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首席人生体验官》 1 他冒着风雪而来 雪将住，风未定。 一九三七年，冬。 伪满洲国，哈尔滨特别市。 “呼呼。” 冷风如刀， 以大地为砧板， 视众生如鱼肉。 一位穿着黑色长衫的身影， 肩头挂着白色长巾， 匆匆转过街角， 露出一幅俊朗的面容。 “陈汉。” “字：子荣。” “1997年生。” “东南大学毕业。” “现年23岁。” “不眠症患者。” “剩余寿命0天。’ …… 不眠症。 学名：“陈汉不眠症”。 归属绝症系列，无药石可医。 初时症状为普通失眠症，服用安眠药见效。两周后，安眠药产生抗药性，日复一日无法入眠。 医生建议“多陪陪家人”。 一个月后，陈汉眼窝深陷，五脏皆虚，面容枯骨，命不久矣。 正当他即将毙命时，耳旁却传来阵阵提示声。 “恭喜您成为人生体验官”，“检测到宿主寿命为0”，“任务可获得寿命”，“马上接受任务”，“立即开启世界穿越” …… 路中。 “诶。” “让一让。” 一推着辆独轮车的农夫走过。 “先生。” “看看吧。” “好乖巧的女伢子。” 一位女人叫卖着孩子。 “让一让！” “滚开！” 一群骑着马的宪兵冲过。 街边，小贩的独轮车翻倒在地，滚出几颗瓜果，女娃娃蓬头垢面，摸着眼睛杜鹃啼月，坐在小轿车里的少爷吃着面包，斯斯文文，观看雪景。 20世纪30年代，第二次世界大战拉开序幕，全世界共有61个国家和地区卷入战争当中，是一场波及全人类几十亿人的战争。 中华文明进入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的关键时期。 思想，斗争，经济、文化。全部演化到一个巅峰。 陈汉迎着风雪走来。 走在满是泥泞的道路上。 现在，他出现在民国时期的伪满洲国境内，成为一名刚下火车的旅客，正要前往“康德新闻报社”就职的年轻人几朵飞絮般的雪花飘来，隐隐在他面前定住。 “尊敬的人生体验官，欢迎来到本次奇妙之旅新世界——《悬崖之上》！” “本次任务：见习体验。” “任务要求：收集一块’钢’。” “任务奖励：三天寿命。” “请体验官在24h内完成任务，否则你将会死亡，请优先完成本次见习任务，结束时会对系统职位进行一次详细解说。” “您好，请问有卖钢吗？” 陈汉抖抖身上的雪花，将雪花抖去，双手插在衣袖里，俯身走进铁匠铺门问道。 “没有。”严寒的天气下，铁匠铺里开着口炉，略带暖意，浓眉大眼的老板回过头，一口回绝道。 陈汉敏锐意识到钢是管制物品，选择换一种方式向苟老板问道：“我想买口钢锅。” “一口锅五十圆。” 铁匠铺老板这才取来一口钢锅，放到台面上。 “学生，我奉劝你不要通贼，那样遭殃的不止是你，还有很多人。”铁匠铺老板语重心长的讲道。 “多谢老板。”陈汉掏出一张印着孔子头像的伪满洲圆付账。 “收集。” 铁锅一动不动。 “没有反应？” “叮！” “物品并非任务物品，无法采集，收集失败！” 陈汉一愣神：“不是吗？” 他首次意识到收集一块钢，可能不是指收集一块民国时期的钢铁，而是指别的什么东西。 …… “你好。” “请问有带’钢’字的书吗？” “自个找找。” “多谢。” 陈汉抱着本书离开书店。 “砰砰砰！” “抓共谍啦！！！” 街上又遇混乱。 “哒哒哒。” 街头一挺机枪架起，扫射着一栋大楼，不分好坏一律将大楼里的扫死。 陈汉连忙躲到路边，眼前枪林弹雨，耳边惨叫连连，心中悲凉，却不知道黑暗处几个特务正观察着人群，某个特务就注意到了他。 枪声停了。 他抬手用书挡雪，匆匆进入一家山西面馆，叫了一碗刀削面果腹。 两个特务悄悄跟上。 “绞死共谍谢子荣啦！！！” 这时门外传来一句来卖报郎的叫喊声。 “轰！”陈汉脑海猛然闪过一道惊雷，思绪顿时打开，猛然间意识到什么。 “哪里行刑？” 他迅速放下一张十圆的钞票买单，掀开店铺门口挡住风雪的棉被，快步跑到卖报郎面前问道。 “三笠街。” 卖报郎乖巧地答道。 陈汉乘坐人力车一颠一簸的赶到三笠街。 这时一个三米高，三根棍支成的绞刑架早已搭好，几十名穿着破棉袄，捧木碗的百姓围在刑台前眼神渴望的等待着分血。 几名记者，路人远远观看，一队宪兵持枪守卫，暗地里还有特务盯梢，好似对行刑者格外看重。 一个戴着眼镜，穿着黑衫，蓬头垢面的男人给宪兵推上绞刑架。 “我以我血荐轩辕！”绞刑犯振臂高呼！ “唰！”宪兵狠狠拉起麻绳。 “呃呃呃……”男人被套上麻绳时眼神的依旧坚定，肋骨被打断时腰杆依旧笔直，行刑前嘶力竭的振臂高呼：“新中国万岁！四万万中华人民同胞万岁！！！” 陈汉强忍着眼泪。 心中默念一声收集。 与其说是收集，不如说是崇拜，瞻仰，感同身受。 “叮！” “收集失败！” “那不是钢吗？” 不过，这却肯定了他的思路。 “分血啦，分血啦。”愚昧的人群冲上刑台，宛如疯魔。 陈汉默默退出人群。 一名特务却掐掉香烟，烟头熄灭在雪地里，带一个同伴悄悄跟上。 也许是风雪中的人影太过突兀，或者是他们压根就没想过伪装。 陈汉很快便发觉身后跟着的人影，心中惊惧之余，连忙加快脚步钻进一条小巷。 “一定是个共谍！快追！”冯恩于狂奔中摘下黑色礼帽，随手丢进雪地。他的黑色礼帽跌落在地，点缀着小巷白雪，他掀起衣角就朝前方追去，只留下步步脚印。 “砰！砰！”马睿直接拔出腰间的王八盒子，瞄准前方身影扣下扳机。 枪声打破风雪的宁静，而雪花和严寒也让枪械没那么好用。起码令两名特务手中的王八盒子没那么精准，全部打在小巷的石砖角落。 陈汉吓的一个跄踉，差点扑倒在地。冯恩，马睿看见共谍没有拔枪反击，目光中透露出惊喜：“立下大功的时候到了！杀了他！杀了他！” 2 坚定的信念 “砰！砰！”两枚子弹袭来。 “啪！”碎石划过他的脸颊，划出一道轻微的伤口。 陈汉闪进一个小巷转角，捂着手臂，脸色惨白心中暗恨：“我这辈子没干过什么犯法的事，更没杀过人。” “现在两个狗汉奸还要逮着我杀！”陈汉双目闪过一缕凶光：“反正老子也没活路了！” 抄起地上一块拳头大的石头，他藏在拐角，心头发狠道：“狗汉奸！我跟你们拼了！” “哒哒哒。”这时雪地里两名特务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陈汉屏息凝神，静静等待时机。 “啪！”他猛然间一个转身甩手，扬起石头，石头直直便砸中一名特务面门。 啪的一声，马睿的五官爆开，炸出一团鲜血，一声不吭地就栽入厚实的雪地当中。 “哎哟我去！”跟在身后的冯恩往后一缩，吓一大跳，嘴中爆出一句关东名句。 他怎么也没想到刚刚还惊慌失措、狼狈逃窜的共谍，转身就敢拿起石头拼命… 这转变也太大了？ 看共谍文文弱弱的样子，不像是匪军成员啊？难道是伪装成情报人员的共匪军人？ 殊不知，改变的不是陈汉，而是这个世道。这个世道已经把百姓民众们逼到绝境，人人都将学会拼命！人人都将选择反抗！ 冯恩大惊之余，举起手枪就瞄准面前的陈汉，毕竟是受过射击训练的职业特务，该有的应急反应还会有，现在两人距离不足三米，直线射击几乎一枪必中！ 陈汉把心一横，举着石头继续往上冲。 “死就死吧！干你丫的！” 长期不眠症已令他精神压力极大，早已濒临崩溃的边缘，发起来疯来谁都不怕。 现在，天降系统，寿命为0，好家伙。 那有什么不敢干的？别说发疯杀人，迎着枪口都敢冲锋！ 一是因为他要挣命，二是因为他已经开始接受死亡。 “咔咔！”恶劣寒冷的天气下，冯恩的王八盖子却突然卡壳。 “啪！”这时陈汉手中的板砖抢先砸中冯恩脑袋。 “啊！”冯恩捂住暴血的额头，脚下连连后退，口中发出一记惨叫。 陈汉不再留手，宛如发疯一般，抓起冯恩的头发。 “嗙！嗙！嗙！”板砖狠狠拍下，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灌注全身力气！ 只见他右手提着脑袋，左手挥动石砖，连续十几下凶猛敲击，顿时就把冯恩脑袋打得血肉模糊，一个个碗大的血疤异常骇人。 而冯恩则在十几次的敲击中给打到死得不能再死。最早他还惨叫几声，想要反抗，而几次的敲击后早已没了声音，渐渐的没了力气。 陈汉一把甩开冯恩的脑袋，他整个便像断了线的木偶般，啪嗒一声，直接栽倒在冰冷的雪地里。 陈汉再抓着板砖蹲下身体，对准最先打倒的那名特务。 晕厥在地上的马睿，朝着后颈狠狠一砸，咔嚓，一记骨裂声响起。这名特务死在冰冷的雪地中，走的很安详。 “叮！体验官成功收集到一块“钢”！ 这在两小时后的关东旅社。 “40年前，我扛着大刀跟王立言参加排洋运动，37年前，我顶着一排排的炮火带兄弟冲向八国联军……” “那时我是义和团的大刀王五，我参加义和团的廊坊鏖战！那时我以为排洋能救中国！” “30年前，我儿子加入洪门，报名黄花岗起义。” “当时他第一个冲进总督府，哒哒哒，死在清军的机枪口下。” “那时他以为共和能救中国。” 一个老人正用最平静的语气，讲述一个最惨烈的故事。 “20年前，北洋战争，今年的卢沟桥事变……我的二儿子，小儿子，全死光了！” 陈汉倾听陷入沉默。 “所以，这个世道就要够狠！” “你今天狠了，你就活下来了！” “而你，很快就会适应这个世道！” 老乞丐拿起温热的大饼，卷上两根大葱。 陈汉突然明白为什么革命者们如此坚定，为什么人民群众似汪洋大海，无论怎么样打压都打不绝！ 因为“信念”都是被逼出来！ 当你家人、朋友、爱人一个个死在狗日的敌人、残酷的世道之下，你的信仰一样会无比坚定，一样愿意将生命化作燃料，追寻人间真理，面对敌人的严刑拷打也不会屈服半分。 因为失去家人、爱人、朋友的疼痛，比肌肤之痛惨烈万倍，因为你誓要改变这个世界！因为你别无选择！ 此刻，杀过两个人，听完一段话。 陈汉仿佛才真正融入这个世界。 “你后悔吗？” 陈汉咬着大饼突然问道。 画面回到两小时前。 “呼呼。”陈汉刚刚杀完人，抓着板砖，正重重喘着粗气。 他忽然瞥见巷口前方角落有一个人影，人影蜷缩在雪地里，肮脏的棉衣外铺着厚厚的白雪，稍不留神就会被人忽略，像是一个藏身的乞丐。 刚刚为了杀人，极度精神紧绷的情况下，根本没有留意到旁边有人。 这老乞丐却是站起身，跳着舞，鼓掌叫好道：“妈拉个巴子，杀的好！杀的好！狗娘养的汉奸，一个个背祖忘宗的狗东西，人人得而诛之，该杀！该杀！” “哒哒哒。”陈汉则抓着石砖一步步逼近巷尾，眼神里的凶光越来越盛。 老乞丐看他的样子却不慌不忙，笑道：“共子，你不是还要杀我吧？” 陈汉听见“共子”的称呼，猛然惊醒，止住脚步。 “啪嗒。”他把石头丢在雪地里，出声讲道：“一起把尸体埋了吧。” “哈哈哈，你杀我倒也可以，不过那你就跟狗汉奸没有区别了！”老乞丐出声笑道：“让我一起埋尸体倒是聪明。” 两人便一起把特务的尸体埋进雪里，于风雪天中堆出一个雪人。 共子怎么能杀百姓？ 虽然，他这个世界没有共子的身份，但是他生长在新中国的红旗下，语言，气质，思想，每一点都和当代百姓不同，内心本质上就是一个共子。 眼神里每个细节都在告诉别人自己的身份。 所以，他才会被特务盯上，会被乞丐认出。 他不能给新中国的同胞们丢人。 3 收集一块“钢” 陈汉决定把老乞丐带在身边。 这样在他回归主世界之前，对方没法通风报信，他也不用杀人灭口，做些不人道的事情。 路上，他顺手买了两张大饼，一套新衣服。 将新衣服甩到老乞丐面前，当作封口费。 最后，他用身上的钱，找到一家旅社，租下一间房，带着老乞丐一起进入屋子，躲避风雪。 两人嚼着大饼聊天。 这时老乞丐听见陈汉的质问，忽然放下手中的大饼，一拳就朝陈汉面颊打来。 “啪！”拳头实打实砸中陈汉的嘴角。 老乞丐大声吼道：“后悔？” “你在侮辱我！！！” “生在华夏又有何人会后悔？世道不行，我们就要拼了命的改天换地，国家遇难，我们就要用鲜血去寻找变革之路，有谁会后悔？你是共子，你悔吗！” 陈汉擦擦嘴角。 黑色长衫的袖口处多出一丝鲜血。 他心中分毫不怪乞丐，相反，一股钦佩、志气，瞪起眼睛大声喊道：“不悔！” “没错！“ “不悔！” 老乞丐叫道：“此生无悔举家亡，此生无悔入华夏！” “我们谁都不悔！” 陈汉点点头。 “你再问这种话，我就打死你！”。 “理当如此！” ...... “叮！体验官收集到一块“钢”！ 这时系统提升方才响起。 革命时期，国难当头。 钢是什么？ 钢不是坚船利炮，矿石铁轨，钢不是匹夫之勇，杀人放火。 钢是人民之意志，坚定之信仰！ 这时陈汉方才明白“钢”的意思 一时间，他感慨莫名，感觉短短不到2个小时的人生，却学到很多现实世界永远都学不到的东西。 难怪高等生命文明会创作出人生体验系统。 这20世纪30年代， 一趟不到24小时的人生旅程， 便让陈汉思维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种“娱乐”方式确实很特别， 很高级！ 然而，那些高等文明生命顶多是个看客。 陈汉却是亲身经历者...... 能够收获到的东西远比他们多得多 他们不过是图个乐而已。 “恭喜体验官，本次人生体验任务完成，您可随时回归主世界。” “最迟逗留24h，24h之后将启动强制回归。” 现在， 三天命挣到手了。 陈汉却不着急走了。 ...... 当晚，伪满时期的哈尔滨市，街道路人寥寥，宪兵队、日军的卡车却轰鸣不息，在白雪地里留下深深的黑胎痕。 大概两名特务死亡的消息引起了特务科、宪兵队的重视。再加上中午对于共谍的抓捕行动/下午对于共谍的斩首示众，宪兵队害怕共谍还有残余人员将对哈尔滨进行报复行动，当晚就宣布戒严，宵禁管制，大举搜查市内的可疑份子。 一辆宪兵队卡车停在关东旅社门口，一队十人披着狗皮，扛着捷克式步枪的伪军士兵闯进旅社。 一名宪兵队长带头闯进旅社当中，举起步枪，拉动枪拴，大声吼道：“突击检查，想活命的全部把手举高！每个人都把良民证拿出来！” “今天没有证件的一律带走！” “天王老子来了都不给面儿！”一名名宪兵队员神色严肃，举枪戒备，旅社大堂的客人、伙计都面露恐慌之色举高双手。 …… 陈汉听见楼下的动静，面带微笑，转身推醒已经睡着的老王：“老王，你可以走了。” “啊啊？”老王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抬起脏手揉着眼睛：“不怕我去告状了？” 陈汉笑而不语，拿出两把王八盖子。 “咔嚓。”他抽动着膛线检查枪械。 “妈拉个巴子！你够凶！”老王无奈的耸耸肩膀，竖起大拇指赞道。 …… 窗外的风雪，愈刮愈大。 这时信封都是竖排繁体的文字。 老乞丐走下楼梯，旅社掌柜正拿着信封走到宪兵队长面前，说道：“李队长，咱们都是老朋友了。” “这点小意思拿去请兄弟们喝茶。”掌柜讨笑着讲道：“这大风大雪的兄弟们出来一趟不容易。” 他悄悄将信封塞进宪兵队长胸口，宪兵队长摸摸信封的厚度，脸上露出笑容：“去去去，别搞这一套，我跟你讲，这一套是没用的...” 他却很顺手的将信封收下。 “吱啦。” 这时陈汉打开旅馆房门。 对门同时打开，一个穿着民国学生装，一身蓝裙，留着平刘海，脸蛋靓丽，身段苗条的女学生出现在对面。 她望着陈汉帅气的脸庞眼前一亮，主动问道：“同学。” “你去哪里？” 陈汉扭头对她露出一个亲切的微笑：“去一个你期待的新世界。” 旋即，他转头拔出长衫下的两把王八盒子走下楼梯转角，举起双枪对着刚刚进入旅社搜查，正在一楼盘问的伪满宪兵扣下扳机，一枚枚子弹从枪口喷射而出，勾勒出两道凌厉的直线，双枪齐发，子弹插入伪满士兵的胸口。 “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 第一枚子弹就打穿宪兵队长的呢子大衣，将藏匿着金钱的信封染上红色，鲜血洒了旅社掌柜一头，惊得旅社掌柜瞪大双目，像个木头般站在原地，就连脸上的鲜血都不敢擦拭。 两名正在围绕在宪兵队长身边的伪军，也惨遭乱枪齐射，相继给打死在地。陈汉没有特意挑选什么目标，但唯独穿着呢大衣的军官显眼，三个人扎成一团，不干他们干谁？ 哗啦啦，剩下的伪军士兵们全部慌张的躲到墙柱后方，啪啪啪，举起步枪勉强射击。旅社里当即传出干净、短促有力的着弹声。这些子弹却全部落在楼梯转角的木板旁。 “哈哈哈！”这时楼梯转角处潇洒射击的身影却朗声大笑，一卷长衫，双枪一收，心中默念：“回归！” 陈汉可没有想要和伪军对枪、大战三百回合，再等待敌方支援抵达的想法。 他完全就是图爽一把，反正走都要走了，干他们一场亦不枉此行！ 快意恩仇，便当如是！ “唰！”一道光华闪过，陈汉一个大活人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原地消失，一枚子弹打在他原本的地方，却只在墙上钻出一个小孔。 光天化日之下，旅馆里的伪满士兵们全部满脸惊恐的丢掉步枪，像是见鬼神了一般，跪倒在地，合拢双手，连连跪拜：“我滴个娘耶，我滴个娘耶…” “今儿个算是见到神人了。” “神人勿怪，神人勿怪……” 4 天赋 危险直觉 “叮！” “尊敬的人生体验官。” “您已经回归主世界。“ 杂乱的出租屋里，一张单人床铺，一面书桌，一扇窗户。 这时尽管是白天，但是厚厚的窗帘遮挡住阳光，出租屋里一片昏暗，桌面散落着各色的小药瓶和几粒药丸，床铺上的枕头，被子胡乱摆乱。 陈汉饱受不眠症的痛苦折磨，最后几天的生命如行尸走肉般，整个人都浑浑噩噩，根本无暇顾及房间床铺的卫生，整个出租屋充斥着一股药味。 有、惨。 “恭喜体验官完成首次任务，职称获得提升！” “见习体验官→正式体验官。” “您的三天寿命已到账。” “您获得一次抽奖机会。” 这时陈汉躺在床上悠悠醒来。 这一刻他不再有重度失眠的晕头转向之感，相反，他只觉得精神抖擞，宛如重活一世般。 “活着的感觉真好！”他重重攥紧拳头，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打心底里替自己庆幸。 如果没有突然出现的人生体验官系统... 他的葬礼都要办完了。 而眼下这种感觉...... 三天！就算只是三天！ 也那是活下来了！ 三天生命真的已经到帐。 ...... “恭喜您，储物空间解锁。” “正式体验官拥有系统储物空间正式使用资格，您可以携带活物以外的任何物品进入电影世界，系统将以世界背景作出适应性处理/改变。” “如与世界背景不兼容，则将冷冻无法取出。” “储物空间可在电影/主世界使用，无法带出电影世界的物品/财富将保留在电影世界，下次进入还可继承，有一定几率作为奖励抽中带入主世界。” “目前储物空间：20立方分米。（可消耗奇妙物品进行升级）” “人生体验任务多为经历一段奇妙人生，不过，某些客户会对异世界中的奇妙物品好奇，想要拥有那些物品，例如如本次世界中‘人心之钢’。这些奇妙物品具有神奇价值，您获得多余物品可以用来扩张储物空间，按照不同物品价值进行换算评估。” “体验世界中每完成一个任务，获得一次系统抽奖机会，本次体验之旅完成任务1，获得抽奖次数1。” “三天寿命为职称晋级奖励，每次职称升级可获得一次不同的职称晋级奖励，职称级别越高，获得的奖励越高。” “提示，抽奖奖励共分为物质类、天赋类、特殊类三类。” 由于刚刚晋升正式体验官，系统弹出一大段说明提示。 说明功能与规则。 晋升正式体验官之后，很多临时功能、未发觉的的信息，一一都输入他的脑袋。 “解释下抽奖分类。” 陈汉说道 “物质类为金钱，珠宝，古董，房产等物质物品…天赋类为各种奇妙天赋能力…特殊类为具有特殊的物品奖励。” “职称晋级奖励归为天命类，如寿命，气运，神灵等具有至高无上神奇效果的物品，且只能通过职称晋升获得。” “注：特殊类有可能抽中微弱天命类物品，但也为特殊类物品中的稀少物品。” 系统再度解释。 “有关系统规则的基础解释，体验官可以随时提问，系统会进行详细解答。” “能治好我的病吗？” 陈汉凝神静听。 “叮：经过搜索，一共有七百六十九万八千一百六七种方式可治愈宿主的强性不眠症。” “建议使用特殊物品中的安神丹，物质物品中的强效精神安眠剂III型治疗，该两种物品获得获得几率较高，性价比较高。” 如若无法获得相关物品... 那就只能在职称奖励中暂时获得寿命延续… “有办法长生不老吗？” 陈汉突然问道。 谁都无法想象一个将死之人对于生命的渴望。 这令他问出一个神奇的问题。 “叮：经过搜索，长生不老译永生、不死等词汇，可在六万一千个世界中获得，每个世界的永生方法/方式皆有不同。” “晋级首席人生体验官可获得！” 陈汉眼睛浮现渴望。 原来获得长生的方式还不止一种。 长生不老可是刻在中华民族骨子里的四个字，能够引人无限遐想与疯狂，没有体会过病痛折磨的人，根本无法想象人类求生欲的旺盛。 人生体验官？ 这可真实个好职业。 陈汉干定了！ ...... “抽取奖励。”陈汉立即开始着手抽取奖励。 第一次见习人生之旅非常短暂，只是让他适应穿越世界的感觉，找到融入世界的方式，并且按照要求完成任务，走一个流程罢了。 因此，见习任务只有一个，拥有一次抽奖机会。 “叮：抽取奖励开始，奖池物品十亿八千万，请宿主喊停。”系统发出提示。 “停。”陈汉果断开口喊道。 “恭喜体验官抽中：危险直觉，天赋类物品，可察觉到一切生物对你的敌意，或着即将产生的危机。” 陈汉隐隐感觉自己脑海多出一种奇妙的念头。 你去找它的时候，念头在，你不去找它，念头又隐藏下去。 他不知道自己先前有没有这个念头。 他敢肯定就算有。 也没现在的明确活跃。 这可真是个好能力。 实用保命，适应各种世界，妙用多多。 “咕咕。” 陈汉的肚子叫了。 他摸摸自己的肚子，嘴角露出苦笑：“是该吃点好的了。” 先前由于生病的原因。 一直没什么胃口。 吃东西都是叫外卖。 糕点，饮料，套餐饭，随便对付两口，维持自己活下去就行了。 毕竟，他都活不久。 现在他却很渴望好好吃一餐，剩下事情的吃完再说。 “嘟嘟！”刺耳的喇叭声响起。 陈汉来到小区门口的商业街，顺着绿灯，进入人行道。 他突然心生警兆。 迅速收回脚步。 “吱啦！” 一辆超速拐弯的红色法拉利猛然间在侧面杀出，一个甩尾溅起路边的水花，浇了行人一裤腿。 “干你妈！” “有钱了不啊？” “操！” 街边，响起一串叫骂声。 沪市超速的二代们实在太多。 陈汉骂都懒得骂了。 他只是低头看一眼脚步前的水花，心里暮然间升起一种感觉：“这就危险直觉！” “屌爆了！” 5 1937冷气 “鸡公煲yyds。” 街边。 一家饭馆。 陈汉放下筷子，长呼口气，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真香。”他抽出一张纸巾，擦擦嘴角。 “老板，买单。”他掏出手机，滴，扫码买单。 其实，穿越进电影世界里，系统会自动把身上的东西，微调改变。 所以，他在伪满洲国的开销，其实是先前身上的现金。 当时他把现金都花完了，好在手机里还有千把块存款，暂时够顶一阵。 至于赚钱？ 这种小事别提了。 有系统还怕没钱？ 陈汉只是想先把命挣够，接下来再慢慢赚钱，对了，他先前还有一份工作，不过请了病假，一时半会不用去上班。 将来系统里抽中好能力，或者是好物品，赚起钱来岂不是简简单单？ 在电影世界里要好好发展，完成任务，但说到底，主世界才是他真正的人生，陈汉也不会荒废时间和浪费机遇。 “危险直觉”——王牌保镖汉。 “储物空间”——魔术大师陈子荣！ 这不过份吧？ ...... “欢迎光临，王达电影院。”夜晚，陈汉逛到附近的一家商场，搭着扶手梯连上五层，进入一家电影院大厅取票，电影票早就线上购买选位，直接在自助机扫码取票。 观看的正是《悬崖之上》。 说实话，虽然他去《悬崖之上》的世界走过一遭的，但是其实他还没看过《悬崖之上》的剧情。 毕竟，《悬崖之上》是一部新上线的电影，目前只有院线能看。（现在APP有了） 虽然，打工仔不配电影院看电影。 但是，他现在倒是对那个世界感触颇深，决定忍痛出血，去电影里坐个沙发。 王达电影院大门，贴着一些电影海报、宣传画、以及影院广告。 如“宝，我今天去输液了，输的什么液，想你的液……..” “被一个人牵动着情绪很烦，但也可以很甜蜜。” “孽缘！咱俩真是孽缘！” “我他妈不就是你的真命天子？”等等宣传语录。 …… “滋滋。”广告播完，电影放映，情侣接吻，唯主角一人掏出笔记，屏息凝神，认真观看电影，试图复盘出那个世界的情况。 “唰唰唰！”主角像极一个小学生，旁边的观众都投来怪异的眼光。 “你们懂个屁。”主角心中暗骂一声，偶尔遇见关键画面，还拿出手机拍个照片，比如那张摩斯密码的图纸。 陈汉看见电影才发现，原来自己进入世界的24h，电影剧情尚未开始，或者说，还没正式开始。 “乌特拉行动”的四位我党特工还未入镜。 特务科与特工组的交锋尚未开始。 而电影里叛变的地下成员谢子荣，与他观看绞刑的同志，姓名一样，但应该不是同一个人。 他仔细琢磨一阵，应该是真正的谢子荣已经被捕，且叛变。 只不过，被捕的同时还有其它同志。 伪满洲国特务科很可能已经在“谢子荣”身上获得关于“乌特拉行动”的消息。 那时的绞刑只是一个烟雾弹，杀的是我党其它英烈！真正的谢子荣估计正生活滋润，好吃好喝的跟在“高科长”身边做条狗了。 也就说，乌特拉行动已经制定，且即将开始。 “乌特拉是俄语的音译，在俄语里是黎明的意思，代表着希望。” “如果我提前看过电影，应该能更找联想到关于钢的信息，是意志，是信仰。”陈汉看完电影心头微微一叹。 以后的任务一定要做足准备。 这样能少走许多弯路，且能发展的更好，更具实力，拿到更多奖励！ ...... “叮！尊敬的体验官，上次客户对于《悬崖之上》的世界很感兴趣，希望您再临悬崖之上，替他收集一缕晨曦。” 陈汉刚刚走出电影院。 脑海便响起一句系统提示声。 “有意思。” “晨曦...” “这不是指黎明时的那一缕光吗？” 陈汉嘴角会心一笑，看来四十五块八毛的电影票没有白花，不仅温习了一遍那个世界的背景，也为下一个任务做足了准备。 只不过，这个客户看起来有点收集癖，上次收集钢，这次收集晨曦，下次要收集点什么？ 屎吗？ 这时陈汉看见一名穿着露腰黑色小背心配百褶短裙、黑色薄丝的“网红脸”走过身边... 她手上端着一个爆米花桶。 旁边挽着一位金劳大哥。 难道高等文明生物进行人生体验，收集奇妙物品。 就像人类看电影，吃爆米花一样？ 陈汉心中暗道。 网红脸正对着金劳哥嘤嘤啊啊，忽然感觉有目光扫来，移过眼神，看见帅哥，突然眼前一亮，眨眨眼睛，对他抛来媚眼。 有些人， 天生就赢了！ 陈汉选择接受任务：“叮！” “体验官已接受任务，任务世界：《悬崖之上》！” “体验官有24h小时的准备时间，准备时间内可随时开启穿越，24h到达自动进入该世界。” “不错。” “还有一天的准备时间。”陈汉心头满意地道。 “回家睡觉。”他才不会浪费宝贵的睡眠。 没什么比睡觉更重要！ 翌日，清晨。 陈汉睡醒。 旭日初升，阳光明媚，蓝天白云，景色大好。 “唰！”拉开窗帘。 “啊啊啊！”他用手不断拍打着嘴巴。 一个短短的哈欠，却给他打出十几个音节。 而他脸上则洋溢着笑容。 至于穿越前应该准备的东西，陈汉昨晚便全部想好，记下，一大早前去购买便可。 中午，一切准备就绪。 陈汉在外面跑了一个上午，仔细合理的规划空间，再采购最有用的物资、用品。 最早，他回到家里，把东西全部塞进储物空间，包括一台爱疯“8”，再默默念道：“开启穿越。” “叮：《悬崖之上》的奇妙人生之旅开启！” 一句提示声响起。 他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各种五光十色的空间碎片飞速闪过…… 他便穿越过次元隧道抵达另一个世界当中了！ “叮：尊敬的体验官，您已经进入《悬崖之上》的世界，即将展开奇妙人生之旅。” “本次任务1：收集一缕晨曦。” “本次任务2：击杀高科长。” 1937年，冬。 伪满洲国。 哈尔滨特别市。 锦华区，三保街。 狭小的房间里，一道高大的身躯猛然掀开被子，抬起一只脚踩住地面，穿着一身黑色长衫的昂扬站立。 窗外寒风呼啸，他沉稳的步伐，一步步走到窗户前，推开一扇结满冰霜的木窗。 “哗啦啦！”冰冷的寒风灌入窗户，吹得房间沙沙作响。 —— 愿中国青年都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不必听自暴自弃者流的话。能做事的做事，能发声的发声。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令萤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 此后如竟没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鲁迅，《热风·随感录四十一》，编订于1925年。 6 再入《悬崖之上》 一缕鹅毛飘进窗口。 他还是他。 他又来了。 没有成为电影世界里的一个角色。 即将上演一段自己的故事！ ...... 《康德新闻》报社。 员工宿舍。 窗外冰天雪地，孤儿、乞丐卷缩在角落，冻成棍的尸体半个月都不会腐烂。 几片雪白鹅毛飘进窗户，绘成一幅任务栏，一股信息自动冲入他的脑海。 他的身份有些改变。 一个月前，“陈子荣”成功入职康德新闻，成为康德新闻报社的一名新闻编辑，真实身份则是日本“关东军”司令部，派遣进入哈尔滨搜捕国党情报机构的一名特务人员，代号：猎狗。 暂时处于静默状态，等待上级联系。 ...... “哒哒哒。” 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陈汉检查完身上的储物空间，发现带来的药品、书籍、资料、相机、手表等物品都在。 其中索尼数码相机“修改”成一台老式胶片机，药品等物品给抹去包装、书籍被抹掉出版社、出版时间、且变成右起排版、繁体、线装，手机则直接被冻结无法取出、现金也变成印着孔子头像的伪满洲圆。 唯独二手市场淘来的老式机械表没有太大改变，另外两把上次缴获的王八盒子，一样静静躺在储物空间，目前只剩三发子弹了。 陈汉扭过脑袋问道：“哪儿位？” “子荣，是我啊，你的铁杆儿哥们，绍华。” 此刻邓绍华正满脸郁闷的站在门口。 怎么一起看海报，一起逛茶馆的好兄弟，突然不认识自己了？ 这不行啊！ 陈汉翻找下脑海里的信息，当即想起这个名字。 邓绍华是比自己早两个月加入《德康报社》，同一个编辑组的同事。 两个人在一个月的时间里，一起吃饭，上班，做事，结下不错的友谊。 嗯 绝对没有去茶馆看艳曲！ “邓绍华啊？” 他打开房门面前站着一位身材矮小，长相灵动，戴着小皮帽，穿着黑色皮夹克的小个子。 小个子仅仅到他下巴，看起来很面善，性格也很温和。 是一个不错的朋友。 “你找我做什么？”陈汉打了声招呼问道。 “什么做什么？”邓绍华却很不解。 他抬起手腕，指指手表道：“龟儿子，上班啦。” “哈哈，你等我收拾下东西。”陈汉轻笑两声，要不是邓绍华提醒，他还真会忘记自己要上班的事儿。 只见，他回到房间里，走到床头前，拿着床上的一条长巾，娴熟的卷到脖子上，匆匆裹了两层，转身便提着一个公文包走出房间。 邓绍华看他的动作无异，是出门的惯例，心头放下疑惑。 两人走下宿舍楼，一人推起一辆黑色单车，踩着单车踏雪而行，很快就来到《康德新闻》的报社办公楼。 雪地里，一行行的车辙子印留下。 两旁路人投来羡慕的眼神。这眼神看他们就跟后世路人看保时捷一样，不过仔细说来，现在能有一辆单车当作通勤工具，确实是很件有排面的事。不比后世开保时捷上班差多少。 至于轿车？现在开轿车的人，那何止是排面！那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毕竟，战争年代一切资源围绕战争运转，军队里飞机、卡车、大炮、样样都有，民间却陷入一个资源匮乏的局面，生活水平不禁没有随科技进步，反而随着战争大幅下降，能够用上汽油那可不一般。 只不过，飞机、卡车、大炮那都是皇军/洋大人的军队，咱们国军也就几是个德械师充充排面，红军还在苟着呢。革命先辈还在熬着苦哈哈的日子。 “啪嗒。” 陈汉替起脚撑架，两辆自行车停在车棚里，车棚上覆盖着厚厚的雪花，一长列的脚踏车停在楼下。 “刚刚那个妹儿好看吗？” 邓绍华搓着手问道。 “哪个？” 陈汉双手互相插进兜里。 “就直勾勾看着你的那个......” “不好意思，路上看我的妹儿太多，刚刚没注意到。”陈汉脸上露出一个微笑，两人结伴走进报社大楼。 “瞧把你嘚瑟的。”邓绍华啧啧两声。 两人刚刚坐在桌椅前，一个留着八子湖，穿着灰色衫，脸颊尖瘦的男人便将一份文稿丢下：“陈子荣，今天你临时抽调去审编组帮忙。” “黄组长那边有点事。“ ”你把这份新闻稿审了吧！”啪，陆兆鸣重重的将文稿砸在桌面，态度颐指气使，也不回的转身离开，根本没把陈子荣放在眼里。 “子荣...”正和陈子荣说话的邓绍华语气一停，陈子荣便翻动起文件浏览：“等会聊。” “嗯。”邓绍华点点头。 整个新闻组都知道。 陆主编看陈子荣不爽已久。 陈子荣更是敏锐的在陆兆鸣身上察觉到一股敌意。 陆兆鸣是康德新闻报社新闻组主编，陈汉、邓绍华的直属上级，报社里的中层管理者，一个月前报社公开招聘编辑太员。 他试图安插一个子侄进入报社，本来人际关系都已走通，但却被陈汉凭实力抢了名额。 陈汉主世界东南大学的本科学历，也被修改为”国立西南大学“的学历。 这种学历一样会得伪满洲国政府的承认。 要知道，伪满洲国政府还是很欢迎这种学生前来为建设东亚共荣圈奉献一份力量的。 这种学历具有一定份量，足够拿下一份工作，何况背后还有关东军司令部的帮忙，陆兆鸣凭什么跟他抢工作？不怕死吗！ 然而，陆兆鸣却不知道陈子荣的背景，注定要吃大亏！ “三日前，哈尔滨市特务科成功捣毁一个共谍地下组织，抓获共谍十六人。特务科高科长宣布彻底捣毁冰城的共谍情报组织，另有多名共谍人员在逃，提供消息着可获重赏，黄金十两。” 陈汉看着新闻稿顿时心头一紧。 要出事了！ 至于上次穿越前做下的事情，系统主动帮忙完美收尾，半个月前，老乞丐没有熬过这个冬天，开枪当天，几名见过他身份的宪兵，则在回程路上死于汽油爆炸，惨遭烈火焚身酷刑。 这是系统的“规则”，会按照体验官的性格、身份、背景、在不同世界推演着不同的身份“活”下去，无关主角是否存在，但却按照体验官的需要运行。 7 扛起组织大旗 “绍华，这次捣毁共谍组织的新闻和上一回绞刑犯谢子荣有关吗？”陈汉拿着新闻稿抬头问道。 如果两起新闻是一次事件。 那还好说。 如果是分开的两起事件，冰城党组织可能就覆灭了。 这可是跟电影不一样的剧情。 原因？ “不是。”邓绍华拿着钢笔，轻敲桌面，摇摇头道：“上回关于谢子荣的新闻，一个月前已经发布了。” “这次的新闻...是一个月前，有几名宪兵队在关东旅社死于共谍袭杀，影响很大。” “程市长震怒，下令特务科联合宪兵队大举肃清共谍！” “再加上最近中苏边境共谍活动猖獗，高科长秘密筹备之下，还抓住共谍的尾巴，将冰城共谍给一窝端了。” “据说，高科长明年就要调到新京（长春）总部任职。” “高升啦！” “嗯？”陈汉双手拿着新闻稿，眼神中流露出镇恐。 “冰城党组织的覆灭是因为我？”他心中闪过一个想法，旋即又被推翻：“不，特务科、宪兵队的职责本身就是打击地下党组织！” “上次的事情只是一个导火索，导致这次穿越之后的电影背景产生改变。” “党组织真的覆灭了吗？”陈汉心中深起浓浓的担忧。 要知道，乌特拉行动由于谢子荣的叛变，自“楚良”、“王郁”、“张兰”、“张宪成”四位同志入境以来，一直就处在敌人的包围与严密监视当中... 他们自顾不暇，身处险境。 最后，楚良与张宪成两位同志英雄牺牲。 而乌特拉行动则是由一直潜伏在冰城特务科内的我党高级情报员“周乙”同志，不惜冒着暴露的风险与上级联系，联系冰城地下组织的其它人员，代替楚良、王郁等人完成。 某种程度上，楚良、张宪成等人起到了“声东击西”的效果。 最终，乌特拉行动圆满完成。 可换个角度看，楚良、张宪成等人的行动确是失败的。 原因不在他们，而在叛徒出卖，将他们置于悬崖之上！ 可现在冰城情报组的覆灭...就代表没有另一股人手能够替行动小组完成乌特拉行动，而乌特拉行动的具体计划、安排等等...... 四名同志分成的两个AB小组都不知道。 A组只是掌握和冰城上级的联络密码，B组则掌握着行动密码的翻译本。 现在冰城上级组织都已覆灭。 两个行动小组怎么办？ 虽说，通缉令上还有几个在逃的情报人员，但是几个在逃人员怎么敢出头、敢联络、是否有用密码本等等？ 眼下的形势比电影里要危险百倍！ “希望他们还没有进入冰城地区展开‘乌特拉’行动。”陈汉心里暗暗祈祷。 如果乌特拉行动还未展开，那么四名同志还可通过苏联与我党上级联系，继而改变/更正计划。 如果行动已经展开，那么行动将陷入被掐断的僵局，无人能领导“乌特拉”行动进行！ 试问整个冰城。 还有谁！有谁！有谁能够知晓乌特拉行动的整个行动方案！ “我吗？” 陈汉心头突然跳出一个答案。 “靠！” 他吓了一大跳。 好像整个冰城确实只有他！他！知晓整个乌特拉行动的方案，而且还知道伪满洲国政府的计划，能够掌控全盘，带领同志完成任务/走出困局！ 可是他明面上是《康德新闻》的报社编辑，暗地里又是关东军的特高课“猎狗”。 关东军特高课就不用说了，日本大间谍机构，《康德新闻》又是伪满洲政府的官方媒体，原名《大同日报》，1932年在长春创办，现搬到哈尔滨办公，为“东亚共荣圈”，及“中日提携”、“建设东亚新秩序”、“日满经济一体不可分”等卖国观念充当着喉舌… 嗯，现在伪满洲国在位的正是“末代皇帝”，“劳改模范”溥仪大帝，今年按照伪满洲国年号则是康德四年。 他这个身份翻来覆去的看，从上到的看，从里到外的看... 怎么看怎么都古怪！ 最古怪的是他有一颗爱国之心啊！ 这些身份配上一颗爱国之心，操，这岂不是最完美的掩护？ 更加方便陈汉做事。 “要先确定时间线。” “知道乌特拉行动进行到哪儿一步了。” 陈汉心中暗暗想道。 随后，他认真检查过一遍新闻稿，抖抖文稿，便起身离开办公桌。 绕过两张桌子，穿过一条走廊，起身来到审核组的办公区。 审核组位置比较少，全部就四五个人，而新闻组则有二十多个人，占据办公区一大半的桌椅。 新闻组的份量最重。 审核组却权利最大，一切新闻都需要审核组签字审核，最终才可以发布刊登。 《康德新闻》是官方媒体，发布的每条新闻都有政治意义，是会被人深入解读的，特别是伪满洲国的官寮和商人。 而他们也是要为自己签字的文稿负责，一旦出现问题，就有可能被调查、拘捕、问话。 正常而言，新闻组的编辑，不可能会插手审核组的事。 因为有风险！ 审核组也不会让新闻组插手！ 因为职权过界了！ 现在摆明是陆兆鸣和审核组通过气了...... “黄组长，我是子荣，陆主编让来我帮忙。”陈汉将文稿放到黄组长的桌面，黄组长却不咸不淡的点点头，用钢笔在文稿上批注，就连脑袋都没抬一下，便算应和了陈汉的话，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很忙碌的样子。 陈汉眼睛一眯，心里有了注意。 “绍华，你说最近报社正愁销量问题？” 陈汉回到位置上问道。 “对啊。” 邓绍华点点头。 “张社长已经开了三次大会，每次都要求各部门找新闻，想办法，拿出能够增加报纸销量的方法。” “你也知道，《康德新闻》只有政府上班的人，或者是一些在满洲国做生意的老板才会买……” “那些人要靠给日本人打工混饭吃，当然要买报纸关注满洲国的事态。” 也就说，代表着汉奸报纸只有汉奸看。 而《康德新闻》的口碑其实很不好，普通民众绝不会买《康德新闻》的报纸。 《康德新闻》又作为带有政治使命的官方媒体，是要替日本人鼓吹“东亚共荣”的。 只有汉奸看就等于没发展。 眼见宣传没有什么成效，自然是会施加压力问责。 《康德新闻》的张社长就有很大压力。 日本人给《康德新闻》的拨款、待遇可不低。 自然要拿出成绩来。 8 同志幸存否 “明白了，谢谢。”陈汉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邓绍华看他一眼，心中暗道：“子荣不会打起报社销量的注意了吧？” 如果，陈汉能够把报社销量搞上去，那么别说躲开陆兆鸣打压，在报社里的地位都会直线上升。 销冠总是最拽的。 超强的业务能力可以按着人际关系打！ 无疑，现在报纸销量是整个报社、张社长痒痒的G点，一旦能够提高销量，就能挠到张社长的痒处，别说逃脱陆主编的打压，恐怕升职加薪就在眼前。 当然，陈汉看不上报社里的升职加薪，不过现在不宜暴露“猎狗”的身份。 “打开空间。” 陆兆鸣，黄组长等人都已离开办公区。 邓绍华等员工或是坐于椅上，或是趴于桌上。 陈汉独自坐在办公桌旁，把手藏在桌底，暗念一声。 手中就多出一本书籍。 正是一本《小李飞刀》！ “开抄！”他直接抄下《小李飞刀》的第一章。 陈汉觉得自己就算剔除掉“猎狗”、“穿越者”的身份，甩脱“危险直觉”带来的能力。 也需要一个足够有力的身份，才能做到更多自己想做的事情... 这种能力不应该是武力，可能总结为“财力”、“权力”、或者“名气”！ 因为，人类社会武力仅是力量之一，钱财、权力、名气则是社会力量的体现。 不管在哪儿个时代，钱财、权力、名气；都不会输给武力，有时还比武力更加强大！ 何况，陈汉获得的天赋能力还不是直接性的武力， 所以，在民国时期抄小说出名是陈汉早就想好的办法。 储物空间里就有几本古龙的作品。 结合眼下的情况，靠，直接上报纸连载啊！ 开创一个新的商业模式！ 简直一举多得！ 要知道，现在不仅没有武侠小说，也没有报纸连载的概念，两管齐下，不火都难，陈汉对提高报纸销量很有信心。 而他挑选古龙作品的原因很简单，古龙文风灵动，潇洒，讲的都是恩怨情仇，装B文，金庸作品却充满家国情怀，讲究大义。 在伪满洲国发行很可能招来大麻烦！ 当然，开创武侠时代不能没了金庸先生的参与。 文稿开头就是一行字。 《多情剑客无情剑》，金庸著！ 这能不红？ 这时陈汉发现一章的内容太多。 连忙断掉一半。 再在文稿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笔名，趁着午休时间再前去审核组，把文稿塞进下一期的稿件里，顺便取出一部份文稿，否则，下一期的版面会不够用。 他做完这一切，又回到位置上，像是没事的人一样休息。 由于陈汉的神态非常坦然，加之陆组长让他去的审核帮忙，四周就有看见的同事也不会多想，压根没人注意他的动作。 ...... 傍晚。 “陈汉。” “下班一起去吃羊蝎子？” 邓绍华问道。 “不了。“ “晚上有点事。” 陈汉摇摇头。 “早点回。” “春风茶馆。” “新茶上市。”邓绍华收拾好东西，提上公文包，朝他眨眨眼睛。 “戒了，戒了。”陈汉连连道。 “少来！”邓绍华却不信：“男人哪儿有戒茶的！” 陈汉推辞不过，只得祭出杀招：“你请？” “靠！”邓绍华卷上围巾，拿着公文包，转身走人。 “哪有让人请喝茶的！”他一边下楼还一边念叨着。 “呸！” “败类！”路上，他忍不住呸出口水。 陈汉观察到审核组的人没有再审查文稿，毕竟文稿都已经反复审查几遍，敲定后就等送去印刷厂。 没人会想到报社内会有人偷换文稿，那人不是不想干，就是不想活了。 陈汉收拾好的东西，挂上长巾，一样拎起包包走人。 他蹬着脚踏车穿越风雪。 马歇尔酒店。 “行行好吧。” “大爷。” “给点钱吧。” “先生！” 一群蓬头垢面的小乞丐，常年蹲在马歇尔酒店门口乞讨，他们看见一位衣着清楚的先生停下自行车，当即涌了上来，拉扯着先生的衣物。 陈汉扫过眼前的一群小乞儿，很快就发现自己的目标，掏出十块钱扔在孩子面前。 “谢谢先生。” “谢谢先生！” 小乞丐捧着十圆钞票，满脸欣喜，连连鞠躬道谢。 陈汉深深看了他一眼。 旋即，径直走进马歇尔酒店。 他借着镜子确认一遍，没有被人盯上以后，才买了一份面包离开马歇尔酒店。 毋需多言。 晨曦一定会照在追求黎明者人的身上。 陈汉就算没有任务，也会天生站在英雄这边，能帮的都会帮，只不过小孩常年流浪乞讨，戒备心理很强，必须仔细琢磨一个能够帮上两个小孩，又不暴露自己，影响行动的方式。 ...... 马歇尔酒店门口有一对流浪、乞讨为生的姐弟。 其实是张宪臣和王郁的女儿。 张宪臣也是因此被捕！ …… 陈汉离开马歇尔酒店，单手插兜，提着面包，沿街走下几步，停留在电线杆前，扫过电线杆上一张黄色纸贴，上面用繁体写着几行数字。 “唰！”他立即撕下上面的纸张，塞进口袋里，转身绕进小巷当中。 陈汉多绕了一圈，时不时回头观察，危险直觉也没传来感应，这才确定自身安全！ 马歇尔酒店门口的第三个电线杆，便是行动小组与冰城组织的联系暗桩！ 陈汉将纸张塞进储物空间里，再把面包收进储物空间，装作把面包送给朋友的样子，重新折返回马歇尔酒店。 冰城电影院则是AB两个行动小组，互联联系，接头的地点。 陈汉想前确定一下冰城是否还有组织在领导行动。 如果没有的话。 他只能站出来领导行动。 只可惜， 没有。 这张纸条看起来已经贴好几天了…… 酒店里。 陈汉蹲在一个马桶上，利用狭小的空间给自己作掩护，再取出储物空间里的一本1933年版《梅兰芳游美记》影印本，开始利用“影评”上学来的手段翻译密码，很快就翻译出一段具有正确信息的句子！ “同志幸存否！” 9 拼了 “呼呼。”一小后，北国风光，陈汉卷着围巾，低头走重新走出马歇尔酒店。 “啪！”当他再度路过电线杆时，眼疾手快，探出手掌，便把一张纸印在电线杆上。 柒、伍、肆、肆、壹、 壹、玖、捌、贰、陆…… 译：同志幸存，中止行动。 陈汉贴好便签，收回手，猛然闪进一个小巷转角，双手插兜，静静靠着墙壁。 雪花落下，无人寻迹。 他心中松出口气。 电影里，组织与行动组的联系方式，采用苏联专用密码，以1933年版《梅兰芳游美记》为密码母本。 A组成员张宪成、张兰、B组成员楚良、王郁。 两个行动小组中，人人都是战斗人员！ 其中，A组张兰掌控着和组织的联系方式，B组楚良身上则携带着密码母本。 两个小组必须互相接头，才能获得行动方案。 而以现在的情况看，恐怕AB两个小组，已经知晓冰城组织覆灭的消息，小兰通过摩斯密码发出信号，就是要确定上级组织是否还在，能否继续行动！ 现在连续几天都无人接收密码，很显然，冰城组织已经瘫痪，无人可以领导乌特拉行动了。 这时陈汉只能担起责任，按照密码，以数字传递消息，确保乌特拉行动的继续/成功。 虽然，系统任务没有要求乌特拉行动是否成功，也没有要求要保证同志们的安全，甚至就算同志们死亡、行动失败，依旧能够完成任务。 但是陈汉坚信“光”只有拥有信仰的人、身上才会有光！ 自AB两组入境以来，便一直在特务科的监控之下，双方都知道身边有鬼，其中A组完成反杀，遭遇通缉，正在藏匿。 B组则和“鬼”在周旋，寻找机会。 A组能发出密码！ 难道已经开始寻找密码母本了？ 要知道，张宪成可就是牺牲在这一步上！陈汉却觉得大可不必！ 殊不知，除了行动的机密密码外，行动还提前设定了固定的安全暗号。 无须密码母本一样能够发出些基础交流信息。 而电影里密码母本是1933年版的《梅兰芳游美记》。 也是第一版的《梅兰芳游美记》。 1929年，中国戏剧大师梅兰芳先生赴美国演出“古装新戏”《汾河湾》，成为中美两国文化交流值得钩沉的一段佳话，故出版此书。 这本书也算是热销书。 各大书店都有销售，可以确保母本丢失后，再度购买进行翻译。 然而，可现在冰城几家书局都已在特务科的严密监控当中……主要去找必然暴露。 而陈汉在进入电影世界前却提前准备好密码母本了。 众所周知，密码母本，必须同版本，同内容的作品，才能对得上密码。 否则，密码对字的时候就会出错。 虽然，陈汉临时购买1933版的书籍来不及，这种民国旧书也是有价无市的藏品。 但是买不到没关系！ 他在网上搜到了1933版《梅兰芳游美记》的电子资源，直接影印下来，页数、排版都对得上就行。 根本不用冒着被特务科抓捕/通缉的风险去买书！ 而且陈汉还用小本本记录下电影里出现的密码，再通过影评翻译法，翻译出了任务目标“王子阳”的所在。 他决定把自己当作“暗子”，亲自去带走王子阳以完成“乌特拉”行动，再助受困于特务科的同志们脱身！ 他假扮党组织上级，下达给行动组的第一个指令，便是——中止行动！ …… 两小时后，一个穿着黑色女士风衣，戴着黑色圆帽，红色围巾藏住半幅脸颊，仅露出一双灵动双眼的女人低头看雪，来到马歇尔酒店门口。 女人外表打扮的成熟，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可脸蛋处透露着水嫩、眼神里的无邪。 却无不说明位漂亮可爱的女孩。 张兰脚步不疾不徐的踩在雪地，踩出一个个脚印，内心不免有些焦急。 行动小组。 深陷间谍包围。 上级组织。 连续三天都未回信！ 难道，真的像新闻和民间流传的一样，特务科将冰城的我党组织全部剿灭？ 乌特拉行动难以进行。 提前宣告失败？ 张兰咬着朱唇，心中不甘。 前往苏联受训、冒着风雪跨境、在敌人的阴谋暗算，围追堵截中抵达冰城，乌特拉行动怎能不继续下去？ “嗯？”张兰在靠近点线杆时，放慢脚步，眼神轻轻扫过，猛然间扫见便签有所变化。 她脚步不停的路过电线杆，眼神不断扫描四周，确定没有特务跟踪，又兜转了一圈回到电线杆，撕下上面的纸张捏在手中，匆匆离开马歇尔酒店附近。 …… “柒肆壹壹，玖陆伍陆，贰柒柒陆，贰肆柒壹……”这是电影里张兰拿到的上级指示，一共二十个代码，翻译成八个汉字，朝日街，十八号零叁，是一个地址。 任务目标：王子阳同志。 应该就隐藏在这个地址里！ 虽然，当前冰城的党组织已经覆灭，但是陈汉利用电影里得到的信息，依旧可以继续把任务执行下去。 “自日寇占领东三省，组建伪满洲政府以来，很多地名都改为日寇风格，学校也都以日文授课。” “从小宣扬日本思想，培养向日人心。”陈汉看见“朝日街”的地名，心里都恨得牙痒痒。现在哈尔滨许多“银座街”、“朝日街”、“大和街”、“三笠街”等等，或是以日本地名，或是以日本将军的人名为标，简直可耻。 二战时期，日本对于大中华其实长期采用怀柔政策，文化统治，在各占领区都有组建傀儡政府，试图以思想改造的方式，慢性统治中华。 要不是东北抗联、东三省百万人民英武不屈，热血报国，恐怕东三省真有沦为第二个台岛的可能。 现在上级党组织无法联系张兰等人，张兰等人自然获取不到，行动的下一步指示。 幸好，陈汉能洞晓“天机”，才有机会力挽狂澜！ 当晚，陈汉一人便来到朝日街，期间路过一家日式居酒屋，看见两名日军军官正在围堵两名经过的华人少女，污言秽语，动手动脚，心里就涌上一口恶气。 他狠狠刮过两名日寇军官，深深记住他们的样子，攥紧拳头，低头走到十八号楼，零三不第三间，而是“安全锁”，指往后移三间。 “哒哒。”夜色下，陈汉抬手敲响二十壹号公寓的房门，十八号对面的公寓二楼，亮着油灯。 灯光下的黑帘子里，两道帽檐遮挡的锐利目光，悄悄朝他的位置扫来。 陈汉注意到对街的房间了，但是他不敢转头看，更不敢转身走，关键时刻，犹豫就会败北。拼了！ 10 风雪夜追人 “哪位？”王子阳正躺在床上，听见门外传来敲门声，迅速靠近门扉，半倚着墙侧身说道。 “票友，在吗？”陈汉不知与王子阳是否有接头暗号，电影里没有透露出相关情报，只能如此说道。 “我约了你一起看梅兰芳的戏。”陈汉说道：“美先生游美时唱的那场《汾河湾》。” 王子阳手上拿着一本《梅兰芳游记》听见门外回来的声音心头一喜：“哪里来的梅先生？” “北边来的。”陈汉出生答道。 “吱啦。”王子阳拉开房门，侧身抬手：“票友，请！” 陈汉穿着长衫迈进房间，迅速背手将门关好，靠着门房往里面望去。只见房间里灯光昏暗，仅点着一支蜡烛，蜡烛旁摆放着几个黑面馒头，以及一小碟酸菜。 看来王子阳潜藏的日子过得很困难，而且没有其它同志帮忙，仅自己一人在等待行动小组的人员抵达。 这既然是出于安全、也是人手不足。 王子阳则脸颊发黑，眼框下沉，明显有裂孔，身上有一股遭遇“磨难”的惨状。 “和集中营相比已经吃的很好了。”他察觉到陈汉的眼神，轻笑着解释道。 “同志。”陈汉扭头朝他看去：“附近有人盯梢。” “前几日出现的。”王子阳点点头：“这几天我都没有出过门。” “看来特务科在另一边也获得了相关情报。”陈汉心头一紧，估计是冰城组织覆灭时走露的，好在密码设有安全锁，否则王子阳早已被捕。现在双面失陷，眼下的情况岌岌可危。 王子阳则穿着一身青色长衫，面貌秀气，就算脸颊有伤，但也看得出来有一股书卷气。是一位有涵养的知识分子。 “有没有人联系过你？”他朝王子阳问道。 “暂时没有。”王子阳点点头。 “好。”陈汉出声说道。 他上下打量一番发现王子阳的个子不低，起码有一米八多，外面看起来两个人身材相差不大，电影里可能是坐在车内把整个人拍矮了。 于是他解下自己身上的围巾、帽子、搭在手上递给王子阳道：“同志，穿上衣服。” “不行。”王子阳瞬间明白陈汉的打算，断然拒绝。 “你是向世界揭露日寇暴行的关键人物。” “只有你！” 陈汉顿了一声，出声讲道：“能向世界证明日本人的残酷！” 这一刻，陈汉声音铿锵有力，既是为完成任务，也是发自肺腑之言。 王子阳仿佛看出陈汉眼神的拒绝，亦知晓自身的价值，轻轻接过他手里的围巾、帽子，一件件穿上。 最后，两人彻底互换服装，风雪夜色下挡住脸庞，完全就是换了一个人。 北方风雪天气，浑身裹得厚厚，看不见人太正常。因为风就是刀，雪就是毒，能刮的人皮裂、毒的人毙命，根本不敢有人露出脸，但凡有条件出街时都会裹成粽子。 因此，这不会引人怀疑。 陈汉穿着一身青衫，戴着圆帽，低头说道：“这里不能呆了。” “我带你去个安全的地方。” “好。”王子阳点点头，两人来到窗前，故意依靠着窗户，点起一支烟，互相抽着烟聊天，装作很熟络的朋友一般。 而他们也确实很熟络。他们拥有同一个信仰！ 可是对街的特务并未放松警惕，两人抽完香烟以后，打开房门故作轻松的聊天离开。 “跟上。”两名特务对视一眼，风衣下别着墙，迅速下楼跟上。 “走！”陈汉趁着特务下楼的间隙，拍拍王子阳的肩膀，两人立即迈开步子在雪地里狂奔。 两名特务冲出房间大门时，眼见两人失踪，顿时觉得不妙，对视一眼跟着雪地里的脚印冲上。 “哒哒哒。”如果画面是往上空俯拍，可以看见雪地里的小巷当中，正在上演一场夺命追逃。 …… “宪成哥，上级组织命令我们中止行动。”银座街的一间公寓里，张兰将密码纸烧毁，看着白色纸灰飘出阳台，精致的面庞扭头朝旁边一名男人说道。 男人双手插兜，表情沉重：“听从上级指示。” “可是我们…”张兰明媚皓齿，温婉可爱，忍不住道。 “无条件服从上级命令！”张宪成脸色一沉，转头看向他：“这是我们的原则！” “唉…”张兰长叹口气，心中知晓恐怕以冰城组织的力量，很可能在众敌环绕的情况下，继续执行任务了。虽然她心头不甘，但是也没有办法。 “乌特拉行动到底是什么……”这时张兰问道。 “你知道乌特拉在俄语里的意思吗？”张宪成望着漆黑天幕，说道。 “是黎明。”张兰开口答道。 “嗯。”张宪成点点头，徐徐说道：“日寇占领东三省后，在多地建立集中营，囚禁我们华人同胞。” “展开灭绝人性，惨无人道的实验和羁押。” “半个月前，日寇计划对牡丹江集中营里的三千多名同胞展开屠杀。屠杀前夕，同胞们展开越狱暴动，几千名同胞牺牲了…只有一位同志活着逃出日寇的枪口……我们的任务就是带着那名同志离开冰城，交给长春的同志…” “长春的同志会带他出境，前往巴黎会议上指正日寇暴行，揭露日寇令人发指的行为，为我们国家求得国际声援和支持。” “那名同志会很危险……”张宪成叹出口气。 “他叫王子阳。” 张兰记住这个名字，双手插兜，感觉一股寒意袭来，却出声讲道：“国际会对我们提供支持吗？” “这些国家…”她侧头看向张宪成道：“都是列强！” “呵呵。”张宪成却笑出声来：“他们是否声援我们、同情我们、支持我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不能让日寇在国际上颠倒黑白！让他们洗脱罪名！否则，我们的同胞，战斗的烈士死而无名！” 张兰攥紧拳头：“任务…..” “相信上级！”张宪成道：“既然上级能发出指令，就代表还有力量，我们一定要相信给我们发出指令的那一位同志！” “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帮你王郁姐和楚良脱身！”张宪成思维倒是十分清晰。 “分头走！”陈汉感觉到两股追兵袭来，虽然看不见人影，但却给他种锋芒在背之感，危险直觉的天赋能力使他心头始终缭绕着一股浓浓危机！ 而且对面明显有对地形更加熟悉，三下两下，便拉进距离，相距两人不到百米。 此刻，他重重一推王子阳肩膀，将王子阳推向另一个路口，然后脚步一顿，等人追来。 “到关东旅社门口等我。”陈汉撩下一句话，便朝相反的方向跑去，王子阳牙缝里则蹦出一句话：“同志保重！” 当两名特务瞅见陈汉的背影，当即确认目标，两人一起朝陈汉追来！“王子阳”作为关键人物价值最高！ 同时，陈汉脑袋则突然响起一句系统提示声：“叮：体验官进入战斗状态，本电影世界开启杀戮系统，击杀特定的人群/敌人/角色/目标，将会获得数目不同的经验值！” 11 杀戮系统 “当前经验池：50。” “体验官可将经验值用作领悟/升级技能，融合/天赋，当前可领悟技能雪夜隐踪（100点经验值），手枪射击I（50点经验值）。” “可升级天赋：危险直觉（500点经验值）。” “体验官于上次人生之旅中，击杀伪满洲宪兵*3，伪满特务*2，获得50点经验值。” 陈汉表情一惊。 “杀戮系统”是正式体验官的能力之一。 但凡是涉及到斗争，敌对的电影世界都将开启。 也就说，几乎是一项固定能力，可以通过击杀敌人、任务目标、获得经验值。 “特定人群”便是指敌人、对手、以及一切阵营对立、会产生威胁的群体/个人。 再按照群体/个人的实力，地位，划出不同额度的经验。 包括上回击杀的两名特务、三名伪满士兵、都产生了一定经验存留在经验池当中等待使用。 “领悟技能手枪射击I。”陈汉心头涌上喜色，当即选择消耗五十点经验，领悟一项技能。 “叮：体验官已领悟手枪射击I，拥有军事级的手枪射击技术，并且能够粗浅的运用到其它枪械使用当中。” 系统给予领悟技能都得是陈汉主动做过，或是有过一定基础的能力，而不是由系统随机抽取选择。 眼下情况危急，50点经验值刚刚好，手枪射击立即能派上用场，不领悟它领悟谁？ 陈汉取出储物空间里的两把王八盒子，紧紧抓在手中，心头立即涌现一股熟悉感，好似做过千百遍的射击训练。 这种感觉和他上一次靠着突袭、近距离乱打带来的感觉，简直天壤之别。一种是莽，另一种是自信！是实力！ ”手枪射击I：第一等级的手枪射击专精技能，打靶表现优异，但不足引以为傲，你是新兵蛋子里的枪王，枪王中的入门，还需再接再厉。”这是关于技能的说明。而系统技能是可以带上任何一个世界！属于体验官的技能！ …… “砰！砰！”这时陈汉一个转身躲藏到前方墙角背后，两名穿着风衣的特务紧追不舍，双手握手枪，俯身迅速逼近。 陈汉突然一个折身回转，举起双枪站在巷口，对准两名特务扣下扳机。 两把王八盒子枪口一颤，雪地里飞射出两枚子弹，瞬间贯穿两名特务的胸口。 “日你姥姥的！”两名特务大惊失色，万万没料对方携带武器，主动反击，两声惨叫之后，鲜血便染红了他们的衣襟，两人脚步急促的一个接一个相继扑倒在雪地里。 而陈汉一身长衫，两把手枪，风雪之夜左右连发的样子，倒多少有点“燕双鹰”的姿态。 “击杀伪满特务*2。” “经验值+10，+10。”陈汉收起武器，上前摸摸两名特务的尸体，将他们手里的枪械弹药收走，满满补充了一下弹药库。 否则上回剩三发子弹用掉两发剩下一发。再遇到敌人包围？那可真不知道是把子弹留给敌人还是留给自己更妙。 “八嘎！” “八嘎！” “有枪声！”旁边的小巷里，七名披着狗皮，挂着步枪的日寇贼兵正围绕着两名华人少女。 他们面露嬉笑，眼神泛着邪光，表情如狼，神态如鬼，将华人少女推倒在地雪上，按在墙上，拔掉她们的衣裳，撕扯着头发，肆意欺辱。 他们突然间听到隔壁传来的枪声，四名日寇立即举起步枪，拉动枪拴，警惕的望着前方。 “呦西，花姑娘。”一名日寇军官抬起手示意，仔细聆听片刻，没有再听见动静，脸上重新露出笑容，嘿嘿嘿再探出手道：“别害怕！帝国的伟男子来安慰安慰你….” “这枪声…可能是宪兵队又当狗咬人了…哈哈，他们最喜欢咬自己的同胞。”几名狗皮日寇也放下步枪，重新围拢上前，继续着人间兽性。 最近冰城内治安很不错，宪兵/特务科联手行动卓有成效，所以日寇们都以为是特务科或者宪兵队在做事。 精虫上脑怎么会善罢甘休？他们同意他们兄弟也不同意啊！ 正当日寇们继续施暴之时，一个人影忽然闪过路口，回头望向他们。 陈汉一眼就认出被围堵的两名少女、以及带头的两名日寇军官。 凭什么两个好看的妙龄少女，走在自己的国土家园里，还要惨遭毫无人性的危险？这可是她们的家啊！ 那两名畜牲般的日寇军官不仅自己起邪心，还叫来一队下属一起施暴取乐，简直就该千刀万剐。 “嗙！”一名日寇士兵被挣扎的女子挠破脸颊，满脸愤怒的举起步枪，用枪托就冲着女孩脑袋砸下，结结实实砸中女孩的太阳穴，将女孩砸进雪里，晕厥过去。 “啪！”下一刻，他的脑袋却如西瓜般炸开，炸得旁边几名日寇满脸鲜血，霎时呆愣住了。 远处，陈汉双手举枪，昂扬而立！ 满眼杀意！ 刚刚他在另一处开枪杀人，最好是顺着前路离开，而他毅然决然的转身再战。 如果说上一次开启的杀戮系统，这一次开启的是他杀戮之心！ 任务为重，逃命为先，这没错！ 可他更见不得同胞受辱，见不得日寇兽行，有一丝力量就愿做一丝反抗，有一把手枪就血战一场搏命。 纵无法更改历史，也要付诸一腔热血！ “击杀日寇士兵1，1，1…” “获得经验15，15，15……”陈汉连发数枪就将前方数名日寇击毙。 那几名日寇穿着上衣，光着腚，连印着膏药的裹布都脱到脚踝。该露的都露，枪也丢到一边，还谈什么战斗力与反击？ 这时两名日寇军官抽出腰间佩戴的“南部式甲型自动手枪”对着陈汉连续射击。 “砰砰砰。”子弹朝向陈汉袭来。 日寇军官口中连连叫骂着支那人。 陈汉鬼使神差的扑倒在雪地上，就地一滚卷起雪层躲掉子弹，趴在一块石头墩子后，举起双枪：“砰砰！” 两发子弹射穿爆日寇军官的胸口！ 他们低头一看。 满脸恐惧！ 12 同志无名 “击杀一名日军士官，击杀一名日军士官…” “获得经验值20，获得经验值20……” “咔，咔……”夜与血之下，陈汉收起两把手枪，迈步前进，拾起地上一把步枪，摘掉步枪上的刺刀，蹲下来慢慢割掉日寇军官的脑袋，再将脑袋穿在刺刀上，将刺刀插回步枪。 先把一个接一个的脑袋被串在枪头，再把一条条串着脑袋的步枪靠墙排好…… 很快，小巷里出现一排日寇的人头景观！ 他做这些不是为了畸形的报复，而是要让日寇们知晓华人不可轻辱！ “这些钱拿去看大夫吧。”陈汉在做完这些后，掏出两张印着孔子头像的纸钞上前，塞进清醒女孩手里。 “谢…谢…..”女孩双目失神的抱紧同伴，浑浑噩噩的开腔道谢。 “快点离开这里，如果有能力的话，尽量离开冰城。” 陈汉叹出口气：“记住，你们没见过我。” “嗯嗯。”女孩忽然留下眼泪，重重点头：“多谢先生。” 陈汉再侧目看了她一眼，深吸口气，不作留念的转身跑出小巷。 事情办到这儿就行，接下来两个女孩的命运如何，就要看两个女孩自己了。 陈汉不知道的是，此事之后，东北抗联又多出两位出国留学，学成归来的女战地医生！ 眼下，陈汉则一点也不担心两位女孩会暴露自己，别说天黑之下，两个受到施暴精神恍惚的女孩是否能够记清他的样貌，就算她们能够记清，他也相信两位女孩分得清谁是谁非。 热的心会把冰雪溶消。 …… “经验池：130。” 这是击杀两名伪满洲国特务，五名日寇士兵、两名日寇士官，总计获得的经验值。 自从第一次进入伪满洲国，体验到世道的残酷之后，他杀人两个字眼便不再陌生。 这次进入伪满洲国几番交战，更深入的体验到日寇暴行，对于“杀戮系统”心里毫不排斥。 相反，他觉得杀戮系统是一个极佳的附赠能力，能加速他的实力增长。 只要是敌人就打倒！是敌人就全部打倒！ 这一波波的，一个个的人头，全都是哗啦啦，闪闪发光的经验值啊！ …… “轰…” 冰城街道，一重重路障设起，宪兵队的卡车来回巡逻，黑暗里不知躲藏着几多特务，关东军的运兵车队都已出现。 朝日街、太和街附近接连出现的枪声，早已引来宪兵队的注意。 宪兵队赶到现场，发现两名特务、多名关东军士兵死亡时，立即就拉响警报，通知上级，使冰城再度进入戒严状态。 特别是七名关东军割头的惨状，既让汉奸们惶恐，又让日寇震怒。 “叮：体验官已领悟雪地隐踪，在雪地里潜藏、追踪能力获得提升，相关能力可以微弱的运动到其它环境当中。” 这时冰城已被日寇们重重封锁。 陈汉几次都差点被宪兵队的巡逻车发现。 于是他干脆点亮雪地隐踪的技能，脑海里立即浮现许多躲藏、伪装、隐蔽、分辨的知识。 知识化为本能，立即就可以运用起来。 很快，他就利用时间差，光线角度，以及夜色等条件，穿过重重封锁线，抵达三笠街的关东旅社。 每次领悟时，脑海当中仿佛有一棵参天大树，每领悟一项技能，便点亮一片树叶。 而大树盘根错节，一望无际，不知有多少枝叶。 陈汉领悟的两项技能都是最底层的枝桠处，最末端的一片小小树叶。 其它枝桠、树叶则是呈现一片灰暗之色。 整棵参天大树亦只有微小的两片叶子发出绿光。 其它都是灰色。 这让陈汉不禁产生向往，不知更上方，更强大的枝桠上，又隐藏则何种能力？ “王子阳同志。”陈汉找到王子阳。 王子阳满脸关切，上前握住他的手，激动的说道：“同志，你没事！” “我们去楼上说。”两人在关东旅社大堂碰面。 陈汉花钱租了一间屋子，两人一起上楼关起门讲话。 “这个证件交给你。”陈汉掏出一个小绿本，交给王子阳说道：“你带着它到银座街六号。” “里面有足够的生活用品，你暂时待在里面，等我再找机会送你去长春。” 这个地址是关东军特高课设在哈尔滨的几个安全屋之一，虽然在日军及伪满洲国内部没有做过登记，但却备注为军用产所，不会有任何军队前去搜查。除非是目标已经暴露，或者特高课办事。 “这是……”王子阳则翻着证件，目露疑惑。 这个证件正是特高课“猎犬”的工作证。 一旦出示哈尔滨无人敢拦。 就算打电话给关东军司令部也要一天时间确认。 利用日本人的身份证件，隐藏我们的同志，利用起系统设置的身份，这才是最聪明的做法！ “一个合法的身份证件。”陈汉答道：“虽然，身份证件不是你的，但是拿着当作一张底牌，真到最后时刻可以拿来脱身，希望你明白。“ “明白。” “多谢同志！” 王子阳收起证件。 他郑重的说道。 “能否告知我你的姓名！” “同志无名。”陈汉轻轻一笑。 王子阳叹出口气。 半夜，陈汉带着王子阳穿过几道关卡，趁着夜色来到银座街，把目标任务带进安全屋藏好。现在“乌特拉行动”算是完成一半，接下来便是要想办法联系组织，让人接应着把王子阳送去长春再转送出镜。 陈汉没有真实的党员身份，又不是党的真正情报人员，怎么会有和上级的联系方式？现在只能想办法通过行动组/秘密情报人员“周乙”和党组织取得联系。 那又绕回要帮助周乙、楚良等人脱身了。 周乙、楚良等人自有脱身的策略，倒不需要他多谋划，只是决战时得帮他们一把。 否则他们牺牲会很大。 而陈汉在与王子阳的聊天当中，还得知牡丹江集中营里的同胞，经常会被遣送到一个神秘的细菌部队做活体实验……但凡去的人就没有活下来的。 要不是有次细菌病毒通过汽车传播到集中营，害死数百个人，集中营的同胞恐怕都不会知晓有如此惨绝人寰的事情。 这让陈汉想到一个名字：731部队！ 13 陈哥尿性 “日军侵华期间，曾组建关东军731，北支甲1855，荣字1644等秘密实验部队……”陈汉暗暗想道：“进行灭绝人性的细菌病毒实验，施行对华种族灭绝计划…” “用华人同胞、联军俘虏的活体生命进行病毒实验，策划了东北鼠疫、华北炭疽热病毒等极端灾难，令数十万同胞活活惨死，华夏大地满目疮痍。” 日寇军队还在战场上运用芥子毒气，而芥子毒气可以残留数十年，导致许多建国后的农民、百姓无辜受害，饱受病痛折磨….. 陈汉收集到有关病毒部队的信息，第一个就想到731部队。 因为，731部队是臭名昭著，劣迹斑斑的病毒部队，其部队地址就位于现在的哈尔冰平房区。 2006年，哈尔滨平房区.七三一部队遗址，将会成为一个文物保护单位，谨此，望中华后人勿忘日寇之所作所为！ 现在731部队自然是关东军司令部，最高等级的保密部队，且一切信息最高封锁，不像后世一样以“战败国”的身份解密承认且不道歉！ 陈汉回到员工宿舍，心绪难平：“北支甲部队1855位于北京，荣字1644部队位于南京，牡丹江集中营距离哈尔滨最近，活跃在哈尔滨的一定是731部队。” 他双手枕着脑袋，昼夜难眠：“北京、南京鞭长莫及，可哈尔滨就近在咫尺！” “一定要想办法搞一搞它！”陈汉心中已经生出恶意。 可惜，现在731部队封锁重重，有强大军事实力为依仗，很难外部攻破，只能想办法寻找机会内部打破！ 隔天。 上午。 陈汉洗漱干净，换上一件黑色风衣，卷上围巾，戴好帽子，双手插兜，走出员工宿舍。 外边天气越来越冷，长衫加毛衣挡不住了。只能换上北方冬天富裕人家的标配黑风衣，长款风衣挡住半张人脸，却挡不住一米八六的挺拔身姿。 邓绍华按照上班打开房门，不出所料的撞见他。 “哟，子荣，你不穿长衫啦？”邓绍华裹着厚厚的棉袄，小个子更显敦厚，搓着毛手套，满脸羡艳的看向陈汉。 他的身材不适合穿风衣。 强行穿戴便如小孩穿了爸爸的衣服。 丑到拉垮！ “再穿长衫？给风刮死呀！”陈汉吐槽道。 另外，他的长衫已经换给王子阳，穿着王子阳的青色长衫在外面闲逛，呵呵，没走出马路牙子就要给特务科抓走。 他已经把青色长衫收进储物空间，以此毁灭证据。要不是储物空间不够大，他非得把昨天的步枪也塞进去。 “子荣，你小心点儿。”两人骑车在路上，邓绍华哈着冷气，自行车左摇右摆：“我昨儿在茶馆里撞见陆主编了。” “怎么？”陈汉起了个心眼儿，但是没太在意，因为他已经为自己做好铺垫。 “陆主编在茶馆里和金组长喝酒。”邓绍华忽然压低声音：“就是特务科的那个金组长！” “老金？”陈汉出声问道。 “嘿！怎么叫的，要叫金组长！”邓绍华连忙说道，脑海里刹时闪过昨天见到的那副面孔，奸猾中带着威严，眼缝里都透着杀气，令他心头忍不住的发颤。 一个小编辑嘛…怎么遭得住大特务的气势？ “哦哦，金组长。”陈汉不以为意的讲道，顺便打了个车铃，叮叮叮，示意前面的路人让让。 邓绍华又道：“我看陆主编和金组长好似相交匪浅，如果陆主编一定要让你走的话，千万别跟他硬抗，因为一个工作丢了性命不值。” “这世道还是有枪的最尿性！”尿性就是牛逼的意思。 “懂了，懂了，有枪的最尿性。”陈汉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根本没记住。王八念经，不听不听。 左耳进、右耳出、诶，就是刚！ 陈汉与邓绍华一起来到康德报社，把车停进车棚，路上又聊了昨儿的小姐很会吹，喔不，很会唱，身段很好听，不不，曲子很好看。 期间邓绍华昨晚问陈汉去干嘛，陈汉实话实说找朋友，邓绍华当即不再多问，脸上露出问懂你的神情，心道：“难怪不去品茶，原来是有私活儿，意料之中，意料之中。” 上午，两人一起办公，开始准备下一期的新闻。 两日后，中午，陆主编、黄组长，伍总编、赵副总编等人，一一汇集在社长办公室开每周例会，张社长叼着支雪茄，大腹便便的赘肉，撑鼓了西式小马甲。 只见他气色红润，皮肤白皙，一看就是常年向尊处优的狗汉奸/有钱人。 “这期发布的新闻怎么回事？”张社长挺挺腰杆，调整下坐姿，把雪茄递到烟灰缸弹弹。 伍总编与赵副总编对视一眼，心中暗道：“没什么啊……”陈汉偷梁换柱的招数，报社高层领导暂时都不知道。 陆兆鸣却仿佛抓住机会，主动上前说道：“社长，是不是文稿的问题？这期新闻稿件比较多，黄组长忙不过来，我调了一个编辑去审核组帮忙。” 其实，那篇文稿就算一字未改，也没什么大问题。真有大问题陆兆鸣本人也是要遭殃的，没人敢玩火。 只不过，一些小毛病挑一挑，文章里总能挑出来，哪儿有不能曲解的字眼？他原本想自己主动向张社长提出，现在张社长主动发问，别管是不是文稿的问题。 总之先把事情提出来，把一个屎盆子扣下去，以张社长的性格不会多问，自然会交给他去处理底下的人。 却没想到张社长少有的话锋一转，轻笑的搁下雪茄，站起身道：“小陆啊，不是新闻稿的事情…” “主要是这一期报社销量提高了百分之三十，哈哈。”张社长朗声笑道：“根据市场部预估，现在提高效应起来，本期报社销量至少可以提高百分之六十，这是四年以来《康德新闻》的最高销售额。”张社长拍拍肚皮，笑的非常开心。 “这是怎么回事啊……”张社长问道。 汉奸报纸销量高不高，除了对伪满洲国有政治意义外，其实根本影响不了大局，倒不是说思想战线不重要，相反，思想战线很重要。但是陈汉打出名气之后，将来反而能更好的宣传爱国思想，只是短暂提升汉奸报纸的销量。反正，这些读者增加的销量都是冲着小说来，名气绑定的不是康德新闻而是《多情剑客无情剑》的作者“金庸”。 14 报社争端 这时康德新闻一众中高层主编互看一眼，面面相觑，都有些搞不清楚状态。 报社销量可不是什么容易提升的东西，更不存在偶然性的提升。 毕竟，报纸是要人掏钱买的，而会买《康德新闻》的人早买了，这还怎么提升报纸销量？ 所以，怎么提升报纸销量一直是令报社苦恼的事情。 当然，报社作为内容媒体想要提升销量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就是刊登好的内容。 可《康德新闻》什么背景？ 同时期国党的《新生命报》，我党的《民声报》东北相继在东北创办、发布。 全国范围内《青年杂志》《甲寅杂志》等读物非常流行。 武装革命的同时，思想上的文学革命同样在进行当中。 《康德新闻》天生具有缺陷，要不是有伪满洲国做政府后台，怕是没几个月就要倒闭。 战斗力不超过5！ “赵副总编，你说说看。”张社长看见一众主编们没有回答，抬手揣摩着下巴，笑着点了一个名。 赵副总编穿着一身灰色风衣，戴着金丝框眼镜，负责报社商业版运营，等同于广告部总编，属于报社的实权派第三号人物。 “都是张社长领导有功。”他明明心里什么都不知道，但却还是对张社长的发问面不改色，推推眼镜，斯文有礼的回答道。 “哈哈。”张社长再度放声大笑。 “总编不愧是总编。”陆兆鸣、黄组长等人都满心钦佩。 只见张社长拿起办公桌面一张报纸，用手拍的啪啪作响，得意洋洋的说道：“这都是你商业版的功劳啊。” “既能给报社赚钱，又能给报社提高销量，简直是一举两得。” 这张报纸商业版上正是《多情剑客无情剑》的文章。 请原谅陈子荣的才华，张社长都已成为金庸的书迷。 “这次我要记你一功。”张社长大声说道。 赵副总编则是心中生疑，斗胆接过报纸。 翻到商业版浏览片刻。 这，这，这！ 这TM是什么鬼！ 赵副总编心头立即升起一阵惊惧。 其它主编们也接过报纸，浏览片刻，一个个满头大汗的交换眼色。 “对了，这份稿件你收了多少钱？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再和作者谈谈，最好别收作者的钱…….”张社长说着说着，终于察觉到不对劲，沉下脸庞，侧过目光问道：“你们都不看往期报纸？” “社，社长…现在已经开始准备下一期的……”陆兆鸣出声解释。 “嗙！”张社长气势汹汹的一掌拍在桌面，怒喝道：“那也不能不看报！” “对不起社长。”赵副总编躲过怒火，却主动道歉，接过话茬说道：“这期报纸的商业版其实是正常广告，这篇文章不知道是怎么刊上去的。” “请张社长彻查！” “请张社长彻查！”伍总编也出声支持。 这时一件好事变成坏事，张社长忽然没了心情，重新拿起桌面雪茄，叼回嘴里审视着众人问道：“你们是说有人偷换了文稿？” “蔡主任…” “黄组长！”张社长眼神狠狠刮过两人。 印刷厂的蔡主任立即出声道：“印刷厂有做好二次审核。” “每篇文稿都要有审核组人员签字批准。” “否则，印刷厂绝不会刊印。” 言下之意， 便是在推卸责任。 “审核组绝对没有审核过这篇文章！”黄组长马上补充道：“绝对没有！” 意思是不关我事，请找别人。 这时陆兆鸣好似想到什么，心头陡然一跳：“你有没有见过这篇文章？” 他扭头看向蔡主任问道。 “见过。” “上面有审核组的人签字。”蔡主任答道。 “谁签的字？”陆兆鸣牙关发颤。 “一个叫作陈子荣的人。” “我刚开始觉得名字陌生还特意去查了一遍稿件，发现新闻稿上有他的审核签字，又问了一下人事科，就知道之前是你新闻组的人。”蔡主任思维敏捷，好似察觉到什么关键信息，把你字咬的很重！ “所以，我以为是你从新闻组抽调过去审核组的新人。”蔡主任又说了一个你字。 这时真相已经大白。 黄组长沉声说道：“是陈子荣偷换了文稿。” 陆兆鸣只觉得一道死亡凝视扫来。 那是来自张社长眼神里的怒火！ “砰！”张社长一掌重重拍在桌面，抬手指向陆兆鸣怒吼道：“你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把金庸先生请来！” “马上去，马上去。”陆兆鸣身子一颤，连连鞠躬的转身离开。 不过他明显没理解到社长的意思。 这时陈汉正喝着热茶和邓绍华、几名女编辑聊天。 “嘻嘻嘻。” 他随口讲几小段子，便把女编辑逗得前俯后仰，花枝乱颤。 这些小娘皮很好搞定。 就算是读过新学的文化人，也扛不住网络段子呀！ 一向沉默的陈汉忽然成为女编辑们的宠儿。 陆兆鸣满头大汗的来到新闻组办公区，看见陈汉嘻嘻哈哈的样子，心里就气不打一出来，拉下脸色恶狠狠的说道：“陈子荣！” “跟我过来一趟！” 办公区里的莺莺燕燕全部噤声，乖乖转过身办公。陈汉撑着桌面很潇洒的站起身，双手插着口袋迈步向前，一个动作就把陆兆鸣甩在身后，仿佛陆兆鸣才是下属，他才是上级！ 陆兆鸣看着他的背景咬牙切齿一阵，追上去低声警告：“瞧你干的好事！” “陆主编尿性！”陈汉脸颊挂笑的说道：“总得允许我博一把吧？” 陆兆鸣话语一滞，马上换出一幅恶狠狠的笑容：“张社长脾气很大，很残暴的！你等等最好承认错误……” “还不开门？”陈汉站在社长办公室门口，却瞥了他一眼。 陆兆鸣深吸口气心中感觉不甘，但还是主动上前推开一条门缝，把一个脑袋探进门内：“张社长，陈子荣到了。” 他鞠躬卑微的说道。 办公室里，张社长点点头：“先请他先进来，你们暂时出去吧。” 关起门来，残暴的张社长露出笑容，非常温和亲切的出声询问，与陈汉展开气氛和谐，轻松愉悦的会谈。 15 陈主编 “张社长，连载是指长期在报刊上登载同一部作品，对的，《多情剑客无情剑》是一部长篇小说，可以刊登上百期。” “这部作品又名《小李飞刀》，我还想围绕着李寻欢的角色，多写几部武侠小说。” “嗯，武侠小说就是指只写江湖事，不谈政治的作品。”陈汉坐在沙发上，端着一杯热茶，姿态恰到好处，不卑不亢的与张社长说道。 张社长全名张程甫，曾任职国立武汉大学，文学系老师、多家报社编辑、主编、有丰富的报业经验。 仅从《小李飞刀》第一章就敏锐嗅出作品潜力，更从第一期报纸销量的反馈当中，便看出报纸刊登连载小说的妙用。 1938年古龙出生，金庸1955年出版第一部作品《书剑恩仇录》，也就是说，现在古龙还是一只蝌蚪，金庸则是个小毛孩。连载小说更是纸媒尚未接触到的领域。 要知道，初期纸媒确实是宣传小说作品的一个大功臣。可小说对纸媒是攀附地位吗？不！好的作品可以成就一张报纸、一个报社、一家公司。如金庸先生的《明报》便是其代表。 民众最喜欢的不是大思想，大政治，而是喜闻乐见的故事。这里面门道深着呢，这时祭出“武侠小说”+“报纸连载”的杀招简直是王炸！ “金庸先生，呵呵呵，不了，我还是叫你子荣好了。”张社长手指处勾着一小杯咖啡和煦笑着：“子荣啊…将来能否把《小李飞刀》都放在报社连载呢？” “你要知道，我喜欢你的作品，也是喜欢的紧呀。” 张社长眼神直勾勾的看向他。 “张社长，我本身就是希望把作品放在报社连载的。”这时陈汉笑道：“虽然我新入职不久，但我也是一名报社人。” “对吧？” “对！”张程甫当即大手一拍，高声叫好：“你有这个觉悟就对了！” “康德新闻是一家大报社，有政府撑腰，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别的不说，你作为康德新闻的编辑，走在满洲帝国的领土上，不管做什么绝对不会有人拦着你。”这句话有点大夸海口的意思，但确实是一层好的伪装。 陈汉笑道：“多谢张社长。” “好，以后报社绝对不会收你的版面费，而且只要你按时交稿，想什么时候来上班，来上几个小时班都是你的自由！”张社长左手大气一挥，右手抬起雪茄深吸一口，眯起眼睛呼出烟圈再把雪茄“点点点”，点灭在烟灰缸里：“我决定在报社为你专开一个版面，加版面！” “再开一个文学组！你任主编！”张社长语气激动：“多收集一些好的作品，招募一些有才华的小说作家，也许，将来《康德新闻》可以专门发一个文学副刊，一定能赚的钵满盆满。” “嚯，好家伙。”陈汉心里一惊：“这么有商业思维！” 而且张社长拿职权范围内的“待遇”许给他，却没有许诺任何稿费酬劳、摆明是要把小说赚钱的利润独吞。 那语气。 还搞得陈汉占了大便宜般。 “牛皮，牛皮。”他心里了鼓掌：“你个大汉奸迟早要被公审枪毙！” “否则将来就没《明报》啥事了。” 呃… 好像现在也没了。 “谢谢张社长。”陈汉装作兴奋地起身讲道：“在下一定努力为报社做事。” “好好好。”张程甫连连点头，旋即，又好似想到什么般，忽然回过神来，换上一幅严肃的口吻询问道：“子荣啊…既然你有这么好的想法，为什么不提前和报社说呢？” “你是一个有才华的人，报社不会埋没你的，你为什么要擅作主张偷换商业版面。” “上一期那些广告商人损失很大，一定会来找报社麻烦的，你这让我很难做啊。” 这是打算恩威并用？ 麻烦个屁！ 你一个社长还会搞不定一群商人？ 职位！ 政府人脉拿来干嘛用的！ 陈汉却谦虚的抱歉道：“不好意思，张社长，请原谅在下鲁莽。” “我一开始也把文稿递交给陆主编了，可惜，文稿被陆主编拦下来了。” “在下求名心切，做了回傻事。”他摆摆脑袋，装出一幅楞头青道样子，张程甫却眼睛一眯，上下扫过陈汉的面孔。 他听出话语里的深意了。 陈汉与陆兆鸣两人肯定有什么龌蹉，陈汉是在铤而走险博出位，而以现在报社销量论，张程甫都必须承认陈汉赌赢了。 想要报社销量继续增长，想要业绩得到太君认可，那就离不开陈子荣的作品。 难道，有才的人都如此心思敏捷，写的不愧是武侠小说！ 有一股子侠气！ “原来是这样子啊…”张程甫放下咖啡杯站起身，好像什么都没听懂，但却又默契十足的拍拍他肩膀道：“我最看重有才华的人。” “以后你是我的直属下级，不需要再担心陆主编的问题。”张程甫说完便转身走向办公桌，陈汉识趣地站起身道：“那张社长，我先走了。” “嗯。”张程甫背负双手，抬起一只手摆摆，示意陈汉可以离开。 陈汉离开办公室之时，陆兆鸣、伍总编等人都还守在办公室门口，几个人看着他满脸轻松的样子，心里不禁都感觉有些奇怪，聪明的人则预料到一些结果，对他报以微笑。 当天下午，报社将要成立文学组，陈汉担任主编。新闻组主编陆兆鸣调职印刷厂主任，印刷厂蔡主任调回本部新闻组任主编，报纸即将新增连载板块的消息…..立即不胫而走，传遍整个报社。 这种办事效率堪称神速，陈汉不得不怀疑“张程甫”是否有借力打力，重整报社内部关系网的想法。 “民国，” “真是少有简单人呀！” 陈汉心中叹出口气。 “铛，铛，铛。”新闻组，办公区。 陆兆鸣站在办公桌前，怀里抱着一个纸箱子，一本本收拾着桌面上的书籍，文件。 将书籍、文件一件件丢进箱子里，眼神却牢牢盯着面带微笑的陈子荣，恨不得活剥生吃了他！ 16 有难、相助 “GOOD，BYE！” “陆主编。”陈汉用一句英文送走陆兆鸣。 “哼！”陆兆鸣冷哼一声。 “陆主编好惨。”邓绍华坐在一旁暗暗心惊。 他又转过目光看向陈汉，重新审核一遍这位朋友，猛然意识到陈汉很不好惹。 一个多月的时间，从一名受到针对的报社新人，摇身一变成为报社主编级的人物。 这种升职速度在《康德新闻》史无前例！ 这不仅表现出他的不好惹，而且还彰显出他的潜力与才华。 “陈主编，晚上一起喝茶？”邓绍华主动上前问道。 “喝茶？”陈汉笑了笑。 “我请我请。”邓绍华连忙道。 这时蔡主任来到新闻组办公区，春风得意的拍拍手：“各位同仁，明天我就会来新闻组任职，还请各位同仁多多指教。” “蔡主编好，请蔡主编指教。”新闻组十几名编辑连忙起身道。 “诶，诶。”蔡主任双手压压，示意大家不要起身，等到众人坐回去，再转过头朝陈汉道：“陈主编，晚上一起吃饭？” “好啊。”陈汉笑着答应下来再扭头和邓绍华道：“绍华，晚上一起来吧。” “多谢陈主编。”邓绍华满脸欣喜的答应下来。 陈汉升职主编这件其实是靠争斗打来的，估计明里暗里不少眼睛盯着他。 文学组又是一个新成立的小组，架子都还没搭起来，在报社内毫无话语权，他在报社内也谈不上威望。 虽然，文学组实际上手头掌管着一个单独版面，凭借着抄来的作品，将来也一定能发展好。 但是想要办事，还需要拉拢关系，培养人手。 邓绍华为人友善、人品不错，又和陈汉有一定的情谊。 他不主动来抱大腿，陈汉也想收他。 他主动表达出那层意思，陈汉自然不会将人拒之门外。 蔡主任则是顺势占了一波便宜，抢了陆兆鸣的位置，尽管理论上两人是评级调动，但是哪个职位肥，哪张板凳冷，大家心里都有数。 他想要把肥差握在手里，天生便和陈汉站在一边。 三人当晚来到一家名字叫作“胜关西”的饭馆内喝酒聊天，一直喝到十点多才散去，互相结下深厚的友谊，成为表面兄弟！ 邓绍华当场表态紧跟陈主编，为陈主编放低姿态打下手了！ 蔡主任兴高采烈的回家找老婆。 陈汉与邓绍华结伴回往宿舍楼。 两人骑车路过马歇尔酒店门口时，陈汉把车停在电线杆旁，借故尿尿，眼神顺便扫过电线杆一眼。 “你行不行啊…陈主编！”陈汉摇摇晃晃的走到墙角旁，吹气口哨嘘嘘，邓绍华笑着喊道。 “干你妈的！”陈汉听见举起拳头就在电杆线上，顺势扯下一张纸条塞，攥进拳头，进口袋，开口就朝邓绍华骂道：“男人不能说不行！走！我们回去接着喝！接着喝！” 陈汉动作跌跌撞撞，拉着邓绍华就要走回头路，邓绍华赶忙扶住他：“别，别，陈主编，饭馆在前边，饭馆在前边…..” “我陪您走回去。”邓绍华指着回家的方向说道，陈汉脸上露出嘿嘿的傻笑。 两人回到宿舍安顿好后，各自把门关上，陈汉这才掏出纸条，取出母本，点燃蜡烛，恢复清醒的神态…… 他借着烛光翻译道：“同志有难，求药相助！” “嗯？”陈汉猛然间立即清醒，微醺的酒意去颓去，将摩丝密码烧毁。 呼呼，纸张卷成一朵小火苗，陈汉三只手指不断揉搓，火团压根没有落地便已成为灰烬，随风散去。 他每天都会按时检查一下电线杆子的情况，总以隐蔽、借口的方式路过，而且他上下班都得经过那条路，那条路每天又路过不知多少人，只要联络方式没有暴露，基本不可能引起人怀疑。 他的危险直觉也能起到一定作用，行动很安全。 前几天都没有收到行动组的密码。 今天的密码里信息量很大。 “首先，这不是简单密码，A小组很可能已经获得密码母本。” “是AB组完成接头，还是周乙/张宪成拿到母本？没有母本发不出这种信息量的密码。” “同志有难，应该不是指两个行动小组，他们正在和特务科周旋，最近又没有枪响，暂时应该安全！” ”脱身的计划又有周乙帮忙定制、协助。“ 陈汉抽丝剥茧的判断道：“那就是周乙和行动小组碰面了！” 他脑海里蓦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我党组织逃出的几名同志和周乙碰面了？” 这几名同志潜藏在周乙身边，且在围剿中受伤，很可能需要药物…周乙再为了帮助两个行动小组脱身主动暴露身份…得知冰城还有上级组织的消息…… 那么周乙就很有可能会拜托小兰联系他，希望能从“上级组织”获得药物，救下几名受伤的同志。 这波操作风险极大。 包括周乙在内都有暴露的风险！ 虽然，周乙潜藏在特务科内部多年，且是冰城特务科骨干，有股长职级，地位不底。 但是特务科高科长老奸巨猾，这样做风险性极高！可是为了同志性命，绝对值得铤而走险！ “要让同志活命。”陈汉下定一个念头。 他翻出一张纸签，上面写上几行密码，利用“雪地隐踪”的技能知识，连夜躲开宪兵队训练，出门把密码贴回电线杆。 第二天，傍晚，张兰裹着长巾，低头路过马歇尔酒店，她在路过电线杆时，眼神一扫，记下数字之后，连纸条都不摘便继续向前走去。 最近特务科派出大批人手，在暗中监控各个关键位置，马歇尔酒店附近就有特务科的探子盯梢，为了避免暴露上级组织，绝对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叁、伍、叁、陆、玖……”张兰作为行动小组中的密码专家，拥有很强的速记能力，当即记下号码回到据点翻译成文字：“晚上八点中央大街，史蒂夫咖啡厅，《小李飞刀》。” 这天早上。 陈汉与邓绍华推着车，前去报社上班。 “今儿个。” “雪好大。” 邓绍华忽然说道： “瑞雪兆丰年。” “任它下！” 陈汉跨上车。 17 第一场 前奏 “咔！” 《悬崖之上》.《活命篇》.第一场。 ….. 陈汉早上刚刚来到《康德新闻》办公室，张社长便正式宣布文学组的成立，文学组设一名主编，两名编辑，陈子荣任主编。 邓绍华、周雅调任编辑。 这两人调进文学组。 邓绍华是用来打下手的。 周雅是用来养眼的。 虽然，这名叫作周雅的女编辑不是整个报社最漂亮的，但却是最喜欢穿旗袍搭配肉丝，长腿踩高跟细，旗袍高高开叉。 不管多寒冷的天。 她都用青春可爱的面庞，温暖整个编辑部众人的心。 而陈汉的文学组目前就刊登一部作品，无需多操心，更不用“创作”，使得他地位超然，权利不大，报社内却再无人敢惹。 只要文学组还能拉动报纸销量，报社从上到下每个人都会对他客客气气。 当天下午，陈汉旷工离开的报社办公室。 呵呵，陈汉根本没想多帮《康德新闻》进行大发展，混一波名气够用就行。蔡主任也给他身上的麻烦指了条明路，那就抱住社长的大腿，让社长出面替他解决陆兆鸣。 陈汉却笑笑敷衍过去。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陆兆鸣会记恨他。 而张社长利用“版面”与陈汉达成的“独家连载”协议，实际上等于没付出一分钱就捞到好处，但他却找不到机会对作品版权进行下手。 《小李飞刀》通过康德新闻出名之后，必然会有很大的销售出版潜力！ 这时已有书局行业，各个书局都会找上门来，出版销售又是一大笔钱。 也许张社长就在这儿等着他呢！ “我可不想给大汉奸捞到好处。”陈汉心头冷笑：“陆兆鸣由我自己解决。” “老板，当两块表。”陈汉来到洋人街的一家典当行，取出储物空间里早有准备的两块机械表，藏在袖子里露出来，放进柜台的桌面上。 民国时期典当行很流行，一是战乱经济低迷，典当业的行情好，有足够差价利润赚，二是东西方文化物品交流鼎盛，许多新生事物，产品可以卖个好价钱，三是皇宫、皇陵里流出的国宝物件多，值得收藏升值。 总之，赶上时代浪潮哩。 而往往典当行都跟当地黑白两道很吃的开，绝对是一座城市不能惹的行当。 其中既有权贵阶层的股份，又有国外资本家的影子，四处收购华夏国宝，或以工业产品搜刮华夏财富，国内外许多银行都是典当行的股东。 “金鼎典当”大堂的几名护院，看见陈汉打扮的衣冠楚楚，没有拦下“贵客”。 行里的老师傅来到柜台亲自接待，拿起两块崭新手表一看，眼神里立即露出欣喜之色。 “这两块表用的有点年头了，走针不准，可以当这个数。”老师傅穿一身棕色长衫，戴着精明的圆框眼镜，抬手伸出两个手指：“您是要死当，活当，要满圆、大洋、还是法币？” 陈汉知道当铺做事的规矩，不与师傅辩驳，抬起手道：“死当这个数，拿黄金吧。” “可以。“老师傅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锦帕，小心翼翼的抱住两块表，朗声喊道：“先生死当两块七成新西洋手表！” “一块五钱黄金，两块合计一两，买卖落定不允赎回！” “先生死当两块七成新西洋手表…买卖落定不允赎回……”旁边伙计重复喊了一道，提笔飞墨，写着当书。 双方签字画押，一方拿钱，一方收物。 陈汉便拿着几角黄金离开当铺。 那两块机械表可不是什么糊弄人的货色，一块在市场上买两百多，他就买了两块放进储物空间，成本有点高。 没办法，别想着用电子表、儿童表糊弄人，到时给人打成屎一样。 这两块国产机械表能换来一两黄金也算是血赚一笔。 “邓警长，我是绍华的同事，子荣。”马歇尔酒店，一楼餐厅，陈汉坐在靠窗的位置，见到一名穿着黄色警服的治安队警长，治安队警长脸颊尖瘦，眉毛倒很粗。 “陈先生，我知道您。”邓警长手上拿着木棍，腰间配着手枪，坐在对面有些拘谨的说道。 “您是绍华的上司。”他好像很少来这个场合。 陈汉点点头：“其实，我和绍华是好朋友。” “您找我做什么？”服务员上了牛排、红酒，邓警长眼神透露出渴望。 ”您请吃。”陈汉先请道，又说道：“我想请您帮个忙。” “您看到旁边那两个孩子了吗？” “那两个乞丐？”邓警长转过脑袋，定睛分辨一下：“我在这块巡逻警察见到他们，大的叫小芬，小的叫小明，一对姐弟。” “没错。”陈汉手掌里露出一角换金，先是摊开露出邓警长，再藏在袖子里悄悄递到邓警长手上：“那是我两个故人之子，不忍他们流落街头，却暂时抽不出功夫，能否请你平日多帮忙照看几分？” 邓警长在看到黄金的那一刻，呼吸都变得急促，当他听完陈汉的描述抱起双拳，行礼道：“陈先生高义！” “莫说他是您故人之子，就算不认识的人，您有这份心意，我也得帮您办到！” “我家绍华侄子还要多多托您照顾。”邓警长说完漂亮话，放下双拳的事实，顺势也把一角黄金放进口袋。 “您想这么帮？”这种人做事哪要千金重利，些许蝇头小利就能催动。 “帮我把两个小子带进治安队，好生看管照顾……过几天我打点好关系，就送他们回家。” 邓警长有些犹豫，毕竟治安队不是托儿所，而且他看出陈汉有些难处，便觉得他朋友是在关内干点什么的分子！陈汉观察到他的表情再度伸手递出一角黄金，邓警长当即不动声色的收下黄金，哈哈笑道：“陈先生，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办吧。” “你们别抓我..别抓我，别动我姐姐！日你姥姥的！”陈汉与邓警长坐在酒店里吃着牛排，玻璃窗户外，两名治安警却上前将两名孩子逮住，顿时两名孩子展现野性不断跟治安警争斗！ 18 相信未来 “唉…”陈汉看着小男孩为了保护姐姐，撕咬着治安警的手臂，长长叹出口气。 邓警长只是在旁说道：“陈先生。” “有你在。” “他们算走运的。” …… “waiter，一杯拿铁，一份蛋糕。”夜晚，史蒂夫咖啡厅。 陈汉穿着一件黑色风衣，戴着帽子走进咖啡厅，翘起二郎腿，抖抖手上的报纸，抖开一份《康德新闻》，用报纸遮住全部面孔进行观看，仅露出一顶圆黑檐圆帽，报纸背面的《小李飞刀》则面向外边。 “先生，您的咖啡。”服务员将咖啡和蛋糕摆在桌面。 “谢谢。”陈汉放下报纸露出半张面孔， 一位卷着奶白色围巾，穿着女士大衣，衣领处布满毛绒的女孩子，低头谨慎走进咖啡厅。 张兰眼神四处扫过，很快就发现咖啡厅角落，靠窗位置有一个看着报纸的男性，可能是由于天色较晚，整家咖啡厅就他一个人看着报纸，而且报纸朝向他的内容正是《小李飞刀》。 那是《康德新闻》的报纸。 《康德新闻》的主编看《康德新闻》的报纸，《小李飞刀》的作者读《小李飞刀》的内容。 这一切很合理。 张兰加快脚步，非常自然的走到位置对面，动作娴熟将一个女款包包搁在桌面。张宪成双手插兜，靠着白墙，静静站在马路对面，目光正好盯着二人位置。 “小李飞刀？” 张兰假装熟络的问道。 “是我。”陈汉将面前的咖啡推到女孩手边。 “是你？？？”张兰却睁大圆圆的眼睛，神情里充满欣喜和意外的说道。 “关东旅社？” 陈汉看见张兰的面容，结合话语里的信息，有些惊讶的问道。 “对！” “关东旅社！” 张兰重重点头。 咖啡厅对街的张宪成望见张兰欣喜的表情，以及不由自主放松的姿态，心中大致觉得安全，转身往前开始四周绕路。 这次陈汉一眼就确定张兰的身份，确实是电影里那位可爱漂亮的年轻女特工，只是陈汉没料到张兰竟然还是当初在关东旅社撞见的女同学。 一，张兰是个新面孔，电影里的新面孔，不特意记容易忘。 二，陈汉在遇见张兰之前没有看过《悬崖之上》。 三，张兰当初学生打扮和现在的打扮差别巨大，受训之后的气质差别也很大，很难将两人结合在一起。 最后一点则是陈汉当初光顾着着去杀汉奸，没有细看对面女生的面孔。 “难怪，我看电影觉得那个演员脸熟悉！” “看来系统没有抹除她关于我的记忆。” “是因为我们处于同一阵营？”陈汉心中想道。 同时，他不得不承认张兰的漂亮。 这种漂亮不是性感、妖娆、而是“纯”。 纯出水的那种“嫩”与“美丽”，长得就像每个男孩记忆中的初恋，隔壁家的妹妹… “原来你还在冰城。”张兰这下子彻底打消戒心，满脸喜色：“我还以为你已经离开冰城了。” “请你放心，上次事件后有宪兵队找我打探消息，我没有透露过半点风声。” “奇怪的是，特务科没有再追查下去……” “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朋友！”张兰忽然压低声音：“你小心点。” “多谢关心。”陈汉笑了笑，啪嗒，打出一个响指，再度叫来服务员说道：“请再给我来一杯卡布奇诺，谢谢。” “好的。”服务员扭头微笑道。 “朋友们过的怎么样？”这时陈汉抬起目光。 “对了，我目前在《康德新闻》工作。” 陈汉礼貌性的作个自我介绍：“姓陈，名汉，字子荣，叫我子荣就行。” 张兰却还是讲道：“陈先生，现在还能有你帮忙真是太好了。” “朋友有难，自当相助。”陈汉笃定道。 这时服务员将另一杯咖啡送上来。 两人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吃着蛋糕，仿佛抽空闲谈好友。 “各有困难。”张兰叹出口气。 很快，等到服务员又打包好的蛋糕呈上。 陈汉接过蛋糕袋子，直接将储物空间里的药品取出，落到袋子里，提起袋子放在桌面交给张兰：“一点心意，带回家给朋友尝尝。” 张兰接过袋子看见里面有两盒旁尼西林（青霉素），脸颊立即泛起微红喜色：“多谢陈先生。” 她心底暗暗惊叹：“乱世药品比黄金还更值钱！” “旁尼西林可是禁药！” “陈先生搞来这么多药，不知是要犯多大风险？冒几番生死？” 她心中非常感动。 却不知这些药便宜的很， 一点风险都不用担。 “希望这点东西家里的孩子能够吃。”陈汉饱含深意的看着她道。 “够了。”张兰拎着袋子点头。 这些旁尼西林则是陈汉在家门口药店买的，理论上属于处方药，需要到医院或者凭处方购买，不过家门口药店做生意的，大家懂的都懂，买到合格药品不是什么问题，关键是能否有医生给予帮助。 这个年代小病靠抗、大病靠命、需要药救命的只有弹片创伤、子弹贯穿等等，而进行取弹手术的风险小很高，需要青霉素用来抗菌抗生，而且“盘尼西林”在黑市上的价格很高，没派上用场还可以置换成钱，所以，陈汉才选择了它。 当然，“麻醉剂”其实价值比“盘尼西林”更高，不过那就不是药店可以搞到的了，陈汉没资格购买。 陈汉确定张兰需要的是“盘尼西林”，当即便知道是有伤员要动手术，估计是冰城党组织的同志，询问张兰是否需要医生协助后，又得知张兰在苏联受过医疗培训，而且在国内就是读的“新医专业”。 “轰！轰！”天上几架涂着膏药的三菱A5M九六式战斗机掠过天空。 战机轰鸣声不绝于耳。 陈汉和张兰不约而同抬头望向窗外。 这是目前日军装备的最新战机，性能秒杀国军仅有的百十架战机。 “不要羡慕，将来我们的战斗机会比日军更先进！”陈汉回过头笑道。 张兰看他笑得那么自信，不禁又想起他转身拔枪的身影，一时间芳心触动，张张嘴唇说道：“我相信！” 她露出一个动人美丽的笑容。 19 第二场.生死 陈汉和张兰继续交谈… 伪满政府。 冰城，特务科，科长办公室。 特务科科长“高大红”满脸横肉，眼缝狭促，身上披着一件挂满勋章的狗皮制服，非常冷静的坐在椅子上：“日本的特高课发来通知，最近有多名日军被杀，宪兵队、特务科也有牺牲。” “怀疑共谍组织还有残部活动。” 高大红脸颊的横肉扯起，平静的语气里，却充斥着令人发怵的冰冷。 “根据参谋组的消息，基本可以肯定，乌特拉行动还有第三人在指导！” “那个第三人就是近日连续作案的共谍领袖。” 周乙、金志德、孟小凡、特务科的三位骨干组长，两男一女穿着西装，立正站好，看着办公桌后的高科长待令。 他们分别领导行动、情报、参谋三个小组，皆是高科长心腹，又各自直属高科长，互相合作间带着警惕和针对。 其中行动组与情报组的联合行动最多，几乎场场都是一起上阵，参谋组则负责分析消息，以及色诱。 孟小凡就是个脸蛋漂亮、身材火辣的色诱高手，嘶，那叫一个棒！ “日本人命令我们必须要尽快找到共谍的第三人，破败乌特拉行动，可现在你们连乌特拉行动到底是什么都还不知道！”高大红猛然话锋一转，高声吼道。 周乙三人齐齐身子一颤：“对不起！科长！” “周组长，你负责找出A组的两人，金组长，你要尽快从B组嘴里掏出行动的具体计划……小凡，你负责协助他们两人。”高科长瞪着三人下达指令，随后又舒缓语气，出声说道：“你都知道，康德陛下。”他举起手朝天上拱了拱，又很不屑的放下：“只是日本人的狗。” “以前都笑儿皇帝，可在我看来比儿子还不如，就是只狗皇帝。” “所以，共谍杀我们的人不要紧，杀了日本人，那必须把凶手抓出来处以极刑。” “因为那可是我们的杀父仇人。” 高科长平静的直视三人说道：“我明年能不能去新京任职。” “就看你们了。” 目光里则是在说：“我去了新京不会忘记你们，你们一个个也能升官发财！” “是！科长！”周乙、金志德三人立正敬礼，高大红摆摆手让他们离开，不过在他们离开办公室时却单独把孟小凡留下来了。 孟小凡穿着黄色的日式军装，戴着三角帽。高科长用手拍拍孟小凡的脑袋：“这段时间的行动一直没有成效，我怀疑有内鬼！” “你帮我查查周乙和金志德！”孟小凡则抬起头脸颊看向他笑道：“领命！科长！” …… “杀我帝国勇士！” “割首羞辱帝国！”关东军司令部，时任关东军总司令，日军大将“植田谦吉”，偶然看见文件，很是气愤的挥手喊道：“通知特高课彻查此案！” “割下他的脑袋！” “登报示众！” “嗨伊！”特高课，驻关东长官跺脚敬礼。 特高课长官回到办公室，当即便召集下属开会，依照共谍份子的行事风格，定下代号——雪狼！ “让哈尔滨办事处的人员行动起来，必要时可以启动暗子调查！” “嗨！长官！”日方特高课人员跺脚敬礼。 …… 《活命》.第二场。 《生死！》 咖啡厅里，陈汉和张兰交谈完分头离开，张兰提着蛋糕袋招摇过市，张宪成暗地里的紧随保护，陈汉则买完单回到报社宿舍。 这时陈汉才知道张兰早在学校读书时，便受到马克思主义文学影响，暗地里加入我党组织。 一个月前，张兰获得党的指令，前往苏联留学一个月，学习苏联密码加入“乌特拉”行动组。 四个人里只有张兰是一个月的短期特训，张宪成等人都是一年半的全期特工培训。 因此，张宪成等人都会额外照顾张兰许多。张兰则在得知《小李飞刀》是陈汉的作品后，眼神里更显崇拜，道了一声“保重”，拿了一张陈汉签过名的报纸作留念。 顺便，陈汉和张兰交换了一波情报。 后天就是周乙帮助B组脱身，执行脱身计划的日期！ “乌特拉行动”也已完成，目标人物暂时安全，等待同志们归来。 到时陈汉会倾力协助。 …… 两天后，中午，周乙与金志德一起监视着B组的楚良与王郁，期间孟小凡发现一些端倪，下午两点，高科长下令情报组逮捕周乙！ 今天晚上是“罗马尼亚”大使夫人的生日，罗马尼亚大使与共产国际关系不错，私下与苏联方面多有合作，愿意帮助国内我党组织。 周乙曾经代表国内与罗马尼亚大使有过合作，大使馆则作为“外交领土”阻碍伪满特务/日军特工的搜查。 因此，周乙动用关系借用大使馆帮助B组脱身！ 可在行动之前。 周乙却率先身陷囹圄！ 当晚，哈尔滨市全城戒严，伪满洲国特务做好全部准备。 “去巴尔干大街。”这时王郁披着外套，戴着手套，风姿绰约的坐上轿车。 金志德开着车问道：“巴尔干大街哪里？” 他试图提前做些工作。 “到了就知道。”王郁的话滴水不漏。 金志德等特务伪装成我党的接头人，从行动小组落地的那一刻，便时刻包围在同志身边，A组张宪成发现不对干掉了两人，B组却依旧还在和特务科周旋。此刻，王郁是伪装成执行“乌特拉”行动，而在执行脱身计划。 陈汉一整天都没有前去报社工作，而是包了间茶馆，迷晕妓女，悄悄外出监视着周乙。只要监视周乙一个自己人，便能够推断出行动大致的走向。如果特务科查到他身上来，那么陈主编也能摇身一变成特高课“猎狗”，让特务科别管那么多！ 当陈汉发现周乙遭遇逮捕之后，转身就前往金志德的家中，取出一件染血的青色长衫，认真仔细的藏进柜子夹板当中，心中暗道：“老金你这条命值了！” 20 眼里有光 “滋滋滋……”孟小凡按下电闸，一股电流瞬间蹿进人体。 周乙一身赤膊，手臂、胸口、脖子上夹着电线。 “啊啊啊……”他坐在铁椅上整个人开始止不住颤抖，紧咬牙关嘴里发出渗人的惨叫，唇齿不断的与身体一起连续抖动。 冰城，特务科，审讯室。 电刑铁椅！ “在这里铁打的老虎都要服软！”负责审讯的特工讲道。 高科长一身军装，抓着手杖，立于旁边微微颔首。 “够了。” “啪！”孟小凡关掉电闸。 高科长上前用手杖挑起周乙的下巴，眼神凌厉的盯住周乙说道：“那张电影海报怎么解释？” “如果你解释不清楚的话，那么就不需要解释。” “你只需要把共谍的情报告诉我，你一样还是我的好兄弟，我不希望亲手送我的好兄弟，毕竟你跟我这么多年…..” “不是我，不是我。”周乙满脸污血，伤痕累累，眼神迷离，显然经受过毒打拷问。 “不是你是谁，难道是金志德？”高科长嘴角挑起笑容：“金志德正在执行任务。” “没有你妨碍，相信会有一个好结果。”高科长冷声说道。 其实历史上伪满洲国、伪汪政权等伪军特务，并没有抗日电影里表现的那么不堪。相反，他们咬起自己的同胞绝不手软！而且又毒又狠，给许多英雄、志士造成了巨大伤害！ 高科长先前几次围剿共谍的行动都很成功，根本没有屡战屡败的事迹，好像电影里失败都成习惯了？ 不！他很不习惯围剿共谍的失败，因此，特别憎恶手底下的内奸，把失败的结果全部归罪于内奸。 “周组长，你不是很喜欢去舞厅蹦迪吗？告诉我，我晚上就带你法国舞厅接着蹦，接着舞，一定把你侍候的舒舒服服。”孟小凡贴近周乙身边，舌头伸出红唇，舔舐着周乙的耳蜗、伤口。 周乙笑了笑，脸上的神情有欲望，眼神里却有光：“不知道！” “请六爷来。”高科长冷声说道。一名穿着黑色长衫，戴着圆镜，抱着木箱，身材消瘦，脸上泛着渗人笑声的中年男子，在两名宪兵的带领下走进审讯室打开木箱，取出里面一根根银针朝着周乙的脚板插下。 六爷慢慢转动银针嵌入穴道，嘴里却还轻声细语的安抚道：“周组长，放松，放松…放松就不疼了。” “我们是老朋友了，我一定会多您多照顾，多照顾。”六爷恭敬的弯腰鞠躬，再取出一枚银针继续插下，高大红、孟小凡等人在旁看的眼皮直跳。只见周乙目龇欲裂、浑身血管青筋暴起，神情变得异常狰狞，可依旧毫不松口：“不是我…不是我！” “小兰，不能去！”这时和平街，一间公寓。 张宪成紧紧抓着张兰的手臂，盯着她道：“现在日寇和特务都在行动，外面封锁重重，你不能出去！” “再不去！同志们就要死了！”张兰回过头看向张宪成，语气极度坚定：“再不去！就辜负了陈先生送来的药！” “今天，我必须去！”张兰甩掉张宪成的手臂，抱着医药箱冲出公寓，冒着风雪前往伤员藏匿的据点。 这几天冰城的火药味浓呛，早已经推进巅峰！ 无论是特务、宪兵队、还是日寇的特高课，关东军都有所行动。 巧合的是，几名特务总在伤员居住地附近转悠，导致张兰拿到药物，迟迟没有行动。 可现在， 伤员真的扛不住了！ 她再不前去做手术，伤员们将会陆续牺牲，不仅辜负陈先生冒死送来的药，更会辜负一位位同志们的生命。 “我一起去！”张宪成将一把枪塞进腰间，追着张冲走出公寓。 此刻，同志落于险境、同志以身搏命，同志危在旦夕！ 他们每个人的眼里都有光！ “凭借周乙同志的头脑与毅力，我相信这一招一定能够助他脱险！”陈汉在金志德家里埋好伏笔以后，马上动身，喊来一辆人力车，乘车前往巴尔干大街。 昨天，他日寇特高课的身份“猎狗”，已经收到来自特高科的指令，调查一个代号叫作“雪狼”的共谍特工，其事迹包括刺杀日伪特务、射杀日军士兵挂首示众等等。 他一看“雪狼”犯下的累累罪状，嚯，那不就是我自己吗？ 于是他心中升起主意。 “让金志德来顶雪狼的名头！” “一方面可以解救周乙脱困，另一方面，还可以保住猎狗的马甲，给自己多披一层身份，如果将来在伪满洲国还有什么事情要做，一定会方便很多……”有了上次穿越的经验，陈汉一定会把能打的基础尽量都打好，以免重复穿越时让系统擦屁股，流出什么破绽，增加不安全因素。 你留下的破绽越少，系统要擦的屁股越少，自然对将来越安全！ 事件发展也能越按照预想进行。 这叫防范与未然。 “而且这绝对是个上策，只不过，光靠塞一件衣服是不够的。”人力车停在巴尔干大街，隔壁的两个路口，陈汉便假装到达目的地，支付车费打发走车夫。 “嗙，嗙，嗙！”当他飞奔赶至巴尔干大街时，巴尔干大街内的几条小巷里，陡然间响起震天枪响。 枪声好似打破了风雪天的宁静，街上的人群，匆忙躲进街边商店、餐厅内。 枪声好似让风雪下的更大更急，金志德带着一组人马正对楚良、王郁二人分头追击。 “嗙！嗙！嗙！”两组特务紧追不舍，楚良、王郁举枪对射，陈汉利用雪地隐踪的能力，分辨出枪声的方向，迅速赶到一处交火地点。 他绕到几名特务后方，果断开枪：“砰砰！” 两名特务中枪倒地，露出一块视野，视野内的楚良跌倒在雪地中，弹尽粮绝，掏出衣领里的一枚药丸塞进嘴里。 未免行动人员被捕，遭不住特务审讯，每位行动人员身上都带有一粒速发毒药！可在关键时刻的自我了断！ 这是英雄的使命！ 金志德穿着立领风衣，脚踩皮靴，听见背后传来枪声，立即转身举枪回击：“背后有人！” “干掉他！”剩下两名特务紧跟着转身对敌。 21 黎明 晨曦 “砰砰砰！”陈汉抢先三枪命中金志德三名特务的胸口，干净利落的将三人打死。 金志德与两名特务匆忙回击，哪里能扛得住陈汉的绕后偷袭？何况，陈汉枪法凌厉，枪枪命中要害，一看就是受过职业的军事训练。 “噗噗噗！”三人中枪跌倒在雪地当中。 技能：手枪射击I。 如假包换！ “同志！” 陈汉搞定敌人，迅速收起手枪，踏着积雪冲上前方，一个箭步蹲到楚良身边，立即用右手托住他的后颈，再用左手朝他的肚子重重打去：“别放弃！别放弃！” “一定别放弃！”他语气焦急的瞪大眼睛，话音嘶吼的坚定喊道。 雪花落满两人的衣襟，楚良腿部鲜血淋漓，嘴角惨笑着冒出白沫。 原来楚良不仅弹尽粮绝，而且早已受伤，走不了了。 所以，他选择为国尽忠，自我了断！ “吐出来！吐出来啊！”陈汉拍打着楚良的身躯，希望能把药物打出来。 这一刻，他不是为了假装和楚良很熟，而不是为了代入什么剧情，在那里假惺惺的煽情。 而是亲眼目睹一位爱国同志牺牲时的惨状，内心不由自主涌现出的情感。 参观烈士遗志、阅读烈士遗物都会热泪盈眶。 参与其中，见证英烈之热血，又怎能无动于衷？ 陈汉眼里闪烁着泪光，楚良却伸出手掌，握住他的手臂：“呃呃” 吞吞吐吐，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同志！” “坚持、坚持、一定要坚持下去！” “代我，我我”楚良眼神迷离，瞳孔开始丧失对焦，就连握着陈汉的手都渐渐失去力气。 “我真的很想看到那一天” “满城飘满红旗，天空湛蓝一片，同胞相亲，家人相爱没有战火，没有硝烟，每个人都笑着，笑着走在自己的土地上，笑着，不用受人欺辱的笑着，笑着”楚良手臂耷拉落下悬在半空，口中的梦呓中断，整个人都无力的瘫倒在陈汉怀中。 陈汉抱着他的尸体，沉默中，用手轻轻拂过他的双眼，悄然间令他闭上眼睛。 他扯扯嘴角，脸颊滑过两道泪水，却很真心的笑道：“将来人民都会笑着。” “将你们永远铭记。” “叮：宿主收集到一缕晨曦！” “任务完成12。”系统传来提示声。 这时陈汉仿佛觉得夜色当中有光影闪烁，微亮的光影充满温度，照亮风雪夜巷的小小一角。 这一缕光亮照亮一角，千万缕光，必将照亮世界。 黎明前的那一缕光，需要冲破最黑的夜破茧而出，温软而坚定，黎明到来之前，绝不放弃！ 这一刻，陈汉的内心感受着“晨曦”。 楚良最后的话语，给予人信念，令同志更加坚定，也令他充满动力！誓要做点事情出来！起码，不能再让同志牺牲了！ 而由于两项任务只全部一项，系统暂时没有响起回归提示。既然没有回归倒计时，陈汉就还有足够的时间行动，去做他想做的一切。 陈汉暂时放下楚良的尸体，戴着枪械，循着枪声，转身奔赴另一处战场。 第三场黎明！ “轰！”当陈汉抵达巴尔干大街右侧的吉庇巷时，一辆轿车侧面杀出，正巧将一名蹿逃的黑色轿车撞翻。 王郁只觉得一阵天翻地转，驾驶的车辆便给撞到路边，砸弯一盏灯柱。 她和楚良约定分头逃跑，然后取车前来巷口接应，如果可能的话，两人还是一起离开的机会。 但其实在楚良决定吸引特务时，便基本决定了他的命运。 两名同志心知肚明，可王郁的车就算被撞翻在地，她还是困在车里不停的用眼神张望巷口。 可真相是残酷的。 “哒，哒，哒。”几名穿着风衣的特务推开车门。 这时全国车辆都以苏联、德国进口的圆顶汽车为主，就是外观类似甲壳虫，经常在民国电影里看见的那种黑色圆顶小汽车。 特务们拎着手枪冲向汽车，举着枪瞄准车内，动作训练有素。 他们却迟迟不开枪。 很显然，他们想抓活的。 特务们击毙敌人间谍只是小功小利，只有抓活的审讯出情报，摧毁敌方完成的行动计划、成建制的情报据点才是大功！可以升官发财的大功！ 这时一道身影蹿出巷口。 以一个飞身纵身的姿态杀出！ “嗙！嗙！嗙！” “嗙！嗙！嗙！” 只见陈汉左右双枪，连连扣下扳机。 一阵双枪齐发。 叮叮叮，几枚子弹飘飞路边，可剩下的子弹依旧把一个三人小组的特务全部放倒。 “嘭！” 他重重摔倒在雪地中。 接着，他立即持枪扫视四周，不断调整枪口方向。 最终，确定四周暂时没有其它特务以后，马上收起枪起身冲向轿车，扯掉损坏变形的车门，朝向额头流血的王郁说道：“王同志，我是冰城组织的人手，刚刚和楚良碰过面了。” “楚良怎么样？”王郁抓着他的手道。 陈汉将王郁带出轿车，望着她道：“牺牲了。” 王郁沉默不再说话，两人坐上特务的汽车，陈汉驾驶着汽车来到先前的巷口，将楚良和金志德的尸体一起拖上小车，再驾驶着小车迅速转移位置，将汽车停在下一个街口。 这时剩下的特务已经反应过来，可惜，他们人手不足无法包围全部街道。宪兵队收到协助任务开始行动，但是已经慢人一步了。 陈汉扶着金志德的尸体走下汽车，王郁带着楚良的尸体跟在旁边，风雪夜色中仿佛四个人并肩而逃。 两名特务远远看见“四人”的身影，当即飞奔着朝“四人”追来，陈汉利用雪夜隐踪的知识迅速将他们甩掉。 而这一切都在他的算计当中。 陈汉与王郁很快甩掉追兵，来到日寇特工的安全屋当中，今夜，宪兵队全城搜捕！他们暂时安全！ 特务科，审讯室内，六爷却面露不忍，取出木箱里最后一枚银针，对准周乙的太阳穴，试探性的抬起头看向高科长。 这时周乙浑身几十个穴位插满银针，其中包括十个手指缝、十个脚趾缝，以及下体隐秘部位等等就算是负责审讯的老师傅六爷也看得心有余悸。 六爷整个东北最有名、最厉害的银针师傅！祖上乃清庭太医，救人的功夫一般，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功夫却是一流！ 这些中华民族的化魁宝都给狗汉奸们弄脏了。心邪者、术邪！ “嗯。”高大红拿着手杖，穿着军装，重重点头，六爷将银针插进周乙的脑袋当中，周乙立即发出一声惨叫：“啊！！！” 22 半月 “科长，最新情报。”这时一名特务手上抱着件青色长衫，低头弯腰走进审讯室闸门，眼神瞥过电椅上的周乙一眼。 他的面色中流露出同情，俯身对前方高大红耳语几句，接着将一件青色长衫交到高大红的手里，高大红接过长衫以后脸颊气的发抖，再无先前的淡定与冷静，紧捏长衫高声吼道：“停手！！！” “高科。”六爷疑惑的停住手，抬起头看向高大红。只见高大红阴沉着脸：“快把周组长送进医务室！” “发布通缉令，通缉令那个杀千刀金志德！” “等我把他抓回来，一定将他千刀万剐！” “哎哟哟。”六爷连忙松开手里的银针，对着电椅上的周乙惶恐着鞠躬：“周爷勿怪，周爷勿怪。” 哗啦啦，现场几名情报组特工连忙上前行动。 他们解下电椅上的周乙，马上把周乙放到一张架子床上，推着架子床赶向医务室。 幸好，审讯室旁就有医务室，里面有日军的医生、护士待命。 专门对审讯到一半，诶不住审讯的目标施救！ “咚咚咚。”急救室内一阵手忙脚乱，一名护士拔掉银针，一名护士拿起注射器，一名医生戴起橡胶手套。盛放手术刀的银盘里，很快就摆满一根根带血的银针，注射器上溅出一丝药水，医生拿起手术刀施救。 “呼呼。”周乙带着呼吸面罩，呼吸声急促，双眼开始迷离，嘴角却逐渐勾起一抹笑容，像是一个癫狂的疯子，又像一个偏执的勇士。 半个月后。 哈尔滨。 阳光明媚。 “今年最严寒的冬天已经过去了。” “虽然还下着雪，但是也能感受到太阳的暖意。” 康德新闻报社，邓绍华脱掉手套，搓搓手掌，朝向对面的陈主编说道。 陈主编端起面前的咖啡，轻笑两声：“是啊，距离春天不远了。” “啪嗒。”陈主编撂下笔杆子，轻轻将钢笔合好。 “下一期的稿写好了。” “你送到审核组去。” “好勒，先生。”邓绍华站起身来拿稿子。 学组一共三个人，每人一张办公桌，设置办公区就在新闻组一角，算是和新闻组共用一块区域，平时做事倒也方便。 不过，新闻组、审核组里既要审编、又要跑新闻、工作强度可要比学强翻十几倍，不知多少人羡慕邓绍华、周雅，乃至陈汉。 可惜，陈汉是靠才华的。 他们只能干瞪眼。 “我出去一趟。” 陈汉站起身说道。 “陈主编慢走。”邓绍华、周雅两人都起身相送。 周雅望向陈汉背影的眼神里，不禁带着点痴迷。 近期小李飞刀连着的热火朝天，已经成为伪满洲国第一热书，康德新闻销量大涨，众多书局前来联系陈汉，想要在整个中华出版系列书籍。 这也令陈汉在康德新闻的地位水涨船高，张社长都对他如待上宾，另外、市长秘书，关东军少将，长春各大商户、老板、许多都是陈汉的读者，连连派人前来相邀“陈汉”参加某某沙龙、聚会。 一股“武侠”风开始席卷东北大地，相信，随着传播率上涨，陈汉很快就会成为民国有数的知名学家。 学作品的传播具有一定延迟性。 陈汉在名气、才华的加持下，自然对妹子具有巨大杀伤性。 特别是同行、知识分子、读者。 就像是明星效应一样。 可惜，陈汉没有操粉的习惯。 除非，她真的很漂亮！ 周雅长期在陈主编身边工作，理所当然的会产生仰慕心态，何况，陈汉本身就很帅气。 她频频对陈汉示好，不过都被陈汉婉拒，倒不是陈汉对一个活人没感觉。这也是个真实世界，每个人都是活生生的生命，有仇恨，自然也有爱情，有肉欲。 周雅也是面容姣好，打扮时髦的少女，颜值绝对及格。 不过，对方不仅是办公室下属，父亲好像还是个大汉奸，算了，算了。 邓绍华、周雅最近都有在学习写作，其中邓绍华跟风写“武侠”，周雅在陈汉的指点下写“言情”。 只是目前都没有什么好的作品，达不到报社刊登要求，学组还是陈汉一个人撑着。而且他的名气越来越大，几乎带动报社超过一半的销量，也就说，康德新闻销量已经翻了不止一倍！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小李飞刀上，反而是看新闻版面的人越来越少。 郊外。 雪原。 陈汉开着一辆黑色圆顶汽车，颠颠簸簸，左摇右晃来到帮沟子山。 帮沟子山，一片雪白，山路崎岖。 小路连接着大路，大路驶向新京方向。 “啪！” 一辆黑色汽车早已停在山道旁。 周乙穿着一身黑色风衣，戴着黑色圆帽，低头站在汽车前，用打火机点燃一指大前门。 “呼！”他深吸口气，吐出一口白雾，望向前方的人影。 “嘀嘀！”陈汉按响两声喇叭，示意对方抵达，然后将车停在路边。 “陈汉同志。”周乙鼻尖贴着一片绷带，脸上带着伤痕，面容中有些憔悴，精气神却是很足。 他伸出手朝前方说道。 陈汉推开车门，啪嗒，把门甩上，踩着雪，脱掉手套，上前握住周乙的手：“周兄，人都带到了。” “多谢。”周乙紧握他的手。 前方一个小木屋里。 张兰、王郁、张宪成三人穿着风衣、棉袄、西装，并肩走出。 六名腰间带着枪，或是扎着绷带，或是拄着拐杖的同志站在木屋前，遥望着两辆车会面。这里是冰城地下党仅剩下的全部力量，这时“乌特拉”行动宣告完成！ 接下来就是收尾的事情了。 周乙朝陈汉笑笑。 陈汉抱以微笑。 周乙的笑容大有深意。 “这位是老韩，长春派来接收目标的同志。”周乙的汽车走下来一人，周乙指向他介绍道。 “接下来，老韩将会把王子阳同志送到长春。” 老韩摘下帽子，伸出手，陈汉与他握手。 “剩余的任务就交给他们了！”周乙道：“我们的任务结束了。” “是。”陈汉出声应道，扭头朝老韩说道：“老韩，辛苦了。” 23 身份 “王子阳同志，再见。” 汽车里。 王子阳坐在后座。 陈汉对他敬了一礼，张兰、王郁、张宪成三人都来到汽车旁边，都抬手敬礼，对王子阳投以尊敬的目光。 “保重。”王子阳看向四人，再把目光投向周乙、最后将目光扫回已经上车的老韩。 “轰，轰。” 汽车驶上崎岖的山路，将一路颠簸前往长春。 别看，这一次行动陈汉、张兰等人出身入死，王子阳一直被保护的很好，好像没什么危机。 其实，王子阳的旅途才刚刚开始，前往巴黎大会指证日寇暴行的一路上，绝对充满重重阻难受，每一句都冒着生死危机，站出来指证强大暴行本身便是勇士。 小明、小芬两位小孩，换上了一套新衣服，正站在王郁和张宪成身边。 王郁用手将女儿抱在腿变，张宪成用手搭着儿子的肩膀。 原来刚刚陈汉把两个小孩从治安队提出来了。 由于治安队的特殊环境，加上花钱打通关系，两个小孩都被照顾的很安全。不仅没有影响行动、受伤、气色还变得更好，更健康。 果然，金钱是种神奇的东西。 而治安队里的饭菜，怎么也比去讨饭要好很多，何况，邓警官还会给他们加餐。 “王郁、宪成。” “你们先带孩子进去躲躲风雪，和孩子说说话吧。”这时周乙扭头朝两人说道，又补了一句：“张兰你也进去。” “好。”王郁、张宪成、张兰三人点点头，把目光看向周乙、陈汉两人，很快便收回目光，带着孩子回到木屋里。 木屋门口站着的同志们，一起转身回到木屋中。 “子荣同志，谢谢你的所作所为。”周乙见众人回屋，说道。 “国家有难，吾辈自当尽力。”陈汉笑着说道。 “你能记得救下王郁和宪成的孩子，我们真的很感动。”周乙表情感慨，叹出口气：“没猜错的话，金志德也是你办的吧！” 周乙抱起双拳，重重拱手：“我周乙谢谢你！” “自当相助。”陈汉回答的还是很洒脱：“再说金志德有个朋友跟我有过节。” “我搞他也是为自己做事，把危险扼杀在萌芽当中。” “你是指陆兆鸣？”周乙笑道：“陆兆鸣的妹妹是金志德的情人，他没什么本事，唯一算得上靠山的就是老金，回头我就找个由头把陆兆鸣给捕了！” 现在半个月时间过去，周乙已经洗清通共的嫌疑，金志德却由于物证、认证具在。 有人亲眼看见他协助共匪逃跑，被定为共谍间细，抄家、通缉。 一时间树倒猢狲散，无人再敢和金志德扯上关系。 陆兆鸣开始夹着尾巴做人，陈汉名气又越来越大，哪儿来敢找陈主编的麻烦？不过据说先前陆兆鸣都和金志德通过气，想要利用特务科来搞他，陈汉理所当然的要回敬一下。 现在正好周乙出院，官复原职。 对方主动开口怎能拒绝？ “多谢周兄！”陈汉拱起手，回礼道：“记得搞狠一点。” “哈哈哈”周乙在风雪中朗声大笑。 “好，我捕了陆兆鸣一定上刑，不过金志德的尸体你藏哪儿了？需不需要帮忙处理？”对于伪满洲国的特务科而言，金志德是在逃、通缉状态，我党行动组人员都已知道他被陈汉干掉。 陈汉笑着摇头：“剁了，抛尸雪山，估摸这会都给鸟兽啃干净了。” “最多给你剩对骨头！”这件事情也把陈汉搞的头大，最后还是把心一狠，才彻底毁尸灭迹。 伪满洲国的世界来两次，他倒是彻头彻尾练出一股狠劲来。 “啧啧，划拉个巴子，陈兄真尿性！”周乙听的连连乍舌，竖起大拇指道：“真够狠！不愧是武侠的开派宗师，人的面孔，大侠的心。” “听说最近北方紫禁城那头有些人在批判你的作品” “你还是注意，注意。” “我怕个屁！” “不就是那几个臭嗨批吗？” “谁惹恼我，呵呵，我就公布谁的日记，看看谁批判谁！”陈汉很是潇洒的大手一挥，尽放豪言壮语。 “哈哈哈，陈先生有底气啊。”周乙眼前一亮，看得出陈汉拿捏着把柄，估计在学界有很大的人脉？或者，有才华的天性张狂，没那股子张狂劲儿也很难写出小李飞刀吧？ 殊不知，陈汉单纯是作弊！ 周乙却话锋一转，忽然说道：“如果我查错的话，其实陈汉同志并不是冰城组织的人吧？更不是我党的同志。” “真正的雪狼！” “却是你！” 这一刻，周乙眼神紧盯陈汉。 两人表情瞬间变得严肃。 空气中气压降低，这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陈汉则没有选择隐瞒，而是点点头，坦然承认：“对，我不是冰城组织里的人，只是报社的一个小记者。” “我通过报纸了解到冰城组织遭遇巨大创伤，绞尽脑汁，就是想助组织里的同志脱困，最后事情越做越多，越陷越深。” “无奈，让你们认为我是组织里的上级，一直听从我的指令，我只是想为你们做点事情。” “可是你”周乙说着话。 打探虚实，摸清陈汉的底。 这才是他和陈汉独自相谈的真正目的。 “为什么我一个报纸编辑，不仅会写书，拿枪还那么熟练，敢冒枪林弹雨协助你们行动？” “为什么我会知道行动的密码，知道密码母本，能给张兰下达指令？甚至可以找到王子阳的位置？” 陈汉很自信的侃侃而谈：“因为我受过特务训练，在东京留学的时候因为我不止是雪狼、还是关东军特高课特务，代号狗。” 他相信既然周乙选择开诚布公私下相聊。 有些事情便早已已经做好选择。 而且身份为何重要吗？更重要是看一个人的所作所为！ “当我知道特高课捕获冰城地下党，截获行动密码，方案时，我便主动和你们联系，希望能给帮助你们脱困，完成任务。”这就能解释一切了，比如，陈汉为什么有密码，特高课为什么没行动等等其实，特高课本来就没行动，没线索，但陈汉一番话却深深震撼了周乙。 周乙感觉面前的陈汉身上仿佛有光。 24 代号 红星（求收藏求推荐） “叮：宿主收集到一缕晨曦！” 陈汉猛然间又收集一缕晨曦。 这时陈汉心头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心中感触颇多，未想到自己一番事情做下来，就连自己身上都有了光！ 信仰薪火相传。 民族星光璀璨。 陈汉攥紧拳头：“谁又说过我的身上不能有信仰？” 他为了乌特拉行动付诸的努力，冒险的生死，确实值得一缕光。 奇妙物品1。 “同志，你幸苦了。”周乙则抿紧嘴唇，重重点头，迎身上前给了陈汉一个男人间的怀抱。 同时，他也为陈汉的头脑、身份、以及勇气感到震惊。 从他的角度看，陈汉是一个因为留学日本，而被强行招入特高课，为日寇效力的中国人。 但是，这名中国人却一直心存爱国之心，身在敌营，心系国家安危。 这颗赤诚之心、这份勇气、又怎能不令人感动！ 何况，“圣人论迹不论心”，“同志论行动而不论身份”，陈汉一心为国的情操，所做所为早已被组织上下认可。 他身处敌人的阵营当中身份越多、越重，对国家起到的作用就越大。 这是作为一个名敌特人员的最大优势以及最大价值。 此刻，周乙松开他的怀抱，双手握着他肩膀，眼神凝重的望向他道：“陈汉同志，不知你是否愿意正式加入中国。” “我和韩彬同志愿意做你的入党介绍人，大家一起为新中国的崛起而努力。” “我愿意。”陈汉点头说道。 “好，陈汉同志！”周乙抬起手臂，话语落定，用手肘撞了陈汉一下，表达心中的喜悦。 陈汉也用手肘相撞，眼神中充满坚定。 “从今往后，我就是真正战斗在同一条阵线上的兄弟。” 周乙说道。 “这条阵线名为隐秘，没人会认得我们，没人会记得我们。” “生之际我们相认，死之时我们不能为其哭嚎，我们生于地下，但心向黎明。” 陈汉望着周乙的眼睛，说道。 周乙严肃的嘴角化为一抹浅笑：“你的代号红星！” 原来周乙与上级组织清查过陈汉的身份之后，便与上级组织一起投票决定，将陈汉纳入吸收人员的范围当中，如果调查问话没有其它问题，没有嫌疑，没有信仰不坚定的表现，那么就算陈汉之前不是真正的我D成员，也可以吸收加入我D当中。 别小觑我D的胸怀，一个小小的陈汉，我D还是容得下的。 何况，虽然陈汉之前行为有很多疑点，但是不可否认陈汉的能力与做过的事情，为我D立下的功绩，同志们都会记在心里，而且眼下冰城底下组织遭遇敌人全部破坏，正是用人之际，没理由把一个人才拒之门外。 先前，周乙的一番问话就是调查，陈汉不仅开诚布公的给出合理解释，更抛出一个组织未掌握到的身份情报！ 周乙心里没有害怕，反而更多是“喜悦”。这一能证明陈汉纯粹的思想觉悟，二能证明陈汉有更好价值。 加上陈汉的学历、能力、身份、才华。 这样一名角色绝对是最出色的地下D成员，能给D的事业和国家带来巨大利益。至于陈汉是否有敌方间谍打入我D内部的可能？呵呵，冰城组织都已经摧毁一旦，在冰城打入我D内部有用吗？ 而且乌特拉计划关乎日寇国际形象，有可能影响到国际形势的高级计划，怎么看都是大功一件。日寇只会想摧毁乌特拉行动，而不会将乌特拉行动作为打入我D组织的筹码使用。 另外，我D只会有遭遇不了利诱、酷刑的叛徒、不会有别D的情报人员。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我D的情报人员只有苦难、没有利益、只有风险、没有回报。 再加上地下情报人员单线联系的特点，我D既不担心陈汉的身份，也完全相信陈汉的身份 “恭喜体验官在1937年的中华大地上，获得一个新的角色身份。” “角色身份：红星！” “一名潜伏在日军侵华时期伪满洲国傀儡政府，日寇关东军特高课的地下情报员，单线联络人韩彬，紧急联络人周乙。” 当天，陈汉正式向周乙提交入D申请书，站在雪原木屋内简陋的红旗前，举起手对面带着鲜血染红的旗帜宣誓时，系统弹出一条提示信息。 “中级人生体验官晋升条件。” “拥有一个C级角色身份。” “恭喜你，陈汉同志。”周乙收起红旗，鼓掌对陈汉表示祝贺。 这间屋子里仅有他们两人，关于陈汉的一切情报档案，张兰、王郁、张宪成等人都无权知晓。 依旧认为陈汉是神秘的“上级”。 “谢谢。”陈汉笑着说道。 奇怪的是，陈汉在21世纪并不是党员。 在大学校园里有几次入D机会，可当看见同学们为了更好找工作、考公务员等等理由填写申请书时 他又觉得很没意思。 但在身处于国家危难当头，民族水深火热的时代，他却觉得入D充满意义！ 也许，某些东西就应该纯粹！ 只有真正纯粹的信仰才令人着迷，令人愿意付出一切，而当信仰可以换来利益时，便不见得有那么珍贵。 作为一名地下情报人员，入D申请书则是一定要填的，那就像是一张生死状，将生命的筹码奉献给组织，不管多么高级的情报人员都不能避免。将来，那也是人生功绩的证明。 他的接头人“韩彬”则是那名护送“王子阳”前往长春的同志，长着一张熟脸，级别不提，可以对陈汉的行动给予很多协助，是东山省地下组织的重要人物，可见组织上对陈汉的重视。 “接下来，我们谈谈组织上对大家的安排，以及将来重建冰城组织的部署。”中午，众人都汇集在一间木屋当中。 木屋里，一个铁皮桶内，嘟嘟嘟，几块煤炭烧着热水。众人穿着风衣、棉袄、啃着肉夹馍，就着白开水，在风雪天里谈论家国大事。 “未来陈汉同志将会负责冰城组织的重要事宜。” 25 锄奸计划 “张兰、王郁、宪成。”周乙点了三个名，再回头环顾一圈暖炉四周的六名受伤同志，表情凝重的道：“陈汉同志将会作为你们的上级联络人。” 说是论功行赏可能俗了点，但这确实是上级组织对陈汉展现出色表现之后的一种委以重任。 这代表陈汉已经成为冰城组织实质上的领导者。 领导人员包括张兰、王郁、张宪成三名经过苏联特训，以及六名受伤的冰城同志。 当然，地下成员的领导权利，主要集中于传达消息，协助组织等。 人员行动全权由上级领导，陈汉有什么行动，也要递交批准，搞不了一言堂，但权利确实大了很多。 可调遣的人员也多了。 “明白，周乙同志。” “是，尊从上级组织命令。”张兰、王郁等人纷纷应命。 六名伤员朝陈汉举手敬礼。 陈汉对大家还礼。 “接下来请陈汉同志说些话。”周乙把目光转向陈汉。 陈汉点点头，双手放在烤炉前，搓一搓，笑道：“多谢大家的信任，我作为大家的上级联络人，对全国局势呈乐观态度，但是对冰城局势的看法多艰辛。” 他哈出口热气：“大家也知道，冰城组织由于叛徒出卖，组织遭遇巨大损失，接下想要重建冰城组织的第一要点！” “我觉得就是锄奸！” 陈汉语气铿锵有力，把锄奸二字说的非常解决。 周乙、王郁等人认真思考片刻，全都是表示认可的颔首点头。 叛徒汉奸的危害性巨大，锄奸确实是当前的首要事务。 “实不相瞒，乌特拉行动的最大叛徒，就是遭不住考验的谢子荣。” “代谢子荣而死的烈士已故，谢子荣却还在受到冰城特务科的保护，在特务科内享受高级待遇，我们必须铲除谢子荣，以敬效尤！”陈汉说出谢子荣的消息，周乙等人都不意外。 他们早就收到谢子荣是叛徒的消息了。 “之后，我觉得还需要将冰城特务科的高大红消灭！” “消灭高大红？”王郁、张兰等人面露惊讶。 就连周乙、张宪成都大感意外。 因为高大红可不是什么易于之辈，首先对方狡猾多变，很难给我们抓到机会，其次特务科兵强马壮，暗探众多，行动难度极高。 至于干掉高大红这种狗汉奸？有机会大家自然不会错过，想法绝对值得认可！ “高大红近几个月大量捕杀我党志士，受到关东军上层认可，即将调任长春特务处长。” “他高大红用我们同志们的生命谋取荣华富贵，从科长到处长牺牲的是我党同志性命，而以高大红的能力一旦到长春负责特务行动，唯恐又对我们长春组织造成重大损失。” “另外高大红是特务科长，周兄现在特务科组长。” “金志德已死，孟小凡威望不足，高大红一旦出事，周兄必有机会坐上特务科长之职！” 陈汉缓缓说他的理由。 周乙、张宪成都眼前一亮。 “子荣兄竟考虑的如此周全！” “堪称深谋远虑！”张宪成鼓掌叫好。 “要是周乙同志能担上特务科长之职，必能对民族国家作出更大贡献，冰城组织不仅能迅速重建，还能发挥出更大作用！” 王郁出声说道。 “如果那样我确实有把握坐上特务科长的位置。”周乙沉吟着说道。 “我希望上级能够批准我的计划。”陈汉补充道。 周乙点点头：“我会尽快向上级申请。” 其实，他觉得这个计划通过的可能性很高，主要就在于细节实施方面。伪满洲国的情况多变，风险又大，这是一场隐秘阵线的豪赌！ 然而，现在冰城组织残存无几，想要重建起有大作用的组织，同志们又怎能不豪赌一把？ “愿意加入行动！” “我愿意加入行动！” “我们都愿意加入行动”张兰、王郁、张宪成等人纷纷举手赞同。 伤员同志们一个个紧随其后。 周乙同样坚定的举起手。 “收集到一缕晨曦。” “收集到一缕晨曦。” “收集到一缕晨曦” 叮叮叮，连续十道不间断的提示声响起，一共十缕晨曦到账，奇妙物品大丰收！ 陈汉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光论收集奇妙物品这点，他已经超额完成任务，多出来的奇妙物品，可以用来扩大储物空间了。 “张兰、王郁、宪成。” “你们三人身份没有暴露，接下来还能在冰城工作，六名伤员同志的身份已经暴露，待伤养好之后一定要让组织想办法把他们转移出伪满洲国地界。” 这时陈汉说道。 “嗯。” “组织上正在想办法，现在他们主要负责好养伤，伤好就可以进行转移。”周乙答道。 对于组织而言送走几位伤员难也不难。 有很多办法。 既然说在想，那问题就不大。 此刻，一名伤员却向前一步，掉着绷带说道：“子荣同志！要我走可以！但是走之前请一定给我手刃叛徒的机会！” “对！一定要给我们手刃叛徒的机会！”又一名伤员说道。 “就算我手断了！就算我缺了一只脚，少了一个耳朵！”一众伤员齐声说道：“但我们还能开枪！” “还能为过锄奸！”这股声音宛如洪流般坚定有力！ “好！”陈汉重重点头。 接下来，大家商讨了一下具体的锄奸方案。 对于谢子荣不用考虑太多，由王郁、张兰等人做好侦察，抓住他落单的机会干掉就行，对于高大红则由陈汉、周乙两人负责刺探情报，等待时机，联络外面的同志一举击杀！ 众人把事情商谈完毕，便一起撤离雪原木屋，回到冰城继续潜伏。 王郁留在帮沟子山照顾六名同志、包括自己的两名小孩。这两名小孩将来也会随着伤员们一起离开伪满洲国，送到上海同志家寄养、读书，恢复他们应有的生活。 苦难终会过去，日子还是要过的。 “当前体验官身份数1，等级无。”陈汉回到冰城的一间公寓里，浏览一下系统界面，获得了一些新的消息。 26 世界身份 “当体验官在人生之旅当中，创造出一个受到本世界人物、社会认准可的特殊身份便会获得一个世界身份。” “每个世界身份仅在获得世界有效。” “每当体验官再次进入该世界都可继续使用该身份。” “不同世界，不同身份不可串联，系统安排的初始身份无法获得世界认可，想要获得世界认可的身份必须活出属于自己的人生！” “体验官身份按照事迹、地位、实力、财力、影响力五个维度进行评级！” “分别为无等级，DCBA、四大等级。” “身份等级为体验官等级晋升的必要条件。” “尊敬的体验官，一个C级角色可令您职称晋升为中级体验官。” “晋级奖励：一年寿命。” 伴随着一个名为红星的身份创建，陈汉收到系统揭露出的更多信息，对于“人生体验官”之路的了解也更多了。 “看来在没有抽取到治疗不眠症的药物之前，晋级奖励是活下去的唯一途径。”陈汉心中有数。 “幸好，晋级中级体验官的奖励就是一年寿命，不再是抠抠索索的按天算。” “只要能够晋升到中级体验官，一年多的时间，足够找寻到药物奖励了。”陈汉感觉把握不小。 起码可以徐徐图之，暂时放松对生命的压力，专心做好一名人生体验官。 只可惜，目前红星身份只是无等级，代表五个维度都只是刚刚受到社会认可。 没有太过出色强势的表现。 连最次的D级都评不上。 看来系统对于体验官角色身份的评级要求很高，不是随随便便混出点名堂，便可以获得高等级评价。 “这次一定要多搞点事，搞出点大事！” “一举获得D级评级，摸一摸系统的评价标准。”陈汉暗暗想道。 他在心中已经有计划，第一场就是锄奸行动，第二个则是更大的暴力行动！ “要是无法获得D级评价，回归主世界，三天寿命已到。” “立即就会挂。” “总不能把活命的希望，寄托在抽奖当中，做梦当个欧皇？”陈汉扪心自问，自己抽奖的手气向来不好，别说中体育彩票，游戏中花钱抽奖都是臭非酋！ 大学是玩某易的阴阳师，好家伙，还是抽出称号的那种官方认证版“非酋”！ 想要靠着一次世界，顺理成章，百发百中，抽中药物治好失眠症当欧皇，不是不可能，是完全不可能！ 他现在非常清楚自己面对的危机，一定要在离开民国世界前把角色身份提升到D级！ 别管搞多大的事情，只要不违背立场的事情，他什么都敢干！ 当然，从某些角度看系统还是很大方的。 比如，“三天寿命”的时间里不眠症不会继续发作，确保给予的是“寿命”是健康的生命，比如，寿命只计算主世界，异世界里的生命纯属白嫖等等 可能不同世界的寿命，本身就不互相关联。 一旦穿越到异世界，宿主消耗的寿命，将由系统提供的某种能量支持，而这种能量又由谁来提供？这暂时就需要打一个问号了。 眼下而言。 这些对于陈汉都不重要！ “哒哒哒。” 这时公寓房门外响起敲门声。 目前陈汉把小李飞刀暂时还放在康德新闻连载，但已经不给予它是独家连载权，而是将小李飞刀放在伪满洲国十几家报纸进行连载。 将来有可能还将全国发行。 康德新闻就像被玩完的婊子，捞完第一波名气就可以丢了。 而他又把小李飞刀第一部的发售版权，以五条小金鱼的价格卖给民生书局，一家以发售、话本、童话故事为主的民营书局。 民营书局正在加紧刊印小李飞刀，各大报纸也在如火如荼的连载，据说小李飞刀之名不仅流入关内，而且开始流向南方。 陈汉则用两条小黄鱼在哈尔滨道里区的俄租界内，购买了一套公寓住宅，再捐了两条条小黄鱼给党组织作经费，剩下两条留在身上备用。 他从康德新闻报社的员工宿舍搬进了租界当中，多少有种鸡毛飞上天的感觉，令邓绍华、蔡主任等人都羡慕不已。 张兰、张宪成两人暂时也在租住在附近、周乙则住在租界外的银座街。特务科人员是不允许住在租界内的。 陈汉的公寓暂时也成为冰城组织接头地点。 “哪位？”陈汉收拾好对于系统的思考，在储物空间里取出把枪，单手持枪悄悄靠在门旁，用手搭着门把问道。 “子荣哥，是我。”张兰的声音传来。 张社长对于陈汉出售小李飞刀版权，再私自把小李飞刀交给其它报社连载的事情，心里肯定非常不爽。 可现在陈汉名气很大，气候已成，谁TM还惯着他？ 甚至，随着这两期康德新闻的销量下滑，主要是读者被其他报社抢走了份额，张社长已经在想怎么巴结陈汉了。 何况，上两人没有书面协议，陈汉交给其它报社、书局连载出版都有收费。 在康德新闻继续连载却没有提润笔费的事情，算是给双方留了一些余地，张社长当然不能刁难他。 出版是一次买版的版权费。 十几家报社的连载则每一期都要给统一数额的润笔费，每家两千伪满洲圆。 陈汉瞬间变成富公子。 书局出版其实本来可以谈分成。 但是陈汉考虑到手上没钱，又不缺一本书的作品，干脆就把第一本书卖个高价买断。一次性拿到一大笔钱，打算下一本书再慢慢谈分成。 他的价格无论分成，买断都算很高。 这就是名人效应。 “怎么回事？”陈汉打开门问道。 他听出张兰的语气很焦急。 张兰穿着一身女款风衣，戴着毛茸茸的帽子，立即钻进陈汉的怀里：“背后有特务！” 张兰胸前抱着五六本书，将她风衣下藏起的宝藏，一点点堆起弧度。原来又纯又欲、童颜巨X是真的。 “快进来！”陈汉感受着胸前的触感，面色大喜。 27 张兰洗澡危 张兰躲进房间，立即翻开柜子，将手上书籍放下，焦急的寻找隐蔽处。 “这些书里夹有我党组织的联络密信，档案。” “还有些是马列主义书籍！” 特务科自从在“乌特拉行动”失败以后，便开始到处抓捕伪满洲国知识分子，以打上“共谍”罪名迫害！ 高大红是想要通过“杀良冒功”的方式，继续向关东军及伪政府献媚，保证自己明年的升迁不受影响。 其实就是在给乌特拉行动找替罪羊！ 只是没想到对方已经杀进租界当中了看来是一路追着张兰进入租界，倒不是张兰的特工身份暴露了，而是她怀里的一碟书籍太显眼，被特务科盯上以后还匆忙逃跑，特务哪儿会放过她？ “你别找了。” “这些书信我帮你收好。” “咚咚！”公寓木门外，响起激烈的敲门声，几名穿着黑衣的特务单手持枪，抬拳疯狂敲击着木门喊道：“警察临检！开门！开门！” “嘭！嘭！”公寓门外响起剧烈的撞击声，两名特务开始以肩撞门，剩下的特务对视一个眼神，正要转身跑到楼下包抄。防止里面的人跳窗逃走。 “啪嗒！”一只宽大的手掌却握住门把，一下拧开门把手朝内拉开门，故意让出一个身位，穿着一身黑色长衫冷静盯着他们。 两名正在撞门的特务脚下一跄，差点摔到在门口，身形有些狼狈。 “请问你们找谁。”这时陈汉一手抓着门把，整个身躯堵住门口，面孔上的神情给予人非常大的压力。 “闪开！” “警察临检！” 一名特务举起枪，逼迫陈汉让开，陈汉却抬手将他顶回去，眼神桀骜的讲道：“两位长官好大的威风，伪满洲国特务科也能来俄租界临检？” “还是你们当上俄租界巡捕了？” 陈汉的话语里夹枪带棒。 “你什么意思！”一名特务立即用枪口顶住陈汉的下颚，神情狂傲的说道：“冰城里还有人敢不服特务科的管教？” “俄租界又怎么样！我们手里有枪，你手里可没有而且我们高科长跟俄租界巡捕房的曾探长可是好兄弟，我们特务科来租界抓人从来没有怕过！” “我们可不是废物的宪兵队！” 另一名特务抬手拍拍陈汉的脸颊，表情玩味道：“敢在冰城的地头跟我们抬杠！呵呵！” “现在我怀疑你们全家都有通共的嫌疑！” “现在拘捕你们全家，若敢反抗，格杀勿论！” 啪！这名特务刚刚放完狠话，一记响亮的耳光就在门口响起！ 陈汉抬起右手狠狠一掌甩下，大力掌掴在特务脸颊，指着特务大骂道：“日你姥姥个熊！知不知道爷是谁！” 特务脸颊立即肿胀成血色红。 那名特务捂着脸颊，耳朵里嗡嗡直叫，一时间竟有些听不清陈汉讲什么，呆楞在原地不敢乱动。 这家伙给打到耳膜穿孔哩！ 剩下三名特务也给陈汉的气势一震，拎着枪站在门口不知所措，可谓是把欺软怕硬的本性流露到极点，陈汉也仿佛把控着特务们心理特征，趁着特务们没缓过神来，冲着特务开口吼道：“爷是金庸！” “金庸是谁！你们听过吗！” 他用手大拇指指着背后：“告诉你，小李飞刀就是我写的，特务科的周组长是我兄弟！” “康德新闻的张社长你们知道吧？” “我老板！跟你们特务科的高科长也很熟！你们找麻烦找到我身上来？” “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 陈汉撩下一句话。 “你们但凡敢动我一下，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几名特务听到“金庸”的名头都是心里一跳，倒不是他们多喜欢，而是知道名人有名人的圈子普通人抬些名字来唬他们，他们心里一点都不怵，可要是一个伪满洲国的名人呢那玩笑就开大了！ 三名特务们面面相觑。 他们最后把目光汇聚在挨巴掌的那人身上，未曾想，那家伙竟然是领头特务！ “呵呵。”陈汉心头冷笑：“打的就是领头的！” 而那名挨打特务貌似耳鸣有些好转，听清楚陈汉讲的话，捂着脸颊上前说道：“金先生，抱，抱，抱歉。” 虽然这名特务的脸色有些屈辱，但动作还是很诚实的，懂得狗在乱世的生存之道。 “不过，执行任务是我们的份内之事！”特务咬牙切齿的说道。 “滚进去查吧！” “看看你们能查出什么！”陈汉松开门把手，彻底让开门说道。 领头特务点点头，回头给兄弟使上一个很辣的眼神，旋即四个人冲进房间里开始翻箱倒柜，试图搜查出什么不利于陈汉的证据。 以此图某报复！ 可惜，四个人好一阵翻找除去一些报社、的稿，什么有用的罪证、禁书都搜查不到。 这时领头特务带着人朝浴室走去 “唰啦啦。” 浴室里传出淅沥的流水声，帘布后头站着一个曼妙的身影，只见她把脚踩在浴缸边沿，好似在拿香皂擦拭着白嫩美腿，美腿曲线丰润、诱人。 空气中， 隐隐又有股少女清香飘入鼻尖。 陈汉望着领头特务走向浴室，伸手拿起桌面的咖啡杯，脸色阴沉的喊道：“止步！” 两名特务脚步一顿。 回头看他。 陈汉盯着他们道：“我的女人在里面洗澡，你们要是敢进去检查，我一定给不了你们好果子吃！” “不管花多少钱！” “我都找高科长买你们的命！” “金先生，我们刚刚在追捕一个女学生，我亲眼看见她进入这层楼，而你的门刚刚关上”特务面露难色解释道。 “你知道的，我赚钱很容易，抬抬笔杆子而已。”陈汉依旧盯着他们：“全世界的男人都喜欢睡女学生。” “这能代表什么？” “只能代表我是个正常喜好的男人，我就是想睡女学生，而你！你确定要抓我房间里的女学生冒功？” 陈汉嘴里的意思很明确了。 这是老子的女人！正在洗香香马上就要开炮的女人！你现在要带走老子的女人可以，只不过要做好丢掉小命的准备！ 特务头子一阵沉吟不语，忽然转身道歉道：“不好意思，陈先生，打搅了！” 28 社死现场 “啪。” 房门重新锁上。 陈汉扭头看向浴室：“小兰，特务走了。” “呼”浴室里，张兰松出口气，心道：“又在子荣哥的帮助下逃过一劫。” 她回忆起刚刚陈汉说的话，再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身材。 只见她湿答答的身上不断有涓涓细流滑过，一条条溪流从肩头一直滑落至脚指缝，最后才顺着下水管道流走。 身上涂满着光滑的泡沫，衣服、裹胸都丢在浴室角落，衣物全部在匆忙间被水打湿。 张兰一想到自己正在一位男人家里洗澡，稚嫩的脸蛋上就染过一抹羞红。 虽然她在苏联受训中的过程中，楚良大哥一直都有她展露出好感，但是她心里一把楚良当作同志朋友，一切关心都是出于对同志的关心，清楚的划清着男女间那条分界线。也许他们将来可以发展成情侣，但起码现在没有，也失去了机会。 而张兰自从再次见到陈子荣之后，便确定自己心里的那抹影子 两人有过一定接触后，更加欣赏子荣哥的才华、为人。 她是读新学的女学生，相比于“父母之命”更渴望“自由恋爱”，但对于男女之别还是保留有标准的中国女性思想，守的很牢。 此时此刻，她心头却觉得燥的慌！ 好似把控不住那条男女之间的分界线了！ “你收拾一下可以出来了。”这时陈汉站门口出声提醒道：“特务已经撤走了。” “嗯嗯，子荣哥。”浴室里，张兰非常乖巧的答应着，语气好像波波澜不惊，可是浴室里的动作已经手忙脚乱了。 陈汉喝下口咖啡。 眼神移向浴室方向。 光线透过窗户在帘布上折射出影子，女人在帘布里擦拭着身子配合，房间内充斥着洗澡时的淡淡香味，公寓中充斥着暧昧而青春的气息。 孤男寡女，命悬一线。 刺激感、紧张感与暧昧的情形相结合，最易令少男少女产生荷尔蒙碰撞，摩擦出激烈的爱情火花。 张兰毫无疑问是个少女。 虽然陈汉不是少男，现实世界有过几段感情经验，但少男占个“男”字就足够了。 这时他的心脏砰砰直跳，想着张兰漂亮干净的面孔，马上就开始幻想到一些看不见的地方。 鲁迅先生说的有道理，他就是那种看见隔壁就想到XX的男人，极度真实，毫不做作。 这时浴室里传来张兰的声音：“子荣哥能不能帮我拿一套衣服” “我的衣服刚刚都打湿了。” 关外的冬天寒冷，那是绝对不能穿湿衣服的，寒气一旦入体轻则大病一场，重则一命呜呼，大家心中都有数。 “咕噜。“陈汉的喉结鼓动两下，立即出身讲道：“好的，我去帮你拿，稍等一下。” 他马上转身走到卧室的衣柜前，打开衣柜木门，抬手取出里面的一件西式白衬衫与黑色西裤。 他衣柜里以长衫、风衣、棉衣为主，而且都是长款的男士外套，倒不是不行给张兰穿。 只是张兰穿不下，行动不便。 方便行动的只有这套休闲西装款。 陈汉走到浴室前，本想把衣服递进帘子，想了想，把衣服放在帘子外的一张木椅上，再把椅子推到木帘旁说道：“张兰同志，衣服给你放在椅子上了，你用手就能取到。” “暂时只有这些合适的衣服，你要出门的话，我等等去给你买一套衣服。” “嗯嗯。”张兰的声音传来。 “多谢子荣哥。” 陈汉转身离开浴室门前，很快，浴室里就响起穿衣服的声音。 这下陈汉没有过多的情绪起伏，反而感觉心情平复很多，就坐在客厅里静静等待。 不多时，张兰穿着一身白色衬衫，露着颈子，穿着一条黑色裤子，把黑裤折起裤脚，脚踝处穿着拖鞋走到客厅，郑重的向陈汉说道：“抱歉，子荣哥，给您添麻烦了。” “同志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陈汉笑道。 张兰的样子一看就是真空。 而且很有货。 陈汉却没有多看。 感觉不太合适。 看来刚刚匆忙间打湿的不止是外套啊这时张兰刚刚压抑下心头的燥意，哒哒哒，公寓门外又响起敲门声，张兰脸色立即骤变：“不好，特务杀了个回马枪！” “你快进去躲好。” “特务交给我来对付。”陈汉脸色阴沉，心头已经起了杀心，要是事情不能善了的话，为了保护张兰可以把事情做绝。 张兰马上穿着衣服躲进卧室，紧紧把卧室门锁好，陈汉则等到张兰准备好，轻轻上前打开公寓木门：“宪成兄？” 他表情有些意外，语气里的杀意褪去，眼神里甚至透露出些许心虚、尴尬。 两小时前。 哈尔滨市，大和街。 “砰砰砰！”几道枪声响起。 组织叛徒“谢子荣”正穿着一身风衣，摘下黑色礼帽，跨步从一辆黄包车走下。 他打算进入一家法式餐厅约会某女郎，表情堪称是满面春风，但春梦却很快被无情的子弹打碎！ 三名早已潜伏在路边的组织同志举起手枪，对着迈步走进餐厅的叛徒连连开枪，几枪立即就把叛徒打死当场，伏尸与餐厅台阶前，惊起顾客们一阵尖叫。 对面的小巷口处，一名断臂的同时收起手枪，低头吐出口唾沫：“呸！” “叛徒！”三名负责执行锄奸行动的同事们撤走，而经过周乙向上级组织汇报且获得批准的冰城锄奸行动正式拉开帷幕！ “子荣同志，家里有人？” 这时公寓里张宪成看着陈子荣古怪的表情，眼神朝房间里转了一圈，神情变得更加古怪问道。 “咳咳。”陈汉用手捂住嘴巴，重重咳嗽两声，希望能给里面的人提个醒。 张兰为了在特务面前演的像些，躺在卧室里的床上，用手抓着床单，深吸两口大气。鼓起勇气装模作样掐着声音装媚俗的模样喊道：“达玲，快点来嘛人家想死你了” 张宪成一下就听出是张兰的声音，瞳孔里神情的赫然一震，脸上写满发现大八卦的字幕！妥妥一个到大瓜被撑到的吃瓜群众！ 这时他却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迅速说道：“子荣同志，你先忙正事，我晚些时候再来找你。” 29 伟大的革命友谊 “好家伙，好家伙，子荣同志动作真快。” 道路上，张宪成穿着风衣，双手插兜，低头疾走。 “一朵鲜花又被人摘了。” “只是没想到，张兰同志这么爱子荣兄，竟然流露出了那一面啧啧，子荣同志太性福了！” 张宪成掏出风衣里的一盒香烟。 “啪嗒。”他取出一只香烟点上，用嘴叼着烟，吸食着香烟说道：“不过男男女女的很正常，看对眼几天就够，看不对眼十几年都没可能。” “我当年和小郁不也是一样？” “呼。”他吐出口香烟，夹杂着寒风，补充道：“这叫革命友谊结成的革命伴侣。” “咱儿必须祝福！” 张宪成心头暗想。 “子荣哥，特务走了吗？”张兰听见公寓关门的声音，连忙离开陈汉房间，捂着衬衫领口问道。 这时陈汉站在一张书桌前，表情有些庄重，搞的张兰心头发虚。 陈汉目光扫过张兰颈部露出的一抹雪白，心里做好准备，直言道：“来的不是特务。” “不是特务？”张兰表情一惊，旋即睁大眼睛，有些害怕的问道：“那是谁？” 她张嘴询问时的朱唇都在颤抖，好似有些人会比特务还恐怖。 “是宪成同志。”陈汉放下咖啡杯，眼神沉重的看向张兰，张兰顿时笑不出来，心里又羞又惧，处于大脑宕机的状态，一点话都说不出来。 “害”陈汉叹出口气，非常有担当讲道：“我会亲自去向宪成同志、王郁同志解释的” “现在情况危机四伏，相信他们能够理解。” “毕竟是为了安全” 陈汉眼珠子转了转。 语气有些发虚。 张兰深吸一口气，长长吁出，事已至此，好像更富勇气了。 “不用了！” 她出声讲道。 “啊？” 陈汉表情一愣。 “我们心里明白就好，无需向其它人解释。”张兰倒是很有个性。 陈汉忽然间有点欣赏她的态度，朝她上下多看一眼，点点头道：“我尊重你的意思，张兰同志。” “嗯。”张兰心里的勇气好似又在一句话间用完，脸色再读变得有些羞红，开始硬着头皮聊正事。 只见陈汉假装拉开抽屉取出一叠书籍，放在桌面上说道：“这些是你带来的东西。” 实际上是从储物空间里拿出来的。 “太好了。”张兰脸色露出惊喜：“这些档案要是出事会严重影响冰城的组织力量” 张兰有些疑惑的看向书桌抽屉，陈汉笑了笑道：“那些狐假虎威的特务不敢乱搜，就连书桌抽屉都没有动。” 现在张兰负责冰城组织的档案记录工作，相当于书记员，王郁则暂时负责后勤工作，张宪成负责领导同志锄奸，作为武力领导。 陈汉、周乙两人继续潜伏在敌人内部。 傍晚，公寓门口。 街道灯火依稀，人影绰绰，军车来往不息。 “陈汉同志，张兰同志。”张宪成穿着风衣，再度访问。 陈汉请他坐下，奉来一杯茶，关切的询问道：“宪成兄，外面情况怎么样了？” “行动是否成功？”张兰换上一身新的女士风衣，坐在旁边，脸蛋表情认真。 “行动成功，瀚民同志当场击毙谢子荣，给予叛徒雷霆之惩罚！”张宪成握着拳手说道。 这是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陈汉、张兰脸上都露出喜色。 只恨明面上的锄奸行动，两人都不宜参加，否则陈汉定要亲自击毙汉奸走狗。 张宪成却眼珠子一转，观察到张兰穿了新衣服，心中暗道：“新衣服都买上了。” “感情甚佳啊！” “同志们都还好吧。”陈汉关心道。 “同志们无一人牺牲，都已安全撤离至安全屋。”张宪成出声道：“行动时谢子荣身边没有特务人员保护一切都很顺利。” “那种叛徒利用价值一旦丧失，又岂会有人保护？怕是生死都无人在意。”张兰仰起琼鼻，面露不屑。 “不过特务科象征性的搜捕还是会有的。”陈汉提醒道。 “宪成兄，注意安全。” “好了。”张宪成大手一挥，面带微笑：“我今天来找你，只是单纯把消息传递给你，之前你不清楚行动成功，此刻，相信从外面军车的动作也能判断出来。” 他故意避开“中午”两个字：“我先回家了。” 张宪成站起身就要走，陈汉连忙出声劝阻：“宪成兄，外面风大，不如留在家中” 张宪成猛然侧头瞪了他一眼：“你当我是什么人？” “你负责好好照顾小兰，现在外面查的比较严，不要让小兰独自行动。” “这幢公寓在俄租界更加安全，小兰今夜就暂时留宿你这儿。” 张宪成说话时余光特意扫过张兰。 看见张兰的表情里没有抗拒，当即就给了一记助攻。 “那我送你。”陈汉马上起身送客。 夜晚。 一盏台灯。 陈汉坐在书桌前看报，翻动着报纸，眼神瞥向卧室。 他的心头有些忐忑。 思绪有些飘忽。 报纸只是掩盖一切的道具罢了。 “子荣哥。” 这时张兰推开卧室房门，水汪汪的眼睛看向他：“还在忙吗？” “嗯。” 陈汉装模作样的点点头。 “工作不要太辛苦。” 张兰犹豫了一下，又道：“早点睡。” 然后，她没有带上房门，独自回到房间关掉卧室灯光，盖着被子睁着眼睛，心里定是睡不着觉的。 陈汉看见卧室房门露出间隙，心头便知大事已定，又装模作样想了半小时报纸，把报纸折叠放，轻俏俏走进屋内，关掉房门，熄灭灯光，上床抱住一具温暖的身躯。 “呼呼”两人呼吸都变得急促，明明一句话不说，却又想把话都说完了。 这进度快吗？ 对于矫情的人而言太快，对于敢爱的人而言，一切都是顺理成章。明天向组织上打一个结婚报告就OK。 黑暗中，张兰转过脑袋，两人面对面，眼对眼，静静看着对方。 这时人类的情感再也无法压抑，两人一位温柔的悉心指导，一个敞开胸怀耐心的学习，开始研究生物繁衍的过程，吱呀，吱呀，从另一个角度为国家与民族的革命做贡献。 30 太平盛世夜 一周后。 马歇尔酒店，三楼。 法式餐厅内，一众伪满政府哈尔滨市的官僚高层们一个个穿着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进行聚会。 酒宴上，他们推杯换盏，相谈甚欢，一幅太平盛世之景。 陈汉穿着一身得体的黑色西装，胸口处插着丝巾花，手中端着一杯红酒紧跟张社长身后。 “子荣啊今夜晚宴市政府黄秘书长，规划科林科长，经贸科卢科长等人都在。”这时张社长举着酒杯笑道。 陈汉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 就在刚刚， 他亲眼看到一个小孩在街边被活活冻死！ “嗯。”陈汉收拢心思，点点头。 “走，我带你去结识他们。”张社长调整好仪态，当即胸挺抬头，迈开步子走向前方的一群无耻官僚。 今天是哈尔滨政府高层的一场酒宴，倒不用什么节日、日子。 这群伪满官僚们三天一小宴，一周一大宴，打着交流工作的名义勾结串联，大吃特吃。 这是有意结成官僚联盟。 “好。”陈汉答应一声，快步流星跟上。 “黄秘书长，卢兄，林科长。”张社长举着酒杯问候道。 “张社长，好久不见。”经贸科的卢科长举杯示意，看得两人关系较好，叮，互相碰杯举杯对饮。 黄秘书长、林科长二人则对张社长抱以微笑，矜持的端着酒杯，不咸不淡的回应着。 黄秘书长是哈尔滨伪满市长的代言人，在市长不出席的情况下，便是全场最有地位的人。 卢科长、林科长等人也是政府里的实权派。 虽然，张社长掌握着一家官方媒体，在舆论界有一定的影响力。 但是，他的地位仅位于现场第二阶梯。 舆论影响跟地方上的实权部门相比，还是有一定距离的，而现场的第三阶梯、第四阶梯便是陈汉这种地位低下的下属、跟班。 陈汉在几名官僚打招呼的间隙里，端着酒杯往右边瞥过一眼，周乙一身笔挺西装站在高科长身旁，悄悄朝他的方向递来一个眼神。 “收到！” “收到！” 两人的目光一触即过，互相做到心中有数。 另外，四五名特务科人员腰间配枪，守在酒桌、墙角等处。 外面还有宪兵队巡逻，值守、保障着官僚们的出行安全。 这些狗汉奸们一个比一个惜命。 前两天，张社长为了拉拢陈汉继续留在报社，邀请陈汉一起参与晚宴，表达对陈汉的培养之情，顺便想要拿回小李飞刀的独家连载权。 因为，一部好作品带来的销量增值，不仅让张社长业绩漂亮，私底下也赚得盆满钵满。 毕竟，报纸营销带来的利润，全部都是由报社自主分配。 小李飞刀可谓是让张社长吃的满嘴流油。 所以，陈汉自己把小李飞刀拿到外面出售版权，理论上只是拿到应得的利益，实际上却损害了张社长的利益。 张社长不仅为了报社销量，光为了金钱也必须继续笼络陈汉。 邀请陈汉参加酒宴只是为了表示重视，后续还打算升陈汉为副主编，参与报社的内部利益划分。 独立发布一个学副刊，专门连载作品。 以此，拉拢陈汉为报社效力。 帮他们赚钱。 陈汉自然是虚与委蛇。 不过当他和组织内交换情报，得知高科长也打算参与本次宴会时，便与周乙等人一起制定下锄奸计划。 锄奸！ 就在今夜！ 现在高科长左膀右臂的“金志德”、“周乙”断了一臂，只剩下周乙一人，参与酒宴自然会带上周乙一起。 互相之间又能默契搭配。 对了，陈汉和张兰情定春宵的那一晚后，第二天便向周乙、王郁等人宣告相爱，再通过周乙给组织上递交了结婚申请。 如果是军事部门的同志相爱结婚，必须要先申请，再行事。 不过，隐蔽战线的同志们比较特殊，特殊的使命带来特殊的人生，享受特有之权利，可以先自行决定再打报告，组织上一般不会否决。 虽然，陈汉与张兰已经住在一起，但还是打算等组织上的报告批准下来，再正式举行婚礼邀请同志们参加。 “黄秘书长，这位是陈汉先生，康德新闻主编。”张程甫向官僚介绍道。 黄秘书长礼貌性的颔首点头。 张程甫却嘴角挂起笑容：“小李飞刀便是出自他的作品。” 黄秘书目光顿时就流露意外，举起酒杯朝向陈汉问道：“您是金庸先生？” “黄秘书长，金庸是我的笔名。”陈汉轻笑着举杯回应。 两人来了一个碰杯，随后陈汉大饮了半杯红酒，黄秘书浅浅饮下一口，很是惊喜的说道：“我很喜欢您的作品，期期都有追看。” 张程甫望着眼前的场景，心头不禁有些得意。 他一方面可以通过引荐表达出对陈汉的看重，另一方面可以利用陈汉的身份讨好黄秘书长。 嘿嘿，老子聪明吧？ 陈汉装作诚惶诚恐的样子，说道：“多谢秘书长厚爱。” “金先生啊，我们可都是您的忠实读者。” “金先生，下一章的内容是什么，阿飞会怎么写？” 这时一名名官僚围上来询问，陈汉有些意外，现场的粉丝还真不少。 很快，他附近有形成一个谈论的圈子，黄秘书等人是主角，陈汉却是大家聊天的纽带。 无论众人是真的喜欢，还是特意为了投黄秘书的所好，总之，陈汉一下成为晚宴中的标杆人物。 “周组长，那位先生是谁？”高大红站在一张餐台旁，脸上横肉鼓动，嘴里发出沙哑的声音。 周乙调整好西装领带，微笑着说道：“康德新闻的主编，小李飞刀的作者，陈汉，陈子荣。” “笔名叫作金庸。” “是他？”高大红眼珠子一转，想到陈汉的名气与影响力，心头生出一个想法，斜眼看向周乙讲道：“叫他过来聊两句。” “好。”周乙点头应名，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心里却泛起喜色。 老狐狸上钩了！ 计划进行的非常顺利。 周乙以特务科的身份挤进人群，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低头对陈汉耳语几句，陈汉便主动向众人告辞，转身走向高大红的方向。 31 夜宴锄奸 晚宴角落，一张沙发旁，高大红左手半靠着沙发扶手，右手柱着一只手杖，眯起眼睛自成一派。 “高科长，金庸先生带到了。” 周乙一身西装，束手站在旁边讲道。 陈汉脸上浮起心虚的笑容，对着高大红鞠躬说道：“高科长。” 陈汉的表情非常合适，但凡伪满洲国的官员见了特务科，心头都免不了捏一把汗。 高科长抬起一点点头，目光由下至上扫过陈汉，最后定格在陈汉的脸上，眯着眼睛，促狭的看向陈汉说道：“金庸先生，我很喜欢您的小李飞刀。” “多谢高科长赏识。”陈汉连忙弯腰陪笑。 远处黄秘书长、卢科长等官僚远远朝角落瞥来，眼神中都带着警惕。 可见，虽然高大红是官僚体系中的人员，但是独自游走在官僚体系边缘，其它官僚都对他保持着距离和防备。 令它陷入孤立无援，自成一派的境地。 没办法，特务部门便是如此，位卑权大，身位上位者的刀，外要对付共谍、国谍，内要搜集同僚情况，谨防叛乱、投敌。 相比之下贪污受贿，滥用职权等等 身处战时都是小事。 特别是伪满洲国这类伪政权，你不贪才叫奇怪，高科长一样很贪。不过作为伪满政权的特务科长，高大红面对的危机更多，自然就养成老奸巨猾的特点，没点奸诈过人的手段哪儿混得到今天？ 高大红攥紧手杖说道：“金先生作品流传甚广，听闻关内，津门都有很多您的读者。” “不知金先生是否愿意加入我特务科？” “近期我特务科有一个学发展计划，专门扶持像您这样的优秀才子，每个月都有一笔可观的财务津贴。” “两万伪满洲圆。”高大红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竖起两根手指。 就算对于陈汉这样的知名作家而言，每个月两万伪满洲圆也具有很大的吸引力，毕竟白送的固定收入谁不想要？ 君不见百年之后，蒋某粥、何某冰等人不缺衣食，却仍旧收钱收的飞起？ 至于什么XX计划全都是满嘴胡诌，都可以总结为汉奸培养计划。 伪满洲国和皇军果然是一脉相承 他是不是该收钱写些日本中国的一剂药，日本官员为什么从不腐败，日本军官为什么从不搞屠杀之流？ 陈汉心中轻蔑一笑。 表面上却装作眼神一转，流露出心动的样子。 这时周乙眼神扫过四周，轻轻带过陈汉面容，看见陈汉的神情便觉得火候差不多了。 他连忙把握住机会，低头俯身跟高大红耳语几句，待到高大红点点头，便以严肃的表情开始在晚上四周踱步观察，时而盯着某个人，时而靠近窗户，撩起窗帘探查。 不过，他在某次撩开窗帘时，却掏出烟盒，取出一支香烟点燃。 酒店对街，一间公寓里的同志们收到信号，放下窗帘开始准备行动。 这时陈汉正和高大红聊的兴致勃勃，他一方面说自己不会杀人，不适合特务科，一方面又不拒绝，表面出对金钱的渴望，高大红则循序利诱，一方面说不用杀人，提笔杆子写书就好。 一方面又说报纸连载可以帮忙传递情报，将来把初稿提前给他一份，情报组可以用每期内容为模版，编出完全不同的摩斯密码。 拉拢不同社会阶级、行业的知名人士为政府情报，同样是特务科的主要职责之一，高大红相信以陈汉的知名度与潜力，将来会成为伪满洲国特务科的一张王牌。 正当高大红谈到兴头儿上的时候，周乙却转身回来，低头对他说道：“高科长，底下有一些鬼鬼祟祟的人影。” “嗯？”高科长眉头一皱。 “组织宪兵队把人清理干净。”他很干脆地下令道。 “是，科长。”周乙恭敬点头。 “砰！砰！” 这时楼下猛然响起几道枪声，宪兵队卡车上的探照灯顿时照亮黑夜，几道粗大的探照灯来回巡视，扫过酒店三楼的晚宴窗外，晚宴内的官僚们都是一阵惊惧。 舞池上跳舞的小姐，挽着官僚手臂的女伴。 “嗙！嗙！”此刻，玻璃窗被几个东西打碎。 不知是手雷还是子弹。 慌乱间，陈汉清楚的看见是几块石砖。 晚宴内响起一阵惊叫声。 女伴小姐们混乱奔逃，官僚们手足无措，酒杯砸碎在地面，横流的酒液滑倒几名女士，逃跑的服务生将餐桌撞翻。 四名特务科立即拔枪围拢在高大红身旁，周乙单手持枪，立即护着高大红和陈汉喊道：“保护科长和金先生快走！” “是！”行动组的科长们立即护着两人走出宴会厅。 很快，一群群官僚都在安保的护卫下逃离酒店三楼，轻车熟路的来到马歇尔酒店后门，一辆辆黑色的圆顶轿车早已在后门等待老板们抵达。 “上车。”高大红拍了拍陈汉的肩膀，旋即他带着陈汉一起坐进汽车后排，周乙则拉开前排车门，迅速坐进驾驶位启动汽车，另一名特务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哗啦啦。”其它特务们则坐进后面两辆汽车里，一共三辆特务科的汽车飞快驶离酒店，朝着特务课的方向赶回。 车内，高大红捏着手杖，满脸愤怒。 但他还是压抑着怒气笑道：“金先生，没让您受惊吧？” 陈汉抬手擦着额头热汗，挤出笑容答道：“没，没” 由于陈汉在见到高大红时被两名特务搜过身，确定身上没有武器，所以，高大红倒也不担心陈汉会有什么问题。 殊不知，武器不一定要藏在身上！ 周乙驾驶着汽车按照预定路线行驶，此刻，前方路面突然出现两个路障，他连忙回头问道：“科长？” “冲过去！”高大红说道。 “嘭嘭嘭！”几名埋伏在路边的冰城同志陡然杀出，他们手中拿的不再是手枪，而是从组织据点中调出的日械步枪！ 几名同志靠在巷口墙角，举枪瞄准，枪法极为出色。 扣动扳机，拉动枪栓，子弹脱膛冲出！ “砰！砰！”干净利落的两枪就把副驾特工干掉！ “哒哒哒哒哒哒”这时高大红身后的两辆轿车里，几名特务从车椅底下掏出几把马克沁冲锋枪，简直是人手一把，隔着车窗玻璃就朝向巷口疯狂射击。 “叮叮叮。”子弹射穿车窗玻璃，当即就把埋伏同志的火力压下，原来高大红早就有所准备！ 32 冰冷如雪 “这些共谍份子！” 高大红两张手掌叠在一起，捏着手杖，手背青筋暴起。 “果然，狂妄至极！” 他在听闻谢子荣在遭遇枪杀之后，便开始怀疑共谍组织有死灰复燃之势，试图想要报复特务课“乌特拉”行动的迫害。 这种行为有点反常。 一反东北三省共谍之策略。 毕竟，东三省先有张作霖，后有满洲国，共谍、国谍势力相对弱小，只有被动挨打的份，没有还手的余力。 现在满洲共谍竟敢还击？ 这让高大红大感意外的同时察觉到共谍风格转变，很有可能是换了领导者的原因！ 领导者的风格一旦变的激进，便不会轻易停下报复的步伐。 高大红特意调来进口的美械汤姆逊冲锋枪，便是为了防止共谍进一步行动。 这番内情连周乙都不知晓 “吱吱！”两辆汽车刹停在雪地当中，刮出四道弯曲的车辙停下。 汽上的特务们紧握冲锋枪冲下车门，分点站在雪地中扣动板机：“哒哒哒。” 特务们黑色风衣抖动，脸色张狂。 成串的子弹雨点般扫过巷口。 埋伏在暗处的同志立即落入下风。 高大红转头看向车后镜子，透过镜子看见手下压制住共谍，面色浮现狰狞之色：“跳梁小丑，蜉蝣撼树，往后定要继续清扫共谍。” “黄秘书长等人必会支持届时不仅能扩大手下力量，还能搜刮一遍富商油水” “否则，他们也不好向日本人交代。” “停车！” 这时他抬起手杖重重敲击车底板！ 他打算回到特务们的火力保护之下，因为以共谍展现出来的火力，根本不足以威胁特务课入手。 何况，借助汽车和路边当作掩体，原地等待宪兵队的援兵到来无疑是最安全的办法。 相反，继续向前移动说不定还会遇上共谍下一波行动。 虽然，共谍在冰城的组织经过几次打击早已不可能还有较大力量，但是共谍诡计多端，不知会搞出什么阴谋。 然而，周乙却踩着油门驾驶汽车直接撞过路障。 “嗙！嗙！” 此刻， 两道剧烈的撞击声炸响！ 汽车失控向右侧斜移 周乙猛打方向盘却不踩刹车！ 高大红只觉得身体一歪，整个人便撞到陈汉肩膀，连带着手杖一起向右倾斜，紧接着，轰，一声巨大的撞击音在响起！ 他便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脑袋砸到车顶，身体传来一阵失重，翻天覆地！ 只见张宪成头戴黑色礼帽，眼神目露凶光，驾驶着一辆汽车直直撞向周乙的汽车！ 这是计划之外的新行动。 可当张宪成听见特务课密集的冲锋枪激发声时，他便知道情况有变，必须来一点狠！ 以此保证行动成功！ 同志在立下行动计划之后，无论出现什么变数，永远不会想着退缩。 脑海里唯一念头便是付诸一切将计划完成！ 只见汽车先是撞到路障令左侧凹陷，又扎进雪地里深埋的铁钉打滑失控，接着轿车便被一辆杀出的汽车撞翻！ 汽车翻转时，周乙、陈汉、高大红眼前飞过无数玻璃碎屑，一时间仿佛置身泡沫幻影。 且见，高大红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周乙兄紧抓挡把，表情从容慷慨。 唯有陈汉咬着牙关，目中却充满坚定。 同时，后方的一名名特务停住扣动扳机的手指，回头望向前方长官乘坐的轿车汽车。 一时间，整个画面犹如定格。 冰城街道上的枪林弹雨陡然静止。 “轰！”伴随着汽车砸落在地，一切画面又加速流动，各方都反应的行动起来。 一特务们脸色焦急甩动风衣疯狂冲向汽车。 张宪成一个急刹完成调头，将头伏在车底，双手死抓方向盘，大力踩着油门向特务们冲去！ 他的表情非常疯狂！ 他要为同志争取时间！ 车内三人相继缓过神来。 周乙紧咬牙关，挺起腰。 “哈！”他强撑片刻后，却又无力倒下。 “锵！”高大红用手杖撬开变形的车门。 只见三人当中伤势最重的是周乙，伤势最轻的竟是高大红。 毕竟，汽车的撞击点在头部右侧，虽然右侧有一具尸体充当缓冲点，但是在驾驶位的周乙还是受到最大冲撞！ 右侧那具特务尸体则给撞到变形，脑袋都塞进胸膛里，衣领上分不清是脑浆还是血迹。 陈汉坐在右侧后排受到撞击不大，身上基本没有什么伤，但却遭了前排的殃暂时无法移动 “啪！” 高大红用手杖撬开左侧车门后，他再抽出手杖最上端那节把握。 这节握把竟可以单独拆分出一把间谍手枪。 只见高大红单手持枪，一手扒地，满脸艰难的挪动着身体，一点点抽出身躯朝前方爬去。 而在高大红满脸艰难的在爬地板想要钻出车厢时。 陈汉在却他背面缓缓举起左手，左手当中赫然已多出一把手枪。 “咔嚓！” 他决绝的扣下扳机。 王八盖子的枪膛抽动一下却由于天冷没有成功击发。 卡壳了？ 陈汉表情一愣。 高大红耳朵动动仿佛听见什么声音，惊恐的缓缓扭头。 当他扭头看见那把手枪时，立即化惊恐为颤栗。 以他现身体的角度，手中的枪口对准外边，却又很难回手用枪瞄准陈汉。 反之，他的整个后背已经暴露给陈汉。 “砰砰砰！”他当即心脏狂跳，呼吸都变得急促，就像是溺水者般用手指紧抠着地面，十指指甲抠出满手鲜血，奋力而疯狂的向前爬去 他跑的掉吗？ “咔嚓！” “咔嚓！” 陈汉继续扣下扳机。 “咔嚓！” “砰！” 一枚子弹射出。 子弹贯穿颈部。 高大红动作一停，战机，身体缓缓失去力量，整个人伏倒在雪地中。 “吁” 驾驶座上。 周乙闭上眼睛，长松口气。 陈汉也泄出口气，将手枪收回储物空间，身体放松瘫软在车内。 此刻，高大红脖子被一枚子弹打断，歪着脑袋侧脸贴地，明明眼神里已经没有生气，手持却还在颤颤巍巍的向前摸去，好像想抓住最后一点机会。 可惜，汉奸不配活着。 他没有半点机会！ 最终，高大红手指停止不动，覆盖在一块雪地上，变得跟雪一样冰冷。 “叮！” “任务完成：击杀高大红，经验值10！” “恭喜体验官，本次人生体验任务已全部完成，您可随时回归主世界。” “最迟逗留24小时，24小时后将启动强制回归程序。” 这是时张宪成也驾车穿过枪林弹雨，在几名特务的冲锋枪扫射下，身中数枪替几名同志推开车门，接应巷口的同志逃脱包围。 其中，一名同志替他驾驶汽车，剩下几名同志举枪打出火力掩护，特务们眼见他们逃跑却无暇追击，汽车很快就驶出战场范围。 “哒哒哒，哒哒哒。”风雪中枪声逐渐恢复平静。 33 乱世情梦 回归前第十八小时，第二天，上午，特务科代理科长“周乙”正躺在医院病床，胸前吊着一只绷带，右手提笔签下一份件。 “哒哒。” 他签完名字后，还习惯性地拿起钢笔轻点两下页脚。 “把人放人吧。”周乙出声说道。 “啪嗒！”下属接过件夹，干脆利落的合拢件，抬手向周乙敬礼：“是！长官！” 现在周乙已经是冰城特务科的代理科长，任命下来的非常之快。一是特务课作为政府间谍部门绝对不能缺少指挥官。 二是周乙作为高大红的左膀右臂，资历足，能力强，特务科内除去周乙之外，已经没有足够担当大任的角色。 三是周乙非常了解哈尔滨市内情况，经营有哈尔滨官僚们的不错关系，在伪满特务课上层也有人脉。 就算昨夜高科长遇袭身死的事情，特务科对周乙有所怀疑，也将采取派遣“特派员”的方式，中对周乙展开调查，而不是立即就罢免、局部“周科长”。 那杨会搅乱特务课在冰城的部署。 而昨夜特务课与宪兵队控制现场以后，当场就确认高大红的死亡，并且将同车幸存的陈汉、周乙带走。 周乙由于身份特殊先被送进医院，陈汉则直接被扣留在特务课，不过有着周乙的特别交待，暂时不需要接受刑讯调查，免受一遭皮肉之苦。 怀疑肯定是有怀疑的，不过特务科主要是“职责性”怀疑，毕竟昨晚是高大红主动相邀陈汉上车，晚宴上的官僚都可以作证。 何况，陈汉是有正式身份的社会知名人士，隐藏身份都不用提，陈汉压根儿没打算暴露。而且袭击科长的共谍如此张狂，罪魁祸首显然是“共谍”，另，共谍向来也没有击杀无辜的习惯，往往锄奸只除首恶，陈汉活下来不算奇怪，周乙顶多是幸运。 因祸得福！不仅因为受伤无法反击而被共谍放过，还有成功接替高科长成为冰城特务科的一号人物，现在特务科上下都对周科长唯命是从，因为在他们看来周科长将“代理”两个字去掉只是时间问题。 刚刚周乙签署的件便是释放陈汉的命令，只不过为了掩人耳目，是以继续跟踪调查为理由暂时放陈汉离开。 回归前第十七小时，特务课内，孟小凡穿着军装，戴着三角帽，收到件后，亲自来到拘留室将铁门打开。 “陈先生，您可以走了。”她浅笑着说道。 “多谢，小姐。”陈汉抬起头摸摸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只见他的衣服还有血迹、破口、一身西装扎着领带，却显得非常狼狈。 昨夜，全赖周乙兄之功劳，陈汉仅受到简单的盘问和搜查。要是没有周乙兄，恐怕他也要和革命先辈们一样尝尝电椅、老虎凳等等酷刑了......届时真不知道该怎么撑！ 孟小凡姣好的面容挂着一个酒窝，一身黄色军服具有格外诱惑。 陈汉多看了她一眼。 这妞以前是高科长的玩物。 嘿嘿，说不定将来得是周科长的玩物了。 “陈先生，我也很喜欢您的作品，有空可以一起喝茶。”孟小凡眼神里闪烁着精光，面上笑容倒是很温柔，心里却只怕打着鬼注意。 “好呀，不过我不喜欢喝茶，更喜欢品茶。”陈汉笑道。 孟小凡不理解一字之差，却在目送陈汉离开后，叫来两名特务嘱咐跟上。 “绝不能小觑此女！”陈汉一边走着，心中暗道。 只怕特务科内部对他和周乙的怀疑绝未停止。 只不过，他昨夜击毙高大红时特意将枪口瞄准颈部，造成子弹贯穿飞离的效果，再加上高大红死前挣扎移动过姿势，不能轻易判定射击角度。 昨晚击毙时的那一声枪响也被密集的交火所掩盖， 所以特务科内部没有有实质性的证据。 但是，特务课作为情报部门保持怀疑是天性，勿说其它的，难道孟小凡就没有对周乙取而代之的心理？ 不过，陈汉相信周乙凭借能力绝对能搞定几个小角色，最终坐稳科长的位置为革命作出更大贡献。 何况，陈汉身上没被查出枪械，更构不成任何疑点。 周乙倒是疑惑陈汉哪儿变出来的枪又怎么把枪变没的，只是危机之下哪儿有空追究这些？ 同志安全，行动顺利！ 一切便已足够！ 高大红作为死去的人则已丧失一切权利，现在临时权利掌握在周乙手中，实际上对于他们而言已经是巨大优势。 “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陈汉离开特务科办公署。 一点前往报社的心情都没有。 他察觉到身后有特务跟踪，先在街上绕了两圈，以这种方式把特务绕远，但是他却没有故意把特务甩掉..... 而是到不同店铺买了许多东西，最后道一家饭店购买了几份餐食。 提着木质餐盒，光明正大的回到租界公寓。 两名特务止步在租界公寓楼下，低头互相讨论一阵，便决定留一个在楼底跟踪陈汉，另一个折回去调查陈汉购买的东西。 当这名特务调查完购买物品之后，站在饭店门口，不禁道：“这家伙要干嘛！” “回家结婚吗？” ...... “哒，哒哒哒。”这时陈汉抬手轻敲公寓木门，以一短三长的节奏轻敲两遍。 张兰右手拿书，左手紧握手枪，将书挡在手枪前。 只见，她穿着一身风衣，脖子裹着围巾，屋内的桌上放着一个皮箱。 显然已经做好最坏准备。 但凡掏出钥匙开门，或节奏不对，出声说话，一律都是特务。 或者子荣哥正被特务挟持！ 届时必须拼死一搏，救出子荣哥逃出冰城！ 不过，当她听见准确无误的暗号声后，立即打开房门，面露惊喜的叫道：“子荣哥。” “啪嗒。”陈汉看见房门打开，立即以一个闪身蹿进门内，反手将公寓门锁尽，背靠着公寓木门将张兰搂进怀中，抬手轻抚她的小脑袋悄声安慰道：“小兰。” “嗯。”张兰紧紧抱着陈子荣的腰，将俏丽的脸蛋贴在他胸膛。 “组织上已经批准我们结婚了。”陈汉扶起她的脸颊，望着她眼睛，郑重的说道：“你愿意正式嫁给我吗？” 回归前第十五小时。 陈汉语气忽然变得低沉：“现在特务科将我列为怀疑名单周乙、宪成兄都身受重伤，陷于险境” “现在情况危急，我随时都有可能牺牲也随时可能会因为新的任务而离开。” “你愿意.....” “唔”这时陈汉嘴巴突然被一对温润丰盈的朱唇堵住。 陈汉愣了一下，旋即热情回应。 两人一阵激吻。 张兰放下踮起的脚尖，双手捧着陈汉的脸颊，笃定答道。 “我愿意！” “谢谢。”陈汉握起她的一只柔荑，沉声讲道。 随后，陈汉打开手中的袋子，在张兰惊喜的目光下，取出几张喜字贴在公寓窗前，再把食盒里的饭菜取出，一碗碗放好。 将糖果、桂圆、白酒等摆在桌面。 耐心的布置着一切，虽然简陋，却格外温馨。 张兰则独自坐到镜前，自己给自己画上妆容，盘起一个简单的发髻。 陈汉亲手将一支金钗插进张兰的发髻间。 张兰的少女脸庞因一支金钗添上抹成熟风韵。 一场没有鲜花、酒宴、八抬大轿的婚礼成了。 纷乱的世道，炮火纷飞，满地苍夷，感情却格外简单真挚、毫无所求，便连一位参加婚礼的宾客都没有。 这时陈汉走到桌前斟酒两杯，拿起酒杯递给张兰，两人对视一眼，抬手交杯饮尽，眼神里满是爱意。 这场婚礼不是一个交待，而是一场梦。 “唰啦！”随后，陈汉将公寓里的窗帘全部拉上，再回头，张兰已经站在卧室床边等他拥抱。 两人一个深拥倒在床上床角下，一只小蜘蛛爬在白蛛网内，耷拉着脑袋，仿佛正在打呼，胸口一高一低。 白天是人类活动的时间，但却是它休眠的时间。 “吱呀！吱呀！”床体出现猛烈的震动，陡然间将蜘蛛惊醒，将蜘蛛震落到地。满脸混乱的小蜘蛛抬起脑袋，被声音吓得连忙蹿到衣柜底逢，探出头观察四周。足足两小时后，它才敢悄悄的摸回床角，继续上网补觉，着实可怜。 34 末代皇帝 傍晚。 北国春城，雪深深。 这里是吉林长春，被誉为东北之中心，伪满国新京，辐射着东北千万级人口的重工业大城。 他要在临行前做下最后一件大事！ “嘟嘟嘟！”一趟黑皮火车拉响汽笛，缓缓驶入长春车站，停靠在月台站旁。 陈汉身穿一款黑色风衣，立起风衣领子，戴着圆形黑帽，举着伞低头走下车厢。 火车里人潮涌动，站台上人头攒动，一朵雪花躲在伞上，伞变的更重了。 雪霏霏，风凛凛。 城外一尺雪，城角一只梅。 陈汉抱着一辆木箱，坐着人力三轮车，一路颠簸进入长春城内。 他在和张兰举行简单的婚礼以后，便以受到新任务为理由，离开本世界的新婚妻子，够买火车票前来伪满洲国的新京长春。 这次陈汉前来长春不为别的，就为搞件大事情把皇帝老儿“轰”下马，希望能一举将世界身份提升至C级。 虽然和新婚妻子造人很重要，但是乱世之中活命更重要。 毕竟，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啊 何况，陈汉要活的不是一世之命，老人家也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陈汉自然把活命放在第一位。 可现在陈汉的世界身份“红星”，仍旧是暂无等级的普通身份，无论是从事迹、地位、实力、财力、影响力五个维度中哪儿一个暂时都达不到C级。 达不到C级就无法晋升中级体验官，无法晋升中级体验官，他就要赌运气了。 本次世界完成两项任务，一共有两次抽奖机会，两次抽奖机会至少要有一次抽中解药、或是可以续命的奖励。 他敢赌吗？ 不敢把生命交给运气，那么就乘最后的机会，在伪满洲国世界搏出一条命！ 大约一周以前，康德新闻收到一起采访康德皇帝的邀约，康德皇帝要为巴黎国际会议上我国政府对日寇暴行的“污蔑指控”进行澄清！ 这一代表着王子阳同志已经安全出境，并且在国际上成功指控日方暴行，令我国民获得巨大国际声援，树立里受害者国际形象，将日寇打到耻辱柱的另一端。 虽然“受害者”的国际形象令人感到羞愧、愤慨！ 但这无疑是目前对抗日形式最有力、最符合的一种形象。 你不能不承认，打不过，就要装可怜，求帮助。 二代表着日寇陷入国际声讨当中，在引起西方国际的担忧之下，许多合作条款可能陷入僵滞， 三则侧映着傀儡政府的无力、悲哀、岂配为国人乎？又岂称为中华之帝呼？ 陈汉当时便心中愤怒而暗声想法，主动找张社长请求前往采访，充当本次康德新闻的记者代表。 实际上，他当时便决定把这招，作为升级身份的最后一招。伪帝之命够升一级吗？ 他心中保持疑惑，但一为怒火、二为活命，决心还是去试一试。 因为这是他以当前个人力量而言，能够策划出最周密、最可能成功、且影响力最大的一起事件，将会直接改变电影世界里的伪满洲国历史 当然，出发前他没有向组织传递要做大事消息。主要原因是组织不允许改变历史进程，次要原因是为了苟活保命。 不过，却给组织传递了要去采访康德大帝的事情。 同时，他还给关东军特高课打了电报。 汇报“雪狼”可能是“金志德”正逃亡在外的同时，顺便汇报了将以记者身份被康德新闻派遣去长春的事情。 这样一来他每个身份都可以安全保存，再度回归说不定都能派上用场，总之，这些都是优势，必须保证，绝不能因为一场行动而转变为劣质。当然，伪满政府特务科的身份不要也罢，特高课身份足够覆盖，周乙也能在特务课提供帮助。 而当行动目标是为了活命时，在这个巨大前提下，很多风险都值得去冒。 虽然，从这个角度上看他再不是纯粹的革命志士，身上有了利己主义的影子，并且还对组织保留有秘密。 但是陈汉问心无愧！ 有些秘密告诉组织，组织也接受不了。比如，他是穿越者。 他可以为了很多东西甘心而死，却不甘心白白等死。以民族罪人之命换自己活没有什么毛病。 长春城的街道上，驱车来往的日军、宪兵、低头靠边的国人，百姓。一张张灰暗的面孔，一名名嚣张的皇军，无一不在诉说康德大帝的罪状。 “先生，皇宫到了。”宽城区，共荣路北侧，黄包车夫停下脚步，靠在路边，转头对陈汉说道。 “嗯。”陈汉对车夫点点头，取出一张伪满州圆，抬手递给他道：“多谢您，幸苦了。” “嘿嘿，不幸苦，糊口嘛。”车夫接过钞票搓搓手掌，对陈汉的问候很开心和意外，黑瘦的脸颊浮现出乐观的笑容。 陈汉伸手抬抬眼镜，便抱着一个箱子，迈步落车，站在街道，调整一下木箱的肩带，右侧挎着箱子走进伪满皇宫。 这里是伪满洲国新京康德皇帝的宫廷居所，名为皇宫，实际更像囚笼，是吉祥物的展览馆。 伪满州国的百姓们亦不再觉得“皇帝”有多么至高无上，相反，人人都通过报纸知道儿皇帝，爷太君，伪帝卖国求荣的事实。 民主革命的一把大火，烧掉的不仅是满人天下，烧掉的还是千年帝业。剪掉的不仅是辫子，还有中华民族的逆来顺受。 中华民族从来不是逆来顺受的！不反抗只是觉得还有希望！一反抗就要你全家老命！ 陈汉向皇宫侍卫递交通行证以后，主动打开木箱给侍卫检查，侍卫先确定木箱里只有纸、笔、一台相机以后，再对他进行全身搜查，最后才打开铁门放陈汉通行。 “阿里嘎多！”陈汉鞠躬道谢，嘴里冒出句日语。 守门的日军眼前一亮，似乎想要和陈汉多聊两句，但是陈汉已经抱着木箱溜走了。 “华殿”记者厅里，一群来自伪满各大报社的记者代表们，全部穿着长衫、西装汇聚一堂。 陈汉和他们交流一阵混了个脸熟，等到康德皇帝穿着西装出场时，他连忙坐好开始记录采访。 “国际社会，各界同仁，今日朕召开记者会，旨在向社会各界宣扬满州国与日方友好事宜。” “公诸各界，满州国在日方的保护之下，免受战火波及，百姓安居乐业，圈的建设令满州国发展昌盛一些对共荣圈事业抹脏水的乱党，目的是为抹黑我满州国之形象，扰乱满州国与日方的通力合作。” “此等人，尤为可恶，罪该万死！”康德皇帝穿着一身军装，站在一架立式话筒前说道。 一名留着小胡子，穿着日式军装，腰佩武士道的高级军官站在一旁。只见他面色沧桑，一幅饱经炮火的模样，正以单手搭着刀柄，脸上露出得意笑容。 这位是关东军现任总司令植田谦吉。 35 硝烟末路 陈汉看见植田谦吉心里有些意外，虽然，他不认识植田谦吉是谁，伪满洲国的报纸上也对这位伪满洲国太上皇讳莫如深，绝不会出现植田谦吉的照片和信息。 但是植田谦吉一身军装，胸前佩戴着许多勋章，堪称是琳琅满目。 四周还站着多位高级军官陪同。 这一看就是关东军的高级指挥官！ “难道还能买一送一？那岂不是大赚。”陈汉心中暗笑。 “皇帝陛下，说的漂亮。”植田谦吉面色笑吟吟的。 待到记者会结束，整个过程中一直都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毕竟记者会的安保必然周密，何况，还有高级军官出席？ 可陈汉一点都不急躁。 他在记者会上动手更容易暴露自己。 之后，记者会结束，陈汉再与一众记者们留下用晚餐，吃完晚餐集体离开伪满皇宫，陈汉一路上便把伪满皇宫的地形记得七七八八。 而且陈汉经过交流还得知皇上伪满皇宫会举行“外交宴会”，有多位西方国家的代表会私下出席。 看来植田谦吉参加下午的发布会是顺带，真正目的是要参加晚宴，在晚宴与西方代表进行暗地谈判，维护帝国在满州国的利益。 “急报，雪狼进入长春城。”晚上，陈汉回到记者居住的酒店里，把东西放好后，外出开始行动。 他先以暗号的方式在特高课秘密联络点，留下了一串情报信息，以此来免除“陈子荣”和记者们的嫌疑… 但是他却故意不把事情说透，还采用延迟的接头方式，将密码留在一家酒店里。 这样他只知道“雪狼”而不是行动计划，那么没有亲自前去汇报便很合理。 有些情报要是真的很急切，就算暴露身份也要传递，而且陈汉在特高课的身份并不算很重要。 但是他不知道情报有多重要，采用密码进行汇报，一切就很合理了。 “经验池：150。” 这是击杀高大红、谢子荣、金志德以及一干特务以后获得的经验值。 其中，高大红提供了一大笔，谢子荣、金志德两个有身份的人提供了一笔，再加上行动那晚干掉的多名特务人员。 凑足了当前的150点经验值。 每次杀戮展开时，杀戮系统总在默默开启，一笔笔记录下经验值数额。 陈汉把技能树打开：“叮：当前体验官可领悟升级技能，风雪白驹（经验值150），手枪射击ii（经验值100）……步枪射击i（经验值50），汽车驾驶ii（经验值50），快速记忆i（经验值100）等等一共七项技能。” 这些都是他在伪满洲国世界一切行为综合下来。 系统判定可以领悟的相关技能，包括射击、驾驶、乃至学习类技能。 其中“快速记忆”这种学习类技能，大概率是报社工作带来的，他在报社里看的文字确实太多了，很需要这类技能。 汽车驾驶则是几次开车涉及到的，而且由于他本身就会驾驶汽车，在有主世界的驾照，所以汽车驾驶自动从ii级开始学习，经验值还非常低。 技能不是你拿着经验想学什么就能学什么，而是要有相关的行为能力才能获取领悟。 陈汉扫过一些有的没的技能一眼不再理会，以后就挑重点的描述。 旋即，他按照计划领悟“风雪白驹”的技能！ “叮：体验官领悟风雪白驹，前置技能‘雪地隐踪’，体验官于风雪中的潜行能力将巨大提升。” “包含躲藏、追踪、敏捷、速度四个维度。”这时陈汉脑海里那棵巨大的技能树再度浮现。 除去先前点亮的两片叶子，又有一片树叶盈盈亮起，仿佛在轻轻摇摆，欢呼雀跃，庆祝自己的到来。 散发着盎然生机。 这片叶子的位置正好位于“雪地隐踪”的左侧、前段。代表着它是“雪地隐踪”的进阶技能。 而150点经验值看起来是刚刚好，实际上则是陈汉算好的，要是经验值不够还得打日寇几记冷枪补补。 这陈汉一个向左闪身。 “唰！”他当即闪到街边巷内，背部紧贴住墙壁。 “原来风雪白驹会让跳跃、敏捷、速度都所提升，一定程度上已经开始提升身体素质了。”陈汉攥紧拳头。 他体会着身体的变化，暗道：“虽然，这种身体素质还在常人范围内，但是已经足够变态了。” “只要配合上枪械武力值就会巨大提升，特别是在雪夜天中。” “而且光靠拳头打架，我凭借速度也比之前强太多，足够暴揍普通人。” 陈汉再一次感受到系统的强大。 别说那些穿越、抽奖、晋级等，光是一个杀戮系统带来的技能，便可以使人脱胎换骨，迅速变强。 要知道，系统技能带来的力量是永恒的，可以随体验馆前往各个世界，包括主世界。 相关能力也可以运动到其它环境当中，只是一个适配问题。 陈汉来到一家酒店里的卫生间，换上一件灰色外套，戴上一顶帽子，重新混入人群当中。 万事已俱备。 只欠枪声！ …… 夜晚。 陈汉翻过伪满皇宫的僻静角落，混在风雪天中，一路沿墙前进，闪避伏身，利用白天记下的路线，很快就潜至伪满皇宫的宴会场馆。 由于是秘密宴会，各方代表都要避免在公开场合出现。 “轰！” 回归前最后一小时，陈汉抵达宴会场馆外，贴着墙凝听场馆里的动静，当他听见“康德大帝”讲话时，立即取出储物空间里的炸药包，右手再捡起地上一块石头，甩手先用石头砸碎窗户，接着便立即点燃炸药包丢进窗户内！ “轰！！！”一道剧烈的爆炸声在二楼宴会厅响起，整栋楼房都为之一震，灰尘泥粉扑簌落下，二楼的房间里瞬间被火光充斥，先前的音乐、交谈声化作惊叫、哀嚎。 这些炸药都是冰城组织据点留存的物资之一，用抗日的物资炸他娘狗日的日寇，一切都是顺理成章。 而伪满皇宫楼下的日军卫队在震恐之下，先是迅速后退警戒，待到观察形势之后再派人冲进大楼。 同时，整座伪满皇宫警铃大作，紧接着，整座长春城都陷入疯狂当中。 这一刻，硝烟散尽，“末代皇帝”变成“末路皇帝”。 陈汉做完这一切拍拍手掌，好似刚刚干完一件小事，暗自说道：“回归！” 36 回归抽奖 “《中报：世界急电，吉林长春突发爆炸事件，多名伪满政权高官毙亡！》” “《救国日报：长春一记惊雷，炸灭伪帝千年美梦！》” “《复兴日报：冬日春雷，志士壮之！》” 翌日，清晨。 一名名书生、学子、工人在路边购买报纸，看完报纸上的内容脸色中流露震撼之色。 同时，海外各国官方报纸，如《波士顿报》《法报》《德报》等等…全部都刊登了相关新闻。 要知道，昨夜那一记响彻长春的惊雷，绝不是可以遮遮掩掩盖下来的。 首先不说政治影响力的扩散，光是附近居民、路人、各国外交人员等…人人都被那一记雷声所震撼！ 这一刻，举国上下，人心振奋！ 某老总拿着报纸，手扎红巾，拍案叫好：“我中华志士胆气凌云，敢孤身闯虎穴，炸出个朗朗乾坤！” 某先生抽着香烟，坐于木凳，弯腰眯眼吐着烟道：“干好的呀！虽然从战略上的角度上看不能阻止日寇侵占我东三省，亦不能摧毁某些遗老遗少的皇帝梦。” “但是却给刚刚打响的抗日战争，狠狠上了一剂大补药，能壮我们的胆气，鼓舞全国人民的卫国情绪！” 某校长穿着西装，摔下报纸，大声骂道：“娘希匹！瞎搞，全是瞎搞！炸死这么多重要人物，岂不是会加快日寇侵略之脚步，减少西方援我之力量？” 可无论他们怎么个看法，民间四万万民众却拍手称快，只有一群遗老遗少奔赴长春为先帝哭丧！ 这群人哭的是自己的美梦啊！ 而报纸虽然报纸公开了伪帝遇刺的消息，但却没有正式公布伪帝身死、以及日方、宴会人员的伤亡情况，乃至包括行刺凶手的相关消息。 可民众都不是傻子，如果伪帝平安无事报纸定会当天公布伪帝的身体状态，以此达到稳定政治局势的诉求… 如果报纸没有刊登伪帝的情况，那么很多事情就显而易见了。何况，对于爆炸现场的只字未提，看来伤亡情况尤其惨烈，一旦公布将大损日寇军威，不知有几个日寇领了便当？ 另，直至第七天报纸才刊登伪帝死亡出殡的消息，同时伪满政府宣布抓住七名“凶手”，具体审讯还在调查当中… 又不知是哪几个倒霉土匪充了数？ 另据小道消息称，爆炸发生当夜长春守备长官、关东军多名高层，特高课长官，警卫队长等齐齐在军中刨腹自杀！ 事后，一名代号为“猎狗”的特高课间谍，由于提前发出预警获得晋升嘉奖，“雪狼’则被关东军列为“宫廷事件”的重点怀疑对象/始作俑者，成为关东军红名通缉对象，特高课东亚区一级目标人物…… 一切关于“宫廷事件”的档案、信息、资料等等。 则全部列为关东军最高机密，直至二战投降时才被美军解密，令全世界知道了当年日军到底有耻辱！ 这个世界的伪满洲国时局大变。 将来再进入时又不知会演化成什么模样。 …… “尊敬的人生体验官。” “您已经回归主世界。” 出租屋里，陈汉睁眼醒来，鼻尖仿佛都还能闻到硝烟味，四周却已是一幅太平盛世的景象。 “脑壳有点晕，有点像坐飞机倒时差。”陈汉拉开房间里的窗帘，拿起水壶倒了一杯水。 “这种感觉很奇妙。”他喝着水笑道。 再取出手机看一眼日期时间，一共过去半个月，看来伪满洲国和现实世界的时间流速不一样，大概是0.5比1，不知道是固定的流速比例，还是仅此两个世界流的速比。 这些都需要多穿越几次去验证，总之穿越次数越多玩的就越溜，越了解系统。 窗外的阳光射入屋内，沪市的蓝天白云宁静。 此时，主世界正值清晨，路边散步遛狗，吃饭上班的人们，踩着平衡车，踩着耳机出行的年轻人，互相间组合成一幅非常和谐的画面。 谁能想象到百年之前，这个国家有多苦难？ “咕噜噜。”陈汉喝下一大杯水，又“啪嗒”放下水杯，脑子清醒很多：“我没死？看来搞出的事情有效果了！” 这时脑海里响起系统提示声：“恭喜尊敬的体验官完成《悬崖之上》奇妙人生之旅，收集奇妙物品‘晨曦’*11，创建C级角色身份‘红星’，完成两项任务，获得两次抽奖机会。” “叮：收集一缕晨曦（完成）。” “叮：击杀高科长（完成）。” “叮！叮！叮！叮！杀戮系统开始统计…击杀满洲皇帝经验值+200，击杀植田谦吉经验值+200，击杀伪满侍从*2，击杀日军副官*1……总计经验值450点。”看来其它都为炸伤。 “体验官于伪满洲国世界身份‘红星’评定为C级！” “满足晋升条件！” “体验官职称晋升！” “正式体验官→中级体验官。” “评：红星照耀大地，体验官于伪满洲国世界的身份‘红星’潜伏在隐蔽战线屡立奇功，以多重身份游走在敌人之间收集情况，一举做下震惊世界改变历史的宫廷事件，影响力获得巨大提升！成为一柄刺入敌人心脏的利刃，令日寇胆战心惊，让伪军闻风丧胆！” “体验官获得晋级奖励：十年寿命！” 陈汉听完一连串的系统提示，不，与其说是系统提示，倒不如说是每次完成人生之旅以后的《人生总结》。 妈的，穿越一次像活了一世！ 怎么？ 听起来有种要刻在墓碑上的感觉！ “十年寿命已到账！” “那一捆炸药包没白扔。”陈汉心里松出口气。 “抽奖！”他把系统喊出来，叫道。 “叮：抽取奖励开始，奖池物品十亿八千万，请宿主喊停。”一个缤纷的光盘顺指针飞速旋转，一根细细的指针逆时针旋转，造成一个冲突矛盾却又诡异多彩的画面。 “停！”陈汉出声喊道。 指针定格。 “继续抽奖！” “停！” 指针第二次定格。 陈汉一连抽取两次奖励，将两次机会全部用光，抽取出两项奖励。 37 霉运贴/意志爆发 “叮：恭喜体验官抽中奖励‘霉运贴’，恭喜体验官抽中“意志爆发”。”陈汉的运气不错。 这两项奖励一项是特殊类，一项是天赋类。 特殊类的物品“霉运贴”像是个儿童小贴纸，贴纸上画着一个阴间小鬼的图案。 图案上的小鬼青面獠牙，面色窘迫，咧着嘴突出一条猩红舌头又有些喜感，好似一幅非常倒霉的样子。 天赋类的“意志爆发”则是自动灌注到陈汉体内，没有外在表现，与他融为一体成为与生俱来的天赋。 霉运贴的使用方法很简单，直接用手贴在别人身上就行，有效时间是24小时。 使用目标仅限于活体，一旦被贴上就倒霉鬼缠身，24小时内将会变得霉运缠身。 贴纸使用后会隐形消失，按照系统注解不会危机生命。 除此之外，按照使用目标的生活轨迹24小时内一切皆有可能。 “意志爆发”则可以令陈汉关键时刻把意志转为身体力量，包括“愤怒”，“坚定”，“求生欲”等等。 普通人在关键时刻可以举起全超自身力量的物品…爆发出超过平时的力量…将精神上的力量转化为物质上的力量…… 这其实就是意志爆发的一种体现！ 只不过，常人的意志爆发不稳定，拥有天赋以后确将成为一项恒定的能力…只要你达到一个临界点便一定能爆发出力量… “打个电话给公司吧。” 陈汉琢磨了一下，拿起手机，拨出王主管的号码。 “嘟，嘟…”一阵盲音，电话很快被接通。 “喂，哪儿位？”王主管的声音响起。 “王总，是我，陈汉。”陈汉放低声音笑道。他的语气比较礼貌，但更多的是平静。 “陈汉？”王主管在电话里的声音明显有些疑惑，但旋即好似想起什么，长喔了一声，出声笑道：“陈汉呀，你最近身体还好吗？” “暂时出院了。”陈汉打了个哈哈，出声问道：“请问公司还聘用我吗？” “这个…陈汉，你也知道…”王主管语气变得有些犹豫，正要打开话匣子时，猛然间惊醒，笑着说道：“你到公司来，我们面谈好吧？” 手机通讯可是有录音的，要是给人录下举证，拿去劳动仲裁就不好了。 能当公司领导的不蠢。 “行。”陈汉很干脆的答应道：“我下午就去公司一趟。” “好。”王主管点点头：“你到公司门口给我发个信息，还有我wx吧？” “一定留着呢。” “啪嗒。”陈汉挂掉电话。 沪市，浦新区，江江科技园，某网络公司内部。 一身轻奢品牌西装，踩着鳄鱼真皮鞋的王主管坐在靠边位置，既可以监督右侧的部门员工，又可以欣赏左侧的窗外风景，离空调的位置还很近。 看得出他是个人精。 这时他放下最新款的苹果手机，拿起桌边的小喷壶，呲，呲，对着电脑旁边一盆绿萝轻喷两下，暗自嘀咕道：“神经病，请了两个月假还要来公司，你当公司是善堂啊？留你其它同事怎么看！” 他想多了，其实陈汉根本没有想要继续留在公司上班的意思，有时候事情直接点反正更好处理。 陈汉通完结束后，则是先回浴室洗了个澡，伪满洲国用水资源紧张，大冬天的不好洗澡。 虽然他有钱，但是回归前也有几天没洗了。 陈汉洗澡时甚至还能在身体闻见张兰的体香…这不仅让他有点思绪飘忽，暗自伤感。 “叮：请体验官不要沉浸一个世界当中，否则极易患上精神分裂症、梦呓症、穿越综合症等病症！” “请记住，每一段奇妙之旅都是一场人生，每一场人生都是一段旅途。”系统发出警告了。 陈汉深吸口气，洗干净澡，换上一套新的运动服，穿上一双小白鞋。 出门！ “请问有办法进入相同世界吗？”陈汉问道。 “当有客户再度对该世界有需求时，体验官可以领取任务再次进入该世界，且世界身份延续…每当有客户选择该世界的某段旅程时，体验官拥有的身份将被主动展示，增大被客户聘用的机会…” 看起来还不错。 “有没有主动进入的办法？”但陈汉绸缪道。 “特殊物品：门禁卡！”系统答道：“门禁卡可令宿主主动进入指定世界，但仅限于宿主拥有世界身份和经历过的世界。” “门禁卡可通过抽奖获得，可通过奇妙物品兑换。” “兑换。”陈汉暗道。 “体验官拥有奇妙物品‘晨曦’10，递交客户一缕，剩余10，不足兑换。” “晨曦20兑换门禁卡1。”陈汉知道每种奇妙物品的价值，就像是不同的货币一样，对于系统而言有不同的汇率。 晨曦价值不高不低，20能换1，但是他只剩下10了。 升级储物空间也一样。 干脆用来升级储物空间吧。 “兑换空间，叮，体验官消耗晨曦10，储物空间获得提升，当前储物空间30平方分米。”陈汉作作出一个正确的选择，长长嘘出口气，心里其实还是有些不得劲。 “吱！”他突然浑身一震，仿佛被电流穿过，痛的直咧嘴。 “为了帮助体验官履行职责，每当体验官可能陷入穿越综合症时，将自动获得电击治疗。” “尊重的体验官，多穿越几次就不会了。”系统提示道。 陈汉连忙惊叫道：“不想了，不想了。” 出租车师傅回头看了他一眼，笑着宽慰道：“小伙子，看你一上车就满脸心事，唉…年轻人失恋很正常，老哥送你一句话‘趁年轻多玩点’。” 陈汉哭笑不得：“多谢大哥。” “要不要给你推荐个找妹的地？我可真没收会所钱啊……”陈汉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秘密。 最后，在陈汉的坚定婉拒之下，出租车师傅看天还亮着，估计会所里没什么红牌，干脆便放过陈汉一马把车停在科技园里面。 “王主管，我到了。”陈汉扫码给师傅付完钱，然后站在公司门口给主管发了条vx，接着便站在公司门口晒太阳。他发现两个月没来上班公司所在的办公大厦内，不知什么时候装了门禁系统，没有新的门禁卡连大门都进不去，只能站门口晒太阳。 38 精神资本家 “小陈，久等啦。”半小时后，王主管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员工名牌，走路带风，一股领导气场。 “嘀嗒”一声，他拿开唰开大厦门禁：“走，我们进去聊。” 陈汉擦擦额头的热汗，一眼就看出王主管刚刚喝完下午茶，干！ …… “小陈啊，这段时间身体恢复了？”大厦十六层，腾度里网络公司，游戏事业部，休息室。 王主管手边放着杯咖啡，单手握着咖啡杯，面色带笑和陈汉说道。 这是一间单独的玻璃隔间，一张长桌十几把椅子，平时可以开开部门小会，亦或是领导用来找下属单独问话。 陈汉坐在王主管右手边，点点头：“现在身体好很多了。” “嗯。”王主管沉吟的看着他，用手指敲击一轮桌边，故作关心的道：“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你是我以前的下属，其实咱俩就是兄弟，现代企业没有那些弯弯绕绕，平行管理嘛…你有什么要帮忙的直说！” “只要老哥能帮的上的一定帮你一把。” 王主管笑道。 陈汉心里冷笑：“就你平时抓小辫子那股劲儿还兄弟！呵！装给谁看啊！” 不过，陈汉也不会故意刁难人，他既然不想在公司干了，索性就直言道：“王主管，接下来我想换一家公司再找工作，毕竟我离开公司两个月，相信公司已经找到替代我的人选。” “现代企业嘛…没有缺谁不可，自然是以公司利益为主。” 陈汉说的很平静。 虽然说的一点都不委婉，但是却很现实。 王主管哈哈笑了两声，语气中带着挽留，眼神却带着欣赏和喜色，抬手拍拍陈汉的肩膀：“小陈啊，话不是这样说的，不过你既然选择要离开，我们也没有阻止你的权利。” “你之前留在公司的东西，哥一直让人事部帮你留着，等等叫人事部过来把东西给你，再顺便把离职表单填一下，将来要是想找其它公司的岗位，哥可以给你介绍点熟人…” 王主管这种互联网公司大混子管理层。 别的本事不一定有。 跳槽的人脉就一定很广！ 一旦公司/项目做不下去，该跳跳，该跑跑。 后路/岗位一定给自己找好，说不定还能忽悠老板再升一级，毕竟这是全国互联网大潮下的标准操作，美呼其名：“人才稀缺”。 实际上就是市场钱多烧得慌，等到资本浪潮退去，才知道谁在裸泳啊！@罗老师，@贾回国！ 另外“腾度里”其实就是沪市一个小厂，全厂百多号人，老板靠着几年前拉了笔投资，正好赶上网页游戏的风口狠狠捞了一笔，现在做作页游、搞搞手游、目前正在开发P2P金融贷款和二手车软件等项目…公司发展的普普通通，但是员工间的龌蹉和管理层的派系已经不少，其中有资方的介入也有管理不善、用人不行的问题。 陈汉要是没有系统为了生存捏着鼻子就认了。 恰饭不丢人。可现在他既有系统又有新工作，一点都不想打工，干好“人生体验官”不香吗？ 而且陈汉一点都不缺钱，光是民国带回来的两条小金鱼，以现在金价便能卖十几万，短时间压根不缺钱用。 这还是他忙着做任务没有“搞点”古董回来的情况，其实陈汉进入伪满宫廷时就有想过搞点“国宝”带回来。稀世珍宝就捐了，平平无奇的拍卖改善改善生活，可惜一是没机会，二是储物空间太小所以没有实施，不过也可见“人生体验官”很难、真的很难缺钱啊！ “不用介绍工作了。”陈汉说道：“我暂时没有再工作的打算。” “呵呵，养病为主。”他笑了笑。 王主管点点头：“可以理解，身体确实重要，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 这时王主管离开一阵，很快，他便跟一名人事主管走进玻璃间，人事主管先放下一个箱子，再拿出一张表格给陈汉填写。 “如果没问题的话，你签个字就可以走了。”留着短发的人事女主管长相还行，就是身材有些干瘪。 陈汉检查了一下箱子里的东西，嗯，每一样都还在。 其中以零食为主、剩下则是雨伞、帽子等杂物。 咦？零食居然还在！靠，是嫌弃我采购的卫龙不好吃吗？不是三只松鼠不吃？ 一群奢侈的打工人！ 陈汉有些思绪飘忽，其实心里倒挺有感触，因为，这是他毕业以来的第一份正式工作，虽然仅是一只“程序猿”，但是在公司干了一年半，对人和物都很熟悉，要走还是……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女主管把一缕短发撩到耳后，面带疑惑的问题。 要走还是… 要谈钱的！ “啪嗒。”陈汉放下笔，抬头看向女主管道：“我请假前刚刚完成一个项目有一笔奖金没有到账。” “据公司规定是两万五…” 他眼睛瞥过旁边的王主管：“我没别的想法。” “只想拿回应得的那一部分。” “劳动所得！”他的声音铿锵有力。 王主管脸色一下就黑了：“公司可是没少过你一分钱的病假工资，你现在找我们拿奖金？” “呵呵。” “我一个月工资八千多，你们拆分成基本工资，考核满勤，餐补，车补七八项名目，其中基本上工资就2600，TMD只比最低工资2590多十块，请病假就给我发最低工资，我还要感恩你是吗？” “而且国家规定不能以生病为由辞退员工，我没有找你要补偿已经是给大家面子了。” “那个项目是我带病熬夜干完的，不管怎么样，奖金都必须给我。”陈汉的话语坚定决绝，而是讲的有理有据，找不到一点破绽。 王主管表情难看。 人事主管脸色也浮出怒气，如果一个员工辞退都处理不好，老板会怎么看她？而且辞退员工给补偿是“法律”，却是人事部不能触碰的底线。只有辞退管理层及高层才会给补偿，要是连辞退普通员工也给补偿她就要被辞退了。 王主管一双眼睛更是喷出怒火！ 那两万五早被他在夜总会花光了。 39 人血馒头 虽然人事主管和王主管的出发点不同， 但是他们立场却出奇的一致。 否则，人人都按照《劳动法》来找公司要赔偿，那还怎么剥削员工，怎么剥削下属？他们吃资本家的饭不能砸资本家的锅，要替资本家解决不听话的普通群众啊！ “小陈同学，希望你能明白，你因病无法工作是你自己的问题……” “公司在你生病期间支付了基本公司，对你已经够仁至义尽了。” “如果你一定要跟公司闹的话，对你接下来找工作也不利，沪市的圈子就这么大，没一家公司会喜欢你这种员工。” 这时人事主管说道：“企业用人黑名单你知道吗？” “只要你的名字挂进去，终生别想进大厂，更别想担任管理岗位。影响的不是一笔补偿，而是一辈子的事情。” “相信到时候你在沪市生活发展会很难，更别说成家立业了。” “你将辜负父母的培养与期望，希望你别因小失大，为了几万块钱，毁掉自己一辈子。” 女主管表情凝重，放下手上的笔，脸上一幅为你考虑的表情，话语里却暗藏着威胁。 “呵呵。” 陈汉都气笑了。 “吱啦。”王主管却拉开椅子，整理一下西装，稳重的讲道：“你们先聊。” 王主管离开把门关上，一回到工位便长叹口气，故意引来同组下属们的注意。旁边一位职员拉椅子凑上前去询问道：“老大，有什么事？” 王主管长叹口气，甩甩手道：“还不是那个小陈，生病两个月没来公司，一来就找公司闹事。” “索要补偿就算了，偏偏还说上个项目是他搞的，要分项目奖励。” “啊？”这名职员有些意外，其它职员立即竖起耳朵。 “你们等等劝劝他吧，有什么事私下解决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走法律程序？这对他将来不好啊！” “虽然上个项目他有参与一点，但是没熬到项目结束，公司哪儿会发他的奖金…上次部门聚会请你们吃烤全羊，那还是我自己掏的钱。”王主管轻轻点了一下，部门里的职员们便立即禁声，脑海里浮想联翩，但却不敢再多说什么，生怕自己吃的那口烤全羊里就有陈同学的奖金，殊不知，部门经费王主管都能虚报一半。 “你们等等劝劝小陈吧。”王主管叹气道。 “好啊好啊好啊…”职员们如蒙大赦般连连点头，王主管滑动着鼠标看向电脑嘴角却露出笑容。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家私人企业有资格影响一个人的人生。”房间里，陈汉面对威胁还以冷漠的回击：“那是行政权力。” “你们有资格染指吗？” 女主管看着陈汉的样子感觉自己有些白费口舌，讲了这么多竟然没一点服软？这可没有打工仔的样子啊！ 反倒摆起国家主人谱了，她有些烦躁甩甩手：“你别给我扣大帽子。” “总之，不管合不合理，这就是事实，你要将来要不要吃饭取决于你自己。” “公司不是你家，老板不是你父母，别道理要照顾你这么多。” 陈汉抬手指指墙上“公司是你家”的标语，惹的女主管翻起一记白眼，满脸无语，真不知道哪儿来的愣头青。 其实，如果陈汉换成穿越之前的情况，肯定早早就乖乖签字走人了。 他玩不起！也不玩过！ 可现在他一不用为基本生活发愁，二有系统当作底气，三见到了革命时期为美好生活而奋斗的英勇前辈们！ 敢肯定前辈们付诸生命而努力开辟的新时代，绝非眼前这种疯狗为资本家叫嚣的蝇营狗苟之事！ 明明有国家法律撑腰为什么要向资本家服软？就因为他们看起来有钱？嗓门比较大？不好意思！陈汉没打算惯着他们！ 因为，他通过一场短暂的革命之旅，学到为数不多的东西之一便是“学会抗争”！ 为自己应得的东西而抗争，而努力。何况，这个世界早已被前辈们用鲜血洗礼，他要付出的不是生命，而是简单的一纸诉状而已。 “我跟你是两种人。” “大家没什么好说的了。”这时陈汉站起身道。 “如果你签字，我可以适当给你一个月工资的赔偿。”女主管望着他直勾勾的眼神，心里忽然有些发虚，感觉唬不住这家伙，决定最后退让一步。 “不需要！” “法院见！”陈汉抱起桌上的纸箱，语气有顿了一下，说道：“人民法院见！” 陈汉怀里抱着纸箱来到原先的办公区，只见自己的工位上已经换上了一个年轻人。他礼貌的朝那个人笑笑，绝不会把阶级间的矛盾，转移到同一阵线的人民身上，以免上演资本家们最喜欢的内斗，科科，不知多少资本家想方设法挑起人民内斗，却有精神资本家为虎作伥，更多的人则是被生活裹挟。 陈汉一回办公区王主管立即就扭过头，许多以前的同事都站起身关心他的病情，顺便劝他为了自己好，不要跟公司作对，好好去找下一个工作…… 陈汉一时间都搞到不懂自己到底做错什么！他只要想要拿回自己的劳动所得，却要被一群人劝着息事宁人，是我在找麻烦吗？是我欠公司？搁着我要给公司当孝子？ 陈汉望着四周麻木顺从的眼神，听着身边的关心他一步步走到王主管身边，取出霉运贴拍在王主管肩上，“嘻嘻嘻”，吐着舌头的倒霉鬼嬉笑两声，大脑袋变得活灵活现旋即消失不见。 “你要什么？”王主管刷啦一下推开椅子，忌惮地站起身问道 “干你妈！”轰隆，陈汉一下将手上的纸箱砸在王主管身上，七零八落的杂物洒落一地，王主管给砸的一脸懵逼，狼狈不堪却没有受伤，整层办公区则一片惊讶。 大家都是温顺文明人，这种场面还真少见，有瓜吃当然要起来看看。 陈汉环顾四周一圈，却只留下一句劝告：“你们现在无动于衷，将来可怜的是你们自己！” 他转身进入电梯，走出公司，离开大厦，直接跑去劳动仲裁。 原来20年代…那群拿着馒头等着分血的人一直还在… 40 体验官的新客户 第二天。 上午。 “陈先生，您学拳的目的是什么？” “减脂、增肌、兴趣爱好？” 极光搏击运动馆，一名穿着速干背心，鼓出满满肌肉条线的男教练问道。 陈汉答道。 “防身。” “哈哈，那我建议你优先逃跑。” 男教练笑着说道。 这时陈汉坐在一张小凳子上，男教练拿着纸笔坐在对面，男教练又询问了一些“年龄”、“职业”、“是否有训练基础”等信息。 “那我先带您做个体测吧。” 男教练说道。 “OK。” 陈汉站起身开始按照男教练的指导，做一些基础的拉伸、热身运动。 一整套体测运动做完，呼呼，陈汉累的气喘吁吁，教练却眼前一亮，拿来一瓶矿水泉、一条白毛巾，出声夸赞道：“陈先生，你的身体很棒啊！” “虽然没有训练过的痕迹，但是动作灵敏，反应很快，非常有天赋。” “小时候没走运动的路子可惜了。” “现在走也不晚。”陈汉接过白毛巾擦擦汗，笑道。 男教练笑吟吟：“没错，没错。” “我先带您上一节体验课？” “可以！” 两人放下东西移步训练区，开始上课。 男教练全程上课很有耐心、很尽责。 极光运动馆的面积很大，设施齐全，是附近一块区域最高级、最有名、好评最多，也是收费最贵的一家搏击馆。 勿说搏击馆的职业规范，光是男教练听见陈汉说自己“自由职业”以后，双眼放光的眼睛，便可以想象该教练的用心了。 自由职业不一定有钱，敢走进高消费场所的自由职业，一定有不少钱。 “啪啪。”陈汉戴上拳套试着打沙包。 昨天，他在所属区的“劳动委员会”递交书面仲裁材料后，便回到家中搜索起搏击运动馆。 仔细想想，十部电影里有八部是以打戏、战争、包括钱财权利等类似冲突作主线。 妈的，爱情电影和喜剧都打架！ 这人生之旅的风险性有多高？不然系统给你开什么杀戮程序？能不学两手防身吗！ 何况，第一场人生之旅就那么刺激，想来那些客户大老爷都没想要体验些情情爱爱吧？ 陈汉学精明了。 穿越前不仅要准备情报物资，还要准备加强身体素质。可惜，他暂时没拿到什么有建设性的奖励/物品，也不具有过强的能力/技能，否则离开公司以后，他也真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业，一给自己积累些身家，二给社会贡献一份力。 他明白自己已经接触到高于人类文明的东西，系统就是一座大金矿！他将来不会太缺少物质，便不会把人生目标变得太物质。 而他在公司工作两年，手头各种工作文件，打卡资料，工资流水齐全。 简单整理打印出来，花费不到一小时，已经顺利提交材料，接下来就可以等着仲裁结果了。 以他这种情况，准备好银行卡等着拿钱就行。 陈汉完全相信国家法律的公正性。 “陈先生，感觉怎么样？” “我们馆的收费模式分为单节、套课、月卡、您可以单节课购买，单节课消费，不强制购买课数，不做团课，每节课一小时，一对一私教，保证您的训练效果。” 一节体验课上完。 男教练帮陈汉摘下手套。 陈汉满头大汗，双拳湿透，坐下喝水。 男教则趁机介绍道。 “怎么收费？”陈汉问道。 “单节1000，套课最低至600一节，月卡一万五，每天限一节。最近做优惠活动，您购买月卡还额外送两节课，您可以自己使用或是赠送给朋友使用。”沪市服务业的收费都是比较透明，拳馆环境也很OK，对得起这个价格，只是学拳看来比单纯健身要贵很多啊。 “当然，教练也是有分档次的，不同档次的收费不一样。” “我们馆的馆长拿过全国散打锦标赛冠军，一节课收2500，不过您要是强身健体的话，建议购买场馆的标准课，我们馆的教练都有五年以上的执教经验……” “比如我，我曾经在河北省散打队训练，后面加入XX训练馆……”男教练开始自我推销。 陈汉却大手一挥：“要学就学最好的！” “请你们馆长过来一趟。” 男教练表情大喜：“请陈先生稍等。” 十分钟后，一个身材高挑，扎着马尾，身穿白色运动服的女人走到休息区。 “陈先生，您要学拳？”她问道。 “对。”陈汉站起身仅比女人高出一个额头。 “跟我来。”胡云摆手讲道。 “直拳，刺拳，环绕步、今天我们就先学搏击里三个基本动作。” “小王说你身体素质不错，希望你不让要我失望，你放心，收了你的钱，我不会让你感觉到白花。”胡云五官漂亮，画着淡妆，手臂大腿都有明显肌肉，对于普通人显得有些魁梧，但是身材曲线却很漂亮，陈汉也没想到拳馆的馆长、“全国散打锦标赛冠军”会是个年轻女人。 …… 两小时后。 拉伸、洗澡。 陈汉拿拎着背包，穿着T恤离开拳馆。 这个背包和T恤都是拳馆送的“开卡礼”，大概是看他花那么多钱，额外照顾照顾，以免浑身湿哒哒的回家。 “喂？” “王主管被公司开除了？” “有人举报他贪污部门活动经费？”陈汉半路上接到一个公司的电话，表情有些意外。 只听人事主管说道：“那笔奖金和离职补偿，公司将会一起再打到你账上，希望大家能走和解程序。” “没问题。”陈汉点点头。 “明天我和仲裁委员会联系。”啪嗒，陈汉挂掉电话。 “这么快就见效了？” “真不知道是倒霉贴的功劳，还是我那一吼把麻木的人吼醒了。” “不过贪污部门经费是他自己干出来的事，被公司开除一点都不亏，看来系统备注的没错——越恶的人越倒霉，越善的人越幸运。” “倒霉贴只是一个引子罢了。”陈汉收拾好心情，长叹口气。 两天后，叮，手机收到一条短信，公司一共三万多的欠款到账，劳动仲裁案和解。 “叮！”又是一声提示。 陈汉刚刚才把手机放下，不自觉的又拿起手机，可收到的却不是短信。 “尊敬的人生体验官，客户对您上次的人生体验之旅给予好评，将您推荐给新的客户。新客户对电影《鸭王》的世界，及香江纸醉金迷的生活很感兴趣，希望您能替他体验一场鸭王的人生之旅，是否接受本次任务？” 41 将身体融入呢个节奏 陈汉几年前就看过《鸭王》这部电影，电影讲述一个叫作“何巨峰”的退学少年，如果披荆斩棘终成一代《鸭王》的故事。 电影的主题爱情、喜剧、分类是限制级。 电影内核是暗讽、黑色幽默，男主、女主出轨、纵欲、个个都没有好下场。 其实这算是一部三观比较正的电影，主旨3j不过是博个眼球，宗旨则以一个“鸭”的视角揭开现代香江纸醉金迷、声色犬马的放纵生活，反思年轻男女放纵和夜蒲以及对待情感、人生的态度。 “鸭”与“鸡”对应，是对出卖身体为生者的一种蔑称，同“牛郎”、“陪酒帅哥”等… 陈汉不得不承认《鸭王》是一部非常有特色的电影，这位新客户选择想要体验《鸭王》的人生，看来高等文明生物也对“鸭”的生活充满好气心啊… “接受任务。”虽然陈汉不太认同“鸭”这个职业，但是绝不会把客户拒之门外。 何况，这是老客户介绍的，怎么样也要给老客户一点面子，先把任务接了吧。 天天跳单以后接不到子单怎么办？ “叮：《鸭王》任务已接受。” “本次订单任务数1，替客户收集一朵玫瑰。”这个客户很穷。 “体验官有24h小时的准备时间，准备时间内可随时开启穿越，24h到达强制进入该世界。”陈汉心中有数。 “这两天感觉怎么样？”胡云递来一瓶水问道。 这时陈汉刚刚上完一节搏击课，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接过矿泉水咕噜噜几口，放下水瓶自信的笑道：“还不错。” 胡云点点头：“看得出来，你上课很认真，以后多努力也许可以打打业余赛。” “而且你的身体素质确实很不错，加油！” 胡云出声鼓励道。 这两天短暂课程哪儿能给陈汉带来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只是重复着三个基础动作，不过确能体会到胡教练的用心和专业，每次练习都会耐心矫正动作，一遍遍把错误的动作矫正为标准，再跟他讲解拳理和发劲特点。 另外，胡云挂在墙上的比赛照片、夺冠奖杯、金牌等等…一溜烟儿，无一不证明他的实力。 而且据陈汉上课两天的了解，胡云课时费很高，找她上课的都是职业拳手，因此，她上课都是以对待职业选手的标准要求学员。 一开场就把陈汉基础打的很牢，无论是动作指导还是拳理讲解，全部按照职业拳手的标准安排。 这和其它教练上课时的“工作性”指导不同，胡云眼里只有全力以赴和职业标准。 只能说，一个教练上课用不用心，学员心理最清楚。 陈汉感觉课时费花的不亏。 “多谢教练。”陈汉点点头。 “嗯。”胡云打算离开。 “教练。”陈汉叫住她。 “明天我要出差一趟。” 胡云皱起眉头，有些不悦：“你才刚开始练拳两天就要出差？” “工作需要嘛…”陈汉无奈的耸耸肩。 胡云叹口气道：“好吧，你需要出差几天？我需要给你制定一个远程训练计划。” “这么专业吗？”陈汉挑挑眉头：“短则七八天，长则十天半个月吧。” 这是他的初步预估，如果超过也没办法，反正他是拳馆的客户，买了一套24节的课，什么时候回来继续上都行，拳馆无法强制要求他。当然，他作为教练的学员，想要有训练效果还是得乖乖听教练的话。 只不过，远程有多远程？异世界训练计划？ “这么久！”胡云有些惊讶。 “我的要求不高，你每天睡前必须做一百遍基础动作，晚上休息之前抽空，这样才能维持训练效果，否则回来你就全忘了。”胡云摇摇头。 “三项基础动作！每项一百遍！” “每天晚上做完拍个照片打卡，劝你不要想着偷懒…你有没有做到位，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此刻的胡云非常严厉。 “不不，不太方便吧…” “没什么不方便的！”胡云瞪他一眼，拎着运动水壶转身离开。 陈汉望着胡云身材火辣的背影撇撇嘴：“真是个纯爷们。” 他每天被胡云在训练场“操”个半死，真是对胡云升不起半点感觉，两人相处的身份是教练与学员，但相处的态度更像好哥们！这大概就是金刚芭比女教练吧… 陈汉离开搏击馆之后，拎着背包外出做了些准备工作，然后用手机“寻雷”找到种子下了一部《鸭王》重温重温内容，吃了个晚饭开始新的人生体验之旅。 《鸭王》一共有两部，一二都是单独的故事剧情。 唯独男主人公的身份设定没变。 其中，第一部是经典制作，第二部属于狗尾续貂之作，既然客户没有点名是第二部，那么剧情故事就其有可能是以第一部为准，毕竟电影菜单上没有标2的都是1，不过陈汉还是把两部都看了一遍，清楚记下人物关系线，重点温习了一些画面…… 香江，兰桂坊。 这里是位于中环的酒吧一条街。 “向左，向右，将身体融入呢个节奏。”一条熟悉的时空隧道打开，一阵五彩滨纷的画面闪过，陈汉便置身于兰桂坊的豪斯酒吧当中。 只见他手中拿着一个拖把，穿着一身小西装，杵着拖把站在厕所门口摇头晃脑。 “别摇了，汉仔。”何巨峰弯腰俯身，双手拎着一个水桶朝他走来。 “刚刚有个女仔吐里面了，快来打扫下卫生。”何巨峰走过他身边讲道。 “喔喔，好。”陈汉连忙点点头，拿着拖把跟何巨峰走进卫生间。酒吧里的卫生间都是单间蹲厕，不分男女，但是有专门的男士小便池，以免厕所大堵车，但是女士排位也是正常状态。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份是一个酒吧清洁工，而不是一掷千金的大老板、或者美女追捧的公子哥。 他刚刚只是穿越时有点头晕目眩，再加上酒吧里音乐轰鸣，灯光昏暗，被人误认为在摇头蹦迪。 “哗啦啦。”陈汉与何巨峰两人挤在卫生间里，一个冲水，一个拖地，井然有序的忙碌着。 隔壁卫生间里则传来一对男女热火朝天地撞击声和呼吸声…… 42 夜蒲生活 “搞快点，汉仔。”何巨峰听着耳边的声音，有些羞涩的低下头。 “好，快好了。”陈汉加紧拖着地。 要不是卫生间大门敞开着，光听对话别人还以为两个男仔躲在厕所搞乜野，不过陈汉跟何巨峰两个身材高大，长相英俊的帅哥挤在卫生间里，确实很容易引来旁人的目光，许多守在门口等厕所的靓妞都不禁多看两人一眼。 “OK，搞定。”陈汉拿着拖把走到洗手池，哗啦啦，他打开水龙头把拖把放进去洗。 何巨峰则将水桶归位到角落。 陈汉侧头看了何巨峰一眼，发现何巨峰跟他一般高，不过鼻梁挺拔，长相帅气，气质有点奶油小生的感觉。 而他的长相硬朗一些，主要是肩膀更宽，穿西装更出挑、威武。 他再把目光下移，发现何巨峰胯部有条勒痕，就算是疲软状态下也很明显。 妈的，真是根骨不凡，老天爷赏饭啊。 “汉仔，怎么了？” “没事。”陈汉打了个哈哈。 他发现这次穿越以后系统给出身份信息，看来本次人生体验之旅的身份信息，需要自己一步步探索出来？ 好在，他依旧没有穿越成电影角色，不需要一定去做“鸭”，也没有强制的剧情线，可以有更大的施展空间。 综合目前信息，何巨峰表现尚且青涩，工作还是清洁员，看来目前刚刚退学到“红姐”的酒吧打工，还没有走上做鸭王之路。不过他已经进入夜场工作了，估计距离踏上“鸭王”之路已经不远。 另外，豪斯酒吧妈妈桑“红姐”是何巨峰的表姐，这让何巨峰可以迅速接触到入门的渠道，而且拥有很多天然客源，堪称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陈汉在穿越做的准备工作则不多，首先是把民国时期搞来的黄金以当前金价卖出，一共获得十六万RMB。 再把十六万RMB以当前汇率换成港币，带着十六万港币身家来到鸭王世界。 先前存款以及公司补偿则用在购买搏击课时花掉。 鸭王世界是15年代的香江，总体科技、经济等等于现实世界没有多大区别。 各项房地产、创业风口均过想要一本万利的白手起家很难。 在主世界记下一些股票、投资的意义也不大。因为这些都是长线涨幅，需要很长时间兑现、期间甚至会呈现下跌趋势。 投资某些风口行业？15起的风口行业都需要巨大本钱，陈汉两个世界都没多少身价，撑不起这种投资，只能来回捣腾汇率多少赚一点，等到身家越积越多才有可能在主世界现代背景电影世界里大展拳脚。 “靠，牙签！”这时一名穿着亮片长裙的女人拎着细高跟鞋、白色蕾丝D字裤走到洗手台前。 陈汉回头一看。 刚刚隔壁那间厕所门正敞开着，一个满脸醉意，松着皮带的男人躺在马桶旁。 