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暗夜之第五真祖 作者: 司空秋 序一 现代,血族起源   传说中,有这样一个地方。   我们不知道的地方。   你可以称之为平行世界,那里,存在着我们幻想中的生物——吸血鬼。   可是。   没有精灵飞舞,也没有魔法元素,远方的山丘上竖立着一座墓碑。   ——“永恒之王长眠于此。”   然而,这里不是阿瓦隆。   在这里,人类与吸血鬼,同时存在着。   人类社会,一片繁盛景象。   血族,隐居于深山老林。   这并非什么怪事,要知道,虽然此时看似和平,持续了两千年之久的战争,才刚刚过去。   这场战争的结果十分惨烈,人类失去了大半士兵,血族真祖全部失踪。   但这一天,是特别的。   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战争结束两周年的日子里,血族的城镇举族欢庆。   ——最强真祖,第五真祖的回归!   正是这一个本就特殊的日子里,血族民众降下半旗,举族默哀的时候,从长老会传出的巨大喜讯——传闻中拥有血族最强之力的第五真祖,回归啦!   届时,所有人立即破涕为笑,甚至高兴得举足无措,立刻将半旗升起,半天之内,家家户户,张灯结彩!   全城高呼:“血王万岁!”   自此,世界局面彻底改变!人类更加担惊受怕,血族力量日盛,若又爆发血战,人类必定落败!然而,那位第五真祖似乎也无心再战,而考虑到血族多数惧怕阳光的问题,他主动选择归隐山林,将光耀之城送给了人类!   长老会内,怨声迭起。   “我希望你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将主城让给那些该死的人类?威兹曼。”长老会一众人等,严厉的对血王的做法表示不满。   这是对初代血王——爱德华· N·威兹曼最大的挑战,即使是他,也不得不暂时放轻口气。   “这还真是抱歉啊,长老阁下,但这是就目前局势,对血族,对人类,最好的决断,不容您来提出质疑!还是说,您想要挑战血王的威严吗?”   这是纯粹的恐吓了,在绝对的威压下,那名长老也不得不缄口不言。   这就是初代血族之王,最严厉的统治,也是一些大吸血鬼,被冠上“脾气暴躁”的根本原因。其实,大多数血族,还是十分绅士的。   但初代血族之王无后,他因事故身亡后,第五真祖由他的弟弟——凯撒一族来继承,自此,形成了“王族圈子”。难得的是,在这位第五真祖的统治下,百余年来,再无战事。   但他不知道,百余年后,出现了一位更加绝对的“改革者”。自此,将血族现有的体系全部颠覆!    序二 结盟   雨雪纷飞的冬季,在一片荒芜的坟场,一个人形生物。   不,那是一个死灵,一具骸骨,空洞的眼眶中,随风摇曳着的生命之火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他,不,它摇摇晃晃地走到坟场外围,举起干巴巴只剩骨头的手臂。在这荒芜的战后之地发出一抹转瞬即逝的微弱光芒。   蓝色的一道闪电。   死灵的身上出现了铠甲,在闪电的光芒照耀下,铠甲上依稀可见一行文字。   ——“Shadow Knights”。   这是暗影夜骑士团的团徽,团徽上,一把银色的利剑,插在鹰身中间。   铠甲出现后,死灵大吼一声——“不死族的荣耀永恒!”   紧接着,一个个的死尸站立了起来,瞬间组成了成百上千的骸骨战士军团,他们无一例外,沉默地扶剑站立,等候着这位骑士团长的号令。   漫山遍野的亡灵大军,摇摇晃晃站立着,无一例外的缄默不语,钢制铠甲的碰撞声,交杂着雨滴落地,风声呼啸的声音仿佛构成一幅十分壮美的画卷,使人头皮发麻,不由得肃然起敬。   然而此时,周围没有人。   这里只是一片荒芜之地,除了偶尔出现的几只野兽外,没有一个生灵。   他们本是巫妖王——塔迪乌斯的手下,成天喊着“为了巫妖王”,刚刚进行了一场决战,大多都已伤痕累累,甚至残缺不全,灵魂之火在这场战争中熄灭的,更是不在少数,开战前本来上万的数量,到现在只剩千余。   谁说亡灵没有感情?   只是,他们空洞的眼眶中,已经没有泪水了。连肉体都早已消亡的他们,哪有泪水可流?失去了皮肉的他们,连笑容,都做不到,是人,都会死亡,都会终有一天……失去笑的资格!   不,不是失去了资格,只是没有了条件,他们都已经死了。不知道这算不算死了,但他们就是死了,是死亡的产物,是死者的残骸,而此刻能够活动,也都是源于巫妖王赋予的第二生。   但是,冰霜无法冻结他们的灵魂之火,烈火无法燃烧骑士的旧信仰,他们,名为死亡骑士,是暗影夜骑士团的成员,注定将毕生奉献给伟大的巫妖王,他们,是真正的英雄!   可是……心中、口中的巫妖王,此刻,又在哪里呢?   此时,他们还不知道那残酷的真相。   这个时候,心中带有一丝悲伤的只有不知如何下令的死亡骑士——阿尔萨乌斯。   他现在也是,什么都不知道,仅仅是一次复活后,发现一切都不同了。   出征前,兄弟们热血激昂地说出的誓言,数万亡灵大军的必胜斗志,口中美其名曰“为了巫妖王”,到如今,巫妖王在哪里?   耐奥尔——传说中最为伟大的初代巫妖王,直到现在,还是没有一个亡灵或人类见过这位的真容。   这位死亡骑士心中有些许迷茫,但短暂的沉默过后,一个骸骨战士跑过来尊敬地对他说:“请说点儿什么吧,死亡骑士大人。”   他是新晋的死亡骑士,此前,他有一个响当当而荣耀的名字——阿尔萨乌斯,他沉默片刻,终于开了口。   “庆祝吧!为我不死族的胜利和永久的荣耀!”   此话一出,欢呼的声音顿时像炸开般响起,所有的骸骨战士相互簇拥着,手舞足蹈还欢声笑语——那冰冷的躯体,明明早已失去温度,空洞的眼眶早就不能弯曲,但只有那跳动的灵魂之火,仿佛要笑出来似的。   一名身着军装的死灵战士——死灵军团中多是骸骨战士,身着军装的都是军官,至少也是师长级别;走到阿尔萨斯面前,举起仅剩半截,没有前端的“手臂”(只有骨节),恭敬地敬礼,问道:“死亡骑士大人,全体士兵已经庆祝完毕!请指示!还有,敢问尊号是……”   他瞥了一眼面前矮小的师长,高傲地回答:“阿尔萨斯。”因为在不死族中,地位是绝对的,因此,对于地位比较低的死灵,是无需礼貌和恭敬的,对于底层的骸骨战士,他们甚至连眼睛都不会斜一下。   这可真的是不知所措了,为了不失尊容,硬撑着也只是时间问题,过后,该怎么办呢?   正当他苦恼着的时候,来了一位风度翩翩的贵客。   “你是何人?”他扬起脑袋,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问道。   来着一袭黑衣,压得很低的高脚礼帽将一张脸遮得严严实实,阿尔萨斯见对方伸出一只手。   “在下,凯撒?弗兰克林。”   “别碰我……我无比邪恶!”自然而然地,就说出了不死族总是说的那句话。   不料,对方却抬起头,笑了。   “那我们还真是十分相像啊!”   ——十分耀眼!   那笑容给他的感觉就只有这个了,因为在他眼中,那笑容可以说是完美了,仿佛不带有一丝瑕疵,不带有一丝假意似的,配上本就苍白的肤色,简直好像是阳光一样耀眼,连他都不禁觉得,要被暖化了。   他说:“你想好了吗?我就是黑暗!”   对方回答:“那正好,我一样无比邪恶而黑暗!我们搞不好是兄弟呢!”   笑容,有如春风。   “你想要什么?”阿尔萨斯不解地问道。   “我此番前来,只是为了一睹您的真容,巫妖王阁下。”   “什么,你说巫妖王!怎么会,你置耐奥祖大人于何处!”   “怎么会呢?巫妖王是您啊,阿尔萨斯大人!”   “你在说什么,不死族跟吸血鬼从来没有什么渊源,你快走吧,小心被我不死族将士误伤了。”   “不,”凯撒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骱的光芒,优雅地回答道:“我此行前来,是有着明确目的。”   “我就知道,你这贪婪的吸血鬼!”   “请勿动怒,我们来,只是想要跟您的种族保持友好的关系而已。”   “不死族不需要盟友!”   “哦,上帝!请相信我,你们是需要的。”   “有何依据?”   “请您看这个。”凯撒手中,一枚戒指亮起,瞬间变化成为一张羊皮纸,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情报信息,羊皮纸飘到阿尔萨斯手中,他仔细地看了起来。   片刻,他凝重地抚着下巴,点头同意了凯撒的请求。不久后,他跟着凯撒,定居在影牙城堡,成为了长老会中一员。   血族与不死族,从此结为同盟!    第一章 逐出家门!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全名凯撒·帝·安贝拉那·迪萨鲁泽布的他,平时被叫做迪萨。是一个普通人当中不能再普通的成员。相貌一般,人缘不是太好,就连安贝姆大陆几乎人人都有的特殊技能,诸如魔法一类,也是一项都没有。   但这样一个家伙,并非毫无长处!但那就算是长处……   有用吗?仅仅在考试的时候全科满分,实践课程却毫无用武之地,剑术对着木头桩子练的时候华丽无比,一碰上真剑对决就立马认怂,偏偏这样一个家伙,貌似……   是个软蛋?   看到刀光剑影立马抱头鼠窜,但凡有两下子的都能将之吓跑,走在街上,人见人追花见花败的倒霉属性……   百年难遇啊!   在一条小巷内,每日有人到脏水,扔花盆不偏不倚就能砸到他头上,你说这……   总之,严格地说,这位不是一个普通的人,他是一个悲剧。   走在上学的路上,没有太阳当空照,也没有花儿对他笑。   从天而降一个大花盆……   托此之福,这位少年,背靠着墙,小心翼翼,谨慎不已,才能从此安然通过,然而像做贼一样通过了这条小巷,偏偏又碰到一条发疯的狗……   跑!啥都不能做的他只能拉着重重的书包狂奔!不知不觉,却离学校更远了。   也无可奈何。   不如说,他已经习惯了这一成不变的日常,不幸仿佛与他如影随形,少年的心灵与肉(和谐)体,无一例外地千疮百孔。   可这位还是名门望族,凯撒家的长子来着!——虽然是血族宗族。   可血族就不是人了?你见过哪个血族不是仪表堂堂,哪一位成天到晚还能让随便哪个人类欺负的?   只能说——闻所未闻!   事实上,血族都有一个“成人礼”,在这一日过后,才能成为真正意义的“血族”,在此之前,貌似并不会诞生什么异能力之类……可问题是,这位年过半千,仍然未曾觉醒!   本来,不管怎么说,还算是血族王族长子,怎么的也得有个几分面子,可偏偏三百年前,次子出生了!   从此,迪萨的身份一落千里,无论在家中还是家外,再无人问津,家里家外,无人给好脸色,无人肯多看一眼,有时,他甚至会觉得:   “难道我是多余的吗?”   但偶尔诞生的念头并没有使得他轻生,这位血族长子,坚强地活了下来,数百年来,换了百余所学校,还得为交学费而打工走遍全市的他,不可不算是坚强了!   可惜,命运女神却并未眷顾这位可怜之子。在他第不知多少次重新换了学校的时候,他的弟弟——杰克突然宣布接受成人礼!   以他弟弟的年龄,在血族中也可称之为天才,然而在这样一位天才的映衬下,他这个“哥哥”就显得无比扎眼了。   什么?天才般的弟弟竟有个这般无能的废材哥哥?   耻辱!——这一事实只会让人们想到这一个词,那么,为了掩盖这一事实,凯撒夫妇能如何做呢?   驱逐!剥夺其凯撒之名,将之放逐到没有人知道的地方,最好能死了算,不然——就是给凯撒家族抹黑!   因此,直接驱逐!他的父亲,第一次打了他,并且将他拎着,扔了出去!   可怜小凯撒,形单影只走在夜晚湿漉漉的街道上,抱着摔到蹭破的伤口,强迫自己没有流下眼泪。   所幸熟悉校内女同学——莉亚,得以借宿一晚。   他的父亲,名为拉蒂兹·F`·卢夫·凯撒,是一位无人知晓,看似满面笑容十分和蔼的赐姓老者,其实是以脾气暴躁而出名的大吸血鬼。然而,脾气暴躁的凯撒大公爵,并没有想到这一点。   历代血族之王,天赋异禀,却觉醒甚晚。   就在这一夜,名为迪萨鲁泽布的少年,影翼纷飞,双眼泛着红光,惊世骇俗地觉醒!   觉醒!    第二章 大闹特闹   然而这天晚上,发生了“那件事”。   迪萨鲁泽布从地上直挺挺立起来之后,竟完全变了个样子!不仅长出了獠牙,还拥有了一双泛着红光的双眼,双眼中闪烁着亮蓝色的符文飞舞,看样子,正是凯撒家的族徽!   毫无疑问,这位,正是三代之中,唯一的一位第五真祖!   本来,这个时候,应该是万众拥簇的光辉时刻,可惜现在,他无法回到家族。本应被万人拥戴,奉为血族之王的他,却独自立在冰冷的马路上,吹着凉风,寂寞得让人怜惜。   身影一闪,他出现在莉亚的背后。   对血族之王来说,初次的食物与恋爱的对象,是再适合不过了。   只可惜了年轻的小姑娘,就这么成为了他人的食物。   第二天一大早,阿尔托莉斯家就发生了大爆炸,全家上下,无一幸免,尸骨无存,莉亚的消失,自然也就成了无人知晓的谜,再无人问津了。   迪萨鲁泽布就在外面晃了一晚,这天晚上,四处都传出消息:“血族之王诞生了!就在安东市。”   凯撒家主立即着手调查,其实他想的是“明明第五真祖是我凯撒一族诞生的才对呀,为何会有其他的血族之主?”若是让他找到其他人,也必定会就此灭口了。   结果是最后,他也没能找到这位传说中的“血族之王”。   想当然的,迪萨鲁泽布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让他找到呢?作为被逐出家门之人,怎能轻易现身?况且一旦被找到,必定会让人强制送回家族,失去自由了。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他一直在到处晃悠,四处制造了消失事件,并在那之后毁掉了所有证据,奇妙的是,他总是能够在刚刚好的时间点消失不见,这令寻找他的吸血鬼与人类双方都十分头疼。   阿尔托莉斯家族也不是吃软饭的,这些天来,也派出了家族专属的卫队四处搜寻——比起一般人类来,这些“对吸血鬼专门卫队”要专业得多了。可还是一无所获。   也对,正是因为这样,人类与吸血鬼才能一直处于这种平衡状态,若是吸血鬼之王这么容易被抓住灭了,才是怪事。   人类跟吸血鬼打交道也有数千年了,两个种族之间总是摩擦不断,但几乎从未爆发过此等大范围大面积的伤害事件,倒不如说,若是发生了此等事件,两族就真该不死不休了吧。   这并不是迪萨鲁泽布的目的,他只是想独自生存而已,只是作为一个吸血鬼,他都还未学会隐藏的技巧罢了。   可是,这漫漫长路,他又该与谁相伴呢?   莉亚是个好女孩不假,可惜终究是人类,人类的生命是那么脆弱,在吸血鬼眼中,无非一顿美餐,瞬间,便如同云雾一般消散了。   他没有眼泪,这是从出生起就已经注定的事实。   家中的父母、兄弟都会哭,会笑,有着明显的表情,他们的喜怒哀乐都可以表现在脸上,悲伤时,可以流几滴眼泪,在他人怀中求得温暖。而他的脸上,只有“微笑”这一种表情。   无论喜怒哀乐,他都一直微笑着,仿佛自己从不会伤感似的。他的母亲说过,“这孩子不会流泪。”   实则不然,恐怕他的内心里,多的是悲伤吧。   也许是笑得久了,也许吧。   如今,他再也不会笑了。   他冷峻的脸上泛着银色的月光,至少,已经不再是扮演人类的笨拙小丑了。偏偏与之前不同的是,他怎么努力,也无法露出之前那和煦的笑容了。他的脸,就像是玻璃的一样,无法做出一点表情。只有那悲伤的眼神,仿佛诉说着他内心那一抹淡淡的哀伤。   ‘不知下次相见,会是何等场景呢?’他心中略带玩味。   再次被人看到,是十天后的一个傍晚,他浑身是血地站在那条街道的尽头,露出了一个邪恶的笑。而这也是头一次被人知道——吸血鬼的第五真祖再次出现了!   凯撒家的人则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家中最无能的那一个,有朝一日竟会成为血族之王!?   “不,我也不是未曾想过,可没想到……真是这样?”凯撒家主声音略带颤抖地自言自语道,“悔不该当初……怎么会把他赶出去呢?”   迪萨鲁泽布则是,继续漫无目的地闲逛着,不怕阳光,不怕大蒜,以及十字架伤害的他,无论在何时何地,都是无敌的存在。   这些天当中,他最好的朋友——杰克,是唯一敢于接近他的人。他给杰克讲了很多,关于血族,关于他自己的事,杰克则听得津津有味,十分入迷,以至于每天,这两个人都泡在一起。   布拉兹是迪萨鲁泽布的哥哥,虽然是亲哥哥,两个人却几乎不像。   因此,关系不好。但其实他们关系不好另有原因,这话说起来就长了……   两年前,布拉兹曾为了促使迪萨鲁泽布的能力觉醒,进行过一场实验,就是从此,迪萨鲁泽布跟亲哥哥之间的关系变成了猫和老鼠一般。   说实话,迪萨鲁泽布再也不想见到那个人了。   也就是说这一次的相见,是糟的不能再糟了。   布拉兹是第一个找到迪萨鲁泽布的吸血鬼——好吧其实没那么讲究,平时他们也会叫自己是“吸血鬼”的。因为自称为“血族”是老一辈的事了。毕竟同组之间自我介绍的时候,他们也会说“我叫某某,是吸血鬼。”   说白了,所谓“血族的荣耀”,到这一代基本上已经被遗忘了。   而直到最近,因为迪萨鲁泽布不成熟的“胡闹”,使得人们又警戒了起来。   他们中的多数人都佩戴了一个十字架——到现在,他们依旧相信“十字架可以克制吸血鬼”的传说;有些人还在口袋里装上了大蒜,殊不知真祖是不怕大蒜的。也有人带着日光灯一类的东西,好像是说“从物理的角度来看,既然吸血鬼惧怕日光,那么就说明他们会被紫外线灼伤,用日光灯代替完全可行”。殊不知,真祖连阳光都不怕。   到此,就需要说明一下了,吸血鬼之王与普通吸血鬼的差别在于:普通吸血鬼接触到阳光会被晒干,真祖是可以在日光下活动的;普通吸血鬼并非惧怕十字架的伤害,而是现代有过被绑在十字架上烧死的血族,因此心中抵触这玩意儿,真祖则并不害怕这种理论上的东西;而大蒜,普通的吸血鬼嗅觉灵敏,承受能力却十分脆弱,闻到夸张的臭味会晕倒,真祖抵抗力是一般血族的上千倍,因此也不怕大蒜。   现在,布拉兹玩味地看着面前的弟弟,嘴角露出一个挑衅的微笑,音调高挑地说了一句,   “哦?看起来我的废柴弟弟,总算觉醒了吸血能力啊。”   迪萨鲁泽布还在发呆时,他又接着说,   “怎么,还没学会生存法则,这么多天来的事件都是你做的吧?”   “是我做的,又怎么样?”   “笨蛋,跟我回家,父亲母亲会好好教导你的。”   “如果我说,我不回去呢?”   “恐怕,我就要强行遣送了,不然,就解决掉你。”   “那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说着,迪萨鲁泽布已经摆开了架势,准备迎战了——即使心中依旧带有对布拉兹的恐惧,但如今,已经身为第五真祖的他还会不敌一个普通吸血鬼?   因此,不假思索摆开架势。   布拉兹也十分配合地,进攻了。   吸血鬼的身手很快!快到不只是眼花缭乱,而是根本看不到!因此战斗的细节……当然来不及描述了,结果就是,迪萨鲁泽布十分狼狈的被布拉兹踩在地上,满脸的不甘以及愤怒,可惜此时,他被扼住喉咙,说不出来。   就这样,我们的“第五真祖”大人被五花大绑拎回了家,被亲哥哥像扔粽子一样粗鲁地扔到空无一人、冰冷刺骨的客厅地板上。他想求救,却无奈被胶带封住了口。    第三章 突变!   时间,不知过了几日。   黑暗的大厅里了无人烟,自从迪萨被扔进来,昼夜交替,无聊之余,他遇到了一只神奇的蜘蛛。   “你叫什么名字啊?”   “蜘蛛竟然开口说话了!”他惊讶地说道,并没有立即回答蜘蛛“先生”的问话(因为现在还不知道蜘蛛是雌是雄,姑且以“先生”称之)。蜘蛛却怒了,   “没听到我在问你吗?现在的孩子啊,真是越来越没有礼貌了……”(以下省略一千字)说着,抱怨了起来,从它出生开始,每一个点滴,每一个看到的人、事、物,说起来就好像如同数千年的时光一样,要是平时的话,迪萨一定会立刻抱怨起来,“啊,吵死人了,你是年过半百的老婆婆吗?”一定会这样说。   但今天,他很罕见的没有反驳,也没有插一句话。   他就这样静静的听着,仿佛是一个听着老婆婆奇妙故事的小孩子一样,时不时的点点头,发出“哦!然后呢?”的声音催促蜘蛛“先生”能够快些讲下去,一人一蛛的世界虽然无聊,却也其乐融融。   就这样日复一日,不知过了多久……   终于,凯撒家主来到了他的面前。   看得出来,他面色不善,本就苍白的脸比平时更显憔悴,甚至带有十分的疲惫,本来没有的眼圈也变成了黑紫色的“熊猫眼”。   他咳嗽了两声,没有说话。也不知是不想对这个没用的儿子说哪怕一句话,还是因为几日不见的尴尬不知该说什么,犹 豫了半天,他才低声说:“你这不孝子……”   迪萨插言道:“这样好吗?这样绑着我。”   凯撒愣了一下,讥笑着说:“怎么,觉醒了血族能力,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你这小子,要跟我平起平坐,还早的很呢!”   迪萨眯起了眼睛,‘这老头是在跟我装糊涂?’   “我想你应该不会不明白吧……”   “但是你的做派,已经引发了灾难!”   “那还真是十分抱歉。如果我做错了的话,我会改正,可我不想跟你在一起!”   他就这样一脸爽朗的表情说出了这样绝情的话,凯撒却是气得不轻。   “别忘了你也姓凯撒!”   一拍脑门,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说:“对哦,你不说我都忘了。”   “可是你什么时候像关心凯撒·帝·安贝拉那·布拉兹那样关心过我吗?一家人一起吃饭时,你有给我夹过菜吗?——说到底,我们真的是一家人吗?”   一席话说得凯撒呆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反驳,他又接着说:   “如果没有的话,请你帮我解开绳索,站在平等的立场跟我说话!”   也许对一个父亲,这太过残酷了点,也许对一个活过上千年的大吸血鬼来说,这不算什么。   但很显然,凯撒家主却并未受过如此打击。   与一部分人不同,他并没有泪如雨下,或深感反思。作为一个脾气暴躁的大吸血鬼,凯撒家主,残忍与冷酷的代名词的 他,少见地沉默了。   “你以为我打算道歉吗?”半晌,他抬起头来讥笑着说道。   “哦?那我倒要看看,你打算怎么做?”   ——即使凯撒家主并未帮他解开绳索,但此时,他已直立了起来,正居高临下,玩味地看着凯撒家主。   仿佛两人的距离,从一开始,就是这么远。   “你要做什么?”显然,凯撒家主动摇了。   “我并不想做什么,可是你应该知道,总有一天,你我的距离就会像现在这样……”   “你难道想——”   “对,我就是想——话说凯撒·帝·拉帝兹,从很久以前我就很奇怪了,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你的母亲——朱丽叶她应该给你讲过,人鬼大战时期的故事吧。”从来都是不可一世的大吸血鬼——凯撒·拉帝兹的声音中充满了疲惫,仿佛一个暮年的老者,那股英气已荡然无存,此时的他,好似已即将咽气了一般。   有生以来头一次见到拉帝兹这般模样的迪萨鲁泽布也不由紧张了起来,担心地问:“怎么了?难道是我害得你……吗?”   但是拉帝兹的眼神并没有同往日一样锐利起来,他的声音反倒渐渐衰弱下去,   “我不……怪你,只是……要守护……血,族……啊!”   断断续续的临终遗言,因为此时,他的身体,已经被神火蔓延,他的灵魂,在世间的躯体——也是作为吸血鬼唯一的“活着”的证明,已渐渐消逝了。   那么,他不惜放弃生命,也要转达给迪萨的,究竟是何种讯息呢?这个,也不得而知了。或许,就是“守护”二字吧。   可惜,现在的迪萨鲁泽布,还不能理解老人话中“守护”二字的真正含义。他惊恐地看着面前化为飞灰的“父亲大人”,脑中思考的只有一件事:   “谁?谁下此毒手?竟然能够将凯撒家主找出来并干掉,这个人……不一般啊!”   但他脑海中第一个闪过的念头还是“敌人!”   一丝警惕从他的眼中闪过,但转瞬即逝,转眼间,他又恢复了往常那副“好人”模样,傻呵呵地笑了两声,   “呵呵,守护血族?可惜儿子我没那本事啊!父亲大人,恕孩儿不孝了。”   他并不知道,此时,正在这栋房子的墙上,有一名隐去身形的杀手在“偷听”,但毕竟看到了如此恐怖的事实,他的谨慎也救了他一命。   艾力克(墙上那名杀手的名字)松了一口气。   “幸好,看来这小子是个傻瓜,不然就必须灭口了。”   作为见习杀手的他,并不是十分称职,到今天,他还是受不了杀人时那血肉纷飞的场景。   好笑的是,这个名叫“艾力克”的人类精英,本职是杀手的他,平日里还自称为“和平主义者”。对此,笔人只能说“呵呵”了。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传说有不吸血的“吸血鬼”,也有吃素的猫,可谁听说过“和平主义”的杀手?要是和平主义了,那还叫杀手吗?杀手的本职不就是杀人吗?不杀人的杀手还叫杀手吗?话说杀人无数,有资格自称为和平主义者?   呵呵,这恐怕比“薛定谔的猫”(不懂得同学百度)还要难懂(恕笔人才疏学浅,况且这也不是什么科普类的小说,就不详细说明了)。   抛开杀手的问题不谈,迪萨这小子,还真是走了狗屎运啊,面对可一剑封喉的杀手毫不知情,却只靠装疯卖傻就逃出生天,不过现在,他却“迷路了”。   呃,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迷路”,只是一股脑晃悠出来以后,他突然想到,‘哎?我要去哪呢?’   子曾经曰过:“哈哈哈哈哈!”   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装糊涂,还是真不明白。如果是作假,又是为了什么呢?若是乏识短见之人,要如何掌控大局?    第四章 归宿   总之,生活了十六年之久的家总不至于找不到,不久之后,经过各种渠道,各种意义的东找西窜之后,他总算来到了“家”的门口。——那栋年纪比凯撒家主还要大的巴洛克式建筑,乍一看,就像现在的鬼屋一样,内部却十分富丽堂皇的千年老宅。   房里不通电,因为吸血鬼的夜视能力十分出色,并不需要电灯来照亮视野,而现代的一些日常用品啦,又会被爱丽丝(家里的妈妈)说成是“伤害身体”一类的坏东西而拒绝入内。所以,所以你妹啊!都什么时代了,旅游都可以上火星了,不说平时,他家里来了人点的还是蜡烛或油灯!那种最古老,最浪费资源的蜡烛啊!还有光是安装、点亮就要花费几个小时的油灯啊!你家这是在追求奢侈浪漫的极端吗?或者只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很有钱?   哦不,他们住在深山老林里,再浪费也不会有人看到的,以上两句作废,纯属口胡,敬请忽视。   但这也未免太坑了点,这样的人家,一年到头出去大量购买蜡烛、油灯一类的,竟然没人怀疑?这有点扯了。   事实是,曾抱过怀疑之心的人们,统统都被灭口了。他们死后,连灵魂之火都不会留下,只会直接变成吸血鬼,坠入想死都不能的地狱而已。   如今拉帝兹不在了。   可现实是,血族势力只增不减,要说为什么的话,血族之王诞生了。   整个血族的实力会比平时增强百分之五十!这下,可以说本就处于弱势的人类一方取胜的希望更加渺茫了。但别忘了,还有一支精英部队在,阿尔托莉斯家族还没有灭亡!迪萨鲁泽布干掉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分家而已,而阿尔托莉斯家族本身——与凯撒家族相同,有着上千年历史的真正的中坚力量,还分毫未动,守在原地呢。   可看看毫无紧张感的迪萨鲁泽布——现在他就是凯撒家主了。可他第二天做的事情竟然是去上学!作为血族之王,还能普通地跟一群人类打交道吗?当初凯撒家主安排他在人类的学校读书是为了让他能够更好的伪装,避免暴露身份,而如今,第三次种族大战就要爆发了,你说你还上的什么学呀!   真是不禁让人这样感叹了。   按照常理,大战在即,身为一个势力的首领,他不是应该在己方大帐临兵布阵,思考策略吗?现在有跑回学校,他究竟意欲何为?   而回到学校,第一个欢迎他的还是一直以来的损友——亚利克斯   “哟!小布(在学校的小名),听说你生病了,怎么样,好了吗?”   “废话,没好我能来学校吗?”迪萨鲁泽布白眼一翻,显然觉得对方这句十分无聊。   “别这样嘛,小布,你两天没来,可把我孤单坏了。”亚力克斯却似乎完全不打算沉默的样子,拉着迪萨不放手。   “叮咚……”上课铃响起,他也没办法,只得回到座位,乖乖上课。   天,渐渐暗了。   迪萨鲁泽布身为血族之王,拥有着理论上的“灭国”巅峰的力量,难道要落得露宿街头?   想也知道,那不可能。   就算有家不能回,就算当下举目无亲,就算加上同学家也不能去了,就算   ‘要是走投无路的话,靠武力强行侵入随便哪个人的家(随便哪个人:呜呜呜……),也不是不可行的嘛!哈哈!’   他这么想着,却还是强自镇定,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行不行!这么做的话,和强盗有什么差别了?身为正统吸血鬼,我要严守‘绅士’,不,即使不绅士,做为一个完整的存在,我不能去干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家里怎么样了?对了,家父去世,长子为父,我应该照顾我的家人!至少……应该要,嗯,回去看看!没错,现在就回去吧!迪萨鲁泽布,别耍小孩子脾气了,快回去看看吧!家人的安危才是第一的!”   可是,当他终于好不容易才下定了决心,并以“迅雷”般的速度回到家门时,却马上就发现了异样。   “门……没有锁?”   这让他皱起了眉头。要知道,这栋老宅,平时不管有没有人在家,从来都是大门紧闭的,况且,因为要远离世人,平时也没有人来,门窗周围都结上了厚厚的蜘蛛网。   吸血鬼讨厌阳光。   即使作为上千年的大吸血鬼,他们已经可以完全免疫日光伤害了,可打心里,他们还是讨厌日光。   “就算父亲不在了,母亲也不至于连门窗都开着不关啊……,难道!”他突然瞪大眼睛,想到了那件最坏的可能。这敞开的门窗代表……   “没错!就是那个‘难道’!”这是,一声冷笑响起,几个黑色的人影从门窗中窜出,瞬间,六个身材、相貌尽皆相同的人(哦,相貌相同是因为带着一样的面具)将他围在了正中间,动作一致得有如同一人做出。看得出来,来的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   “看来你就是傻瓜漏掉的末裔小鬼了?正愁怎么找你呢,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哼!真是不知死活。不过也好,省了我们找的功夫。”   “你们……做了什么?我妈妈呢?我弟弟呢?”   他只是平静地问了一句最重要,也是他最关心的事。面色却愈加苍白。   但对方却并未马上回答他的问题。   众人眼神凶狠,纷纷提刀冲了上来,一个个都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迪萨鲁泽布也只得忙于应战,顾不上说话了。   战斗的过程……不好意思,笔人只是一个人类,没有超人般8.0的视力,看不到他们是怎么打的……   不过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场战斗持续了整整一个晚上,而到了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   还站着的,只剩两个人。   一眼望去,人类,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却没有一个流血的。而迪萨鲁泽布,轻轻掸去衣服上的灰尘,大喝一声:   “停!”   这一声让对面的人愣了一下,本想回复“哪有你叫停就会停下来的傻瓜啊!”,可他也实在没有力气了,只得继续听了下去。   “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再打了吧?”   “……”这是人类的表情以及回复。他瞪大眼睛看着对面的“怪物”,生怕对方做出什么不利于自己的举动,或突然偷袭。迪萨鲁泽布却接着说了。   “话说你不累吗?”   “……”持续的沉默。   “人类是需要睡觉的吧?”   “……”好吧,他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所以干脆选择了沉默。   “不如我们就此暂时休战,大家都来我的宅子里休息吧。怎么样?”   “切,谁会信你……”话还没说完,这个人就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倒地不起了。   起初,迪萨鲁泽布以为是死了,叹了口气,准备转身离开时,察觉到了微弱的气息——吸血鬼对人类的气息十分敏感,无奈只得向面前一地的人走过去。一一将之扶起,拎回家去。   一进门,就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人。母亲玛利亚,正牵着他的弟弟,惊恐地看着门口的他。   他只是叹了口气,淡淡地说:“原来你们活着啊……”其实心里是松了一口气的,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手里拎着一群人,走上楼梯之前还不忘说一句,“哦,对了,老爹他,死了哦。”   说罢,再也不顾身后哭得稀里哗啦的母子俩,自顾自拎着一群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挥手,将一群人扔到墙角,他就背上书包,来到了学校……   “说不定,这里就是我的归宿呢……”被笑容拥簇,他心中如此想到。    第五章 宿敌   吸血鬼,他们是翱翔于夜空中美丽的精灵,他们有着俊美的外表,不老不死的身躯,还有那贵族般的行为举止,然而……   然而,这只是一群南美洲的吸血蝙蝠幻化成了人形,行走于世间吸人血液!怎么能想象,怎么能相信!如此美丽的生命,如此华丽的种族,为何与人类对立?为何被人类厌恶?   因为……他们,不,它们,靠吸血维生,而且被吸过血的人类,无一例外都会变成吸血鬼!跟人类不同,它们属于夜行种,只有到了晚上,人类昏昏入睡的时候,他们才开始觅食,并因此而夺去不知多少人类身为“人”的生命!   其实最让人厌恶的,并非是这点。   人类,可称为从古至今最为野蛮的生物也不为过,他们不止为了生存而争斗,为食物,为地盘,为资源,甚至为了话语而争斗。   最重要的,人类拥有的嫉妒心颇强,他们似乎不能容忍比自己还要出色的种族存在,战乱年代里,小国向大国开战,人类向外星人开战,人类向人类开战;和平年代里,人们因为不满足于现状,跟身边的所有人斗争,跟国家斗争,跟政府斗争,甚至,跟社会斗争,最后,跟自己斗争……   放眼望去,人类的历史尽是战争。   那么,当出现了一个各方面都比人类出色许多的梦幻种族,当这个种族并不会对人类造成过多伤害,却也会夺去一部分人的种族权时,人类有可能坐视不管吗?   因此,才有了上千年前,人类与血族之间的大战。在这场战争中,没有赢家,无论是血族还是人类,都损失惨重,这场战争无果,因此暂时搁置了。   成百上千年后,大多数人都忘记了这段历史,甚至,因为科学的崛起,很多人都已经忘记了吸血鬼这个种族,正当这时,迪萨鲁泽布大闹一场,向人们宣示了血族的存在,大大增强了血族的存在感。   需要强调的是,血族自恃高贵,他们认为人类是渺小的,大多数时候,事实如此;而人类则认为,吸血鬼只是动物罢了,是野兽,跟动物园里的畜生无二,理应蔑视。   因为两个种族截然不同的种族歧视观念,这两个种族注定会成为敌人?   迪萨鲁泽布不相信,他从小就有一个愿望:创造人类与血族和平共处的世界!   当然这个愿望无论谁听到都会觉得痴人说梦,不切实际。   可现在,他成为了第五真祖,那传说中的血族之王,或许此后的行动中,真的会将血族与人类领导至和平的道路中。   虽然现阶段,他并未被所有血族认可,一部分血族甚至无从知晓他的身份,也依然有着遇害的危险,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他自身,无论如何都不能失去斗志。   若是自我放逐的话……恐怕即使神明再世,也无法救血族于水火了吧。因为人心中名为灵魂的力量,是十分强大,并且强大到可怕的。血族是与人类百分之九十九相同的生物,理论上来说也拥有着相同的力量。   然而即使他再怎么小心,也免不了碰到意料之外的突发状况,比如……   放学后,亚力克斯找到迪萨鲁泽布,将他带到了荒无人烟的后操场。   “你是怎么了,艾尔,跟平时的你不大一样啊?”   “怎么了?你还要继续装傻吗?凯撒·迪萨鲁泽布!”   说着,他皱着眉头,从身后亮出了那把银质的小刀。   “吾名为——亚力克斯塔·阿尔托莉斯,宿敌哟,你这欺骗我的吸血鬼!”   “切,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不,应该说,没想到你也是啊!我的挚友啊……”起先,他眼中还带有几分忧伤,但那马上就转为愤怒,   “来吧!”不知为何,他能够马上从一种极端转到另一种极端,但他马上燃起了斗志,并摆好了架势。   双方基本没有用到武器,即使身上带着,手里攥着,他们也没有真的拿武器去互相伤害,于是,变成了持久战……   远远看去,就像小孩打架一样,已经是翩翩少年的两人,此刻都是灰头土脸,明明打得不可开交,却又好似无比亲密,要说原因的话——他们十分默契,就连出招都是,你出拳,我出脚,大家谁也没真的伤着谁,就像是商量好的出招一样,却又好像不是这样。   事实上,有好几次迪萨鲁泽布差点打到对方,可一瞬间的犹疑使他又改变了出招方式,刚刚好地躲过了亚力克斯的身体。   或许,两人的友谊,从来就不曾结束。   就这样,直到日落西山,天色完全黑了下来,他们终于停手了。   “我说,哥们,咱俩这是干嘛呢!”   “我也……不知道啊!”   “那干脆,算了吧,不打了,反正也分不出胜负来……”   “好吧,那就不打了,不过你记住,下次碰到,就是生死之战了!”   最后,亚力克斯留下一句狠话,就悻悻地离开了。   “不过,还真是呢!”目送友人离去后,迪萨鲁泽布感慨地说道,“吸血鬼和教会家族,自古以来就是宿敌啊!”   他苦笑着,回到了家中,一句招呼都没打,就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迎接他的是一屋子的冷眼相对。   “吸血鬼回来了啊。”   “是啊。”   “谁去跟他打个招呼吧。”   “不要。”   ……   最后,终于有一个人被推了出来,又是昨夜代表的人,他扭扭捏捏地强自鼓足勇气,扯着嗓子吼道:“别以为我们会感谢你!你这吸血鬼!”   “呵呵……”事到如今,迪萨鲁泽布只得苦笑着,不予反驳。   “什么时候放我们走!”他不说话,人群中倒是鼎沸了起来。可是一眼望去,到处都是抱怨的,哪里有人感谢他的不杀之恩?   ‘这些可怜的人啊,还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吧。’迪萨鲁泽布看了一眼满口抱怨的人们,心中暗道,‘身为杀手却暗杀失败,执行隐秘计划的人会被全部灭口,身为职业杀手,这些人竟然不知道?不,不管他们知不知道,我可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被杀了。为今之计,也只有……留在家里?’   “那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啊……”   “呵呵……”抹去头上的冷汗,他看着眼前这一群生龙活虎的大老爷们,苦笑着只得接受了这一事实。   自己竟然养了一屋子宿敌?    第六章 管家来了   “唉!还是算了吧。”   迪萨鲁泽布,现在不但身为凯撒家主,并且还是第五真祖的他,正冥思苦想屋里这一群人的去处。左思右想不得果,只得揉着乱糟糟的头发,放弃了思考。   在此之前,还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面对。   对了,爱丽丝和杰克还在楼下等着呢!杰克本来是十分喜欢这个没用的哥哥的,即使当初父母冷眼相对,杰克也从未因他未觉醒而差别对待过,回想起过往的生活,自己唯一的温暖,就是弟弟啊!每每想起,迪萨鲁泽布都会觉得一阵暖意涌上心头。   他思索半晌,下定决心走出房间,果然,爱丽丝和杰克就站在楼下,正眼巴巴地看着呢!   “那个……”   异口同声地开口,却没有了下文。   是啊,应该说些什么呢?毕竟自己可以算是凯撒家的“弃子”,不久之前才被凯撒夫妇一同赶出了这栋大宅,如今恬着脸回来了是不假,自己成为了第五真祖也是事实,可面对将自己赶出家门的母亲,少不经事又年幼无知的弟弟,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迪萨鲁泽布并未形之于色,暗自思索到,却是陷入了窘境。   而爱丽丝那边的情形也并未多么乐观,她也有着相似的问题。   是啊,当初只是看这孩子不成材,迟迟不觉醒能力,认为他是血族之耻将他赶了出去,可也不是未曾想过是这样……可即使想过是这样,还是因为杰克的出彩将他赶了出去,如今他真的成了第五真祖,这话该怎么说呢?身为长辈,是不可能跟小辈道歉的(血族中,长者为尊,即使犯了错,也不会对小辈认错)。按理来说,面对着第五真祖,自己根本就是微不足道,卑躬屈膝也不为过,而他偏偏是自己的儿子……   正当爱丽丝在此游移不定之时,迪萨鲁泽布开口了,   “我……”   “你……这些天受苦了吧?”爱丽丝犹豫着还是关切地问了一句。   然而这,毫无意义。   “总之,我回来了。”   他回头不舍地说:“然后,我走了。”   无论如何过分,无论有无亲情,无论是否亲昵,面对有着生养之恩的母亲,他还是狠不下心来,不舍让母亲受到半点伤害,哪怕是母亲的一滴眼泪,都会让他的心滴血般地疼。在楼下望着孩子背影的母亲,看到儿子的肩膀有了一瞬间明显的颤抖。她默默地流下泪水,尽量不想让儿子察觉,产生牵挂。   倒是迪萨鲁泽布,转身离开后,他泪如雨下,心中抽痛不已,他哽咽着说:“对……对不起,母亲!”   因为心中明白,这一去,就不会再回来了。   这一路,他的脚步无比沉重,因为少年离家,因为心中仍放不下母亲,因为他知道这是无可奈何的,因为……(此时背景响起名曲:“一步之遥”没听过的可以配合剧情听听)   即使对“家”还留有无限的眷恋,但他知道,必须离开了。他拎着一群素不相识的宿敌,孤单地走在阴雨连连的街道上,眼泪却不停地流,他却总是想笑出来,可能一个人悲伤过了头,也就会不知眼泪为何物,可能,他的心肠,真如磐石一般坚硬,也可能,是因为父亲在世时常说的那句话。   “如果悲伤的话,就笑吧。”   现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是痛苦吗?是悲伤吗?还是别的什么?   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   突然,一辆失控的大货车,从他的侧面直冲而来,少年心不在焉来不及躲避,就这样,被撞了出去,手中拎着的人,洒落一地,少年,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迪萨鲁泽布好不容易拉回意识并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大群“不怀好意”的人们。   “哎?”他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声,表达了自己的疑惑,马上有一个满脸笑容的矮个子走过来对他说:“你醒了?没有什么不舒服,或者哪里疼吧?”   面对对方突如其来的好意问候,他显然不习惯地咳了两声,“咳咳,额,好像……没什么,那个,现在是?”   “啊,没什么啊,那就好,你在这里不要动,马上就有人要来问你。”   “问是……问什么?”   话没说完,矮个子就神色匆匆地快步走开了,没有回答他的疑问。   半晌,一位明显散发着杀气的老者走到他的面前,咳了两声对周遭的仆从道:“咳咳,这就是第五真祖?这个吗?”   迪萨鲁泽布有点青筋暴跳的感觉,“这个?区区人类把我称为‘这个’?你小老儿是觉得活得太久了是不是,好歹我也是血族之王啊,你就不能更加尊敬一点吗?难道不该以平等的身份对话吗?”本想这么说的,但因为现在他是被五花大绑的状态,也就忍了。   好不容易憋住了怒火,老头轻佻地说:“最近正好在狩猎血族,把这小崽子丢进火坑里烧了吧。”迪萨鲁泽布马上跳了起来,   “不要烧,不要烧啊!我好歹是第五真祖,可以代表血族跟你们协商吧!不,拜托了,为了世界的和平,我们好好谈谈吧!”   态度诚恳到就差下跪了,事实上如果没有被五花大绑,他已经跪下了。这一叫唤,却引来了老头子的注意。   “哦?血族小鬼想跟老夫谈谈?那好吧,也别说我这老人家欺负孩子,你说,我听着。”   “那个……不能帮我松绑吗?”迪萨鲁泽布冷汗一大片,弱弱地问道。   “不可能!你这吸血鬼,给我恭敬地说。心情好的话可能还会把你打个八分死就算了。”   “……八分死,那不就是死了吗?”继续冒冷汗中,却还是开口了。   “对了,请问最近狩猎吸血鬼是怎么一回事呢?”他装作一副好青年的样子问道。   “怎么,你不知道?因为前段时间有一个吸血鬼在城市里大闹,还攻击了阿尔托莉斯家的一处分家,所以异端审判者(专门狩猎血族的人类精英机构)开始行动了。”   “什么?”他激动地说了半句,马上恢复了乖巧的样子,“哦哦,那我可否作为第五真祖,代表血族,像贵方求和呢?”   “哼,想得美,你以为你们肮脏的行为,这么简单就能得到原谅?”   “额,不,我可以代表血族,像您起誓,血族永不侵犯人类!”   “哦吼?”老头子听到这里,立马提起了兴趣,眯着眼睛问了一句,等待着对方的下文。   “你也知道,血族是最重视誓约的,我们提出的代价,是绝对会遵守至死的。”   “那好吧!如果你能保证,就在这份血书上签下你的名字,这样才能代表血族,那样,我就放了你。”   到此,迪萨鲁泽布不得不佩服人类的狡诈了,‘竟然是血书?这种契约对于血族来说,是灵魂契约,一旦签下这一纸契约,就代表血族生生世世,世世代代都无法对人类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可契约里却只有“血族不得伤害人类”,没有“人类不得伤害血族?”   若是人类有一天盯上了血族的财富,想要将血族毁灭,那自己的族人岂不是只能坐以待毙?’   想到这里,迪萨鲁泽布淡定不能了,他想无论如何也要为血族争取最大的利益,因此他说:“这份契约,恐怕不甚合理吧,应当加上人类亦不可伤害血族才对啊。”   他走到老者面前,仅有半米远的地方,眼中凶光毕露,吓得老者浑身发抖,他声音颤抖着说:“你你你你,你想干什么?这里可是阿尔托莉斯家异端审判者的首席阵地,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你也无法活着出去的!”   迪萨鲁泽布马上恢复了乖宝宝的模样,眨着大眼睛说:“哎?我不想干什么呀?爷爷你还是赶快把这一条加上去吧,不然我会好好感谢你的!”   听到这里,老头子叹了口气,“唉!真是没办法,那就加上吧。”   一挥手,加上了这一条,契约就变成了“人类与吸血鬼永生永世不得因任何原因而发生武力的争斗。”迪萨鲁泽布开开心心地在上面印上了自己的血符,契约就此成立了。   回到属于自己的宅邸,他出了长长一口气,“呼——!总算是结束了,感觉好累啊。”   因为立场变成了血族之王,因此如今,他也有了一座属于自己的别墅,环境优美,装修华丽,使得他无比惬意。   而这天,到访宅邸的是——   一袭黑色燕尾服看似风度翩翩的男子开口道:“初次见面,吾辈乃是管家,赫里森·纳布!”   名为赫里森的管家优雅地打了招呼,进到了屋子里,开始了一生的工作。    第七章 长老会   第二日,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管家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了迪萨鲁泽布的卧房。他悄无声息地来到迪萨鲁泽布床边的窗户,闪电般地拉开了黑色的窗帘。   迪萨鲁泽布吃了一惊,他惊讶地睁开眼,看向前方——那个一袭黑色燕尾服,面容苍白,却挂着一脸微笑的男人,惊恐地问了一句:“你想干什么!”   管家以标准的姿势鞠了一躬,恭敬地说道:“请原谅我,我的主人,我只是想,在您这个年纪,恐怕该去上学了吧?”   迪萨鲁泽布绷着脸,十分不快地说:“我不去上学。”   管家露出了难堪的面色,担忧地说:“可是,就算不去您也不能睡了。楼下有人拜访,请马上漱洗穿戴完毕,前去迎宾吧。”   “可是我还在睡……”他耷拉着眼皮,一副好像马上就要睡着的样子,想向赫里森撒娇,可看到赫里森阴笑着一副“杀了你哦”的样子,还是把已经到嗓子眼的话憋了回去,   “好啦,我去,我去,行了吧?你先下去招待客人,我稍后就到。”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赫里森,少年背过身,不禁冷汗直流。   想起赫里森生气的样子,迪萨鲁泽布自然是不敢怠慢,以最快的速度穿戴完毕,冷水洗了把脸就直接跑下了楼梯,意外地,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亚力克斯!”   “小布!”   两位死党一见面自然是分外亲热,算起上次不算愉快的见面,已经过了数十日,这是两人最久的一次分别了,一见面自然有很多话要说,这时,管家赫里森就识相地退到一边了。   寒暄许久,亚力克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拍脑门,说:“哦,老天,我忘了最重要的事情。”   迪萨鲁泽布好奇地问道:“那是什么呢?”   “班主任老师问要我你什么时候打算回学校?”   “额,这个……恐怕要跟长老会商议后才能决定,你可以等我吗?”   “可以倒是可以……要多久?”   “赫里森?”说实话开一次长老会需要多长时间就连迪萨鲁泽布自己也不清楚,于是他就找了熟悉血族事项的赫里森·纳布来问。   赫里森不紧不慢地说:“请这位少爷稍候,尽情品味这杯红茶,差微凉之时便能返回。”   “啊,那真是太好了,谢谢您,管家先生。”   亚力克斯在这名管家面前尽量表现得更加礼貌,因为他觉得,比起身为血族之王的迪萨鲁泽布,赫里森倒更加像一个吸血鬼。   赫里森却只是微微一笑,瞬间与迪萨鲁泽布一同消失不见了。偌大的大厅里就只剩下亚力克斯一人正坐,显得有些孤单落寞。   长老会开得仓促,内容倒也简单,迪萨鲁泽布一句话没说完,议长一句“这是您的私事,恐怕不该由我们议论吧”而结束,虽然也有人不支持迪萨鲁泽布回学校,但经议长一言既出,也没人再说什么,议会也就结束了。   不过详情还是要说一下的,毕竟是第一次见到这些真正的掌权者,迪萨鲁泽布十分拘谨,吓得大气不敢出,起初,他并没能说出这次召开会议的原因。   主要是他太过年轻,在历代血族之王当中,在长老会中,恐怕都算是最小的一个。而这些恃老为尊的所谓长老,都是超过千岁的“老古董”,也算是真正意义上的“长老”了,自然不会轻易接受这个连血族规章都没完全搞懂的“黄毛小子”。   迪萨鲁泽布坐在王座上不假,可周遭议论纷纷,几乎全都是在议论他的年纪太小,是否堪当大任之类的,使得他很不自在,话,自然也就说不出来了。   僵持的气氛就这样持续了好几分钟。最后,衣着华丽的大长老看到了他的难堪,不得已只好出来圆场,   “各位,我想大家也不是来此干瞪眼的,作为议长,我提议,就请这位新晋王者来发言吧。来,请您阐述此次会议的目的。”   听到大长老这么说,迪萨鲁泽布才抬起头,看了一眼对他说话的这位老者。   老者的胡子很长!长到打了三个折还能垂到脚底的程度,老者的面容就好像历经千万年风霜的巨大山峰,里外透着严峻,一双眼睛却似乎……在微笑?!这点突兀使得迪萨鲁泽布揉了揉眼睛,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可再揉眼去看,也依旧是这个样子,只是那苍老的面容似乎时刻说着“我要生气了”,于是他赶忙发言,生怕再拖下去,大长老会真的生气。   “额,各位前辈们,此次会议的目的,严格来说是关于我个人的,想要征讨各位的意见。”   他看了一眼大长老,发现对方微笑的表情并未发生变化时,才松了口气,继续了下去。   “于是,大家应该也知道,因为我的学业还未完成,最近学校那边来催了。不知以各位看来,我是否应该回学校呢?”   “哦,上帝,血族之王何等尊贵,怎能再回到学校,与那些庶民一同学习?还是请精英的私人教师比较好吧。血族当中也有很多……”   “那有什么不好的?就回去吧,这样可以帮助王上更加了解人类,以便于将来可能发生的交涉,或者争端啊。”   ……   议论,渐渐变成了争吵,而争吵,持续了三十分钟左右,最后,迪萨鲁泽布面露难堪之色,大长老眼神明亮,马上站出 来结束了这场毫无意义的争论。   “好了!我想,此等小事,不用我等老骨头决定,年轻的王上肯定已经有了主意,再者,这是王上的私事,我等也不宜插手,就当是王上的见面会吧。那么,王上,您可还有事宜商讨?如果没有的话,就此散会!”   “额,没……”   “那么,散会!”   大长老一拍手,所有的血族长老都消失不见了,只剩迪萨鲁泽布一人留在此地。   虽然潜意识中对于将自己一个人留在此地有些微的不爽,但迪萨鲁泽布还是释然了。   “唉,算了,就当是在长老会露个脸好了。”他找不出让自己不生气的理由,最后只得看似悲哀地自欺欺人。   (长老会是血族的最高裁定所,血族之王决定的重大事项,都要向长老会递交申请书,经由审核通过后才可实行。相应的,人类最高位机构是教会。)   他迟迟不肯离去,并不是在等什么,而是自我检索,回忆这次会议的过程,想要从中发现什么。期间,赫里森叫了他好几次都没有得到回应,直到最后,赫里森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终于回过神来,想起了家中还有个亚力克斯,才匆匆赶回。   并没多久之后,两人再次见面,互相送上了一个深深地拥抱。   接着是轻声地呢喃,   “好久不见,挚友。”    第八章 与友人   圣皇学院,是一所贵族学校,但同时,也是一所极度信仰圣光,由教会直接统辖的教会学校。其中的教师,都是牧师,神父或者圣光教徒,校长则是教皇陛下直接担任。这样的地方,对吸血鬼来说理应是极度危险的。   至于为何凯撒·拉帝兹当初执意要送长子进入这么危险的地方也不得而知,只是,想要继续在此生活,迪萨鲁泽布就必须要夹紧尾巴,小心翼翼地做人了。   迪萨鲁泽布回到宅邸后,两人深深相拥,马上坐了下来。   “我说小布,你是去哪里了?竟然要这么久……”亚力克斯嘟着嘴,不满地抱怨道。   “啊!抱歉,抱歉,因为要找齐所有的人,费了一点时间,你也知道,我的族人离此十分遥远,我们都是靠着穿行才能到达,而且你不知道,我们在路上还跟熊打架……”迪萨鲁泽布却调皮地眨着眼睛,俏皮地回答,饶有兴趣地讲了起来,准备长篇大论。   “不说这个,结果呢?你谈妥了吗?可以回学校吗?”亚力克斯可是没兴趣管什么路上的奇遇,他急得不耐烦了,焦躁地嚼着一根稻草,哦,他急躁的时候就会咀嚼稻草,这个可怜的孩子,他不知道自己正揪着血族之王的领子,直接问起了结果。   赫里森端着一盘水果,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两个孩子之间的闹剧,完全没有插手的意思。   “嘿,你觉得我们这里的红茶好喝吗?我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生分了?只能聊公事么?”迪萨鲁泽布尽量避免着回不回学校的话题,努力尝试着想找出岔开话题的话题,亚力克斯却似乎不吃这一套。   “喂!你到底回不回来?”   “你看夕阳多么美……”   “喂!”亚力克斯都快要哭了出来,极力嘶吼到。   “可以的话,我不想说出来。”迪萨鲁泽布的眼神突然变得悲伤起来,一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哀伤。   “什么?”大概猜到了结果的亚力克斯屏住呼吸,在他看来,似乎连时间都停止了,他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对方,那个总是嬉皮笑脸的,爱恶作剧,喜欢调皮地看自己出丑的调皮蛋,此时却突然无比严肃的迪萨鲁泽布。   “我,可能……回不去了吧。”本想这么说的,可看着亚力克斯期待的眼神,像正在等待美味的小狗一样的可爱模样,他却怎么也没说出口。   “啊,额,因为最近家族内部比较忙,大人们要我回老家帮忙,所以暂时回不了学校了……”明明笑着,却流出了眼泪。   他以连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表情说出了这一听就是谎话的借口,却看到亚力克斯的脸色立刻变了。   是啊,明明已经猜到了,明明已经知道了,明明已经强迫自己接受了的,可是为什么……听到迪萨鲁泽布亲口说出这个事实时,还是觉得心抽痛不已。没错,淡淡的一句,却使亚力克斯的心情直接坠入了谷底,他本就悬着的心一下子没了着落,他的眼泪决堤了,泪水喷涌而出,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如同疯了一般地揉着紧紧抓住的领口,仿佛这个领口,就是一切。他疯狂地抓住挚友的领口,发疯般地嘶吼着。   “不是说好了,永远不分离的吗?”   “不是说好了,要一起毕业……”   “不是说好了,还要一起找个好女孩,同一天结婚,同一天生子的吗?”   “不是说好了……”   “无论世界怎么改变,你都不会变的吗?”   “明明……可恶!你这个吸血鬼,打一开始就打算骗我的吧!我就知道,爷爷说的没错,吸血鬼,没一个好家伙!”   “为什么……为什么啊!小布!”   最后,他声嘶力竭地吼出一句,就再也没说什么,但他的泪,就这么顺着脸颊流下来,掉落在泥土中,接触到地面时,恐怕已经很冷,很冷。   他拼命地抓着迪萨鲁泽布的领口,仿佛抓住这个领口,这一切,就会未曾发生过,仿佛抓着这个领口,那个人,就会回来。他哭了很久,眼看着,天都要黑了,赫里森才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少年,天黑了,该回去了,这座山一到了晚上,很不安全的。”   亚力克斯虽然还不愿离开,但他也知道,吸血鬼居住的地方多么危险,因此只得恋恋不舍地准备离开了。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两人向窗外看去,才发现已是日落西山了,亚力克斯知道吸血鬼之山上的危险,赶忙向小布告别,“那,我就走了?小布,你保重啊。”   两人就这么嬉笑着,又聊了两句,才不舍地告别离去。   小布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叹了口气,说:“也是啊!这里晚上很危险,你还是早点回去的好,放心,只要知道你还活着,我就好了。放心,你才是,好好保重啊,别下山的路上被狼吃了!”   这话使亚力克斯一下子破涕为笑,“说什么啊!你才是,住在这种地方,小心晚上被狼吃了吧!”   临别之际,迪萨鲁泽布拿出一个看起来十分珍贵的护身符,恋恋不舍地说:“拿好这个,只要你记住有我这么个朋友,就算永不相见我也会感受到温暖的!”   他笑着说道:“说什么嘛,又不是真的见不到了,我还会来的!”   看着挚友远去的身影,迪萨鲁泽布感叹道:“唉!你不曾知道,血族与人类是不可能如那般的。 Brier(意为荆棘)之山,一下去就不可能再上来了啊……”   “赫里森,你去送亚力克斯回家。”看着挚友的身影消失,凯撒突然吐出一句。赫里森马上应声,“Yes!”紧接着身形一闪,消失不见了。小布深深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唉,我的挚友啊,就此一别,即是永久了……你要保重啊!”   这一夜,迪萨鲁泽布站在门前许久,许久……    第九章 长老会的质疑   第二天一早,长老会来了访客,迪萨鲁泽布睡意朦胧,下楼后看到来者还是不由得吓了一跳,瞬间睡意全消,立即精神百倍地行礼,然后进行接待。   要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并非如此,只是来人的身份让他不得不这么做而已。   来人是一位胡子很长的老者,老者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   胡子真的很长!   因为他的胡子真的是太长了,从下巴垂下,为了避免因胡子影响行动特意打了折,不仅如此打得折真的是……   只能说,打了很多次折!   就算如此,他的胡子还是垂到了地面,所幸只是十分危险的刚好接触到地面,并未给人拖沓之感,不然这会是个什么人呢?路边乞讨的老爷爷?   嗯哼,多余的话不说,进入正题,看来人身着华贵衣装,胡子从下巴开始打结一直打到脚底,看脸明明是古董级的人物头顶还发根茂密的样子满世界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吧,你猜的没错,不是别人,正是——大长老!   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何迪萨鲁泽布会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接待这位特殊的来客了,此刻,他就缩手缩脚地正坐在大长老的面前。   “王上,恕我无礼了,可否请您前往某处?”看得出来,大长老面露难色,就连说话也有些吞吐,想来,是怀有某种隐情吧。   “既然是大长老的要求,我当然也不能拒绝,可是,这是为什么呢?大长老找我有事吗?”看到大长老这么难为情,迪萨鲁泽布关怀地问到。   “不,是长……呃,对,是的,我有重要的事要与您单独面谈。”大长老说话似乎有些犹豫,他极力地避免眼神与对方接触,想要隐藏光明下的真实,可还是被看透了。   迪萨鲁泽布嘴角微微翘起,答应道:“好吧,既然大长老都这么说了,看来我也不得不走一趟了,赫里森!帮我着装。”   更衣时,迪萨鲁泽布似乎悄悄地塞给赫里森一张纸条,但大长老因为坐在楼下喝茶,所以并没有看见。   很快,迪萨鲁泽布走下了楼梯,他身着一袭黑色的法袍(法袍是吸血鬼的正装,只有重大活动时才会穿着),装扮像极了一个修道士,一个神父。他微笑着向大长老示意,大长老马上就站起来,迎接他走出了别墅。   一段短暂的无言的路程后,他们到达了目的地,这里是一片荒芜之地。   不知怎的,周围都是密林,到此却突然没了生气,连脚下泥土中,也是寸草不生,数十米远的地方还有一片大沼泽,散发着阵阵恶臭。这异常的味道使迪萨鲁泽布不禁捂住了鼻子,大长老却说:“王上,请不要捂住鼻子,这里的氧气十分稀薄,若是捂住鼻子,会氧气不足的。”   迪萨鲁泽布立即松开了手,心中好像总有一团火气,怎么都觉得不舒服。   接着,议员们一个接一个出现了,大家围坐在黑暗的天幕下,一张十分宽而大的圆桌旁,却纷纷面露难色,十分窘迫似的,没有一个人说话。   会议就在这样怪异的气氛中开始了。从早晨十点钟一直僵持到天色渐暗,依然没有人说话,日落西山时,终于有人开口了,   “本次会议,是针对新任血族之王,凯撒大人而展开。”   “嗯哼!那么,就由我来宣读议题。”   “关于第十六任血族之王仓促诞生、就任的问题发表。简单来说,血族之王,的确是凯撒家出的不假,但迪萨鲁泽布大人,据我所知,您的血族之名还是不久之前才刚刚觉醒的吧?”   “是的,我的吸血能力数日前刚刚觉醒,那又怎么样?有什么问题吗?”面对对方露骨而明显的挑衅,迪萨鲁泽布面不改色,一副要扛到底的模样,却让对方先沉不住气了,   “也就是说,您并非一位资深的血族贵族,对吧?”   “那有什么不对吗?历代的第五真祖,他们觉醒的时间都比一般的血族要晚,不是吗?”   “哦,上帝,看看我们的新任真祖,他的言辞多么犀利。可是不对!没有哪一个真祖,是在十六岁以后觉醒能力的,即使是真祖,大多也都只是比常人晚数月而已。看看您,您晚了整整四年!四年啊!这难道不是说您的资质不如普通血族吗?还第五真祖?哼,有什么能证明您一定就是第五真祖呢?还是只是一个资质不佳的半成品而已?”   “好吧,我也不跟您浪费口水,我是晚辈,敬您是长者,可您说这话实在是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么说?那还是您有什么更为合适的人选吗?不是凯撒家族,而是外部家族的。”   “这个嘛……确实没有。但不影响对您资质的质疑,如果您并未拥有这样的能力,血族之王,暂时空缺也无所谓的!”   “不好意思,我今天身体不适,这个问题改天再说吧。”说罢,迪萨鲁泽布慌忙要走,却被大长老拉住了衣袖。   大长老示意不要走,悄声说:“如果您此时离开,就等于承认血族之王之名不实,请留下来,说个明白!”   “好吧。”听大长老说的有理,迪萨鲁泽布也冷静下来,转身回到坐席中,继续争论了起来。   “哦,怎么,害怕了?因为辩论不过就准备逃走吗?你这懦夫。”对面立刻响起了刚才那人戏谑的声音,仿佛在嘲笑迪萨鲁泽布似的,语气显得十分不友好。   “不,我有些内急,刚刚去往您家的坟头上解了一滩小手。不要见怪啊,大叔。”   “哦?叫老夫大叔?胆子不小嘛,小子!”由于黑色的幕布遮着看不见脸,但似乎听这人的意思,是该叫爷爷?   迪萨鲁泽布却不以为然,他说道:“您今年贵庚?”   “三千岁!小子,惊到了吧,快叫爷爷。”对方的声音中充满了骄傲。   “呵,不好意思,您应该叫我叔叔才是,要说为什么的话,纯血种和普通血族的生长速度可是不一样的哟!”迪萨鲁泽布乐了,一个三千岁的血族,竟然也想当自己的爷爷?   “你的年龄是……”听到这一句,老头有点心虚了,弱弱地问道。   “让我来告诉你吧。纯血统血族,生长周期是一万年!”   “那也就是说,你的年龄是……”老头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恐。   “我的年龄不必知晓,但须知,汝等为新秀!”迪萨鲁泽布在这张圆桌上,还是头一次这样扬眉吐气,虽然是对方在找麻烦。   “那又何妨,告诉我们你的年龄!”得到的回应,却是对方更加肯定的反驳,甚至有人已经站了起来,有些准备动手的样子了。   “愚蠢至极!”说着,迪萨鲁泽布已经起身准备离开了,面前却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人影……    第十章 追忆的教堂   迪萨鲁泽布眼中一抹红光闪过。   “你想造反!?”正说着,尖锐得如同利刃一般的手指已抵住了对方的脖子,战斗的气焰一触即发,本来沉寂而郁闷的气氛仿佛一瞬间被点燃了般变得几乎一发不可收拾,此时,大长老站了出来,语气中带着怒火。   “各位,都请冷静一下,汉斯,不得对王上无礼。”   说罢,又用温柔的语气说道:   “王上也请息怒,爱德华他没有恶意的……”   迪萨鲁泽布本想大发脾气地说,“没有恶意?!没有恶意他要将我赶下王位?他已经要攻击我了!”可稍作思索后还是平静地回答道:   “好吧,既然大长老这么说,那么这就肯定是一场误会了,请大家都坐下来,我们好好谈谈。”   “好吧,那么凯撒大人,请您说明,您适合担任血族之王的理由。”   “呵呵,这还真是奇怪啊,我什么时候说自己适合了?这只是血脉选定的而已。而我的证据,就是在胸口的王者之证。”   “既然您这么说,那我也没有异议了,请各位继续话题。”大长老是怎么都想赶紧抛出话头,轻而易举就交出了话语权。   刚才那位却依旧是不依不饶,他接着说道:   “既然说有证据,那就请您给我们看看吧!我们也都是见过几代血族之证的了。”   “爱德华,不得无礼!在此等气氛下,你要王上脱掉衣服?你这是僭越了!”   “抱歉。”在大长老的怒斥下,名叫爱德华的议员也只得作罢了。   “言归正传,我为我们的轻率向您道歉,王上。”大长老突然变得严肃无比,他如同迟暮的老人一般低下了头,转身面对着迪萨鲁泽布,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无声了。   一个满头白发庄严无比的老者,向一个年轻得像他孙子的孩子,诚挚地鞠躬,道歉。   迪萨鲁泽布已经完全被震慑了,他呆呆地望着老者那即使弯腰低头也依旧庄严的身影,说不出话。   最后,他轻轻地伸出双臂,将老者扶起。   “谢谢您,真的谢谢您,大长老。”   他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掉落,直落到了大长老的脸颊上。虽然已经冰冷,但大长老依然感受得到,那泪滴中蕴含的温热。   大长老微笑着说:“臣愧不敢当。在您面前出丑真是抱歉。”   他的心里,几千年来第一次如此温暖。   接着,他弯下腰,正式地向迪萨鲁泽布——这位新王恭敬地行礼。这次是正式的礼仪,正是血族之臣向王行礼的礼法。   周围的人们都在此伫立,看着君臣之间这温馨的一幕,不,这正是大长老对新王宣示效忠的一刻,他们纷纷脱帽行礼,所有人,微微弯下了腰。   这无言的一刻,终将印在他们脑中、心中。   永不消逝。   迪萨鲁泽布,此刻,他不再是那个少不经事的孩子,也不再是那所学校当中的学生,而是真正作为血族之王,作为凯撒一族的家主,也是数年一位的第五真祖,所有吸血鬼心中的希望,他们的救世主,严肃地接受了这一仪式。就从这一刻起,他背负起了责任,引导整个血族走向正确之路的责任,对他那稚嫩的双肩来说,是否沉重了些呢?   他望着眼前广阔的大地,深感责任之重。   可他不能向后看,他知道身后没有退路,也知道不能留给自己任何一条退路,不仅是为了自己能否全身而退,而且是为了整个血族的兴旺,为了人类与血族双方的幸福。如果血族能够幸福,世界能够和平,那么自己忍辱签下的那一纸协议,也就不无意义了吧。   他望着面前深深鞠躬的大长老,以及一众脱帽行礼的血族同胞们,感动的泪水随之而出。   这恐怕是他今生今世,第一次如此的感动,如此的开心了吧。   最后,长老会没有举行,所有的人都一直这样伫立着,直到日落西山,他们才纷纷离去。   相同的是,所有人,眼角都若隐若无地带着一丝泪花。   这是他们感动的证明、忠诚的证明,也是衷心为新王高兴的结果,这场会议,总算是平安结束了。   回到宅邸,赫里森高兴地迎接迪萨鲁泽布回家,他说:“凯撒大人,您总算回来了!我已经差点等不及前去营救您了……”   “冷静,赫里森,从今日起,就不必那么担惊受怕了。”换来的,是迪萨鲁泽布平静地安慰。   “是!大人,一切都听您的。请问长老会的那些人,都对您做了什么呢?”赫里森也终于回归平静,他冷静下来后,立刻想到了最重要的问题。   “哦,没什么,我让他们宣誓效忠了。”   “真不愧是大人!我就知道,您一定可以收服那些人的!”   说着,赫里森开始“摇尾乞怜”,他抱着比他矮整整一个头的凯撒,又是揉又是蹭的,好不亲热。   凯撒几度抵抗,却也没能“逃脱魔掌”,只得放弃了。透过这,他也看出了赫里森的忠诚。   “话说回来,赫里森,你知不知道爱德华这个人?”赫里森还沉浸在重逢的感动中时,凯撒突然严肃地问道。   “爱德华?是长老会的爱德华吗?别看他平时一副凶恶的样子,那其实也是个好人。毕竟我也不是长老会的人,关于他,只听说过一些……”   漫长的夜晚,凯撒听着,赫里森开始娓娓道来……   爱德华的故事很长,一直到次日清晨,赫里森才详细地叙述完毕,此时,已经有些头晕目眩了。   凯撒却依旧眼冒绿光地听得津津有味,赫里森讲完后,他喃喃自语道:“哦?想不到这个老头还有这么一段往事……”望了一眼窗外,他焦急地喊道:   “啊,不好了,已经这个时候了吗?”   他急急忙忙穿好了衣装,就赶出门了。   赫里森做好了早餐来叫他吃饭时,却发现已经人去楼空,头上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倒是凯撒,如此焦急,究竟是去做什么了呢?   他风雨兼程,终于在太阳落山前,赶到了那座空暗的教堂。   一座破旧的教堂,没有神父,没有修女,甚至因为积年累月没人光顾,连椅子都已经撤去了的空教堂,照理说就只是一栋建筑而已,然而,这里的神圣气息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因此,这里是上代凯撒家主凯撒·拉帝兹经常带着迪萨鲁泽布来的地方。   而如今,在拉帝兹已经逝去一月有余的现在,他伫立在这里,久久不能释怀。   “父亲,他们做了什么?您为什么会……”迪萨鲁泽布低声细语,呢喃着说出,泪水却没有流下来。   说起来也正常,虽然上代凯撒家主并不疼爱他,即使他心中还曾任性地怨恨过父亲,可无论如何——   那是父亲,是对自己有着生身之恩,教化之德,以及守护之心的亲生父亲!即使嘴上总是不饶人,抱怨着自己的无能,即使冷若冰霜,从不对自己多说哪怕一句话,可也温柔地守护至今,这样的人,世上再无第二了吧。   因此事到如今,迪萨鲁泽布才发现:其实自己是爱着父亲的。   可惜,时至今日,物是人非,父亲也已经化作飞灰,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了。至少他再也见不到,那个总是坐在阳台上看报纸的身影了。忽地,他想起了最后一次和父亲见面。   要是那时,不要向父亲撒娇,不要任性地抱怨该多好,要是那时能够说出“对不起”,说出“我爱你”该多好,要是那时能够立即去拉住他的手,是否就不会失去他了呢?   不,以那个人的性格,是不会接受的,不孝之子的帮助什么的……   可是既是如此,他又为什么来找我呢?   他的心中五味杂陈,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看着这栋残破不堪的教堂,暗自祈祷,   “希望不要再有人经受这样的命运了。和平,多么美好。”   接着,他走到了教堂内。   他突然发现,这栋教堂的门槛,竟然有这么高!   此时,他似乎也明白了,为何那时父亲会停在门口,而不是直接进来,他似乎看到了生的高度与死的深渊,他似乎看到了父亲当初那绝望的眼神,和如同烈火般燃烧的自己。似乎……   难不成就是自己的火焰过于旺盛了,所以父亲他才会死去的吗?   那个活了上千年的大吸血鬼?   怎么会……难不成都是自己的错?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怎么可能呢?父亲是被那些人类……那些该死的圣光教徒杀死的,他是被宿敌杀死的啊。宿敌?宿敌又是谁?圣光教徒吗?亚力克斯吗?所有的人类吗?   不对,不是这样……   这样想着,他渐渐睡去。    第十一章 过激派   再次醒来,迪萨鲁泽布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   他揉揉眼睛,摇了摇脑袋,确认自己清醒之后,才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似乎……是间仓库?   他极力想要冷静思考,可是他只觉得一阵头疼,刺鼻的空气让他完全不能集中精神,这是一种对吸血鬼的化学药品气味,可见,自己八成就是被过激派抓起来了。   到了现在,就算用脚后跟,也能想的出来。不,根本就不用想,这种情况,除了绑架,还有别的吗?   朦胧之中,隐隐约约听到门外有人叫喊,似乎是在喝酒、赌博?不算什么新鲜事,就算是血族之中,也有这种现象存在。   突然,传来了阵阵争吵,似乎是打起来了,反正也没事儿干,迪萨鲁泽布索性看起了热闹。   门外响声不绝于耳,迪萨鲁泽布反正也无所谓,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本就是吸血鬼的特权,再说这个地方,没有阳光照射,虽说小了点阴湿憋闷,对人类可能并非理想之地,对血族,却也不乏舒适。是个合适的居所。   人类本应深知这一点的。   本应明白的,可因为一时抓住了血族之王的喜悦充昏了头脑,因此没有想到。   倒是迪萨鲁泽布奇怪了,本来,血族是不需要睡眠的,可谁成想他身为血族之王竟一觉睡了过去,而且这一睡还直接睡到了过激派的大本营?   说实话最近,他实在是太累了。不提前段时间的“单挑群英”事件,就说最近,脑力劳动也是十分费人的啊……   因此,他本就有些苍白的脸上又平添了一副“黑眼圈”。看起来好像卓别林一样充满喜感!   咳咳,言归正传,血族之王被抓,这消息现在是否被血族知晓呢?若是得知,在没有自己领导的情况下,是否会乱作一团?如果不知道,那自己可就危险了。   他从门缝里看到,虽然有些人在玩耍,但还是有人盯着这里,并且似乎每隔两个小时,还有人来换班。这不禁让他皱起了眉头。   “麻烦了啊……”他捂着眼睛,抱怨道。   是的,确实是很麻烦的事情,如果这些人就这么玩耍下去,也好说,可令他在意的,是那两个轮流盯梢的人。如果没人盯梢,这种门他随便就能破开,然后杀光所有人,就可以扬长而去,可有了这两个盯梢的,就不一样了。   一旦他稍有动作,就会被察觉,然后这一帮圣光教徒就会集体施法,如此数量的圣光法术,无论如何他也是吃不消的。能否全省而退就成了未定之数,他不愿冒这个险。   镜头一转,赫里森正一边哼着小曲儿,左手扫帚,右手簸箕,有节奏地小跑着在山中别墅——也就是凯撒宅邸绿意盎然,环境优美的院子中欢快地打扫卫生。   这也算是个乐天派的家伙了,主人被抓,生命堪忧的现在,他却在哼着小曲儿,欢乐地打扫庭院?   其实也怪不得他,在他看来,主人只是一如往常地出门散步而已,或许下一秒,就会一脚踹开大门,毫无干劲地喊他泡茶了——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可今天发生的一切,都绝对是属于异常状况的突发事件,血族那些因为一纸停战协议而安居乐业的居民们当然也不会知道,他们的王正遭遇着怎样的困境。   迪萨鲁泽布的好运此时没有起到作用,相反,他的霉运最大限度地发挥作用,害得他什么也无法做到。   幸福的子民们正乐享愉快时光,王却在阴暗的角落里默默哭泣。   想想吧,多么可悲的画面啊!   可惜了迪萨鲁泽布风度翩翩好少年,此时却连个倾诉的人都没有。   故事当中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眨眼,可以是一年,可以是十年,甚至可以是一生。于是,三天过去了……   迪萨鲁泽布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三天了,三天都过去了,赫里森你竟然还没有察觉到我失踪了?你妹的,你的大脑到底是怎么长的啊,不管怎么说,我也不可能三天三夜不回家吧!身为管家,实在是太不称职了,嗯,回去后一定要扣他的工资,一定!   可惜,这一噩耗身为当事人的赫里森·纳布还全然不知。不但不知道,他还一边哼着歌,一边欢乐地打扫卫生,心里还想“没有少爷在的宅邸就是清净”。   抛开那些不谈,对迪萨鲁泽布来说,眼下最重要的事。   就是如何逃脱啊!无论血族之王的能力多么叼炸天,现在他可是在过激派,或者说反叛者的大本营,这些心里只有战争,脑子里只有肌肉的家伙可不管什么血族之王的身份不身份,只要是敌对阵营,这一群扑上来,那可真是“流氓会武功,XX都不怕”,就是来头老虎,都能扑上去活剥了。迪萨鲁泽布是强啊,可是碰上这么一群小混混,一天到晚打架闹事的家伙,真是那么好惹的?俗话说老虎斗不过跳骚,现在,真是这些跳骚钻进了他的要害部位,让他难受的毫无办法,只能干瞪眼。   结果五天过去了……   赫里森依然在庭院里哼着小曲,却是长老会这边炸开了锅。   “——什么?你说王上失踪五天了!”   这是大长老揪着探子的领口,勃然大怒地吼叫的声音,而周围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大长老发这么大脾气,都大气不敢出,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发了一会儿脾气,大长老终于平静了下来,他一屁股坐在身后的椅子上,没好气地问:“然后呢,还打听到什么了?你该不会说就知道他被抓了,却不知道确切地点吧!要是那样,就把你拉出去喂狗!”   探子吓得连滚带爬地到大长老面前,说“怎么会呢?地点当然是打听到了。就在……”   还不等他说完,大长老气愤地一拍桌子,吼道:“年轻人们!该活动筋骨了,跟老夫我走!”   呼啦啦地,一群人就这么出去了,从原地消失不见。只留下探子独自一人还跪在地上没反应过来。   转眼之间,大长老就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郊外那残破不堪却关着血族之王的院落外……    第十二章 深夜的长谈   后来的事儿没什么好说的,就是大长老怒气冲天地带领一众武力逆天的吸血贵族冲进那残破的小院落,干翻了一众人等后却发现王自己走出来了!   其实不然,其中还掺杂了几段小插曲。   “这就是那个过激派的老窝?”看着眼前这残破不堪,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倒的茅草屋,大长老疑惑地问道。   “是的,据那名探马的说明,应该就是这里没错了!”这是他的副官莱克斯,也是他一直以来最信任的人之一。   “不可饶恕,竟然让尊贵的血族之王在如此失仪之地。”大长老语气平静,眼中却仿佛有两团火焰在燃烧,只要是认识他的人都明白,这是他要杀人的讯号。   大长老不常生气,上一次,因为他的怒火,毁灭的不只是一个村落,连当地的大国主都来送礼求情,还是一大群血族扑上去才得以制止,如果不是万不得已的话,他们还真不想看到大长老这副模样。   那不是热血,是地狱。   大长老所经之处,会全部化为焦土,永世不得复原。会变成无论人类还是血族,都无法踏足之地。   其余的人,全部都胆战心惊地看着大长老,此时,他们只能是仰望的态度望着那位伟大的先驱。   莱克斯十分想上前阻止,在他看来,事后,大长老一定会后悔,可惜力不从心,他并未拥有能够战胜大长老的力量,无法做到心中所想,也只得眼巴巴地看着。   迪萨鲁泽布此时正愁得不知如何是好,却突然听到一声巨响,接着,大长老的声音响起,   “汝等人类,统统去死吧!”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开心还是担心了,开心的是,终于有血族同胞来救自己了,而担心的是——大长老要是真把这些人弄死了,那血族之间签署的契约就会掐灭他的灵魂。   这可是绝对不行的!要知道,目前在长老会中,最支持他的就是大长老,如今能这样和平相处,基本都是托大长老镇压那一帮疯狂血族的福,若是大长老不在了,谁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   谁也不知道。   时至此时,迪萨鲁泽布再也顾不得犹豫,毅然决然地冲出去——这扇门根本挡不住血族之王的一撞,要不是之前有一群圣光教徒盯着,他自己也能逃出去。于是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出,挡在了一众人类的面前。   大长老有一点惊讶,但还是故作平静地问:“王上这是做什么?让老夫杀了这些贱畜!”   “不行,不行啊,大长老。”迪萨鲁泽布尽量压低声音,可能是为了让他的声音听起来能更有气势吧。   “不知老夫可有资格知道王上心中所想?”大长老毕竟也是活了上千年的血族了,凡事知道轻重,见迪萨鲁泽布如此认真,马上就知道这么做一定有其中的原因,但此时一股怒气直冲脑门,几近失去理智的他就直接顶撞了迪萨鲁泽布一句。   “您应该知道我与人类签订的合约吧,当中明文规定,人类与血族不得互相伤害!”迪萨鲁泽布也就顺水推舟,明知故问地说出了最为真实的原因,但不成想大长老却似乎不买账。   “哦?那又怎样,是他们无礼在先,老夫杀了他们也是名正言顺……”大长老眯起了眼睛,语气当中包含了一丝轻浮。   “会消失的!”迪萨鲁泽布低吼着,他极不情愿看到这样的事发生,但无可避免地——此等事已经发生了。因此他只能够尽全力避免冲突,力求挽回失去控制的局面。因此,他的泪水都快要挤出来,吼着说到。   “为我王安危,就算消失,老夫依旧无怨无悔!”谁成想,大长老依然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丝毫没有让步的打算。   “我没事,他们没有拿我怎么样,你不也看到了吗?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抓着他们不放!”迪萨鲁泽布实在想不出什么更为好听的字眼,将实情毫不遮掩地说了出来。   大长老的语气也激动了起来,他激动地吼道:“敢使王上受到此等待遇的人类,罪不容诛!”   “不要再撒娇了!既然我也没事,你就应该赶快带我回到影牙城堡(血族之王召开长老会时用到的城堡)才对,还在这里耽搁什么?”他以命令的口气,仿佛不容反驳似的下达了命令。   不知何时,他对大长老的称呼从“您”变成了“你”。   也无可厚非,毕竟语气激动了,就会不由得说“你”了吧。   他不知道,身后的一群人类此时吓得个个抱成一团,紧紧缩着身子,害怕惊动了地位最高的两个吸血鬼,引来杀身之祸。而他们的眼中,多得是警惕,是鄙夷,却没有丝毫感激。   听到王上都这么说了,大长老也没了办法,只得奉命行事,乖乖地带着迪萨鲁泽布走出了这破破烂烂的院落。   而门外的一群血族长老——见到大长老没有杀死那些人类,还带着王上完好无损地回来了,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都象征性地欢呼了几声,然后回去办了一场庆祝会。   迪萨鲁泽布完全没有参加的兴致,他提不起干劲似地说:“庆祝什么?庆祝我被绑架吗?谁敢保证没有下一次?”其实还有“无聊”两个字,他看着那么多人都兴致高昂,实在不忍心说出来,就省略了。   而大长老亦然。他也同意迪萨鲁泽布的说法,认为这件事,并没有结束。   这一夜,迪萨鲁泽布留在了影牙城堡,为了血族之王的安全着想,即使是位于“brier(英语,意为荆棘,也译野蔷薇)”之山中的别墅,也不能随便去了。   深夜,大长老找迪萨鲁泽布进行了一次单独的谈话。   大长老恭敬地敲门,经许可进入了迪萨鲁泽布的房间,小心翼翼地问道:“王上,这么晚了还打扰您真的是不好意思,但有件事老夫无论如何想跟您谈谈。”   “What?”   (什么?)   “Humans has recently had a plot!”   (人类最近有阴谋!)   “In fact,I aleady know.”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他们只有在十分正式的场合或者谈论什么机密事项的时候才会用英文对话,因为那个世界中,这种语言人类听不懂,在此,为暗世界血族的母语。   “是啊,其实这一切我都明白,可是……”   “老夫不是不明白您心中的理想,可是那太难了,你要知道,人类跟血族的战争不是一天两天,敌对也有很长时间了……”   “大长老,谢谢您的理解,但请原谅我的任性,如果没有人愿意和解的话,那么我,愿意成为那一个先驱者!哪怕会牺牲很多也无所谓。”   “是的,王上,我看到了您的决心,既然这样,那么请您放心吧,老夫会甘做您脚下的一块石子,尽管只是绵薄之力请您随意使用。”   “多谢了,大长老,多谢。”   昏暗的烛光将两人的身影拉长,年轻的血族之王,对着发虚皆白的老者深鞠一躬,态度之诚恳,让人看不出二者身份的悬殊。   这是血族之王,第二次对大长老鞠躬致谢了。   大长老的影子仿佛随风而逝的烟雾一般,霎时散去了。迪萨鲁泽布长长出了一口气,翻看起了那本十分古老的书籍……    第十三章 担忧   迪萨鲁泽布在祈祷。   不知是在向什么,但他的心,此刻,悬在空中。   吸血鬼,与上帝无关的种族,他们死亡后,不会变成魔鬼也无法成为天使,而是天地之间,再无踪迹,说是化作一缕青烟也不为过,但更加悲哀——   他们,连成为青烟的资格都没有。   别说什么轮回转世,他们连三世两生的机会都不会有,甚至有的吸血鬼,没有死亡的权利。   惧怕疼痛。   这使得本就不老不死的他们学会为了躲避人类,躲避天敌的追击,藏在深山老林里,千年亦然。也正是因此,导致他们中甚至有些族群渴望死亡,要说为什么的话……   不老不死,不眠不休,成千上万年,世代更替,物是人非,经历过无数次生离死别,经受过无数次的背叛,一个人的心里,还能留下什么?   除了身体略为强健,吸食血液维生外,吸血鬼跟人类是一样的生物!   会恐惧,会孤单,会哭,会笑,与人类一般无二的生物。   可是他们拥有几乎不老不死的肉身。   日日夜夜坐在镜前,看高举的拳渐渐粉碎,镜中的脸慢慢枯萎,他们,真的不会悲伤吗?   人类的学校里还教着“吸血鬼是野兽”,“吸血鬼没有感情,只遵从野性”一类的可笑逻辑,可他们不知道,在侃侃而谈的老师面前,讲台下面,就坐着不知为数多少的血族子弟啊,此刻,他们都会窃笑几声吧。   可血族的起源呢?   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猜测,也是迪萨鲁泽布此刻手中正端着的一本书籍中记述的内容。   “曾经,天上有神,地上有人。”   然而在不为人知的地方,还存在着一个隐秘的种族——恶魔。   “世间真理,同时也是自然的法则——天地人、神、恶魔不可相爱。   是为**。”   然而有一天,一只小恶魔,看到了圣洁的天使。   那是一位年轻的力天使,尽管不忍心,迫于无奈处决了一个破坏规则的恶魔。   小恶魔自此之后,日夜思念,心中、梦中全都是哪位天使的影子,它满脑子都是那位天使的影子,无论它怎么克制,那位天使的影子都总是在心中,挥之不去。   很久它才知道,它,爱上了她。   它爱得水深火热,它爱得不能自拔,最终,它终于鼓起勇气,踏上了寻找天使的旅程。   现实总是残酷的。   几经辗转,几乎历尽艰辛后终于得知天使所在的小恶魔得到的答案是:   ——不行!   因为无论是恶魔还是天使都有着明确的禁令,恶魔和天使,是不可以相爱的,更何况它爱上的是一位德天使!德天使立于力天使之上,专门负责清理越界的恶魔,可谓是所有恶魔的天敌,曾有过德天使单枪匹马灭掉一整个恶魔氏族的黑历史存在,这实在是太危险了!若是小恶魔一不小心惹火了那位上位德天使,招来的,可就是一位有能力灭掉某个恶魔氏族的巨大力量威胁!   所以家族和执事(恶魔贵族)们对这件事都一致反对,决不允许它越雷池一步,更别说前往天界。   值此之际,他们将小恶魔抓了起来。   小恶魔终日以泪洗面,它的心里、梦里、眼里,甚至灵魂中都充满了对心爱之人的思念,它仿佛疯了一般,没日没夜地哭喊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那哭喊声,让路过之人都无不心碎。   然后终于有一天,它逃了出去。   不用想,马上,它就开始前往天使所在之处,可路上,却遇到了出乎意料的危机。   当它真的历尽艰辛,终于到达了那心心向往,日思夜想的天使门前时,却看到两位力天使!   其中一位天使开口了,   “说!你这卑微愚蠢的恶魔跑到天界来是有何企图?!”   “我是来追寻我的爱情!”只有这一点,小恶魔回答得是理直气壮。   “哈?你这是什么世纪末的冷笑话吗?废话不说,姐姐,干掉它!”说着,那位力天使已经刀剑相向,冲了上来,随后,另一位力天使也跟着冲来。   小恶魔连忙躲闪——它知道,面对两位力天使的夹攻,它一个还未成年的小恶魔是不可能阻挡的,因此抱着这点自知之明,它直接躲闪了起来。   然而,面对两位力天使的夹击,它还是应付不来,躲闪不及,几个镜头过后,小恶魔已经是伤痕累累。   每一次躲闪,就会流掉一股血液。到现在,虽然没过多久,它身上的血已经流掉一半,它大声地喊着:“救命啊!救命啊!善良的德天使~”它哀求着,盼望哪怕死亡,也要见到心心念念的德天使一面。   可是,愿望,没有实现。即使是生命的寄托,德天使目前也还没感觉到。   意识,渐渐模糊了,小恶魔心中所想,还是只有那位美丽而高洁的德天使的身影——依然没有自己的生命已经所剩无几一事。它就这样,渐渐闭上了眼睛。   德天使终于听到了门外的吵闹声,前来查看时,已经晚了。   小恶魔为了见到心爱之人一面,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可它今生,没能看到心爱的德天使那曼妙的身姿。   德天使看到的是流干了最后一滴血可怜的小恶魔,以及残破不堪,空无一人的门口。   她连忙惊呼道:“哦,天哪!多么可怜的小恶魔,我能为它做些什么?”   最后,德天使将自己二分之一的血液献给了小恶魔。   她担心而焦急地看着小恶魔,小恶魔终于睁开了眼睛,天使开心地笑了。   小恶魔在生命的尽头,看到了那位德天使的笑容。   然而因为献血给恶魔,那位天使也堕落了。   从那一刻开始,它就不算是活着了,浑身的血液流光,它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死者,又因为得到天使的血液复活,只不过成为了亡灵而已,因此,吸血鬼诞生了。   它就是吸血鬼始祖,爱德华。因为献血给恶魔而堕落的天使,成为了血族之母,爱德华的伴侣,她叫爱丽丝。因为这位天使的堕落,天界开始向人间发送流言,挑逗人类与吸血鬼战斗,又因为血族靠吸食血液维生,被人类看作野兽惧怕着,长达上万年的血战开始了……   迪萨鲁泽布合上这本厚得堪比板砖的书,虽然只大概略览了其中的梗概,却依然觉得触目惊心,他不曾想到,血族之始竟是这般?   他又笑着放下了这本书,轻松一笑。   “野史罢了。”   但他担忧的,是人类与血族的关系。   “血战,不要在我这一代爆发就好……不,最好永远不要爆发了。”他看这本书,为的是了解血族的历史,从而从根本上找出血族仇视人类的原因,设法将其改变,却看到了这一段,因此,也让他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第十四章 周旋与事后   一大早,人类教会来了一封信。   给血族之王:   “许久不见,贵安!   关于不久前签下的合约一事。   其中尚有不足之处,希望贵方能派人来协商。”   迪萨鲁泽布没说什么,倒是赫里森先恼了,“不足?哪里不足?我们已经给他们那么大的让步了,还不足?这些贪婪的人类,想怎么样!”   对此,迪萨鲁泽布笑笑,淡淡地说:“罢了,既然他们说要协商,那我就跟他们去协商一下好了,有什么诡计,尽管让他们来吧。”   “可是,少爷,此次,再由您去恐怕不妥。”   “哦?为什么呢?——嗯,也是,那赫里森!”   “在,少爷。”   “就由你代表血族之王,也就是我,走一趟吧。”   “遵命。”   “记得带上印章和文书。”   “是,少爷。”   就这样,第二次与人类交涉,迪萨鲁泽布派出了赫里森前往。至于迪萨鲁泽布不亲自前往的原因嘛……   要是每次人类传唤,都由血族之王亲自出马,岂不是摆明了向人类示弱了吗?   对迪萨鲁泽布来说,这几乎已经成为了一个噩梦。   ——虽然血族不会睡觉,那自然也不会有梦啦。   心中的担忧,就称之为血族的噩梦。   这次,换成了赫里森被劫持。   人类一方,教会里早已埋伏了一众人等,在等着血族之王上钩了。什么,你说契约?哈哈,那玩意儿就是个样子,明面遵守一下就行了,谁还真的当真了?除了看中契约的血族以外。   自古以来,人类借着契约重整旗鼓,秋后算账的事儿还少吗?   结果,这“秋后算账”,这么快就来了。   赫里森刚到门口,就被从天而降一张大网套住,吊了起来。   一群人立即围了上来,他们一看,嚷嚷着“不是血族之王啊,这是谁?”“怎么回事?不是说他会亲自来的吗?”“难道抓错了?”一类的山贼宣言,赫里森的脸色才完全变了。   “原来这事儿,打一开始就是个阴谋,怪不得这么突然,毫无征兆地来信。我没有让少爷来,真是太对了。”   事已至此,就是傻子也该明白上当了,别说赫里森,因此,他冷下脸,   “你们这是私自毁坏合约!”   底下一阵窃笑。   “只要你死了,不就没人知道了?”   他们都在窃笑,看起来十分开心,却又说,   “可惜呀,要是血族之王的话,就可以省掉很多麻烦,小子,为你的奉献高兴吧!你代替的可是血族之王啊!哈哈哈!”   赫里森的脸却气得发黑了,不是气自己被吊起来嘲笑,而是气这些人竟然准备害血族之王?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如今竟然还打算杀人灭口?   “可惜啊!”赫里森实在是忍着没笑,不然他真的要笑出来。   最后,那些人决定将赫里森火刑,烧成灰,让他再也无法复活。   迪萨鲁泽布这边,却也并不轻松。他可不像赫里森那么乐天,心中一块大石无论如何无法落地,他焦急无比。   终于三天后,也就是行刑当天早晨,他得知了赫里森要被施以火刑的消息,他大惊失色,也顾不上开什么会了,连忙向大长老接了一众手下,带着手下一群人轰轰烈烈赶到了教会门前。   不用大喊,叫人出来,一到门口,就看见了被绑成粽子的赫里森,还有那刺眼的火刑架,迪萨鲁泽布下令让手下冲上去,救回赫里森,瞬间,赫里森就回到了己方阵营。迪萨鲁泽布站出来,大喊道,   “教皇阁下,我想您应该没有忘记我们签下的合约吧!”   老头子的眉头拧成了一团,他用低沉而沙哑的嗓音回答:“是的,血族之王阁下。可是我老了,脑子不太好,能请您将那张协议什么的拿出来吗?”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狡诈神色,然而并没有逃过迪萨鲁泽布的眼睛。   “老人家嘛,也罢,既然如此,那我就背给您听好了,那张协议,我是爱不释手,拿回去天天看着,都背下来了,何况拿出来什么的,何必那么兴师动众呢?”   老头子囧了,“好吧,那就背来听听。”   结果,迪萨鲁泽布就这样一字不漏地背了出来,老头子连连惊呼,其实忘了什么的也是装的,其实协议的内容他最清楚不过了。而此刻,对于血族之王竟然将协议的内容记得那么清楚而吃了一惊,同时,他的歪念头也被打消了。   本来他是想,趁对方拿出卷轴的时候趁机毁坏,自己这边的卷轴也因为管理不善而丢失,来个死无对证的,结果没有得逞,只得再做打算了。   “既然这样,那你来说说吧,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安东尼教皇一脸奸笑地问道。   “您误会了,我并没有要就这件事对任何人做出什么决断的意思,但是教皇大人,您应该为您所做的这一切收尾吧?您说是不是?”迪萨鲁泽布面色如常,语气平平地回答道,仿佛就是茶余饭后的闲聊一般,却说得安东尼一脸难受的模样,实在看不出来哪里有一点轻松的气氛。   “没想到竟然被您反将了一军呢!您作为后辈,言辞是否犀利了些呢?”   “不用兜圈子了,难道教皇大人您还打算给我们讲个故事吗?”迪萨鲁泽布依旧满面笑容。   听到这句,安东尼就好像是被红薯噎住了一般,脸色愈发的难看了,却还是不得不回答道:   “是啊,我还是直奔主题吧,我对我一时糊涂犯下的错误感到十分愧疚,但那也是因为手下挑唆造成,事后必然严惩。因此十日后,举办一场酒席招待您,当作赔罪,您看如何?”   ‘老狐狸真是狡猾’一边这么想着,迪萨鲁泽布一边笑脸迎合,   “好啊,既然教皇大人这么说了,晚辈我也是恭敬不如从命了,那么此事就一笔勾销了,我们两族从此再无恩怨,好吗?”   “好好好,那是当然。”听到“一笔勾销”这个词,老头子顿时笑开了花,这简直就像是一颗鸡蛋套了一头狼一样的好事儿,怎能不高兴呢?   于是,世间一片和平,在血族之王迪萨鲁泽布的奋力周旋下,此事就地解决,欢乐散场了。   是夜,乌云密布,风波再起……    第十五章 转变   迪萨鲁泽布独自在书房里写着日记,但心里却并不平静。   自那之后,他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令他心神一紧的火刑架,还有被吊打的赫里森的样子。每每想到这些,他心中的恨意就油然而生,但他竭力阻止自己,安慰自己,“那已经过去了,不是吗?”   没有月亮的夜晚,他依然如以往一样,在书房写着日记。时至今日,他才发现,日记已经几天没有写,必须在今天补上才行,不然也许明天,也许下一刻,下一秒,他就会忘记三天前发生的事——那件无论如何都不能也不该忘记的事,那是血族跟人类憎恨的写照,是通往和平之路的一节巨大的台阶,不,应该是一座巨大山峰才对。并且他知道,通往明天的路,十分崎岖坎坷,也许是万丈深渊。   这样想着,他额头上的冷汗就滴了下来。   “十月二十日,阴   赫里森还没有回来,这次,也许轮到我保护他了吧,我这么想着。   结果,正当我思绪不平的时候,密探来了消息。   ——赫里森预定在今日处刑!   我的心脏紧紧一抽,我的心还是头一次这么疼痛,这么难受,我只知道,此刻,应该不顾一切地去救他。   可是,有人拦住了我。   大长老以命相逼,阻止了我的送死行为,他说,我们还有未来!   我听不进他的话,任性地硬是要走了一部分打手,带着这些人,我出发了。   看到的,是触目惊心,永生难忘的火刑架,以及伤痕累累的赫里森。   是那个吗?就是那个东西,杀害了我们千千万万的同胞,就是那个东西,束缚着我们不老不死的永恒生命,夺走了我们的永生。   不知为什么,我的恨意油然而生。   但我知道,此时,最重要的,是救出赫里森。   于是我的视线越过那残酷的火刑架,我压低嗓音,说‘到了,你们,去救下赫里森!’我不得不一字一顿地说出这本应连贯,并不长的一句话,因为此时的我,紧咬着冷冷的牙。恨意让我恨不得直接咬断那些人类的脖子,但理智告诉我,不能那么做。   仅仅是为了避免,   前功尽弃。   以及那曾发生过在这片大地的,   长达数万年的血战。”   这天夜里,迪萨鲁泽布突然凶光毕露地说,   “赫里森,带上手下,我们走!”   赫里森头上仿佛一个大大的问号,“走是……去哪里?”   “那还用说吗?杀了教皇那个老头子!”   “这……使不得啊!您是怎么了?难道发烧了吗?”赫里森本来就全当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准备一笑带过了,却突然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难道,你是认真的?那白天的时候那又是为了什么?”   “那是明面话,你以为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就打算这么放过他吗?”   “少爷,您的梦想……”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罗嗦了!让你去你就去嘛,难不成还想反抗我的命令吗?快去!”迪萨鲁泽布不耐烦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对赫里森这么凶。   但路上,他再一次被阻止了。   大长老亮出苍老的后背,搬出了战争时期,那件占满血的战袍。上面有人类的,也有血族的,那件残破不堪的战袍,以及他身上的旧伤,让迪萨鲁泽布清醒了,那是英雄的象征,那是指的他尊敬的事物,他知道,到了这个时候,无论如何,容不得他再任性了。   “但是人类,罪无可恕!”最后,只留下这么一句,忿忿离去了。   让他的态度发生这么大转变的,真的只是赫里森的事件吗?还是说,另有隐情?   这就不得而知了。    第十五章(二)   (本章有新人物出现,请耐心看下去)   一个好天气,一个阴云密布的好天气。   迪萨鲁泽布心情愉悦地出门散步。在这里不得不提一下,自那之后,赫里森对迪萨鲁泽布是寸步不离,连上厕所都要跟着,简直到达了胶着的程度。   也无可厚非,你看毕竟人家救了他的命,这在他看来,甚至可能大过生养之恩。何况,本来不应该是这样的。身为管家,头等的职责就是保护主人,而他做到现在,不仅没有救过主人一次,还要主人兴师动众,大费周章救了性命,这,不管怎么看,都说不过去。   在这中间有一出小插曲。   刚刚获救时,赫里森曾泪流满面的大哭了一场,当时,他双膝跪地,趴在地上,懊悔的喊道:“我无颜见老主人啊!少爷您是多么的英勇伟大……”   后面一堆的赞扬之话就不再提了,也没啥好说的,无非聪慧过人哪英勇无双之类的。   其实他想说的是,“多么丢人哪,竟然被少不经事的少爷所救。”可惜实在是过于无礼,没敢说。   殊不知,这样丢人的举动可能要让自己被笑话半辈子了。之后人们一提起和李森这个人,就会谈起他是如何得大哭一场,如何没出息。倒是为人们茶余饭后添了几个话题。   从那之后,他就一直粘着少爷。而且真可谓是寸步不离。之前也说过,连上厕所都跟着。   但他不知道,很快,少爷就会开始冷落他了。   正是这个阴雨连连的日子,迪萨鲁泽布散步的途中,看见了一位女子。不,准确的来说是女孩。作为女孩说漂亮,谈得上,说是倾国倾城倒还不至于,但却是生得十分清秀。可以说到了让人过目不忘的地步。   因此,迪萨鲁泽布就过目不忘了。不仅是过目不忘,简直是日思夜想,日夜期盼的程度,他仿佛陷入热恋的青年,不,就是陷入热恋了,虽然对方还不知情。他说,“啊!我忘不了她那清澈的眼睛。她让我日不能思,夜不能寐。”简直就像是话剧演员的台词一样,但这毫无疑问,是现实。   不知从何时起,赫里森也是连日叹气,要说为什么的话,少爷不理他了。对此他是十分的伤心哪,你想,前段时间还左一个赫里森右一个赫里森到娇气小少爷,突然变得好像很冷淡,很独立了,这不奇怪吗?而且据他的观察,少爷是在硬撑。其实很明显,要说原因的话,他还是不会系鞋带。是啊,习惯了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怎么可能学会独立呢?这些大少爷,没有一个会自己做任何事的。离开了管家,连衣服都穿不好,别说吃饭。   从他们的举动中,很容易就能看出是不是在硬撑。   这些天来,一直是多亏了赫里森的认真观察,迪萨鲁泽布才能够正常生活至今的。可有时他问,“少爷您怎么了?”得到的回答却总是答非所问。   有一天,当赫里森问到的时候,少爷说,“啊!我无法忘记她的清澈的双瞳。他让我日不能思夜不能寐。”   赫里森问:“那是谁呢?”   回答却是,“我还不知道,但我迷上了她,我无法自拔,啊!神啊!”    第十六章 主仆陌路   最近,赫里森是相当的委屈。   要说为什么的话——少爷不理他了!最近几天,自从看到了那名女孩,迪萨鲁泽布天天出门晃悠,不为别的,就只为某天幸运的话,能看上女孩一眼。可这个羞涩的大男孩甚至还没有鼓起勇气上前问一下这个女孩的名字,着实让人着急。   要赫里森不在意?怎么可能,那个平日里左一声赫里森右一声赫里森的小鬼突然对他不闻不问,甚至一天之内都不会再跟他说几句话了,怎么能习惯?怎么想都不正常!   当然,细心的赫里森还是发现了少爷的异常以及其异常的原因的,于是他私下去打听了,那个女孩的相关资料。   少女名叫阿尔斯托·菲利斯。菲利斯家族,要说起来的话,还是人类之中的贵族呢,只是……   “这个家族,不是几乎已经消失了吗?在血战结束后,就基本已经不再出现的隐秘家族,为什么会被少爷碰上?而且还仅仅只是散步的时候,就那么普通的遇见……”   赫里森满头满脑的问号,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分析,只好暂且放下,“等到少爷跟那女孩约会的时候,再观察吧。”   他也是没有办法,看着少爷一副小孩子发现了新鲜事物的模样,实在不忍心阻止,更何况,其中有没有危险,都还是未知数呢。   可是……   一周了啊!一周啊!少爷竟然整整一周没有跟自己说话?这下,赫里森就算想笑,也笑不出来了。不如说,他都要哭了。   偌大的宅院,一天到晚只剩下自己一个孤单地晃来晃去,是谁都会孤单吧。   而且这是怎么了?一周前少爷还像个恋家的孩子,怎么也离不开自己,这一下子不再有自己服侍了,他没问题吗?明明是个连鞋带都系不好的孩子……   说实话,到现在,比起自己的事儿他还是比较操心少爷的状况,毕竟如果没有社会经验的他独自出门的话,是很危险的。   赫里森也总是想入非非,甚至有过要去尾随的冲动。但他的理智战胜了冲动,他反复地提醒自己,“冲动是魔鬼”,因此一直以来,他也不知道少爷每日出门到底是干了什么。   日复一日,他做的就只有面带笑容目送少爷出门,以及迎接少爷回家而已。   直到有一天……   迪萨鲁泽布带回家一个十分漂亮的女孩子。   女孩子并非倾国倾城的类型,但怎么说呢,就是让人不能从她的身上移开视线,仿佛有一种莫名的魔力,在吸引着人一般。第一印象是,少女很白,却又不失健康美丽,她白得就好像刚好熟透的苹果,吸引少爷的,是那种白里透红的肤色,让人看了就想亲的稚气面容,亦或是那长长的睫毛,不过大也不甚小的漂亮双眼,金黄色的双瞳?只有那樱桃般的小嘴唇始终紧闭,从未说过一句话。这使得本来洋娃娃爱丽丝一样的小女孩仿佛十分冷艳,连赫里森都有些禁不住诱惑。迪萨鲁泽布说,今天是为了带她回来给赫里森认识。   说是带回来给赫里森认识,可从头到尾,少女没说过一句话,一直是少爷在说,比如要不要喝茶啊,喝茶还是咖啡啊,甚至最后的告别,都是在沉默中进行的,这使得赫里森更加感到奇怪了。一直到少女告辞离开后,他才忍不住问道:   “少爷,这位小姐,一直如此沉默吗?”   迪萨鲁泽布微微一笑,   “是啊!她不常说话的。”   ……   然后,就没有了下文。   这是一周以来,赫里森与少爷交流的,唯一一段,或许该称为一句,额,对话。在无人的大宅角落,赫里森又要哭了。   很快,迪萨鲁泽布提出,要与这位少女结婚,赫里森泪流满面,   “少爷,长大了啊!”   “那么,他是不是,已经不需要我了呢?”   前一句笑着流泪,后一句,充满了失落。   赫里森并不苍老的脸上,多出了几分忧郁的神色。   难道这对主仆,真的已经走到了陌路不成?    第十七章 拜师   那之后,赫里森对迪萨鲁泽布提起过辞职的事情。   迪萨鲁泽布笑着说:“那怎么行?没有你在家里看着,我出门怎么能放心呢?”   赫里森再三提起,迪萨鲁泽布依然没有答应,这件事就只好这么放弃了。但现在,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可这事儿,迪萨鲁泽布不想跟别人商量,只得自己单独去想,结果,就这么坐了一个下午。   期间,赫里森送过两次茶水,少爷连动都没动。   第二日,迪萨鲁泽布离开了那栋别墅,独自出门散心去了,赫里森才放松了一下。   “既然他还知道去放松,那就说明不会走进死胡同了。”他这样乐观地想着。   另一边的深山中,一位老者。   老者的发须皆白,瘦削的脸上,爬满了岁月的痕迹。虽然帽子压得很低,还是能看出来,唯独那锐利的双眼,在黑暗中闪着寒光。   没错,有如出鞘的宝刀银刃,闪着的点点寒光,在黑暗中也耀耀生辉,不失颜色。   这锐利的光芒让人无法相信,会出现在一位老者身上。   因为这样一双银光闪烁的眼睛,不应该属于一位老人!   说起老人的话,一般都会用笑眯眯,和蔼或者慈祥来形容,这凶光毕露的样子,如同黑暗中伺机而动的野兽,哪里有一点老爷爷的样子?   要是有一位这样的爷爷,孙子都会被吓哭吧。   但反观老者身上衣装,就看不出什么锐利之气了。老者身穿一条破破烂烂的紫色粗布袍,头戴一顶魔法师固定装束的帽子,帽檐压得很低。仿佛是有意要遮住脸,但因为那张脸的存在感实在太强,看起来,他是白费力气了。   老人的年纪很大,具体是多大谁也说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起码也有八十以上!六十年前,他还曾驰骋疆场,纵横无敌过。老者很瘦,整体给人的就是一种瘦骨嶙峋的感觉,他的双手,看起来给人直观的感觉好像古代传说中那撕天裂地的龙爪,而且是带皮不带肉的那种,但其他地方……   十分挺拔!   其实这就是他给人的第一印象了,即使现在为了看水晶球中显现的什么不得不弯着腰,但从他胸前的凸起来看,至少他的背还没有驼!他还能够挺起胸膛!这就不禁让人疑惑了。   年过八十,眼神锐利,腰不弯背不驼,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个问题说难也不难,但总会勾起人无限的好奇。   其实很简单。   ——等他脱下长袍不就知道了吗?   于是,一个小时过去了……   两个小时……   三个小时……   四个小时……   ……   天!他竟然目不转睛地盯着水晶球看了八个小时!就算是当今的白领一族也做不到吧!   然而此刻,附近没有人,因而也不会有人来惊叹他超人的耐力了,可偏偏好赶不赶……   当第八个小时马上就要结束的时候,他突然倒吸一口凉气。   “上帝啊!”   他瞪大眼睛,愣愣地呆站了数十秒,才反应过来,但他没有吓出问题,也没有如同一部分人期望的吐血到底。   他默默地走到洞穴出口处,脱掉了那件又脏又破满是灰尘的粗布袍子,身手矫健地一跃而起,跳出那足有数米深的天坑,走出了洞穴。   夕阳照在大地上,血一样红。映在他那身挺拔的军装上,露出那整整一面的勋章。胸前有一张名牌,上面赫然写着:“拉瑟尔贡上将”。   老人额上的旧伤,仿佛要喷血!   凑巧的是,此时,迪萨鲁泽布刚好从这里经过,似有所思。   站在老者的角度上看,就是迎面走来一个面色苍白,身材瘦削的少年。   出于礼貌,他本不想打扰对方,可眼看着对方即将走进那个隐秘的洞穴,为了防止看似体弱多病的少年遇到危险,以及洞穴中的“秘密基地”被发现,他还是出声叫了一下,   “喂!那边的少年!”   少年丝毫没有反应。   “唉!”叹了口气,他却并不打算放弃阻止少年走入洞穴,正当准备动用武力的时候,少年却突然回过头来。   “停一下,请停一下!那边的老先生。”   老者立即回过头,带有一丝惊喜地望着少年。   “有什么事吗?年轻的勇者。”因为已是夕阳十分,这时还会来凤王森林最深处的,都是资深的冒险者,看少年的装束也是一名魔法师的样子,让他不得不带有一丝警惕。   “请问,您是魔法师吗?”迪萨鲁泽布装作十分憧憬的样子,故作天真地问道。   “嗯,是的,我是一名魔法师,你问这个做什么?”   少年突然诚恳地低下了头。   “如果是的话,希望您能教我!”   “这……”老者面露难色,“少年,你是哪个家族的?”   “抱歉,忘了自我介绍,我是格雷斯科家的,我的名字叫迪福·格雷斯科,来这里本想找鼎鼎大名的拉瑟老师学习魔法的,没想到竟然会这么简单就碰到您,我真是太荣幸了!拉色老师。”迪萨鲁泽布看到了老者胸前的名牌,警惕的同时突然灵机一动,编出了个故事。   老者眯起眼,一手轻轻抚摸着从下巴垂落至地面那长长的胡须,一手抱胸沉思片刻,回答道:   “为什么要找我呢?像你这样天赋出众的年轻后背,找一位更加出色的老师不是更……”   “因为我从小就崇拜拉瑟老师!曾听到过无数次关于他的传说呢!自从父亲去世,我就一直立志要成为拉瑟老师那样的英雄!”   “——好吧!我就答应你的请求,不过先说明白了,我的修炼可是很苦的哦!如果没有相当的觉悟,你承受的了吗?小子。”   ……   在夕阳下,一人一吸血鬼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师徒。   然后天色渐暗,他们也不得不告别离开,各自回家了。   第二天一早,迪萨鲁泽布说找大长老商谈一件事,就带着大长老来到了露台之上。   露台上,一缕清晨的阳光洒落,不偏不倚刚好照在大长老脸上。   这样的环境,实在是不甚舒适,但没办法,既然是血族之王的传唤,即使是大长老也不得不从,更何况,虽然不适,却是王要来的地方,做臣子的,怎么能挑王的不是?   结果就变成了沉默的局面。大长老极力忍耐,迪萨鲁泽布扭扭捏捏不敢开口,谁也不敢先一步开口,结果纷纷沉默了。   可这也不是事儿,迪萨鲁泽布好不容易组织好语言,还是说了出来,   “大长老,我……想……回学校看看。”   结结巴巴的。   “回人类的学校干什么呢?”大长老一句话,就噎得迪萨鲁泽布不知说什么好了。最后,他说:   “是为了打探情报,了解人类的现状,。”   “那是好事啊,为什么要这么拘谨呢?”   “谢谢您,大长老!”说罢,他匆匆转身离开了此地。   他的表情十分奇怪,看似高兴不能自已,却并未笑出来,只是硬憋着,以致他的表情看起来就像在生气一样。   走到距离大长老很远的地方,他才连蹦带跳,欢呼了起来。   赫里森奇怪了,平时一向沉稳不乱的少爷突然这是怎么了?   “少爷,有什么好事吗?”但少爷开心是好事,总不能扫了人家的兴吧?他只能微笑着陪少爷开心,做管家的,在一旁默默微笑就好了。   赫里森时常挂着眼泪,目送少爷出门。‘现在,我已经不再是那个家长一般的人物了,虽然早就知道少爷终有一天会长大,但没想到那一天真的到来,会让我这么伤心啊。’   对此,迪萨鲁泽布说:“人老了眼泪就会多起来啊!赫里森已经老了吗?”突然,他想到了父亲临终时的模样,感到一阵心酸。   “只怪我当初太弱了,没能救你。不然,我们一家人……”   甩掉不该有的多余想法,他踏上了拜访老师的旅程。   又是在那一座山下,那个山洞入口处,迪萨鲁泽布如愿见到了他的老师。   “今天怎么来了?已经可以开始修行了吗?”老人一脸严肃,俨然一副严师的模样,显然已经准备好了无比严酷的训练准备。   “老师,我有事想要问您。”   “问吧,这也是作为师父,该做的事。”   “曾经因为我的弱小,没能守护重要的人。要怎么样,才能让心中歉疚消失?”   “你是想自欺欺人的做法,还是真心偿还对方?如果想自欺欺人的话,很简单,无需问我,若是真心想要偿还,那就变强吧。这样,你就可以放下对他的歉疚,挺着胸膛对他说,‘我可以保护你了’,虽然也是自欺欺人吧。死去的人,是无法复活的。”   “谢谢您,老师。”   接下来,他开始了一天的修炼。老师十分严厉,但又是上山采蘑菇又是下河抓鱼的,怎么看都只是在为他自己找吃的吧!   迪萨鲁泽布不淡定了。    第十八章 激战!   “老师,不管怎么想,这都只是在做普通的生存考验而已吧!话说这种训练,真的会有效果吗?”在拉瑟又一次指使迪萨鲁泽布去三十公里外的便利店买东西时,他终于不干了,非但不干,还闹起了脾气。   “你还不明白,但终有一天你会发现……嗯哼!算了,也是时候了,好吧!我们去‘那个地方’。”   “‘那个地方’是……”迪萨鲁泽布嘀咕着,但还是跟了上去,面对终于到来的试炼,他还是跃跃欲试。   “额……老师,这个……这个地方是……”迪萨鲁泽布看到目的地时,还是吓得不轻。   “荒芜之地”,封圣之下,无人可以安然出入的禁忌之地,传说中,初代格雷斯科家主安烈·格雷斯科便是单枪匹马出入这片森林,并还能安然无恙的强者。除此之外,不知有多少人有去无回,永远沉睡在了这片森林中,荒芜之地因此得名。   但这片森林之所以如此恐怖,并不只因为这件事。   最为恐怖的,还是传说中,沉睡于森林深处,不知何时会醒来的骸之领主——前年大巫妖“奥古斯丁”!   曾有一位组队进入过森林深处遇难,队伍几乎全灭,唯一幸存的冒险者说:“那是地狱!那里有一只上千年的大巫妖,他吞噬了几乎所有人的灵魂!我没敢前往近处,离得最远才得以幸存!我的队友们,他们全都……有一个人还是马上要封圣的高级冒险者!天哪……”   由此,那位大巫妖才渐渐为世人所知,并且因为惧怕其存在而不再有人敢于进入这座森林,这片土地也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人们口中的“禁忌之地”,被人们所忌讳、畏惧着。   而现在,他们到达的目的地,不正是那传说中,连野兽都要绕道而行的“禁忌之地”——荒芜之地吗?而且还是荒芜之地中最为危险的魔物森林。   迪萨鲁泽布慌了。   是真正意义上的慌了,还没进入森林内部,他就害怕得浑身冒冷汗,但听拉瑟老师说起当年他是如何英勇地冲进这片森林,又是如何在一场场战斗中轻松获胜,他也不由得放松了一些。然后,坦然地走进了这片看似十分危险的“魔物森林”。   然而,当他自信满满一步跨入森林外那黑色的雾气层之后——   真是要哭了。因为他一回头,却发现老师并没有跟上来,拉瑟一袭灰色的长袍,悠闲地坐在一把藤椅上,在身后五十米远的地方,冲着他摇手微笑。   尼玛!——迪萨鲁泽布现在真是想骂人了,吹的倒是开心,说你出入这鬼地方多么轻松,你特么倒是来呀!现在把我一个年轻好少年骗进来,你却在外面喝茶是几个意思?   迪萨鲁泽布真是毛了。但此刻,好像容不得他生气,或是害怕了。   一声怒吼响起,迪萨鲁泽布只觉得浑身的汗毛立起,差点就一翻白眼,晕了过去。但当他看到那个声音的主人时,却还是不禁郁闷了。   随着这声怒吼,从林间窜出的,是一只猫咪大小的“猫咪”!虽然跟一般的猫咪还是有差别——要说的话,这只“猫咪”好像漂亮了些?   金黄的毛发,中间穿插着依稀几道虎纹,但跟虎纹不同,那是蓝色的纹路!   看来这,毫无疑问,是只魔兽了。迪萨鲁泽布依旧没有放松警惕,但接下来发生的,却让他彻底郁闷了。这只“猫咪”非但没有突然攻击他,反而自顾自地,在地上打起了滚来,还不时发出几声奶声奶气的“喵喵”声,看得迪萨鲁泽布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这这,这种可爱的小动物,能发出那么凶狠的叫声?”   但迪萨鲁泽布真是郁闷到了极点。   因为面对着这么一只可爱的小动物,怎么也不会觉得危险吧?况且,别看迪萨鲁泽布这样,其实是非常喜欢小动物的。   他放松了警惕,自然也就不准备逃跑了,他转回已经背过去的身子,大摇大摆地准备经过这只“小猫”身边时,突然发生的事情却让迪萨鲁泽布哭了。   没错,是哭了,因为刹那间,“小猫”眼中突然凶光毕露,一跃而起,以非人的速度在他的脸上抓了好多下。   结果,血族之王的脸,被抓花了。   这也怪不得他会哭了,脸,对于血族来说,就是门面,也就是存在证明了,一张看不出是谁的脸,怎么做血族之王?况且……   本来我还是有点英俊的好吧?这么一抓,岂不是连是谁都认不出来了吗?   血族之王表示已哭晕在厕所……   然而此时,并没有厕所可以给他哭,他面对的,是看似娇小可爱,实则凶猛无比的人间凶兽——撕天豹!要说这个名字其实还是相当有道理的,因为“撕天”之名,绝不是徒有其表!传说中,其“栖于雨林之中,爪甚锋利,一击可撕天”!   何等强大的生物,也多亏了血族之王肉体坚韧,若是常人,经这么几下,估计早都变成了“人肉煎饼”了,没错,不是单单被打碎而已,而是做成了“煎饼”,因为撕天豹的爪击,并非常人可以承受,所谓“一击破,二击裂,三击碎,四击面”,一般人,经受连续十几击正中,绝对会被打碎,成面之后又揉起来,变成一团的。就像牛肉丸子一样的状态,不,比牛肉丸子还要细腻才对,而且是“人肉丸子”。   迪萨鲁泽布仅仅只是脸被抓花,简直可称为奇迹。   其实他也知道,无论如何应该尽量避免被击中,可现在,他根本不知道这种魔兽的恐怖之处,因此,这时候看起来就好像**宠物一样,一吸血鬼一魔兽欢快地“玩耍”着一般。   好吧其实根本不是玩耍,每次,迪萨鲁泽布都是很勉强地躲过“小猫”的攻击,而打空后,就会留下一个一米左右的深坑。   转眼间,这片看似祥和的树林就已经变得千疮百孔,每每勉强躲过的迪萨鲁泽布身上那件西装亦然。而这惨状的始作俑者,竟然是一只“猫咪(你确定?)”?   何等卧槽的画面,此刻正上演着。   森林外面,拉瑟老先生正悠闲地闭目养神中……   最终靠着传说中毁天灭地(传说中,血族之王的继承者会得到的力量,“毁天灭地”)的超强力量,经过了无比惨烈的战斗(?不是躲避吗?),迪萨鲁泽布终于耗到了“小猫”没力气的时候,他趁机一抓,“小猫”就这样被他收入怀中了。奇怪的是,被打败之后,“小猫”竟然没有再做丝毫的抵抗,就这么乖乖地跟在了他的后面?   总之,迪萨鲁泽布是很开心的,毕竟非但没有丢掉小命,还捡了一只小宠物,自然是皆大欢喜,洋洋自得地向前走着,却没发现自己又被另一种生物盯着……    第十九章 爱德华   当他们向前走了几百米后,遇到的是……   迪萨鲁泽布正满心欢喜地跟新的宠物玩耍,突然窜出三头影狼,口水直流,贪婪地看着迪萨鲁泽布和小喵(迪萨鲁泽布给撕天豹起的名字),随时准备上前“用餐”了。   迪萨鲁泽布对“小喵”说:“哟!看看,是什么来了?”说罢便立刻摆起架势,应战了。   影狼比起撕天豹实在是弱小太多,几乎是一击就能猎杀一只,但无奈数量太多,当下的情况可真谓是“双拳难敌四腿”,不出一刻钟,迪萨鲁泽布身上刚刚修复的西服已经破破烂烂,他的动作也有些跟不上影狼的攻击速度了,渐渐地,他们开始处于劣势,接着,有一头影狼扑上来,咬住了他的手臂。   好疼!这还是自出生以来,他第一次受到这么大的伤害,那疼痛,也不是昔日可比的,一整块肉被生生咬掉的感觉,跟割破手指什么的完全不能相提并论,以至于迪萨鲁泽布“嘶”地一声,停下了动作。   “要死了,这回真的要死了。”正当他这么想着的时候,因为就算是吸血鬼,如果肉被影狼吃干净的话,也是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这么想着,他闭上了眼睛。   “啊!没想到死亡,竟然来得这么快,好想变强,变强后给老爸看看……”   在他已经坦然接受了“死亡”这一事实的时候,却发现——咦?怎么还没有死掉?   睁眼一看,眼前正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模模糊糊的看到,高大人影手中有一个喷火的神器,仅仅一击,就将影狼干掉了。   他惊恐不已,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但解决掉影狼群的男人转过身来,却让他惊喜交加。   “爱德华叔叔!您怎么在这里?”迪萨鲁泽布跪在地上,就像个小孩子一样,抱住了男人的腰,还不停地往身上蹭着,全然是在撒娇。   “好了!迪萨,都这么大了,男儿不可如此娇气!”得到的,是爱德华严厉的训斥。但从他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着侄子的脑袋一点看来,其实还是疼爱的。   “可怜的孩子,就这么没了父亲……但你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爱德华本来想好好寒暄一番,但还是疑惑地问。   “爱德华叔叔,我……哦,没什么,只是想历练一下。毕竟父亲不在了,我也必须变强才行。”迪萨鲁泽布乖巧地说出了华丽丽的假话,因为他实在不想暴露森林外的拉瑟老师,要知道,爱德华作为一个大吸血鬼,可是出名了的脾气暴躁,而且对于人类,是绝对的主战派,要是知道有一个那样的人类老头,一定会忍不住冲出去杀死对方的。   当然,就算是他,跟爱德华的关系也并不如何融洽,当初,爱德华先祖无后,并不代表他没有近亲,只是那一代的爱德华并不出色,因此才选举了凯撒家族的祖先继任血王之位,不然,现在的血王,理应是爱德华叔叔吧。   为此,爱德华心里仍旧愤愤不平,并随时准备僭越上位也说不定。   自从凯撒上一位家主——凯撒?D?拉帝兹继任以来,就将爱德华一族发配到了血牙山一带(血族与人类领地的边界线)镇守,姑且是任命了领主之位,才使得爱德华族人无话可说。至于迪萨的亲热,那完全是装的。   自出生以来,只是听说过自己有这么一位叔叔,而且从未见面的两人,怎么可能那么亲热?   倒是爱德华恶心了。   “这小鬼是怎么回事?说什么叔叔,不是才初次见面而已吗?而且我们的感情……有这么好?”他心里一阵不爽。但不爽归不爽,毕竟对方是血王,就算是他,面对血王,也是有着不小压力的,即使有意见,也不能随便提出来。   因此,只得暂时乖乖跟在迪萨身后,准备观察形势后再做打算。   “对了迪萨,你一个来这里?”沉默片刻后,他姑且问了一句,算是打破了沉默的局面。   “额,算是一个来的……叔叔你问这个做什么?”迪萨鲁泽布打了个心眼,回答完问题又奇怪地问道。   “哦,没什么,只是有点奇怪,堂堂血族之王,为何要来此荒芜之地。”爱德华暂且还是忍耐着,没有露出本性。   他们继续向森林深处走去……   突然,爱德华眼中凶光毕露,向前扑去。   时刻提防着的迪萨鲁泽布轻松地避开了这一次攻击。   “叔叔?”   “呐,你知道吗?小迪萨。”爱德华的语气就好像在聊天一般,全然没有杀气。   “要是你死了,我就可以成为血族之王了哦?”他微笑着,说出了最恐怖的话。但迪萨鲁泽布此时却并没有心情笑着聊天。   “那又怎样?你是在向我挑战吗?而且,如果我不在了,布拉兹那家伙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是吗?就凭那个只知道研究的书呆子!?”说着,他凶光毕露,已然冲上来,要攻击迪萨鲁泽布的要害,见状,小喵也扑了上来,想要保护主人。   就这样,两个吸血鬼,开始了一段血战。身为大吸血鬼的爱德华当然不比没有智慧的野兽,仅仅五招,就让本没什么战斗经验的迪萨鲁泽布吃尽了苦头,言道“就算这样,你还依然坚持说你会赢吗?”换来的是迪萨鲁泽布的沉默不语,但事实上,他已经无暇聊天了。   结果,当然是爱德华的胜利,不管怎么说,都是经历过血战的老牌吸血鬼了,战斗起来自然比娇生惯养的迪萨鲁泽布强得多。而即使如此,迪萨鲁泽布也并没有打算就此认输。   打斗的声音十分恐怖,方圆一里之内,连野兽都藏了起来,却无法阻止森林外,拉瑟老将军的听力。   “传闻中,血族只要被捏碎了心脏,就会永远消亡了。你有试过吗?我亲爱的侄子。”正当爱德华这样说着,准备将之付诸实践的时候,一个苍老的身影显现了。   “就是你吗?把我徒弟打成这个样子的家伙。”老人严厉的声音响起,使得迪萨鲁泽布不由得心头一紧。   “老头,你来干什么?这种事情,我一个人就……”想着‘亏我苦心为你隐藏行踪,你却跑来自投罗网’的迪萨鲁泽布不由得怒吼道。谁想到对方的声音却更加严厉,   “老夫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管教!”说罢,他讥笑着看向爱德华。   “吸血鬼啊,数十年未曾遇见了……”他眼中闪动着红光。   “今日,就让老夫开个杀戒!”   这个男人,是曾在血战中战功赫赫的老牌将领,血族也猎杀过不少,虽然,大吸血鬼很少碰到,却也并非不曾猎杀,他不由分说,直接扑了上去。   犹如战狼。   一时间,风起云涌,碎屑纷飞,两人的战斗瞬间将周围草木摧毁,迪萨鲁泽布为了自保,退出了几百米之远。尽管如此,不时从战场上飞出的碎屑、石子还是能够伤到人,使他仅仅看,都看得胆战心惊。   “这,就是真正的战争吗?”不曾见过真正战场的他不禁问自己。   然而,我们都忽略了一个问题——我们现在见到的,是最强者的交锋,而无论是人类,还是血族,他们当中,这样的强者也是仅有一位,再无第二。   最后,迪萨鲁泽布阻止了拉瑟杀死爱德华。   他说:“老师,请不要杀死我的叔叔!”   不论是哪一方,都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他。   “为什么?这家伙刚才想要杀死你不是吗?”拉瑟并没有停手的打算。   “你……说要放过我?”爱德华也惊悚了,他不敢相信,前一刻,还等着被杀的孩子会说出这等大度的言论,至少,大多数吸血鬼都是有仇必报的类型,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任何一个有可能威胁到自己生命的死敌。   拉瑟最终还是停手了,因为连最初的被害者都说了要放过他,何况自己也不是当年的“对血族战略司令”了,没必要跟一个血族高层硬磕。   爱德华对于迪萨鲁泽布的大度感恩戴德,哭着跑出了这片森林,而接下来的才是正戏。   “好了,来说说你的问题吧,吸血鬼。”拉瑟对迪萨鲁泽布说道。   “您早就知道了吧,虽然我很想说,随你处置……但很抱歉,我还不能死。”    第二十章 危机   “我倒想听听你的理由,但是,还是算了,我也说过,早就不是对血族战略将军了……”拉瑟老将军捏着眉心,十分烦恼似的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老师,请您继续教我,拜托了!”迪萨鲁泽布十分诚恳地拜托了。   “没想到你这孩子心胸如此宽广,真是后生可畏啊!”拉瑟笑了。这个没有孩子的老人,一直在寻找自己踌躇壮志的继承者,然而此时,那苦苦寻找的命中注定,就在眼前,不是吗?   “迪福哟!回答我,你的理想是什么?”拉瑟正色问道。   “希望建立和平的世界!教官。”迪萨鲁泽布立正,像个军人一样吼着回答道,他知道老人喜欢这样对话。   “你有着十分伟大的理想!那么我们继续走吧!向森林的深处。”拉瑟说着,已经迈开了步伐,向前走去,迪萨鲁泽布紧随其后。   但是紧接着发生的事情,令两位勇者都不得不倒吸一口凉气。   还没走出两步,身后,就有沉重的脚步声传来,拉瑟警惕地拉着迪萨,躲在了一棵大树后面,他知道,碰到“那东西”的话,跑是没有用的。   “是什么?老师。”迪萨鲁泽布还是第一次看到老人如此谨慎,好奇地问道。   “嘘!安静,小心让它发现了。”拉瑟吹胡子瞪眼,压低嗓音对迪萨鲁泽布低吼着说。   “哦。”迪萨鲁泽布悄悄地应了一声,就不再出声了。   但当他们看到“那东西”,迪萨鲁泽布不知道,拉瑟却是脸色都变了。   “果然是‘那东西’,听好了迪福,你只管跑。”   “为什么?老师您不是说您出入过这片森林吗?”   “别管了快跑!”吼了一声,老人只身冲了出去。   从“那东西”的体型跟长相,迪萨鲁泽布觉得,那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大领主巫妖王了,可是,   人类对巫妖王,不是绝对没有胜算的吗?即使是吸血鬼,都不能战胜的强大存在,老师要怎么办?   一边担心着拉瑟老将军的安全,一边顾及到自己的生命安危,他只得选择逃跑,临行前,看了一眼老人的身影。   含着眼泪,他说了声“对不起。”   老人见他还没走,大喊着“快跑!”还是义无反顾地冲上前去。   迪萨鲁泽布出发了,可他的脚,怎么也迈不开。   “怎么可能,怎么可以?抛下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独自逃走这种事……要我舍弃老师?”他回头喊道。   “老师!我凯撒家主,誓与您共生死!请让我也帮忙!”   ——可这一回头,看见的是破破烂烂,被巫妖王一指贯穿的老人。   他泪流满面,盼望着老人还没死,冲了上去。   不求打败巫妖王,只求夺回老人的遗体。   他动用了从出生起最大的潜能,直冲着到达了老人身边,不顾巫妖王的百般攻击——反正还会恢复的,径直将老人抱起,转身向外部跑去。   ——巫妖王显然不想放过他们,在他身后穷追不舍。   迪萨鲁泽布的衣服转瞬间变得破破烂烂,他浑身都是鲜血,从头到脚有数十道伤口,还在不停地涌出鲜血,可他不在乎,他没有顾及身上的伤痛,此刻,仿佛为了救出老人,甚至可以舍弃自己。   他咬着冷冷的牙,疼得呲牙咧嘴也从未停歇,怀抱着最心爱的恩师,向着森林外部那虚无缥缈的光点——森林的出口狂奔着,狂奔着。   忽然,老人睁开眼,虚弱到极点的声音说出一句:“放下我,你自己……”他没有回答老人的请求,仅仅沉默着,双臂却将老人抱得更紧。   终于,他们冲了出去。巫妖王的咆哮声从身后传出,却已经不能威胁到两人,迪萨鲁泽布嘴角浮现一抹微笑,长出一口气,倒在了地上。   血族一众救援队,火速赶到,发现了昏厥在地上的血族之王——迪萨鲁泽布,可他的手,还紧紧抓着一个老人。   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本来不打算救老头的,可没办法,只得将老人也一同救了回来。   迪萨鲁泽布醒来后,看到了老人也在身边,安然无恙,笑着说:“老师,我……合格了吧。”   可是,被包成了“木乃伊”。    第二十一章 离别   “什么,你不光要拜一个人类师父,还要娶一个人类当妻子?!这不行!绝对不行。”   随着新任血王——迪萨鲁泽布的独行专断,长老会上,风云再起。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我不是说了,人类跟血族应当和平共处,通个婚而已……”   他还要说什么,大长老悄悄从后面拉住了他的衣角。   的确,要是那样发展下去,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准。   散会后,迪萨鲁泽布还在发脾气。   “大长老,为什么拉住我?我告诉您,这件事我不会让步,就算是他们真的要跟我杠到底,我也不会……”   “王上!”大长老语气激动,一张脸憋得通红,却也无法僭越。   “请您冷静下来,您以为那帮老家伙真没办法对付你吗?”   “这……”迪萨鲁泽布没理由反驳,只得服软。   “听我说,您这一理想十分伟大!可是,伟不伟大,要看您所做,得到的结果,现在逞强,成不了什么气候。”   大长老一瓢冷水,将迪萨鲁泽布的怒火彻底浇熄,如往常一样,制住了这位脾气暴躁的血族之王。可此刻,他却依旧笑不出来。   “没想到他的意念这么坚定,看来,要变天了啊!”   最后,也只得出这一句感慨。   而迪萨鲁泽布这边,一散会,他就来到了位于荒芜之地外围,“血族第二装甲师”所在的营地。   干什么呢?当然是看望心爱的老师——拉瑟老先生。   奇怪的是,自那之后,迪萨鲁泽布不出半天就醒了过来,而拉瑟老先生身上的伤看起来都已经痊愈了,呼吸也十分平缓,却迟迟不醒,一直就像个死人一样躺在床上,动也不动。   对此,血族的战地医生们束手无策。迪萨鲁泽布依然天天前来探望,也没见有什么起色。   他焦急地看着安详地躺在床上,就好像睡着了一样的拉瑟,不由想起了父亲临终时。   “父亲去世后,也是这样躺着的啊!”他不禁感慨。   “就像睡着了一样。”   他突然使劲摇了摇头,反复对自己说:“不是这样,不是这样,老师一定还活着,只是他太累了而已……”   然而,拉瑟就这样,一直没有醒来……   迪萨鲁泽布每次来这里探望,他的样子都越来越憔悴,脸色愈发苍白,可呼吸依旧平稳。   日复一日,没有起色,他终于等不及了。半年后,迪萨鲁泽布带来了一位血族的王族医生——埃尔文。   “埃尔文医生,拜托了!请一定要救活他。”在埃尔文医生走进行军帐之前,迪萨鲁泽布诚恳地拜托到。   埃尔文医生进去后,过了好几个小时。   迪萨鲁泽布等得满头大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终于等到了医生出来的时候。   “怎么样了?医生。”   “王上,恕我无能为力。话说您知道不知道,这位老先生是怎么伤的?他的内脏受到了不可逆的伤害,恐怕……”   “什么!?你是说,老师没救了吗?”   “虽然我很不想这么说……但是,很抱歉。”   迪萨鲁泽布紧紧咬着嘴唇,没有再说话,他只是含着眼泪,默默地走进帐篷,再没有出来。   日复一日,几个寒暑,迪萨鲁泽布瞪着充满血丝的双眼,等待着拉瑟醒来的一天。   然而这一天,并没有到来。   三个秋冬之后,他眼睁睁地看着拉瑟老先生,停止了最后一次呼吸。   他抱着老先生的遗体,哭了好久好久。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拉瑟老先生是人类,还是人类的英雄,他死后,人类派出大主教亲自前来迎接老先生的遗体,迪萨鲁泽布作为血族之王,郑重地将遗体转交,目送着老先生最后一程。   “拉瑟尔贡老将军,终年三白六十五岁,一生征战无数,徽章数不清。入葬时,净身入殡。一生的荣耀,葬送于血族之手。”   这是人类最终的说法。   自此之后,血族之王——迪萨鲁泽布。   真正意义上的长大成人。   他不再拥有那天真灿烂的笑容。   长期不在影牙城堡出现的爱德华伯爵,宣誓对即任血族之王,绝对的忠诚。   难道一切,就这么结束了?    第二十二 联姻   一年后的某一天,迪萨鲁泽布突然提出要结婚,遭到了长老会的一致反对。   因为他的结婚对象,是个人类!   此前也已经提到过了,他钟爱的对象——那位叫做阿尔斯托·菲利斯的女孩,早已勾住了血族之王的心。   两人的婚事终于在迪萨鲁泽布稳定了血族内部形势的一年后,被再次提了出来。   可是结果依旧是那样。   对于一个人类要成为血族之母一事,他们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认可的。   “哎呀,何必单恋一枝花?世间的好女子多得是,为什么要执着于一个并不如何出色的女人呢?听说不死族的公主生得十分美貌,不妨与我血族之王联姻,也好壮大我血族力量。”   又是爱德华·利斯,这个老头子,是迪萨鲁泽布爱德华·埃文叔叔的父亲,自从迪萨继位起便是蛮横无理的旧贵族模样,一副我牛我最大的样子,连走路都爱横着走,完全就是个霸道的蠢货。然而最愚蠢的是他自己竟然还不知道!   对于这样的人,笔人只能呵呵了。   但似乎这一次,他是合了众人的心意,说了一回真话?   长老会的成员一致点头同意,迪萨鲁泽布也没了办法。毕竟,以他一人之力,不可能对抗长老会集体的决定。   于是,他从本来精干强势的王者变成了一个“家里蹲”,整天除了在家里就是在家里,有什么事也不再亲力亲为,整个人仿佛都没了精神,总是一个人在那间书房里发呆。   别人不知道,赫里森可是清清楚楚,那就是——他是在闹脾气!   也是,一个总是独断专行的人,一下子被别人决定了终身大事,怎么都会有一段时间开心不起来,很正常,无须担心。   这样,赫里森才能够专心处理家中的各项事宜,毕竟,结婚可不是什么小事。   与少爷朝夕相处,他再清楚不过,虽然跟初代血王拥有着相同的理想,可他们的立场不同,权利也不同,直接导致了结果的反差。   初代血王是带领着这些老将一路打下了血族的天下,虽是这方寸之地,却也是人家亲手博来的,在下属中拥有绝对的威信。因此,初代才能够施行高压政策,没有人反对,是因为——没人敢反啊!   初代血王是出了名的嗜血成性,真的是杀人不眨眼的存在。这可不是徒有虚名,初代的残暴也是很多血族都亲眼见过的,据说,他曾因为一语不和,而一拳将不死族大将军打成骨头碎末!   因此,不死族的同盟关系,才会变成如今的从属。不死族的巫妖王,现在还在影牙城堡的长老会就职。   这样,就能看出了吧,唯独那个人,是绝对不能招惹的。   可是就算这么说,迪萨鲁泽布还没有见过不死族是长什么样,估计等见到了也……   好吧,一个偶然的相遇,已经让他们相遇了。   血族之王,和不死族第三王女。   迪萨鲁泽布十分羞涩,他扭扭捏捏地打了招呼,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几句,就一同来到了迪萨鲁泽布的宅邸。   “那个,蕾娜……小姐?您是要红茶,还是咖啡?”见少爷害羞得脸蛋通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的样子,赫里森只好出来圆场。   “那个……红,红茶。”   小姑娘显然也是害羞着,声音小的就像蚊子叫一样,红着脸不敢抬头。   “呵,正好,少爷也喜欢喝红茶,请稍等。”   赫里森微微眯着眼,暗笑一声,就马上开始泡茶了,留下两个年轻人在狭小的待客室里独处。   “那个……蕾,蕾娜小姐,这里这么偏僻,您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呢?”   “不好意思,我,好像迷路了,幸好碰到了您,不然……”   “好吧,那您就暂时在这里等,我们马上为您联络您的家人。”   “额,不用了,那个……我的家人不会来救我的,劳烦您招待,我马上就走……”   “你在说什么呢,蕾娜小姐,这种事可由不得你任性,要是出去又迷路怎么办?还是联系家人的好。”   “不用了!”   蕾娜紧闭着双眼,扯着嗓子喊了出来,娇滴滴的声音就算喊出来也一样并不具备什么威势,但却吸引了迪萨鲁泽布的注意。   “我是,我是那个巫妖王的王女,不必叫人来救,我自己可以回去!”   她挂着泪珠,一副“我受了欺负”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忍俊不禁,鼓起来的小脸蛋,这纯粹就是个**嘛!   迪萨鲁泽布也是惊得不轻,他结结巴巴地说道:   “你,你是我的未婚妻!?”   “您是?”   “哦,请容我自我介绍,我的名字叫凯撒·帝·安贝拉那·迪萨鲁泽布,是您的未婚夫。”   他窘迫地咳了两声,对着面前的淑女做起了迟来的自我介绍。却让蕾娜的小脸顿时红得好像熟透的番茄。   “原……原来如此,真是不好意思了,凯撒先生,请您饶恕我的无礼。能这样见到您,我十分荣幸。”   “对于此前的无礼,我向您请罪。”   蕾娜一边向未婚夫道歉,一边做为血族臣子——不死族的代表向对方深深鞠躬,行了一礼。   迪萨鲁泽布此时表现出的温柔十分不同寻常,他轻轻地双手托起蕾娜的双肩,温柔地说:“不必如此拘礼,我们已是夫妻,又何必如此见外呢?”   蕾娜脸颊微红,羞涩地回答道:“总是听闻血族之王脾气暴躁,没想到您竟然如此通情达理,我真是受宠若惊,此次贸然来访,我家中并不知晓,这般,臣妾便告退了。”   “好,你先回去吧,期待三日后,我们的婚礼!相信你会是世上最美的新娘。”   迪萨鲁泽布深情地向命中注定的妻子告别,这一对年轻的恋人,就如同大多数的情侣一般,依依不舍地互相道别,回到各自的家里去了。   夜里,迪萨鲁泽布想:   说不定,这位蕾娜小姐,真是我命中注定的最佳伴侣?好像也不错!嘿嘿。   三天后,迪萨鲁泽布步入阴暗的礼堂,在血族长老会以及不死族暗影骑士团的集体注目下,携手新婚的妻子,立下了永恒的誓言。   “还真是,世上最美的新娘啊!”   “不,纵然世间万千美艳,不如你含羞一笑。”    第二十三 联盟会议   “怎么回事?他不是不愿联姻吗?”   “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要好了?”   看到血王一家恩恩爱爱的样子,多数都是满腹疑问,表示不能理解。   如今,迪萨鲁泽布的态度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从郁郁寡欢直接变成了欣喜若狂,在本次长老会上,更是提出了要带着夫人一同参加的要求!   这就让人不禁起疑了,是什么让一个人的态度发生与之前天翻地覆的变化呢?或者说血族之王,他有什么企图吗?   想起上代血王的强权政策,长老们都不禁动了恻隐之心。   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整日吹胡子瞪眼,实话实说的狠毒之人,而是心口不一,面带笑容杀人的阴毒之人!那就不是刀俎下鱼肉,而乃狩猎者了!   上代血王如此,这一代,又将如何呢?   其实他们对迪萨鲁泽布的了解,就仅仅只是知道他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以及是上代血王的亲生骨肉而已,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其实他的身份也十分引人浮想联翩,一个在上代血王去世之前,才刚刚觉醒了血族之力的新晋血族,有何能力统帅一族之人,走向光明的未来?又如何能使血族愈发壮大?”   “最关键的,这样的一个孩子,若是发生什么异变,他有能力带领血族走出困境吗?”   没有当着迪萨鲁泽布的面,他们私下窃窃私语着。   “本日的议题,血族领地相关。”   还是一贯的,由大长老宣读了议题,众人才开始发言。   “是的,我认为这个议题十分有必要,最近,人类又侵占了我们的几块领土,将之建成了都市。”   以上,为爱德华伯爵的报告内容。   紧接着,就引起了大多数长老的反响。   “没错,这样下去不行啊!可是,血战刚刚结束几千年,凭血族现有的力量,恐怕不足以再发起一场战争啊!王上,您怎么看?”   比起一年前,这些血族长老对迪萨鲁泽布的态度有了明显改变,至少每逢一些重大决策之时,知道询问下他的态度了。迪萨鲁泽布表示,对此十分欣慰。   但这个问题,无疑是烫手的山芋,开战是不可能的,可不开战,就会让这些暴躁的老头子心生不满,至于迪萨鲁泽布的态度……   毫无疑问,就算长老会一致同意开战,他也会反对到底!   即使王座异位也在所不惜!   此时,他犹豫不决。   ‘究竟是接下这块烫手山芋,借此表明我的态度,还是沉默不语,让他们自己去解决?’   他的眉头拧成一团。   在他努力思索着的时候,长老们见他不发话,就你一句我一句地吵了起来,   “开战不可能?你在说什么,靠我大血族之力,怎么可能无法战胜那些蛮荒部族的人类!王上,不要听信他的谗言,还是开战吧!堂堂正正地消灭掉那些虫子,让他们无话可说!”   “不不不您在说什么啊,怎么可能呢?开战这么兹事体大的事情,还是交由王上亲自决断来的好吧,况且就我看来,王上应该已经是有主意了,且听听王上怎么说,好吗?王上?”   迪萨鲁泽布还在发呆,突然被点名叫到,不由得吓了一大跳,他马上抽出精神来慎重地面对着面前这一群前辈们。   “这件事……实在是太重要了,这关乎到我们血族的未来。”   “嗯。”   九位长老异口同声,就好像听着大人教导的小孩子一般,等待着他的下文。   “可是我现在还不了解血族的军事实力究竟如何,所以还是等等吧,过段时间,我了解了血族军力,再做决断也不迟啊!”   “请等一等王上,您这样敷衍的态度是什么意思!您难道还想让我们这一群老头子重返战场不成!”   “对啊,您的态度太敷衍了,请您说清楚,您打心里,到底想不想开战?”   “说实话,不想。”   “您实在是太英明了!……”   ”“为什么不!难道您不想要血族向前发展吗?您可知道,战争为我们带来的好处,远不止……”   “好啦!叔伯们,您几位就不能冷静冷静吗?这件事情这么重要,当然是要慎重处理啦?怎么可能一朝一夕之间就决定啊!”   那位长老还想要反驳,这个时候,大长老站了出来。   “第三真祖,您累了。”   “大长老,不,第一真祖,我一直敬您乃第一位真祖,不曾顶撞您,可您所做,却是偏袒了些吧!”   被称为第三真祖的老者讽刺地讥笑着说道。   “我的公正,在座可都有目共睹!而且,偏袒,不,拥护血王,有什么不对的吗?”   大长老此刻的样子,威严无比。   “大长老,不要动怒。”   迪萨鲁泽布弱弱地说到,却马上得到了大长老的驳斥。   “看来王上您也累了,那就散会吧!这样下去,得不出结果。”   大长老大手一挥,就将所有议员全部遣散了。瞬间,会议大殿内只剩下大长老和迪萨鲁泽布两个,显得形单影只。   “王上 ,恕我无礼,您真的打算要去调查什么兵力?您当真打算开战不成?”   “大长老,我累了……”   “这不是儿戏!你要知道,我们先辈苦苦奋战数千年,才得以结束了这愚蠢的战争,到你这里,我不能允许再轻易提起!”   “我知道,我都知道,大长老,可是您也看到了,刚才的情况,要一语否定他的提议,实在是不太可能,总得有个理由不是?”   “看来王上您,长大了啊!”大长老眯着本就不大的双眼,笑眯眯地对迪萨鲁泽布说到。   但第二天,终于到了举办一年一度的联盟会议的日子。也是以血族为中心的各个部族,联盟成员首次与新任血王的直接见面。   不死族的族长直接站起来,扯着嗓子说:“什么,血族之王竟是一个这么大点儿的娃娃?!哦!上帝,这个世界疯了吗?”   幸好,这出闹剧并没有进行下去,他马上被血族的侍卫们警告,安静了下来,并进入了工作状态。意外地发现,新任血王与他初识的初代凯撒有些相像。   当听迪萨鲁泽布说出自己的期望之时,他欣慰地点了点头,回想着见到初代凯撒时,那人说的话。不禁怀念了起来。   “当年,你也是这么说的啊!挚友。”   “又是一代枭雄啊!”散会后,他这么感慨到。   说到这里,不死族族长跟初代凯撒的关系就不得不提了。   首先,初代凯撒是第一个与不死族建立盟约的血族之王。然而,在私下,他们还有着其它的关系。   在凯撒与他搭话之前,他一直都是个孤家寡人!并非没有伙伴,但绝无朋友!   在凯撒与他签订盟约之后,相互之间,还经常有书信往来,枯燥乏味、永生不死的日子里,有了一位友人的陪伴让巫妖王觉得十分快乐。   因此多年后,他无法治理不死族的众多族人,只得投靠凯撒麾下,甘愿成为了一名将领。    行间(一)   “想不到数千年后,还能看到弗兰克林的影子啊!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巫妖王犹豫着,还是转身问了出来。   “晚辈名为凯撒?帝?安倍拉那?迪萨鲁泽布,您可以叫我迪萨,阿尔萨乌斯叔叔!”   迪萨鲁泽布笑着,顿时牵住了巫妖王的心,而那一声“叔叔”,更是让对方心花怒放。   他忽地单膝跪地,低下头恭敬地说到,“失礼了,血王哟!吾定当继续支持血族,以巫妖王之名发誓,不死族永不背叛!”   迪萨鲁泽布都有点吓到了,他没想到议员还没走完的时候,巫妖王会如此张扬地宣誓效忠,他连忙上前去双手扶起对方,和气地说:   “别这样,叔叔,您是我祖辈的朋友,我一个晚辈,按理说,应该是我向您行礼才是……”   “不,君是君,臣是臣,这礼数不能乱!”   巫妖王的语气十分认真,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到此,认为已经没有必要假情假意的迪萨鲁泽布终于确定了对方是真心实意,他清了清嗓子,端正了威严,言道:   “那好吧,巫妖王哟!”   “在!”   “吾赐予你永恒的荣耀!血族发誓与你同在!”   “不胜感激!血王永恒!”    第二十四 新法   有了巫妖王撑腰,迪萨鲁泽布的腰杆挺得更直了。   在血族长老会中,加上爱德华,算上大长老,他一共有了三位支持者,而且是忠实党羽,属于那种只要他一句话,立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死士类型。迪萨鲁泽布在长老会上说的话可算是能占分量了。   大长老理智但明显带有一丝偏袒的判断、应和,爱德华伯爵纯粹无条件的服从,以及巫妖王的大吹大擂,现在,几乎是迪萨鲁泽布一句话,谁也无法反驳了。   因此,迪萨鲁泽布认为,时机到了。   第五次长老会,改变血族历史的一次重大会议。或称之为战役也不为过。因为这场会议,足足进行了数十年!   会议一开场,借着巫妖王的威势,迪萨直接否定了上次提出的战争一说。   接着,迪萨缓缓开口。   “还有一件事,希望各位听完。”   “希望各位能够采纳,这只是我的个人观点,不能代表血族的立场,但我认为,这样一定是好的。”   “嗯哼!”   “我这里有一份日思夜想修订的血族新法,请各位传阅,并将其修订出版。”   一份看似平平的文书。   传阅后却让长老们无不色变!   其中提到人类与血族享有相同权益,杀死人类列入极刑范围,亦属于触犯血法!   这等同于将血族的地位彻底放低,直接放入了人类阵营!   “这,这……这是,您的意思?”   大长老面色愈发苍白,声音略带颤抖地问。   “是我的……嗯,该说是我的梦想吧?”   这一句话,直接将大长老打入了地狱。   大长老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他扶着身边的桌子,才勉强没有摔倒,说到,   “这一决策,是否仓促了些呢?”   “是吗?我倒不觉得,反而,应该是越早越好,不对吗?”   ”“额,恕老朽无能,无法理解您的想法,这或许……是初代血王的梦想,可就算初代也一定明白——那不可能实行!”   “所以呢?”   “请您三思!这说不定会使血族灭亡……”   “这太危险了!”   “简直是玩火!”   反对的声音接连响起,突然,“嗵”地一声,一张桌子被掀翻了。   随着一张桌子被掀翻,顿时,长老会内怨声迭起,而且,跟初代那时不同,此次持反对意见者,看来不是轻易能够压制了,迪萨只得暂时撤退,哦不,是暂避风头,悄悄地逃离了这个鸡飞狗跳的地方。   然而,第五次血族会议只是暂时搁置,并未结束。   利用这月缺月圆数十天的时间,迪萨也是做足了功夫。   他决定亲自前往圣光教徒身边——也就是亚历克斯身边,打探情报。   这是一个平常的早晨。   亚历克斯正心态平平地前往学校,世界没有发生战争,生态也没有被毁灭,看似没有任何的异状。   迪萨鲁泽布瞒着长老会、赫里森,以及所有血族、人类,悄悄摸出了大宅。   对亚历克斯来说,见到昔日挚友——迪萨鲁泽布,已是不可能的事情,因此现在,也仅仅只是偶尔缅怀昔日的快乐时光,看到迪萨的座位会有一丝感伤罢了。   但不知为何,也许是心意的相通,宿命的指引,今日,他却迫不及待地看向了挚友的座位。   结果,看到迪萨正一脸嬉笑地向自己做着鬼脸。   亚历克斯没有生气。   