男人裤子松松垮垮，体恤丢在角落，露出健壮的胸膛而他却已经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女人三十岁的模样，不仅面容姣好，而且皮肤白嫩，一看就是花大力气保养的美丽富婆。 人来人往的厕所洗手台前，她毫不避讳的撩起裙子，抬起腿套上D字裤，穿好鞋子。 “中看不中用的家伙。”她在洗手台边抽出两张纸，迅速擦去嘴角的乳白色，满脸晦气的骂道。 这时陈汉收回看向洗手间里的目光。 她正巧扭头对陈汉：“你能想象我要用手指挖鼻屎，没想到拿了一根牙签的真实感受吗？” 陈汉摇摇头道：“无法想象！” “是啊！简直无法想象！”yoyo气的发抖，不过，当她定睛看清楚陈汉的长相后，却眼神一亮：“新来的？” “嗯。”陈汉答道：“新来的服务员。” “出不出台，我给你开瓶皇家礼炮，这场子里的男人都知道我yoyo姐出手大方，伺候的好多加两万小费。” “不好意思，yoyo姐，我只是服务员。”陈汉婉拒道。 他主动融入夜场的环境有些变扭，但却明白不能得罪客户的道理，而且豪斯酒吧是一家“牛郎吧”，主要的大客户都是那些孤独寂寞冷、有特殊及强烈需要的富婆。这些富婆玩起来不知道有多少疯，背后势力、钱财也不知道多大，心理不知道多变态，必须小心翼翼。 当然，富婆里有漂亮火辣的那一挂，也有年老色衰、身材肥胖、乃至五十多岁的总之，别整天做梦！ 想要玩靓妹，赚大钱？你以为你男主角啊，男主角都没那么好当。 如果客户需要的“玫瑰”一定要出台才能获得，那么逼不得已，他不介意试一试，只不过现在还想尝试其它方法。 “你呢？”这时yoyo姐又把目光转到何巨峰身上，上下扫了何巨峰一眼，显然也发现何巨峰的天赋异禀。不过，她还是更钟意陈汉的气质。 “我我我”何巨峰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算了，我不喜欢嫩雏来着！”yoyo姐有些扫兴的甩甩手。 “yoyo姐慢走，请注意台阶。”这时陈汉招呼着。 “嗯。”yoyo姐点点头，心情总算好了不少。 凌晨四点。 “红姐再见，红姐再见。” 豪斯酒吧歇业，纸醉金迷的生活告一段落，许多晚场的客人搂搂抱抱着离开酒吧，夜蒲人生即将进入后半场。 酒吧门口停着的豪车跑车也陆续散去。一辆辆的士守在街边，师傅们载上客人都直奔酒店。 陈汉与何巨峰跟红姐打过招呼，随即和一众服务员们一起下班。 他们两个换上自己的衣服，走出酒吧门口。 陈汉赫然穿着穿越前那套衣服，原来系统先前把他收起来放在衣柜里了。 “呼”陈汉感觉离开酒吧，浑身都轻松许多，长长吐出口气。其它服务员们各自散去，路边两个穿着T恤正抽烟的古惑仔看见二人却表情振奋，直接丢掉香烟，掏出手机打电话：“那两个扑街仔出来了！” 打电话的古惑仔一边讲话，一边斜眼看向两人，像极放学门口堵的人混混。不过，看样子他们显然要动真格的了。 陈汉凭借“危险直觉”的天赋，敏锐察觉到一股敌意，连忙扯扯何巨峰的衣角：“阿峰，我们有得罪什么人吗？” “大佬我们就是因为在学校打架才被退学的啊！！！”夜色下，何巨峰喊道。 43 我只是见义勇为 “挑那星！”陈汉大骂一声。 丢他老母，一出场就给我搞这套？这人物背景还有几个伏笔！不过何巨峰好像确实因为是在学校被人欺负，最后动手跟人斗殴才被学校退休，这样倒也很合理。 “跑啊！”他拉起何巨峰就朝街口跑去。 兰桂坊是一条呈L型的上坡小径，与附近的德己立街、威灵顿街、云咸街、安里、仁寿里及荣华里构成的一个聚集大小酒吧与餐馆的中高档消费区，深得港岛年轻一代喜爱，更为亚洲有名的夜蒲圣地。 帅哥美女，靓仔辣妹，明星阔少屡见不鲜。 豪车超跑，名酒名表遍地都是 古惑仔、黑帮份子常见。 尽管现在港岛打黑形势严峻，17K、新义安等三合会分子不敢乱来，帮会纷纷转型成公司做娱乐、地产、航运等正行。 但是常有双方大佬在夜场喝酒一旦上头起冲突，呼来喝去几十个人斗一场，互相找麻烦撑脸面打架、斗殴、斩人等“小案子”屡屡发生。 但是只要不出人命，不是上百人的大晒马往往都很少见报。 那些学校里来找麻烦的烂仔们虽然不敢进酒吧打人，但是趁现在他们下班却不是大事，而且夜店都已散场这个点阿sir常常都在云咸街食宵夜啊！ “报警，报警。”陈汉手里掏出一个爱疯手机，主世界低价采购的过期8却变成15年最潮流的爱疯6S。 “嘀嘀嗒嗒。”陈汉拿出手机习惯性的按下110，输到11之后又删掉，改成999。 “喂，喂？阿sir吗！我在兰桂坊被人斩啦！！！”陈汉抓着何巨峰冲下L下坡。 “死扑街，你在学校不是很拽吗？跑乜跑！”烂仔追在身后叫嚣着。 “我们马上派人过去。”接警处的ada对话筒讲道。ada的声音意外甜美。 “总台，总台，这里是总台兰桂坊正在发生一起伤人案，请最近警员前去控制情况” “冲锋队收到军装组收到！”警方正在处理。 “刷啦！”这时两辆黑色的七座飞度冲到街口，恰好堵住陈汉与何巨峰去路，一个穿着西装的公子哥整理好西装迈步下车。 公子哥染着金黄色头发，一身西装、皮鞋都是名牌，耳朵处却打着两颗耳钉，下嘴唇插着一根粗壮镶钻的唇钉形象非常之拉风。 十二个手持砍刀、棍棒的古惑仔们穿着T恤，头发造型乱飞，或单手拎着砍刀，或双手杵着棍棒站在“大佬”身边，眼神不善，满脸轻视与玩味的看向陈汉与何巨峰两人。 如果陈汉是一个人转眼就能甩掉这批打仔，可何巨峰好歹看起来像是他的好兄弟。 陈汉又觉得自己对眼下信息了解不多，肯定要把何巨峰留在身边问个清楚。 另外，何巨峰多少是电影里的男主角，该保还是要保一波的，丢下何巨峰也有点不像话。 于是他只能拉着何巨峰一起跑面对这群不知道是不是正牌古惑仔的小混混，既然先报了个警保命，干脆硬生生跟他们拼一波！ “是新义安龙升堂的太子！”何巨峰瞪大眼睛大叫道：“吉米仔的亲大佬！” “现在边个小烂仔都能敢叫太子了吗？”陈汉大吼一声，撒开何巨峰的手，加速就朝对面的太子哥冲去。 “斩翻他！再挑断他们俩个的手脚筋替我弟弟报仇。”太子一声令下。十几个古惑仔扬起武器就朝一马当先的陈汉围来，陈汉却在“风雪白驹”的技能加持下如风一般闪过头个打手，接着一记“笨笨呆呆”的直拳就砸在打手脸上，虽然直拳不那么标准更谈不上灵活，但是在敏捷速度的加持下却一拳干翻一个打仔，“噗”就把打仔的鼻梁打塌。 “丢你老母！”打仔痛呼一声捂着鼻梁摔倒在地，一柄锋利的砍刀划过陈汉背面，陈汉收回手甩了甩感觉好疼，下次还是用板砖拍人比较舒服。 “嗙！嗙！”两个铁棍打中陈汉的肩头，陈汉呲牙咧嘴，露出满脸吃痛的表情。 “我操你妈的！”他口中飙出一句经典国骂，转身抱住一个人就朝墙边撞去，嘭的一下撞到墙面，抬手朝向对方脸颊又是两拳，一阵慌乱的左冲右突之后，他猛然发现自己找到一个空档，他当即拎起地上的铁棍冲向“太子”。 剩下的马仔们追他来都赶不及。 太子见他在十几个人的包围下还能干翻三个，拿着武器朝自己杀来，心头不免有些慌乱的掏出一把弹簧刀。 “啪嗒！”锋利的刀尖竖起，太子咬紧牙关的冲上前来：“我杀了你！！！” 他绝不对能在属下面前丢面子！ “嗙！”陈汉一铁棍砸中他脑袋。 太子还拿着匕首正在冲锋呢整个人却身体一顿，软软呼呼的摔在地上。 “嘀嘟滴嘟..嘀嘟”这时一辆冲锋车赶到现场，几名肩扛对讲机，穿着西装，携带武器的警员杀下冲锋车，驱手指向混乱的人群喊道：“全部放下武器！” “警官，我真的是见义勇为。”中环警署，陈汉坐在调查区的椅子上做笔录，对着一名警官摊手道：“报警的都是我，不信你查查手机号。” “你见义勇为？你见义勇为把人伤的那么重？”警官用笔敲敲桌子：“一个人打翻那么多，我很怀疑的背景。” “不是吧阿sir？他们要斩我还不允许我反抗？”他耸耸肩膀：“市民有合理的自卫权，不信你问问他。” 何巨峰坐在旁边正被另一名警员审讯。 他没想到陈汉还能玩这出，满脸呆滞的点点头：“是，是，那群古惑仔是来找我的，他只是路过帮我，大家都是同事来着。” “诶诶！你说谁是古惑仔，我们都是有正当工作的喔！我们不是古惑仔寻仇就是单纯有点矛盾。”旁边几名古惑仔听见声音连忙站起身叫道，生怕自己和三合会扯上一点关系，脸色虚的不行。 这时一名督察穿着制服来到调查区：“我是O记的，那几名都是有建档的三合会份子，接下来交给我吧。” 他把将证件交给警员查看，警员点点头道：“好的，黄sir。” “这群人归你了。”警员一点不想争功。 44 好兄弟一起鸭 警员起身离开，黄sir将证件别在胸口，瞥眼看向陈汉说道：“你可以走了。” “啊？”何巨峰表情先是一愣。 “那几个古惑仔的车上搜到了白粉，现在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受害者喽，送你上法庭法官都听你的，何况那几个古惑仔理亏也不敢咬你。” “我会替你申请好市民奖的，如果你运气够好的话，说不定也能拿得到。”黄sir说道。 “多谢警官。”陈汉眼前一亮。 “这次算你聪明。不过以后最好别跟古惑仔再扯上什么关系，我见多了和古惑仔扯上些不清不楚的关系，一步步走向犯罪道路的人。”他又和陈汉多说了一句。 黄警官长相正直，身板很宽，只是黑眼圈很重，牙齿焦黄，是个天天熬夜的烟民。 他在和陈汉交待完以后，扭头看向何巨峰道：“你做完笔录也可以走了。” “谢谢警官。”何巨峰面露感激。 …… “陈少啊，陈少，别在外面乱搞麻烦了。”黄警官叼着支烟走进病房，双手插兜昂头看着那位太子说道：“你玩玩女人，赛赛马不好吗？偏学别人去做黑社会。” “我已经把你在新义安的档案拉出来了，以后别再去斩人懂吗？啧，黑社会，你从小矫生惯养的干什么黑社会。” 黄警官吐着烟圈，嘴角嗤出一声不屑，太子躺在病床上脑袋绑着绷带道：“好了好了黄sir，我脑袋刚刚扫完x光，别再跟我啰里八嗦了，你在说我脑袋更疼。” 太子装模作样的捂着脑袋，然后伸出一只手朝黄警官道：“给点东西提提神？” “要白粉就没有，香烟可以给一支。”黄警官摘下嘴里的半支烟，直接递到太子手里，太子倒也不嫌弃的接过香烟嘬了嘬：“你升警司的事情…我会跟老豆通个气啦…你帮我做家做事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放心哒！” “帮陈先生做事情是应该的。”黄警官荣辱不惊的点点头。 “你最好收收你的性子，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深城gd都要赶超港岛啦，新义安话事人都当娱乐老板去了。” “你一个大公子扮什么古惑仔，小心你老豆打断你的腿。” “要不是我帮你压下去，你都要被毒品调查科怀疑贩毒啦，一个古惑仔头目有毒品最容易被人盯，谁信你自吸呀！” 黄警官又掏出一支烟。 “总之，你不要再去乱找人麻烦了。” “这件事情就当没发生过，对大家都好，网络时代，注意影响懂乜？” 太子甩甩手道：“懂懂懂，合法范围内嘛…搞人也不会给狗仔抓到辫子。” “小心有人曝光你呀！” “你当港岛是韩国？” …… “黄警官真是个正直的好警察。” 凌晨，何巨峰、陈汉回到家里。 “息事宁人罢了。” 陈汉摇摇头，不予置评。 “我的衣服呢？”他前去浴室洗了个澡，穿着四角裤走进房间，何巨峰满脸惊讶的看向他：“我家里怎么会有你的衣服？” “我们不是住在一起吗？”陈汉愣了一下。 “不是啊。”何巨峰回答的很干脆。 陈汉回首认真打量了房子一眼，猛然间发现何巨峰的房间里贴满各种av海报，而且厨房里还有电饭煲等物。 只不过，他跟何巨峰离开警署之后，时间已经很晚，或者说很“早”。两人下意识就一起回来了，一点都不突兀。而且何巨峰家里有两个房间，很像两兄弟合租的样子。 现在，陈汉这才反应过来，何巨峰应该是单身的母亲“肥姑”住在一起，他一个人应该有家。 “那就借住一晚吧。”陈汉毫不客气的讲道。 “行啊，你睡地板。”何巨峰点点头。 陈汉一把将他推下床：“谁是大佬，谁睡床！” 这回正好可以跟何巨峰了解一下他身份的详细背景，不过两人工作一天加打架，现在都有些疲倦很快就沉沉睡去。 下午两人睡醒以后，肥姑给他们端来两份车仔面作午餐，陈汉作为何巨峰的好朋友看起来跟肥姑并不陌生…… 一边吃饭一边聊天，陈汉这才知道自己退学的原因竟是为了保护女同学和富二代打架。 那个富二代名叫陈子豪，英文名吉米，家里非常有钱，超跑、直升机都能开到学校，据说还是学校的最大校董。有钱到父母送他出国他都懒得去，只想做一个纯正废材公子在港岛醉生梦死。 而这位废材公子经常在学校里搞艳闻。上一回看上陈汉班里一个清纯的女同学，带人堵在校门口要搞人家，陈汉看不过眼帮了女同学一把就得罪了陈子豪。 昨晚来找麻烦的人是陈子豪亲大哥，好像是新义安的某大佬，陈子豪经常在学校里吹嘘自己大佬是龙升堂的大哥“太子”。陈子豪身边经常也会出现些古惑仔充当马仔，所以学校里的部分同学都有耳闻。 龙升堂则是新义安里边一个专门给“黑二代”、“富二代”混资历的堂口，名气很大但不做什么生意，是新义安用来公关、打理关系的一个堂口，算不上什么很厉害的堂口，太子更算不上厉害的古惑仔。可是理论上他来说，他远比堂口大佬巴闭多了！ “原来我这么英武？”陈汉感叹道。 看来警队真该给他发个好市民奖。 何巨峰则有些担心：“龙升堂会不会还找我们麻烦？” “怕什么，我们都已经报警了。”陈汉倒是一点都不虚：“我就不信古惑仔还敢拿我们怎样？” “不过我们可能会被骚扰，你平时小心点。”倒不是现在的黑社会真不敢打冷枪，主要是陈汉储物空间里还有两把王八盖子，心里一点都不虚。 另外，这件矛盾只是私人小矛盾，现代社会不至于搞成大事件，双方应该都会比较克制。而且警方已经介入警告龙，只要对方不敢乱来陈汉有不怕他们。陈汉可不知道黄警官与太子那么熟。最后那些古惑仔全被保释了。 “汉仔。”这时何巨峰放下筷子，认真的说道：“我决定跟红姐混口饭吃。” “你要去做鸭？”陈汉故作惊讶的问道。 “嗯，红姐公司老板是个有实力的人物，我去红姐店里上班那些古惑仔就不敢来欺负我了。” 陈汉万万没想到… 何巨峰去做鸭的原因，会变得如此简单、单纯。 就和不想被人欺负去参加黑社会一样。 “另外，丹尼哥，安迪哥他们赚的好多啊……” “我母亲一个人把我养大，我想让她过上更好的生活。”这时肥姑已经去饭店打工，何巨峰满脸纯真的问道：“你要不要一起来？” 45 我有细妹“小结巴” “不用了。”陈汉面对好兄弟发出下海邀请，摇摇头：“做鸭不适合我。” “太辛苦。” 何巨峰长叹口气：“那好吧。” “你要是下海一定能赚很多” 何巨峰有点惋惜。 因为，他自认不如陈汉帅气的，虽然陈汉没有他的天赋异禀，但是作为兄弟也能瞟到两眼，不能说很大，只能说超级大。 所以，陈汉帅气的外型，加超棒的身体素质，下海肯定血赚。只不过，何巨峰还是想的天真了。鸭可不是随随便便都能做，里面的门道多着呢。 陈汉倒是对何巨峰的鸭王经历比较了解，特意提点了他几句，比如做鸭是讲服务、靠技巧、最高等的鸭不仅要满足客户身体需求，还得满足客户心理需求等等。 毕竟女人只要愿意岔开腿，什么时候没有男人上？她花钱来店里找鸭是为乜野？是为了满足心理的高人一等，享受被人伺候、温暖、贴心的感觉，而且还不需要害怕纠葛、没有感情牵扯 要知道，这些女人的钱基本都来自于男人，出来玩归玩，想要保持阔绰的生活，还是离不开家里的男人. 只不过，那些男人可能在外面花天酒地，天天不着家，许多女人一是出于寂寞，二是出于报复心理 这些男女间的欲望滋长，无形间有着关联，往往又有相似之处。 陈汉警告何巨峰千万不要跟女客户家里扯上关系，千万也别对客户动感情，否则一定没有好下场。 这就跟鸡不能嫁客人一样！万万不可因夜夜缠绵时的甜言蜜语，产生类似爱情的错觉，以为能够快快活活的过上一世，那才是傻仔来着。 陈汉最后又点了何巨峰一句，提醒何巨峰雏鸭刚开始接客的时候，恐怕接不到什么正常的情况，不是跟你妈肥姑一样的肥婆，就是有什么古怪X癖的富婆那种又辣又漂亮出手又大方的豪客很难遇见，他一定要有心理准备。 何巨峰听的表情呆滞，连连点头，用看着“前辈”的目光看向陈汉。 眼神里仿佛在说：大佬，您才是鸭王啊！ 陈汉心里一阵无语，拍拍他脑道，说道：“记得没。” “记得了，记得了。”何巨峰连连点头。 “峰仔，你不是还有一个女友吗？”陈汉忽然问道：“学校里的同学。” “如果还在一起就趁着上工前分掉吧别做伤害女人感情的渣男。感情是值得珍惜的，特别是学生时代的感情，要结束也要画个圆满句号。” “没有啊。”何巨峰却满脸疑惑的摇摇头：“我们班花都给你泡走了，哪儿还有我的份你上次还跟我吹她嫩，第一次。” “然后你一退学就把人甩了，简直不要脸。”何巨峰有些忿忿不平：“你还来教育我？我看你才是渣男！” 看来那个班花很可爱，不然何巨峰不会有这种表情。 估计就是电影里何巨峰大学时那个嫩嫩的学生妹了，只不过由于陈汉的出现造成了“背景式截胡”了。 “这都什么鬼！”陈汉满脸疑惑，不过，这倒很像是学生仔谈恋爱会做出来的事。 “分了就分了，反正我没爽到，不关我事。”陈汉一脸坦然，摊开双手，表情无奈。 何况他已经退学，学生妹和自己分手是好事，学生妹最好别跟校外男人乱搞。 “喂，汉哥，你以前是不是有偷偷去做过鸭啊？”这时何巨峰忽然凑上前来，俯低脑袋，撞撞他的手肘问道：“看你很有经验的样子，有没有绝招教我两手？” “去你的。”陈汉推开他脑袋：“找你老豆去吧。” 刚刚的一阵交流当中陈汉已经得知何巨峰老豆年轻时就是只鸭据说还是红牌！ 他老母肥姑则是酒吧里的服务员，两人有次在厕所里摩擦出爱的火花。 所以，何巨峰的天赋异禀是有基因的！ 他的职业前程也有保障换句话说，他是个鸭二代！ 这层关系在电影里也有交待。何巨峰老母是独自抚养他，何巨峰老豆还在浪迹天涯，花天酒地，那什么东瀛大师就是他老豆介绍给他的再加上何巨峰表姐是妈妈桑，唉，这该死的家庭氛围！ “唉，我老豆前几年被人追债，都不知他还在不在港岛。”何巨峰叹出口气。 “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家看阿怡？” 这时何巨峰看向陈汉。 “阿怡是谁？我家里还有个阿姨？”陈汉有些意外：“我家这么富？” “阿怡还是你老妹啊！阿怡是你妹！”何巨峰骂道：“癫子来着，自己老妹都不认识！” 这家伙想发财想疯了，还不肯去做鸭，何巨峰心里气不打一处来。 晚上。 豪斯酒吧。 “表姐，我我我想跟你。”何巨峰穿着运动服来到酒吧前台。 这里灯红酒绿，空气中充满香水味道。 红姐穿着一身红色西装，烈焰红唇，踩着高跟，手指处夹着支女士香烟，吐出烟圈，挑眉问道：“你想好了？” “嗯嗯。”何巨峰乖巧点头。 “桑迪，带我表弟去后台换套衣服。”红姐回头喊道。 “跟我来吧。”一个酒吧女郎走出舞池，抬眼打量何巨峰，讲道。 半小时后，何巨峰画着淡妆，穿起西装，一幅帅气模样走到吧台。 他第一次真正融入这个环境。 进入了一个新世界。 这时陈汉刚回到位于湾仔的一间旧屋单位，推开生锈的铁门，走进狭小的房屋：“细妹，我回来了。” 他试探性地叫道。 “大大大大大，大哥，你回回回回来啦。”细妹坐在窗户前的一个小板凳上，用手折起一个礼盒包装，面前放着一堆尚未折好的卡纸。 细妹“陈怡”听见大哥回家的声音，立即拿着卡纸站起身喊人，表情愉快雀跃。 陈汉看见细妹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惊了一下。 “小结巴？”他脱口而出道。 “大哥！”细妹脸色立即一红，跺跺脚道：“我不理理理理理你了！” 她鼓起腮帮子气呼呼的又坐下去，但是却斜眼看向陈汉，观察着陈汉的表情，样子非常可爱。 而陈汉叫出小结巴可不是故意嘲讽自己细妹，而是他觉得自己妹妹真正跟某部电影里的小结巴长相非常相似，不能说是相似，只能说是一模一样！并且还比电影里的小结巴更加乖巧、童稚许多！ 46 创业/麻烦 “滋滋！”陈汉拿着高压冲水枪，按下扳扣，一道激流瞬间冲出枪口。 “哗啦啦。”水流冲击着宝马车上的泡沫。 包裹着污垢的泡沫流下，风尘仆仆的宝马车焕然一新。 隔天，中午，f8洗车场，一家落座在湾仔加油站旁的洗车店。 昨晚他还是酒吧的清洁服务员，今天便穿着红白色夹克工作服化身洗车小弟。 现在，陈汉从何巨峰嘴里打听清楚全部背景状况。 首先，他的“父母”在02年一场流感死亡，家里有一个细妹，两个人相依为命多年，细妹患“神经生理异常性语言障碍”，通俗来讲就是口吃。 但是，这种口吃可以用特效药和手术治疗，再辅以心理、康复性治疗却有治愈的希望。 一个疗程大概二十万港币，需要一两年的长期治疗，总计上百万医药费才能治愈。 只是，这种“病”往往不被人看作是病，再加上花费众多，普通市民阶级根本没人会去治疗。 不过，当陈汉得知“细妹”因此变得非常的自卑，常常被人欺负，乃至有社交障碍时…便打算帮细妹治好这个病。 一，本来细妹应该是读书的年纪，现在却由于在学校里常被同学欺负、嘲笑，早早辍学出来打工。 虽然家里有父母留下的一间小单位居住，但却是名副其实的贫困阶级，看病是别指望了。两兄妹勉强的糊口度日，他学费都是靠街坊福利会凑的。 二，如果，每趟人生之旅仅仅是完成客户的任务，那么岂不是太枯燥无味？ 如果，每趟人生之旅都能做点真正有意义的改变… 那么会不会更加精彩一点？ 要知道，港岛看病是出了名的贵，特别是这种冷门病，再加之两人的经济情况，想找银行办医疗贷款都很难。 他不帮细妹就真没人帮了。 他不是大发善心，而是看不过去一个少女出门在外连话都不敢说…细妹的语言障碍非常严重！若非必要，她在屋头外绝不说话的，可实际上细妹却是个乐天派的小话痨。 他希望能够帮细妹拣回自信、尊严、青春的快乐。 让细妹过和别人一样！ 陈汉觉得人生体验官是一个职位。 而不是一个工具人。 应该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 陈汉今天便来到洗车店和细妹一起打工，无它，只是因为洗车店员工的薪水比酒吧服务员高。 虽然，工作强度要比酒吧服务员大，但是想想平时细妹白天在洗车店打工，晚上就在家里接手工零活赚钱，他凭什么不努力？ 两人都是港岛最低层的角色身份，哪儿有什么医生、律师、警察能当？乖乖打工赚辛苦钱吧！不过，陈汉一方面已经在搜罗创业赚钱的点子，另一方面他也准备开始寻找“玫瑰”了。 …… “细妹，我给你约了一家私人医院，明天带你去看医生。”这时陈汉擦着车说道。 他带来的十九万港币根本不够治疗妹妹的病，不过还是要提前约个医生看看，反正问诊费就几千，剩下的钱还够创业赚钱。一边治着一边赚钱，满打满算应该不差这点。反正他创业的点子都想好了。 细妹陈怡拎着水桶来到旁边，拧干一块洗车布，同他擦拭起车头… “大大大大哥，我没病病病病，看什么医医医生？” 陈怡满脸抗拒的说道。 “最近大哥发了一笔小财，带你去看看。”陈汉笑着用手指指喉咙。 陈怡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她觉得大哥赚钱到不如留着娶老婆，给自己去看病就是浪费钱！ 陈汉却满口笃定的道：“明天下午和老板请个假！” “我带你去。” “滋啦。”这时一辆银色超跑轰着油门冲进洗车场，故意一个急刹冲到陈汉面前，轮胎溅起一股污水。 陈汉挡在细妹身前，浑身被污水浇了头，样子狼狈的盯着超跑。 太子哥拉起跑车的蝴蝶门，迈步下车夸张的摊开手道：“哇！谁被淋成了落汤鸡啊？” “啧啧啧，我可不是故意的啊，洗车仔。” “你找麻烦吗！”陈汉死死盯着“老熟人”。 洗车场老板走出休息室，其它员工也都看向他们，太子哥却不慌不忙的掏出一张千元港币，抬手递给老板道：“洗车啊老板！” 老板表情犹豫的收下钱，扭头看向陈汉、细妹。 “行！”老板出声说道。 “让那个洗车仔来，我觉得他洗的很棒。”太子哥指着陈汉说道：“洗干净我给你小费，洗不干净？” “我打断你的腿啊！” “大大大哥……”陈怡满脸担忧的拉住他。 “好，我帮你洗车。”陈汉咬着牙低头拿起擦车布，沾了沾洗车泡沫，来到银色超跑车头处。 “呵呵，跟我斗。”太子哥嘴角挑起冷笑。 “滋啦，滋啦。”这时十几辆超跑排队驶入停车场，堵在停车场门口，一群楼着辣妹的二代们下车看着陈汉和细妹洗车。 “我朋友们陪我一起等车，没问题吧，老板？”太子扭头朝老板喊道。 这些人堵着洗车场又不洗车你说有没有问题？ 他们一群人抽着香烟，嬉笑调侃，盯着陈汉、陈怡洗车。 这种姿态就像在动物园看猴，让陈汉觉得心里倍感侮辱！老板江湖经验老道，一眼就看出是故意来找陈汉麻烦的。 而他们打工赚钱堂堂正正，侮辱人格的却是那些人看猴的态度！ 旁边加油站，一个穿着t恤，留着寸头的中年男人背靠住一辆丰田车，手上拿着一瓶方型白酒，一边喝着酒，一边朝洗车场看来。 加油站员工在旁边帮他挂枪加油。 他却抬起手把瓶口递到嘴边，咕噜噜喝着酒，满脸吃瓜的看场好戏。 这头，陈汉擦车才刚刚擦到一半，便看见车头有一道划痕。他动作一停，抬头看向太子。太子笑吟吟的看着他，忽然唉哟一声，大叫着说道：“这么快就把我刮坏了啊？” “我可操你妈的！”陈汉举起喷水枪就朝太子射去。 47 车场斗殴小场面啦 “滋滋。”太子被激流射的一脸。 抬起手臂挡住水枪。 “妈的，兄弟们k死那个扑街仔！”他帅气发型被射成湿哒哒的鸡窝。如果他先前头发还算潮流的话，那么现在真的很狼狈，像极杀马特首领。 “上！” “k死他！”十几个阔少们放开辣妹的嫩手，扬起拳头就朝陈汉围攻。 这一回太子特意叫了身边比较能打，热爱健身、超跑的一群富二代专门来找陈汉麻烦。 他们手上没有拿武器，但仗着人多势众，胆气很足。 往往富二代基因都很不错，再加上营养条件优异，一个个都是人高马大，长相帅气的少年，热血冲劲儿一上头，比古惑仔还能逞威风。 但他们没有古惑仔迫于生存的压力与狠劲！ 充充场面吓唬人可以的，真想寻仇搞事不行！ 陈子荣可是与日寇伪军交过锋，枪林弹雨里杀出来的角色！ 只见陈汉手持高压水枪，先灵活的利用“武器”，在规则范围内给自己增加优势，再围绕着车辆闪避奇袭、跳跃反击，将矫健的身手发挥出来…… “嘭！嘭！”此刻，陈汉用高压水枪射中两高个的面门，率先废掉对方看起来最厉害的两个角色。 然后，他再一拳一脚迅速将另外两个进攻者放倒，单手撑住太子哥的银色超跑，一个跳跃转换方为躲过围攻开辟出新的战场，其它二代们纷纷扭头转身朝陈汉杀来。 每当陈汉觉得快被人围攻时，便用高压水枪滋人脸，对方学聪明了？呵呵，那就用高压水枪滋他裤裆！ 总之，他每每就能利用工具把包围圈打破，接着再利用敏捷的反应，快速转换战区。引着那些阔少痛k，牢牢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陈汉经历过好几场争斗也总结出不少经验。 虽然谈不上有什么“功夫”，但是已经不畏斗争。 对于普通人而言，以少敌多的敢迎上去就是巴闭！ 这是一个字“勇”的精髓！ 心头没勇，任你功夫多高都无用，何况陈汉还敢主动开战。而且他已经懂得利用有限优势，并且发挥自身优势、把两项最基础的道理运用起来。光这两点他就已经超过很多平常人，能够镇得住人。另外，他还有技能加持敏捷，一时间竟表现的游刃有余。 …… “退后！”开打前，陈汉大吼一声，让细妹往旁边站。 细妹慌张的往后退，想要拿起拖把捅人，却被老板匆忙拉进便利店。 “这小子…”加油站旁，喝着白酒的男人表情一愣，拿着白酒瓶久久不动，眼神中闪烁着精光。 “好有天赋……”男人不可置信的咽咽唾沫，眼神里旋即绽放出捡到宝的神情。 “喂！喂！” “你们在搞什么！” 这时两名收到警情的军装警跑到现场，抬起手指向众人喊道：“全都抱头蹲下不要乱动！” “否则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 只见军装警穿着黑色制服，腰间戴着喷雾器、橡胶棍、肩上扛着对讲机，武装带上还插着一把手枪… “快闪人！”太子哥大吼道。 其它帮忙出手的二代阔少们或伤或倒，总之，十几个人有一半都被放倒了。 他们被打倒后不再动手，听见有警察到场，一个个倒是飞快的起身跑路。 不管是站着倒着的二代们，很快都匆忙跑回车边，拉开跑车就驱车离开。 太子哥也顾不上自己的银色超跑，拉开一名同伴的副驾驶，把同伴的妞留在现场，一群人便轰轰的呼啸离开。 来的快，去的也快，不带一点留念。 因为他们都不敢和警察正面刚，要是被自己家里长辈知道，那恐怕一个个都得遭殃。 何况，其中大部分人都还有案底。 “报告总台，报告总台，人群已经散去。”一名军装按着对讲机，说道。 另一名军装掏出小本本，上前找到陈汉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陈汉浑身工装都已湿透，里面既有水、也有汗。 军装警察则扫过附近的情况一眼，心里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便秉承职业操守，问道：“你要不要报案？” 这种案子由于没有造成较大影响、伤势、再加之双方都有克制，属于私底下的矛盾，如果双方能够私下解决就最好，否则带回警署也做不了什么事，吵来吵去又是律师上场，噼里啪啦打一阵嘴炮结束，往往还没什么有效结果…交一笔保释金就各自放人。 “不用了。”陈汉摇摇头。 他也明白里面的门道。 只能说，太子哥背后有高人指点，这回的招数更加阴b了。不过，他希望有些事情可以适可而止。 “那好吧，你自己多注意，再发生什么事情记得报警。”警官点点头，交待两句，便叫上同僚一起离开。 三点半，该饮茶了。 “老板。”这时洗车场老板带着细妹来到面前。 几个员工要上来凑热闹，老板甩手将他们驱赶开。 陈汉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说道：“对不住，第一天上班就给你带来麻烦。” “没事啦。”老板却甩甩手：“打烂几个水桶而已，等等让人清理一下就行。” “这回是麻烦来找你，不是你找麻烦，不用跟我道歉的晒。”老板一个大腹便便，穿着裤衩凉鞋的中年男人，讲话倒是非常大气。 “我五十多岁的人了，什么没见过？你这个小场面啦！” “不过你还是太年轻喽，我刚刚都准备替你配那辆车的喷漆钱，总之，该低头就低头，年轻人！冲动！” “搞到现在我不能留你了。”老板心地善良，但这时却还不免摇摇头。 “我明白，给您带来麻烦了。”陈汉说道。 “都说啦，小事情唔要再提啦…不留你不是看不惯你，主要是实在太影响生意啦…而且你已经被人盯上，阿怡也别留在车场，搞不好哪天就出事啦。”老板拿着芭蕉扇扇扇风。 “你今天和阿怡这个月的工钱，等等封个红包给你。靓仔，我看你也挺勇的，何必天天擦车呢，找点正事干喽，下回等你开宾利回来洗啦！” “走先，跟我进去饮茶。”老板拿手指指休息室。 48 不惹事不怕事 “老板是过来人了，最后告诉你一句话，惹上这些豪门阔少啊…要么你跪在他们面前，要么让他们跪在你面前…否则这件事情就还没结束。”休息室里，陈汉跟老板饮完两杯热茶，老板告诫着年轻人。 陈汉手上拿着一个大红包，用手指摸摸就感觉得有好几万港币，远超和他陈怡应该拿的薪水。 这是老板刚刚从财务室拿出来的红包。 “收下吧。” 当他打算拒绝时洗车场老板却按住他的手掌说道：“你细妹平时很辛苦的，一点心意，好好照顾她。” …… 陈汉在休息室内将工服换下，穿着一身白色运动服，带着细妹拿起拖把打扫混乱的场地。 这片场地在刚刚的斗殴中倒了许多工具，一些地面上还有积水需要清理干净。 老板待他们不薄，自然不该一走了之。 这时陈怡也换上牛仔裤、白t恤，拿着拖把跟陈汉一起干活儿。 老板站在休息区抽着烟观看一阵，笑眯眯的转过身，心里赞道：“心地还不错。” “不过老实不是被人欺的理由，希望他能扛起家里的事。” “喂！”另一个满脸胡渣，头发乱糟糟的男人，却拿着一瓶白酒走到陈汉面前：“后生仔，你身手不错啊？” “练过没？” 陈汉嗅见浓重的酒味，皱起眉头，理都不理。 “别这么拽！” “嗝……”男人打出一个长长的酒嗝，臭气熏天却不自知，细妹很厌恶的转身移开一段路，陈汉则回头看向他问道：“有什么事？” 对方目的性很明确。 肯定有事。 “我是职业拳手经纪人阿辉，叫我拳王辉就得。”男人用手指在口袋里掏出一张油腻的名片，表情非常自信：“我觉得你很有做拳手的天赋，要不要来跟我学拳？” “我培养你做拳王！” 拳王辉的口气很大。 陈汉接过名片，低头扫了一眼，表情有些不屑：“拳王？” “就这你样？” 他将名片塞进口袋。 顺手留下。 拳王辉咕噜噜喝下口水，叫嚣道：“喂！你别看不起人啊！” “我很有名的！” “你跟我打拳总比洗车好！” 陈汉拿高压水枪滋了他一下，拳王辉惊讶的后退一步，闪的倒是挺快，陈汉却不再理他，接下来跟细妹把场地打扫干净，陈汉便直接开上太子的银色超跑，替细妹推开副驾驶的门，伸头叫道：“上车！” “喔喔，大哥。”细妹有些胆怯，但却还是上了银色超跑。 “轰！”陈汉一脚踩下油门，带着细妹离开停车场。 车场老板听见超跑驶离的声音，拉开休息区的门，正好看见超跑离开的背影。 “屌啊！” “把车开走了…” “喂！别忘记开上宾利回来啊！”老板忽然大声喊道。 拳王辉则拿着酒瓶用手指搓搓鼻尖，满脸晦气的说道：“真t是个不怕事的！” 没错，陈汉觉得车场老板说的很有道理，既然有些事情躲不过去，那就不用躲了！ 直接去面对！ 打到对方跪下。 可以肯定是，太子明天或者晚上肯定会来取车，当他发现车子不见了，自然就会想办法来找陈汉，到时陈汉划下道来倒想看看他们能怎样。 总之一句话，不是他们跪着，就是陈汉跪下！ “妈的，开跑车就是爽。” 陈汉打开超跑敞篷，开着车风驰电掣，招摇过市，频频引来许多路人美女的目光，第一次享受到了有钱的快乐。 “钱真是个好东西”。 陈汉心中暗道。 他在把细妹送回家以后，想了想，干脆开着超跑去为创业打基础，毕竟，创业谈合作有辆豪车充排面，合作方会更愿意相信你的实力，天然就拥有更大的合作空间/能增加对方的合作意向。 陈汉准备在2015年港岛以小钱博大钱的创业项目，不是别的，正式2014年就在内地出现的“共享单车”。 现在港岛与内地都是资本化的市场，而且港岛热钱要比内地更多，理论上，港岛投资人更加理性，但“共享单车”的项目绝对够吸引人，肯定能够一炮而红！ 因为，内地已经有相似的项目开始孵化，“抢占最后一公里”的卖点也绝对够诱人。 因为，目前共享单车在内地目前还是起步状态，小黄车刚刚走出校园，仅在有限的几个城市铺开… 陈汉不需要占领全国市场，只需要打下港岛一个市场便足够了。 届时不管是拉到的投资壮大，还是直接卖公司，他都能早早离场捞一大笔…至于最后项目是否赚钱，公司会达到什么状态，那可不关离场兑现的大老板什么事… 陈汉要是觉得做的好就继续抢占共享汽车等市场，要是觉得做不好……那也能大赚一笔！ 因为，他准备做一只踩上风口的“猪”。 …… “陈先生，代理注册一个公司，总计收费两万港币。” “另外，我们帮客户注册一系列的商标，保证您的商业权益。”代理注册公司的业务员说道。 “ok，资料快递给你，钱转你公司账户。”陈汉说道。 “谢谢陈先生。”业务员笑吟吟的答道。 陈汉先注册了一个公司，接下来运营公司的成本就不低了，不过他心里自有办法。 第二天早上，他先带细妹去私人医院看病，由于细妹小时候做过几次检查，医生拿着以前的病历又拍了一次片，看着片讲道：“由于错过最佳治疗时间，治疗起来恐怕要更长时间。” 医生言下之意：准备好更多的钱。 “我明白了，医生。”陈汉点点头：“帮我留好档案，过段时间再带细妹来治疗。” “嗯，这是我应该做的。”医生表情认真的推推眼镜。他见过很多人说过这句话，但是再也没来过病人，只能在心里暗自祝他们好运，存档病例，履行职业道德。 “大大大大哥。”两兄妹走出医院，细妹拉着他的衣袖讲道：“我我我我我不治了！” “乖，别担心。”陈汉摸摸她的小脑袋，嘟嘟嘟，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 他接起手机看见是个陌生号码，随口应道：“喂？” “扑街！你把我车子开到哪儿去了？你信不信我报警抓你！”电话对面是太子的声音。 陈汉嘴角露出轻笑：“太子哥找个洗车仔拿车都要请动警察的话，那是不是太丢太子哥的脸面了。” 49 不要命 这些富二代要钱有钱，要妞有妞，家世背景都很厉害，最在意的就是面子！ “洗车仔，你到底想点样？” 此刻，一艘私人游艇上，昨天上场的一众富二代们，全部光着膀子，穿着泳裤，围坐在太子哥身边听电话。 太子咬牙说道。 “晚上你用gps找车，叫上你能叫来的所有人，用上你敢用上的所有手段！” “我在跑车旁等你。” “啪嗒！”陈汉直接挂断电话。 “领悟技能：街头格斗！”他消耗经验值开始给自己加技能。 游艇上，一众富二代们却全部觉得脸面被扫，纷纷站起身叫嚣：“靠，这个死扑街真嚣张！” “太子哥，你想怎样？” “晚上我们全部奉陪到底！” …… 凌晨，两点。 沙田，马鞍山。 “时间到了。”陈汉手中拿着一根棒球棍，穿着一身运动服，戴着鸭舌帽靠住银色超跑车头。 “轰！” “轰！”这时一阵阵汽车引擎响彻山巅，一支打着灯光的超跑车队沿道上山。 先头那辆粉色超跑打着远光灯开道，剩下的十几辆各色跑车都开着近光跟随，陆续停在陈汉车头面前。 陈汉约来这群富二代出来就是要一举解决麻烦。 最重要是要在没有监控、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搞定他们。 等到车队停稳，十几个手指棍棒，砍刀的富二代们推门下车，虎视眈眈地看向他。 “小子，你真的很有种。”太子叼着支烟，挑起眉头，眼神不羁的挑衅道 “不搞定你们，我怎么做生意？”陈汉咧开嘴笑着拎起棒球棍。 “就你？”太子讥笑两声。 “兄弟们，斩翻他！”太子举起手中的砍刀，大声吼道。 这群阔少当即扬起武器就朝陈汉杀来。 “嗙！”陈汉率先一棍将太子干倒。 接着，他甩手抡圆棒球棍，一招横扫就将两个二代扫翻。棒球棍的巨力直接砸裂两个二代的肩骨，令两人在山巅发出一道凄厉的惨叫。 随后，他再用棒球棍招架住两把劈来的砍刀，一脚将面前的对手踢飞，再扬起棍子击中另一个人的后背。 兵器既放大了群体的武力，同时也放大了个人的杀伤力。当群体武力较弱而个人武力占据优势的时候，借着兵器便足以磨平人数差距。 “干他妈的，你们都给我闪开。”这时太子捂着脑袋站起身，拉开一辆跑车大声吼道。 “轰！”下一刻，太子便踩着油门开车向陈汉撞来。 陈汉心底立即升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连忙从银色超跑的车头旁跳开，一个翻滚脱离跑车附近的距离。 果然，紧接着，嗙的一声巨响。 太子驾驶着粉色超跑将银色超跑撞出数米。 两辆跑车都撞成废铁。 银色跑车已有一半车身悬挂在山道处。 “你td！”陈汉回头一看也红眼了。 这家伙是想要把他撞下山！ 撞死他！ “操！”陈汉大骂一声，两个箭步纵身就朝粉色跑车冲去，这时太子刚刚推开车门下车，拔出腰间的一把黑色手枪，满脸愤怒的指向陈汉，一支极为复古的枪口却已提前捅进他的嘴巴，直接捅碎他一颗牙齿，搅动着他的喉咙。 冰冷坚硬的枪口令他无法怀疑枪的真假。 陈汉威胁道：“你t敢再动一下，老子直接一枪打死你！” 唰的一下，太子哥愤怒的脸庞直接变成惨白色。 “你不介意杀你偿命，反正我烂命一条，换你值了。”陈汉威胁道。 这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陈汉的身份很普通，可太子却是港岛顶级富二代，哪儿会舍得死。 别说太子了。 现场其它二代们都觉得腰不酸，腿不疼，心里一点火气都没有了。大半夜只想回家睡觉。 “我我我，我不动…”太子哥直接变成结巴。 “把枪给我。”陈汉说道。 “好好好。”太子抬手交枪。 陈汉伸手接过枪，低头扫了一眼，马上就发现是一把磨掉编号的黑枪。 这家伙算是豁出胆了。 可惜，现在胆量已破。 “举起手。” “跪下！”陈汉出声讲道。 “啪嗒。”太子直接举手跪下，动作是毫不犹豫。 此刻，陈汉抬手用枪指着他的后脑，身后是两辆撞废的跑车，眼神犀利的盯住十几个阔少二代们，身上溢出酷烈的杀气，神态决绝的逼迫道：“这就是你们的全部手段？” “还有没有更凶残点的？” “我这个人就喜欢凶残的。” “没有，没有，大佬，我们没有其它凶残的手段了。”一众阔少们慌忙的摇头。要不是太子还在陈汉手上他们都已经想要逃了。不过现在他们有点腿软，摇头的时候顺便身体还在打摆子。 正当二代们都以为陈汉会干掉太子报仇时。 陈汉却忽然收起枪，用手指转了一圈，做了个插进兜里的动作。 “好！” “既然你们已经把最酷烈的手段用出来，这件事情我扛住了！” “那就算结束！” 陈汉的话让他们松出口气。 “呼…” “好好好，大佬，你说的对，我们之间的事结束了。” “我们绝对不敢再来找您麻烦了。” 二代们表情各异，总之都很衰、很丧、 他们感觉惹上一个不该惹的人了。 “你呢？” 陈汉低头看向太子。 太子还跪在地上，呆呆地讲道：“大大大大佬，我想跟你。” “我出钱，你出力，整个香港岛都是我们的！” “靠，电影看多了。”陈汉骂了一声。 他不知道太子是什么脑回路，不过可以肯定太子已经吓破胆了。 总之，这群二代们是真的服了。 陈汉却还威胁他们道：“不管你们下次用什么方式来找我麻烦，动了我什么利益、哪个朋友。要不然就一次找人干掉我，要不然我就等着被我干掉！” “想想你的家人，你的父母，你家的狗，我的报复绝不仅限于你们。” “你们但凡有一个人敢动我，我就报复你们所有人！” 这时太子在几个兄弟的搀扶下走了。 又丢下一部车。 又是坐别人的车。 太子哥、有钱！ “轰！”陈汉却直接坐上粉色超跑，拉起倒车档，一个甩尾开车下山。 …... 街头格斗：以棍棒、刀砖为主的格斗技巧，可以一定增强拳脚功夫。看似没有章法却又拥有最直接的杀伤力，消耗经验100。 50 汉唐科技 上次人生之旅结算中… 陈汉最终炸死的一批日寇/伪军，带来总共450点经验值，一直保留到现在。 他通过和古惑仔们的几次争斗，获得了领悟“街头格斗”的资格。 消耗100点经验，剩下350点。 危险直觉+风雪白驹+街头格斗的战斗组合则令陈汉以一敌十，大占上风，何况还有一个保底的意志爆发尚未出场，解决一群富二代小混混堪称轻而易举。 “杀戮系统启动…击败一名古惑仔，经验值+5，+5，+5。” 这次血拼总算激活了杀戮系统。 不过，系统将这些富二代评定成古惑仔，不知是丢古惑仔的人，还是丢富二代的人！ 击败这群古惑仔一共获得60点经验，无论是太子还是其它帮手，每人只值5点经验。一个不多，一个不少，正好12个人，一共60经验。可能真正的古惑仔会给高点，毕竟真正的古惑仔敢杀人，这群富二代外厉内荏，啥也不是。 不过，现在的帮会都很讲规矩，太子已经被黄警官拉出新义安，自然叫不到新义安的马仔帮手。不是自己人谁帮你跟人动手？ 这群阔少们由于昨天被陈汉落了面子，出于复仇的心理抱成一团来找麻烦，实际上谁都没想到陈汉和太子都会掏出来枪来。 这也是陈汉追求的效果！一举搞服这些富二代再安心发财！ 60点经验值+350点，剩余410点，基本没损失多少，却刷出一个强力技能。 …… “虽然，街头格斗的技能名字听起来不够威风，但是，包含的格斗技巧却很多。” “涵盖面很广。”陈汉回到家中，将跑车停在路边，随手把钥匙丢在鞋柜。 “对提升战斗能力很有效！” 这100点花的很值。 至于接下来阔少二代们是否会继续报复，乃至于请杀手、开黑枪？ 陈汉自己需要多加小心一，但其实可能性不高，一句话足够解释——“谋可寡而不可众” 虽然，这群二代们常常游走在法律边缘，但是只敢在法律边缘摩擦，不敢要人的命。 加之他们已经吓破胆了，就算觉得耻辱，那也可能十几人个个都敢凶杀。 这些外厉内荏的家伙若是一个人在一群人面前丢人，那个人或许敢偏激的干出什么大事，可一群人一起丢脸，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人。 陈汉一出事等于有十几个人替他作证。 这群二代们绝对没这么傻。 已经被陈汉彻底打服了。 一周左右的时间，陈汉的共享单车计划全面落地，首批100辆车投放在地铁口，每辆车的成本为200港币，100辆车仅支付了2万港币。 车是从深圳一个小型自行车厂定制的，外形以黑色涂料为主，车标为“hb”，h既然对应港岛的英文缩写，又对应陈汉的“汉”字。 “b”则是指英文“bike”，自行车的意思。 陈汉注册的互联网公司则叫做“港岛汉唐互联科技有限公司”，采取有限公司模式，法人代表是他自己。 细妹陈怡则是董事，两人分别占股90%和10%。 另外，共享单车除去自身外，造价最高的三大模块，通讯模块、发电模块、智能锁，一下就干掉陈汉10w的预算… 这还不算完…… 他还背上了50万港币的外债，其中包括模块的研发费、以及app的上线费用。 这些几笔账他全部谈成先付首期，再付尾款的方式。 小黑车的支付方式则采用八达通。 因为，八达通的支付功能全面，入口接入方便，试行阶段用八达通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 鉴于港岛人均收入及消费习惯，骑行使用费第一小时港币为3元，第二小时为2元……再一直保持两元的价格。 而且还设置了押金页面，押金标价为300，只不过，初期上线免押金，后期展开押金收取。 当然，hb三大模块与国内的共享单车会有些不同，主要是支付方式更换以后，由打开app扫码变成打开app登陆、点击取车、刷八达通三步。 步骤看起来繁琐了点，但是初期上线可以忍受，后期优化就ok。 这一百辆车丢了，坏了都其实无所谓，主要目的就是拿到数据拉投资，彻底将公司盘活。 “注册户数有五百了。”hb小黑车上线的第三天，陈汉蹲家里用电脑看后台数据。 虽然，他的公司有注册地址，但是那都是代理公司提供的地址，不关他的事，别想去里面办公。 所以，陈汉的公司只有他一人。 不过，目前公司发展成绩喜人，两天时间就积累500用户，其中第一天是50个，第二天开始高涨，第三天就开始不断翻倍了。 这是基础用户数增加带来的裂变效果，属于向好的正常趋势，同样是未开发市场的特有表现。 而陈汉的宣传方式仅仅是在地铁口贴了几张海报。 现在200个不断移动的gps小红点，正在简陋的公司后台不断移动，最远的都已冲过新界北，还有两辆在海上飘着… “该出去找钱了。”陈汉拿着手上的一份数据报告，心中沉吟一番。 要知道，对于创业者而言，找钱是一门大学问。怎么找钱、去哪里找、拿谁的钱、里面的门道实在太多了。 每一点都关乎到企业生死。 想了想，他取出手机调出通话记录，拨出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 夜晚，砵兰街，夜总会内，灯光暧昧昏暗，氛围奢靡浮华。 陈汉却坐在长条沙发的中间位置，拿着纸笔将创业计划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其中包括对市场的宏观估计、以及盈利方式等等。 一群阔少搂着嫩妹，听的目瞪口呆，手都忘记从衣服里抽出来了。 嗯，是放在嫩妹的衣服里。 其实，一周前还是拿枪指着对方脑袋的生死仇家，一周后就约别人出来投资生意。 这种做事方法听起来比较古怪，甚至有点臭不要脸。但是眼界放开阔一点，这群二代其实是最好的投资人选。 “大佬，你真的要做生意？”这时一名染着紫发，画着烟熏妆，穿着柳钉鞋的阔少出声问道。 他把手抽出嫩妹的热裤。 陈汉抬起头看向他道：“不像？” “像，像。”紫发阔少连连点头，太子等人坐在旁边连大气都不敢喘。 “来来，大家都说说话，有没有人支持我的？”陈汉看气氛有点尴尬，拍拍手掌，主动活跃起气氛，气氛却变得更加尴尬了。陈汉觉得自己是给他们发财的机会，可是，这些阔少见到陈汉的心情很复杂，不过，要他们投资也不是没有可能。 51 陈总 “呃呃呃…” “我这个人不太会做生意，但是我愿意支持陈哥十万，就当请陈哥开一瓶酒了。”这时一名阔少接过话茬说道。 他只是不想惹麻烦而已。 “多谢。”陈汉点点头。 “我也投十万吧。” “我投二十…我投个三十个……”包厢里，一名名阔少出声讲道。 “我投两百万。”忽然，一个穿着西装，肥肥胖胖的阔少喊道。 陈汉眼前一亮：“可以。” 太子哥犹豫片刻道：“汉哥，你把我那辆车拿去卖了。” “卖掉的钱算我那份。”那辆粉色超跑还停在陈汉家楼下，至于那辆银色超跑则给救援公司拖走了。 虽然，粉色超跑外观损坏严重，但是作为最新款的兰博基尼。在它发动机和内饰没有太坏的情况，最少还能卖个两百多万。这两辆超跑撞一撞，说实话，太子哥这段时间也有点拮据，出门只能开保时捷，更没钱请杀手买命了。 他再环顾四周一圈，想看看有没有其它人投资，最终发现该投的都投了。几个夜总会小姐倒是跃跃欲试，有人想要抓住发财的机会，但是陈汉没有主动开口找她们，她们也不敢拿“卖身钱”去赌一把，最终十几个阔少总计投了五百多万。 其中眯眯眼的肥仔阔少最有眼光，好像真是发现什么大市场，以投生意的方式来投钱。其它人与其说是投钱，倒不如说是不想得罪陈汉。 至于先前的恩怨，双方都没有报警，陈汉是想大事化小，阔少们是主动找麻烦，害怕锒铛入狱，太子哥就连车都不敢来取。 这回还是陈汉主动联系他的。 其实，这些阔少们对于陈汉而言，是非常好的投资方… 首先，他们比较有钱，其次，他们不怎么爱管理。 如果找专业的投资公司拿钱，投资公司就算投你也会一大堆条条框框，要是找天使投资人？看你公司小，还有抄你项目的可能！ 这些阔少一般都只喜欢吃喝玩乐，家里的生意都有兄弟姊妹、长辈、职业经理人看管。 虽然他们具有一定的商业眼光，但是却少商业投资经验，对新兴的小项目哪会太认真？ 虽然共享单车是一个非常烧钱的市场，但是港岛目前没有竞争对手。 目前阔少们支持足够孵化项目，等到项目成熟后再转手交易、寻找新资方都ok。届时陈汉不仅有更大的主动权，也能拿到更多的利益。 陈汉来找这群阔少拿钱，顺便也想试探试探他们的态度。如果大家的恩怨确实揭过的话，就算他们不投资也能一起喝杯酒，如果他们还耿耿于怀想要报复，下一次他就真的要杀人了。 眼看，这群阔少真的给打服气，甚至愿意花钱消灾。 陈汉心里也有点不好意思，主动给自己倒上一杯酒，举起酒杯站起身讲道：“各位公子。” “你们现在都是我老板，我们大家以前有些不愉快的地方，全部放在一杯酒里了。” “咕噜。”陈汉一口饮尽威士忌。 “哈…”他火辣辣地呼出口气，太子、肥仔等人都鼓掌叫好：“喔喔喔喔喔...大佬海量！” “陈总巴闭！”紫头哥竖起大拇指道。 “大家放心，各位的投资，我都会按照比例计算股份，分红文件会递送到各位的公司了。”陈汉放下酒杯坐好。这些阔少大部分都有自己的公司或职位，不管干不干实事，总有一个公司联络方式。 接下来，陈汉没有扭扭捏捏，端起架子走人。 他和跟阔少们坐在酒吧里玩乐，互相加了一圈通讯方式，再把账户给到大家，阔少们喊的金额便纷纷到账，一点都不带含糊，生怕慢一点都丢面子。 太子哥又喊来妈妈桑，给他安排两个红牌左拥右抱。 不用自己买单，白嫖的辣妹干嘛不嫖？ 陈汉玩的那叫一个开心。 陈汉也留了一个心眼，喝酒没有喝大，也没带着辣妹离场。 因为，他暂时只是靠着“凶威”压住一群阔少，指不定哪儿天就被阔少们阴了。不过，这群阔少已经投资汉唐公司，等到小黑车做大做强，带给他们赚了钱，赚了面子，双方就有了利益关系，那时才算真正化干戈为玉帛。现在顶多算个表面兄弟。 一周后，汉唐科技正式成立，办公地点位于湾仔写字楼，仅租下一间200平的小场地。 一月后，汉唐科技进入高速发展期，租下同栋写字楼，多个场地。员工从最开始的七个人，一直招聘到50几人。 同时，app、模块设计变成自主研发，以此保证公司安全。生产则交给代理方，自行车依旧在深圳进行代工，降低车身成本。 投放的车辆则从200辆，直线上升的三万多辆，港岛人流大的主要地铁口遍布“小黑车”。 “小黑车”在没有竞争对手的情况下，占领港岛市场开始成为倒计时，预计仅需要两个月时间。 另外，小黑车软件“hb”开始接入国内的各大支付入口，即将为杀入国内做准备。 如果说“小黄车”执行车从北到南的政策，那么小黑车就是执行从南杀向北的方针。 许多港岛资本以及明星投资人都开始盯上小黑车，港岛政府也开始对“野蛮发展”下的小黑车皱眉，隐隐间有要对小黑车展开监管政策的风声传出… 一般创业者听见到这些风声都会吓的不轻，陈汉却心中有数，按部就班的进行发展。 事情发展到现在，早已偏移《鸭王》的剧情。 不过，陈汉一直在努力试着寻找“玫瑰”，比如经常和老板们一起去夜总会，经常和阔少们一起去参加游艇趴… 可惜都没有寻找到客户需要的玫瑰，最后他甚至和同村投奔他的“爆炸糖”谈起了恋爱。 “陈先生，我是惠理资本的投资总监，李昌达。”这天上午，陈汉穿着西装刚刚来到公司，便收到一家投资公司的电话。 “李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吗？”陈汉步伐矫健，穿过公司走廊，推开ceo办公司。 “陈总，你的咖啡。”一名洋妞前台穿着黑色包臀裙，灰色丝袜，胸前鼓鼓，金色卷发，按例端着咖啡进门。 52 爆炸糖 “thank you。”陈汉朝洋妞点点头，接过咖啡杯，听着电话里的声音。 又是一家港岛的知名公司，想要投资汉唐科技的小黑车。 “如果您有兴趣的话，下午可以到公司见面。”陈汉抬手浅饮一口咖啡，心中明白小黑车项目已经进入正轨，越来越多的投资公司都打上它的主意。 港岛是个成熟的资本市场。 对于一个可以预见市场的项目无人会拒绝。 港岛有名的惠理资本、星泓资本、花旗资本都纷纷找上门来…… 同时，港岛政府对小黑车比较混乱的情况，也开始迈出监管的步伐。这是每个初期靠着监管盲区“野蛮生长”的项目都逃不过的一步。 近期交通署、路政署等部门都有派出小组前来公司调研，小黑车想要继续发展就必须想办法搞定监管，而最有实力搞定监管的不是别人，正是资本！ “我们当然有兴趣。” “多谢陈先生给出机会。” “下午我们将会派出专业的团队和你会面。”资本选择项目的时候，项目创始人一样有资格选择资本。 …… “陈先生，这是惠理给出的投资方案，您可以先过目一遍。”下午三点，汉唐科技一间会议室的长条圆桌两边，各自坐着两个团队。 一方是由惠理资本投资总监带领的专业团队，十几名西装革履的投资精英，分别涵盖财务、法律、市场、数据等领域。 一方面是由陈汉带领的公司团队，除他这位ceo外只有一名法律顾问，一名财务顾问。 这种小型团队是初创公司的常态，一切都由ceo拍板，剩下的只是校对文件等工作。 某种程度上讲，港府对于共享单车的监管行为，幕后说不定就有投资方作推手，给予汉唐科技压力，迫使汉唐科技接受他们的投资，也能为资方争取到更多的利益和主动权。 所有投资公司都是在港府对于小黑车发出监管信号之后，才主动找到陈汉商谈投资事宜。 别忘记，港岛是彻彻底底的资本世界，这里金钱是能够“修正”律法的，律法也更偏向有钱人的权益。 正当陈汉浏览合作条款时，惠理资本的投资总监调整好袖扣，十指合拢的把两条手臂放在桌面，轻咳两声主动提醒道：“陈先生，你应该明白当前汉唐科技面对的状况。” “小黑车无牌上路，且造价低廉，无法确保市民骑行的安全性。” “接下来政府一定会下发监管文件，只要你一条不符合，你的公司都将退出市场。” “而你目前的能力很难搞定这些，必须接受资本的帮助。我们集团能帮出资帮你优化车型、升级程序、扩大运营规模、还有主动的实力帮你搞定牌照，搞定条款。”投资总监拿起一次性纸杯喝下一口咖啡润润嗓子，说罢。 “好！” “我答应跟你们合作。”忽然，陈汉丢下文件夹，很爽快的回答道。 “真的？”惠理资本有些意外。 “yes！”陈汉点点头。 “多谢陈先生选择我们。”惠理资本投资总监连忙站起身。 “我们一定能实现合作共赢，携手开辟一篇新市场。”投资总监伸出手道。 陈汉伸出手与他握手，点点头：“一定！” “不过有几个条款要作修改…” “这是当然。”这些都是基本操作，互相间达成意向最重要，接下来就是对金额、条款的讨论和签约。 “啪啪啪。”现场双方团队都站起身鼓掌道谢，对于投资公司而言能投到一个好项目，那也是一件值得夸赞的成绩。何况，是“小黑车”这种好生意！各方资本都对汉唐科技“抢占最后一公里”的口号两眼放光，就像看见一个聚宝盆。 因为港岛公共交通便捷，广大市民真的就仅差这最后一公里了。 这是每个大城市的通病。也是共享单车起源于大城市，并且能在大城市迅速铺开的原因，港岛也不例外。 而陈汉在面见惠理资本前，其实已经跟港岛10投资公司有过接触，如提花旗资本、星泓资本等等…不过花旗资本背后是海外资本大佬，公司一旦接受海外资本内部就很容易出现“港毒文化”。这是陈汉万万不能容忍的。 其它资本或投资方向不同，或缺少内地影响力，或缺少政府影响力等等…只有惠理资本各方条条件成熟，给的钱还不少，陈汉当即就敲定跟他们合作！ 公司创始人拍板！ 一言九鼎！ …… “陈先生，您妹妹的病情有明显好转，根据专家组分析，她生理上可以正常讲话了。” “不过您妹妹有些抗拒社交、加上药物的副作用，对康复训练产生严重的排斥。” “经过我们医院专业的心理医生跟进，怀疑跟她小时候结巴受人嘲笑有关。”夜晚，陈汉驱车前往砵兰街的路上，脑海里回想起医生的话。 他傍晚一签完投资合同便离开公司，开车前往九龙区的顶级私人医院，仁安医院。 投资合同里第一笔投资高达五千万港币，增加了不允许资方派遣管理层条款，资方答应，再增加对赌协议，陈汉同意，付出百分之二十股份，资方同意，不允许两年内有新的资方，必须独家接受惠理资本的追投。 陈汉对此拒绝，惠理资本经过几轮切磋商谈，无奈妥协。 现在陈汉早有经济实力让妹妹就医。 只见，他双手抓着奔驰车的方向盘，想着心理医生最后一句话：“您妹妹现在需要勇气。” “您是最能给予她勇气的人！” 陈汉好似下定什么决定，掏出手机拨出一通电话：“太子，叫上安迪他们一起到豪斯酒吧。” “今晚玩点开心的。” “哇，大佬，豪斯酒吧可是有名的鸭场啊？你玩这么大？”太子站在车行里挑新车，拿着手机惊讶的大声出声。 陈总要玩开心的，不会是要玩男人吧？自从汉唐科技发展的越来越大以后，太子等港岛阔少们已经把他当成莫逆之交了。双方不仅化干戈为玉帛，太子等还帮他多次筹款，打通一些港府的小关系。大关系还是要他们家老爷子出场，可惜，他们占股太小，很难请动老爷子。陈汉则采用最实在的方法解决。 现在，这群人已经隐隐奉陈汉为首，因为陈汉的项目不仅让他们在港岛阔少圈大涨面子，而且还他们在家里的形象加分很多。给米虫们带来不少好处。这种又狠又能给实惠的大佬，谁不想跟？ 铜锣湾。 “呲啦。” 陈汉把奔驰轿车刹停在路边。 徐家欣脸上画着淡淡妆容，一身黑色空姐制服，丝袜、丝巾、高跟鞋一应俱全，还盘着一个端庄大方的发髻。性感之余带着一份真实的职业风更引人遐想。 只见她拉开车门便迈腿坐进副驾驶，俯身靠在陈汉脸颊旁，顺势亲呢的吻下他脸旁：”哈尼，我好想你啊！！！” 可是陈家欣趴到副驾驶再也没抬起头… “轰！”陈汉踩下油门，专心开车，一路向西。 徐家欣就是“爆炸糖”，陈汉的大学同学。校花来着。 53 爆炸的感觉 你体验过爆炸糖吗？ 那种唇齿间肌肉的碰撞。 温润的触觉。 与爆炸糖炸开时的刺激… 如果没有， 您需要一个女朋友， 或者安排一个598套餐。 …… 豪斯酒吧，卫生间里，陈汉站在独立洗手间内，背靠着门板，单手抚摸着秀发，甩甩手抓起一条长长的马尾辫。 徐家欣穿着一身短款的订制护士服。 粉色。 高跟鞋。 粉色丝袜。 一只小蜘蛛在马桶旁惊慌失措的旋转。 两个月前豪斯酒吧的清洁工汉仔听着隔壁的声音直咧嘴。 两个月后，他终究活成自己讨厌的样子。 二十分钟过去了。陈汉一身高档西装挽着爆炸糖的手走出洗手间。 爆炸糖的短款护士服不见了。她又换成一套整齐的空姐制服，而护士服则当作n衣穿在里边，粉丝也换成黑丝，将露骨的风骚藏的内敛一些。沾上脏东西的丝袜也丢进垃圾桶了。 对了，这一回没有用上纸巾。 爆炸糖喝酒喝一半给自己加了份甜品。 “汉哥。” “回来啦。” “哎哟。” “这次尿尿去的有点久啊……” 酒吧卡座，太子等人打扮新潮，搂着嫩妹，一堆五颜六色的头发，怪异审美的饰品，只有手腕的名表和兜里的车钥匙符合大众审美。面前还摆着一堆名酒。 不管阔少们怎么喜欢潮流，总有一两样彰显实力，令人看懂的东西。 “哈哈。” “解决了一下生理需求。” 陈汉拉着徐家欣坐在沙发上，无论是太子等人、或者酒吧里其它路人、乃至太子女伴们…都不会觉得两个人一起上卫生间有什么稀奇。 夜蒲生活。 大家出来玩的嘛… 当然是怎么开心怎么玩，别说卫生间，电梯口都可以啊！ 徐家欣耸耸肩膀，端起一支香饼，一口就饮尽。 她也觉得很ok。 陈汉拍拍徐家欣的肩膀，她又将身子主动伸进陈汉的怀里，甜甜腻腻的好似非常恩爱，但其实都仅是沉浸在夜店的气氛当中… “汉哥。” 何巨峰来到卡座。 “阿峰，来来来，坐我旁边。” 陈汉拍拍右手边的沙发，太子搂着一个嫩妹立即往外移，主动空出一个位置。 何巨峰穿着“真空西装”，露出两块胸肌，端着酒杯挤进人群。 “谢谢太子哥。” “谢谢安迪哥。”何巨峰一个个和众人打过招呼，表现的比较前辈、客气。 太子哥等人抬头看向他，眼神都不禁带着疑惑。 我们认识你？ 要知道，眼下的何巨峰已经褪去学生时代的青涩气质。他在初期经验尚浅的情况下入行，遭遇挫折之后拜东京鸭神学艺，经过一个多月的勤学苦练、调教实战，已经脱胎换骨成为豪斯酒吧的当红炸子鸭。 虽然距离兰桂坊鸭王的称号还有一段距离，但不可否认已经是一个新的层次。 他也不再穿着运动服、帆布鞋，戴着近视眼镜。 而是一身西装、打着发蜡、不穿衬衫、故意真空露出胸肌的靓仔……太子哥等人认不出他很正常。 他们不仅没认出何巨峰。 而且还在奇怪汉哥怎么会有个做鸭的兄弟？ “何巨峰，阿峰来着，以前一个学校的兄弟，当时跟我一起在这间酒吧打过工。”陈汉拍拍阿峰的肩膀介绍道。 太子拍拍脑袋：“喔喔喔有印象。” 他举起酒杯道：“峰哥，我敬你！” “当年眼不识泰山，误打误撞…” “别别别，太子哥，这杯我干了。”何巨峰惊慌失措的举起酒杯，两人互相一个碰杯，各自干掉了杯中的酒。 何巨峰知道太子跟他喝酒完全是冲陈汉的面子，多少有些耳闻陈汉最近的经历。大家摇着骰盅喝酒，他朝陈汉附耳道：“汉仔，你最近混的真好。” “校花都来傍你了。”他眼神瞥过旁边的徐家欣。徐家欣单手捏着水果，身体伴随音乐灯光左摇右摆，上半身的重点抖抖晃晃。爆炸糖的身材确实火爆、而且面容姣好、很会玩。 这种女人不适合成家立业，但带出去玩真是很有面子。 因为，她们挑男人也是有底线的。 有钱没颜？ 不行！ 陈汉现在是有钱、 还很靓！ “各取所需啦。”他摆摆手。 “怎么搞上的？”何巨峰八卦道。 “她来面试总裁助理，看她够骚就聘了。” “聘着聘着就聘到床上了？”何巨峰露出贱笑。 “咳咳，”陈汉轻咳两声。 “懂的。” “大家都懂的。” 现在徐家欣已经从汉唐科技离职，总裁助理摇身一变成为总裁床伴。 班就才上了半个月。 床倒是上了几十次。 当然，徐家欣是挂着正式女友的头衔，至于双方怎么想的，互相心里都清楚。 陈汉一是想试试她的功夫，二是想试试“谈恋爱”能否收集到一朵玫瑰。 可惜，这场感情游戏只有口技、没有玫瑰。 “你最近过的怎样？”这时陈汉挑眉问道。 “还ok，点我的客人变多了，几个金主都很舍得出钱，一晚能赚个几万块。”何巨峰喝着酒答道。 “你看，那边的米雪姐正在等我，她包了我一个月。” 陈汉顺着阿峰的目光望吧台看去。 只见一个身材窈窕，风韵靓丽的女人，正穿着一身黑色长裙，打扮的珠光宝气，正坐吧台和闺蜜饮酒聊天。 女人仿佛察觉到有目光扫来，与旁边的闺蜜回头微笑，两人都举起手朝陈汉这边示意。 挺漂亮的，阿峰总算不用干猪扒了。 “那个女人的老公是黑帮大佬。” “你小心点。”陈汉却提醒道。 何巨峰点点头：“我明白。” “出来玩的都是客，我不会和客人搞出来感情的。”言下之意就是客人外可以？ 难道会跟米雪的女儿搞在一起！ “陈先生，有位客人找您。”这时一名豪斯酒吧的领班上前说道。 “请他进来。”陈汉出声答应。 何巨峰很有眼力见的站起身，朝陈汉告辞：“汉仔，我那边有客人等我，先闪了。” “好，改天再一起喝酒。”陈汉不再挽留。 何巨峰转身再跟太子等人打过招呼，便整理衣服离开卡座，迎上吧台的两个女人。站在米雪姐旁边开始聊天，时不时还扭头看向陈汉那边，好似在聊些什么，大家都笑的很开心。 拳王辉则穿着一身肮脏白t，手中端着白酒瓶，走进酒吧一口接一口灌着… 他的眼睛貌似被灯光晃到有些看不清，眼神总在服务员身上扫来扫去，却一路跟着领班来到卡座前。 54 姐姐妹妹 “拳王，好久不见！”陈汉坐在卡座沙发旁，对拳王辉招招手。 拳王辉用手抹了一下脸庞，好像刚刚酒醒。 “你是那个洗车仔？” “我叫陈汉。”陈汉举着酒杯，用手指向身旁的座位。 拳王辉目光扫过四周一排的辣妹。 “刺溜。” 他深吸了一口哈喇子，端着白酒瓶挤进卡座。 眼珠子已经掉到辣妹露出的沟里了。 拳王辉万万没想到洗车仔转眼间变成大老板。 还把找麻烦的阔少收拾得服服帖帖。 桌面的酒水、身边的美女、无人不在描述着两个字。 实力！ 拳王辉乖巧的坐好，把酒瓶盖子拧紧放在桌面，双手放在膝盖前，问道：“陈老板，你打电话找我来有什么事？” 他再无半点端着架子，一幅跟老子学拳，老子带你赚钱的感觉。 陈汉却主动说道：“跟你学拳啊？” “学拳？”拳王辉表情将信将疑。 哪儿有当上大老板还学拳的。 “用拳手战胜不可能的对手。” “是不是最能给人勇气。”陈汉却问道。 “这倒是。”拳王辉不可否认的点头认同。 “任何一种竞技运动都能带给人鼓舞，特别是搏击这种力量碰撞大，竞技性强的比赛。” “不然，国内外怎么这么多搏击运动爱好者？UFC、WWE也不会有几千万的付费观众。”拳王辉满脸认真的讲道。 “不过要说到鼓舞…这个世界只有胜利才能给人鼓舞。” “大家都喜欢赢。”拳王辉讲了一句大实话。 无论是篮球、足球、搏击格斗等等。 一位观众喜欢上一件运动的因素可能有很多，比如支持自己城市的队伍、支持自己国家的队伍、喜欢某项运动本身、喜欢某个运动员等等…但是要一位观众感受到运动里面的精神很简单。 只要赢就够了！ “我想去参加职业格斗比赛。”陈汉说道。 “为什么？”拳王辉很意外。 “我有个家里有个细妹，有心理障碍，我想给她一股劲儿。”陈汉坚定的说道。而且既然参加就一定要赢，否则一切将毫无意义。 拳王辉目光闪烁：“虽然你天赋很好，但是打拳可不简单。” “我知道。”不过，陈汉自持有天赋/技能保底，还存了一笔经验值，可以迅速提高技能。 对打拳很有自信。 当然，他也需要一个厉害的教练。他找人调查过拳王辉的背景，是个不错的人选。 “害，好打动人心的理由，真是令人无法拒绝……”拳王辉长叹口气，拿起桌面的一杯威士忌，吨吨饮下两大口，啪嗒，放下酒杯。 “呼。”他哈出口酒气，满脸舒爽的说道。 “不过，我很贵的。” “啪！”陈汉甩出一叠港币砸在桌面。 拳王辉立即双目放光。 “明天早上十点，九龙区，志威拳馆见。” 拳王辉抱着港币转身就跑。 太子哥回头朝陈汉调笑道：“大佬陈，您这位兄弟没见过钱啊？” “害害害，打工仔来着，我们玩我们的，继续继续。”陈汉拿桌面的骰盅摇起来，太子等人纷纷把妞丢在一旁，凑在上前跟大佬摇骰盅赌酒。 期间酒吧红姐到场敬了陈汉一杯，她作为妈妈桑消息灵通，很快打探清楚现在陈汉的背景，简直把陈汉视为商界奇才，未来的明日之星，既然有一份香火情又怎能不抓住？ 为此，红姐还特意送了一瓶酒。 大约两点钟左右，阔少们喝的差不多了，纷纷拉起女友闪人，准备换场子进行射门活动。 这时陈汉挽着徐家欣起身离开。 正当他们路过吧台旁边时，一名穿着玫红色长裙，戴着耳钉，长相漂亮的女人坐在高椅上转过身，很自然的就抬起一只长腿拦住陈汉。 “帅哥，又见面了？”yoyo举着一杯红酒，满脸醉意，面泛桃花。 她精致的指甲还贴着钻，一身打扮非常精致。 是位有钱有色的小妖精。 徐家欣贴着男友的肩膀，瓜子脸红扑扑的，提了提手上的一个古驰包。 “碧池。” 她心中暗骂一声。 陈汉整理了下自己的西装，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正人君子，可惜，整理的有些失败。 yoyo仿佛看穿他的内心，喝着红酒站起身，暧昧的笑道：“上次请你出台没请动，今晚不知道能不能赏脸呢？” “婊子！” “你什么意思！！！” “抢男人啊？” 徐家欣激动的骂道。 陈汉抬起手挡住徐家欣的身体，徐家欣当即熄火，yoyo却得寸进尺，言语调戏：“小妹妹，别那么激动嘛…” “帅哥人人都喜欢，不过今晚姐姐没得玩，不知道能不能让让姐姐？” “我多给你一倍价钱！”yoyo动手在包里翻出一叠港币拿在手上抖了抖，粗略一看至少有好几万，把一沓港币都抖成花了。 这时陈汉按着徐家欣的手，轻笑着朝yoyo说道：“我很贵的。” yoyo却上前将一沓港币塞进陈汉的胸口，趁机揩了陈汉一把油，再捏着陈汉的下巴，眼神迷离的注视他道：“上次你们两个同学都还在当打工仔，就被我发现了。” “现在阿峰被米雪包下，你下海，我当然要包下你啊。” “今晚不管多少钱，yoyo姐都要睡你！” yoyo忽然扯住陈汉的领带，嘴角勾起笑容：“穿的好严实啊…” “如果你服务好，冲你这张脸，我也得包你一个月！” 陈汉心头轻笑，他知道yoyo是误会了。不过，他正好可以试试“客户”的想法，到底要怎么样的“玫瑰”。 “yoyo姐，我这个人呢…是讲职业道德的。”陈汉回头看了一眼徐家欣，又朝yoyo笑道：“既然已经答应另一位女士，没道理放别人鸽子。如果yoyo姐不介意的话，我倒是可以接受一起来。” “一王双后啊。”yoyo姐笑的很开心。 “你受不受得了啊？” 陈汉无所谓的耸耸肩膀，自信反问道：“你受不受得了啊！” “哈哈哈。”yoyo姐笑的花枝乱颤，直接挽住陈汉另一只手臂，贴着陈汉左脸颊道：“我就喜欢刺激的！！！” 陈汉一左一右，右边挽着妹妹，左边挽着姐姐，走出酒吧门口。 他在一众酒吧玩咖羡慕的目光之下，打了辆车直奔酒店。 55 自由搏击 第二天，上午，九点。 希尔顿酒店。 套房。 雪白色的针织床品、黑色蕾丝、粉色吊带、柔软的三角裤、性感的长裙… “啪嗒。” 陈汉穿上一身整齐的西装，点上一支香烟。 “呼。” 他站着吐出口气。 回头看一眼床上两个女人，转身拉开酒店房门。 昨晚，yoyo和爆炸糖各自使出浑身解数，三个人玩到飞了。 爆炸糖的拿手绝活自然得上，yoyo也是经验丰富，很懂技巧。 yoyo和雪米不一样，雪米本身是黑帮大佬的正妻，出来玩是享受的。 yoyo是某个大老板的二奶，自己选择被人玩的。 只是给人玩到心理不平衡，喜欢拿大老板的钱出来玩。 她在陈汉的手里，自然也要被陈汉玩。 “可惜，还是没有收集到奇妙物品。”电梯里，陈汉叹了口气。 “管他妈的。” 临走前，yoyo昨晚拍出的一沓港币被他塞进爆炸糖的手提包里。 虽然，昨晚爆炸糖接受了一王二后的游戏，而且玩的很开心。但是，这不是她的想法，该给点补偿。 …… “志威拳馆到了。” “就在楼上。” 油麻地。 的士司机将车停在路边，按下计费器，抬手指向车窗外讲道。 陈汉顺着司机指的方向，扭头朝车窗外看去。 只见沿街店铺二层的铁窗边沿，挂着一个白色的灯箱，灯箱上涂有四字草书。 劲笔写道：志威拳馆！ “多谢。” 陈汉掏出一张港币递向司机。 “不用找了。” 随即，他推开车门下车，径直走向街边的楼梯。 志威拳馆是一家位于九龙区油麻地花园街的小型搏击馆，租用沿街的一层旧楼，外表看起来有点破败。 陈汉走在狭窄的楼梯里，正巧碰见几个阿姑阿嫂下楼买菜，双方侧身擦肩而过，一名阿嫂还揩了他一把油。 陈汉顺着广告和路标指引，很快就找到拳馆正门，拉开拳馆的门。 这时拳王辉正撅着屁股，双手撑着一块抹布，在地板上来回巡逻。 “贱辉，快来把地擦一下。”一名教练喊道。 “来了来了。”贱辉原地兜了一圈，又撅着屁股往前冲去。 陈汉走进拳馆里。 他察觉到有人，回头一看，有点尴尬的笑道：“你怎么提早来了十分钟？” “守时嘛。” “习惯。”陈汉抬手指了指劳力士。 “那你等我一下。”拳王辉挤出一抹笑容：“还有十分钟就干完了。” 拳王辉继续去擦地。 …… 陈汉在拳馆里随便逛了一圈。 拳馆中，各种搏击用具、训练器械、防护用品一应俱全。 有擂台、有铁笼、甚至还有木人桩。 开办有青少年柔道、空手道、自由搏击、咏春等业务。 称得上，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同时，还有一位看起来是职业拳手的家伙，正在拳馆里进行职业训练。只不过，这种职业训练都是内部培训业务，不会写到宣传海报上。 一名年轻力强的教练看陈汉衣着不俗，感觉有钱赚，上来拉客。 陈汉礼貌的摇头表示拒绝，对方有些失望的离开，紧接着，他又购买了一套护具、拳头、和运动短裤。 拳王辉则在擦完地板以后，走到休息室里，找到一个正在抽烟的中年男人，姿态很低的询问几句，得到男人不耐烦的同意后，再小跑着来到陈汉身前。 “不好意思啊，陈总，我们现在就开始。”他拿着一条毛巾擦去额头的大汗道。 “陈总，你有没有过训练基础？” “我看你运动天赋不错，小时候训练过？”拳王辉走到训练场旁，戴上拳套，跳跃着步伐说道。 “有过一点基础训练。”陈汉想了想说道。 “那好，我们对几拳，顺便热热身。”拳王辉双拳护在面颊前段，说罢。 “嚯！”他一记直拳就朝陈汉冲来。 陈汉一个急退摇头闪过。 “陈总，您的基础还真基础。”两人对完几招，拳王辉苦笑的摘下拳套。 他对陈汉的直拳，刺拳，环绕步有点哭笑不得。 “现在距离今年的ufc港岛城市赛仅剩下十天。” “要不然，我们参加明年的？”他建议道。 “叫我陈先生就好。”陈汉摇摇头：“没那么多时间，必须参加今年的！” “对了，我还可以再加钱。” “我还是叫你老板好了。”拳王辉提了提气：“我可以的！” “反正您不求名次，只要赢一场就是胜利！” “赢给你的家人看！”拳王辉鼓劲道。 陈汉微笑的点头，心理却暗道：“要赢就赢到最后一场。” “现在正式开始训练。”拳王辉大吼一声，带着陈汉开始打沙包。 不过，陈汉的力量、反应、技巧等天赋却让拳王辉非常惊讶。 以陈汉这种身体素质和反应力，十天内努力训练，说不定真能赢几场淘汰赛？要知道，拳王辉可是拿过轻量级亚洲拳王金腰带的狠人。 只是由于在赛场失手打死人，惨遭终身禁赛。辉煌过后，沦为拳馆的擦地小弟，并且身体酗酒严重，不能打了。 可他却一直试图在拳坛执教，找到卷土重来的机会。陈汉这位有钱有天赋的弟子，无疑是送上门的大礼包。 如果，陈汉现在还是个洗车仔的话，那么拳王辉会想培养他拿冠军、分奖金。 可现在陈汉直接出课时费，那不是更好？所以，拳王辉教的很用心。 陈汉不管在主世界学拳，还是在异世界学拳，反正都是学。不亏，还省钱。 “贱辉，帮我把护具拿过来。”这时一名健壮的男子带着陪练登上拳擂，扭头朝右边的拳王辉喊道。 陈汉正面对沙包挥汗如雨。 “嗙！”他一拳将沙包打起。 拳王辉认真的讲道：“调整下脚步！” “呼吸很重要！” “呼吸，呼吸…”拳王辉拍着手掌催促道。 “跟着我手掌的节奏来……” “贱辉！你死哪儿去了？”男人看见贱辉没有反应，愤怒的大吼道。 “你等我一下。”拳王辉突然停住动作，喘了两口粗气，转身要去拿护具。 男人却用手压低擂绳，一个跨步跳下拳台，来到拳王辉面前。 “叮，体验官可领悟技能：自由搏击。” 56 狂恶 “自由搏击I：体验馆将习得受过职业训练的搏击技巧。” “消耗经验值100。”陈汉忽然觉得自己呼吸平顺很多，许多职业搏击技巧，化为肌肉本能融入四肢身躯，抬起双手拳套对碰，眼神变得锋芒锐利。 一股受过职业训练的气势，立即从他骨子里升腾，但是又很快隐没，暂时没引起人注意。 他很讨厌有人在训练时打断自己，不过考虑到那时拳王辉的工作，他回头看了两人一眼，选择给拳王辉一点面子。 可那名拳手好像丝毫不想给拳王辉留面子。 只见，拳王辉拿起一套红色的专业护具，小跑的递到男人面前鞠躬致歉。 对方却一把夺过护具，转身交给旁边的陪练，看着拳王辉调笑道：“贱辉？” “还是拳王？” “重新出山打拳啦！” 拳王辉擦擦鼻子，尴尬道：“桑迪哥讲笑。” “教教小朋友嘛。”他回头看向陈汉。 他额头上的皱纹拧在一起，样子有点可怜。 不过，他嘴里小朋友不是指陈汉，而是暗指自己水平只够教小朋友，希望桑迪哥大人有大量，别跟他计较这么多。 桑迪哥却步步紧逼，拿起陪练的拳套砸进拳王辉怀里，勾起拳头挑衅道：“你这么棒！怎么能只教小朋友呢？” “来，跟我打一场。” “我正好要参加UFC，让我领略下拳王的实力。” 他撞了撞自己的拳套。 拳王辉抱着拳套苦笑道：“桑迪哥，你别拿我开玩笑了。” “帮帮新人而已，你不是介意吧？” 桑迪逼问道。 要知道，桑迪可是职业拳手，而且当打之年，状态非常好。 曾在港岛本地的《武林传奇》、《亚洲王者》等多场电视比赛当中，取得过排名前五、前十等好成绩。 这次在志威武馆进行赛前特训，便是为冲击UFC城市赛做准备，希望取得国际比赛的预选资格，一举打开拳赛冠军之路。 天天酗酒的拳王辉拿屁跟桑迪打？ 桑迪嘴里说请前辈指教，实际上就是欺负人。 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来嘛…” 桑迪得势不饶人，摆起拳架，勾勾手臂。 “桑迪哥。” “别开玩笑了……” 拳王辉牵强的笑道。 “你不来，那我上去了？” “你得小心，到时别说我不讲武德。”桑迪开始跳动绕步。 阿辉站在桑迪的攻击中心，脸色尴尬而难看。 他不知是生活所迫，还是心底怯战，始终未带起拳套。 桑迪却不会跟他客气，一个箭步冲拳，一记直拳就要砸中拳王辉的面门。 陈汉实在看不下去，挺身拉住拳王辉的手臂，一记侧踢就踹向桑迪的大腿。 “啪！”桑迪一击未中，反挨一脚，脸色中顿时流露出怒火。 他丢掉拳王辉改换目标，前滑步配合直拳。 “咻咻！” 直拳接刺拳。 一套组合拳就朝陈汉打来。 此刻，陈汉急退步拉开空间距离，闪避掉对方的动作，姿态非常娴熟。 “嚯！” “嚯！” 他又迅速抓住机会前滑步杀上，一个右钩拳顺势衔接，抓住对方的空档，桑迪只能把脑袋向左偏移…… “嗙！” 陈汉左臂却杀出一记下钩拳！ 陈汉的拳劲如怒龙出海，嗙，一拳就将对手KO倒地！ 紧接着，陈汉趴下身体制服对方，一拳接一拳的朝对方面门砸去。 “哒哒哒！” “狂！” “你TM再狂！” 桑迪哥顿时满脸鲜血。 陈汉最讨厌故意找茬儿，而且得势不饶人，喜欢咬人不放的狗。 如果，他碰上这种人？ 他更不会轻易绕过对方！ 非得让对方尝尝被欺负的滋味… 这时桑迪举起拳手试图护住脑袋… “哗啦。”拳馆里一众教练小工立即放下手上的活儿，疯跑的冲上来拉开两人。 “桑迪哥，桑迪哥。”众人一片惊讶。 陈汉感觉打爽了，也就任由大家拉开，摘掉拳套丢在地面。 拳王辉看见陈汉两招放倒职业拳手，神情有些恍惚。 “阿辉！” 这时拳馆老板挤进人群，望见地上流血不止的拳手，拿出一个冰袋敷在桑迪脸颊，半蹲着摁住桑迪，满脸怒气的抬头喊道：“拳馆里不允许私下动武！” “你怎么带的拳手？” 前面怎么不见拳馆老板出场？ 陈汉冷笑两声。 他走到衣柜里拿出一个钱包，甩下几十张港币。 “现在可以吗？” …… “老板，你的拳头有鬼啊？”半小时后，陈汉与拳王辉一起走出711便利店，陈汉手中拿着瓶矿水泉，拳王辉则拧开一瓶白酒说道。 “刚刚只是运气好。” “凭借本能几拳就把他撂倒了。” 陈汉喝着水推脱道。 “本能？” “这可不是运气好。”拳王辉一身发黄的白T，下身短裤，肩膀上背着一个挎包。 斜眼看向陈汉说道：“你TM还真是个天才。” 不仅有足够的身体天赋、还有超神的竞技天赋。 这两项天赋加起来。 拳王辉都开始期待陈汉的擂台表现了。 “也许你真能拿个好成绩。” 拳王辉叹出口气。 “反正我没见过比你更有天赋的人。” “这是你的训练计划。”拳王辉抬手在挎包里抽出一本册子。 他递给陈汉道：“里面有十天的饮食、训练、作息时间。” “你想要取得好的成绩，一天最少要有六个小时的训练时间。” “你能保证吗？” 他知道陈汉还有一家创业公司。 陈汉接过册子，点点头：“没问题。” 公司那边谈完投资以后，暂时没有大事情，内部事务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就行。 何况，六个小时的训练以后，还有时间能处理公司文件，短时间不会对公司造成什么大的影响。 “我们换个地方继续训练。”这时拳王辉讲道。 “没问题。”陈汉欣然答应。 他手上的册子封面则用黑笔写着《十天拳手训练计划》、拳手涂掉、《十天拳王训练计划》。 拳王辉摆明是刚刚修改过。 十天后，UFC港岛城市赛开战！ 一名戴着黑色拳套、护具的新人拳手，过五关斩六将成为“中量级”最大黑马。 而且由于他场场爆血追击的重拳风格被誉为最恶新人！ 57 半决赛的飞身膝击 UFC格斗比赛一共分为七个等级。 雏量级、羽量级、轻量级、次中量级、中量级、轻重量级、重量级 按照参加比赛选手的体重划分。 陈汉由于身体、体重，限制参加UFC的中量级比赛。 雏量级——次中量级，主要得分点在于拳手的技巧、反应，讲究的是速度、节奏。 中量级比赛开始，力量、进攻变成为主要得分点。 每场拳拳到肉、酣战淋漓。 也是最凶猛、最刺激、收视率最高的比赛！ 也最危险、最疯狂！ 拳王辉当年也仅是轻量级的亚洲拳王…… 半决赛。 八角笼擂。 陈汉穿着黑色短裤，嘴里咬着牙套，手上戴着一双黑色拳套，亮出一身精壮肌肉线条，朝向对手展开猛烈进攻。 “哒哒哒。” 陈汉拳头速度极快。 “好啊！” “陈汉选手又展开进攻了！” “又是连续的重拳！” 直播席，解说员戴着耳麦大喊道。 “观众们朋友们，港岛籍的拳手陈汉，第一次参加职业格斗比赛，便以七胜零负的成绩杀入半决赛。” “标志性的超快拳速成反应，打出他自己的节奏，每一场都将对手爆头KO！” “不知道这场他的拳数还能奏效吗？” “对方可是冠军级拳手利威！” “利威去年刚刚拿到《武林传奇》的年度冠军金腰带，现在是今年UFC城市赛的热门冠军候选人，难道他要遭遇滑铁卢了吗？” 利威双拳抱头，一退再退。 采用后退泄力的方式、以非常标准的拳架，充份格挡着重拳的进攻。 陈汉通过十天的赛前特训，不仅使力量加大，体能变强。 还将自由搏击I升级为自由搏击II。 消耗200点经验值。 同时，获得拳王辉许多言传身教的擂台经验。 这些擂台经验可是系统技能给不了的，一度给陈汉许多帮助，令他过关斩将来到半决赛的赛场。 自由搏击II：拥有高级职业拳手的搏击技巧。 这让陈汉在前几轮的淘汰赛表现出众，积累下许多人气。 “嗙！” 利威却退到笼绳旁。 故意撒开拳架。 “哗！” 陈汉一拳打空，角度有些倾斜。 利威则将身体向后倒去，利用笼绳的弹性，迅速弹起一记勾拳向陈汉卷来。 “啪！” 陈汉脸颊顿时给拳峰砸中。 他整个人在原地旋转两圈，摔倒在侧面的擂绳上。 “咔嚓！” 鼻梁骨错位的声音非常清晰。 冠军级拳手狠狠给了陈汉一个教训！ 自由搏击II又怎样？ 世界上不靠系统光靠自身努力的强者众多！他们不仅有职业拳手的技巧，还有丰富的擂台经验。 虽然城市赛的冠军级拳手，基本就是高级职业拳手的水平，但是他们比赛经验更加丰富，能打出更多的节奏，更有夺冠的希望。 这时利威乘胜追击。 “哒哒哒。” 连续数拳打在陈汉头上。 试图一举打垮对手。 陈汉连忙双手抱拳蹲在角落。 利威一套快拳打完，跳动着步伐，拉开距离。 陈汉站起身咽了口唾沫，强忍着鼻梁的剧痛，轻轻打出两个刺拳挑衅对方。 解说员看着陈汉的动作都笑了。 “你们看，新人不愧是新人，盛气凌人啊。” “刚刚被老前辈痛揍一顿，现在还敢主动挑衅。” “是为了激怒对手吗？” 台下，拳王辉面色凝重。 台上，利威有些轻视对手，两个冲刺步快速摆拳向陈汉杀来。 “吱啦！” 陈汉同样以冲刺步迎上，可他冲出两步却突然单膝顶起，另一只脚蹬起。 整个人凌空飞击，单膝砸向利威的脑袋。 飞身膝击！ “飞身膝击！” 解说员大惊道。 这时利威想要后撤已经来不及了。 他只能瞪大眼睛的抬手格挡，可是双手的力量在大，顶多只能格挡拳头攻击。 一个人凌空冲击将力量汇聚于膝盖一点，爆发出的攻击力可是无比恐怖。 “轰！” 飞身膝击一下就破开利威的拳架，将利威整个人砸倒在地，废掉利威的全部力量。 陈汉骑在利威身上还补充性的朝他脑袋打下一套快拳，虽然力量不大，但是侮辱性极强，而且显得他非常凶恶可怕！ 裁判连忙上前拉起陈汉的手宣布胜利！ 利威被KO！ 电视机前，观众、讲解们讨论的很热烈…陈汉算是坐实最恶新人的头衔了。 比赛医疗组的人则迅速上前把利威抬上担架，拳王辉则拿着毛巾上前抱着陈汉欢呼…… 他没想到陈汉真的能杀进决赛。 后台。 拳手休息室。 “你忍一忍，一点都不痛。”拳王辉脱掉T恤，嘴里说着暧昧的话，却把手搭在陈汉鼻梁，咔嚓一声，用力矫正。 “我干。”陈汉痛到骂人。 拳王辉拍拍手掌道：“没事了。” “这次你真是险胜，利威但凡心态好点，你都没机会赢他。” “不过，利威几次没打上头衔赛都是心态不行。” “这点我们研究过录像。” 陈汉点点头。 “嗯。” 其实，陈汉已经和拳王辉研究过几名重点对手，利威就是其中之一。 如果，他最后没有打趴对手，这场比赛就将进入加时。在陈汉状态不如利威的情况，胜面将会很小，陈汉也只能铤而走险，获得成功了。 “你这么努力。” “决赛叫你妹妹来看啊？” 拳王辉帮陈汉擦着药水。 陈汉笑了笑：“你帮我给她啊。” “OKOK……”拳王辉揉着他的手臂肌肉：“要不是你的公司更赚钱，真想劝你来打职业联赛。” “以你展现出来的天赋，拿世界拳王金腰带都不奇怪。妈的，就没见过你这种怪物！” 听心理医生讲，细妹最近经常拿手机偷看UFC的拳赛，每一场关于陈汉的拳赛她都看。 不过，细妹嘴上还是不肯跟心理医生承认，但是细妹已经不像当初那么抗拒心理医生的治疗，对于康复训练也变得配合起来。 这份爱，她有感受到！ “好好准备明天的决赛。”拳王辉拍拍陈汉的肩膀说道。 第二天，总决赛。 记者来到拳手休息室进行赛前采访。 “陈先生，据说您是一位企业家，为什么会前来参加UFC拳赛呢？”女记者问道。 58 收集一朵玫瑰 “因为我要证明给一个人看，人可以战胜自己！”陈汉面对镜头攥起拳头，语气铿锵有力，镜头里的他充满男子气概。 女记者目光流露出异彩，递上话筒问道：“是你的爱人吗？” 她故意上前半步，胸口都要碰到陈汉的肩膀，丰满白肉都被照进摄像机。 这既是想要搏出位，又想要蹭蹭帅哥。 陈汉摇摇头道：“是我的家人。” “陈先生，希望您能获得一个好成绩。”女记者姣好的面容进入画面，笑的很甜。 …… “你不去看陈先生的比赛吗？”仁安医院，心理咨询室内。 李医生穿着一身西装，手上拿着钢笔像是记录着什么，这时却抬头看向面前的陈怡。 咨询师旁边的墙上挂着一台电视，正播放着陈汉的赛前采访画面。 “去！” “我我我…我当然要去看大佬拿冠军！”陈怡手上捏着一张门票讲道。 …… “老板，加油。” 拳王辉挥手替陈汉鼓劲。 陈汉点点头，抬起拳头，两人用拳套碰了个拳。 旋即，ufc城市总决赛，港岛站正式开幕。陈汉与对手庄雄相继登上擂台。 庄雄一开始就是港岛站的热门夺冠人选，伴随着出色表现一路杀进总决赛，始终是夺冠呼声最高的选手。 毕竟，姜还是老的辣，说到拳赛大家还更看重成绩和表现。最关键，庄雄的表现一直不错又有成绩。 陈汉只是靠着出色的表现成为黑马，没有历史成绩作为纯新人，肯定呼声肯定要逊色对方很多。 陈汉戴着黑色拳赛，肩披黑色披风，扭动着胳膊走出休息区。 他在通往擂台的赛道上，播放着《男儿当自强》的bg。 庄雄则是一身红色披风+拳套，身材壮硕魁梧，放着英文bg登场，一登场就夺过主持人的话筒，竖起手指朝向对面喊话：“陈总，回家卖自行车吧！” “你敢上拳台我就把你打成鱼蛋！” 陈汉是“小黑车”老板的事情，早已经被拳赛官方拿来做了一次舆论，一方面想要提高拳赛收视率，一方面能给陈汉的公司造点新闻，双方都能博取流量，都不亏。 这波下来陈汉也是位明星老板了。投资方不仅不反对打拳，而且还很乐见其成，希望陈汉夺冠扩大项目影响力，给小黑车做一波免费宣传。 为此，陈汉专门把拳套护具选成黑色。同时，他半决赛“飞身膝击”的绝地反杀，令他博得了“黑鹰”的拳坛称号。 对手没叫他黑鹰而叫他陈总，摆明是暗戳戳的鄙视他。把这场总决赛搞得很有嚼头。 陈汉站上拳台倒没有抢话筒喊话，而是用手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一切不言而喻！ “叮叮叮。”此刻，赛铃响起，清脆而急促。陈汉与庄雄扯掉披风，工作人员收起，迅速都朝对方发起进攻，一点没有辜负赛前的挑衅铺垫。 “这场比赛收视率很高啊。”主办方正在讨论。 一名解说员讲道：“有镢头就有流量嘛…” 这场比赛无论输赢，本质上没有输家。 因为，输家都能拿到一大笔奖金！ 可双方却打的非常卖力。 陈汉要证明什么叫作勇气，庄雄要拿到头衔赛资格，带着人气与流量冲击拳王。 几个回合的交锋过去，双方互有胜负，战况一时间进入焦灼。 很快，比赛进入最后一轮。 拳王辉趁着休息时间，给陈汉喂水、更换牙套的同时，迅速调整战略。 “下一回合打的稳妥点，用最擅长的快节奏跟他拼得分点。”庄雄的力量要比陈汉强，拳王辉觉得靠ko拿下比赛不现实，最好的办法就是拼得分。 陈汉没有回答他，而是咬住牙套，瞪着对方，撞击拳套站起身。 庄雄上额有一块破口，挤出笑容朝他笑笑。 双方无仇无怨，为了自己的目标，都拿出最强的气势。 “大大大哥……”这时陈怡坐在观众席的第一排，结结巴巴，紧张的看向大哥。 “比赛继续。”陈汉趴在擂绳上朝裁判点点头。 最后一回合，陈汉抓住机会跟庄雄互拼了两套组合拳，由于庄雄力量更大硬生生打破拳架，一拳击中陈汉的面门。 陈汉搭着擂绳摇摇晃晃差点跌倒，裁判拉开庄雄与他距离，前来询问陈汉能否继续比赛。陈汉看见妹妹坐在台下担心的目光，毫不服软的继续干。 “不错。”庄雄向陈汉投来欣赏的目光。 他作为职业拳手拼命打拳赛很正常，可陈汉作为一个企业老板，能够拼尽全力打一场比赛。 厉害的不仅有身手、技巧、更有意志！ “嗙！”下一场组合拳对轰当中，陈汉再度被一拳击中，正当观众们都以为“陈总”要止步总决赛时… 迷迷糊糊间，陈汉脑海里灵光一闪，闪过半决赛时对手的动作，干脆顺势倒在擂绳上。再利用擂绳的弹性，意志模糊的朝庄雄迎身冲去。 “意志爆发！”天赋开始发挥作用。 陈汉本身模糊的意志变得坚定，坚定的意识直接驱使他身体本能行动，按照脑海里的想法爆发出超出极限的力量。 “轰！”观众们只见到陈汉借助擂绳弹起之后，几个箭步起跳，完成人体翻转，并且完美使出“飞身十字固”。直接夹中庄雄的脖子，将庄雄制倒在地，用双腿锁住庄雄！ 这翻充满技巧、暴力、视觉冲击的动作一做出。电视机前的观众顿时爆发出喝彩，现场观众却被刺激到压抑呼吸！ “呼呼……”庄雄措不及防之下惨遭飞身十字固，马上被锁紧。他的呼吸快喘不上来，连忙拍打地面认输。 当陈汉松开庄雄站在擂台上，被裁判举起双手时，全场观众们都爆发出喝彩。 拳王辉直接飞奔上台抱住陈汉脸颊ua～ua～ 陈汉眉角有一道裂开的伤痕，在欢呼的人群当中，侧脸看向台下的妹妹。徐家欣正坐在妹妹旁边。 “大哥，你是最强的！！！”妹妹举起陈汉的加油牌站在椅子上大喊。 “叮：体验官收集到一朵玫瑰。” 59 盛情如花 盛情如花。 如果美好的感情，要物品来表达。那么精心灌溉，等待绽放的花。 便最贴切的礼物。 陈汉的脑袋被拳王辉夹在手臂里，清澈的眼神愣愣看着细妹，嘴角露出一抹开怀的笑容。 21世纪的港岛也许浮华、充斥着金钱欲望、讲究快餐恋爱、饮食男女，让人感叹真爱难求。 但无论是哪儿种生活方式，身边的亲情、家人、永远是陪伴一生的人，值得用心呵护。 陈汉回到家里才发现，细妹真的用纸壳，裁剪、折出了一束玫瑰，当作鲜花插在桌面上的玻璃瓶里赠给他。 “谢谢。” …… 一周后，汉唐科技。 这时ufc城市赛已经结束，陈汉爆冷门一举夺冠的新闻，在短期内造成不小的轰动。 陈汉趁势利用互联网宣传了一波公司。 本身就是互联网公司，利用互联网搞流量无可厚非。 ceo办公室内。 陈汉穿着一身订制西装，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低头对着咖啡杯，浅浅饮下一口。 “老板。” 拳王辉穿着白衬衫趴在办公桌对面，说道：“你真的不打头衔赛？” 现在距离ufc头衔赛还有三个月，争夺亚洲拳王金腰带。 “不了。”陈汉摇摇头。 “唉。” “太可惜了。”拳王辉叹出口气。 他觉得陈汉用十天训练就能拿下城市赛第一，要是特训两个月岂不是轻轻松松拿下金腰带？ 到时，一个亚洲拳王在他手上诞生… 还可能是国际拳王！ 他说出去多有面子。要发达啦。 陈汉却用一句话堵住他的嘴：“打拳哪儿有来公司赚。” “好吧。” 拳王辉无奈地摇摇头。 “阿辉，你把奖金拿出来开家拳馆吧，我安排公司职员去你拳馆上课，那些搞it是该注意注意身体。” “钱找我拿！”陈汉部署道。 “啊？”拳王辉惊叹一声。 “不好吧？”他可是一个独吞了城市赛的奖金。虽然奖金只有几十万，但是，他也很不好意思。 虽然，陈汉看不上那点奖金不假，但是老板照顾自己，他也要把脸兜着。 “没事，就这样办。”陈汉一锤定音。 拳王辉不好再推辞，起身鞠躬道：“谢谢老板。” “老板…这里有份文件夹要您签署下。”这时秘书敲敲玻璃门。 “那我先撤了。”阿辉站起身道。 “嗯。”陈汉出声应许。 “尊敬的体验官，本次人生体验任务完成，即将回归主世界，您可随时回归。最迟逗留24h，24h之后将启动强制回归。”陈汉签完文件，把文件递给秘书，脑海里便响起系统提示声。 这次系统没有在收集到玫瑰以后，立即让他回归任务时间，可能是故意留了时间。 这样正好让他有足够的时间，来安排回归前的事宜。 公司投资人这边不提，小黑车正处于迅速融资，将要北上抢占市场的阶段。 投资人疯狂塞钱。他疯狂烧钱。 一切欣欣向荣，不到套现的最佳时机。 女人朋友那边，拳王辉、何巨峰、徐家欣等人都安排好了。 他给了拳王工作，又联系太子等人，等何巨峰出事的时间，看他面子上捞何巨峰一把。再给了徐家欣一笔钱和一套小单位，就连yoyo那边都交待好了。 以后三个人常约。 当然，他和yoyo间的误会已消除，现在是纯友。 “我出门一趟，安排公司最新买的车。”这时陈汉朝秘书交代道。 “明白，陈总。”秘书干脆利落的回答。 半小时后，陈汉坐着一辆宾利慕尚驶过湾仔区，径直进入一家加油站旁的洗车场。 老板穿着大拖鞋，破t恤，正摇着凉扇指挥伙计。 这时他跟伙计们看见一辆大宾利驶来，不惊不忙，只是有些意外的回过头。 对于这些洗车佬来说什么宾利、法拉、保时捷见多了。只是这些车大部分都有专门合作的洗车场，他们的会员车里没有这辆宾利啊？哪儿位老板开来的？ 老板扣扣脚趾把拖鞋抠的整齐些，哒哒哒，踩着人字拖迎上前。 “唰啦。”这时陈汉拉开后排车门，轻跳一步落车，抬手就把一把钥匙丢给老板。 “老板，多谢当年吉言。” “我真开上宾利了喔。” 老板接住钥匙，脚步一顿，看清西装革履的帅气身影，惊叹道：“干你娘！” “我这嘴开过光？” “才三个月啊！” 人生际遇奇妙，有些渴望，苦求几十年不得，有些改变，三个月都嫌多。 晚上，陈汉回到家里和妹妹聊了会天，细妹活泼天真，爱开玩笑的样子，让人发自内心的喜欢。 虽然，他即将离开这个世界，但是他把今天过的和往常一样，不带一点伤感。 “回归。”陈汉最后和阿妹食了顿夜宵，回到房间里，关上门便开启回归。 “尊敬的人生体验官。” “您已经回归主世界。” 陈汉回到出租屋里，左右摆头，四处看看。 心中突然有点孤独。 以前一个人在沪市工作打拼，一点都不觉得孤独有什么奇怪。 可在港岛体验过相依为命的兄妹情后，一下子觉得逼仄的房间，冷静的气氛有些孤寂。 算了，等会打个电话给爸妈吧。 系统开始盘点。 “恭喜体验官完成《鸭王》的奇妙人生之旅，收集奇妙物品玫瑰’1，创建角色身份‘黑鹰’，完成一项任务，获得一次抽奖机会。” “黑鹰：表面上是拳坛上的闪耀新人，实际上是一个公司老板。无等级身份，下次穿越《鸭王》世界可启用。” 陈汉对于能成功完成任务都已经很开心了。 倒不是很正常身份、奖励、评价等等… 反正客户比较穷，就一个任务。而且鸭王世界太过普通，想要让体验官职称提升到高级不现实。 高级体验官的晋级条件：创建一个b级角色身份。 “本次顾客对体验官的表现有所不满，人生之旅评价较低，抽奖奖励品质下浮50。”陈汉咧咧嘴。 算了，本身就是勉强完成任务，有奖励就行，要求不要太高。而且他也利用储物空间夹带了一些私货回来，多少不算亏。 “抽奖。”色彩缤纷光盘再度浮现，一根顺指与一根逆时针，变成冲突矛盾却又诡异多彩的画面。 “停！”陈汉喊道。 60 韩国《新世界》 “恭喜体验馆在十亿八千万的奖池中抽中：身份提升卡。” “身份提升卡：特殊类物品，可以提升体验馆在人生之旅的初始身份、地位、等级。” 物品奖励不错啊。 陈汉心头一喜。 这次算是手气爆发了。如果没有品质下浮的惩罚，那么岂不是能抽出更好的东西？ 陈汉心中稍稍有些惋惜。 陈汉取出系统奖励的身份提升卡，夹在手中有点像银行的VIP信用卡。卡身为通体铂金色泛着荧光，卡面刻着“身份MAX”字样，背面刻着“体验馆陈汉专属”，卡片样式搞的挺好看。 “喂，老爸？” “在忙吗？”陈汉将身份卡收好后，又从储物空间里取出手机，打电话给老家的父母。 他已经一阵子没有和爸妈联系，有点想念在老家上班的父母。 “汉啊？我在加班，有什么事？”陈邦国正在车间忙碌。 “没事，问候下你们。”陈汉说道。 “放心吧，家里一切都好…你在外面有什么要帮忙的，记得跟家里说啊……”陈邦国絮絮叨叨着，电话里的声音很嘈杂。 父母总是担忧在外的游子。 “嗯。” “我也很好。”陈汉说道。 这时电话里传来工友的呼喊声，陈邦国匆忙道：“那就这样吧，端午记得回家吃饭。” “好。”陈汉默默记下，陈邦国已经挂断电话。 他老爸陈邦国是老家钢铁厂的钳工，母亲柯凤则是厂里的普工，一直跟在父亲身边操持家务。 普通、艰辛。 却又平淡、幸福。 …… 第二天。 陈汉来到银行柜台办理存款业务。 他在回归之前特意让公司财务在账上对出四十万人民币，全部提到自己的个人账户，再取出装入储物空间当中。 理论上讲，这波操作涉及到一些财务操作，要是被金融部门和投资方查到肯定会挨罚处。 但是由于操作数额相比公司流水而言很小，基本等于没什么风险。 陈汉拿另一个世界带回来的钞票，拿到主世界银行办业务，其实就是想试试储物空间的“修改能力”会不会对钞票有效。 要知道，他带去港岛的十九万港币，数额太小，花销零散，得出的结果不好验证。虽然一直没出什么事，但是回主世界最好先验一验。 于是他先拿一万数额进行验证，银行很快办理完业务，没有发现不妥。 陈汉看着手机里的进账信息，想了想，再回家等待几天。 好几天过去，银行没有一点反应，于是他又分批将四十万存进银行，银行业务员办理的很顺利。 这下可以验证通过储物空间带回的钞票、确实会对编号等进行修改。当然，真钞肯定是真钞，不过不同世界嘛… 只不过，考虑到不同世界钞票互置，不免在金融学上有“注水”的嫌疑，大批量肯定行不通，否则会影响汇率，遭遇通缉。 而大批量也带不回来，储物空间不够，小小的几十万、几百万则不可能影响到汇率。每年自然通胀和印钞都不止这一点点…陈汉就是浑水摸鱼。 同时，陈汉带去鸭王世界的十九万港币，自然也就留在港岛世界，只不过以投资的方式变成资产。 缺钱可以用“门禁卡”去提。 但是有点大材小用。 “叮：转账成功10000元。”陈汉用手机给父亲的账号转了一万。 “给你转了点钱，多买点肉，做红烧肉。”陈汉发VX给老爸。 “谢谢儿子「玫瑰」。”老爸回道。 开心一家人。 “我儿子给我转钱了，「微笑」。”来自邦哥的信息。 “小汉真棒「鼓掌」。”二嫂。 “强「强」。”姥爷。 “牛逼克拉斯！”表妹。 …… 年轻人拒绝参与老人群组聊天。 “叮：您有新订单来啦！” 系统开始派送任务… 这时陈汉正好在楼下的牛肉面店吃晚饭，听见声音愣了一下，差点还以为是店家的“X团外卖新订单”。 “尊敬的人生体验馆，您有一个新的体验任务。” “客户观看韩国电影《新世界》，对电影里的野心、暴力、非常崇拜，觉得这是人性至美的一面。” ”水泥灌体、鱼潭反水、电梯血战！” “希望您能替他体验一场暴力人生之旅。” 陈汉放下筷子，心中惊叹：“新世界啊？” 这部电影可是韩国黑帮片的经典之作，虽然当中有效仿港岛黑帮的影子，但是结合韩国本地的黑帮文化，那也是精彩之极，留下众多经典画面。 这客户会玩！ “接受！” 陈汉说道。 “三。” “二。” “一！” “轰！”系统刚刚完成穿越倒计时，陈汉眼神里闪跳着时空隧道的光晕，迷迷糊糊间便降临在美国，洛杉矶的一栋豪华别墅内。 清晨，一名穿着西装，身材健壮，眼神锐利的男人推开卧室大门，用韩语叫醒他道：“少爷。” “到时间了。” “好的。”陈汉从别墅卧室的床上站起身，面前是一面毫无遮挡的落地窗。阳光从窗外射进别墅，恰好能俯瞰别墅的花园、泳池。 他随手拿起衣柜里的名牌外套。 “身份提升卡起效了。” 他是金门集团会长在外留学的独子石民浩，不过由于母亲祖上有中国贵族血统，沿用着母亲有一个名陈子荣。 韩国作为中国古代的附属小国之一，上层社会对于中国贵族血统很是推崇，有贵族血统一定会沿用。因此，民浩、子荣都是他的名字。 这次人生体验之旅的是一个大客户，没有限制任务数，而是按照陈汉的表现发布奖励，可想而知，这个客户想要追求的是什么...... 毫无疑问，他必须要金门集团会长的位置，做大做强，把叛徒、内奸干掉、搞定。 这注定是一场充满暴力和杀戮的权利人生。 ...... 画面一转。 韩国，首尔，汉南道。 “哗啦啦。”大雨瓢泼，黑夜宁静。 一辆加长版的迈巴赫停在路口，韩国最大黑帮金门集团会长“石东出”坐在后排。 只见，“石东出”一身灰白色西装，头发打理整齐，露出白色鬓角。右手轻捏着一幅眼镜，整个人靠在北椅上，用左手轻捏着眉心。看起来正在放松长期紧绷的心情。 今天，韩国检察院宣告警方对石东出“行贿、逃税、股票造假”等多项指控，证据不足，按无嫌疑。警方表示严重不服检察院判决，要求不能因“涉案人员特殊身份”而优待，表示将继续调查、起诉。 这时绿灯亮起，迈巴赫缓缓向前驶去。 下一刻，一辆白色卡车闯过红灯快速撞中轿车，“轰！”，直接将轿车撞出二十余米，在地上拖拽出黑色深刻的擦痕，凶猛的将迈巴赫碾扁。 一辆黑色的现代轿车静静起步线前，嘀嗒嘀嗒，打着雨刷，闪烁红灯。 他坐在轿车后排露出一个侧脸，忽然转过头，好似正盯着你！ 这正是陈汉穿越的那一刻！ 61 拿了复仇剧本 美国。 餐厅。 “呲溜。” 陈汉吃着早餐。 一碗汤底的韩式面条。 用的是铁签搞成的韩式筷子。 他在分析着当前局势。 “首先，虽然不知道电影里石会长死前也没有一个儿子，但是石会长一大把年纪也应该是会有个儿子。” “其次，电影里面他儿子没露面，第一个可能是没有竞争会长的实力，一直留在国外做富公子。” “第二可能就是一样被灭口了……” “原来自己拿了一个大佬之子为父报仇，海外归来一统江湖的剧本。” 陈汉惊叹道。 “这剧本不对啊！” “但是很刺激！” 上一个拿这种剧本的人还是倪永孝、上上个拿这部剧本的人则是蒋天养，总之，但凡拿到这种剧本都是地狱难度开局，没有超人的手段和实力很难摆平国内的集团、大佬、理事们…… 陈汉穿越前特意看了一遍《新世界》，知道《新世界》讲的压根儿不是什么“无间炼狱，人性轮回”等佛学隐喻。 这就是赤裸裸的暴力与野心！ 这个剧本反而要比拿卧底剧本更符合客户的需求，看来身份体验卡真的不会用错，让他拿了一个黑帮大佬的剧本。 而倪家和蒋家跟他的情况也不一样。 蒋家的洪兴是80年代江湖社团，大家都把忠义名气挂在嘴边。洪兴又是“父传子”的规矩，蒋天养，蒋天生自带主持社团之大义，再加上掌握社团资产，靠着权术很容易搞定底下的一群堂主。 倪家则是00年代毒枭家族，倪永孝手上又握着货源渠道，连消带打压住几个头目也不成问题。 总之一句话，蒋天养擅合纵连横，倪永孝擅各个击破。 两位前辈都是手段高明，权谋过人的大佬。 当然，洪兴体量大，倪家体量小，适用的办法也不一样。这是客观因素。所以，蒋天养、倪永孝的行事风格如此不同。 然而，金门集团却体量大，且派系多。 陈汉的境地要比蒋天养、倪永孝更加艰险！现在只能靠自己！ “啪嗒。”陈汉吃完面条，拍下筷子，用起餐巾擦擦嘴角。 “我父亲打电话给我，让我最近注意安全。” “他说国内的公司不太平。” 他推开椅子站起身。 试探着身旁的保镖。 “是。” “少爷！” “我会加强安保。” “要不要联系一下会长？” 旁边，一个满脸沧桑，留着寸头的中年男人点头，说道。 中年男人右脸颊处印着一个弹痕伤疤，一看就是被子弹穿孔，讲话时则面无表情，但是嘴巴扯动伤口显得非常凶悍。 这是他的贴身保镖兼安保队长“柳永烈”。 “嗯。” “你联系一下吧。” 陈汉也想看看现在什么时局。 “嘟嘟嘟。” 可是柳永烈拨出电话，却盲音等待几分钟，根本无人接听。无论是会长还是会长秘书。 “看来已经出事了。” 陈汉心中有数。 他转身回到房间里，拉开床头抽屉找到一把手枪，抽出弹匣确认有子弹充足以后将配枪插在腰间，拎起书包转身出门。 柳永烈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两辆轿车驶出豪宅别墅的大门。 车上一共有六名持枪的韩国保镖。 韩国富豪之子向来喜欢留美读书，再归国继承家里的集团、职位、人脉，火箭式上升成为统治阶级，代代相传。 陈汉作为黑帮大佬之子，已经是最顶级的那一批待遇。 别墅除了六人的安保队外，还有拥人，雇工十余人，全部为他一人服务。而且个个都是石东出亲自在集团内挑选的亲信，只是不知这些亲信是否有被人买通。 这时轿车刚刚驶出别墅区不久，路口便跟上两辆警车。 只见，两辆警车左右夹住车队，车里的城市警察降下车窗举起证件，穿着一身制服喊话让车队停下接受检查。 “撞开他们。”陈汉坐在第二辆轿车后排，单手握着枪，手臂枕着车窗，侧眼看向对面的警车说道。 “吱啦。”轿车瞬间一个刹车甩尾，急速将左边的警车撞开。 “少爷，怎么做？”柳永烈坐在前排问道。 “怎么做？” “干死他们！稀巴！”陈汉用一记骂声给予回答。 同时，陈汉举起手枪隔着玻璃率先开枪。 “砰砰砰！” 三道响亮的枪声响起。 格洛克17抽动三下枪膛，三枚黄铜色的子弹，划出三条优美的火线。 连续击穿两层玻璃，在玻璃碎裂声当中，蹿入三名警察的胸口。 妈的！ 美国警察一车的棒子味。 制服、道具、演员阵容都没问题。 有黑、有白、英文标准。 可是你t别喝大韩航空的饮用水啊！ 穿帮了知道吗？ 韩国国内的阴谋家果然派出杀手前来洛杉矶斩草除根。 只有把他干掉才能保证上位计划的顺利、踢开一块绊脚石。 陈汉率先干掉三名扮演成警察的杀手以后，保镖柳永烈很快就作出反应，脚踩刹车油门，单手把着方向盘，一个三百六十度原地漂移，举起手枪对准窗外的警车射击。 “嗙嗙！”柳永烈扣下扳机，打出两发子弹，警车挡风玻璃立即出现两个硕大的弹孔。 前排两人被清空。 随后，柳永烈瞥眼看向后座观察少爷情况。 当他看见少爷平静的眼神，很辣的动作时。 心里陡然一惊。 “会长？” 同时，另一个轿车上的保镖正打过方向盘跟另一辆警车角力。 只见，那辆警车上的杀手掏出冲锋枪对着轿车猛扫，哒哒哒，一阵急促的枪声响起，当场就把轿车一面被扫成筛子。车内的四名保镖惨死。 陈汉却冷静的坐在后排，举起手枪伸出窗外：“砰砰砰！” 不断扣下扳机，精准的将四名杀手一一爆头。每一声枪响就有一个杀手昂头倒在车内，动都不能再动一下。 短短两分钟，枪声便已平息。 可《命运的新篇章》却才刚刚掀开一角，露出呛人的血腥味…… “打电话找律师，尽快解决这些麻烦。”陈汉退掉弹匣，说道。 “少爷，会长出事了。”柳永烈拿着电话讲道。 62 回国 陈汉与柳永烈两人站在公路旁。 柳永烈刚刚接到电话，抓着电话的手很用力，狰狞的嘴角甚至还在微微颤抖，表现得非常愤怒与伤心。 陈汉将枪插在腰间，掏出一支烟点燃，静静吸着烟。 还有另一名保镖站在左边，观望四周。 众人一起等待警察到来。 虽然洛杉矶空旷的公路上，四处行走的人不多，但是，来来往往的车却很多。 不过，大家好像对枪战司空见惯，开车路过顶多回头看一眼，并不会对两个黄种人持枪感到惊讶。毕竟，自由美利坚，枪战每一天。 就这？美利坚人民只觉得是小场面。 当柳永烈告知陈汉会长死亡的事情以后，陈汉沉默片刻，紧接着就说道：“订好机票准备回国。” “是，少爷。”柳永烈答道。 这时几辆美利坚警车到达现场，六名身材高大，表情凶悍，穿着制服，全副武装的警察下车，迅速就举枪瞄准三人，三人连忙举手示意。 两名警员卸掉他们身上的武器，然后将三人分别上铐、扣押。 “我们是加州警察。” “你们涉嫌杀人。” “现在将你们依法扣押。” 陈汉被警察压在车门上，背缚着双臂，回头看向柳永烈用韩语说道：“就我们三个人回国。” “你们会不会帮我报仇？” 柳永烈耿直的点点头：“会！” “因为，会长是我在战场上最好的营长！” “多谢。”陈汉吐掉嘴里的烟头。同时另一名保镖表示也会跟他。 旋即，他们便被警察分开押上警车。 大概是警察听见他们用韩语互相沟通，害怕他们在路上串连。柳永烈、陈汉和另一名保镖都被警察分开押送。居然给予了一个人关一辆车的高级待遇。 …… 其实，韩国一直是个充满硝烟味的国家。首先，韩国本身便是由殖民地军阀独立，前身叫作“李承晚部”，其次，又经历了朴正熙十几年的军政府独裁统治。 因此，韩国军队地位很高，大部分财阀、政要、富豪以前都是战争时期的高级军队。可以说，这些军队延伸出的触角，掌控着整个国家食物链。 石东出作为金门集团会长，曾经有军队背景很正常。这便是他起家的第一桶金，与绝大多数韩国财阀、政要一样的第一桶金。 而以刚刚柳永烈带领的保镖队伍来看，石东出给他安排的保镖都是训练有素、忠心耿耿的心腹。 整场袭击表现的非常勇敢、忠心，暂时已经洗脱和韩国内部勾结的嫌疑，可以拿来用一下。 毕竟，如果这群保镖刚刚和杀手勾结的话，陈汉面对的袭击不会这么单调。 虽然，目前活下来的保镖只有两个人，但是有两个帮手，总比一个都没有要好。 何况，“柳永烈”是个狠角色！ 一个从战场上回来的家伙。亲儿子不亏是亲儿子，黑帮大佬还是对儿子很照顾的，起码配了条忠心的“狼”。 警察厅。 “护照。” “驾驶证。” “持枪证。” …… “姓名。” “国籍。” “会不会说英文？” 加州警察审讯道。 “会。” 陈汉说道。 这次人生之旅由于涉及到外国背景，系统看他不会韩语，让他拥有了临时的“语言精通”天赋，能够自然通晓对方语言、文字。只要听使用某种语言的人说两句话，便能激活天赋学会该种语言。 真牛逼的一种天赋，真是学渣必备，穿越者优质资产。而陈汉在穿越前回家做了一趟准备，特意用最后剩下的150点经验，将手枪射击I升级为手枪射击II，消耗了100经验值，剩余50点暂存无用。 “为什么持枪射击？” “你知不知道死者身份？” “你和那些死者是什么关系？” 审讯室内。 警察继续追问。 陈汉坐在椅子上，双手放着铐子，打在桌板上：“我有权拒绝回答，等我的律师到场……” 同时，另外两间审讯室内，柳永烈等人无论怎么样询问，同样一言不发。 很快，警方就意识到这起枪战的不寻常，向案件提交给上级，由上级进行处理。 要知道，发生枪战及死亡的两方人都是韩国籍，而且死亡方刚刚入境洛杉矶两天，还假扮美国警察，里面一看就大有文章。 48小时后，陈汉、柳永烈、姜耀东三人穿着西装，头发的凌乱走出加州警察厅大门。 美国律师朝他们说道：“这次算你们幸运，警方没有直接起诉你们，不过你们被限期驱逐出境了。” “FBI已经介入这个案子，你们最好早点离开美国。”这件案子其实用“自卫法条”便打赢，各方面证据充分都是自卫，只是双方背景被调查清楚了。联邦警察非常敏感害怕出事，干脆把他们驱逐出境。 “多谢律师。”这时陈汉接过柳永烈递来的一支雪茄。 不过，他没有抽，而是塞进西装口袋。 毕竟，他以前压力大的时候顶多抽支香烟，一下子换成雪茄真有点不适应。 嘴上则对律师说道：“不用你说，其实，我也会马上离开美国。” “为什么？”这让美国律师有些不解。 “你的学业不是还没完成吗？” “留学生都会很担心学业。” 这时陈汉侧眼看向律师说道：“因为我父亲死了。” “我要回去祭奠他。” “这……”律师面露惊讶，真没想到里面水这么深。 陈汉又说道：“多谢你律师，钱款明天会打到你的账户里。” “Thank you。” “Mr shi。”律师脸上转眼间露出喜色。 陈汉把车门拉到一半，特意回头提醒他道：“记住，请叫我陈先生！” “少爷，买了最早的一班飞机，凌晨两点起飞直达首尔机场。”晚上，柳永烈拿着两张机票来到房间说道。 三人就在洛杉矶机场旁的酒店，开了一间套房暂住。 “打电话回国通知金门集团的所有理事，我要回家主持我父亲的丧礼，让他们到首尔机场接我。”既然要回去就要光明正大的回去。 “是，少爷。”柳永烈立即拿出手机，把事情通知到金门集团。 “什么，石民浩今晚就要回国？” “民浩要回国啊……” “儿子主持父亲的丧礼，是儒家最正统的孝道，我大韩民国的精神所在。民浩真是个有孝心的好孩子……”晚上，李仲久、丁青、张日华等理事们都收到石民浩要回国的消息。 他们的想法自然是各不一样，心思非常复杂。 可以说，陈汉回国的举动，彻底给整个金门集体内部更添了一把火。 “少爷，我们要不要去黑手党买几把枪？”这时姜耀东在旁边说道：“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63 来吧干瘪瘪的狗崽子们 “警方吊销了我们的持枪证。” “没收了我们的武器。” 陈汉摇摇头：“不用。” “fbi就是我们最好的保镖。” “嗯。”柳永烈在旁点点头，表示对陈汉的认可。 他现在真有点认可陈汉了。 “好吧，少爷。” “路上确实有fbi跟着我们。”姜耀东回忆道。 不过，姜耀东说的没错，他们现在的处境确实危险。 他们只要在韩国境外一天，都有可能遭遇追杀一天。 所以，陈汉要急着返回韩国。 现在的情形，越在国外越危险，越回韩国越安全。 有时候风暴中心。 才是最安全的。 晚上，三人在酒店里连餐都不敢叫，直接用套房小冰箱里的速食面条充饥。 凌晨一点。 三人拿着两手空空的走出酒店，急到没带任何行礼。 fbi的几名便衣探员，一路跟着他们进入机场，看见他们手持机票进入安检通道之后，fbi便衣探员们才结束追踪，返回调查局汇报情况。 三人很快就拿着机票登机。 三人的机票里一共有两张经济舱，一张头等舱。 柳永烈倒不是故意把三个人分开，而是机票舱位仅剩三个，必须把三个人拆开来座。 这里面有没有阴谋不知道，陈汉却聪明的把头等舱机票递给姜耀东：“这个位置你来坐。” “没问题，少爷。”姜耀东单手拿着机票，一手揣着口袋，嘴里咒骂道：“那些干瘪瘪的狗崽们！” “有种就来找你姜爷爷的麻烦吧。”姜耀东颧骨瘦小，下巴很尖，有点像猴子。他讲话的语气也比较活泼些，跟凶悍、壮硕、冷静、沉默的柳永烈是两种风格。 “永烈，我们进去。”陈汉朝柳永烈点点头，两人穿过遮挡帘，进入经济舱区域，在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座椅中寻找自己的位置。 国际航线的飞机都很大。这趟隶属于“大韩航空公司”的空客a380，专飞首尔—洛杉矶航线，是世界最大的客运航空机型，座位数足足有五百多个，经济舱就有四百多个座位，里面的情况非常复杂，不知会混入什么角色。 这时陈汉、柳永烈三人身上都没有武器。 因为，洛杉矶是国际机场，飞首尔又是国际航线。911事件发生以后，美国对国际航线的安检很严格，一般人绝对带不了武器上飞机。无论是手枪、炸弹、或者是匕首、短刃。 而且大型飞机上还有空中警察。 所以，陈汉了拒绝带武器的提议。不过他的储物空间有两把手枪，而且从王八盖子换成了格洛克。全都是早上在别墅里拿的。王八盖子则丢进垃圾桶了。 至于他拒绝姜耀东买枪的提议，一是怕被fbi跟踪，三人再次被逮捕，影响回国搞事的计划。二是如他所说一样，fbi跟在身边，就算有杀手也不敢乱来，fbi就是我们最好的保镖。三则是自己手里有枪，迫不得已还可以用。 只是无论在飞机、还是机场最好都别用。 他是回来继承家业的，不是回去坐牢的。 “f37，f38。”陈汉与柳永烈在中区四排座位中间的两个位置坐好。 数百人很快坐满经济舱。 其中大部分的韩国人。 陈汉与柳永烈对视一眼，心里都提高警惕。 不过，这毕竟是飞往韩国首尔的航班，韩国人多很正常。 然而，引发金门集团内部矛盾的野心家，绝对不会他们轻易回到韩国。 因为，他们的存在不仅是一种危险，还是一种威胁！ 他们极有可能弄乱野心家的布置，让事件脱离出野心家的掌控，这是任何一个成熟的阴谋家都明白的道理。 航班起飞，迅速升空。安稳地度过几小时后，大韩航空的空姐开始派发食物。 “先生，咖啡、还是饮料？”漂亮的韩国空姐穿着肉色丝袜，白色包臀短裙，青色的制服西装，打着方巾向陈汉鞠躬问道。 “咖啡吧。”陈汉用一口纯正首尔口音的韩语回答。 “好的。”空姐看见他长相帅气，衣冠得体，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帅哥总是讨美女喜欢。整出来的美女，那也是美女 空姐亮着眸子，递上咖啡，甚至想留个联系方式。 正当陈汉伸手接过咖啡，正准备抬手饮下的时候。 “呃！”一根极细的铁丝瞬间套住他的颈脖。 陈汉瞬间就被勒住脖子。 “啪嗒”，咖啡洒落在座位上，“啊！！！”，空姐惊恐的发出尖叫，机舱里立即引起一阵骚乱。 后座一名身材彪悍，满脸横肉的男子站起身，双手死死抓住铁丝，用力勒紧陈汉的脖子，试图要将陈汉勒死！ 柳永烈马上起身要帮陈汉解围，旁边座位的乘客却朝他打来。柳永烈一个转身闪掉，回肘就了对方一记重击，狠狠将对方打倒。 陈汉则十指紧紧掰住铁线，脸色胀红的宛如充血，十指腹肉直至勒破皮肤，溢出鲜血。 “我操你妈个逼的！”陈汉咬牙切齿中嘴里飙出一句中文，两只脚蹬在前面椅背上，利用角度和对方角力。 正当陈汉感觉眼前发黑，呼吸加重，即将要呼不上气的时候…… “嗙！”柳永烈掀起旁边的餐车狠狠砸在杀手的脑袋上。 “轰！”杀手摇晃了一下，干脆的跌倒在地。 “会长！！！”柳永烈扶起座位上的陈汉。 “唰！”右边座位一道刀片划来。 陈汉急促的呼吸两下缓过神来… 抬眼看见刀片， 立即眼疾手快的出手，一举抓住对方手腕，伸手摘下对方手里的方型刀片，回手一回划过一道银光。 “唰！” 刀片破开喉咙的皮肤，传出与骨头摩擦的切割声。 杀手立即捂住脖子，吞咽着唾沫，鲜血却不断从他指缝中流出。 这时左边和后排被砸倒的杀手已经站起身。他们眼神如狼般盯着陈汉。这三个人不多，但真的都是死士！因为不携带枪械就敢上飞机杀人，绝对是死路一条！可惜，解决掉一个，现在只剩下两个人。 那个被解决掉的“刀片杀手”大概率是把刀片藏在皮带里夹带上飞机。可真是个卑劣的家伙！ 陈汉则和柳永烈一起站在座椅上，背靠背，撩起西装袖口，亮出拳头，摆起拳架。两人跃跃欲试看着对手，完全背后交给对方。 64 我支持你成为会长 “啊！”陈汉与柳永烈大喊一声，各自挥拳向对手杀手，一场激烈的高空格斗就此展开。 这时，机舱里混乱的乘客惊慌大叫，空姐们被挤到舱角，空中警察拔出武器，匆忙向交战区赶来，姜耀东则在头等舱区进行另一场搏斗。 乘客们蜷缩在角落，空姐的餐车打翻在地上，空中警察在通道里被堵住，姜耀东穿着西装，手上拿一个餐盘挥向杀手。 混乱的画面里，每个人都各有风格，每个人都表情不一，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目标。 此刻，陈汉、柳永烈一个挥出直拳向敌人面颊打去，一个探出手臂擒向对方手臂。 他们面前两个杀手长的一壮一瘦，很有标志性。 壮硕杀手一个摇摆，轻松便闪过陈汉的拳头。 精瘦杀手则一样探出右手，与柳永烈互相抓住对方的胳膊。 他们用的是韩国军队格斗术，里面有美国陆军格斗术的影子，包含一些柔道、泰拳技巧。 陈汉则是标准的自由搏击打法！ “啪！”这时陈汉一记凌厉的鞭腿扫向对方。 “嗙！”壮硕杀手抬起手臂格挡。虽然手臂成功打住鞭腿的攻路，但是凶狠的鞭腿还是将他扫的身子晃动，节节后退。 “咔嚓！”一声骨裂爆脆响起。 柳永烈凭借丰富的格斗经验，五指钳入对方的关节，狠狠地就将对方手臂卸了下来。 “噗！”柳永烈趁势追击，探出双指，毒辣的插入精瘦杀手双眼。 “啊……”精瘦杀手惨叫一声，两颗眼珠便被穿透。眼珠子大概是被挤压进颅内，眼眶里爆出猩红色泛着血光的血浆液体。他整个人捂住眼睛仿佛魔鬼一般，眼眶里不断不断流出鲜血，鲜血再溢出手指缝滴滴答答滴落在地面。 四周来不及躲闪的人们都捂住眼睛，发出眼睛，眼色里流露万分惊恐！ 柳永烈却脸色平静的抽出手指，指腹粗壮带茧的双指，早已经变得鲜血淋漓。 柳永烈面对这种残忍情景却面无表情，扬着眉毛，非常冷静。 这幅冷静的样子配上脸颊处的弹孔，更显得他的煞气十足。 陈汉则在和壮硕杀手搏斗中察觉到壮硕杀手力量有余，速度不足。 而速度却正是他的优势！于是他快拳进攻，抽腿鞭打，迅速就将敌人压制！虽然，港岛拳王不一定能够打垮南韩杀手，但是，经历过民国时代血与火淬炼的特工却一定可以！ 陈汉一个转身飞踢将杀手踹到机舱角落，双腿落地，后脚一个垫步，一记飞身膝击打中杀手脑袋。 杀手转身喷出一口鲜血摔倒在地，陈汉双脚追赶快步上前，狠狠一脚就踩在杀手的脖颈上。 一脚踏碎杀手的喉咙！ 他踩着杀手脖子回头一看，正巧看见柳永烈抽出双手，将要把对手毙命！ 陈汉当即喊道：“烈叔，留个活口。” 柳永烈默默收回手，回头看向少爷：“是，会长。” 陈汉挑挑眉毛：“为什么叫我会长？” “阿西吧！”姜耀东赶到现场。 “全部别动，别动！”这时两名空中警察手持武器，抵达交战现场，警惕小心的围着两人。他们一时间都不敢上前。 陈汉扭扭脖子，活动着手臂，将西装袖口重新放下整理好，回头看向空中警察。 “我们才是受害者。” 他并不惧怕空中警察。 柳永烈侧眼看向警察们。 警察们举着电击枪有些胆怯。 这时，姜耀东则撩起头等舱的帘布，西装上染着鲜血，右手抓着一个破损的餐盘。 陈汉抬起西装袖口擦拭掉脸上溅到的血珠，帅气中带着一丝彪悍。 “通报塔台，通报塔台，机上发生凶杀事件，机上发生凶杀事件……” 最终，陈汉、柳永烈、姜耀东三人主动递上双手给警方上了手铐。 飞机师则通过无线电汇报案件。 不过，由于事件已经结束，空域又已接近韩国本部，最近的机场就是首尔。所以，飞机没有临时降落。 这起案件提前通报了韩国警察厅，机场开始充斥着大量警察，黑帮份子。 这时陈汉、柳永烈、姜耀东三人被安置在飞机最后排，双手跟座椅拷在一起，由两名空中警察进行看管。 死亡的杀手被警察安置在附近。受伤的杀手由空姐做基础处理后，等待警方和医院的接管。 空姐用棉签给杀手处理伤口时，手指抖的像帕金森，眯着眼睛不敢细看…啧啧，那样子真是搞笑。 柳永烈还在旁边很冷静的口述：“不要动他的眼球……” “柳组长，你为什么叫我会长？”陈汉坐在旁边，眼神望着窗外云层，忽然发问道。 “金门集团是老会长一周建立的帝国。”柳永烈回头看向他道：“老会长一定想把它留给你。” 姜耀东坐在旁边也转过目光注视着陈汉。 这段对话很关键。 柳永烈却用干裂的嘴唇，干巴巴的说道：“你流着老会长的血，面对事情有老会长的果断和勇气。” “我支持你成为金门集团的会长。” 姜耀东在旁边，眼神流露精芒，语气笃定的道：“会长！” “我也支持你！” 如果，陈汉光是回来替父亲报仇的话，那么他们付出的血汗、面对的危险，岂不是没有太大意义。 如果，陈汉回国替父亲报仇只是一个原因，坐上金门集团会长才是的目标。那么陈汉就是柳永烈、姜耀东的前途与希望！ 没有一个组织中层的骨干会放过“从龙之功”，无论是陈汉的下属、还是丁青、李仲久的下属……这场继承人的争夺战必定血腥无比。 虽然，陈汉回国的路上步步杀机，回到国内也将困难重重……但是，他目前表现出来的手段、能力、已经获得了柳永烈、姜耀东的认可。 尽管，他是实力最弱、势力最小的候选人。 可三人主仆已定。 “还是叫我的陈先生吧。”陈汉坐在机位露齿一笑，回头再度看向窗外。 首尔机场。 韩国警察厅，几十名全副武装，穿着制服，戴着头盔的警察将一个出口封锁。 陈汉在一群机场警察的簇拥下，双手戴着手铐，挺直身体走出机场通道。柳永烈、姜耀东两人以同样的方式也被警方控制着送出机场。 65 权利之战 “你这群臭小子们，西吧！回韩国路都搞出这么大的事。” 姜科长走上前来，用手比划着咒骂道。 机场警察在机场门口把他们交割给首尔警察厅的犯罪组织调查科。 一个头发乱糟糟，穿着灰夹克的警察就走上前来。只见他满脸胡渣，打扮随意，脸颊皮肤坑坑洼洼，眉角额头皱纹横生。习惯性的皱眉则透露出他的工作压力巨大。 两名杀手一死一伤则被救护车在机场内部泊位区域接走。陈汉等人也是在泊机位时就被警方率先扣押。三人是最先下飞机的！ 而在飞机在首尔降落前，大量警察、救护车就已在泊机位旁戒备等待！机场出口四周的一群记者则早已被金门集团成员拦下。 这时陈汉三人刚刚走出机场通道。 “少爷！” “民浩！”数十名穿着各色西装，神色态度不羁的人影见到人出来了。当即迈起步子迎向警察大声喊着陈汉的名字。 这群人里以年轻力壮的青年为主，前方站着金门集团权利最高的几名理事，包括虎派、北大门、帝日派、三大派别目前的一二号人物。 这些一二号人物的背后则站着各自得力干将和心腹下手。 这些得力干将都挂着集团组长的职位。 再最后则是挑选出的金牌打手，心腹保镖等会员……金门集团的第一场亮相，主要角色便已全部出场。 其中有虎派第一人李仲久，北大门领袖丁青，帝日派老大张日华，以及实力派组长李子成，李仲久的下属金锡茂等。 警方那边最重要的角色姜科长也已出场。 陈汉先对着面前姜科长笑了笑，然后扭头看向面前的理事们上下审视一番，露出微笑打着招呼：“张理事、丁理事、仲久。” 这三人是目前金门集团实力最强大的三人。 也都是会长候选人。 金门集团作为韩国第一大黑帮，则是由会长石东出在五年前以“首尔虎派帮会”为基础，联合“北大门华侨帮”，吞并“帝日派亲日会”联合组成南韩黑帮组织。 石会长本身就是首尔虎派的领袖，因此，陈汉本身其实算是虎派的人，自然是跟虎派二把手李仲久关系更亲密一点… 李仲久一直是石会长的心腹大将，为了石会长吞并北大门、帝日派立下过汗马功劳，不过却有着嚣张跋扈的天性…… 这时在场数十人对陈汉微微俯身鞠躬。 陈汉点点头。 众人直起腰。 另外，许多底层的组长们，其实是第一次见到金门集团的大少爷，如李子成等人都止不住打量着陈汉。 这时李仲久才上前拍着陈汉的肩膀说道：“民浩，一路辛苦了。” “还好。” 陈汉笑了笑。 “杀害石会长的凶手正在查。” “我们一定会尽快给你一个交代，对不起。” 张理事穿着灰色西装，再度深深鞠躬。 其实，他才是金门集团理论上的二号人物，只不过，属于面子货。 他要为社长的死负有一定行政责任。 不过，石会长的死摆明是凶杀，所以，当前最重要的目标就是查出幕后指使，只要能查处幕后指使一切都能好说。现在陈汉在飞机上遭遇的凶杀肯定也是幕后指使的策划，张理事要背的锅又多了一口。 同时，撞死石会长的司机已经自杀，各派都在追查幕后指使者，这对能否就任会长有关键性的作用。 “嗯。”陈汉轻轻地点头。 他非常平静。 古怪到什么都没问。 而是侧头朝柳永烈讲道：“柳组长，帮我把雪茄拿一下。” “是，陈先生。”柳永烈喊出了他的贵族姓氏。 随后，柳永烈戴着手铐上前用双手取出陈汉西装口袋里的一支雪茄。 陈汉用嘴叼住雪茄嘴，李子成主动掏出打火机上前，叮的甩开机盖，用手指搓出火苗递给少爷。 “呼……”陈汉轻啜一口雪茄，缓缓吐出烟雾，眼睛貌似给烟雾熏到，眯起眼睛透过白雾看向李子成用韩语讲道：“多谢。” 李子成一言不发的轻轻鞠躬，旋即便以小弟姿态退回原本的位置。 陈汉原本没有抽雪茄的习惯，只不过，回韩国路途中压力很大，回到韩国的他又深处权利的漩涡。 即将面对一场权利之血战。 陈汉并不介意抽支雪茄放松下精神。 顺便学会和一群黑帮首领打交道。 李子成低着脑袋，眼神上下扫视着陈汉，试图观察着陈汉的性格。 一众金门集团理事大佬们竟然就这样静静看着陈汉抽雪茄。 仿佛大家之间有很多话没说，又仿佛什么都不用说，或者说与不说都不一样。 少爷用一支雪茄宣布回国！ “可以了。”姜科长用手推推陈汉的肩膀。 刚刚警察厅的人没有组织陈汉、柳永烈、李仲久等人间的互动，一是给最大黑帮金门集团一点薄面，就像给财阀富豪面子一样。 在韩国国内警察的权利阶级不算很高，上层遵从政客富豪的意志。因此，他们做事很懂的留余地。不是在证据确凿或者执法过程的时候，不会轻易对黑帮人物、门阀富豪动粗。相反，比较尊敬财阀、富豪们。 何况陈汉完全是自卫行为，姜科长等人也知道无法做一些文章，干脆就做的很给面子。 “嗯。“陈汉也很给姜科长面子地点点头。 “等我回来主持父亲的丧礼。”陈汉撩下一句话，便低头跟警察上了警车。 柳永烈、姜耀东则上另一辆警车。 “是，少爷。”数十位金门集团是成员深深鞠躬送行。 “大哥。” “会长的丧礼要推迟吗？” 金锡茂靠在李仲久身旁，俯身轻声道。 “民浩是会长的儿子。” “他要推迟丧礼。” “难道我们能拒绝吗？”李仲久挺着腰杆，扯扯领带，出声讲道。 “那么新会长的选举…要推迟了。”金锡茂说道。 这时警方车辆已经驶离现场，李仲久脸色略带不悦的转身回头：“走。” “兄弟。” “我们也走吧。”丁青拍拍李子成的肩膀。 他手上戴着块中国产山寨儿童电子表。 “是。” “大哥。” 李子成一身高档西装，顶级皮鞋，打着领带。 集团骨干！ “给民浩派集团里最好的律师。”最后张理事说道。 现在，陈汉是否会参与争夺会长之位、或者说，是否会阻挠、支持某些人争夺会长之位，成为金门集团全部理事们最在意的一件事情。 警察厅里，陈汉则坐在审讯室，一手端着纸杯，一手搭在扶手上，冷静的看向警察说道：“我希望你们能尽快调查出杀死我父亲的凶手。” 66 叫我陈先生 “石民浩。” “现在我们审问的是航班凶杀案。” 哒哒。 这名负责审讯的警员拿起黑笔敲击两下桌面。 “不要转移话题。” 警员大喝道。 “航班上的事情请找我的律师，没有律师在场的情况下，我不会说任何一句话。”陈汉表情淡定的拿起纸杯饮下一口咖啡。 “我只是在以一个儿子的身份向你们警方提出请求。” “请求你们找出杀死我父亲的凶手。”陈汉出声说道。 虽然，他对未见一面的电影世界“父亲”石东出毫无亲情感，但是无论警方、还是金门集团。 石东出之子都是他最重要的身份和筹码，必须要全心全意地利用起来，才能为自身积累优势上位。 “嗙！”审讯警员一拳砸在桌面。 “我在问你航班凶杀案！” “说！” “知不知道是谁指使的？” 姜科长站在观察室里皱起眉头，扭头看向旁边的警长，警长苦笑着摇摇头。 “这可真是一个嫉恶如仇的新人。” 陈汉轻笑一声：“这是你们警方要调查的事…我要做的只是等待结果不是吗？” “我可是受害者！” “呵？受害者？你的出身就注定你是黑的！你出国留学的钱、你吃喝玩乐的钱、你每一笔钱都违反所得的黑钱！你以为你是干净的吗！” “你父亲的死是咎由自取！” “你要再不跟警方合作，迟早跟你父亲一样的下场。”这名警员吼道。 陈汉心中明白年轻警员说的没错。 他作为黑帮大佬的儿子，天生便和黑帮绑定在一起。 别人有的选。 他没有。 因为，这是关乎一个家的责任，他是一个男人，必须扛起来。 陈汉面无表情平静的看向年轻警员，直勾勾的一句话都不说，将警员盯的心里发毛。 他面对陈汉咄咄逼人的眼神，心里怒意升起，诞生以暴制暴的念头。 “诶。”这时姜科长却拧开审讯室的门锁，推门进入审讯室内，朝年轻警员摆摆手。年轻警员看见是姜科长当即闭嘴不再说话，选择坐在位置上恶狠狠的盯着陈汉。 姜科长则绕到审讯桌前，一屁股坐在铁桌面，掏出烟盒抽出一支香烟丢给陈汉。 那盒宝恒香烟还是新买的。 他用双手撕开塑封，动作娴熟。 “民浩啊…你是一个没有犯罪记录的好孩子。”姜科长自己用嘴叼上一支香烟，低头拿打火机点上，轻吸一口再把火苗向前递给陈汉。他浑然没有去看年轻警员。坐在桌面的屁股也大部分挤在桌外。 “如果你可以配合警方调查的话，我可以派人保护你。”他甩甩手挥掉火苗。 “呼。” 陈汉抬起手铐抽着烟。 他坐在铁椅上导致画面有点特别，但是他穿着一身西装却有种痞性的帅气。 “我想你知道，杀手们在洛杉矶开始动手，更何况是韩国？你在韩国没人可以保护你，除了警察。”姜科长还要再说。 陈汉却吐出口白雾，打断他的话：“请叫我陈先生。” 陈汉摘下嘴里的香烟，抬起头直直看向姜科长，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语气却无比的笃定。 香烟火星缓缓燃烧，一点点地烟丝萎缩，卷烟里仿佛有场战争。 姜科长看见陈汉的样子心里一突，猛然间意识到一个黑帮大佬之子的内心，绝不是什么纯真善良的小白兔。 他一直游走在金门集团的最边沿，并非是没有掌控金门集团的野心，而是还未到他登上舞台的时候。 现在时机到了！ 姜科长在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上前塞进陈汉的西装口袋，挥手帮他把西装捋顺，叼着烟凝时他说道：“陈先生，记住我的名字姜岷植。” “如果你犯法，抓你的人一定是我。” “好的，姜警官。”陈汉口吻柔和的笑道。 “你被保释了。”姜岷植转回了身。 “陈先生，您的案件交给我负责。”全胜贤替陈汉批上一件风衣，拎着公文包跟在身旁，语气自信的说道：“我相信警方一定不会起诉您。” “多谢你全律师。”陈汉肩上搭着黑色风衣，回头朝全胜贤笑道：“您真是一个好律师。” “这件案子自卫证据全面，有几十位乘客愿意出来当您的证人，警方根本没有起诉的必要。” “您使用的武器也是凶手携带，符合自卫法条的所有解释。”两人快步走下警察厅的阶梯。 “这起案件的胜点在于您，我只是保证当事人的合法权益。”全胜贤笑道。 陈汉坐进一辆奔驰轿车时，姜耀东、柳永烈两人已经坐在轿车前排。 “金门集团有您这种律师是福气。”陈汉降下车窗侧过头朝全胜贤笑道。 全胜贤满脸谦卑的站在车门旁深深鞠躬。 奔驰轿车马上便快速驶离首尔警察厅。 姜岷植站在五楼办公室窗口望向轿车，瞳孔深处闪过一抹愁意。 “他可能会成为新世界计划的最大阻碍。” 姜岷植对内心直觉很是担忧。 这天。 首尔，江南，三成洞。 丰恩寺。 韩国最大黑帮金门集团，前任会长石东出的丧葬仪式在此举行。首尔、釜山、仁川、大邱等地数十帮派大哥亲自前来吊唁。 现代、大宇、lg等多个财阀也派出代表吊唁。 “陈先生，节哀。你如果碰到什么麻烦也可以来找我。” “我和您父亲生前是好朋友，愿意竭尽所能。”lg集团的代表金先生按照礼仪行礼之后，望着陈汉真切的多说了两句。 “多谢金先生。”陈汉鞠躬还礼。 “我走了。” “保重。”金先生目光扫过旁边的李仲久、丁青等人，不愿呆在现场太久，转身便匆匆离开佛堂。 他走出佛堂只见大雄宝殿外站着两千多名穿着黑色西装，胸佩白花，列队鞠躬的帮会成员。 一百多名首尔警察在远处拉起警戒线，警车闪烁着灯光，防止大规模集会引起的骚扰。 这时天空飘起蒙蒙细雨，一顶接一顶的黑伞打开…… “吊唁仪式要结束了。” “正戏要来了！” “回集团开会。”陈汉站在棺椁旁说道。 67 权谋规则 几十辆轿车驶离丰恩寺的山路。 车队如长龙一般缓缓旋转，转过u型的山道出口，有序的朝道谷洞驶去。 …… 陈汉、李仲久、丁青等人沿着黑伞搭成的通道一路走到车门前，各自坐上一辆专车，十几位理事以及心腹率先离开佛堂。其他的集团成员们陆续离开，前去做事、看场。 傍晚，丧礼的吊唁仪式差不多都结束了。剩下的事情交给丰恩寺处理就行。丰恩寺作为首尔名寺常常主持大型丧葬仪式。 这些老和尚非常专业。 一大批财阀、富商每年奉上的巨额供奉。包下寺庙做法事的百万开支，每一笔钱都是有意义的。 车队抵达道谷洞的金门集团大厦以后，几十辆车沿着街道两边停稳，大佬们纷纷率先下车带着亲信走进大厦大门，小弟们再把轿车驶进地下停车场，一切都井然有序。 金门集团内核是一家黑帮集团，外在表现却更像合法公司。起码大佬们表面都很合法，而且公司装修、前台小姐、员工打扮、每一点都很符合合法公司的形象。而且金门集团已经在和一些财阀合作建筑、物流等生意。 金门集团在石东出的带领下可以说是一切向好。但它却依旧包揽首尔附近全部的毒品、走私、假货、地下赌场、黄色生意等黑色生意，独家占据着全南韩三分之一的非法生意份额，是警方的眼中钉肉中刺，不加以分裂极可能形成影响政治的南韩黑手党，或者说，金门集团已经开始影响政治向警方施压，导致警方不得不用上非常手段。 “轰！”会议室大门被一双手拉上。 陈汉坐在瞄了一眼空置的主位，然后拉开右手一边的一张椅子坐下。张理事坐在他的对面，李仲久坐在他的左手边，丁青则坐在李仲久的对面。 “会长已经去世一周，现在集团内部管理混乱，釜山、仁川等那些狗崽子们已经开始抢占航运、走私的一些生意。” “警察和同行都在盯着我们，再不选新任会长，底下的会员们也会失望。”毫无疑问，今天的会题就是选出会长。这件事情依靠孝道拖到现在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 “是的，张理事，现在选出会长最重要。”在场的理事们都表达出意见，李仲久、丁青、陈汉等人却没有发言…张理事是名义上的集团副会长，由他挑起话头最合适不过，但他争夺会长的机会却不大，真正有实力的争夺会长其实仅有两人，算上陈汉三人。剩下的老家伙们符合几声棒棒腔就进入正题了。 这时张理事讲完话，抬头看向对面的陈汉说道：“民浩，你继承了会长的股份，现在也是集团有权参与会长竞选的理事之一，而且你的股份合约里有会长的一票否决权，你有资格否决掉谁当会长的提议。” “你是否想要竞选会长？或者说，你希望以什么方式制定竞选规则？” 陈汉故意把时间拖到现在就是为了做一切准备，其中合法继承石东出集团股份权力便是重要准备之一。 金门集团毕竟是以结合“虎派”、“北大门”、“帝日”等多个黑帮组织联合成立的大集团，内部关系网盘根错节，利益间的勾心斗角非常复杂，主要是采用理事会即董事会制度进行管理和利益分配。 比如，每年的非法生意收入，其实就是按照股份配比进行分配。集团的占股比例不仅代表合法生意的分红也隐喻着黑色生意的利益。 每年负责每一块黑色生意的理事们又会在分配利益之前做一波扣留，算是每名理事负责生意的奖金等等。 陈汉的个人占股由于继承了石会长的股份，实际上是金门集团个人占股最高的一份。因此，在理事会拥有一票否决权，包括关于新任会长的议题。 于是陈汉成为新会长上位绕不过去的重要一关，如果他要参选会长的话，法律角度上占有最大优势。 从这个角度上看可以知道会长的权利接近独裁，而且是在为父传子的传承规则打基础，理事会的权力很可能只是个过渡性的，只可惜，石会长还未定下规矩就已身死。 而这几天张理事等多位退居二线被架空的帝日派、虎派理事们找到陈汉。 纷纷表示支持陈汉争取会长的位置，代替父亲接管金门集团，却一一都被陈汉拒绝。他们这里面有什么心思？ 是在试探什么、或者说想要什么？ 陈汉心中又怎会不懂！ 他做出了最明智的表态，拒绝参与竞选。 可他手中的一票否决权又代表着想要上位者必须经过他同意。因此，他依旧置身于暴风当中。 怎么样制定竞选规则将由他来定！ 这是理事会集体讨论的结果，一是尊重陈汉的身份，二则是在陈汉规则下选出的理事，等于是他提前同意不会否决。 要是那时再否决就等于亲自点爆火药桶了。 陈汉现在等于是被人架了上去。 无论定什么规矩将来也都非常危险。 哪位新会长会容忍理事会里有人一票否决他？ 而他本来可以拒绝参加理事会，或者干脆提前开会自己摆明自己的一票否决权，以此彻底表示脱离漩涡… 可他却亲自来参加会议并且打算善用手中的权力：“全体理事不份股权大小，一人一票，票多者当选会长之职。” “我手中这一票投给找出杀死父亲凶手的理事……”陈汉非常冷静地说道。 “很公平的选举方式！”张理事等人实权不高的理事们纷纷眼前一亮。 他们立即开口支持道：“我赞同！” “我也赞同！” “赞同！”李仲久、丁青两人面色凝重的抬起手表决同意。 如果说蒋天养用的是合纵连横、倪永孝用的是各个击破，那么陈汉想前辈效仿既用合纵连横、又用各个击破！ 这一招率先将自己摘出一线争锋，又立即分化掉各派系联合的可能，同时让他们出现跟自己合作的空间…… 要知道，原电影中是新会长的竞争是按照集团股份分成大小票，所以虎派一直占据优势、北大门以第二的身份竞争、帝日派基本属于打酱油的…… 这一招将“权谋”二字演绎的淋漓尽致。 68 火药桶爆了 第一个选举规则定下以后，接着便是定下参选人。 陈汉西装胸口别着金门集团会徽，会徽中间是一只猛虎，象征虎派的权力。 普通会员是红色镶边，组长级头目为黑色镶边，理事们镶着金边，会长则是更换为“虎头”的金边徽章。 现在陈汉戴是金边的理事会徽，他目光扫过四周几人：“投票时间就定在15天后，届时再度召开集团理事会议投票，我希望大家一个都不要缺席。” “现在想要参选会长的人可以举手表态。” “呵！”李仲久冷笑一声，扯扯棕红色的西装领带，半依着椅子好整以暇的举起右手，扯起嘴角嚣张表态道：“我要参选。” 他一道凌厉的眼神直接盯住对面丁青。 丁青将手上的香烟掐灭在玻璃烟灰缸里，张嘴骂道：“西吧！” “不选就要被人干掉了吧？”他咒骂着举起手参选。 “我也参选。”张理事低头沉思片刻，看起来内心有些纠结，不过他还是最终下定决心举起手说道。 “嗯。”陈汉点点头，目光再向下面的理事们巡过一圈，问道：“没人参选了？” 现场，其他理事们对视一眼，纷纷摇头表示放弃参选。 三个派系的首领各自出来参选。 这很合理。 其他人既没有出来参选的必要，也没有参选成功的机会了。 “好，大家各自回去为竞选做准备吧。”这时陈汉便站起身，单手五指压着桌面朝众人讲道：“我很期待下一位会长的出现。” “哗啦。”椭圆形长桌旁的理事们纷纷起身。 张理事把目光投向陈汉片刻，然后带着善意的收回眼神与一批帝日派元老转身离开会场。 丁青大有深意的拍拍陈汉肩膀便带着北大门人马扬长而去。 唯有李仲久绕过办公桌直接逆着人群来到陈汉面前。 他自信满满的笑着说道：“民浩，支持我！” “以后副会长位置是你的。” 他伸出攥紧的拳头：“金门集团必须是我们虎派的天下，虎派可是石会长一生的心血！” “放心吧，仲久哥！”陈汉抬起拳头轻轻撞在他手上：“金门集团必须是虎派的天下！” “哈哈。”李仲久朗声大笑，很满意的拍拍他肩膀，转身带着下属走出会议室。 陈汉却在会议室里掏出一只雪茄叼在嘴里，扶着面前的椅子，用手勾着的雪茄，静静地看向会长的位置。 “这个位置代表着金门集团十几亿美金的利益，坐上去就等于坐到南韩的顶层阶级，拥有黑道最巅峰的权力，那些人岂不是得杀疯？”陈汉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说实话，李仲久等人已经爬的够高了。 可惜，谁都想要当大哥！ 何况，他们作为竞争者不上位就被铲除，再加上要照顾底下人的利益，堪称是没有退路。 实力最弱的帝日派看见选举规则有利，都不和电影里一样耍阴招，直接站出来选了。 “搞笑。”陈汉挑起嘴角笑道。 “啪嗒。”柳永烈掏出火机上前给陈汉点燃雪茄。 其实，石会长留下的虎派势力才是陈汉上位的最大助力之一。 因为，虎派才是石会长真正发家的底气，石会长最大的影响力就在虎派内部。 所以，陈汉是有机会继承虎派影响力的。比如柳永烈、姜耀东其实本身就是归属虎派的人马，只是他们没投李仲久，而是折服于陈汉的人格魅力，跟随在陈汉身边扶持他。 虽然，现在虎派有实权领袖李仲久，但是，李仲久的性格当下属可以，当老大悬！他和李仲久达成协议是金门集团必须由虎派统治，可不是让李仲久当会长…… “呼…”陈汉吐出一口浓雾，姜耀东站在旁边说道：“有动静显示李仲久抽调了一批‘渔民’回岸上待命。” “陈先生，我们要不要也安排点人手。”姜耀东理性的建议道。 柳永烈解释道：“这些渔民其实是李仲久手下负责南北韩走私的狠角色。” 国际走私一直是虎派的重要业务之一，毕竟韩国本身是个港口型城市，无论是毒品、军火、车辆、石油走私都能赚得盆满钵满。而参与国际走私的会员一个个都是敢打敢杀，视生命如草芥的角色。 而这群负责国际走私的会员又以负责南北韩走私得最为凶恶。因为，南北韩走私线路是风险最高，回报最大的一条线路，但凡能参加南北韩走私的“渔民”一个个都上都带有几条人命。 他们跟常年处在战争状态里的士兵一般，跟住在首尔市中心高楼大厦，打扮得文质彬彬，享受着灯红酒绿的会员们是两种状态。 南北韩的走私贸易其实一直存在。就算北韩政府下达必杀令，但许多腐败官员还是抵不住南韩的物美价廉，这也是许多黑帮、财阀的必做生意。 这块先前一直交给李仲久负责，现在他抽调出虎派的王牌力量，必然是有什么想法和计划。 这就是黑帮头子们！表面一套文明游戏，内地里全是暴力血腥！ “我们身边还会有信得过的人？”陈汉有些疑惑地询问道。 “脱北者！”柳永烈出声答道：“虎派还有一批脱北者杀手，他们跟李仲久有仇，只要有钱就能请动他们出手。” “他们只能认钱，不认人！”柳永烈给出了一个答案。 仅仅两天后，丁青坐在江南洞一家中餐厅大楼里，坐在古香古色的红木椅上，面前摆着一盘盘红烧肉、白斩鸡、酸辣白菜等中餐佳肴。 “呲溜。”丁青干掉一口红烧肉，左手手拿起一只鸡腿，右脚踩着凳子，用非常粗暴的姿势咬着鸡腿：“延边老棒子们什么时候到？” 李子成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站在旁边：“再过三天。” 各方人马都开始安排后手了。 而这群华侨帮不仅会讲、吃中餐、赚中国钱、就连找杀手懂得找民风最彪悍的同族同胞。 画面一转，姜科长离开首尔警察厅高厅长的办公室，轻轻把门带上便回到犯罪组织调查科的办公区。只见，他迅速拉开抽屉，取出配枪大声喊道：“狗崽子们！集合抓人！” “今天目标是李仲久！” “是！长官！”一群警员们立正起身，大声吼道，马上去领取装配，前往金门大厦抓人。 69 上位从不看理由 “每人一天十万韩币，出一次手再加十万，行动时斩倒一个人奖励一百万韩币。”青潭洞的一个地下室里，陈汉亲自见到三名脱北者的代表。 “啪嗒。”柳永烈站在身旁打开一个箱子，里面摆着满满的一箱韩币，全部都是一万面值的大额韩币，一沓沓叠起总共有一千万左右。 只见，三名脱北者代表身材干瘪，眼神却如野狼般紧盯韩币不放。 “这是一千万定金。” “你们收好。”陈汉穿着一身高档西装讲道。 “不管有没有杀人，这笔钱我们都是不退的。”一名脱北首领上前提醒道。 “当然，你多杀了人，我还会补你钱。”陈汉笑道。 “这单生意接了。”脱北者首领回头朝一名小弟点点头。 这名小弟立即上前接过钱箱。 柳永烈主动帮他们盖好箱子递上前，脱北者代表接过钱箱以后，再度打开钱箱检查一遍，确认全部是真钞才站回首领身边：“大哥，没问题。” “嗯。”首领点点头。 “嗡…嗡…嗡……”这时柳永烈西装口袋里的电话响起，电话的震动声在地下室内有点突兀，脱北者等人都转头看向他。 柳永烈在西装内袋里掏出手机，接起电话交谈两句，再捂住电话附耳对陈汉讲道：“陈先生，李仲久被警方抓了。” “警方怀疑他是杀害会长的凶手！” 警方还是忍不住出手了。 这一招很绝！ 直接将杀死会长的锅甩到李仲久身上！ 现在金门集团内部各派为了争夺新会长之位，一个个都在急于寻找杀死老会长的凶手，李子成为此还将一名姓崔的集团理事装到水泥罐里填海，只因为崔理事有一点点嫌疑。 现在警方抓捕李仲久就等于给李仲久身上泼脏水。 李仲久是不是杀害会长的凶手都不重要了。 没人会放过这个机会。 “有证据吗？”陈汉对警察的计谋心知肚明，但还是多问了一句。 柳永烈说道：“是飞机上那个活口交代的，现在警方已经正式启动调查程序，将扣留李仲久长达一周，不准保释。” “而且抓捕地点是在集团大厦理事办公室。” “当时有多名集团理事在现场。” 陈汉转头看向脱北者首领：“立即通知你的人准备做事。” “这个手机给你，等我电话通知。” 陈汉丢出一部手机。 “没问题，陈先生。”脱北者首领抽出一柄匕首，咧开嘴伸出舌头，舔着匕首狞笑道。 其实，石东出账户上的钱都被警方以调查案件为由冻结，现在这笔钱是陈汉向银行抵达房产获得的。 这一刻，他也已经登上赌桌。 “操。” 陈汉拉开车门离开。 …… 虽然，姜岷植明知道抓捕李仲久会给陈汉继承虎派势力的机会，但是制造虎派与北大门两大势力产生冲突是“新世界计划”的重要步骤。 因为，李子成仅仅混到北大门派的二号人物，距离竞争会长说实话还有一段距离。要是警方不下场激化矛盾冲突引发双方血战的话。 双方如果达成联合共赢的意向，那么警方的打算便打水漂了。 所以，姜岷植不得不走这步棋。 搞笑的是，世界各国都谨防卧底上位，生怕卧底变节，卧着卧着就变成老大。毕竟，人对利益诱惑的抵抗力太低。可偏偏韩国警方会想出扶持卧底上位的机会，由此可见韩国警方面对金门集团的压力有多。 审讯室里，姜岷植戴着证件牌，单手撑在桌面，另一只手递给李仲久一杯冰咖啡。 “李仲久，你跟警方合作当污点证人，指证金门集团的理事，向公众曝光金门集团的罪行。” “协助警方瓦解金门集团，我向警察厅申请特批你一笔钱，送你全家安度余生。”姜岷植直勾勾的看着李仲久道。 “我保证，这笔钱绝对不少，足够你逍遥一世。” “呸！”李仲久却穿着西装，十指交叉，低头把眼神藏在手臂后，桀骜阴狠的盯向他：“说！” “是谁和你们警方勾结。” 李仲久可真聪明。 立即知道警方抓他的举动背后有布局，很可能是某些集团派系勾结，帮助对方打压虎派。 姜岷植笑呵呵地看向他道：“没有，没有。” 可有和没有有区别吗？ 这时不管姜岷植是跟哪儿个派系合作，现在丁青、张理事都不会坐以待毙，肯定会把握机会行动起来。 他必须迅速组织有效反击，否则别说竞争集团领袖，恐怕整个虎派都会被人吞并打垮。 半小时后，李仲久按照程序会见代理律师，他在审讯室摁着桌面俯身讲道：“马上通知金锡茂抽调渔民打垮丁青。” “是，理事！”代理律师低头答应，马上便收拾好文件包，提着皮包转离开会见室。 这名代理律师是李仲久的特聘律师，同时他也是的心腹之一。 五分钟后，江南区一家财务公司里，金锡茂穿着一身西装，手中抓着一部电话，刚刚结束某段秘密通话。 他缓缓抬头看向面前三十多位穿着皮肤黝黑、穿着白色t恤，眉目中都泛着凶气的南韩渔民。 “出发！” “去找丁青报仇！”金锡茂握着手的电话，将电话装到口袋里，一名名“渔民”都上前拿起桌面的报纸揣进怀里。报纸里裹着一把把锋利砍刀，警察紧盯的情况下，黑帮大规模内斗还无法同枪械。 很快，金锡茂带着三十多名“渔民”乘坐电梯下楼。 “叮。”电梯直达车库。 两部电梯门缓缓拉开…… 金锡茂与三十多名“渔民”站在电梯里。 此刻，他们只看见一辆黑色奔驰停在道路中间，陈汉穿着黑色西装半靠着车身，一双大长腿穿着皮鞋踩着地上。他正侧头用打火机点着嘴里的一支雪茄。 三十几名由脱北者组成的亡命徒小组正在柳永烈、姜耀东、以及脱北者领袖的带领下站在陈汉的左右两边。 这批亡命徒正扯着嘴角，蓄势待发，杀气腾腾地等待他们。 “咚咚咚。”金锡茂看着眼前情景心脏狂跳，缓缓向前走上两步，满脸郑重的看着陈汉道：“陈先生，理事一定是被人陷害的，理事没有杀死会长的理由，您一定要……” “叮！”陈汉甩上手中的打火机，提前打断金锡茂的话，抬起脑袋正眼看他，慢慢的吐出一口浓浓的白雾。 “这重要吗？”陈汉轻挑起眉角问道。 70 立威/血拼 “杀！！！”金锡茂手中握着一把砍刀，大吼一声，迎面朝人群挥刀斩去。 渔民们纷纷抽掉裹着砍刀的报纸，手下加快步伐冲上。 两方人马立即撞倒一起，渔民和脱北者们砍成一团。 当陈汉问出“重要吗”三个字时，事情的真相就真不重要了。因为，这代表他并不是为了复仇而复仇，而是为了权力而斗争！ “噗噗噗。”此刻，双方七八十个猛人围绕着车库斩成一团。 双方人马刚一碰上就有数人被斩倒在水泥柱旁，鲜血溅落在白色墙面，伤者翻倒在地。 车道左右两边，仿佛两军交战般，两股人马寸步不让，硬生生在一条车道厮杀。 死战不退！ 因为，这关乎着双方大佬的上位之战。 同时，各自都是调来的狠角色。 没人会怯战！ “叮叮叮！”刀锋碰撞的金戈声连连骤响，其间混杂着痛苦的惨叫、以及砍刀撕开血肉的声音。 柳永烈与金锡茂一个手持砍刀，一个握着短刺，连连交锋数次，出刀凌厉，膝肘并用，正展开一场恶斗。 姜耀东手中则紧握一根钢棍，带着一小股脱北者冲锋陷阵，努力冲击敌方阵线，正试图将敌方阵线冲破。 脱北者首领带着一股中坚力量和虎派渔民鏖战不休。 虽然，脱北者、柳永烈都是狠角色，但是金锡茂作为李仲久手下头号组长，战斗力也是远超寻常马仔。 而且七八十人的混乱厮杀许多军中格斗技不好施展，虎派渔民更懂得联合互保，三三制作战。 反观脱北者们狠劲有余，配合太差。只能说散兵游勇和有组织的恶人是种战斗方式。 街头混混出身的姜耀东拿着一根长棍却打得游刃有余，时常虚招晃人，又架得住砍刀突袭，深谙混斗之精髓。 “见鬼去吧，石民浩你这个狗崽子，野心家！”这时金锡茂靠着两组渔民的配合暂时将柳永烈击退，拿着砍刀转头瞪向陈汉嘶吼道：“你从未想过要支持仲久哥！” “虎派不是李仲久的！” “金门集团更轮不到李仲久做会长。”陈汉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 既然各方矛盾已经开始激化，而他也抓住机会出手做事，那么自然要雷厉风行，不给对手半点机会！ 大楼的安保系统早已被人为切断，整个监控室陷入瘫痪，不用担心犯罪证据。 现代黑帮。 很懂的！ 陈汉给右手拳头戴上虎指，活动活动手指关节，一粒粒解开西装扭开，猛然间攥紧五指！ “哗！” 他几个箭步冲到金锡茂面前，扬起手臂一记拳头狠狠朝面门砸下。 速度快到极致。 柳永烈等人连忙退到旁边，金锡茂却躲闪不及，当他看见面前有人影扑来时，虎指已经深深砸进他的骨头当中，飙起一股温热的鲜血。 “轰！” 一招毙命。 金锡茂倒地身亡。 “嗙！” “嗙！” “嗙！” 陈汉动作不停，挥起拳头，左右突进，极速挥打，连续打死几个虎派渔民。 他当手抓着一名虎派渔民首领的右臂，将砍刀卡在上方，哒哒哒，顶着渔民直直向前跑出数步，砰的一声撞在电梯厢门。 “噗噗噗。”陈汉右手套着虎指连连痛殴渔民首领小腹，每一拳的力道有回声，五六拳就将渔民首领打的口吐鲜血，五官扭曲。 “砰！”他最后一拳甩在渔民首领的太阳穴上，渔民首领尸体直接撞到熄烟筒，连筒带人翻倒在电梯口边。 陈汉望着眼前电梯厢门一道道鲜血滴答滴答的划落，眼神间恢复冷静，平静下呼吸，回头看向前方一群人说道：“收手吧。” “听我的话。” 虽然，这些虎派渔民效忠李仲久，但是，生存根基还在虎派。 陈汉要是能收下虎派势力，那么便能收服这些虎派渔民。毕竟，陈汉要争夺金门会长的位置，不可能一直单靠脱北者。 现在除掉金锡茂和脱北者首领，那么收下虎派渔民就是很正常的操作。 何况，大势已经离李仲久远去，识时务的人都懂得选择哪边。 “叮，叮，叮……”十几名浑身带血的虎派渔民们都丢掉手中的武器，呆愣愣的看着陈汉。 陈汉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改变局势，一锤定音！ 刚刚陈汉杀神般的表现也让众人折服，不禁震慑了虎派渔民，甚至还让脱北者们都心生恐惧。 立威了。 陈汉心中松出口气：“看来刚刚的狠辣没有白费，如果还不行就要再加点料了。” 其实，“立威”新生代大佬一定要做的事情！ 先前陈汉可以不出手等待鏖战结束，柳永烈、脱北者一定不会让他失望。但是他却还是选择出手参战，而且是一出手就是极度凶恶。 本质就是想树立起自己在虎派小弟当中的形象。毕竟，他之前在会议上表现的文质彬彬，跟虎派的基层会员也不熟识，不把形象树立起来就算成功坐上金门集团会长之位，恐怕依旧也很难调动基层会员，底下会产生暗流涌动的状态。 而他在这一战的表现显然会流传到基层会员当中，足够奠定他接下来在虎派的地位。 现在接管虎派的步骤只做到第一步，接下来就则是更重要的一步，搞定其它的虎派理事。 “柳组长，现在的事情交给你。”陈汉摘下虎指收进储物空间，脱掉身上的西装外套，递给身前的柳永烈。 这时他的西装外套上已沾满血迹，好在白衬衫还干干净净。 “是，陈先生。”柳永烈接过西装外套，恭恭敬敬的鞠躬喊道。 “耀东，开车回清潭洞别墅，替我约朴理事、杨理事等人到家里喝茶。” 这几位都是虎派理事。 “是！” “陈先生！”姜耀东低头应命。 陈汉迈步越过姜耀东身前，拉开奔驰轿车车门，旋即，一辆黑色奔驰便迅速驶离地下车库。 …… “你说民浩亲手干掉了金锡茂？”半小时后，丁青站在一间废弃工厂里，收到下属送来的最新消息，一脚踹翻面前的木箱，大声骂道：“西吧！不愧是猛虎石东出的儿子。” “他也是一只恶虎啊！”丁青甩甩手上的儿童表，扯扯白色西装，瘦巴巴的脸颊浮现一抹挣扎。 “这只恶虎从来没想过要退出，现在开始吃人了啊！” 71 恶虎 “这几天我们都呆在北大门，让兄弟们提高戒备，小心那只恶虎对我们下手。”丁青一直以来都没有小觑过陈汉。因为他知道一个能闯过步步杀机回国的人，一定不会甘心退出金门集团的权力核心。 最关键，陈汉是石东出之子，有继承金门集团的资格。 只是丁青没料到一个留学生能够如此凶猛。 三下五除二就搞定李仲久的势力。这可是从未接手集团生意的学生啊！ 丁青现在甚至开始怀疑抓捕李仲久的事情是陈汉联合警方做的了。目的就是要趁势接手虎派势力。 确实陈汉一开始就知道警方会给李仲久下套，说是他联合警方做的就过份了。不过，他的行事步骤倒是跟联合警方倒确实没什么分别。因为，他很有预见性的早早就定下相关计划的方案。 “恶虎，石民浩真是只恶虎。”李子成也赞同这个名号。 很快，恶虎石民浩的名号，便在金门集团、韩国黑道、韩国警方内流传开来……成为笼罩首尔的黑暗之名。 …… 这时虎派势力的七位理事们都收到消息。 他们满脸惊恐，急急忙忙的赶到清潭洞。 老会长家。 陈汉穿着一身白色衬衫，撩起袖口，手中拿着一支高尔夫球杆，正在玩着室内高尔夫球。 只见他不断来回对准白球，啪的一声，瞄准时机，球杆果断挥出，最终完成一杆干净利落的进洞。 此刻，陈汉打完这一杆高尔夫球，回头朝茶室里的一群老骨头们，笑着说道：“好像你们都非常崇拜会打高尔夫的人？” 这里是独栋豪宅别墅内的一间茶室。 茶室里摆放一张十人座的红木茶座，既有奢华的书柜，又有豪华的落地窗，大气的书桌、壁画。 每处都彰显着实力！ 同时还铺开一个临时的室内高尔夫球道…… 陈汉打完一杆球便把杆子递给姜耀东，姜耀东在旁穿着黑色西装，恭恭敬敬的接过球杆，抓在手上替boss拿好。 一群老骨头理事面前摆着热茶，却干咽口水，不敢端起茶杯喝下一口。 此刻，金门集团内大家都已经知道陈汉挫败李仲久的消息。 虽然，理论上讲陈汉是乘虚而入，但是李仲久身陷囹圄，正是争夺会长的关键时刻，身上还背负着杀死会长的名头，基本上已经很难翻身了。 这等于是让陈汉夺下了李仲久在虎派内部的领袖地位，抢夺的方式更是血腥、暴力、阴谋与智慧兼具。 朴理事非常清楚陈汉现在要做什么，他擦了擦额头的热汗，站起身代表众人解释道：“民浩，你误会了，我们都不爱打高尔夫。” 曾经石会长健在时对虎派有最高掌控力，李仲久再拽都不敢跟石会长叫板。 虽然，自从虎派联合北大门、帝日派成立金门集团以后，石会长对拉拢北大门、帝日派比较上心，导致李仲久很服气石会长的态度。 但是，虎派依旧是石会长说一不二的地方，直到石会长死后才有李仲久上位的空间。 而现在李仲久出现颓势无法领导虎派，陈汉以石会长之子的身份站出来，产生的影响力非常巨大。 就算朴理事、杨理事等人手下有钱有人、统合起来依旧掌控着虎派大半力量。 可是朴理事、杨理事等人也不敢对石民浩不敬。 因为，韩国人心中“君臣”、“父子”等儒家观念极重。 他们根本不敢调动虎派势力和陈汉开战。 底下的人愿不愿意是其一，打完没有好处是其二。说不定打着打着底下的人就逆反了，或者打赢虎派也分崩离析了，到时没有产生利益不说还要倒亏掉底裤。 你以为虎派内讧完还能赢过北大门、帝日、让朴理事、杨理事等人之一去当会长？想都不要想！ 他们唯一能搞定陈汉的办法就是找杀手开黑枪，可那就是一场石会长式的事件，依旧会继续给北大门、帝日派攻击的理由。 陈汉正是捏住这一点才有把握拿虎派做文章。 毕竟，大家都爱利益，亏本不赚钱的事？没人干！ “不爱吗？”陈汉拍拍手掌坐到茶桌的主位。 这间茶室、这张茶桌、曾经都是老会长叫理事们到家里开会的地方。 这张主位，则是曾经老会长常坐的位置。 此时此刻，陈汉的姿态宛如当年老会长一般，已经是毫不掩饰内心的野心。 “不爱，不爱……”朴理事、杨理事等人连忙摇头道：“我们从不打高尔夫，也没有打高尔夫的兴趣。” “那你为什么支持杀死会长的人！”陈汉猛然间睁大瞳孔，放声怒喝道：“据我所知，李仲久被警方逮捕的那一刻！” “你们正坐在李仲久的办公室里，喝着他的威士忌，看着他打高尔夫！” “民浩，你真误会了。”朴理事深深鞠躬道：“那时我们受到李仲久的蒙蔽，没想到李仲久是个如此恶毒的狗崽子！” “那么，现在我要竞选会长你们谁支持我？”陈汉坐在椅子，单手搭着木扶手，选择单刀直入的挑开话题。 这时杨理事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站起身劝解道：“民浩，会长不是那么好当的……” “嗙！”姜耀东手上抓着球杆便是一记横扫，杆头直接插进杨理事的太阳穴里，将杨理事掀翻在茶桌上。 陈汉站起身朝姜耀东打出一个响指，姜耀东便抛出手中的球杆，他准确顺手接住，一杆、两杆、三杆、杆杠都从上至下砸进杨理事的脑袋。 “别以为我不知道帝日的张理事刚送两个幼女到你家！你这个老畜牲也配站出来教我做事？” “阿西吧！” “干！” 陈汉每一杆都砸出一大片鲜血，鲜血溅在朴理事等人的脸上，吓的他们浑身一激灵，坐在椅子上不敢乱动。 他们就连擦拭血迹都不敢，只敢端端正正，满脸严肃的看着陈汉。 “把这个畜牲拖出去！”陈汉收住球杆，大吼一声。 随后，他虎视眈眈的看着众人吼道：“还有没有要教我做事的？” 72 统合虎派 这时朴理事等人吓得瑟瑟发抖。 朴理事作为虎派理事的代表，迅速与其他理事们交换眼神，做出理智的抉择。 “陈先生，请先喝口热茶息怒。”朴理事抬起手掌，用手摸了一把脸庞，把脸上的血珠先抹掉，再端起一杯热茶，战战兢兢的站起身递上茶杯躬身说道。 陈汉侧头看了朴理事一眼，心头对朴理事的称呼非常满意，信手接过热茶，轻啜了一口热茶说道：“好，朴理事。” 朴理事脸上很自然就流露出谄媚的笑容，等待陈汉喝完茶，再接回陈汉喝干净的茶杯放好。 俯身说道：“请陈先生放心，我们一定继承石会长之遗愿，坚定推举您为金门集团的新任会长。” “这个位置只有您可以坐稳。” 朴会长的态度几乎就代表着其余理事们的态度。 “这都是你们的意思？”但陈汉还是抓着球杆眼神环顾四周一圈问道。 他问话的时候还掂掂手上的球杆。 朱理事、权理事、 其它理事们看的眼皮狂跳。 “对！” “我们都支持您。” “支持您继承石会长之遗志，我们相信您一定会带领虎派越做越好，虎派永远是石家忠实的犬牙！” “是您忠诚的追随者！” 五名理事们集体起身，列队鞠躬，真诚说道。 “那好。” 陈汉满意的答应道。 他将手中的球杆顺手丢给旁边姜耀东，顺势重新坐回茶桌的主位坐好，翘起二郎腿一身黑色西装，半依着椅子抬眼朝面前讲道的理事们讲道：“既然你们选择支持我，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你们先前的生意地盘一个不动，待我正式成为集团会长以后，会将杨理事和李仲久的生意分给各位。” “我永远不会亏待忠诚的追随者，但也绝对不会怜悯任何一个叛徒。” 靠凶威和武力慑服一群理事之后，便要许诺利益和好处来拉拢。 胡萝卜加大棒向来是当权者必备手段。 只有这样大家才会心服口服，安心做事。 缺了任何一点都会生出事端。 “从现在开始谁不听话，便按照虎派家法行事！”可乱世用重典，恰逢紧要关头，凶威一定要在前。 “请先生放心。”朴理事、朱理事等人齐齐鞠躬，再度保证。 他们都明白石民浩一定会说到做到。 而虎派家法由老会长定下…… 朴理事、朱理事等人满心畏惧，根本不敢触犯。 毕竟，他们曾经亲眼见到过出卖集团利益被执行家法的理事，究竟是怎样被人用水泥罐进喉咙，塞满整个身体窒息，再封进水泥罐推下码头货轮，沉入海底永不见天日的。 “好，以后只要你们听话，我相信你们得到的东西一定比现在多。我这里仅有热茶一杯，不好意思，没有威士忌。喝掉这杯热茶，回去看好自己的地盘和人手，等待我的消息准备向北大门动手。” 陈汉端起面前的一杯热茶。 一名小弟已经将茶水重新全部斟好。 朴理事、朱理事等人连忙端起茶杯，集体站着饮茶，出声说道：“是，陈先生！” 与朴理事、朱理事等人喝完茶，陈汉便放下茶杯，不再说话，几名虎派理事集体再度鞠躬，紧接着便退出别墅茶室。 他们行在别墅走到时，嘴里都不禁松出口气：“呼……” 现在几人对视一眼，一个屁都不敢放，马上便在保镖的护送下乘坐豪车离开别墅。一路上便已经开始打着电话，忙碌的调集人马准备协助新首脑夺取会长之位。 眼下的形势已经没有给他们动小心思的空间了。不乖乖协助陈汉那边只有一个下场——身死家亡。 其实，他们与陈汉本质上就是一个利益派别，互相间荣辱有一定的绑定关系，否则，陈汉也不会这么容易让他们服软。 既然，陈汉已经拿出能让他们支持的魄力，那么现在就要看看陈汉是否有足够的实力，真的能为他们争取利益。 他们在这个过程中肯定要出力，陈汉也要验证自身实力与手段，没把事情办妥虎派便会反水，一旦他能坐上会长的位置，再把利益分配稳妥，金门集团便会尽在掌握。 “砰！”陈汉穿着西装，手持球杆，趴在台球桌前，精准的顶出球杆。 白球撞击到红球。 球桌上，一枚红球精准落袋。 姜耀东穿着灰色西装站在桌子的另一角。 “会长，你真的要把李仲久和杨兆旭的地盘生意，分给那几个老东西？”姜耀东右手西装袖口折起，用枪粉擦拭着枪头，站直身体，询问道。 这时柳永烈坐在角落的椅子上抽烟，姜耀东、陈汉等三人聚在别墅三楼的浴室里打台球。 相比于，装B装到天上的室内高尔夫。 陈先生还是更喜欢娱乐性强点的斯洛克。 “分当然要分，有舍才有得。”陈汉俯低身子，再打一杆。 “小心那几个老东西坐大。”姜耀东说道。 柳永烈抖抖烟灰，点下头，表示认同。 陈汉站起身，笑了笑，自信道：“我不是还有你们吗？” “你们就是我将来制衡老骨头们的大将。” 陈汉笑着道：“而且到时候我自然有手段对付那些老骨头。” “嗯？” 姜耀东眼前一亮。 他与柳永烈不再说话了。 “打电话给丁青。” “我要亲自和丁青聊聊天。” …… “大哥，恶虎已经整合好虎派势力了。”北大门，工厂，李子成领带飘逸，姿态潇洒，脸上却透露出股凝重。 他急匆匆的跑到丁青身前，说道。 “好快的速度。” 丁青面露惊讶。 “大哥，你的电话。”旁边一名西装小弟递上台手机。 “喂，是哪个狗崽子找你大哥。”丁青接过手机，对着电话里用一口内地朝鲜族口音讲道，干瘪的脸上表情还很夸张。 这时对面却传来一个文质彬彬的声音：“丁青，是我，我想跟你聊聊。” 陈汉清完桌面上的台球，顺手接过下属拨通好的手机，一边把球杆放回球架，一边对着电话舒声讲道。 “是民浩啊…”丁青收起嚣张的语气，换上一幅笑脸，旁边的李子成等下属立即表情骤变，紧紧盯着电话。 73 利箭上弦 “你要是弃选支持我，我让你当副会长。”陈汉一开口说话，便立即切入正题。 丁青神态一愣，当场就笑道：“民浩，你不是开玩笑吧？” “我言出必行。” “民浩，你让我考虑两天。” “好。”陈汉答应道。 “只要你能把金门集团内的卧底查出来，我就让你多想两天。” “这两天我不会动你北大门的人，但是两天以后，你要是交不出卧底，后果自负。” 陈汉威胁道：“据我所知，撞死我父亲的事情，里面有金门集团的参与。” “嘟嘟。”陈汉直接挂断电话。 丁青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死死抓着手机，一名小弟上前一步，手机立即摔爆在小弟的脚边。 “嗙！”手机砸成碎片。 丁青大骂道：“西吧！一个读了洋书的狗崽子也敢威胁我？” “理事。”小弟连忙鞠躬。 “大哥？”李子成玩耀捡起电话卡，替大哥收好，站到丁青身旁问道。这时丁青已经平复好怒气，扭头朝着李子成说道：“狗崽子说杀死会长的事又卧底参与，你说是不是真的？” “……”李子成瞳孔在一瞬间锁紧，脸部肌肉紧绷到掌控不住，心中咚咚咚疯狂跳跃，浑身瞬间开始发热，甚至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感觉自己的卧底身份已经要败露。 没错，李子成就是警方安插在金门集团的卧底之一，而且是地位最高的一名卧底。 若是除掉丁青、李仲久、又没有陈汉参与的话，会长之位就能落入李子成手中。 这就是韩国警方的“新世界”计划。 可现在……李子成张张嘴吧一句话都没说出口，丁青却平静看着他片刻，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 “哈哈。”丁青突然大笑道：“这就是狗崽子用来讨伐我的借口吗？” “呼……”李子成心里长出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表情却只能一点点的改变，生怕叹气叹太大有什么异样。 然而，刚刚他的表情已经异样很大，可是丁青看在眼中却并未点破，而是转移目光扫过众人一圈。 李子成趁机调整好状态，提醒道：“石民浩要对大哥不利了。” “没错，那个狗崽子…他知道我之前利用清查卧底为借口，清洗了不少集团内石会长的爪印，以此防止石会长插手我北大门的势力，现在反倒用这个理由将我一军。” “他可真是头恶虎，现在给我两天时间交出卧底，只要交出卧底就让我当副会长，你们说我该不该交人。”丁青叼着香烟朝众人问道。 而这其实整部电影当中丁青一直在搜查卧底的原因，搜查卧底只是个幌子，以此来清洗石会长的爪牙。 所以，丁青明明一直知道卧底是谁，却始终都抓些小鱼小虾。 因为，他根本就不想交出卧底。 反而推卧底上位。 这里面的门道太多了…如石会长为什么会偏向北大门派，如起诉石会长的资料哪里来， 石会长偏向北大门派是假，想要吞下北大门是真。 警方起诉石会长的证据就是卧底李子成提供的，可惜最终检察院判定无罪等等…… 一场场连环博弈始终没有停止过。 包括石警方的卧底，会长的死。 直至现在。 “大哥，我们千万不能服输。” “一输就什么都没了！” 工厂里。 一名小弟大叫道。 “是啊，大哥！” “我们哪里有找到卧底？” “一旦交出卧底，岂不是证明我们有参与策划石会长的死？” “何况，您就算成为副会长将来也不会有好下场，石民浩那只恶虎一定会架空你……” 一名名组长头目表态。 丁青很认同的点点头，叼着香烟道：“ok，那两天以后，我们不交人，杀人！” “这两天就先藏在北大门……”他面对李仲久的时候惨遭突袭暗杀，面对陈汉的时候，反倒懂得苟起来了。 因为，丁青本质看不起李仲久的性格，却丝毫不敢小觑陈汉的凶威。 “那群延边老棒子晚上会到。”这时李子成低头抽着烟跟丁青走在一起，丁青搭着他的肩膀，笑着说道：“到了就好，到了就好。” 当晚，李子成独自离开北大门地区，来到江东区的一处黑码头。 他秘密将四名延边朝鲜族杀手安置在专门据点。 紧接着，他便乘车离开江东区，抵达江北区的一处高级公寓当中。 韩国都城首尔市区，以汉江为准，划分出东西南北市个主要区，又以其它二十一区市建设成首尔都市圈。 “有人吗？”高级公寓里，李子成的围棋老师宋信雨，起身上前问道。 只见，宋信雨打扮的非常知性，穿着白色针织衫、戴着一幅眼镜。公寓房间装修的现代简约，书桌上摆放着一盘围棋，暗地里却装满反监听设备。 “没人。”李子成穿着西装迅速把门反锁，走到宋信雨身前坐下，出声说道：“我把丁青最新行动计划告诉你，你必须尽快转达给姜科长，虎派与北大门要有一场恶战，那是警方打垮两大势力的最好机会。” 时至今日，李子成还是把最大利益放在警方身上。 虽然，他在警方起诉石东出失败，继续要求他卧底以后，内心信仰已经产生了巨大动摇。 但是，他上位的契机被人抢夺，黑暗的转变也未开启。就算老婆刚刚生下孩子，依旧也冒死传递情报。 现在，时局紧张到他无法和姜科长直接联系，只能启动常年以“围棋教师”身份潜伏在他身边的暗线了。就是这位漂亮的围棋老师。 “帝日派的那些人没有动作吗？” “没有。” “他们是要坐山观虎斗啊。” “真是一群懦夫！只有最懦弱的人，才会甘愿沦为配角，永远不敢主动出击。” 晚上。 江南区，狎鸥亭，一间韩式火锅店。 陈汉、姜耀东、柳永烈等人穿着西装，在三十多名身材壮硕，威风凛凛的保镖保护下，包下一整家火锅店，仅坐在中间的一张桌子上，一边吃着夜宵一边聊天。 这三十多名保镖则直接站满整个店铺门口，排成一队人墙，把守着厨房、后门、场面非常高调，频频引来许多路人目光。这些路人却根本不敢多看一眼，生怕惹怒某个大财阀导致遭殃，直接就能毁掉他们整个人生。 韩国可不比中国，你平民百姓敢挑衅财阀？要知道，韩国是财阀的韩国。 74 华侨真有种 帝日派那些胆小鬼不用担心。 既然他们没有胆量出手，那就永远只能当附庸。 等到虎派与北大门决出胜负，再顺势清理掉帝日派就行。 “有没有查到李子成的动作？”这时陈汉问道。 “没有。”姜耀东摇摇头。 “李子成是丁青的头号组长，现在丁青龟缩在北大门，要做什么事一定会派李子成去办。”陈汉补充道。 姜耀东点点头：“可是我们派出很多下属去搜人，目前都无法找出李子成的踪迹。” “好。” “看来李子成更加小心了。”陈汉心中有点遗憾。 如果可以提前抓到李子成是卧底的证据，接下来就有大大的好戏看了。 不仅优势全部在他。 而且丁青、警方都要倒霉。 可惜，李子成大概是本就聪明，再加上虎派首脑换了一个人，让他面对新出现的敌人更加谨慎，做事根本不留下一点痕迹。 虽然，他调查到李子成有个私密的围棋老师，定期晚上会去老师的公寓里上围棋课，到底是上课还是干什么谁也不知道。 毕竟，谁大晚上会守着一个美女下棋呢？ 但是，陈汉的下属也没有调查到围棋老师给李子成的上课地点。 听说他们上课的地点经常更换。 老师… 我也想要上课…… 陈汉心中明白李子成肯定已经请来凶恶的延边老棒子。那群老棒子出身贫苦，个个穷凶极恶，常年往返于南北韩做杀手。靠着在国外卖命的钱，返回国内供孩子读书，帮家里盖楼，赡养老人。 这群老棒子某种程度也折射出国界线附近的混乱、困难。 陈汉为了防止这些老棒子下黑手，不仅随身都有数十名保镖跟随，另外还组织好虎派枪手随时待命。 而现在丁青整个派系人马都盘踞在北大门的地盘内。 陈汉没有直接调动虎派人手冲击北大门，选择给丁青两天时间考虑，不是没有能力杀进北大门。 而是不想把争夺会长之位搞成内部大血拼。 因为，一旦血拼起来，金门集团的凝聚力就会迅速下跌。要是北大门、帝日派直接分裂出去，那么可就辜负了前会长的一生奉献。 还会让警察笑开花。 要是其它早早被清扫出首尔的帮会集团，再趁势冲进首尔插上两脚，事情就会脱离掌控了。 反正大势在我！ 大家都是要出来选的，你躲一天可以，总不能躲一辈子。 陈汉要把事态把控在一定范围内，那么给丁青等人几天出手的机会又如何？ 不说身边的保镖手枪，光凭一双拳头陈汉心里都不慌，他不觉得老棒子一定就比自己强。 “啪嗒。”陈汉吃饱喝足，放下筷子。 对于韩国的部队火锅，那些什么年糕、泡菜、豆腐…… 陈汉其实没有什么兴趣。 要不是，华人集中的交易市场在北大门那一块，粤式餐厅、川式火锅等等美食佳肴，大部分都集中在华侨多的北大门，去北大门吃夜宵怕被人打黑枪。 妈的，鬼才吃泡菜火锅。 柳永烈、姜耀东看见会长放下筷子，连忙也放下筷子站起身，规规矩矩的退到会长身边。 “会长”则是抽出桌面的两张纸巾，擦掉嘴角的汤渍，骂骂咧咧的离开店铺。 一名会员向店铺结账，随后，会长在众多保镖的簇拥下走出店铺，坐上一辆迈巴赫的后座，紧接着保镖们纷纷上车，十几辆轿车组成的车队缓缓驶离街道。 “不为别的，光为了牛油火锅都要把北大门抢到手。”陈汉坐在车里暗自想道。 以丁青为首的华侨帮万万是猜不到，恶虎吞并北大门的理由如此朴素，朴素的令人发指！ “恶虎”可是土生土长的首尔人啊！不像许多华侨帮的韩国人，往祖上数一两代就是延边地区的中国朝鲜族人，家里人说比说韩文还溜。 可他们不知道恶虎的中国血统比他们土多了！ …… 金门集团的地下车库，数十辆黑色轿车停满电梯口旁的两块区域，每一辆轿车里都坐满穿着黑色西装的北大门派人员。 李子成坐在一辆黑色奥迪的副座，单手搭在车窗框，指尖夹着一直细长香烟。 “李组长，大厦里的安保人员全部搞定，安保系统都已关闭！”这时一名年轻会员走回轿车旁，拉开车门坐上驾驶座，出声汇报。 “滋滋。”李子成抬起手臂将香烟递到嘴中吸一口气，香烟一点点的开始燃烧，飘出一阵特有的焦香味。 李子成的表情冷峻。 对面的车里，坐满丁青、胜贤等一名名北大门派的首脑、组长、顶级打手。 上百人坐在车里抓着砍刀、钢管、静静地等待恶虎归来。 “这几天恶虎为了防止枪击，每天都住在金门大厦的休息室里。” “今夜，杀虎！”半小时前，丁青把一枚烟头掷在地上，以老棒子作杀手，负责清理掉金门大厦的安保，再带着上百人潜伏在大厦车库，等待恶虎归来。 陈汉的车一驶入地下车库，心里便骤然紧绷，产生一股强烈的危险感。 如果，他没有危险直觉的天赋，那么可以说是情绪，可是他具有危险直觉的天赋，那边一定有什么不对劲。 “柳组长，打电话通知给枪手。”陈汉降下车窗，望眼窗外。 “再让兄弟做好准备。”他呼吸着沉闷的空气讲道。 “是，会长。”柳永烈立即掏出手机，嘀嘀嗒嗒，一边开车一边拨打电话。 “现在撤？”陈汉心里闪过一个念头，旋即便被他扼杀：“撤什么撤，现在撤也来不及了！既然来了，那就打垮他！” 车队驶入平时靠近电梯靠那块，平时停车的区域，可是当车队开进停车区以后。车上的每个虎派精英都透过车窗看见四周车位停满了车，而且一名眼神凶狠的北大门打手正坐在车上，死死盯着他们。 “砰砰砰！”几十辆轿车大灯瞬间打开，刺眼的白光晃瞎人眼，轰轰，一阵油门轰鸣，停车场两边的轿车瞬间冲出车位，就像夹面包一样撞向中间的车队！ 暴躁、血腥的程度，远超陈汉预估。 丁青不愧是华侨，真有种！ 75 延边F4登场 “轰！” “轰！” “轰！” 这时。 地下车库里。 一道道钢板的撞击声响起。 一辆辆轿车遭受重创。 刹车、油门、呼喊声不绝于耳。 扭曲的车头、破碎的窗户、损坏的车门。 数十辆车的凶猛一撞！ 直接把车队撞成废铁！ “是北大门派狗崽子们！” “会长！” “啊！” “杀了恶虎！” 现场，北大门派三十多辆轿车，金门虎派十几辆奔驰，总计将近五十辆车挤在车道中央、塞满车道两旁。 这间地下车库顿时沦为恶斗战场。 同时，北大门派两百多名蓄势待发的打手，纷纷推开车门，踩着皮鞋，手持武器，呼喊着朝虎派车队杀去。 众人近在咫尺，双方一触即发，血战顿时爆发。 呼喊之间，一记高声呼喝炸响，顿时引来北大门派的众人响应。 “杀了恶虎！” 只见，北大门派的打手们踩在车顶，挥起钢棍就朝虎派车窗砸下，对着车窗里的人影一顿乱砍，许多鲜血根本没洒出车外，深深流在车里，会员便已死去。 突遭袭击的虎派众人，在车队遭撞的那一刻，便有许多人受到重创。 接下来，北大门派抢占先机，又迅速朝虎派杀来，干掉不少兄弟。 可陈汉身边的虎派保镖，主要由脱北者和北韩渔民组成，一个个都是顶尖的狠角色。 总计共有五十多人。 一下被干掉二十多人，但还是有三十几个猛人扛过袭击，捡起车里的兵器，在车内透过窗户和对手交锋，最终打退对手的进攻，两三人一组的钻出车内。 这次北大门派总共派出两百余人。 陈汉则在柳永烈、姜耀东的保护下，迅速钻出前挡风玻璃。 “哒哒哒。”只见他取出一把冲锋枪，坐在车里对着车外就是一阵乱扫，急促的子弹宛如癫狂，就像割稻草一样把车外的杀手射翻。 陈汉足足扫射完一个弹匣的子弹，才换上一个弹匣，轻松地钻出车窗。 “噗噗噗。”中枪倒地的北大门打手则是一片一片，瞬间躺满迈巴赫车头。 刚刚陈汉半靠着坐垫，双脚蹬着前椅，浑身抖动起来，一枚枚弹壳落地，击出一个个洞口的形象……像极了暴力狂徒。 开玩笑，陈汉明知道自己有危险，有怎么会没有准备？ 他不仅把虎派最精锐的人安排在身边当保镖。 而且还安排了枪手。 最关键，储物空间里放了冲锋枪、子弹、以及手雷。 这些狠家伙一般不会拿出来用，避免造成太大影响，可是该用就用，影响力绝不用怕大。 何况，现在数百人血拼都展开了，丢下的尸体不会少于上百具。 既然事情玩这么大，凭什么还不敢动枪？ 射死你！ …… 丁青没让北大门派的人携带枪械，那则是因为金门集团乃至整个首尔的军火来源，全部都集中在虎派势力的手下，他们一旦调动枪械布局就会提前被虎派察觉，一两把手枪则顶不上大用，不如用刀棍来的简单。 陈汉的枪械则是直接让虎派理事送来的，一分钱都不用花还管够！ “保护会长！保护会长！”这时虎派打手们逃出车外后，手持武器，一边砍杀、恶斗、一边向陈汉的方向汇聚。 陈汉瞥了他们一眼，把手中的冲锋枪抛给姜耀东：“掩护兄弟们！” “啪嗒！” 姜耀东稳稳接住冲锋枪。 “是！” “会长！” 他举起冲锋枪就对着车旁的敌人扫去。 “哒哒哒。” 许多试图进攻的敌人瞬间倒地。 剩下的北大门打手们迅速后撤。 他们纷纷躲避到柱子后方，子弹在水泥柱打出一道道疤痕，却已经伤不到北大门的人了。 陈汉手中不知何时又端起一支冲锋枪。 他踩在车顶。 “哒哒哒。” 一样疯狂扫射。 很快，虎派人手都汇聚到陈汉身边，踩在车上簇拥着会长。 这一波北大门死伤惨重丢下二三十具尸体，还有二十多名身体中弹，倒地哀嚎的成员。虎派也倒下二十多人，地下车库里弥漫着硝烟，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四处遍布着弹痕。 如此激烈的喊杀声与枪声就算是金门集团地下车库，相信警方的力量也将很快到达，何况，警方也许提前知道这一次事件的发生。 奇怪的是目前警方的力量还未抵达，恰好陈汉呼叫的支援也未到场，可是紧接着北大门派那边也有枪声响起。 丁青、李子成等多名组长身上都带有手枪。虽然，在众人混战之中无法形成火力压制，但是用来护身或者反击刚好。 这下便不再具有压倒性的枪械优势，双方一翻交战交火以后，手下人马再度冲出，双方重新陷入混战。 “咔咔咔！”陈汉手中冲锋枪子弹打光，响起一连串的空膛声。他随手把枪械抛在地上，再从空间里取出一个美式手雷，单手扯开引线，就朝前方的丁青扔去。 “炸死你妈的狗崽子！” 陈汉嘴角浮现轻笑。 “大哥！” 李子成一声惊叫。 原来，他们刚刚一阵奔跑追砍，丁青竟然跑过手雷的位置，手雷竟然落在李子成脚边，李子成低头看着手雷满脸呆滞，心中充满恐惧，根本走不动路了。 丁青回头一看毫不犹豫的转身将李子成扑倒。 “轰！” 手雷顿时引爆。 丁青扑着李子成躲到一根柱子后方，李子成安然无事，丁青左臂却被一枚弹片贯穿，鲜血浸透出白色西装。 李子成瞪大瞳孔，心里的滋味难以言喻，这一刻兄弟间的感情胜过黑白，两人是不问生死的兄弟！ 陈汉看得有些惊讶。 基情四射啊！ 这时几名北大门马仔被手雷掀翻，“叮”，一记电梯抵达的声音响起，背后一个电梯门缓缓拉开，四名衣衫褴褛，高矮不一，表情凶恶的老棒子正站在电梯里看着外面血腥场景。 这四名老棒子悄无声息的解决掉大厦安保之后，终于手持利刃抵达现场。他们看清现场的情况毫不犹豫就拔出短刀朝陈汉杀来。延边f4正式登场！ “会长！”此刻，柳永烈大叫一声，甩动手上的军刺，率先格挡住一人的攻势，打破延边f4的阵形。 陈汉依靠翻滚躲过一名老棒子劈来的刀口，蹲在地上，取出虎指，套进右拳拳峰。 “嚯！”他立即又冲了出去。 76 电梯战神（1/5）上架求订阅求月票 “嗙！”陈汉一拳砸进延边老棒子的脸颊，虎指瞬间穿进血肉，砸垮脸骨，扯开一片淋漓血肉。 这名延边老棒子就连开口惨叫的机会都没有，脸骨裂开，咧着嘴，飞出鲜血，砸倒在地。 …… 延边F4、陈汉、柳永烈、渔民大哥、脱北者首领、丁青、李子成。 双方的顶级战力杀成一团。 …… 陈汉干翻一名延边棒子以后，另一名手持短刀的棒子，唰，一刀劈开柳永烈的肩骨，柳永烈脚步顿时连连后退。 柳永烈在两名延边棒子的围攻下不敌。 李子成、丁青却在和脱北者、渔民缠斗。 李子成手持钢棍、丁青抓着一把砍刀，两人有些斗不过凶恶的渔民。 毕竟，大哥和杀手是两个职业。 虽然，大哥也得能打，但是大哥不一定特别能打！ 这时两名老棒子放弃受伤的柳永烈，改为支援李子成，而数名北大门打手在丁青的呼喝之下，转头又向柳永烈扑去，将陈汉身边最凶恶的“伥鬼”缠住。 “噗噗！”柳永烈再度连杀数人。 他在受伤的情况下咬牙拼杀。 一战杀出“伥鬼”的名头。 被誉为“恶虎”之“伥鬼”。 另一边，陈汉则刺拳突袭，急风骤雨的拳头，一一杀向前方剩下的一名老棒子。 老棒子手持朝鲜族弯刀，根本找不到挥刀的机会，只能连连向后方退去。 两名老棒子却配合着丁青、李子成将脱北者首领、渔民大哥斩翻。 同时，李子成惨遭脱北者一刀入肚，捂着肚子蹲在地上，低头看着小腹匕首手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阿西吧！” “嗙！” 丁青一刀挥下。 脱北者首领的脑袋应声而落。 他用手一把抹掉脸上鲜血。 他要给兄弟报仇。 “大哥！” “大哥！”其余脱北者如同疯了一般，可那又如何？现在每个人都疯了！延边F4都减员了！ “兄弟，你一定要撑住！”丁青回头看了李子成一眼，眼神带解决：“今晚我死了，你就是北大门的王！” “如果今晚我们都死了，北大门的兄弟就将无家可归。” “干掉他！”丁青猛然间转过眸子。 他紧紧盯住陈汉。 这时陈汉正将另一名老棒子顶在电梯门口，一手抵住对方握手的手，另一手抬起拳头。 瞳孔牢牢盯着对方眼眸，旋即虎指、利刺、铁拳、迅速在对方眼里放大。 “砰！” 一记脆响以后。 一块鲜血滑落电梯门， 血迹不大， 大概脑袋那么大。 地板下面却躺着一具歪着脑袋的尸体。 死相狰狞。 F4再减一人。 这时陈汉心中骤然发紧，一回头，只见丁青、两名老棒子正持刀朝他冲来，几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五六米，而对方每个人手中都持有武器，无论是人数还是武力都大占优势。 “叮！” 陈汉迅速反手摁开电梯。 在刀锋劈来的那一刻，转身躲进电梯当中。 “唰！唰！”丁青三人迅速冲进电梯。 挥刀向他斩来。 电梯血战。 终于还是发生了。 陈汉在进入电梯的那一刻，心里便就有些后悔。 电梯可是丁青的主场。 可是，他刚刚只有退入电梯是最佳选择。 虽然，现在他的“危险直觉”有些不太管用，毕竟，他正无时无刻都不处在危险当中，脑袋里那股念头始终是紧绷的，你也不用直觉了，睁开眼就能看见危险。在事情发生前有所察觉的东西才叫作“直觉”。 但是他还是勉强更感觉到一股更强的危机感，就像丁青等人刚刚向他冲来时一下，那是危险直觉处在危险当中时的最后提示，告知他距离生死不过一线。 “叮！”陈汉身形下蹲成功躲过一刀，刀口站在电梯厢里，立即划出一道刀痕。 丁青拖着砍刀往下劈来，“吱吱啦啦”拉出一道火星。 陈汉抬脚一踹将丁青踹开，丁青砰的撞到电梯墙面，电梯当即一阵摇晃。 两名老棒子持刀向他捅来，他嘶吼的挥拳迎敌。 格挡、架刀、转身、缠斗！ 挥拳、爆头、中刀、后退！ 这一刻，电梯厢门早已合拢，电梯正在缓缓向上上升，四个人在电梯狭小的空间里，上演着一场“电影式”的电影恶斗。 现在延边F4是没了，电梯F4正在争夺“电梯战神”的名号，“电梯战神”究竟花落谁家？ 丁青面对恶虎能否卫冕电梯战神的荣誉？ 电梯里，陈汉以一敌3，左右摇摆，顶膝挥肘，意志爆发的天赋开启。 只见他速度极快，用胸口的一记刀伤，换来一个反杀的机会。 “轰！”他一式膝击撞进老棒子小腹，将老棒子撞趴下腰，旋即一拳挥上，将老棒子身后的另一名棒子脑袋打爆。 接下来，陈汉马上探双手抱起面前的老棒子，死死勒住对方脖子。再转身闪避掉丁青一刀，勒着人与丁青交换个位置。 意志爆发！ 他无论是速度、反应、还是力量都更上一个台阶！ “啊！！！”陈汉嘶吼一声，手臂加大力量，咔嚓一声，怀里的延边棒子就耷下脑袋，浑身变得软绵绵滑倒在电梯厢里。 延边F4团灭，电梯F2剩下两人，电梯战神的称号争夺进入最尾声环节。 丁青顺势转身一记横刀就扫陈汉扫来。 陈汉立即松开老棒子尸体，弯腰闪过丁青刀锋横扫，奋力扑中丁青胸口，两人同时撞到电梯墙上，撞的电梯又是一整剧烈摇晃，但同时将丁青手中的砍刀撞掉，丁青经过长时间的恶斗也已经体力不支，又没有意志爆发作为天赋支撑，终于被陈汉占尽优势…… “西吧！” “我要死了。”丁青被陈汉用手肘顶着脖子，嘴角拧起一抹惨笑，既有些自嘲，又有些眷恋的看着陈汉。 他好眷恋这个美好世界啊。 “恭喜你…” 嗙！丁青一句话还没说完，太阳穴便遭遇虎拳撞击，眼前陷入一片黑暗，迅速跌倒在地。 陈汉看着丁青的尸体扯扯嘴角，心中很清楚自己“大反派”的人设，一点废话都没必要多说，好在丁青也不是什么好家伙，干倒转身按下电梯键，叮叮叮，他又接起一个电话。 77 权利之上（2/5）求订阅求月票 “喂？” 陈汉站在电梯里对着电话讲道。 “会长。” “警察来了。” 电话里传出柳永烈的声音。 声音有点焦急。 “我们的人到了没？” 电梯下沉。 陈汉问道。 “朴理事手下的边组长已经带领枪手抵达现场，他们正在跟警方对峙。”柳组长说道。 “他们有多少人，多少条枪？” “三十几人，三十多条枪。” “我们有多少人，多少把枪。” “五十多人，多少多把枪。” 陈汉问道。 “那我们有五十多条枪，为什么还要惯着三十多条枪的人？” “柳组长，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这时陈汉说道。 “是，会长！”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柳永烈果断的挂断电话。 “阿西吧！” “干死这些狗崽子！” “柳永烈，我劝你明智一点！” “收到，柳组长！” “哒哒哒。” “砰砰！” “哒哒哒。” 地库里顿时响起一片枪声。 其实，警方早就收到金门虎派和北大门内斗的消息，只不过，他们迟迟没有抵达现场，便是要给虎派和北大门狗狗咬的机会。 只有狗把狗咬的两败俱伤，他们的卧底才有机会上位。 把“新世界”计划执行下去。 现在，警方便是来打扫现场，把双方的首脑、组长等人物一一逮捕。 这样就等于是抓到凶杀现行，起码个个都能判十几年。 这样不管双方首脑是否死亡，逮起来坐监都将对金门集团失去掌控力，而且在两大派别首脑失势的情况下，卧底便能迅速清扫掉残余势力。 可惜，警方万万没想到陈汉还有一批枪手小组赶来支援。 这样陈汉还会束手待毙吗？ 不！他不会！ 他更会以雷霆万钧之势消灭罪证！ 在警方亲临现场的情况下，在大厦安保系统关闭的情况下，消灭罪证其实就是消灭…… 灭一个是灭，灭十个、几十个也是灭。 把这些人统统灭光。 接下来，再该交人交人、该撒钱就撒。 陈汉要确保的首先是自己能以“无罪”之身，顺利坐上金门会长之位，剩下其它仁义道德，统统靠边站！ 他这次的人生体验不为别的，就是为体验世间黑暗，残暴、追求权力至上！ 他已经“懂得”。 黑暗下的权力是如何诞生，容不下半点心慈手软。 至于剩下的强烈影响力…警方的反扑等等……一切都等到坐上集团会长之位后，再利用集团的影响力消除吧。 到时该割肉就割肉，什么舍不得，保命要紧。 姜科长则在看见金门集团的枪手拔枪时，整个人心便闪过一抹悲哀。 “这样，这样可就全都完了啊。” “砰！” 一枚子弹穿过他的胸口。 “叮！” 电梯抵达地库。 电梯门拉开。 门板上、门厢里都带着血，电梯里七扭八歪倒着三具尸体、唯有一个人抓着手机，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高档皮鞋，眼神凌厉地稳稳站在中央。 那人看见电梯门外一片平静，颇为满意地点点头，用手整理整理西装，抖抖衣服，潇洒迈步走出电梯。 电梯外，满地狼藉、一片血腥。 这时枪声已经停熄。 可无论是穿着制服、还是穿着西装的人都是一片片地中弹倒下，其中包括许多北大门派的残余势力现在就像被割腕的稻草。 不管是警方还是虎派都不会对他们留手，他们在刚刚的“黑白交火”中死尽。 这场恶斗可以说已经杀灭了北大门派最精锐的力量。 北大门派不复存在， 将被虎派彻底吞并了。 “会长！” “会长！” 此刻，电梯门外十几名穿着西装的保镖静静站立等候。 他们看见陈汉走出电梯全部齐齐鞠躬。 恭声喊道。 他们许多人西装都还是满身鲜血，身上带着伤痕，面部表情狰狞，眼神里泛着杀气。 一看刚刚结束一场恶斗。 浑身暴戾。 但他们面对斯斯文文的陈先生… 却也只能收起暴戾， 服服帖帖的作小弟。 “嗯。” 陈汉点点头。 “会长。” “会长！” 远处，数十名枪手鞠躬问好。 柳永烈站在保镖队的首位，姜耀东则躺在地上，身中一枪，姜科长已经不知在哪儿了，李子成倒是还捂着伤口靠在墙柱旁，睁大眼睛，气息匀均的看着陈汉。 只是，他在看见陈汉出现时，眼神里闪过一抹落寞。 他还试图站起身子去找丁青的尸体，可惜，挺了挺身没站起来。 另一位负责枪手的边组长则表情恭敬，满脸希翼的看向陈汉。 这位边组长是朴理事的心腹干将，不过他很希望获得新会长的赏识。 而警方大概是人手不足，火力普通，加上是被抢手主动袭击，提前到场受到枪手背刺，占位上惨遭虎派夹面包等原因…整场交火结束的很快，总计不过三五分钟，刚巧是电梯从上到下的全程时间，一切都表现的刚刚好。 此刻，陈汉朝组长投以一个和煦的笑容，旋即扯扯领带，向柳永烈吩咐道：“把现在打扫干净，先送兄弟们去医院。”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扫过姜耀东。 柳永烈点点头：“是，会长。” “我先走了。” 陈汉来到一辆车前，交代道：“尽快办好，下一组警察很快就会来，剩下的人不要动了。” 李子成的卧底档案已经失窃，没记错的是藏在丁青家里，现在丁青没有给他。他想当警察都当不了，何况是录口供作证？敢他上庭就要先牺牲自己，且看他有没有这份勇气！ 有法庭都不信…… “是，会长。”柳永烈肃声说完，陈汉便坐上轿车离开，由一名渔民小弟当司机，一路回到清潭洞别墅。其它不说，先把自己摘出来再说。 而柳永烈等人打扫现场的方式又快又暴力，只收拾自己的证据，其它尸体、枪械一律丢在现场，迅速赶在警方到达前离开。 两天后，陈汉约了首尔警察厅的负责人“高镇模”在一家保龄球馆见面。金门集团上百人与数十名持枪警员站满整座保龄球馆，一左一右两批人马将保龄球馆戒备起来，球场内却只坐着两个人。 “高局长，你也不希望把事情越闹越大吧。”陈汉穿着灰色西装，拿起一个保龄球，笑着看向旁边一个中年男人。 78 黑白合作（2/5） 求订阅求月票 两天前的地下库血拼案，上百名黑帮份子死伤，三十余名警察全部殉职，现场交弹量数百发，被誉为南韩立国最大黑帮血拼案，其中还涉及警方大量死亡，一时间传播整个东亚地区。 不仅在南韩国内掀起巨大舆论，还通过网络传到中华、日本、南亚等国家，一时间对南韩的国际名声产生巨大影响力，而且对南韩国内形势造成一定影响力。 现在警察厅、检察院、内阁大臣都非常关心案件的进展。 可以说，这起案件已经上升到一定高度了。 这是陈汉不乐意看见，但又必须承担的后果，于是，他便约见了首尔警察厅的局长“高镇模”相商解决这件事情。 黑帮大佬有资格和警察局长商议案件处理吗？这在有的国家可以，在有的国家是天方夜谭。实际上，在大多数国家都可以，只有在少数国家才没机会。 毫无疑问，韩国是一个宽容的国度，首尔警察厅负责人高镇模同意带人前来跟陈汉秘密相见，而且按时在金门集团旗下一家旅游酒店的保龄球馆赴约。 “难道现在事情还不够大？”高镇模西服处胸口佩戴着警察厅徽章。 他坐在旁边反问一句，嘴角挑起一抹冷笑。 韩国警察厅下设为1警察厅长官，1次长、7局、4官、1团、1审议官、7担当官、31科，总计职员一千余人。 附属机构有警察大学、警察综合学校、中央警察学校、警察调查研修院、警察医院、驾驶执照考试管理团。 其中警察厅长官为全国警察厅行政长官，次长为协理副职，7局长为七个地方警察厅首长。 而首尔警察厅全称为“首尔地方警察厅”，其实是韩国警察厅的下属部门之一，由一名局长负责。 不过，作为首尔警察厅的长官，高镇模已经是韩国的高级官员。毕竟首尔是南韩首都。 韩国警察厅长官则是高级行政长官的行列，再上面便是行政安全部长，那已经是韩国的内阁大臣之一。 韩国警察厅便是行政安全部下属的机构之一，也是重要武力机构，而韩国警察厅长官、首尔地方检察厅局长、尚未进入内阁大臣序列，还属于执行业务的行政高管。当然，他们也不能缺乏政治头脑，这当中便有谈判的余地。 姜科长则是31科负责人之一。 “大吗？” “我看还能更大。” 陈汉拎着保龄球，来到球道前，比划着求路。 “你什么意思？” “不怕被军队逮捕！” 高镇模眉头一皱，瘦小的脸颊浮现一抹凶戾，转头瞪着陈汉威严十足，大喝道。 陈汉言语中的威胁与讥讽几乎是毫不加掩饰，可他一点都不慌乱的甩出手中保龄球，保龄球砰的一声滑出木道，将木道尽头的记分瓶全部击倒，完美打出一次“全中”。 陈汉这才回头看向高镇模，笑道：“如果一起治安案件就要申请军队逮捕的话。” “我相信在民众眼里首尔警察，喔不，整个韩国警察厅都将是个废物。” “你！！！”高镇模抬手指向陈汉，面色气急，眼眶里飘满红色血丝。 相信，他这两天根本没睡好觉，而他现在也是真的生气。要不是，他已经见识过对方凶狠的手段，早已经让下属拔枪逼迫人妥协了。 所以，有时候手段用狠一点，后续效果会更好。 “别忘记，现在青瓦台那位是谁的女儿。”陈汉回头对高镇模笑道。 现在青瓦台那位可是靠着军事政变上台，曾经军事独裁统治南韩十余年之久的“汉江司令”遗女，继承着当年“汉江司令”遇刺之后残余的大部分政治影响力及势力… 与军方关系密切。 现在手中权力极大。 南韩民众、官员在经过其父也就是南韩三任总统的统治之后，对于军队干政非常敏感，甚至对军队势力已经有一些“过敏”。 虽然，那段独裁时期创造出了汉江奇迹的经济增长，但是财阀、豪门、黑道集团等同时迅速壮大，国家的一切繁荣财富几乎和民众无关，所以，南韩民众非常反对独裁，对军事敏感。 陈汉对于南韩历史没有多大研究，只是看过新闻，又结合金门集团的情报信息，能够做出合理的判断分析。 他正是捏着高局长等警察厅派的政治担忧，换取来跟警察厅谈判的机会。 《新世界》拍摄电影的年代是13年，因此，电影世界背景也是13年，别担心13年韩国黑道有没有这么狂，23都这么狂。而13年的总统是位女士，当时被誉为“国家的女儿”，结局也未逃脱“青瓦台诅咒”。 “你说的没错，对付你们金门集团确实不需要军队出手，以我们警察厅的武力就足够了。” 高镇模收起情绪冷静的点上一支香烟，说道。 “真的足够吗？我们金门集团有两万多名会员，他们不可能每个都是重罪，偶尔出去打打架，闹闹事很正常，你能关他们多久？” “还是你要刺杀我？一家上市集团的合法主席。”陈汉笑道。 “这在韩国可是大忌。” “可你是罪犯。” “你有证据吗？” “你想怎样？” “我想跟你合作。”陈汉站直身子，递出手掌。 “怎么合作？“高镇模挑起眼角，凝视着他。 “我把张日华理事交出去，再交给你二十名凶手，你们把新闻发布会搞的大点，再给警方捐五百万美金。”捐钱给警方跟打钱给警队的高级长官有什么区别？ 这里面没有区别。 “你是要我包庇犯罪组织。”这时高镇模眯起眼睛，但神情却松懈不少。 “不，我是在帮你保住首尔的平安，保住你和警察厅长官的帽子。” “好，五百万美金要现钞，两天内交人交钱，超出一天你就跟你父亲一个下场。”高镇模突然伸出手掌和陈汉相握，正义凌然的脸庞转而换上一幅丑恶嘴脸。 其实，石东出的死，未免就是金门集团内部做的。只不过，陈汉不想再深究了。 随后，高镇模拿起球架上的一个保龄球，站在陈汉身边的木道，一边比划着球路，一边说道：“你比你父亲更懂得妥协。” 79 霸道（4/5）求订阅求月票 “砰！”哗啦啦，记分瓶全部躺倒，高镇模抛球娴熟的打出一个“全中”。 这时陈汉站在旁边听见高镇模的话，带着探究欲的问道：“我父亲的死和你有关吗？” “你放心，我和他没什么感情。” “哈哈。”高镇模轻轻的笑了两声，转回头看向他，眼神好像有些意外。 果然，终究是个年轻人，别管对付敌人多狠毒、狡诈。关乎到亲人的问题还是有些天真，以为自己会告诉他吗？ “我不知道，这是你们集团内部的事情，你应该自己去查。”高镇模笑了笑。 “不过我可以帮你查查，等到查清楚再告诉你。” “算了吧。”陈汉突然也冷笑了一声：“噗。” 他感觉到自己的“愚蠢”了。 刚刚，他倒不是真想问出凶手去报仇，只是电影里确实一直没交代杀死石东出的凶手是谁，让他有一定的探知欲。 虽然，电影画面有给幕后策划者一个侧脸，但是大雨、夜晚、韩国人个个整形、侧脸能看出个啥？ 既像李仲久、又像李子成、还可能是别人。 陈汉却整合的金门集团过程中，敏锐发现“石会长”影响力的根深蒂固，与金门集团三派势力的完美平衡。 不得不说，石会长绝对是个很合格的领导者，以虎派为根基、北大门为幅、架空帝日派势力、达成一个稳定的三角关系。 当虎派太强时就用北大门压制、北大门过头又可以提拔帝日派权衡。在想想北大门、帝日派都是他老人家一手兼并的，啧啧，在各方都有利益的情况下，根本不会有人去刺杀会长。 当然，你说他们有野心、想上位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所以，嫌疑有，但出发点有点奇怪。 因为，他们不辞杀会长，自身却还安全，集团又稳定，有持续性的利益保证。 反观，警方很害怕稳定的金门集团，害怕他们统一韩国黑帮。 警方的嫌疑太大了。 可现在以高局长的态度来看，警方又没那么害怕黑帮做大，始终还是以利益为前置。 “难道是警方和石东出产生了利益冲突？” 石东出能够获得检察厅帮忙，显然是在政界有一定人脉的，其中很可能包括警察厅。 那么事情就大有深意了。 “警察希望也许不是金门集团崩溃，而是给金门集团换个听话的会长……” 陈汉眼神扫过高镇模，心里又对权力有了新的认知。 “没错的话。” “你还没正式当上会长吧？” 高镇模则换了一个话题。 “三天后，金门集团会召开理事会议，到时候会全票通过。” “嗯。” “我就不到场祝贺了。” 高镇模笑道。 “有时间一起喝酒，我介绍尹厅长给你认识。” “那就多谢高局长了。” 陈汉扭头朝下属打出一个响指，一名下属转身拿来两瓶冰啤酒，替两位老板开好盖子，将冰啤酒递到两人身前。 柳永烈穿着西装，戴着墨镜，站在右手边。 左手边则是一队穿着制服，挺直腰板，表情严肃的警察。 这种场景很奇特。 高镇模却接过啤酒瓶，举起啤酒，略带警告的说道：“首尔有几处抗议金门集团的民众游行，每个地方都有一两百人，就是你们乱开枪的事情。” “现在，我们会帮你驱散，但是私底下你要把那些带头的处理干净，别让游行越搞越大。” “要是扩大成几万人的游行，影响力总统支持率，那对不起，我们也帮不你了。” 这是政客们的底线。 “明白。” “这些事情会处理干净的。”陈汉拿着啤酒瓶笑道。 所谓的游行，没有政治背景作为支持，非常简单就能清洗干净。 而几万人、几十万、上百人的游戏。 呵呵，每一场背后有政治力量支持。 这是政治的一种进攻手段。 否则，光是“有组织有纪律”几个字，就不是普通民众能做到的。何况，游行审批、路线规划、食物供给等等？ 金门集团面对的“非法游行”最好解决！ 虽然…他们是民众的意愿…… “叮！” 两支酒瓶瓶口轻轻碰撞，发出一记清响，双方的下属们都松了口气，稍稍放低肩膀。 陈汉、高镇模两人则抬起瓶口，喝下一口冰啤酒，表情都露出舒爽的笑容。 “陈先生，我相信你的能力，等你的好消息。”高镇模放下啤酒，朝他最后递来一道目光，转身沿着地毯离开，带着一队警员陆续离去。 “只要有钱，他一句话都没提过殉职的警察。”柳永烈上前一步，面露思索，长长叹出口气。 陈汉转身拍拍他的肩膀，嘱咐道：“只要有钱，分分钟再招人批警察，何况，那些警察的抚恤金和工资，长官们一分钱都不用拨。” “这些人什么时候把人命当回事了？” 别说人命，韩国政客把韩国形象都不当回事，更不会注重国际舆论了。 那些东西只要不会导致他们下台，他们根本管都懒得管，全都忙着享受权利。 一个由割据军方创建的殖民地国家，别TM谈什么国际形象，谁不知道国内的混乱？可国情如此，又怎么改变？小国悲哀，不是跪着，而是连站起来的资格都没有。 陈汉算是领会到了。 现在陈汉以金门集团老板的姿态，搞定金门集团外部平衡以后，等于继续维持了金门集团的势力、保证了自身的地位，利益。 本来他下一步是要忙着重组金门集团的内部平衡，恢复对金门集团的权力领导。不过，他对金门集团的内部平衡早已有了部署和分配，等待就职那天正式公布就行。他手中掌握着大势，无人可以反抗。 三天后。 金门集团，大楼。 47层，理事会议室。 清晨。 一名下属推开会议室的黑色木门。 陈汉穿着一身西装在柳永烈、姜耀东两名亲信的护送下走进会议室大厅，径直来到会长的位置合拢衣服坐下。 “陈先生。” “陈先生。” 十一名理事起身问候。 一缕阳光透过明亮的窗户，掠过首尔上空，射进宽大的会议室里，打在办公桌面。 半抹阳光恰巧映射在陈汉脸庞的侧面，将他凌厉和煦的面庞，映得份外霸道，威武。 80 金门会长陈先生（5/5） 求订阅搞快点 “现在举行金门集团2013年第十一次理事会，会题：有关新任会长的投票表决。” “由于三名候选人中一名被警方逮捕，一名弃选、一名离世，现场再度进行一次竞选报名。” 朴理事负责举行会议。 话说到这儿，他抬头目光扫过会议长桌一圈。 十一名理事穿着西装，坐的整整齐齐，一个敢举手都没有… 他再转头把目光投向主座。 “我参与竞选。” 陈汉举起手道。 “现在仅有一名候选人参选……”朴理事拖长着声音，思索一阵，说道：“根据理事会章程无需进行投票直接当选就任，恭喜陈先生成为金门集团新任会长。” “啪啪啪。”朴理事低头对着话筒说完，马上抬起手大力鼓掌，满脸笑容的率先对新任会长表示祝贺。 “啪啪啪。” “恭喜陈先生。” “恭喜会长。” 一名名理事拍手着鼓掌。 陆续站起身。 对主位上新会长鞠躬卑微，满脸讨好的笑着。 陈汉坐在主位上，翘起二郎腿，抬起左手臂比了一个动作。姜耀东立即抽出一支雪茄递到会长的指缝之间，会长收回手臂后，再弯腰上前替会长点燃雪茄。 这时陈汉一身黑色西装翘着二郎腿，半依着沙发靠背，轻笑着看着众人吸上一口雪茄。 “呼……” 他抬起手指夹着雪茄缓缓吐出一口浓白云雾，脸上挂着奇妙的笑容，静静望着眼前一众恭贺他的理事们。 “呵呵，有实力的竞选者从来不需要投票，没实力的竞选者才需要靠人投票。”毫无疑问，陈汉现在最有实力的那个人。 相反，先前三个人很有实力的竞争者，死的死，抓的抓，已经再无一人能对他形成威胁，而这一切的改变仅在半月之间，可谓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谁敢对他说不？ “多谢大家，请大家坐吧。”陈汉左手捏着雪茄，吐着白雾说道。 “是，会长。”一名名理事立即中断鼓掌，脸色严肃的坐下。 因为在刚刚的前一秒，会长说话时的表情变了。 那么他们的表情也必须要变化。 “朴理事，你也坐吧。” “是。”朴理事连忙点头，鞠躬答应，回到位置坐下。 “既然在各位的支持下，我成为金门集团的新会长，那么我向各位保证一定秉承父亲的遗志将金门集团做大做强。” “直至成为韩国第一大集团！”陈汉的语气坚定。 朴理事等人心头一跳。 野心家！ 这才是真正的野心家！ 一点不掩藏统一全韩帮会的野心…… 不过，陈汉没有说是第一大黑道集团，或者是第一大财阀集团。 大家便想当然的认为是黑道集团。 而他的野心早已在争权夺位当中展露无遗，大家倒是都能接受。 可是，他们还是低估了陈汉的野心！ 成为第一大黑帮集团只是一个阶段，要是能够成为第一大财阀集团，那么才算走到韩国权利的巅峰，将本次人生之旅演绎到极致。 “为了方便我对金门集团的管理，我希望对集团进行一些人事委任，就在本次会议上投票表决，如果有反对的人可以举手。”陈汉做事可真是雷厉风行。 携上位之威，大刀阔斧的安插亲信。 怎么成为全韩的第一大财阀集团？ 陈汉心里已经有一个想法，姑且打算试一试。只不过，成为第一大财阀集团是第二步骤，第一步骤还是要先成为第一大黑帮集团。 只有武力发展到一定地步才能积累经济资源，政治影响力，为集团发展冲击财阀做保驾护航。 否则，那么财阀可没那么好惹！比警察厅、监察厅更难搞！ “我将委任柳永烈组长为集团新的常务理事，负责李仲久理事的航运业务，委任姜耀东组长为集团新的理事，负责原先丁青理事的对华贸易业务。” 陈汉说道。 这其实就是要柳永烈负责李仲久的国际走私业务、让姜耀东掌控北大门的对华贸易业务。 要知道，韩国是个港口型国家。 各类原材料、矿产、物资、乃至粮食等等…几乎全都需要进口。 而出口的都是汽车、手机、护肤品、美妆等产品。 有进口的地方就有走私。 包括K粉、海洛因、冰毒、军火等等…… 全都要走私。 先前李仲久负责的国际走私业务，就是虎派最重要的业务，也是金门集团的第一大支柱业务。 谁掌握这项业务就等于掌握金门集团的命脉，底下的理事们需要各种物资、全都需要向他购入。 等于是掌握着“抽水权”，对其它理事的每一笔交易都能抽一笔水。 所以，金门集团从来不像港岛黑帮一样，底下的理事要给上头交钱，但下面的理事却依旧供养着整个集团，只是换了一种方式。 而北大门的对华贸易主要是服装、小商品的进出口，现在伴随着中国地区经济腾飞，北大门对华贸易已经成为金门集团的第二大财源。只要运作的好将来收益还会不断上涨，有资格继续开发对华贸易。 陈汉一上来就掌握住集团第一大，第二大财源，但是无人敢反对。 “既然没人提出反对，那就是全票赞同了。” “柳组长、姜组长，你们坐下去吧。”陈汉指了指两个空位。 “是，会长。”柳永烈、姜耀东两人鞠躬应命，分别坐到原先李仲久、丁青的位置上，取代先前的集团二三号人物，成为新的二三号角色。 朴理事、金理事等人目光跟随他们，直至他们坐好挺腰，朴理事等人脸上才露出一个笑容。 “这两个疯狂的赌徒！一只伥鬼、一只忠犬。” 可伥鬼与忠犬以性命、忠诚为赌注，终究赢了了巨大回报。 “原先李仲久理事负责的KTV、酒吧、经纪公司。” “张日华副会长负责的地产、明星、杨理事负责的批发市场等生意，现在委托给朴理事、金理等人管理。”这是在切割空出来的蛋糕。 陈汉遵守着承诺给予利益。 他是一个成熟的领导者。 朴理事、金理事等人都面露笑容。 现场的人超过半数都有分到一口蛋糕，剩下一小半则是跟帝日派、北大门有牵连的理事。他们没被清算已经是新会长宽宏大量，根本没资格分蛋糕，他们更不敢面露半点不悦，否则只有一个死！ 此刻，陈汉开口再说。 理事们突然脸色骤变。 81 新的平衡 “朴理事、金理事、权理事等人……你们负责的地区和郑理事、催理事、林理事互换。”陈汉抬起头目光凌厉的扫过朴理事等人。 朴理事等人一瞬间明白，陈汉是要调换他们的地盘，削弱他们的根基。 “你们没意见吧？”陈汉看着他们，嘴角着笑容，轻声问道。 “呵呵。”朴理事等人对视一眼，脸庞露出苦笑，摇摇头道：“没意见。” 他们不敢有意见。 因为，陈汉嘴角的笑容，随时可以变成狠色。 对他们下手。 “好。”陈汉非常满意的点点头。 现代黑帮集团里生意归生意、地盘归地盘。虽然，地盘牵扯着生意，地盘也会影响到生意，但是早已不像七八十年代的黑帮一样，地盘代表着生意。 所以，陈汉分给了他们更多的生意，但却调换了他们的地盘。 他们一旦调换地盘就会对很多手下，关系网陌生。 陈汉有大把机会安插亲信，届时，他们手中的钱多了，屁股底下的椅子却不稳了。 “蛋糕里有毒！” 可惜，他们却不能拒绝。 “理事会到这里结束，散会吧。柳理事跟姜理事留下。”陈汉挥挥手道。 “是，会长。”理事们齐齐起身，鞠躬行礼，随后，大家神色复杂，表情各异离开会议室。 陈汉对他们的处理手段毫不过份，相反，还给他们许多甜头当利益。只不过，他的行事手段太过于成熟，没有给老理事们半点坐大的机会。 这让老一辈理事们心中既有点失望，又感觉心服口服。 因为，领导金门集团的人，绝对需要足够的政治手腕。 同时，还要够强硬、够有实力、能把目标推行下去！ 若是陈汉给了他们坐大的机会，老理事们反而不会忠诚、倾佩、只会一个接一个的轻视会长，开始不断挑衅会长的威严，直至取代。 陈汉穿越数次人生对于人性有了一定认识，所以该下刀就下刀，他决不手软！ “陈先生。”柳永烈、姜耀东来到会长身边。陈汉将椅子转向窗户，靠着椅子，把夹着雪茄的手搭住扶手，放眼看向大厦脚下的整座首尔。 “把人手都安插下去，哪个理事敢拖延地区的调换，一个个全部干掉丢进海里。” “以家法处置！”陈汉俯瞰首尔，抬起拿着雪茄的左手，吸入一口雪茄缓缓说道。 “是，陈先生。”柳永烈、姜耀东二人立即鞠躬讲道。 两人退出会议室前，陈汉拇指与食指捏着雪茄，表情玩味。 不得不说，韩国还是很繁华的，很有意思的。 就算是一个殖民地又怎样，就算没有军事主权又怎样？妈的，这里就是权力与金钱的世界。 他才不用管外国人民生活在什么肮脏不堪的世界，他不需要尽量去争、去抢、去享受权利便好。 三天后，金门集团，会长办公室。 曾经石会长的办公室一草一木都没有改变，只是书桌上多出一本红色《毛选》，办公室门的名牌从“石会长”变成了“陈会长”。 虽然，陈汉的身份是石会长之子，合法继承人。 但是，他有另一个中华贵族姓氏，直接用陈姓为氏，既合礼法，又彰显贵气。 韩国、日本上层都还非常推崇中华古代的贵族血统。 陈汉则对石东出的审美眼光很认可，办公室装修的大气磅嗙，风格现代却不失威严气质。 如此豪华的办公室没必要再重装。 “会长。”这时陈汉正在办公室里浏览财务报表。 警方已经解除对石东出的资产冻结，陈汉身价有一个巨大提升。同时加上对金门集团的财务调动权，手上可调动的资金多达数亿美金。 他专门聘请了新的财务公司管理，增强对财务的控制权，避免给人钻空子。 “哒哒哒。”柳永烈、姜耀东二人来到办公室门口，用手轻叩着玻璃门说道。 “进来吧。”陈汉合上手中的报告，抬起头朝他们出声喊道。 柳永烈、姜耀东陆续进入办公室。 他们一人穿着黑色西装、一人穿着灰色西装。 “会长。” “我们已经顺利接手李仲久、丁青留下的生意和人手，同时清除了一些叛逆。”姜耀东鞠躬说道。 柳永烈俯身行礼，低下头道：“在监督理事互换地区的过程中，金理事串联几名理事抗拒，昨夜已经将金理事家法处置。” “喔？” “水泥灌满了吗！”陈汉端起咖啡杯，轻轻吹一口气，表现的斯斯文文。 “灌的很满，眼球爆出来了。”柳永烈脸颊枪疤扯起，表情平静回答着会长。 “嗯。”陈汉喝下口热咖啡。 “我替政府谢谢他对填海工程做出的贡献。” 柳永烈再问道：“剩下几名串联的理事怎么办？” “放他们一条生路。让我们的人接管他们的生意、地盘。”陈汉如同早有准备般说道。 “让其它人知道，我能给他们的东西，也能收回来。”哒的一声，陈汉放下咖啡杯，盯着柳永烈。 陈汉早就知晓一定会有人不甘心调换地盘，肯定会联合其它理事阳奉阴违，暗中对抗他这位新会长。 明的不行来暗的，基本操作。 他容不下任何挑衅自己权威的人，早就做好动手的准备，稍一出手便清理干净。 而他这句话未免没有警告柳永烈、姜耀东的意思。 姜耀东、柳永烈二人心头凛然。 “是，会长！”他们齐声应道。 “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把先前丢掉地盘、生意全部夺回来。妈的，乡下那些土棒子敢趁集团交接的时候杀进首尔，现在我要他们站着进来，躺着出去，别让我看见首尔有第二个帮会的人。” “不然我先干掉你们！” 此刻，陈汉表情非常暴戾。 “是。” “陈先生。” 柳永烈，姜耀东肃然领命。 这涉及到黑帮斗争，不暴戾不行，可做事交代两声就行，根本不需要会长动手。 记住，他已经是金门集团的会长了。 而金门集团以“恶虎”为首、“伥鬼、忠犬、老派理事”为新三角的新平衡已经达成。 陈汉对金门集团的控制力达到顶级。 82 我不要你以为 在ai无法取代人的管理前。 权谋、平衡、人际关系等… 依旧是管理者的必修课！ 而旧的平衡被打破，自然就会诞生出新的平衡。 警方用石东出的死一举打破金门集团内部平衡，引发金门集团的夺位之战，眼下陈汉塑造出新的平衡，便算是真正坐稳会长之位。 其中，柳永烈取代虎派、姜耀东取代北大门、老派理事取代帝日派。 现在，没有北大门、帝日派、三大派系都是以“人”为首，而这些“人”首得效忠陈先生，其次才是派系的领导者。 金门集团经历过一次改朝换代变得更像一个集团，而不是之前的联盟了。 这样看来石东出的死对于集团还是件好事，间接性洗掉了北大门、帝日派、虎派的影响力。 毕竟，先前北大门、帝日派是相继被虎派吞并下来，独立性还非常强。 而现在陈汉以人际关系和权利生意划分派别，消灭了地域帮会的遗留影响，金门集团其实会变得更加健康、且富有凝聚力。 变成他一个人的金门集团。 柳永烈，姜耀东在领取完扫清乡下棒子的任务以后，看见会长没有想要再聊的兴趣，便转身离开办公室前去办事… 不过，他们离开前留下了一个消息。 李仲久被警方放出来了。 李仲久是个人物，需要处理好，否则会留后患。 “会长，李仲久就在上面。” 江北区，一处工地。 一名穿着西装的下属上前，拉开车门，躬身说道。 陈汉抬起头往高楼上看去，皱起眉头，整理好衣服，朝几人甩甩手，便一个人迈步走进工地里。 这里是金门集团在江北区的一处房地产开发项目，先前由李仲久负责管理，上午李仲久离开拘留所以后，便直接乘车来到工地。 陈汉看着工地四周的环境，感觉李仲久不是来视察工地的，他是来选墓地的！ 呃…这里确实是个高档的豪宅项目，依山伴水，俯瞰汉江。 可是，你知不知道工地埋人风水不好啊？影响房价怎么办！ 幸好，这栋大楼的主体已经完工，还建有工程电梯。陈汉乘坐电梯来到大厦57层，哐当一声，电梯摇摇晃晃的抵达楼层。 两扇铁闸门电动开启，陈汉挥挥手扫开尘土，迈步走出电梯。 “唰！” “唰！” 两名穿着西装的保镖立即拔出手枪，手指搭住板机，眼神忿恨的指向陈汉：“仲久哥！” 他们把眼神看见旁边的李仲久。 只见，57层的水泥工地里，房屋的格局、框架已经搭好。 四周墙体粗糙都是水泥，未经裱糊，地上铺着一个室内高尔夫球道，旁边摆着一张桌子、一张沙发。 格局是很标准的七室三厅，桌面则有一瓶威士忌，一个玻璃杯。 陈先生对两名小弟的冒犯毫不在意。 李仲久轻轻推出球杆。 “哒。” 高尔夫球精准落洞。 李仲久穿一身黑色西装，拿着球杆转过身，露出一幅满脸胡渣的脸庞。 他随手掂了掂球杆，来到长桌前，抬头看向陈汉。 “你是来送我一程的吗？” “会长。” 李仲久板着脸。 表情写满一丝丝苦涩，原先嚣扬跋扈的神情尽去，浑身透露出一股落寞之气。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败给留学归来的“石民浩”。 同时，他把球杆放下，坐到沙发旁，拿起威士忌杯，喝了一口威士忌，朝两名下属摆摆手，两名下属面露不甘的放低手枪。 现在他已经没什么好斗的了，就算杀了陈汉又如何？他们三个一个都活不下去，为了出一口恶气反而会让全家人都死的很惨。 李仲久摇晃着玻璃杯里的酒液，翘二郎腿，把手搭在沙发旁。 拽还是很拽。 这时陈汉跃过两名小弟来到长桌前面，站着弯腰拿起酒瓶，端详着瓶身上的酒标，轻笑着述说道：“你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曾经为我父亲打下江山，现在也可以继续帮我。” “何必把事情想的那么绝？” “到我手下吧，帮我打出首尔，扫平南半岛。” “你好大的野心，石民浩。”李仲久嗤笑道。 “比我还狂妄！” 李仲久端着酒杯站起身，一步步向工地边沿，站定在窗口回头看向陈汉。 “如果你不想再打打杀杀，正好我最近在和lg商谈开发一款虚拟币，我可以让你负责该项目的管理工作。” “将来项目一定会大赚！” “所以，只要你来…我一定会重用你！” “啪嗒。”陈汉抽出西装口袋里的一支雪茄，低头给自己点上，再抬起头述说道：“反正不管是黑的、白的、金门集团都有大笔生意可以交给你。” “你放心……” 此刻，李仲久却打断话题，转而说道：“会长不是我杀的。” “我知道。” “不然，警察也不会放你出来。” 陈汉点点头。 “呼……” 他吐出一口白雾。 “不过，会长确实老了。金门集团需要一个新的会长，可是我认为必须是我！”李仲久昂头喝掉嘴里的威士忌，脸庞上再度浮现出标志性的张扬，嘴角挑起笑容，甩手将酒杯砸碎在地。 “你认为的没有用。”陈汉看着他的动作说道：“我不要你以为，我要我以为。” “如果不是我，那我就去死！”李仲久转身一跃而下。 陈汉看着他。 身影跳落。 眼神平静而玩味。 “砰！” 一具尸体高空坠地的声音响起。 地面十几名保镖、工人连忙循声上前，聚拢查看。 这就是失败者的下场。 当失败者的骄傲被人击碎，骨头被人打断，有活路，却不如纵身一死！ 李仲久没有选择苟活，对于这样的敌人，陈汉还是比较佩服的。 两名时至今日还追随李忠久的西装下属看见他跳楼，情绪都非常激动，抓着枪追到墙边，望楼下望去。 “小心点。” “别掉下去了。” 陈汉走上前提醒道。 两人缩了缩脚，面露惧色。 “把枪给我吧。” 陈汉朝两人伸出手，两名下属犹豫片刻伸手交枪。 他们知道自己继续拿枪没活路，而他们又没有勇气追随大哥自杀，更没勇气牺牲家人！ 他们还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仲久哥要拒绝会长的邀请！ 只能说李仲久有种奇特的人格魅力。 陈汉却在接过两人的枪以后，一手抓着一把转身离开，可当他走到半路时却再度转身举起一把手枪。 83 开发虚拟币 “砰！砰！”陈汉抬起右臂，扣下扳机。 两枚子弹瞬间冲出枪膛。 “噗噗。” 命中两名小弟胸膛。 “嗙！” “嗙！” 两名小弟胸口中弹，接连跌落大厦，结结实实砸在地面，远远传来两声闷响。 陈汉穿着西装，抬手而立。 他收回手，放下枪，眼神冷酷的转过身。 “我最讨厌别人。” “拿枪指着我脑袋！” 他冷声说道。 …… 陈汉解决李仲久以后，乘车回到金门集团。 李仲久和两名小弟的尸体，自然会有下属去处理，不会透露出半点风声。 两三个黑帮份子的消失，更不会引起警方注意。 首尔警方就算不跟陈汉合作，也没精力去调查黑帮份子的死亡。何况，现在首尔警察厅跟金门集团关系不错，刚刚收了金门集团500w美金。 另外，张日华与帝日派几名理事，相继被警方逮捕。 陈汉回到金门集团的办公室里，独自拿起遥控器摁开电视屏幕，电视屏幕正放着首尔警察厅的新闻发布会直播。 “四前天在江南区发生的一起黑帮恶性交火案，一共有上百名黑帮份子参与，造成多名警员死亡。” 高局长说的很低调。 “经过警方的努力侦破，24小时内就锁定作案者，现已将作案者逮捕起诉…” “感谢大家对首尔警察厅的信任，首尔警察厅一定会履行职责，守卫汉城。” 咔嚓，咔嚓。 灯光闪烁。 高局长穿着制服站在演讲台的中间，把双手十指合拢放在桌面，面露微笑调整一下肩膀，摆出一幅威风凛凛的样子。 陈汉看见高局长的表现露出微笑，仿佛上级审视着下级工作，抬手又将电视机摁灭。 高局长敢把上百人死伤说成上百人参与，把数十名警员死亡说成多名警员死亡……再加上四周的一众警官都非常配合，看来他已经就这件案子把一众警官们都搞定了。 陈汉可以放心了。 而以张日华为首的帝日派，先前在竞争会长位置的过程中，一直秉承坐山观虎斗的想法，暗中纠结力量想捡便宜。 实在没想到杀出的恶虎比预料中更恶！ 不仅砍瓜切菜般整合好虎派，更是三下五除二就跟北大门分出胜负，紧接着就把帝日派卖给警方了。 一是给警方一个够份量的台阶，二是借警方之手除掉帝日派。 说实话，张日华选择暗中蛰伏，等待机会，并非一个错误的决定。 相反，这是对于他最有利的判断，毕竟帝日派在融入金门集团之前，遭遇过金门集团的强烈打击。 这跟与金门集团合作发展的北大门不同，帝日派几乎等于是被金门集团吞并进来的。 只不过，张日华等人最后选择投降，利用帝日派的残存力量，拿到金门集团的高层席位。 众所周知，投降输一半嘛。 由此可见，张日华本身就不是什么硬骨头，而帝日派实力早已经过一波打击不如虎派、北大门呢。 这样选择集结力量，等待时机是最稳妥，胜算最大的办法。 可这样一来整体决策就很被动，一旦形势产生巨大变化，他们跟都跟不上。 张日华甚至还想着再次投降，大不了就安安稳稳继续坐副会长，新会长年轻也总要人辅助对吧？ 殊不知，陈汉眼里没有投降输一半的规则，敢出来的争，不成就死！ 他已经注定要让集团内部的派系成为历史，又怎么会留下完成的帝日派？ 包括帝日派领袖？ 于是，陈汉暗中派脱北者解决了帝日派手下，再通过收买的方式，让张日华的下属出卖他们亲属的住处。 当一名名家人给张日华、帝日们理事们打电话哭泣、哀求的时候。 张日华等人也只能乖乖被警方逮捕，诚恳认罪。 对于黑社会，陈汉从不吝啬用任何的恶！ 以此。 以恶制恶！ 一周后，上午，十点。 LG集团代表，金胜熙穿着一袭黑色西装，手上拎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带着六人计算机团队抵达金门集团。 陈汉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抽着一支雪茄，等待他们。 “陈先生。”金胜熙在一名金门集团的下属带领下，抵达会长办公室。 下属轻轻敲击会长办公室的玻璃门。 得到会长首肯。 下属推开玻璃门，朝会长深深鞠躬，退下。 金胜熙才带着六人团队走进办公室，双手提着笔记本包，朝位置上首的人深深鞠躬。 “按照您的设想，龙腾币的创世区块已经开发完成，初始区块奖励为100个龙腾币。”金胜熙取出手提包装着的笔记本电脑，将笔记本电脑放在办公桌面，用手移动笔记本方向，将笔记本屏幕面向陈汉。 金胜熙便是当初石东出丧礼上，向陈汉释放善意的LG财团代表。他作为财团代表一直跟金门集团有合作，主要合作点在于原材料走私。 LG集团则是当前韩国十大财团之一，1947年成立于首尔，办公大厦位于首尔市永登浦区汝矣岛洞20号。在171个国家与地区建立了300多家海外办事机构。旗下子公司有：LG电子、LG dispy、LG化学、LG生活健康等，业务领域覆盖化学能源、电子电器、通讯与服务等领域。 “太好了，把龙腾币的账户打开。”陈汉面色流露出激动神色，捏着雪茄，站起身命令道。 六名计算机程序员仿佛在交易毒品般，穿着西装，神态严肃。他们听见陈汉的命令齐齐扭头朝金胜熙看去，待到金胜熙点点头，他们才打开手中严密封锁的黑箱子，取出里面更为笨重的计算机，打开计算机里的虚拟币账户。 100个中华神龙首为图标的“龙腾币”，静静显示在计算机页面，六台计算机的总数，加起来正好是一百。 只见，神龙首张开大口，怒发须张，以青龙为神态，活灵活现，非常霸道。 这可是一门比毒品还更赚钱的生意，一门能让金门集团跻身于十大财团的生意。 “干得不错。”这时陈汉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夹着雪茄夸奖道：“我将于你们LG集团共同扩张这门生意。” 84 几百亿美金的大生意 “多谢陈先生，我们LG集团主席具仁惠先生，也非常希望能与您的金门集团，共同开发这项非常具有潜力的虚拟币产品。”金胜熙保养得当的脸上，绽放出一抹春风，好似令他又年轻几岁。 只见金胜熙再度伸出手向陈汉微笑示意。 陈汉抬起右手轻轻搭了一下，旋即又马上放下。 “根据协议，我们金门集团是委托你们的LG集团开发龙腾币项目，一旦区块链开发完成。” “你们需要把全部科研团队、科研成果、计算机程序、交易软件交给我们。” “这一部分我会以200万美金的价格进行购买。” 陈汉认真的说道。 “那是当然。”金胜熙鞠躬说道：“您现在就可以开始接受一切程序团队，初始的100枚龙腾币，按照合同归属权也属于您。” “嗯。”陈汉点点头，按下桌面一个小按钮，靠着沙发开始静静等待，不再说话。 