他一下子扑了上去,嘴里说着“你这坏家伙,说好一定会回来的,这么长时间,你都跑到哪儿去了?”   迪萨温柔地抚摸着他毛茸茸的脑袋,轻轻说:“别这么激动嘛,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得到的回答是亚历克斯的拳头。   但只是轻轻地打了一下他的脑袋,笑着说,“没事,回来了就好,我以为……”   迪萨苦笑着,“好啦,你看都要上课了。”   放学后,第一个来找他的依旧是亚历克斯。   这个死党搂住他的肩膀,担心地问:“你怎么回来了?家族那边呢?”   “没事啊,虽然那帮老顽固不同意我回来,但我还是执意过来了。”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啊,不然你以为呢?”   “哦,是这样啊。”亚历克斯的表情明显得有一丝失落。   “怎么,难不成你还希望我是奋力反抗,打倒一群人来到你身边的吗?”   “没有啦!”   在两个挚友的嘻笑声中,一天就这么结束了。   此后的几天里,他们俩一直在一起,时不时地,迪萨会提出一些在亚历克斯听来十分奇怪的问题,亚历克斯也没有在意,毕竟是死党提出的问题,当然是会如实回答了。   七天后,在继续的长老会上,迪萨拿出了一份特殊的文书。   ——正是人类军队情报!   看完这一份报告,所有的长老都缄默不语了。   他们看到了人类与血族军力的巨大差距!自然不敢再妄言什么开战的事了。   自此,迪萨鲁泽布的一份新法立即得以执行!   即时,在血族城镇中掀起一阵轩然大波!    第二十五 查访   走在街上,可以很轻易发现一日之内,血族城镇的变化。至少迪萨鲁泽布身为血族之王,是不敢公然在街头公开露面了。   现在大街小巷,到处都有红着眼睛,提着火器搜寻迪萨踪迹的“暴徒”存在。因为新政的推行可谓是十分迅速,两天之内,那条无论谁看起来都无比荒谬的“与人类平等法规”已经可说是随处可见。   迪萨鲁泽布觉得头皮发麻。   纯粹出于个人愿望做出的决断那明知会来的后果实在来得太快了些,即使坐在远离世间城镇的深山当中,仅仅手执一份报纸看到风声渐紧,他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唯一可以确定的,也许就是他改革的决心不会变吧。但那,又会持续到几时呢?   或许明日一早,不,或许下一刻,下一分下一秒,就会有不知是血族还是人类的地方或中央军前来捉拿自己——这个“罪孽深重”的独裁者。   鸦鸣阵阵,都令他寒毛直立。   赫里森是位高雅的绅士,他依旧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为唯一的主人料理最为精致的生活,又到了下午茶的时间,他轻轻推开门。   “请问您是用咖啡,还是红茶?”   “咖啡吧,它能使我警醒,更好地发觉危机。”   “遵命,老爷。”   不知何时,他对迪萨的称呼不再是“少爷”,而变成了与迪萨稚嫩外表不相符的“老爷”,自从迪萨在长老会上问住了脚,树立了一定的威严,他就不再自恃为家长了,然而……   现在,迪萨的脸上已经不再出现那天真无邪,发自内心的笑容了。纵使如此赫里森的职责不变,为凯撒家打理生活及一切所需,他做得津津乐道。   突然,年轻的凯撒家主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   ——前往圣光城!   在揣揣不安坐了整整一天之后,他终于决定要做些什么。   赫里森知道身为管家,不能干扰主人的任何决定,可他还是担心不已。因此他关怀地说:   “不会有事吧。”   迪萨微微一愣,回了一声,   “嗯。”   如此罢了。   迪萨身着黑色西装,还戴着一副面罩,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圣光城城门下。   没有守城士兵阻拦,也没有什么横插一脚的碍事者,就这样安全地,进入了城中。   出乎他意料地,似乎人类的城邦中,与平日并无太大差别?不仅如此,比起平时,好像还更平静了些。   这似乎奇怪了一点?血族们都已经快要暴动了,人类却反而十分惬意?带着奇异的心情,他再次来到了那座中心城堡。   比起平日的大张旗鼓,今日以毫不张扬的行事风格,轻轻敲响了那扇沉重的木门。   门缓缓地开启,一个面相凶恶的兵士表情凶狠地问:“你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   迪萨一脸乖爽,装成城里小市民的样子,回答道:“兵大哥,请问教皇大人在吗?”   “教皇大人忙的很,没空理你!”   说罢,对方关上了大门。   在大门关闭之前,迪萨喊了一句,   “请等等!在下迪福,请向教皇大人转达。”   虽没有得到回答,但显然,迪萨并不打算就此放弃。   他就这样挺着胸脯站在大门前,终于等到了答复。   并非是等到了答复,而是等到了教皇。   正当夜幕降临,教皇大人准备回家的时候,他穿戴完毕悠哉游哉地走出教堂大门时,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老熟人”。   还是那一副虚假的面容。   “哟!这不是迪萨……”他以一幅老好人的模样迎接上去时,话,却突然停住。   他被迪萨一只手指抵住了嘴巴。   正当他瞪大眼睛充满疑惑之时,迪萨在耳边轻轻细语:   “迪福。”   “哦,迪福啊!好久不见了,你怎么样啊?”机敏的教皇大人马上反应过来,并装出一副平常心的样子,扯着嗓子说。   “这,您应该最清楚不过了……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进去说吧,教皇大人。”   迪萨尽可能地压低嗓音,仿佛掩人耳目一般拉着教皇的袍子进入了教堂内部。   教皇现在满腹疑问。   ‘为什么血族之王会在这样一个普通的日子里亲自前来造访?为什么他不公然前来,为何要隐匿行踪?为什么……’   总之,疑问是说不完的,但现在紧要的,并不是那些。   血族之王,就站在眼前!   人类的死敌——吸血鬼,在不久之前,这位刚刚继任的血王破天荒地与人类签订了什么“友好合约”!?   要知道,自从人类诞生之始,这种事还是头一回发生!这也就是说,此策无论成功与否,不论是即任血王,还是自己,都注定会名留青史!   ‘这是什么缘由呢?这怪异的思想,是他父亲留下?是因他过于年轻?抑或是说……我面前这位看似怪爽聪颖的少年——是个疯子?   不不不,怎么会呢,能够成为血王之人,必然是人上之人,不然也会身世显赫,怎能是个疯子?   等等!’   他突然想到了初代血王爱德华。   ‘难道说……’他惊恐地看向迪萨。   “血王找我老头子有何要事啊?”抛开所有的疑惑,他开门见山地问了。   “相信您不会不知道,血域近日来出现的异状……”   “哎呀呀!是啊,血族的力量愈发的强了,我老头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您是在跟我装傻吗?我现在在谈正事!”   “嗯?好好好,呵呵,年轻人就是有冲劲儿。”   老人摸着胡子,笑呵呵的。   “好吧,所以呢?您想说的就是这个?”   “你听好了,血王哟!血族内乱的原因正是你毫无缘由的暴政!而且还一开始就提出这么过分的提案!好了吗?老头子我能说的就是这么多,还有什么问题回去问你自己的家臣吧!”   仿佛顺其自然一般,老教皇突然就摆起了“异族无关”那属于教皇的架子。迪萨鲁泽布眯起眼睛。   ‘这老狐狸,在跟我装傻?’   “那就算了,您尽管守着您的金色温床享福吧。小心您的金色玫瑰,会枯竭哟?”   “呵呵,好,我会小心不让它枯竭的。”   教皇并没有急于应对,只是游刃有余一般,以聊天的口吻结束了这短暂的对话。   走出教堂,迪萨鲁泽布并没有急着回血域去。   他呼了一口气,体温中的热气在寒冬的天空中划出一道又绵又软的白雾。有条不紊地打理大衣衣摆,戴上高脚礼帽,看了一眼天空。   他自言自语道:“反正时间还早。”   “难得来一次,看看也好。”   接着,血族之王就开始在人类的主城里闲逛,从街角小巷,到路边小摊,闲谈小馆,没有什么地方是他到不了的。四处打探消息,就是他此行的主要目的。   路遇一位街角乞讨的少年。   “少年,等等。”   “您要施舍我几枚铜板吗?慷慨的先生。”   “……哦,是的我会给你,你能跟我说说最近城里的情况吗?”   “当然,很乐意为您效劳,先生。可是您为什么想知道那些呢?”   “我……出国好几年了,刚刚回到故乡,想要了解一下家乡的近况。”   “是的,先生,我会一一告诉您……”   但这个朴实的孩子并不善于言谈,他说出的仅仅是城里人们多么有钱,施舍的人们更多了一类,迪萨只听了两句,便离开了。   第二个询问对象,是一位老者。   老者似乎是一个孤寡老人,平日里对政治变化了解颇深,虽总不着重点,不过总算是听到了一点相关的情报。他有些失望,也有些跃跃欲试地离开了这条街道,直到夜幕时分。   辗转多地,他终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人类对于血族新法并不曾得知太多,他们只知道血族新任王者对人类十分友好,甚至提出要“平等”一类的消息,然而并不知道在血族内部闹得沸沸扬扬的“新法”之存在。   很长一段时间内,人类与血族,依然是阴阳两隔的存在。    第二十六 两族会议   回到宅邸,血族之王——迪萨鲁泽布,头疼了。   回到温暖的屋内,他先是焦虑地转了两圈。然后脱下寒冬时分厚重的大衣,朝手心哈了口气。   马上,又转为叹息。   “该死的,该死的。”   他拧着眉头,努力思索着。   血族内部已经乱作一团。人类城镇中的繁荣夸张得与血族动乱截然相反,可这又是为什么呢?正是这一点,令血族之王百思不得其解。   长老会如今已变为一个是非之地,短时间内恐怕不能再去了;赫里森常年在宅内工作,不曾出门;蕾娜天真烂漫到纯得一尘不染,自己要怎么办呢?   “如果我可以像爱德华先祖般睿智,像他那样足智多谋就好了。”疑惑渐渐变为了焦虑,思索也渐渐变成了抱怨,他嘴里嚼着一根牛肉干,不停地挠着头——这可怜的少年,虽然他的脑中装着无比广阔的世界,连浩瀚的知识海洋都多被收入其中,但此时,那些都没用了。   现在,他只是一个可怜巴巴的迷途之人,找不到方向的迷途羔羊,他无比孤单而无助,但他不能哭。   蕾娜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肩膀,安慰着因公事而烦恼的丈夫——事实上,繁忙的日常生活中,迪萨并无暇照顾两人的感情,此时,那份小小的爱情好比银色亮光,虽不起眼,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小的光芒。   极小的火焰,它跳动、燃烧着,此时,却成了迪萨鲁泽布——这位彷徨之人唯一可栖息的枝头。   蕾娜温柔地说:“出去看看吧,你最喜欢看星星了,不是吗?”   夜晚的星空下,两人相爱相依,暗淡的星光,恍如两人的恋情,微弱,却永恒。他们跟随着这微妙的气氛,深情地相视两眼。   无言,却胜似有言。   接着,迪萨给予了蕾娜第一次的,一个淡淡的吻。在额头上,留不下淡淡的唇印,却让蕾娜开心地快要晕过去。   “这是您第一次吻我,凯撒大人。”   至今,她对迪萨的称呼依旧是那么一板一眼,刻板到生分的“凯撒大人”,甚至平日,对这位新婚丈夫,多得是惧怕。   而此时,蕾娜红着小脸,对于这位纯洁得一丝不染的年轻冰霜巨龙来说,就连拉手,都是从未有过的亲密体验。这一吻,正代表了迪萨对这位妻子,真正打心底里的接受,并且爱恋。   “蕾娜,你说人们,为什么要互相伤害呢?”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大人。但也许,是因为相爱,或相像吧”   “是吗?相爱,或相像都会互相伤害吗?人类,真是不可捉摸的生物啊……”   迪萨鲁泽布叹了口气,竖起手指正色道:“向上帝保证,我,迪萨鲁泽布,绝不会因任何原因伤害我最亲爱的妻子——蕾娜!”   蕾娜轻轻握住丈夫的手,温柔地说:“您无需这样做,大人。不用向上帝保证,您的心意,谁也无法改变。”   “——是吗?那就好。蕾娜——我亲爱的妻子啊,你可以叫我迪萨,不要那么生分了,好吗?”   “当然,听你的,迪萨。”   在月光下,两人紧闭的心房,终于互相敞开。   第二天,迪萨鲁泽布再次造访教会,他正式地向人们传达了血族的新法,并首次提出了血族移居城镇的想法。   过程是这样的。   因为是血王的正式造访,也签署了协议以及证书,人类还是做出合理的礼貌,姑且迎接了一回。连教皇都亲自出门迎接了,他们的脸上,无一例外都挂着或真或假的笑容。   “哎呀哎呀,这不是凯撒大爵吗?这还真是久疏问候,您怎么又来啦?”   “不必烦扰了,此行前来,乃是有要事传达。”   “血王里面请。”   一行人对血族之王的迎接就到此结束,他们马上进入了华丽的教堂,那空旷的会议室里。   教皇开口宣布道,“血王此番来访定然有要事相告,这很可能是关乎我们光明教会跟目前隐居山林的血族之发展的重要决策,万望各位仔细听、认真记。”   会议开始了。   面对年轻的血族之王,很多人露出了不屑的神色,在他们看来,少年模样的迪萨鲁泽布完全就是个年轻的后辈,有些人就不打算把他放在眼里,个个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迪萨见状,不紧不慢的口道:“此番贸然来访,请各位见谅。我特意亲自前来是有着盼望大血族与光明教会的友好关系以及宣示血族新立政法的好处而来。在此,我希望各位都能够抛开芥蒂,坦然相对。”   此刻,没有人说话。   迪萨接着说:“怎么没有人发言?哦,大家一定是想我说完,那么我就继续说了。”   “几千年来,光明教会与血族圣堂一直处于水火不容的地步,但现在,我认为这应该有所改变了,不是吗?”   会议室,持续的沉默。   依然只有迪萨的发言。   “现在,我想听取各位的意见。”   一群人面面相窥,明显的产生了动摇。   接着,迪萨拿出一份文案。“这里,是血族新法的文案,请各位按照个人意向传阅。”   此案一出,才开始有了点开会的样子,一份看似毫不起眼的普通文书,迅速在人类教会的元老之中传播开来,迎来的,是紧接着的一阵窃窃私语,人类对这份新法的看法有很多。   最后,由教皇大人做出最终的回应。   “嗯,那个……凯撒大爵?不得不说,您的这份提案令我们都十分意外,您要……在血族施行宪法?”   老人的眉头拧成了麻花。看似十分纠结。   “然后呢?你该不会想说,你就是为了向我们宣示你们的新法律而来的吧。”   “哦当然,不然您认为我很闲吗?我此行前来,为的是能够交换意见,并且进一步巩固我们双方的关系。此外,我这里有一个提议,希望贵部能够考虑。每年,会有少量的血族搬进荣光城,我想他们受到公平合理的对待。”   “哼,我就知道。”   “好吧,那就那为了我盖尔大陆的繁盛共荣,干杯!”   直到此时,迪萨才注意到,每个人的桌子上,都放着一杯葡萄酒。   短暂的畅饮之后,会议继续。   “对于血族,我想各位能够有个更加详细的了解,首先是关于血族的年龄。虽然不能强迫各位跟血族相提并论,但起码,我们做个同龄人还是可以的吧?”   人类中,一部分露出了不屑的神情。   “不就是想跟我们平等的地位吗?何必说的那么夸张?”一类的说法开始在人群中悄声蔓延。    第二十七 人心   “什么,你的意思是要分给你们领地?开什么玩笑!”   一名红衣主教突然激动起来,都准备开始破口大骂,直接送客了,但马上被教皇压制了下来。   教皇挥了挥手,示意该人退下,然后语气平淡地对迪萨说:“嗯哼!抱歉,我的同胞是激动了点,不过您的要求,确有几分不妥啊,您有好好想过了吗?”   “当然,教皇大人,我是经过深思熟虑,才最终决定亲自来访的。”迪萨鲁泽布也是一脸笑容,十分和善地回答道。   “呃,这个嘛……嗯哼!嗯,那就我们改日决定吧,因为这件事实在是太事关重大,我们这边还需要一些时间来判断利害关系……”   “那倒没关系,时间的话,我们还多的是,不是吗?”   迪萨反而轻松地回答道。   教皇一脸纠结,‘本来想婉拒的,要是前任血王的暴躁,肯定会一怒之下摔桌子,将重事放在一边以闹剧收场了,没想到这个新任血王这么难缠,竟然被这样放置也丝毫不为所动,该怎么办,才能让这件事儿黄了呢?’   突然,老头子灵光一闪,有了主意,他这么说到,   “不如这样吧,我族每几座山还有数十户猎户,都在山中建有几座房子,以及一些皮料、草药,这些都送与圣殿,作为补给,也可兴建宫殿,你看如何?”   “这,教皇大人啊!我们不怎么缺钱的说……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吧。听闻王国北边有几亩薄田,都地处边境,常年战乱,您看可否作为筹码,以交易到两族常年的和平共处?”   “这……”   教皇头大了,“几亩丰田?”,那叫“几亩丰田?”,王国最为丰沃的土地都在北方边境,甚至王国每年的粮食收成大半来自北方边境的田地好吧?你说几亩丰田?还当作筹码?你意思就把我们的命根子随便送给你了,过几年等你兵强马壮了,再来掠夺我们的土地,奴役我们的人民是吧?“这还不如把一小部分血族接进城里算了呢……”   他委屈地嘟囔了一句,恰好就被迪萨鲁泽布听到了,应该说,是他低估了血族的听力,结果……   “呀!看来教皇大人是打算接受了呀,各位,快鼓掌!会议可以结束了!”   教皇一下被噎住了,正打算反驳什么的时候,迪萨又开口了,   “那么,在下就此告辞了,教皇大人万福,保重身体多活两年!再会了!”   一转眼都不到,血族之王连带着一大群随从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他们想拦也拦不住了,只得兀自叹气,甩着空空两手,气得发抖也没用了,这一亏,吃得他们少说也要噎住几年不止了。   迪萨鲁泽布作为血族之王,却是觉得自己立了大功一件,风光满面地回到宅邸,急急忙忙召开了长老会。   “从即日开始,少数血族开始前往圣光城!”   已经心脏临近衰竭的一屋子长老已经经不起刺激了,他们甚至连惊讶都惊讶不起来,以至于一句反驳都没有,对于这位出人意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血族之王,他们已经无言以对了。   一桌子前段时间还一肚子气,趾高气扬的血族长老,到现在,就像暮年的老者一般,明明大多都几千岁,正值血族的黄金年龄,但此时的样子却仿佛马上就要咽气了似的,这,可以说,都是迪萨鲁泽布一手造成。   长老会就在一片绝望中结束了,迪萨鲁泽布依旧是眉头紧锁。   “长老会看来基本已经失去效用了,这下怎么办?总不能……就废除这种议会制度?我要搞独裁吗?不行不行。   “那,跟他们服软?也不行,这样,跟人类好不容易得来的交情就全废了。”   “实在不行,就买通他们?用什么买呢?人心……值多少价钱?”   想着想着,他实在是没了法子,烦躁地揉揉脑袋,狠狠敲了两下桌子,还是没能得出结论。   最后,他决定回家问问蕾娜。他坚信,总会有法子的,因为那群老头子已经过时了,对付那群老顽固,肯定有着不少法子才对,只是自己暂时想不起来罢了。   回到家中,迎接他的,是蕾娜温柔的问候、一桌丰盛的菜肴,以及温暖而舒适的沙发和床。   享用了丰盛晚餐,坐在柔软的沙发上长出了一口气,他问道:“蕾娜,你说说,人心——值多少价钱?”   “哦,上帝!告诉我,你怎么会这么想?”   “为什么?”   “让我来告诉你,亲爱的——人心,是无价的。”   “不能用财宝换吗?”   “不能的。”   “那我应该怎么做,才能得到它呢?”   “抱着它吧,就像抱着我一样,亲爱的。”   “给我讲个故事吧,亲爱的。”迪萨鲁泽布情意绵绵地呢喃道,口齿有些许的模糊。   “让我想想,哦,对了,听我讲……”   过去,有一个十分天真的小男孩,小男孩十分可爱,他机敏而勇敢。   有一天,他捡到一块奇特的石头,大人告诉他,这叫“火山石”,据说是一种会发热的石头,发热量好的话,可以当做暖炉卖个好价钱。   可小男孩捡到的这一块却从不发热。   小男孩没有放弃。他十分喜爱这块石头,因此日夜抱着这块石头,不管吃饭、睡觉,还是上课。   周遭的人都笑他,说他是“石头脑袋”,甚至有人说:“别傻了,你捡到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火山石,那就是块普通的红石头。”可他说,   “这一定是一块火山石,只是它还在睡觉,总有一天,它一定可以发光发热的!”   日日夜夜,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石头依然没有发热,小男孩因为抱着石头睡觉而生了几场大病,可他还是坚持抱着石头不松手。   他发了高烧。   三年过去了……   有一天,石头终于发热了!这一天,小男孩的并立刻好了,他的父亲挖到了金矿,母亲的花园鲜花绽放,小男孩开心地笑了。   “这果然是一块火山石。”   蕾娜讲完了激励人心的这一则“童话故事”后,温柔地看向迪萨,却发现心爱的丈夫已经沉沉睡去,睡得无比香甜。   她轻轻地抬起迪萨枕在自己腿上的脑袋,又轻轻地,小心翼翼地将之放在柔软的沙发上。然而,为了不吵醒对方,并没有提醒他要到床上去睡。   血族之王,生平仅见地睡了一个晚上!   直到第二天早晨,清晨的一抹阳光射入厅堂的窗户,照到他的眼睛,他才醒来。   第一件事,   “哎?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    第二十八 再访故地   血族乃暗夜之族。   白日中大多躲避阳光,提心吊胆如何安眠;夜晚,则是他们起舞于夜空的时间。更何况,血族是不会感到疲累的。   白日,怯怯行走屋内,夜晚,乃暗夜之族大舞台。   更别说身为立于两万血族之巅的血族之王了。可以说,自出生以来,每一个血族皆为如此。   “满怀忧伤却流不出泪,极度疲惫却无法入睡”,这是每一个血族心中的殇。   然而,事实却没有丝毫变化,世界的规则,更不会为哪一个人,哪一个种族而随意改变。   可以说,身为一个血族,身为血族之王,他自出生起,从未体会过“疲累”为何物,从来,闭上眼睛也只是在想事情,并且每次闭上眼睛,也依然能够感受到四面八方,哪怕一丝一毫细微至极的变化。   这岂不是说,血族无论睁眼闭眼,都如同睁着眼睛,没有任何变化了?   是这样,也不是这样。   短暂的吃惊过后,他恢复了往常的样子。   双眼无神,表情呆板,仿佛永远无喜无悲。看着蕾娜刚刚进屋,端着一杯微凉的咖啡,正担忧地看着自己,他连忙打马虎眼儿,说,   “蕾娜?你来了啊。”   那声音仿佛不悲不喜,没有一丝感**彩,如同没有半点波动的平静水面。他轻轻抬起头,坐在一张床上的身体,未有半点移动的迹象。   蕾娜的声音中带有一丝担忧。   “老爷,您……”   “我怎么了?——哦抱歉,亲爱的,我正在想一件事情,请你先行退下吧,好吗?”   “我……是的,老爷。”   蕾娜的双眉微微皱起,能够看得出,她还想要说些什么,但考虑到老爷已经让她出去,还是马上转身离开这间屋子,并轻轻关上了屋门。   “看来,我有必要进行一番自我修为的训练啊……”   他望着自己因为刚睡醒,还泛着一丝热气的双手,微微叹了一口气。   转眼间,血族之王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跑!飞快地跑!   他现在前往的地方,正是冰封森林的那个方向。说实话,因为上一次的九死一生,以及痛失爱师,他一时间痛不欲生,甚至还生出过一个念想:   “今生今世,绝不踏足这片土地!”   但此刻,他不想自己永远弱小的心意,强过了一切,胜过所有!   他心中只有一个愿望。   变强!变得更强!   他无法做出别的选择,也没有别的选择。   ——要历练自己,这是最好的地方!   他心中明了,除了生死关头,生命安危,没有任何事,任何人,能够激起自己的行动,激起自己的仇恨,以及那颗心!   他至今依旧清晰地记得,当日,自己的无力,眼睁睁看着那该死的畜生将自己的老师一直贯穿!以及,自己相处时间那么短,却真心对自己的老人,那一丝若有若无的——   笑意?   临死之前,他在笑?   他记不清当时的情景,他不愿再记起那日的那件事,甚至——他记不清那位老师,他的脸?   是不愿记起吧,因为这件事,注定成为他永生的一件软肋,一处硬伤,一道永不愈合的滴血的伤口!   他选择了忘怀。   然而,他永远也无法忘怀,那件事仿佛一支利箭,仿佛一支骨刺,就那么硬生生地扎在自己的心中!扎在了吸血鬼最为重要,也是唯一的一颗,心脏正中。   今日,他终于明白,如果不能使自己强过所有的,一切的敌人,乃至朋友,兄弟,一切一切的生灵,那么他——   终将一直失去!而且永远无能为力,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朋友、亲人、乃至爱人,最终,连自己也……   他不愿看到!   他唯独不想看到,自己的亲友一众,乃至爱着自己的,仅仅是爱着自己的属下们,就这样在自己的眼前,被别人杀死!   他咬着牙!   咬的那么用力,咬得嘴角挤出一滴鲜血!   只有蕾娜——那么天真,那么可爱的小女孩,他不愿看到她绝望的样子!   他不想那样无能为力地看着!   或者说,只是不想失去而已?   想起自己老师,那日渐模糊的脸庞,他流下了一滴泪水。   他行动了,向着那片伤痛之地,飞速前进着,仿佛那里,有着什么财宝在向自己招手一般。嗯,若不是财宝,也不至于如此急切了吧!   终于,他看到了那片森林,云里雾里,那虚无缥缈带有一丝朦胧的轮廓,与当日无异。   而这时,他突然停了下来。   这位血族之王,兀自突地停住,眼神中难以掩饰地带有一丝异色,他的表情,凝重而怪异。   迪萨鲁泽布在历任血族之王中,也算是最年轻的一个,但那些苦难、伤痛,却也经历过不止一次。   即使如此,要重返这片伤痛之地时,也难免有一丝抵触。   看到这一幕,他突然想起了那一日。   老师就是在这里停下来,微笑着跟自己分别的啊……   而那,也是自己跟他死别的最后一面。   不觉,他已泪流满面。   马上,他摇了摇头,用衣袖抹去满脸泪水,说,   “不行不行,事已至此,不能再让他担心,我必须靠自己了!”   他知道,这话,是对自己说的。   时值寒冬,他竟感到了一丝寒冷!(血族是不温不冷的生物)向双手哈了一口气,却发现口中哈出的,是热气!   “大概,是刚刚床上的热气还未散尽吧……”   带有一丝疑问,他安慰自己道。   语毕,他“噌!”的一声冲进了这片危机四伏的森林!   ……    第二十九 森林嬉戏   迪萨的心在打鼓。   这并非什么夸张手法,也并非是什么实况转播,在他的内心中。   那血淋淋的一幕幕不停地重复上演,那无力到绝望的残酷,一次又一次洗涤着这位年轻君主的心神,使得他每走一步,都仿佛要重新调整决心,于是出现了这样一幕。   迪萨鲁泽布走在人迹罕至的冰封森林——也就是荒芜之地外围,看似举步维艰,每走一步,都要做一次祈祷的动作,仿佛是在安慰自己,但他的步伐异常坚定。奇怪的是,明明没有跑动,这位体力超乎常人的血族王者竟然在……   大喘气?   没错,是在大喘气,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的额头上已布满细密的汗珠,本就苍白的一张脸上,此刻,愈发地苍白了——他的眼神,看似死死地盯着前方的一片森林,甚至是不怀好意地盯着,但若是经历丰富的老人便不难看出,这位年轻的后辈,心中隐隐深藏着的不为人知的感情。   ——他在害怕!   没错,那一抹深藏的,正是名为恐惧的柔软内里,或是名为软弱吧……这一点,也没有什么明确的定义,但无一例外,无论谁,都会有着这样一块地方,人们称之为禁脔,或软肋。   但他知道,他不能畏惧,不是不能害怕,而是不能畏惧,因为身为王者,即使心中害怕,表面上,必须强装镇静,如果王都慌乱了,下属们又能跟随谁呢?   亚瑟王曾说过一句话:   “王不冲上去,下属怎么会跟来呢?”   骑士精神已经逐渐趋于消失了……   但男子汉们,英雄们,依旧憋着一口气,他们不愿相信,也不愿接受这一事实!   即使峰回路转,斗转星移,无论世界如何变迁,总会有那么一群人。   他们,名为英雄!   血族当中有英雄,人类当中也有英雄。   可在迪萨鲁泽布看来,现存的人们,只不过是在仿效先人的作为,沿着先人的脚步将同样的路再走一遍,但世界早已改变,古老而守旧的人们,迟早会随着历史的长河,淹没在时间洪流中!   迪萨鲁泽布以其名誓约:   “若历史长河需要人来指引方向,那么我愿甘当先锋!”   在名为人生的旅途上,每个人都是只忠于自己的士兵!   可迪萨不同,他并非士兵,而是一名将军!   人类跟吸血鬼的战争自诞生以来,便一直持续着,明处的,暗处的,从未曾停止。可在迪萨鲁泽布看来,这一切,   都该结束了!   为何血族一定要作为人类的敌人,因为血族需要鲜血?或者仅仅因为身为异族的恐惧?   那不对,那一定是错的!   但这些话,当下,无法被认同。   人们……包括血族……   他们的观念都过于传统了,没有什么特殊的证明在手,给迪萨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贸然说出这一番话来,制度改革?两族友好?   大梦一场罢了。   但说归说,这一切,都必须要迪萨鲁泽布——这位血族之王来身体力行才可以,他的阵营,小得可怜。要做到这一切,首先,他必须要锻炼自己的身体,磨练自己的意志,使自己强大到超过初代血王——爱德华·N·威兹曼才行!   至少……能单挑一位大巫妖依旧毫发无损是一个好的开头。   可这位大巫妖……   现在,得知了血族之王的到访以及前次冒犯,正躲在某个角落里瑟瑟发抖呢吧。   大巫妖名为奥古斯丁——名字是足够霸气了,可惜……就是狗胆包天却包不住怕死的宿命,这位大巫妖,明明千年前就已不在了,当时,他是一位将军。   千年前,他曾是一位英雄。他光荣地战死在战场上,他为帝国,燃尽自己的最后一丝生命,流尽最后一滴血。   可笑的是,时至今日,这位昔日的传说,竟变成了一个……   “懦夫”?!   呵呵,这是怎么回事呢?说起来,就要追朔到初代血族之王——爱德华·N·威兹曼的时代了……   嗯哼!说正事儿呢,迪萨鲁泽布转了一圈儿又一圈儿,就愣是没找到这位“传奇”所在,百般无奈,只得画地为牢,就在一处流有水源的地方“玩”了起来。   是的,“玩”了起来。   要说异族的玩耍方式还真是奇怪得很,看起来满面笑容,眼神中充满调皮,可也要看玩耍的对象是谁。   他玩耍的对象是一个,呃不,一只……   撕天豹?   身为高阶魔兽的猫猫当然还不知道自己给主人施加了何等的压力,它的表情十分开心,一双眼睛中充满了调皮的神色,是不是的还叫唤一声——一听就是在撒娇就是了。可迪萨鲁泽布就没那么轻松了。   半晌,他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整个身子看起来,都显得狼狈不堪了。口中喘着粗气,可口中还说着“来!来吧,猫猫,继续玩!”   玩够了,他们就开始喝水,清澈的溪水流入干得已经近乎喷火的嗓子里,仿佛一股甘泉,此刻,一口水就美味的好比最甘甜的酒水。   喝了水,迪萨只觉得累了,就抱着猫猫,就地坐下,睡去了……   一直到第二天早晨,清晨的阳光射入林间的缝隙,照到他的眼睛,他才悠悠转醒。   “嗯?我怎么又……”   正要奇怪,忽然看到怀里的猫猫,他立即噤声,微笑着轻轻放下了可爱的(你确定?)小豹子,伸了个懒腰,兀自走出了森林。   “虽然我也很喜欢你,但这里才是你的家,还是……自然才是你的归属吧……”   “……再见了!冰封森林。”淡淡地叹了口气。   他望着朝阳,微笑着走回了城堡。    第三十章 消失的家   (大家好,我是司空长风。这段时间身体欠佳,去了一趟西安,住院二十多天,欠更很久,那是因为医院里没有网!而且不让出去,没法继续写作!良心作证!要是有时间的话,一定会为大家奉上故事的!总之,这么长时间的情节停滞,实在是抱歉了!我一定会更加努力地写作,为所有人创造出一个伟大的血族之王!对迪萨鲁泽布这个角色我也是十分有感情了,他就像我的兄弟一样,我很爱他,希望各位也能爱这个角色。至此,故事继续……)   回到城堡,迪萨鲁泽布只觉得一身轻松。   心中的结,也多少解开了。自然是比较愉快的,这段时间,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其实他从未有一天是开心的,不如说,“Always unhappy”(总是闷闷不乐)。   只是谁成想,本来是去找大巫妖奥古斯丁的,结果却又和猫猫打了一架,没能找到大巫妖,这点还是有点遗憾,但也足够了。虽然迪萨也很想重重的处罚那个不知轻重的巫妖,甚至杀了他,但仔细想想,还是作罢了。   不为别的,只因为——划不来!   没错,划不来!堂堂血族之王,不说度量那么小,显得睚眦必报,单单为了一个人类,处死不死族的大巫妖,这点就说不过去。   这时,长老会派来一位使者,他只得先行接待,马上挂起了那虚假的笑容。   “尊敬的凯撒大公爵,我等前来,是代大长老向您发出邀请,请您共同参加年会的。”   迪萨鲁泽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布望着东边的天空,感叹道:   “是啊!一年——又过去了。”   说罢,才回头望着来使。   “我知道了,立即动身吧。”   他换上了一条修长的黑色长袍,就跟着两位使者前往了影牙城堡。   然而……   却落得现在的局面。   新年晚会上,血族高层齐聚一堂。   所有的贵族都显得十分高兴,他们一次次共同举杯,喝着酒,含含糊糊地唱着古老的歌谣,平日再拘谨、正派的“先生”到此刻都成了口中含糊不清地嚷叫,衣衫不整还发着酒疯的“路边醉汉”。   这样的日子里,只有一位闷闷不乐。   显然,迪萨鲁泽布没有抓住这个跟高层拉近关系的大好日子,反而选择了独自蹲在墙角。   从他寂寞的背影看来,他并不是在闹脾气。   赫里森是唯一一个看出他心事的血族。因为在场诸位中,只有他最为关切不久前还是“少爷”的这位血王,并且了解这位的性·子。   而且他看到,窝在墙角的迪萨鲁泽布肩膀上……   在颤抖!   一般看到这样的动作,不用想也知道他在干什么了。这样的新年之夜,他还是第一次孤身一人。   以往,虽说家中只有自己仿若一个“外人”,父母都不怎么照看自己,但毕竟,他还是在自己的家中,和自己的家人一起。而不同于今日——   今日,自己才是真正的成为了一个“外人”!   在这富丽堂皇的大厅中,虽几乎所有人都是一副笑脸——不同于家中,父母是没对自己露出过什么笑脸的。但在他看来,却是那么的虚伪。   没错,是虚伪。因为笑容若是发自心中,那他自然是乐得轻松,可惜——却并非如此。   他清楚地知道,这里的来宾,百分之八十都挂着虚假的笑容,也就是说——都是装的!   他记得十分清楚,这些“贵族”平日里都是如何刁难自己,那时候,他们可都是一副要吓死人的样子!   可是真正令他哭泣的,却并非这一点。   时至今日,他才发现:自己竟是如此孤独!   偌大的礼堂里,竟然没有一个自己的朋友——说得直白一点,没有他的党羽。   酒会开始的时候,这些来宾都象征性地轮流来给他敬一杯酒。   但也仅此而已!   ——敬完这杯酒,他们各自抱成一团,血族之王却仿佛成了最不受欢迎的那一个!   看着大厅里熙熙攘攘,看似和乐无比的贵族、领主们,他觉得烦恼不已。最终,他选择了眼不见为净。   靠在最外围的墙上,昔日温暖的家族温情历历在目。忽地,胸中的孤独再也无法抑止,寂寞就好比洪水喷涌而出,他只觉得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但能做的只有……转身,默默地蹲下,尽量让自己的身子藏得深一些。祈祷着不会被嘲笑吧。   这时,赫里森走了过来。   “少爷。”   赫里森那温柔如水的声音突然就传进了他的心中,即时,他抬起头来。   手忙脚乱地抹掉眼泪,却不成想立即让他变成了一只“小花猫”,赫里森只是微微一笑,从胸前口袋中摸出一块手帕,淡淡地说:“您的脸上有什么东西,我来帮您擦掉吧。”   迪萨鲁泽布马上发觉自己失态了,他咳嗽两声,对赫里森说到,   “我,失态了。   “抱歉。”   “您在说什么呢,老爷。”   迪萨哑然一笑,掩面不出声。   直到这一场酒会结束,一主一仆回到自家大宅。迪萨鲁泽布,一言不发地回到了自己的卧室,赫里森露出了深深的关怀之色。   蕾娜担心地看着自己的丈夫愁眉紧锁,不禁上前去问了一句:   “老爷,您……想家了?”   迪萨鲁泽布的双眼微微发红,但还是强颜欢笑着,回答道:   “想家?这里就是我的家啊,只是最近……有些烦心事罢了,无需担心。”   但最终,他还是没能坚持下来,他投进蕾娜的怀中,哽咽着说:   “我知道,你为我担心。可……我不是圣人,也会哭,会笑,会伤心,我,十分想念我的母亲。蕾娜,你就没有过吗?”   “我……现在很幸福,所以尽量不去想。既然您心中挂念,就回去看看吧,她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不是吗?”   蕾娜温柔地安慰道。   “嗯,回去,回去吧。是该回去看看了!”   在那里等待着他的是……   当他终于到达那从出生到长大,生活了不止几百年的名为“家”的建筑前的时候,他呆住了。并非是惊诧其中的谁,而是——空无一人!   昔日不管怎么说还总是有母亲在家的这栋山中别墅,依旧是他最后一次离开时的破败景象,仿佛自他离开后,也没人收拾,就已无人居住一般,此刻他的“家”,看起来就像一栋废墟,一栋遗迹!因为在山里湿气重的关系,房子的门、窗,以及所有的东西上,都萌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在那昔日每日都由母亲打扫的窗户、门框上甚至长出了厚厚的青苔!   他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结结巴巴地说:“这,这是……几年没人住了?”   虽说血族对于时间的观念十分模糊,但就算这样他也知道,这样的景象不是一两天能形成的。也就是说,自从自己离开了,母亲跟弟弟就没再住在这里,那么……他们去哪了呢?自己离开了……   多久?   时至今日,他竟记不清自己是哪一天离开这里的了……    第三十一 风闻   回到府邸,这位年轻气盛的血族之王罕见地沉默了。   周遭的人看在眼里,奇怪在心里,却也都默契地没有说什么。   凯撒这位王是个喜怒皆形于色的家伙,平日里都是没心没肺的。生气了,大闹一场,伤心了,也从不装在心里。今日这般异样,想必是真经历了什么大喜大悲吧。   但毕竟人家是上位者,究竟心中想什么不得而知且不提,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是啊,又能怎样?   大长老且不说,这老头子,成天眯眯个眼,也看不出心中所想,人大长老还没表态,其余人等哪敢妄自猜想?   凯撒大公爵已数日未出,这人心就不免有些乱了。   “听说了吗?那位年轻的血族之王,说是迷上了一个人类女子。追求不成心灰意冷殉情去了!”   “听说了听说了!哎呀,还真是可惜呀,那一位,可是号称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一位天才呢!真是天妒英才……”   诸如此类的流言开始在街头坊间悄悄流传,然后,无可避免地,传到了长老们耳中……   某时,影牙城堡,血族圣殿……   一位长老拍案而起,怒发冲冠。一抬手,摔碎了面前的酒杯。   “什么?竟有这等谣言?这分明是胡言乱语,蛊惑人心!”   更有甚者,在一旁鼓动道:   “杀,都该杀!”   ……   长老会顿时吵作一团。   这时,大长老怒喝一声:   “够了!”   霎时,吵闹的声音戛然而止。   大长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你们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影牙城堡!是圣殿!是初代血王爱德华先祖,带领着我们这群老骨头,一砖一瓦,多少人鲜血和汗水堆起来的!可以说,这就是血族的圣地!岂容尔等在此喧哗!”   一席话镇住了所有长老,大殿之上,数百血族,无一例外。   尽皆沉默。   “且不论陛下他为何深居简出,就算有幸得知,你们又打算怎么做?”   平息了怒火,大长老压低嗓音,故作平静地问道。   “恕我无礼,大长老大人。抑或我该称您为艾克托阁下?这要取决于王——他是怎么想的了。”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布拉德·皮特是第一个敢于直视大长老双眼的孩子——数百年前,他还是个孩子。   而如今,他是大长老——迪尔文·艾克托的亲传弟子!除此之外还是他的外甥。因此,他有资格,跟大长老同席而坐,更有资格,对大长老的言论提出异议!   然而,这些都不是构成他能够在这里跟大长老分庭抗礼的原因——说到底,还源自于他的启蒙老师。   ——上代血王,拉帝兹·凯撒!   最后,大长老一语敲定了这场长老会的结论。   ——派人前去邀请凯撒公爵参加长老会!若是经查实凯撒不适合继续担任血王之位,可考虑……   换代!   此话一出,震惊四座!   大长老要造反不成?   换代?换谁?凯撒大公至今还未诞出子嗣,要换代,难不成还让你大长老亲自上吗?   大长老也发觉自己失言了,连忙捂住嘴,一张老脸就红了起来。此时,却顾不得那么多了。   这次长老会,就像一颗炸弹一样,顿时在血族高层中引起了大爆炸!街头巷尾,本不怎么来往的长老们都讨论了起来——导致就连一般民众都听到了!   同时,郁闷不已的迪萨鲁泽布决定出去走走。   他对自己说:   “出去走走吧,说不定……”   他很奇怪,自己在期待什么?难不成自己还能跟那对母子产生什么交集吗?就算真的见到了,又能怎么样呢?   毕竟,当初,是自己抛弃了他们。   结果却让他听到了街头巷尾风传的“换代”一说。   他在街角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巷里找到一个小乞丐,给了两枚铜板,问了起来。   “小丫头,问你几个问题,要如实回答!”   “一定!老爷,您想知道什么?”   “他们说的换代,是怎么一回事?”   “哦,老爷,您可真是问对人了。我告诉您,有件事,他们都不知道……”   “少废话,快说!”   “这件事,其实是从长老会传出来的!据说是大长老不满现任血王大人的统治,要举旗造反!”   “什么?长老会!真的是长老会么?”他带着十足的惊奇口吻问道。   面前的小姑娘明显被吓住了,看得出,她的小腰杆不住地在微微颤抖,虽然收了两个铜板的她不敢直接逃走——血族很重视契约嘛!但显然也是吓得不轻……若是会飞的话,估计这会儿早吓得飞出几条街了。   这一点迪萨自然是看得出来。   看出来了,并且立即做出了动作——说是动作夸张了些,就是收起了那夸张的表情,反而故作平静地咳了两声,缓缓道:“咳咳!那么,你可曾亲眼看到?”   小女孩见贵人并没有真的生气,底气也就足了几分,她用小小的手掌拍着小小的胸脯自豪地说道:“我敢保证!老爷,就是我的这双眼睛,亲眼看到的!”   迪萨脑中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若真是如此,那么长老会,就绝不能留!   同时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但转瞬即逝了。   那小女孩怯怯地问道:“那个,老爷,请问……我可以走了么?”他方才回过神,报以一个微笑。   “哦,当然可以。”说罢,又丢给女孩一大把铜板。   小乞丐欣喜不已,狼狈地拾起满地的铜板,连蹦带跳——抱着宝贝似地,朝着这条街的尽头跑去。   而迪萨鲁泽布——这位依然看似年轻的血族之王,在血一般的夕阳余晖中,咧嘴一笑。   露出一排森然白牙。   回到影牙城堡,第一件事——“质问”大长老。   哦,或许不该说是质问,可以肯定的是,他还在疑惑着什么。毕竟事关重大,总不能听凭一个小乞丐的一面之词,就将几千年来根深蒂固的长老会连根拔起——他也没那本事。因此,这一次,他是想核实一些事情。   ——“凯撒大公(大长老以及教皇等身份对等之人称呼血王为大公,是大公爵的简称,绝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您找老夫有何要事?”   迪萨鲁泽布的表情充满了严肃,他知道眼前的老头子日理万机,若是因为自己的恶作剧被打断了什么重要的工作,一定会发怒的!   于是,他一字一顿地认真回答道:“大长老阁下,此刻我该称您为迪尔文·艾克托?我想知道,若是有人想对血族之王不利,该当如何?”   “那就是乱臣贼子罪不容诛!”大长老的回答十分坚定,但随即,他疑惑地问道:   “不知是何人,敢对您起了不臣之心?”大长老眯着眼睛,闪过一丝狡猾的光芒,那样子,活像一只狐狸!   迪萨忍住笑意,正色道:“嗯?那么,我还想知道,长老会的权利……是否可以对血王造成威胁?”   大长老明显提防了起来,他的语气中带有无限的骄傲、自豪,以及捎带的……愤怒?    第三十二 接管   “本来,在血族当中,拥有绝对权限的是初代血王——爱德华·N·威兹曼!其实就连长老会,也是由他一手创办的。”   讲到这里,他顿了顿,瞥了一眼迪萨,才接着讲了下去……   “但是,当时的情况时,初代血王在肩负王的重任之同时,还兼任这大长老的职位!   可后来,初代陨落,二代换了家族,强势的二代也要求兼任议长职位,长老会一众讨论,认为初代寿命颇短,便是拜压力太重所赐,因此长老会给出的结论是:为二代寿命不减,驳回议长申请权限!其实只是权势不够,才只得罢了(liao)。后来,也算是遵照初代的政见,长老会成长为了现在的推选制。至于权力嘛……我可以向您保证,长老会的权力少之又少,至少,是不能干预您重大决策的。”   凯撒撇嘴。   “不会干预?不会干预是什么意思?长老会的存在到底是有什么意义!若是此刻,有人想要对长老会不利,我又该怎么做!”   “您失言了!公爵!你不可以,你没有权力……”   “怎么,心虚了?还是说您根本就是打算独揽大权,干脆废掉血族之王的权限?!”迪萨鲁泽布的语气激动了起来,全然不顾什么虚伪什么体面什么尊敬之类的,以平等的姿态向大长老质问道。   “迟早有一天,我会废除长老会的垄断!”   他留下这么一句,离开了这压抑的地方。   大长老愣在那里,站了好久好久……   久久,他回过神来,打了个冷战。   “你可千万别……我的小祖宗啊!”   他的脸变得刷白,此刻,就像白粉磨的面一样,整张脸甚至连光泽都失去了。   转身走出圣殿,迪萨鲁泽布表情肃穆。隐隐的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当夜,安瑞尔伯爵陨落,安达斯伯爵陨落,斯瑞尔伯爵陨落……   一月之间,竟有数十名长老莫名陨落!这件事,怎么想,都不正常了,可只有大长老知道——他动手了!   他几乎是哭着哀求年轻的血族之王,一张老脸也不要了,哭丧着脸求道:   “不要做了,求您不要再做了,放过他们吧!他们是无辜的啊!~”   换来的是迪萨鲁泽布无辜的笑容。   “啊呀,您在说什么?”   大长老愣住了。   他曾想过凯撒用这么铁血的手段是为了给自己一个警告,或者他只是想宣示血族之王的威严而已,可今日看到这等做派,他才明白:   凯撒是要废掉长老会!不光要废掉这个组织,还要将几千年来——长老会执政在世间博得的人望全部一次性地,   连根拔起!   这位年轻的血族之王,心肠竟如此狠辣!   想想他不由心中一股寒意升起。   可偏偏,明明杀了那么多同族,凯撒就可以面不改色,或许,他是真的杀伐果断,就根本没把那数十条命放在心上吧。   可今天,看到凯撒的作风,才明白:   面对面前的这个年轻血族,自己根本不是对手!就算加上长老会那一群老骨头,也都不是这个家伙的对手!现如今的血族,最大的弱点莫过于虚伪。   他们为了一个随随便便的名声,甚至可以放弃亲人、朋友,放弃自己的生命!   可是,他们都忽略了,若是没了命,有再多的名声,又有什么用?   钱再多,也得有命花那才行吧!   而反观迪萨鲁泽布,他俨然就与初代血王——爱德华·N·威兹曼的作风如出一辙!他不是在模仿,而是超越!这个年轻人,他要超越伟大的初代血王!他要世人一提起他,就说“啊,历史上最伟大的血王”,没有之一!他不甘心屈居于初代的阴影下,终于,雏鸟要破开蛋壳,翱翔蓝天了!   大长老越想越觉得胆战心惊,他甚至想:   “到那时候,他不会连我都不放过吧……”   说罢,自嘲般地露出一丝苦笑,   “呵,我有什么资格说这话?对他来说,我很特别么?”   看了一眼昔日做过的华丽沙发椅,表情苦涩。他找了一把平淡无奇的椅子,随意坐下,心想“以后,我就只能坐这个地方……不,说不定就没地方坐了……”   昔日,血族中最德高望重的“第一人”,大长老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是夜,大长老的遗体在影牙城堡的圣殿被发现,迪萨鲁泽布以贵族礼仪将之厚葬!这一下,却吓坏了长老会剩下的那些长老们。   结果,长老会,就鸟兽散了。血族的第一大权,落在了凯撒大公爵手上。   可以说,意料之中,他是乐得接受。   那么问题来了。   什么?挖掘机?不可能,话说那里也没这种技术,真正的问题是——很烦!   真的是什么鸡毛蒜皮狗屁倒灶的事情都要通报一下上层,往往传上来的,还都是那么无关打紧的小事儿——这点就让凯撒十分头疼了。比如谁家的公子摔断了腿,想要申请医疗保险啊,比如谁家的公子联系骑射,射伤了谁家的夫人啊,比如谁家的公子刚刚出生,就请求晋封爵位啊……   超烦有没有!   说长老会日理万机,他倒也不是不信,只不过……   日理万机?   这哪里是日理万机啊,好歹也有点危机再上报吧,还是说这些家伙——干脆就是耍着凯撒玩儿呢?   看血族之王刚刚大权在握,你们就不爽是吧,还是说看老子刚刚收拾掉了那么多老顽固,心里不相信,想要试探我么?   “正好!”   看着桌上送来的堆积如山的所谓“政务”,他邪恶地一笑。   他叫来了几个年轻的侍卫。   “会写字吧?”   几个年轻人被突然叫住,还有点害怕,畏畏缩缩地回答:“是……”   凯撒知道,听说了自己的做派难免有些畏惧,不足为奇,因此他一笑,   “声音怎么了,发不出来么?还是说你们都没吃饭吗?!大声回答!我要你们的肯定!”   “是!”   几个侍卫马上一跃而起,大声吼道,这,才让年轻的血族之王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你们,把这些搬出去,统统写上‘不准’。”   年轻的侍卫惊恐不已。   “这些……全都,不准?”   “是的,不准!还有什么问题么?没有就马上动起来!我可不想十分钟后,还看到这些东西在我的桌上了……”   “是!马上照办!伟大的王。”几名侍卫几乎是一跃而起,马上小跑着干了起来,堆成山的文书,不到两分钟,就被搬空了。   接着,影牙城堡内的侍卫,整整两天舞文弄墨……   那些上书的家族统统傻眼了。   这,这不带这么做的吧……就算是大长老,也不曾这般做派啊?这位血王,他到底想干什么?    请假   本人今日因感冒,请假一天。   月黑风高的晚上,池塘里的蝌蚪在晒月亮!    第三十三 迷   然而此刻,迪萨鲁泽布也不知道自己做的事究竟有着何等意义了。   血族之王独自坐在空暗的圣殿中,那最为华丽,最为显眼也最为高贵的镶满宝石的椅子上,他的眼中充满了迷茫。   “我……到底做了什么?”   “到底在做什么?”   夹带着自责的自问自答。   他抬起头,望着眼前一把空荡荡的椅子——那是大长老最后坐着的一把十分普通,毫不起眼的破烂椅子。虽然不起眼,可在他的眼里,却显得那么扎眼!   他仿佛看到了大长老坐在上面对自己冷笑!   他毛骨悚然。   当然了,这可不是什么恐怖电影,不可能出现“幽灵”这种反物质的虚幻鬼怪,此刻仿佛看到的已逝之人,只不过是这位有愧于心的血族之王——他看到的幻影罢了。   况且,若非心中有愧,又怎么会怕一个死人呢?身为血族之王,什么诡异之地未曾到过,甚至,他还曾在一片坟墓中间大吃大喝——当然,是食用自家带的食物。   说这样的血族之王会害怕幽灵?见到鬼怪就吓得尖叫?   哼,笑话!   我做为一个旁观者,都忍不住想要笑出来了。   好比对霸王龙说“狼来了”,不是自讨没趣么?   长老全部卸任,这对血族之王来说除了权力的统一外,没有任何意义。毕竟,此前血族之王可以什么都不管,游历四方、消遣娱乐这些都是拜长老会全权处理血族政务所赐,但一夜之间,长老会不复存在了。   血族之王终于明白了长老会的存在有多么重大的意义,他现在,深深地迷茫了,并且不知所措了,看着每日送来的堆积如山的文案、政务,他心中五味杂陈。   马上,一纸公告传遍天南地北,血族城镇。   “血族之王更替,新任血王名为:德古拉斯·恩奈特·F·施泰因·凯撒!”(这名字貌似更难记了……不过大家简略一点,记住德古拉斯就好了)。   坐在影牙城堡的,依旧是迪萨鲁泽布。   可以说,这件事一经公布,血族子民的眼球立马被吸引了,“血王更替”?还有比这更大的事吗?这么一闹,长老会制度废除的消息反而显得无足轻重了。   血族们纷纷四下讨论着,什么“这次的血族之王听说也十分年轻”啊,什么“不知道这次又会提出什么政策”啊,什么“先代血族之王短寿其中另有隐情”啊,甚至,还有的说“怎么又换代了,还让不让过日子”一类对于高层的怨言也层出不穷,但比起上次长老会的风闻,这次,血族之王却统统充耳不闻,仿佛根本就不想管似的。   事实上,这也就是他的动机了,他的目的,仅仅只是遮掩“长老会制度废除”这一风头正盛的传言而已,因为突然之间发生这样的变故,就算是他也十分担心,这其中会发生什么变化。   独揽大权是挺好,可是,若衍生出什么变故来,就得不偿失了。历经上次大战,血族人口急剧减少,现在正是族群人口最为衰弱和缩小的时候,可绝经不起什么“大规模政变”了。   第一次,他脑中产生了一个想法。   ——军队!   没错,就是军队,血族领地边境的静寂岭上,驻扎着大战后残余的数千名兵士,可这残兵游勇都是劫后余生,上代……也就是拉蒂兹,德古拉斯的父亲,下令要这些军队驻扎在静寂岭,不得擅自离守,也不知是何用意。   只是……   太浪费了吧?   是啊,太浪费了。这样一支见过血,拥有充足战斗经验的可谓是“精悍之师”,竟然只是留在边境驻守?   虽然这么说也没什么错,但是,一直到几天前,这支军队还是由长老会直辖统领的。这就说不过去了。   美其名曰“血族之王”,那么,他是谁的王?又统领哪一方?在崇尚绝对力量的血族之中,没有权力的血族之王,岂非形同虚设?说不定过不了两年,就会被直接取缔掉。   幸好,出现了这一代的凯撒大公爵。   幸好,凯撒大公爵把长老会连根拔起。   幸好……   总之,当务之急,要稳定军心,还有抓住人心。   蕾娜对他说过:“人心,是无价的。”   身为上位者,历经风雨后,也总算看清了一部分人的丑恶。他开始渐渐不相信,爱能够永恒了。    第三十四 血王的立场   谁在墓地起舞,谁在殡仪馆歌唱;那是谁?   在黑夜中无声地杀戮,在葬礼中享用鸭血佐生牛肝的,   是谁?   这样的作为,在血族当中都可称为传奇,但在人类当中——   败类!   他们只会有这一个称谓赠与,因为,人类的法律与血族是不同的。初代血王有言:   “死亡,只是一个新的开始。”   所以其实,血族对于死亡,看得很轻。就算是家中亲人去世,他们也只是借此机会办一场宴会,趁机大吃大喝——鸭血佐牛肝,这样的所谓“大餐”而已。(在血族中,鸭血、牛肝都属于比较高级的食材,多是贵族享用)葬礼中,所有来宾都满脸笑容。   在人类的葬礼中,这样就算是大闹一场,绝对会被赶出去的了。而血族,对于这种事情仿佛乐在其中。   大多数血族贵族的日常,就是在人类的墓地举办舞会啦,在葬礼中大闹一场,把尸体从棺材里掏出来然后抱着跳舞之类的啦……   再普通不过了。   近年来,血族中的科研者研发出了新式药剂——同化剂,也就是将人类与血族同化的一种“病毒”(人类的叫法),他们总是在葬礼中,偷偷给那些“已故之人”注射一点,结果本来已经死透了的“先人”,就会马上活过来,不仅如此,还活蹦乱跳的,仿佛比死之前还要活泼了一般。   这里就要提到这种药剂的第二种作用——洗去记忆,通过药剂再生的人类,不会拥有生前的任何记忆!这就是这种药剂的奇妙之处了,即使是战斗中,趁机被注射了药剂的人,会在再一次醒来之后,忘记所有的事情,甚至有可能,仇人瞬间变成朋友!   这就奇妙了,也就是说这种药剂,若是使用得当,甚至有可能改变世界!   但很可惜,这种“好东西”,却并没有控制在血族之王的手中。   没错,药剂已经流通很久,但似乎……发明者并没有将之交付给血族之王的意思,导致这么长时间以来,人类还以为那种事情是因为吸血鬼自身携带的某种病毒导致。还有什么“被咬了就会变成吸血鬼”,那都是人类自己的猜测而已。   而德古拉斯——这位不被信任的血族之王其实心里是相当郁闷的。身为一族之王,他总觉得自己是被戏弄了。甚至,他开始怀疑,父亲当晚的去世。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自己持续了两千年的和平日常,是那么轻易就能打破的吗?几千年前,血族全民翘首企盼才终于迎来的黎明,就在将要两千年,偏偏还是自己执政时结束了?德古拉斯手中把玩着一块不知是什么的头骨,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刺杀,刺杀,刺杀——意图是……”   ——好吧,本来,他就是个雷厉风行的人……   当天下午,他瞒着所有的同族,悄悄地动身前往了边境大营。   他跟凯尔文将军热情地拥抱,却制止了将军准备欢迎的举动。他们的对话是这样的:   “好久不见!凯撒大人,几个月不见,您又成熟了不少啊!属下……”凯尔文热情地拥抱了这位温柔的王者,满脸热情地问候,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却看到了对方使的眼色。   “好啦!将军您看,这天寒地冻的,我们进账再叙吧?”德古拉斯满脸笑意,眯着眼对他说,可还是无可避免地闪烁着一点光亮!   两个上位者聚在中军大帐聊了一整晚,德古拉斯才高兴地离开了这风霜三尺的边军大营。   此后,只发生了一件事情——血族之王刚刚上任,就急不可耐地将边境守卫军大将军凯尔文的妻子父母以及子女全部接入了影牙城堡。而影牙城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成为了他凯撒大公爵的私人宅邸。   其实还有着民众不知道的内情。   在那一个夜晚,血族之王风尘仆仆,只身前往圣光城,进行了一次突袭式的夜访。   (持续日更已经三天了!对没有存稿的我来说十分难得啊!大家就不要再吝惜手中的红包包啦!另,到现在还不知道德古拉斯是谁的去补一下更!说明他名称改变的事件就在前面,还有,想要从中间开始看的听一句劝,还是从序章看起吧!不然好多地方看不懂的)   打滚求点击、求收藏、求打赏,各种求啊!    第三十五 之后的事   那之后,一个爆炸性的消息马上在天南地北传开。   ——教皇安东尼去世,新任教皇名叫知冬,据说是一位“亲血派”。(亲血派:人类社会中,主张应当与血族和平共处,甚至接纳血族,认为可接受其与人类一同生活的族群。前任教皇安东尼属于血战派。血战派:认为血族与人类应不死不休的偏激派。)   这一消息对于德古拉斯乃至整个血族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血族连年来内战不断,而身边如果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敌对国家,这绝对会使他们捉襟见肘,寸步难行甚至有一天被灭族也不足为奇,可现在,来的是一位“亲血派”。   那就好说了,既然人家都表明了“亲血”的立场,那么只会为德古拉斯的计划推波助澜,并且提供可观的助力。此等好事,何乐而不为?现阶段,已经有少数血族在德古拉斯的各方游说下搬迁至人类的主城,而这位教皇,立即下达了一个震惊四座的   “即日起,解除血族禁令!所有出入圣光主城的血族将不再受到任何形式的制裁以及无故伤害。”——意即,血族这一此前的敌对种族,此刻与人类享有一样的权利,并且受到帝国宪法的保护!   此法一出,立即引起了非常大的反响!   “什么?新任教皇要彻底解除跟血族的敌对态度?这不是引狼入室吗?谁知道吸血鬼的那些疯子会做出什么来!”虽然也有人这么说了,但并没能换来年轻教皇的回心转意。   没错,在这个圣罗叠国——世界唯一一个政教合一的国度,教皇就等同于皇帝!教皇的命令是至高无上的,任何人,哪怕是教皇的父母也无权干涉教皇的决定!在这里,教皇就是神!他们信奉上帝,信奉天使,然而——   有谁见过?有谁见过那所谓的上帝,那所谓的天使?   因此,比起那些虚实不明的所谓“神明”,他们更愿意相信一个有名有姓的人,教皇为人民求得福泽,为人们疗伤治病,为他们求得丰收,求得饱暖,求得一切都比之不足的幸福!在他们心中,教皇就是神!   独一无二!   一个月后,大街上形形**,有人类,有精灵,也有了裹得严严实实的最高禁忌——吸血鬼的身影。   然而,毕竟少数。   一个月当中,只发生过几起暴力事件,不得不说——自从解除了“异族禁令”,这座人类主城非但没有乱起来,治安反而还更好了?   这也令依旧住在影牙城堡的德古拉斯十分满意,毕竟,自己当初签下的协约是“互不干涉”,而并非什么不平等条约。   但尽管如此,能在短时间内获此成就,他也十分知足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道理姑且还是适用于此处的。   而如今,他终于体会到了孤独——万丈不足以衡量的孤独。换作从前的话,他还可以找自己的弟弟或母亲来诉说苦衷,翻倒苦水,可如今……   是的,环顾四望,周遭已经连一个活物都找不到了。现在——哪怕挖地三尺,这影牙城堡内也绝找不出哪怕一个可以为他消除寂寞的活物存在。而死物——只要是能看、能听的都被他玩了个遍,即使一只杯具都已经被他把玩的烦不胜烦,而他——也厌烦了。   于是,他做出了一个堪称重大的决定——   上学!   这位屹立于三千万(这个数字并非是计数得来,而只是血族们骄傲的自称罢了,但凡是血族,总会骄傲地自称“三千万血族中的一员”)血族最顶端的王者,竟主动改变了相貌(很简单的易容术,在这片大陆上,一般贵族都会使用),背上重重的书包上学去了!(不要奇怪,发出“都已经结婚的家伙,还能去上学吗?”这样的疑问,其实就算几千岁的他,还是一副小孩子的模样呢!详见“血族生长速度与正常人的差别”,不过好像也没那玩意儿……呵呵,我前面也说明过,没看的去补一下番吧!)   于是经这般那般的各种事,血族之王,与昔日故友,再次相会。   “亚历克斯?你怎么了?哎呀,不要用那种见了鬼一样的表情看着我,难道许久不见,你已经把我忘掉了?”   “……”   “看来是没有啊。那你还站着?要上课了哎,快坐好吧。”   ……    第三十六 政务   “果然,您是一个有趣的人呐!”   新任教皇看着面前的“异族”,满面笑容地调侃道,可他的这一举动,却使得德古拉斯汗毛倒立!   要说为什么的话——面前这个人,虽然满面笑容,眼神却如同一头……   一头巨狼!在黑夜中虎视眈眈的饥饿巨狼!令人不寒而栗!   因此,他也不得不提高了警惕,尽管如此仍装作不为所动的样子,随性地坐下来。   这一举动让这位看似十分强势的教皇也不由皱了邹眉头。   随即,他笑着说道:   “初次见面,凯撒大公爵。我想,我们应该会成为朋友的。”   这一句,却是让德古拉斯摸不着头脑了,   “朋友?有意思,明明是初次见面,却对着敌对阵营的大将说什么要成为朋友?看来我们真的是十分投缘啊!不知您是打算如何跟我成为,嗯,所谓的朋友?”   “这么看来,我们是真的会成为朋友了。”知冬教皇笑着,眼中的警惕则终于消失不见。   “您还是直说吧,这样对我示好,您究竟有何目的呢?教皇阁下。”德古拉斯做出一个友好的动作,微微鞠了一躬,似笑非笑地问道。   “这话就不对了,凯撒大公爵,明明是您夜闯我的府邸,还擅自来到了我的卧房,怎么还问是我有何所图?这话,应该我问您才对吧,血族之王哟!”知冬教皇一听这话,满脸的笑容也随之消失,一脸严肃地质问道。   “我……我么,只是听说故人过世,才特地前来为他送行而已,没想到短短两天,这宅子就已经换了主人啊!这真是令人不禁唏嘘了!”   “你现在是在责问我吗?你认为你有什么资格!”知冬教皇脾气再好,也有些三分冒火了,他低吼着斥责道。   “好吧,切勿动怒,教皇大人,我此次前来,只是为了确认您的心意。”凯撒依旧是一副友好的笑脸,仿佛根本没有看到面前暴怒的教皇一般。   但尽管如此,他们的高度依旧保持着对等,教皇努力地挺直腰身,血族之王也毫不示弱地挺起胸膛。   ——若是在这里低了一截,就注定永世不得翻身!   这看似简单的一次会面,将决定两个种族未来的地位悬殊。   最后,知冬教皇送血族之王一句话:   “别忘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   独自坐在专属的书房中,呆呆地望着眼前堆积如山的文案,凯撒眼神深邃。他回想着过往的一切学识,为了学会如何应对这终日数量不减的政务琐事。   小的时候,他见过父亲和大长老谈话的情景,那个时候,父亲脾气很大,总是会有不过一时的冲动,然后,出面制止的,总是大长老。   从小,他最喜欢的地方,是自家书房。每日,在血族无比漫长的每一天中,他与书为友,终日学习,只是为了能够多赢得一点周遭人的认可,为了让父亲、母亲能够对着这个不成器的自己,笑一笑。   可是他的愿望落空了。父亲至死,都没有再对自己笑过一次,而母亲,则总是一副陌生人的眼神看着自己,用不相干的语气对自己说话。   父爱、母爱什么的……   也许他从未拥有,又或者,一直享有着,却从未察觉呢?   这,就不得而知了。只是,这些知识,到如今,终于派上了用场!   翻看着一本本的政务文件,他惊奇地发现——自己处理的效率竟高得出奇!   这是为什么呢?当然就要归功于他读的那些书了。上学前,他就将自家书房那整整一书柜的书本知识全部刻印在了脑海中。(不要吃惊,这里的吸血鬼生长速度和记忆系统异于常人嘛,成长至五岁一般外貌大概要一千年左右。这个……也不算啥怪事。)   处理完那些文书,他神清气爽地走出了阴暗的藏书房,舒服地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第三十七 再访教堂   (终于,我的小说也进入主线剧情了啊!撒花庆祝!还有,最好要是有大把的红包祝贺的话……嘿嘿!笔人一定会更加努力为大家献上热乎乎……呃不,滚烫的剧情!)   那么,以下正文——   血族之王回到影牙城堡也有数月之久,但政务却丝毫不减,这一点令他十分头疼。   “喂,赫里森!今日的文书为何依旧这么多?给我找出原因来!”   “这个……老爷,这可不是我该管的事儿啊!您应该自行从中找出原由来才是,是否……因为近期种种巨变?”   “也是啊!那么……就出去走走吧!赫里森,你守在这里!我去了!”   “呃,是的,老爷请慢……走。”   赫里森话没说完,凯撒就不见了。   另一边,凯撒来到的是什么地方呢?(旁白)   自然是那大家都熟悉的大教堂了,他清了清嗓子,优雅地轻叩门扉……   “看来,我们合作的日子,这就到了!”知冬教皇满面春风地微笑着感叹道。   “别摆那一套了,不请我进去么?我可是有要事而来的!”   对于知冬教皇的热情,凯撒却似乎不为所动,而且还十分不耐烦地回了教皇的话,自顾自地走了进去。   “哎呀呀,凯撒大公爵,难道这里什么时候成了您家的后花园了么?话都不说一声就进啊?”   凯撒青筋暴跳。   “那你说要怎么样!我很急呀!”   “好啦,有什么话,先坐下来慢慢说。”   “那我就直说了,敢问知冬教皇,近日,城镇中可有异动?”   “叫我知冬就好,还有,关于异动嘛……这个倒是不曾听说。怎么了吗?”   “呃,事实上,是这个样子……”   ……   凯撒将近日来收到的政务颇多一事告之,惹得知冬一阵笑。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后,他严肃地问:   “好吧,不笑了。敢问凯撒公爵,此前可曾参与政事?”   “这个嘛……倒是真的不曾参与,只是偶尔旁听过两次政务议会。”   “呵呵,这就难怪了,您可知一个国家,一日之间需要处理的政务有多少?”   “……您难不成,是在嘲笑我吗?知冬。”   听闻了人家让自己这么叫,也懒得客套了,直接叫成了“知冬”,而深感对方在戏弄自己的他,也有点毛了起来。   “哈哈,有趣,你真有趣啊!凯撒大公爵,我何时取笑您了?是您多心了吧!”   知冬看起来十分开心,笑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只差笑得前仰后合,让凯撒都有些看不下去,才发觉失仪,停了下来。   “嗯哼!我真是好久都没有见过您这么有趣的人了,难免激动了些,希望您不要见怪!”   抹了抹眼泪,看看这位教皇,哪里还有那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了?他对凯撒说:“本人是真心希望我们今后可以成为朋友的!”   ……   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一会儿,凯撒就离开了那座华丽的大教堂。   “看来,政务永远都会是这么多?啊啊!~我的日常生活,何时能再回来?”他揉着脑袋,一副烦躁的样子,走回了卧室。   (不可能再回来了~)   远方响起悠扬的歌谣。   (我不是在凑字数!不是在凑字数!各位,如果能来点红包包~嘿嘿!笔人愿意丢掉节操换来各位的红色包包!嗷呜!)    第三十八章   (日更又来啦!大家的票票在哪里?笔人已五体投地开始各种求……)   一大早,凯撒依旧是出门最早的那一个血族。而今日,却被一位大人物堵在了大宅门口。   “哟!~叔叔您还好吗?好久不见了……”   “是啊!还能蹦跶两年。不过,凯撒大公爵,恕我直言。为什么您总是独断专行呢?您这样,迟早会吃大亏!”   那日一直慈眉善目的巫妖王此时显得有些不悦,他几乎是以训斥的口气告诫道。   “这……”   “……”   一时之间,凯撒也被噎得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得一副受了欺负的表情愤愤离开了。心里却并不坦然。   回到府邸,他依旧烦恼不已,眉头紧锁着直接钻进了书房,不出一会儿,一头秀发就被揉成了鸡窝。看得出来,血族之王十分的烦闷。   而不久,蕾娜一如既往地前来关心辛劳的丈夫时,却并没有得到好气儿回应。   “一个女人懂什么,没看我正烦着吗?给我出去!”   换来的是凯撒的暴跳如雷。吓得她一下子魂儿都要飞了出去,赶忙放下端来的茶,闪身逃出去了。   ……好吧,其实也是因为在巫妖王那里碰到了钉子心里不爽,正在这个看到不死族就气不打一处来的时候,偏偏蕾娜还是那个巫妖王之女的关系,这才让他一时激动没能控制。   事实上,话一说完,他就后悔了。   而等他伸出苍白的指尖,准备叫住对方时才发现:   ——哪里还有蕾娜的影子?   可是,身为血族之王,永远是把公事放在首位的。   因此,他并没有放下手中的文案,也没有离开办公桌前往寻找并安抚妻子。   ——内人罢了。   而且说到底,至今,他心中所属的女孩,按十位数计也轮不到蕾娜——这位相处久了,就会发现她除了脸蛋外一无是处的“花瓶”。其实他也知道,这女的只在自己面前卖的一手好乖,自己不在时,又是何等骄纵的。   到了傍晚时分,凯撒终于伸了个懒腰,结束了自己一天的工作。然后在一个角落里,他找到了独自抽泣着的蕾娜。   “唉!别哭了,我也是的,有什么的话,跟我说说吧。”姑且,看在巫妖王的面子上,还得给她一个台阶下。   其实,凯撒现在的心情都能杀人了。但他还是只得放低姿态,仿佛等待着对方的斥责。   然而……   这位冰霜巨龙小姐,却仿佛哭得更凶了!   凯撒再怎么,也没经历过这种事情,不如说,他唯独就对女孩子哭没有办法,因此,他慌了。   “那个,你,你别哭啊!我都认错了,你还要怎么样?”   ……本想这么说的,凯撒忍了!   为了避免得罪那位吓死人的巫妖王叔叔,他忍了!即使今日,这女的要自己刷马桶,自己也只能先忍着!只有这样,才能终有一天……   哼哼!   凯撒大人是那么好惹的吗?迟早有一天会让你们明白。   (对于巫妖王还在的问题,各位,毕竟是老丈人嘛……而且还一直以来都是支持王族的一派,就被留下了。说是蕾娜还需要这位父亲。)    第三十九章 风暴小序曲   他霸道地一步向前,敞开怀抱,将夫人一下子揽入了怀中!   声音带着颤抖地说:   “如果我错了的话,我会改正的。”   “所以……别哭了,好吗?”   终于,蕾娜拭干眼泪,停止了抽泣,像个小孩子一样,怯怯地问:   “真的……原谅我了?”   凯撒坦然一笑,   “当然,本来就是我的错嘛。”   “呵呵……”蕾娜终于破涕为笑,将脸埋到了丈夫的怀中,任他抚摸、蹂躏。   但是凯撒也并没有干什么出格的事,他仅仅看蕾娜停止哭泣,就松开怀抱,离开了。   “切!”   蕾娜并未听到这一声不屑的“切”,她依旧满面笑容地等待着一成不变的日常。   然而……   一周后,凯撒将驻守在边境的一支精锐军队调了回来,然后宣布,与蕾娜正式结束夫妻关系!   霎时,引起无数反响,而且,巫妖王找他大发脾气。   但也就这样了……   (这是一个篇章的打开方式!仅仅是一个开头!大家不要觉得短了,因为从这里开始,才要引出真正的剧情!敬请期待!)   (另:求打赏,求推荐,求盖章,求收藏,各种求!)    四十章 巫妖王的怒火   (今日双更!双更!还等什么?还不赐予我打赏、收藏、推荐以及鲜花、贵宾?神啊!赐我打赏吧!)   巫妖王来到了血族之王面前。   他毫不客气地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您有什么事吗?巫妖王阁下。”凯撒以与初次相遇截然不同的态度,头也不抬地问道。   “为什么……你这是要向世间宣布,你血族之王就看不上我巫妖王冰清玉洁的女儿,是吗?!”巫妖王青筋暴起,看起来无比愤怒地吼道,他接着说,   “啊,我真是走了眼,起初还觉得你跟爱德华很像来着……”   巫妖王的眼神变得悲伤,竟兀自在那里感伤了起来,还抹了两把眼泪,看起来完全就是那么回事了——血族之王欺负了他。   可事实上,凯撒并没有为之动容。   “好了,叔叔,我就直说了吧,您的女儿,还需要磨练。”   “你……一定要侮辱我吗?”   “并非侮辱您,您误会了,我只是说,您的女儿,还不够聪明。”凯撒苦笑道。   “还不够聪明?!哦,天啊!你说了什么!这世界一定是疯了,我的女儿不够聪明?哼,是啊,她就像我一样,从不知道聪明二字是怎么写的,可是——”   “这就是你毁了她的理由?”   巫妖王的眼神泛起一层杀气。   “什么?您说我毁了她?怎么毁了,何时毁了?哦,您可真会讲故事。”   凯撒强装笑意,笑道。   “你……!”   巫妖王咬着牙,气冲冲地走掉了。   阿尔萨乌斯是一位伟大的巫妖王,但与此同时,他是一位父亲,还是一位“叔叔”。与初代血王弗兰克林·N·爱德华结为兄弟的他,没有选择。   而偏偏,这位德古拉斯·恩奈特·F·施泰因·凯撒大公爵却不是那种让谁省心的存在,自继位以来,隔三差五,接二连三地就知道给他惹事儿,终于,本次的事儿,让这位无论如何最心疼女儿的大巫妖王坐不住了。   他终于跳了出来,对血王破口大骂。   其实谁都心知肚明。   他之所以如此暴怒,并非只为了自己的女儿。   长久以来的各种麻烦,各种琐事,早已令这位大巫妖王忍无可忍,恰巧这次的事,是一个点燃了的导火索。   然而不论是阿尔萨乌斯,还是凯撒,他们都明白一件事。——血族跟不死族,不能翻脸!至少现在不能!   不死族的问题阿尔萨乌斯自然明白,这么多年来,在一代代血王的打压消磨下,不死族的所谓“大军”,早已所剩无几,如今还能留下来的,仅剩一些残兵败勇,不足以对国力正盛的凯撒一组造成实质威胁不说,一步走错,他们将面临的是——灭族!   而血族呢?一直以来,他们给所有人的印象就是——强大!神秘!以及为数众多!   还有一点,就连身为同盟的不死族都不曾知晓。   那就是——其实不死族所得到的消息,根本就不是真实情况!   其实自上次血战以来,血族的兵力早已大不如前,如今,就算号称数量庞大的凯撒一族——还剩下多少?   没有人知道。   他们不是没法数,而是不敢数,他们输不起!   在凯撒家中,谁都知道凯撒族人,或许所剩无几了。   如今,之所以不再称呼血族之王的名,而直呼姓氏的唯一原因就是——除了凯撒大公爵以外,一族中心——影牙城堡中没有第二个凯撒!   自从杰克消失,在他的身边,就没有第二个凯撒了。   凯撒一族,到这一代,几乎变成了单传!   这是个震慑人心的消息,然而似乎,谁也不愿外传,德古拉斯也是,为了凯撒一族能够继续领导整个血族,他不得不坚称凯撒一族人丁兴旺,而心中早已心知肚明。   ——这令人绝望的消息。   而如今却出现了一个十分有趣的局面。   虽然阿尔萨斯骂骂咧咧地走了,可实质上,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尤其是今早凯撒做出的高调姿态,更让他拿不准这一点——血族的兵力,实际上是十分恐怖的?   而且再加上一整支师团在城外驻扎,他心里就愈发地毛了,   “难道这小子,真不怕内战?”巫妖王抚摸着下巴,愁眉不展。   突然想起了前几日探马来报:血王偷偷潜入圣光城,心想“不会吧”,但仔细一想,那之后,凯撒马上将第一师团调回主城周遭的举动,他大大捏了把汗。   “看来是没错了……”   虽然无论如何不想相信这一点,但事实摆在眼前,他不想承认,也无可奈何。   “呵呵……”思来想去,又意识到自己身为长辈这一事实,他释怀地一笑,是啊,何必在意呢?反正就算没有这一门亲事,自己还是那小子的叔叔呢。叫一声叔叔,不是白叫的吧?在所有族人面前,他都叫出了这个称呼,自己的身份早已跟一般人不同,他又如何轻易动我?   放下了那些,巫妖王无声无息地带着女儿回到自己的领地去了。    第四十一 王后?!   (好不容易赶上了日更,各位体谅一下我的辛苦,红包包在哪里?)   数日后……   一场由血族中有名的大胖子:爱因兹·卡伦(某贵族,为凯撒幼时玩伴)主办的酒会上,德古拉斯,跟一位叫**丽丝的小姐相遇了。   详情如这般……   酒会十分热闹,所有的人都一副相敬如宾的模样,德古拉斯依旧蹲在墙角。   卡伦走过来,友好地问:   “哦!凯撒,你是凯撒!我们已经这么多年没见了,你竟然已经成为王了吗?!太不够意思了,这么久都没跟我联系……而且,今天酒会上这么热闹,你为啥不来一起闹一下呢?真可惜……”   “行了!你不知道吗?我不喜欢喧闹的地方。”   德古拉斯没给好气儿。这位友人却并未生气。   “哎哟,还是这脾气,我说老弟,三百年前我就提醒过你了,这脾气,最好还是改改。”   “……”   “唉,好吧,我还有事要忙,你随意啦,别客气哦,随便一点就好。”   “行,毕竟是主办人嘛,我知道的。”   德古拉斯微微一笑,送别了朋友,就又独自跟墙“含情相视”了起来。   老友临走看了一眼,苦笑着自言自语道:“哎呀,真是拿他没办法。”   胖乎乎的卡伦就那样一蹦一跳地离开了这个阴暗的角落,再也没有人注意到独自在这里画圈圈的血族之王……   本应是这样的……   然而,并不是这样。   半晌,凯撒走神的时候,注意到身边有人!   根据以往经验,他马上一蹦跳起来,摆起攻击的架势,等看清了对方那吃惊的眼神以及白白胖胖的脸蛋后,却不禁笑了。   “你,你是……爱丽丝!是爱丽丝吗?”   他哭笑不得地问道,当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之后,更是笑得不可自拔。   “你……哈哈,怎么还是那么……哈哈,胖啊!”   女孩的小脸鼓了起来“怎么,胖不行啊!谁都像你们似的,整天廋得像个棒子……”   “噗哈哈!……棒子不好吗?至少,棒子可以用来……哈哈!打晕你……”   拜胖胖爱丽丝的福,凯撒已经笑得前仰后合,开心不已。然后,他正色道:   “那边不是有酒会么?怎么来这里?想陪我吗?”   小胖爱丽丝眼珠打转,实在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了,索性答道:“怎么,不行啊!难得本姑娘来陪你,难道还看不上?”   凯撒强忍住笑,回答道:“看不上……怎么会呢?你能来陪我,那个,很高兴哟!”   爱丽丝这才笑道:“是吗?哼,别误会了,我可不是专门来陪你的,只是那些贵族老爷们,太无趣了而已。而且我又不喝酒。”   凯撒眼中笑意更浓。   “哦?是这个样子啊!——原来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不会喝酒啊,怪不得这么久没见……”他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实在是把爱丽丝气了个里外通红。   爱丽丝的小脸就像熟透的番茄,头顶仿佛还冒着热气般反驳道:   “才不是!那个,我才不是因为这个没来的,只是,只是……”   “哦吼?那你说说,是为了什么?”   “那是因为,是因为……”   爱丽丝的小脸通红,都快要变成红彤彤的蒸汽火车喷头那样了,委屈地小声说道:   “你不是说,长大了就要……那个,娶,娶……娶我吗?”   凯撒一拍额头,   “哦!那件事啊,你不说我都忘了!嘿嘿!……”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一会儿,就牵着手走进了酒会会场。   “各位!都来认识一下,我血族之王——德古拉斯·恩奈特·F·施泰因·凯撒的新任妻子——爱丽丝·因古奈特!”   几乎所有人的眼球都被这一宣言吸引了,他们都等大了眼睛望着高高在上的血族之王,以及他身边那位略显臃肿的……王后?!   爱因兹只是一位男爵,虽然爱因兹只是一位男爵,可那是血族之王啊!高贵的血族之王啊!即使对他们相识早有耳闻的贵族们,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宣言也是吃了一惊。   血王,在乡下男爵的寨子里……宣布结婚!?   而且看他身后那一位看似可爱,但身材并不佳的女子,这样的女子……   王后?!   (跪求打赏、推荐、收藏以及盖章!)    第四十二 惊变 ?(日更哦!日更来了哦!各位,为辛苦从外面匆匆赶回的我增添几笔慰劳吧!跪求打赏、收藏、盖章、贵宾,各种求!~)   当夜,凯撒将爱丽丝带回影牙城堡时,引起了几乎可称之为巨大的震动。?血族当中都在流传着“血王另寻新欢,喜新厌旧”的故事,甚至,在听说了新的王后是凯撒旧识后,还有吟游诗人编造出了他们曾经的浪漫往事,制作成歌谣流传了起来。   而凯撒,则满心欢喜地筹备着自己的婚礼。   可他不知道,远在荆棘山脉之南的不死族已乱成一锅乱炖粥。巫妖王‘阿尔萨乌斯大发雷霆,声称要与凯撒不死不休,为自己年幼的女儿报仇雪恨。而他更不知道,在他宣布与蕾娜解除夫妻关系之后的十天,蕾娜的肚子,鼓了起来。   阿尔萨乌斯瞪红了眼!他眼睁睁地看着心肝宝贝平日里连骂都舍不得说一声的女儿那纤纤细腰一日日鼓了起来,而他最不想承认的是——   偏偏在这个时候?   阿尔萨乌斯曾言:   “这世间就这么容不下我们父女吗?”   在他心里,解除夫妻关系,他凯撒不要自己女儿,那是他没眼光,大不了再寻佳胥。蕾娜生的一张好脸蛋,冰清玉洁的,就算曾与他做过一段时间夫妻,没做什么,照样无数人狂热追捧。   谁想……   “凯撒你个混蛋!”   可惜,即使如今,阿尔萨斯也只能在自己的宅子里,恨得牙痒痒,口中咒骂两句。   除此之外。   他真是能流出血泪了,偏偏人家是血族之王,统领着血族跟不死族,乃至精灵族各大种族,立于世间巅峰。   他不是没想过鱼死网破。   只是……   “我这条老命不算什么,可蕾娜她还年轻!我不死族子民们还有他们的日子要过!我总不能,为了我一时悲愤,而毁了整个一族的命运!”   在阴暗的大宅里,他悲愤交加,竟真流出了血泪!   可惜……   凯撒虽然忙得团团转,但不是为了这位可怜的老者。   他如今为了办一场红红火火的婚礼,费了很大心思,甚至,请帖还送到了教皇的家中!据说,当日,教皇大人会亲临!   影牙城堡,经凯撒改造变得富丽堂皇的大厅中,一群群前来送贺礼的血族贵族们来来往往,络绎不绝。时不时的,还能碰上凯撒在附近散步,说上两句话,这些贵族,无一例外,都没有丝毫的危机意识。   然而,这些宾客当中,有一个明显的特点。   ——没有巫妖王,阿尔萨乌斯的来宾!乃至连一个不死族都没有,这点让凯撒心中生出一丝警惕。   不死族,自古以来就是十分团结的种族,也是有史以来唯一没有出现过任何形式背叛的,唯一一个种族。   然而这样一场盛会,不曾见到过任何一个不死族出现?   这足以说明一个问题。   ——不死族对于这场婚事,持反对态度!   通常来说,巫妖王是不死族的灵魂寄托——注意,不是心灵寄托,而是灵魂寄托!因为巫妖王对于不死族来说,不仅是部落王者,更代表的另一层意义是——生身父母!   不死族不会生育——想也知道,一群骷髅架子,你让他们去交配!?   “就算母猪会上树了,不死族也不会生孩子”,这是这个世界的一句俗语。   好比有人说:“你要是怎么了,母猪都会上树了”,这话的说服力实在不怎么强,可要是有人说:“你要是怎么了,不死族都会生娃娃了”,这话才是拥有绝对说服力的!因为这种事情绝无可能!   至于母猪上树么……你怎么知道它会不会上树呢?搞不好哪天一个不小心,就看到一头上树的母猪呢(顺带一提,这个世界的母猪是会上树的,不光母猪,公猪也会!)。   “不行,我不甘心!无论如何,我要为蕾娜讨个公道,不然,难不成他以为不死族的英雄都死光了吗?!”   最终,阿尔萨乌斯决定出兵讨伐凯撒一族,雷厉风行,他立即调遣一支名为“雷刃”的巫妖王专属军队动身北上!   数日后……   终于,凯撒的相关事宜准备完毕,这就准备办宴席了,所有的血族都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影牙城堡,热闹非凡。甚至,追随着教皇大人的脚步,很多人类都特地到来。平日里了无人烟的影牙城堡热闹得好像圣光城中央街道。   然而,就在婚礼刚要开始的时候……   刺耳的铠甲碰撞声,参杂着卡卡的骨头碰撞声在不远处响起……   站在影牙城堡的窗台上远眺,凯撒心嗖的一凉。   (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盖章、贵宾,各种求!~)    第四十三 后患   走出城楼,凯撒的脸黑得能滴下墨水。   身边两位随侍,一脸吓人的样子,   “何人如此无礼?没看到血族之王大人亲临吗?!还不快叫你主子来见!”   站出来的是一名叫做黑古斯的死亡骑士。   “血王?别叫下人来充数了,你可知来人何等身份?”   凯撒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血王凯撒,见过阿尔萨乌斯叔叔!”   “不过——劝您最好想清楚,这台阶太高,当心闪了腰!”   “兔崽子!”   阿尔萨乌斯闪身而出,一副居高临下前来讨帐的样子立于凯撒顶上,接着说道:   “你生生毁了我冰清玉洁的女儿啊!此仇不报,我阿尔萨乌斯愧对祖上!”   “这倒要请巫妖王你说清楚,我凯撒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地,何时毁你女儿?”   “你……敢做不敢当,懦夫一个!老夫真乃瞎了眼,怎生将小女嫁与你这等卑鄙小人!”   巫妖王捂着眼睛,一副悔恨莫及的样子,看得人都会以为是真的一样。凯撒也稍显愠怒。   “你是在质问我吗?”   “请你放好你的姿态!巫妖王,你是什么身份!有何资格这般质问本王!?此等罪责,是要,是要……”   巫妖王身侧的一部分部将已经有些退却,想起初代血王残酷而雷厉风行的做派,他们多少有些后怕。但巫妖王却丝毫不显畏惧。   “要怎么样?”   他邪魅一笑,“说到底,你是怕了我,你没有任何力量可以跟我抗衡!你怕了!这个懦夫!”   凯撒也笑了,他带着嘲笑的语气说道:   “你错了,我并非是怕了你,我有数万大军,现就驻扎在我影牙城堡下,此刻你还能够这般与我说话完全是倚仗着我的慈悲之心罢了,请你不要得寸进尺!”   “哈?数万大军?在哪儿呢?你想说老夫年迈眼花了吗?这影牙城堡下,最多驻扎一千军队,若是稍有常识,便不会撒出你这等糊涂的谎话!”   “唉,罢了罢了,既然你这么说了,就让你见识一下好了……”说罢凯撒双手拍拍,身侧就出现一个空间裂缝,数不清的血族军队从中源源不断地涌出……   “……罢了,就当老夫糊涂一时,不过,此乃老夫一人所为,跟这些不死族将士毫无关系!你要如何处置老夫,老夫都认了!但唯有一点,放过他们!”见此场景,巫妖王直接摊手不干了,放下武器,直接露出胸膛给凯撒。   “巫妖王,抬起你的头!”凯撒怒喝。   “你可知你所犯何罪?”   “这……”   “……罢了,本王今日大婚,不宜动刀兵,你就带着你的部众,回到你的领地去!本王命你,不死族永世不得越过荆棘山脉!”   “谢血王!”   ……结果,变成了这个样子。   回到城堡,凯撒笑意浓浓,对在场宾客宣布:   “无需惊慌,婚礼继续!”   此后,爱丽丝正式入住影牙城堡,入住当日,凯撒立了家规:   1.血王公事,内人不得干预;   2.办公中途,不允许内人进入书房;   3.内人本分,掌管家务事宜,此外,不得干预任何事项。   这就算是尘埃落定了,一周后,凯撒将蕾娜接回,赐她一座偏殿,只令其在中生育,却并未赐予她任何名分。   天南地北,都知道爱丽丝乃血族第一夫人,蕾娜之事,却鲜有人知。   自那之后,凯撒却自称为免刀兵,大兴土木(这里的“土木”是指植物),整天窝在影牙城堡里种起了花来!对爱丽丝,倒是钟爱有加,别看这小胖女孩笨了点,却机灵得很,数月来未曾惹凯撒不悦,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影牙城堡的女主人。   值得高兴的一点是,成婚仅仅一年的时间,爱丽丝就为凯撒生下了一个健健康康的儿子!凯撒十分欣慰地为其赐名为“德瑞尔”,一家子和乐融融,好不幸福自在。   至于蕾娜生下的嘛……据说,是过继给阿尔萨乌斯当继承人了,不过暂时寄养在血族之王身边,暂住影牙城堡。   这一来一去,就过了几个寒暑。期间,凯撒不断地见缝插针,削弱了阿尔萨乌斯的势力,将巫妖王在影牙城堡乃至分散各地的部族统统罢免的罢免,下狱的下狱,一时间,人心惶惶。   但那也无所谓,对他来说,眼下最重要的,巫妖王此人,势力过于壮大,明显的威胁到了血王的统治,这样一来,就自然而然成为了自己的绊脚石,死亡,也无可厚非。   数月后,巫妖王阿尔萨乌斯,病故。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求贵宾,各种求啊!~)    第四十四 哀歌   姑且,算是他一手导致正值精干之年的阿尔萨乌斯突然病故的……   可是,出于礼仪和义理,他还是千里迢迢前往荆棘山脉以南的不死族领土参加了那位阿尔萨乌斯的葬礼。   虽说不死族成为不死族的时候就已经是死了之后,但对于这些“永生”之物来说,死亡不代表着消失,消亡,才是真正离别时。   这一“死”,就是真正的消失了。从这个世界上。   尽管早已经失去了肉身,即使他们早已经没有眼泪可流,但那一双双空洞眼眶中的灵魂之火,都为这位巫妖王的离世,出现了微微的震动。   凯撒也感到大为震撼,虽然往日,年幼的自己在戏弄阿尔萨斯或其手下死灵战士的时候,也曾看到过灵魂之火发生变化,但如此悲伤的,还是第一次。   他清楚地感觉到,周遭的悲怆。   没错,不是悲伤,是悲怆。这种悲壮的震撼力使得他不敢放开手脚,只得畏畏缩缩行事,小心翼翼做人(虽然本来就不是人)。血族之王的架子也完全放下了。   这是他第一次参加真正意义上的“葬礼”。虽然大巫妖王在逝世后就消失了,连尸骸也没有留下。这场所谓“葬礼”,只是某种形式的追思会罢了。   棺材里没有尸骨。   他们痛彻心扉的,是那个已经从世间消失,连一具尸骸都不曾留下的伟大的巫妖王,他们是为了某种意义上,自己的生身父母,他们是为了那无数灵魂得以安息的,伟大的救赎者。   他们的灵魂在悲泣,他们的中间,在哭!   那哭声,或许无从听见,或许打一开始,就没有那种声音——若是深入灵魂深处的话,你就会看见,那跳动着的,纯白而温暖的,那是灵魂啊!即使千年万载,肉体消失,海枯石烂,也依然永不消逝的,英雄的梦想!   我们有什么资格嘲笑他们卑贱?我们又何尝不如他们卑微?又有多少人,拥有一颗纯白的灵魂?   因为如今站在这里的,都是骑士!伟大的,光荣的骑士!他们曾热血沸腾,他们曾征战沙场,或许——甚至他们还当过国王,曾拥有一腔热血!   谁说不死族就没有存在的意义?谁说他们就没有存活的权利?他们中的大多数。   他们只是心中拥有一个梦想。一个比任何人,都要沸腾,都要鉴定的梦想!   “即使斗转星移,即使海枯石烂,只要这一个小小的愿望没有实现,我……就无法迎来死亡。”初代巫妖王耐奥祖在得知自己的心愿无法达成时曾如是说道。   但后来,不知因何缘由,他突然消失了。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无声无息,无凭无据地消失了。   或许,是心愿达成了吧。   没有人知道。   而阿尔萨乌斯,他是一个悲剧的大巫妖王,其实他的心愿并未达成,甚至,从始至终,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何存在此处,他的心愿,难道竟是那么遥远吗?   他的灵魂之火,被名为绝望的悲恸浇灭。   当他听闻自己心爱的女儿,被那样毫无道理地毁掉之后,就已经无心再活了。   但当这一起一落,他的心,突然空了。   接踵而来的便是——意想不到的消失。   阿尔萨斯,消失人间。   不死族内,恸哭成海。   也许是这种从未见过的氛围,让凯撒不知不觉发现了,自己应该长大的事实。   他虔诚地,向阿尔萨斯的遗物,乃至他空无一物的灵柩行礼,他深沉地低吟道:   “抱歉。”   离开葬礼场地,回到影牙城堡后,他面对着南方的天空,轻轻低吟起来。   那支古老的歌谣,无论歌词还是旋律都早已失传,他用那晦涩难懂的神秘语言吟唱着,连他自己都不懂的歌谣,但那若说成普通话,大概是这样的:   “远方的友人,请不要悲伤,你的羊啊,回家去啦……”   这是一首古老的牧民之歌,一位牧羊人临终之时将羊群托付给一个异国旅客,当这位旅客历尽艰辛,终于将羊群送回指定地点是,他对着空无一物的相遇之地这样唱道。即使他早就知道,那牧羊人早已不在人世。    第四十五 各司其职   回去之前,凯撒开始在城镇里四处闲逛。   走了不远,就看到一个商贩模样的男人,身边围着一大群不死族,以及血族的民众。好奇之余,他马上走了过去。   因为便装出行的缘故,这些民众并不知晓他的身份,因此为了跟商贩说上一句话,他排了好长时间的队。终于,在大约一个时辰后,他终于排到了最前面,跟商贩说上了话。   商贩一脸热情地说:   “您需要些什么呢?尊贵的客人。”   “嗯,我看看,我想看看你的货物。”   “十分乐意!客人您请看。”   说着,商贩将身上围着的一张棉布展开,里面露出了各种各样的稀奇玩意儿,奇怪的是,这些东西,凯撒大多都没有见过。   最终,他拿起一个卷轴模样的物品,端详了半天后说:“这,是什么古代卷轴吗?”   商人狡猾地一笑……   结果,转了一大圈,他就从商人那里买到了一件名为“传送卷轴”的物品。只花了一枚银币,却使他大喜过望。   凯撒按照商贩的说明,将卷轴展开,心中默念影牙城堡,不足一刻钟的时间,他惊喜的发现,自己已经回来了!   他手中握着字迹全无的那柄卷轴,语带颤抖地自言自语:   “这东西,若是能大批量使用的话……”   可惜现在,他再没有一个长老会来为他出谋划策,乃至讨论方针了……   苦思冥想数日,他终于做出了一个决策。   ——任命总管大臣!   据多日来的观察,他认为赫里森其人——才华出众,却并非什么狡猾之辈!因此,将其任命为内务总管,也就是说管理物资啊,辄重粮草什么的,维护国力之重任。要说别人,他还真信不过。但毕竟事关重大,故此,继续将赫里森留在身边,以备亲自审查。   除此之外,他看着本应一尘不染,干净明亮的办公间被成山的文案堆了个不见天日的样子……   “有没有什么人……”他突然生出了这样的想法,但左思右想,就是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爱德华叔叔?不行,其人本就是一方之主,每日政务,恐怕比自己也少不了;至于别人嘛……”   “信得过吗?”   “信得过吗?”仅此一句,就让他无从继续设想下去,他摇摇头,继续对自己说:   “不行,亲贵不能随意任用,想必……”   其实他想说的,是“又会出一个长老会”这样的担忧,但除此之外,有何良策?况且,除了这些他早就了解的身边之人外,他又有什么其他选择?   但其实,凯撒是一个十分喜爱折腾的“费油灯”,这点想必没有人不知道了。于是,悄然无声,夜黑风高之夜……(不要胡思乱想!这儿说正事儿呢)他,一袭黑衣,跟做贼一般摸出了影牙城堡。连爱丽丝也未曾惊动,再次来到了那富丽堂皇的教堂。   再如何光辉亮丽,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依旧看不出任何端倪,即使纯金镶嵌也依然。可凯撒一眼就看到,其中,一扇小小的窗——   亮着淡淡光辉!   这光亮,可绝非什么传世宝石(话说没那玩意儿),从摇摇晃晃的光影看来——   有人!   他下意识地警戒了起来,蹑手蹑脚,悄无声息地终于摸到那间屋子门口,向里面一瞧——   他突然呵呵笑了起来。   “知冬教皇,这个时候了还如此用功啊!”   干脆,他直接推门而入,同时,还不忘打个招呼。   惊讶之余,知冬教皇警惕地瞧了一眼来者,也笑了。   “……这不是凯撒兄吗?!哎呀哎呀,这真是,久疏问候,您什么时候有了做贼的兴趣吗?”   “……做贼?唉,您这可真是冤枉我了,您看,我像是来偷东西的吗?”凯撒挠着脑门儿,一副犯错小学生的样子道。   “呵呵,玩笑就开到这里,不知您此次前来,是有何见教?”教皇囧了一下,马上正色道。   “是这样,教皇大人,您可知麻烦事儿……何人能够处理?”凯撒一脸为难,是真心求教了!   “不知您说的这个‘麻烦事儿’……是哪一种?”   “好比学生成堆的功课。”凯撒表情依然严肃,说出的话却似乎并不着调儿。   知冬教皇扑哧一笑,   “这个嘛……不知凯撒兄可否听过‘代班’一词?”   “代班?”   “没错!您看我,平日也是有数不尽的烦心事,有些事,就给他们一点金钱或别的好处,便统统解决了。”   “这个……我的功课比较难,恐怕一般人,做不出吧……”   “在下仅此一句,您的事儿那是您的问题,就算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也只会越拖越重吧?不如您就此回府,如何?”   “好好好!既然您困乏了,就请早些歇息吧。告辞!”   回到影牙城堡,凯撒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   第二日,他再次动身前往荆棘山脉以南,那个热闹的城镇。   不出所料,那名商贩依旧在此,似乎买家有增无减。那人忙得焦头烂额。   凯撒带着几个侍卫,直接迎了上去。   那人一看凯撒腰间长剑,剑柄上镶嵌着绿色的宝石,虽不知凯撒真正身份,却也认定其人非富即贵,连忙抛下排队的一众人等,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这位老爷……哦不,少爷,您想要些什么?”   “我就直说了吧,先生,我要你。”   “!!!”   一时间,这位商贩先生脸上的表情简直可以用“精彩绝伦”来形容,他由惊转喜,又变为了疑惑,然后——   凝重了起来。他凝重地问:   “小人自认为生得并不美丽,不知大人您……”   凯撒懒得费工夫,其实已经十分不耐烦了。他还是神秘兮兮地附耳轻言:   “此处非佳境,请先生售馨后,到XXX酒馆来,我们细说。”   商贩高兴不已,兴趣高涨地马上向凯撒告辞,精神百倍地继续买卖起来。就这样,到了傍晚时分。   准时到达约定地点的凯撒刚刚坐下,端着一杯上好的红茶品了一口,就看见那名商贩在门口探头探脑,似乎遇到了点麻烦。   走到近处,才听见店员的责骂声。   “本店不许衣冠不整者入内,那儿有告示牌,没看见吗?”对着只穿了一件破衣衫,脚踩一双破草鞋的商贩,店员没有丝毫的好脸色。见状,凯撒单手拂袖,彬彬有礼地走上前去,对店员说:   “您好,这位是我的朋友,方便的话,我这里有一套干净的衣服,不如就请他在里面换了,可以吗?”   说罢,他微笑着,塞给店员一枚金币,道:“这是小费,不用客气请收下吧。”然后一手挽着商贩,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短短半刻钟的时间,商贩就换好了衣服,这么一看,果真是气度不凡!而且……   “先生是血族?”凯撒狐疑地问道。   “啊,是啊,小人名叫范高雷斯,家里穷,无奈之下才跑南闯北地做生意,听说这里的居民见识少,这些货物都是我从西边的王国捎回来,在这里十分畅销哩!”   凯撒莞尔一笑,   “呵呵,看得出来,先生很聪明!”   “哈哈,老爷,我这人粗俗的很,就不会客套,谢您夸奖,要说我还真没什么别的本事,就是嘴甜!”   “呵,这点倒是看出来了。”   ……   两人说说笑笑,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凯撒看了看天色,言道:   “先生可有预定?不如就为我供货,我保证一定给先生一个公道的价钱!”   “老爷的意思是……长期供货?”范高雷斯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神色,狐疑地问道。   “没错,长期供货!并且我保证,只要有我的肉吃,就有先生的汤喝!”   “好!我豁了,今日就随了老爷,敢问……”   看对方突然扭捏了起来,凯撒眉头一皱,   “还有什么吗?先生。”   “今晚住宿……”   凯撒哑然,   “哈哈!原来是这么点儿事,贝尔!”   “遵命,老爷。”   一名随从立即站出来,应道。   “先生请放心,本王就算别的没有,一两件房子还是有的,必定不会亏待先生。”   范高雷斯闻言大喜,一蹦一跳,一路小跑着跟着贝尔前往住处了。   凯撒的过人之处就在于胆大!第二日,便昭告天下:   “任命‘范高雷斯·梅尔多’为第一任财政大臣!主管全族财政收支!任命虎威将军——凯尔文·劳蒂斯为军务大臣!主管全国兵力,授虎符,统帅任意军队!”    第四十六 和平   清晨的阳光照在阳台,凯撒跟赫里森坐在一起谈天说地。(在此声明,赫里森是不怕一般阳光的!)   “哎呀,您真是长大了啊!记得我初次见到您的时候,您还是个任性的孩子……”赫里森不禁感慨。   “我什么时候任性了……”凯撒白了一眼赫里森,怨气满满地反驳道。   “……抱歉,少爷。”   “赫里森,你说白天和黑夜,为何要对立呢?”   “我想,这是一个十分深刻的问题,少爷。”   “你说,若是不分白昼,会不会天下大乱呢?”   “不止。”   “……好吧,赫里森,你去忙吧,我自己再想想。”   看着赫里森离去,他突然感到一阵孤单。   慢慢坐下来,他享用着盘中的蛋糕。   “蛋糕想要吃掉奶油,奶油想要吃掉蛋糕……”   “干脆,就让我全部吃掉好了。”   凯撒嘿然一笑,露出森然白牙。   这无疑是一个危险的想法。如果赫里森在的话,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他,然而……   他自导自演下一盘棋,越走眼神愈发狂热。   一直到第二日清晨,赫里森风尘仆仆归来的时刻。   赫里森一眼就看到了他手中自导自演的一盘棋,对着凯撒说:“这盘棋,已成定局。”   凯撒忽地一惊,   “如何定局?”   “……您看这里……”   赫里森无比耐心地将这盘棋的错着一个个的指出,然后一一从最为客观的角度彻底分析完毕之后,只见凯撒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第二日,凯撒来到知冬教皇下榻驿馆,像闲聊一般对知冬教皇说起:   “知冬老弟啊!你说血族与人类和平共处的日子,何时会到来?”   “……不知道,在下只企盼,阁下不要妄自挑起事端就好。”   “好啊!那我们就约定吧!彼此永不为敌,如何?”   “凯撒兄有此抱负,知冬佩服!好!约定就约定,此举定为天下黎民之福祉!”   凯撒眉头一挑。   ‘这小子平时显得优柔寡断的样子,没想到真办起事来,竟有这般豪爽!’   虽然意外,但事情好像就是这么顺理成章,双方就这样看似轻易地立下了终生的誓言。   难不成,堂堂男儿热血,还能只是儿戏?   赫里森自然是不知道的。这个心胸宽广的好管家,此刻依然在家中哼着欢乐的小调,一边为夫人泡茶一边打扫庭院。却不知前几日住下的知冬教皇已经跟血族之王达成此等协议。   若是知道了,定然会大吃一惊吧!   爱丽丝?开心地度过一日又一日,从不过问门外事,只是安安分分地教育小凯撒,还有享受第一夫人的优厚待遇,此外,从不发火,从不挑刺这点,倒是跟大部分贵族太太完全不同。在府里自然是德高望重,人人爱戴。   其间有这样一出小插曲。   走在路上,凯撒欣慰地看着市井间熙熙攘攘的繁盛景象,进入一家茶馆准备喝杯茶。   大概是因为解除种族限令的关系吧,在那里,看到了许久不见的人物。   当年,自己念念不忘,心心相念的那伊人儿,到现在,依然是那般美丽。   凯撒不由心中微漾。正准备坦然地走过去问候时,看到旁边跑出来一个不大丁点儿的小孩子,口中喊着令他心一疼的词儿——   “妈妈!”   凯撒脸色狂变,却再也没有向前一步,他就地坐在了椅子上,捂面沉思了起来。   几日不见而已……妈妈?   他忘了,血族跟人类的不同之处,更何况,连他自己都已经有了两个儿子,还不准人家生养了?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心中某处,确实有某种名为希望的东西,破碎了。   接下来的几日,凯撒心情都不如何愉悦。连话,都没跟爱丽丝说一句。   有恰巧看到的,都劝他:   “不就是个女人吗?没了大不了再找,你何必呢?”   他瞪着眼睛回一句:   “可我是男人!”   可惜……不过,他现在也是美女在怀,又何必单恋一枝花?很快,他就找回了最巅峰的状态,继续干劲儿满满地工作起来。   这人啊,工作起来可真是连命都不要。但血族本来无需休息,疲累一点便可略过。   只不过几月的时间,他发现民间的状况当真是改善了不少。有许多从前无法购置的物资都可轻易购入,比起久居深山的从前,经济也发达了不少。这点令他十分欣慰。   民间,一派和平景象。    第四十七章 逼迫结拜   一大早,凯撒就动身前往知冬教皇下榻的驿栈。   实时正值隆冬,在这雪花落不到地面,仿佛就已经冻结于空中的严寒下,血族之王并非感觉不到寒冷。   他在坚持。   即使隆冬严寒,他依然坚持身着那一袭黑色长袍,并且为了保守礼节、风度,他并未加衣。   于是,等他终于到达,已经几乎冻成了冰牙(就是屋檐上掉下来的冰柱,形容僵硬的样子)。   知冬教皇脸上的诧异稍纵即逝,这位年轻的教皇阁下,他仿佛永远都是彬彬有礼的样子,马上,他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姿态。   “看来凯撒兄,十分注重礼节。”   “客套话不必再言,今日来,是我要跟你交朋友。”凯撒没好气地打断道。   “看来您,终于想通了。”知冬教皇叹了口气,摇摇头感慨道,也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凯撒,轻轻一句。   “其实,你我都明了,这件事,只是需要一个契机罢了。”   知冬教皇微微一愣,随即苦笑道:   “是啊!那么,这个时机,已经到了吗?”   “我认为是的,教皇阁下。”   “那么,请让我看到您的诚意吧,血族之王陛下。”知冬露出了第一次严肃的表情,仿佛此刻,他真的变成了一位伟大的教皇。   “我以凯撒之名,在此立下血契!”凯撒眉头一皱,随即坦然道。   那模样,俨然一位王者。   顿时,电闪雷鸣,风起云涌。   “我德古拉斯·恩奈特·F·施泰因·凯撒,以家族之名立誓,与知冬教皇结为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永世不得反目!”   他义正言辞的宣誓结束后,笑嘻嘻地看向了知冬。   知冬教皇已经几近石化了……   片刻后,他才结结巴巴地说:   “凯撒……兄?您的意思是……”   “我这个人,向来都是有话直说。就是想与您结为兄弟,永结同好啊?”   “结为兄弟?可是……永结同好!?”   教皇眼中的疑惑几乎可以凝成块儿了,他眼珠子都几乎瞪了出来,吃惊到了说话都不能连贯的程度,脸色阴阴地笑着问:   “您……能解释,一下吗?凯撒……大人。”   凯撒倒是面色坦然,“很简单,你我都并非好战之人,既然讨厌战争,那干脆,就彻底杜绝它。”   “您的这一决断,将影响到……”   “没关系,知冬老弟,我这边的所有碍事者都已经铲除,剩下的,就是您那边。不过嘛……您的事儿,我不管。”   知冬教皇脸色铁青,“你不管?你说一句不管倒简单,可知我这边有多么大的问题存在?你以为谁都能跟你一样数日内将臣子赶尽杀绝?你以为我教会上万年的深厚底蕴,能与你吸血鬼仅仅数千年的粗鄙蛮荒文化相提并论?你不要欺人过甚!”   凯撒似笑非笑。   “那您的意思呢?要拒绝么?”   “我当然,我……”突然,教皇心中闪过一丝警惕,稍有服软。   “如果您此刻拒绝了我的友好示意,那么等待您的,即将是血族数百万雄兵的铁骑与刀剑!不死族已宣誓与我血族共进退!你要掂量清楚,是进,还是退。”但凯撒不依不饶,追着吼道,却是吓得教皇惊异不浅。   一惊之后,换来的是片刻的平静,他反而一副平平淡淡的表情,豪言道:“……罢了,我知冬,以教皇之名,赌上教会万年荣耀,在此,与血族之王凯撒一族,修订盟约,若有违背,天人共弃!”   就此,凯撒才微笑着,向知冬教皇告别,拿着一纸契约,满载而归去了。    今日状态不佳,致歉   (虽然今天很短还是求收藏、推荐、打赏,各种求!)   新血历五千二百零三周年春,血族之中大张锣鼓,喜气洋洋。   庆祝的是血族王子——托德斯出生三周年诞辰,而血族之王,罕见地公然露面,在血族大众面前发表了公开宴会的祝词。   在心爱的长子(其实是次子,因蕾娜所生长子希拉地并未公之于众,故对外宣称托德斯为长子)诞辰三周年(血族对于数字“3”有着某种特别的情感,因此每一个血族三周年诞辰,格外重视)的日子里,这位性格腼腆(对外宣称)的血族之王,罕见的于人前露面,并且表现的十分高兴。   而爱丽丝——这位新晋的血族王后,则让凯撒发现了一个重大的秘密。那就是,这位看似端庄贤淑的王后有着一个致命的缺点——恋家!   可以说,没有家中的饭碗就吃饭不香,没有家中的枕头,就不能安心,甚至——严重到了没有家中的味道,就会焦虑得坐立不安的程度。因此血族之王不得不:将爱丽丝家中一切物品,全部搬到影牙城堡,直接导致了影牙城堡内的一针一线,一盘一碗,全部都变成了爱丽丝家中的物品。   而此后,凯撒从未在家中用过一次餐,睡过一次觉(血族之王自从上次过于劳累后,就养成了每晚睡觉的习惯,现在,已经不得不每晚睡觉了)。   本来,严格来说,影牙城堡内,真正的私人领域,就仅有书房一隅而已,平日里,就算外面合理舒适的时候,他也未必出来几次,何况如今,彻底变成了“爱丽丝的领地”,他就更不打算出来了,说是“看了就心烦”。   (大家好,我是司空长风。今天对于这么少各位致歉,其实是因为母亲有些私事,一整天都比较忙碌,以至于折腾了一天回到家,已经没时间为大家写作了,如果您喜欢本书,请明日再来,届时定然为您奉上崭新剧情!)    第四十九章 教养爱子   但说归说,自托德斯出生以来,德古拉斯还连抱都不曾抱一抱。据他说是“男儿不可娇惯”,但其实很单纯,就是他不喜欢小孩罢了。   终于,这一天,托德斯也学会说第一句话了。   在纯白色,亮堂堂的房间里,母亲怀抱着,在父亲面前说出了第一句话的托德斯,还满脸幸福的笑容。   “B,波,爸,爸爸,爸爸!”   明显没想到这孩子开口第一句竟是这个词的德古拉斯瞪大了眼睛,又惊又喜地看着胖乎乎的小儿子,连忙凑上去问:“你,你叫什么?”   托德斯依然笑着,又道出一句:   “爸爸!”   这下德古拉斯才是真的感动不已了,因为长子,那个叫福尔德的小子,说出的第一句竟然是贴身侍女的名字!这无疑让德古拉斯十分气愤,第一句话不是叫爸爸,不是叫妈妈,竟然叫一个侍女的名字?!   这也注定了福尔德不得宠的宿命,自开口说话以来,身为父亲的德古拉斯就再也不曾看过他一眼。   “那样的小野种,就让他自生自灭去吧!”   当时,他是这么说的。   其实是因为,德古拉斯自己没有得到过父亲细致入微的照顾,没有得到过父亲亲昵的关怀。   他不知道该如何疼爱一个孩子。   “既然不明了,那干脆就不要去做了吧”,这样想着,他对托德斯的态度无比冷淡,一切都交给了身为母亲的爱丽丝去做,他要做的,只是每次到家中远远地看一眼,尽管如此,托德斯似乎十分喜欢这位父亲的样子,总是含含糊糊地叫着“爸爸”,“爸爸”。   在家中,每每看到爱丽丝对托德斯又哄又抱,他总是昧着真心不屑道:“多余的宠爱。”   然而对着一位报社记者,德古拉斯开心地这样说到,   “我真的觉得自己足够幸运呀!有这样一位可爱的小天使降临身边,我十分爱他。嗯,同样的,相信他也十分爱我。今后,我一定会尽力将他培养成为出色的继承者,以引导血族走向更加美好的未来!”   这一言论立即在各界引起了巨大的反响,人们纷纷议论着:“伟大的王已经决定了继承人选!据说就是那位年幼的托德斯殿下!”   ……   而德古拉斯,他才不管那些,只要没有什么危机存在,他不管那些什么猜测,至于什么民间传说之类,那种琐事,也不是伟大的血族之王需要顾及的。   此外,还有人问他:   “您难道没有考虑到另立其他人选吗?”   他笑着说:   “我什么时候立什么人选了?”   此事,就此打住。   而德古拉斯,在书房中一憋就是三年。三年后的某一天,他终于出来透透气的时候,托德斯跑了过来。   他带着疑问自言自语:   “这小子已经会跑了?”   还是冷冷地没有抱他。   这次,托德斯天真地眨着大眼睛,问了一句:   “爸爸,难道你讨厌我?”   德古拉斯一愣,   “讨厌你?怎么会,爸爸是托德斯的爸爸哟。”   可托德斯委屈地叫到,   “那你为什么不抱我?爸爸,抱我嘛!”   德古拉斯才不耐烦了,怒道:   “你给我进来!”   说罢,转身,开门,迈步走入书房,托德斯一路小跑着跟了进去。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被允许进入这间屋子。因为一直以来,这个地方,无论对于母亲还是自己,都是一处禁地,无论如何都不允许进入的地方,平日里,甚至连靠近都不曾胆敢。   而如今,直接让他进来?   对于托德斯来说,无疑有些受宠若惊,或者说,大喜过望。据他所知,这件屋子,连母亲都不曾被允许进入。而正当他沾沾自喜之时,一个声音传来。   “托德斯,你被宠坏了!”   他顿时吓了一跳,瞬间,那幸喜的感情被一扫而空,他垂下头,显得有些失落。   德古拉斯捂着脑袋,   “啊,看来是真的宠坏了。”   看起来,他十分苦恼,但言语中明显带有不加掩饰的嘲讽之意。   托德斯是一个自尊心十分高的孩子,现在突然遭到这种嘲讽,嘲讽者还是自己的父亲,他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   偏偏这个时候,男子汉的矜持开始出来作乱了,偏偏他就是那种不愿服输的性格,偏偏这几年的平静生活,让他养成了这样唯我独尊的习惯。   他反驳了。对着自己曾最尊爱的父亲。   “父亲,您说我被宠坏了?您倒是说说,哪里坏了?这么多年,您可曾教导过我一分一毫?对我说过哪怕一句话?”   “够了!”在这安静的房间内,德古拉斯的声音显得尤为洪亮。他以训斥的口吻喝到,   “是谁教导你,可以这样跟一家之主说话的?是谁告诉你,面对一家之主,不卑躬屈膝,还抬着头反抗是正确的?你这样,还不是被宠坏了!?”   不等托德斯反抗,德古拉斯严厉的呵斥就继续响起,   “跪下!”   同时,他听到了走下台阶的声音,以及稍后传来的那声“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起来!”以及关门声。   接着,房间里暗了下来。    第五十章 执子之手   当真是大忙人,关了门之后,他马上开始了新一轮的忙碌。   先是赫里森,然后包括新任命的范高雷斯,以及军队统领凯尔文,他挨个看了个遍。   但说是看一遍,其实也就是偷偷的躲在暗处,为了不打扰到自己任命的这些高层骨干,他当真是用足了心思。堂堂血族之王,不带侍卫,不搭仪仗,悄悄地像做贼一样躲在墙角暗处偷看!   这难道不像是在偷^v^窥吗?(邪恶了)哈哈!   这样一忙,就是整整三日三夜。第三日夜幕低垂之时,刚刚忙完一件事的他方才突然想起:托德斯还跪着呢!   一拍脑门,马上回家!   蹑手蹑脚地走进家门,一看很久不曾关注的家,发现真的大不相同了。一切的一切,当真全部换成了爱丽丝家的小贵族风格,一针一线,一餐一盘都换成了此前爱丽丝家中那华丽丽的亮金属风格(顺带一提,此前是巴洛克风格,德古拉斯最喜欢的)。   德古拉斯只得安安捂面,还是暗自加快了脚步。   终于,到达书房门口时,站在门口,他一时却不知如何开口。   迟疑片刻,还是毅然开门。“是啊,在自己家中,对着自己儿子,有什么好难为情的嘛~”他这样说着,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托德斯当真是老老实实地正跪着,突然听见门口动静,他甚至不知如何反应。   德古拉斯眯着眼睛,装作犹豫的样子道:   “嗯,看来挺老实的,怎么办,要不要让你起来呢?”   托德斯的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失落,他不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被父亲尽收眼底。   于是,德古拉斯略作思考后得出的结论是:   “起来吧!从今以后,我亲自来教导你!”   托德斯受宠若惊,一时间,甚至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他飞速地想到,‘不知我是应该手舞足蹈呢?哦不行,那过于无礼,还是偷偷笑一下算了。’   ……   德古拉斯看着自己的儿子那憋红了脸忍住不笑的样子,微微笑了一下。   这一笑落在托德斯眼中,就成了对自己的认可。他更加的欣喜若狂,实在无法忍受了,对面前伟大的父亲说:“哦,伟大的父亲,我实在是太高兴了,请问,我可以笑吗?”   德古拉斯听到儿子的这个问题,顿时哭笑不得,他忍着笑意,回答道:   “笑吧笑吧,呜,家规……嘎,家规中,没有规定不允许笑的。”说罢,父子俩纷纷捧腹大笑起来,那笑声无比欢乐,无比癫狂,然而,又无比甜美。笑声传遍整个城堡,直让人觉得快要掀翻了屋顶。   笑了好一会儿,父子俩才停了下来,他们面面相觑,忍不住互相露出一丝笑意。   “呐,托德斯。”   “怎么了吗?父亲大人。”   “没有人说过,你很像我吗?”   “什么?”   “从今天开始,我要你学习我所知道的一切!包括我不知道的,我要你成为最博学的天才!”   “我十分荣幸,父亲大人。”   “还有,不要再叫父亲大人了,我特别允许你,叫我爹地就好!”   “哎?……是的!爹地!”片刻的迟疑后,换来的是喜极而泣的脸,他激动地望着面前高大而伟大的父亲,期待着对方会做出什么令自己吃惊的举动。   然而……   没有。   接下来,德古拉斯没有任何举动,他对托德斯说:“来吧,让我看看你锻炼到什么程度。”   “???”   这是托德斯现在的表情。   ‘锻炼到什么程度?看父亲摆出的架势,是要跟我……打架!?’托德斯这么想着,额头已经开始出冷汗。   ‘打架?这不是野蛮人才会做的事吗?为什么父亲要教我这个?’他这么想着。当然是不敢这么说的。   “父亲!父亲,您,请等等。”   这回轮到德古拉斯疑惑了,“怎么?”   托德斯几乎是哭着说:   “我,我从不练武啊!”   “哎?”此刻,德古拉斯的脑袋上仿佛竖起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他疑惑地“咦”了一声后,严肃地问道:   “谁!?”   “!什么?”托德斯完全摸不着头脑了,心里只想着“不愧是父亲大人,行事风格果真跟一般人不同”眼神却愈发地崇拜和狂热。却只见德古拉斯走上来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当真是男儿汉!?”   说着,德古拉斯手腕一抖,托德斯就直接被甩了出去,疼得“哇”地大叫一声。   德古拉斯冷笑道:   “堂堂血族之王的长子,就这点本事也敢出来晃?”   托德斯泪眼朦胧。   “父,父亲。敢问,是犬子做错了什么吗?”   德古拉斯表情一横,“错?你哪有什么错,哪来的错啊?我是说,你需要从头开始锻炼。”   语气漠然,却让托德斯心一沉。   ‘难道,父亲打算放弃我吗?’这样想着,他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父亲!请教我!”   随即,下定了决心的他,直立起来,端正地向德古拉斯深鞠一躬,面色坦然地决意要磨练自己。   德古拉斯哈哈一笑,走上前来,拉起了托德斯软绵绵的小手。    第五十一章 恶狼军团   接下来的时间里,德古拉斯带着托德斯去了一个地方。   边境的寒冰要塞。   虽说兵团被调回永夜之城充当城防,但这个要塞依然存在,并且其中留下设防的依然是第三兵团的那些老兵,甚至,是凯尔文将军最为信任的一部分兵士们。德古拉斯随便叫出一个兵士,将托德斯推出去对他说:   “想法子教导好了,限时五年内!”   该兵士一脸严肃,立正的姿态敬礼,大声回答:“Yes,sir!”接着转身,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单手将托德斯拎起来,带入了新兵训练营。   看到这一幕,德古拉斯才满意地点点头,离去了。   一方面,是欣慰这铁血的汉子还没有消失,一方面,对于这些老兵的训练方法,他放心!   没错,在第三兵团跌爬滚打的,都是真正见过血的兵,但他们训练新兵,绝不是毫无分寸的。   不如说,第三兵团训练出来的兵,都是铁血汉子!   但最为出名的一点就是——第三兵团虽以秩序井然闻名,但训练营里,从未死过一兵一卒!   他们有着特别的训练方法!   这是一个人尽皆知的事实,然而,在进入那个营地之前,却没有人知道那究竟是何等的奇妙方法。   让一个懦夫,短短几天内变成一个杀神?   开什么玩笑!这样的训练,绝对会弄死人的好吧!   然而摆在眼前的事实是——这里从未死过人!一兵一卒都从未有过!除了战争年代,第三兵团就不曾流下一滴血!   因此,这支兵团被称为“不败之师”,以及还有另一个震彻天地的名号:   ——“钢铁之师”!   然而这支兵团获得如此好评的原因并不止于此,它之所以难负盛名的最大原因,千年来立于最高地位的原因只有一个:   ——从无败绩!   这可不是什么比拟了,更非什么神话,因为这支军团本身,就是一个神话!   他们有一个特点,无论面对何等严酷的环境,无论面对多么强大的敌人,第三军团,铁之军团,决不后退!并且,从无败绩!这是一只钢铁雄狮,不,不是雄狮,它简直就是一头巨龙!面对何等强敌,都是全歼的战果,当然还有一个著名特点就是不留活口!   第三军团残酷无比!   他们从不讲究什么战术策略,面前有一个敌人,就干掉一个,有一群敌人,就干掉一群!他们,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残忍之程度,俨然豺狼虎豹不能及!   先代曾取名这支军团,“恶狼”!   是的,不为人知的一件事了,在外人口中,他们叫钢铁,在自己人口中,我们是恶狼!   在人类眼中,这些敌人是恶魔,吃人不吐骨头,吞噬灵魂的恶魔!“他们一定是地狱来的使者”,曾有人这么说。然而那人也早已不在,为什么?铁之军团所及之处,哪有活口?   在外人眼中,他们以一敌十,在他们心中,他们以一敌百!   不,应该说,事实如此。这里的每一个兵士,可以一敌百!   那么,这么恐怖的一支兵团,它的编制是多少呢?   三百!   仅有三百!   比起数亿的人类数量来说,轻如鸿毛!   这也就是一直以来,人类能与血族对立的一大原因了,这支兵团,万年来,从未扩编!   兵团内外,皆为骨干!   新兵蛋子?看不上!   这里要的,只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恶狼,食子尚可,不需要狼崽!   托德斯在这里,之所以能够马上被接纳,只是因为这是血王的骨血,血王将之送来,有点脑子的都该心领神会了。   ——血王要培养接班人!这就是德古拉斯别人不送,偏偏只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娃娃来这里的原因!他们心中都明白,这位殿下,将成为日后的血族之王!   但尽管如此,他们并没有手下留情。   对待托德斯,是一贯的又打又骂,没有半点手软,不是打脸就是骂娘的,老兵风格尽显,而托德斯,意外的没有生气,也没有反抗。   也许是知道了父亲的良苦用心,也许,仅是自尊心作怪。   这位年幼的血族长子,并没有表现出一丝娇弱。   他总是逆来顺受,吃苦耐劳,老兵让他打水,喂马,洗马背,洗马厩,他都默默地干好了。后来,老兵们甚至叫他提夜壶,倒马桶,他也都忍了,这点让老兵们也有点意外。心想娇生惯养的小子,哪来这般耐性?   不过托德斯做到了,然后一年后,老兵们开始教他练武,做惯了下人的活儿,练起兵器来也得心应手得多,不久,从他的武技看来,就完全能成为一个出色的士兵了。   接下来,是见血。   这就比较难了,虽然曾见过生生吸血和饮血的画面,自己也饮过,但那都是下人杀好了送来的,他自己,从未有过杀人或动物的经验,因此头一回,十分难以下手。   怎么说呢,看着活生生的小动物,他觉得……有点可爱?   总之,不论那群老兵在旁边如何鼓动,这回,他就是下不了手。   最后,那名老兵干脆抓住活生生的小猫,放在旁边,在他脸上抓了一道印。   看着自己英俊的脸庞上就这样多了一道血痕,托德尔顿时怒不可竭,一时冲动,就一把捏爆了小猫的头。   此后,看着自己沾满血的手,失声大叫。   结果呢?这位殿下,睡了整整五个日夜,再也不怕杀生了!   老兵们带着他前去打猎,杀了几个人类中通缉的凶犯,开心地宣布:“你毕业了!”然后,红红火火地一封书信,通知了远在都城的血族之王。   德古拉斯闻讯,立即向此处赶来,见到壮了不少的儿子,几乎喜极而泣。   此后,他正式宣布:   “托德斯,我这个出色的儿子,将成为下一任血族之王!”    第五十二章 接下来是文学   现在,或许只是暂时的,但看起来,一切,仿佛都走上了正轨。   然而,在一个晴朗的午后,伟大的英雄国王(姑且算是吧,毕竟一族之主,相当于皇帝了)德古拉斯,却遇到了一件相当不够愉快的事。   仅仅一个乞丐,仅仅一句话。   “你这暴君!”   他扔给凯撒大公爵一颗鸡蛋——虽然没有砸中。血族的反应能力何其迅速?一颗飞翔的鸡蛋?那就跟走在路上一根飘落的羽毛无异。然而这颗鸡蛋,却仿佛砸在了德古拉斯的心中。   回到影牙城堡,他皱着眉头,爱丽丝和托德斯都理智的没有招惹看起来明显不高兴的德古拉斯大公,任由他一头扎进书房,数日未出。   这些日子,他所想的只有一件事。   “我……还有什么,做的不好吗?”   可惜这位十分绅士的血族之王,他满脑子,全心想的都是别人的事情,却忽略了自己。   两周后,推门而入的是赫里森(整个血族中,只有赫里森被允许不经申请便进入血王书房的权利)。在这黑暗的书房里,只有他,   他饶有担心地问了一句:   “凯撒大人,您……是否遇到了什么问题?”   德古拉斯眼皮一横,   “你知道什么,别烦我!”   赫里森平静得不卑不亢,他坦然道:   “哦,上帝。我只是认为我伟大的王需要一些帮助而已。”   德古拉斯怪声怪气地责问道:   “帮助!?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我是谁?”   “听我一句忠诚的劝告,陛下,您需要臣子,需要为您分担忧虑的人选。”   “……好吧,你来说说,我要怎么办?”   “如果您担心人望的话,仅需要调整人员就够了。”   “哦,你是说把他们都杀了?”   “如果您这样理解的话,卑职也无话可说。”   “你的意思是……”   “平民之中,若是有一个您的支持者,就会诞生一群!”   德古拉斯开心地说道:“上帝!这多么美妙,赫里森,你简直就是我的女神!谢谢你,我要走一趟!”   赫里森卑躬微微一笑,   “愧不敢当。”   ……   百忙之中,唯有托德斯,仿佛摆脱一切世俗烦扰,整天“玩闹”着。好像彻底变成了一个“小英雄”。习惯了军旅生活,他的心就再也收不住了。   自从回到影牙城堡,所有人都明显感到,他变了好多。最特别的,是他总是把自己想象成一个将军,敌军呢?   是森林中的熊和鹿……   从此,影牙城堡内天天都有托德斯带回来的各种野味,只不过跟人类不同,他们生吃……由此,经常可以看到凯撒一家幸福地舔着手指,坐在餐桌旁其乐融融聊着天的样子。   故此,也算托他的福,很长一段时间,都少有人类遭殃(在此需要澄清一件事,为了促进血族与人类和平共处,早已实行了宪法,血族中只有王族成人礼破例,而平民是没有资格饮用人血的)。以至于吸血鬼的威胁,都渐渐被人们淡忘了。   托德斯经常会说他怀念军旅生活,但不知为何,德古拉斯却仿佛并不愿意提起这个话题。   察觉到了什么的爱丽丝对托德斯说:   “你父亲不想说这个问题,你就别再提起了,好吗?”托德斯欣然应允,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个问题。   然而,托德斯不再烦躁了,德古拉斯却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有天,他不知从哪得到堆积如山的“一座”书籍山,对托德斯说:   “练武不可懈怠,读书也不能少,这些,都是我当年学习过的,给你三天时间,把这些全部看完!到时候,我来抽查。答不出来的话……”   他没有接着说下去,就转身离开了,可托德斯看得出来,父亲面色不善,想必若是不能完成就会有十分残酷的惩罚等着自己吧,于是他立即抓起书本,仿佛书本才是他的最爱一般,眼中闪着绿光,口中振振有词,一连数日。   此后的三天时间,托德斯一直在书房的书桌前端着一本本书籍,就连吃饭都在那里一动不动,至于睡觉嘛……   呵呵,有必要吗?本来血族就是不需要睡眠的。   说到底,如今,最让血族之王头疼的,也是血族之中最为重要的一件事,是民心的问题。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一章节。   另,求点击,求推荐,求收藏,求打赏,各种求啊!)    第五十三章 子不教,父之过   此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回到家中,习惯了军旅生活,托德斯这个孩子,他的心就再也收不住了。   爱丽丝十分担忧,托德斯无论在何处,都开始时常幻想自己是个将军,而敌军呢?   是山里的熊和鹿……   就这样,每天每天,托德斯都会前往南边的森林里打猎,不只是熊和鹿,还有其他任何动物都有可能。托他的福,影牙城堡内,三个月都不曾购入食材。   为什么?如果你儿子每天都能打一头熊回来,家又靠着森林,有捡不完的野果野菜,你还用吃别的吗?   就这样,三个月的时间,德古拉斯胖了……   是的,胖了……   本英俊潇洒的模样平添了几分勇武,现在的他,比起贵族反而更像是一位将军。尤其是那肚子,隐隐已经有了几分要挺起来的态势。不过对他来说……   “托德斯!你要是再打了什么,就自己烤了吃,别带回来了!”这么对托德斯说到。   托德斯完全摸不着头脑,他不知道父亲为什么又突然发怒,但姑且,还是习惯性地站好,以军人的姿态答道:   “Yes,sir!”   说罢,德古拉斯又开始了忙碌,托德斯则继续前往森林。这一家人的生活仿佛已经完全形成了某种规律,有条而不紊。   而突然之间,毫无预兆地,仿佛突发奇想似的德古拉斯,一举将托德斯送到了那冰冻三尺的寒冰要塞,并且还没有任何封号?!   这就不免让人无法理解了,堂堂血王长子,既定的血王继承人,被送到环境艰苦的边境要塞值守,还是当一个无名小卒!?   凯撒大公爵的脑袋坏掉了?   对于外界的这一说法,德古拉斯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   “谁这么说的,他脑子才坏掉了。”   可是事实,依旧没有丝毫变化。   托德斯在寒冰要塞叫苦不迭,然而,只能口头叫叫而已。   在那个鸟不拉屎,冰冻三尺的寒冰要塞,在这个即使身体如血族般强悍也必须穿的跟熊一样的艰苦地方,他们的书信根本无从寄出。也就是说,托德斯的无数封家书,都在没出寒冰要塞三百米的地方就统统打了水漂。   然而,他还毫不知情。   一切的情感起源于爱情。然后,最浓的恨意便是起源于爱情。因此,如果说一个月之前他满眼都是爱的话,那么现在,托德斯满眼都是恨。   突然,他想起了老兵们教给他的第一件事。——如果被欺负的话,就欺负回去!命,要拿命来还!   虽然在心中想过要终有一日取德古拉斯性命,但他十分理智地没有说出来。   这,也是为了让“那个人”付出相应的代价。   而不知不觉中,他的眼神也开始变得冷冽。   如同这边关要塞的三尺寒冰一样。   终于,驻守边关的恶狼兵团迎来了十年来的第一场突击战斗。被将军看好的托德斯首当其冲,成为了前锋的一员。   相信千年后,德古拉斯也一定会十分后悔,这一战,让他彻底失去了对托德斯的掌控。   本来,正所谓“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而此前,恰逢将军之位空缺,德古拉斯本人兼任着将军一职,才让值守副将爽快答应了这看似无理的要求,而此战过后,就不一样了。   此战过后,所有的军官集体联名申请,托德斯担任将军!   恰巧,此等军职要务,乃是军务总管——凯尔文的职责。听闻血王之子大显神威,他自然是欣然应允,可接下来就轮到德古拉斯头疼了。   寒冰要塞,彻底失联!   托德斯继任将军一职后,立马切断了寒冰要塞与影牙城堡的一切书信来往,并禁止手下兵卒离开荆棘山脉,由此,让影牙城堡的德古拉斯从某种意义上变成了一个“瞎子”。   那么,天下闻名的血族之王,号称爱德华二代的德古拉斯大公爵,可能会就此默默无闻吗?   当然是不可能的。然而此次,他却只是似乎对托德斯接下来的动作十分感兴趣,并未采取什么措施。   的确,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因为托德斯什么也没有做,即使恶狼兵团强大到以一敌百,但他还不至于蠢到用区区三百兵士去对抗德古拉斯的数万大军。很简单,就算用脚后跟去思考,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他知道,德古拉斯在一道空间之门内,藏着血族最精锐的部队,并且,那绝不仅仅是三万左右。   几十万?几百万?甚至几千万都有可能!   其实倒也没那么夸张,这只是他自己的妄想,他从内心深处,恐惧着那强大而神秘的父亲。   而连日来在边境要塞的艰苦生活以及那些恶狼军官教给他的,让他知道,敌人并非恐惧的对象。因此在两个月之后,他终于动了。   他带着这支兵团,袭击了一个人类的驻扎兵队。   恐怕,这就是最能令德古拉斯头疼的事情了,托德斯知道德古拉斯一直以来都在致力于促进两族团结,而他这一着,恰好攻到了血王的软肋。“想必这样一来,教皇会勃然大怒,一气之下撕毁那什么“和平协约”吧。”他这么说。   然而事情却并未如他所料的发展,此后,传出了知冬教皇与血王结为兄弟的惊爆事实!而且血王再次声明:属下的轻举妄动,与血族之意志无关,并且,兵犯人类之血族,定为大血族之敌!   其实寒冰要塞里,也已经不是上下一心了。因此,才会吃这一次败仗,其实并非战败,而是一开始,他们就没有真的战斗,只是迂回撤退的战术而已。只是这样而已,但托德斯却并不认识战术,因此并未察觉。只是这一仗让他再次认识到:人类十分强大!   此后,他也不敢再兵犯边境之外了,由此,‘带着恶狼兵团,彻底脱离凯撒家族直率或许会比较靠谱?’他生出了这样危险的想法。   然而,恶狼军团不干了。   副官卡尔斯托大吼着说到:“什么,要我们背叛那位大人?只因为您的小性子胡闹?你这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开一个天大的玩笑!用我们三百号兄弟的命!”   然后,托德斯就这样被抛弃了。虽然名义上,他依然是这支兵团的将军,但兵团上下,都已经不再听从他的统帅,就算他坐在点将台上,也没有人热血沸腾地跟着他闯。   一周后,寒冰要塞的通讯恢复,时刻向影牙城堡报告着兵团的近况。凯尔文十分欣慰,不久,托德斯就升迁到外省去了。   一个月后,托德尔忍无可忍地出走了。   不为别的,如今,在离心离德的这支军队,他仿佛纯粹就是个多余的存在了。将士们平时叫他一声将军,但心中,却依然不再服他的调度,曾有几次,明明是他的命令,士兵们都阳奉阴违了。而其实,这位将军也只是在闹脾气罢了。   离开寒冰要塞,他发现自己竟无处可去。   天地之间,竟没有任何能为他遮风挡雨的一席之地?   呃不,这有点夸张了,只不过,习惯了富贵生活的他无法找到而已。老兵们教给他捕猎和厮杀的技术,却并未教给他野外生存的技能。谁能想到他竟然为了区区一点小脾气就离开那个地方?   结果,无奈之下,他一路奔波,准备返回影牙城堡。   谈何容易?   来时有车架相送,回时却要他徒步跑回去!   这就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了,在这个荒山野岭的地方,连一处乡镇都找不到,要找到一条回家的路,谈何容易?   现在,他只得凭着与生俱来的方向感,凭靠日月星辰的方向来辨别方向,寻找归路了。而影牙城堡的德古拉斯,则刚刚发现儿子出走的事实。   他一年来,首次跟爱丽丝说话。   “你看看,都是你把他惯坏了,说两句就闹脾气,还胆大妄为到打边境的军团主意。现在人不见了,怎么办?”   说是这么说,他已经派出了各路人马,前往寻找这位“王位继承人”了。   此次,德古拉斯势在必得。   而他痛心疾首地说:“儿子不听话,是我做父亲的过错。一直以来,我关怀他的太少了。”    第五十四章 恶狼之子   一周后,托德斯归家。   德古拉斯笑眯眯地迎接心爱的“长子”归来,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宴席。其中,很多族中贵族到场,热闹非凡。   爱德华伯爵也前来贺喜,老头子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仿佛归来的不是德古拉斯的儿子,而是他的儿子一样。   老伯爵风度翩翩地端着一杯香槟,四处游走着,而托德斯,却似乎并不开心的样子,独自默默地窝在墙角不说话。   可他不说话,不代表没有人找他说话。很快,爱德华伯爵就找到了这位未来的血王继承人,眉开眼笑。   “托德斯殿下,你可认得我?”   “你?你是谁?看样子,不是我凯撒家族本家的吧。”   “哦!您说对了,我英明的殿下。哦,老夫还没自我介绍,我是爱德华的家主,您可以叫我爱德华少祖父。”   托德斯一脸狐疑的神色。   “祖父?我不曾有过祖父!”   “您的父亲他难道没有提起过我吗?我曾在冰封森林救过他的命啊!”   托德斯依然一副似信非信的样子,微微点头,缓缓道:“然后呢?您这位少祖父,找晚辈有何要事吗?”爱德华回答道:“哦,向上帝发誓,我只是想有这个荣幸能够认识您而已,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奢求。”托德斯也笑着说:“哦,十分荣幸认识你,那么既然没什么事了,那晚辈便告辞了。”说罢匆匆离开,再无二话。   而当托德斯刚刚走到门口,推门而入的德古拉斯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这是要去哪里?”德古拉斯面色严峻。   “我,我……”托德斯却表情无辜地说不出话来。   疑惑中,德古拉斯看到了托德斯身后,表情一脸茫然的爱德华,瞬间明白了一切般地,拉着托德斯的手,说:“你给我过来!”将托德斯拉到爱德华面前,义正言辞地对托德斯吼道:“向你少祖父道歉!”   托德斯一脸委屈和不知所措的样子。他带着哭腔对父亲辩解道:“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而德古拉斯依然严肃而气愤地说:“不是对我,要对着他!”说着指向了爱德华。   而爱德华,一看血王面色严峻,一手指着自己,以为是要托德斯干掉自己,顿时吓得魂儿都飞了,哪里还敢粘在此处,一股危险感油然而生的他瞬间逃遁了。以至于德古拉斯再回过头来时,哪里还有爱德华的影子?   德古拉斯嘿然一笑,仿佛无奈地自言自语道:“想必,是家中有什么急事吧。”   说罢,拉着托德斯,在宴会大厅内四处走动起来。   他对大多数来宾是这么说的。   “我的这个儿子,想必是在这方面比较具有天赋,那个兵团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啊!而我的儿子,却短短几个月就坐到了将军的位子。若不是还需要别的训练,我还真想就这样让他当个将军哩!”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所有的人,都被这位血族之王给耍了。“天赋”?什么叫“天赋”?有天赋,能最终让人家给抛弃了,灰溜溜地跑回来?据说那位殿下,最后还是徒步跑回来的吧!还“想让他当个将军”?恐怕,是这位根本就没有当将军的本事吧!   私下里,一部分贵族已经开始这么讨论:   “嘿!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   “托您的福,我是还好,对了,您可曾听说,最近寒冰要塞发生的事?”   “是啊,听说了听说了!好像是这位王储殿下,想造反来着?”   “没错!这位胆子实在是太大了,真想不通,他犯下了如此大错,为何德古拉斯大公爵还要这么钟爱他?”   “唉,是没办法吧,毕竟已经宣布了要立他为下任血王,这位子,早不传晚不传,不迟早是他的吗?!”   “不过,也说不准,说不定过几日,德古拉斯大公爵又有了儿子的时候,就不是这样咯!”   “唉,谁知道呢?王族的事情,也不是咱能管的啊!”   ……   宴会结束后,德古拉斯在家中焦躁地来回踱步,对爱丽丝说:“托德斯这小子,我该如何培养他,才能让他尽早长大呢?”   爱丽丝则一脸疑惑地问:“他又犯什么错了?”   “他……唉!这个蠢货,他是要把所有的贵族都得罪光了,才高兴啊!今天,他又触了爱德华伯爵的霉头。要知道,那一位,可是连我都要尊称一句叔叔的啊!”   爱丽丝不再说话。她知道,接下来,就不是她可以问的了,因此理智地选择了闭口不言。   而在距影牙城堡数十里之外的一座豪宅中,爱德华伯爵却气得直跺脚。他跟挚友——伍路宾德在一起,互相倒着苦水,说着说着,不由哭了起来。   “听我说,爱德华老兄。小弟心里苦啊,自从德古拉斯大公爵解散了长老会,本来还算富裕的家中已经穷得快要揭不开锅了……”   “唉,你那算什么,就不会少花点吗?我这边啊,可是被未来的王储殿下讨厌了啊!”   “啊?那……你岂不是……”   接着,两人相拥着,哭了起来。   昏暗的别墅中,只有两个吸血鬼的抽泣声,以及断断续续的,从不断的互相安慰和互舔伤口。   德古拉斯在影牙城堡,语重心长地对托德斯说道:“托德斯,有件事必须告诉你。你可知爱德华是什么人物?”   “说实话,父亲,我现在十分疑惑。”   “说来听听吧。”   “您到底是要我尊敬他,还是疏远他?”   “如果你连这点都看不出来,那么也没有必要再培养了。”   “我……我明白了!”   德古拉斯满脸笑意,眯着眼睛含笑不语。   托德斯虔诚地许诺:“父亲在上,孩儿定当发奋图强,努力拔出一切的旧贵族实力!”   德古拉斯依旧似笑非笑,“谁说要你拔除什么旧贵族势力了?”   托德斯马上呆住了,“您不是这个意思?”   德古拉斯回答:“什么意思你自己去想,不必告诉我!”托德斯立即心领神会,他站立来,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懂了,就向德古拉斯告退,离开了房间。   随着大门关闭,房间立即黑了下来。坐在书房正座的德古拉斯,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然而,数日后,一个消息开始在整个族群内火速传开:   “托德斯,乃恶狼之子!是择人而噬的恶狼!”    第五十五章 婚约   算起来,托德斯到现在,也已经是及冠之年了。   血族之王德古拉斯正准备着给他找个婚约者,而他,依然像一头野马般矫健奔跑着。每天的生活,就是打猎、读书,以及吃饭和练武。   血族亲贵们都半开玩笑地给他一个称号:年轻的猎人。   实际上,托德斯正处于不愿听话的年纪。   听说了父亲在为自己寻找婚约者一事之后,他立即大发雷霆。   火冒三丈地疾奔到那间清净的书房,他当即大吼道:“父亲!孩儿并无意婚娶,你怎么能擅自做主我的婚事!”   德古拉斯面不改色道:“急什么,跪下!”   听到父亲语气不善,托德斯吓得要死,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他颤抖着回答道:“父亲,恕孩儿无理,实乃心急所致,孩儿绝无半点冒犯之意!只是这婚事……”   德古拉斯不假思索,“婚事不必再拒!既然是血王之子,就必须遵守我一族的规矩!”   托德斯却不买账,不依不饶地回道:“父亲这么说就没道理了,您不也是违反了那什么规矩吗?据说您的首位妻子,是不死族族长之女来着。”   此言一出,德古拉斯的语气却仿佛开始带有一丝愠怒,喝到:“那是因为那女子实在不够贤淑,冒犯我凯撒家规,早已除去宗籍之名,此事不许再提!”   至此,托德斯的语气才软了一些,但他依然不愿妥协,横横道:“好吧,不提就不提,但无论如何,婚事我不会接受的!”   “唉!”叹了口气,德古拉斯也不再说什么了,就只管随他去吧。   好的事不会连续发生,坏事总是一件接一件;而血族的酒会总是一场接一场。他们总喜欢将一切的社交都留在酒会中进行。而托德斯刚一出门,就碰到了一位老朋友。   “托德斯,好久不见!”   “啊,是啊,好久不见。你是……托尔斯·弗德!”   老朋友许久不见,激动之情难以言表,认出对方后,他们立即互相拥抱着,寒暄了几句,就手拉着手回到了弗德家中。   老弗德见血王之子亲自前来,马上着手盛情迎接,不停地上下恭维,赞不绝口,搞得托德斯感到十分不自在。   可这一夜,茶余饭后,却再无任何动作,甚至连一个问候都没有,让托德斯心中有点怪异感觉。   夜幕降临,影牙城堡内。   德古拉斯并未感到什么异样,一整天,他都待在书房中,处理着一张张的文书,此外之事,再无半点关心。   第二日,他遇到了那个女孩。   一大早,托德斯习惯性的早起后,刚准备要悄悄离开,就被一个意料之外的声音叫住了。   “殿下且慢!”说话的是老弗德,略显臃肿的老头子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满头大汗地出现在了托德斯的身后。可显然,这,是托德斯始料未及的。   托德斯动作僵硬地转回身子,一脸惊讶地对老弗德问候一声,说:“劳烦您亲自前来迎接,可我恐怕该回家了。”   老者的表情没有变化。仿佛意料之中似的,他诡异地一笑。   “殿下这么说就见外了,既然您与犬子交好,又有缘相聚寒舍,那么有一位无论如何都想请您见见。”   托德斯倒也坦荡,他不假思索便回答道:“好,那就见见,既然老伯爵盛情难却,想必其人也会不凡。”   老伯爵欢天喜地的跑去请人了,托德斯坐着无聊,就跟托尔斯聊了起来。   “我说托尔斯,你知不知道,你父亲到底是要我见什么角色?”   “……不知道哎,说不定是爱德华老爷。”   “说不定?这话……也太不够意思了。你就不能帮我打听打听?”   “打听什么啊,我父亲从来都是事先准备好一切的。既然他说要让你见,那么肯定不会太久。”   “不会太久……爱德华家族,记得是在荆棘山谷以南吧,往返起码不要数十天?”   “如果是一开始就在这里呢?我是说那位小公主。”托尔斯挤着眼睛,一副“你懂得”的样子。平日里敦厚而稚嫩的声音故意拔得特别高,倒显得略有几分尖锐。   托德斯眉头一皱,显然是不喜欢这种腔调。他接着说道:“那岂不是说,你的父亲,下一秒就会破门而入了?”   托尔斯摸着下巴,一句“恐怕”还没说完,老弗德就已经如他所说的,破门而入了。   看着托德斯并没有过多惊讶的样子,老弗德似乎了然于心,索性不再追究,直接介绍到,“……看来您已经了解了。正好,我就直接介绍了,”   他转身,让出一个空位来,映入托德斯眼帘的,是一位娇艳欲滴的大小姐。大概是不喜阳光的关系,她打着一把洋伞。   一眼就能看出,与那些贵族太太们不同,清秀的面庞上透着一丝灼热自然的红晕,显然并没有经过淡妆浓抹,不如说,本就靓丽的脸蛋上多出两片红晕来,显得格外可爱。   而大概是头一回相亲的缘故,又或许是被托德斯俊秀的面庞所迷惑,小姑娘显得有些害羞。   纵使如此,她依旧显得落落大方。老弗德刚刚让开,抬头望了一眼里面,只是脸一红,微微一愣,便提着长的夸张的哥特式裙子,点着小碎步轻轻走了进来。看得托德斯是心醉神迷。   “这姑娘,当真没有半分傲气呀!”他不禁这样对托德斯悄声细语到。而老弗德,显然也看出了王子的满意,他脸上笑意更浓,连忙介绍到,   “这位莉莉尔丝小姐,是爱德华伯爵的小女儿。举止得体,行为大方,重要的是德才兼备,她可是一位可人儿啊!王子有意大婚,理应不可错过。”   托德斯看得有些出神,半晌,才反应过来,回答道:“啊,啊。是啊。理应,理应。可是,我觉得,还是应当由家父决定为好。不可过于草率。”   老伯爵脸上的笑意更浓,连连答应到:“对对对,理应如此,理应如此……”   当天,托德斯就回到了影牙城堡,并马上向德古拉斯提出了一个条件。   (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各种求啊!)    第五十六章 条件   德古拉斯高高在上,托德斯头都不敢抬,却依然气势十足地大声回答父亲的每一句话。   “回答我,托德斯,你怎么想?”   “哦,伟大的父亲,我想我可以接受您的婚约,可是我有一个条件。”   “说。”德古拉斯的声音毋庸置疑。   “我知道,身为您的儿子,我必须接受。可是,我想,我有一个心上人了。”   “你说说,不太过分的话,我可以考虑。”   “莉莉尔丝·爱德华,是爱德华……嗯,少祖父的孙女。”托德斯委屈地小声回答道,他踮着脚尖,眼神楚楚可怜,看那样子,活像一只受了欺负的小动物。   德古拉斯嘿然一笑,笑道:“那个,莉莉尔丝?”   然后,他直直地看着这个“调皮”的儿子,看得托德斯十分不自在。他犹豫着问道:“怎么了,父亲,您不满意?”   德古拉斯笑了,“我非常满意。”说罢,他也不管托德斯怎么说,怎么想,只管转过身去,背着手深沉地说道:“既然你也这么说,那么此事就这样决定了。这位莉莉尔丝·爱德华小姐,将成为你的未婚妻,未来的血族之母!”   托德斯已经彻底愣住了,他结结巴巴地问:“为,为什么?您,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早有人选?”德古拉斯反问道。   托德斯不说话。父亲才接着说:“是啊,我早就想给你找一个好夫人,最好能订下娃娃亲是最好的了,可我没有。”   “可我没有”?托德斯彻底疑惑了。既然没有,又为什么非要给自己指婚?而父亲此时却再次开口。   “其实啊,我早就想在近亲贵族当中为你寻得一个好妻室,可是你也知道,在近亲家中,诞有如此奇女的,如凤毛麟角啊!而且……”   托德斯灵机一动,“而且?”父亲才接了下来,“而且,这位小姐,是早已定下了娃娃亲的。”   托德斯瞬间脚下一轻。   等他坐到地上半晌,才恍惚地问了一句:“跟谁?”   “是路易斯家族的亨利五世。在他们诞生之前,就已经确定了。”德古拉斯的声音中带有浓重的惋惜,但显然,他却并没有打算放弃。   “父亲,我要怎么做?”突然之间,托德斯咬牙切齿地问道。   德古拉斯淡淡地回答,“照你想的去做。”便没有了下文。   ……   从根本上来说,托德斯是个言出必行的孩子。   因此他当夜就开始属于自己风格的“行动”。虽如此,现阶段,也只是查阅资料一类的,父亲的书房不敢去,他只得来到了血族城镇中唯一一家,也是最大最全的一家图书馆。   图书馆对于一般群众来说,也是神圣的地方。在普通群众之间,只有地位比较高,或者家财万贯的地(^v^)主级商贾才能进入,图书馆有一条十分严苛的规定:   衣冠不整者禁入!   这里的“衣冠不整”涵盖的可不是什么破破烂烂或者不洁不整一类简单的意义,所谓“衣冠整洁”指的是只有那些商贾贵族才能穿戴的珠光宝气、丝绸华服,或是干脆就是王族的黑色法袍。   可惜,说起如今的王族,不是血族之王德古拉斯,就是王储托德斯了。因此,为了避免暴露身份,托德斯刻意借来了一条好友托尔斯的丝绸短褂。   这样一来,就为他进入图书馆省下了不少功夫,托德斯望着这规模比父亲书房大很多的巨大书屋,一时间竟看得惊呆了。   半晌,回过神来的他才有机会仔细观察了这座惊为天人的建筑,可以说,这里跟影牙城堡的风格完全不同。跟着德古拉斯去过两次教堂的他知道,这里的风格——分明就是教堂!   是的,五彩的纸质顶棚,透出依稀的一两束光,并不刺眼,但温暖而舒适——至少,比起阴冷潮湿的影牙城堡,这里多出的生机不是一分两分。不知为何,托德斯不由得喜欢上了这个地方。   乍一看,整齐划一。成千上万的书籍就好似并排浮空悬在空中一般,而只有走近了,才能发现那原来是干净得透彻到每一滴灰尘都不曾沾染的水晶书柜!   如此庞大的水晶储量,若是战争时期,足够供养全族的军队了吧。但尽管如此,托德斯并没有打算把这里的水晶用在那个方面,他现在一心只想学习。转眼间,他来到历史区,随便翻看两本,就令他大吃一惊。   这里的书籍,说是十全也不为过。就算是德古拉斯那号称史上最全的书房,也不曾有过这么惊人的知识储量。而且,魔法一般,在这里,,托德斯只需要心念一动,那本想要的书就已经来到了他的手中,令他不禁感叹:“这还真是令人吃惊啊!”   而更加令他吃惊的是,这里的书籍不光能够自动寻找,上面圈圈点点,貌似还是已经有人注释过的。但凡是他想要寻找的问题词句,都已经被不知什么人批注过了。无论是目录,还是内容。   不知不觉,一天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而托德斯看着天色渐晚,也自觉的知道,该回家了。   回到家中,他独自一人思考了起来。照书上的说法,爱德华家族与凯撒家的渊源就十分复杂了,起先,爱德华先祖创立了血族文明,为血族各方的友好关系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可等级制度却是由第二任血王——凯撒先祖创立。   那么,这件事是怎么回事呢?   本来,血族之王身为绝对的独裁者,是没有第二序位掌权者的。可那一年出现了那样的事情。   