大约两分钟以后，一名下属推开办公室，鞠躬说道：“会长。” “带他们下去。”陈汉甩甩手道。 “是，会长。”边信勇组长鞠躬说道。 “你们跟我来。”他再朝六名科研人员讲道。六名科研人员早就知道自己会换老板，当即并不显得意外，而是收起计算机便离开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里面谈论的东西太大，不是具体负责业务的人，能够参与的问题。 同时，金门集团内部也准备了一个经验丰富的庞大计算机团队，用来接手、维护“龙腾币”的开发与交易。 这时六名科研人员离开时，陈汉毫不掩饰的说道：“把他们亲属地址交给我。” “陈先生。”金胜熙表情一惊，解释道：“他们只是专业科研人员，跟你做事以后，劳务合同会转到您的集团，届时你们给他们发工资…他们就是你的人了……” 陈汉却夹着雪茄摆摆手，凶戾的道：“别跟我废话！” “他们跟过你们集团，不捏着他们的命，我怎么会放心？” 金胜熙心头一紧，不敢拒绝，连忙低头道：“是，陈先生。” 随后，金胜熙用手机调查了六个人的住址，把六个人亲属住址全部发给陈汉。陈汉则让财务给LG集团打款100万美金，再派人去把六人的家人监视起来，倒没有直接对他们家人干什么。 相反，他还给予六人很高的薪水和信任，让他们继续负责龙腾币的主要研发。 这就可是几百亿美金的大生意，不得不用点手段。这就是陈先生的态度。 双方做完这一切后。金胜熙抚平西装，说道：“陈先生，以后我将以LG集团的理事身份，与您手下金门集团洽淡关于‘龙腾币’开发的主要事宜，我将会是LG集团内龙腾币项目主管。” “恭喜你了，金叔叔。” “我相信你在LG集团里的地位，还将会继续上升……” 陈汉站起身客套两句，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他指了指旁边的茶桌。 “我们坐下喝茶。” “好啊，陈先生。” 金胜熙听见陈汉叫他金叔叔，满脸郑重的表情终于轻松许多。 他在LG集团内以前是“项目代表”的职位，其实就是专门负责和金门集团商谈原材料走私的生意，赚的倒是不少，属于仅此于集团理事之下的职位，也算是LG集团的高层。 以LG集团在韩国国内的体量，金胜熙算是上流社会的一员，否则也无法跟石会长成为朋友。 当然，他的社会地位和集团会长之间还是有条鸿沟。只是，他与石会长都非常喜欢品茗喝茶，是“中华茶道”狂爱的爱好者，而且他们与韩国地区普通人更喜欢的“日式”、“韩式”茶道不同，只对正宗的“中华茶道”痴迷，可见品茶都是品出一定深度的了。 毕竟有钱… 于是，两人以茶会友，结下不错的友情。 至于黑与白？ LG集团本身都不干净，或者说各大财团没有干净的，他替LG集团做事还谈什么黑白？ 那些价格低廉的走私材料是黑的，还是白的？ 因此，金胜熙与石东出很有私交，听闻石东出死时，有痛失一挚友的感觉。 他才在石东出的丧礼上对陈汉释放善意，想着要是陈汉惨遭迫害的话，还能拉陈汉一把，想办法保他一命。 他对于黑帮集团间的斗争还是有所接触，特别是在和石东出聊天的过程中，更是韩国第一大黑帮集团的血腥、暴力。 可他没料到的是，陈汉迅速上位统合了金门集团，令他大感意外，深觉恐惧。 石东出之子… 南韩恶虎！ 这名号已经响彻首尔！ 陈汉却在接受他的善意以后，暂时搁置，等到抽出手来，打算做点够“猛”的正行生意时，却想起了金胜熙与他背后的LG集团。 想要成为韩国最有权力的人，统合全韩黑帮不够，选上总统不够，唯有成为最大财阀才够。 而黑帮集团想要踏上财阀之路，靠把黑帮生意做大做强是不可能的，必须先开辟一个足够有潜力的正行生意。 金门集团早早涉及的地产、批发等项目，只能算赚一笔。成为财阀？不够！ 陈汉能想到的唯有“虚拟币”项目。 有机会在南韩创建起一个新的财阀，而且“虚拟币”是收割全世界的财富，届时钱够多还能收购南韩本土的财阀企业，成为南韩真正的第一大财阀。 于是陈汉拿着项目与方案找到了金胜熙，金胜熙将方案递交给LG会长以后，会长便在智囊团的判断下迅速同意，且经过多轮磋商双方签订了合同。 这个项目陈汉是大头，是庄家。 LG集团是二把手，仅此于陈汉。 因为，这个项目想要做成，可以没有LG集团，但不能没有陈汉。陈汉仅仅是看上LG集团的研发能力，找其他集团一样能合作。可金门集团去能赋予最新研发出的“龙腾币”兑现功能。比如，“军火”、“女人”、“走私石油”、乃至“毒品”等等…这种“兑现能力”将在“龙腾币”一出世时就赋予龙腾币巨大的价值。 陈汉与金胜熙两人到沙发上。 陈汉坐在主位，拿出一罐茶叶道：“金叔叔，这是最好的安溪铁观音，进口到韩国要一千美金一克。” “您尝尝。”金胜熙五十余岁，陈汉叫他一句叔叔不过份。 金胜熙却有些惶恐的点头致谢：“谢谢陈先生。” 85 财阀之路 “咕噜噜。”桌面的水烧开。 “滴。”陈汉关掉电磁壶，拎起水壶，倒入开水，冲洗茶叶。 等待茶叶冲洗一边，再倒入开水，浸泡茶叶，屋内很快弥漫着茶香。 金胜熙深吸一口气，目露喜色，非常开心的说道：“好茶！” “金叔叔喜欢我等等让下属给您捎半斤。”陈汉笑着端起茶盏，斟茶道。 “不用了，不用了。”金胜熙端起茶杯轻轻张嘴吹散热气，再动动鼻尖嗅着茶香，面泛喜色道：“真是好茶。” 他轻轻啜上一口，脸上露出何其享受的表情。 陈汉仔细端详着他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发现任何不妥，嘴角带笑的举起茶杯饮下。 “土棒子！” “一百块一斤的茶叶也把你忽悠住了！” “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钱在韩国品茶，屁也没品出来。” 他心中轻笑。 不过，这也正常。 中华茶文化源远流长…… 一个南韩棒子就算再喜欢喝茶，没有中华文化的熏陶，几个人呆在棒子国喝来喝去能喝出什么名堂？ 金胜熙放下茶杯咋吧咋嘴，又意犹未尽的夸赞道：“陈先生的茶真是上佳。” “妈的，真的假的啊？” “你不会是在演我，故意拍我马屁吧？老东西！”陈汉看着他的样子，又用非常意外的眼神投向他。 要说一个商海沉浮多年的老东西在演他… 那也不是不可能。 拍马屁嘛。 不丢人！ 只不过，当陈汉试图看出真假时，金胜熙却好似感觉到自己失态，当即收敛起表情，说起正事：“陈先生，按照我们之间的合作协议，区块链每十分钟会产生100个区块奖励，也就是100个龙腾币。” “当龙腾币数目达到五千万个时，区块奖励下降50%，当达到7500万时，区块奖励再下降50%。” “与比特币一样阶梯式下降，保证龙腾币的数目不滥发，最终龙腾币的将领会趋近于零，以此达到控制龙腾币总量的目的。” “而您的公司最少每年要向我们购买价值一千万美金的龙腾币。” 金胜熙讲道。 “没错。” 陈汉点点头。 既然看不出金胜熙是不是在拍马屁。 那么就当金胜熙不是吧。 反正是与不是，陈汉都觉得很爽。 金胜熙口中的合作条款，则在表面看起来是LG帮陈汉开发一个区块交易软件，陈汉每年要给LG集团一千万美金，更深度的解释则是LG集团与陈汉进行贸易绑定。 陈汉以每年1000万美金作为保底，拉LG集团帮他一起宣传炒作龙腾币。 金门集团的黑色兑现功能是在初期非常有效。 可以快速拉高龙腾币的价值，让龙腾币被暗网中有需要的人发现、购买、并且交易。 但想要真正赚大钱还是要面向民众，而民众可不需要用龙腾币买走私石油、军火等… 这时再让LG集团上场背书，宣布LG集团旗下的电器、手机、通讯等业务可以龙腾币交易。 那样龙腾币的价值又将再度疯涨，等于是翻盘的“特斯拉”炒作。 虽然，虚拟币的主要价值不是在于兑换，就是在于炒作！但是有了一黑一白两个庄家背书，整个亚洲还有哪款虚拟币能跟龙腾币对抗？ “好的，LG集团已经在济州地区构建矿场，能够保证挖掘到龙腾币最初开发的大部分数目。”金正熙说道。 至于LG集团是否会把开发到的龙腾币交易给陈汉？ 这其实就要看龙腾币的价值预期。 如果龙腾币一直上涨，LG集团肯定不会交易，那么陈汉每年等于不用出钱。 如果龙腾币下跌，陈汉保底收购才会启动。 陈汉点点头：“现在我们最大的对手是比特币，比特币的价值分配其实跟我们一样，先是利用暗网的非法交易体现价值，后面再挂钩合法商品。” “另外，目前市面上还有几款虚拟币，只不过都无法做跟我们一样的价值体现。” “另外的几款虚拟币不是对手。” “而比特币目前仅在欧美地区有一定影响力，还未传播到亚洲地区。” “只要我们能保证亚洲地区的宣传、价值与预期，我们就足够了。” 光这一点就能成就一位南韩新财阀。 “何况，龙腾币24小时不间断交易，又可以做空。我们作为庄家是涨是跌由我们说的算，手上拿着镰刀还怕割不到韭菜？” “恭喜你，踏上收割世界经济之路。”陈汉举起茶杯笑道。 比特币诞生于08年的世界金融危机，其实初期设想便是打倒美元霸权，设立一个完全自由的货币体系。 当时在许多欧美网民和金融业支持者的情况下，一度以跳过全球各国央行的姿态，成为跳过美元霸权促进世界自由贸易的第一个数字化货币。 可惜，在各大财团发掘出比特币的操盘价值，盯上比特币以后。 屠龙者，终成恶龙。 而“龙腾币”呢？直接是恶龙的化身，专门为陈汉收割利益。 “恭喜陈先生。”金胜熙举起茶杯，含蓄的笑笑，两人抬手饮下热茶。 说起来，比特币到现在创立5年多，其实还处于资本炒作的第一阶段，还未跨上收割世界之路。 全世界许多人都嗅到商机，各国财阀豪门，包括韩国各大财团也都有注意到“虚拟币”的价值。只是想不到“虚拟币”的价值会那么大。 于是至今亚洲竟然没有一个国家和财阀去做虚拟货币，于是当陈汉说出“龙腾币”的方案和预期后，简直震惊了LG集团的会长和金胜熙。 这份诱惑实在太大了。可惜，LG集团不敢赌，否则他们独自开发，直接堵上整个集团给虚拟币背书恐怕赚的能够更多。当然，陈汉也不会放过他们。 他们也没那么胆量。 因为，LG集团的家电、手机、电脑等业务在苹果、小米等多家中美公司的冲击下已经一落千丈，可以遇见未来衰落的趋势。 为了保证南韩十大财阀的位置，他们不得不跟陈汉合作，祈求“龙腾币”的成功。 86 跟宋老师学围棋 LG集团业务下滑，是它愿意和金门集团合作，且屈居第二利益方的原因。 要是换作如三星、乐天等财阀大集团，恐怕金门集团就将沦为他们的附庸。这类巨无霸型财团做事向来霸道。 他们能一口吃下的东西， 绝不会留一块骨头给别人。 而金胜熙能从集团代表，升职成为集团理事。 由此可见，龙腾币项目潜力。 同样是负责LG和金门集团的合作，业务换一换，级别都升了。 也对，他原本是负责黑色走私合作，不宜太高调，现在黑变成白，业务又大，晋升实属正常操作，金胜熙都快把陈汉当成老板了。 一个合格的大老板，绝不仅要能自己获利，还要能带给身边的人利益。 这就是人格魅力的最好演绎…… “嘿嘿。”半小时后，金胜熙带着一百块一斤，喔不，一千美金一克的正宗安溪铁观音，乐呵呵的离开金门集团，脸上笑的非常开心。 这趟他来主要是代表LG集团和陈汉交割项目，现在项目已经交割完成，还再度确认了合作条款。 任务圆满完成。 一个月后，夜晚，清潭洞，陈氏别墅。 江风袭来。 别墅大院里站满黑衣保镖，一名名戴着墨镜，膀大腰圆，腰佩枪械的集团保镖们站满别墅角落。 一队牵着猎犬的保镖扯住犬绳，在别墅花园巡逻，几名表情警惕的安保，站在监控室里警惕盯着屏幕。 月圆无暇。 陈汉盘腿坐在别墅天台的玻璃房里，食指中指叠起，指尖捏着一枚黑色棋子轻轻按在棋盘中间。 “请。” “宋老师。” 一名长相靓丽，气质清新，扎着马尾，戴着眼镜，穿着女士白衬衫，紧身蓝色牛仔裤，浑圆屁股大长腿把裤子撑得紧绷的女性正坐在对面。 只见她探出纤细的手指插进黑陶棋盒内，很娴熟的夹起一枚白棋追在黑棋旁边。 陈汉来上课。 他说想学围棋。 那就必须安排上！ “哒。” “哒。” 两人不断按下棋子，很快几十手过去，棋盘星罗密布洒满棋子，白棋明显占据优势，黑棋棋力差上很多…… 要不是，白棋主动让着黑棋，棋局早已开始点目结束。 陈汉抬眼看下宋信雨。 标准的韩式美人。 曾经李子成的围棋老师，警方接头人，现在陈汉聘请来的围棋老师，警方的贴身卧底。 可当你知道卧底是卧底时候… 卧底还算卧底吗？ 陈汉想说：“不算。” “算玩物。” 陈汉确实在逗宋信雨玩，毕竟，韩国菜有韩国菜的特点，来韩国能不体验下风土人情吗？ 虽然，韩国菜加工痕迹明显，但是吃起来小兄弟爽口就行。 主要是他打打杀杀坐上金门集团的位置，还是要享受一下权力带来的好处，不然拼杀坐上金门集团的意义在哪儿？ 光为了领点奖励？ 亏倒不亏，就是闷得慌，显然陈汉不是一个喜欢闷着的人，该玩就玩。 既不排斥玩南韩热门的女团明星，最近每晚都安排一个暖床……又喜欢玩点好玩的，比如调戏面前的漂亮女卧底。 由于陈汉打败李子成的过程中，没有涉及到女卧底那条线。 所以，警方还不以为他不知道女卧底的身份呢！ 陈汉只说热爱中国文化，想让集团请一个围棋老师，宋信雨便自己送上门。 也好，给自己玩，总比被人弄死强。某种角度上看，陈汉还救了宋信雨一命，当然，她估计不会领情。 “陈先生，你对围棋的规则已经很熟了。” “而且具有一定的棋路思维，接下来围棋玩的便是计算，我这里有一份棋谱，您可以先拿回去看看。”宋信雨在手提皮包里掏出一本书。 陈汉瞥眼看去，笑道：“《中华古代百年名局》？” “是的，陈先生，围棋起源于中华春秋时期，时称‘弈’，为中华古代君子四艺之一，学棋先学中华古代之思想……” “嗯。”他点点头。 宋信雨又道：“今天时间不早了。” 陈汉抬头看看星空，点点头：“既然时间不早，那就留下来休息？” 他笑着看向宋信雨。 宋信雨眼睛睫毛一颤，有些失措的站起身，拿起包包强硬的道：“陈先生，我要回家。” “我就喜欢有骨气的女人。”陈汉啧了一声，站起身，脸色饶有兴趣的赞扬道：“不过，我不喜欢有骨气的老师。” “如果你今晚走了，我将解聘你的私教职务，据我所知宋小姐家境并不富裕，当我的老师课时费很高的……” 陈汉的话语里暗藏威胁。 其实，宋信雨的家境不错，毕竟，家境贫寒的韩国人学不起围棋。 只不过，宋信雨伪造的卧底身份家境一般，而且就算宋信雨原本的家境也无法和金门集团相比，而陈汉开出的课时费可是高达一万人民币一节。 现在与其说是陈汉要挟宋信雨，倒不如说，陈汉很想看看宋信雨会为警方牺牲到哪一步。这卧底还干不干了？ 这种行为有点令人不齿，可他是黑帮大佬，就是玩！ “你……”宋信雨提着包包，表情一滞，呼吸的很急促。 果然，她犹豫了。 陈汉却觉得她答应了，站起身心满意足的拍拍手掌，朝旁边的下属笑道：“请宋老师去卧室，开一瓶红酒等我。” “是，陈先生。”一名组长上前弯腰应命。 “陈小姐，走吧。” “我们会长要留您过夜。”组长抬手请道。 几名会员都满脸正色，目不斜视的走上前，宋信雨提着手提包犹豫片刻，抬头看向陈汉的脸庞，竟然感觉到一丝帅气。好霸道！宋信雨心头一颤，长吁口气转身跟着几名下属离去。 陈汉看着她离开的样子，嘴角扯起一个笑容，大大伸了一个懒腰，长长吐出口气，侧头朝旁边的姜耀东说道：“人都到首尔了？” “陈先生，釜山、济州、大邱等十几个公司会长，今夜都抵达首尔了。”姜耀东出声说道。 现在，陈汉一统南韩黑帮的目标要踏上进程了。 “好，叫他们明早在江北度假村等我。”陈汉整整西装离开天台回到卧室。 87 宋老师开课了 卧室里。 宋信雨换上一套崭新的肉色丝绸睡裙，盘起头发，露出一双洁白长腿，脚趾甲涂抹着艳红色的美甲，美甲上镶着碎钻。 脸上的妆容卸去，但也涂过水乳，白白嫩嫩，浑身都散发着香气，一看就是刚洗完澡。 真是一个从头精致到脚的女人。 陈汉穿着一身西装推开卧室房门，拿起柜子上的两杯红酒，端着红酒来到宋信雨面前，递上一杯给她，笑道：“你是真的不怕羊入虎口？” 宋信雨用手接过一杯红酒，笑颜绽放，露出酒窝。 “正如你说的一样，我很缺你这份工作，又有什么资格拒绝？” “真是缺一份工作吗？”陈汉笑着喝下一口酒，大有深意的说道：“跟着我，你可以不用工作。” 宋信雨笑了笑：“我是一个女人，韩国女人。” “大家互相玩玩很正常，图一个开心就好。” 宋信雨说的很直接。 陈汉倒也不勉强她：“好，那我们现在就开始玩的开心。” 他把杯子里剩余的红酒浇到信雨头上，信雨黄色的头发，立即就被酒液染成红色。 红色如血的葡萄酒液，一道道从女人的头顶滑落，滑过发梢、滑下脸颊，没入睡裙的领口，一道道滴到玉足指缝间…跟红色的小指甲份外相配。 “啊！”宋信雨一把甩起带酒的头发，昂起头露出狭长的颈部，用手抹去脸上的酒渍，神情份外诱惑。 陈汉低头上前抱起她的腰肢，附身吮吸着她锁骨间残存的红酒，嘴里尽是香甜。 宋信雨仿佛很有感觉，顿时收紧腰肢，伸出舌头舔起朱唇。 品美酒。 如品女人。 陈先生以美酒为器，品美女。 十几分钟后，宋信雨已跪在地上，施展功夫。 别妄想，韩国现代社会还有二十多岁守身如玉的女人，何况是美女，那不现实。不过陈汉玩玩而已，不需要贞洁烈女，就喜欢人间荡妇！ 有功夫才好，尽管享受，玩得开心就行！ 这时陈汉抚摸着宋信雨的脑袋，感觉火候差不多了。 他当即抱起眼神迷离的宋信雨丢到床上。 “砰！”高档大床上的垫子一震，床单、被套、枕头、由于翻滚、互搏、激战、很快就从洁白颜色染上红酒的鲜红。 “吱吱。”卧室阳台处，小蜘蛛趴在墙角，转动着眼睛，静静匍匐不动。 它刚刚从野外蹿到这里，竟就看见一场激战，吓得一动不敢动！ “关掉监听器。”一辆监听车内，新上任的犯罪组织调查科长摘下耳麦，连忙朝旁边的下属打过手势。 “啪嗒。”一名女下属干净利落的关掉监听键。 车内其它男下属们拿着耳麦，面面相觑，神情说不出的古怪。 五公里外，一辆密林里的监听车悄悄撤走。 从各地警察厅抽调人选、由老警探带着新人重组的犯罪组织调查科，针对南韩最大黑帮金门集团的第一次行动…竟然就发生香艳奇闻！ 新来的池科长都不知该怎么向下属解释了。 他更不知道宋警探究竟是沉沦男色，还是在为打击罪恶的事业做贡献。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陈汉很爽！ 第二天，早上。 他躺在卧室里宽大床铺的右边，背靠着一个枕头，左手搂着一具皮肤光滑的躯体，右手则把玩着一个窃听器。 “呵呵。” 他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 其实，宋信雨随身携带监听器的事情，大致在他的预料之中。 虽然，安保没有特意屏蔽信号，但是陈汉绝口不提不该提的事。 现在，他把监听器放回宋信雨的手提包里，宋信雨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感受到怀里的温度，猛然间惊醒。 昨夜太过刺激。 她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这时陈汉已经把背包摆好位置，宋信雨看清他的脸庞，这才想起昨晚的一切。 这让宋信雨表情有点暧昧。 “宋老师，以后多来我家上课，我先出去办点正事。”陈汉拍拍她的肩膀站起身，走进浴室洗漱一阵换上一套黑色西装出来，整整衣领，戴上手表，宋信雨也已换好衬衫，正在盘着头发。 只见她撩起头发看了陈汉一眼，两人目光接触，此刻都显得很平静。 成年人干了就干了。 不过，宋信雨并未与他搭话，陈汉朝她点点头，便转身推开门离开。 “会长。” 几名下属站在走廊处鞠躬。 陈汉顺着走廊朝前方走去，下属们立即跟在后头，一行人穿过楼梯来到餐厅。 餐厅里，石家的老夫人和两名弟弟妹妹正在餐饭。 “大哥。” “大哥。”弟弟与妹妹坐在餐桌旁边叫着。 石家老夫人也露出微笑。 这其实是石东出的正房夫人与一对子女，也就是陈汉这次人生的“母亲”与弟弟妹妹。 至于石东出的其他女人，在石东出死后，各自分飞，陈汉才不会管他们。 就算是名义上的母亲与弟弟妹妹。 这一次陈汉都只是当客人相待。毕竟生在黑帮豪门家中实在培养不出什么感情，论温暖更不如上一个世界。 不过，他作为家族里的大哥，真有种二代教父扛起家业的感觉。 因为他的两个弟弟妹妹都还年纪尚小，整个石家都要靠他一个人撑着，只是现在已经并非石家，而是陈家。 陈汉出于尊老爱幼的习俗，倒是对于老夫人很尊敬，每天都会留在家里吃一餐饭，叫一声“母亲”。因为，老夫人的健在，也是他能顺利统合胡虎派的一个因素，能够帮他调理中间关系。 …… “唰！唰！”一队奔驰轿车驶出别墅。 “陈先生，按照您的吩咐，猴子到齐，鸡也准备好了。” 陈汉刚刚来到江北区，金门集团的度假村，推开车门下车，柳永烈便迎上前来附身说道。 陈汉微微颔首，一抬手，柳永烈便递上一支球杆。 陈汉手中提着高尔夫球杆，带着几人沿着草地，一步步向前走去。 “大哥们玩的都还开心吧？” 他走在草地上问道。 “目前为止都还挺开心，不过您没到场，他们好像显得很着急。”柳永烈出声答道。 88 南韩黑道大会 “裴会长！”陈汉隔着人群远远地就大喊一声。 一处击球点附近，一群穿着T恤、衬衫、西装的大哥们聚在一起打球。 他们手上拿着球杆，互相谈笑风生，目前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数十名面色凶悍，腰间鼓鼓的小弟们，隔着十几米的距离，站在另一处位置。 “陈会长，陈会长。”一群韩国大哥们听闻声音，连忙停止交谈，扭过头看向远处，举起手鞠躬打着招呼。 韩国阶级上下分明，同样是黑帮大哥，有实力，没实力一样是两种地位。 他们向陈汉行礼的动作并不丢人。 何况，金门集团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以非常血腥的手段，迅速扫清插手首尔地区的其它黑帮势力，令南韩黑道见识到金门集团新晋会长的实力！ “好球，好球。”陈汉明明没看到对方打球的动作，却满脸笑意的鼓掌上前。 刚刚挥杆击球的裴会长连忙露出笑容，谦虚的道：“陈会长过奖了。” 裴会长是釜山第一大帮会“明耀集团”的会长。 人已五十多岁。 一身肥膘，满脸赘肉，留着胡渣，是位很彪悍的中年大叔。 陈汉站在一群四五十岁的中年大哥群体里，如同鹤立鸡群般年轻的过份，一群中年大哥却战战兢兢地赔笑。完全以他为首。 现在一共有南韩十四个黑帮集团的大哥，揽括整个南韩8市，9道，一个百多个区的势力、地盘。 整个南韩有实力的帮会大哥全部都到场了。 只不过，还有一个大邱帮没来。 众人心都有些疑惑。 怎么大邱市那个瘦巴巴的梁七不在？ 难道，他敢扫陈先生的面子？殊不知，是陈先生扫了他的场子！ 这次大家的见面堪称是南韩黑道大会，可并不是陈汉用武力逼迫他们来的。 毕竟，金门集团的力量只够统治整个首尔，首尔之外的大小城市众多，金门集团光靠自身力量全部打下不太不可能。 要是金门集团有如此强大的统治力，还搞什么黑帮啊，私下琢磨琢磨，可以颠覆南韩政权了。 金门集团只是把几只趁着内乱插进首尔的手剁掉，其中包括大邱帮、釜山帮几家实力比较强的地方帮会。 当然，树敌众多并不明智，陈汉只是干掉这几家帮会插进首尔的人马，并没有扬言要打垮几家帮会。 这不，釜山帮的裴会长就还在现场，正满脸笑意的跟陈先生聊天。 只不过，为了展示金门集团的铁手腕，杀鸡敬猴是必备操作。 那只鸡就只能委屈委屈最嚣张的大邱帮会长了。 而这些人会一起来到首尔齐聚一堂约见陈先生，并非是为了打打杀杀，而是为了赚取利益。 能够统合各地一众帮会的东西，唯有利益而已！ 想要一统南韩黑帮靠刀枪子弹也没用，只能靠利益！ 这份利益不是别的，正是陈汉一手开发的龙腾币，至于龙腾币关他们什么事…… 陈汉笑着拍拍裴会长的肩膀：“我父亲在世时，常说裴会长是他的好兄弟，打高尔夫球打的非常好…” “过奖了，过奖了，陈先生。”裴会长肥肥的脸蛋，笑起来真有些憨态可掬，要不是眉角残存的凶悍，就像一位邻家大叔。 “呵呵，呵呵。”其他集团会长们看见陈先生这么好说话，心里稍稍松出口气。 看来…陈先生狠归狠，但是待人还是很斯文的。 这时陈汉则继续笑着，拿着球杆眺望远处，满脸轻松的说道：“既然裴会长球的好，那么光打球洞就没意思了。” “我们打点好玩的。” “什么好玩的？” 裴会长问道。 陈汉回头朝下属笑笑：“柳组长。” “把杆子插上去。” “是。” “会长。” 柳永烈俯身答应。 随后，柳永烈转身和下属交待两句，马上就有人开车载着一个木箱抵达远处的球洞。 只见四五人撬开箱子，合力搬出一个人，那人背后绑着木杆，他们把木杆插在球洞旁，把人立起来当作靶子。 裴会长等人看见那个人杆眼神骤变，脸色难看，他们都认出那个浑身伤痕，嘴巴塞着布条，正在挣扎的人是大邱帮会长梁七，整个大邱市的黑帮魁首。 大邱帮本身集团实力强，而且梁七把博彩生意做的有声有色，在一群大哥间是真正的实力派。 可他现在却跟杆子一样被人插在草地。 陈汉指着那支杆子，讲道：“我们玩这个！” 他的脸色变得严肃。 “打中他。” “就干掉他！” “没打中他？” “我就干掉你们！” 陈汉轻笑。 裴会长、郑会长，崔会长等釜山、济州、全罗各地的黑帮大佬豁然转头看向他。 陈汉还在笑，唰啦啦，数十名金门集团的人手立即举枪，提前对准那些乡下来的黑帮小弟，满脸不屑瞄准他们。 那些黑帮小弟连掏枪的动作都来不及做，便已经被枪口瞄准脑袋。 “来吧。” “一个个来。”陈汉笑看着他们。 大家都知道陈汉不可能是在开玩笑，裴会长犹豫片刻，便拎着球杆上前。 “啪！” “啪！” 一个个大哥们上前打球。 这次大哥们发挥的都很稳。 球一枚枚砸在大邱大哥的脸上…… “哒！” 这时光洲大哥一球打歪，众人都扭头看向陈汉，柳永烈直接举起手枪瞄准光洲大哥，光洲大哥瞬间满头大汗，紧张的大喊道：“陈先生！” “是我太过紧张了…给一个机会啊！” “陈先生！” 柳永烈面无表情的就要扣下扳机，这时陈汉却笑吟吟的按下他手臂，朝一众大哥们笑道：“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大家都是我陈子荣的长辈，我怎么会为难大家呢？不说，我们进去开会。”陈汉转身抬出一个响指，干净利落的说道：“把那个狗崽子剁了！” “是，会长！”柳永烈等人俯身应命。裴会长、郑会长，崔会长看着陈汉的背影，全都长长吁出口气，交换一个眼色之后，连忙跟在陈会长后头走去。 他们都知道这场游戏陈先生说是开玩笑，就是开玩笑，说不是，那就不是！ 而陈汉就是告诉他们，这里，我说得算！ 等裴会长、郑会长，崔会长等人坐在会议室时，大邱的那只狗崽子已经被剁得很碎。他可是砍死了陈汉手下两个组长，而且扬言要摘“石民浩”的头，不剁碎怎么对得起度假村的花花草草。 89 组建利益联盟 会议室里。 陈先生坐在主位。 十四个黑帮大佬，分别按照地盘城市gd，按照生意赚钱程度、地盘富裕程度排次序。 在左右两边端正做好。 他们面前一人放着瓶矿泉水。 像极政府组织开会。 自从龙腾币上线发售以后，南韩的贸易形势便在悄然间做出改变。这种改变一开始是非常不明显的，只引起到各家金融机构的注意。 毕竟，金融机构长期作运作各类资本，欧美的虚拟币，目前也由金融机构运作。所以，当南韩的金融机构得知一款叫作“龙腾币”的虚拟币发售后，第一反应就是一款跟风的虚拟币产品。 这种虚拟币产品要是有大集团作为背书，那么是可以购入一定数额建仓，以期未来增值的。 其中，lg集团与金门集团完全是够资格的。 虽然，现在“龙腾币”明面上是由lg集团开发，但是金融机构的背调十分强大，一下就调查清楚是金门集团才是真正的庄家，lg集团不过是明面代言人。 没错，金门集团掌握着龙腾币的交易市场，可却非常低调。 主动进入幕后模式，由lg集团顶在前面，除去少数大机构外，一般的公司与股民都知道lg集团开发了“龙腾币”。 陈汉要让金门集团闷声发大财。 可各大金融机构还来不及建仓，金门集团便在暗网上黑市宣布，全球所有人都可以利用“龙腾币”跟金门集团进行结算…… 如毒品、军火、走私等生意……只要金门集团有的，龙腾币便可以结算。 于是在黑市上有了金门集团的正式背书以后，龙腾币价格开启飞速增长模式，一下就涨瞎了各大金融机构的眼。 可现在大部分龙腾币都在陈汉手中，也就意味着流出去的龙腾币很少，仅有一部分被网络开采出来的龙腾币会流通。 这代表着龙腾币绝大部份的市场价值都汇聚在小部分流通的龙腾币里……导致现在龙腾币已经涨到200w汉元一枚，交易软件上已经可以一份龙腾币拆成01份交易。 而陈汉手里捏着的龙腾币自然水涨船高，现在手上握着整个项目，便等于握着一家银行啊！ 将来会是一家全球银行。 现在，则已经是一家朝鲜半岛银行！ 目前，陈汉手里捏着最多的龙腾币，其次就是lg集团手中的龙腾币。除了lg集团外，金门集团也提前建好计算机矿场，一直在自主挖币，保证庄家优势。 而当，这时龙腾币开启黑市交易以后，全南韩各大黑帮立即意识到，新的交易方式产生！ 一个不受任何国家监管，没有实体形态的虚拟货币，不会留下任何证据的虚拟货币…… 操！这不就是最好的黑帮货币吗？黑帮采用虚拟货币用来结算，一，可以避免警方调查取证，二，可以确保财款安全，三，不需要洗钱。 能省去一大笔洗钱费用，让黑帮之间的交易更具有安全性，里面有多大的利益？ 今天全南韩黑帮大佬能坐在这里，不是冲着陈汉有多拽，多狠，多厉害，而是冲着项目、利益、新的交易方式。 陈汉刚刚拧开矿泉水瓶的盖子，喝下一口水，裴会长便说道：“陈先生，不知您对我们提出的交易方式是否认可？” 裴会长等人想要向陈汉购买一批龙腾币，希望以赌场、毒品、石油进行兑换。 他们手下都有专业的金融师，知道现在提早进入交易体系，兑换到够量的龙腾币，将来还有得赚。 等到龙腾币上涨，他们手中的资本也会上涨。他们是想做第一批上车的人，多少能分到点汤汤水水，就像第一批买房的人一样。 如果他们十四家公司一起在市场上进行兑换，那么势必又再度引起龙腾币的疯狂上涨。这样他们反倒可能沦为韭菜。 所以，仅仅是为了项目的一个小操作，他们都不得不来找大庄家，恳求大庄家以一个固定的价格兑换给他们龙腾币。 陈汉半靠着椅子，手握矿泉水瓶，面露轻笑的看向他道：“认可，当然认可！” “这场游戏需要越来越多的玩家参与，市场才会越做越红火。” “陈先生，我们希望以当前的市场价格，每人购入两百枚龙腾币。” 郑会长笑着说道。 目前，市场已经流通的龙腾币在说一千多枚左右，大部分被人囤积起来等升值，陈汉手中已经有上万枚龙腾币，郑会长等人知道陈汉不会出手太多，但提出每人两百枚的要求。 这个要求是可以讨价还价的。 郑会长悄悄和裴会长对视一眼，裴会长点点头。 “放心，我懂。” “等等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跟陈先生打个商量，最低也得拿到150枚。”他们先前就定好一唱一和的计划。 没想到，陈汉却非常爽快地答应：“好！我不仅给你们每人两百枚的龙腾币，而且可以免掉你们在交易网站的手续费。” 虚拟货币由于没有政府背书，想要直接提现只能采取互相交易的形式，要是没人收购等人没有价值。 而陈汉作为庄家每次交易都是会抽取1的手续费，看起来不多，但积少成多，数目庞大，利益巨大。 裴会长、郑会长等人哪儿想到还有这种好事，众多理事们面露喜色：“真的吗？陈先生！” “你可以免除我们的交易手续费？” 陈汉点点头：“当然！” “不过…” 他捏着雪茄，拖长声音：“你们需要跟我签订合作协议，愿意开放旗下集团的一切资产，对金门集团长期可以使用龙腾币进行交易，而且是以龙腾币的实时价格交易。” “这……”裴会长、郑会长等人表情产生微妙变化，纷纷扭头让下属打电话给金融顾问，请集团的金融专家帮忙分析局势。 陈汉这个举动目的很简单，打造一个地下wto，让金门集团以经济利益统治整个南韩黑道。 会议进入中场休息阶段，会长们都离开会议室前去打电话。半小时后，一众会长们回到会议室，他们已经明白合约中的利益关系了。 “陈先生，你是要我们的命啊…”裴会长靠着沙发，感叹道。 90 南韩理事长 “你们是要钱还是要命？” 这时陈汉抬起手弹弹雪茄问道。 “当然是…” “要钱啊！” 裴会长一拍桌面叫道。 这些人可不是正经生意人。 他们是黑帮大哥。 如果，要命不要钱，还当什么黑帮大哥？ 韩国年糕、炸鸡啤酒、 哪个不能过日子！ “既然你们更喜欢钱，那事情就简单了。如果你们足够相信龙腾币的前景，那么公司开放龙腾币交易，也不是什么大事。” “何况，只对金门集团开放。” 这等于是交上卖身契。 陈汉直勾勾盯着朴会长、郑会长等人。 签了这个合同，就等于把集团拱手送给陈汉。 他们会成为名义上的集团会长，实际上的陈汉走狗、代言人。 不过，却可以参与龙腾币项目的瓜分。 究竟是做黑帮更赚钱，还是一边做黑帮，一边当银行家式的财团更赚钱？其实，大部分人心里都有杆秤，只是他们很难有孤注一掷的决心，而且也不太舍得手上的基业。 而他们以龙腾币交易本身是件主观的事情，想用龙腾币交易就用，不想用就不用。 可是签完合同以后，只要金门集团对他们下手，他们不想用龙腾币也得用。而且陈汉作为庄家完全可以炒作龙腾币的价值，在某一刻以一个极低的实际价值收购他们公司。 这一切还是签过合法合同的。 届时政府、检察厅都会协助金门集团。 虽然，合同的法律效应，仅在合法生意内部。黑帮集团的非法生意可以暴力抵抗。 但是他们集团的合法生意被抽走，等于损失三分之一的实力，还能扛住金门集团的暴力吞并？整个南韩的黑道生意都会被陈汉吞并。 可是能够有机会成为财团的一员… 这真让黑道大哥们心动…… 陈汉看出裴会长、崔会长等人心中的顾虑，心头一笑，拍拍手掌：“五年，其实只用五年。” “我们只需要签订五年的交易合约，五年内大家一起炒高龙腾币的价值，互惠互利。” “怎么样？” 当他加上一个合同期限。 很多事就容易多了。 陈汉这番话等于是说：“五年后，该是你们的，还是你们的，我图的不是你们集团，只是要一个捆绑利益的保证，这是要分一杯羹必须付出的代价。” 陈汉双手一摊，又很自信的说道：“如果你实在不想加入的话，我一样不会为难大家，那两百枚龙腾币依旧按照市场价兑换给各位，只不过将来交易市场的手续费，该收就收，相信大家都能看出我的诚意，现在也轮到你们该展现诚意的时候了。” “谈生意，诚意最重要，对吧？诸位！”陈汉手指轻叩桌面，语气不急不躁，表现的泰然自若。 他还用饶有兴趣的眼神扫过众人。 这时裴会长把手搭在桌面，率先说道。 “好！既然陈先生都这么有诚意，五年就五年！” “这五年我加入陈先生的项目，希望陈先生不要让我失望。” 他等于是愿意奉陈汉为大哥。 让陈汉成为他的老板！ 这中年人不简单。 “裴会长有魄力！”陈汉朝他竖起大拇指，面露微笑赞叹道。 “我也加入陈先生的交易合同。”崔会长说道。 在利益面前多一个老板又怎样？ 只要赚得比现在多，听老板话就听老板话，恰饭，不寒颤。 这些地方大哥们都是老于世故，眼光犀利，脑袋明智的人。真会为一些虚名打生打死的人，早已沉没入汉江填海，坐不上会议室的台面。他们都很明白签订交易合同，短时间内肯定会有大利润，而头上就会多出一尊大佛。 陈汉捏住钳制他们的手段，不说掌握他们生死，但是一句话吩咐下去，签订合约的集团都必须效命。这不就是南韩的黑帮第一大老板吗！众人都知道相关问题，既然要当小弟肯定就要摆明态度，裴会长对于陈汉的夸赞，立即露出谦虚的表情，推却道：“陈理事长过奖了。” 签订合同的人都需要加入“金门龙腾交易组织”，陈汉任理事长，每一名愿意加入的会长都是常务理事。 敢于“金门龙腾交易组织”的人，看重的都不止于眼前利益，都是为搏一个财团成员名额。而有人敢赌，自然有一些不看好“龙腾币”能够有巨大发展的大哥。他们不想为未来的利益堵上现在！ 郑会长当即便站起身，收拢好西装，略表歉意的鞠下躬：“不好意思，陈先生，我选择退出。 郑会长是济州岛的大哥。 “没关系。”陈汉很大度的抬起手：“请，郑会长。” “陈先生，再见。”郑会长再度鞠躬，直起身子，转身离开会场。 济州岛由于旅游业发达，游轮、KTV、地下赌场的生意非常火爆。济州岛的盛金集团财力雄厚，不想加入交易组织也情有可原。在济州岛帮会看来，这有可能会是一场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生意。他们有理由不加入。 其实，釜山市作为韩国第二大港口城市，在国际贸易上非常有油水。裴会长的集团实力比盛金集团更强。 但是裴会长的黑色收入，大部分是在关贸上揩油水，相比之下，更需要“龙腾币”用来结算。 “还有要退出的吗？”陈汉双手十指交错，再度环顾四周一圈，竟然再没有一名黑帮老大选择离开。 看来先前的震慑很管用。 起码郑会长无法拉拢利益团队一起离开。 “好，感谢诸位的加入和信任，签了这份文件，以后金门集团和诸位就是一家人了。”啪，陈汉打了一个响指，两名穿着短裙的女助理推开玻璃门，抱着一叠文件和文件走进会议室。 她们把U盘与文件夹分发给在坐的诸位会长，U盘里储存着龙腾币，文件夹则是一群人的卖身契。 裴会长等人既然已经做出选择，那么便没必要再犹豫。唰！唰！众人很快就签完合同，按完手印。 “金门龙腾交易组织”正式成立。 在下属又和诸位理事完成两百枚龙腾币的交易条款以后，陈汉心满意足的站起身：“我给各位理事准备了一瓶香槟，庆祝我们的组织成立，如果诸位有空的话，可以移步餐厅一起用餐。” “谢理事长！”裴理事等人起身鞠躬致谢。他们的下属们则收起文件、U盘收进手提包。 91 三星的敌意 当天下午，酒过三巡。 裴会长端着一杯香槟，走到陈汉面前，问道：“理事长，梁会长出事以后，大邱那块的生意……” “您是有意插手？” 他在试探陈汉的态度。 陈汉穿着西装，面带浅笑，摇摇头：“我对大邱的地盘没兴趣。” “真的？” 裴会长眼前一亮。 陈汉这句话等于是把大邱的生意，让给他们瓜分掉。 “嗯，如果你们有兴趣，你们可以直接干。” 梁七死后，大邱集团群龙无首，附近几个市的集团一合力，很容易就能吞下大邱的生意。 “多谢理事长。” 裴会长面带喜色，招招手，便把附近几名会长叫到身前。 这些会长都已经是陈汉手下的理事，同时，他们还是各自集团的会长。因此，他们尊称陈汉为理事长，在组织内只有理事身份，但在外面还是集团会长！ 这几人早已盯上大邱的地盘，私下串连，达成合作。 现在他们一起来向陈汉表达谢意。 陈汉对他们微微点头，便等于认可他们的吞并行为。 陈汉则对于吞并大邱市的事情，表现的很平淡。 裴会长等人聊完大邱市的利益以后，又再度提起济州岛的郑会长，言语间试探着陈汉是否要重兵出击，吞并济州岛的地盘。 很显然，他们知道“金门组织”的联盟本质，心里也想要借助“金门组织”，大行吞并之事。 这时陈汉摇摇头道：“郑会长是我们的合作伙伴，跟我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去找他麻烦？” “是，是，理事长，您说的对。” “我们欠考虑了。”裴会长连忙鞠躬道歉。 如果，每一个组织外的帮会都要被吞并，那么当全部帮会都吞并完，是不是就要来吞并他了？ 陈浩建立金门组织是要南韩各大社团听他的话。 一起赚钱。 而不是给人当刀用的。 这个头一旦开了。 底下的人就不好管了。 何况，他并没有实力跨城市吞并其它帮会，让几个帮会联手吞并另一个帮会，好处也落不到他手里。 有可能还会令底下的帮会暗中壮大，后面来造他的反。 这种养虎为患没必要。 他既然用一种柔中带刚的方式，用一种经济体制实现了吞并南韩各大社团的目标，那么别再搞那么多打打杀杀。 除非，别人惹到他头上。 否则，低调做事，慢慢蚕食。 这是正道。 相信几年之后，跳脱于金门组织外的济州岛集团，迟早也会被金门组织蚕食、吞并。 而且，这个问题说不定还是裴会长等人故意抛出来试探他的。 也许裴会长等人根本就没想吞并济州岛。他们只是害怕陈汉野心勃勃，说一套，做一套，想把他们都干掉。 陈汉回答的滴水不漏。 “呵呵。”裴会长讪笑两声。 他突然转移话题，俯下身，靠近两步，端着酒杯，肩碰肩，附耳低声说道：“理事长，我收到一些消息，三星集团盯上了你的虚拟币项目。” “三星集团？”陈汉听到韩国第一大财阀的名字，表情一滞，眼神凝重。 网上流传一句话。 韩国是三星的韩国。 整个韩国经济都靠一个三星集团支撑，三星集团的业务领域，涵盖电子、物产、保险、金融、机械、化学、IT、生物等众多领域，一共有44个下属公司，及其余多个其它法人机构。 且涉及重工、航天、军火等领域。 如果说，整个韩国掌握在财阀手里，那么三星便是财阀的代表。 韩国人民可以离开政府，但离不开三星！ “三星集团的李氏家族？”陈汉沉声问道。 “对，李氏家族的人看上了您的龙腾币项目。”裴会长出声答道。 “你哪儿来的消息。”陈汉眯起眼睛，目露杀气。 裴会长笑着说道：“李会长亲自给我下的指示，希望我能今天能联合几个帮会向您施压。” “他以越南地区三年的电子代理权作为报酬。” “不过，我想已经没这个必要了。” 裴会长笑道：“因为我和您已经站在一边。” “好，这件事情我知道了。” “我会和三星集团谈清楚。”陈汉微微颔首。 相信如三星手机、三星电脑、三星家电等产品… 国人们并不陌生。 三星集团的业务覆盖全球，曾经也在中华国内非常火爆，直至国产电器发扬光大，三星集团才渐渐退出国内市场。 可就算失去庞大的中国市场，三星集团在全球的业务能力也极强，是全球前50的强大集团。 最关键，三星集团是家族集团，由李氏家族代代传承，地位比韩国总统还稳。 韩国总台一下台就要进监狱。 三星李氏不管犯多大罪都能缓刑！ 由此可见三星李氏强大，港岛李氏都不够给他提鞋。 “三星集团盯上龙腾币的业务不算奇怪……” 晚上。 清潭洞。 别墅。 陈汉坐在椅子上，身边站着柳永烈、姜耀东、朴理事等多位金门集团骨干。 这时金门组织的各大集团会长已经离开首尔，以龙腾币为纽带的南韩黑帮联盟已经开始运转，充斥着巨大利益与暴力！ 而金门集团面对韩国第一大财阀充满敌意的目光，必须提前想好对策。 “站在三星集团的角度上看，龙腾币价值潜力巨大，收购龙腾币项目很有必要。” “而以三星集团的体量和胃口，分一杯羹满足不了他们，他们肯定要做就做庄家！” “可站在我的角度，龙腾币维持黑道地位的重要筹码，也是将来成为财阀集团的工具，不可能放弃龙腾币的主要利益。” 陈汉抽着一支雪茄，吐出口气：“看来是没得谈啊……” “让下面的兄弟们最近低调些，准备一份股权置换的合同，以金门集团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置换三星电子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这是我最大诚意了！” 陈汉打算明天带着合同去约见李会长，亲自跟李会长开诚布公的聊一聊，争取把这件事情谈妥。 “是！” “会长！”朴理事鞠躬答道。 这时陈汉摘下嘴里的雪茄，正打算回头再跟朴理事交代两句，心脏猛然间开始狂跳。 “咚咚咚！”危险直觉发挥作用！ 92 子弹是敌人送来的信使 陈汉收到危险直觉的提示后。 本能低头一看。 一个红外光点正瞄准他的心脏。 “呃……” 他面露错愕。 右手夹着雪茄， 再抬起头看向远处。 两百米外。 一座山上。 一道红外线瞄准器扫来，直直对准着他。 “会长！” “陈先生！” “会长！” 几乎是在红外线光标出现的那一刻，柳永烈、姜耀东、朴理事等人便脸色骤变，惊慌失措的大声惊叫。 “啪！” 黑夜里。 枪手扣下扳机。 一枚子弹狙击步枪子弹以超音速的初速度破开音障，划过一道弧线，转瞬间跨过百米距离抵达陈汉身前。 画面缩小。 狙击步枪弹头狭长锋利，黄铜色，尖端刺开一层气流。 “轰！” 当子弹命中目标以后， 迟到的枪声才响起。 有人倒下了。 陈汉看见柳永烈胸口炸开一片血肉，穿着西装的身影倒在地面，一动不动的成为尸体，脸色阴沉到可以滴水。 他扶着椅子站起身，手指还夹着半截雪茄，面前却已死了一个兄弟。 雪茄一丝一丝的燃烧着烟草，火红的星光忽暗忽明，宛如陈汉此刻的心情…… 可他来不及说什么，朴理事、姜耀东、金理事便迅速扑上前护住会长，拉着会长蹿入别墅。 “砰！” “砰！” “砰！” 连续几道枪声响起，枪手仿佛是在猜测着一行人的前进轨迹，又陆续扣动扳机开下三枪。 三枪一枪接一枪洞穿别墅墙壁，打出一个个洞孔，溅射出碎石墙灰。 两枪打坏了沙发、酒柜，一枪穿了朴理事的大腿，“噗”的一声，朴理事便摔倒在地面，趴着发出一声惨叫，满脸狰狞。 陈汉回头看了他一眼，但是马上就被姜耀东、金理事架走。 直到陈汉消失在别墅五层，进入下方楼层后。 杀手知晓已经无法再追踪到目标，才放弃射击收起枪械，甩手背起武器包转身离开。 这时十几名别墅保镖手持武器，赶到老板面前。 “陈先生，您没事吧？” 同时，整座清潭洞别墅都被惊动。 二十多名保镖牵着猎犬，赶到停车场。猎犬一跳就扑进车内，他们随手携带武器冲上车，啪嗒，关上车门，一辆辆轿车驶出别墅大门前去追捕凶手。 陈汉看见面前站着的十几名保镖，安心许多，念及楼上的兄弟，手上还拿着雪茄，就掷地有声的回挥手喊道道：“快去楼上救人！” “是！会长！”一名组长点头应命，回头往后看一眼，立即便有五个人跟上做事。 姜耀东、金理事二人心有余悸的站在旁边。 姜耀东还怕不安全，掏出手机，说道：“会长，我叫人。” “嗯。” 陈汉点点头，没有拒绝，却朝旁边的金理事说道：“打电话给警察厅！” “是！” “会长！” 金理事立即掏出手机，嘀嘀嗒嗒，拨打出首尔警察厅的电话，向警方报警说遭到凶杀。 首尔警察厅在接到电话之后是懵逼的。 南韩最大黑帮打电话报警说遭遇凶杀？你不制造凶杀案就好了，谁会来凶杀你？ 可当他们问清凶杀案的地址以后，整个首尔警察厅都气氛骤变，感觉到压力重重。 他们迅速派出重案科长带领二十余名警员赶到现场，同时将消息连夜上报到首尔警察厅局长，南韩警察厅次长、长官家里。 因为，杀手枪击目标不是某个组长、理事、而是金门集团的新晋会长陈汉！ 以陈汉上位后的动作，他的影响力已经超过当年老会长石东出，他受到枪杀的事件影响力绝对比石东出之死更大。 最起码，石东出死了，他没有。 活着的人，要比死去的人更难对付！ 警方重案科车辆抵达清潭洞。 警员们在别墅外拉起一圈警戒线。 十几辆奔驰轿车停在别墅草坪，五六十名穿着西装，眼神桀骜，藏着武器的金门集团下属，汇聚在草坪一个角落，眼神死死盯着警方。 同时，别墅各层、各角都有保镖把守。金门集团全体理事们都已经赶到现场，正坐在三楼客厅的沙发区，表情焦急，坐立不安的等待会长出场。 中枪的柳永烈、朴理事两人已被送到医院治疗。现在，陈汉刚刚安慰完受惊的“老夫人”，让“老夫人”带弟弟妹妹回屋睡觉。 “没事了。” “一切都交给我处理。” 虽然，警方都知道现场众多会员非法持枪，但是眼前形势紧张，没人想去触大黑帮的眉头。只等着警察厅高层前来和他接触。 他撩开青色帘幔，一只脚迈入进客厅，抬起头，看向客厅里坐满的集团理事。 “会长！” “会长！”集团理事们如坐针毡，唰的一下站起身，齐齐看向那道西装身影。 陈汉的身影显得很沉闷，只见他沉默不语的摆摆手，走向主位的沙发，一边坐下，一边说道：“就在刚刚，朴理事中枪昏迷被入医院治疗，柳理事为我挡枪，当场死亡。” “这几枚子弹是敌人送来的信使，告诉我们，要开战了。”陈汉双手拿起一枚弹头，展现给在场的理事们，一字一句的说道。 先前，陈汉就算有危险直觉带来提示，再加上“风雪白驹”的反应力。可面对现代化的狙击步枪一样来不及反应！ 而柳永烈在看见会长胸口有红外线时，几乎不假思索的就扑倒他，动作要比枪手扣下扳机还快一步！ 于是柳永烈替他挡了子弹。朴理事朴理事在保护他撤离的过程中中枪。 此时的金门集团在陈汉领导下远比以前更有前景，集团各派理事都以他马首是瞻。一群理事们听见要开战的消息，全部表情严肃的俯身答道：“是！” 他们现在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 陈汉却用手掌捏起弹头，说道：“明天早上，把你们的家人都送到江南区集团公寓。” “我会派人保护你们的家人，而你们则需要派出人手去砸毁三星的门店。”本来，他已经决定刮分一部分利益给三星，以此让双方达成合作，一口吃下新货币的蛋糕。可现在三星集团如此霸道的做法，光靠谈判已经没用了。 不是不能谈，而是陈汉不想谈了！他没那份狗脸。 理事们听到敌人的名字，眼神都悄然间出现变化。 93 混乱 首尔 陈汉命令理事们把家人都送到集团公寓，其实是为了杜绝集团内部出现叛徒。 三星集团势力庞大，金门集团要对三星集团开战，必然要对手底下的人做点防范措施。 三星集团懂得拉拢其它黑帮为其效命，肯定就懂得用利益分化金门集团。 陈汉不可能让内部被三星集团分化，否则他的威严将一落千丈。三星家大业大，能够许出利益，肯定足够让某些小人背叛。 能让他们拒绝利益的东西，只有全家人的性命。 理事们受到会长的命令，满心担忧的离开别墅。明天早上，他们就将执行陈汉的命令，将家人送进集团公寓，派出手下砸毁整个首尔的三星集团门店。 虽然，他们明知道跟三星集团开战风险巨大，就算赢了也要付出不少代价。但是，他们拒不执行，今晚就将沉入汉江，没人敢挑衅陈先生的威严。 理事们离开以后，陈汉把心腹姜耀东留下，对他说道：“在脱北者里挑选十个胆大心细的亡命徒，让他们交出家人，明天早上来见我，我给他们一单每人一亿韩元的生意。” “如果有谁不愿意做不勉强，可做的就必须交投名壮！” 投名状就是他们的家人。 “是，会长！”姜耀东立即鞠躬道：“我现在就去挑人！” “嗯。” 陈汉点点头。 “脱北者和集团理事的家人们都交给你看管…” “是，会长！” 姜耀东再度鞠躬答应。 陈汉看着姜耀东转身前去办事以后，再把手下的渔民首领叫到面前：“明天你协助姜理事一起看管集团公寓，如果没我的命令，姜理事一旦想要私下放人出去，马上对他格杀勿论！” 面对最强大的对手，一定要拿出最全面的准备。 “是。” 渔民首领满脸杀气的肃声答应。 其实，让理事们率人出场砸砸三星门店，不过是声东击西之策，让敌人放松警惕。 那十个挑选出的脱北者才是大杀招，用来反击三星集团的利器。 …… “陈先生，你的身体还好吧？”半小时后，首尔警察厅局长高镇模赶到别墅。 他穿着一身威风整齐的局长制服，伸出戴着高级名表的手道。 这时金门集团的理事们都已离开，现场只剩下警员和保镖。 倒是有些陆续赶到现场的记者，正被警员们阻拦在警戒线外，抬着相机疯狂拍摄现场。 陈汉站在别墅客厅里，手上端着咖啡，转过目光看向高局长，语气不咸不淡的回答道：“没死。” “就算还好吧。” “呵呵。”高镇模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抬起手摸摸鼻子，走近沙发前，出声讲道：“我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替你打探过消息。” “这次的枪击背后有人蓄意谋划，不过，谋划枪击案的人永远都调查不到，如果你能给出对方想要的东西，凶手马上就会抓捕归案。” “我可以交给你处理。” 高镇模俯身说道。 声音压的很低。 表情有些阴狠。 陈汉抬起眼眸盯住他，冷声讲道：“对方要我的命。” “我需要把命给他吗？” “呵呵呵…陈先生说笑了，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对方要的是什么。”高镇模笑道：“对方要的只有钱、是生意。” “至于枪击你，我认为是个错误的方法，我想你保证将来绝对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高镇模忽然又压低声音：“陈先生，我也不想自己的管辖区出现这么大的事，更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我没有一点要为难你的意思，不过现在事情真的很难办…” “我想你也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整个南韩又有谁斗得过他？不要为一点钱把命都赔上。这些财阀做事毫无底线，既然躲过一劫，该怎么谈生意，就怎么谈生意。” “就当这件事情过去了，大家和气生财。” 高镇模劝解道。 “好。” 陈汉点点头。 高镇模有点意外：“这么简单就谈好了？” “只要让他也给我打四枪。” “我只要四枪，一枪都不用多。” 陈汉说道。 高镇模叹出口气：“这怎么可能…” “如果你一定要和他斗的话，那么我只能祝你好运，至于警察厅和监察厅肯定会站在他那边。” “这也不是我个人想不想的事情，而是韩国没有你，会变得更好。” “韩国没有他，会崩。” 既然高镇模都话讲到这个地步，陈汉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见他抬起手指向门口：“请吧，高局长。” “唉。”高镇模有些无力的叹出口气，攥紧拳头，转身离开，陈汉站在别墅里望着高镇模离开的背影，心中想到：“韩国有没有我会是怎样，我不清楚。” “但是我知道，韩国惹怒我，会乱。” …… 第二天，上午。 首尔地区的一百多家三星门店，包括三星电子、三星证券、三星康宁等等，一开业就遭到不明人士的袭击，短短一个上午就有超过五十多名三星员工受伤住院，两名三星店长死亡的消息爆出。 三星集团一天损失超过两亿韩元，但是不知有什么内幕消息，三星电子、三星网络股价连连攀升，一天涨了百分之5%，以三星体量而言，已经是年内最大的一次涨幅。 同时，金门集团会长昨夜遭遇枪袭的消息，登上韩媒报纸头条。不过，没有媒体敢把这件事情跟三星集团联系在一起，所以，民众都不知两件事情背后的关联，只有各大财团知晓内幕。 首尔警方派出五百多名持枪武力，对黑帮份子造成的骚乱进行驱散。这天的首尔街道动乱不堪，事件还写上了行政安全部长的备忘录。 当然，财团之间的斗争只要不引起十万人以上游行，政府都不会强行介入。三星集团与金门集团的斗争还在可控范围内，无论是警察厅还是军方，都尚未有更明确的态度。 中午，陈汉乘车来到江北区一间破旧仓库，他提着一个鼓鼓的行李包走进仓库，面对十个挑选出的脱北者，甩手将行李包丢在地上。 “砰！”黑色行李包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我要你们做的事情非常简单，那就是绑架一个人。”陈汉穿着黑色皮鞋，一脚在行李包，抬脚一撩，便将行李包踢到脱北者面前。 94 亡命徒 “唰！” 脱北者首领单手持刀，上前拉开包链。 背包里展现出一沓沓韩币。 韩币呈黄色，正面印着南韩李朝时期著名女书画家“申师任堂”，背面印着朝鲜初期画家李霆的作品《风竹图》。 “申师任堂”是韩国最大面值货币，五万元韩币的人物头像。她是五千元韩币人物，朝鲜历史上著名的唯心主义哲学家，朝鲜朱子学派的主要代表人物“退溪李滉”的母亲。 南韩总喜欢标榜自己少得可怜的文化历史，就连印刷钞票都不放过。而这一沓沓五万元面值的韩币钞票，塞满一整个行李包，足足装够十亿韩币！ 这名脱北者首领在拉开包链的那一刻，一包压紧的钞票松开，许多钞票瞬间丢落到地上。 而一张印着西装人像的照片，则摆在背包里的钞票上方，脱北者一眼就能看清那张照片是谁。 “三星集团继承人，李在榕！”脱北者首领拿起照片，表情冷漠，转手给身边的“同志”查看。 这群人看见李在榕的容貌，一个个都是冷峻严肃，目露凶光，一句话都不多说。 因为，他们是出身北朝鲜的脱北者！虽然，羡慕南朝鲜繁华的生活，但是却没有南朝鲜人民的思想包袱。 什么三星集团、李在榕、你有多强大的势力，关我们“同志”屁事？我们同志只在乎眼前的钱，只要钱到位，他们什么人都敢动。 “没问题？”陈汉冷静看着他们，出声问道。 “没问题。”脱北者首领点点头，将照片塞进胸口，但是他又补充道：“如果有和警察交火、有其它突发状况，我们要加钱。” “不管事情能不能成，把钱交给我们家人，否则我们的同志不会放过你。”看来他们有和自己同志交代过。 毕竟是赌上全部身家的一次行动。 可以理解。 而且他们很明白最近金门集团的情况，也很清楚绑架目标的身份，知道行动风险大，许多人都没打算回来。 “好。” 陈汉掏出一个打火机。 “啪嗒。” 给自己点上一支烟， 说道：“放心吧，我不会亏待你们。” “枪和车子、还有房子、手机、我全部都给你们准备好了。你们从仓库的后门出去，可以看见两辆商务车，第一辆车的驾驶座扶手箱里有一个文件袋，文件袋里放着房子据点的钥匙和地址、一部手机。” “第二辆车里放着武器、望远镜、窃听器等装备。” “车钥匙就插在车上。”陈汉说完一长串的话，弹弹指尖烟灰，双手怀抱胸前，顿了一下再度讲道：“还有一包毒药放在车里，你们上车第一件事就是把它塞进牙缝，该咬破的时候，你们懂得怎么做。” “我保证，你一定比你们活下来更轻松。” “我们明白。”脱北者首领抬眼看了陈汉一眼，不再说话，拎起地上的背包转身离开。剩下九名脱北者也跟着他转身离开。 这一袋背包里的十亿韩币现金，他们说不定有命挣，没命花。与其说是给自己挣的，倒不如说是为家人搏个未来。 这些脱北者远比南韩的杀手更具家庭观念。而且南韩杀手？南韩有几个杀手敢接三星集团的单！那些废物。 他们在路上把钱袋抛进一辆货车车窗，一名同志接过钱袋。按下货车喇叭朝他们鸣笛敬礼，他们则抽着烟，听着歌，毫不在乎的拐弯离开。他们的同志会帮忙保管这笔钱。而他们只需要负责卖命就行。 这是脱北者的团结！ 有点像某个年代的大圈帮。 因为，两者都具有一种特质，那就是信仰。 只可惜，信仰打不过生活，被生活逼的…… “会长，我们已经有超过两百名会员被捕，现在警察厅要求我们立即停止行动。” “如果首尔警察厅的拘留室关不下，他们会把最后一间留给您。” “会长，这是他们的原话。”江南区的一条街道上，陈汉坐在豪华轿车的后座，姜耀东坐在驾驶座，开着车讲道。 姜耀东刚刚负责驱车送会长前往仓库，同行的还有十几名保镖。 他们并不知道会长在仓库里和脱北者们说了什么。 虽然脱北者是姜耀东安排的，但是武器工具等东西，却又是其它人安排的。会长把制衡玩到极致。 这时陈汉把目光扫过路边街道。 街道旁，四处散落着众多垃圾，一家店铺门前还有烟雾弹残留的颜料。 那是一家三星电子专卖店。 店铺大门的玻璃被砸，玻璃渣子碎满一地。众多电脑、手机等产品被砸毁，几名店员正在收拾残局。 陈汉收回目光，闭上眼睛，背靠着车椅沙发。 说道：“明天…就让兄弟把打砸改成骚扰吧。” “是，会长。”姜耀东面不改色地答应道。 第二天，当金门集团不再派人打砸三星电子的时，金门集团、首尔警察厅内部都松出口气。 首尔警察厅是觉得陈先生该泄的火都泄了，接下来可以好好谈生意了吧？只要陈先生愿意坐下来谈，事情很快就会解决。 金门集团的理事们则是希望风波快点过去，否则跟三星集团撞个头破血流，大家都没好下场。 这几天金门集团股价大跌，三星集团却股价连连上涨，导致金门集团内部普遍感到压力巨大。市场资本都不看金门集团跟三星集团的较量，金门集团内部的理事们很难坚持到底。 幸好，陈汉拿捏着他们的家人，他们必须听话。而金门集团把打砸冲突改成骚扰的举动，也很容易被外界理解成服软，是在向三星集团释放谈判的信号。 “唰！”一辆商务车停在马路中间，红绿灯前，正好停靠在金门集团会长的座驾旁。 陈汉侧头看了一眼。 这时他正打算去警察厅。 一名穿着西装的男助理却拉开商务车门，走到车窗旁，抬起手“哒哒哒轻”叩车门。 “滋……”陈汉降下车窗，冷冷的看向他，姜耀东则将手伸进怀里，握住一把手枪。同时，两辆轿车里的保镖都推开车门下车，站在车旁，将手伸进西装里，等待着会长的命令。 “陈先生，我们会长想请您上车聊一聊。”男助理却递上一张名片，深深鞠躬，微笑着说道。 95 问罪 嚣张 “好啊。” “聊一聊。” 陈汉抬起右手，用两根手指夹住名片，收回手看了一眼名片，名片上是三星集团会长，李建熙的名字，名字底下写着一串电话号码，妈的，尾数六个0，韩国版靓号。 而名片表面则是普普通通的白底卡纸，字体用金色汉字，汉字旁夹杂着几个韩文。 这张名片除了卡纸质地好一些外，和房地产员工的名片，几乎没有任何差别。应该是三星集团统一印制的名片。可只要名片上那个名字就够了。 有这个名字就够资格下车让他聊一聊。 姜耀东眼睛盯着后视镜，当他听见会长答应以后，当即推开车门下车。来到后排左侧门前，弯腰替会长拉开车门，用手挡在车框边沿，弯腰俯身，说道：“会长！” 李建熙的助理退后一步，站在他老板的车旁，抬手指向商务车门。 陈汉迈腿下车。 他整整西装。 昂扬走进商务车。 “唰啦！” 李建熙助理迅速关上商务车门，转身进了后方的一辆轿车。同时，金门集团的十几名保镖们收枪转身，马上回到车里。 几辆轿车随着绿灯亮起，继续向前驶去。 但是，金门集团的车辆却始终与三星集团的车并排行驶，车里的保镖们一直将右手插在西装内衬，压着胸口的枪，眼神死死盯着旁边车辆，稍有不对劲就会马上开枪。 陈汉只是在道路中间拉开车门，半途换了辆车行驶，可空气中却充斥硝烟味。旁边的路人、车辆、司机看不出什么端倪。但两大集团是战是和，谁赢谁输，仅在只言片语之间。 …… “陈先生，果然英雄出少年，二十一岁的年纪便执掌金门集团。”商务车内，李建熙头发整洁，容貌儒雅，眉眼却很威严。 他用了一个陈汉最喜欢的称呼。 陈汉则坐在李建熙对面，右手枕着沙发，眼神打量的这位韩国第一财阀大佬。 如果说，他是韩国黑道第一人，那么李建熙就是韩国第一人。 地位比总统更高。 “李会长，过奖了。”陈汉眼神平静地看着他：“我对您才是久仰了。” 李建熙虽然已经六十余岁，身体机能下滑严重，但是他年轻时长相俊秀，热爱摔跤，也是一个阳光帅气的大哥。 时至今日，他依旧是保养得当的老年帅哥。 该染的头发有染，该植的头发有植，皮肤保养，健康运动都有按照日程进行。放在老年人中非常有气质，外表看起来已经迟暮之年，但是精神却非常抖擞。 可以说，豪门继承者向来从小帅到老，社会顶流们都非常注意形象，有时候形象就是股价！ 而且他那幅皮肤松弛的样子，配上犀利的眼神，更显威势！ 一眼望去就给人一种老子比你多活几十岁，站在社会巅峰数十人，不知见过多少强劲对手，你这小子还太嫩的压迫感！ 和这种人对话要强大的心脏。 “呵呵，陈先生去哪里。”李建熙摆弄着茶具问道。 “警察厅。” 陈汉说道。 李健熙的商务车里，竟然摆着一张小茶桌，上面摆着茶具，茶具小巧而不失雅致，一看就是价格不菲。 “去警察厅。”李建熙泡着茶，说道。 “是，会长。”司机应了一声，将车开往警察厅。 这时陈汉一脸轻松，写满不在乎的抽出支雪茄，叼在嘴里，问道：“我可以抽烟吗？” 司机皱了皱眉头，抬眼看向后视镜，只见会长满脸和煦的摊手说道：“当然。” “啪嗒。”陈汉甩开火机，点上雪茄，深吸一口，吐出浓浓烟雾。紧接着，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嗯，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 “行动。”三星集团，办公大厦，地下停车库。 脱北者首领坐在一辆商务车内，透过黑色车窗看见一名文雅的中年男人，在一行保镖护送下走出电梯，当即掏出一枚药丸填进牙缝里。 五名脱北者表情狰狞，目露狠色，做出同样塞牙的动作，用毒药将牙缝填住。他们用手指抠牙缝的动作很可怖，将带着口水的手指拿出嘴里时，表情则宛如恶魔。 脱北者首领一声令下，六个腰佩手枪，手持弯刀，凶神恶煞的亡命徒便冲下车，发生一声如饿狼般的嘶吼，快步朝保镖的杀去。 剩下三名脱北者则做着剪断监控、开车、堵住后路的工作。 “杀啊！！！” “李少，快走！” “砰砰！” “西吧！噗！” “啊…砰砰砰……”车库里又是一番血战。也许繁华城市的地下，正是黑暗与暴力躲藏的空间。 “陈先生，喝茶。”车里，李建熙郑重的给陈汉奉上一盏茶。 “我向您道歉，底下的人胡作非为，触犯了陈先生的底线，希望陈先生能跟三星集团化干戈为玉帛。” “一起合作。” 李建熙露出一个笑容。 他觉得自己并不拘泥于辈份、身份、亲自来找陈汉倒茶倒水，赔礼道歉。 陈汉怎么样也该见好就收了吧？ 年轻人。 要识相！ 果然。 陈汉表情轻松的点点头。 “合作？” “可以！” 李健熙笑的更盛了。 “不过，合作之前要把帐算了一下。” 陈汉摊开手掌，手心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枚狙击步枪的弹壳，那是他刚刚从储物空间拿出来的。 李建熙表情定格，变得有些难看。 他已经很久没见到算账敢算到他头上，对他这么嚣张的人了，不愧是年轻人啊…盛气凌人…… 李建熙替陈汉找了个借口，压下心底的怒意，手掌捧起茶杯浅浅啜下一口，放下茶杯后才调整好心情，盯着陈汉说道：“年轻人，要懂得瓜分利益，如果什么时候都要独占的话，那么迟早得撑死。” “你以为凭借金门集团的力量可以跟我抗衡？我一个电话就能调动军方镇压你，你所创建的金门组织也不过是黑社会组织，总统一个命令就能全部扑灭，你就算拥有一定的力量，也要懂得知晓进退！” “你没有向我问罪的资格。” 李建熙还在教育他道：“把这枚子弹收起来，昨天你出口恶气我能忍，今天你再不懂事，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了。” “是吗？” 陈汉笑了。 嗡嗡。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96 我威胁你 这是一条短信。 「老板，你要的人已经抓到，接下来听你的吩咐」 脱北者编辑的短信干巴巴，他们不善言辞，却很直接。 陈汉掏出手机低头浏览一眼，嘴角露出笑意，就喜欢脱北者这种文化程度不高，办事却够干净利落的下属。 这笔钱花的值。 李建熙看见陈汉脸上的笑容，心里没有来一突，仿佛心血来潮般，预感到有些不妙。 不过他自恃身份高贵，不可能开口向陈汉询问，因为一问气势就低了。 「收到」 陈汉简简单单回了两个字，旋即就把短信记录删掉，收起手机端着笑容看向李老头。 两人沉默稍许片刻，李建熙正打算开口再向陈汉施压，叮叮叮，他西装口袋里的手机却响起一阵急促铃声。 李会长掏出集团定制的安全手机，手机背面还刻着三星的徽章。 这是三星董事会专供的手机，有卫星通话、防窃听、一键求助、网络安全保密等等高级功能…专门安排给三星最顶层的董事使用，每一台手机都有专门的编号，一旦有人按下求助键，直通行政安全部门。 可有人真要搞你，这又顶个屁用？ 李建熙在手机铃声响起的那一刻，心里便是一沉。 当他将手伸进西装口袋，用右手掏出手机放在眼前，看见手机上是集团安保部长的电话，心脏旋即迅速狂跳：“咚咚咚。” 他用眼睛死死瞪着眼前的陈会长，怒目圆睁。 眼皮眨都不眨一下。 强压着心头的一阵慌乱，以并不急切的速度，缓缓摁下接听键，对着手机说道：“喂？” 他虽然在尽力保持风度，但是语气却也凝重起来，额头不自觉皱起纹路。 “会长……”下属一番急切地汇报结束。李建熙只是骂了句该死，便沉稳的挂断电话，满脸阴沉的捏着手机，看向陈汉说道：“陈先生，你违法了！” 陈汉弹弹烟灰，笑道：“你和我是守法的人吗？” 司机回头看了一眼，打开扶手箱，取出里面的一把手枪。陈汉眼神瞥过去察觉到对方动作，心里却一点都不在意，因为那对他而言没有半点威胁。 李建熙停顿了数秒，终于放弃挣扎，舒出口气，坦然承认道：“你赢了。” “请问李会长，我是不是有资格向你问罪了。” “对不起，陈先生。”李健熙双手放在膝前，坐着椅子，弯下了叱咤南韩数十年的老腰。 这个腰挺直的时候一句话可以改变整个南韩格局，这个腰弯下的时候老态龙钟，不文不值。 就配一个字。 贱！ “哈哈。”陈汉单手夹着雪茄，坐在李会长车上，看着李会长的样子，竟然肆无忌惮的笑出来声。 “都怪在下管教无方，令犬子做出伤害陈先生的决定，请陈先生给犬子一次机会，我愿意将凶手和牵涉这件事情所有相关人，一起交给陈先生处理，任由陈先生处置。” “只希望陈先生留犬子一命。” 喔。 原来这件事是李在容下的决定。 难怪… 难怪，那么嚣张。 “李少爷年轻气盛，可以理解。”陈汉笑道。 那还真没抓错人。 李建熙则说道：“我愿意完全退出全球范围内数字货币的业务领域，并且将三星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赠与您。” “这是一个很丰厚的回报。” “希望李先生点头答应。如果李先生答应的话，我们三星集团可以协助金门集团处理政务关系，并且提供一些业务领域的份额，只要李先生有兴趣。” 这时候李建熙就很好说话了。 陈汉看着李建熙的样子，按照心情随性的吐出一句：“老狗！我不朝你动手，你TM就当我好欺负，我捏住了你的命根子，你就跟我弯腰曲背的装纯良。” 他俯下身子夹着雪茄，近在咫尺冲着李建熙的脸骂道：“你TM找枪手来干我的时候，你脑袋里怎么没有想过这一条？是不是在南韩呼风唤雨惯了，觉得每个人都会跪在你面前？” “我告诉你，我这辈子就没跪过！” “你要谈合作就好好谈，听说你对龙腾币有兴趣，我都拟好合作打算跟你合作了。” “你刚刚说我不懂分蛋糕？操，你喜欢一口吞啊！！！”陈汉坐在车里纵声大骂，唾沫星子碰了李建熙一脸，李建熙却不敢眯眼睛，而是乖乖坐在给他骂。 车上的司机眼皮子直抽。 他一辈子都没见过这场面。 甚至脑海里连想象，都想象不出来。 因为，他的现象力被限制了。 可现在却真的发生了…… “可你既然不想跟我好好谈，要用刺杀的方式来对付我，那么就别怪以恶制恶，毕竟，我才是黑帮，豁出去，以恶制恶。” “恶给你看！” “看看谁才够恶！” 陈汉把话讲完。 又再度恢复文质彬彬的样子，收回身子半靠在椅子，只是从翘起了二郎腿，姿态变得潇洒很多。 李建熙去年才举办接管三星集团25周年庆典，他1987年开始担任三星集团会长，现在虽然仍旧掌握着三星集团，但是早已开始培养接班人，而接班人必是他的独子李在容。 李在容作为三星李氏家族的独子，现在任三星集团副会长，董事，三星电子会长，基本已经掌控着三星集团的业务层面。只是决策层还由李建熙把控。 李建熙看起来还有点威势，但是风烛残年不是假的，没几天活头，说不定都绝精了。 怎么可能坐视独子死亡？ “陈先生，你不要走错路了！” 李建熙听完陈汉放下狠话。 咬着牙道。 三星作为家族企业，李在容可是三星的未来。尽管李在容有些刚愎自用，但是他手段毒辣，精明能干，依旧是接管三星的最好人选。 陈汉绑了李在容就等于是捏住三星的命根子。就算李建熙还有两个能干的女儿，但是女儿在能干都是被别人干的份。韩国可不提倡“生男生女都一样”，论女性地位，中国全球第一。 所以，现在陈汉有嚣张的资本。 97 抓你最大黑帮大哥 “走错路的是你，不是我。”这时陈汉摊开双手，满脸不屑，夹着雪茄，姿态霸道的笑道：“我现在信奉一句话，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您说对吧？” “李会长！” 他呲开牙嘲讽道。 “你开个价吧，陈先生。”李建熙有些的无力道：“只要是我能给的，我都可以给你，补偿你死亡那名下属，还有那名受伤的理事。” 李在容已经成为陈汉手里的刀。 他不仅护住了面前的蛋糕，而且还拿起刀，能够开始切三星集团的肉。 陈汉却不在意的甩甩手上雪茄：“别这样嘛…搞的我是绑票一样，求着您赎金……” 他把雪茄塞进嘴里：“我是身价十几亿美金的大富豪耶，你告诉媒体我找人绑票你儿子，要求你付赎金，这样我很丢人的知不知道……” “难道我要十亿，五十亿美金您拿得出来？别告诉我你要搬国家银行的钱啊，那些可都是纳税人的钱！” “还是您真有一百亿美金现钞？”陈汉笑了笑。 李建熙脸颊松弛的皮肤扯了扯，一时间无法作答。 陈汉却摇摇头：“开玩笑的啦，我要你的钱干嘛，我当然是买了明天你的股票大跌，到时候够我赚一笔的了。” “让那些股民帮你付赎金吧…” “瞬间帮我付一笔下属的劳务费。”陈汉估摸一下以金门集团下属金融部买的空单，不仅能赚回给脱北者的酬劳，而且还有多十几倍的盈利。 这就是专业！ 哪儿有自己付杀手钱的… “所以，你到底想怎么样？你知不知道，杀了我三星集团的人，你究竟会怎么样个下场！”李建熙沉不住气，锤着桌道：“底线！底线！” “规则！规则！” “你知不知道财阀斗争的底线，那就是不涉及家人性命，这是游戏规则。” “你这样玩会被整个南韩社会给抵制的！” 李建熙看起来有些气急败坏。 陈汉却看着他的样子，笑的很开心，非常坦然的说道：“可我也还不是财阀啊？” 是啊，他还不是财阀，不在圈子内。 他就是一个黑社会。 财阀看不起他。 大财阀要吞他的生意，派个杀手就OK。干掉个黑社会头头嘛。 有什么大不了？ 我们是财阀耶！ 法律都在为我们服务… 可你现在跟我讲财阀的规则干什么？ 李建熙心头一沉，这时陈汉终于开出他的价码：“把李在容策划下令刺杀我的证据，一一收集好，交给我。” “那么你就会收到一个手脚健全的儿子，否则，你准备替你四十多岁的儿子收尸吧。” 陈汉的决策就是坐实李在容的罪名，把李在容送进监狱，以此报复三星集团的刺杀。同时，以这种酷烈的方式向全韩财阀宣布。 我要当财阀了。但是你别惹我！ 如果有人敢惹我，就是这个下场。虽然我要做个财阀，但是我还是黑社会！ 而在李建熙说出李在容是幕后主使之前，陈汉其实很难判断刺杀命令是李在容下的，还是李建熙下的。 他之前想着让李建熙把自己的罪状送上来，用自己为数不多的余生，换取继承人的安危。 毕竟，与三星集团继承人死亡比较，多一起三星集团的丑闻，并不算什么大事。 而且李建熙坐牢估计没几天就能“病释出狱”，再加上三星对南韩的掌控力，要洗自己很容易。 所以，这个操作实际上对三星的损失不大，想来李建熙应该会答应。 但是陈汉却会想办法让李建熙在“病释”前“病逝”。 以此来达到复仇的目的。 顺便能杀出一个威名！ 不过，既然事情就李在容干的，呵呵，那就冤有头，债有主，世界上没有什么子债父还的道理，就让李在容把这件事扛起来。 可是李在容进去坐牢了，接下来三星集团怎么办？李在容要坐几年牢？这几年外界有会发生什么事？ 这些都是不确定因素。 很容易造成剧烈影响。 “所以，你是要一个手脚健全的儿子，还是只想要一个继承人？”商务车、轿车、两支车队齐齐停在首尔警察厅门口。 陈汉把选择权交给他。 “阿西吧！你会完蛋的！”李建熙一把拉开车门迈步下车，径直走向警察厅。 警察厅里警员们，突然看见这位只能在新闻、杂志上看见的大人物，来到自己面前，表情有些惊讶。 李建熙却一反常态，没有装模作样的客气，故意维持大人物的风度。而是冷眼扫过一群小警员，怒气勃勃的吼道：“把你们局长叫出来！” 我要报警！！！” “啧。”陈汉看着他的背景，冷笑一声，走下商务车。 姜耀东带着下属们迅速围拢上前，陈汉却只是整整衣领，摆正下西装手表，好整以暇的说道：“我们进去把兄弟们提出来。” 他和李建熙简直是两种气度。 很快，陈汉便带着人走进首尔警察厅，用一张银行卡保释了一百多人。 今天，本来是刀警察厅，一起保释昨天被捕的百余名会员。高局长亲自打的电话，让他带上前到场。 这不，路上突然碰见李会长要找他聊聊天，那就聊呗，正好顺带让高局长报个警。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而当他办理完保释手续以后，一百多名刚刚释放的会员、组长都站在旁边，簇拥着他。 “会长，会长…”会员们齐齐鞠躬问候。对会长能亲自来保释他们非常感动。而高镇模一定要陈汉来警察厅，里面未免没有李建熙的要求。 呵呵。 这时整间警察厅气氛大变。高局长亲自接受了李建熙的报警，了解完事件过程后，一声令下，整个首尔警察厅的各部门便行动起来，许多全部武装，神情严肃的警员们冲出警察厅。 高镇模则带着两名科长，几十名警员，一步步来到警察厅里的陈汉面前：“陈先生，不要玩的太过火了。” “打个电话，放人吧。”陈汉扭动了一个脖子，用手搭着颈部，露出一个没听清的面容：“你说什么？” “陈先生，放人吧。”高镇模叹道。 “噢，我以为你要告诉我枪击案破了。”陈汉满脸微笑。高镇模摆摆手，一声令下：“抓起来！” 他抓了一个南韩最大黑帮大哥。 98 犯罪VS营救之上 “会长！会长！” 上百名下属挡在陈汉身前，用力组成人墙，将警察顶在外面。 “散开！你们散开！” 二十多名警员拿着棍子，冲撞上前，试图把人墙撞开。 有警员挥下棍子，砸倒西装会员，也有会员奋力夺棍，将警方向后推倒。 陈汉是金门集团的会长大哥。只要他不束手就擒，下属们就会尽力抵抗。 此刻，穿着蓝色制服的警察，穿着黑色西装的会员，两股人马撞在一起。首尔警察厅一层大厅显得非常混乱，动荡、和喧哗。 双方的动作也从推搡渐渐变成互殴，同时，一大批手持防暴盾牌，戴有头盔，抓着警棍的支援警员赶到现场支持。 高镇模一直冷静的站在旁边，束手观看，等待陈汉的动作。 这里毕竟是首尔警察厅，如果首尔警方硬是要抓他的话，靠百来号人硬扛是没多大意思的。 当然，风度不能丢。陈汉先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下属顶了一阵，旋即感觉火候差不多了，便主动抬手制止道：“会员们，都住手吧！” “高局长只是跟我有话要谈，我们守法企业家是有职责配合警方调查的，就让我先跟高局长谈谈。” 下属们停住和警方互殴的动作，高局长也抬起手道：“可以了！” 双方人马住手。其实由于装备差距，警方没有几人受伤，反观金门集团这边却有十几个头破血流的家伙，还有一批会员手臂、肩膀都有伤，给打得不轻。 不过，敢于挑衅警方办案，还是在首尔警察厅里。 作为黑帮而言。 这已经够狂了！ 陈汉不想刚刚才花钱保释出来的小弟又给警方扣回去，率先选择适可而止。 哗啦啦，这时他身前由西装人影组成的人墙，随着他一句话如水流般分开，陈汉顺着散开的道路踏步走到高局长面前，一名名下属目光都紧随着会长。 高局长抬头看向他道：“你还有机会的，陈先生。” “只要一个电话。” 陈汉笑着抬起手：“要不要上铐子？” “高局长！” 高局长神色复杂的摇摇头，眼底还是保留有一丝善意，拍拍陈汉的肩膀，说道：“不用了！我们只是坐下来聊聊天，有什么好上铐子的。” “请吧。” “办公室。” 高局长抬手请道。 陈汉顺着走廊，在他陪同下向前走去。高局长一边向前着走，一边背向着警员们甩甩手道：“散了，散了。” 陈汉则在路过姜耀东的时侧头说了一句：“回公司等我。” “是，会长！”姜耀东俯身答道。 同时，一百余名西装下属，恭恭敬敬的弯下腰，齐声大喊。 大厅的混乱散去，人群分批离开，整个南韩顶流社会，歌舞升平之下，却暗藏着一丝杀机。 三星集团把继承人被绑的消息压下了。以免第二天就影响到股价，立即造成股价狂泻。按照李建熙老狗的设想，他还是希望神不知，鬼不觉，在不泄露风声的情况下，悄无声息解决这次事件。 就算私下付出一些代价都比三星集团股市大跌来的好。当然，股市到底跌不跌，最终取决于三星继承人的下场。 纸是包不住火的。 虽然，现在三星股票还在上涨，但是陈汉一点都不慌。 陈汉随着高镇模走近办公室，宽大的办公室里，不见李建熙的身影，看来李建熙目前没有再打算和他碰面，而是把谈判的事情交给中间人，也就是高镇模。 高镇模先给陈汉拿来一杯咖啡，接着就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态度了。最后，LG集团会长具仁惠，时任检察厅长杨东哲，都亲自赶到办公室，代表三星集团以及政府对陈汉施压。 看来，三星集团在对陈汉下手之前，是跟LG集团有过商业上的协议。这一定程度上出卖了陈汉，让陈汉给LG集团的老骨头记了一笔账。 而检察厅长的到来，其实是联合警察厅一起，代表政府立场的施压。 以前检察厅长杨东哲跟金门集团的关系向来不错。从老会长执掌金门集团的年代，每年就向警察厅输送上千万美金的利益，而现在…… 陈汉暗暗朝他们呸了口唾沫。 “一群无法信任的野狼！”陈汉盯着他们，产生了培养金系政客的想法。 面对警察厅长和警察厅的谈判，他只是冷冷以不知道回应。 “杨检察长。”这时高镇模扭头看向旁边的杨东哲，眼神里透露出一抹无奈，杨东哲咧开嘴，齿缝中吐出两个字：“西吧……” “带进审讯室吧。”他盯着人说道。 随后，陈汉便被真正锁上手铐，送进审讯室，由专业人员进行审讯。 李建熙则派出人开始联系南韩其它黑帮，希望让黑帮下场搜集情报，找到继承人李在容。可惜，现在南韩黑帮全部加入金门组织，三星集团从钱可以调动的黑道力量，现在全部不敢染指关于金门集团的交锋。 陈汉现在南韩黑道理事长的名号。 名副其实！ 李建熙只能单纯驱使警方进行调查，首尔警方全力以赴，大批技术人员、行动人员上场、超过两百人加入案件小组。 调查过程中，警方还搜走了陈汉的手机，可惜陈汉私人手机早已交给姜耀东带走，警方拿的不过是办公用品，就算用科技复原全部通讯记录，依旧也追溯不到线索。 另外，陈汉在商务车上跟李建熙的交谈并没有录音。因为，李建熙经常在商务车内和政要、下属、商界名流进行秘密交谈。这种环境是不可能有录音设备的，而且还有一些反窃听装置，以免某些不开眼的人记录黑料…… 不过，首尔警察作为现代化警察部队，在高层给予权限的情况下，利用各种科技手段，情报网、搜寻起来的效率并不慢。 当晚，八点。 李在容失踪的第三个小时，首尔警方便确定了参与犯罪行动的十名脱北者身份。虽然，他们都是没有合法身份的偷渡入境者，但是身份容貌都被锁定，警方利用车道监控系统顺藤摸瓜缩小了搜查范围，最终把绑架者的藏匿地点缩小到江北区一块工业用地。 这是三星的工厂。 大量警力开始冲向江北区，展开地毯式排查搜捕…一定！一定要保住三星继承者！ 99 犯罪VS营救之下 当晚，十点。 警方根据排查出的线索，以及犯罪车辆行驶路径，最终确定罪犯就藏匿在三星工厂的一栋楼里，只是暂时不知罪犯藏身在楼内的哪一层，哪一间。 首尔警方直接征用了对面一栋楼三层，布置下大量监控人员，从上、中、下、5层、10、15层的三个位置，对目标大楼进行全时刻的无死角监控。 誓要逮住罪犯！ 只要罪犯在窗户露头。 那就一定会暴露。 而罪犯出于犯罪心理，定然有时候会拉开窗帘，观察四周的情况。 同时，对面大楼每个居民的身份，是否居住等信息，警方已经全部掌握。再加上对面拉紧窗帘的房间并不多，十几个目标里只等一个，警方几率很大。 警方10层的监控室暂时被用作指挥部。其它，如救护车、拆弹组、特警队等等人员则已经全部到位，一起隐蔽在工厂外静静等待，以免打草惊蛇。 “让外面的救护车开进来，伪装有病人急救的样子，开到我们楼下。” 突然，一名警官下令道。 “是。” “长官！” 旁边警员马上答应。 传达命令。 很快，一辆救护车就收到命令，开着急救警报进入小区。 这名警官穿着浅灰色高档西装，戴着一幅金丝眼睛，黄科长右耳挂着耳机，非常有韩流上层社会精英的气质。 可是他两只手臂处勾勒出两道线条，将西装衣袖绷的紧紧的。 再带上虎口处的老茧，指节边的灼伤，浑身充满着暴力气息。 这时他拿着望远镜正搜寻着目标。 大楼对面，17层的位置，一间关着窗帘的房间，窗户上的窗帘忽然被拉开一角。虽然只有小小一角，仿佛被风吹起一般，令人看不清里面的情况，甚至连里面的人都要利用角度才能外喵上一眼。 但是，警方多名监控人员，还是马上就发现目标，而且有专门高精仪器拍到照片，信息科几秒内就放大发照片，比对出是罪犯身份没错！ “好！绑匪终于出现了！那群脱北者可真是能够忍的……”浅灰色西装警官握紧拳头，激动的叫了一声。 一名披着短发的女警，立即放下一副望远镜，扭头向长官说道：“黄科长，目标在江北区三星电子厂，a区文职公寓，第8栋1708。” 黄科长便是这起绑架案的一线行动指挥官，有首尔枪神的称号，而且办案经验丰富，曾经办过众多大案。 半年前一起北韩间谍案，便是由他亲自率下属侦破，当场击毙匪首及匪徒十余人，一时间名声大噪，响彻首尔。 由他进行一线指挥。 再由警察厅信息科、鉴证科、情报科、kn868特警队等十余个部门精英一起联合行动。 南韩警察厅次长、首尔警察厅局长、分别担任行动总指挥、副总指挥。 这已经是首尔警察厅的顶配阵容。 南韩国民警察精锐尽出。 没办法，他们要救的人实在是太重要了。 而黄科长一看对方连续几个小时都不露头，马上就猜到对方准备的充足，再熬下去李少的尸体都凉了，必须施加点压力把他们逼出来。虽然有点铤而走险，但是从结果来看，很值得的。 看来黄科长是个胆大心细的人物，当即转身放下望远镜，立即抄起防弹背心说道：“马上通知进攻组行动，各进攻组迅速抵达预计位置！” “是！警官！”一名警员快声答道。旋即，多名警员开始下达命令，一直藏在工厂外的进攻组收到命令，一队一队的潜伏进工厂，悄无声息而迅速的抵达预定位置。 “a组准备就绪。” “b组抵达。” “c组抵达！” “d组抵达……” 一队队小组抵达预定位置。 他们全部身穿黑色行动服，绑着防弹背心，戴着头盔，全身戒备的列队住墙，只等长官一声令下就往上冲。 警方自从知道劫匪所在大楼以后，就已做好充分的进攻预案。 以南韩最精锐的kn868特警部队为主，重案科警员为辅，两条楼道，加上天台，四面强攻。 此刻，黄科长趁着各部门移动的时间，穿好防弹衣，抄起枪械，离开指挥部，带着两名过命兄弟赶往一线指挥。 他知道自己在获悉罪犯位置的时候，罪犯很可能也会采取行动……因此，他在抵达目标楼栋以后，咔嚓，二话不说就用手拉起枪栓，对着耳麦下令道：“进攻！” …… “陈先生，我们锁定具体位置了，您可以看看。”此刻，首尔警察厅，审讯室，高镇模将一个平板电脑递给陈汉，出声讲道：“江北区三星电子工厂8栋没错吧？” 陈汉西装整洁，脸上有些疲倦，连续被警方不间断审讯了五个小时，而且还有三台独立的冷暖风对着身体加强风，再加上强光灯照射，没吃没喝，是个铁人都感觉疲了。 可是面前高局长递来的平板电脑，他却笑了笑，不以为意的道：“我给李建熙二十四个小时交出犯罪证据，现在已经过去五个小时了。” “呵呵，你的灯下黑很不错，把人质安排到三星公寓，确实很难被发现…不过你不能小瞧我们韩国警察！”高镇模却没接陈汉的话题，而是继续施压道：“现在我们只是希望伤害到李在容先生…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您可千万别把自己送进牢房了啊！” 高镇模突然拖长声音说道：“那样很丢石会长的脸！” 其实，黑帮集团老大因为犯罪进监狱很正常，奇怪的是，南韩最大黑帮从来没有一位老大进过监狱。 陈汉要是开先例确实丢人了。 不过，陈汉却很淡定的举起手表，看着表盘，出声说道：“他还有多少时间？我们拭目以待！” 这时陈汉其实有点悬了…… 因为，警方找的位置确实没错，就算没有门牌号，但早到只是迟早的事。 不得不说，警察到底是警方，论硬实力还是碾压黑帮的，只不过出于政治、利益等等，实力不一定能发挥的出来。 这次倒是全力以赴，百分百发挥了。 但是，不能怂！ 陈汉困在警察厅里失去人生自由，接下来，就是看脱北者们的表演…… “高局长！” “前线开始行动了！”这时一名警官推开审讯室门，说道。 100 李在容死 “好。” 高局长听到汇报。 点点头。 “那就拭目以待。” 既然行动已经开始。 那么现在靠言词已经没用了。 他直视着陈汉的目光。 陈汉十指交错。 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 只见，陈先生双手肘部搭在桌面上，低头下轻轻用手抓敲击着手背，一秒一秒掐着时间。 警匪双方一旦开始行动，交火时间极为短暂，估计很快就会出结果。 下属警官穿着一身制服，右手握着电话，看见长官没有下令让他离开，而是摆出一幅等待消息的样子。他便站在审讯室门口，静静等待前线消息向长官汇报。 十名脱北者组成匪徒在交火当中是不可能打得过大批警察的。 毕竟，首尔警察精锐尽出，火力更猛，人数更多。 装备齐全，训练有素。 站在匪徒的角度上讲，他们输定了，站在陈会长的角度上讲却不一定！ 并不是十名匪徒死光，他就输了。相反，十名匪徒死光，他也有可能赢。因为对于警方，对于三星集团而言，杀光全部匪徒不一定就是赢！ 只有把任务目标三星集团继承人李在容活着救出来，他们才算是赢！而那十名由脱北者组成亡命徒或许不会让陈汉失望。 …… 唰！ 现场。 一支由国民警察厅kn868特警队抽调精英组成的六人攻坚组，腰间滑着绳索迅速下降到17层目标房间，利用惯性一脚就踹开了目标房间的窗户，飞身进入目标房间当中。 “嗙！嗙！”几道清脆的炸裂声响起，坚硬的作战靴蹬破窗户，玻璃渣子碎落满地。 六名穿着黑色作战服的攻坚组就地一滚，便寻找到位置举起步枪，并且朝着可疑方向对准。 “哒哒哒。” “哒哒哒。” 枪膛机械的运转声连串响起，蓝红色的火光喷出，一串串子弹倾泻而出，扫破现场的沙发、木门、冰箱、电器，目标公寓里立即变得一片狼藉，可是当攻坚组暂停喷射火光时，现场又重新恢复静寂无声的环境。 经过一遍清扫的公寓房间，赫然可见大厅处摆着一个一米高，近两米宽的钢制狗笼。狗笼里面摆着一个饭盆，一个水碗，笼里还是干黄色的尿渍，带着一股腥味。 饭盆里则倒着一碗泡面，一盆水还有半碗水。 另外，房间里还有几张架子床，以及两台监控显示屏，电冰箱，烟灰缸等物品。 几名特警持枪戒备，特警队长上前观察片刻，立即皱起眉头，对着耳麦汇报：“罪犯已经逃离贼窝。” “罪犯已经逃离贼窝。” “刚走不久，各小组注意。” 黄科长收到消息，立即在耳麦喊道：“各小组注意，罪犯已经出逃，务必注意李在容先生的安全。” “砰砰！”两枚子弹顿时打在楼梯通道的拐角，溅起几块石砖碎片，刮破了黄科长的脸庞。 旋即，哒哒哒，一阵凶猛的枪声响起。一名脱北者面色狰狞扣动着板机，扫射中手中的ak47步枪，顿时就把楼道里警察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导致多名警员中枪。 黄科长提醒着别的小组注意安全，没想到，自己先被罪犯打了一个突袭。 黄科长脸色勃然大怒，任由脸颊的鲜血流淌，抱起冲锋枪就朝对方扫去。 同时，另外两个小组都遭遇了罪犯袭击。 耳麦里频频传来交火声和惨叫声。 这次行动警方为了确保营救目标的成功率，没有提前疏散本栋公寓的住户。 害怕大规模疏散人群引起罪犯警惕，导致罪犯伤害目标。 此刻，耳机频道中还有些无辜市民中枪的惨叫，听得黄科长心头颤栗！ 阿西吧！难道，上百名普通市民的生命安全还比不过一名财阀之子的性命吗？ “掩护我！”黄科长大喊一声，下属们加大火力进攻，他抱着冲锋枪一马当先的冲出走廊，举枪射退楼上的脱北者。 脱北者首领面色狰狞，举枪回击，再度退回楼上。他旁边一名脱北者兄弟用手铁链牵着一条穿着西装，面色苍白，表情仓皇的“狗”。 …… “局长，一线部队已经击毙七名匪徒，将剩余的三名匪徒逼到死角。” “三名匪徒退到一间公寓里，挟持着李在容先生，房间里还有三名住户。” “黄科长正在进行最后谈判！” 审讯室里。 下属汇报道。 高局长镇定自若的摆摆手：“告诉黄胜利，只要匪徒现在放人，我们警察厅还是可以既往不咎，三星集团还愿意给他们每人一千万韩元的安家费，死了都给。” “我们还可以给他们合法的国民身份。” 高局长真是大方。 陈汉看着高镇模笑了笑。 高镇模则转头对他说道：“陈先生，你觉得，你还可以有机会吗？” “不好意思，这次必须拘捕你了。” “原因不是犯罪，而是践踏规则！” “呵呵。”陈汉笑了笑，保持着最后的冷静，因为目前为止脱北者还掌握着李在容，换个角度看，其实个好消息。 高局长则全程没有提到另外遭殃的三名住户，陈汉心里真t有些厌恶。 老子是黑社会，你可是警察啊！ 旁边，下属立即拿起手机，想要给前线部队转达命令，可是他还没开口说话，电话里便传来一串枪响。 数秒钟后。 “长官，现场一名罪犯穿着李在容先生的衣服服毒自尽，两名罪犯带着李在容先生反击……”下属听完一线部队的汇报，有些愣神的放下手机，说道。 “你什么意思？”高镇模敏锐察觉到下属言语里的不对劲。 “黄科长亲自将李在容先生击毙了…连同那两名匪徒……”下属出声答道：“另外三名人质没有危险。” “哈哈哈！”陈汉坐在高镇模对面放声大笑。 李在容死在警方的手里。 这无疑是最好的结局，幸好，他嘱咐过脱北者首领，否则，他们一枪把李在容崩掉，事情就没那么好处理了。 一口大黑锅砸在首尔警方的头上，嗙，高局长一拳重重锤在桌面，咬牙切齿的说道：“石民浩！！！” “不好意思，请叫我陈先生。”陈汉露出笑容，伸出只手：“请问有没有烟，给我来一支？” 101 南韩著名女闺蜜 高镇模掏出西装内袋里的一盒烟，憋着气沉吟片刻，终究是长长吐出，抽出里面一支烟，递给眼前的石民浩。 他知道警方已经输得一塌涂地，整个三星集团，以及韩国经济都将面临洗牌。 动荡不安的情形下，什么时候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他作为警察局长给罪犯递一支烟又有何不可？ “谢谢。”陈汉戴着手铐接过香烟，叼进嘴里，探过头。 “啪嗒。”高镇模无力的举起打火机，摁下按钮，火苗摇摇曳曳，点燃一支香烟。 “呼…….”陈汉吐出一支香烟，放松地瘫在椅子上。 …… 当晚，解救人质的行动失败。 黄科长、特勤队长等多位前线指挥官，刚刚走出交火公寓楼栋，解下防弹背心。 国民警察厅内务职责科调查员，便立即便乘车赶到现场，举起调查令对多位指挥官出示，当场将多位指挥官带走调查。 这一举动在前线引起不小动荡，可是敢于反抗上级权威的人几乎没有，一名名刚刚浴血奋战的警员们，呆愣在原地看着长官被人带走。 他们无力反抗！ 因为，他们每个人都知道本次行动和普通行动不一样，行动成功重重有赏，行动失败必要背上黑锅。 这是财阀插手案件的特殊性，和普通案件不按照同一个规矩，没有所谓的再接再厉，下次继续做好。 所以，就连被捕的黄科长等人都没有抵抗。只见，他们对视一眼，长长叹出口气，便无力的举起双手乖乖束手就擒。成王败寇！ 最终，南韩警队全部从现场撤走，而三星集团继承人遭遇绑架身死的消息，不到半个小时就传遍整个南韩上流社会…… 第二天，一大早。 韩国股市，晨市一开，三星集团股价便如洪水放闸搬狂泻不止，一个上午跌去百分之十，引动南韩大盘下跌百分之八，全国经济都呈现剧烈反应。 有一句话：韩国人一生无法避免的三件事，死亡、税收、和三星。 三星集团毫无疑问是南韩的经济支柱，触手伸进全行业各领域，一旦动荡也将获得全行业各领域的反馈。 这是将企业与国家绑定的效应。 同时，三星集团作为家族企业，犹如古代的封建王朝，继承人死亡是动摇根基的！ 全球经济学家都能预判，三星集团即将进入一段时间的持续混乱。虽然有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道理，但是巨无霸的地位恐怕会出现动摇。 而这样大到能影响全国的新闻，靠瞒是瞒不住的，警察厅一开始在进行行动的时候，还保持缄默帮三星集团封锁消息，如果行动能够成功或许能继续压住消息，多年后解密也不会有大影响。 然而，行动一旦失败，参与行动的警员人数众多很难封口，以指挥层为主的警队高层又要把消息通知给背后有关系的企业家，让企业家们提早作出布局。 因此，当晚三星集团继承人死亡的消息就席卷南韩上层，报告直接电传青瓦台，第二天市场也反馈也很迅速。再加上，还有陈汉下属发出的新闻通稿，以及金门集团的大手笔做空，政府层面就算想瞒也没机会。 同时，三星集团召开媒体发布会，承认了李在容死亡的事实，不过言语间话锋直指金门集团，警方也在侧面点了金门集团的名字。 金门集团股票顿时逆涨半个月，市值翻了一成半。 在庞大的利益预估下，没人在乎凶手是谁，而且相比于三星集团继承人的死，谁是凶手根本无关紧要…… 不过，警方并没有那么容易放过金门集团，陈汉被警方以“绑架、凶杀、领导犯罪组织、逃税、走私”等多重罪名起诉至韩国检察厅。 其中，绑架、凶手证据不足，但是领导犯罪组织、逃税、走私其实是有一定证据的。这些走露出的证据大部分是石东出会长的延续，可是，陈汉却以利益输送的方式，搞定了一大批检察官以及南韩检察长。 半月后，首尔，瑞草区，盘浦大路157号。 大韩民国大检察厅，大门。 陈汉穿着干净得体的西装，表情精神抖擞，在两名法警和集团律师的陪伴下走出检察厅大门。 当他跨下台阶时，一大批记者涌上，不过金门集团数十名下属早已等待多时，立即上前替会长拦下吵杂的人群。 一支豪华的车队正等在门前。 陈汉朝镜头露出多个微笑，保持着形象，但却一个字没说，在下属的簇拥中坐进一辆豪华轿车后排。 当他关上门时，一个戴着金丝眼睛，满脸褶皱，穿着黑色丝质长裙的中年大妈，正坐在豪华轿车的右边。 而他则坐在左边。 这位中年大妈看见陈汉弯腰上车的动作姿态十足，气质过人，眼前当即一亮，不自觉的伸过手想要把手放在他西装裤腿上摸上两把，陈汉却恰到好处的在两人中间位置水杯支架上拿起一瓶矿水泉，利用动作当掉中年大妈的咸猪手。 车队驶离检察厅。 豪华轿车拉着黑色帘子，陈汉回头对中年大妈笑道：“崔女士。” “妈的，没想到，现在还有人敢想要潜规则我！” “操！” 他心里暗骂一声，表情却笑的依旧灿烂，根本不敢得罪中年大妈。 中年大妈则适当的收回手，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目光紧紧盯着陈汉脸庞，笑道：“陈先生，这是来自青瓦台的协议，请您签了吧。” “签了这份协议，警方将会停止对你的调查，你就可以安安稳稳做你的生意了。”中年大妈笑道。 整个南韩有几个女人敢想潜规则现在的陈先生？只有两个，一个住在青瓦台，一个是她的闺蜜。 陈汉面对这位南韩著名女闺蜜，时任青瓦台之代言人，接过她手中的钢笔，面带微笑轻飘飘签下自己的名字，啪嗒，再合上文件夹交还给对面的女士。 整个金门集团百分之五的股票，便是他要成为顶级财阀的门票价。 这是在每个国家做生意都不可避免的一关。 陈汉给的心甘情愿，做为利益交换，警方、检察厅将停止对他的一切犯罪调查，包括策划绑架“李在容”事件。 这代表陈汉在上层的心目当中已经具有和三星集团相当的价值。 102 潜规则 其实，陈汉在监狱里已经和某女士秘密代表见过数次面。 韩国上层的诉求一直都很简单，就是要一个足够大的科技企业，能够站在产业链高层为政府提供大量税收，以及为国民提供足够的工作岗位。 三星能够屹立不倒无疑就是满足两大条件，令政府根本离不开它，保证它的持续壮大和发展。 而政府真的对三星喜欢吗？这并不见得…特别是三星会长成为韩国经济帝王以后，除了其他早期财阀外，韩国国内已经很多年没有大型集团的诞生，经济活力基本被三星蚕食、榨干。 现在三星集团的动荡对于韩国经济界、包括政界而言，未免不是件好事。要知道，三星依靠强大的经济力量，长期对政治法令实施操控，并不是政客们乐于见到的事情。 当有一个企业能够在打破三星顽固统治的同时，代替三星提供一部分的税收、经济收益，那么这就是一个满足政客诉求的好企业，政客们不会追着干死。 相反，如果愿意提供足够的利益，政客们甚至会给予支持。 金门集团是满足这点的。 因为，金门集团已经不再是单纯的黑帮集团，还有利用数字货币发展起来的金融交易市场，如果愿意为韩国提供税收，将会弥补上三星缺失的一块。 这就是金门集团的价值。 当然，这不代表金门集团的价值超过了三星集团，现在三星集团提供的高端产业链以及就业岗位都是金门集团无法提供的…… 可三星集团不是还没倒吗？ 这就够了！ 陈汉的价值就体现出来了。 于是陈汉最终与政界顶端达成协议，金门集团的数字货币交易，每笔手续费中抽取百分之五作为韩国税收，以互联网企业税的名义缴纳，支持韩国政府发展，韩国政府作为回报停止对金门集团的调查，并且支持数字货币的发展。 当然，韩国的国家银行不够强大，国家是不可能出台政策支持数字货币的，否则韩国将重演经济危机时的情形，把国家银行的命脉交给金门集团。 因为，以韩国国家银行的体量，资金会迅速被数字货币吞噬，金门集团会成为接替三星的恐怖存在。 这点上层还是考虑到了，所谓的支持，翻译一下，就是不禁止。 而金门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倒不是交给国家的，而是交给女老板的。 要当财阀混饭吃，还是要跟老板打好关系。 以及女老板的女闺蜜……只见，女闺蜜用手接过文件夹以后，右手撩起额头披下的一束头发，将烫卷的头发撩到耳后，脸上露出浅浅媚笑，竟夹杂有一丝丝春意。 她将文件夹别在手臂下，顺势还顶了顶胸脯，不顶还好，黑色的丝质衬衫，略带一点透视而已。 这一顶马上把她干瘪萎缩的身材暴露无遗，真t老母猪也会发春。 “陈先生，不知道周末晚上有没有空？” “我想约您一起做个sa。” “老板有些态度也可能向您转告一下。”老母猪主动邀约道。 妈的，陈汉要不是在夜场见过一些年纪大的女客，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否则他真会吓到打颤。 好在有鸭王世界的见闻。 他心里承受能力更强。 面不改色，笑道：“崔女士，我平时没有做sa的习惯，周末可以一起打球。” 他喊出了著名女闺蜜的姓氏。 对方脸上露出笑容，当即点头道：“好啊好啊，到时我派司机来接您……” 姜耀东开着车往后视镜瞄了一眼，崔女士敏锐察觉到，当即改口笑道：“哈哈，我把地址发给您。” 一个中年妇女约你一起做sa，目的不言而喻，陈汉惹不起还躲不起嘛，绕一个层改成打高尔夫球。 起码，高尔夫球是在一个开放的空间，而不是呆在一个封闭的房间里。 这样一想女老板做的美容、sa到底是什么？细思极恐！ “好啊。”陈汉笑了笑，没有再拒绝崔女士的邀约，毕竟她的闺蜜太强了，目前阶段还得苟着周旋。 当然，要潜他是不可能的，整个南韩黑道都不答应！他的小兄弟更不答硬！只要男人不支棱起来，就不会被强！ 而女闺蜜要转达老板的态度，那什么纯属无稽之谈，大家早把条件谈好了，态度就在条件里，有什么话现在不能说，非要关上房间说？ 这时车队先抵达了崔女士的住处，送崔女士进入江北区一栋豪宅后，姜耀东才开着车送陈汉前往lg集团…… 对，陈汉一出狱不是回金门集团，家中一切安好，无人敢放肆。 他要去lg集团算账！ 路上，姜耀东一边开车，一边频频把目光投向后视镜，表情有些微妙，眼神很不对劲。 陈汉察觉到他的表情，低头点上一支雪茄，索性开口说道：“姜组长，有什么想说的直接问！” “陈先生，那个崔女士好像…好像…好像想上你。”姜耀东结结巴巴的说道。 “那些中年妇女最喜欢玩帅哥了，而且就喜欢玩年轻的，年轻力壮嘛。” “要是你再有点身份地位，啧啧，还有精神享受，就像你征服一个女明星一样爽。”陈汉语气调侃的笑道。 黑帮集团，上下级极度分明，以性命作抵押，但可能是抵押物太有份量，上下级间有没那么多隔阂，私下里有能不顾身份等级开各种玩笑，姜耀东也笑了起来：“哈哈，她们恐怕抗拒不了你的魅力，那您不就怕崔女士对你来点硬的？” “不怕，不怕。”陈汉笑着说道：“我看你也挺帅的，实在不行就把你贡献出去，到时候只能委屈你为集团献身了……” “老板，其实跟她们打好关系很重要，要是以后女老板看上您怎么办？到时候我怕你脱不开身啊！”姜耀东叹气道。 他算是长见识了。 陈汉却浑不在意地摆摆手：“诶，实在不是就得罪她嘛，反正金门集团靠的是硬实力，这关过去就行，又不接政府的单，不怕这些潜规则。” “何况，你知道她们能撑多久？咱们最好别跟她们沾染私交，到时候她拉你下水，你就完蛋了。”chatererror 103 上门算账 政客与政客之间，需要上级提拔，下属效命，互相间才需要私交情谊，而且私交情谊有时候甚至超过办事能力。 因为，你们之间没有私交，互相间不会信任，而有些时候忠心比能力更重要，信任比金钱更有价值。 所以，往往领导老板身边的司机、秘书、助理、亲信等等。 才是权利最大，提拔最快的。 可是财阀与政客之间，完全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你现在上位，我就现在给你利益，你下台，我就换一个人送钱。 反正国家始终都需要企业家，我又没得罪你，你最好别动我，否则大家都不好过。 所以，财阀向来不管政府怎么变动，都能生活的很好，无非是赚多赚少，损失一点，乃至低调的事情。 那些利益输送的证据、罪行、都可以掩埋。 可你和某任老板关系太好，妈的，对方一倒台，你就得遭殃。因为，那不是利益输送的范围，那是私人结党的性质，会被对手打压、进攻的。当然，老板过的好，你也会过的更好。 不过以韩国换老板的速度，以及老板卸任的下场，风险大过收益，没有傻子会干这种事。对了，好像没死的李在容就干过，还因此顿了监狱，搞出一个大笑话。 当然，要是换成中华，那人人都向老板看齐，不听老板话没饭吃，老板说不能有财阀，要反垄断，各大有财阀雏形的公司便纷纷停止业务吞并、开始按照步骤拆分公司。 陈汉只是遵循整韩国的游戏玩法。 摆正位子。 不惹麻烦。 “而且，我可以提前投资下任老板，保证未来收益，暂时损失一点利益也没什么。”陈汉心里还有一个小算盘。 以他人生体验官的身份，可以保证自己活着的时候，精准投资每一任新老板。 且按照倒台时间，清除利益输送证据，把自己摘出来。 屹立不倒。 因此，这一代老板的时间，他无法代替三星集团的位置，下一任老板的时代，未免没有机会，至于下下任就算了。 时间宝贵，只争朝夕。 “吱啦。” “吱啦。”金门集团十几辆轿车停在LG集团大厦门口，二十余名西装保镖下车站好，姜耀东替会长拉开车门，鞠躬示意。 陈汉穿着西装，叼着雪茄，迈步踏进LG集团的大门。 一众下属左右站成两队，齐齐跟在会长身后。 LG集团的一众员工看见这幅场景，捧着文件夹纷纷避开，表情有些惧怕，根本不敢上前询问是来干什么的，就连大厦保安都靠边站了。 这摆明已经超过保安的职责范围。 啃饼干…啃饼干… 这时LG集团大厦顶层，大型会议室，会长具仁惠正在召开董事会向三十多名董事部署下一个季度的工作计划，希望能趁着三星集团内部动荡的时候，夺回亚洲一部分的家电市场。 这样LG集团加上在数字货币领域的份额，也算甩脱预估的下滑趋势，能够继续向上发展。 财阀资本就是这样，见利忘义，没有什么永远的朋友，世界上只有永远的利益。 他先前还跟三星眉来眼去的，现在又要刮三星的肉。而在跟三星眉来眼去之前，他可又是金门集团的合作伙伴啊……虽然，这次LG集团没有明确支持三星搞金门集团，更没帮三星集团出手对付陈汉。 但是，LG集团也拥有数字货币的市场份额，三星集团不可能不找他谈，陈汉不信LG集团不知道。 “会长。”具仁惠的秘书推开会议室大门，穿着小西装，踩着高跟鞋，长相靓丽，弯腰快步走到会长身边低头说道：“金门集团的陈会长带人到访，气势汹汹的样子来者不善，要不要报警？” 正在讲话的具仁惠表情骤变，将眼神看向下方座位的金胜熙，他是对向金门集团的合作代表。 金胜熙露齿微笑。 他好像知道。 具仁惠深吸口气，心中暗道：“叫警察有用的话，韩国就没有黑帮了。” “不用。”只见，他摆摆手，旋即向董事们宣布休会，带着秘书助手下讲台，想要从后门离开会场，然后走楼梯下楼乘车离开暂时避避风头。 其实，具仁惠在三星集团出事以后，就萌生出避风头的想法，想要离开韩国一阵子。但是集团最近业务繁忙，他不能放过抢生意的机会，而且陈汉先前有通过金胜熙和他打招呼，会跟他坐下来聊一聊。 他又觉得自己做的事不一定会被发现。 何况，只是装聋作哑而已，他又没下手。 他以为割让点利益就能了事。没想到，陈汉一出狱就来找他聊，而且是带一大批人来聊一票，这和他想象中聊的东西很不一样，他连忙调整好姿势，细软跑。 “具会长？” 可是秘书接到电话再加上走进会散，散会等时间，已经足够陈汉带人上楼。 当具仁惠会长跑路到后门，陈汉泽早已闯过一群保安，叼着雪茄，带人堵在会场后门，正扯了一下西装领带，表情不羁的盯着他。 具仁惠看见面前高大的西装身影，以及一大群充满杀气的保镖，半截身子入土的老脸一沉，衰败的皮肤透露惊惧，恐惧的双眼看向他道：“陈，陈先生…你好。” “你好啊。”陈汉露出一个灿烂笑容。 “我们去办公室聊聊？”具仁惠挤出一抹硬笑。 “不用了，具会长。”陈汉摇摇头，抬起右手递出去摊开，姜耀东便在西装内袋里一个雪茄剪放在大哥掌心，陈汉接过雪茄剪拿在手上，叼着雪茄看向具仁惠怪笑道：“请问具会长平时用哪根手指签合同？” 会场里一大群尚未离开的董事们忍不住好奇，不禁都转过目光看向两位会长在做什么。 只见，具会长咽了咽唾沫，盯着雪茄剪，张张嘴唇，想要辩解些什么却被陈会长的目光顶回来。 他貌似猜到是什么情况，干脆把心一横，拿出几十年经商的勇气，颤颤巍巍的开口承认道：“右，右，右手……” “拿来吧你！”姜耀东一把抓过具惠仁的右手，将右手食指套进雪茄剪里。 104 惩戒 “咔嚓！” 陈汉低头看向雪茄剪的手指，干净利落地摁下雪茄剪，一指沾满鲜血的手指头便掉落在地。 “啊！！！”具仁惠面色苍白，惨叫一声。 他捂住手上的伤，鲜血不断从指缝中流下，整个人都在发颤。 LG集团远处观望的一群董事们身子一抖，望向陈汉的瞳孔一阵猛缩，双腿都有些发软。 陈汉把雪茄剪还给身旁的下属，再伸手接过下属递来的手帕，用手帕巾轻轻擦拭着双手，擦拭掉手上沾染的鲜血。 “具会长，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吧？”陈汉慢条斯理擦拭着手，居高临下看着具仁惠说道。 “知道…”具仁惠咬着牙，捂着手，用力点下头两次。 “我没冤枉你吧？”陈汉把手帕巾还给下属，盯着他道。 具仁惠再度摇摇头：“没。” 这时具仁惠身边的助手、秘书根本不敢上前询问会长的情况，具仁额头不断流下热汗，必须强忍着疼痛，而其他看戏的董事们不敢再多观看，连忙匆匆离开会场避讳。 “出卖朋友，背信弃义！我最痛恨你这种人，幸好你碰见我，我尊老爱幼，看在你年纪大的份上小惩为戒，否则非把你皮拔了。” 陈汉威胁道：“如果下次再敢有这种事不跟我汇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下场就不会那么轻松了。” “呼……”他摘下雪茄，吐出口气：“对于喜欢装死的朋友，我一般会让他真死。” 陈汉拍拍具仁惠的肩膀：“你懂的吧？” “我懂，我懂。”具仁惠连连点头。 “对不起，陈会长。”他又再度捂着手，忍痛鞠躬道：“是我做了对不起朋友的事，您教训的事，请您原谅。” 一个南韩财阀集团五十多岁的会长老骨头，弯腰向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道歉，在南韩社会里是一件很奇怪很奇怪的事… 可现在四周的人却觉得非常自然。 陈汉教训具仁惠，看见具仁惠知错就改的样子，还是比较满意的点点头，出声说道：“听说你在开董事会，那你先忙吧。” 他转身离开。 没有久留。 可现在还开什么董事会啊… 具仁惠连忙说道：“我送您，陈先生。” “不用了。”陈汉摆摆手。 “哼！”姜耀东则狠狠瞪了具仁惠一眼，弯腰捡起地上的一节食指，在具仁惠畏惧的目光下转身离开。具仁惠站在原地犹豫片刻，不敢追上前，目送着金门集团的人马离开。 可以说，陈汉带着人马来的快，去的去，做事非常果决。 LG集团毕竟是数字货币的背书者之一，关乎到龙腾币的市场价格，在对方没有做出真正背叛举动的情况下，可以适当留给对方一点余地。 陈先生的眼里容不得沙子，但不代表什么事都要赶尽杀绝，狠狠给LG集团一个教训，具仁惠那个老家伙会长记性的。 而且，自三星集团继承人李在容身亡以后，据悉，三星集团掌舵人李建熙受到巨大打击，身心健康已经每况愈下。 李建熙的大女儿李富贞、小女儿李显叙、以及李建熙两位哥哥的儿子，立即爆发了针对会长之位的竞争之战。 要知道，李在容是李建熙的独子，而李建熙两位的女儿又分别执掌着三星一块业务领域，其中一位是董事，一位是副会长，另外李建熙在那一辈子是“小儿子即位”，李建熙的两位哥哥，以及李建熙两位哥哥的儿子，皆在三星集团担任重要职位。 这就是家族企业的弊端，必须任用家族成员作最高管理层，非李姓血脉皆不重用。 这固定继承人非常重要！ 有继承者，大家都会围绕在继承者身边，无继承者必爆发内乱。 三星太子失位，诸子可任会长？ 谁都可！ 而争夺三星集团下任会长最重要的地方，其实就是拿到三星电子的管理权。三星电子是三星最强大的业务集团，也是最重要的业务集团。曾经就是由李在容担任，谁拿到三星电子的管理权，谁就是下任会长。 在三星内部做乱一团的情况下，自然就无暇来找陈汉麻烦。毕竟，三星集团可不是黑帮社团，没有谁为谁报仇就掌握大义，就能上台的理念。 估计李建熙没几天活头了，要短命喽。 现在三星集团更保不住谁！ 陈汉说教训LG集团，就教训LG集团，三星集团都不敢出来站台！ 具仁惠只能咽下苦水。 当然，三星集团在财阀界的威望必然大跌，同时，陈汉在趁此机会和政府达成协议时，便成为了南韩财阀界冉冉升起的一颗煞星。 为什么是煞星？ 因为，他顶着财阀的皮，有着黑帮的魂，做事够狠，够恶，与财阀完全是两种风格，不仅有上层力量，还有下层打手，一头闯进财阀界必然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没有可以遏制。 这也是之前财阀们强烈抵触黑帮蜕变成财阀的原因…金门集团却在陈汉的带领下，成为韩国第一个黑色财阀集团！ “会长，我带您去医院。”这时LG集团理事，金胜熙上前深深鞠躬，再搀扶住具仁惠的身体，对具仁惠关怀问候道。 具仁惠却狠狠瞪了他一眼，拒绝道：“不用了！” 这位LG集团理事已经不是LG集团的人了。 他是金门集团的人。 “胜全，你带我去医院。”旋即，具仁惠转头和一名助手说道，在助手护送下离开，前去医院包扎伤口，就诊治疗。 金胜熙则微笑看向具仁惠背影… 现在，具会长不仅不能打压他，将来还必须越来越重用他。 丧礼上，给陈先生递出的那一张小小名片，可真是来自命运的馈赠… 石会长你生了一个好儿子啊…… “陈先生，您做空三星集团的股份，一共获利三千亿韩元，按照您的吩咐，订单已经全部卖出。” “这笔钱您是用个人账户购买的，盈利已经存入您的国际账户，本金则返回到原账户当中了。”陈汉回到金门集团，让下属散去办事，集团金融主管便敲开办公室门，举着报告躬身向他说道。 105 危险 这时，陈汉刚刚在办公室里，宽大办公桌背后，舒舒服服的办公椅坐下。 伸手拾起秘书提早泡好的咖啡，端起咖啡浅浅的喝上一口。 这家伙就来送钱来。 考虑是来送钱是一件好事，陈汉便也不拒绝，轻松的笑了一下，站起身接过他手中的文件夹，翻开文件夹浏览了几页，便随意把文件夹合上，拉开办公桌抽屉丢了进去。 文件夹里是做空账户每一笔交易记录。 可以存档。 但没必要细看。 这东西看看结果就好，文字可以骗人，账户数字却不会。 办公室全景玻璃窗外，是首尔江南区繁华的背景。他坐回办公桌后，打开电脑，输入账户、密码、进入国际银行的系统，查阅最高权限VPI的账户余额。 “300000000000.00” “三千亿是几个零？” 陈汉脑海里冒出一个问号。 “不懂，不懂，我数学不好。”他无奈地摇摇头。 幸好，国际银行上有比例显示，大概是十六亿多人民币，接近三亿美元，达到整个金门集团半年多的收益，而金门集团半年多的收益里，绝大部分是要分账给各位理事和下属会员，以及打点上层、输送利益等… 只有几千万美金能进他的口袋。 陈汉做空利用绑架李在容的事情，做空一波三星集团，立即就赚到原本十来年的收入。当然，今年开始金门集团肯定不止这个收入，根本会计师测算最少已经翻了六倍，十几年内都会疯狂上涨，直至金门集团站在南韩财阀的顶峰。 而且，金门集团的未来潜力，不是用南韩经济可以量化的，因为数字货币是收割全球。 三星集团则有几千亿美金的市值，最近已经跌去百亿左右，跌的钱大部分是南韩股民遭殃，只不过，对三星集团也会有剧烈影响，股价估计没那么好提升了。 不过，目前三星还是南韩第一大财阀，以三星的管理机制而言，跌去百亿市值也下跌到头了。市值接下来趋于稳定，等到接班人确定后再度回升，会以接班人最终的业务能力作回升标尺… 做空是不可能一直做空的，该套现就套现。 陈汉套现的很干脆。 “唰！唰！”陈汉打开手边一个柜子，取出柜子里的一叠银行支票，在桌面拾起钢笔迅速写下一串数字，签下大名，便扯下支票，用两根手指夹着，态度潇洒的递给下属：“拿起给金融部的发奖金。” “多谢会长。”金融主管立即弯腰接过支票，面露喜色的连连道谢。 “去吧。”陈汉挥挥手打发走他。 有功就奖。 这是应该的。 说到底，他只是下一个命令罢了，操盘都是金融部的职员在搞，搞成了就该发发奖金，不能让人家白打工。 对了，做空三星用的钱，则是全部从公司账户里提的。虽然，在黑帮集团做大哥要讲基本法，不能为所欲为，但是临时抽调资金却是黑帮集团大哥的特殊权利之一，只要能把钱按时补回来就行。 这在普通财阀集团是不合规矩的，会遭遇董事会弹劾，但是黑帮大哥有凶威镇着，能在该分红，该查账目的时候，保证帮会各位理事，各层会员的利益就行。 黑道上不乏有抽调公司资金去做生意，亏的血本无归被小弟干掉的大哥。他们是真的惨，也是真的傻。 陈汉不会干这种蠢事，如果不是必赚的事情，不会轻易动用集团资金。 他打算在这笔盈利中，拿出一笔钱分给各位理事，安抚各位理事的心。 让你们家人住进集团公寓那件事情啊…真的，真的不好意思…如果有下次，你们自己挑酒店。 “会长，边组长带到了。”姜耀东推开门，带了一个身材高挑，长相方正，有些英武的男人。 如果说姜耀东是痞帅痞帅的混混气质，那么他就是阳刚，孔武的感觉，形象很不错。 陈汉撑着桌面站起身，看向边仲贤，绕出办公桌直视他说道：“你大哥受伤了，即将卸任常务理事，改为担任副会长。” “现在你怎么想的？” 边组长是朴理事手下的一员干将，现在朴理事腿部中枪住院，压根就还没出院。 出院以后也只能坐轮椅。命中他的可是狙击子弹。 这样朴理事手上就算还有股份，那也只能做一个干拿分红，退居十八线的老头过养老生活，比之前张日华身在二线还惨，不过倒是能享清福。常务理事是掌握实权的职责自然不能再给朴老头担任，换一个副会长也算是给足地位了。 黑帮集团里，一个瘸子是很难领导派系手下的。 那些手下必须重新整合。 “我尊重会长的决定。”边仲贤俯身说道。 “这家伙不错。”陈汉先前就注意到他了，现在朴理事退出权利中枢，就代表边仲贤可以重用，可以当作自己了。 “那你就调到我身边负责柳组长先前的人马吧。”这也是一个常务理事的职位，而且还负责保护陈先生的安全。 边仲贤比较适合干这方面的事。 “多谢会长！”这算提拔重用了。 边仲贤连忙弯腰答应。 “原本朴理事的人马不要动了，交给杨理事继承管理。”陈汉转回身说道，姜耀东立即鞠躬：“是，会长！” 周末。 晚上。 “陈先生，这么晚，别回去了，度假村酒店有很多房间。”江北区，一处高尔夫球场，崔女士穿着一身白色的运动服，戴着白色鸭舌帽，将球杆交给旁边的球童，转头对前方的男人说道。 男人刚刚打完一杆球回身拿起一瓶矿泉水，先前开过的矿泉水很容易就扭开，可是当他把矿泉水放在水边时，心里突然浮现出一股危险的直觉。 危险！危险！危险！ 陈汉干脆就顺势放下矿泉水，强硬的开口拒绝女人：“不用了，崔女士。” “我有车。” 崔女士眼神里闪过一抹失望的神情，不过她一想到自己已经和帅哥打了两小时球，当即心情又不错起来：“好吧，我们下次再约。” 她适时的结束对话。 陈汉转身离开，一转身就吓到流汗：“妈的，差点羊入虎口了。”。 106 三星大小姐 一周后，陈汉迈进车门，离开江南论岘洞的一间别墅。 这里是韩国富人生活的高级小区。 他给柳永烈家人新买的住宅，便位于论岘洞别墅。 柳永烈在南韩是有完整家庭的，一共两个男孩，一个女孩，还有三十出头的秀气老婆。 柳永烈替他而死，他自然要安顿好柳永烈的亲属。虽然，他由于身在监狱，无法参加柳永烈的丧礼，但是还亲自去墓地祭奠过，而且最近常来柳永烈家探望，现在他们的新家安顿好，陈汉才算履行完职责，可以告一段落。 按照集团规定，为集团而死的人，家属都会安排进集团工作，有潜力的会重点提拔，薪资也会在人事部门的备注下上浮。 没有能力，或者有其它追求，不想在集团工作的家属，则可以按家庭为单位，每月领取一万人民币左右的补贴。也会一次性发放五十万人民币的赔偿金。 金门集团每年为亡者家庭付出的资金数额都要达到千万美金，一旦发生激烈战斗还会产生更高的成本，这是金门集团不可忽视的一笔开支，但更是必须要付的一笔开支。 现代黑帮集团的发展，伴随着现代化管理，绝不是那个死了白死的年代…… 陈汉还对补偿体系作出优化，决定拿出几栋集团公寓，用来安置死去兄弟们的家属。 首尔的房租好贵。 而以普通会员的收入，起码要存五六年才能买得起房，如果再大手大脚一点花钱，怕是要拖个十几二十年。 所以，不是每个黑帮成员都能买得起房，这样集团拿几套公寓来安置家属，给予家属永久居住权，某种程度也解决了会员们很大的一个担心，让会员们更无后患，更为集团卖命。 今年，金门集团还经历了继承者斗争，创建金门组织，抗击三星集团等一连串大事。 这期间无论是为李仲久、还是为丁青死掉的会员，全部都要付出补偿金。 他们全都是金门集团的会员，不管是否胜利都是为集团大哥而战，为了维持金门集团统治的法理。 这笔钱不能不出。何况陈汉的下属还继承了两位大哥的地盘，不给他们原来小弟发钱，小弟们会闹事的。 这方面的资金数额本年度将达两千万美金… “打战还是打经济啊…就算在黑帮也是一样。”陈汉想到这里，揉着眉头，心里不由发出一声感叹。 难怪，大家都说以和为贵，能够一起发财就绝不动手，一旦动手就必须搏得利益，否则大哥都要垮台，江湖随风而去。 他则给予了柳永烈家属厚待，不仅有翻五倍的补偿金，而且还给买了一栋两亿韩币的豪宅。 士为知己者死！ 这让姜耀东等兄弟都看得眼睛通红，深受感动。 陈汉的车队刚刚驶出别墅区闸门，停在别墅小区门口，道路两旁，树萌下两辆现代轿车主动打开双闪灯。 “哒哒哒。”两辆车灯闪烁，一位穿着黑色女士西装，扎着马尾辫，面容姣好的女子踩着黑色高跟鞋，推开车门带着两名女保镖下车，把目光投向陈汉的车队，一看就是冲着陈汉来的。 “会长，停不停车？”边仲贤开着奔驰车，回头朝陈汉问道。 陈汉抬起头，侧目看向街边女人，隐约认出女人的身份，抬头对边仲贤说道：“停车。” “是，会长。”边组长缓缓踩下刹车，三辆奔驰车逐渐停下在现代轿车旁，陈汉推开径直朝西装女人走去。 这位西装女士长相标致，没有一点动过的迹象，单纯以五官而论，不管是放在韩国还是中国都是很符合男性审美的美女。 只是女士年龄已经没那么青春，把发稍撩到耳后，化着淡妆的脸庞透露出丝丝贵妇气质。 “李小姐，没想到，你还会来见我。”陈汉朝向李富真伸出手，李富真握住他的手，浅浅一笑：“多谢陈先生赏脸相见。” “您是代表三星集团来见我，还是以个人身份来见我？”陈汉问道。 李富真，三星集团大小姐，新罗酒店社长，三星集团董事之一。 目前三星集团会长有力的竞争者之一。 她来找陈汉绝不会是请客吃饭，喝茶聊天。 李富真笑道：“仅代表我个人。” “请！”陈汉回头指向自己的轿车，李富真胆子不小，微笑着就抬腿坐上轿车，挪动翘臀坐进里面，陈汉弯腰上车坐到李富真身边，鼻梢传来淡淡的香水味，是一种清雅花香，并不刺鼻。 “陈先生，我希望金门集团能够帮我做一件事，只要我能成为三星集团会长，便愿意与金门集团进行一定的股权置换，让我们一起分享南韩的经济成果。”李富真坐在车里，毫不掩饰地说道。 她的目的不言而喻。 双方的保镖都返身上车，几辆车缓缓行驶在路上，陈汉面带微笑，并不意外，毕竟她来找自己还能有什么事？不过，他有些好奇：“李小姐，难道你不介意，我们两家人之间的恩怨？” “商人之间没什么恩怨是不能用利益化解的。”李富真说道：“何况，我和在容的关系并不好，你大可不用担心。” “现在父亲已经卧病在床，李叙显和父亲的律师有勾结，他们有可能在父亲的遗嘱上动手脚。” “我必须在父亲去世前击败他们，担任三星会长。” 这里面门道不少啊……陈汉揣摩着下巴，盯着李富真的面容，心中暗道：“三星集团的内斗竟然还有我的戏份？” 李富真则表情冷静，很有女强人风范。 她作为李建熙的大女儿，很早就参与到集团管理当中，之前在和李在容争夺太子席位的时候就失败过一次，甚至被踢出三星董事局，担任当时快破产的新罗酒店总裁。 她一手把新罗酒店扭亏为盈，再让新罗酒店成为南韩最赚钱的酒店集团，商业能力在李建熙子女当中排名第一。 按道理，她是三星集团最好的继承人，不过她这一生总是输给男人。输给李建熙就输在性别，现在又要输给自己的老公。 107 保镖之夫 “你要我怎么帮你？”陈汉沉声问道。 “帮我做掉任右宰。”李富真说道。陈汉手上拿着一指雪茄，抱歉的笑笑，抬头看向边仲贤说道：“任右宰是谁？” “三星电机常任顾问，李小姐的…丈夫……”边仲贤双手把着方向盘，眼神看向后视镜，语气吞吞吐吐有些迟疑。 “李小姐，你要干掉你的丈夫？”陈汉满脸惊讶，甚至都不敢抽雪茄了。 妈的，该有多狠的女人，才会为了争权夺利，做掉自己的老公？旋即，陈汉便想起来李富真跟她任右宰婚姻，当初好像闹的整个南韩沸沸扬扬，就连中国内陆的新闻都有刊登，不过是在娱乐版的八卦新闻。 貌似，李富真老公是她以前的保镖？保着保着就保到床上去了。这贴身保镖真的很贴身！ 两人之间的婚姻社会地位差距极大，当时引来会长李建熙的强烈反对，差点就找人把任右宰给撕了。 只不过，任右宰很会利用舆论，先把自身曝光于公众之下，看看李建熙还敢不敢来硬的。 于是李建熙就捏着鼻子认了这个女婿，而且聘请为三星机电的常任顾问。 虽然，常任顾问是一个虚职，但是再怎么样也真正进入三星集团，担任高级管理层了。 任右宰从一个穷小子摇身一变就成为财团中的一份子，真飞上枝头变凤凰。 李富真当时不知是真被爱情谜了魂，还是任右宰真的d大活好，让人无法自拔，或者是竞争太子失败后的叛逆，总之，硬是跟任右宰结婚了。 这点何巨峰要想前辈学习！而后，两人结婚诞下一个女儿，陈汉记得过几年两个人会离婚，又是一波八卦杂志的头条新闻。 这条新闻好像还被许多女拳拿来当素材打拳，什么女人要找比自己强的女人，结婚不是扶贫，一定要门当户对等等…一时间，李富真还在国内新闻很火，有三星大公主之称。 虽然打拳的女人很傻b，但是某种角度上讲，门当户对是没错的，就事论事，李富真的婚姻也不完美。 不过你看，真正的女强人打拳，可都是请黑帮大哥动手，一拳下去就要人命！ “那些女拳师真该好好学学。”陈汉心中暗道一声，然后叼着雪茄，俯下身子，摆出一幅洗耳恭听的姿态吃瓜。 “呵！”李富真冷笑一声，毫不掩饰心中的厌恶，冰冷的说道：“我们已经在走离婚程序了。” “我当初会和他结婚，仅是看重他对我的忠心，希望有一位丈夫能在集团里帮我争取利益。” “可现在他和别人站到一边了。” “仅仅是因为忠心吗？”陈汉挑了挑眉。他问的有些不礼貌。但是，八卦谁不爱听，真的很想听。 这可是八卦新闻看不到的内幕。李富真有求于人，眼神暗淡下来，略有遗憾的说道：“当年他也是一个正直的男人，可是他无法承受住财阀世界的压力，您也知道，财阀的世界就是一个大染缸，里面的一切一切既是常人无法享受到，也是常人无法承受住的。”也对，八卦新闻上经常有些富豪之子都承受不住压力，吸毒的吸毒，犯罪的犯罪，何况一个出身平民一跃而上的男人？ 他面对的压力巨大，面对的诱惑更多。陈汉认真的点点头。表示认同。 韩国的财阀由于权利更大，内部也比中国更乱，里面的世界不是国内一个富二代能够体验到的…中国没有财阀。 “唉……”李富真长叹口气：“他现在已经沉迷权势，学习跟那些人一起选妃了。” “这也是我最无法忍受的。”某种角度上讲，也是她利用任右宰，才能任右宰走到这一步。 而她是无法忍受任右宰玩选手，还是任右宰和她竞争权利？也许两者皆有，但陈汉的一双眼睛闪烁，仿佛恶事看多了，已能看透人内心的恶念，猜到任右宰为了权力已经和李富真站在对立面。 “好，既然他选择背叛你，我就帮你搞定这件事。”陈汉伸出手道：“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朋友，朋友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李富真伸出戴着玉镯的手：“多谢你。” “陈先生。” “什么时候动手？”陈汉握完手，问道。李富真出声说道：“明天三星集团会举行董事局投票，决定下一任会长的人选，人选将在明天向媒体公布。” “投票权重按照股份划分，也就是谁手中的股份最多，谁就能当上会长。” “这里包括个人的股份，也包括支持者的股份。” “你够票吗？”陈汉再问道。 “本来够……但是任右宰投票给李叙显就不够了。”李富真诚实的说道。 其实，这次董事局投票便是李富真促成的人，因为李建熙掌握在李叙显手里，要是等李建熙过世再确定新会长，李富真只有一败涂地的下场。 她要先成为三星集团的会长，再利用会长的名分，腾出手，抽出势力处理掉李叙显等人。 看来陈汉打破三星的内部局势以后，三星的内部斗争非常激烈，现在已经进入白热化状态，就连李富真都不得不寻求外援，另辟蹊径。 而按照企业注册上的股权分割，李富真是比不过李叙显的，因为李富真结婚后，李叙显便被重用。 现在排除掉李建熙的股份，他那至关重要的一票会弃权，才有女儿们竞争的机会。 李富真能够拉到跟李叙显相抗衡的股份，也可见李富真的手腕、实力。 换个角度，任右宰成为李富真与李叙显之间最关键的一票，李叙显又会开出怎么样的一个价码？ 任右宰有所动摇也就很正常了。这招诛心啊！陈汉真想给李叙显竖一个大拇指。 李富真说道：“我想你明天早上……”旋即，陈汉轻轻一拍李富真的西装肩，潇洒的说道：“放轻松…别担心……” “明天我没空，未免夜长梦多，我们现在就去办事。”陈汉朝边仲贤打出一个手指，边仲贤立即会意，转过方向盘切换一条道路。 108 老子最讨厌打老婆的男人 江南区。 南山。 江南之南，南韩最著名的豪宅区，一韩坪超一千万韩币。 三星、现代、lg集团等老板，家族成员皆住在江南南山，如港岛太平山，上海外滩般的标志地段。 “你怎么这么晚回来？”一栋别墅的客厅里，任右宰肾穿一套黑色丝质睡袍，指间夹着一支雪茄，坐在宽大的一张沙发中间，面前摆着一杯酒，翘着二郎腿，满脸不悦看向李富真。 前几分钟，一支车队驶入别墅停车坪。 任右宰便知道李富真回来了。 这时李富真正站在客厅玄关处，用手摘下一只名牌高跟鞋，露出漂亮的脚踝。 “哒，哒。”她相继脱下两只高跟鞋，再把高跟鞋随手放进面前的鞋柜，一甩头摘下耳垂旁的玉坠。 “和朋友谈了点事情。”她穿着棉拖鞋走向房间，一边走着，一边将玉坠、发圈摘下，将东西放在客厅桌面明天佣人会收走。 此刻，她的动作非常居家，透露着一股别样的一股魅力…… 根本看不出是手腕非凡的三星大公主。 任右宰却半靠着沙发，弹谈烟灰，盯着李富真说道：“这么晚回来就只谈了点事？” “呵呵，你谈什么？和谁谈？”此刻，他眼神如狼，暴戾似虎：“和男人谈？” “你不觉得应该跟我谈谈吗？” …… “啪啪啪。”陈汉与边仲贤等人驱车进入别墅当中把车停好，立即推开车门穿着西装下车。 下属们四处张望，发现别墅里保镖不少。 这些保镖都是高大健壮的男性，而李富真自从和任右宰结婚以后，身边的保镖便只用女性。 这些保镖腰间鼓鼓，很可能携带武器，是谁的人一眼便知。 陈汉没有陪李富真直接进大厅见任右宰，而是跟边仲贤等十来名手下一起留在外边，打算先解决这些保镖在进去找任右宰麻烦。 陈汉等人一下车，六七个保镖便满脸戒备的凑上前来，要调查他们的身份。 “边组长。” 陈汉拍拍肩膀。 “会长。” 边仲贤回头应道。 他的一只手已经搭在腰间握住腰病，半个身子则挡在陈先生身前与另外几名保镖合成一个圈，四面将陈先生保护在中间，以免陈先生受到危险。 “尽量不要动枪，免得有声音有传出去，对李小姐不利。”陈汉抬手指指外边说道。 这边是南韩最顶级的富人区了，只要枪声一响很难掩盖，虽然搞定警察厅不算什么难事，但是明天李小姐就要当选会长，要是对方利用这些幺蛾子做文章，不免会影响到明天到会议。 “是，会长。”边仲贤点点头，松开腰间握住的枪，转而用手摘下皮带旁的一把折叠刀。 黑暗中，对方保镖拿着手电筒扫过众人。对方还没有开口询问，边仲贤便抽出折叠刀一个飞身冲扑保镖队长面前，将对方掏枪的动作硬生生顶回去，一手搭着对方肩膀，另一手持刀捅进对方的心脏。 “噗！”刀口入肉的声音在黑夜中很清晰。 “呃……”那名保镖队长在措手不及之下，西装胸口已经被鲜血染红，捂着伤口满脸惊诧，张张嘴，一句话都没说便摔倒在地。 同时，金门集团其它会员们一一抽出折叠刀，甩着刀上前迅速将一群保镖诛杀。 陈汉低头点着雪茄，捂着火，表情淡定。 虽然，对方是职业保镖，但是论身手要比虎派的精锐们相差太多，手下这群精英搞定他们不成问题。 不仅是不成问题，而且还很快，短短两三分钟过去，七八名保镖就全部变成尸体倒在草坪。 几名收到消息的保镖从花园位置追来。 几名会员提前持刀躲在转角后，趁对方举枪摸索着前进的时候，在黑暗里站起身，于他们身后挥下刀锋。 “唰！唰！” 几个保镖便被抹脖子，软软瘫倒在地面 陈汉静静看着下属们搞定一群职业保镖，眼神非常平静，耳朵里听见房间里传出砸碎物品 以及打骂、叫喊声。 陈汉转身抢过一名下属手里的折叠刀，气势汹汹的走向别墅入户口，砰，一脚踹开别墅客厅大门。 边仲贤连忙带人跟上去。 只见任右宰正将李富真压在沙发上，抓着李富真的头发，满脸狰狞的说道：“阿西吧！臭婊子！” “只要我们一天还没离婚，你就一天还是我的女人，想要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你要问我同不同意！” “嗙！”任右宰砸下李富真的头，将李富真脑袋撞在墙角，一下就撞破李富真的额头。 陈汉看见这一幕毫不犹豫的投出手中刀具，飞刀直接插在任右宰后背，任右宰疯了般转过头朝陈汉吼道：“你们这些狗崽子们知道是我谁吗！” “明天我是三星副会长！” “你们谁敢动我？”任右宰转身把手探往桌面下的抽屉，一把就抓住手枪。 看来今天任右宰有些准备，或者说，关键时刻没人会掉以轻心，不过他手刚刚握住枪柄，哗啦啦，十把手枪就已经对准他的脑袋。 任右宰看着眼前十名穿着西装，冷漠举枪的身影，立即察觉到对方不是普通的小混混、保镖。 是真敢开枪杀人的恶人。 他定格住手中的动作，俯身在客厅桌面前，却不敢抽出手枪，而是转头怨毒的看向李富真一眼。 臭婊子。 够狠！ 任右宰恨不得杀了李富真。 “轰！”陈汉却飞身跳到桌面，扬起一脚，踢中任右宰的下巴，将任右宰撩飞到沙发后方，任右宰手中的枪械飞起，被陈汉稳稳接住，随手取出弹匣，一颗颗卸出子弹，踩着皮鞋来到任右宰身前。 “噗！”他拔出任右宰身上的刀，在任右宰惊恐的神色当中，一刀插进任右宰的喉咙，表情冷静却残酷的说道：“妈的，老子最讨厌男人打老婆，窝囊废！” 陈汉一寸寸移动着喉咙里的刀口，一点点撕开任右宰喉骨，看着泊泊鲜血流出，以及任右宰恐惧却浅浅失焦的目光，冷声说道。 待得任右宰彻底失去呼吸以后，陈汉才丢掉手中的刀，拍拍手掌，回头说道：“把尸体处理一下。” “是，大哥。”边仲贤等人鞠躬答道。 “李小姐，没吓到你吧？”陈汉朝向李富真，笑道。 109 大公主掌权 ，首席人生体验官 李富真坐在沙发上，先用手整理好凌乱的头发，让自身看起来没那么狼狈，恢复端庄大方的仪态。 随后，她才抽出纸巾，擦去额头的鲜血，出声说道：“多谢你，陈先生。” “要是没有你的帮忙，我今晚恐怕会有危险。”李富真叹出口气。 都说酒壮怂人胆，其实比酒更壮人胆的是权力。 在即将拥有更大权力以后，任右宰敢做的事情，远比以前更过火。 如果，陈汉没有跟随李富真回到别墅，晚上会发生什么很难预料，起码，不可能会太好过… “没事，既然打算收你的钱，我就替你办好事。”陈汉倒是很坦然，耸耸肩道：“毕竟，我们现在是合作伙伴。” “谢谢，三星与金门集团的股权置换，我会给你多加千分之1的股份，当作额外的报酬。”李富真再度感谢，而且拿出实质性的利益，三星集团千分之1市值也是几亿美金了。 陈汉接过下属递来的一条白毛巾，两只手互相擦拭，擦拭掉手上的鲜血，点点头。 几名下属把现场的尸体拖出去处理干净。 只见，任右宰尸体就被一个人提着两条腿，像拖废品一样拉出一道长长地血痕，倒着拖着别墅客厅。 与别墅外的保镖尸体共同运走。 金门集团处理这些尸体非常熟练，基本业务。 别墅里的保姆、佣人、则都被任右宰提前打发走，看来任右宰先前是想干点什么。 “该不会他想干掉李富真吧？” 那胆子可就真大了。 而且好像没什么好处。 陈汉眼睛一转，走上前，出声问道：“李小姐，你家的医疗品放哪儿里？怎么没有佣人。” 他朝边仲贤递去一个眼神。 边仲贤立即会意，转身前去轿车上取来药品箱，药品箱里有棉签，消毒水，纱布，肾上腺素等急救药品，就算遇到黑帮火拼中枪都可以顶一顶。这是专门放在会长车上的东西，大概就是黑帮会长和普通老板的区别吧。 陈汉接过边仲贤递来的棉签，站在李富真身前，轻轻用棉签擦拭她额头的伤口。 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替她擦拭伤口的举动有些暧昧，陈汉却做的很认真。 李富真睫毛颤了颤，好像有点疼…… “放轻松。” “我很快就好。”陈汉安慰道。 “嗯……”李富真轻声应着。 只见，陈汉先用棉签将伤口上的灰尘，破皮挑干净，再用棉签沾上消毒水，一点点李富真的伤口消毒，最后用纱布罩住额头的伤口，再拿胶布把纱布贴好，简单的伤口包扎就搞定了。 虽然，陈汉没有专门学过护士，但是作为生活基本技能，包扎一个伤口还是手到擒来。 很快，陈汉搞定一切，朝向李富真笑道：“好了。” 他坐在旁边收拾着药品箱，动作慢条斯理，甚至透着温柔，与刚刚一刀割喉的霸道天差地别。 李富真则目光多了陈汉一眼。 “别墅里的佣人应该被任右宰调走了。” “他晚上可能想对我动手。” “他想杀你？”陈汉有些意外，以李富真的身份而论，李富真有资格杀任右宰，任右宰可没资格杀李富真。 因双方身份地位所造成的死亡影响不同。 “不是。”李富真摇摇头。 “他可能是想对我用强。” 李富真掏出手提包里一盒女士香烟，抽出一支细长的香烟，夹着手上，低头点燃，轻轻吸上一口说道。 “我们感情破裂以后，已经很多年没有那个了。” “我嫌他脏！” 李富真吐出一口烟雾，眼神嫌弃。 不错，不错，懂的嫌人脏，看来你比较干净，是个好女人。 陈汉心里笑了笑。 可能是李富真挨打时候狼狈的样子都被他看过，反而对于某些事情懒得遮遮掩掩，回答的非常坦诚。 “我明白了，李小姐。”陈汉点点头：“把佣人、保姆调走也好，省得我们要封口。” “我向你保证，明天不会一点消息流露出去，任先生的死将会成为一场车祸。” “就算他的致命伤在喉咙。” 那也是车祸。 警察厅没人会查下去。 “好。”李富真手指弹弹烟灰。 “任右宰还是我法律意义的丈夫，我享有他的继承权，明天他的股份就会转到我名下。” 答案不言而喻。 李富真满意地说道。 呵呵，别人是拉票，她是抢票。 旋即，李富真上楼进浴室洗澡，陈汉嘱咐她小心别洗到伤口，李富真出声答应。紧接着，陈汉便带着一队下属留在别墅中过夜值守，以免最后一个晚上又有什么破事发生。 陈汉独自一人在客厅沙发看球赛，喝洋酒，抽雪茄，一晚上没睡觉，过的倒是很潇洒。 客厅里的血腥味还没散去，球赛欢呼声又响了起来。 边仲贤则带着其它会员，负责别墅巡逻，楼层站岗等… 一晚上，陈汉没踏上别墅二楼一步，不知李富真睡了没睡，想来李富真应该很难睡着吧。 毕竟，明天的董事会至关重要… 陈汉不上二楼不是没装作柳下惠，他敏锐察觉到李富真有需求，但是有需求跟愿意是两回事，见缝插针的事情没必要做，因为他不是针。 他尊重每一个女性。 第二天，清晨，七点。 李富真起床化妆了一个淡妆。 “唰，唰。”一支车队驶出南山别墅区，八点三十分抵达三星集团大楼，三辆车停在大楼正门门口。 陈汉坐在车座位旁，抬起手指指表盘，笑着朝李富真说道：“李小姐，我等会回公司看新闻，等着你的好消息。” 李富真露出自信的轻笑：“好的，陈先生，你一定不会失望。” “那我就先恭喜你了。”陈汉说道。 边仲贤帮李富真拉开车门，李富真迈腿下车，肩上披着件白色西装外套，耳朵挂着珠宝吊坠，里面白色衬衫和丝巾搭配。 妆容优雅干练，五官漂亮，很有气场。 她在三星集团一众下属的目光当中，一步步走进集团大门，陈汉看了她的背影片刻，便转头挥手让边仲贤驱车离开。 半小时后，陈汉在金门大厦的办公室里便看见李富真当选三星集团新会长的新闻，大公主正式掌权了。 110 男孩子出门要保护好自己 一个月后，李富真坐稳三星集团会长的位置。 金门集团与三星集团以合作开发数字货币为名，正式签署股权置换协议，股权置换协议一签署两家集团便迎来开市股票大涨，市场普遍看好两家集团合作，南韩资本界更为陈先生与李小姐的“握手言和”叫好，觉得是一招漂亮的“化干戈为玉帛”，足见李小姐担任三星集团会长的手段。 这也成为李富真成为三星集团会长后，一份标志性的合约，让三星集团股票重新开启上涨阳线。 只不过，与之前陈汉要与金建熙签署的协议不同，这次签署的股权置换协议，金门集团只用百分三的股权，便兑换到三星集团百分之三的股权，属于同等比例兑换。 目前，金门集团的市值与三星集团相差上百倍，这次所谓的股权置换协议，其实就是李富真换了个借口给金门集团送钱。 当然，舆论宣传上李富真有一些收益，但相比较于付出的东西，李富真得到的东西不多。 但是站在陈汉的角度看，未来金门集团潜力巨大，同比例交换股权不一定是三星集团亏本。 李叙显、李昌熙、李孟熙等争夺会长之位的失败者们，则一个接一个被李富真施以压力惩罚。 首先，李叙显被解除三星副会长之职务，只保留董事局名额。从三星旗下的服装公司调走，派到海外负责文化宣传，等于是被发配边疆了。 李昌熙、李孟熙两人周边的亲信人马则立即受到一波大清算，许多人都被公司换岗，调派，在公司里断绝前途。 三星集团到底是家族式集团，整个集团还是需要以“李氏家族”的人为首。“李氏家族”身边下属可以倒下一批又一批，因为，只要“李氏家族”不倒，身边永远都不缺会办事的人才。 “李氏家族”内部不管怎么斗争都不会伤及对方生命、家庭、乃至财富。 只会让对方在集团内的地位和权势下降。 这是家族成员间互相对家族延续的一种保护，就算李富真出了什么事情，李昌熙、李孟熙、乃至发配海外的李叙显都能迅速回来接管三星集团，总之，三星集团还是姓李。 正如当初李富真和李在容争夺太子之位失败，李建熙把她发配当时亏损的新罗酒店一般，这次李叙显和李富真争夺会长之位失败，一样是被发配集团中枢，不过，李富真给两位叔叔留了点面子，也算是让两位叔叔留在集团中枢帮助她顺利掌权。 由此可见，任右宰的死亡没人会在意，不管是李叙显，还是李孟熙、李昌熙等人。他们都觉得一个外姓成为权力斗争的牺牲品很正常，财阀内部的排它性尤为残酷。 …… 又一个周末。 江北区，高尔夫球场。 绿荫坪修剪整齐，两名球童举着宽大黑伞，遮住一位穿着西装的球客。 “唰唰唰！”另一名球童用雨刷刮掉地面的积水，动作熟练而迅速。 陈汉站在最后一杆的位置前，反复瞄准片刻，挥起球杆，精准利落的一杆，非常有力度又非常有分寸。 “啪！”球杆扬起，带起一片水渍。 圆球飞出，划过一道弧线，稳稳落入洞中。 二三十米的距离，想要把球打进不难，要把球打的有力、不拖拉却很难。 陈汉看了一眼球洞，确认球进洞，将球杆递给旁边的球童，在球童撑伞的护送下，转身坐上一辆球车。 周末大晚上有雨，还特意约来打球，也不知道对方藏着什么心思。 等到球车开回休息区停稳，陈汉笑着迈腿走下车，南韩女闺蜜崔女士便已站在休息区里，轻轻鼓掌笑道：“陈先生，球打的很精彩。” “呵呵，多谢夸奖。”陈汉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既然这球你赢了，根据我们的赌约，狎鸥亭商场开发项目的土地，便交给您旗下的金门集团了。”崔女士大大方方的说道。 狎鸥亭是韩国首尔的著名商业街区。 一块商场开发项目的土地，利润高达几万千美金，无论是集团自主开发运营，还是转手卖给其它集团都有利可图。 能够把几千万美金土地，随手当作一杆球的赌注给丢出去，讲真的，连南韩财阀都不敢这么玩。 只有这些窃取国家资源，不把国家利益，当成自家粮的**政客才敢这样玩。 “那就多谢崔小姐了。”陈汉轻轻一笑，并不拒绝。 反正金门集团本身就不干净，不就是别人送他一块地，有什么不敢要的？ 崔女士却眼珠一转，瞄见陈汉裤脚湿了，出声笑道：“不用谢，陈先生。” “我们是很好的朋友，我们间就该互惠互利，有钱大家赚。” “您的裤子湿了，今晚雨下这么大，就住在酒店吧？” “不用了，崔小姐。”陈汉摇头：“我没有住在外面的习惯。” “据我所知，您平时没少在外面住。”崔女士紧逼着说道。 陈汉心里哎哟一声，看来老母猪要玩不起了。 于是他上下打量崔女士一翻，眼神带着些许审视与讥讽：“崔小姐，我承接您的每一笔项目，虽然名义上是你输给我的，但是我给你的回扣可比别人只有多，没有少……您要是晚上一个人睡怕冷，我可以介绍几个兄弟给你。” “我这个人干一行，爱一行。” “啪。”他点上支烟。 “您应该知道我是干什么的。” 崔女士面色突然一冷，老脸布满寒霜。 她以为是自己在玩人，没想到，别人只是看她奇葩，礼貌性地应付她。有什么比这更伤人自尊？ “你得知道，我要不交给你，你一分钱都没得赚。”她出声胁迫道。 “那块商业土地我不要了。”陈汉弹弹烟灰，马上说道。 他就一个意思：爷不差钱，别拿一点生意来威胁我，要馋我身子得看我愿不愿意，男孩子出门在外真得保护好自己。 崔女士脸颊连扯两下，如果先前是为了变态的**，那么现在就是尊严和底线。 “你知不知道朴小姐每个月也会到这家度假村休息一次？” 111 权力的恶 “你在拿朴女士威胁我？”陈汉眯起眼睛，沉声问道，眉梢已经洋溢出杀气。 他最讨厌别人威胁自己！ 何况，崔女士想要践踏他的尊严。 每个圈子都有每个圈子的规则，如果崔女士足够上道的话，当他第一次表示出婉拒之后，便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可能的。 正如酒桌上的油腻大叔想要摸你手，当你把手抽出来之后，对方再继续就是性骚扰。 他先前和崔女士保持礼貌性地见面，倒不是真想从对方身上谋得什么利益，正如他所言，他一切接到的工程都有按“规矩办”，既然是按“规矩办”，那么便扯不上规矩外的事。 如果，他是想要靠傍富婆混饭吃，那早点丢掉面子，吃个饱不比现在强？ 他只是不希望得罪崔女士而已。 未想到。 崔女士开始蹬鼻子上脸，敢挑衅他了。 “我根本不需要拿朴女士威胁你，你也不配让朴女士威胁。”崔女士却双手一摊，非常豪横的说道：“威胁你，我足够了！” “喔？” “你这么把自己当回事？”陈汉冷声问道。 “你敢不把当回事？”崔女士却自信地反问一句。 也对，目前整个南韩没人敢不把崔女士放在眼里，没有一个人，一个人都没有！ 陈汉点点头，抽着烟道：“那就是做不成朋友了。” “不一定。”崔女士却话锋一收，眼神阴邪的闪过陈汉下体：“你今晚留下来让我睡你，也许我们不止可以做朋友，我还可以把你介绍给朴小姐认识，更多的东西不敢保证，但是朴小姐在任的五年之内，你的金门集团一定可以获得更快速的壮大。” “呵呵，您可真是一位好闺蜜。”陈汉拱拱手，话语似在吹捧，实际上则是讥讽。 他可真怕金门集团快速壮大。 然后，他的小兄弟就再也大不起来了。 “再见，崔女士。”陈汉放下双手，一点面子都不给，转身便离开现场。 旁边几名球童站的远远，低头俯身，根本不敢直起目光看向两人，就像什么都没听见。 几辆轿车在大雨中驶离度假村，崔女士望着陈汉离开的背景，脸色气得发白，手指都在隐隐颤抖。 自她追随的朴女士成功登台以后，整个南韩几乎没有一个人敢对她说一个“不”字。 中年妇女玩男人最重要的点在哪儿？不在于男人真有多帅，有多大，而在于男人的服从、顺从、屈从！ 是那种我就喜欢看比较我年轻几十岁的帅哥，论年龄还没我儿子大的男人，偏偏要在我面前当狗当奴的感觉！ 这种征服欲无论男人亦或女人都一样。 都是从心理方面激发的亢奋。 许多也只有用这种变态般的亢奋，才能满足内心最深处的自卑，恐惧，寂寞。或者，只有这种极端的东西，才能让一些人感受到手中权力的作用。 然而，这一套在陈汉面前却不管用。 击败一个人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击碎她引以为傲的东西。当崔女士发现自己努力攀附而得到的权势不管用时，自然会被激怒到极致。 “呵呵。”陈汉回到家里，则是掏出手机，拨出一串号码：“宋老师，我想上你……的围棋课了。” “阿尼哈塞哟…”另一边，宋信雨穿着一身黑白色相间，条纹长裙，站在一间高级公寓的厨房里，一手接着电话，一手拿起蒸汽锅盖。 只见，本来打扮居家的信雨老师正满脸轻松，突然听见电话里有人找她上课，她立即表情一变，有些讶异的叫道：“陈先生。” “晚上好。” “晚上好，宋老师。”陈汉又答应了一声，用手推开浴室门，打开花洒，哗啦啦的水流落下。他用手试了试温度，水流在电话里显得很暧昧。 宋信雨立即领悟陈汉的意思，手被蒸汽轻轻烫到。 “怎么了？”陈汉听见手机对面的动静，问道。 “没事，你可以要稍等一下。”宋信雨没有拒绝。 陈汉点了点头：“好，我派人去接你，希望在我洗完澡之前，可以躺间你把自己摆在床上。” “不是把棋盒摆在棋盘上吗？”现在两人的对话已经非常直白，毫不加掩饰的露骨，宋信雨轻轻点头道：“好的，陈先生。” “嗯，等你。”陈汉啪嗒关掉电话，将手机放到旁边，进入浴室洗澡。 妈的，要玩也是要美女，咱们出来混的男人，是讲档次的好吧！ 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流声响起。 宋信雨在把锅里的一份鱼汤盛好后，进端给房间里的奶奶，思索片刻，她又回厨房匀出锅里的一碗鱼汤，打包好放进餐盒。 这时金门集团的车已经停在公寓楼下，她提着食盒下楼，上车。 陈汉洗着澡，回忆起晚上崔女士的嘴脸，突然间察觉到“权力”丑恶的一面，也许权力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美好。 虽然，权力能够让人拥有改变世界，改变社会，改变规则的力量。 但是，权力还能放大人欲，泯灭人性，南韩著名的“青瓦台魔咒”未免不是权力丑恶那面的镜子，照映出最丑恶的那面。 “对了，任务怎么还没完全？”陈汉心里一突。 虽然，这次人生体验之旅的客户没有发布具体任务，只是让他尽情地争夺权力，享受暴力，但是到哪个阶段，总该有个提示吧？ 没有提示怎么退出这场人生体验，难道，一辈子都在追逐权力中渡过吗？ 陈汉发现他自从进入《新世界》的世界以后，一直都在想办法争夺权力，获取更大的权力、更强的力量。 还真没想过什么时候停止。 因为对他而言，自己追求权力也是一种享受，而当他领悟到能否要截止人生时，系统便自动给出答案：“尊敬的人生体验官，根据顾客评价，本次表现已经足够完成奇妙人生体验之旅，您可以立即截止本次人生之旅，也可以继续追求更高的阶段、评价与权力。” 陈汉嘘出口气：“这就好。” 当他跳出思维的禁锢、欲望的囚笼，反而更加怡然自得：“那就再等等吧。” 112 小蜘蛛再登场 “陈先生，我在家里煲的鱼汤。”洗完澡，陈汉裹着浴巾走进卧室，宋信雨正穿着长裙，刚刚把手包放好，取出袋子里的一份餐盒，双手捧着转身看向陈汉。 “多谢你，宋老师。”陈汉脸上露出笑容。 他上前接过宋信雨手里的餐盒打开，发现是一份刚煲好的鱼汤，警察总不至于在鱼汤里下毒吧？ 其实，宋信雨警方线人的身份，反而让陈汉更放心她。 起码，甘做警方线人的人，心底有一份善良。 这份善良别说财阀、黑帮没有，许多警队高层都不一定有，陈汉可以尽情享受她的善良。 “呼呼……”陈汉拿起铁汤勺，舀出一勺鲜浓的鱼汤，鱼汤醇白鲜香。 他轻轻吹了两下，便喝下一口，夸赞道：“好喝。” 旋即，陈汉就站在宋信雨面前，盯着宋信雨的脸，一勺一勺喝着鱼汤。 宋信雨一开始还有些期待陈先生的夸奖，可当陈先生夸完她之后，还是一边盯着她，一定喝着汤，宋信雨不禁有点脸红。 陈先生到底是在喝汤，还是在说想要吃她？那饿狼般的眼神好似下一秒就要将她吃了。就算她常来陈先生家上课，那也禁不起被这样看。 陈汉倒是很享受猎物躲避的目光，盯着宋信雨将鱼汤喝完以后，放下汤勺笑道：“我吃完了。” “那，那，那我去洗一下。”宋信雨收好餐盒转身说道。 不知是洗餐盒，还是洗自己？ 不过，宋信雨刚转身便感觉柳腰被两指健壮的手臂箍住，手臂主人一个用力就将她整个人提起，旋即，那个男人抽出一只手接过她手上的餐盒，随手把餐盒的放在桌面，另一只手抱起她就走向卧室大床。 “呼呼……”陈汉把头埋在宋信雨的香肩，深嗅一口香味，心满意足的叹道：“宋老师…你好香……” 他单手拖着宋信雨圆臀，另一手只在她身上不断游走、缠绕、蚂蚁爬行，宋信雨两腿绑紧他的后背，精致脚踝交叉在一起，埋头亲吻他额头，窃声道：“嗯…..” “嘤！”两个人砸倒在大床上，震得整张床垫都跳了两跳，两人也翻滚了两圈。 “唰啦！”陈汉摸索着黑白长裙的后背，抚摸完漂亮的肩膀、性感的锁骨、光洁的玉背，最后拿起拉链干净利落地往下一扯，又可以开启探索新天地。 …… “今天是蕾丝的？” “嗯…” “我把丝袜撕了？” “不行，我明天还要穿…嘶啦！” “哎呀！” “坏蛋！” …… 阳台外边，一盆木槿花盛开，黑色培土旁，一只黑色小蜘蛛突然停住不动，然后压住身旁的白色小蜘蛛不断耸动，上演一出人与自然的和谐影像。 半小时后，陈汉大字形的躺在床上，嘴里叼着一支烟，一具曼妙的曲线就侧躺在身边。 “呼……”他吐出口气，心中暗道：“这才是享受！” 那什么仗着权势就想出来玩男人的老妇女？不好意思，去夜店里玩鸭子吧！他没被人玩的习惯！ 他只习惯于享受漂亮的女人，年轻的躯体。 不过，那个老妇女倒真是有权有势，在对方最有权势的时间段里，就算以金门集团的体量都不可能跟对方硬顶，因为朴女士是能指挥大韩国民军的，虽然，大韩国民用来打战不行，但是用来扫黑除恶，啧啧，那还是很恐怖的。 另外，南韩有美国大兵基地，要是朴女士打个电话给黑哥求助，美国大兵遥控着无形机出场，嘶，那就不好玩了。 苟着，苟着，咱还没到那个境界。 那个老妇女要怎么报复自己就随她吧，女人都是小肚鸡肠的，不可能跟他算了。 果然，陈汉在下一个收到金门集团的财报时，便发现金门集团有个项目进展停滞，停滞原因都是政府的部门审核不过，拿不到证件等等…… 金门集团别说跟政府的行政部们，就算跟警察厅、检察院等冲突部门，关系都处理的很良好。 而且是在做正当的楼盘、工程项目，都是按标准流程走，换作平常怎么可能审核不过关？ 摆明是在搞他。 七八个项目加起来，一天不动工，每天就损失上千万韩元。 “陈先生，上面的人直接给我打电话，点名要查你的工程！” “我也不敢给您开口子呀。” 一间茶室。 首尔工程厅长，端着茶杯，面露难色。 “我明白。” “麻烦您亲自过来一趟了。” 陈汉盘膝坐在茶桌前，双手端起茶杯，捧茶表示礼数。 “唆！” 他一口饮下热茶。 “唉…您的工程负责人一直找我下属交涉，来来回回的找，我想我还是亲自来见您一趟。” “把事情解释清楚。” 工程厅长穿着一身浅灰色西装，脸上留着胡渣，长相有点小丑，黑呦哟的样子。 “我建议您，还是给崔女士打个电话道歉？”他又试探着说道。 “不用了！”陈汉却大手一挥，非常大气：“一天损失千万韩元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大数目，该损失还是损失的起。” “不过，项目总不能无止尽的拖延下去，这对政府也不好？对吧！” “对的，陈先生，”工程厅长颔首表示认同：“我等下个月便把手续给您送过去，只是您需要久候一阵。” 这一个月损失的钱得有几千万人民币之多，崔女士不能无限制的干预政府，但完全可以一个电话下去就让陈汉损失一大笔，恶心恶心陈汉。 而她要行使更强大的权力时，便不可避免的要过“闺蜜”那关，又不是她一个人说的算。 一般情况，这类事情她不会说给闺蜜听，以免滥用闺蜜的影响力，最后造成姐妹间隙。 这时，陈汉跟工程厅长喝完茶，亲自送工程厅长出门，提了一袋沉甸甸的“土特产”让工程厅长拿走，工程厅长掂量了一下，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妈的，在政治上受制于人的感觉真不好，是时候该培养自己的嫡系政治党派了！”陈汉穿着黑色西装目送厅长离开，刚刚温和的脸庞，立即浮现出暴戾。 113 投资政D 什么叫作嫡系的政治党派？不是收钱会帮你的政客，而是不收钱也要帮你的政客！ 崔女士的父亲是教派牧师，朴女士自父亲、母亲遭遇刺杀身亡以后，年幼的她心灵遭受严重创伤，崔女士父亲趁此机会抓住时机成为朴女士的导师，再将女儿安排给朴女士从小作伴。 自此，朴女士便跟崔女士一家紧密的捆绑在一起，不止是利益而是包括灵魂。 某种角度看，朴女士父亲留下的一大笔政治遗产，也是被崔女士一家所见解继承了。 朴女士便是崔女士一家最成功的政治投资。 这种投资必须是提前很多年在对方没有起家前的投资，才能获得对方完全的信任，把双方利益彻底捆绑在一起，最终才能享受对方的全部政治影响力。 这才是嫡系政治力量！ 朴女士便是崔女士的嫡系政治力量，而陈汉身边的嫡系政治力量，说白了，一个都没有。 金门集团有很多关系良好的政客，但那些政客中能够算上朋友都没几个，大多数都是合作伙伴关系，现在看你金门集团势大，就收你金门集团的钱，现在你在位置上，我也给你钱。 等到哪天金门集团不行了，或者政客下台了，那么两者便完全没关系了。 这种最好搭建也是最脆弱的关系。 也许，站在财阀的位置上看，别跟政客沾染太多关系是件好事。 但是，陈汉猛然间发现，金门集团要成为南韩第一大财阀，施现对三星集团的弯道超车，那么就需要一个强硬的嫡系政治力量作背景。 “该要提前投资寅先生了。”陈汉眼缝里透出精光。 他可以一个月损失几千万，但是不可能每个月都损失几千万，受制于人的事情有过一次就行。 而，这几年最强大的政治力量，毫无疑问已经是崔女士背后的人。 要找嫡系政治力量，不能执着于眼下，而是要放眼于未来。 “边组长。”陈汉打了一个响指。 “哗啦。”边仲贤立即推开门，穿着西装，深深鞠躬道：“陈先生。” “帮我去调查一下去年竞选失败的寅先生，看看他最近在干嘛，给我一个认识他的机会。” 陈汉出声讲道。 “是，陈先生。”边仲贤鞠躬应命。 南韩一任政期为五年，如果不碰上战争或者军事政变、独裁的话，大统领不可连任。 这和隔壁金家世袭王朝，任期到死为主的制度简直是两个极端，也是南韩民众引以为傲的民主。 “寅先生是个大人物啊……”陈汉感叹道：“我最喜欢的一种大人物。” “有志者！事竟成！”陈汉吐出几个字。 一周后，边仲贤把寅先生的近况调查清楚，将一叠厚厚的资料递交给会长过目，资料里有寅先生最近忙活的政治文件，一张近几天的行程表，想要拿到这份行程表估计得费不少功夫。 陈汉浏览完文件资料里的信息，用手拿起一张舞会门票，啪啪，屈指轻弹两下，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唉，看来‘寅先生’竞选失败以后，日子过的并不是很好喔。” 虽然，寅先生依旧是南韩政坛上的活跃人物，周边团结着大批政治簇拥，但是，在野的政治明星，也只是政治明星而已！ 一日不上台，一日都有成为政治流星的风险。 除了忙活拉票，策划提案，参加活动等等…基本没有半点屁事，属于一个很落寞的状态。 因为，上一次竞选刚刚结束，而每一次代表党派参加竞选的人，一旦竞选失败那么会损失很多支持者，下一次能不能再度代表党派出战其实是个未知数。 很容易就被党内先筛下来了。 寅先生现在忙活的不是什么政治提案，他没上台，没资格施政。他忙的也不是竞选，朴女士刚上台，他没得选。 他在忙着摆平党内影响，希望大家在他第一次竞选失败以后，还能支持他进行下一年度的选举。 众所周知，一个失败以后，很难获得支持者的第二次支持。 他难。 陈汉就有机会了。 “呵呵。” …… 月底。 江南区，一家高级酒店。 南韩最大在野党派‘新政治民主联合党’，正在酒店内进行一场党内的联谊舞会，党内一些重要政治家都会携家人参加，而‘新政治民主联合’上午刚刚在酒店内进行了为期一整天的党内会谈，会题是明年多个地区的议员选举。 南韩国会议员的制度和美国相同，总统很多政治命令都需要通过国会批准，可国会议员却来自不同的党派，不一定卖总统面子，有时候甚至会硬刚总统。 最大在野党之所以叫最大在野党。 便是除了执政党外，在国会拥有最多席位的在野党！ 会场。 一群衣冠楚楚，西装得体的政客们带着夫人，或者是牵着孩子，三五成群，一起举着酒杯在会场聊天。 一些年轻的晚辈携带女伴，妻子，男男女女在舞池中跳舞，而上了年纪的党派大佬，一般很少进入舞池。 他们都拿捏着身份，互相聊天，三言两语，点到即止。 陈汉穿着一身黑色高档西装，轻握宋信雨的手，搂着宋信雨的腰，缓缓在舞池中漫步。 他的舞步很笨拙。 可宋老师跳的好啊。 一步一步都能带着陈汉动…… 何况，宋老师又漂亮，身材又好，陈汉又高大帅气，根本不需要多华丽的舞姿，只要伴随音乐节奏动走两下，便是在场最养眼的组合。 许多年轻男女、小孩子都盯着这对人看，就连一些党派大佬都投来目光，不知这两个年轻人是谁。 有的人则直接把目光看向陈汉，心道：“党内什么时候有这么个年轻俊杰？” 气质是藏不住的。 陈汉与宋信雨一曲舞罢。 他牵着佳人的手走下舞池，端起一杯红酒，宋信雨顺着他的目光朝旁边一个角落看去，会意的拿起一杯红酒，准备跟陈先生去搭话。 可陈先生并没有急躁的上前，而是转身跟她轻轻碰杯，两个人仿佛是在约会，聊着一些娱乐新闻。 让宋信雨有些意外。 陈汉则是等到那个角落的人散去以后，精准抓到一个寅先生独处的时间，举着红酒杯快步上前。 直奔目标。 114 投名状（生病请假一章） “寅先生，有空吗？” “我想跟您聊两句。” 晚宴，陈汉摇曳两下红酒杯，然后举起酒杯示敬道。寅先生正坐在单人的独立沙发座上，穿着一身得体的黑色西装，低头轻揉着眉头，手上拿着一副金丝眼镜，眼神非常疲惫。 他听见有人来找自己搭话，出于政客的基本礼貌，拿起金丝眼镜戴好，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 “你好。” 他出声讲道。 不过，寅先生眼里却透露出一丝不解。 这家伙是谁？ 怎么没在会议上见过？ 虽然寅先生去年落选，但在党内地位还很高，不是什么小角色都能上前搭话的。 而陈汉出于尊重没有主动坐下，转头朝旁边的宋信雨打去一个眼神，宋信雨默默退开几步。 他则在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将简单的名片递给寅先生：“我是金门集团执行会长，韩国金门组织理事长，陈汉。” “陈汉？”寅先生接过名片，低头看了一眼，陷入沉思片刻，恍然间，他好似想起什么，嘴角闪过一抹不屑的嘲讽，然后抬起头把名片还给陈汉道：“我知道了，请问您找我什么事。” 陈汉看见寅先生递还名片的动作，眼神中浮现一抹警惕，然后将递回的名片收起来，很有礼貌的俯身讲道：“我个人很敬佩您的政治主张，愿意倾进金门集团的力量助您下次大选，金门组织十三个会员集团，也将一起助力您。” “呵呵……”寅先生笑了，用手拍拍大腿，嘲讽道：“又一个政治投机客。” “想必您为了拿到舞会的邀请函，也是花了不少金钱，既然来了，就好好吃完喝完再走吧。” 寅先生在沙发座旁站起身，望着陈汉的脸庞说道。 旋即，他便转身离开，留下陈汉一个人端着酒杯，站在原地，现场有点尴尬。 “嗯……”陈汉却摇了摇酒杯，低头深嗅一口红酒，出声赞叹道：“味道还不错。” “陈先生，事情不顺利吗？”宋信雨上前问道。 她看见陈汉与目标交谈不过三四句，目标便主动转身离开，怎么看，怎么都是不顺利的样子。 陈汉却不以为意的摇摇头：“挺顺利的，难道我能选择对方，对方不能选择我？” “他没有直接拒绝合作，便是一个顺利的开始。” 有些事情根本不用说透，以金门集团的体量而言，很难有政客会拒绝金门集团的支持。 何况金门组织现在人多势众，光是能提供的选票就有十几万张，在各地的议员选举当中都能给参选政D提供支持，一般来说，金门集团找上门，大家都不会拒绝。 不过，寅先生的地位够高，潜力不小，你说要找我合作，得先拿出合作的诚意来。 在野政客没有政府职位，你给他送钱，他不一定会收。 有野心的政客更怕留下污点。 他要的是你能帮他参选，能够帮忙解决麻烦，帮他推行政策。 陈汉明白里面的门道，觉得只要能替寅先生解决一些麻烦，展现出自己的能力，寅先生一定会接受他的“投资”。到时候他就算不想接受，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 寅先生年轻的时候参军，曾在南韩特战部队服役，是一名特战部队中走出的青年。 后来，退伍后成为律师，与当时未发迹的卢先生结为密友，两人有相同的志向，相同的理想。都想在财阀势大的南韩提高民众福利，还以民众一个清廉的政府。 某年卢先生大胜，寅先生担任卢先生幕僚长，为卢先生出谋划策，是卢先生的一号心腹，左膀右臂。 可最终卢先生还是避免不了青瓦台魔咒，任期结束后，家人被曝受贿丑闻，他从山崖一跃而下。 那一年，一直不喜欢成为政客的寅先生，主持了卢先生的追悼会，并且继承好友遗志，参选！！！ …… 陈汉派出下属调查以后，马上得知“新政民主联合”内部有一位政客，在寅先生去年败选以后，迅速壮大自身的党内支持率，已经成为寅先生最强的对手，现在“新政民主联合”的党魁即将换届，两人正在为争夺下一任党魁做努力。 那位政客便是现任议员“白道勋”，一个五十多岁，长相消瘦，獐头鼠目的老政客，看面相都不如玉面如冠，形象正气的寅先生。 要知道，有很大一部分年轻民众投票，除了听宣传之外，还是看脸的。 “投名状！” “你就很适合当我送给寅先生的投名状。”陈汉坐在办公室，半靠着椅子轻轻摇晃，手中拿着一张白道勋的照片，面露轻笑。 “会长，根据我们的调查，白道勋幕后有与日本几家财阀关联，那几家财阀都有黑道背景。”边仲贤鞠躬讲道。 “我们聘请调查白道勋议员办公室账目的几名国际私家侦探，昨天晚上也失踪了。” “目前没有任何消息，找不到人，也找不到尸体。”边仲贤语气严肃，眼神凌厉，那名国际私家侦探下场肯定不妙。 “白议员。”另一边，江东区，白道勋在首尔的公寓内，两名日本财团的代表正在向老板汇报情况：“昨晚在附近进行窃听的几名私家侦探已经沉进汉江！” “嗯。”白道勋留着胡子，手上端着一杯威士忌，微微应声。 “那是谁派来的？”他尝着的酒，问道。 “我们昨晚对私家侦探实施过审问。”左边的代表说道：“是金门集团！” “金门集团？”白道勋不禁调整好身子，紧握着酒杯，有些忌惮。 “他们来调查我做什么？” 金门集团在跟三星集团交手获胜，并且与三星集团互换过股权以后，在整个南韩可谓是大名鼎鼎的一家新晋财阀。 右边的代表立即补充道：“根据我们了解，一周前金门集团的会长曾和寅先生有过一次见面，我们怀疑金门集团已经选择政治投资寅先生，您现在作为寅先生在D内的最大竞争对手，他们是要帮助寅先生打垮您。” 这时白道勋握住酒杯的手有些发抖，然后他用力举起酒杯，咕咕，狠狠喝下一大口：“那他就是选择当我的敌人！” “开战！！！” 115 开战（求票求订阅） “哒哒哒。” “哒哒哒。”三天后，某天晚上，大邱市。 仁川帮一名理事叼着棒棒糖，带着六七名西装下属，步伐潇洒的走出一间足浴店。足浴店藏在路边二楼的房间里，洗洗脚，擦擦背，放松下筋骨，是黑帮成员们最喜欢的娱乐活动。 可当他们走出足浴店不久，三五成群凑在两辆轿车前，正打算拉开车门时。 “轰轰。”三辆摩托便在面前轰鸣着疾驰而过，三名驾驶摩托的车手，一身黑色赛车服，带着黑头盔，单手掏出一把冲锋枪，对着一群人扣下扳机：“哒哒哒。” 凌乱的子弹四处横飞。 电灯，墙面，给子弹打出一个个弹孔，大邱帮六七名会员全部身中数枪，洗完脚的欢声笑语嘎然而止，全部躺倒在路边的血泊中，引来路人的惊叫连连。 …… “嗙！嗙！”大邱市，寿城区，一间高端夜总会。 三十多名手持棍棒，身穿黑T，表情彪悍的黑帮份子。 在一名戴着棕色鸭舌帽，手持棒球棍，肩膀纹着野兽的头领率领下，一举冲开夜总会大门。 “把整家夜总会给我砸烂！”他一声令下。 旋即，下属们全部冲进夜总会里对着吧台，酒柜，客人桌面一顿乱砸，令整家夜总会陷入巨大混乱。 正在开心蹦迪的年轻男女们，马上抱头鼠蹿，场面十分火爆。 很快，看管夜总会的釜山帮成员们一个个拿起砍刀，冲出休息室，在夜总会里和砸场子的人马展开血战。 他们都不知谁都这个胆量，敢来“金门组织”的地盘闹事！要知道，自从大邱帮老大不服陈先生被解决以后，大邱市的地盘便被“金门组织”接手，由釜山、仁川几个比较有实力的帮会联手吞下。 大邱作为南韩的第四大城市，经济实力其实不弱，各种娱乐业、运输业、对于黑帮集团也是一大块蛋糕。一个黑帮集团单独打下很难，但是背靠组织又不一样了。 黑帮集团是有地域性的，但是组织带来的联系，却是跨地域性的。 很快，几个城市的集团大哥便以“金门组织”为旗帜，连手驱逐以前“梁七”的手下，一口吞下大邱市的地盘，又把大邱按照区，一人负责管理一块，互相间都非常和谐，基本不会产生什么冲突。 每个集团的地盘则由地盘派出一名理事负责。 有什么要大哥拍板的事情，大哥们一个电话就能谈妥。 毕竟都是自己人嘛……根本没想到，有人敢对金门组织的地盘下手。 “喂？”晚上，一辆迈巴赫后排。 陈汉单手轻靠在窗边，掏出手机，接起电话。 “理事长，有人对我们组织下手了。”釜山帮裴会长，语气严肃的说道。 “哪里的人？”陈汉面不改色的问道。 “不知道他们背后是什么人，负责动手的是大邱帮的闻在旭。”裴会长身在釜山，叼着雪茄，望着阳台外的海景，忍不住大骂道：“阿西吧！闻在旭真是个狗东西，一晚上干掉我们五个集团的理事代表，杀了我们三十多个人，现在我们还有十几个人被警方逮捕了。” “大邱警察厅的人一反常态，根本不给面子。我怀疑闻在旭找到了新的政治靠山，不然不敢重新杀回来，甚至大邱警察厅的官员在偏帮他！” 确实，一个黑帮集团想要做大做强，黑道上的实力是其一，与政府的关系是其二。 缺少第二个要素。 那就只能是街头混混，不可能成为上档次的黑社会。 陈汉听说过闻在旭的名头。 大邱达城派的领头人，梁七最重要的手下之一，前大邱帮二号人物。 他就是输在政府关系不足，当梁七被陈汉痛下杀手干掉，迅速就被金门组织给击溃，他只能带着一大票手下夺回乡下去敢走私，继续在底层混口饭吃。 因为，金门组织的政府关系远超闻在旭，就连梁七都比不上，再加之金钱开路，根本就没有给闻在旭混饭吃的空间。 现在闻在旭重新带人杀回市区，又获得大邱警察厅的支持，背后明显有一个大老板撑腰。 “这个闻在旭必须解决掉。”陈汉心中想道，口中则说道：“我知道了，你把事情交给我，我会解决他。” 釜山、仁川几个帮会打下大邱以后。 就连金门集团一个人都没出，但是他们扛着金门组织的旗号，每年也是有一成收入的干股给陈先生。 陈先生在他们觉得棘手的时候，有必要站出来解决麻烦，因为陈先生是金门组织的理事长，他要当理事长就得为小弟们出头，才有资格瓜分小弟们的收入。 何况，釜山等帮会的手确实没那么长，伸不进大邱政府的深层内幕，没记错的话，白道勋就是大邱市选出的国会议员，哦吼！ 这件事情还是因他而起。 “知道了，理事长。”裴会长答应道。 旋即，陈汉挂断电话，面色平静，心里已经有了火气。 他想过白道勋得知他盯上自己会展开反击。 只是没想到反击来的这么快，这么利索。 对方是利用政治影响力，鼓动黑道动手，展现自身力量，让他长长记性？ “明天晚上七点，我要去大邱一趟，见见大邱帮一个叫闻在旭的人。”陈汉放下手机，靠在椅背上，长吁口气说道。 边仲贤开着车，立即领会到关窍。 “是，会长。” “我明天帮你安排好人。” 第二天。 陈汉白天还留在金门集团里开会，边仲贤便已经带出一批在虎派精锐直扑大邱市。 既然一时半会查不出白道勋偷税漏税，收受贿款等罪名… 那对方用黑道来动手，也许跟黑道关联不轻，再加上背后有日本财团的背景，啧啧，搞一出通日门不难吧？ 为了防止走漏消息。 一小批在虎派精锐进入大邱市以后，迅速找到闻在旭藏身的地点，解决掉他身边的人，便将他拖到一个据点。 晚上，陈汉乘车抵达据点时，边仲贤早已为会长准备了最爱的四川火锅。 陈汉推开仓库的铁门，穿着一身西装进入仓库，看都没看十字架一眼，便径直走到火锅前坐下，拾起筷子开始涮菜。 116 我吃火锅你吃火锅木炭 和牛卷、五花肉、生菜、毛肚、香肠、羔羊卷…… “呼噜噜。”铜锅里的牛油汤底不断翻滚，花椒、红椒来回游荡，散逸出诱人的香味。 下属们提前在中国城买好，提早从冰箱里拿出，摆在桌面的一叠叠菜品。 搭配上川式火锅的香味，爽翻，巴适的板！ 陈汉最好这一口，独自一人坐在木凳上，涮了牛肉又涮羊肉，一口口送进嘴里。 配着冰啤酒。 “哈！”他舒爽的叹出口气。 餐桌正对面，便是一个穿着黑T恤，染着金毛，身材健壮的男人。 男人被挂在一张十字架上，手脚都铐着铁锁，一只耳朵已经被人削掉，满脸都是血迹，满身都是伤痕，十几个撩起西装袖口，领带松松垮垮，表情凶恶的西装打手站在旁边，仓库外更有二十多名持枪的虎派精锐把守。 陈汉一个人吃得越香。 男人的表情就越渴望。 “那个人就是闻在旭？”陈汉涮着火锅，喝着啤酒，问道。 “是，会长。”边仲贤达道。 “这样啊……”陈汉又涮了一块牛肉，筷子夹着牛肉在锅里轻涮两下，便送回嘴里咀嚼着问道：“他还是不肯说吗？” 他把闻在旭抓回来不是要简简单单的干掉，干掉闻在旭又怎么样，闻在旭的手下马上能接替位置。 只有把闻在旭背后的老板扳倒，一切的目的才会达成。 无论是收回大邱的地盘，还是成为寅先生的“老板”。 “不肯说。”边仲贤干净利落的回答两个字，啪嗒，陈汉便很没食欲的把筷子放下。 他撑着餐桌站起身走向十字架上的闻在旭。 闻在勋抬起头，用力睁开肿成鸡蛋一样的眼睛，眼神迷迷糊糊中透露出一丝惊恐：“虎，虎…” “首尔之虎，石民浩？” 这是陈汉在黑道上的称呼。 “喔？还认得我啊！”陈汉脸上露出绕游兴趣的神色，而随着他越走越近，闻在勋脸上的表情愈发的惊恐。 先前他还不知道自己被什么人绑来了。 只以为是釜山和仁川等帮会的反击，心想：大不了一死，就算死了，他的幕后老板也会帮他报仇。 呵呵，自己一个小角色拉几个大哥下水，也不算亏。 没想到，既然是金门集团出手。 而陈汉首尔之虎的名号，绝对是南韩黑道第一恶，让人望而生畏的名字。看来闻在旭这个小角色根本不懂上层政治交锋的险恶和目标，只是单纯作为一个棋子被人往前挪了挪，试探一下陈汉的反应。 当陈汉站在闻在旭面前的时候，他已经忍不住的颤抖起身体，瞪大眼睛看着陈汉。陈汉则啧啧两声，转身看向背后一火锅问道：“吃了没。” 闻在旭没有回答。 显然，他没吃，陈汉接着说道：“我接到你不肯开口的电话，在公司开完会连饭都没得吃，坐着车就急忙赶到大邱来见你，刚刚随便吃了两口，突然想起来你可能没吃。” “要不然坐下一起吃？只要你开口说出幕后主使的信息，站出来指证他们领导犯罪集团，我让你坐下来一起吃饭。” “中国的川式火锅。”陈汉顿了一下，笑道：“很贵的！” “我，我，我不知道……”闻在旭保持着本色。 “哟，哟。”陈汉很有礼貌，露出一个夸赞的表情，竖起大拇指道：“好！” “很好！” 让他站在出来指证幕后老板，到时候别说逃出南韩，就连走出大邱的机会都不会有。因为，大邱是白道勋的政治地盘，整个大邱上层几乎都和白道勋有关，他一个黑帮喽啰怎么敢跟国会议员作对？ 闻在不敢！ 两者都是死，那就选择干脆一点的！ 前提是有人让他干脆！ 陈汉甩给他一个你很有勇气的眼神，然后转身回到餐桌前方拿起筷子，打给下属一个狠戾的目光，边仲贤立即将餐桌上的铜锅抬起，露出铜锅下烧至通红的木炭。 一块块木炭上扑着白灰，明红色的温度藏在炭里，热气熏的人睁不开眼。 “吧啦，吧啦。”陈汉用筷子在炭堆里来回挑着，动作不紧不慢却非常认真，直至挑出一块大小差不多的木炭，然后将木炭夹起，轻轻靠在炉边敲敲，哒哒，抖去全部的炭灰。 “我请你吃火锅不吃，那就请吃你的火锅木炭。” 陈汉夹高木炭举在身前，一步一步的靠近前方，闻在旭面色变得极度惊恐，神色紧张到近乎扭曲，非常激烈的震动锁链，大声用韩语喊着：“西吧..不要…ap;*@S” 陈汉却继续向前踏步… 澄亮的皮鞋，黑色的西装，昏暗的灯光，火红的木炭…… 还有死鸭子嘴硬的人。 一切的一切都刚刚好。 边仲贤上前直接甩给闻在旭一个巴掌，将挣扎怒骂的闻在旭扇蒙，旋即双手扒开闻在旭的牙齿，将其牙关狠狠扒开，露出一个口腔。 陈汉突然止步在闻在旭眼前。 因为，他觉得自己所做的这一切，像极了民国时期的狗汉奸正在逼供英烈，可旋即他回过神来… 自己不在中国，自己也是汉奸，对方更不是英雄而是黑帮份子，既然是对付一个黑帮份子那么狠一点有什么关系？ 以恶制恶，方为首恶。 他朝着闻在旭冷冷一笑，一句话都不说，直接将木炭塞进闻在旭的口腔。 “啊！！！”闻在旭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叫，就连边仲贤等虎派精英都忍不住垂下眼睑，眼皮直跳，浑身发抖。 可正是这种够恶的大哥，才会令他们为之折服，甘心追随。 此刻，金门集团继家法之外的最恶手法，诞生了。 大哥请你吃火锅——木炭！ 闻在旭没有多长的惨叫时间，因为灼热的木炭进入他口腔以后，陈汉立即捂住他的嘴巴，呜呜…滋啦……一股焦熟的肉香传来，温度与湿度的碰撞，嘶啦嘶啦，从口腔里传到外面。 闻在旭瞳孔缩紧，浑身开始抑制不住的颤抖，十根手指紧紧攥在一起，指甲嵌进肉里，眼珠瞪出眼眶。 陈汉则单手捂住他的嘴，目光看向他肩膀后方，看都不看他，等到感觉时机差不多…… 陈先生才松开手，他则立即垂下脑袋，张开嘴。木炭掉落在地，连着一块烧糊的肉。 117 一击致命 “吃饱了吗？”陈汉抬起闻在旭的脑袋，盯着闻在旭双目，说道：“吃饱了，就可以说，没吃饱，我就继续请你吃。” 他很想看看闻在旭骨头有多硬。 能撑到什么时候！ “呃…呃……”闻在旭张着嘴巴，吐出舌头，口腔里冒出焦糊味，支支吾吾地出声，声音都组不成一句完整的话。 从他口腔里可以看见一片焦黑，每块肉都被灼伤，有些地方还冒起火炮，嘴唇外部更是给灼成焦熟。 陈汉把耳朵走进到闻在旭嘴前，听着闻在旭模糊不清的声音，略微皱起眉头，然后非常诧异的看向闻在旭，眼神里满是钦佩和欣赏的神采。 闻在旭却被陈先生的钦佩吓一大跳，连忙疯狂摇头，又对着陈先生支支吾吾一句，陈先生才长叹口气松他的嘴，拍拍手道：“我就说，怎么有人会这么爱吃木炭，你早点说清楚…差点又请你一块了。” “唔唔唔……”闻在旭目光惊恐，摇动身体挣扎。 说实话，他能够吃一块木炭还保持着神智，已经是超乎陈汉想象的坚强。 陈汉让下属把肾上腺素和毒品都准备好了。 就怕闻在旭撑不住给他吊命。 现在呢……陈汉回头朝边仲贤拍拍手道：“把纸和笔拿过来，放他下来手写。” “是，会长。”边仲贤答应道。 很快，两名下属将十字架上的人解下来，搀扶到餐桌前，边仲贤则把纸笔拍到闻在旭面前，闻在旭颤颤巍巍的拿起笔，在纸上写下姓名跟电话。 这是闻在旭仅有的信息。 陈汉可以通过姓名跟电话号码，追踪到背后的人，而这是两个日本人的名字，想必就是支持白道旭的日本黑道。 “把人查出来。” 陈汉用手指夹着纸说道。 “是。”边仲贤俯身示意，双手接过名单，马上前去查人。 陈汉则盯着面前的闻在旭。 “想吃火锅吗？” “nono。” 他疯狂摇头。 “咔嚓。” 陈汉伸出一只掌，下属递来一把枪，他迅速站起身“咔嚓”一声拉动枪栓，旋即瞄准对面闻在旭的脑袋扣下扳机，“砰”的一声枪响子弹便打碎了闻在旭的头颅，闻在旭后仰轰然倒地，鲜血撒了桌面一角。 陈汉的枪非常快，不带一点痛苦。 “埋了他。”陈汉站起身把枪丢还给下属，转身离开餐桌，走出秘密仓库。 很快金门集团的车队便驶离大邱，半路上，陈理事长打电话给裴会长，轻飘飘就说一句话：“大邱的生意可以重新开张了。” “明白，理事长。”裴会长震惊于速度之快，心有余悸的说道：“我们一致商议让您占两成干股。” “谢谢。”陈汉道谢，挂断电话，风清云淡。 这次他来大邱根本没想过要让闻在旭活下去，倒不是金门组织容不下新人，如果道上有够出位，够凶猛的新人，那么可以吸纳进金门组织给组织输入新鲜血液。 但是闻在旭替政敌卖命又影响到大邱生意，不杀了怎么立威？闻在旭也没开口哀求过活命，只是希望死得更痛快一些。 金门集团的人手很快就查到两个日本代表住址，正是在江东区的一片别墅区。 这片别墅恰好是在首尔，处于陈汉的势力范围当中，可是陈汉经过思考，却没有让边仲贤带人杀过去，而是选择让边仲贤报警。 “高局长，有一伙日本黑帮的人，偷渡到首尔卖白粉。” “这不仅是踩进我的地盘，还是踩进你的地盘…我已经让下属报警，希望您能帮忙处理一下。”陈汉打了一个电话给高镇模。 虽然，他和高镇模的关系算不上很好了，但是该卖的面子，互相间还是要卖的。 “有日本敢来首尔卖粉？”高镇模躺在一家夜总会的浴池里，右手揽着个嫩模，手指拨动着水花、泡沫、左手接着电话讲道：“这种事情陈先生既然调查好了，我相信您会自己解决的。” “需要特意给我打电话吗？”他心里起了警惕。 害怕里面有阴谋。 没错，陈汉确实想利用警队作工具，正面曝光白道勋跟日本黑帮勾结的证据，首尔警察厅将会变成陈汉的武器。 只不过，如果跟高镇模说要进行政治打击，高镇模肯定会害怕卷进政治斗争，就算成功说服高镇模也不如阴他一把来的爽。 陈汉推托道：“对方是日本人，我害怕影响集团的国际声誉，所以希望警方出面逮捕。” “事后，我会向首尔警察厅捐赠二十辆轿车。” “我明白，我会打电话让下属配合。”高镇模点点头，找不到拒绝陈汉的理由，当时他打电话给下属时却说道：“你们小心点，尽量不要开枪，有什么不对劲就立即控制现场。” “是，长官。” 陈汉挂断跟高镇模的通话，嘴角挑起笑容，又拨打电话给边仲贤说道：“你们提前十分钟动作，记得把现场清理干净，把证据全部拿走，活口留给警察厅。” “明白了，会长。”这是一波微操，边仲贤答应的很爽快。 日本黑道两个代表收到闻在旭失踪的消息以后，立即让闻在旭的下属开始找人，釜山帮等金门组织的人马却展开报复，很明显，闻在旭的失踪跟金门组织有关。 而日本代表还把其当作正常黑道火拼，向白道勋汇报以后，白道勋却敏锐察觉到不妥，命令两个日本代表立即离开南韩暂避风头。 北条与仲村两人刚刚收拾好行李，打算连夜离开南韩的时，金门集团的人马已经杀进别墅。 哒哒哒，别墅区一片枪响，等到首尔警察厅的人到达现场，现场只剩下十几具尸体，以及两个被打断腿的日本代表。 第二天，一封带有汇款支票记录，电子邮箱打印件等秘密文件的匿名举报信，便直接投入南韩检察厅的举报信箱里。 一周后，南韩检察院将“新政民主联合”副党首、国会议员白道勋逮捕，白道勋的“通日门”成为年度南韩政界涉黑的最大丑闻，威风一时的白议员锒铛入狱。 陈汉却承受着警察厅的怒火。 7017k 118 政治掮客 “陈先生，您只跟我说是抓两个日本黑道份子，您可没说，那是白议员的人！”周天晚上，一切尘埃落定以后，高镇模才坐在酒店的沙发上，手上夹着一支雪茄，出声朝陈汉说道。 陈汉不紧不慢的奉上杯茶，笑了笑：“不好意思，高局长。” “我也是事后才知道。” “我信你个鬼！”高局长心里暗骂，但是抽上口雪茄，看着眼前的茶，却也不动声色的一言不发。 “对了。”陈汉竖起一根手指，摇摇头道：“那不是白议员了，白道勋是个罪犯，国会剥夺了他议员资格。” “现在，他离死不远了。” 高镇模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就算这样，你对我也不太诚实。” “高局长，你觉得金门集团跟你还有友谊吗？” “我们是讲利益的。” 陈汉将右手伸进西装内袋里，用两根手指夹出一张银行卡，把银行卡递给高镇模道：“二十辆现代警车已经送到警察厅了。” “这是我个人给警察厅的油费，请高局长笑纳。” 高镇模先前脸色还有些不太好看，但是见到那张“加油卡”以后，便笑吟吟的伸手拿过银行卡，收进口袋里靠住椅子，扭扭肩膀道：“谢谢陈先生。” “呵呵。”陈汉眯起眼睛看向他，眼神非常玩味。 当晚。 白道旭在检察厅的拘留室内，独自一人靠着墙壁，双眼无神的看向天花板。 如果正常情况，一个黑帮首领想要扳倒他？简直是痴心妄想！ 就算一切证据齐全，检察厅都是会受制于政党、国会的压力，作不出批捕，不起诉决定。 除非，某一天白道勋被人清算，或者是民主联合垮台。就算那样，只要白道勋跟某些上野的大佬还保持着不错关系，检察厅看在那些大佬面子上都不一定会逮捕他，历史会吹散在风中。 可陈汉这次一把证据递交给检察厅，还是以匿名递交的方式送给检察厅，检察厅立即便雷厉风行的开始动手，由此可见，他不是简简单单的黑帮大佬，有一股强大的势力在政坛内部配合着他。 陈汉领会到这份默契。 白道勋也体会到了。 “哒哒。”这时拘留室走廊外，一道坚定有力的步伐传来。一名穿着检察厅法警服装的男人，腰间配着香蕉棍，脚下踩着皮鞋，啪的一下，止步站定在拘留室门口。 他眼神冷酷的提提皮带，在皮带里掏出一枚刀片，冷冷的把刀片丢给地上：“白先生，希望你遵守政坛的规矩。” “我会给自己一个体面。”白道勋缓缓扭头看向他，眼神闪过明悟，干脆的颔颔首。 南韩政坛的规矩，失败者清算，死！ 法警坚定的站在门口，手指轻轻叩着皮带。 白道勋知道对手不会给他拖延、翻盘的机会，撑着墙便站起身，一步步走到拘留室门口，捡起地上的刀片看向法警。 “呃…呃…呃……”他没有勇气用刀片割喉，略作片刻犹豫，竟将刀片一下丢进嘴里，一口把刀片咽了进去。 旋即，他便捂着喉咙，表情狰狞的躺在地面，双手使劲抓着栏杆，哐哐哐，震动着铁栏。 这名法警就直直看着他，沉默无言，直至白道勋翻起眼皮，倒在地上死去。他才拿起脖子上的口哨：“嘀！！！” 他深吸口气大声吹响哨子，脸上的冷静渐渐变成慌张，装的还挺像。 …… 深夜。 寅先生坐在一辆轿车里，手指夹着一张照片，上面正是白道勋死时的惨状。 “唉。“他叹出口气。 秘书在前方开着车，一边开车，一边回头看他。 “寅先生做事真是越来越决绝了。” 秘书跟着寅先生多年，见过寅先生年轻时的壮志凌云，理想万岁，见过寅先生在好友丧礼上的黯然垂泪，默默伤神。 最终浴火重生！ 黑与白的界限不再那么分明，可给人带来的压迫感却越来越浓！ 这或许才是真正适合南韩第一人的魄力。 “滋。”寅先生降下车窗，随手将照片丢弃，秘书看见时机成熟，适时的开口说道：“寅先生，金门集团的陈先生再度打电话来想要见您，他已经在家门口了，你见不见？” “让熙美请他进去，我马上就到家。” “是，先生。” 江东区，一栋高级公寓楼，陈汉正边仲贤等几名保镖等在小区门口，很快，保安便收到让他们上去的消息。 陈汉转身让几名小弟回到车里等待，他则带着边仲贤一人进入小区，待到他乘坐电梯，抵达预定楼层时，寅先生的家门已经推开，夫人“顾熙美”穿着白色长裙，温文尔雅的等在门外。 “陈先生是吗？” “您好，我是寅在的妻子美熙。”夫人轻轻鞠躬说道。 “夫人好。”陈汉礼貌地还礼。 “寅在让您先进屋，他马上回来。” “多谢夫人。”陈汉笑着说道。 为了避嫌，陈汉让边仲贤守在家门口，同时家门没关，然后才跟寅夫人进屋，提前喝着寅夫人泡的茶。 “事情定了。”既然寅先生已经请他进门，那么事情的结果便昭然若揭。 陈汉坐在沙发上，喝着大麦茶，心中大定。 他终于投资到下一个明日之星了。 这种投资客可不好做，而等到寅先生带人回家时，再见到陈汉的态度已经大不一样。 他不复之前的冷淡，非常热情地伸出手，握住陈汉的说道：“久昂陈先生大名，不知陈先生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我知晓寅先生当初做过律师，集团有一些法律事务上的事情，希望寅先生能指点一二。” 寅先生手臂上挂着西装，连忙将西装取下交给夫人，抬手指向书房的位置道：“里面请，里面请。” 一晚的畅谈解决，金门集团包括金门组织，摇身一变成为寅先生的最大助力。 四年后。 119 五年 四年后。 寅先生就任新政联合党首，金门集团“龙腾币”项目市值翻了数百倍，一枚“龙腾币”的价值达到150w韩元，还在节节升高。 光是凭借龙腾币一个项目，金门集团便成为南韩第二大财团，仅次于三星集团。 龙腾币成为亚洲市值第一大虚拟币。 陈汉的特意运作下，龙腾币以后来者的趋势占据亚洲，与比特币分庭抗礼，并称为世界两大虚拟币，“两大虚拟币”占据全球数字货币百分之80的市场，吸引大批股民、炒家、资本涌入，是世界上最大的数字货币交易盘。 在“去中央”的自由政策下，南韩也成为亚洲第一大数字货币交易中心，各路黑钱，赃款、全部集中在南韩周转。 陈汉主导的金门集团渐渐去黑帮化，成为一家大的数字银行，做起银行抽水的声音大发其财，按照合约也给南韩政府提供了天价税收。 因为，金门集团一家财团的崛起，近几年南韩经济甚至开始提速向好。 所以，大财团的诞生，确实一针经济强心剂。 不过，这还有南韩面积小、人口少、平均覆盖率高的原因…… 对于祖国而言，区区一家金门集团还不如一家央企，每一家央企都是一个属于国家，为人民服务的财团。 那才是康壮大道。 同时，以黑道为基础，做炒币的生意，祖国也看不上，顶天在南韩混一混。 “金门组织”凭借其理事长的强大影响力、财力、政务关系、也继续稳定着南韩黑道联盟，甚至把济州以及几个新生的小帮派都陆续吸纳进组织当中，现在没有在“金门组织”挂上的犯罪组织那都算不上黑帮，顶天算一群小瘪三。 陈先生稳坐南韩黑道第一把交椅。 乐天事件爆发！ 陈汉身在南韩，却忘不了自己是个中国人，毕竟人生之旅是一段故事，中国人是刻进他血脉灵魂里的。 他立即对乐天集团，南韩政府表示不满，并且派出职业说客，希望能说服政府改变决定。 他与乐天集团会长亲自见过一面，乐天集团会长语气平静，但却非常无奈。 因为，在乐天集团用地上部署“萨德”，乐天集团也很不甘心。 难道乐天集团就是傻子吗？他们不知道“萨德”事件一出，乐天在中国的业务会全面崩盘？ 不！他们知道！ 他们却无能为力！ 说白了，乐天作为南韩排名前五的财团，是要为政治买单的。他们可以左右南韩政府的决策，但是必须听美国爹的话。这次要部署萨德的不是南韩政府，而是美爹，敢在南韩拒绝美爹，只有死路一条。 乐天不能敢死，只能付出中国市场作为代价，满足美爹的条件。 强行与中方交恶也不是南韩政府希望看见的，可惜，他们必须满足美爹的条件，做好美爹的狗。 否则，美爹的驻军不是保护性质，而是侵略性质！到底美军是来保护他们，还是来侵略他们，其实只看美国军方的一只命令而已。 说到底，南韩就是个被扶持的傀儡政权，没有要求太多的资格，就算连南韩民众都产生大规模抗议活动，希望不要部署萨德，让南韩成为中美交锋的战场。可惜……南韩一直都没有摆脱战场的命运。 中方一纸禁韩令！ 韩国旅游业全面崩盘，乐天退出中国市场，韩艺人禁止进入中国捞金…… 陈汉全面中断金门集团和乐天集团的合作，虽然是站在中国人的立场上出一口恶气，但是却借用南韩内部舆论，替南韩游行者站台，扩大“萨德”的负面影响。 虽然，萨德落地已经无法避免，国内也以展现更尖端的战略武器作回应，但是，萨德事件也是让南韩内部暗流涌动，成为一起巨大的政治事件。 …… “陈先生，您收集到的证据没问题？” 某天，下午。 陈汉邀请寅先生到酒店喝下午茶。 “没问题。” 陈汉把一份机密文件夹递给寅先生，寅先生看完后触目惊心道：“看来南韩要变天了。” 自从，陈汉跟崔女士闹翻以后，便知道有朝一日，双方肯定会摆明车马的走一个过场。 就算崔女士不来找他麻烦，他都要踩着崔女士的尸体，剔一块肥肉下来。 于是他在四年间，让下属暗中调查、搜集与崔女士有关的消息。 现在“闺蜜门”的相关证据，基本被陈汉握在手中。这些证据一时半会很难调查到，但是以年为单位的时间去摸索，拿到的几率却不小。 按照时间算，距离“闺蜜门”暴发的时间已经将近，主要是政坛内部对当局不满的气氛已经达到顶点。 闺蜜门不过是表现。 萨德事件很可能就才是实质。 正好利用这些东西把崔女士等人扳倒…… “您可以开始提前准备大选了。”陈汉笑道：“我相信大选会提前开始的。” “唉。”寅先生长叹口气：“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能够让人下台的永远不是什么证据，而是民心。” “是的，现在民心沸了。”陈汉面色轻笑，不介意把时间提早一点。 又过一年。 该下该台的下台。 该上野的上野。 南韩大选顺利结束，陈汉坐在别墅里沙发里，看着电视机上的就任演讲，手中拿着一杯威士忌，心中暗道：“我也该结束了。” “恭喜体验官完成本次奇妙人生之旅，即将回归主世界，您可随时回归……最迟逗留24h，24h之后将启动强制回归。” 按照他的选择，系统发出提示。 “再过一会吧。”现在继续留在南韩已经没有多大意义，金门集团作为一个黑道集团早已一手遮天，作为一个财阀集团？ 也即将获得最巅峰的势力。 因为，金门集团最有价值的投资成功了。 陈汉一口饮尽酒杯里的威士忌，回身看向浴室，宋老师裹着一身白色浴巾，正在磨砂玻璃后，侧着头拿电吹风吹发。 宋信雨好似察觉到他的目光，回头朝他侧颜一笑，放下电吹风，迈出玉足走出浴室，又是一翻云雨。 120 离开 第二天，早上。 “陈先生，以下是本月金门集团报表…” “江南区世景豪宅楼盘已经进入销售阶段，开盘第一周卖出一百三十六套，回笼开发资金30%。” “东江区，济州，釜山几块商业用地正在开发，预计投入资金7亿美金，五年内可以回本，十年回报率达2.5倍。” “金门航空的民航证已落地。” “年底可以正式首飞。” “目前购买飞机10架，租用25架…” 集团会长助理，穿着黑色西服，手上拿着文件。 陈汉坐在宽大的餐桌上，独自一人吃着早餐。 助理正在向会长汇报。 会长则一边聆听着汇报，一边小口嚼着面包，喝着牛奶，听到关键处，还会发问几句，作出批示。 “三星集团下午即将召开董事会议，李小姐照例发来了邀请函。”这时助理说道。 陈汉出乎意料，停住动作，出声讲道：“通知一下三星，我下午会出席董事会。” “是，会长。”助理有些意外，但还是乖乖点头，下去办事。 三星与金门互相间有股权协议，陈汉自然是三星的董事之一，李小姐也是金门集团的董事。 不过，他们正常都不会参加对方董事会，陈汉今天比较有兴致，三星集团恐怕会严阵以待。 “下去。”陈汉摆摆手以后，边仲贤接替助理的位置，上前俯身讲道：“会长。” “最近毒品、走私、赌场的生意都有上涨。” “各派和各帮会运转良好。” “但是警方查了一批走私游艇，价值十几亿韩元，是不是按照惯例给警察厅送几张油卡？” “呵呵。”陈汉笑出声来。 这是警察厅的老手段了。 只要把油卡送到位，扣下的货物都会送出来，基本什么不是大事。 可陈汉却摇摇头道：“今天不送了。” “会长？” 边仲贤表情意外，相较于十几艘游艇的价格，送几张油卡简简单单，有得赚。 是合理规则内的玩法，会长一般都会遵守，怎么突然要跟警察厅撕破脸？ 可陈汉却不是要跟警察厅撕破脸，而是讲道：“高镇模和检察厅长都要换人了。” “那批游艇就暂时放那儿，下个月警察厅自然会给我们送出来，到时新局长会来喝茶，我介绍你见一面。” 陈汉自信的笑道。 边仲贤大为触动，连忙俯身说道：“是，会长。” 这就是“投资”的回报，跟自己不亲近的政要说换就换，换一批更亲近的自己人上台，那可是能省很多钱！ 方便很多。 陈先生早看高镇模那几个人不爽了。 陈汉一口饮尽牛奶，啪嗒，放下直升玻璃杯，起身离开餐桌。 他穿着黑色西装走出别墅大门，乘车先前往金门集团办公，下午再乘车前去三星参加董事会。 这是今年陈先生首次来到三星参加董事会，三星社长李小姐亲自率人迎接，董事会结束，李小姐邀请陈先生到办公室喝茶。 两人把下属屏退左右，关上办公室门，靓男俊女独处一室，幸好是办公室，否则引人遐想无限啊。 只见，李富真穿着一身白色女士西装，披着烫卷的黑发，脸上画着淡妆，手腕戴着玉镯，耳坠挂着珍珠…… 踩着高跟鞋，细腿肉色丝袜，一身珠光宝气，亲自替陈先生斟好一杯热茶，端着茶来到会客桌前，将热茶递到陈先生面前，说道：“陈先生，今日突然造访董事会，可把集团不少董事吓得够呛。” “怎么？害怕我来吞并你们三星？”陈汉翘着二郎腿，端起热茶轻啜一口，坐在沙发前，轻笑道。 他的笑容和煦，动作潇洒，长相帅气。 李富真摇摇头道：“怕你吃了他们！” “吃他们，呵，我怕高血压。” “为什么？” “因为他们实在油腻。”陈汉开了一个玩笑。 “哈哈哈，”李富真捂着小嘴，笑了起来。 “我来三星参加董事会没别的意思，真的没想借助寅先生的力量向你们三星发难，现在我们两家集团合作的很好，应该继续维持合作共赢的战略。” 陈汉一语双关，令人捉摸不透的道：“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以后当面见你的机会不多了。” “陈先生最近有什么大战略？”李富真眼前一亮，还以为陈汉要忙新的决策，陈汉却神秘的笑笑，不说透道：“暂时没有。” “这样啊……”李富真眼神扫过陈汉的脸颊，忽然定格在陈汉双目，敏锐觉察到陈汉眼里的离辞之色。 虽然她搞不懂陈汉有金门集团的庞大基业，为什么还会说见不到，但是她却意识到是真的。 她内心蓦然间有些不舍。 因为，她在经历过上一段婚姻以后，深刻认识了一遍男人。靠帅气的长相，花言巧语，已经入不了李社长的眼了。 只有够实力、够手腕、够有气魄的男人，才配让李富真正眼看待！而以李富真当前的地位，南韩唯有陈汉算真男人。 虽然，两人没有任何暧昧不清的关系，但是互相间多了份惺惺相惜。 李富真举起茶杯道：“陈先生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请开口，只要三星集团能够帮上忙的事，我一定全力以赴。” “呵呵。” “多谢。”陈汉没有开口讲什么，喝完一杯热茶便起身告辞，临行前，陈汉忽然回头，探手撩开李富真的短发。 这个动作让李富真浑身一抖，正当她要发问的时候，陈汉却用手指轻抚摸她的耳垂，笑道：“李小姐，你的耳坠很漂亮，能不能留一个作纪念？” “陈先生既然喜欢，有何不可？”李富真内心有些悸动，面上却大方自信的摘下耳坠，将一枚奢华的珍珠耳坠放在陈汉掌心：“请陈先生收好。” 一对的耳坠取下一枚。 陈汉将珍珠耳坠轻轻握在掌心，深深看了李富真一眼，手指第一次触摸到李富真脸颊的温度，转身离开办公室，留李富真独自一人陷入沉思。 当天，傍晚。 陈汉不需要处理身边的琐事，因为系统在他离开的时候，会自动“托管”本世界的事务。他无人知道的来，无人知晓的走就行。 江南区，一间废弃水厂。 陈汉靠在一张烂沙发上，戴着建筑安全帽，手上拿着鱼竿，坐在浮满水藻的鱼塘旁，见最后一个人。 121 跪下效忠 “陈先生？”李子成穿着一身黑色机车服，右手臂夹着一个机车头盔，还是全包式的。 他“吱啦”用手推开废弃水厂的铁门，侧身沿着水池走向沙发，语气询问的想看那个人影。 陈汉哎呀一声扯起鱼竿，扭头看向旁边李自成，面露喜色道：“你来啦。” 他用手取下鱼竿钩住的草鱼。 开心，钓到鱼了。 李子成则在确定人影以后，眼神扫过整座水厂。 这是曾经他常和姜科长接头的地方，姜科长常常就坐在陈汉的沙发上，一边抽着烟，一边钓着鱼，一般都只能钓到臭鞋，哪儿能钓上这么大的草鱼？ 如果像陈汉一样提前让下属放几百条鱼进去，那就可以！ “坐下来聊聊。”陈汉戴着安全帽讲道。 李子成不敢拒绝，拿着机车头盔，步步上前。当他坐到陈汉身边的时候，不知为何，竟然拿起手上的机车头盔戴好，再拿起手边的另一根鱼竿，一起跟陈汉坐着钓鱼。 “这家伙。” “很有一套。”陈汉目露诧异，心中笑笑。 李子成看见水塘里面变多，边活跃的鱼时，心里貌似想到什么，脸上也露出笑容。 自从陈汉执掌在虎派，吞并北大门派，丁青在夺位之战中死亡，李自成便重伤入狱。 不过，李子成命大！ 有主角光环…一刀破肚竟然没有伤到内脏，失血过多晕厥住院，推进icu半个月左右，做了几场手术便脱离危险，又在医院住了小半年彻底痊愈。 痊愈以后的李子成消沉过一段时间，基本上退出江湖，不知道在做什么。这两年，李子成又重进入江湖，收拢一批曾经北大门派的人残兵，大约几十号人，继续做中韩边境的生意，想等于另立山头，两年后才发展到一两百个人，在首尔算是一股扎眼的势力。 要不是金门集团看在曾经是自己的份上，而李子成又没带手下抢金门集团的生意，只是自己带人混口饭吃，否则，这批人早被金门集团剔除出首尔，一个个全部沉汉江了。 黑道想在首尔混口饭吃。 想要整个南韩混口饭吃！ 都必须有金门集团的默许、同意！ 陈汉觉得李子成消沉那段时间恐怕是想重回警队，不过李子成身份档案都失踪，直属领导死亡。 就算有人知道他的卧底身份，想恢复警察身份也是一件难事吧。 迫不得已，继续混黑。 于是陈汉约李子成出来聊聊，倒不是想离开前把人灭掉…… “陈先生，您执掌金门集团日理万机，约我出来见面有什么吩咐。”这时李子成提着鱼竿问道。 他一身黑色西装，长相英俊帅气，只可惜，几年沧桑、失败、斗争。 令他脸颊左侧多出一抹刀疤，更添一份凌厉、凶悍。 陈汉笑着答道：“就约你钓钓鱼，难道您能不来吗？” 李子成心里咯噔一声，跳了一下。 以陈汉的地位，叫他来，他真不敢拒绝。因为，他手下两百号人能不能活，有没有饭吃，只是陈先生一句话的事情。 虽然，李子成听到见面地点以后很不想来，但是，他终究还是来了。 陈汉侧眼看出李子成的窘迫，轻呵一声，问道：“只是想跟你聊聊天，我觉得你很不一样。” “明明是一个警察，怎么还在混黑道？”他用手拿起旁边的一份文件夹，随手甩到李子成面前，李子成看见档案皮左下角的警察厅标志，脸上立即惨笑一声，开腔道：“原来我的档案在你这里。”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死定了。 陈汉却悠哉悠哉钓着鱼，答道：“当年从丁青家里搜出来的，一直放在保险柜里。” “大哥。”李子成沉默。 原来那个戴着卡通手表的好兄弟，一直在找警方卧底，也找到了警方卧底。 却留了他一命。 陈汉放下鱼竿，点起一支烟。 “呼…”建筑头盔的好处，就是可以钓鱼，一边抽烟。 这时李子成说道：“陈先生，我很喜欢玩中国象棋，不知道你有没有玩过？” “嗯。”陈汉抽着烟，点点头。 李子成继续说道：“中国象棋里，有一枚棋子叫作卒，是象棋里最多，排在最前的一枚棋子。” “他们只能前进，不能后退，过了河可以左右走，但还是不能后退！” “我每次拿起那枚棋子，我都觉得看见了自己……”他语气一顿，叹出口气；“这就是我还在黑道的原因。” “理解了。”陈汉点点头，感觉有点意思，又无法代入。因为他早已经超脱棋子的范围，别是说卒了，他连“帅”都不屑于当。 他说道：“这份东西还给你，你要继续做警察，还是继续做黑道，全部都交给你自己选择。” 李子成脸庞露出惊诧的神色。 他先前猜测到陈汉约他的目的。 这个见面地点很特殊，没必要心存侥幸，相反，他前来是面对死亡的。 只是，他没想到陈汉愿意放他一马：“为什么？” “做件善事。”陈汉说道。 “最重要，你不是我对手，我可以凭心情玩。”他又补充道。 李子成点点头，不得不服气。 他拿起旁边的文件夹，翻开一看，正是自己的卧底档案。 紧接着，他便掏出一个打火机，用火苗将文件夹点燃，看着文件夹缓缓燃烧，最终丢到地面化作灰烬。 陈汉很意外的挑起眼皮，笑问道：“怎么啊？安稳日子不想过，就想在刀尖上跟我抢饭吃？” “放心，我不会为难你，不过，你没回头的机会了。” 李自成庄重的站起身，摘掉头上的摩托头盔，一身黑色西装，仿佛武士形效忠礼般，双膝庄严的缓缓跪下，动作严肃的弯腰道：“陈先生，我想回到金门集团做事！” “我眼里没有回头不回头，我只希望，这一生不再做别人的棋子，仅为了我自己的家人与所爱。” “我要当人！”是想当下棋的人吗？好有野心、实力的一匹孤狼，而现在金门集团正需要这种人才，陈汉更不介意他的野心。金门集团的体量容得下！ “嗯，等我钓完鱼。”陈汉微微颔首，算是答应。 7017k 122 回归现实 “尊敬的人生体验官。” “您已经回归主世界。” 陈汉回到出租屋里。 他抬起头，打量四周，床铺、书桌、简单的房间布置。 这里跟《新世界》里的豪宅别墅相距甚远，一时间，真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前一秒，他还在水塘旁边钓鱼，身边静静跪着一个主角级人物不敢说话，不敢起身，而他独自一人抽着烟，潇洒淡定，暗暗透露出股嚣张。 钓着，钓着，还没让旁边那跪着的人起来呢，24到了，便强制回归主世界了。 他在《新世界》里一住就是六年，享受豪宅、美酒、金钱、地位、仿佛都已经成为习惯。 那种生活已经成为自然。 好在，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8 0 . c o m 他虽然从不拒绝电影世界里的享受，但是一直分得清什么是暂时的，什么是现实的。 这个简简单单的出租屋。 它才是真实的！ “害，做人要学会知足常乐。”陈汉笑了笑，用手拉开窗帘，让阳光洒进床铺。 旋即，他转身来到冰箱面前，打开冰箱，取出一盒牛奶。 冰箱里几袋蔬菜、水果明显已经变质。 他迟疑了一下，看了看牛奶保质期，再拿来手机看了看日历。 手机还是那部手机，只是从13年的苹果5，又变成不值钱的苹果8。手机日历上的时间，则比穿越之前又过去了小半个月。 “赚了赚了，把半个月当五年活，啧啧。”陈汉把随手丢进垃圾桶，呵呵，牛奶都变酸奶了。 有没有益生菌不知道，喝下去绝对蹿稀。 同时，他将其它的过期水果、蔬菜丢掉，再取来一瓶矿泉水，咕噜噜，喝着水浏览手机。 “叮叮叮。”手机里一条条信息弹出，有微信、有短信，其中绝大部分是推广、广告等垃圾信息，另外还有几条同事、朋友的信息。 手机只有回到主世界。 才能接到主世界的信息。 李富真、边仲贤等人电话号码，则依旧还躺在通讯录里。 与其它原本号码混杂在一起。 陈汉看的心里一惊，但是不管能不能拨通，他暂时都没有拨。既然是不同世界的人，不同世界的情缘，那就放在不同世界好了。 “陈先生，您购买的自由搏击课程已经有一周来上课了。” “陈先生，您的自由搏击月卡，只剩下半个月，请问最近有空来上课吗？” “陈先生，我们暂时帮您把月卡冻结了，最多能冻结七天，请您抽空来锻炼，别浪费了（拱手，拱手）。” “陈先生，七天冻结时间过了，您最近是遇到什么事了吗（疑惑，疑惑）？” 微信里最多就是搏击馆接待员的信息，陈汉脑壳晕晕，还有时差感，差点忘记这回事儿了。 不过，他看见搏击馆态度不错，想了想，既然花钱了，确实该去去。 虽然，他对于搏击课程已经没有太多需求，但是浪费总不好嘛。 “最近刚回国，明天下午去上课。”陈汉随手回了条信息。 “咻！” 秒回。 “陈先生，您没事就好，按照等您（抱拳，抱拳）。” 陈汉笑道。 “恭喜体验官在现代南韩国家的世界，创造出一个新的角色身份。” “角色身份：首尔之虎！” “你是南韩黑道的实际统治者，席卷政坛的黑色阴霾，创造第一个黑帮财阀集团的枭雄，最年轻的财阀掌舵人，拥有操弄南韩政坛、经济、黑道的巨大影响力！” “你的声音，便是虎的咆哮！” “身份评级：c级。” 一串系统提示声传来。 陈汉掏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支，轻轻用香烟敲击烟盒两下。 “南韩的地盘还是太小了，在小池子里搅弄风云，说实话，难度低很多，游戏也简单很多，一个c级评级差不多了。” 他心里稍稍有些遗憾，但是看的很透彻，早早做好心理准备，没有对“首尔之虎”的身份评级有过高要求。 虽然，“首尔之虎”无论是地位、财力、权势都达到了一个高度。 但是格局小了。 做再强都要降低评价。 现在有两个c级身份了。 “体验官继承金门集团过程表现优异，客户支付一次酬劳，体验官获得一次抽奖机会。” “体验官创建金门组织过程表现优异，客户支付一次酬劳，体验官获得一次抽奖机会。” “本次奇妙人生之旅，体验官追逐权力，血腥暴力，手中执掌权力愈重，打造权力之匙50g。” “权力之匙：掌控人生，改变的钥匙，权力的重量，便是钥匙的份量！（奇妙物品之一）” 到这里，系统对于《新世界》之旅的盘点便已结束，一共是两次抽奖机会，一个奇妙物品。 奇妙物品是按照重量计算价值，50g，便等于是50个？ “每一克权力之匙可以兑换多少储物空间？”这是判定奇妙物品价值的一个方式。 “0.5分米。”系统答道。 “权力之钥的价值竟然只有晨曦的一半？”陈汉惊讶到一下，然后长吁口气，叹道：“权力固然难得，可黎明更加可贵，可贵的是那些黑暗中奔跑、追寻、付出生命的人。” 陈汉理解奇妙物品的价值评价，不过对于两次抽奖机会，他只能扯扯嘴角，骂客户一声抠门了。 “本次人生体验之旅结束，客户给出五星好评，望体验官再接再厉。” 五星好评不来点奖励？ 系统没有回答。 “抽奖。” “抽奖。” 陈汉打开系统的抽奖系统，连续两次抽奖，转盘上的指针定格。 “叮：体验官抽中高级采集器*1，抽中99999车牌*1。” “高级采集器，特殊类物品，可以帮助体验官采集、分离出任何一样物质，细菌。” “99999车牌，物质类物品，体验官购车以后，可以兑换为任何一座城市的汽车牌照，也可以交易给他人使用。”这个价值高啊！ 陈汉眼前一亮。 如果是以前的他，大概率会想办法把车牌拍出去，换来钱改善家庭经济生活，可现在的他？这分明是撺掇他去买车！ 至于高级采集器看起来对科研人员会很有用，毕竟科研中想要分离出某些物质，那天价的经费、实验、机器、可那么容易！这种东西仔细想想就知道价值，难怪又是高级，又是特殊类物品。 不过，陈汉暂时想不到用处，或者说，想不到最佳的用处，反倒是车牌简单，自己用啊！ 7017k 123 生活 “看来客户五星好评还有点效果的。” “抽奖手气有明显上升。” 不知是巧合，还是规则。 陈汉这次抽奖的两项奖品，价值都很高… 他觉得的是系统“潜规则”。 接下来，他把50g权力之钥10g兑换成储物空间，将30立方分米的储物空间扩张为35立方分米。 又把剩下40g权力之匙兑换为一张“门禁卡”。 这张门禁卡能够让他回到任何一个电影世界当中，而且继承当时的角色身份。 随后，陈汉打开笔记本，在储物空间里取出一个u盘，几盒黄金。 这些都是他从《新世界》里带回的东西。 他在新世界里不缺钱，只是缺把钱带回现实世界的办法，几百亿美金的身价又怎么是三十平方分米能够装得下的？ “叮！登陆交易软件，搜索交易账户……”陈汉把u盘插进电脑里，打开文件夹，五百枚比特币就静静躺在文件夹当中。 “竟然真的可以。”陈汉脸色一喜，感觉找到了“财务偷渡”的办法。 可是很快“铛铛铛”一连串网络警报弹出。 一枚枚比特币都自动销毁，只剩下七十五枚比特币可以使用。 被销毁的那些比特币都是已经在主世界被人挖掘，正在使用的比特币“代码”，当两个比特币代码产生冲突之时，来自异世界的走私货币自然会被系统判定成非法，无法再继续使用。 剩下七十五枚比特币的代码，则是主世界网络中并未发掘到的代码，陈汉相当于跳过“挖矿”的那一个步骤，把他们提前挖掘出来。 在主世界拥有“合法性”了。 可以使用。 “原来是这样……”陈汉若有所思，心头明悟。 另外，他还购买了一些股票，只不过当他想登陆股票账户时却连账户都打不开，财务偷渡宣告失败。 倒是比特币由于数字货币的特殊性，成功偷渡了一部分，那些“备用”的黄金都成为“赠品”了。 其实，那一部分黄金也非常可观，价值达到近百万人民币。 七十五枚比特币以当前的市场价，则是几百万美金的价格！ 陈汉没有带什么“龙腾币”回来，因为他把龙腾币带回来根本没人认可。 就连把龙腾币全套系统代码带回来，在国内也是非法生意，在国际上更抢不过“比特”、“狗狗”等币种，只能沦为山寨币，不如搞点比特币回来试试。 “您的比特币已全部卖出。”陈汉把比特币挂上交易软件，很快七十五枚比特币便被人吃下，一共获得四百万美金的存款。 虽然，陈汉在新世界里随便签一个字，便是几千万美金的项目。 四百万美金单以数字而论，已经刺激不到他的神经。 但是，他心里还是很欣喜。 毕竟，这是在主世界拥有了四百万美金的资产，真正为自己改变了很多，具有不一样的意义。 就算是在沪市这样的国内一线城市，拥有四百万美金净资产的人，一样是最顶端的富豪阶层了。 虽然，他还身在出租屋，但是他已站在食物链顶端。 在黑市把四百万美金中的一半，以黑市汇率换成人民币以后，陈汉便拥有一千万人民币的现金。 两分钟后就到账。 职业黑市交易的到账速度，不比正规银行机构慢，被说是区区两百万美金，就算是几个亿都是几分钟到账。 国际汇率上多出的那一截，则是被黑市汇率当作手续费吃掉。陈汉看起来有点亏，但无论是人民币转美金，还是美金兑换人民币，个人的银行账户都有限额，图个方便亏点不心疼。 剩下的金条则放在抽屉里，压箱底当作备用金，别怕小偷，小偷根本懒得偷群租房。 第二天，上午。 陈汉一觉睡醒便来到房产中介公司。 “陈先生。” “您又来租房子呀？” 一名熟悉的中介问道。 “没有。” “咦？” “你上套房子的合同快到期了吧？” “我这里有几套合适的房源您可以看看，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佣金给你折扣五百……” 中介男倒了杯茶，上前热情的招待道，陈汉却笑道：“我想买一套。” “好啊，陈先生。” “什么！你要买一套？？？”中介男先是习惯性的答应道，旋即，他反应过来，满脸羡慕的看向陈汉。 “陈先生最近哪里发财？” “呵呵。” 陈汉神秘的笑笑，大有深意的看他一眼，当即不再接话。 中介男穿着小西装，白色衬衫，黑皮鞋，蓝领带，很懂事的不再追问，而是拿出一套房源薄给陈汉挑选。 陈汉在中介的介绍下看中了几套房源，亲自坐车了看了看，最后跟几个买主都约了时间见面。 虽然，他对于买房子很果断，但是大资产交易，还是需要谨慎。 下午。 四点。 极光运动馆。 陈汉扫码进入场内，见到第一次接待自己的小王，小王穿着运动短裤、背心，拿着矿泉水上前招呼道：“陈先生，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陈汉抬手打了一个招呼把背包放下，接过小王递来的矿泉水，转身走进更衣室换好衣服。 等他换好衣服走出更衣室的时候，小王上前不好意思的笑笑，出声讲道：“您最近很忙，有段时间没来了。” “不好意思，公司比较忙。”陈汉用了句托辞，小王谨慎的道：“胡教练问过你几次，等等胡教练有什么话不中听，您不要往心里去。” 陈汉挑了挑眉头，点点头道：“好。” “您请。”小王抬起手指向里面的训练区，陈汉来到训练区的时候，胡云穿着一身运动服，正站在八角笼擂上指导一名拳手做训练，陈汉四处扫了一眼，发现最近场馆里多出一些职业拳手。 “胡教练，我约了下午四点的课。”陈汉张口喊道。 胡云停下手中的动作，朝拳手点了点头示意训练暂停，转身跳下笼擂跟陈汉说道：“我知道。” “不过你已经很久没来锻炼了。” “最近比较忙。” “我理解。”胡云并不生气地点头。 “不过，我不适合当你的教练了，接下来让小王负责你的训练，您的月卡将可以退回一部分金额，或者帮您降档延期几个月，陈先生您看怎么样？” 7017k 124 冲突 “很合理。”陈汉微微颔首，心里能理解胡云的想法，倒是没什么怒气。 毕竟，胡云是搏击馆的馆长。这个搏击馆投资不小，作为馆长，她估计也是大股东之一。 而且她还负责业务层面，是搏击馆最贵的金牌教练。 现在运动馆做业务，经常都是要做训练效果的。如果是个普通教练，会员划水就划水，钱赚到就好。 胡云作为搏击馆的招牌，很可能不想带他这种两天打鱼，三天晒网的家伙。 “你同意了？” 胡云脸上露出笑容：“陈先生既然这么好说话，我们馆可以再送些礼品给您当补偿，蛋白粉或者运动饮料。” 陈汉却摇摇头拒绝：“很合理，但是我不答应。” 胡云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不解：“陈先生，我并非不想带你，只是为了双方考虑。” “既然您是娱乐性运动，那么没必要花这么贵的钱办月卡，跟我上课很辛苦的。” “对您来说也不划算。” 陈汉笑了：“胡小姐，你误会了。” “我没有想要故意找您茬，只是普通教练根本没法教我。” “您这样说不太好吧……”胡云摇摇头，叹出口气。 “我们馆最普通的教练，也是有五年以上的训练经验，他们教你绰绰有余。” “我上次交代你的线上作业，您一天都没有完成。” “胡教练！” “好了没有！”这时八角笼上的男拳手略有些不耐烦。 陈汉脸上第一次出现不悦，回头看向男拳手道：“闭上你的嘴！” “你……”男拳手抬起手指向陈汉，脸庞流露出愤怒之色，心里摆明是看不起衣着普通的陈汉。 可陈汉做“陈先生”五六年心里早养出一股气度，别人跟他和和气气的说话，他也不会装什么嚣张，可是有人要跟他玩横的，他绝对不会惯着对方。 “季威！”胡云则立即扭头朝男拳手喊道：“这是我的客人轮不到你说话，你爱等就等，不爱等滚蛋。” “陈先生，不好意思。”胡云主动道歉道。 陈汉摇摇头：“没关系胡小姐，我对您没有意见，只是不喜欢有些狗在身边乱吠。” “麻烦你以后看好自己的狗。” 陈汉回过头瞥了那个季威一眼，着重道：“特别是舔狗。” “你TM什么意思！”季威面红脖子粗的顶了回来，拉起擂绳一步跳下擂台，走到陈汉面前顶起胸膛的肌肉，似要威逼他服软。 陈汉一眼不发的看他一眼，探出拳头，一记虚拳在他眼前晃过。 “啪！” 这一拳打出风声。 季威还没来记得扭头，陈汉便收回拳头，放下手看向他道：“字面意思，单纯看不起你。” 胡云、季威看见陈汉的亮了一手，立即意识到陈汉身手不凡，不仅不是新人，恐怕还是高手。 功夫有没有。 亮一招就知。 胡云眼神变得有些疑惑，季威更是冷呵出声，讥讽道：“有些舔狗做的人更没种，起码我是工作原来来找胡教练训练，不像有些人的装学员来找胡教练上课。” “怎么？” “是图新手肢体接触更温柔吗？” “哈哈！”季威嘲笑。 胡云看向陈汉的眼神也不再柔和，凭心而论，季威的态度有些不尊重人，脾气更是火爆，但是刚刚最开口说话的时候，顶多是不讲礼貌，不算故意要找茬儿。 可陈汉却非常嚣张的怼回去！一句话把战火升级！ 真是一点气都不肯受。 再加上陈先生有故意藏拙，蓄意接近她的可能……胡云对两个人的感官都不太好。 当然，陈汉是门店顾客，胡云还是向着他，瞪了季威一眼：“不要乱嚼舌根子，替我向顾客道歉！” 季威喘着粗气，既想给胡云面子，又忍不下口气。 陈汉根本没想到自己还能被曲解出另一层意思……妈的！ 有点俗！ 现在人脑袋里都装的什么… 不是泡妞，就是品茶！ “道什么歉！” “我看季先生心里不服气，道歉就是放屁，是男人就上擂台！” 陈汉用手指了指八角笼。 “上了擂台，除非打死人，报警可都没用了……”如果双方是在正规场合上擂台比赛，就算造成断肢、断手，警方也无法判定故意伤害、更无法以扰乱治安、寻衅滋事等理由抓人。 因为，双方是主观性登上擂台的，而且擂台作为特殊性场地，登上擂台的人都可以视作愿意承担后果。 无须比赛。 现代社会难得的合法打架场地。 “好！” “真男人就得上擂台！” 季威一口咬定。 虽然他体验过陈汉的拳速，但是格斗是讲究技巧的，光靠拳速当不了爸爸。 “定个赌注？”陈汉忽然面露微笑，循循善诱，季威扭头看了胡云一眼，出声问道：“多少钱？” “谈钱太俗，我像是缺钱的人吗？输的人叫赢家一声爹就行。” “如果不介意，也可以叫胡教练一声娘。”陈汉指指旁边，开玩笑道。 “哼！”季威不置可否，转身登上八角笼：“上擂台吧。” “有人要比拳？”运动馆里，许多教练、学员都来了兴趣。 胡云看了四周一眼，长叹口气，知道拦不住了。 这是搏击馆很普遍的氛围，有谁开始比拳，大家都会停下来看看，毕竟，搏击馆里练习多，比赛少，算是图个热闹。 何况，季威在国内是有点名气的职业拳手，现场很多教练学员都认识，能够看到季威上场大家有兴致。 “那个人是谁啊…”有人问道。 “呃…一个学员。”小王答道。 “厉害吗？”有人回头询问。 “你管呢，好好看着就行！”小王咧着嘴回答道。 陈汉戴好拳套、护具、站在擂台上活动胳膊热身。季威也扭动着手臂关节，眼神凶悍的盯着他。 虽然，陈汉在《新世界》中没有升级过自由搏击的技能，但是《鸭王》世界里点亮的“自由搏击II”已经是拳王水平，不一定能在全国拿冠军，但是对付一个省赛第五名肯定没问题。 胡云吹响口哨，她当裁判，宣布比赛开始。 “嚯！”陈汉两个箭步冲上前，第一招就是弹跳扫腿，一个旋风腿扫向季威的脖子，非常具有观赏性！ 125 智取威虎山 季威抬起手臂，啪，精准格挡掉陈汉的扫腿。 “嚯！” “嚯！” “嚯！” 陈汉左腿刚一落地又迅速抬起，连环扫腿，一鞭又鞭抽向季威，动作狠辣，击出风声。 连续三次鞭扫以后，左腿落地，右腿一个转身直扫，季威被巨大的力量扫中，支撑不住连续后退数步。 季威原本格挡住陈汉的鞭腿以后，试图挥拳击向陈汉下路破开进攻路线。可是陈汉鞭腿又凶又快根本没有给他机会，呈现一面倒的进攻。 季威全部吃下一套鞭腿，手臂都挡得有些发麻。 此刻，他靠在八角笼擂的一个角落，甩甩通红的手臂，咬着牙以刺拳进行攻击。 “咻咻！咻咻！”季威两下刺拳，一记直拳，辅以勾拳、摆拳作袭击掩护，姿态灵巧如螳螂，敏捷如风，打出属于自己的节奏。 陈汉知道能够打出自己节奏的职业拳手，往往都是水平比较高的拳手，一定不能陷入对方的节奏当中… 于是他在一阵防守以后，捉住机会，一脚踹向季威的小腹。季威双手一抱竟然准确抱住他的腿，可陈汉却面露轻笑，另一脚旋即跟上蹬中季威胸口。 “轰！”只见陈汉背摔在地，一只脚被季威抱住，另一只脚顶住季威将季威顶在上方。 旋即，他一个转身用脚钳住季威的脖子，把季威死死箍住！ “十字锁！” 陈汉扬起拳头朝季威面门砸去。 “啪！” 一拳就把季威面门砸的鲜血淋漓…… “好了！” “比赛结束！” 胡云叫道。 陈汉松开钳制季威的十字锁，却掐着他下颚，笑道：“愿赌服输。” “爹…” 季威咬着牙说道。 他倒是聪明，在两个字和一个字之间，果断选择了时间更短的一个字。 而当这个字叫出口以后，台下的教练、学员们看向他的眼神，立即就产生了微妙变化，失败者或多或少总是会受人嘲笑，不管别人表面说不说。 陈汉在和季威打完一场之后，倒没有继续为难他，也没有继续为难搏击馆。他只是嫌弃有些人聒噪，倒不是真想要对方的命。 虽然，那一拳把季威的鼻血打爆，但是实际上没下多少重力。对于职业拳手而言爆个鼻血连轻伤都不算，季威一把手将脸上的血抹净，拿着毛巾一个人便走进卫生间处理伤口。 两人没有再多过交集。 胡云接着给陈汉上课，与其说她是教练，倒不如说她是陪练了。 因为，在男女量级的差距下，胡云也不敢说能打赢陈汉，所以，她有没有资格再给陈汉当教练都是另一回事。 当然，她作为全国冠军的技巧绝对不俗，用来当陪练喂拳绝对值那个价。否则，季威等人哪儿会来拳馆花冤枉钱？ 泡妞也没这个泡法！ 陈汉上一次来搏击馆的时候对打拳一窍不通，真的，真的一窍不通。 至于现在有没有人信？ 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课后，陈汉跟胡云说了句sorry，然后便与她达成口头协议，月卡继续续着，不再指定教练，以后看时间来武馆打拳，有人陪他练就行，哪儿个教练都没问题。 胡云点了点头，接着建议陈汉转为次卡。毕竟在时间不够用的情况下，月卡其实很亏，不如次卡来的划算。 陈汉没有拒绝，把月卡转成了次卡，旋即离开了极光运动馆。 “自由搏击”是个很实用的技能。 无论在哪个世界都需要有足够的拳脚功夫。 没有荒废的理由，该练还得练。 陈汉在“新世界”前期的几次血斗里，开启杀戮系统获得的经验值，则被用来升级“危险直觉”天赋。 “新世界”里主要的杀机来于枪械武器，危险直觉绝对要比格斗更加实用。 危险直觉升级为危险预知。 天赋：危险预知，提前一秒准确预知到即将出现的致命危险。 这个危险预知的天赋，要比危险直觉更加优异，保命性更强。 两天后。 陈汉在和几名卖家的谈判后，购买了一套静安区的两居室二手房，加上税费等等总计花了八百余万。 房子可以拎包入住，卖家五年前刚装修过，陈汉办完手续以后，便打算搬家入住。 只不过，搬家的时候请了搬家公司。 他刷卡买了辆宝马x7，将沪a99999的牌子挂了上去。 上海限牌，别说是99999的牌照，光是要摇一个“沪牌”的号都不知要摇多久。 低调。 低调。 陈汉特意自己去办的牌照手续，否则4儿子店的销售，看见牌照不知什么表情。而他把系统给的牌照一兑换，自动就会出现在车管所的系统里，倒是很简单。 办理手续的车管所大哥都吓一跳，看他的眼神频频，目光里都透露出“人不可貌相”的神色，服务态度非常之好。 而宝马x7和静安区房子，全部都是一次性付款。虽然从金融角度上看，贷款可能会划算些，但是陈汉觉得批贷款太麻烦，又不是花不起，为什么要贷款？ 如果他选择贷款的话，无论是房子还是车子都能再上几个档次，800万首付就算在上海也能买个豪宅，更逞论车子了。 可惜，他没有。 “尊敬的人生体验官，一位客户观看完《智取威虎山》，对于解放战争时期东北九岭十八岗十三道绺子的民俗风情很是好奇，希望体验官能够为他活出一段东三省豪杰的志气！” “体验官是否接受任务？” 陈汉在宝马x7的后备厢里扛出一箱矿泉水，端着矿泉水回到新家，用手臂端着箱子拿指纹解锁，再用脚轻轻撩开门，刚把箱子放在玄关柜上，脑海里便响起系统提示声。 “《智取威虎山》？”陈汉听见系统提示，心里说不出的开心，立即暗道：“接受任务！” “叮：体验官已经接受《智取威虎山》任务，任务世界：《智取威虎山》！” “体验官有24h小时的准备时间，准备时间内可随时开启穿越，24h到达强制进入世界。” 那是风雪呼啸，虎踞鹰悬的林海雪原...... 7017k 126 好久不见 《智取威虎山》一共有三个版本，第一个版本拍摄于1960年，正式名称为《林海雪原》。 黑白电影，非常古早。 第二个版本拍摄于1970年，采用中华最特殊的电影形式“样板戏”。 也是第一个彩色版本。 第三个版本则拍摄于2014年，是成熟的商业化电影，场面宏大，明星众多，制作精良又采用革命题材，票房很高，夺奖不少，不乏好评。 虽然，总有人第三个现代版本拍的又烂又俗，不如前两个版本，但是不可否认，在年轻一代观众眼里最具知名度的便是第三个版本。 由徐刻导演，张涵允饰***，张佳辉饰座山雕，林根新参演… 其实，最富艺术盛名，最经典的则是第二个“样板戏”版本。 “样板戏”是一种非常具有革命色彩，中华色彩的艺术形式，代表作以《智取威虎山》、《红灯记》《沙家浜》《杜鹃山》等二十余部作品为主，发祥于文化时期，主旨便是宣扬革命精神，又称为“文化样板戏”。 某些特殊时期的好与坏不去评论，但是“样板戏”里的革命色彩，却是任何艺术形式都无法取代的，里面的革命精神，红色传承更是令人动容。 《智取威虎山》便是取材于真实英雄事迹而改变！ 其原型便是电影主角***！ 英雄之名，一字不易，解放军剿匪侦查英雄，一人深入虎穴活捉匪首座山雕及25名联络官、秘书官等土匪，最终年仅三十再追剿丁焕章、郑三炮等匪首，倒在雪山里英勇牺牲的***！ 这是几十年不管票房破几十亿，拿多少奖都无法取代的经典！ 陈汉经历过一次抗战时期，《悬崖之上》的世界，深受前辈精神感召，对于解放战争时期的英雄们…… 心里亦有一种向往。 “那是同一个大浪潮，却不一个时代，同一种精神，在不同人身上的色彩。”陈汉体验过一遍地下战斗的争锋，对于剿匪战斗的精彩，心里做好了准备。 “先把三部电影都看不一遍。”他无法保证系统会按照哪个版本的来，那必须把三版本都过一遍。 于是他打开家里的投影仪，搜索电影名，选择版本。 把矿泉水丢在角落，取出观影专用快乐水，居家必备小薯片。 一边喝着快乐水，一边啃着小薯片，呆在家里看电影。 能不去电影看的电影，都尽量在家里看，不是他抠，主要是家里观影可以暂停、倒退、做笔记。 “西北玄天一朵云，乌鸦落进了凤凰群，满屋都是英雄汉，谁是君来谁是臣！” “甩个蔓！”电影里放着声音。 陈汉手拿笔，嘴叼可乐吸管，乖乖做着笔记。 东三省在战争时期有大批土匪、军阀、 黑话众多。 有一个专门的体系。 不是“胡匪”，或者没有长期潜伏经验，很难跟胡匪对上号。 你不懂黑话。 一句口令没对上，马上抬枪把你蹦了。 