由于爱德华无后,才导致了家族的转换,王族的彻底变换,也注定了爱德华家族的没落。这件事被凯撒家主引以为鉴,认为是再不可重犯的一件重大失算,因此立下祖训,凯撒家族男丁,到了法定年龄必须由家族议会在近亲中择人成婚!即使是迫于家族意志,也不得不先诞出几个后代,即使后来休妻,也必须是生子之后。   这,也是德古拉斯原配不幸福的原因之一。   可惜,蕾娜是被选中的,是幸运的,但也是不幸的。至于蕾娜的去向,如今,不为人知。   道格拉尔是即任的不死族王者,但很遗憾,他并不是一个勇敢的英雄。   “今世只求文治,不修武功”是他的准则。   相比前任,他无疑更加聪明,而如今的局面,不死族是血族的附庸,已经成为了一个不争的事实。   不知何时,这些,都即将被载入血族正史,留名青史了。    第五十七章 慈父   在温暖的卧房之中,柔软的床上,突然之间,德古拉斯想起了自己幼时的情景。   在阴暗的别墅里,虽然没有父母的怀抱,身为长子的他,也没有兄长可以撒娇,但那样的日子,多么简单,多么快乐!   三百年前,那对他来说并非久远,但今日看来,恍若隔世。   此刻,德古拉斯仿若一个迟暮老者,怀念起了过往。   “新血历……那是多少年来着?唉!母亲,您还好吗?”   这喃喃自语的声音很轻,轻到连隔着一堵墙的托德斯都不至于惊动,但托德斯,却偏偏就听到了。他悄悄摸到门口,轻轻倚在门外,倾听着父亲的一字一句,想象着当时的情景。   “我的三十岁生日,父亲,您是亲眼看着的。”德古拉斯一边思念着已故之人,一边虔诚的双手紧握,那表情,却仿佛是在忏悔。   “啊,伟大的上帝,如果您能够原谅我,那一日,他也不会就那么去了……”   突然,他想起世人对自己的评价:“最年轻的天才”,嘴角露出一个自嘲的苦笑。   “我若是天才,他会那样无助的死去吗?”   一滴泪水,悄无声息地滑落。掉在华丽的地毯上,无声无息地破碎。   如同他的心。   他缓缓起身,伸了个懒腰,掸掸身上的灰尘,轻轻瞟了一眼透过窗帘,晒进的丝缕阳光,叹了口气。   这时,敲门声响起。敲门声很轻,仿佛不敢惊扰到这位大公爵一般,却十分有节奏感。同时,托德斯的声音传了进来。   “父亲,父亲,您在吗?”   德古拉斯遥远的思绪突然被拉回,稍显有些不悦。   “哦,是托德斯啊,进来吧。”   听到这一句,托德斯才小心翼翼,轻轻推开沉重的大门,踮着脚挪进来。   他小心翼翼。从他弯着腰,弓着背这点可以很轻易看出,他的胆怯。而当他终于挪到父亲面前,一抬头,却看到了父亲十分不悦的脸。   他心一沉。   德古拉斯开口道:“有事吗?”   托德斯小声回答:“不,我只是,想前来问安,我关心您的身体……”   德古拉斯严肃地回答:“我好着呢!没事就回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托德斯马上应声维诺,并尽快退了出去。   托德斯退出去半晌,德古拉斯才懊恼地对自己说:“又犯错了……”   顿了顿,他接着说:“不过,终有一天,我也要离开你的。”说完,他也释然了,顿时感到一阵轻松,展开了紧锁的眉头。   然后,德古拉斯罕见的睡了一觉,并且,是在爱丽丝的卧房,跟爱丽丝一起!   他足足睡了八个日夜,醒来后,借着睡意对托德斯说:“托德斯,爸爸妈妈给你生个妹妹。”   听到这话,托德斯懵了。   父亲难不成是醉酒了?平时的他,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啊!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令他更加疑惑了。   日晒三杆的,德古拉斯说,要带着托德斯出门玩耍!   他们来到了一处森林附近的小溪边捕鱼。   “父亲,所谓的玩耍,就是捕鱼?”托德斯疑惑地问。   “哎呀,真是的,小托德,不要叫我父亲,叫爸爸,爸——爸。”德古拉斯用甜得发腻的嗓音,娇滴滴地说。   这下,托德斯才是真的懵了。   “小托德?爸爸?”这都是不可能出现在德古拉斯口中的话吧,父亲今日是怎么了?突然这么异常。话虽如此,托德斯还是乖乖照父亲说的做了,他叫了两声“爸爸”。第二次听到儿子这么叫自己的德古拉斯顿时心花怒放,高兴不已的他专心跟儿子做起了抓小鱼的游戏。父子俩人手一叉,瞅准了小溪里的鱼儿经过,快、准、狠地一叉掷出。   日落西山之时,父子俩已经提着满满一桶鱼,坐在小溪边生起了火。他们准备就地烤鱼!看着一大桶,甚至有些满溢的鱼儿,托德斯就忍不住口水直流了。   “好!小托德看着就好,本回,就让为父亲手为你烹烤!也尝尝为父的手艺。”德古拉斯咧开了嘴,哈哈大笑着说。   这条小溪边岸,并非百花齐放的姹紫嫣红,没有百花争鸣,却反倒显得十分幽静,在璀璨的星空下,只有野花三两枝,蛙鸣一两声,却显得无比安稳,让人体验到一种幸福的滋味。   凯撒父子俩亦然。他们相依相偎在孤独的星空下,此刻,才是真正体会到了身为父子。不由,长出一口气,仿佛放下了什么。   托德斯问德古拉斯:“父亲,当您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德古拉斯马上回答:“哦,原谅我,我不记得第一次看到你,只记得你第一次叫我爸爸的时候,那是一种,嗯,发自内心的……你知道。”   托德斯目光悠远,淡淡地说:“呐,爸爸。”   “嗯?”   “为什么。”   “嗯?”   “为什么到现在,才带我来这里呢?我本以为,我可以更加爱您。”   “你不爱我?”   “不,我爱您,只是……我,我无法确定,我有多少的爱。”   “那么现在,你确定了?”   “恐怕,只有这一点,我是无法确定了。”   “好吧,托德斯,你爱我吗?”   “我爱!当然爱您!怎么能不爱,我不得不爱!”   “我知道,托德斯。你对我……可我是一个男人!我还是血族之王!我必须保证大多数人的利益,我必须……”   “哦父亲,您不必再说,我都明白,您对我的爱,不是我可以衡量的。但我只是稍有任性罢了,这一点,您就不能容忍吗?”   “我知道,但你要知道,你差点毁了我的狼!”   ……   他们争论着,直到天明,他们平躺在小溪边的石路上,畅快不已,大口呼吸着清晨新鲜的空气,有一句没一句地继续对话。   “托德斯,回家吧。”   “是的,父亲。”   回到家中,迎接他们的是赫里森。   赫里森贴着德古拉斯的耳朵悄声说了一句什么,接着德古拉斯表情凝重,搭着赫里森的背,默默地拉着赫里森钻进了那间书房,还刻意锁上了门。   托德斯知道,出事了。   而时至今日,他也才终于知道,名震天下的凯撒大公爵,原来还是一位慈父。    第五十八章 夜鹰军团   拉着赫里森,德古拉斯悄声问:“发生了什么?”   赫里森急得快要跳起来,迅速地说道:“大公爵,不好了,北边的人,突然来袭!寒冰要塞,已经……已经……”   “已经什么!?寒冰要塞破了?”   “是……破了!守城将士,全军……覆没!”   “你说什么!?现在的情况呢?拿我宝剑来!”   ……   很快,德古拉斯就跟赫里森一起,理清了这条条框框,来龙去脉。   在影牙城堡之巅,德古拉斯开始了阅兵仪式。说是仪式,其实并非什么表演,而是真正的调兵遣将!一队队将士井然有序,他们斗志昂扬。   “看来这一仗,是非打不可了!”德古拉斯狠狠地放话道,他紧握着手中的剑,召集起全军将士,对着士兵们大吼:“血族!必将无往,而不胜!”   “吼!”   数万将士们的吼声,震慑了天地,撼动了湖水,顿时,士气被提升到了顶点!紧接着,就出发了。嗷嗷待战的将士们,当真如同恶狼一般!德古拉斯满意的点着头,“果真,我要的,不是数百的高傲孤狼,而是人人皆狼,队队皆勇!”   很快,急速行进的军队遇到了正在激战中的教会军队,和矮人王国军。凑巧的是,知冬教皇也在场。   德古拉斯上前去,跟知冬教皇手臂相交。两人随即相视一笑。   “看来此次,我们站在同一方了啊!”   “是啊老兄!多多指教了!”   接着,双方互相交换,暂时进入休整阶段,德古拉斯将血族军队插入到教会军当中去,从而不得不暂时休战。   反观矮人族统领将军,也是一员猛将,人称“冬将军”的他,曾战无不胜!当然,这两年也有因为新晋的猛将颇多,而这位冬将军也年事已高的缘由,才稍尝败绩。曾经,这位名叫尖兵的将军就是败在恶狼军团的手中!今日终得一雪前耻,冬将军风头正盛!   见血族与教会交换,尖兵尖笑着大喊:“哈哈!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神圣骑士团竟沦落到跟吸血鬼同流!?当真是世道没落了。”   知冬毫不示弱,正气凌然道:“哼,谁没落还是未知,你若是真汉子,便与我一决雌雄!谁真谁假,一战便知!”   尖兵当即回答:“战就战!”   随即,一炮打响,一场大战转瞬点燃。   德古拉斯首次亲自上阵,此次损失了恶狼军团,令他十分痛心。但他狼一样的眼神告诉所有人——血族,永不屈服!痛心吗?悲伤吗?那就将痛转化为恨,将悲伤化为力量!一个种族的骄傲,可以战胜世上的一切事物!这绝不是放空话!   因此,他身披铠甲,坐上战马,手中提着一把父亲留下的长剑!   这让他想起了古代战争诗篇中的词句:宝剑一出,锋芒毕露!铁蹄铮铮,所向无敌!   他大喝一声:“冲!”   但比起身侧的将士们,他冲在第一个!现在是,以后也会是!直到永远!   仅仅几个照面的时间,他已经遇到了不下一百个敌人,而他的宝剑、铠甲,包括战马,头盔和面具上,都站满了鲜血!敌人的鲜血!残忍而强壮的矮人族战士,都已经远远不是他的对手!   他,由英雄教导,并且,终有一天,必将成为一个英雄!此刻,他是大公爵,真正意义上的大公爵!他不再是那个温室里长大的花朵,不再是那个堕落腐朽的贵族老爷,也不再是那个传闻中狡猾奸诈闻名的吸血鬼之王,他是一个种族的骄傲,一个民族的灵魂!   所以,他的脸上带着胜利的骄傲,带着勇士才具有的桀骜,他的身上,充满了英豪之气!挥刀策马之间,只觉得英姿飒爽。   而尖兵将军,却差点被突然冒出来的这一幕吓傻了。   “恶狼啊,真是恶狼啊,可是,恶狼军团不是已经除了吗?为何这里会有这么多的……恶狼?”带着疑问,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不,不,我要冷静,恶狼已经除掉了,被我这双手,亲手。哈哈,我知道了,这支军队是冒牌的,他们不可能战胜我!绝不可能!”   言罢,他紧握兵器,却依旧不敢冲上前去。   也许这,就是恶狼跟钢铁的差别了,恶狼,勇往无前,而钢铁,却只能死守驻地。恶狼,掠夺世间一切,而钢铁,虽或许更有秩序,却只能做到自保。   “冲啊!勇士们,记住你们的使命,你们不是恶狼,是雄鹰!雄鹰,只有前进!阻我脚步者,死!”德古拉斯的吼声在身后响起,尖兵已经准备撤军了。虽是铁血汉子,可他自己烂命一条,却不能带着弟兄们送死,明知道敌人不可战胜,那么撤退,也没什么好丢人的。因此,他毅然老泪一挥,下令撤军了。   而眼睁睁看着眼前前一秒还杀得如火如蛇的军队突然之间集体掉头,向后退去的德古拉斯,他也蒙了。   “这是尖兵?所向无敌的尖兵?他也会撤退?”德古拉斯疑惑了,他扣着脑门儿,一脸的不解。   托德斯也跟着上了前线,他一路跑过来,对德古拉斯汇报了战果抬头看到了父亲眼中的不解,忙劝道:“父亲莫怪,其实也没什么奇怪的,明知打不过,就只能跑了,不是吗?”   德古拉斯喃喃道:“可那是尖兵……”   “尖兵也是人啊,他不是神,不是吗?”   至此,德古拉斯才回过神来,他释然一笑,“是啊!不过这样也好,我们,回家吧!”   托德斯大喜,连忙跟着父亲,一路小跑,准备收拾行李,回到家中了。   “等等,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情。”德古拉斯突然严肃道。托德斯吓了一大跳,还真以为又会怎么样呢,不料父亲只是站在最高点,对着全军将士宣布了一件事。   “血族将士听好了!今日起,没有恶狼军团,在此,就正式给你们一个新的名称——Nighthawk Legion(夜鹰军团)!”    第五十九章 该做的事   (断更这么久真是十分抱歉……过年比较忙,初一开始不停地走亲戚,中国人的传统啊~没办法。因此今日两:更!没看的都为大家补上!另:求推荐,求打赏,各种求~)   千里行军路,漫漫何其长。德古拉斯跟知冬教皇并排骑着马,行进在大路上,两人有说有笑。   神圣骑士团和夜鹰军团跟在他们后面,整齐有序地行进着,一路来,脚步鲜有杂乱。   德古拉斯笑着问候知冬,“知冬老弟,好久不见,此前战事吃紧,没来得及问你,老弟最近可好啊?”   知冬刚刚经过一场大战,这位年轻的教皇身上铠甲还残留着不少战争的痕迹,本应华丽无比的铠甲,如今看起来已是残破不堪。   此次,知冬受伤不轻。   他苦笑着闷哼一声,才缓缓答道:“托凯撒兄的福,老弟我,不甚舒适啊!”   “嗯?”德古拉斯脸上的不悦一闪而逝,他马上和颜悦色道:“哎呀,那可不好了,知冬老弟,应当重视休养才是。”   知冬都想骂人了,‘我们在前线拼死拼活,每天投入大量的兵力抵御外敌,你们往那么重要的关卡要塞投放三百人?三百人,还不够那些矮人塞牙缝的吧!这是摆明了要拿我们当枪使啊!还休养?没被你坑死都不错了。’   他的脸色铁青,却不能说破,也不敢说破。现在,人家血族数万大军,神圣骑士团却仅剩几千残兵,拿什么跟人家对抗?   因此,知冬忍了,他忍了!不是为了这仅剩的数千兵士,就算是为了不落下个全军覆没的败果,他也要忍!为了至少回去时能有一部分军队残留,为神圣骑士团留下个根儿啊!   为了这一点,知冬可真是含泪了。   德古拉斯却全然不觉,他只知道,大获全胜,回去后必定要举行一场盛大的宴会,心中正盘算着如何运营,哪有心思管他知冬心里什么小心思。   德古拉斯哼着古老的歌谣,心情愉悦,将那些世俗琐事统统抛开,尽情地享受着获胜的喜悦。至少很久之内,他都不必再被种种所捆绑,心情不由得轻快了起来。   跟托德斯勾肩搭着背,在夕阳的余晖下,他们不像父子,反而像是一对兄弟。   回到家中,德古拉斯看到爱丽丝欢天喜地的跑了出来。   “老爷,您回来了!”   德古拉斯迅速地接住跑过来的妻子,双手将她托起、抱住,轻轻放下问:“发生了什么?”   “我想,我可以为我们生下第二个孩子了。”   德古拉斯又惊又喜地说:“你又怀孕了?”   “是个女孩子。”爱丽丝娇羞地小声说。   是夜,德古拉斯立即举办了一场酒会,庆祝王后的再次受孕,并公布这位小公主将是知冬教皇的妻子!(在这个世界,教会人士是可以结婚的,但必须医治病人,也就是说,这里的教会相当于我们世界的医院,并且完全免费)   这个消息一经传出,立即震动了大江南北!血族之王要跟教皇大人联姻?这可是古往今来头一遭啊!实在可以说是稀罕事儿。   而德古拉斯?他却并不心疼,一个女儿而已,况且等到她出嫁之前,还有很多年的时间,不怕没有女儿在身边。   而知冬教皇呢?他就受宠若惊了,毕竟,是血族之王德古拉斯诞下的第一个女儿,在出生之前就许配给了自己,怎么说也……   透着古怪!   ‘这个凯撒又在盘算什么?’他不禁这样想到。可惜,德古拉斯却并没有在盘算什么,他只是觉得,这样做可以跟教会结亲,本来就是摩擦不断,就算日后两家再发生什么嫌隙,也不好直接动手不是?他是这样想的。   而这样的举动落在人们眼里,就变成了有什么“阴谋诡计”,不得不提防不已了。听到这一消息的德古拉斯只得苦笑着说:“没办法,谁叫咱是坏人呢?”   ……   托德斯却沉不住气了,在一个夜里,他悄无声息地摸出了影牙城堡……   什么,你说他去干什么了?那还用问吗?   当然是示威。吸血鬼已经很久没有在人类当中公然露面了。当然,除了跟知冬教皇在一起的时候,德古拉斯偶尔露过几次外。   而托德斯对群众来说,俨然就是一副生面孔了。   一夜之间,他大闹几场宴会,在挤满贵族老爷的酒会和葬礼上,肆意喧闹,并宣扬自己是吸血鬼一事。结果招来了祸患。   第二日清晨,他就被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抓住了,并且还送到了知冬教皇面前。知冬教皇是没什么,既然是故交的儿子,仔细招待后送回去就好,可这位老人却是不干了。   “教皇大人,这家伙可不得了,你知道,这种事情已经几千年没发生过了。他大闹了我父亲的葬礼,却是搞得乌烟瘴气,酒会也是,将各种器物摔得满地,吓得我那些宾客啊,全都……”   “好了!”看他还有滔滔不绝的态势,知冬连忙出口制止,只说:“详情我已经知道了,会妥善处理,你回去吧。”   然后他说:“把吸血鬼留下。”   那名贵族心中窃喜,一把推开托德斯后,就迈着小碎步离去了。   目送着贵族离去,知冬教皇连忙关心道:“记得是……托德斯对吧?你还好吗?”   托德斯显然并不高兴。   “你看我像是好的吗?”   “别这么说嘛,叔叔我什么时候惹你不高兴了?”   “……好吧,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   短短两三个时辰后,托德斯就回到了影牙城堡。换来的是德古拉斯一张阴沉的脸。   “你会毁了我的全盘计划!”   “嗯……”托德斯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他没有任何理由。   “你……你给我好好悔过去!跪下,面壁!没有我的允许就不许起来!”   德古拉斯重重地摔门,转身离去,留下托德斯一个在书房里跪着。他不能起来,也不敢起来。直跪得腿上磨出了血泡,手上也磨破了一层皮,德古拉斯才再次回到这里。   “怎么样,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对不起,我不该违背您的意志的。”   “我的意志?你知道你自己应该做什么吗?”   “竭力促进……促进人血两族的和平共处,为血族谋得安生之所。”   ……    第六十章 各自忙碌   不远处的教会圣堂,知冬教皇正声情并茂地讲着什么。大约就是什么和平至上啊,曾经的恐惧,如今的繁荣一类,但在座的所有人都认真听着,仿佛教皇的话语便是神谕一般。   他们无一例外,光着脑门儿。这是为了显示对教皇的尊重,也是为了显示对神灵的真挚感情,而他们不知道,这位看似和善的教皇心中,竟藏着何等疯狂的想法。   讲至中旬,这位教皇圣下言语之中就颇带微词,让座着的人们心生疑惑。   “教皇圣下最近是怎么了?以往,可绝不会有此等偏激言辞的啊。”   “那有什么的?想来就是被那什么血王欺负了呗!”   有两个人正议论着教皇大人的异常,就招来了教会神官的喝止。   “肃静!”   所有人都畏惧大神官,会议才得以继续下去。   “那么,众所周知,残忍的吸血鬼在上次大战中狼狈的败给了我们光荣而伟大的神圣骑士团。”在高高的讲台上,知冬侃侃而谈。   (在此,要说明“败给神圣骑士团”说法的来历。无论是血王还是教皇,其实都知道那场战胜是平手,但纵观古往今来的历史,人们总是会自卖自夸,说自己是如何威武地驱逐敌寇。嗯,就是这样,在血族中,也有夸耀他们战胜了人类的。)   “如今,吸血鬼还恬不知耻地来寻求一隅之地,说要在城镇中生存!”   至此,教皇嘿然一笑。“你们说说,我是该让他们进来呢?还是该将其赶出去?”   得到的答案出奇的一致。   “那还用说吗!把它们赶出去!”   “是啊,赶出去!”   “……”   接下来的时间里,可以说,知冬教皇都不用讲了,人们自顾自地,吵成了一锅粥。相同的,他们都抱着同种观点,却还是因为要如何辱虐吸血鬼而吵了起来。   “呵呵,人类的本质,就是争斗吗?”知冬教皇咧着嘴苦笑道,也只得默默退场。   画风一转,在阴暗的影牙城堡。   血族之王一如既往地忙碌着。可以看到,他正在处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但对如今的血族来说,所谓重要之事,无非就是例行会议,偷盗犯罪一类。在例行会议中,这个问题由凯尔文将军提出。如今,他已经是一名元帅了。   “我想这是因为您一意孤行推行宪法的关系。毕竟几乎没有人支持您的这一决定——您应该知道,与教会敌对乃是我大血族自诞生以来的传统。我们本就水火不容!”一开始,就血族内乱之原因凯尔文将军这样分析道。   对此,德古拉斯强装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好啦,冷静一点,凯尔文将军……”德古拉斯烦恼地不停点着脚尖,试图好言相劝道。   “冷静?你要我怎么冷静!现在,就连小娃娃都知道,你是一个一意孤行,犯一时糊涂而毁掉血族的昏君!”   突然,凯尔文的语气平缓下来,由愤怒转为悲伤的语调道:“你应该知道的,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谢谢!”德古拉斯突然从椅子上立起,十分正式地向着凯尔文将军深鞠一躬道,他的眼中闪着点点泪光!   “我知道,身为血族之王,我不是一个合格的上司……”   “请您千万别这么说!”看到王在哭泣,最为忠诚的凯尔文也忍不住泪花汹涌,带着哭腔道。   “不要哭!凯尔文,别忘记你是个男子汉!那句话怎么说的?血族将领无泪可流!”突然,德古拉斯义正言辞,仿佛一瞬间恢复了那庄严的统治者形象似地,怒喝起来。闻言,凯尔文立即直立起身,随意地用宽大的袖口拭干泪水,正色道:“是!末将领命!”   接着,发言的是范高雷斯,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汇报了全族的收支,以及近日来血族商贸的兴隆而已,只有一点问题在于盗匪猖獗,因为比较小便略过了。尽管如此,德古拉斯也十分满意。能这样,就说明他没有看走眼。   最后,发言的是赫里森。   他的言辞最为温和,或许是因为知晓德古拉斯心中大志的关系,他这样解释:“近日来血族的内乱只是因为血王更替,民众心中总会有些不安。”而关于凯尔文口中停止独裁的说法,他几次劝诫血王不要改变做派,必须鉴定信念,才能终成大事一类。听得其余几位诧异不已。   说是会议,其实也就四个干部而已。在长老会制度废除的现在,血族的高层干部一共就四位:财政、军事、内务总管,然后就是独掌大权的德古拉斯大公爵了。   其实大公爵才是主宰一切的角色,其余干部说句不好听的,就是跑腿的。然而因为德古拉斯不断地动之以情,以至于这几位不但尽心尽力,还总是感恩戴德的。   这时候的他们其实还是很单纯的。不像二十一世纪的今天有着电脑、网络以及媒体的便利讯息,那里还是原始社会所以,他们的思想并没有多么开放,所谓的博学也仅限于能够引经据典而已,随便找一个贵族出来就能做得到。当然,德古拉斯的“博学”不仅于此。   每一位血族之王都必须经受非人的教育,从小,凯撒族人必须通晓古今中外有史以来的所有历史,并且创造所谓新的“传奇”。   不过近代来,鲜有“传奇”出现了。因此长老会才会腐朽这般。也是因此,德古拉斯才能如此轻易地废除长老会制度,全灭长老成员。   说实话,若是初代长老会议员,十个德古拉斯也不够他们中任何一位塞牙缝的。   而归根结底,这也是德古拉斯如此辛苦的最大理由。虽说所谓“传奇”他自身是不怎么稀罕,但也已经拥有了“最年轻的天才”之名,并且名副其实。   这一次,是自从改革以来的第三次高层会议。每三年举行一次,其实就是工作汇报,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这一天,对血族之王来说,是个特别的日子。   自从各司其职,他们每一个都很忙。   平时,是很少有机会这样聚在一起的。本来,赫里森身为血王的管家,见面?平常就见得不想再见了,但在此之前其余两位,他还不曾见过。   对那两位来说,血族之王深居简出,不曾常见。   因此每一次见面,其实这几位都是“久别之后的重逢”。   而会议的最后,德古拉斯再一次让所有人,所有血族,深深震惊了!   “最后一个议题,关于血族的生产劳动力。”德古拉斯开会从不用手稿,基本上会议中要说的,都是口头叙述。因此绝大部分决定,都来自于他的突发奇想。但尽管如此,一般他讲话时,其余的议员都必须用本子记录着。   因为还有着历史一说。血王的一言一行、重大决策都是需要记录在册的。   然后,也不乏反对的声音。   此前,长老会的议员倚老卖老,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如今,虽然心中对这位伟大的血族之王抱有绝对的信服,但对于这一荒诞的说法,还是有一位报出了疑问。   “生产劳动力?这种事……有过吗?”范高雷斯满腹疑问,出口问道。   “是啊!好像……是不曾有过?”德古拉斯略作思考,沉吟道。   “那事到如今,还谈什么生产劳动力的问题?”范高雷斯看似对“生产劳动力”十分陌生的样子,而且不感兴趣。直接否定了这一议题的发起。而德古拉斯却并没有容许。   “这可不行。”他说到,   “你们知道那些人们怎么叫我们的吗?”   几位干部集体沉默。   “吸血鬼!”   “贪婪的掠夺者!”   “和平破坏者!”   “黑色野兽!”   要说这一连串触目惊心的词汇出自血王之口,一般人一定不会相信吧。   现在,他说出来了。然后,他拧着眉头。   “明白了吧!但请你们想想,这是为什么?”   说罢,他看着面前的三位干部。结果,没有任何一位回答他。因此,他继续开口道:   “说到底,这就是因为我们没有生产劳动力!他们说的没错,我们只会掠夺!只会破坏!因此我们是恶徒!我们是怪物!我们……天理不容!”   三位干部彻底呆住了,无论是赫里森,还是凯尔文,他们自问没有这般出众的承受能力,他们,从不敢想。   这种事情,其实谁都知道。   可他们心中有骄傲,他们心中有信仰,有着绝对不能让步的信念!   血族,本不应是蝼蚁!   或许,仅仅是自欺欺人罢了。但纵使如此,他们也不愿承认,这早已既定的事实。看似坚不可摧,其实,一层窗户纸罢了。   刹那间,这一切,都被捅破了,被血族之王亲手,捅破了。   (哈哈!二更了~)    第六十一章 耕种   虽然德古拉斯一时气愤,道出了那一连串平日里所谓“血族的隐秘”,但其余人也就是当听了个故事。即使这些语句使他们心惊肉跳,但也并非什么致命伤,当即跳过不谈。   此中,遇到的问题仅仅只有一个。   乃是细心的范高雷斯,他满脸犹豫。“德古拉斯大公爵,容我疑问,大多血族不能耕种的原因您想必也知晓。他们……惧怕阳光。并且据我所知,只有贵族才能……”   德古拉斯当即打断,“那就让贵族去耕种!这些贵族,这么多年来,享尽了荣华富贵,早已变得脑满肠肥,想我先祖当年带领十支铁军,如今哪里还有当年威武?要是有不服的,就剥夺贵族特权!”   这,令范高雷斯哽住了,他只得弱弱道:“恕我冒犯了。”   总之最后,决议通过了这一议案。   但此后,他们都对于德古拉斯的脑袋产生了兴趣。那玩意儿是怎么长的?怎么总是产生与常人不同的古怪想法?——大多数血族骨子里还是没有那么“文明”,什么脏话土话还有咋咋的也都是会说。只是,不能在王面前说就是了,想还是会想的。   会议结束后,范高雷斯马上找上了最为熟悉血王的赫里森。   “赫里森大哥!您知不知道,大公爵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赫里森只是微微一笑。   “抱歉,我无从得知!”   在范高雷斯冰冻住的表情中,赫里森接着说:   “说是内务总管,但其实我只是一名小小的管家,平日里只知帮主人打理家务,除此之外,一概不问!”   他依然微笑着,但这微笑,在范高雷斯的眼中,却是那么邪恶!仿佛……嘲笑?   可惜……毕竟赫里森先生只是在叙述事实,范高雷斯并没有任何可以发火的理由,这满腹的怒气也只得生生压了下去,直憋得他满脸涨红,活活一头发怒的青牛!看起来竟颇具喜感。   凯尔文将军一向耿直,也看得捂嘴一笑。另一边,德古拉斯却已经在叫赫里森了。   “赫里森,你过来!”   “大公爵有何吩咐?”   “你管的那一边,近日来可有异样?”   “没有!大公爵。”   “哦?怎么讲?”德古拉斯略作沉吟,随即问道。   “他们……都很安生。”   “嗯。”而对此,德古拉斯却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就匆匆离去了。   德古拉斯回到影牙城堡,立即对托德斯下达了一个命令——“给我把家里所有的铁锹都找出来!”   这下托德斯又疑惑了。‘父亲总是有些古怪的想法,拿铁锹?干什么,砸人吗?’但尽管如此,他还是勤勤恳恳地照办了。   将铁锹掂在手里,德古拉斯大大咧咧地笑道:“走吧!”   托德斯反问:“走?走哪里?”   “当然是……耕种!”   ……   转眼间,他们就来到了影牙城堡外围的一片荒地。   没错,是荒地,因为血族不喜耕种,这里甚至连一两株花卉都不曾存在!除了偶尔出现的几根野草外,这里没有任何的植物,这里唯一的树木——荆棘树(一种笔人虚构的树木,源自“荆棘花”。不知道的可以去度娘一下)不开花,也不产果子。种子从根部传播,然后再由根部生长。   而就在这里,德古拉斯指了指脚下,说:“给你一年的时间,在这里培养出一棵果树!”顿了顿,他接着道:   “当然,在此之前,我可以先教你耕种。”说罢,他不知从哪摸出几粒芝麻一样的东西来,递给了托德斯。   “这是名为大王花的植物的种子,简单易种好成活。你就先拿这个练手吧。只是要小心……”他似乎带着一点犹豫的神色。托德斯却抓住了这一句。   “小心什么?一朵花而已,它能怎么样?”   “这种大王花,它会吃人……”德古拉斯面色淡然,说出了令托德斯吐血三声的话语。   托德斯被突然爆出的惊爆事实吓得咳了两声,结巴着道:   “啊?什么?会吃人?我……我可以换一种来种植吗?”却得到德古拉斯冷静得近乎残酷的回答:   “不能。”说罢,他就转身离去了。   留下托德斯一个,双手捧着父亲交给自己的这数十粒“奇花异草”,沉默许久。   等到德古拉斯回到这里,已经是一小时后。   他微笑着对托德斯说:“来吧!我的爱子,父亲来教你种花——”   ……   接着,我们就可以看到一幅奇异的画面——血族之王带着自己的既定继承人,挥汗如雨地在一片荒地中间……   开荒!?   但这幅画面的异样之处就在于,德古拉斯笑得合不拢嘴,托德斯却显然兴趣了然。也就是说——父亲在笑,儿子在哭!   若是现场有谁画出来,这绝对可以登上艺术的顶峰,成为当代新潮——“父与子”了。因为提到血族,人们想到的总是恐怖与死亡,总之尽是不详之物。   托德斯心情不好也是有原因的——血族本来就喜阴凉不喜温热。而此刻,夏日炎炎,伟大的父亲却偏偏要自己来种什么花?   这种事情,有意义吗?   心中抱有这样疑问的托德斯并没有注意到,围墙旁路过的寥寥数名平民,以及众人异样的目光。   不久,这件事开始在一部分血族平民中流传开来。   一开始,有人奇怪地讨论:   “国王(因为英文中KING翻译为国王)带着王子在干什么呢?”   然后就有比较博学的人回答道:   “那个……好像就是传说中的耕种哎!”   “什么,耕种?有什么用吗?那么危险。”   “据说在土地上洒下种子,到春天就可以长出树苗,秋天可以长出很多水果呢!”   “哎,是吗?这么好?那我也……”   “好什么啊,那简直就是玩儿命呀!在大太阳底下劳动一整天,而且每天顶着大太阳去浇水,松土,要进行各种各样的艰苦劳动才能长出一丁点的小苗子,仅此,还不一定能存活到秋天哦!”   “啊?那么麻烦么?还是算了吧……”   但尽管如此,因为影牙城堡各大总管下达的“耕种法令”(血族贵族有义务进行农耕栽种劳动),大约两年后,血族城镇就已经随处可见苍绿的树木以及金黄的稻田了。   贵族宅邸也由曾经的死气沉沉变得生机勃勃,宅邸周围鲜花遍地,绿草如茵,栽种技术在血族内大受好评,大概他们也觉得红花绿草装点庭院美轮美奂,纷纷效仿,才形成今日如此局面。   (求鲜花,求推荐,求收藏,求打赏,各种求!)    第六十二章 草木皆兵   在两年后的这一天,知冬教皇再次莅临这辉煌而不再阴森的影牙城堡。   远在路上时,他就清楚地看到了这可称为是显然的变化。顿时大吃一惊。   “血族……可曾耕种?”他喃喃地问。   不知是问谁。   呵,想必是问自己吧。毕竟此下,周遭无人。   望着窗外的景色,知冬教皇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胸口的起伏,以及心脏的异动。   没错,那不是仅仅的“吃惊”,而是“震撼”,发自灵魂的“震撼”。与以往对血族王者的认知不同,他无法想象这种看似根本无法完成的事,在短短两年间,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是怎么做的呢?   知冬教皇不禁发自肺腑地深自反省,如果此时这里有人的话,一定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身体在颤抖!   明明天气不冷,却明显地在颤抖!此刻的他,若是非要比喻的话,就好像是……好像是……   好像是巨龙龙威下,瑟瑟发抖的普通人!一个不得不面对自己死亡的怕死之人!因为只有懦夫,才会在大难面前发出这样的颤抖!   然而此刻,知冬教皇并非面对一头巨龙,也并非是面对死亡——他还很年轻,一般情况下,每一任教皇都可活上几百年不死,想必这位的寿命也并不会短到哪儿去。   但片刻的时间,他听到车外有人轻声喊道:“教皇大人!血王来迎接了!请您下车吧!”   知冬教皇愣了一下。   “也许,是沉思的时间过得异常的快吧……”喃喃着,他还是立即动身下车了。   两族王者相见,阵势浩大!   烟尘滚滚,德古拉斯一身戎装,知冬教皇则一如往常,一袭长袍加身,一朵皇冠于顶,甚显风度翩翩。   两位许久不见的老友分外愉悦,立即相互献上一个热情的拥抱,知冬在德古拉斯的耳边轻轻问:“这个,你怎么弄的?”   德古拉斯狡猾地一笑,“知冬教皇远道而来想必是旅途劳顿,还是先休息、用餐吧!来来来,我们,进去说。”   知冬教皇满脸完美的微笑,步调缓慢地跟在德古拉斯身后三步远的地方,进入了那栋无论谁,都已经十分熟悉的阴森城堡。   而一旦进入了这里,就会发现,这栋城堡的内部,完全不像看起来那样阴森,或者说,跟两年前,大不相同!   本是黑蓝色调的家具装修,全部换成了金色以及白色为主的欧式家具,乳白色的门、巴洛克风格的琴以及宫廷风格的金色铠甲,均匀地摆放在大厅的周围四角,而那间本就宽敞的餐厅,在这样一番装点下,显得无比华贵。这不像血族宅邸,反而像教会神职人员的教堂装潢。   坐在富丽堂皇的餐厅,知冬教皇满头大汗。   半晌,终于准备完全的德古拉斯才坐到了他的对面,而知冬教皇却似乎已经化身《十万个为什么》,不等德古拉斯开口,立即问了起来。   “为什么你的改变如此之大?”   “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多植物?”   “为什么改造影牙城堡?”   “说到底,这么短的时间内,你是怎么做到的?”   血族之王沉默了。然后片刻,他语气激动地说道“……我实话实说,老弟,这遍地花草,有一半都是本王与犬子所种。”   知冬教皇瞪大了眼睛,显然吃惊不浅地问:“这么辛苦?”   德古拉斯淡淡地回答:“是,这么辛苦。”   接着,他对教皇说:“但总归,他们跟随我,动起来了。仅此一点,我很欣慰。”   知冬教皇则感动地说:“老哥啊,你可是不知道,我那里,乱成一锅粥啦!”   德古拉斯眼神一滞,问道:“怎么了?”   知冬教皇就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起来……   听完后,德古拉斯叹了一口气。   “想必这件事,我也帮不了你啊!虽然我很高兴你能跟我说,看来信得过我。但是……你说有些腐朽的贵族?你那边的形势跟血族不同吧?”   知冬教皇眼中的光芒顿时黯淡了下去,他叹口气,自嘲般笑道:“呵,是啊,我本不该说的。一时激动就……抱歉,给您添了麻烦!”说着就要弯下腰去。   德古拉斯连忙双手将其扶起,道:“切不可如此,更不可妄自菲薄!相信,是您的话,只要想做,就一定不会做得比我差!”   只见知冬教皇立即向他投来了求助的目光……   最终,德古拉斯一咬牙,猛拍大腿,说:“好!本王就听你一回!这一万人马,你拿去!血族城中,草木皆兵!”   (求打赏啦~)    第六十三章 借兵   经过一整天的忙碌,德古拉斯从现有的军队中挑出“精锐”的一支,交予知冬。   要说为什么的话,因为知冬教皇的地位,岌岌可危。   美其名曰是教皇,全人类的最高统治者,但其实近年来,随着各方贵族势力的日益强大,真正信奉“正统”的,已经不多了。   因此所谓“教皇”,在大多数人眼中就是一个空壳子,好比一个工艺摆件摆在那里,偶尔看看还行,真的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并无多大统帅力。   而偏偏这个时候,他就想起了自己结交的“兄弟”——血族之王德古拉斯。   其实说起这两位,是有兄弟之名而无兄弟之实,除了平日里互称为兄弟外,没有任何地方可称为是“兄弟”。但尽管如此,借着这一“兄弟之名”,危难时刻,还是完全可以利用的,比如这次……   酒过两巡,知冬教皇的脸泛着红光,就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老哥,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哈?”德古拉斯看到醉酒的人,不由得有些烦躁。   “我那里,有很多不听话的家伙!”   “那就都杀光!”   “我这次来,是想要向您借一些兵将来用用……”   “哈?借?你小子是想来个有借无还吧!”   “这一点,您可以放心,在下一定多加珍重地使用,绝不会损失一兵一卒,悉数奉还便罢。”   ……   最后,德古拉斯恼怒了。   因此,才有了之前的那一句。   因而,现在,才有了这两位本应水火不容的王者,并排站在点将台上,有说有笑地挑选士兵的画面。知冬教皇不懂练兵,在这里就吃了个不小的亏。   不仅如此,还浑然未觉。   知冬教皇也不是没见过兵将演练,只是就他看来,强兵勇将,一定是壮汉猛士一类,因此不懂血族特征的他,特意挑选了一部分看似身体强壮的“壮丁”,谁曾想,这恰好是入了德古拉斯的圈套。   一路兵马浩浩荡荡,知冬教皇坐在队伍中间的轿子里,其余兵将,尽皆戎装驾马,很多血族将士,对这位劳什子教皇,实在是不如何待见。   兵士当中,甚至有的已经开始放言:“这个劳什子教皇是个什么东西?我们在这里披星戴月,戎马刀兵,他却坐在轿子里呼呼大睡?要不是凯撒大公爵有吩咐,早一刀砍了他!”   可惜,知冬教皇并未听到。   仅此一役,看似是声势浩大,瞬时改变了这里的局势,实则是血族将士急于抽身,做足了表面功夫,一役过后,血族将士便立即告辞回城了。   连一片云彩都没留下。   而面对来势汹汹的血族军队,即使是一支弱军,也不是一般人族能够打败的,一个照面,就溃不成军。战斗几乎立刻就结束了,血族将士一哄而散,纷纷还乡去了。唯一留下复命的将领,还哄骗知冬教皇说:“血族将士,历来如此,一仗大胜,一哄而散!”   知冬呵呵一笑,“呵呵!什么鬼历来如此,想必是你们的圣血王提前交代吧!”   对方默然不语。   可纵使如此,知冬也不好多说什么,挥挥手示意对方回去了。   自这支军队离开血族城镇,德古拉斯就守在那一席之地的点将台上,日夜期盼着,终于等到了他们归来,顿时大喜。   “好啊,好啊!你们都是我血族的好儿郎!此番大胜归来,你们都立下了不世之功,在此的众位将士,都各有封赏!现在么……回家抱老婆去吧!”   “谢国王!啊哈哈哈!……”   随即,一哄而散。   (继续求打赏,求推荐,各种求!)    第六十四章 岳父来访!   安抚众将,遣散士兵后,德古拉斯就悠哉悠哉地坐在露台花园间喝起了下午茶。   爱丽丝陪伴在侧。   “真是……好不自在!”德古拉斯畅快地喊道,吓了爱丽丝一大跳,她怯怯地问道:   “是我,惹您生气了?”   德古拉斯竟呆头呆脑答道:“没有啊?我明明是在笑,为什么这么说,我看起来像是在生气?”   爱丽丝连连摇头。   “呵,这就好,难得我俩在一起,别那么紧张,放松一点!”   虽刻意强调了“轻松一点”这几个字,但连德古拉斯都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甜腻过了头!一时间,他愣住了。   不禁自问:“这,是我吗?”   他接着深沉地对爱丽丝说道:“对了,爱丽丝,你知道的……我该去工作了。”   “哎?”轻咦了一声,爱丽丝十分懂事地送离了德古拉斯。   这个可怜的女人……恭敬地看着德古拉斯关上那扇大门,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转身,突然想起一件事。   “呀,忘了告诉他。”   今日,爱丽丝的父亲——因古奈特老伯爵要千里迢迢来到这里。   爱丽丝——这善良的小公主,她急的满屋转圈,愣是用那肥胖的身体跳起一支圆舞曲。活像一只……小星星?不管怎么说却也显得憨厚可爱。   接下来,让我们讲讲三只小猪的故事……   嗯哼!不对!啊,还是老岳父要突然来访的事情——爱丽丝十分想要提前告知丈夫,却又不敢敲门打扰,只能在门外急得直跳脚,却也毫无办法。   结果……   老岳父闻风而至……   这位名叫修斯·因古奈特的老伯爵风尘仆仆,因为德古拉斯迟迟不从书房出来,他只得先在爱丽丝的招呼中坐下,跟许久不见的女儿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却也问出了些门道。老伯爵露出一副略有所思的模样,仿佛已经知晓了一切。   说说爱丽丝——这善良的姑娘,丈夫的坏话她自然是绝不会说的,但她不知道,往往不经意的言谈举止中,总会透露出她平时的生活。   老伯爵何等犀利?几乎是瞬间,就看出了爱丽丝的难堪,并将爱丽丝所受的待遇猜了个**不离十,而爱丽丝还浑然不觉。   偏偏这一次,德古拉斯出来得很晚。   三天过后,老伯爵十分气愤地对爱丽丝说:“老夫真是悔不该当初将你嫁给了这样一个男人!爱丽丝,跟爸爸回家!”   说着就要拉着爱丽丝回到南部山峰去。爱丽丝苦苦哀求:   “不!爸爸,我不能走!”   “有啥不能走的?他都不要你了,还留在这里干什么?!”老伯爵愤愤道。爱丽丝依旧坚定不移,   “我,我还有托德斯!他不能没有我!”   话至此处,老伯爵的态度软了下来。   “那孩子……他爱你吗?”   “他爱我,他很爱我,父亲。”   突然,老公爵使劲打了一下自己的脸,仿佛还顺带擦掉了什么,说道:   “好吧,我的小甜心,你……就留在这里?嗯,好吧,我走了,你……你保重啊!”   爱丽丝的心都碎了。看着年迈的爸爸,纵使坚强如斯,有生以来第一次流下的眼泪,她知道,自己伤害了他。她一边哭泣着,一边对不远处,最亲、最爱的父亲挥挥手。   泪水,随风而逝。   一晃,半年光阴。德古拉斯终于从书房走出来时,爱丽丝清楚地看到——他瘦了。   爱丽丝心疼地上前去慰问,塞给丈夫一大截肘子肉,看着他狼吞虎咽地吃下后,送上一片丝巾给他擦了嘴,才报告起那件事——“你刚进去的时候,爸爸来了。”   德古拉斯一愣——“爸爸?哪个爸爸?谁的爸爸?”似乎,他已经本能地对“父亲”这个角色有了畏惧的感情,因此,他的语气中,带有一丝恐慌。   爱丽丝一眼就看出了丈夫的心思,她温柔地劝到:“大人,您不要生气,我父亲他……没有恶意的。”   德古拉斯显得有些沮丧。   “哦,抱歉,我……并没有针对你父亲。”   第二天,岳父大人再次来访。   这一次,德古拉斯盛情相迎,亲自将岳父接入了影牙城堡,然后赫里森问:“这位客人,您是要红茶,还是咖啡?”   因古奈特问:“不知大公爵平时喜欢茶还是……”   德古拉斯随意道:“茶,红茶就好。”   ……   接下来,岳父大人就开始了一轮接一轮的质问。   “质问倒谈不上……大公爵,我的女儿,她在这里过得好吗?”   “我觉得她应该很好,怎么了吗?”   “……哦,没什么,做父亲的年纪大了,您知道……”   “呵呵,没什么,很正常。因为我没有女儿,儿子总会坚强一些,您也应该明白。”   “哦呵呵,是啊,小女有劳大公爵照料了。这孩子啊,都被老夫惯坏了。”   “嗯,我倒是觉得,爱丽丝十分懂事。”   “哦?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此前我还担心她冒犯了大公爵……”   德古拉斯眯着眼睛道:“呵呵,我想这一点,您不用担心了。她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   “两个?……哦是吗?!那还真是要祝贺您了!大公爵,不知这一次……”   “我十分希望,是个女儿。”   “哦是吗?”   ……   两位在一起聊了一整晚,因古奈特伯爵终于还是大笑着,说自己放心了,向德古拉斯辞行。   (求打赏!求推荐!笔人在此多谢各位的支持!)    第六十五章 贫困阶级   恭送了岳父大人,德古拉斯的眉头却拧成了一团。不由地,他一脸可怕的表情瞪向了爱丽丝。   “是你怂恿你父亲,前来向我兴师问罪的?”   爱丽丝身子一抖,   “不,不是我!请您相信!我绝没有对他说一点您的不好……”   “罢了!”德古拉斯捂着额头,烦恼不已,还是停止了这个话题,转身回到书房去了。   “等等,您还没吃——”爱丽丝想要为丈夫做一顿饭,至少看他吃上一口,可发现话没说完,德古拉斯就已经关上了门。   “饭……”爱丽丝的眼神中,不免有些失落。   而书房里,德古拉斯懊恼地坐下后,打开一本他最喜爱的书——这个吸血鬼,其实算是一个偏文的学者,虽然他只能算个文学爱好者。但毋庸置疑,每当他看书的时候,就会十分安静。   仿佛在书的世界中,他无比放松。   也是因此,在他进入书房的时间,从不允许任何人打搅。   他总是为此大发雷霆。   可渐渐地,也就没有谁敢于冒犯,私自进入他的书房了。在家中、族内都是,这间屋子成为了某种意义上的“禁地”。   不过接下来,德古拉斯并没有立即回到那绝对的私人领域,而是心烦不已之下,便独自出门散心去了。   知冬教皇读过很多书,因此知道教皇对于人族的重要性,所谓教皇,是天在人间的代言人,所谓“神明”的仆从。同样的,如果说教皇是人族的神灵的话,对血族来说,王就是一切。可惜,这份信仰,都随着人们,以及拥有了高等生物特有智慧的大多数独立个体所舍弃了。   没错,是舍弃。他们种族的荣耀,曾经十铁师的荣耀,早已不复存在。血族的孩子们会说:“斗拳头的时代已经过去,今后,是拼头脑的天下!”;而教会那些所谓“神子”则总是夸夸其谈,“抵御一切的暴力”这样的空想,在这个年代,才是真正的深入人心。   自德古拉斯继任血王,已有很多年头了,而要说他真的做成了什么的话,那就是法律的改革,解除了千百年来,人血两族水火不容的敌对态势,而相反的,此举大幅的扩张了贸易往来,短短几年时间,无论人族,还是血族,都普遍更为富裕了。   可是,所谓“树大招风”,“天底下有白就有黑,有光就有暗”。血族天生白净美丽的特征使得他们无从安逸。别忘了还有着“人贩子”一说。   这里的“人贩”,可不仅是贩贩人那么简单。   血族,才是他们首要的目标——当然,是小孩子。成年的血族他们可是没本事抓住的。因此,目标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孩子们的头上。   然而,对这些事情,身为上位者的血族之王是不曾了解的。   直到这一天,他遇到了“那孩子”。   德古拉斯唏嘘不已。突然之间,从他右边的一条小巷中冲出一个瘦小的身影来,正在分神的他无从格挡。   不过因为那身躯实在是过于瘦小,“他”,并未能够伤害到他。短短一瞬,德古拉斯就看清了“他”的样貌。   一个不到十岁的小男孩。**着上身,脸上满是泥土,干瘦的身体上,浑身淤青的痕迹十分明显,可以用肉眼看清他的肋条数量。十分可笑地,小男孩不等德古拉斯说什么,就手足无措地不停道歉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真是对不起老爷,我……”   ‘看来是个难民。’起先,德古拉斯这么想。但随即,他的看法改变了。   少年,生着一头泛红的头发!   这是吸血鬼的特征啊!   ‘可是,血族理应多是贵族才对呀,竟然还有着如此贫困的族群吗?’他心中疑惑重重。   最终,他开口问道:“少年哟!你为何落魄至此?”   “哎?”少年眨着泛蓝光的大眼睛,仿佛完全没有听懂德古拉斯的话。   ‘哦,对了,这种贫民,怎么可能听得懂王族语言呢?真是糊涂了。’这么想到,德古拉斯立即改成了乡间口音,   “你是干什么的!?”   小男孩依旧一把鼻涕一把泪,他带着哭腔回答道:“俺(贫民的自称),俺家里人都死光了,俺是个孤儿,没饭吃,就在路边的大锅里抓了一只烤鸡,结果不知道为啥,有一个大胡子就追着俺不放,还打俺。呜呜呜……”   德古拉斯愣住了。   “这,这不就是传说中的贼吗?!噗哈哈哈!”随即,他立即捧腹大笑起来,直笑得眼泪都挤了出来,才停下。   小男孩一脸无辜,向德古拉斯投出一个求助的眼神,小声说:   “那个,老爷……”   德古拉斯大大咧咧地说了一句:“想吃饭吗?跟我来吧!”   小男孩吞了口口水,立即欢天喜地地跟在了德古拉斯身后。   枯瘦的身影,跟德古拉斯高耸的身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样一看,就仿佛一个小尾巴。而仅仅只看德古拉斯的话,谁也不会想到,他是一个贫民。   (继续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各种求啊!)    黑市?!   (本章大变天!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很快,人们发现,德古拉斯多了一条“小尾巴”!于是,纷纷猜测了起来。以下有这样一段对话,可以作为诸多流言中的范本:   “您好啊,许久不见!”   “是啊,许久不见!”   “听说了么?血族之王好像多了一个私生子!”   “哦,是吗?私生子?你从哪听说的?”   “哎呀,早都传开了,您不知道吗?而且他好像打算另立继承人选,天天让那个私生子跟着呢!”   “是吗?这可是大事了,为什么他没有公布呢?”   “那还用说吗?肯定就是为了保护将来的继承人不受伤害啊!”   ……   可其实,德古拉斯只是想让这个机灵的孩子辅佐托德斯而已。他说:“托德斯纵使才华横溢,文武双全,但他总是不够机灵。权谋之事,恐怕不擅专攻。”   甚至有一次,他说:“比起血族之王,他其实更适合当个将军。”可惜,托德斯身为唯一的嫡系长子,以及才华横溢之辈,恐怕是注定要走上王权之路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   暂且回忆一下他们初次相遇的情景吧。   “你,叫什么名字?”德古拉斯以居高临下的姿态问道。   小男孩挺着胸脯回答:“俺叫光荣的伟大的以及智慧而勇敢的……”   “回答我的问题!”   “雷奥,雷奥哈德……”   “哼,耍嘴皮子。”   “我不是耍嘴皮子,我真的很勇敢!之前才从一伙坏人手里逃出来的……”   “哦?坏人?怎么样的坏人,讲来听听。”   “我会讲给您听的,但我现在饿了。”   “好吧,那……跟我来,我可以给你吃的。”   “真的?请我吃?……不会要钱吧!”   “不会的,来吧!”   ……   德古拉斯再次来到和范高雷斯初次商谈的那家餐厅,看到这位脾气很大的老爷又带了一个衣冠不整看起来就像是个难民的小孩子来这里,侍者们纷纷议论道:“看啊!这位老爷又带了一个乞丐进来,你们说,这难不成是什么特殊嗜好吗?”   又有人说:“嘘!让他听到了怎么办?你是真的想惹怒他吗?!”讨论才停了下来。   而德古拉斯,他如同上次一样地,头道点的不是菜,而是一件衣服。   这下侍者们彻底头疼了——这位贵族老爷不喜欢菜,喜欢给人换衣服?!   不对呀,这太奇怪了,绝对太奇怪了!他每次搞那么个乞丐回去,能干什么?而且还隔段时间就要换一个?   煮了吃肉吗?   不对!不对!难不成……是在贵族中十分常见的……   短袖之风?   也不对啊,这次来的,还是个几岁的娃娃……   也不对!据说有些贵族老爷,连孩子都不放过的,还有的专攻童子!   ‘太没人性了啊……’而这些侍者,现在脑中却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要说血族的食物,如今已经得到了妥善的取得方式——经营屠宰场!一部分老板经营着屠宰场,他们将鲜血取出盛在大盆子里卖给吸血鬼,然后肉卖给人族,谁也不得罪,还能得了个双赢的局面。   当然——猪血(***同胞抱歉了)是没人要的。而且这个世界的猪肉是不能吃的,加上猪过于凶猛,甚至有一部分还是魔兽。一般血族采的都是牛血或鸡血,羊血味道实在难以接受。当然,狐狸血就是贵族专享了,是只有真正的名门世家才能够享受的上品。吸血鬼商人将狐狸血放掉,剥下毛皮卖给贵族老爷们。   狐狸皮——这就是大受欢迎的商品之一了,无论是人族老爷,还是血族老爷都十分欢迎,导致总是供不应求。也有人愿意出大价钱来买,很多商人都靠这门生意发迹。   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浑身上下洗了个干净后,其实雷奥哈德还是蛮可爱的一个小孩,嗯,就算当德古拉斯的养子也是绰绰有余,至少不会伤了门面。   看了看雷奥,德古拉斯对这个年轻人真是越来越满意了……   接下来,才进入了正题。   “雷奥!记住,从今天起,你是一个士兵!只需要听从我的命令!其余的事,你不用管。就是皇帝来了,有我替你顶着!”   “是!老爷。可是皇帝……”   “好了,听我说,那么现在,你可以讲讲那个坏人的事了吧?”   “老爷,还是先吃饭……”   “好!听你的!侍者,请过来一下。”   ……   于是一个时辰过后,杯盘狼藉……   看着堆成山的盘子,德古拉斯冷汗直流。   “这,这是一头巨龙不成……”   不过他还是没有忘了正事,看着雷奥酒足饭饱,抱着肚子剔牙的样子,他笑着问:“雷奥,现在可以说了吗?”   “哦……哦!”雷奥抱着圆滚滚的小肚子,含含糊糊地答应了。   “其实那个坏人,是个血族贩子!他们是近两年才活跃起来的巨大组织,专抓一些血族小孩子去卖!小伙子充当苦力,要是姑娘让抓去了,就给人族的老爷生孩子!”   “……说!”   “他将我抓住,要卖给一个什么金牙老板哩!”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偷吃的偷惯了,趁他不注意,偷到了钥匙!”   “干得好!那么,这个血族贩子,是个常见的职业吗?”   “当然!但像您这样的贵族老爷,八成是不会知道的吧。那种东西,只有黑市上才有的卖。”   “那,那个黑市,在哪里?”德古拉斯的眼睛冒着小星星,俨然一副看到了稀奇玩具的小孩子模样。   雷奥笑着说:“我可以带您去,只是这饭嘛……”   “给你给你!只要你帮我办事,别说是饭,就是金山银山,我也给你!”   ……   说是黑市,其实就是一条窄得连马车都无法通过的小巷,却是热闹非凡,德古拉斯定睛一看,小巷两边摆满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笼子……   “雷奥,这些笼子,是用来关什么的?”德古拉斯不由皱起了眉头。   雷奥神秘兮兮地小声回答:“老爷您肯定是没来过黑市吧,不知道这里主要的交易项目也不奇怪,看到那些空笼子了吗?那是因为现在还没有开市,到了晚上亥时(就是晚上九点)后,这里才会渐渐热闹起来,而上货,就是在亥时过半的时候!”   德古拉斯依旧摸不着头脑,奇怪地问:“上货?难不成这里还交易魔兽?卖活物?”   “呵呵,到时候您就知道了,老爷。”   “那我们现在去哪?总不能在这里干等吧?”   “……是啊,老爷您心急了,可以先在别处逛逛,亥时到这里都不算晚!”   “也好,那我们就离开吧。带你去一个地方。”德古拉斯神秘兮兮地说。   ……   一眨眼,他们来到了影牙城堡,小乞丐再没见识,这个地方还是认得的。   “这,这是……影牙城堡!”雷奥眼睛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一张嘴巴,直张得仿佛能吞下一颗鹅蛋!随机他犹豫着问道:   “老,老爷。您……确定要带我去这里吗?”   德古拉斯会心一笑,“是哟!不然,我怎么会带你来呢?”   “这,老爷啊!这个地方不是随便进的吧……”   “怎么了?这里是我家啊,为什么不能进?”   ……   雷奥觉得自己的人生观颠覆了!一天之内,碰到血族贩子,逃出生天,偷馒头被追,被打,然后碰上一位无名的老爷,他竟然是血族之王!?   这些都不算,可到影牙城堡做客?这就不是随便谁能享有的待遇了吧!这位老爷……不,这位国王大人,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终于,亥时到了,一大一小两个吸血鬼,开始动身。   德古拉斯看得心痛不已。   只见一个个赤身“果”体的血族孩子,被关在一个个脏兮兮狭小不已还散发着恶臭的生了锈的铁笼子里,他们哭着,喊着,却被打得浑身是伤,满目疮痍。德古拉斯听见了孩子们的哭号声,就觉得心都在抽痛!他连忙弯腰,捂住了即将喷涌而出的眼泪,他的观念,也在这一夜被颠覆了!   雷奥倒是聪明,见老爷……不,国王突然异样,连忙扶在德古拉斯身侧,关心道:   “哦,老爷,您是善良的老爷,您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呢?如果您不喜欢的话,我们就走吧!”   德古拉斯却硬撑着倔强道:   “不!我们进去,我倒要看看,这些孩子的价值究竟是多少!”   店老板满面笑容地迎了上来,一边搓着手掌一边说:“老爷您要些什么?正好小店今日刚上了一批上好的货,您来看看……”   德古拉斯只横横地一句:“说出价钱!我全要了!”   店老板立即热泪纵横,连忙一边装货一边报价道:   “上好的货是这些母的,本店打折只要一银币一只,其余次品三十铜币一只,因为是公的,就只能当苦力了……”   德古拉斯怒道:“少罗嗦!装你的货!”那名小贩才闭口不言了。   可是……黑市!?恐怕,血族之王,又有得忙了。    军部安防   “哦?你是想说,此事事关重大,还是有必要跟他们商议一下?”   “是……”   “为什么?!我是血族之王!为何我想要做什么,还要跟他们递交报告,寻求许可?你记住,我才是血族之王!”   突然,德古拉斯吼了起来,显得尤为激动,甚至口水,都要喷到了赫里森脸上,让赫里森十分难堪。   然而这个时候,存在于赫里森心中的,只有恐惧。   没错,是恐惧。因为他从没有发现,在这个名义上的血族之王心中,还存在着这种骄傲!?因为他突然发现,国王大人,在对自己示威!他更明白,在那个男人面前,稍不注意,就有可能万劫不复!   消灭长老会的手段他可是见过的。   这世界上,恐怖的人大约分两种。心智高绝和武力高绝之人,然而还有一个分类,少如犀首,却确实存在着——心智高绝与武力高绝集于一身者!   无疑这位血族之王属于最后一种。可这,就让赫里森不寒而栗了——这种上司,可是要命的!   稍有不注意,就会丢了小命!   在赫里森冷汗直冒的时候,德古拉斯却已经毫不客气地说:   “够了!我自己去解决,你回去吧。”   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切实的主意, 八_零_电_子_书 _w_w_w_._t_x_t_8_0_8_0_._c_o_m 只是此次,却不再任命赫里森了。   当天夜里,他召唤了凯尔文将军。   听德古拉斯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凯尔文怒不可竭的大喝道:“那就让我去把他们统统干掉!”   “凯尔文将军,你还是一如既往地急性子啊,不是说了吗?此次事件,归根结底,还是我不够了解这个世界的真实,戴着有色眼镜看这个世界的我,自然而然的忽略了黑暗的角落啊。”   “那国王,你说,我该怎么办?”   “其实我也想过,将军。可是这样却解决不了问题。因为你想啊,那些地头蛇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如果不能从根本上杜绝这一层思想的话,这种事根本就无法杜绝,不是吗?”   “说实话,国王,我觉得您是在纸上谈兵。”   “不对,将军,正因为要做些什么,才找你的。”   “对不起,国王,但是我只会领兵打仗,这一次恐怕是帮不了你了。”凯尔文刻意移开了视线,仿佛逃避似地说。   “不,将军,有一件事,只有你能做到!”德古拉斯态度诚恳地说。   “即日起施行族内新法——未成年血族,不得单独上街!”   此等条例一出,顿时又是一轮震惊!   “国王他要做什么?!”   “这简直是个疯子!他要毁了我们的生活?!”   ……   一时间,流言蜚语不绝于耳,但德古拉斯并未退缩,他举办了一场说明会。没错,为了平息民愤,举行的那种劳民伤财的大型说明会!(类似于演唱会的那种)   起先,是歌舞表演,表演结束后,才是德古拉斯讲话的时间。   “相信各位都已经知道了,关于新的法令的事项。那么,我就不再多说了。”   接下来,他大放厥词道:“不过有一件事,或许一部分人知道,而大多数人,还蒙在鼓里。那就是——活物交易!魔兽什么的,大多数人都曾经买过,但你们可别说没听过——有一个地方,或许是很多地方,出售的是人!活生生的人!哦,不,是血族的孩子!”   一片哗然。德古拉斯接着说,   “估计很多人都还没有见过吧,把一个个血族的好儿郎抓起来,关在那又脏又臭的,生了锈的铁笼子里!一个活生生的小生命,竟然只卖到三十个铜板!?”   “不,你们不知道,你们没有听过,不曾体会,那些孩子令人心痛的哭喊声!——听到那声音的时候,我的心,都要碎了……”说着,他抹了一把眼泪。   “血族的人口本就缺乏啊!相信各位,也不想千百年后,我大血族,就这样绝种于世间吧!因此不要再对这条法令不满,想想你们的孩子,想想你们自己——各位!难道还不能明白吗?!”   血族之王——德古拉斯泣血的演说,终于换来了成果,此后,血族子民们就不再质疑这位国王的大多数政令了。   其实,族内军法中还制定了一条——禁止有智慧的活物交易!甚至,连一部分高等的魔兽,都被指定成为王族专供的宠物,而不再流通市场了。而街上,也派出了军队四处巡逻,一旦碰到什么不法分子,当即处决!   这从某种意义上,就是将族内的一切安全防务全部交由凯尔文将军——以及血族军部处理了。   同时,也代表凯尔文将军将掌控着血族从上到下,包括德古拉斯在内的所有生灵的性命安全!掌掴,是真正的掌掴。而对于凯尔文,德古拉斯是能够放心的。   不过对此,托德斯感到十分奇怪。在他心里,无论如何,德古拉斯不应该是那种轻易将自己的安危交由一个外人负责的大度之辈,可似乎……这权利交付的太彻底了?   不由得,托德斯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来到父亲面前,托德斯端正地行了一礼。   “父亲大人,请原谅我的无礼。不知您……究竟作何打算?”   “嗯?”德古拉斯微笑着放下手中茶杯,慵懒的答道。托德斯却急得跳脚了,   “父亲啊!你太冒险了,这样把一切权利都交给别人,您日后可要怎么办呢?!”   这一回,德古拉斯却是连眼皮都没抬,“托德斯,你太年轻,有些事,你不懂。”   托德斯依旧不依不饶,“可您这样,不就等于,把命都交给别人保管了吗?!如果有朝一日,谁生出了什么不测之心的话……”   “的话?”德古拉斯的眼神中射出一抹锐利,却是吓得托德斯不敢再说下去了。   “那样……不是很危险吗?”   “哦?”德古拉斯冷笑出声,冷冷道:“哪里危险?你是在质疑我的决定吗?还是觉得我会一时糊涂,犯了错误?不过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嘴!军部安防是我全局计划的一大步,不容置疑!”   (继续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快乐时光   (保持的日更!各位读者,如果您喜欢本书,请动动手指,为本书点赞。求推荐,求收藏,求打赏,各种求!)   对于德古拉斯说的话,托德斯总是深信不疑的。故而今日父亲这一番话已经可以让他确信——此事不宜再提!   因此,对于德古拉斯的训斥,托德斯只是乖巧地倾听着。   “托德斯啊!我知道,为父一直以来,对你过于严厉,可你也应该知道,有些事,是为了保护你!你太年轻,很多事情,你不了解……”可托德斯不说什么,德古拉斯的语气却突然悲伤了起来。   “当年我的父亲去世的时候,其实很多亲族都有了反叛的势头。”他叹了口气,试图告诉自己的儿子,亲族、血缘其实并没有什么用处。托德斯却说:“那你为什么没有杀了他们?”   德古拉斯苦笑两声,“我的儿子啊,你问的不错,但我不能那么做。”   “您不是国王吗?为什么也不能呢?”   “因为血族,需要有人管理。”   德古拉斯一句话,就噎得托德斯说不出什么,他问:   “您什么时候教我,怎么做一个好国王?”   “那要等你长大了,托德斯。”   德古拉斯露出一个苦笑,从他的眼神中不难看出,这位血族之王,此时心中的伤感。   “但是父亲,那件事情,真的这样就可以解决了吗?”托德斯却突然改变了话题,抬着头向德古拉斯问道。   德古拉斯不再笑了,他严肃地回答:   “恐怕不能,我亲爱的儿子。”   “那你的努力呢?”   “我想,那不算什么。”德古拉斯却仿佛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明显地颓废了下来。让托德斯不免担心。   但随即,他振奋精神说了一句,“但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办法。”才让托德斯放了下心来。   挥挥手,打发了托德斯,从他身后的门里,走出一个人来。   “小尾巴”——雷奥哈德。   德古拉斯随意地说了一句,“你先回去,看看民间的情况,回来跟我汇报。”雷奥答应了一句,便转身离去。   望着雷奥离开的小小身影,德古拉斯露出一丝微笑。   他看了看已经清理得干干净净的办公桌,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道:“去看看我的小甜心吧!”   不知为何,德古拉斯今天的心情出奇的好。以往,就算闲暇无事,他也绝不会想到去找爱丽丝的。   而突然之间,爱丽丝却受宠若惊。   夫妻之间,本无外话,但这对夫妻,自始至终,都保持着那属于陌生人的几分矜持。   “老爷,您怎么了吗?”爱丽丝怯怯地问。   “没什么,我只是想看看,我的小公主。她怎么样了?”   “……”爱丽丝愣了一刻。随即反应道:   “啊,您是说我肚子里的……她大概十分健康。最近老是能感觉到她在踢我的肚子呢!”   德古拉斯笑道:“哦?是吗?让我来听听好吗?”   “……”爱丽丝还没说什么,他就已经趴在了妻子渐渐隆起的小腹上,吓得爱丽丝尖叫一声。   “呀!老爷,您还真是调皮……”   “哦!她在动呢!你看,她在跟我顶拳头!咦?这是什么?是拳头吗?是脚跟吗?她在跟我顶架呢!你看!”   突然,德古拉斯却仿佛变成了一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满眼喜悦的光芒,不停地惊呼着,笑着。不时地手舞足蹈,让爱丽丝觉得‘这也是一个大孩子’。   但她只是微笑看着,德古拉斯似乎对于第一次做这种事感到热情高涨,一玩起,就停不下来。   不知不觉,日渐黄昏。德古拉斯暮然发现,迎来了刹那的恍惚。   “原来,快乐的感觉,是如此飞快啊……”   大概,他从不曾享受吧。这样忘却一切的快乐时光,对这位血族之王来说,是否稍显奢侈?    血王残暴!   七周后,属于血族之王,影牙城堡的第一位小公主出生了。   这一天,德古拉斯呢喃着“仅此一夜”,陪着刚出生的小女儿整整一个晚上。柔和的灯光下,小公主露西满脸幸福地笑着。   这是爱丽丝为德古拉斯生下的第二个孩子,也是第一个女儿。与此之前截然不同的是——德古拉斯似乎对女儿更有兴趣。   自从露西出生以来,比起以往的漠然,他表现出了空前的兴趣,并且整天粘在一起,仿佛有一根绳子连着似的,他们总是不分开。   终于,日出之时,德古拉斯还是轻轻一吻,离开了美丽的小公主。   “抱歉,露西,爸爸要工作了。”在熟睡的女儿身边,他轻轻地说道。   转身离开那温馨的卧房,关上门后,德古拉斯的表情突变得十分可怕!   一闪,身形不见。   他再次来到了那个摆满了各式各样笼子的小巷,四下观察了一番后发现:   笼子已经不见了——这都要归功于他下达的新法令:“没收全城以非正当手段入手的笼具以及绳索”。然而这清净得出奇的小巷里,却仿佛还有什么不寻常之物。   他抚摸着下巴,“还有什么呢?”   说着,就四下寻找了起来。可惜,日落三巡,也没能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只得灿灿离去。   回到影牙城堡,德古拉斯收到一份来自范高雷斯的报告。他看了看,攥住那张信纸,露出一个邪恶的微笑,   “哼,阴奉阳违吗?有趣!”   他将那份信件捏得粉碎!由此看出他的愤怒。   今夜,德古拉斯,亲自出马!   拦在巡逻中的凯尔文面前,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打了个招呼。   “嗨,凯尔文,你还好吗?”   “您好,国王。是的,我很好……不对,请问您有何要事吗?特地来此。”   “凯尔文,我希望,我们能单独谈谈。”说着,德古拉斯使了个眼色,凯尔文立即会意,支开了身边跟着的兵士们。   “好了,男孩儿们(Boys)!现在(Now),国王(King)有话要说,你们先走吧,我马上就来。”   然后,他走到德古拉斯身边,悄声道:“国王(King),您有何吩咐?”   “我想,有些事情,必须由我亲自解决。所以就来了。你们不用管我!尽管好好巡逻。”   凯尔文单手抱胸,微微欠身,“遵命!我的国王。(Yes!My lord.)”   德古拉斯离开了,凯尔文将军继续巡逻着,仿佛一切都没什么改变,直到……   第二日日出时分,巡逻兵士都已归去,只有德古拉斯依旧在街道上游荡。   “嗯?”   突然,德古拉斯微微皱眉,他闻到了奇怪的味道。当即向着那个不起眼的小巷奔去。   果不其然,那日的情景再次出现在他眼前,各式各样脏乱的笼子摆满了狭窄的小巷,各个年龄段,各种不同家族、身份、等阶的孩子们,被关在那狭小得转不过身的笼子里,哭泣着,喊叫着。然后,哭得最响亮的,将会被卖个好价钱。然后,就是那些贵族老爷们。嘴里镶着金牙,手上左左右右戴着七八枚戒指的暴发户们,是最爱这些“货物”的主顾。   德古拉斯眼神了然,事实上——他已气得牙根痒痒,恨不能直接扑上去将眼前的所有人一道咬死,可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   没错,他不能!因为如果此时贸然出面,那些买卖双方一定都会被吓得鸟兽散,那么到时候,他再想要抓住这些“大鱼”,就绝没有这么简单了。   因此,他默默地送出一个无声的信号,等待援兵的到来。   ——第一军团,也就是血族之王亲自命名的血族第一强兵——夜鹰军团!为免打草惊蛇,他下达的命令是:“潜伏前来!”   果不其然,这场买卖还没结束,号称“血族最强”的军团却到了。直到亲眼看着军团集结完毕,德古拉斯一声令下,上千军士,整齐列阵!一时间,将这条小巷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时候,无论是买主,还是卖家,纷纷慌张不已,手足无措。   有人哭道:“没听说有官兵会来啊!啊!对了,吸血鬼,那些吸血鬼,他们不是不能见光吗?!”   “老天哎,救命啊!”   这时,德古拉斯气愤极了,可没心思听这些蛀虫在这里说什么天啊地的,他面色冷峻,一声令下,   “杀!”   短短一瞬,贵族也好,小贩也罢,他们觉得时间都停止了。   不,确实停止了,这一刹那,所有人——包括吸血贵族在内,他们的头,都已经不再安在自己的脖子上了。   霎时,血雾渐浓,血水喷洒!灰黑色的小巷顿时变成了鲜红的颜色!——这,也就是这条小巷日后被称为“血墨巷”的原因。而此事,也被称为吸血暴行!吸血鬼的优雅,在此被抹黑了一大笔!   在影牙城堡,知冬教皇风尘仆仆特地赶来。   踏入大门,知冬教皇以从未有过的激动口吻喝道:   “血王何在?血王何在?!”   德古拉斯才慢悠悠地推门出来,似笑非笑地质问道:   “怎么,教皇大人,还专门跑到我的地盘来撒野?”   “什么你的……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亏你还跟我签订什么合约,结果现在,自己来违反吗?”知冬教皇哭丧着脸,带着哭腔道。   “呵呵,所以你就特地跑到这里来兴师问罪?我说知冬老弟啊,你应该先把事情搞清楚,弄明白呀!”   “去你的弄明白,你都杀了那么多人,还需要什么辩解吗?”知冬教皇明显怒气十足,带着质问的口气说道。而德古拉斯依然一副嬉皮笑脸。   “唉!您真应该亲自看看,我是在为您维持安保,帮你铲除掉了一票恶棍啊!”   “呵,这倒是头一回听说。你凯撒一族会为我教会铲除恶棍!?笑话!”   “够了!”这一下,却是德古拉斯语气中带有几分怒意,他言辞犀利地说:“你以为在这个地方,我不动你,就没人敢动你?注意一点,别太放肆!不然被不知哪里窜出的暗箭所伤,我还得稽查府内,为你收尸!”   知冬教皇实在是不知该如何说,只得灿灿道:   “罢了,此番无礼,是我冲动,望血王勿怪。”   ……   知冬不怪,但人言可畏,数日后,街坊民间处处相传:   “血王残暴,枉夺人命!”   德古拉斯不为所动,“非严苛律政,严于律己,何来太(公主出现!)平日子?”   当然,是对着凯尔文和赫里森,以及范高雷斯。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各种求啊!!!)    血族使者   平静的某天,既无风吹也无草动的和平世间。   在这样美好的日子里,血族之王,德古拉斯召见财务总管大臣远道影牙城堡。   一个令人难堪不已的任务下达。   到达此地,范高雷斯已是风尘仆仆。可当他终于到达那扇沉重大门之内的房间,看到那位并不高大,相反地,甚至比自己还要年轻的“至尊”之时,繁文缛节正要上演。   可是……   淡淡的一句话。   “啊,问好就不用了,你去一趟教会,老让教皇往这里跑也不好。跟他说,我们准备跟他们开战!”   “什么(what)?”   范高雷斯完全不明所以。   “这件事,还是凯尔文将军比较……”   可正当他要说出这句话时,却又被打断了。   “什么什么的,叫你去做就快去!小心割掉你的舌头。”   德古拉斯显然没有再跟他多说一句的打算,直接挥挥手,打发了范高雷斯。   不过,范高雷斯临行前,德古拉斯派斯皮林(信使)送给他一纸卷轴。上面写着“打开即用,通讯卷轴”一类,还有一些他看不懂的文字,范高雷斯看到这一支卷轴,立即笑了。   “这,这不是我三十个铜板卖给他的吗?怎么又还给我了?”   随即他正色道:   “德古拉斯这人精明的很,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还没交代清楚。”   然后他随意地将卷轴扔进了自己的包裹里,大笑三声,   “哈哈哈!国王大人,想不到你买的东西还是回到了我的手里啊!”   说着,范高雷斯大笑着出发了。   说起范高雷斯的行礼,这就十分搞笑了。身为一个血族财务大总管,全身的身家加起来,(除了那一支卷轴外)竟然不超过五十铜板!?   只见他穿得破破烂烂,一身黑亮的礼服放在了背包里,却偏偏要穿上昔日行商时那件破袍子,头发揉得乱糟糟,胡渣满脸都是,一眼看去,人们一定会说——“活活一个流浪汉!或者说乞丐!哈哈哈!”   而他却义正言辞地说:“你们都不懂,穿成这样,能省去很多麻烦!哈哈哈!”   对此,德古拉斯一句也没说。   结果就直接导致了……   知冬教皇站在露台上,手执一根望远镜,看到他的时候,不禁面色窘迫地问道:“血王……凯撒兄,他……派来了……一个乞丐?”   直到宫廷接见的时候,范高雷斯换上那一身黑亮的长袍,他才松了一口气,摆出了平日里那常见的微笑。   “德古拉斯大公爵,他派你来,是有何要事啊?”   不成想,范高雷斯不慌不忙地打开了一张卷轴,咳了两声,然后捂着耳朵,仿佛听到什么似的,然后连一个笑脸都没给知冬教皇,严肃道:“我就直说了,教皇!我们血族尊贵而伟大的国王要求与您开战!”   “什么?你们的大公爵他,他……他疯了吗?!”果不其然,知冬教皇大惊失色。却换来了范高雷斯一个狡黠的微笑。   “额,我想,您恐怕失仪了。教皇阁下。”   “那么,此事可还有回旋的余地呢?使者阁下?”   随即,知冬教皇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平复了心情,微笑着问道。   这一次,换成了范高雷斯短暂的沉默。   他一副沉思的样子站了几秒,片刻后,恢复了一脸的灿灿笑容。   “阁下不敢当。对于您的疑问,我可以说——哦,当然了,我尊贵的教皇陛下。”突然,他对教皇的称呼从“阁下”变成了“陛下”,变化之大,连知冬教皇都不由咋舌。   但毕竟,咋舌可以忍了,教皇还是教皇,城府不深,又何以坐到这个位置?于是,尴尬的神色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灿烂而神圣的笑容。   “好吧,那么,您的要求是什么呢?”   “吾王要求,您要撤销对血族的一切禁令,并且您必须亲自移居影牙城堡!”   “——什么(What)?”知冬教皇不由惊呼出声,他从不曾想过,这阴险狡诈闻名的吸血鬼会来这一招,更没想到这一下就被人将了军,导致全盘皆输;本想丢卒保车,还能留下一些兵将,却不想直接被吞并!   因为这种种的原因,知冬教皇的脸色十分难看。没错,就好像猪肝一样。(***的同胞又对不起了)本带有几分英俊的年轻脸庞上仿佛瞬间多出了几分苍老。   范高雷斯怀中仿佛藏着什么,他只是装作在沉思的样子,实质上,是在跟德古拉斯对话。   看教皇不说话了,范高雷斯又停下数秒。在脑中默念:   “他不说话了,国王。”   “催促他!务必在一个时辰内要他答应!”德古拉斯这时候显得颇为烦躁,不停催促道。   半晌,知冬教皇终于开口。   “使者阁下,此事事关重大,可否宽限……”   范高雷斯摆出一副奸商风范,难为地说道:   “这恐怕……吾王都已经准备好床铺以及上好的房间翘首以盼着您的光临了!若是您稍有延误的话,以吾王的脾气,恐怕又要有不少人遭殃了。”   “……好吧!我就跟你走!来呀,收拾行装,我这就随使者出发!”知冬教皇咬着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一句话。从他青筋暴起的表情看来,这位教皇被气得不浅!   知冬教皇一声令下,一群人呼啦啦地拥上来,短短几分钟时间,大包小包就被拎了出来。   看着那堆成山的行礼,连范高雷斯都不禁觉得冷汗直冒。   “这,这是真打算搬家呀!”   临行前,范高雷斯又换上了那一身破烂衣服。知冬教皇窃笑:   “难不成使者阁下,曾当过乞丐吗?”   范高雷斯倒也不生气,   “乞丐是不曾当过,此前只是个行商小贩罢了。”   随即,范高雷斯眉开眼笑地对知冬教皇说:   “不过陛下,我这一路赶来,还不曾吃饭,到现在,肚子已经在咕咕叫了,您看,我们是否先……”   知冬教皇还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使臣,哭笑不得地说:   “唔好吧!那就……嗯,就先吃一些饭,再出发上路。”   结果,又由教皇破费,请范高雷斯大吃了一顿。只不过以范高雷斯的食量……   一家小型餐馆,根本不够他吃的!   他们只得消费在一家大餐厅,花的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知冬教皇欲哭无泪,   “这么多……这,这是我一年的薪俸啊!”(这里需要解释一下,这里的“教会”,就是一家义务医疗机构,为百姓消灾除祸,百姓为他们提供衣食住行。虽然可以保证温饱和华贵,但是没有多余的钱来供他们奢靡。即使是教皇,一月的薪俸也仅为五枚银币。)   那么,五银币能买些什么呢?好比一斤牛肉,是三十铜币,一银币可以买三斤牛肉,但不能买到一头牛或者猪。一只鸡是两枚银币。)   求推荐,求收藏,求打赏,各种求!    陷害   虽说,在他们终于吃完了饭,走出餐厅时,时间并不晚,而且教会跟影牙城堡的距离也近在咫尺,但范高雷斯还是绷着一张脸,不停催促着:   “快,快!我们必须赶在日落之前到达!”   知冬教皇?这位往日无论何时都保持着神圣笑容的教皇大人,此刻正一副欲哭无泪的扭曲表情,独自沉默着。   但听到了范高雷斯的催促,他也只得默默跟上。   宽大的法袍,在此时却显得尤为多余。再加上教会特有的高跟短靴,知冬教皇奔跑起来的速度实在是不敢恭维。三步一崴,五步一摔——当真是把当初人们参拜他的都还回去了。   尽管如此,他努力奔跑着。努力想要跟上高大的范高雷斯的脚步。   ——即使明知是徒劳。(别忘了,血族出色的身体强度!)   “那还用说吗?当然是跑着去!这么短的距离,要不是带着您,我早到了。”   这个回答让知冬教皇直接闭上了嘴。范高雷斯是血族,而且还是行商的小贩,自然是经常这样在城与城之间来回奔跑,可知冬教皇是什么人物?平日走在街上,民众都是三步一小拜,五步一大拜的最高位者,出门超过五十步都要坐车的贵族之上,哪里忍受过这般待遇?   虽然此前,知冬教皇已经十分受不了,但真正难倒他的,还是在出城后进山的一段路上。   不知为什么,一进山,仿佛整个世界都变了。树木不再苍绿,而是变成了灰蓝色的枯木,草丛中隐藏着致命的毒蜘蛛,野狼、灰熊遍地都是,月夜中,依稀飞过几只蝙蝠,远处,传来鸦鸣。范高雷斯笑着说:“欢迎来到【我们的世界】。”而知冬教皇感受到的却只有无尽的冷风。   他几次都想问:“这是什么样的世界?”,但仿佛故意不让他开口似的,范高雷斯的脚步从不曾停下,知冬教皇也只能将全部的力气用在赶路上,哪里有余力问什么问题?   仿佛刻意似的,范高雷斯带他走的,还尽都是一些危险的地方,一路走来,他们拼过狼,斗过熊,搏过鹰……   ——总之,就没有他们想不到的危机了。   结果,却往往只有知冬教皇伤痕累累,而令人吃惊的是——他竟就这样生生跑到了城外山中的影牙城堡!   ——当然,他们到达的时候,范高雷斯是站着,知冬教皇却直接趴在了地上。他从未如此长时间剧烈运动过,此时——大概是唯一的弱项就直接显现了出来。   然后,他看到了正在等待的德古拉斯。   “我想知道,你究竟想干什么?”知冬教皇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问道,——事实上,他已经没有力气愤怒地大吼或者直接笑出声了。   可是,似乎看着累得像一条狗一样的教皇,德古拉斯十分开心。   “呀,这不是知冬老弟嘛!您怎么变成这样了?平日里的矜持哪儿去了?”   知冬教皇恨得牙痒痒,   “你!你还有心思挖苦我,还不是你!你这个该死的手下,他竟然要我,我跑过来!你可知道,我差点就交代在路上!”   然而此时,他没有多余的力气将这句话说出半点的气势。因此本来一句质问的话,就变了味道。   路上,知冬教皇好几次地体力耗尽,差点就要跟不上高大的范高雷斯,但范高雷斯却只给他短短三秒的休息时间。每一次,知冬教皇永远都是落在后面的那一个,也是受伤的那一个。   华丽的长袍,破破烂烂。鞋子也早不知道丢到哪去了。全世界,仿佛都只有他们两个在无尽的山林中一面逃避野兽追杀,一边向未曾改变的目的地狂奔着。   知冬教皇还是第一次觉得,活着是那么美好,更加是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也许就是最后一次呼吸新鲜空气了。   或许下一秒,他就会死。   当他们终于看到了不远处的影牙城堡,知冬教皇真的觉得,天国已经离自己不远,而此时,他就差一点一口气没上来。   终究还是硬撑着到达了这个地方,可这个时候,知冬教皇真的两眼一翻……   德古拉斯却一副怜惜不已的表情,对知冬说:“那么,知冬老弟,现在,可好些了?”   ……   “知冬老弟?哎呀知冬老弟?你怎么了?”   可怜知冬教皇就这样失去了知觉。接着,却只见德古拉斯脸上的微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厌恶。他衣袖一挥,   “扔出去喂狗!”   吸血鬼,终究为邪恶之物!   若是知冬教皇地下有知,想必都会爬出来拉德古拉斯垫背。   可惜他没有。   没错,死人,是不会说话的,更不会爬出来杀人。   这,可称为吸血鬼的美学,也被世人称为他们的残忍。   也为此,千百年,乃至上万年来,人类诞生之始,他们就被冠上一个十分“不雅”的称号——“野兽”!甚至在一部分传说中,他们仅仅是一群没有思想、没有信仰,乃至没有独立思考能力的……   躯壳!在某些人的自我安慰中,他们只是一群特殊SPK综合症感染者!一群行尸走肉!   自诞生以来,这群美丽而神秘的夜间精灵,饱受人们歧视,以及默默承受所有人的忽视。   而德古拉斯,他这么做算是邪恶?或许他并不这么认为。   “尘归尘,土归土,我只是帮你卸下枷锁而已。你也说过,知冬老弟……”   此事对外宣称是“教皇在移居路途中遭到盗匪偷袭,不幸遇难”。其实只不过是德古拉斯的自圆其说罢了。为此,他还特地举办了一场追思会,在血族中,可称史无前例。   至于教皇的继任人选,则让德古拉斯十分吃惊!   因为那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童年好友——亚力克斯!   是同名同姓吗?还是说天赐良缘?(不对!)嗯……   事实上,这些年间,亚力克斯已经继承了家业,毅然加入了神圣骑士团,然后一步一个脚印,在军中取得了颇为不凡的成绩,即使在平民中,也是享誉不浅。   那么今后,局势将会如何?这样的陷害,又会持续到几时?   PS:突然想到,吸血鬼就是恶!无论怎么说都应该是邪恶的,并非因为内心邪恶,而是拥有过于强大的力量,对有些事看待麻木的原因。因此今后,以此为主线。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昔日好友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其实德古拉斯此前已经想到过很多种可能。关于教皇的继任人选,血族之王当然是关心的,因为这直接关系到两个种族的未来,以及一个不小心就会开战的大问题。   但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他还是迟疑了。并不是因为教会方面这么短时间内就做出反应,提出对策,也不是因为新任教皇的年轻。   那个名字——亚历克斯!   属于血族之王内心深处的,那一抹天真。   “他……怎么会……他应该是继承了家业,他应该是一名军人啊!”   “老天!这是怎么了?这个世界疯了吗?”   “不,冷静下来,现在比较重要的是——他是主战?还是主和?上帝!我真不该一时兴起杀了知冬的,万一他是主战……”   “他会反对吗?我的计划……”   瞬间,无数个念头在德古拉斯脑中飞快地闪过,他想到了几乎每一种可能性,可他还是失算了。   因为亚历克斯,是军人!无论面对任何敌人或朋友,军人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战!   这也就是毫无疑问,他是主战派!   想通了这一点,德古拉斯头疼了。   “不知他还记得我吗?我们当年的那一点交情。”   阴暗的书房里,不带有一丝灰尘,也没有一点点什么人生活过的痕迹,任何事物都被打理得一丝不苟,但相反地来说——这里没有人味儿!仅有一个瘦小的人影在那正当中的椅子中坐着。若不是德古拉斯现在就坐在那里,任何人,一定都会以为这里无人居住。   正因如此,这里是吸血鬼的住宅,这里是血族之王私人宅邸——影牙城堡。可相反的,如果是人类的话,一定不会喜欢,这种阴森森的地方。   “如果……”   但突然,德古拉斯灵光一现,仿佛想到了什么。他忽地从椅子上跳起,兴趣十足地换上了那一身陈旧的校服。   ‘他想干什么?’连赫里森都不禁这样想到。   身形一闪,德古拉斯出现在教会外的一条小路上。他嘴角微翘,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周围都是教会种植的花朵,芳香馥郁。他左右环顾,自言自语道:   “这里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舒适啊!”   “果真——宅邸外,就应该种花才对。不过……”   他眼神突然变得尖锐,直向着那教会顶层的一扇窗望去。   “今日还真是适合……”   他飞身跳起——在一般人眼中仿佛是在飞翔一般。   “好久不见。”   他出现在那扇窗的窗台上,一手扶着窗,一手跟里面的人打着招呼。   满面笑容。   显然,亚历克斯对德古拉斯这样的行径并无多少意外。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欢从窗户进来么?”   德古拉斯打招呼被忽视难免有些不悦,不爽道:   “许久不见,连个招呼都不打吗?”   亚历克斯不慌不忙地说道:   “不是有门吗?你从大门进来,我自然跟你打招呼。”   ……   德古拉斯心里气愤,却也没有办法。虽然自己是仗着老朋友的身份想欢乐一下,但似乎亚历克斯把教皇的身份看得更加重要,并且已经完全融入角色。   “唉!昔日好友,竟落得这般冷落。”   无奈之下,他只得从窗户上跳下去(动作高危,请勿模仿),又绕了一圈走到教堂正门,悄无声息地“走”了进去。(因为未带仪仗,不带随从,所以这不算是一次正式的访问,因此大半都是潜行前进)。   这一次,亚历克斯才真正“迎接”了他的到来。   说起来,也只是淡淡地打了个招呼而已。   鬼鬼祟祟地绕开了教皇门口的守卫,德古拉斯是直接进入那间屋子的。但看得出来,亚历克斯并没有在等他。桌上堆积着如山一般的文案,这位新晋教皇飞速地一份份签署着处理方案,而一开始根本没有注意到他。   半晌,看到德古拉斯,亚历克斯也只是面无表情眼都没抬地淡淡道:   “你来了?坐吧。”   德古拉斯就自己找了把椅子,默默坐下。亚历克斯依然面无表情,又问了一句:   “喝茶?还是咖啡?”   德古拉斯眼角一扯:   “不用了。”   ……   然后,亚历克斯就没再说话。   半晌,德古拉斯面部抽搐,还是终于忍耐不住,开口道:   “亚历克斯?或者该叫您……教皇大人?您对于我们两族之间的关系,怎么看呢?”   亚历克斯淡淡一笑,“怎么看?我没有看啊?上代教皇不是已经做了一切吗?你还想要什么?”   “我……不想要什么。只是希望……您不要对我们抱持什么奇怪的敌意就好。”德古拉斯讪讪道。   “嗯,那么你的事说完了吗?如果说完的话,就请回吧。”亚历克斯依旧是那样面无表情,德古拉斯只能夹着尾巴离开了。   亚历克斯淡然的态度让德古拉斯十分火大!——至少他看来,老友相见,不说热情拥抱,起码也该寒暄几句才对吧?可这个亚历克斯,真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吗?还是觉得自己好欺负,血族都是好欺负的?   总之,很不爽。   但不爽归不爽,他还是无法做什么。是啊!该做的知冬都做了,而亚历克斯现在只是一个名义上的行政长官,还能要求他做什么?   况且因昔日的“背叛”,亚历克斯现在恐怕是恨透了自己,将门出身的亚历克斯,怎么可能跟身为吸血鬼的他合流?    刺客!?   回到影牙城堡的路上,德古拉斯向爱丽丝传讯:   “我亲爱的妻子,仔细想来,我们还不曾一同用餐过,因此今日,作为丈夫的我邀请你,可否同我一同用餐呢?在城郊的XXX餐厅。”并利用吸血鬼亲近自然的特质,交由天上的鸟儿(乌鸦)带回影牙城堡去。   爱丽丝收到这一封信,实在是有些不知所措,她立即攥着这一张薄薄的纸,一路小跑着去惊恐地问赫里森:   “赫里森先生,您觉得我应该到这里去吗?”   赫里森微笑着风气十足地回答道:   “那当然是要看这封信是否属实了,不介意的话,可否交由我鉴定一番呢?夫人。”   同时,他伸出一只手,却没有去抓,而是绅士地等待着对方交给自己。   爱丽丝不假思索,直接就将这封信交给了赫里森。她清楚地记得,家主曾说过:“这个家中,唯一可以信任的,就是赫里森。”因此对于这位赫里森先生,她是抱着十足的信任。   赫里森接过纸张,草草看了两眼,立即了然道:“这封信看来的确是老爷的笔迹,而且那家餐厅——您可以放心,是老爷最喜欢的一家。他经常会去那里。”   说着,就要将这封信递回给爱丽丝。   爱丽丝手忙脚乱地接回那一纸书信,——说实话,她对于这位无论做什么事都十分完美的赫里森先生,心中存有本能的敬意,或者说,惧怕!   没错,对于这样完美的生物,人们总是抱持敬畏,或敌对的态度。也正因此,一部分不懂得融会贯通的有才之士葬送在黄土中,正是所谓的“壮志未酬身先死”,一生都不得伸展。   接着,爱丽丝说道:“那我就收拾行装……”   “不,请务必让我侍候您出门,夫人。”这个时候,赫里森却插言道。   爱丽丝不知为何十分坚持。   “不!既然是凯撒大人他第一次邀我出去,那么我一定要以最美丽,最完美的姿态去赴宴才行,况且我们夫妻之间……总之,您还有要务要忙,就不麻烦您了。”   说着,她已经鞠躬向赫里森辞行。赫里森也叹了口气。   “唉!没办法,即是你夫妻二人相会,我也不好去做什么电灯泡,罢了!您,请慢走。一路小心啊!”   爱丽丝欢天喜地地出门了。   要说起来,这夫妻二人也是奇妙,自结婚以来,基本一直分床而睡,甚至连用餐,都从未同桌过!也得亏爱丽丝这姑娘心地宽厚,不爱计较,而她又懂得自娱自乐,才能一直生活至今。   若是换了别的女人,早都回娘家去了吧!至少他那位“初恋”——阿尔托莉斯小姐就一定不行。   可爱丽丝这位小姐,她虽然身材不好,脸蛋倒还说得过去,虽说家务不会做也是贵族太太们的通病,但平日里从不惹是生非倒是值得赞叹的。   没错,她从不伙同那些贵族太太们一起家长里短,从没听她说过别人的什么坏话,也没见过她关心家门外的任何事情。除了在德古拉斯出门时翘首以盼外,她不干预任何事。   这一次,却是她第一次出门。   走出影牙城堡,发现外面天大的变化,看着门外、路边种着的一簇簇花朵,她顿时觉得心情舒畅,再加上一想到不远的地方还有心爱的丈夫等着自己,她的心情自然是出奇的好!走在路上,就不由哼起了小曲儿。   今日,阳光明媚。   而德古拉斯这边,他刚到那家餐厅门口,就碰上了一个人。却正是多年前,他不曾谋面的杀手——艾力克。   一瞬间,他没有防备。   一把匕首,直入腹中。   德古拉斯一脸吃惊地看着那人,说:“你是……”然而此时突然脱力的他,却被对方臂弯勾住脖子,拖到了餐厅后面。杀手没有开口,德古拉斯问道:“你是谁?为……为什么杀我?”   ……   爱丽丝很快就到了,她站在那家餐厅门外,向里面看了一眼,   “咦?怎么回事?他不是应该先到了吗?”   问了里面的侍者们,她得知了他们口中“那位老爷”的确已经来过了,然而,突然碰见一个人的事,也一并知道了。   但随即,问题就来了。   这个“偶然碰见的人”,他是谁呢?或者说,他是不是人呢?   如果说血族之王在这里碰到一个血族的子民,那么自然是没什么……可如果他碰到的是人类呢?如果还是不怀好意的人类呢?   那要怎么办?爱丽丝担心之下,就也向着餐厅的后面走了过去……   结果就听到了那一段令人心惊胆战的对话。   “你说我为什么杀你?你难道不明白吗?就像你们吸血鬼有着所谓精锐一样,我们这里,也是有着特殊部队的啊!而我——就是隶属于对吸血鬼特别行动部队分队——暗杀小组的成员。其实本该在几十年前,你就已经葬送在我手中了呐!”   “那你为什么到现在才来找我?几十年前又为何没有对我下手?”   “哼!几十年前,几十年前我还是个孩子,那个时候心慈手软,下不了手,再加上看你像是个心慈手软,成不了大事的家伙,才放过了你,不然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在这儿?”   德古拉斯却不屑地一笑:“切,你若是能杀的了我,又何必现在才出来,还用偷袭?我只想知道,这一回,是什么事件,又把你们引出来了?”   艾力克突然悲伤道:“还用说吗?!教皇大人!我们连续两任的教皇大人!他们死得不明不白,你说!你在其中动了什么手脚!?”   德古拉斯一脸嬉笑,却死不认账。   “手脚?我哪里动了什么手脚?要说起来,我还是你们前任教皇的兄弟呢!怎么可能是我?你们找错了吧!”   艾力克笑了。   “哈!无论如何,我今日将这把匕首刺进了你的心脏!你是无论如何都活不了了!不管你如何狡辩,我们伟大的教皇大人是不会放过尔等狡诈之徒的!”   爱丽丝心一紧,看到了德古拉斯胸口前插着的,那一把银色小刀。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危机!   然而德古拉斯却仿佛十分轻松似地,一脸嬉笑。   “你说你是那什么,精英暗杀队?哼,可惜了,你却无法奈何我。”   艾力克捧腹大笑,“哈?无法奈何你?我的银质法器已经捅进你的心脏,不出半刻钟,你就该死啦!还在这里嘴硬。”   德古拉斯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苦笑着说:“你还是快跑吧!我的夜鹰军团,还有五秒钟就会出现在这里,到时候你恐怕就走不了了!”   “哼!”说着,他闷哼一声,仿佛肺部的穿透已经使他呼吸不畅了。   但话说到这里,杀手艾力克突然惊悚地发现一个问题。   “没有……血?”艾力克等大了眼睛,“我明明是亲手把匕首刺进你的身体的,也有刺中的实感,为何你没有被刺中?”   “没有……刺中?你倒是开得起玩笑,你看看我,一副离死不远的模样,这哪里像是没有刺中的样子?”   没错,德古拉斯现在,俨然一副离死不远的样子,捂着胸口,连说话都一字一顿,仿佛下一口气就上不来了。   这个时候,爱丽丝扑了上来。   “凯撒大人!凯撒大人!您这是怎么了,不是要和我用餐吗?您……”   德古拉斯怜爱地抚摸着爱丽丝的脑袋——自结婚以来,他还是头一次这么温柔地对待这位小公主。温柔地说:“爱丽丝啊……一直以来,抱歉。”德古拉斯的话头戛然而止。   他小声说:“准备离开吧,夜鹰军团来了。”   ……果不其然,两秒后,夜鹰军团出现,德古拉斯和爱丽丝就这样轻松地逃脱了。   然而他们逃脱的路途却并不轻松,德古拉斯是真的受伤了!一步一顿,步履蹒跚。   爱丽丝从没见过这位强大的吸血鬼之王——德古拉斯难受成这个样子,她的小心肝一直在颤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只是温柔地一路搀扶着,生怕一不小心,丈夫会摔到地下。   可德古拉斯的呼吸有如拉风箱一般,越来越沉重,越来越艰难。没错,他巧妙地利用血族强大的肌肉,硬是将刀刃挤到了心脏以外的肺部,然后又用外部脂肪挤着不让血流出来,但此时,他几乎已经筋疲力尽了。   带着德古拉斯这么一个伤员,他们赶路的速度自然就慢了许多,德古拉斯一直这么虚弱,爱丽丝害怕颠簸,不敢雇马车,两个吸血鬼就这样相依相偎,徒步走在乡间的土路上。   看着德古拉斯这般虚弱,爱丽丝心碎不已,不停哭着对丈夫说:“撑住啊,撑住啊!您看,我们的家,就在不远了,就快到了。您一定要振作,大家……都,等着您。”   就这样,直到夜幕降临,在满天星辰下,他们终于撑到了影牙城堡,然而,一进门,不管迎上来的赫里森,一把推开爱丽丝,德古拉斯稍一放松……   “噗”——地一声,鲜血如同瀑布,喷涌了出来……   爱丽丝一瞬间再也忍不住汹涌的泪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赫里森则慌慌张张地跑上来扶住了德古拉斯,条理分明地询问起爱丽丝,   “究竟发生了什么?老爷他……”   爱丽丝哭着说:“我也不知道啊!老爷写信叫我去哪家餐厅一同用餐的,可我到了的时候,他跟一个年轻人在房后说着什么,那个年轻人说,他是什么‘杀手’,然后就,就……”   赫里森看到了德古拉斯胸口上插着的银质匕首,只胆战心惊小心翼翼地扶起老爷,然后对爱丽丝说:   “今天发生的事,不许对任何人提起!关上大门,合上窗户,任何人不予接见!”   “哦,哦!”爱丽丝一个不问世事的小姑娘,也不懂得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支支吾吾地应了两声,就跑开去做了。赫里森叹了口气,将德古拉斯放到一张床上。   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但是那可怖的伤口却是明晃晃乍在那里,被小刀撕裂的皮肉杂乱地乍起来,血淋淋显得十分扎眼。德古拉斯已经因过度疼痛而昏厥过去,而赫里森知道这一道伤口是伤在德古拉斯身上,不由得就不忍去看了。   但伤口总要处理,他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放着血族特效的伤药。他打开盒子,取出一盒伤药,轻轻抹在伤口上,又用一卷绷带给老爷缠上,才轻轻关上门,离开了这间屋子。   痛,那是难以忍受的剧痛,德古拉斯终于渐渐转醒过来后,这是他的第一印象,也无可厚非,毕竟一道十多厘米深的伤口在他的身上,总还没有愈合。   在他昏迷期间,赫里森已经十分小心地将伤口周边的碎肉以及泥土一类轻轻刮掉,换了几次伤药,其实他的伤势,比起刚刚受伤时,已经恢复了很多。   但尽管如此,还是疼!无以言喻,无法忍受的疼,毕竟是生生的一把匕首硬刺了进去,说不疼,是假的。   或许人们在被刺中的时候,会有一瞬间的迟钝,此后才感觉疼,但血族的神经比人类还要发达,感官自然比一般人灵敏,对他们来说,疼,是一种无法忍受的感觉。   没有痛到自我了断,这已经是算得上坚强了。   这些天,爱丽丝一直陪在他的身边悉心照顾,多日来,她从不曾离开一时一刻,分分秒秒坐在德古拉斯身旁,帮自己的丈夫擦汗、换药。多日不见丈夫转醒,爱丽丝的额头上急出了细密的汗滴。当德古拉斯的手指终于微微晃动时,她感动得热泪纵横。   一路小跑着出了门,在赫里森的身后激动地喊道:   “赫里森先生!老爷他,他醒了!”   赫里森正专心致志地处理一堆文件,被突然传来的声响吓了一大跳,回头看是爱丽丝,才消除了恐惧,可他随即反应过来,也是高兴得手舞足蹈。   “什么,他,他……真的?”说着,赫里森也不顾手中的文书和紧握的笔,一路小跑着就来到了德古拉斯的卧房。看到依然静静睡着,呼吸平稳的德古拉斯,他笑了。   “几天前,他还一直在发烧,对么?”   赫里森转头,语气轻得离谱。爱丽丝说:“是真的!我刚刚看到他的手指在动!”   赫里森说:“呵呵,那真是太好了,夫人。这说明,我们的老爷,他已经快要醒了。”   爱丽丝才松了口气,道:   “这真是一场大危机呀!幸好他足够坚强。”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各种求!)    德古拉斯的功绩   终于在三个月后,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德古拉斯缓缓睁开了眼睛。   一睁眼,他发现自己的嗓子发不出声音。茫然地四下环顾发现,爱丽丝正熟睡着,房间里十分脏乱,满地扔满了带血的绷带,跟沾满了黏糊糊伤药的纱布,以及脏兮兮的带着泪痕的手帕。   他挣扎着想要起来,却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脚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一般,完全无法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一开始,他甚至这样想:“我,是死了吗?”   但或许是感受到了他呼吸的变化,爱丽丝突然睁开了眼睛。然后她喜极而泣,哭泣着说:“亲爱的,你……你终于醒了啊!我……我可是等待了好久,我……”   德古拉斯想要笑,无奈出不了声只得弯了弯嘴角。爱丽丝抹了抹红肿的眼睛,拭去了流出的眼泪,强挤出一个笑容来。她依然带着哭腔说道:“啊,我真是的,在想什么呢?对了,既然您已经醒来了,那么一定要先告诉赫里森先生才行。他就在门外,已经好多天不吃不喝了!请您一定要保佑他振作起来啊!”   德古拉斯说不出话,只得哼出一口气,表示答应,爱丽丝轻轻地走出门,说了一声什么,赫里森就从那里走了进来。   德古拉斯一眼就看出了赫里森明显的变化,他显得无比憔悴,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眼睛下生出了重重的黑眼圈,头发乱糟糟,满脸的胡渣都很久没剃,让德古拉斯不禁一阵心酸。   看着可怜兮兮的爱丽丝和赫里森,德古拉斯不禁流下了眼泪。   随即,不止德古拉斯,爱丽丝和赫里森都不约而同发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德古拉斯虽然醒了过来,但似乎他的肺被一刀捅穿而彻底破坏了!严重到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堂堂血族之王,变成了一个哑巴?   这绝对是不行的,作为血族当中理应最美丽的存在,不会说话这一点绝不能暴露!至少,除了在场的两个人之外,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而发现德古拉斯竟然失声了,爱丽丝则又大哭了一场。   德古拉斯不能出声,只得微笑着,轻轻抚摸妻子圆圆的脑袋,轻柔地表示安慰罢了。   爱丽丝依然哭得梨花带雨,心疼地问道:“凯撒大人,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哪里疼吗?”   德古拉斯摇摇头。   爱丽丝才放心道:“唉,真是造化弄人,您好不容易打下了如今的河山,却,却……若是我那一日能早些到,就好了……至少我们夫妻,还能一同用餐,谈谈心事。”   德古拉斯重重喘息,大概,他是想要叹气吧,但马上,就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爱丽丝大惊失色,“大人!您,您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天呀,我该怎么办才好?来人哪,快来人哪!”   在爱丽丝的惊呼声中,赫里森破门而入,他等大了眼睛问:“这是怎么了?他怎么突然咳起来了?夫人,您对他做了什么?”   “哦天哪!快让开,我带了药过来。”   ……   良久,德古拉斯的咳嗽才停了下来,爱丽丝已经哭成了泪人儿,赫里森急得团团转,连爱德华伯爵,都收到一封诊断书千里迢迢特地赶来,甚至,一部分人已经在准备为他送终了。   而血族当中,不乏已经准备好了继承人选的贵族,扶着新的王在那里伺机而动着。   德古拉斯知道,自己这一劫恐怕是很难过了。他拉着爱丽丝的小手,红着眼眶,无力地拿起一张纸写到:   “爱丽丝啊,我恐怕是不成了,你还年轻,就找个人,再嫁了吧。”   爱丽丝眼泪花花地说:“不要!不要这样说!您会好起来的!上帝一定会保佑您!”说罢,又嘤嘤地哭了起来。   德古拉斯露出一个苦笑的表情,虽然发不出声,但他又写了:   “若有来生,定要你落入甜蜜陷阱。”   爱丽丝感动不已,却哭得更加厉害了。德古拉斯只得抱着妻子娇小的身子,轻柔地来回抚摸着。   他在纸上写:   “此次元气大伤,即使康复,恐怕也不如从前了。赫里森,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往后,还要多加倚仗了!”他对赫里森行了一个标准的贵族礼。那颗高傲的头,低得挨到了地。   赫里森五体投地,对他宣誓道:   “请您放心,赫里森这条命,是属于凯撒家的,纵使要我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这一生,在下定然竭诚效忠,永不背叛!”   德古拉斯没有力气笑,而且不能发声,便满意的点了点头,挥手示意赫里森下去了。   他如今不能发声,满腹心事无处诉说,每天最喜欢的事就是写日记,有一天,他这样写到:唉!我纵然有鸿鹄之志,吞并天下之胸怀,怎奈何如今成了这般模样,如今……只能期待你了!我的儿子——托德斯哟!为父这一下,只能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希望你,不要让为父失望啊……   但天知道,他就这样了吗?   爱丽丝在他身边时,总安慰他,说:“大人还请放宽心,您不会一直这样下去的!想想当年吧,您是那么勇敢,那么强壮,威武而英明,总有一天,您一定会恢复成那个样子!   所有的人都在期盼着您,他们都等着您振臂一挥,去领导他们呢!您一定要振作啊!千万不要失去了斗志,要是那样,就真的完了……”   德古拉斯露出一个苦笑,在纸上写到:   “别哭了,爱丽丝,会好起来的。我相信,总有一天,一定。”   还有一句,流传千古,成为了血族人口相传的一句名言,   “眼泪,要留给自己。”   这位血族之王,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给世界留下了多么明显的一道光亮。也许千百年后,跟人族生活在一起的血族会忘记曾经血族被排挤而不得不隐居山林的屈辱;人族会终有一天想起对血族的鄙夷;但那时候,他们都已经生活在了一起。   在种族共荣这一点上,德古拉斯可谓居功甚伟。托他的福,从此后的血族之王,都大多对人族没有了排异之心,还纷纷效仿,努力促进两族共荣,并力求努力建设和平世界。   (求打赏,求推荐,重点求收藏!依然各种求!)    惊天之喜   而教会方面,他们的观念也被新任教皇——亚历克斯的布教改变了,曾经,他做出过一场十分轰动的演讲,其中他这么说:   “各位,在这里,我想先纠正一个观念。吸血鬼是什么?   吸血鬼是鬼?是人?还是怪物、野兽?   作为曾经跟吸血鬼之王打过交道的人类,我可以肯定的告诉大家——他们不是怪物!更不是鬼!   那么各位一定会问了,他们到底是什么?   按照科学的说法,他们是一群被某种病毒感染的‘特殊人群’。但十分可怕的,这种病毒还会遗传!感染者生下的孩子,依然是感染者,只是这种携带会渐渐减弱,直到最后,消失于无。”   “但实质上并不是这样!我最近才了解到,他们不是人类,但也不是怪物,而是另一个种族——变人种!以我曾经认识的一个吸血鬼为例子,他们拥有超出人族数倍的体能,还有非同寻常强壮、坚韧的肉@体,但是他们,却并不能变成巨大怪物,或者长角竖毛之类。即使强大,也同样会爱、会恨,会哭、会笑,会受伤会流血。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跟我们是一样的。既然吸血鬼都提出了和平共处的观点,我们身为高等的人类,就更应该一视同仁!”   这样的言论,立即在人群中引发了很大反响。   “他说什么?吸血鬼跟我们一样?我儿子就是被他们抓去吸干了血!这分明是一群怪兽!还一样?老子怎么没把他们的孩子抓来吃了?”   “别说了,人家是教皇,说什么都一定是对的,你怎么能跟教皇叫板?”   “凭什么不能说?要我们对吸血鬼一视同仁?有本事,他把我儿子变回来啊?!不能的话,在哪儿装什么伟大!”   ……   一时间,亚历克斯也有些压制不住了,冷汗直流的他没办法,只得暂时搁置了这一言论。   德古拉斯远在影牙城堡,也听说了这件事,一脸嬉笑的他淡淡道:   “没关系,随你怎么折腾吧。看你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但隐隐的,他的心中有一丝不知为何的担忧。   “别死了就好。”   那是淡淡的惆怅。   第二日,赫里森站在德古拉斯的书桌前,问道:“这一次,您不打算跟教皇大人深入往来了吗?国王大人。”   德古拉斯不懈地回答道:“为什么我堂堂血族之王,一定要跟卑微的人族首领交好?那种弱小的种族,一根指头就能捏死了。”   赫里森忙说道:“那个,两族友好计划呢?”   德古拉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写出“不必再说”后,就示意赫里森退下。   走出房间,赫里森表情一如往常,可心里却不如脸上平静。   ‘不必再说?以前的话,他不会的。’望着自己的手心,他只觉得一股寒意。因为以往,无论自己犯什么错,德古拉斯总会听自己把话说完的,无论自己说的话从哪里开始错,他都一定会静静地听着自己说完。曾经,他说:   “这可以算是一种优雅。”   但今天呢?这种优雅呢?没了?   而在屋子里,德古拉斯又给爱丽丝写了一句话:   “把赫里森送到托德斯那里去。”   事实上,对于改革这件事来说,赫里森无疑显得有些软弱。   然后这一夜,德古拉斯带着托德斯,拜访了一位德高望重的“高人”。   这是一座老旧的石头房子,烟囱上,冒着袅袅云烟,却不像是会做饭的家庭。要说为什么的话,这里的居民,只有仅仅的一位“老人”。而看到德古拉斯的时候,从老人脸上的表情来看,他明显没有什么好心情。   “想不到,时隔多年,你又来了。”老人没有忙着招呼,他马上转身向屋内走去,只是顺带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进来,德古拉斯才小心地慢慢走进了这间矮小得连头都抬不起来的小屋。   “然后,说吧,你来是为了什么?”老头子一手捏着烟斗,直接一屁股坐在一张小矮桌上,翘着二郎腿,不过也不罗嗦,直接就切入了正题。   德古拉斯拍了拍托德斯的肩膀,托德斯立即回答道:“父亲说了,很简单,老人家您德高望重,博学多才,希望您能够延续高德,教育我的儿子——托德斯。啊,他就在这里,您看看,是否可造之材。”   老者简单地问了两句,就收下了这个徒弟,但是,今天已经很晚了,就请他们先回了。一场简单的会客,没有粗茶淡饭,也没有盛情相待,老人就这样干巴巴地送走了凯撒父子俩。   回到影牙城堡后,托德斯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开口问起了德古拉斯。   “父亲,恕孩儿愚钝,实在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德古拉斯摇摇头,写到:   “你还太年轻。”   托德斯知道父亲如今身体不好,只得先行告退了,他还说了几句祝您身体早日康复一类的奉承话,大家都知道没什么意义,就转身离开了。   德古拉斯看着儿子离去的身影,又看了看爱丽丝,写到:   “你觉得他怎么样?”爱丽丝摇摇头。   “老爷,说实话,你们做的,我都不懂,也不问,这就是我的本分了,在家里等着你们回来,让你们有一杯热茶喝。这是您说的啊。”   德古拉斯露出一个微笑,他写:   “我累了。”   爱丽丝笑着说:“那就睡吧,忘记一切烦恼。然后总有一天,您会好起来的。”   德古拉斯睡了,世间的一切,仿佛都沉寂了下来,不再有世俗喧嚣,也不再有权贵相争,一切,都停止了。   第二日,德古拉斯一早就带着托德斯前往了老者的小石屋。   “杜泽尔老师。”德古拉斯毕恭毕敬,说出了那个已经数十年不曾叫过的,熟悉的名字。   老者对德古拉斯摇了摇头,开口道:   “凯撒,你还没有出师。”说罢,杜泽尔为德古拉斯进行了一场“单独授课”。   罢了,老头子摇摇头说:“我毕竟是教文化课的,虽说武技略懂一点,但还是无法帮你帮到底,只能到这儿了。你看怎么样?”   “怎么样?”然后德古拉斯惊奇地发现,“我能说话了!”   接着,名为杜泽尔的老者笑眯眯地,为德古拉斯讲明了这一系列事情的原委,包括他之所以不会说话,是因为一种名为“连锁失语症”的血族民间常见病症所致,可惜,大家都只忙着为德古拉斯疗伤,却忽略了这一点。   事后,德古拉斯高兴地向杜泽尔讨教这一套良方,杜泽尔却笑着说:   “天机不可泄露。”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代班请假   大家好,我是司空兄的朋友。   今天他患上了角膜炎,眼睛疼得受不了已经去医院了。医生说要避免用眼……   因此他本人对于短期内,都可能不会定时更新表示十分抱歉!   真的,是不得已,希望广大读者能够体谅一下。   可怜可怜我的朋友吧。   现在,他的眼睛已经被上了药膏用纱布封住了……   你们没见过那眼睛的颜色啊……    旅行(漏掉的七十七章))   德古拉斯惊讶地摸着自己的喉咙,一脸惊喜的表情对杜泽尔行了一礼,叹道:“老师当真神人也。望老师移居影牙城堡,专心教导犬子,此等大恩大德永世难忘!”   老杜泽尔眉毛一挑,“国王言重了,老朽不过举手之劳,再说,您是我们伟大的国王!老朽这么做,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德古拉斯热泪盈眶,“不!您是我一族的恩人,您日后的生活,必定是要多加援助的,不然,我又何地自容呢?”   老杜泽尔笑了。他笑着说:“谢自然是收下了,但您的援助么……老朽年事已高了,您的援助,却恐怕是经受不起啊!”   德古拉斯一眼看出老者确实不打算接受自己的好意,也失望地垂下了头,虽然他心中十分希望能够留下杜泽尔,但看到老者眼中的坚定之色,只得作罢了。   最后,“杜泽尔老师,请让我最后再向您行一个拜师礼。”这么说着,德古拉斯牵着托德斯,离开了那间小石屋。   坐在影牙城堡那间并不黑暗,却显得无比阴森的书房里,德古拉斯脑中不停思考着。   “杜泽尔老师,想必是一位隐士。托德斯,你要快点学成啊!不然,为父的时间可不够了。”   说罢,他显得有些疲累了,他揉揉眉心,四下张望了一会儿。   “是不是……应该给这个房间增添一点生气吗?”突然,他想起亚历克斯说过“这个房子没有生命”的话来,这样自言自语道。   一个下午的时间,托德斯被送到老杜泽尔的石屋去学习,爱丽丝跟赫里森出门采购了,德古拉斯只得独自前往花园,叫住了一个园丁。   那名园丁一看国王在叫自己,当然是不敢怠慢,马上跑着过来答话,说道:“国王,您有事叫我?”   德古拉斯不想浪费时间。直接道:   “你,知不知道哪里有卖花草的?”   园丁问:“敢问国王,是要添置花草吗?”   德古拉斯喝道:“回答我的问题!哪来这么多废话。”那名园丁一下吓得坐到了地上,颤抖着回答:“我我我知道最近的一个花草市场是,是在往北三十英里的……一座小镇上。国王饶命啊!”   德古拉斯没好气道:“早说不就好了!不过,我没打算要你的命,你可以走了!”那名园丁才连滚带爬地跑回了自己的岗位。德古拉斯怪异道:“我有那么可怕?”   说罢,便径直朝着那名园丁指的方向前进去了。   好在,市场上,德古拉斯并没有给自己丢脸。作为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一个悲剧小丑,市场什么的,早就应付熟悉了。自然不会像一部分贵族老爷,连自己付钱或讨价还价都不会。只是……   回来的路上,因为带着很多东西导致他的速度慢了很多,赫里森差一点都把夜鹰军团派了出去。   德古拉斯自然是不知道这一点,可短短半日时间,却是真的差点闹翻了半边天。   终于,夜幕降临,德古拉斯才风尘仆仆地回到了影牙城堡,赫里森已经满头大汗地等在门口,而爱丽丝更加耐不住性子,直接出门去寻找了。   赫里森一封飞鸦传信,爱丽丝也赶紧往回赶。   看到德古拉斯终于回来,她高兴地热情拥抱,然后对丈夫说:“今天,我们终于可以一同用餐。”却被德古拉斯微笑着支开了。   “哦,亲爱的,累了一天了,我有点头晕,我们……改天吧。好吗?”   短短一瞬间,爱丽丝的眼神中不可掩饰地闪过一丝失望。   德古拉斯拽着托德斯,一股脑儿钻到了书房里,很久都没有出来……   但三天后,托德斯就被赶了出来。他灰头土脸,满脸的委屈,脸颊上还依稀留下了……眼泪的痕迹……   爱丽丝连忙迎上去,担心地问:“托德斯,凯撒大人……你父亲他……在里面还好吗?”   托德斯哽咽着,说不出话,只是微微点点头,就捂着脸跑开了。留下爱丽丝满腹疑问无处寻。   天真的爱丽丝,可爱的爱丽丝,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她只知道,自己应该做的。   ——勤俭持家,乖乖地守在家中,不让丈夫和儿子在外还要为家中担心。   爱丽丝是个好女人。但德古拉斯绝非什么人渣或恶徒。当下,是他的劫难期,老杜泽尔用一种什么“玄功”将他的胸部淤血强行打散,此前虽然一直忍着,但他其实是痛不欲生的。纵使意志坚定到何种地步,至少他还活着,会疼,会哭,会流血乃至死亡。   但不知为何,他就这样忍耐着,一直到能够独自一人在书房的角落里处理伤口。豆大的汗珠不停从额头滴落,他也没有掉一滴眼泪,只是默默地忍耐着,眉头拧成一团的样子,配上那猩红的瞳孔,显得实在有些吓人。   此后的日子里,就连赫里森和托德斯都不再被允许进入那间书房,他就这样独自在里面待了很久。   再次出来,是半年后……   他很憔悴,整个人瘦了好几圈,走路的样子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跌倒似的,他才出来,吃了点东西。   爱丽丝看得心疼不已,忙踮着脚,走上去问候。   “凯撒大人,您可要注意身体呀!”   德古拉斯塞得满口食物,根本没空回应她的关怀,因此这话便没有了下文。   ……   “我们夫妻二人,生分的很。”爱丽丝想说,但看丈夫赶得急,还是憋了回去。   德古拉斯吃完,就准备出门了,他说:   “从今日起,我要带着托德斯去旅行了,很久才会回来所以不要找我。”临行前,还难得的看了爱丽丝一眼,心中道:‘这爱丽丝倒还算个好女人。’   走出影牙城堡,德古拉斯只带了托德斯一个,他左手提包右手拉着托德斯,走两步,突然没来由地问:“托德斯,你……没杀过人吧。”   托德斯摸不着头脑,如实回答道:“是的,父亲。没有。”   “就知道。”德古拉斯诡异地一笑,“那么今天,时间也不早了,就带你去杀两个人吧。”   “哎?”托德斯一个字还没说完,德古拉斯就已经拽着他飞跃起来,径直朝着南方奔去……   ……   夜幕降临,德古拉斯跟托德斯出现在一个小巷。远远地,看到几个青年,围着一个女孩。   女孩的脸上充满了恐惧,以及不屈的表情,从她的惊恐看得出来这些人并不认识。但尽管如此,男孩们围着她。   只是男孩的手似乎并不老实,不停地在女孩的身上摸来摸去,女孩生气了。   她开始反抗,手脚并用——看得出来,那毫无套路。显然是没有学过武技的普通人。她的反抗马上招来了不幸。   然而此刻,她是幸运的。因为有凯撒父子在这里看着。而同时,她也是不幸的。如果来的是托德斯——托德斯已经瞪圆了眼睛,那么她或许还有救,但可惜,来的是德古拉斯。   德古拉斯牢牢地拽着托德斯的手臂,几次阻止了差一点就要冲上去的儿子,悄声说:“看着!我们不是来做善事的。”   终于,女孩不敌几个精壮的小伙子,被压在了地上。一阵痛苦的嘶吼过后,女孩子衣衫褴褛,显然,是被做了“那种事情”。而此刻,不停大口呼吸的她的下体不停流着血,她的眼神充满了茫然,比起刚才的剧烈反抗,如今她,仿佛已经死了似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凭破碎的衣裳被风吹得一丝不剩,裸“露在夜晚的月光下。托德斯终于忍不住了。   他红着一双眼,饿狼似地,直接扑了上去,而这一次,德古拉斯终于没有再阻拦。   他扑上去,指甲瞬间伸长,一个来回,将那群男孩杀得一个不剩。但一回头,看到满地的内脏、鲜血时,他终于回过神来,感到一阵的恶心。   德古拉斯连忙跑过来,一边抚摸着托德斯的背一边说:”“不要看!不要看!你现在心中什么都别想,那些垃圾,你就当他们是路边的破鸡蛋,烂掉的西红柿——我亲爱的儿子,我知道你不习惯,但只是不习惯罢了,过两天,你就会彻底习惯了。应该说——终有一天,你必须要习惯的。”   旅行,很快结束了,托德斯的气质从头到脚彻底地发生了变化。   (大家好,我依旧是代班,作者本人得了角膜炎还没有好,这两天都是我帮他码字。内容系作者本人口述。)   代班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致歉~   今天也是一个好天气啊~作者出门去疗养了,留下我一个可怜巴巴的代班……   于是   今天,   十分抱歉了,我只是一个代班而已……   作者本人不在,我也没法给大家创造出新的剧情来……   真是十分抱歉!大概明天他就能回来,到时候估计一定会补上的……    多多体谅   十分抱歉,作者还没回来……   更新又要延期了……   本来以为他今天就能回来的,好像说病情有变所以耽搁了。   我们都在努力保持情节不断,可是那太难了……   多多体谅    学艺   (大家好,我是代班——小风。作者本人还没有回来。不过今天是他电话口述我记下的。   可能有一点少,不要介意……)   =====以下正文=====   阳光明媚的早晨。   德古拉斯一如既往起得很早,爱丽丝和仆人们,乃至整个影牙城堡都在睡觉的时候,他就已经拉着托德斯,来到了老杜泽尔的石头房子旁。   只要轻轻扣几下门,杜泽尔就会给他们开门,然后开始一天的“教学”。   第一节课,杜泽尔要求他们给老人家做饭。   可是没有食材,没有调料,就只有一口锅是现成的,做饭?父子俩要怎么做?   一开始,他们的确也有过这样的疑问,但马上就不敢再问了。因为老头子暴怒无比地直接将父子俩用木制拐杖敲了好几十下,还说着:   “你们的脑子都是石头做的吗?没有的话,旁边就是森林,不会自己去找?”   其实老头子算是不错的了,要是就给一句:“别问我,自己去想!”父子俩又该怎么办呢?   所以,杜泽尔还算是一位仁慈的“好”老师……吧。   然而即使如此,在德古拉斯的心中却更多的是恐惧——这一点,从他面对杜泽尔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   不过杜泽尔也不在意,他仿佛眼中只有托德斯——说来奇怪,自从上次他说了“你还没有出师”之后,只是帮德古拉斯恢复了声音,却并没有再教他任何东西。   虽说德古拉斯也没有重新拜师的意思,但这位老师却似乎十分干脆,一句都没说,就算人家……出师了?   话虽如此,也许只是外人看来有些奇怪罢了,根据杜泽尔本人说只是“太麻烦了,而且他又没有跪下来求我。我老人家年纪也大了,哪禁得起那般劳累?”   没错,“看似简单”,但也只是“看似简单”而已。   不过,“恐惧”倒是真的。第二件事,是帮杜泽尔修补房顶。   对此,纵使平时做惯了老爷的德古拉斯也是毫无怨言地做了。而托德斯——父亲都没有怨言,他一个后辈,还能说个不吗?   埋头干,一句怨言都没有,也不敢有。从德古拉斯的眼神,托德斯看出了那一丝的恐惧,这却使他更加害怕。   ‘这位老师,他究竟是什么人物?’想起德古拉斯昔日面对千军万马还沉稳淡定的神色,他感到无比的惊讶。   难道这么一个白胡子老头儿,他比千军万马还厉害?不由得,托德斯就生出了这种危险的念头来。   ‘我倒要看看,不按你说的做,能引起多大的灾难。’他心中赌气到。下定决心,他将手中锤子扔到一边,就地坐了下去。这一幕却是看得德古拉斯心惊肉跳。   “你在干什么?!才这么一会儿就累了?快起来,要是明早还干不完,就坏了。”德古拉斯连忙呵斥道。   托德斯一听,却并没有乖乖听话,他突然跳起来反驳道:“怎么就坏了?您是被吓怕了吗?一个白胡子老头,能把咱俩吃了不成!?”   “你!唉!你是不知道老师一生起气来有多么可怕……罢了!儿子不干,老子干!我就不信这一夜间,我还补不好这一片小小的房顶。   ——是的。   补不好。   虽然德古拉斯拼命在修了,但这一片小小的房顶,偏偏就好像故意跟他作对似的,怎么补,都修不好。仿佛施了魔法似的,这一片小小的房顶,就好像调皮的小孩子,补了这一块儿,那一块儿又会掉下去,补了那一块儿,这一块儿却又会突然神奇地失踪了。然后,房子里就会传来老杜泽尔气急败坏的吼声,——”“你们两个小崽子,是想要砸死我老人家吗?!一会儿扔下来一块泥,嫌我活的太长了不成?!”   终于到了太阳升起的时候,德古拉斯抹了一把汗,“天明了。”   突然,他打了个冷战。   老杜泽尔已经冷笑着站在他的身后,默默地看了他好一会儿。   “够了!”杜泽尔冷冷道:“都一个晚上了,这么一点洞你都填不好?枉费我一番教导。”   随即,杜泽尔眼神一跳。   突然来了一句:“好了,小凯撒你就先回去吧,小托德斯留下。”   德古拉斯奇怪地望着自己这位前任老师,一脸见了鬼似的表情看了杜泽尔半天。杜泽尔没好气地说:   “别浪费时间!凯撒你快回去!这小子还不配拥有凯撒之名。况且拜师的是他又不是你。别忘了,你早已经出师了!”    双子相见   大家好我是司空秋。几天不见十分抱歉。   角膜炎十分严重啊!我的眼睛包了好几天时间,不得已,跟我家人去外地疗养了。   那里风景很美。嗯。那么为了防止有人说我凑字数,以下正文——   (在此之前,大家可以先想想,当嫡子碰上私生子,会怎么样呢?)   那么现在,他们就碰上了。   德古拉斯真正意义上的长子——福尔德,和公之于众的继承人——托德斯殿下。此前,福尔德不得宠,就被德古拉斯送到一座别馆给一个女仆抚养。而今天,恰好是德古拉斯跟托德斯一同散步时碰上了。   可以说是阳光明媚、鸟语花香的日子里,命运十分崎岖的两代三个存在,相遇。   德古拉斯十分窘迫,连忙避开视线,不住地咳嗽起来,托德斯连忙关切道:“父亲,您怎么了?突然之间。要紧吗?还是回去的好?”德古拉斯连忙摇头道:“没,没什么,我们快走吧。”说完就要拉着托德斯赶快离开。   可这个时候,偏偏身后传来一声深情无比的声音:   ——“父亲!”   这一刻,托德斯愣住了,德古拉斯愣住了,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停滞了。只有一个可怜的,从未得到过一个父亲的孩子,只有一个明知有父亲,却只能当作自己没有父亲的悲惨之子。   以及,一个心地并不如何狠厉的父亲。   这一刻,积攒了多少年的泪水,多少年来的软弱,瞬间——喷洒而出。   福尔德第一次,勇敢地,直接地,并且大胆地主动跑上来,抱住了父亲的腰身。他哭泣着。   “父亲!不要丢下我。我,我会听话的!所以不要抛弃我!”   托德斯好奇地睁着大眼睛,问道:“这,这是真的吗?父亲。”   德古拉斯心都碎了。   换来的是德古拉斯短暂的沉默。   半晌,他才终于开口。   “是的,托德斯。他……是你的,嗯,哥哥。”   这,使福尔德立即眉开眼笑,得意洋洋起来,却让托德斯的心顿时乱成一团。   “父亲?不是说只有我……吗?不是说一定爱我比天吗?不是说,从今后……吗?”他停下脚步,不停地喃喃自语,却并未发觉已被德古拉斯甩开好远。   德古拉斯却被满脸泪花花的福尔德逼得头疼不已。揉着眉头不知如何是好。   福尔德也呆了一下,不过马上反应了过来。他说:   “父亲,您接下来要去干什么呢?”   “……你呢?接下来要做什么?”短暂的沉默后,德古拉斯明智地避开了敏感的话题,却是丢下托德斯不管了。   ……   福尔德由德古拉斯的心腹侍女抚养长大。从小,他就听说过许多自己这位素未谋面的父亲许多“英雄事迹”,对这位神秘的父亲,自然是崇拜不已,而对德古拉斯来说,这件事就实在是一个难以启齿的话题了。   而且,关于福德尔突然出现在自己和托德斯面前的事情,德古拉斯也头痛不已。这牵扯到太多问题,比如曾经的蕾娜,曾经的老岳父阿尔萨乌斯,比如福德尔的归属问题,德古拉斯曾经犯的错误、伤害的女人,心底的懦弱,以及他的身世……   光是想起来,都如同迷雾一般,让人枉生烦恼,却又无能为力。   一路上,虽然看起来就好像是父子之间的寒暄对话,但其实并非那么简单。三言两语后,德古拉斯才明白,被拜托抚养福德尔的那名女仆,去世了。无依无靠的福德尔就只能跑回来,想要投奔自己,这个“名副其实的父亲”。   虽然德古拉斯心中对这个孩子,其实多的是愧疚,但他还是拒绝了让福德尔跟托德斯以及爱丽丝一同生活的请求。   “这个……不行。”他义正言辞道。福德尔眼泪花花,问道:   “为什么?为什么只有他们可以跟您住在一间房子里,我就不行?难道您讨厌我吗?”   “……是的,我讨厌你!所以你就在城堡不远处的那间小房子里住吧!跟你的母亲一起。”德古拉斯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但开口之前微微皱起的眉头却表明,说出这句话的他其实十分痛苦。说完这一句,德古拉斯马上感到有些后悔,再想要说些什么时,哪里还有福尔德的影子?   叹了口气,他转过身,对托德斯说:“托德斯,你也不要有什么想法,我对他……”   托德斯却微笑着打断道:“我知道。我知道的,父亲。”   就连德古拉斯也看不出这一个笑容当中的古怪苦涩。他转身继续走了起来,苦笑着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差不多该回去。”   父子俩走在夕阳的余晖中,他们的背影无一不是相同颜色,   一抹猩红,如同他们的眼瞳一般。   (PS:眼睛刚好有点少抱歉了。一如既往的——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笔人回归! 福尔德的入门   (大家好,我是司空秋。   各位,我回来了。时隔多日,向大家问好。我也是不得已的,如果不是病情所迫,我也不愿意搁置这么多天不创作,希望大家能够谅解。)   另,消失这么多天,实在抱歉。   ================以下正文================   在影牙城堡,德古拉斯烦恼不已。   一回到这里,他甚至没有见爱丽丝,就马上钻进了书房,并且一段时间内,再也没出现在爱丽丝面前。而坐在这间屋子,他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个面对爱丽丝的理由。   托德斯好几次都敲门而入,想要询问父亲的理由,但始终没有得到回答。   总是这样。   通常,托德斯刚要开口,或刚问出口,德古拉斯就会说:   “托德斯,最近,你的武术有无进步啊?我们来试验几回如何?”而往往,都是一个照面就被德古拉斯击倒在地。   出入门道的托德斯哪里是正值壮年的德古拉斯对手?而直到后来,一旦德古拉斯提出比试比试的提议,托德斯就会直接理智的闭上嘴巴。   偏偏怕什么就来什么,一年后,福尔德找上门来了。   敲开影牙城堡的大门,是爱丽丝开的门,她一脸灿烂的笑容,礼貌地开口问道:   “呀,这可真是一位年轻的客人。请问您是……”   福尔德也不避讳,礼貌地鞠了一躬,自我介绍道:“我是大公爵的长子——福尔德。”   却是爱丽丝僵住了。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硬挤出一个笑容来对福尔德说:“老爷他正在办公,想必很多天都不会出来。不知道您是先回去改日再来呢……”   “没关系,我就在这儿等。”福尔德笑容爽朗地回答,一点也不像是一个从未得到身份认可、离家多年私生子的样子。   倒是爱丽丝,这位平时举止端庄、风度翩翩的王后殿下,——这位城堡真正意义上的女主人,此时已经在茶室里哭得****了。   借着泡茶的空档,她其实是想独自消化这令人震惊得无法接受的“惊爆消息”。怎奈情深所至,实在难以释怀,此刻。   她正站在厨房的一大堆茶具前,单手捂着鼻子嘤嘤哭泣。口中呢喃着“老爷,原来您真的只是不在意我吗?”一类的悄悄话。半晌,才终于端着一壶茶来到福尔德的面前,这位贵族太太的脸上,看不出半点不妥。   她微笑着说:   “当下老爷不在,小女子招待不周万望担待。请先用茶吧,这位小客人。”   福尔德没有一点客套,就这样一直等到了夜幕降临……   德古拉斯在书房中也并非是闭门造车,对外的消息异常灵通。而得知了自己那不愿面对的儿子竟自己找上了门来的时候,他再也坐不住了。当夜,就从书房跑了出来。   他自知:此时,便到了“不得不面对的时候”。而更重要的是,必须要安慰爱丽丝。   于是,在爱丽丝吃惊的目光中,他将福尔德单独叫了出去进行谈话。   德古拉斯一股脑儿将福尔德拉出宅子,在院子里,他说:   “对了,你叫什么来着?福德尔?”   “是福尔德,父亲。”福尔德淡然道。   “好吧。好吧,福尔德,首先,这么多年来,你受苦了。”   “看得出来,您十分后悔,是吗?父亲。”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所以,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家庭,我的夫人和儿子,好吗?”德古拉斯真诚,而又残忍地说。   “难不成您认为我只是多余出来的那一个吗?”福尔德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惊恐地说。   “父亲,我一直有个问题……”   “为什么,托德斯可以。”他语气深沉地问道。   “什么?”德古拉斯的眉头微微扬起。   “为什么,我就不行呢?!我不也是您的儿子吗?而且较为年长。”   德古拉斯的眉头拧成了一团,“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托德斯……”   福尔德突然大哭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不为人们知道?为什么我明明是您亲生,却要被他们说成私生子?我不明白,不明白啊!”   顿了顿,他哽咽道:“难道您,也不能给我一个家吗?”   德古拉斯耸耸肩:“只要你能想到办法进来的话……”   这句话使得福尔德的眼睛立即亮了起来,“您是说,您愿意让我住在这里!?”   德古拉斯不置可否,小声道:“我可没有说……”可这一句却被福尔德选择性地无视了,他此时已经欢呼雀跃起来。   “太好了,我有家了!我有家了!耶耶耶!……”   德古拉斯也只得苦笑着,结束了这一段没有结果的对话。   从此,福尔德定居影牙城堡。总之,姑且算是可喜可贺……吧。   考虑到托德斯对福尔德的敌意问题……笔人暂且搁置这个问题。“福尔德”上一章写成了“福德尔”估计只是笔人助手的小小失误,请无视就好……   唉!也不知道我的眼睛什么时候能痊愈……   请容我暂时搁笔。    森林遇险   德古拉斯坐在书桌前,那一把华丽的椅子上,埋头工作,沉浸在书的海洋中,仿佛就忘记了自我、世间一切。   这一天,他并未全心投入阅读中,而是叫来托德斯,进行了一次谈话。   “托德斯,听说你对福尔德住进这里的事,十分不满啊?”   托德斯的态度毕恭毕敬,   “孩儿不敢,父亲您决定的事情,一定是对的。”   德古拉斯微微皱起了眉头:   “那就是说,你本身对这件事情,还是有意见了?”   “孩儿不敢。”   “不敢,那还是想。”   “父亲,要责罚我吗?”   “够了!我父子二人,关系不应如此疏远的吧?你好像很害怕我?”   “我不想对您撒谎——是的,父亲。”   “你来说说。”   “我承认,我是嫉妒了。所以请父亲责罚。” 德古拉斯坐在书桌前,那一把华丽的椅子上,埋头工作,沉浸在书的海洋中,仿佛就忘记了自我、世间一切。   这一天,他并未全心投入阅读中,而是叫来托德斯,进行了一次谈话。   “托德斯,听说你对福尔德住进这里的事,十分不满啊?”他仿佛漫不经心地抛出话柄,静静等着托德斯的回复。而托德斯的态度毕恭毕敬,   “孩儿不敢,父亲您决定的事情,一定是对的。”   德古拉斯微微皱起了眉头:   “那就是说,你本身对这件事情,还是有意见了?”   “孩儿不敢。”   “不敢,那还是想。”   “父亲,要责罚我吗?”   “够了!我父子二人,关系不应如此疏远的吧?你好像很害怕我?”   “我不想对您撒谎——是的,父亲。”   “你来说说。”   “我承认,我是嫉妒了。所以请父亲责罚。”   影牙城堡,赫里森与德古拉斯一同对话在那间书房。   “王哟,您这样安排,究竟是有何用意呢?”赫里森问道。   “说实话,我到现在,还没能够看透那个小子。”德古拉斯皱着眉头,声音低沉。   “您是说……”   “福尔德——就是这小子。”   “那么您……将他安至身边的意图是……”   “这一点,我也说不太清楚,只是我也不明白,对他……我到底是怎么看,怎么想呢?”   “噢,上帝,就连您自己都不知道么?那这事儿恐怕——十分难办呐!”   “好吧,你怎么想?赫里森。”血族之王直截了当地提出了他的问题,而赫里森不由不知所措起来。   “上帝呀!饶了我吧,英明伟大如您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如何能懂?”   德古拉斯就这样狠狠瞪着赫里森,一副丛林之虎的模样,“你的意思是,不打算帮我。”   被这样盯着,赫里森不由汗毛倒立,他突然一跳,说道“等等,王哟,我想,我有办法了。”   德古拉斯当即眉开眼笑。   “说来听听。”   ……   当天,托德斯出门狩猎时,德古拉斯要求他带上初入城堡的福尔德,说是什么“为加深兄弟情谊”的理由,但谁也知道——肯定没那么简单!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还能劳烦血族之王亲自下令?   结果就是这一天,他们遇到问题了。   托德斯狩猎的行装是一身亚麻布短袍,下身只穿一条皮质短裤,手执一把成年男人小臂长的钢刀,一手还提着一串铁质锁链——十足的猎人风范!而福尔德,他强烈要求自己穿上厚重的铠甲——大概是为了防止自己受伤吧,简简单单的狩猎,这位家族长子却仿佛如临大敌。   刚走进林子不远,敏锐的托德斯发现有一道黑影闪过,经常狩猎的托德斯自然知道——有情况!他立即警戒了起来,气质与在城堡中的温文尔雅截然不同——此时的他,简直就像个驾轻熟路的老猎人。   只见他伏低了身子,调动起全身的每一个器官,耳朵微微弹动着,仔细听清每一缕风的声音,鼻子不停地四处嗅着每一丝气味,眼珠子不停四下转动,仿佛生怕什么时候不知从何处会窜出什么野兽来。   看到这样的情景,福尔德也紧张了起来,他轻轻问道:“是……有什么危险吗?”   托德斯没有阻止他说话,因为此时,他一手握着钢刀,一手还提着绳索,实在没有多余的手脚来阻止一个猎人菜鸟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短短几秒气势的对峙之后,黑影的“主人”终于先现了真身——一头影狼,看起来并不是多么具有威慑力,但这却让托德斯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福尔德问:“怎么了?干掉它呀!”托德斯重重地摇了摇头,一边紧盯着那头狼苍绿的眸子,一边从紧咬的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   “我们遇上了大麻烦。”   他宝蓝色的眸子中隐隐泛出猩红色的光芒!   在影牙城堡,德古拉斯手足无措地来回转着圈,他也不知如何才好。   “老爷,您是不是需要休息?”   “休息?!休息什么?看看你出的鬼主意!福尔德跟托德斯他们还没回来吗!?”   “是……老爷,可是他们才刚出去,现在恐怕才刚到……”   “废物!滚出去!在门口,等着他们回来!他们回来了,你再来见我,要是回不来……你就一起去死吧!”   赫里森哪里受过这等斥骂?还从未见过老爷发如此大的脾气的他,直吓得吓得站立不稳,急忙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   托德斯这边,他们明知不可能斗得过狼群,只得步步为营,慢慢向后退去,只求能够全身而退,走出这片森林,可惜,他们失算了。   影狼之威,岂是小儿能敌?   影狼这种凶兽,并非野兽,而是即使在冰封森林中也并不常见的珍稀物种——魔兽!并且智慧极高的它们向来以阴险狡诈而闻名。最重要的,连三岁小孩都知道:影狼是群居动物!也就是说有一只,就会有第二、第三乃至数十只同伴!一旦有一只出现在人的面前,那么就说明这个猎物已经被同伴们团团围住,插翅难逃了!   不曾交手,托德斯就已经面无血色,福尔德自然也是能看出一二,他心一横,喝到:   “我的弟弟哟!我怎么说也算是个兄长,你先走吧!这里就交给我……”可他的这句话还没说完,就张大了嘴,见鬼似的看着前方——不是托德斯,而是被影狼。只见那畜牲已经扑了上来,它眼露凶光,张开血盆大口露出满口尖牙,嘴边还挂这一条口水。显然是将兄弟俩当成了送上门的蛋糕、午餐。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各种求!)    豹情   这时,恰逢德古拉斯带领一队人马出发。   在听到这个消息的同时,他几乎是立即就做出了对应策略:派兵援救!并且是亲自前往!因为他实在无法忍受只能默默等在家中的感受,他认为自己必须第一时间确定爱子的安危,才能够一颗心放到肚子里。   因此,他亲自带队出发了!   然而,这并不能改变兄弟俩的现况。   影牙城堡距离这片森林有着将近一日的路程,若是仅仅等待救援,不管怎么说,好像也来不及了。两兄弟能够应对的也十分有限。   很快,随着地一头狼扑上来,紧接着又有了第二头、第三头……   一连三十头影狼!   这是一个足以令大多数或结伴而行或独行者绝望的数字了,虽说这种低级魔兽。   虽然是低级魔兽,但形成一定数量后,是十分可怕的!至少,如果此时它们面对的是一头年老体衰或身受重伤的巨龙,它们也一定可以将之撕碎。   龙,屹立于每一种生物链的顶端,世界当之无愧的最强生物——若是只提体能的话。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若非一些高等智慧生物发明出了工具、武器等用具,他们是没有可能驱逐巨龙,立于生物链顶端的。据说,龙语魔法可以轻易毁掉一座城市,威力堪比中型炮弹!   没错——但也只是堪比中型炮弹而已,若是碰上大面积杀伤性武器,它也只能绕道走。   因此——古老而没落的一切,都终将走向灭亡。(这句话不是我说的,是一位伟人,叫什么我忘了)   这群影狼十分狡猾。   这是托德斯的第一印象。因为他明显地发现,这群狼总是小心翼翼,不敢全力进攻,仿佛试探什么似的,总是有所保留。而不时跳出来发起攻击的,也都并不甚强。这不确定的“试探性”攻击也为兄弟俩增加了时间。   就初次合作来说,兄弟俩表现得已经足够出色。福尔德拉弓,托德斯使剑,两人的防守算不上铜墙铁壁,也可称得上是“瞻前顾后”了。然而,毕竟未成气候。   如今,福尔德为了保命,自然是不遗余力——三箭射死一头影狼,这是他的极限。而托德斯也是拼上了全部的力气,拼命与恶狼搏斗,但,兄弟俩初次协同作战,还是缺少了些娴熟,常常顾此失彼。三十头影狼,不一会儿,就已经让他们狼狈不堪。   托德斯的亚麻布袍上身已经被扯得一丝不挂,身上还添了数十道血印,只留下下身的一件短裤,而福尔德更惨。   他的头盔都已经找不到了。是上次一头影狼差一点就要撕破他的脑袋时,急中生智舍弃了头盔,却怎么也找不到了。罢了,头盔而已。而他身上铁桶一般的盔甲却是吃了大亏,若是行军打仗,这样一身重装甲或许能够保自己性命无虞,但面对魔兽嘛……   你想压死你的马,再留在这里给魔兽煮汤喝?这一身装甲正好让魔兽当成锅子。身为王子的福尔德可能不知道,民间俗语“魔兽煮汤喝”便是形容猎人穿重装甲的弊端。他更不知道,对猎人来说,重甲是万万要不得的。   哦,福尔德的马已经不行了,经过长途的奔袭,它现在呼吸十分凌乱,不时翻着白眼——俨然一副离死不远的样子。   偏偏托德斯还得要保护这么一个铁桶子。起先,他也想过要干脆让福尔德长眠于此,自己逃跑,但随即想起父亲的训斥,他果断地摇了摇头,放弃了这个想法。   于是,才演变成了兄弟二人协同作战,共同战斗的情况。   德古拉斯还有几个小时才能赶到,而几个小时,足够这群影狼将两兄弟撕成碎片了。此刻,他这个做父亲的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正面临何等危机。同时,他也在拼命赶路。一边赶路,还一边不停喊着“快!快!要是王子出了什么差错,我要你们提头来见!”一路上为救儿子,他喊哑了嗓子,哭红了眼睛。   战至中途,福尔德的马不堪重负,顿时突然倒地不起,将骑在上面的福尔德直接向前抛了出去十几米远。铁壳子就好像捅一样,裹着他滚了好远。这时,托德斯突然脚下一滑。   “我就这样命绝于此了吗?想我壮志未酬……”说着,托德斯眼角不由垂下一滴泪水。   托德斯已然心绝等死,却突然“丁”的一声在头顶响起,他抬起头看。   却是福尔德。远攻显然已破局,他索性抓着一把硬弓,直接迎了上来,这弓的质地十分坚硬,本就是魔兽的骨头做成的弓胎,加上一位谜之老者赠送的龙筋制成的弓弦,当真是远攻近战皆可为的神器。此时,就救了托德斯一命。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影狼也是一愣,随即抬起头来一脸狐疑地看了看福尔德。也对,一个只会射箭的猎人突然冲上来跟自己近战,怎么想也会有些奇怪。但马上,它就跳了起来。   这恶狼,眼露凶光,左一爪右一爪地不停攻击着,还带着犀利的黑色爪风!那黑色的残影,一旦碰到就使人鲜血猛喷,绝无可活;而利爪,若是碰到了,就别想活着了。   当然——这是对普通人来说。对吸血鬼,爪风也就是擦破点皮,但利爪么,则是有如刀剑一般,碰到伤是会伤一点,但不至于直接命绝。   眼看不敌,福尔德大喊道:“托德斯快走!叫救兵来!我们不是它们对手!”托德斯稍作犹豫,还是转身逃跑了。   此时包围圈已经被打破,形成了可以转身逃跑的阵型,托德斯直接冲了出去,也是落得个灰头土脸,又平添几道伤。当他终于突出重围,到达得以不甚危险的地方回头一看——   他呆立住了。眼中再无其他。   他的眼中,福尔德白皙柔嫩的脸上,生生多出一道可怖的血痕。从额头,一直到腮帮,几乎是垂直的一道不浅的伤口,导致他的牙齿都露了出来,他半边的脸都扭曲了——看来,是一爪结结实实地擦到了脸。这魔兽十分精明,它们仿佛知道头部是最脆弱的地方,因此一开始,无论什么攻击都针对头部居多。看来,是在掩护托德斯时放松警惕让它们得逞了。福尔德现在正睁大了眼睛,瞪着眼前的凶兽,他已经连哭,都哭不出了。   托德斯哭了。   “哥哥!”   他直叫了一声,跪在地上哭喊道:“你先走吧!不用管我了,我……我死不足惜!”福尔德奋战中腾出空回答道:“怎么这么说呢,你可是父亲……父亲指定的继承人啊!十个我,也比不上你的一根头发金贵,快走吧!趁现在!”   托德斯已经下定决心准备玉石俱焚了,这时,发生了变故。   两道金黄色的身影窜出,闪到托德斯身后,作出一副准备攻击的态势,托德斯已经束手就擒,眼看又冲出两头顶级魔兽(这里要说明,这个世界,即使再无知的人,也知道金色皮毛的魔兽是高级魔兽),他直接闭上了眼。   “呵,这下我们,一个也逃不掉了。”他双膝下跪,挺直腰身,两道泪纵横脸上,仰头望苍天,泣血悲歌:   “来吧!来吧!用你们肮脏的爪,割下我高贵的头颅,我是不会向你们求饶的!凯撒一族,生生不息!”他闭上眼睛,等待这即将到来的死亡。   “呵,死亡的味道,也不怎么样。”   他口中笑着喃喃自语,却迟迟没有等到预想中的剧痛。他抬头一看,两头巨大无比的撕天豹,正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嗅着味道,随即,还有要蹭上来的态势。   这就惊恐了,两头高级魔兽,对自己表示友好?   ‘我没有结识过高级魔兽的朋友啊?’他一边想到,一边干脆就也摸了上去,笑着说:“你们不杀我?我们可以当朋友?”   “既然是朋友,那么我们现在遇到了一点麻烦,你们可以帮忙吗?”他说,还指了指身后的影狼。   两头撕天豹互相狐疑地看了看,暗自点了点头。随即,向着那一群影狼奔了过去。   一场厮杀。   要说他们俩对付影狼十分吃力,但在撕天豹的手中,就如同切瓜砍菜一般容易,几个照面,剩下的影狼就全部死绝,再无活口了。毕竟,高级魔兽跟低级魔兽的差距也不是一点两点。托德斯才高兴地走了上去,想要抱住两头“大猫”时,两头撕天豹却纷纷飞速消失在了密林中。   “对了!”他突然想起,“父亲不是养过一头小豹子吗?叫猫猫的那一只,听说最后它被放走了?这两头魔兽该不会是……”   有因必有果,想必,这就是所谓的“豹情”吧。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状态不佳,致歉~ ???????????????????????????????? ????????????????????? ???? 终得安稳   德古拉斯到达的时候,已是夜半时分。看到福尔德脸上的伤口,他泪流满面——当然,没有被别人看到。   默默地擦干泪水,他才走上前去。感动地张开双臂,让托德斯和福尔德冲入他的怀抱,任由他们揉蹭着。   托德斯浑身都是伤,所幸都不致命,也就是些皮肉伤,纵使如此,德古拉斯也心疼不已。但是,福尔德瞎了一只眼睛,半边脸彻底毁容,德古拉斯却只是关心两句便罢了。   跟来的部队一看:“太明显了,这就是嫡长子和私生子的差别呀!没看人托德斯殿下是正统继承人吗?!那待遇当然不一样。”   “是啊!你们看看!我们的国王是多么的仁厚宽容,多么的威严伟大!看看国王那么关心他人的样子!这可是头一遭,铭记在心中吧!兵士们!”凯尔文将军则趁势煽风点火,意欲在军中树立德古拉斯“威严仁慈”的形象,顺带树立威望。   凯尔文将军虽耿直,却并非愚蠢之辈。   德古拉斯听着凯尔文将军的宣告,也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专心跟福尔德说着什么。   “福尔德,你一定觉得我……关心你太少了……对吧?”德古拉斯与福尔德骑马并排而行,他语重心长地问道。   福尔德勉强地扯出一个微笑,却因半边脸的伤势而疼得直吸冷气,他弱弱地答道:“怎么会呢?父亲,您想多了。”   德古拉斯叹了口气,“唉!也为难你了。”   ……   影牙城堡。   赫里森被德古拉斯下令“守在这里,等待少主归来或自己了断”他正垂着脑袋,绝望地蹲在门边石雕脚下,独自等待最后成命的到来。却突然得到少主和老爷一同归来的消息,顿时喜出望外。   “看来当真是天不绝我啊!”他对自己说。他急忙跑到庭院大门口,弯腰迎接主人的归来。   德古拉斯趾高气扬,骑在一匹黑色军马上,颇有雄将之风,进门时更是头也不低,看也不看鞠躬迎接的赫里森,一路行至城堡门口,才翻身下马,一手扯下蓝色披风,也不看身侧,便将披风扔下,走进门去了。有福尔德紧随其后。   进门后,他第一次带福德尔进入了那间书房,倒是罕见的将托德斯晾在了外面。   另一边,教皇亚历克斯。   继任不久的他此刻正头疼不已。原因自然是血族那边进来总是会传出的各种使人不安的流言蜚语,什么“王子遭遇魔兽战死”啊,什么“大公爵为救儿子一同赴死”之类的。弄得无人不是躁动不安。   本来对此,亚历克斯是不屑于掺和的,可最近,好像是愈演愈烈,人们心中的火焰已经到了不得不扑灭的时候,他也不得不出面制止。   有人立于高台之上,振臂一挥,就要哗变。这时,教皇亚历克斯及时出现,挥手制止了他们的一切行动。   他和颜悦色。   “先生们,女士们,以及各位年轻的孩子们啊!请听我说一句吧!看在上帝的份儿上。”   这时,才有一部分人们驻足听了起来,可还有一部分人已经劝不住了,只顾着闷头往前冲。亚历克斯又说道:   “你们不是总说,神总不现身,不值得信任吗?——现在,神现身了!”   虽然就连他自己也知道,这谎言讲得太不真实了,连小孩子都能听得出来,这是骗人的,然而这话从他这位教皇的口中讲出,意义就不同了,人们纷纷回头观望。   他一字一顿:“是的,老天!他现身了!就在刚才,我出门之前,才刚刚聆听了他的教诲。”   “别废话了,上帝他怎么说?!”“是啊是啊,怎么说?!”高台下,惊起一片哗然——显然,这比什么“血王身死”的流言蜚语更值得人们信任。   “安静!安静!咳咳。”眼看局势有些压不住的态势,亚历克斯连忙压制到,随后,才慢慢开了尊口。   “上帝的神谕是——”   说到这里,在场的人们都不由吞了一口口水。   “他说——”   亚历克斯故意顿了顿,眯着眼看了一眼人们的反应后,接着开口道:   “愚蠢的人们啊!邪恶并未灭绝,而你们的愚昧使人惊叹!”   这一句,顿时浇熄了大多数人心中的火焰。   ‘愚蠢?愚昧?那是指明了说我们是被骗了?还是说这些流言,根本就是狡诈恶毒的吸血鬼——他们的诡计?