因此，这是重点必须好好记上。 当陈汉把三部版本的电影都看了一遍，再把电影剧情推好，黑话记好，已经是第二天凌晨。 不得不说，从现代人的角度看，三部电影里2014年版本最新，视觉效果也是最好的，而且人物剧情比较丰满需要好好下足功夫，徐导还是有点东西的。 第二个“样板戏”版本则最具艺术气质，演员很有神髓，看起来很有意思，难怪评价那么高。 就算他是95后，照样看得有滋有味感觉很不错，只是剧情单调很多，革命精神却跃出画面，最具艺术！ 第一版本则实在太古早了，只拍出关键剧情，而且黑白电影看的头疼，他不进行评价。 …… “叮：尊敬的体验官，您已经进入《智取威虎山》世界，奇妙人生之旅即将展开。” “本次任务1：点燃一团火。” “本次任务2：攻下威虎山。” 第二天早上，陈汉下楼吃完早餐以后，外出购买了一些东西，便回到家里睡了个回笼觉。 睡着睡着，待到第二天醒来，他便已出现在冰城公寓的床铺上。 大概是睡一觉。 直接睡过了24小时，系统让他自动进入世界了。 突然从春天舒适的上沪，切换到冰天雪地的东北，一时间，陈汉就算盖着被子都感觉有些不适应，缩了缩腿，感觉有些冷。 这时旁边一具娇柔的身躯，仿佛感觉他的凉意，往他怀里挤了挤。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多了一份温暖。 一股女人的微香蹿入鼻尖。 陈汉张开眼睛，侧头一看，猛然间意思到怀里抱着个女人，用手捏捏，无论是身躯侧影和手感都有些熟悉。 “小兰？”陈汉试探着问道。 张兰转过身抱着他，闭着眼睛，出声问道：“你睡醒啦？” “嗯。” 陈汉抬手摸摸张兰的头发，另一只手还被张兰压着，张兰依旧闭着眼睛，带着困意，腼腆的说道：“一大清晨呀，别闹……” “我回来了？”陈汉看着张兰一点都没有老的面孔，心里有些疑惑。 如果说，张兰和他能够从抗日战争时期，一直活到解放战争时期是有充份可能性的… 那么张兰也该从十几岁的少女模样，变成年近三十的女人。 可是张兰那副白白嫩嫩，可可爱爱，俏丽清纯的脸颊，却无半点岁月的痕迹。 还是如此青春。 “嗯…”张兰将嫩滑的小手搭在陈汉脸颊，无意识的抚摸他脸上胡渣，还把自己小脸蛋凑上前来蹭了蹭说道：“一年前去执行秘密任务刚刚回来一个月……” “老公…我好想你……”张兰把腿架到陈汉的腰上，陈汉瞬间搞明白了时间线，翻身把张兰压在身下，轻轻撩开张兰的头发，开口说了句：“好久不见。” 这时张兰睁开了眼睛，看见陈汉摆出的姿势，根本没注意陈汉说的胡话，拍拍他道：“把床帘放一下。” “我冷了。” 穿越之后感觉冷，做点热身运动，必备项目吧！ “吱吱呀呀。”半小时后，一对刚起床的年轻夫妻开始洗漱穿衣，陈汉换上一套青色长衫，站在窗户前，看见玻璃窗户被房间里的暖气烘烤出雾层，雾层上面浮现一行行文字…… 127 他冒着风雪又来了 “监测到《智取威虎山》世界与《悬崖之上》可兼容，在任务目标主旨不变的情况下，电影剧情背景产生变化，宿主消耗门禁卡*1，本次任务继承角色身份：红星。” “世界背景：一九三八年，冬。” 陈汉搓了搓手掌。 他看见窗户上的一层雾字。 对眼下的情况大概有些了解。 无疑，在《智取威虎山》的世界里，继承角色身份以后，各项行动都会产生很多便利。 这是一件好事。 不过，许多世界背景，人物情况都会产生变化。 就看怎么玩了。 “子荣，我给你煮了一碗面，吃一点。”张兰洗漱完毕，穿着一身白色线衣，端来一碗大宽面。 “多谢。”陈汉接过面碗，筷子，端坐在公寓餐桌前吃了起来。 张兰也坐在餐桌旁，吃着面，时不时抬头看他，眼神里充满眷恋。 革命时期的爱情，总是聚少离多，各自为理想奋斗。 炮火硝烟下的浪漫，总令每一刻相聚都倍加值得珍惜，如碳化作钻石，璀璨明亮。 陈汉吃面的时候拿起筷子，给张兰的碗里夹了一筷肉躁子，张兰低头看见碗里的躁子，又把躁子分出一半，还到陈汉的面碗里。 陈汉不言不语，低头吃着面，脑海里回忆着一年多来的故事… 这一年来“红星”在党组织的指示下，依旧以“猎狗”的身份潜伏在敌部当中，只不过，出过两次手，一次是为春城党支部接应中央特派员，一次是拦截到关东军“特高课”要对春城地下组织展开围剿行动… 当时春城地下组织由于频繁的电报活动，暴露出一些尾巴差点就被“特高课”的鬼子一网打尽。 幸好，陈汉凭借“猎狗”的身份获悉到消息，提前通知地下党组织转移，保住了一批重要人物的性命，立下大功。 可惜，还是有十几名同志由于要销毁文件，掩护组织撤退，明知会死，仍旧留在房间里慷慨赴死。 这连续两次的地下任务。 便是他移居长春一年以来的杰作…… 其中，第一次是受到党指示主动去长春，第二次行动是“猎狗”被“特高课”留在了长春，后续激活的任务。 而这“特高课”两次行动的失败，也让关东军特高课产生了一些怀疑，关东军特高科毕竟不是伪军特务课、宪兵队等废材二鬼子… 他们当即怀疑了“猎狗”。 因为，“猎狗”也是中国人。 虽然，他在留日读书时期便投靠了大日本帝国，但是也有临阵反水的可能。 要不是“猎狗”曾经立过大功，现在特高课把他抓了。现在虽然他还自由，但是估计已经入了特高课的调查名单，特高课下令让他重新回到冰城工作，很可能就是像暗中观察他的情况。 看看他在冰城是否会跟地下党联系…看看他究竟是人是鬼…是不是背叛了帝国…… “唉…这就是隐蔽战线者的风险，成有危机，败则立死，几乎没有任何后路，只能一往直前，燃烧自身，奉献生命。”陈汉心里长叹口气。 《新世界》的杀机、危险。 与这里相比真是弱爆了。 那些理想、光火、更是小国寡民殖民地不存在的东西，香槟、美酒算个吊，享受人生。 这才叫刺激！ “今年，随着日军侵华脚步的推进，东三省人民的日子越拉越难过。” “去年鬼子还顾及点面子，但是今年抓壮丁，抓慰安妇根本不留情。” “伪满洲国伪军配合鬼子大面积建立工厂，开采矿产资源，不顾东山省农业，使得大批田地荒废，百姓流离失所，吃不饱饭，活活饿死，冻死。” 陈汉脑袋里闪过红星身份一年来看见的画面。 历历在目！ 气的咬牙！ 鬼子是在用中华人民的生命，浇筑自己的军事工业，再把军事工业生产出的炮弹、武器、打在中国人的脑门子上，引爆在中国人的土地上！ 更别说，集中营、慰安妇营、病毒实验室等等…… 字字血泪！ 就连陈汉有鬼子特务、作家金庸、康德报社主编的身份，日子也难过起来。 “子荣，你怎么了？”这时张兰出声问道。 她看出陈汉的表情不对。 “没事，只是想到老百姓的日子不好过，心里有点难受。”陈汉实话实说。 张兰沉默不语。 现在伪满洲元的购买力下降，民众生产力下降，别说普通的农民要饿死，许多给伪满政府卖命的知识分子都饥一顿，饱一顿，吃不饱饭。 除了伪军、特务等拿命给鬼子军事部门卖命的人，每餐还能吃到一口口粮外，基本上已经很少人能吃饱饭，餐餐白面馍馍，那TM是梦啊！ 陈汉由于一个人拿两份饷，社会地位较高，有出版，每餐不只能够吃到面，还能够配点肉躁子。 已经是最富裕的生活。 可这只是男人为自己女人最应该做，最基础的一些事，却无形间显得那么伟大，伟岸。 为她挣一口饭吃。 “我下午要去特务课找一下周科长，组织有点任务，你近期白天就不要去工作了。”陈汉放下筷子，把面吃完，就连面汤都喝的干净。 他擦擦嘴，收拾着碗筷，站起身说道。 他没有在忽悠人，而是记忆当中，周乙确实有在秘密地点留下暗号，让他过去一趟。 这恐怕是有什么任务，也是要勾出剧情线的引子，陈汉倒很想看看以“红星”的身份，在《悬崖之上》的前置背景下，新的《智取威虎山》将会怎么展开。不过，为了张兰的安全起见，希望她乖乖留在家里，最好不要卷进第二部电影的剧情当中。 张兰来到洗碗台前，帮忙陈汉收拾着餐具，乖巧的答道：“嗯..我知道。” “你注意安全。” “你放心吧。”陈汉拍拍张兰的肩膀，回过身来到衣架前，取出一件黑色大衣穿上，再拿下一条白色长巾。 最后捏捏张兰的小脸颊，一道穿着黑衣，双手插兜，肩膀挂着条白色长巾，戴着黑色帽子，俯身在风雪中沿着道路行动的人影… 又一次出现在冰城…… “这又是一场风雨。”陈汉按照平时上班的轨迹，来到康德报社门口，照例先把班上了。掩人耳目。 下午再去找周乙领取任务，看看是什么好任务……炸个集中营，营救慰安妇等等最好不过。 这次他来可带了不少好东西。 且看他入林海、闯雪原！ 冒着风雪又来了。 128 抗联接头 “周乙兄。”陈汉撑着把伞，来到朝日街一间房屋里。 周乙穿着黑色呢子大衣，坐在一张茶桌旁，拿起茶具斟着热茶。 陈汉把门关上，抖抖伞面的雪，将伞放置在墙角，抬起头，笑道：“好有闲情逸致，竟然在泡茶。” “天气冷，喝杯热茶，暖和下身子。”周乙表情更沧桑许多，中年刚毅的脸上，还残留有一份老帅哥的俊气。 上午，陈汉前去报社上班，跟邓绍华聊了几句，重新和“同事”们构建起熟络的社会关系。 说是上班，其实就是去聊天看报，干坐着领工资。 毕竟，他已经是康德报社里数一数二的人物，文学组又有邓绍华、周雅等人负责，根本不需要主管日常事务。 《多情剑客无情剑》依旧在连载，现在正好连载到第一部尾声… 下午，他便抽空离开报社，前来冰城组织接头的房间与周乙会面。 “咕咕，嘶……”陈汉坐到周乙对面的椅子上，撩开长衫，解下长巾，毫不客气的端起茶杯便是一口啜净：“好茶！” 呵呵，其实这壶茶根本不算好，一大壶茶里就几片茶沫子，依稀喝得出是红茶，但喝不出什么品种，仅有一点香味。 但他还是夸了一句。 “哈哈，子荣，这是你回冰城第一次见面，我特意从特务课稍了一包茶叶出来。”周乙脸上露出笑容，表情和煦的说道：“专门用来招待你，你带回去喝。” 周乙在桌底下掏出一包就牛皮纸跟麻绳扎好的茶叶，包的跟中药一样。 “这可是好东西啊！”陈汉却一点都不嫌弃，更不会客气！ 他接过茶叶包便笑道：“多谢周科长，那我的却之不恭，笑纳，笑纳了。” “你这家伙！”周乙看着他的样子，无奈的摆摆头，叹着气，在怀里掏出包土烟：“没开车来吧？” “没有。”陈汉摇摇头。他在冰城是有一辆小轿车的，不过今年开始伪满洲国的石油管制加强，除了军事部门之外，普通人已经很难搞到石油了。 就算是有车也开不了。 “我身后也没有尾巴，组织上有什么任务，直言吧。”陈汉再补充道。 “好。”周乙指尖夹着香烟，轻吸一口，回头朝隔间讲道：“剑波同志，请出来吧。” “安全！” 一个穿着黄色棉袄，身材消瘦，面色有些泛黄的年轻男人推开隔间，走出来道：“周乙同志。” 他先朝周乙打了声招呼，然后把目光看向陈汉，陈汉连忙站起身，周乙先指向陈汉介绍道：“陈汉，陈子荣同志，我们冰城组织的战线英雄。” 周乙又指向他道：“少剑波，东北抗联的分队长，近期率领203小分队在我们冰城附近活动。” “原来是东北抗联的同志！”陈汉面色一变。 东北抗联可是长期在敌占据与日军对抗的英雄队伍，虽然，他们没有参加过什么关键性战役，导致在后世宣传中较少提及，但正是因为有他们的存在，东北才一直是中国人的东北！ 他们在敌后的袭击、骚扰、抗日活动。 也令日军防不胜防。 牵制了大批关东军在东北驻防。 如果没有他们，伪满洲国就真是日本人的大本营了。 当然，在敌后进行抗日活动，那是要付出巨大代价的！诸多东北抗联的同志一旦被日军查获抓捕、死一个人不止，一死都是死全家、甚至整个村庄残遭屠戮！ 可就这样都无法熄灭东北人民保家卫国的决心，可以说，每一位东北抗联的同志都是英雄！ 陈汉连忙上前跟少剑波握手，少剑波也紧紧握住他的手掌，满怀激动地说道：“陈汉同志！” “请坐，请坐。”陈汉抬手指向旁边的茶座。 “谢谢。”少剑波坐了下来。 这时陈汉已经看清少剑波的长相，嗯…跟第三版《智取威虎山》里的小队长差不多，只是形象上更年轻一些，看起来刚刚二十出头，把时间往前推，恐怕正是少剑波年轻时的本人。 而且少剑波有点细皮嫩肉的感觉，身上还有书生气。 虽然脸色、神态、以及身上冻裂的皮肤，皮肤上的老茧都能看出他在吃苦，在打战。 但是估摸着少剑波起码是个地主家庭出生，肯定读过书，否则也不可能年纪轻轻当上小队长。 至于有几分功力？ 那就待定了。 从电影里的表现看，顶多是个不拖后腿的小辅助。 陈汉有点没想到，这次和周乙的第一次接头，便跟抗日联军的人碰面了…、 效率很快。 要进任务了？ 周乙则在给陈汉添了杯茶后，又给少剑波倒下杯热茶，在少剑波端茶喝茶的功夫，他抽空跟陈汉说道：“其实是这样的子荣，这次见面主要帮你跟少队长搭个线，抗日联军有一批苏联入境的药品被人劫了。” “那批药品非常重要，说严重点，关乎整个东北抗日的形式，说直白点，那些都是我们同志们的命啊……” “组织希望你能协助剑波同志把药品抢回来！”周乙语气一顿，出声说道：“最近鬼子又在搞清洗活动，无论是冰城、春城都没有比你更适合的人选了…” 周乙语气有些迟疑跟抱歉。 因为，站在周乙的角度看，陈汉近期活动的很频繁，现在再让陈汉执行任务风险很大。 对于陈汉不是那么公平，可是陈汉一点都不推辞，喝下热茶，出声问道：“划拉个巴子，哪个够日的东西敢劫同志们救命药？就算是日军我都抄家活把他干了！” 陈汉张开嘴巴，大声骂道。 其实，他心里已经知道不是日军。 果然，少剑波在旁接话道：“子荣同志，劫我们药品的不是日军，是奶投山许大马棒的兵马。” “奶投山许大马棒？”陈汉惊讶了一下：“九岭十八岗十三道绺子那疙瘩的人马？” “没错，就是十三道绺子里的胡匪。”周乙点点头：“那些该遭天谴的家伙连抗日联军的药品都敢劫！还有什么是不敢干的？” “剑波同志的203小队刚刚转移到冰城地界不久，需要一个懂得地形，有身份能够跟胡匪们搭上话的人协助…” “我明白了，我一定协助剑波同志先把药品抢回来……”陈汉答应道。 129 武器图纸 陈汉又跟少剑波、周乙两人聊了会天。 冰城，天气严寒，三人畅聊革命之事，却言谈热切，毫无半点怯意。 陈汉在跟少剑波等人的聊天当中，多少也听出少剑波话语当中，想要智取的意思。 他是想利用陈汉的身份，靠谈判、或者其它手段，尽量把药品从许大马棒手里要回来了… 陈汉摇了摇头。 扑灭了他战略层次要智取的想法。 没办法，东三省的胡匪是有历史缘由，早已成气候的土匪，不是靠社会身份三言两句就能说服的。 首先，这些胡匪连日本鬼子的面子都不卖，更逞论卖他一个东北文人的面子，就算拿出特高课的隐藏身份都无用。 其次，这些胡匪只看重利益，要拿回药品或许有办法，但是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如今药品已经是最硬的硬通货，要拿出比药品更好的东西换？ 没有！ 有也不给胡匪！ 最后，这些胡匪扎根东三省十数年，在大清末期的时候，便是由一群群流民上山落草组成。 又经历民国，北伐、抗日等多重历史。 再加上东三省气候严寒，民风彪悍，与苏联接壤，多深山老林，胡匪头子们一有天然屏障作掩护，二有边境贸易可补充资源，抢劫货物，生财有道，三有广阔深林可供流窜逃跑。 打不过就跑，还出了张作霖这种一统关东的“大土匪”，更滋生了东山省胡匪们的野心、气焰。 所以，这些胡匪头子们一个比一个嚣张，抗过了革命，抗过了抗日，直到解放战争才被人民子弟英勇消灭。 期间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因此，这些胡匪头子靠谈是没用的，只能靠打！或者靠利益也能收编，但终究匪气不改。老蒋王朝末期给胡匪头子一人一个少将岂不痛快？ 可那些胡匪头子始终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何况，那些胡匪敢接抗联的药！ 毫无人性！ 就该杀之！ 当然，有小部分胡匪是被迫落草，心存爱国之心，可有爱国之心的胡匪，那也做不出劫抗联药品的事，不在本次任务考虑范围之内… 虽然，陈汉心里存着系统任务，还没搞定清楚系统要点燃的“火”究竟是什么，但隐隐有一些猜测。 另外，第二个攻下威虎山的任务，迟早都要跟胡匪们干上一架，早干晚干都是干，不如直接先拿山的许大马棒子开涮练练手。 陈汉跟少剑波、周乙两人定好战略上的方针，决定对山来硬的。 不过，奶投山兵强马壮，据悉有数百条枪，上千名匪，马、炮、机枪一样不缺，而203小分队不过三十五人，想要打下奶投山难度很高，战术层次恐怕要来点“智”的。 那些事情等陈汉动身前往奶投山再说，一路上可以细细考虑策划。 眼下陈汉想到抗联同志们的严酷形式，把手伸到怀里，假装掏东西，却在储物空间里取出两张图纸问道：“剑波同志，我听说抗联有一些兵工厂，我不知道兵工厂的生产条件怎么样，但是却有幸搞到两张图纸，或许可以给抗联的同志们增添点帮助。” 这两张图纸一张是“汤普森”冲锋枪的图纸，一张是ak47步枪的设计图，两把武器都是自动枪械，听起来高级，其实“汤姆森冲锋枪”在一战的时候就已经设计出现，粤省国民政府北伐时还采购使用了。 其中，汤姆森冲锋枪是采用整块钢材制作，重量较大，结构简单，非常好制造。 ak47更是便于量产，威力巨大，适应性强，非常适合野战，乃是二战闻名遐迩的大杀器。 这两张武器图纸都是陈汉在收到任务提示以后，利用准备时间，在网络黑市用比特币重金购买来的。 由于是网络交易，买下文件以后，直接打印便可以获得。非常方便，还能有效的改变中华地区战局。 这种改变不是立即翻天覆地的改变，而是缓缓增加同志们的战斗力，一点点的推进式改变。 宛如蝴蝶效应！ 一定不会让人失望！ 特别是ak47步枪，目前苏联还未设计出现，我党军队一旦能够制造出来，体验过其实战效果以后，马上便会向全国军队推广…到时，嘿嘿，鬼子们有苦头吃了。 陈汉心里暗笑：“老子选择图纸前可特意搜索过资料，一样是从一战用到二战的老牌武器，一项是二战诞生的王牌杀器！” “保证同志们能造得出，打得赢！” “虽然，国家工业摆在那儿，要想装备领先一个时代不现实，但是保证某些装备不弱于人，甚至优秀一点，那就足够了。” “不知能多杀多少鬼子，救回多少同志们的命……” 知识就是力量，文化就是武器。 这不是吹的。 周乙看见陈汉掏出两张武器设计图纸，神色有些动容，少剑波很可能读过军事院校，接过图纸仅看了一眼，手掌便有些颤抖：“汤姆森冲锋枪，美国远征军的经典枪械，我国用土话讲叫作提机枪。” “虽然，美军在几十年前就使用、设计出来，但是直到今年国民政府才在太原兵工厂仿制。” “可是就连国民政府仿制的都不太完善……” 少剑波更明白军备及军械图纸的重要性。 他深吸口气，感叹出声：“要是您给的图纸是说真的，那么我军在东北确实有几处隐蔽的小型军工厂，一定能够制造出汤姆森冲锋枪。” “前线战士们……一定会减少许多伤亡，更能打胜战！”少剑波深吸口气。 中国战士绝不缺热血，更敢于牺牲，可惜，却很缺装备。 他紧紧捏住图纸，抬起头，问道：“陈先生，您的图纸哪来的？” 他不是想要确定图纸的真伪，毕竟，同志们送来的东西，勿需怀疑。 不是革命志士也不会送上这种厚礼。要知道，这份图纸的重要性放在这个时代绝非金钱可以衡量。 他只是想为同志记上一功！ 陈汉却推脱道：“呵呵，只要能制造出武器就行…图纸是我在国外留洋时的一个同学送来的，他目前正在美国深造，下面那张图纸则是他亲自设计的一款武器，命名为77式自动步枪，保家卫国，专打鬼子。” 7017k 130 汇合 “独立设计的一款武器？”少剑波听到这个词，眼神都有些迷茫了。 “我们中国人独立设计的一款武器！”片刻后，他眼神中绽放出精光。 东北三省由于军阀混战时期，及苏联、日军相继介入进行开发，其实目前有着全国最大的工业力量。 这些工业力量当前大部分被日军所占据，但是有小部分被抗日志士转移，在地下进行军工生产，为抗日力量提供武器。 直至解放，东三省都是全国工业之基石。 陈汉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才会携带军工图纸前来，为的就是派上用场！ 可就算东山省抗联有一些地下兵工厂，可大部分都是生产些土制手雷、子弹、加上仿制的毛瑟等… 他们面临钢材、火药等物资缺少，也面临日军围剿、精度不够、制造水平较低等问题… 但他们更稀缺完整的武器设计图，更别谈有什么武器设计师了。 虽然，现阶段他们没有力量做科研，但是不代表对先进武器抗拒。只要有人给他们图纸，各种困难都会想办法克服，各种精度工匠们都一定能做出来！ “剑波同志，第二张77式自动步枪的设计图纸比较先进，当然，他在国外已经提前做过测试，威力性能绝佳，只是生产难度要比汤姆森更大一些…” “不知抗联的兵工厂能否制造出来……”这时陈汉担心的问了一句，也是一种试探，如果抗联的兵工厂不能造出来，那么就要委托组织送到其它地方了。 “请陈先生放心。”少剑波却立即拍着胸脯保证道：“抗联的兵工厂一定能制造出汤姆森冲锋枪，至于新式的77自动步枪，兵工厂一定克服全部困难把武器制造出来。” “这是兵工厂的使命！” “也是同志们的理想！” “弹簧我们可以一根一根的压，精度可以一点一点的磨，没有钢我们就去抢鬼子的车，炸鬼子的铁路。”少剑波立誓道：“枪造不出来，我就把脑袋送给您朋友赔罪！” “哈哈，他要你的脑袋干嘛。”陈汉笑着推却道，心里却深受触动。 “这两张图纸我一定让人送回兵工厂，就算付出生命的代价，都一定会把两张设计图纸送到兵工厂…” “一旦在兵工厂完成制造、测试，如果设计合理，威力够大，马上就会在全军推广。” “这是我军最缺的东西！”这时少剑波说道：“陈先生，您一定要将设计师同志的姓名告诉我，他为人民设计出武器，人民不能忘记他！” “我要替他伸功！” 周乙也在旁边插了句嘴：“是啊，子荣。” “你同学为国家献出学识，呕心沥血为人民设计装备，如果一旦制造成功上战场，那就是我军第一个自主设计的新式武器，在战场上能打敌人个措手不及，在政治上也有极大的重要意义。” “这种人不夸张地说，堪比日军五个师团！” “应该标榜与历史，否则会另海外志士寒心的…如果他在海外留洋缺钱，我向党组织申请，就算大家饿死，都要让设计师吃得起饭，读得好书……” 周乙抬出的名头更大。 陈汉长叹口气，看拿武器图纸把他们吓的，估计不想个好的借口，同志们是绝不会放弃嘉奖。 他端起眼前的热茶，一口喝净，说道：“你们别操心了，设计师同志在国外过的不错，留洋是有奖学金的嘛。” “何况是他那种人才。” “至于向组织上申请的嘉奖，唉，他非是不想要，实则是名字曝光，害怕因政治影响到学业，特意让我不要说出他的名字。” “爱国者甘心籍籍无名，周乙兄，剑波同志，难道你们不是吗？” 陈汉这段反问着实把周乙两人的嘴堵上了。 “确实。” “要是影响力到同志的学业反而不美。” “总之，我还是会把消息向上级汇报的，陈汉同志，你冒险把图纸送到党的手中，组织上也会记你一功。” 周乙先说道，少剑波又强调道。 “好，我那同学不喜欢记功，我倒非常喜欢，记我的，记我的，哈哈哈…”陈汉爽快的答应下来。 周乙、少剑波两人都笑了。 随后，陈汉拿起旁边的手提包，佯装是从背包里拿东西，实际上还在储物空间里掏东西。 只见他又掏出两本书，以及三根金条：“这两本书也是我朋友拖人捎进国内的，里面是一些美军的战术技巧，战地指挥学及战役分析。” “这三根金条是我个人捐的，都是今年省下的稿费，你拿去先给战士们买药……”由于带了军事图纸和书籍，这回陈汉便没有带药品，只能拿出备用的金条先顶顶，解了战士们的燃眉之急再说。 毕竟，储物空间有限，药品缺口不是一个35立方分米的空间能搞定的，与其每次都带点小药品，倒不如带点更猛的东西。 少剑波怎么可能拒绝军事类书籍？ 何况，这些书籍都是二战结束以后，由军事专家们参编的作品，也是黑市渠道购买。 成功运用到实战上，会让我军基层军官的战术、战略指挥有一定提升…就算是开了挂的天才也是要“经验”来喂的。 这些书只会让他们更强。 “既然连武器图纸都收了，那么这些东西我也就不拒绝了。”少剑波大气把东西收下，再站起身，庄重端正的给陈汉立了一记军礼：“谢谢同志！” 接下来，陈汉与少剑波约定明天前往“迎门沟”的事宜，迎门沟是奶投山附近的一处村庄，比较适合用作攻打奶投山的前哨。 203小队目前则潜伏在冰城五十里外的一处荒废林场当中，陈汉要与少剑波一同先前往林场与小队会合。 第二天，早上，陈汉向报社打了个报告，离别了家中的张兰，便与少剑波一起乘车离开冰城市区，再在郊区换了马匹赶向林场。 当天下午，陈汉策马扬鞭，一身风衣，戴着棉帽，顶着风雪来到林场。 少剑波提前吹响口哨，一名名穿着棉衣，满身白雪，抱着枪械趴在地上的战士缓缓站起身来… 他们的身形几乎与白雪融为一体。 7017k 131 迎门沟 “各位同志，这位是组织上派来指挥我们行动的陈子荣同志，陈先生。”木屋里，二十名同志肩上挂着枪，兜里揣着子弹，满身白雪，围成一群站在房梁下。 少剑波向战士们介绍完陈汉的身份，举手带头鼓掌道：“我们欢迎陈先生指导工作。” “啪啪啪。” 房屋里响起热烈的掌声，陈汉举目扫过满脸坚毅，布满风霜的同志，年长的满脸皱纹，估计有四五十岁，年少一脸稚嫩，最多不超过十六七岁，各个年龄层面的都有，果然，抗日是一场全国人民不分男女老少的举国之战。 “唰！”陈汉立正敬礼，行了一记军礼。 这种军礼不用学，每一个中国人都会。 战士们齐齐抬手敬礼，少剑波脸上带着笑意说道：“陈先生，给大家讲两句话吧？” 由于陈汉对于组织上的贡献，以及掏出军工地图，黄条等等，根本不需过多手段，立即就赢得了少剑波的尊重。 组织上只是让陈汉协助203小队行动，身份上与少剑波是同级，行动上算少剑波的复职。 可少剑波却把他当作上级。 陈汉摇摇头道：“我没什么军事作战的经验，不在各位同志面前卖弄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一切行动遵从组织需要。” “好。”少剑波带头鼓掌。 战士们也纷纷鼓掌。 如果说少剑波的鼓掌是给面子，那么战士们的鼓掌便是觉得能够说出些文绉绉的话，读过书，那就个厉害的人，必须要鼓掌！ “真实淳朴的人民。” “淳朴的理想主义者。”陈汉望着众人心中感叹。 “出发！”少剑波却一声令下，203小分队马上行动起来。 整支小分队一共有五匹军马，其中三匹用作前进侦察，陈汉骑一匹，少剑波骑一匹。虽然占用了小分队的马匹，但是陈汉想了想，还是没有拒绝，骑着马上路。 毕竟，风雪天骑马会更省力些，马匹留下的足迹则转眼就会被覆盖。陈汉看见一个年幼的战士冬衣单薄，一路上冻得瑟瑟发抖，便解下身上的大衣给战士披上，自己则穿上战士的灰色冬衣。 他的体质要好很多，里面还有两件衣物，撑得住。 小战士要是再穿薄衣赶路，也许在哪一步路就会倒下，再也站不起来。陈汉这个小小的举动却让他真正获得了战士们的尊重。 世界上的理想主义，并非只有为了国家、为了民族，还有为了吃一口饱饭，为给父母报仇，为娶一个媳妇。 “陈先生，前面就到迎门沟了。”两匹军马踏雪而行，陈汉，少剑波两人穿着棉袄，骑在马背。 随着两名侦察兵的回报。 少剑波举起马鞭指向前方示意道。 “迎门沟里奶投山还有三十里路，一般胡匪不会在**山驻扎眼线，我们先派两个人进去和老乡打探情报，大部队留在这里待命。” 少剑波说道。 “嗯。” “我跟战士一起过去。” 陈汉建议道。 “也好。” “我留在这里指挥部队，万事小心。”少剑波答应道。 “驾！” 陈汉策马扬鞭与两名侦察员远去…… 当他们抵达迎门沟时，正在村庄门口晒玉米棒子的两个村民，望见有马匹驶来马上转身奔逃。 陈汉看着家家户户房门紧闭，心里便是一叹：“这时东北九岭的胡匪已经成气候，许大马棒子，座山雕一个个凶名远扬。” “东北匪患绝非一朝一夕之事，百姓苦其久矣。” 一双双乌黑眼睛正在暗中观察。 陈汉忽然觉得打下一个奶投山、或者干掉一个座山雕其实没有太大意义，要除，就要把东北九岭十三道绺子的胡匪全撂了！ “把包里的粮食全拿出来，我们煮一锅粥跟老乡们打个招呼。” “长官，我们兜里的粮食没多少了。” 侦察兵动动嘴，忍不住讲道。 “没事。” “明天打下奶投山，吃香的，喝辣的，多给你们两个小兔崽子一份。”陈汉笑了笑，说话也不禁浑了起来。 他发现自己不浑一点，下命令都没人爱听。 “是！” “长官！”侦察兵们听见长官再度下令，便不再犹豫，掏出腰间的一个口粮袋，把小布袋一翻，里面是一些面粉，夹杂着玉米粒，米粒，以及几块肉干。 他们在旁边找了一堆干柴，在马匹上掏出一个铁盔，便用头盔就地熬起粥来。 这幅场景可不会在胡匪身上上演，村民们躲在屋头里，看着三人熬粥的动作目露疑惑，不知三个人是在干嘛。 “咕噜噜。” 老乡们很快就闻见肉香，开始吞咽口水。 经常吃肉的人不懂，几年吃不到一回肉的人，对肉香味有多么敏感… 就算鼻子闻不到，脑子也能闻到，完全能想象出来。 陈汉笑着站在雪地里，用手扇扇风，笑道：“老乡们，天气冷，出来喝口粥吧。” “我是路过的商人，不会伤害你们的…”陆陆续续，一些村民开始心动，可还没等他们行动起来，一个饿骨嶙峋，蓬头垢面的小孩便蹿出屋檐，疯狂的扑到粥盆面前。 “咕咕咕…嘶溜……”小孩吃的又快又急，汤很烫，他嘴巴刚开始被热汤烫了一下，但也止不住的狼吞虎咽。 陈汉微笑看着孩子。 村民们看见小孩吃着粥，渐渐才陆续打开房门。 而当陈汉等人抵达迎门沟的时候，奶投山上，许大马棒穿着一身熊皮袄，戴着毛皮帽，坐在山寨里一张宽大的石椅上，单手撑着椅子扶手，右手搂着一个娇艳的女人，揣摩着下巴对面前的二当家讲道：“张黑子，让你联络的买家找到没？” “那批劫回来的药可值不少钱，一定要卖个好价钱。” 二当家翘二郎腿，嘴里啃着根肉干，叫嚣道：“禀马爷！买家已经找了！” 这些胡匪劫了药品可不会自己用，对于他们而言留几支药备用就行，山寨里又没有医生。剩下的药给胡匪用浪费了，中枪该死就死吧，把药品换成子弹，军火，黄金更好。 “好，那些药可是劫了GD的，那些GD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赶快把药给卖出去，再让联络官小心GD的动向。” “一旦有动静马上告诉我，老子率兄弟们灭了他们！”许大马棒子说完，扭头亲了蝴蝶迷一口。蝴蝶迷是许大马棒子的压寨夫人，主管着奶投山的粮仓，可是个不好惹的女人。 132 开战剿匪 蝴蝶迷身段不错，长相一般，但是打扮的比较妖艳，平时非常风骚。土匪头子们就喜欢风骚的贱货。 他们对于淳朴的村姑，倒没什么欲望。 或许说，再淳朴的村姑落到土匪窝里，不想死，便要学会当一个骚货。人总是要适应环境。 当晚。 陈汉在与当地村长商谈好以后，掏出三千满洲元，换取让203分队暂时驻扎在迎门沟。 现在伪满洲国物价有些上涨，三千满洲元贬值不少，但前往城市还能够买到十几斤粮食。 而粮食就是命，既然给钱，村长便不再多说什么。就算看出陈汉等人可能是来剿匪的战士，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组织村民们腾出房屋给小队分居住。 少剑波带着几个班长来到陈汉的房间，环顾房间四周，坐下商谈道：“陈先生，有没有从村民口中问出一些有用的情报。” “有问出一些。”陈汉拎起一壶开水，给面前的战士一人倒上一杯，出声讲道：“奶投山上的许大马棒子出身二十里外的杉岚站，杉岚站就在奶投山下五里，靠着奶投山。” “山上有五百多名土匪，枪支很多，但据村长所说有一些土匪也拿着刀，应该做不到人手一把枪。” “但我估计能持枪作战的至少有三百人，而且许大马棒子祖上几代都是当地恶霸，77事变前还受过日本的支持，军马不少，山上甚至还有迫击炮。” “你们也知道，东北九岭十八岗，个个能落草的地方，那都是地形险恶，易守难攻。” “我们必须灵活运用战术，否则剿不了奶投山的胡匪，同志们还要全部撂在雪原里。” 少剑波喝下口热水，皱起眉头：“人数差距那么大，能不能用招引蛇出洞，引那些土匪下山，让村民们协防我们打一场阵地战。” “村子里的大多青壮都会用枪，如果能协防我们，我们再提前布置工事，打赢一波阵地战应该不难。” “呵呵，不可能！”陈汉笑了一声，一拳锤在桌面上讲道：“村子里的青壮大都外出谋生，余下的不是参军、或者参加了土匪，没有足够的青壮能够协助我们。” “虽然那些老先生们也能打枪，但是五六十岁的人，你让他们协助我们打仗？何况，那些土匪年年劫掠，越抵抗死的越惨，附近好几个村庄由于坚持抵抗，全村都被土匪给灭了。” “我们不消灭土匪，让老百姓们看见希望，他们不可能帮我们的”现在这群可是连希望都看不见的老百姓啊。 “唉。”少剑波长叹口气，几名班长都表情愤恨，攥紧拳头，恨不得现在就去杀光那群土匪。 他们大多也都是东北乡村出来的年轻人，知道土匪有多狠。 这些语气平淡的字句，听在他们耳朵里却是血淋淋的现实。 “据我了解，山的胡匪不会劫杉岚站的村民，但对附近百里的其他村庄，每月都会劫掠一次” 杉岚站是马大棒子的老家。 土匪也懂得留个后路。 “而杉岚站早已成为奶投山的前沿阵地，常年驻扎着土匪一个连的兵力，由土匪联络官栾平指挥，负责给山上递送情报，传达消息等。” “栾平外号小铁匠，我们不能跟土匪打阵地战，但是也许真可以玩一招引蛇出洞。” 陈汉建议道。 “陈先生，你有什么想法？”少剑波出声问道。 陈汉把想法一说，双方一拍即合，当即便决定如此行事。 第二天，早上。 203小分队的战士们集合。 在跟村民们询问过是否有丢失物品，粮食等事情确认无误，陈汉与少剑波便率领203小分队赶往杉岚站。 路上，大雪纷飞，一只野兔子都看不见。 不过，到达杉岚站附近时，雪地里的道路变得清晰，路边还有马粪，车辙。 看得出来，杉岚站四周的人群活动轨迹较多，陈汉与少剑波商议一阵，旋即，少剑波便决定把203小分队的主要人马交给陈汉指挥，他一个人率领一个班的战士前往杉岚站。 开战前统一算过子弹，平均每名战士有20枚子弹，两枚手榴弹，弹药还算充足。如果遇到弹药不够用的情况，那就只能上战场上去抢了。 少剑波在抵达杉岚站门口时，明显感觉到杉岚站的气氛不一般，首先，整个村庄挂满了玉米棒子，其次，村民人数较多，里面还有挎枪的土匪。 “到那边的山坡上挖一道战壕。”少剑波便三名战士下达指令，旋即带着两名战士匍匐戒备。 他没有主动向村民开枪，只是提前做好工事，等待工事搞定以后，故意弄出点动静。 “有G匪。”几名负责巡视的土匪察觉到动静，马上举起枪，砰砰砰，朝战壕进行射击。 少剑波与战壕的战士呈对角线，射出子弹还击，作出故意暴露的姿态。 这时奶投山的联络官栾平正躺在屋头里抽大烟，听见外面枪声一响，吓一大跳，举着烟枪挺起身：“哪里在放枪？” 两名胡匪慌慌张张的推开门进门，手中提着手枪，惊慌喊道：“栾连长，有G匪杀过来啦！” “G匪杀过来了？”栾平急急忙忙地站起身，将烟枪插进腰间，拿起床头的三八大盖，咔嚓，拉起枪栓靠着门道：“有多少G匪？” “人数不多，大概一个排的兵力，他们是先头侦察部队，意外被兄弟们发现了。”胡匪回答道。 “奶奶个熊的。”栾平暗骂一声，他可是知道胡大马棒子刚劫了G军一批药品，现在G军摆明是杀回来了啊。 他侧头朝门缝外看去。 枪声不密。 确实是先头部队。 按照G匪的作法，大概是来侦察的，主力部队就在后面。 “快骑马上山告诉大当家的，有一个连的G匪，不，他娘的，有一个大队好几百人的G匪正在攻打杉岚站，让大当家快点派人来支援。”栾平叫道。 “快去啊！”他看眼前的胡匪没动静，一巴掌拍在对方脑袋上，大叫道：“记住我说的话，否则大当家来晚一点，你那个老相好就没命了。” “是是，栾连长。”这名胡匪摸摸澄亮的光头，连忙返身跑出木屋，在马棚里牵出一匹黑马，骑着快马奔向奶投山报信。 这时陈汉也已率人在奶投山潜伏起来。 133 非但不投降还敢反抗 “山上的土匪动了，看来杉岚站佯攻成功，奶投山胡匪的大部队要出动了。”陈汉率领十二名战士趴在一条山涧的岩石后方，利用岩石的角度藏身，占据制高点，构筑起一条天然的防御攻势。 奶投山是一座靠着峻岭的森林，冬天布满白雪，山头有一块巨石，形似母爱之源，得名奶投山。 奶投山最险峻的地方，无疑便是山脚的山涧，不过由于山涧常有野兽出没，人类无法过夜职守。 凡是在山涧过夜站岗者，无不被猛虎、雪豹、野猪猎杀。 渐渐地，奶投山也就不再派人职守山间，留给陈汉等人可乘之机，只能说胡匪军缺少严苛训练，军事素养。 前些时候，陈汉听见有马上山，让兄弟们潜伏起来，故意放报信者上山。 这时山上传来胡匪聚集的呼叫声，以及山寨闸门大开的声音，可以断定胡匪有所行动。 “陈指导员，手雷已经埋好，插梢都连成一串，藏在对面乱石后。”一名老班长小跑到队长身边，俯身说道。 临到战时。 他口中的称呼也换了一种。 “好，注意隐蔽。”陈汉拍拍老班长的肩膀，手中拿着一把步枪，老班长应了一声是，转身便跑回阵地躲避。 很快，山上传来大批胡匪的行动声，胡匪赶路时倒无交谈声，只是马匹数量不少，群马奔腾，雪地隐隐发颤。 看来胡匪也有胡匪的军纪，不讲究信仰，却能用一颗颗人头堆出凶威。 胡大马棒子穿着熊皮袄，戴着毛皮帽，腰间插着一把枪，马背上拴着步枪，手雷等物…… 一马当先，率五十名骑兵走在最前方。 不过，当他抵达山涧时，出于警惕，或者马匹不便，还是选择下马步行。 不得不说，胡大马棒子作为一方恶霸大匪，倒有种身先士卒的勇气，没有躲躲藏藏跟在大部队后方，而是常常率先骑兵冲在最前头。 这也可以理解为他喜欢出风头……毕竟四周没有什么军力强盛的敌人，就算是去剿G匪，G匪人也不多，仅仅一个连的兵力，可他奶投山却有一个团的兵力！在半道上自然没有什么好警惕的，要是与座山雕，郑三炮等匪首对阵，胡大马棒子自然也会龟缩在后方指挥。 以一个小分队打一个团？ 胡匪非但不投降，还敢向我军反抗，当然得就地正法啊。 胡大马棒子的骑兵部队与步兵部队相隔不远，是行军不久的原因。 而胡大马棒子在下马以后，也没有立即带人跳下山涧。因为他们要牵着马匹过涧，正好等待步兵胡匪抵近，那些步兵胡匪手上还牵着毛驴，木车，毛驴上挂着弹药盘，木车上驾着机枪。 好家伙，为了打败前来进攻的G军，胡匪也算是倾力全出。毕竟在东三省的地界上，无人敢轻视G军，就算是鬼子大军都不敢。 因为抗联战士们早已证明过他们的血性…… “奶奶个熊，你们几个大彪子，小心点扛着机枪，这两架机枪要是磕了碰了，老子先把你们的头扭下来。”胡匪部队开始过涧，许大马棒子挥着皮鞭，牵着马，大声喝骂道。 “这是去打仗，你们给我小心点。”一部分胡匪部队进入最佳的攻击范围，同时，胡匪们忙着抬武器装备，许大马棒子身边的一群心腹外，大部分胡匪都把枪挎在腰上。这时候胡匪们看起来人多势众，实际上，短时间内能够战斗的不超过三十人，再加上了地形优势已经到了最佳进攻范围。 陈汉趴在岩石后方，身体稍微挺上一些，瞄准敌人，扣下扳机：“砰！” 一声嘹亮的枪响响彻山涧。 “同志们打！”陈指导员大吼一声，山涧背后的战士们立即起身，纷纷拉下枪栓，瞄准胡匪射击。 “砰砰砰！”毛瑟步枪的单发声接连响起，一名名忙着过涧的胡匪中枪倒地，嘴角发出连连惨叫，尸首摔倒在山涧碎石中。 203小分队能够被派遣来执行剿匪任务，每一位战士都是历经炮火的老兵。抗联战士们时常面临着作战缺少弹药的险情，长期坚持下来的老兵们都练就一身不俗枪法。 何况小分队目前人均弹药数有二十几发，已经算得上手头宽裕，第一波把胡匪打了哀嚎遍地。 枪声一响，许大马棒子则脚底一滑，顺势躲到一个山坑里，掏出手枪。 砰砰砰，许大马棒子一边闭眼射击，一边靠着石头大喊：“有G匪！” “隐蔽！隐蔽！” “反击，杀了这些狡诈的G匪！” 胡匪们在经历一阵慌乱以后，开始躲藏寻找躲藏的位置，许大马棒子蹩脚般的指挥竟也能产生一些作用，令胡匪们组织起有效反击。 可惜，许多胡匪躲藏的位置正处在陈汉预估当中，那些山涧里埋藏着许多手雷。虽然，位置确实是最适合隐蔽的位置，但是你懂，别人就不懂吗？ “轰！” “轰！” “轰！”山涧里响起一连串的爆炸声，白雪扑簌，温热的鲜血洒落石壁，消融了冰霜，留下斑驳血痕。 这一串手雷集中了小分队全部的资源，真真切切把胡匪们炸的人仰马翻，说陈汉狡诈也好，聪明也罢，反正一招引蛇出洞，半道截击，确实令他一时半会以寡击众，大占上风。 当然，这还不止，山头上又响起枪声，刚刚经历一番损伤的胡匪们纷纷回头，心里一众慌乱：“G匪派人捅进老窝了。” “他们到底有多少人！”这一下胡匪们都有些丧了胆气。不是死伤太惨重，而是害怕老窝被捅，里面的家人、女人、财务都没了。 其实，现在胡匪还有半百之数正在抵抗，可士气早已降至冰点，一些胡匪畏缩着后退，许大马棒子眼瞅情况不对，打算杀两个人重振士气，陈汉却拉动枪栓，把子弹推进膛内，趁他站起身露头的那一刻扣下扳机上。 一枚子弹迅速射出枪膛，划过一条抛物线，擦过一块岩壁，精准射入许大马棒的脑壳。 “砰！”许大马棒后脑勺掀开一块，手中举着把枪，直挺挺地摔倒在地。 “缴枪不杀！” 134 如入无人之境 “缴枪不杀！”老班长们最懂的抓取战机，看见匪首被指导员一枪崩掉，当即举枪跳出岩石，瞄准前方胡匪大喊。 一些想要抵抗的胡匪枪还没抓稳，老班长便同战士一波射击，跟割草一样又干掉十几名胡匪。 先前众多胡匪都震惊于大当家的死亡，眼下纷纷丢掉手中的枪，茫然的呆在地上。 陈汉与战士们一同持枪戒备，逼迫着胡匪们抱头蹲下，接下来的事情便简单了。 上百名胡匪丢掉武器，抱头蹲在雪地当中。 这些胡匪被杀光胆气以后，根本不敢跟战士反抗，何况，在他们眼里G匪还有大军，山寨马上都将不保，就算对方只有十几人，照样乖乖投降。 “让战士们补充一下弹药，将胡匪们全部捆起来，马匹记得牵走，其它带不走的东西，另寻一个地方先埋起来。”陈汉下达着命令。 “是，指导员。”战士马上去做。 这波伏击战打赢，203小队可谓是发了财，不仅把弹药、手雷都补充满，人手腰间还多插了把手枪，一些步枪也换成了冲锋枪。 另外每人都能配匹军马，多出来的十几匹军马骡子舍不得扔掉，只能上手牵走。 三挺歪把子机枪和弹药也拉走，余下零碎的武器，暂时找了个山洞埋起来，插个枯枝留作标记。 八十多名胡匪跟蚂蚱一样串起来，受伤的数十人则丢在雪地里，打扫战场时全部补强。 对于胡匪们匪首必杀之，普通土匪也是恶贯满盈，不需要过多怜悯。 很快，在山上负责放枪的两名战士回来，原来他们压根没有兵力奇袭山寨，派出两个战士完全是为了虚张声势。 果然，山上留守胡匪不敢增援，还以为两名战士是侦察兵，G匪大部队在山涧袭击完就要杀上山，正忙着组织防御。山涧里遇伏的劫匪则以为G匪人多势众，三路袭击，要把他们一网打尽。 虽然，派出两个战士枪声少，但是山涧的枪声可不少，蓄意制造人多势众的假象不难。G匪一天内多次出击更令人害怕，山寨胡匪不敢增援很正常。 投降的胡匪们在发现G匪虚张声势以后，想要再反抗可就来不及了。 打仗便是这样，胆气足，有信念，军事指挥得当，十几个人打败上百很正常。鬼子是这样打军阀的，我D是这样打匪军的…当然，前提是装备，人员素质差距不能过大，两个有信念的军队拼在一起，就算装备有着差距，那也得堆一个尸山血海出来。 陈汉打扫完战场对着战士们下令：“先回杉岚站。” 他没有立即再率人攻打奶投山。奶投山在有所防备的情况下，光靠十几个人也很难打下。 他对奶投山制定的战略分三步走，现在刚刚完成第一步。 “长..长官，奶投山现在由二当家，阿呸，乱匪张黑子带着最后一个营的胡匪防守。” “山寨里还有五挺机枪，两门迫击炮…对对对，迫击炮就架在奶投岩的位置，那边是奶投山的制高点。”回军路上，陈汉让俘虏选出一个有身份人来和对话，大概是个胡匪营长类的人物。 他稍稍一询问，对方便瑟瑟发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说了。 这些俘虏接下来都还有用，陈汉并没有立即将他们正法，不过陈汉看向他们的眼神不善，俘虏们倒是都很知趣，不敢惹怒长官。 “有没有秘道，小路可以进入奶投寨里？” 陈汉问道。 “没没没。”小营长把脑袋摇成拨浪鼓：“如果有小道的话，奶投山还算什么易守难攻？” “这倒也是。”陈汉点点头，骑着马：“那么背面峻岭能否通过攀登的方式上去？” “这倒是可以，不过峻岭高有两百米，爬上去很危险，非常人所能胜任，而且奶投山常年在后岭布有兵力，那边架着一挺机枪……”小营长放慢语速，其实就是指没必要了。 “不愧是九岭十八岗有名的绺子，奶投山确实不一般。”陈汉微微颔首，若有所思。 他其实也没有想要攀岭上山。 那样对于战士们的危险太大，而且奶投山大半军力都已折损，实在没有必要再行险招。 “指导员，我们掉头直接杀上山吧。”一名小战士骑着马跃勇上前说道。 “呵呵，别急，先去和少队长会合。”陈汉回头看了一眼，小战士穿着他送的黑色大衣，红扑扑的脸上战意汹汹。 他没有浇灭战士们的士气，大部队回到杉岚站外时，少剑波看见乌泱泱的一群俘虏，众多军马、缴获，兴奋的举枪问道：“陈先生，伏击成功了！” 明明是一句疑问的句式，却被他说出笃定的语态。 “成功了！杉岚站的同志们没有受伤吧？”陈汉扫了一眼，少剑波身边五个人，一个不少。 这时他们与杉岚站口拉开了一段距离，少剑波笑道：“没有损伤，那些胡匪根本不敢出来。” 众不敢击寡。 “胡匪，鼠胆也。”陈汉嗤笑道。 “许大马棒已我授首枪下！” “现在补充一下弹药，再带队员们把杉岚站给打下来，那三把歪把子机枪记得用上。” “机枪声一响，恐怕胡匪要吓到尿裤子了。”少剑波哈哈大笑道。 小分队的战士们马上就地补充弹药，众人牵上军马，扛上歪把子机枪，留了一个班的看守俘虏。 这一个班的同志们鸟枪换炮，毛瑟换上汤姆森，五个人抓着冲锋枪，几十名俘虏硬是不敢乱动。 “哒哒哒，哒哒哒。”杉岚站外再度响起枪声，栾平率人迎击，站在庄口、屋头各处，数十人的阵容也有模有样。 看来还不知许大马棒已死。 不过，203小分队的枪声再度响起时，栾平立即就意识到不对。 “不好，G匪的大部队来了！”他听出机枪声。 机枪把胡匪压制的不敢露头，陈汉见此情此景，一步跨上马匹，策马扬鞭，单臂顶着冲锋枪杀进村庄。 “哒哒哒。” “冲！” “随指导员上！”六匹军马跟上，马队如入无人之境，陈汉一边持枪扫射，一边抛出个东西，仰天长啸道：“许大马棒首级在此，缴枪不杀！缴枪不杀！” 135 一排排枪毙 “长官！” “我投降，我投降！” 此刻，陈汉率人纵马冲破杉岚站，栾平等人双手举枪，面如枯槁的站出来投降。 村庄外机枪激烈的扫射声告诉他，就算继续负隅顽抗，依旧只有死路一条。何况，栾平等人手中的枪械子弹并不算多，纵马一冲就冲破一个连的胆气。经过一番交战，一个胡匪驻扎连，只剩下两个营的人了。 剩下的人呢？自然是提前丢枪蹿逃。 蹿逃的胡匪有的被战士们抓住，有的趁乱逃走。 陈汉勒马止步，持鞭站在一队胡匪们身前：“啪！” 他摔下长鞭，打中一个胡匪手臂，打出一条血红的鞭印，怒目圆睁，大声喝道：“把枪丢下！” “哎哟喂。”胡匪惨叫一声，手中枪械不自觉就抛掉在地，其他胡匪们纷纷效仿，丢掉手中的枪，慌张叫道：“是，是。” “谁是小铁匠栾平。”陈汉骑马喝问，正巧被皮鞭抽中的胡匪“啪”一下就跪在地上，惨叫的磕头喊道：”我就是栾平，长官饶命，长官饶命。” 陈汉把目光移向他，心道是有点巧，果然，站在C位的都比较惨。 陈汉笑道：“放宽心.我说缴枪不杀，那就是缴枪不杀，不过老百姓们杀不杀你，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来人！把他们捆起来！”陈指导员举鞭吼道。 “是，指导员。”几名战士立即就翻身下马，将投降的几十名胡匪捆起，其他战士们则举枪戒备。 胡匪们非常乖巧，不敢轻举妄动。别说战士们举着枪，仅陈汉一人，便能震慑他们。 少剑波带着队伍赶进村庄，看见杉岚站里的胡匪投降，脸上露出喜色：“陈先生，你的战术指挥真高明。” “奏效了，哈哈哈！” 奶投山战役到目前为止，已经消灭敌方大部分有生力量，几近宣告胜利。 陈汉一样面露喜色，但旋即下达命令：“通信员！” “到！”一名战士喊道。 “去通知附近几个村庄的老百姓，杉岚站发放粮食，让他们过来领取。” “是！指挥员！”战士抬手立正，行一个军礼，马上翻身上马，策马前去传讯。 “好！”少剑波赞叹的惊叫道：“这些胡匪在奶投山附近劫掠多年，杉岚站里估计不有不少粮食，他们怎么吃下去的，就让他们怎么吐出来，正好还给附近的老百姓，发扬抗联战士为了人民的风骨。” 少剑波以为陈汉想的很周到 这些粮食反正战士们也带不走，而且打下奶投山还有更多的粮食，分发给老百姓，帮家家户户度过冬天。 好！ 而陈汉远比少剑波想的更远。 “先发粮食让老百姓们过来领，再把这些土匪进行公审，我们没有法院，就让人民来审判他们！” “民心，便是律法。” 很快，战士们就清点好杉岚站里的粮食。 光是胡匪据点里的玉米就有两千斤，屯的满屋子都是，另外，大米、肉干不计。 杉岚站不愧是胡匪的前哨站，据点里还有谷仓，估计会临时充当粮站。 战士们先进行一波补给，傍晚，附近五个村庄两千多名老百姓冒着风雪汇聚在杉岚站。 东北的冬日，虎豹难觅物，百姓多有饿死。 老百姓们听说有粮食，别说冒着风雪，冒着刀山都来。今天的杉岚站绝对是有史以来最热闹的一天。 不过抗联战士们并没有立即给老百姓分发粮食，而是按照指导员的吩咐，先召开人民审判大会，把一排排的胡匪拉上台，让老百姓们控诉他们的罪状。 每一个被拉上台的胡匪都胆颤心惊，因为底下是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那些面孔曾经充满畏惧的看向他，现在眼眸里的畏惧则化作仇恨，眼神仿佛能杀死他们。 因为旁边就有人拿着枪杆子替他们撑腰，真的，真的可以杀死他们。 “二蛋啊！我是你叔啊...你一定要救你叔啊...” “裴爷，裴爷，我是您看着长大的，能不能跟村里人说说，我怕，我怕死啊”胡匪们哭天抢地地哀嚎。 台下，他们喊到名字的村民们则面无表情，双目冷淡。初时，许多村民还不敢站出来指认罪状，但胡匪干得伤天害理之事可不假。 总有许多跟胡匪结下死仇的汉子。 马上就有人站出来指认，按照抗联战士的规则，但凡有一个指认罪状，再让两人以上作证。 属证据确凿者，当场枪毙！ “砰！砰！” “咔嚓！” “砰！砰！”对准开枪，拉拴填弹，再度开枪。 战士们就站在胡匪身后，对准胡匪脑袋，一排齐射下去，十名胡匪后脑勺便开了瓢，一排一排的倒下，满地鲜血。随后又被战士们拖下去堆积起来，再把下一批胡匪拉上台，胡匪们哪儿见过这种场面？ 越到后面的胡匪越惊恐，扭动着身子不想上台的胡匪，呵呵，甩手就是一记枪柄砸脑袋，晕着都把你拖上去。 这种行刑式处决可跟打劫不同，打结一腔热血又有横财，天知道什么时候子弹射来？总觉得自己不会那么倒霉，可眼下不是你倒不倒霉的问题，犯了恶行，子弹来报！ “呸！你干我大娘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是我二叔？” “小铁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当了匪。” “自己村的人都抢，死不足惜！”这时，村民们好不怜悯，要比战士们更加冷血。 因为，最受伤害的便是他们！惨遭蹂躏，家破人亡的也是他们！ 不过，随着几批恶名昭彰，罪行累累的胡匪被指正枪毙以后，村民们像洪水开闸门般的愤怒，渐渐也止住关头。不仅胡匪们被杀怕了，村民们也被眼前血淋淋的场景吓到了。 慢慢的，村民们指正胡匪开始变得谨慎小心，一批批上审判台的胡匪们，活下来的渐渐变多。 “愤怒已经褪去了。”陈汉心理暗道：“理智开始恢复。” 这也是陈汉想要的结果。 这时迎门沟裴村长撑着拐杖，在一名儿孙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上前请求道：“长官，恶首已除，剩下的人剩下的人就别杀了吧” 陈汉赶忙上前扶住老者，点头道：“诶，老先生既然发话，如果乡亲们都没意见的话，我就暂时放他们一马，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们必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忏悔、弥补！” 136 我的好大哥 “长官说的在理。”裴老感叹道。 这时奶投山投降的胡匪，加上杉岚站投降的胡匪，总计一百三十多名，包括栾平在内的三十四人已被当人民审判枪毙，剩下一百零二人，正好可以改造成抗联的编外兵力。 这股编外兵力既可以用来攻打奶投山寨。 又可以作为基础。 打下其它山寨。 陈汉心里的剿匪可不只是打下奶投山。 要剿。 就要把九岭十八岗的十三道绺子全剿干净！ 而他就是要通过人民审判的方式，一，震慑胡匪，二，清理掉胡匪中的恶首，二，三，让村民知道我D可以给他们撑腰！ 以此树立我D形象。 彰显他剿匪的决心。 而胡匪大多是成群劫掠，除去许多大恶嚣张，奸女之辈，相当一部份土匪都是跟着行恶。 虽然没有特意针对哪一家人，但是给人民群众带来的伤害无法逃脱，可人民群众一时间有证据指证他们。 留一部分胡匪收编，为下一步攻打山寨做准备。 事实证明，乡亲百姓们都是善良的，就算自身遭受了胡匪劫掠，战火侵噬，但也见不得太多杀戮。 杀着杀着，战士们还没毙过瘾呢，乡亲们便心软了。 不过，陈汉也预料到这一点，特意把罪大恶极的匪首们先放在前面，再把跟风劫掠的从匪们放在后头，现在活下来的都是一些从匪，既消了百姓们的怒火，得了民心，又更加方便改造，可谓是一箭双雕。 “你们运气好！既然有乡亲们为你们求情，那我就暂且放你们一马，裴老，您先带着乡亲们去领粮食吧。”陈汉和裴老打过招呼，扬起鞭子朝向胡匪们叫骂。 “谢谢长官，呜哇，谢谢长官。” “我给您磕头了长官！”胡匪们劫后余生，哭天抢地的磕头感恩。 他们可真正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是死是活都是长官嘴里的一句话，陈汉就是他们的阎王爷，不过在陈汉看来乡亲们才是那位说话算话的人，要是乡亲们觉得没有杀够，就算陈汉故意想留人，估计也留不下几个，顺应民心才是真理。 “把他们关起来。”陈汉随口吩咐了一句，剩下的俘虏们便统一被安排进两座木屋，士兵把守关押。 陈汉则带着战士们亲自给老百姓发放粮食。他发放粮食的规矩按照人头分，每人都能分到两斤多的玉米棒子，每户还能额外得些谷子，肉干。 由于人数众多，分到每个人手上虽然没多少，但是每家每户的人加起来，省着点也够过一个来月。 家里有五十岁以上老人，十五岁以下儿童的，指导员命令还能多分一些。 至于杉岚站的乡亲？呵呵，这些乡亲不说助纣为虐，其实也分到了胡匪的红利，有胡匪帮腔，附近几座山谷的物，野菜一一都归了杉岚站。 陈汉没带人让他们匀出粮食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分给他们？ 看在同是乡亲又没有真正入匪，或许还有些迫不得已的份上，不计较，不计较。 真计较也是笔糊涂账，同胞血脉摆在那，为一口气坏抗联战士的名声要不得。 乡亲们表达感恩的情绪，则要比胡匪们含蓄很多，每个人领到口粮，纷纷向战士鞠躬道谢。 有些家里来人少，不信任抗联的人自然分得少些，不过这很公平，除了暗自抱怨自个，没人敢说废话。 大约两个小时过去，乡亲们都领导口粮，成群结对踏上回家的路。陈汉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抽烟。 少剑波踏着激动的步伐，推开门：“陈先生，有十三名乡亲参加我们抗联。” 这可能就是乡亲们最朴素的情感。 “这是好事啊。”陈汉掐灭香烟，吐出一口白雾，穿着灰袄的样子，真有点“土八路”指挥的感觉。 “这十三名乡亲怎么安排？”少剑波放低身段，主动请示。 我D军队里既讲究军纪，也讲究能力，当展现出足够的能力以后，大家都更看重他的意见。 军人都爱戴能够带领大家获得胜利者！ 陈汉细想了一下，出声讲道：“我建议把十三名新战士组成两个班，直接编入203小分队，让小分队的老班长负责训练，再抽调一个班的老战士，放在俘虏里作班长，负责监督、训练那些俘虏。” 以老带新。 老传统，老办法了。 虽然会一定减弱目前队伍的战斗力，但是能够迅速掌控新编入的俘虏和战士，发挥出人数优势。 该发挥人数优势的时候，就发挥人数优势！反正胡匪又不是什么精锐大军，用混编部队足够应付了。 到时候再洗涤洗涤部队，用鲜血锻炼和打磨，那些胡匪很快就会脱胎换骨。 “你的建议有道理。”少剑波认同的点头道：“跟我的想法不谋而合，那就这样办！” 小分队的新编工作马上开始，不过陈汉并没有急着率领人去打下奶投山，现在奶投山已经不足为患。 他先让少剑波派人去找山上的二当劝降，二当家听说了审判大会的事情，恐惧的拒绝劝降条件，但是却答应将劫来的药品送下山。 陈汉笑而不语，让俘虏们展开了为期一周的反思大会，做足政工，让俘虏们每天自诉错误，思想改正。 尽管一周的时间谈不上思想改造，但却熄灭了俘虏们造反的意志，参加抗联的乡亲们也进行了一周的射击训练，有了上战场的能力。 随着药品被送回抗联据点。 陈汉正式下达了进攻奶投山的作战命令。 “兄弟们，G匪又打上来了！”张黑子抗枪站在山头上，望着底下乌泱泱的人群，毛孔惊的竖起，心里狠的牙痒痒。 “二当家，快跑吧。”有胡匪劝道，张黑子愤恨跺脚：“逃？G匪把山围了个遍，我们怎么逃？” “那该怎么办？我们投降吧！”又一名胡匪喊道。 “砰！”张黑子举起枪，当场想崩了投降匪，可旁边的心腹匪却提前举起枪指向他的脑袋：“大哥，投降吧！” “你投降还是我的好大哥！” 137 传火 “想要我投降？我宁愿给你崩掉，我也不要死一群老把式面前。”张黑子用手抓过心腹胡匪的枪，将枪口对准他脑袋，鼓起勇气，大声喝道：“大不了就死，九岭十八岗哪个汉子怕过死？老子要死也死的豪横，落到G匪手里，你死的哪儿有半点好汉气！” “有种你就打死我！再去向G匪投降！看看G匪会吃饭还是吃子弹！”张黑子一声喝问，倒真有股野性的彪悍，平时绝对能够镇住一群胡匪。 可是现在胡匪们死到临头，哪有什么能够比保命更重要？ “砰！”一记枪响，戴着貂毛大帽的张黑子浑身一震，一道鲜血就从额头流下，鲜血在眉间分成数股细流，瞬间便布满张黑子的脸颊。 “王铁子说了，不是匪首，投降保命！” “既然大哥要死的话，兄弟就送您上路。”胡匪表情狰狞的切齿道。 也许张黑子是想通过豪气震慑住手下，为自己争取时间继续反抗，可惜，他非但没震慑住手下，还把自己的命丢了。 这道也算说到做到。 不过，张黑子一死，奶投山就顿时大乱起来。 山寨里起了火，寨里的胡匪互相厮杀，胡匪家眷到处蹦逃。许大马棒，张黑子等人经营奶投山多年，到底还有一批忠臣的追随者，或者是自觉罪大恶极者当场就跟投降派开战。 其实投诚最好的办法是挟持张黑子，以张黑子控制奶投寨，再等抗联战士们进入山寨镇压平匪。 可惜，胡匪们多有野性，少有理智，最好的办法没用，平添很多杀戮。 陈汉却觉得都无所谓，要是奶投山当场缴械反而不美，适当的抵抗可以给新编俘虏作练刀石。 这次进攻203小分队全部督战，用胡匪的命去填胡匪山寨。此战过后，胡匪们才算洗掉罪状，可以用一声“战士”称呼。 “轰……”奶投山木制的后重大门缓缓拉开，陈汉捏着皮鞭，心中暗道：“寨门开了。” “上马！战士们与我闯寨！”陈汉翻身上马，举鞭一吼。 十五名战士纷纷翻身上马，举起长枪喊道：“杀！！！” “杀！！！”杀声盈野，响彻山林。 十五名抗联战士策马冲锋，一举杀进寨中。 “杀啊！！！”编外俘虏们举着分配到的步枪，大喊一声，纷纷跟着长官杀进山寨。 十三名刚刚参加抗联的战士们，手持枪械，站在最后头。山寨里的起义军面露喜色，胡匪们仓皇逃窜。 有胡匪故意在寨子里放火，陈汉拉动枪栓，连毙数人。 举枪所指，应声倒地。 熊熊火光映照他的侧脸，肃杀之气，宛若人屠… 英勇！ “砰！砰！砰！”很快，战士们便大致把负隅顽抗的土匪们清理干净，胡匪中的投诚者则在火光之下丢掉武器，跪地高举双手投降。 陈汉勒马站在一名年轻的胡匪面前，望着胡匪稚嫩的脸庞，冷声说道：“不要跪着。” 年轻胡匪抬起头，愣愣看着他，脸上疑惑不解。 “救火。”陈汉抛下两个字，便继续带领人清理山寨，仅仅半个小时便把山寨基本落入掌控。 山寨的火势也归于平静。 战火过后，少剑波骑马来到身前，肃声问道：“陈先生，投降的胡匪们怎么处理。” 陈汉眯起眼睛：“投诚的留下，投降的…格杀勿论！” 战争开始之前才叫投诚，战争开始之后叫作投降，投诚与投降的区别不在于有没有开过枪，而在于有没有资格活下去。 这道命令残酷而冷血，但却是处理胡匪们的最好办法，少了一道人民公审，却少不了一枚子弹。 砰砰砰，山寨里开始重新响起枪声，枪声短促干净，每一道枪声都代表一条人命，活下来的胡匪们则心头更是一凛，暗道侥幸。 “奶投山的胡匪没了，胡匪真的就这样没了……”清点战利品时，一名刚刚参加抗联的年轻战士，望着山寨情景，喃喃自语道。 作为一个本地的老乡亲，他深知九岭十八岗胡匪之可怕，凶威十足的奶投山转眼间便覆灭，彻底泯灭了他心里的恐惧。 年轻战士的眼里仿佛燃起一团火焰。 这个世界！ 真的可以改变！ “叮。” “体验馆收集火苗*1！” 点燃了一团火。 陈汉回头看向少年。 嘴角笑笑。 这团火。 点的好！ “有些火光必将传承下去……”陈汉心里一叹，山寨里的家眷，在战士的驱逐下，一户户从木屋里走出，没人敢继续躲藏。 只见乌泱泱六七百人汇聚在山寨广场的大堂前，整座山寨逾千名土匪竟只有半数左右的家眷，可见土匪从不劳作，专事劫掠，且家眷多为女人，少老者，仅有点工匠。 “剑波同志，你觉得该怎么处理这些人？”陈汉策马来到少剑波面前，他没有做一言堂，涉及重要处理事项，必须得尊重理论上，军事最高指挥官。 少剑波沉吟不语，望着陈汉片刻，建议道：“发放点粮食，让他们散去回村？” 这是个合适的选择。 毕竟，203小分队是战斗部队，不能留下女性。这些女性多达数百，有些是山寨抢来的WNF，有些是胡匪的姘头，老婆，或者干脆是为了一口粮食来山寨卖身的。 “嗯，让他们自己做选择吧，如果有选择留下的，可以留在山寨做卫生员。”陈汉说道：“毕竟有些是他们的老婆。” “陈指导员，你什么意思？”少剑波眯起眼睛，露出思索之色，陈汉豪放不羁的笑道：“哈哈，自然是留在山寨！” “我想看看九岭十八岗！谁敢横刀立马！” 战士们向山寨人宣布了政策，山寨里大部分人都拿了口粮选择离开山寨，五六百人里仅有二十多人为了自家男人留下来。虽然这些男人还只是俘虏，但是G军已经答应留人改造。 少剑波看着陈汉驱马的背景。 他听出有人要一统九岭十八岗的野心！ “注意，这不是野心，是为了革命贡献一份力。”此刻，陈汉回头朝他笑道。 138 结束 “陈先生，你整编奶投山的胡匪以后，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半月后，夜。 少剑波站在山寨大门，一身军装，望着苍茫白雪，扭头问道。 “下一步？再打下黑风岭，盘龙寨，一步步吞并十三道绺子，最后正面跟座山雕决战。” 陈汉手持马鞭，迎风笑道。 “座山雕？”少剑波眉头一翘。 “嗯，就是座山雕。”座山雕可是威虎山的大当家，整个东三省目前风头最劲，实力最强的胡匪头子，麾下有三四千人，八大金刚，炮火过十，机枪过百，绝对不是易于之辈。 何况，东北三省十三道绺子互相间有勾结、有合作。 日军、抗联一旦对十三道绺子展开清剿，绺子里的胡匪们便互相驰援，联合作战，想要剿灭十三道绺子是一件很困难的事，要干掉座山雕更是难上加难，起码以目前东北抗联的力量很你做到。 东北抗联主要也是抗日武装，还常年被日军打击清剿，根本抽不出手解决胡匪。要不是本次被劫掠的药品太过重要，东北抗联也不会调出人马来奶投山，就算调，调来奶投山也不过一支十五人小分队，可现在陈汉整合完奶投山的人马以后，手下已经有两百多名士兵。 “这有何难？” “各个击破罢了。”陈汉语气却很笃定。 少剑波凝神静听，摆出请教的姿态，问道：“怎么个各个击破法？” “日军在占领东三省以后，占领了各地的工业，兵工厂，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前军阀留下的工业基础…” “当时占领东三省的军阀是谁？张作林！大名鼎鼎的胡匪头子起家，现在东三省九岭十八岗，人人都以成为下个张作霖为目标…”陈汉顿了一下，旋即说道：“你说，我要是让人传出去，当年张作林在身死前夕，留下了几处藏宝地……” “那些胡匪会不会动心？” “咯噔。”少剑波心头一跳。 “毒计啊！” 胡匪本身就常有藏匿财物的习惯，张作林身为大胡匪头子，就算占领东山省依旧匪气未改。 如果宣扬出去有留下藏宝图，那东三省胡匪必定为之疯狂。 毕竟，以“东北王”的实力真要留下点东西，落到胡匪们手中那简直是金山银山，能让他们实力有翻天覆地的增长。 最关键，你不争，其他胡匪去争怎么办？到时张军阀的军匪落到其他胡匪手中，分分钟便把你吞并。 胡匪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必会争的头破血流。 至于有没有真的宝藏？不重要，不重要…… “陈先生，我会向组织上帮您申请正式番号，让你队伍成为真正的抗联队伍。”少剑波调整好思绪，说道。 “好，那就多谢了。”陈汉点点头。这些胡匪就算剿灭、整编完毕，也需要组织上的领导，有一个正式番号无疑会好很多。 “不过…..恐怕只有番号，其它要靠自己解决了。”少剑波含蓄笑笑，有些不好意思。 “我懂，现在组织能力有限。”陈汉露出笑容，心里明白的很。 组织则有新的任务交给了203小分队，少剑波在跟陈汉聊完以后，第二天便率领小分队的人员启程离开，不过离开前留下了两位老班长，十名新战士。 这批人将成为整编队伍里的骨干。 同时，陈汉也让少剑波带走了一批物资，子弹，枪炮之类的大部分留在山寨。毕竟少剑波手上没多少人，马上又要急行军，根本带不了多少东西。 又过一个月，奶投山两个连的整编队伍，训练的差不多，可堪一用。同时一则有关“奉天图”的消息流传了出去。 这其实就是电影里“先遣图”的提早版本，由于日军目前没有投降，便把日军留下的物资，改成“东北王”留下的… 电影里描述，威虎山正是三张先遣图之一所在地，藏匿着日军大量军火，武器。 实际上，威虎山不仅是日军的军事仓库，实际上，也曾是东北王的军事仓库。 毕竟，东北王在东三省统治多年，又怎会放弃一个易守难攻，地势险峻的位置？ 座山雕的第一桶金不是来源于日军，而是来源于张作林。 甚至…东三省十三道绺子里，就有多个当年的奉系军官。 “奉天图”的消息一出，多个胡匪头子便率领部队，互相间为奉天图展开激战。 胡匪间流传的三张奉天图，实则都是出于陈指导员的伪造，但财帛动人心，谁都无法抵抗诱惑，就算胡匪们明知道奶投山已经被G匪攻下，奉天图又是G匪出现以后，随之才传出的消息，但真正能够看破奉天图阴谋的胡匪头子没有几个。 相反，陈汉一直让人在奶投山按兵不动，无形间让胡匪们低估了他的战略。仅以为G匪是为了报复奶投山劫掠物资，导致许多胡匪一时间都不去触我军霉头，保证了苏联方向的物资运送安全。 座山雕，李麻子等三四个胡匪头子倒是看得清楚。他们怀疑了G匪的阴谋，组织团结在一起，形成一个互保联盟，可陈汉仅有两个月时间就把其他的胡匪陆续剿灭，将九道绺子的人马整编在一起，足足有两个团的兵力。 再以围点打援的方式，佯攻威虎山，实则将互保联盟的援兵清剿，最终围困威虎山半月，派出小股兵力在后山奇袭，利用内应，一举将威虎山打下。 半年过去，陈汉穿着一身棉袄，满脸风霜，捂着手，哈出口热气：“两个任务完成，又一个世界要结束了。” 张兰就站在他身边。 现在陈汉日军特高课猎狗的身份已经暴露，毕竟半年多的世界为我军做事，日军情报部门可不是瞎子。 好在，他提前把张兰等人转移到队伍中，就连邓绍华都加入了我D队伍。而周乙等人和他的关系并未暴露。 “叮！恭喜体验官完成本次《智取威虎山》的奇妙人生之旅……是否立即回归？” 139 回归抽奖 “完成任务数2，获得两次抽奖机会是否进行抽奖？” “抽奖！” 陈汉暗道一声。 奖盘开始旋转。 “停！” “恭喜体验官抽取：高级隐形防弹衣。” “高级隐形防弹衣：特殊类，可豁免一次致命枪伤，豁免全部普通枪伤，耐久度100，按照每次参加枪战的激烈损耗程度降低耐久，耐久度归零报废，不可修复。” “继续抽奖。” 第二根指针旋转。 “停！” 陈汉再喊一声。 “叮！” “恭喜体验官抽取天赋：无氧呼吸。” “无氧呼吸：天赋类，可在屏闭呼吸的情况，保持五分钟的生命活动，活动时长可通过提升天赋获得上升。” “这次抽奖一次是特殊类物品，一次是天赋，手气不错。”陈汉结束抽奖，搓搓手掌，露出喜色。 相比与装B用的车牌，高级隐形防弹衣和无氧呼吸的实用性显然更强，而且两项奖品都是保命式的奖励，第一个隐形防弹衣不用提，要是他在智取威虎山的世界里有这项装备，恐怕冲锋陷阵不知会霸气多少，而且也不至于在攻打威虎山的时候被流弹咬到，足足绑一个多月的绷带。 第二项“无氧呼吸”则是在困境下的脱身底牌，既可以在毒气环境下生存，又可以利用水下，土下等环境躲避敌人搜查，简直一级棒。 上次抽奖获得的“高级采集”则被他在智取威虎山的世界里使用。 他在威虎山的世界当中把胡匪们整编成一个独立团，再调集独立团的战士奇袭了冰城附近731病毒部队，先将病毒部队勦灭，又用“采集器”分离出了病毒。 这些病毒被他亲自乘船带往RB本土，在京都造成了数十万人死亡的一场鼠疫，史称“京都大疫”。 这场大面积的毒杀使他获得了天量经验系统，再加上剿匪抗日中获得的经验值，陈汉的经验值达到三万。 “升级技能。” “手枪射击III，步枪射击III，全枪械精通III，无氧呼吸获得升级，无氧呼吸获得升级” “极限爆发升级为意志力量，危险预知升级危险洞察，兼容风险预知能力，每当你下达决定前，若决定会造成严重的不良后果，或与预期有巨大偏差，风险预知也将对您进行提示，包括但不限于商业、政治、工作上的决断。” 陈汉将经验值消耗了一半多，首先把分散的枪械技能，升级为全枪械精通便消耗了将近五千的经验值，其中全枪械精通需要三项枪械III作为前置条件，其次消耗的经验值翻数倍上涨。 眼下用神枪手都不足以形容陈汉，无论是近代、现代、还是未来明。 任何枪械他都可以如臂所指，一枪封神。 而升级天赋要的经验值就更多了好在成果喜人，不仅让他实力翻了几倍，保命能力也强了很多。 这一次陈汉回到现实世界里，则没有带回什么财物，他把一切的财物都留在电影世界当中，留给最需要物资的那一批人 不过，他带了一些纪念品回来，比如战友骨头里挖出弹头，被子弹穿孔的大衣，一枚国民政府为了拉拢独立团所颁发的“国光勋章”，还有一包师长送给他的烟 陈汉坐在房间里，端着水杯，喝了口水。 他现在已经居住在静安区的高级住宅里。 心却还在回味硝烟。 “算了，也该给自己找点事做。”陈汉叹了口气，放下水杯，发现越是沉溺于某个世界的人生之旅当中，越是容易受到那些事情的影响。 虽然系统会使用点击治疗，不用担心精神分裂，但是情绪上的起伏，特别是历史与现实交织，冰冷印刷的字蜕变为活生生的人。 这种感觉足以影响一个人。 陈汉觉得最好摆脱情绪的办法，就是在现实世界过好人生。这种好不是开豪车，住豪宅，当什么创业精英，成功人士。 这样只会让他更加疯狂。 最简单，最朴实的办法，便是平平淡淡做好自己。 那些纸面上的财富，对于陈汉而言已经没有意义。 这时他打开家门，掏出手机，一边浏览信息，一边打算出门吃饭。 再找找事干。 “啪嗒。”他脚下却踢到一个塑料袋，袋子里放着一个切好的水果盒，看起来是有人故意放在他家门口。 于是他弯腰把水果盒捡起来，水果盒上贴着一个便签，便签上有简简单单一句话“欢迎，新邻居”，字迹娟秀，看起来是位女士的笔记。 可惜水果盒里切好的蜜瓜、西瓜、提子都已腐烂，有些枉费朋友心意了。 陈汉把袋子提起来，想了想，走到对门轻轻叩了两下。 哒哒哒，房门响起声音，房间里无人回答，看来是不在家。 “害，不是很巧，不过谢谢你了，邻居。”陈汉抬起头对着墙上的监控器，提提手上的袋子，笑着说道：“有空请你吃饭。” 不知监控器对面的人是否会看到，不过他买的房子一梯两户，一层六户，另外四户都住在比较远，估计不会关心他这个新邻居，仅有对面比较注意到他。再加上对门邻居门口的鞋架都是女款拖鞋、运动鞋，想来也不会有别人了。 陈汉提着水果离开家门，下楼以后，有些歉意的把水果丢进垃圾桶。 当别人看见他家门口的水果不在时 自然就知道他回来了。 陈汉吃完饭开车路过一条小巷，看见巷子里有一间老宅出租，心里忽然萌生一个想法。 “把房子租下开一间咖啡馆？我有空就开开店，没空就闭店休息，虽然开小众咖啡馆很容易亏钱，但是我是只要一个和人接触的地方而已。” “咖啡馆正好满足这项条件，在父母眼里看起来也是一份事业，到时候方便当借口给他们钱。”陈汉收到消息下个月父母放假，言辞中透露出想来上海看望他的意思，陈汉自然不能拒绝，一要让父母放心自己，二也得带父母好好玩玩。 陈汉便拨通了房东的电话。 140 怒火.重案 “陈先生，你租店铺喔？”第二天，下午。 静安区，愚园路，一家下午茶西餐厅。 一位大叔穿着裤衩，勾着拖鞋，半倚着椅子，嘴里叼着根烟，抖抖二郎腿，浑身都散发出一股老上海拆迁户的味道。 “是的，江叔，我打算租您的店铺，价格上能不能合适点…”陈汉递过支烟，大叔就算嘴里还在抽着烟，手上也毫不客气的接过了：“价格喔，能不能再少的啦。” 江叔眼神一瞥路边的X7，挑挑眉毛，语气随性但并不张狂：“你也知道的啦，我家里十几个店铺，空一两个不租也无所谓，不是一定要租给你的啦……” “侬也是开X7的，不要在几千块钱上跟我讲来讲去的啦，那多没意思。” “呵呵。”陈汉并不上套，一没有摆出有钱人的样子，二没有被他的话吓到，而是有条不紊的讲道：“江叔，我是小城市里来的孩子，在上海混口饭吃真不容易，那车都是朋友借给我充面子的，能省一点是一点。” “你看，我们比不了您，只希望您照顾照顾我们这些外地人啦。”其实上沪的人谈不上瞧不起外地人，最多，最多只是瞧不起没钱的外地人，可是你没钱走到哪儿都没人瞧得上你啊，现实不代表罪恶，江叔听他这么一说，看了看手上的烟，止住抖腿的脚，沉吟片刻讲道：“好啦，每个月给你少五百块，就当我照顾年轻人啦。” 陈汉默默收回刚刚的想法。 抠！ 真TM抠！ “五百块，嘿嘿，能不能多少钱啦，江叔……”陈汉笑道：“以后生意好你再涨点嘛。” “你说的什么话，你生意不好，以后我也得涨呀。” “那可是店面耶！”江叔语气有些夸张，仿佛有个店面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陈汉不得不给江叔竖个大拇指。 有店面真的很不得了！ “再少两千怎么样？” “两千？”江叔激动的挺起身：“你以为租店面是买店面啊？跟我几千几千的讲，你要是把它买下来，我每坪少你两千啊！” “怎样！” “买不买得起？”江叔嗤笑两声，抖抖烟灰，又重新躺倒在椅子上。 这看似是两个有钱人的锱铢必较，实则关系到大叔每个月的大牌钱，以及年轻人的金钱观。 我有钱买贵的东西可以，但是必须物有所值，不能当肥猪，能把价格砍一点下来就更好了。 那证明我聪明。 “好！马上签合同！”陈汉一掌拍在桌面，大声喊道。 “什么？”江叔反倒愣了一下。 “怎么，舍不得卖啊？那就便宜两千喽……”陈汉笑了笑，以目前沪的楼价行情，在市场价的基础上减两千，其实是有些亏本的。 不过目前沪市楼面处于阴跌的冻盘期，价还是那个价，但是不好兑现。 当然，位置特别好的商铺不愁人接盘，不过江叔的商铺位置一般般，租来做生意的人都欠奉，何况是花大价钱接盘的。 江叔想了想，反倒是答应了。 最终，两人定了一个成交价，价格有没有少“两千”不知道，毕竟开价都是江叔在开，他说少一万了也行啊。 陈汉却确实以一个比较优惠的价格拿下了商铺，虽然他本意是租一个商铺，但是买下来也好，将来装修，经营能更方便。也不用担心房东收房租找不到他。 买沪市中心的商铺如果不奢求投资上涨，那么基本上是不会亏的。 晚上。 陈汉开车回到家里，手里拎着一些水果、零食。 他正好看见邻居的木门敞开，便有些好奇的探过脑袋。 “咦？” 客厅里坐着一个女孩。 “邻居大哥。” 女孩笑道：“我在监控看到你跟我打招呼了，这么久没回来，去哪里了？” “不好意思，前段时间出差，没看到你送的水果。”陈汉站在门口，挥手打了个招呼。 他看见邻居是个长相稚嫩的小女孩，当即挺直腰板，正气凛然。 小女孩好看是好看，最多十五六岁的年纪，容不得他胡思乱想，犯法的。 “喔喔。”小女孩点了点头，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指指前面的沙发：“要进来坐坐吗？” “不用了。”陈汉当即拒绝。 “你家大人呢？” “大人？”小女孩脸色一愣，旋即笑道：“大人不在家。” “那你门记得关上，小心坏人，这份水果留给你吃，谢谢啦。”陈汉将袋子里的水果分出一盒，然后放在玄关柜上，笑着帮小女孩拉上门，拉门时还说道：“有空跟你爸妈一起来玩。” “好的叔叔。”小女孩换了一个称呼。 陈汉摸摸鼻子，转身打开门，心中暗道：“现在小女孩发育的也太好了。” …… 陈汉在买下愚园路的咖啡厅里，着手便开始进行咖啡厅的装修，设计。 设计方面请了专门的设计公司，沟通方案时融入些自己的想法，总体以简约古风为主，淡黄色的暖色调，客人来时不会感觉压抑。 除了吧台，工作区，一些小设计外，还留了两个陈列区，陈汉打算把各个世界带来的一些物品，或大或小，一样样的陈列上去。 期间父母从老家来了沪市一趟，陈汉没有遮遮掩掩，直接开着宝马X7到车站接人，只不过把买来的宝马X7，说成创业伙伴借他的，房子也说是租的， 陈爹陈妈看见99999的车牌一下就信了。 因为，他们没有这么屌！陈汉不可能拥有这辆车。 “尊敬的人生体验官，有客户要在观看完《怒火.重案》以后，很想体会一把在香江犯罪的暴力与激情，望您能替他体验一场犯罪的人生之旅，是否接受本次任务？” 一个月后，父母离开沪市，陈汉正在店铺监工，脑海里忽然传出系统的提示声。 “嗡嗡嗡。”工人们正在钉柜子。 今天正好可以完工。 陈汉心中默念：“接受。” 同时，他掏出手机，看向面前的工头讲道：“今天完工，马上结尾宽，能做到吗？” “能能能，陈先生你放心。”店铺工程之前验收过，现在就缺最后钉柜子的工序，倒不需要担忧工程质量问题。 141 进庭受审 “既然OK的话，那我就先把钱结算给你。” 陈汉把工人的装修尾款结算，咖啡厅挂上“奇妙人生”的木牌，一家五十多平，藏在巷子里的小众咖啡厅，便算正式装修完毕。 工人们看见老板很爽快地结掉尾款，工作也卖力起来。 晚上，工人们陆续撤走，咖啡厅打扫干净，排气扇打开，嗡嗡嗡，房门锁紧。 等到下次回来，采购点材料，请两个人，咖啡厅便能正式开业了。 现在。 不急，不急。 陈汉先驱车前往商场的电影院，买了票，把《怒火.重案》看了一遍。《怒火.重案》是新上映的片子，口碑很不错，据说是近几年最爽，最好看的港岛警匪动作电影，导演在拍摄结束后逝世，由谢天王，甄子单等一批知名港星主演，喜欢港片的不能错过。 陈汉之前只听说过《怒火.重案》的名字，但是由于一次在进行人生之旅，还没空去电影院里看，正好利用24小时的准备时间把《怒火.重案》补了。 看完《怒火.重案》以后，他大致对自己要体验的角色，要干的事情，有一定程度上的理解跟猜测。 虽然不能保证猜测的十分准备，但是脑袋一转，估计八九不离十。 而以《怒火.重案》的背景而论，他需要准备的东西不多，或者说，要准备的东西都能买到。 同样年代的世界，大致没什么好准备，如果一定要准备的话，那么无非就是钱和武器。 这些可以应对一切！ 陈汉便前去银行兑换了两百万港币存进储物空间备用，再通过暗网买了几把枪械，手枪步枪冲锋枪，加上一批子弹，一些手雷，差不多把储物空间填满。 他的储物空间已经升级到40平方分米。 由于他在暗网上标注了要一天时间到货，价格贵上很多，而且是在国内，一小批武器就要了五十多万。 世上没有绝对光明的领域，扫黄打非，除了让B价上涨之外，并不能完全断绝小姐们跟客人们的春风一度。 就连毒品都有又怎么可能没人卖枪？只不过碍于形势买家少，东西贵。当然，要买美械、俄产等高尖端武器比较难，买到手的都是些拼接改装武器，是否好用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卖家说是国内最顶级的A货，全部用枪厂偷出的零件装配，虽然没有经过检验测试，但是威力绝对够凶，杀人放火抢银行完全都没问题。 陈汉也没法进行实枪测试，只能检查过零件无误，把东西收进储物空间，等待异世界的实战检验了。 由于他有储物空间交易十分安全，根本不怕警察来查，路上碰到警察还能打声招呼。 “除了武器跟钱，最好的东西，便是自身的力量。”穿越前，陈汉攥紧拳头，嘴角浮现一抹迷之微笑。 正好他在《智取威虎山》的世界结束后，全身各项技能、天赋都有质的飞跃，可以在《怒火.重案》的世界一展身手。 对了，其实陈汉为了陪伴父母在上沪旅游，期间已经拒绝过一次人生体验之旅。系统没有强求他接受任务也算一种人性化照顾，只不过，系统已经发出提示，连续两次拒绝将会降低任务评价，连续三次拒绝任务体验之旅则会降低体验官等级。 要是连续第四次拒绝体验之旅将会为剥夺体验官身份。 瞧瞧，这可恶的资本家嘴脸。 因此，刚刚经历完为革命而奋斗的一场人生，要他去再做一个罪犯，其实陈汉心里是有些抗拒的，但是打工仔嘛。 没有选择工作的权利。 “叮：24h准备时间已经结束，体验官即将开始穿越，进入《怒火.重案》的世界。” “叮：恭喜体验官已来到《怒火.重案》的世界，请体验官尽情展开本次体验人生之旅吧。” “敬告：疯狂的犯罪之下只有毁灭，然而毁灭前的疯狂最为精彩，本次体验之旅不限任务，给予罪恶之星评价，每点亮一颗罪恶之心，体验官将获得收获罪恶之星*1（奇妙物品），每点亮两颗罪恶之星，体验官将获得一次抽奖机会。” “敬告2：毁灭即是死亡，罪恶必将癫狂，顾客已为体验官购买一次复活卡，请体验官做好死亡的准备。” “在电影世界中死亡将会现实世界重生，该份复活卡已限定世界，在主世界无法使用，若在主世界需要请自行购买。” 陈汉只觉得脑袋一阵头晕目眩，熟悉的穿梭隧道打开，五光十色的碎片闪过。 他已经站在一个通道面前，双手戴着银镯，嗯，铁制银手铐，一身黑色西装，烫过的头发，被头油打理的整整齐齐，几道不羁的刘海斜斜落下，落在他左半侧额头上方，搭配上他本身俊英的面孔。 相比上个世界少了一份志气，却多了一份凌厉、嚣张、以及狠劲、霸道！ 这身打扮与《怒火.重案》中谢天王饰演的“邱刚敖”，“阿敖”完全相似，只是脸和身体，换成了他自己的身体！ 而他更比谢天王多一份霸气。 那是军事战场上枪林弹雨，冲锋号下磨练出来的霸气，要比“阿敖”警匪交战时锻炼出来的杀劲更狠！ 通道墙壁旁则贴着一张标语，贴于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文字，文字在他眼里放大，放大，最后又消失。 文字上一连串的提醒、敬告刻入他的脑袋。 陈汉嘴角挑起一抹笑容：“这熟悉的味道看来又是那位老客户了。” “上庭了！”这时两名法警推了推他。 这两名法警穿着蓝色制服，腰间绑着橡皮棍，表情严肃，法不容情！ 陈汉一言不发，向前踏了两步，公子、阿华、莫哥、他们三人都穿着夹克衬衫，紧紧跟在大哥身后。 陈汉等等通过通道进入法庭，在法警的监督下，一一在受审位坐下。 人一进入木制栏杆的受审间里，无形间便矮了一筹，既然没宣判，脸面却已被打上“罪犯’的烙印与耻辱！而他们之前是警察！ 142 虚伪的人们 陈汉在进入木栏前，回头看了一眼陪审席、证人席、见证席。 一群西装革履，文质彬彬的人端坐在席位上。 张崇邦、戴卓贤等同僚在，司徒杰、姚若成等上司在，霍兆堂那个救出的人质也在！ 一个个人模狗样，很有派头。 而他们则跟狗一样…… 陈汉深吸口气，尽量压抑住情绪，保持住冷静。 张崇邦，司徒杰，霍兆堂等人也把目光投向他。 张崇邦的目光保持得久一点，司徒杰，霍兆堂等却一触即收，仿佛做贼心虚般扭开目光，不敢跟陈汉对视。 事实上，一周前，陈汉还是港岛警务处总署刑事处最有潜力的明日之星。 警校毕业不到三年，便升任高级督察，凭着过人的身手，缜密的思维，果决的个性，屡屡抓获悍匪，击毙大贼，建立不少功勋。 同期在警校毕业的张崇邦等人就算背景不凡，一样被他压下一头，至今还没升高级督察。而姚若成、司徒杰等上司则认为他最会办事，四十岁前升警司不成问题，常常重用。 因此，一周前港岛知名大富商“霍兆堂”被一伙劫匪绑架，作为总警司的刑事处负责人便马上下令，让陈汉负责这起案子，必须在24小时内将“霍兆堂”救出。 为什么是24小时？因为24小时后，港岛股市开市，要是霍兆堂无法现身参加某场会议，其被绑架的消息必定爆出，霍氏集团转眼间就会股市大跌，蒸发掉上百亿的财富。 港岛警务处长守卫港岛，港岛人民的财富自然也在守卫范围之中，只不过平常人没几个钱，而霍兆堂特别有钱而已… 呵呵。 “陈子荣，你是否承认在执行任务过程当中，有过非法的暴力审讯，导致一名嫌疑人的死亡？”这时审讯已经开庭。 法官戴着白毛帽，身披法官袍，坐在法官席询问。 陈汉戴着手铐。 他一言不发。 面露思索。 公子站在身边，一拳激动的砸中栏杆，挺身讲道：“那些是罪犯！是罪犯啊！” “我们只是想尽快救出受害者，我们有什么错？” “咚咚咚。”法官敲了下锤子。 严正声告道：“肃静。” 公子被两名法警按下。 阿华、莫哥都站在旁边，冷眼向看。 陈汉明白自己是穿越到电影剧情当中“霍兆堂案”结束，“暴力致死案”案发的庭审阶段。 这个阶段已经对那个雨夜，犯下的错误没有弥补的机会，屁股已经黏死在大反派的位置上了。 他完美继承了“阿敖”的身份、罪行、队友。 只不过，情绪一时间无法带入，或者说还残留着上段人生的信仰，没来得及变化。 可是他看过完整的电影剧情，心里确实有点憋屈、恼火。 暂时还未黑化。 电影里的“阿敖”这时也还没黑化，真正令他、和他同班黑化的不是错。 而是那些丑恶的嘴脸、人心的黑暗。 “请犯人正面回答问题，如果没有有效陈词，请回答下一个问题。”法官出声讲道。 “陈子荣！根据你的调查口供，你说是你的上司，命令及暗示你，可以采取非法手段进去审讯，对吗？” 陈汉挺胸抬头，直视法官，答道：“是的！” “跟你的口供，你说当时嫌疑人试图夺枪反抗警员，你们进行武力阻止才导致罪犯死亡是吗？” “是的，法官！”陈汉再度答道，额前不羁的流海飘了飘，再度垂下，眼神阴郁。 “法官先生，我作为一名高级警务人员，向下属下达行动命令，甚至在某些极端情况下，要求下属尽快破案，是我本身的职责。”此刻，司徒杰站在证人席上，一身西装，胸前别警队证件，对着法官及陪审官睁眼说瞎话：“但我敢保证，我绝对不会向下属下达越界犯法的命令。” “身为高级警务人员，我比在场各位都更明白什么是法律，什么是尺度！” 司徒杰身材干瘦，颚骨狭窄，戴着眼镜，乍看衣冠楚楚，斯文讲礼。 若久看，眼神里的精明，怎么藏都藏不住。 “司徒街！你什么意思！” “你的意思是我们自己要杀人？你当初说好会保我们，不管用什么办法都会保我们！”公子又跟炸了锅般跳了起来，阿华、莫哥眼神里亦流露愤恨，咬着牙破口骂道：“畜生！” “你t的不讲义气，拿我们来顶黑锅！” “你想想标哥，你说这样话，对得起标哥吗！！！对得起标哥吗！！！” 阿华、莫哥两人大恨。 陈汉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是的，黑色西装配眼镜，斯文人里的狠角色。 “不用说了，他没良心的。”陈汉冷声讲道。 公子、阿华、莫哥三人冷静下来。 有些官僚便是要用人时许诺利益，一有黑锅便不讲道义。 司徒杰毫无疑问此类人。 为前程，为利益，只会忙着甩锅，不会顾兄弟性命！ 法官又传唤了下一个证人，那便是陈汉同在刑事处常年一起共事，一起拼命的b组督察张崇邦。 死人那晚，张崇邦临时赶到现场，亲眼目睹了罪犯被警员打死。陈汉在这个世界的名字叫作“陈子荣”，“阿邦”、“阿荣”向来是刑事处并肩作战，谈笑风生，一起面对黑暗的好兄弟。 他若是能开口帮忙做伪证，证明目睹罪犯夺枪，那么陈汉等人便有翻盘的希望。 法官在下属跟上司之间，更信任上司的证词，在罪犯与警察之间，更信任警察的证词。其实法官并没有针对陈汉等人…只要阿邦讲一句，讲一句…那么事情便会彻底翻盘。 此刻，法官问完问题，张崇邦在律师的要求下，站在证人席先举手向“主”立誓，以自己的信仰作为见证，证明证词的有效性。 他最终再沉默良久，内心挣扎片刻，咬咬牙道：“对不起。” “我当时没有看见嫌疑人有抢枪的举动。”张崇邦对法官说道。然后他抬手抹了一把脸庞，抹去脸颊的泪水，非常难过的低下头。陈汉看着他却觉得特别虚伪。 7017k 143 警察入狱 “完了！”公子抬手捂住眼睛，满脸沮丧。 阿华、莫哥陷入沉默。 张崇邦说的是实话，可除了张崇邦之外，没一个人说实话。 陈汉承认他和手下们做过界了，或者说，“阿敖”带着人做过界了。 可是其他人就没有责任吗？ 张崇邦是一个好警察，却不是一个好兄弟！ 那些让他黑锅的人一个个都该死！ 就连他们救助的富商霍兆堂为了避免负面新闻，都拒绝帮助他们，不仅不叫律师帮忙，而且还说“自己没有让他们杀人”，“他们是警察杀了也是犯法”，“根本不关我的事”… 这是人说的话吗？ 霍兆堂却嘴角奸猾，双手一摊，仿佛事不关己般高高挂起。 隐隐还嘲笑他们是个傻瓜！ “不要哭！是不是个男人！”陈汉回头瞪了公子一眼，眼神凌厉的骂道：“你TM别哭！” “大家出来做事，有错就要认，被打要立正，拿出点骨气来！”陈汉就算戴着手铐，依旧把腰杆挺的笔直，话语不卑不吭，不像受审的罪犯，绝不低下高傲的头颅。 公子听到“长官”的话，默默用手擦去眼泪，但是眼眶还是不断有泪水溢出。 他完全理解公子的心情。 公子、阿华、莫哥、标哥…他们跟着陈汉，本身都是警队里的精英。 陈汉作为警队的明日之星，手下个个都是能力过人，敢于搏命的勇探。没有一批够英勇的下属协助，他也不可能屡屡破获大案。 办案是讲究团队协作的，不是光靠一个人的实力就能赢。 公子，阿华、莫哥等人个个都有光明的前途，公子还年轻，承受不住命运的巨大转变，崩溃是很正常的。就算年长些的阿华、莫哥心里都挂了铅块，沉甸甸。 这时陈汉等人迈出沉重的步伐… 他们在法警的控制下离开法庭，一步步走上押送车… 法院判了他们过失杀人罪，鉴于是在执行任务过程中造成犯人死亡，过失杀人罪轻判，但是并罚了“渎职罪”，陈汉被判十一年零四月监禁，公子、阿华、莫哥三人分别判处八年零三个月，八年，六年零四个月监禁。 他们的职务、福利金全部被警务处吊销，转眼间从一个以自身为豪的警员，变成背负案底的罪犯，将被押入赤柱监狱服刑。 而在赤柱监狱！那里有许多被陈汉亲手抓捕的罪犯、击毙的罪犯兄弟、马仔、正在摩拳擦掌的等待着他们。 港岛铁则：警察永远别进监狱。 虽然，陈汉等人还有一次可以上诉的机会，但是陈汉摇摇头，放弃了上诉的机会。只要霍兆堂、司徒街两人不改口供，怎么样上诉都无济于事，而口供关乎他们的利益，他们又怎么可能会改？要是继续上诉说不定两个人添油加醋，刑期反而还会加重。 “阿荣..公子…”陈汉等人被羁押离开法庭时…… 张崇邦、戴卓贤、姚若成等人齐齐站起身。 目光深邃的望着他们。 “我们也不想的……” 一干人内心复杂。 “呵。” “傻仔，为了救人杀人，还以为我会帮你们，你们以为自己是谁啊？” “小瘪三。” 霍兆堂整整西装，眼神中闪过精光。 司徒杰则早早离开现场。 “菲律宾的灰熊，越南帮的大彪，17K金牙炳，新义安水王勇……”陈汉戴着手铐，穿着囚服走下囚车。 一个一个细数起眼前的名字。 赤柱监狱，铁网内，正在操场放风的囚犯们看见有新人入场纷纷围拢上来，目光各异的打量着他们。 其中，许多囚犯吹起口哨，表情玩味，兴高采烈地呐喊起来。 每逢有新人来，他们都最为激动，因为新人可以“玩”嘛… 只是许多人盯着他们却眼神不善，想要吃人一般。 抱着篮球的灰熊，晒太阳的大彪，拿着球杆的金牙炳，打扑克的水王勇…… 他们都扫去懒散的姿势站起身，目光死死盯着陈汉的面孔，挤出狞笑，咧嘴打招呼道：“陈sir！” “我们又见面了。” “怕不怕？”陈汉一边用毫不畏惧的用目光顶回去，一边顺着通道走进监区开口向身边的兄弟问道： 此刻，陈汉等人已经在医院做过身体检查，上交完一切个人物品，换上蓝白色的囚衣进入赤柱。 他们即将被正式收监。 “怕也没用，谁敢动我们，我们就干回去！” “既然能把他们抓进来，在里面，照样治得他们服服帖帖。”不等阿华、莫哥回答，陈汉便先讲道。 阿华、莫哥提起口气，怒瞪回去。 陈汉在分配监区的时候，为了保证兄弟们的安全，手中悄悄摸出一卷港币，在训话室诫勉谈话时，悄无声息摁进监督的手掌心：“沈sir，一点心意，想让兄弟们安全些，能不能给个面子？” 他用身体挡住摄像头的视角。 沈监督以前跟陈汉没有交集，毕竟一个在惩戒署，一个在警务处，两个系统虽有合作，但是中层警官交流不多，交流太多就会搞出龌蹉。 沈监督当然不会给陈汉面子，只会给港币面子。而且他对陈汉能够掏出港币感觉很惊讶，能够把港币带到这里面，难道是打通关了？ 要是别人送钱，沈监督真不一定会收，不过想到陈汉等人曾经也是警察，说不定有其他人脉背景，如果是举手之劳的话，帮了也就帮了。 刘监督很自然的收下港币，随手一摸就知道有十万。他将港币塞进裤子口袋，挺了挺腰，甩起警棍，朝下属吩咐道：“把他们几个全部收押进A区109！” 他领会出陈汉的意思是想要把兄弟们关在一起，互相间有个照应，免得遭到罪犯们的报复。 “这段时间看紧一点，不要闹事。”刘监督再喊两句，便转身离开。 “荣哥，你用什么办法把钱带进来的？”钱在监狱里其实很好用，只是一般人很难带进来，家人打的钱则有限额。要知道，现金永远是行贿的最好手段，不仅对罪犯们有用，对狱警更有奇效。 阿华、莫哥等人都看到陈汉的动作，莫哥凑上来低声问道。陈汉只说道：“你们不用管这么多，我入狱前让朋友把房子都变卖了，只要你们放心。” 他回头朝三人讲道：“大家是兄弟，你们因为跟我做事入狱，我就一定会照顾好你们！” 144 监狱是个社会 “谢谢大佬。”莫哥、阿华听见陈汉为了他们连房子都卖了心头感动非常，就连公子都镇定许多，松了口气。 他们四个能住在一起。 起码能睡一个好觉。 无意间，他们对陈汉的称呼也从“荣哥”变成“大佬”，他们已经不是警察，靠的也不再是上下级关系，而是肩膀上扛着的义气！ 陈汉金钱开路，效果不错。 他也很明白现在要搞出事情，光靠自己一个人不够，必须获得兄弟们的支持。于是从主世界带来的金钱就派上用场了。 至于储物空间里的枪械？暂时还不到拿出来的时候。 他们刚刚收监，必定会被盯的很牢，在监狱站稳脚跟不能靠枪。靠枪就是把路走绝！必须靠一双拳头！ 那些枪械则是关键时刻的筹码，如果有机会的话，或许可以越狱。十一年零四月的监禁，别说公子、阿华、他都呆不住！ 陈汉等人领取了统一的被褥、口杯、洗脸盆。 他们抱着洗脸盆，被子，在狱警的带领下来到a监区109监室，109监室里六名囚犯，或站或立，看见他们过来马上齐刷刷的转过头。 狱警打开铁闸门，四人进入监室。正常情况，四个人由于是同案罪犯，其实要被分到不同的监室羁押，以免互相串联搞事。 可既然监督吩咐把他们羁押在一起，那么狱警自然不会违抗命令，得罪监督。 “各位阿sir，不要搞事，否则你们也得去体验下水饭房的滋味。”狱警朝他们警告了一句，再举起警棍指向监室里的人：“还有你们！不要给我搞事！” “有人敢动手，刑期加长，水饭房三天！”水饭房就是监狱专门惩治闹事囚犯的隔离单间，面积狭小，且没有阳光，因每日只供应“清水和白饭”得名。虽然自80年代起惩戒署就废除了“水饭”的规矩，使隔离期的囚犯伙食获得同等伙食，但是单间里加了“冷热”空调，可以让冬冷夏热，某种情况下比“水饭”更加残酷，往往被关进去几天就得躺着出来。 不是中暑，就是伤寒。 一般情况没人想去水饭房，而在水饭房关三天就得去医院，超过三天就有死亡的风险，至今还没人在水饭房熬过七天。 “请长官放心！”109的号头穿着囚服，立正敬礼，大声喊道。 “嗯。”狱警转身离开，临走前还好心的跟陈汉说道：“陈sir，你们的事我知道，只要你表现良好，惩戒署这边会优先帮你申请减刑。” “多谢长官。”陈汉弯腰道谢。 他找了一个下铺的位置放好东西。 公子睡在他上铺，阿华、莫哥两人睡旁边的一张床。一间监室有五张床，一张床能睡两个人，上下铺，一共是十个人。 每个监室还有单独的洗手台，卫生间，环境要比回归前好很多，但是监狱面积有限，不可能搞五人间，三人间，十人间已经优待。 “良哥，他们几个人同案的怎么住在一起？”监狱就是一个小社会，而且由于监狱的特殊性，要比真正的社会更加野性。 一群黑暗的聚在一起，把丛林规则放大，让规则撕去伪装。无论是狱警还是囚犯。所以古惑仔们常喜欢把进监说成“进修”，某种程度上，监狱是一个学校，比社会更真实的学校。 “他们几个有特殊背景，你小心点。”此刻，光头良对旁边的马仔强说道。 “什么背景？”马仔强有些不服气的问道。 “警察啊！”光头良拍掌叫道。 这时马仔强面露惊讶：“他们就是新闻上杀人的那批警察？” 他神色有点畏惧。你想想看当警察的时候都敢杀人，变成囚犯那得有多狠？ “嗯。”光头良点点头。 监狱里也有集中看新闻的时间，警察杀人案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监狱里人基本都已经知道。 虽然，赤柱监狱是高度管制监狱，也是港岛最有名的监狱，里面有很多狠人、大佬、但是最多的还是普通罪犯，不是每一个人罪犯都敢到陈汉脑袋上踩一脚，有人被吓到很正常。 这时公子整理好床铺，凑上来到：“荣哥，那几个罪犯有点眼熟。” “别管他们，几个废材而已。”陈汉毫不在乎的抚平被单。 光头良主动站起身，带人上前几步。公子、阿华三人也纷纷挺身，聚拢陈汉身边。 “陈sir，和胜和的光头良，您还记得吗？”光头良抱起拳讲道。 陈汉略微一想，调出脑袋里的记忆，点点头：“偷运军火嘛，三年前抓的你。” “是我。”光头良笑着承认：“虽然我是你亲手抓的，但是你在其位，谋其职，我不记恨你。” “我还有半年刑期就出狱了，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你不要动我的人，我自然不会动你。”陈汉语气平铺直述，说的简单直接，光头良露出喜色：“那好，以后监室里的厕所、洗手台都让您的兄弟先用，如果您不够烟仔抽，也可以跟我说。” “我阿良别的本事没有，搞点烟仔还是可以的。”光头良本事不大，但有一个和记字号做靠山，混得也算不错。 如果要买点其它的物品，也可以托和记的人买，除了毒品、砍刀等违禁品，一般都能送进监狱。枪械更别想了，赤柱作为高级监狱，这点制度还是有的。而像和记、17等大字号，由于被抓的人不少，在监狱里抱团成群，就算没有同案羁押，一样很吃得开，到处都兄弟朋友，算是监狱里的大势力，手上也有“运货”的渠道，可以带些监狱里没有的好东西。 比如黄色杂志、各种食品、乃至香烟、啤酒。不过物价极贵，港币要当韩币花。 陈汉看光头良识趣。 光头良便让手下从床底搬出一打铝罐装的可乐。 “各位阿sir，喝瓶可乐。” “抽支烟。” “权当我阿良孝敬大家的..” 他又抽出一支香烟递给陈汉。 陈汉接过香烟、可乐。 公子、阿华、莫哥看大佬的样子。 他们才接过香烟、可乐。 一群人在监室里抽着烟，喝着饮料，气氛倒是其乐融融。 陈汉饮下口可乐，手指夹着烟，忽然点名问道：“阿良，赤柱有几个人是被我们兄弟抓进来的？” “你知道吗？” 145 灰熊哥动手 “被您抓进来的……”光头良陷入沉思，等到指间的香烟燃完一截，他才抖抖烟灰，重新叼起烟道：“陈sir，您出道这几年在道上的名气可是很响，港岛再没有名号比你更响的督察了。” “落在你手上的社团兄弟，外地悍匪，估计起码有数十号。” “这数十号人基本都关在赤柱。”这很残酷。 但却是现实。 陈汉任职的总署刑事科只办大案，但凡抓捕归案的人，基本都是关押在赤柱监狱。 所以别看目前陈汉等人轻松写意，但其实他们在进入赤柱的那一刻起，便等于落入群狼当中，正被狼群环视，危机重重。 “呵，这些可都是我和兄弟们为港岛立下的功勋。”陈汉颇有些嘲讽意外的说道。 他回头扫过阿华等人一圈，兄弟们的表情也不太好看。 不过，光头良却说道：“但是你放心，咱们社团兄弟应该都不会跟你动手，毕竟做事被抓，愿赌服输，不牵扯警察、更不牵扯家人。” “这是咱们港岛江湖的规矩。” “不过你抓的那些悍匪，恐怕不会遵守这个规矩。” “你是说菲律宾的灰熊，还有越南仔大彪？”陈汉眯起眼睛，阿良不再说话。 一群人喝完饮料，便把烟头丢进厕所抽掉，还小心翼翼的用纸巾包好烟灰，将纸巾连烟灰一起冲进下水道。 时间不早，大家回床睡觉。 巡逻的警员路过监室，闻见监室里传来的烟味，耸耸鼻子，目光扫过安静的监室，当即便不再说什么。 只要罪犯们不乱搞事，不影响他们的奖金、升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非不可。 “良哥，为什么对他这么客气？”黑暗中，马仔强扭头看向光头良：“他们可是亲手把你抓进来的。” “臭小子，你还嫩了点。”光头良抬起手掌，一掌打在马仔强脑袋上：“多学着吧，社会的事没那么简单。” 公子则把头探下床：“荣哥。” “怎么了？”陈汉闭着眼睛，假寐道。 “17k金牙炳的亲弟弟可是你一枪崩掉，另外，你当年一脚把水王勇的软蛋踹爆，现在水王勇还是个性无能，估计他们不会善罢甘休。”公子出言提醒，阿华跟莫哥都没有睡，正侧着头看向大佬。 陈汉双臂枕着头，突然睁开眼睛：“我知道。” 灰熊、大彪、金牙炳、水王勇四个，基本上就是赤柱监狱里跟他有仇，并且敢动手报仇的几个人了。 剩下的人不足为患，毕竟陈汉从警历史不过五年，赤柱监狱里则有两千多名罪犯，就算陈汉五年里再能破案，两千多名罪犯也不可能个个都跟他有仇。不过这四个人就足够棘手了。 要不是陈汉开了一个好头，让公子等人住在同监，估计第一晚都睡不好。 第二天，陈汉等人洗漱完毕，整理内务。 在狱警的陪同下，前往工作区。 监狱里白吃不住？梦里有！ 世界没有白吃的午餐，羁押所要让家人交伙食金，监狱里要生产。每个囚犯都是劳动力，全世界任何一个国家及地区都不会放过这种廉价劳动力，而且罪犯们而且往往是以青壮为主，在狱警的看守下再拽的人都要乖乖干活。 如果敢跟狱警对着干。 那是会死人的！ 陈汉等人被安排在工作区做数据线。 公子一边干活，一边抱怨：“荣哥，做数据线好辛苦，每天都要做两千条，没做够数不准下工。” “闭嘴！” “别安排你去挑粪算好了。”别说，赤柱监狱里还有真挑粪的。 “好好干，每个月会有薪水给你们的。”一名狱警在旁鼓励道。 这是笔薪水是监狱里大多数人的财务来源，每个人大概一千多港币，勉强够犯人买买汽水，买几包烟，发财就不用想了，工厂的利润巨大，全部都成了政府收入，以及惩戒署警员的福利。 陈汉倒是对坐监干活没什么反感。 别的不说，他们当警察的时候，说不定就有钱是从里面赚来的。 现在他们在赤柱蹲班房，还没出去，那就按赤柱的规矩来，先乖乖干活。 莫哥、阿华等人也不吭声，可见公子是最浮躁的。不过年轻人可以理解，陈汉想着多照顾他一点，也许公子可以历练出来。要是公子还敢坏事？那也不能怪他… 而陈汉给了监督钱，调了监室，在没有继续送钱的情况下，在劳动上就不可能有额外待遇。既没有在清闲岗位，又没有工头做，其实赤柱里有一些如医疗室，除草等清闲的岗位，也有类似于“领班”、“工头”等管理犯人工作的职位，薪水都会高些。 这些职位一般由监狱里的老油条，或有家庭、有社团背景，与长官关系良好的罪犯担任。 菲律宾仔“灰熊”被捕入狱以后，倒是一直老老实实，表现不错，再加上他身边纠结了一小批菲律宾籍的罪犯。监狱警官为了管理方便，便让他当了一个工头，专门负责管理菲律宾籍的罪犯。 这些菲律宾仔在赤柱有小几十号人，大多数不会说英文，反倒会讲粤语。呵呵，港岛许多菲佣，菲仔，不见得有多老实。 可是灰熊看见亲手抓捕他进监狱的陈警官，眼神一下就变了。 心里的恨意根本藏不住！ “灰熊哥，兄弟们准备好了。”灰熊是抢劫罪入狱，曾经与同伙当街抢劫银行借款车，陈汉率队英勇追击，击毙其数名同伙，将灰熊缉捕入狱。灰熊能够成为菲律宾仔们的大哥，手段极狠，身手不俗，这些菲仔们为了避免在华人监狱里被华人欺负，互相间都很团结，非常听大哥的话。 因为有灰熊这样的大哥，对他们是件好事，没有灰熊这种人带头，菲囚们的日子不会好过。这时“灰熊哥”一声令下，菲囚们就准备做事了。 莫哥察觉到隔壁流水线频频扫来一些目光，侧头一看正是灰熊那批菲仔。现在菲仔们摆明已经凑在一起，估计要搞什么事，于是他靠近身边的陈汉说道：“大佬，灰熊那批人有动静。” 146 杀出凶名 “等会小心点。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只要有人敢动我们兄弟？就用拳头告诉他，没枪！我们也能杀人！”陈汉悄悄把一条数据线缠在拳峰上讲道。 阿华、莫哥、公子都点点头，有样学样，用一根数据线绕住拳峰。 这时公子反倒镇静下来，扭动了一下肩膀，有些长进。 灰熊朝手下抛去一个眼神，趁着工作区预警去抽烟的工夫，带人走到陈汉的流水线面前，大声喊道：“陈sir，好久不见哇！” 灰熊一口香蕉味粤语，蹩脚又难听。 “灰熊仔。” “学着电影要替兄弟报仇啊？” 陈汉将拳头藏在口袋里，扯嘴干笑。 “有意思，他们要动手了。”旁边其它囚犯们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停住手中的活儿，开始看好戏。 一个和记大佬还吹起口哨，催促道：“五分钟，李sir他们出去抽烟不会超过五分钟，抓紧时间呐。” 没有一个犯人去报警，更没人去阻拦。相反，大家都很开心。 灰熊却挑起狞笑道：“报仇？” “我没有替兄弟报仇的习惯。” “我t是要替自己报仇！” 灰熊抓起一张椅子冲到陈汉面前，椅子是狱警休息坐的铁椅，猛的甩砸而下，卷起风声，杀伤力强。 灰熊人如其名，身材雄壮，力大如牛。 皮肤透着东南亚人特有的黝黑，是一个高吨位的硬茬子。 陈汉一个弯腰扭身，恰到好处的避开铁椅，脸颊仿佛都能感受到铁椅的劲风，微微有些刺痛，但是旋即他一个侧身飞踹便接踵而上，一记就踹中灰熊的脑袋。 嗙！灰熊稍稍有些站不稳，连带着椅子的惯性侧身摔倒在一张工作台面，脸上流露出愤怒。十几名赤手空拳的菲仔们喊着猴语，叽里呱啦，一拥而上。 陈汉看他们的动作只觉得一群野猴子毫无章法地扑来，但是架不住人多，他们心存杀意，气势很足。 “啪！”莫哥表情发狠，挥拳就朝菲仔打去。阿华、公子护在陈汉两侧，鞭腿，洪拳打上，四个人撞上十几个菲仔，一点都不弱下风。 莫哥学过的洪拳、阿华练过谭腿，公子曾经拿过警校搏击赛冠军！他们是一组的，能够并肩一起做兄弟，没一个人是废物。 陈汉更不用说了，本身“阿敖”的设定就是拳脚强悍的猛人，何况他自由搏击的技能早已升到3级，又有多重天赋、技能辅助，比电影里的“阿敖”只强不弱。 别说一些废柴般的菲仔，便是灰熊都非他一合之敌，一脚撂翻灰熊之后，他抓住一个菲仔胳膊，猛得大力向前一扯，瞬间就将胳膊扯断，抬腿接上一记膝击。 膝击如同利刺。 一击砸进菲仔小腹，菲仔表情扭曲，五官狞成麻瓜，嘴角喷出胃液，五脏六腑翻腾，不知几个器官移位。 陈汉丢下眼菲仔一个转身回踢，犀利的腿鞭掀翻一个菲仔，再抬拳一砸，砸的一个菲仔鼻梁暴血。 他看见灰熊摇摇脑袋重新站起身，猛的向前踏步，最终脚尖一垫，跃步飞起，扬起一拳直奔灰熊面门… 灰熊双手刚刚再度举起椅子，还没站稳，想要故技重施。 “轰！” 陈汉飞身一拳再度将灰熊砸倒。 莫哥、阿华也各自掀翻几个菲律宾仔，四打十几，却是一面倒的压制，绝对是打出凶威了。 旁边一大群囚犯们看的都是啧啧称奇：“干！好威风的身手，这四个人好能打！” “开玩笑，荣哥嘛，外面名号最响的刑事督察。” “金牙叔，要不要让兄弟们趁乱上去做掉他们？”一名17k的打手，却在混乱中提议道。 金牙炳咧嘴露出一颗金牙，摇摇头：“我们玩我们的，别跟菲仔们混在一起，先看看。” 金牙炳侧头看向远处的水王勇，水王勇也是带着批人，脸色阴沉，但却没有急着动手。 “嘀嘀嘀！！！”两名狱警回到工作区吹响警哨，拔出警棍，上前拉人。一群警员马上赶到支援，嗙嗙嗙，十几名警员挥棍砸下，展露出凶恶的一面，开始止住混乱，镇压场面。 其实，他们在外面有听到一些动静，不过每次狱警出去抽烟，犯人们都变得放肆起来，嬉戏打闹声很大。这是犯人们难得的休闲时间。 而狱警在罪犯工作的时候总会出去抽支烟，一抽就是五分钟，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就跟掐着表一样，其实他们真的是掐着表，故意给犯人一些休息的时间，免得囚犯压抑，那就更加危险。 仿佛像一点就着的草堆。 可以说，这是赤柱监狱几十年积累下来的经验，所以，赤柱监狱里有很多规矩，只要遵守规矩，狱警也会给囚犯行些方便。 但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一根烟的功夫，工作区的囚犯就展开了群殴。 此刻，陈汉等“阿sir”们大获全胜，狱警们上前阻拦，可是陈汉却并没有停手，而是一拳，一拳，又一拳，每一拳都砸在灰熊的五官上。 “嗙！嗙！嗙！”陈汉每一拳都倾尽全力，菲律宾灰熊很快就眼眶爆开，面颊浮肿，面目模糊，全是血肉。 “停手！停手！” “我t叫你停手听到没！”一名狱警眼见陈汉还不停手，愤怒的甩起警棍，嘶吼一声。 “唰！”一棍就要朝陈汉脑袋砸下，恨不得要打死陈汉，莫哥却猛的起身扑倒预警，陈汉则打下最后一拳，将变成菲律宾灰熊打成菲律宾死熊。 工作区里上百名囚犯，全部抱头蹲在地上，抬眼望着他，被他狠劲所震惊。 妈的，难怪是敢在工作中打死犯人的警察。 赤柱监狱没见过这么狠的人！ 陈汉就是要打死一个！杀出狠劲！正所谓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在监狱里最简单的生存办法，就是让别人都怕你！ 港岛没有死刑，既然有十几年牢等着坐，多杀一个人又怎么样？只要老子不把刑期放在眼里，那些刑期就是数字，多背几十年也不嫌！ 这时五六名警员都立即扬起棍子朝莫哥打去，转眼就把莫哥打的头破血流，晕厥在地。狱警踹开脚下的莫哥，一名囚犯却趁着混乱时挺身冲出，抓着一个磨尖的牙刷，刺向陈汉胸膛。 “大彪！！！”狱警长目眦欲裂，大声吼道。 147 化身为魔 “去死吧！市民的好警官！”大彪满脸狰狞，如同恶鬼。 原来藏在囚犯当中，等待时机的人，便是曾经败在刑事科手上的大彪。 大彪早已跟灰熊合谋好，不过他手下没有马仔，独自一人充作刺客。 就算现在预警已经大致控制现场，可依旧遏制不住他心中的杀意。 可是在他递出尖刺的前一刻，陈汉“危险洞察”的天赋便发挥出效果。 大彪挺身刺杀的画面，提前一秒在他脑海中闪过，他马上作出反应，转身递出双手，一只手准确擒住大彪手腕，另一只手抓住手肘，双臂如龙猛然一掰，手臂便被他一掰两断！ “咔嚓！”大彪手骨断裂，手腕泄掉力气。 “啊！”惨叫一声。 陈汉一记顶膝砸碎大彪胸骨，双手掰着他的手臂旋转一圈。 “噗！”牙刷刺进胸口。 一道利刃入肉声响起，磨成利刺的牙刷，像一柄钢刺，刺穿大彪的碎骨，扎进心脏！ 大彪几乎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低下头，看着胸口上的牙刷。 手是他自己的手，心是他们自己的心，可为什么自己手上的牙刷会捅进自己的心脏？ 泊泊鲜血顺着胸口流下，几秒间把整件囚服浸红。 狱警当场，先杀一人，再杀一人！ 和之前的玩笑吵闹不同，这时无论是狱警还是囚犯，脸色都苍白、发冷，语言仿佛失去任何力量，大家变得格外镇静。 是的，陈汉连毙两人，行动已经胜过任何语言。金牙炳、水王勇垂低脑袋，想要把头深深埋下，只求别吸引“魔警”的注意。 “嗙！”陈汉松开手，大彪的尸体砸倒在地。要知道，大彪的亲弟弟可是死在“陈汉”身上，这和灰熊“兄弟”们被击毙不同，灰熊单纯是想要出口恶气，大彪则是血仇必血报。除非他死，而他确实死了。 “好啊，好啊。”狱警长抬手整整警帽，右手拿着警棍不断拍打左掌，气极反笑，冷静下来讲道：“阿sir不愧是阿sir，整治犯人非常有一套。” “警队的明日之星是吧？” “同僚的手足义气是吧？”狱警长一脚踹开死尸样的莫哥，啪嗒，踏出皮靴，阴郁的盯住陈汉：“可这里是惩戒署！是赤柱监狱！” “这里不是你的警务处长，你t也不是警察了！”狱警长咆哮如雷，狂喷唾沫：“我负责a区十几年，第一次遇见你这么狂的罪犯！” “我干你娘的！”狱警长一棍砸向陈汉脑袋，陈汉立正站好，避也不避，却抬起手一把抓住他的警棍，直视他讲道：“有种就你再挥一棍！” 语气平静。 眼神充满杀意。 狱警长气的嘴角颤动，手臂发抖，数秒以后抬起警棍，撂下一句话：“算你有种！” “把这两个扑街拖去医院，没得救就让医生盖白布，妈的，一群人杀不掉一个活该去死，还t在道上混的，说出来都丢人。”此刻，狱警长也只能把气撒在死人上。两具尸体还躺在旁边呢，他再不怂一下就是三具了。 港岛没有死刑的嘛，囚犯在监狱里都杀了两个了，还怕再多一个？一群狱警立即上前把受伤、死亡的囚犯拖了出去。 由于陈汉杀了两个，越来越多的狱警赶到现场，血淋淋的现场，“魔警”两个字不胫而走，成了刻在赤柱每个人心上的名号。不用宣传，人人皆知。 “并非是入魔的警察，而是化身成魔的警察！” 狱警长深深瞥了陈汉一眼，挥棍道：“把他拉去水饭房关七天！” 这就是要陈汉死了。 报复！ 赤裸裸的报复！ 可是陈汉没有反抗，任由狱警拖去“禁闭室”。 至于加刑期、记档案等等，根本不用再提。 光是陈汉一个人就加了五十年的刑期，监狱长誓必要让他牢底坐穿，花多少钱都买不出来，阿华、公子、莫哥等人也加了十年到十五年不等的刑期。那批菲律仔也统统加刑，就连看戏的一群囚犯们由于不及时通报，有合谋的嫌疑，一个个都被罚晒了两天太阳，许多囚犯被晒的晕厥倒地，旧伤复发。 这些囚犯们既不敢怒，也不敢言。 更不敢怪“陈sir”。 真心可怜。 陈汉被关进“水饭房”的第一感受则是热！ 大夏天。 三十八度的暖气。 足够把人闷死。 水饭房有一个通风口，没有照明，一片昏暗。 狱警长为了报复陈汉还特意给陈汉加餐，把取消的“水饭”套餐用上，可谓是双管齐下，用心险恶，一心要把陈汉弄死。 陈汉只能咬牙硬撑。 必须撑过这关。 否则。 真的要死。 幸好，他的储物空间里还有足够的粮食和水。 第七天，一名狱警打开餐板：“哐！” “陈sir，吃饭了。”他将一个餐盘递进房间内，再拿警棍敲击房门：“铛铛铛。” 试探着陈汉的生死。 良久以后。 正当狱警面露不忍，掏出钥匙，打算打开牢门时，一只有力的手臂接过餐盘：“谢谢警官。” “妈的，吓死人了。”狱警吓了一跳，但是旋即他脸上又浮现出喜色，他可是押了陈汉五万港币，赌陈汉能够熬过七天。 在陈汉入住水饭房的第三天开始，外界的囚犯、狱警们都开了盘口，赌陈汉能熬到第几天。 赤柱的纪录是五天，可他的禁闭期是七天。 陈汉不知道外界的事情，迅速干掉白米饭跟清水，咋吧咋吧嘴，便把餐盘还给狱警。狱警接过餐盘离开，将空空的餐盘一展示，其它人便知道陈汉又熬过了一餐。 “草你妈的，还有六个小时。”陈汉取出储物空间里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憔悴脸庞上也露出极度虚弱的深情。正常来讲，水饭房里的时间会被模糊，人将变得极其难受，每一秒都极度难熬。 好在，陈汉还有手机，虽然为了省点不能玩，但是可以看看时间，确定时间观，缓解些焦虑。 可就算是这样，他也有点撑不住了。水饭房食物、温度，幽暗、时间、每一项都是酷刑！ 148 嚣张出监 虽然陈汉可以用储物空间里的物资，抵消水饭房里食物、时间的折磨，但是幽暗与温度，真的只能靠身体素质来扛。 虽然，身体素质有技能与天赋的加持，但是扛过七天，靠的还是意志。 特别是水饭房里的温度，陈汉已经昏厥过三次，热晕又被热醒，要不是食物补给还算充沛，光靠吃水饭，神仙都熬不过去。 赤柱监狱也在死人事件爆发以后，增加了戒备程度，现在是高度戒备监狱的一级戒备状态，普通狱警都加配了手枪，整座赤柱监狱超过三百名狱警，若是想要执行越狱计划，必须要提前制造出混乱。 三四个人想要冲破赤柱监狱的防线，基本是一个死字。 …… 傍晚，陈汉吃完最后一餐水饭，两名狱警便打开牢门：“陈sir，够钟了。” “出来吧。” 陈汉撑着墙壁，晃晃悠悠站起。 “是。” “长官。” 狱警看着他的样子，丝毫不敢摆长官的架子，抬来一副拐杖，让陈汉自己撑着拐杖走出去。 陈汉便拄着拐，一步一步，慢慢走出水饭房。 “出来了。” “操。” “还能自己走路。” “完蛋，要输光裤裆了。” “妈的，陈sir让那几个庄家赚爆了，谁t真能想到能撑过七天？这可是破了赤柱几十年的纪录，吊！” “魔警不是人！” 这时操场上。 正在放风的囚犯们，集体停下手中的动作，纷纷扭头看向道路旁撑着拐杖的身影。 虽然那道身影极其虚弱，每一步都迈的好似像个老人。 但每个人都投向他的目光，却充满畏惧，惊讶，以及敬佩。 整个赤柱两千多号人，有人算一个，没人敢话自己能跟陈sir一样强，强到能撑过七天的水饭房。 三天！ 他们都不一定行！ 狱警看见他们集体停下玩乐，而且有向操场边缘汇聚的倾向，嘀嘀嘀，立即吹响警哨，让他们结束放风，马上收监。 “操。” 一名囚犯把球砸在地上。 “又他妈欺负我们！” “一群欺软怕硬的扑街。”不过骂归骂，囚犯们还是老老实实，一组组按照监区回监。 这段时间的狱警一点就着，一着就炸，跟t加油站一样，以前还敢拽一拽的囚犯大佬，现在乖巧的跟猫咪般。 但是陈汉没有立即被送回监区，而是被狱警送往监狱长办公室，监狱长对他下发了加刑通知书，法院判决书云云… a区狱警长腋下夹着警棍，立在窗户旁，眼神死死盯着他。 监狱长话里话外都在暗示陈汉，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如果陈汉再敢在监狱里搞事，直接枪毙，绝不留情，就算当场举手投降都没用，赤柱有的是办法政治你。 陈汉左耳进，右耳出，左耳出，右耳出… 诶。 完全没放心上。 听听就算！ 要是真听你的不搞事，那我t才真是要把牢底坐穿呀！ 监狱长把话说完，竟主动抽出支烟，递给陈汉讲道：“以后把赤柱当作自己家啦，估计我退休着，你还没出去，大家都是一家人，别把家里搞的乱七八糟呀。” “我让狱警多少照顾点你们兄弟几个。” “你们也要卖我点面子对不对？”当你真正一辈子要待在监狱里，监狱反而变得没那么可怕，外界的自由世界已与你无关，你将会在监狱获得新生。 陈汉叼着烟不置可否。 他顺手摸过办公桌上一个打火机，点上火，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否定。 心里却想：“放屁！” 他抽着烟转身离开监狱长的办公室。 狱警长带着人跟在他后头，众人路过监区走廊，监室的囚犯们看见他抽着烟，走着路，沉默寡言却杀气腾腾的模样，不得不在心中大叹：“陈sir，好威！” 陈汉在半路上却将手中的加刑通知揉成一团，随手抛进路边的垃圾桶，动作非常嚣张。 狱警长冷哼一声，回到a区109监室，他倒没再说什么警告的话，关上闸门交代伙计看好转身离开。 陈汉走到床铺旁，光头良，马仔强立即捧出一大堆零食：“荣哥，可乐，薯片，芝士面包。” “你在水饭房里吃不饱，睡不好，整天清水配白饭的…来一点吧？” 马仔强故意把手里的零食抖了抖，再全部倒在陈汉的床上。这些都是他们特意为了迎接荣哥准备的。 陈汉瞥了一眼零食，打开一瓶饮料，喝下口，问道：“我兄弟们怎么样了？” 薯片，面包什么的，他没有去碰。其实他在水饭房里吃的也是这些，最多再啃啃干泡面，实在是没食欲。 光头良搓搓手掌，马上说道。 “荣哥你放心，我早就托人打听好了，你三个兄弟一个调到b区203，一个调到b区330，还有一个调c区179了。”四个兄弟的监室还是被拆开了。 陈汉之前才住进赤柱监狱一晚啊！第二天就爆发了杀人事件！四个人再继续同监还了得！ 收了钱的监督可不管这些，一开始给你安排了，后面你再搞事，那就不在通融的范围内，监狱可没有“三包”。 “17k的金牙炳，新义安的水王勇没有对我兄弟们下手吧？”陈汉继续喝着饮料。 “没有，没有。”光头良连连摇头：“他们不怕死吗？竟然还想着对荣哥下手？灰熊大彪两个的下场他们又不是没看见，现在17k和新义安乖巧的像猪猪，不敢搞事呀。” “嗯，看来杀人立威果然最有用。”陈汉要是没有连杀两人，估计在他禁闭的时间里，莫哥、阿华、公子不会好过。当然，这里面有莫哥三人本身拳脚不错，亦有血性，也有监狱加强管制，古惑仔不敢乱动的原因。 现在监狱里由于管制加强，违禁品很难运进来，无论是香烟啤酒还是饮料零食价格都上涨很多，不过阿良还是掏出两包万宝路，悄悄塞进陈汉的枕头下面，说道：“这些是孝敬大佬的。” 他靠着押注倒是赢了一大笔钱！无论是烟酒零食库都很多，是少数几个敢押“陈sir”撑过七天的人。 “谢了。”陈汉没有拒绝，抱头先睡下。 第二天。 饭堂。 149 刻骨铭心的仇恨是源于爱 “荣哥，身体怎么样？”莫哥端着餐盘，哐当一声，大马金刀的坐在陈汉身旁。 光头良，马仔强等人连忙端起午餐，低眉顺眼的离开。 公子、阿华相继拿着餐盘，弯腰坐在陈汉对面，四个人组成一个铁三角。众所周知，铁三角有四个人。 狱警们拿着警棍，在饭堂巡视，侧眼看了一眼四人，并没有多说什么。只要他们乖巧坐一起不是不行。 陈汉用汤勺舀着饭大口大口喂到嘴里：“没事，扛得住。” 莫哥、公子、阿华等人心中充满敬畏。 “多谢荣哥帮我们出头，没你下手，我们兄弟在监狱里绝不会好过…那些被我们抓进来的罪犯……” “诶，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大家都是兄弟，替你们出头就是替我自己出手。”陈汉抬起手打断道。 “嗯。” “知道了，大佬。” 莫哥，公子等人点头。 如果说，先前陈汉跟莫哥等人的上下属关系，完全是靠着警队制度，以及职业信仰挂钩一起。 那么陈汉现在与莫哥等人便是真正的过命关系，生死都绑定在一起。 就算陈汉让莫哥他们去杀人犯法，莫哥他们也绝不会推辞，一定拿命跟到底。因为他们现在已经不是警察，而是罪犯！ 感情要靠罪犯的方式维持，不再是上下级的制度。一个人身上粘了一点黑，就不会多介意再滚一身泥。这就是人性！ 陈汉靠一腔义气完美奠定了大家的关系。虽然，这层关系有雏形和交情摆在前面，但是身为大佬要是做不到位，一样会被兄弟们给抛弃。 “这周你们没吃什么苦头吧？”陈汉抬起眼皮，手上正在喝一口汤。 “没有，大佬，您一个人把事情扛起来，我们都没进水饭房。”公子掰着一颗橙子说道：“我和阿华哥就罚站了三天，莫哥住了五天院，昨天刚刚出来。” 赤柱监狱里的伙食，以米饭，一菜一肉一汤，配一个水果为标准。 其实还不错。 是有名的赤柱套餐，赤柱湾一些旅馆餐厅就专门有推出赤柱套餐，按照一比一的样子，打造出标准的“牢饭”。 赤柱湾是港岛一个风景宜人的海角，位于远郊，所以几十年前赤柱监狱建在这里。不过随着旅游开发前来赤柱湾看海的旅游不少，渐渐发展出不错的旅游业。 哈哈，以前陈汉有次带着组员在赤柱湾破完大案，正好附近便喊上兄弟一起去饭店叫了赤柱套餐来食。一边看海，一边吃饭，当时还觉得风景宜人，伙食不错，以警察的视角体验赤柱套餐别有一番风味。 现在想起来简直想发笑，扑你阿母，牢饭有个吊的好吃，现在一辈子都吃牢饭，开心了吧！ 果然，人啊…总是心境随时境变迁，看事情的角度不一样，感受也不一样。 矫情！ 陈汉则忽然想起来，记忆里的那一餐，好像张崇邦也在，莫哥还带着他女儿，标哥还带了一家三口，公子带着女友，他则带着未婚妻…… 陈汉表情转瞬有些低落。 不是为了自己那位剧本配置的漂亮未婚妻，而是为了标哥的家人，莫哥的女儿……他自己是穿越者，可以看淡本世界的背景故事，可是表哥，莫哥等人是这个世界活生生的人，他们的家人就是他们的一切。 莫哥几人跟陈汉心境相同，在细微的表情变化当中，敏锐察觉到大佬的情绪。莫哥当即凑上前来，低下头，悄声讲道：“荣哥，你加刑五十年，难道你真的甘心一辈子待在赤柱监狱？” “司徒杰，霍兆堂，还有那个张崇邦。”莫哥咬牙道：“他们毁了我们一辈子，我们真的要放过他们？” “绝对不行！”公子突然说道。 “这个仇我们必须报！！！”阿华面露狰狞：“不杀了他们，我死都合不上眼！” 这已经是刻骨铭心的仇恨了。 陈汉早已经把司徒杰，霍兆堂定为必杀目标，但其实对张崇邦其实没那么大杀意。 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他不杀张崇邦，兄弟们这关都过不去。 因为这不是他一个人的仇恨，如果是他一个人的仇恨，那么别人又凭什么替他卖命？ 而且这次事件之后不仅是他一个人加刑，莫哥、阿华等人也加刑了。 他们又岂甘心坐一辈子牢？ “嗯。”陈汉点点头，算是对他们作出了回应，莫哥，公子等人都面露喜色，看来荣哥已经下了某种决心。 但是事情必须循序渐进，慢慢策划，陈汉转过话题，又问道：“莫哥，你家人怎么样了？” 莫哥忽然陷入沉默。 公子、阿华也挺顿下来。 “我老婆已经提交了离婚诉讼，我跟律师签字同意了，女儿的抚养权暂时归她。”莫哥摇摇头，无奈的说道。 收监以后的四个人，发型全部剪成了寸头，这让莫哥本来就高大的身材，显得非常凶悍。 可是再凶悍的男人都有软肋，莫哥的软肋无疑就是女儿。 他长叹口气。 如果，他们刑期没有加长的话，或许莫哥更想好好坐完牢，等到女儿长大再慢慢补偿…可他不想一辈子都见不到女儿，他更想见到小时候可爱的女儿，见到不仇视他的孩子，就算只有一瞬，一天，短暂的一面都行！ 陈汉之前放诞不羁的刘海，也被剪成寸头，不过寸头更有种阳刚的帅气。 他理解的点点头，拿起餐盘里的橘子，剥出一瓣道：“你老婆做的没错。” “你也没错。”他又补充道：“错的人，是那些泯灭良心，阿谀奉承的官僚。” “我光棍一条，没有老婆，没有女儿，只是老父亲得了胃癌，恐怕见不到他最后一面了。”阿华一个铁打的汉子，说着说着，忽然捂着脸颊，悲痛地抽泣起来。 狱警、囚犯们瞥眼看来。 他们听不见阿华讲了什么，却能感受到那份情绪。 囚犯们感同身受。 不会嘲笑他。 反而心有戚戚，生出兔死狐悲，心中酸楚的感受。 狱警则是摇摇头，心下感叹：“自作自受。” 150 越狱I “好了！”陈汉轻喝一声。 抬起手。 他摆了摆阿华的脑袋：“男子汉大丈夫，别动不动就流泪。” “好的。” “荣哥。” 阿华一把手抹掉眼泪。 他也是一个自尊很强的男人，只不过父亲的癌症，实在戳到他最脆弱的地方。 当为人子，为父送终。 这是责任！ 要是做不到这点… 当儿子的人恐怕一辈子都于心有愧，更别说伺候在病床前，照顾父亲等等。 “阿华可是警队有名的孝子。”公子忍不住感叹一声：“他父亲为了供他读警校，每天凌晨就要起床打渔，傍晚还要去码头开车运货。” 阿华好不容易考上警察，还没等出人头地，他父亲便重病住院，而且是撑到当街呕血，晕厥以后被路人送进医院，医院一检查就下发病危通知只能等死。 前期还有警队福利制度撑着，现在阿华被开除警员身份，福利自然取消，现在父亲也不知道如何了。 住院时就连医生都感叹，癌症前期的病痛，老人家是怎么撑下来的！还不是不想给儿子添麻烦！让儿子好好在警队工作！ 父亲癌症的痛苦… 阿华一想到就会落泪。 陈汉、公子都人都眼泪婆娑，为伯父如山般的父爱感动，这样就可以理解阿华心里的孝心。 “而且伯父在阿华判刑以后，还拖律师带来口信，说相信阿华的为人，一点都不怪阿华。” “让阿华不要担心他，有心的话，将来出狱，每年送一朵鲜花就好。”这才是父亲啊！！！ “你放心，我一定让你亲自为父亲下葬。”陈汉坚定地许诺道。 “谢谢荣哥。”阿华稳定道。 “呵呵，荣哥，你别看我，我女朋友前几天来探监，直接把老子甩了。”公子则意兴阑珊地说道。 公子则由于没有被毁容，心理未产生扭曲，虽然被女朋友甩了有些恨意，但是性格还保持着理性。 由于穿越节点的问题，陈汉无法保护他们的一生，却还是力所能及，保护了他们不受欺负，让他们没有变成变态。 不过四个组里每一个人都变狠了。 “如果我们能出去，我身上还有一批钱，我全部拿出来给阿华父亲看病。”此刻，陈汉突然伏低身体，仅用口型说道：“再想办法搞一笔钱，报仇之余，把大家的家人，还有标哥的家人安顿好…” “我们就算出去，一辈子也没了，过不了正常人的生活。” “就让家里人过好点吧。”陈汉口型带着点语气，几乎没有发出声音，但是临近的几个人却能听得清楚，公子、莫哥等人都一一点头，对陈汉的说法表示认同。 他们的命真是贱命一条了。 把贱命的价值最大化，远远比想着苟且偷生要好太多。 巡视的狱警却在看见他们的工作后，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立即吹响哨子，提前结束用餐，强行打断他们的说话，把他们分隔开来。 其它囚犯们不管有没有吃完，愿不愿意，不得不都端起盘子闪人，嘴里念念有词，不知是在抱怨，还是在咒骂。 狱警们冷眼相看，戒备十足。 陈汉却在端还餐盘的时候，故意用肩撞了一下水王勇：“你干嘛！” 陈汉瞪向他！ 水王勇被人撞了一下，还给人瞪了。而他正准备发脾气的时候，忽然看见撞他的人正是踹爆自己蛋蛋的陈sir，当即收起脾气，挤出笑容：“陈sir，您请，您请…” 堂堂一个新义安的大佬，在赤柱监狱都有两百多号兄弟，面对魔警却低眉顺眼的像头猪猪。 仿佛踹爆他蛋蛋的不是陈汉，简直把脸丢在地上。 可是在场的罪犯、马仔们却没有感觉半点不对。 “哼。”陈汉轻蔑的笑了一下，收回目光便带着兄弟们扬长而去… 旁边17k的马仔看见这一幕，扭头问道：“炳叔，水王勇真系蛋散，我们几时动手？” “动你妈的手。”金牙炳却一掌拍在马仔的脑袋上，大声骂道：“你要找死别带上我，监督话有一个毙一个，出头也不是这样出的。” “以后要出头学着机灵点，不然当你大佬会短命呀……” “噢噢，是的，炳叔。”马仔摸着脑袋，脑瓜子嗡嗡响。 傍晚，监狱的工作结束后，各个监区的人都出来操场放风。陈汉、莫哥、阿华等人隔着铁丝网又聚在一起。 现在陈汉他们是特别关注目标，不仅晚上睡觉在不同的监室，而且工作也分配到不同的区域。 三个监区的罪犯们，活动的操场也用铁丝网拦着。不过，他们还可以在吃饭以及放生的时候碰头。 赤柱的饭堂只有一个，而操场可以隔着铁丝网说话。 陈汉在午饭结束前向莫哥几人吩咐了一件事。 “哒，哒，哒。”这时他背靠铁丝网，手掌拍打着篮球，背向着莫哥等人问：“交待你们的事情都问好了吗？” “问好了，荣哥。”莫哥、公子、阿华三人分别靠着铁丝网。由于大家分到三个监狱，在三个区的篮球场，还特意找了一个铁丝网角落碰头，真的是“铁三角”了。 陈汉拍着篮球继续说道：“越狱的事情光靠我们一伙人干不了，必须要有几个帮手，没有帮手的话，扛不住赤柱的火力，没有人接头，也扛不住惩戒署跟警务处的联合追击。” “现在我们四个全部身陷囹圄，以前的朋友又都是警察，得找一些合作伙伴。”这种合作伙伴可不好找，不过赤柱里够资格跟他们合作的人不多，莫哥等人分散在各个监区，正好一打听都有所收获。 这是陈汉的想法。 莫哥等人都很支持。 电影里“肖申克”越一次狱得花几十年，从年轻人越到老年人最终才成功，他们入狱不到半个月就开始策划行动，已经是豪胆了！ 如果不提前做好计划找人合作，就算靠着手上的枪杀出赤柱监狱，恐怕也跑不出浅水湾，遑论报仇、赚钱等等… 这时陈汉讲道：“莫哥，你先说。” “好。”莫哥人在b区，当即就讲道：“b区有一个因暴力征地杀人被判入狱的富二代，在b区作威作福很有实力，据说监狱长都让他三分，我觉得如果能获得他的帮助，我们出去后落脚的事情很容易搞定。” 151 越狱II “这个人好。”陈汉马上肯定道：“有一个富佬肯帮我们的话，事情会顺利很多。” “那个富二代叫什么名字？” “曹元元。”莫哥讲道：“曹氏地产的继承人，港岛前十强的地产集团，他家非常有钱。” “这个名字很耳熟啊？”陈汉开始暗暗思索。 这种耳熟不是港岛人对大富商的耳熟，而是他感觉在穿越之前就听过这个名字。 可电影世界是异世界，不会出现现实世界的真人。 “电影的世界！是另一部电影的角色！”陈汉猛然想起，曹元元不是《反贪风暴4》中的富二代吗？ 为人嚣张，行事放浪，性格偏激。 一手好牌打到烂的经典人物。 看来为了创造出更多犯罪场景，给他点亮罪恶之星的机会，《怒火.重案》绝不止一部犯罪电影。 大客户啊！ 搭的舞台够大。 “荣哥，曹元元入狱的案子，也是刑事科办的，你可能听说过。”虽然没过他们的手，但是当时在警署传的很开，而且曹氏地产给警务处施加了很大压力，要不是证据确凿社会舆论又很大，曹元元还不一定会入狱。 港岛资本对政府部门的渗透影响，虽然没达到韩国社会那么恐怖的地步，但还是无法甩脱资本主义的包袱，毕竟港岛就是纯正的资本主义社会，谁都无法磨灭金钱的影响了。 别的不说，曹元元那家伙在监狱里吃穿用度，全部跟普通罪犯不同，每天下午还能厨房吃个下午茶，平时还能在监区里用手机，大摇大摆的，狱警、囚犯全部当作看不见。 另外，曹元元靠着金钱开路，还在监区里收拢了一大批手下，是比那些社团大佬还凶猛的人物。 因为那些社团大佬可没他有钱，手下跟着些字号的古惑仔，但最后还要为有钱人卖命，而曹元元就是那个有钱人，别的不说，曹元元一个电话就能让社团大佬们不好过，一个电话也可以让他们优先减刑，谁是大佬他们自然分得清。 赤柱监狱里有的是这些猛人。 陈汉要找的也是这些猛人。 “嗯，我听说过他。”陈汉答应了一下。 莫哥点头道：“有他帮忙，我们接应我们的车，藏身的地方，应该都ok。” “不能靠他一个。” “你们呢，有没有物色到人选？”陈汉又转头看向阿华、公子。 “有几个大圈帮的悍匪，我觉得不错。” “他们想要逃去内地，东南亚，如果能够给他们提供跑路的机会，他们应该会跟我们干。”这是招揽冲锋陷阵的人手，自己就四个兄弟，死道友不死贫道，不能在越狱的时候就把兄弟们拼光，反正那些悍匪也是无关紧要的恶人，死了就死了。 于是陈汉让阿华把名单记下，观察一阵子再慢慢接触。公子又报了几个社团大佬的名字，觉得社团大佬要是能帮忙制造混乱，到时候越狱起来一定很方便。 但是陈汉却率先摇头否定了公子的想法，公子的思维是对的，越狱的时候肯定要制造混乱，可必须是真正的混乱，而不是演出来的。 只有真正的混乱才会让囚犯们拼命搞事，以此吸引赤柱狱警的火力。你要别人帮你演，谁t会拿命帮你演？ 何况，那些社团大佬舒舒服服的坐牢，根本不想越狱拼命。赤柱说到底还在港岛范围内，他们可以受到社团的照顾，越狱之后逃到境外，那可真是生不如死，一穷二白了。 再加上社团大佬们人多口杂，绝不是合作越狱的好搭档。 陈汉当即否决了公子的想法。 放风时间结束。 陈汉回到监室绝口不提越狱的事情，莫哥、阿华几人却连续几天，开始不断跟目标人物接触，动作连连。 监狱里许多脑袋机灵的大佬，看见这货人动作频频，心里隐隐都有些猜测。 他们按兵不动，不会通风报信，每个人都懂得赤柱里的生存规矩。这时要是敢乱嚼舌根子肯定会丢命！ 陈汉、莫哥几人开始越来越低调，在狱警们眼里看起来很乖巧，可在有心人眼里却感觉很反常。只有囚犯才会思考囚犯的心理，注意大家动作的细节，像狱警们只注意整座监狱的动态，囚犯们安不安稳，工作区的量够不够数… 平静下来一段时间的赤柱监狱，其实已经暗流涌动，各方弥漫着硝烟。 想要出去的又何止陈汉一伙？到时怕是一场大混乱。 “荣哥，按照你的意思，我跟曹元元谈妥了。”一周后，饭堂，莫哥放下餐盘，屁股刚坐稳便马上凑头讲道：“条件是我们出去以后，帮曹元元杀两个人，他就帮我们安排车。”曹元元自然不急着出狱，更不会想越狱。 他总共就判几年刑，每一期都减刑，不到一年就能继续出去做阔少，怎么可能加入越狱队伍。 不过，每个人都是需要，合作不是违背你的意愿，拉你来送死。而是价值互换，满足对方的需求。 陈汉给莫哥支了个招，曹元元果然同意。 这时陈汉便舀起饭，问道：“他要杀谁？” “抓他的警察，举报他的女仔。”莫哥简单直接，但是还有些犹豫地问道：“干不干？” “先答应他。”陈汉一勺勺吃着饭菜，瞥眼看向远处的一张桌子，桌子旁曹元元梳着油头，带着几名跟班。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曹元元嘴角挑起玩味的笑容，陈汉则露出一个可爱的微笑。 “扑街，富佬连坐牢都不用剃头。”心理则吐槽道。 曹元元倒是对陈汉很佩服，很放心把报仇的事情当作交易，交给陈汉一伙去做。 让犯罪的阿sir帮他干掉警察、仇人，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有意思？ “好。”莫哥点头讲道。 “先出去再说，到时候他来烦我们，我们就绑了他爹，干掉他。”陈汉回过脸，咧起嘴对莫哥讲道。 “那几个大圈帮的呢？”陈汉又转头问阿华。 “不行，他们打算自己干，不肯跟我们合作。”阿华沮丧着摇摇头：“他们害怕我们推他们去送死，心里提防着我们，没给一点合作的口风。” “那就算了，到时是死是活全部由他们。”陈汉本以为没有靠谱的打手，要四人组独自杀出去了。 可是一个猛人主动送上门了。 152 开干（4k章节） “喂，你们最近有活动啊？”篮球场，放风时间。 陈汉忽然接到一个c区抛过来的篮球。 他手掌一旋，稳稳将篮球兜住，靠着铁网站在角落，侧头看向旁边兄弟。 兄弟们表情一愣。 “不认识。”待在c区的公子、阿华纷纷摇头。 陈汉却朝对方露出一个感兴趣的笑容，直接将篮球放在指尖转了起来。对方则一步步走到陈汉四人面前，抓着铁网朝向陈汉笑道：“算我一个怎么样？” “啧！”陈汉则嗤笑一声，故意面露不屑：“算你一个？你够猛吗就算你一个？想要加入我们就要露点底出来。” 其实陈汉看对方的面孔，便已经能断定，对方是一个猛人。 而且是特别猛的那种！ 因为，这是一张五官硬朗，神色冷峻，充满杀气的脸庞。而且他身材健壮，肌肉发达，虽然低调的时候不起眼，但是抬起头脸上就挂着三个字。 “别惹我！” 这张脸陈汉很熟悉，再配上一口字正腔圆的国语，港岛第一猛人的形象便已跃然纸上。 港岛的猛人很多，但是说国语，又让人心服口服，身手过人的猛人。 却仅有一个！ 只是不知对方现在是什么身份，哪种背景。 “既然你主动上门来，那就肯定要收下，只是收下之前还得探探底，没搞清楚怎么合作？”陈汉心中暗想，内心其实已经有了决定。 那人却只是笑道：“我叫吴天养。” “偷渡入境时被海警发现，持枪拒捕击毙十一名警察，被判五十六年监禁。” “你们港岛人做事都喜欢讲资格，现在我够不够资格跟你合作？”他用带着京腔的国语说道。 此刻，他要是再穿一件风衣，戴一个墨镜，扛一把冲锋枪，那形象简直是跃然纸上了。 可惜，他现在只是穿着囚服，理着寸头，暂时放下了那一份帅气。 可他眼神里的冷漠还是透着狠劲与霸气。 陈汉听了他的理由，点点头：“够资格了。” 五十六年的监禁，越狱理由充份，杀过警察，越狱能力达标，别的不说，当马仔冲锋都非常好用。 “那记得算我一份，到时候我有六个兄弟会在外面接应我们，我们两班人合作把握很大。”吴天养笑着伸出手。 陈汉轻轻搭住他的手掌，笑道：“好，算你一份。”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吴天养收回手，冷峻的脸上，又露出带狠的邪笑：“我很欣赏你。” “在你干掉两个仇家的时候。” “呵呵。”陈汉不置可否，一甩手，将篮球抛了回去：“快走吧，别让狱警看到你越界玩球，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你自己想办法送给你的兄弟。” “好。”吴天养接住篮球便转身离开。 陈汉心中暗笑：看来自己干掉灰熊、大彪两个人，不仅杀出了凶名，还赢得了许多强人的尊敬。 要是没那两个扑街的命垫底，或者说，陈汉不敢当着狱警的面干掉两个人，恐怕越狱的计划没那么顺利，吴天养不可能亲自找上门来，曹元元更不会简简单单的答应提供支持，总之，实力是奠定一切的基础。 而“吴天养”的名字再加上外面还有六个兄弟，呃…其实陈汉已经基本能断定吴天养的身份背景。 以“吴天养”的身份背景而言，干黑活可以放心跟他合作，肯定不用担心暴露消息。这不是完全信任吴天养的义气，做人还是要留一手的，只是因为吴天养比他还要黑。 估计他不越狱，吴天养自己也要越狱，现在他只是看自己这班人有实力，来搭一个顺风车。 希望强强合作万无一失。 陈汉也是这个心态。 至于“吴天养”为什么要偷渡、被捕时兄弟们为什么没劫囚车，现在开始策划越狱？这里面可能有其它原因，陈汉暂时没打算去问，但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港岛没有死刑，铁了心要出来总有机会。 而且“吴天养”六个兄弟看来都还健在，属于吴天养的大戏还未开场，自己提前搭上线，罪恶之心又有搞头了。 “你们两个待在c区怎么没发现这种猛人？”这时陈汉扭过头看向阿华、公子。 阿华、公子无奈道：“他是内地口音，又没跟大圈帮的人待在一起，经常一个人独来独往，也没人敢惹他。” “谁知道，他就是两个月前那个连杀十一名警员的国际悍匪，据说他罪行累累，与另外六个兄弟从小就是战场孤儿，做雇佣兵长大…”当时案子闹的沸沸扬扬，阿华等人都所耳闻。 “吴天养、无天养，这好像是他外籍身份上的名字。” “他的真名好像不叫这个……”公子迟疑道。 陈汉点点头，报出名字：“叫天养生。” 其实法律意义上讲，籍贯上的名字才是真名。 可是对他们这种人而言，哪个是真名，他们自己说了算！ “行动时间已经定了下了，这周末赤柱监狱有一场消防演习，我们在演习的时候动手，你跟着我们走就行。”两天后，饭堂。 陈汉端着餐盘跟吴天养走在一起，将一周内定下的计划转告他。 “好。”吴天养点点头。 旋即，两个人各自分开，没有接触太久。 消防演习则不是碰巧。 这周末正好是30号，30号的消防演习在一个月前就已经下了通知，是惩戒署联合消防署进行的一场联合演习，到时会有大批记者、电视台、新闻媒体到场，据说太平绅士都会亲自前来参观。 陈汉只是趁机把演习利用起来！ 虽然那时候监狱的防备必定森严，而且监狱会加强管制，但是有许多狱外人士，社会贤达，那么监狱很可能就会自顾不暇，产生大规模混乱，反而有更好逃出的机会。 他没有跟吴天养说的太仔细，大家只要领会到意思就行，吴天养那边自己会安排，曹元元那边则已经安排好了。 “哐哐哐。”这天下午，狱警长突然来到工作区，抽出警棍，敲击着陈汉的桌面。 “陈子荣，有人探监。”狱警长把警棍夹回腋下，威风凛凛的讲道。 “不去！”陈汉简简单单两个字，比他拽多了。 金牙炳、水王勇等人纷纷收回目光。 妈的，刚刚看狱警长气势汹汹的样子，还以为要出什么大事，就连陈汉眼里都露出凶光，隐隐带着些杀意。 没想到，只是简简单单的探监而已。 “好吧，你不见没人绑你去见，探监的机会不多，你自己不珍惜，别怪我们惩戒署不讲人情。” “这就去通知律师你拒绝见面。”狱警长转身踏着步子，啪嗒，啪嗒，皮鞋作响 这段时间其实张崇邦，戴卓贤等一些以前的同事，相继都来申请探监，还包括了以前的未婚妻。 特别是张崇邦和他的未婚妻，几乎每个人都申请前来探监，而陈汉连见他们一面的兴趣都没有。 道不同，不相为谋。 别妨碍老子做坏人！ 傍晚，陈汉结束工作，回到监室。 当他进入监室时，里面一个囚犯都没有，张崇邦正穿着夹克，弯腰俯身，坐在他的位置上，手里夹着一根烟，面露愁容。 “你怎么在这里？”陈汉脚步一停。 “跟鬼一样阴魂不散！” 他表情有些厌烦。 妈的。 甚至想要打人。 张崇邦看见他进来，则是站起身，拍了拍夹克，无视他眼里的烦躁，开口喊道：“阿荣。” 语气带着一丝丝关心。 操。 陈汉心里更烦了。 他眯眼睛问道：“你找我什么事？” 张崇邦激动的上前道：“你在监狱里又杀了两个人！一共加了五十年的刑期！” “你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我能不来看你吗？” 张崇邦攥起陈汉的衣服，低头看一眼蓝白色的条纹，只觉得条纹颜色份外刺眼，穿在陈汉身上更是格外讽刺。 “怎么样？” “这衣服帅吧？” 陈汉朝他咧嘴笑道。 “啪嗒！” 旋即陈汉双臂一个起手，十字形压下张崇邦的手臂，张崇邦还没反应过来，一只手掌就卡住他的脖子。 “咚咚咚。”陈汉推着他一路撞翻桌椅，最终撞在墙面上，面露凶恶道：“你t别跟老子装好人，现在我穿的是囚衣，不是警服！我也不需要做一个好人！” “法庭你上不帮我，我不怪你，现在我不想见你，你还动用关系进来找我，真以为找我说点场面话就有什么用吗？” “我跟以前不一样了！” “阿华、莫哥、公子也跟以前不一样了！” “可可可……”张崇邦脸色憋的通红，一字字句的吐道：“可你也不能杀人！” “呵。”陈汉猛然松开他的手。 “呃！！！”张崇邦猛吸口大气，喉结里发出换气的声音，然后扶着床架咳咳咳，连连咳嗽。 陈汉冷笑道：“灰熊、大彪你不会不知道吧？那都是我亲手抓进来的，我们有血仇，他们要杀我，我才杀他们，这有什么问题？” “我如果不杀他们，你觉得我和兄弟们在监狱里有好日子过吗！有吗！” “如果你要跟我算账的话，张崇邦高级督察，这里面也有你的一份功劳。” 陈汉上前拍拍了张崇邦的夹克肩膀：“我承认，你在法庭上只是说了实话，其它不关你的事，但是你敢承认，你想要挤走我上位的想法吗？” 陈汉目光炯炯，盯着张崇邦讲道：“你要是男人的话，那就敢做敢当。” 张崇邦忽然沉默下来。 以陈汉之前在刑事科表现出的能力，个性，如果他不走的话，张崇邦永远都要被他压一头。 这种处处被好朋友压一头的感觉可没那么妙。 而陈汉一被捕入狱，张崇邦就顶了他的位置，升了高级督察，这里面的差距显而易见。 电影里没有表现出这一点，甚至“阿敖”都没有注意这一点，那是因为“阿敖”太把他跟张崇邦好朋友的关系当一回事。 陈汉眼里没有好朋友的滤镜，一眼就把张崇邦的小心思看破。 张崇邦一时间语塞。 陈汉却只说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想要上位没关系，想要踩着我上位，我也认。” “这是你的机会…”陈汉的眼神忽然变得凶恶：“但是你不能踩着我兄弟上位，难道我们五个兄弟的一生还比不上一个罪犯？” “你想想标哥，他老老实实一辈子，家里有两个孩子要养，当不成警察怎么办？他跪在地上举着牌子，在总署楼下大喊我是警队之耻，你以为他是疯了吗？你以为他是想干什么？” “他只是想养活自己一家六口人啊…莫哥、阿华、哪个不是一家人要养？他们加上他们的家人，真的比不过一个罪犯吗？” 陈汉指着张崇邦的胸口讲道：“既然在你心里比不上，你就别来监狱装好人，你装什么好人！无非就是想让自己良心好过点。” “现在我们做不成警察，只能做罪犯了…你走吧，下次我再见到你的时候，一定会对你开枪。” 张崇邦豁然抬起头。 “等着我。” 陈汉嘴角挑起狞笑。 张崇邦从未见过这样的“阿荣”，心里一片冰冷，带着丝丝恐惧。 他整了整夹克衣领，最后深深看了陈汉一眼，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监室。 因为他已经被问的无话可说。 “阿慧说要跟你分手…你一直不肯见她，她让我拖口信带给你。” 张崇邦走到一半转身说道。 “让她去找她的真爱吧。” “送她的东西不用还了，就当作对她的补偿。”陈汉随之摆摆手，满脸不在乎。 “啪嗒。”随后，他独自一人坐在监室里，摸出床底下的一包烟，点起一支深吸一口，长长呼出白色烟雾。 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驱逐黑暗的人，总更容易被黑暗吞噬。 这次张崇邦来监狱找他，下次他出监狱，就要带着兄弟去找张崇邦了。 陈汉把烟抽完随手将烟蒂甩在地上，用力一踩，留下一个烟头，后来回到监室的马仔良看见烟头，连忙捡起烟头丢进卫生间冲掉。 三天后，赤柱监狱来了一批媒体、官员、以及社会贤达。平时凶神恶煞的狱警们，变得和颜悦色。 往日只有肉沫的汤汁，一块块的排骨肉眼可见。 今天，开始越狱！ 153 端好枪杀出去 “元少，我们时候动手？”一名穿着囚服的马仔，蹲在地上，把头凑向曹元元问道。 曹元元蹲在第一排：“陈sir的计划是要等水炮车出场。” “我们按照他的意思来。” “ok，我们就等水炮车出场。” “兄弟们已经做好准备了。”马仔扭动一下身体，表情跃跃欲试，就等着看大戏了！ 今天，陈sir的越狱计划已经定好，各方协助陈sir越狱的人马一样也做好准备。 其它没有参与越狱的囚犯们，眼观鼻鼻观心，心里门清却装作不知道。 心里不清楚的马仔们，反而左顾右盼，显得很不安分。 有点脑子的都懂，如果一些强人打算做事，消防演习一定是最佳机会，要是有什么大事件？ 马上就会发生！ “嘿嘿，我就喜欢看大戏。”曹元元露出不羁的邪笑。 “你们都给我安份点。”监区里，一名狱警长腰配武器，手持警棍，带着六名警员正在巡逻。 监室内，一名名囚犯安稳坐好，表情乖巧。 赤柱监狱的消防演习，不可能调动全部警力、罪犯，因为赤柱监狱一共关押着两千多名重刑犯，杀人放火，抢劫绑架，拐卖qj，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遇不到的。 要是让两千多名囚犯全部参加消防演习，赤柱监狱将调用多少员警力？赤柱五百多名警员的力量，根本无法应对。 赤柱监狱仅挑选了两百名表现优良，刑期较短，不会搞事的囚犯参加演习。 两百名囚犯不多不少，上新闻足够排场，现场看足够人数，拍照又好看，观摩也不寒酸。 人员更是只有整个赤柱的十分之一，正常情况下，不会影响赤柱的安全防范。 其余的囚犯们则统一待在监室内，不用上工，还有额外加餐，是监狱对囚犯们的福利。 参与演习的囚犯如果表现优良，还能算一次立功减刑。当然，这种好事只能落在关系户手里，压根轮不到普通的囚犯，囚犯们也不会为了一次虚无缥缈的立功减刑，拿命去赌，揭发减刑。 “啊！阿sir，我肚子疼。”陈汉忽然抱着肚子喊道。 陈汉、莫哥、阿华、公子是四个人全上了黑名单。 理所当然被留在监室里。 而且分别关押三个不同监区。 他们越狱的第一关就是离开监室，在约定地点碰面。 这时狱警长已经带着警员们结束巡逻，外边的消防演习也已经开始，参与演习的囚犯们，前一天就被临时分配到同一片监室，等到消防警报一响，他们便在狱警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排队离开监区，蹲在操场上报数喊名，等待下一阶段的演习开始… 第二阶段的演习更简单，其实就是拿堆木架子，挂上衣物，浇上点油，模仿监狱大楼着火的情形。 狱警们会开出水泡车用水炮灭火，囚犯们则要拿着灭火器，演练使用灭火器。 记者们相机、录影机，长枪短炮早已设计ok。监狱长、惩戒署长、消防署长等人则陪同着观摩的太平绅士，正在站在一个高台前，兴致勃勃的谈笑风生。 如果不出问题的话，每天电视新闻和媒体报纸都会刊登出警员们训练有素，囚犯们秩序井然，消防演习大获成功的照片。 惩戒署、消防署、赤柱监狱等长官们，等下也将登上高台进行讲话、报告。 第二天，他们的相片也会隆重登场，怒刷一波政绩。 可这要一切顺利…当两名警员拿着棍子，巡着声音来到109室门口时，事情的方向便开始偏移。 虽然，陈汉制造的借口很拙劣，但是阿良、马仔强等狱友都被调配去参加演习了。 整个监时只有陈汉一个人。 陈汉既然发出声音，作为重点关照人物，狱警们必然要前来察看。 而且陈汉时机抓的很准，狱警长刚刚结束一波巡视，肯定不会率众人继续留在这片监室，而是前往下一片管辖的监室。一名监督管辖一块监区，而一块监区又有几十间监室，几十间监室分别部署在几片区域，每一名狱警长都要负责两到三片监室。 每片监室中间都有走廊，铁门相隔。这是为了避免罪犯们过于集中引起管辖不便，也是为了防范某片监狱出现暴力事件，可以利用铁门跟走廊阻止暴力事件蔓延。 可换个角度言之，只要被囚犯抓到机会，这种部署就会给囚犯短暂的逃跑时间。虽然在监管的角度上看，这已经是最成熟的部署，但是世上本就没有完美的方案。 两名狱警来到109监室门外，第一反应就是谨慎！他们并没有立即开门，而是谨慎的拿电台通知长官，然后盯着陈汉打量道：“陈sir！你不要搞事啊！” “外边很多人，监狱长署长都在。” “你要是敢搞事的话，谁都保不住你，一定玩完。” “别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一名狱警严厉的警告道。 两人一组，这是狱警巡逻，乃至警员巡逻的最少组合。和电影里不一样，警员常常面对暴力事件，非特殊情况绝不会一人单独行动。 所以陈汉就算时机抓的再好，最少也要面对两名警员。而且今天两名警员都配着枪，行动角度讲，风险很高。 可越狱本身就是高风险、高挑战的事情，就算计划做的再周密，再严格，署长不给你盖章，都必须面对超高的风险。 你一个囚犯要是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监狱，真当赤柱监狱里几百号警员是吃干饭的？今天的局势与布局已经够好了。 他们要做的就是冲破风险！杀出监狱！ 陈汉捂着肚子，趴在床上，满头冷汗，五官疼痛到好似有些扭曲。 此刻，他十指抓着床杆，勉强抬起头看向两名阿sir道：“长官，午餐，午餐，有人给我的午餐下药。” 拙劣的借口，配上超神的演技，两名狱警表情瞬间骤变。以陈汉在监狱里的仇家，有人给他下药的几率真不低，最关键是陈汉表情真实，那种痛苦不是装出来的。 电台里长官让他们在监区外等待，他们按照命令行事，可连续几个监区都有打架、生病、乃至赌博的消息传来。 两名狱警足足等了两分钟，狱警长暂时都没空前来处理，他们再度向狱警长报告，狱警长不得不批准他们进入监室查看。 好巧！ 可是陈汉表现出来的痛苦越来越严重，如果不及时查看闹出人命，狱警们也推脱不了责任。特别是“下药”导致的死亡，责任是很严重的！何况陈汉先前连杀二人，惩戒署已经不再允许再有罪犯杀人的事情出现！ 两名狱警先用电台通知了医疗室准备检查，随后两人对视一眼，为了防止有诈，一人掏钥匙打开牢门，一人扶枪盯紧陈汉戒备。 牢门打开，两名狱警一步步谨慎地进入监室。一名狱警扶枪站在五米外戒备，依旧表情严峻，另一名狱警则上前查看陈汉的身体情况。 他一摸陈汉后背便表情严肃，回头朝伙计讲道：“体温不对劲！” “他身体出事了！” 另一名狱警表情马上郑重起来，将腰间的枪袋扣好，随后上前跟伙计一起扶起陈汉。 两名将陈汉从床上扶起，架着陈汉往前走上几步，陈汉的身体好似很虚弱，背上的汗也越流越多。 不过当他们走到离开床架几米外的空地上时，陈汉虚弱的表情猛然一变，两只搭在狱警肩膀的手臂变得如同铁钳一般，肌肉瞬间膨胀，直接钳住两名狱警的脖子，两名年轻力壮的狱警就跟小鸡一般一手一个，呃呃呃…直接被陈汉勒的满脸胀红，说不出话，直接晕厥过去。 “啪嗒。” 陈汉缓缓松开手臂。 两位晕倒的狱警滑落在地。 场面非常粗暴。 陈汉则活动一下胳膊，马上拿手抠住喉咙，几声干呕以后，吐出几块瓷砖碎片。 瓷砖碎片大小不一，全部都挂着血迹，嘴角同时呕出许多胃液，场面有点骇人。 人不狠，干不成大事。 要是不整点狠的，怎么能骗狱警过来？ 那拙劣的借口，恐怕真成笑料了。 这不仅是要对别人狠，有时候也要对自己狠。 早在《悬崖之上》世界当间谍的时候，他便明白这个道理。不过是打碎洗手台瓷砖，吞几片碎片而已，顶多拉几天血，他能忍！ 随后，监室里响起一片窸窣声，短暂的一分钟后，一名穿着狱警服装，腰配警棍，带着手枪的人便走出监室。 临走前，他还不忘抬起头看向监控器，神色冷峻地露出一个拽笑。 不屑！ “叮叮叮！！！”这时整座赤柱监狱都拉响警报。b区、c区都以不同的手段发生越狱事件，赤柱监狱的反应很及时。 3区参与越狱的人还刚刚离开走廊，大追捕便已经开始。 首先登场的自然是巡逻狱警，狱警长在电台的指挥下，立即率领警员前来拦截。 “砰砰砰！”由于巡逻狱警仅仅配备手枪，战斗力普普通通。 虽然仗着人多有一定威胁，但是陈汉单人持枪，靠着墙角，一阵回击，便精准击倒数名狱警。 每一名子弹在他手上击出，仿佛都长了眼睛，全部射入狱警肩膀。 “噗噗。”子弹入肉声。 “啊！” “靠！” “妈的！”中枪狱警发出惨叫。 “啪嗒。”他们手中的枪械跌落在地，手臂吃痛，手掌无力，再也抓不住枪械。其他的狱警还要上前受伤的伙计拖下去，陈汉一轮射击便大占上风。 而且陈汉还是留手了。 只选择废掉那些狱警的战斗力，没有直接朝着命去。 全枪械精通iii。 这可不是假的！ 同时，剩下的狱警则加紧呼叫支援。 “报告总台，报告总台，有伙计受伤！” “罪犯持有枪械，初步估计是警用手枪，火力不大，同僚身上的。” “砰！” “砰砰！”其它监区也相继响起枪声。 监狱里备战的武装警察马上开始行动，一队队严正以待的警察冲入监区，再加上监区里的枪声，监狱里发生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演习操场，监狱长、惩戒署长、乃至太平绅士们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 那些媒体记者、新闻人士更是目光大变，马上调转镜头，开始拍摄混乱景象。 有越狱事件爆发。 那还拍什么消防演习啊？ 这新闻不劲爆？ 对于监狱长、惩戒署长而言，这则是赤裸裸的耻辱！污点！ 太平绅士们则是来观摩消防演习，不是来看真枪实弹的枪战大戏。 那可是会死的人！ “哒哒哒。” “哒哒哒。” 那边，狱警长刚刚向总台通报罪犯只有手枪，这边，陈汉便把打空子弹的手枪抛掉，在储物空间里取出一把压满子弹的ak47，咔嚓，拉起枪栓，哒哒哒，喷射着蓝色火焰瞬间朝狱警们扫去。 “哇靠！快隐蔽！”一名眼尖的狱警大吼一声，马上扑倒进墙角，狱警长带着剩下三名警员正准备还击，还没等开枪，转眼就在火力下跪倒在地。 “a区罪犯有大火力武器，a区罪犯有大火力武器！马上支援，请求马上支援！” 狱警一边喊话，一边丢下同僚撤退。 现在他连伤员都不敢拉了。 陈汉则在杀穿第一道防线以后，提着武器，赶向约定地点。 武装警察已经在三个区先后进场，而他以前作为高级督察，深知武装警察的火力配比。既有完整的安全载具，又有自动步枪、烟雾弹、催泪瓦斯，以及防弹盾牌等…不跟兄弟们先碰面，光靠他一个人根本穿不过武装警察防线。 而正面跟武装警察对抗则是一个弱智选项。 计划！ 要有计划！ “大佬！” “荣哥！” “大哥！” 三个监区的交界处。 阿华、公子、莫哥、天养生四人相继出现。 他们看见陈汉提着枪在等他们，脸上都露出喜色，天养生则沉稳的点点头，他的兄弟们在外边也都做好准备了。 这是一条走廊，连接着三个监区。 整座赤柱监狱仅有这条走廊可以互通三个监区，正好成为他们碰头的地方。 正因如此，他们刚刚往这儿汇集时，监狱也判断出了他们的行动轨迹，三支武装警察组成的高达两百人的镇压部队，哗啦啦，正在迅速向这里追击，他们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说话。 陈汉直接把手中几把ak抛给他们，放诞不羁的甩头讲道：“端好枪，杀出去！” “啪嗒。” “啪嗒。” 阿华、公子、莫哥几个都精准接住手，拉开枪栓，听了一下声音，神情万分惊喜。 陈汉则头也不回的转身奔上监区二层。 154 通向自由的云梯（求订阅求票） “哒哒哒。” “上！” “跟上！” “快跟上。” 莫哥、公子端着枪，表情紧张，跟随陈sir步伐，飞快迈步踏上台阶，一层层冲向楼顶。 层层阶梯在他们脚下如履平地，一阵画面闪过，一群人已经冲到监区顶层。 陈汉等人先前通过抢夺狱警的枪支，其实已经初步具备武装力量，不过以自动手枪作为进攻火力的武装力量太过薄弱，面对武装警察的进攻基本没有交火能力，可是当他们扛上AK47这种进攻型的作战步枪以后，气势立即油然而生。 仅仅五个人便升腾起一股彪悍之气！那端着枪，训练有素的动作，赤裸裸的就是一伙赤裸裸悍匪！ 无法无天！ 嚣张狂妄！ “A组正在追击囚犯，第一通道进攻，一层安全，一层安全，安全！” “继续进攻！”一组数十人的武装警长，第一排警员扛着防弹盾，穿着黑色行动服，戴着防弹头盔、身披防弹衣，手持一把警用手枪，将枪口伸出盾牌外，缓缓向前踏步，频频向总台汇报。 他们踏步的间距不大，速度却很快，在总台指挥下一层层开始推进，压迫。 “哒哒哒。”楼道响起森严的脚步声，整整齐齐的皮靴踏地，哗啦啦，哒哒哒，装备精良，杀气腾腾！给予人强烈的危机感！ 陈汉等人不禁再度加快步伐。 “B组追击囚犯，第二通道进攻，三层安全，四层安全！” “C组正在追击囚犯，第三通道进攻，五层安全！” “向上！向上！”警方电台里，同时另外两支武装部队报告声响起。 要知道，这栋监狱大楼仅仅只有三个通道，赤柱方面是全方位大举进攻！很难看见逃生的希望！ “这里是总台，这是是总台，根据监控显示” “囚犯手中拥有大火力枪械，各单位小心，各单位小心！” “囚犯一共五人，目前已经集合，正在逃向天台方向” “请各单位按照作战条例，更换电台频道” 这个消息一出。 警员们立即知道有伙计的个人电台丢失。 各单位马上更换频道，而且更换哪个频道根本不需要电台交流，因为警方的作案条例当中，往往包含着战时频道的更换规律，规律一定就会有所改变，各个部门的条例规律也不一样，就算曾经是警员也不可能知道临时作战条例，找不到更换频道的规律。 这是警队为了防止警员个人电台丢失，继而使罪犯掌控警队部署的手段之一，是现代化警员的标准流程。 因此，警员们很快就完成频道更换。 “干你妈的。” 陈汉大骂一声，他甩手将手中的一部对讲机狠狠砸下，将对讲机在楼道里摔了个稀巴烂，不仅塑料外壳碎成零碎，就连里面的芯片、信号器都摔了出来，可见他摔砸的力量有多大。 这时他们已经到达天台顶层。 陈汉快步走到一个水箱前 天台顶层没有监控器，倒不是赤柱监狱疏忽，而是天台确实没有装监控器的必要，如果有罪犯能够穿越九层楼，每一层的监控，那么天台再装监控器也没有意义。 比如现在！ 陈汉打开水箱，在水箱里装作取东西的样子随手一捞，其实则是在储物空间里取出五条速降绳索。 这些家伙不是他从主世界带来的，而是拖曹元元偷运起来的。曹元元不可能帮他搞到枪械，但是搞几条速降绳索，有风险，却能够做到。 虽然，曹元元事后要背锅，但是他们这么强的猛人，去哪儿请？ 要他们帮杀人必须给点硬货！ 以曹元元的背景、狂妄、做出这事很正常。 陈汉取出速降绳索以后，转身便抛到几个脚下：“会用吧？” “快点系好，绑上！武装警察要上来了！”他眼神往铁门处一瞥。 楼道里。 武装警察的脚步声已经清晰可闻，庞大森严的压力，令整座楼都在“地震”。 莫哥、公子、天养生等人自然会用绳索，每一个人都受过专业训练，不是简简单单的会用，而是像本能般的就迅速戴上腰扣，把绳索在固定点系牢，啪嗒，再把腰间锁扣卡紧，动手扯一扯，非常牢固。 天台水箱几个支脚处，五条速降绳索系好，陈汉手中抓着两个甜瓜，返身看向已经站在墙边的莫哥、公子等人。 莫哥、公子他们已经做好准备就绪。 “叮铛！”陈汉双手把两个甜瓜引线勾在一起，拉开手臂一扯，直接扯掉引线，转身甩手就朝天台入口扔去。 “轰！” “轰！”两声剧烈的爆炸响起。 陈汉头也不回的一步跳上围墙，一手端枪，一手抓绳，唰的就朝楼底落下。 莫哥、公子这时才缓过神来，陈sir最早绑好绳索，最晚行动，竟然是卡着点要给武装警察们吃两颗大雷。 两颗大雷的伤害不可底，刚刚抵达楼底转角，正准备对天台发起进攻的警察部队。压根就没想到囚犯手里除了自动枪械外，还能拥有威力强悍的手雷。 当即就被两颗手雷炸得人仰马翻，楼梯间里一阵硝烟弥漫，扛着盾牌，举着手枪的进攻组全部翻到在地。 捂住鲜血淋漓的伤口大声哀嚎。 陈汉等人则已经速降下楼。 “唰！” 人影一闪即逝。 “砰砰！” “砰砰砰！” 许多楼层里还有把守、巡视的狱警，他们收到总台通知，毫不犹豫地调转枪口，瞄准走廊外面。 “哒哒哒。” “哒哒哒。” 陈汉，莫哥，天养生等人则毫不犹豫的以肩抵枪，扫射回去。 一边速降。 一边开火。 五人依靠强大的火力，速降的优势，不仅无一人被警员击伤，相反还扫翻数组警员，监区大楼里又是一片惨叫。 “叮叮叮。” 而且他们把楼道，墙面打的稀烂，场面非常嚣张，暴力。 另一边，监狱长，惩戒署长，消防署长，太平绅士等官僚大佬们，站的位置正好可以清晰看到这栋大楼。 他们眼睁睁看着一伙囚犯手持步枪，一跃而下，威风凛凛的杀下狱楼。 “监狱长。” “这是什么情况？” 惩戒署长王sir脸色铁青，咬牙切齿般讲道。 赤柱狱长满头冷汗，眼神充满怨念，盯紧前方说道：“署长。” “您放心。” “武装部队已经开始行动” “这些闹事的囚犯一定跑不掉。” “跑不掉？” 惩戒署长反问一句：“这像跑不掉的样子？” “砰！” “砰！” “砰！”结结实实的落地声响起。 陈汉、莫哥、公子五人都已落稳在地，脚底结结实实的踏住地板。 操场的演习区早已一片混乱，别的不说，曹元元以及手下的人就在蓄意制造混乱，监区里的枪声一响，囚犯就开始骚动。 先是在消防演习的时候，有罪犯拿灭火器故意喷其他罪犯的脸，导致两伙罪犯互相推搡斗殴。 布置在监狱楼底防空、堵截的武装狱警们，不得不抽调大部分力量前来镇压骚乱。这使得武装警察们气势汹汹的进攻看起来很凶残，可实际上顾头不顾尾，给了陈汉等人可乘之机。 这也是陈汉计划中的一部分，采用调动敌方有生力量的方式，让敌方正确的行动部署露出破绽。 其宗旨便是：不低估敌人的力量、智商、行动方案。 要利用调动敌人的方式，撕裂完成的行动方案，运动出有利于自方的情况。 这就是运动战的一种方式。 呵呵，悬崖之上世界当中，他可没少读论运动战。 而在操场上的骚乱当中，曹元元针对的人，自然是一个叫作“金牙炳”的倒霉蛋。 另外，由于陈汉等人越狱时随手将牢房钥匙丢进几间囚室，混乱爆发以后，越来越多的囚犯加入到骚乱当中，乱的又何止有操场？ 之前想单干的大圈帮，以及一些重型犯，不管先前有没有表露出想法，反正都感觉有机会闯一闯，秉着浑水摸鱼的思想，一起加入了越狱行列当中开始跟警察对抗。 这也抽掉了很大一部分警力！ 整个赤柱都乱了！ “咔嚓！” “咔嚓！” 记者们媒体们疯狂抓拍眼前的场景，将陈汉几人一跃而下，索降狱楼的场景记录下来。 画面定格。 五人身姿非常嚣张、狂妄。 陈汉的拽劲最为出挑。 简直跳出画面！ 而好好一场作秀般的消防演习，搞出这种事情，记者们兴奋之余，心里又有些恐惧，兴奋的是一首新闻，独家资料，赤柱、越狱、悍匪、骚乱、哪个，哪个不是热词？ 新闻发布肯定轰动到爆，他们奖金可以拿到手软，一年的业绩都刷满了，新闻恐怕也将成为港岛历史性新闻，十几年后还有人会翻出来津津热道。 恐惧则是想到一群悍匪要是成功越狱，将会给港岛带来多大的动荡、损失？ 市民们绝对人心惶惶，而悍匪们越狱出去又要干什么？ 这些是往深了想的，只说眼下，悍匪们都杀出来了，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记者们在操场骚乱的时候就开始拍现场新闻，当时还满脸喜色，以为有新闻又安全，有武装警察出场哪会有什么大事件？ 可当记者们拍下悍匪索降的画面，妈的，一个个扛起摄像机就开始逃，只恨爹妈没给自己多生两条腿。 另外，一组武装警察也扛着盾牌，冲到监狱长等人面前，啪嗒一声，大力剁下皮靴，立正挺身，表情紧张的呐喊道：“长官！情况紧急，请转移到安全地点！” 惩戒署长狠狠瞪了监狱长一眼。 “这件事情如果没有一个好的结果，你等着接受内部调查吧！” 赤柱狱长浑身颤了一下。 “刺激！” “刺激嗷！”曹元元则在混乱的人群中大力鼓掌，癫狂的叫道，仿佛是在为陈汉等人喝彩，简直疯了。 而监狱长、惩戒署长、太平绅士等人则在武装部队的掩护下迅速撤离操场，匆忙地向前方一栋办公楼转移，那里远离骚乱地区，属于安全地带。 记者们也跟随着大佬们进行转移，虽然所有人都知道以五个囚犯的力量，不可能战胜整个监狱的武力，而囚犯们的目标也不是攻占监狱，但是如果但凡有一个大佬受到流弹伤害，造成的可不是不良影响 是在本就恶劣的影响下雪上加霜！ 不提大佬们背后的影响力，光是对赤柱、惩戒署的负面影响力，那都会使赤柱、惩戒署在市民眼里的威望降至冰点，做什么都无法挽救。 所以，眼下长官们的安危非常重要，警察部队也在掩护长官们撤退的同时，顾及舆论影响，顺带照顾了下记者媒体们，把记者媒体一起掩护转移了。 这些媒体毕竟是他们邀请来的，保护市民也是警察的职责之一。 陈汉等人落地以后也没有迟疑，啪嗒，迅速解开腰间的锁扣。 “轰！” “轰！”陈汉手中再抛出两个雷，炸翻附近要进攻的小组，旋即众人潜入混乱的人群当中，直奔目标水炮车。 水炮车其实就是消防车，车内装载着云梯、水炮等工具。 水炮就是高压水管，消防用具的那种，只不过，很早以前赤柱会利用高压水管的力量，对闹事囚犯进行惩罚。 加压过的水流打在囚犯身上，可以活活把罪犯打死。 所以俗称水炮。 这车平时停放在赤柱车库，一般情况见不到，不过消防演习会有上场，让警员模拟监区着火的情况，开启水炮实施灭火。 此刻，水炮车就停在操场上。 天养生举起枪，两发子弹点射。 “哒哒。”击穿车上警员。 他下手还是狠辣。 陈汉、莫哥等人则迅速向水炮车冲去。 他们目标是水炮车上的云梯，云梯升起可以直接越过操场护栏，伸到赤柱监狱围墙外部，由此绕过赤柱监狱重重铁门，层层包围地防守，跳到赤柱监狱外部。 他们只要跳出赤柱监狱，外面就有接应的人，等同于是龙入大海，天空任鸟飞！ 这一切都越狱计划当中。 陈汉的越狱计划不一定完美。 但却真把能利用的东西，全部利用起来，达到一个极致的效果了。 “哒哒哒。” “哒哒哒。”天台上，一群武装警察则开始对囚犯面露狠色，举枪朝向着混乱的囚犯人群射击，相继把五人冲刺的路途中，一路上四周许多倒霉蛋射垮。警方也明白水炮车的重要性，知道这是最紧要的关头，开始不留余地射击。 陈汉五人则在混乱当中冲到水炮车旁，利用水炮车身作掩护，躲避了一波射击。 天养生拉开架势座门舱，扯下里面的尸体，自己做进去开始启动水炮车。 “轰隆..kong！”水炮车开始启动，云梯缓缓升起，慢慢升出监狱高墙外，仿佛要触及天空外的白云 操场上，众多囚犯都抬起头，望向那条云梯，眼里充满向往。 那是通向自由的云梯！ “咚！”最终，云梯全部伸展开来，远远伸出高墙外。 天养生匍匐在车内，车窗镜子早已被子弹打碎成渣，不过他躲藏的角度很好，不愧是职业佣兵出身，不仅没被子弹射中，一个翻滚又成功下车碰头。 “还好吧？”陈汉看向天养生。 “没问题。”天养生摇摇头，再看向陈汉讲道：“你兄弟没事吧？” 莫哥手臂溢出鲜血，却坚定地点点头：“我没事！” 155 龙入大海 “你放心，我的兄弟我会照看，不会影响到你。”陈汉拍拍莫哥的肩膀，表情非常决绝。 天养生盯着他的眸子，为他的义气折服：“好，我也不会见死不救。” “我掩护你们，你的兄弟们先走。”在陈汉的团队当中，天养生是一个外来者，所以升起云梯这类危险活儿，他往往是第一个上。 不过，没有陈汉的兄弟们拼命，陈sir的计划，他也不可能这么顺利地出来。因此，他倒是很光明磊落，主动接下了掩护工作。 悍匪、有时候比警察更讲义气！ “好！公子，阿华，你先上，莫哥随后，我跟在莫哥后面。”陈汉很坦荡地接受谦让，并且对阿华等人下令安排。 阿华、公子马上爬上水炮车，开始攀爬云梯，云梯斜斜架起，横爬如履平地。 陈汉、天养生则爬在车厢上，匍匐着持枪射击。 “哒哒哒。”他们对警方进行还击，很好地阻止了警方的进攻。而且由于消防车已经跟狱区相隔一百多米的距离，警察的冲锋枪开始飘弹，并没有给陈汉等人造成太大伤害。 相反，陈汉、天养生手中的ak步枪子弹凶悍，火力够猛，占据着武器优势。 一定程度上是压着警察打。 不过，陈汉、天养生和警方经过一番交火，手中步枪子弹消耗殆尽，陈汉储物空间又有限，没有携带过多子弹，因此，开始省着子弹打。 “啪嗒，啪嗒。”阿华、公子率先跳下云梯。 “莫哥，你走！”陈汉大声喊道。 已经有警察部队在通过地面包围了。 “好。”莫哥也很干脆，转身就冲向云梯。不过阿华、公子是利用角度爬过去的，莫哥却是踩着云梯，一个冲刺踏着梯飞奔而过，转眼就冲过云梯，一跃跳下梯架，翻身滚落在地。 云梯架起的角度只要不高，实际上是可以踩着跑的，只要身体反应速度够快，有决心，有毅力。 显然，莫哥有这个能力。 也有这个决心。 对面楼射击的警察都是一愣，还来不及调转枪口，莫哥便已经逃出生天了。 陈汉、阿华等人一番交火中，倒不如像电影里一样，子弹都避着他们走，毫发无损。 只不过，他们的计划步步都踩在警方的前面，加上有足够火力应对，处处压着警察打，一时间没有受伤而已。 相反，莫哥在操场上仅仅是和人撞了一下，肩膀便被警察子弹咬出一个口子。 子弹与他擦肩而过，差点就击穿脑袋，可谓是险之又险。 最为嚣张的陈sir就不用说了，他身上扛着“高级隐形防弹衣”，行动又如白驹飞驰，不是倒霉到家被哪颗流弹崩了脑壳，基本上都不会有事。 “我们一起走！”猛然，陈汉回头喊了一句。 “好！”天养生大声应道。 旋即，陈汉直接丢掉手中的枪，飞身冲向云梯，天养生一样抛弃掉武器，转身飞速跟上。 “哒哒哒。”两人在一片子弹追击当中，相继纵身跳下云梯，就地几个翻滚，直接跳出监狱。 天养生脑袋里行动意识非常到位，就算陈汉没有特意交代，他也没有把云梯升的很高。 只是利用了云梯的长度，堪堪让云梯高过监狱围墙，大概还不超过十米。 赤柱监狱建在海崖旁，除了正门外，四周都是斜坡，一群受过战术训练的人翻滚泄力一般不会造成伤害。 陈汉五人完美完成了动作。 “哈哈哈。” “出来了。” 陈汉张开双臂大笑。 监狱长远远看着五人消失的背影… 面如死灰。 这时正在射击的武装警察们纷纷放下枪口… 地面警察部队则马上转身取车。 狱内的堵截。 变成狱外的追击。 一墙之隔。 天地大不一样。 警队性质、操作、应对的方法。 也将彻底不同。 同时，赤柱监狱内部还有大批骚乱的囚犯要处理… “嘿嘿嘿。” “我们走。” 陈汉大手一挥，便带着兄弟们逍遥而去，天养生看着他的样子，嘴角也不禁莞尔，胸腔一股豪气干云。 这种人。 有意思。 不过他们逍遥的是心态，现在形势可还不够逍遥，警队的追捕已经展开，五人迅速穿过一片草地。 “吱啦。”一辆红色的牧马人越野车就停在五人面前。 天养义穿着皮风衣，戴着墨镜，怀里抱着一把美式步枪，推开车门一跃下车，顺手甩出一个背包：“大哥。” 背包落进天养生的怀里，里面是沉甸甸的武器装备，以及一套衣服、墨镜。 天养志、天养恩，一男一女两人兄弟端枪守在越野车旁，一言不发，看上去就像是天养生的小弟。 而天养志、天养恩神情冷峻，杀气腾腾的样子，无形间又把天养生衬托的神秘、凶悍。 莫哥、阿华可是明白天养生等人的背景，他们立即警惕起来。 虽然，天养生七兄弟没有全部出场，但是四个人已经出场一半，加在一起足以带给他们致命威胁。 天养生却抱着背包，没有急着换上衣服、墨镜，而是顺势把背包挎在肩上，转头看向陈汉笑着朝牧马人摆摆头，舌头打了个响：“de！” “陈sir。” “要不要上车？” “呵呵。”陈sir笑了笑，摇摇头，再抬起手指向天空，轻笑道：“不用了。” “我也有安排。” “哒哒哒。”天空响起一阵螺旋桨的声音，天养生、天养义等人都不禁抬起头看向太空，天养生还好，天养义、天养恩等人都露出诧异的目光。 港岛越狱。 能越的这么漂亮。 厉害！ 天养义、天养恩等人对陈汉一批人的印象瞬间就不一样了… 天养生则是不出意外地点点头：“那好，江湖之大，有缘再见。” 他没有过多墨迹，带着兄弟们便上了车，啪嗒，啪嗒，车门关紧。 只是在牧马人驶离前，他隔着车窗对陈汉说道：“对了，我叫天养生，不知道陈sir有没有认出我，如果有机会的话，改天跟兄弟们合作干上一票！” 天养生露出一个硬朗的笑容，牧马人一个转弯，轮胎黏过石头跳起，驶离现场。 直升机落下。 陈汉也带着兄弟们钻进机舱。 “ok啊！” “有机会的话！” 156 罪恶之星 “哒哒哒。” 直升机搅动着螺旋桨起飞，定点一个旋转掉头，转身便驶离赤柱方向。 “啪。” 陈汉坐在机舱里，低头看见舱内的一包香烟，拿起香烟便点上，望着越来越远的赤柱监狱，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他再把香烟分给莫哥、公子、阿华等人，众人坐在机舱里抽着烟，嘴角都露出开怀的微笑。 现在… 游戏才刚刚开始。 “总台，总台，囚犯乘坐直升机逃离，请迅速派遣空中部队追击。” “嘀嘟，嘀嘟。”一大队飞速驶来的赤柱警车，急刹在草地现场，警员们停下轿车，推开车门，无力地抬头看向天空那个逐渐渺小的黑点。 心里升起一股无力感。 他们再怎么荷枪实弹，训练有素，此刻也无一点办法。 只能看着罪犯逃走。 这时一名赤柱监狱的总督察拿起电台喊道。 “收到，收到。”空中支援部队在收到赤柱电讯之后，自然立即派遣直升机前去追击，而且各大塔台，雷达展开全方位搜索。 可惜，全港纪律部队的空中支援都由空中服务队提供。八大纪律部队仅有飞虎队独立配备直升机，便连赤柱监狱都没有长期配备，警察与驻军又是两个系统，驻港部队是用来作战，而不是用来抓捕罪犯的，除非特首签发紧急命令，否则不可能动用军事雷达，战机前去拦截。 如果特首真签发紧急命令的话，呵呵，那样不仅是纪律部队的失职，更会引起全城恐慌，整个港府恐怕都要负责。 所以陈汉空中逃脱计划是绝杀！ 等到空中服务队的搜捕直升机出动时。 曹元元安排的佣兵直升机已经驶出港岛空域。 飞虎队武装直升机加入搜捕时… 陈汉等人已经在新界地区跳伞。 他们跳伞降落在海面。 “轰轰。”两艘破开海浪的游艇驶达降落地点。 四人脱掉降落伞，救生衣，爬上游艇，游艇便掉转船头，消失在海面，将他们重新送到岸边。 岸边有两辆奔驰轿车停着，车内都插着钥匙，座椅还丢着一份文件夹，上面写着地址、房牌，密码钥匙。 陈sir拉开车门上车，启动车子，打算亲自开车。 莫哥坐在副驾，拿起文件夹，笑道：“大佬，我们要过去吗？” “我们逃出来了，曹元元的价值没了。” “我们现在住进他安排的房间，岂不是完全落入他的掌控当中？” “呵呵。”陈汉笑着踩下油门，奔驰轿车一下蹿了出去。 “我们出来是干什么？不是给人当狗，是出来报仇，出来干大事的！”陈汉降下车窗，感受着海风呼啸，大声喊道：“让曹元元吃屎去吧！” “哈哈哈！”莫哥、公子等人都发出一阵哄笑。 “不过倒可以去把里面的家伙拿了。”陈汉眯起眼睛，心里打着主意。 他们以如此轰动，招摇的方式出狱，估计黑道，白道都害怕他们。 没记错的话，现场还电视记者？等到新闻一发，警务处压力一给，黑道也不敢卖他们家伙，跟他们合作。 何况，港岛本地贩子卖的东西不一定良心，曹元元那里有准备一批澳门过海的家伙，拿出来办事正正好。 陈汉、莫哥等人当即便开着两部车，抵达曹元元安排在元朗的一栋别墅。 元朗地处郊区，道路复杂，人口众多，其实是一个藏身的好地方。 阿华、公子两人进去取货。 陈汉、莫哥开着另一辆车，停在别墅门口，嘴上叼着烟，帮他们望风。 公子走到入户门前输入密码，嘀嘀嗒嗒，啪嗒，门锁果然跳开。 几分钟后，公子跟阿华便一人便扛着两个背包，手上再拎着两个背包，一身皮夹克，戴着鸭舌帽，全身挂得满满的。 陈汉朝他们递去一个眼神，确定没问题以后，打开后备厢门，让他们把背包丢进后备箱。 公子、阿华搞定一切事情，坐回到车里。 陈汉把车开走，另一辆车则留在别墅车库里。而四个人的囚服早在游艇上便脱掉丢进海中，现在都是穿着统一黑色夹克。 公子在车里低声汇报道：“荣哥，别墅大厅里一共有四个背包，每个背包里有一把美产4a1卡宾枪，一把格洛克手枪，一部手机，一套衣物，一张八达通，还有二十个弹匣。” “我跟阿华简单看了一下，武器都是新货，手机也有太空卡，我们把太空卡拆出来扔了，只留了一张。”公子把那张电话卡交给老大。 陈汉点点头。 “恩。” “干的不错。”曹少准备的也很周到，不管是手机、衣物、还是八达通、基本都可以解决一些需求。 陈汉心里比较满意。 公子则明显有点惋惜：“另外我跟阿华查了一下，别墅里有几个探头，一部卫星电话，还有一冰箱的生肉、蔬菜、水果、曹少安排的地方不错。” 而曹少安排生肉、蔬菜等食物。 摆明是想把陈汉等人留在别墅。 “我们这样走了是不是太可惜？” 公子问道。 “可惜？” 陈汉通过后视镜瞥了他一眼： “如果你觉得可惜，那我前面路口放你一下，你回去躲着吧。” “不好意思，荣哥。” 公子马上低头道歉。 莫哥也对公子皱起眉头。 “我们是狼不是狗。”陈汉说道。 阿华问道：“荣哥，我们现在去哪里。” “去哪里？人是铁，饭是钢，公子说的有道理，既然曹少不肯给我们等带走的东西，那现在趁着新闻还没发，我们赶快拿上曹少准备的八达通去超市大采购。”陈汉笑着说道。 “紧急新闻，紧急新闻，全港市民悉知，今日下午于赤柱监狱发生一起暴力越狱事件，有五名嫌犯实施越狱，名单如下…” “前港岛警务处刑事科高级督察，陈子荣。” “前港岛警务处刑事科警长，莫亦荃。” “前港岛警务处刑事科高级警员，罗剑华…重刑杀人犯吴天养。” “以上五人为极度危险人物，根据情报分析，五人目前还在港岛范围内活动，请市民们提高警惕，减少外出，如有遭遇请勿声张，请在保证自身安全前提下立即报警，提供有效信息至罪犯抓捕归案者，每人宣誓一百万港币。”其实，警方比他们想象的更快，虽然媒体新闻还未播报，但是全市紧急通知已经发出，而紧急通知上还刊登着他们的照片。 这时陈汉等人正在百佳超市购物。 他听见购物超市里挂着电视传来通报声，与身边的阿华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都伸手往货架上取出一副墨镜，顺手就扯掉商标戴到脸上。 他似有所觉地回过头一看。 冰柜玻璃正侧映出一张冷酷的脸庞。 黑色墨镜遮住了他锐利有神的双目，整个人多出一股神秘感，嘴角挑起的笑容本是和善，现在却变得泛起邪意。 拽字已经刻在他的脸上。 “叮：体验官成功完成一起越狱事件，该起越狱事件震动全港，获得罪恶之星*1。” “当前罪恶之星：一颗。” “您已引起警务处、惩戒署、消防署等全港八大纪律部队严重敌视。若被纪律部队成员发现，全港各纪律部门皆会对您采取攻击手段，请低调藏匿，再行罪恶。” “警务处已将您列为极度危险罪犯，正在全城通缉，目前抓捕级别：最高级。” 罪恶之星就是罪恶之星。 系统的东西与现实完全两个档次，仅仅是一颗罪恶之星，便已经是警务处长的最高级缉捕目标，不知点亮第二颗，第三颗，乃至第四、第五颗罪恶之星。 那时又会是什么场景？ 陈汉眉宇平淡，嘴角却露出笑容。 同时。 警务处。 总署。 刑事科。 办公室右上角挂着一台电视，电视正播放着紧急通知的画面… 这是警队新换的电视机，平时用来投屏。 可是一分钟前，一名警长匆匆忙忙地走进办公室，直接摁开了电视，单手插着西装目光死死盯着电视画面。 随着紧急通知播出… 办公区里越来越多的警员停下手中活儿，表情严肃，神色震惊的站起身，不可置信的看向电视画面。 电视上五张通缉令！ 四张是熟悉的面孔，以前的同僚！ 只有同僚才知道同僚的可怕... “哒，哒。” “人生不免崎岖，难以绝无挂虑…放开彼此心中矛盾，理想一起去追……”这时张崇邦正穿着一身灰色西装，手中拿着一个文件夹，一边哼歌一边拍打着裤腿，脚步轻快的走进办公区内。 可他一进办公区就看见全组下属都跟中邪一样，把目光盯在电视画面上，眼神不禁有些疑惑。 “卓贤，你们做乜？” “吃下午茶的时间，一个个不去点外卖，站在原地请神啊？”张崇邦感觉到不对劲，一边扭头看向电视，一边走到戴卓贤面前，用手搭住戴卓贤的肩膀：“怎么？最近吃不起下午茶，要我请啊？” 他开玩笑的朝戴卓贤说道，眼神却一直盯着电视画面，直到表情变得越来越严肃，眉头开始隐隐颤抖跳动，一颗心瞬间沉到谷底。 “张sir，荣哥他们…出来了…..”戴卓贤低头看向肩旁的张崇邦。 “嘶！”张崇邦深吸一口气，如同惊醒一般，一把就把文件夹拍进戴卓贤的怀里。 “卓贤，你带兄弟调取资料，我去找姚sir，这下要大事不妙了。”张崇邦转身就甩起手臂，急冲冲地跑向刑事科长办公室。 可是当他抵达刑事科长办公室时，警员却告知他姚sir去开会了。 “一哥”喊来各部门负责人进行紧急会议！ 只是张崇邦级别太低，一时半会并不知道而已… 张崇邦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眼神中透露出一抹害怕。 “啪嗒。” 九龙区。 一间仓库。 王焜手中一份饭盒跌落在地，顾不上衣领、裤脚的饭粒，他在手下们震惊的目光下，连忙在沙发上站起身，转身大声喊：“黄毛，把那批货马上卖出去，告诉长乐社那帮人，八折，不对，七折就卖！” “只要现金！” “老大，怎么回事？”染着黄毛的小弟站起身，满脸疑惑地问道。 虽然电视新闻上的事情很轰动，但是他们又还没有被警察抓进去，有仁兄越狱的话，看看戏就好了咯。 只要不粘上麻烦就行，老大不用这么激动吧？ 可是王焜却一点都不给面子，一巴掌就拍仔黄毛脑袋上，大声喊道：“你t废话真多！老大叫你做事你就去做，再不做老子先剁了！” “告诉你，你老大我有麻烦了，快点找渔夫明，让他帮我安排一条船。” “我要先出去避避风头，港岛这边的生意。”王焜忽然语气一顿，眼含深意地看向黄毛：“就交给你了。” “多谢大哥，多谢大哥。”黄毛惊喜的连连点头。 这事必须马上办啊。 王焜转身开始收拾东西。 陈汉则带着阿华，两人手上提着一堆矿泉水，泡面，食物，一起戴着墨镜来到前台结账。 前台负责结账的女仔正在抬头看电视，她看见有人来算账，心不在焉地接过东西，一件件计费，既没有留意长相，又没有留意墨镜，陈汉等人刷了八达通算账便提着东西离开。 不过，他带着阿华离开超市以后，并没有立即坐上莫哥、公子的车，而是东张西望一阵，抬手拦下了一辆的士。 莫哥、公子的车则停在超市对街，他们看见陈汉、阿华上了出租车，当即便领会意思，过了几分钟才开始跟上。 其实，不管超市女服务员发没发现陈汉等人，估计陈汉等人走在街上，都有一定可能性被监控探头拍到。 何况，女服务员现在没察觉，保不齐过会想起来呢？一条线索一百万的花红，黑道都会心动。 因此，不管是出于安全起点，还是谨慎，都必须先绕一波。自己可以被发现，但是公子的车不能被发现。 那辆车得用一段时间。 于是陈汉跟阿华戴着墨镜，鸭舌帽，让司机在一家商场下车，然后沿着商场安全通道下负一层，在一处没有监控的地点，乘坐公子的轿车离开，由于商场车流量巨大，不仅规避了摄像头，而且还把警方搜车的工作量加大，就算警方第一时间找到他的踪迹，短时间找不到他。 而且他跟阿华两个人坐出租车，出租车司机听着广播，却看不到照片，很难联想到陈汉、阿华两个“购物男”，等他开始怀疑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157 五个人一条命 傍晚。 陈汉、公子四人乘车来到新界北，石坳山的一座关公庙。 石坳山与粉岭、沙头角相邻，位于本就郊区的新界北，山野地区。 这里由于交通不便，密林较多，是港政规划的山林保护区之一，五公里内仅有两个村庄。 既没有旅游开发，也没有盖起高楼。 是港岛最荒无人烟的地域之一。 陈汉记忆中曾经带领公子、阿华等人，追捕过一伙内地悍匪。当时那伙内地悍匪便藏身在石坳山的关公庙里。 不知那伙内地悍匪是怎么找到这座关公庙的，可能是有什么本地亲戚带他们旅行过。 但这个案子从头到尾都是由陈汉本组人进行调查，警队内部这个隐蔽地点仅有陈汉本组人知道，几人便把这个地点定为藏身之处。 “阿华，你去把车藏好，公子，今晚你负责守夜，莫哥，你跟我进来，我帮你处理下伤口。”陈汉、阿华、公子四人手中都提着东西，他们步行在山林土道当中，有人提着购物塑料当，有人扛着武器背包，一群人动作非常彪悍，陈汉扭头交代了一句，阿华立即答应道：“是，荣哥。” 石坳山是一条小型山脉，山体不高，延绵起伏，山上乱石林立，无太大观赏价值。 除了本地村民偶尔会上山外，基本不会有人前来，山上连条水泥公路都没有。 阿华便在山脚把车辆藏了一下。 寻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停在石堆背后，再拿点树枝落叶洒上去。 摘掉牌照，随手丢进车内，OK。 “忍一下。” 等阿华处理好车辆，追上山时，陈汉坐在关公庙里，用匕首撬开弹壳，轻轻将火药洒在莫哥中弹的枪口处。 “呲溜。”只见他掏出打火机，点燃火苗，抬起眼皮。 一阵刺眼的火光闪过，荒废的关公庙里，便传出一股烧糊的肉味。 “啊！！！”莫哥嘴里咬着一节树枝，浑身一抽，瞪起眼睛。 紧紧握住陈汉的手掌都忍不住颤抖。 这时港岛的天已经黑了。 关公庙位于山腰之上，接近山顶的位置。 登山要一个钟头。 夜幕下。 一堆枯柴正在燃烧，火光映亮整座庙宇，关东像高大的阴影正好打在莫哥背后，莫哥铁汉子般的骨气真点“关公刮骨疗伤”内味了。 陈汉用火炎消毒过的匕首，趁机挑出莫哥伤口里的弹头，莫哥才长吁口气，彻底松懈下来，不过他的后背早已被汗水打湿，整个人脸色都有些苍白。 “没事了，拿衣服扎一下，近期最好不好抗重物。”陈汉把匕首插进火堆里，出声讲道。 “多谢荣哥。”莫哥扎着手臂答道。 今日大家逃亡一整天，一路奔波杀戮，实则都有些累了。 莫哥中午中枪的子弹，也直到现在才有时间处理。 “没有足够的药物和针线，也不能带你去医院，委屈你了。”陈汉说道。 “没事，现在我们的命不值钱，哪要什么药。”莫哥咧开嘴笑道。 “话不是这样说的，我们命值不值钱，是看我们能干出什么事”陈汉摇摇头，指着火堆上烧开的铁盆：“面好了，叫公子进来吃吧。” “荣哥，我去叫吧。”阿华走到庙门口，转身离开。 几袋物资丢在关公庙角落。 枪械、武器背包都放在他们身边，隔了火堆一段距离，不过枪就抓在手上。 公子穿着夹克，扛着把枪走进庙里。 几个人就凑在火堆旁，抱着枪，手上拿着树枝。 一人一筷子，吃一锅面。 关公庙四周则结满蛛网，庙门口有一扇铁门，铁门外是一棵大榕树，守夜的人趴在榕树上，可以监视四周密林的动静。 铁门右下角则有一堆杂物，不出意外，肯定是附近居民丢弃的。 其中不乏一些破沙发、椅子跟木桌。 拿起来还能用用。 陈汉等人便拖了一张旧沙发、几张椅子、拼在一起当床铺坐下来、躺下来休息。 垃圾堆里。 主要的其实还是些腐烂的食物、以及堆积的香灰。 这座关公庙肯定还是会有人来拜的。 不过，看样子估计就逢年过节有人来拜拜，平日里也没什么人打扫，估计就附近几个村的村民。 否则关东庙平时也不会荒成这样。 可以理解，毕竟庙宇在山上，行路难，逢年过节特意抽时间来打扫拜拜很正常，大家日常都没时间来爬山 港岛本就信奉公关化。 也不可能放着一座完整的庙不拜，附近几座村庄会嫌浪费，但关公可以在家里摆像、摆神龛、也不用天天来。 何况，这又不是大庙，跟天后宫，黄大仙庙差距很大，加上最近好像有台风过境，短期内用来藏身绝对没问题。 “呼呼呼。” 狂风吹过山岗。 火光摇曳。 陈汉吃完面，丢掉枯枝，站起身道：“吃完饭，大家抓紧时间休息一下。” “后半夜，我们还有事情要干。” “是。” “荣哥。” 众人都知道时间宝贵，他们每多活一秒，那都是靠子弹打出来的，怎么可能浪费时间？ 而且，他们越狱的消息肯定已经曝光。 各路新闻媒体肯定炸了。 石坳山很安静。 港岛却并不平静。 必须抓紧时间复仇。 随后，公子前去守夜，莫哥、阿华都靠在沙发上，抱着枪睡去。 陈汉则站在关公像前，沉思片刻，低头输入一串电话号码，按照拨通键。 “嘟嘟嘟。” “喂？” “哪位？” 电话那头响起王焜粗旷声音。 王焜的电话号码在调查档案中曾记录，陈汉清楚记得他的号码，此刻，仅打出一通电话试试，电话便被接通了。 “呵呵。” 陈汉嘴角狞起冷笑。 “焜哥。” “我出来了。” “等我啊。” 陈汉冷声讲道。 “我干你妈的！” 王焜听见电话里的声音，顿时浑身汗毛竖起，一股凉意蹿到头顶。 大骂着丢掉电话。 跟受惊的小猫一样，引来四周一群小弟惊诧的目光。 陈汉平静的放下电话。 他低头点上一支烟。 五个小时后，陈汉眯了一会儿，关掉手机闹铃，转身踹踹沙发上的阿华、莫哥说道：“起床。” “准备做事。” 随后他上前打扫关公像前的香案。 莫哥、阿华悠悠转醒，沉着干练的站起身。 公子收到消息也进了庙里。 先前陈汉在超市里买了几张太空卡，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暂时卡片都握在自己手上，没有分发给公子等人，以免他们私自跟家人联系，暴露行踪。 打电话给王焜用的则是其中一张，另外还留了一张曹少安排的卡，有必要时可以跟曹少进行联系。 不过他没有插曹少的卡，避免电话号码泄露、被曹少，或者警方追踪。 这时陈汉打理清楚香案，挑了一小把完整的香，斜着香，用打火机在关公像前点燃。 “兄弟们，今晚我打电话激了一下王焜，王焜那家伙清楚我们有多狠，知道我们出狱，还要去找他，必定会跑路。” “现在我们对着关公立誓，五个人，一条命！” “不必同生共死，但必为兄弟及兄弟家人而死！” 陈汉拿着一把香分给三人，每人三支，他手上则拿着六支。 有一支是替标哥拿的。 莫哥、公子们都很清楚五个人一条命是什么意思，当即郑重地捧住三支香，双手合十高高举过头顶。 “有谁做出不利兄弟及兄弟家人之事，莫怪我不留情面。” “必杀之！” 陈汉狠狠刮过他们一眼，高高将六支香举过头顶。 “标哥在天之灵会看着我们的！” 这时火光照耀着四位警务处前警官。 莫哥、公子等人都深深吸入口气：“关二爷在上！五个人！一条命！若做不利兄弟及兄弟家人之事，五雷轰顶！天诛地灭！甘愿受罚，绝不二话！” 他们大声立誓，五个人的命便绑在一起。 五人对着关二爷深深鞠躬以后，一一上前将香插进香炉之中，随后陈汉深深看了一眼插着十五支香的香炉，暗道一声：“关二爷保佑。” 旋即，他便跟莫哥、公子等人垮上背包，返身下山，乘车前去找人。 以港岛的社会化，对着关二爷立誓，要比对着耶稣立誓更严肃。 王焜那一笔作案成功估计赚到不少钱，也让他在江湖上打响名号，当时调查的资料 而他在监狱里让曹元元调查过，现在王焜算是混得风生水起。这样一个人绝不会再敢豁出命去，等他知道自己要去找他，第一反应肯定不是对着干，而是迅速卷走财物，逃出港岛 等他和兄弟扑街以后，再回港多好！ 陈汉就是抓住王焜这种心理，让王焜主动出来送死。 “现在全城都在抓人，许多道上的人物也要遭殃，王焜要是跑路，绝对会找渔夫明。” “渔夫明跟王焜都是福兴帮的人，以现在道上的情况，除了同一个帮会的兄弟，没有船敢再出海。”现在车站、机场、海关、口岸。 到处都是警察。 海面上来来往往，十几艘船在转。这种情况没有兄弟交情，给再多的钱都没人会帮忙跑路，有兄弟交情，也得给够多的钱。 陈汉、莫哥等警察变匪！ 不仅头脑清楚，做事缜密，而且心理对道上规矩，古惑仔心思都是门清。 做事非常有条理。 脑袋里那些道上的资料，则让他们能免去一些情报收集，做出准备的提前判断。 王焜头脑简单，四大发大，连陈汉等人面都没见着，便已经落入他们的大网当中。 而道上跑路是绝不过超过一晚上的，大家都知道命多宝贵，仇家有多凶，要跑连夜跑。每个船老大都有固定码头，没记错的话，渔夫明的码头就在将军澳。 将军澳就在新界，虽然现在警方在各个关键路口都设有路障，排查来往车辆，但是新界地广路杂，几个关键路口都可以走土路绕过，压根不怕被警方发现。 说到底，除非全港所有警察出动，否则根本不可能把全部道路封锁，最多封锁主干道路口，市区道路。而且警察也是人，二十四小时监控就要排班，深夜排查就会犯困，一个路口一个的设路障，市民们就不要出行上班了，全城都会瘫痪。资本家更不会答应。 因此，陈汉等人还是有足够的活动空间。 车开在山路边，陈汉把手伸出车窗，风的湿度，强度，常年生活在南方的经验告诉他，真的要有台风来了。 “现在只是台风前夕，从台风形成到抵港，最终台风过境，有四到六天的时间。” “起码这六天，天时、地利、皆在我手。”人和就更不用说了。 陈汉把握十足。 凌晨。 三点。 “焜哥，你TM要不是惹了那伙人，我根本不会帮你跑这趟。不过我最多帮你跑到澳门，你自己找路子出境，船上给你备了救生衣，要是半路上被警察逮了，你自己想办法游过去。” “实在不行干脆蹲进去算了，他们出来你进去嘛，也是安全的，现在警察抓那么严，船太难走了。” “放你妈个屁，老子没给你钱的是吧？” 将军澳，一辆面包车悄悄停在树林后，王焜穿着黑色皮衣，脖子上挂着项链，提着两个背包，带着五个心腹小弟匆忙踩进乱石滩。 “最近要刮台风了，海面上风高浪急的，只是多收点辛苦钱费啦。” “妈的，你收老子十倍的钱，那叫辛苦费？别TM废话了，快点开船。” 渔夫明穿着T恤，上前跟王焜讲话，王焜听的气不打一出来，直接挥手打断，带着人就要跟渔夫明上船。 渔夫明摸摸鼻子，暗骂一声：“扑街！” 158 杀人放火金腰带（求订阅求月票） “砰！”黑暗中，猛然响起一声枪响，一枚子弹打中王焜脚前的一块石头，直接将石头打爆。 枪声打碎了海面的平静，却又淹没在浪花声中。 “干你妈的，有埋伏。”王焜惊叫一声，毫不犹豫掏出手机，转身就朝前方的石堆打去。 他倒是聪明。 没有第一时间怀疑渔夫明。 渔夫明也是表情大惊，立即掏出腰间的手枪：“孬仔！快起锚！” “砰砰砰！”渔夫明带着几个手下开枪还击。 同时，王焜的几个手下拔枪开打，一片子弹就朝石堆打开。 渔夫明摆明是要快速转移到船上，让手下开船撤走，可是陈汉这边一梭子弹就率先朝船头射去，哒哒哒，船头响起一片中弹声。那是子弹击入木头的声音，而刚刚赶到船头试图解锚的两个马仔，瞬间便中数枪倒地，一起摔入海里被浪花卷走。 不提陈汉等人跟王焜、马仔的战斗力差距。 光是两人手中拿着的武器，便是天差地别。毕竟，王焜等人是来跑路的，加上现在警察搜捕，带一把手枪已经是冒险，带最多的就是现金。 陈汉等人一人一把M4A1，哒哒哒，连射的声音清脆漂亮，一秒便是十几发子弹出膛，乱石滩上就像收割稻草一样，远距离精准收割王焜等人的性命。 渔夫明、王焜一共十二个人，转眼就被射杀干净。 甚至连陈汉的面都没见着就扑街了。 死到临头，王焜很清楚是谁前来索命，还拿着一把枪在那大喊大叫，喊陈汉出去。 “这真是粉吸多了，傻仔一个来的。” 陈汉自然是懒得跟扑街废话，一串子弹送他上天。 陈汉是经历过战争年代的人，他深知交火的残酷及不确定性，绝不会在战场上装b。 这也是他和电影里“阿敖”不一样的地方。 所以，他没有采取电影里，阿敖那种肆无忌惮的方式报仇。 虽然得承认阿敖报仇的方式很爽，但是阿敖的目标仅仅是报仇，他的目标则不只是报仇，应该是说生命不止，犯罪不停，要不断延续暴力。 因为，他该嚣张的时候嚣张到爆，该谨慎的时候却绝不高调，而是作战风格往往是提前有计划，行动有策略。 确保走的更远。 对于警方而言，他也会比阿敖更加难缠，难对付。 其实，陈汉早在一个小时前带人来到将军澳，便发现了藏在岸边的渔船。 而且渔船上有人，这个点，这个天气，渔船正常是没人的。 由此确定了是偷渡船。 不过，他没有选择立即打下偷渡船，在船里等人，而是悄悄潜伏在射击位，择机突袭王焜。 结局就是没有半点影响和伤亡。 该杀全杀了，非常完美。 随后，陈汉让莫哥、公子夹枪保持戒备，他带着阿华持枪来到尸体前，蹲下拉开王焜身旁的两个背包，两个背包里装着满满当当的港币，加起来最少有一千多万。 “果然，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阿华，把两个背包扛上，回去分了。”陈汉冷笑着下令道。 阿华看见这么多钱，眼睛也红了。 妈的，他们为警队效力这么多年，每年就那么一点薪水，到头来还要被一脚踹开。这些社会败类却个个赚的钵满盆满。 阿华毫不犹豫的拎起背包，恶狠狠瞪了王焜尸体一眼，大摇大摆的消失在将军澳海滩。 四人一起回到石坳山关公庙，把钱分成五份，其中还包括了标哥那份，每份大概有三百多万，不过目前钱都无法用出去，只能藏在关公庙里。 虽然标哥人是死了，但是标哥还有家人。大家是一组人，因同一件事落难，就算标哥死了，也要给标哥分一份。 这是一把尺子，可以把控住四人心里最后的底线，谁要是不同意，便有被贪婪吞噬的可能。 这也是一面旗帜，坚定四个人心里的信念。义气若是仅仅挂在嘴边，不做出点付出，怎么让人相信你？他们敢把后背托付给兄弟？ 因此，莫哥三人都没有否认标哥那一份，反而对陈汉的做法大为敬佩，为荣哥的义气所折服。 石滩上的尸体则没有清理，相信警方明早就会收到消息。 众人分完钱，抱着枪，激动的都有些睡不着。 一人拿瓶矿泉水。 抽着烟。 聊着天。 “这么多钱。” “我们干一辈子都赚不到，现在轻轻松松，只用杀几个扑街而已。” “呵。” “你第一天知道犯罪赚钱吗？” “以前当警察不知道啊！” “内地有句话，赚钱的方法，都写在《刑法》里懂吗？” “这倒是喔，以前也知道，不过以前有信仰嘛…现在，嘿嘿嘿，这些钱真多。” 如果说，先前犯罪是为自由、为复仇。 那么，今天公子、阿华等人才是第一次尝到犯罪的甜头，会这么激动不奇怪，也不需要太担心，人之常情，激动情绪一过，照样被陈汉治的服服帖帖。 不过大家都知道这些钱拿的到，花不了，是留给家人的，最终也不属于他们享受。 仅仅聊了几句，大家便把话题转到报仇上。 今天杀了王焜无疑是让他们泄了口恶气，可王焜不过是个苍蝇大的小角色，最小的就是他，杀他当然没难度，动动手指而已。 而霍兆堂、司徒杰、张崇邦，哪个都不比他有份量？ 有力量？ 呵，仇人活着。 杀意便只会愈演愈烈！ 他们出狱一是为了复仇，二是为了家人，而复仇还排在家人前面！ “荣哥。” “我们下一个做谁？” 阿华扭头问道。 荣哥话过规矩，不能喝酒，所以当时在超市也没买酒，不过大家喝水都聊得很起劲。 “一个一个来吧，王焜死了，下一个…霍兆堂。” 陈汉说道。 “荣哥。” “怎么不是张崇邦？” 公子马上追问道。 他年轻最轻，思想最偏激，也是最恨张崇邦的一个。 其他人也没好到哪儿。 “张崇邦？” “呵，他是警察，需要刻意找他吗？”陈汉冷冷一笑，很有把握道：“以他的性格，恨不得马上来找我们，还用我们去找他？” “霍兆堂那些人身份不一般，先干他们。” “张崇邦，嗤，见到就杀！”这句话冰冷如铁。 159 魔影（加更求订阅） “荣哥说的对。” “我们没必要去找张崇邦，张崇邦那家伙不是自诩很正义吗？” “呵呵。” “他会来找我们的。” 莫哥咧开嘴角，露出残忍的狞笑。 公子、阿华都赞同地点点头。 “确实。” “张崇邦自己会跳出来。” “阿华，你不用担心。”这时陈汉点上一支香烟：“我已经让曹元元把你父亲送到美国了。” 他把烟叼在嘴里，冷酷的甩上火机。 “谢谢荣哥。” 阿华脸上松出口气，露出笑意。 “还有，莫哥，你女儿也送到美国读书了。” “谢谢荣哥。” 莫哥讲道。 陈汉把香烟分给三人，看见公子表情吞吞吐吐，好像有话要讲，他猜出公子心里的想法，上前摁了一下公子的脑袋，笑骂道：“至于你，公子，那个女朋友就别想了。” “看你坐监就跟你分手，翻脸翻比书还快，就是一个婊子。” “我可不是为了你给那个婊子好处。” 陈汉弹弹烟灰。 公子脸上露出羞耻的表情。 “我没有。” 陈汉踹了他一脚，将他踹翻在火堆前，莫哥、阿华都发出哄笑：“哈哈哈。” “你长这么帅，要玩什么妞玩不到？” “你就是太年轻！” “这要是想把自己那份分给婊子，我也拒绝啊，就是看你对不对得起自己爸妈！” “荣哥，我可不要那个婊子了。” “不守妇道的家伙，不值得！” 公子语气反倒轻松起来，看来是想开了。 陈汉点点头：“这次事件结束，你要是留条命能到国外，拿着钱什么样的超模，美女玩不到？” “想开点。” “明白了。” “荣哥，你说曹元元手上捏着我女儿，阿华的父亲，会不会有事？”莫哥忽然问道。 “怕个屌！” “我们是狼，他顶多算条博美！” “你见过狼敢动博美的吗？”陈汉吐出口气，倒是一点都不在乎。 莫哥考虑的其实并不是没有道理，但是他们越狱有曹元元一份，那个富二代不一定会受什么苦。 但肯定不敢供他们，有什么线索被查出来，咬死也不敢供，供出来就完蛋了。 而且曹元元还要他们帮忙杀人，虽然陈汉压根没鸟他，但是曹元元绝对不敢轻举妄动。 陈汉现在刚刚出狱，忙着自己的事，还没空跟曹元元联系。 曹元元只能等他的电话。 就算陈汉不帮曹元元做事，曹元元有种拿全家命出来跟他赌吗？光脚不怕穿鞋的，他们现在只要活着，曹少就只配做他的狗！ 莫哥他们听见荣哥拿曹少打比方，一时间都笑的很开心。 “阿华，今天你负责守夜，其它人早点休息吧。” “这几天，天气好。” “我们活多！” 台风。 对他们而言。 可不就是个好天气吗？ “是。” “荣哥。” “知道了。” “荣哥。” 阿华等人纷纷答应道。 随后，阿华便灭掉手中的香烟，拿起身边的M4，起身走向庙门口，爬上榕树端枪警戒。莫哥、公子则拿起夹克衬衫，盖在身上，靠着椅子睡去。 他们主动把沙发留给荣哥。 陈汉躺在红色沙发，一样盖上夹克，合上眼睛睡去。 他们身边就放着一千多万的现金，这些现金迟早要洗的，不洗根本没法花。 让谁洗？ 辛苦曹少咯！ 陈汉、公子等人倒头大睡时…将军澳，石滩，清晨，两名拿着手电，巡视海岸的军装警员正向渔船走去。 “哪个捕鱼佬。” “现在风声这么紧，台风又要过境，还把船停在石滩。” “真是扑街！” 警长眼神不爽。 警员却谨慎的打起精神：“长官，天文台前天就发布了台风警报，现在渔船都停到天星、尖沙咀避风港了。” “可能是偷渡船。” “小心点。” 警长解开腰间枪袋的皮扣，双手端起枪。 两人一步步靠近偷渡船，却在十几米外就看见满地尸体。 清晨的乱石滩，弥漫雾气，尸体散乱倒在乱石滩上与碎石混杂在一起，若不拉近距离仔细检查，还真不容易看见。当他们看清现场的尸体、弹壳、以及一片枪战的痕迹以后，立即知道事情大条，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把枪插回枪袋，拿起对讲机呼叫总台。 幸好昨晚那巡逻到前面半段海滩就撤回了，要是昨晚撞上，那真是要完蛋喽。 “臭小子，你TM第一天上班，运气是真好！”警长瞪了警员一眼，警员撇撇嘴，满脸不屑，又是一个不懂事的家伙。 然而新界警区的重案组却在五分钟内就到达现场，并且立即将现场封锁开始取证，确定死者当中有福兴社王焜以后，马上就将消息通知到联合调查组。 发现尸体仅十分钟，姚若成便顶着一个黑眼圈，带着一大帮精锐人马来到现场。 他目光扫过一具具被扛下去的尸体，弯腰摸起石滩上一搓带血的沙砾，指尖轻搓着沙砾，沉沉讲道：“叫张崇邦来见我。” “是，姚警司。”一名刑事科督察出声答应，马上转身前去联系张崇邦，他和张崇邦是老同事了，有私人联系方式，联系起来很方便。 鉴证科女警员，戴着白手套，穿着包臀裙，蹲在地上站起身转身朝姚若成说道：“姚警司，现场死者十一人，死亡时间在今天凌晨三点到三点十五分内。”接近死亡时间越早，能够判定的死亡时间就越精准。 “死者包括王焜、李志明等所有人都有社团背景，隶属于福兴社。李志明有走私偷渡被调查的前科，王焜与前两个月的霍兆堂绑架案有关。”人物关系到这里很明显了。 “而以现场留下的火药、枪弹痕迹判断，现场除了王焜、李志明等人使用的勃朗宁外，还有大量美产M4A1的弹壳，可以断定现场有另一伙匪徒。”女警员张开朱唇，语气笃定：“那伙匪徒的火力更加强大，并且训练有素，藏在石堆后埋伏，很可能就是你在找的那伙…同僚……” 姚若成面露沉思，脑袋里则想起“一哥”对他说的话。 160 霍先生好久不见 “阿成，你在刑事科干了多少年？” “七年。” “是啊…” “七年……” “这几年你最看重的是哪个警员？” “一哥”穿着警务处长制服，就跟他很随意的靠在楼梯间窗户旁，说完话还递出一支烟给他。 姚若成一身白色的警司级制服，接过烟低头默默点头，深吸一口烟雾，才吐着白气讲道：“陈子荣。” “嗯。” “陈子荣。” 一哥点点头，叼起烟，单手叉腰，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沉稳的看向他：“现在这个警员出现在追捕名单上，现在他行错路！你作为他的长官，你该怎么办？” “抓他！” 姚若成放下手，面露狠色，毫不犹豫的挥下手臂。 “嗯，这件事情闹的这么大，没有一个好的结果，港岛五百万市民绝不会放过我们。” “昨晚特首叫我去他家喝茶，你知道特首问我什么吗？” “他问我还要不要脸。” “你说我还要不要脸？” 姚若成动动嘴，心里压力很大。 “赤柱监狱的王sir，就是那个典狱长已经辞职了。” “司徒杰正在接受内部调查。” “不可否认，自己发展到现在，我们纪律部队内部产生问题了。” “这是思想上的问题，也许我们以前做错了一些事，但也绝不住任由罪恶滋长的借口！” “陈子荣、招志强、莫亦荃、罗剑华、以前都是刑事科的人。”一哥拍了拍姚若成的肩膀：“你是刑事科负责人，我就把联合调查组的指挥权交给你，五大警区、水警、交通、飞虎队、随便你调遣！” “帮我搞定他们，司徒杰的位置你来做！” “是！” “长官！” 姚若成立正敬礼。 一哥将烟头熄灭在窗户旁，转身走出楼梯间，整理好衣服带着秘书离开。 一哥刚刚才开完紧急会议，会议上任命他为总负责人，又私下叫他出来谈心，可见一哥对本次行动的看重。 本次行动名为“猎魔”！ 姚若成看见眼前的十一具尸体，仿佛看见一个魔鬼戴着面具，于黑暗之中，持枪，狞笑，正在凶恶的与他对视。 姚若成只觉得浑身寒意遍布。 没记错的话，一哥跟他聊完以后，是去参加媒体的道歉会，道歉的不止警务处长，惩戒署署长、消防署署长也一起参与。 三位纪律部队最高长官！ 向市民鞠躬道歉！ 不过抓捕罪犯的职责还是落在警务处肩头，猎魔行动，在警务处长一队警官看来，已经是清理门户，雪耻的一场案件。 “姚sir。”姚若成看见张崇邦、戴卓贤几个人风风光光的赶到现场，转身向张崇邦打过一个手势，搂着张崇邦的肩膀讲道：“这些都是阿荣干的。” 张崇邦回头看一眼现场，目光跟戴卓贤接触，又看向姚若成：“意料之中。” “我先前没让你加入联合调查组，是怕你意气用事，不过你的预估没错，阿荣带着阿莫他们开始报仇了。” 其实，姚若成并不是没有采纳张崇邦的办法，相反，他第一时间就派人前去找王焜。可惜王焜已经躲起来了。 “现在我调给你一支人马，独立调查阿荣，一旦有什么发现，马上向我报告。” 姚若成拍拍张崇邦的肩膀：“我全力支持你！” “多谢长官！”张崇邦敬了一礼，转身就朝戴卓贤喊道：“曹宁、子俊、卓贤。” “我们走！”张崇邦将证件掏出来，挂到脖子上，腰间配着件，没有跟姚若成多说一句，立即就带人登车。 姚若成看着张崇邦来也快，去也快，沉稳的脸上多出一份信任，抬起手朝张崇邦喊道：“注意安全！” 张崇邦坐在副驾驶随意甩甩手，没有跟姚若成再说什么，而他带领的独立调查组最多算一道奇兵，可以抽掉足够的资源，按照他的想法进行破案，姚sir这边也在掌控着大局，通过权利搜捕的方式，调动各个部门挖人，奇正相合，双管齐下，追踪陈汉的行动轨迹破案。 “一哥”在发布会上向公众承诺的破案时间是48小时，现在已经过去了20个小时，一分一秒都是山大的压力。 张崇邦的车则在离开案发现场以后，直奔霍兆堂在浅水湾的豪宅，他脑袋里想起陈汉在狱中跟他说的话，冥冥中有一个直觉，他迟早会对阿荣拔枪！ 同时。 陈汉在沙发上悠悠转醒，睁开眼睛，公子已经在旁边把面煮好。 陈汉掀起身上的夹克，站起身笑道：“我就说怎么有香味。” “原来是在煮面。” “荣哥，你醒啦？”公子抬头问道。 “莫哥呢？” 陈汉走到面前。 “去换阿华班了。” “叫莫哥进来吃饭吧。” “等会出门干活。” 陈汉出声讲道。 “是。” “荣哥。” 公子连忙跑出去把莫哥叫进来，确认过关帝庙四周没有问题，四人便吃完面，扛上武器背包，把钱箱藏好，再给关帝上一炷香，转身离开关帝庙。 四人乘坐一辆黑色奔驰车，进入市区以后，碰见警察的路障。但他们不慌不忙，掏出李志明马仔的证件，成功蒙混过关。 他们作为警察深知白天上班时间，市区车流极大，警察不可能认真检查每一个关口，只要敢大胆出示身体证，靠在车上不用露脸，很大机率便可以过关。 果然，警察看完身份证就连呼叫总台查验的情绪都没有，当即便放轿车进入浅水湾地带。 陈汉收回身份证，塞进夹克内袋，脸上的表情松弛下来。 其实每一次博弈都有输的几率，但是以罪恶行走江湖，本就是搏命。 而在轿车抵达浅水湾豪宅区，一栋高级临海别墅门口时，张崇邦正坐在霍兆堂的对面，双手合十，弯着腰讲道：“霍先生，最近陈子荣等人越狱。” “我知道嘛…全港闹的沸沸扬扬，你们这些警察真是废物，抓进去的人还能越狱，纳税人交养你们是当吉祥物啊？”霍兆堂夹着一支雪茄，头发稀疏、花白，穿着一身棕色西装，靠着高级沙发，直接抢断张崇邦的话，一点都不给张崇邦留面子。 有钱人就是嚣张。 遇见高级警官的话呢，还多少和和气气给几分薄面，对张崇邦这种连颗花的人都没有，没指的他鼻子大骂就算好了。 何况，霍兆堂在全港是排名前十的富商，也是出了名的老奸巨猾，脾气火爆。 “霍先生，我只是想通知你，上次绑架你的王焜已经死了，事情就是阿荣他们干的，你自己在法庭上说了什么你自己清楚，阿荣他们逃出来复仇，很可能不会放过你。”张崇邦眼神锐利，调整好心态讲道。 戴卓贤、周子俊、曹宁几名同张崇邦一组的刑事科警员，负手站在旁边，身姿笔挺，但脸色都不太好看。 刚刚霍兆堂骂警察是吉祥物，不就是在骂他们？不过出于警队条例、维护警队形象，碍于霍兆堂权势，他们才不敢发作。要是换一个小混混敢这样说话，拳脚早就招呼上去了。 狗怎么敢咬主人？ 霍兆堂听见王焜死亡的消息，心里却惊了一下，面色发虚的将雪茄放下：“张警官，我在法庭上可是实话实说啊！” “我每年给警队捐那么多钱，给港府交那么多税，要是出什么问题，上头绝不会放过你的。” “我霍家能量又多大，你清楚的。” 张崇邦笑了一下：“你霍家的能量再大，也不大过子弹啊。” “张警官你什么意思？” “没有其它意思，只是想告诉你，若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联系我。”张崇邦在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面片按在桌面，挺身向前推给霍兆堂，顺势起身站了起身：“一定要提前联系警察，只有我们才能保护你。” “你这些私人保镖……”张崇邦看了一眼客厅里一班西装革履，戴着墨镜，看起来训练有素，还配戴枪支，又气势凶悍的职业保镖，再转向霍兆堂说道：“不是他的对手。” “还有，最近风大，没什么事不要出门，警方会在你家附近布控，命比钱更重要。”张崇邦瞥过目光收回来，带着戴卓贤一班人离开。 陈汉的车路过霍家豪宅门口，开车的莫哥一眼就看出刑事科车牌，侧头对戴着墨镜的荣哥讲道：“荣哥，刑事科的牌照。” 陈汉鼻梁上架着黑色墨镜，身上穿着一套夹克，气质凶悍、凌厉。 他把手臂枕在车窗上，回头对莫哥笑道：“张崇邦的车，警察也很聪明的，张崇邦应该就在里面。” 莫哥没有踩刹车，开着奔驰车就超过了霍氏别墅，停在前面一栋别墅门口。 四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放倒椅子，仰着脸躺在车内。 “荣哥。” “我们怎么办？” “等他们走了再过去。” 四个人绝不会跟其它轿车对视，上演什么车看车，一个眼神交错，警匪追逐的大戏。 那种场面太火爆。 不适合他们。 他们现在喜欢低调。 而陈汉敢来家里找霍兆堂，本身便是不想走电影里的老路线，毕竟电影里那条路破绽重重，只有一个可取之处。 果断的一枪崩掉霍兆堂！ 除此之外，无论是要杀霍兆堂的地点，或者是抢劫霍兆堂的现金，都可以换一些更聪明，更稳妥的方法。 这时张崇邦几人正走出霍家大门，拉开刑事科的轿车，戴卓贤扶着车门，表情不爽的讲道：“有钱就大晒啊？” “自己请私人保镖，还不让我们警察进别墅，监控都不让安。” “这样我们做事很不方便。”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些大富佬家里不知有多少丑闻，让你装监控，岂不是曝光了？”周子俊笑道。 “好了，警队有保密手册。”张崇邦转身对两人说道：“我们警方办事也要尊重别人的意愿，霍兆堂不让进屋，那我们就守在房间门外吧。” “让兄弟们都盯紧点，有什么事马上通知我。”张崇邦坐上车讲道。 “阿头，我们去哪儿？”戴卓贤把着方向盘，负责开车。 “去找司徒sir聊聊。”张崇邦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色也有些难看，相比于霍兆堂，他更加厌恶司徒杰。 “OK。”戴卓贤启动车离开。 “唰！唰！”两辆轿车穿过黑色奔驰车旁，几人都没有注意到车上藏着人，潜意识里都认为是那栋别墅主人的司机。 现在司徒杰只是被停职调查，警衔还是比他们高，调查起来会很有压力。 不过现在没什么比“猎魔”行动更大压力。 “进去吧。”陈汉挺身打起一个响指。 “OK，sir。”莫哥笑了一下，启动车子就在警方的暗哨下驶向别墅。 “嘟嘟！”他们到达别墅门口按响喇叭，一名管家立即上前问道：“哪位？” “跟主家是否有预约？” “不好意思，我们刚刚有些事情忘记跟霍先生讲，还要向霍先生了解一下。”陈汉坐在车里露出一个和蔼的微笑，打开夹克内衬，好像是在展露证件，但又很快合拢夹克，连让人看清的机会都没给，何况管家是个老者。 “刚刚才走，怎么又来。”管家嘟喃两句，打开铁门，轿车顺利驶入霍家别墅。 陈汉则没有把车停在草坪，而是顺着车道驶入车库，带两人从车上下来，留莫哥在车上开车。 虽然，警察没有在霍氏别墅里布控，但是外面设有足够多的观察点，陈汉等人扫了几眼，初步就确定了几个，利用车库的位置可以避开。 警察们在外边看见有车直接进入车库，还以为是霍家自己的车，按照规矩登记车牌，继续监控。 陈汉带着阿华、公子、大摇大摆穿过入户连廊，从车库来到霍家别墅客厅。 “张警官！” “你又有什么事啊？”霍兆堂扶着楼梯扶手，踏着脚步从二楼下来。 当他看到楼下的人影，浑身一颤，差点从二楼摔下来。 “怎么是你！” 霍兆堂扶稳楼梯。 “哈哈！” 陈汉张开双臂，大笑道：“霍先生，好久不见！” “呀！” “你在怕什么？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您压根就不用怕我呀！” 161 霍先生清账（高潮求订阅） 陈汉大摇大摆的站在客厅。 “唰啦啦。”霍家的十几名职业保镖，穿着西装，齐齐掏枪出现。 阿华、公子两人抬起枪，瞄准楼梯上的霍兆堂，大声喊道：“不想死的就别动！” “嚯！”陈汉双臂甩开夹克衬衫外套，威风凛凛，展露腰间一个炸弹背心。 “谁敢乱动！” “同归于尽！” “别动！别动！”霍兆堂连忙抬手惊叫，生怕一班保镖们有半点错误的举动，把整个港岛霍家都给送上天。 “哈哈哈。”陈汉张狂的朗声大笑。 “这个炸弹背心可不是什么古董货，以你的见识，霍先生应该听说过液体炸弹吧？” “我腰上这圈液体炸弹，威力足有两吨TNT炸药，以重力平衡方式处罚，只要谁敢对我开枪，我一旦中枪倒地，整栋楼都要送上天！”陈汉的语言几乎让霍兆堂绝望。 陈汉却还继续说道：“如果我猜错的话，霍先生一家老小，应该都在家里吧？” 霍家其余的职业保镖，便是前去保护别的霍家成员。 霍家别墅里还有专门的安全屋，不过安全屋也扛不住两吨炸药的威力，一旦爆炸就是冚家铲。 霍兆堂脸色苍白，额头流下冷汗。 保镖们对视一眼，不自觉便纷纷放下手枪。 陈汉再提醒道：“对了，我知道有警察来找过你，还有警察就守在门外。” “不过，不过，你们可千万别报警，因为警察可不知道我身上有炸药，要是对我开枪了怎么办？” “你！起码在我走之前，别报警。” 陈汉抬起左手，竖起一根手指，对着霍老板摆一摆。 “陈先生，你到底想怎样。”这时霍老板终究拿出了点大老板的气度，一步步搭着扶手往下走，勉强震惊的来到客厅，同时对身边的下属，下令道：“别报警。” “是，BOSS。” 陈汉回头朝阿华看了一眼，阿华便起身走到窗户前，侧着窗户，悄悄观察外头。 公子持枪站在陈汉身边，陈汉则拿起桌面上的雪茄盒，抽出一支雪茄，轻轻塞进嘴里。 “霍先生，你好像很害怕？” 陈汉点燃雪茄，饶有兴趣的问道。 “看来是做亏心事了啊。” 他嗤笑一声。 “别废话！你既然来找我，拿命来下筹码，那么也该亮底牌了吧？” “我只是一个生意人，你跟我谈什么仁义道德没用，你说吧，想要什么！”霍兆堂盯着陈汉的眼眸，恨不得把陈汉吃掉，相比于电影里的滑稽，直到这时，他还有大老板的魄力。 “好！霍先生爽快，咱们就把帐清一清！” “一口价，五十亿港币，我们五个兄弟，一人十亿！我有一个国际银行的离岸账户，你把钱打进去就行。”陈汉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丢过去。 霍兆堂伸手接住纸条，打开来一看，正是一串离岸账户号码。 “一人十亿，你们的胃口还真好大。”霍兆堂脸色阴沉，公子在旁边都目露兴奋，眼神激动，阿华也扭头看来一个诧异的目光。 一个人！ 十亿！ 众人都没想到荣哥胃口这么大！ 可这胃口大吗？ 对于执掌过韩国财阀大集团的陈先生而言，十亿只不过是甩手签下的一串数字，要不是考虑到霍先生的现金流，他一个人敢喊一百亿。 不过，霍兆堂作为港岛富豪跟韩国财阀的差距还是很大，满打满算不过几千亿港币的的身价，其中大部分都是地产股票，五十亿现金算是一个比较合适的数字。 毕竟，这笔现金他连一分钟的周转时间都没有。 当场就要把钱打进离岸账户。 “现在！” “打钱！” 陈汉没有跟霍兆堂半点废话，四个字直接堵回了霍兆堂的话茬，霍兆堂气的手掌发颤，可却还是乖乖取出柜子里的电脑，打开银行交易软件，输入密码，当着陈汉的面把账户数入，再数入十位数字。 一长串的港币富豪，简直看的人眼睛发光，就连那些保镖都被震撼到了。 当年代张子强一屁股坐下到李先生家就能带走十几亿，现在物价上涨那么多，他陈子荣到霍先生家，总不能输给张子强吧？ 霍兆堂倒是没跟陈汉耍什么花招，十个亿打过去，实时到场。 陈汉看着霍兆堂转过来的电脑屏幕，满意的点点头，又叫霍先生签了一张一千万的不记名本票。 既然十个亿都给了，一千万也就没什么好扭捏的了，霍兆堂掏出银行本票本，写上数额，签上名字，扯下本票就交给他。 “可以了吧？” “我们的帐一笔勾销。” “啪！”陈汉伸手拿下一千万的银行本票，对着霍兆堂讲道：“OK，法庭上的事一笔勾销了。” “呼”霍兆堂松出口气，脸上已经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心底甚至开始盘算怎么报复陈汉了。 至于那笔钱打到离岸账户追回的可能性很低，但五十亿对他的总资产而言，不是什么影响，最关键是把陈汉这群黑警碎尸万段。 “但是救你的帐，现在清！”陈汉却在霍兆堂惊恐万分的神情下，反手在腰后抽出一把手枪，顶住霍兆堂的脑袋，瞬间扣下扳机：“砰！” 枪声响起。 子弹瞬间穿过霍兆堂的颅骨，将霍兆堂掀翻在沙发上，黑色真皮沙发瞬间染成血红。 陈汉看着霍兆堂在他拔枪、开枪的过程中，表情从轻松到震惊、震惊到恐惧。 呵呵。 真爽！ “当初救你命，你不领情，现在就把命还给我吧。”陈汉冷冷瞥过霍兆堂的尸体，将手中千万本票甩到一群保镖面前，头也不回的带人离开，刚刚拔枪准备对陈汉采取行动的那一班保镖们看着轻轻飘下的银行本票，动作瞬间就变慢了。 “啪嗒。”陈汉拉开车门，坐上车，出声讲道。 “我们走。” “轰。”莫哥瞬间就踩下油门。 只见黑色奔驰轿车一个后撤转弯，调头冲出霍家别墅，期间正好将赶来的一组警员撞翻。 几名警员直接被撞翻在地。 “拦住那辆车！”剩下的警员瞬间大喊着蹲下射击。 162 疯狂与灭亡 “砰砰！” “砰砰砰！” 一串子弹射中车尾。 “吱啦。” 轿车轻轻飘逸。 甩尾就出了霍氏别墅。 这些都是听见枪声布控在霍氏集团四周的警员，可说到底，布控警力以情报科，刑事科为主，都不是什么战斗力强悍的部门。 陈汉等人搞定他们简简单单… “哒哒哒。” “哒哒哒。” 山路旁。 一阵急促的快枪声响起。 十名蓝帽子警员将两辆冲锋车停在路中，卡住山道，依靠车体作为掩护进行射击捕杀。 快枪扫中奔驰轿车车身，陈汉、阿华、公子全部趴下，莫哥拉下档位，打满舵，加油，急刹。 “吱啦。”轮胎在山道上留下四道摩擦胎痕。 “荣哥！” “有PTU！” 机动部队！ 港岛警务处下辖准军事部队之一，仅次于飞虎队、机场特勤队，独角兽，与保护政要组，冲锋队并列，每组机动部队有人，设有警长、车长、通讯员、便衣等职位，装备有机动车，冲锋枪，手枪，催泪瓦斯。 陈汉等人真有点意外。 霍家门外还有两组机动部队，看来是提前埋伏在浅水湾附近，先前都没有发现，现在只能选择杀出去了！ 莫哥大喊一声，轿车便沿着下坡道路旋转一圈，用车身全部接下子弹，陈汉急中生智，脱掉背上的炸弹背心，甩手就丢向前方的机动部队。 两组蓝帽子看见一个黑色背心甩来，背心上还挂着线路仪器，他们几乎想也不想的卧倒趴下，大喊隐蔽。 “咚！”黑色奔驰则趁机撞进两辆冲锋车的间隙，一举将冲锋枪撞开，顺利冲过屏障。 这时蓝帽子们倒是反应过来炸弹有假，正准备起身还击，公子、阿华两人却抓准机会摘下一颗手雷，甩手就丢进两组蓝帽子中间。 “轰！轰！”两道爆雷声响起，两组蓝帽子全部遭殃，惨不忍睹。等到警方支援部队赶到时，能够捂着伤口哼哼的都没几个人了… 那两辆冲锋车自然不可能追来。 陈汉坐在车内，却脸色阴沉，思考片刻，一拳锤在车窗上：“走！我们去先前的商场换车 ！这辆车暴露了！” “是，荣哥。”别说车牌暴露了，光是警队的监控轨迹，他们就已经逃不掉了。 不过一人十亿已经到手，大家又成功闯过布防，目前兄弟们都很兴奋。 “哈哈，莫哥，你不知道，刚刚霍兆堂吓的快尿裤子了。” “荣哥一句话，一人十亿，一共五十亿，霍兆堂屁都不敢放，拿到账户就乖乖打钱。” “霍兆堂打完钱，荣哥再砰的一枪！” “五十亿，咱们兄弟们一辈子都花不完啊！” 公子、阿华喊着刚刚的事情。 莫哥先前没有亲眼目睹场景，在车库里负责开车，但心里也听得是心潮澎湃。 但是他没有被金钱冲昏眼睛，荣哥刚刚在里面开了枪，已经引起警方追击，怎么甩掉警方，继续接下来的复仇才是正事。 至于荣哥为什么开枪？为什么不用刀扎？因为炸弹背心是假的，他不能有太多动作，否则流露破绽被职业保镖们看出来，呵呵，那可就完蛋了。 这群职业保镖们不一定会为霍兆堂拼命，但有机会肯定会想立功赚霍兆堂的钱，最后陈汉甩下一张银行本票，本质也是这个道理。你看，现在就没有保镖追过来。而且保镖们为了保住那张银行本票，一定不会对警方说实话，起码在霍家继承人开出更高价码前不会。 总之开枪就开枪了，当警察时要注意尺度没错，要是改行当悍匪了，还谨小慎微，畏畏缩缩，那就别完了。 谨慎，不代表胆小！ 陈汉则深知自己这一场搞下来，很爽。 不过，暴露的线索却越来越多，身上的法网也会越缩越紧，警方从找不到他人，变得锁定他车，很快就将锁定他们的踪迹。 这就是欲先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古往今来，疯狂无比的悍匪，无一不是下场凄凉。 他越来越疯狂，距离灭亡也越拉越近了。 可灭亡既然是注定结局，那么疯狂，那就疯到底！他的兄弟们早已经没有人生，而他，还能复活！ 犯罪是不可能不暴露线索，何况是嚣张的大罪！ 那跟警方抢命吧！ “嗙！”陈汉再锤了一拳车窗，打断了公子两人的叫嚣，阿莫也立即转过目光，用后视镜看向他。 “荣哥。” “去商场换完车以后，马上开车去司徒杰家里。” “是！” “荣哥！” 莫哥、阿华等人纷纷应诺。 要狂。 就狂到底！ 下一次复仇别再策划了，也没什么好策划，再策划下去警方就顺着线索登门了。 老子要一天把仇人清空！ 张崇邦？ 等他来！ “咔嚓，咔嚓。”阿华、公子等人都拉开枪栓，在背包里取出弹匣，开始重新填补弹药，检查枪械，顺便把手雷都挂在身上。 这次陈汉抢劫可没有要现金，几十亿钞票入帐，却一点不影响众人的行动。莫哥就这样开着一辆车招摇过市，很快就抵达先前藏车的商场，要不是浅水湾距离市区够近，恐怕警方都有时间反应过来半道追击了。 而且毫无疑问，他们目前车辆在警方的监控下，只不过，抢了警方一步。 陈汉带着阿华、公子等人来到商场地下车库，另一辆黑色奔驰旁，推开车门，拎着背包下车，再拉开另一辆车的车门，弯腰入车，关门离开。 大约过了两分钟，他们顺着车流开走，当他们开出商场时，后视镜里已经有警车将要抵达。而他们开始遵守交通信号灯，按照红绿灯前进，混杂在白天车流里，一时间藏了起来。 同时。 张崇邦这边收到霍兆堂身死，陈汉、莫哥等人出现在浅水湾的消息时，戴卓贤脸色一怒，立即就要调头再杀回去。 张崇邦却打断他的动作：“继续开！” “去司徒杰家！” “张sir，刚刚我们前脚才离开霍兆堂家，后脚陈子荣就带人把霍兆堂杀了，妈的，我们赶过去堵他还来得及！” 戴卓贤皮肤黝黑，性格耿直，是比张崇邦、陈子荣还早的老资格警长，要不是脾气太过火爆早升职了。 他感受挑衅以后，第一时间就想回去杀人。 不过当警察脾气火气很正常，可是脾气火爆之余，还必须要有脑子。 张崇邦、陈子荣以前也是警队的暴脾气，可他们不仅有脾气，还有能力。 这才能升上去。 张崇邦马上就讲道：“总台说了，陈子荣的车正在往市区赶，市区监控路线是最多，最密集的，他杀完人为什么不回老窝躲起来？而是继续往市区走？” “他的老窝就在市区？” “不可能！” 张崇邦笃定道：“他是要去市区…再杀一个人！” 说到这里，张崇邦语气都有些低沉，心里感到极大压力。 因为，陈汉的策略已经是置生死于度外，让警方跟的非常被动，光是死一个霍兆堂，警队就将再扛一大波压力，要是司徒杰再死了，整个警队都要背大锅。 不！现在警队已经要背锅了！他们只是在救场！尽量先把罪魁祸干掉，再努力平息余波…可罪犯太了解警队了，每一步都抢在警队前面，张崇邦心底越来越打鼓，想到陈子荣要去司徒杰算帐，内心便浮现出不详的预感。 戴卓贤等组员也对长官描绘的情况所震惊，当即没有人敢再多说什么，立即就开车追向司徒杰的家。 张崇邦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给司徒杰，不管看司徒杰爽不爽，总之，必须让司徒杰先跑。 戴卓贤开车还要看信号灯，现在掏出警笛，把手伸出车窗，把警笛把车顶一盖，嘀嘟，嘀嘟，立即开始无视信号灯，横冲直撞。 司徒杰家位于九龙区一栋高楼，从浅水湾开车过去要一段时间，张崇邦现在开始鸣笛，陈汉却早早就一路穿梭，管他单行，人行，猛抄捷径，现在陈汉的速度还要比张崇邦更快一点，张崇邦也不知能不能赶上。 同时，张崇邦听见总台报来的车牌号，已经知晓陈汉等人先前就躲在浅水湾路上！那辆黑色奔驰！ 现在警察已经发现丢在商场地库里的车，张崇邦想了想，立即让总台多查黑色奔驰的监控！ 当然，港岛黑色奔驰车实在太多，不过锁定几分钟内从商场出来的黑色奔驰，还是比较容易的。 可惜，警队确定车辆，搜索车辆，整个过程有一个时间。 “吱啦。”这时陈汉等人已经将车停在西九龙一栋高级公寓楼下，几个人不再做任何掩护，拎着背包，把车留在门口，便径直进入公寓。 陈汉进入公寓前还戴上墨镜，左右看看，心头大定。 司徒杰作为高级警司，收入不菲。 买得起西九龙的高级物业。 而这栋高级物业一层四户，两部电梯，一梯两户。 陈汉给公子几人甩去一个眼神，便与公子一起抬手按下电梯，直接把两部电梯都按到一楼。 搞笑的是，他们进入公寓前还有保安敢上前检查，好像是高级物业都要登记姓名？可陈汉等人把手枪一抬，随手摆了摆，脚步都不用停。 几名保安就立即抱头蹲下了。 陈汉给公子、阿华四人都发了手机，一个人进入一部电梯，公子与阿华进入一部电梯，莫哥则步行往上去。 很快，电梯便抵达24楼，司徒sir居住的楼层。 “叮！”电梯刚刚打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耳麦的警员，便把手伸进电梯，貌似想要给人拦住电梯。 VIPPU！ 保护政要组！ 陈汉一眼就认出对方的身份，对方看见一个戴着墨镜，单身一人，挎着背包的角色，表情也是一愣。 “唰！” “噗！”陈汉则在对方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连枪都没拔，抽出腰间匕首，噗噗噗，数刀入肚，甩手就把尸体摔进电梯箱。 另一部电梯旁，也站着一个保护政要组成员，看来警队为了保护司徒杰的安全，竟然越级配备，配给司徒杰一个VIP组。 那名保护政要组成员立即拔枪，刚将枪对准陈汉，后颈被被一刀插入。 公子连刀都不拔，下一秒就扛枪扫向前方一间公寓门口。 “哒哒哒。” 子弹顿时将两名走出公寓的VIP组成员射倒，剩下四名VIP组成，刚刚保护着司徒杰一家人打算离开，要不是司徒杰女儿、老婆速度慢，组员一分钟内就可以撤走，三分钟就能撤出大厦，十分钟就能回到警署。 现在VIP被人堵在家门口打，转眼就损失一半组员，可谓是遭大殃了。 不过，VIP组任务职责在身，剩下四人立即依靠走廊，半蹲射击，开始对陈子荣等人进行抵抗，试图扛到警方支援抵达。 “砰砰！”警员不断回击。 “司徒sir，你带孩子进卧室。”司徒杰将女儿、老婆推进卧室：“不要出来！” 他怒气腾腾，大骂一声。旋即，又转身来到书房，拉开抽屉取出一把手枪，有点气急败坏，也像是死到临头，最后的反戈一击。 张崇邦等人带队赶到现场，将警车停稳，一下车便听见楼上窗户隐隐有枪声。 他带着组员冲到电梯前，按下电梯，电梯却吱啦，吱啦，一直关着门，又被尸体的腿卡住，重新把门打开，下不来。两部电梯都是这样，一直卡在24层不动，张崇邦无奈之下，砰的一脚愤怒地踹向梯门便转身带人冲进通道爬楼梯。 他们一边爬一边呼叫总台，总署，飞虎队都在疯狂向此地汇集。 陈汉则带着人马杀进司徒杰家时，张崇邦气喘吁吁，脸色通红，刚好赶到走廊。他的组员们都被甩在后面，但他立即就举起手枪，大声喊道：“阿荣！” “别在错下去了！！！” 陈汉一个闪身，拿枪顶着司徒杰的脑袋，与赶来的莫哥等人，侧身躲进房间里。 原来司徒杰掏枪不是要跟陈汉等人拼人，而是拿枪下颚自己的下鄂，希望能用自己的死，换来家人的活路。 陈汉则一把夺掉他的枪，将他挟持在手里。 “放心，我没这么丧心病狂，杀人老婆孩子的事情，我干不出来。” “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兄弟这笔债，是你欠我们的！” 163 张崇邦亡（加更求订阅） 此刻，司徒杰脑袋被陈汉拿枪顶着，陈汉声嘶力竭的咆哮。 他眼眶不禁流下泪水：“对不起，对不起…” “我当初只是办好案子，讨好霍兆堂。” “我也没想到，事情最终会发展成那样…” “发展成哪样？” “我也没想到，你会失手错杀了何伟乐。” “不！” “你知道！” “是你下令不折一切手段，必须要在当晚破案，是你说一切事情就会帮我们扛，让我们用尽一切办法……” 莫哥喊道。 莫哥、公子、阿华眼里看着他，充满愤狠！ “你只是没想到，我们会出现在你家里！你只是没想到，我们td还敢杀出来！” 陈汉的枪口把司徒杰脑袋狠狠往下压。 啪嗒。 司徒杰跪倒在地。 满脸颓废。 如丧考妣 已经没了一切理由。 法庭上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说给法官听听就好，说给他们听？真当他们没有脑子啊！ 如果司徒杰真是没想到他们能错手杀人，那么在法庭上，在内部调查期间，都可以主动替他们说话，替他们辩解，要是司徒杰敢说真话，陈汉等人最多革职，压根就不会判刑入狱，只要不入狱，他们的生活就还有希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坠入成魔。 当然，司徒杰就有可能进监狱，但他要是进监狱，陈汉等人还会夸他义气，当他是大佬。一个出事就把下属往外推的人，则不配当大佬，该死！ 说白了，他就是一个欺下媚上，见利忘义的小人。要是陈汉等人没有出来报仇，他就会笑着说一句“咎由自取”，而这句话他已经在法庭上说过了。 “滚出去！” 陈汉一脚将地上的司徒杰踹飞。 司徒杰被从房间踹到走廊，穿着一身白色的高级警司制服，样子却非常狼狈。 “阿荣！” “别在错下去了！！！” “放了司徒sir！” 走廊上 张崇邦持枪大吼。 陈汉站在房间里面，举起枪，斜斜对准门口的司徒杰。 司徒杰趴在地上，仿佛已经明白结局，为了家人，颤抖着眉毛，慢慢闭上眼睛。 司徒杰的老婆抱紧女儿，躲在房间里瑟瑟发抖，外面发生的一切，对于他们都宛若噩梦。 可谁又不在梦魇之下？ 轻飘飘一句话要我放了他，可谁又肯放过我们？ 陈汉与莫哥等人的眼神都非常坚定。 陈汉抬起枪扣下扳机：“砰！” 一枚子弹脱膛而出，穿过司徒杰颅骨，径直将太阳穴打穿，飙出一股热血洒满墙壁，张崇邦正端着枪试探着迈两步上前，原来想要救下司徒sir，可当枪声响起，司徒sir倒地，他顿时浑身一振，内心大大触动，立即举枪侧身靠墙，对房门的身影展开射击。 “砰，砰，砰！” 子弹打出木屑。 陈汉狞笑着抬枪还击。 侧身靠门，探出枪口。 张崇邦快步闪过，靠到对面，利用角度。 莫哥、公子探头射击。 张崇邦身体退进楼梯。 “阿荣！” “你疯了！” 他大喊的同时，回手对下属挥臂。 刚刚赶到现场的下属立即上前，掏出烟雾弹，举枪做好准备。 “疯吗？” “我们兄弟几人复仇有什么错？”陈汉给了一个回答，莫哥、阿华等人也伏低身体，准备报仇。 其实，双方都已经明白事情无可挽回。 没有回头路了！ 张崇邦却还在说道：“你现在报复的不是一个人！” “你报复的整支警队！” “呵呵，警队？听起来很大晒啊，可我早就不把警队放在眼里了。”既然信仰破碎，还谈什么忠诚？ “你要是再想拖延时间等待支援，那我就先让司徒sir的老婆孩子下去陪他了。”陈汉看出张崇邦拖延时间的用意。 “张崇邦，你要是个警察，就出来吧。” “我说过，下一次见到你，一定朝你开枪。” “张sir。”张崇邦的下属向他问道。 张崇邦深吸口气，打出手指，开始计时。 “好！我出来！” 周子俊扯开手里的烟雾弹，远远抛进走廊。 “嘶嘶。” 走廊弥漫起红色烟雾。 张崇邦最后一根手指竖起，手掌猛的往下挥去，砰砰砰，立即带着戴卓贤，周子君等人举枪杀出。 在他们举枪出现的那一刻，莫哥、阿华、公子三人齐齐跟陈汉冲出。 其实，陈汉等人完全可以拿司徒杰的老婆孩子威胁张崇邦束手就擒，或者骗张崇邦丢掉枪来送死。 别的不敢保证，起码能保证在无伤情况下，一枪干掉张崇邦！ 可他们是匪，但也是人！ 说不杀司徒杰老婆孩子，那就不杀！ 连拿司徒杰老婆孩子当筹码的行为都不屑去做，如果做了，别说陈汉看不起自己，就连莫哥等人都会看不起他。 何况，报仇就要亲手报才爽！ 你想杀一个拿起枪做你对手的仇人，还是杀一个手无寸铁，束手就擒的仇人？ 跪在地上的人杀太多了，要杀就要敢拿枪反抗的。而且他也不想给张崇邦感慨赴死的机会，那样他和莫哥等人就是小人。 于是莫哥等人都义无反顾的跟荣哥冲了出来，枪枪开向张崇邦要害。 “砰砰砰砰！” 走廊上震荡着响亮、密集的枪声。 陈汉感觉胸口痛了两下，有些麻麻的，旋即烟雾中也有人影倒下。 张崇邦身中五枪，当场身亡！ “张sir！” “张sir！” 对面一阵慌乱，戴卓贤与曹宁一起将受伤的张崇邦拖了下去，张崇邦下属周子俊也在枪战中受伤。 陈汉随后带着公子、阿华、莫哥退回房间。 “荣哥。” “你没事吧？” 莫哥关心地问道。 陈汉摇摇头。 “没事。” 刚刚烟雾当中其中有两个子弹扎到陈汉身体，只不过都被隐形防弹衣扛下了，仅仅两发子弹，隐形防弹衣便降低了60点耐久。 “td，肯定是张崇邦那家伙开的枪，好在致命伤害没触发，防弹衣还有效果。”同时，陈汉嘴角狞起笑容：“张崇邦死定了！” 他冥冥之中有股预感，总觉得自己一枪精准命中心脏，耳朵旁甚至有“噗”的一声传来，不知是幻听还是真实，但全枪械精通iii带来的枪法，令他有绝对的把握。 7017k 164 狂徒末路 “阿华。” “你怎么样了？” 陈汉回头朝阿华问道。 其实，这番枪战交火中枪的不止陈汉、张崇邦两人，双方下属也各有受伤。 张崇邦那边周子俊中了两枪，陈汉这边阿华中了一枪。虽然陈汉中枪了，但是由于有隐形防弹衣，其实还没受伤，而阿华仅中了一枪，便被打中小腿，蹲在地上，鲜血泊泊。 “我还好，没事。”阿华靠墙站好，额头冒出冷汗，脸色有些虚弱，战场就是如此残酷。 陈汉上前搭住他的肩膀：“撑住！” “嗯。”阿华重重点头，挤出一个苍白笑容。他的腿还在大量失血，公子跟莫哥则在陈汉的眼色之下，转身到房间里翻起医疗物品，果然找到一个备用的紧急医护包。 司徒杰说到底是高级警官出身，家里有安全意识，备个医疗包很正常，甚至是一定的。 大家都对医疗包并不意外。陈汉搀扶阿华到客厅沙发坐下，莫哥拿起镊子，替阿华取出弹药。全程没有麻醉，阿华只能咬着枕头硬撑。 “啊！” 房间里响起声嘶力竭的惨叫，楼梯间里，警员也没好到哪儿去，周子俊肩膀中了一枪，耳朵又被打掉一个，正用手捂着耳朵，面色狰狞，挣扎着哀嚎，曹宁死死将周子俊抱住，神色中也露出不忍，戴卓贤则满脸沉重的从张崇邦身前站起来，冷声讲道：“张sir…没了……” 曹宁手上的动作停下，周子俊愣了一会，心底反而生出劫后余生的表情。 三人齐齐将眼神扫向楼梯外，杀死张sir的一伙匪徒们，则就躲在十米外的房间里。 要是他们正坐在办公室里听见消息肯定一个个义愤填膺，争着抢着要为张sir报仇，毕竟张sir平时对他们不错，可他们身在一线，刚刚跟悍匪交完火，内心却极度平静。 他们刚刚跟张sir也算是同闯生死。 只是…张sir没闯过来。 “九龙区的救护车已经到楼下了，宁仔，你带子俊下去。”戴卓贤收到耳机里的通知，说道：“总署派来的支援也已经抵达，飞虎队就在天空，那些罪犯跑不掉了。” “张sir的仇…兄弟们来报！”警队也讲报仇。 呵，冤冤相报，何时了。 可人世本为地狱，人性中，便刻有恨。 “是，卓sir。”曹宁扶住周子俊重重点头。现在张崇邦死亡，现场戴卓贤警衔最高，按照条例，他们自然要听戴卓贤的，而且周子俊作为伤员肯定要优先救治，说句不好听的，活人比死人重要，张崇邦都得先躺在这儿。 好在警方的医护组听到有警官身亡，马上便派人爬梯上楼，将张崇邦裹着白布送下去了。可惜，周子俊的耳朵没法缝合，注定要做一只耳警官。 “哒哒哒。” 飞虎队，三架直升机。 它们在空中盘旋，螺旋桨的声音震耳欲聋，卷起的气流令人望而生畏。 戴卓贤、曹宁把头看向窗外，陈汉、莫哥等人也不禁走到窗前，瞄向天空的直升机。 “把沙发移个位置，小心狙击手。”陈汉按下墙边的电动窗帘按钮，深褐色绸缎的窗帘缓缓合拢，莫哥、公子等人把座椅沙发推出位置。 “荣哥。” “要不要把那母女俩请出来聊聊？”这时莫哥建议道。 陈汉坐在沙发上，没有接他的话，扯开桌面一包薯片：“别干站着。” “公子，把冰箱里的可乐，巧克力，零食都拿点出来。” 公子转身打开冰箱，取出里的冰可乐，给三个人都丢了一瓶。随后又掏出一堆水果，零食，堆在桌面。 “嘶，哈！”阿华喝着冰可乐，感觉枪伤都好了一些。 冰可乐比麻药更管用。 莫哥则叹了口气：“荣哥，警队看样子已经把整栋大楼给包围了，飞虎队马上就要做事。” “咱们最后不做点什么，直接拼了吗？” “你想做什么？”陈汉抬头看他一眼，再指指房间门：“里面的那对母女，大的四十多岁，小的十六岁，没记错，司徒sir老婆挺漂亮的，女儿估计也不差。” “拿出来当筹码？我怕你忍不住啊！” “那就直接拼了吧！”莫哥咬咬牙讲道：“大家都在关公像前立过誓！” 其实，莫哥没有什么邪念，更不是一个要拿两个女人当筹码。不过他们都是警察，深知被警队包围的下场，挟持人质或许还有一点机会。 “兄弟们没一个怕死的！” “先吃吃喝喝，吃饱喝足再说。”陈汉端起冰可乐，举杯邀向三兄弟。 三位兄弟都举起手中的可乐，互相碰杯，笑着喝饮料。警队人马在下面如临大敌，严阵以待，层层推进，房间里，悍匪们却在房间里喝可乐，场景不免有点搞笑。 陈汉同时也在思考是否有可能在飞虎队包围下逃脱，虽然这种逃脱的几率无论是电影，现实都非常渺小，往往电影里飞虎队一出场，犯罪份子离死不远。但人总有求生欲，没人想死。 就算他身上有复活卡，可是兄弟们没有，若是有机会的话，总要让兄弟们走。 尽管，他们已经不过了正常人的生活。 起码，起码死前，让兄弟们跟家人们见一面！ 陈汉眼神不断扫过房间，心底逐渐有一个想法成型。姚若成带着大部队来到公寓楼底，上百辆警察将车道都给堵住，各路记者远远被堵在路口，本次任务全程一级保密，不准私下向媒体透露，唯一公开渠道便是警队媒体会。 “唰！唰！”一名名飞虎队员通过绳索，从直升机速降到楼顶天台。他们刚刚落地，啪嗒，一支飞虎小队便解开绳索，举枪从楼道冲下，一支飞虎队小队则开始布置绳索，负责破窗强攻，剩下一支小队则架枪准备。 姚若成收到张崇邦身死的消息，眼里也不禁浮现一抹伤感，不过他作为行动总指挥官现在要做的不是伤感，而是击毙搅动全港的几名罪犯。 “清理门户！”姚若成捏着手中的对讲机，在各个单位都抵达位置以后，很想立即下达进攻的命令生。但出于职责，他还是深吸口气，出声讲道：“派人向目标喊话，有什么要求可以提，不要伤害人质。” 在他看来，这伙狂徒魔警末路了！ 165 我们在关帝像前立了誓（4k求订阅月票） “我们是港岛警队..我们是港岛警队…正式警告，你们已经被警方包围…已经被警方包围……” 陈汉笑了。 莫哥、公子、阿华都笑了。 TMD。 现在谁还怕你包围？ 飞虎队，直升机喊话，这是警队的进攻前兆，相信各单位都已经就位了吧？ 要不是他们手里还有司徒杰的老婆孩子，姚若成根本不可能不进行劝降，仔细算算账，他们现在手染多少鲜血，又害了多少名警员的命？ 要是他们突然投降怎么办？ 想想都搞笑！ 港岛可是没有死刑的，何况陈汉等人闹的满城风雨，媒体们都盯着呢…… 不过，陈汉等人脸上挂的笑意满是不屑，他们连挟制人质都不屑去做，又怎么会甘心投降？ 赤柱那地方。 出来了，就不可能再进去。 陈汉把警方的劝降当作耳边风，任凭警队开出什么条件，申请谈判，全部宛若未闻，他掏出烟盒拿出五支烟，散给兄弟们每人点上一支，最后将表哥的那一支烟点燃，放在身边空置的座位。 香烟静静躺在桌面燃烧，烟丝一点点红透化作灰烬，缩进，缭起烟雾。 陈汉将腰间的三颗手雷拿起来，丢在桌面上，讲道：“兄弟们。” “还剩几个家伙，全部都拿出来吧。” 他要把最后的路摆出来了。 莫哥毫不犹豫的掏出两颗手雷，轻轻丢在桌面。 公子也拿出一颗手雷，阿华甩出三颗手雷，九颗墨绿色，外壳凹凸不平的手雷撞在一起。 陈汉指尖夹着香烟，轻轻依靠沙发，双腿翘起二郎腿，将手指搁在腿上，轻弹香烟说道：“我等会把九颗手雷串在身上出去跟姚警司谈判，你们从厨房的排气管爬出去，找一间没人居住的房间先躲两天，按照港岛法律，警队不能进入无人居住房间搜索，他们要是用紧急状态进行搜捕，你们就趁乱杀出去，多少有一点机会…” 陈汉声音说的很沉稳：“不过他们应该不敢，毕竟能住这栋公寓的地位，如果你们躲过头几天，之后等防备松懈了再杀出去。” “活下来，去国外见见老婆，孩子，不要再回来。” 陈汉却说的又平静：“至于我那一份…捐给福利儿童基金会吧，反正我也用不上。” “总之，按照我的办法，不知道能活几个，但终于有点机会，比束手待毙要好很多。”陈汉环顾兄弟们一圈，房间里空气一时间陷入死寂。 一番话语。 述尽生死离别。 莫哥，公子，阿华的眼眶一下就红了，他们望着荣哥在客厅抽屉里掏出一卷绒线，用绒线把九颗手雷串在一起，到时都还念着兄弟们的大佬，世上能有几个。 正当陈汉要把手雷串在腰间时。 “荣哥！”莫哥却一把按住他的手掌，眼神坚定不移地道：“你太自私了！” “兄弟们可是一起在关公像前发过誓！按照规矩来吧！” 陈汉摇摇头。 “不用了。” “咔嚓！”莫哥直接拿起桌面手枪，扯开枪膛，顶着他太阳穴，发狠道：“照规矩来！” “照规矩来啊！！！” “不然老子先死在你面前！！！” “咔嚓！”阿华沉默片刻，也举起枪，对准自己脑袋，含泪道：“大佬，不要让我们难做。” “荣哥。”公子深吸口气，按住陈汉的手，陈汉望着莫哥、阿华、知道自己再坚持下去，先死的不是他，而是他的两个兄弟。 这时他很难想象两个兄弟提前死在自己面前，自己心里会是什么感受。 “呼……” 他长吐出口气。 道上的规矩是生死签。 他忽然觉得死容易，死得其所，难！ “好，我们抽签吧！”他不得不点头。 莫哥、阿华两人才把枪放下，莫哥再在烟盒里拿出四支烟，掐掉其中一支一点烟头，使这支香烟烟头比其它三支更短，这支便是死签。 莫哥则将四支香烟握在手中，抬头对兄弟几人讲道：“开始吧！速度快点！等警察进攻也不需要抽了，大家一起死。” 陈汉、公子、阿华三人依次抽了生死签。 陈汉第一个抽就抽中生签，心头一沉，有点开心不起来，公子第二个抽，一抽就抽出，竟然是短了一截的死签，公子脸色瞬间就变得煞白，整张脸都有些颤抖，阿华随后则抽出一支完好的香烟，莫哥摊开手里面也躺着一支完整的香烟，以示公平。 莫哥没有耍任何花招，兄弟四人四分之一的几率，只是这四分之一的几率，落在了公子的手里。 陈汉、莫哥、阿华马上就将目光转向公子。 但凡公子开口说一句，陈汉都可以替公子接了死签，可莫哥却死死盯着公子，如果让荣哥替公子接了死签，那将没有任何意义，如果公子不肯接签的话，莫哥将马上杀了公子，自己替公子接下这支死签。 “有谁做出不利兄弟及兄弟家人之事，必杀之！” “荣哥、莫哥，我跟你们杀出赤柱，一路来该报的仇也报了。”公子捏着生死签讲道：“你们一定出去，我就先走一步！” 兄弟没有一个是蛋散！ 公子把手伸向桌面的手雷，担下了死签！ 阿华的手却比他更快，一把将手雷夺过，系在腰上，撑着沙发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向门外。 “阿华！你做什么！”陈汉猛然大吼，莫哥叫道：“死签是公子的！你不够资格！” “华哥！”公子不可置信，阿华却走的非常坚定：“我们当初在关帝面前立的誓！五个人，一条命！” “不必同生共死，但必为兄弟及兄弟家人而死！” 阿华站在门口，撑着墙，小腿又流下了鲜血，回头朝陈汉等人说道：“就让我先为你们的死吧！” “反正我的腿也废了，再躲下去，一样没机会逃走。”甚至可能是拖累，于是他在想清楚自己的情况下，选择主动赴死，把活的机会留给兄弟们。公子跟荣哥他们一起逃出去，起码还更有逃脱的可能性。而他只会耽误大家。 “荣哥、莫哥、公子。” 阿华眼角流下了泪水。 “替我照顾好爸妈。” “来世再做兄弟！”阿华将手雷缠在腰间，一步迈出门口，对着飞虎队喊道：“你们谁负责谈判？” “我大佬让我给姚sir托句话！” 一组在走廊持枪戒备的飞虎队员，看见独自一人出现的阿华，眼神中都有些疑惑。 不过，他们看见仅有阿华一人出场，便觉得人质还有风险，没有立即对阿华开枪。 在警队重重包围之下，罪犯派出人谈判，也是很正常的事。 不过，派一个瘸腿的人？ 罪犯不愧是罪犯。 没人性！ 阿华嘴角露出惨笑。 陈汉在房间里，深吸口气，靠近卧室房门说道：“我在门口挂了颗手雷，你们最好别出来。” 里面是一阵惊叫。 这次事情以后，司徒sir的老婆孩子，精神还会正常吗？ 残酷。 陈汉交代了一句，没有再管她们，而是跟莫哥、公子打过一个手势，转身进入厨房准备离开，离开前，他们深深看了一眼房间外边…来生再做兄弟！照顾好咱爸妈！ 这是他一定要做到的诺言！而离开的过程就比较简单，蹬上管道，清楚痕迹，盖上通风板，一路攀爬，中间再做点伪装，伪装成通过某个楼梯口离开，给警方以错误引导。 “我是警方的谈判代表…阿华，你还认得我吗？” “你们有什么诉求可以提出来，姚sir说能够满足的，他们一定满足。”楼道，一名高级督察，西装革履，文质彬彬。 “呵呵。”阿华惨笑一声：“没什么要求，我选择投降？” “嗯？”高级督察脸色一变，非常尴尬，阿华却直接丢掉手中的枪，一步步向飞虎队阵容走去。 “soto！soto！”飞虎队立即一阵骚动，队长立即举起手大喊：“不要靠近！否则开枪！” “不要靠近！否则开枪！”如果要投降应该是全体人员丢掉武器，放弃抵抗走出来，而不是仅有一个，可当对方丢掉武器说要投降以后，飞虎队就必须先警告，再开枪。 姚sir在楼下收到阿华等人要投降的消息，心里既松出口气，又觉得一股恶气没出，满心都是纠结。 而他还等下达指令，阿华便加快步伐，扯掉身上的手雷，朝着人群冲去。 “哒哒哒。”飞虎队立即开火，几十发子弹穿过阿华胸膛，瞬间就把阿华给射成窟窿。阿华身躯借着最后余力瘫软地向前倒去，九颗军用手雷同时引爆，威力不比炮弹小，手雷弹片在楼道里的杀伤力堪称绝杀。 “轰！轰！轰！”一连串剧烈的爆炸声响起，弹片跟火光冲破走道窗户，飞虎队成员被炸的人仰马翻。阿华中枪的身躯率先给撕成碎片，狰狞而痛快的面孔，瞬间被火光模糊不见，吞噬成焦炭。 姚若成刚刚抬起头看向楼上，便被楼上的硝烟所震惊，楼底一群警员们迅速趴低，卧倒，躲避许多飞落而下的碎石、玻璃。 “姚sir！” “小心！” 记者们抬起摄像机，纷纷拍摄照片，姚若成内心却惊恐的暗道：“完蛋了！” “他、完蛋了！” “报告姚sir，报告姚sir，多名飞虎队成员受伤…我们进入目标地点，两名人质安全，三名人质可能通过空风管道逃走。” “立即搜索大楼！” 陈汉、莫哥等人攀爬在通风管道内，听见隐隐约约的震动声，全部都是停住动作。 “继续走！” 陈汉出声喝道，三人继续爬行，很快就找到一间没人的空屋，拆掉通风板口，一个个跳落下来。 “这间屋子应该是很久没人用了，大家不要开灯，不要用水。”警方会通过水电产生的计费，看出房子里到底是否有人在使用。 “知道了，荣哥。”莫哥、公子两人点点头，大家都选择咬牙硬撑，喝水就只能喝马桶水箱里的。 吃东西也只能吃些冰箱里剩下的杂物。 “这栋公寓看起来主人长期在国外，滞留在港岛的置产，算我们运气好，躲在里面应该能躲过一阵风头。” 陈汉在跟莫哥两人一起搜索房间的时候，发现一些工作资料，照片、证件，大概分析出屋主的情况。 在这种情况下…三人躲过警方搜查的可能性很大，真的是运气好了。 随后，陈汉搜出一台笔记本电脑。虽然不能打开电视，但是通过笔记本电脑，倒是能够收到最新近况。 三个人都不敢留在客厅，也不敢关上窗户，只能锁在衣帽间跟厨房、浴室的夹角里，以此躲避警方的观察。 陈汉让莫哥用电脑盯着警队，他到冰箱里取出一些食物，放在众人面前：“先吃点东西吧，我在厨房发现了一台饮水机，里面有半桶水，够我们熬够一阵子了。” “多谢荣哥。”莫哥、公子接过水。 “我们先拜拜阿华吧！” “好。” 三人点起一支烟，深深鞠躬，墙上贴着阿华一张两寸小照片，那是阿华最后留下的东西。 警方则在失去三人踪迹后，立即猜出罪犯的逃脱策略，对公寓大楼展开详细搜捕。 可惜，长达24小时的搜捕，没有搜出任何东西。 警队不得已，只能以现状对媒体召开发布会，宣布有一位罪犯死亡，剩下三名罪犯不知所踪，生死不明，如有发现线索的人，请立即向警方报案。 生死不明，这时都算警队夸耀功绩了，至于警队的详细死亡人数，只用一句“多名警员伤亡”盖过。 两天后。 “姚sir，我们是内部调查科的人，有几件关于猎魔行动的详情，希望请您回去了解一下。”姚若成正失魂落魄的靠在办椅上，身前的办公桌有电脑，还有一堆空的啤酒瓶。一群调查科警员推开他的办公室，其中带队的督察举起证件说道。 姚若成穿着灰色西装，嘴里叼着根烟，满脸胡渣，看也不看他们，伸出手道：“来吧！我是行动指挥官，当然要我背黑锅，先把我铐上咯！” 可见姚若成早已做好心理准备。 166 罪恶之星*2 “姚sir。” “别这样。” 督察有点尴尬。 姚若成却摊开双手，一掌拍在桌面：“那你还要我怎样！” 调查科督察无奈道：“铐上。” 一名警员立即上前，掏出手铐，啪嗒，就铐住姚若成手臂，自从猎魔行动惨遭重挫，二十余名警员死亡，却有三名罪犯潜逃，下落不明，姚若成的结局便已经注定。 他作为行动指挥官，赢了是首功，输了也是首责。他可以坦然接受停职调查，被调查科带走聆讯，但无法忘记张崇邦，周子俊，办公区里一个接一个的空位。 这两天，姚若成甚至都不敢走出办公室，生怕看见那些空荡的位置，只能躲在办公室里用酒精麻痹自我。 一群调查科警员带着姚若成走出办公室… 这时刑事科，办公区。 一组福利科的同事。 却正在收拾张崇邦等人的空位… “姚sir。” “姚sir。” 刑事科们警员们起身。 姚若成满脸惨笑。 “呵呵。” 他路过办公区， 警员们眼里都充满不忍， 不过结局无法改变。 必须要有人背锅，姚若成就是合适的人选，而且是等级最低的人选，已经不能再往下了！ 只能往上！ 下一次 绝不是姚若成兜得住的。 “姚sir废了。” “肯定回不来了…” “唉。”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当警察……” 以指挥失败的结果论，只要不存在违例、错误的情况，指挥官不会构成犯罪。 聆讯会有效答辩就行。 但能不能留下当警察，能不能回归岗位。 问题很大。 最好的结果就是保留警队级别，调往后勤岗位… 政治生命结束！ “听说姚sir的孩子…” “刚刚出生。” 众人心里都叹出口气， 替姚sir惋惜。 同时，那伙罪犯成为警员们心里的一根刺，而且不是刑事科，是整支警队的大敌！ 现在他们还没有死！ 而他们只要还存在一天， 港岛都有可能被搅得天翻地覆！ 现在，陈汉等人无论生死，已经挂上警队第一通缉名单，各个部门的头号目标，必须死要见人，活要见尸。 他们不死，警队无法安心，而警队现在，其实是靠封锁平熄舆论，而不是靠结案来给出答案。 因此，市民当中还有众多声音，媒体引导着各种舆论，警队威严一败涂地，就差沦为笑柄了。 一天不抓到匪首陈汉，一天警队就抬不起头。 据说“一哥”又去见了特首。 离开特首府时… 表情难看到极点！ “扑你阿母！” 一哥也会骂人。 幸好陈汉等人只是悍匪，不是为了钱，或者报仇，而不是报复社会，制造分裂，还在“城市安全”的范围，没有更近一步。 否则，那就更惨了。 不过港岛警队的无能表现，一是让士气低落，二也让罪犯们的气焰嚣张起来，别的不提，各大社团走私、贩毒的活动都变得猖獗，同时，抢劫案，绑架案等案件频率开始高发，没办法，世界的规则就是这样。 你强， 他就弱。 正消， 邪便涨！ 警队一时间有点手忙脚乱。 同时，警方还在派出人马，搜索公寓，试图找出罪犯。 根据警队的专家分析，罪犯还有百分之70的几率，潜藏在公寓楼内，可惜，一些房间户主不在，没有获得批准，是无法进行搜查的，就算一个个打电话请求同意，也无法通知到全部户主。 有些户主在国外靠电话、邮件是很难联系上的。 警队只能通过技术侦查，锁定各个房屋，看看房屋各项指标有没有动静。然而陈汉等人也是受专业警察训练出身，又怎么会轻易露出破绽？ 最后，警队只能采用外松内紧的方式，解除公寓楼的封锁，转为暗中监视和高频率巡查。 你要为公寓楼的住户考虑。 大家不可能为了协助警方办案，长期搬离家中。 这侵犯了市民的物业权、财产权。 陈汉跟莫哥、公子两人一躲便是一周，公寓里的食物有些不够，他们减少摄入，继续躲藏。 …… “叮：港岛因体验官的行动，被世界安全机构，取消亚洲最安全城市美誉。” “体验官完成黑色复仇，魔警之名响彻全港，此刻，恶魔依旧潜藏在黑暗之中，罪恶而在疯狂滋长。” “恭喜体验官获得第二颗罪恶之星。” 第七天。 陈汉收到系统提示。 “呵呵。” 他蹲在墙角，嚼着一片面包，表情有些虚弱。 莫哥。 公子都和他一样， 饿的不轻。 这时公子端着笔记本电脑，貌似也看见新闻，笑着说道：“荣哥。” “亚洲最安全城市没了。” “因为我们。” “嚯。” 莫哥也不禁笑了。 “原来我们五个人，就能让一座五百万人的城市不安全啊！” “那这也安全，不要也罢。” 陈汉侧头瞄了一眼。 他还看见犯罪率高发的消息。 “嘀…呜…” “嘀…呜…” 公寓楼下。 忽然响起警笛。 “啪嗒。”公子立即将电脑合上，莫哥也端起枪，提高戒备。 陈汉表情严肃起来，竖起耳朵，倾听分辩。 这段时间底下的警察明显撤走一大部分，而且公寓楼初步回归正常的居住属性，虽然肯定会有警察暗中盯梢，但是他们肯定是在隐蔽状况，不会有警车突然出现。 “荣哥。” “是冲锋车。” 莫哥镇静的说道。 陈汉听了一阵，却突然提枪起身：“走！” “那车不是来找我们的，现在我们最好的机会，趁乱走楼梯下地库，离开公寓。” “砰！砰！”楼下响起车辆撞击声，陈汉带着莫哥、公子两人离开夹角，挎上背包，绕到房屋正门，打开房门蹿了出去。 “哒哒哒，哒哒哒。”街道上，果然传来一阵警匪交火的枪响，陈汉，莫哥三人往下看了一眼，迅速就推开安全门进入楼梯通道。 这时附近的警力都被突发交火给吸引，楼下一群匪徒立即陷入重重包围当中，可他们刚刚一眼就认出那群人里有熟人！ “荣哥。” “我们怎么办？” 莫哥下着楼问道。 167 行恶之招兵买马 这时陈汉已经带着莫哥、公子来到地下车库。 他推开门，左右看了一眼，出声说道：“杀上去帮他们！” 帮他们？ 这很危险啊！ 公子、莫哥却果断答道。 “是！” “荣哥！” 没人会拒绝。 现在陈汉在兄弟们当中已经是一言而定生死，实打实的带头大哥，无人敢否决他的意思。 就算让他们去死！ “吱啦。”这时陈汉跟莫哥、公子两人挎着背包，进入地库，正好碰见一辆商务车停稳。 这大概是辆刚刚送老板下机场回家的商务车，司机穿的衣冠革履，老板坐在车里，面前还放着一个手提箱。 陈汉直接来到商务车面前，拔出手枪，步伐矫健，顺势就用枪顶住刚下车的司机脑袋，喝道：“别慌！” 司机立即举起双手，表情大惊，他又怎能不慌？ “你也是，下车。” 陈汉再把枪指向车内的中年老板。 中年老板满脸横肉，大腹便便，看起来有点凶相。 在公司里肯定是个很彪悍的角色 “是是，大佬，别开枪。”这时他却满头大汗，乖巧的像居居，连忙弯腰下车。港岛最近悍匪张狂，前段时间警方才包围公寓，他一周不敢从公司回家，没想到，一回家就撞上悍匪。 新闻上说有三名悍匪在逃… 这可不就是三名悍匪？ “大佬，求求你，别开枪…放我一马，我肯定什么都不说，当作没看见，一定不会报警的。” 啪嗒。 老板跪在地上。 陈汉瞥了他一眼。 旋即带着莫哥，公子等人上车。 莫哥坐在驾驶位，公子坐进副驾驶，他则在老板位上，拉开车门，将一个行李箱抛了出去。 “滚吧！” 陈汉一眼都懒得都多看他，唰啦，当即拉上车门，商务车便一个油门加速，快速退出车位，再切换成前进档，吱啦，冲向车库左边的入口。 老板还在地上跪着双手投降，嘴里念念有词的道：“大佬，你要多少钱开个数…只要我有，我一定都给你…” 就连车辆开走的声音都没有注意到，可见是魂都是吓飞了，直到司机提醒他跑路，他才慌慌张张爬起来身离开，现在陈汉等人也是凶名在外。 “砰！”商务车冲上坡，撞开入口栏杆，直接杀进主干道。 主干道，警方正与匪徒激烈交火，便衣、冲锋队、军装组，数十名警员将七名匪徒包围在一条绿化带附近，凭借着密集的火力把匪徒狠狠压制。 想必匪徒也很意外，大楼附近竟有如此多警力埋伏，或许他们知道，只是被警方故意设计引导，逼近这条公路围堵。亦或者慌不择路，无处可逃。 总之，“哒哒哒”，双方借助车流，路带作掩护，疯狂对射。 警方火力凶猛，匪徒火力也很强劲。 而先前包围公寓的警力都被这伙匪徒吸引，陈汉等人如果顺着地库出口离开，正好可以趁机混入车流，完美离开。 然而陈汉却选择杀进交火地点，主动再跟警队干上！ 有时候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陈汉不觉得靠自己三个人能够再逃多远，如果可以获得新人马的支持，将来还有前路可走。 莫哥、公子两人或许可以安排离开港岛，退出犯罪行动，去看女儿家人。可他没必要，不是死在港岛，便是继续行恶！ 现在犯罪之星才点亮第二颗，要是可以再次招兵买马，集结一帮猛人，那么也许就有希望点亮第三颗，第四颗… 看形势而走。 不过，现在若是能召集新的兄弟，那么将来会大有可为。 最关键，目前港岛局势混乱，真的能行恶到底！ 在主干道跟警方交火的那一批罪犯，无疑是罪犯当中的猛人，既然有机会，那必定要救！ 要收为己用！ 陈汉的商务车来势汹汹，撞坏车库栏杆以后，莫哥、公子便立即探出枪口，扫向路边的警员。 “哒哒哒。”M4A1的枪声响起。 他们正好是从警队阵容后方杀出，一下就把警队阵容杀了个措手不及，人仰马翻。 许多穿着防弹背心的警员，几乎还没来得及调转枪口，便纷纷中枪倒地，气绝身亡。 剩下的警员们立即转身防备。 “各单位小心！” “罪犯有支援！” “操！” “老子中枪了！”一名警员躺倒在地，捂腹痛骂。 “砰砰！” “砰！”各小组当即重新隐藏，躲到车后，寻找掩体。 “是魔警！” “马上呼叫支援，呼叫飞虎队支援……”警方气势顿时低落，匪徒们则在发现警队后方出现变故以后，马上加大火力输出，立即就让警队陷入腹背受敌的情况，警队开始龟缩进楼体内。 莫哥则开着商务车撞歪一辆警车，直接冲过路障，开到几名匪徒面前，用力朝匪徒们按着喇叭。 几名匪徒转过头来。 “唰！”陈汉拉开车门，一身黑色西装，嘴里叼着香烟，看向四人说道：“上车！” 这套黑色西装是从房屋主人衣柜里拿的，大小正好适合，还绑着红色领带，不羁当中流露一丝浪漫。 暴力。 也是男人浪漫的天性之一。 天养生看见车内坐的面孔正是陈汉，眼神当中也闪过一丝惊诧，大概是没想到陈汉还能活下来，更没想到他会招摇过市的出现在这里。 这个出场时机可谓是巧合。 但却很及时。 “上车！”天养生来不及多想，便轻喝一声，带着天养义、天养志等人迈步弯腰蹿进车厢，五个人动作都很快，天养生、天养恩手里还搀扶着一个受伤的兄弟。 等到五个人都安全上车，叮叮叮，一串子弹便射中商务车，陈汉没时间跟他们多聊，再聊下去飞虎队就到场了，当即便拉上车们，说道：“开车！” 莫哥立即开车逃离现场，一路上遇到警方追击，天养生，天养义等人加入还击队伍。人多，力量就大，火力就密，众人迎面冲破警方几层关卡，最终在飞虎队追前敢之下进入一片密林当中，八人弃车逃跑，消失在漆黑森林当中。 168 行恶之兄弟 港岛地处南方，临海，却多山。 由于许多山地被划为保护区，禁止开发，这使得港岛人口密度极高，但拥有的土地数量，却不像杂志上写的那么稀少。 飞虎队的直升机还在天空中盘旋巡视，探照灯打在密林里，九龙区派出大批警员参与搜捕。 陈汉、天养生等人穿过一片密林，再潜进田野，夜色中潜逃数公里后，抵达一座废弃工厂外部。 天养生敢外出进行活动，肯定有贼窝，有撤退路线。 陈汉带人接上天养生的兄弟们以后，正好没有地方去，便干脆跟着天养生来到他们的藏身之地。 石坳山的关帝庙太远。 一帮人来到废弃工厂外，天养生锁上铁闸门，天养义点起一堆篝火，天养志、天养恩人拿出物资，开始煮面，给受伤的天养命清理伤口。 陈汉跟天养生才有喘气之机，互相攀谈起来。 夜色里。 火光扑簌。 双方放下武器。 陈汉、莫哥、公子三人站成一组，天养生、天养义等兄弟站在一边，装满武器的背包就丢在各自脚边，大家没人摆出敌对的姿态，但是互相间都保持着戒备。 “谢谢。” 这时天养生伸出手掌，向陈汉道谢。 陈汉用手搭住他戴着战术护手的右掌，轻轻握上，笑着说道：“不用谢。” “越狱那天，你邀请我上车了，虽然我坐上飞机走了，但是恰好碰见，自当也邀请你一起上车。” 陈汉讲的很正气。 一点不像劫匪。 天养生摇摇头。 当时陈汉没有上的车，前面他却上了陈汉的车，情况不一样，结果自然不一样，按道理讲，他欠陈汉一个人情。 而他们七个兄弟都是战争孤儿，自小就在战火中长大，成年以后，积累起足够人脉、关系。 杀了老板，自立门户，做国际雇佣兵。 走的是杀道。 心里也有自己的准则，否则无法让兄弟们信服，欠陈汉一个人情，那就是一个人情，以他的个性肯定会记在心里。 “今天的事…” “有机会还你。” 天养生讲道。 “呵呵。”陈汉笑了笑，不置可否，算是答应。 旋即，陈汉挑挑眉，明知故问的朝那边看去：“有兄弟受伤了？” “死了两个，如果你不来，不知道会死几个。”天养生的眼神瞬间低沉下来。 “至少三个。”陈汉给了一个答案，天养生没有否定，不过天养义、天养志、天养恩几个人，倒是可以活下来。 “我也死了一个兄弟。”这时陈汉挑起话头。 “我知道。”天养生讲道：“现在全港就数你最红，你和三个兄弟出来以后做下的事，件件都上报纸头条，国际上都有你的名声，魔警。” 天养生直勾勾地看着他：“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在楼里躲了七天。” “七天躲下来气色还这么好，很厉害。” “还可以啦。”陈汉笑说道。 “你本来可以逃走，却选择来救我们，你是不是想让我带人跟你。” “可以这样说。” 陈汉愣了一下，倒不是为天养生的醒目所惊讶，只是没想到天养生把话说的这么白。 毕竟，每个人都做事都目的，要猜出陈汉的目的不难，也许天养生主动问起是有机会？ 现在天养生欠他一个人情，而“魔警”们犯下的罪行，绝不比天养生等人差。虽然，天养生这群战争孤儿向来自傲，但是陈汉早已验证过自身实力，有实力便能获得尊重，而在天养生等人看来陈汉他们最少不比自己差，是平等的关系。在大多数罪犯们眼里，魔警的名声可要比一伙国际悍匪响多了，陈汉时有优势的。 收下这伙人。 不难。 “大家现在都已经被警方盯上，各自兄弟又有损失，既然碰在一起，与其各自为战，不如强强联合，你带着你的兄弟，我带着我的兄弟，大家一起做事。” 陈汉摊开牌，明言。 “你还缺钱？” 天养生道。 “其实不是那么缺。” 陈汉笑了笑。 天养生饱含深意的看他一眼，既然不缺钱，又准备继续做事，他是想干嘛？是有仇没报，还是有幕后老板，有什么更深目的… 他没有问这些。 而是讲道：“我的钱被人黑了。” “就这次？”陈汉朝受伤的天养命努努嘴，意思不言而喻，天养生点点头：“你跟你的兄弟讲义气，我也跟我的兄弟讲义气，我们七兄弟从小一起长大，接受训练，一路枪林弹雨闯到现在，要是他们死在战场上我话可说，但是他们死在阴谋里，这个仇我必须报。” “谁敢黑你们的钱？” 天养生等人作为职业用兵，行动前肯定有周密部署，情报支援… 黑他们钱的人。 必定是“自己人”，跟他们的行动有关。 这等于天养生等人在港岛的支援已断，现在就算出于职业习惯，自己有留一个老窝作为后路，但其实已经陷入非常危险的境地。暴露在警方情报中，不比陈汉等人好多少，甚至比陈汉等人更需要帮助。 这是合作的基础。 “一伙警察，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但是肯定是到场的警察之一。”嚯，这又跟警队干上了。 警匪果然是天敌。 “你要我跟你做事可以，但是我必须先给死去的兄弟一个交代，我身后的兄弟也在看着。”天养生扭头看向天养义等人… 这时天养义等人正面色冷峻，目光盯着他们。天养生是希望陈汉帮他的兄弟们报仇。 这看起来是一件不划算的买卖，但行恶是他的使命，三个人干不如八个人干，这伙小弟他收定了。 陈汉伸出手，搭住天养生的肩膀：“这个仇，我帮你报。” “报完仇，大家再做兄弟！”昏暗厂房，红光中，两个男人定下约定：“现在有机会了，那就合谋干一票大的。” 这两个男人冷酷的气质，又拽又帅。 “不过找回你被黑的钱，我兄弟们要分一份，毕竟，那时大家都是兄弟。”其实，陈汉很清楚天养生等人被黑的始末，打通关问题不大，只要警方没有变故，没有人强人参与。 169 男儿本“色” “OK。” “这笔钱分给你。”天养生答应下来，他对分出三份钱没有意见，转身回到兄弟们面前，把合作的事情告诉兄弟们。 陈汉、莫哥、公子不缺天养生那一笔。 不过，陈瑶要带兄弟们冒险，就必须替兄弟们争取利益。 陈汉转头看向兄弟。 莫哥，公子都没意见。 “干救干。” “既然暂时不能离开港岛，那就跟他们再干一笔。” 他们在越狱时都跟天养生有过合作，对天养生还算信任。 “行。” “我听大哥的。” 天养义、天养志等人也同意。 这时双方人马再凑在一起，便一起开始吃面，啃面包，拿出矿泉水，补充营养。 既然准备做起做事，那肯定要共同商讨决策，分享情报。 于是天养生便在吃面的时候，喝着水，慢慢地把前因后果说完，其实事件始末非常简单。 就是，天养生在越狱以后，带着兄弟们在国际上接了一个单子，跟某个幕后老板合作，抢劫一辆载有两千万美金的解款车。 解款车里的一位押解员，提前告知行动路线，内部打开车厢。 现场有警员让开一条生路，放他们离开，事成后，一千万落袋，另一千万归幕后老板分赃。 可当一切都顺利按照计划执行，他们抢出两千万美金让人送走，警方却封锁了他们的出路，并且故意逼他们进入陷阱当中。 天养生等人出现在公寓楼附近，被大量警力包围，其实是有人故意设计的。这也难怪。 最后，天养生七兄弟不仅一分钱没捞到，还丢下两个兄弟的命。 莫哥、公子听他们讲清，心里都不禁有些晒笑。 靠，七个人打生打死就为了赚一千万美金，这不算他们洗钱的点数，一伙人赚得还没他们一个人多，要不要这么衰？ 当然，莫哥，公子不会把这种表情流露脸上，陈汉听完讲述之后，放下筷子，讲道：“先找那个银行解款员吧。” “对，银行解款员是唯一缺口，通过解款员再找警队的人。”莫哥顿了一下：“据我们的了解，一定有高级警官参与这起事件。” “有可能是现场指挥官，也有可能是更高级的官员，一千万美金不是什么小数目，有些警官赌博欠债，利益熏心，有可能参与。” “我相信你们，你们以前就是警察…”天养生说道。 十分钟后。 陈汉离开火堆，转身走到角落。 这时，他在夹克里掏出部手机，在裤腿里拿出张电话卡，将手机后壳拆开，塞进电话卡，拨出一通电话：“嘟…嘟…” “哇靠，你竟然还活着。”曹元元接起电话，满脸震惊。 “别废话，我要帮个忙。”陈汉出声讲道。 曹元元在赤柱监狱的板床上挺起身，悄悄靠在墙边，低声讲道：“操你妈的，叫你帮我杀人，人还没杀，又要叫我帮忙？” “你信不信我先找阿sir干掉你？” “帮还是不帮？” “一句话。”陈汉的语气非常强硬，一点不像是要人帮忙，反而像是指挥人做事的大老板，曹元元作为顶级富二代，却不再敢跟他硬呛，只能放低口气，出声问道：“什么事啊？魔警！” 陈汉带着兄弟们在外面搞出的事情，早已弄整个赤柱风言风语，曹元元考虑到对方被警方通缉的力度，暂时也不追究杀人的事了。 而他在帮陈汉逃离赤柱监狱以后，也遭受赤柱方面的严格调查，特别是新任典狱长上任之后，已经不吃他那套金钱攻势了。 曹元元只能找律师托关系，再在外界官员的周旋下，没有被揪出去立威。他又找了几名替罪羊扛，警方也找不到他把柄。 按理来说，他会对陈汉非常厌恶，毕竟，陈汉算是害了。 可他却对陈汉等人做下的事情，感觉非常刺激，甚至有些癫狂地崇拜。 要不是他早知道陈汉等人废了电话卡，没有留在别墅里，说不定，他早派人来联系陈汉了。没想到，陈汉还留了一张电话卡主动联系他，他才会表现的非常意外。 陈汉则从曹元元的语气当中，听出他现在情况良好，肯定还没出卖自己。 这很符合他心里富二代阔少的能量，当即便出声讲道：“帮我洗一笔钱，你按照国际点数抽，剩下的存回我户头，再给我安排一批枪械，再想办法给我送两个人出境。” “事情办好了，出境的钱，我一人多给你一百万。” “哇靠，你又要搞武器干嘛？现在警方抓的紧，不管是武器，还是出境都不好搞啊。”曹元元低声惊叫道。 “你不用管，能不能办到，一句话吧。” “钱可以洗，我明天就打电话给律师安排，八卦杂志上讲你干掉霍兆堂前要了五个亿，真的假的啊？” 曹元元还有心情嬉皮笑脸：“那老骨头死了，几个项目没法跟我家争，这还要多谢你了。” “是不是五个亿，你打开账户就知道了。”陈汉冷笑一声，又告诉曹元元关帝庙里还有一千多万美金，让曹元元派人去取，一起洗掉。 关帝庙那个老窝，距离市区太远，没必要再留了。 钱不再让人去取，给某个市民捡走，到时又要杀人。 “OKOK，这些钱都你洗…现在你可真是大晒，有钱人哟！”曹元元收到陈汉的银行账户，心里都有些嫉妒，当然，这些是黑钱，跟家族合法生意赚的钱不同。何况，曹元元家族有上百亿资产，他只是个人没这么多钱。 “另外武器我要让人去澳门调，大概要两天时间，送你兄弟出境的事情，起码半个月以后吧。” “自从渔夫明死后，警方又加大力度，冰毒都送不出去，别说人啦。”这样说来又是陈汉等的手臂。 “行，照你说的来。”陈汉便没有争执。 “武器找人带到宏发大厦1706的房间，里面有个小姐，你送进去就行。”钱自然是在账户里扣。 曹元元答应下来，陈汉便挂断电话，拔出电话卡，转身回到一群兄弟面前：“装备搞定了。” “多谢。”天养生上前拍他肩膀。 “没事，你那份在赃款里扣。”陈汉笑道。 两批人马在经过各自的行动以后，其实手里的子弹，装备都不够用，肯定要进行采购。 天养生等人在港岛没有渠道了，这种事情只能陈汉来办。某种程度讲，现在是他们最虚弱的时候，手里的弹药杀几个够用，但要干点活儿，做好跟警方激战的装备，那就有些捉襟见肘，好在陈汉还有个神通广大的阔少作底。 “宏发大厦1706，那栋大厦里住的都是小姐，你们明天去把1706房间租下来，后天就会有人送来武器。”住在大厦里的小姐，又称楼凤。 曾经，陈汉等人有过消费，喔不，扫黄的经历。对旺角区最大楼凤聚集地心里有署数，而漏凤之所以是楼凤，便是其灵活、隐蔽，钻法律漏洞，且经常换人。 陈汉随口报出一个记忆里有的房间号，给小姐一笔钱自然就能租下房间，到时再让人伪装成小姐收货，相比于其他方式更加安全，不易暴露目标，想的是很周全了。 而他们三人组不适合再抛头露面，天养生等人就要担起收货的责任，好在天养生没有推辞，当即便扭头讲道：“养义，你明天带养恩出去把东西拿回来。” “知道了，大哥。”天养义穿着黑色风衣，表情冷酷，起身点头。天养恩身材火辣，双腿高挑，长相很是靓眼。虽然身上带着杀气，但却是标准模特身材。 这两天，天养生、陈汉等人只能苟在工厂里躲避。 警队。 刑事科。 高级警司，罗沛权，一身黑色西装，站在会议室内，将最后一张照片贴在墙上：“陈子荣！” “莫亦荃、罗剑华、天养生、天养义……” “一共八人！” “以前他们是四大天王，七只猛虎，现在他们就是八大金刚！” “八大魔王！” 只见会议室的墙上，陈汉的照片在最上边，旋即是莫亦荃、天养生两人，再下面则是天养义、天养志五兄弟。 警队在围堵天养生等人失利。 遭遇陈汉等人截击。 便立即将两个调查组合并，重新赋予猎魔行动更高权限，之前是刑事科警司“姚若成”负责，现在则是行动处高级警司“罗沛权”负责。 而罗沛权接棒以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调集全港警队最强悍的一班一线警官加入，包括行动科高级督察陈国荣，督察黄森，便衣组督察方奕威，重案警长陈晋。 戴卓贤，曹宁，吕慧思等原班人马，赫然在列，组成总共六十多人的联合小组。 罗沛权高级警司摆出一副，誓要与恶匪同归于尽的态势，着实要比姚若成有胆气，令调查组心气为之一振。 “有关陈子荣的背景资料，相信已经不必要再对大家多解释了，至于天养生等人，战争孤儿出身，国际刑警盯上很久了。专门在世界各地进行械劫犯罪，曾在首尔、伦敦、洛杉矶等多地作案，是国际刑警部门的红色目标！” “港岛警方于半个月前收到线报，他们将劫持一辆渣打的武装押运车，于是警方提前部署……” “击毙罪犯两名，五人逃跑，陈汉等人出现在现场。” “据了解，陈汉曾与天养生一起越狱…” “这八个人凑在一起，危害绝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至于他们有多残暴，相信大家心里有数。” “这次是背水一战！” 罗沛权语气笃定，先是用慢条斯理的语气介绍人员背景，随后再陈述危害利要，口气一提，立即就激起伙计们的斗志。 “这一次，我们就算同归于尽，都要将这伙恶徒消灭！”他目光环视全场警员一圈，提腔大声喝道：“有没有信心！” “唰啦！”陈国荣，黄森，方奕威，戴卓贤等人立即起身，齐声大吼：“有！” “长官！” “马上行动起来，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每一个都必须击毙！” “是！” “长官！” 六十余名警员齐声大吼，各自领取完资料，转身前就去做事，罗沛权望着他们离开的背景，攥着指挥棍的手掌心里，溢满汗珠。 “啪嗒。” “荣哥，东西取回来了。”深夜，天养义，天养恩提着背包回工厂，乘坐的越野车则丢在密林内隐藏好。 两人手中都各自提着两个背包，一共是四个背包，但是每个背包都装的很满。 陈汉都不用跟曹元元讲具体要几只枪，几个雷，多少子弹。 他用一批做单位，对方便把东西安排得很满，响彻全港的魔警，要做事，可不是做什么小事。 而天养生，陈汉两帮人马，现在还没有彻底融合，大家还是两个小团体，只听自己大哥的话，但是已经结成同盟，有初步融合的迹象。 例如天养义等人，也会喊陈汉一声“荣哥”。 这时天养义穿着黑色风衣，戴着墨镜，脚踩军用靴，身穿行动服，依旧是那套冷酷，充满杀气的打扮。 天养恩脸上却还画着淡妆，外面披着黑色风衣，神情已经恢复冷艳，不过，她风衣外套下却还穿着一条红色连体丝袜，搭配上身制服装扮，便是一位妖娆冒火的艳丽小护士。 再衬上天养恩火辣的身材，谁不想给这种护士打针？陈汉看了她一眼，心里有些骚动。 天养恩是刚刚收完货回来，收回的时候打扮成小姐，而莫哥、公子、天养志等人则拉开包裹，检查背包里的装备。 “咔嚓，咔嚓。”工厂里响起一阵枪膛声。天养生留意到陈汉看向天养恩的眼神有细微变化，但是他心中非常平静，没有任何波澜。 男儿本色，战争孤儿只看重命和钱，不看重性。 他们不仅不看重，而且还懂得利用。 “好东西啊，荣哥，五把AK47，五把M4A1，子弹五千多发，还有手雷，烟雾弹。”莫哥在旁边叫道。 陈汉跟天养生对视一眼，齐声说道：“拿上家伙，准备做事。” “是。” “大哥。”两帮兄弟都挑好装备，整理好着装，转身走成工厂。天养恩更加火爆，脱掉衣服里面的护士套装，一身红丝性感长袜，高跟鞋，红内红罩，外面披一件黑色风衣，纽扣都不系，提着枪就跟众人一起离开。 170 有仇立报（祝读者大佬们中秋快乐阖家欢乐） “唰啦！”陈汉与天养生等人一起拉开车门，分别上了两辆商务车，只见天养生，陈汉八人除了携带武器，挎着背包外，脸上还戴起了一幅黑色面具。面具左边是佛，右边是魔，佛像慈悲，魔相狰狞，佛魔善恶都仅在一念之间。 八人面具上的佛魔图案各不相同，是曹元元派人送来的背包里面放着的，八个人干脆就用起来。 不知道曹元元是故意让下属挑选出这批佛魔面具，还是下属选的，但总之，八人戴上面具，一下就变得杀气腾腾，而且透出面具的瞳孔，仿佛沾染上一份特殊的意味。 是魔，有是佛，意味深长。 最终，天养义四人上了一辆车，莫哥，陈汉，公子，天养恩上了一辆车。这两辆商务车都是天养生提前备好的自用车，警方内部的“合伙人”也不知道牌照，安全性有保证。 作为国际佣兵露出一个破绽已经是致命，不可能处处都留有破绽。 两辆商务车很快驶入市区路段，但是没有在闹市区久留，调头转入小道当中，停在乔治圣安医院门外。 参与银行抢劫案的“内鬼”，目前便住在医院当中… 要先找他。 商务车仅是短短停了一下，天养生便推开车门，穿着黑色风衣，融入夜色当中。 两辆商务车静静停在门口。 天养生翻身进入内墙，顺着走廊，前往重症病房寻找何永强。 为了保证行动以后能够脱罪，何永强以解款员身份作内应，在完成内应之后，身中一枪作掩护。 由于案子刚刚发生，何永强还未治好，就在医院里躺着。 到重症区找找，很容易能找到人。 如果没有陈汉等人的帮忙，天养生他们想要复仇，起码要逃往境外，休整一阵，再进行调查，装备补充等等… 有了陈汉就不一样，有仇立报！ “阿荣。” “医院有警员，我需要协助。”陈汉，公子等人都戴着耳机，论装备精良，现在不输警队。 只有飞虎队可以碾压他们。 现在天养生刚刚来到医院重症区，便发现整座楼层都外松内紧，布有不少警力。 “我进去帮你。”陈汉收到消息，交代一声，便留下背包，仅带一把手枪进入医院。 医院其实监控探头很多，因为医院是纠纷、起诉高发地，监控既可以得知患者信息，又可以保留视频证据，不过医院的监控主要为商业服务，布局中存在很多安全漏洞，一番寻找很快就能进入医院，贴近目标。 陈汉站在目标楼层的安全通道里，用脚轻踹一下安全门，安全门便传出吱啦的声音。 “啪嗒。”旋即，他在安全门背后点起一支香烟。 负责值守右侧出入口的一名警员，听见安全门内传来的声音，敏锐察觉到不对劲。 半夜不会有医护走安全通道的… 这名警员立即搭住腰间的枪，一边向耳麦说道：“长官，B3有情况。” 一边和旁边的组员打去一个眼神，三个人一起摸向安全门。 当一名警员推开安全门，两名警员举枪站在门口，大声呵斥一阵，没有传来动静后，两名警员才试探着步伐进入安全门，率先进入安全门的就是两把枪口，可是黑暗中一截香烟弹来，烟火吸引着两名警员的目光，弹中一名警员眼睛。 随后，一只手掌探出黑暗，精准抓住枪口，手指替警员合上保险。旋即，咔嚓，另一只手跟上，猛地就掰断警员五根手指：“啊！” 夜晚，一声惨叫传来。 陈汉掰断警员五根手指以后，没有任何犹豫，夺过对方的枪，侧手甩起，正中旁边一名警员太阳穴，警员当即应声倒地，一连串的动作非常漂亮。 最后，陈汉再以一个极快的速度用拇指按下保险，哗啦，双手举枪，瞄准面前的警员。 第三名警员刚刚进入安全门，还来来得及反应，便被一把黑洞洞的警枪对准。 年轻警员藏在漆黑中的眼睛，深底里藏着恐惧，陈汉却只是笑道：“伙计。” “你觉得，你对警枪熟，还是我对警枪熟？” “想跟我比比谁的枪快吗？” 年轻警员立即举起双手，丢掉枪械。 “陈sir。” “你当高级督察的时候，我还是个警员，别玩我了？” 他面容非常严肃， 却用开玩笑的语气说话。 “玩。” “干嘛不玩？” 陈汉摆了摆枪口：“跟我走。” 年轻警员一动不动，陈汉却直接拎起他的衣领往前推，用枪顶着他脑袋逼他走。 负责值守医院的高级督察陈荣国，夺门而出，飞快带人从其它点位赶向B点，陈汉以一种不慌不忙玩游戏的方式，调走了天养生面临的警员，天养生便光明正大地推开病房门，进入重症病房，进入病房前还靠着一个冲刺，扬起一腿，两三招干掉门口坐着的两名警员。 这两位训练有素的警员在天养生面前，宛如电影片场的道具，每一动作都很配合，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何永强大概是感受到门外的动静，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但眼珠子却一直在向门外瞧去。 当他看见天养生面带笑容，穿着风衣，一步步踏进病房时，眼神里露出了极度的恐惧。 本来重症病房没有医生允许是不能探视，警员都只能守在病房门外，可是天养生哪管这么多，搬来一张椅子，啪嗒，坐在床头。 “何永强。” “我又见面了。”他嗓音低沉，带着杀气。 何永强瑟瑟发抖的身体。 病床都隐隐传来振动。 “你没想到吧？” “没想到，我会来的这么快吧？” 天养生笑了一下。 “我也没想到。” “没想到我会死了两个兄弟，会被叛徒出卖！” “呼…” “呼……” 何永强呼吸变得急促。 天养生直接问道：“还能不能说话？不能说，我就直接杀了你！” “能能能…”何永强虚弱的身体忽然有了力量，一颗脑袋连连点头。 “告诉我，是谁要出卖我。”天养生轻轻侧头靠在何永强嘴边，何永强动了动嘴，却只是说道：“我可以…我可以把我那份给你……” 171 嚣张的喂你吃子弹 “我只要我的那份。”天养生回答道。 何永强眼神立即灰暗下来，因为天养生说只要他们那份，便代表天养生一定要报仇。 这比拿走他那一份还要可怕。他只是因为女儿得了绝症，不得已为了钱跟幕后老板合作，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银行职员，没有任何背景，现在灭口的计划失败，他注定是要被最先牺牲的那一个。 “我…我…我真不知道…” 何永强硬撑道。 天养生却点点头：“我知道。” 他用手摘下何永强的呼吸面罩。 何永强肺部受伤，呼吸功能受损，需要呼吸机帮助吸氧暂时维持生命。天养生一摘下他的呼吸面罩，何永强便呼吸减弱，鼻腔动作变得急促，一口一口呼吸着氧气，脸颊却迅速变红，呈现出缺氧的状态。 ”呃呃呃。”何永强身体很快身体产生窒息的反应。 “我知道，你女儿在别人手上，如果你说了，他不会放过你女儿。”天养生面带微笑，平静的坐在旁边，等时间差不多，又把面罩给何永强戴上：“可是我不会放过你全家，你的老婆孩子，爸爸妈妈，一个都不会放过。” “你应该也知道，我有两个兄弟死了，为了兄弟，我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喝…”何永强戴上面罩，身体一抽，喉结里发出声音。 “呼，呼。”旋即，他呼吸逐渐变得平稳，而天养生的话也落尽他耳朵里，他很清楚这伙悍匪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警方也对他进行过一次询问，让他对现在情况有些认知，知道天养生跟魔警缠在一起，更加大他心里的恐惧。 “如果你老老实实的说出来，我干掉幕后老板，拿回钱，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你那一份，还会留给你女儿治病。” “真的吗？” 何永强眼神里流露出希望。 “真的。” 天养生沉稳说道。 他可不是背信弃义的人，而某些时候，人也不看是官是匪，只看做了什么。 起码，何永强是真的不知道有“黑吃黑”环节。 这一看幕后老板不仅坑了天养生，也坑了何永强，何永强不清楚撑下去能不能收到钱，幕后老板会连他黑掉，相反，要是告诉天养生，天养生答应帮他拿回钱。 那还有机会。 何永强知道的幕后线索已经是底牌。 这样何永强干脆把心一横：“好，我告诉你。” “你去找行动科一名叫作老虎仔的督察，他是幕后老板的人，真名叫作伍允虎。” “谢谢。”天养生站起身，转身关掉何永强的呼吸机。 “嘶…”何永强立即开始重新抽搐，不过这回天养生并没有再帮何永强打开呼吸机，何永强的心电图很快传来嘀嘀声，医护室响起了警报，天养生则合拢风衣，转身离开病症病房，何永强最终在医生赶到前失去了生命。 天养生答应把那一份给何永强的女儿治病，那就一定会说到做到。可是天养生绝没有答应放何永强一条生路，不管何永强是不是参与谋划者，总归都是那一伙的人，而与他兄弟之死有关者，都该杀！ 这就是悍匪！ 天养生推开病房门消失在黑暗中…另一边，陈汉手上拿着枪，抬手一击，便击中面前警员的脑袋，警员靠在角落缓缓坐下。 这家伙有点眼熟，低头掏出他的证件，便衣督察方奕威，印象中有点戏份，不过陈sir早就懒得对小角色动手，有戏份也没必要给他上。 轻轻松松解决掉方奕威之后，陈汉闯出楼梯通道，左右看看，分辨方向，继续换了一条通道离开。 他步步都抢在警方前面，专门选没有监控的通道逃离，一般角色构不成威胁。 当然，他并不恋战，也没有一定要干掉警员的想法。 这些警员没啥战斗力。 他觉得上面天养生应该差不多了，决定转身离开医院。现在医院已经有些混乱，看来警队人马都调动起来，何永强身死的消息也传出来了。 警方为了避免引起患者骚动，倒是把混乱都压制在海面下，直到现在医院都没有枪声响起。否则病人受惊有什么三长两短，雪片一样的投诉信就会飞进总署，他们全部都没有好果子吃。 陈汉乐得不用开枪。 “哒哒哒。”陈汉行在楼梯通道，一直感觉到身后有脚步声正在追赶，而且脚步又急又快，一层层正在快速接近。 “有个能打的要来了。”陈汉光靠辨认脚步声，便察觉到不一般。正常警员哪有这种速度，甩下其它人一大截，距离他不过两三层。 有这种速度的人身手一定不差。 而在陈汉在见过方奕威之后，本能便觉得可能是陈晋，一个身手狠辣，喜欢耍酷的一线警员。 这位陈晋说起来还和他替代的“阿敖”有点渊源，不过他是以自己的身份，取代“阿敖”的角色。 本世界只有经历相似的陈子荣，没有“邱刚敖”，倒也不怕撞脸。何况，阿敖跟陈晋由于年龄不一样，风格也有很大差别。 不过，陈汉觉得事情办完就该走，以他现在的身份，留在现场没啥好处。天养生把事做完，跟兄弟在外等他，他不能拖后腿。 因此，陈子荣没有跟“陈晋”交手的装备，然而对方的速度比他想象中更快，陈汉刚刚打算伸手推开安全门离开一楼，唰！ 一道裤裆摩擦栏杆的声音响起，一道身影便坐着栏杆从三楼滑下，滑道二楼转角处，一个翻身落地，便直接跳到一楼。 “啪！”陈国荣穿着便衣夹克，气喘吁吁，脸色憋通红。 他落到一楼地面，左摇右摆两下平稳住身形，二话不说就是一记勾拳甩来。硕大的拳头，拳峰刚硬结茧，皮粗粗糙，速度又快又狠，一拳破开风声。 陈汉眼见背后有人袭击，一个转身撤步，靠住木门，抬手抓住拳头。 “龙叔？” 他瞪了一下眼睛。 陈国荣还以为有人喊他“荣叔”，气急的脸上浮现一抹羞怒，刚刚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正常人早就力竭，可陈国荣饱经风霜的脸上，写满刚毅和勇力。 “呲啦！”他反手拽住陈汉的右拳，一个大撒步就把陈汉拉到身前，陈汉只觉得一股巨大力量撕扯着胸膛，当他不自觉被牵引先前两步后，一枚沙包大的拳头就朝他鼻梁打来。 妈的，你是大鼻子够塌，挨得住打。老子可是高鼻梁，高颜值，帅脸岂是给你随便打的？ 陈汉侧脸硬生生接下一拳，眼神大怒，马上还了陈国荣一击勾拳。 “嗙！” “嗙！” 楼梯口。 两记中拳声响起。 没办法，这拳不能不接。 陈汉要是不接下这拳采取躲闪的方式，马上就会落入被动，陷入对方的节奏当中，相反，硬生生接下来，一时吃亏，却有两败俱伤的效果。 格斗术打的就是狭路相逢勇者胜！ 现在陈汉只觉得脸颊吃痛，泛着酸麻，估计淤青浮血了。好在他脸骨比较硬，骨头、牙齿都没事。 可他的拳力却比陈国荣更重，一拳还给陈国荣下颚，当即就把陈国荣打的头晕目眩，连连后退两步脖子处都传来爆响声。 陈国荣的拳劲在电影里看起来很凶，可实际上了解龙叔的人都知道，他的拳劲最多算中流，能打靠的是两样绝杀。 一是灵巧，二是横！ 陈国荣最擅长的是左右腾挪，躲避进攻，再抓准时机，精准必杀，所以常常会有初期被人揍的鼻青脸肿，后面一击反败为胜的画面，而能让他坚持到一击必杀的反转，靠的就是那股不怕死的横劲儿！ 这种格斗风格在警校、拳馆都学习不到，是在长期一线打斗，实战斗争中磨练出来的，时常还会借用各种工具躲躲跳跳，搬起家具乱砸乱打。 脑袋还非常灵光！ 可他的两样优势恰好陈汉都有，而且陈汉拳劲，风格更有路数，一看也是个猛人。 可是拿过格斗冠军的。 刚刚陈汉把心一横还了陈国荣一拳，隐隐间竟然还占据到上风，可陈国荣高级督察挨了一拳站稳，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意外，甩了甩手，再度捏起拳头向陈汉打开。 陈国荣挥拳迅猛，步伐矫健，拳头厚实，陈汉却肘膝并用，以攻代守，处处都杀向要害。 陈国荣对陈子荣身手是有所预估的，可当他真正撞上以后，才发现魔警真如恶鬼一般，招招索命，充满杀气。 陈国荣自衬在警队里身手数一数二，可赤手杀人的事情没干过，风格偏向中正平和，根本敌不过陈子荣的悍勇。 陈汉打拳风格早已跟比赛时产生巨大变化… 陈国荣在等警队支援，陈汉却等不起，多等两分钟，警队就会把他包围。 于是他“嘶啦”改拳为爪，五指就像恶蛟出海，腾出海面掐向陈国荣喉结，陈国荣吓了一跳，惊出一身冷汗，立即做出后撤闪躲动作，陈汉便改为抓住陈国荣外套，陈国荣一个弯腰伸手，外套就脱了下来，以免被揪到陈汉身前。 陈汉拿着他的外套，盯着他，取出里面一张证件，煞有其事的看了一眼：“高级督察，陈国荣？” “陈子荣，港岛法律是没有死刑的…”陈国荣抓紧时间，劝道。 陈汉笑了笑，将证件丢在地上，抬起脚踩了下去，再转动脚尖碾了碾，陈国荣看得满脸铁青，觉得受到羞辱。 陈汉判定完他的身份。 心里明了。 悄悄踮起脚尖。 陈国荣却自以为得到机会，唰的把手探向腰间，拔出来指向对手。 这时楼上已经传来警员的脚步声… 陈汉猛然一个飞身起跳，一招拿手鹰击，膝盖砸中陈国荣双臂，陈国荣靠在铁栏旁，腰部被狠狠拦砸，五官瞬间抽了一下。 陈汉则夺下他手中的警枪，啪嗒一下，退掉弹匣，单手用拇指推出子弹，顺势攥在手心，再一拳砸向陈国荣小腹：“砰！” “呕！”陈国荣弯腰张嘴，喊了一声。 “唰啦！”陈汉瞬间就将手里的一把子弹塞进他嘴里，在他张嘴的那一刻，子弹便灌了进去。 旋即，陈汉再合上他的嘴巴，掐住他脸颊，直视他，平静道：“回家拉屎去吧你，陈督察！” “如果下一次再让我看到你，子弹便不是进肚子里，而是进这里。”陈汉抬起手指，非常嚣张地指了指陈国荣的太阳穴，转身推开门便在警员赶到前离开现场，顺手把枪给丢进旁边花圃。 “陈sir，你怎么样了？” “罪犯人呢？” “陈sir！”等到陈汉张扬而去以后，一组警员才姗姗来迟，围在陈国荣身边，看见陈国荣连连干呕，满脸恶心的样子，慌忙的搀扶起陈sir，关切道。 地上散落着一个弹匣、几发子弹、 陈国荣用手抠着自己喉咙，抬手指向前方：“快追！” “快追！” “是！” “陈sir！”几名警员立即抓起武器，再向前追去，不过当最后一名警员要离开时，陈国荣却又突然抓住他的手臂：“等等。” “快点带我去医院！” 陈国荣抬手说道。 至于受了什么伤，陈国荣肯定是难以启齿的，可是他看起来确实很有问题，警员也不敢拖沓，连忙要带陈国荣去医院。 不对，这里不就是医院吗？ 警员带着陈sir找到值班医生，陈汉则早已来到医院门外，拉开车门，坐到商务车上。 莫哥、公子一看到他脸颊上的伤，立即关切道：“荣哥！” “你怎么了？” “没事，遇到了个能打的，挨了几拳。”陈汉用手揉着脸上的淤青，扭头朝天养生问道：“消息确定了吗？” 车离现场，天养恩在车载冰箱里取出一瓶冰饮料递给陈汉，陈汉抬头看她一眼，再度扫过红色吊带丝袜，收回眼睛，用冰水敷着伤口。 “何永强说了一个名字。” “行动科督察，伍允虎。” “老虎仔？”莫哥立即讲道。 “你们很熟吗？”天养生坐车里问道。 陈汉发现气氛有些不对，手里举着水瓶，笑道：“我知道幕后老板是谁了，老虎仔是行动科的人，以前刑事科经常会跟行动科一起行动，多多少少认识一点。” “现在我带你们去找大老板。” 172 一雷毙命 “开到浅水湾一百八十号。” “OK。” “浅水湾一百八十号。” 天养生打出一个手指，天养义立即打过方向盘。 莫哥也更改路线。 大家用耳麦作为联络工具，两辆商务车的行动是同步的，警方在医院里布置了不少警力，但是夜晚车快，加之商务车暂未被锁定，警方来不及有所行动。 “八大金刚”的速度很快。 甩了警方几条街。 “黑你们钱的幕后老板，名字叫作罗沛权，老虎仔就是他的亲信。” “而罗沛权是高级警司，如果要做黑事，肯定不会亲自出面，要派马仔来跟何永强接头。” “既然何永强说出老虎仔的名字，是罗沛权的几率就很大了。” “我们现在到浅水湾把罗沛权干掉，警方没有半点机会。” 陈汉讲道。 “你怎么知道罗沛权的地址？” 天养生用国语问道。 其实，陈汉压根不需要调查都能锁定目标，之前就用隐晦的方式跟天养生提过罗沛权的名字，另外还混杂了几个警官的名字，以免天养生起疑。 天养生对何永强如此雷厉风行，说杀就杀的原因，背后就有陈汉提供名单作底。 如果何永强实在不开口的话，天养生干掉他以后，便会按照陈汉的名单一个个找过去。 顺着那条线肯定能挖出凶手。 现在有老虎仔作为口供，陈汉再引出罗沛权的名字就顺理成章，大家都不疑有他。 “罗沛权在警队是知名的炒股高手，总署几个部门的人都知道，听说他一年炒股赚大几百万，有一年还赚几千万！” “平时上班开的是奔驰，下班开的就是法拉利！住的豪宅别墅五千万多一栋，在警署里很有名气，想不知道都难啊！” 公子坐旁边插话道。 总之，罗沛权本身就是比较高调的一名警司，警队内部传得很神。 据说，有一些警队高层还跟他一起炒股，完全当甩手掌柜，把钱给他就等着收钱。 关键，效益好像都很不错，能够大赚。 正常而言，他这种高调处事的风格一定会引来调查科、廉署的关注。 可目前为止，调查科、廉署都没对他动过手。 他也不知道是有什么内幕消息，还真是位操盘大师，神就对了！ 莫哥开着车，公子讲完，啧了一声：“什么炒股高手？” “以权谋利的小伎俩罢了。” “他去年能升职高级警司，还不是因为帮那些大佬赚钱，现在估计庄家也玩不下去，炒股亏了很多钱，逼他出来干黑活，抢一笔钱填窟窿。” 这种可能性很大。 罗沛权手上还有大佬们的资金，亏掉不仅要破产，事业都要完蛋，而且前脚跟大老们说没钱，后脚调查科就会上门。 这就是现实。 现实最容易逼人走错路… 莫哥真的有资格嘲笑这些黑警。 “当贼一定要记住，跟谁合作都可以，一定不能跟黑警合作。” “黑警为了保存自己，一定不讲道义，杀人灭口。” 陈汉、公子都笑了。 他们以前当过警察，最了解警察的心态。 “对了，荣哥，哪儿个同僚这么猛，把你脸给打歪了？没听说过啊！”莫哥突然问道。 “妈的，我的脸可没歪。”陈汉敷着脸，扯开嘴：“陈国荣啊！” “难怪，行动科那个号称破案率百分百的高级督察，据说办案从未失手过，你刚升高级督察的时候，跟他并列总署‘双龙’，号称警队之光来着。” 双龙就是双荣。 “我呸！去他妈的百分百破案率。”陈汉却满脸不爽，咒骂道：“下次再让我碰上他，打爆他的卵，让他‘光荣’呀！” “吱啦。” 这时轿车停在浅水湾，滨海公路，一座独栋别墅前。 “到了。” 天养生开口讲道。 “莫哥、阿志开车。” “其它人做事！” 陈汉交代一声，立即收起笑脸，变得非常严肃。 旋即，剩下的六个人戴起面具，提着枪快步下车，六尊魔佛再度出现在黑暗当中，谁也分辨不清面具下的瞳孔。 罗沛权坐在别墅大厅里打电话。 他刚刚收到医院那边传来的一线信息，听到何永强死掉，心里蓦然沉重。 这代表天养生等人很可能已经拿到线索，好在何永强不知道他的存在，应该还有周旋的机会。于是他再拿出电话拨打给伍允虎，让伍允虎马上来别墅一趟，打算用一套跑路的说辞忽悠他去海边，再拔枪把伍允虎给做掉。 可他正打着电话，别墅门口传来车声。 院子里还亮着灯火。 陈汉等人站在门前毫不掩饰的举起步枪一梭子，哒哒哒，激烈的枪膛声响起，别墅大门的电子锁就被打坏。 罗沛权站在落地窗看见铁门发生的景象，一股寒意在背脊升起，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来算账了！ 那群恶鬼来算账了！ “妈的。”罗沛权挂断电话，哒哒哒，一串子弹就扫过他面前的落地窗，落地窗瞬间裂成碎片轰然洒下，而他则一个敏捷的翻滚躲到墙边，转身打开衣柜取出一把喷子。 “咔嚓。”罗沛权填上子弹，按好弹匣，靠墙上膛，眼神紧紧盯着侧门，等待狂徒们上场。 说实话，一线行动组出师不利，对整个新组成的调查组压力都很大，但是压力最大的绝对是总指挥。 他罗沛权！ 不过，他的压力不是来自于案子破没破，而是来自于案子里的罪犯，罪犯必须要在调查清楚一切前击毙。 击毙！ 他才有全身而退的可能，因为他是罪犯的老板！ 可现在罪犯们仅用一条线索就冲到他家，靠，怎么玩？ 陈汉、天养生各自率领两人，一共三人为一个小组，两个小组的悍匪都持枪，分别以左右两边逼近别墅。 “哒哒！” “哒哒哒！”突然，天养义举枪射击，一连串子弹扫过墙角。 “轰！”罗沛权甩出喷子，开了一枪。 霰弹子弹如花绽放，又似雷霆霹雳，炸起一片残枝断叶，吓了陈汉一跳。 “妈的。” “这家伙有东西啊！”不愧是黑警。 “叮铛。”陈汉用嘴咬下引线，拔开一个手雷就丢了过去。 “轰！” 一记比霰弹更猛的爆炸声响起！ 手雷斜斜丢进别墅大厅撞击墙角，呈现三角形姿态，撞到罗沛权面前。 陈汉掐好时间、角度。 手雷在飞向罗沛权的半空中炸开！ 数以百计的弹片散花横扫，一阵风暴扫过大厅桌椅、沙发，瞬间将大厅毁的一片狼籍！ 罗沛权的身体撕裂，一只手臂甩出半空，连带着霰弹枪都横空飞出。 场面非常劲爆！ 血腥、残暴。 不带半点情面。 “老子可比你更会玩雷。” 陈汉轻啧一声，满脸不屑。 看似准备周全还能负隅顽抗的罗沛权，轻轻松松就被一颗雷给秒了，现代武器交锋可不讲规则，火药弹片爆炸时的热量里透着冰冷，火力决定一切。 天养生，天养义等人看见断臂、枪械飞出，心知大局已定。 六个人继续持枪戒备，冒着硝烟踏进别墅，将枪指向罗沛权的脑袋。 “钱在哪里？” 天养生问道。 罗沛权躺在地上，满脸绝望。 只见他的一只手臂被炸飞，剩下两条腿都被弹片穿过，剧烈疼痛反而麻痹了他的感觉，让他神智清晰的望向六人。 六个人戴的佛魔面具仿佛有种奇特的吸引力，配合上从硝烟走出的情景，罗沛权眼神全部沉浸在面具之上… 这如同是对他的嘲讽。 天养生摘下面具，冷冷看向他。 “不是我干的！” 罗沛权出声讲道。 他现在交出钱不仅要死，而且还会暴露证据，死后被内部调查科追究，那样下场将会非常凄凉。 可他现在咬死不交钱，大不了一死！ 警队只会以为是悍匪们针对指挥官的报复，带来的结果完全不一样… 而他先前拿出枪和悍匪交战，也不是试图一个人干垮六个悍匪，他还没自大到那种程度。 只是希望能撑到警队支援抵达，一起跟警队人马把两伙悍匪消灭，那样不仅抢劫解款车的事情将永绝后患… 他还能立下大功！ 将来青云直上！ 现在整个警队谁若是能够干掉魔警集团，那么必将积累下史无前例的功勋资本，升到处长级前不会有什么阻碍。 打的真是好算盘。 陈汉却压根不跟他玩。 一个手雷送走。 “罗sir。” “你还拖延时间？” 这是陈汉摘下面具，罗沛权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上面会不会还有老板？”天养生问道。 “不会了，更高级的大佬，不屑于这种玩法。”陈汉说完。 “嘟嘟嘟。”一阵枪声响起。 天养生举M4A1步枪直接把一梭子弹的火力全部倾吐在罗沛权胸膛，罗沛权胸口瞬间就被打成筛子，一个个弹孔内都能看见清晰留白的碎骨。 对于杀害他兄弟的天养生不会有半点怜悯，对方想拖延时间的想法，自然瞒不过这些国际悍匪。 而先前枪声一响警队肯定就在赶来的路上，其实他们的时间并不多。 天养生做得很干脆。 “他这里找不钱，我们就去找老虎仔。” “反正这条线还没断，总能把钱找回来。” “我们走！”这时天养生重新戴上，转身要带着兄弟离开。 “等等。”陈汉忽然发现罗沛权尸体下出现一个车钥匙，脑袋里灵光闪过，弯腰把车钥匙捡起来，转身对着门口一辆SUV轿车按下。 车灯闪烁两下，SUV轿车的后尾门便缓缓掀起，露出里面藏着的几个银行钱箱。 妈的，罗沛权这家伙真大胆，就把赃款放在家里的车内。不过现在风头正紧，先要洗出去很难，藏在家里确实是最好的选择，而且风头紧就可以暂时不分钱，银行卡丢失的两千万美金，全部都放在车里，一分钱都不少。 陈汉总觉得罗沛权把钥匙放在上衣口袋的动作有点诡异，正常人都是把车钥匙放裤袋，因为车钥匙是个随手掏的东西，上衣口袋却要专门打开，一般放比较重要的小东西。 车钥匙算什么重要东西？除非车里有比较重要的东西。 陈汉一开始没想太多，只是本能拿起来试试，没想到真在里面，那逻辑就堪称完美。 天养生、天养义等人看见捡起一个钥匙，轻飘飘打开车尾门，八个钱箱摆在里面。 那目光宛如看神。 陈汉随手把车钥匙一丢，扭头看向罗沛权，突然冒出一个对罗沛权很残酷，但是却非常好玩的想法。 “八个钱箱，一个不少，银行封条都没拆。”天养志检查完讲道。 旋即，陈汉、天养生等人穿着风衣，步伐昂扬，一人手提两个钱箱走出别墅大门。 公子、天养志则拖着罗沛权的尸体。带走钱箱是天养生等人的要求，拖走尸体却是陈汉的突发奇想。 陈汉让手下把尸体塞进后备箱，几人再拎着钱箱上车，两辆商务车便离开现场。 大约八分钟后，警队车辆达到现场。 别墅遍布弹孔，客厅洒满血斑，一只断臂落在沙发旁，屋里各类家具掀翻在地，墙角都已炸出碎片。 戴卓贤、方奕威、周子俊踏入现场。 他们眼神都不忍多看。 “妈的！” “这些罪犯太嚣张了！” 周子俊骂道。 “罗sir！” 戴卓贤站在地上一片密集的弹孔旁，静静站立，抬手敬礼。 刚刚就任行动新指挥官两天，罗sir便因为悍匪报复身亡，罗sir真是一个好警察，侧面又透露出悍匪的张狂。 “什么？” “罗sir死了！” 医院厕所里，陈国荣正蹲在马桶上，满脸憋红的用力拉屎。他听见口袋里手机响起，满脸不耐的掏出手机接起电话，听见电话里的消息，惊叫一声，菊花又缩了起来。 子弹刚刚露出一截弹头，又重新塞了回去。 “哎哟！”陈国荣衰叫一声。 “陈sir，你怎么了？”电话那头，方奕威急问道。 “没事，我这边出了点情况，过会马上去现场，你说继续说，现场什么情况？” “现场没有发现罗警司的尸体，鉴证科伙计推断，罪犯带走了罗警司的尸体，而且还从罗警司一辆车子后备箱里拿走了东西，不知道罪犯拿的是什么，会不会是有关案子的重要情报。” 陈国荣听完方奕威的报告，第一念头就是发怒。 第二念头则是惊悚。 罪犯要ru尸！ 拿罗警司的尸体向警队示威！ 173 杀人还要诛心（求订阅） 罪犯带走罗警司的尸体，除去向警队示威，没有第二个用途。 而陈国荣等调查组成员，不知晓罗警司的黑料，还以为他是一个忠正廉洁的长官。 在场警员发现罗警司的尸体消失，全都觉得非常愤慨！ 至于在车后备厢里带走了东西，鉴证科可不是傻子，通过痕迹能够判断出来，不过鉴证科警员们却认为是罗警司发现的秘密资料。毕竟，罪犯之前还没有做过如此残暴的举动，罗警司很可能是发现了不得了的线索。 警员们现在只有一个目标， 把罗警司的尸体找回来！ 然而，不需要他们来找，隔天清晨，吱啦，一辆商务车停在警务处总署门口。 警员们还未上班。 门口仅有值班警员。 商务车侧门拉开，一具穿着西装，满身弹孔的尸体被丢在门口的台阶上。 尸体残缺一只右臂，五官被鲜血模糊，腰间挂着一个牌子。 “警队之耻！” 报复， 这是赤裸裸的报复。 贪赃枉法，干黑活的罗警司。 勤勤恳恳，被逼跳楼的标哥，究竟谁才是警队之耻？ 世间自有公道。 “呵呵。” 戴着佛魔面具的一张面孔，坐在车内，用白毛巾擦掉血迹，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这什么？” “靠！” “尸体！” 一名穿着军装的警员看见有车在总署门口， 他本能的上前查看，又被吓一大跳。 干你娘。 抛尸？ 值班军装警员立即摁住肩上对讲机：“报告总台，报告总台，有一辆丰田商务轿车在总署门口弃尸一具，车牌HK……” “收到。” 总台立即调取监控，不过丰田商务轿车使用率很高，陈汉等人又更换牌照，哪有这么好查？ 军装警员等到支援抵达以后，开始检查门口的尸体，一具尸体就这样丢弃在警务处，总署门口台阶，效果堪称劲爆。 随后，警员们在尸体里找到身份证件，确认是昨夜失踪的高级警司罗沛权，而罗沛权的西装口袋里，还塞着一个U盘。 联合调查组收到通知，马上提前赶回总署。 悍匪弃尸总署大门的消息，在资讯发达的年代，不胫而走。 马上传遍整个警队，甚至许多媒体都收到风声，形势堪称严峻。 整座总署气氛都变得压抑起来。 悍匪， 在向警队宣战！ 陈国荣赶回总署。 “陈sir。” 一名警员叫道。 “马上带我过去。” 陈国荣喊道。 “是！” 警员带着陈国荣来到一间会议室，他们推开会议室大门，阴暗的会议室里，正在播放一段录像带。 陈国荣安静的绕到前排坐下，那里有一张专门给高级督察留的位置，其它位置上则坐满调查的人。 昨晚，陈国荣因为受伤，在医院带薪拉屎一个晚上，本来还要留院观察，听见悍匪宣战的消息，又气又怒，当即赶了回来。 而包括在他内的调查组警员，一个个都顶着黑眼圈，看起来进行了一个晚上的搜捕。 当然，他们没有搜捕到结果，罪犯却把他们想要的东西送回来，顺带还送了一段录影带。 录影带里。 一个男人穿着衬衫，垂底脑袋，胸前挂着一张警员证件。 证件一看就故意被挂上去的。 整整齐齐。 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站在他背后， 抬手扯起他脑袋。 陈国荣作为同僚一下就认出来了：“这不是老虎仔吗？” “是…是…是罗sir逼我做的。” 老虎仔额头流着鲜血，微微睁着眼睛，尚存着意识说道：“罗sir，罗sir炒股亏了三千多万，里面有很多长官的钱，他不敢，不敢…” “不敢让长官们知道。” “哗！” 这段话太劲爆了！ 现场警员们神色惊诧，写满震惊。 摄像机在证件上聚焦了一秒，无论是长相，还是证件，警员们都认出是罗沛权的下属，行动科督察伍允虎。 原来，昨夜陈汉等人在干掉罗沛权以后，不仅收了罗沛权的尸，还绑来伍允虎录口供。 操！ 这种办法也只有当过“警察”才想的出来！ 在给伍允虎录完口供，再把录像U盘跟尸体丢到警署门口，他是杀人，还要诛心！ 现场警员们心里都开始产生想法，起码看向画面里的老虎仔不再怜悯，而是转为认真的审视视频。 只见老虎仔继续说道：“罗sir，罗sir就找我商量…” “他一开始是让我搭线，帮他去地下钱庄借钱…后来，后来我表弟何永强正好在渣打银行上班……” “于是我们一拍即合，决定抢劫银行解款车，便联系了国际劫匪，一起合作。” “罗sir！” “都是罗sir干的！” 老虎仔突然挣扎起来：“是他输了钱不敢认，我只是他的下级，不得已帮他做事而已…” “别杀我！” “别杀我！” “砰！” 画面之外，一声枪响，子弹贯穿了老虎仔的额头，老虎仔整个人抽搐一下，便无力地垂头趴在椅子上。 要不是有绳子捆绑，摆明要砸倒在地。 而刚刚老虎仔的剧烈挣扎，肯定是看见外面之外的人举起枪，随着老虎仔死亡，会议室里看视频的警员们都沉默不语。 一个穿着风衣的匪徒进入画面，戴着面具讲道：“我就是跟罗警司一起合作的劫匪，合作之后他要黑吃黑杀我灭口，害死我两个兄弟，现在我回来来找他们报仇！” “请问，罗警司是不是罪犯？” 先前一只站在画面里，穿着夹克的劫匪也问道：“请问，罗警司、标叔。” “哪个才是好警察？” “谁更该死！” 悍匪们都戴着面具，讲话语气很平静，警员们却觉得满心沉重，喉咙里好似被塞了什么东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听说罗警司是抓捕我们的调查组长？不好意思，他没有资格抓捕我们，我们来抓他了！哈哈哈！！！” 录影带在悍匪的一阵狂笑中截止。 陈国荣攥着拳头， 起身问道， “sir！” “录影带里讲的真还是假？” 一名高级警司站在台上，点点头：“经济罪案科做了紧急侦查，确认了罗沛权股票账户上，出现了高达三千六百万港币的巨额亏损……” 174 荣哥以后你话事 这件事必须保密！” “警队内部一定要封锁消息！” “否则录像带流进社会，将会对警队权威造成重创！” 陈国荣立即建议道。 警员们在看完录像带以后，对于录像带里的内容，其实已经相信八九不离十。 像陈子荣这种悍匪不会做无用功，玩一些花里胡哨的招数，一旦拿出来肯定都有铁证。 如果，录像带流入社会媒体，警队将在无能之上，再贴一个腐败的标签！ 无能尚且可以用抓人来一雪前耻，腐败却会让警队威望持续下跌，不拿几颗最高层的脑袋作洗礼，恐怕甩脱不掉警队的标签。 港岛警队自70年代，廉政风暴事件，向来以廉洁公正自居，而身处政府权力机构，偶有贪污腐败是不可避免的，但历来由警队内部调查科和廉政公署内部处理，很少曝光在公众面前。 恰逢悍匪嚣张跋扈，再出指挥官贪污被杀，警队三十多年名誉将会毁于一旦，每一位警队成员都会抬不起头。 这不止会打击整支警队士气，更会动摇一线行动人员军心，想要再树起来就难了。 一支军心不稳的部队， 怎么和嚣张狂妄的悍匪拼？ “晚了！”警司却叹气道：“陈子荣给我们寄来录像带的同时，还给港岛十几家媒体的邮箱投稿，现在公共关系科的蔡sir已经出面协调，但是港岛媒体独立性强，他们的风格，你们又不是没领教过。” “如果只给两三家媒体投稿还好，十几家媒体蔡sir搞不定的。” 现在都还没消息传回… “不出意外的话，午间新闻，你们就能在电视上看见视频。”警司抬起手表，看了一眼时针：“一哥正在准备向媒体澄清，尽力挽救警务处的形象……” “一哥让我告诉大家，罗sir的错，归他自己！” “你们！” “依旧是抓捕悍匪的中坚力量！” 警司笃定的说道。 “谁都可以对警队失去信心！” “唯独！” “你们不行！” &and?” 陈国荣挺起胸膛，现场五十余名警员齐齐起身，立正敬礼：“yes，sir！” 如果眼神足够敏锐的话，马上就能发现，现场有十几名调查组警员，不在会议室内。 其中包括陈国荣的搭档警长黄森等… 这些失去踪迹的警员，全都因为家庭背景，工作履历，财务状况有隐晦，齐齐调离了调查组。 警队用人还是有一套的，现在开始打鸡血，马上让现场警员都有一种使命在身，誓死达成的壮志。 危难之际见忠诚！ 这些调查组警员本身就是行动部门精英，现在再彻查一遍底气，人数别少，凝聚却强了。 也许整支警队都将士气大降，但是调查组将会一鼓作气，越战越勇。 这是人性的调动。 相比于先前高层长官插手指挥的方式，放手让一线警官带队，或许效果会更好。 警员们离开会议室… 警司单独留下陈国荣，带着陈国荣走向电梯，面色关切，边走边说道：“陈sir，现在一线行动全部交由你指挥，你是警队现在最出色的一线行动警官，一哥，老总都选定你了。” 以前跟他一样出色的还有陈子荣。 “啊？让我全权指挥？”陈国荣惊了一下，联合调查组的级别可是很高，临时实权基本达到副处长级，可以调动行动部门全部力量，以往让警司、高级警司来带队都是低配高权。 当然，随着案件一步步恶化，级别也是在一步步提升，可现在实权反而下放到最一线督察级，让陈国荣有些惶恐。 “你放心，老总挂名指挥官，你以后直接向老总汇报。”警司走进电梯，让出一个身位，陈国荣踏步进去。 警队构架，一位警务处长，管理、行动两位副处长。 处长俗称“一哥”，管理副处长“二哥”，行动副处长叫“老总”。 这是代表陈国荣以一个高级督察的职位，直接向行动副处长报告，对于陈国荣来说是千载难逢的提拔，要是一旦成功破案，立下功勋，陈国荣将直接晋级为老总的干将，将来升到警司是轻轻松松，进入处长级也有机会。 行动副处长“李sir”可是下任警务处长的有力人选！ “这是一哥、老总考察过你的办案履历，亲自敲定的。” “你大胆做事，老总给你扛，现在最关键就是要挽回警队的颜面，我带你去见老总。”警司按下总署十二楼，那里是两位副处长的办公室，陈国荣连忙擦擦脸庞，整理一下夹克，工裤。 他在调到总署任职快十年，还是第一次来到二十楼，可见这个机会有多难得。 陈汉、莫哥、天养生等人… 这时处理掉老虎仔的尸体，正坐在废弃工厂里面，或站或坐，有人拿着可乐，有人喝着啤酒，正凑在一起。 一张破柜子。 摆着一台电脑。 笔记本电脑插着网卡，正在播放警队新闻会… “曾处长，请问录像带内罗沛权警司涉嫌抢劫，多名警队高层涉嫌内幕交易的事情，是否真实？”TVB新闻台记者问道，而且一问就给警队扣了一顶内幕交易的帽子。 一哥的表情很难看。 “罗沛权警司涉嫌抢劫的事情，警队内部正在进行彻查，目前警队确实发现其有巨额亏仓，但是否则有参与抢劫，警方正在调查。”一哥凑到话筒前，仅回答了这个问题。 他的回答其实已是承认。 剩下的问题，一哥收回首，公关科警司立即对话筒接话：“警队成员依旧具金融市场权益，至于是否涉嫌内幕交易，经济罪案科正在调查。” 警队想洗自己。 “哈哈哈。” “看看一哥窘迫的样子。” “干一个。” 陈汉笑而不语，举起酒瓶与旁边放声大笑的公子轻轻一碰，互相举杯饮尽。 他算是比较冷静的，不过公子等人，脸色都很畅快。 在他们看来， 这才算是给标哥雪耻了！ 你们警队高层一个个臭不要脸，标哥都比你们更高尚… 心里也出了口恶气。 而陈汉做出这种举动，嚣张是其个性，挫败警队士气，打击警队权威，则是其主要目的。 港岛历史上悍匪有很多，但是懂得利用舆论，扭曲道德制高点的，仅有他一个！当然，陈汉不觉得自己这伙人有多高尚，相反，他明白自己恶得彻底，只不过他黑，不代表其其他人干净。 若是警队干净到一点点毛病都没有，也不可能被他抓住手尾制造舆论，换个角度看，他也是帮警队提高纯洁性嘛…按照警务处长的说辞，那几个涉嫌内幕交易的高层，由于正在接受调查，没有确定罪名，无法透露其真实姓名。 哈哈，这种招数不仅惹得他们想笑，就连港岛都想笑。港岛媒体不嫌事大，一些媒体在报道的时候，胡乱引用标题，还真把“标哥”与陈汉等人往事、关系挖出来对比，以此吸引眼球。 导致网络上竟然出现了一批支持陈汉等人的声音。以恶制恶，追求暴力，果然不是一个人的专属，而是人性里黑暗的一面，人人都有，就看是否占据高点。 同时社会各界出现许多要求“一哥”下台的声音，这种声音一旦出现，便会被政敌利用，不断发酵。而且是霍兆堂死亡以后，港岛大资本家们对警队已经颇怨言，首当其中的就是警务处一哥曾向荣。 “叮：体验官抛尸立威，制造舆论，重创警队士气，令警务处声望跌入三十年来低谷，再次点亮一颗罪恶之星！” “当前：罪恶之星*3。” “警务处已将您立为政治目标，行动等级再度上升，行动副处长挂帅负责！” 陈汉手中握着玻璃啤酒瓶，屁股坐在一个木箱上，表情不羁，面露不屑。 第三颗罪恶之星。 到手！ 警队也不怎么样嘛… “呵呵。”陈汉再灌了一口啤酒，将最后半瓶啤酒喝净，把啤酒瓶搁置在旁边。 天养生看见他把啤酒瓶放下，干脆也放下可乐，站起身给天养义使去一个眼色。 “嗯。”天养义点点头，穿着风衣跳下水管，转身到角落拎出一个钱箱，站在陈汉、莫哥、公子三人面前。 陈汉、莫哥、公子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明白天养义的意思，跳下木箱，站到天养义面前。 天养生走到三人面前，接过兄弟手中的箱子，提起来递给陈汉。 “答应过你的。” “你们三个人那份。” 陈汉扭头朝莫哥看去，莫哥点点头，上前接过箱子，打开讲道：“够数！” 他们没有验钞机不可能一张张去点钞票，不过抢回来两千万美金，三个人该分到多少，心里大致有数，眼神一扫基本就清楚。 天养生则说道：“总共两千万美金，分成九份，八个人一人一份，多了何永强那份。” “我答应过他，留一笔钱给他女儿治病。” “没问题。”对于钱，陈汉早视作工具，有用的时候收着，没用擦屁股都嫌铬。 很明显，港岛世界里，他不需要什么钱，只是该收的酬劳要收，特别是莫哥、公子那一份，他不能替兄弟们拒绝。 毕竟，兄弟们是否还在意钱，他不敢保证。 只不过，天养生把钱分成九份，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莫哥，你把钱提着，这箱钱你和公子两个人分。” 莫哥拎着钱箱，没有挪步，看向天养生问道：“你死去兄弟的那份呢？” “我们五兄弟里分出来。”天养生操着国语腔，讲话很平静，好似正该如此，兄弟们之间也达成默契。 莫哥却摇摇头：“我赞成你留一份钱给何永强女儿治病…” 他是有女儿的人，明白那种心情。 “但是我不赞成你把兄弟们那份扣下来给我们…” 他也是有兄弟的人！ “我那笔你拿去给兄弟吧！” 莫哥甩手把钱箱丢回去。 “啪！” 天养义接在怀里，冷酷的眼神有些变化，看向陈汉等人多出一份敬意、情义！ 公子马上说道：“我那份也给你们！” “死去的兄弟该有一份够数的！” 如果公子现在没有一大笔钱作底气，或许干不出这么大方的事，但是他和莫哥都有“荣哥”劫来的钱，洗完还有好几亿港币。在他们的世界里，几亿港币已经是一辈子用不完的钱，不再会盯着别人碗里那么一点。 陈汉对于莫哥、公子的动作也很惊诧。 他作为大佬自然知道把钱还给天养生等人更有利益构建关系，但他首先要照顾莫哥、公子两个人，不可能因为想跟其他人搭关系，付出莫哥、公子两人的利益。 做大佬，屁股要懂得朝哪边！ 所以，他就算丢钱，也是先丢给莫哥、公子两人。现在莫哥、公子两人做出的举动相当大气，小弟们讲情义，他这个大佬，跟着也很有面子。 “生哥，这笔钱算是兄弟们的心意，收下吧。”陈汉在心里给莫哥、公子点了个赞，开口说道。 “好，我替兄弟们谢谢你。”天养生答应下来，陈汉脸上露出笑意。 “阿义，出去买只生鸡、黄纸。”天养生随后讲道。 天养义、陈汉等人都知道天养生要做什么，天养生便带人出去了一趟，半小时后，带回来一只生鸡公，还有黄纸、香烛。 “我答应过你。” “替我兄弟们报完仇，带兄弟们一起跟你做事。” 八个人先祭拜了天养忠，天养信、罗剑华、标哥四哥死难的兄弟，便拎起一只生鸡，割破喉咙，血洒黄纸，捧起香火，结为兄弟！ “荣哥。” “八个人里，以后你话事！” 天养生将一把香火点燃，先递给陈汉，陈汉再一簇簇份给八个人，天养义、天养志、天养恩、天养命四人一一接过香火。 “以后大家同为兄弟，同生死，共进退。” 陈汉将双手捧起香火，对着四哥兄弟的照片鞠躬拜下，八个人齐齐附身，更加强悍的罪犯组合就此诞生。 警方如何接招？ 对于天养生等从小一起长大的国际悍匪而言，头上多出一个外来的大哥，其实没那么舒服。 不过，正是因为如亲生兄弟一般，一个帮他们兄弟报仇的人，绝对值得付出生命来撑！ 175 新团队新目标 “好了。” “大家先休息一晚吧。” 斩完鸡头， 烧完纸！ 陈汉把香火插进木缝里，回头对兄弟们说道。 现在要说八个人像之前的四人小组，七人队伍一样，亲密无间，亲如手足，还是差一点点的。 不过对比之前两个小组的合作，又要更加紧密很多，最关键的是，陈汉获得公认的话语权，两个小组不再有两个大哥，而是只有一个大佬！ 要做到像之前小组一样亲如手足，还差几场血与火的历练，互相才会放心把后背交给对方。 但已经快了… 兄弟们在做完仪式之后，各自都有些累了，天养义与莫哥负责守夜，剩下的人各自睡去…… 夜晚。 陈汉一个人醒了过来。 “啪嗒。” 他点起一根烟。 扭头看去，天养恩也没睡觉，正靠在箱子上检查武器。 红色吊带丝袜，在黑夜中异常扎眼，充斥着火辣、诱惑。 美女拆解枪械的动作，更反差、艳丽、有种独特的风情。 “荣哥。” 天养恩看见他走过来，细长的眉毛一挑，咔嚓，将长枪放在旁边。 “怎么还不睡？” 陈汉叼着烟问道。 “今晚的月亮太亮，睡不着。” 天养恩轻轻一笑，回答的竟然很有诗意。 “嗯。” 陈汉答应一声，没有再追问，而是掏出手机，靠在她旁边，拿出一张电话卡，塞进卡里。 “嘀嘀嗒嗒。” 他当着天养恩的面，拨出一个电话号码。 第一通没接。 “喂？带佬啊！你怎么总是半夜给我打电话？”第二通等待一阵子被接起，电话里响起曹元元迷迷糊糊，带着睡意抱怨的声音：“我知，你最近越来越威，白天不方便打电话嘛…” “那你能不能发个短信？” “元少，你现在火气很大啊？”陈汉笑吟吟地问道。 曹元元躺在监狱床板，整个人瞬间惊醒，连忙出声说道：“陈sir，你误会了。” “闹觉，闹觉。” “我是衰仔来着。” “你火气很大，要不要帮你降降火啊？”陈汉也可以回赤柱看看他来着，而陈汉走到天养恩面前，倒不是来看丝袜吊带… 主要是他一个人的话，可以随意打电话，但是既然天养恩在旁边，大半夜避着兄弟姊妹打电话。 问题很大。 干脆就来天养恩身边打。 天养恩站在旁边，虽然表情随意，没有过多关注，但是说了什么，她大概都能知道。 他是在为兄弟们办事，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曹元元在床上翻了一个身，趴着讲道：“陈sir别开玩笑了，你的钱已经洗好了，全在账户上。” “至于要安排的船，后天就能出海，船老大电话我发给你。” 曹元元发来一条信息。 陈汉看了一眼，点点头道：“OK，你洗的钱已经收到，我还有一笔钱要你洗一下。” “不会是罗sir那笔赃款吧？” “我有看新闻！” “这笔钱很烫手的，市面上怕是没几个庄家敢接。” 曹元元解释道，陈汉却不吃他这一套：“没几个庄家敢接，那就有还有庄家吃得下，有钱赚谁会拒绝？” “我多让一个点！” “好吧，我帮你联系…” “我要干掉的那两个人呢？你现在这么威，出去帮我随手解决一下，怎么样？”曹元元开始提条件了。 虽然他现在很怕陈汉的名头，但是他这种人也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格。 陈汉却破口骂道：“你知道我现在威！应该就知道我麻烦大！” “等到风头过去一点，我就帮你解决掉。”他开始采用拖字诀，曹元元心里暗骂一声：“扑街！” 表面却笑道：“好啊，陈sir，等你的消息。” “嘟嘟。”陈汉挂断电话。 曹元元在漆黑的监室里捏着电话，咬牙切齿，开始咒骂道：“操，你TM当本少是尿壶？要用的时候就拿出来用用，没用的时候就当狗？” “帮你办了这么多事，要你杀两个人，你跟我拖！” “TMD！” “压根没把本少放在眼里！” 曹元元作为富二代，性格张狂，却绝不傻。 然而， 不好意思。 陈sir真把你当尿壶！ 这种人陈汉是不放在眼里的… “你们那笔钱。” “我安排人帮你们洗了。” 陈汉挂掉电话。 转头对天养恩说道。 天养恩点点头，平时凌厉的五官，不做事时，变得柔和起来。 “谢谢荣哥。” 她除了火辣， 竟然还有点小女人的味道。 果然，女人的特点都要慢慢发掘… “早点睡吧。” 现在陈汉把天养恩当兄弟看，眼神被某些地方吸引，那是男人的本能，却没有跟天养恩搞一夜情的想法，搞好了，会影响行动，搞不好，会影响兄弟们间的感情。 心中无女人，拔刀自然神，当然，天养恩要是死心塌地的拜服在他胯下，那又是另一回事。 “养生，莫哥，公子。” 翌日。 上午。 陈汉把天养生几个兄弟叫到面前，开门见山的讲道：“我找人安排了一艘船，可以送几个人出去，大家要走的可以说一声。” 其实船只有两个位置，但是他们干悍匪的，要多登两个人，船老大绝对说不出话。 这两个位置原本是给莫哥、公子准备的。 不过，现在他和天养生五人也是兄弟，既然有走的位置，也要跟他们知会一声，否则只送走自己人算什么大哥？ 公子、莫哥、天养生、天养义等人都闭口不言。 陈汉有点意外。 “没人要走吗？” 他们在港岛东躲西藏，不知要躲多久，关键是，现在没有透露下一个目标。 既然手上有钱。 想走很正常。 而陈汉给他们安排船的意思，摆明是自己不走。 这时莫哥就问道：“荣哥，你留在港岛还想干嘛？” 这是个很关键的问题。 团队要有目标。 才能一起干！ “我在父母早就死了，在港岛也没成家，不管呆在港岛，还是逃到境外都是浪迹天涯，不如留在港岛多做点事。” “我更清楚港岛的环境，加之港岛警队虚弱，想要再干一票大的。”现在双方的仇都报完了。 一个新目标即将诞生。 176 生在地狱者必行魔鬼之事 “如果荣哥打算继续在港岛行动，只要有钱，我们都会继续留在港岛。”这时天养生站起身，代替手足们接话。 陈汉很意外。 在他看来，天养生等人会比莫哥、公子更渴望离开港岛。 因此，他有船，分位置给几人。 毕竟，天养生等人本身就不是港岛人。虽然都是华裔，但是海外长大的战争孤儿，不可能对港岛有归属感，留在港岛干嘛？ 何况，天养生，莫哥等人都赚到钱了，没机会是一回事，有机会不走，不怕莫哥等人走了。他们被留下来当枪使？ “你们看起来非常缺钱，到底想捞多少？” 陈汉问道。 “呵。” “这个世界，谁会嫌钱多？” 天养生摘下魔镜，用西装袖口，擦了擦镜面，表情平易，瞳孔却幽黑深邃。 “人喜欢钱，总是想办某件事，如果仅仅是生活的话，你们干一笔就足够过一辈子。” “就算是喜欢奢侈的生活，相信你们捞的钱也足够了。”天养生等人在国际上可是做过不少大案，加上暗杀，绑票，佣兵生意… 每人身家几亿美金打不住！ 陈汉绝对没他们有钱，但看起来天养生等人对金钱的渴望，依旧远远超过他们。 “我们七兄弟都是战争孤儿，深知战争疾苦…”天养义站出来讲道，而且他讲话非常有哲理，一下就跳跃到世界格局，语气平静的说道：“可世界上的资源不可能真正平等！发达国家要靠剥削弱后国家来回补自身经济，当所有经济政治手段用尽，最后都会将事态演化为战争。” “每一个大国的繁华昌盛背后，是无数小国的残肢断臂，家破人亡。”这七人仿佛已参破人生。 “文明发达的社会骨子里，依旧还是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不经历战争的人，永远不懂，一美元汉堡里面夹的是什么！” 是小国受剥削者的血汗！ 全球化， 不过，全球奴隶制罢了。 奴隶主只是从一个人，变成一国，一邦！ 但是国与邦的竞争，几兄弟自然插不上手，甚至连做暗杀、佣兵的资格都没，因为没有人会信任他们… 他们一身本事却只能靠罪犯、行恶，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所以大哥在带我们逃出组织以后，便设立了一个战争孤儿救济金，与联合国、中东多个国家有合作，我们赚来的钱，除了留下一些，大部分都捐出去了。”天养义放低了声音。 天养志、天养恩等人静静侍立，并不说话。 原来他们在做这件事情… 难怪，钱永远都不会够用！因为相比于制造战乱，管杀不管埋的大国，他们赚到的钱够顶几个用？ 各种物资运往战争地区，收纳孤儿，建立孤儿院等…成本是巨大的！ 光是人员开支、运输费用，便是天价！ 几十亿、几百亿美金，也就够打一个水花，难怪，他们只要有钱，便会继续干下去。 不管在哪儿。 而大国打破一个小国，再帮小国重建，一打一建字缝里都能抠出钱字，哪儿会帮助平民孤儿？ 那是记者拿奖的照片…是统计报表里都不会出现的数字，却是天养生等人的亲生经历。 他们一群华裔战争孤儿，也许当年就是某批到小国经商的国人，不幸死于战乱，替祖国赚外汇去了。 陈汉先前打算留在港岛，继续立下一个目标，其实就是想再刷罪恶之星。 也许出国也可以刷罪恶之星，但是国外人生地不熟，没有成熟的网络、不了解体制，力量。 其实出去无异于找死，在港岛搅动风云，相反是最好的选择。 这是他的目标！ 但是对兄弟们的目标，他还没有，他必须立一个让兄弟们认同的目标，才能继续获得兄弟们的追随、卖命。 组织是需要理想的… 这个理想如果仅仅是钱、是女人，那么贪婪太重，迟早出事。若是高于女人、金钱，团队将大大提高士气，甘愿为之而死！ 这个理想，现在他有了！ 天养生擦完墨镜，重新戴上，微笑着笑道：“阿义把我们做的事讲完，荣哥会不会觉得太矫情，明明是个国际重犯，却还假惺惺地做善事。” “讲真的，如果荣哥跟我说这番话，我都觉得矫…” “不会！”陈汉直接打算天养生的话，笑着说道：“如果你没有经历那些事，我会觉得你在为自己的恶找借口，可你就是战争孤儿出身，你别无选择。” “你不是魔鬼，只是生在地狱。” 在地狱者，必行魔鬼之事。 可谁说魔鬼就不能渴望太阳？ 陈汉觉得同是罪犯，某些角度讲，天养生比他们一伙高尚得多，起码他们只是为泄私仇，为达私利。 天养生却站在更高的位置上行恶，当然，行恶只是行恶，手上沾染的鲜血如此之多，而靠恶是不可能改变世界的…但是他们除了歧途，根本没有走正路的机会，每个人也许心中都明白，自己在做错事，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可他们还是选择做…… 这比黑警强多了！ “以后这种事算我一份，什么好事不能都给你们抢了！反正老子的钱也花不完！”陈汉没再纠结，伸手出和天养生搭在一起，肩膀碰了一下，两人都露出会意笑容。 他们现在是交心的兄弟！ 天养志、天养志等人沉默不言，却站在他们身边，手中捏着佛魔面具，佛的那一端，慈眉善目，正在笑。 陈汉随后扭头看向公子：“公子，你跟莫哥一起走。” 理想的变更，注定代表人员的更替。 也许，公子、莫哥对于新的目标不感兴趣，那么放他们离开，便是最好的选择。 好聚好散，不要勉强，才不会出事。 公子却摇摇头道：“老子干嘛要走，允许你们惩恶扬善，就不允许我参加？” “靠，干了这么多坏事，总该干敢点好事！不然下辈子投胎都没屎窟阿！以后每一笔我捐一半吧，剩下一半我要留在养女明星，把港岛小姐一个个炮过去，轰得他们嗷嗷叫！”公子就更朴实了，对于团队新目标保持认同，但却不倾尽所有的态度，既然冒死赚死，自然把没享受的享受一遍，还想着留在港岛炮港姐呢。 而自从公子加入警队之后，一直是跟着荣哥做事，直到最后小组出事，判刑越狱等等… 在他看来荣哥已经是自己的家人，而他的家人送到国外去了。现在去国外也见不到家人，甚至不敢见家人！ 因为，在他家人的眼里，他是一个好警察…… 或许跟着陈汉待在一起更有家的感觉，亦或许，他只是想干点好事。 “那行，你要留下来，我也不否决。”陈汉点点头，移过视线，恰好迎上莫哥的目光，看出莫哥想要留下来却陷入挣扎的情绪，干脆趁着莫哥还没开口前，踏上前两步，重重拍下他的肩膀：“莫哥，出海去陪陪小莫吧。” “你女儿也是我侄女，我不想我侄女再也见不到爸爸，听见没！”陈汉喝了一声。 莫哥脸庞抽动，强忍着情绪沉默两秒，最终点点头：“好！” “这就对了。”陈汉露出笑容，回头对着兄弟们开玩笑：“有家人，就是跟我们不一样哈！” “真羡慕有女儿的，操蛋！” 天养生、天养义等人都笑的很灿烂。虽然他们没有见过莫哥的女儿，但是脑海里想象出一个可爱的女孩，心田都不禁温暖许多，没有人会拦着一个父亲去见孩子，大家都希望莫哥走出去。 凌晨。 天养生、公子等留守老家。 陈汉陪着莫哥、带着天养义，三人开一辆越野车，持枪赶到尖沙咀码头。 码头旁，一艘渔船停泊岸边，渔船点亮星火。 陈汉坐在驾驶位，掏出一个手电，闪了三下。 “轰！” 渔船拉响发动机。 陈汉扭头：“暗号对了，一起下车过去吧。” 他推开驾驶座门，亲自为莫哥送行，莫哥肩膀上挎着一个背包，背包里装有武器，以及一些身份证件，不过用了一个小包，免得船老大看见背包，心生歹意。 “咔嚓！”天养义则在车内架起一把狙击枪，与夜色当中监视着一切，三人现在的身份太红，做任何事情都必须万分戒备。 旋即，陈汉便带着莫哥一起来到码头边，两人都没带面具，但是手上拿着武器。 “钱已经打到你账户上，你到国外安顿下来，取一笔两百万的数额，就当给我们报个平安。”陈汉踩着碎石，想替莫哥提行李，却被莫哥拒绝。 莫哥点点头道：“知道了，荣哥。” 船老大则带着两个人站在船头，嘴里骂骂咧咧，好像对陈汉等人的步伐有些不爽，TMD，跑路都不跑快点，留港岛等死啊！ 不过当他看清陈汉、莫哥的脸庞时，表情骤变，一下就僵硬了。 “陈…陈…陈sir？”他问道。 “认识我？”陈汉推着莫哥登上船头讲道。 “呵呵呵…”虾滑仔挤出笑容，现在全港谁不认识他啊？要不是当他面，他都要喊魔警了。 “以前您当警察的时候，打过一个照面。”虾滑仔说道：“我虾滑来着，您还记得？” “不记得了。”陈汉回答的很干脆，将一包钱甩进船舱：“送我兄弟出海，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就带着一家老小等我登门拜访吧！” 虾滑仔浑身一颤。 “陈sir讲笑，真出什么事…那也不能怪我啊！” “不过我虾滑仔开船，您就放心吧！” “比渔夫明强多了！” 虾滑仔已经后悔接这单生意，要是老板告诉他是送魔警的人，再多两倍也不送啊。 “莫sir。” 他又回头对莫哥打个招呼。 莫哥甩甩手，不理他，转而看向陈汉：“荣哥，只要有用上我的地方，一句话，共赴死！” “别废话了。” “开船。”陈汉挥手道。 “陈sir，就上一人？” “就一个！” 虾滑仔点点头，转身回到船舱里，哒哒哒，渔船发动机响起，渐渐驶离海岸边、野码头。 这种偷渡用的渔船，一般都有备柴油发动机，也有陪船夫。没什么情况就用油机开船，但凡有点风水草动就换人铲水。 海岸上月黑风高，海水如墨，渔船又不配雷达，其实很难察觉。这是偷渡船的生存技巧。 今夜，海风凉，晚风吹。 陈汉独自一人站在岸边，点上一支香烟，静静抽着，遥望船只消失在海边。 带到渔船消失。 他顺手将烟头弹飞。 “既然走了。” “就别再回来！” “唉。” 陈汉叹出口气，心下怅然，转身插兜弯腰，踩着碎石，踏步走回公路。 路边，天养义抬手收起狙击枪，附身蹿进驾驶位，等到荣哥拉开车门坐上副驾，越野车便消失在码头岸边。 接下来一段时间，陈汉等人低调行事，一直潜藏在港岛，警方倒是大张旗鼓搞了几次反黑行动，弄的港岛社团兵荒马乱，叫苦连天。 现在港岛真正的大社团，早就转型做正行生意，如电影、地产、轮渡、金融… 继续搞些不入流小生意的，主要都是些新生团伙，其中以毒品犯罪为主。 警察要搞他们，他们自然是损失惨重，大骂港警蛋散，搞不定悍匪就来搞他们！ 当然，这是警队的行政手段之一，转移矛盾，弄点喜讯！ 而调查科组在陈国荣的带领下，没抓到陈汉，倒是收集到不少线索，连续干掉几个抢劫团队。 这里面也有黑道配合的因素。 陈汉一伙人则下了火，暂时藏着，以备大事。 “两周了，那笔钱还没到账。”一个下午，陈汉把兄弟们叫过来，脸色有些不爽的讲道。 “我打个电话给曹少，看看他到底想干嘛。”陈汉扯了扯嘴角，掏出手机，拨出曹元元的电话。 兄弟们都面露狠色。 手机电话拨通，正躺在赤柱草坪上晒太阳的曹元元，感应到口袋手机震动，便掏出电话，看见是陈汉的号码，嘴角立即一挑，嘀嗒，挂断电话。 “呵。” 陈汉再拨了一个，曹元元便接了起点，一接起来就低声叫道：“陈sir！你要白天给我打电话，也挑个好时候喂！刚刚阿sir跟在旁边喊我做事呢！” 实际上，几个狱警远远站着巡视，根本懒得理他。一群马仔则围在旁边锄草，把他那一份也干了。 177 教老子做事铲全家 “别TM废话，你要是敢不交钱，我马上把你家商场炸了！”陈汉的回答却非常彪悍，而且绝对能说到做到！ 他一共就托曹元元洗两千万美金，连炸个三四家商场，带上股票跌损，差不多就回本了。 看看是曹元元敢做。 还是他够凶！ 果然，曹元元马上换了一个语气，讨笑道：“嘿嘿，陈sir，别激动，别激动。” “上次几十个亿我都帮你洗，现在两千万怎么会有问题呢？” “我肯定不敢黑您的钱呀！”也没必要。 “只不过，最近合作伙伴那边出了点事，交易方式要换换。”他开始摊牌了：“你放心，两千万美金洗完一千五百万，全部都是美金！一美分都不会少！” “不过网络走帐是不行了，最近国际银行查的紧，这笔钱要现金交给你。” 陈汉听到现金两个字，大概是明白曹元元的打算，嘴角嘿笑一声：“现金是吧？” “yes！现金！”曹元元手指还做了个搓钱的手势。 “我给你一个号码，你发短信给他，他会带着钱来找你，地点随便你约，总之，只能给你现金了。” “不然您再等等？我给您算点利息。”曹元元又开始耍花招。 “不必了！” 陈汉挂断电话，干净利落。 曹元元放下手机，嘴角啧了一下，露出玩世不恭的表情，旋即转发了一条信息过去，旁边一名马仔听见曹少刚刚的语气，放下锄头，走上来讨好道：“曹少，边个敢这么跟你说？” “要是谈不拢的话，我让外边的兄弟做点事？” 曹元元瞥了他一眼。 “啪！” 一巴掌忽然甩在他脸上，大骂道：“你TM要是能搞定他，老子也不用低声下气跟他讲话了！” “操！” “扑街！” 马仔捂着脸颊，好歹在道上也有响当当的名头，现在却连当狗都要被打。 金钱的力量真伟大。 陈汉却在废弃工厂里，拿着手机，点击开短信，举头对天养生等人笑道：“这笔钱洗的不顺，不好意思，有人要跟我玩游戏了。” “呵呵，这些当老板的，总觉得所有人都要按照他的意志来。”天养生不以为意，抬起手指，指指脑袋。 本身洗黑钱也是犯罪的一环，既然面对的人不干净，那么事情就有突变的可能。 “既然他们要玩。” “咔嚓！”天养义端起他的狙击枪。 “我们就陪他玩到底。” 公子、养恩等人提起枪，齐声讲道。 “好。”随后陈汉拿起手机，拨出短信里的号码，对面是一个话语客气的男人，双方互相通完电话，约好地点，第二天中午碰头。 碰头的地方，定在石坳山，关帝庙。 那里算是陈汉等人的老地盘了，先前也暴露给曹元元过，定在那里正好，提前一天晚上，陈sir便带着天养生六人趁着夜色，抵达石坳山。 “这地方不错。” 关帝庙里，天养山打量着四周环境，最后站在关帝像前。 “还可以吧。”陈汉笑笑。 兄弟们先休息了一晚，陈汉带着公子亲自守夜，平安渡过一晚，隔天上午，陈汉睡了一下，中午，兄弟们叫他起床吃饭。 旋即，负责值守的天养志，趴在树稍，用耳麦讲道：“有人来了。” “收到。”陈汉等人挂着耳麦，穿着风衣，潇洒帅气。 天养义头也不回的丢下面碗，提起狙击枪转身离开，隐藏在关帝庙房梁。 天养志继续守在树上，只不过枪口随着一辆奔驰GL移动，眼神通过瞄准器，紧紧盯死驾驶位的男人。 GL车驾驶位，坐着一个绑着腕带，戴着头巾，穿迷彩背心的壮硕大汉。壮硕大汉肌肉发达，很有军伍气质，其他位置则坐着几个和他气质相似的迷彩汉子，最后副驾则坐着一个身穿西装，抱着钱箱的斯文男子。 “一共六个人，五个迷彩，一个西装，全部都有枪。”天养志观察清楚，报告道。 陈汉、公子、天养生等人继续吃面。 奔驰轿车很快抵达关帝庙前方小路，啪嗒，啪嗒，推开车门一一下车。 副驾驶穿着西装的男人下车后，左手右手，一手提着一个钱箱，还戴着金边眼镜。驾驶座的迷彩军人左右看看，确认安全后，带人走进黄泥小道。 六人充满警惕地进入小道，却始终没发现树上的“养志”，陈汉吃着面，下令让养志在外面设卡。 紧接着，五个迷彩汉子，便在西装男带领下走进关帝庙。他看见关帝庙里五个人正在吃面，脸上立即堆起笑容，第一眼就把目光锁定在陈汉身上，嘴角挂笑的上前讲道：“陈sir，狗仰，狗仰。” “啧。”陈汉坐在沙发上，弯腰吃面，弹弹塑料叉，看都没看西装男一眼。 表情非常不屑：“戴着眼镜，斯文人来着。” “好久没跟斯文人聊天了。”陈汉抽出一把手枪，默默放在沙发旁，一小段话，一个动作，便彻底占据上风，杀气腾腾。 西装男就算有五个职业保镖撑腰，面对响当当的悍匪，心里不禁也开始发怵。 他弯腰恭敬道：“陈sir讲笑了，您警察学校毕业，受过高等教育。” “这是一千五百万美金，曹少托我交给您的。” 他把两个钱箱摆在桌面，动手按开钱箱扣子，露出一叠叠明晃晃的美金。 “请您过目，验钞。”再把箱子转向陈汉。 天养命上前两步，开始检查钞票… “曹少托我给您带句话，做人要言而有信，他帮您做了那么多事，分文不取，只希望您能信守承诺，帮他把该做的事情解决了。”西装男躬身讲道。 天养命点点头，确认过是没连号的真钞，金额目测无误。 陈汉继续舀着汤面，语气轻松的质问道：“所以，他就一定要交现金，一定要跟我见面？” “目的就是托句话，威胁我？” “不是威胁。”西装男说道：“是公平交易，何况对您而言只是小事情，以后曹少会继续支持你，你的收益更大。” “喔…不是威胁啊……那我要是没空呢？” “如果您继续拖延的话，曹少将会采取一些措施，若是对双方都造成伤害的话，不免有些不美。” “我只是曹少的律师，您和曹少要是有什么误会，可以亲自沟通……”律师语气依旧义正言辞，仿佛陈汉是做错的一方，而他自觉自己算是曹少代言人的身份，陈汉等悍匪应该不敢拿他怎样。毕竟这群受到全港通缉的悍匪，还需要曹少作老板支持，曹老板要是向警方透露一点消息，他们都将吃不了兜着走。 带来的五名保镖不过是曹少花钱请的人，给他撑撑场子，壮壮胆，负责保护他安全，却不会给他卖命。 陈汉听懂律师的话，长喔一声：“喔……” “你TM还说这不是威胁！”旋即他表情骤变，将手中的面碗砸在地上，转身摸起手枪，趁着五名保镖来不及反应之际，举枪就对准面前的律师走狗，砰，扣下扳机，一枪将律师干翻在地，一脚踹他尸体上，大骂道：“老子最讨厌有人威胁我！” “唰啦！”天养生四人提前抬枪，制服住面前的五个佣兵，佣兵保镖看见律师横死当场，心里都有些惊恐，不再武器不再抵抗，陈汉抬向他们喝道：“你们回去告诉曹元元，教老子做事？他没资格！”够胆教陈sir做事的人还没出生。 “再有下次，铲他全家！” 178 不做狗 “滚！”陈汉摆摆枪口，公子，天养命便卸掉五名佣兵的武器。 五名佣兵全程没有大动作，举高双手，慢慢转身退出。 天养义、天养志盯着五人驱车离开，把消息向荣哥报告，收到荣哥的命令，提起枪回到庙里。 “把钱带走，我们撤。”陈汉把枪收手，一声令下。 天养恩、天养命提起钱箱，跟着大哥离开。 律师男其实只是来传一个话的，根本没想到会有什么危险，那五个佣兵只是一种态度、保障。 真要和陈汉等人开战，绝不是五个佣兵能够搞定，曹元元，律师都懂得这个道理。 而曹元元的举动说真的不算过份，只是派人当面聊，通个气而已。 可他陈汉不是官僚、政客、谁跟你玩两军交战不斩来使那套？曹元元能够派来谈判的心腹律师，肯定不是啥好货，一枪干掉！ 以此示威！ 若不是动曹元元的人，曹元元还真以为他怕了，手上捏着他一些踪迹，就敢来威胁他做事？ 服软一次，说不定就有第二次。 还是那句话… 绝不给人当狗！ 现在他就是看看干掉曹元元的人，曹元元敢不敢跟警方合作，曹元元可是也有参与协助犯罪，跟警方合作也不可能完全脱身，简单来说，这是一场心理博弈，博的就是胆量，谁先服软谁就输。 陈汉在这种博弈当中敢赌一切，就看曹元元敢不敢！ 七个人带着钱上车离开。 “轰，轰。”两辆越野车驶出石坳山。 天养生等人没有过问陈汉一句话，比如为何杀人，幕后老板是谁… 陈汉考虑到跟曹元元的关系，影响的是全部人，便坐在车上，主动挑起话头。 “这段时间我们的武器弹药，可能要省着点用，背后老板会对我点意见了。”他点起一支香烟，手臂靠着车窗说道。 “是，荣哥。”天养义，公子等讲道。 天养生点点头：“你刚刚把老板的人一枪干掉！” “肯定会有麻烦。” “呵呵，我们干我们的，绝对不受人控制。”陈汉则弹弹烟灰，继续把来龙去脉说清：“何况那个扑街！竟然要我杀一个女孩和一个警察。” “杀警察无所谓，我们本身就是匪，可那个女孩的爷爷被他带着人用推车碾死，还想干人家，真是畜牲。”地产公司强拆嘛… 不算什么大新闻。 曹元元也正是被女孩起诉入狱，并且在逃亡出境的半路上，被一个警察给逮了。 曹元元想杀的人就是那个女孩，以及那个警察。陈汉倒真不介意杀人，只是不想给资本家当狗，狼一旦让沾上狗的习性，那就只会朝人摇尾巴。 千万不能让曹元元以为，他们一定要依靠曹元元，否则曹元元一定会把他们玩死。 “这种生意你接吗？”陈汉笑着回头朝天养生问道。 天养生嗤笑一声：“小生意，不接！” 但目前陈汉还不能彻底跟曹元元翻脸，毕竟弹药用光的时候，还要找曹元元帮忙。 陈汉没有动曹元元全家算是留情面，杀他一个走狗顶多算示威，不过这让陈汉意识到，如果有机会的话，最好能打通新渠道。 “干！” 当晚。 赤柱监狱。 曹元元收到手下传来的消息，愤怒地将手机砸在地上，嗙铛，一阵猛烈的撞击声，手机砸成碎片零件。 监视里，熄灯睡觉的一群囚犯、马仔们。 本身盖上被子，闭着眼睛，已经睡着。 听见砸东西的声音，不禁再睁开眼睛，朝漆黑中的曹少看去。 “曹少？” 头目试探着问道。 一部智能手机在监狱里可是天价，让人从外面送进来，得要二三十万港币。 这样摔掉一部手机，看得出曹少心情很糟。 曹元元则坐在床上，拿出一卷大麻，用火点燃，低头吸着。 “帮你买枪，帮你找船。” “给你洗钱！” “你不帮我做事就算了…还TM当我是尿盆啊！要用就用，要丢就丢！” “一群不讲诚信，没人性的家伙。” 曹元元于黑暗中痛骂。 监仓里，众人都不敢接话。 能把曹元元当尿盆用的人，惹不起，惹不起。 而曹元元身边特聘律师，其实是专门负责洗黑钱，行贿、解决纠纷的黑手套，地位也算比较重要，负责不少业务，一时间被干掉，做什么事都不方便，损失不小。 尸体则被保镖们带着支援又去了一趟，收敛回家安葬，还特意制造成故意死亡，给了律师家人一大笔封口费。光是这个举动就能看出曹元元的胆量，根本不敢跟陈汉撕破脸。 曹元元抽着大麻眼神越来越阴毒，他怎么也想不到，陈汉为什么连一点小忙都不帮？不可能是坚持底线吧？那种悍匪还要什么底线！ 殊不知，有的诚信，不讲也罢！ 曹元元抽完大麻，下定决心，明天就去找监狱长举报，把有关陈汉的事情全部曝光。可在深夜里，他翻来覆去睡不着，怎么想，怎么都没办法洗清自己。 以陈汉搞出的事情而论，他一旦沾上关系，肯定没好下场。 刑期至少要加二十多年。 于是当他第二天清晨醒来，按照哨令排队洗漱，出操工作时，便把昨天晚上要举报陈汉的事情抛之脑后了… “你TM最好别再找老子帮忙！”这是曹少最后的倔强。 陈汉、天养生等人则在港岛继续潜藏一个月。 一个月里，他们重新找了几处窝点，花出去不少钱，搭上屯门“马爷”的一条线，可以在“马爷”那里购买军火，但是目前还没有正式交易，在军火够用的情况下，只是当作一条备选。 而他们低调起来，港岛却没有变得平静，一个月间，红磡发生多起爆炸案，主谋都是七年潜逃的头号通缉犯“洪继鹏”。 “洪继鹏”的弟弟七年前就死在港岛警队手上，七年之后，卷土重来，挟持整条红磡海底隧道！ 掌握数百名人质！ 引起全港大恐慌！ 陈汉等人出现好似打破港岛的平静，以前难得一见的猛人，开始屡屡在港岛出现。 罪恶之星好似不仅是代表他的罪恶，也具有某种神奇的力量，使得越来越多的恶人汇集在港岛。 陈汉敏锐地察觉到，随着罪恶之星上升，整个港岛的犯罪率都在上升。当年的亚洲最安全城市，现在隐隐有点犯罪之都的味道，全港警队都疲于奔命。 179 魔警抢银行 港岛警队其实整体能力不俗，甚至可称优秀。 只是陈汉等人打破安全局势之后，各路悍匪令港岛警队骨干力量捉襟见肘，形式上看去港岛城市安全下滑很多。 红磡隧道爆炸案。 成为压垮港岛安全形势的最后一颗稻草。 此案在陈国荣率调查组精锐干探参加，飞虎队、爆炸品处理科的协助下，最终成功告破，解救人质。 这一战陈国荣打的精彩，飞虎队露脸获赞，爆炸品处理课即“拆弹专家”亮相登场，不仅一举击毙“洪继鹏”为首的八名罪犯，而且解救红磡隧道内一百三十余名人质，其中有五十多名小孩。 陈国荣百分百破案率的不败神话依旧维持，飞虎队的英勇表现不负众望，爆炸品处理课的勇敢献身也为港岛警队怒刷一波好感度，让本身不被市民了解的“拆弹专家”名声大噪，负责本次案件的“拆弹专家”爆炸品处理课高级督察“章在山”，一时间也登上警讯，做客翡翠台，成为当下红人。 如果说，陈国荣的百分百破案率是还被“荣哥”打垮。那么警队各个部门表现出来的职业素养，却是摆在眼前，无可争议的事实。 “红磡隧道爆炸案”以后，警队挽回一些颜面，士气恢复不少。不过“红磡隧道爆炸案”难以称得上是胜利，事件中有二十多名市民死亡，十三名警员殉职，其中以“休假”警员黄天诺履行职责，远离人群，被悍匪用炸弹背心威胁，活活炸死最为壮烈。 正是有黄天诺这种年轻警员用生命坚守警队信念，才让市民们认可港岛警队的能力，不再抓着死亡人数炒作。 当然，行政上港岛警队的逃不开责任，二十多位市民的死亡，港岛警队是必须负责的。 “一哥”已经向特首递交辞呈，若是特首批准“一哥”辞呈，警务处长曾向荣便将提前结束剩下半年的一哥职务，下任“一哥”则将在管理副处长刘杰辉，行动副处长李斌之间诞生 事实证明，就算你当匪，只要当的足够威！足够拽！ 一样能影响到一个地区的政治格局！ 让那些当官的吃不了兜着走！ 陈国荣在处理完红磡隧道爆炸案之后，则被警队提拔为总督察，继续领导联合调查组破案。 一日不抓到陈汉等人的犯罪团伙，联合调查组一日不会解散，某种程度讲，干掉陈汉！ 已经成为港岛警队某个阶段的使命！ 只不过，鉴于港岛城市安全日益严峻的现实，联合调查组已经更名为“临时高级重案组”，负责调查破获一切辖区警署无法破获的大案。 魔警行动变成其中之一 这个临时高级重案组却拥有调动行动科、情报科、刑事科、飞虎队的职权 向行动副处长汇报。 高级重案组？ 不过，是给自己脸上贴金。 红磡隧道爆炸案。 仅三天后。 “砰，砰！” “砰！” 一个戴着佛魔面具，穿着黑色西装，拎着皮包，眼神桀骜的男人，单手推开一家汇丰银行大门，举起手另一只手，便朝天花板连开三枪。 “趴下！” “趴下！” 他扭着头，瞳孔露出嗜血的目光。 那是佛魔面具都遮不住嚣张。 三男一女，四个戴着佛魔面具的劫匪，则紧随男人步伐举枪进入汇丰银行，很快就把银行大厅控制下来。 只见，五人分工有序，计划周密，叫来银行经理打开金库大门，抬枪顶着他脑袋让他装钱。 “喔吼！” 桀骜男人怪叫一声。 他看着员工装钱，眼神非常兴奋。 其余四人也举枪叫嚣。 瞳孔浮现喜色。 他们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态度， 竟不像是对金钱的贪婪， 而是在玩一盘精彩刺激的游戏。 看着肥肥胖胖的银行经理用钱塞满背包以后，桀骜男人竟在背包里拿出一叠港币，塞进银行经理西装胸口，轻轻拍拍他肩膀，再饱含深意的拎起背包转身离开。 不过当他们转身走出金库，却没有立即带钱逃离，而是抬手按下警玲。 “阿苏。” “火爆。” “阿天。” “游戏开始了”桀骜男人站在银行里，端着枪，等待警察上门。 “Are you ready？” “yes。” “祖！” “砰！砰！砰！” 五分钟后。 汇丰银行大厅，沿路街道，展开一阵激烈交火。 傍晚。 陈汉等人坐在一间仓库里， 仓库里摆着完好的皮沙发，电冰箱，监控电视、电脑、 右侧空地则停放有一辆越野车，两辆商务车，三部轿车， 几包武器堆在角落。 中间摆着一张大餐桌， 香烟，水果、零食都有。 这是他的新窝。 这时陈汉正背靠沙发，单臂枕着扶手，再用手机浏览新闻 他偶尔会上网，查阅资料，关注下警方动态，最近“红磡隧道爆炸案”的新闻已经过时，他主要想看看一哥辞职的近况，到底辞没辞，什么时候下台？ 别光说不练啊！ 至于“红磡隧道爆炸案”说实话确实轰动，不过他没有选择趁机参一脚，因为普通民众不知道，他可是知道“洪继鹏”做案，为的是私仇。 是为了救出七年被警方逮捕的亲弟弟，向警队复仇，以此挟持一整条隧道和上百名人质，玩的有点过火。 跟洪继鹏合作绝没好下场。 可一条弹窗的突发新闻，又马上吸引他目光：“魔警再现？” “中午三点，五名戴着佛魔面具的劫匪，持枪抢劫湾仔区一家汇丰银行，现场造成八名警员死亡，六名警员受伤！” “暂无市民受伤的消息传来，汇丰银行表示受劫金额高达一千万美金，据悉，现场警铃是由罪犯主动按下，此举可能是在向警方挑衅目前罪犯逃窜在外，五名罪犯都戴着刻有佛魔形象的面具，有可能是先前罪行累累的陈子荣团伙再度作案，请各位市民减少出门，注意安全，如有发现可疑人士”陈汉浏览完新闻，脸上马上露出惊诧的表情。 “TMD，有人模仿我？” 旋即，他脸色有点愠怒。 180 新警察故事（月底啦求月票） “啪！”陈汉把手机抛给天养生，天养生站在旁边，一手拿着饮料，一手抬起手，稳稳接住手机。 他浏览完手机新闻，眼神也流露出一抹不悦。 “有人顶着我们名头搞事。” 他将手机递给天养恩，天养义几人… 魔警团伙的人看完，都对那伙顶着佛魔面具，在银行大杀特杀的人，难以有好感。 毕竟，他们不认识阿祖几人，对阿祖这种主动挑衅警察，虐杀警察的团伙，生不起认同感。 特别是阿祖以虐杀警察为游戏，会让不知真相的市民，认为他们是残暴的嗜杀者。 虽然陈汉等人杀的警察更多，但是他们是谁站出来，杀谁！而不是喊警察出来玩，再一个个把警察给干掉，整个过程充满暴虐血腥，有点损害他们的名头。 理论上讲，他们的名头不需要损害，已经足够黑，阿祖等人干的事情，给他们提鞋都不配。谈不上损害不损害，但人总是不喜欢背黑锅，有人模仿他们，给他们多加黑料，心里肯定不爽。 陈汉倒是通过新闻的作案手法，大概猜到可能是阿祖那一伙人，毕竟专门虐杀警察，喜欢跟警察玩游戏的悍匪，港岛以阿祖最出名！ 何况新闻上刊登的监控照片，五人小组，戴着面具，每一点都对上了。 阿祖只是把他的牛角面具， 换成了魔佛款面具， 连面具都挡不住阿祖的嚣张。 阿祖戴的还是荣哥同款！ “养恩，查查他们的消息。”陈汉吩咐道。 “是。”天养恩穿着一条宽松款牛仔裤，脚踝与膝盖处露出细孔黑色网袜。 她上身仅套一件黑色吊带T恤，靠着一张椅子，桌面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一个月来，陈汉等人不仅换了心窝，装备也有所升级，天养恩作为团队标配的网络高手，实力不容小觑，马上就开始搜索五人组信息。 “如果不给他们一个教训，港岛打着我们旗号作案的人，绝对会越来越多。” “当然，要是一些小角色模仿就算了。他们的行为太恶劣，不能够久留。” “陈国荣现在是高级重案组的指挥官吧？他手下的人马、权利可要比以前强很多，阿祖那帮人不知能不能扛住。”陈汉想了想，敢顶着他们名头作案，可谓是胆大包天。 这起案子肯定是由高级重案组接管。 陈国荣今非昔比，估计搞定阿祖那群人不难，如果他们不动手，警队就会动手，他要动手，就要抢在警队前面。 这五个人个个背景不俗，官二代，富二代全有！ 不用抢银行都有大笔钞票，抢银行图个刺激。 “荣哥，查到了。”这时天养恩转过电脑屏幕，扭头说道：“警队的行动计划。” 行动计划上已经标注，五人团队是模仿魔警犯罪，不排除跟魔警有联系的可能。 高级重案组正在调查… 必要给猎杀警员的罪犯雷霆一击！ “这伙罪犯以枪击警察为乐，又戴着佛魔面具，主动挑衅警队，简直是对警队嘲讽全开。” “一方面确实是嚣张，另一方面也看得出，港岛警队威信下滑严重。”可港警不是泥捏的，本事不够，这样玩，得死很惨。 目前警队资料里，仅有阿祖五人戴着面具的照片，不能锁定五人的身份。 陈汉却很清楚。 他让天养恩继续盯着警队， 又让兄弟们检查武器，车辆。 “咔嚓，咔嚓。” 天养生、天养义等人都端起枪，仔细的检查枪械，扳机，弹簧。 公子则去更换牌照，检查车辆发动机。 两小时后，兄弟们整装待发，背着枪械，天养恩合上笔记本电脑，高挑的双腿站直，将电脑收进包里，讲道：“警队已经确定目标的藏身地点，位置就在西九龙，大角咀的一座烂尾里。” 西九龙属港府填海发展计划区，大角咀，佐敦附近有很多新建的商业区、住宅屋邨。 相对的，开发区容易出现烂尾楼，目前大角咀便有几栋大型烂尾楼。 都是开发商资金链断裂，导致暂时停工的商业地块。 “拿好东西，出发！”陈汉一声令下，肩膀挎着背包，手上抓好面具，一行七人便登上一辆轿车，一辆商务车。 陈汉等人藏身的仓库正好位于佐敦，距离大角咀较近，恰好能够抢到警队之前抵达，截胡静对一波。 既利用了警察的情报网，又抢警队的目标，绝！ “这次一定要将犯罪团伙绳之以法！” “港岛绝不允许第二个挑衅警队的犯罪组织出现！” “如果有可能留活口，一定要留下活口，或许可以挖出魔警团伙的线索。” 陈国荣正率领组员出发。 “飞虎队、行动科、西九龙警员会对我们提供支援，GOGOGO！” “GO！GO！GO！” 他一边登车，一边对耳麦喊道。 “yes，sir！” 三十名多名组员穿戴防弹衣，手持武器，防爆盾，大声应诺，迅速上车。 十辆警车呼啸而出，驶离总署，奔向目标！ 同时。 大角咀。 烂尾楼。 阿祖正坐在控制室的一张椅子上，摆弄着一台电脑，电脑屏幕正回放着下午抢劫汇丰银行的整段行动录影带。 周苏、火爆、阿天、梁迈斯。 三男一女，站在他身边，一同看着电脑。 原来，他们在抢劫行动的时候，胸前竟然挂着摄像机，把每一个画面都记录下来，现在则像枪击游戏一样回放画面，按照表现记分。 “阿苏！” “你差点被警察击中，扣五分。” “阿天，击毙两个警察，十分。” “迈斯，你击毙一个警察，五分……” 电脑画面，他们录影带里的形象右侧，都有一个记分板，系统按照表现自动扣分，加分，跟玩游戏一模一样。 周苏听见扣分的消息，脸上露出不悦，但也只能承认点头，阿天，迈斯听到击毙警察人数，表情都非常兴奋。 “一分一百万，按照规矩来。”阿祖压下笔记本电脑。 这盘游戏抢来的一千多万美金，五个人分一分，也就五百多万，好在抢来的是美金，计算的是港币，否则盘里的资金还不够玩，抢银行抢到贴钱，那也是搞笑。 不过周苏在行动中差点被警察一枪干掉，要不是阿祖帮忙已经死了。捡回来一条命，扣五分就扣五分，基本白干。 她不开心的原因不是钱，而是被男朋友责怪。 “你呀！下次注意点！我不是每次都能帮你的…”关祖穿着黑色西装，转头看向女友，眼神露出无奈之色。 如果周苏被一枪打死在银行，他不会有半点难过，只是四人将可能暴露身份，处理起来很麻烦。 周苏搂住阿祖肩膀，将脑袋靠在阿祖肩上，甜溺的讲道：“谢谢老公。” “钱在旁边，等会解决掉警察自己拿。”阿祖抬起手表，看一眼时间：“再有十分钟，警察差不多就快到了。” 关祖在警队里很有人脉，就算相中的内鬼被调离高级重案组，但是在西九龙警署、行动科内部还是有人，对警察的行动了如指掌。 火爆、阿天等人都知道关祖在警队的背景。 “知道了，祖哥。” 整座烂尾楼里，则被五人小组布置有大量猎杀陷阱，就像一个真实的枪击游戏场。并且各个角落布有大量的隐蔽监控，警队以为来到贼窝，殊不知，是一个专门为他们准备的屠宰场。 而阿祖等人犯罪不为金钱，就为践踏法律，获取快感。他们打算把每一场猎杀都做成游戏，再免费在网络发布，届时一定能够引起轰动。 只能说，富二代，官二代们的生活太平淡，亦或者他们不得志，需要用一种方式证明自己。这五个人里除去阿祖是独生子外，其它四人都是家族不受待见的小儿子，私生女，就连阿祖从小都被父亲虐待，由此，痛恨警察！ 每一个人都有恶的一面，每一个恶人都有恶的理由。 此时，阿祖等人尚未发布游戏，决定设计好两关再一起发布，仅抢劫银行一关的游戏未免太过无聊。 何况他很清楚警察的行动风格…警队受到挑衅之后一定会立即出击，干掉这波追击的警察，更有利于他们掩盖身份…… “阿祖，有人来了。”这时火爆突然看向监控屏幕，惊叫道。 屏幕上，一辆没有鸣笛，没有牌照的商务车，加一辆轿车，稳稳停在烂尾楼的后端。 跟警队大批出动的风格不同，除了两辆车，别无其它人马。 紧接着，两辆车的车门都被推开，一个接一个带着面具，穿着风衣，挎着背包的人马迈步落车。 六男一女，一共七人。 七人身上都端着枪，站成一排，无声之中，充斥着一股彪悍之气。 “嘶！！！”关祖、阿天几人抬头看向监控屏幕，望着监控屏幕里的七个悍匪，眼神里流露出震恐之色。 恰好，站在七人中间的那个男人扭过头来，看向监控屏幕，佛魔面具的脸庞，隐隐浮现出一缕戏谑之色。 李鬼扮李逵！ 李逵找上门来了！ 只见监控画面里，当中那个男人打出一个手势，六个兄弟便举起枪，两两组成一个小队，三支小队便持枪踏进烂尾楼内。 “魔警！” “他们找来了！” 阿天叫道。 神色里写满恐慌。 魔警的名头可真太骇人了，他们假扮魔警一是有崇拜魔警的成分，二也是有借用魔警凶威的意思。 他们有想过作案几次打出名气以后，魔警会注意到他们，也许那时还能加入魔警团队。 万万没想到，仅仅第一次作案，魔警便比警察提前一步找门上。 摆明要干掉他们！ 打着别人的旗号做事，被正主找上门来无可厚非，可叶公好龙，不代表真的想见到龙。 阿祖是五人中唯一尚存镇定的一个！ 他拿起旁边的两把手枪，将手枪插在腰间，再提起一把突击步枪，犹豫一阵，继续拿起桌面上的佛魔面具戴上，然后嘴角露出可怖的狞笑：“来吧！” “一场更加刺激的游戏要开始了！” “只有死亡才能退出，或者是用胜利宣告结局！”阿祖拿着步枪，戴上耳机，大步走出控制室。 “嘿嘿嘿。”阿天、火爆四人看见关祖背影，听着前方传回的滲人笑声，心理那股暴虐也被激发。 没错，魔警既然找上门，那么除了开战，便没有第二个选择。这里是他们的主场，他们有机会赢！ 这是一场更刺激的游戏，有魔警加入，一定会很精彩…… 阿天、火爆身体都兴奋的开始发抖，四人马上拿好武器装备，戴上面具，跟着关祖开始行动。 谁更有资格戴这张面具，很快就会决出胜负。 陈汉带着天养生，天养恩一组，天养义，公子，天养志，天养命一组。 三个小组进入烂尾楼内。 陈汉举着枪，忽然脚下一停，抬起右手捏成拳头，三个小组立即止步。 随后，陈汉弯腰蹲下，动手拆掉地板角落的一个暗雷，再小心谨慎的将暗雷挂在腰间，没收了。 天养义，公子两人看见地上设有暗雷，眼神都不禁微眯。 陈汉将手雷收好，再看了一眼时间。 “这场游戏只有五分钟，五分钟之后警方会介入游戏，游戏难度上升，通关评分下降，尽快结束游戏。” “他们打着我们旗号做事，拿到的钱，自然要上交我们。这场游戏留钱，不留人。”陈汉先定说清楚规矩，话语里也把行动当作一场游戏，可见他的心情。 “不过匪首可以留下，我有事情要问。”他又出声讲道。 关祖的身份很有利用价值，可以给他们团队搭上新线，构建出新的网络，有机会不能放过。 “明白，陈sir。” “收到，sir！” “yes，sir！”天养生，天养义，天养志三个小组长肃声答道。 此情此景，七个人比警察更像警察！ 接着，三支小组持续举枪推进，直到一个分岔路口，三支小组衡量一番，选择分开行动。 整座烂尾楼内部被关祖等人搭起许多木板，机关，隐蔽处还有摄像头。可见关祖等人是花了大价钱改造，烂尾楼里面可一点都不烂尾！步步陷阱，处处机关！ 181 over!死亡 陈汉下令让三个小组分开行动，实在是因为没时间跟阿祖玩躲猫猫的游戏，虽然阿祖真的很喜欢玩游戏，但是大佬没空陪他逗乐。 他在警队通缉名单里位列第一，要是被警队咬住尾巴很麻烦… 解决阿祖一共只有五分钟时间，解决以后还要拿钱离场，主动出击胜过兜圈。要是阿祖等人准备引入警队的力量作援助，那么收场将会更难！把一切有利因素抢占，排除不利因素，用实力摆平巧计，才是一个优秀大哥该做的事。 另外，阿祖等人能够利用地形大败警队精英，其实就是算中警队人马的错误估计。而陈汉等人既然对阿祖的机关有所准备，那么凭借天养生等人的实力，解决那些机关不成问题。 三个小组分头出击。 “哒哒哒。” 很快便在各个通道遇到了阿祖团队的阻击。 既然陈汉选择分头出击，那么阿祖自然会集中力量，各个击破。 阿祖带着两名成员，突然在转角后方杀出，率先截住天养志等人的脚步。 阿祖扣下扳机一串子弹扫来，天养命与天养志背贴着背，立即举枪扫过还击，同时天养志猛然转身与阿祖对射。 两个人的行动速度远超阿祖三人，近乎是在进攻的同一时间回以颜色，立即就把阿祖突袭的攻势打断，活生生靠火力将阿祖压了回去。 阿祖三人突袭式地射击没有给天养命、天养志造成任何损害，而天养命、天养志更不恋战，用火力压下阿祖以后，立即分头撞碎两旁的窗户，果断逃离现场。 “fuck！”火爆、阿天举着步枪，在通道另一边出现，还未来得及举枪夹击，天养命、天养志两兄弟便在他们眼皮底下逃走了。 烂尾楼的游戏场里，四通八达，设置有很多出口。 这是阿祖设计来玩乐警队的通道，处处都可偷袭，在陈汉团队手中却成了可利用的机关，轻而易举便完美脱身。 火爆，阿天看着两个目标逃离，气氛的挥枪大骂，眼神下尽是气急败坏。 “c组受到进攻，c组受到进攻，人数五，全员到齐。” “人数五！全员到齐！”天养命，天养志两人靠墙蹲下，端着枪，大声在耳麦里禀报。 “哒哒哒。”阿祖的子弹从走廊里扫出窗户，两人向两个方向就地一滚，抓着枪便起身逃离。 “a组收到！” “b组收到！” 陈汉、天养义立即通过耳麦回应，随后两人辨别过方向，马上率领组员朝c组的位置推进。 其间，陈汉破解了两个机关，天养义则绕路避开陷阱，两个小组步伐很快，短短一分钟时间便向c组位置完成合围。 天养志，天养命两人也已经找到合适的位置待命。 关祖却提前向伙伴下达命令：“撤！转移到大厅行动！” “明白，祖哥！” “收到，收到。” 五名队员聚拢在一起，形成一个五人队伍，放弃在当前位置追击c组，而是选择转移到机关布置最多，最有利的大厅行动。 关祖是猜想到魔警队伍有可能进行合围… 不过，他们在转移位置的过程中，却被陈汉抓住尾巴。 陈汉明明没有看到人，却听到附近有脚步声。 “哒哒哒。”他举枪扫向旁边的墙面，穿透力强悍的4步枪瞬间打烂墙板，一枚枚子弹穿过墙面射向旁边正通过道路的关祖等人… “噗噗噗！” 火爆垫后，走的慢几步，子弹洞穿他的膝盖，“啪嗒”，他便满脸惨痛，脸色煞白，扑倒落地。 关祖等人走的快些，已经穿过通道，猛然听见重物落地声，四人豁然回头，望向中枪的火爆面露惊骇。 “祖哥！”火爆挣扎道。 “火爆！” 阿天跟火爆关系最好，试图上前拉起伙伴，关祖却紧紧扯住他手臂，望向火爆的眼神浮现冰冷。 “哒哒哒。” 天养生一串子弹却马上扫来，要不是关祖扯住他手臂，阿天也要“over”。 虽然，这时陈汉看不见关祖，但却抬起头，面露狠色，眼神刚硬。 关祖就藏在转角的墙壁背后，双方都能够看见地上的火爆，火爆成为两个画面的交界、分割线！ 陈汉举高枪口，扣下扳机：“哒哒哒。” 一串子弹打烂火爆的胸口，一个个硕大的血窟窿，扎眼，刺目。 关祖、阿天等人表情一凝，呼吸仿佛静止。 游戏到现在，第一个伙计死亡，而且还是活生生的被打死在眼底，他们半点事情都做不了。 “小朋友，你们要玩游戏。” “我就先教你们游戏的规则！教你们长大！”打死人，可没有被人打死来的爽！ 阿祖内心变得更加残暴。 阿天挣扎的手臂，伴随火爆死亡，一下也平静下来。 这就游戏规则。 “火爆。” “over！”关祖嘴里吐出冷冰冰的几个字，再拿目光扫过剩下三人，三人便转身跟随关祖离开，他们的游戏无法停止，还要继续。 陈汉和天养生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没有追击的意思… 另一面通道，具体情况不明，贸然追击很危险。 “击毙一人。” “剩四人。” “继续向前推进！”陈汉朝耳麦里说了一句，三个小组都跟随关祖等人开始向大楼中间移动，这既是阿祖的请君入瓮，也是陈汉等人在不断压缩关祖等人的活动空间，很快两班人马都抵达大楼中间。 陈汉等人完全是凭借实力压着关祖等人打。 虽然，关祖这群新人装备顶尖，受过训练，占有地利…可在陈汉面前完全是大人打小孩，老鸟练菜鸡。 他在带人抵达大楼中间时，大楼中间寂静无声，一片漆黑。 关祖早已让人在暗处设伏…陈汉却没有急着进攻，而是下令让各小组分组排查，占据有利位置。 天养生架枪在一个木箱子旁，眼神犀利的搜索敌人。 “唰！”陈汉朝天养恩使去一个眼色，天养恩立即会意，迈出大长腿，穿着牛仔裤跟陈汉走向场地中央。他们没时间跟关祖等人硬耗！ 陈汉则一边移动，一边注意脚下，只在边缘徘徊，绝不踏进中间。他知道中间一定有陷阱！ 可他没料到关祖等人在边缘也布置了陷进，地面上一张大网猛然缩起，卷起漫天灰尘将陈汉与天养恩裹在中间，关祖则单手举枪，单手扯着绳子从上空跳落！ 7017k 182 阿祖扑街 “小心！”陈汉在地网缩进、拉升的那一刻，心惊肉跳，单手楼住天养恩的腰肢。 天养恩毫不避讳的用双脚夹住陈汉臀部，胸脯紧贴陈汉身体。 陈汉只觉得胸前受到柔软挤压，非常富有弹性，是地位带来的紧缩力将两人牢牢绑在一起，而两个人的武器也受到张力拉扯，落在网内。 暂时失去攻击武器，陷落危险境地！ 陈汉只觉得一股猛然的危险机感袭来。 “危险洞察”的天赋，令他脑海里提前一秒，出现大网拉起的画面。 于是他左手早已松开武器，在大腿处抽出一把匕首，挥起利刃将大网割断。 要不是大网范围够大，一秒的提示来不及反应，陈汉早已借助天赋逃过一劫，不过，一秒的提示足够让他摆脱困境！ “轰！”陈汉抱着天养恩滚出大网，摔落地面，右手紧紧搂着她的柳枝。天养恩两条大腿用力夹住陈汉，两人落地时，她臀部带动大腿不自觉夹了一下，一张一缩，感觉很紧。 天养恩是出于落地时本能紧张，身体作出的防御性动作。 陈汉身体却不自觉有点触动，不过他的脑子非常理智，几乎不带任何犹豫，一落地便抱着天养恩向右边转去。 “哒哒哒。”关祖戴着面具，眼神嗜血，一串子弹射向大网。子弹却意外打空，将空落落的大网打烂，里面两人则已经躲进右边的木箱。 怎么会有这么快的男人！ 关祖心头惊诧。 这种反应速度仅在刹那之间，而单以的身体素质，很难做出这种反应。 这可不是能够训练出的肌肉反应，而是面对突发状况的应激能力！ “砰砰砰！”可关祖没有时间细想，他刚射完一波子弹，天养生蹲在地面，便做出回击，举枪朝他身体扫来。 关祖的行动能力还是要胜过普通犯罪一截，几乎是子弹打空，枪膛声响起的那一刻，他耳朵微动，主动放开绳索。 “唰！”他便坠落在地面，躲过天养生的子弹扫射，双腿站稳。 陈汉则低头看一眼怀里的天养恩，一条鸿沟暴露在他眼前，雪白一片的沟子右侧，山峰上还有一点黑痣。 大片雪白点缀一颗黑痣， 性感！ 至于天养恩的两条大长腿则藏在他腰后，靠看是看不见的，不过感觉却是十分清晰。 天养恩感受到荣哥的目光，以她的性格在战场之上，是感受不到旋旎气氛的，把双手从陈汉身上拔出，便背靠着木箱，抽出腰间手枪，满脸凝重的“咔嚓”上膛。 “呼…”陈汉感受到身体一轻，稍稍喘了口气，把刚刚一连串动作消耗掉的气力回上，转头看见关祖落在地面，垫步一个飞身冲出，蜻蜓点水般连跳几步，一个飞扑就出现在关祖面前。 关祖刚刚落地便察觉到一个巨大的黑影扑来，豁然抬手一记铁拳面已朝他迎面捣下！ “哒哒哒。” “哒哒哒。”大楼四周，天养义、公子等人在保持行动。 公子在二楼撞上阿天、周苏，举枪就射，一串子弹将两人压制，天养志举起狙击枪靠墙瞄准，周苏刚一露头，砰！ 天养志眼睛对准瞄准器，果断扣下扳机，整个人身体给带动往后一振，周苏戴着面具的脸庞便瞬间炸开，面具碎片与五官杂糅在一起，溅得四周满地都是。 阿天耳朵嗡嗡作响，看着周苏尸体倒地，目瞪口呆。 公子冲过走廊一个跪地滑行，举枪便出现在阿天面前，哒哒哒，一串子弹近距离穿过阿天心脏，阿天抖嗦着摇摆着双臂倒地，手中的武器也缓缓落地。 陈汉不止一个人在行动！ 梁迈斯端着狙击枪隐藏在二楼的一个角落当中，于黑暗里看见阿天、周苏惨死的样子。 血腥与生命，让他忘记“游戏”的刺激，富二代懦弱的本性暴露无遗，满脸恐惧的拿起枪转身想要逃跑。 可他匆忙的脚步声没有逃出几段路，天养志、天养命便一人拿着一只匕首，前后将他围堵在中间。 两人一边向梁迈斯步步逼近，一边端着匕首狞笑，好似在欣赏小朋友无助的可爱… “嗙！”陈汉则结结实实一拳捣在关祖脸颊！这一拳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招式，但却裹挟着巨大拳劲捣中面门！ 一拳就将关祖的面具砸烂。 同时把关祖鼻梁带着右侧牙床打歪，让关祖本来略有点帅气的脸庞，变成惨不忍睹，十分可怜。 天养生看见这一幕，缓缓放低手中的枪，静看荣哥表演。 “唰！” 只见陈汉在一拳锤翻关祖以后，顺势落地转身，一个旋转用双腿锁住关祖脖子，再挺身坐在关祖身上，拧起他的两只手臂：“咔嚓！” “啊！！！”关祖惨叫一声，喉结鼓出，仿佛要刺破颈部皮肤，可见其惨痛。 他活活把关祖两条手臂拧断！ 关祖像狗一样被他压在脚下。 陈汉在拧断关祖的两条胳膊之后，倒没有再为难关祖，而是卸掉关祖身上的手枪、匕首、轻轻松松的站起身，就像做完一件小事情般，把卸下的武器丢给旁边走来的天养恩。 “把他带走！” 天养恩抬手接住武器，顺势插进腰间，径直走向关祖。 关祖躺在地上，瞳孔一片猩红，嘴角溢出鲜血。他不断的用双腿蹬地板，试图重新站起身，可只能把身体往后蹬，就像恐惧地试图后退，眼神倒依旧桀骜，很是讥讽。 人一旦失去两只手臂的支撑，有时候连站起身都是一件难事。 “啪！” 天养恩却看不爽关祖的眼神，甩起手结结实实一巴掌下去，将关祖的骄傲全部打蒙。 这时她再把关祖用绳索捆好拉起，天养义、公子等人也挎着背包，拿着武器，重新回到大哥面前。 “全部解决了。”天养志手中匕首还滴着血迹，刚刚割破一道喉咙。关祖被天养恩单手控制，听见这句话眼神也不禁也浮现出失落。陈汉低头看了一眼手表，说道：“四分半。” “时间多花了一点，把钱拿走，马上撤。” “是。”天养志等人应了一声，至于找钱根本没花多少时间，因为关祖等人压根没有藏，几人在控制室里把背包拎起，大包小包，转身便从后门走出废弃大楼。 而且他们离开前还将控制室里的监控系统关闭，把信息全部删除，顺便拿走了硬盘，半路上随手丢进海边。 最后天养恩跟公子把关祖压上商务车，几人在把背包放好，便全部上车，抢在警察到来前一分钟离开。路途中，他们还特意往反方向开，开了几公里再调头换道，以免碰上警队的车。 可以说，他们前脚刚走，警队后脚便抵达现场。 陈国荣胡渣满脸，眼神刚毅，拉开车门第一个冲下地面，腰间绑着防弹衣，端着一把冲锋枪便带着一个九人精英小组往大楼内冲去。 高级重案组里剩下两个十人精英组也在行动督察率领下，全副武装的朝烂尾大楼推进。 飞虎队、冲锋队、各派两个小队，前后们协同进攻！这阵容！啧啧，加上负责外部包围大楼的西九龙重案组，五六十名港岛警务处的精英部队出场，仅仅为了对付五个匪徒。 模仿“魔警”、挑衅警队、虐杀警员。 每一个举动都嘲讽力十足，就算陈汉等人不出场，关祖等人只怕也没法像电影里一样，大获全胜，轻松脱身。相反，全员扑街的几率很大。 战场不是电影。 没有一成不变的剧本。 “大楼内部情况复杂，各单位小心，各单位小心…”陈国荣带人进入烂尾楼内，马上便发现大楼内部经过改造，可能有罪犯的设伏、陷阱。 立即下令各单位注意。 警队人马在推进过程当中，遭遇到几次有惊无险的意外，确实可以肯定大楼内部有很多陷阱，可随着警队各小组推进到大楼中间地带，依旧没有遭遇目标，陈国荣心里升起不妙的预感。 特别是大楼内遍布的弹孔，打斗痕迹。直到几个小组陆续发现目标尸体，陈国荣不得不承认，他们错过了一场激烈的交锋。 只见，陈国荣站在大楼中间，目光扫过半空中破碎大网，望向地上留下的血迹，缓缓放下枪口，把枪插回腰间枪袋，长叹一声：“我们来晚了。” 警队精英们持枪站在四周，大致也猜到结果，脸色都有些难看的放下武器。 大家蓄势待发，全力以赴，誓要将挑衅警队的恶徒尽数歼灭，没想到，匪徒死是死了，却没有死在他们手中。 “检查一下四周痕迹，确认死者身份，既然来晚一步，那就干点该干的事情吧。”简而言之，警察要拖地了。 陈国荣把话说完，蹲下身体，捡起地上一枚弹壳，弹壳表面居然还有微微温热。他感受着指尖传来的触觉，紧紧簇起眉头，咬咬牙，却没有下达追击的命令。 飞虎队行动指挥官“石米高”穿着一身黑色行动服，打出手势令下属戒备以后，摘下沉重的头盔走到陈国荣面前，问道：“陈sir，那几个人谁干的？” “还能是谁？”陈国荣指尖摩挲着弹壳，表情凝重之下忽然嗤笑，出声答道：“我们的老对手了。” “有人打着他们的名头闹事，他们来清理门户不是很合规矩吗？” 石米高单手抱着头盔，精干的脸庞，神情干练。 “他们怎么知道我们的行动计划？”他额头冒着细汗，眼神锐利，敢肯定警队必定是率先锁定目标位置的人。 毕竟，魔警只是一个中小型犯罪团队，而中午的抢劫案爆发，再到锁定目标位置，是警队情报科努力做事的结果，光凭魔警的团队情报能力不可能超过警队，唯一的可能就是截取了警队的情报。 “不知道，先看看模仿阿荣的这几个扑街仔到底是谁。” 陈国荣说道：“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 陈汉等人将关祖安全带回仓库。 “先让那小子冷静冷静。”他甩甩手，关祖便被丢在角落，天养恩，天养命等人打开冰箱，准备晚餐。 几人吃着罐头，一边吃，一边聊。 话题都是关于警方下一步的行动，半个字没提到关祖等人。 显然，兄弟们对陈汉带回一个活口没有异议，毕竟让活口变成死人也就一发子弹的事情，搞定这伙菜鸡以后，兄弟们更是对关祖不剩半点兴趣，只是天养志等人吃饭时，时不时用充满狠劲的眼神，扫过角落里靠墙的关祖。 关祖昂头看着天花板，眼神迷离，断断续续傻笑一下。 不知是精神创伤太严重，人痴傻了，还是伤口疼的。 他断掉的手臂自然没人理会，该残就残，治个屁。 陈汉吃晚饭，放下筷子，说道：“我去看看。” 他便迈步走到关祖面前，关祖察觉到有人走过来，低下头，看见陈汉就咧起嘴角，咆哮道：“杀了我啊！杀了我啊！” “你t有种就杀了我！”他自觉的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不知道陈汉等人为什么会留他一个活口，不过反而是因为他活着，心中的恐惧感更强。 这时陈汉等人已经摘下面具，陈sir曲腿蹲到关祖面前，举手端起关祖的下巴，左右端详着笑道：“啧啧啧，不好意思啊，刚刚打的太用力了。” “阿祖。” 一个名字叫出。 关祖瞳孔猛缩，内心开始慌张。 天养生、公子等人纷纷扭头看来，他们心里都感到意外。 陈汉则笑着扭头看向公子：“行动处关警司的儿子嘛…”他又转头看着关祖：“我跟过你父亲执行了两趟任务，你父亲说你在国外留学，成绩很好，是他的骄傲来着。” “怎么？现在回国打电玩啊！”他猛然用力捏紧关祖的下巴：“现在这场游戏是over（结束），还是go on（继续），由我说的算！要不要我打个电话给你爹地问候一下啊？” “呜呜呜…”关祖嘴巴被陈汉捏的开不了口，但却触动感口生疼，支支吾吾的发音。公子、天养生等人则去清点弹药，不再看这里。陈汉知道关祖身份太合理，难怪要留下关祖的活口，只是不知道荣哥打算怎么利用一个行动处警司的儿子。 7017k 183 养恩的推拿夜 阿祖心里其实在想：爹地真的会夸他吗？ 他被陈汉说的话所触动，答案当然是假的！ 阿祖的叛逆与阴狠的性格，绝非一天两天形成，而阿祖父亲性格暴躁，要求严格，早已不满他多年。 最关键，阿祖父亲自小觉得关祖没一点像他，生活中向来对关祖苛刻，动不动就对关祖拳打脚踢，恶语侮辱。 关警司年轻的时候可是警校银笛奖毕业，一路靠着学历才华步步高升，是屋村仔跨越阶级进入港岛上流社会的励志典范，和关祖简直就是两个极端，而且关警司越看阿祖越像老婆大学时的校草前男友… 像关警司这种杰出人士，自尊心更强，绝不容脑袋上有半点颜色。要不是老婆家世对事业很有帮助，阿祖能不能活得像个人样都成问题，遑论做个嚣杨跋扈的官二代。 除非关祖死了！ 否则，关警司不会流一滴眼泪！ 都说老虎还护犊子，可老虎一旦不护犊子，那肯定不会轻易改变自身的看法，陈汉只不过是随口胡诌，把理由圆的合理一些。 而关祖对于警察的仇恨也源于此。 这时陈汉甩手松开关祖的下巴。 关祖咳出一口血沫，扭头吐在地上，侧目斜视陈汉：“陈sir，没想到，你还认识我爹地。” “不过，你拿我当筹码，要挟我爹地？” “别做梦了！”他表现倒很硬气，话语里，也不想把事情透露出父亲知晓。 “是吗？”陈汉语气玩味的道：“那我们就试试看？” 陈汉并没有立即拿出手机跟关警司联系，现在案子正在风头浪尖上，要是关警司选择大义灭亲就搞笑了。 当然，关警司这样做的几率很低。 要保证政治前途嘛。 不如先把事情放个几天，看看警队的动向再做决定。 陈汉让人看好关祖，让关组乖乖吃饭，喝水，不要饿着渴着，拿头撞墙。 随后，他再让公子清点一下抢回来的美金，确认数目，记好账。 公子的那一份，就按照他说的比例记，其他人都归一帐，将来捐出去。 虽然公子看起来有点格格不入，但是兄弟们都觉得很合理。 这是尊重， 也是规矩！ 何况，公子还捐一份。 晚上。 仓库。 兄弟们守夜的守夜， 睡觉的睡觉。 “淅沥沥。” 一间改造的浴室里，打出水声。 陈汉昂头对着花洒，水点迎面扑下，双手扶去水珠，带起头发，顺手将头上的泡沫拭去。 仓库里，除了没有外厨房，不生火。 改造有几个哨点，七间房， 起码能做到一人张床，只是缺了个关人的地方，关祖现在正狗一样，脖子上戴着铁链，锁在仓库门口，嘴巴上塞着东西。 想狗叫都难。 水花下。 陈汉擦干净，深呼一口气，露出轻松的神情。 作为一名受通缉的悍匪。 他没有其它释放压力的方式，又不喜欢以嗜血的方式发泄，洗澡便是每天最轻松的一件活动。 他手中捏着一块香皂，擦拭身体。 健壮的身躯上一块青，一块紫，还有几处乌黑、擦伤。 有几块是下午做事时，摔落翻滚造成的，有一些则是前几次行动落下的伤疤。虽然，他在一连串行动中受到隐形防弹衣的保护，没有留下枪伤，但是不断的格斗搏杀，经历生死，身上也留下很多伤痕。 “舒服。” 陈汉拿着一条白毛巾走出浴室，上身赤着膀子，下身穿着短裤，脖子处还有一些水珠，正拿着毛巾擦头。 这时，他感觉有目光在背后扫来，扭头正看见天养恩穿着黑色吊带t，靠在冰箱上看他。 “阿恩。” 陈汉打了个招呼。 天养恩手上拿着一瓶冰饮料，抬手丢给他，陈汉稳稳接住。 “我学过中医的活血推拿。” 她径直走来，出声说道。 陈汉打开饮料瓶盖，挑挑眉头。 “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战场上什么突发情况都有，一个团队里总要有人会些救护知识，紧急术人人都会，手术包扎又限制于药物，环境，中医推拿是最合适，最实用的方法。” “轻可以活血化淤，缓解疼痛，重可以矫正骨骼，防止伤残。” “怎么样，想不想试试？” 天养恩站在他面前，一双大长腿很有挑战性，陈汉喝了口饮料，心里晒笑一下，合着不是为救你的受伤，你都不露两手是吧？ “可以。” 陈汉耸耸肩，并无不可。 天养恩指了指她房间里的床：“那你就趴下吧！” 陈汉思索一阵，走进房间，在简易的木床趴好，将后背露出养恩。 房间里倒没有什么女人的香味，相反，枕头旁还放着一把手枪，陈汉拿起手枪摆弄着，天养恩则帮他推理背部，手法专业，效果不错，他则趁天养恩不注意将手枪的弹匣卸掉，放在床架底下塞好。 “疼。”陈汉突然抽了口凉气，天养恩拍拍他的屁股，让他转身。 一开始两人的推拿都很正经。不过当天养恩毫不避讳的推到三角地带以后，陈汉望向天养恩的眼神就起了些变化，而且天养恩的红色吊带内衣便放在床单旁边，一缕缕带着淡淡清咸的味道蹿进鼻尖，若不仔细琢磨，都闻不出什么感觉，甚至泛着一点点甜。 天养恩注意到陈汉身体产生的变化，眼神坦然直接的扫过，但看到大小时还是顿了一下，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诧异。 陈汉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真的，居然在天养恩眼神里读出惊喜跟兴奋。 “舒服吗？” 天养恩悄声问道。 陈汉点点头，又鬼使神差的反问道：“喜欢吗？” 天养恩愣了一下，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 陈汉伸手把床角的吊带拿起，用手摸摸内衬，摸到一块粘粘的触感，看起来天养恩平时没少一个人释放压力。 对于长年在战场上经历生死的人而言，心灵上的压力极大，能够缓解压力的方式却不多。天养恩跟天养生等是“兄弟”，别说有没有感觉，下不下的去手，光是搞乱关系，团队内部就会出很大问题。因此，互相间无关性别，只能当兄弟一样对待。 天养恩能够释放压力的方式只有一个，那就独处的时候给自己。可现在一个不会打乱关系的人出现了。她有了更好的方式。 7017k 184 “陈医生”的妇科手术 漆黑中，天养恩语气沉默片刻，向来高傲冷艳的脸庞，渲染上一丝丝红晕，轻轻低下头。 她用q弹的舌头，嫩滑的嘴唇，温润的口腔… 一寸寸向陈汉表达她的喜欢。 两人身处的环境之下，不存在任何浪漫爱情的空间，坦诚相待最直白的欲望，既然相合是男女自存在以来，最原始的欲望，那么就用最原始的方式发泄。 “嘶……”陈汉微微闭上眼，沉浸入温柔的感觉，侧手打开床旁的台灯，低头俯视着身上人。 天养恩抬起头，一双美目回望。 她专心的低下头， 继续认真做事， 齿感、舌头，喉咙。 陈汉享受片刻，感受到天养恩逐渐无力的动作，便知道时机到了。 她等不急了。 “小恩。” “今天，你也受伤。” 陈汉忽然挺起腰板，粗壮的手臂，搂住她腰枝，用嘴含着耳垂，轻声耳语道：“我也帮你检查下。” 今天，天养恩身上被擦出几道血痕，正在挂在雪山球面。 一缕缕血痕在雪白的衬托下， 那是如此扎眼、 刺激！ 这时的陈汉像是一位细心照料病人的医生，不放过任何一处需要检查的地带，病人在他丰富经验的巧手之下，逐渐用牙齿咬紧下唇，意识开始变得模糊，内心却对敬业的医生充满好感。 只是当检查从躯体表面变得深入时，陈医生很快遇见了一道关卡，但是出于医学的精神、为病人的身体健康负责，他很快靠着过人的技术突破，只是难免对病人造成一点疼痛，天养恩忍不住轻叫出声。 在不需要麻醉的手术当中，病人的双手胡乱摆动，竟给医生肩上扣下几道划痕，最终实在坚持不住只能攥紧床单，闭着眼睛，表情用力地咬牙硬撑。 她明白医生的职业需求，选择不断变换位置，表达对医生的充分配合。 “没有洗澡吗？” 陈汉突然停下问道。 “恩。” 天养恩摇摇头，稍稍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脚趾正朝人鼻尖，陈汉笑着拿起床边的红色吊带，甩手丢在天养恩脸上，遮住她艳丽的面孔：“换上！” 天养恩抬手拿起衣服，她说不出拒绝的话，又把衣服丢回给陈汉：“你帮我。” 房间里，吱吱呀呀的声音响起，不知她从小长大的兄弟们是否听见，但是仓库里除了他们的声音外异常安静，仿佛已经是一个两人世界。 床底角落，一只小蜘蛛静静趴着，不敢乱动，如同有什么凶悍的猛兽正在四周出没，它选择静静匍匐等待风暴的过去。 足足半个小时，风暴愈演愈烈，不堪其扰的蜘蛛踏足向左横移一步，停下发现没什么情况之后，立即选择迅速开溜…… 第二天。 上午。 天养恩披着女款大衣，扎好马尾，下身穿着一条紧身牛仔裤，搭配高筒皮靴，穿戴整齐，身材靓丽的推开房门走出。 陈汉穿着皮衣夹克衬衫，碎发打理得整齐，恢复平日里的帅气。 只见，天养恩面色红润，神清气爽，精神不错。 陈汉脸上挂着笑意，比平时不苟言笑，眼光里暗藏暴戾的样子看起来要温柔许多。 “早。” 天养生、天养义等人早已睡醒。 他们有的正在啃面包，有的刚刚躺回沙发补觉，有的站在旁边抽烟。 天养生朝陈汉打了个招呼，陈汉点点头，坐到他身边，接过一份早餐。 “早。” 天养恩也对大哥打了招呼，目光再扫过其他哥哥脸上，算是跟兄弟们都打过招呼。 “嗯。” 天养义丢掉烟头，转身拿起枪，前去职岗。 天养志刚刚换班回来，倒头在沙发睡觉。 两人毫不回避的一起出现，天养生等人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甚至压根把这件事情给忽略了。 在他们的观念里，释放情感本身就不是什么事儿，只要两个人觉得开心就行，何况陈汉与天养恩有关系并不会影响到团队。 甚至会让他和团队的关系更紧密，天养生等人算是他的娘家人…呵呵，有点搞笑。 公子在旁边啃着面包，眼神里倒是有些羡艳。 像天养恩这样的极品货，在外面可是花钱都玩不到。 虽然，女明星有女明星的体验，但是越看见天养恩的冷酷狠辣，越能体会到天养恩的激爽。 可惜，他哪儿有资格跟荣哥比，也就羡慕羡慕，有什么想法别说荣哥，天养恩转手就能一枪崩掉他。 餐桌旁。 天养生吃完早餐。 “这笔钱还给曹少洗吗？” 他问道。 陈汉略作思考。 “算了。” 他摇摇头。 “虽然曹少那边的关系还能利用一下，但是曹少恐怕对我们没好感，再什么都让他办，不一定能够办好。” “把他全家抓起来，用枪顶着他老爸，让他帮忙做事。” “这倒是个办法，只是后患很大，没人性，尽量开拓下别的路子吧。” 陈汉回答道。 天养生眼神瞥向角落，公子吃完早餐，拿着一个饭盆，把牛奶倒进饭盆里，再撕下几块面包泡在奶里，满脸戏弄的走到关组身边，用饭盆逗着关组，笑道：“阿祖。” “祖少。” “关警司的仔，食早餐啦。” 关组靠在墙角，脸色黑青，显然身体伤得不轻。而现在他做“狗”还没有很多天，饥饿没有打败他的理智，勉强保持着清醒，斜眼看向面前的公子，根本不搭理他。 公子看见他高傲的样子，不仅不生气，反而还有兴趣，继续拿饭盆调戏阿祖，玩的估计很开心。 他总算有娱乐活动了。虽然不比上荣哥玩女人，但是玩玩男人也很不错嘛… 陈汉看见天养生的目光扫向关组，便朝他点点头：“嗯。” 三天后，警队发布新闻，港岛警务处“一哥”曾向荣正式向特首辞职，特首批准了曾向荣的辞呈，曾向荣将在本月底以警务处长身份参加哥伦比亚的国际安全会议，等待会议结束回程便会结束任期。 下任警务处长的人选尚未选定，将经过警队宪委层的选议投票，报批特首府批准，一切合法程序走完，待曾向荣回港之后，正式向社会各界公布。 陈汉观看到这条新闻的第一反应，便是…… 寒战！ 7017k 185 寒战开幕 “蔡sir，近来身体可好？”港岛九龙，环球贸易大厦，100层天际玻璃幕墙。一名年轻的男官员身穿高级西装，手戴得体真皮腕表，将西装整理好，文质彬彬坐在100层大楼的咖啡厅旁。 这里是全港最高大楼，2011年落成，位于九龙，可俯瞰整个维多利亚港。 一位头发鬓角花白，穿着英式绅士西装，腰间挂着老怀表的中年男人，正坐在年轻官员的对面。 中年男人说是中年，实则皮肤已露出老相，起码有近六十的年龄，层层叠叠的褶子堆在一起，却彰显出他刚毅面庞的威严，特别是那一对浓眉，微微一抬便有霸气。 这是长期站在行政部门最高长官、多年执掌全港最大暴力机构之下，日积月累养成的气质。 这位挂着怀表，拄着手杖的男人，便是前任警务处长，港岛政界大佬之一的蔡元琪。 只见蔡元琪头顶浓发乌黑，可惜，鬓角雪白暴露了他的年龄，染发、植发估计一样不落。不过他的精神面貌却依旧很有气度，端起面前的咖啡，浅浅饮下一口，抬起眼皮看向年轻官员说道：“小赵，郑司长怎么突然关心起我的身体？” 这名长相白皙，大众脸，没有名的人物，则是当今律政司、郑司长的秘书。 律政司、全港三司十二局之一，三司则分别是政务司、律政司、财政司、 如果说特首是特区之首，那么三司便是特区“三公”，特首之下最有权力的人。 这种人的秘书出面，便是代言人出场，传递的是“上级”意志。 蔡元琪一个退休已经五六年，快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忽然受到律政司秘书的邀请，心里却有无有什么疑惑。 甚至他很笃定对方的来意，否则他不会答应见面。 既然答应见面，便是在内心做过各种权衡，已经有初步合作的意向。在这种人眼里请客吃饭不是聊天吹水，就连见与不见都含有特殊的意义。 今天，港府正式公布警务处一哥曾向荣的辞职消息。 这个消息不仅是市民间的新闻，一样是港岛是政局上的政治炸弹！虽然，早早有曾向荣辞职的消息传出来，但是港岛历史上从未有一哥有提前辞职的前例，曾向荣的主动离职，对于港岛政坛格局将产生剧烈影响。 首先，原本各派线系安排的计划将会被全盘打乱，其次，许多原本没有机会的人选，面前又出现一个可以抓住的机会，谁能忍住不出手？ 虽然“一哥”仅仅是保安局下属的纪律部队之一，看起来保安局的位置要比一哥更重要，可驻港部队不动，“一哥”就是全港最大一杆枪！握住这杆枪比拉拢保安局长更有力。一哥敢不鸟保安局长，保安局长可不敢惹一哥。 安保局长“姓”什么早已有定数，一哥空个位置出来，姓什么，大家可就要争一争了。当然，由此可见，目前陈汉等人的出现已经对港府造成多恶性的安全影响，逼得港府一哥不得不退位，落得一个晚节不保的名声。 “郑先生，我老板向来敬重蔡sir的为人，特意托我来向蔡sir问好…”年轻男人拘谨的述说铺垫，可他这点功力在蔡sir面前哪儿够看？蔡元琪将眼镜取下，折好，抬手“诶”了一声，直接打断对方的奉承，示意对方有话直说。 赵秘书本身就是传话筒的工具，大佬要他省些功夫，他便不再跟大佬打官腔。 “蔡sir曾经在警队一哥的位置上为港府服务多年，现在警队扛着花的宪伟级，有一个算一个，曾经都是您提拔起来的心腹干将。”赵秘书说道：“我老板希望警队能继续发扬您在任时的风格，保证全港市民的安全，用心为全港市民服务。” 可见他老板对曾向荣都多不对付… 曾向荣摆明就是另一头的人，而另一头正得势，这一头在找机会。 “啪嗒” 蔡元琪不轻不重的放下咖啡杯，杯底敲击杯垫如惊堂木，声音瞬间就将他的气势拔高几分。 只听他笑着推却道：“郑先生讲笑了，古话都云，一朝天子，一朝臣。” “我已经是前任警务处长，曾向荣辞职以后，就是前前任警务处长了。” “港岛里面还有几个我的人？”这种人都些人喜欢称之为学生，有些人喜欢称之为心腹，但受人提携之恩必扯进派系当中，想要入派系则必交投名状！ 这是社会的规则。 也就是说，几边人马能够身居高位者，都已向上头递过投名状，曾经有人给蔡元琪交过投名状，蔡元琪便能用得动这个人。 当然，投名状只是一种关系的缔结。 你要真正让人卖命，还必须许诺利益，兑现承诺。 郑先生能够找到蔡元琪，可见蔡元琪在警队当中定藏有实力，而且那个人很重要，可角逐一哥之位。 “比如管理副处长刘杰辉，那就是曾向荣一手提拔起来的人，我曾经几个助理处长，还因为年龄上不去副处长的位置退休。” “现在，那些老伙计们没事就约我出来钓钓鱼，打打牌，生活很开心的嘛……” “哈哈。”蔡元琪朗声一笑，赵秘书便接话道：“蔡sir过谦了，您的爱将李文斌现职行动副处长，很得一线行动人员支持，有极大把握上位。” “可曾向荣肯定更倾向自己提拔起来的人。”蔡元琪道。 赵秘书把手掌翻过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不是正是蔡sir的拿手好戏？” “机会总是要争取的！” 蔡元琪眯起眼睛，思考片刻：“要争就要死人，牵一发而动全身，你凭什么让这么多人为你去死？” “因为权力！”赵秘书讲道：“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注意，是一切！” “你老板…”蔡元琪思索着。 “我老板……”赵秘书隐晦的笑了。 一个老板的下一步，肯定是想当大老板。 蔡元琪喝完咖啡，撑起手杖，转身离开：“让我回去考虑考虑。” 赵秘书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嘴角浮现出微笑，心里知道大事已定。有时候没有拒绝，便是一种答应。 天际幕墙外，云卷云舒，偌大一个繁华港城。 能够站上云端之人仅有一个，能够见证与追随登顶者的脚步，未尝不是一种荣幸。 至于曾向荣、刘杰辉等人又是什么心思，现在没必要多深究，陈汉看见曾向荣辞职即将前往哥伦比亚参加国际安全会议的消息，便知道一场寒战的序幕已经拉开。 这场战争就是两位棋手的角逐，全港局势一盘棋！ 每一个站出前台的人都是棋子。 真正的棋手没有画面、没有名字、没有剧情！ 就像陈汉一样。 而陈汉不知道上层的人是否已所有动作，毕竟站在更高位置，收到的风声更快，目光看的更远，势必会提前排兵布阵，估计双方都有所应对。 本来“寒战”行动当中，不会有他的出现，更不会有他的剧情、台词。可陈汉忽然觉得“罪恶之星”已经很难刷了，干掉关祖一群人，压根儿连半点反应都无。接下来不搞点轰动全港，改动港岛格局的事情，说不定刷不出第四颗罪恶之星。 无论是为了体验任务刷出更多的罪恶之星，还是单纯搞一波大的，陈汉都觉得“寒战”现在应该有他的画面、名字、剧情、台词。 缺少反派？我就干最恶的那个！ 缺少暴力？我就是最凶的那个！ 你们玩你们的规则游戏、文质彬彬的唱对台戏，我玩我的犯罪动作，扛枪跟你们打对手戏！ “阿恩，电话给我，现在是时候了。” “我要打个电话给关警司。”陈汉一身西服翘着二郎腿，叼着支烟抬手伸向身边天养恩，天养恩便把沙发旁的手机递给他。 陈汉接过手机，手机背面触感有些温热，那是天养恩臀部坐出来的。 他侧眼看向门口的关祖， “哒哒哒。” 按下几个数字。 恰好公子又拿着饭盆上去喂狗，阿祖给人饿了快一周，刚开始还有些暴脾气，现在看见食物也忍不住扑上去，动作非常可笑，把公子整的哈哈大笑。 “喂？” “行动处办公室。” 陈汉以前在港岛总署上过工，不知道关警司的电话号码，想联系到关警司倒是件小事。 他便说道：“我找关警司。” “哪位？” 办公室警员没听出他的声音，陈汉则讲道：“关祖。” “你稍等。” 虽然警员不认识关祖，但是听见关祖的名字，大致心中有所判断，电话接进了关警司的办公室。 这段时间关警司正为工作上的事愁眉苦脸。 无论是魔警的事情， 还是曾处长卸任， 背后影响都很大。 而他家里隐隐约约有不对劲，更令他倍感压力，桌边烟灰缸里塞满半截烟头。 这时收到有一个叫关祖人找他，他当即便拉上窗帘，谨慎的观察四周，让下属把电话接进来。 陈汉耐心等待一阵子，电话便被接通，而电话接起的那一秒，便是关警司怒气冲冲的破口大骂：“废物！” “你TM这段时间滚去哪里了！” “周苏、天耀、梁迈斯他们的事情，你到底有没有参与，妈的，畜牲，一点都不像我！” “关警司。” 陈汉用一句冷静的称呼打断了一阵怒骂，他可没心情听关警司咆哮，而他想要介入寒战行动当中，硬着跟寒战两边人马开战无疑是不明智的，最好是能够搭上一边。至于搭哪一边？他没得选！ 只有一边可能接纳他，而关警司身在行动处，无疑是一个很好的桥梁。 他儿子还在自己手上！ 186 棋手争锋 关警司听见电话对面的声音却立即陷入沉默。 这不是关祖的声音！ 陈汉根本不需要第二句话，静静等待他回应。 以关警司的聪慧，马上意识到不对，特别是陈汉的声音令他熟悉。 旋即，关警司再问道：“哪位？” “你仔细想想。” “想好了。” “再用私人打电话给我” 陈汉说完，挂断电话。 虽然，警队内线电话不敢监听警司级管理层，但是，难保警队提前盯上关警司，跟关警司打一个招呼再换成私人号码，无疑是个最好的办法。 就算警队内部调查科对关警司正在做事，一样能规避掉调查取证。内部调查科没有足够的证据作前提，是不敢轻易乱动一位行动警司的，那样会引来大量麻烦。 关警司则在对面电话传来盲音以后，继续用手拿着电话，耳朵靠着听筒，好似不断在回忆刚刚的声音。 那道本就熟悉的声音，不断在脑海里回响，一张年轻干练的脸庞，渐渐在脑海里清晰。 “是他！”关警司眉头一挑，放下电话，白色警司制服的威严下，眼角流露出动容。 “妈的，那个臭小子！这回真是给我惹上大麻烦了！”关警司手掌搭在桌面，已经确定“关祖”与梁迈斯那一伙人有关。 那天陈国荣带着警队到场收尸洗地，一共洗出四具尸体，分别是永誉国际董事长“梁锦康”的儿子梁迈斯，永州珠宝行老板的儿子“火爆”，金福证券主席的儿子“阿天”，以及亚洲航运股东周建明的女儿“周苏”。 这四个人的父亲都与关警司相识十几年，准确的说，与关警司老婆的家族是世交，关系维持的一直很少。 关祖与四人都是从小到大的朋友，混过留学前就天天厮混在一起，留学回国就说要一起做生意，其中“火爆”曾在美国海军陆战队服役，梁迈斯、阿天、周苏等都喜欢寻求刺激，在国外受过军事训练。 这四个人出事，关祖脱不了干系！毕竟抢劫银行的犯罪团伙是五个人，剩下那一个，关警司看过视频，怎么看怎么像关祖。 另外，根据鉴证科的现场调查，警方一共发现有十二个人的活动轨迹，其中有五个是银行抢劫案的罪犯，那么魔警就只剩下七个。警方发现魔警团队好像少了一个，只是暂时不知道是哪个。 自关祖失踪以后，关警司便日夜发愁，首先周苏等人的父亲要找他麻烦，其次，警队也已经怀疑关祖，调查科主动找他问询过一次，只不过碍于缺少证据，暂时压回去了。 关警司冲动地拿起内线电话，第一时间就想拨出联合调查组的电话，主动告知陈国荣情报 可他不知想到什么关联，滴滴哒，电话拨到一半，突然停下：“唉。” 他长叹口气又重新放下电话，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按照刚刚打开的号码回过去。 这个号码是陈汉第一次用的新卡，打进来以后就记录在座机当中，调出来查看很简单。 “陈sir，你找我有什么事？”关警司拨出号码，电话很快接通。 陈汉站在仓库里，拿着手机静静等待。要是超过五分钟没有回复，计划就会有问题。 关警司若真正坚持正义，毫不徇私，陈汉是没有机会的。人嘛无欲则刚！ 可世上圣人太少，俗人太多，绝大多数人都是自私自利的性格。 当手机屏幕亮一起的那一刻，陈汉便知道事情稳了。他接起电话，笑道：“没什么事。” “只是想请关警司帮一个忙。” “哼！我是兵，你是贼，你叫我帮忙，是要拉我下水做黑警吗？”关警司声音低沉，但却充满怒气的讲道。 “我发了一段视频给你，你查查看。”陈汉说道。 关警司低头看下手机屏幕，果然有个视频短信。 他点开短信里的视频，正是关祖被铁链拴在门口，公子正用饭盆逗他的画面。 关警司看见视频里的画面，一股血气瞬间冲上头顶，脸庞被冲得通红，头发稍直接竖起。再也不顾及声音的影响，对着电话咆哮；“你想干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 外面，行动处办公室，正在办公的警员们齐齐停手，眼神惊诧的扭头看向办公室。 这段视频对于关警司的冲击力实在太强，就算他再厌恶关祖，也不会允许有人这样对他儿子。 这不仅仅是在羞辱关祖，更是他羞辱他！他宁愿关祖被一枪干掉也不想看到关祖像狗一样！ 关警司强烈的自尊心被击地粉碎！陈汉却死死拿捏着他的心理，语气轻快的说道：“关警司，我只是想你帮我一个小忙。” “我有一笔小钱，希望您帮忙洗洗。” “呼呼。”关警司喘着粗气，咬牙质问道：“洗钱？” “你别说自己不行喔？” “您可是一位警司。”陈汉笑道：“区区一千五百万美金，你随便找个朋友问一问，多的是人抢着帮你洗。” “你真要拉我下水。”关警司气笑了：“你以为我会怕你吗？” “我关淳别的不敢，脱掉身上的警服，还是敢的！” “NONONO”陈汉摆着手指笑道：“我怎么会让您脱掉警服呢？那可是一身白制服啊，多少人一辈子都穿不上，关警司一定要珍惜。” “如果你拒绝了我，拒绝了我们之间的友谊，那么明天您儿子的视频就会出现在网上，我会帮你儿子向警队认罪。”这样关警司既会受到内部调查，也会被同事们背地议论，看低嘲笑。 也许，关警司真有勇气脱掉身上的制服，但是绝对没勇气面对儿子的视频被人曝到网络。 那不仅是对他儿子的羞辱，更是对他的羞辱。 “你！”关警司那个场面便有点心肌梗塞，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今晚，兰庭大酒店温泉浴池，108号柜，钥匙丢在柜子底下，钱就在里面。” “你想要哪一个结局，你自己选。”陈汉则迅速讲完，直接挂断电话，扭头朝天养志讲道：“阿志，你跟公子一起去放钱。” 天养志点点头，公子问道：“荣哥，关警司做事严谨，很有风格，会轻易就范吗？” 陈汉笑答道：“想要一个人做他不愿意做的事，那就必须开出一个他无法拒绝的条件。” “关警司的尊严便是！” 现在关警司还真不会在乎关祖的死活，干掉关祖，他反而更开心，但是活着的关祖却能更易要挟他。 “恩。”公子点点头，上前提起装着美金的背包，随后他与天养志便出门办事。 一千五百万美金的数目与银行失窃案的数目一致，关警司放下电话，略微想想，便知道那笔钱是关祖劫来被“黑吃黑”的。 TMD，当个罪犯都当不成样子。 关警司真想关祖死！ 而关警司在下班前，一直都没有下定决心该怎么办，坐在办公室里直至下属全部走光，上司也驱车离开警署。 随着上司离开警署以后，他仿佛找到一个借口，松出口气，拿起车钥匙起身。 如果陈汉一开始就要求关警司做很过火的事，关警司或许会豁出去，但以他的职位洗一笔钱，确实好像只是一件小事。 要是做的隐蔽一些，不一定会出事。内部调查科就算盯上他，也很难拿到有力证据，照样动不了他。 往往被拉下水的官员，都是从一些小事开始，一步步滑入深渊。关警司在人性自尊的驱使下，至终还是摆脱不掉末路。 当晚，关警司便按照陈汉的吩咐成功取到钱，再带着钞票前往认识的一位老板家中，利用老板的关系将一千五百万美金洗干净，打到陈汉留下的一个账户号码。 陈汉让天养恩盯着账户余额，当账户余额出现变动时，他便知道事情搞定。 “有关警司当自己人，在警队内部，我也算有了第一颗棋子了。”曹元元家世虽富，但在利用价值上给关警司提鞋都不配。陈汉想要介入寒战行动，但绝不可能给李斌、或者刘杰辉当一颗棋子。 他是什么人物？刘杰辉、李斌又是什么角色？ 他既然想要以棋手的身份登场，那边最先就要有子可落，第一颗子是关警司，第二颗子是谁呢 有些棋手地位崇高，探手一取，满盒棋子。 需要的是“眼界”。 而陈汉对于寒战行动前因后果，每一步都摸得很清楚，只是碍于身份特殊，手中无子。 陈汉已经想到第二颗棋子的人选。 当晚。 深夜。 浅水湾，一栋豪宅。 李斌穿着西装，戴着眼镜，一双眼神藏在镜片底下，却藏不住眼底的锐利。 他将雨伞搁置在柜子旁，站在房门口，看向大厅的五个人影。 五个人都穿着西装，面前摆着一杯红酒，坐侧空着一个单人沙发，沙发前放着一个玻璃空杯。 蔡元琪、石米高、蒋元武、梁新民一位前任警务处长，一位飞虎队总警司，两位高级助理处长，一位助理处长，五人坐在沙发处等他。 “李sir。” “李sir。” 石米高、蒋元武等人都把双手放在膝前，坐在沙发上，正襟危坐的朝李斌打招呼。 李斌看见这副场景，瞳孔瞬间一紧，转瞬又消逝。 他是鼻梁狭长、眉毛斜挑、是标准的鹰相。又长期在一线行动部门任职，是靠一枪一弹干到警务副处长的位置，在警队内部很有威望。 敢打敢拼的一线警员太多，能够坐上警务副处长的却没有第二个，李斌除了手段强硬外，政治智慧亦同样过人。 今天，蔡sir约他到家里一起品酒，他就觉得会有什么情况，忽然看见现场的人，立即就猜到今晚的议题。 “晚上好。” 李斌微微颔首，表示和大家打过招呼，再专门对蔡元琪打招呼道：“蔡sir，晚上好。” “哈哈哈，斌，过来品酒。”蔡元琪坐在沙发上，朝他招招手，笑得像个和蔼的老人。 石米高坐在旁边，表情严肃，拿起醒酒器，便将红酒倒入杯中。 李斌在蔡元琪的招呼下，弯腰坐入左侧沙发，伸手接过石米高递来的红酒。 “多谢。” “李sir客气。” 石米高轻笑。 蔡元琪摇晃着手中酒杯，曲直弹弹杯身。 “叮叮。” 他笑道：“斌，这是你最喜欢的波尔多，特级庄园酿造，朋友送了一瓶，专门叫你来品品。” “谢谢蔡sir还记得我的喜好。”李斌喝下一口红酒，旋即，他放下酒杯，捏着杯柱讲道：“今天石sir，梁sir，蒋sir都在” “大家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谈啊？” 他倒是问的很直接。 包括李斌在内的石米高、蒋元武等人都是蔡sir一手提拔起来的人，而且都是警队最高层之一，警衔最低的石米高都有总警司，而且还任职飞虎队指挥官，掌握着警队最精锐的特勤部队。 这些人突然在蔡元琪家里碰面，绝对不会简单。 自曾向荣递交辞呈以来，李斌便感觉四周暗流涌动，上面，下面，不少人都盯着警务处长的位置。 他作为有资格竞争警务处长的两人之一，各派系的矛盾都将以他为中心爆发。 这让他很难做。 蔡元琪与石米高、蒋元武等人对视一眼，警衔最低的石米高接过话茬，主动说道：“李sir，我们决定一起支持你竞争警务处长。” 李斌瞥了他一眼，深感不安，扭头看向蔡元琪道：“蔡sir，这是你的意思？” “呵呵呵。”蔡元琪抬起右手轻轻一扫，左手撑着手杖，笑着答道：“这是大家的意思，行动部门都支持你做警务处长。” 这时李斌摘掉眼镜，双手合十，靠在额前，低头沉思。 “我年龄大了。” “竞争不过刘杰辉，干脆算了。”他抬起头说道：“何况曾sir特别署意刘杰辉，不出意外，投票的人都将投给刘杰辉。” 石米高、蒋元武、梁新民听见李斌要退选的消息，表情里都流露出不解。这么好的机会不争白不争，有他们支持李斌凭什么不争？ 187 你不争也得争 “斌既然觉得把握不大，我们便不用为难斌了。”蔡元琪看见李斌有意推却，主动讲道：“曾sir是现在的警务处长，论威严和实力，确实更强些。” 他这是把自己跟曾向荣对比，李斌眼神里闪过锋芒，举起酒杯，解释道：“蔡sir，我不是那个意思。” “呵呵，那就不谈，不谈。” “饮酒，饮酒。”蔡元琪朝他举起红酒杯，他也不敢推辞，举杯将酒饮下。 李斌会拒绝蔡元琪等人的推举，心里必有另一番考虑。首先，他清楚曾向荣、刘杰辉背后的派系实力，正面对决是打不过的！ 虽然近期警队内部有些风声，都讲他要担任下一任警务处长，但是，李sir认为那些都是用来试探他的谣言。 其次，蔡元琪近期与郑先生等人接触频繁。郑先生那伙人论派系实力，仅比曾向荣弱一筹，要争还真有能争的筹码。不过，李斌在纪律部门，情报强，据他了解那伙人的屁股都不干净。 以前蔡sir的风格只是过火一些，但屁股还坐在法律这边，现在蔡sir等人跟郑先生纠缠在一起，怕是将来难免沾上麻烦。李斌在一线行动中做过一些过火的事，养成手腕强硬的风格，但最厌恶贪赃枉法。 跟着蔡sir没问题，但跟着郑先生纠缠一起？不行！ 而现在李斌拒绝蔡sir等人的支持，现场气氛变得有些微妙，稍稍再坐了一会，喝了两杯酒，李斌便抬起手表看一眼，站起身道：“不好意思，蔡sir，家里在煲靓汤，我要回去看火。” 蔡元琪微笑地点点头，撑着手杖站起身。 “我送你。” 李斌没有拒绝，主人便宾客离开，等到蔡元琪回到大厅时，蒋sir、梁sir脸色都不好看。 “蔡sir，李sir是惊曾向荣啊。”蒋sir说道。 “面对刘杰辉一个后生仔都不敢争，李sir当前对着人质开枪的骨气不再，也忘记您罩着他的事了。”梁sir语气带着讥讽，石米高则冷笑一声：“这件事情，是他说不争，就不争的吗？” 蔡元琪则双手拄着手杖，站在四人面前，抬起手道：“诶！李sir有他的考虑，我们大家要理解，毕竟李sir现在是长官，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不过米高讲的就很对，这件事情争与不争，不是他说的算。” 蔡元琪重重用手杖敲击地面：“是我们说的算！” “我们要争，他扛得住吗？”蔡元琪的声音笃定有力，梁sir、蒋sir等人听完脸色都好看很多，如果李斌不争取警务处长的位置，他们再过几年都要一一退休，相反，如果李斌争取下警务处长的位置，他们最少还可以再坐坐副处长的凳子，年纪最轻的石米高甚至有机会做一哥，把蔡sir等人在警队丢失的影响力找回来。 要是继续让曾向荣看好的刘杰辉上位一哥，等到刘杰辉的任期，恐怕他们的影响力将完全丢失，过几年根本没人知道谁是蔡元琪，谁是蒋元武。 下面的人要反，上面的人拦不住！这时梁sir、蒋sir都轻轻颔首，表达对蔡元琪的认可。 “我们需要一个案子为李sir造势。”蒋元武思索着道。 “没错，这件案子要足够将刘杰辉拔下马，也要让李sir主动入局，卷入竞争当中。”蔡元琪把握十足地说道。 “阿俊，你觉得呢？”他抬起头朝楼上看见。 只见一位穿着运动T恤，手中拿着水果刀，正在用水果刀削苹果的年轻人，此刻趴在二楼围栏上，朝底下人的点点头：“蔡叔，我们都听你的，我爹就是一个胆小鬼，这么多一线行动部门的伙计支持他，他偏偏退缩不敢争。” 年轻人长相硬朗，身材壮硕，用水果刀刺着苹果，将苹果送进嘴中咀嚼。 他眉宇间跟李斌有些相似，但是五官长的更妈妈，要比年轻时的李斌英俊不少。 他是李斌的独生子李家俊！ “既然他不敢争，我这个做儿子就帮他争！”李家俊语气非常笃定。 蒋sir、梁sir等人看见李家俊出现，眼神里都诧异，转而又看向蔡元琪，便知道李家俊是计划中的一环！ 当晚，一群人都没有离开蔡元琪的别墅，而是长谈到深夜，再各自到客房休息。蔡sir的豪宅当中自然不会缺少房间，他们第二天早上才分头离开，前往警署上班。 隔天。 下午。 “吱啦。”汪记茶餐厅，门口。 一辆冲锋车停稳。 李家俊穿着制服，戴着蓝帽子，肩扛对讲机，推开车门，迈步走下。 两男一女，三个蓝帽子随后下车，跟着李家俊一起来到茶餐厅门口。 他们在茶餐厅的外裆前站好，各自点了鸳鸯、咸柠七、咖啡、波霸等下午茶。 车长黄兴负责驾驶冲锋车，倒是没有下车，伙计们帮他顺带。 大白天巡街是很辛苦的，就算冲锋队能够坐在车里，但是时不时也要下车巡逻，平日里都有买下午茶解暑、填肚子的打算。 其实不止冲锋车，军装警也经常光顾茶餐厅。 坐办公室的阿sir们则靠点外卖。 李家俊熟门熟路的点东西，餐厅伙计算账收钱。汪记茶餐厅的味道不错，生意很好，大下午都坐满人。他们常人，伙计对他们并不陌生，甚至李家俊在开口点单前，漂亮女收银便喊出他要的饮料。 由于李家俊正在上班，笑了笑，倒不适合跟人多聊，特别是身上穿着制服。不过他出于职业习惯，等餐的时候下意识左右看看，虽然表情轻松，但是表现得非常谨慎。 “啪嗒。”一个垃圾却准确砸在他头上。 李家俊顺手就接住，抬起头朝二楼座位看去，手掌轻捏一下，便知道是一张揉成团的餐巾纸。 这让李家俊一下就收住脸上的笑意，旁边的队长沈美怡、通讯员梁子明、巡逻警员刘如峰都注意到这一幕，扭过头看向李家俊。 “Mada，我上楼看看。“李家俊捏着纸团讲道。 沈美怡知道李家俊的背景，害怕李家俊发飙，特意提醒道：“看看就好，别惹出事。” “知道，Mada。”李家俊压低警帽，带着纸团就上楼了。 港岛租下大店面的茶餐厅，如果层高足够的话，一般都会在二楼建有茶座，供客人们聊天用餐，打牌吹水。 而且由于二楼较宽，离店门远，坐的人还多些。 梁子明看着李家俊踩着楼梯，独自上楼，扭头看向沈美怡：“Mada，要不要跟上去？” “不用了，一件小事情而已，又什么黑社会份子，一拥而上被人拍照不好看。” “大家穿着制服注意形象。”沈美怡讲道。 “是。”梁子明不再说话，乖乖等餐。 “哒哒哒。”李家俊快步登上楼头，站在楼梯入口，目光扫过二楼，马上就锁定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 虽然，二楼有四五桌客人，但是大部分客人都在聊天说笑，一个戴着鸭舌帽，旁边坐着一个女人的男子比较扎眼，李家俊出于职业直觉一下就把目光锁定他。 其他看起来没有那么闲！不过，李家俊还是恪守着职责，走到帽子男面前，张开手掌露出志团道：“刚刚你是不是丢了一张纸团下去？” “是。”陈汉抬起头看向李家俊道：“坐下来聊聊？” 天养生已经站起身，手上什么武器都没看，就站在李家俊背后。李家俊但凡敢乱动一下，她就能立即制服李家俊，而且夺掉李家俊的配枪。李家俊则在看清陈汉的面孔时，心脏猛地一抽，当即僵硬在地。 “李少，别客气，坐下来。”陈汉松开合适的双手，微笑的指指对面位置：“把你的队员们引上来就不好了。” “呼”李家俊吐出口气，在对面的位置坐下，四周的人都有注意警察，但两人好似老友，便没有引起注意。 “陈sir，你的胆子真大。”他坐下来后讲道。 “还行吧，没你胆子大。”陈汉谦笑一声，天养恩站李家俊身边，李家俊盯着陈汉玩味的目光，结合前面一句“李少”，猛然间意识到陈汉定有来意。 他一个悍匪敢光明正大坐在茶餐厅，而且摆明是专门等他，又怎么会没有目的？ “不知道陈sir这么讲话是什么意思？”李家俊稳住心神，口中用“陈sir”称呼。 陈汉不是单纯的悍匪，一位能够在警队做到高级督察，同辈当中的警队精英，又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单纯能打的恶匪？ 陈汉如果是那种人，走不到现在。这时李家俊甚至想到昨晚跟蔡sir定下的计划，心中隐隐约约有些悸动，正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要是做了某件事情，恰好有人找上门，那么便很容易进行联想。 陈汉则跟李家俊打开天窗说亮话，直言道：“我想带兄弟们支持李sir上位，希望李少能考虑考虑” “唰！”李家俊的脸色一下就白了。 “你在说什么？”他这种态度其实是承认了，只不过，他想象不到昨晚的密谈，陈汉是怎么知道的。别说陈汉跟他们一个是兵，一个是匪的关系，就算陈汉依旧还在警队内部，也不可能接触到这种层次的情报。 陈汉却是有意要用这种办法敲开门，毕竟遮遮掩掩的没意思，反正李家俊本身的计划就不干净，他悍匪的身份说不定还是优势。 当然，他也为自己找好理由：“李少，有些事情我既然知道，就代表我有资格。” “你认为光凭我一个人，可能跟警队周旋这么久吗？我的情报来源，就连蔡sir都不知道。” 李家俊脑袋有些恍惚：“连蔡sir都不知道？” 难道是蔡sir背后的人？ 也对，陈汉若是成为蔡sir背后实力的一支奇兵，肯定能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而且不正是因为陈汉等人的存在，曾向荣才会提前辞职吗？难道在陈汉带人越狱的那一刻，双方博弈布局就已经展开！ 这样想的话虽然很合理，但是也恐怖了，或者说，政治便是如此恐怖？ “你要带人参与这件事？”李家俊低声问道：“你想怎么参与？” 陈汉指指他：“你安心做你的兵，做贼的事情。” 他再指指自己：“交给我就行，我是专业的。” “那你想要什么？”李家俊抓紧时间问道，陈汉摇摇头：“我要的东西自己会取，不需要你给。” “阿俊！”楼底传来Mada的叫声。 沈美怡三人手上提着下午茶，正站在楼下。 “这是我联系方式，有什么要帮忙的ca我！”陈汉拿过先前丢下的那团纸，摊开以后，掏比写了一个电话号码。 李家俊站起身，目光还是盯着陈汉，陈汉把写好的纸团交给他，他略作犹豫但还是接过纸条。这次他把纸条很认真的塞进口袋，然后才转身离开餐桌。 在下楼梯时，李家俊目光恰好与陈汉对视，刹那间，他有拔出手枪对陈汉下手的想法。击毙一个港岛有最恶悍匪，立下的功绩，加上他的背景，明天他就是警队最杰出的青年警官！ 可现在突然干掉陈汉，他只有一个人的功劳。若是由他父亲干掉陈汉，却将极具政治意义，成为警队历史的转折点。 陈汉则笑吟吟的看着他，好似丝毫一点不怕他动手。李家俊心里的杀意逐渐变淡，收回目光，下楼朝向队员们打招呼，接过伙计手里的下午茶，喝着咸柠七。 “家俊，没什么事吧？”几人离店，沈美怡问道。 李家俊笑着说道：“没事，Mada。是警校的一个学长，看见我路过拿纸巾砸我，我跟他多聊了几句。” 沈美怡点点头：“这样啊上车吧！” 陈汉则在冲锋车离开以后，丢下手中的鸡中翅骨头：“走！” 当晚。 李家俊就给他打电话，陈汉带着兄弟们坐在关帝庙里，听着李家俊的计划，嘴角不禁露出笑容：“又一个棋子入手了。” 李家俊的本身计划跟寒战相差不多，用自己的命来逼李斌下场，再以这件案子为由拉刘杰辉下水。 188 冲锋车NST71出事（祝大家国庆节快乐） “兄弟们，有活干儿了。” 半个小时后，陈汉挂掉电话，扭头朝天养生说道。 天养生点点头，兄弟几人收拾东西，挎起背包，转身离开关帝庙。 他们会特意来关帝庙打电话，便是防李家俊一手，要是李家俊提前把消息出卖给李文斌等警队高层，通过手机信号锁定他的位置，他们还可以在关帝庙进行转移。 现在通话长达半个小时，警队一点动静都无，且李家俊老老实实托出了全盘计划，看来已经站在他这一边了。 这次寒战行动有陈汉等人的加入，自然会精彩不少，陈汉也不会让兄弟们白干，该拿的钱要拿，该杀的人要杀。 一周后。 曾向荣乘坐专机离港，前往哥伦比亚，代表港岛参加“国际城市安全会议”，试图为明年拿回亚洲最安全城市的头衔而努力。 可他的离开对某些人无疑是一个机会。 按照《警队管理条例》，警务处长离开港岛境内时，由行动副处长担任代理长官，称为“署理处长”，执行警务处长在境外传达回的指令，当警务处长进行指挥时，由“署理处长”全权指挥警队内部事务！ 某种程度上讲，行动副处长将成为一小段时间的最高管理层，不过现在通讯发达，除去警务处长在飞机上的一段时间外，其余时间都可以全权遥控指挥警队，署理处长并没有多少发挥权力的机会。 曾向荣在离开港岛境内时也和李文斌、刘杰辉开过一个小会，做过形势上的统一部署，李文斌也表达出安分守己，为港府尽心的态度。 总之，曾向荣、刘杰辉都为李文斌的态度满意，将来就算李文斌当不了警务处长，屁股下面副处长的位置却无可动摇。 曾向荣还有刘杰辉在港岛钳制李文斌，开会开的很安心…可他的专机刚刚起飞十分钟，九龙区，某个工业区仓库。 仓库大门拉开，吱啦，一辆轿车，一辆面包车飞速驶出，直奔新界南地区。 凌晨十一点。 一辆冲锋车路过昂船洲大桥前端快速路段。 一辆小轿车正停在快速路旁，一名穿着夹克，垂头瘫坐的驾驶员手中拿着酒瓶，正蹲在路边的灯柱下面，不知是否还有意识。 “Mada。”冲锋车上坐着的李家俊提醒一句，队长沈美怡看见路边情况，当即便靠到肩头对讲机，说道：“停车，下去看看。” “yes，Mada。”车长黄强大声喊道。 深夜。 一辆冲锋车停下，沈美怡带着李家俊、梁子明、刘如峰三人下车。 “先生。” “先生。” “你怎么样了？”沈美怡穿着军装，戴着蓝帽子，手放在对讲机旁，大声向路边人喊道。 车长黄强把着方向盘，坐在车里，下车的四个人亦步亦趋，一步步向醉酒客靠近。沈美怡望着醉酒的人皱起眉头，用对讲机call了总台：“总台，总台，冲锋车编号NST71，在昂船州路边进行正常巡逻时，发现一名醉酒人士，麻烦通知到现场处理一下。” 李家俊、梁子明、刘如峰腰佩手枪，按着警棍，站在沈美怡身边，三人脸上都没有流露出太多情绪。 冲锋队成员警察会在路上巡视时碰见醉酒、闹事、打架的情况。其中紧急情况他们会直接插手，而像醉酒等事情则交给辖区的同事处理。 “收到，NST71，已经通知新界南警署。” “yes。”沈美怡答完，松开对讲机，梁子明看月明星稀，海风徐徐，天气不错。他便掏出口袋里的香烟给刘如峰分了一支，两人站在路边一边守人，一边抽起烟来。沈美怡看了他们一眼倒没有多说什么，李家俊则抽出警棍，上前探查路边的醉酒人士。 只见李家俊用警棍挑起醉酒人士的脑袋，陈汉抬起头，在黑夜里挤出一个微笑：“晚上好，李sir。” “嘭！”旋即他挥起手中的啤酒瓶，一个啤酒瓶直接砸在李家俊脑袋上，将啤酒瓶砸的稀巴烂，李家俊脑袋也爆出一个豁口，鲜血淋漓的摔倒在地。 “嚯！”旁边的警员们听见声音，全都猛然扭头朝灯柱方向看去。刘如峰、梁子明两人叼着烟，正在谈笑，约一起下班去洗脚。 他们忽然表情定格，嘴里咬着烟嘴，刚刚转头看向李家俊，两道穿着风衣的人影便翻过快速路围栏，挥舞着双臂疯狂向他们冲来。 刘如峰、梁子明两人立即作出反应，伸手去掏腰间的枪。 他们手中刚刚碰到枪械，却连枪都来不及掏出。天养生一个凌空回身踢，稳稳落地，便精准、帅气的将刘如峰踢飞。天养义则是嚣张的飞身膝击，顶着梁子明的肩膀砸下，将梁子明炸到在地。 冲锋车驾驶座上的黄兴踩下油门，刚想驾车离开，一名端着自动步枪的辣妹便将枪口伸进窗户，顶着黄兴的脑袋，露出一个飒爽微笑，黄兴立即停住动作，不敢再动一下。 “呵。”天养恩反手举起枪托，往里面狠狠一砸，当即砸中黄兴脑袋，黄兴便趴在方向盘上晕了过去。 几个悍匪将沈美怡围在中间，眼神恶狠的盯住她，沈美怡单手按着枪，表情保持镇静，却不敢再拔枪。 “Mada，好久不见。”陈汉已经站在面前轻笑道。 “陈sir，请你不要伤害我的伙计。”沈美怡眼神果决，语气干练，身材却有点富态，看起来年纪不小，是警队有名的老处女，以前还主动追求过帅气的陈督察，可惜却被陈督察拒绝，两人算是熟识。 此时此刻，沈美怡还以为陈警官是来找自己，不过也没错，陈sir真是来找她的。 “你们只要配合，我就不会伤害你们。”陈汉笑了笑，沈美怡却立即按下对讲机，试图向总台呼叫。 可惜，电台还没有接通，陈汉一记手刀便将她抢先放倒。 “全部带走。”陈sir捡起地上跌落的武器、对讲机，转身朝天养生等人说话。 “是！荣哥！”天养生几人收拾好地面的装备、再把人都托上冲锋车，旋即轿车、冲锋车都一起离开现场，冲锋车上的定位装置，则按照李家俊所言进行拆除。 事发地和沿途几个关键路口的监控，一样早已被切断毁坏。冲锋车在两个路口以后，便驶入一辆大货车当中，最终抵达新界南的一家船厂里面。 新界南几个货运码头繁忙，深夜来往的货车不少，混入货车队伍当中，一辆辆想要排查出来痴心妄想。 陈汉坐在货车副驾驶，静静等待警队的反应。 “NST71、NST71、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半小时后，陈汉和天养生几个人，刚刚把冲锋车藏好，再将警员关押，车辆内便不断响起电台呼叫声。陈汉和天养生对视一眼，上前把车辆电台关闭，理都不理。 按照冲锋队巡逻规则，每半个小时要向警队总台确认一遍位置，一般情况每辆冲锋车一共有五人，五人中起码有一人会立即回复。当NST71几遍都没有进行回复后，总台人员意识到不对，马上传达给上级，上级开始通过信息系统定位，以此确认冲锋车的位置。 可当警队最新的MICCS定位系统，也查找不到NST71的位置时，信息科主任立即意识到不对，马上把消息向更上级汇报。 时间来到凌晨两点，李文斌处理完手头上的文件，点上一支烟，站在副处长办公室的落地窗前。 虽然，他没有任何的证据，但是心里隐隐有一股直觉，蔡sir等人肯定不会放弃。 如果蔡sir是那么就容易放弃的人，他又怎么爬到高位？只有曾经跟过蔡sir的人，才知道蔡sir做事的决心有多大，蔡sir若是要做事的话，曾sir离开港岛的这段时间，一定是蔡sir最有机会的时间。 可蔡sir到现在还不联系他， 他将采用什么方式做事？ 李文斌皱着眉头，深吸口气：“呼……” 他吐出一口香烟。 助理处长蒋元武推开办公室门，速声说道：“李sir，出事了！” “嗯？”李文斌马上转回过头，瞪向蒋元武道：“什么事！” 他不希望蒋元武搞出大麻烦来。 “有一辆冲锋车在新界南失踪。”蒋元武穿着黑色西装，脸上带着胡渣，语气非常严肃。 李文斌听见消息眉头立即一跳，毫不犹豫的追问道：“哪一辆！” “NST71！”蒋元武答道。 李文斌心头咯噔一声，立即就知道NST71是李家俊所执勤的冲锋车，但是他并不知道年纪轻轻的李家俊，便靠着他搭上了蔡元琪的线。 在他心中李家俊还是一名忠勇聪慧的年轻警员，颇有他年轻时的风范，将来在警队大有可为，一时听闻李家俊的冲锋车出事，指尖的香烟便跌落在地，整个人都有些失态，马上按住桌面质问道：“蒋元武！你说清楚！到底是出事了！” “NST71全组人员失踪，目前下落不明……” 李文斌一掌拍在桌上：“嘭！” “我是叫你说这个吗！”他大声咆哮。 蒋元武脸色不变：“家俊在执行过程中失踪，这是犯罪事件！不是政治事件！” 他的语气坚定有力，李文斌沉下心来，死死盯着他。 李文斌倒是想看看蒋元武他们玩的什么把戏，不过蒋元武目前的言辞无误，整辆NST71失踪确实是犯罪事件，他不相信蔡sir等人敢拿李家俊来威胁他。 但如果李家俊主动参与又是另一回事了。 “叮叮叮！”急促的电话声将两人目光争锋打断，李文斌接起电话，冷声说道：我是李文斌！” “李sir，通缉犯陈子荣打电话，指名要见你。”电话那头是警队总台。 “接进来！”李文斌心头涌现出一股不详的预感。 电话马上接通。 陈汉没用变声器，而是直接打招呼道：“李sir，晚上好。” “陈子荣。”李文斌说道。 “你儿子在我手上。” “你要什么？”两个人都是开门见山，陈汉却啧笑了一声：“我要的东西，你现在还给不了，警队里你说的还不算，等你说话算话的时候，我再来跟你聊聊。” “对了，游戏已经开始，希望你不要输。”陈汉话锋一转，放手便把电话摁断，李文斌立即抬头，两名行动警司推门进来，李文斌朝他们说道：“查到位置了吗？” “罪犯用的是卫星电话，时间太短，查不到。”行动警司报告。 李文斌眼神扫到蒋元武脸上，眉头微不可察的跳了一下：“立即通知总署在职的警司开会。” “是！长官！”蒋元武应声答道，转身穿过两人中间，快步离开进行布置。李文斌转身走到办公室角落的衣架前，抬手取下白色的副处长制服披到身上，一颗一颗系着纽扣，剩下一名行动警司说道：“李sir，半个小时前，网络论坛上传开了一款游戏，发布人叫作魔警，我们怀疑是陈子荣。” “陈子荣发布游戏做什么？”李文斌整理着衣领，表情慎重地问道。 警司当即拿着一块平板游戏上前：“您看看。” “嘭！”李文斌伸过接过平板电脑，点击记下，游戏画面便弹出。正是戴着“佛魔”面具抢劫银行、射杀警员的画面… “挑衅！这是对警队最严重的挑衅！”李文斌将平板重重丢在桌面，昂首跨步便带人离开办公室，进入会议室内。 此刻，李文斌、石米高、蒋元武等行动派长官，已经全部坐在会议室右侧，就连陈国荣也因为是“魔警”调查组的指挥官，列席会议末端。 杜文、梁紫薇等管理部下属的高级警官，则坐在右侧。这时刘杰辉穿着黑色西装，急急忙忙的赶来，行动组总警司“邝智立”立即起身迎上去，低声朝他耳边说道：“刘sir，今晚要小心，摆明是个大风暴啊，冲你来的。” 一些消息已经传出去。 “嗯。”刘杰辉点点头，合拢西装，便在左侧第一位置坐好。李文斌则扫了一眼下属警官邝智立，邝智立戴着眼镜回头微笑，刘杰辉心里只有两个字“蹊跷”。 189 行动代号 寒战 恰逢警务处长离港的第一个晚上，港岛警队最高层便召开紧急会议，而且还是面临警务处长辞职，“一哥”位置悬而未决的局势。 刘杰辉镇定的表情下，打起十二分警惕。 李文斌朝在座的警官们打了一个手势：“不用敬礼了，邝sir，先讲下现在情况。” “是，李sir！”邝智立戴着黑框眼镜，一身西装，眼神里充满机敏，起身走到投影幕前，拿起一根指挥棍，点着银幕照片说道：“李sir这么晚叫大家来，是有两件突发情况要跟大家说明，第一，一个半小时前，旺角百老汇门口，有个炸弹爆炸，暂时没有收到伤亡报告。” “第二，昨晚二三零零，一辆隶属于新界南的冲锋车，有三十分钟，没有按照程序报告。” “到了二三一九，报案中心接到一个绑匪电话。”邝智立转头看向李文斌，李文斌微微点头，他才继续说道：“电话接到李sir那里，打电话的是通缉悍匪陈子荣，对方声称警车和人都在他手上。” 邝智立嗯下一个遥控键，会议室里开始播放电话录音… 李文斌拿出电话录音，显然是要洗清嫌疑，摘出关系。否则按照正常流程，除非经保安局批准，任何人都无权调听副处长电话，警务处长都不例外！这是对准军事纪律性部门长官的一种保护，同样是港府授予纪律部门长官的权力。 电影录音中出现陈汉的声音，等到在场人把电话录音听完，邝智立才出声说道：“绑匪宣称要跟警方玩一个游戏，二三一零，也就是案发十分钟，绑匪便在网络上发布了一款自制游戏。” “游戏名为‘警察故事’，内容却是一周前的银行绑架案，绑匪射杀警员的画面。”邝智立语气一顿，向来冷静的脸庞，不禁也浮现怒容：“游戏里充满血腥、暴力元素，以扮演劫匪为主，射杀警察玩了获得评分，充满对港岛警队的挑衅！” “目前网络安全部门已经下架这款游戏，但这是一款单机游戏，半小时下载量就已经超过一万，现在网络多有流传，很难杜绝。” 刘杰辉、梁紫薇、石米高的眉宇间很动容。 首先，警队声誉受挫，管理部门第一时间就要担起职责，比如公共关系科科长，高警司“梁紫薇”首当其冲。其次，石米高等人的上位计划当中，可没有陈子荣的参与、也没有发布游戏这一环。 要知道，港岛警队的声望早已跌入谷底，他们是来抢饭碗的，不是来砸锅具的，把警队名声继续搞臭没有好处。 蒋元武悄悄朝石米高递去一个眼色，石米高看着投影仪没接，他旋即感到威胁。 事件… 有可能脱离掌控！ 他们明白一款触线的枪战游戏，一旦流出一些下载量，马上就会跟病毒一下传播开，若是警队不能消灭罪犯以正视听，那么永远都将是警队的耻辱！ 可以说，发布游戏嘲讽警察特别狠，这招关祖等人没机会用了，陈汉便带着用兄弟们用一用吧。 反正既然是罪犯，要做最恶，那就得火力全开！ 邝智立继续说道：“冲锋车指挥中心已经证实，编号NST71，仍然失去联络。” “根据总台记录，71今晚是中班。二二四四，处理完一宗醉酒闹事，通知九龙辖区伙计接手后，人就失踪了，不止是冲锋车，五名警员的个人电话都全部断线！” “大家都知道，卫星电话也会有误差。除了无线电记录，我们也申请启动了MICCS定位系统，初步锁定了方圆二十公里范围，新界南已经派出两部冲锋车跟进。” “车上失踪的警员，分别是黄兴，沈美怡，刘如峰，梁子明还有李家俊。警员们的资料，都已经在大家手中。”报到李家俊的时候，场内气氛明显一滞，许多目光都扫过李文斌的面容，但是李文斌戴着眼镜，坐在右手第一位置，低头思考一言不发，对同僚们的目光不予回应。 二三零零，二三一零，二二四四，则是军方报告常用的时间代码。 分别是指晚上十一点，十一点十分，十点四十四分三个时间，按照二十四小时制，精准到分报数。 港岛警队作为纪律部门，涉及到机密的军事化行动，便是采取军用时间代码记录，保证时间的准确性。 刘杰辉眉头跳了跳，心中暗想道：“这场风暴。” “也许所有人都要被卷进去。” 他余光扫过李文斌，邝智立刚想继续发言，“嘭”，冷静的李文斌却突然起身，双手重重拍在桌面，眼神如鹰，扫过桌边人群：“这是在对警察下战书！” “当一支警队无法将疯狂的劫匪制裁，疯狂的劫匪便会想反来制裁警队！” “陈子荣已经不是普通的悍匪…”李文斌起身转而慢条斯理地说道：“他是癌！从警队的一份子变成警队的癌症。” “癌症，是会死人的，警队的癌症，死的去将是我们…….”他转身朝向众人：“一支快有两百年历史的警队。” “这件事情。”李文斌语气停住，眼神看向信息科技处主任，猛的抬手指向他，咆哮道：“杜文！” “你要负最大的责任！” 年纪较轻的杜文吓一大跳，满头大汗滑过脸颊，发梢早已被热汗打湿。 “警队花五年，十亿港币打造的MICCS，为什么还不能确定绑匪的位置？” 刘杰辉眼神清澈，抬头看向李文斌，决心替杜文撑腰。因为杜文是他的人，MICCS安全系统也是他任期内最重要，投资最大的一项政治举措，是一个以国际卫星为支撑，覆盖全港的精准定位系统，现在李文斌对杜文发难不是突然，他觉得是早有预谋。 …… 昂船州。 船厂。 陈汉低头看一眼手表，距离他跟李文斌的通话，已经过去二十余分钟。 “现在警队高层肯定掐起来了！” “警队行动部们绝不会错过机会，李文斌无论有没有察觉到阴谋，一切举动都会符合预期。没有别的原因，就因为李家俊在我手上。”陈汉回头看一下正在吃夜宵的兄弟，拿起手机，心头笑笑：“我来给他们添把火。” “嘀嘀嗒嗒。”他再度拨出一个警队电话号码。 “李sir，陈子荣的电话。”关警司推开办公室门，出声说道。 “接进来。”李文斌停止咆哮，收住唾沫，转身讲道。 警队一直在等待电话，不用再由接线员转达，陈汉第一句便听到李文斌的声音：“陈先生。” “李sir，不知道你有没有拿到警队管理权？如果还没有的话，我希望你够种！” “对了，你前面问我，我想要什么？现在我想到了，一辆冲锋车，五个警察，加上车上的装备，值多少钱？” “想清楚，再联系。”陈汉立即摁掉电话，不给警队追线的时间。主动权在他手上，所谓的再联系，自然是由他跟警队联系。 他相信下次联系的事情，警队便会给出答案，这点数字都算不出来，还想着争什么警务处长？ 李文斌听见电话收线，瞥了关警司一眼，关警司戴着耳麦，微微摇头。 李文斌放下电话，回头望向众人：“现在处长正飞去哥伦比亚要宣传我们港岛有多么安全，但转眼我们港岛警方就有伙计被恐怖分子劫持。他们每一个举动都是在向港岛警方挑衅，我绝不容许有这类事情发生。” 他说话一字一句，每一句都十分有分量。 正如陈汉对他所说，他需要有足够的权力，才能救回李家俊。 对于一个父亲而言，儿子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不管事件有多大的布局，首先都要以李家俊的生命安全为前提，如果是为了警务处长的位置，只要李家俊能够安全，他甘愿入局。 刘杰辉在李文斌目光扫过他时，竟然在一瞬间中读懂李文斌眼神里的意思，马上便知道李文斌将破坏他和曾sir之间的默契，决定要跟曾向荣撕裂，竞争警务处长。 李文斌现在“署理处长”的职位还不够。他需要更大的权力，而攥取更多权力的办法，便是尽量扩大案件影响力。 “各位，我建议将这次案件，定义为一次恐怖活动。” “港岛绝对不容许有挟持警员的事件发生。” “一次都不可以！”李文斌说道：“我建议全港进入一级战备状态，我以署理处长的身份宣布命令即使生效，这件案子，我将亲自介入指挥。” “行动代号——寒战。” 此话一出，在座的港警高层全部为之一振。 因为港岛若是进入一级战备状态，警务处所有的紧急法例都将生效，所有警员也将取消休假，二十四小时整装待命。一般情况下，只有港岛市民的生命安全，受到极为严重的威胁时，才能由处长发布紧急状态令，使港岛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如果警务处长不在港岛境内则将由署理处长宣布。 这一刻起，李文斌将成为全港警队权力最大的人，刘杰辉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便是李sir疯了！ 190 一辆冲锋车五个警察值多少钱 “一辆冲锋车，五个警察，加上车上的装备，你猜值多少钱？歹徒并没有直接开出赎金的价格，而是选择用一个谜题。” “谜面是冲锋车，五个警察，和车上的装备。这笔帐很好算，大概四千五不到。”会议结束，寒战行动敲定，全港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各部门警员收到通知，全部连夜赶回警署待命。 飞虎队、冲锋队、高级重案组、各辖区部门，三万多名警员进入二十四轮班制。各部门枪房全部打开，警员们签字领取装备，穿上防弹衣，都是荷枪实弹地整装待发。 这个消息连夜传到特首府，可特首作为港府行政首脑，按照法例，发生紧急状况时无权管辖纪律部门，平时要对纪律部门采取行动，也要通过其他行政部门的法例配合。 这就是手上有枪的好处！某种意义上讲，此刻李文斌是全港权力最大的一个人，论权力还要胜过特首，惊的特首深夜起床听报告，同时，还在天上的曾向荣却不知港岛惊变！ 李文斌以寒战行动总指挥的身份，回到办公室里开始调度行动部门。总署行动科、刑事科、全部行动部门长官都汇集在李sir办公室，共同商讨下一步的行动。 刘杰辉也带着几名管理部高层，坐在办公室里商讨对策。 公共关系科，高级警司“梁紫薇”去处理媒体方面，一：向全港市民宣布一级战备状态生效，港岛市民有权知晓目前的城市安全状况。二：向港岛市民说明案件的性质、内容。 杜文、徐永基则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刘sir拿出一支钢笔，在草稿纸上算数。 按照刘sir的算法，四千五是指四千五百张一千元港币，一共是四百五十万港币。可是绑匪选择绑架警察，挑战整个港岛警方，不可能只为了四百五十万港币。 何况，悍匪陈子荣等人做下多起大案，压根不缺四百五十万港币，据了解光是在富商霍兆套手中就劫走五十亿港币，区区四百五十万，连他们的手续费都不够。 刘sir之所以会在算数，便是因为知晓。 这起案件已经成为下任警务处长的决胜局。 李文斌要是搞定案子，便可以挟行动部门胜利，威逼管理部门，趁势否定他任期内的包括“MICCS定位系统”的多项行政举措。 这些行政举措当中光是“MICCS定位系统”一项就花了十几亿港币，可港岛警队每年经费有限，就算是全港开支最大的行政部门，可警队里车辆、汽油、人员、枪械、每年都要花掉一笔天文数字… 刘杰辉为了推行相关行政措施，大量压缩警队一线人员的福利，而且还以考试方案，筛选掉一批学历较低、年纪较大的一线警员。 这让警队一线行动部门警员对他心怀不满，虽然他的最终目标是建立一支现代化警队，但是触及到他人利益就必有反弹，而每一次改革都是一场战争，所以警队行动部门非常支持李文斌。 如果他的改革效果出色，便将会成为他的重要政绩，可改革若是在实践中被否定，便是成为失败的行政命令，下场就是遭遇政治淘汰。 所以，刘sir也想破案！ 甚至破案之心比李文斌更强烈，而且必须亲自挂帅，让手下信息部门发挥作用。 刘杰辉忽然看向窗外的天空：“可是钱呢，没人会嫌多。如果这就是谜底，那太低估陈子荣了。” “以前的处长教我，警察最大的敌人，从来都是自己人。” “打电话给内务科，孤儿寡母怎么算？” 徐永基眉头一跳，马上拿起电话，打给下属内务科。 “笔给我！”李文斌站在办公桌前，思考良久，松开眉头，抬起手说道。 邝智立马上递过一支钢笔。 “唰！唰！唰！”他马上用钢笔在白纸上写下一串数字，最先的答案正是四百五十万，但是很快几个公式加上，立即变成九千三百多万。 “九千三百万。”他说道：“这就是陈子荣的数目。” 在李文斌算出答案的时候，刘杰辉也拿到一份文件，上面写着同样的数字。 “五个警员，怎么会这么贵？”邝智立站在旁边，忍不住问道。 “我假设他们五个已经殉职，并且将遗孤抚养费算到三十年满期。” “这就是他们五名警员殉职后抚恤金，丧葬费，以及遗孤抚养费等各项费用加起来的总和。”李文斌沉声答道。 听见这个回答，在场的警员们都保持沉默。 深夜，两点三十分。 一辆面包车驶过警察总部，天养恩将一名穿着制服的警员丢在路边。 警员方面很快就收到消息，正面这名警员正是五名失踪警员中的车长“黄兴”，警号：6911，为警队已服务十六年，可他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一具尸体。 额头被中弹贯穿，死于行刑式的处决。但根据法医检测，死亡时间不超过两个小时。也就是说绑匪在两个小时内，将黄强击毙，并且扔到了警察总部，在向警察示威。 陈汉不介意用一点牺牲品向警队施加压力，何况这位些警员既然卷入事件当中，便很难活着回去。他只是做一个悍匪该做的事，要怪就该怪李家俊、蔡元琪那些野心家。当他们跟李家俊成为同组伙计的时候，便已经注定结局了。 可当李文斌收到消息时，心态便再也稳不住。这一个是黄兴，下一个是谁？会不会就是李家俊？ 刘杰辉收到消息时，脸色也有些变化，目光转向杜文：“阿杜！” “还有没有办法确定NST71的位置？” 杜文张张嘴，长叹口气：“还有一个办法，当时建立MICCS系统时，行动部门以指挥权为由开了一个后门，可以通过装置定位，就算无线电关闭也可以。” “不过这个方案成本太高，而且没有足够法例支持，在进行一段时间后中断，可是有一部分冲锋车安装以后，却没有进行卸载。”杜文说道：“不知道NST71是否有这个装置。” 陈汉坐在船厂里，突然站起身，朝兄弟们喊道：“公子！把电脑给我！警察差不多要到了，可以跟他们玩玩了。” 191 船厂、火海 “李sir，位置已经确定无误。”总署，指挥室。 邝智立眼神机敏，推起镜框，走近李斌身旁附耳说道。李斌微微颔首，面向下属警员，振声说道：“各位，情报显示，被挟持的同事，藏在青衣山路一带的船厂里面。” “到目前为止，我们的冲锋车，武器和装备，都下落不明。” “我们要争取时间，立即出发！” “这次事件我将亲自参与一线行动，GO，GO，GO！”李斌按着腰间配枪，一声令下，在场十几名行动督察，“哗啦”立即起身，敬礼喊道：“yes，sir！” 陈国荣、石米高、关警司重案组、飞虎队、冲锋队、上百名警力早已做好行动准备。李斌话音刚落众人便转身跑出指挥室，邝智立也拿出一件防弹衣，帮行动副处长穿好。 “哒哒哒。”深夜，行动部门冲下警署大门台阶的声音非常亮耳，各部门警员在长官带领下纷纷登车，十几辆车闪着警笛，踩下油门，奔赴目标位置。 刘杰辉站在管理副处长的办公室，用指尖轻轻压下几片帘页，望着楼下匆忙的场景，眼神中饱含深意：“李sir亲自上前线了。” 徐永基靠在刘杰辉身边，盯着车辆：“他肯定利用了MICCS系统的后门定位，其实他作为李家俊的父亲应该对事件避险，可他却亲自指挥” “有没有办法让他下台。”刘杰辉侧目看向徐永基，现在李斌的权力比特首还大，他根本没有反抗能力，而警务处长的飞机要再过五个小时才落地，五个小时之后，谁有知道情况如何？ 何况，李斌的权力已经生效，警务处长毕竟不在境内，署理处长有权力视情况处理，刘杰辉想要继续跟李斌打擂台，首先就是要消减李斌的权力。 “没有。”徐永基刚刚脱口而出，对上刘杰辉的目光，猛然意识到什么，望向他道：“除非” “紧急条例在半个小时前已经生效了。”刘杰辉笃定自信的说道。 “你说陈子荣会不会跟李斌合作，比如，代价是帮他离开港岛”旋即，他话锋一转，又问道。 徐永基摇摇头：“不会！” “一个是匪、一个是贼，两人若是实力差距太大，一方有求一方，或许会选择合作，可陈子荣是港岛史无前例的大贼，李sir又是行动副处长两人间天然存在信任危机，不可能有合作的基础，就算有，也会背叛。” “你说对。”刘杰辉点点头。 他朝徐永基露出一个笑容：“而且我相信李sir不是那样的人。” 警队在正常情况是不可能剥夺“署理处长”的权力，可是当全港进入一级战备状态，紧急条例生效，警队开宪委层若是引用紧急法案，便有可能召开宪委层会议，以投票的方式选出一个新的署理处长。 这是刘杰辉眼里的机会。 不过，他要是现在召开宪委层会议，有几个人会投他真的难讲，李斌在警队内部威望还是很高的。 李斌若是行动成功也没什么好说，功劳全部都归李斌，他将遭遇一场政治灾难。 唯有李斌行动失败以后，才是他最好发难的机会，到时接过指挥权便能拿到有利位置。若是能够趁机勦灭陈子荣的犯罪团队，那么威望就将彻底压过李斌，下任处长的位置稳如泰山。 关键点在于陈子荣 可陈子荣的目标是犯罪，无论是跟刘杰辉、李斌都不可能合作。 立场不一样。 刘杰辉没猜错。 他扯着虎皮跟李家俊谈合作，说到底，一样是忽悠。 当李斌率领飞虎队、重案组、亲自持枪抵达青衣山路旁的船厂时，陈汉正坐在昂船州船厂，端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喝着饮料轻笑。 电脑屏幕上，正是一支支飞虎队进入船厂，不断推进搜索的画面。其中李斌亲自深入虎穴，持枪进攻的身影，在电脑屏幕里很扎眼。 天养生、天养义几人拿着枪，站在陈汉身后望向屏幕，眼睛都在看好戏。 是的，陈汉等人确实藏在一家船厂里，只不过跟警方通过MICCS系统定位的不一样，并不是青衣山路船厂，而是昂船州船厂。 说起来，躲在船厂里的想法，还是受到电影原剧情启发。 船厂里地形复杂，场地宽阔，且有水路可以逃生，确实是行动时藏匿的好位置，而且只要一两艘冲锋艇，便可通过水路迅速转移到浅水湾、尖沙咀等地上岸，进入市区作案。 夜晚行动也可开车，平时藏匿起来，更不会有人发现。虽然船仓白天有人上工，但是一艘闲置的破货船根本不会有人来。 而警队的MICCS系统早已经被他们拆除，放在青衣山路船厂内等待警队上门。 船厂里不仅布有大量的监控，而且处处都埋有巨雷。 这时一名飞虎队员发现角落里的摄像头，举着枪靠在摄像头前，表情谨慎地盯着镜头。陈汉在电脑面前看见他的特写，脸上不禁莞尔。 “李sir，有摄像头。”同时，飞虎队员将摄像头拆除，回头对李斌报告，李斌立即对着耳麦下令：“各单位注意，罪犯可能发现我们，海警提前出动封路。” “yes，sir！”耳麦里立即传来回答。 陈汉则切换了另一个画面，啪嗒，轻轻按下电脑上的回车键。 此刻，电脑屏幕上青衣山路船厂地图，滴滴滴，亮出密密麻麻二十多个红点，红点闪烁几下，立即爆发，通天的火光席卷整座青衣山路船厂，火焰落在海面如星光般点点不绝，守在船厂外面的警员们几乎都没回过神来，便被巨大的冲击力掀翻，远远撞在墙上，路边。 进入船厂里的警队人马更是连一秒都意识都没，眼前一黑，便不知道一切。 刚刚抵达船厂海面的水警部队，望向窜起的硝烟、整个人陷入呆滞。 “啪！” 陈汉则是把漆黑的电脑屏幕关掉，脸上轻蔑一笑：“搞定了。” 他是如此轻松写意，可残存的警队人马，眼前却只有一片火海。 192 李氏父子满门忠烈 海警督察望向茫茫火海。 “程sir。” 下属推了他一下。 他猛然间回过神来：“马上把船靠岸，前去救援伤亡的伙计。” “是，长官！” 下属答命，六艘开着灯的海警船，哒哒哒，轰鸣着发动机靠向岸边，海警船刚刚抵岸，停都没停稳，数十名警员便戴着装备，冲到火海附近。 海警督察拿起手机，先通知总台呼叫消防、救护车支持，再拨通徐永基的电话，把青衣山路船厂的情况上报，刘杰辉很快就收到徐永基传来的消息，双手抓着桌面，眼神惊惧：“什么！” “船厂炸成火海，一百多名警员身陷火海，目前生死不明？” 这个消息要比李斌干掉陈子荣更加震撼！ “是，刘sir。”徐永基单手握着手机，脸庞颓败，眼神里更有股杀气。 刘杰辉与李斌之间只是政治斗争，不管谁赢谁输都会讲规矩，可他们与陈子荣之间却是正邪较量，誓不两立。 而无论是靠岸支持的水警、还是后续抵达的消防车、救护车、最多都只能对船厂外围的伙计展开营救，船厂内部的大火没那么容易扑灭。因为船厂里有许多汽油、油布、货物等易燃物，危险品。 消防署数百名警力紧急出动，却都不敢进入火场，只能靠抽调来的十几水炮车先物理降温。 火场里情况复杂、形势不明，是否有二次爆炸，坍塌，毒气等都不清晰 “现场情况非常复杂，公共关系接到大量市区投诉，反应青衣山路大火，地震、爆炸，接警台的电话被打爆了。”这时徐永基绝口不再提关于李sir的事，因为李sir基本已经死定了。 死去人是崇高的！ 因为，无法再影响现实。 而刘杰辉面前突然少掉一个对手，可他却没有多大的开心，相反，心情跌落低谷，难免有些兔死狐悲。 于是刘杰辉一改平时的风格，抬手说道：“让公关系科处理好事件影响，暂时不要告知市民内情，只说是船厂发生意外爆炸，一定注意影响！” “是！” “刘sir！”徐永基说道。 “哒哒哒。”门外突然响起敲击声，刘杰辉回头喊道：“进来！” 邝智立推门进来，表情紧张，望着两人说道：“刘sir，几名助理处长都到了。” “好，我这就过去。”刘杰辉微微点头，内部争斗竟然暂时被放在一边，接下来的一场会议成果颇丰，首先警队宪伟层全票通过决议，由刘杰辉副处长继任署理处长职权，而且港岛继续保持一级战备状态，刘杰辉顺利拿到最大权力，行动部们也表示无条件服从刘杰辉指示。 这场大火震动的不只是刘杰辉，蔡元琪、蒋元武，背后的人全被吓懵了！ 这和计划当中的完全不一样！ 寒战！ 不止是他们的寒战！ 陈汉在合上笔记本以后，站起身，冷酷的朝人讲道：“把李家俊做掉，尸体用麻袋丢到警队门口。” “好，什么时间？”