想让我们去送死?’   想到这里,一个人骂了一句:“该死!不去了!老子还想多活两年呢!”丢下手中斧头,径直奔回家去了。随即,就有了很多效仿者,转瞬间,这一伙人,就散得三三两两,不成阵仗了。   亚历克斯满意地看了看高台底下仅剩的三两人,眼中杀意一闪,笑了笑:“有去送死的,为我城墙添一角如何?”剩下的便也散去了。   德古拉斯没有叫赫里森回去,也没有叫他“自我了断”,虽并未撤职,却剥夺了他参加议会的资格。这样,赫里森明白:自己并未被撤职,却再也得不到重用了。   第三次会议。   范高雷斯不识趣地问了一句“赫里森去哪了?”得到了德古拉斯的一个白眼。凯尔文将军识趣地没有开口,而德古拉斯此次议会的主题却是——推选新任内务总管。他毫不犹豫地将身边的“小尾巴”——雷奥哈德!   不管怎么说,当凯尔文将军和范高雷斯看到这瘦不拉机的小家伙时,实在是不免诧异了些。   “吾王,这,这就是……新任的内务总管?”范高雷斯瞪大眼睛,仿佛见了鬼一样地问道。   “嗯……不能这么说,就是让他跟我们几个一起商议一些事情,顺便听一听,学一学。”德古拉斯仿佛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却令其余两人心中打鼓。   ‘听一听,学一学?谁知道你又在玩儿什么花样。’虽然这么想,但他们是绝不敢这么说的。因此,会议继续。   “那就听听你们怎么说,范高雷斯,怎么了?你不也是被我捡回来的吗?干嘛这么看着我们的小雷奥?”   德古拉斯怪声怪气地问。随即,他说:“反正是例行会议,没什么要事的话,就汇报一下你们的工作成绩吧。首先是你,嗯,凯尔文将军,来报告一下,我军现在的士兵数量。”   “是!”凯尔文将军突然立起,义正言辞地大吼着汇报道:   “我军如今在编一共十万五千零六十六人,其中将级军官占百分之三十!共四千五百一十九名!其中尉级军官一人!国王!”   雷奥被这位将军突然的转变吓了一大跳,德古拉斯却只是不紧不慢地压着手掌,笑颜不改地说:“好了,这里不是军营,不必这么紧张。坐下吧,将军。”   凯尔文将军这才端正地坐下,仿佛正襟危坐的样子,倒使人生出几分紧绷的感觉,可范高雷斯一开口,这紧张的气氛立即便被打破了。   不愧是小贩出身的商人——雷奥哈德总觉得,他一开口,便惹人发笑。   “各位尊贵的老爷,我接下来要说说我们的收入了。哦!我们的收入!今年也是十分可观的,金灿灿的金币源源不断流入我们的仓库,我敢说,我这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啊……”   到此,德古拉斯打断道:“说重要的!财政收入是多少!?”   范高雷斯才老老实实道:“那个,老爷,您就不能让我先讲上一段么……”   ……   不管怎么说,会议中有范高雷斯的加入,实在是平添几分喜感,但也托他的福,本来半小时可以结束的会议,硬生生被他拖到了三个小时不止!而且其中的两个半小时,还是他的“个人演讲”。算上准备以及等待成员到齐的时间,其余人讲话的时间也就不超过十分钟。   雷奥哈德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样的场合,虽然与想象中的庄严沉重不同,但还是大吃了一惊。   夜里,他激动地对德古拉斯说:“老爷,多谢您的栽培,我,我该做些什么好呢?”德古拉斯淡淡一笑,“哦,亲爱的,你什么也不用做。记住,多听,多看,少说。”   安顿好了一众人等,德古拉斯躺在柔软的床上,自言自语道:“这一次,可以多睡一会儿……”   双眼一合……   两千年后……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千年后   (大家好,笔人又回来啦!)   在此要先做一个说明,所谓的“双眼一合……两千年后……”这样的字眼。并非是说他一觉睡了两千年!   只是这两千年来没有什么大事件,要是这么下去,估计也没什么意思。无非就是今天搬个家啦,明天多个儿子女儿什么的……   ================以下正文================   两千年来,发生了一点事,大体也就是多年后,人族造出了火枪、火炮,以及各种先进的武器。这时,亚历克斯去世,吸血鬼与新任教皇的冲突愈演愈烈,逐渐演化成了又一场种族大战。(键盘吐槽到:这已经不是“一点事”了吧!一笔带过两千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啊!——)   我的小说中,不允许任何人插言!   嗯哼,接下来,德古拉斯也是靠着自己长久以来建立的威望,才压服众人,带着所有血族回归了山林之间的,若非早些年在战争中大显神威,也不会有那么多莫名的“崇拜者”了。   而数千年后,如今,他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恐惧魔王”(此恐惧魔王非彼恐惧魔王)。双眼时常布满血丝,嘴角挂着血肉的他,再也不是那什么所谓的“和平主义者”,而他心中究竟有些什么?   不为人知。   托德斯为其手下恶魔元帅,福尔德担任第一柱将,联合北方的龙族、精灵族以及矮人,组成了一支恶魔大军。   人族,教会放出声明:   “为人族荣耀,誓死对抗恶魔!”   “消灭北方魔族!”   之类的横幅屡见不鲜,但并未对魔族联军造成任何的创伤,甚至这种“鄙夷之言”,还点燃了一部分联军心中的怒火!他们作战更加神勇,打仗更加卖力!   人族被逼的节节败退,最终,只得派出了使者请和。人族教皇,亲自前往公爵居所(在此说明,德古拉斯现在已经从破败的影牙城堡搬离),以女儿为筹码,换得了血族之王——德古拉斯的数年欣慰,以及一纸“停战协议”。   尽管如此,人族的城邦中,人们生活不仅没有贫穷难堪,反而富裕更盛,人们纷纷感谢战争的恩泽,战争,使得他们更加富裕。而这时,一纸停战协议无疑成为了他们心中的一颗钉子。   数年来,无数各个阵营前往他的居所,奋力劝言他“停止缓战”,立刻大举进攻,取下人族的城邦。按照这些人的说法是:“到时候,我们可以住他们的豪宅,喝他们的美酒,睡(这里和谐)他们的女人!”   但德古拉斯说:“我的将军们!我的士兵们!请你们冷静冷静!难道你们忘了我即位时,说过的话了吗?那时候,我要的是什么?”   这,让那些将军们沉默了一刹。   但他们似乎根本不打算放弃,他们喊叫着:“和平?和平能当饭吃吗?!去他妈的什么和平!老子要美酒!老子要女人!”   随即,一哄而散。   德古拉斯叹道:“唉!你们不听我的,看来是天有意灭我血族啊!”   是夜,血族数量骤减,几十万大军,仅剩片甲。   德古拉斯终于带着仅剩的几名士兵,回归了那片树林,凯撒家族的旧居。   “你叫什么?年轻的战士。”   在一片残破的宅邸前,剩余的士兵列队,接受着这位名存实亡的“血族之王”的整顿。   “我叫尼古拉凯!国王。”   这名年轻人却依旧立正敬礼,以王之礼仪面对德古拉斯。德古拉斯笑着说:   “国王什么的……别再叫了,现在,我就是老爷,叫我老爷!明白吗?!”   “是!国王!”   “……罢了,从今天开始,你们就自由了!不必再侍奉我,不必听命于我,自由地做一个……什么也好,猎人啊,商人啊,随便你去奋斗!不必再为了别人拼命!为自己而活吧!”德古拉斯义正言辞,却说得这群年轻人泪眼朦胧。   “老爷,您,是打算抛弃我们吗?您不要我们了吗?这是怎么了,您是那么伟大,为何到今日,就连您也要丢掉我们了呢?”   德古拉斯犹豫着,“这……”   “请不要丢掉我们吧!请留下我们!我们可以为您做任何事!就算您不再需要军队,我们可以为您种植粮食,我们还可以为您放牧,一生服侍您呀!仁慈的老爷,宽容的老爷,请您务必留下我们!”   几十个年轻人,这样泪眼朦胧带着哭腔吼出这几句最后的真心中的真心话,让德古拉斯感到从未有过的震撼。   叹了口气,“好吧,你们从今天起丢盔卸甲,为我凯撒家族务农!”   末代大公——德古拉斯·恩奈特·F·施泰因·凯撒满面笑容地,撤掉了一切的生力军,从此凯撒家族,再不见刀兵!   (这是一个结尾,全书的终章。笔人今天情节有些接不上,就先把结局给搬出来了,此后会为大家奉上两千年间的详情。请继续追书,继续打赏、推荐、收藏!)   PS:明日起可能恢复状态。    忠勇之士   时间追朔到两千年前,德古拉斯最后一次睡觉的那个夜晚。位于圣光城,一家工厂。   一名短小粗壮的男子单手持一把“铁棒”,发了疯似地大笑着。   “哈哈哈哈!我终于成功了!”   中年男子名叫克林斯顿,一名军火制造商。他发明了人族历史上的第一把“火器”(就是火枪)。百年后,他的名字传遍了大街小巷,人人传颂,但此时,他还不为人知。   德古拉斯睡得无比香甜,他不知道,一场灾难正悄然向他袭来。   就在这一夜的三十年后第二个夜晚,从那光鲜亮丽的教堂传来一个令人惋惜的消息:   “新任教皇亚力克斯,遭到不明人士暗杀,英年早逝!”   德古拉斯突然尝到了许久不曾体会的一丝鼻酸,连他自己都奇怪了,“哎?我……为什么?”   照理来说,一个教皇而已……   但那个人是亚力克斯,他就不再是“仅仅一个教皇而已”了,这牵扯到德古拉斯无知无畏的童年,他心里那一抹仅有的温存。   童年的海誓山盟,无知的欢乐悲伤,这些,是人生不可多得的财富,更何况在德古拉斯并不快乐的童年中,亚力克斯可以说就是他唯一的快乐源泉。   曾有一段时间,他们在一起哭,在一起笑,在一起做任何事情。   但可悲命运闹人,他们终究还是因为立场的不同,在人生的分岔路口分道扬镳,最终人鬼殊途。   应该说——阴阳两隔了。亚力克斯心中,也一定是挂念着德古拉斯的。至少,德古拉斯愿意这样以为。实则为何谁也不会知道,但他心中,总是这样企盼着。   这个时代的他们,都纯真得如同一张白纸呵。   当他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故作镇定地问了一句:   “呵,新任教皇是……”   “是一个叫图尔斯的家伙,听闻极其好战。”来人回报道。   “唉!想必我们,又要失一阵安宁了!”德古拉斯只是叹道。   自那之后,血族大公爵德古拉斯,再未踏足教堂一步,双方的关系仿佛瞬间跌至冰点。   一周后,图尔斯开始大张旗鼓地招兵买马,德古拉斯闻言,说到:“嘿!孩子们,我们必须更加努力了。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搬去寒冰要塞。”   不知为何,这逐渐演变成了一场军事较量,图尔斯每日招兵,德古拉斯与军士同吃同住,逐渐向将军靠拢。而凯尔文将军,依旧没有话语权。   一日,图尔斯在花园喝酒。   这位新任教皇出乎意料地是个破戒者,他不光酒肉不戒,而且在继任初期大肆挥霍,几乎是数十天内,将历任教皇的继续花了个干净,这还不算,他似乎有意传播自己的“光辉事迹”似的,还雇了很多人为他四处宣传。   这位教皇,究竟意欲何为?别说德古拉斯看不透,怕是就连他最为亲近的人,也从不了解吧。   这一天,德古拉斯突然召唤了许久未曾同室而处的赫里森、凯尔文与范高雷斯。他说:“现在,有一个问题。”   这位血族之王口气的严肃以及皱起的眉头使其余三位不约而同地心中打鼓。但此时他们知道,就算是钉子,也只能硬吞了。吞了吞口水,他们继续静静地听下去。   “现在,我需要一位勇士,前往那许久不曾去过的教堂。我要你们中的一位,为我们血族的利益取得最大所得。”德古拉斯并没有给他们松口气的机会,而是直截了当地道出了这足以让任何人脚下一轻的可谓“噩耗”。   此时前往那水深火热的地方,无异于飞蛾扑火。或者说,至少,他们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几率会永远留在那里。接着德古拉斯站起来,诚恳地表示:“若是你们中任何一位愿意前往,那么我将表达我最真挚的感谢!但这不是命令,而是请求,是我作为血族之王,对你们的最后一个请求!若是你们都不肯去的话,我便亲自前往!”   范高雷斯弱弱道:“那个……国王哟!难道……非去不可吗?”   德古拉斯眉毛一挑,“是的,非去不可!就没有人愿意去吗?那我只能……”   “慢着!”开口的是赫里森,   “这太危险了!我亲爱的国王。”   不等德古拉斯反驳,他深吸一口气,接着道:   “那就让我去吧!凯尔文将军统帅全军,重任难卸,而范高雷斯老弟也掌管着全族的财政收支,他们都是身居高位,重任在肩,只有我,反正也没什么重要的职位,这一趟,便让我代您去吧!”看得出来,他说得情真意切,而这一席话,也让德古拉斯有些感动。   纵使心中对赫里森已经有了成见,但公事归公事,于公于私,让这位一直以来对自己绝对忠诚的心腹前往赴死,他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看到德古拉斯还有些犹豫,赫里森果断劝道:   “没时间犹豫了!我的国王,如果您此时不忍下令的话,只会耽误了重要的事,不是吗?”   “我知道,赫里森,可你是我最信任的得力助手,此行凶险至极,你知道,我不想失去你。”德古拉斯的神色有些难堪,显然,他对于这样表白真心并不习惯。   “哦,上帝,我的国王!如果您信任我的话,那么不妨相信我,如何?请您为我祈祷平安,我想,我一定是能够回来的!”赫里森强挤出一个笑容,以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对着他最爱、最尊敬的国王进言最后一句。   德古拉斯仿佛踌躇不前,但随即,他仿佛坚定了什么似地,肯定道:   “好吧!你是我的忠臣,赫里森!那,你就一路小心!我会为你祈祷。”他勾着赫里森的肩膀,此时,他俩就好像一对亲密无间的兄弟,至少,一点也不像要赴死的模样。没有人知道,德古拉斯偷偷塞给赫里森一封道歉信。   赫里森眼泪花花地看了看德古拉斯,眼眶湿润地对王深鞠一躬,感动道:   “感谢我亲爱的国王!赫里森赌上世辈的荣誉,向您保证,我必定如实完成您交付的任务!”   德古拉斯点点头,说:“嗯,赫里森——我的忠臣哟!我定然不会亏待了你。”   说罢,他回头看了看其余两位,不满道:   “你们就真的这么怕死吗?看看人家赫里森!这就是你们的榜样!”   范高雷斯悄悄不满道:“切,什么榜样,忠诚就一定要去死吗?”   当然,德古拉斯没有听到。   (求打赏,求推荐,重点求收藏!)    血王大怒   自从决定了要赫里森出使,德古拉斯心中就一直揣揣不安,会议结束后,一整天内他都是闷闷不乐。终于,赫里森要出发了,德古拉斯带着其余两位给他送行。   一张残破的木桌被血族之王亲手搬了出来,他端来几碗酒,意重情深地端起一碗,毫不拖拉地说:   “赫里森——我的爱卿啊!话不多说,一切尽在不言中。总之——你一路保重啊!祝平安!”   赫里森感动不已,他站得端端正正,郑重地对着面前的这位王者说道:   “属下定当不辱使命!愿以此身为誓!”   德古拉斯笑着说:“笑一笑吧,这一别,恐怕要很多天才能再会!”   赫里森当即笑了出来,他洒脱地一挥手,向众位辞行,便策马而去。   德古拉斯心中其实也明了,这是一桩——有去无回的使命……   但悲伤之余,他说:“为了不辜负我忠诚的臣子,我也必须加油!”   赫里森这边,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绕了路,本应一日便能到的路程,硬是被他拖了三四天才到达。   而到达之后,更是硬生生吃了闭门羹。   准确地说——是他根本就没能接进那扇城门。走在树林间的那条小路上——刚才也说了,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才刚刚看到那座城门,便遇到了麻烦。   赫里森眼看着马上就要到达那座城门时,想到自己几日来的长途跋涉总算得以结束,终于松了口气。   这松一口气不要紧,成了他生命中仅剩无几的几次呼吸之一。   事实上,随着他松这一口气,浑身紧绷的神经也随之放松了。而他刚刚放松下来,从身遭的树林里,窜出几个黑影。   这些黑武士丝毫没有周旋的意思,他们本着职业杀手的准则,正所谓“未见人,先见刀”,刀光剑影中,一个照面,赫里森就已经受伤了。   他强撑着吼出一句“什么人?!”终归还是不敌对方人多势众,又武艺精良,倒下了。他的鲜血顺着一条沟壑,流出了足足十步远。   几个黑武士小心翼翼靠过来,确认了他的气息,窃窃私语两句,便离开了。   虽然吸血鬼的身体能力非人类能及,但说到底,赫里森总归是个文官,拼刀兵的时候,远远不及勇武,可此时,却是这些杀手失算了。   他们不知道,当他们终于远去,走出了这片树林之后,赫里森长长出了口气。   是的,他没有死!虽然鲜血流的满地,虽然胸口、肩膀以及腹部都已经被刺穿,但他却还留着一口气在!要说为什么的话:德古拉斯交代的任务还没有完成!硬撑着一口气,即使借尸还魂,他知道,自己也还不能死!   十分艰难地从地上爬起,他对自己说:“我……要去,去完成……他说的。”赫里森反复对自己说,生怕一个放松,自己就会魂归冥府。他紧紧咬着带血的牙,此刻的他,满脸是血,浑身是伤,每走一步,便掉下一滩鲜血。在他的强撑之下,伤口一张一合,显得异常狰狞可怖。   “不要死,还不能死啊!”他反复对自己强调,勉强自己不能在完成任务之前倒下,他心中只有一个念想:   ——完成主人的命令!尽自己的全力也要帮上一点忙!自己生命的价值,绝不仅于此!   在城门口,他看着自己的狼狈样,嘴角咧出一个苦笑。   “先休整一下吧,这个样子,也太丢我族的脸面。”   就这样,一直到第二日午时,他才敲开了教堂的大门。此时的他是那样风度翩翩,哪里还看得出昨日遇险的模样?看开门之人眼中露出诧异目光,他清了清嗓子,说:   “我乃是血族之王——凯撒大公爵派来的使者,前来与教皇商谈相关事宜。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快请我坐下?”可是那名开门的神仆却是满脸鄙夷,甚至眼中还饱含恨意地回道:“教会财政十分拮据,没有多余的椅子了,请您席地而坐吧。”   赫里森也不生气,微微一笑,“好吧!想我也多年不曾这样坐过了,今日便能回忆童年。”说罢便自顾自坐在了地上。一名神仆走过来横横地说:“起来,你挡路了!”赫里森头也不抬地回道:“不是你们让我坐的么?”然后,他抬起头,一脸笑容说道:   “劳烦前去通禀,血族使者来见!望教皇能尽快来与我商谈。”   可是,他等了很久。   此后,无论他说什么,那些神仆都不再说话,只是让他这样静静等着。   一连十日过后,赫里森终于等不住了,他怒道:“再怎么样,也没有这么欺负人的吧!使者来见,竟然连个态度也没有就让我等那么多天?不行,放我进去,我要见他!”却被两个教会中人直接架了出去,说“教会不留无礼之人!”   吹着冷风,赫里森灰溜溜地坐在教会门口的石板路上,更是横下了心。   “不就是人多吗?!有什么好骄傲!”说罢,他吐了一大口血。   ——是的,赫里森的伤势其实根本就没有好转,之前的风度翩翩也只是一种伪装,为了能够正式地会见教皇,保持基本的礼貌。可如今,既然没能见到传说中这位好战的教皇,也就没有了伪装的必要。所谓伤上加伤,伤势更加严重的他,终于撑不住了。   “不要啊,上帝,我就无论如何完不成他交代的最后一件事吗?”   “我不……甘心啊!”挣扎着,吐出他生命中最后一句。   绕到教堂后那一片花田之上,他终于不支倒下。   鲜血,染红了成片黄色的金橘花。   一代忠臣赫里森,命绝于此。   事后,教皇下令,将其尸身丢到湖中喂鱼!   远在影牙城堡的德古拉斯,多日来却总是对着父亲留下的遗物——一支手杖喃喃着。   “父亲,请您帮帮我,这些天,我总是心神不宁。”   “父亲啊,请保佑赫里森,让他平安归来吧!”   “父亲……”   这一次,他没有祈求上帝,而是不停地对着先代的遗物,诚心祷告。可惜,终究无法改变残酷的事实。   当城堡终于得知密探报来的那一个消息,他怒不可竭。   “召集全军!此次,我要荡平圣光城!”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各种求!)   PS:对于赫里森这个人物的消失,笔人表示十分可惜,其实,我是不愿意让他去死的。   可是剧情需要……德古拉斯需要一个契机,试想,这样一个立志要创造和平世界的人,如果不是碰到什么大悲之事,又怎么会主动开战呢?至于他的母亲和弟弟嘛……我负责任地告诉大家,他们会出现的!    未来(行间)   德古拉斯正要下令攻城之时,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众位死士顿时警惕起来。   定睛一看,德古拉斯笑了。   “杜泽尔老师,难不成是来助我一臂之力?”   老头子冷冷一哼,“助你?我宁可现在一刀杀了你!”   德古拉斯看出了端倪,诧异道:“老师这话怎么说?”   杜泽尔冷笑道:“我伟大的王!”   德古拉斯知道,这样的语气,想必事恐有变,他紧张地问道:   “望老师明示!”   杜泽尔眉毛一挑,道:“您恐怕走错了方向,就此,还是请掉头回去吧!”   德古拉斯回道:“您老难道糊涂了吗?我等一路艰辛,就为了进城去实行这个计划,如今城就在眼前,您让我掉头回去!?”   杜泽尔淡淡道:“此处说话不便!”说罢,给德古拉斯一个眼神,顿时,德古拉斯明白了一切!   他拍着脑门对自己说:“差点忘记了,我的老师是一位当世罕有的魔导师!”   至于杜泽尔传达给德古拉斯的讯息,大体是这样的:   你是想,自己这么做十分威风,对么?   你是想去刺杀教皇么?   你可知道布加迪这个人?   你会说“那个将军?”   哦!老天,你错了,你要知道,一个人的野心绝不止于此。我前日刚刚能够窥探了未来,当然了,我看到了不好的事情。   相信我,今后你还会需要这支队伍。如果今夜,我放你们过去,那么你将引领整个种族走向灭亡!   德古拉斯对手下三十名死士说:   “掉头,回要塞!不必担心自己,从今以后,你们就是我的专属卫队了!”   ……   在大帐中,德古拉斯思索的只有一件事。   ‘不好的未来?那究竟是什么?’   PS:这一章是行间,有些短但是剧情所需的一个重要转折点!此前写的那一个结尾是其中一种结局!就是杜泽尔窥探到的那个结局。但今后,主人公将改写历史!   好吧,我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最近总是出入医院……对于剧情的停滞,实在感到抱歉——   不如我来唱首歌吧!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卖报的小行家……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嘻嘻。    少了一个章节 致歉~   (不好意思啦~笔人熬夜写书,早上犯糊涂少传了一章!   此为未来(行间)的前一章内容。本章:夜袭!)   =========================以下正文========================   与以往的虚张声势不同,此次血族之王是动了真怒,并且下定决心要不死不休,因此他采取的不是寻常战法,而是——偷袭。   在寒冰要塞,血族之王德古拉斯。   他没有用范高雷斯,而是仅用凯尔文将军,他们俩在一顶帐篷里,激烈地讨论着。   “我的国王!您是那么的英明!可是这一仗,您真的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我当然已经准备好了,不然你以为,我搬到这里,又连日练兵是所图何事?!”德古拉斯怒发冲冠道。凯尔文将军却依然不同意他的说法。   “哦!上帝,我亲爱的国王!您把战争看成什么?”   “很简单,弱肉强食。”   “弱肉强食?这么说的确没错,可是您一怒之下,派我们去了前线,在这里的您又如何保证我们的胜利?”   “我已经有了打算。那就是——御驾亲征!”   此话一出,震惊四座!   血族之王,蛰伏数载,又要挑起战火吗?而且还要御驾亲征!?这位血族之王,难不成其实本性是一个好战的人物吗?   “别的我就不多说了,我只问一句,王哟!您——昔日壮志何存!?”凯尔文将军说,   “从以前开始,我就很佩服您,但那是佩服您的魄力,佩服您出淤泥而不染,佩服您新的观点和手腕!若是您这就变了,那只能说明您也仅此而已,不是吗?”   “凯尔文!注意你的态度!还有,我要你知道,我并没有放弃——那个念头。那不仅仅只是一个念头,它是我的准则!”德古拉斯显得有些愠怒,称呼也由“将军”变为了直呼其名。但凯尔文将军似乎并不示弱。   “那为什么要开战?!”   “捍卫我一族的尊严!”终于,德古拉斯说出了此次战争,最根本的原因。   “尊严?尊严有生命重要吗?他有我数十万血族好儿郎,他们的生死重要吗?!您为何执意如此?”凯尔文的情绪已经有些失控。德古拉斯淡淡道:   “进一步赢百步!凯尔文,你真以为,我只是为了一个赫里森?如果那样的话,就说明你也仅此而已。”   “怎么说?”   “你要知道,我们血族能够赢得今日的局面与权力,靠的是什么?”   凯尔文将军哽住了,他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是啊!靠的什么?靠的,是什么?恐怕这个问题,大多数人并没有想过。但德古拉斯缓缓吐出那一句话:   “是战争,是大大小小,数也数不清的战争!无论地盘或权利,只能靠拳头争!”   凯尔文将军不再说话,他沉默了,这短短的一句话,需要他花一生的时间去品味。   恐怕,尚之不足。德古拉斯义正言辞,吐出最后一句:   “你是军人,军人的职责,只有执行命令!下去吧,自己领三十大板。此事便了,我也不再追究。”   凯尔文将军端正地敬礼,走出了这一顶大帐。   当夜,全军主帅凯尔文,成为了有史以来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接受对新兵的刑罚——大板的元帅级军官。   然后,德古拉斯知道,自己绝不能纸上谈兵,这一次夜袭,是由他亲自上阵,自然是事关重大,而且这最初的一仗有多重要——其中意义不言而喻。所以,由他亲自点兵,从夜鹰军团中选出了三十勇士。至于这数字,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他说:“人数太多容易暴露,仅此一役,此行绝不能被任何人发觉!”   于是,在三更时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血族之王德古拉斯,带领着心腹三十名死士,出发了。   不过这阵仗,不像军队,倒像个盗贼团啊!为避免暴露行踪,他要求这些兵士统统丢盔卸甲,换上清一色的夜行衣,放弃矛盾,手执短刀,蒙上脸,还要求用潜行术前进!让人不禁觉得:“凯撒大公爵这是要改行做贼吗?”   事实并非如此,为了这一次突袭,德古拉斯已经很久没有放松一丝一毫了,他的神经时刻紧绷着,翻阅了各种资料,短时间内学习到上千种战术,脑中预想了无数种战时情景,甚至想到了万一计划失败的逃跑路线、撤退战略,就是为了应对这一晚,可能出现的各种意外状况。   如今,终于要出击了。比起只担心自己可能马革裹尸的其他士兵,他的心情无疑是最沉重的。   悄然行进在夜路上,一队士兵包括德古拉斯在内,一致地无言,能够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心跳声,甚至,连呼吸声都仿佛停滞了,紧张的氛围不断蔓延着。   这是一队真正的死士了。德古拉斯嘴角微挑,也不知是为什么,他仿佛松了一口气。   “至少,不用担心被俘的事情了。”他对自己说道。   因为走的是最为隐秘的小路,路上不免碰到了一些麻烦,要知道——山林间的魔兽往往比人类更加可怕。但这一队,都是由血族之王——德古拉斯亲手挑出来的精英兵士、军官,又哪里会将区区魔兽的侵扰放在眼里?干脆,就地饮血,还多了两道良宵。   但就地休整,并没有影响他们的行军速度,转眼,翻山越岭间,他们已经离寒冰要塞有了好一段距离。德古拉斯望着渐渐拂晓的天色,道:“今日不宜继续赶路休息一下,午时出发!”   就这样,在山林间,数十名血族将士,抓来几头魔兽生火烤了吃,倒也不失美味。酒么,自然是有偷带的,却不敢喝。   开玩笑,血族向来军纪严明,军中不许饮酒,这还是德古拉斯亲自制定的一条军规。如今,当着血族之王的面,违反军规?   想必是活够了。要是那样做,一定会被对方扒光了再撕碎送给魔兽当口粮。这名军官想着,不由汗毛倒立,冷汗直流。   但可惜,德古拉斯却并非那样残暴的人物。他对这名军士说:“有酒吗?不妨拿出来,我们共同分享。还可以驱寒。”   这名军士顿时懵了,“可是那个……大公爵,军中……”   “是啊!军中不许饮酒,可今晚,我们是盗贼团!”   “我们是盗贼团!”天啊!一个血族之王,屹立于一个种族顶端的人物,亲口说出了这样一句自贬的浑话,还真是让这名兵士有些经受不住。他直捂额头,对德古拉斯说:“国王,您请吧,我……还是算了。”   德古拉斯笑道:“怎么这么说!我像是那种喜欢夺人之美的家伙吗?”   酒也喝了,肉也吃了,酒足饭饱后,德古拉斯才带着这一队人,离开了这个地方。   奇怪的是,对于偷袭这件事,德古拉斯似乎并不着急,而仅仅只是仿佛踏青郊游一般,白天吃喝,夜里才带着这些兵士赶路。这令这些死士都十分奇怪。   然后,数日后,终于到了这一夜。   城门近在眼前,夜袭,只差一步!    宣战   回到寒冰要塞后,血族之王德古拉斯给现任教皇图尔斯写了一封信。   内容如下:   “教皇阁下,我作为血族之王十分期待与您见面。   我们两族近日来关系并非如何亲近,但希望您能够了解,我对于两族共荣的期望之深。   可惜,两族之间摩擦不断,终于在近日来,还是发生了一件我无法容忍的事故。   彼方屡屡冒犯我一族的荣耀,此次,我凯撒以公爵之名,向您发起一次正式挑战!   希望组建大军,发起一次决战!   若您不是懦夫,万望应战。”   在一周后,图尔斯教皇收到了这封战书。   这突如其来的巨变使得这位教皇不由大惊失色。突然之间,他觉得端着这轻轻的一纸书信,却仿若千斤巨石一般沉重,他颤抖着问:“这,这是……从哪寄来的?谁……谁写出的?”   大殿之上,一个矮小的人影开口道:   “此为血族之王——德古拉斯大公爵亲手执笔书,是由我们伟大的红胡子王交由我手,从暗城边境寒冰要塞寄来。如上书,一纸战书!教皇大人。我叫隆冬,是一名光荣传统的矮人。”   这一次,经由德古拉斯官方派出的身为王族使者的这名矮人,没有遇到上次一般的待遇,堂堂正正地来到了这光辉的大殿之上。他有着熊一般的腰身,却木桩一样矮小的个头,整个人给人的印象便是“孔武有力”,黝黑泛红的皮肤仿佛诉说着积年累月的风霜,一双眯缝的眼睛却散发着阵阵寒芒!粗壮的手臂始终仿佛月光熊的熊掌,紧紧地环抱在胸前。   对这样的一个人物,即使跋扈如图尔斯,也不得不提高警惕——在他看来,面前的人物恐怕一根手指头就能拧断自己的脖子!而这,还传递一个令他更加不安的讯号,那就是——   吸血鬼,和矮人同流!而且那些骄傲排外的矮人族,是怎么悄无声息加入了吸血鬼的和盟?   ‘啊,对了,吸血鬼,那可是吸血鬼啊!自诞生以来,就以阴险狡诈、偷奸耍滑而闻名不是吗?这可真是……啊,上帝,我该如何应对呢?请保佑您忠实的子民吧!’   图尔斯看似镇定,可在心中已经如此祈祷道。他故作姿态地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然后嗓音深沉地说:   “那么异族的使者哟!告诉我你的来意!是想要立刻跟我们开战吗?还是说在这个圣堂里,用你粗鄙的手腕,直接掐断我柔弱的脖子?”   好吧,事实上,他这一番话,带有十分浓郁的挑衅气焰。可惜,他失算了。   本以为矮人都是那些脑子里只有岩浆的无脑生物,听到这一番挑衅,一定会直接扑上来,然后自己这边暗中潜伏的护卫们,便可以借着“护驾”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让他站着进来,躺着出去。   这样一来,即使你矮人族再怎么蛮横,也没法说什么了吧?   毕竟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只可惜,他仅仅失算了一步,却注定了他全盘皆输的局面。   图尔斯刚说完,矮人隆冬的眼中便闪过一丝精光。他并没有如教皇心中小算盘所想的露出利齿直扑上来,而是依旧彬彬有礼地笑着说:   “我想,您误解我了,教皇大人,我们矮人族,可一直是盼望着和平降临这个世界的!”   图尔斯心中暗笑道:‘盼望着和平?三岁小孩子都不会相信的事情。是人都知道,矮人族是天生好战的民族,你现在来跟我说矮人族期盼和平?这个使者,还真是拉花架子。’(拉花架子,意为许诺不可能实现之事)   “我只想知道,这件事……是否还有商量的余地?”   图尔斯拧着眉头,认真地问。   矮人狡猾地一笑,道:“没有,人族的教皇陛下。”   然后,他故意扯着嗓子喊道:“这一任的血族之王真是英明而果决啊!他一定是数千年来最伟大的一位君主,就连我们的红胡子王都赞不绝口,还说要跟他结为兄弟呀!这样的荣耀,可是已经几千年没有过了。这一仗,所有人,都振奋不已!是非打不可了!人族的教皇呀,你就抹干净脖子等着吧!哈哈哈……”   图尔斯气得胡子都在抖,可偏偏,他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个矮小的矮人大摇大摆地一步步走出大殿去,急得直跳脚。   矮人隆冬回到寒冰要塞后,也对德古拉斯发出了宣言。   虽说本应是君臣之礼相见,但此时,这名矮人的傲气明显更加突显。他挺着大肚子吼道:   “凯撒,凯撒!你这个卑鄙的家伙,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现在,你满意了吧!”说罢,便要转身返回家中,却被德古拉斯示意的几名卫兵拦住。   德古拉斯漫不经心道:“这个……隆冬先生,我什么时候允许你回去了?”   隆冬胡子一炸:“你……无耻!”德古拉斯咧嘴一笑:“无齿?您眼睛睁大好好看看,我满口的利齿啊!”   矮人离开后,大堂中众说纷纭,而对于这位新任的图尔斯教皇来说,已经什么都无所谓了。他拧着眉头叫了一声:   “马尔多!”   立刻,就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单手抱胸,卑躬屈膝,满脸神圣的笑容对图尔斯行礼道:“何事传唤我?伟大的教皇陛下。”图尔斯说:“你看到了吧?那个矮人。”   老者当即回答:“是的,陛下。”教皇立即追问道:“你不想知道,我特地叫你过来是想做什么?”   “愿听您差遣,陛下。因为我想我没有拒绝的权利。”   “好吧马尔多。听好了马尔多,若不是信任你我不会将这件事交给你去办。我要你以最快的速度查清那个矮人——记得是叫隆冬的一切!你记住,是一切!”老者当即一声“是!”就准备行动时,教皇又道:“等等!”   老者转过身问:“又怎么了吗?陛下。”教皇说:“这件事,不许透露给任何人!去吧!”这时,老者才安心地离去了。   老人的行动十分迅速,以他的脚程,丝毫不逊色于一般的中年武士,甚至,比一般的年轻菜鸟还要矫健,他目光如刀,迅速地来往于几个情报点,然后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了教皇的任务。   在昏暗的夜幕时分,老人跪拜在教皇面前。   “马尔多,你只需要告诉我,是否完成了任务。若是没有完成的话,就自己了断吧!”   教皇沉着冷静的声音中,带着残酷的血光。   老者沉沉道:“完成了,教皇陛下。没错,矮人的确跟吸血鬼合流,而且似乎关系十分融洽!”   教皇气愤地将手中文书摔在地上,气急败坏道:“这些红皮矮子!”   老者语气平平:“教皇大人,其实您完全没有必要如此生气。”   “不生气?你叫我如何不生气?!我年年送他们各种珍贵宝物,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结为联盟,至少保我两族相安无事。   可他吸血鬼——那些肮脏、狡诈又卑鄙的吸血鬼,他们有什么筹码?竟瞬间就将我一族处心积虑拉拢数百年的一直有力盟友拉走了?我不生气?!你说说,这是什么理?!”   老者依旧静静道:“请您冷静,陛下,此时正需要您的决断,来尽量减少我一族的损失,保证我们获得最大的利益啊!”   教皇突然跳起来吼道:“正好!我忍了很久了,不是要开战吗?好!集结军队,我们开战!”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首战   “陛下!唯独这件事,万万不可!”老者惊慌失措,脸色大变,睁大了眼睛吼道。图尔斯却是脸色铁青。   “为什么?!你要抗命!?”   老者双腿颤抖着回答:“老夫……老夫曾见先代,以及上先代教皇亲**代,不能战争啊……陛下。连上帝都有言,不能善战啊……”   “那么,你是听上代,上上代的话,还是听我的话!?还有你那个该死的……哦,不知在何处的上帝,他能杀了你吗?你倒是叫他来跟我争论啊?如果你此刻抗命,我会立即让你身首异处!”图尔斯眼中闪过一丝红芒,老者认得那种眼神,那是——   杀气!   他万万没想到,这位教皇竟执意到这种地步,‘他竟然不顾我在教会中的影响力了吗?还是说,只是一时昏聩呢?’马尔多这样想到,于是他当即就下定了决心。   “那么,请容我死谏!陛下,老夫这条老命活得够久了,这条贱命也不值钱——在上帝面前,也许还不如一粒面包屑吧。这样的一条老命,您想要就拿去吧!若是您真的暴戾至此的话,我认为我也没什么好活。”马尔多干脆闭上了眼睛,他高昂着头,一心赴死的样子却无比神圣而高尚。甚至比衣着华丽,端坐宝座的教皇看起来更加充满神圣感。图尔斯教皇走下来。   “哦!我的大主教阁下!”接着,他又喊了一声:   “我神圣的大主教阁下!”然后他走到马尔多的面前。   “你这是在逼我!”   马尔多却连眼睛都不眨,“是的陛下,我在逼你。”   “你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很严重!”   “哦!我不知道教皇陛下,也许那时,我已经死了。”他的声音中没有一丝犹豫,即使下一刻等待着他的是死亡,他此刻已经回到了他心中,那上帝的怀抱。此刻的他,满脸幸福的笑容。   仿佛光荣胜利的将领,有如终于丰收的农夫。   仅此而已。   接下来,图尔斯·克里斯汀这位残暴的教皇做了一件令他一生都追悔莫及,以及在他死的时候都难以割舍的事情,他犯了一个哪怕几生几世也无法被宽恕的错误。   “来人!把这个逆臣贼子拖下去,处以火刑!”   浑然不觉此刻,他已经被他所信奉的众神抛弃。他大口喘着粗气,良久,才从老马尔多那神圣的光芒震慑中恢复过来,他扬起袖子,拭去额上冷汗,道:“传我命令!军队……开始集结!明日一早,我要一支已经准备就绪的雄师!”   此时,德古拉斯的夜鹰军团,却已经临阵待发了。士兵们个个临阵磨掌,信心满满,杀气十足,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而令他们更加为之振奋的事情是:   血族之王,身着戎装,亲自下至此地,观摩军事演练!   这就是德古拉斯的高明之处了——亲自在兵阵之中游走,看到士气低落的军士就上前用话语鼓励,使得很多将士都为之流出了滚滚热泪!这样一来,血族将士的士气如何能不高涨?千千万士卒将军,又如何能不为这位“温柔”的王者拼命?   事实上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是被骗了。不如说,是德古拉斯让他们以为,自己是被支持着,在一点小小的姿态之下,无数英雄儿女,心中感激着欣然赴死。   古有吸血鬼,天生狡诈恶毒,人神共愤!   相较之下,身体孱弱的图尔斯教皇并没有亲临阵仗,而是将兵芒之事全权交由传闻中既定的下任教皇——布加迪·弗拉德!   其中缘由很简单:图尔斯自己也十分清楚,自己根本号令不了这些军队!因为外人可能不知道,但教皇本人却再清楚不过——如今人族的兵权,根本就不在教皇的手里!如今的人族,早已经分成了战或和两派,图尔斯很幸运,站在了主战一派,而前任教皇则十分悲惨地已经惨遭横祸。布加迪兵权在手,人族之中,完全可以横着走了。   而百里外,德古拉斯已经开拔。他刚刚结束了苦居兵营的生活,正要作为全军主帅定在“王城”——影牙城堡。而终于当他站在影牙城堡顶层瞭望台上,望着自己亲手造就的这支军队时,心中的骄傲之情溢于言表。   “我忠勇的将士们!”他说,“终于,我们就要与那些弱小的人类决战了!回答我,你们怕不怕?!”   回答声震耳欲聋:   “血王万岁!”   从此,这样的欢呼声就没有停过,德古拉斯无论在何处,都能听到身边无数张嘴吼着:“血王万岁!血族永恒!”这样的口号,这令他十分欣慰。   “我说范高雷斯啊,血族的士气,何时曾如此高涨?”   “从没有过!我的国王。您是一位伟大的君王。”范高雷斯依旧是那样甜言蜜语,但德古拉斯知道这并非什么好兆头。   “甜言蜜语听多了,我也会被泡软。”他冷冷道。   “范高雷斯,记住你的职责,除此之外,你不需要做任何多余的事!”德古拉斯装作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对范高雷斯呵斥道,但对方却似乎毫不生气。   “遵命!国王。”范高雷斯永远一副嬉笑的表情,这让德古拉斯无可奈何。   “滚吧!你这个市侩。”但至少,他可以冲着这个仿佛没有丝毫尊严的市井之徒大吼大叫,不给他哪怕一点点的尊重——这在德古拉斯身边的臣子中,形成了绝无仅有。   范高雷斯一溜烟跑开了,他的小短腿在这种时候最能起作用,所谓“腿短跑得快,有嘴吃不香”的道理,在他身上不知为何就总是那么适用。   这让德古拉斯想起了初次见面的时候。他不由得笑出声来。   那时候,德古拉斯看着范高雷斯脏兮兮的脸,问“你为什么不洗脸?”的时候,范高雷斯说出了一个令他一生都难以忘记的答案,   ——“命都快没有了,要脸干什么?”   这一个答案,无疑将当时的德古拉斯打入了“炯然有神”的地步,他脑海中反反复复重复着这一句话,是啊,“命都快没有了,要脸,干什么?”“要脸,干什么?”如今想起这一句话,德古拉斯才真正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无论什么种族,在这个世界上,也许尊严不能丢,但“脸”这种东西……   如果你快要饿死了,你还有没有时间去寻找干净高级的用餐场地?没有银质刀叉的话,难不成还能活活饿死吗?   是啊,如今他再想来,才明白了这句话中的真谛。   但十分幸运地,德古拉斯并没有被范高雷斯的甜言蜜语给泡软,他出色地赢得了这场仗。   这一仗,大挫人族士兵的锐气。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变故   铠甲林立,剑戟锋芒闪闪,在炽热的阳光照耀下,布加迪这位虎将骑着一匹红色骏马。   驾马在众军将士面前来回巡视,转了三圈后,他终于站定,开口了。   “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你们甚至都不知道,你们输得十分耻辱!现在,还有脸在我面前抬头!?你们还敢看我的眼睛!?一点悔意都没有吗?我要是你们,早就一头撞豆腐去死了!”   看没有人敢说话,他接着说道:   “我知道,我这样说,有很多人不服!本来我也可以听任何一位将士说出的任何一句话!可是,不服!要能有不服的筹码!败军之将,没有资格!”   众将士,哑口无言。   布加迪吼道:“这支军队的将军何在?!出列!”   一名高大的人影站了出来,喊道:“到!”   “报上你的名字!”布加迪命令道。   “赤练蛇军中军大将,赫尔托斯!将军阁下!”   “好!你说说,这一场战争中,你杀死多少吸血鬼?!”   “我……我没有数!将军。”   “你!愿不愿意为国而死?!”   “愿意!”   “好!那……你就。”   手起刀落,人头落地,众将士一片哗然。然后布加迪吼道:“还有谁?!愿意接替这一支军队的将军?!站出来,我算你是条汉子!”   然而,没有人站出来。   布加迪怒道:“怎么了,你们都是懦夫吗?!连一个将军都不敢担当?”   ——无一例外地默不作声。   最后,布加迪叹了口气,刚才还生龙活虎的他突然之间显得垂头丧气起来,他幽幽道:“唉,我人族一族的荣耀,就要止步于此吗?”说罢,就要离去时,突然有一个声音响起。   “等等!将军!”   这个声音,对此时的布加迪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久旱甘霖,使得他灰暗的眼神瞬间闪亮了起来,他仿佛嗅到肉香的猛虎一般霍然跳起,两眼放光问道:“谁?你是谁?你愿意担任将军吗?”   一名身材矮小的士兵挺直了娇小的身板,以洪亮的嗓门开口道:“属下叫沃伍德,是一名三级兵士!我的梦想就是成为将军,为国争光,保卫家乡!将军,您看……我行吗?”   布加迪犹疑地盯着士兵,沉默良久。   的确,对于人族来说,这名士兵的身材实在是过于另类,以他胡子拉碴的外表看来,这起码是一个年过三十的中年人了。可他却没有半点一般人族纤细修长的外形特征,而是四肢短小,腰身肥壮,硬要说的话——更像是北边的矮人族。加之暗红发黑的肤色,这怎么都会让人觉得他是个矮人族派来的卧底。可从简历看来,他却是实实在在的本地人。   这就十分奇怪了,带着疑惑,布加迪问道:“你这个小矮子,真的是人族吗?”   沃伍德不假思索地回答:“是的,将军!除此之外,我不可能是其他任何种族!”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   “因为我有着人族的父母,将军!”   这一句,让整个队列中的士兵都笑了,他们实在没想到这名矮小而看似憨厚的小矮人能说出这么诙谐的一句话,不由得笑出了声。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这支部队,立即就显得活力四射起来。   但这,还不是最要紧的,在那座教堂里,教皇图尔斯刚刚从手下探报口中听说了吸血鬼大军开拔的消息。   直到现在,他才终于有些慌了。   这时候,图尔斯突然脸色大变,他发了疯似地揪住一个神父的领口,大声吼着问道:“马尔多呢?!马尔多去哪里了?!”神父支支吾吾道:“应……应该是在押赴刑场的途中。怎……”可他一句“怎么了”还没问出口,就看见教皇松开手扭头拼命跑了出去,像救自己亲爹似地,连外出的衣服都忘了穿戴。   刹那间,就只留下了那名神父,还张大了嘴巴呆立在那里,良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图尔斯并不是突然善心大发,想要饶恕一个曾经的心腹谋士。说到底,他本来就是一个习惯了过河拆桥的人,觉得哪个人没有用了,立即将之抛弃就是他的专长。从很久以前开始,他跟他的父亲——“狮子莱尔”学会了这种行为模式,并一直将其运用至今。这也就是为什么,他能够以如此年轻的身份,晋身教皇之席的一大原因。   曾被他利用过的人,大多都已经不存在了。   然而此刻他狂奔出门,为的不是马尔多,又是为何?   数小时后,他来到了一处偏僻的荒郊处,看起来这个地方十分残破,只有几间残破的小屋还趴在地上,矮小的房檐以至于一个成年人必须勾着腰,才能进到内部去。四处凌乱不堪,看起来,似乎每间屋子里散落的都只有五颜六色的垃圾而已。玻璃破碎一地,窗纸也早不知道到哪儿去了。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比起旧居民区,更像是一个垃圾场的废墟场,教皇从中叫出了数量不少的……数十人。   教皇义正言辞地开始了绘声绘色的演讲,他说:“勇士们!你们是上天选中的少数人,但你们要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而存在!我将刚刚研发出来,还数量不多的最先进兵器交给你们,不是让你们泥牛入海的!——今日!我要你们为人族挣回荣耀!干掉那些邪恶的吸血鬼!”   是夜,血族军队大挫!血族之王德古拉斯苦思冥想,终不得要领。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状态不佳 致歉~ ??????????????????д??????????е??????????~ ???? 请假延期   抱歉了,这两天状态都不太好,于是没能写作……对此笔人深表歉意。   笔人身体一直不好各位也都知道。但我绝不是偷懒!   我向大家保证,只要能写,我一定会为大家奉上上好的文!    重回师门   (笔人回归!撒花庆祝!~   顺带,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在影牙城堡,德古拉斯勃然大怒。他大吼着:   “为什么,本来无往不胜的我的夜鹰军团,会连连吃败仗!?为什么本来一直未败,却突然一仗都打不赢了?告诉我,谁能告诉我!?”   雷奥哈德站在一旁,他弱弱地开口道:“请冷静一点,国王。”   “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能的话,你来找出原因啊?!”   雷奥哈德缓缓道:“至于这个原因嘛……我想我有一点头绪。您愿意听吗?”   “你说。”德古拉斯闷闷道。   “请您想想,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您觉得有几个可能?”   “士气、兵力、战斗力以及目的的改变?”   “是啊,那么您觉得,这些可能中,最重要的是什么?”   “那当然是……战斗力!一支精锐的军队,可以以一敌十,乃至以一敌百!”   “影响战斗力的要素是……”   “不许罗嗦!快说重点!”   “是!嗯……是。其实是……听说他们最近新配备了一种新武器,有一支军队手执一把微微弯曲,棒子一样的东西,据说那种武器前端会喷火,放出风刃。其杀伤力巨大,一旦打中,非死即伤!”   “哦?”德古拉斯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随即便恢复了平静,语气中无法掩饰地带有了一丝激动之情。   “那种武器,叫什么名字?”   “这……就不知道了,毕竟我也是道听途说,没有深入了解过。”范高雷斯是真的为难了,以往无论何时都满脸笑意的模样在此刻消失无踪,甚至还微微皱起了眉头,但依旧不变的,只有眼中那一丝对德古拉斯的恐惧。   他清楚地知道,无论世界怎么改变,面前这一位大人,都能够轻易取人性命,哪怕自己如今身居要职,掌管着全族的财政支出。   血族之王,永世凌驾于法则之上。   这一瞬间的失神似乎已经足够对方思考下一步计划,一抬头,就看到德古拉斯笑着说:“那么,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范高雷斯,你来派一个战地情报者,为我们打探有用的情报吧。”   “啊,大人,这件事……我……”他刚刚觉得难办,准备想办法回绝时,看到了德古拉斯那不怀好意的笑容。   “怎么,你光拿工资,不想干活吗?”   “是……属下这就去办。”范高雷斯无力道。因为他知道,这位大人,一旦露出这种笑容时,若是不小心行事,下一秒就会让你陷入生不如死的境地。正因为深知如此,范高雷斯以脚底抹油般地速度跑走了。   因此,免除一场灾难。   德古拉斯一手抬起,“轰”地一声将面前之物烧至灰烬!   不知何时,血族之王,手可翻云,脚可覆雨!   这……其实也无可厚非,毕竟他的老师是当世罕有的大魔导师,而且杜泽尔还从他牙牙学语之年便开始教导这位当时的“血族唯一继承人”,不知为何,那位不与世俗亲近的老人却仿佛十分喜爱这位首席弟子,从小便教会了德古拉斯很多技术和新奇的思想,如果说是他一手造就了今日的血族之王也不为过。   事实如此,无从捏造。   在外人眼中,他们传闻说“吸血鬼之王在连连战败后怒不可揭地一把火烧掉了营帐。”人族大多在传颂教皇的英明神武,而吸血鬼的残暴愚昧一类,却不知,更大的危机已经在向自己迫近了。   在影牙城堡。   德古拉斯发疯似地大笑着。   “啊哈哈哈哈!有了这种力量,我还愁军队不打胜仗?传我命令!要大军撤回,立即来到城堡之下,听候差遣!”   “哼哼,接下来,军队都在罗夫平原战斗,要回到影牙城堡还需要数十天的时间,那么这段时间里,我就去杜泽尔老师那里看看吧!”他自言自语道。   可他向来都是一副雷厉风行的做派,因此不日,德古拉斯就再次来到了昔日恩师——杜泽尔·拉尔提的那间小石屋。   此次,他并没有抱持客人的姿态,而是恪守礼仪地三跪五拜,一路跪拜而入!用标准的拜师礼,再一次向昔日被父亲赶出门的“不配为师”杜泽尔提出了拜师的请求。   当他以这种姿态踏入门槛,杜泽尔也是受宠若惊——至少表面上来看是如此。他连忙一脸惊喜地上前来扶起这位尊贵的血族之王,微笑着不像一个老师,就仿佛一个盼望儿女归家的老父亲一样,招待了德古拉斯。所谓的端茶倒水自然是少不了,而当他正准备忙活起来的时候,德古拉斯却突然出言制止道:“老师且慢!”   在杜泽尔回头看的时候,他又接着说道:“怎么能劳烦您呢?端茶倒水什么的,不是学生该做的事吗?”然后不等杜泽尔回答,他已经满脸笑容地迎了上去,恳切地双手将杜泽尔搀扶着坐下,兀自前往那间熟悉的厨房,手脚娴熟地很快泡好了茶,备好了茶点。并且为老师端到面前放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他才微笑着坐在了杜泽尔的面前。   杜泽尔只是瞬间的诧异,立即就恢复了往日神秘的笑容,说:“这才对嘛!做弟子的,这点事都做不好怎么行?如果你连这都不懂的话,老夫我还要从头教起!”   德古拉斯狡猾地一笑:“看来,您可以直接上下一课了。”   “那么接下来,请自我介绍。”   “是的,老师。我名叫德古拉斯,您可以叫我小德或者凯撒,老师您怎么称呼?”   “叫老夫杜便好。”   “你想要学些什么呢?”   “相信您也应该知道,特地跑到这样的深山老林中来,就是为了学习一些在别处学不到的东西。”   “好吧!你想要学,老夫就教你!可你有信心能学得会吗?”   “您只管教吧!能够学到多少,也是我的能力决定。”   “呵呵!你还是跟从前一样哦……”   “老师您也一样。”   于是师生两就开始了为时三周的修炼之旅,等修炼结束后,德古拉斯看上去浑身的气质都大不同了。变得更加清爽飘逸,少了一些吸血鬼特有的沉重感。    设法   据说,无数光阴以前,曾有一个强盛到极点的种族,还有一个他们无法战胜的敌人。   当然了,这并非我们这个次元发生的事情。   在那里,有一位名叫德古拉斯的伟大王者,和一位暴君图尔斯。   他们之间,不断进行着明里暗里,但从来都是激烈至极的战斗。最终,一个含冤而终,一个死不瞑目。   但相同的,他们造就了一个又一个伟大的文明、伟大的王国。   在影牙城堡,德古拉斯正冥思苦想,“要怎么样,才能赢得这场战争?人族的新武器……那是什么呢?”不自觉地,他喃喃自语道。窗外,托德斯和福尔德在练武,宅邸的厨房中,不是飘出奶油的香味。   这些,都不能成为影响他注意力的任何条件。他继续思考着,眼下最重要的事。就在这时,他的房门,被轻轻敲响,门外传来爱丽丝那悦耳的如同歌唱一般的声音:“老爷,您已经很多天没有进食哪怕一滴水了。我为您烤制了奶油派,还有您最喜欢的吉多丘士红茶现在,请您用茶吧。”(吉多丘士,地名)   德古拉斯怒道:“说了多少遍了,你回去,回去!我在这里很好,不需要你的打扰。”   “可是,就算您这么说,我们还是会担心的!”爱丽丝的声音中带有一丝懊恼,并且听得出,她在哭。   德古拉斯一愣,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他马上停下手中笔,起身快步走出房门,紧紧地抱住了自己这位身材娇小的娇妻,语带颤抖地反复说着:“不,不要……不要走,不要走,好吗?”   爱丽丝也怔住了,她完全不明所以地问道:“您……怎么了吗?老爷。”可德古拉斯扭着头,完全不打算放手地继续抱着她,满眼泪花。爱丽丝也乖巧地不再诧异,她很好地回应了丈夫的情感,此刻。她就像一只乖巧的猫儿,依偎在德古拉斯的臂弯中,她的眼神,如水一般温柔。   夫妻俩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他们仅仅温柔地拥抱了一会儿,只是,德古拉斯抱得很紧。   仿佛,害怕失去什么。   但仅仅这一瞬间而已。   短暂的幸福,几乎是立即就结束了。对于爱丽丝来说。   德古拉斯回过神来后,立即恢复了往日那一副冷漠的神情,甩手扔下爱丽丝,自顾自地回到书房,并立即关上了门。   爱丽丝一脸茫然。可随即,她也淡淡一笑,迈着如舞蹈一般的步伐,离开此地。   在书房,黑色的大椅子上,德古拉斯颓废一般地坐在那里出神。   “都是你,让我又想起了已逝之人……”他喃喃道。   接下来的整整一晚,他翻箱倒柜,终于在一个尘封的角落发现了那张尘封已久的画像。他笑着说:”“虽然吸血鬼没有留下遗像的习惯,但你,终究还是留下来了啊!”   照片中的拉帝兹夫妇,在夕阳中肩并肩,幸福地笑着。   德古拉斯盯着这幅画,很久,很久。那是他没见过的情景,没见过的表情,以及相偎相依的亲密动作——至少,在他面前,他们没有这样做过。   ‘我记得,父亲平时不怎么疼爱母亲吧。而且他们,还有如此年轻的时候吗?’从画上的面貌看来,可能也就是自己,不,比自己还要年轻的岁月。   ‘可这幅画,是谁画的?他们两个,就这样让别人画肖像?’这么想着,德古拉斯心中却更加疑惑。他端起这幅画,仔细端详起来。   在他心中,父亲拉帝兹的印象是什么?高大、伟岸、暴躁,以及苍老。便是他这个儿子,对于父亲的全部印象了。不得不说,这个儿子做得实在不是多称职。但说到底,也是因为父亲的疏远,让他只能得知至此。可至今,他还依稀记得……   ‘那是什么呢?我记得……十岁之前,父亲母亲会对我唱的歌谣……’德古拉斯沉浸在过去的甜蜜中,进入了梦乡。   在温暖的柔软的天堂之中,他睁开眼,看到的是旋转的婴儿玩具,以及环绕周边不绝于耳的音乐盒声响,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但他一直笑着,一直笑着。   梦的开始十分甜蜜,甜蜜得过了头,让人不相信这是真实。但不知为何,德古拉斯是被惊醒的。   他的甜蜜梦乡,止步于一头黑色的豹,向他和父亲扑来的一瞬。   ‘发生了什么呢?’他不禁想到。但他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照刚才的情形看来。   ‘难道父亲对我的态度,并不是因为杰克的降生吗?’逢此梦境,使得他更加奇怪了起来。但最终,他决定不为过往纠结,而专心投入当下的工作——作为血族之王的义务上。为了设法扳回战局,他必须要做些什么。   而一觉醒来,他收到报告:大军已经返回,此刻正在城楼下等候国王调遣!这当即就让他来了精神,再次确认自己的魔法没有问题后,他便登上了城楼。   ‘但也许现在,光是鼓舞士气已经远远不够了。’他这么想。因此他对着全军将士宣布到:   “我们光荣而勇敢的士兵、将军们!你们辛苦了!但我今日要说的是,我方的粮草发生了一些问题,需要你们暂时驻扎在这里,我在此提出——暂时休战!”   这立即引起了一片哗然,无论是士兵们,还是将军们,他们都或多或少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国王,请您给我们一个解释!您看,我们身上——我们的铠甲上还沾着血!”   德古拉斯目光如电!   “有些事情你们也……不过我只问一句,你们,想不想打胜仗?!”   “当然了!打胜仗!要的要的!……”士兵们顿时像一群狼崽似地喊叫了起来,乱哄哄吵成一片,仿佛不可收拾了的时候,德古拉斯却笑了。   “听着!各位,我不是要你们在家里抱孩子,也不是让你们回家陪老婆生娃娃!从今天开始,不光是你们的战斗!你们要知道,如果你们要去战斗,我甘做先驱!你们要在这里,在我们光荣伟大的影牙城堡之下,向我们的祖先证明——血族男儿不是懦夫!我们都不是吓大的!”   “没错!我们不是吓大的!血王万岁!血族永恒!”   看着高台之下嗷嗷叫的血族子弟们,德古拉斯笑着离开了。   (跪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送子入局   德古拉斯跟凯尔文将军单独谈了谈,他对着这位将军,将自己对军队未来的设想讲述了一遍,然后得到了凯尔文将军的否定。   “好吧,那么首先您要思考一个问题。那么多魔法师,由谁来培养?”   一下子,就问得德古拉斯不知如何回答,片刻,他回应道:   “不是还有我吗?我可以教他们……”   凯尔文将军有些恼火,   “那么我问您,血族一共有多少将士?”   “大概……起码十万以上。”德古拉斯有些委屈,因为他已经开始心虚。   “好吧!那么我请问您,这起码十万以上的将士们,您要如何一一教导?还让他们都成为魔法师?”   “……”   看德古拉斯不说话,凯尔文将军继续道:   “且不谈人力的事情,您可知道,培养一名魔法师需要多少的财力投入?当然了,您身为一族之首,想必是不会缺钱吧。可还有那么多民众,他们靠种地、抢夺维生——有时候,他们甚至吃不饱一顿饭!您让他们用什么来支付学习魔法的费用?   我不得不说在这件事情上,您实在是有些小孩子气了。您以为这是在干什么,拼一套积木?还是说仅仅让您玩一场国王游戏?   都不是,都不是,我的国王——哦,虽然您确实是一位国王。   我不能代表王您的意志,但我在此诚恳地拜托您——停手吧,停止您这个疯狂的计划,国王大人!这样下去,您会让全族都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凯尔文将军越说越激动,说完这一段话,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大口喘着粗气,随手拧开随身带着的一个水壶喝了一大口,才缓缓道:“那么您,意下如何呢?”   德古拉斯显然听进去了,此刻,他扭着眉头,看起来就像个失去了心爱玩具的孩子,但他还是努力压抑住了快要爆发的火气,强挤出一个微笑,说:“我明白了,凯尔文将军,您的意见,我会着重考虑。”   这个笑容落在凯尔文将军眼中,可就不怎么自然了,他深深感到,这位血族之王搞不好已经对自己动了杀心。所以,他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间屋子,再也没有多说一句。   不过他的意见,德古拉斯倒是真的着重考虑了。隔天,他没有真的打魔法的主意,而是将主意打到了相安无事的邻居——精灵族身上。精灵族好啊,他们天生是自然的居民,能够运用自然界的一切,虽打着“和平主义”的旗号,但实际上,在所有的智慧种族中,精灵族所创之物的攻击力、范围性,以及破坏力都是最强的,据说有一种名叫“众星陨落”的大范围破坏魔法,就是精灵族发明的。   听听这残暴的名号,“众星陨落”,这已经超出了“武器”,而是毁天灭地的级别了吧,有时真不禁让人会想:“精灵族那些家伙,难不成都是疯子吗?”   然而并非如此,精灵族生活在山林之间,自喻为爱好和平,喜好自然,并且热爱生命的无害物种。他们几乎从不与其他种族打交道,常年生活在山里,没有跟什么种族发生过任何争斗。   但问题是,传说早年,精灵王曾受血族王者某次恩惠,解决了灭族危机,当时与血族约定,他日有难,必定挺力相助。   ‘不知那些精灵,是否还记得当年的承诺啊……’德古拉斯想,不过他还是觉得,到了万不得已之时,只能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但现在?开什么玩笑,这根本称不上是无路可走,战争才刚刚开始,难不成你跑去说“精灵朋友们,我们一起去征服人族,共坐天下吧!”么?   “那些虚伪的精灵一定不会答应。”凯尔文将军这样说到。德古拉斯也有同感,所以暂时,这件事就被搁置了。   可是,这样一来,要有什么办法才能对抗人族的可怕武器呢?想了想,德古拉斯说:“拼了!大不了我们败了,再恢复到最早以前的状态,蛰伏山林,悄悄发展也没什么不好。有朝一日,我们还会回去!”   就连他自己也知道,这其实算作最不明智的做法。但他回到影牙城堡,继续做了一番激励人心的演讲后,士气顿时就高涨起来。德古拉斯说:“不要畏惧死亡,要知道,你们的牺牲,绝不会白费!任何一位的牺牲,我都一定会照顾好你们的家人,让他们永远不挨饿,不受冻!”   听到这里,大部分士兵已经两眼放光了。   他们高呼:“血王勇武!血王无敌!血族永恒!”之类的话语不绝于耳,但德古拉斯已经转身回到了书房。   凯尔文将军前来见他,他们再一次谈了很久。   德古拉斯觉得,凯尔文将军是一个可以信任的部下,所以就将心中想法倾囊相授,凯尔文将军总是对他讲实话。   “我认为您的这个设想恐怕很难实现,国王。”   “说出你的理由,将军。”   “首先,您认为精灵族就真的是那样天真又善良的种族吗?”   “这个嘛……”   “那么,您也觉得他们并非天真善良之辈,对吧?”   额古拉斯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凯尔文将军便继续他的观点论述。   “这就对了,您天生睿智,他们不是傻子。如果此时贸然前往,跟他们说什么支援的事,想必十有**,会被回绝吧——无论用何种理由。其次,我认为两个不相干的种族,不应该互透虚实。您要知道,我们的敌人,或许不止人族而已。”   德古拉斯连连点头,觉得凯尔文将军说得很有道理,他说:“多谢将军提点,我想——我已经明白了,接下来就请你回到军队之中吧。哦对了,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请您讲吧,国王。”对于德古拉斯这个“不情之请”,凯尔文将军也是打算欣然应允。   “希望此次战局,你能够带上我的两个儿子——托德斯和福尔德。”不料,德古拉斯却说出了一个令凯尔文将军无论如何也要慎重考虑的问题。因为这个问题,凯尔文将军沉默半晌。   最终,他还是点了头,   “好吧,我可以带着他们,但是,您要知道,眼下的局势,没有余力再对他们……”   “本次我不委任他们任何军职,也就是说——从兵卒做起!”到此,凯尔文将军才干脆地答应了这件事。   “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希望如果他们出了什么意外,您务必不要迁怒。”凯尔文将军对德古拉斯提出的最后一个要求。   (跪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骄傲   事实上,作为一个父亲,将两个儿子齐齐送入战场后,他就开始心乱如麻了。   具体表现为:不停出汗,在任何地方来回踱步,连短短几分钟都坐不住,因为一点小事就破口大骂,以及总是暴躁不安的模样,已经基本完全失去了统帅的一切气质。   对此,凯尔文将军提议道:“如果这件事令你这么不安,那么为什么不将他们接回来呢?”却得到德古拉斯的怒吼:   “我知道!但我也清楚,这场历练对他们来说是必要的!”   “——”凯尔文将军只是瞪大眼睛一脸惊讶的样子,“那么末将告退。”便转身离开。他悄声道:“希望终有一天……您不要后悔才好。”   毕竟战场之上,刀剑无眼,而初涉世事的小少爷们,总是争先恐后,显得过于忠勇。   事实上,在战场上,托德斯已经受了很多伤,其中三处箭伤,五处刀伤,以及数不清的擦伤伤痕,已经布满了他稚嫩的身躯,可这位意志坚定的小王子,似乎并不在乎。   起初,即使是夜鹰军团的新兵,也看不上眼,他们觉得这就是一个贵族少爷,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眼中都带着一丝鄙夷之色,直到现在,看到这位小少爷战场上奋勇无敌,身受重伤依然不懈奋斗的模样,心中才稍有惊叹,托德斯终于在士兵中免遭白眼。   这时他说:“你们没见过寒冰要塞的前辈们,他们的身上哪一个没有这些伤?”听得这些“新兵蛋子”(名副其实,因为夜鹰军团都是新招募的士兵,跟寒冰要塞那些个个凶悍的没法比)心惊胆战,士气却越发高涨了起来。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托德斯算是一个出色的将领。若是能够看到今日这一幕,想必“刀疤脸”(曾经寒冰要塞中托德斯的教官)也可以瞑目了吧。   夜晚,托德斯一手扶着胸前的伤口,举头望着星空,仿佛呢喃一般说到:“我终于不再是小孩子,你看到了吗?将军……”(将军就是指刀疤脸——杰尔森)   天蒙蒙亮,托德斯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叫醒了同行的福尔德。   福尔德虽然战场上不畏生死,但休息时可绝对是雷打不动,此时被托德斯拍醒,自然是很不开心,   “干什么?敌军还没有来袭吧?!你急什么啊?!”说罢翻身继续酣睡。福尔德也受伤了,托德斯知道,他这位哥哥平时老实的过了头,如果不是真的难受,他也不会躺到床上去。因此,他便悄然离开了。   托德斯醒得太早闲来无事,便走到了哨站,陪放哨的士兵聊了两句,其中说到自己好几岁了,都没见过父亲一面的事,他不禁有些鼻酸。   哨兵也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唉!别想太多了,我们都以为王族一定幸福到没有烦恼,没想到你也有着如此深沉的伤心事啊!不过你的父亲……国王他啊,在平民中就传闻是个工作狂,没想到还是真的?!”   “……”   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没多久,号角响起,整个兵营都忙了起来,托德斯也只得向哨兵告辞,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了。   福尔德显然并没有托德斯那么幸运,自从进了兵营,这位朴实的长子就从没得到过好脸色。不为别的,只因为头顶上被扣上的一个不雅名号——私生子!这位福尔德殿下,并没有得到血族之王正式的承认位分,也就是说——不承认继承权!血族之王不承认这个孩子与自己血肉相连,在血族之王的眼中,这孩子只是一个“碰巧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而已。对于这样一位连“王子”都算不得的“殿下”,士兵们自然也是不怎么感冒了。   如果说托德斯起先的遭遇和后来的大受欢迎是因为“血王之子”名号的话,那么福尔德,除了无尽的骂名外,一无所有。   那么这样的一个人物,他会得到怎样的待遇呢?托德斯再怎么不招人喜欢,起码还有兵营可以住,可福尔德,却只能在马棚里,跟马一起!可以想象吧,那种陪着一群马滚泥浆,睡觉时还要担心随时可能被踩断骨头的感觉。   几日来,福尔德已经憔悴至极,看起来甚至比路边的乞丐还不如。他整个瘦了好几圈,骨头高高的乍起,依然依稀可见肋条了。   这样的一个病汉,让他去上战场?那还不如直接赶一群羊上去。   因此这一天,托德斯因为勇猛杀敌屡立军功被连升三级,而福尔德被调入了后勤部。上级的命令很简单,也显而易见,那就是:“你不用上阵杀敌了!将来分军功,也没你的份儿!”也就是说,他成了一个弃子。   可惜托德斯战得焦头烂额,没有多余的精力分散给这位可怜的哥哥。福尔德自然是任劳任怨,现在给他一个安身之处都已经十分满足,哪里还会在意他人的眼光和待遇?听说了这个消息,德古拉斯却不舒服了。   他当即和凯尔文将军提起了此事,却使得凯尔文将军有些不悦地质问到:“怎么,是您承诺不会偏袒他们的,既然您要我当他们是普通士兵,现在却又想差别对待吗?”   德古拉斯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得说道:“嗯……好吧,我承认,是我心疼了,可是他们俩毕竟是我们全部的继承人了,这是我个人的请求,拜托了!请尽量不要让他们有去无回。”   凯尔文将军也不是石头脑袋,自然明白其中的重要,他立即鞠躬道:“请王安心,属下必定尽全力取得战局的胜利以及王子殿下的安全!”   德古拉斯也就此罢了,他不认为战局当下,自己还有什么任性的余地。   “拜托了,要平安啊!我的爱子。”背过身去,他轻轻念到。   但担心归担心,德古拉斯在第二天的集会上,公然宣布:“不必低下你们高贵的头,任何人,任何种族亦然。我为我的儿子骄傲,我为血族所有的子民骄傲!”   (跪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王者之泪   托德斯走在军营中,四处都有一本正经兴高采烈地跟他打招呼的士兵们,对此,他都一一礼貌地回礼。   其实,谁的心里都明明白白,这些礼貌,都只是因为他头顶上名为“王子”的光环。   ‘若是有朝一日,我们失去了至高的地位以及绝对的力量,这些士兵的表情就会截然不同吧。   哼,那么,我们就只能努力保证自己的立场不会被扭转了……么。’   但托德斯自认为并不是那种轻易认输的软弱之辈,而且他对自己的能耐有着绝对的自信,以及对父亲的绝对信任让他无论如何不愿气馁。   对于福尔德的情谊毕竟只是私人恩怨,然而眼下的大义是当下的这场战争,为了他们美其名曰的“一族尊严”,他无论如何不能低头。   一位先祖曾说过:“莫要低下我们高贵的头!”   因此血族军人,自古以来,从不在任何一场战争中认输。即使必定全军覆没,他们从无投降的历史。   “血族军人,高傲而强大!而血族的军队,定当无往而不胜!”近年来,总有血族将军或王喊着这样的口号。即使只剩一兵一卒,他们依然心中坚信:血族是高贵的!我们不需要向别的种族低头!   正因如此,血族大多为不惜性命也要为了所谓的“信仰”,近年来,吸血鬼的数量急剧减少,已经不能轻易见到了。   而军队,则是藏在任何人物都见不到的隐秘场所,据说,那是一位大魔导师的魔法空间。   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血族之王已经山穷水尽的时候,他突然凭空变出了这样一支威力强大、训练有素,并且装备精良的军队。这,足以震慑大多数人。   “恐怕这,并不足以震慑那个疯子。”对于凯尔文将军这种毫无来由的骄傲,德古拉斯语重心长地这样说道。   而凯尔文将军,他毕竟是少见历史的残酷,正沉浸在热血沸腾当中的年轻人突然被泼了一瓢冷水,也是失落了起来,他垂下头,委屈得就像个丢了玩具的孩子。德古拉斯当即安慰道:   “不要悲伤!我的将军,虽然这并不能让我们不战而胜,但若是战,我相信你们,不会让我失望。”   凯尔文将军急切地问:“一定要战争吗?”   德古拉斯叹了口气。   “要的,将军。至少现在是。”   “不能再周旋了吗?以往我们都是用交涉……”   “交涉?!哦,该死的交涉,你知道他们干了什么!?那个该死的新任教皇,他伏击了我的使者!赫里森的尸骨还在那里!”德古拉斯的语气突然激动起来,他的手,都因为过度气愤而不住地颤抖。   “他还在……大沧河里。”   他的语气有些颤抖,一提起赫里森——这位他曾经的心腹,眼泪就不住地争先恐后想要挤出来。   但他看了看凯尔文将军,忍住不哭说:“你知道的吧,至亲之人被残忍杀害的悲痛。”   语气,轻而悲伤。   凯尔文将军径直走上来,双手拥抱住德古拉斯,轻叹道:   “是的,我知道,我知道的……”   泪水,滑落背后。   一位将军,一位王者,落下的最为珍贵的一滴泪水,融化于此。但那之后,也许他们就再不曾掉过一滴泪,不曾哭泣过,哪怕一次。   也许是泪流干了,也许吧。   德古拉斯幼年时,曾不止一次地在那个家的角落,无人陪伴,冰冷地哭泣。   (跪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决心征途   等到他们松开怀抱的双臂,眼中的泪水早已干涸无踪。两位王将相视一笑,释然般的一击掌。   风轻云淡。   从今后,王者豪气,将领虎躯,何来软弱?   德古拉斯豪言:“为我死去的族人,余生必定致力于有朝一日,此身踏平圣光城,填埋大沧河!”   然而这等豪言壮语,却仿佛何其遥远,甚至痴人说梦。   凯尔文将军不住地叹息,他总是说:“难道真的是我看错了他吗?”   期间,凯尔文将军依然没有认真地向德古拉斯诉说过自己效忠于对方的真正原因。   在独自一人的时候,凯尔文将军暗自说道:“唉!如果他真的放弃了那一伟大的理想的话……难道他不知道,我恐怕真的有可能背叛吗?还是说,我对他来说,根本就不重要呢?”   名为高等动物特有的——“嫉妒之心”。等到他们终于松开相拥的双臂,男子汉的面颊上已经没有了泪水的痕迹。   轻轻碰拳,两“人”相视一笑。   云淡风轻。   “快去吧,托德斯他们还在等你。”这是德古拉斯说,他知道,对军队来说,凯尔文将军就是一种精神寄托。军人心中的神灵只有一位——最高统帅,战神!   德古拉斯也仅仅只是一个下令者而已。真正将之视若神灵的,恐怕只有凯尔文一个。那么事情就好办了,他只需要笼络凯尔文一个的忠心,而不必过于在意千千万血族将士的目光了。   万幸,凯尔文将军虽然智慧非常,但没有半点的不臣之心。这位将军,从以前开始,就是一个愚忠的类型,心中只有“为国家献出生命”这种十分愚昧(在德古拉斯看来)的事。而一打起仗来,却会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谁也不知道这两个,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他——这是目前为止,德古拉斯最担心的一个问题。   不过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自从启用他的那一刻,德古拉斯就已经将全部交给了他。   这是一场豪赌,赌输了,全盘皆输,赢了,便是皆大欢喜。德古拉斯决不甘于做一个腐朽平常的血族之王。   十代之中,已经鲜有作为之辈了,德古拉斯不愿血族的荣耀永远沉睡,也不愿英雄就此淫灭。若说他最崇拜谁的话——没错,就是拉帝兹,他的父亲,这位大吸血鬼,虽说并未作出什么轰轰烈烈的事迹,但他为后世的血王——也就是德古拉斯打下了良好的基础,他将血族冷酷而强大,以及十分恐怖的特点深深烙印在了每一个人的心中。这,令德古拉斯起兵时轻松不少。   因此,德古拉斯至今想起这位父亲,心中都不知道是该爱,还是该恨。   或许心中,还留有的那一抹温存,正是名为“爱”的情感吧。