天养生毫不犹豫地答道，陈汉举起手腕，看眼手表，笑道：“明早警队应该会开发布会，尸体就丢到警队门口吧。” “OK，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天养生拔出一支匕首，转身走到关押李家俊等人的铁笼前。 只见李家俊、沈美怡、刘如峰等人，一人一个单独铁笼，手脚全部挂着镣铐，模样颓废凄惨。 他们暂时都不知道警队方面遭遇什么状态，看见天养生来到他们面前，眼神立即看向天养生 沈美怡等警员看见天养生手中的匕首，瞳孔都流露出恐惧。 天养生自顾自的打开一间铁笼，迈步走到李家俊面前 李家俊脸上一开始还挂着轻笑，当天养生拿刀站在他面前时，他脸上的轻笑则变成狂笑，哈哈大笑道：“我就不该跟你们合作！” “彻彻底底的悍匪！” “为了行恶而行恶的人，永远都猜不到你们下一步”李家俊的话还没说话，天养生便单手勒住他脖子，轻轻一刀划破喉咙，热血瞬间洒了铁笼满地，沈美怡等人吓的发出惊叫，随后天养生便把李家俊拖走用麻袋包好，看都没看沈美怡等人一眼。 至于沈美怡他们是否会从李家俊的话语当中，听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呵呵，其实都已经不重要了。 天养生等人是不是为了行恶而恶呢？他们心里有答案，自然不需要跟一个死人解释。第二天上午，一辆面包车便驶过港岛总署，将一个麻袋丢在警署大门。 这个套路跟丢黄强差不多，警队方面很快就有反应，但是经过一番追逐枪战，天养生成功甩掉警方紧急部队。论实力，天养生是最顶级的悍匪！ 刘杰辉收到消息时，刚刚离开媒体发布会：“李家俊没了。” “李sir一家三代都是警察，父子两人死于同一起案件，堪称是满门忠烈。”徐永基说道。 “这次案件中牺牲的警员都必须厚葬，船厂那边的数字出来没有？”刘杰辉问道。 徐永基摇摇头：“没有，消防署说最早要下午才能进火场，早上有两组伙计强闯火场，遇上汽油爆炸受伤了四人。” “现在媒体那里反应很强烈，特别是李家俊的尸体被曝光了”梁紫薇拿着平板电脑，踩着高跟鞋上前说道。 “媒体暂时不要管了，我们咬字不承认，破了案再说。”至于能不能破案？刘杰辉等人压根不作假设，案子一定要破。 “现在我们怎么办？”徐永基正好问道，邝智立便拿着一部手机，快步走到刘杰辉身前，俯身递上手机：“刘sir，处长电话。” 刘杰辉语气一顿，表情冷静下来，接过电话便说道：“曾sir，我是刘杰辉。” “刘杰辉！这件事情的开端我不怪你！但是我回港岛前，你要是没处理好，我这个处长不当了，你的处长也别想当了！”曾向荣的话几近于咆哮，邝智立、徐永基、梁紫薇都能听的清楚。 “我现在就订最早回港的机票，明天早晨七点会到。”曾向荣来回奔波也算是苦惨了。 193 副处长够不够用啊（求订阅求月票） “刘sr，怎么办？”刘杰辉一放下手机，徐永基立即凑上前道。 刘杰辉面前当前严峻的形势与压力，只有一个办法！ “破案！抓人！”他冷静的脸庞上，首次浮现出杀意，齿缝里迸出两个字，改去往日斯文形象。 这个时候了。 还t谈什么斯文不斯文！ “刘sir，我们行动部门全力支持你，你现在什么想法？”邝智立马上靠近说道，表态表得非常干脆。 除去李文斌手下的铁杆支持者外，其实行动部门高层，一部分对刘杰辉的态度是很暧昧的。 他们不是不支持李文斌，而是觉得刘杰辉更能上位，想要提前抱刘杰辉大腿。但是当李文斌通过行动摆出要争“一哥”的态势时，他们又不敢跟李文斌闹翻，畏惧李文斌的威严。 这部分人就是以“邝智立”为代表的行动警司，想要左右逢源，不过最终必须站队。 要是李文斌没有死的话，站在哪儿边还需要考虑，现在李文斌都死了，自然是马上改投刘杰辉。 “永基，你们去渣打银行以警队名义贷出九千三百万，清点好钞票按照匪徒要求送钱。”刘杰辉沉声说道。 徐永基脸色骤变：“刘sir，这方法风险很大。” 首先，这九千三万一贷出来，刘杰辉本人就要承当被廉署调查的风险，其次，如果钱款有失的话，就算救出剩下的三名警员，行动一样算不上成功。 可是现在还有别的办法？ “没有别的办法了！”刘杰辉坚定的说道：“陈子荣他们来取钱是唯一的机会，必须抓住这次机会，否则就真的没有下一次了。” 他的目光扫过徐永基、邝智立，喝道：“这么多的遥控炸弹，能够送进港岛！” “他背后有人！”刘杰辉的语气阴森，徐永基、邝智都打了一个冷颤。 确实，陈汉安置在船厂里的装置，全部都是最近运进港岛的新玩意儿。 用的不是曹元元渠道，曹元元压根没胆子，也没能力搞这么多货。 不过，要说他背后有人就过分了，他明明是手下有人！ 这是他通过天养生的国际渠道联系买家，再用关警司的渠道运进港道，最后悄悄装在船厂的。 整个过程自然不会告诉关警司真相，关警司只知道有一批走私货要入港，却不知道是一大批军火。 这时关警司应该是反应过来了，当他看见青衣山路船厂的漫天火焰时，不知道心里又会作何感想。 是陷入黑白无间人性挣扎当中，或是自暴自弃，开始行恶？ 陈汉懒得管，当徐永基拿着文件前去银行金库，让银行经理一箱箱往车上运钱时…他正叼着一支香烟，一边抽着烟，一边检查枪械。 “咔嚓。”他把弹匣送进卡口里，轻轻一推。天养生拿着手机，递到他耳边：“喂？” “刘sir对吗？” “早上好。”此刻，港岛天边露出鱼肚白。 天色微亮。 总署大楼，严正以待。 当警队总台收到匪徒的电话时，电话号码立即变成红色，弹出警报声。原来警队早已标记号码。 刘杰辉则在满是信号追踪器，监听器的指挥室里，立即拿起一个耳机，单耳靠着耳机，嘴巴对着耳麦，舒声道：“陈子荣。” “哈哈，几个小时前接电话的还是李sir，现在怎么就是刘sir了？”耳麦里传来哈哈大笑，刘杰辉、邝智立等人都各自戴着一个耳机。 戴着耳机的警官们听见他嚣张的狂笑声，一时间，表情都非常难看。 “你妈妈没教过你，陌生的地方不要乱去吗？你看，喜欢乱跑的人，不仅害人，还害己啊！”刘杰辉朝下属打去一个手势，下属举手表示收到。 “你们警队两个副处长够不够用？我个人建议多设两个，怕你们不够用啊！”陈汉朗声大笑。 “别说废话，钱我已经准备好了，九千三百万港币，一分钱不差。”刘杰辉打断他道。 “我要亲自运钱，送往新界南竹公路。记住，只能有你一个人，否则剩下三名警员的尸体，明天又会出现在总署门口。你要是让我不开心，这三名警员仅仅是个开始，下一步等我电话。”陈汉“啪”地摁掉电话，拎起身把手机塞进裤袋，抓着枪回头问道：“养恩，都安排好没？” “兄弟们都在外面就位了。”天养生穿着黑色紧身牛仔裤配黑色风衣，火辣的身材一览无遗，腰间却插着两把手枪，肩膀上扛着一个背包。 这时，他们的行动计划也定好了！ 而且天养生、天养义、公子等人各就各位。 “查到没有！”刘杰辉放下耳麦大声朝下属喊道。 信息科下属“唰”的起身：“查到了！在昂船洲的一家船厂！” “刘sir，位置确定了！要不要派飞虎队？”邝智立推推眼镜，立即问道，梁紫薇则插话道：“飞虎队只剩下两支预备小队了。” 青衣山路船厂的灾难事件之中，李文斌把飞虎队指挥官石米高在内的精英全部调查，而且是陪着他发起第一波行动，现在享誉亚洲的港岛飞虎队几近覆灭，仅有两支预备队紧紧取消休假上场。 陈国荣的高级重案组负责外围警戒，包括陈国荣、陈晋在内的一帮干探们倒是活了下来，总体伤亡不是很大。 “让飞虎队继续等我的命令，昂船洲船厂那边派陈国荣的人马去，幸苦他们一下了。”刘杰辉没想到陈汉等人真藏在一座船厂里，他总觉得这伙悍匪没那么容易搜索到定位，现在故意留出通话时间给警方，恐怕是想要抽走警队最后的精锐力量。 不得不说，陈汉等人的举动成功挑动到警队高层底线，不过刘杰辉还是想了一个最稳妥的办法。 这点倒是给刘杰辉猜中了。 陈汉收拾好东西，便跟天养恩一起开着摩托艇，驶出昂船洲船上，再通过水路回到九龙区。 陈国荣等人来只能扑个空… 同时，在青衣山路事件之后，陈汉的第四颗罪恶之星便已点亮。 7017k 194 goodbye刘sir “叮：体验官向全港警队发起最后挑战，全港城市进入一级战备状态，造成行动副处长李文斌等警队高层死亡…获得一颗罪恶之星。” “当前罪恶之星4。” “警告：警队最高权力已被管理副处长刘杰辉接管，刘杰辉将对主角展开生死追击……”陈汉迈步登上九龙半岛码头，脑袋里回忆着系统提示，非常警惕。 他与天养恩一起登上辆早已准备好的奔驰轿车。 即将去与天养生等人会合。 半路上，陈汉又拨出号码，靠着车窗，抽烟说道：“你带着钱，一个人开车出来。” “不要挂断电话，随时听我的指令。” 刘杰辉收到接到电话，里面穿上件轻型防弹衣，外面套着件西装，一个人登上宝马x5轿车，对着耳麦回了一个字：“好。” 这时刘杰辉的身边围了一群行动部门警员，不过陈汉指名道姓，叫他一个人送钱，其他警员无法跟进。 特别是设备复杂的信号追踪器，根本无法搬上车，一时间无法追踪信号了。 九千三百多万的港币现金，则已经全部装袋丢进x5轿车。这辆轿车是刘杰辉的私人配车，性能、配置都优越，最关键是刘sir开的顺手。 当然，警队不可能真让刘杰辉一个人行动，随着刘杰辉登上轿车，徐永基、邝智立两人便各自带着一支飞虎队钻进轿车，每一位飞虎队都戴着面罩，抱着枪械，眼神冷静。 飞虎队指挥官石米高以及三十多位战友的生命，令他们心里铭刻上血与火的仇恨，就算明知现在是去面对港岛有史以来最强的悍匪，但他们依旧英勇出征！奔赴战场！ 几人去能有几人回已经不再重要。 能与恶匪交火，替战友报仇，比一切都重要！ “唰！”一辆黑色宝马x5轿车蹿出警察总部地库，两辆拉着黑帘的商务车，三辆贴着反窥膜的轿车，同时从总部停车场的地下出口驶出，六辆车鱼贯绕过总署大厅，驶出大门，汇入车流当中。 刘杰辉双手握着方向盘，腰间挂着枪袋塞着一把手枪，耳朵里还塞着耳麦正在和悍匪通讯。 副驾驶的位置，放着一个大背包，里面是三千三百三十万港币。 为了隐蔽，邝智立带着两支飞虎小队远远跟着宝马，徐永基则开着一辆破大众，独自一人吊在刘杰辉身边，以最近的方式作支援和指挥。 身为刘杰辉的心腹，徐永基是两支飞虎队小队的指挥官，另外各辖区冲锋队都在待命，随时支援署理处长！此刻，刘杰辉以署理处长的身份亲自交钱，和李文斌一线指挥没有任何区别，都是充满危险的选择，不过他是被逼的，李文斌是甘愿犯险。 港岛警务处长能够损失一位副处长，却不能再损失另一位副处长了…… “出军器场街，左转夏山道，西隧过海。”陈汉通过手机说道。 双方人马都不会把“一个人”的条件当真。 公子正拿着望远镜盯着警方行动呢。 对于陈子荣等人而言，只要让警队力量无法形成有效包围，便算是大功告成。 刘杰辉听见耳麦里传来的声音，吱啦，甩手一打方向盘，宝马轿车便极速拐弯，擦着一辆奔驰车头切入右边转弯。 “丢你老母！怎么开车的，草！”奔驰车里一名染着黄头发的少年，一拳锤向方向盘，大声叫骂。 少年身旁还坐着一位抹胸嫩妹。 刘杰辉却在座驾拐弯的瞬间，眼神透过窗户，冷冷扫过少年一眼。向来轻狂的少年透过前挡风玻璃跟刘杰辉对视一眼，立即止住话茬，眼神里那股寒意盯得他打了个冷颤。 邝智立开的丰田轿车与三辆商务车停在路灯前，市区繁华路段成功堵住他们的步伐。 徐永基开着大众倒是紧随其后，一个转弯跟上宝马x5，陈汉则坐在轿车副驾驶，拿着手机，抽着烟继续说道：“我改变主意了，你现在下车，去天星码头过海。” “六号港口位置有一班轮渡去梅窝的轮渡，还有五分钟就要开船，你就坐这班。” “我要是没看到你下这班船，我马上干掉三个警察，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他的语气轻佻却透着杀气，刘杰辉毫不犹豫踩下刹车，宝马轿车一个点头便急刹在路旁。 “啪嗒。”刘杰辉用手推开车门，拎起装满钱的大背包，甩上车门，快步就朝天星码头方向冲去。 刘杰辉深知陈汉说到做到的个性，为了三名警员的安全，或者说，为了把陈汉等人逼出来，他必须按照陈汉的指挥做事。 陈汉想要甩掉刘杰辉身后的尾巴，最简单的办法便是让他做轮渡过海，反正走西隧跟坐轮渡都能从中环到九龙。 这艘轮渡十分钟的时间就能从中环到梅窝，但是开车的话以现在路况至少要半个多小时。警队的支援可以开车，难道还能开船？喜欢开船也可以呀，现在去调咯。 陈汉只用简简单单的这一招，便足够甩掉警队大部分尾巴。 刘杰辉拎着装着巨款的大宝贝，哒哒哒，登上天桥，沿途撞到几个路人的肩膀，却压根没有道歉，低头看一眼手表，继续向前追去，惹得几名路人心生不满。 “刘sir！”徐永基随后赶到路边，推门下车，急切的望向天桥，继而随着天桥转头看向天星码头，马上对着耳麦说道：“刘sir要过海了！马上赶向九龙区！” “让九龙区伙计做好支援！” “收到！徐sir！”邝智立当即朝身后伙计打出手势，几辆车上的伙计马上拿出警笛，用手伸出窗外，按在车顶：“啪嗒。” “滴嘟滴嘟滴嘟…”几辆车再无顾忌，鸣警笛，过红灯，穿过车流间隙，加速杀向九龙区。 九龙半岛的警署马上行动起来，一名名警员登车出街，徐永基也冲上天桥，试图跟上刘sir。 街边路人看向一名西装革履帅哥，跌跌撞撞的玩极限冲刺，心里本就感觉奇怪，马上又来一个西装仔横冲直撞，纷纷自觉的闪到路边， 刘杰辉则在冲过一座天桥后，左转来到天星码头，站在码头的等候区，转头四顾，于人群中找到六号港口，挤开前面的人，一个跨步就冲上轮渡。他提着背包登船的巨大冲击力让整艘渡船都晃了晃，售票员上前找他麻烦，他露出西装内衬里的警察证件，售票员当即闭嘴。 刘杰辉早已陷入草木皆兵的心态。 这时他抱着背包，在渡轮的角落，寻了一个位置坐下来，表面沉着，但双眼却不断的扫视着轮渡上的客人。 现在他独自一人乘坐轮渡，对于匪徒来说，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如果匪徒选择在这里动手，抢钱后再乘坐快艇出海，逃脱的几率不小。 不过，刘杰辉始终没有在渡轮上，发现比较像绑匪的人。而他的右手始终放在腰间。 “别紧张。”陈汉弹掉手中的烟头，隐隐通过耳麦听见刘杰辉在另一头沉重的喘息声，竟然主动宽声安慰起来。 “谢谢。”刘杰辉抱着背包也有回应，但谢谢两个字却饱含杀气。 两人隔着耳麦似乎都能感觉到，互相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耳麦中的气氛，也变得越来越压抑。 “别排队出站，打一辆出租车，去机场方向。”陈汉说道。 刘杰辉没有回应，只是拦下一辆出租车，掏出警官证，让司机去机场。 司机正打算交班，看见警官证也只能暗道一声倒霉。 刘杰辉瞥了一眼司机的运营牌照，悄悄用手发短信给指挥部警员，查询司机的身份确定干净以后，他的手才从腰间离开。 陈汉忽然发现刘杰辉的轮渡比平时晚到八分钟，当即便明白警方给轮渡公司下了命令，让轮渡公司故意放缓速度。 他暗道一声有意思，下达最后一个命令：“左转，不去机场，改道去大角咀。” 这时陈汉坐的奔驰车已经驶入大角咀。 同时一辆银色商务车驶出路边，跟上了陈汉的车，天养生三人就坐在车里。 “改道去大角咀。”刘杰辉当即朝司机喊道。 司机已经上了去机场的车道，现在向右改道，是要吃罚单的。他本想拒绝，突然看见刘杰辉用手拔出枪，并且关掉保险，拉动枪膛，立即用手猛打一圈方向盘，硬生生的拐道插入了大角咀快速路。 而刚刚利用轮渡时间差紧赶慢赶跟上刘杰辉的支援小组，看见刘sir的车忽然上了大角咀快速路，想要调头都已经来不及，被一群车堵着进退两难，只能下车疏通道路。 唯有徐永基异常勇猛，下车翻身一跳，纵身跨栏，冲入对向车道。一个飞身居然扒上了一辆路过的大货车，被大货车带着向前追去，不知道是不是和陈国荣学的，很有“大哥”的风格。 “大佬，我看见他的车了。”关键时刻，陈汉听见耳朵里传来公子的声音，当即对着手机说道：“停车！” “停车！”刘杰辉喊道。 “阿sir，这里真不能停车…”司机辩解道。 “停车！我叫你停车！你听得懂吗！”刘杰辉情绪忽然失控，大声咆哮。 “吱啦。”司机无奈将车停下。 “嘭！”一辆轿车马上追尾，出租车向前前移一段，司机与刘杰辉都被撞的身体前倾。 幸好，有安全带绑着没出大事！ “让司机下车。”陈汉又下了命令。 刘杰辉怀里紧紧抱着钱，一手拿着枪，脸色刚刚被安全带勒的通红，瞪起眼睛朝旁边的司机喊道：“你下车！” “操，你妈的，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你t就等着我去找警务处长投诉吧！”司机叫骂揭开安全带下车。 他可不知道面前的就是“警务处长”。 而在司机下车时， 徐永基望着前方瞪大眼睛，目眦欲裂，松开扒着货车的双手，一个翻滚便迅速在高速路边旋转滚下，几辆车跟他擦肩而过，车上的驾驶员都是惊恐万分，而他在翻滚以后，浑身有多处擦伤，名牌都已经被石子撕开，却仍旧拔出腰间的配枪，跌跌撞撞站起身，大声吼道：“刘sir！！！” “轰！”徐永基发出大吼的那一刻，刘杰辉只觉得眼前有黑影袭来，猛的就挟巨力将前挡风玻璃撞碎。 他本能的举起手，闭上眼，挡住席卷而来的玻璃碎片。 唰啦啦，一片片碎玻璃将他的手臂皮肤割破，而他却对身上的伤口感到麻木，甚至意识里一点痛感都没有，只觉得整辆车正在被提起、升空！ 远处的车辆、警员、司机、则目瞪口呆，看着高架桥右侧一辆吊机，甩过起重臂，用钩子将刘sir乘坐的出租车勾起。 他们忽略了高架桥下方的建筑工地。 “轰！”勾起出租车的吊机，继续将起重臂向右移，旋转了一百八十度，再抬起钩子把出租车甩掉。 出租车便落下十几米的高空，狠狠一砸，直接砸扁！ 刘杰辉坐在出租车里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接着巨大的撞击力，令他身体狠狠一震，不知几处骨头断裂，意识都开始逐渐模糊，副驾驶空间好想都变小了很多。 因为出租车是车头落地！ 插葱！ 狠狠砸下！ 随后，一辆轿车、一辆商务车，两辆车便停在高架桥下方道路，陈汉、天养生等人戴着面具，举着武器，嚣张无比的出现在道路旁。 “哒哒哒。” “哒哒哒。”天养生、天养义几人举枪就朝上方射去。叮叮叮，飞虎队、徐永基、邝智立等警员趴在高速路上方护栏，持枪朝下方扫射。 公子跳下吊车，举起武器，加入战团。 天养生、天养义、天养恩借助着车流掩护，不断调整位置，进行反击，跟飞虎队打的不相上下。 陈汉则单手举着一把便携冲锋枪，一步步走到刘杰辉面前，望向里面眼神模糊、正在挣扎，摸索着安全带，还想解开安全带继续行动的刘sir，面具下，挑起一抹冷笑。 “哒哒哒。”他对着车里的刘sir按下一串子弹，看见刘sir停止行动以后，再弯腰拉出里面装满钞票的包裹，笑道：“下去和李文斌继续争吧，goodbye，刘sir。” 刘杰辉。 卒！ 7017k 195 罪恶之星*5 陈汉甩手将钱袋抛出。 “啪。” 公子稳稳接住。 他将背包挎到肩上， “荣哥！” 大声吼道。 陈汉回头看了一眼，几辆九龙区警署的车辆，已经远远停在两边路口。 要不是枪战爆发的突然，用一个吊钩，出其不意的转换战场，导致道路四周有许多市民车辆堵塞。 警方支援早已抵达、包围。 现在九龙警署的军装、冲锋队正手持武器，飞快向中心区冲来。 飞虎队、行动处则在上方策应。 目的已经达到。 必须脱离战团了。 “撤！” 陈汉冷静的喊出话，天养生，天养义等人掏出几个手雷，撤掉线头向上空抛去：“轰！” “轰！” “小心手雷！” “趴下！” 上方飞虎队员迅速收枪、卧倒。 邝智立一样蹲下，徐永基倒是不顾一切，举着手枪，站在上方射击：“砰砰砰！” 天养义在丢雷时被一枪命中肩膀，噗的一声，跌倒在地。 “二哥！” “阿义！” 天养生、天养恩大叫。 “砰砰砰！” 下方冲锋队杀上来。 陈汉看形势严峻，连忙抛出两个手雷，公子则掏出烟雾瓦斯，远远丢在路口，屏蔽警队视线。 “哒哒哒。”天养义握着肩膀，靠着一辆轿车，举枪向冲锋队射击。冲锋队一名警官则举着枪，一串子弹射出，流弹瞬间贯穿天养义胸口，令天养义一身鲜血，靠着车窗，缓缓滑落在地。 “走！” “马上走！” 陈汉扯住要上前收拾的天养恩，以巨大力量钳制着她手臂，带着天养恩藏进一个路口。 大角咀公路只有左右两个出入口，此刻已经被警方占据。 前方则是一片公园，后方是一块居民区，陈汉，公子，天养恩等人都走进居民区。天养生则在看见天养义中枪的画面，眼神里闪过一抹悲痛之情，不过，他明智跟天养志对视一眼，带着人跟上陈汉的步伐，没有把更多兄弟陷在里面。 陈汉等人则早有在居民楼里准备退路，穿过几条居民楼小道，打开路边的一个下水管道，通过地下网络逃避警方的追捕和监控。 警务处的飞虎队、冲锋队在邝智立的部署下，继续行动，绝不放弃追击。 徐永基留在现场，指挥九龙军装，维持现场秩序。 同时。 他望着刘杰辉躺在车里，歪着脑袋。 满身弹孔，一身破碎西装，满手插着玻璃。 领带被鲜血浸染。 “刘sir。” 他轻轻用手抚过刘杰辉脸庞， 再端正好刘杰辉领带， “啪嗒。” 徐永基站在车前，整理好衣冠，用力的敬了一个军礼。 也许，寒战行动的开端，并不是完全正义，但是一线行动牺牲的警员，都应该获得尊敬！ 旁边维持秩序的军装警察们，看见徐永基的动作，亦是纷纷摘下警帽，立正敬礼默哀。 …… “叮：体验官击毙寒战行动总指挥，署理处长，管理副处长刘杰辉，以恶之名结束寒战，再度点亮一颗罪恶之星。” “当前罪恶之星5。” 地下通道。 陈汉踩着污水，穿过孔洞，带着兄弟们向前逃窜。 “第五颗罪恶之星了。” “还有下一颗吗？” 陈汉收到系统提示，心中暗想。 他感觉第五颗罪恶之星仿佛已经到达某种极限，能够以悍匪身份作的恶，大概已经到终点了。 或许，还有第六颗，第七颗。 但那可能不是光凭悍匪身份就能搞定的。 而他从获得第一颗罪恶之星以后，便随时有权力结束本次世界的人生体验，想来差不多是时候了。 陈汉目光扫过身边的公子、养恩、养生… 如果，可以的话，让他们活下去吧！ “叮：体验官罪恶之星到达临界点，悍匪身份作恶不再增加，如想继续获得罪恶之星，请将悍匪身份转变为有kb组织。” 果然， 系统验证了他的想法。 而悍匪身份转变为kb组织，会出场的可就不仅是港岛警队。 驻港部队！ 时刻待命！ …… 第二天。 深夜。 一架飞机在港岛国际机场落地，曾向荣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表情严肃的走下长梯，穿过两边站立的警员，一言不发地坐进轿车。 “蒋sir，梁sir！” “你们在这三天的寒战行动当中，严重失职，准备接受调查科的聆讯吧。”曾向荣连夜赶回总署大楼，迈步进入会议室里，坐都还没坐下，当即就甩头向两位高级助理处长说道。 语气非常冷漠。 直接发难！ 蒋元武、梁新民张张嘴，对视一眼，最终没开口辩解。 李文斌、刘杰辉两位副处长相继殉职之后，蒋元武便接过署理处长的职权。不过那时警方与悍匪交锋的时机已过，陈子荣等人拿到钱后，潜藏起来，再不露面，蒋元武倒没什么生命危险，但也没有什么作为。 而陈子荣等人再一次强力挫败警队方面，还将寒战行动全程制作成游戏新地图发布，引起全港市民轰动！ 曾向荣借机向他们发难，毫无问题。 这即是曾向荣对蔡sir手下势力的最后清洗，也可能是察觉到蔡元琪等人的动作，对他们进行敲打。 蒋元武、梁新民已经做好退休的准备。 “邝sir，徐sir，你们在现场。” “跟我说说情况吧。”曾向荣转而问道。 他回港以后，将亲自接过管理权。 虽然再过几天就卸任了，但是再岗一天算一天，只是没有上位压力，不可能去以身犯险。 “是。” “长官。” 邝智立、徐永基两人站起身报告。 陈国荣，关警司等列席会议。 …… 关帝庙。 陈汉举起一樽，反转杯口，将一杯黄酒洒在地。 “阿义。” “走好。” 点点黄酒液如珠帘般成线，天养生、天养恩、公子等人都做着同样动作。 待一杯黄酒的祭奠过去，他回头扫过天养生、天养恩，公子等人群：“港岛不能待了。” “就算我们再有实力，现在待下去，一样没有好结果。” “咱们换一个再赚钱。” “嗯。”天养生几人点点头。 他们都表示同意，至于放弃做匪徒？不好意思，别说是死一个天养义，就算死光了，只剩下天养生一个人都不可能！ 这是他们的命。 “我来联系船，尽管离港。”陈汉说道。 7017k 196 结局（加更求订阅求月票） “关警司，好久没联系了，最近工作忙吗？”深夜，陈汉连夜就给关警司打去电话，既然要走，就要快！ 以现在的形势让曹元元安排船，显然没有让关警司安排船来的妙。 曹元元一个罪犯的身份，说不定捅出陈汉的下落，还能够获得港府的特赦。 之前的陈子荣不够格，现在的陈子荣肯定够格让港府发特赦令。何况，港府要给他好处有很多办法，比如给曹元元家里批块地，或者是让曹元元缓刑、保释等等。 总之，奇货可居，现在陈汉就是那份“奇货”。 而关警司现在还是位高权重，举报陈汉没有好结果，处境会比现在更糟糕。 相反，他把陈子荣等人安全送出港岛境内，不仅能够把事情了解，他也会安全了。 “陈子荣！”关警司接到他的电话，咬牙切齿，暗藏怒火：“你还敢打电话给我！你真以为我不敢把你的事情捅出去吗？” “炸毁船厂的那批军火，是上次运进来的吧？” 陈汉对关警司的质问，不置可否，只是调侃道：“你可是我的好兄弟，为什么不能打电话给你？” “那些牺牲的警员可是有你一份！” “你啊！你不会真还以为自己干干净净吧？”陈汉怪叫道：“nonono，你现在一样是个双手沾满同僚鲜血的黑警，一步错，步步错。” “你没有任何机会了。”他不断再给关警司施加心里压力。 关警司攥紧拳头，脸色通红，深吸口气。 他刚刚从会议室里出来，回到办公室值班，整理完文件打算在办公室沙发上睡一觉，第二次继续执行任务。 他没想到还能接到陈子荣的电话。 面对陈子荣的调侃，他却没有反驳的理由。 陈子荣却话锋一转，开口道：“不过，我现在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安排两支船，将来港岛不会再有一个叫作陈子荣的匪。” “船，今晚就要。” “你要我帮你出境！！！”关警司压抑着声音，惊叫道。 陈汉则没有给他再选择的机会。 “安排好打我电话，到时候把关祖还给你，今天劫来的九千三百万算你一份，你就算明天带着关祖跑路，也不用愁未来的生活了。”陈汉出声说道：“你就算自己不愿意，也应该想想你老婆，你的孩子。” “记住，你可不是李文斌，更不是刘杰辉，不要做傻事。” “啪嗒。”陈汉挂断电话。 天养生朝他看来。 “兄弟们收拾一下东西，把钱带上，我们晚上会有船。”陈汉回头说道。 “荣哥。” “船安全吗？” 公子问道。 “安全不安全重要吗？” “有船就行。” 陈汉瞪了他一眼，公子便悻悻的收回脑袋，跟兄弟们一起收拾东西。 没办法，荣哥说的有道理，以他们现在的名头，说句全民公敌都不为过。 任何一个跟他们合作的人都有可能出卖他们，他们已经没有真正的安全，想要成功逃出港岛境内，还是得靠手上的枪。 “咔嚓，咔嚓。”兄弟们收拾东西的时候，陈汉也对系统发出结束体验之旅的想法，系统当即有所反应：“尊敬的体验官，本次奇妙人生之旅已结束，体验官可以选择立即结束世界，也可以选择24h之后回归主世界。” “因，本次体验之旅角色身份特殊，角色身份不可保留，将按照身份等级兑换为特殊奖励。” “系统将会为角色身份安排结局，请体验官按照结局行动。” “还特意安排结局？”陈汉楞了一下。 旋即，他目光扫过四周的兄弟，最终选择：“24h之后回归。” “结局将在24h内出现，请体验官珍惜世界。” “呼……”陈汉接过天养恩递来的一个背包，随手一甩挎上肩膀，回头再度望向兄弟们一眼。 天养生将手中的抛给他。 “啪嗒。”他接住枪械。 今夜。 注定不会平静。 他目光在天养恩火辣的长腿流连片刻，可惜，连最后温存的机会都没，口中便喊道：“先上车，离开这里再说。” 关警司则站在办公室里，握着手机，久久沉吟不语。 脚下来回走动，彰显出心里焦虑。 虽然，以他的职权，现在还能找的到船，调的开水警，但是事后必定被查，风险很大。 不过，陈子荣承认分他一份巨款，理论上给了他一条退路，而现在前去举报陈子荣的话，黑警倒是不用做了。 警察也不用干了。 还会深陷囫囵，沦为阶下囚。 从一名警队高层主动成为一名罪犯，云端跌落谷底，那儿滋味一般人可承受不来。不过，当他走到窗边，拉下几页帘，望见总署大门，沿街摆放的十里花圈，眼神仿佛被一东西触动。 他当即松开压着百叶帘的手指，拿起手机转身离开办公室。 “哒哒哒。” 他敲响了警务处长的办公室大门，刚刚披上一件西装外套，打算靠着沙发休息的曾向荣，微微睁开眼睛：“哪位？” “曾sir，我是关淳。”关警司说道。 “关sir啊？”曾向荣无奈地拿起西装外套，挺起身说道：“进来吧。” 五分钟后，原本已经宁静的总署大楼，再一次重新躁动起来。 陈国荣收到最新消息，带着高级重案组，前来向“一哥”报道。同时，陈汉也收到关警司的电话，半个小时后，尖沙咀外滩，有船。 “一人留件东西给我吧。”陈汉接到消息，回头说道：“埋在这里，留作一个纪念。如果今晚我们逃不出去，就当是我们的坟墓了。” “好。” 天养生、天养恩等人对视一眼，抬手扯断脖子上的项链，将有挂有名牌的项链递给陈汉，同时公子则掏出一张照片，仔细一看，竟然警校的毕业照。 陈汉将东西一件件收好，当看见那张穿着学警制服的照片，心里也不禁一颤。 将它们埋进田野里，再转身说道：“出发吧，尖沙咀。” 几人便拉开车门，登车驶向尖沙咀。 “哗啦啦。”茫茫大海，波光粼粼，月圆无缺，漆黑的海面仿佛与岸边连为一体，只有海浪声响在预兆着结局。 7017k 197 法网恢恢 “港岛警务处办案！” 呐喊声响起。 “咚！咚！咚！” 三个探照灯亮起。 陈汉等人刚刚抵达岸边，警方的大网便迫不及待收紧！ 岸边的礁石，路边的草丛，海面的船只！ 一队队荷枪实弹，穿戴整齐的警员人马齐齐杀出。 “哒哒哒。” “哒哒哒。” 警队举枪便射。 口中连放下武器等用句都懒得再喊，直接便扣下扳机，朝向目标扫去。 他们与悍匪早已是血海深仇，无论是伙计、兄弟们的生命，还是长官，两位“署理处长”的死亡，一切耻辱都需要用恶匪等人的生命来洗刷，又怎么可能给陈汉等人投降的机会。 只见，陈国荣一身防弹背心，戴着头盔，手持冲锋枪，率领高级重案组成员为主力，布控整片尖沙咀海岸。 足足多达上百名警队成员，举起武器，以小组为单位，剿杀悍匪团伙。 陈汉、天养生等人刚刚抵达岸边，警队人马便迫不及待，气势汹汹的杀了出来。 利箭早已上弦。 一触即发。 陈汉、天养生几人则挎着背包，拿着武器，当发现自身被警队包围后，马上扑倒翻滚，寻找掩体。 “噗噗噗！”一串子弹扫过地面的沙石，疾射出沉闷而凶悍的声音，陈汉一个翻滚与子弹擦肩而过，藏在一块不大的礁石后方。 “啪啪啪。”警方密集的火力如同雨点一般，不断击打在礁石上，一片片碎石向外弹射，陈汉脸庞转眼就布满石灰。 “呸呸呸。”他眯着眼睛，呸掉灰尘。 公子躲在右边一块草丛里，举枪射向正面的敌人，大声喊道：“荣哥！” “我们被包围了！” “怎么办？” 公子的呼喊声几乎绝望。 因为他是别靠着海岸，然而面前还有敌人，可见他们是四面八方地被警察包围，眼下的情况无路可逃，堪称绝境。 陈汉心里却笑了：“这就是结局吗？” 好伟大的人性！关警司竟然出卖了他们！儿子不要了，事业不要了，人生不要了，就为了坚守正义？ 偏偏那还是一个黑警！ 如果世上真有如此正义，那么他们死的不冤！ 陈汉手中掏出一个遥控按钮，按下中间的红键：“轰！” 他们乘坐的两辆轿车瞬间炸起一团火光，拷在车里的关祖眼前一黑，当即跟着车辆一起飞天，轿车爆炸的威力也清空了正前方一些警员，让他们获得丝丝喘息之机。 “公子！” “我们决定越狱的那一天，便该想到今天。” “拼了！我们是港岛有史以来的第一悍匪，不亏，死也要死的张狂！”陈汉扯开喉咙，在枪林弹雨之中大声吼道，手中着举着一把美式步枪，将枪托靠住肩膀，哒哒，哒哒，不断将正前方起身射击的警员击倒。 眼前的情景，绕是以天养生、天养志等人的心志，内心也难免生出绝望。 “哈哈哈，荣哥，你说的对。” “我不亏了，跟他们拼掉！”公子朗声大笑。 天养生、天养志、天养命对视一眼，互相点头：“我们上！” 天养生、天养志、天养命三人同时举枪，非常默契，形成一个三角阵容，背靠着背向左侧一个丛林杀去。 左侧丛林中有一辆闪着灯的警车，如果夺到警车的控制权，再把车开进市区进行混乱，或许他们还有一丝逃生的机会。 这伙人饱经战场历练，无论面前多么险峻的情况，仍旧有一颗打破困境的心。说实话，这一点无论是陈汉还是公子都比不上他们，打心底里的佩服他们，若是每一个人都颗绝不放弃的心，或许世界就很少很多自暴自弃的人。 然而，他们心知眼前冲封锁的机会渺茫，特别是第一波冲击的人，必受到警方压制。他们是想用生命替大佬打开一条路，一边向前冲时，一边高声喊道：“荣哥！” “走！！！” “哒哒哒。” “哒哒哒。”天养生、天养志、天养命三人枪法犀利，放弃后背，直冲前路，一时间竟然靠着三把枪在法网中杀出一个缺口。 公子一咬牙提着冲锋枪便跟了上去。 “嘭！” 黑夜中，一声巨响嘹亮。 飞虎队狙击步枪的脱膛声，盖过喧嚣的海浪波涛，一枚子弹便穿过重重人群间隙，带着滚滚气浪蹿进天养命的胸膛，正在奔跑中的天养命连人带枪，直接在天空中掀飞半圈，远远滚落在地。 “咔嚓。”飞虎队冷静的狙击手拉动枪拴，让下一发子弹进入枪膛，如同黑暗中的死神，瞄准下一个目标。 关淳警司坐在海岸边的一艘渔船里，穿着白色警司制服，手上戴着铁铐，听见海岸上响起的激烈交火声，静静闭上眼睛，脸庞轻松写意，如释重负。只不过当两辆轿车的爆炸声传来时，心头不禁微微一颤，仿佛有什么感应一般，表情中流露出一丝痛苦，但是深吸一口气后，更多的则是淡然。 陈晋与三名警员戴着装备，扶着关警司肩膀，他们看见关警司的样子心里也有些同情，在他们看来关警司的罪行情有可原，但警队叛徒的标签一旦打上，接下来等着他的拔掉制服，千人唾骂，牢狱之灾！ 但不可否认关警司的最后抉择，给警队带来的机会，若是没有关警司的绝对反水，喔不，弃暗投明，恐怕更给悍匪逃离港岛，港岛警队的耻辱就再也无法洗涮。 现在看外面的交火情况则是大局已定！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哒哒哒，哒哒哒。”天养生、天养志、天养命的三人突破小组，则在天养命毙命以后，出现一个缺口，天养志，天养生两人相继被警方干掉。天养生三个人真是强悍，就算死前给警方造成多达十数人的伤亡。 天养恩看见三个哥哥全部冲出中枪，提着武器便朝前方冲去。陈国荣带着突击小组已经接近他们，举枪瞄准，一串射击就把公子打死在沙滩上。旋即，他调转枪口直接朝天养恩杀去。 飞虎队狙击手则用望远镜，锁定着陈汉藏身的那块礁石。 198 陈子荣死 “噗噗噗。”陈国荣扣下扳机。 “砰！”狙击手果断射击。 陈汉纵身一扑，唰啦，将冲出的天养恩扑倒，搂着天养恩的后背，胸贴胸，地面几个连续旋转，两人滚进树丛当中，获得短暂的安全。 陈国荣望见自己一串子弹扫进沙滩，眼神当中流露出挫败的眼神，飞虎队狙击手则是表情一愣，眉宇间有些狐疑。 按照刚刚测算的弹道，他刚刚那一枚子弹绝对已经命中目标！ 怎么没有击中？ 地上就连一点血滴都没有。 “陈sir不愧是陈sir啊……”陈国荣心里却再度为陈子荣的身手惊叹。 陈汉则是抱着天养恩，眼睛与眼睛对视：“你先死在我前面，还是死在我后面。” “叮：特殊物品‘隐形防弹衣’耐久度下降为0。” “物品已失效。”系统传来提示声。 实际上刚刚飞虎队那一枪真的准确命中他了。 陈汉一直装备在身上的高级防弹衣，抵挡下致命一枪之后，彻底报废失效。 眼下真的无路可逃！ 这时天养恩竟然抬手轻轻拂过陈汉的脸颊，向来冷艳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温柔的情绪。 这不是意乱情迷时的爱欲，而是女性内心的柔情。 她鼻稍轻轻呼气。 “我要一起死！” 她的选择很果决。 陈汉则是轻笑一声，颇有闲情地抬起手，一刮天养恩琼鼻：“那就一起死！” 他刚刚冲出救人时已经丢掉手上的步枪，反正步枪里已经没有几发子弹，这时抽出腰间配的手枪，轻轻拉下枪栓，动作简单潇洒，天养恩一样将没有子弹的步枪丢弃，抽出最后的手枪当作武器。 “咔嚓！”两人准备就绪，陈汉轻轻吻了天养恩嘴唇一下，天养恩直接搂住他回馈以舌尖湿热的热吻，枪火柔情之间短暂的激吻结束，陈汉、天养恩两人翻滚闪出树后，分别半蹲于左右两边，双手举枪一起向前方射击。 “砰砰砰！” “砰砰砰！”两人姿势半分不动，眼神不断随枪口转移，一下下扣下扳机，一枚枚子弹射出。 “噗！” “噗！噗！”子弹率先精准的击倒几名警员，不过警员们都穿着防弹衣，身躯中枪最多重伤，拖去医院性命不会有什么闪失。 两把手枪的火力在海岸边大场面交火之中，不断射击的声音，甚至沦为零星枪响。陈国荣早已带着伙计们又向前摸了一段距离，当他们发现陈汉出现以后，再度拉起密集的火力网。 “哒哒哒，哒哒哒。” “哒哒哒。”数十名警察扛着冲锋枪的密集火力，刚一响起便盖过手枪的射击声，警队除去一开始有小许损伤之外，转眼间就将最后的抵抗歼灭。 陈国荣满脸砂砾，模样狼狈，冲在最前方，一串子弹将天养恩面部击穿。 天养恩半个脑袋几乎都被打碎，浓稠的红色血液跟脑浆混在一起，让尸体显得非常狰狞。无论是再好看的女人被人乱枪打死，死相都不会好太多。 陈汉胸口则被戴卓贤，周子俊开枪射中，他感受着一枚枚子弹穿过胸膛，好似胸口的肋骨都被人打断，有一股股无形的力量推搡着他，试图将他推倒在地。 而一枚枚子弹穿膛而过的第一感觉，毫无疑问就是疼痛，但是初期的疼痛过去，身体好似连疼痛的意识都不再有，泊泊鲜血不断流下，伴随的则是力量消退，意识模糊，大脑抛弃掉痛感，情绪等多余的工作，仅仅抓着最一丝意志，依旧忠心履行着职责要救主人。 然而一个个被子弹摧毁的器官，却不再会给大脑任何支持，大脑的努力仅能让意识多存在几秒。 陈汉眼前的人影开始变成虚影，凭借最后一点意识，他再度调准了枪口，扣下扳机。 “砰！” 他失去意志栽倒在地。 隐隐约约感觉前方好似有一个人同时倒地，旋即耳边响起了一阵慌乱，紧张，但是越来越远的呼喊声：“陈sir…陈sir…陈sir！” “是叫我吗？”陈汉脑袋有点迷糊，眼前走马灯般地闪过许多画面，既有跟莫哥等人杀出监狱的那天，也有举枪击毙刘杰辉的场景。 他甚至已经忘记自己是位“人生体验官”。因为大脑已经失去运转能力，抽取不出那些记忆，最后一点点念头仅是：“莫哥，带着女儿好好活下去！” “轰！” 意识陷入黑暗。 …… “陈sir，陈sir。”尖沙咀的岸边，戴卓贤，周子俊两人扶住中枪的陈国荣，大声的呼喊道：“马上把陈sir送去医院，快！快！快！” “救护车快点！” “是，长官！”附近早有救护车待命，现在战场交火结束，很快就有医护人员上场，用担架把中枪的陈国荣抬走，同时还有现场二十多名中枪的伙计，六具罪犯的尸体则被画下红圈，标记起来，等待法医验明正身。 深夜，曾向荣坐在警务处长的办公室里，点着一支雪茄，静静等待电话。 “叮叮叮。”电话响起。 “我是曾向荣。”曾向荣立即接起电话说道。 电话那头响起戴卓贤的汇报声：“曾sir，陈子荣等六名罪犯已经全数击毙，现场有二十六名伙计受伤。” 曾向荣愣了片刻，旋即长长吐出口大气，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舒声说道：“干得好！” “陈sir中枪了。”戴卓贤说道。 曾向荣表情严肃起来，肯定的道：“他是港岛警察的楷模！最英勇的警官！” 陈子荣中枪身亡，关警司入狱，警队向市民宣布胜利，好好炒作了一番舆论，取消了全港的一级战备状态，同时在一周后为寒战行动牺牲的两百多名警员举起隆重葬礼，曾向荣竟然神奇地成为最后胜利者，在特首的重新聘请下继续履行警务处长职责直到任期结束。 “尊敬的人生体验官。” “您已经回归主世界。” “呃…….呵！”现实世界，家中卧室，陈汉躺在床上深吸一口大气，直接一个挺身坐了起来，脑海里的意识还停留在死亡前，他捂着胸口不断不断喘着粗气，脸上充满死前的绝望与紧张。 199 回归复活 一段段的画面拼接起来，进入世界，体验人生，罪恶之星…… 陈汉一边喘着气的同时，一边回忆起身份：“我，我，我活过来。” 他站起身。 “唰！” 拉开窗帘。 窗外，阳光明媚，人群熙熙攘攘，街头非常热闹。 “活着。” “真美好啊…” 他发出由衷的感叹。 “叮：体验官复活卡已消耗，角色身份陈子荣，评价等级为C，陈子荣角色身份已死亡，不可再使用陈子荣身份进入‘怒火重案’、‘寒战’、‘男儿本色’，’新警察故事’世界。” “因本次体验之旅结局具有特殊性，体验官存在逃生的可能，特额外补偿一张C级角色身份模版卡。” 这次奇妙人生之旅当中一共碰见多部电影世界的人物，系统也没什么额外特别提示，仿佛一切都非常合理，那些人本就活在世界当中一样，理论上讲，他们处在一个世界确实非常合理，不过陈汉之前也很少在一部电影世界里，看见另一部电影世界的人物。 “难道是顾客的要求比较自由，世界相应就自由了？”陈汉心里略作琢磨了一下，感觉大概是这个规则。 不过，他心里还是一阵后怕。 那是生物对于死亡的后怕。 别看他成功活了过来，但是死就是死，他是先经历了死亡，然后复活重生，而不是跳过死亡的阶段直接回归，所以体验过一回真真切切的死亡，从心理到生理的过程无一遗漏，令他心里不由暗叹：“我也是死过一回的人了。” “哈哈。” “但是这也没什么好骄傲啊？”他旋即晒笑。 “以前拒绝接受要经历死亡的人生体验，就算赠送复活卡都不行。”要是一死就死个干脆还好，但是死亡又再度复活，那种感觉真的太糟糕，再经历一两次恐怕会发疯，事实上，经历过死亡的人并不会畏惧死亡，经历过死亡的人会更恐惧死亡。 “就像上战场一样，上过一次战场的士兵，对于第二次出征，对战场的恐惧会比第一次高。” “这就是二次战场综合症的由来。”相应的，许多老兵战后退伍，余生却很少提战场上的事。” 陈汉可不是受虐狂，心里明白的很。 “是，尊敬的人生体验官，系统已经默认替您拒绝该类型任务，您的任务范围已不再包括既定死亡结局类人生……” 这方面系统还是很人性化的，或者说，系统根本没有逼着体验官去死的动机。 “嗯。”至于因陈子荣身份死亡而补偿的一张C级角色身份模版卡？ 他站在窗前心念一动，手指抬起翻转，一张两面透明的卡片便出现在指尖。这张卡片看起来就像一张透明塑料卡，但是卡面的流光溢彩，却彰显的奇妙非凡，验证出是个不俗的物品。 “特殊类物品：C级角色身份模版卡。” “一张空白的角色身份卡，体验官在进入任何一个世界之时，可以提前进行定制、创造一个符合C级的角色身份进行使用。” 一行行介绍浮现在眼前。 “好东西啊！” 陈汉心中一叹，虽然损失掉一个努力拼出来的C级角色身份有点可惜，但是系统用一个C级模版卡补偿够道义，起码没有白白损失，对下一次进入新世界有足够的好处。 “恭喜尊敬的人生体验官已完成本次奇妙之旅，收集奇妙物品罪恶之星*5，一颗罪恶之星可兑换一次抽奖机会，客户对您的表现极度满意，你的精彩表现已渐渐小有名气，本次获得罪恶之星*5，是否全部兑换。” VIP啊VIP，真是****！ 这种客户才是好客户，玩的起，付的起，买单一点不带犹豫，接单就要接这样的。 “全部兑换。”陈汉的选择很直接。 他向系统询问了奇妙物品“罪恶之星”的其它用法，发现除了兑换成储物空间之外，奇妙物品还有另一个消耗方式，那便是在另一段奇妙人生之旅当中消耗，一旦消耗之后就会对当前的身份产生某种特殊效果，比如“罪恶之星”会让新身份产生某些黑色背景，疑惑着新身份的犯罪行动更加顺利…“晨曦”则能让某个新身份眼前出现希望，更加便于获得官方背景的好感等…… 不过，这是“高级人生体验官”才能拥有的能力，而陈汉还需要创造出一个B级角色身份，才能够进阶成为高级人生体验官。 而以当前的情况看，把罪恶之星兑换为储物空间，摆明是项亏本生意，抽奖次数无疑更有价值。之前兑换为储物空间的奇妙物品，大多也是无法兑换为抽奖次数，完成任务之后剩余下的。 “体验官当前抽奖次数：五。” “是否开始抽奖？”系统提示道。 陈汉却给出了一个“否”的答案。 他的想法很简单：“刚刚死过一回就抽奖，妈的，手气不知道会有多臭。赶紧先洗个澡，再下楼吃个饭，出门找个会所按一按，按爽了再抽奖。” 陈汉说干就干，暂时把抽奖次数搁在一边，走进浴室里冲了个澡，紧接着换上一身新体恤下楼吃饭，期间陈汉还遇见了对面楼住的小女孩，跟小女孩聊了两句，才得知小女孩叫作“楚音”。 可是当询问小女孩在哪儿读书的时候，小女孩却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最后编了一个还有办转学手续的理由。 陈汉一看就觉得有问题，不过考虑到小女孩心思多，便懒得管闲事。他刚吃完饭，以前一个大学同学便打电话给他，喊他一起喝酒。酒过三巡，他便请同学去按摩。 “这按摩正经吗？”同学问道。 “当然正经啊！”陈汉说道。 “正经的我可不去噢！”同学叫道。 两人相视一觉，不约而用的“嘿嘿嘿”，然后来到一家每人一个单间，单间里有床铺，床铺上放着一束玫瑰花的会所按摩…… 第二天，睡醒。 同学发了一条微信，早上先去公司，谢谢老板请客，陈汉则打了个哈欠，叫昨晚服务员送早餐进来，然后打开系统准备抽奖。 200 奇妙物品 “恭喜体验官抽中神秘扑克一套…恭喜体验官抽中技能学习卡（30天）一套…恭喜体验官抽中天赋‘谈判技巧’。” “恭喜体验官抽中奇妙灯牌一个…恭喜体验官抽中神奇信箱一支。” 光环流转的奖盘上，指针飞速旋转，一次次停下，代表物品奖励的图标浮现，系统发出相应的奖励提示。 陈汉连续五次抽奖结束。 四件特殊类物品，一个天赋类奖励，堪称是运气爆棚！ 陈汉喜上眉梢，忍不住搓错手掌，昨晚的1968没白花，仪式感走了一遭，手气果然好了很多，他开始查看每一件物品的详情介绍。 “神秘扑克：特殊类物品，宿主装备过后（携带在储物空间内即算装备），即可变换手中任何一张扑克牌的点数色花，注：每个点数花色仅可变换一张，变化过后会将牌局内的另一张相同点数花色替换，保证54扑克牌的存在。” “技能学习卡（30天）：特殊类物品，宿主可以使用学习卡，学习任何一项技能。” “使用方法：在学习卡空白写上技能名字即可。” “使用效果：体验官将展开为期30天的技能学习之旅，系统将为体验官适配到合适技能的世界，体验官将进入相应世界中学习……” “谈判技巧：天赋类物品，体验官在进行谈判时，将会增加一定的成功率，视当时的形势、言词、情况而定，该天赋能略微影响目标对手心理，但不会影响到目标理智。” “奇妙灯牌：特殊类物品，写上店名，装备以后，挂起招牌，能够产生优秀的引客效果，有较低几率吸引到一些特殊的客人……” “注：特殊客人有可能带来好运，也有可能带来灾厄，但无论善恶，喜好，若是店主能够给客人带来良好的体验，服务、美食、客人或许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神奇信箱：特殊类物品，放置之后，可以收到一些来自特殊的信件。” “注：信件来往越频繁，收到信件将会越奇妙，如果你不准备迎接奇妙的世界，请不要或减少使用信箱，你也可以把它当作普通信箱使用。” 陈汉看完五个奖励物品的详细介绍，首先“谈判技巧”天赋，无需再进行解释，那是一项挺实用，但不至于令人惊奇的奖励。也许派上用场的机会很多，可不值得多过描述。 “神秘扑克”则是带有奇妙力量的赌局，放在储物空间内，便可实现变牌、换牌等操作。 如果有没有备注的话，“神秘扑克”其实很鸡肋，跟老千的玩法没什么不同。 换张牌嘛… 多得是老千会。 陈汉利用储物空间就能做到，而且做到还更完美。 毕竟，52张扑克各不相同，你变掉一张牌，注定就会少一张点数花色牌，多一张点数花色相同牌。 可带上备注中的“花色替换”效果之后，便等于把手中牌变到牌堆、或者对手之中，再把对手的牌、或者牌堆里想要的牌变到手上，形成一个完美无BUG的逻辑链。 就算有人察觉到出钱都找不到证据，除非有一台摄像机对着拍，直接就超脱老千、魔术的层次，带着奇妙的含义。 而且“神秘扑克”不只可以放在储物空间里变牌，而且还可以取出来使用，能够任意变化外形款式，随时放在赌桌。如果是取出来使用的话，陈汉在洗牌、发牌时，便可随心所欲的进行“预设”，想让自己、或者让对方拿什么牌就是什么牌，比赌神还赌神。 当然，他只有“神秘扑克”，没有“神秘骰子”，“神秘麻将”等等… 世界上那么赌具、花样，凭借一副扑克想要去当真的赌神不现实。毕竟你走上赌桌，钱摆上去，对手可不会甘心当傻子，多试几次就能试出不对劲，就算玩扑克拿你没办法，到时候要玩麻将，玩骰盅你岂不是马上抓瞎？ 不过，凭借“神秘扑克”去澳门混个几百万美金回家，把全世界赌场当成提款机玩，估计问题都不大。只要不做的太过火，肯定没人会发现。 可惜，陈汉现在已经失去对金钱的强烈渴望，把神秘扑克放在储物空间里，有机会碰上用一用，玩两把，赢个零花钱没问题。要他特意飞去赌城捞钱？他只会觉得浪费生命。 “奇妙灯牌。” “神奇信箱。” “这两项物品倒真令人啧啧称奇，啧啧。”陈汉心里暗自惊讶。 “我这次回主世界咖啡店正好要开业，按照系统介绍，这两样特殊物品，可是具有奇妙能力。” “要是挂上去……不知道会产生什么效果？”陈汉暗暗想道：“起码客流不需要担心了吧？” 这只是一个小玩笑。 当奇妙物品挂出去开始使用以后，需要考虑的还是客流吗？而是会产生什么影响，会带什么后果。 首先，无论是奇妙灯牌、还是神奇信箱，他们都有正面效果，神奇信箱效果还不确定，奇妙灯牌肯定可以揽客。 但如果全都是正面效果的话，系统就会命令为“揽客灯牌”、或者“打卡信箱”等等。 神奇跟奇妙可是中性词。 只要是出乎意料、有违常理，乃至是颠覆世界观的东西， 都可以挂起“奇妙”之名。 陈汉见识过系统这么颠覆认知的东西， 有怎么可能低估奇妙两个字的含义？ “是否要使用这两件奇妙物品，视咖啡店营业情况而定吧。” 不过，“技能学习卡”到时候可以直接使用。 而且可以搭配杀戮系统的经验值使用，堪称是点亮技能的神器…… 要知道，系统学习某项特定技能的前提为，宿主本身具有该技能的一定能力，或者接触过该技能。 面对某些完全没有接触，完全没有基础的技能，那就可以使用“技能学习卡”。 陈汉回到家里。 仔细想了一下，30天的技能学习之旅，你要学习什么过于神奇、强大的技能不现实。 与其在完成任务打完工之后，还去琢磨怎么加班，倒不如利用奖励学一些“自己人生”的东西。 陈汉便在“技能学习卡”上写了几个字：“咖啡师。” 201 中央公园咖啡馆 陈汉的咖啡店肯定会聘请专门的咖啡师进行营业，可他如果连一杯完美的咖啡都做不出来，那么开咖啡店打发人生的意义，好像也一点都体会不到。 既然要体会自己想拥有的人生，那么闲暇之余，更多的事情便该亲力亲为。 当然，咖啡师的手艺，在现实世界也很容易学到 可短短30天的技能学习卡，与其拿来浪费，倒不如着眼与现在。 要知道，30天内没有学会技能，那真的就是浪费了。 为此，陈汉特意询问过系统，系统给出了建议，不建议宿主学习特别奇妙、特殊的技能，如各类超凡技能等一，宿主没有基础，二，30天内是学不会的。 相反，学习现实中的某项手艺，是合适的选择。 “欢迎体验官来到爱乐之城的世界，体验官当前身份：tra Perk咖啡店实习生。” “体验官即将展开为期30天的技能学习之旅，请体验官仔细品味人生，学习技艺，调配出令人满意的咖啡。” “原来是在美国啊”陈汉站在莫妮卡公寓里的镜子前，整理一下衬衫领口，笑了笑：“现在要去当实习工了啊” 望着镜子里有一位穿着白衬衫，黑工裤，带着手表，年纪轻轻，长相稚嫩，身材却非常高大健壮和阳光的华人小哥。 也对，咖啡正是在美国兴起的一种饮品，既然要学习咖啡师的手艺，那么被安排到美国电影里很合理。 虽然，爱乐之城是一部以爱情、歌舞为主旋律的电影，但是tra Perk咖啡店可是在美国电影世界当中赫赫有名。tra Perk咖啡店翻译成中，便是“中央公园咖啡店”，位于纽约市中心的中央公园旁，在爱乐之城，老友记当中都有出现。 爱乐之城的女主“米娅”，便是在中央公园咖啡店打工，一边工作一边追寻自己的演艺梦。 嗯，非常励志，而且“米娅”还有三个同样在做演员的好闺蜜。 这四个漂亮姐妹可都是各有风格，身材火辣的标准“欧美”靓妹。相比于到老友记里插科打诨，陈汉倒觉得爱乐之城的背景很不错。 只要现实世界的人别跟电影里一样，动不动就齐声高歌，跳起来，那么一切都好说。 “叮叮叮。”床头闹钟响了起来。 陈汉转身用手一摁，把闹钟摁掉，顺手拿起房间钥匙，便转身离开房间。 “陈。” “早啊。” “早！” 正在餐厅吃饭的“室友”们打着招呼。 由于美式建筑的风格问题，出租公寓多位独立的底层建筑，一套房子往往分开租给几个人，大家对公共区享受共同使用权，所以一个出租公寓里会有好几位室友。 也就是“合租”。 陈汉被系统安排的身份是一位刚刚在纽约大学毕业，住进莫妮卡公寓的年轻华人，跟几位室友都不是很熟悉，基本没有多说话的必要。 “早安，各位。”陈汉礼貌性地打过招呼，便匆匆离开公寓，旁边几位室友们看见他的样子，也不禁耸耸肩膀，玩笑道：“真是勤奋的中国人。” “巴士！巴士！”陈汉则冲出公寓，走到路边，探手拦住一辆公共巴士。 等他上车后，再掏出两美元的车钱，乘坐巴士前往中央公园。 这辆公共巴士不仅时间刚好，十个站之后就是目的地，不需要转车。看来床头那个闹钟没有白设。 而他刚刚在公共巴士上坐好，扭头看向窗外，便看见穿着蓝色衬衫的“罗斯”跑出莫妮卡公寓，正垂头丧气的喊车停下，可巴士司机根本不会理他。 无论美国还是中国巴士全部一个脾气而“罗斯”便是老友记的人物，一样住在莫妮卡公寓，不过跟陈汉住的不是一栋。 那块地一共有五座独栋别墅，全都是莫妮卡夫人的产业，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奶奶，于是五组别墅都叫作莫妮卡公寓。 “米娅，今天有个新来的实习生，你负责教导他基础服务。”陈汉抵达中央公园咖啡店，穿着工服经过外面的露天座位，便进入店内找到店长领取了工牌，在店长的带领下进入制作台内。 今天将是他学习如何制作咖啡的第一天。 米娅扎着金黄色的马尾，将一杯咖啡用餐盘递送给面前的客人，回头朝店长先生说道：“sir，我现在很忙。” 不得不说，得益于纽约中央公园的庞大人流，中央公园咖啡店的生意很好，无论是肩头挂着黑色厨裙的咖啡师，还是穿着白色衬衫，负责打下手的服务员都忙得不可开交。 米娅在拒绝了中年脱发，脸颊生有皱纹的店长先生之后，本能扭头看向旁边的陈汉，突然，她眼神停了停，紧接着绽放出惊喜的神色，语速极快的说道：“不过，我一定会尽力帮助他的。” 陈汉微微一笑。 笑容既阳光，又自信。 这份阳光是系统略微修改面容之后的效果，否则陈汉真正的气质将是成熟，系统把他年龄降低了一些，正好符合刚刚大学毕业的身份。 可他自信却是打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气质。 “好的。” “他就交给你了。”店长先生笑道。 作为店长的“卡洛”一眼就看出“米娅”话语、态度里的变化，侧眼扫过陈汉英俊立体的五官，高挑健壮的身躯，心里暗暗点头：“不错，中央公园咖啡馆，就需要这样帅气的员工。” 若不是当初看中这个华人毕业生的长相，并不缺人的中央公园咖啡馆，可不会再收一个咖啡师实习生何况还是华人。 就业歧视这种东西听不见，摸不着，却真的存在。 他而再看看店里的其它员工，虽然都是清一色的帅哥美女，但是跟“陈”相比总少了点什么东西，可以说是气质，可以说是神采，但他觉得是“异域风情”，嗯，陈汉现在就是那抹“风情”。 “伙伴，请问怎么称呼？”米娅热情地上前问道。 “莱昂纳多.陈，叫莱昂纳多，或者叫我陈就行了。”陈汉笑道。 “OK，陈，你还真有点莱昂纳多的感觉。”米娅眨眨眼睛，笑道。 202 爱的体验（大章求订阅） 陈汉转眼就在咖啡店渡过一周… 前三天，米娅很细心的教导他店内服务，主要端盘子，收桌子等，顺便包括讲解一些咖啡的基础知识。 这些知识陈汉懂或不懂，总是面带微笑，表情和煦的耐心听完，这让米娅对他的感官很好，像这样长相帅气脾气温和的男人，整个洛杉矶也许都找不到几个。 店里客人们也对新来的华人小哥评价很高。 这几天，店长“卡洛”总是站在角落，双手环臂，右手拿着一张抹布，笑眯眯地看向店内。 每天到了下班时间，店里的客人都要比往常很多，订单排出上百号，露天座椅已经不够坐，店内许多客人排队到街上。 平均一天要比往常多卖出几十倍…一百多杯…直到今天一两百杯的量，仿佛已经成为网红打卡地，正吸引越来越多的顾客。 而且店里没做任何销售活动。 显而易见的是，前来中央公园咖啡店消费的华人顾客明显变多，一些是路过的华人游客，还有些则是工作附近的华人员工，以及在附近读书的华人留学生….. 这些华人客人在看见店里有一张华人面孔，会变得更加乐意踏进店铺进行消费。 可能是身在异乡的亲切感使人亲近，往往与“陈”用华语交流几句，对方便会很自然愉快的下单结账。 而陈汉也会给他们一个优惠，甚至是自己买单，表示请客。 “卡洛”为此乐见其成，又怎会阻拦？ 而且无论国籍、民族、许多乐于欣赏那张亚洲帅脸的女顾客们，都已经变成中央公园咖啡馆的“回头客”，相信以他们一天回一次头的概率，很快就将成为中央公园咖啡馆的忠诚客户，养成每天喝一杯咖啡的好习惯。 好吧，许多客人本身就习惯每天喝一杯咖啡，然而在购买咖啡的时候，还能享受到帅气小哥的服务岂不是更美？ 虽然，各国的审美标准有所不同，但是人类的审美认知几乎趋近一样。 别说人类。 动物园大猩猩都更爱吃漂亮小姐姐递来的香蕉… 陈汉的长相早已突破审美差异。 第四天开始。 陈汉便提示出要学习咖啡制作，卡洛店长便让店里最有资历的咖啡师负责教导，先是对于咖啡机的使用，然后是各类品种的咖啡特点，以及制作几项咖啡的基础方法。 “陈，你真用功。”咖啡馆里的金奖咖啡师奥兰多先生夸赞道。 他是中央公园咖啡馆里最有名的咖啡师，曾参加十几项全美咖啡制作大赛，还拿到过多次金奖，既是中央公园咖啡馆的合伙创始人之一，也是负责教导陈汉的职业老师。 陈汉已经学会制作美式、摩卡、拿铁、玛奇朵、卡布奇诺等几项基础咖啡。 这时他一手端着咖啡杯，一手提着奶泡壶，在一杯拿铁咖啡上画出枫叶形状，制作好后便转身递给面前一名穿着职业装的女士：“赛琳娜女士，您的咖啡好了，祝你有一个好的心情。” “多谢你，陈，我很喜欢你的咖啡。”赛琳娜举起咖啡杯，低头品了一下，笑着递上脸颊，陈汉也并不介意的贴了下脸，看在赛琳娜身材火辣，包臀裙都包不住的大翘臀份上。 “多谢奥兰多老师的夸奖，咖啡制作其实并不难。”陈汉再回头向老师答道。 奥兰多点点头：“确实不难，但是学习是需要用心的。” “比如，她。” 奥兰多朝米娅的方向努努嘴，只见米娅正扯下白色围裙，急急忙忙的塞到一位伙伴胸口，然后转身绕出柜台，飞奔着离开咖啡馆，期间她还撞到一名顾客的肩膀，咖啡渍洒了她一身，她匆忙道歉之后就离开了咖啡店。 陈汉收回头，笑了笑：“米娅小姐可能收到华纳兄弟影城的试镜邀请了。” “可能吧。”奥兰多是一位留着短小胡渣的小个子。他随意答了一句，并不是很有兴趣，不过还特意补充道：“指证一下，可没人会邀请她试镜，是她又急着去找机会了。” “那是她的梦想。”陈汉说道。 “就是要麻烦再做一杯咖啡向那位女士道歉了，我没看错的话是一杯卡布奇诺加浓，你最擅长做这种事了，不是吗？”奥兰多不置可否。 陈汉含笑点头：“没问题。” …… 半个月后。 陈汉已经在中央公园咖啡馆成功点亮“咖啡制作”技能，由于有半个月的技能实践，学习本项技能仅仅花费10个经验值。 这和他在“怒火重案”世界里获得的经验值相比，只是九牛一毛。 要知道，他作为悍匪在“怒火重案”的世界当中和警队是敌对关系，互相作战依旧会获得经验值的。 现在经验池里足足有三千多的经验值。 这10个经验值仅仅是象征性的收一点，不过在正式点亮技能之后，陈汉制作咖啡的手艺还是有明显的提升。 先前他通过观摩学习的方式，其实掌握的技巧已经足够成为正式咖啡师，现在他已经有金奖咖啡师的手艺。 他过于常人的身体素质，令他对力量的把握很足，各种调配、拉花都能轻松上手。 何况，制作咖啡确实不难。 不过，他倒是没有急着找店长证明什么，依旧跟在奥兰多手下工作。时不时再偷瞄几眼店里的蛋糕制作，空闲的时间便去后厨帮甜品师打打下手，再加上每晚主动申请留下来打烊，利用店里的东西练习咖啡制作，整个人表现得谦和低调，不骄不躁。 加上帅气的外形，导致他在电影人缘很多，店长更绝口不提“咖啡豆”超额消耗的事。因为与陈汉带来的生意相比，那点超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何况，店长很乐意看到一个新的“金牌咖啡师”在店里诞生。 陈汉在进行技能学习之旅之前，虽然没有做什么过多的准备，但是储物空间里还有一些备用的美金。 数额不算很多，也就几万块。 陈汉根本没想着花钱，更不会想着省钱。 平时除了制作咖啡外，好似对于金钱无欲无求，而且该拿出钱买单的时候，总是一幅看淡金钱的作态……这种店里的伙伴，同事们都觉得他是位华人圈子的富二代。就算他每天都勤勉的打工，就算没有任何一部跑车，豪车作点缀，可没有一个人会怀疑他的身份。 这就是养出气质来了。 今天，上班前，店长拿来一件正式咖啡师穿戴的黑色厨裙，交到面前的陈汉手上：“陈，以后你就是店里的职业咖啡了。” “你只需要负责专门咖啡制作便行，薪水将会提升500美金。” “谢谢你，卡洛先生。”陈汉穿上黑色厨裙，微微一笑，荣辱不惊。 店员们献上掌声，等到散会以后，卡洛凑到陈汉面前说道：“陈，我知道你不在乎一点点的薪水，可是奥兰多先生非常看好你，也许你将来会成为一个很有名的咖啡师。” “到时，您可以自己来一家咖啡店。” “您放心，卡洛先生。”陈汉笑着说道：“我会好好工作的。” 他没有说自己已经有了一家咖啡店，在另一个世界，地球另一端最繁华的城市里。 上班迟到的米娅扎好马尾，快步走进服务台内，看见穿着黑色厨裙的人影，便惊讶的叫出声来：“呀，陈。” “你已经是职业咖啡师了。” 陈汉正给咖啡打奶泡，关掉机器，回头笑道：“yes。” “你好优秀。” 米娅夸赞道。 陈汉摇摇头，把做好的咖啡放在桌面，米娅不用提醒便上前端好餐盘，走出服务台送到客人桌面。 半个月前，她还是负责带领陈汉的老员工，现在就只配给陈汉打下手了。这让她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因为她最近几次试镜都失望而归，而且还因为耽误工作被店长扣掉一笔薪水，下一个月的公寓房租都成问题… 她回到柜台里倒是没有抱怨薪水的事，而是朝陈汉说道：“下午我有三位室友要过来喝杯咖啡，你能亲手为他们亲手制作吗？” “没问题，这是我的工作。”陈汉笑着点头，想来便是跟米娅一起住在粉红公寓的三位辣妹室友吧……凯特林、劳拉、西斯，这三个辣妹室友跟米娅一样都从事兼职的演艺工作，其实就是在“华纳兄弟影城”跑龙套的女演员。 然而，能够干这份工作的女性，或多或少姿色都很不错，尤其是电影世界里的“女龙套”，实际上都是导演精挑细选出的“女主角”。 米娅皮肤白皙，头发金黄，是最标准的欧美美女，只不过胸和翘臀跟凯特琳、西斯两人比要差上不少。 在陈汉看来，米娅大概是政治正确的欧美审美，漂亮但不太过于惊艳，适合《爱乐之城》这种艺术片。凯特林、西斯两位舍友无论是身材、长相其实都要比米娅更加热火，只不过皮肤没有米娅白皙。 剩下一个“劳拉”身材长相好归好，但是皮肤有点偏黑，又是艺术片里的一项政治正确。 米娅听见陈汉愿意为她的室友们亲手制作咖啡，脸上露出笑容。 她是在室友们面前吹嘘过陈的长相，今天三位室友就是专门为陈而来。 …… “陈。” “偶买噶！” “加油！” “噢……FUCK，ME……GO！” 半夜。 粉红公寓。 陈汉正在策马扬鞭。 凯特林双手抓着床头铁杆，两只大长腿早已箍紧强壮的后背，十根涂着红色指甲油，艳红性感的脚拇指都紧紧往下抓着。 她大口喘气，闭起眼享受，如在云端。 米娅、西斯、劳拉三人都静静躺在床边，米娅轻轻用手指头划着陈汉后背，西斯、劳拉两人用手上撑着脑袋，瘫在床头，欣赏着眼前画面，非常期待。 其中米娅已经第一个享受玩东方男人的力量，凯特林凭借火辣的身材，主动的态度，成功抢到第二个位置，劳拉、西斯则还在排队。 米娅、西斯、劳拉四人是典型的西方女性，大胆追求享受。一旦有合适的机会，钟意的人选，绝对不会拒绝快乐。而陈汉既然来到欧美世界，那么就该入乡随俗，体验一下纯正的欧美风情，也不会拒绝四个女性的热情。 下午在咖啡馆与劳拉、西斯等人初步认识之后，晚上便一起前去酒吧，喝完酒送几个女孩回家。正巧四个人都住在粉红公寓，陈汉搂着米娅进屋之后，遭不住四个人的热情挽留，于是来了一波“一打四”，打的四个人丢盔卸甲。 虽然，米娅、西斯四个姑娘都曾有过各自的情感生活，但她们四个人还是第一次躺在同一张床上…… 陈汉搞定四个人除了靠帅气的长相，得体的谈吐外，也跟在酒吧掏出美金大方付账的潇洒离不开关系。 半夜，陈汉还让米娅、西斯、劳拉、凯特林排队趴在床上，饶有兴趣地用手打起“皮鼓”，不断调试着低音、高音、巴掌一用力就打得她们大叫，打到鼓面通红，全是巴掌印，其实他也非常喜欢音乐。 原来，这就是“爱乐之城”。 “纽约。” “这可真是座性福的城市。”隔天，早上，陈汉在女人堆里爬起来，穿好衣服，打开冰箱，倒一杯冰牛奶喝下，嘴角浮现出笑意。 只不过，昨晚半夜踩死的那只蜘蛛非常可怜。 当然，大半夜玩玩“一打四”是可以的，反正他来学习技能是为了陶冶情操，体会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体验女人也是生活里的一部分。 要他跟四个美妞们谈恋爱？那就算了。 倒不是他嫌弃什么，主要是明明可以不谈恋光享受，为什么要谈恋爱？米娅等人也只是想体验场一夜情，可没人要陈汉来负责啊……入乡随俗嘛。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米娅辞去了在中央公园咖啡馆的工作，正式去追究她的演艺梦，好像还认识了一家酒吧里的爵士乐钢琴家。 某个晚上，她在钢琴家的演奏下献舞一曲，惊艳的舞姿被华纳公司导演发掘，正式签约了华纳兄弟影视公司，据说她和那位钢琴家与导演都有不错的关系…… 陈汉则在咖啡店按部就班地耐心工作，只是他居住的地方已经从“莫妮卡”公寓，搬到了“粉红公寓”内。 “粉红公寓”里的每一张床都为他留了位置，每一扇房门都等待他推开。陈汉则又跟奥兰多先生学习了“冰滴”咖啡的制作，他在学习冰滴咖啡时，猛然想起国内一二线城市近几年流行的创意咖啡。 比如，椰青咖啡、青椒咖啡、柠檬咖啡、气泡、燕麦奶咖啡等等。 如同“万物都可咖啡”一般。 于是他在工作闲暇时会尝试制作创意咖啡，而在16年的美国，创意咖啡其实很少见。或许，已经有一些咖啡师萌生了相同的念头，但是却还未向市场进行推广。 当陈汉开始制作创意咖啡以后，不免受到了一些同事的排斥，但是市场效果却非常好。 许多上班族客人都为新奇的创意咖啡赞叹，几天过后已经开始有客人开始主动点单，卡洛店长也不得不把创意咖啡当作隐藏菜单，当有人客人要点创意咖啡的时候，直接就叫来陈汉，让陈汉专门为客人定制。 而专门的服务导致创意咖啡客单价变高。 一杯咖啡能卖十几美金，为店里点来不菲的收入。 中央公园华人咖啡师的名声已经渐渐流传开来。 附近几家咖啡厅已经跟风制作创意咖啡，不过他们的品类有限，附近客人们好似都认准陈汉做的创意咖啡，只有外溢出的客单，才会勉强选择其它咖啡馆。 奥兰多先生已经开始询问陈汉是否要参加一些咖啡比赛，而且愿意给陈汉投资新店，成为合伙人的机会。 毫无疑问。 陈汉已经是位金牌咖啡师。 …… 第30天。 陈汉学习之旅的最后一天。 “可以给我来一杯咖啡吗？陈！”米娅中央公园咖啡馆，单手撑在台面，一手拖着下巴，对着陈汉笑道。 陈汉正在吧台后擦着咖啡杯，听见有熟悉的声音喊他，光从声音就能听出是米娅，毕竟，这是他在夜晚听见最多的声音，回头便答应道：“当然没问题，未来的好莱坞巨星。” “我要想要一杯椰青拿铁。” “OK。”陈汉把制作好的咖啡递给米娅，米娅接过咖啡，满足的品尝一口，长舒口气赞叹道：“好愉悦的感觉。” “陈，你的创造力做一位咖啡师是不是太可惜了？我觉得你做什么都能成功。”这是米娅由衷的想法。 陈汉摇摇头：“我只是热爱这种生活，跟成不成功没有关系，就像你热爱演艺一般。” “如果时刻算计着得失，那我又何必来这里？”这也是他的实话。 “好吧。”米娅叹道：“真羡慕你。” “呵呵，听说你最近跟一位钢琴家先生打得火热？”陈汉站在吧台前朝米娅挤眉弄眼，语气倒并不介怀。 米娅却举着咖啡杯，认真解释道：“是的，我最近跟塞巴斯蒂安先生相处的很愉快，不过我们还没有跨出最后那一步，不过塞巴斯蒂安已经向我告白，希望我做她的女朋友。” “喔？没有跨出最后那一步？”陈汉微笑地看向她。 “yes。”米娅眨眨眼睛道：“你每天晚上都睡在我的床上，你应该知道。” “我知道。”陈汉拿起旁边一张纸巾，擦了擦手上的奶泡，米娅则在他擦手的时候询问道：“陈，如果我跟塞巴斯先生在一起，我们是否可以维持原本的关系，要知道，我跟你在一起很开心。” 若不是陈汉已经拒绝过米娅一次，米娅愿意一直陪在陈汉身边，因为她总觉得这个男人身上有一股奇特的吸引力。 陈汉却摇摇头道：“你是自由的，我也是自由的。” “从今天开始，你将被排除出四姐妹的组合，不过你想要的话，可以先申请塞巴斯先生的同意。” 陈汉本想的是拒绝，米娅却出奇的说道：“如果塞巴斯先生同意的话，就算我已经结婚，一样也能去找你吗？” “嗯？！！！”陈汉突然瞪大眼睛，略作迟疑的思考片刻，最终才点点头：“如果有机会的话。” “谢谢你，陈。” 米娅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拿着咖啡便转身离开，前去片场拍摄一部歌舞剧。 傍晚。 陈汉给老顾客赛琳娜女士递了一杯咖啡，赛琳娜在接过咖啡时用纤细的手指，轻轻挠了下他的手掌，抛过来一记媚眼，笑着说道：“晚上下班，有没有空一起去喝一杯？” 陈汉故意做出一个抬手看时钟的表情，然后低下抱歉的对赛琳娜说道：“不好意思，赛琳娜女士，晚上没有时间。” “不过，我想可以去你家一起探讨下音乐。” “坏蛋！”赛琳娜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嘴里佯装怒气的骂了一句，然后便说道：“我等你。” 晚上，陈汉下班便乘坐赛琳娜的轿车，来到赛琳娜居住的高层公寓当中。赛琳娜是位三十余岁，保养得很好，带着风韵的职场女性，脸颊右侧有一颗性感的小黑痣，长相非常有“玛丽莲梦露”的风情。无论从穿衣打扮还是气质来看，她的收入都很不错。 她回到家里便走到客厅玻璃柜前，打开玻璃柜上的胶片放映机，再打开书柜展露一柜黑胶唱片，从容性感的对陈汉笑道：“陈，你平时喜欢听哪种音乐？” “我喜欢听打击乐，从你嘴里发出的打击乐。” 面对陈汉一点遮掩都不带的挑逗，赛琳娜眼神变得惹火，抿了抿性感红唇，按着桌面一步步向他走来：“你一定是最伟大的乐手。” “如果你想跟我一起欣赏音乐的话……”陈汉搂住赛琳娜的细腰，猛然的一转，便将赛琳娜转到桌面前，贴着她耳垂道：“那现在就要开始了！” 黑色包臀裙卷起，陈汉望向窗户外，繁华的纽约，林立的高楼，来往的车辆。是否有人在大楼的另一边，跟他做着同样的事？望向同样的城市？ 从各个角度体验这座“爱乐之城”的意义。 203 奇妙咖啡馆与第一个客人 “本次技能学习之旅已结束，体验官已学习技能咖啡制作I，甜品制作I，可学习技能店铺经营I，客户服务I。” “体验官已回归主世界。” “体验官在学习之旅当中收获匪浅，恭喜。” 这时，陈汉沪市静安区的沙发座位悠悠醒来，当他睁开眼睛，听见耳朵里的系统提示，手掌上甚至还残留着赛琳娜小姐胸怀内的温度，就连内裤里那玩意儿都还湿漉漉的，带着一些淡淡腥咸的液体。 他才刚刚在《爱乐之城》的世界里办完事，接过赛琳娜小姐递来的一杯温水，坐在皮沙发上喝着水，催促赛琳娜小姐去洗澡。未成想一转眼便回到主世界当中，不知赛琳娜小姐洗完澡回到客厅，看见他人影消失会不会咒骂一声渣男？ 明天，赛琳娜小姐、米娅、西斯，凯特林等女士再来到中央公园咖啡馆找不到他的身影。 不知道靓丽的小姐们是否会伤心难过？不过，相比于只顾着自己享受的米娅等人，赛琳娜小姐成熟风韵真是更懂得伺候人啊……跟米娅四个小姑娘在一起是享受征服的快感，跟赛琳娜小姐却是体验被服侍的愉悦。 陈汉抬起手轻轻嗅一下手指间，甚至还能够嗅到赛琳娜小姐留下的香水味，想象到她舌头舔舐时温润的感觉。 “这次学习之旅真是收获匪浅啊。” “果然，真男人就要无拘无束，追求心底想要的生活，这是最爽的！”陈汉站起身扭下了肩膀，刚刚控马搂腰，两只手臂可贡献不少力量。 他一边扭着肩膀，一边走到房间日历前，发现《爱乐之城》世界里的三十天，现实世界刚刚过去一天，看来两个世界的时间差很大，亦或是“学习之旅”的时间差会比“体验之旅”更大，消耗的能量没那么多？ 陈汉心里暗暗想着。 旋即他走进卫生间洗了个澡，再回到卧室床上，玩着手机酝酿睡意，另外消耗经验值提升了几项技能。 “咖啡制作I升级咖啡制作II，消耗100点经验值。咖啡制作II升级咖啡制艺精通，消耗200点经验值。” “甜品制作I升级甜品制作II，消耗100点经验值，甜品制作II升级甜品制艺精通，消耗200点经验值。” “前置技能：咖啡制艺精通，甜品制艺精通，可领悟技能：西餐艺术，消耗500点经验值，恭喜体验官已经领悟西餐艺术，消耗500点经验值，再消耗500点经验值即可领悟中餐艺术。” “领悟店铺经营I：消耗50点经验值：” “共消耗经验值：1150。” “经验池剩余：1700。”这一波生活类技能点下来，消耗了一小笔经验。如果说枪械、格斗等技能的升级是为了活下去，为了增强实力。 那么这一波生活类技能升级，便是为了更好的生活质量，让生活成为一种享受，而不是为了活下去而活下去。 相信奋斗在城市里的青年们都有同样感想。 陈汉这种做法也算奢侈了一把，不过他觉得并不亏。之所以升级的是“西餐艺术”，而不是“中餐艺术”，倒不是觉得西餐比中餐好，相反，他更加钟爱中餐，对西餐饮料、甜品、酒水之外的主食基本没感觉。 只是“中餐”做起来耗时耗力，需要更加专注，才能做出一盘有味道的菜肴。这跟陈汉摸鱼体验生活的初衷不符，而西餐里的甜品、酒水确实更受年轻市场欢迎。 加之做起来简单，不耗时，陈汉才选择开咖啡店。如果他开中餐馆肯定把“中餐艺术”给点了，现在没打算就不浪费经验了。最后1700点经验花费一千点学习将天赋“谈判技巧”升级为“语言技巧”便OK。 语言技巧：你有更出色的语言能力，能够使你更有机会达到目标，包括且不限于谈判、外交、演讲、泡妞、收买人心等… 陈汉眼前一亮。 这项天赋无论现实/电影世界中都很好用。 绝对血赚！ 而他前面花了50点经验升级店铺经营，一是觉得既然开店铺，有时间还是好好经营，尽量给顾客带来良好的体验，让每个客人都觉得享受到服务…二是认为经验值不高，该点就该点了，咱不搞抠抠索索那一套。 两天后。 愚园路。 “奇妙咖啡馆”开业。 陈汉开着宝马X7进入小巷，将车临时停在路边，把一箱箱物料从车尾箱搬到店铺门口，再输入电子密码，啪嗒，将店铺门打开。 店铺地址算是一个有四十多年历史的老宅子，重新整理了一番，该更新换代的东西都换代了，门锁也换成密码锁。 陈老板可不会在装修上省钱，管他能不能回本，咖啡店里全部设备都已经到位，一推开门就是崭新的装潢。这间咖啡馆放在老巷子里，倒真有种奇特的沪市风情，这是现代审美与旧式格调的碰撞。奇特之余别有一番韵味，足够吸引顾客打卡、拍照。 沪市目前也流行这种装修，许多高级餐厅全部建在老宅子里……而店铺门口的位置按道理不能停车，不过正好停了辆车还能过路，他在店里看着随时可以挪车，图个方便干脆就停下了，有人打个招呼马上挪车就行。 这不是什么好习惯但也情有可原。 “小伙子，这店铺是你开的呀？”路边几个做完午饭，下楼遛狗的本地大妈恰好路过，亲切热情的打着招呼。 这群大妈得有五十多岁，胖瘦不一，不过头发卷的卷，染的染，还有拉直的，看来日子过的都很不错。手里牵着的比熊、柴犬、秋田穿着衣服很是可爱。 嗯... 说得那只扮成皮卡丘的秋田！ “是啊，姐姐，今天正好开业。”陈汉站在店铺门口整理着东西，大家都是街坊邻里，热情的笑道：“有空下来坐坐，我给您做杯喝的，宠物不能进店，咱给你打包。” 陈汉感觉现在说话思维敏锐了很多，下意识的就会注意很多语态、用词上的细节。 倒不是要讨好谁，只是随着自己的心态，想法，口齿无形间变得伶俐。想要打好关系三言两语就能让人如沐春风，想要扬眉一怒也立即会让人心神震动。 这大概就是天赋“语言技巧”带来的效果，果然，几位大妈听见他喊“姐姐”立即喜笑颜开，乐呵呵的打招呼道：“好呀，好呀，我们有空会常来坐坐，别闲我们年纪大烦人喔。” “哪儿的事，一条巷子里的都是一家人，几位姐姐都还年轻，有空常来。”陈汉笑道。 “哎哟，小伙子真会说话。”一位穿着青花旗袍的大姐年纪较轻，四十余岁的样子，身材纤细高挑，大腿跟子露出些许丰满，长相端庄大方，有点“赵雅之”的感觉，大眼睛配上配角的鱼尾纹更显知性诱人，脚边还有一只泰迪在乱蹿。 看得出来这位大姐是几人中年轻最轻，最美的。虽然，几个大姐都各有感觉，但是她充分表述什么叫作“越老越有味”。 这时旗袍大姐笑的花枝乱蹿，还用力扯了扯狗绳，泰迪顿时老实起来。 她则又关心的问道：“我看你店铺一个月前就装好了，怎么现在才开业？店铺一个月租金都要去掉不少喔。” “年轻人做生意得精打细算，现在这年头不好混，压力大懂不啦？” “姐姐，不用房租，就当通风了。”陈汉笑了一下，没说太多。 旗袍美妇人倒是表情一愣，有点意想不到，一位一听陈汉的口音都是外地人，怎么在上沪开店铺不需要租金呢？ 旁边一位阿姨碰了碰她的袖口，眼神瞥向旁边的X7，美妇人下意识的移过目光，一打眼就看到一辆X7。本身X7的车款就够份量了，可看见那个车牌，见多识广的上海阿姨帮都吓了一大跳：“小伙子真是年少有为，年少有为。” 美妇人笑着说道。 心里则是“哎哟”一声，暗道：“看走眼了，恐怕是个大背景的二代。” 陈汉礼貌的含笑点头，手上忙着自己的事，一边忙着又一边跟大妈们聊了几句，大妈们看他比较忙碌也不过多攀谈，大概是想留下一个良好的印象，只不过走时总是有意无意试探他的婚姻状况，还透露出自家有个女儿在国外留学，长得花容月貌，明年就要考博士了…… 陈汉把木制的店铺牌匾挂好，一张楷书字体的“奇妙咖啡馆”，然后再手写了一份菜品单，立在柜台前，便藏在工作台后面忙碌。 他暂时没把“奇妙灯牌”与“神奇信箱”两件物品用上，打算先试试店里本来的人流。 再把天养生几人留下的名牌、公子留下的证件，随意挂在店里当作装饰物，店铺就算正式开业。 “大半天都没几个客人，可能刚刚开店就是这样吧。”晚上，八点，陈汉摸摸鼻子，看着店铺里稀稀拉拉坐着的一两个，表情有点无奈，但神色却很轻松悠闲，反正他开店又不图赚钱，慢慢来，哪儿有一开店就爆红的。 其实，他这类型的咖啡店更适合找几个女网红打打广告，再拿些精P的打卡照和文案上传到“小红薄”上吸引顾客，打造成一家网红咖啡店不成问题。 不过，陈老板并不觉得开店一定要红，脸上再度露出笑容，很乐于接受眼前的状况。 至于住在附近的几个大妈，晚上倒真来光顾了一回。陈老板很大方的免单了，颇有点“大妈之友”的感觉，就是不知道大爷们满不满意，特别是那位说要介绍女儿给他的旗袍美妇，怎么突然约他一起遛狗？ 当然，他制作出的甜品、咖啡都获得了顾客的交口称赞。 “西餐艺术”的技能效果，夸张的说，已经令他拥有世界顶级的制作水准，要是做点宣传，上名气餐厅不成问题。 陈汉眼神瞥向窗外，他发现店内消费完的顾客，十个有七个喜欢在宝马X7旁拍照，而且一定要把车牌给拍进去。 虽然，这有点侵犯到他的隐私，不过这个车牌玩的就是高调，也没什么好计较的。停在旁边难道还能藏起来？ 一周后，中午。 陈汉手指间转着车钥匙出门，站在电梯门口，电梯门一打开，迎面出来的正是隔壁邻居女孩。 “陈先生，出门开店？” “是啊。”陈汉笑了一下。 “刚吃完饭？”他打招呼道。 “打算回家做饭呢。” “真是勤快。”陈汉由心地夸奖道，不过突然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开店了？” “诺，陈老板，你现在可是大网红。”楚音眨了眨眼睛，打开手机，切到一个软件界面，把手机屏幕展示出来。 屏幕上是网红博主“一粒小莎子”的分享账户，账号标题《隐藏在豫园路小巷里的宝藏咖啡店.店主背景神秘……》 正文便是：咖啡口感非常惊艳，甜品造型好看，装修非常有个人风格，适合姐妹们前来打卡…… 接着便是一些颜文字、表情的文案搭配，还特意PS：没有收有推广费，店主是个大帅哥，一定会再来！ 总结一下就是好吃、快来、看帅哥！ 网红博主还附了自己的美照、咖啡、饮料的照片、以及陈汉低头做咖啡的偷拍…虽然，那张拍摄没有正脸，但是透过身材和侧脸都可看出是位大帅哥。 “呵呵。” “我都不知道有人拍我……”陈汉含蓄的笑笑，其实店里偷拍他的人一直都不少，不过他倒没有什么感觉，就当是福利送给大家了。 何况是，店里顾客自拍的频率本身就很高，他平时倒不会注意有什么网红，现在一看到脸就想起昨晚有个带着摄影师前来拍照的美女。 现实中的美女当然不可能有照片那么好看，不过能成为大网红的也算是姿色出众，当时他还多看了几眼那件蓝色线下的姣好身材。 这时楚音则说道：“她还算是含蓄的，许多博主九张照片有八张是你，剩下一张是你的车……” “陈老板，没想到您深藏不露啊，现在很多网友都是要去打卡那辆沪A99999。” “今天你恐怕会很忙。” “这样吗？”陈汉摇摇头，既感觉有点可笑，又觉得出奇合理。 要是有辆挂着极品车牌的豪车停在路边，就算他是男人恐怕也会多看几眼吧，何况女人们？ 陈汉和楚音打了个招呼，便坐电梯下楼开车。 不过，他不知道有些人已经开始留意“奇妙咖啡馆”了。 今天的生意果然如楚音说的一样，人流量比以往大增。没有做过任何宣传的“奇妙咖啡馆”，一夜之间就成为一家网红店。 前一周的客人大概是门店流量+一些分享拍照吸引来的。虽然一天天都逐渐在增加，但远远还算不上火爆。 大网红“一粒小莎子”在几个平台总共有上千万粉丝，这分享就产生了质的飞跃，中午两点开店，两点半就坐满了人。 陈汉的手写菜单也非常简陋，其实与其说是菜单，不如说是公告。 总共就两句话，第一句“咖啡我都会做”，第二句“甜品都在冰柜里”。 看起来有点拽拽的，他也是随手一写，没想到却非常符合网红们给他立的人设，顾客们都觉得很有意思。 不过陈汉对客人们当然不会拽拽的，态度都很亲切热情，点单时主动询问客人想要喝什么品类，什么冲泡方式，以及什么口感、果香的喜好。 如果客人有明确要求就按客人的做，如果没有就凭技巧替客人选择，无论是传统咖啡还是创意咖啡都尽量让客人满意… 他还特别留意观察，但凡表情有些许皱眉，或许咖啡没喝过半的客人，不用多说，一律免单。 “拽”。 也要有拽的资本，要拽的让客人服气。 车呢，依旧停在路口给人拍照，不过今天店铺却提早打烊，因为老板感觉手酸了。 陈汉过了几天感觉网红咖啡店的经营模式不太得劲，干脆招了一个咖啡师打下手，并且主动把营业时间修改成下午2点到八点，缩短了营业时间，无形中又在网上炒了波热度。 而他一边带着咖啡师“阿杰”上手工作，一边琢磨着把“奇妙灯牌”挂出去。 阿杰是个长相稚嫩，剪着寸头，喜欢穿白T恤的小帅哥，24岁的年纪就拿过沪市咖啡师精英奖，算是一个不错的人才，本身就能独立撑起一家店铺。 陈汉开出两万的高薪把他挖来，带了几天，阿杰便能适应店里的工作节奏，量身为客人指定饮品… 虽然阿杰长相跟他有巨大差距，不过倒是比年轻时的“吴彦祖”要帅点，当陈汉不再的时候勉强也能把“帅哥咖啡馆”的名头撑起来。 当然，阿杰也很用心地在向老板学习，无论是老板艺术般的技巧，还是阔绰大方的神秘背景…都让阿杰心生向往。 晚上，店里结束营业，陈汉擦着杯子，看到阿杰正在收拾桌子，抬头朝他说道：“阿杰，把那块灯牌挂出去一下。” “挂到哪儿？” “挂店门口的墙壁就行。” 阿杰抹着桌子问道。 陈汉答道。 “椅子就别摆上去了，把灯牌挂好就下班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 “OK。”阿杰很愉快的把抹布拧干，擦擦手，拿着灯牌便走出咖啡馆，灯牌是个比较复古的彩色灯牌，挂在咖啡店旁有点不伦不类，不过陈老板说的算嘛… 钱多事少离家近的活不好找啊。 阿杰还是很认真端详了一下灯牌，选择一个好的角度，敲根钉子，把灯牌挂在墙上。 灯牌上“奇妙咖啡馆”五个字闪闪发光，有点像是舞厅、发廊的招牌，不过灯光一闪一闪的，在巷子里倒是很夺目。 “老板，我先走啦！” 阿杰喊了一声。 “去吧。”陈汉站在吧台，还是披着厨裙，朝着窗外笑着挥手。 阿杰骑着自行车离开小巷，一回头，灯牌的光芒仿佛给巷子蒙上一股神秘得色彩，近看还不觉得，远看却有点古怪。 不过，他好似根本不在意这件事情，吹着口哨汽车离开，转眼就把灯牌抛到脑后。 夜间来往的居民们路人们，若不是特意在找咖啡店，仿佛也对灯牌没有感觉，但是一些散步路过的旅人们，无形当中更愿意进入巷子里走一走。 陈汉等了一会，看见没什么客人来，心道会不会是晚上挂牌子没用？ 白天挂牌子才行？ “叮当。”一个穿着白色背心，戴着鸭舌帽的年轻男孩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店门口。 他轻轻的推开房门，门口的风铃摇曳，响起清脆的声音。 “欢迎客人。”陈汉抬头礼貌的说道。 虽然，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是他心里却闪过一丝狐疑。 以他的听力很难会忽略门口有人… “你好，老板。” 男孩有些胆怯的鞠躬问好。 陈汉手上擦着杯子，眼神瞥过男孩脚下，那儿什么都没有… 这让他手中动作不禁微微一颤，心里有些惊惧，不过看见男孩满脸青涩，比他还畏惧的样子，陈汉心里那股害怕不自觉便被冲淡。 来者是客。 陈汉总觉得他有点眼熟。 “请问你要什么，咖啡，甜品都有。”他放下杯子，走进吧台前询问道。 “老板，那给我来杯咖啡吧。”男孩最多十八九岁，抬手指了指吧台的菜单，语气试探的问道：“橘子味的行不行？” “我比较喜欢吃橘子。” “当然！”陈汉笑着答道：“橘子苏打美式。” “您应该会喜欢。” 男孩松了口气：“原来还真有橘子味的咖啡……” “您是来上海旅游吗？”陈汉在吧台前一边娴熟的调制咖啡，一边熟络的问道，男孩好像对“橘子咖啡”很感兴趣，一直站在吧台前观看，听见老板的询问，男孩笑着的说道：“是啊，好不容易有几天探亲假，约了战友一起来上海走走，这辈子还没去过外滩呢！打算去东方明珠打个卡。” “哈哈。” ”听你口音有点像台海那边的。” “八闽海边长的啦。”小男孩笑道：“外地人经常有人认为我是台海佬哦。” 小男孩脸上有着红扑扑的高原红，一看就是常年在高原工作生活。 “抱歉。”陈汉含蓄一笑。 “你的战友呢？”他将一根吸管插进咖啡杯里，递给面前的小男孩，望着小男孩的面孔睫毛微微颤抖问道：“已经去东方明珠了？” “这是你的橘子气泡美式，希望你喜欢。” 204 青山有幸埋忠骨 “谢谢老板，这杯咖啡很不一样。”男孩接过咖啡品尝一小口，笑着举起咖啡杯说道，然后男孩掏出手机扫码付账，可是“嘀嘀嘀”试了几次，手机扫码都扫不出来。 这让男孩青涩的脸上闪过一丝窘迫，陈汉却不以为意的转身洗手：“店里的信号一到晚上就很差，许多人都扫不出来，等你战友来再一起算吧。” “那就…不好意思了，老板。”男孩挠挠头，拿着咖啡到旁边坐下，等人的时候四处打量店铺装修，而且还拿起手机，对着自己拍了几张照片。 陈汉则转身在冷鲜柜里取出一块清甜口味的“蜜瓜奶油蛋糕”。 “这份送你。” 男孩有些意外。 “老板，我钱还没付呢……” “哈哈，说这么多干嘛，蛋糕今天不吃，明天就过期了，与其丢掉倒不如吃了。”陈汉晒笑一下，讲的倒是很有理。 男孩点点头：“多谢老板，上沪人果然很热情。” 陈汉笑着站在旁边不置可否，虽然他不是上沪人，但也一直在上沪生活，加上买了房子算是“新上沪”人吧，自然不会特别区分什么地域。 这时男孩喝着咖啡，拿起勺子，尝了口咖啡，激动的点头道：“嗯！” “好吃！” “哈哈。”陈汉开心的笑了。 “我叫陈汉，是这家咖啡店的老板。”他擦了擦手，主动递出手掌道。 “陈翔榕，一名边防战士。”男孩站起身握了手，又立正行礼，行的是军礼。 陈汉则继续聊道：“福州的？听说福州是榕城，满城榕城，还没机会去过。” 闽省榕城附近的几个城市，确实很多人取名为榕，而且那里的人比较图吉利，常有“祥”、“福”、“盛”等为名…… 你到街上逛一圈，十个里面有三个会中！ “榕城旁边的，宁城。”陈翔榕笑道：“有空来宁城白水洋漂流，这里的鱼排海鲜也很不错，丫霸。” “有机会一定去。”陈汉这边话音刚落，店铺门口的铃声再度响起，陈汉扭头朝门口看去，只见一个穿着夹克衫便装，背上一个黑色运动服的中年男表情干练，带着两个年轻人走进咖啡店里。 陈翔榕看见店铺门口进来的人影，面色立即露出欣喜，唰的就站起身来：“营长！！！” “翔榕。”中年男人看向他说道：“你怎么躲在咖啡店里，要不是门口的灯牌够亮，我都找不到你。” “年轻人就是爱吃这种玩意儿……”营长低头直接用手抹了一点奶油塞进嘴里，舌头品了品，点头赞许道：“挺香！” “老板，一人一杯咖啡，我要拿铁半糖。”营长回头说道。 “我也要一杯拿铁，我也是，不过我要杯温的，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身体很冷。”剩下两名年轻人相继说道。 陈汉点点头，欣然答应，按照要求做了三杯咖啡送上，营长掏钱时，他却摇头拒绝：“这单我请。” “你是做生意的，怎么能让你请客？”营长有些不乐意，陈汉却笑道：“边防士兵更不容易，值得尊敬，请一杯咖啡只是小事。” 营长表情一愣，回头看向陈翔榕，陈翔榕含蓄一笑，他便是知道是小陈说漏嘴了。但是陈汉坚持不要钱，他也没办法。 几人坐在椅子上便聊起回家谈亲的事情，陈营长老婆刚刚生了一个女儿，特别乖巧可爱，肖思源已经和女友约定退伍就结婚，王卓染老家父亲还在抢收稻谷…陈汉与四名战士互通了姓名，一起聊了起来。 “叮叮叮。”陈营长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接起电话，面色肃然，出声讲道：“是！是！是！” “我马上归队！” 陈汉望向他们，眼神深邃，饱含情感。 陈营长通完电话以后，放下手里的咖啡，站起身道：“部队上有紧急任务，要求我们马上归队，操TM的，肯定是河谷那头的阿三又越界了。” “天天不守规矩！” “迟早把他们全部赶下河里，冻死丫的！” 陈翔榕、肖思源、王卓染三名站起身都马上，王卓染面上露出狠色，浑身忍不住打了个摆子，好像非常冷，但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 “老板，我们先走了，有机会再来上海找你。”陈营长戴上帽子，摆了摆，又说道：“下次一定要让我们买单。” “没问题，随时欢迎您的光临。”陈汉笑道。 四人一点都不留念转身就走出店铺，急急忙忙打算去乘军列归队。 陈汉收拾完桌面上的东西，心里感慨万分。 有些人纵然死了，依旧活着！ 为生前的信仰而活！ 当他收拾东西以后，叮叮当，店铺门扉又被人推开，陈营长表情焦急，出声说道：“老板，我们赶到站台，没在站台上看见军列！” “我们的手机打不通了，你能不能帮我们联系一下沪市武装部的同志。” 陈汉表情一愣，现在他打给武装部，有没有人接还不一定，就算接通了又怎么样？ 可他还是出声答道：“好！” 陈汉便当着四个人的面，上网找到沪市武装部电话，一通电话打了过去还真的有人在值班，可是当他询问军列的事情时候，武装部却拒绝回答，要求他报上身份，而他说要出陈翔榕等名字时，对方却是一阵沉默，然后叹出口气，说道：“人都死了，别想太多。” “啪嗒。”陈汉挂下电话，抬头直视着四人目光，最终只得说道：“今天沪市没有军列要出发，你们四个已经牺牲了。” “牺牲在加勒万河谷的战斗当中。” “什么！我们已经牺牲了？”陈翔榕不可置信，瞪大眼睛，肖思源眼神则有些恍惚，王卓染摸了摸肩膀好想很冷，但是也想起了一些事，陈营长却接受的最快，叹口气问道：“我们打赢了吗？” “赢了！而且是大胜！”陈汉答道。 他也没想到“奇妙灯牌”挂上去的第一波客人，会是他们……牺牲在喀喇昆仑上的英雄们。 “赢了就好！”陈营长表情惆怅，脑袋里响起女儿的面孔，嘴上也不禁露出笑容。 “你不怕我们吗？”陈营长问道。 陈汉只道：“青山有幸埋忠骨，我也有幸见忠魂，我为什么要怕英雄？” 205 雪山上的思念 “哈哈哈，陈老板过誉了，我们哪儿算得上什么英雄啊，只是喀喇昆仑高原上一名平凡的战士，那里的每一位战士都跟我们一样。”陈营长大笑道。 他是硕士毕业参军，不仅能亲赴一线杀敌，也有非常好的文化素养，一句话便能听懂陈汉的意思。 旋即，他没有纠结陈汉怕不怕鬼，自己等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只是朝陈汉问道：“团长他还好吗？”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在他牺牲之前团长也已经身受重伤，可是身边没有看见团长的身影，不禁让他心底里又升起一抹希望。 “你放心，齐团长已经出院了，养好病就会回到原部队带兵，你们都获得了应得的荣誉，谢谢你们。”陈汉由衷的感谢道。 陈翔榕、肖思源三人都脸色复杂，陈营长却说道：“那就好。” “团长雪原戎马大半生，几次命悬一线，是块当将军的料，他就像主宰喀喇昆仑高原的猛虎，让敌军不能迈过河谷一步。” “是的，齐团长就是那只猛虎。”陈汉答道。 “既然这样，老板，我们就先告辞了。”陈营长出声讲道。 “你们准备去哪里？”陈汉挑起眉头，开口询问，其实脑海里比较希望有类似于“轮回”的答案，不过人世间都不知道有没有轮回，陈营长几人既然能够出现在这里，有可能是“奇妙灯牌”的作用，也是有其它特殊之处。 要是真的有轮回。 他们一定将会有美好的来世… 可惜，陈营长却面露思索，慎重说道：“我刚刚去找站台的时候，听见西北方向有枪声，我们决定去那里支援一下。” “西北方向？”陈汉表情一惊。 如果今夜沪市有枪声出现一定是大事件，而且需要支援的枪战局势肯定不小，沪市现在怎么还是一片风平浪静呢？而且以现在中华的国力，不可能会有敌军部队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沪市！ 不可能！ 但旋即他反应过来陈营长几人的身份，也许他们能听见的枪声，他不能听见？ 陈汉心里略有明悟，陈营长也面挂笑意，与他对视，点点头道：“那里是四行仓库的方向，现在友军恐怕在跟鬼子交火……” 陈营长语气一顿，转头看向三名战士，四个人互相重重点头。他再看向陈汉说道：“虽然我们只有四个人，但是也想跟谢将军一起参战。” “清澈的爱，只为中国。” 陈营长说到这句话，还特意对陈翔榕挑了挑眉毛，陈翔榕听见营长念出他的日记，脸上再度露出羞涩的表情，看来陈战士的日记在部队里早有流传。 陈汉扫向陈翔榕一记目光，有点不忍心告诉小同志，你的日记本已经被全国公开了。也许爱国与信仰就是他青春里最宝贵的情感，同样记录在日记本里却不同于普通少年的恋爱，更加珍贵。 这种秘密其实也无需隐藏，爱就要大声说出来。 “啪嗒！”陈汉站在吧台里面，立正站定，严肃的行了一记军礼。不得不说，有参加过地下党的经验，军礼行的倒十分端正。 就算陈汉说他是一位退伍军人，恐怕陈营长等人也不会怀疑。 这时陈营长看的就是眼前一亮，开口嘴巴喊道：“敬礼！！！” 军队三人变要城队！ 此刻，四人站成一列，立正敬礼便有一种煌煌之威，威严的军气充满杀气。 “若有机会，常来。”陈汉讲道。 “多谢老板。”陈营长再度说道。离开前，他摘下了胸口挂着的一枚军哨，双手递交到陈老板面前，说道：“谢谢你的款待，请原谅我们身上没有钱，这枚军哨便当作礼物送给您，若有需要帮忙的时候，请吹响军哨。” 很明显，陈营长赠送的军哨价值不菲，而这份价值并不是“军哨”有多了不起，而是“忠魂”赋予它的，留了一丝关联在里面。 只要几位忠魂还在沪市，陈汉吹响军哨，他们便能听到赶来相助。 “多谢。”陈汉没有拒绝营长的礼物，双手接过陈营长递来的军哨，很珍惜的收进口袋，接着再收入储物空间当中。 其实，这个军哨只是一个联系方式，来与不来，助与不助都取决于四位为人民献身的忠魂。 陈营长或许是出于保护人民的想法，亦或者是珍惜人与魂见的友谊，知道能见到他们的人很少…… 各种想法之下，才送出胸前的军哨，某种程度地而言，这枚军哨是他灵魂的一部分！ “立定！” “向右转……”陈营长拖着声音，大声吼道。 “起步……走！” “目标！四行仓库！”四位忠魂踏着整齐的步伐，一步步向前方走去。同时他们身上的T恤、休闲装褪去、恍惚间就变成一整套的迷彩军装，而且戴着钢盔，绑着武装带，提着武器，肩膀贴着臂章，军容整齐。 “一二一！一二一！”四位忠魂的身影渐渐消失，嘹亮的号子声却还回荡在巷口处，在陈汉看不见的世界里，四行仓库炮火轰鸣，枪声不绝，正在一场无比激烈的保卫战，而四行仓库西北角的苏州河北岸，于硝烟当中出现四名踏着步子的战士，他们无论是军装还是装备、军容都与周围的战场格格不入，然而他们一进入战场便马上匍匐到底，举起武器加入战斗…… 战场更胜往昔。 陈汉则在“奇妙咖啡馆”门口叹出口气，转身将咖啡馆墙边的奇妙灯牌收好，正式把咖啡馆关门打烊。 只不过，他离开店铺前，想了想，还是把“神奇信箱”安装下去。 咖啡馆门口右侧的位置，多出了一个棕色的老式信箱，长长的一根杆子，小小的一个盒子，看上去也收不到几封信的样子。 陈汉可不会小觑信箱的作用……他转着钥匙又开车回家，第二天，咖啡馆则推出了一杯新咖啡。 “灵感之作：雪山上的思想。” 这是第一杯正式有名字，写在菜单上的咖啡。 这杯咖啡在推出的第一天就被卖爆… 当有人询问他灵感来源的时候，他只是摇头笑笑，笑而不语，就连“阿杰”都不知道。而陈汉并没有因为遇见几位忠魂就去打扰他们的家人，因为他们家人的伤口需要时间来消化，而他的思念，仅仅当作思念最好。 可下一场体验之旅… 却要来了！ 206 来自千年前的信件 “奇妙物品：忠魂的军哨。” “吹响军哨可在沪市范围内联系忠魂相助，该效果具有百分之二的失败率，具有百分之一的强化率（召来更多忠魂），每次使用之后都可能被回收物品，视召唤者的事件而定，某些事情极易触发忠魂反感，如攻击无辜民众等……请体验官妥善使用！” “注：该效果来自主世界多维空间，仅限主世界多维空间使用，体验官可携带物品进入其它世界，但效果会产生特殊变化，请体验官留意观察。” 送走陈营长等四名忠魂以后。 陈汉在一个打烊的晚上，把玩着手中的军哨。 “雪山上的思念” 这是第一杯有名字，写在菜单上的咖啡。 销量很高。 有口皆碑。 咖啡师“阿杰”则在打烊以后，按照陈老板的吩咐，再一次把奇妙灯牌挂了出去。 不得不说，老板每天晚上挂灯牌的举动很邪乎，而且还是在咖啡馆打烊之后，特意把一块灯牌挂出去，像极了恐怖电影里的场景。 可奈何老板给的钱太多了。 他总是安慰自己不要怕，不信邪，金钱就是力量。 要做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而他除了走到门口，挂上灯牌，回头看向漆黑巷子里的那一刻… 心里会隐隐有些发怵外。 当他骑上单车离开小巷，又觉得一切平平无奇，转眼抛到脑后。 第二天，更是不会跟陈汉询问灯牌，晚上之后的事，仿佛他压根没有留意过灯牌，每天上班都专心做着自己的事，做一个愉快的打工人。 这可能也是“灯牌”的奇妙之处。 不过，店铺门口右侧多出一个高高的小盒子，复古式的信箱，眼睛不瞎都能看见。 今天许多客人都已经站在信箱门口开始拍照，而在咖啡店门口摆一个信箱，确实很有种文艺范，深得咖啡消费者的喜欢。毕竟咖啡消费者以年轻群体为主，再加上很多年轻人都有打卡拍照的习惯，于是小辣妹穿个裙子，靠着信箱，凹个造型太正常…… 很多客人都发现店铺门口多了个复古信箱！ 阿杰自然知道。 这就是“神奇信箱”。 “老板。” “我下班了。” 阿杰喊道。 “去吧。” “路上慢点。”陈汉微笑着回头说道，手中还擦着杯子。 阿杰一边扶着自行车，想了想，又好奇的打开信箱，发现里面居然有两封信件。 “啪嗒。”他便用手取出两封信件，转手看了一下，一封署名陈鸿军，一封署名赵政，两个名字都算比较常见，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令他没有多想，便把两封来信放在吧台的窗户旁，抬手敲敲窗户玻璃，哒哒，抬头朝老板喊道：“老板，有两封信。” 现在谁还有信封跟人联系，而且今天他在店里也没见到邮差来，便以为是打卡拍照的客人丢进去的，有可能是对店铺服务的评价，也有可能是白纸，或者有女孩想要搭讪老板？ 嗯。 这种方式不错，应该会符合老板的口味吧？只要你炮台够翘、奶量够足。 阿杰跟陈老板混了几天，大概是明白陈老板游戏人间的调调了。 “多谢。”陈汉打开窗户说道。 阿杰摆摆手，骑着自行车离开，陈汉则拿起信件，心中暗道：“第一天就有两封信啊？” 他也看了两封信件的署名，打开之后，发现第一封是陈营长寄来的战报，陈营长已经成功加入四行仓库保卫战，在谢将军的队伍当中…这里不用赘述。 第二封则是一个叫作赵政的孩子寄来，上面写道：“孤生于邯郸，昭襄王五十六年归国，庄襄王三年继位，先囚于敌国，后困于深宫，有王之名，无王之实，何颜立于天下。” “今，吕不韦把持王权，执宰秦地，为我仲父却不敬王权，竟与母后有私情。两月后，必杀之！” “秦王政五年，书咸阳宫，祈求天上，占卜祈灵，望天地允许。”这是一封来自秦王政的信啊！ 陈汉看着手上的书信吓了一跳！ 这可是“千古一帝”秦始皇！ 他第一反应就是开玩笑，吹牛逼。 有人小孩瞎搞…可是今天没有小孩往信箱里投过信，他特别，特别的注意着，如果有不可能发现不了，而且信笺上庄重质朴的秦国大篆，歪歪扭扭，像是潦草图画，意思令人看得并不清楚。 他是在系统的帮助下才翻译出大概意思。 这就是神奇信箱的神奇之处吗？ 陈汉揣摩着信件页脚的触感，心里微微有些震惊，不过系统的怪异之处早有展现，收到秦始皇的信件算什么，哪天去找秦始皇玩玩，或者请秦始皇来喝一杯咖啡，倒也算不上什么难事。 秦始皇祈求上天的一篇祷文，未想到，便送进信箱里了。 陈汉琢磨一下并没有立即回信，而是一边回忆着历史，一边确定信息。 首先，信件上既然是说“秦王政五年”，那么现在秦王应该已经继位，不过还没有亲政，如信件上所言朝政被历史上最精明的商人吕不韦把持，始皇帝已经无法再忍受吕不韦的干政，历史上秦王政也确实是扫除了吕不韦的党羽、权势，将吕不韦罢免，驱逐至巴蜀，最终吕不韦自饮毒酒而死。 这段历史算是民间耳熟能详的故事，包含奇货可居，始皇帝翻身做主，赵姬后宫艳史等众多喜闻乐见的桥段，算是千古一帝前期的精彩逆袭。 那些现在把祷温寄到我手上了… 是不是该给秦始皇打打气？ 加加油？ 这时一名客人在奇妙灯牌的吸引下走进咖啡屋，对方穿着一件白色唐装，戴着一个旅行鸭舌帽，看起来有点过路散步的大爷，但是身上却透露出一股干练的气息。 “老板。” “来杯咖啡。” 大爷抬起头。 陈汉看见那副面孔，表情一惊。 “程龙？” 龙哥抬起手指，比了一个嘘的姿势，吁声说道：“老板，我就是路过来坐一下，看你店里没人，能不能保密？” “我可以跟你合影留念，但是不能发视频，也不能露商标，抱歉。” 龙哥征询的望向他。 陈汉理所当然的点头道：“完全没问题，尊重您的隐私，我们欢迎每一位客人。” “多谢。” 龙哥这才放下心来，走到菜单前，看了一眼简单的菜单，出声讲道：“一杯雪山的思念。” “请你稍等。” 陈汉暂时放下信件，开始制作咖啡。 今天的奇妙客人居然是一位明星…… 这让陈汉有点点意外，但是转念一想，龙哥能够出现在店铺里，应该也是够神奇的了。 看龙哥满脸透露着疲惫的样子，估计是在上海参加什么活动工作，一天日程走完之后，出来散步透口气，不自不觉就走进咖啡馆当中，看见咖啡馆里没有什么人，当即就起了进来坐一坐的想法。 港岛明星挺多都具有生活气息的，毕竟明星也是人，一样需要上街买菜，出门吃饭。只不过名气带来的不止有金钱，还有烦恼，许多粉丝太过狂热，很多狗仔天天盯着。 陈汉在调制咖啡的时候，龙哥则坐在店铺里左右观望，好像对于店铺里许多细节都很感兴趣，比如挂在墙边的几块名牌，便吸引了龙哥的注意。 “天养生…天养恩……” “这是《男儿本色》里的角色吧？”陈汉把咖啡端到龙哥面前时，龙哥便笑着问道。 “是的。”陈汉点点头，没有说太多，他把咖啡递给龙哥，便回到吧台里收拾东西。 没有多跟龙哥攀谈一句。 龙哥表情有些意外。 陈汉则在洗吧勺的时候猛然想起，秦始皇解决吕不韦，不是在始皇帝亲政之后的事情吗？ 信笺上貌似没有说始皇帝已经亲政，而且秦王政五年是不是早了点？ 陈汉立即拿出手机低头搜索资料，果然发现赵政是在秦王政九年于雍城蕲年宫举行冠礼，冠礼之时勦灭嫪毐叛乱，又于秦王政十年罢免权相吕不韦，现在仅仅是秦王政五年，始皇帝便已经对吕不韦生出勦灭之心，欲要在两个月发动兵变夺权？ 始皇帝可真是果决、勇武，早慧且手段狠辣。 这和他幼年时在赵国为质分的经历不开关系，不过秦国在吕不韦把持操政时期，国内权力派系的争端非常尖锐，因为吕不韦是外国人，秦国老旧宗室利益集团受到吕不韦为首的吕氏利益集团冲击，朝廷中掀起了激烈的政治斗争。 想必现在年幼的秦始皇身边已经聚拢了一批宗室集团的力量，这股力量迫切的想利用秦王政来攻击吕氏利益集团，而现在秦国鼎盛，冠绝七国，嬴政提早罢免吕不韦是好是坏？ 陈汉一时间陷入沉思。 “静待三年，冠礼之日。” “天变，宜伐兵。”陈汉最终拿起吧台上的中性笔，写下了两行字，重新塞进那个信封里。 而秦王赵政寄来的那封信，他则默默放进了抽屉，打算找个框子裱起来，放在吧台上当装饰。 客人哪儿会管里面写的啥，一律看不懂！ 最多惊叹一下：“好古风的文字。” 陈汉刚将信封塞进口袋，龙哥便起身来到陈汉面前，掏出一张钞票，看着他道：“买单。” “好的，大哥。”陈汉笑着结账找钱。 龙哥在他找零的时候，却主动搭话道：“你很喜欢看电影？” “挺喜欢的。”陈汉笑道。 “吴金的粉丝啊？” “也是您的粉丝……”陈汉说话滴水不漏，将零钱找给龙哥，龙哥接过钱却没急着走，而是问道：“喔？那你可一点都不像…而且我总觉得你有点眼熟，虽然我敢肯定我们一定没见过，但是就有点一见如故的样子，说实话，我隐隐约约对你还很欣赏，可能是你这种生活跟心态。” 龙哥左右看看，最后晒笑道：“太让人羡慕了，小伙子。” “哈哈。”陈汉欣然一笑，总不能说，前段时间刚刚跟你扮演的“陈国荣”交过手吧？ 那样恐怕会被人当成疯子。 而龙哥看陈汉不再答话，便转身离开，他刚走到门口，还没推开门，便又转身回来朝他说道：“你不要跟我合影吗？” “不用了…您早点休息。” “你不是我的粉丝吗？”龙哥却有点不甘心。 “呃……”陈汉指指时间：“我要打烊了。” “好吧。”龙哥叹出口气，转身走到门口，突然又回头道：“那我跟你合个影吧？” “老板，你总不能拒绝我吧？” 龙哥说着说着笑着出声，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变得又些孩子气。 陈汉只得无奈地耸耸肩膀，说道：“来吧。” “咔嚓！”旋即龙哥便掏出手机，站在吧台前举起手机，两人一个在吧台外，一个在吧台里，合着了一张影。 龙哥心满意足的收起手机，出声讲道：“有机会我会再来的老板，你做的咖啡很好喝。” “再见，欢迎您的下次光临。”陈汉微微一笑，目送龙哥离开咖啡馆，旋即他收起灯牌，打烊回家。 临走前，他随手将回信塞进了信箱里。 也不知跨越千年的信件，是否能够寄到那位少年手中…… “叮：尊敬的体验官，有客户观看完《我和我的父辈.乘风篇》之后，对于电影当中的骑兵团很感兴趣，希望你能帮他体验一回驾驭风的感觉。” “该顾客也对经典抗战电视剧《亮剑》产生浓厚兴趣，鉴于时代背景相同，若是体验官能进入亮剑世界将获得更高奖励，请问是否接受本次任务？” 第二天，傍晚。 陈汉让阿杰在旁边给客人做饮料，他一个人站在水池前，用手耐心的冲着杯子，脑海里忽然响起系统提示声。 昨晚的奇妙客人并未留下什么礼物，大概是陈汉服务得不到位，哈哈，不过陈汉也不是为了收获什么东西而开业，他仅仅把奇妙客人当成一位客人，客人若是能够在咖啡馆里留下一段故事，一段回忆便足以了。 这时收到系统提示声。 他便立即答应道：“接受任务。” “轰！” 这时。 秦王政五年，咸阳宫，章台。 一位身披黑色龙纹长袍，头戴冠冕，梳着发髻的男孩，四肢长长匍匐在地，深埋着面对一簇薪火暗暗祈祷。 宽大的章台宫内一片漆黑幽暗，一个披头散发，穿着兽袍，手持人头法器的先秦巫师正围着薪火，按照周朝流传至今最古老的方式向天祷告。 “嘭！” 这时宫外雷霆大作，一片狂风呼啸，一盏青铜油灯砸落在地，形同枯骨，面如老妪的巫师突然举高法器，停止跳动，出声说道：“苍天有回应了！！！” 7017k 207 《乘风.亮剑》 “天！” 始皇帝蓦然抬首。 闪电划破夜空，照进大殿，侧映出少年狭长的双目，马鞍的鼻梁，宽大的嘴形，正是关西老秦人的传统面相。 大周失德，七国纷争，相异的何止文字、语言，便连长相都有特有特点，如同血脉烙印。 老巫师跪倒在地，长长附身行礼，片刻之后再熄灭火堆，取出里面一块块烧裂的龟壳。 她用粗糙的指尖，细细揣摩着龟甲纹路，每一丝纹路仿佛都刻录着一个文字，可以按照一种奇特的规律拼凑出信息，而火堆里还有一些被焚毁的皮纸，正是先前祭祀上天的祷文。 少年跪在旁边眼神憧憬的看向老妪，老妪闭眼摸索片刻之后，转身将龟甲举起，高高呈上，低声说道：“静待三年，冠礼之日。” “那日将有天变，宜兵法，王必能亲政！” 少年望向老妪手中烧裂的龟甲，眼神从希望到恍惚再到失落：“三年，还要三年吗？” 没有疑问，少年必定是想要迫切的掌握王权，按照心底的想法治理国家，也许野心在身处异国为质子时就已深根发芽，但是他畏惧苍天的力量，乖乖用手接过龟甲，匍匐宣道：“遵天命！” 其实，无论他是否愿意，当老妪诵读出占卜结果时一切便只能推后。 因为老妪代表的是秦国宗室之力，若是没有秦国宗室的支持，赵政也没有力量支持他亲政。 而先秦之时对于天地的敬畏，是刻入在礼仪文明当中，没有人敢违背的力量！ 这夜，秦王政取消了秦王五年的兵变计划，又开始暗暗积蓄力量，为三天之后的冠礼之日作准备。 那日。 宜兵伐！ 这晚，无形中客串了一回老天爷的陈汉倒是睡得很香，而对于奇妙信箱、奇妙灯牌等物品带来的效果？ 他觉得很合理。 系统都有了，还有什么不合理的？ 何况，这些东西未免本身就不存在，不过是地球当前的科技无法做到，而系统帮他做到了而已。 陈汉在接下最新的体验任务之后，发现最近的客户都挺豪爽，一个单能下两三部电影。 这种豪爽的客户建议多来。 而《我和我父辈.乘风篇》以及《亮剑》都是讲述晋察冀根据地，我党第八路队伍的抗日故事，其中《我和我的父辈》是新上映的一部电影，《亮剑》则是全国都耳熟能详的经典电影。 陈汉已经养成有什么新电影上映都会去电影院看看的习惯，上周便已到电影院看过《我和我的父辈》，顺便把《长津湖》等几部电影看了，其中尤以《我和我的父辈》、《长津湖》两部票房最高，没想到，客户选中竟然是《我和我的父辈》。 虽然，《我和我的父辈》当中有四个篇章，但是乘风篇中的抗日故事，如风般的晋察冀骑兵团，确实最让人向往。 陈汉也看过《亮剑》多遍，擦着杯子便暗想道：“问题应该不大。” “老板，又有客人点单了。”这时阿杰拿着一个单据，转身走过来，出声说道。 其实就是一个人忙不过来，要老板帮忙一起做了。 陈汉接过单据点点头：“好。” 他打开咖啡机，调配着口味，一边做事，一边不以为意的说道：“我有事要出差一趟，你一个人先把店里看一段时间。” “有没有问题？” 阿杰愣了一下，旋即面露为难，苦笑道：“老板，我不是推脱啊，主要是店里客人多，我一个人哪儿忙得过来？” 怎么会有一个开了店铺的老板，不蹲着店铺还要跑去出差的？ 阿杰想不明白，陈汉却不以为意的说道：“做不过来的客人就算了，反正一天做多少营业额，我给你抽百分之二十，你觉得怎么样？” “工资里工资外？” “工资外！” “ok！” “老板！” “你放心店铺交给我吧！”正所谓重金之下必有勇夫，阿杰马上拍拍胸脯，大包大揽的表示没问题，陈汉不禁莞尔一笑，提醒道：“可以挂牌子告知老板出差，或者提早打烊，别把我店铺口碑做差了，否则没人保得住你。” “呃…一定！”阿杰心头一紧，认真的答应。 “对了，那灯牌晚上不用再挂出去，信箱要是有什么信件的话，放进柜子里等我回来看。”陈汉略带警告的瞥了一眼，阿杰顿时心神发怵，连连点头：“知道了，知道了老板。” 陈汉将做好的两杯咖啡递给他，阿杰便立即端着咖啡前去交给客人。 晚上，陈汉陪阿杰一起打完烊再开车回家，他回到家里没有做过多准备。 从柜子里取出几块黄金，装进储物空间便开始穿越世界！ 因为当我党以太行山脉为依靠，创建晋察冀根据地时，历史的滚滚车轮便已经开始运转，你靠小小一点储物空间又能带多少东西？能改变多少东西？ 何况，这一次不是在隐蔽战线上工作，而是要加入一线武装部队，真刀真枪地跟小日本鬼子干！ 带上人，一条命！ 足矣！ 其它东西都是虚的，一点金钱也无非是让很多时候方便点，本质上起不了太大作用。 靠什么？ 反倒是陈汉一身枪法能起到作用，至于什么兵法、军事他不太大，若有机会一边打一边学，我党多少将军泥腿子出身？上了战场先杀敌再说！ 他娘的。 老子又不是来当官的！ 不过该用的东西还得用上，陈汉在穿越前使用了上个世界得到的“c级身份卡”，免得自己一穿越跟魏和尚他娘的一起待在集中营里！ “叮：恭喜您，尊敬的体验官。” “您已经进入《乘风.亮剑》的世界，即将展开一段奇妙人生之旅，您的c级身份卡已使用，请您尽快熟悉自己的身份。” “本次奇妙之旅任务一：驭风！任务二：铸剑！” “驭风：《孙子兵法》有言，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风为脱弦之箭，为骑兵，直刺敌人咽喉，百步穿杨，一击毙命。” ”体验官率领晋察冀骑兵团立下战功越大，传出名声越响，该任务获得奖励越高，如骑兵团覆灭则任务失败。”在这种战争世界当中任务失败的下场是什么，那就不需要再说了。 “铸剑：狭路相逢勇者胜，亮剑精神是为我军敢战、勇战之高尚精神，体验官将在战役中百战磨剑，以鲜血勇气铸就长剑，所率领的军队坚定信念，敢于亮剑，其剑越利，奖励越高。” 陈汉一晃眼已经来到1940年位于晋察冀根据地位于“张北”附近的抗战大学。 208 磨剑就要到最危险的地方去 “陈兄，毕业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 赵刚拍了拍隔壁床的陈汉，掀开被褥，挺起身很悠闲地张开双臂，舒展开臂膀“哎哟”一声，再套上灰色的军服，穿上黑色军靴，用手扎好绑带。 陈汉一个转身感觉有点凉意，搓了搓手，干燥的空气，那是熟悉的北方风土。 “知道了。” “赵兄。”陈汉接受了系统的提示之后，立即明白现在的处境。 他是抗战大学军事指挥班四期的一名学员。 一位有六年党龄，十年军龄的老党员，是十三岁就开始加入红军的一名“红小鬼”，在咱八路军的武装里是实打实的根正苗红。 而且，某位老总还认他做了干儿子，根据地里的几位长官都还认识他。虽然，他不是什么豪门家族出身，地步背景却已经足够高了。 另外，他由于从小就跟着八路军搞革命，日积月累也在一些长官，知识分子的照顾下，学习了文化、军事的基础知识，有一定的文化素质基础。前些日子还带着一支县大队武装跟鬼子硬干硬打了一波，而且还打赢了，立了一个二等功，受到上级嘉奖。 当即便被当成军事指挥官的苗子送到“抗大”来培养。 这里是我党抗日干部的摇篮！ 历史上开办九年零两个月，共培养十多万名抗日干部，从战争开始一直办到全国统一，名副其实的我党黄埔军校。 不知走出多少虎将、勇将、大将！ 别看我党平时不显山，不露水，该有的东西一应俱全，一点不输给别家。 当然，抗大的人员素质肯定不如黄埔，学历更不受国民政府承认，不过里面也有不少如赵刚一样的燕京大学高材生，再往下还有普通地主阶级参战抗日的孩子，再再往下则是泥腿子出身，在战火中磨出经验，通过夜校学习过基础文化，前来恶补专业知识的农民指挥官…… 理论上讲，陈汉算是抗大里的第三种，赵刚则是第一种人，一般情况下他们这两种人应该没什么交集，但在驱逐日寇，保卫家园的信仰之下，他们却纷纷抛弃成见，成为一个战壕里关系最好的战友兄弟，炮火当中足矣用性命相托。 陈汉旋即麻利的动手穿上军装，先将棉裤套上，再披上军袄，一颗颗把扣子系整齐喽，再戴上军帽整了整帽檐，最后屁股坐在炕上，拎起鞋子抬起腿，歪着屁股再把脚给塞进鞋子里。 “嘀！！！” “嘀！！！”屋外，嘹亮的集合哨响起。 陈汉、赵刚、还有屋内的好几位同学战友都来不及打招呼，迅速穿戴好衣服，当即便推开木门，冲出瓦房，站在土胚垒成的院落当中集合。 “稍息、立正、报数！”教导员穿着军装，满脸霜白，指挥晨操。 共五十四名学员报数完毕，列成五排，墙垣里站得满满当当，统一穿着灰褐色军装，看起来土里土气卖相不如友军、鬼子，但朴质的脸庞上却是精神抖擞，整座村庄，一座座墙垣里站满学员，整齐列队，领取武器。 毕业仪式并没有立即开启，率先开始的则是晨操，就算在抗大的最后一天，也要遵守抗大的纪律和规章！ 新的一天都从晨操开始，一切事情等到晨操之后再说。 “喝！” “哈！” “杀！！！”只见学员们手持汉阳造，枪头插着尖锐刺刀，一静一动，挺刺格挡，朴实无华的动作间充满肃杀之气，呐喊声响起一片。 这时，天色刚刚微亮，天边露出鱼肚白。 日出东升。 温暖的阳光洒下。 将士们的操练之声仿佛预兆着希望与未来…… 教导员手中拿着哨子，脚下踩着布鞋，围绕着指挥班学员来回踱步，眼神当中透露着满意神采。 “晨操结束！”一小时后，教导员吹响哨子，抬手喊道：“十分钟用餐，再给你们五分钟休息，一刻钟以后，全部给老子滚到陈家庄祠堂集合！” “校长将在那里替你们举行毕业仪式！” “是！导员！”将士们齐齐敬礼，大声喊道。 “解散！”教导员转身快步离开，估计又躲进房间里跟领导们商议什么军事计划…… 陈汉则跟在赵刚身边，两人一起顺着土路离开墙垣，跟其他同学们一样三五成群汇聚成一队，朝着村里水井旁的食堂走去。 自1939年抗日进入全面战争，且日军直入中原以后，创建于陕西延安的“抗大”便把校址迁往晋冀豫边区继续办学，并且先后在各地主要根据地创办了12所分校。 “抗大”的前身则是创办于陕西瓦窑子的“红军大学”。 眼下陈汉、赵刚所在的则是抗大位于晋察冀根据地，“察哈尔省”张北分校，地理位置是后世的河北以西地带，整个察哈尔省则包括蒙古自治区、河北、山西部分地带，地形从平原向高原过渡，有一定的丘陵，但也包括草原地形，纵深比较大，便与藏身及积蓄力量。 农村包围城市！ 这便是当前的抗日方针！ 充分的扬长而去，集合力量。 晋则指“山西省”，翼为“河北省”，晋察翼便是以山西太行麓为依仗，再连接河北过渡到蒙古草原的大片地区，抗日战士们将在这里聚成一团火，散为满天星，终将成为熊熊烈火席卷苍莽大地。 这时，赵刚端着一个碗，手里拿着黄馍馍，一边嚼着黄馍馍，一边合理的分析道：“一个月，我们老总发动了百团大战，初期攻势打了个鬼子一个措手不及，摧毁了正太路的主要交通线。” “成功阻止了鬼子把物资运输线，深入我们根据地的狂妄想法，成功包围了根据地的安全。” “现在，前线的战友们正在与国军联合作战，形成第二波攻势，将鬼子前期建立咱们根据地周围的据点一个个全部拔除。” “我估计…” 赵刚嚼着馍馍，感觉嘴巴有点干，但却并不卖关子，而是咽了口水将馍吞下去，肯定道：“这回咱们提前毕业，恐怕就是要支持第三波攻势。” “好啊，读了这么久的黑板书，早就闲出卵来了，正好出去干趴小鬼子。” “这次出去一定要打出威风！” “嘿嘿，咱老杨也是读过军校的高材生了，看看回去团长还敢说俺啥！”学员将士们一个个都摩拳擦掌，闻战而喜，丝毫没有怯意。 赵刚在学校里一有燕京大学高材生的名头，二也是位文武全才，无论政治、军事还是枪法都在学校里名列前茅，无论是班级还是整个学校，无论是知识分子参军、还是泥腿子起家的战士都很服气他。 特别是经过三个月的相处，大家都对平易近人的赵兄很有好感… 赵刚却转头看向陈汉问道：“子荣兄，你有什么看法？” 陈汉依旧是本名身份，加上子荣的表字，不过这个世界里子荣的字，是由老总干爹起的。 如果说，赵刚是同期学校里知识分子的代表人物，那么红小鬼出身的陈汉便是农民指挥官的代表人物，两人在同期学员里地位、威望都很高。 此刻，一群学员们的围拢着二人，听听两人的看法。 赵刚问完之后端起碗，喝了一口热米汤。陈汉则放下嘴边的米汤，呼出口热气，出声讲道：“听说鬼子那边换了个新司令，好像很厉害，咱们这回打百团大战，确实打出了威风，但何尝又不是一种无奈之举。” “等待我们的，恐怕是场恶战，大家要做好心理准备。” “唉。”同学们叹出口气，就连赵刚都沉默下来，因为鬼子收缩包围圈，试图勦灭根据的策略，实际上已经给战士们造成很大伤亡，这次毕业以后又将有几人献身，几人余生？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男子汉大丈夫，肩上扛的不就国与家？ 赵刚摇摇头道：“冈村宁次确实是个难缠的对手，这回同志们都要努力了。” “放心，咱们绝不会给抗大丢人，死也要扒着鬼子一起死！” 很快，同学们吃完早餐，他们吃的是百姓农民种出来的米，穿的是乡里乡亲一针一针纳出来的鞋、缝出来的棉。 就连整座抗大都是建立在“陈家庄”的基础上，而陈家庄的村长去年就因为窝藏八路被鬼子绞死。 他们脚踩着的土地都是一寸山河，一寸血！ 众人洗干净碗筷，还给负责伙食的同志，便穿戴整齐的进入祠堂，简短的毕业仪式结束之后，众人齐声宣誓，领取了一张薄纸般的毕业证书，上面就写着名字、籍贯、毕业时间等基础信息。 再加上校长的签字，学员的红手印，抗大军事指挥班四期，三个半，一百五十名学员便正式毕业。 这一百名学员里排级、连级、营级干部都有，其中排连级占主要部分，营级干部都较少，全部都经受过血与火的考验，毕业后马上就要奔赴前线参与大战。 而在毕业结束之后，各班各个学院都会收到教导处的组织调令，按照调令前往相应部队就职。 其中大部分学员如果老部队还在的话，都会回到老部队就职，方便学员指挥战斗，其中成绩较好的学员都会提拔一级任用，既是对学员的信任，也是对学员的考核。 战争时代的考核！ 全TM是实战！ 有些学员则会被调到重组、新建的部队任职，或者干脆有些学员前来上课前，老部队番号都被打光了…这种情况也屡见不鲜。 领完调令之后，大家打包物品，背着家当，拿上武器，便将走马上任。 此刻，教导处内，陈汉穿着军服，双手放于膝前，坐在板凳上腰板儿挺得笔直，正襟危坐听着主任训话。 只见教导主任端着一个木制茶杯，茶水表面飘着几片茶叶沫子，看上去非常寡淡。 这对于同志们而言其实就是有点味道的热开水，平日喝喝用来取暖，但也算非常奢侈了。 这包了茶叶还是教导主任一位老学生在前线缴获的物资，念着主任的好，特意送来给主任砸吧砸吧嘴的，主任平时都不舍得喝。 这时，教导主任低头喝了茶水，盖上杯盖，站起身走出桌子后头，来到陈汉面前和和气气的对他说道：“子荣啊，你连续三个月的考试都是名列前茅，没有给老总丢脸，也没有给红小鬼丢脸。” “不要坐的这么整齐，放松点，我当初在太行山也见过你尿裤子的时候呢。” “哈哈。”主任留着一撮小胡须，长得有点像课本里的鲁迅，只不过额前两角脱光的黑发，呃…更有记忆点！ 主任肯定很聪明。 然而，陈汉却面不改色，依旧坐的笔挺。 主任看了他的样子，叹出口气：“能见到一个长大成材的小鬼头真不容易，我原本想调你到386旅部做参谋，也算给你小子继续磨练的机会，可是你干爹老总亲自发话，宝剑锋从磨砺出，要磨剑、就要去最危险的地方磨去！” “那个臭小子，七八年没见，既然长大了，就给我把责任担起来！”主任一改口气，开始模仿语气说道：“你告诉他！骑兵团最近缺个连长，他不是喜欢炫耀骑术hen好的吗！” “就去晋察翼骑兵团做连长，每次冲锋都给老子冲到最前头，别TM给老子丢人。” “记住，你是农民的孩子，我是你爹！”主任说到这里，咳咳两声，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这是老总说的，可不是我说的。” “主任！”陈汉坐姿端正，语气平稳道：“有什么任务请指示！” “晋察翼骑兵团今年第一波攻势中遇上了鬼子的毒气弹，骑兵团人员损失惨重，目前正在多伦附近修正，你即刻前去上任。”教导主任掏出一纸调令，上面盖着政章，拍到陈汉面前，出声说道：“晋察翼骑兵团是我军唯一的骑兵团，也是我军唯一的机动部队，作战任务繁重，所面对的都是最艰难的任务、最危险的战斗，不止是骑兵，也是奇兵！” “子荣小鬼，你一定要保重。”主任抬手拍了拍陈汉的肩膀，眼神凝重的望向他，旋即转身背手，眼神里浮现出担心，因为骑兵团是要比普通部队更加危险的！ “是！老师！”陈汉啪的在椅子上站起身，立正敬礼，肃声答道。接着他便拿起调令离开。 209 八路军的卧龙凤雏 陈汉回到房间里。 六张床铺已经变得空荡荡。 四名战友早早打包好行李离开，各自奔赴战场。赵刚正在将被服扎紧，打包着行李，抬起头看向他，脸上挂着笑意：“回来了？” “赵大哥。”陈汉点点头，眼神一瞥，只见他的床铺已经摆着一个打包好的行李。 床尾处则靠一支汉阳造，铺上有一袋子弹。 “多谢。”陈汉上前将被服背起，提起枪，将子弹袋挂在腰间，枪头处还插着刺刀，刺刀上隐隐有些血色。 这些枪械一般是学员们各自从部队里带过来的，刺刀枪械都是老伙计，不过子弹是消耗品，抗大方面会进行补充。 陈汉扭了一下肩膀，调整被服行李的角度。 这其实就是一个方方正正的豆腐块，里面有一件军装，一套棉被，比较阔气的老战士们还会藏点香烟、玉米之类的在被服里。 “不用谢，这回你被分配到哪儿？”赵刚不愧是政治素质过硬的高材生，以前还参加过学生运动，豆腐块叠得整整齐齐。 陈汉自问是叠不出来。 赵刚算是叠豆腐的祖师爷了。 只见，赵刚三下五除二搞定行李，甩臂一勾就将行李背上，穿着军装挺直腰杆向陈汉问道。 “分到晋察翼骑兵团当连长，手下估计都是批狠茬子，够呛。” “你呢？”陈汉开句玩笑，明知故问道。 “我啊？”赵刚笑了一下，旋即面露凝重：“我到386旅独立团当政委，不过，据说独立团刚刚打了败仗，士气低落，想要做好政委的工作估计不容易。” “幸苦你了，赵政委。”陈汉上前拍拍他肩膀，表情玩味却有带着警醒地说道：“我有个老乡在独立团，送给你一个小道消息，独立团是被一支小部队冲垮的，那支小部队装备精良，作战勇猛，恐怕来路不凡。” 这支小部队就是电视剧里山本小鬼子，“山本一木”所率领的日军特种部队。 这支小部队算是华北日军的一把尖刀，二战时期为数不多的特种部队之一，手染赵家峪乡亲们的鲜血，直接引发了二战时期著名的转折点“平安格勒战役”。 “不过我觉得那支小部队不是冲着独立团去的，很可能是冲着背后的旅部、翼中地区指挥部。” “独立团刚刚调防至当地，鬼子估计是吃了情报的亏，独立团给指挥部挡了枪。但是独立团建制被打没了三分之一，旅长都骂他发面团了！” “你知道386旅的旅长是谁吧？”陈汉卖了个关子。 “知道。”赵刚点点头。 “那你知道独立团新上任的团长吗？” 独立团打了败仗，原团长孔捷挨了处分，原地降成副团长，他们都知道有一个新团长会盯上。 赵刚也有所耳闻，跃跃欲试地道：“我知道，江主任跟我介绍过。原新一团的团长李云龙，一年时间从无到有把新一团建了起来，在俞家岭之战率军正面突围，发起惊人的反冲锋，一举击溃坂田联队，狠狠的打出了咱八路军的军威。” “这位赵团长的勇气，军中罕见，跟这种人才共事，是我的荣幸。” “呵呵。”陈汉含笑不语，心道：“主任只跟你说李团长正面突围的壮举，却没说李团长战场抗命，贬去被服厂当厂长的事，不过赵刚跟李团长在一起共事，一文一武，相辅而成，那可真是咱八路军的卧龙凤雏，天作之合啊。” “咱就不跟老李抢搭档了。”其实他也没得抢，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赵刚只听党的命令，跟他只是战友之情，怎么可能拐得走。 无论赵刚是多么优秀的人才。 那也不可能拐到麾下，何况，老赵的军职可比他高，一个连长，一个团政委，差了四五级咯。 老赵、老李两个金牌搭档，欢喜冤家，差不多就要碰面了。 现在《亮剑》的时间线正是老李顺了两百套新军装，刚刚去独立团上任那阵子。 估摸着时间“咱老李”已经到独立团位于翼中的驻地走马上任了，正牵着孔捷的小手拉家常，劝老孔别搞的跟受气小媳妇一样呢…此刻，老赵行李都打包好了，随后就到。 “没错，正是李云龙，那可是员猛将啊！”陈汉笑着拍拍军装，赞叹道：“时候不早了，咱们走吧。” “是，已经有几支队伍的同学走了，咱们离开根据地后有一段路可以同行，互相打个照应。” “好。”陈汉满口答应下赵刚的请求，反正教导处有发指令，让道路相近的同学结队而行，以免在路上遭遇出门扫荡的鬼子、巡逻征粮的伪军。 教导处亦为学员们配备了行军马匹… 晋察冀根据地，察哈尔省范围内有，蒙古草原，马匹资源尚算充沛，加之边区政府解放农奴，获得了绝大多数雪区、蒙区的底层牧民支持，通过粮食互换贸易能够补充到军马。 “察哈尔省”根据地内，还有专门的第八路军马场，所以八路军的主力团都配有骑兵连，八路军还有整支骑兵团作机动，抽出几匹马给将士们奔赴一线不算难事。 某种程度，晋察冀根据地背靠太行山麓，算是我党几大边区政府中最有实力、混得最好的根据地。 江西、福建那几块老苏区看的都会流眼泪！ 马乘风则早已收拾好背包，牵着一匹战马，站在村口等待。 陈汉、赵刚、八名顺路的战友为一队，骑着战马，背着行李，挂着枪来到村口。 “吁！！！”陈汉扯住马缰，回头一瞥，认出是乘风，当即赞道：“好精神的一个小伙子，骑兵团的吧？主任跟我说过你。” “跟上，一起走！” “啪！”陈汉一扬马鞭，马匹吃痛，乘风欣喜若狂的点点头，翻身上马，驾驭着马匹跟上。 十一道黄色军装的身影，卷起烟尘滚滚，迎着旭日奔赴战争。 马乘风在抗大读的不是军事指挥班，而是电台翻译班，抗日大学为抗战培养人才，倒不是只培养军事指挥官，还有一些专业性人才，马乘风无疑便是之一。 陈汉、赵刚等人对于马乘风而言都是长官，是战斗英雄，马乘风一路上倒是乖乖巧巧，很懂礼貌，听见陈汉是红小鬼出身更是双眼放光，问他认不认识儿童团的王二小。 陈汉心里苦笑，嘴里却当然说认识、认识，只不过却是课本上认识。 他们经过一天的马匹行程之后，十一名战友陆续抵达驻地，本来陈汉也该跟赵刚分别，不过路上遇见伪军巡逻，出于安全起见陈汉与马乘风选择绕路又跟赵刚和一名叫李胜龙的战友行了一段。 马乘风的骑术则是一绝！ 210 初亮剑 “骑术的要诀在肩、耳、臀、脚之间，在马匹奔跑时讲究上下对齐，左右对称，一个字，稳。” 马乘风一边说道，一边演练马术，驱使着马匹向前。 “不过这主要说的是骑乘基本功，你想要驾驭马匹作战，最重要的便是腰！” “俗语有言，腰马合一。” “你靠臀脚只能骑马，你靠肩耳只能纵马，想要在马背上做出进攻动作，就必须做好腰马合一，才能如臂所指。” “嗯，想要在马背上劈砍敌人，腰与手臂的力量都很重要。”陈汉骑着马匹，微微点头。 腰是借助马的力量，手臂挥刀砍向敌人。 若是骑术达到腰马合一的地步，凭借奔驰的马力，骑兵自古就是战场上一把屠刀，每一支骑兵都有左右战场局势的力量。 百匹铁骑可挡千军，千军万马可冲垮几万，数十万的敌人，所以骑兵向来是让敌人闻风丧胆的部队。 虽然，二战时期已经有现在机械化部队诞生，但是工作基础尚不能完全淘汰骑兵的作用。 亚洲战场上骑兵依旧是一支重要，强悍的武装力量，机动性甚至比装甲车更强，一旦冲锋也是山崩地裂，万马奔腾的场景。 何况，装甲车吃油，马儿吃草，成本不可比较。 当然，骑兵在现代战争中的缺点，如冲锋距离、无护甲等缺点被极限放大…装甲部队随着科技进步强化等、这些都不再赘述，形势问题造成的，正如穷则战术穿插，富则火力覆盖。 但也足见晋察冀骑兵团一千多名骑兵的强大力量，是晋察冀八路军中名副其实的尖刀！ 陈汉调到骑兵团做连长，跟以前县大队相比军职上是平调，不过地位确实被重用了。 赵刚独立团政委则是火线提拔一级任用，李云龙算是平调中的被贬，贬到刚打败仗的独立团。 陈汉则在路途上不断跟马乘风学习骑术。 他作为骑兵团的连长手下要率一百余人冲锋、作战。 既然对骑术一窍不通，就该用心学习，配合经验值提升骑术。 他不可让拉骑兵团后腿。 不过，他的身份在本世界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察哈尔省”少年，自小精通骑术，所以系统应该有些优待。 他翻身上马、驾驭马匹的动作很娴熟，有点与生俱来，肌肉记忆的感觉。 他很好地藏住了马脚，打着跟“乘风”探讨骑术的名头，其实是在暗地里偷师。 而他经过一天的学习，技能栏里便出现领悟骑术选项，100点经验值。 陈汉先花100点经验值点亮骑术I，再花200点升级骑术II，再花500点升级为骑术III。 骑术算是比较高深的一门技能，一路升到升到III，花费800点经验值，再往上升级便是“人马合一”的等级，还需要500点经验，鉴于经验值捉襟见肘，暂时搁置，待杀几个小鬼子再升级。 陈汉短短一天骑术就要胜过马乘风，马乘风甚至都没有察觉，心头还钦佩陈连长表现出的骑术造诣。 赵刚的骑术倒是普普通通，一路上听着马乘风跟陈汉交流，内心感觉收获颇深…… “而对于骑兵来说，枪是武器，有时候枪甚至没有刺刀好用，唯有胯下战马才是寄托的第二生命。” “怎么驯马、养马、跟战马培养感情，才是骑将真正卓越的要点。”陈汉骑着马道。 骑术III已经让他有这方面的能力。 马乘风则好像是想到什么，表情有些复杂，年轻的男孩没有接话。 赵刚在一处山谷前，勒住马匹，战马在原地转了一圈，他骑在马背上，望着山谷讲道：“子荣同志，接下来路途不顺，我们要就此分别了。” 秋冬的晋察冀。 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一幅白桦满霜，北国风光之景色，比东三省的寒冬腊月，千里冰封，少了一份孤寒，多了一份寂寥。 “好，赵政委，今日就此分别，来日战场相会。” 陈汉轻轻一抖马缰，胯下战马轻轻止步挺稳，他带着马乘风向赵刚告辞。 他一手抓着马鞭，拱手说话，马乘风有样学样，抱拳说道：“赵政委，再见。” “呵呵。”赵刚坚毅的面庞露出微笑，右手忽然插进裤子口袋，掏出一个东西猛的甩给陈汉：“接着。” “啪嗒。”陈汉接住一包香烟。 赵刚骑着马笑道：“主任那里顺来的，本来想给李团长当见面礼，想了想，给你砸吧砸吧滋味。” “你不是总抱怨抗大里不能抽烟吗？现在可没人管得了你了。” “你他娘的老赵，你可真对我胃口。”如果说先前他对赵刚印象分高是取决于电视剧里，那么现在手上拿着包哈德门，表情却真的是眉开眼笑。 陈汉昨天初入世界是在军校里，收敛起性子做个文明人，那也是文明人。 现在龙入大海，战士入山野，隐隐约约都能闻到空气里的硝烟味，内心那股悍匪劲儿就上来了。 当然，他现在不是悍匪，但是战场上的血腥味，却激得他野性滋生，嚣张起来。 老赵这种人不管跟谁搭档都会很舒服啊！ “你怎么也骂起人来了。”赵刚吐着寒气，呵呵笑道。 “哈哈哈，下次见你，你估计也会骂娘了。”陈汉兜着马匹，他没什么礼物还给赵刚的，唯一的金块也不适合，干脆白嫖了！ 而他过了山谷，接下来跟赵刚的路要分道扬镳，一个往北，一个向西，各自奔赴驻地。 “砰！砰！” “砰！” “哒哒哒……” 正当他们打算离开时，山谷树林当中，接连响起几道枪声。 赵刚耳朵一动，当即便凝声说道：“是鬼子的三八式步枪，还有一挺九六式轻机枪，人数应该不会很多。” “鬼子大中午蹿山头是什么意思？”马乘风有些纳闷。 陈汉眯起眼睛：“他们应该是在追什么东西，最有可能的就是在追杀人。” 赵刚神色一变，不自觉就端起手中的枪。鬼子追杀的人，不是追杀同志，便是追杀同胞。 陈汉也用单手马背上的汉阳造提了起来，一边提着枪，一边夹腿趋势胯下战马加速，便跑边笑着道：“赵政委，多谢你送我一包哈德门，我陈子荣也没什么可回礼的，现在你说吧，你要点啥？” 赵政委骑马紧随而上：“腰间空空，帮我搞把鬼子军官的指挥刀用用，没得说，鬼子刀造的确实不错。” “没问题，冈村宁次的刀老子搞不到，给你搞把左官、尉官的刀那实在太容易了！”陈汉猛的一抽马鞭，低声喝道：“赵兄稍等片刻，老子去去就回！” 三匹战马转瞬间便蹿入山林当中。 211 败山本小队收魏和尚（求订阅求月票） “山本小队”的一名分队长正率领十几名鬼子士兵，三人一个小组，沿着山林呈线状铺开，手持武器仿佛在围猎什么猎物。 “修得嘛得！”小分队长头戴黑色头盔，身穿黑黄相间的作战服，手上抱着一把美式冲锋枪，打扮的跟四周普通鬼子很不一样。 这时，他警惕的侧耳倾听，猛然间意识到什么，举起手阻止四周鬼子前进，再用日语喊道：“轻骑兵！！！” “哒哒哒。” 山林里，马蹄踏石，飞驰而来的声音响起。 小鬼子连忙命令下属趴下。 一阵窸窣声响起，铺开的鬼子队伍，马上分成几个小组匍匐在地，试图借助山林落叶的掩护，隐藏自身的位置。 山本小队鬼子身边则跟三个同样打扮的同伴。 陈汉一马当先驾驭着马匹在一棵白桦树边闪现，用双腿夹紧马腹，双手将汉阳造步枪举到眼前，拉动枪栓，微眯眼睛，瞄准一个鬼子便扣下扳机。 “噗！” 清脆的中弹声响起。 一个小鬼子刚刚俯身趴下举起枪，打算搜寻目标瞄准射击，脑袋微微一麻。 他便眼前漆黑，中枪倒地。 子弹则精准打碎他的头盔，一弹穿入他颅骨。 “好枪法！”赵刚一骑在右，眼睛看的发光。 他与陈汉、马乘风三人，三个位置绕上，骑马围着山头的鬼子，砰砰砰，纵马疾驰，举枪射击。 赵刚的枪法本就极为出色，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8 0 . c o m 但是定点射击跟骑马射击不同，不止目标会移动，自身也在移动。 风速，马速，距离，障碍物… 既考验枪法，更考验骑术！ 陈汉有全枪械射击精通打底，再加上刚升级的骑术III，一展身手便锋芒毕露，一边骑着马，一边用手从子弹袋里往外掏子弹，再把子弹一枚枚填进弹仓当中，每伴随着一声枪响，必有一个鬼子倒下，远远打破赵刚对他的认知，马乘风更是瞠目结舌，起了好胜之心，加快射击速度。 古代以箭为骑射，现代以枪为骑射，若有一手让人拍案叫绝的骑射功夫，放在平原战场上简直是无往不利。 别看三人正在纵马山林。 晋察冀主要以平原华北平原、蒙古草原的地形为主。这种平原地形下的山峰多为插上树的土包子，战马铁蹄之下不觉阻碍，相反还可利用密林作掩护，仗着速度跟鬼子打游击。 鬼子指挥官“锵”的一声斜斜抽出腰间佩刀，撕扯喉咙用极尽愤怒的声音下达进攻命令。 “砰，砰，砰。”小鬼子们零星的枪声，根本摸不到骑将影子，而且枪声越来越淡薄，只是“哒哒哒”一连串九六式轻机枪的射速声揪着人心，紧紧咬着陈汉的棕毛大马不放。 幸好轻机枪调转枪口较慢，一时半会没有追上陈爷爷的马儿，陈爷爷突然一个侧身落下马背，枪口猛的从马肚下露出。 “咔嚓！” “砰！”陈汉拉栓开枪一气呵成，一枪干掉小鬼子的指挥官，子弹扎进脖子动脉，大股大股的鲜血喷出，小鬼子们余下都慌了神。 正常而言，鬼子们的作战头盔都是铁皮蒙层薄布，在战场上不可能抵挡住枪械的直接射击，大多数是起到迷彩掩护，挡些碎石、杂物，乃至心理安慰的作用。 陈汉刚刚枪枪都爆鬼子的头。 不过，鉴于有几个小鬼子打扮不一般，头盔都有可能是美国货，于是举枪便射鬼子脖颈，一枪能射掉大板块脖颈肉。 事实证明，陈连长的猜想没有错误，马乘风射中一名山本小队鬼子的头盔，那鬼子中弹竟还有余力顽强反抗，赵刚紧接着一枪补上，射中鬼子胸口送鬼子去见天皇。 一个光头脑袋，穿着国军制服，藏在落叶的身影突然杀出，几个滚地后，抱住鬼子轻机枪手，硬生生将鬼子脑袋掰折。 接着，这兄弟又捡起地上鬼子落下的步枪，举起步枪跟鬼子机枪班的两个士兵搞白刃战，表现的非常凶悍。 “哒！” “啪！”几个格挡拼刺之后，光头兄弟一个飞踹，将面前的鬼子踹飞。 “啊！”鬼子屁股砸中一块石墩子。 和尚举起步枪一个挺刺就要结果了鬼子。 陈汉看见面前一米八多，光着脑袋，长相朴实，眼神却略带不羁的国军兄弟，眼里露出惊喜：“居然撞上了一个和尚。” “砰！”他举起枪将和尚背后的两个鬼子打死，和尚在刺死鬼子以后，听闻枪声转头向身后看去，眼神中满是震惊。 陈汉、赵刚、马乘风三人借助马匹的优势，短短五六分的战斗，便干掉十几个鬼子。 眼下山谷间枪声恢复平静，仔细清点一下，竟然有十三个鬼子。 其中陈汉一人单枪匹马就干掉六个，赵刚紧随其后杀了三个，马乘风也击毙两人，和尚干掉两个。 这时三人驱马来到“和尚”面前，定睛一下，领头的分队长竟然是个少佐！ 赵刚、乘风都翻身下马，按照规矩开始收拾战场，主要是收集子弹和武器。 赵刚一边收集装备的时候，捡起一个鬼子钢盔，左右观察了一下，更觉得那几名鬼子有蹊跷。 他还确认了鬼子番号。 马乘风则专门捡着地上的武器，大包小包的，打扫战场非常熟练。 平日没干这类活儿估计。 别看马乘风是个十七岁的少年，而且还是电报翻译班的。但是，农村的孩子在战乱时代投军，十七八岁早已身经数十战，枪法没赵刚准不假，可一身骑术却很高明，配合袭击下战果不俗。 陈汉深知这个年代的小孩没那种娇气，或者说没福气，马乘风参战他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留了个心眼照顾下。他也不想带着马乘风的尸体去向马仁兴报到。 陈汉牵着马匹站在魏和尚面前，居高临下，上下打量着他。 纯纯一幅长官看下属的架势。 这看得魏和尚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过，面前三人刚刚救过他命，尤以面前的男人最凶悍，他也不敢得罪。 陈连长一出场就镇的魏和尚服服帖帖。 “国军的兄弟？”他手上抓着马鞭，放轻语气说道。 “是，长官！” “原中央军二十七师中士班长，魏大勇！”魏大勇挺挺胸膛，按照国军的规矩敬礼，一幅受过训练的样子。 陈汉瞥一眼他军装胸口，番号姓名都被撕了，看来是刚刚从集中营里逃出来。 魏大勇留意到他的眼神，表情有些臊红，陈汉却没有深究中央军二十七师在太原打败战的事情，直接便开口问道：“这群鬼子怎么一直咬着你不放？” “报告长官！” “我在集中营里撂倒了个鬼子，趁乱逃出集中营，这群鬼子是从集中营里追出来的！” 赵刚侧头看了他一眼。 “喔？” “你一个人就能逃出集中营？”陈汉笑问道。 魏大勇脸上浮现傲色。 “我一个人挑翻了四个鬼子，俺翻墙跳出来的。” “俺看不惯小鬼子在耀武扬威的样子，撂倒几个小鬼子算什么，赤手空拳我能打十个！” “你要不信，你可以试试。”魏大勇跃跃欲试，挑逗着友军，不想被人看不起。 陈汉倒也不跟他玩虚的，绕的，干脆便说道：“中央军二十七师早给人打散了，你现在也别想着归建，冈村老鬼正组织大扫荡呢，你能跑出几里？” “既然碰巧遇上了，那就是老子的人了，老子正好要走马上任，手下缺个牵马的，跟老子一起走怎样？” 魏大勇看见陈汉没接他的招，脸上有些失望，又听见陈汉要招他进八路军，当即就略显犹豫的问道：“敢问长官属哪个部份，任什么职？” “嚯，好家伙，还是个官迷，身上有点国军的味道了。” 李云龙拉他入伙二话不说就干，轮自己要掂量下职位？ 陈汉有点不爽魏大勇的说辞，扬起马鞭，啪的一鞭子就抽中魏大勇胸口，鞭子抽的十分响亮，魏大勇却直挺挺的站着，眉头皱都不皱一下。 “她娘的，不想干就滚，老子最烦你这种待价而沽的势利眼。” “这鞭子算你还我的，我们两不相欠，滚远点！”陈汉径直朝赵刚走去。 赵刚拿着一个鬼子头盔上前，让头盔展露给陈汉观察，语气慎重道：“子荣兄，这几个鬼子全身美式装备，作战时训练有素，行动标准，少见得很。” “是撮硬茬子。” “有可能就是冲垮独立团的那伙鬼子。”陈汉接过头盔，看了一阵，不敢轻视：“这伙鬼子估计有专门的战术作用。” “俺在集中营撂倒的就是这种鬼子，这种鬼子确实厉害，不过还算不了什么。”魏和尚上前插话道。 陈汉则不理他，将一把缴获的鬼子指挥刀从乘风手中接过递给赵刚，中气十足的朗声讲道：“这把刀赠你了！” 指挥官军刀在战士们心里有特殊的意义。 缴获敌军指挥刀。 绝对是比手榴弹，轻步枪更有价值的物品，这等于战功！当然，有些人更喜欢歪把子，迫击炮。 这个鬼子军官是陈汉击毙的，军刀代表陈汉的功勋。 赵刚很郑重的接过指挥刀，颔首道谢：“多谢。” “算你运气好，原以为顶多有把尉官刀，没想到碰上特种部队，缴了把佐官刀。那把歪把子机枪你带走吧，就当我给李团长的一点心意，李团长临危受命也不容易，正好给他添点家当。” “至于那十几把轻步枪就别惦记了，我要带去骑兵连献献眼。” “哈哈。”赵刚大笑着答应道：“没问题，没问题。” 刚刚陈汉说漏了嘴，他在心底却不动声色，暗暗记下“特种部队”这四个字。 虽然，他是第一次听到“特种部队”的名词，但是一瞬间就琢磨出词汇下携带的信息，感觉里面恐怕有点门口，值得多加深思。 这就是聪明人啊。 赵刚将歪把子绑在马背后，再收拾好行李，跨上马背：“那子荣同志，任务繁重，我这回真的要告辞了。” “去吧！”陈汉一拍马屁股，赵刚便独自骑马赶向独立团驻地，至于救下的国军兄弟？ 他听见魏和尚问官的话，心里也暗自不喜。 就算魏和尚是个勇士，也不能无组织，无纪律，何况魏和尚还没有参加八路军的意思。这种人就留给陈兄弟吧！ 陈汉扭头叫上乘风打算走人，看见魏和尚还杵在那，狠狠瞪了他一眼，喝声问道：“你怎么还杵在这儿？” “长官，我想清楚了。” “我打算跟你一起参加八路军。”魏和尚摸着脑袋讲道。 陈汉真是气不打一出来。 “妈的，你是不是狗娘养的，前面叫你来你推三阻四，怎么现在又要来了？” 陈汉骂道：“你别跟我说是醒悟了，没人十几分就能大彻大悟。” “咕噜噜。”魏和尚的肚子饥肠辘辘，脸颊瞬间红了。 陈汉立即明白，戳破他道：“原来是饿的没饭吃，我操，算了，当兵吃粮，天经地义，给老子上马。” “上那一匹！”陈汉翻身上马，看见魏和尚过来，连忙挥鞭指向乘风：“你跟马乘风骑同一匹马，到了连部再给你配马。” “乘风，给他一个馍馍！”陈汉大喝道。 马乘风笑着在怀里拿出个玉米馍馍，魏和尚接过馍馍有些害羞，踩着马镫歪歪扭扭上了马背。 他啃着馍馍，有点惊讶地说道：“长官，你是骑兵连啊？” 这可不一般。 马乘风却笑着指正道：“是骑兵团！” “八路军的翼中骑兵团？”这是国军对骑兵团的别称，马乘风欣赏点头，魏和尚顿时觉得赚到了。 “魏大勇，你为什么顶个光头？”途中，马乘风问道。 魏和尚答道：“俺以前在少林寺当了十几年和尚，一直都习惯剃着光头，方便。” “没烧戒疤吗？” “俺是俗家弟子。” “那你为什么下山加入国军，为了保卫国家，还是佛门精神？”这时马乘风略显天真。 陈汉瞥了魏大勇一眼。 魏和尚乖乖答道：“因为山上也吃不起饭了。” 他年轻力壮自然是吃最多的那个，干脆就被师父赶下山自食其力，否则一窝和尚都得饿死。 而他又什么都不会。只有一身功夫、力气，还读过佛堂私塾，参军就是首选。 212 组建特种部队的构想（加更求订阅） 日军的军制别出心裁，共：分队、小队、中队、大队、联队、旅团、师团，七个等级。 在往上则是各军司令部，海陆空三军大臣。 其中分队为最小的战术单位，相当于我军的班，但共有13人包括1名分队长、4名机枪射手和8名步枪兵，配有一挺轻机枪。 小队则大于我军的排，按编制共有62人，7支小分队部，配有三个掷弹筒。 一般情况，日军小队长为中尉、上尉军衔。 陈汉为期一周的赶路时间，一路上都琢磨“山本小队”的事，思量道：“山本小队是日军仿造英军创建的特种作战队，队长山本一木是大佐军衔，小队是少佐军衔。” “专门执行华北日军司令部对八路军指挥部的斩首行动，旨在配合大扫荡计划，图谋摧毁瘫痪日军的指挥系统。” “这支部队是高配的精锐部队，不仅装备精良，战斗力强，记忆中人数不少，得有一两百人。” “若是被山本小队盯上，不管八路军哪个团，基本会被咬的遍体鳞伤。”当时孔捷负责的独立团并不是废物，相反是一支能打的部队。 发面团？ 那个抽旱烟，爱骂娘的孔捷，怎么可能会带出一支发面团？ 陈汉估计骑兵团遇见山本小队都得掉一块肉。 而特种部队除了战斗力强外，还能专门执行特殊任务，具有极重的战略意义。 华北日军手下的山本小队来者不善，恐成大患，光想靠平安城战役击败山本小队得不偿失，光是赵家峪死难的乡亲们便是数百条人命。 何况，期间死在山本一木手下的抗日将士们。 虽然，平安城战役真打出了八路军的威风、国共合作的气度。 但是，究根问底，很难算场胜战。 “面对敌人的特种部队，最好的办法，便是我军也是一支特种部队。”这个想法逐渐在陈汉脑海中诞生。 这不是陈汉有多么聪明，而是他敢想敢做，觉得咱中国人行！ 日本鬼子能做到的事，凭什么中国人做不到？我们不仅能做到，还能比他们做的更好！ 陈汉心里有笃定的信念。 因为，他生于红旗展帜的年代。 不过想法跟现实具有一定距离，琢磨归琢磨，真要做到需要不短的时间。 一是准备，二是训练。 陈汉为了加强自身的军事素养，骑马赶路的同时，但凡有点时间都在读书。 赵刚那家伙，不愧是知识分子！ 帮他打包行李的时候连书都打包进去了，其中包括军事班里印发的基本八路军战术手册，如游击战、攻坚战等…还有一本私印的《鲁迅文集》，赵刚估计是想他多学点文化。 那本《鲁迅文集》陈汉看马乘风喜欢，便当作礼物送给他了。这书里的文章写的好，但打战还是得真刀真枪，反正上课都背过，没必要再温习了。 马乘风、魏大勇则对陈连长热爱读书的事情，打心底里佩服。 马乘风觉得他是榜样，魏大勇是佩服读书人。 陈汉就是觉得咱身为连长，个人实力再强，也保不住兄弟下属性命。与其一次指挥失误造成战友损失，不如能多学一点算一点，学出技能再靠经验来堆！ 刚刚歼灭一支小队的鬼子，又给他提供了一百八十点的经验。 而他收下魏大勇倒不是看重他勇武，八路军里不缺勇武的人，个人勇武永远无法跟组织纪律相比。 别看魏大勇在电视剧里人气很高，挺有观众缘，要是因此觉得他老实乖巧，憨厚可爱那就错了！ 大错特错！ 魏大勇股子有股傲气，还有点国军的势利眼，遇上不如他的人就会有些张狂。要不是遇上一个比他更傲、更狂的李云龙，一般人真还压不住他。 陈汉是看重他受过国军的士官教育，有一定军事素质，而他前去上任有点空降的感觉，虽然是形势危急，但是身边带一个士官搭手，无疑会更加方便指挥。既然可以做警卫员，又可以下放当班长、排长，作为连队的基层军官补充… 另外还有一点，魏大勇的身手挺适合当特战队员，可以当作特战队的种子之一，一点点在骑兵连里把特战队的骨架搭起来，最终让特战队在骑兵连里脱胎而出。 本身骑兵连便是八路军中的精锐部队，用来培育特种部队再合适不过。 陈汉在抵达骑兵团的团部之前，特种队的名字都想好了。 就叫“雪豹！” “团长。” “乘风回来了，还有一名上级派来补充的连长。”察哈尔省，多伦附近，一片山谷草场内。 一名穿着藏民服饰，骑着一匹白马，挂着耳环的骑兵飞驰到一个石块面前。 马仁兴长着一副标准的北方汉子面孔，将灰色的麻布衣袖高高卷起，正拿着望远镜向山外望去。 这座山谷扼守着纶多至沽源的交通要道，晋察冀骑兵团部驻扎在山谷内休整，负责防范纶多、沽源几处据点的鬼子蹿连，入侵边区地域。 几个营连则分开在纶多附近驻扎，防御另外几条路线。 眼下，边区政府武装正在跟鬼子打“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的游击战，鬼子们不甚其扰，常龟缩在城中据点。 冈村老鬼以“大扫荡”、“三光政策”作回击，双方打的你来我往，马仁兴听见乘风回来的消息，面露喜色，放下望远镜跟宝贝般用手擦擦，再小心收回兜里，转身说道：“走！我们去欢迎新来的同志。” 团部。 陈汉总算见到《乘风》篇的主角，晋察冀骑兵团长，有铁骑团长之称的马仁兴。 “啪！” “团长好！” 陈汉在帐篷里敬礼。 马仁兴笑容淳朴的回了一记军礼，连忙便上前握住陈汉的手：“路途遥远，同志辛苦了。” “抗大军事指挥班四期毕业生陈汉！受八路军部调令前来晋察冀骑兵团报道！”陈汉严肃的递上调令。 马仁兴郑重接过调令检查，确认签字、政章无误，收到怀里，出声：“稍息！” 213 一碗地瓜烧 众军官入账。 马仁兴让警卫员搬出酒水，几名在座的营连长官都举起陶碗。 “陈连长。” “马团长。” 陈汉站起身，捧起酒碗，朝马仁兴喊了一句，再用目光扫过在座战友。 骑兵团部政委、参谋、一营长、二营长、几个连长都坐在帐内。 碗里的酒也不是想象中的羊奶酒马奶酒，而是火辣的地瓜烧，粮食味很足，没什么奶腥味。 “欢迎新同志！”马仁兴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帐内的军官们都举碗饮酒，舒爽的嘶哈声不绝于耳。 军中饮酒其实是算大忌，不过骑兵团地处西北，风高气寒，昼夜温差大，储存一批酒水取暖是人之常情，就像藏民冬天喝酒保暖一样。 马仁兴就算再不近人情，也不可能杜绝骑兵团的将士在休整期喝酒。当然休整期是一回事，有任务又是一回事，马仁兴也是看眼下正在休整，破例让军官们在驻地饮酒。 再加上有新同志来，确实该表示欢迎，让新同志尽快融入骑兵团的大家庭。 “好！” “陈连长豪气！”当陈汉一口饮尽整碗地瓜烧，帐内的军官们纷纷鼓掌叫好，满脸兴奋。 军中就喜欢豪爽汉子，何况骑兵团大都是由北方大汉和藏民组成。八路军其实远远比印象当中更受西藏地区底层百姓的爱戴，许多农奴带着地主家的马匹，转身就投了八路军。 陈汉对于骑兵团军官们的豪气感觉很舒服，有种回到自己的样子。当然，大家在军里喝酒不会喝多，又有人给陈汉添一碗，破例的份额就算没了，其它军官们从头到尾就一碗，一口一口省着喝。 马乘风在帐内看的眼馋。 马仁兴却好像忘记他是自己儿子，单纯把他当成警卫员，陈汉见此情形，主动点了一下马乘风的名字，顺便说清路上招了一个友军战士入队伍。 他作为一个连队的主官拉一个人入队伍简简单单，现在八路军可正处于人多力量大的时候呢。当然，骑兵团的番号不一般，人的背景要查清楚，不过魏和尚背景干净，来龙去脉说清楚便行。 马仁兴根本不会多问一句。 只是说到马乘风以后，帐内的军官们都面露笑色，马仁兴也抬头看向帐口，出声问道：“抗大电译班毕业的？” “是！” “团长！”马乘风板着张脸，老老实实，敬礼说道：“抗大电译班第七期毕业生马乘风奉命前来报告！” “留在团部负责电台吧。”马仁兴说罢，指指旁边一个位置：“坐！” “多谢团长！”马乘风又搭下张脸，坐到帐右方的一个角落，倒是跟一营长，几个连长都很熟络，有一句没一句话的开始聊起来，看来大家都很照顾乘风这孩子，不过乘风可能跟他老爹有一点小隔阂，不是特别爱搭理他老爹，但是马团长眼里的护犊之情似海，任谁都可以清晰感受的到。 父子从军同在一部，适当制造点距离是合理的，马团长跟乘风的关系应该并不差，看几个营长对马乘风的照顾就知道。 陈汉又跟马团长聊了聊地瓜烧的事情。 怎么骑兵团喝的不是马奶酒？ 嚯！ 原来晋西北那个刚接任新一团的团长丁伟，表面乖的像个好学生，一调到新一团就说同志们条件艰苦，再苦不能苦战士，硬是要给战士们搞福利，竟然让一个营的战士们拉着老百姓开锅酿酒，地瓜烧都TM卖到鬼子县城里去了。 据说丁伟带着乡亲们赚的盆满钵满，靠着卖酒钱还搞了一批军火回来，战士们也都吃上肉了。 短短一两个月的时间，丁伟就坐稳新一团团长的位置，深受战士们的爱戴，气得原团长李云龙在被服厂摔帽子，大骂：“他娘的，你老丁带着战士们过好日子，战士们跟着俺老李就是过苦日子呗？” 386旅陈旅长更是气到不行，老子让你去带兵打仗，你TM的去做生意？就你丁伟能是吧！ 当即就打电报训斥丁伟，丁伟却说他是在做县城鬼子情报工作，什么地瓜烧？那只是掩护罢了。 你真别说，大冬天的酒水销量是真好，丁伟还真摸到一些情报，趁机打掉县城外两个鬼子据点，旅长这就没话说了吧？ 抗战时期咱八路军的能人真多。 堪称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另外，丁伟为了打点好上下关系，还给附近几个部分的战友，全部都送了两锅地瓜烧，骑兵团里的地瓜烧就这么来的，陈汉觉着丁伟真心优秀，抗战结束能封个少将都TM占便宜了。 陈汉也跟几个营长，连长熟悉了一遍，团里对他红小鬼的身份非常看好，马团长提到正事：“现在团里有三个连正在重建，其实一营二连已经重建完毕，代理连长是之前的团部参谋，二营三连也已经重建完毕，代理由连队指导员代理连长，三营一连正在重建当中，连队暂时缺少主官，你可以任选一个。” 陈汉听见三个连队的基础状况，当即便明白一营二连代理连长是马团长提拔的得力干将，二营三连、三营一连都是可以任意选择的。 当然，现在团里不缺位置，他选择哪个连队都行，马团长会进场重新安排，不过他倒没有搅活别人好事的想法。 而他又不喜欢有一个指导员在旁边指手画脚，虽然好的指导员有大作用，但是陈汉性格比较野，干脆就选了正在重建的三营一连，马团长听见陈汉选择前去三营一连，表情变得凝重起来：“三营一连在上个月的王家堡战役当中，顶着鬼子的毒气弹冲锋，整个连队伤亡过半，现在只剩下五十名骨干，剩下的战士你要自己招募。” “没问题！”陈汉点点头，他就喜欢自由度高的任务：“不过团部家伙事要给我配齐喽！” “这上任的路上也给团长带了些礼物。”陈汉拍拍手掌，魏和尚便将十三把鬼子步枪抱进来。魏和尚非常光棍的将一包枪械丢在地上，朴实无华的说道：“这些都是连长在路上打死鬼子缴的武器。” 马仁兴几人看见地上的武器枪械，目光一下就犀利起来。 214 一营三连的岁月 “好！马匹，枪械全部从团里调，再给你两挺歪把子，一个掷弹筒，给你一个加强连的配置！”马仁兴撸起袖子，张扬的答应下来。 在军中你不露两手，光凭学历怎么能让人服气？赵刚上任还要放两枪显显身手！ 陈汉光凭嘴皮子在那练，就算有抗大的凭背书，也不一定能够让战友们多看重。 他初来乍到更不可能叫两个营连指挥官出来练一练。 那样赢了会得罪战友，输了自讨苦吃，没必要。而战场上证明自己的机会，那都是后话了。现在他要为重组一连争取利益，等不及到战场上显身手，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拿出战利品摆阔。 在场的军官们都知道是十三把鬼子步枪就是一个鬼子小分队。 陈汉前来驻地报到的路上一共就三个人，他们把魏和尚加进去了，不过倒也没错，正好顶了个赵刚。 三个人能够灭掉一个小分队的鬼子，那可是真的战斗英雄啊！ “多谢团长。”陈汉对马仁兴的厚爱欣然接纳。 马乘风还站在旁边撇撇嘴：“陈连长一个人可是干掉了六个鬼子。” “那些鬼子没一个能在陈连长手下走过一枪。” “哗！”团部的指挥官们就更加震惊了。 陈汉却在稍稍展示过肌肉，便开始谦虚起来：“哪里，哪里，乘风和赵刚当时在身边协助我” 紧接着，众人又开始询问赵刚是谁，一问才知道是独立团的新政委，马乘风则是小孩子脾气，貌似想要向父亲证明什么，拿着陈汉的战绩大吹特吹，一副视陈汉为偶像的样子。 一小时后，骑兵团小酌两杯的军官们走出帐篷，他们休整期除了招募兵员，补充武器外，还要帮助驻扎地的乡亲们放牧、干农活，某种程度上，他们战时是兵，闲时是农。 这种情况不仅仅在县大队，区小队等民兵身上有，就连主力部队也避免不了。当然，主力部队以训练、作战任务重，军民鱼水情就是这样培养出来的。 陈汉在团部呆了一天，熟悉团里的指挥官之后，便在一个排的兵力陪同下带着装备跟魏和尚前去三营一连的驻扎地就职。 他们一群人其实并没有带上多少家当，主要是两把歪把子，一个掷弹筒，以及两箱炮弹，加上十几箱子弹和两包补充的汉阳造步枪 这点东西鬼子压根就看不上眼，一个排的调动也非常隐秘，一般情况不会出什么问题，一伙人很安全的来到三营一连驻地。 三营一连驻扎在邻近张垣城附近的杨家村。 张垣即察哈尔省省会，即日后的张家口市。目前张垣已经被日军占领，整个察哈尔省属于日军伪“蒙疆”政权管辖，即“蒙古自治邦”，名义上的政权首领名为蒙古“德穆楚克栋鲁普”亲王，俗称“德王”，职位为蒙古自治邦主席。 这家伙是一个泛蒙古独立者，也是追求帝制复辟的反动派，在政治上跟日军合作，属于“伪满洲国”皇帝溥仪的蒙古复刻版。 国军在察哈尔省的主力部队，则是冯玉祥、麾下的察哈尔民众抗日同盟军，眼下实力状况很差，跟八路一样在打敌后战场。 整个晋察冀地区的国军主力部队，则是盘踞在晋中地区的晋绥军。 陈汉带着魏大勇抵达连部以后，当即任命魏大勇为警卫员，紧接着将武器下发，开始支持三营一连的重建工作。 三营一连当前只有三个排，其中一排归建完毕，是一个完整的排，共有三个班。二排、三排有名无实，其中二排两个班，三排一个班。 娘的，满打满算，陈汉一个连长手下只有四十几个人，其中还包括排长、副排长，一个副连长。 副连长：李长庚。 军龄七年，四十三岁，面色黝黑，精通蒙古语，是一个汉人。 一排长张爱忠，三十五岁，军龄三年。 二排长陈石头，二十三岁，军龄五年。 三排长郑德子，二十二岁，军龄三年。 另外还有三个副排长，几个班长，其中包括机枪班长铁子，炮班班长大筒。 陈汉琢磨了一下，现在距离乘风剧情开始的时间线还有一年！足足一年！ 乘风剧情开始的时候，骑兵团已经修正完毕，正在帮助乡亲们进行秋收，以免粮食被扫荡的鬼子糟蹋了。 鬼子的三光政策可不管你是人是草，所过之处，人畜不留！ 而现在的时间线还仅是冬天，有长达半年多的时间做准备。 他接受三营一连之后便明悟了系统的做法，军乃国之大事，哪儿有一上任就能率军横扫敌阵的军官？ 电影、电视剧里拍的好看，实际上每一场大小战役都不能心存侥幸，必须要做足准备。 大半年的时间就是留给他打造一连，训练士兵的。 陈汉用一个月的时间先熟悉基层士官，一边招募兵员的同时，一边对三个排的配置做出调整。 他不会乱动连里的人事任命。 一，他的人事任命要上报组织，他不是什么旧军阀，二，连营里的班排长都有丰富作战经验，忠诚可靠。 不用他们，那就是自废手脚。 但是陈汉将连队原本的两个机枪班，加上新增的两把歪把子，以及掷弹筒组成了一个火力加强排。 电影里的骑兵团冲锋作战是一人一匹马，手持马刀、刺刀、步枪、漫山遍野的向敌军发起冲锋，场面看起来非常宏大。 可实际上这种场面很少，骑兵团利用战马进行机动是提前，但依旧会挖战壕，打伏击，设置火力点。要是每场战役都漫山遍野的冲，那等于是排队给鬼子冲锋枪当靶子。 能够利用战马进行移动，抢先到达指定位置，便已经是骑兵团的战术优势。若不是弹尽粮绝或者有正面部队进行掩护，执行突袭任务等等，谁敢这样冲？ 陈汉花了近两个月时间，才将三营一连补充完整，其中二排由当地村民补充，三排、四排则由附近的国军溃兵进行补充。 这些国军溃兵的兵员素质要好很多，而且大家都是为了保家卫国，没什么好介怀的。 他只是做了最聪明的选择，现在四个排的兵力，总计一百八十二人，加强连算是名副其实了。 陈汉两个月内也执行了几次转移村民，阻止鬼子扫荡的任务，鬼子扫荡过村庄简直是触目惊心，看的人咬牙切齿，女人小孩都不会放过。 要是有遇上有叛徒出卖，泄露某个村庄藏匿过八路，那个村庄便只剩下房屋，留不下人畜。 “连长，团部急令！”半年后，杨家村，春。 陈汉坐在杨家村李寡妇的炕上，正帮吃着李寡妇的饭菜，魏大勇突然推开木门，急忙忙的敬礼吼道。 215 山崎大队 “念！”陈汉放下筷子，禀声说道。 魏大勇看着李寡妇贤惠的模样，打扮的漂亮，故意眨眨眼睛，挤眉弄眼，随后立即拿出电报，立正讲道：“命，三营一连，二连，三连，即刻向漳水地区机动，围拢漳水、沁水河沿岸的日军大队，配合129师各部将日军大队围剿！” “是！” 陈汉立即站起身，拿过电报，振声说道：“三分钟，全连紧急集合，马上出发。” “是！” “连长！”魏大勇不敢耽搁，立即转身吹向集合哨，整个三营一连开始集合。 这段时间陈汉率军驻扎在杨家村，由于英俊帅气倒是吸引很多村里姑娘喜欢，不过八路军有严格的规章制度，不可能在战时跟驻地百姓恋爱，驻地村民们也不想让姑娘嫁给朝不保夕的军人。 这些都很正常。 因此，就算再多姑娘喜欢他，陈汉也都纷纷拒之门外。 但是杨家村有个天生水灵的李寡妇，据说是川中逃难过来嫁人，对陈连长倒是非常热情，一看就是相中了连长。 她反正觉得自己是个寡妇，也不害臊，隔三差五就给陈连长做饭吃，一开始陈汉还严词拒绝，不过她自发加入炊事班之后，想要拒绝都没理由了。 而且李寡妇长相乖巧，皮肤白皙，放后世肯定是个又甜又欲的女网红，就连农村的大花袄都裹不住那俏脸蛋。村里许多老汉都一直打她主意，就连年轻男人都眼馋的很，妇女们更是嫉妒她。 毕竟她十五岁结婚，两年后丈夫被鬼子杀死，现在也才十八岁。没养过，还是最水嫩的年纪。 她一直贴着陈连长不放当中也有点狐假虎威，借机保护自己的意思。陈汉领悟到她的想法以后，倒也不再保持距离，而是以朋友身份相处，对她给予一定保护。 李寡妇投桃报李，天天给陈连长做饭吃，时不时还下面给陈连长吃。 “哗拉！”这时陈连长按住腰间王八盖子，提起一把汉阳造，迈步就要离开房屋。 李寡妇望着一桌子刚做好，还没来得及吃几口的饭菜，连忙追着起身，轻言挽留道：“连长，能不能吃了饭再走？” 川妹子人美声甜，俏寡妇柔情似水。 陈汉却连头都没回便扬长而去：“军令如山！” “那一定要安全回来啊…” “我还想给你做饭！” 李寡妇揪着心，朗声喊道。 这小半年的时间是她觉得最开心，最幸福的时间，几个月难得的平静，仿佛令她有了和平的错觉。 陈汉已经走出房间，忽然闻见窗户里传出的声音，心头也难免惆怅。不过他很快就收拾好心情，望着村内集合完毕的连队喊道：“报数！” “一排全到！二排全到！三排全到！” “四排到！报告连长，骑兵团三营一连全部集合完毕，请指示！”副连长李长庚敬礼喊道。 “团部作战命令，令我部往漳水、沁水方向机动，配合129师进行作战任务！” “我命令，全连抛弃一切重装备，把你们的那些家当、锅碗瓢盆什么的，全部留在杨家村！” “现在一人一骑，随我奔赴战场！”陈汉手中抓着马鞭说道。 他半年来每天跟士兵们同吃同住，一起训练，整个三营一连都是他亲手搭建起来的，早已经有足够威望指挥部署。 陈汉跨上一匹毛色呈亮，浑身纯黑，四肢健壮的高大军马，哗啦啦，一百八十二骑士兵齐唰唰登上马鞍，坐在马背，扛着枪弹，双手握缰。 “驾！”一声之后。 “哒哒哒。” “哒哒哒。” 清脆的马蹄声逐渐变成疾驰。 “轰隆隆。” “轰隆隆。” 一道军威严正，弥漫着肃杀之气的洪流疾驰而去。 由于陈汉最初下达的命令里就有“紧急集合，马上出发”的指令，因此，四个排的战士们在集合时便轻车简从，没有存在多余辎重。而骑兵团可是晋察冀军区的宝贝疙瘩，不仅团部、营部、就连连部都有配备电台，保证了部队的超强机动。 而三营驻扎的地区离漳河沿岸最近，按照马匹行军的速度论，二十个小时左右就可抵达。一同出发的除去一连之外，还有二连、三连、四连，总计六百余名士兵。 其中营部二连三连距离漳河的位置最近，不过陈汉所率领的一连驻地赶向漳河途中，少了几座山岚，多为平地，行军速度却是最快。 陈汉在半年内不只更换了更好的战马，还把由国民军收编成的三排，以打造成特种部队为构想进行特训，四排则是火力排支援排。 连则是骑兵团的最小驻扎单位。 陈汉率领骑兵团一路奔驰，十八个小时仅休息两次，一次不到十分钟，行军途中有尿都必须憋回裤裆里，最终以掉队十五人为代价，在一个夜间提前赶到漳河沿岸，且发现了日军的行军轨迹。 “马上拍电报给129师！”陈汉率军匍匐在一个草沟里，身边仅带着魏大勇，两个排长，一个电报员。 其他战士则与马匹在后方密林内隐蔽。 他近距离观察日军说道。 “是，长官。”电报员立即拍出电报，一是向我军上级汇报位置，二是请求下一步行动指示。 同时陈汉在观察当中发现日军正好停止行军，两个工兵排向外展开，开始寻找合适位置驻扎。 这支日军部队正是误闯进八路军水腰子兵工厂的山崎大队。山崎大队长毕业于帝国陆军大学，出身于职业军人世家，三天前按照旅团部指示追踪一支八路军队伍，没想到，误打误撞闯进八路军太行山根据地的门户将军山，经过一天行军距离水腰子兵工厂不足二十里地。 虽然，这股日军不知道八路军的兵工厂近在咫尺，可整个八路军内部却掀起了滔天巨浪，一个残酷的包围圈正在慢慢缩紧，129师各部队都在军令下疯狂机动。 未想到，率先与山崎大队接触的竟是一个连队的骑兵团！ 陈汉等人身上扛下了重担！ 另，将军山之前本有一道易守难攻，堪称天险的峡谷，俗作“一线天”。之前“一线天”有一个连的部队驻扎防守，可连队看见山崎大队兵强马壮，装甲强悍，一枪未开竟率领连队撤队，气得老总亲自下令击毙那个废物连长，现在指挥部收到一个连长传来的电报，战火马上燃了起来！ 216 打赢师长给你牵马（加更求订阅） “奶奶个熊，骑兵团的连队是吧？老子就不信咱八路军没有一个能打的连战！”129师指挥部，指挥官师长挥着马鞭，挥斥方道：“命！晋察翼骑兵团三营一连，率先对山崎大队展开阻击！绝不能再让小鬼子往根据地内部挺进一里地，鬼子要是过了李家坡高地，老子拿他是问！” “是，师长！”师部的电报员立即应命，可是师参谋长却抬手拦住电报员，出声向师长建议道：“师长，骑兵连是机动部队，让机动部队打阵地是不是可惜了点儿？骑兵团可是老总手上的宝贝疙瘩啊。” “新一团再过两个小时就会抵达漳河沿岸，骑兵连可以先袭扰敌军，等到新一团抵达战场担当主力部队……” 师参谋长的建议不无道理，129师的师长却狠狠一挥鞭子，鞭子直接抽在桌上，大喊：“他娘的什么宝贝疙瘩？在老子眼里能打胜仗的才是宝贝疙瘩！总部既然把骑兵连调入战场，那么骑兵连就归我指挥！是不是还有一个骑兵营？不能打仗我全TM把骑兵团拿起填战壕！” “你打电报告诉那个骑兵连长，只要能把山崎大队给我拦下来，战后我要什么给什么，亲自帮他牵马都成！” “现在电报上讲山崎大队正在筹备工事，眼下不打，接下来就难了啊……”师长发完脾气，悠悠一叹，这其实才是主要原因。 师参谋长面色肃然，知道骑兵连得扛一场硬仗了，当即便放下手让电报员去传令。 一道道电令传向各个部门，晋察冀的夜色当中火药味十足。 骑兵团，三营一连。 电报员趴在草沟子里，低声跑到连长面前说道：“连长，129师电令，阻击山崎大队，山崎大队越线一里，军法处置！” “这是道铁命令啊。”一排长张爱忠咬牙讲道。 “怕了？”陈汉回头瞥了一眼。 张爱忠拔下根狗尾巴草，吊在嘴里骂道：“怕个卵！” 这支山崎大队进入将军山门户之后，一路上如入无人之境，烧杀抢掠了足足两天，沿途都有几十具在丢弃在地上的百姓尸体。 陈汉等人急速行礼没有耽搁一步，可路边丢下的每具尸体早已烙印在战士们心中，仇恨怒火彻底点燃。 陈汉也已经明白了当下局势。 这场战役应该就是《亮剑》里李云龙接管独立团半年之后，率领独立团挖地道，丢手雷，打出名气的李家坡之战。 左边那块地就是李家坡高地，往前一里便是李家坡村庄，那里有一个八路军的后勤医院，现在估摸着伤员就有数百人。 这么多的伤员一时半会肯定无法转移，更别说村子里的百姓，更后房的水腰子兵工厂了。 紧赶慢赶。 妈的，给自己赶上了！ 不过现在形势要比《亮剑》里好许多，起码骑兵连行军速度快，小鬼子还没有在高地上完成工事建筑，双方交手还有争夺的空间。 “那可是一个大队一千多名鬼子啊。”二排长嘶声道。 “师长在电报里说，一定不能让鬼子踏上高地，完成工事建筑。要是能够拦下这伙鬼子，他给连长你牵马！” “新一团的支援部队在两个小时之后就会到。”电报员道。 当前骑兵连面对十倍于我的兵力，鬼子重机枪、掷弹筒、步兵炮应有尽有，一个小份队就有超过整支骑兵连的火力配置，而且还有空中支援，确实很难打。 陈汉觉得一不留神自己的小命就会交代掉。 这回他没有复活卡！ 可这正不是《亮剑乘风》里八路军本就天天遭遇的危机？ “咱们准备跟阎王爷抢命吧，硬骨头又怎样，硬骨头也要啃！现在就跟小鬼子比比谁的命硬。”陈汉想的很透彻，好歹也是干过地下党的，一锤面前草地就说道：“绝不能让小鬼子上李家坡高地，张爱忠，你率领一排从后方袭扰日军。” “我带三个人从侧面上高地跟鬼子抢筑工事，尽量抢到高地的优势，实在不行就跟鬼子在山头搞白刃战！” 他们已经从前方的草沟撤回，回到连队的位置前。 “大家把马在林子里栓好，就带二十匹军马作后备。” “是！连长！”张爱忠接到命令，马上低声喝道：“一排的兵跟我走！” 陈汉接着喊道：“大筒，你带火炮班到斜对面的山坡隐藏起来，那里离小鬼子的车队更近，听见军哨就给我朝他们指挥官来上两炮，别TM的省炮弹！” “是，连长！”满脸尘土，肥肥胖胖的大筒马上答道。 “我们的目标是守住李家坡高地，替后续到达的友军部队创造优势，我们只要坚持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就会有主力部队抵达！而且二连，三连距我们的位置都不远了，大家有没有信心！” 骑兵团除了大型战役中会穿戴军装，平时为了行军掩护都是穿便装，眼下大家都穿着灰色麻衣，看起来就跟普通百姓一样。 这时战士们都喊道：“有！” “行动！”陈汉挥手说罢，立即带着战士们摸向李家坡高地。 大筒带着几个火炮班的战士，抗上连队里唯一的掷弹筒，悄悄朝斜对面的山坡上绕去。 山崎大队的鬼子工兵已经爬上了李家坡，对着李家坡高地搜索一阵，打出信号旗，漫山遍野的鬼子开始登上李家坡。 “砰砰！” “砰砰！”一排长张爱忠率领着战士们，突然在鬼子后房的山脚下对鬼子展开袭击，停留在山路中依靠卡车作为掩护的鬼子部队受到袭击，大喊着敌袭，卧倒，马上的有序撤到路边分散匍匐，开始观察敌军位置。 两个鬼子小分队很快锁定一排长的进攻方向，两伙鬼子互相配合，开始有序的向后方密林发起进攻。 “哒哒哒，哒哒哒。”鬼子凶猛的火力一旦吐出便马上压过我军一头。 “少佐大人，有小股共军部队袭扰我军，该部队没有穿戴军装番号，可能是共军的民兵部队。”一名拿着望远镜的小鬼子小跑到山崎大队长身前报告，山崎大队长皱着眉头：“终于遇到共军了吗？” “命第三，第四小队追击敌人，一定要留几个活口，我们现在缺少情报。” “嗨！” 这时陈汉已经带着三个排摸上了李家坡，李家坡上鬼子工兵则嘿咻嘿咻，拿着铁铲挖掘战壕，构筑工事…… 217 李家坡之战 “杀！” 夜色当中，喊杀声响起。 “砰！” “砰！” 三个排兵力分散冲击高地，三人一个小组，每组互相间隔七八米，散落在高地上如同一群蚂蚁。 二排长陈石头大喊一声，率先举枪开火，火药的爆炸声响起。 一枚子弹冲出枪膛，击中一名鬼子肩膀，掘地的鬼子立马跪下。 陈连长举起击毙三人，猛的调转枪口，干掉鬼子一个小分队长，紧接着，拿起枪就跳进战壕，举起刺刀穿透一个鬼子胸膛。 “啊！”鬼子发出惨叫。 他一个后撤步，稳稳的抽出刺刀，听见背后有风声响动，凭借直觉甩起枪托转身。 “嗙！”一记枪托正中鬼子工兵脑壳，将鬼子鼻梁砸弯，三排长见状上前补了一刀。 “噗！”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战士们由于摸到鬼子面前，没有太多枪弹交火，短暂的白刃战之后，三个正规排杀光了鬼子工兵小分队。 “四排马上抓紧构筑防御工事，二排，三排跟我拦下鬼子。”陈汉一声令下，二排人员散开隐蔽在一片石堆后方，三排作为火力排开始架设机枪，四排则在鬼子原有的基础上，开始构筑起建议的防御工事，主要就是挖两条战壕用来躲避炮击，以免我军被一波团灭。 这时山下的鬼子们也发现有八路军占领了李家坡高地，山崎大队长拔出指挥刀，举刀引向李家坡高地，密密麻麻的小鬼子们扛起枪成片，成片的涌向李家坡高地，上千名小鬼子一旦铺开，披着狗皮，举着膏药旗，威势真的让人头皮发麻。 陈连长暗度陈仓，抢占高地的招数，显然也让自傲的山崎鬼子感觉到羞辱。 “嘭！嘭！” “嘭！” 鬼子的一支55人炮小队驻扎在山脚，咔叽，咔叽，迅速搭建好掷弹筒，调准好坐标，按照操作守则一枚枚将炮弹放进弹筒，旋即一声闷响冒出白烟，炮弹便砸落李家坡高地。 “轰！轰！”第一波炮弹砸来，激烈爆炸，鬼子们在炮弹掩护下冲上山腰，开始匍匐在山腰进行射击、推进。 “隐蔽！隐蔽！”战壕里的四排直接趴下，三排，二排都给炸了七荤八素，真正被炸死的不多。 脸上，手臂被碎尸划伤的倒不少。 第一轮炮击过后，陈汉举起步枪，率先放枪：“嘭！” “嘭！” 两个鬼子倒下。 “打！” “给老子狠狠的打！” 骑一连的火力开始吐出，轻机枪、手榴弹，不要钱地往外扔。 山崎小鬼子藏在公路边的装甲车背后，带着两个警卫小分队，手下还有两个小队的兵力可以调动。 这时他用望远镜观察一阵，脸上露出一丝凶厉：“通告第三小队，第四小队，绕左右两侧登上高地夹击挡路的八路军！” “山上只有八路军一个连的兵力，十分钟内一定要拿下。” 幸好鬼子的装甲车开不上高地，只能利用人员火炮跟一连硬拼，而一连由于获得高地优势，别说十分钟，十五分钟都一步没撤！难怪师长下令绝不能让鬼子抢占高地。 鬼子派来绕两翼袭击的两只小部队呢？右侧一支正好撞上埋伏在山林的炮兵班，大筒带着炮兵班用投掷筒平射，一个班直接对着一个鬼子小队开战，成功阻拦了鬼子小队的步伐，不过也破灭让炮兵班奇袭的构想。 果然，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一切理论都比不上实战，纸上得来终觉浅，唯有力量才是根本。 好在陈汉亲率的部队作战勇猛，两个排兵力顽强阻挡，在鬼子炮队第三轮校正坐标，即将再度展开炮击时 “撤进工事！”陈连长果断下达命令。 战士们开始放弃第一条防线陆续后撤，四排奋力挖掘出两道战壕，战士们躲进战壕中继续开始作战，可是光是第一场战斗骑一连两个排就已经打惨了。 “轰！轰！”几枚炮弹在战壕旁炸开，一旦躲进战壕当中，鬼子掷弹筒就废掉一大半。 而之前陈连长当作防线的几处碎石堆，倒真的被炮弹炸成粉末。 “我军绕到两翼登高的两支小队呢？”半小时后，山崎队长气的大骂。 一名通讯员叫道：“两翼小队都遭到共军阻击，师团指挥部发来电报，有多股中国军队正在向我部集结，正在形成包围圈，师部已经派来空军支援，命山崎大队抢占李家坡高地，附近的本田、小泉大队正在赶来支援。” 山崎鬼子知道自己闯进八路窝了，不过在八路军的大量包围下，空军支援又能顶什么用？眼下包围与反包围的战术结果只取决于那片李家坡高地！ “八嘎！” “再次组织进攻，半小时内夺下高地！”山崎大队长下令道。 “连长，二连的战士们赶到支援了。”三排长上前喊道。 “一连长。”啪的一声，一个二连战士就趴在陈汉身边的战壕里，快速说道：“我们连长让我转达你，侧翼包围的小鬼子已被消灭，不用谢！” “谢你个腿，战后请他喝喝酒！”陈汉朝小鬼子放着枪，一枪就撂掉个鬼子。 “让你们连长带着人上来，两翼挡着鬼子，给老子中间留一个口，老子要跟鬼子拼刺刀！”陈汉喊道。 现在战事呈现胶着状态，有二连的兵力顶上，防线有能再撑一下子。不过一连弹药已经用的差不多了，干脆就跟小鬼子玩点硬点，在拉扯间等待支援。 何况，他们一旦展开白刃战鬼子的炮弹就会哑火！ “是，连长！”二连通讯员答应一声，马上转身离开，现在高地在陈汉的三营一连手中，战场主要指挥官自然是一连长，不过二连的支援已经是极限，接下来就要等新一团了。因为三连营部的距离比新一团还远。 “德子，帮我喊话！”陈汉回头大声喊道。 随后，一个建议的白色喇叭伸出战壕，三排长郑德子躲在战壕里喊道：“日军的山崎大队长听着，八路军骑兵团连长陈子荣得知阁下出生武士世家，精通剑道，陈连长认为贵国之剑道，不过是得中国剑术之皮毛而已，师徒之名分，早在唐朝便已有定论。如阁下很珍惜武士的荣誉，就停止射击，登上高地，陈连长愿意和阁下用刀剑进行正式决斗，陈连长用军人的荣誉担保，如败在阁下的剑下，八路军骑兵连立即停止射击，撤出高地。” 218 狭路相逢勇者胜 此刻，鬼子翻译官将骑一连的喊话翻译为日语，还特意润滑了一下八路军言辞里的讥讽，将大概意思转达给山崎队长，可山崎队长不是傻瓜，听得一分言词，便激起五分怒气。 山崎大队长低头对着翻译官说出一串日语，紧接就取出一条武士道头巾，将武士道头巾紧紧扎在额前。 “别开枪！”鬼子翻译官满脸紧张的爬出战壕，哆哆嗦嗦，站在阵前，用手搂住嘴巴喊道：“对面的共军战士听着，山崎大队长说了！如贵军遵守武士道精神，愿退弹出膛，进行公平的武道格斗，山崎大队长愿以武士道精神为担保，与你军进行堂堂正正的武士格斗！” 陈汉压下身边魏和尚的枪口，匍匐在战壕里说道：“暂时放过这个汉奸。” “让汉奸给鬼子回话，双方各带一百人上场。”现在加上二连的兵力，李家坡还有两百名左右的战士，抽调出一百人进行白刃战不难。 陈汉一开始只是想靠喊话拖延时间，未想到，鬼子竟真有接受白刃战的想法。 如此的话，反正都要进行白刃战，那么就跟鬼子堂堂正正杀一场又如何？ 就算白刃战打到战士们全死光，也可为新一团的支援抵达争取时间。 山崎小鬼子现在只知道有八路军正在运动、合围、却不知道八路军129师其各部的具体位置，心中的紧迫感，加上武士道精神的荣誉，令他觉得靠白刃战夺下高地，未免不是一个可行的办法。 山崎出身于军人世家的秉性使得“武士精神”早已深深扎根。 于是翻译官在收到共军的回话之后，山崎鬼子便取出一块手帕，将铭刻着菊花纹路的武士刀擦拭一遍，一边擦拭一边向大队副官交待着什么…他显然是在为决战后的各种可能做部署，而一百名从鬼子军中挑选出的精锐老兵，正在高地下方货车旁进行集结组成决死纵队。 “陈连长，现在什么时代了？你怎么能跟鬼子进行格斗比拼，现在要以任务为重！”二连指导员冲到战壕里吼道。 陈汉一把推开二连的指导员，掷地有声的咆哮道：“我现在就是以任务为重！鬼子人多炮多，我们工事简陋，还有一个小时怎么扛得住？” “现在既然山崎小鬼答应白刃战，那么一来二去起码能托半个小时，待我活劈了那个小鬼子，山下的鬼子都要闻风丧胆！” 二连指导员还有阻拦，陈汉恶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是指挥官，我是指挥官？” 指导员哑口。 他朝旁边一挥手：“一连的同志们跟我走，退掉子弹，上刺刀！” “只要一百个！没种的就给我下去！” 一连现在还有一百零几人，当即全体成员都咔嚓，咔嚓，专程给步枪上刺刀，战壕里很快就出现一片杀气腾腾的白刃刀林，敢死连队马上建成。 山崎鬼子则在决死纵队训话。 “德子！” “你TM重的跟猪一样，能不能拼啊？” 陈汉巡视了一圈。 “连长，你TM别看不起人！” “我扛得动机枪，一样挥得动刺刀！” 郑德子不服气。 陈汉扬起腿一脚就轻轻蹬在德子屁股上，手上拿着枪托喊道：“你带着机枪班的几个人留下来，别瞎了团长给的那两挺机枪咯。” 郑德子跄踉两下，扶住帽子，还想争辩，对上连长的眼神却只能答应道：“是！连长！” 这时山崎已经带着一百名鬼子死士，手持步枪，步头前插着刺刀，散开成线装一步步开始登山。 鬼子大队有一千多人，抽调出一百死士岂不简简单单？就算一百死士全部拼死，鬼子大队还有一千人可以继续抢占高地，所以，这场武士决斗山崎队长没有任何会亏本的地方，他才会大大方方的答应。如果对方是一个团以上的兵力，呵呵，山崎队长就不一定会上当了。 “连长，你的马刀。”魏和尚在战马上取来一把狭长，锋利，环首的军用马刀，双手呈上递给连长。 陈汉抬手取过马刀，颇有点独树一帜的风格，满意的点点头。 这段时间他做刺刀训练之余，也在勤练马刀砍杀，将格斗术许多关窍都融入刀法里，用马刀确实更顺手。 其它战士们偶有一些用马刀，不过大多都是以刺刀为主，因为刺刀加上枪身长度比马刀更长，战士们觉得用刺刀更占便宜。当然，若是骑马砍杀的话，那马刀绝对要胜过刺刀百倍。 陈汉用手挽了一个刀花，率先跳出战壕，一个接一个的八路军战士们纷纷登出战壕，手挺步枪满脸战意的望向鬼子。 八路军在鬼子登山的时候没有射击。 眼下，鬼子决死纵队近距离八路军战壕十几米，鬼子的炮火，机枪无法再进行扫射，足够短的距离令双方有足够信任。 山崎鬼子目光灼热，一抬手：“咔哒，咔哒。” 鬼子步兵齐唰唰的退掉子弹，非常干脆。 陈汉脸上也闪过一丝凝重，抬起手，一连的战士们齐齐退掉子弹。 其实八路军在跟鬼子的白刃战中常常喜欢放冷枪，这违背了鬼子的武士道精神，可八路军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杀鬼子！保家卫国！谈什么卵的武士道，那不是中华精神！ 要不是为了拖延时间，陈汉照样让战士们放冷枪，而现在当双方全部退出子弹以后，便唯有一条路可走！ “同志们！狭路相逢勇者胜，今天就让鬼子们尝尝我们的厉害！”陈汉最后呐喊一声：“杀！！！” “杀！！！”他带着一连战士们便冲向前方的鬼子，毫不犹豫地杀向山崎老鬼！ “杀叽叽！！！”山崎双手把持着武士刀冲前杀气，上百名鬼子当即跟八路军撞在一起，两边的军人们都屏息凝神，静静看着山坡上的白刃肉搏。 陈汉上前一记马刀横扫。 山崎鬼子竖刀格挡。 “叮！” “唰！”陈连长顺势沿刀削下，划出一串火星子，削断鬼子两根手指再高高举起马刀，猛的往下一斩，直接斩断了山崎老鬼的脖子，活活把老鬼劈死在自己面前：“杀！” 他奋声嘶吼。 219 成名之战（加更求订阅） 陈连长一个照面两刀把日军指挥官，小有名气的山崎大队长活劈在眼前，一股有我无敌的猛劲震惊整个战场，骑一连参加白刃战的战士们如同打了鸡血，一片狼嚎虎啸，不顾一切的杀向日军。 日军精锐组成的决死纵队看见指挥官迅速战死，士气不禁开始下滑，而日军督战队的机枪就架在后方，他们无论如何都不敢转身逃跑，干脆也豁出性命跟八路军拼了。 小鬼子远远没有电视剧里的那么懦弱，上百决死军人跟八路军混战在一起，刀刀交锋之间时常有人影倒下。 鬼子开膛破肚，捂着肠子战死。 八路军战士眼框被刺刀插穿，死相狰狞凄惨，能够连杀数人的战士很少，真实战场上，往往能够一命换一命那都是赚了！ 陈汉活活劈死山崎小鬼之后只觉得快活霸道，又挥刀砍死三名鬼子军官，期间救下几名战士，便感觉有些体力不支，喘着粗气继续战斗。 鲜血染红了高岗。 双方站着的人逐渐没有躺着的多。 陈汉劈死眼前最后一个鬼子，猛然间觉得四周一空，再回头看，山坡上只剩下十几名浑身鲜血的八路军战士。 阵地上，红旗飘扬。 陈汉畅快一笑，引刀指向山下：“鬼子们，事实证明，你们的武士道精神，在中国军人面前，如土鸡瓦狗尔！” “八嘎！”山崎副官气的骂人。 可山崎队长已经躺在山岗，成为尸体多时。 五六名身受重伤，四肢受创的战士们，互相搀扶在一起，满脸自豪地看向连长。 魏和尚身边还有几个连队的好把式，气喘吁吁，却满脸傲气，手中刺刀不知贯穿几个鬼子的胸膛。 陈汉大半年时间对四排的特训起到关键作用，特种兵也许还算不上，但砍起鬼子却非常利索。 当然，骑一连拼到现在是家底都拼光了，可咱不是老旧的军阀部队，拼光家底算什么？ 拼掉小命都正常！ 这时陈汉以赢家的姿态对小鬼子叫嚣一句，便带着胜利的战士们回到战壕，没有狂妄自大的继续留在山坡当靶子。 小鬼子倒也真信守了一回诺言，目送着十三人回到战壕才继续发起进攻。 这一场白刃战前后足足为部队拖延了三十多分钟，李家坡阻击战到现在过去了一个半小时，新一团的支援已经是近在咫尺。 开战前，二连指导员还前来劝阻，战后，二连战士们从上至下，一个个却都佩服的心服口服。二连长直接派出通讯员前来向一连保证：“我们连长说了，剩下的半个小时，全部交给我们二连！” “二连若是让鬼子冲破防线，我们连就不配做骑兵团的人！” “只配做骑兵团的鬼！” 陈汉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把接下来的主攻任务交给骑二连，不过骑一辆剩下的两个机枪班继续投入战斗。 他胸口、后肩也被鬼子的刺刀拉出两道口子，若不是他闪避的比较快，两道口子就要变成两个血孔。 魏大勇上前叫他后撤。 陈连长只是淡淡答道：“轻伤不下火线，我还能扣的动扳机，为什么要下去？” 他这句话激得全连战士都继续投入战斗，别说魏大勇、李锄头几个人，就连缺了腿、断了胳膊的战士们都坚持趴在战壕里继续战斗。 他们还扣的动扳机。 现场没有医疗兵，又谈什么救护？ 陈汉深深看了他们一眼，将他们的面孔一一记下，便一言不发的继续放枪。 这段时间鬼子们的冲锋非常迅猛，可当山崎老鬼死后，鬼子们的打法产生了微妙变化。虽然鬼子依旧在一次又一次的冲锋，可每一次冲锋都变得有气无力，往往丢下几十具尸体就会后撤重整，看起来鬼子已经起了后撤的想法。 果然，十几分钟的鏖战之后，指挥战斗的山崎副官下达撤退命令。他已经不准备跟高地上的八路军死磕，而是打算原路撤退，试图在空军掩护下突围，等待旅团长官的进一步战略部署。 陈汉发现小鬼子开始组织撤退以后，没有率军发起反冲锋去扩大战果。因为他们手上仅剩百来号人马，发起反冲锋只会被日军吃掉，不过他却立即把鬼子的动向打电报发给师部，师部则电讯新一团，新一团在太行山侧的“驻马谷”提前设伏。 新一团团长开战前丁伟开战前笑道：“这个地方叫驻马谷，名字听起来挺不错，但是我总觉得差点意思，鬼子驻马算什么嘛？老子要拉鬼子落马！” 这战结束，军事地图上的驻马谷便改称落马谷，一直沿用到后世地名。 新一团则一次设伏就将鬼子打垮，成功创造八路军一个团单独吞掉一个鬼子大队的战绩，新一团顿时名扬晋西北。 半天后。 李云龙、赵刚二人才带着独立团机动到现场，可现在被说吃饺子了，就连口饺子汤都没得喝，气的李团长直骂娘：“日他奶奶个熊的丁伟，用我打的新一团来抢我的饭碗，他除了会捡现成的还会干嘛？” 赵刚一身书生气，：“诶，老李，话不是这样说的，新一团打的伏击战也很漂亮，能够吃下鬼子一个大队不容易。” “屁！”李云龙喷着唾沫，破口大骂：“一个没有指挥官的大队也算大队？我看他一个团还没一个连能打。” “我听说你跟骑一连的陈汉是抗大的同班同学？” “是。”赵刚琢磨着答道。 “你帮忙问问他，山崎老鬼那把武士刀能不能匀给我，算我欠他一个人情。”老李还惦记着那把刀呢。 赵刚哭笑道：“好，我帮你问问。” 他也没想到陈汉一战成名，立功立的如此之快，恐怕师长马上要发令嘉奖了。 129师，作战室，师长听完通讯员读的电报，收到新一团勦灭的山崎大队的信息，复盘了整个战斗，激动的来回踱步，大声赞道：“好样的，好样的，我就说嘛，咱八路军的队伍，每一名战士都是有信仰的，除了个别败类，提气！真是提气！” “骑一连一百八十二，打到最后只剩三十八个，也着的是惨烈，不过他们不仅完成作战任务，还敢组织白刃战跟鬼子拼刺刀，表现英勇，硬生生劈死鬼子一百个死士，活劈鬼子大队长。” “这真是一连铁骑！” “我要亲自替他向老总请功，参谋长，骑兵团三营一连的连长是谁？”这时师长问道。 220 英雄番号 铁骑连 “三营一连的连长是陈汉，陈子荣。”参谋长张张嘴，一时答不上，旁边一名参谋却抢先答道。 “是他啊？”师长晒笑一声。 “师长，您知道？”参谋长有些意外，因为师长很少会关心一个连长的名字，何况骑兵团是八路军指挥部直属部队，而不是129师的队伍，三营一连更是一支新队伍，老师长却颇为肯定的赞叹道：“见过一面，老总的干儿子嘛…” “那年在芦苇淀闹着参军的红小鬼，一个胆大包天的家伙，七岁就敢去摸伪军的枪，还干掉了两个来探查情报的伪军，老总当场就认了这个干儿子。” “据说后来参加儿童团，又在县大队，没想到已经是骑兵团的一个连长了，好，好，好。”师长连赞三声好，满脸欣赏的说道：“发电报给老总，也让老总开心开心。” “是！” “师长！” 通讯员举手敬礼，转身发出电报。 老总收到骑兵团一连战报，望见战报上一个个牺牲的名字，血淋淋的白刃战，心中也不禁动容，当着全军指战员的面，夸赞说道：“好小子，没给我丢脸！” “通电全军，晋察冀骑兵团三营一连，兼程两百里驰援漳水河，以一连之力阻拦日军一个大队士兵，勇于以白刃战击毙鬼子大队指挥官，英勇完成战略目标，授予骑兵团三营一连八路军‘铁骑连’英雄称号，号召全军向铁骑连学习。” 漳水河沿岸李家坡高地一战， 八路军铁骑连名扬晋西北大地！ “好一个铁骑连！” “陈连长真没给我们骑兵团丢脸，重组三营一连的第一站，就彻彻底底打出我们骑兵团的威风，真是好样的。”还在察哈尔省地区驻扎的骑兵团收到全军电讯，马仁兴、团政委、副团长等指战人员都满脸自豪，为之赞叹。 这一战铁骑连可不是捡便宜，摘桃子，而是与十倍之敌，数十倍之火力，硬碰硬打出来的战果。 马仁兴和几个营长擅长打驰援战、游击战、突击战，面对阵地阻击战真有些力不从心， 骑兵团在建立宗旨上，便不是一支打阵地战的部队！ 马仁兴等人面对铁骑连的成绩怎能不引以为傲？ 晋绥军。 358团。 团指挥部内，一名穿着蓝色军装，披着大袄，带白手套的国军指挥官正满脸肃然，望着墙上军事地图，神色深思的说道：“共军一个团便能全歼日军一个大队的兵力，短短时日共军战斗力便发展至如此迅猛，晋西北的土地上，究竟是我们晋绥军说的算，还是八路军说的算？” “团座多虑。”副官孙铭站在指挥官后方，述声说道：“八路军的新一团之所以能够歼灭山崎大队，是因为八路军有一支连队提前破坏了山崎大队的战术部署，八路军在战术上确实有可取之处，但论军势还是以我军相差甚远，晋察冀地区依旧是我以我晋绥军为主要力量。” 259团团长，上校楚云飞，回头一眼扫向孙铭：“正是因八路军的战术之狡猾、作战之勇猛，才真正令我吃惊。” “现在我军军力更胜不假，但假以时日呢……”楚云飞拍拍手上的马鞭，不由感慨道：“百人血战，手刃敌寇，共军之铁骑连真如猛虎出闸，骁勇善战啊！” “我倒真的很想见见那位陈连长。” 孙铭在旁听了，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 他点头承认。 陈汉的部队在打完李家坡高地战役以后，并没有立即撤回察哈尔省地区，而是按照军部的指示与新一团合并，暂时在129师休整，同时休整的还有三营的二连、三营营部及三连由于没有参加正面战斗，短暂汇报以后，便撤回察哈尔省地区待命。 “师长！”陈汉带着残部回到位于水腰子兵工厂的129师师部。 第一时间向师长报告。 师长点名要见他。 李云龙、丁伟、孔捷那些个团长，政委？ 先靠边站吧！ “哈哈哈，看，我们的大英雄回来了？”师长、政委、参谋长等十数人鱼贯走出指挥部，其实就是个黄土盖的泥瓦房。 陈汉牵着战马，立于房前院落。 整个院落里站满警卫员，师部文员。 魏和尚满脸憨厚，脸颊还有干涸血迹，同样牵着一匹马在旁边，不过他的战马跟陈汉的爱驹不同，一直甩着马尾喷鼻涕，显然对魏和尚很不满意。 这是魏和尚学艺不精的原因。 陈汉老师长亲自出门迎接，啪嗒，立正，抬手敬礼吼道：“师长好！” “哟！” “陈小鬼？” “以前还敢跟我抢糖块吃，现在就跟我客客气气，讲规矩了啊？”老师长一手搭着他肩膀，满脸热切，朝左右随员哈哈笑道，政委、参谋等人开怀大笑，就连守在一旁的年轻警卫员也抱着枪械，满脸笑容。 老师长拍拍他的肩头，宽声道：“这场战打的漂亮，总部已经有嘉奖令发下，其它的不说，你们连暂时留在我们师部休整，我说过，你挡住日军的攻势，要什么给什么！” “这次不管是兵员、装备、我都优先给你们连配，如何？” 师长可谓是非常大方了。 陈汉却敬着礼，狭促的朝他眨眨眼睛。 老师长一看就知道，大声笑道：“臭小子！你可真是一点亏都不吃，你们看，他这眼睛眨的，摆明是告诉我马还没牵嘛！” 他在电报里可是说过，打赢给陈汉牵马！ 师长也是个说到做到，不拘一格的人，伸手就要去抓陈汉的马缰，下一步就是把陈汉推上马溜一圈了，第二天恐怕整个军都是师长帮连长牵马的新闻，陈汉哪儿敢玩真的，连忙将师长的手挡下，出声说道：“别别别，我可没说啊！” “你是我长辈，我怎么敢让长辈牵马？如果可以的话，您那马鞭给我就行。”陈汉盯上了师长手里的那条鞭子，师长立即露出心疼的表情：“你这陈小鬼！贪心！太贪心了！” “不过老话有言，宝剑赠英雄，我这条宝鞭，嘿嘿，也就送给你了。”师长眼神瞄过陈汉的下三路，开了一个玩笑之后，双手将鞭子呈上。 这就是赫赫战功！ 221 李云龙、丁伟、孔捷 “多谢师长。”陈汉双手接过师长递来的牛皮马鞭。 这条马鞭手柄处油光发光，常年抓在手中，很是舒手爽利。 虽然，牛皮马鞭要比寻常柳条马鞭好一个档次，但是八路军中牛皮马鞭可多了，唯有师长手中的马鞭却不一样。 129师作为八路军三大主力师。 师长手中马鞭可是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经历几大战役的家伙事。 在陈汉双手拿过马鞭的那一刻，参谋长便出声讲道：“这条马鞭在地图上一指，可是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日军闻风丧胆啊！” 照如此说，师长也是千古风流人物之一。 陈汉心中凛然，笑着立誓：“必不负师长厚爱。” “哈哈哈，一条马鞭而已，哪儿有你们说得那么夸张，打仗靠的是什么？是每一个勇敢的战士、是支持八路军的老百姓。”师长毫不在意的挥挥手。 “陈连长没有让我帮他牵马，已经是照顾我的颜面了。”他开玩笑道。 随后师长便带着陈汉一起进入指挥部，讨论起下一步战略的关键，主要是防止鬼子第三旅团的报复性反击。 这回被新一团歼灭的山崎大队，便是日军华北战区第三旅团的部队，上一次被李云龙击溃的坂田联队，一样是第三旅团的建制。 小日本的鬼子不好过了。 休整期间，陈汉没有向大包大揽的师长提出过份要求，师长说满足一切，你适当听听就好，如果要求太过分了，分分钟把你拖出去毙了。 做人嘛，要见好就好。 陈汉只是合理的要求恢复三营一连“加强连”的建制，师长笑呵呵的满口答应，旋即他只提出希望补充兵员能够是国军战士、或是八路军三年以上的老兵，而且骑兵连的士兵肯定要有骑术基础。 这是不用提的硬性条件。 师长沉吟半响还是答应了。 无论是三年军龄以上的老兵，还是国军整编的士官，在八路军内部可都是很宝贵的资源，要不是骑兵连打了一个大胜仗，靠排队还真轮不到他们。 不过师长想了想，既然优质兵员补充给你了，原本打算补给的两门步兵炮，嗯那就算了吧。 而骑兵团三营一连的番号，在八路军编制中，也正式改称为“英雄铁骑连”，简称铁骑连。 129师代军部授予崭新连旗！ 陈汉被授予个人一等功，魏和尚被授予二等功，另外三等功八人，每个都是英勇作战，身负重伤的战士，其中还包括整个排被日军全歼的一排长张爱忠。 张爱忠率领全排战士在后方吸引日军火力，遭遇日军围攻全灭，全排无一人投降，坚决抵抗至最后。 一排长张爱忠拉响手雷冲入日军当中壮烈牺牲。 “魏和尚，魏和尚呢？”一天傍晚，陈连长穿着灰色军装，推开临时居住的瓦房，走进院子里朝两名战士喊道。 “报告连长，魏排长到独立团的驻地去了。”一名战士立正讲道。 陈汉刚刚忙完兵员补充的事。 现在铁骑连四个排的建制，补充的差不多了。 当然，兵员补充到位以后，练兵、训兵等事宜。 需要连长日复一日的抓。 那是在汗水当中锻炼出来，炮火当中磨练出来的，不是人一到位，旗帜一扯，全部就有的。 陈汉正打算跟魏和尚商议择日拔营回到杨家村驻地，没想到，魏和尚竟然不在连队营区，跑到隔壁的独立团去了。 独立团、新一团目前正在师部待命，麾下几个营部分散驻扎在几个驻地，团部则跟连队营区相隔不远。 陈汉转身回到屋子里，取了马鞭，骑马赶到独立团营区。 “来者何人，答令！”独立团营区门口，两名年轻士兵挎着步枪，抬手阻拦。 陈汉翻身下马，抓着马鞭，说道：“告诉你们李团长、赵政委，铁骑连陈汉造访！” “陈连长？”年轻士兵对视一眼，其中一名战士说道：“请进！我们连长交代过，陈连长是贵客，无须阻拦。” “我带您去。” “好。”陈汉嘴角含笑，步行跟着战士进路，战士主动接过他手里的马，一起帮他带到李云龙的院落门口再跟警卫员交代一声，警卫员便小跑进屋通知连长，陈汉也大马金刀地踏进院落。 陈汉走到院子中间时，李团长正好掀开门帘，带着赵刚、丁伟、孔捷、魏和尚四个人走出屋头。 “陈连长，久昂，久昂。” “咱们团连同在师部一起休整，这么多日，今日才有幸见到陈连长，俺老李想你可是想的紧啊。”李云龙一幅黑黝黝的农民面孔，眼神里透着狡黠，虽然语气酸溜溜的，但是眉宇间却很有威势。 “李团长。” “丁团长、孔团长。”陈汉先照礼拱手问候，接着再看向书生正气的赵刚，笑道：“赵政委，好久不见。” “陈连长。”赵刚上前用拳头轻撞陈汉的肩膀，心里对他的佩服，两个男人间的同学友谊，一切尽在不言中啊。 丁伟、孔捷也在旁边微笑点头，不过几人脸上都泛着红霞，一个个显然是躲在屋里喝酒。 陈汉狠狠瞪了魏和尚一眼，魏和尚畏惧的缩缩脑袋。 “我让你去给老子喂马，你他娘给老子溜出来喝酒，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魏和尚打了个寒颤，连忙解释道：“我已经把马喂完了。” 赵刚站出身打个圆场：“诶，子荣，既然魏同志没有值班，偶尔放松一下也不为过，只要不耽误正事就行。” 他也学会喝酒了。 陈汉看的无奈，李云龙却更是直接，一手揽住陈汉的肩膀，转身说道：“男子汉大丈夫偶尔喝喝酒有什么的，带部队可不兴这样带，走走走！我们一起喝两杯那就什么事都没了。” “别看你是个战斗英雄，咱老李也是拿过两个一等功的，你要不卖我面子，师长的马鞭我都给你缴了！” “你敢！”陈汉脚步一顿，回头瞪他。 “进去吧你！”李云龙推了他一下肩膀，陈子荣没有故意较劲，一下倒还真给他推进去了。 丁伟、孔捷两人在旁看的酣畅大笑。 222 《亮剑》铁三角 陈汉跟着李云龙、赵刚进屋上了炕。 六个人围在一张炕上， 分坐左右两边， 围着方桌喝地瓜烧。 陈汉、魏和尚、赵刚坐一边，丁伟、孔捷、李云龙坐另一边，李云龙一坐下就满脸嫉妒、羡慕、恨自己没赶上李家坡之战，好叫丁伟捡了便宜。 “好你个李云龙！” “当着我的面说我坏话，什么叫只会捡便宜？你李云龙是没见识过山崎大队的意大利炮！好家伙，75毫米的野战炮，一个炮弹炸开，你李云龙那张脸可就” “嘿嘿。”丁伟喝了一口酒，轻轻放下酒碗，侧头朝李云龙打量一声：“你妈都不认识你！” “放你娘个屁！” “俺老李当年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后生，这脸是一个野战炮能炸穿的？”李云龙拍拍自己的脸颊竟打的啪啪作响。 一阵插科打诨之间，陈汉、丁伟、孔捷等人都熟络起来。 丁伟作为上过红军大学的优等生，战略眼光出奇的远大，抗美援朝时期就预见到苏联对中国的军事威胁，眼下在战略方面早已初露峥嵘，是八路军内部出名的闯将。 孔捷跟李云龙一样是大别山人，同样在大别山时期参加红军经历长征，一路从班长、排长、连长、立功升到现在的团长。 若不是独立团打了败战，他也不会屈身给李云龙当副团长，说来孔捷跟李云龙有几分相似，两人在红军是一个班的战友，不过刚开始谁也不服谁。 他自小练过几天通臂拳，听说李云龙练过八卦掌，当战士时就硬要拉着李云龙练练，结果当成全连的面被李云龙打败，搅得灰头土脸的。 最后孔捷在川陕根据地反围剿时负了重伤，左胸被一发机枪子弹击穿，离心脏只差一公分，人眼看就没救了，是李云龙把他从火线上背下来。 谁知性格暴烈的孔捷伤好归队后，不但不感谢李云龙，反而拎着砍刀找到李云龙。 大喊：“你救了我，是我欠了你的情，可老子最不喜欢欠人情，今天咱们做个了断，老子砍两个手指还你，从今往后谁也不欠谁的。” 说完举刀便剁。 吓得李云龙一把抱住他，嘴里连连服软，说了不少他从没有说过的软话，给足了孔捷的面子，两人从此才成了兄弟。 李云龙也是打心底佩服孔捷的悍勇。 这一幕在李云龙接管独立团长时再度重演，弄的李云龙又是一番服软好话。 如果说丁伟是名闯将、孔捷就是悍将，李云龙则是特有一股中国农民式狡猾的勇将。 这三人组成各有特色，却都非常能打，号称“晋西北铁三角”。 李云龙年轻时还真是个皮肤白皙，样貌俊俏的后生，还读过私塾，地主家庭出身，跟孔捷一样。 八路军的中高层指战员当中，其实地主、资产阶级出身的名将众多。 国军总喜欢把八路军喊作泥腿子出身，可八路军里也许没有几个高材生，但大多都是认字习的，像赵刚那种燕京大学毕业的自然少之又少，黄埔毕业的也就那么几个。 不过，这不可否定八路军的战术指挥能力。 陈汉凭借漂亮的李家坡之战，在李云龙、丁伟眼中，那自然是一名骁将！ 虽然他只是一个连长，但是有一等功在身，有铁骑连的名号，未来大有可期，岂是一个小小连长能局限的？ 李云龙、丁伟、孔捷都与他同等相交，赵刚更与他是同学，魏和尚一个人可怜兮兮坐在旁边无处插话。 现在魏和尚是铁骑连的四排长。 原先的四排长则在李家坡高地牺牲，四个排里只有三排长“德子”活着，一排长、二排长也另有提拔。 陈汉一直把魏和尚身边当警卫员。 多少有点大材小用。 魏和尚有天在驻地路边遇见李云龙，李云龙听赵刚说他赤手空拳干掉四个鬼子，又在李家坡高地捅死六个鬼子， 临时起意比划一下，一招便被魏和尚放倒，惹得李云龙哈哈大笑，两人不打不相识，倒提前喝起酒来。 而且还向赵刚抱怨怎么不把魏和尚拐到独立团，活脱脱把一个猛将让给了骑兵连。 “呵呵。” 赵刚无奈晒笑。 陈汉在跟丁伟、孔捷聊了一阵之后，商谈着能不能把山崎大队缴获的意大利炮给他，丁伟表情一愣，心道：“你骑兵连怎么惦记起我的炮来。” 山崎大队长是陈汉活活劈死的，某种程度上讲，丁伟捏来一个软柿子，欠骑兵连一个人情，可要把搞到手的意大利炮送人，他心里可不乐意。 丁伟换了个方式说道：“那门意大利炮要专门的炮手操作，我给你你也不会用，这样，我那还有两门热乎的步兵炮，干脆做个顺手人情给你吧！” “行吧。” “丁团长可别忘了。”陈汉笑着喝下酒，能搞到两门步兵炮也算意外之喜，骑兵连的重武器要自己搞啊。 没重武器又怎么打硬仗？ 得把骑兵连的机动优势发挥出来！一门步兵炮两匹马就能拖着走，两门四匹马，简单！ “放心。” “晚上我就让你把两门炮送过去，顺便再送你两箱炮弹，以后有困难别忘记来支援老兄我。” “好说，好说。” 一片热闹当中。 李云龙趁机插话道：“陈连长，山崎鬼子的指挥官是不是落在你那了？” “怎么？” “李团长有意思？” 陈汉挑起一抹笑容，赵刚笑呵呵的接话道：“岂止是有意思，李团长惦记那把刀可好久了。” “那可是一把天皇御赐的好刀，你今天骗我来，不会就是为了那把刀吧？” “那不是欠后勤部张部长一个人情吗？说了帮他搞把刀来，我看山崎鬼子的刀就不错。”李云龙还真是个人精，知道后勤部长关系的重要性，就算豁出脸皮都要把东西搞到手，当然，他更想在战场上缴，可谁让山崎鬼子被陈连长劈了。 “那我就卖李团长一个面子。” 陈连长则不藏着掖着，说道：“一百坛地瓜烧，我就把那把刀给你了！” “好家伙，陈连长可真是会做生意。”李云龙气的牙疼，目光转向丁伟，丁伟深吸口气，拍案叫道：“好！” “这一百坛地瓜烧就赊给你了！李云龙！” “嘿嘿嘿，那俺老李就不客气了。”李团长在旁边搓搓手，由于“独立团”跟“铁骑连”行军方向一致，两人又顺便定下一起拔营的日子，途中，又决定一起前去清河县城会会一个叫作楚云飞的家伙。 223 共饮鬼子寿宴 楚云飞作为黄埔军校五期毕业生，官拜上校团长，是蒋委员长的学生，又是阎长官的爱徒，几次跟日军联队正面决战，战绩打得非常漂亮，是晋西北地区的一员名将。 新一团、独立团、新编二团… 120师各部都收到行军调令，部队开始向几个方向运动，准备跟第二旅团打一场防御战。 陈汉率领新组建的铁骑连跟独立团一起开拔，回到察哈尔省的路途上，正巧路过清河县城。 晋西北铁路沿线地区全部在鬼子控制当中。 八路军仅掌握远郊地带，乡野小镇。 “陈连长，根据县大队的情报，鬼子清河县宪兵队长平田一郎在包下聚仙楼办酒宴，那个平田一郎在大扫荡中无恶不作，真是个狗娘养的。”李云龙接到情报，驱腿策马来到前方，抓着缰绳，狡黠笑道：“咱们要不要去会会他？” “平田一郎？”陈汉面色凝重，想到前段时间，平安县城附近有数个村庄被鬼子挨家挨户的抓人杀头的事情。 这种杀法，根本不问缘由，一家出一个。 杀了再说！ 鬼子还在村口立下两把铡刀，将人拔去头发后而铡死。 “三光政策”。 抢光、杀光、烧光。 一是满足私欲，二是灭绝人性，三是坚壁清野。 无论百姓死活，绝不给八路军留一点空间、支持、寸草不留。 现在拿铡刀铡，活埋已经成为鬼子们采用的普遍手段，因为排队枪毙百姓还会浪费子弹。有的同胞先被割去耳朵舌头活埋，有的丢进水里眼睁睁淹死，还有的被割开双腿头加油烧死，剩下女同胞们的死法之凄惨不忍直书。 情报上滴滴泪珠沁透纸背，战士不能竟书而欲搁笔。 还有“扫八路毛”、“剪刺猬”、“穷小子翻身”、“杀人比赛”等手法。 根据情报，平田一郎便是热衷于“杀人比赛”的鬼子，每带宪兵队经过一次村庄，便要跟下属举行一场杀人比赛。 陈汉杀他之心日烈，遂应道：“是该去会会他，在我们中国人的地盘上过寿？且问问他有几条命！” “好！” “我就喜欢陈连长的脾气！”李团长赞道：“那我们两人轻车简从，伪装潜入清河县城带上家伙去给平田一郎祝祝寿？” “你我二人足矣！” 陈汉“啪”的一甩马鞭，马匹向前轻驰，他又言道： “不过，我没记错的话，这块地是晋绥军258团的防区？咱们路过蒋校长的地盘，怎么能不见见蒋校长的高足？” “你是三五八团的楚云飞？”李团长皱起眉头，直言不讳：“人家是大妈疼，小妈爱，跟咱这种后妈养的部队，恐怕尿不到一个壶里。” “谁要他尿一个壶？” 陈汉朗声道。 “看看他够不够胆赴聚仙楼大宴再说！” “钟盛！” “连长！”一名长相魁梧，表情斯文的骑兵跟进。 “你去三五八团驻地邀楚团长共宴聚仙楼。” “是！” “连长！” 这位新招的警卫员拉紧马缰，驾驭着马匹一个转身，快马向三五八团的防区靠近。 三五八团防区跟独立团相接壤接，129师新一团、新二团等主力部队，会定期跟晋绥军互报守备区，以免友军之间互相开火。 国共合作时期，该有的沟通会有，当务之急，还是共御外辱。 警卫员能够找到三五八团驻地。 两天后，独立团回到防区，骑兵连临时落脚一天。 两支部队还在休整期，陈汉、李云龙两人便各自带上一名副官，四人乔装打扮，一路疾驰，赶往清河县给平田一郎祝寿。 陈汉带的副官为四排长魏大勇，李云龙带的是一营长张大彪，两人都把手下最厉害的战士带上，临走前交代了孔捷一声，却没有跟赵政委说。 他娘的，跟赵政委吱气？分分钟把你捂死！ 他们所做的事，约见的人，见面地点，极富挑战性！ 当楚云飞接到快马传信时，哈哈大笑：“陈连长，李团长都为当代英豪，两位大丈夫约我楚云飞共饮聚仙楼，我若是不去，岂不显得惺惺作态？” “告诉李团长，陈连长，楚某必会如约而至！” 清河县，路边百姓苦楚，低头行路。 宪兵队的卡车流传不息，行商来来往往。 这天鬼子高官过生日，县城里有头有脸，小有家财的人都会到场。聚仙楼高二进的院子，高有三层，能摆数十张桌子。 数万良民龟缩在县城，伺候着鬼子驻军，表情面对鬼子笑嘻嘻，日子有多难过，心里多苦。 老婆、女儿怎么服侍鬼子，他们心里清楚。 这年老百姓的选择很少，要么投军当八路，要么种地、行商、稍有不慎就是家破人亡，暴尸荒野，鬼子们驻地由于需要人口做基础服务工作，乖顺的话还有条活路… 至于好坏，难以言尽。 今天聚仙楼张灯结彩，放着鞭炮，鬼子寿宴完全按照中式风格来办，窗庭处还挂着张大寿字。 一个头戴貂帽，鼻梁挂着眼睛的二鬼子“翻译官”正带着几名鬼子机要员站在酒楼前，摆上一张长木桌专门收礼，礼品堆满木桌，墙角堆成山。 平田一郎不知有几分心情过生日，但一定很有兴趣借过生日的名头，再一次搜刮清河县富商的钱财。 总之，一座座沦陷城，一片片韭菜地。月月割，天天割，割死拉倒！ 陈汉、魏和尚、李云龙、张大彪来到举仙楼时，院落餐桌旁坐满客人，平田一郎穿着佐官的日本军装，坐在二楼上方的主桌处，可俯视整座大院。他正满脸笑容端着酒杯，手边坐在一位和服少女，圆桌旁坐满一圈鬼子军官。 附近几张桌子则是坐着清河县的伪军官僚、帮日本做事的奸商、奸细。 李云龙带着张大彪大摇大摆走进聚仙楼，连看都不看身边的二鬼子一眼，趾高气扬地昂头说道：“寿礼等会有专人送来。” 这回，李云龙，张大彪两人穿的都很讲究，一色的杭纺绸长衫，头戴礼帽、脚下是千层底、礼服呢料，雪白的线袜子，腰间鼓鼓囊囊，明眼人一看便知是20响驳壳枪，一点也不加掩饰，完全就是打扮成日伪便衣队的样子，大摇大摆地闯进鬼子寿宴。 陈连长更绝。 一件黑色皮大衣，戴着黑色皮帽，挂着白色长巾，一幅日伪政府高官打扮，带着身穿马甲西装的魏大勇，仿佛是刚刚从太原赶来的政府要员。 他斜斜瞥了一眼要上前招待的二鬼子，甩手说道：“收礼我会亲自送给平田先生。” 魏大勇表情冷峻，手里提着礼盒，里面装着满满三包炸药。 224 大闹聚仙楼（4K高潮求订阅） 陈汉等人可不是真来给鬼子过寿。 鬼子寿宴没什么好写的。 门口收礼的二鬼子“翻译官”，碍于陈汉、李云龙二人的威势，不敢上前阻拦询问，但却暗暗记住两人，将两人的模样、姓名登记下。 倒想看看他们送不送礼！ “哒哒哒。”这时陈汉、李云龙四人相继踏步登上楼梯。 来到聚仙楼二层。 陈汉一眼就认出坐在窗边的楚云飞。 楚云飞一身黑色绸缎长衫，头顶一件黑色圆满，作商人打扮，副官孙铭一套黑色中式马甲，似是商行随员，单论穿着打扮，358团的楚云飞上校，弱了陈、李二人不止一头。 楚云飞遭陈汉的目光一扫，仰面看来，见着李云龙与他的打扮，心里也不禁暗叫一声：“好胆色！” 李云龙明晃晃把枪挂在腰上的样子自不必说，没一身虎胆断然做不出这种举动，胆小点的人想想都吓得打哆嗦。 某种程度上讲，晋绥军、八路军在行军途中的重要工作之一，都是收检无人处理的同胞尸体。 警告小鬼子们，让奉行三光政策的鬼子、鬼子们吓破胆！ 陈汉一身政府要员的打扮却在彰显胆色之余，更增添一分英俊帅气。 配上陈汉多个世界历练出的气度。 堪称玉面如冠，气宇轩昂。 李云龙最后才发现楚云飞，他一看楚云飞便拱起手来，双手抱拳，笑呵呵的上前说道：“楚老板，许久不见，日益富态了。” “云龙兄，别来无恙乎。”楚云飞于板凳之上站起身，抱拳行礼道。 魏大勇将礼盒往桌上一放，眼神瞪得老圆。 楚云飞便转眼看向陈汉，拱手说道：“这位想必就是名传晋西北的子荣兄了？” “楚老板，恭喜发财。”陈汉微笑地抱拳行礼，风度翩翩。 楚云飞对陈汉很有好感，笑着放下手，说道：“子荣兄俊眼修眉，顾盼神飞，卓尔不群，令人见而忘俗……” “还请坐。”陈汉打断楚云飞的话，抬手请道。 “好！”楚云飞撩起长衫，信步坐下。 这时三人便都坐在桌旁，张大彪、魏大勇、孙铭三人则背手站在身后，大眼瞪小眼，各有气场。 孙铭大概是看不起魏大勇、张大彪等莽夫，魏大勇更看不喜孙铭的故作姿态小白脸，张大彪则是目光凝重，杀机待而不发。 “还多谢楚老板赏脸，这杯薄酒敬你，听说聚仙楼的厨子手艺不错，还请务必赏光。”店家把酒菜都上了。 陈汉独自盛酒，举起酒杯邀酒，楚云飞却哈哈笑道：“子荣兄这就是借花献佛了，我听说今天日本宪兵队长平田一郎过生日把整座聚仙楼都给包了，莫非子荣兄请客不付钱？” “我请客。” “向来别人买单。”陈汉含笑说道，将酒一饮而尽，又重重放下酒杯，叹声说道：“何况日本人请客，在我们中国的地盘上，哪是吃的日本人东西？” “满桌子中国菜，中国酒、给日本人多吃一口都是亏！” “哈哈哈。” “子荣兄说的有道理，云龙兄，你可是多吃点。” 楚云飞觉得他回答有趣，一杯热酒下肚，畅快的纵声说道。 “吃着呢，吃着呢。”李云龙用手拿着一只烧鹅腿，大口大口咬着，满嘴流油，毫不在意吃相。 他一边吃还一边用脚踢踢旁边的下属：“张大彪，干站着干啥，快点坐下来吃。” 张大彪啪的一屁股就坐下，先给自己倒杯酒，再给自己夹块肉。 这时魏大勇面露馋色，向陈子荣投来询问目光，待到陈连长同意之后，他也连忙坐下喝酒吃肉。 毕竟八路军里难得吃到一口好肉，哪儿有自己吃肉，下属看着的道理？吃不完那可都要兜着走，岂能白白便宜了小鬼子。 三人都知来鬼子军官寿宴必有一场火拼，可三方谁都不显得紧张，烧鸡烧鹅吃着，好酒好肉尝着。 桌面摆着烧鸡、卤牛、猪头肉等冷荤类凉菜，热菜还没上。 一点不妨碍六人吃喝谈笑。 三人中的随从仅有孙铭站着，晋绥军可不缺吃喝。 陈汉与楚云飞的吃相都很文雅。 陈汉因不是出身在战争年代，虽近一年吃喝有限，但也不至于饿死鬼投胎，楚云飞则是国军高官，职业军人，吃喝用度都是最顶级的，自是要讲一些风度。 这反倒让楚云飞觉得陈子荣跟一般共军不同，直言问道：“子荣兄李家坡之上一战扬名，今日一见名不虚传，不知是哪所高校毕业，师从哪位大将？” “君若有意，不如来我晋绥军抗日！” “大丈夫当顶天立地，同是为国家效命疆场，何须介怀党派之争？只要愿为民族之独立自由抗战便是我楚某的朋友，楚某别的不敢说，定能举荐子荣兄为一个主力团长，弹药粮饷尽皆不缺。” 楚云飞满手老茧，一副职业军人气度，讲话倒是非常直接， 合着他还有拉拢陈汉的心思。 楚、李二人早在忻门口战役时便有打过交道，合作抗击过日军，战绩还不错。 他没有拉拢李云龙，而是开始拉拢陈子荣，倒是让陈子荣有点惊讶。不过，仔细想想，楚云飞眼下跟李云龙交情不深，又对八路军有些成见，认为八路军不服从国民政府命令，擅自脱离正面战场，有以挺进敌后为名保存实力之嫌。 相比于李云龙而言，楚云飞更看重最近声名鹊起的陈子荣，而眼下陈子荣展现的气度也合他意。 以往，楚云飞的部队在恒山地区占了好大一块地盘，正好与李云龙的游击区相邻，二人都是坚决抗日，对日寇作战勇猛的军队将领，时间一长，楚李二人都在晋西北混出一些名气来。 中国的老百姓自古崇尚英雄侠客，于是一些民间口头文学便把两人附会成会飞檐走壁，双手使枪，百步穿杨的大侠，常常将两人相提并论。 不过现在陈子荣的名气倒也不逊色他们，由于李家坡之战，鬼子对他发出五万大洋的悬赏令。 李云龙、楚云飞也是被鬼子悬赏五万大洋。 以楚云飞在晋绥军中的名头，加上陈汉近来的名气，要是带着铁骑连一齐出走，无论政治、军事上都有很大意义，阎长官给他一个主力团长当当，官位连升四级，真不是件大事情！ 楚云飞还能记上一功。 楚兄可是一名既不缺政治智慧，又不缺乏军事才能的将领，难怪日后能官拜守岛中将！ 陈汉面对楚云飞的盛情邀请，却笑着回道：“多谢楚兄美意，正如楚兄所言，男子汉大丈夫，为国为民当排第一，又岂能介怀于政治立场？你我都是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不如楚兄率358团整编进我八路军？” “我保你将来名留青史，步步高升，定成近代一位名将。” “呵呵。” “子荣兄说笑了。” 楚云飞挥手晒笑。 我劝你来投国军，你倒好，劝我去投八路？ 我堂堂一个美械团长，去投八路军怎么成为一代名将？ 你可就觉悟低了啊！ 陈汉笑着应道：“云飞兄也说笑了，我一个抗大四期毕业的泥腿子，不值得你如此费心。” “国军团座之位，鄙人怕是无福消受。” “你真是抗大毕业的？”楚云飞端着酒杯，有些疑惑。 “八嘎！” 这时一名日军少尉有些火大，按着腰间枪械，怒视魏和尚，大声骂道。 原来在陈汉与楚云飞低声聊天的时候，李云龙感觉无趣干脆耍起筷子，将筷子耍的跟长枪一样，把桌面的花生米一粒一粒夹进嘴里。 李团长平时喝酒素来爱吃花生米，正巧和尚也喜欢吃这东西，也把筷子伸过去。李云龙一看你丫的一个小排长跟俺老李抢东西吃？ “去去去！”李云团跟赶苍蝇一样挥挥筷子，非常自私的把盘子挪到自己跟前，和尚一看花生米没了，心里便有些不高兴：“团长就兴吃独食？” “大家可都是体面人！”魏和尚一把抢过那盘花生米，昂头把整盘花生米倒进嘴里，咔嚓，咔嚓嚼了起来。 李云龙抢的慢些，花生米全进了和尚肚子，两人抢完花生米又去抢鸡腿，吃完自个桌上的，还去抢隔壁桌上的。 而平田一郎正站在主桌前，举着酒杯寒暄几句日语，通过翻译官翻译，大致就是欢迎光临，中日亲善等客套话，现场宾客们为了讨好日本人，一个个都伸直脑袋听着，哪儿有人敢下筷子？ 于是平田一郎很快就不说话了，眼睛死死盯着窗边那张桌子的俩人，看着俩人毫无顾忌的狼吞虎咽，嘴里还发出“咂咂”的吧唧声，一点教养也没有，心里大为恼火。 先前记下陈汉、李云龙等人面孔的翻译官，趁机靠到平田一郎耳边说话。 同时，少尉军官忍无可忍，吐着日语骂人。 陈汉与楚云飞打了一圈政治太极，看见突然寂静的场面，互相都是对视一笑，饮尽手中最后一杯酒，悄悄的都将手按在扳机里… 楚云飞、孙铭身上一样藏着枪。 陈汉则把枪放在储物空间里。 和尚虽然听不懂日语，可再不懂也知道那骂人的话，张嘴就朝鬼子破口大骂：“操你妈，你个狗日的小鬼子骂谁？” 聚仙楼的伪军富商们被一句国骂，顿时骂的目瞪口呆，呆楞当场。 陈汉将手伸进风衣当中，站起身，笑吟吟的说道：“魏和尚，你是出家人，张嘴骂人多难听，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不懂礼数呢。” 魏和尚擦擦嘴角，闭口不再言。 平田一郎看在桌上那盒礼物的份上，强忍着怒气，带着几名军官，一名翻译来到桌前。 ”太君问你们是哪个部分的？叫什么名字？谁请你们来的？” “盒子里的礼物是什么？”翻译官叫道，回答的一个不好，几名军官就要开枪。 陈汉“唰”地一甩风衣，在黑色风衣内拔出把枪，举枪大吼：“八路军铁骑连陈子荣！” “老子听说你最近悬赏我五万大洋，特来向清河县城领赏，平田一郎！我那五万大洋呢！” 陈子荣一声怒吼，吓的聚散楼一颤。 楚云飞一脚踢翻桌子，和孙铭俩人拔枪在手，大喊道：“楚云飞在此，谁也别动，平田一郎，我那五万大洋在哪里？” “哈哈哈，平田鬼子，八路军李云龙与陈兄、楚兄大驾光临，你还不快快把十五大万大洋奉上？”李云龙转手抽出驳壳枪，跟张大彪俩人双手持枪，背靠着背，气吞山河如虎。 平田一郎就算再不懂汉语，看样子也知来者不善，右手一动，已经抓住腰间手枪，反应速度快得惊人。 酒楼内的宪兵队齐齐举起步枪，拉枪上膛，便要举枪作战。 可“啪，啪，啪……”一串驳壳枪响却率先响起，李云龙、张大彪两人四枪齐发，当即干掉两边一队鬼子，真的是弹无虚发，一枪一个。 七八名鬼子枪都还没端稳，胸口处便出现一个血窟窿，惨叫地跌倒在地。 楚云飞、孙铭则一高一低，将鬼子翻译官和起身的伪军全部打死。 陈汉捡起桌面的礼盒，狠狠抛向前方主桌：“平田一郎，这是给你的礼物，给老子收好咯！” “砰！”魏和尚飞身一记铁砂掌，大力击中平田一郎的胸口，直接将平田一郎打翻在地。 平田一郎惨叫之时，和尚嘴里却掉着只鸡腿，恶狠狠的盯住他，双手按着他脸颊，咔嚓，狠狠往右转了一圈，活生生将平田一郎给扭死，同时让平田一郎的眼睛转向主桌。 “轰！”陈汉丢出炸药后抬手一枪，巨量火药当即在主桌上空爆炸，凶猛的气浪席卷全场，主桌附近几张桌子被炸成飞灰，桌边的一众军官自是尸骨无存，只剩血肉，惨烈无比。 “小鬼子敢在我中华大地摆寿宴，你她娘也不怕折寿！”陈汉拧嘴一笑，吐出口水：“我呸！” 寿星公已死！ 这个寿宴还有什么好祝？ 陈汉转身大笑道：“云飞兄、云飞龙、寿宴已祝，我等去也！” “哈哈哈！痛快，痛快！”楚云飞大声叫道，一行六人并不恋战，趁乱冲出聚仙楼，很快就逃出清河县城。 晋西北三杰大闹聚仙楼！ 这段戏码很快就传遍整个晋察冀，成为 225 晋西北三杰 楚云飞骑马至清河县外，畅笑道：“子荣兄，云龙兄，鬼子追兵在后，你我就此别过吧。” 他拱手说道。 “好。” “就此别过。” 陈子荣、李云龙都豪迈而答。 楚云飞意味深长地驻马望向他们一眼：“望今后都能与二位共同杀敌，不要有对阵疆场的那一天。” “驾！” 楚云飞带着孙铭拨马远去，掀起浓烟滚滚。 陈汉跟李云飞对视一眼，说道：“走吧，回去又要被赵政委说说教了。” “哈，楚云飞可真是个妙人。”李云龙笑应一声，旋即又道：“日后俺们若是蒋委员长闹掰了，我李云龙在晋西北就第一个拿他楚云飞的脑袋祭旗！” “走吧！” 李云龙举起马鞭，先指楚云飞的脑袋，后一甩马鞭，四骑便扬尘而去。 四人绕着山间小路回到军队驻地。 鬼子虽有装甲车机动，可车辆要考虑地形障碍，又怎能追上快马轻装的四个战士？入夜前，陈汉、李云龙、魏和尚、张大彪便赶回独立团游击区。 目前独立团就驻扎在赵家峪地界，四骑进入赵家峪时，立即就有战士大喊：“团长回来啦！” 赵刚听闻声音，连忙站起身，掀开房帘，穿着军装冲出院墙。他看见李云龙大摇大摆的翻身下马，满脸笑嘻嘻，气不打一出来，顿时瞪起眼睛，怒道：“李团长！” “这不是咱家的赵政委吗？” “怎么一天不见就跟守寡的小媳妇似得？满脸怨气？”李云龙让警卫员牵马，自己走到赵刚面前，无所谓顾及的讲道。 赵刚表情严肃，掷地有声的训斥：“你还好意思说！八路军哪儿有一天都见不到人影的团长？” “要是日军有所行动的话，独立团将由谁来指挥？往大了说，你这就是擅离职守，我跟旅长打一个电报，绝对没你好果子吃！” “诶诶诶，咱哥俩的事儿，内部矛盾内部解决，可不兴打电报啊！”李云龙听见旅长的名头就怕了，连忙服软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你看，我去县城吃鬼子的寿宴，还不忘给你捎个鸡腿。”李云龙说罢，正在怀里掏出个大鸡腿，而且还用油皮纸裹着，看来是一早就准备好的。 赵刚无奈，眼神投向陈汉：“子荣兄，你是讲纪律的，怎么跟着李云龙一起瞎胡闹？” “赵兄，我那还有些事情要忙，改天找你再叙。”陈汉一拱手，马上带着魏和尚溜之大吉，赵刚看他的样子更是没有办法。 陈汉回到铁骑连营区，收到报告。 原来清河县城，平安县城，几个县城的鬼子都已出动，正在游击区大肆搜索，看来是八路军闯进县城枪杀平田一郎的事情，已经引起鬼子部队的震怒。 当然，以鬼子目前在晋察冀地区的是力量，辐射掌握铁路沿线的主要城市，便已经是顶点。 除非陆军总部再给华北战场派兵，否则鬼子是没有兵力能够占领游击区的，鬼子光是大扫荡行动便已倾尽全力。 晋西北的日军自是无能狂怒。 不过，来自129师的电令，不可避免。 师长直接打电话问：“李云龙你小子又捅什么窟窿了？” “听说最近晋西北三杰的名号很响亮啊？要不然，下次你们三个联手去杀冈村宁次？” 李云龙委屈道：“师长，你别打趣我了，俺们只是去蹭顿酒席，跟楚团长探讨下合作方针，没想到被平田一郎那家伙发现了……” “去去去，你家伙跟我少来这套！”师长挥手道。 陈汉则组织人手，打算率部回归察哈尔省驻地。 一天整备以后，陈汉来到团部告辞，李云龙揽着他的肩膀，硬要跟他喝一杯送行酒，不过即将行军，陈连长非常坚定地拒绝饮酒，赵刚见状在旁拦下李云龙，肃声道：“老李，你就别强人所难了，陈连长军务在身，不能饮酒。” “那好吧！” “陈连长一路顺风。”李云龙自个干掉那碗酒，倒置碗底，敞亮的说道：“将来战场上再合作。” “战场上见！”陈汉抬手向李云龙敬礼，旋即，思量一阵，郑重说道：“李团长，小鬼子的那支小部队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恐怕作战目标和常规部队不同。” “你的部队跟第二旅团防区毗邻，一定要多加小心。” “你是说那支袭击我独立团的鬼子部队？”李云龙沉声道。 “嗯。”陈汉点点头。 赵刚扭头看李云龙一眼，李云龙凝重颔首：“我知道了，要是再让我遇到那支小鬼子，我一定把他们撕喽。” “看看独立团还是不是发面团！”独立团雪耻之心犹重。 “若有需要办法的地方，记得给骑兵连打电报。”陈汉临行前，回头看了一眼赵家峪，朴实勤劳的乡亲们正在春耕，有八路军的驻扎，尚未遭到鬼子清洗前，赵家峪乡亲还有一份活着的感觉。 “放心吧。”李云龙讲道。 “再会！” “驾！”陈汉扬起马鞭，带着铁骑连一路挺进。 铁骑连在路途中不疾不徐，缓慢调动，连续三天才进入察哈尔省地界，路中遭遇过鬼子几波负责大扫荡的小部分，由于是在路中遭遇，倒不怕牵连到乡亲们，干脆便跟鬼子打了几次遭遇战，一路从晋西北打进察哈尔，倒有种“运动战”的感觉，牵制着鬼子几支部队来回调动，消灭了鬼子不少有生力量。 当他率部回到晋察冀骑兵团驻扎时，勒着马鞭，大笑道：“和尚！” “把铁骑连的旗帜扬起来！” “是！” “连长！”魏和尚答应一声，拔起马背旁插着的一卷红旗，高高扬起旗帜，将旗抓在手中，拔马进入山谷。 “轰隆隆。”铁骑连马蹄疾驰，马乘风、马仁兴等人听见回报，掀开帐子走到山谷前。 马乘风望向底下招展的红旗，雄壮的军姿，满脸露出羡艳之色。 马仁兴用手挡着眼睛，站在日落余晖之下，眯眼扯起嘴笑道：“你们看看，这家伙，跟我回来耀武扬威，彰显军功了。” 同时。 山本一木收到司令部电令，率队前往第二旅团汇报。 226 秋收 “一木君！” 第二旅团。 旅团长上衫信勇，身穿大佐军装，腰佩武士刀。 右手按住刀柄，俯身说道。 “上衫君。” 山本一木穿着行动装，满脸严肃，俯身回礼。 “根据前方信报，八路军晋西北地区指挥部，已经获悉山本小队的动向，很可能分析出贵部的战略目标，目前128，129师都已经潜伏起来。” “情报部已经失去对八路军指挥部的锁定。” 上衫信勇按着刀柄，兜回到野战地图前。 山本一木面色沉着的跟上，望着八路军几个营地点的图标，眼神中流露挫败之色。 他的山本小队集体在德国受训，受司令部直接调遣，上次袭击八路军指挥部的计划，是山本小队第一个投入亚洲战场。 司令部对他的期许是直接摧毁八路军指挥机构，再配合第一、第二旅团将八路军主力歼灭在晋中地区，扩大日军的实际占领区。 没想到，山本小队意外撞见独立团，行动被独立团的顽强抵抗阻截。 虽然，根据情报调查，独立团是最近调换的防区，山本小队在战术上没有责任，但毫无疑问，这让山本一木感觉到耻辱！ 上衫信勇将指挥棍点在野战地图的另一端：“现，司令部命我第二旅团调防张口地区，维护蒙古自治邦政权，对抗八路军在该地区一个师的兵力，你部随我调动，先以勦灭察哈尔省地区的敌军为重。” “是！” “旅团长！”山本一木挺起腰板，肃声应道。 他与上衫信勇倒都是大佐军衔，不过山本小队在战略上要配合主力部队行动，于是某种程度，他地位要比上衫信勇矮半截。 这时上衫信勇出声道：“一木君，这是证明特种战术的绝佳机会，不知你是否听闻过盘踞在察哈尔省的骑兵团？” “八路军的骑兵团？”山本一木想起最近的一件传闻。 “是的。”上衫信勇的说道：“这支部队对我们蒙古自治邦的影响严重，我们必须尽快消灭这支部队。” 战争中每一个战术都是通过不断实践、不断胜利才证明的。 后世，特种战术人尽皆知，但眼下特种战术还是一个新生的军事理念，缺少足够的经典战役来支持发展，山本小队作为日军倾力打造的首支特种部队，山本一木身上肩负着很大责任，急需用一场胜战证明特种战术的作用。 而在战场上机会往往只有一次！ 山本一木将目光投向野战沙盘，目光对准了上面的骑兵团。 骑兵团驻地。 马仁兴带着一众团部指战员走出帐篷，赶到铁骑连面前。 陈汉翻身下马，立正敬礼：“八路军晋察冀骑兵团铁骑连向团长报到！” “好家伙！” 马仁兴拍拍陈汉的肩膀，鼓劲道：“这面旗帜我们骑兵团还能找到第二面吗？“ 他环顾左右道：“你们看看！什么时候也跟陈连长一样，驰援疆场能带回一面英雄旗帜！” 众人都是叹服。 陈汉嘿嘿笑道：“团长，您过奖了。” “我可没有过奖！”马仁兴却不饶人道：“我还知道你小子混了一个晋西北三杰的名头回来，三杰共饮鬼子寿宴，去县城给鬼子少佐过寿，哈哈哈。” 马仁兴这话可是软刀子，看他也跟赵刚一样，也喜欢讲纪律，行规章。 陈汉连忙道歉：“对不起，团长！” “那次是我放肆了。” 而正如李云龙一样，陈汉作为能打战，打胜战的干部，手里也自傲的本钱。不过他没有李云龙那种流氓气质，该服软时就服软，上级又怎么舍得打他？ 马仁兴锤锤他肩膀，眼神略带警告，总体还是欢迎高兴。 陈汉却忽然凑上前去，语气大声，装作说小秘密，讲道：“团长，这回我坑了李团长一百坛地瓜烧回来，专门给弟兄们暖暖身子。” 其他干部在旁听见两眼放光。 马仁兴也露出喜色，笑道：“你小子真会做人，在外面瞎混没忘记兄弟啊？行！这回就先饶过你，下次再搞点什么名头出来，别怪我马仁兴不近人情！” “是！团长！”陈汉立即敬礼，众人都哄堂大笑。 铁骑连也不藏着掖着，除了连队留下十坛酒，其他地瓜烧都交给团部的炊事班保管。这些地瓜烧无论是卖出去换粮食，还是留在团里享用，都算一笔不小的物资，马团长自然笑纳。 陈汉在团部向马仁兴汇报相关军情以后，便掀开帐篷，打算率领连部回杨家村驻扎。现在铁骑连刚刚获得补充，可谓是富得流油，火力已经不逊色于一个营，更是有大把的枪弹。 当他离开帐篷时，却遇见马乘风上前询问：“陈连长，张排长呢？” 他兴致勃勃的说道：“我刚刚去一营都没找到张排长，他上次答应送我一把驳壳枪。” “张排长牺牲了。”陈汉直言不讳地说道。 马乘风表情一愣。 陈汉翻身上马，低头看他：“铁骑连的旗帜是全连用鲜血换来的，李家坡之战全连活到最后的战士剩十三个。” “别怪我冷酷无情，这件的事情还会有很多，你得学着习惯。” 他拔马率军赶回驻地。 马乘风深吸口气。 铁骑连多出那么多的新面孔，不是铁骑连扩建了，而是铁骑连的人换了一遍，一支部队只有旗帜永远不变，所以，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这句话听起来耳熟，却充满着鲜血、残酷。 陈汉率军回到杨家村以后，经过半年休整，重新训练新兵。在优质兵员的补充下，铁骑连很快恢复应有的战斗力。 春去秋来，时间很快到达秋天。 骑兵团各营连接到命令，鬼子部队调动频繁，三光政策肆虐根据地，指挥部命各部队以连级为单位，加入到帮助百姓乡亲抢收粮食的行动当中。确保乡亲们一年的辛勤能有所收获，亦是八路军最后的物资保障。 “连长，你去那儿帮李寡妇就行。”杨家村，一片玉米地。 铁骑连两百多名战士穿着短襟，钻进玉米地里，手持镰刀帮老百姓割玉米。 这边陈汉刚刚割下几根玉米杆子，德子便上前挤开他，扭头看向远处的李寡妇朝连长说道。 227 田间密事 “去去去，拿你连长开玩笑。”陈汉甩甩手，专心割着玉米杆子，先把眼前的一片玉米地割空。 大片大片的玉米杆子，在战士们的加入下，堆成玉米垛子。 田地间。 杨家村的妇女老幼坐着，用手剥下玉米，推着小车将粮食送进屋子。 李寡妇穿着布鞋，扎着裤脚，满头香汗，匐在田地努力挥着镰刀。 一棵棵将地里的玉米割下。 李寡妇听见战士们起哄，抬起头，用袖子擦擦额头，一双美目饱含情感，远远望向前方的健壮背影。 战士们会起哄是有原因的。 乡村里，家家户户有男人、有田地的都是由男人下地割玉米。 玉米杆子又粗又硬。 女性劳动却是不易收割。 李寡妇家里没男人，又不跟其他汉子勾奸。 围在她身边嗡嗡乱叫的苍蝇们，全被她用陈连长的名义赶走了，现在哪儿有男人待见她？ 陈汉率军出征的几个月时间里，李寡妇真是为她守身如玉，平日又常常给连队里的人做饭。 连队的战士才会如此说。 “唉。” 陈汉看李寡妇一个人忙碌在田野，心头真有些过意不去，既然眼前的玉米地已经搞定，干脆便拿着镰刀走到李寡妇的玉米地，一手抓着杆子，斜斜一刀下去，帮李寡妇开始收成。 “谢谢陈连长。” 李寡妇在旁劳作着，出声说道，心中泛着甜蜜。 “军民一家亲嘛，帮你们抢收是指挥部的任务，加把劲儿干！”陈汉倒是勤勤恳恳地干活儿。 烈日晒着后背，无暇多想。 李寡妇望着陈连长的眼眸里好似都能挤出水来，微微一笑，连忙凑到陈汉旁边帮忙。 忙碌的时间总过得很快， 而丰收是喜悦的。 杨家村父老乡亲们挥洒辛苦汗水，望向田边一垛垛的玉米棒子，脸庞露出欣慰笑容。 转眼到夜晚，乡亲们已经回到屋内休息，铁骑连的战士们还在抢收粮食。 李寡妇捧着一碗清水，拿着一块馍馍来到陈汉面前，关切道：“陈连长，你先吃点粮食吧。” “多谢。”陈汉放下镰刀，信手接过水碗，吃着馍馍。 李寡妇短衣胸前已被汗水侵透，由于天气闷热，敞开的领口处，露出一片白嫩嫩的皮肤，皮肤上的汗珠清晰可见。 清澈的汗珠在白皙的皮肤上挂住，勾勒出一道清晰的弧线，山谷两边峰峦高耸。 淳朴的打扮却有另类诱惑。 陈汉一边吃着馍馍，眼神一边瞄过她领口，视线并不藏掖，李寡妇大胆热情的举目回视，眼神里既有心疼，也有悸动。 “战士们，来吃点东西，喝完水啊！”李寡妇眼神直勾勾盯着陈连长，手上却挥开双臂，大声喊道。 “好叻，李姑娘。” “来咯！” 战士们连夜抢收，要比乡亲们更加刻苦，不过夜间抢收是有风险的，行差踏错很容易出人命，田里的野猪、猹、虫可不少。 这时战士们聚拢到连长身边，一人拿起一个馍馍，喜滋滋地嚼起来。 原来，李寡妇带了一担子馍馍，还有一大桶清水。 而当陈汉将手中馍馍吃完，李寡妇又悄悄从胸怀里掏出一个地瓜，趁着夜色贴到陈汉身前，将地瓜塞给陈汉：“陈连长，你再吃一个热的。” “哈哈，好。”陈汉接过半截小地瓜，欣然笑纳，又一口气干掉，再招呼吃完的战士们继续劳动，连里的战士们则故意走的远远的，让地方让给他们。 两个小时过去，陈汉收起镰刀，招呼战士们回营。 待战士们回去以后，他独自把李寡妇的粮堆到独轮木车，打算帮李寡妇送回屋头。 李寡妇一直跟在他身边，没想到，这时抢到陈汉身前，双手抓着车把：“连长，这粮食俺自己运回去吧！” “你怎么突然跟我客气起来。”陈汉有些纳闷，站在旁边，李寡妇却抓着车不推，坚定道：“你帮俺割了粮食，哪儿能再让你推车。” “是不是怕村里人说你闲话？” “要说闲话也不差这一句两句了。”李寡妇转过身，大锭子摇摇晃晃，撅嘴说道：“村里人都讲我想攀高枝，攀八路军的大英雄。” “俺知道自己没那么大福气，又是一个结过婚的女人！可俺也想有个男人，平时可以给他做饭、洗衣、他帮俺收收粮食，保护俺。” 李寡妇语言间带着北方调调。 她是南方人。 大概是在北方久了，倒也有点口音。 “你就是俺想要的男人。”她脸色躁红，目光却非常火热，亦是用口音来掩盖词句里的欲望。 “用俺的男人好不好，哪怕就一次，哪怕你走了，俺我会守着你。” “李姑娘。”陈汉张张嘴，有点惊诧。 “唔……”李寡妇一个跳起扑到陈汉怀里，陈汉本能用双手兜住她，原地一个旋转，她便将陈汉扑倒在装满粮食的车里。 “不要叫我姑娘，叫我女人…不，叫俺媳妇……” 黑夜，田地间。 玉米地杆高耸，月光洒落地面，一根根粗壮的玉米杆子摇摆不定，抖来抖起。 两人在里头激烈的计划着招式，时不时传来响声。 月黑风高时，孤男寡女的欢愉不可言说，乃田间密事。 农民的情情爱爱，不会在奢华酒宴，推杯换盏间，更喜在田间荒野，随心所欲时。 玉米杆子上头，一只蜘蛛安静屹立，望着前头，满眼惊诧。 怎滴还有如此大的玉米？ …… 当晚。 陈汉如其所愿地进了李寡妇屋头睡觉，一觉醒来已是天明，比以往更晚一些，错过晨操的时间。 如果他把李寡妇的锻炼算上去，倒也是晨操过了，而当他推开门扉，穿着军装，指挥战士们开始第二天的工作时，连里的排长、班长们也不觉有异。 大家都是土生土长的乡下人，吃军粮要讲军规，做人也要讲人情吧！咱们连长英雄事迹名传晋察冀，凭什么不能在李寡家睡？ 都说军民一家亲…你不能不讲理啊！ 只是连里的干部们望向连长时，眼神里都多出一丝嬉笑，当被连长狠狠瞪了一眼，旋即便收起笑容，老老实实的干活儿，不过战士们却对李寡妇更尊重了，李寡妇第一次感受到做女人的开心。 …… 半个月后。 228 下地干活 “连长，团部命令我们拔营前往张口附近，帮助张口的百姓执行抢收任务。”通讯员拿着电报赶到地头汇报。 “是！”陈汉站起身答道：“回团部，我连已完成杨家村驻地附近村庄的抢收任务，即刻将启程赶向张口。” “是！”通讯员抬手敬礼，转身前去回电。 “轰…” 一架鬼子的侦查机飞过上空。 这段时间鬼子常常用侦察机在察哈尔省上空盘旋，执行低空侦察任务，不过团里帮助百姓抢收的战士们全部穿着农服，融入老百姓的群体当中，就算侦察机也很难获得精准情报。 往往飞一圈便离开。 有些连的战士，干脆便是本地人，鬼子派伪军进村探查都找不到线索。 这就是游击战的厉害之处。 陈汉抬头瞭望，收回首，放下镰刀。 “连长。” 一排长提着把枪，凑上前头，说道：“最近鬼子的飞机来得越来越频繁了。” 他的眼神还在跟着鬼子飞机走。 陈汉微微颔首，拍着手掌：“是啊，一营、二营几个连队都跟鬼子交过手，这些日本鬼子亡我之心不死，一定要小心提防。” 一排长叹道：“听说张北那边几个村子都遭了鬼子毒手，宁村老鬼的三光政策，一个活口的没有留，整个晋察冀根据地的百姓们人人自危。” “穷凶极恶！” 陈汉嘴角冷漠的迸出四个字，旋即又谨慎的提醒道：“让战士们把东西收拾干净，不要留下一件军装，一个军帽。” “多给民兵队留点弹药，让乡亲们还有点机会。” “是！” “连长！” 一排长敬礼答道。 旋即，铁骑连的战士们便开始收拾装备武器，即将转移驻地。 没记错的话，那几个被鬼子屠光的村庄，便是因为鬼子在农户家搜出一件军装，军帽。 那些军装、军帽都是农户儿子留在家里、或是孩子父亲留下的… 他不想悲剧在杨家村重演。 而张口地区土地更加肥沃，农村耕种面积更广，几个主力团都已投入抢收行动当中，眼下杨家村附近几个地区的农田都已抢收完毕，剩下一个收尾的杂活交给乡亲们便行。 战士们开始收拾东西时，村庄里的农户们依依不舍，有些长辈们甚至流泪挽留。 不过连长下了死命令，一件东西都不准留、一口粮食都不能收！ 战士们令行禁止！ 按照父老乡亲的话讲，有八路军在村子里，有安全感。 战士们就是他们的儿子，他们不想儿子离家。 陈汉在李寡妇家里将东西收拾干净，插上枪即将要跨出家门，李寡妇却死死揣住他腰间布带，目光含泪：“连长，你就不能留一晚吗？” “俺给你做烧肉吃！” “身已许国。”陈汉深吸口气，咬牙说道。 “那你也该给俺留个念想…我不要军装，党徽，给我留把手枪吧，要是有鬼子来，俺给你守节！”李寡妇大叫道。 陈汉愣了一下。 他倒真没想要李寡妇给他守节什么的，两人关系很清楚，就是你情我愿的鱼水之欢，搭个伙。 不过一想到小鬼子那残酷的暴行，要是杨家村出了什么事，李寡妇就算咬牙忍了，一个刺刀穿股还是躲不掉。 何况李寡妇性子烈，让李寡妇白遭罪，于心不忍。 于是，他解下腰间的一把驳壳枪，检查枪里的子弹，关掉保险，甩手把枪丢到床上。 “遇见什么事，先想着杀人，不要只想着守节。” 陈汉提醒道。 李寡妇转身坐到床前，扑住手枪，回头看他。 “按我教你的办法使，没事别拿出来。”陈汉掀开门帘，翻身上马。 最近鬼子行动颇为频繁，而且除了小股游击战交锋之外，鬼子第二旅团不断深入察哈尔省，已经跟四团打了好几场硬仗，按估计《乘风》的剧情便在今秋。 可一个秋天不短。 何况，鬼子频繁活动的动向师部、团部都已知晓。 陈汉作为一个穿越者在军国大事之下，就算有提前预知的能力，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 因为指挥部每一个决定都是将领缜密分析，结合情报，从而做出的决策，又岂会因一个建议胡乱做出判断。 要真是那样的话，等不到今秋，铁骑连早被鬼子勦了。 陈汉更不知道鬼子行动的精准日期，只能默默训练战士，积累枪弹，等待那天的到来，或者期盼指挥部有新的情报进展。 三天行军。 陈汉率领铁骑连抵达张口附近一处村庄，独立团战士们正在村庄里抢收粮食。 陈汉在一名战士带领下，进入田地，穿过一片玉米地。 “啪嗒！”他站着敬礼道：“团长，铁骑连全连二百一三人向你报到。” “好家伙，二百一十三人，真不愧是铁骑连啊？”马仁兴放下手上的玉米杆，回头朝几个参谋笑出声来：“三营的几个连，就属你们铁骑连最快！” “赶路累了，先下去休息吧。” “报告团长，铁骑连申请全连加入抢收任务。”陈汉硬声说道。 “你行不行啊？”马仁兴捏起拳头，轻轻锤锤他肩膀，陈汉纹丝不动，大声喊道：“铁骑连是铁打的！” “铁骑连是铁打的！！！”田边，两百多名战士骑着战马，听闻声音，整齐划一的大声回应。 回应声响彻天地。 团部参谋们、战士们呆了一下，抬头望去。 马仁兴重重一锤他胸口，大赞道：“好汉子！不愧是我手下的兵！” “我命令铁骑连全体都有！立即加入抢收任务当中！” “是！团长！”陈汉抬手敬礼，旋即俯身拿起一把镰刀，二话不说就加入抢收任务。 “哗啦啦！”田边两百余名的战士们也纷纷下马，将马缰绑在在树边，撸起袖子下地干活。 放纵军马践踏粮田是重罪，八路军自不会干这儿事。而骑兵团四个营的兵力，目前全部都聚集在张口附近的村庄，光是团部这里就有两个人，还有大片大片的农田没收完。 上午的劳作结束。 陈汉、马仁兴等人躲在河边休息，吃过干粮，下河捞出一个冰西瓜。 参谋长破开西瓜以后，马仁兴笑道：“慰问你的！” 第229章 突围察哈尔省紧张的战略局势 “谢谢团长。” 陈汉接过一块冰西瓜，坐在河岸边。 西瓜被河水浸的冰凉。 一口一口，非常爽口。 陈汉跟战友们吃着西瓜，马仁兴回头看向马群，笑问道：“大掌柜呢？” 大掌柜是一匹黑色战马的名字。 这匹骏马具有汗血宝马的血统，非常健壮、威武、是骑兵团最出色的一匹战马，也是马团长的爱驹，随马团长几经生死。去年骑兵团遭遇鬼子毒气弹的时候，便是大掌柜驮着马团长死里逃生。 张政委笑道：“还有谁，给你家那小子骑走了。” “驾！” “驾！”这时一匹黑色骏马迈起四肢，飞速奔跑，穿过一棵棵大树，转瞬间直抵河边团部。 一个少年翻身下马，拿着电报，大声喊道：“报告团长，指挥部急电，命骑兵团完成停止抢收任务，明日开始向晋西北方向移动。” “团长，这是鬼子的包围圈缩紧了。”政委站起身，拿着西瓜皮，凝重说道。 “是！”马仁兴则对军报严肃应答，然后上前牵起爱马，用手轻轻捋着大掌柜毛发。 大掌柜眯起眼睛，打了个喷嚏，露出很舒服的表情。 非常拟人化。 马仁兴揉了揉大掌柜松软的肚子，回眼瞪向马乘风：“叫你别踢马肚子！” 说完，马仁兴回身踹了乘风一脚，乘风捂着屁股，满脸憋屈，政委、参谋连忙上前拉住团长。 马乘风不仅是团长的儿子，还是团部的干事，团里可不兴老子打儿子，马乘风满脸愤愤不平的走到陈汉身边，憋屈道：“陈连长。” “小半年没见，小伙子又长个了。”陈汉摸摸他的脑袋，宽慰道：“别怪你爹，你要把战马当亲人，马才会救你的命。” “踢马肚子对马不好。” 当初，大掌柜就救过他老子的命，马乘风更钟意大掌柜，偶有急令时，都会骑大掌柜传令。 “没怪他。”马乘风撅嘴道。 “那小子。”马仁兴摸着大掌柜，无奈摇头。 陈汉站起身走到马团长身前，主动建议：“团长，我们是不是马上启程，以免落入鬼子的包围圈。” “不用担心，团部命令是明天开始调动，我们下午再帮乡亲们抢收些粮食，晚上开始整军离开。” 这时《乘风》剧情开始！ 骑兵团马上就要落入鬼子的包围圈当中。 陈汉心中明白。 马仁兴却没有提前预知的能力，作出一个偏向保守，但又不失明智的决定。 其实，站在马仁兴的角度看，该决定毫无问题。 不过，陈汉却坚持道：“我建议马上开始调动，我总感觉鬼子最近不安稳。” “是吗？”马仁兴回头凝视他。 陈汉乘热打铁：“我在路上遇见过几次鬼子的战斗机，战斗机跟侦察机不一样，鬼子若是没有足够的情报坐标，不会出动战斗机进行搜索，浪费石油。” 战斗机在二战时是尖端武器，每一次出勤都要消耗大量石油，回机场还要进行保养、检修。 有战斗机是一个明确信号。 一下就提起马仁兴注意，皱起眉头说道：“要是鬼子有出动战斗机的话，我们面对的危险就不容轻觑了。” “通知各营连，马上停止秋收任务，立即向源子河岸聚集，准备过河！” 过了源子河。 一能前往晋西北。 二有大片密林藏身，若有鬼子有包围圈，源子河一定是个出口。 马仁兴凭借长久的战斗经验，在一份有足够预警的情况下，做出了一个正确选择。 “是！”马乘风立即起身应道。 他作为团部通讯员立即打开电台，向附近驻扎的营连发送电报，通知各营连进行调动。 陈汉、政委、参谋长等人立正敬礼，马上转身调军。 “停止秋收！” “准备行军！” “停止秋收！” “准备行军！”一望无际的田野上，十几名军马飞驰，田地里许多附身劳作的百姓们，站起身昂起头，摘掉草帽，转身就掀开一个个草垛子，草垛子下方正是一把把架起的汉阳造，轻机枪，战士们一个接一个起身拿起武器，快速奔跑到战马前，解开马匹缰绳，翻身上马，扬鞭飞驰。 “哒哒哒。” 一道道飞驰的马匹踏在田岸边，一支支十几人的马队，最终汇聚成数百人的奔腾马群。 阳光洒落土地，泥草透出芳香。 陈汉率领铁骑两百余骑，归到团部阵营，一马并列于团长身前，副团长，政委，几个参谋，营长。 马仁兴双手拉着缰绳，回头望一眼土地，眼神里有些遗憾。 这些没收的粮食可惜了。 不知到老百姓手中，最后还会剩下几颗。不过国军大事，不可拘泥于一时情绪，马仁兴是个十分有宏伟格局的指挥官。 “辛苦你了。” “又要进行几天的连续行军。”马仁兴回头对陈汉说道。 “不幸苦。”陈汉付之一笑。 马仁兴下令道：“命，一营二连，三连，铁骑连，分作三个方向，作为小股部队，分散渡河。” “今夜之前，各连队必须全部渡河完毕。” “是！” “团长！” 当下团部身边只有三个连的兵力，而其他营连都在附近区域，离的倒是不远。 但马仁兴没有让骑兵团打突围战的准备，决定充分利用骑兵的机动优势，以最小的单位进行分散突围。 借着夜色掩护，今夜以最小代价渡河，而团部自然是单独行动，自成一股，深得游击战精髓。 也是八路军最妙的突围战术之一，往往让敌军抓不到主力，弄的敌军晕头转向，最后什么也摸不着。 向独立团那样正面突围的战术方案，全军独此一份。 张口城。 日军第二旅团指挥部。 一名机要员拿着电报，快步进入作战室，啪地立正，抬手敬礼，喊道：“旅团长阁下！山本作战小队已经成功摧毁察哈尔省八路军前线指挥部！” “目前，八路军高层指挥能力已瘫痪，山本军查获八路军电台频率，据情报部追踪，我军在源子河岸五十公里外，锁定一处电报信号频发发射，极有可能是八路军骑兵团的指挥部所在！” 日军第二旅团指挥官。 上衫信勇站在野战沙盘前，双手扶着桌面，一身军服，戴着军帽，狗模狗样，倒有一番威严之态。 他点点头：“呦西！” “山本君的斩首战术非常成功，当前察哈尔省八路军已经是瓮中之鳖，命，第一联队向源子河西岸移动，负责歼灭河岸旁的八路军骑兵团。” “第二，第三联队向张北、沽源方向移动，吞下这里的两个团！第四连队调往庞家堡地区，阻止晋冀地区的八路军部队支援！” “这次我们要将整个蒙古自治邦的八路军部队吞下！” 那就是足足一个主力师的军力！ 当一个师级的指挥部被捣毁，自然下一步就是消灭该师的有生力量，将敌军的掌控力歼灭在地盘之内。 骑兵团一个团遭遇包围时，往往出现问题的就不止一个团。 “嗨！” 机要员马上敬礼。 日军的部队开始马上调动，除去陆军之外，空军也派遣战机，对目标地区实施空中打击。 察哈尔省的草原、山峦之中，一支支部队正在不断调动，同时，一张大网正慢慢缩紧。 八路军总指挥部想要在师部被摧毁的情况下，判断出察哈尔省形势，难如登天，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现代战争之中一个部队的指挥部，仿佛就是人体的大脑，若是大脑死亡，不仅无法发出讯号、命令。 而且身体也将死亡！ 这就是“斩首行动”的由来！ 现在，八路军察哈尔省各部，只能依照部队主官的能力，在九死一生当中强行杀出条血路，带着战士们逃出包围圈。 虽然，陈汉已经提前嗅到危机，而且帮助骑兵团逃出第一步，但是他无法获悉八路军师部被摧毁的消息。 这是电影上没有的！ 同时，他也判断、收获不到的消息。 好在，电影当中有透露出一个重要线索，鬼子能通道电台信号判断出团部位置所在。 当然，马团长的指挥能力很出色，在第一步率先出逃之后，骑兵团各部有很大几率抢先渡河逃跑。 除了少数遭遇阻击的部队之外，而这些即将遭遇日军阻击的部队，其中就包括重中之重的团队。 陈汉人微言轻，一个连队的兵力，无法左右整个察哈尔省的战局。不过他还是想为骑兵团做一点事，他是骑兵团的一份子！ 何况，骑兵团将在半路上遇到逃难的百姓，那些乡亲们的命…也是命。 陈汉在根据地生活了一年的时间，若是为了个人安危，将乡亲战友们抛弃，绝对可以率铁骑连成功出逃。 但他不忍行此举，在一众将士的答应声中，独树一帜的说道：“团长！” “我有意见。” 政委、参谋长、营长、 纷纷扭头看他。 搞不懂，这个铁骑连长又有什么意见？虽然铁骑连是一支英雄部队，打过硬战、胜战、但终究是骑兵团的下属部队，一个连队主官频频对团部主官的命令指手画脚，很难赢得战友们的好感。 可眼下是战时，无论平时战士们怎么插科打诨，感情深厚，可战时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必须听从上级主官的命令，否则军法无情，枪毙了事。 要知道，马仁兴的战术非常精妙，他还是耐着性子，出声讲道：“陈连长有什么命令？” 不过他的口气已经强硬起来。 陈汉只是建议道：“我感觉日军已经锁定我们团部的准确位置，各营连分散突围没问题，我们团部三个连队是不是集中力量突围较好。” 他心里更想打一场反击战。 借助先知的优势将包围部队歼灭，一场胜战之后再扬长而去，这是最圆满的结果。 日军派来歼灭一个团部的兵力，不至于太多，集中三个连的兵力打伏击战，能利用有利地形的话，歼灭鬼子部队肯定没问题。 当然，这个方针的风险极高，让马团长一步步接受比较有可能，要是一下全盘托出，恐怕会被马团长断然拒绝。 “你感觉？” “你拿什么感觉！” 马团长板着张脸，满口北方语调，中气十足，态度强硬。 陈汉表情一滞，萌生一个想法：“不妨打个电报给师部询问各部动向。” “我在路上遭遇太多日军的飞机……” “频繁发电报有可能引起日军注意。”马仁话音一落，声音戛然而止，猛地抬头望向天空。 政委、参谋等人纷纷抬头。 “嗡嗡嗡…” 一道隐隐约约的轰鸣声传来，伴随巨大风声，轰鸣声越来越近，逐渐靠近山林。 那是战斗机的引擎声，而在察哈尔省只会出现一方的战机！ “是战斗机！” 马仁兴沉声说道。 脸色非常难看。 “鬼子的飞机！” “隐蔽！” “快隐蔽！！！” 各连队长官立即大吼，陈汉、马仁兴、马乘风、张政委等人立即拔马就跑，团部五百多号人纷纷大喊，纵马疾驰，向山林四周散开，试图借助山林的掩护，躲避日军飞机的进攻。 “哒哒哒。” “哒哒哒。” 三架零式战机在上空俯身掠过，弹药舱打开，毫不顾忌的疯狂吐出子弹。 机枪子弹宛如风暴一般席卷山林，一枚枚粗壮的弹头打断树枝、草木，穿透战马身躯，士兵胸膛。 山林里顿时血肉横飞，仿佛人间地狱。 战机盘旋两次，来回横扫，当子弹全部倾吐完毕，日军战机才兜一个圈子，调头离开现场，坐在驾驶舱里的日军飞行员满脸兴奋，拿着对讲器，大喊着汇报战果方位，驾驶战机回程补充弹药。 士兵、战马则被子弹稍稍擦到一下，那便是断肢断臂，化作血肉残片，只剩下带着红肉的军装，挂在树梢的尸体。 “操他妈的小日本鬼子！” 张政委勒马大骂。 怒视着空中战机飞离。 马团长回头一看山林里的场景，便知道骑兵团损失不小，当即拿起胸口前的哨子，吹响军哨，集结士兵，清点人数。 班长、排长、连长、干部们行动都很迅速，清点完人数之后，立即跑到团长面前汇报。 他们在跟下一批战机抢时间。 马团长、张政委等人听见干部的汇报，脸色都沉着下来，鬼子战机一波突袭便让骑兵团减员三十余人，还有数十匹战马伤亡，张政委怒不可遏的瞪向陈汉骂道：“陈连长！看看你的你延误战机的下场！” 整个察哈尔省紧张的战略形势下，各部之间的火气也上来，张政委在大量人员伤亡下，直接对陈汉进行口头问责。 而鬼子战斗机的出现，不仅代表眼下伤亡，而更代表鬼子锁定他们，他们很可能被日军咬住了！接下来困难超乎想象！ 马仁兴却举起手道：“好了，张政委，日军飞机又不是陈连长引来的。” “从我们中午决定撤退突围，到日军战机出现，不过两刻钟的时间，我们的位置已经被鬼子锁定，那些战机早就从机场出发。” “我现在认为陈连长说的可能性存在，乘风，马上发电报给师部。” “乘风！乘风呢？”马仁兴抓着马鞭，回头怒吼。 马乘风躲在一棵树下，抱着电台哭泣。团部李姓参谋长躺在身边，胸部以上早已被打的支离破碎，若不是马乘风亲眼目睹李参谋长的死亡，恐怕也认不出他是谁。 众人相顾无言，马仁兴却不讲情面地举枪瞄准前方，嘭，一枪子弹打在马乘风头边，惊的马乘风浑身一激灵。 “团长。”政委劝道。 “李，李，李参谋长死了……”马乘风失魂落魄的讲道。 “十四岁开始天天闹着要从军，十六岁背着我参加军队，去年到抗大进行学习，你他娘就学了这儿？”马仁兴恨铁不成的骂道：“马上给师部发电问询情况，再赶拖延，军法处置！” 马团长的雷厉风行令人惊骇。 “是！团长！”马乘风在枪口威逼之下，很快收敛心神，拿出电台给师部发电。 马仁兴则下令道：“各连部暂时以排为单位分散行动，行动距离不超过三公里，一起看向西赶向源子河沿岸。” “是！” 各连长、排长大声应命，回身组织部队移动，团部三个连的兵力马上分开，各自走小路绕向源子河。 陈汉听见马仁兴的命令，心里稍稍松出口气。 马团长的命令看似更加分散，可部队没有分头突围，实则就是聚拢在一个范围内，随时都可以集结待命。 以排为单位活动，只是为了减少战机突袭的人员损失，不仅单次战机目标人群变少，而且排为单位更好分散隐蔽，大量减少伤亡。 团部各连开始分散活动，期间马乘风报告：“师部没有回电，暂时失去消息。” 陈汉瞳孔一缩。 这种情况比电影里更加危急，起码电影里师部还有回电，告知马乘风等人电台信号已被锁定。 眼下师部了无音讯，其实就是“山本小队”加入事件，带来的杰作。 陈汉不知道这支特种部队已经调进察哈尔省地区行动。 情况很明朗了，马团长当即明白：“师部出事了！起码电台出了问题！” “陈连长，你的判断无误。” “我建议立即停止使用电台，各连部电台保持静默。”这句话是马团长说的。 陈汉点头道：“我支持。” “乘风，传令给各连部，电台全部静默！” “渡过源子河的部队，发射信号弹联系。” 马乘风板着脸孔，应道：“是！团长！” 陈汉看出一个细节，心道：“马团长是决定将团部作为诱饵，以保各连队安全撤离了，由于骑兵团反应的非常及时，加上超强的机动性，成功几率很大。” “唉，这是将生死置之度外。” 下午，骑兵团继续向河岸移动，傍晚时，骑兵团抵达刘庄。 刘庄坐落在源子河沿岸，是根据地一座红色村庄，长期充当察哈尔省八路军的野战医院，庄口一座土墙上方还写着“消灭日军，保家卫国”，“抗日杀敌，人人有责”的抗日标语，有一支民兵游击队长期驻扎刘庄。 马仁兴率领团部抵达刘庄时，庄口土墙满是弹痕，庄里一片死静，充满被战火烧毁的痕迹。 陈汉骑马走在前方，一眼就透过村口，看见地上一只带血的绣花鞋。 他跟马团长几人对视一眼，互相递一个眼色，纷纷翻身下马，拔出手枪，俯身向土墙摸去。 几个靠在土墙上，马团长打出一个手指，警卫班的几名战士马上举起步枪，训练有素的交替进入庄口。 “团长。” “没人。” 陈汉、马仁兴几人进入村庄，一名战士上前答道。旋即，整个团部进入刘庄，地上可以看见一番激战过的痕迹。 “看来刘庄游击队的同志遭遇日军扫荡了。” “就这两天的事。”政策说道。 “同志们的尸体应该被鬼子带走了。”陈汉面色冰冷，那些鬼子把尸体带走，可见尸体下场。 好在村庄里没有百姓遭遇杀戮的痕迹，就连放火烧庄的事都没有。不过一名战士很快在村庄祠堂外发现一个隐蔽入口，打开之后，里面竟是两百多名妇孺老幼。 乡亲们看见是八路军来，纷纷拿出粮食走出地窖，饱含热泪地给八路战士们送上。 战士们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仿佛回到家乡，遇见亲人。 马团长吃着一个地瓜，坐在一个独轮车旁，脸上泛着笑意。 张政委却犯了难：“这么多人，我们怎么带的走？” 马团长表情冷了下来，眼睛斜斜看向他：“游击队的同志应该把敌人引走，敌人在抓到游击队之后急着回去邀功，没有再回来清扫刘庄。” 言下之意，就是不能辜负游击队同志的牺牲，何况鬼子们肯定会回来清算，到时候整个刘庄都没了。 “可我们正在行军当中，带上两百多个乡亲，恐怕大家都走不出去……”这是事实。 “要不然让乡亲们继续躲在地窖里，也许过几天日军就跟我们走了。” “你能发现？日军就发现不了？”马团长毫不犹豫戳破政委的托辞。 这时，一个三四岁幼童捡起地上的绣花鞋，一步一步走向角落，嘴里喊着：“妈妈，妈妈。” “诶！别过去！”马团长连忙喊道。 那里是具尸体。 可他的动作马上停了下来，因为战士们都看见小孩将鞋子套进尸体脚腕，趴在尸体怀里，无意识的喊着妈妈。 马团长眼神变得柔软，快不上前，一把抱起小孩，回身朝政委说道：“带不走！也要带！” “八路军是乡亲们的家人，你有见过家人放弃家人的吗！” 张政委性格也一下爆了起来，出声喊道：“好！我可以带一队人去吸引日军，尽量帮你们拖延时间，乡亲们，全部都要带走！” “团长、政策，我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保全乡亲们，更能将日军消灭！”陈汉站出来讲道。 第230章 旗帜十万斩阎罗 “首先，日军能够锁定我军的位置，一定有某种办法。当前我们骑兵团内部，唯一能发射信号的便是电台。” “我怀疑鬼子已经掌握我军电台频率，能够通过电台发射的信号，获得我部位置。” “而且鬼子是连续几次锁定为部位置！” 他先抛出理论。 接着讲道：“其次，我部已该理论为基础，是否可以派小股部队，带上电台发射信号，一可以将鬼子引入歧途，二可以打鬼子一个反击战。” 这是两个方式。 而以眼下人多马乏，日军紧追，乡亲疲惫的情况来看。陈汉的言论非常具有冲击性，并且在冲击之余还有足够的理论依据，绝对是一个非常优异的选择，起码比他们坐以待毙强。 张政委立即眼前一亮：“有可能！” 马仁兴则严肃起来，望向陈汉：“陈连长，请你继续说。” 鬼子又不是李淳风，还能卜一卦算出我们在哪儿？一定是有东西暴露了！ 他们具有足够的军事知识基础，知道电台信号存在的问题，当即心头便郑重起来。 “马团长，张政委，其实在铁骑连收掉调动命令时，我便一直在思考相关的问题。” “几次向团部提出建议，都是为我军考虑……” “我明白。”马仁兴点点头。 张政委抱歉道：“对不起，陈同志！” “这回我做事急躁了，这次作战任务结束，我一定当面向全团战士作检讨。” “我愿一个人带着电台吸引日军部队，请团长答应！”张政委顿时神色一正，敬礼请命，决定牺牲自我。 陈汉却打断他的话：“政委，团长不必放在心上。” “我个人建议打一个伏击战！” 他不疾不徐，镇定自若的款款道来：“逃不如打，打必要歼！” “日军是开打我们国土上的敌人，若是有机会歼灭绝对不能放过，我个人认为日军派出追剿我部的军队不会超过一个大队，我们团部一共有三个连的兵力，如果能够占据有利地形，一定能够歼灭鬼子的部队。” 日军派出一个联队追击骑兵团的话，考虑到对各个营连的追击，派出一个大队阻击团部是上限。 超过该上限便与日军的战略部署不符了。 毕竟，日军捕获电报信号时，能够确定各个营连的位置，既然营连散了开来，日军部队肯定要散开。 否则达不到歼敌的效果。 那才是失败的战术。 “好！” “那就打！”马团长果决地出声讲道。 “能打必打，打必要奸！”马仁兴在石头上站起身，眼光望向前方满脸苦难，却泛着笑容的乡亲们说道：“陈连长的推测很有道理，陈连长的态度更值得称赞！” “若是我们不把追击的日军歼灭，日军回过神来进行包围，乡亲们一个人都走不掉。倒不如让乡亲们先藏起来，歼灭日军以后，大家安安心心的渡河！” “陈连长，你说怎么个打法？”马团长抬眼看向陈汉，心中其实有所策划。 陈汉面带微笑：“我率铁骑连在刘庄驻守，团长率两个连埋伏在侧面高地，等到铁骑连跟刘庄的鬼子交上手，再杀他一个狗血淋头。” 刘庄地处山坡高地，一面连接乡路，两面都是树林，非常适合打伏击战。 他与马团长对视一眼，不用交流，基本便确定交战地点。 马团长微微点头，手中吃着玉米，却笑道：“两面伏击的方式太过教科书了，有可能被鬼子的侦察兵发现，你看见乡路后方那片芦苇荡了吗？” “我率领骑兵团剩下两个连藏在那片芦苇荡里，时机一到，你就发射信号弹，我一定带人把鬼子的锭眼子捅穿！” “是团长！”陈汉笑着答话。 马仁兴立即讲道：“通知各连队的战士们，马裹蹄，人衔草，擦亮马刀，检查步枪，准备战斗！” “三个连全部投弹筒、轻重机枪，弹药一律留在铁骑连！” “是！” “团长！”张政委立即应命。 战士们收到命令，马上不再跟乡亲们闲聊，按照步骤整装待发，把机枪、炮弹全部留给铁骑连。 铁骑连的战士们面色肃然，人人都知道要打一场硬战！ 乡亲们可爱的面容就在旁边。 老人脸上的褶皱，小孩脸上的天真，女人脸上的希望…一切都像是家乡！ 穿上军装是为了吃粮，可离家前父老乡亲，驱逐日寇，寄托希望的淳淳目光，时刻烙印在战士心中。 这种情境下根本不需要做任何动员，每一名战士都心有所悟。 乡亲们都感受到一股硝烟之气。 张政委绕了一圈回到团长面前，敬礼讲道：“团长，这些乡亲们暂时该留在哪儿？我建议将乡亲们暂时转移。” “等他们收拾东西，恐怕来不及了。”马仁兴面色凝重，猛的扭头看向陈汉，陈汉立即毛孔竖起，感觉到肩头负有千斤重担，但最终还是点下点头：“留在庄子里。” “陈连长，这些可都是妇孺老幼，没一点支援能力。”青壮都被抓光了。 “就留在庄子里！让乡亲们躲进地窖，不要害怕！我就看看乡亲们在身后，又谁敢偷生！”陈汉抓着师长相赠的马鞭，猛的将马鞭挥下：“哪个鬼子想踏进刘庄一步，先从老子的脑袋上跨过去！” 这无疑是“破釜沉舟之举”。 “告诉乡亲们，我们留下来保护他！”马团长大手一挥，同时跟陈汉站齐，按在他肩头：“你若是去了阎王殿，老子随后就到！” “阎王殿里岂能有铁骑连的番号？长征开始时，红24师被困闽西苏区，陈指导被围梅山，眼见突围无望作诗一首，今日送你。” “断头今日意如何？创业艰难百战多。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 陈汉哈哈大笑：“我也送你一句诗，取义成仁今日事，人间遍种自由花！马团长，鬼子要来了，大丈夫何需再矫情。” 马仁兴欣然点头。 两个连的兵力按照要求，整装完毕。 马仁兴、赵政委便率领军队撤往伏击地点，绕入藏进芦苇丛内，以免被鬼子的侦察兵发现痕迹。 后方那片芦苇丛连着湖泊，正逢早秋，延绵数里，一望无际，正常情况鬼子直奔刘庄，为防止八路军逃走肯定难以仔细检查。 当然，这种布置还是存在风险的，正如军事名言“战略因为正确而胜利，战术因为胜利而正确。” 兵行险招。 是时候拿出魄力了。 马团长却将马乘风留在刘庄，一，马乘风是团部的通讯员，电台应由通讯员掌管，二，马乘风是他的儿子，他把儿子放在最危险的地方，也是在向陈汉立军令状。 虽然，陈汉以会使用电台为由回绝数次，马团长却断然要乘风留下，乘风一样坚持留在刘庄。 陈汉没有办法的接受了。 铁骑连在刘庄组织好防线，光是机枪点就设置了六个，另外还有十个掷弹筒作火力支援，已经完全可以组成一个小型的炮兵阵地。 这些火力临时做好编排，乡亲们藏回地窖，一名骑兵快马加鞭，疾驰回庄喊道：“连长！” “鬼子来了！” 日军十几辆运兵车正形成一条长蛇，坐的满满当当，由一名鬼子大队长率领，快速朝刘庄方向驶来。 织田大队长率领的织田大队，正是日军第二旅团，第一联队的主力大队，专门派遣围剿骑兵团指挥部。 织田队长带着一名机要员，除了司令部截获的信号外，机要员在路途中也数次捕获到八路军信号。 八路军已经停在刘庄地区一个小时以上，这一个小时正好够织田大队抵达刘庄。 织田在看见前方出现的刘庄土墙之后，立即举起手，打出一个手势，鬼子运兵车当即熄火停下，哗啦啦，大批鬼子士兵持枪跳下大车。 一名鬼子尉官凑到织田队长身前，低声说道：“长官！八路军在刘庄设有工事，道路两侧密林丛生，可能藏有八路军的伏兵。” “嗯。”织田队长戴着军官帽，以手搭着军刀，非常谨慎地点点头：“派出工兵搜查两侧树林！” 这时一千余名鬼子已经围绕着车辆做好战斗预备，大批鬼子匍匐在道路两侧，两支小队的鬼子收到命令以后，立即向两边丛林进行谨慎搜索。 同时鬼子没有浪费时间，立即开始搭建炮兵阵地、机枪据点… “报告长官，没有发现八路军的痕迹！”搜索队回报。 织田队长满意的点点头：“根据旅团指挥部情报，骑兵团已经分为小股单位分散突围，眼前是骑兵团的指挥部，兵力应该不会太多。” “另外，有情报部门表示昨天在刘庄追击过一伙八路游击队，该骑兵团可能是受到刘庄支纳百姓的牵制，暂时停止移动。” “这些懦弱的支纳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想着保护普通人。” “锵！”织田队长猛地拔出佩刀，高高举起：“冲锋！” “轰！轰！轰！”炮兵先对刘庄工事发起一阵冲锋，刘庄外围的土墙马上被炸崩碎，打歪的炮弹将百姓民居摧毁。 陈汉率领铁骑连的战士们躲在一堵石墙后方，吃了满嘴的泥灰。 “杀！！！”鬼子们高喊起口号，举起步枪，一个接一个的开始冲了上来。 鬼子们的冲锋并非电影里乌泱泱一群，而是两人或三人一组，每组间散开五六米的距离，第一波就有三百人以上进行冲锋，一个点位一个点位的散开，分散间有具有目标性、组织性、看起来跟蜂群一般。 “妈的！”陈汉呸呸呸，呸掉嘴里的泥土，看向鬼子的冲锋战术，眼里恨意通红，抓着马鞭喊道：“打！” “乡亲们就在后面，不想死了还没脸见他们，你们就给老子豁出去的打！” “他娘的！” 陈汉将马鞭塞进裤腰里，举起一把步枪，砰砰砰，便朝鬼子士兵开始射击。 这回铁骑连的子弹管够，一共有六个机枪班沿线铺开。加上刘庄地处高地，地形不便鬼子展开，鬼子无法投入全部兵力，鬼子的第一波进攻很快中止，各小队全体趴下，轰轰轰，鬼子第二轮炮火覆盖再度开展，一下就干掉三个机枪班。 陈汉看见战士们的身体在鬼子凶猛炮火之下被撕裂，当即扯开嗓子，吼了起来：“德子！德子！” “你他娘的掷弹筒呢？给老子炸了日军的炮兵阵地！” 双方交火之间有一公里多的距离，陈汉就算枪法再准，也射击不到鬼子军官，更别说炮兵了。 唯有火力排的掷弹筒可以。 陈汉大吼两声。 “嘭嘭嘭！”一连串闷响声窜出。 八路军火炮阵地，十个投掷筒立即开始连串发射，轰轰轰，落在鬼子阵地爆炸，炸烂好几个鬼子点位，狠狠给八路军出了一口恶气。 陈汉看见此情此景，当即就笑了出来：“这才对嘛，省什么弹药，给老子杀！” “砰砰！”他举枪就干掉两个鬼子。 刘庄前方阵地一片尸骨，弹坑，整个村庄仿佛都在地震，躲在地窖里的乡亲们卷缩成一团，紧悬着心脏，暗暗流泪。 “织田少佐！” “八路军的火力好猛！第一波进攻已经失败！”一名小队长赶到织田鬼子面前报告，织田鬼子却满脸兴奋，出声说道：“没错！这才是八路军团部该有的火力！” “不过八路军人数很少，最多不会超过两个小队，下令全军出击，十分钟内拿下刘庄，向旅团部发送捷报！” “嗨！队长！”尉官俯身应命，旋即第一波鬼子还没撤下，第二波鬼子又涌了上来，鬼子炮兵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开始发射弹药，搞笑的是，八路军跟鬼子竟然打起了炮战，双方开始对攻火炮阵地。 陈汉心里默数着时间。 准备发射信号弹。 芦苇丛里。 马仁兴率领三百多名的骑兵伏队静静站立，他们听着前方猛烈的炮火声，手中抓着马刀，芦苇随风飘荡，四周一片死寂。 炮火突然变得更加猛烈。 他将马刀竖在胸前。 “哗啦…” 三百多骑战士齐齐竖起马刀。 无声之间，风被划破。 第231章 没有俘虏一个不留 萌俊提示您：看后求收藏（）， 铁骑连在日军炮火、冲锋之下损失惨重，一排长扑到阵地前，额头带着血道：“连长！发信号弹吧！” “妈的，火力排呢！德子！德子！” “你她娘怎么哑火了！”陈汉却在大声怒吼。 “连长，德子被埋了！正在抛！”远处传来三排的回应。 陈汉气的丢掉步枪，大声喊道：“操！二排长去把战马牵出来，剩下的同志们再撑一会，把房子们放进一点，给团长创造地形优势！” “是！连长！”二排长马上回去组织战马，铁骑连就算在阵地战结束，一样还要发起反冲锋。 一排长无奈的跺了跺脚，回去继续组织兵员鏖战。 五分钟后。 鬼子最近的士兵距离阵地不到五米，大批大批的士兵铺在阵地上，刘庄阵地已经摇摇欲坠。 织田少佐面色得意，心里已经判定骑兵团的覆灭。 铁骑连四个机枪班已经全部开火，每一个机枪手倒下，另一位同志便马上顶上。 另外四个机枪班则人连带枪全部被鬼子炮弹炸烂。 当然，四个机枪班一样给鬼子带来巨大伤亡。 陈汉看见鬼子们越来越近。 他们感觉距离胜利已经近在迟尺，开始顾头不顾腚，发起最后的冲锋。 陈汉断定时机已到，他抽出腰间的信号弹，点燃信号弹，咻，一声巨响射向空中。 日军，织田少佐抬起头，望向空中红色的信号弹。 这时已经日暮，黑色夜幕下，红色信号弹拖着尾焰，灼热刺眼。 “小心敌袭！” 织田少佐举起武士道，惊诧长鸣。 “杀！” 芦苇荡。 马仁兴将长刀向前一引，三百多骑战士全部举刀引向前方，伴随着团长的马蹄声策马，三百匹战马逆着迎风飘荡的芦苇丛冲锋，哒哒哒，哒哒哒，开始冷静徐徐的马蹄声，逐渐变得激烈奔腾。 一匹匹战马迈着蹄子跃出泥潭，伸展四肢踏上土地，骑兵冲锋如风，转瞬即至。 大批的战士策马举刀杀出芦苇荡：“杀啊！！！” 织田惊恐地回头：“骑兵团！” 是！这就是真正的骑兵团！ 不是他嘴里那个转眼就可剿灭，不堪一击的骑兵团！ “哗啦！” 晋察冀骑兵团的旗帜展开，红色战旗飘飘荡荡，烙印着番号。 “阻止他们！”织田老鬼大声指挥。货车前方仅剩的一个鬼子后备队，马上调转枪口，举枪扫向骑兵。 “哒哒哒。” “哒哒哒。” 马仁兴长刀向前，三百名战士长刀向前。 枪林弹雨，一片片子弹洒向同志。 同志们迎着弹雨，手持马刀，冲锋而上。 “噗噗噗！” “噗噗！” 一个一个战士倒下，身上全是血窟窿。 一匹匹战马跌倒，哀嚎的被穿过身躯。 可他们没有停！ 这就是穿越火线，跨过生死，手持马刀，迎着子弹冲锋的骑兵团！ 在热兵器时间舍去一身剐，用个体生命换来集体胜利的骑兵团！ 骑兵团每一名战士都知道，冷兵器对热武器冲锋，必须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可是骑兵团在跨过数百米的死亡线后，鬼子们将迎来炼狱！ “唰！” 马仁兴一骑当先，率先冲出火线，抵达鬼子阵前，狠狠挥下狭长马刀。 “啊！” 一刀劈开鬼子颈部。 一名鬼子步兵便惨叫一声，喷出热血，倒地死亡。 大掌柜奔跑时巨大的冲击力与速度，全都是驾驭马仁兴的增幅强化，三百名骑兵团战士尽如是。 “唰！” “唰！” “唰！” 一把把马刀划破夜空，斩开敌人的头颅、破开鬼子的胸膛，留守在乡路上的鬼子小队转瞬即灭，几乎没有一点挣扎的空间。 他们人数不如骑兵团多，战力相差巨大。 而在阵地上正冲锋的鬼子大部队，猛然间发现后方遭遇埋伏，有大批八路军出现，一下就慌了手脚。 他们一来攻不下前方阵地，二来保不住后方退路。 一千多名鬼子连忙停止进攻，按照长官的命令，走下山坡，退回反击。 好几个鬼子都摸到阵地前，却被铁骑连战士反杀。 这时鬼子大部队陷入进对两难之地，炮兵全部丧失作用，步枪如同待宰羔羊，唯有机枪点能保持大量火力输出… “哒哒哒。” “哒哒哒。” 鬼子们面临绝境，机枪手发了疯似的，不顾敌我，开始疯狂扫射，一时间造成骑兵团战士大量伤亡。 马仁兴扬长一刀劈了鬼子少佐，率领骑兵团向山坡上的鬼子杀去，誓要一举剿灭鬼子大队。 鬼子的战斗意志倒很坚定。 “铁骑连！” “冲锋！”可随着陈汉带领剩下战士登马拔刀，飞扬旗帜，举刀向前怒吼。 一百多骑战士沿着山坡向下杀去，策马奔腾，大砍大杀，用锐利刀锋将鬼子反扑的星火扑灭。 “咔！”陈汉斩下一个鬼子的脑袋，马刀突然嵌在颈内，拔不出来。 他连忙弃刀，拔出手枪，砰砰，干掉眼前两个鬼子，张政委正好策马抵达附近，眼见此景，抛出一把长刀：“陈连长，接着！” “多谢！”陈汉接过长刀，继续砍杀鬼子，一刀一个，杀的极为痛快。 一千多只猪。 站着让你斩，你得斩多久？ 答案。 三十多分钟。 还得是四百余人一起砍！ 不过当屠杀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许多鬼子士兵已经抛下武器，跪在地上举手投降，希望享受到八路军优待俘虏的政策。 这政策可是我军的光荣传统，有非常强的战略意义，可陈汉照样一刀一个，面对投降，不留情面。 张政委已经驻马，站在山坡上，望着剩下投降的两百余个鬼子，忍不住喊道：“停手！” “按照国际法律，投降不杀！” “我军章程是优待俘虏！” 陈汉猛的住手，抬头看向他道：“两百多个俘虏，比乡亲们还多，你带的走吗！！！” 张政委喉咙卡住。 要是把这些鬼子原地解散，鬼子再归建，刘庄附近的百姓定会遭遇地狱般的报复。 鬼子士兵不懂汉语在说什么，看见八路军都停止斩杀，脸上纷纷露出喜色，感觉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陈汉却猛地再度挥刀：“无人投降！没有俘虏！一个不留！” “杀光！！！” 刀锋划过一个鬼子的脖子，鬼子士兵眼里刚刚升起的希望，转眼间有暗淡熄灭。 剩下的鬼子们果然开始骚动，捡枪，开始反抗。 铁骑连的战士们却满心愤怒，毫不留情，一个个将鬼子砍死，光是陈连长就砍了三把刀刃，鬼子鲜血浸透戎装。 首席人生体验官 第232章 帮386旅报仇 当外寇全部倒下时，国人才能挺胸抬头，立于吾乡。 陈汉望着停止杀戮的战士们，将手中刀刃丢弃，拍拍手，来到团长面前，敬礼道：“报告团长，铁骑连完成阻击任务！” “是！连长同志！”马仁兴翻身下马，尊敬的扫过一眼：“继续执行突围任务！” “是！团长同志！”陈汉回头看向战士，大声吼道：“简单打扫战场，带着乡亲们突围！” “是！”战场响起清澈的回声。 战士们简单打扫一下战场，将可以带走的武器、弹药携带，不能带走的则跟货车一起集中销毁。 绝不给鬼子留一枪一弹。 另外，衫田大队的番号、军官证全部撕走。 这些都是彪炳战功，记录战争史的佐证。 鬼子们的尸体？大型战役都用闲的时候还会处理一下，可现在鬼子还有一个旅团的兵力在察哈尔省调动、肆虐时，随时可能有部队会支援、袭击，可没人有空处理他们的尸体，一把火全部烧了。 “战争结束了？”乡亲们陆陆续续钻出地窖。 他们脸上都泛着喜色。 八路军赢了！ 他们可以活下去了… 而地上躺着的鬼子尸体，场面血淋淋，很恐怖，乡亲们却并不畏惧，看向那些尸体，脸上甚至有些激动。 有些人还对尸体呸出唾沫。 不经历那个时代的痛苦，无法体会当时百姓的憎恨、凄楚。 相比死在鬼子酷刑、凌辱之下的家人，这些鬼子都死轻了。 乡亲们则在收拾好简单的家当以后，带着一些活禽、粮食、甚至有还有人赶着一只老母猪，开始跟八路军部队继续突围。 这些看起来是“累赘”的家当，实则都是老百姓们最后一点家底儿。你觉得逃难带上它们累赘，殊不知，没有它们，老百姓根本活不下去。 马团长、张政委、战士们都是农民家庭出生，理解老百姓们的想法。不会阻拦，让老百姓带着家当，赶着猪，满脸生气的渡河。 当夜，骑兵团三个连队、刘庄百姓、总计五百人余人成功渡河。 “咻！” 马团长拉起信号弹。 一道火光窜起。 骑兵团原地驻扎片刻，很快，一支小部队便出现在河岸，两方对过暗号，一名连长驱马来到团长面前，敬礼喊道：“新一团三营二连，胡志才。” “组织上派我部负责接应突围部队。” 胡志才翻身下马。 陈汉面色一松，策马上前，坐在马上，勒住马缰，抬手敬礼：“铁骑连陈汉！” “是陈连长！” 胡志才面露喜色，有种久别重逢，相见故人之感。 陈汉跟胡志才确实相熟，笑着说道：“是新一团的兵啊？” “骑兵团团部已安全渡河，另外还有两百多名乡亲，其它方向怎么样？” 胡志才看向后方的团部人马，理解的点点头。 “今夜六点开始，源子沟河岸，陆陆续续有一些部队成功渡过，其中以骑兵团为主，其它方向的突围部队不是由我负责，暂时不知道情况。” 陈汉心中稍松口气，看来情况还算不错。 胡志才连忙扬起马鞭，回头大喊：“你们愣着干嘛，快点帮乡亲们搭把手，赶快向后方转移。” 当夜，骑兵团成功突围之后，并没有在源子河沿岸久留，而是连夜向晋西北的一处驻地转移。 乡亲们安置在根据地里。 骑兵团各营连归建，总计下来，损失不小，足足有五百多人在突围中牺牲。 骑兵团却是突围部队当中，建制最全，伤亡最少的。 而且骑兵团在突围过程还打了一场漂亮的反击战，足足吃掉鬼子一个大队，被指挥部誉为漂亮的教科书级案例，不仅以少胜多，敢于反击，还坚持带走相亲，突出了八路军的精神！ 骑兵团参战的三个连队被授予集体一等功，团长、连长全授个人二等功。 这可气的李云龙牙痒痒，一直在团部大骂，凭什么骑兵团在突围战里反冲锋就有一等功，他娘的，老子反正冲锋就要调去被服厂？ 赵刚听的无奈，心道：“你们那是一回事吗？” 骑兵团暂时在新一团驻扎。 一周后。 丁伟盘腿坐在炕上，戴着灰色军帽，搂着脚说道：“组织上要派你们调防大同，战略上是有充分考量啊。” “小鬼子摧毁了131师的指挥部，昨夜，就在昨夜，察哈尔突围战正式结束，131师减员两千多人，两个团的建制被打溃，无疑使得晋察冀今年的战略局势变得严峻。” “你们骑兵团是伤亡最小，战斗力最强的。” “现在把你们调去大同，组织是想抢回察哈尔省的根据地，为下一步打好基础啊。” 马仁兴。 陈汉、张政委、三个人盘腿坐在炕上。 面前都摆着酒。 骑兵团短暂的驻扎后，现在已经接到组织新任务，即将进行下一步调动。 骑兵团是能打战的主力部队，身上担子肯定重。 而大同地处华北地区，位于山西北部，大同盆地中心，为晋冀蒙交界地区的中心城市，素有“北方锁钥”。 将骑兵团调防至此，一可以迅速切入察哈尔地区，二可以驰援晋冀地区，三还可以挺进内蒙。 当然，要在大同顺利扎下根，那么不管是军事上、政治上、都得有足够能力。 丁伟替骑兵团琢磨着…其实也是在琢磨华北地区的战略局势。 马仁兴端起面前的酒碗，轻轻沿下口，再吐出热气，惆怅道：“小鬼子的‘斩首战术’深得兵法精髓，以小股精锐部队突袭敌军指挥部，瘫痪敌军指挥系统，无疑是给我军上了一课。” “丢了的根据地，同志们拼命也要拿回来！” “诶，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时挫败算什么？”丁伟却很大方的举起酒碗，遥敬三人：“丁某以这碗酒替各位践行。” 陈汉举起酒碗，一口将酒干掉。 丁伟放下酒碗再说道：“那什么斩首战术得有大规模陆军进行配合，否则就算摧毁了指挥部，小股部队也无法全歼大部队。” “战术上的胜利，是无法改变战略上的失败，而鬼子从跨过卢沟桥的那一刻起，战略上便已经失败了。” “马团长、张政委、陈连长。”丁伟望着他们：“我等你们的捷报。” “顺便帮我们把386旅的仇报了！” 当下，鬼子怎么捣毁指挥的事，围剿察哈尔省部队的事，我军情报部门已经全部获悉。 另，还确定该部队是去年袭击386旅，捅穿独立团的小部队。 234 赵家峪山本小队之覆灭 独立团败在“山本小队”之下已经不在是什么可耻的事情。 毕竟，整个察哈尔省驻军都败了。 “山本一木”这位日军特种部队的指挥官，伴随察哈尔省包围战的胜利，名字一下也进入八路军高级指挥官的视野…… 成为日军在晋察冀地区的一位“名将”。 第二天。 骑兵团离开新一团位于涿鹿县农村的驻地，全团再度以营连为单位调动。 陈汉则由于骑兵团三营长在突围战中牺牲，成功从连长升任为营长，下辖三营七百多名士兵。 包括铁骑仅剩的一百多名战士。 临行前，陈汉拍拍丁伟的肩膀：“丁团长，要我们骑兵团帮386旅报仇不是什么难事。” “关键是…” 他含笑两声：“是不是得意思意思。” “什么意思意思？” 丁伟拿着马鞭，装傻充愣。 “就是意思意思。” 陈汉眼神瞄来瞄去，大有深意。 “说吧！” “你小子又看上我什么了！”丁伟忍不住单手叉腰，摆出一幅不耐烦的样子，表情非常之光棍。 陈汉却晒笑着道：“什么叫看上你？” “你以为你黄花大闺女，谁都向占你便宜似得。” “不过咱骑兵团走的急，那点酒水都落在村子里了，你们新一团的地瓜烧，咱们马团长可是馋的紧。” “有没有多的匀几十坛过来？” 陈汉表情鸡贼。 丁伟气不过道：“好家伙，你吃我的喝我的，现在走了还想捎我的？” “要酒没有，要命一条，你喜欢我丁伟，那我丁伟人就给你了！” 陈汉一把抓住丁伟的屁股，捏了捏，旋即嫌弃的甩甩手，装模作样道：“要肉没肉，一屁股骚味，谁要你！” 他耸耸鼻子：“嘶！” “整个汪家堡都弥漫酒香，你跟我说没酒？” 陈汉眼睛一瞪：“信不信我去师部打你小报告，给你小鞋穿。” “奶奶个熊的，我丁伟行得正，坐的直，身正不怕影子斜，还怕你小子去找师长高壮？”丁伟脾气上来，一甩手中的马鞭。 “啪！”马鞭甩在地上。 他叉腰大吼道：“一营长，去给骑兵团的战士们搬二十坛地瓜烧过来，马上要夏天了，给兄弟们暖暖身子。” “是！” “团长！”旁边，一营长立正敬礼，大声吼道。 警卫员抱着枪，站在一旁，满脸懵逼。 “团长。” “夏天热，怎么还要取暖？” 单纯的孩子发问。 丁伟扭头瞪他，怒斥道：“夏天晚上天气凉，骑兵团的兄弟们不得吃着花生，喝着小酒，暖暖身子？”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 警卫员立即闭嘴。 陈汉看他怒气汹汹欺负小孩子的样子，面上不禁莞尔，转身翻身上马，勒着马缰说道：“多谢丁团长赠酒，改天见到老总，我一定帮你美言几句。” 陈汉可是老总的干儿子，虽然，这个身份在八路军里知道的不多，但是并不算什么秘密，老总又不会利用职权帮他什么。 不过，以陈汉现在靠自己打出的地位，美言几句不一定有用，但告状的下场一定很惨。 “你可真是个雁过拔毛的家伙。”丁伟无奈，满脸心痛，负手回到屋内。 他连送都不送。 …… “三营长！” “向西两公里外，有我军部队在跟日军交火。”陈汉收到消息，面露惊诧，回头看向副营长：“这附近是哪支部队的防区？” “是八路军独立团的游击区！”钱副营长答道。 “把地图给我。”陈汉立即说道。 “营长，你看。”钱副营长掏出地图，立即凑上前。 陈汉是知晓行军途中将会路过独立团的防区，不过行军任务比较赶，没有打算去跟李云龙叙旧。 刚刚从丁团长那摸来二十坛酒，到独立团逛一圈，回来保准一坛都不剩！ 可陈汉眼下眯起眼睛，眼眸里露出杀气：“那里是独立团的团部驻地！赵家峪！” 独立团团部驻地跟鬼子交火的事件，整部《亮剑》里仅出现过一次，便是山木小队突袭赵家峪。 不过，那一次李云龙执行任务，率部队离开，仅有一支游击队留守赵家峪，最终导致赵家峪惨遭血洗。 秀芹都死了。 “真没想到，在这儿都能赶上。”陈汉重重用拳打了下地图，他是真的没想到！ “既然遇上，那别就不能让小鬼子得逞，乡亲都是咱们同胞，骑兵营，全营准备战斗！”陈汉大声喊道。 “全营准备战斗！”副营长转身怒吼。 三个连长收到消息，立即让连队停止行动，戒备待命，他们则策马跑到营长面前，等待营长的战斗指示。 陈汉肃声说道：“二连，三连，绕路到左右两边，围堵鬼子逃生出口。” “铁骑连，直接跟我杀进去！鬼子人数不多，我们突然袭击，挫败这伙鬼子不成问题！” 他又提了醒：“这伙鬼子有可能是精锐部队，大家有没有信心？” 新提拔的铁骑连长，即先前的副连长，坐在马上，冷笑一声：“鬼子是精锐，我们也是精锐，老连长，铁骑连是铁打的！” “林连长说的对，鬼子是精锐，我们也是精锐！” 二连、三连长都应道。 “好。” “执行任务！” 陈汉断然下令。 旋即，全营三个连队立即行动起来，由于赶着前去救人，布裹马蹄等小把戏不搞。全营策马狂奔，两公里的距离转瞬即至。 “山本一木？” 陈汉嘴角咧起冷笑。 其实，山本小队在察哈尔省行动将近一年，相比于一直停驻在晋西北的独立团，骑兵团反而更山本小队更熟悉。 还有几次小规模交手。 对于李云龙来说山本小队是只闻其名，尚未接触，可对陈子荣而言，山本一木，他娘的老熟人了。 今天给他撞上？ 那就是山本一木的死期。 赵家峪。 火光熊熊。 一支三十几人的游击队，可以跟伪军周旋片刻，遇上鬼子部队根本毫无抵抗力量，更遑论鬼子里的精锐部队？ 赵家峪简单的防线早已被攻破。 山本一木掀开一道布帘，踏进一间屋内，望向空无一人的八路军指挥部，瞳孔里折射出一道愤怒。 “山本君！” “村庄里的八路军已经离开，暂未发现其它痕迹。”一名戴着美式头盔，身穿作战服，抱着枪械的少佐，小跑到指挥官面前，举手敬礼喊道。 “抵抗的游击队已全部歼灭，剩余一千三百多名村民，集中在一起等待命令。” 山本一木拿起床铺上的一个水杯，用手把玩水杯，表情冷漠：“他们指挥官的人家呢？” 山本一木收到情报，独立团指挥官有一个新婚妻子，便为赵家峪的本地人。 另，独立团驻地内，还有一些战士们的亲属。 “独立团指挥官的妻子已被控制，这里的支那人对大日本陆军充满仇视，没有肯吐露独立团的下落。” 少佐说道。 “啪！” 山本一木将瓷杯重重捏碎，冷声讲道：“这里没有良民！他们一直在为八路军进行后勤工作，按照战时处理敌军战俘的方式处理。” 少佐眼里闪过一抹凶厉，用力踏步，敬礼道：“嗨！” 旋即，少佐抱着枪，返身跑出屋内。山本小队一百余名作战士兵在收到长官通知以后，冷漠的表情上都浮现出病态癫狂。 “哒哒哒。” “哒哒哒。”日军持枪将手无寸铁的村民扫死。 当着小孩的面奸杀妈妈，当老人面屠戮晚辈…日军在处决掉一部分村民之后，开始举行杀人比赛，肆意放村民逃跑，再看看谁杀的人多，多的奖励勋章。 山本小队长期接受严苛训练，执行高度危险任务，精神压力早已达到极限。 既然赵家峪的乡亲不肯吐露八路军下落。 山本一木选择屠尽赵家峪，既能发泄心中怒火，又能给予晋西北地区八路军震慑！ 陈汉策马奔腾，望见赵家峪内燃起的大火，胸中杀气沸腾。 山本一木刚走出民房屋内，隐隐听见声音，抬头询问下属：“有什么声音？” “大佐！” “骑兵！” “有八路军的骑兵团！” 山本一木脸色骤变，几个快步蹿出门槛，举目看见汹涌澎湃，气势磅礴，冲上赵家峪的骑兵营。 “唰！” 这时骑兵营一名战士举起红旗，夜间晚风徐徐，马蹄疾驰，旗帜迎风招展。 “晋察冀铁骑连！” 五个方方正正的大字，杀机凛冽。 “不好。” “是陷阱？”山本一木愣了一下，旋即按着手枪，大怒道：“是有共军路过！“ 他倒是很快判断出形势。毕竟八路军不可能会用一个村庄，上千名百姓，一支游击队的生命作代价布陷阱。 何况，山本小队的行动是极度保密，别说行踪不可能泄露，以他对八路军的了解，他们就算行踪泄露，八路军也不会用百姓作饵。 “士兵呢！士兵呢！”山本一木猛的扯起面前少佐，一双眼神凶恶的瞪着他，瞪的少佐满脸惊恐，浑身颤抖，不知该如何作答。 而山本一木的无能狂怒，实则是在挫败的怒火，心中已对下达屠杀命令十分懊悔。 于是他在片刻之后松开少佐的衣领，带着士兵转身冲出村屋，大声喊道：“马上命令士兵组织反击！” 可当他率兵踏在赵家峪的土路时，目光里却满是野兽般的场景，整座村庄如同炼狱。 他以往望见这种景象只觉得合情合理。支那只是劣等民族，劣等民族被高级民族屠杀、统治、这是自然规律！ 可他眼下觉得背脊一阵刺骨寒意。 山本小队正在虚弱的时候被敌军袭击，结果已不言而喻。 “哒哒。” “哒哒哒。”铁骑连冲进村庄。 陈汉拔出马刀。 “锵！” 一记刀鸣。 “唰！” 挥刀劈死一名日军。 “杀！” “杀！” “杀！”日军屠杀百姓时，一名名骑兵如利箭一般，飞速蹿进赵家峪里，举刀便对着鬼子挥砍。 这时我军是突袭抵达，日军分散施暴，组织不起抵抗阵型，几乎转眼间便被我军分割消灭。 许多日军还沉浸在杀戮的快感、施暴的过程当中…别说单兵素质有多勇，连裤裆都来不及提好，枪支都丢在一边…… 铁骑连战士们则气得眼眶通红，目玼欲裂，挺刀将日军穿死，举枪击毙日军。 “八路！” “是八路，八路军来救我们了！”幸存的乡亲们则满脸泪水，躲藏在角落，心里流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 战场上，陈汉看见这支日军小队的制服时，当即便明白没有找错人，真是遇上名传晋察冀的山本小队。 只不过，山本小队没有败在另一只精心训练的特种部队之下，也没有被歼灭在一场大型战役当中，而是输在野兽行径的暴行！ 一场因恶念展开的战争。 注定没有好下场。 “日军留两个活口！优先帮助乡亲们灭火、救助受伤的乡亲！”十分钟后。 这场小型遭遇战逐渐落下帷幕。 陈汉骑在马上，率先说道。 “是，营长。” 铁骑连连长大声附和。 火光渐灭。 这场遭遇战里骑兵营几乎没有遭遇到成建制的抵抗。虽然，山本小队士兵都作战意志简单，发现陷入包围后，许多士兵就地进行巷战，但是再解决的抵抗，分割包围之下，不足为患。 陈汉率领骑兵营以极小伤亡的代价近乎全歼山本小队，无疑是一场将会名动晋西北的战争。而赵家峪的乡亲们却死伤惨重，数百人倒在大火、子弹之下，战士们前去救人的时候，甚至都不知道目标是活人、还是死人。 赵氏祠堂，一具具山本小队士兵的尸体堆在祠堂前，陈汉听到两个连长的汇报，眯起眼睛：“谁跑了不好！怎么偏偏让山本小鬼子给跑了？” “报告营长，有许多一队小鬼子趁乱撤离战场，对方是有组织，有计划的。先派了一群人吸引三连长火力，旋即另一队人在摸过防线，实在防不胜防。” “论战术指挥，这小鬼子还真有一手。”二连长忿忿不平道：“我们已经派出战士们沿途搜索了！一定会把山本小鬼子搜出来！” 235 平安县城战役 陈汉听完二连长的报告，心中便知山本一木搜不出来了。 他冷静的瞥过一眼二连长，鉴于情况，不好责骂，只能说道：“将战报发电给129师师部。” “是！” “团长！”二连长举手敬礼，落荒而逃的走了。 以两个连的兵力封锁赵家峪，算是投入重兵，比正面进攻的铁骑连多出一倍兵力。 其目的，陈汉便是预料到山本一木的果决，试图将对方逃跑线路封锁。 可投入大量兵马的封锁线，一时间无法拦下山本一木。 这种只能说明两个问题，一，山本一木的战术能力高超，二，骑兵营作战素养有待商榷。 确实，骑兵团在察哈尔突围战以后，补充的兵员确少实战、恶战经验，整体战力都一部分下降。 不过，骑兵营的突袭放走山本一木是真，消灭了山本小队的有生力量，一样是真的！ 山本小队论装备、论人员素质、全都是日军精锐中的精锐，华北战区的日本陆军当中，绝对找不到第二支山本小队了。 光这一点，对八路军而言都是战术胜利！ 骑兵营立下大功！ “山本一木那小鬼子就算逃回去，也是光棍司令一个了，单凭个人对我军造成不了威胁。”陈汉倾听着副营长的战斗统计，铁骑连损伤七人，不算什么。 赵家峪百姓却有三百多人死亡， 且有二十三名孩童。 另有三十多名妇女惨遭侮辱。 “这笔帐可不止是侵华日军的，而是山本一木一个人脑袋上的。”陈汉右手攥紧皮鞭，脸色阴晴不定：“冤有头债有主，这笔帐他拿命都不够还！” “不过却可拿他的脑袋祭奠赵家峪父老乡亲。”陈汉心中暗恨，旋即挥手说道：“派出通讯员联系附近的游击队，侦察山本一木的动向，看看他是不是藏在平安县城的鬼子老窝里。” “是！” “营长！”通讯员立即答命，几名通讯员骑着战马，当即飞驰离开。 二连长上前报告：“营长，电报已经发出。” “另外有一个消息……” “说！”陈汉眉头一挑，感觉不是啥好消息。 果然，二连长脸色难看，目露愤恨的讲道：“据我部最新了解，赵家峪是129师独立团团部驻地，独立团团长李云龙上周刚刚大婚，有一个新婚妻子……” 陈汉面色一沉：“人没了？” “嗯。” “没了。” 二连长点点头：“没找到人。” “没找到尸体。” “据乡亲们说，有人看见鬼子掳走了李团长的夫人，很可能是当作人质带走了。” 八路军独立团团长放在晋西北大地上，多少是个有头有脸的角色，团长夫人肯定具有一定利用价值。 骑兵营的战士们是因友军交火才发现赵家峪，本身不知道赵家峪的情况和作用，得知是独立团指挥部便知晓日军的战略企图，又是一个“斩首计划”。 试图摧毁八路军的指挥中心，再一口吞下独立团，继而打击129师整体。 而现在摧毁指挥中心的战略失误，带走一个团长夫人，多少算挽回点价值。 虽然，这个价值不高… 而陈汉一直知道赵家峪的指挥部功能，也记得秀芹可能会遭掳走，不过战争一旦开打，每一个都是尘埃，指挥官只能在意战局是否胜利，又怎么会特意关注一个人的安危？ 陈汉刚刚便只想着杀敌、救乡亲、不会具体到某个人。虽然改变了赵家峪全村屠尽的惨剧，但依旧没有救出“秀芹”。 “我知道了。”陈营长摆摆手。 “今晚先帮乡亲们修缮房屋，组织大家休息，剩下的事情明天再说。”他叹气说道。 “是！” “营长！”二连长知道陈汉跟李云龙是兄弟之交，甚至跟李云龙、楚云飞二人还并称“晋西北三杰”，听闻李云龙老婆遭日军掳走心情肯定不好。 二连长当即便转身先去做事。 当夜，独立团收到师部电报，李云龙连夜带着团部一行人便拔马赶回赵家峪，生怕晚一步就会听见什么噩耗。 别说老婆、家人在赵家峪的战士、独立团长期驻扎在赵家峪内，光是乡亲们那一张张面孔，想起来都让战士们揪心。 第二天，清晨。 独立团众人踏进赵家峪的土墙，依稀还可见墙垣上弹孔、鲜血、想象到昨夜激战。 那一座座烧毁、焦黑的屋头，更让独立团悲愤。 六点，天色渐明，金鸡报早。 有些乡亲已经起床。 “李团长。” “李团长。” 乡亲们看见团长、政委等人的面孔，悲从中来，潸然泪下，大声哭泣。 李云龙、赵刚、孙德盛几人脚步越来越快， 赵刚沿路宽声安慰着村民， 孙德胜用手抹掉嘴角的泪眼， 李云龙一言不发，心如铁石，直到一把掀开骑兵营临时指挥部的灰色门帘。 独立团团部其他战士留在外面把守营地、帮助村民。骑兵营一名战士挎着马刀，牵着战马，抬手想要阻拦李云龙，却被李云龙一把推开，径直闯入营长的休息室。 “老李！” “老李！” “别激动，千万别乱来！” 赵刚急忙追进来。 李云龙一踏进营长休息室，只见一个身影站在土墙前，正神色凝重，表情疲惫的看向一幅军事地图。 “陈子荣！” 李云龙大声喊道。 陈汉回过头，露出微笑：“李团长。” 李云龙走路的脚步声非常急切，人还没走进院子里，脚步声传入屋内。 陈汉自然知晓李云龙的到来。 赵刚止步在李云龙身边。 “陈营长！”他抬手敬礼道。 李云龙却没有那么客气，用手指向他，大声囔囔着：“你发的电报我都看过了！说！我媳妇儿呢！” “你在电报里怎么不说我媳妇儿？” 赵刚无奈叹气。 李团长还真是个实诚人，这辈子活到三十老几，当年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后生，现在好不容易才被组织批准娶个情投意合的好媳妇儿。 现在赶回来别的不问，就先问媳妇儿！ 这真是老李的风格。 陈汉深吸口气，面色一正：“嫂子给鬼子掳走了。” “什么？” “你她娘再说一遍！” 李云龙横眉竖起，如同刀锋。 拽起陈汉的衣领大喝。 赵刚连忙上前拉开他，用手抚平陈汉的领子，挡在陈汉身前，轻声道：“陈营长，老李就那脾气，别见怪。” “没事……”陈汉摇摇头，表示理解，把目光投向李云龙：“我没保护好嫂子，有什么发的脾气，那就应该冲我来。” 李云龙望着他冷静下来，从牙缝里迸出一句话：“陈子荣，你放心，你救了赵家峪几百名乡亲们的命，我不会怪你什么，我还要谢谢你！” “要是没有你，整个赵家峪都要被鬼子杀绝！但是，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话，跟不跟我进平安县城把嫂子救出来！” 根据县城游击队的情况，昨天深夜有一伙鬼子进入平安县，平安县与赵家峪相邻，是赵家峪最近的一处鬼子陆军驻地，足足有一个联队三千多名鬼子的兵力，山本一木藏进平安县城无疑。 陈汉能够收到游击队送来的情况，独立团在晋西北扎根多年，李云龙自然也已经获得情报。 “哼。” 这时，陈汉对着李云龙冷笑一声，举起马鞭，拍向地图：“我就等你说这句话了！” “好！” “我李云龙谢谢你！”李团长咬牙说道，马上大手一挥，叫道：“孙德胜！” “到！” 孙德胜钻进帘门，望向三人。 李云龙吼道：“同志独立团各部到赵家峪集结，告诉他们，有什么好东西都别藏着掖着，全部给老子带上！” “我倒要看看他们各自休整了半年，有没有搞到什么好东西，半年没动手，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 “是！” “团长！”孙德胜大声应命，转身前去传令。 “这两个胆大包天的家伙。”赵刚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怎么有人能三言两句决定一场大型的拘捕战役？ 要知道，一个独立团配上一个骑兵营的兵力，发起攻打平安县城的战役，绝对是一场大型战役了。 目前八路军在晋西北还没攻打过一个县城，何况大同、绥河方向的日军援兵，一天时间就能抵达平安县城，独立团、骑兵营装备弹药全部不如鬼子部队，稍有不慎，两支部队就是身陷重围、全军覆没的下场。 “子荣、老李。”赵刚觉得自己作为独立团的政委，眼下必须出来说两句。 “是不是该向上级请示，请示。” 李云龙却乾刚独断，口气强硬，嘭，拍桌子韩道：“请示什么？不用请示！” “生活方面的事情，你说的算，战斗方面的事情，我说的算，战机稍纵即逝，要是每次战役都请示，那战还怎么打？” 李云龙的流氓性子又上来了，天老大，他老二，打平安县城？天王老子来都拦不住。 赵刚还想要再劝，李云龙却已放下狠话：“要是连同志老婆都不肯救，你就不配做咱独立团的人！” “老赵、子荣，你们放心，这次出了什么事，我一个人顶着。”他打保票道：“到时候你们就说是我拿着枪逼你们，就算师长要把我枪毙，我照样不拖累第二个人。” “唉。”赵刚叹出口气，就此作罢。 陈子荣却很坦然的点点头：“好。” 随后，他便跟李云龙一起商议攻打平安县城的具体事项。 首先，攻打平安县城绝不是独立团一个团的事情，其次，独立团也不能申请支援，最后，如何确保嫂子安全？ 电视剧里，平安县城痛快，归痛快。 却算不上胜战。 起码，秀芹死了，战争原始目标没有达到。最终，陈汉决定率领骑兵营的一个排，先乔装摸进平安县城执行救人任务，骑兵营则交给李云龙进行调动，最后成、败全凭个人努力了。 甩锅是一定要甩，毕竟是帮别人救老婆，又不是救自己老婆。 独立团则不可能提前告知其它友军部队支援，那样上级会接到情况，平安县城之战说不定打不起来。 去攻打鬼子县城，杀鬼子特种部队指挥官，某种程度上，也必须采用“特种战术”。 陈汉跟李云龙做好战术规划之后，李云龙重重将铅笔放下，出声讲道：“就这样办！” “我跟孔捷、丁伟都是老兄弟了，我相信孔捷、丁伟一定不会坐视不管，至于楚云飞那里……” 李云龙沉吟片刻，忽然晒笑道：“我就不信他不来凑这个热闹。” 鬼子的援军将会从孔捷、丁伟、楚云飞三团的防区穿过，另外还有经过两个团的防区边缘。 孔捷已经从独立团调去新编二团当团长。 他们三个团会影响战局的关键，而李云龙在策划战局的时候，便把三个团给打包算进去了。 真不愧是老李。 陈汉知道李云龙能攻下平安县城，肯定有两把刷子，可惜，意大利炮在新一团那儿了。 “报告！” “一营、二营、三营、四营、骑兵连、炮连都已经准备就绪！”这时警卫员掀开门帘，立正报告。 李云龙回头叫道：“好！” “来的真快。” 几个主力营都在平安县城附近驻扎，来回不过几十里路，指挥官已经快马加鞭提前赶到团部，各营连则按照命令进行调动…… 李云龙一个命令，便朝平安县城进发。 “老陈，我们出去看看。”李云龙掀开门帘，走到客厅里，只见张大彪、段鹏、沈泉几个营连主官都汇聚一堂，满脸笑容的聊着天。 他们都已经半年未见，对各部发展不了解，一见面发现对方发财了，话语里有羡慕、也有想捞点好处的。 不过，他们聊归聊，心里却知道团长喊他们集结，肯定不一般。 何况，他们抵达赵家峪后，了解到一些情况。李云龙、陈子荣走出屋内，这群营连主官便神色肃然，齐齐敬礼。 “团长！” “团长！” 李云龙朝他们摆摆手，段鹏当即就说道：“团长，你都快要当师长咯。” 原来独立团各部经过半年发展，各营连经过统计，人数已经壮大到近万人，确实要赶上一个师的规模。 这是一点点积攒起来的家底儿。 也是八路军蓬勃发展的证明。 张大彪则喊道：“我们一营上次搞到两门意大利炮，炮排刚刚学会打，这次专门拉出来给您遛遛……” 236 凑出来的特种部队 李云龙听完各营连的汇报，面色肃然。 神情中带着酸楚与欣慰，抬抬手道：“多谢各位，既然大家给了我指挥一场上万人战役的机会，那么我就不跟大家客气了。” “不讲那么多虚的，我李云龙有话直说，你们嫂子被狗日本给夺走了，你们说，这个仇要不要报！” 李云龙御下有一股江湖气。 张大彪、沈泉、段鹏几人撸起袖子，当即说道：“报！” “这个仇一定要报！” 杀敌本是忠义。 何况，这还有赵家峪父老乡亲们的命。 …… “李团长，你们就负责指挥大规模作战吧，我先早大部队出行，争取在城内策应你行动。” “好。” “陈营长。” 陈汉建议道。 李云龙转身拍拍他的肩膀，陈汉便朝一众独立团指挥官扫过眼神示意，转身走出指挥室。 “魏和尚！”他在院子里大喊一声。 “到！”魏大勇上前一步、立正敬礼，光头澄亮。 “带上你的人乔装打扮，跟我走。” 陈汉舒声命令。 “是！” 魏大勇粗声应诺。 虽然，陈汉从连长升成营长，但是营连主官的调动没乱来，更不会任人唯亲，基本上有能力的升一级，能力不足的继续锻炼。 魏和尚还是一个排长，负责最精锐、作战素养最高的铁骑连四排。 毕竟，魏和尚说到底只是一个士官级人物，基层指挥信手拈来，要进行什么作战规划，那可真是两眼一抹黑。 同时，他的个人武力十分突出，三拳两脚，便能够把一个个给压下去。 很适合带领一小撮精锐，便一直放在四排做排长。 而四排也是整个骑兵团当中，最像特种部队，最具有特种部队雏形的一支队伍。 陈汉有意识对其进行过特种训练，包括伪装、追踪、战术配合等… 虽然、铁骑连与四排在战斗中屡次受创，但是他每一次补充兵员时，往往都是把新兵补充到其他排，再把其它排留下的老兵补充到四排。 众所周知，铁骑连是骑兵团的宝贝，四排是铁骑连的宝贝。 “嘀嘀嘀！”魏大勇吹响军哨声，大喊命令。 两分钟内，铁骑连四排四十人乔装完毕，牵着战马在他面前集结完毕！ 陈汉望向他们，一声令下：“上马！” “哗啦啦！”四十名战士一个动作，整整齐齐，翻身上到马背。 陈汉坐在马背上，捏着缰绳，指向平安县城方向：“目标，平安县城。” “任务，分批潜入县城，策应独立团行动。” “坚决执行任务！”四排战士们表情刚硬，大声吼道。 这条口令是老连长教给他们的。 面对命令！ 不喊是、不说到、要喊坚决执行命令！ 坚决执行任务！ 当然，这位老连长便是如今的陈营长，而整个骑兵团三营当中，唯有四排和一些老班长、排长、够资格称呼他为老连长。 这是一种殊荣。 “走！”陈汉拨马便走，四十骑紧随而上。 至于攻打平安县城的任务，倒不是那么简单，正所谓纸上得来终觉浅，电视剧看起来就是很简单、很紊乱、说打就打起来的战役。 实际上，陈汉通过刚刚跟李云龙的战术讨论，忽然发现这一场战斗真不一般，细节处见真章。 李云龙将每一条公路、每一个地形、每一支援军都考虑进去。 华北战区的地形铭记于心， 敌我双方的力量悉数掌握， 他仿佛不是一个团长，而是整个华北地区的军事主官，几句话便策划起几万人的战斗。 要知道，独立团现在就有近一万人，新一团、新二团、358团，三个团加起来又是一万多人的正规部队。 各地将要卷进来的县大队、区小队、民间抵抗力量、八路军的游击队伍相合又是一万多人。 电视剧里稍稍带过的几个形容词，才是李云龙真正出彩的精髓！ 按照旅长的话讲， 你他娘的还真是个天才！ 李云龙真的是一个战术天才，难怪几次违抗命令，自做主张，上级主管都舍不得枪毙他。 一般都是闲置一段时间以作警告，最后又不得不启用李云龙。 这就是一个军事天才的价值！ 以八路军眼下的情况而言， 不得不用！ 当然，这也为李云龙日后的处境埋下伏笔，不过现在是现在，将来是将来，陈汉心中为李云龙的指挥艺术而叹服，以一个团长的职位，便当打好一个军的牌局！ 将来要是老老实实的行军打仗，守好个人德行，师长、军长岂能限量？ 当个司令随随便便。 陈汉觉得李云龙指挥艺术远胜马仁兴，可按照两部影视的结局而论，马仁兴未来发展无疑远超李云龙。 人生结局肯定更好。 马仁兴便是胜在政治思想。 因此，陈汉丝毫不担心平安县城战役的结果，他率领四排抵达平安县城附近，在一个村子里拴住马匹，拿起农具、推车、以农夫的身份乔装潜入平安县城。 当然，眼下平安县城已经是警戒状态。不过县城里的日军暂未收到八路军大部队调动情报，独立团部还未开始全军机动，日军更想象不到有八路军会对城市展开进攻，当前八路军的活动范围主要被封锁在农村。 于是平安县城的大门还在通行，只是由于山本一木的进入，令县城宪兵的警戒性提高很多。 陈汉、魏大勇等人分散成几批，陆陆续续潜入县城当中。 陈汉利用游击队熟悉情况的特点，叫来一位民兵队长配合，整个过程比较顺利。这名民兵队长跟伪军队长甚至还有亲戚关系。 陈汉乔装成一个背着粮食的地主长工，满脸黑土，面色憔悴，跟出现在清河县城的政要大员完全是两副模样。 就算日军将他的悬赏提高到十万大洋，把悬赏令常年贴在公告墙，可鬼子都认不出他就是那位八路爷爷！ 这一回陈汉率四排乔装进城，命令全排战士将枪械交出，留在城外游击队据点。 他则将全排的手枪按满子弹，收入储物空间当中，压根不怕日军巡查。 由于他们身上没有携带武器弹药，就算有些战士遭到伪军检查，一样不怕暴露。 半小时后。 平安县城，西街。 一处当铺内。 陈汉站在当铺后院的一间屋子里，魏大勇、蔡成功、江达子，一共十三名铁骑连战士聚在屋内，静静等待。 这时戴着黑色礼帽，穿着长衫，顶着圆框眼镜，贼眉鼠眼的男人悄悄拉开门，低声叫道：“陈连长。” “李掌柜。”陈汉连忙站起身，表情肃然地应道。 人不可貌相。 这位贼眉鼠眼的掌柜的，便是八路军在平安县城的地下联络员，长期为游击队提供情报。 甚至多次冒着全家性命安危，收留游击队伤员，是一位值得敬佩的同志。 这一回陈汉等人执行特种战术，便通过游击队联系到他。 “有个不好的消息。” “鬼子已经下令关闭城门，全城戒严，你们剩下的兄弟，恐怕进不来了。”李掌柜摘下礼貌，露出稀疏头发，语气正色。 陈汉微微颔首。 如果剩下的战士们进不来，那么四十人的作战队伍，马上就会缩减到十四人。 直捣日军指挥部、摧毁日军指挥系统、干掉山本一木，救出秀芹的计划…… 执行起来难度很大。 “那可能要改变计划了。” 陈汉凝声说道。 他并不介意李掌柜、黄队长在旁听到，毕竟李掌柜跟游记队的黄队长更熟悉县城情况，在战术策划上可以提供一些建议。 何况，两人都已把身家性命托付给他，大家都是同一个信仰下的同志。太过见外会让大家寒心。 黄队长立即说道：“如您缺少人手的话，我们游击队在县城还有几名同志，现在申请立即加入战斗！” 他不希望改变计划。 大家都很摧毁日军的指挥部。 想想都令人激动！ 游击队可是很少加入到大型战役当中，若是能够协助攻打平安县城，他妈的，死也值了。 黄队长表情坚定，如此想道。 陈汉陷入沉思。 眼下的情况，强袭鬼子的县城指挥官成功几率不高，就算加上游击队的同志，其实起不了什么大效果。 可根据情报，山本一木就藏在鬼子指挥部里，不袭击指挥部，怎么干掉山本一木？ “我估计鬼子是收到独立团大部队调动的情报了。”陈汉心中明白：“难道要等到独立团兵临城下，趁着鬼子指挥部防御力量空虚，再袭击指挥部，救出秀芹和干掉山本一木？” “不行！” “这样独立团损失会很大。” “鬼子指挥部右侧有一处军火仓库，最近刚运了一批汽油过来。”李掌柜说的很突然。 但话语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陈汉眼前一亮，心头马上有了算计。 “和尚！” 他大声喊道。 “到！” 魏大勇上前一步。 “你带两个人先行摸道鬼子的军火库，一把火炸掉鬼子的军火库，注意，利用汽油。” “老子都要听到天雷般的响声！给我把鬼子指挥部的人炸懵咯！” 陈汉再说道。 “是！” “坚决执行任务！” 魏大勇表情兴奋，目光跃跃欲试，抬手敬礼。 礼毕，又嚎道：“和尚一个人就行！” “多了拖累俺手脚！” 他表情倨傲。 陈汉目光凝视他片刻，魏和尚却毫不避讳，充满自信的望回来，陈汉思索一番便稳稳点头：“好！” “就你一个人！” “黄队长，你再带游击队的同志接应他，我们的队伍从不会派人去送死，你们记得给我全须全尾的回来！” “是！” “领导！” 黄队长大力踏步，踩着步子说道：“我们一定接应好魏英雄，不会给组织丢脸！” “嗯。” 陈汉点头，嘴角啧笑道：“和尚，可给你逞英雄的机会了！” “这次任务成功我第一个向上级给你请功，帮你真正请一个战斗英雄回来！” “请营长相信俺！” 陈汉又目光转向黄队长：“能不能搞到一些鬼子军装？” “那必须能！”黄队长挺起胸脯，大笑道：“要是连些鬼子军装都搞不到，我还带队伍打什么游击战？” “咱最擅长给小鬼子扒皮，实不相瞒，家里娃娃尿裤都是鬼子军装改的。” “哈哈，那就行！”陈汉笑了两声，神色一正，下令命道：“其余战士更换鬼子军装待命，等到鬼子军火库爆炸，我们便潜入鬼子指挥部，直接端了他老窝。” “陈营长。” “我申请加入战斗。”李掌柜将礼帽放在胸前，忽然说道。 陈汉眉头一皱，耐心解释道：“李掌柜，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干。” “我理解您想要参加战斗的心，但是隐蔽战线的战斗，一样是战斗，您未受过专业的军事训练……” 李掌柜却不接话茬，反而俯身行礼，询问道：“您会说日语吗？” “嗯？”陈汉表情一愣。 旋即，李掌柜先说了一遍日语，再翻译成中文说道：“您没有一个会日语的人带领，进入日军指挥部的过程不会顺利，我可以充当这个人选。” “虽然日军有一些官员认识我，但是我的能力足够带您进入指挥部。” “可是你。”陈汉略显迟疑，目光扫过屋檐。 他是有家业的人。 李掌柜却笑道：“孤家寡人一个，愿为民族献身。” 陈汉深吸口气，点点头道：“行！” 他低头看一眼手表，转身走到厨房里，好像是取在藏好的东西，实则是从储物空间里拿出手枪。 回屋在把一把把枪下发给战士们。 “一人两把手枪。” “子弹就弹夹里那点，大家省着点用，这里有两个手榴弹，魏和尚，你收着。” 他给李掌柜也发了一把枪。 李掌柜说的确实没错，“特种四排”需要一个会日语的人，而语言能力本来应该是特种部队需具备的能力之一，不过四排显然是一支不合格的特种部队，但是现在靠凑，倒也凑出一个勉强的水平，足够冒险一搏！ 武器分发完毕。 “两个小时后，独立团军队抵达平安县城门外，那是最适合发起进攻的时机，现在大家更换服装各自准备！” 陈汉命令。 “是！” 众人答话。 237 晋西北乱成一锅粥 恒山。 358团驻地。 一名通讯兵跑进作战室，啪的一声，立正敬礼，大声喊道：“长官！” “一营急报，有一支日军联队正在通过新庄。” “报告！” “大同方向，有一支日军联队出动，正向西南方向行军！” 作战室。 楚云飞身穿蓝色晋绥军装，肩扛上校军衔，表情凝重的回过头，撑住桌面看向一幅野战沙盘。 沙盘上，正是晋西北地区的战局图，且有包括、日军、八路军、晋绥军各部驻地。 墙面上则是挂着一张作战地图。 此刻，离陈汉率队潜入平安县城已过一小时。 李云龙带领386旅独立团上万士兵以包围态势，兵锋直指平安县城，一路过关斩将，遇神杀，迅速将鬼子县城周边据点拔除、清理。 386旅一鼓作气，同仇敌忾。 打得非常凶猛。 日军节节败退，驻守在平安县城里的日军大佐，甚至以为华北地区战局有变，八路军趁机组织起一个军级的地区战役。 八路军要发动春季攻势！ 当日军大佐联想至此，心里头便十分紧张，深怕联队士兵遭包围勦灭，连忙派人传电至日军华北战区指挥部。 日军华北作战司令立即下达指令，命大同、绥河、及附近几个联队立即驰援平安县。 八路军摆出一幅誓要拿下平安县城的气势。 确实令日军紧张。 这是八路军第一次攻击县城！ 楚云飞面色凝重，手中拿着指挥棍，点在沙盘之上：“日军蜂拥而出，几路分兵驰援，方向都非常明确，必是平安县城遭到进攻！” 副官孙铭上前一步，沉声道：“谁敢进攻平安县城？” “这附近没有中央军、只有八路军。” “八路军有这份实力？” 楚云飞戴着白色手套，嘴角挑起一抹冷笑：“不管是谁，我358团一定要帮帮场子。” 他举止带着一股儒雅之气，表情却是非常坚定：“这必将是对华北战区影响深远的一战，岂能没我楚云飞的身影？” “命，各部准备作战，沿日军联队行军线路铺开阻击点，平安县城一日没有打下来，我们就一天不放鬼子过去！” 作战室内，一群参谋们深受团部主官气势所感，唰啦，众人起身答令，立即坐下拍电报，拟定作战计划。 楚云飞也带着副官离开作战室，马上就率军奔赴前线。 要知道，虽然八路军、晋绥军理想、信仰不同，但两支军队都是中国人的军队，每一名战士、主管的职责皆是保家卫国！ 政治上的分歧可以暂缓，唯有日寇必须先行赶绝！ 八路军。 新编一团指挥部。 丁伟站在作战室，木桌前，指着一幅地图道：“好家伙，一定是李云龙那小子！不知道发了什么癫，竟然以一个团的兵力就敢打平安县城？” “瞧把他给能的！” “团长。” 副团长表情耿直，出声问到：“咱们要不要上去搭把手？” 丁伟没好气的说道：“搭把手？咱们新一团给他李云龙搭把手？我告诉你，李云龙是你的老团长！” “我也不是纸糊的！” “啊？” 副团长表情一滞，心里讶异。 丁团长却大手一甩：“咱们是干自己的活！” “岂能让鬼子军队在我们防区大摇大摆地过去？” “电讯，一营、二营、三营，采取三段阻击，记住，是鬼子先打我们的！”丁伟小眼睛一转，大笑的说道。 丁团长到底是丁团长啊，做事滴水不漏，相比之下，孔捷率领的新编二团就直接多了。 孔捷发现有鬼子援军出现时，便料定独立团可能在攻击平安县城，心道：“李云龙那王八犊子，肯定将老子的新二团算进去了。” 他跟李云龙都是同样的直脾气，既然知道李云龙的打算，就直接就跟日军干吧。 反正战火不是他挑起头的，他只是出于友军的职责，加入围点打援的战役当中。 上级真要责问起来，问的也是李云龙。 作为一名军人，有杀小鬼子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政委询问：“团长，要不要请示一下旅长？” 孔捷吸着烟杆，抬起头，大吼道：“请示什么请示，天天请示怎么打仗！” …… 386旅。 旅部。 陈旅长戴着眼镜，站在作战室里，面前聚拢着一群旅部参谋，通讯员则来来往往，一封封念着电报。 华北地区几个主力团全都调动起来了，又有什么能够瞒过旅长大人的眼睛？ 李团长天不怕、地不怕、 可就怕眼前的陈旅长。 而现在陈旅长眼里凶相毕露，抓着马鞭，大声咒骂道：“李云龙啊李云龙，你小子可真是会给我找麻烦。” “师长、军长、老总都亲自给我打电话！” “问我在组织什么大型战役，攻打县城怎么不跟上级汇报一声。” 政委在旁听的心惊胆战。 陈旅长憋着气呢。 这些像是对他说的，更像是对李云龙说的。 “要不要给独立团发个电报？” 政委问道。 “还发什么电报？” “两支军队都已经交上火，晋西北都乱成一锅粥了！” 陈旅长气愤难平。 现在发电报有什么用！ “唉。” 政委叹出口气，心里也拿李云龙没办法，真想宰了那家伙。 陈旅长更狠，扯了扯皮鞭，还是气不过，喊道：“给我电令李云龙，独立团要是拿不下平安县城，我把他给活剐了。” “是！” “旅长！” 电报员立正。 “我们现在是不是考虑一下配合他？” 政委问道。 陈旅长却用鼻子出气，冷哼一声：“为什么要配合他？平安县城他想打，那我就让给他打！” “不过前来支援的几支鬼子联队…”陈旅长眼前一亮：“倒可以慢慢吃下。” 围点打援。 独立团围住了点，那么目标就可以放在“援”。 这或许可以吃到一个不错的战果。 陈旅长立即开始盘算起来，独立团也兵临平安县城大门，摆开阵势，正式对平安县城发起进攻。 陈汉率领队伍离开当铺，悄悄潜藏进日军指挥部旁的一间民屋当中。这间民屋是游击队在县城的观察点。 魏和尚则一个人潜入军火库内。 雷声一响。 立即行动。 “轰！” 这时整个平安县城脚下，仿佛都晃了晃。 陈汉表情冷静。 一声令下。 打出手势。 “出发！” 雷声来了！ 238 攻下平安县城 陈汉带着一队由十三人组成的特殊部队，穿着日军军装，佩戴军衔，蹿出民宅后门。 这时，整座日军县城军火库的爆炸声，摄人心魄，冲天火光升腾，浓烟蔓延高空。 别说城内的居民、日军、就连城外的独立团，一下都能判断出鬼子火药库爆炸了。 “干的漂亮！” 李云龙立在战壕前，望向城内黑烟滚滚，摘下脑袋上的军帽。猛的一甩，摔在地上，大吼：“独立团的兄弟们！” “给我冲！” “冲！！！”独立团上万名战士发出排山倒海般的怒吼，举着步枪，大刀，凶猛涌向城墙。 独立团发起总攻了！ 而陈汉带着一伙日军士兵，几乎是畅通无阻的进入日军指挥部内，此刻，指挥部里的日军乱成一团，站岗的、文职的、全部都收起武器，改为救火。 要知道，军火库爆炸，可不是炸了就炸了，炸一波就好。 军火库里炮弹、武器众多、各种武器点燃不一样，第一波爆炸之后，还会有第二波、第三波…… 何况，平安县城日军火药库，还新存入一批石油。 要是等到整个仓库的威力都释放出来，不用独立团打进县城，恐怕整个县城都要火药给掀了。 日军指挥部第一时间下令救火，许多日军士兵根本不用命令，急急忙忙的便加入救火行列。 这一炸炸破日军胆气、鬼子部署。 陈汉等人轻而易举就进入鬼子指挥部内。 只见陈汉等人先佯装成巡逻回归，加入救火部队的鬼子，旋即又找个机会离开，分散摸向鬼子指挥室。 指挥室。 这里是单独的一栋平房，右侧还有一排房子，大概是鬼子军官的宿舍… 左侧则是鬼子用来羁押抗战人士的牢房。 “止步！” “口令！”这时，一名日军尉官抬起手，表情严肃的喊道，眼神还一个劲儿在陈汉等人身上打转。 相比于陷入混乱的指挥部内，指挥室四周，各队日军还是保持着严格纪律和警惕性。 两架机枪就摆在木塔旁，机枪手瞄准指挥室前空地，正是陈汉等人所处的位置。 虽然，陈汉一行人都穿着日式军装，而且军衔、武器佩戴得很正规，一看就是注意细节了。 但是，日军尉官对几人非常眼生，眼里充满怀疑。 战士们一颗心马上提了起来，互相对视一眼，手都快要往腰间摸去。 不过，战士们训练有素，保持着冷静，还未轻举妄动时，李掌柜率先抬手敬礼一下，用日语和不悦的语气讲道：“八嘎！” “我是野原大队的长官，现在有重要军情向联队长报告，事关城外进攻的八路军！” “耽误军情，你敢阻拦吗？” 李掌柜把声音一提，非常威严，甩手就是一巴掌过去：“啪！” 扇的鬼子少尉满脸通红，一脸懵逼，动动嘴，想要张口还击，却碍于长官的威严，最终又收了回去。 日军内等级森严，上下级的欺凌、压迫、乃普遍现象。 李掌柜真是把日军给研究透了，不仅拿捏着人心，而且报出的野原大队很真实，是刚刚补充到平安县城的一支大队，大队长“野原忠二”不算熟面孔，眼前的鬼子少尉就不认识。 “嗨！” “您稍等一下。”此刻，鬼子少尉捂着脸颊，鞠躬行礼，转身走进指挥室内再度鞠躬讲道：“南云联队长，野原大队长官有重要军情向您汇报。” 一群鬼子少佐、中佐、大佐正围在野战地图前。 当中有参谋、队长、通讯员。 南云十六听见少尉的汇报，本能的抬起头，望向他：“让野原大队长进来！” “嗨！” 少尉敬礼喊道。 可随后南云十六表情一顿，仿佛卡机一般，非常凝重地望向桌边一个人影。 野原队长仿佛幻听一般，刚刚回过神来还未出声，立于桌边的另一位鬼子大佐却眼神惊诧，不可置信的喊道：“是共军的特种部队！” 山本一木穿着日军大佐军装，整个人的眼神仿佛触电一般，紧接着，指挥室里的一群鬼子日军们表情骤变，纷纷将手插在腰间枪袋。 同时，陈汉在日军少尉进入指挥室的下一刻，便打出一个手势，非常果决地下达进攻命令。 “上！” 陈汉闯进指挥室，其余人跟上。 “嘭！” “嘭！” “嘭！” 指挥室里立即响起一阵枪声。 陈汉双手持枪站在门口，单枪匹马，连开数枪，迅速清空面前几个拔出枪的鬼子军官。 旋即，山本一木、云南十六等人就地蹲下，立即指挥室里狭小的场地进行闪避，同时拔出武器向八路军小队反击。 山本一木等人根本没有料到八路军也学会使用斩首战术，而且还真的能够摸进日军指挥部。 他们拔枪抵抗。 心里已充满绝望。 “轰！” “轰！” 平安县城外，两记巨大的炮声响起，接着便是通天彻地的喊杀声回荡。 伴随着冲锋号角。 我军气势磅礴的打开县城大门，上万人进入平安县城内，开始对平安县城鬼子展开最后清剿。 还没等到山本一木把秀芹拉上城门楼呢，特种小队便炸了鬼子军火库，将山本一木的计划打断。 若是军火库未被炸毁之前，鬼子还有把握守住县城，但是平安县城军火被炸，其实当时山本一木等日军高层已在策划逃离。 “山本一木！” “拿命来！”陈汉双眼微眯，板机一抠，一枚子弹便冲出枪膛，精准将一位年轻的日军军官打死。 那就是山本一木！ 指挥室内的日军指挥官全军覆灭，一个都没有逃走！ 魏和尚再配合着黄队长的游击队接应，击毙了一队想要支援的日军，李云龙便带着大部队杀进平安县城。 县城里的鬼子已经“大脑瘫痪”，一队队鬼子放弃抵抗，其中尚存实力的开始溃逃，完全被打烂建制的则被就地投降，被我军抓了俘虏。 “陈子荣！” “山本一木的脑袋呢！”这时，李云龙拔马冲进日军指挥部，勒马在广场前大喊。 “啪嗒。”轻响传出。 一颗戴着帽子的鬼子脑袋，睁着眼睛，血淋淋的滚出指挥室屋内。 陈汉笑着掀开帘子：“这呢！” 239 胜利终将属于我们 李云龙一脚就踩住“山本一木”滚过来的脑袋，可他还是怒目圆睁，尤不解气的问道：“你嫂子呢！” 好家伙，关心媳妇儿果然是第一要事。 陈汉表情轻松，塞住手枪，将鬼子军帽摘下，一把甩在地上，笑道：“没看见！” 没看见就是好事。 起码，山本一木没有将她当人质挟持在手，某种程度讲，可比一见面就看见来得好。 李云龙心中明白道理，脸色稍微舒缓下来，回头朝身边的警卫员吼道：“快点去找人！赶快把俺媳妇，你嫂子找出来！” “是！团长！”警卫员刚刚应话，张大彪便带人跑了过来，目光谨慎，低声附耳道：“团长，咱把嫂子给找出来了。” “你嫂子没有缺胳膊少腿吧？”李云龙面色一喜，倒真是个不会说话的人，明明急着的要死，嘴里的话却像在咒人，当然，他只问身体状况，没问秀芹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事。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就算秀芹遭遇了什么事，那也不是秀芹的问题，而是他李云龙没照顾好媳妇儿。 李团长还是很男人的。 张大彪则横眉竖起，讲道：“嫂子身体没大碍，不过手指甲全都没了，肯定是遭了鬼子审讯。” 李云龙恨的牙痒痒，说道：“快点把你嫂子送去野战医院。” “明白。”张大彪回答道：“已经送过去了。” “陈营长，你没让南云那些老鬼逃出去吧？”李云龙转头看向陈汉，他可是深知日军的狡诈。 陈汉笑了笑：“放心，一个没跑，全给你串起来了。” 这时四排的人正在指挥室里收集日军资料。 这回日军指挥部遭到突袭，不仅中高层军官全部覆灭，而且留下大量未来得及销毁的作战资料。 这些资料收集起来，价值极高，将会增强我军对日军的动态了解…加深对华北战区的控制力。 打战打的可不止军火。 陈汉自然不会让人放弃这些东西。 “啪！啪！”只见他抬起双手，用力拍拍手掌，铁骑连四排的一名班长便举着步枪，大步走出指挥室。 步枪端头狭长的刺刀上，正挂着云南老鬼的头颅。 李云龙哈哈大笑，上前两步，搂住陈汉肩膀，笑声道：“子荣老弟，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这回我一定帮你向旅长、老总请功！” 变脸可变的真快。 陈汉不着痕迹的推掉手臂，瞥过一个眼神，用手拍拍他胸膛说道：“云龙兄，与其想着怎么帮我请功，你倒不如想着怎么替自己请罪。” “这回你捅出的篓子可不小。” “请罪！” “请什么罪？”李云龙却大眼睛一瞪，叫嚣道：“我打了胜仗为什么要请罪？” “不过你说的对，我是该给旅长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开战到现在，我还没跟老总通过话呢！” “通讯员！通讯员！”李云龙又是一阵大吼。 陈汉则一点都不关心李云龙的动态，瞧李云龙带着通讯员躲起来的那样子，估摸着就是要去旅长面前装孙子了。 会装孙子好啊！ 懂得装孙子才有机会当爷！ 陈汉兜转回魏大勇面前，看着灰头土脸的魏大勇，心里真是佩服至极。 “你简直就是天生的特种兵！” 他替魏大勇抹去脸上的灰土。 能够成功执行炸毁军火库的任务，本身便要具备足够的能力和勇气，能够炸完鬼子军火库再活着回来，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英勇了。 这一炸，不知炸死多少鬼子，令打下平安县城顺利多少，又减少了多少战士们的伤亡？ 也许魏大勇的军事素质不如后世专业特种兵，但是作战能力称一声“兵王”绝无问题。 魏大勇知道“特种兵”是什么意思，营长天天在四排念叨，四排战士们都将特种兵的称呼当作一种荣誉。 魏大勇看见自己受到营长的认可，顿时把刚刚冒的危险抛到脑后，立正敬礼，满脸笑容的喊道：“多谢营长夸奖！” 这回魏大勇战斗英雄的称号跑不掉了。 陈汉指挥战士们先维持平安县城稳定，坚决《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独立团、骑兵营的战士们政治素质过硬，一方面清肃日军、清点缴获，另一方面按照游击队情报抓捕汉奸。 半小时后，李云龙回到陈汉面前，出声说道：“旅长让我们天亮前撤离平安县城，回到赵家峪驻地。” “还特意嘱咐我们注意影响，不要因为一次攻城的胜利，牵连到县城普通百姓的生活。” 陈汉认同的点点头：“旅长想得周到。” “嘿嘿。”李云龙笑道：“这次可是打了一场大胜仗，歼灭的日军有两千多人，还抓了一千多名鬼子，可惜，还给跑掉一千多人。” “清点出的物资、钱款众多，可惜，就是军火库都没你小子炸没了。” 陈汉毫不客气的甩给他一个白眼：“什么叫给我炸没了？我不把军火库炸了，你能站在这儿跟我说话？” “还在这儿跟我抱怨，你就说吧！旅长没骂你狗娘养的？” 李云龙挺挺肩膀，倨傲道：“旅长可没骂我娘，他还直夸我真他娘是个天才！” “顺便夸了夸俺娘。” “没俺娘怎么能有俺这个天才呢？” 李云龙大声笑道。 陈汉哼哼了两声，心道：“战后有你好果子吃，现在旅长没空跟你算账而已。” 确实，陈旅长目前正指挥各部打援，以图重创鬼子援军的有生力量，当陈旅长得知李云龙那小子打进平安县城之后，惊的下巴都掉了。 才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就打下平安县城？41年的鬼子可没这么差劲！ 不过，当他得知是陈子荣率领骑兵营，以斩首战术潜入平安县城的战报后，惊讶之余，更是欣赏、钦佩。 可以说，李云龙能够打进平安县城，骑兵营是首功！ 而骑兵营能够完成模仿鬼子特种战术，执行斩首行动的能力，一样让陈旅长大吃一惊。这份能力侧面验证了陈汉先进的作战思想，高超的练兵手段。假以时日，恐怕又是八路军一颗冉冉升起的将星。 至于平安县城？打下来归打下来，可指挥部、师部、旅部、八路军，晋绥军各方面都没想能够守住平安县城。 毕竟现在日军在华北战局有数十万大军盘踞，一座县城的小小失守，不能改变整个战区的攻防转换。 想要在鬼子占领区内收复一座县城驻地，可远远不是打下那么简单。 因此，他们只能把县城汉奸清算一遍，再调军离开县城，否则整个平安县城将会成为八路军全部力量与华北日军的大决战之地。 眼下，八路军的正面力量还无法跟日军抗衡，只能以退代攻，保存实力，徐徐图之… 不能对平安县城进行解放。 否则，鬼子再来，再清算… 县城百姓会更加苦难。 李云龙却还有闲心朝他眨眨眼睛，笑道：“子荣老弟，你一直还没有娶亲吧？刚刚二营长跟我说俘虏了几个日本娘们，一个个都是日军调教好的。” “我看她们也是苦难人，要不然…” 老李嘿嘿一笑：“收了她们当填房？” “好啊。” 陈汉晒笑一声。 “这几个娘们带回去，正好能给四排的战士们教教日语，以后有什么特殊任务，也不会两眼一抹黑了。” 这是实用主义。 至于拿来干点什么… 算了吧，日军国内调过来的慰安妇，不是妓女，便罪犯亲属，少数有迷信****献生的女大学生。 而她们甭管是什么背景，调来华北给那些日军搞慰安，估计也给玩残了。 下半身不是病、就是毒、不然就是病毒。 李云龙却有些惋惜的道：“嘿，你小子，送给你去当填房，你拿去教日语？也不知道脑子抽了哪门子的筋。” “算了，算了，你要就给你，另外平安县城的缴获，只要你能带走的全部拿走！我老李也不对你吝啬。” 李云龙倒是大气。 陈汉双目大放精光，李云龙却连忙说道：“金银钞票除外啊！” 这些东西要是被骑兵营都给搬走了，那他们独立团可真就没吃了，毕竟骑兵营的马真的很能拉。 陈汉看他的样子，不禁莞尔道：“吝啬鬼！” 不过，他倒是真的没拿多少财产缴获，只是意思意思分了一小半，然后再将日军指挥部里的作战地图、电台、通讯系统给拆走了。 好家伙，这可是精髓！ 李云龙看的心肝疼。 可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 他只能眼睁睁，直勾勾，看着骑兵营拉东西了。 赵刚说。 能从老李手上抢战利品的人。 陈子荣是头一个。 凌晨。 三点。 骑兵营、独立团各部撤离平安县城。 八路军过境。 秋毫无犯。 城门头。 红旗招展。 陈汉、李云龙并肩骑着战马，率部离开平安县城，当大部队经过县城主路时，许多百姓、居民自发地拿出粮食、酒水劳军，替八路军送行。 只有身在日军统辖区的同胞，才深知日军之残暴、我军之优良。 尽管平安县城百姓知道八路军终究会走，但他们还是出门挽留，有人递上一袋稻米，有人递上一个瓜果，有人只捧来一勺清水… 他们等着八路军的战士们回来！ 这时，陈汉忽然回头一望，城墙上，一名战士正在庄重的举行降旗。 虽然仅有短短十个小时， 但这十个小时内，八路军毫无疑问收复了平安县城！ 《近代简史》，《平安县志》，《华北战争史》皆有记载，1941春，3月16日，八路军晋察冀骑兵营、386旅独立团，成功收复平安县城，翌日，各部转进，百姓送行。 陈汉朝城墙上的红旗，挺直腰板，啪，抬手敬礼。 李云龙侧目看见他的动作，再将目光移向城头。 敬礼。 各部战士们纷纷停下脚步，眼中饱含不舍，注视敬礼。 待到红旗落下。 陈汉等人礼毕。 李云龙才长叹口气，说道：“放心吧！我们终有一天会再回来！” “到时我们绝不会走了！” 陈汉认同的点点头：“胜利终将属于我们。” 东方红， 太阳升， 红旗将会插满大地。 …… 陈汉跟李云龙部一起撤出平安县城之后，并没有再跟李云龙一起回到赵家峪驻地，而是启程赶往骑兵团大同驻地开辟新的根据地。 华北日军收到平安县城失守的情报，各路援兵不再想之前一样拼了命的进攻，相反，几路援兵都歇了下来，开始跟各部队慢慢的打阵地战。 第二天，日军两支联队撤回防区，仅有一支部队继续挺**安县城，同时，日军第一旅团，第四旅团摆出作战姿态，试图跟华北地区的八路军、晋绥军做一场大型决战。 与此同时，八路军、晋绥军各部都很有默契的撤回。 日军剩下的联队得以接管平安县城。 虽然，最终八路军没有彻底收复平安县城，但是鬼子对平安县城的控制力，无疑又大大降低了一个档次，平安县城几乎被渗透成筛子，附近各村庄也全部演变成八路军的据点，鬼子联队无奈，只能放弃县城外的村镇，跟八路军保持默契，偶尔派出军队来逛一圈便算是“扫荡”。 偶尔有些欺凌乡亲的举动，立即就会遭遇八路军的强烈反击。 新一团，第二团、358团也在“围点打援”的过程中，消灭不少日军力量，缴获众多物资。 多少不算白干一场。 八路军指挥部则利用平安县城夺回的作战资料，调整华北战区部署，正在酝酿一场对“察哈尔省”第二旅团的反击战！ 事后，李云龙则背了一个警告处分，从团长降成列兵。若不是平安城战役“围点胜”、“打援赢”，打出漂亮的大赚局面，恐怕别说降职，枪毙他都不过分！ 魏大勇获得了组织授予“战斗英雄”的头衔，铁骑连四排则被授予“英雄排”称号，真正被军部当作特种部队的前身进行培养。 同时，陈汉觉得《亮剑.乘风》的剧情差不多该结束了。 240 回归抽奖 41年。 秋。 察哈尔省，张北。 桦皮岭高地。 新一团、新二团、两个团的兵力，正围绕桦皮岭对日军进行猛烈阻击。 “轰！” “轰！” 硝烟弥漫，炮火轰鸣，日军第四旅团，正被八路军的钢铁部队，用子弹、火炮、死死拦在高地前不得寸进。 这里是张北地区的核心路段，交接蒙古南缘，崇礼东南。 八路军总指挥部经过一个夏天的策划。 发起秋季攻势！ 势要夺回察哈尔省地区控制权，消灭盘踞在察哈尔省附近，支持蒙古自治联邦的第二旅团。 日前，独立团、358团，察哈尔民众抗日同盟军各部，通力协作，已经对第二旅团发起进攻。 新一团，第二团负责阻击援军！ 这时， 一公里外， 金黄色的长茅飘荡，起起伏伏，如同一片云彩，从大地之上延绵至天空，一群匍匐在金色云朵里的战马，眼神灵动，蓄势待发。 马仁兴、陈子荣、魏大勇…… 一名名骑兵团的战士们坐在马背，手持武器，静静等待号令吹响的那一刻。 一朵白色蒲公英，兜兜转转，徐徐飞过。 陈汉手中紧握马刀，胯下乘着粽马，眼神不自觉瞥向那朵花儿。 只见蒲公英飞过他的眼帘，飘过魏大勇的面颊，一路向后飞去，掠过一名名战士们刚毅的面孔。 这是， 最后一战了！ “起！” 马仁兴抽出马刀，长刀向天。 “锵！” 刀锋擦过刀鞘。 “锵！” “锵！” “锵！” 一名名战士们抽刀出鞘，将到竖起。 战马抬起前蹄，一片一片如海浪一般，悄无声息的站起。 晋察冀骑兵团五千名战士，组成一道血肉洪流，勇猛无畏。 骑兵团最新命令！ 配合新一团、新二团、全歼驰援察哈尔省日军第四旅团，将第四旅团、第二旅团、一起围剿在蒙古高原的芳草地里。 这场战役注定将成为华北战区的关键性战役，大大增强我军对晋察冀根据地的掌控力，使日军力量龟缩在大同、太原等主要城市及铁路沿线。 前方， 阵地。 “砰，砰！” “哒哒哒！” “轰！” 步枪声、机枪声、炮弹声、喊杀声，应接不暇，接连响起。 战事已进入焦灼状态。 日军第四旅团全部兵力集合，对桦皮岭高地展开猛攻，高地上的守军顽强，丁伟躲在前线指挥室，听着下属营连部队回报，一个个战损数字触目惊心，一枚炮弹正好落在指挥室前，警卫员奋力将他扑倒，整个团部军官都被炸的七荤八素，满脸土灰。 “呸，呸。”丁伟回过神来，呸出两口泥土，满脸泥土的大声吼道：“干他娘的！” “时间差不多了，发信号弹！通知各营连准备反攻！让骑兵团把鬼子给一锅端喽！” “是！团长！”警卫员甩着头爬起来，连脸上的泥土都来不及擦，掏出一枚信号弹就冲出指挥室对着天空拉响。 “砰！” “咻！”红色信号弹飞上天空，明日之下，几公里内视线皆可看见。 阵地上，八路军、日军、抬起头，望向信号弹。 日军们一阵错愕，指挥官目露疑惑。 茅草地里的骑兵团战士们却神色振奋，不自觉地抓紧战马缰绳，众人都知道，决战开始！ 马仁兴高高举起长刀，向前一引！ 抖动缰绳！ 全团预备，全体冲锋！ “杀啊！！！”马仁兴大吼一声。 他手腕轻轻一抖，大掌柜便如通灵一般，撒开马蹄向前冲去。 全团都发出怒吼。 巨大的吼声响彻高原，战马的疾驰令大地震动，五千匹战马倾巢而出，晋察冀骑兵团、骑兵团铁骑连、铁骑连英雄排…… 一面面红色旗帜高高展起，旗手们双手抓着旗帜，随战士们一往无前！ 人可以倒下。 旗帜绝对不行！ 大地震动，山峦摇摆。 陈汉率领二营战士们护住骑兵团阵容右翼，整支骑兵团便是一只展翅高飞的大雁，以大雁阵容飞驰冲向日军。 “是骑兵团，骑兵团……” 日军望见红旗上的番号，立即认出所属部队，那支名扬晋察冀的钢铁部队。 “机枪班！” “火力大队！” “立即调转枪口……”第二旅团长官，一名日军大佐抽出佩刀，大声下达着命令。 收到命令日军马上改换目标，疯狂向奔驰而来的骑兵团扫射。 陈汉眼前是一片弹淋弹雨，一片片子弹扫过眼前，打中战士、打残战马。 许多战士在冲锋的过程中牺牲，许多战马也悲鸣的翻倒在地，坠马的战士们则继续起身，抽出步枪向日军杀去。 虽然，这一回在大规模战场之上，陈汉就连一个普通防弹衣都没有，但是，他早已学会怎么在战争中生存… 那就是一往无前，杀！杀！杀！ 狭路相逢勇者胜！ 必须要学亮剑，勇于进攻！ “噗！”陈汉是第一批凿进日军阵地里的战士，当战马扬蹄跃过日军战壕时，他恰到好处的斜斜挥下马刀，当即就将身下战壕里的一名日军砍死。 旋即，他骑着战马继续向前，向前，向前。 挥动马刀。 一路将途中遭遇的日军砍死！ 至于身后落下的日军，还有身后冲锋的战士……阵地上，鬼子士兵看见阵地后方遭遇突袭，立即军心大乱，组织着开始后撤。 新一团、第二团的战士们看见伏兵出击，心气大振，嗷嗷叫的发起反攻，配合骑兵团将日军两面夹击。 全部歼灭。 “锵！” “锵！”这时，陈汉的马刀与日军大佐的佩刀相击，金戈铁马，钢铁碰撞，一记轻响在耳边回荡。 第二旅团长官，日军大佐宫本雄志站在地上，举刀格挡，眼里已露出报效天皇的决心。 “唰！”他格下马刀以后，将刀往下一滑，唰的转过一圈，弯腰砍向马腿。 “吁！”陈汉一勒战马缰绳，马匹高高扬起前蹄，幸运的躲过大佐一刀。 陈汉目露凶光，一夹马背，战马重新落蹄，重重踏在地面。 他则翻身侧夹马腹，趋势战马向前，双手捏刀，举刀由上至下，狠狠劈向日军大佐。 “咔！”马刀直接劈进大佐的颅顶，硬生生破开一条骨缝，各种红色、黄色的液体当即喷出，洒在蒙古高原的战场之上。 半小时后。 战争结束。 新一团、第二团、骑兵团互相配合，成功全歼日军第二旅团，三个团都付出不小的代价，其中以新一团尤为惨重。 丁伟作为八路军的老指战员，望向满地尸骨，忍不住点起颗烟。 静静站在高地上抽吸。 战士们正在打扫战场，作为胜利者的那方，才有打扫战场的资格。 只不过，战士们大都脸色麻木，表情平静，只有找到什么好东西，脸上才会露出笑意。 比如，罐头、饼干、香烟等… 现在小日子过得还不错的日军，罐头里面多少有些肉，能给战士们带来些好处。 再过几年，日军罐头，狗都不吃！ 陈汉拎着把刀，踏上高地，站到丁伟面前。 丁伟朝他笑笑：“陈营长。” “来一支？” 他抽出烟盒，递出支烟。 陈汉将刀插回敲内，接过香烟，凑过头用丁伟的烟头，轻轻啜亮香烟。 “呼……”他吐出口气，看着丁伟笑道：“打了胜仗，不高兴？” 丁伟叹道：“打仗怎么会高兴？” “打赢要死人，打输更要死人，跟鬼子打，只是为了我们的国家。” 陈汉深有同感的点头道：“是啊。” “谁不想过安稳日子。” 其实，陈汉已经有点厌倦战火的纷争，想要回到主世界休养一段时间。 这场战役结束，他便会回归。 丁伟笑着瞥他一眼：“怎么？战斗英雄想娶媳妇儿啦？我不是听说你在杨村有个寡妇……” “去去去。”陈汉赶忙摆手。 这时他叼着烟，抬头望向战士们，心里没有干部的感觉，又不觉得高人一等，相反，他对每一个战士都充满敬仰，觉得他们才是大英雄。 这群可爱的人，心怀壮志，身在混乱时代，却用生命开辟盛世。 那个盛世。 他们等不到享受。 而他， 却生在盛世，享用先辈福泽。 …… “尊敬的人生体验官。” “您已经回归主世界。” …… “恭喜体验官，在二战时代华北战场，《亮剑.乘风》的世界当中，创造一个新的角色身份。” “角色身份：八路军营级指战员！” “你经历李家坡战役、赵家峪战役、平安县战役、秋季攻势等战役，从一名刚毕业的连级指挥官，率领战士们勦灭日军第一支特种部队，协助386旅独立团攻下平安县城，数次挫败华北日军战略。” “击毙三名日军大佐，率部勦灭日军千人，被授予个人一级战斗英雄，所率连队被授予‘铁骑连’英雄称号，所率四排授予‘英雄排’称号，英雄排成为八路军第一支特种部队雏形…” “你的马刀所指，便是一往无前。” “身份评级：B级。” …… “尊敬的体验官，一个B级角色可令您职称晋升为高级体验官。” “晋级！” “当前职称：高级体验官。” “您获得一次晋级抽奖。” “本次《亮剑.乘风》世界，体验官表现优异，奖励三次抽奖机会。” …… 一个月后。 秋季攻势结束。 陈汉在率军回防驻地的一个夜晚，呼唤出系统，结束本次奇妙人生之旅，当即便回到静安区的住宅里。 他看见“陈营长”的角色身份“八路军营级指战员”，系统判定为B，心里既开心，又觉得很合理。 首先，一个角色身份的等级提高与世界背景有很大关系。 或者说，那是角色的“器量”。 他在《新世界》当中的“首尔之虎”，就算做到南韩黑帮第一人，财阀阶段，不过也只是个C级人物。 可八路军的连级指战员，起步便是“C级”。 这便是角色器量的不同，导致重量也不同。 最后角色经历数次战役，从连级提拔到营级，在加上一些功勋，有B级角色身份很正常。 这点在陈汉回归之前，心里大致就有预估。 而一次晋级抽奖，三次奖励抽奖，收获也还算不错。 “晋级抽奖开始。” “叮：恭喜体验官抽中百岁丹一枚。” “百岁丹：化水服用，三天之后，药力溶解，服用者可获得百年安康，无病无灾到百岁。” “注：若有其它疾病，百年内不会显现发作。” 陈汉望着手里一枚湛蓝色的小小药丸，整个人都有些呆滞。 这就是晋级抽奖的奖品！ 至于与特殊类、物品类、天赋类等普通抽奖有质的区别，就算没有再直接抽中寿命，但是依旧跟抽中寿命差不多。 这枚丹药服用下，凡人意义层面的病便已全部消除，包括“不眠症”。 而一百岁的限制，看起来是限制，不过谁能无病无灾到百岁？ 陈汉手掌隐隐都有些颤抖。 “呼……”良久后，他长舒口气，调整好心态，拿出瓶水，就着水将丹药送入口中。 这枚百岁丹就跟物品描述上的一样，碰到水便化作满腔清甜，顺着喉管进入胃中，最终在体内弥漫开来。 他整个人都觉得轻松很多，身体中带着凉凉的清爽。 “丹药之力明显还留在身体里，也就是说，如果现在有人杀我吃肉，一样可以消化掉丹药的力量？”陈汉心里渐渐有股明悟，看来药力三天溶解，便是要三天时间，才能把丹药完全消化。 他现在就是个弱化版唐僧。 陈汉低头嗅嗅衣领。 “体内香味溢散，浑身上下都香喷喷的，而且闻起来非常愉悦，对生命仿佛有股致命吸引力。” “难怪仙侠世界都是杀人夺宝的黑暗流，这要被人发现，谁忍得住？”陈汉呲牙咧嘴，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这三天不能出门了。 必须苟起来。 陈汉将门窗全部检查一遍，嗯…反锁了！ 他再继续抽奖。 “叮：恭喜体验官抽中取华强牌西瓜刀*1，恭喜体验官抽取防弹夹克*1，恭喜体验官抽中无限子弹大黑星*1。”陈汉看着三件物品奖励，每一件都是特殊类奖励，说不上差，却又说不上好，有点尴尬。好运气用光了？ 241 《濠江风云》 “华强牌西瓜刀：特殊类，锋锐度100，永不损坏，注：锋锐度100可劈开不高2厘米厚度，钢铁制造的任何物品。” “防弹夹克：特殊类，耐久100，注：这是一件时髦的皮质夹克黑色外套，外表附有高科技涂料层，具有防弹功能，免去洗涤，轻抖即净。” “每阻挡一枚手枪子弹射击，下降耐久10，阻挡一枚步枪子弹射击，下降耐久20，阻挡一枚狙击枪/致命伤下降耐久50，每阻止一次刀/剑等锋利物品撕砍，下降耐久度1。” “大黑星手枪：特殊类，永不损坏，可拆卸，可改装，改装配件不具有永不损坏特性。” “注：这是一把具有无限子弹的国产黑星牌手枪，不过仅可装备54式7.62毫米子弹。” 陈汉取出三件抽奖奖励。 这三件奖励都是“黑道大佬”的标配，堪称社会人，古惑仔神器，但凡有人持有一件，扎职双花红棍轻轻松松，有人手持两件，名传江湖不成问题，有人手持三件必能坐上龙头之位。 这就是实打实的大佬三件套啊！ “抽了一个大佬三件套，怎么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陈汉拿起西瓜刀随手挥动两下，唰，唰，破风之声响起，足够可见西瓜刀之锋利。 拎着这把西瓜刀，不去西瓜摊上，问问老板西瓜保熟不？ 那都亏了！ 不过，陈汉对于刀具的使用熟悉又对系统出品的质量放心，稍稍掂量了两下西瓜刀，确认系统品控一如既往的优秀，当即便将西瓜刀放在桌边。 他没有故意去拿什么物品试锋利度，但却保证自己随手可以拿到，现在保命要紧！ 苟过三天，长命百岁。 另外，他又将国产大黑星取出，咔，咔，轻轻抽了两下枪膛，听着枪膛里回荡的声音，心中有数。 是把好枪！ 他不是第一次使用大黑星，对于大黑星的重量，构造非常了解，轻轻掂掂手枪，按住枪柄下的弹匣，看见里面是满满一排子弹，心满意足地点点头，便把黑星插回腰间。 旋即他再将黑色皮质夹克取出，甩手套在t恤外面，转身走到衣柜旁的镜子前，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夹克。 原本略微宽松的夹克轻轻收紧，一瞬间变得非常合体，勾勒他健壮的身躯，原来夹克还有微调尺码的功能？ 这功能好啊！不亚于自动清洁了！ 陈汉对于自动清洁的附属功能更看重，犹过于黑色夹克的防弹功能，没办法，单身男人都很懒得洗衣服。 就算有洗衣机，可以请保姆，但哪有衣服自动清洁来的好？要是每一件衣服都有这功能！ 绝了！ 至于皮质夹克的防弹功能倒不用去试，先前使用过隐形防弹衣，效果非常之好。不过，皮质夹克的耐久下降更慢，也就说更防弹，更耐造。而隐形防弹衣是看不见，摸不着，具有隐形功能的。 总之，两件物品都各有优劣，全都是保命神器。 “帅的，帅的。”陈汉摸摸下额的胡茬，看向镜子，心满意足地微微颔首。 这一件皮质夹克按照系统的说法，是一件款式时髦的夹克，但皮衣毕竟是皮衣，穿起来还是有点显成熟。 不过由于皮夹克非常合体，整个人倒真的精神抖擞，英姿勃发。 当然，皮夹克已经不再流行，这件夹克放现在穿显得太过正式，放到80/90年代，真的非常时髦，看上去就很霸气、昂贵。 陈汉将西瓜刀放在桌上，穿着防弹夹克，腰间别着大黑星。 一个人便坐在沙发边，看着电视，玩手机，等待药力消化。 …… 这三天内，他就连一份外卖都没有叫，更未踏出家门一步，充分把危险降至最低。 吃喝全靠房间里的水果、方便面、娱乐全靠互联网，拉撒都在家里解决。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砍刀、手枪，夹克，一个都没派上用场。 这是件好事。 可陈汉三天内体内溢散的药香，令屋子里蚊虫、蚂蚁、蟑螂变的非常活跃。充满生命力的药香，对一切生物都会产生致命吸引力，若不是家里备有放虫喷雾，他早被蚊虫蚂蚁包围。 楼道里路过的猫犬、一旦嗅到药香，都会对着房间狂吠、长叫。 主人拖都拖不住。 导致许多人怀疑房间里有问题，打电话向派出所报警，陈汉呆在家里接了电话，确认无事，终于躲过派出所的检查。 好在现代社会规则森严之下，短短三天时间撑的过去，要是再加一段时间，就得躲进深山老林，面对猛兽的进攻了。 因为面对猛兽、要比面对人好太多。 幸好，三人时间已经撑过，陈汉明显感觉到体内那股药力渐渐消失，最终融入于身体当中，化作体内的根基、不在有药香溢散。 “唰啦！”陈汉拉开窗帘，推开窗户，望向眼光，笑容非常美好。 “呼啦。”房间里尚存的一股香味飞出，草地里一群五彩斑斓的蝴蝶扑簌飞起，聚成长龙，飞向窗边，又随着香味飞远，宛如于空中画出一道彩虹。 陈汉望着窗前高飞、喜悦的蝴蝶，嘴角挑起笑容，伸出一根手指，一只幼蝶便轻轻落于指尖。 社区，楼下。 散步的大爷大妈，嬉闹玩乐的孩子，纷纷抬起头，望向天空中的瑰丽奇景。 “咕噜噜…”陈汉肚子突然发出不合时宜的声音，指尖幼蝶好似受到惊吓，连忙扑棱起翅膀飞走。 陈汉不以为然的晒笑一声，拍拍手掌：“嘴巴都淡出个鸟来了，是时候去开开荤了。” “咦……文明盛世不能讲脏话。”陈汉捂住嘴巴，呸呸两声，接着将“大佬三件套”全部收入储物空间，拿着钥匙下楼驱车前去餐厅吃饭。 吃完饭，当夜，陈汉穿着一身休闲装，仿佛游客般推门走进咖啡屋。 “欢迎光临奇妙咖啡馆。”阿杰站在吧台后，擦着杯子本能地抬起头。 “老板。”当他看清人影之后，惊喜地叫道。 陈汉随意坐在吧台前，说道：“帮我调杯红旗招展吧。” “红旗招展？” “这是什么咖啡。”阿杰没听过。 陈汉笑道：“你先按照自己的感觉调，不对味我再来教你。” “好。”阿杰点点头，细思片刻，开始调制新品。 陈汉则目光在咖啡屋里兜过一圈，他发现咖啡馆的客人并未减少，不过由于他一段时间不在，咖啡馆的网红属性好像下降很多，毕竟那辆x7没停在店门口了。现在的顾客大部分是出于多咖啡、蛋糕的喜爱，以及住在附近的年轻人为主。 阿杰一边调着咖啡，一边抱怨道：“老板，你再不来，我都以为你回不来了。” “如果我有一天回不来，你继续把咖啡店经营下去就行，将咖啡馆当作自己的事业。”陈汉笑道。 他接过阿杰调好的咖啡。 阿杰听见这段话，只以为是老板开玩笑的说法，不过心里却依旧感觉暖暖的。 这段时间他是把咖啡店当作自己的事业来干。 否则，他也撑不住咖啡店的流量。 陈汉却是在讲真的。 当然，陈老板不会刻意解释什么，接过阿杰调制好的咖啡，品尝两口，感觉差了点意思。 果然，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体会，总是把握不住精华。 陈汉觉得“红旗招展”应该要有种壮怀激烈，先苦后甜，回味无穷的感受。 阿杰却用樱桃口味作基地，再拿气泡水配花椒，搭配美式，做了一杯创意咖啡。 看得出来，阿杰有用心在试图理解“红旗招展”的深意，不过陈汉却觉得差了点意思，仅仅品尝一口，便直接走进吧台，以“杨梅”作为口感基地，再加一点点威士忌，搭配美式，形成一杯“红旗招展”。 杨梅酸酸甜甜的口感，恰到好处表达出先辈筚路蓝缕、披荆斩棘，艰苦奋斗的精神。 太苦、没有那份对未来的憧憬，太甜，没有那种面临绝境的困惑。 一点点酒精，则是那份壮怀激烈。 “这杯新品写到菜单上吧。”陈汉将咖啡推到阿杰面前，说道。 阿杰尝了一口，愣在原地，点点头：“好。” 一个世界一杯咖啡。 阿杰尝过这杯咖啡，心中万分感叹。 老板就是老板。 自己真不知何时才能创作出一杯够资格上菜单的新品。 接下来一段时间，陈汉则回到咖啡店里继续工作，接手工作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阿杰的分成结算。 这样阿杰才能心甘情愿的替他看店。 另一件事，则是推新品了。 他的99999车牌往外一停，咖啡店里的客人又多了起来。 只不过，“红旗招展”并没有“雪山上的思念”那么受人欢迎，或许人们都普遍喜欢甜一些的口感，对于充满刺激、有点酸苦的味道，接受能力不大。 只是少数人钟爱这杯咖啡。 读懂里面的深意。 给出非常高的评级。 阿杰却忽然发现老板出差一趟，怎么嘴里时不时都会飙出脏话？那些脏话都还带点华北口音，跟沪市的环境格格不入。 这就是每一个世界带来的影响、咖啡屋存在的必要。陈汉又调整了一段时间，才重新做回那个自己。当然，每一个世界带给他的烙印并未消失，只是去除浮躁的表象，将精神内核深深藏在心底。 半个月过去。 陈汉每天晚上都将奇妙灯牌挂出，招待了一些奇妙客人，听了一些故事，用奇妙信箱跟一些奇怪的人做了沟通。 赵政最新寄来的一封信。 已经开始祈求上天保佑伐赵之胜了！ 秦扫六合。 开始！ …… “叮：尊敬的人生体验官，有顾客对于《濠江风云》当中的赌徒精神非常欣赏，人生在世嘛，不赌怎么赢！” “只有敢上赌桌，才有成为赢家的机会，如果你没有筹码，那你就拿命来赌！” “顾客希望您替他进入《濠江风云》的世界当中，在命运的赌局上翻云覆雨，赢下一场，又一场！” “每赢下一场，顾客将支付一次奖励抽奖，命运赌局开启前，系统会发出相应奖励。” 这天，夜晚。 陈汉刚刚驱车回到家中，脑海里便收到系统提示。 “接受任务。” 以陈汉几次电影世界的经历，《濠江风云》背景，并不算极度危险。 他现在的能力、胆量、魄力。 完全可以游刃有余的轻松应对。 系统的尿性，他更清楚，不，应该说是顾客的尿性！所谓命运的赌局，自然不是摆上一张赌桌，梭哈一下，赢了就行。 那就太简单了！什么叫作命运？命运可以决定人生！命运的赌局便是一次次拿出一切筹码梭哈，赢了一步登天，输了丧失一切，家破人亡！ 这才是命运的赌局。 而客户想体验的就是一次又一次赢过命运，一次次的一步登天。 这里面风险必然很高。 但足够精彩！ “体验官已接受任务，任务世界：《濠江风云》！” “体验官有24h小时的准备时间，准备时间内可随时开启穿越，24h到达强制进入世界。” 陈汉把系统提示忽略，回忆并且琢磨了一下《濠江风云》这部电影，不得不说，这部电影比较神奇，主要内容是讲述是濠江地区八九十年代大佬“崩牙驹”的发家史，电影采用记者访谈的口吻，一步步揭开江湖大佬从小小一名“14”党羽，变成濠江“澳葡末期最后教父”的过程，电影中充满暴力、血腥的成分。 电影的投资者便是“崩牙驹”本人！ 投资1400万港元。 仅为个人树碑立传！ 诡异的是，这部电影竟然成为澳门司警逮捕他的重要证据。当然，这与当时澳门临近回归，崩牙驹做法嚣张有很大关系。 于是在电影上映的前五天，崩牙驹被警方逮捕，电影首映之后一年，崩牙驹被判入狱13年。 港澳台陆全线封杀，想看仅能看盗版，主演还是港岛知名影星。 这导致这部电影名气不算很大，却成为影坛一个脍炙人口的传说。陈汉恰巧看过《濠江风云》的电影，大概记忆剧情，不过并不妨碍他多看一遍，顺便研究研究“崩牙驹”这个人！ 电影即是人物传记，那么研究电影作参考，不如研究其本人作参考。 24小时后。 陈汉取出一笔港币，存入储物空间，熟练地开启穿越。 1980年。 春。 一座与港岛隔海相望的小城市，有人称它为澳门，有人叫它作濠江，更有鬼佬喊它“acau”。 242 崩牙驹 陈汉在一个逼仄、复古的唐楼出租屋苏醒。 唐楼即是一层店铺，二三层住房的一种独栋中式建筑。 在六七十年代的港澳地区非常流行，直至千禧年代的改造拆迁之后，港澳地区的唐楼才逐渐变得稀少。 陈汉一个挺身便在沙发上坐了起来，随便打量面前一眼的房间一眼。 呵！房间里连一件冰箱、电视机都没有，只有一台老旧的收音机摆在窗台花盆边。 桌面则放着一个塞满烟头的烟灰缸，几张充满褶皱的马报，一堆纸牌跟几枚绿色的赌场小筹码、以及半包香烟，一个塑料打火机。 那塞满烟头的烟灰缸实际上是个吃空的凤梨罐头。 陈汉脑海里回忆起一段记忆…… 我叫尹国巨，大家都叫我“阿巨”，或者是“阿驹”。“驹”有千里马的意思，在澳门这块地头，能做一匹跑赢比赛的千里马、名驹！那就能赚大钱！所以我更喜欢别人叫我“阿驹”，道上一些兄弟给面子的话都会叫一声“驹哥”。 我自小出生在澳门西北部的青洲贫民区，父亲是自来水厂工人，小时候在“劳工子弟学校”读书，不过随着弟妹一个跟一个的出世，本身贫苦的家庭无能为继。 我阿爷姓谭，是海陆丰人，我老爸出世后，由于家里很穷，阿爷就将老爸送给顺德一户姓尹人家抚养，改姓尹。我在澳门出世所以跟着姓尹。我的身世是老爸去世前两年告诉我的，连我妈都不知道。 我才读到小学二年级便不得不辍学前去打工补贴家用。 在六国酒楼找到了一份点心小工，工作之余也渐渐开始与街道上的孩童混在一起…….最终成为童党之中的大哥。 陈汉背依着沙发，眼里闪过思索之意，心头大概弄明白现在的情况了。 首先，他代替的是尹国巨身份，其次，眼下尹国巨尚未发达。 去年的时候，尹国巨才刚刚从六国酒楼辞职，靠着一帮工作之余结识的童党，拉帮结派，联群结党，开始搞黄牛戏票的偏门生意。 这个黄牛戏票包括倒腾电影票、粤剧票等等。算是一个赚不钱不多的小生意，但胜在不用看人脸色，又有钱赚，足够支持尹国巨的生活开支，有些盈利还能寄回家里补贴家用。 尹国巨身上有股传统的忠义感，只要家里缺钱，他一有钱便马上寄回家，只要兄弟出事，他一听消息便马上冲到最前。 这让尹国巨已经成为濠江沙梨头一带有名的童党头目。童党则是一群游手好闲，惹是生非，胆大妄为的臭小鬼。 现在尹国巨二十出头，是童党中年龄最大的一个，而现在他身边许多童党都已经长大，渐渐生出赚钱上位的野心，除了搞黄牛票外，还常常搞些收赃、爆窃的事情，在濠江道上有了一点点薄名，也引来一些司警、社团的注意。 他们社团为了保住生意、扩大地盘、常常跟另一伙人有冲突。 那便是和安乐的大头斌，江湖人称斌哥，他喜欢叫“大头仔”。 “一部绵羊仔，二十几个童党小弟，两千多港币，就是现在的全部资本了。”陈汉拿起桌面上的半包香烟，随意抽出一支叼在嘴里，拿起塑料打火机。 “啪嗒。” “啪嗒。” 连按几下，软用都没。 “靠。”陈汉不爽的丢掉火机，将嘴里的香烟摘下，顺手放在耳边心中暗道：“抽烟都打不着火，要不要这么衰？” 这半包万宝路被他塞进口袋里。 打火机没气了。 陈汉随手丢进垃圾桶。 他站起身走到卫生间的镜子前，抬手将额前的刘海梳起，按一点发胶打在上面，呲嘴露出两行整齐的牙齿。 很棒！ 长相年轻帅气，气质冷酷洒脱。 长相还是他的长相，绝不可能是崩牙驹原版的样貌，身材、发型等等也和穿越前一样靓仔。 以他阅读过崩牙驹的人生经历，以及电影剧情作参考，眼下崩牙驹正在最初级的混混阶段，连正式加入社团都还没有。 他的两行牙齿还很整齐。 因为崩牙驹磕掉的一颗门牙，是在年轻时某次赛车，一不小心磕掉的。 在磕掉牙之后才有人叫他崩牙仔，再演变成崩牙驹。 “门牙漏风多难受，崩牙是不可能崩牙的，能当靓仔为什么要当衰人？按照崩牙驹的生平资料，他年轻时特别喜欢骑摩托赛车，买了一部绵羊仔（也就是大绵羊摩托车），现在那部绵羊仔已经买回来了，现在就停在楼下。” “这段时间开出去比赛也赚到不少钱，好想今晚还有一场赛车。”陈汉看着镜子，心中暗道。 他整理好发型，取出空间里的防弹夹克穿好，非常满意地点点头。 “咚咚咚。”这时门外传来敲击声。 “等会！”陈汉声音不大，却非常有力地低声喝道。 门外的敲门声马上停止。 他走到木门前透过门缝往外看，一个穿黑色背心的年轻人靠着门边，等在那儿。 “小赖。”陈汉打开门叫道。 “驹哥。”水房赖五官端正，鼻梁高挺，下颚椭圆，脸颊有肉，看起来有点小小的帅气，论颜值放在古惑仔里算是很不错的了。 “水房”则是澳门地下社团“和安乐”的别称，来源便是一家“安乐汽水”工厂，工厂里的工人众多，参加社团，成为“和字头”的一支分支，便叫作和安乐，别称“水房”。 “14K”、“水房”、“大圈”、“胜义”这四大帮派，则是澳门实力最强的三合会社团组织，其中以“14K”，“水房”的势力最大。 目前陈汉的身份还不属于任何一个字头社团，小赖却通过父辈的关系，已经拜入“和安乐”。是沙梨头童党中的二号人物，也是唯一正式拜入字号，可堪一用的角色。 陈汉看见水房赖的长相，便知道这个世界是电影、现实相结合的世界。 小赖一进入家门便对着陈汉的上下齐手，在夹克上摸来摸去，眼睛放光的道：“驹哥，什么时候买的皮衣？这么靓！” 243 在濠江就是要会赌 小赖全名叫作“赖东生”，跟了尹国驹两年，和其它呆呆傻傻，只能打架、抢钱、嫖女人的童党打手不同。 赖东生赚钱还懂得拿来放高利贷，多少有些头脑，做事比较机灵，现在算是他左膀右臂，好兄弟的身份。 陈汉用手拍掉赖东生来回乱摸的动作，嘴上骂道：“去去去。” 赖东生却顺势把他兜里的半包万宝路摸出来，抖出一支放嘴里叼住，用手在黑色裤带里掏出一个方盒打火机，叮，甩开铁质的火机盖。 “呼……”小赖满脸笑容，表情舒爽的吐出一朵白色烟圈。 陈汉一手把火机、香烟都夺了回来，并且取下耳边的香烟，搓着小赖的打火机点燃，再顺手把两样东西都放进口袋里。 “没收了。”陈汉手指夹着烟，说道。 小赖摊开双手，满脸无奈，抱怨道：“大佬，不是吧？这都要收走！” “有什么好东西先给大佬用，懂吗？”他瞪了小赖一眼，讲道。 小赖咧开嘴，抖着烟灰：“不就是顺了你一根烟而已。” “小气的大佬！” “要不然…….你皮衣借我穿两天？”小赖眼睛一转，倒是有一幅好眼光，很聪明。 陈汉抬手拍了他一下脑袋：“走！” “飙车去！” 今晚还有一场地下赛车比赛。 澳门是一座赌城，自1847年葡萄牙政府颁布《博彩行业法令》之后，濠江之上的博彩业便进入高速发展期。 经过一百多年的开发、牌九、梭哈、骰盅、21点，百家乐…只要你能想象出来的玩法，在澳门全部都找得到！ 现在澳门被誉为东方的拉斯维加斯，将来拉斯维加斯会被誉为西方的澳门！ 当然，跟世界上任何一个政府一样，葡萄牙政府初期也采取禁赌。 可伴随世界大战的经济倒退，澳门的贸易急剧衰落、收入拮据窘迫，葡澳当局不得已实行公开招商设赌，向赌场征收“赌饷”的方式以开赌抽饷来增加收入。 19世纪60年代中期，澳葡当局便主要靠着赌饷和鸦片烟税，使得每年的财政收入增加到20多万元，并有约4万元的结余上交葡萄牙国库。 毕竟哪儿有亏本的殖民地？ 对于殖民地政府而言做什么，干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赚钱！ 现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亚洲各国经济有所复苏，掌握经济实力的那一部分富商们开始追求享乐主义，滋生娱乐消费，大大增加了澳门赌业的发展速度。 80年代澳门电子博彩都已十分发达，葡京、银河赌场内一层摆着上千台老虎机，拿着筹码走进里面马上就有漂亮的陪赌小姐迎上。 美女、金钱、豪宅、名车。 当前濠江就是亚洲最大的销金窟，甭管你从哪儿来，是哪儿国人。 只要你有钱，吃喝玩乐一步到位，包接包送包水包烟。 不知多少财富顺着濠江之水化作云烟…… 当然，这也侧面突出本地居民的幸酸。 濠江上的纸醉金迷永远与他们无关，相反，合法化赌博带来的制造业荒漠、航运业衰退却影响他们自身利益。 最终导致濠江许多百姓只能依靠帮赌场做事为生、当马仔、或者和官、服务员等，要不然就是做渔民、当苦力，大量的利益则被澳葡当局“葡萄牙官员”、抑或者是华人资本家阶级攥取。 这种环境下的濠江自然滋生着黑色罪恶，甚至地下社团之嚣张犹在港岛之上，堪称是明目张胆。 濠江亦是亚洲最大的军火集散地！ 陈汉喊了小赖一声，小赖站在窗前纹丝不动。 陈汉上前看了一眼窗外，那是透过破旧唐楼木窗，望见的灯红酒绿繁华。 “别看了。” “这座城市地终有属于我们兄弟的一天！”陈汉拍拍他的肩膀，抬起手：“唰！” 直接拉上窗帘。 虽然陈汉早已过了憧憬未来的年纪，更是经历过多个世界非常淡然，但是小赖年纪轻轻，充满野心，最想打出一片天地。 干了这碗鸡汤。 他像打了鸡血般跟着驹哥出门。 …… “轰！轰！”陈汉骑着一辆硕大的白色绵羊仔，将油门拧到底，一路载着小赖来到南湾大马路。 大马路是澳门的街道级别名。 如大马路、马路、围、巷。 一行人赛车自然要到大马路才快。 陈汉将车停在一根灯柱下方。 他用脚替开撑脚，绵羊仔斜斜停稳。 一群古惑仔表情放荡，眼神不善，三五成群的聚在路边，另一群童党则打扮新潮，嘻嘻哈哈，靠着街道开玩笑，时不时将眼神看向对面，或者是投向道路。 “驹哥！驹哥！”他们看见陈汉停车过来，纷纷聚拢上来大声喊人，小赖则跟在陈汉身后。 童党们都觉得大佬今天打扮的很帅气，就连对面古惑仔里的马仔都对他投以目光。 陈汉朝他们答应几句，拍拍几人肩膀，便带着一群童党走向和安乐的人群喊到：“大头仔！今天你想赌什么？” 大头斌带着人迎上前道：“我要赌你们的童党全部地盘生意，外加你一条腿！” 大头斌身宽体胖，肥肥壮壮，一颗硕大的圆脑袋理着寸头，走路拽的带风，讲话非常嚣张。 “斌哥！澳门街上可没有赌手赌脚的规矩！”水房赖上前一步，不爽的甩手大喊道。 其实他跟大头斌才是一个社团的，两人都是和安乐的四九仔，只不过濠江地盘就那么大，重的是生意，是钱，门户之见全看个人。 水房赖更喜欢跟陈汉在一起厮混，自然是帮陈汉这一边。当然，两人同属一个社团不好开头，前段时间大头斌跟童党起冲突，水房赖还有帮忙周旋一阵。 不过利益冲突迟早要解决！ 今晚可不是普通的赛车，而是和安乐小头目“大头斌”看不爽童党，想要拿掉童党在沙梨头的地头。 陈汉是来赌命的，要步步登天，怎么可能第一步就把仅有的筹码拱手让人？ 大头斌甩手刚准备给水房赖一巴掌，让水房赖知道知道尊重前辈，别吃里扒外！ 陈汉却抬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腕，冷声笑道：“好！我接下你的赌局，你拿什么来赌？” 水房赖红着脸，憋着口气站旁边。童党一帮人已经开始跟大头斌的手下推搡。 244 教父的诞生 “我用麻子街的三个赌档作筹码，跟你赌！”大头斌笃定道。 他眼里闪过一抹凶光。 陈汉笑着将手中烟头弹出，正正好弹中大头斌的衣服，说道：“谁TM看得上你三个地下赌档？” “要赌就赌你一条腿！” 大头斌的小弟们听见，全都面露怒气，大声叫骂：“烂仔驹，你TM算什么东西？” “凭你也够资格跟我们大佬赌手脚？” 大头斌却双目浮现奸猾，看向陈汉的眼神不善，凝视陈汉良久后点点头道：“好，凭你的一只手跟沙梨头地盘也够资格跟我赌手脚了。” 大斌头作为和安乐的小头目，虽然只是个最低级的四九仔，但是地位已经完全比不入流的童党们更高。 麻子街的地盘则紧邻沙梨头一带，三个地下赌档每个月也有十几万葡币的收入。濠江使用港币、葡币、美元、法元等多种货币…只要你有钱，不管是账户，还是现金、黑钱、房地产、古董…… 在濠江全部能花得出去。 因为地下钱庄跟赌场是孪生兄弟！ 濠江亦是东亚洗钱重地。 大头斌能够分管/抢到三个地下赌档的生意，已经超过大多数和安乐、14K的四九仔，算是四九仔中混得不错的。 否则，他也养不起三十多号马仔，更没资格对陈汉大小声！ 可惜，四九仔终究只是四九仔，三个地下赌档在濠江金场连毛毛雨都算不上，各大社团的大佬，真有钱的老板，若不是在赌场有股份，要不是就是承包赌厅，亦或者染指黄赌军火、海运走私等生意。谁TM看得上几个地下赌档？ 这种在濠江管理几个地下赌档的小头目，实际上连陈汉都看不起！ 陈老板闯过南韩、杀过香江、要搞就搞赌场、包赌厅、除非把全澳门地下赌档连成一片管理，不然真不上眼。那才值几个钱？ 于是他跟大头斌赌不赌钱，就赌手脚！废掉手脚对方就没办法在道上混下去，以他们的恩怨也暂时用不着杀人，解决掉对方先将童党先掌握在手里，接下来还怕收不下对方的地盘？到时候再慢慢继续筹码、梭哈也能梭大点。 “既然你够胆量跟我赌，那就别废话，上车吧。”陈汉甩手说道。 “我们走。”大头斌朝马仔们抛下一句，便带着马仔走到车前。 “目的地还是老规矩大三巴牌坊！” 陈汉扶起路灯下的绵羊仔，跨上车子，轻轻加点油门，来到马路中间。 这时已晚上十点。 南湾车不多。 赌客们的车都在澳门街、葡京、银河赌场那块地头。 大头斌也骑着车跟陈汉并列。 大三巴牌坊是澳门的标志性建筑景点了，距离这里有一段大马路，一段城市街道，还有一座五十米的小桥。 两辆车停在灯柱前。 “轰轰。” 摩托引擎轰鸣。 小赖走到车前，凑近脑袋，低声说道：“阿驹，大头斌那辆铃木是新版本，车身动力也绝对动过手脚，你一定要小心。” 赛车比赛是不允许非法改装的，不过地下赛车便无所顾忌，常常有爆改过的动力。 陈汉点点头。 “以前大头斌那伙人出来赛车，都是请车技比较好的潺仔明、口水威，他今天亲自出场，呵呵。” “看来大头斌是胜券在握啊！” 不过赛车这种速度竞技比赛，装备跟技术一样重要，技术太差根本驾驭不了动力，迟早是一个车毁人亡的下场。 虽然陈汉没有专门练到赛车技能，但是，超凡的灵活与身体素质令他并不畏惧。 他本身便会开车，有几种技能天赋作加成，车技十分了得。 陈汉与大头斌都戴上头盔，互相对视一个眼神，空气中充满敌意。 “啪嗒。”头盔护目镜落下。 “出发！”一声口令喊起。 “轰轰…轰轰…”夜色中，两辆摩托便如利箭一般冲出，两边的小弟们发出一声惊叫。旋即，一众小弟们纷纷坐着车跟上前往目的地。 不过小弟们要陆续上车，速度肯定没有两个大佬快。陈汉双手抓着油门附身驱车，马术技能中的一些技巧竟然在开车时还能用上，几个弯道牢牢咬着大头斌不放。 大头斌的黑色铃木经过爆改，爆发力极高，一路上风驰电掣，时速起码在130公里。 而那辆车最高速度估计能飙到140/150，大头斌车技不行，120/130便是极限。 同时城区道路里时不时有一些车辆，障碍与小道， 陈汉却一路将油门拉满，时不时逼近大头斌那辆黑色铃木，两人路途中变换过数次先后位置，最终陈汉抢先一步抵达大三巴牌坊路边。 “和安乐”二十多个马仔已经守在大三巴牌坊，二十几人看见有车抵达立即围了上来。 陈汉将车停住，油门插着钥匙，戴着头盔，双腿跨在车上，并不急着下车。 大头斌晚了半分钟抵达大三巴牌坊。 “你牛！” 大头斌将车停稳，拔出钥匙，对着陈汉竖起大拇指。 可他脸上毫不显挫败，相反，充满自信，一点都不像赌桌上的输家，而像一个赌局里的赢家！ 他手还没放下。 嘴角边狞笑着说道：“不过老子今天就教教你个晚辈，什么叫作江湖！” “给我斩了他！”大头斌摘下头盔，大吼一声，二十多和安乐马仔立即掀开T恤，探手在后背处拔出一把把裹着报纸的砍刀，挥刀就朝陈汉的方向杀来。 “杀啊！！！”大三巴牌坊下，社团古惑仔的喊杀声响起。这件事证明江湖不是意气，是利益，不讲公平，讲实力！ 对于大头斌而言输给陈汉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安排好人当场将陈汉斩死，脚还是自己的，沙梨头也将是自己的，陈汉的命却没了。到时候就说陈汉输了不认帐照规矩砍死，那群童党还有什么话讲？ …… 对面街道。 一间茶餐厅里。 濠江14K堂主黑仔华正坐在木椅边，喝着咖啡，吃着葡挞，饶有趣味的看向街边斗殴。 “一群人砍一个，呵呵，真不要脸。”黑仔华一口一个蛋挞的吃着，丝毫没注意到旁边两个穿牛仔衣，中年模样的工人 陈汉则面对一群冲上前来砍杀的古惑仔们脸色如常，毫无畏惧的伸手在皮衣里掏出一把磨掉枪号的黑星手枪！ “砰！”大三巴牌坊下，一记枪响打破黑夜宁静，宣告一代濠江教父的诞生！ 245 大三巴牌坊下的枪声 此刻，陈汉手中握着把枪，眼神冷到极致。 “我靠！”大头斌睁大双眼，手指夹着香烟，被突如其来的枪声吓一大跳。 一群抓着砍刀，表情凶恶的马仔们，同样急急刹住脚步，停在原地，表情震惊的望向机车旁那个人影。 一身皮衣干净利落，一道剑眉杀气腾腾，手中的枪口甚至还有余温…… 他们丝毫不怀疑面前的男人敢开枪！ 敢朝他们开枪！ 因为，他已经开过枪！ 陈汉可是在尸山血海中杀进杀出的人，别说和黑社会搞血拼，就连真正的二战战场都亲临过。 他一点都不在乎面前的二三十个抢手，更不在乎他们的生命，那种不在乎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眼神、表情、行动、每一个细节都在证明，容不得古惑仔们进行怀疑。 大头斌手中的香烟掉落在地。 “滋…” 路边的水渍将烟熄灭。 他的人生仿佛已经终结。 下一刻，陈汉调转枪口，将枪对准了他！ 在黑帮血拼当中人够多是一份实力、够能打是一份实力、手中有枪也是一份实力！因为往往黑帮血拼特别少用到枪，一用到枪就会成为司警的眼中钉、肉中刺。 起码，在港澳两个殖民地中黑帮血拼不用枪是规矩，港岛的警务处，葡澳的司警都最热衷于干掉那些嚣张、急于出位、有名声实力却暂时不够的硬茬子。 至于内地？呵呵，别说玩枪，地下社团都不允许你存在！ 形势更加严峻。 而往往黑帮人士出行有特别少会携带枪械，毕竟你又不是天天有活儿干，日常出行总带枪械三天两头就得去警署喝茶、去赤柱报道——非法携带枪械是要坐牢的！ 因此，除了早有准备之外一般很少社团人士会随身带枪，特别是“烂仔驹”这类的小混混。 某些社团大佬倒会让保镖带枪。 而在濠江买枪其实非常方便，但凡有点小钱找找渠道都能买到，可买到跟携带是两回事。 大头斌压根没有想到陈汉身上会有枪，难道陈汉早就知道消息？特意买了把枪等自己？ NONONO，虽然，陈汉超级能打，天赋技能加持之下，一人一刀砍翻面前二三十人不成问题，但是能用枪解决就用枪解决，战场上带来的经验告诉他，有钱不用王八蛋！ 何况，要打出名声，那就要用最嚣张，最威风的方式来！ 哪儿有步步登天，火速上位的江湖大佬做事不嚣张，很低调的？他现在扮演的是一个赌命者，那就从现在开始豪赌，低调什么去他妈的！以后发达了再讨论！ “砰！”陈汉瞳孔当中一片冰冷。 一抹饱含杀意的目光流转闪过，旋即他便按下扳机，射出一枚子弹。 “梭！”黄铜色的子弹冲出，一瞬间，便精准命中大头斌命门。 这时大头斌正准备张开嘴喊些类似于“你一把枪有多少发子弹，我们有多少人”之类的话。 下一刻。 “噗！”他额头上就出现一个血洞。 艳红艳红的鲜血泊泊流下，他长张嘴连一个字都来不及吐出，整个身躯便应声倒地，轰然落下。 陈汉单手高高举起，再度对天连开数枪：“砰，砰，砰，砰！” 一颗颗弹壳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摔落声。 这些枪声他听起来非常好听，惹得他朝向人群哈哈大笑，笑声之间尽显讥讽嘲笑….. 可这些笑声加上枪声却让大头斌手下的“水房仔”们吓得半死！ “干！” “快撤，TMD，大佬都挂了。” “我们这回遇上疯子了，快撤，撤…撤啊！”一个瘦小的水房仔拉起旁边一名吓懵的同伴，将惊吓中的同伴一起拉走。 “叮铃，铛啷。”二十多个水房仔丢掉手中的武器，纷纷转身朝向路边花圃里逃去。 他们时不时还回头往路边看看。 夜幕深深， 陈汉一个人举枪站立。 用枪！ 在大三巴牌坊之下， 向全濠江社团宣告， 老子出道了！ 一些水房仔们望向陈汉的目光里畏惧中带着倾佩，惊吓中带着向往，震惊里还有心服口服！ 他们懂得朝花圃逃去，而不是沿着马路跑，看来还是保留有那么点点理智，既没有完全吓傻，也可能是古惑仔的生存之道，本能如此。 陈汉更不会揪着一群吓破胆的古惑仔不放，毕竟做大佬跟做杀人狂还是有区别的，身上背一条人命轻轻松松就能“揭过”，背几十条无关紧要的人命没必要。不过如果大头斌说出那句话，马仔们又傻乎乎听话，嘿嘿，他就会古惑仔们见识见识什么叫作“无限子弹”！再问问他们我枪里几发子弹！ …… “砰！砰！” “砰！砰！砰！”而在陈汉朝天鸣出第一枪时，街道对面，兰姐茶餐厅，一名穿着老款蓝色牛仔仔，衣面都已洗至发黄的男人，手腕一抖，好似受到什么刺激般，松开将一个蛋挞落在桌面。 随后，他在旁边伙伴意外的目光之下迅速起身，抽出腰间的一把手枪，举枪指向坐在门口方向的黑仔华。 黑仔华！ 濠江14K双花红棍，花王堂区堂主！ 他吃着蛋挞看戏，看着路边的年轻人举枪杀人，猛然在玻璃反光面看见背后的两个人表情不对。 当第一个男人站起身拔枪时，他也连忙在椅子上站起身想要逃。 “砰！”可枪声来的更快。 黑仔华只觉得肩膀吃痛，有些液体顺着手臂流下，身体变得有些虚弱，当即便知道是手臂中枪。 “轰！”于是他选择顺势桌子旁翻倒，将立住的餐桌放倒。 “砰砰砰！”他连续躲过几发子弹。 紧接着，黑仔华一手抓着桌杆，用腿蹬着地板，不断向门外挪去。 当他看见枪手“哒哒哒”抓着枪跑上前要补枪时，果断丢弃餐桌作掩护，转身朝门口奔去。 “砰砰砰！”又是几发子弹打来，黑仔华背后再中一枪，扑倒在地。当他趴在地上看见先前那位持枪少年朝他举枪时，眼里便是一片绝望，感觉TMD倒了八辈子霉！ “哒哒。”两名蓝衣枪手赶忙追出，举起枪就要朝地上的黑仔华射去，陈汉将枪口掠过黑仔华的头顶，对准两个准备开枪的枪手。 “砰砰！” 又是两枪！也只要两枪！ 246 出道即大佬 “噗咚。”两个穿着蓝色牛仔的人影接连倒地。 倒的非常干脆。 陈汉缓缓放下枪，眼神中流露意外，一步步朝黑仔华的方向踏步而去。 其实，他在茶餐厅里响起枪声时有点诧异，巧合，难道是巧合吗？竟然在他开枪的同时，另一边也有杀手开枪做事！ 当然，不管是不是巧合，既摊上这块浑水，那没理由坐视不管。毕竟，他一样在现场开枪，若是有什么重要人物死了，说不定对方会把罪名栽赃到他身上。 而他若是开枪把两个枪手打死，干掉大头斌的事情，或许就可以栽赃给对方。至于为什么选择帮助被杀人的，而不是帮枪手杀人？ 他又是白痴！ 救一个人和杀人一个相比，哪儿个恩情更重？ 说不定，你帮人枪杀目标，还会引来别人的杀意，可你救人一命，那就一定只会收获感恩。 陈汉的选择很简单，利益而已！虽然他并不知道被杀的是谁，与枪手之间有什么恩怨情仇，但是这一点都不妨碍他做出最妥善的选择。 黑仔华趴在地面，脸色苍白，身体虚弱，身旁已经流了一片鲜血。 他听见两声枪响，两人倒地的声音，又看见一只穿着地摊皮鞋的身影站在眼前…… 他睫毛微微颤抖，抬起眼帘，望向站着的年轻人道：“枪响已经有几分钟了，再不走，你恐怕就走不掉了。” 大三巴牌坊是濠江的标志性建筑。 在这里鸣枪司警很快会赶到。 陈汉耳朵听闻他的话，微微颔首，掀起夹克将手枪往后腰处别去，实际是收进储物空间当中。 再上前用手腕将地上的人影挽起来，垂眼看向这个皮肤黝黑，身材干瘦，一幅渔村子弟模样的中年男人，轻声问道：“怎么称呼？” “我叫阿驹，本名尹国巨。” “14K，黑仔华。”黑仔华勉强张嘴说道。 “嗯。”陈汉点点头，表情镇静，果然是社会份子，否则也不会轻易遭受枪击。 至于黑仔华的名字则在脑海里浮起，那是崩牙驹背景资料上有出现过的名字，看来命运的巧合无处不在。 黑仔华看着尹国巨的神态，面不改色，从容不迫，心中微微有些惊诧：“这可真是混江湖的好苗子。” 他可是把尹国巨全程的所作所为都看在眼里！ 这时小赖坐着一辆摩托车跟二十多个童党马仔赶到现场。 童党们看见地上躺着三具尸体，其中还有一具是大头斌本人，脸色马上就激动起来，变得精彩万分，各个心中都开始浮想联翩。 小赖则是一步跳下摩托，飞快跑到陈汉面前：“驹哥，怎么回事？” “大头斌输不起想要下黑手，被我当着几十个人面解决了，剩下的事情比较复杂，你先把他带去福伯的诊所再说。”陈汉将黑仔华递给小赖，小赖惊叫道：“那你呢！驹哥！” 陈汉扶起路边的绵羊仔跨上，轰…轰…扭动油门扭头骂道：“我当然是一起去！” “让兄弟们快点散了！” “司警马上就会到！” 陈汉二话不说先发动车子离开，水房赖紧接着便点点头，扶着黑仔明一起上车，再大声示意童党们散去。 很快，十几辆摩托便分头散去，转眼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童党们长期做黄牛、敲诈等事情，对怎么逃脱司警追查自然有一番手段。 而80年代的澳门没有监控、闭路电视、司警想要锁定/找到他们，起码要花费一番时间，最早要两天功夫。 当司警们坐着轿车抵达现场时，现场早已人去楼空，只留下三具尸体，还有屹立的大三巴牌坊。 半夜两点，沙梨头，福胜西医诊所。 李福胜光着脑袋，穿着白大褂，睡眼惺忪，连手套都没戴，便用小刀、镊子开始给黑仔华做取弹外科手术。 李福胜只一个五十多岁的无牌西医，平时给沙梨头乡亲们开开消炎药，治些头疼感冒，暗地里为了补贴赚钱，还接一些地下社团的外科手术。 当然，别祈求李福胜有多高明的医术，也别奢望无牌诊所的卫生环境。 整个濠江接社团生意的医生里，他也是最低级的一档！毕竟连牌照都没有！ 濠江许多大医院里的执照名医，实际上也会悄悄接下黑帮生意，不过那都是大社团、大佬才请得起的。 陈汉、水房赖这些童党能给黑仔华送到这儿算不错了。黑仔明也是在社团底层摸爬滚打过的人，反正有得治总比没得治好，能救命哪儿嫌弃那么多？李福胜便是陈汉、水房赖嘴里的“福伯”，平时童党有些刀伤、断腿、全部都在福伯这儿治。 陈汉把黑仔华送来自己地盘上的诊所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把黑仔华暂时捏在手上，否则他也可以让黑仔华自己去联系人来接送。 “叮铛。” 一枚子弹落在铁盘里。 李福胜先生取出两枚子弹头，用镊子把弹头丢进铁盘，再夹起丝线，一边缝合伤口，一边讲道：“一群不怕死的家伙，大半夜跟人去搞枪战，幸好两颗子弹都入骨不深，没有伤到内脏，不然年纪轻轻就要住墓地，真是怪可惜的。” 陈汉将棉花递给李福胜，笑道：“福伯，有钱赚还抱怨，小心短命呀你！” 李福胜还嘴抱怨道：“被你半夜叫醒才短命，如果有司警找上门，我第一个把你供出去。” “嘿嘿。”陈汉笑了一下不还嘴。 江湖规矩，地下医生可没指责帮社团中人扛包，一般被追到确实会招供，他也没资格强求别人。 所以一般找地下医生的江湖中人，不是有实力扛住警察，就是打算跑路、最极端的则会选择杀医生灭口，小打小闹那些也不作数。 福伯缝合好伤口，丢掉镊子，拍拍嘴巴，连打着哈欠：“搞定了。” “你们继续聊，我先回里屋睡一觉，有什么事再喊我，对了，收费按照规矩是五倍，你知道的。” 地下医生比公立医生多收两倍，夜间治疗再多收两倍，加起来正好是五倍。 陈汉点点头：“好，你听见了没？”他又扭头朝黑仔华看去。 福伯转身离开，黑仔华识趣的点点头：“放心吧，钱都由我来付。” 陈汉现在储物空间里有一笔不小的资金，大概一百多万港币，实际上不缺这点小钱，当然也不会平白无故给人家乱花钱。 黑仔华什么身份？ 要他来出钱治病？ 靠！ 黑仔华躺在铺着被褥的阁楼板床上，手腕还吊着一瓶消炎水，表情有些虚弱，答应陈汉之后便沉沉睡去。 陈汉朝水房赖使一个眼色，水房赖便离开阁楼，到诊所大门去看着。 黑诊所一般有前后门。 后方则由一个叫作“钱仔”的童党蹲守。 陈汉一个人坐在阁楼里的椅子上休息。 第二日，上午，诊所按时开门，福伯好似没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对着店里的客人还啧啧撑奇，说起昨夜大三巴牌坊下的枪击案。 濠江地盘小，有什么事情一夜之间就会传遍，清晨《濠江日报》已经刊登了枪击案，登载了三名死者的身份，并且怀疑与黑帮斗争有关…… 水房赖拎着一袋早餐回来。 “福伯，琼姐，早餐。”他提提手中的塑料袋，将里面的两份早餐分给福伯和诊所里的护士阿琼。 阿琼要比水房赖大一两岁，长相平平，有点龅牙，不过身材还是很不错的，高个子，显腿长，一对大胸脯跟吊钟一样。 很多老街坊在看病的时候，都喜欢调戏阿琼两句，有些直接上去摸。 阿琼则骂着脏话打手。 小赖早对阿琼早有意思，不然买早餐不会刻意买那一份，毕竟阿琼稍微打扮一番，在水房赖这种烂仔眼里也是个仙女。 旋即，福伯跟阿琼接过早餐，水房赖再走上阁楼，将早餐递给驹哥和黑仔华。 两人已经睡醒。 黑仔华躺在床上，吃着早餐，笑道：“阿驹，我晚点行不行通知人过来接我？” “OK，我又不是绑你票，来去自由。”陈汉知道黑仔华在试探，吃着蛋卷，点点头答应道。 黑仔华满意的点点头：“我会给你留一笔钱，多谢你来救我。” “既然你要给钱，那就不用谢了。”陈汉笑道。 “如果你觉得一点钱够值你的命，那我无话可说！”旋即，陈汉语气平静，态度却有些变化。 这是野心！ 黑仔华敏锐察觉到他态度的变化，凝视他一会，沉声道：“阿驹，你为什么会选择救我？为了救我你开枪打死两个枪手，那可能会引来很大的麻烦，不只司警那里，还有枪手的幕后老板……” “当时你可不知道我身份……” “无它，救一个人总比杀一个人更得赚，我只是赌一把而已，生在濠江，哪儿有人不赌的？”陈汉笑的非常洒脱，全部顾忌的说道：“以小博大，多赚点嘛。” “在濠江就是要敢赌！” “好一个赌徒！”黑仔华心中振奋，眼里带着欣赏：“你果然是天生吃江湖饭的，待在沙梨头当一个童党头目，做些黄牛、敲诈的生意太屈才了，有没有兴趣入14K的山头？” “我是14K花王堂区的堂主。”花王堂区是澳门几个油水区之一，虽然比不上几大赌场所在的行政区、澳门街、但也是经济发达，影院、酒楼众多，比眼下尚未开发的沙梨头区要强太多。 作为花王堂区的堂主，黑仔华在濠江14K内是排名前三的实力派大佬，否则也不会轻易遭到枪杀。 水房赖早上去外面打听了一番风声，早就摸清黑仔华的身份，眼下听见黑仔华要邀请驹哥加入14K，满眼都是兴奋。 阿驹要是加入14K获得黑仔华的支持，他们童党肯定能做大生意，赚大钱，威风不知多少，绝对比干掉的大头斌强几档。 大头斌那伙人给他们提鞋都不配！ “好，华哥，我可以加入14K，不过我希望有一个足够出声的辈份，否则出门跟人讲话都要低三下四的，不好意思，那种事情我做不来。”陈汉答道。 黑仔华本来就是尹国巨的原型大佬，尹国巨正是在黑仔华的支持下才从街头童党正式拜入14K，在14K的助力下挖掘到第一桶金成为一方大佬。 可原本的尹国巨只是得到黑仔华赏识，并没有救过黑仔华一命，现在陈汉救了黑仔华一命，哪儿需要拜黑仔华为大佬？只不过濠江社团的排外性非常强，想要自立山头很困难，他也不够实力，才会想着加入14K借力而已。 可不想头顶上平白无故多个大佬。 黑仔华则早从陈汉言语中听出他的秉性，沉思片刻，最终点点头道：“好，我介绍你入14K山门，跟我一样做德子辈的兄弟！” 他也很希望能收陈汉做马仔。 可惜，现在尹国巨没有崩牙，更不可能给人做小。 一周后，濠江君豪大酒楼四层，濠江14K各堂口大佬、头目、纷纷在圆桌旁坐好，望着礼台上的洪门五袓三英像，眼神里都流露出凑热闹，看好戏的情绪。 “今，濠江14K德子辈黑仔华代师收徒，受尹国巨四九底，入我山头，扛我字号，驱除胡虏，恢复中华。”黑仔华背望一长段黑话致辞，将三根长香插入香炉，转身坐在一张木椅之上。 陈汉按照规矩跪在地上，手持三炷香，跪拜礼台上的五袓三英像朗诵入会誓言，旋即便站起身将香插入香炉当中，转身站着面向酒楼内一百多名14K成员。 反正是跪泥塑死人，又不是跪黑仔华，陈汉心里倒没什么芥蒂，而面前一百多个大小头目，望向他表情倒多有些忿忿不平。 “各位同门师兄弟，往后阿驹便是咱们的兄弟了，还请大家多多关照。”黑仔华坐在椅子上，拱手说道。 “阿驹，跟我下去和师兄弟们喝一杯。”黑仔华站起身，拍拍陈汉的肩膀述说道。 “好。”陈汉点点头，便随着黑仔华一起走下礼台，融入酒席里推杯换盏。 247 二十多岁的叔父辈 “大哥成，濠江14K中央区堂主，船夫勇，风顺堂区堂主，鱼蛋青，青州区堂主…大波珍，管马栏的大姐头，白粉苏，做毒品的，金爷，我们濠江14K的龙头大佬。”黑仔华一一为陈汉介绍酒席上的大佬们。 其中最先介绍的自然是主桌清一色堂主，最后介绍的则是濠江14K龙头。 黑仔华没点到一个名字，陈汉便乖巧喝下一杯白杯，一圈下来已经是满脸通红，带着酒气，可神情却非常干脆。 澳门岛总共只设有五个行政区，以各“堂区”为划分，加上离岛的两个区，总共也只有五个区。 其中两个离岛区到00年代都没怎么开发，现在基本还是原始渔村风貌，仅有岛内的五个堂区具有经济价值。 当然，14K在濠江内拥有一万多名正式会员，各路小弟马仔周边工人加起来三五万人，不可能只有五个堂主。 其中核心的大堂区、花地玛堂区、圣安多尼堂区（花王区）、风顺堂区等则按照经济价值分割成不同的堂口。 另外，还有一些靠着做生意出名的14K大佬，一样具有堂主的身份，比如专做马栏的大波珍、专卖白粉的白粉苏等等……加上堂口里的师爷，叔父，14K大底身份的大佬总计有二十余人。 有实力的总计十六人。 当中最有威望，最有势力的自然是14K龙头。 金爷！ 金爷是一个头发稀疏，身材矮小，长着一幅苦命相的中年男人，大概有四十多岁的样子，不显山不露水，为人也非常低调。 当陈汉向他敬酒时，他只是笑呵呵的坐着，举起酒杯，宽声道：“年轻人，好好干。” 旋即，他轻轻抿下一口酒，便随意的放下酒杯。 陈汉则按照规矩乖巧鞠躬，一口气将酒干掉，出声道：“谢谢阿公。” 黑仔华轻拍他的肩膀，带他走到旁边的叔父桌前。 “你在14K，各路堂主都可以得罪，但千万不能得罪金爷，金爷说的话一定要听，否则14K就不是你的招牌，而是你的催命符。”敬酒间隙，黑仔华跟陈汉来到窗户边，两人各自抽着烟休息。 黑仔华瞥他一眼，略带警示地劝诫道。 “我懂，大家都是为社团做事，用社团旗号就要听社团话。”陈汉叼着颗烟，点点头。 黑仔华面露满意之色：“要知道，没有14K的势力顶着，葡局鬼佬早把我们一网打尽了，而且跟那些鬼佬的关系一直由金爷维持，我们社团离开谁都可以，唯独不能离开金爷。” “金爷一声令下，14K几万人都追着你砍，因为你得罪金爷，就是砸全社团的饭碗。”这就是社团龙头能坐稳话事人之位的特殊性。 接通天地线，黑白两道通吃！ 这是做社团话事人的最大筹码、底气、也是龙头大哥的必备素养，否则跟白道上的人物处理不好关系，那么整个社团都得玩崩。 往往龙头之间的继承，最重要便是继承那张关系网。 若是一个黑帮大佬培养出白道关系，能够打通天地线，那么无需前任龙头让位，也有资格上位龙头，或者是另立门户。 而只有一群打手、一些生意、地盘、赚了点钱就飘到想当龙头，另立山门的人，向来都是过往云烟，转眼就灭。 因为他们脱离社团旗号之后，马上会发现各个生意都做不通了！整个社团的人都追着他砍！ “就连司警厅的鬼佬督察看见金爷都要客客气气，奉上杯茶。”黑仔华有点洋洋得意的出声讲道。 陈汉却觉得还差点意思，也就那样嘛…毕竟濠江只是一个殖民地，天生就乱，不能做到让司警厅的鬼佬厅长俯首称臣，跪下擦鞋，那TM算什么大佬！ “金爷的权术很有一套，他哪儿天要是找你做事，你就懂了。到时候吃点亏没关系，保住命最好。”黑仔华明显对龙头很有畏惧感，最后交代了一句，继续带着陈汉来到下张酒桌。 看来金爷是一名很称职的龙头，黑仔华作为14K实力派堂主，依旧对他保持着畏惧跟尊敬。 而陈汉能够被黑仔华代师收徒，直接成为濠江14K第四代“德字”辈的弟子，肯定也经过金爷的点头。 付出了一些代价。 反正那些代价是黑仔华出的，陈汉空有一个辈份依旧是四九仔，什么实力、生意都没有，影响不到其它堂主。 14K内的堂主自然不会有意见。 不过，各个堂口的小头目们却不一定了。 那些小头目看见自己被一个刚入山门，没有名气的新人压一辈，心里自然会有些不服气。 “呵呵。” “德字辈的四九仔，现在德字辈还有几个四九仔？” “混江湖是靠实力的，辈份有个屁用！”一张酒桌旁，船夫勇手下一名风顺堂区的小头目大声抱怨道。 一点不怕陈汉听见。 另一名小头目则笑着迎合：“咸湿强，别人救了黑仔华，好歹也是搏命上位，你怎么能这么说他呢！” “杀了大圈帮两名同志，嘿嘿，过两天就有大圈来找他评理！” “看看我们这位二十出头的叔父能撑多久。”小头目挤眉弄眼，酒桌旁哈哈大笑。 这时陈汉、黑仔华等人正好走到水房赖、新仔一群童党兄弟坐的几张酒桌。 他们作为陈汉手下的兄弟，自然是会悉数到场，而且专门在一个区，现在正好要跟大佬喝酒。 他们听见有人在大佬的拜山仪式上肆无忌惮，出言讥讽，个个面露怒容，水房赖更是拿起酒瓶就要朝那桌冲去，那张酒桌的人更不甘示弱，纷纷起身。 现在大哥成、船夫勇、鱼蛋青等大佬都已离开酒席。 黑仔华却伸手将水房赖的手臂拦下，出声说道：“别给你大哥惹麻烦！” “你一个水房仔在14K的酒席上出手，被人家活生生打死我都帮不了你。” “小赖。”陈汉说了一句。 “哼！”水房赖才将酒瓶砸到地上，气汹汹的坐下，旁边那桌风顺堂区的人笑得更加猖狂。 黑仔华则举起酒杯跟二十多名童党说道：“你们大佬暂时……” 248 濠江地下赌档清一色的愿景 “暂时算在我堂口下属，有什么事情要帮手的事情都可以提。”不过这就要讲利益了。 黑仔华跟陈汉毕竟不是真正的从属关系。 代师收徒，同辈入门。 这从一开始就确定了陈汉的地位、身份、不是黑仔华用一个大佬身份可以随意拿捏的，具有非常大的自主权。 当然，黑仔华就不需要履行真正的大佬身份，没有职责硬扛他犯下的所有事情。 要找黑仔华简单，只需要拿出相当的利益，让黑仔华心动就行。 这就是游戏规则，有得必有失。 陈汉倒还非常喜欢这种单纯“利益交换”的关系，不过两人之间与最刻薄的利益关系相比，多少还加了一分香火情。 小赖、钱仔等人听见黑仔华这样给大佬的面子，脸上表情都好了很多，纷纷举起酒杯，大声向华哥道谢。 大佬发展的好。 他们脸上也有光。 黑仔华继续讲道：“另外，我打算将花王堂区下属的地下赌档都交给阿驹来管理。” 黑仔华搂住陈汉的肩膀，回头看他一眼，言下之意就是打算真正赞助陈汉一块起家的地盘。 黑仔华手下花王堂区里包含酒楼、舞厅、情色、军火走私、地下赌档等等多种生意。 但是14K在各个堂区、街道的社团堂口势力，其实没有听起来那么庞大。 因为同一个堂区内部有你14K的势力、一样有和安乐、大圈帮、和胜义和一些小帮会的势力。 你14K有花王堂区堂口，不好意思，和安乐一样有花王堂区堂口，所以各个帮会之间的竞争是非常激烈的。 目前濠江除了收税、赌场两样生意外。 没有一家生意能够做到清一色！ 黑仔华在花王堂区最赚钱的生意其实是“军火走私”，江湖上许多人都称“黑仔华”为“枪火华”，由此可见黑仔华在濠江的军火生意有做的有多大。 据说俄国、欧洲、还是北美、你要送去越南、中东、还是内陆。 只要你出得起价、付得起钱。 黑仔华就能给你送货到家！ 濠江东亚军火基地的名头可是由来已久，名副其实，而黑仔华也不过是濠江三大军火贩子之一。 而除了军火走私外，黑仔华下辖14K花王堂区堂口剩下的赚钱生意，便主要是酒楼、马栏、地下赌坊了。 其它都算是小添头。 由一个个小头目管理。 而酒楼、马栏的生意，他则分别交给头马“白饭森”和亲弟弟“肥仔坤”打理，白饭森将酒楼生意经营的井井有条，每个月都能上堂口交上上百万收入。肥仔坤一样把马栏生意做的很出位，驯马功夫堪称一流。 唯有地下赌坊先前交给一个头目打理，可那位头目不善经营，花王堂区十几个地下赌档越做越差，根本竞争不过其它社团的地下赌档，上交给堂口/社团的钱越来越少，现在基本腰斩。 于是黑仔华干脆把花王堂区的地下赌档拿出来交给陈汉管，一是表达对陈汉的重视，拉拢陈汉，二也是报答陈汉的救命之恩，三是顺便试试陈汉的经营能力。 一个古惑仔若是没有经营能力，那永远只只能在濠江做一个古惑仔！ 黑仔华不希望尹国巨只是个会打打杀杀的傻仔。 “多谢华哥，我一定把花王堂区的地下赌档做成清一色。”陈汉举起酒杯，重重点头，一饮而尽，以表达对黑仔华的感谢。 黑仔华拍拍他的肩膀，笑道：“阿驹，我看好你，把花王堂区地下赌档做成清一色算什么？换一个人会觉得你说大话，我却觉得你要把濠江地下赌档做成清一色才行，最好将来做进葡京赌场！” “搞一个新葡京？”陈汉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黑仔华笑呵呵的锤他肩膀，说道：“你这句话还是收回去吧，小心哪天何先生听到不爽，我就要到濠江出海口捞你了！” “怕他个屌。”陈汉心中晒笑，面上却不露风声，水房仔、钱仔等童党兄弟全部目光大放异彩，惊喜中带着惶恐地朝黑仔华敬酒：“多谢华哥提携，我们一定会用心管好赌档生意。” 旋即，他们目光转向陈汉：“恭喜大佬，驹哥！” 陈汉整个人就淡定很多。 他知道黑仔华付的那点医药费跟不上算还恩，现在只是把救命之恩两清，接下来发展的好不好就看自己了。 不过以一个堂区的地下赌档作为根基。 真不错！ 要知道，14K在花王堂区可是有十三家地下赌档，光是荷官、服务员就有五六十号人，虽然他们不能砍人，但手下也多出不少小弟。 何况，地下赌档做好了可是项大生意！ 虽然，比不上光明正大开赌场，但是赌城干赌不香吗？而且地下赌档生意一旦好起来，赚完赌桌上的钱还可以放高利贷赚土豪、赌鬼的钱！ 他既然是社团里的人，那就干一行，爱一行，每一段人生做每一个身份该做的事，对那些赌狗真没必要做圣母。 只是做赌档也是要讲究经营的，哪儿家赌档做好的，哪家赌档生意就好，先前14K赌档就是经营不善。 毕竟，各个堂口的灰色生意，如酒楼、地下赌档、服务业等等，面对的顾客是普通人，普通人消费也是讲服务的，虽然是灰色生意，但是客人也会用脚做投票。你经营的好才有人，经营不好社团就等着赔钱吧！这也导致社团并不是地盘越大越好，大部分时间几大社团的地盘都保持着平衡，不会胡乱去抢地盘。 因为现在濠江已经不流行收保护费了，你有可能地盘越多亏越大，而在地盘上你堂口生意做不过别人，是没理由跟它社团开战的。 那又不是别人抢你生意，只是你自己垃圾。 现在社团血拼除了仇杀之外，往往都是某个社团除了强人，经营的很好，地盘不够用，要侵占其它社团的地盘……当然，也不排除某些在生意场上经营失败，被人逼到走投无路的大佬会撕破脸，坏规矩….. 而如白粉、军火走私等纯黑生意，面对的顾客都是“危险份子”，那各种抢货、杀人的事情就很常发，越是暴力、风险就越高。 黑仔华作为濠江前三的军火贩子，手下暗地里的势力不可小觑！ “阿驹，我跟你说句心里话，派人枪击的我幕后指使，正是何老板的走狗街市伟……”酒过三巡，酒宴散去。 黑仔华、陈汉两人留在包厢里。 黑仔华说出枪击事件背后原委…… 这亦是当前濠江风云的种种伏笔当中…… 陈汉需要注意的最后一件事！ 249 大佬驹登场 “街市伟以前只是肉菜市场的一个小摊贩，不过由于做人鸡贼，八面玲珑，受到何太的赏识。” “他开始负责何家肉菜的采购工作，据说街市伟老豆小时候就给何太家送菜，后来便渐渐成了何家的熟人，有幸入了何先生的眼，开始负责葡京赌场的安保工作。” “现在街市伟想要染指军火生意，前段时间刚买通海关的人，想要抢我的通关渠道，我便派人打死了他一个手下，没想到，他还敢买通大圈仔打我黑枪。”黑仔华出声讲道。 “不过没关系，我和他之前的恩怨你不用管，你管好你的赌场就行。” “放心，前几天的枪击案，我已经跟司警那边通过气，大头斌的帐也记在街市伟身上。” 黑仔华没有说要交人，那么通气的意思便是不了了之，这种无头悬案在濠江实在太多，澳葡当局忙着回归前捞外筷、收赌税，怎么可能去管呢？ 等到哪一天街市伟横尸街头，或者陈汉锒铛入狱，案子才会翻出成为罪证，一口黑锅扣在他们头上。 总之，在濠江成王败寇，赢家吃通。 而现在何先生还没有成为纳二房、三房、四房、何家就一个何太，言下之意便是指何先生的大太太黎小姐。 黎小姐可是中葡混血，父亲是葡萄牙贵族，母亲是华人，在濠江拥有相当强的政治影响与关系。 属于濠江上流社会中的特权阶层，社会链顶端的人物，当年何先生跟黎小姐的联姻可谓是轰动澳门，令何先生一步登天。 这当中黎小姐家里自然是百般不愿，怎奈何先生年轻时端得生有一幅好面孔，堪称玉面如冠，风度翩翩。 何先生能够拿下濠江赌场经营权之“赌牌”，成为濠江一个时代的赌王，当中借助婆家力量众多。 所以当何太太重病卧床多年之后，何先生再娶二房、三房、四房会一直被人诟病。 你起家又不是靠硬实力，道德上还不爱惜羽毛，活该站那么高被人骂。 因此，濠江两代何先生，一个被人誉为“濠江王”，另一个却只能被人称之为“赌王”，当中意味不言而喻。 要知道赌毕竟是赌，一直被人叫赌王听起来威风，实际上放在上流社会并不好听。 而陈汉知晓在崩牙驹的发家史当中，黑仔华是提携他加入14K的那个大佬，街市伟却是在幕后支持他承包赌厅生意的老板。 但却不知道黑仔华跟街市伟还有一段生死恩怨，难怪最后崩牙驹跟黑仔华的关系不好，看来崩牙驹人品也不咋滴… 不过这种蛇鼠两端的做法陈汉不喜欢，若是有足够实力也不用攀附权贵，一个人一双拳头足够。 他不取也。 做人是要讲义气的！ “我明白了，华哥，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用人的地方算我一个，我愿意支持你到底。”陈汉坐在椅子上，嘴里叼着一支烟。 这时他摘下嘴里的烟放在烟灰缸上方，屈指轻点几下，烟灰缓缓飘落。 他斜过眼神，郑重承诺。 “多谢。”黑仔华笑着应下。 这不管是否有空口白话，博取好感的嫌疑，但最起码陈汉表现出来的气度很好，当然，到时候要陈汉帮忙也得付出利益。 不过真到紧要时刻你钱有屁用？再多钱都买不来人情，有些事情某个兄弟帮一把也许就赢了，有些事情没兄弟帮忙注定就会输。 濠江这张大赌桌上，人情、利益、全TM都是筹码！ “那你等会带小赖他们回去，酒楼的钱我已经付过，按照规矩摆酒是要你自己花钱，不过就算在下一个月的账目上班。”黑仔华撑着椅子起身。 他喝的也有点多了。 “哈哈。” “多谢，华哥我送送你。”陈汉站起身，黑仔华没有拒绝，他便一路送黑仔华离开酒楼大门，目送着黑仔华坐一辆宝马车离开，随行的还有四五个贴身打手。 第二天。 清晨。 卫生间里。 陈汉梳起油头，打理好西装，穿着皮鞋，拉开家门。 “大佬。” 水房赖带着五个人穿着衬衫，牛仔裤，老老实实等在门外。 陈汉眼神中闪过一抹诧异，轻轻颔首：“早上好。” “大佬早上好。”水房赖五个人嬉皮笑脸，精神抖擞，一看都是特意整理过的。 他们排成一列，沿着门前站起，又再度老老实实的鞠躬请安。 陈汉笑了：“昨晚没去按摩洗脚？说好开销全部都包我身上，你们还记得替我省钱啊？” 看他们这样。 真不像有嗨到半夜。 水房赖当了回排头兵，上前一步，故意笑着敬礼：“报告大佬，昨晚小弟弟提前吐了，今晚特意来找你请安。” 实际上他们昨晚根本没跟大多数童党一起喝完酒再去洗脚、按摩。 因为他们知道今天是大佬接管堂口地下赌档的第一天，按照习惯肯定会亲自去地下赌档逛逛。 看看赌档账目、经营情况，人员状况等…… 于是他们特意休息充沛，做足准备，打算跟大佬去做事。 陈汉笑着看向挤眉弄眼的水房赖，脸色一正，吓水房赖一跳。 突然，他又弯腰伸手，一记猴子偷桃，偷袭水房赖胯部，大笑道：“你小兄弟那么喜欢吐啊？那我可得帮你治治他了！” “哈哈哈，大佬。”水房赖吃痛弯腰，用手捂住腹部，面上却张嘴大笑。 另外四个小弟在旁边看的很是开心。 幸好，陈汉没有对水房赖用力，但凡多用点，水房赖就得进医院了。 而且这种游戏只有大佬搞小弟，可没有小弟搞大佬的机会…… “走吧，你们跟我一起去花王堂区走走。”陈汉拍拍水房赖的肩膀，水房赖便直起腰点点头，旋即，一行六人下楼骑上车，便一同前往14K位于花王堂区的地下赌档。 沙梨头其实本身便位于花王堂区内…… 同时，著名的大三巴牌坊、大炮台都位于花王堂区。 所以，那天黑仔华才会出现在大三巴牌坊的茶餐厅里。 另，花王堂区还是濠江传统工业区、商业、住宅混用区、虽然仅有1.14平方公里，占半岛16.4%，但人口仅次于花地玛堂区，人口密度则是全澳之冠，一平方公里高达近十万人。 这种传统工业区和超大人口密度往往代表什么？没错，贫民窟！在澳门半岛没有完全开发的情况下，花王堂区如沙头梨、新桥等地区还有大量贫民窟，不过由于澳门半岛狭小，靠近中央区、大堂区的几块片区都已经开发，总体经济算是不错，有许多油水街。 像这类居住有大量传统工业工作者居住的地区，按照道理讲，地下赌坊的生意应该非常不错啊。 真不知道上个堂口马仔是怎么管理的。 陈汉、水房赖等人把车停在花王堂区，草堆街，一间杂货铺门口。 陈汉打头，水房赖等人紧跟。 水房赖一边跟着大佬朝杂货铺里走去，一边在旁边建议道：“驹哥，大头斌死了，麻子街那块地盘是不是也可以占过来？” “大头斌在麻子街还有三家赌档，每个月也能赚一点。” 水房赖抽着烟道。 对于江湖中人而言，能多占一块地盘，算一块地盘。 没人嫌地盘大，嫌钱多。 “好啊。” “你让钱仔带几个人去接手，打出我的名头，有谁不服让他们来找我。”陈汉脚步稳重，步伐稍快，无形中自带一股威风之气。 看起来非常嚣张。 没办法，做大佬不嚣张不行。 水房赖点点头道：“好，我让钱仔他们去，一定把地盘收拾妥当。” 他们的大佬“驹哥”已经今非昔比，不仅是管辖花王堂区十三家赌档的话事人，还背靠14K那棵大树。 麻子街本身就没什么油水，一直被掌控在大头斌手中，现在那些小弟都见识过驹哥的威风，收下三家赌档岂不是简简单单？若是水房其它大佬有意见打过来？他们自然跟驹哥一起干回去！ “嗯，那三家赌档收过来正好一起管，另外原本黄牛票的生意也不用停，交给钱仔去管就行，不过敲诈、绑票的事情别干了。” “我们不是以前的烂仔了。” “注意影响。”陈汉倒是很懂得规划生意。 他放话要让濠江赌档清一色更不可能是讲大话！ “是，驹哥。”这时一行人走进杂货铺里，水房赖扭头看向贩卖员，叫道：“你们看场子的呢？叫他出来。” 贩卖员也是14K的成员，他乍一看陈汉几人还以为是来玩的赌客，眼下马上回道：“你TM吼什么吼，找死啊？” 他心里认为又有不开眼的烂仔要找打了。 水房赖却摘下手中的烟，转身指向陈汉对贩卖员道：“睁大你的狗眼睛看清楚！这是谁！” “驹哥！我们大佬！” 贩卖员心里一突。 他只是个不入流的外围马仔而已，天知道驹哥是哪路人，不过看起来好像还挺拽？ 这时负责看场子的14K小头目闻风而来，远远看见陈汉一行人，鞠躬打招呼道：“驹哥。” “嗯。”陈汉特意穿了一身正穿，打扮非常帅气，轻轻点头。 看场头目立即上前让出条道，抬手向里：“请。” 陈汉一行人便跟着头目往里走，水房赖离开还抬手指了指贩卖员，表情一看就是在威胁，吓的贩卖员脸色惨白，他却转身满脸笑意。 “驹哥，这么早就来场子里转转啊？昨晚没有去开开荤？”看场头目语气讨好，观察着他的神色问道。 陈汉面无表情，进入杂货铺里间，随着手下推开暗门，当即便看见十几张赌桌摆在地下室里。 赌桌全是坑坑洼洼，泛着霉斑的旧桌椅。 桌面铺一块布，有的布上画着点数、庄闲、用来玩21点的，有的布上则放着骰盅，用来赌大小、骰子的。 总之，地下赌档的玩法大同小异，目前基本看不见老虎机。 电子赌博还属于赌场里吸引眼球的新家伙…网络赌博连影子都没，现在考虑网络赌博不现实，人均上网率太低。 电子赌博机成本太高。 地下赌档一一排除…剩下适合的玩法很普通。 赌档里倒是有免费提供茶水、香烟、面包、咖啡等充饥提神的食物，另外整个赌档没有挂时钟，有两个排气管，几台电风扇。 十几张赌桌里仅有五张赌桌有客人，除了五个荷官在干活外，还有十几个马仔/荷官/服务员躲在小房间里休息、聊天。 陈汉目光在赌桌旁兜了一圈，没有去打扰赌客，便带人走到房间门口。 “咚咚。”看场头目敲了敲房门，十几个马仔立即站起身，头目朝他们示意道：“驹哥，华哥派来管赌档的大佬，快叫人。” “驹哥。” “驹哥。”马仔们连忙开口喊人，表情里都有些慌乱，就像上班摸鱼被领导抓到。 陈汉并不跟他们计较，压压手到：“大家辛苦了，以后一起共事。” “小赖。”他给水房赖递去一个眼色，水房赖立即笑吟吟的打开衬衫，在内袋里掏出一叠葡币，一人抽出几张替大佬发了下去。 马仔们接过钞票眼神都很惊喜。 水房赖再把剩下的钞票收回兜里。 陈汉笑道：“一点见面礼，大家继续忙吧。” 陈汉兜了一圈很快就带人离开赌档。赌档里有一个后门，门口其实还有人盯梢，若是有司警到场，马上就会有人通风报信。 一旦出事赌档里的马仔卷起白布就能跑，一般情况损失微小，就算真被警察端了，派一个人顶包关几个月就行，小事情罢了。 因此，濠江地下赌档是抓不绝的，司警也懒得抓，前提是安分经营，别闹出事，每个月关系费按时交。 这时陈汉站在赌档门口朝看场头目，说道：“好了，不用送，我再去下一家场子看看。” “下午两点，天福茶楼喝两茶，其它场子的人都会来，到时候我等你。”陈汉交代道。 头目连忙鞠躬，点头哈腰：“驹哥慢走，下午我一定准时到。” “嗯。”陈汉骑着车带着小赖五人撤离，前去下一家场子。 现在他心里就一个感觉，生意太差！太差！必须把十三家赌档的生意先盘活了！ 250 赌厅承包制度 “唰！唰！唰！”望夏台，地下赌坊。 水房赖在一排马仔面前抽着钞票，来回踱步，面带笑意，将一份份抽票递给面前马仔。 马仔们接过钞票，纷纷点头：“多谢驹哥。” 陈汉穿着黑色西装，指间夹着支烟，嘴角溢出白雾，轻轻颔首。 这里是美副将大马路，濠江电视台附近，巡视的最后一家地下赌坊。 “走吧。” 陈汉见到水房赖发完钞票，撂下句话，将烟蒂随手丢在地上，踩都不踩便转身带人离去。 水房赖把最后一张钞票砸在面前的马仔手里：“这张多给你小子的。” 他抬眼看了年轻马仔一眼，扭头立即跟上驹哥。 这幅发钞票的场景在每个地下赌坊都出现过，不算是什么拉拢人心的高明手段，只是一份表示大方，给小弟们的见面礼。 以后，他们就是跟“驹哥”混的了。 这种事情很多大佬都会干，而对地下社团的烂仔们，更什么好拉拢人心的。眼下这个时代不管是社团龙头、还是小弟、干社团捞偏门都是为了赚钱。只要你跟带他们赚到钱，将来一个个都支持你，做你的铁杆！ “望夏台的地下赌档就在濠江电视台旁边，附近有很多中产商人、老板，距离码头又近，正常来说生意会是十三家里最好的，可整间赌场二十张赌桌，一共就只有四张桌子开赌。”陈汉坐在茶餐厅里，拿出牙签剔着牙，背靠着椅子，坐在主桌，表情非常不爽。 天福茶楼，一张深色圆木餐桌两旁一圈，已经坐满十三家地下赌档的负责人。 陈汉在每一家地下赌档巡视完后，都给赌档马仔发了红包，约赌档头目下午两点，饮茶。 这时他已经与十三名头目和和气气地用完午餐，天福茶楼的服务员阿伯身穿红色马褂，手腕挂着白毛巾，上前弯腰问好，将一份份餐盘撤下。 旋即便有身段姣好，穿着红色旗袍，脸上化着淡妆，长相恬静的女茶艺师端着木质茶盘上前。 按照要求，把餐盘放在餐桌中间，开始抬起手臂，替一桌宾客斟茶。 茶艺师旗袍开衩处，露出一双白皙大腿，浑圆的峰峦顶起绸缎。 虽然没有高山仰止的夸张，但是却饱满如瓜，动作一静一动指间，表演起功夫茶非常亮眼。 可惜，这群14k花王堂区赌档负责人，却在心里打了个颤，根本无暇观赏美景，互相间不断交换眼色，端详着新任大佬神情，心里盘算着怎么回答，试图圆满闯过这关。 吃完饭，要开始说正事了！ 陈汉一扫先前的和和气气，举手投足间有一股痞性，虽然穿着西装，但是社团烂仔们就吃嚣张这一套。 你不嚣张、蛮横点跟他们说话，正正经经的讲道理，他们当你放屁呀！ 水房赖站在驹哥的椅子旁，背负双手，昂着头，哼哼冷笑。 陈汉则继续剔着牙讲道：“我找人算过，葡京赌场有三百多张赌桌，平均开赌率是百分之六十，地下赌场由于赌桌较少，没有私人赌厅，做的好开赌率能在百分之七十以上，甚至可以做到九十，一百，没有一张赌桌是空的！” “最差的开赌率也要有六十，否则你做什么地下赌场，你们去皇后酒楼做泊车好了。” “花王堂区十三家赌场，一共加起来一百六三张赌桌，开赌的却只有七十八张，你t地下赌档开赌率比葡京还低。” “怎么？社团开赌场专门给你们发工资？”陈汉眼神一变，瞳孔间闪过凶光，俯下身虎视眈眈 盯着他们。 茶艺师将一盏茶放在他面前。 再把一盏盏茶摆到头目们手边。 望夏台负责人张开嘴，刚想要开口辩解，陈汉却手指一挑，将牙签准确无误的弹进他面前刚摆上的那杯茶里。 “嗙！”陈汉一掌拍在桌面，大声吼道：“你t别告诉我大早上没人赌！赌鬼赌起来哪儿分昼夜？还是全亚洲的赌客不够你们分？” “没本事就没本事！全部把账本交上来！” 头目们吓得胆颤，一个个在怀里掏出账簿，乖乖交到水房赖手上。 水房赖很快就收到一大叠账簿，将高高的账簿摆到大佬身边。 这个环节是必须要走的，陈汉是黑仔华新点的赌档大掌柜，又不是什么偏门上位的家伙，除非想判出14k，否则就得乖乖听话。 于是，他们都把账簿放在身上。 陈汉对他们的表现微微颔首，没有搞出其它幺蛾子，省不少麻烦。 而把十三家赌档逛完之后，他心里大致有一些新想法，总之，地下赌档说到底是服务业，服务业间的竞争，除去服务好坏之外，就剩下吸引人的“噱头”，可以使用的手段有限。 好在陈汉还是懂的几招，另外赌档间肯定管理问题，不然赌档下降的不会那么多。 黑仔华把赌档叫交他不止是给块生意，还是考验能力，要让他把赌档给管好啊。要是管不好，就没能力，没能力，就实力…… 他现在就是要跟头目们达成共识，找出内部存在的问题解决掉，并且压住一群赌档头目，好好把赌档生意做起来。 陈汉当着一众头目的面，随手翻了翻账目，脸上啧啧称奇。 “半年，半年内开赌率从百分之八十跌到现在，腰斩啊！” 他没有抬起茶杯喝茶，在场的头目们都不敢喝茶，茶水就在瓷杯内静静躺着。 他又重新把账簿合好，腰部靠回椅子，端起茶杯饮下，讲：“说吧，半年内发生什么事了？导致赌档生意下滑这么大。” “我中午可是去和安乐的赌档看了，同样地段，和安乐的开赌率在百分之九十，胜义的开赌率更高！” “好几个场子都是爆满，而且档口比我们还多。” 陈汉大有深意的把玩着茶杯，笑道：“只要实话实话，我既往不咎。” “饮茶吧。”陈汉看头目们都保持沉默，适当的放松下气氛，一些头目便端起茶杯，轻啜着喝下茶水。 “要是有人敢骗我，那我就打断他的腿！”陈汉又突然话锋一转，补充说道。 一些还没来得及喝茶的头目们，立即又停住手，不敢再动。 “呵呵。”陈汉轻笑。 草堆街头目张张嘴，支支吾吾，拿出一句解释道：“驹哥，和安乐前几个月在所有赌档里都装了空调，最近天气热，赌客们都更爱去和安乐的场子。” “嗯。” 陈汉点点头，面露欣赏，递去一个认同的目光。 确实，这是和安乐的竞争手段之一，目前14k的场子还没跟上，确实会有一部分赌客给吸引走。 不过，这种硬件设施很容易跟上。 虽然，现在较少地下赌档安装空调，只有濠江几家持牌赌场是14小时恒温。 但是，硬件设施的钱不能省，省的了一时半会，省到最后。 否则，一不小心就会落伍。 “啪。” 陈汉打出一个响指。 非常清亮。 茶艺师再给餐桌旁斟一圈茶。 陈汉再抽出一支香烟，丢给不远处的头目：“这件事情我在和安乐赌场就有注意到，胜义的一些赌场也安了空调，明天我会调一批钱出去订货，三天内把十三家档口都安排好。” “钱从社团账目上走。” “知道了，驹哥。”草堆街头目接过香烟，没敢点燃。 陈汉目光再兜过一圈：“没了？” “驹哥，胜义赌档两个月开始搞活动，每个客人赌完离场，都可以获得一张马票。”培正路档口的头目建议道：“我们是不是也搞些活动？” “嗯，可以。”陈汉点头：“让赌客就算输光离场，心里还是怀有一线希望，既能养住客人的赌性，又能维护客户关系，让赌客没有觉得自己全输？” “这个办法好，难怪胜义的赌档火爆。”陈汉心道：“濠江的地下赌档也卷起来了啊？” 这不就是营销类活动吗？ 地下档口做不到大赌场衣食住行一条龙，却另辟蹊径，不错不错，敢哪儿行都得动脑筋啊。 陈汉点点头，赞许的说道：“以后我们的赌档也发马票，除此之外，单次入场下注总额超过五十万的外地顾客，全部报销车马费，本地顾客发一千葡京筹码，咱们不赚最后一个铜板。” 这是在加码营销活动。 打算抢顾客了。 当然，以十三家赌档的体量而论，做这种营销活动，实际上会削减一部分顾客。 但是只要能让赌档生意有所上浮，很快就能抵消活动支出，将来赌档顾客越来越多，总体还是赚的！ 否则，大赌场也不会包吃、包住、包接送… 这些钱都可以在赌上赚回来。 最后一个铜板就丢给何老板去赚吧！ “还有呢？” “说点关键的。”陈汉摆正姿态，敲敲桌面，肃声说道。 这些赌档头目长期看着场子，确实对各个社团档口间的动作很了解，换句话说就是有市场经验。 可，陈汉还没听到他想听的。 “怎么？” “叫你们说点料，你们全都成哑巴了？”陈汉眼睛微眯，出声说道：“是不是要我把你们牙齿全部拔光，你们才肯跟老子说真话？” 先前的那些因素能够让社团档口生意下降，但绝不可能下降的如此之夸张，毕竟顾客关系、引客渠道，全都能发挥出作用。 并且更重要！ “唉。”望夏台头目觉得驹哥人不错，而且纸包不住火，驹哥过段时间还会知道，干脆便直截了当的说道：“半年前堂口拖了一伙车夫的抽水，那群车夫转头去了水房、胜义，把客人都带走了。” 车夫便是替地下档口拉客的人。 其中一部分专门守在濠江的码头、街道附近，拉游客、有钱人去赌。 许多游客仰慕濠江赌城的名头，本身就怀揣着玩两把的想法，一直以为生意都很不错。 还有一部分渠道更广，可以直接到境外拉来客户。 地下赌场的客流有一半多是靠车夫拉开的，剩下一小半则是老顾客、本地街坊。 车夫则靠赌客的赌金抽水，混的好，一个月抽几十万、几百万的都有。 可以说，车夫对于地下赌场的重要性，比按摩店的马夫还高。 “妈的，你们连车夫的抽水都敢赖，真是生怕赌档不关啊！”陈汉有点恼火的骂道。 这群烂仔！ 原来是开赌率下降的原因，是营销团队跑路，带客人去别家了。 “这件事情华哥知道吗？”陈汉问道。 “知道。”头目们点点头。 “看来上个月管事的跟华哥关系不错，否则做出这种事情早该听到他沉江的消息。”陈汉心中有数。 追究是没法追究了。 只能想办法把车夫们拉回来。 茶楼安静片刻，陈汉细细琢磨，良久后，开口道：“你们去找熟悉的车夫说，只要他们再带客来我阿驹的档口，我把档口的收益全给他们，不过我要抽水！” 草堆街、望夏台、培正路等档口负责人，听见陈汉的话，一时间都呆在原地。 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这可是社团的档口，你怎么敢？ 不怕死吗？ “驹，驹，驹哥……这件事要是被华哥、金爷知道、后果可能很严重。”一个档口头目吞吞吐吐道。 “呵，我只是说把档口收益全部给他们，又没有说把档口交给他们，你在怕什么？”陈汉瞪他一眼，冷笑道：“只要我每个月上交给社团的钱一分不差，金爷不会拿你们怎么样的，要找也是找我。” 他心里则泛起一个念头：“赌厅承包制，要在80年闪亮登场了！” 所谓“赌厅承包制”便是把一个赌场里的赌桌/赌厅分割开，将它们交给不同的人进行承包，承包者自负盈亏，赌场拥有者则从赌金当中按一定比例抽钱，赌金流水越多抽的越多，承包者亏了一样要交钱。 这其实是一种立于不败之地的资本家玩法，靠着手中的“生产资料”收取“经营税”。 前世赌王何先生在1988年实行赌厅承包机制，破天荒，头一遭！成为手持赌牌，收第二层“赌税”的人，至此何家再也未从神坛上跌落。 何先生手中的“生产资料”是赌牌。 陈汉手中的生产资料是赌档。 跟何先生相比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过破天荒地“赌厅承包制改革”，就要被他抢先一步了。 251 转包 陈汉的开创/采取赌厅承包制度。 由于手中没有赌牌、不可能开办正规赌场。 自然不可能跟赌王一样收赌税， 不过，却可以帮他打好濠江赌档清一色的根基！ 他先将手中的地下档口承包给各个车夫，车夫们自然想着办法拼命给自己的“赌桌”拉客，到时候十三家档口客流可能不用愁。 他只要按照一定比率进行抽水，获得的收入绝不会比之前开档口底，将来伴随档口越来越多，肯定还会越来越高。 关键是，这能够调动起车夫的积极性！ 他手下档口与车夫之间产生的利益矛盾，绝不是靠打打杀杀，或者摆酒赔罪可以解决的。 车夫们惹不起你，自然可以去其他社团的档口，而其它社团也会保护车夫的安全。 对于车夫而言，因利益产生的矛盾，唯有靠利益解决。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是利益往来！ 陈汉以自己是新人接手，要比以前的帐一笔勾销，不可能的。 因此，他才会拿出具有开创性的“赌厅承包制度”，进行利益让渡，但制度的优越性，却可以令他稳坐钓鱼台，至此大赚不赔！ 何况，何先生88年推出的“赌厅承包制度”当中，还包括濠江几家赌场的“迭码仔”入驻权。 “跌马仔”即是赌场里拉客抽水、放高利贷的人。 这类人目前一直由各大社团的人充当，还包括何家的债务公司，两块蛋糕加起来利益庞大，届时一度会引得濠江黑道打的头破血流，搅起一滩风云。没记错的话，街市伟便是最终的胜利者，拿到葡京赌场的放债券、以及一些赌厅。 其它社团、家族、亦获得到一些承包权。不过，街市伟是赢最大的一个！ 目前街市伟便是何家债务公司的负责人，他能赢未免没有何先生的支持。不过，陈汉的出现可能会有些不一样。 赌厅承包制度还要88年推出吗？街市伟最终还能赢吗？ 陈汉心里其实已经有些遐想，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意。 其实，车夫某种程度上具有迭马仔的一定作用，不过放债权作为赌档一大收入，陈汉不可能把拿到手的债权拱手让人。 让他们承包赌厅拉客便是极限。 处于不同位置的改革，要有不同方案，争取价值最大化。 既然陈汉已经一口答应承担责任，那么各个档口的马仔们就不便多说什么。 陈汉大马金刀的将两只腿架在桌面，单手拿起桌边的茶杯，高高举起：“各位，你们负责去通知全濠江的车夫公司就行，不管之前有没有合作过，只要有意愿承包档口，我都欢迎至极。” “告诉他们，我们档口不多，一共十三家，分成三个合约，只有三个机会，竞价获得。” “不过感觉兴趣都可以来看看，第一次来了，下次优先转包。” 大佬驹话毕，头目们都举起茶杯，站起身，饮下：“是，大佬。” 待到头目们纷纷离开，水房赖去找茶楼老板买完单，陈汉拉开椅子起身，整理一下西装，迈步时说道：“小赖，去事务所找几个会计师、合同律师。” 关于承包制度的抽水比率，葡京赌场是没有公开数据的，必须找专业会计师进行测算。 而且正规赌场跟地下档口的性质不同。 为了保证利益， 肯定要从他的利益进行规划。 “明白，驹哥。”水房赖轻松应下。 在濠江各类会计师、律师事务所已经相当成熟，何况濠江不够用，还可以去香江找人。 这种人才一般大公司会跟事务所有特聘条约，他们暂时花钱请人就行，很简单。 第二天，小赖找来的事务所会计，便通过各档口账目进行测算。 濠江社团活跃，大佬聘请会计、律师是常事。 这些人出于执业条款，都会履行保密职责，钱到位，倒没什么好担心的。 为社团做事更是习以为常，赚钱，不寒颤，无人会大惊小怪。 同时，各档头目也把赌档承包的事情传播出去，虽然由于档口体量有限，传播范围不广，但是濠江的车夫公司都收到通知，几大社团亦收到风。 车夫公司出于市场经验，自然是第一时间就嗅到其中利益，马上开始闻风而动。 他们打不下地盘，拉客却是专业的。 有社团甘愿把档口让出来，丢，这肯定有得赚啊！ “烂仔驹？痴线啊！竟然连社团档口都让出去。” “社团，社团，最重要的是什么？就是让兄弟们有工开，有饭吃，地盘档口就是饭碗！” “傻仔来的，看他大佬不砍断他手脚。”和安乐、水房、大圈等社团大佬、头目、听到这个风声，却没有一个人表露出重视，纷纷当尹国巨脑袋有病。 “烂仔就是烂仔，打架拼命还行，当大佬？不够格！” ……. “阿驹，听说你要把档口叫给车夫管？”黑仔华打来电话。 陈汉对于黑仔华的电话并不意外，相反，黑仔华足足过了两天才打电话，看来已经对“赌厅承包制度”有所了解。 不对，这应该叫“档口承包制度”。 “是的，华哥，我觉得把档口叫给车夫带来的利润更大。”陈汉拿着电话，坐在堂楼里的餐桌旁，一边吃着饭，一边答道。 黑仔华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他只是淡淡点头：“只要档口还是我们14K的生意，不管用什么办法，能多赚点都是好的。” “谢谢华哥支持，档口生意绝不会比之前差，如果交给社团的钱变少了，您随时都可以把档口收回去。” “金爷有什么意见吗？”陈汉作出保证后，问道。 黑仔华嗤笑道：“你手上十几家档口而已，金爷能有什么意见？” 这种档次的生意还入不了金爷的眼，就算黑仔华把十三家档口丢了，一样只是落些话柄。 说白了，花王堂区的利益点，目前不在这些赌档。 金爷知道或不知道都不会刻意提。 但是可能一些社团内部的人在嚼舌根，否则黑仔华才会打电话。 “行，那我明白了，华哥你就放心吧。”陈汉说道。 “OK，你做你的，有事再联系。”黑仔华电话里风声很大，听起来是在海边，有可能正在接货。 这时他交代一句，很快就挂断电话。 “哒哒哒。”门口响起敲门声。 陈汉把电话放在桌边，喊道：“进来！” “大佬，驹哥……”水房赖、钱仔等几名童党兄弟穿着衬衫，弯腰点头，进入堂头内。 钱仔花色衬衫上，洒着几滴血，几名兄弟都脸色疲惫，显然经过一番混战。 “麻子街的地盘都安排好了？”陈汉问道。 钱仔恭敬的点点头：“驹哥，大头斌在麻子街的三家档口，我们都已经打下来了，另外斩了大头斌手下两个小弟。” “哪两个？” 陈汉随口一问。 “大周、小周。” “知道了。”这是大头斌的一对头马，好像是亲兄弟。 估计是想接管大头斌的地盘，把三家档口占为己有。 陈汉压根不把他们当回事，放下筷子，出声讲道：“坐。” 水房赖、钱仔几人才搬来凳子，一起坐到餐桌旁。陈汉拿出盒烟，把烟给他们，自己再点上一只，不疾不徐的跟兄弟们吞云吐雾，缓缓说道：“我会给动手的兄弟们一人发一万葡币辛苦费，你等会通知兄弟们去找小赖拿钱。” “多谢大佬。”钱仔面色一喜，驹哥现在越来越大方了。 水房赖手上则掌管着一些活动资金，钱用完又会来找他拿，等于是一个管家的角色。 他再回头看向水房赖说道：“那些账目算完了没有？” “驹哥，算完了。” “十三家档口一百六三张赌桌，按照百分之百的开赌率算，抽水百分之7，收益基本跟我们自己管理相当。” “不过我们可以免去水电等费用，按照你的意思，每个月算成物业费，可以多赚十几万。” “加一个点，百分之七。”陈汉捏着烟道。 这是要挤兑一些承包商的利益，不过作为档口拥有者，挤兑出利益很正常。 因为转包的前提就是，给你们做，要比我自己做更赚！你们车夫公司有能力拉到客，把赌金搞上去，你们就来接！没能力就别接！自然有够能力的公司来。 陈汉没有做的太过分，提升一个点估计车夫公司都能接受。 旋即他又说道：“物业费定一个附加合同，电费定一块一度，这笔钱给兄弟们加餐们。” “另外把麻子街三家档口也算进合同里，让律师把我的合同拟出来。” 其实，这种非法赌档的合约基本很难有法律效应，不过大家都是江湖中人，合同是拿来讲道理用的。 如果有一方不讲道理，绝不是跟商业合同一样，到时上法院起诉、审判。 而是直接请枪手、打黑枪！ 到时就算陈汉是14K的人，几家车夫公司一起找枪手，天天给他打黑枪，正常人都顶不住。 陈汉被黑枪打死，14K上门问罪，他们把合约一甩出来，照江湖规矩，14K也不能寻仇。 这是拿性命担保的合同，商人不认、法院不认、江湖人却会认。 “行，明天合同就可以全部办好。”水房赖答应道。 “另外，十三家档口的空调、马票、车马费的事情都已经办好，今天档口里多了些客人。”这些客人都是冲着噱头来的。 其实不顶啥用。 “嗯，我去里面给你拿点钱，你把货款结给空调公司吧。”陈汉站起身走进里屋，在储物空间里取出一叠港钞，转身出去再交给小赖。 别看他现在一步步把赌厅打理清楚，一副大有前景的样子，其实前期已经垫出去不少港币。 要不是他穿越前带了钞票。 孑然一身的小烂仔，有机会真当上大佬，一步步想做大做强，难啊！ 三天后，草堆街，档口。 一辆辆皇冠、大众停在路边。 “王总！” “李老板，黄哥，孙总，里面请，里面请。”一名名车夫公司的老板、头目推开车门，带着一两名马仔下车。 水房赖、档口负责人则带着十几号14K马仔、童党守在街边道，颇有一种小型社团集会的感觉。 不过，他们看起来更像是做生意，司警路过看了看，并没有管太多。 影响太小。 尚还默许范围内。 “嗯。”王总点点头，不着痕迹地用眼神扫过小赖一眼，当即带着手下进入档口。 车夫公司多少是捞偏门的，虽然不像大型社团一样打打杀杀，但是也养有一些办事的小弟，带出来撑撑场面是可以的。 很快，濠江十几家有实力的车夫公司老板，基本都到了草堆街档口。他们的马仔们留在赌厅区。 老板们看了看赌厅的情况，转眼便进入休息区。 休息区，先前马仔们休息的一个小房间，现在房间已经被整理干净，摆着一张长椅子。 陈汉站在房间门口，笑呵呵的跟各位老板握手，算是跟各位老板见过面。 当他和一个老板握完手时，旁边马仔低声提醒道：“大佬，我们先前就是跟王总合作的。” 潜台词就是：“我们欠王总钱，关系不太好。” 陈汉却笑笑：“没关系。” 别人欠的钱他不可能会还，不过这并不影响他赚钱。 流出进行的快，讲明合同要旨后，十几家车夫公司的老板都有些意动。他们很快就认识到眼前这个年轻人做生意不简单，不过还是有人提出疑虑：“尹老板，14K的档口到底能做多久是个问题，7个点太高了。” “扣除警察临检、帮会扫场的情况，我们基本没得赚。” 地下档口毕竟不是合法生意，长期承包风险很高，陈汉能够理解，但却寸步不让道：“我相信大家知道14K的实力，十三家档口里最长的已经开赌八年。我们一次合约签两年，如果场子关闭我们合约立即中止，当月的抽水免交。” “另外，警察临检当天抽水免交，社团扫场三天抽水免交，一共就三分合约，我相信在场想做的一定不止三家…如果不信任我们14K的实力，请便。” 252 杀马 最终，十几家车夫公司有超过十家准备签下花王区档口的承包权，其中麻子街三家档口赌桌更少，合并到另一份合同中。 一份合同六个口档，两份合约五个当中，一共一百九十五张赌桌。 陈汉综合考虑挑了三家车夫公司进行合作，其中就有王总那一家，另外则是李老板、孙老板的公司。 这三家公司实力都比较强。 既然是按照实力来，其它公司也无法可说。 何况，承包档口经营权的制度，到底能不能赚钱，是不是亏本还是个未知数。 毕竟，尹老板的抽水可不低。 其它车夫公司老板，很好安抚，将来若有新的档口转包、或是续约，都可以优先考虑他们。 陈汉作出承诺之后，其余公司老板便带人离开。 他则跟王老板、李老板、孙老板三人签订合同。 按下手印。 陈汉分别将三份合同递给三人，一一握手，出声笑道：“李老板、孙老板…还有王老板。” “祝各位老板发财。”他目光兜过一圈，拱手讲道。 “尹老板，英雄少年啊…” “你现在稳坐钓鱼台，才是最赚的那一个。”李老板，孙老板上下打量着他，嘴里都说着奉承的话。 心里也有点酸溜溜的。 毕竟，他们成了陈汉的承包商，做的越好，抽的越多。 不过现在终究是为自己打工，性质不一样。 “共赢共赢，咱们做生意的，讲究有钱一起赚嘛……”陈汉笑着谦让。 王总则有些意外陈汉还把一份合同承包给他，要知道，他的车夫公司实力一般，比李老板、孙老板差不少，其它竞争的车夫公司里，还有郑老板、汪老板比他强。 陈汉看出他表情中的惊异，转头望向他道：“王老板，先前负责档口的家伙，有些事情做的不地道。” “海涵，海涵。” 王老板立即寒暄道：“尹老板讲笑了，以前的事没必要再提，现在我可是要替尹老板打工了。” “王老板过谦了，您现在才是大老板！” 陈汉朝他笑道。 这句话夸的王老板如沐春风。 “哈哈哈。” “尹老板，得闲饮茶呀。” “OK啦，我送你们出去……”陈汉拍拍小赖的肩膀，小赖立即上前带路。 他看出王老板、孙老板、黄老板要走，便亲自送三位老板走出街道，现在他们都是合作伙伴，自己人。 临走前，陈汉还说道：“我的兄弟会一直留下来看场，各位老板的人继续拉客就行，安全、警察都交给我。” “若有什么事，直接给我电话。”他递出三张名片。 王老板、孙老板三人都露出笑意：“那就最好不过了。” 其实，14K的兄弟们是主要留下来放贷，看场只是例行公事。陈汉承诺过14K档口的安全，自然是派人驻场。 当然，驻场兄弟只是放贷、管安全的，可跟某些社团的驻场大佬不一样。 那种社团的驻场头目会对场子有一定经营权。 类似经理职务。 而三家车夫公司的老板，只要负责经营场子，拉客就行。 …… “肥水哥，我去对面看过了，现在是车夫王的人在管堵档。”一周后，草堆街，和安乐档口。 一名水房仔推开门，走进去向大佬说道：“好像档口的生意不错，我们客人都去那了。” “哼。” “车夫王？14K上次欠他一笔账，他还帮14K做事，没骨气的家伙。”14K花王堂区，赌档负责人肥水柴坐在椅子上，抠抠鼻屎，咒骂道：“没关系，他们档口刚刚转包，生意好一点很正常。” “过段时间活动办完，过去的客人就都回来了。” “你们盯紧点。” 房间里的水房仔都点头：“知道了，大佬。” 可惜，事情比肥水柴预料中惨不少。 王老板竟然搞出了“美女荷官”的点子，将赌档跟马栏结合，挑选漂亮美眉去档口当荷官。 而且专挑腿长、胸大的。 再搭配上性感制服，若隐若现的身材，妈的，客人来了就舍不得走。 孙老板、黄老板有样学样，一举把濠江美女荷官的名头打响。 14K花王堂区档口变得更加火爆，档口已经开始加开赌桌，一张赌桌一天的赌金，能比之前整个档口一天的还多。 那些马栏来的“美女荷官”给赌档开工拿一份钱，下班陪客人拿一分钱，一个个身价飙涨，赚的比在马栏更多，而且还能接触到大量顾客/老板，成为香BB，收入亦增长不少。 14花王堂区负责马栏的肥仔坤给陈汉打电话，邀请他一起喝茶，说新来一个16岁俄妹让他试钟。 陈汉答应下来，心道：“还有这种好事？” 办完事一问，好家伙，原来花王堂区赌客的变多，导致马栏生意都好不少。 相反，14K档口的生意爆红，导致水房、胜义的档口生意都下滑。其中两个社团赌档生意基本被抢空，马栏生意也不行了。 因为漂亮美眉看见14K档口的生意好，便更乐于去14K档口上钟，马栏的质量不行，生意马上就差。 半个月后。 和安乐，花王堂区堂主“大只佬”坐在酒楼里，单手捏着大麻吸，单手摆弄着面前的麻将：“碰！” 他打出一个二饼。 肥水柴调整着麻将，叫嚣道：“祯哥！他们把生意做绝！那就是不给我们水房的兄弟饭吃！” “整个花王堂区档口要让两百多个兄弟开工，再不做点事，恐怕烂仔驹都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废物！”大只佬摸起一张牌，用手指搓着印花，抬起眼睛瞥向肥水柴，眼神里闪过一抹凶光。 水房马栏大佬丧辉帮腔道：“是啊，祯哥，我们马栏生意也下滑很多，这会影响到销货啊！” 大只佬的主业是贩白粉。 他自己抽大麻，却贩海洛因、冰。 影响销货无疑是触动到他的神经，当即便推倒面前的牌：”既然打不下去，那就重开一把！” “什么赌厅承包制度？让他们知道这种制度都不通就行。” 大只佬语气冷冰。 丧辉、肥水对视一眼，心中都有数，祯哥是决定解决“烂仔驹”那匹野马了！ 253 够狠、豪赌 “大只佬”全名叫作“吴广祯”，熟悉他的人都叫他声“祯哥”，江湖上与黑仔华同辈，论恶名比黑仔华还响！ 贩白粉毕竟是贩白粉，一个个都丝毫穷凶极恶，没人性的家伙。 而他花名叫作大只佬，实际上却是个子矮小，干干瘪瘪的骷髅身材。 做白粉，可以说脑袋悬在裤腰上，警察、卖家、黑吃黑，什么情况都会发生。 相比之下，赌档、马栏只是小生意，大只佬的心狠手辣，只有沉入濠江的尸体可证明！ 不过正如肥水柴说的一样，赚不到钱是小事，要是堂口赌档全部关门，两百多个兄弟没工开，那就他堂口大佬的职责。 年底和安乐话事人换届，大只佬是最有实力、资格角逐话事人位置的三个双花红棍之一，若是在这点屁事给竞争对手落口舌，影响到话事人竞选，那TM才是倒大霉。 肥水柴、丧辉知道祯哥的本身，他们等消息就行。 …… 陈汉在赌档生意大红之后，便料到水房、胜义、肯定有一家会忍不住动手。 乃至两家都有可能。 对于王老板“濠江美女荷官”的想法，他心里赞叹道：“人才！真她娘是个人才！” “没想到，前世骗人的澳门美女荷官，现在实现了？”事实证明，网络都是假的，去澳门赌场根本没有美女荷官。 当然，澳门的娱乐业发达，有很多靓妹、洋马。 可赌场荷官确实正经。 原来不是荷官正经，是没找对地方啊！ 这不，地下赌场的美女荷官就出台！ 绝了。 这生意能不好？ “哒哒。”这时水房赖站在门口，敲了敲木门。 “来了。”陈汉立于洗手间的马桶前，抖抖身子，将大鸟藏好，转身拉上裤链，不紧不慢洗一个手，再甩甩手到房门将锁打开。 “点样？” “有事啊。”他问向水房赖。 只见水房赖满脸凝重，表情严肃，进入门后，迅速将门关紧：“驹哥。” “出事了。” “喔？” “乜事。”陈汉不急不躁地追问。 水房赖语气沉重，悄声讲道：“我水房有个兄弟正好是帮大只佬送货的司机，他给的风，大只佬手下有两个枪手消失了。” “只是两个枪手消失了而已，怕什么？”陈汉松松肩膀，坐回沙发位，拿起水杯，喝下口水。 “大只佬是卖粉的，做事低调，派枪手去干什么很难讲。” 他面色风轻云淡，心里却已有杀意。 因为他这段时间一直让水房赖派人盯着和安乐、胜义两个堂口，胜义那边不提，和安乐倒收到不少消息。 这可能是胜义的车夫公司与和安乐不同。 王老板、黄老板先前都是给和安乐打工的，现在他们转投14K，必然对和安乐造成更大影响。 和安乐前段时间赌档生意火爆，一样是因为王老板跳槽。 另外，和安乐赌档生意是一大块财源，档口开的比14K还多，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由于目前只转包了花王堂区内的档口，所以影响范围只限花王堂区，其它区各社团档口受到影响不大。 毕竟，其它没承包到档口的车夫公司还要吃饭，正继续跟各堂口合作。 和安乐最近动作频频，流出来的消息很多。 堂口赌档头目、马栏头目私下跟大只佬打完牌没两天，这就有枪手消失了？时机未免太过微妙，任何人都容易多想。 水房赖是“和安乐”的四九仔，认识许多和安乐马仔，又常年在花王堂区混迹，收和安乐的风很准。 “驹哥，你要小心啊，大只佬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把事做绝。” “他的堂口赌档明着争不过你，肯定耍阴招。”水房赖急切地说道。 “安心，安心。”陈汉笑着甩甩手，说道：“人家只是消失两个人，我们就惊慌失措，大动干戈。” “传出去别人会笑话我们没种的。” “你继续跟水房的兄弟收风就行，其它事情交给我吧。” 水房赖无奈地点头：“你要小心。” “好。”陈汉笑道。 “过两天就是社团交数的日子，你让各家档口把账目清点清楚，带上钱，在草堆街等我开会。” “把消息传出去，我会去拿钱，明天给华哥交数。” “知道了，驹哥。”水房赖答应道。 “去忙吧。”陈汉甩甩手，等到水房赖离开，独自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静静点起支烟。 刚刚水房赖在提醒他的时候，心头没由来一突，危险洞察的天赋生效了。 这代表大只佬真是要派枪手杀他。 呵呵。 狗急跳墙。 真是社团大佬的气场。 然而，他技能装备齐全，并不畏惧枪手暗杀，又多少都接着。 只不过，他不喜欢坐以待毙的感觉！ “想要我的命？就要拿命赔！”陈汉嘴角咧起冷笑，指间的烟，一截白灰落下。 当晚。 陈汉穿着上黑色皮质夹克，戴着头盔，骑上绵羊仔出门。 “轰轰！”摩托一路行驶，忽然拐入条巷子内，消失在街道。 江湖规矩，讲究“师出有名”。 大只佬是和安乐双花红棍，陈汉只是14K四九，大只佬江湖地位要比陈汉更高，陈汉没有和规矩的理由不能找大只佬麻烦，否则整个和安乐都有借口话他不讲规矩，可以派人追杀陈汉。 14K也不见得会帮陈汉出头。 除非，大只佬先派枪手来袭击陈汉，陈汉才可以进行反击，14K才会拿出力量撑他。 和安乐其它堂口也没理由参战。 这就是江湖社团的游戏规则。 可陈汉没有惯着敌人的臭毛病，管你是不是真想杀我，有嫌疑？那你就先送你去见关公！剩下的事情、规矩？摆得出利益就是个笑话！ “赌档承包制度”第一个月的利润已经出来，优越的制度无疑是陈汉手中筹码，既然有筹码就可以进行真正的一场豪赌了！ 正好花王堂区的赌档太少，一个月内陈汉已经招收不少马仔，准备打出花王堂区！能不能打赢赌赢就看这一波！ 陈汉将绵羊仔停在巷子角落，三下五除二，便爬进巷子内的一栋唐楼里。 这栋唐口是大只佬一位情人的家，最近几个月他经常在此留宿，陈汉白天时略作调查，便已摸清地址。 “砰砰砰！”半小时后，唐楼内响起一串响声与尖叫。 大只佬。 死！ 254 枪击 一具干瘪瘦小，光着上身，穿着裤衩，淌满鲜血的尸体倒在客厅。 陈汉潜入唐楼房间里，立即就用枪控制住大只佬的情妇，两人坐在沙发上，慢慢等待着大只佬的到来。 大只佬估计没有想到，他的枪手还没开始做事，仇家便已经杀过来了！ 在没有任何风吹草动的情况下，社团大佬并非想象中那么谨慎。 大只佬仅带上四名小弟，便照旧来找情人约会。 四名小弟还留在唐楼门口。 殊不知，仇家已经在客厅久等。 等到情妇给大只佬打开门，迎接他便是干脆利落的三枪！ 陈汉看着地面身中三枪，死不瞑目的尸体，脸色淡漠，将枪一转，斜斜瞥了一眼穿着短裙的女人。 在女人惊恐的目光之下，他将手枪插进腰间，转身便跳出窗外。 女人虚脱到一屁股坐在地上。 楼下，四名枪手坐在两辆轿车内，抽着烟，聊着天…… 当他们听见唐楼穿出枪声，当即面色一震：“不好，大佬出事了！” 他们立即丢掉香烟，推开车门，快步向楼上冲去。 而当四人拔出枪，进入堂楼时，轰……一辆绵羊仔油门拉门，飞驰而过，戴着黑色头盔，穿着黑色皮衣，骑着绵羊仔的男人穿过门口，不带走一点痕迹，只留下风声。 陈汉骑车抵达草堆街档口，将头盔摘下，随手放在车头，转身走入档口当中。 “驹哥。”一名马仔守在门口喊道。 “嗯。”陈汉轻轻点头，进入档口里的暗间。 现在陈汉没有酒吧、酒楼类的地盘，草堆街档口算是他的坨地，用来给手下的头目开会，若是有其它仇家来抢地盘，第一个砸的也是草堆街档口。 陈汉干掉大只佬之后，没有干掉大只佬情妇，算不上圣母心。 在这场赌局当中，大只佬到底是谁杀的，关系并不大，就算没有留下情妇，和安乐要找麻烦一样可以找。 赌局的关键是14K撑不撑他。 这时十六家档口负责人，王老板、黄老板等人已坐在房间，房间桌面则放着十几个钱箱。 “驹哥，驹哥。”众人齐齐站起身打招呼。 “坐！”陈汉笑着朝他们招招手，一点看不出是刚刚杀完人，赶场的样子。 他直接来到放着钱箱的木桌前，打开一个钱箱，掏出一叠钞票，用手甩甩感受到重量，笑道：“三位老板真会做生意。” “今天档口我进门都踩不出一条路。” 他将钞票放回钱箱，合上箱子：“几位老板把档口的生意做的真红火，祝老板们日日长红！” 王老板笑道：“这些都是承蒙驹哥关照。” “有钱大家一起赚嘛……”黄老板在旁补充道。 他们脸上一样笑的很开心。 因为，陈汉抽水抽的越多，便代表他们赚的越好，只能够赚过当车夫，对他们来说就是好事。 何况生意比想象中更旺。 今天虽然是赌档分帐的日子，但是档口并没有停止营业，档口内十八张赌桌全部开赌，两百多名赌客把赌档挤得满满当当。 陈汉手下四十个马仔都守在赌档内，把档口的安全做好。 陈汉则是回头对水房赖讲道：“留出比上个月多两倍的规费，其它钱带去银行存起来，下个月给兄弟们发奖金。” “知道了，大佬。”水房赖脸上堆着笑意。 这一个月赌档赚的钱，顶得上之前一个月三倍还多。赌档的收入一部分取决于抽水，另一部分则是放贷。 抽水的收入变高，放贷收入水涨船高。 “行！那我替档口的兄弟们多谢三位老板了。”陈汉拱手朝三人道：“我还有点事要忙，先走一步。” “尹先生慢走。” “驹哥，我们送你。”王老板、黄老板连忙起身。 档口头目们同样起身相送，陈汉对此并不拒绝，水房赖走在最前方替陈汉拉开车门，尊敬的鞠躬道：“驹哥。” 他弯下腰。 陈汉抚平西装，俯身迈入车门。 这是一辆皇冠轿车，王老板的座驾。 陈汉干脆把绵羊仔交给的他们，打算坐车去找黑仔华，可当他弯腰上车的时候，心里没由来闪过一个画面。 那是两个枪手推开车门，拔枪射击的画面，地点就在草堆街！陈汉甚至在刚刚的余光当中有看见那辆车，隐隐约约有中已经发生的错觉！ 天赋：危险预知！ “来了！”他心头一跳。 同时，草堆街路边。 两个穿着黑色衬衫，摇头晃脑，吸着鼻涕的人影推开车门，将手掏向腰间：“砰！砰！砰！” 他们啜着鼻子举枪射击。 这两个枪手一看就是道友，而且行动之前刚刚吸完粉，整个人还在极度兴奋当中，对于枪手持枪行凶感到非常兴奋！ “哈哈哈！” “哈哈！” “砰砰砰！”两人站在街边，不断大笑，扣下扳机，一枚枚子弹射向车边人群，顿时就将几个兄弟击倒。 陈汉让水房赖故意大张旗鼓的把交账地点放出风，便是想要引出和安乐枪手。只有枪手对他发动袭击之后，14K才有支持他对和安乐动手的理由，这也是谈判筹码中的一种，否则硬生生开战只会将两个社团都卷进去，14K金爷不一定会撑他到底。 赌局上筹码不够的时候，那就只能玩命！ 此刻陈汉早有准备，一个纵身便跳进车里，手脚并用，迅速爬过后排座椅，抽出手枪，推开车门落地一个翻滚，举枪半蹲在地。 “嘭！” “嘭！”他连续扣下两次扳机，无比精准的两枪，瞬间贯穿两名枪手的额头。 ”保护驹哥！”水房赖站在车边，望见四名兄弟中枪倒地，当即大声吼道。 而当他吼完之后，两名枪手已经解决。 他错愕的扭头看向另一边车门，问道：“驹哥？” “三位老板有没有事情？”陈汉放下枪问道。 “尹老板，我们没事。”王老板几人先前被堂口兄弟们档着，随后又躲到车屁股后，非常机灵。 “嗯，那就好。”陈汉也不希望伤到他们，从而影响档口的生意，旋即保证道：“王老板，黄老板，你们放心。” “这件事情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水房赖害怕还有枪手在旁边潜伏，立即带人又冲到驹哥身前，将驹哥团团围住。 “快点把受伤的兄弟们送到医院。”陈汉推开他，下令道。 水房赖点点头：“知道了，驹哥，那你呢？” 他在请求下一步指示，陈汉一拳打在他肩膀上：“我什么我，我被和安乐的枪手袭击，当然一样受伤不轻！” “不去华哥那边了，也把我送去医院躺着。”陈汉叫道。 水房赖眼神瞥过地上的两具尸体，点头如捣蒜：“是是是，驹哥。” 255 交数 一天之内，花王堂区，14K、和安乐相继两场枪击案。 其中14K之花王堂区“烂仔驹”受伤住院，和安乐双花红棍“大只佬”中枪身死。 负责案件的濠江司警刑事厅、有组织罪案调查处，初步认定两起枪击都与堂区内三合会组织的利益斗争相关，整个濠江社团份子都知道！ 14K、和安乐之间恐怕会有一场大战！ …… 陈汉躺在濠江仁伯爵综合医院的病房内，轻靠着枕头，面对司警部门调查。 “好了，尹先生，现在刑事庭正式批准，案件调查结束前，你的出入境将被限制。” “如司法警察厅进行传唤，你必须无条件配合。”一名脸颊肥胖，混身赘肉，面色带着威严，眉目中却自带一股善意的司法警长。 他坐在病床旁，凳子上，出示完手中的法律文件讲道。 陈汉表情露出一幅虚弱的模样，手中端着一杯温开水，微微颔首道：“好的，杜sir。” “您放心，我一定无条件配合司警刑事厅的问话，我相信法律是正义的！” 杜sir站起身，缩着头，脖子边一圈圈赘肉。 腰杆被赘肉压的有点下弯。 “哼哼，最好是这样，烂仔驹！”杜sir却满脸不信，扯起嘴角肥肉，冷笑两声，略带警告地说道：“你这一个多月可搞出不少事，如果再落到我手里，饶不了你的！” “我们走。” 杜sir一抬手带着下属司警离开。 陈汉望着杜sir肥肥胖胖的身影，嘴角挑起一抹笑容：“好熟悉的面孔啊，我记得在电影里，崩牙驹就是靠杜sir打通司警的天地线。” 濠江作为葡萄牙殖民地。 整个葡澳当局都在疯狂搜刮濠江最后的价值，濠江黑白两道的华人们又怎么会甘于寂寞？ 肯定要趁机捞一笔啊！ 濠江司警也一样。 别看现在杜sir摆出一副义正言辞，罪恶克星的样子，实际上，陈汉还能安安稳稳的躺在病床上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当然，在草堆街枪击案中，陈汉是受害者、反击方、是正当防卫，不过他手中有枪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光是非法持有枪械便是一条刑事罪，只是濠江警察很少以此抓人，另外，濠江司警也怀疑大只佬的死与陈汉相关。 甚至按照时间算，一条条路线测… 都能锁定目标， 就是尹国巨！ 然而，陈汉仅仅用了一个“精神受创”的医学证明，便暂时摆脱了警方调查，刑事庭仅仅是限制他出境。 当杜sir带着两名警员离开病房，行走在长廊时，警员问道：“杜sir，为什么不把尹国巨带回警署调查？” “我觉得大只佬的案子就是他干的！” “这种先下手为强的风格，像极了他张狂的性格！” 杜sir用手端着下巴，揣摩着胡子，不紧不慢：“别急，他要是输了，跑不掉。” “他要是赢了，我们现在抓他也没用，濠江最没价值的就是死人。”至于法律？确实是公正的！ 只是执行法律的人是否公正？ 那就得画一个问号。 “大佬，华哥来了。”陈汉躲在病房里睡了一个安稳觉，不过他的安稳觉仅限于第二天清晨。 上午九点，水房赖带着几名马仔守在病房门口，剩下的兄弟们则留在档口，防止和安乐突袭扫场。 水房赖轻敲病房门三下，推开门小声提醒。 “知道了。” “请华哥进来。” 陈汉正坐在病床上，一手苹果，一手小刀，用水果刀削着苹果皮。 一圈圈慢慢推着，聚精会神，表情平静。 一个穿着风衣的中年人却一把推开病房门，径直走到病房前，静静着端详他几眼，突然开口骂道：“丢雷老母，我在外面帮你顶雷，你躲在病房里削苹果？” “给你削的。” 陈汉递出苹果。 “你是大佬嘛。” 他笑道。 黑仔华表情不爽，骂骂咧咧：“现在就叫我大佬？平时也没见你叫我一声大佬！” “起尸啦！” “金爷要见你。” 黑仔华喊道：“再不起来，真扮成死人了！“ “嘿嘿嘿。” “金爷要见我说乜？”陈汉在病床上站起身，干净利落的脱下病号服，一件件穿回T恤外套。 黑仔华瞪他一眼：“还能说乜？关于大只佬的死，那件事情是你干的吧？现在和安乐九个堂头个个都要话要斩你祭旗，大只佬的头马肥水柴更是招兵买马，说要亲自为大佬报仇，和安乐话事人鼎叔亲自打电话给金爷，约金爷喝茶交人，你觉得金爷会叫你说乜？” 陈汉套上皮夹克，抖抖衣领，神情平静道：“我是14K的人，水房仔叫交人就叫人，把我们14K放在眼里吗？” “何况是大只佬先叫人动手，我为什么不能还击？”他的态度仿佛在说“就这？” 嘴上却继续讲道：“金爷怎么想的？真打算把我交出去？他要是把我交出去，他就是个傻佬！” 黑仔华也被烂仔驹的气度惊到，颇有点惊讶的说道：“你是吃准金爷不会交你？” 陈汉没有跟黑仔华打马虎眼，而是回过头，看向黑仔华道：“我吃准金爷不舍得交钱！” “今天是堂口交数的日子吧？”陈汉问道。 黑仔华点点头：“对，今天正好是各大堂口交数的日子，你的账目还没交给我，金爷今天才找你恐怕对你下手，但是你最好小心点，别讲错话，命运在你自己手中。” “宾果！说的好！”陈汉打出一个响指道：“命运在我的手中。” 君豪酒楼。 四层。 三张大红桌的茶桌前，金爷将手杖放到旁边，一名马仔双手接过，旋即他便坐在木椅上，端起茶杯，很有礼仪的邀敬在座各位堂主一圈：“请用茶。” 唯有每个月各个堂口交钱的时候，14龙头才会主动举杯对各堂主敬茶，交钱，值得！ “金爷，这是中央区的账目，请您查验。” “金爷，这是大堂区的账目，您点点。” “金爷，风顺堂区账目……青州区堂主、这是马栏的账目。”茶座里，一名名大佬亲自交出账本，出声讲道。 一箱子现钞就放在餐桌边，堆满整个会客区，随便一数，起码有一百多个黑色钱箱，里面满满当当都装着钱。 256 瓜分蛋糕 陈汉站在黑仔华身边，拎着一个两个钱箱，以一幅小弟的模样待在茶楼里。 他望着各路堂口给社团龙头交账的场景，心中不由感叹，难怪多少人混社团，拿命拼都想出头上位，多少大佬顶着横尸街头的风险去争话事人！ 因为混社团、当大佬！ 真的赚钱！ 陈汉见识过现代黑帮赚钱的速度，曾经掌控过一个南韩黑道帝国。 还是为濠江社团的利益所触动。 光是摆在茶楼里一个月的规费账目，便是濠江多少市民一辈子赚不到的金额。 何况执掌南韩黑帮时交易都是走电子账户，看金钱跟看数字一样，没有多大感觉，而现在都是一箱箱现金进行交数，又是80年代，给人的冲击更为强大。 茶楼内，除了陈汉跟在黑仔华身旁，没有任何堂主头目带着马仔。 堂口给社团交数，属于社团里密事，4k双花红棍以下马仔们没资格参与！ 大哥成、船夫勇、鱼蛋青、大波珍…… 他们带钱入场后看见陈汉站着，纷纷将目光瞥去，旋即不动声色的坐下，继续往常的流程。 因为，他们都知道黑仔华没有金爷的许可，不可能将烂仔驹带进茶楼。最近烂仔驹又是花王堂区的红人，昨天刚刚做掉和安乐的大只佬，肯定是金爷想见他。 今天，黑仔华等到一众堂口大佬交完账目之后，才不急不忙的打开西装外套，伸手在衣内掏出账本，递给前方的社团师爷：“金爷，花王堂区账目，您看看。” 陈汉将两个钱箱放在地上。 当即有马仔接过箱子，打开钱箱，轻点查验。 交伪钞、做假账。 社团规矩都要乱棍打死！ 整个花王堂则一共交出五只钱箱，总计六百多万葡币，金爷翻开账目，较其它堂口更认真的查看。 片刻后，他将账目转手交给师爷，一名头马上前朝他点点头，低语一句，钱款没问题。 金爷便微微颔首，单手抓着手杖，很是满意道：“阿华，这个月花王堂区的账目比以往都多出两成，生意越做越旺啊？” 金爷面目慈祥，笑容可亲，目光欣赏的说道：“现在能把堂区生意越做越好的扎职人，社团真是越来越少了。” “最近军火生意比较畅销？” 黑仔华坐在木椅上，端起茶盏，浅饮一口。 他接着站起身，连忙放下茶盏，恭恭敬敬道：“金爷，军火生意还是跟以前，东南亚、金三角那批顾客买点烧火棍、内地、香江的顾客定点散货，天下一片太平，靠卖军货能赚几个钱？” 理是这理。 黑市军火市场小，可禁不住利润高，其实还是有得赚的。 世界上，恶念一起，总有军货需求。 不过黑仔华深知怎么该跟金爷讲话，既然金爷主动问起来，那就顺着金爷的话头说下去。 陈汉看着两人打马唬眼，再观察着金爷的态度，隐隐约约把住脉络，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话了。 其实，金爷有意无意之间，同样在给他释放着信息。 这时金爷便笑着问道：“喔？听你的说法，军火生意的销量没增加，那花王堂区有其它生意做起来了？” “这可是一个好消息。” “不算做起来吧。” 黑仔华谦逊一笑，实话实说道：“只是堂口里有个小兄弟懂得食脑，把生意下滑的赌档策划里一下，现在堂口里赌档生意比往常强不少。” 14k大哥成等双花红棍们在旁坐好，喝着茶，冷眼旁观。 金爷则夸赞道：“赌档可是大生意！” “在濠江没有比赌更大的生意了！” “咱们14k捞不到大赌场的金，做地下赌档倒也可以给兄弟们混口饭吃。阿华！把你手下兄弟叫出来看看，我倒很想见见社团里的后起之秀？” 金爷说道。 黑仔华笑着：“金爷，你见过的。” 旋即，他扭头看向陈汉：“阿驹！叫龙头！” “龙头。”陈汉上前一步，正式在大会登场，鞠躬朝金爷行礼：“见过金爷！” “尹国巨！” “是你啊……”金爷却表情立即一收，端起茶盏，不疾不徐的饮口茶，嘭！ 重重放下茶盏，沉声讲道：“你知不知什么叫作规矩！” “我听人话，你昨晚单枪匹马干掉和安乐的大只佬！你知唔知大只佬是和安乐下任话人事的竞选者之一，在和安乐的地位可要你比这个四九仔高多了！” “像你这么会给社团惹麻烦的人，就算再有本事赚钱，最后都要丢进濠江里喂鱼，因为嚣张的人在濠江活不长，社团更不会拿兄弟的命给你填！” 金爷讲话讲得很重。 其余大佬们都是眼观鼻鼻观心，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这一关，其实陈汉若是能够过去，或许就有机会上位，若不能够过去，送出濠江是最好的结局，亦或者断手断脚，丧命江湖。 “金爷…”这时黑仔华刚想帮陈汉辩解两句作铺垫，陈汉却仗着同辈身份不算坏规矩，直接开腔抢话道：“金爷！” “大家都是行走江湖的，我拜入14k山门不久，一心只想做出点成绩给社团里的兄弟们看看。” “江湖上讲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人若犯我，我必杀之！” “若是水房仔坐在我面前，我肯定话大只佬不是我杀的，他们也没有证据，但是对着各位同门兄弟长辈，我实话实话，我收到风大只佬要请枪手杀我。” “我便上门干掉大只佬。” “事实证明，大只佬的枪手一样来了，我算不上嚣张吧？” 金爷面色一正，凝视陈汉的眼睛，一言不发。 陈汉知道目前没有说错话，看来是掐中金爷的心意了，当即便说道：“地下赌档的生意是很赚钱，可之前社团都没有做好这块生意，我只希望帮社团把生意做好，如果能赚到钱，在座的各位都有份，如果出事了，我一个人扛！” “我想大家也知道地下赌档的蛋糕有多大，我相信各位同门的胆量，绝不会怕一群水房仔！” “我们边个会怕水房仔？只是江湖上要讲规矩的。”大哥成在旁眯起眼睛，述声说道。 陈汉现在开始暗示利益瓜分了。 就看他怎么瓜分利益了！ 257 赌赢双花红棍 50年代的江湖讲道义，80年代的江湖只讲利益！ 金爷放出那么多冠冕堂皇的话，却没有立即把陈汉丢出去给和安乐讲和。本质上都是在给陈汉施加压力，试图瓜分陈汉手中的蛋糕。 陈汉知晓若是要14k出力支持他发展赌档生意，那就必须要拿出足够利益。 若是付出的利益，低于获得的利益，适当瓜分一切可以接受。 政治的游戏。 玩的就是切蛋糕的技艺！ 某种程度说，江湖社团与政治游戏相当，或者，社会规矩便是如此。 陈汉在捕捉到金爷话缝中的潜意思，当即便主动打开话匣，摊开利益说话。 金爷见他如此上道，严厉的表情当即柔和下来，把手搭在桌面，用手指敲着木桌。 “哒哒哒。”他五指轮番敲击，面露思索，沉声说道：“大只佬这个人我见过，狡诈精明，但却器量狭小，这件事上确实以大欺小，如果给他坐上和安乐话事人的位置，和安乐一样会给他带到不成器！” “烂仔驹，单以这件事情而论，你做的有点过火，但却没有踩线。和安乐的大佬亲自约我喝茶，让我把你交出去，我没有交！” “这是不希望社团的兄弟们寒心。”他把目光兜过在座的堂口一圈，继而将道：“若是社团跟别人出了点口角，别人叫我们叫人，我们就叫人，那我们14k还什么江湖地位可言？” “谁还会把14k的字号放在眼里？”金爷这句话的内涵，已经可以解读为，愿意保下陈汉及他的赌档生意。 前提就是陈汉给的利益够份量。 “金爷说的对。”黑仔华当即接话，支持：“社团的兄弟们要开工，要赚钱，我们混江湖的当然以义气为先，但也绝不能忍气吞声。” “要是别人说交人就交人，咱们脸上都没光啊……” “啪，啪。”黑仔华抬手轻轻打了两下自己的脸皮，大哥成等人面色不悦。 这家伙为了保自己的马仔，把他们都给架上去了。点样？要是我们不交人，岂不是我们不要脸？ 金爷缓缓出声说道：“正因大只佬前要出手做你，我才有理由保下你，否则我们14k就是仗势欺人，会让江湖同道嫉恨。” “而现在我们社团可能为你跟14k开战，你打算怎么办？” 金爷抬起眼皮，直勾勾的看向陈汉，目光里的凶戾再不隐藏。 “啪嗒。”陈汉昂起头，挺直腰，以双手指天，对着前方神龛，一字一句，笃定话道：“我尹国巨对关二爷起誓！” “打下濠江全部地下赌档，做到地下赌档清一色，上交社团的账目多两成，每个堂区支持我道扎职人，我奉上一成！” 按照其它扎职们的交数比率，多付出三成，便是他心理价位的极限！ 而两成交给社团，一成交给堂口扎职人，则是一个比较合理的分配。 毕竟，他要做到濠江赌档清一色，离不开各个堂区扎职人的支持，分他们一成，不算过分！ 虽然听起来多出三成的利益，对于社团整体而言不多，但实际上整个濠江地下赌档清一色，带来的力量将极为庞大。 多交三成规费！ 足够让龙头大爷心动，还把利益均分到各个堂区身上，自然就会获得各堂区大佬的支持。 大哥成、渔夫勇当即面露心动之色，眼神里都流露出思索。 而再给社团多交点？陈汉倒不是不行，只是这样留在手里的利益就小了很多，基本等于社团的职业经理人，截留在手中的资源变小，手下的力量自然发展不起来。 他对给社团当职业经理人不感兴趣，如果社团还要再加码的话，他宁愿过档去其它社团，转头跟14k开战。 豪赌者！ 就是要张狂！ “好！既然你是在替社团谋发展，社团便没有不支持你的理由，黑仔华，你先帮阿驹把花堂区的赌档清一清，剩下的事情……”金爷低下头，端起茶盏，饮下口茶，缓了缓道：“其它堂口的扎职人，谁赞成，谁反对？” “我赞成！” “若是有堂口不肯出兵的话，那一份我接下！”大波珍最先举手表态。 陈汉档口的经营模式跟马栏相结合，一旦14k赌档生意全部转好，相继也会带动马栏生意的火爆。 大波珍作为14k主管马栏生意的扎职人，眼光倒是犀利。 中央区，大哥成，举起手：“我支持阿驹，希望阿驹能越做越大，帮社团争光。” 他思考出答案。 决定支持这个有想法、懂食脑的年轻人。 “我也支持…我没什么意见……金爷，让年轻人放手去做吧。”旋即，各个堂口的大佬全部都表示支持，有的人是看中收益，有的人是欣赏后生仔气度，也有的人干脆是随波逐流，不想惹金爷记恨。 就算有人不想主动出兵的也不会当场否决。 金爷满意地点点头，放下茶盏，出声道：“社团总是要有点新血，没新血迟早混成夕阳社团，我最欣赏有能力，够脑子的年轻人。” 最重要是懂得做蛋糕、分蛋糕、而不是吃独食。 其实14k、和安乐、大圈、胜义等几大社团，每年都不乏有新人混出头，十来年里还有数个红遍濠江的强人出现。 只是年轻人太倨傲、爱吃独食、不教育教育，不懂什么叫规矩。 于是几次打压之后，这类强人都会慢慢消失，有的跑路境外，有的沉尸江底。像陈汉这种有脑子、够狠辣、还懂分蛋糕的一个都无。 更是难得有新人能逃过社团的压制，换句现代点的话说：“不要把平台当能力”。许多社团新人出头以后，总觉得是自己厉害，殊不知是仰仗“字号”。 “你做到濠江清一色要多久？” “我已经开始很期待那一天。”金爷问道。 陈汉将两根手指变成三根手指，多竖起一根中指，话道：“三个月！” “后生仔。” “有冲劲儿是好事，不过要懂得量力而行，我给你半年时间！”金爷话道：“只要你能把社团档口做到一百家以上，我就给你举行扎职仪式！” “扎双花红棍！”一个双花红棍的诞生，便代表一位江湖大佬的仪式，所谓的扎职仪式，不是社团内部自娱自乐，而是要请各大社团同道前来见证。 因为，双花红棍不是一个社团封的！ 是整个江湖公认的！ 金爷给陈汉的日前还算宽厚，大概是看在陈汉识趣的份上，也许不用做到清一色，一百家档口就足够强。 可陈汉却笑了笑，放下手指，自信道：“不用。” “就三个月！清一色！” 只要他自己知道，他狠起来，有多能打！ “好！”金爷鼓掌大赞，不再说话，撑起手杖转身离开，其它社团大佬们看向陈汉的目光里，既有高看一眼、也有啧啧称奇、不识好歹。 至于陈汉跟和安乐的恩怨？社团已经决定担下，后果就是开战！赌赢、上位！ 赌输、陈汉拿命偿！ 江湖又会多出一段故事…… 258 开战 “濠江已经很多年没有社团开战了，金爷为了你，可是大动干戈。”黑仔华离开茶楼，嘴里叼着根烟沙，拉开车门，坐进轿车。 转头看向陈汉道。 陈汉一手搭在车顶上，一手夹着烟，满脸随性，笑道：“濠江社团没有开战，那是因为濠江利益都被瓜分完毕。” “现在我们要伸手去抢别人的蛋糕，那自然要打。” “呼…” 陈汉最后吸一口烟，将烟蒂丢落地面，用脚尖碾碾，笑道：“华哥，撑我呀！” 黑仔华摇摇头，叹道：“不撑你，我撑谁？” “你可是下一个双花红棍啊……”濠江已经有五六年没有诞生过红棍大佬了。 陈汉不仅能够让14k为他跟和安乐的开战，还能让金爷许诺他红棍大底的身份作价码。 可见陈汉展现出的手腕。 现在他食脑的能力不用明言，接下来就看开战的武力了！ 江湖纷争。 脑力、武力、缺一不可。 …… “驹哥，兄弟们都已经准备好了。”当晚，花王堂区，豪泰酒家。 豪泰酒家是花王堂区内一间老字号粤菜饭店，开店已有十三年，总计两层，十三张酒桌，是14k花王堂区的堂口坨地。 当年开业时舞龙舞狮，鞭炮齐鸣，是花王堂区有数的大饭店。虽然，现在已经跟不上时代，但依旧是街坊邻里、江湖中人最爱光顾的酒家之一，是花王堂区堂口的脸面。 这时豪泰酒家门口已经立起“停止营业”的牌子，陈汉骑着小绵羊来到酒家门口，轰隆，立即有一名马仔拉开卷帘门，眼神扫过四周，警惕的喊道：“驹哥。” 陈汉穿着那件黑色皮夹克，弯腰走进酒家内，只见五十多名穿着各色外套，统一内搭白色t恤、手腕绑着红绳的社团兄弟。 这五十余人里有超过一半是当初的童党兄弟，剩下十几人则是后续收拢、加入手下的看场马仔。 全都是陈汉的麾下马仔！ 另外，黑仔华手下头马，主管堂区酒楼生意的“白饭森”，坐在一张酒桌前，将脚踩在椅子上，“啪嗒”，“啪嗒”，不断开关把玩着一个打火机。 水房赖迎上前道：“驹哥。” “轰隆。”一名小弟把卷帘门再度拉下。 陈汉走到白饭森面前，拱手道：“森哥，兄弟们都吃过饭乜？” “你放心，我不会亏待兄弟们，开工前肯定要吃顿饱饭。” “现在家伙和车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白饭森搓起手中的打火机，目光穿过跳跃的火苗，眼神玩味。 陈汉稳稳点头，回头道：“出发，做事！” 根本不需要太多的情绪动员，社团火拼兄弟们是否能打、卖命、一看是否有足够利益，二看大佬是否足够能打。 兄弟们皆知这次开战是大佬的上位之战，只要大佬敢打出胆气，便无人会后退。 大家出来行的，早就半只脚踏进棺材，越怕死，死的越快。 “是！大佬！”水房赖应声大喝，五十多名兄弟全部排队上前，在桌面捡起一把把裹着报纸的砍刀，将砍刀塞进腰间，旋即跟着大佬从饭店后门离开，在巷子口坐上一辆辆面包车。 …… “肥水哥，14k的人出动了。”大富贵娱乐会所，肥水柴穿着白色浴袍，半躺在一张按摩床上，双脚正泡着热水，肩膀还有年轻的女技师给他轻轻揉肩。 马仔坚穿着黑色t恤，额头皱纹层层，面向凶恶，走进包厢里讲道。 这时肥水柴正跟丧辉一起在包厢里按摩。 自和安乐堂口大佬“大只佬”毙命，肥水柴便成为和安乐在花王堂区最有实力的头目，其次为和安乐马栏的丧辉。 肥水柴用两百万葡币的现金，买来丧辉支持自己。只要他能扛下黑仔华的进攻，干掉烂仔驹扬名濠江，马上就可接替大只佬成为和安乐新堂主。 扎不了双花红棍， 扎一个白纸扇绰绰有余。 这时肥水柴挺挺大肚腩，手中拿着电视遥控，轻轻一摁，电视画面切成按摩房大厅的场景。 只见按摩房一层大厅，一百多个穿着黑色t恤、手边放着砍刀的和安乐小弟正躺在按摩床上，或是抽着烟，或者喝酒着，随时等待开工、血拼。 肥水柴望着电视画面，面露得意：“不急。” “我们就等着烂仔驹上门找死。” “丧辉，等等我们有好戏看了。”他扭头朝丧辉说道。 丧辉獐头鼠目、面带刀疤，嘿嘿笑道：“精彩！精彩！等等一定会很精彩！” 当时大只佬去找烂仔驹麻烦的时候，大只佬是进攻方，现在烂仔驹要抢和安乐的地下档口，烂仔驹便是进攻方。 在双方社会讲究游戏规则的情况下，谁为进攻方，谁比较吃亏。比如陈汉要扫和安乐档口，光杀一个肥水柴不行，还得派兵将肥水地盘的档口全砸一遍。 将档口里肥水的马仔斩光再说。 最好的情况，肥水柴带人跟陈汉摆开车马，当街血拼。 肥水柴却没不傻，收到风，14k要撑栏仔驹。 当即便知道14k想要支持栏仔驹发展赌档生意，很可能会全面开战，第一个就扫花王堂区的档口。 于是他集中人手跟丧辉联合，来一招瓮中捉鳖，等待栏仔驹上门。 就凭烂仔驹手底下五十多个古惑仔，能打进两百多人的按摩厅？要知道，黑仔华撑他，顶多也要派人帮他扫场、或者扛住和安乐其它堂口的助拳。 陈汉跟肥水柴之间的角逐，主要还得靠自身力量打赢，否则他将地盘抢过来也守不住，事实如此，陈汉早已派人确定肥水柴的位置，正在带兵杀来。 “唰！唰！刷！”此刻，十二辆14k的日产银色面包车停在按摩厅门口，陈汉猛的一下拉开门，十二辆面包车便同时将车门拉开。 “驹哥。” “白饭森传来消息，肥水柴赌档里的见不到人，现在和安乐堂区里十五家档口，除了服务生跟荷官一个人都见不着！”水房赖突然拉住陈汉的手臂，眼神惊恐，略带胆颤的说道。 这话一出，前方会所大门，亮着灯牌，恍然间如只虎口！ 259 血拼与火光 “不管了！” “上！”陈汉脸色阴沉，但却抽出一把砍刀，果然迈步下车。 “哗啦，哗啦。”五十多名档口马仔全部抽出砍刀，跟上大佬，紧随其后。 夫战，勇气也！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虽然社团血拼跟军事战争相差甚远，无论是参战者素质、武器都有天壤之别，但是参战人的心理逻辑却是共通的。 现在，陈汉已经率兵来到和安乐地盘门口，若是因为一点不利的消息退去，手底下的兄弟怎么看，怎么想？ 社团大佬们又怎么看，怎么想？ 刚刚还杀气腾腾的兄弟们一定会惊疑不定，丢失胆魄，要是肥水柴让人一窝蜂地沿街杀出来，或者在路口布一支人马作伏兵，把车拦下。 恐怕他手下全部兄弟都得折在和安乐的新胜街。 届时，满盘皆输！ 因此，陈汉就算收到敌人早有准备，可能有埋伏的消息，依旧选择率人杀进和安乐坨地，跟肥水柴真刀真枪的拼一场！ 只见陈汉第一个杀进大富贵，举刀避开大厅前台的一樽花瓶。 “嘭次” 花瓶应声而裂，十几块碎片落在地上，前台穿着旗袍的小姐惊声尖叫，捂住头蹲下。 陈汉则大吼一声：“砸烂水房仔的地盘，全部斩死他们！” “是！驹哥！” “斩死水房仔！”小赖、钱仔、阿虎几名头目举刀大喝，童党兄弟们纷纷抽掉裹住刀片的报纸，将报纸丢弃在地，挥刀杀进大厅。 “唰啦！” “k记烂仔杀过了！” “他们踩过线，来多少斩多少，全部围斩他们！”肥水柴手下马仔坚抄起桌边的砍刀，一个跃步就冲到最前方。 大厅里一百多名和安乐打仔们早有准备，在14k车辆刚刚停稳的时候，立即便收到消息，抄起砍刀，纷纷起身。 两方一边穿白衣、绑红绳、一边穿黑衣、束红巾，每一个都是神色不羁，眼神凶恶的江湖小弟，斩起来人绝不会留手。 双方人马立即撞上。 大厅转角楼梯处，还有源源不断的马仔持刀冲下，算上会所二层的兵马，和安乐至少准备有两百人。 所以，档口兄弟们面对的压力很大，刚刚一冲上去，立即就被人顶回来，转眼间就有十几名兄弟被人斩倒在地。 陈汉望着大厅场景，心脏狂跳不止：“咚咚咚！” 妈的，他就是再能打，再有装备作弊，也不可能一路斩翻两百多人。可是要他撤？不甘心！ “td，小赖，车上还有没有汽油？”陈汉握着砍刀，回头吼道。 小赖还带着五个兄弟站他身边，暂时没有冲入场内，尚在观察四周环境。 “有！”这时小赖大声吼道。 “你带几个兄弟去把汽油取出来，围着大楼点火！我们跟他玩场大的！” “看看他们有没有种拼到底！”陈汉叫道。 小赖一看大厅里乌泱泱的人头，明晃晃的刀片，刀片上滑落的血迹，还有不断倒下的兄弟，当即心中一狠，怒声道：“知道了！驹哥！” 小赖带着五个兄弟转身取油、准备纵火。 陈汉捏着砍刀步步向前，一步步用力踏上，最终踏步变成疾跑，扬刀一刀劈下。 “唰！” 一记刀光闪过。 一个和安乐刀手当即被撕开后背，飙出一股鲜血，软软跌落在地。 陈汉嫌他倒的太慢，妨碍出刀。 “去你妈的！”当即接上一脚，将他踩下，再度挥刀向前斩去。 当你面前、身后、四周都是一把接一把的刀光挥下时，你已经很难想起有什么技巧去面对。 于是一刀接一刀，直来直往的方式，便是最直接利落的刀法。 比的就是谁能接住这一刀，谁能砍中下一刀！ 陈汉完全抛去记忆中的格斗技巧、马刀技巧、只是单纯凭借危险洞察的天赋，提前闪避/格挡斩来的刀口，再以超强的身体反应，抓住机会，斩翻目标。 很快，他便将绕后包围住手下兄弟的一批水房仔斩翻，冲进兄弟当中，打头冲阵！ 这时候杀进场内的档口兄弟只剩二十余人，而且一半带伤，全都面露惊慌。 只见，陈汉挽了个刀花，大声喊道：“只管向前冲！不要回头！” “只要我没倒下，就跟着我的背影向前冲！” 档口兄弟惊恐之余，肾上腺素飙升，求生欲压过理智，根本来不及思考眼前的处境。何况，四周都是大片大片的敌人，退无可退。 驹哥就是他们的主心骨！ 他们当即不作思考，跟着陈汉向前冲杀！ 和安乐马仔坚望见陈汉如此张狂，斩翻两个档口兄弟以后，单手提着带血砍刀就朝陈汉冲来。 假如，今晚他能第一个斩下尹国巨人头，他在和安乐内的地位，将会有大的跨步。 “嗯？”陈汉却在他脚步一动的瞬间，察觉到有股猛然杀意袭来，举到格开面前的一名马仔，突的回头瞪向右方。 马仔坚只觉得看到一只猛虎… 目光欲要食人。 “吱啦！”陈汉仗着防弹夹克的功能，硬生生顶住背后马仔一刀，双手举起砍刀，蓄势待发。 “烂仔驹！”马仔坚大吼一声。 “叮！” 长刀斜斜斩来。 陈汉目光沉着，动作冷静，一记下斩直直劈下。 “铛！” 一声清脆钢铁交鸣声响起。 在马仔坚震恐的目光之中，华强牌西瓜刀直直斩断他的刀背，将他手中砍刀一分为二，斩成两截。 旋即，砍刀犹有余力，径直而下，一刀划过他的双眉之间。 马仔坚感觉头皮微微发麻，旋即整个人便打不住颤抖，丢掉刀柄，捂着脸颊惨叫跪下。 “啊！！！” 撕心裂肺地嚎叫，回荡在大厅中，令许多望见这幕的水房仔都吓破了胆。 二楼，包厢。 “烂仔驹这么生猛？”肥水柴脸颊一抖，手中攥着遥控器，看着一楼大厅的监控画面，手掌攥满汗水。 此刻，水房赖带人把汽油倒在会所广告牌、窗帘布上，搓起打火机，望着地上的油渍，眼神果决。 “去你妈的水房！” “以后别叫我水房赖，叫我小赖！”小赖将打火机丢进窗户内，咒骂一句，然后转身跟兄弟说道：“走！” “我们去开车，接驹哥凯旋！”几个兄弟齐齐点头，火苗则逐渐旺盛，大火越烧越旺，逐渐席卷整个大富豪。 260 扬名立万 出来混江湖。 要够狠、够勇、够胆气！ 陈汉纵火烧掉大富豪，惊的肥水、丧辉两人爬起床，裹着浴袍就朝窗口冲去。 “哪里来的烟？” “扑街，起火了！”大厅里，正在跟陈汉混战的水房仔们最先嗅到烟味，呛人的浓烟，猛烈的火光，顿时就让水房仔们慌了神。 他们一两百号人马，斩的死14K刀手，还能斩灭大火吗？ 越多人呆在火场里，火势就将烧的越旺！ 而按摩会所中充斥着各类布料、皮草、在无人组织灭火的情况下，火势很快就从楼外席卷进大厅，沿着窗帘、房顶蹿进会所。 这些水房仔们哪儿还敢在跟陈汉人马继续恶斗，一个个保命都来不及，慌张的向入口大门冲去。 相反，档口兄弟们先前听见陈汉的喊声，眼下只顾着跟陈汉一路往前冲就行。 面对大火他们不禁不觉得害怕，还有种天助我也的快意！ “崩了！” “水房子们崩了！”陈汉手中拿着刀，哈哈大笑，随手挥刀斩死面前两人，举刀朝向楼梯吼道：“我们杀去上！” “杀上去！”钱仔、阿虎纷纷大吼、二十余名兄弟紧跟大佬，一路沿着楼梯朝二楼杀去。 之前还有源源不断的人马从二楼冲下，可当会所大厅火势烧起，马仔们便不再傻乎乎的冲下楼梯了。 一层大厅可都变成火场啦！ 这时候冲下楼梯跟找死没区别！ 二楼跳下是最简单的逃生办法…… 小赖坐在一辆面包车上，双手紧握方向盘，抬起目光透过窗户看去，正好可以看见一个接一个穿着黑衣的水房仔们从二楼慌忙跳下。 由于二楼不高，有些水房仔们还能安全落地，有的水房仔们则姿势不对，摔断手脚，惨叫连天。 更有带着大火冲出大门的水房仔，翻滚着躺在马路上，不断哀嚎，扑灭火焰。 水火无情！ 小赖第一次感受到天威，先前对大佬单纯的崇拜之外，又增添了一抹深深的敬畏。 若不是像大佬这么狠的人，绝对干不出这种事！ 眼前每一个嚎叫的水房仔都算是幸运，那些迟迟还未逃生，依旧在堵在里面的和安乐马仔，将会被烧死多少？ 肥水柴在看见监控画面里陈汉一刀劈死马仔坚，心中便生起一股恐惧，而当大厅混乱、火势烧起时，肥水与丧辉都会被吓破胆了。 他们连衣服都来不及换，慌乱拉开门窗，便打算从二楼跳下。不过二楼的高度使两人稍稍止步。 就在两人犹豫之间，陈汉已经一人单枪匹马，杀入会所二层，一刀劈翻一个水房仔，用刀喝问出肥水柴的位置。 随后，他踹开面前的马仔，回头喊道：“钱仔，你带兄弟们先跳楼逃生。” “其它的事交给我。”现在一楼已经走不通了，二楼同样处处是火光，葡澳消防署的人早已接到警报，正在集结向大富豪赶来，以免火势蔓延到附近的民楼。 司警刑事厅的警员们更是全副武装，赶向现场，打算对两大社团下手，狠狠警告他们一番。 钱仔知道当前形势严峻，不容太多遐想，当即便道：“驹哥，你小心！” 大佬上位，马仔拼命，可越到关键时刻，大佬越要懂得顶上去。 陈汉冲到会所的包厢前，提着刀，一脚踹开木门，大声吼道：“肥水！” 肥水柴小腿肚子一抖，整个都麻了，愕然回头看向门口，火光作背影，长刀为武器，一道人影正恶狠狠地盯着他。 “烂仔驹。”肥水柴浑身都在颤栗，腰间裹着的浴袍掉落，慌忙爬出窗口。 “你跑不掉了。”陈汉目中凶光一闪，几个箭步冲到窗口，挥刀就朝肥水柴斩下。 “噗！”这时肥水柴已经跳出窗口，但是背后还被斩中，刀锋直接劈开一条半米长的血口，轰的一声，肥水柴身体失控，脑袋砸落在地面，头破血流，转眼间便成了尸体。 扑街，扑街，肥水可是真扑街了！ 陈汉站在窗口处往下看，蓦然又望见个人，面露拧笑，宛若杀神：“嘿嘿，丧辉！” 他一眼就看出对方是和安乐花王堂区管马栏的大佬。 而以肥水柴的实力不可能凑出两百号人，显然，现场刀手当中肯定有丧辉的马仔。 既然来了！ 你就别走！ 陈汉踩上窗口，捉刀跳下，稳稳落在后巷。 丧辉看见肥水柴惨死，转身就跑。 一边跑，一边回头看。 嫌死的不够快？ “啊？” 当他看见陈汉跳入后巷时，脚下不稳，差点跌倒在地，最后用双手撑着地面，连滚带爬，试图朝巷口冲去。 巷口外已经汇聚着一些逃出火场的水房仔，而巷口里，一些14K档口兄弟也陆续跳下，很快站在大佬身后，汇聚成一批黑影。 陈汉抓着砍刀快步向前冲去，丧辉惊慌之余加快脚步，可哪里又赶得上全力以赴的驹哥？何况丧辉根本没多跑出十几米，很快便被陈汉追上，唰，一道银光闪过，撕开丧辉的西装后背。 丧辉一个旋转跌坐在地，靠着墙，不断不断往后缩去，面色惊恐的举手求饶：“驹哥！驹爷！” “肥水才是你的对手啊…我只是路过，路过…求求你手下留情，饶我一命。” “您的大恩大德，我做牛做马都还给你啊……”平时在外横行霸道，嚣张无忌的水房丧辉，现在却更像条丧家犬。 陈汉一步步靠近他的面前，望着丧辉从坐姿变成跪姿，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嘴角闪过一抹讥笑：“你在骗我？” “驹哥，我不敢骗你，真的不敢骗你！” “噗！”陈汉一刀斩下。 丧辉脖子裂开一条红线，先是一滴一滴血珠在皮肤处溢出，旋即一道道鲜血泊泊流下，举着的双手变软，整取身体都伏倒地面。 “你说你是路过，你就是骗我。”陈汉冷笑一声，将手中的砍刀收起，存入储物空间，再一抬头，一步步走向巷口。 “吱啦！”一辆银灰色面包车停在巷口。 小赖降下车窗，大声吼道：“驹哥！上车！” 陈汉低头点下只烟，一身黑色西装，处处染满鲜血，带着活下的兄弟们走出小巷，迅速登车离开现场。 这一战！ 烂仔驹扬名立万，今夜之后，看谁还敢叫他烂仔驹！ 261 大佬驹 三个月后。 新桥，豪泰酒家。 陈汉穿着一身西装，坐在茶桌前，提起茶壶，按住壶口。 茶水落满一杯，壶嘴轻翘，再度斟茶，待两杯茶水斟足，他才轻轻放下茶壶，摊手请道：“华哥，请。” “呵呵，能饮到你斟的茶，不容易啊。”黑仔华穿着棕色夹克，坐在右侧，端起茶杯，畅快的饮下一口。 像黑仔华这种常年喝茶的中年人都养成一口铁嘴。 从来不怕茶汤烫。 就怕茶水没滋味。 陈汉面露微笑，举起茶杯，轻轻一啜。 旋即，他放下茶杯。 黑仔华同时饮完茶，讲道：“嘉模堂区的档口，昨夜处理好了？” “处理好了。” 陈汉点点头，不以为意。 嘉模堂区是濠江位于氹仔的离岛区，实际上就有渔民居住的岛礁地域，经济跟半岛区相差甚远。 在那头混都是些小社团，实力差，赌档少，拿下还不是轻轻松松？ 这时距离陈汉纵火大富豪，斩翻肥水柴已经过去三个月，花王堂区的档口早就全归14K，接下来中央区、大堂区、顺风堂区… 一个堂区一个堂区的打过去！ 一块地头一块地头的抢过来！ 每进攻一个堂区都借助14K在该堂区的堂口大佬人马，几番血战几乎无人再敢跟“烂仔驹”赛马。 江湖上，烂仔驹的名号消失，大佬驹则响彻濠江。 现在陈汉已经是濠江当地最红的后生仔，香江、台岛许多同道，一样都知晓大佬驹的名头。 “嘉模堂区不过是氹仔一个小地方，总共有八九家档口，这你都不放过啊？”黑仔华用手指轮拨着桌面，面带笑意，饶有趣味的说道。 陈汉却非常豪横，叼着支雪茄，有一说一：“我不管他是油水区、还是离岛区、只要是有摆赌档的堂区。” “全部都要归我说的算。” “我说过，要把濠江的赌档做到清一色，那就是要清一色，有一张姓他家都不行。” “不愧是阿驹，够有种。”黑仔华竖起大拇指道：“从今往后，我都要叫你一声大佬驹了。” “呵呵，华哥见笑，你叫我阿驹就得。”陈汉用手夹走雪茄，缓缓吐出口烟，随意且冷静。 “最关键是要给濠江的古惑仔们知道，地下赌档，只有我做的，其他人都做唔得。” 将来有谁想要开地下赌档，就得好好考虑考虑后果，在14K大佬驹之外的地下赌档，全部砸掉！ “你可真够狂的。”黑仔华听完，摇摇头，不过当他三个月前收到风，陈汉一把火烧掉大富豪，斩翻和安乐人马之后，便知道陈汉的崛起将势不可挡。 这时陈汉笑着的斟茶道：“没有华哥你说的那样夸张，我除了几个堂区靠打之外，剩下堂区都是花钱买来的好吧？” “你可是给人开出了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黑仔华感慨的饮茶。 “警方那边，你已经上了红名单，自己小心点，不要着了警方的道。” 其实，地下档口的生意做到清一色，那跟在濠江开了一家大赌场没区别，利益是非常可观的。 但是在陈汉出现之前，从未有能把濠江地下档口弄成清一色。 这里面不是不想，而是不行。 因为开办地下档口的大佬们，本质上都是档口的庄家，既然是赌、就有输有赢。 许多开地下档口的大佬资金不够雄厚、当庄家时不时有亏本、爆庄的风险，维持在十几家档口左右是则是一条风险/收益持平的线。 偶有几天输钱，偶有档口亏本，基本上能维持每月档口的盈利。 一旦手下档口超过二十家，风险和收益都将上升，有可能这个月大赚，下个月大亏。 这对于江湖中人而言算是缺点，因此，每个社团都做档口生意，却没有人想着把档口生意做大。 直至陈汉推出“档口承包制度”，让专业的公司来经营，自己拿着地盘抽水，才让档口成为稳赚不赔的生意。 而随着档口承包制度的推出，大佬驹势力迅速扩大，其他濠江大佬想要效仿、模仿已经不行。 打不过、就加入。 陈汉打出威风之后，干脆用钱把一些档口买下来，如果有头铁的，再继续打。仔细一算，其实买回来的档口，要比打下来的档口还多，这就是食脑的人，够巴闭。 陈汉听见黑仔华的劝告，微微颔首道：“多谢华哥，司警那边我会注意，想办法摆平他们。” “唉，你要真能摆得平才行……” “这段时间社团在帮你稳住鬼佬的线，你再尽量低调点，别搞出事情了。”黑仔华劝诫道：“要是再搞出事情，社团不可能无条件地永远帮你。” 14K会帮陈汉稳住司警方面，还不是要靠陈汉打下全濠江的档口？现在全濠江的赌档都划入14K地盘，某种程度上，在社团大佬们眼里，陈汉的最大利用价值已经结束。 “我知道，社团只要不过河拆桥，剩下的事情，我自己搞定。”陈汉点起支香烟，面露思索。 “放心，社团还需要你稳住地下档口的生意，要是现在拆你的桥，边个能守住档口？”黑仔华晒然一笑，话却说绝。 因为，社团真有可能过河拆桥。 陈汉轻轻点头。 他也奢望濠江社团讲什么江湖道义，一辈子都保着他，出来混，威风一天是一天，要不然越走越高，要不然消声觅迹。 做人，靠别人都靠唔住，唯有靠自己！ “阿驹，恭喜你，明天就要扎职双花红棍了！”这时黑仔华双手捧起一只茶杯，郑重说道。 “多谢。”陈汉双手捧起茶杯，轻轻抬高，两人以茶代酒，对饮而尽。 第二天。 风顺堂区，妈阁庙。 传言，濠江14K第一代龙头便是乘船从广东逃到澳门，在风顺堂区上岸，以妈阁庙为家，三年后带领兄弟打下第一块地盘。 因此，妈阁庙便成为濠江14K的坨地山门，凡是逢年过节，大佬扎职，社团都会在妈阁庙摆下酒席，举行庆典。 今天，妈阁庙门外，舞龙舞狮，张灯结彩，濠江大小十一家社团，总共来了一半。 从庙门摆到公路，沿途更是摆下两百多张酒桌，汇聚两多名社团人士，堪称濠江十年来最盛大的一次扎职典礼。 262 扎职 三合会组织最初为反清复明，具有政治意义的地下结社，不仅势力庞大，人员众多，而且等级森严，规矩严格。 蓝灯笼“四九仔”，“四二六”红棍，“四八九”香主，再到世界洪门大会盟主。 本质上，现在港澳台各大社团的龙头、坐馆、话事人、按照规矩都只是世界洪门之下的香主。 而授予新入会的社团成员“四九仔”身份，只需要社团开香堂、敬祖师、背洪门三十六誓即可。 要授予一位社团成员“红棍”身份，则需要两名以上社团话事人见证！因为，红棍代表一个社团的中坚力量，将来有资格参选坐馆。 只有江湖同道认可的红棍。 才会受人尊敬！ 而扎职仪式来的江湖大佬越多，则代表红棍的份量越大，许多小社团扎职红棍请两三个夕阳社团坐馆出面，包个红包作礼数，最后红棍走出去没人认，徒增笑柄。 今天，濠江社团来了一半，香江、台岛、东南亚14K分堂、新记、义群、三联帮皆有派出人作见证。 总计来了十三家社团，比全濠江社团人数还多，场面大到夸张。 双花红棍，则是红棍中的佼佼者，香主龙头不在，可替香主开香堂，支持社团仪式，地位仅在坐馆、副帮主之下。 濠江14K一万多名正式会员，两三万外围马仔，共有红棍二十六名，当中仅有大哥成、黑仔华等五名双花红棍。 …… “向先生，里面请。” “雷先生，请，金爷在里面等你们。”黑仔华、大哥成、大波珍等濠江14K双花红棍，实力派堂主都成了迎宾员，带人站在车道旁的停车场，一位接一位的请大佬们下车。 “呵呵，我好久都没见到金叔了。” “听说金叔收了一位强人，特来见见，将来濠江地界上，做什么事，恐怕要绕不开他了。”向先生对着黑仔华微微一笑，掏出支雪茄，顺手分给黑仔华，显得非常亲民。 旋即，他再跟来自三联帮的雷先生对视一眼，两人一起踏步走向妈阁庙。 妈阁庙的庙祝本身便是濠江14K一位白纸扇，虽然他是已经退休二十多年的老叔父，但是身份摆在那儿，便站在庙门口负责迎客，表示尊敬。 迈入妈阁庙便是入了香堂，等于进入重地，因此无论是向先生、还是雷先生等社团大佬全都是表情郑重。 “呵呵，向先生，好久不见。”金爷抓着手杖，站在香堂内，拱手抱拳。 “金叔，近来身体安好？”小向生上前搀扶住金爷的手，香江各个社团都在濠江有不少生意，就算吃不到濠江的大蛋糕，但是许多仓库都放在濠江，走私也有经过濠江，明面上维持着礼节。 “呵呵，最近精神不错，多谢向先生关心。”金爷笑道。 小向生上下打量他两眼，笑的说道：“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恭喜金爷新开一家大赌场。” 这家大赌场。 显然指濠江清一色的地下赌档。 半小时左右，十三家社团话事人，便依次坐在香堂右侧，黑仔华等濠江14K大佬则坐在香堂左侧。 香堂上方，摆放着洪门三英五祖，历代坐馆香牌，及香炉、关公像。 这里是妈阁庙的后殿，专门供社团举行仪式，常年摆放着香牌。 妈祖像则摆在前殿。 今天金爷穿得非常精神，一身黑色唐装，丢掉手杖，隐约可以看出年轻时的意气风发，骁勇果决。 社团师爷则穿着一件白色长衫，额前束起一道红色发带，两条飘带垂在左边。 这时，香案清扫的干干净净，香炉上一支香未插，当社团师爷在殿内喊出山门时，仿佛拿出最大力量，声音洪亮，传出内殿。 陈汉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接过马仔递来的三支香，将三支香捧过头顶，大声喊道：“14K四九仔，尹国巨求见香主！” 参加扎职仪式的一千多名社团人士，以及附近帮忙操办酒席的乡亲邻里、皆知道扎职仪式正式开始了。 一众江湖中人端坐在椅子上，停止嬉笑叫骂，或是静静抽着烟，眼神闪烁着，带着恨意，或是神色肃穆，目光羡艳。 总之，焦点在殿内。 而今天前来参加扎职仪式的人，可不止有跟14K相善的社团，包括和安乐、胜义等在尹国驹手里吃了大亏的社团，话事人，扎职人一样会带小弟前来。 这里关乎到江湖传统，你不来就是输不起，没器量。你可以参加完仪式，转头就带人去拔新红棍的旗，可你不尊传统，脸都丢光了。 何况，脸面是互相给的，和安乐、胜义都是濠江的大社团，话事人，扎职人全都到齐了。 随后赖东生捧着香，赤着背，背上绑着荆条，跪在地上喊道：“和安乐四九仔，赖东生求见香主！” “红花绿叶白莲藕，天下洪门是一家，赖东生负荆请罪，欲过档14K。” “望香主收留。”今天既是陈汉的扎职仪式，一样是赖东生过档到14K的日子，若是陈汉还没有出头的话，赖东生以水房仔的身份跟陈汉混在一起没问题，可现在赖东生若继续留在和安乐，恐怕免不了吃里扒外，出卖兄弟的罪名。 日子绝不会好过。 相反，他跟着陈汉也算是帮14K立下不少功，于是跟金爷提了一嘴，金爷便同意赖东生过档到14K。 “14K四九仔张佳豪求见香主！”同时，一名穿着白衫，浑身肌肉，留着寸头的年轻人烂仔满脸幸福，举着香，大声吼道。 张佳豪是张氏三兄弟中的大哥，在陈汉打下濠江地下档口的过程当中，耀仔、张氏三兄弟、白班仔等人相继露头。 加上小赖、陈汉本人，原先“崩牙驹”七小福的阵容已具。 不过，由于陈汉发达的比崩牙驹更快，七小福里其他人地位差他太多，反而是没在七小福里的钱仔更具上位资格。 可惜在火烧大富豪的血拼当中，钱仔为了救兄弟被人斩死，扎职的位置最终选定由张佳豪代替。 263 双花红棍 “遵我号令，兄弟入城！”社团师爷朗声叫道。 陈汉、小赖、张佳豪三人捧着香火。 以陈汉为首，两人并列，踏入内殿。 内殿在社团举行仪式时是山门，在社团开堂扎职时是城门，三人进入内殿时是四九仔的身份，等到走出这道门，便都是14K的大底身份。 正常一个双花红棍的诞生，都代表社团实力壮大，将要开设一个新的堂口。或是刚刚打下一大片地盘，或是刚刚拿到一大块生意。 陈汉便是属于后一种，刚刚替社团拿到一大块生意，肯定是要单独开设堂口，以双花红棍身份作堂主，负责生意经营。 这种情况扎职的便不会仅有陈汉一人，陈汉身边的头马、小弟都可以推举出来，扎职四一五白纸扇、四三二草鞋，帮助他管理堂口。 四一五白纸扇负责管“数”，即管堂口账目，皆由红棍心腹担任。四三二草鞋负责堂口对外事务之联系，以及内部杂事，在大佬身份中最低的一种。 不过，白纸扇与草鞋都是大佬身份，一旦扎职，一样是扎职人，有资格替红棍接过堂口的管理权，能够做到一区扛把子的位置。 然而，白纸扇最高做到社团师爷，唯有红棍、双花红棍才能竞选坐馆。某种程度上讲，扎职了白纸扇、草鞋的人都没资格上位，仅能紧紧跟着大佬，替大佬做事。这也是规则中的一种限制。 待到三人跨入内殿时，整个内殿漆黑一片，仅有两排香烛列在台上。 四周坐着一位位表情严肃，气势庄重的大佬。 阴暗的光线，令人看不清他们的面貌。 香案上的香牌、关公，烛火，宛然间把人拉回两百年前，令人产生一种时光交错，梦回古代的感觉。 几百年前的抗清志士、民族英雄，透过他们的目光，见证今朝。 陈汉心里肃然一紧。 他终于明白黑社会为什么也要搞这么多仪式了。 因为，仪式可以感染人的心理，而之所以三合会组织可以代代相传，也与严格的等级体系，自成一派的传统习俗分不开。 社团师爷看见三人捧香入殿，当即喊道：“恭请坛主！” 金爷穿着唐装，迈步上前，站在三人面前念念有词，训话道：“刀是洪门刀，棍是龙凤棍，入我木杨城，即是洪家人。” 他手中提着一把长刀，一根长棍，刀棍上都束着红巾，呈上香台。 旋即，金爷点燃先拜，插入香炉中，讲道：“庚申年寅月癸酉日，14K重开香堂，今有香主金世杰，坛主韩英伟，侍女李华珍（大波珍），及十三名洪门香主作证，为我14K为我弟子举行升职典礼，请我洪门众位先烈见证！长乐本是洪门中，五关过后授洪英，六十年来与天齐，打得天下一片红（洪）！” 金爷回过身，眉宇凝重，自带威势。 陈汉、小赖、张嘉佳举香上前，长拜三次，依次将香插入炉中。 殿内大佬们都是把目光汇聚于陈汉。 虽然偶有社团给红棍单独扎职，但那都是为了延续社团名声，没什么地位的小社团红棍。 14K作为濠江四大社团给弟子扎职双花红棍，自然是会安排白纸扇、草鞋一起。 这两人都是双花红棍的兄弟，头马，没什么好关注的。 三人敬完香后，退回内殿中间，躬身跪下行礼，师爷再取出三支香，每人授予一支。 三人将香横举过头顶，金爷居高临下望着他们，师爷拿回神坛洪刀，双手举过头顶，正对三人。 “此刀本是非凡刀，昔日老君炉内造。” “七七循环圣火炼，方能炼成三把刀。” “头把掌在关公手，取名青龙偃月刀。” “二把落在晋王手，取名开国定唐刀。” “三把落在洪英手，取名本是除奸刀。” “有仁有义，共结金兰，无仁无义，三刀六眼！” 师爷话毕，绕到陈汉身前，以刀拍背，喝问道：“爱兄弟姐妹还是爱黄金？” 陈汉表情刚毅，手举清香，嘶声吼道：“爱兄弟姐妹！” 陈汉如此回答以后，师爷再按照顺序，同样用刀锋拍背，问向赖东生，张佳豪，两人也都如此回应。 这时，社团叔父提来一只公鸡，师爷举刀，手起刀落，斩下鸡头。 有人捧来三只装好白酒的瓷碗，伴随鸡头拖地，用碗接住淌下的鲜血，再分别将碗递给三人。 陈汉三人再将一炷香插进炉里，全部站起身，双手接过递来的酒碗，昂首直接饮下。 龙头金爷取来代表扎职的红木棍，草底鞋，白纸扇，以及一顶红色龙眼双花帽。 陈汉，小赖、阿豪三人依照顺序，先接过红棍、纸扇、草鞋之后，金爷再将龙眼双花帽戴到陈汉头顶。 金爷侧身一步，大声喊道：“濠江洪门14K花王堂区弟子尹国巨，实授四二六双花红棍之职，升！” “濠江洪门14K花王堂区弟子赖东生，实授四一五白纸扇之职，升！” “洪门长乐观塘月华街弟子张佳豪，实授四三二草鞋之职，升！”在刚刚仪式中段，金爷已经询问过赖东生过档原委，是否有出卖兄弟，欺师背祖之事，赖东生回答没有，再向和安乐话事人叩首，和安乐话事人没有说话，等于默认。 金爷便同意赖东生过档。 现在“平地一声雷”，直接将赖东生提为白纸扇，殿内和安乐坐馆的脸色并不好看，好在陈汉已经提前花钱摆平小赖过档的事情。 而正常红棍扎职是不会授予“龙眼双花帽”，唯有扎职双花红棍，才会特意授予寓意文武双全的龙眼双花帽。 最后，金爷道：“准，濠江14K双花红棍大底尹国巨新开草堆街堂口！” 草堆街堂口只是一个名字，堂口主要生意便是经营全濠江的地下赌档。 “谢香主，弟子定为反清复明，驱逐鞑虏，赴汤蹈火万死不辞！”陈汉再度鞠躬，礼毕。 以社团龙头身份亲自为陈汉支持扎职仪式的金爷，则成为陈汉的扎职“先生”，等同于恩师。 两人无形之间又多出一重关系。 264 葡京赌场承包权 南湾。 一栋三层的白色豪宅，豪宅占地广阔，足有百亩，囊括山侧一正面地，其中包括花园、车场、喷泉… 这里是濠江第一富豪，赌王何先生名下的物业之一，亦是濠江何家常年居住的一处花园别墅。 位于山巅，眺望海湾。 依山伴水，主要以葡萄牙建筑风格，跟近现代装修风格结合，带有浓浓的异国情调，殖民地味道。 这栋豪宅的女主黎小姐，显然在豪宅布置里留下重彩一笔，而足有百年历史的豪宅，看上去却不显落伍，尽显奢华。 人类建筑/审美艺术，唯一个钱字！ 有钱者，百年前建筑都充满美感，无产者，一街之隔，便可住草棚。 这时，何先生穿着一身黑色定制西装，裤腿轻轻落在沙发前，半靠着椅子翘起二郎腿，单手搭住沙发扶手：“阿豪，妈祖阁那里热闹非凡，14K有新人扎职吗？” 何先生皮肤白皙，五官立体，花白的头发，依旧按时染成黑色。 或许是英俊帅气，保养得当，年老不露半点衰色，整体非常精神，无时无刻都不告诉别人。 濠江。 他还的罩得住！ 阿豪则是一个年过半年，两鬓斑白，穿着白色管家制服的老伯。 他是何先生家的老人了。 在何先生家做事三十多年，深得何家人信任，就连几位何少见到他，都要老老实实叫一声“豪叔”。女佣上菜时，也要先请豪叔上座。 “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哪儿是“皇子们”能惹得起的。 这时阿豪便恰当的躬身道：“是的，何生，14K在开香堂，状元三及第，扎职了一个双花红棍。” “唔……是做赌档生意的那一位吗？”何先生沉吟半响，手腕微微轻抬，阿豪便将桌面上的一杯参茶拾起，双手奉上。 何先生接过参茶，低头浅饮。 阿豪侍立着道：“对，是那位尹先生。” “一周前，你还跟苏厅长提过他的名。” “嗯，我知道他，他很有脑子。”何先生嘴里难得冒出一句对后辈的欣赏，若不是上周何先生跟司法警察厅的厅长，特意点过尹国巨的名字，恐怕濠江司警已经要对尹国巨下手了。 虽然，14K的天地线一样在发挥作用，但是14K的人脉跟何先生有着等级差距，光靠14K罩着，陈汉走不远。 在社团混的人，想要走的远，背后必定要有大人物支持。 何先生还谈不上跟陈汉有交情，不过濠江指甲盖大小的地方，黑白两道有什么风吹草动，怎么可能逃得过赌王耳目？ 特别是近几个月14K的赌档生意异军突起，直接把赌档做到清一色，更是引起了“葡京集团”市场部门的注意。 虽然，地下赌档还谈不上跟葡京抢生意，但不可否认的是，濠江赌业有一块蛋糕被人偷偷分了。 先前这块蛋糕是一人吃一嘴，现在是一个人通吃！两者区别非常巨大！ 事情上报何先生，就连何先生都感到重视，马上令市场部门进行调查，于是关于《档口承包制度》的资料便呈上了何先生桌面。 何先生看完之后便非常欣赏陈汉的头脑，难怪，难怪，难怪先前地下档口的蛋糕就摆在那儿，却偏偏没有一个人能够全部吃下，原来不是蛋糕的问题，而是刀法的问题。 而何先生却意外地察觉到，《档口承包制度》与葡京赌场的经营非常契合，或者说，赌业都有共通的地方。 若是在葡京赌场推行承包制度，那么何家将会甩脱赌场经营的包袱，将赌场作为税收地，光靠着抽水都能保证何家的荣华富贵。 而且葡澳当局早已放弃对濠江的控制权，濠江距离回归祖国怀抱的日子不会远，何先生作为资本家对内地当局有着一种天生恐惧，迫切希望扩大现金流，进而转移部分资产，以作后患。 当然，他在濠江的物业、赌牌、酒店、几乎全部都是优质资产，不可能直接套现，但是《档口承包制度》无形中会非常合适，即能继续拥有赌牌、酒店收益，有能扩大手中现金流进行投资，一举多得。 “可惜了…这种人才竟然去混社团，濠江商界多少了一只大鳄。”何先生放下参茶，轻叹道。 其实，最可惜的是时代已经过去。 就算陈汉不算社团，濠江仅有几块产业利益，也早已被人牢牢把控着。相反，他只有混社团，才能混出一个名头。 濠江黑道则多出一代枭雄！ 阿豪却淡淡笑着，语气平静：“何生，您要是对他有兴趣，我跟14K的阿金打个招呼，让尹先生来葡京帮忙打下手。” “算了吧，他染上了黑，心术已不正，脑子可惜了，不过已不能再用。”何先生倒是非常果决刻板。 然而投身黑道的人，不管混的再好，别人“另眼相看”是一定的。 手上有血。 这是代价。 旋即，何先生点了正提：“江总监关于《赌厅承包制度》的计划书搞的怎样了？” “已经搞定，我帮您帮完整的计划书放在书房桌面，您有闲暇可以过目。”阿豪躬身。 “嗯，我先去看看，你去忙吧。”何先生摆摆手，转身撑起椅边的手杖，迈步走向一楼办公书房。 待他看完整份策划书，觉得制度没问题，就该把葡京赌场开放承包的事情放出风声了。 …… “把消息透露出港澳几家大公司吧，让他们先准备准备，到时候公开招标。”傍晚，何先生走出书房，摘下眼镜，轻声说道。 “是，何先生。”阿豪转身退下，就算是赌场生意相关，何先生很多事情也会交给他办。 ……. 陈汉举行完扎职仪式之后，跟各大社团的龙头、扎职人见一面，喝一杯，各大社团的人便走了大半。 他现在可以说是濠江14K的牌面大佬，非常威风。 各大社团的龙头、扎职人都要认认他的脸，算是互相结合，将来好说话。 可是古惑仔威风一两天不算什么，能威风五年、十年、一辈子才是巴闭！ 这些大佬、扎职人会跟他客气，却不会把他放在心上，基本喝一杯酒，便陆陆续续离开。 和安乐的话事人甚至连一杯酒都喝，见证完扎职仪式，转身就带着和安乐人马撤走。 今天14K有多风光，和安乐脸就有多疼。 接下来，陈汉渡过了一段平静的时光，整个濠江赌档清一色之后，堂口要做的事便不多了。 只是又开了几次招标会，将档口按区划分给车夫公司进行承包，堂口等着抽水就行。 至于陈汉扎职双花红棍的事情，一下在港澳两地社团传开，虽然有些社团大佬觉得年轻人上位太快，打下档口扎职红棍没问题，扎职双花红棍就未免太招摇。 不过，档口清一色带来的利益，仅仅一个月交数的账目，便让社团内大佬、叔父们全部闭上嘴。 捞偏门市场最大、最赚钱的、无异于黄赌毒三样，其中濠江是亚洲赌城，赌客遍地，做赌比做赌都还赚。 陈汉转眼就开上了平治，在南湾置办了一套物业，水房赖、张佳豪等兄弟个个身价大涨，每月堂口分红都有数十万，发达了。 “驹哥，最近警察盯得我们很紧，开始扫我们场子了。”半月后，草堆街，档口。 陈汉叼着只雪茄，站在桌前，亲自上台跟赌客们玩两把。 一排豪华平治停在街边，司警若是铁了心扫他们场子，光是跟他们的车便能把濠江赌档全扫了。 可是把地下赌档扫完又怎么样？现在草堆街堂口两千多兄弟跟大佬驹开工，一夜之间能把赌档全部扫了，敢一夜之间把两千多人全拉进警局吗？ 陈汉朝桌面丢上几块筹码，捏着雪茄，吐出口气：“我让你办的事情办好了吗？” “驹哥你放心，该带的东西，全部都帮你带进警局了。”水房赖在旁面露怪笑，不知这一招司警能遭的住吗？ “那就行，剩下的事情别担心，被扫的场子按照规矩给他们减水，听说前几天有人敢在大堂区摆赌档？”这时赌桌上骰盅打开，五五六，大。 正好是陈汉压的点数。 美女荷官穿着清凉旗袍，三粒纽扣仅系最低一粒，朝大佬扎扎眼睛，动手将筹码归到大佬面前。 陈汉望着桌上的筹码，面上笑的很奇怪，投以对方一个警告的目光。 他堂口的场子、档口可是绝不允许出千！ 赌就公平地来赌、甭管你是赌手气、还是赌技术、你能听骰都OK，但是出千就要剁手！ 反正，赌档的输赢盈亏不在他身上，他只要保证赌客玩的开心，档口信誉好便够。 平时绝对没有荷官在他的场子里出千，因为出千的荷官会被剁手，承包赌档的车夫公司也会倒霉。 但今天……这个小妞就说不定了。 水房赖在旁讲道：“三天前，大堂区有人在大堂区天桥摆桥牌，连档口都算不上，就是一个小骗局。” “再也小不行！” “人已经挑了手脚筋，赶出半岛了。”水房赖道。 “好。” “我就喜欢大的！”陈汉盯着美女荷官的胸脯，将面前的筹码全部推进赌桌，压大。 “开！” “一二三，小！” 这一把倒是输了。 陈汉眼神瞥过桌前的荷官，上下打量对方旗袍、丝袜、身材，转头看向水房赖，将最后一块筹码交给他：“让她晚上开好房等我。” 水房赖接过大佬手中一万块的筹码，当即明白是过夜费了，嘿嘿嘿，面露邪笑，捏着筹码说道：“知道了，大佬。” “一定让她洗干净等你。”小赖屈指来回弹着筹码。 忽然，小赖低声说道：“驹哥，最近葡京赌场的事情有听说吗？” “有听说。”陈汉点点头，按住他肩膀：“怎么？你有兴趣啊？” 葡京赌场已经正式对外放风《赌厅承包制度》。 无论是否跟赌业有关，够实力、有资金的公司集团都可以标的葡京赌场赌厅承包权，其中还包括迭马仔的放债权 这可是一笔大生意啊。 立即就吸引港澳两地的社团大佬、商界巨鳄瞩目。 这些社团大佬、商界巨鳄馋赌牌不是一天两天，不过目前濠江赌牌只有一块，正掌握在何先生手中，不容外人染指，可何先生开放赌厅承包权，便等于给他们机会，当中带来的利益无比庞大诱人。 现在两地社团大佬、商界名流，一个个都跟嗅到鲜血的鲨鱼般，全都盯上濠江赌场这块地。 小赖面对陈汉的询问，笑道：“嗨，驹哥，你拿我开玩笑了，我一个白纸扇哪够资格入主葡京赌场。” “但是咱们堂口是做赌的，赌档做到了清一色，下一步一定是做赌场。” “做赌场可是正行，不知比做赌档强多少，未来赌档也许是关停，但是葡京赌场一定不会关。” 小赖讲的很笃定。 陈汉眼神带着些惊异，夸赞道：“你有这份眼光，肯动脑，我很欣慰。” “葡京赌场的承包权，看上的肯定不止一家，不过这次何先生开放三个赌厅，四十五张赌桌试水，要求按照去年流水提前垫付一年抽水，这一关会难倒很多人，最后的竞争对手没有几个。” “你让兄弟们少安毋躁，赌场是正行，要做正行生意，不一定要打打杀杀嘛……” “你先帮我下午约杜sir喝茶。” 水房赖点点头：“好，驹哥您想吃什么菜？” “打边炉吧。”陈汉咋吧，咋吧嘴：“准备点狗肉熬汤，晚上要补补。” “嘿嘿，我懂，一定帮你安排好。”陈汉拍拍他肩膀，满脸信任，旋转带着一票小弟离开档口。 水房赖送走大佬驹之后，转回之前那张赌桌，轻轻拍下荷官的翘臀。当美女荷官哎呦一声的转过身时，他正好将筹码塞进对方衣领间，笑道：“驹哥想见你，今天别上工了，回去打扮打扮，换一套性感点的内衣。” “晚上到酒店开好房，把房间号发我。” 下午。 三点。 蔡记火锅。 陈汉坐在板凳上，手指夹着筷子，来回涮着一块牛肉…… 265 打边炉 一辆警用丰田轿车停在火锅店门口。 杜则仕穿着白色衬衫，推开车门，动作笨重的下车，下车时还挺挺肚子。 “阿杰，拿仔跟我进去，剩下的人留在外面，有什么风吹草动，第一时间拔枪。” “不要跟14K的烂仔们客气。” 四名穿着夹克、花衫的警员下车。 两名警员听见杜sir的话，点点头，马上迈步跟着杜sir进店。 另外两名警员当即站在门口，啪地一声，甩手将车门关上，旋即掏出一包烟，叼起点上，静静留在门外。 街对面，还停着两辆警车。 五名刑事厅的便衣司警，坐在车内，神色观察着蔡记火锅铺。 杜则仕进入火锅铺里。 只见，陈汉正一个人坐着板凳，对着铜炉，炉内汤底翻滚，飘出袅袅炊烟。 圆桌旁则摆着二十几个小碟，碟子里装着各色海鲜、肉类。 却没有青菜。 五名14K打仔站在店内，充当起服务生，端菜倒水，世俗的场景中，捎带一点点江湖气。 川渝的辣锅，京津的铜锅，广东的打边炉，火锅真是一种好吃法，入了各家各户，便有各家各户的口味。 南方打边炉则常以排骨、海鲜、鸡汤、犬肉等作汤底。 其中尤以犬肉火锅最为大补！ 杜则仕一迈进店铺门内，动动鼻子，立即就嗅出味道。 扯起嘴角，话道：“大佬驹真是好兴致，下午就吃狗肉火锅，太阳还没落山，准备补一补，晚上大干一场？” 杜则仕弯腰摆正桌边的一张椅子，毫不避讳就一屁股坐下，腰间大肚腩层层叠叠，一下就把白衬衫顶开两颗纽扣。 不过，杜则仕习以为常，半点尴尬都无，还将一把格洛克枪柄露出，明晃晃生怕别人看不见。 陈汉则将锅里的牛肉夹出，放进油碟里蘸蘸酱料，香油、生抽、陈醋、蒜末、红椒拌成的蒜头酱，轻轻一点，便能给牛肉增添万分滋味。 他面对杜则仕的调侃，喊笑不语，一口吞进牛肉，打出个响指。 “啪嗒！” 响指清脆。 他话道：“给杜sir上一副碗筷，我这个人没有吃独食的习惯，有肉就一起吃，有汤就一起喝。” “是，大佬。”一名小弟立即答应，将一副准备好的碗筷送上，规规矩矩摆在杜则仕面前。 杜则仕眼神狐疑的打量他片刻，动手将面前的碗筷拆开，先给自己打上一碗狗肉火锅，笑道：“如果你今天是单纯请我吃火锅的话，我会很开心……” “如果你是想叫我不要扫你的场子，不好意思，职责所在。” “我能吃你的火锅，却不敢吃的肉。” 杜则仕低头用汤勺舀起一勺汤底，啜的喝下一口，汤碗里却没有一块肉，更不去动桌上的肉。 拾起筷子，左右看看，问道：“怎么没有青菜？” “不好意思，杜sir，我从来不是吃素的。”陈汉眼睛一眯，话语里暗藏交锋。 几个月前，杜则仕初见烂仔驹的时候，只以为烂仔驹是个嚣张能打，无法无天的古惑仔。 这种古惑仔在江湖上从来不缺，更没什么好主意的，一转间就会被浪潮打死。 唯有大浪淘沙留下的江湖大佬，才能真正让差人敬畏三尺。 不过随着烂仔驹的迅速上位，濠江赌档清一色，扎职双花红棍等事…… 他立即意识到当时小瞧烂仔驹了。 若是给烂仔驹继续发展下去，恐怕濠江又会多出一位江湖猛人，这是濠江司警绝对不愿意见到的事。 江湖上的猛人越多，差人威慑力就越低。 司警局地位下降，他们前途不会好。 几乎是出于本能的，杜则仕便想要打击烂仔驹，可惜，葡澳当局光顾着捞钱，一点都不把社会治安放在眼里。 或者说，濠江的社团人士，对社会造成的危害并不大。 真正对社会产生造成危机的，反而是葡澳当局的开赌、捞金。 上梁不正，下梁歪。 当14K给足上面利益之后，事情统统被压下， 烂仔驹约他吃饭绝对不简单。 陈汉说话却越来越嚣张，上一句话顶完他，下一句不再藏着掖着，开门见山道：“杜sir，我这个人是江湖中人，讲究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先前几家场子被扫的事情，我不跟你计较。” “不过我希望，将来大家平平安安，井水不犯河水，若是我的锅里还有汤，绝对少不了你一口肉。” “怎么，你要对我行贿？”杜则仕眼神马上犀利，啪嗒的一声，重重拍下碗筷。 他的身材沉稳，动作霸道。 陈汉却轻蔑一笑：“行贿算不上，只是大家一起发财罢了，上面的鬼佬都在捞，你们凭什么不在回归前多捞一笔？” “将来带老婆孩子过的好点……”其实，以前葡澳当局的司法警察，不是不想捞，而是没得捞。 普通的古惑仔畏惧他们，却掏不出多少钱，江湖的大佬们根本不屑于跟他们打交道，账目钱款直接送给葡局鬼佬。 这就导致葡澳司警的位置很尴尬，基本沦为葡澳当局的打工仔，无形中竟然成为最干净的一股势力。 不过，陈汉的地下赌档遍布濠江，想要生意越做越红火，还必须跟他们打好交道。 正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干脆丢给他们一根骨头好了。 杜则仕作为葡澳司警中的华人督察，已经是鬼佬之下基层司警当中，地位、实力最高的几个人之一。 陈汉想打动他很简单，再丢一块肉进锅涮涮，涮好扔进他的碗里，讲道：“实话告诉你，我最近打算去争葡京赌厅的承包权，没时间跟你玩，否则我分分钟玩死你。” “行贿？” “我可从不给一个人送钱，要送就给整个司警局都送！不知道杜sir今天有没有回过警局，如果你回去的话，打开衣帽间就能吃到肉。” “对了，怎么没人跟你汇报过？”陈汉放下筷子，拿起白巾擦擦手，眼神玩味的看向他。 阿杰，拿仔两名警员站在杜sir 背后，表情一下就都不好看了。 266 地下皇帝 “你什么意思？”杜则仕蓦然簇起眉头，瞪向陈汉，旋即会意，扭头看向背后阿杰、拿仔，沉声喝问道：“阿杰，你中午跟拿仔回过警局，有没有收到什么风声？” “杜，杜，杜sir……”阿杰表情有点慌乱。 杜则仕深吸口气：“你直说！” 拿仔侧目看了阿杰一眼，阿杰当即镇定下来，整理好思绪，舒声说道：“中午我回警局，在餐厅便听到有同僚讲，鬼佬们给兄弟发福利了。” “每人五千葡币的红包，组长、督察各一万、五万。” 这个数目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不能让警员们发财暴富，却又比司警工资高一线，能够极大改善司警们的生活水平。 要知道，濠江的消费水平可不低。 而濠江遍地大阔佬，却没几个跟普通市民有关，不是社团大佬，便是商界名流，政府高层，实际上贫富差距非常巨大。 虽然，司警的工作福利不错，享受公费医疗，伙食。 在濠江社会有一定地位。 但是发到手的工资，实际还没有葡京赌场的荷官高，未免是一种悲哀。 “继续讲。”杜则仕喝道。 陈汉则将擦手的白巾丢在桌面，拿起牙签，用手捂住嘴，慢条斯理的剔牙：“还有什么好讲的，既然知道上司有发红包，当然回衣柜里看看有没有自己那份。” “阿杰，我手下办事OK的吧？”陈汉笑道。 司警阿杰面色通红，带着羞愧，却不见负罪感。 杜则仕一看阿杰的表情，便知道阿杰也收了钱。 杜则仕又把目光转向拿仔，拿仔咬着牙，一声不吭，事情很明显了。 濠江警局里的华人司警，前前后后，一线后勤，加起来大概有三百多人。按照等级，每个人五千、一万、五万的份额发数，加起来最少得四五百万。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而司警局里几百号同僚一起收到钱，却没有跟他知会一声，可见葡澳司警的心理防线有多低。 这些司警收到衣柜里的黑金竟会以为是上级鬼佬发下来的！ 更可见在底层华人司警当中，葡澳司警局的鬼佬，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上行下效。 绝啊！ 杜则仕气的脸颊一颤一颤，眉宇间藏着怒火，抬起手掌，啪啪鼓掌，大声喊道：“驹哥大手笔！” “大手笔啊！” “每个月发的比澳督都多，这样发下去，不知是警司局里面的人，到底是帮你做事，还是帮澳督做事。” “这一手……” “您是想要做濠江的地下皇帝吗！” 真别说，濠江各大富商、大佬眼里都盯着肥肉。 钱都花在刀刃上。 真没人给濠江司警底层撒过钱，更没人习惯走基层路线，无形中其实放弃掉一部分影响力。 主要是以濠江的政治状况而言，基层影响力不值钱，所以没人会去追求，毕竟一个小小半岛的地盘养不出什么正规产业，更不具备割据、统治的价值。 陈汉却碍于地下赌档的特殊性，不得不向基层司警撒钱。 可这钱一撒，并非浪费。 一样会回馈他影响力，打下“地下皇帝”的根基，某些关键时刻定能起到作用。 杜则仕作为华人司警的一份子，立即就察觉到不寻常，点破陈汉的想法。 陈汉却面色含笑，暂时不做回应，冷静平淡的抬手招招。 旁边马仔早有准备的端上茶盘。 陈汉熟练的泡一套功夫茶，一杯热茶请到杜sir身前，拾起茶杯，轻笑道：“杜sir不要想太多，时代已经变了。” “这个世界没人可以做地下皇帝，不过濠江也许可以再出一个跛豪！” “喝下这杯茶，你就是濠江的雷洛！” 还说不想做地下皇帝！ 杜则仕喘着粗气，望着对面，眼神愤慨。 陈汉死盯着他。 手持茶杯， 暂时并不饮下。 杜则仕旋即将目光放低，眼神望着手边一盏茶水，心里开始盘算着利益。 要说他是个刚正不阿，正义至上的司警？ 开什么玩笑！濠江本身就不存在正义的土壤，起码香江还有一个廉政公署，濠江有什么？而且濠江司警的影响力、武装力量极弱，更没有强大军队作支撑。 若是濠江几个大社团一起发疯，何先生、死鬼佬一定没事，司警全家就一定铲的干净！ 何况，现在司警局里不说全部司警，绝对大多数司警肯定都收下钱，尹国驹不找他杜sir，还可以找李sir，江sir… 反正绝对会有督察跟他合作！ 而他一个人反抗体制的选择，下场将极为凄凉，相反，若是饮下茶，收下钱，或许回归后还有个富家翁的选项。 杜则仕摆在桌面上的肥手开始蠢蠢欲动，哒哒哒，轮番敲击着桌面，彰显出内心的挣扎。 陈汉开始逐渐产生变化的眼神猛一收起，凶光瞬间绽放出笑意，柔和的脸庞仿佛早已猜到结局。 果然，杜则仕的犹豫没有持续太久，他终于坚定的探出手，端起茶杯，轻轻饮下口茶。 “呵呵。”陈汉付之一笑，昂首将热茶灌入喉中，一口饮尽，放下茶盏，大笑道：“杜sir，以后大家就是自己人了。” “我希望濠江以后和和气气的，和气才能生财，这个道理尹先生一定懂得。”杜则仕抖抖脸颊赘肉，眼神郑重，寄托着希望。 陈汉点点头：“自然。” “啪，啪。”他举起手，轻拍两下。 一名马仔上前送上一把钥匙：“杜sir，我们驹哥送你的新居，将来不用住警察宿舍了，南湾的海景房一套，风景够哇塞，晚上可以看着海骑马，有够爽！” 杜则仕回头斜斜看马仔一眼，一言不发按着桌面，站起身蹬了马仔一眼，一把手拿过枪过钥匙，指着他道：“没出息！” “一整天就想着骑马，将来怎么做大佬？” “尹先生，多谢你的新居，有空到家里饮茶，我们走先。”杜则仕掌中捏着钥匙，回身对陈汉抱拳讲道，带着两名下手扬长而去。来跟尹先生吃一顿火锅，平安无事，喜提新居一套，果然，世界上做黑的捞钱最快。 “请！”陈汉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望着杜则仕离开，心里却闪过一抹不屑：“殖民地的差人，一个个都是软骨头，哪儿有不收钱的？” “现在他们收了老子的钱，将来就要做老子的狗！” 267 新竞争 陈汉搞定濠江的差佬之后，晚上来到酒店，骑马打仗，日子过的很是舒服。 不过，14K社团内部，许多人却盘算起来，打上赌业的注意。 这个赌业不是指濠江的地下赌档，而是指葡京赌场开放的赌厅承包权。 濠江的地下赌档已经全部归14K旗下，虽然大佬驹是赌档话事人，拿最多的那一份，但是14K从上到下都在蛋糕里分到利益。 每个月交给社团的账目多了。 每个区堂口都有得分， 叔父辈，各堂口大佬，个个都被雨露均沾，一时半会，无人会去打档口的主意，除非大佬驹虎落平阳，现在哪儿有人敢上来咬一口？大佬前几天才刚刚扎职双花红棍，现在兵强马壮，人多钱多，傻子才去惹他。 敢惹他？怕不是分分钟被档口马仔给撕咯！ 然而，14K在尝到赌业的甜头之后，深知在濠江做赌有多赚钱，葡京赌场的《赌厅承包制度》拿来一看，这不就是大佬驹的档口承包制度吗？ 这一行！ 咱擅长！ 绝不能让给其他社团咯！ 14K内部各堂口，立即蠢蠢欲动，试图去刮分蛋糕。 陈汉马上就收到消息，察觉到社团内部的氛围，但却按兵不动，摆平司警以后，客人玩的安心，场子不会被扫，抽水越来越多。 他每天过自己的大佬生活。 早晨睡醒茶楼饮茶，中午驱车地盘巡场，晚上酒吧饮酒作乐。 有心情再去酒店骑骑马。 没心情？ 玩到有心情！ 一周后，兰姐茶餐厅，吧台。 陈汉穿着黑色皮夹克，搭配一条黑色牛仔裤，手中端着一杯冻柠茶，坐在高凳上，手间夹着一支烟。 茶餐厅，老板娘兰姐，一位扎着头发，面容干黄，长相普通的中年女人，掀开后厨布帘，端着一盘炒面，放到吧台上，说道：“你的干炒牛河。” “多谢兰姐。”陈汉笑了一声，拿起旁边的筷子，稍稍对齐，便开始吃饭。 这家茶餐厅是黑仔华的地盘，老板娘兰姐，出身濠江渔村，身上自有股干练的气质。 三个月前，陈汉便是在这里救下黑仔华，三个月后，黑仔华约他到茶餐厅吃午餐。 兰姐则是黑仔华手下走私军火的头目之一，茶餐厅某些时候也是军货交易市场。 “阿驹！”黑仔华带着两个人走进店里，张口喊道。 “阿兰。”旋即，他又说道。 黑仔华的两个马仔，坐到一张茶餐厅旁。 另外两张餐桌旁则坐着五名档口马仔，他们平时负责跟驹哥出门办事，见到黑仔华的马仔坐下，远远地也打个招呼，丢出根烟，互相算是见过。 江湖嘛... 都是人情世故。 黑仔华坐到吧台旁，道：“给兄弟们都上一份吃的。” “好，老样子？” “老样子。”黑仔华点点头，兰姐便又转身回到后厨，将吧台的位置让给两人。陈汉跟黑仔华倒没有藏着掖着，大口大口扒着干炒牛河，趁喝柠茶的时间，含着吸管，含糊说道：“华哥，今天约我出来食午餐，是要谈葡京赌场的生意？” 黑仔华笑一笑，掏出一个打火机，不断在吧台轻敲，翻转。 他很喜欢陈汉直入主题的聊天方式，玩着打火机，便说道：“对啊，葡京赌场这么大的生意，谁看谁不心动？” “现在社团那些叔父都在话你阿驹有本事，何先生都要学大佬驹的方法做事，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什么来着？”黑仔华佯装思索，借机掏出支烟，打火点燃。 “噢…你说过要开一家新葡京来着！以前我认为你讲大话，现在真TM有点信你了！”黑仔华转眼看向他，目露赞叹，呼出口烟雾讲道：“现在葡京赌场开放《赌厅承包权》，别的不说，里面还包括迭马仔的放债权。” “你就是做赌档生意的，知道有多赚。” “咱们社团通过你，也知道有多赚！” “现在金爷、叔父、各堂区大佬，一个个鼎力支持你去争赌厅承包权，你跟我讲，你是怎么想的？”黑仔华拿来一个烟灰缸，轻轻弹烟，毫不避讳。 陈汉吃饱喝足的放下筷子，回头狐疑的看他一眼，轻声道：“金爷叫你来探探口风？” “还是华哥你忍不住，想要跟我来分杯羹。” 陈汉面带轻笑，抽出纸巾擦手。 这两种原因都很正常，关于下一步的想法，两个答案都可以告诉他。 黑仔华却说道：“当然是金爷来叫我探你口风的。” “整个社团就只有你做赌最厉害，大半车夫公司都跟你有合作，你要是不出面扛旗，社团谁有资格去争？” “风声放出来好几天了，金爷见你没有半点动静，实在摆不住架子，派我来跟你谈。” 黑仔华表情轻松，语气随意：“反正咱们兄弟有话直说，社团那边，金爷跟各个堂口都撑你。只要你出面去争葡京那块地盘，要兵给兵，给钱给钱，只不过社团希望分到几张赌桌。” “几张？” 陈汉语气一凝，掏出盒烟：“到底是几张。” 他用嘴叼出支烟。 “社团要三张，另外两张拿出给其他堂口，看谁出的兵多，按劳分筹。” 黑仔华讲道。 “华哥，炒粉。”兰姐端着热菜出来。 陈汉嘴上叼着烟，不置可否，烟头一摇一摆的说道：“一开口就划掉五张赌桌，那就是逼我争15张赌桌的合同咯？” 这次葡京赌场学着档口制度，第一期开放三个赌厅，分成三张合同，要跟不同的公司签约，其中两张合同是十张赌桌，一张合同是十五张赌桌，而且十五张赌桌合同当中包括一个五楼的VIP包厢，是三份合约里最肥的一块肥肉。 要吃就吃最肥的！ 陈汉自然笃定注意要争第一大合约，不过第一大合约给社团分去五张，丢雷老母，当我开善堂的啊？ 黑仔华想要解释。 陈汉却侧目而视，讲道：“我对15赌桌也比较感兴趣，不过十赌桌不够填我胃口，社团出多大力，我就给多大的蛋挞。” “金爷跟你交底没？” 黑仔华颔首道：“交底了，金爷已经跟和安乐、胜义、大圈三家社团讲好……” 468 濠江史上第一大华人组织 “如果你带头围标葡京赌场的承包权，三家社团鼎力支持你，大合约归我们14K，剩下两个合约水房、胜义分，大圈帮拿两个合约的放债权，四大社团都给你助拳！” “你还怕拿不下来？”黑仔华大声道。 “嚯！” “金爷好大的手笔，一个人谈拢四个社团，四个社团联手，是要把葡京给包圆啊。”陈汉鼓掌叫道，心里其实很是平静。 毕竟，这次会竞标葡京赌场的不止濠江本地势力、还有台岛的三联帮，香江的新记、洪兴等势力。 在有外部压力的情况下， 内部团结是第一点！ 若是濠江四大社团再打打杀杀，闹出矛盾，最终三分合约，全部赌厅，赌桌落到外地人手中。 TMD。 那才叫江湖中人耻笑。 “我们濠江人的赌场，濠江人包圆，有问题没？”黑仔华反问道。 “无！” “我就喜欢这种团结！”陈汉举手右拳，五指攥紧。 说实话，光以草堆街档口的实力，跟和安乐、胜义斗一斗，无问题，一定赢！ 可是要以一个堂口的实力跟香江、台岛一个个大社团硬碰硬，难啊！ 陈汉之所以面对巨大利益，不动声色，便是想稳坐钓鱼台，等着14K、水房、胜义先咬钩。 如果，他一开始就急急忙忙赶着上，切蛋糕的刀… 可就在别人手里了。 哪儿还轮得到他？ 现在金爷、鼎叔、14K、水房终于忍不住，主动开始做事，想要请他出山。 这主动权不就抓牢了！ “华哥，麻烦您跟金爷传个话，三个社团可以按照合约分，不过我只给社团交三张赌桌，其他堂口一个都没有！” “不过，我允许每个堂口的人都到赌场放债，到底能赚多少全算各自本事。” 陈汉像是一位坐在船头，手持鱼竿的老叟，三言两语间，皆把事情划分完毕。 总而言之，一句话！ 争可以争，但是我要吃肉，你们只配喝汤！ 而争夺葡京赌场的承包权，争到手以后是涉及运营的，现在濠江大半车夫公司在他手底下混饭吃。 他不出来扛旗。 没人敢扛！ 而且葡京赌场看起来美好，可最终承包权花落谁家还是个未知数，地下档口确实实实在在的印钞机。 濠江最有实力的车夫公司，排得上号的车夫老大，没一个敢惹驹哥不开心。 都不敢跟其他社团、其他大佬合作。 葡京才转包几张赌桌？濠江又有多少大佬？一群人在外面混饭吃，该拎清，还是拎得清的。 黑仔华不禁叹出口气：“你呀，你呀，胃口还是跟以前一样大。“ “呵呵，你了解我的，想必金爷也了解我。”陈汉吞云吐雾，轻松写意：“我已经给出金爷满意的价码了。” “好吧，我吃完饭就去跟金爷说。”黑仔华心中也知道，谈生意，靠一个谈字嘛… 虽然陈汉跟金爷是自己人，但是亲兄弟还明算账，陈汉拿出来的价码苛刻，却没有突破底线，金爷大概不会拒绝。 毕竟，陈汉没有直接拂社团的面子，金爷等叔父大佬拿到手里的跟预想一样。 只不过，他拂了各大堂口的面子，仅留下一点点清汤寡水，作作香火情。 黑仔华自衬手底下军货生意够赚，不在乎赌厅里三瓜两枣，可14K内部有几个人跟他黑仔华一样？ 许多堂口大佬都希望帮陈汉争下赌厅之后，能够拿两张赌桌分红，每逢过节每人还能分个几百万。 看样子… 放放贷，凑合过日子咯。 分当然还有得分，就看社团叔父们拿到三张赌桌，愿不愿意跟你们分了。 这下矛盾又被转移。 黑仔华坐在吧台上，拾起筷子，埋头吃面，心里暗叹：“阿驹还真是厉害。” 他是个吃过苦日子的老派风格，只要非饮茶、休息、干饭都是三下五除二，风卷残云般送入嘴中。 短短四五分钟，一份炒粉席卷而空，而他仿佛不费吹灰之力，拿起柠檬茶又一口干光，旋即才面露满意之色，站起身离开吧台。 “阿驹，我先走了。” “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你。”黑仔华扭头交代一声，猛的一脚踹出。 “哎哟。” “大佬。”一名正在吃饭的马仔椅子歪倒，连忙丢掉筷子，站起身满脸委屈的说道。 “吃，吃，吃，就知道吃！” “什么时候能长点脑子，跟阿驹学学，也不至于跟我混了五年，还是一个泊车小弟。” “那是驹哥厉害，我怎么能跟驹哥比。”这位泊车仔有点憨厚，摸摸脑袋。 “走啦。” “滚去泊车。”黑仔华又踹出一脚。 陈汉在旁用双手撑着吧台桌面，嘴里叼着根吸管，扭头望向黑仔华的画面，嘴角露出会心一笑。 第二天，陈汉驱车来到妈祖阁，妈祖阁内，屋檐堂下，一张方桌。 金爷坐在主位。 正对殿门。 和安乐鼎爷、胜义忠伯，大圈肥龙。 三大社团话事人， 分别坐落在方桌三面，各自穿着短襟、唐装，马褂，手边都摆一盏茶杯。 陈汉迈步入殿，抬头看去，第一眼就感受到金爷正对着他，眼神含笑，眼光欣赏。 鼎爷、忠伯二人则坐在两旁侧目，暗自打量，肥龙则半过身，眼神灼灼。 陈汉如闲庭信步站在堂内，止住步伐，随手扫扫衣领，再双手抱拳讲道：“14K双花红棍尹国巨见过三位香主，王会长！” 14K、和安乐、胜义都是洪门组织，可以直接用香主称呼，唯有大圈帮是单纯讨生活的劳工帮会，按照规矩，只能喊一声会长。 金爷坐在主位，目光沉着下来，轻敲桌面，问道：“今日濠江四大社团齐心协力，共囊四联，授14K双花红棍尹国巨四联堂主实职，天地作证，山河为盟，焚香！” “饮茶！” 金爷率先举起面前茶盏，一名马仔递来三柱高香，陈汉接过高香长长一拜，鼎爷、忠伯、肥龙相继举起茶杯，饮下热茶。 这一拜，濠江历史短暂出现的最大社团联盟，四联！ 就此诞生！ 而庞大的联盟，是为了巨大的利益，当四联成立的名声一传出去，香江、台岛的社团，立即就知道濠江强人要独吞葡京。 陈汉则一跃成为四大社团之堂主，不仅14K的人要喊他大佬，就连和安乐、大圈、胜义的马仔见到他。 都要规规矩矩，弯腰低头，喊一声大佬！ 否则，就是不讲礼数，可以教导！ 269 向街市伟开炮 在濠江历史上“四联”是本身就存在的，四联成立的原因，同样是因为葡京赌场开放承包权。 只能说，历史是惊人的相似。 某些历史轨迹，并不以个人出现，改变为转移。 尽管，陈汉带人大杀特杀，把水房、胜义、大圈的人都得罪光了。 可行走江湖，利字当先！ 有巨大的利益出现，一切恩恩怨怨，皆付笑谈，一切都可化解。 虽然，四联存在的时间很短暂，但是濠江历史第一大华人组织，绝非浪得虚名。 陈汉作为濠江历史唯一的四联堂主，独自一人作为四联纽带，扛起四大社团旗号……论实力，名声、江湖地位、 都已经在“崩牙驹”之上，大佬驹，真正的大佬！ 而陈汉成为四联堂主的第一天，却并非做打打杀杀的事，而是把濠江、香江有名的商界富豪，叫过来一切饮茶，聊天。 不愿意屈尊降贵的，没问题！ 我知道我大佬驹放江湖上威风，在各位大阔佬眼前不值一提，只是个小角色，我亲自给你打电话，不管是跟秘书、还是跟管家聊、只要把意思传达到位就行。 很简单，濠江葡京赌场的承包权，濠江四联一手包揽了！ 这趟浑水不干净。 各位家财万贯，事业鼎盛的企业家、社会名流没必要来冒险，到时候钱没赚到几个子，惹上一身臊对全家都不好。 这一招看起来霸道，但却简单有效，四联组织在一起的并非只有人马、还有名声！ 陈汉一个人打电话，约人聊天，不见得人人都给面子，但是四联的名号一扛出来，绝大多数都给面子。 因为，四联跟单独社团、堂口比。 已经有质的区别。 这些企业家、大富商、其中还真不乏有人打葡京赌场的注意，包括香江李家、霍家、包家等…… 毕竟，能赚的钱生意谁不想做？ 香江，濠江隔海相望，同气连枝，香江豪门能在濠江有一块赌场生意。 不仅仅有投资效益。 还有提升家族名望，资产配比优化的效果。 当然，前提是事情顺利，方便，而当风险大过收益，大多数便会选择放弃，葡京赌场的承包权还是太小的生意，一个赌厅十张赌桌，能够赚多少？ 何先生要是把整个葡京赌场扔出来转让，包括赌牌。 整个濠江立即会被世界各大资本、豪门充斥，届时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四联分分钟被人碾死，根本翻不出什么花浪。 可三个赌厅的承包权，不值得！ 这些香江豪门深知地下社团的肮脏龌蹉，他们能够纷纷要一个大佬的命，却挡不住古惑仔前赴后继的骚扰。 这些可都是濠江本地社团。 他们就算拿下葡京赌厅的经营权，一样受不了社团的阻挠、作梗，在投入会大于收益的时候，干脆就放弃投资。 这其实才是最聪明的办法。 聪明人跟聪明人最好讲话，陈汉仅仅花去一周时间，便轻而易举让两地够实力的商界老板退出。 接下来的对手便很有限了，首先，够实力再拿出一年保证金的人已经不多，其次，这些人还得是有实力，有兴趣吃下葡京赌场的社团。 …… 半过月后。 距离葡京赌场，赌厅承包权投标会仅剩一周。 “驹哥，台岛雷老板的船已经请回去了。”游轮甲板，深夜，星光灿烂，海面平静，一眼望去大海漆黑幽暗。 船舱里灯火明亮。 一个男人穿着黑色西装，坐在甲板边，手中把着钓竿，轻轻拉线：“兄弟们怎么样？” “有三名兄弟落海。”小赖蹲在旁边，夹着香烟，抱胸讲道。 跟台岛、香江社团争夺承包权的过程并不平静，首先，香江洪兴的人马很多，一批批的乘船入境，看样子是想要趁势在濠江插旗。 山鸡、陈浩南、太子。 接踵登场。 不过，这批人都给陈汉率四联的人打回去了。 洪兴光靠打，一个社团是不可能打进濠江的，据说洪兴跟何先生关系不错，可惜何先生也不想明目张胆的支持他们，以免使的濠江本地社团抱怨。 新记的向先生倒是低调，可是私底下却动作频频，而在台岛雷老板、新记向先生之间，四联在陈汉建议下先打雷老板！ 虽然，三联帮的雷老板论权势要比向先生大，但是雷老板影响力局限性强，台岛离濠江远，能派过来的人不多，干掉雷老板要比打向先生容易。 “嘶嘶嘶。” 陈汉猛的收线。 海绵泛起涟漪。 陈汉甩起钓竿，叼起一尾多宝鱼。 他摸着多宝鱼的光滑鳞片，哈哈大笑：“有兄弟死了，看来雷老板的人不好请啊！” “放场烟花庆祝庆祝吧。”他随手讲鱼丢进桶里。 “知道了，驹哥。”小赖眼神会意，举手朝伙计打过一个手势，后头侍立的小弟点头，掏出一个遥控器按下。 “轰！”海面隐隐传来一些声音。 只可惜，声音被海风一吹，能够传入耳朵的浅短。 只见右侧海平边一角，一朵火光蹿起，轮渡炸开，久久燃烧不灭，半晌，三艘载满四联小弟的快艇在漆黑海面出现，上面的小弟相继回到游轮，进入医务室里包扎。 陈汉站起身，挂好饵，甩下钩。 “就剩一个向先生了，向先生是聪明人，知道想打进濠江得找人合作。” “暗地下的小动静，嗯…目的性很明确。” 小赖簇起眉头，思索着道：“驹哥，你是说街市伟？” “嗯，街市伟跟向先生联手了。” “两个人决定拿下葡京的三家赌厅，让我们四联的人…..”陈汉站在甲板上，张开双臂，迎接海风，大声喊道：“让我们四联的人去喝海风啊！！！” 小赖、张氏兄弟立在旁，面上闪过一抹凶恶，有钱赚，谁TM想喝海风？ 陈汉则畅快的收回手臂，转身回到船舱避风。 海钓随便玩玩就行。 在外面待一切？ 冻毙你啊！ “下一步，我们直接跟街市伟开战就行，向先生在香江名誉高，我们没必要惹，打掉街市伟就能让向先生知难而退。” “华哥跟街市伟斗了这么久，没分出胜负，我正好可以帮华哥报一枪之仇。”陈汉靠在沙发旁，伸出一只手臂，赖东生当即递上一只雪茄，恰好放在他两指之间。 270 竞争 “伟哥，向先生已经登上轮渡，傍晚会到葡京酒店吃饭。”葡京酒店，餐厅。 街市伟理着寸头，穿着西装，面相凶恶。 “我知道了。”只见他放下筷子，拿起牙签，动手剔牙，脸上略带一丝不耐。 “晚上让兄弟们准备一下，把三个赌厅的生意弄好点，让向先生看看葡京到底多红火。” “明白，伟哥。”一名服务员打扮，穿着简陋英式西装，戴着领带的马仔，鞠躬答道。 街市伟原名吴伟，一开始只是菜市小贩，能够一路混成何家打手，自有一股精明与狠辣。 街市伟身在何家，不可能放着葡京赌场的蛋糕，落到外人手里。 对于何先生而言赌厅生意交给谁做都是做，只要按时能够收到数，一切都无问题。 可对于街市伟来讲，这是他翻身作主，打下根基的机会。 说实话，街市伟单以实力、人手论，已经是濠江地界上有名望的江湖大佬。 虽然，他不是任何一个字号的人，但是不怵任何一个双花红棍。 背靠何先生当大旗，比靠什么字号都管用，四大社团龙头都要卖他一个面子。 可惜，他对何家的人身依附太过严重，外人尊敬归尊重，可尊重的究竟是他，还是何先生？街市伟心里清楚。 “我不过就是何先生的一条狗。” “大家都是在给何先生面子！”而人的欲望无穷无尽，古惑仔混出头当上大佬，下一步便会想着当江湖大佬。 街市伟便开始瞒着何先生搞点军货生意，以军火生意的收益，养活手下更多的马仔。 否则，光靠管理葡京的薪资，影响力打不出酒店！ 于是，街市伟才会跟黑仔华产生冲突，更是想要一枪把黑仔华干掉。 那次枪杀黑仔华失败之后，又跟黑仔华火拼几次，最终还是打不过根深蒂固的老江湖。 军火生意做不起来，只能马马虎虎，混点日子。 可何家承包赌厅的机会…他不想再放过了！ 他委托豪叔探了探何先生的口风，何先生只表示不反对，却没有表示支持。 接下来，四联的诞生，彻底压制整个濠江黑道。 街市伟手上的人马敢跟一个社团火拼，却注定干不过四大社团联合，难道要退避三舍吗？不！街市伟马上就跟香江的向先生联合，决定联手瓜分葡京三家赌厅。 只要街市伟能够斩下14K的四联堂主“大佬驹”，展现出足够的手腕、力量、向先生便能利用香江、濠江黑白两道的利益，迫使四联大佬们坐下来慢慢谈。 不能一口吞下三家赌厅。 也能瓜分到相应利益。 向先生手下有整个香江新记作支持，当向先生加上街市伟以后，四联正面抗衡将会损失惨重。 风险与收益等同。 那么坐下来谈就很机会，大家一起把风险降低，把收益预期放低嘛… 混江湖就是混一口饭。 没必要把兄弟们的命都搭进去！ 社团角力… 就看谁更勇了！ …… “向先生，濠江到了。”外港码头，一艘游艇泊稳，船员抛下锚，扎好船绳。 船长弯腰站在休息舱门，抬手轻敲玻璃门。 向先生正坐在沙发上，一颗一颗系着纽扣，健壮的肩膀旁，尚有几道红色爬痕，可见刚刚的战斗有多激烈。 难怪。 船会摇。 浪会荡。 “知道了。”向先生扣好黑色衬衫，面颊一沉，轮廓带有凶意。 一名新记培养出来的女明星，一身白色蕾丝吊带，轻舒着气，半靠在沙发旁，手腕轻轻搭着向先生的颈部，几根手指来回挑逗，似不想放向先生离开。 可向先生出身黑帮世家，虽然日渐往商界靠拢，但是身上黑气息仍旧很重，一把手便不耐烦地甩开女星，踏出皮鞋，拿起西装，甩上衣服，干净利落的走出船舱。 街市伟的头马猪肉佬，带着五名小弟，守着一辆平治轿车，整整西装，有点拘束地等待向先生到来。 向先生很快就带着六名随从下码头。 猪肉佬一眼认出向先生，拉开车门，立即请道：“向生，伟哥派我们来接你。” “嗯。” 向先生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他肯定不认识猪肉佬，不过手底下跟街市伟接洽的人，通报过车牌号。 向先生便很自然的坐进车内。 “啪。”一名保镖推上车门。 旋即，新记的六名保镖坐到后车，猪肉佬、龅牙苏等街市伟马仔，一样坐进其它车辆。 一支六辆车组成的车队，当即便调转方向，驶出码头，直奔葡京酒店而去。 这一次向先生等人是秘密见面。 虽然是用合法身份入境，但是没有在道上放出风，一般情况，濠江来往的大客户不少，几乎没人会注意到。 就算意外被四联的马仔发现，怎么，新记大佬来葡京赌两把，有问题？谁都抓不到话柄，顶多只能靠猜。 可当车队驶入中央区主干道，路过大三巴牌坊… 向先生揣摩着拇指处一枚翡翠扳指，另一手夹着雪茄，望着窗外。 “路边有眼线。” 向先生心里咯噔一声。 感觉不妙。 上一次，他来濠江的日子，间隔不远，还是给陈汉当扎职见证人。 这一次，他来濠江却是要跟街市伟谈议，怎么搞定这个四联新堂主。 可见，江湖上的尔虞我诈，纷争不休。 旋即，车队驶入葡京酒店所在的友谊大马路西南端，即将抵达葡京酒店正门口。 这时，街市伟正站在酒店一楼，旋转门前，颇有紧张的整理西装。 他要给足向先生面子。 陈汉则坐在葡京酒店对面，一座茶楼二层，居高临下，品着茶，问道：“华哥的家人救出来了？” “驹哥，你放心，嫂子跟公子都已经救出来了。”小赖在旁答道。 “张氏兄弟做的不错。”陈汉举着茶杯，送往嘴里，淡定自若。 “街市伟那个扑街，站在门口迎接向生，做这么招摇，是以为大局已定吗？” “小赖，坐下来喝茶，看好戏。”他朝旁边扫扫手，小赖面带笑意，搬来椅子坐下，他再将一杯热茶摆到小赖面前。 271枪火 街市伟做事的手段名不高明，甚至很龌蹉！ 他选择绑架黑仔华的家人，再逼陈汉出面谈判，择机做掉对手。 这种做法是典型的黑帮思维，一不留神，便会被人吊打。 而且用越下流的手法，越是受人耻笑。 陈汉当知道黑仔华的家人遭人绑架之后，立即就派人调查，通过做地下党的机会，还有华人司警的配合…… 很快就找到关键信息。 派人将华哥的家人捞出来， 一伙枪手全部做掉。 其中，最关键还是华人司警的力量，别看华人司警对濠江社团震慑力不强，但是黑道的人手加上白道的网络，黑白两道下手刮人，除非劫匪逃出濠江，否则根本跑不掉。 街市伟为了方便跟陈汉进行谈判，还真将人留在濠江，现在街市伟一点谈判的筹码都无。 “啜。” 陈汉一口饮下热茶。 赖东生笑嘻嘻，望向酒店门口，眼神却透着冷漠。 只见，三辆皇冠轿车打头，中间一辆平治轿车，后面两辆佳美轿车跟随。 向先生坐在平治轿车里。 这时，他已经看见街市伟的身影，心中松出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街市伟做人太过招摇。 他低调来澳。 你站在酒店门口迎接。 生怕人不知道？ 可正当车队放缓速度，打算驶入泊车区时。 “嘭！” 一辆宝马轿车迎面撞来，毫不减速，猛地撞中皇冠轿车。 第一辆皇冠轿车里，猪肉荣坐在副驾驶，瞪大眼睛，探手抓紧把手。 可惜， 屁用都没。 宝马轿车巨大的力量，直接将皇冠轿车的车头撞扁，旋即，宝马轿车停稳，三个穿着白衫，手中握枪的杀手推开车门，迅速下车，举枪就射。 “砰！” “砰！” “砰！”三人枪口全部指向车队，快步冲到车头前，连连扣动扳机，对准车里的人，一串子弹就把三辆皇冠车里的小弟全部打死。 宝马轿车背后，还有两辆平治。 这两辆平治车里冲下六名枪手，紧随其后，举枪指向酒店大门。 街市伟看着眼前发生的场景，浑身汗毛竖起，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 你怎么干！ 整个濠江怎么有人敢在葡京酒店门口放枪？这得多大的胆子，多大的勇气！真当何先生是慈善家乜？ 你在葡京酒店门口乱开枪，一定会影响到葡京酒店的生意，到时客人们话葡京酒店不安全。 不到葡京酒店赌。 何先生第一个扒你的皮！ “保护伟哥！” “保护伟哥！” 几名马仔大声喊道。 旋即，五个人立即扑到街市伟身边，同时将手掏向西装口袋，想要抽枪进行反击，然而六个枪手有备而来，早已扣下扳机，击发子弹。 “嘭嘭嘭！”弹雨连成一片。 五个西装保镖当即中枪倒地。 街市伟身中两枪，跌倒在旋转门旁，满脸都是恐惧。 “保护向先生，保护向生……”这时香江新记的保镖作出反应，六名保镖迅速冲出车辆，四人用身体挡在平治轿车旁，一个人连忙拉开车门，另一个人则护住车门一角。 向先生的保镖训练有素，反应不弱。 可惜，这里是濠江，并非香江。 六个保镖为了合法入境都没有带上枪械，更谈不上帮街市伟杀人，只能用身体掩护向先生，紧急带向先生撤离。 向先生坐在轿车里，神色亦有些慌张，转身就要跟随保镖下车。 负责开车的驾驶员，却忽然回过头，讲道：“向生，别怕。” “这些都只是私人恩怨，绝不会伤到无辜的人。” “驹哥拖我给您带句话。” “他很尊重前辈，但也希望前辈尊重他……” 向先生脚步一顿，愕然转头，望向司机，旋即嘴角扯起冷笑：“尹先生好气魄。” 向先生当即不再下车，而是整理好西装，重新坐在车上。 新记保镖们则关紧车门，一个个挡在车门前。 此刻，街市伟身上的西装已经被鲜血染红，他则用双手不断撑着地板，一步步向后移，慌张的想要躲进旋转门里。 再撑一会…再撑一会… 葡京酒店门口发生枪击案，葡京酒店安保绝不会坐视不管，等到里面的人赶到门口…… 尸体都凉了！ 这次干活的九名枪手是整个四联各个堂口，抽生死签抽出的后生仔，完成任务上位、扬名指日可待。 立即扎职不现实， 可是让大佬分条街管管，女人、钞票却近在迟尺。 “阿就。” “别开枪了。” 一名枪手忽然拦住身边的兄弟，大声喊道：“驹哥说留活口。” 那名兄弟仿佛如梦初醒，深吸口气，胸膛不断起伏，愣在当场。 旋即，两名枪手立即上前将中枪的街市伟拖走，塞进车内，一共九名枪手见到任务完成，转身就挤进两辆车内，两辆轿车当即后退调头，迅速驶离现场。 茶楼内。 陈汉坐在椅子上，端着茶杯，轻吹热气，笑问道：“怎么样？” “小赖。” “够不够养眼。” “哈哈。” “驹哥，敢在葡京酒店门口办事，威！” “真够威！”赖东生竖起拇指，大声赞叹。 这场大戏是他根本没料到的。 有史以来，葡京门口还是首次发生枪击案。 当酒店安保抵达门口现场时，车道、台阶除去尸体、鲜血、报废的轿车再无一物。 酒店方面马上报警，各种消息，立即就上报何先生。 而酒店那边打给警局的电话还没挂，司警局的车辆就已到达现场。 杜则仕望着眼前一片狼藉，再抬头看向葡京酒店招牌，咬咬牙，切齿道：“妈的，一群扑街仔！” “做事简直无法无天，你们清理现场，我打电话给阿驹。” “知道了，杜sir。”司警们出声讲道。 向先生坐在车里，眼见警方开始洗地，知道事件大局已定。 濠江赌业。 插不进去了。 如果真的硬扛四联，强横在濠江插旗，恐怕下一次撞的车…… 就是他的座驾！ “我们走吧。” “回码头，直接坐船回港。”向先生叹出口气，出声说道。 “是，向生。”14k司机答应一声，驾驶车辆，亲自送向生离开。 向先生来濠江一趟，却连车都没有下，便灰溜溜离开，不免有点可笑。 “阿驹！” “你在哪里！” 这时陈汉接到杜sir的电话。 272 训狗 “我在荣庄茶楼饮茶，杜sir，得空上来一起？”陈汉对于杜则仕的电话并不意外，手指敲击着茶几，面色玩味的答道。 “荣庄茶楼？”杜则仕站在街边，抬起头，望向对面。 荣庄茶楼算是濠江数一数二的顶级茶楼，几乎整个濠江人都知，就开在葡京酒店对面。 杜则仕眼神稍有变化，挂掉电话，当即说道：“你等我，我马上过去找你。” “恭候大驾。”陈汉轻轻一笑。 “啪嗒。”电话挂断。 陈汉坐在茶桌面前，再度提起水壶，掀开碗盖，动手冲泡起热茶。 “你们先把现场管控起来，搜集证据，回警局等消息。”杜则仕回头跟两名下属交代道。 “是，长官。”现场司警答道。 这种大事件背后牵涉的人物利益众多，不管是司警、还是市民、赌客。 都知道水很深， 别乱来。 司警们先是将尸体收走， 再搜集物证， 征集口供。 一个个处理起来都非常谨慎。 不过在葡京酒店门口拉上封锁线，乃至查封整座葡京酒店，呵呵，这是万万不敢的。 杜则仕三步并两步穿过街道，迅速登上茶楼，跟服务员话要找尹先生，立即有人将他带到一个包间门前。 门口走廊则站着一排14K马仔，人人都穿黑色西装，腰间鼓鼓。 看来尹先生在筹划对别人下手的时候，一样没有放松身边的安全…… “哒哒哒。”杜则仕抬手敲击着木门，等到里面传来一声请进，他才动手推开木门，挺起肚子，走进包厢。 “阿驹，喔不对，尹先生，您坐在这里，不是巧合吧？” 杜则仕视线上下打量。 正好，这间包厢靠窗、临街、可以透过窗户，望见街上发生的一切。 这让杜则仕表情难看。 “杜sir。” “坐。” “特意为您冲了杯茶。”陈汉一抬手，指向左侧的位置。 顺带将一杯热茶奉上。 杜则仕却站在原地，并不上前，而是梗着脖子，粗声讲道：“你在要友谊大道搞大场面！” “怎么不通知司警一声！” “你知唔知，事情很严重啊！” “你这样我怎么跟鬼佬交代，怎么跟市民交代，还有你，你怎么跟何先生交代？” “四联堂主很大晒？你惹恼了何先生，有几条命可以偿！”杜则仕大声咆哮。 他已经看出来了。 这件事情全程是由尹国巨在主导！ 若是几个不开眼的小混混搞事，打个电话给驹哥，交人平息怒火便行。 可现在驹哥搞事怎么办？ 杜则仕在华人司警中有不错的影响力，但是影响力根本不足以摆平何先生，甚至何先生见都不愿见他一面。 什么臭鱼烂虾！ 而何先生一旦对四联的做法感到不满意，打击四联，尹国巨是一回事，要是查出他跟尹国巨的关系，再迁怒于他。 随便跟鬼佬长官提一嘴，杜则仕轻则前途尽毁，重则沉江喂鱼。 这让杜则仕有可能遭到生死风险，而他却后知后觉，想想就火大。 陈汉却看着他的样子，斜过目光，波澜不惊的眼神如潭死水，眼神微微眯起，眼缝中流露出巨大杀意。 炮火、鲜血历练出的凶性。 令杜则仕心头一紧，如坠冰窟。 “唰！” 陈汉则将摆在左侧的茶杯猛然拾起，用力一甩，将热腾腾茶水甩到杜则仕脸上，嘭，重重按下酒杯，沉声喝道：“我给你钱！” “不是让你来跟我大小声的！” “你有没有办法帮我解决麻烦？有办法就说，没办法就滚！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尹国巨给你倒的茶，不坐下来喝，站着也得给老子喝下去！” “你以为世界上就你一个聪明蛋，我们都是傻仔来着？你考虑的事情，我都没脑子想不到是吧？” 陈汉快语连珠，字字诛心：“喝完茶，你可以滚了！” 他最后喊道。 杜则仕怵在那里，肥硕的脸庞，被热茶浇了淋头。 滚烫开水冲泡的热茶，一下甩到脸上，说不疼是假的。 杜则仕整个人脸颊都呈现出烫伤的红皮，他整个人更是遭遇巨大羞辱，身体隐隐有些战栗，攥着拳头，似要发作，却久久不动。 最终，他既不离开，也不冲动，而是站着讲道：“驹哥，把街市伟交出来，事情还能弥补。” “街市伟毕竟是何先生的人，在濠江要照顾何先生的面子……” 陈汉大手一挥，霸气讲道：“要人没有，要尸体就得！” “你回去吧，何先生那边我会去要个交代，轮不着你来说话。”他是说要何先生给交代，而不是要给何先生交代。 杜则仕听懂话语间的意思，眉头惊的直跳，低下头，沉声道：“知道了，尹生。” 旋即，他抬手擦擦脸上的茶渍，转身走出包厢门离开。 赖东生坐在旁边，嘴巴惊的直砸。 “驹哥，我们这么不给杜sir面子，要是杜sir跟我们撕破脸……” 陈汉嘴角挑起冷笑：“面子重要还是钱重要？” “我们能给骨头，也要敢抽鞭子，否则，狗会以为自己是主人，训犬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让犬分得清主次。” “训人也是一样。” “现在正是我们四联拧成一股绳的时候，整个濠江何先生都要给面子，杜则仕一个肥佬，戴上警徽就像充大哥啊？” “真是给他面子了。”陈汉语气不屑，道理却讲得很明白，这次要真的将杜则仕训好，将来说话的分量才会足。 “丢雷老母个芭乐，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脸让何先生给交代。”杜则仕走出茶楼，面色顿时变得狰狞。 他却不敢转过头， 生怕让楼上的陈汉见着。 而他回到现场，还是按照陈汉说的话，一步步将现场处理好，尽量把舆论压低。其实濠江市民都知道社会的混乱之处，舆论根本没有多大影响，只是做点表面功夫。 “通知阿豪，带上人，我亲自去登门拜访何先生。”陈汉随之放下茶杯，也站起身，出声吩咐道。 “事情一结束，我就立即带人来，够诚意了吧？”他心里浅笑。 “是，驹哥。”赖东生应道。 273 何生给个交代 南湾。 何家别墅。 赌王名下注册有濠江旅游娱乐公司、德信集团、濠江博彩等，揽括航空、酒店、旅游、博彩等诸多行业。 许多公司、大厦里都有赌王的办公室，不过随着赌王年纪渐长，待在集团大厦内的时间变少，其实最常在的办公室是家中。 一辆普通的大众白色商务车，停稳在别墅门口。 “何先生。” “四联堂主尹国巨按了门铃。”何府管家豪叔走到书房，轻轻叩门，守在门口，低声通报道：“尹先生希望能跟您会面一次。” 何先生坐书房的红木椅子上，面前摆着两台电脑，三部电话，还有一些文件。 除此之外，别无杂物。 一些商界老板喜欢用字画、雕刻装点书房，彰显门面。 还有一些大老板则喜欢摆文房四宝，古玩真迹，表达实力，衬托气质。 这些其实都不是无用的手段，别人看到，自会心中有数。 然而，到了何先生的境界，早已不需额外装饰。 他何先生有“赌王”二字作金字招牌！ 书房内除去办公用品，书架上都没摆几本书，喜欢阅读的作品，就随手丢在书桌角落，页脚都能看出常翻阅的痕迹。 “你让尹国巨回去吧。” “我现在没心情见他，如果他一定要见的话，你让黄律师过来跟他见面。”何先生话语平淡，语气冷漠的讲道。 这时何先生早已收到发生在葡京酒店门口的枪击案。 说实话，这个枪击对于葡京酒店的生意，实质上不会有多大影响。 毕竟，葡京酒店招牌挂在那，枪击目标又很明确，既没有伤到客人，也没有炸了酒店，绝大多数赌客不会放在心上，果断时间更会被人遗忘到角落。 可街市伟毕竟是他何先生手下的人，虽然并非什么重要角色，但是街市伟与何家的关系人尽皆知。 尹国巨敢在葡京酒店门口射杀街市伟，摆明是不把他放在眼里，落了他的脸面。 既然敢不给他脸，现在来见他做乜？道歉？没必要！ 何先生早料到赌厅承包权放出去，一定会引来黑白两道的动乱，可他们要争就去争，争死人也无所谓。 街市伟争不过，死就死咯。 可你能不能提前跟我打声招呼？ 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 除非，你觉得他的主人不重要。 阿豪作为何先生身边的心腹，很容易猜出何先生的心思，不过为了帮助何先生做出正确决定，他还是补充说道：“尹先生只希望跟您见五分钟，而且把阿伟带来了，说是要您给他一个交代……” “呵！” “好大的口气。” 何先生当即就冷笑：“要我给一个交代？” “他是澳督、还是港督？” “空口白牙，打我身边的人，还要我给交代。”这下何先生不再掩饰心底的不满。 故作惊人之语，小把戏罢了！ 何先生简直见惯赌徒的虚张声势，一点都不把陈汉讲的话放在眼里，不过考虑到四联的影响力，以及街市伟的性命。 他还是沉默片刻，答应道：“请他进来吧。” “茶就不用奉了。” “我过会去见他。” “好的，何先生。”阿豪躬身讲道。 何先生继续低下头，翻阅文件，进行办公。 “尹先生，何生请您进去。”门口，阿豪抬手请道。 陈汉穿着一身西装，整整衣领，点头道：“多谢豪叔。” 他通过四联资料对何先生身边人多少有些了解，知晓面前这位管家在何府的地位，表现的还算比较客气。 但是他对于街市伟可就没好脸色了。 这时，小赖，阿豪两人正拖着街市伟，将街市伟一同拖进何府。 豪数瞥了街市伟一眼，没有多说话。 他只见街市伟身中两枪，伤口简略包扎过，进行了止血处理，不过西装上还染满血迹，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憔悴，神智大致勉强着清晰。 而街市伟见到自己来到何府，神情貌似松了口气，微微眯着眼睛，视线扫过豪叔，张张嘴，貌似想对豪叔说什么话，可是最终没有发出声音，豪叔也很快收回目光。 当一行人走进何府一楼客厅。 陈汉大马金刀的坐到沙发，翘起二郎腿，摆摆手：“丢地上吧。” 小赖、阿豪当即撒手。 陈汉则掏出一支雪茄，轻敲裤腿，塞进嘴里。 “尹生。” “我去请何生。” 豪书弯腰说道。 “嗯。” 陈汉点点头，不置可否。 “叮！”小赖掏出一个打火机，甩开盖子，搓出火苗，递上前帮驹哥点火，同时有些不满的抱怨道：“连杯热茶都无。” “驹哥，何生太不给面了。” 陈汉倒是不介意，抽着雪茄，笑道：“没关系，别人是大老板嘛…” “有排场！” “哼。”小赖收起火机，冷笑道。 足足过去十几分钟，陈汉手中的雪茄都烧掉一小截，何先生才杵着手杖，姗姗来迟，满脸笑意的打招呼道：“哈哈哈，尹先生，初次见面。” “果然，长江后浪推前浪，尹生真是一表人材啊。” 何先生主动伸出手来。 陈汉也是站起身，一手拿着雪茄放低，另一手伸出去，紧握何先生手道：“晚辈冒昧来访，还请何生见谅。” 这其实是他第一次见到何先生。 虽然，他已经来到濠江半年有余，但是，之前一直都没见何先生的资格。 当然，现在四联堂主的位置，勉强算是有点地位，不过跟何先生比还是相去甚远，但短短半年能从一个街头烂仔混到跟何先生谈事情，足够魔幻啦。 “哪里。”何先生松开手，笑着坐下。 虽然，他没有故作怒色，但是热情很快收起。 刚刚的客套只是表面功夫，一点礼数，直到现在，何先生一样没有叫人奉茶。 陈汉见此，单刀直入，夹着雪茄，指向地上的街市伟，说道：“何生，不知道你是否认识这个扑街仔！” “这个扑街仔找人绑我大哥全家，说要帮我大哥全家都铲了，我不得已才出来做点事。” “你知道的，我江湖中人。道上有人话，他背后站着是何先生您，所以特意登门拜访，希望何先生能给我一个公道。” “呼…”陈汉吐出口气，拱拱手，抱拳道：“都说祸不及家人，做事也要讲江湖道义，他这种做法，没人性了啊！” 274 公道 “没人性啊！绑人全家的事是真没人性！狗看到就嫌，人见到更是气的咬牙！”陈汉坐在沙发上，身体稍稍后靠，半倚着沙发，手中圈住雪茄，深吸口气来跟何先生讨个交代。 何府中。 何先生原本面色轻松，略带不屑的表情，骤然一变。 轻轻搭在手杖的右手，猛然攥紧。 “阿伟！” “你绑了黑仔华全家？”他直接绕过陈汉，对着街市伟喝道。 在黑道中都讲究祸不及家人，商业上更是不赚最后一颗铜板，做事不能做绝！ 你把事情做绝！ 就别怪人家凶恶！ 何先生连江湖人都不算，更不齿绑人全家的手段，心中一下明白。 难怪陈汉敢带着人上门，大大咧咧地说要讨一个说法，因为，大家都是街市伟是在帮何先生做事，四联堂主在葡金酒店门口做事，落的是何先生脸面。 然而，街市伟绑人全家的下作，一样也要算在他何先生身上。 街市伟躺在地上面露痛色，却不敢置之不理，只能哀求道：“对不起，何先生…我错了……” “哼！” “凡事说声错就行，要什么警察？”何先生却还一冷笑，昂起头，开腔说道：“阿豪！” “把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拖下去！” 这句话其实就是判了街市伟死刑。 “何先生！” “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街市伟挪动着身体，上前想要抱住何先生的腿，何先生却双手撑着手杖，闭上眼睛，纹丝不动，不坐理会。 豪叔面不改色的上前一步，一脚正好踩在街市伟的手背，表情刻板的朝旁打过一个眼色，在旁示例的两名何家保镖当即加快脚步。 十几秒而已，街市伟就被拖出客厅大堂，何先生才缓缓睁开，出声说道：“不好意思，尹先生，家教不严，让你见笑了。” 何先生没有推脱。 坦然承认下来。 若是他说街市伟只是酒店员工，与他没有过多的关系，其实14K还真说不出话。 因为，街市伟确实不算何先生的心腹，仅仅是替何先生办点小事情。 虽然扛着何先生旗号，可何先生不认也行。 不过，何先生是个讲究人，在濠江地界上没什么事担不下来，对他而言信誉比什么都重要，认了就认了，直接道歉更有诚意。 “何生，我知街市伟的出身，不是什么好货色，他的做法跟您无关。”陈汉拱拱手，语气诚恳。 “我在您的地盘门口做事，实则也是迫不得已，希望何生理解。”他说的也是实话。 而他之所以敢在葡金酒店门口做事， 不是觉得能压过何生， 更不是想跟何生打擂台。 只是，他深深理解江湖上的规矩，手里捏着街市伟坏规矩的把柄…… 而街市伟的做法？ 确实太恶了。 不过，终究只是成王败寇。 “嗯，我明白。” 何生点点头。 他抬起手：“给尹生奉茶。” “是。” “何生。” “尹生。”阿豪在旁轻轻俯身，神情没有任何变化。 街市伟在何家有地位的时候，叫他的一声豪叔，他会笑脸相迎，街市伟在何家该死的时候，叫他一百句豪叔，他都把街市伟当狗看。 至于街市伟被拖下去之后的下场？ 只是暂时别碍何生的眼罢了。 何家不会拿他怎么样，更不可能脏了何家的地板，不过当他没有何先生撑腰之后，下场其实已经不言而喻。 “何生。” “尹生。” “请喝茶。”豪叔走的快，来得快，转身就奉上两茶热茶，其实每当有客造访的时候，厨房都会专门烹茶，不过奉与不奉就是另一回事了。 “多谢。”陈汉脸上还是带着笑意。 轻轻端起茶盏， 打开茶盖， 轻赞一声：“好茶。” 他便将茶盏放低。 他眼神的色彩则大有深意，嘴里夸着好茶，其实是在讲：“何生，喝你一盏茶，大为不易啊！” 阿豪站旁边看出来了。 何先生也不装糊涂，当即说道：“既然事情已经解释清楚，我等会让人给司警局打电话，酒店门口的事情当作没发生吧。” “多谢，何生。” 陈汉拱拱手。 “另外，阿伟我交给你处理，这种人你还给我，我是不会收的。”何先生的话语可谓是杀人不见血。 “至于你要讨的公道，我给你！” 何生语气一顿，略作思考：“赌厅承包权全交给你！” “剩下再多给你一张VIP赌桌，算是我对你的歉礼。” “何生，赌厅承包权我双手接下，多谢何生成全。”陈汉答道：“如果你给出的一张VIP赌桌，是要替街市伟求情的话，不好意思，这个礼我不收。” “错了。”何先生摇摇头：“我从为人求情，这是单纯的礼数，街市伟按照你们的规矩来。” “好，那我就交给华哥了。”陈汉脸上绽放笑容，觉得此行不虚，不仅化解跟葡金的纠葛，而且见过何先生结下交情，最关键还捞到一张赌桌。 至于细枝末节的地方，不用深究，拿到该拿的东西，该走了。 他再度端起茶盏，大口饮下，放回空盏，笑道：“今天冒昧来访，多谢何先生抽空见面，我说见两分钟，就见两分钟。” “差不多了，不耽误您时间，告辞。” 他没有再试图想留在何家，既不跟何先生攀交情，也不争取更多利益。 雷厉风行，当即站起身。 何先生见此，眼里浮现赞赏之色，拄着手杖，站起身道：“尹生，慢走。” “阿豪，送尹生出去，留一个电话给尹生，有什么方便联系。”他转头对管家道。 管家立即心中有数，快步上前，抬手请道：“尹先生，请。” 何先生让他送人出门，便代表可以留他的电话，有什么事情跟他联系。何先生让他给客人留电话，便代表留何先生办公室的电话，有什么事情可以跟何先生直接联系。 豪叔先前只是保持着管家的职责礼貌，现在则是真正将陈汉当成贵客了。 受到尹先生重视的人，在濠江没有不发达的！ “好。”陈汉整理好衣服，迈步离开：“小赖，我们走。” 275 《友谊天长地久》 陈汉离开何府上车前，管家阿豪递给他一张名片：“尹生，有什么可以直接联系何生，如果不想打扰尹生的话，可以也联系我。” 阿豪只递了何先生的名片。 他名片没资格跟何生名片一起递。 转手交给旁边的小赖。 小赖接过他的名片，不置可否，面露轻笑，随手放进衣袋。 “多谢豪叔。” “有空再会。”陈汉则收起何先生名片，耸耸肩膀，全程豪叔的态度都算不错，所以，他倒也挺给豪叔面子。 旋即，陈汉转身上车，临行还笑道：“扑街仔，上车啦！” “替你送行。” 街市伟被他拖进何府， 又再度拖出来了。 “尹生慢走。” 豪叔长长鞠躬，站在门口。 他直至目送车辆远去消失，才缓缓直起身，回到别墅内。 小赖、张氏兄弟坐在商务车里，一边压着街市伟，一边对何府别墅的装修、气派啧啧称奇，满脸羡慕。 他们现在跟着大佬驹也算是混出头了，一个个都在濠江大堂区、花王堂区买楼买屋，拿回乡下讲，也是光宗耀祖，发达了。 可是他们的房子、唐楼跟何府别墅一笔，简直是云泥之别，差距体现在细节！ 小赖、张氏兄弟等人，对建筑艺术没有研究，可是光靠肉眼看，都能看出当中的不同。 陈汉坐在副驾驶，抽着烟，笑道：“怎么？” “羡慕啊？” “当然啊！大佬！” “这么阔气的房子，一栋楼可以住多少人，到时娶个女明星回家，嘿嘿，堂口的兄弟都得嫉妒死我！”张氏兄弟互相打笑。 小赖都忍不住讲道：“这栋房子得值多少钱？” “这钱恐怕我们一辈子都赚不到吧……” 他已经彻底感受到跟大富豪的差距，而且何先生可并非普通的大富豪，是华人资本家中排名前列的人物。 陈汉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弹弹烟灰，道：“我们比不上何生，但是也别妄自菲薄，起码我们在濠江有地盘、有生意、有第一桶金！” “何生是做赌业的，他能住大豪斯。” “我们也是做赌业的，凭什么我们不能住大豪斯？当然，何生是大老板，手上有赌牌，他的房子你们别想了，不过去香江、去台岛、去内地挑一个风水宝地，盖一幢差不多的别墅，没问题啦！” “我们赚不到何生的身家，赚一套豪宅为什么不行！” 陈汉讲的很笃定。 小赖、张氏兄弟听的双眼放光。 “对了，何生可不喜欢女明星进家门。”陈汉突然提了一句，这句话直接造成最爱泡女明星的张佳豪，将来跑到深圳湾去买地皮，盖别墅，泡女明星。 最后把女明星搞大肚子，却不愿娶回家门，宁愿给女明星买新楼。 都不愿让人住进来！ 为的就是不想在大佬面前丢面子， 扑街！ 豪叔回到何府大堂内时，何先生正站在客厅里看着一樽花瓶，当何生察觉到阿豪回来，回过头朝他问道：“阿豪，你觉得让尹国巨来管理葡金怎么样？” “会比街市伟更好。”豪叔直言不讳：“从尹国巨表现出来的管理才能，或许可以让葡金赌场跟濠江地下赌档连成一片，客源互通，将带来丰厚的利益。” 这一点思考的很全面。 要知道，濠江可不止葡金一家赌场，现在的银河、将来的威尼斯人，一家家赌场都是竞争对手，如果葡金赌场可以跟濠江地下赌档连成一片，或许将成为新的竞争力。 “你说的对，他能把濠江赌档做到清一色，我却不能把濠江赌城做到清一色。”虽然整个濠江赌档一个月加起来的赌金，说不定都没有VIP赌厅一个晚上的赌金多，但是赌档的规模和体量摆在那儿，本质上就是一种资本。 何先生也并非没有能力把赌城做到清一色，而是澳葡当局不允许把赌城做到清一色，当财富积累到一定地步便没有前路，各种《反垄断法》、《反竞争法》便是为资本家而设。 澳葡当局一开始只发一张赌牌、接着又发第二张、第三张…. 其实就是不想让何先生一家独大。 否则，赌王就不仅仅是赌王了… 跟陈汉合作却能某种程度上，扩大他的经营盘。 “需要我专程去请尹先生会面吗？”阿豪忽然问道。 何先生却摆摆手：“不用，让他管理葡金赌场的方式有很多种，不一定要让他在我手下。” “看样子，他是会甘居人下的人吗？” “我明白了，何生。”豪书鞠躬说道。 “华哥，你要的人带来了。”北江，氹仔码头，一辆白色商务车停稳，陈汉推开车门，下车喊道：“人交给你！” “多谢，阿驹。”黑仔华穿着夹克外套，上前跟陈汉拥抱，满脸感激，说道：“这次多亏你救出我老婆孩子，否则生不如死，活着也没什么意义。”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老婆是我大嫂，有事一定要帮忙。”陈汉抬起拳头，轻锤黑仔华胸膛。 这时小赖拖着街市伟跟黑仔华的马仔打个照面。 将街市伟交给黑仔华的人。 黑仔华则看也不看街市伟，专程跟的陈汉说道：“要不要一起出海钓个鱼？” “不用了。” “见不惯血腥的场景。”陈汉晒笑一声，谁也没当真。不过这次黑仔华对街市伟进行了同等报复，邮轮出海以后…场景确实很凄惨。 “下次有机会再一起钓鱼吧。”陈汉说道。 “好，我就不留你了，我先去做事，你忙吧。” “华哥慢走。”陈汉拜拜一声，目送黑仔华登上游轮，看着游轮缓缓驶出码头，当游轮再度驶回的时候，濠江会少一家人。 “驹哥，上车吗？”这时小赖见陈汉迟迟不挪步，上前问道。 陈汉摇摇头，摊开手，说道：“把你平时用的口琴给我。” “大佬，口琴跟老婆一样，不能给别人亲的……”小赖笑道。 “去你妈的，快给我！”陈汉飞过去一脚，当即把小赖踹走两步，小赖又掏出口琴回来，将口琴交给大佬。 陈汉则拿起口琴，捂住嘴，靠着车门，吹一曲《友谊地久天长》。 276 支棱起来了 码头。 一曲声末。 口琴塞回西装。 小赖替大佬拉开车门：“大佬，请。” 陈汉迈步上车，弯腰坐进车内。 “啪嗒。” 车门关紧，平治轿车驶离码头。 “砰！” “砰！” “砰！” 海上，游艇。 黑仔华嘴角斜叼支烟，接过下属的手枪，将枪口指天：“咔嚓。” 他猛地一下拉上枪膛。 旋即，将枪口下移，瞄准面前两大三小，五个麻袋，眼神里透露出决绝之意：“街市伟，不要怪我没人性，为了我一家老小的命，只能委屈你一家五口人了。” 冚家铲！ 绝不能留后患！ 否则，斩草不除根，萌芽依旧生，做人，要以牙还牙！ 夜色。 海面。 五声枪响， 噗通， 噗通， 五个麻袋一一落入水中， 月色惨白。 黑仔华继续举枪，嘶吼着扣下扳机，砰砰砰，将手枪里剩下的三枚子弹打光。 随后，他才转身将枪丢到马仔手中，低头抽着烟走进游艇，心中悬着的一根线也不禁落下。 …… 一周后。 葡金酒店。 七楼。 会议厅。 陈汉叼着雪茄，穿着西装，踩着皮鞋，系着领带，一副成功人士打扮，表情随意，步伐轻快的迈步进入会场。 他有在南韩作财阀集团理事长的经验，面对各类大型会议一点都不怯场，而且一身装扮非常得体，不带半分小混混的痞气。 许多古惑仔混出头，喜欢装大老板，可是行为举止，打扮风格之间，仍旧甩不脱古惑仔的痞性。 甚至把痞性引以为豪，却不知道，痞性是社团黑道的共性标签，完全融入不进真正的商界政圈，无形中会丧失非常多资源。 还会引来大老板们的鄙视。 可陈汉打扮的却一丝不苟，领带处还夹着领带夹，胸前也配着胸针。 无论是领带夹、胸针、全都是依照“14K”的标签设计，既有商界大佬的气质，又暗显自身背景，不忘本！ 小赖、耀仔、张自豪等十几名小弟紧跟大佬步伐，他们穿着西装不如大佬高级，可清一色量身定制，加上同款的胸针、领夹、啧啧，气势爆表。 会场内，和安乐话事人鼎爷、胜义坐馆忠伯、大圈帮肥龙、濠江、香江各位老板的代表已经坐下。 当他们扭头看见14K的大佬驹带人进场，心头都不禁为大佬驹的气场惊赞。 意气风发！ 真的是意气风发！ 后生可畏啊…… 和安乐话事人鼎爷跟忠伯对视一眼，眼神里闪过对尹国巨的惊讶。 未来真是年轻人的天下。 “鼎爷，忠伯！” “龙叔。”陈汉来到宾客席的第一排，站着朝三人拱手行礼，非常之客气。 按照规矩，他现在是四联堂主，名义上讲，鼎爷、忠伯、龙叔都是他的大佬，该有的尊重肯定要有。 “呵呵。” “阿驹，坐吧。” 鼎爷昂着脑袋，笑说道。 “是。” “鼎爷。” 陈汉点点头，转回身，在三位话事人身边坐下，至于他带来的14K马仔呢？跟其他社团马仔一样沿着墙壁站好，仔细一看，会议室墙边站着数十名马仔。 墙角几乎都给四大社团的人马站满了。 可见四大社团的主人翁精神，以及对赌厅的势在必得！ “咔嚓。” “咔嚓。” 记者在旁边拍着照。 葡金赌场的承包权竞标，无疑是濠江商界的创举，虽然地下赌档早有人用过，但是正规赌场敢跨出一步，极富挑战性。 这种时刻定有记者在场… 而他们聚焦最多的人，却不是各类商界大佬，而是坐在前排的年轻靓仔。 这时，葡金酒店的市场总监，正在台上宣布竞标流程… 何先生没有亲自出席。 陈汉则跟鼎爷、忠伯、龙叔几个话事人聊的很开心。 他以前跟三大帮会或多或少，都有些恩怨、冲突，可随着四联组成，四大社团临时成为利益共同体，过往的恩恩怨怨都被淡化，有些堂口大佬或许看他不爽，但是水房等三个社团的龙头都对他非常客气。 揾钱嘛。 不丢人。 四个人倒聊的很开心。 不过，14K话事人金爷却没有出场，而是陈汉一个堂口大佬出面，以一个堂口大佬的身份跟三位坐馆笑看风云，可见陈汉江湖地位无形中的提升。 混正行混的好， 江湖地位都更高！ 也可见，眼下四联是以14K为主， 14K日渐成为濠江第一社团， 隐隐已有一家独大的趋势。 “竞标方已经到齐。” “竞标现在开始……” “专家组正在评定各位的竞标方案……恭喜，和安乐娱乐公司、胜义娱乐公司、千里驹娱乐公司。” “本次分别获得1号、2号、3号赌厅的承包权。” 两个小时的流程， 结束！ 葡金赌场市场总监，配合政府派来的专家组、监督组、一起共同评定商议，确认三家社团拿到赌厅承包权。 旋即，和安乐、胜义又跟大圈帮签订协议，依照先前谈好的规则，将两个赌厅的房债权转交大圈帮。 “啪啪啪。” 会议室内， 掌声雷动。 陈汉跟鼎爷、龙叔分别上台，签下赌厅承包文件，三人捧着文件合影留念，场面倒非常商业， 足够登刊！ 至于其它商界老板，基本早就知晓陪跑的命运，前来参加只是混个脸熟、给个面。 或者，看看是否会有什么变故， 打算会场偷个鸡。 台岛雷先生还派了代表呢。 香江向先生更加直接，却连代表都不派，不敢再踏入濠江半步！ “阿驹。” “恭喜啊。” “鼎爷，我只是为四联办事。” 事后。 庆功宴。 鼎爷端着酒杯，对陈汉含笑，讲道：“以后四联有你办事，我们几个老家肩膀上都轻松很多，你要加油啊。” “鼎爷过誉，四联里比我能干的兄弟有很多，我只是恰逢其会，运气，运气。”陈汉表现得很是谦逊。 鼎爷却说道：“老祖宗都说团结，我们三合会祖辈都是一家人，我想把四联一直办下去。” “不知几位意下如何？” 鼎爷出声讲道。 14K金爷目光一转，眼神精明地笑吟吟道：“当然好啊，四联团结在一起，代表整个濠江的兄弟。” “让濠江兄弟个个有工开，有钱揾，怎么会不行！” “不过还需要做个正式仪式。” 胜义坐馆，忠伯点头：“没问题！” “我支持！” 陈汉站在旁边，整个人都傻了。 四联说好是一个临时组织啊？ 怎么支棱起来了？ 277 赢在赌桌下 “金爷，鼎爷，社团的兄弟不会有意见吗？”陈汉站在桌边，问的很委婉。 其实，社团的兄弟们大部分绝不会有意见，四联旗号越大，兄弟们做事越方便，可是四联长期联合在一起，互相间竞争就会降低。 社团各大堂口的大佬， 可能很有意见！ “我想兄弟们都知晓利弊，何况四联讲究的一致对外，是团结！” “兄弟们相信能分得清楚。”鼎爷出声说道。 陈汉略微琢磨，再转眼看向大圈帮坐馆肥龙，只见肥龙表情一下很差。 “龙哥。” “你觉得呢？” 鼎爷、金爷都侧目看向肥龙。 忠伯在旁笑脸吟吟，目光审视。 陈汉一下便明白：“鼎爷、金爷想要把四联长期维持下去，是想要集结14K、和安乐、胜义的力量，联手压制、削弱、吞并大圈帮的利益啊。” 而四联还是表面联合，地下各个堂口，估计该打打，该杀杀。 根本没有半点区别。 毕竟，偏门生意市场有限，一块块生意，地盘都被早早分割，而且很难有新的蛋糕出现，新人想要上位。 老人想要做强。 怎么办？ 当然，还是抢别人啊！ 反正，偏门生意都没有法律保障，论的就是谁够狠、谁拳头硬。 大圈帮肥龙脸色不太好看，但却没有当场发作，而是端着酒杯，笑笑说道：“我当然没意见，只要兄弟们发展好，别说四联！” “十联都可以啊！” 肥龙生意喊的很响。 话语的里意思却有蹊跷。 摆明是在话，谁TM想跟你称兄道弟，我只要钱、钱、钱！ 而四联中的大圈帮，实力最弱，但却最不要命，大圈仔有多凶，江湖人人皆知，所谓大圈仔其实就是建国后逃到香江、濠江的一批人。 这批人往往在国内没有正当营生，又想着发财暴富，拿命博钱，不搅得天翻地覆，不收手！ 六七十年著名的省港旗兵，指的便是大圈仔。 不过，随着时间进入八十年代，大圈仔们在濠江、香江慢慢站稳脚跟，一样也发展出组织集团，但较本地社团人脉、关系、积累都会差很多。 博弈上， 会更好欺负。 当然，濠江、香江的各个三合会，其实都是二战时期跑到两地谋生的“大圈仔”，只不过他们往往是客家、潮州人、抱团更紧，占了便宜。 提前融入几十年，花费两三代的功夫，成功拿到两地控制权。 真正的濠江、香江人？ 全是渔民！ 住乡下、鱼排呢。 谁都别看不起谁， “既然这样决定，找妈阁庙的师傅算个黄道吉日，四联一起开香堂！”金爷一锤定音。 …… 庚辰月庚戌日。 一月后。 妈阁庙。 四大社团齐开香堂， 濠江黑道五十年内最大盛举， 四联共三百二十四位扎职人，全部重新授职四联大底，另选出十二位新晋人才，凑足三百六十五数扎职，其中包括八位双花红棍，四十多位红棍，其它皆是白纸扇、草鞋，几乎将濠江黑道有数的大佬一网打尽。 濠江四联的名声， 传遍东亚， 台岛社团为了应对政府的二清政策，于狱中学习四联方式，全台十几家社团组建“天道盟”。 形成一地一家的格局。 香江想要有样学样，却因为香江社团众多，势力庞杂，无奈作罢。 濠江四联组成以后，第一件事则是横扫濠江剩下的十几家小社团，之前这十几家小社团在四大社团的夹缝当中，背靠某些商界老板，还有一些生存余地，现在四联正式奠定基调，打算长期办下去，十几家小社团压力剧增，短短半个月内，前后就有三家社团旗号被拔，死伤惨重，马仔大半过档到四联当中… 社团龙头、红棍死的死，逃的逃，其中绝大多数都逃亡香江，依靠以前的人脉混口饭吃，不过大佬的威风肯定不在，被视作丧家之犬。 余下的九家社团中“长乐社”大佬摩罗炳，则招上银河酒店的幕后老板“渔栏灿“，银河酒店作为葡金酒店的最大对手，渔栏灿对于“四联”要一统濠江黑道的气势，感觉到深深不安。 要知道，四联拿下葡金酒店的赌厅承包权之后，肯定是要一直仰仗何先生的。 何先生的葡金酒店将来肯定会一步步开放承包权…… 届时，四联要是控制银河酒店的客流，对银河酒店做些龌蹉的事情，恐怕会导致银河酒店的巨大亏损。 于是渔栏灿投入重金支持摩罗炳，摩罗炳成立“合图娱乐公司”，打出合图的旗号，将九家社团全部组成联盟，硬扛四联竞争。 另外，九家社团里的强人、马仔冲着钱，大量过档到长乐，导致合图娱乐几乎是摩罗炳的一言堂，先前九家社团的其它坐馆，拿着钱跟合约进入办退休状态。 濠江道上出现两强分立的态势。 幕后是两大资本的角力。 …… “驹哥。” “昨天猪肉佬被在合图的烂命龙一刀斩死，这已经是四联挂掉的第二个红棍，听说鼎爷昨天气的摔杯子！”赌金赌场，VIP赌厅。 陈汉正在以负责人的身份，陪一名来自内地的老板玩牌。 这时他面前摆着两张底牌，荷官推来一张牌，耀仔凑到他面前，低声讲道。 “三边！” “三边！” “三边！”陈汉则捏着底牌一角，将底牌掀开，面露沮丧道：“周老板，不好意思，手气太差。” “您送钱我都兜不住。” 周老板一身灰色西装，掀开牌，哈哈大笑：“尹先生，你可不是手气差…” “工作太忙。” “没心情玩牌而已。” 周老板笑道。 平时VIP赌厅下注金额超千万的大老板缺人，赌厅负责人也会下场凑个角，心情好就让他回点血，多留在赌厅玩，心情不好，全部通杀！ 显然，今天陈汉心情不错，拜拜手说道：“那我先去外面看看，您慢慢玩，有什么事大声招呼。” “OK，OK，尹先生慢走。”周老板赢了一把大的，非常开心，无所谓拜拜手道。 陈汉点点头。 他转身离开。 赌桌上硬不硬无所谓， 他喜欢在赌桌下赢！ 猪肉佬则是和安乐的一名红棍… 当年以够能打出名。 278 选坐馆 “越能打的红棍。” “越容易被人打死。”陈汉回到办公室里，在一张沙发椅坐下，靠着沙发，沉声讲道：“四联重新授职短短两个月时间，水房挂掉一名红棍，胜义挂掉一名红棍，损失不小啊。” “没办法，驹哥，现在四联声势够威，全都是靠打出来的。”小赖掏出一盒雪茄，抽出一支，递给大佬：“剩下的小社团被逼急了，不得不团结起来，狗急跳墙，疯狂咬人。” “嗯。”陈汉点点头，对此表示理解。 他却抬起手拒绝，没去接小赖递来的雪茄。 小赖干脆塞回自己嘴里自己点上。 眼下，四联各个堂口还算比较团结，内部没有闹出矛盾。 因为，他们有一致的对手！ 长乐社、摩罗炳！ 但是，四联还是四权分立，每个社团，依旧由坐馆话事人。 嗯... 应该是，四联压根没打算集权，四大社团都是商量着来，谁也没有把握压服三大社团。 相反，摩罗炳的长乐社，直接吞并九家小社团，权力非常集中。 四联明明比长乐社更强，但几次交锋中有赢有输，跟长乐打了个不相上下。 “自从长乐获得鱼栏灿支持，联合小社团抗衡四联以后，濠江剩下的小社团，便没那么好欺负了。” 这段时间濠江可谓是风云突变。 明面两大帮会在打擂。 背后却是葡金、银河、两位大老板暗自角力。 鱼栏灿作为濠江第二大赌场老板，早年在海鲜批发市场卖海鲜，后来通过包船打渔发达，最后因缘际会，获得葡澳鬼佬支持，开设濠江第二大赌场。 实力不如何先生， 却常年跟何先生分庭抗礼， 是鬼佬培养出来钳制何先生的角色，谁也打不死谁，但商业上年年竞争。 “但我们四联接连挂掉两个红棍，事情很蹊跷，长乐社的人这么巴闭，当年也不会被人赶到乡下去做水泥工。”陈汉面露沉思。 “要知道，猪肉佬、飞仔文都是没收山的红棍。” “小弟一个个还能打，能拼，怎么死的这么惨？” 小赖呼出口烟。 补充一句：“而且都是死在烂命龙的手上！” 其实，每个社团都有赚钱的生意。 没有生意， 怎么养小弟？ 就算是个夕阳社团、乡下社团、不入流的工会、一样都控制着一块地盘，或者是一份生意。 他们在外面不敢嚣张，混的不如大社团好，可能够混口饭吃。 你可以打他们， 骂他们， 瞧不起他们。 可一旦染指到他们最后一点生意、地盘、整个社团的人绝对跟你玩命，直到把命全部输光，社团覆灭，或者把你打退。 当年，长乐社混的很一般，在花王堂区、大堂区、没抢下一块地盘。 军火、走私、卖粉、 赚钱的生意。 它全都没份！ 据说，摩罗炳接手长乐社的时候，整个长乐社都不过三十号人。 这三十号人肯留下来，还是有宗亲关系做纽带， 剩下的兄弟全都过档去其它社团讨生活了。 摩罗炳带着三十号兄弟，谁都打不过，不敢去抢生意、抢地盘，一转头，带起兄弟们承包工程，组织工人盖楼去了。 从离岛区的小工地，做到顺风堂区的大厦、商场、靠着恶性竞争、拉帮结派、打砸逼迁等手段，一路把长乐社越做越大，达两千多号会员的程度，一路发展还赚到不少钞票，并且跟许多富商有一定的合作关系。 最终获得鱼栏灿的支持。 本身，长乐社的势力已经是小社团中流砥柱，收拢九家社团以后，手下也汇集一批猛人。 不过，长乐社目前最出位的红人，还要属长乐新星“烂命龙”，出身于长乐社中，早年是摩罗炳的保镖，现在则是摩罗炳头马，长乐社的双花红棍。 连续斩死四联两名红棍。 堪称当红炸子鸡！ “我怀疑四联当中有内鬼，你暂时不要放出风声，派人私下调查一下，如果有必要，可以请杜sir帮忙。” “哒哒哒。”陈汉手指轻敲着沙发扶手，舒声说道。 “好的，驹哥，我一定调查清楚。” 小赖面露狞笑：“我也怀疑有内鬼。” 长乐社接受九家社团的人马、自然接手九家社团的生意，生意很快扩大到军货、走私、马栏、夜总会、 率先产生冲突地盘，其实是赌场之外。 猪肉佬、飞仔文。 一个是濠江的毒品庄家、一个是大堂区马栏老板。 目前长乐社旗帜插的很散，各个堂区基本都跟四联有交集，所以，最关键的赌业冲突，暂未爆发。 或者说，地下赌档清一色。 长乐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可四联内部有一件事比跟长乐社抢地盘更重要！ “和安乐年底要重选坐馆，可是随着四联成立、大只佬扑街、大只佬的势力被鼎爷的晚辈马王接管。” “鼎爷现在借着四联的名头想要连任，水房内部有些反对的意见。”事到如今，当初鼎爷、金爷、忠伯一直要促成四联的重要目的之一，终于暴露出来了。 这三家洪门帮会，全都是采用四年一度的轮届制度，一位坐馆只能做一届，所以社团内各大势力堂主几乎都很支持社团制度。 因为，但凡有实力、有头脑、能为社团做贡献的堂口大佬。 基本都能选上一届坐馆。 这一届就够他们捞、够他们威！ 接下来把堂口势力交给晚辈、便可以等着退休、做拿分红的叔父辈……可现在，鼎爷却要借助四联的名义再续一届，美其名曰，新旗号、新制度！ 妈的。 这样社团内部谁能服气？ “都是野心，都在为自己利益服务，不过水房里鼎爷势力最大，就算有些波折，估计连任也没问题。” “最关键，是金爷怎么想的。”水房换届的同时，14K换届也不远了。 两者相差不到一月。 不过，14K本身就是可以连任两届、所以14K换届的事程，一直无人去提。 小赖听见大佬的话，却眼前一亮，出声问道：“驹哥，你要选吗？” “我？” 陈汉微微一笑：“选！” “能选上，” “干嘛不选！” 279 拉票 “驹哥，你要是想选坐馆，兄弟一定支持你！”小赖满脸兴奋，捏着雪茄，语气都有些微微颤抖。 驹哥打算选坐馆了！ 而以驹哥在14k社团内的地位…… 既然是德字辈， 又是双花红棍！ 与黑仔华、金爷同辈。 为社团里六位双花红棍之一， 14k六杰。 手下有地下赌档、有葡金赌厅、虽然仅仅加入14k社团不到一年，但是无论辈份、实力、完全都够竞选坐馆。 换一个角度，一位加入14k不到一年的江湖大佬，便有资格能选择14k坐馆，试问濠江。 谁敢不服！ 要是能够选上的话…… 大佬驹更是名副其实！ 小赖、耀仔、张子豪等人，一样会鸡犬升天，江湖地盘、社团收益都有提高，将来谁见他们不得给三分薄面？ 整个四联都得给面！ 因为，他们是14k坐馆的头马、兄弟！ “呵呵，能不能选上还是两回事，别急着支持我。”陈汉却笑着摆摆手，语气轻松写意，丝毫没有要竞选坐馆的残酷。 “这次我选坐馆，不希望外面搅得腥风血雨，金爷对我不错，我也不是一定要推金爷下台。” “只是当上坐馆好处众多，我能省很多时间，正所谓一步快，步步快，省下来的时间都有金钱啊。”陈汉叹出口气。 虽然，竞选坐馆注定会掀起波澜，但是他讲的却是真心话。 小道消息，明年葡金赌场会开放更多赌厅承包权，到时候由于合约加大，各大社团的竞争肯定会更强烈。 而有陈汉作为第一波引路人之后，四大社团在经营当中，慢慢都培养出一些资源。 明年？ 可就不一定带他玩了。 到时候，没有足够的实力，怕是连一口汤都喝不上。 而陈汉永远不是甘于喝汤的人！ 能选。 当然要选。 现在，草堆街兄弟可是14k堂口第一多。 “这件事情先不要透出风声，且看看金爷、旺叔、大哥成他们的想法。”陈汉补充道。 “明白。” “驹哥。” “只要你想好，一句话，我们帮你拼。”小赖拍拍胸脯，将雪茄熄灭在桌上烟灰缸，举手投足间已有股气势。 “嗯。”陈汉点头。 …… “尹生，你要查的内鬼，有点头绪了。” 半个月后。 濠江司警局，杜则仕穿着白色西装，脖子上系着领带，坐着靠背椅，一边抽烟，一边拿着电话，出声讲道。 他表情有点烦躁。 一，四联跟长乐的斗争愈加激烈，街面上各个堂区的争斗频发。 二，水房、14k都要换届。 背地暗流涌动。 第一点，最显著的特征，便是濠江的枪击案变多。 第二点，暂时还没显露。 不过，道上有风声，司警们提起精神，暗流涌动。 “是谁？” 陈汉正在茶楼里饮茶。 端起茶杯， 动作简单， 述声讲道。 这时杜则仕清清嗓子，咳咳两声，话道：“前几次火拼里，都大圈帮的温州仔给长乐放风，上一周缉私厅有人抓到艘走私船。” “船主恰好是温州仔。” “我特意把人调到刑事庭审了两天，用了不少办法，才大致问出点线索。” “温州仔？” 陈汉眉头簇起，动作起来，疑惑道：“这好像是肥龙的侄子吧！” “没错。” 杜则仕肯定道。 只见，杜则仕坐在办公室里，打扮风格跟以前一致，可是衬衫、皮鞋干净整洁、料子，做工好上几个档次。 钱。 明显多了。 整个生活质量都上去了。 “看来是大圈帮不甘寂寞，不想被三家帮会慢性吞并，转头跟长乐勾搭上。” “嗯。” “我知道了。” 陈汉继续抬手，饮下口茶，答道。 “驹哥。” “最近鬼佬盯的紧，给点面子，不要让兄弟们在街上做事？” “人聚太多，街面上不好看啊。”杜则仕叹道。 陈汉则宽言笑道：“放心，放心，杜sir，我的人都很安分守己，一个个乖巧的很，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而且我一时半会，不会拿大圈帮开刀，毕竟大圈帮也是四联的一份子，搞坏四联的名声，不利于兄弟们团结。” “这口气。” “我可以忍！”当然，主要是先后挂掉的人，都并非14k的人马，更不是他的兄弟，否则，提刀就把温州仔斩死，然而，再把肥龙做掉，一个都不留。 杜则仕却话锋一转，说道：“驹哥，我不是说肥龙的事……关于您竞选坐馆的事情，能不能缓两个月，低调点？” “低调！我当然低调！” “我要竞选坐馆吗？我怎么不知道！”陈汉张开双臂，大为惊讶的问道。 杜则仕语气略变，苦笑着道：“驹哥，竞选坐馆的事，您要拉票，小弟们要准备，怎么可能瞒得住？” “现在已经瞒不住啦！” “啊？”陈汉乍笑一声：“瞒不住啦？那我就不瞒了，确实，我要竞选坐馆，不过低调不低调，那可不是我说的算。” “不过，一代新人换旧人，很正常嘛…如果有可能的话，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如果别人不给面，也必须站来出扇他两耳光。” “好了，我在等华哥饮茶，要忙着拉票，有空再聊，对了，肥龙跟长乐联系的事情，有空帮忙找点证据。” “你放心……驹哥！”杜则仕话都还没讲话，啪嗒，电话就已经挂断。 陈汉则把茶杯放在桌面上，望见黑仔华穿着夹克，带着两个小弟进门，连忙站起身，举手讲道：“华哥。” 茶楼里，来来往往的食客不少，侍应生正推着餐车，按单派餐，有些多出的蒸笼，食客看见也可自取。 黑仔华看见陈汉朝他招手，转头跟两名小弟交代一声，小弟们便扶手站在窗边。 他则一个人走向陈汉说道：“阿驹，怎么有空约我出来喝茶？” “最近赌厅生意那么好，个个都说你阿驹是赌雄，百忙之中抽空约我，怕是茶壶里没装好茶。” 陈汉替黑仔华拉开椅子。 黑仔华一屁股坐下，笑吟吟的抬起头，望向他：“你该不是想要拉我的票吧？” 14k里够资格投票的人，唯有红棍、双花红棍、以及退休的叔父们，一共四十三张票。 不少。 但可争取的不多。 黑仔华是一张。 前提是他不出来选！ 280 不气盛怎么叫年轻人 陈汉对黑仔华表现得非常尊敬，先倒出杯茶，递到黑仔华说道：“华哥，你讲笑了，我都是你收进山门的小弟，如果您要出来选，我一定不争。” “我带草堆街的兄弟全部支持你。” 其实，黑仔华一样是14k坐馆的有力竞争者。 辈份、地位、实力都够。 资历还更老。 如果，没有陈汉出现。 下一届社团坐馆必定在黑仔华、大哥成两人之间诞生。 黑仔华端起茶杯，轻啜一口，笑道：“选坐馆看的可不是资历，如果江湖上一个个都讲辈份、规矩。” “也不会有那么多打打杀杀了。” 他叹出口气。 “你要选，你选，我不会选坐馆了。” “华哥，你真的要退选？”陈汉捧起杯茶，凝神问道。 他刚刚可不是跟黑仔华客气。 如果，黑仔华站出来坐馆，他可以支持黑仔华，把坐馆的位置让给黑仔华，他选坐馆又不是图一个话事人的身份、名头。 单纯为了利益。 黑仔华在保证他利益的前提下，他帮黑仔华一把，藏在幕后吃红利，完全ok。 甚至可以避免跟金爷的直接对抗，好处、妙处不少。 这点是陈汉早有预谋的…… 很可惜，黑仔华早早放出风声，过几年会退休，绝不会参选14k坐馆。 陈汉约黑仔华出来喝茶的目的，一是先确认他是否真的退选，二才是拉一张坐馆选票。 黑仔华点点头，认真道：“真的，如果先前你大嫂没出事，我或许还想当一届坐馆，出来混的，谁不想当话事人？” “可是当我收到你嫂子出事的消息，我整个就慌了神，猛然间才发现，我已经快到退休的年轻。” “年轻时打打杀杀，博上位，是为了出人头地，现在？阖家欢乐对我来说最重要！” 陈汉手腕把玩着茶杯，点点头：“理解，华哥。” “反倒是你，真的要想要，是不是想当这个坐馆！” “你得知道，坐馆人前威风，人后危，真真实实是个三煞位，很难有好下场。”黑仔华沉下脸，肃声道：“特别是你年轻气盛，论手腕，不一定玩得过老江湖啊……” “现在江湖上传言你要选社团，用各种眼光看你的人可不少，处处得小心。 “你加入14k才不到一年，论人脉、论关系、很难比得过金爷。” 黑仔华莫不是在为金爷做说客？ 陈汉心里一紧。 微眯双眼。 倒想看看黑仔华接下去想要说什么… 好在，黑仔华转过态度：“不过，你放心，你如果要选的话，我这票一定支持你！” “虽然，金爷是我的前辈，但是，你救过嫂子的命，这一票是我欠你的。” “另外，你得想清楚，今年选，还是五年后再选，你年轻，有大把的时间。” “今年选，你很危险的。”毕竟，今年金爷可没有坏规矩，照规矩还能再选一届，去年投票给金爷的人，绝大多数还会继续支持金爷。 当然，陈汉站出来选，一样不坏规矩。 因为到了换届的时间，有资格的大底都可以站出来！虽然，一位话事人连任两届是14k的潜规则，14k历史也很少做一届的话事人，但是规矩摆在那儿，你总不能不让人选吧？ 你要是否定社团体制！ 那你话事人的地位也会动摇…… 陈汉却再度提起茶壶，按着盖子，壶嘴朝下。 “滴滴嗒。” 斟好茶。 放低茶壶，手指轻敲茶壶，笑道：“华哥，你都说了，年轻气盛嘛。” “不气盛怎么叫年轻人？” 陈汉寸步不让，摆好立场：“今年我有实力争，恰逢其会，社团换届，那我就出来选。” “五年之后，谁知道江湖有什么变化，也许我尹国巨的名字，早就成为历史了。” “既然您说支持我，那我就先敬您一杯茶，祝你跟嫂子平平安安，白头偕老。”他举起茶杯，敬道。 “多谢。”黑仔华举起茶杯，回敬一礼，旋即双双举手饮茶。 凭借陈汉表现出来的商业头脑，黑仔华相信陈汉做出判断之后，便有能力跟金爷掰掰手腕。 支持他。 不一定会错。 不过，黑仔华对陈汉的支持，仅仅局限于一张选票。 他不可能为陈汉竞选坐馆，直接派出兄弟拼命，跟金爷撕破脸。 相反，他跟金爷依旧保持着很好的关系，说完话，递出张请柬，说道：“今晚，金爷请你到家中食晚餐。” “哟，华哥，金爷不会要做掉我吧？”陈汉轻笑一声，翘起二郎腿。 黑仔华摇摇头：“别担心，我、你、大哥成、船夫勇等人…都有收到请柬。” “金爷不会做这么下作的事，他要是做了，我一定带兄弟撑你。” 陈汉伸手接过请柬，点头道：“知道了，华哥，晚上一起去？” “一起去。”黑仔华同意。 旋即，两人不再提正事，喝着茶，聊着天，一个下午的时间便过去。期间，黑仔华提到最近的军货生意不好做，长乐的人特嚣张，两人又都摇头叹气，晚饭前，两人打车进桑拿洗了个澡。 洗完澡，舒舒服服，坐车到大堂区。 金爷老屋便在大堂区，是一座三十多年历史的老唐楼，门口设着铁门，院落里养着一些花花草草，有两个停车坪。 看得出来，唐楼主人经济条件不错，整栋楼体都维护得很好，可是却没有过份奢华跟阔气，实在难以想象唐楼主人是濠江最大社团的话事人。 当陈汉、黑仔华两人一同进入唐楼时，金爷正穿着一身黑色唐装，手里提着洒水壶，站在花圃前给月季浇花。 “阿驹！” “华仔！” “你们都来啦。”金爷听见有人进门，扭头喊道。 大哥成坐在院子里的玻璃桌旁，穿着西装，抽着香烟，表情不爽。 船夫勇则在客厅里收拾餐桌，摆放碗筷，表现的很热情。 陈汉目光一扫四周的环境，心中暗衬：“今夜，金爷要出招了。” 社团内部斗争不一定都是腥风血雨，也可能是软刀子杀人，不见血！ 陈汉用手拍拍衣领间的灰尘，笑着上前说道：“金爷，好心情，晚上还浇花呢。” 281 跪还是不跪 “一把年纪了，也到浇浇花，养养鱼，等退休，享生孙福的时候了。”金爷一手提着水壶，一手横在身前，顺手将水壶递给鱼蛋青。 鱼蛋青理着一个光头，瘦瘦高高，长相老实。 放在人群中丝毫不起眼， 走在街上， 谁都想不到，他控制着濠江全部的水产货源，是青州区实力最强大的社团堂主。 黑仔华连忙上前一步，恭维道：“金爷，您身体还好，正值壮年，谈什么退休。” “哈哈。” 金爷朗声一笑。 不去接话。 陈汉也表达着尊敬，笑道：“社团在您的带领下，越做越强，整个濠江谁不知金爷的威名，谈什么退休简直是在折煞晚辈。” 金爷话里夹枪带棒， 摆明是在说：“你现在翅膀硬了，要逼我退休，我当然要识趣啊！” “否则，一家老小还不知有几个能安稳活着。” 他却不能硬生生接话。 不然，再没规矩。 然而，陈汉嘴里的话很漂亮，可听在各人耳朵里，却不一定悦耳。 金爷表情不变。 鱼蛋青却抬起眼眸，刮了他的脸颊，再移向旁边的黑仔华，当中蕴含着警告。 这时大波珍端着一道清蒸八宝鱼上桌，擦擦手，朝院子里喊道：“金爷、阿成、开餐啦！” 陈汉望客厅内看去，大波珍正跟大嫂一起做饭，看样子晚餐已经搞定。 他们是最晚来的。 嚯。 大哥成、鱼蛋青、渔夫勇、 再加上他、黑仔华、大波珍、 整个14K实力最大的六个堂主全部到齐，其中四个双花红棍，两个红棍，今晚的饭。 够味！ “呵呵，既然人都到齐，菜都上桌，那大家就进屋吃饭吧。” “好久没跟各位一起吃晚饭，机会难得，菜别凉了。”金爷含笑说道。 “是，金爷。”大哥成丢掉香烟，站起身。 黑仔华抬起手，放低姿态：“金爷，请。” 陈汉倒是目光冷漠的扫过唐楼一圈，眼里没有察觉到不对，危险洞察的天赋，一样没发出警告。 看来，这顿晚餐是谈判桌上掰手腕，生命不会有什么危险。 就连饭菜都是合餐制。 旋即，他弯腰跟在三人背后，不紧不慢，跨进唐楼大厅。 大厅内， 一张木桌， 十二道菜，两瓶红酒，七副碗筷，三包香烟…… 值得一提是，大嫂明明就在家里，却没有上桌吃饭，而是以吃过饭为借口，暂时上楼休息。 陈汉没有多嘴，既然金爷如此安排，必定是另有考虑，可能是不想家人掺和进社团的事，所以，也很少听说金爷请社团的兄弟到家里吃饭。 “呵呵，大家不要拘束，各位是为社团出过大力、立过大功的人，以后常来家里用餐，有什么不喜欢的口味，提提意见。” “嫂子下次也可以改进。”金爷坐在主位上，拾起碗筷，寒暄道。 大哥成、黑仔华等人都端起碗筷，笑着奉承，开始下筷。 “怎么会。” “嫂子的手艺很好。” “菜心爽口胜过酒楼，鲍鱼比元朗煲的更好。” 有的人在吹水。 大波珍却夹着筷子，指向八宝鱼、皮皮虾，讲道：“这两道菜我做的，只能夸好，不能嫌差，否则14K没有场子会接待你们了。” “哈哈哈。” “大波珍，你的黑跟鲍鱼一样黑！” 黑仔华笑着骂道。 怎的， 管马栏的大姐， 还能管别人去洗澡？ 真别说！ 这些人想要在场子里点到红牌，真的需要大波珍手下人马关照。 陈汉用起酒起子打开红酒瓶，起身先给金爷斟满酒、再给黑仔华、大哥成、鱼蛋青、黑仔华等人陆续倒满酒。 金爷看了他一眼，旋即举起酒杯，说道：“今年社团取得很大发展，既在葡金拿下赌场，又打出四联的旗号。” “这里面，大家都出了力，快到年底了。” “我先敬大家一杯。” 金爷昂首喝下口酒。 陈汉、黑仔华、大哥成六人齐齐饮酒。 “好了。” “大家肯赏我脸，来赴我的宴，我很开心。” “社团能够发展起来，离不开各位的支持，大家都知道，马上就到社团换届的时候。”金爷放下酒杯，终于直指正题：“隔壁水房的阿鼎要搞连任，我很不喜欢，我做事讲规矩，社团定下能任几届就是几届！” “我没几年精力可以管社团的事了，只想按照规矩还能做一届，社团里的叔父们一直留我。” “我现在却有些犹豫。” 大哥成眉头一挑，出声道：“金爷，你犹豫什么？” “这几年，社团在你的带领下蒸蒸日上，兄弟们一定都支持你。” 酒桌上。 气氛突变。 鱼蛋青沉默不语，靠着椅子，面无表情。 大波珍放下筷子，凝神静听，神态不变。 陈汉用手搭着杯子，双指轻捏杯柱，放在桌面慢慢摇晃，玻璃杯里红酒摇曳，场面并不平静。 “唉，年纪大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其实依照我的状况，确实应该让位给后生仔。”金爷叹气道：“不过眼下四联跟长乐打的凶，我怕14K换人被人找到机会，为了社团，可能还得干一届。” “把剩下一届做完。” 这在表示… 这一届连任是应得的。 是他的！ “我想了想，我就算继续做话事人，很多事情，还是要参考你们的意见。” “所以，我想大家都是一家人，社团会更平稳些，大家把蛋糕做大，分到的钱都能得多些。”金爷将手搭在桌面，俯身向前，盯着众人：“我家里只有两个女儿，希望能有几个干儿将来接管我的生意。” “哐啷！”鱼蛋青在旁推开椅子，啪嗒的就跪在地，双手伏地，结结实实磕了一个响头：“契爷！” 大波珍站起身，举起酒杯，一口将红酒饮尽：“契爷！希望您收下我这个女仔！” 大哥成沉默下来，右手不断摩擦着左手腕表，表情里浮现挣扎。 渔夫勇深吸口气，坐在椅子上，讲道：“契爷，我一直都是支持你的。” 金爷满脸笑意的微微点头，站起弯腰扶起鱼蛋青，扭头看向陈汉、黑仔华、大哥成三人。 眼神在质问：“跪还是不跪？” 282 鹿死谁手 “不好意思，金爷。”陈汉在金爷眼神的威逼下，终于放下酒杯，开腔答道：“我父母死的早，从来不知道怎么给老人尽孝。” “尽孝不会，要我送钟，那就得！”陈汉语气说的非常果决， 开什么玩笑，一句就要让我认爹？ 我喊你一声金爷是讲你面子，你要我跪下喊爹！ 不好意思。 这面子不给了。 陈汉的话，顿时令场内气氛一变，渔夫勇、鱼蛋青等人横过眼神，都狠狠瞪向他。 金爷眼帘微微垂下，睫毛颤抖，嘴角却扯起阴柔的笑容，呵呵说道：“没关系，烧香磕头的事情全凭自愿，我不会勉强任何人。” 其实，金爷刚刚话已经讲的很白了。 你认为做契爷！ 这只是一个名头，你要较真，你喊一声契爷不吃亏，现在支持我连任下一届坐馆，五年之后，我支持你们竞争下一届坐馆。 金爷在社团内的影响力还是毋庸置疑的，有他支持不一定选的上坐馆，但他没支持一定选不上！ 这是对于渔夫勇、鱼蛋青等人而言。 所以，渔夫勇、鱼蛋青、大波珍三人毫不犹豫的便跪下。 虽然，金爷本身也希望能跟和安乐一样，改成连任制度。 这件事情本来应该是他在做完第二届、四联成立五年之后再做，到时候事情就很顺利很多，而且还可以提前策划。 可是由于陈汉的忽然出现，打乱掉金爷的步骤，使得金爷在规矩连任之前，必须先坐稳第二件届的坐馆！ 整个14K当中真正有实力威胁金爷坐馆位置的，恐怕就只有黑仔华、尹国巨两人。 这两人单一个都可以解决。 联合在一起， 却足够威胁金爷的地位。 “契爷！” “这杯酒，敬您！”大哥成却在这时举起酒杯，恭声说道，将酒一饮而尽。 “呵呵，阿成。”金爷脸上笑容有变的和蔼，摆摆手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以后常到家里坐。” 大哥成本身就是金爷的心腹，不过实力很强，隐隐有些脱离掌控。 当他听说大佬驹要争坐馆之位时，第一反应不是惊讶、气氛、而是琢磨着，可以借助大佬驹的动作，也去争一争坐馆。 让大佬驹冲在前面趟雷。 他躲在后面找机会，鸡贼的很！ 不过，当金爷彻底摊牌，许诺五年之后，支持他们争坐馆。 虽然，一共支持的人不止有一个，但是坐馆必在他们之中诞生，排除掉大佬驹、黑仔华、他的实力是剩下四人中最强。 现在忍一手，五年后，他上位的几率最大。 “多谢契爷看重。”大哥成放下酒杯，老老实实讲道，顺带用眼神扫过渔夫勇等人，渔夫勇几人都脸色一变。 渔夫勇、鱼蛋青这么快认爹。 很重要的原因，便是实力不行。 这时黑仔华笑着说道：“金爷，我打算再赚五千万就收手，用不了三五年，到时您退下来，我也老了。” “我就算了吧。” 这一句算了吧，即是对认爹的事情“算了”，也是对坐馆之位“算了”。 表达出不争的态度。 “哈哈，华仔，我是一步步看着你出头，现在一转眼，你又想要退休。”金爷则笑里藏刀：“我这把老骨头都还想要再干五年，你这么年轻，赚五千万怎么够。” 金爷忽然伸出一个巴掌，话道：“起码再赚五个亿。” “呵呵。”黑仔华笑而不语。 “赚钱没问题，讲规矩就好。”陈汉却主动接过话茬，话里话外，藏着意思，都在跟金爷交锋。 金爷心里不知怎么想的，表情却很是认同，笑呵呵道：“阿驹不愧是社团最能干的后生仔，半年前我亲自为你扎职，半年后，大佬气度越来越盛了。” “你来当坐馆，14K一定能有好前途。”此刻，金爷挑明话题：“今年，你站出来选吗？” 陈汉也不再掩饰，点点头道：“选！兄弟们要我站出来选，我没得选，只能选。” “希望金爷理解。” 金爷微微颔首，好像对他的回答颇为满意，答道：“一将功成万骨枯，黄袍加身不由已，我理解你。” “希望你也理解我。” 金爷举起酒杯。 “我也要为手下的兄弟们考虑。” “我懂。” 陈汉拿起酒瓶，自顾自斟上酒，举杯说道：“大家都是为了社团兄弟好。” “敬金爷。” 他一口将酒干掉。 “呵呵。” 金爷笑着将酒喝下。 这一次晚餐吃到现在，两方阵营彻底划分界限，实在也没什么好吃下去的。刚刚陈汉与金爷一杯酒既是敬以往的关系，又是敬明天的对手。 陈汉放下酒杯之后，撂下筷子，马上告辞。 金爷并不在挽留，有些人，靠留是留不住的。 黑仔华与陈汉一同离开，两人在各自小弟的陪伴下，一起坐进辆奔驰车里。 黑仔华刚刚坐下便抱怨道：“阿驹，你可害死我了！我答应支持你选，给你投票，可没答应要跟金爷闹翻脸。” “谁能想到金爷态度这么强硬？刀都架在我脖子上了，我不喊爹就要砍我，反正爹是喊不出口的，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要砍就砍吧。”陈汉抽出支雪茄，掏出火机，低头点燃。 他轻轻吸上一口。 吐出白雾。 态度倒是非常光棍。 “金爷到底是金爷，竟然能想出收干儿子这招，现在叔父们的票、加上大哥成、鱼蛋青的人马、你已经没得争了。”黑仔华沉声讲道。 其实，无论是黑仔华还是陈汉，都希望金爷下手能慢一点，让他们把水搅浑，趁机浑水摸鱼。 可惜，14K金爷之所以是金爷，绝不可能是无脑的人。 黑仔华以往可是在金爷手里吃过不少亏。 他心底本能的有些畏惧金爷。 觉得选坐馆的事已经没戏。 他继续支持陈汉，只是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 “不过你劣势这么明显，生意又很给社团赚钱，就算选失败，金爷也不会要你命。”黑仔华的预计却很乐观。 陈汉刚刚则真真切切感受到一股杀意，当即扯起嘴，笑道：“那可不一定！” “什么不一定？”黑仔华没听清楚。 “都不一定！”陈汉咬牙道：“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283 外援 “阿驹！” “你是做赌档的生意。” “来找我？谈乜啊！” 一周后。 南湾。 渔排。 陈汉打出手势，让张氏兄弟带与十几兄弟小弟守在岸边，再带着小赖、耀仔两人迈步登上渔排。 渔排由泡沫浮箱、木头扎成、摇摇晃晃。 耀仔、小赖两人穿着衬衫、腰间鼓鼓，眼神警惕的打量四周。 这里是和安乐的地盘。 表面上搞水产养殖，暗地里操练刀手，毒品交易，堂口的大部分事都这里处理。 “喝！” “嚯！”一名小弟穿着白衫，花色短裤，走前头领路，路过一片鱼排时，三十多赤膊持刀，黑色短裤，皮肤黝黑的年轻人正对着人形木桩挥刀劈砍，奋力操练。 陈汉听着他们的呼喝声，瞥过眼神，心中提了个醒。 耀仔、小赖深吸口气，抓着枪的手更紧了。 “驹哥，里面请。”白衫小弟带着三人来到一间敞开的木屋前，抬手请道。 和安乐青州区堂主，“杀手就”坐在一个烤盘前，正用手扇着木炭烟，烤盘上摆着一个又一个的蒜蓉生蚝，笑道：“驹哥，久仰、久仰。” “久闻大佬驹名声，第一次见。”他收回手，抱拳笑道。 陈汉带着人站在门口，很有礼数，拱手道：“罗老板是前辈，我是晚辈，应该我先来拜访。” 罗就。 江湖外号“杀手就”。 和安乐实力派堂主，双花红棍！ 当年最早是前任和安乐坐馆的贴身打手，靠着一柄八卦刀斩穿五十几人、百米长街、浴血奋战救出大佬。 后来帮和安乐干掉一名鬼佬司警。 逃亡越南。 五年后，摆平警局，回归濠江，扎职双花红棍。 可以说，罗就是江湖上最狠的一批猛人，风光时名头比现在大佬驹更甚，只不过，相比于大佬的经商头脑，一根筋都在打打杀杀上面，手上赚钱的生意地盘不算多。 然而，却训练有一批职业刀手，专门借给濠江、香江各大社团血拼时使用，按照每个人头收费，斩死人再收费。 或者接一些断人手脚的单子。 在濠江江湖上名声够足、地位够高、实力还够强。 江湖上血拼是有“借兵”的说法，只要给钱就借人，收钱就一定做事，无关社团字号分别。 靠着手下训练出来的刀手，罗就算不上大富大贵，名震江湖，却也是乐得清闲，一方大佬，不缺钱花。 “既然来了，就请坐下，刚刚让手下捞了一网海鲜上来，生蚝咱先吃着。”罗就大大咧咧，招呼一声，用手捏起烤熟的生蚝就往嘴里递。 “刺溜”。 他一口就将滚烫的生蚝吸入口中。 咋吧咋吧嘴。 表情津津有味。 不得不说，炭烤生蚝，刷上蒜蓉，光闻起来就很够味。 陈汉也不扭捏，更不怕烫，用手拿起生蚝，一样是一口一个。 这时还怕烫，拿筷子，难免要被人看清。 “痛快！” 罗就喊了一声，叫人在海里捞出两瓶啤酒，借用冬季的水温，啤酒丢进海里就有冰镇感！ 他给大佬倒上啤酒。 再开一瓶放在手边，笑道：“喝一瓶，捞一瓶。” “阿狗！” “杀只虎斑来下酒！” “再搞点海胆、大虾给驹哥补补。” 罗就扯开嗓子。 大声吼道。 很懂得享受啊... “知道了。” “就哥！” 渔排外响起小弟的声音，小赖、耀仔站在背后，脸上都露出馋相，可是杀手就才不会管两个小弟，单对单跟大佬驹聊着：“驹哥，你可是江湖上的后起之秀，我手底下的人说你要见我，我都很惊讶。” “还说你要跟我谈生意，我就更惊讶了！” “咕噜噜……”杀手就饮尽一杯冰啤，放下杯子，大声吼道：“阿驹！你是做赌档的生意。来找我？谈乜啊！” 小赖、耀仔手指一紧，看着杀手就说翻脸就翻脸，眼神都变的不善。 陈汉却荣辱不惊，笑道：“我听说就哥你对鼎爷想要连任的事情很不开心，说实话，我也不开心！” “不是对鼎爷不开心，是对一把跟不上时代的老骨头，还偏偏占着位置不开心。” “嗯？”罗就眼神一眯，有点意外。 “我都听人说了，就哥你想要竞选水房的坐馆，我觉得完全OK，就哥你为水房立下大功，当年两千干掉条子督察，我在学校都听说过就哥的大名。” “我觉得凡事就得讲规矩！就哥您说对不对？”陈汉脸上带笑容，拿起酒瓶，替罗就倒上啤酒。 罗就表情不自觉露出倨傲，看得出来对陈汉的吹捧非常受用，不过他却保持着警惕，问道：“你是14K的人，这么关心我水房竞选，有钱赚啊？” “还是说，你对14K也有意见？”罗就语速放缓，一字一句道：“我听说你想要竞选14K的坐馆？” “明亮不说亮话，我愿意带手下兄弟全部支持就哥参选水房坐馆，也希望就哥帮我一把。” “哇靠！每个月都有江湖大佬来找我借兵，还是第一次有人来找我，说要借兵给我杀手就！”罗就大为惊讶，后昂一寸，惊奇的看向他。 陈汉却不假思索的道：“光凭你一个，打不过鼎爷，光凭我一个人，打不过金爷。” “总之，我们互帮互助，各取所需，全看就哥怎么选了。” “而且我能给你的不止是人，还有钱！”陈汉眼神笃定，语气坚定：“我不要你碗里的一口饭，只是想端稳自己碗里的东西，有问题吗？” 罗就表情忽然沉默下来，因为陈汉答应给他人，给他钱，确实极具诱惑力。 因为，他大佬当年就说过要把水房坐馆的位置给他，只不过，他去越南逃难五年，回国后物是人非，鼎爷已经是社团坐馆。 他现在想选，只是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可他的实力完全不如鼎爷！鼎爷做完一届还要连任，规矩改了，以后继续连任怎么办？他可就没半点机会了！ 陈汉的想法非常简单，14K内的水搅不浑，就搅浑水房、整个四联的水！等到选上坐馆再重振旗鼓！ 他从来只把14K当作一个旗号，没把14K当作什么传承、禁忌、无论是分裂、内斗、只要能选上坐馆，他都可以。 284 新14K双话事人 “没问题，你话的一点问题都无。”罗就放下一个生蚝贝壳，啜啜，将大拇指，食指塞进嘴里，用嘴唇重重吮吸，再耸耸肩膀，笑道：“只不过，有人以为你要来找我借兵，托我用个麻袋把你丢进海底。” “唰啦！” 小赖、耀仔听见罗就说出口的话，一下子，抽出手枪，退步护在大佬身前，举枪喊道：“驹哥！” “快闪！” 陈汉却不以为意地推开小赖，轻拍他肩膀，直视罗就道：“点样？” “就哥要杀我？” 他心里一点都不慌。 小赖、耀仔表情却非常紧张。 罗就则满脸笑意：“怎么会！” “你可是14K的当红红星，我杀谁都不敢杀你，否则一大群14K的号码仔，岂不是要追我砍三条街？” “只要砍死我就能上位，多划算的买卖。” “那你怎么选。” 陈汉问道。 “我一开始只想做点小生意，赚一笔外快啦。”罗就抬起腕表，看一眼，笑道：“不过现在尹先生的生意很合我胃口啊！” “喂？” “号码帮的船开来乜？”号码帮就是14K别名。 罗就掏出桌下一台大哥大，一下一下的按出号码，打给外边的小弟。 “有浪！” “船开过来了……”电话里小弟答道。 罗就笑道：“事情有变，我准备反水跟驹哥合作，把那艘船上的马仔放近点，打个靶给驹哥看看，看看我杀手就的手下，不止会玩刀啊！” “是就哥！” 电话里的杀手语气冰冷，对于大佬跟谁合作，是否反水，一点都不关心。 大佬叫开枪， 那就开枪。 “啪嗒。”罗就放下电话，举头朝对面说道：“阿驹，可以让你的两个小兄弟把枪放下吗？” “耀仔。” “小赖。” 陈汉喊了一声，两人双双放下枪，只是表情还有些惊疑不定。 “虎斑啊！扑街！叫你搞点生猛的东西，搞大半天！” “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搞快点！”罗就忽然扯开嗓子，大声吼道。 已经准备差不多的小弟连忙把杀净过的虎斑、海胆、海鲜放在铁盘里，端进木屋，交给两位大佬享用。 杀手就抬手比了个请的手势：“驹哥，时间差不多了。” “等会回头看就行。” 陈汉点点头。 他心中大致猜到内情。 旋即，罗就便把海鲜一串串摆上烤盘，很是娴熟的刷着酱，看来平时无事在渔排上休息时，烤海鲜是他最大的娱乐活动。 “驹哥。” 陈汉吃完两串大虾，又喝了半瓶啤酒，正要对虎斑下筷子的时，渔排外的海面忽然传来急促游艇声。 耀仔喊了一声。 陈汉筷子夹着一块虎斑肉，回头看向木屋门外。 这间屋子在渔排上的后方，距离海边很近，他背靠着门，门未关，浪声回荡耳畔。 只见，一名穿着黑色牛仔衣的职业杀手，双手正把着一艘摩托艇油门，将速度拉到极限，卷起层层白色波涛，转瞬间便抵达木屋前。 如果没有提前准备的话，职业杀手立即就可举枪射击，而目标背对着门口，很难有反应的时间。 当然，就算是突然袭击，陈汉凭借着的天赋能力，依旧可以实现躲避反杀。然而，他现在心里却没有半分危机感。 因为在职业杀手驾驶摩托艇抵达渔排的时候，一名站在渔排边的白衫水房仔，“唰”的一声，便反手在腰间掏出把枪。 双手端枪。 “砰！” “砰！” “砰！” 白衫枪手发烧刘海被风吹得斜斜飘起，露出半块布满烫伤疤痕的脸颊，枪口随着目标进行移动，短短三枪之后摩托艇便翻倒在海面。 那名职业杀手连人带枪掉进海里，海面上枪声消散，不留下半点回音。 “好枪法！” 陈汉赞叹不已。 这位兄弟的枪法凌厉、精准、在社团当中极为少见，达到职业军人长期训练的水平。 “这场表演不错吧。”杀手就挑挑眉头，炫耀道。 “啪，啪，啪。”陈汉直接举起手，大力鼓起掌来：“精彩！精彩！” 渔排角落。 白衫枪手收回枪，又低下头，沉默地消失。 “就哥什么时候要用人，要钱，一句话！”陈汉则端起酒杯：“我尹国巨倾尽全力！帮就哥坐上和安乐的话事人。” “好！”杀手就双手一拍，大声叫好，旋即端起酒杯，两人碰杯饮酒。 随后，陈汉跟杀手就谈妥，带着耀仔、小赖二人离开渔排。 罗就叼着烟，站在木屋前，目送两人离去。 陈汉则在走出渔排以后，叼上只雪茄，深吸一口，吐气笑道：“切！一个没脑子的傻仔，就你也想做和安乐的话事人？” “我呸！” “就知道打打杀杀！” 不过，这种人看不起归看不起，但是却最好利用，而杀手出身的罗就，在竞选坐馆事情上的想法非常简单。 干掉坐馆！ 那不就得了？ 这点很值得古惑仔们学习啊，有你们这种货色，江湖上就永远不缺新闻。 罗就则要陈汉支持他两千万葡币，用来收买叔父辈、竞选话事人。如果事情败露，有其它堂口大佬反对，罗就可能扛不住，到时候一样还要陈汉派兵支援。 现在陈汉手底下人不少，到时可以适当帮一帮，不过罗就无论成败，一旦站出来选，便可以把整个四联的水都搅浑。 …… “大佬驹，你什么意思？”一周后，中央区，一座大厦公寓楼内。 大哥成刚刚带两个马仔登上楼梯，左转走廊，打算回到家里。 “嗙！嗙！”两个闷棍却忽然将马仔打倒。 陈汉穿着西装，从墙后走出来，出声说道：“没什么意思，你知唔知，水房大佬鼎爷被人枪杀的消息？” “你怎么知道！”大哥成瞪大眼睛。 这件事情下午刚刚发生，整个水房、四联都在封锁消息，一般的堂主、红棍根本拿不到。 而金爷并没有让陈汉一起过来开会。 “有个消息想告诉你一下，金爷打算五年之后连任，你就算做金爷的干儿子，五年之后，一样当不上坐馆。” “不如跟我一起，搞一个新14K？”陈汉用手按住大哥成的肩膀：“以后新14K，双话事人！怎么样？” 285 我很支持你当坐馆 “你当一届？我当一届？还是你做大的，我做小的？”大哥成脸上忽然挑起冷笑：“我说你TM突然守在我家门口干嘛，原来是撺掇我跟你另立字号！” “你知道另立字号多大罪吗！欺师亡祖，要挨千刀的！”大哥成满脸不屑。 争不争坐馆是一回事。 当上坐馆自然要，当不上坐馆，不一定会死。 但是你另立字号，整个社团都会出来反对你！因为你是砸大家的饭碗，抢大家食！虽然，香江、濠江大大小小几十家社团，许多都是分裂出来另立字号，但前提是实力够强！ 大哥成自觉没这个实力，更不认为大佬驹有实力。 去你妈的，刚刚加入社团一年的烂仔，扎了一个双花红棍，真以为配开香堂啊？ 陈汉却满脸不在乎的讲道：“都一个意思，总之，我们开一家新公司，有钱赚，对半分。” “呵，一家公司只能有一个话事人，要是你话事，还会真的跟我对半饭？”大哥成警惕小心的说道：“如果换成我，新公司一开，马上就要把你踹开！” “那是你。”陈汉依旧笑脸吟吟，并不生气：“我这个人很讲信用的，只要你支持我，我们就可以开新公司。” “你知道吗，黑仔华已经选择支持我了，现在就缺你一个，我们三个的实力加起来，已经有14K的三分之一！” “要枪有枪、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怕个屁啊！” “何况，你不选择跟我另立字号，你一辈子都无法出头。” 如果，光是只有这个理由，陈汉不会特意来找大哥成一趟，因为他知道光凭这个理由无法说服大哥成，风险跟收益不成正比啊！ 当风险过高的时候，别人甚至可以选择放弃收益。 可，大哥成想要竞选坐馆的野心，其实是除陈汉之外最强……原因，并不是大哥成有雄心壮志，一定要当坐馆，不当就无法实现人生价值，而是大哥成两年前调用堂口账户里的钱去做私募基金。 想要偷摸摸赚一笔利息。 没想到，私募基金破产，基金经理跳楼，剩下的钱被幕后老板卷走，大哥成一个江湖大佬，硬是找不到地方去报仇。 现在中央堂区社团绝大部分资产，全部被大哥成抵押给境外地下钱庄，如果大哥成不当上坐馆想办法把帐做平。 等到社团发现他堂口资产全部被抵押，大哥成一定会被乱刀砍死！ 死无葬身之地！ 因此，大哥成才迫切地想要成为坐馆，若不是黑仔华投资的会计事务所给大哥成做过帐，暗地里发现端倪，整个社团谁都没发现这个纰漏。 而金爷派出枪手的事情，也给黑仔华提了一个醒。这一次竞选不仅陈汉没打算和和气气，就连金爷也彻底撕破脸了。既然他之前选择站队陈汉，现在反水也来不及，干脆便打算跟陈汉一条路走到黑。 家里的老婆孩子、老豆老母，全都送到加拿大避风头。陈汉新14K的想法确实很嚣张，不过要是能拉上大哥成，好像新14K还真有搞头？于是当黑仔华把眼光盯在大哥成身上的时候，一路查下去，竟然查到大哥成做假账，这样一来，事情更有搞头啦！ 大哥成现在对着陈汉依旧是横眉冷笑，可随着陈汉将一叠复印好的假账文章摔在他面前，大哥成彻底笑不出来了。 “如果你选择拒绝的话，不止是无法出头！你全家还会14K拿着刀斩死！” “社团兄弟们可不管大佬是不是讲义气，你背着社团将堂口资产抵押给地下钱庄，呵呵，这笔帐做不平，你也别活了杀。” 啪！ 文件砸在大哥成身上。 大哥成有些懵圈。 他拿起文件，翻看两眼，看出熟悉的账目时，眼神里却瞬间流露出惊恐。 “新14K的双话事人，我当大的，你当小的，堂口赚到的钱，不用给我交数，给你两年的事情把账目做平，一切就OK了。” “然后，你退休，每年拿分红，点样？”陈汉掏出香烟，抽出一支，塞进大哥成嘴里，大哥成眼神恍惚的咬住烟嘴，嘴唇不断颤抖，一句话却都说不出来。 这件事情没有曝光还能给再撑几年，或许就能撑到他当上坐馆的事情，可这件事情一旦被人选择。 他几乎就没得选了。 新14K不是突如其来的想法，而是恰好可以为之，有可能的构想！ “哒。” “哒。”陈汉搓了两下火机，搓出一朵火苗，替大哥成点上烟，他看着大哥成缓缓吸上一口，眼神渐渐恢复生气，嘴角才露出满意的笑容，拍拍他肩膀：“就这样了！” 社团在金钱利益面前是不讲情分的。 一周后，14K选话事人，整个社团够资格投票的叔父、红棍全部到齐。 会上，整个社团仅有金爷一个人站出来选，那就没话讲了。除了弃权的票，其他叔父、堂主们全部投给金爷一人。 计票完毕，一位负责计票的叔父，穿着唐装，站在桌旁，出声讲道：“除了三张弃权票外，另外四十一张选票，全部都给金爷，既然这样，我正式宣布金爷连任。” “啪啪啪。”场内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陈汉、黑仔华、大哥成等人纷纷鼓掌。 金爷目光扫到陈汉的位置时，眼神深邃，不知今天尹国巨怎么都没站出来选，不过却知道他已经跟尹国巨结下死仇。 他拱手说道：“多谢，多谢各位的信任，我一把骨头了，一定会继续带领社团发展，如果有什么意见……” “我有话讲！”这时陈汉果断举起手，突然打断道。 “阿驹，你有什么事？”金爷笑眯眯地说道。 “我刚刚投弃权票，不是不支持你当坐馆，相反，我很支持金爷您当坐馆，只是我打算另立支旗，新14K！我不做14K的双花红棍了，自然也没资格给14K的选举投票！” “金爷，恭喜你连任坐馆，恭喜，恭喜。”陈汉站起身，拱手抱拳，呵呵笑道。 “干你娘的烂仔驹！你话什么！”砰！陈汉话音刚落，鱼蛋青一拳就砸在桌面，站起身大骂道：“你说你要成立新14K？你这个王八蛋，非得活剐了你！” 金爷的脸色更是变得铁青。 在场其它叔父、堂主们也都纷纷色变，大感震惊！ 286 分裂 金爷这边刚选上连任坐馆，陈汉便说要成立新14K，这是在打金爷的脸，更是在打整个14K的脸。 怎么？ 14K庙小。 已经容不下大佛了？ 要是让江湖上的人知道，人人都会笑金爷没本事，笑14K没规矩，说要立新旗就立新旗，14K坐馆算个屁啊！ 金爷稳稳坐在太师椅上，端起桌面一盏茶，轻轻抬高茶盏，深吸口气，压下怒火。 缓缓说道：“阿驹！” “我知你年轻气盛……” “好了！”陈汉却扬声打断他的话：“江湖上分家不稀奇，和记分出五十多家，我们号码帮多分一家又点样？” “金爷，你选你的坐馆，我分我的家，井水不犯河水，多好？堂口的兄弟们不用社团养，社团爷也能省一笔开支不是？” “别跟我说，堂堂14K大佬会贪我堂口三瓜两枣的抽水？”陈汉上交给14K社团的抽水确实不少，但是也不超过整个社团的五分之一。 这可是足足五分之一啊！ 等于在社团大佬们身上割下一块肉！ 当然，14K没了陈汉还是那个14K，可是人可以走，地盘必须留！ “放你妈个屁！”这时鱼蛋青怒喝一声，探出一只虎抓，恶狠狠扣向陈汉臂膀。 “欺师背祖的家伙！按照社团规矩，天诛地灭！”啪嗒，陈汉却肩膀一晃，避掉鱼蛋青的虎抓，右手一捞，仿佛地龙翻身，一下反手扣住鱼蛋青手腕，狠狠砸到茶桌。 “轰！”整张茶桌桌面震动，桌上二十多盏茶齐齐跳起，陈汉随手抓起旁边的一盏，嗙一声，砸破鱼蛋青脑袋。 破碎的瓷片四溅。 鱼蛋青转眼就被开了瓢，一道道鲜血流下… 陈汉随手将瓷底丢掉，笑道：“没本事就别学人动手动脚，小心被人打破头啊！” “扑！扑！” “扑你阿母……”鱼蛋青挣扎着脑袋，骂道。 陈汉倒也不跟一个下扑街计较，一把将鱼蛋青推到在地，盯着金爷讲道：“如果您有意见，可以坐下慢慢谈，如果您没意见的话，我先闪了。” “阿驹！” “就你一个人，是立不起字号的！” “一个字号能立起来，五年，十年，绝非一件容易的事。” “谁说我是一个人？” 陈汉笑道：“华哥、成哥、站起来告诉他，我们到底有几个人！” “不好意思，金爷，我也想自己做点事。”此刻，黑仔华撑着桌面，缓缓起身。 大哥成低头抽烟，捏着支烟，站起来道：“我也是。” “阿成！” “你疯啦？”渔夫勇、大波珍纷纷侧面，如果说黑仔华跟着尹国巨搞事，大家都感觉还可以接受，那么大哥成的忽然跳反，却让金爷意识到事情超乎预料。 金爷在大哥成站起身的一刻，眉头直跳，他知道一定是尹国巨捏住大哥成什么把柄、命脉。 否则，先前谈得好好的。 契爷都拜了。 大哥成不可能忽然反水。 “华仔、阿成、你们都先坐下，如果你有什么事需要做主，帮忙，可以跟金爷说，金爷是你们坐馆，一定会帮你们。”大佬驹一个人分家，跟三个实力堂主一起分家，简直是两种局势。 虽然，三个堂主的力量达不到14K一半，甚至不到三分之一，但是接近三分之一的力量集结在一起就相当可怕了。 已经有跟14K分庭抗礼的本钱。 一旦打出旗号要分家，14K就将从濠江一家独大的社团，沦为跟和安乐、胜义一样的均势。 而新14K的力量不会比和安乐差！ 金爷、14K决不允许事情发生！ 可是黑仔华、大哥成却依旧直挺挺地站着，没有按照金爷说的话坐下。因为他们知道有些事情，开弓没有回头箭，做了就必须一直做下去。 直到分出胜负。 金爷目光扫过两人，没办法，只能继续把目光投向挑事者：“阿驹，你呢？你如果肯坐下来好好聊聊，我们可以把下一届坐馆也提前选了。” “我表个态，我支持你当下一届坐馆，我们14K是兄弟们的14K，决不允许有人搞连任，你也不用担心出现水房的事情，点样？” 陈汉叼起一支烟，轻轻点上，吐着气摇头：“不行啊…金爷…不是我不信你，主要是再等五年再久了。” “呼……”他吐出口烟：“五年之后，谁知道世界是怎么样的，如果我被人打冷枪，岂不是都白忙活了？” “就这样吧……一周之后，我们三个堂口会把14K的字号打出来，如果金爷不开心的话，我们可以从早打到晚，从顺风堂打到花王堂，再从花王堂打进大堂、中央区、打到葡澳当局的鬼佬们坐不住。” “打到整个濠江只剩下一个14K！” “华哥，成个，我们闪啦。”陈汉耸耸肩膀，摘下烟，转身离开：“跟一群老骨头有什么好聊的，没远见！” 陈汉转身推开阁楼大门。 这时，会场阁楼外，一群面目凶悍，杀气腾腾的14K打仔正守着门口。 他们都是金爷为了防止意外调到会场的马仔，刚刚听见会场里有动静，纷纷汇聚在门口。不过没有收到金爷的命令，一直站在门外没有离开，现在把门堵的水泄不通，陈汉不得不回过头，朝金爷笑道：“点样，金爷？” “现在就要跟我开打？” “你想不想见见我的身手，看我跟华哥、成哥打出去！”陈汉笑容猛地一收，眼神已经露出凶光。 金爷抬手说道：“让他们走！” “金爷。” 渔夫勇、大波珍、叔父们都有些不甘心，现在放他们走，岂不是代表14K分裂、内斗成为事实？到时候整个江湖都会笑话他们。 陈汉则面不改色，带着黑仔华、大哥成一起离开阁楼。 “柄叔，把逃到越南的那一批潮州仔喊回来吧。”会议散去后，金爷对着留下来的柄叔说道。 14K当年从香江扩张到濠江，有一批潮州仔立下大功，一个个都枪法犀利、背着人命，只能送往越南生活。 这是14K最凶的一张底牌。 “知道了，金爷。” 287 杀手 自，陈汉踏出会场阁楼的那一刻，新14K另立支旗的消息如狂风过境，一夜之间刮遍整个濠江。 14K各个堂口要做事。 新14K的兄弟要做事… 各个堂口，一万多人动起来，消息不可能藏得住。 “驹哥，手下兄弟们收到风了，兄弟们话只认大佬，不认字号！你说草堆街堂口是新14K，草堆街堂口就是新14K。”唐楼，客厅。 陈汉坐在一张长沙发中央，黑仔华坐左手边客座，大哥成坐右手边客座，小赖、耀仔、张氏兄弟几个心腹马仔站在茶桌前方，另外花王堂区、中央区两个堂口的头马、头目则各自站在两位堂口大佬背后。 陈汉、黑仔华、大哥成三人都叼着雪茄，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 陈汉面带笑意，捏着茄嘴，表情玩味。 黑仔华目光平静，昂头吐气，不慌不忙。 大哥成簇着眉头，斜靠扶手，神态最为凝重。 成立新14K的消息在设计之初，便有向地下的兄弟们通过气，但谁都没想到，选坐馆选坐馆，选到最后！ 好家伙。 另立旗号！ 自己当坐馆！ 不过，兄弟们靠着社团混饭吃，最关键的不是字号叫乜名，而是谁可以给他们工开，让他们赚钱！ 所以，堂口兄弟们肯定撑大佬。 兄弟们跟谁亲？ 跟钱亲啊！ “我知道，让兄弟们准备好，我们三个堂口联合在一起，新14K，论血拼，摆人马，怎么可能会怕一群老骨头跟扑街？”陈汉满脸不在意的甩甩手：“你告诉兄弟们，钱都准备好了。” “让他们最恶的一面。” “赚钱！” “呼…”他吐出一口白雾。 “知道了，驹哥，嘿嘿，兄弟们都跃跃欲试了。”小赖冷冽的笑出两声。 这种江湖乱局每一次发生都是小弟们拿命搏出位的机会，街头一个个烂仔，强人，一直就等这一天，扎职、上位、当大佬！ “叮叮叮。” 这时房间里，一记大哥大的声音响起，张自豪掏出腰间的砖头电话，摁了一下，讲道：“喂？” “嗯。” “我知道了。” “啪嗒。”他挂断电话，拿着砖头手机，抬头朝大佬说道：“驹哥，外面有消息，渔夫勇的人越界了，几百号人，要接管我们花王区的赌档。” “渔夫勇放话，人可以走，生意要留下。” “这是14K的底线！” “嗯。” 一道阳光打在窗帘上，窗帘沉闷的黑色倒影，布满半个房间，最大一块正好打在陈汉脸庞，将陈汉整个人罩进黑暗当中。 恰好这时，陈汉嘴里卡了一口烟，用极为沙哑的声音答道：“你让他们人可以走，把手脚留下。” “我明白，驹哥。”张自豪拍拍左右两个细佬的肩膀，出声说道：“驹哥、华哥、成哥。” “我们先去做事了。” “嗯。”黑仔华出声。 三人连成一线离开房间。 做大事，最重要的三个条件，钞票、钞票、还是钞票！有人要掏你口袋里的钞票，就得把他的手斩了！ 当晚。 14K与新14K沿着草堆街两条线，爆发三千多人的晒马，五十多辆警车沿着街头，街尾排开。 两百多名防暴警察扛着盾牌，举着橡胶警棍，封锁街道，没种向前一步。 血拼持续到凌晨三点，双方丢下一百多具尸体，三百多具伤员，当双方血拼到筋疲力尽的时，司警局的防暴警察进场，射出烟雾弹驱逐、抓捕。 六十几人被扎起尼龙扣，锁在路边，等待审讯。 …… 第二天。 清晨。 北港码头。 “阿飞，回来啦？”14K柄叔靠着一辆皇冠车，一身灰色老式西装，手里捏着支烟，往向前方出港的一群旅客。 旅客最前方，一个面颊消瘦，长相朴实，身材高高的夹克男人走向皇冠车。 “柄叔。” 男人一套棕色夹克，打扮普通，背上挎了一个长包。 一群装扮相似、气质相符，表情冷酷的马仔，则跟在夹克男人身后，一人背着一个包，目光寂静的看向柄叔。 男人将挎包一个甩手丢给车旁司机。 柄叔上前张开双臂，给了男人一个怀抱，拍着男人肩膀笑道：“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柄叔显得有些激动。 而他精神抖擞，打扮干净，气色不错的样子，看得出，昨晚睡了一个好觉，既没有参与火拼打生打死，又没有担心社团倒闭，害怕街头横死。 毕竟，他都退休了嘛…何况字号跟字号之间的争斗，又岂是一场血拼，一次晒马就能决定胜负？ 各个方面的斗争都在进行…… 名字叫作阿飞的男人，在跟柄叔分开怀抱之后，则露出笑容，自信地说道：“社团的事情我都听说了。” “虽然这几年没有待在国内，但我始终是社团的一份子，谁当坐馆我不管，但是有人要打新14K的旗号。” “那就是不尊重我，不尊重我老豆！” 你是边个啊？ 这就要尊重你！ 阿飞。 14K第一杀手，濠江14K第三任坐馆“大头英”之子！ 十三岁的时候就把活鸡挂起来当靶子，痴迷于枪击活物的快感，很快就成为濠江、香江两地的知名杀手。 不过由于做事太过嚣张，受到濠江、香江两地警局他通缉，不得已，只能带着十几个枪手逃亡越南。 这群枪手全是枪法过人，视人命作草芥的强人。 虽然常年生活在越南，但是依旧管着14K在越南的一些生意，其中包括军货、毒品等…等于是14K在越南的拆家，社团内部常笑称他们是14K越南分堂！ “我们路上慢慢聊。”柄哥替阿飞拉开车门，待到阿飞坐上车，他一同坐进去，用力拉上车门。 …… “这个人叫阿力，你见过的。”另一边，渔排，杀手就坐在凳子上，低头吃着一串秋刀鱼，说道：“既然你要用人，他就暂时交给你用了。” “对了，你们新14K怎么定的规矩？坐馆还用选吗？”杀手就忽然问道。 陈汉摇摇头，笑着说道：“我的帮会规矩自然由我定，为什么要选坐馆？我活着，我就一直是坐馆。” 至于阿力则依旧穿着那件白色衬衫，下身黑色西裤，相比于杀手，更像一个卖保险的。 288 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陈汉深知在火拼拼不出结果的情况下，政治、暗杀、是角逐赢家的另外两种手段。 你死我活的争斗里，能赢，便足够了。 无需在意是使用什么手段。相信14K的金爷，一代江湖大佬，一样深谙其中道理，估计在血拼进行的同时。 金爷已经调动14K全部的人脉、力量。 往暗杀、政治的方向布局。 因为，新14K，14K作为两个社团，一直血拼下去，就算14K最后打垮新14K，实力也会大受损失。届时水房、胜义的人乘虚而入，14K不一定能收回全部地盘，算一笔账，或许还会做一场亏本生意，让其它社团捡漏，捡便宜。 亏本的生意社团绝不会做，无论是14K，新14K。因此，两家社团不约而同都找上杀手，其中14K是用自己人，新14K则借用水房的人。 倒不是新14K找不到杀手，主要是古惑仔们砍人在行，暗杀堪忧。专业的事情，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做，否则事情败露，便很难有第二次机会。 杀手就手底下的杀手就很不错，和安乐的大佬金爷，不就是被自己社团的枪手干掉？开枪的就是眼前白衣杀手。 陈汉既然跟杀手就有合作，那么不用白不用，用了也白用。 至于政治方面的博弈？14K底气肯定是比新14K更足，毕竟14K的人脉全在坐馆，老一辈叔父手中，新14除了有人有地盘外，基本没上几个葡澳高层的人脉。 好在陈汉用金钱铺路，跟葡澳当局的华人司警，构建起密切的利益关系。在关键时刻，他就算没有葡澳高层的人脉，用底层力量也可以顶一顶。 毕竟，级别再高的官员，签发的每一个命令，都需要有人去执行。 签字不是一个命令的生效，当有人去执行命令，才算是命令的作用。 这时，庞大的底层司警靠“拖”字诀，勉强可以撑着上层影响力，虽然时间注定不长，但是就算是牺牲掉几个督察，也要给新14K争取到空间。 钱。 不能白花。 这样说起来，双方态势还真焦灼，而且越拼下去，内耗却大，在要保证利益的前提下，一时半会解决不掉问题。 那么便只有解决提出问题的人了。 “哈哈哈，霸道！” “霸道！” “阿驹，我真得叫你一声驹哥，我就喜欢你这么霸道的人才！”罗就听完陈汉的回答，忍不住放下秋刀鱼，竖起大拇指赞叹。 “等和安乐最后几个老狗扑街。” “我就学你，当和安乐终身坐馆！”罗就笑道。 陈汉心里却轻啧一声。 表情略显不屑。 学我者生，像我者死，情况都不一样，罗就想搞和安乐终生坐馆？怕是整个和安乐都要崩。 罗就则在干掉和安乐的坐馆鼎爷之后，花费大量金钱买通和安乐的一众叔伯，打算买票选举，当上坐馆。 可是和安乐几名实力堂主并不服气，以追查鼎爷死亡真凶为借口，拖延了和安乐的选举时期，现在罗就正在想办法搞定几个扑街堂主。 这种情况是陈汉乐于见到的。 起码比罗就当上和安乐坐馆，趁机来搅14K的浑水，到时搞不好给和安乐反咬一口得更好。 “哈哈，就哥。” “既然这样…那我可不给钱咯。”陈汉则耸耸肩膀，笑着讲道。 杀手就摆摆手，算是答应，被人白嫖。 …… 当晚。 顺风堂区。 一座海崖别墅。 这座别墅高有四层，占地五百多坪，建在一处海边峭壁之旁，窗外见波涛，窗内可听海，装修采用普遍的欧式风格。 环境却造就一种低调的炫耀。 这里是金爷位于顺丰堂区的一座物业，自大哥成转身跳到新14K之后，金爷不敢再住在位于大堂区的物业当中。 便搬到位于顺丰堂的物业，以免遭遇暗杀，确保安全。不过，真要有枪手来做事，别说是搬到顺丰堂区，搬到葡督府邸都不管用。 因此，14K近期调派了众多好手负责保护金爷，金爷一旦出街最少都有六辆轿车跟着，日常外出频率缩减，若非必要，一直都留在别墅开会，打电话。 陈汉坐在一辆奔驰副驾驶，抽着香烟，望着别墅窗户。 这时，别墅内仅有几盏院灯打开，隐隐看见有人活动的痕迹，但是几个主要厅楼、房间都是漆黑一片，只有天上挂着一轮明月，看起来别墅主人并不在家。 “哒哒哒！” 五公里外。 雨龙路。 一名白衫枪手，穿着皮鞋，走出茶餐厅。 路边，金爷跟一名葡局政互相握手，两人相谈甚欢，面带笑意，显然达成某种合作关系。 五名保镖神态自然的双手合握，搭在腹间，眼神却不自觉的朝向四周街道。 另外十名保镖护在一队黑色奔驰旁，背负双手，昂首挺胸，随时准备为大佬拉开车门。 阿力走出茶餐厅的那一刻，一名保镖眼里就闪过光芒，将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当阿力一步步向他们走去，甩手丢掉指间香烟，将手掏向后腰时……一名保镖连忙分胯俯身，拔出腰间的枪，大声喊道：“保护金爷！” 阿力却在腰间掏出一个手雷，用手扯掉拉环，猛的丢向前方，看着14K保镖拔枪的动作，躲都不躲，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继续沿路向前走去，抽出武器，咔嚓，上膛。 “轰！” 路上，猛烈的爆炸声响起，硝烟弥漫，人群大乱。 “保护金爷！”先前拔出枪的保镖则反身一扑，全部用身体将金爷护住……而一层层鲜血，烂肉则挂上路边的街转，更有断肢挂到二楼阳台。 “驹哥，你要来枪杀金爷的我懂，可你要在家门口等金爷，我就有点不能理解了。” “你要干他，就直接派人当街干死他！” “把他打成马蜂窝！”一辆轿车停在海崖别墅前路边的树荫下，小赖单手抓着方向盘，屈指将烟头弹出窗户，有点疑惑的问道。 陈汉则坐在副驾，将手搭出窗户外，吹声口哨后，问道：“小赖，我问你，人如果受惊，第一反应是什么？” “当然是跑回家啊！” “对啊。” “当然是跑回家！”陈汉理所当然的点头道：“所以，我们就在他家门口等！” 289 OK人解决了 陈汉说完话，低下头，掏出一把手枪，来回检查过子弹、膛线之后，用一块白巾来回擦拭着枪身，动作一丝不苟，仿佛在做一件神圣的事情。 小赖见此也沉默下来，继续低头叼着烟，心里已明白一切。 驹哥肯定已经派枪手去做事了。 不过金盛荣绝非傻仔，知道新14K与14K交火期，绝对是处在非常危险的境地。 每时每刻，随时随地，新14K都有可能对他采取行动……金盛荣身边的保镖绝不在少数，更是忠心耿耿，胆大心细之辈。 或许，这群在古惑仔当中挑选出的保镖，在保镖的职业操守上面，不如电影当中的保镖专业。但是为14K献身的决心，任何职业保镖都赶不上。 一敢护住而死，二敢对敌拔枪，两点结合在一起，别小看，这群古惑仔保镖！绝对是很猛！很厉害的角色！ 就算阿力作为杀手就训练出的王牌，想要一个人解决这么多保镖，也不一定是件容易的事情。 另外，陈汉明白金爷一旦出事，全世界都知道是他派人干的，但也尽量希望把事情做的低调。 因为，给他跟14K之间留点余地，是一定要做的事情。 这不是面子！面子！面子！ 不是冲着金爷、渔夫勇、或者14K某个叔伯、大佬。 不好意思，他们不配！ 这是单纯盯上14K的肉！打完14K，打赢14K，最后一步，可不就是吞并14K的地盘、生意、人马？至于怎么吞并是一回事，但绝对不可以把窗户纸撕破，喔不，窗户纸已经撕破了，但是要留个可以捡张报纸糊回去的机会，绝不能把窗户框都砸烂，烂到糊都糊不住。 人人都可以知道金爷是他杀的，但不能让人拿出证据来，这样14K的兄弟们退路、余地都被掐死，只能跟新14K干到底。 说到底，14K都是一家人嘛，一家人之间吵吵闹闹很正常，分了就分了，凡事不能判死刑啊。 由我做主，听我的话，未来又合起来叻？ 所以，金爷杀得，但尽量别脏手。 于是他才派和安乐的枪手出去做事，否则他亲自出手，啥事都没了，当然，后面14K的地盘也很难碰得到。 或许，金爷还会觉得牺牲自己，稳住14K与新14K的对立，某种程度是对14K的贡献！ 令14K向心力保持强劲，绝不会至于垮掉。一旦14K从分裂的慌乱中走出来，继续把向心力凝聚好，也许对上新14K一时间会败，但是绝对不会垮，将来随着局势甚至还有重新一统的可能。 陈汉也是知晓14K底蕴的强劲，绝不是新14K所能比拟，一时逞凶很难笑到最后，所以才想尽快结束，尽快收拢。 而和安乐“阿力”在帮他出手枪击金爷之后，不管金爷有没有死，和安乐都会成功枪击金爷！ 因为，这时有人背锅。 陈汉可以出手了。 若是和安乐直接一枪干掉金爷，自然是皆大欢喜，否则？重来！ 和安乐的出手，将来若是成功收拢14K，有需要的话，一样可以拿来针对和安乐做文章，到时做谁的文章，怎么做，千变万化，存乎一心。 总之，有一个缓冲，做事将非常方便。 “咳咳！” 小赖坐在驾驶座，一根接一根的抽着香烟，直至喉咙呛的咳嗽，依旧弓下腰，再叼起烟。 颤抖的手指。 看得出来，他心里非常紧张。 毕竟，金爷是以前14K的坐馆，是他进入江湖一来，一顶一的大佬。 曾经，这个名字是仰望的存在，后来，纵然一步步上位，发达，整个都变得更嚣张，果敢。 但是策划干掉金爷与亲临现场，参与/见证干掉金爷。 这之间还是存在差距的。 “驹哥。” “你说金爷…” “回得来吗？“ “咚，咚。”小赖张开口问道，恰好这时道路后方一辆两辆极速的奔驰车快速冲来，两辆车都以不减速的姿态碾过坑洼，悬架接连跳起发出震动，声音在黑夜当中非常刺耳。 陈汉透过车辆后视镜里的两道灯光，近乎是以直觉判断，笑道：“这不是来了？” “唰！唰！”两辆车冲过道路前。 “做事。”陈汉讲道。 小赖踩下油门，轿车跃进路中，加速前进。 时机抓的正正好！ 两辆奔驰车正停在别墅铁门前，等待佣人、马仔将别墅铁门拉开。 “轰！”小赖开着车猛地撞上，极度疯狂，车头直接撞瘪，顶着两辆奔驰撞到铁门，将铁门直接撞塌。 两名马仔遭了殃，人给撞飞数米。 陈汉则信手将车门推开，穿着西装，迈步下车，顺手整整西装领带，举起枪指向两辆轿车。 “啪！”车门关上。 “砰！” “砰！” “砰！”下一刻，枪声便接连响起，无情的子弹反射出金属质地的光彩，每伴随枪声响起必有一记玻璃破裂声应合。 同时，一个接一个的生命消失。 而陈汉在第一次射击结束以后，并没有放下手枪，而是继续迈步到第二辆车，朝着第二辆车里的人扣下扳机。 直到他最后站在车头前，对着后排一个穿着绅士西装的华人老人，连续扣下三枪，打光枪里的子弹。 “小高！” “阿毅！”与此同时，在别墅门口的第一道枪声响起，一个房间里便响起喊声，越南刚回国的飞仔推开房间，抓着枪吼道：“快点死出来做事！” 陈汉望着冲出房间的人影，以及越聚越多的枪手，嘴角晒笑一声：“妈的，老骨头家里还藏了一群狼。” “看来也是我下手快，小赖，陪我杀进去。”不是后退，而是进去！ 要知道，这可是十几名枪手，十几名枪手啊！这么少的人马有必要怕？弹雨枪林过来的大佬驹表示不虚，一点都不虚！ “砰砰砰！”一串子弹袭来。 陈汉与小赖迅速弯腰下蹲，靠着车辆：“嘭！嘭！” 展开回击！ 陈汉的枪法要比职业枪手更加精准，百分百做到弹无虚发，而且每一发子弹都精准毙命。一波短暂的交火之后，陈汉立即察觉到这批枪手训练有素，行动力强，有战术能力，与一般的社团枪手绝对不同。 290 打服你再吞并你 当十几具尸体散倒在别墅的楼道、花圃、草坪，如十几个血斑溅射在一幅写景油画。 陈汉将手中配枪一个旋转，插进腰间，叹出口气：“幸好来的早。” 这群枪手若是精心布置，集体出众，布下陷阱，他自衬无法随心所欲，轻松应对。或许可以全身而退，但不一定安然无恙。 而且14K藏着这样一批枪手，用来干什么的不言而喻，简直其心可诛！ 杀！ 杀过来跟等挨打。 完全是两种状况。 “既然叫来这么多走狗，那么，送下去陪你是最好的选择。”陈汉离开别墅前，故意降下车窗，眼神扫过金爷还躺在别墅内的尸体一眼，心中暗道。 小赖则开着一辆在别墅里抢来的车，大摇大摆，驱车离开。 虽然，这种杀人又抢车的行为，有点不尊重死者，但是死掉的人不需要尊重，何况，没有人知道嘛！ 知道人的都死了！ 80年代可没有全屋的监控器部署，社团大佬家里更不会装监控器！ 以免来来往往的宾客、名流、 马仔、小弟， 哪天出点事， 一窝全进去了。 至于别墅里的佣人、管家，基本不参与社团事件，枪战一旦发生早就躲在保姆房里，根本不敢露出头，更谈不上目击、指证。 小人物们有小人物的生存之道，怎么敢对江湖恩怨插手，再多的钱，再光辉的正义，比不上回屋跟家人坐下食一餐饭。 把目标的保镖、下属们干掉。 那就是“暗杀”！ 当夜。 陈汉坐着车回到唐楼里，掏出钥匙打开门，顺手将夹克外套脱下，挂在客厅的置衣架。 “小赖。” “晚上注意收风，有什么记得叫我。”陈汉感觉一番枪战之后，精神有点疲惫。 他坐到沙发上，双手揉揉太阳穴，声音沙哑的说道。 他的枪法对于杀手而言，依旧是一种碾压的状态，但是碾压不同的杀手，花费的“力气”是不一定的。 今晚这批杀手就有点“硬”，必须更多投入战斗，导致有点累。 而干掉金牙之后江湖上会产生的各种情况，需要专门的人继续盯着，若是有意料之外的变化，那必须当机立断，作出决定。 “我知道了。” “驹哥。”小赖点点头。 “OK。” “让兄弟不要放松警惕。” 陈汉微微颔首。 旋即，他放下按揉太阳穴的双手，低下头，拿起桌面烟盒，点起一支烟，深吸口气：“呼……” 他吸入一口烟雾之后，整个神情仿佛得到放松，将抽完的香烟插进烟灰缸内，轻碾几下摁灭，转身走进房间里休息。 小赖目光望着大佬关上卧室房门，心知大佬心神俱疲，干脆便熄灭点两匹洋马，跟大佬一起洗个澡，放个炮，庆祝庆祝，顺便放松放松的想法。 他不得已有点遗憾的撇撇嘴，随手走到堂楼浴室里，对着镜子打开水管，哗啦啦，清凉的水流涌入洗脸台。 他将双手合在一起，掬起一捧捧水，将水不断往脸颊拍去。冷水刺激皮肤的温差感，竟然能浇灭他心底的浮躁，令他神智更加清明，恐惧与激动褪去之后，冷静的关上水闸，朝向镜子露出一个爽朗微笑。 “金爷！” “没了。”他微微笑容越放越大。 这一座大山搬开，濠江江湖之上，大佬又能更进一步。 当天。 深夜。 14K社团坐馆“金盛荣”遭遇和安乐枪击的事情，转眼之间就传遍整个濠江黑道，十几辆警车堵住别墅大门入口，拉起警戒线，二十几名戴着配枪的警员以小组为单位，把手着别墅现场各个角落。 十几名刑事庭警员则进入现场当中，以刑侦手段收集证物，做弹道测试，极度认真的勘察现场，收集证据。 这件事情不容小觑！ 濠江最大黑道社团坐馆死亡造成的影响力，不仅仅是黑道，更是会影响各个方面，因为整座濠江一块巴掌，举足轻重的人物，牵一发动全身。 杜则仕带人对现场的勘察几乎做到极致，或许，得到的线索不一定公开，上交，但是必须要做。 金盛荣关系是通到上头的。 这件事情他已经罩不住。 最后要不要真办，怎么样办，证据用不用，取决于凶手的抉择，鬼佬的态度。 而别墅门口早已汇聚起数百名14K人手，不为什么，就为金爷彰显14K排场，不让闲杂人等靠近别墅现场。 …… 由于针对14K金爷的枪击，第一场是在当街进行，经过私下调查，照片指认，还有人亲眼目睹事情是和安乐杀手“白衫力”做的。 道上开始都认为是和安乐想要趁14K内斗之际，悍然出击，挖一块蛋糕下来，可杀人坐馆的仇恨有多大？ 和安乐几个大佬包括“杀手就”都站出来撇清关系。 什么？ 你说事情是我做的？ 你得拿出证据来！ 喔？你有证据啊，我的人躺在街上？不好意思，那也不是我做的！和安乐将古惑仔的狡黠演绎到极致，虽然事情跟我有关，但是我绝对不背锅。 而在初期的挖人结束之后，14K马上又意思到，事情不对劲。金爷没有死在白衫力道手上，死在家门口，再挖，再挖，一夜之间，很多事情就清晰了。 这一下14K内部成为一个频临爆炸的火药桶，炸开宣泄怒火，非常之危险，可却迟迟不炸，因为谁都知道，一旦炸开，必定死骨无存！ 包括14K！ “叮叮叮，叮叮叮……”当晚，唐楼客厅的座机电话，五分钟一个，连续响个不停。 小赖坐在唐楼客厅里，一个电话都不敢接，前去敲大佬的门，大佬却压根不想理。 他干脆拔掉电话线，双手合十，靠着沙发，翘起二郎腿，嘟喃道：“扑你阿母，大半夜，打什么电话。” “哭丧啊？” “头七都还没有过，哭丧烧纸也得再等几天。”他一样不理。 要是新14K的地盘、生意，出什么问题，兄弟们一定会先打他的大哥大，而不是选择打坐机电话。 他一个晚上便躺在沙发上，半梦半醒，假寝休息。 转眼，隔天，上午。 朝阳早早升起，阳光打进窗户，客厅变得明亮起来，大佬啪嗒转开木门，穿着随意地走出卧室，路过客厅，出声说道：“昨晚有事乜？” “除了座机电话响个不停，屁事都无，晨间新闻我还看了，一个报道都没有，只说有起枪击案。” “兄弟们也没有给我打电话。” “波澜不惊啊。”小赖躺在沙发上，眯着眼睛，掀开身上的外套，坐起身揉眼答道。 他的态度对大佬非常尊敬。 不过由于一夜没有敢睡，精神状态有点不行，说话态度较为随便。 陈汉倒也不计较，一路就钻进洗手间，出声讲道：“一个晚上没事就是没事了，你去买个早餐，我先放放水。” “给你两分钟，等我尿完，你最好把早餐买回来了。” “大佬。” “你可真会玩。”小赖屈声叫道：“我要是买不回早餐，岂不是得被你拉进洗手间……” 小赖打开房间门。 门口两名马仔，立即递上早餐，鞠躬喊大哥。 陈汉走出洗手间，看他提着早餐进来，百无聊赖的耸耸肩，笑道：“你一分钟都不要。” “驹哥……14K坐馆被做，一点动静都无，安静到让人害怕。”小赖将早餐摆在桌上。 陈汉拿起一杯鸳鸯，即咖啡配奶茶，配着菠萝包，出声说道：“你把电话线插上。” 他没有直接回答小赖的问题，小赖无奈先依言将电话线插好，旋即，再坐回来跟大佬食早餐。 “叮叮叮。”两人食到一半，电话座机再度响起，小赖将眼神投向大佬，大佬点点头，他转过身再接起电话，往着大佬眼色，朝电话问道：“哪位。” 紧接着，他捂住电话口，朝大佬说道：“驹哥，苏先生的电话，14K想跟你聊聊。” 苏先生便是社团的二路元帅，扎职时扮演师爷的那位，14K社团内除去金爷之外，叔伯辈中具有最大实权的人。 实权大。 声音就大。 跟这种人说话才会有效果。 陈汉吃着早餐，招招手，小赖搬起电话，拉着电话线过来，半小时后，洗漱干净，打扮得体的大佬驹离开堂楼，带着十几辆车的马仔朝妈祖阁驶去。 昨夜，14K没有采取激烈的行动，便代表14K打算用谈判的手段解决事情。毕竟还有和安乐枪手当作遮羞布，有些事情知道是谁干的，假装不知道就得。 所以，陈汉一个人睡的都很安心，睡醒后，更是觉得一切尽在把握。 而14K在打算要用谈判手段解决问题时，毫无意义，就已经落入下风。你在谈判下没有获得的东西，绝不可能在谈判桌上获得，其实14K的谈判跟头像没有区别，赢家则可以在谈判桌上获得更多东西。 还可以跳过争斗的流程。 从14K展现出来的态度来看，陈汉觉得事情预期或许比想象中更好，如果可能的话，14K的斗争即将结束。 路途中，陈汉接到来自杜则仕的电话，杜则仕言语中表示葡澳当局，鬼佬们下了命令，不允许14K在做过火的内部争斗，继续的话，不止新14K将会受到打击，就连14K都将受到高层的抛弃。 这在威胁14K与新14K的同时，等于是在帮助新14K争取话语权，因为，光脚不怕穿鞋的！14K整体利益中受到高层照顾的必然更大，相反，新14K怕也怕，但是不如14K怕。 ……. 南湾。 妈祖阁。 新14的十几辆轿车停在庙宇门口，七十余名小弟推开车门落车。 陈汉穿着西装，踩着皮鞋，戴着手表，站在庙门前扭扭脖子。 “进去吧。” 他叼着根雪茄，带着小赖，张氏兄弟，耀仔六个人进入内殿。 两百多名14K小弟沿着庙宇正门排的满满当当。 他们一个个眼神不善，压抑着情绪，盯着新14K的人马，新14K的人却趾高气扬，精神抖擞，眼神都带着居高临下的意外… 你们一群古惑仔？ 乐色罢了！ 陈汉坐在后殿关帝像的一张长条木桌靠尾的居中位，表情随意的翘起二郎腿，把玩着抚摸着腕表，背靠着殿门。 小赖，张氏兄弟等人跟14K的一群红棍、堂主齐齐站在院落中间，以旁听着的姿态，注视着大佬谈判，等待大佬命令。 当然，这群人身上都没有带武器，可每个人的眼神，却比带着武器更加凶悍。 14K遴选出来最具发言权的九名叔父，则坐满长桌，其中八名叔父坐在左右两侧旁听，一名叔父坐在居中主位话事，正是二路元帅苏永乐。 陈汉啪的将烟盒拍在桌面，惊得叔父们眼神一变，瞳孔猛缩，表情骤变，二路元帅精神仿佛受到一种压迫，立即脱口而出，沉声质问：“阿驹！” “金爷的事情关不关你！” “今天，你一定要给14K一个交代，否则，我们谁都离不开妈祖庙！” 苏永乐讲道。 “苏爷，金爷可是我的扎职先生，就算我离开14K又点会对先生下手？金爷待我不薄，我阿驹离开14K可没主动找过14K半点麻烦，怎么可能杀金爷嘛……”陈汉摇着二郎腿，依旧随意的笑道。 “真的这样吗！” “嗙！”苏永乐却拍案而立，反手指向香案：“你有种对着关圣发誓！” “我对着关圣发誓，绝无此誓！”陈汉竖起两根手指。 他表情非常严肃， 非常认真的大声喊话。 “既然绝无此事，那事情不是你做的，鉴于14K跟你们三个堂口目前的形势，我作为叔伯，便有些话想代表社团跟你谈谈。”对了，黑仔华、大哥成二人也来到妈祖阁，正站在院落里抽烟，竖耳听着关帝像下的谈话。 “你们三个堂口立支新旗，社团认了，不过不能用新14K，但是我们都拜一炷香长大，金爷的事情绝对要追究到底。”追究谁？当然是背锅侠上阵。 “我希望以后14K跟你们社团可以合作，一起把生意做旺，一起为金爷报仇。” “金爷可是你的扎职先生，他的仇，你能不报吗？”苏永乐目光直视着陈汉的目光。 “啧。”陈汉心里却轻切了一声，瞪大瞳孔，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出声说道：“什么？社团同意我们立新旗了？” “不好意思，我们立不立旗，叫什么名字，不是你们说的算。” “我就要叫新14K！而且我不要分家，我要两家合一！重新联合起来！联合的名字就叫新14K！”陈汉讲话越说越大声，越来越坚定，一点都不掩藏自身的野心，更是把14K逼到最后境地，绝不给14K留下半分面子。 291 新14K成立 “嘭！”苏永乐彰显在外的老练城府，撞上年轻人的嚣张，在形势不如人的情况下，一秒破功，一掌就砸在桌面，站起身，抬手指着陈汉，嘴里都喷出唾沫，大声吼道：“阿驹！” “你要太过份！” 他不仅仅是吼直面的陈汉，更是在喝住前院里的一批14k堂主，大佬。因为，14k内部决议当中承认三个堂口独立已经是谈判底线。 现在新14k妄想要吞并14k，既是践踏底线，更是践踏他们的尊严，妈的，14k传承百年，正统洪门三合会，凭什么被你一个欺师背祖，分裂出去的堂口吞并？ 你算老几！ 要是苏永乐不站起身喊住14k的堂主们，恐怕刚刚开始的谈判就要破裂，枉费他昨夜一晚的平衡决策。 而烂仔驹真的是嚣张， 嚣张， 太嚣张！ 这时，后院里蠢蠢欲动的14k堂主们止住步伐，继续望向二路元帅，二路元帅苏永乐话道：“你踩过界了。” “如果你真的想坐下来谈，收起你的脾气，饮口茶，慢慢谈。” 陈汉无所谓的耸耸肩膀，伸出手端起茶盏，掀开盖子，弯下腰啜茶：“嘶。” 他敲着二郎腿道：“点样？我说要换14k的旗，你就讲我不认真，你说要施舍我14k独立，我就得感恩戴德多谢你全家？” “我可去你妈的，老子一城一地都是靠自己一双拳头打下来，不需要任何人的实施与同意。” “现在我跟你谈，不过要谈的，也是我想谈的。”陈汉态度绝不会改变，放下茶盏，讲道：“我先来开三个条件，第一个，我帮14k雪耻报仇，做掉水房红棍杀手就，帮你们14k的脸面扫干净。” “第二个，叔伯辈每年从社团拿分红的规矩，翻一翻，我烂仔驹是很大方的。” “将来我们新14k拿下葡京、银河全部赌厅的承包权，整个濠江赌客有十分之二的钱就要流进我们口袋。” “当然，剩下十分之七，葡局鬼佬有五分，赌王何生有三分。” “我答应你的事，一定做得到。”陈汉抬起右手掌，竖起两根手指，既是表达翻一倍的意思，又在暗示未来的社团前景。 这番发言，如同坐馆竞选，而现在，流程不一样，形势不一样，目的倒是一样的。 选不上坐馆，那就把坐馆做掉，再选一遍嘛…坐馆本身就是三煞位，命不够硬，坐不稳。 “草你妈的，你当你是谁，说带社团承包赌厅，就带社团承包赌厅啊？” “承包一两个我信，全濠江？切！” “我是说带社团打上月球呢！”院落，渔夫勇撩起袖子，上前一步，叫嚣喊道。 “住嘴！”苏永乐眉头微微一动，率先瞪向渔夫勇，以渔夫勇，鱼蛋青，大波珍三个“金爷”契儿、契女、这是14k内部最难平衡的势力。 昨夜，为了摆平他们，14k可花费不少力气。 现在苏永乐对陈汉提出的想法，微微已经有些心动，对于渔夫勇的叫嚣，自然是强力制止。 旋即，他目光扫过长桌两旁的叔父们一群，14名德高望众的叔父表情沉默，面露思考，一时间竟完全没有反驳，陈汉眼神观察着情况，面露笑色，摇了二郎腿忽然说道：“14k不是讲究民主吗？” “你们可以先投票，投完票看看谁支持我，谁不支持我，再开口跟我慢慢谈。”陈汉言语中不乏威胁道：“谈的成，饮茶，谈不成，立刻继续打！” “好，你们对阿驹的说话，谁赞同，谁反对。”苏永乐点点头，果然接受了投票的决定，因为他心里已经很难再接受社团继续打下去。 社团里一把老骨头的叔父辈，真的打不动了。 此刻，长桌两旁，陷入沉默。 他们坐在长桌上的叔父，很天然就把堂主们投票权剥夺，他们想站在自身利益上，完全掌握住话语权。 渔夫勇，鱼蛋青，大波珍等堂主心头窝火，敢瞪着眼，却半点屁事都做不了。一开始没坐上长桌，这时很难再坐上去了。真要搞点事情出来，不尊重叔父，他们一样达不成目的。 良久，一名叔父缓缓举手，犹豫着说道：“我支持阿驹的想法。” 说白了，叔父分红翻一番。 钱给的实在太多了！ 而且14k重新合二为一，重立威名，很重要！ “我也支持，我也支持，我赞同！”又接二连三有叔父们投票，旋即几名叔父继续举手表决，转眼之间就有八名叔父投了赞同票，苏永乐在差不多的时机举起手，表示赞同。 最后，长桌上15个有话语权的叔父立，总共九人投票赞同。剩下九人都表情郁闷，神色皱眉，面露不悦，却迟迟不再讲话。 “超过半数，那就ok了。”陈汉见此面露笑色，从怀里摸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支。 “啪。”小赖上前掏出打火机，搓出火苗。 陈汉坐着深吸口气，吐出烟雾，旋即拉开椅子，站起身，望向长桌旁一群叔父。 苏永乐等十五人都抬起头，转过目光，望他。 旋即，陈汉单手端起茶盏，一手夹着烟，一手端着茶盏，一步步绕过桌子，慢步踏向主位。 待他一步步走到长桌主位旁时，苏永乐昂着脑袋，穿着白色唐装，直视他的目光，他则轻轻撂了椅子一下，笑着说道：“苏爷，讲两句吧。” “喔喔。”苏永乐连忙推开椅子，站起身，转过头朝14k众人讲道：“我们有请14k新人坐馆尹国巨先生给我们讲两句。” “尹先生，请。” 苏永乐站在椅子旁，抬手请道，陈汉大马金刀，一屁股就下主位，放下手中的茶盏，抽一口烟，再点点烟灰说道：“先说一句话，不是14k，是新14k！” 长桌，院内，整个新14k的大佬叔父们都望着他。 “如果有人不服气，尽管试试，我很欣赏，因为我就是这样不服气的人，如果没有，我希望大家好好做人，好好做事，一切为了社团。” “饮茶。” 陈汉丢掉香烟，举起茶盏。 长桌两边十五名叔父齐齐举起茶盏，掀开盖子，低头轻啜饮茶。 292 斯斯文文 新14K的旗号全面接管14K地盘之后，整个濠江都在笑，可濠江黑道却笑不出来，因为新14K的全面诞生，代表14K结束分裂。 尽管，14K先前的面子被扫光，但是新14K跟14K是两码事。 外人无法笑一个消失的字号…最多笑笑曾14K多辉煌，又怎么会打出新字号，笑笑坐馆的死。 无可否认的是，一个更加强势，嚣张的江湖坐馆，已经随着新14K而诞生，未来濠江黑道将面对的不再是14K。 而是大佬驹！ 一周后。 新14K重开香堂。 第二天，晚上，和安乐双花红棍罗就遭遇枪击。 南湾渔排老窝遭，十几名杀手端着持冲锋枪下车，哒哒哒，扣下扳机，喷射火光，一路持枪杀进渔排。 当年威名赫赫，冷酷无情的杀手就，一夜之间就成为历史。 可怕的是，就在前一天，杀手就还击败一位竞争对手，距离和安乐坐馆之位近在咫尺。 而14K分裂之事远比和安乐分裂更快结束，新14K全面出动，抢下，打掉和安乐多个场子及生意。 和安乐损失惨重。 和安乐内部迅速选出坐馆，以四联之一坐馆的身份，亲自摆酒邀请新14K，胜义，大圈三个帮会坐馆吃饭。 和安乐坐馆用濠江团结，四联一致的名义，希望新14K归还多个场子，并且赔付和安乐生意的损失。 说实话，这个要求很讲规矩，一点都不过份，可是新14K坐馆却咬着牙钱，呸出唾沫，骂他在想屁事。 如果四联真的要一致，那么四联就必须有一个话事人，没有说话算话的话事人，四联谈什么一致？ “妈的。” “这个大佬驹，摆明就是坐整个四联的话事人，让我们都替他打工。”当晚，酒楼。 陈汉撂下一段话，按着桌面起身，带着几名小弟扬长而去。 和安乐坐馆弥勒佛一拍桌子，昂扬站起，忿声骂道：“去他妈的，如果我们四联交给他话事，将来金爷，罗就一个个前例，每一个都是我们的下场。” “他就是一个野心家，你们看看，但凡不合他意的人，没有一个好结果。” 弥勒佛眯着眼睛，脸颊赘肉叠叠，挺着一个大肚子，花名叫作弥勒，脸上却满是凶悍，没有半分慈色。 他习惯撩起白色衬衫，露出浑圆的肚脐，小腹处有一道弯弯的刀疤。 刚入江湖的新人看见弥勒，还以为花名“弥勒”是在描述大佬体型，实际上，是来源于下腹弯弯的伤口… 这道伤口挂在下腹处，像极一张咧开的大嘴，再配合浑圆肥胖的肚子，活脱脱一副“弥勒肚 ”。 而他本人转做白面、走私、恶棍一条。 大圈帮的“肥龙”听见声音，蹙着眉头，沉声讲道：“你实力不如人，人家趁你坐馆没选出来之前，故意抢你的地盘，生意，你拿什么叫人家还？” “说不定，大佬驹就是想吞下你整个水房！” “不，也是不是吞下水房，而是要吞下我们三家！”胜义忠伯将手放在桌面，眼神镇静，不慌不忙的说道。 新14K确实是四联中一家独大的社团，但是新14K与14K没什么区别，以前的坐馆吞不下三家，现在的坐馆凭什么就能？ 何况，三家社团都是几十年风风雨雨闯过来，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新14K无非是换了坐馆，换了字号，点样？ 你换个人。 就厉害了？ 三家社团只要不对立仇视，结盟自保，完全可以不理会新14K的野心。 但是大佬驹的作为，却让三位坐馆深感忧虑，年纪轻轻当上坐馆，下一步，自然是要攥取更大权力。 “弥勒。” “你刚当上坐馆，不能向新14K示弱啊。”大圈龙说道：“不做点成绩出来给兄弟们瞧瞧，兄弟们怎么又会服气。” “龙哥，你是前辈，有指教吗？”弥勒佛眼珠一转，重新坐回位置，出声建议。 “我觉得四联选个话事人出来可以，民主投票制嘛…我们三家三张票，他一个人一张票，怎么玩，也不可能玩的过我们。”大圈龙揣摩着下巴，粗声讲道。 佛弥勒不为所动。 忠伯也提出建议：“话不是这样讲，烂仔驹可不是傻仔驹，投票制是定出来的，他怎么可能同意你的投票。” “一家社团一张票？爬上不行，估计他会说一个堂口一张票，一个赌档一张票…” 规则，要受到认可，才算规则。 否则，又要拳头讲话。 他们打不过啊。 “我跟忠伯可以先跟烂仔驹联系，跟他话，我们支持他瓜分你水房，搞一个一家一票制，到时把四家社团所有堂口的人叫过来见证。” “烂仔驹要是反悔，我们当场干掉他，让14K的人没话讲，接下来他们要打就打，要拼就拼。” “我就不信连死两个坐馆的14K，还有心力来干我们。” “这个是办法。”弥勒眼前一亮，唯独是他受委屈了一点。 “另外……我14K的渔夫勇，鱼蛋青，大波珍可是都是金爷的契子，契女。” “我们提前联系他们，到时候，跟他们一起把14K给分了。”肥龙一字一句说着：“分过家的14K，想必不介意再分一次。” 想要全部消灭14K的势力不现实，不过按照这份计划执行，倒是有真正消弱14K的可能。 “毒，毒，你可真毒，哈哈哈。”弥勒佛忽然笑了起来，手指点着大圈龙说道。 …… “这段时间渔夫青，鱼蛋青几个傻仔，竟然没有什么动作？”陈汉坐在沙发上，手中捏着一叠照片，一张张抽着照片浏览，讲道。 “他们几个都很乖。”耀仔答道：“另外，收到的情报，全部都在文件里。” “我说忠伯最近怎么有意无意，总在流露觊觎水房的想法，话里话外，都说支持我当四联坐馆。” “原来是玩这套啊。”陈汉凭借着文件里的蛛丝马迹，基本就推断出他们的想法，平时胜义跟14K关系最好，自然是由胜义来负责下套。 忠伯平时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没想到，也是一个贼眉鼠眼，满腹心机的家伙。 不过，他现在知道情况，那就好玩了。 293 选举 “这么大费周章。” “我也不能辜负好意。” “如他所愿。” “玩下去吧。” 陈汉随手将照片丢在桌面，双手伸开枕着脑袋，翘起二郎腿靠着沙发，昂头看向天花板面露笑容。 其实，忠伯透露要支持他选四联话事人，以胜义的角度来讲，合情合理。 毕竟，四家社团都是独立体制，四联话事人，一开始肯定是个虚名，威风确实威风，可要瓜分其他三家的利益？别想！ 一起抵挡外面社团？ 这本是四联的意义，交给他又如何，只要能够得到实际好处，胜义肯定是同意的。 而忠伯话里话外都在说投票机制，一旦滋生野心，定下投票制度，就得拉拢大圈帮吧？ 陈汉付出很多利益把大圈帮拉下水，再配合胜义，确实可以开始瓜分水房了。可如果胜义，大圈帮背刺一刀呢？ 哈哈，那就成为笑话了。以现在收到的情况来看，胜义跟大圈帮，水房没什么联系，不过陈汉却能透过事物看本质，不能断定，也能领悟到当中的风险。 可现在他手上掌握着足够筹码，也许可以玩一玩，让大圈帮/胜义作茧自缚，让水房真正被瓜分掉。 至于鱼蛋青，渔夫勇这几个前朝余孽？私下里的勾连活动一直不少，以渔夫勇为首，形成新14K内部的第三派系。 这个第三派系实力很强。 陈汉是仗着社团叔父们的名头，堪堪压制他们。出来混，要讲规矩的嘛。渔夫勇等人也很能忍，一直按照规矩做事，没有给大佬抓到把柄。 现在他们既然有所躁动的话，那就全部抓出来，做掉！ 于是，第二天，晚上，葡京酒店。 陈汉巡视完赌厅，跟几家车夫公司对完帐，便回到办公室里，坐在沙发上，拿起电话打给胜义。 “喂。” “忠伯。” “我是阿驹啊。”陈汉指尖夹着支烟，烟头朝上，忽明忽暗。 “阿驹。” “今天专门打电话。” “约我饮茶，还是想清楚了？”胜义忠伯坐在家中，端着汤碗，面色沉着，眼神里还露出一丝窃喜。 他觉得陈汉没有想清楚的话，应该不会给他打电话。 打给他电话，必然是先前的说法，引诱到了。 有戏。 “饮茶？” “算了，最近很忙。”陈汉笑道，将桌面一个小茶壶拾起，侧首倒下茶，再将茶杯端起送到嘴前，轻轻啜下一口。 他之间还夹着半支烟。 “啪嗒。”放下茶杯，说道：“不过你话的事情，我觉得挺不错，咱们就搞一个投票制，将四联话事人的位置定下来。” “如果你支持我当上话事人，我双手奉上两百万葡币作礼，将来水房的军火，马栏，走私生意全部交给你。” “我只要水房的赌厅。” 陈汉一边品着茶。 一边讲道。 “好。” “阿驹，只要你站出来选，我们胜义全力支持你，现在谁不知道14K的大佬驹年轻气盛，壮志凌云……”忠伯面露得意之色，嘴里不要脸的恭维道。一个大几十岁，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去吹捧一个二十出头的后生仔，不羞耻，还很开心。 “忠伯，不用再说了。”陈汉却主动打断道：“大圈龙那边，你能帮忙搭线吗？” “我跟大圈龙没什么交情……”忠伯有些犹豫，斟酌道：“但是我可以通过中间人帮你搭个线，我认识个内地老板跟大圈龙关系很好，大圈龙许多销往内地的货，都是由那位内地老板进行拆销。” “OK，忠伯，事情办成，少不了你好处。” “哪里的话，事情办好了，大家都是好处。”忠伯粗笑两声，表现的很实在。 此刻，陈汉没有立即掀出底牌，而是跟真正入套一样，未来两天都在跟大圈龙接洽，很快，当他许诺足够利益之后，大圈龙一样答应选他。 紧接着，忠伯牵头水房、大圈、14K三方，约四联大佬们这个周末就坐在一起饮茶，谈一谈关于选出四联话事人的事情。 胜义、大圈、新14K直接表示必须要选出话事人！如果水房不同意选出四联话事人，那么四联将变成三联，不再带和安乐一起玩，而被四联排除出去的和安乐，必定会遭遇四联的打压。 和安乐坐馆只得摆出一幅怒气冲冲，形势逼人的态度，无奈答应四联可以有话事人，继而再答应一个社团一票，周末选出话事人。 弥勒佛还让和安乐几个堂口做足准备，好像已经被压迫到极限，随时准备跟三个社团开战。至于弥勒佛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呵呵。 他清楚的。 周末。 下午。 五点。 忠伯、肥龙，弥勒佛。 胜义，大圈，和安乐。 三名帮会坐馆，站在家中，各自正在整理东西，打算出门前往葡京酒店，投票选出四联话事人。 “呵呵。”忠伯一身唐装，发色花白，拿着手杖，站在镜子前，面露满意之色。 作为四大社团里年纪最大的坐馆，说实话，他跟死去的金爷，鼎爷是一辈人。 陈汉，弥勒，肥龙都比他小，其中肥龙小他五岁，弥勒小十岁，陈汉尤其恐怖，足足小他将近两轮。 也就是说，他已经在码头混帮会的时候，陈汉也不过刚刚出生。 这样一个年纪最大的社团坐馆，德高望重，却有极其害怕后生仔的超越，因为像陈汉这样年轻有为的后生坐馆，无疑是让忠伯产生严重的不安感，没有什么东西，比年轻更具价值。 光是这种不安感就能让忠伯天生的仇视陈汉，何况，忠伯之前跟金爷关系很好，大致能猜测出金爷死亡的原因，对于陈汉已经厌恶到极点。实际上，伴随着金爷的死亡，胜义与14K的关系已不再。 胜义只与14K关系良好，新14K？你算边个？ 我不认识你。 与此同时，弥勒佛坐在沙发摸了摸肚子，将一件宽大的白色衬衫扣好。 今天是他的主场，大圈帮与胜义将他选做四联话事人，而成为四联话事人之后，他的名头将一举响彻亚洲，如果将来能够借力打力，成为一言九鼎的话事人，那么他就会成为濠江真正的地下皇帝。 “叮叮叮。” 忠伯家中， 电话响了。 294 四两拨千斤 忠伯穿好纳鞋，正打算出家，听见铃声，迟疑片刻，回头说道：“旺仔，帮我把电话拿过来。” “是，忠伯。”名叫旺仔的头马穿着西装，弯腰点头，转身将座机端到门口。 忠伯抬手接起电话，问道：“哪位？” “忠伯，是我啊，阿驹。”陈汉坐在葡京酒店的会议室里，背靠办公椅背，懒散的道。 “阿驹啊？怎么，我正打算出门，过十分钟到葡京。”忠伯出声答道。 他有点不理解怎么会议马上开始，陈汉还要给他打电话，内心不禁生出疑窦，但是一切都已经讲定。 尹国巨要是提前发现什么，也不应该现在才打电话，该发现早发现，现在做乜？ 他的疑心很淡，却萦绕在心头，久久不能散去。 陈汉则答道：“忠伯，我已经在葡京了，不过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想跟你聊一聊。” “怎么事，去葡京说不行吗？”忠伯答道。 “可以，当然可以，就是怕你到时候出事，提前跟你打个招呼。”陈汉讲的很随意。 “你说，我听着。”忠伯却表情骤然一变，朝旁边的马仔摆摆手，马仔自然而然将座机摆好，退到几米范围外，先前院内准备好的司机，车辆，保镖。 全部停住动作，默不作声，静静等待坐馆。 “前几天，黑仔华手下在运军火的时候，不小心抓到一个人，那个叫作…叫作…叫作什么蛋散新？” “蛋散新？”忠伯眉头一跳，感觉不妙。 “我记得蛋散新跟过你吧，可是胜义的人，我却在他身上插到一批货，喔，和安乐的军火。” “半个月前，和安乐选坐馆的时候丢掉一批军火，价值两千万葡币，我对了一下货单，就是这笔货啊。” “忠伯，你怎么想的？”陈汉伸出一根手指，掏掏耳朵，什么都没有掏出来。 旋即他轻弹手指，吹了口气，耳朵旁马上响起忠伯的声音：“阿驹，把人交给我吧，我这次支持你当话事人，算是卖我一个人情。” “呵！”这时陈汉怒气反笑，语气暴露恶意的笑道：“你支持我当话事人，还是支持弥勒佛当话事人。” “我没猜错的话，你们支持我当话事人，肯定是个坑！” “你这一把老骨头的家伙，心真脏。” “阿驹！话不是这样讲的，我们胜义跟你14K关系一直不错，我不支持你，我支持谁？” “货分你一半，把人给我。”忠伯喝声讲道。 和安乐损失的这一批货可是两千万葡币，也是和安乐今年最大的一笔军火订单，却被忠伯趁着和安乐内乱的时候截胡了。 最关键，他不是抢单，而是抢货、又抢单！ 妈的，空手套白狼，反手净赚两千万啊。 这件事情要是流传出去，和安乐弥勒佛马上就翻脸，弥勒为了位置不想翻脸，手底下的堂主们也会翻脸。 弥勒佛现在可拿不出两千葡币安抚人心，否则金钱开道，倒也还能压下。 忠伯很清楚弥勒的情况，知道，这件事情靠弥勒靠不住，只能捂下来。 现在，陈汉却讲道：“人跟货都在我手上，人选扣下来，选完话事人，我一件不差地还给你。” “毕竟，别人的东西，我从来不要，不像你！至于选话事人的时候，到底该怎么选，你心里清楚的。” “哒。”陈汉伸手按断电话。 “滴滴哒。”旋即，他又再度按下一串号码，给下一个目标打去。 “嘟嘟嘟……”忠伯听着电话里的盲音，表情阴晴不定，等到旺仔上前端走电话良久，他才深吸口气，转身出门：“走吧，葡京酒店。” “喂？” “哪位。”大圈帮，肥龙正在拳馆里面，看手下两个打仔比拳。 这是大圈龙为数不多喜欢的娱乐活动，平时要是看的心痒痒，还会亲自上场跟拳手比划，比划。 不过，今天他等会还要去葡京酒店开会，便没有上拳台。 眼下，他刚刚看完比赛，站起身，打算带小弟离开，乘车前去葡京酒店。 忽然，一名马仔找到他，话前台有电话找他。 大圈龙心里闪过一抹不爽，转身走到前台，接起电话，沉声质问。 “龙仔。” “是我啊，阿驹。” 陈汉笑着说道。 “扑阿母你，说到底，你只是一个晚辈，凭什么喊龙仔？”大圈龙吼道：“我是支持你当话事人！” “不是要拜你做大佬！” “哈哈。” “龙仔，别急。”陈汉则无所谓地笑道，依旧一口一个龙仔：“我收到消息，前段时间你跟长乐社的人走很近啊？” “长乐摩罗炳的钱好赚吗？” “一天一个大洋马，谁的开心吗？” “干你娘，你TM血口喷人！你要是舍不得出钱，那咱们一拍两散，没必要搞这套。”大圈龙怒气冲冲的咆哮道。 陈汉则轻描淡写的说道：“你跟摩罗炳喝茶的照片，我这里有一叠，司警局上个月还抓到你的小弟，询问笔录就在我的手上，你够种。” “咱们就一拍两散。” 忽然，大圈龙沉默下来。 “今晚老老实实的给我投票，不管你们先前想的是什么，我许诺的利益，一分都不少，开完会来找我拿笔录。” “对了，留那个马仔一命，天天让人消失，以后谁还敢跟你。”陈汉以一副长辈的姿态，居高临下教育道。 “啪嗒。”他又挂断电话。 靠着椅子，吩咐道：“摆上茶，等开会吧。” “是，驹哥。”小赖鞠躬答应，手下的人已经在准备。 陈汉这一招四两拨千斤用的妙，到时投票的时候，场景一定很精彩。 而这时，五辆和安乐轿车停在葡京酒店门口，一名侍应生立即上前，弯腰拉开车门，躬身说道：“米老板，请。” “嗯。”弥勒轻轻点头，挺着肚子，一步一步，带着一群保镖踏入葡京酒店。 “米生，我们大佬在上面等你，我带您去。”耀仔穿着一身西装等在大堂，抬手请和安乐人马上楼。 弥勒佛昂着脑袋，心里充满期待，过一会，再过一会，他就将是四联话事人！到时烂仔驹的表情肯定会精彩吧…哈哈。 295 地下皇帝 “尹生。”弥勒佛走进议事会，冷冷的撂下一句话，坐在长桌旁的一角。 陈汉坐在主位上，含笑点头：“嗯。” “尹先生，晚上好。”忠伯带人走进会议室里，马仔拉开一张椅子，他坐下说道。 陈汉抬起手，看一眼手腕，讲道：“我们再等一下，还有一个人没到。” “哎呦，大家都来的这么早，我也到了。”肥龙带着两名大圈帮下属进入会议室，拍拍手掌，习惯性的表现出豪迈。 “既然大家都到了，那就开会吧，开完会我请大家食晚餐。”陈汉放下手腕，单刀直入的说道。 “阿驹，你说话吧。”忠伯调整了一下姿势，好像有点不舒服，不过眼神却没有变化。 弥勒目光扫过忠伯、肥龙一眼，暂时没发现什么不妥，大圈龙则说道：“现在开始投票。” “嗯。”陈汉点点头，单手放在桌上，十指轮拨，斟酌道：“现在长乐社在银河赌场做的风生水起，大家都知，长乐是帮鱼栏灿做事，我们是帮何先生做事。” “银河跟葡金一直是竞争对手，长乐现在对我们四联意见很大，我们四联内部由于社团换届，吃亏吃的不小。” “为了保证大家的利益，现在选出一个四联话事人，对大家的利益都好。”陈汉一字一句的说完：“所以我提议，现在选一个四联话事人出来，带领四联做大做强，在座的四位坐馆，代表各自社团，一人一票，点样？” “选出话事人。” “大家就要劲往一处使！” “对不对？” 陈汉把话说完，低下头，掏出一支雪茄。 “尹先生说的对，现在四联需要一个能话事的。”忠伯支持道。 “哼，你们胜义跟14k关系好，当然是支持14k啊！”弥勒佛的讲道：“那我们水房的利益谁来保证？” “大家都是一家人，水房是四联的一员，四联话事人自然要帮水房的兄弟谋生活。”肥龙话道：“如果四联话事人可以一心为公，我支持选出一位四联话事人。” “ok。” “那就不用说太多。” “开始投票吧。”陈汉嘴里叼着雪茄，独自一人吞云吐雾，还是一如既往的嚣张霸气。 弥勒佛心里闪过一抹窃喜，再与忠伯，肥龙两人交换过一个眼色，举起手道：“我选我自己！” 他的态度非常明确。 陈汉笑了一下，举起手道：“我也选我自己。” “啧。” 弥勒心头嗤笑。 他把目光转向旁边，忠伯举起手道：“胜义支持尹生。” “大圈帮也支持尹生。” 陈汉抬手摘下嘴里的雪茄。 眼神以一种非常轻蔑的色彩，如刀锋般刮过弥勒佛的脸颊，弥勒佛脸上一阵错愕，仿佛还没回过神来，扬着眉头，面露怒色。 “我宣布，水房坐馆弥勒佛单票，新14k坐馆尹国巨三票，尹国巨……”陈汉在主位上站起身，合拢一下西装，面露得意的说道：“也就是我本人，正式当选四联坐馆。” “嘭！”这时弥勒佛愤然起身，大力一掌砸在桌面，指向陈汉怒吼道：“你t的玩老子？” “米先生，愿赌服输，话事人是一起选出来的，你凭什么说我玩你呢？”陈汉眼神微眯，缝隙中闪过一抹凶色，说道：“如果你不服，可以再选！” “可如果你现在要退出四联，不好意思，江湖没有游戏，可以试试看。”他寸步不让，弥勒佛脸颊气的来回鼓动，目光扫过忠伯，肥龙两人，深吸口气，转身离场。 “玩我！” “全t都在玩我！你们凭什么捏着四联玩？” “我要让你们付出代价！”弥勒佛大步走出葡金赌场，带着马仔上车。 “尹生，我们可把弥勒佛得罪惨了。”会议室里，忠伯长叹口气，无奈说道：“这家伙可是无法无天的人，不要惹啊。” 陈汉耸耸肩膀，无所谓的笑道：“我们谁好惹？他要是不服气，没关系，打到他服气！” “四联选话事人是公认的，如果反水，就是叛徒。”陈汉语气果决：“就算是坐馆又怎么样，坐馆也可以换嘛……” 忠伯、肥龙对视一眼，眼里都明白陈汉的意思。 果然，自从四联选出话事人之后，弥勒佛就带着和安乐的人有所动作，一方面是提防其它三家社团对其下手，害怕新14k，胜义，大圈帮联合吞并和安乐，另一方面则不断跟长乐社的人接触，试图获得长乐社支持。 可在和安乐跟长乐社谈判的过程当中，新14k，胜义，大圈帮悍然出击，一个月内吞下和安乐大部分地盘，将和安乐百分之七十的生意吞并，不过为了表面名声，没有把和安乐赶绝。 四联毕竟得是四个，真变成三个社团，四联就名不副实，江湖中人还会笑话四联过河拆桥，不讲道义。 弥勒佛惨死在四联枪手的乱枪之下，随后，赖东生过档到和安乐，以平地一声雷的方式，扎职和安乐双花红棍，就任和安乐坐馆。 要知道，赖东生可是从水房过档到号码帮，现在又从号码帮过档回水房。 这通操作自然是为了保证陈汉对于和安乐的掌控，自从被打残之后，和安乐便等于乡村社团，没什么实力，任人揉捏。 赖东生在江湖上被人偷偷叫作“三姓家奴”，虽然他并没有换过三个社团，但是来回反跳，确实背上一定恶名。 对于他而言，只要能对大佬好，一切就都好。 随着四联拧成一股劲之后，陈汉再对新14k内部展开整顿，鱼蛋青，渔夫勇，大波珍等人纷纷被以各种借口除掉，一些比较机灵，没有留下把柄的角色？则被发配到果栏、一条龙等…….管着些糊口的小生意，不再进入社团核心。 陈汉坐上四联话事人的位置以后，立即去见了何先生一趟，旋即，他便让四联对长乐社展开反击，不仅夺回四联先前丢失的地盘，而且一举将长乐社坐馆摩罗炳斩死街头。 长乐社经历一段时间的辉煌之后，再度沦为不起眼的乡间社团，四联在大佬驹的带领下成为濠江独大的社团组织。 这个世界没有崩牙驹，只有大佬驹！大佬驹亦成为80年代以后，濠江真正的地下皇帝，直到97年之前锒铛入狱！ 296 遥远的未来（大结局） “叮：恭喜尊敬的体验官完成《濠江风云》奇妙人生之旅，本次人生之旅，体验官完成三次赌局，获得三次抽奖机会。” “本次奇妙人生之旅，创建B级角色身份：大佬驹。” “大佬驹：80年代江湖人士，濠江地下皇帝，拥有濠江三大赌场，三十七个赌厅，五百六十张赌桌承包权。” “被誉为濠江最后的大佬。” 沪市。 家中。 陈汉躺在床上，睁开眼睛，摇摇头。 “回来了。” 他在四联打垮长乐，坐稳一代地下皇帝的位置之后，便主动选择结束人生之旅，主要是濠江地域太小。 某种程度讲，他已经混到最强，再往下，便是政治，商业等路线。 而他的身份一开始就是江湖中人，选择混江湖，政治路线就宣告放弃，濠江的商业路线则被何先生等几位老板把持。 既然，他已经到顶。 那就没必要继续混了。 系统提示道：“体验官是否抽取奖励。” “抽取！” 陈汉选择道。 “叮！” “体验官抽中飞行风衣*1，隐形子弹*10，祛病丹*1。” “飞行风衣：特殊类物品，黑色的港版长款风衣，适用于秋冬季节，穿戴时可获得短暂飞行能力，飞行能力视附近风力大小而定。” “此风力包括自然风力，运动风力。” “借力助跑可获得短暂飞腾能力，高楼下跳可获得短期滑翔能力，高空跳跃可获得空中长期飞行能力……” 陈汉眼神大亮，万万没想到运气这么好，赚，简直大赚。 首先，这不是一个消耗性的奖励，其次，使用没有耐久度，如果以系统描述出的运动风力，再参考自然风力。 恐怕遇到一次风暴，他可以直接越过大海。对于人类而言，能够飞，简直是刻在骨子里的梦想。 何况，这件黑色风衣版型帅酷，穿上神似周闰发，能不赚？ 另外，隐形子弹：特殊类物品，可适用于各类枪械，装弹射击，过程中将隐形，命中目标后消失。 不可侦测到弹道，枪型，不会留下物证。 这是暗杀神器！ 若是有什么看不爽的人物，甭管他有多重要，风衣+子弹，几乎没有人能逃出生天，而且他不会留下任何证据，堪称是妖孽。 要是将两件物品的描述挂到暗网上，铁定能卖出一个天价，当然，首先是让人想象它的能力。 “祛病丹：特殊类，来自修真世界的一枚练气丹药，服用后，可选择体内一项疾病根治。” “注：该丹药升级版可使全部凡人疾病根除。” 陈汉望着眼前铺好的一件风衣，一个弹药瓶，一套子弹。 眼里露出汪汪泪水。 终于，终于抽到个猛的了！ 祛病丹虽然只是来自修真世界的炼气丹药，对于该世界的修行者而言，甚至就是不入流的丹药。 但是对于广大凡人同志。 祛病丹可是救命的家伙！ 就算不能根治百病，但是选择一项疾病祛除，意义一样！ 能够救命！ 陈汉现在有什么病？在服用百岁丹之后，只剩下一项疾病，大声念出来。 陈汉不眠症。 当然，在百岁之内，他的病症会被丹药压制，但是不代表体内已经痊愈，如果百岁之后，他突然疾病爆发，科科。 一百岁的老头子还挺得住？ 也许，他在那个时候会变得更强，什么病症都能迎刃而解，但现在如果可以提前解决，未来的生活无疑会更畅快。 心里压着的石头。 放下了。 “人品爆发了…真是令人感动……”陈汉感慨万分的取来小丹瓶，将另外的飞行风衣跟隐形子弹都收入储物空间当中，至于隐形子弹的代表，并不是想象中的虚幻，而是普普通通的黄铜色子弹，子弹表面贴着一张小条。 纸条上写着：隐形子弹。 四个大字，简简单单，非常朴实。 看来隐形子弹只有在发射之后，才是隐形的，否则连找都找不到，更不要使用。 陈汉站在餐桌前，将丹药瓶打开，倒出里面一枚乌青色丹药。丹药外表有些粗糙，散发着药物的苦味，闻起来作呕。 他配水一口将丹药吞下。 “呃…什么感觉都没有。”陈汉打出个水嗝，细细体会了一阵，吧唧吧唧嘴，再灌下一口水杀，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就可能就是丹药的效果。 …… 一个月后。 奇妙咖啡屋。 常来咖啡馆的客人们，忽然都发现菜单上，多出一个新品：遥远的未来。 “老板，你调配这款咖啡的灵感是什么？”阿杰站在柜台旁，手中拿着白布，擦着杯子，出声问道。 陈汉将一杯调好的新款咖啡，推到客人面前：“您的咖啡。” “谢谢老板。” “能来一个合照吗？”一位黑色头发，白色长裙的妹子，接过咖啡，跃跃欲试地说道。 “当然可以。”陈汉笑地说道。 妹子转过身举起手机，咔嚓，一张合影留下，妹子美滋滋的端着咖啡离开，阿杰站在旁边习以为常。 老板的帅气。 太过出名。 常常有靓妹来咖啡店打卡，打卡的不是咖啡，咖啡馆，而是咖啡馆老板。 “我调配这杯咖啡的原因很简单，人的生命就是一段旅程，每一段旅程都有他的味道，如果你想要人生变得更加有味。” 陈汉身上戴着印有咖啡馆招牌的厨裙，笑道：“那你就要着眼于未来，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不是迷茫的前行。” “所以老板，你最后用牛奶作基底，是为了告诉大家，未来都是香甜的吗？”阿杰睁大眼睛，愣楞问道。 陈汉正在咖啡机前，抬起手，嘀，按下。 他回头笑道：“不啊，只是一杯拿铁，总得用牛奶不是？” “啊？”阿杰张大嘴巴：“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陈汉点头答道。 “老板，能看看你柜子里的耳钉吗？”这时，一个穿着西装，白衫，戴着口罩，头发微卷的女士，站在蛋糕柜台前，手指指向柜台里讲道。 柜台里静静躺着一个耳钉。 陈汉昂起头，目光穿向橱柜，眼里浮现一张熟悉的面孔。 李富真摘下口罩，甜甜一笑，问道：“可以吗？老板。” “我看它很熟悉。”李富真很认真的问道，说的是英语。 “当然。”陈汉耸耸肩膀；“我可以给取出来戴上。” （全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