他不知道,他活了太久,已经渐渐淡忘了那种最初的温暖襁褓,已经忘记了第一次交到朋友,幼小的心灵中微微荡起的那一丝涟漪。   此刻,德古拉斯心中暗下决定:血族之王,永不流泪!   世界并非是围绕着哪一个人,或哪一个存在而旋转,很多人来了,很多人走;很多人活着,很多人死。   吸血鬼亦然。   图尔斯两眼发红。   “告诉我,新型兵器不是已经投入了吗?你们给我的战果就是这样?!”   台下一名将领,垂着脑袋。   “请原谅我,陛下。那些吸血鬼这几天就像打了鸡血似地,都突然不要命了,几乎是以自杀战术不停扑上来,那部分投入的新型火器毕竟是少数,况且我们的兵士不擅长与那些怪物近战,身体孱弱的他们,根本受不了啊……”   “身体孱弱?!为什么就我们的士兵身体孱弱?况且,新武器、新装备我都已经给了你们,你说,你们还想要什么!?”   将领却突然眼泪花花起来,抽泣着说道:“教皇大人!说了是部分投入啊!而且身体孱弱?!我们的士兵一点也不弱,可是那些敌人——他们是吸血鬼啊!他们可是活脱脱的怪物!您这是要求我们徒手斗恶龙吗?!”   图尔斯教皇暴怒,在教堂里大开杀戒,此举差点引发轰动,可消息却立即被封锁了,不能得以传播。   同时,德古拉斯已经出发了。在前往托德斯身边的路上。   (今天有点灵感不足,所以短了些,抱歉。   但笔人节操依旧,我向大家拍胸脯保证,过两天,一定会恢复状态。   另:求打赏,求推荐,跪求收藏!!!)    行间 途中   (大家好,我是司空秋。   感冒了,很累。所以有点短,抱歉了。改日一定补上!)   “雷奥哈德,去准备马!”   “范高雷斯,你也别闲着,我们路上的吃食、用具就拜托了!”既然决定了要前往托德斯以及福尔德的身边,那么他就不可能闲着了。现在,德古拉斯在忙碌地指挥手下准备带的两位心腹,左奔右跑。   出发时,德古拉斯却一声令下,将几乎所有行李都扔下,轻装上阵了。有趣的是,德古拉斯并没有身着军装,而是便装出门。对此,范高雷斯十分赞赏,可雷奥哈德却有些不懂了,   “老爷,为什么不穿军装?我们到了兵营,也有可能进不去吧!”   “……小雷奥,你不懂。”对此,德古拉斯无奈道。他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天真少年,不禁有些哑口无言。   “老爷,请问……我们可以出发了吗?”范高雷斯出口催促到。   德古拉斯背上一个不大的小包裹,带着两个跟班,就出门了。   行至那个熟悉的“老地方”,德古拉斯说:“走了一天了,我们进去休息一下吧。”两名随从也都欣然应允,跟着像小狗一样地追了进去。   店员一看,纷纷议论到:“看哪,那位喜欢捡人的老爷又来了,这一回,他不会又有什么奇怪的要求吧?!”   可是……   好正常!   这一回,这位老爷提出的要求太正常了!让人不禁觉得处处透着怪异,他提出的要求是:   “一壶好酒,三碗血汤,几斤狐狸肉!”   这是血族最平常的下酒菜了。   店员不禁想:这位老爷,难道转性了?   但怪异的不仅于此,他不光没有再带什么奇怪的“人”来,反而还留下了一个!   “范高雷斯,我留给你一袋金币,你就住在这里。我跟雷奥哈德两个去就好!”这一句令范高雷斯顿时眼泪花花。   “不要丢下我啊!老爷……”顿时上演了一出“感人至深”的,“抛弃戏码”。虽然都知道事实并非如此,但看得店员们纷纷驻足观看,精彩到甚至有人想要鼓掌的地步。   (求打赏,求推荐,重点求收藏!!!)    故人   酒过三巡,德古拉斯的脸颊有些泛红。雷奥哈德也借着酒劲,终于问出了那个憋在他心里的问题:   “老爷,为什么带了那么多,却又全部放下呢?”   德古拉斯已经有些晕乎,想也不想便说:“旅行的谏言——多余的事物,不能携带。”   雷奥哈德也醉了,这时的酒话,不会记在心中。他们就这样沉沉睡去。   夜深人静之时,已是夜半时分,好心的店员悄悄给他盖上了一条毛毯。一直到第二天清晨,他们才悠悠醒来。   德古拉斯看雷奥哈德睡得香甜,又担心两个儿子在战场出现什么意外,再三思量还是摇醒了对方,他轻轻呵斥道:   “雷奥,雷奥!”   可雷奥哈德——这个孩子睡得无比香甜,在梦中,不知见到了什么呢?他的脸上挂着甜甜的微笑,嘴角还挂着一丝口水,口中哝哝着:“妈妈”之类的。这,使德古拉斯心软了。   ‘这孩子,想必是梦见母亲了吧。在我的面前,他还从未这样笑过。’   索性,就坐下来,眼看着面前的孩子睡觉。   侍者走过来,想问他是否需要什么,他竖起一根手指,“嘘——”了一声,示意不要出声,随手给雷奥哈德盖好了毯子。他笑着自言自语:   “你可要好好感谢我,托德斯都没被我这样照顾过……”   不知为何,面前这孩子,让他产生了无限好感。大概,是相似吧。对母亲的思念。   相似,却又完全不同。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德古拉斯是幸运的。他平安无事地度过了自己的成人礼,并且在变故之前,他还可以稍许的任性一下;相比之下,雷奥哈德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幼年丧父母,流离失所、饥寒交迫,甚至小小年纪,不得不沦落到必须靠偷窃维生的地步。   为了一个馒头……   这让他不禁感叹:   “杰克,你要是还在……那该多好!”   可惜,岁月变迁,时光不再,物是人非。悲伤之余,德古拉斯抬头望了一眼天空。   正是这一眼,让他看到了一个使他又惊又喜的人物!   “亚历克斯!”他大惊失色。   那人回头,也不禁叫出了声:   “兄弟!”   而紧接着,亚历克斯泪流满面,德古拉斯却只悄声坐下。他点点头,招了招手,示意让亚历克斯过来说话,亚历克斯很配合地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你不是遇刺了吗?教皇做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不做了?”德古拉斯皱着眉头,苦恼地问道。   “唉!这事儿,别提了。”亚历克斯则是扭着眉头,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接着他说:“你倒是成功啊!听说你又做了好几件大事,现在居然想开战?!”   “我也是逼不得已。”德古拉斯叹了口气,对昔日好友解释道:“你知道,图尔斯教皇逼得太紧,而且他似乎十分希望战争,总是敌对我。”   亚历克斯眼珠一转,“果然。”   “果然?你早就知道!?那为什么还将教皇之位交给他?”   “老兄,有些事,你不知道。你们有好几股势力吧?我们这边也是……”   “难不成……你根本就不是自愿退位?”   “啊……哈哈,你说什么呢?我亚历克斯的本事你还不知道么?想逼我退位——有那么容易?”   “呀,也是,那么老弟,你此次前来找我,是有何事要说?”   “老兄啊!我也不想罗嗦——难道你喜欢战争?”   “罢了!亚历克斯,别说你现在已经沦为一介平民,就算你还保留着教皇之位,这件事也不会有商量的余地!而且,战争……早已经开始了。”   “那么我作为你的老朋友,只有一句要说了。老兄,望自珍重!此事——慎重考虑吧!”   接着,一句“就此别过”,亚历克斯就转身离去了。   挥舞着一条空荡荡的袖筒。   望着老友离去的残破身影,德古拉斯大脑一片空白。   “唉!真是物去了,物去了啊!”   (感冒还没好,头疼。   状态不佳,章节这么短抱歉了。   终有一日,我会恢复状态!   另: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跋山涉水   (大家好,我是司空秋。   今天终于恢复状态,还出门去走了走,于是为大家奉上全篇两千字!鼓掌哦——)   别过亚历克斯,德古拉斯便带着雷奥哈德出发了。   “雷奥哈德,抓紧时间,我们天黑之前要到达下一个城镇。”不同于一开始的悠哉,德古拉斯突然急切了起来。   血族的脚力实在值得赞赏。两个吸血鬼一路风尘仆仆,越过一座又一座屋舍,终于来到了一座高山下。   望着陡峭蜿蜒的山路,德古拉斯毅然道:“我们走野路!穿过树林就可以过去。”   雷奥哈德自然是没有异议,默默遵从了老爷的命令,跟在德古拉斯后面,就像个侍童。不过他们没有带什么行礼,雷奥哈德除了赶路外,也没有什么体力劳动。   德古拉斯心中有事,却不如表面上看来得轻松。常常是雷奥哈德还没有喊累的时候,他就已经体力见底,必须休息了。所以虽然嘴上喊得勤,其实他才是最拖慢速度的一个。   本来数日便可到达的路程,生生被他们走了十几天都还没到。   走在山里,刚有些疲乏准备休息,他们就碰上了麻烦。   德古拉斯警觉到,警惕地说:“停下!有什么东西。”雷奥哈德当然是没见过这种事情,吓得脸色发青,连忙缩起身体,一下都不敢动,连呼吸都几乎凝固了。   他问:“是……是什么?老爷。”   德古拉斯喊道:“什么人?!出来吧!既然来了,难不成还等着我为你们泡茶吗?”   果然,随着一句话落地,一群人黑压压走了出来。看起来一副山贼装扮,很多都带着面罩,还有的是独眼龙模样。   看清了这一队乌龙劫匪的模样,德古拉斯笃定地说:“怎么,是要借点过路费吗?那真不好意思……你们恐怕找错人了。”   为首的是一个独眼龙,明明在内陆却船长一般的打扮显得格外具有喜感,他站出来吼道:“怎么,你们两个势单力薄,还不打算束手就擒!?”   德古拉斯笑嘻嘻道:   “哦,当然!你看我……像是个会随便送礼的人吗?还是说,你以为我只是个普通人呢?”   大胡子独眼显然生气了,他的胡子都要竖起来,嘴角抖动了两下,冷笑道:“哼哼兄弟们,上!”   德古拉斯一根手杖横在面前,大喝道:“停!”   独眼也跟着道:“停!”然后他笑着问:“怎么,怕了?那就快拿钱来……”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因为此刻,他的脑袋已经不在脖子上了。只见德古拉斯的指尖突然刺出几根足有几尺长,利刃般的利爪,一瞬间便取独眼头颅于掌上,断裂的脖子上,切口十分平滑,还没来得及喷出鲜血。独眼甚至连惊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看到这一幕,其余的山贼们也都三三两两发出意义不明的尖叫声接连跑掉了。   瞬间,干干净净。   德古拉斯叹了口气,说:“雷奥,走吧!一群不知死活的傻瓜而已,我们还要赶路!”   雷奥哈德也不曾想这位看似和善的老爷竟突然之间如此狠厉果决,抬手取人命于掌上还面不改色,他自认为从没见过,不由得张大了嘴。只见德古拉斯从口袋里取出一条白色的手帕来,将染血的手指擦得干干净净,才微笑着说:“走了!”   雷奥哈德才回过神来,一路小跑着跟了上去。   翻过这座山,他们来到了一片湖边。湖边一座小木屋,木屋旁遇到了一位姑娘。   德古拉斯远远看到这位姑娘掉下了一条手帕,连忙上前归还,却吓坏了姑娘。   姑娘“呀”地尖叫了一声,连忙跑开了,警惕地看着德古拉斯,说:“你,是不是想欺负我?!”   德古拉斯说:“姑娘,你这话怎么说的,我只是……”   “怎么?我不会相信你的。奶奶说,你们男人,都是坏蛋!”   这下德古拉斯真是哭笑不得了,他憋着笑又挂着眼泪说:“不是啊,姑娘。你看,我只是……”   “你想说,要我给你生娃娃?上次碰见的那个人就这么说……”   “哎呀,你看,这是你的手帕,我想把它还给你。”   女孩依旧警惕地看着他,说:“嗯,那你就放那儿吧,我自己去拿——你别想占我便宜啊!”   德古拉斯笑了,他依然哭笑不得地说:“好……好!我就放这儿了啊!你记得拿!”说完就转身要走,女孩突然叫到:   “哎!你!”   德古拉斯回头奇怪地问:“怎么了?”   姑娘突然脸红了起来,“你……你是好人?”   德古拉斯一笑,“没有人会自己说自己是好人的。”   “那……你是坏人?”   “呵,也不算是……吧。你想说什么?”   “那个……刚才,那么凶,对不起了!”   德古拉斯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笑道:“姑娘!你叫什么?”   “咕……咕儿!山里的人们,叫我咕儿!”   德古拉斯最后留下一个灿烂的微笑,说:“好吧,咕儿姑娘!我还要赶路,就先走了!我们有缘再见!”   说罢,身形一闪,向远处奔去。   却不知身后美人儿脸颊微红,轻叹:“真是好人啊!也不知道他……叫什么。”   但也许正是因为互不了解,才显得格外美丽吧。在赶往军队营地的路上,德古拉斯已经有些心不在焉。   “那位姑娘,当真是好美丽啊!仿佛无暇的美玉……”   眼看老爷的眼神有些迷离,雷奥哈德连忙提醒道:   “老爷,老爷!”   德古拉斯突然回过神来,有些不耐烦地说:“怎么了?!”   雷奥哈德怯怯地说道:“老爷,那个……我们就快到军营了,您还是威风一点得好吧?看您有点心不在焉的,我担心……”   德古拉斯笑道:“没事没事!我好着呢,不用担心了,雷奥。军营已经不远了,务必在天黑之前赶到!可以吗?”   雷奥哈德有气无力道:“是,老爷……”   但似乎就是上天作对,他们总是不能一帆风顺。路上,又碰到了一队全副武装的人族官兵。   雷奥哈德的意见是退避,先藏起来再说,而德古拉斯却说:“怕什么,血族从不怯战,永不怯战!”说着,就跳了出去,一阵酣战。   可怜心上人儿在远方牵挂,逞一时之气弄得自己遍体鳞伤,女儿家看了,想必会掉泪。   跋山涉水,终到营地。   (跪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父与子   德古拉斯一走进大营,便引起了一片欢呼。看到伟大的王亲自来前线,士兵们直高兴得手舞足蹈,而将军——已经感激涕零到泪流满面。他颤抖着走上前来行跪拜之礼,问道:   “不知吾王前来,有何指教?”   德古拉斯迟疑起来。   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该说什么。因为他来这里的理由是为了两个儿子,总不能直接问:“我的两个儿子怎么样”吧?况且那样的话,不是等于表明了自己的私心吗?再说对军心不利。这是万万不能的。   但是,他心中还是十分牵挂着,不知托德斯和福尔德怎么样了呢?迫于各种各样的难言之隐,他只能暂时忍耐起来。就这样,直到夜晚用晚餐的时候,他才见到了自己传说中的“私生子”——福尔德。   福尔德不知是怎么了,肋骨一条条清晰可见,面部憔悴而有一种病态的苍白,而最让德古拉斯感到诧异的是——他跛着一只脚。   德古拉斯强挤出一个难看之极的笑容,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呢?瓦尔将军。”   这名将军的脸上有些难为情的样子,犹豫着回答道:   “他,他……据说是想家了,整天睡不着觉,也不好好吃饭……”   德古拉斯并没有责怪这将军的意思,但他还是有些愠怒地说道:“病怏怏的像什么样子,换下去!开除军籍,赶出军队!”   将军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福尔德一愣,飞快地跑了出去。德古拉斯只看到,他的肩膀在颤抖。   但他并没有去追,而是满脸笑意地坐下,“那个……开除军籍的事,还是暂且搁置吧,我想我没有任何理由剥夺一个年轻人报效国家的理想。那么讲讲吧,这一次,在军队中,有没有比较出色的兵士?”   凯尔文将军突然回到了这里,他向德古拉斯行了一礼,便坐下来一同谈了起来。   “嗯……说到哪里?对了,优秀士兵对吧。记得是……先锋部队的一名叫……什么来着?那个,托尔,你来汇报一下。”   名叫托尔的校级军官站起来报告道:“是……是一等兵托德斯!将军大人!”   德古拉斯霍地站起!眼中充满了惊讶之情。他问道:“是怎么回事?凯尔文将军,能否请你解释一下。”   凯尔文将军毕恭毕敬地站起来,回答道:   “我可以向您保证,这其中,没有丝毫的偏袒。托德斯队长一直以来作战勇猛,一马当先立下了赫赫战功,才能在短时间内连升三级,成为军官级的。”   德古拉斯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微笑着说:“好吧,还有别的吗?”   那名将军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德古拉斯也就不问了,默默地结束了这场会议。   在贵宾待遇的帐篷里,德古拉斯默默地换上了一套最普通的灰白铠甲。然后,他不声不响地来到了中军大帐旁边的帐篷里,并且见到了托德斯。   托德斯光看铠甲,并没有什么反应,可当他看清来人的脸,突然大惊失色,连忙跳下行军床,行跪拜礼。   德古拉斯连忙扶起托德斯,悄声说:“小声一点,我并未告知他人。”托德斯立即会意,点了点头,装作同级官兵的样子拍着德古拉斯的肩膀说:“您有何指教?父亲。”   德古拉斯也拍拍托德斯的肩膀,叹道:“你……辛苦了啊!托德斯。”托德斯当即鞠躬道:“为了父亲!”   “不,你应该是为了血族!”德古拉斯义正言辞。   托德斯回答道:“遵命!为了血族!”   “嗯。”德古拉斯满意地点了点头,问:“福尔德……那是怎么回事?惨成那副样子。”   “父亲,福尔德他……”犹豫半晌,托德斯才娓娓道来。德古拉斯就这样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任何一句。可聆听叙述的时候,他的眼神却愈发地悲伤。直到托德斯说完最后一句,德古拉斯却只是轻轻点点头,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他的眼泪,最终还是没有流在此地。   第二日,德古拉斯以“视察后勤”为由,前往探视了福尔德。在那里,德古拉斯拉着福尔德的手,轻轻说:“我们回家吧。”接着削去了福尔德的军籍,亲手牵着福尔德,走出了军营的大门。   父子俩的身影就这样一瘸一拐地走着,消失在了清晨的晨雾中。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无解之约   德古拉斯走后,军营中却是谣言四起。   很多士兵都在关心的问题是:“看这个样子,国王是打算另立继承人了?”可是一想起前段时间,他们对福尔德的虐待,就不由心中发寒。   “这要是有朝一日,真的由那小子继承了王位,那我们,还有的活吗?”   其实,这才是这些士兵,真正担心的问题。   但很可惜,德古拉斯将福尔德接回去,却并不是为了培养继承人。   “说来惭愧,我只是动了一点私心而已。”在回程的路上,他对福尔德这么说道。这一点,他倒是没有说谎。   没错,血族之王德古拉斯,对名叫福尔德的这个孩子——姑且算是孩子吧,心怀太多的歉疚。   一开始,他甚至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儿子——自己从未管过,出生数十年从未看过一眼,抱上一抱的“长子”。   不知所措,变成了抵触,变成了厌恶一般的不敢面对,其实也只是恐惧罢了。害怕自己面对这孩子的时候,得不到原谅的那一刻。   所幸,福尔德多年来在艾琳娜那里,似乎得到了相当良好的教育,他非但没有怨恨自己——这个撒手不管的不称职父亲,反而还对自己的事迹充满了憧憬之情,崇拜不已。   正因为如此,德古拉斯才将福尔德留在身边,从不曾斥责过一句。而今日特地将其接走,则只是因为他不想再亏欠更多了。他们相依相偎走出军营后,就径直向回程的路走去。德古拉斯的意思是:原路返回。   别人不知道,他心里可还牵挂着那位姑娘。但他还是不能确认,如果娶了这位姑娘,算不算是对爱丽丝的背叛呢?如果不娶这位姑娘,他的心中又牵挂不已。虽然挣扎在亲情和爱情中间,心中百般煎熬,但他依然放心不下,无论如何想再见那姑娘一面。   穿过茂密的丛林,潺潺的小溪,他们终于来到了这间小木屋前,而德古拉斯却没有看到那位姑娘。   “是不是出去了呢?”福尔德好奇地问道。   “应该是出门去了吧,你知道那位姑娘有多么美丽吗?只看过一眼,至今都无法忘怀,并且,必定使我一生挂念。”   “有那么神吗?”福尔德怀疑到。   “你见到的话,就会知道了。”对此,德古拉斯笑而不语。只是,眼眸中闪着高兴的光芒。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突然,福尔德焦急地说:“父亲,她会不会不回来啦?!我们就像傻瓜一样在这里等?”德古拉斯微笑着回答:“别急,她一定会回来的。坐下,坐下来。”   听父亲的说法,以及不紧不慢的语气,福尔德也只得乖乖坐下,静静等候。   直到夕阳西下,黄昏时分,才有一个芊芊倩影摇摇晃晃地向这里走来——哦,那应该是蹦蹦跳跳的样子,她提着一个小篮子,看起来十分开心的样子。   看到坐在门口的父子俩,姑娘突然抱紧篮子,警戒了起来,她用质疑的口气问道:“你……怎么又来了?”   德古拉斯呵呵一笑:“我本一逍遥人,天南地北,我自随处去,怎么,你的意思是,我不能来吗?”   姑娘小脸微红,“这……倒也不是说——你来干什么?”   德古拉斯做出一个抱胸的礼仪,绅士般又有些滑稽地转了个圈说道:“哦!美丽的小姐,您的红唇将我心捕获,您的眼眸令我时刻牵挂,我,深深地迷上了您!请问您——能否接受我的爱意,让我们借宿一晚呢?”   这令姑娘羞涩一笑,她轻轻答道:“那么,请您先进屋吧,这位小丑先生。”   德古拉斯高级地说:“哦!感谢你!我的女神。但是明天,我想要跟您聊一聊——放心,我不会碰您。只是聊一聊,可以吗?”   姑娘思索再三,最终还是点了头,她说:“我明天要上山砍柴、采摘果实,要到晚上才有时间陪你。但是,你们不准随便走动,不许动手动脚,更不许打我的主意!”德古拉斯笑着说:“当然!美丽的姑娘。”   咕儿点了点头,说:“只有一张床,可能要委屈你们睡地板了。柜子里有俩条毯子,我去拿,等着!”   德古拉斯说:“不必麻烦了,我们二人会自己解决的……”   话没说完,咕儿已经扛着两张厚重的被褥回到了他们面前,笑着说:“那怎么行?奶奶说过,要善待远方来的客人。”   德古拉斯笑了笑,“好吧,那我也就不说什么了。晚安,善良的姑娘。”   这一夜,父子俩却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于是他们决定坐着聊聊天。首先,福尔德就表示了他的不屑。   “哪有你说的那么神啊?!明明就是个普通的山里女孩。”   德古拉斯情意朦胧地说:“是吗?那大概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而这一晚上,德古拉斯反复思考的问题是:‘我这样做会不会背叛了爱丽丝?哦,我不能背叛她——善良的爱丽丝。可如果不娶她的话,恐怕又要思念不已,无法安心了……如果要不背叛爱丽丝,又抱得美人归……有什么办法呢?’结果,一直到天明时分,咕儿已经背上草篮子出门了,他还是没有想好。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也没有前去送一送咕儿。   当夜幕时分,咕儿从山里风尘仆仆回来的时候,他才下定了决心。   ‘没错!无论如何,我不能背叛爱丽丝。再说,也不能让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受苦啊!如果她跟了我,想必也不会幸福吧……   嗯,我已经有了妻子,就只能钟爱她一个!至于咕儿……就只能委屈一下自己了。’   于是,当他再次面对咕儿的时候,已经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他坦然地说:“姑娘……我承认,我是为你着迷了。但是现在,我不能娶你。”   咕儿眨着大眼睛,好奇地问:“为什么?你是谁?”   “我么……”德古拉斯苦笑两声,心里想:‘我不能让她知道血族的身份,不然她会被吓到。’因此他眼珠一转,道:   “唉!姑娘啊,我其实是一个亡国的王子。潜逃至此,无处安家,才流落到此的。可现在,没有余钱娶妻——说实话,我连自己都有些养活不起。您也看到了,这是我的弟弟,我还要拉扯他。您能理解吧?”   姑娘眼泪汪汪地问:“那你……就不成家了吗?”   德古拉斯决定演戏演到底,索性答道:“终有一天,是要娶妻的,可不是现在。如今我要走了……这样吧,姑娘,您可以在那里等我——往南十里处,不是有一片枫树林吗?等到日后我功成名就,富裕发家的时候,我就去接你!”   父子俩便收拾行囊,离开了这林间小屋。德古拉斯对福尔德说:“没关系,想必过几年,她就会找人嫁了——就像我的初恋一样。”   殊不知这临行一句,葬送了姑娘的一生……   (跪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归家   告别了名为咕儿的善良小女孩,德古拉斯带着行囊,与福尔德一同上路了。可有件事,却让他始终无法释怀。   自从福尔德回到自己身边,爱丽丝一直就好像躲着自己似的,总是不跟自己有任何交流互动。就连平时见到,也眼神闪烁着巧妙避开,仿佛夫妻俩之间,多了一层隔阂。   ‘这一回,我带着福尔德回去,不会怎么样吧……’他这么想着,目光已经不时地在福尔德身上扫来扫去。   福尔德发现了,奇怪地问:“怎么了吗?父亲。”德古拉斯也只得口是心非地摇摇头,说:“没什么。”   不过年轻的福尔德终究无法理解所谓“深沉的爱”他想:   ‘父亲说是为了那女孩好,可是放弃了,又有谁知道他的爱呢?’于是他向德古拉斯进言道:   “父亲,我可以说实话吗?我认为您不该放弃她。如果您放弃了,不就什么都没了吗?而且我觉得那女孩,一定也是喜欢您的。”   德古拉斯叹了口气,“唉!福尔德,你还太年轻。”   福尔德依然不依不饶,“父亲!您真心爱她的话,就去追吧!没有人会责怪您的!您要知道,一份真心的爱是多么难得……”   德古拉斯瞪眼道:“那么我问你!如果有一天,你的母亲和爱丽丝发生了不死不休的争执,你怎么办!?”   福尔德沉默了。德古拉斯接着说道:   “明白了吧!如果那样的话,无论我如何决断,她都不会幸福,而且爱丽丝也不会开心的。”   福尔德显得有些沮丧,他没想到,大人的世界,竟是如此复杂,他更没想到,一个人能为了自己的家人,牺牲到如此地步。没错,他还太年轻,无法理解名为“家”的重担有多么沉重。   那对孩子来说,太沉重了。只有终有一天,他们长大成人后,有了自己的爱人,有了自己独一无二的亲人后,才会了解吧。   至少此时,德古拉斯不打算让还未长大的孩子们了解太多。他自己的状况都使得他感觉自顾不暇。   “无论是福尔德,还是托德斯,他们,都太纯了……”寂静的深夜里,他如此叹息道。   而跋山涉水,漫漫长路,当他们终于到达影牙城堡时,已是十天后的清晨。爱丽丝手执一个小水壶,精心照顾着与德古拉斯一同种植的小片花圃,那里种植着对人族来说剧毒的植物——“黑武士”曼陀罗。在德古拉斯每日不在的日子里,这些花儿是这位被丈夫冷落的可怜女孩唯一的精神寄托——当然,除了托德斯之外。   对她来说,能看到丈夫一眼——哪怕仅仅是一眼,都是莫大的幸福。   没有丈夫、孩子陪伴的时候,她太孤单了。   一位老者曾说:“爱丽丝的眼泪将滋润脚下的花朵。”这没有错。没有丈夫陪伴,儿子又上了战场的爱丽丝,几乎每天都是以泪洗面,她的眼圈,不知何时起已经形成了自然的“红妆”,就算用世界上最干净的水,也永远洗不掉了。   而在这样一个阴雨天气,她远远地望见德古拉斯归来的身影,却高兴得仿佛散发出光芒!   她知道,在亲人归来的时候哭,是不吉利的。所以她用来迎接德古拉斯的,是一个灿烂的笑容。   无比灿烂的笑容——仿佛人世间不曾有过的,意义不明的一个笑容。她仅仅送给久违的丈夫一个温柔的拥抱。   无言的重逢。   因为紧随其后,她看到了福尔德——那个让她又羡慕又嫉妒的奇妙少年。这个突然出现,就夺走了德古拉斯仅剩的一点关心的少年,或许对德古拉斯是亲生骨肉,打断骨头连着筋;但对爱丽丝来说,仅仅只是一个“陌生人”。   对于这样一个陌生而不带有丝毫好感的似敌非友的人物,爱丽丝脾气再好,也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虽然不至于直接表现出敌意,但她总是尽量避免产生交集。   德古拉斯则是对爱丽丝轻言细语,温柔非常。他单手挽着爱丽丝的娇小肩膀,并排走进了影牙城堡的大门。   进门时,他特意回头嘱咐福尔德:   “你就住在客房,让佣人带你去休息。我跟爱丽丝有些话要说。”   福尔德被支开后,德古拉斯少见地温柔解释了起来。   “爱丽丝,我想知道,你在想什么?”   爱丽丝腼腆地不说话,德古拉斯接着说:   “我知道,你不喜欢福尔德。可是我希望你们能够好好相处。你也知道,我在公务中很忙,没有多余精力来处理你们的关系。”   一口气说完了他的要求后,德古拉斯的语气也柔和了起来。   “不论何时,你要明白,对我来说,你就是唯一。虽然我以前有过一个妻子,但那……我不知该怎么说,但她跟你也是不同的。在我的心里,只有你。我爱你,爱丽丝。”   爱丽丝已经惊讶得不知说什么好,只是一下一下地点着头,对于德古拉斯突如其来的温柔言语,她感动不已,但更多的却是受宠若惊。   然后,当德古拉斯终于说完了长长的一段话之后,爱丽丝感动地说:“感谢您一次告诉我这么多,那么,您要去忙了吗?老爷。”   德古拉斯便说了最后一句,结束了这次对话。   “嗯,那么再见了,我亲爱的妻子。还有,虽然晚了些——我回来了。”   (跪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重返沙场   夜深了,天上的星辰最为灿烂又逐渐转为黯淡的时候。在这个夜未尽天未明的时候,德古拉斯和爱丽丝相互依偎着。   忽然,德古拉斯问道:“夫妻之间,就应该共享所有的秘密,对吧。”爱丽丝愣了一下,随即平静下来,   “——嗯,我想大概是的。老爷。”   “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德古拉斯犹豫着说。   “您说吧,老爷。”   “我啊!遇见了了一个天真的女孩子。”   “您是说——女孩子?”   “如果我再娶一室,你会原谅我吗?我的爱丽丝。”   “这……是一个十分深奥的问题,老爷。我想我需要一些时间。”   “——是吧,我就知道,所以,我拒绝了她,我们依然是唯一的唯一。呵呵,爱丽丝。”   “那真是……太好了,老爷,我们永不分离。”   然而他们不知道,这一个誓言,却很快即将破灭。   命运,那究竟是什么呢?意志坚定的人们不相信它,可仿佛却终究无法躲过。   第二日午时,从前线传来急报——边关告急,将士们已经受不住了!德古拉斯怒道:“怎么回事?!取我宝剑来!”   言罢,便牵起一匹马,疾奔而去。   留下一众人等,呆立在原地。   “老爷这是要干什么?”   “不知道,可能是气昏头了吧。”   但是在策马狂奔的德古拉斯却并不是气昏了头,在马上紧拽缰绳的他,脑中所想的只有一件事:   “托德斯,你怎么样了啊?!”   无论如何,真正的继承人都是托德斯这个少年英才。并且现阶段公之于众的继承者,便是这位惊为天人的托德斯殿下。无论事实如何,无论将来天命注定会如何,但眼下,还不能失去他。   这一点,不光德古拉斯明白,他身边的人明白,全世界的人都明白。并且十有**,这位才华出众的王子便会是下一任的血族之王了。   可惜,在这次的战场上,他过于勇敢了。   这一次,德古拉斯没有穿越山林去寻找那位姑娘,而是从稍有绕路的大道上走。也因此少花了一些时间。   路上,他再次进入了那家深受他喜爱的那家酒馆。老板娘依旧是那么风姿卓越,她扭着窈窕婀娜的舞步从台阶上走下来的美丽样子,却并不能入得了德古拉斯的眼。   风尘女子见多了,自然会喜欢比较清纯的类型。比如咕儿那样的。   可惜终究是人鬼殊途,德古拉斯只得忍痛放弃她。至少他不认为自己值得为了一个女子,放弃矜持而沦落到耍宝搞怪的地步。   在夜深人静之时,虽少有血族出没,但德古拉斯通常都会这一处僻静的山崖上,躺着看星星。一边看星星,还一边想很多事。比如‘或许那位姑娘还在等我’,或是‘彼有佳人美如玉,近水楼台不得月’之类,有时他也会想:‘或许,一厢情愿罢了。那姑娘已经嫁人了吧。’但他更愿意相信‘我们肯定是两情相悦’这样积极的愿望。   但此次风雨兼程,他没有再多想一句。即使绕了远路,但他依然在第七天就到达了那座兵营。   这一次,他高举旗帜喊道:“血族之王与将士们同在!努力战斗至最后一刻!”冲入了兵营。   顿时,士气大振。   可遍寻军营,德古拉斯却没有发现托德斯的踪迹。他无可掩饰有些焦急地大声问:“托德斯呢?托德斯去哪里了?”   一名兵士回答道:“报告国王!他去执行一个突袭任务了!”   德古拉斯说:“好吧!等他回来了要通报我!知道吗?”士兵立正敬礼到:“是!”然后德古拉斯就揉着眉头进入了中军大帐。见到了凯尔文将军,将军问:“您怎么来了?我的国王。”   德古拉斯有些头疼,就说:“我现在有些头疼——我的将军。我其实是想跟将士们共同战斗的,可能是……噢!我赶得太急了,先休息一下,就一会儿……”   他四仰八叉地趴在了一张皮毡上,瞬间便睡去了——仿佛多年来的失眠症在这一刻完全康复了似的。凯尔文将军嘴角露出一个微笑,没有去纠正他的睡姿,以及他睡觉的地方——这里可是中军大帐中唯一的一张桌子前!也就是凯尔文将军办公的地点。   他这一睡,就是三天。当他醒来,清晨的阳光刚好照在他的眼睛上。他有些迷糊地问道:“那个……我睡了多久?还有,托德斯呢?”凯尔文将军的语气有些悲伤。   “您睡了三天,国王。还有,托德斯他……我们本想突袭敌军的粮草,可是不料敌军早有埋伏——反倒是托德斯他们,遇袭了。在不远处的三岔路口……”   听到这一句,德古拉斯顿时睡意全无,他当即跳了起来,大吼道:“凯尔文将军!你派去的是血族当下唯一的继承者!你为什么派他去执行那么危险的任务?!”   凯尔文将军委屈地说:“不,不是我派他去,而是他自己请命要去的啊!国王!而且,大敌当前,你认为我们有可能在兵营里养活一个贵族老爷吗?”   德古拉斯才有些冷静了下来,他稍微缓和了一下口气,说:“好吧,是我冲动了,可是你!你可知道这样会造成多大的损失?!”   凯尔文将军一看这罪名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他反驳道:“什么叫唯一的继承者,不是还有福尔德吗?”   德古拉斯的语气突然一滞,他怒道:“福尔德?!哦,福尔德?!别跟我提那个傻子,你知道的,他是个弱智儿?!你就甘愿将血族的未来交给一个弱智儿!?你想要若干年后,我们就彻底灭族吗?!”   凯尔文将军彻底语塞,他实在想不出来一个什么好的反驳借口,而德古拉斯这一回的怪罪,看来是非到不可了。他只得闭上了眼睛,苦笑道:“好啊!呵呵,到头来一族大将,还不如一个娃娃!你儿子没了可以再生啊!你杀了我吧!看你这场仗,还怎么打?!”   德古拉斯呆住了,他好笑道:“谁说要杀你了?”   凯尔文将军突然愣住,“你刚才说这番话的意思,不是要怪罪我?”   德古拉斯真是哭笑不得了,他说:“我只说这样做会造成损失,谁说要杀你了?这事怪不得你,我不会惩罚任何人。再说谁说托德斯就一定会殉职了?现在也还未必。”   凯尔文将军的神色暗淡下来,他自言自语道:“恐怕是十有**……”德古拉斯问:“你说什么?”   凯尔文将军连忙掩饰道:“没,没什么。”   接下来,德古拉斯对凯尔文将军说:“记得上次,我在你这里寄存了一套铠甲吧?”   凯尔文将军一愣,回答:“是啊,怎么了吗?”   德古拉斯嘿然一笑,“还不拿出来?我要上阵了,将军。”   凯尔文将军当即翻出了那一套陈旧的……铠甲……好吧,一套古董,但上面有某位魔法师的魔法加持,所以能真正做到“刀枪不入”,是历代血族之王的宝贝。德古拉斯将之寄存在凯尔文将军这里,是为了表达自己无限的信赖。以及给忠勇之士监督自己的权限。   “若有一日,王昏庸,士可着此甲,斩之。”铠甲的里襟上刻着这一小行字。但其实,这是血族之王的专用铠甲,其余人等不得穿戴,否则会血肉枯竭而死。   (跪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悲伤、愤怒   见德古拉斯情绪偏于失控,凯尔文将军连忙百般安慰,说“少主一定会回来”啊,“请您耐心等待”啊,“少主自有吉人之象”啊,什么好话都说出来了,才勉强安抚了德古拉斯,使他没有胡闹。   但是三天后,德古拉斯终于有些等不及了。   他焦急地问着:“托德斯回来了吗?”“托德斯回来了吗?”一遍又一遍,仿佛不会疲惫一般地,凯尔文将军终于发觉了事情的严重性,他暗道:“不行了。”于是他下达一道急令,派一支小队去找。   德古拉斯不闹了,这一去就是三天半……   第四天,令德古拉斯翘首期盼日思夜想的托德斯终于回来了。   他浑身是伤,左臂、头顶,以及心脏处还插着未曾拔下的箭矢,伤口处,还缓缓流动着鲜血。一身铠甲早已没了形状,如今看起来,与其说是铠甲,不如说是几块碎布还比较形象。   而托德斯本人——已经奄奄一息,恐怕只剩最后一口气了。德古拉斯和凯尔文将军急急忙忙关心地去看时,他用尽全部力气才断断续续吐出一句:“任务……完,完——成……敌军,全歼……”   再无一丝气息。   德古拉斯紧握着托德斯冰冷而苍白的手,终归也没有流下一滴眼泪。他胸口闷极了,可能是悲伤至极了,哭也哭不出来,屏着气息,捏着嗓子般对凯尔文将军说:“搬……搬回影牙城堡,安葬在那棵樱花树下吧。”   当夜,他觉得不告诉爱丽丝也不好,就给远在影牙城堡的爱丽丝写了一封信,飞鸦传送过去。   第二日,闻讯的爱丽丝,从影牙城堡出发,踏上赶往前线的路途。   因为是女眷,不会骑马,她坐马车前来,到达时,恐怕会是十多天后了。德古拉斯十分不希望这个地方,多一个爱丽丝。   正如凯尔文将军所说,“大战当前,没有多余的精力照顾一个老爷。”而爱丽丝这一来,势必要成为一个累赘。   最重要的,战场上,刀剑无眼。爱丽丝那娇柔的身躯,怕是连一支最柔弱的箭矢,也承受不起。德古拉斯最担心的并非将士受累,而是娇妻受伤。   当爱丽丝到来时,正是兵营里比较清闲的时候——不得不说,她来得很是时候。这位王妃彬彬有礼地走下马车,顿时引起一阵惊呼。   “天哪!看看,这就是我们的王妃!”   “她是不是……”   然后兵士们小声说:“太胖了点?”   很遗憾,粗鄙的军士们都是农家出身,他们大多出自屠宰场或小商铺这样穷苦的地方,所以好比“丰满”那样的客套话他们是不会说的。   因此在兵士口中,这位血族最尊贵的王妃就变成了“肥胖者”。至少,跟人们心中期盼的那美貌绝伦的样子,是相差甚远。   可这位贵族太太看到了士兵中的小动作,却并未表现出丝毫生气的样子。   ——事实上,不用别人说,爱丽丝知道自己或许过于丑陋,配不上英俊潇洒的德古拉斯,可夫妻之间,哪里轮得到外人插嘴?说我丑?好啊,我们老爷就喜欢丑的;说我胖?也行啊,反正我们老爷也喜欢胖的。   已经逐渐形成了自我安慰式的心理。   这也难怪,谁能想到血族之王放着那么多贵族名媛不去娶,那么多贵族美女不想要,却偏偏就在某一次出行中,看上了一个丝毫不美丽,身材不好又没有丝毫长处的乡下贵族之女?   只能说明,这位血族之王的眼光实在太奇怪?又或者他不想被美色所牵制、诱惑?   好像,怎么也说不通,可又怎么都说得通。   好吧,放下王妃绯闻的事不管,托德斯的尸身正储藏在兵营不远处的一个冰窖里——没错,为了防止尸体腐烂。   为了防止这个,士兵们选择了距离兵营最近的一个天然冰窖——实际上就是一个地下矿洞。在那里,阴凉、干燥,并且没有野兽一类造访,实在是最适合贮藏尸体的地点。   而爱丽丝看到,又不免一阵心酸。   这个可怜的女“人”,趴在地上又哭又叫,仿佛再没有半点贵族的仪态,此刻的她,就只是一个失去儿子的母亲,一个最为简单的女人而已。士兵们想要制止,但德古拉斯拦住了。   “就让她哭吧。”德古拉斯如是说。   他的肩膀有些颤抖。   随后,德古拉斯对众将士说:“你们就先回去吧,我想她需要单独相处。”送走了众将士后,德古拉斯默默地走到爱丽丝身边,轻轻拥抱了自己这个娇小的妻子。他轻轻安慰道:“睡吧,睡吧。爱丽丝。”   当血族之王和王妃走出洞穴的时候,爱丽丝是睡在德古拉斯怀里的。不顾众将士们惊讶的眼神,他兀自走着。他的脚步十分沉重,一步一个脚印。就这样一路回到了中军大帐。在凯尔文将军见鬼的眼神中,他淡淡道:“准备马车和一匹马,我们要回去。”   凯尔文将军问:“打仗呢?您还穿着铠甲,国王。”德古拉斯回答:“铠甲就这样穿着,回去的路上,还会遇到敌军。”他的语气十分悲伤,临行时他说:“我要带上托德斯。”   夕阳下,望着这位王者的背影,凯尔文将军叹了口气。   “你一定,也十分悲伤。”   是的,十分悲伤。试问,哪一个父亲,在望着亲爱的儿子尸身的时候,还能开心得起来?   德古拉斯这个双肩宽阔的男人,背负太多的悲伤了。   旅途,一直沉浸在足有五百米深的悲伤中。整支队伍都默不作声,他们就好像一支死灵兵团。沿途听到的,只有铠甲的碰撞声,以及马蹄发出的嗒嗒声。有时,偶尔会有一两只寒鸦鸣叫,更显凄凉。   可是,就在这样悲怆的路途中,意外发生了!   突然,一支箭矢就这样直冲德古拉斯飞来。德古拉斯身形一闪,勉强避过了,但他坐骑的铠甲上,又添了一道缺口。德古拉斯暗道“好险!”,随即他大喊起来,   “何人偷袭?!出来!”   “蹭蹭蹭!”飞一般地,从阴影处窜出了几个黑衣武士,他们无一例外蒙着面,并且在现身后理智地与德古拉斯一队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这个距离,刚好就是“你看得见,但打不着”的欠揍距离,不近不远,刚好十步。   为首的矮小男人开口道:   “看见了没,最前面的那个肯定是马夫或者探路的!吸血鬼老大在那个轿子里,兄弟们上!”   这令德古拉斯诧异了一瞬,但他亲自带领的又哪里是寻常之辈?这一队中,就没有平庸之辈,无一例外,他们没有任何动作。   但对方却真的冲了上来,仿佛早有准备似的,他们如同送死一般的攻击方式引起了德古拉斯的警惕。   “不对!都小心!”他当即勒马转身向后面的队士们喊道。   可却已经来不及了。   跟在队伍中间的那辆马车,突兀地翻越而起,被不知何处来的炸弹炸飞,在半空中如同鲤鱼打挺般地连着翻了好几个跟头,才残破不堪地落到了地上。   德古拉斯马都不要了,连忙以最快的速度跑过去往里面看——却哪里还有爱丽丝的身影?   一阵厮杀后,德古拉斯第一时间跑到马车边上,瞪大眼睛一通翻找,终于翻出一个焦黑的、残破的身躯来。再也不顾周围将士的眼光,放下血族之王独有的矜持,他抱着这个娇小的残破身躯,毫无形象地咧着嘴大哭起来。   “呜呜呜……爱丽丝啊!——没有了你——我还有什么意思啊!……我对不起你啊!……我对不起托德斯,对不起你!我有何颜面……哇哇哇!!!……”   一通大哭后,德古拉斯抹花了脸,用一副既好笑又可悲的样子,颓废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一棵大树下,放下了那具残破的尸体,用手一把一把地挖了起来。   一直到深夜,他才挖出一个足以放下那具残破身躯的坑来,他小心翼翼地将尸体放入坑中,一边哭,一边一把一把土地埋了起来。身边的手下几次想要上前帮忙,都被拦住了,他说:“自家的事,自家了结!”   所幸,托德斯的尸体并没有遭到破坏,毕竟已经是死尸一具,被裹在毡子里,任谁看了,都知道那是一具死尸了,没人动那个。   等德古拉斯悲伤也悲伤完了,已经是一夜过去,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在他脸上的时候,他突然呲牙咧嘴,面目狰狞起来,他一剑砍断一棵大树,恨恨道:“人族,都该死!”   果然,悲伤之后,就迎来了愤怒。也许这就是血族之王转变的最后一个契机,但也许只是第一个。   然后对一队随从招了招手,说:“走,上路!”   于是这一队随从队伍,拉着一具棺材,摇摇晃晃地上路了。   (跪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复仇   七日后,血族之王回到影牙城堡。   看到德古拉斯带着托德斯的遗体,福尔德心中百感交集。   这个年轻得过了头的少年还未曾体验过死亡的离别。他不知此刻该以什么表情面对自己的父亲,以及自己死去的弟弟。因此在德古拉斯带着托德斯灵柩回到城堡的时候,他默默躲在房后的阴影下,不敢出来。   也许正是因为母亲之间受到的不同待遇吧。他们心中,仿佛总有一堵看不见的厚厚的墙。   可惜,托德斯死在了福尔德前面。   那么现在,德古拉斯唯一的正统继承者,想必会落到福尔德头上吧。一部分人这么想。但据德古拉斯说,却并不是这样。   面对公开的场所,公众人物面前,他这样说:   “我相信,我一定能够在有生之年再诞下一两胎的。所以,这事儿,不急。”   意思就是:   “不会让福尔德继承王位”了!意义太过明显,已经让人们不敢开口,他们生怕一不小心,触怒了这位“暴躁的血族之王”,引来杀身之祸就不好了。   而那之后,福尔德向德古拉斯提起“再娶一室”的想法,却被拒绝了。   这就令他们怎么也想不通了。   既然妻子已经去世,为何不再娶一室?堂堂血族之王,要守一辈子亡妻不成?   继承者的问题,难道不用担心吗?说到底——这位一族王者到底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谁也看不透。   但杜泽尔老者曾有言:“终有一日,你会为自己的执意妄为而后悔!”   没错,这是在德古拉斯面前说的。但很遗憾,此时的血族之王,仿佛心中存在着某种执念似地,连老杜泽尔的话都没有听。   然而最终,这个世界总会用事实告诉我们——无论再怎么害怕,再怎么逃避,该来的终究会来。   但现在,还不是结束的时候。   只是……这一场战争,无论如何少不了血族之王的身影了!将士们强烈要求,要由血族之王带队、指挥!   稍有不慎,这就是一场彻彻底底的兵变!   但德古拉斯没有屈服,福尔德没有屈服,凯尔文将军也一样没有屈服。他们异口同声地发出了一个声音:   “报效祖国,谁当先!?”   报效祖国,谁当先?!   刚刚目睹了血族之王一声不响奉献出嫡子生命的将士们,哑口无言。   是啊,报效祖国,谁当先?   难道不该是这些士兵吗?   可是却为何,士兵为向前,大将身先死?   王勇敢地冲上去,将士们,为何没有跟过来?   为何,王——若真如此的话,就壮志未酬了?   就这样?   血族的不败之师呢?不灭军团呢?   难道只是少了一群饿狼,血族的军队便从此一蹶不振,再也无法雄壮起来了?   如是夸张?   德古拉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自己苦心维护的国家。就脆弱成这般模样?   它不是一头沉睡的虎,而是一只醒着的猫?   德古拉斯只觉得,大脑都要打结了,口中苦涩,却无从倾诉,他只能苦恼地拧着眉头,一副跟自己过不去的模样,独自坐在书房里,数日未出。   直到第一百天,终于露面之时,他红着眼。一头本应整齐的黑发彻底凌乱,胡乱炸起却光泽尽失如同鸡窝枯草一堆。   但如今,走出书房,没有一个可爱的爱丽丝,也再没有一个忠心耿耿的赫里森等着他了。   他独自徘徊在空无一人的宅邸内,失魂落魄地喊了一声:“爱丽丝!赫里森!”   没有任何人来。   他捂着脸哭了起来。   “你们,到哪里去了啊!……”   当他终于流干了眼泪,另一位深受他喜爱的幕僚才姗姗来迟。   小乞丐——雷奥哈德。   这位小乞丐如今有些奇怪。他穿着并不合脚的一双大皮鞋,身上更是套着一身大得足以将他装起来的燕尾服、西裤。头顶上一顶快有他腰粗的大礼帽,几乎将他整个脑袋都套住了,导致他几乎看不到任何东西。走路都跌跌撞撞,还不时会摔一跤,直跌得他灰头土脸。   此时正撞上了苦恼不已的德古拉斯。德古拉斯突然被打扰,还正想发作,才发现是这个孩子,便不耐烦道:“你来干什么?!”   上下打量后,他奇怪道:“你这是跟自己过不去吗?快脱掉吧。”   虽然忍俊不禁,但此时的状况下,德古拉斯实在是笑不出来。因此少年费尽脑筋为了博他一笑的计划,轻易地,就失败了。   他抬头,看到德古拉斯严肃而愤怒的脸。   少年有些失落,小小的脑袋,就像霜打了的茄子般直接垂了下去。可这样,却惹得德古拉斯更加愤怒。   “——你就是来干这么无聊的事情?比起这个,你没有别的工作要做吗?赫里森的工作,由谁接替?!”   雷奥哈德被这么一吼,反而彻底懵了。他开始不知所措,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原地转起圈来。   最后,德古拉斯吐了口气,平静道:“滚吧!你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这里。”雷奥哈德才连滚带爬地离开了这个可怕的地方,可怕的存在面前。   赶走了雷奥哈德,德古拉斯做出了一个重大决策。   披挂上马,赶赴沙场!   这次,他满身杀气,红着眼一言不发地闯进了兵营。   然后在中军大帐,他怒吼道:   “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踏平圣光城,填埋大沧河——杀灭全人族!”   凯尔文将军被这突如其来的杀气震慑,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嗯,国王,您……”   “无需多言!”得到的却是德古拉斯凶巴巴地一句吼。   走出中军大帐,凯尔文将军叹了口气。   “唉!没想到到头来,竟会变成这样。”   他心中想的是:‘没想到,决然之辈,最后会成为决意战斗的一个关键炸药。’   但事到如今,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正所谓一步错,步步错,或许从德古拉斯出生的那一刻,这一切,就已经错了吧。   其实也许他们都明白,血族之王的残暴,并非为了征服什么,而只是一时气愤之下的意气用事罢了。   为了一个儿子。   为了复仇。   (各位读者大家好!我是司空秋。   念在我熬一晚上更文的份上,求来点儿打赏吧!   另外,还有推荐和收藏!谢啦!)    初到兵营   纵使如此,福尔德的日子依然并没有好过多少。   德古拉斯刚回来,发现福尔德钻在楼梯底下,便气愤不已。而这,更加坚定了他绝不传之的打算。对凯尔文将军,他的说法是:“甘做虫蛆之辈,断不可为王!”   而且更令他生气的是——这么做,不就说明根本没把自己当成父亲吗?世上虽大,有那样的父子么?   他虽平日伪装得如同真心,但其实在心中,这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父亲啊!作为一个父亲,被孩子怨恨,试想是何感受?   德古拉斯坐在书房中,却一纸书信,传唤了凯尔文将军。   即是战时,繁文缛节基本就免了,德古拉斯跟凯尔文将军之间,一直以来也没什么隔阂,所以德古拉斯要凯尔文将军直接坐在他的面前。   “那个……”凯尔文将军刚要开口,就被打断了。   “客套就免了!我想知道,将军,你为何效忠于我?”   凯尔文将军诚实地回答:“事实上——国王,我们初次见面时,我就为您的魄力所折服了。”   “那么,你是忠于我呢?还是忠于国?”   “那当然是——忠于您,更忠于国!”   “唉!罢了。我找你来,是有一件事要商量,而如你所见,我的身边——再也没有一个可以商量的人了。”   “请您尽管说,属下定当知无不言!”   “好了,放松一点!我要说的这个话题——如果我再娶一室的话,你怎么看?”   “——”凯尔文将军等大了眼睛,一副见鬼的样子盯着德古拉斯,害得德古拉斯都有些不自在。   “看,看我做什么?你说啊,若是我再娶一室,你如何看呢?”   凯尔文将军彻底呆住了。良久,他才回过神来,脸一红,连忙窘迫道:“额哼!嗯……失礼了。我不得不说——您是在戏弄我吗?”而德古拉斯却不生气,笑着说:“没有啊?而且——凯尔文将军!从今日起,本王,亲自带领军队战斗!将军就不必过于操劳了。”   此次,他没有闹脾气一般地雷厉风行,而是沉着稳重地精心准备了一番。但他的着装,却并非银铠甲胄,而是一袭黑色短西装,腰间挂着一把华丽的、如同艺术品一般的长剑。   在马棚里来来回回转了一个下午,精心挑选一匹纯黑色的骏马,直到第二日清晨,他才潇洒地跨上马背,扬长而去。   雷奥哈德要求同去,但被德古拉斯拒绝了。结果,他只得随手牵一匹杂色马,保持适当距离跟在了后面。   走出不远,德古拉斯就发现了有人跟在后面,他开始有意地绕路,左拐右拐不走直线,试图甩掉不明身份的跟踪者。   很快,上演了一场长长的“猫捉老鼠”戏码。   在追逐与逃遁之中,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德古拉斯看着完全黑暗下来的天色,叹了口气。   “出来吧!朋友。我知道你没有恶意,但这样太浪费时间了!”   没有人应答。德古拉斯继续喊道:   “请出来!”   等待半晌后,他继续喊:   “希望您不要逼我动武!”   仅从语气判断,他有些动怒了。   但依然还是没有人应答。   最后,德古拉斯只得叹了口气,   “看来已经走了啊……”言罢,他扑灭火堆,牵起马,继续上路了。   “浪费了一天的时间,却没有丝毫进展。看来……必须要加紧赶路了!”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他对自己说。   在途中,他如同一个流浪诗人一般欢快地哼着小曲,马也不打,便闲庭漫步一般地缓缓走着。突然,他生出了一个想法。   “已经两年了……她还在不在呢?不管了,去看看吧。”   话虽如此,他也只想远远一看,并不打算真的上前去寒暄一番,或深情再会,接回人家什么的。于是,他在那里看到了令他震惊不已的一副画面。   在那棵火红的枫树下,一个娇小的身影。   她穿着一件灰褐色的亚麻布袍子,可能是为了遮住金色的长发吧,她还戴着一顶破破烂烂的乞丐帽子,乍看之下,俨然就是一个乞丐!若不是曾见过,印象深刻,德古拉斯此时一定不敢相信——那就是她。   而细看之下,德古拉斯更加心痛——那娇小可爱的脸蛋上,挂着两个黑眼圈!   正所谓“为伊消得人憔悴”吗?这位姑娘,想必是每天都来啊!德古拉斯这么想,可他还是保持着旁观的距离,躲在远处,没有被发现。   咕儿却没有吸血鬼那样突出的视力,德古拉斯在这里整整观望了一个下午,她都没有丝毫察觉,只是静静看着远方,翘首企盼着心上人的到来。   黄昏过后,德古拉斯看着天上逐渐显现的星,终于叹了口气,决定不再留恋。   他牵起马,缓缓离去的身影,看起来只有稍许落寞,又有一种说不清的孤独潇洒。可眼神中,却弥漫着深渊似的哀伤。   据说日后,他死的时候,还在说:“终究是我负了她。”   这个时候,他们都太过年轻。有的人死了。而留下来的只能活在名为悲哀的无尽深渊之中。   在日后的无尽岁月当中,德古拉斯却注定只能一次次地,一件件失去——所谓的重要之物。   走在路上,他也不禁感叹:   “这条路,也是第三次走了。”而面对这样一条已经熟识的路,就没有了初次到来时的各种状况,短短五天,便到达了那座兵营。   士兵们操练勤奋,兵营里没有出战的队伍都在演练,整个军营处在一种恰到好处的紧张气氛当中。对此,德古拉斯只是微微一笑,看来十分满意。   径直走入中军大帐,他坐在凯尔文将军昔日坐过的那张桌前,很快,跑进来一个兵士,带来了最新的情报,一眼看到德古拉斯,表现出了无比的诧异,但他战战兢兢之下,还是立正敬礼道:“报……报告!这是最新的情报,请阅览!”   德古拉斯微笑着接下了这一份情报,然后抬头问:“还有事吗?”看士兵呆立着,就接着说:“没事的话,就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吧。”   打发了前来报告的兵士,德古拉斯单手捧着这一份情报,仔细地研究了起来。并计划要在下午发布自己的第一道命令。   (跪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状态不佳   今天本来想去采风的,为了看星星而上山,结果山顶在盖房子……   感情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心情很不好所以头脑乱成一团。   没写出来,抱歉。    请假   今天一整天昏昏沉沉的,实在状态不好。   憋到十二点也没憋出什么情节来!   这种情况常常也是有的,不要怪罪我!   因此,改日再续!今天没有!    首战   德古拉斯坐在这张桌前,深知自己肩负重任。   当然,这中军大帐中的一张桌子不仅仅是一张桌子而已。这个位置,在两天前,凯尔文将军坐过,再之前,不知有多少位伟大的将军、伟人曾坐过这个位置。   时过境迁,他们都已经老去。或遭意外,或失去生存意义后自裁,他们都不在了。而如今,这个位置,落到了德古拉斯身上。   他自己也十分清楚,肩负无数的生命之重,他明白,自己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将决定一个种族的生存毁灭、何去何从。一念之间,或者玉石俱焚,或者光辉万代。   仅仅一念之间。   中军大帐,这里,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但德古拉斯并不认为自己可以做得比以前的人们——死去的他们做得更好。因此,他姑且还是按照规章,仔细地研究了战前情报。   这一纸情报在一般人手里,会很轻——非常的轻,轻到甚至让人感受不到它的重量,但此时在德古拉斯手中,他却觉得它重如千钧。   这一份情报,实在太重了。   对他来说。   因为他没有想到,形势竟已经糟糕到了如此地步。尽管此前,他自认为已经做过足够的心理准备,可还是没有想到,竟然已经糟糕成这个样子。   溃不成军。这里,几乎就可以用溃不成军来形容。血族的军队一直以来都是靠着纯粹的身体强度来跟人族战斗,人族有着各种各样的厚重铠甲、长重武器,可血族将士有着出色的身体能力。他们的速度快到人族士兵不足以捕捉——即使能够捕捉,也无法反应的地步。   但这一切,在人族最新型武器的面前,仿佛都失去了效用。   “那恐怖的,不知名的”——在血族将士口中。“形状就像一根长棍一样的可怕武器,杀伤力大得惊人。并且速度是你无法想象。”在情报中这样写到:“它发出的火焰魔法已经让我们损失了不知多少血族的好儿郎。一旦被打中,他们都没救了。”   德古拉斯看着这一份如同噩耗一般的情报——看到这里,他的手都在颤抖!   可怕的武器,它的恐怖之处并不在于杀伤力巨大,也不在于它是否神秘,是否无法抗拒,而是——它已经完全挫败了血族将士的骄傲!它让将士们战意全无,他们害怕了!不用亲身上阵,仅仅是看到那样东西,就已经吓得屁滚尿流了!   这样的军队,无法战斗,更打不了胜仗!   当他看完这短短一纸情报后,两眼发直,就连嘴唇都变得虚白!他大喊两声:“来呀!来呀!”叫来了一名兵士,颤抖着将这一份情报交给对方,说:“这……情报属实吗?”兵士的样子有些沮丧,回答道:   “是的,国王。虽然很不想这么说——但是,是的!这份情报是确实的。我们已经要败了吗?!难道我们都要死去吗?国王?!”说着,这名士兵竟突然哭了起来,他悲伤得好像失妻丧母似的,哭着哭着就跪在了地上,不一会儿,就抹得满脸黑。   德古拉斯见状,本来想要呵斥,但转念一想,他蹲下来安慰到:“不,不会的!听着!孩子。我以我的名誉担保,用我的灵魂像你保证——我的孩子。虽然我不能保证胜利,但是,即使战至一兵一卒,我保证,人族的铁蹄不会踏入我们的家园一步!即使用我的生命来交换!所以,不要哭了,不要再哭了,好吗?”   他的眼神,俨然就好像一位慈祥的父亲。士兵看到这个威严而仁慈的眼神,顿时停止了哭泣,擦干眼泪立正敬礼道:“真是失礼了,国王!我等必定拼死杀敌,为我血族荣耀……”德古拉斯立即制止道:   “好了!你也累了吧,干完活儿就休息一下吧。”   士兵的眼神有点为难,他犹豫着说:   “可是将军他……”   德古拉斯笑了笑,   “没事儿,你们将军那儿我去说,他还敢不听我的吗?好了,进来睡吧。对了,你叫什么?”   士兵大喜过望,立即回答道:“唐纳,我叫唐纳·乌瑞恩!国王。”   德古拉斯淡淡一笑,“好吧,唐纳·乌瑞恩,你可以进来了。桌前有张毯子,就在那儿睡吧。”   在那里,赫然就是那张前几天他睡过的毛皮毡子。时至今日,还残留着他身上特有的体香。   士兵诚惶诚恐地问:“真的可以吗?要是将军怪罪了……”   “没事儿!你们将军还能怪罪我吗?”   听到这一句,士兵才放心地睡了。   埃文·斯凯将军是一位皮肤白皙,看似并不强壮的干将。凯尔文将军离开后,一直是他在主持大局——虽然干得并不出色。好歹是压着兵士们,没有谋反。今天,他特地来拜会这位年轻的血族之王。一进帐,看到了在中军大帐桌前酣睡的唐纳。他惊恐地想到:“怎么回事?!”但给他几个胆子,性格腼腆的埃文将军不敢在血族之王面前大吼大叫,因此他乖爽地行了礼后,才问道:“国王(King),这是……”德古拉斯淡淡一笑:   “哦!没什么,我的将军。您有什么事吗?”   “我只是向您表示问候,国王。自从上次别过,我们已经很多年不见。听闻您成长了,我只是希望亲自瞻仰您的英姿而已。另外——您也知道,当下的形势……”   “多谢你了,埃文将军!是啊!战报我看了,实在是……唉!”   “那么您打算怎么做?”   “我……正好,埃文将军,我现在需要听取一些意见,以及更深入了解情况。你有时间吗?”   “乐意效劳!国王!我此行来也是有这个意思。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德古拉斯说道:“那么,你看,我怎么样?”   “什么?”   “我想,如果我上战场的话,是否会对提升士气有所帮助呢?”   埃文将军有些害怕,但铁血男儿,哪有踌躇?他感动得单膝跪下,愤慨道:   “属下想,定当士气大振!”   德古拉斯笑道:“好!好!来呀!跟我来吧!”他跑出大帐,翻身上马,只配一把宝剑,正是轻装上阵!   果然,士气大振。跟在德古拉斯身后,正所谓“有勇不得无谋”,德古拉斯比起托德斯成熟了许多,他走走停停,适当地等待了身后将士,造成了将士们紧紧跟在他身后,嗷嗷叫着的局面,顿时,大获全胜!   血族之王紧握手中剑,今夜,迎来首战!   (恢复状态,打赏,推荐,收藏快快来!)    状态不佳   (天南地北的父老乡亲们……大家好。   我是司空秋。   关于之前一直将目光定位在主角身上的事,本人深感抱歉。其实除了主角之外,还有很多人物的……)   关于德古拉斯阵前坐镇的事……   在鼓舞士气方面,德古拉斯苦思冥想后,终于得出一个结论:温柔而严厉!(所谓“糖与鞭子共用”就是这么来的)   也许那名士兵到最后也不知道,自己只是一个谋略的棋子之一。但这也许就是所谓王者的美学,他们总是要其他人都心甘情愿地为自己卖命,还必须心怀感激。   一群自私的人。   或许并非如此,但至少现在,在我们眼中,他就是这样一个反面人物。可是……他甘于做一个反面人物?   埃文将军是一个硬汉,比起心智颇高的凯尔文将军,他更近似于愚忠的类型。两百年前,他还曾高举着“血王万岁”的旗帜在军中大红大紫。但那在凯尔文将军横空出世之后便很快被压制了。   凯尔文将军,智勇双全,深得上代血王喜爱,因此急速升职。很快,就压过了在军中叱咤风云,大红大紫的“血王第一忠臣”埃文。 埃文将军倒也不恼,从此,便走上了稳健派的道路,之后,再无惊人功绩,也基本没有出现在历史舞台上了。   而当那一次巧合,让他救助了德古拉斯时,一切都不同了。   这也就是注定了,在德古拉斯的心中,凯尔文将军只是一个“重臣”,而埃文将军却是不折不扣的“救命恩人”。   这,就是本质上的不同了。或许有朝一日,德古拉斯对凯尔文将军下手时,不会有任何顾忌,而埃文将军,却是戴上了一个“救命恩人”的帽子,相当于一面免死金牌了。而当战争结束,那件“可斩血王”的铠甲,将毫无疑问会落在他的手里。   时代的更替,物是人非的变更。   千年后,又将是何种局面?   到那时,还有几人在世?   事实证明,德古拉斯的策略得到了很好的回应。证据就是——初次的胜利!这或许并不能成为左右大局的决定性因素,但却是血族将士们黑暗的未来中,仅现的一线曙光!   如同黑暗的夜路中,唯一的灯盏,也是他们心中,唯一的希望!   可惜……空有志气终究是行不通的。   一次又一次的胜利之后,便是溃败的结局。   彻底的溃败。   因为渐渐摸清了他们的行动套路,人族士兵们不再畏惧,也不再惊慌失措的时候,局势开始一边倒。   德古拉斯急得直跳脚,他整日在大帐中吼叫着,却也于事无补。最后,他决定还是暂时退出前线,投入一个点更加深入寻找原因,真正要做就一锤定音!   而埃文将军对于德古拉斯的命令从来没有半点怀疑。只有一点——他仿佛强迫自己似的,从不对上级的任何做法提出任何的疑问。   埃文将军的眉头,总是深深皱起。   (今天状态不佳,就这么点儿了,万望海涵……另,笔人还是厚颜无耻地提一下: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占星术   (庆祝笔人满血回归!撒花~)   早春——在这个无比晴朗又稍显寒冷的夜晚,一位少年独自站在一座山丘之上。   “呼!”少年朝手心哈了口热气,搓搓手掌自顾自道:   “今年的春天,还真冷啊!”   忽然,他抬头望着星空。   “嗯?它在动?!”少年眉毛微调,道出了这个终有一日会震惊世界的发现。   立即骑上小黄牛,轻轻挥舞手中长鞭,聚拢了羊群后,他目光如电,大喝一声:“走!”   因为他知道,一时的晴朗并不代表整晚的好天气,就在刚刚,他看到不远处,阴云来了。   而看到天上的星星在动这一发现,被暂时,深藏在了少年的心中。   奥赛德·哈雷,是一个普通的孤儿——在这一夜之前。   因为这位少年,是“星星的孩子”——在以前,人们问他的身份时,他总是这么说,但那时,他也总是被取笑个不停。   因为无论怎么说,“星星的孩子”这话,也太过荒谬了些。即使他说出他无父无母,只是一个孤儿这样的实情来,人们也不会将他如何改变,可为了避免不知什么发生,他“编造”出的这个谎言实在是过于缺乏真实性了。   可人们不知道,在他的心中,深信着这一“谎言”。因为这并非他为了避免什么而编造的,而是他心中仅仅知道的,唯一的答案。   少年的孤独,好比深海的黑暗,但他决意面对阳光,抬起头,就可以不让眼泪掉下来。   从出生起,少年就孤独无依。   或许那时,有人照顾过他一段时间,但在少年心中,他是孤独的。   在这一个晚上,少年发觉了天空的异常。   漆黑的夜里,所有人都已沉沉睡去的时候,少年仿佛使命受然般,穿戴整齐回到了那片草原——他出生的地方。   他看到一片红光落下。   他从没见过这么美的景色,但也从未体会过如此危急的时刻。但少年不假思索,轻轻张开双臂。   仿佛要拥抱世间一切似地。   当红光接触到地面,顿时,天地无声。   少年,消失在那光点之中。化为最亮的一抹繁星……   天亮时,羊儿都哭了。它们仿佛也知道再也见不到关爱自己的主人了似的,一个个哭得泪流满面,可偏偏就是酷不出声。   但是没有!奥赛德·哈雷并没有消失在这个世界,而是奇迹般地——哦不,就是奇迹,他毫发无损地躺在草地上呼呼大睡!清晨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使得他不得不起来,揉揉眼睛,一拍脑门,   “羊儿呢?!”   他仿佛做了一个无比漫长的梦。在梦境中,羊儿们长着一双双纯白的翅膀,和自己一同飞翔。他们遨游在灿烂的星海中,徜徉着,欢笑着。   可一睁眼,梦醒了,那美好也不再存在,他迎来的,是一片焦土。   他也不知为什么,眼中的泪水,不由得流下来。   他没有哭出声。只觉得心中仿佛有一块大石头似的,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就这样默默地回到了他的“家”——那顶破破烂烂的小毡房。   虽说十几年来,也不是没有人愿意领养他,但曾经的那种贵族老爷看似居心不良的邀请,他还是拒绝了。他说他宁可流落在这样一顶破毡房里。   太阳升起,就赶着羊群去草地,日落之前便回程,黄昏时分入睡,日出时分起床。这便是小小牧羊人每日的生活。   本应如此。   可这一夜过后,他突然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仿佛有什么在告诉自己:   “你必须走出这里!去告诉他们,危机的来临!”   于是这一晚,他又去看星星。   他感到,星星仿佛在跟自己说话!他好像能看得懂星星的语言!   而星星只是说:   “危机”,“危机”……   第二天,他专门换上了一身他仅有的最干净的衣服,跑进了城里。   城里真是大!四通八达不说,这弯弯曲曲的道路对这孩子来说实在太复杂了些——当然,是对从没进过城的小牧民来说。于是,他找了几个人问路,最终得知了教堂的所在。   他急急忙忙跑到教堂门口,想要开门。可那门实在是太重了,小牧民怎么推,它就是不动。小牧民急了,一通拳打脚踢,打狼的本领都拿了出来,门依然丝毫不动。   应该说,是命中注定,或运气使然。   就在他百般无奈准备放弃的时候,出来了一个人。   现任教皇——图尔斯·图佐大人。他穿着华丽,气质凛然动作优美地走出来,却迎面撞上了一个小孩子。   虽说心中不悦,但教皇的仁慈还是必须显现的,他微笑着半蹲下来,问:“呀!这可真是……你还好吗?孩子?”   小哈雷吓得不轻,他连忙跪下,拜倒在教皇的脚下,大声道:   “尊贵的大人啊!我有很重要的事找教皇大人,请问——您知道他在哪儿吗?”   教皇微微一笑,“哦!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吧,孩子,我会告诉教皇的。”小牧民明显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他踌躇着问:“您是……”身后的神父想要上来叫一声“教皇”,可还没说出口,就被制止了。教皇说:“我?我只是个孤独的人而已。”   小木民说:“好吧,那您听我说,不好了,天上的星星要降下灾祸了!城邦完了,镇子也完了,我们大家都要快跑才行!”   教皇神情怪异,连忙将哈雷拉进一条小巷,确认四下无人,才开口问道:   “这话,是谁说的?”   哈雷挺着小胸脯说道:“是星星!”   听到这种“大言不惭”的妄语,图尔斯差点儿没被自己摔着,他咳嗽两声,声音低沉地问:“是星星吗?!”   哈雷却仿佛十分高兴似的,兴高采烈又带有几分期待地问:“您……相信吗?”   图尔斯教皇想让自己尽可能看起来威严些,他趾高气扬地说:“你倒是挺有意思,来吧!在里面,我会慢慢听你说。”   哈雷没想到,这位看似脾气不是很好的老爷,竟会是第一个相信自己的人,这让他兴奋不已。不由得,就完全听从了这位先生的话。跟着图尔斯进入教堂内部,一路上都有神父在跟对方问好,他就肯定了,‘这个人的身份,不一般!搞不好就是那个教皇老头子的私生子什么的……’   图尔斯教皇若是知道这孩子这么想的话,一定会“……”   窘迫不已吧。   事实是,图尔斯教皇在听完了哈雷的论述后,大为惊奇,当即下令封奥赛德·哈雷为圣殿学士,并专门成立一门名为“占星术”的学派,奥赛德·哈雷,从此成为占星学的始祖!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炼金   史蒂夫·希金斯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他住在森林里,有一间小屋,屋边不远处,有一条小河,小河旁,就是另一片森林。但老人从未趟过河水,进入另一片森林中。   他喜欢冒险,但也珍惜生命。所幸,在此的人类还没有狂热到为了冒险事业甘愿牺牲生命的地步。   今天,他终于不得不走出生活了半辈子的这片森林。如果说小河的另一边是无尽深渊或无边黑暗的话,走出这片森林,峡谷的另一边,就是城镇了。   也许他不知道,其实趟过过那条河,就已经快到了影牙城堡。只不过那一边却不再是人族的领地了。魔兽遍地,毒草丛生——那里是暗夜的世界——吸血鬼的国度。人族圣殿称呼那里为“血腥之地”。   至于他不得不走出这片森林的原因嘛……   此前,哈雷也刚刚对教皇报告过,星星的异样。而所谓的“天罚”,不偏不倚,就降临在这片本应繁茂葱郁的森林中。   就在黄昏时分,鸟兽突然狂躁起来。希金斯他察觉到了本应和乐融融的生物发出了警报,他不由警惕起来。走出房门查看,他发现了大批的兽潮!   这让他心中打鼓。   “平时这些动物都很安生的,这是怎么了?”   他拿出一杆萧,吹奏起来。老者的父亲曾是一位猎人,对于动物的感觉十分敏锐,甚至还发明出了一支能够和动物交流的小调。此时终于派上了用场。   听到这箫声,一只小鹿竟绕道跑过来,仿佛要希金斯逃走似的,拼命拉扯起老者的袍子。   到了这个时候,就算老者已经六十好几岁,只要还没痴傻,也该明白小鹿的意思了。   果断收拾行李——当然,就是他半生的研究,那些瓶瓶罐罐,以及一些独创的药剂。跟着小鹿,奔跑起来。   老人年事已高了,腿脚虽不至于不利落,但毕竟已经年迈,速度大不如从前,更何况,前方的领跑者,可是一群鹿!试想,一群鹿的狂奔速度是多少?时速六十卡布里?(卡布里:这个世界的长度单位,相当于千米。而且那个世界的鹿跑得比较快,这点就不要计较了。)而希金斯呢?他肥胖的身躯很快就已经支持不住,被远远落在了后面。   他绝望地喊道:“唉!到底年纪大了,连这么几步路都跑不了,看来我今日,注定命绝于此!”   忽然,他看到一头小鹿,飞快地跑了过来,正当他奇怪别的动物都往南跑,为何这一头返回的时候,这头小鹿已经跑到了他的身边,摇头晃脑地拉扯着他的衣角。他立即明白:小鹿是想要带他一起走!   他摇摇头,摸着小鹿的脑袋,温柔地说:“谢谢你!孩子。不过你看,我老了,也活不了两年了,你就快跑吧,不用管我。”   小鹿仿佛听懂了他说的话似的,坚决地摇了摇头,死咬着他的衣角不放,他呵斥道:“快走!要是连你也走不了,我这一生,就死也不能瞑目了!”   最终,小鹿干脆半蹲下来,回头晃了晃脑袋,想要他骑上去。希金斯无奈下,只得将包袱背在背后,笨拙地连爬带跳骑了上去,可能是怕抓毛会弄疼了小鹿,他用两手只抱住小鹿粗壮的脖子。紧接着,小鹿跑了起来。   这几个来去的折腾,小鹿已经被大部队甩下了很远,现在,小鹿背上还背着一个希金斯,速度更加跟不上。它只能全力奔跑,尽最大努力希望能够活着跑出这片森林了。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小鹿的呼吸愈来愈粗重,到依稀才能看到森林边缘的时候,它的呼吸已经粗重得有如拉风箱一般。这时,已经看到了天上掉下来的莫名物体在急速接近。希金斯大喊:“快走吧!快走吧!不放下我,我们都跑不了啊!”   可小鹿执意要带着希金斯,它咬住了希金斯的袖口,以防止希金斯逃走。   天空被掉落的星星烧成了火红一片,眼看着森林,大祸临头了。小鹿毅然冲过一道山崖,落到了坚硬的石头上,七窍出血。希金斯流着眼泪,大喊着:“小鹿!小鹿!我对不起你啊!”但抬头一看,陨石已经近在咫尺,他不得不丢下小鹿的尸体,笨拙地跑了出去。   就在他一脚跃出森林的同时,森林变成了一片火海。   到达了安全的地方,希金斯回头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森林啊,我的家啊……”   但此时他没有心情思念什么家乡,或是为自己失去家园而悲伤,他知道,除了教义外,崇信上帝的神殿是不会容许研究炼金的自己存在的。那么失去了家园,自己又该去哪呢?   希金斯面如死灰,他突然想起,悔恨地说:“哦!它是杰!是那个杰!我们以前认识的!唉,真是,我……”   但一切,都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希金斯走在森林外的主路上,彷徨失措着。   直到夜深了,他才找到一家旅店。虽然没有钱,但他身后背着的包里有很多好东西,他这么想着,走进了旅店大门。   没想到。   “客官您是住店呢,还是吃饭?哟,看您背这么大的包裹,一定是住店吧!住店楼上请!”   希金斯毕竟是久居林间之人,不大习惯这种调调,他难为情地问:“那个,我想问——这里住一晚多少钱?”   旅店老板竖起三个指头,说:“这个数。”   希金斯愣了一愣,“三铜板?”   老板摇摇头,这时一个柔和的声音传来:“是三十!三十铜板。”抬头一看,是风姿卓越的老板娘迈着窈窕的步子走了下来。   希金斯这才想起:自己没钱啊!于是他怯怯地问:“那个……我没有带钱,用什么东西换可以吗?”   老板的脸一下子掉了下来,不再赔笑而是严肃道:“那么,你想用什么换呢?”   希金斯在大包里翻了半天,也没找出一个让老板满意的物件,他拿出自己配置的各种药剂来,都让老板摇摇头,说:“这么一点儿水,就想换三个铜板一晚住宿?!想得美!”   最终,希金斯没能找到一样让老板满意的物件。他被老板无情地踢出了门,老板杰森喊道:“别再来了!穷鬼!没钱还想住店,真是的。”   “难道要就此绝迹吗?炼金术。”在冷风中,他叹道。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明珠暗投   德古拉斯在军营中冥思苦想,这状况实在太难处理,己方出于劣势,要如何扳回局面是重中之重,可问题是:   没办法啊!   是的,不止德古拉斯,而是整个血族。没办法!面对人族最新研制的那所谓“能喷火”的神兵利器,能怎么办?除非就像德古拉斯幻想的那样,用魔法?   不,可是那个想法未经提出就被否决了,很简单——钱!血族倾尽全族之力也拿不出那么多的钱来,要知道,培养一位魔法师可是要富裕家庭几乎倾尽一切财富才能达到的!一般家庭想要学魔法?哼,真是异想天开了。   而更别提整个军队。德古拉斯现在就算单独培育一个魔法小组都没那个时间。   因此他决定不再闭门造车,而是要出去走走。阴差阳错之下,他就来到了那家酒馆。   嗯,酒馆,打探情报的绝佳地点。德古拉斯坐在喧杂的大厅里,随意四处询问着一些事情。   话虽如此,他也只能问:“近来有什么好玩事吗?”或“在哪赚钱啊?”一类,若是说得太直白,想必先遭殃的肯定会是自己。   老板娘依然是那么风姿动人,她迈着窈窕的舞步从楼梯下来时,全酒馆的男人都瞪直了眼。   很快,有人上前去求爱——这可以说是这家酒馆的传统活动了,每年都有新的旅人住进来,也自然会被老板娘所吸引。   结果,自然是踩了炸药包。   老板娘羞羞一句:“哎呀,人家已经有掌柜了,您是不是先跟他去说比较好?”就会将来人的意思完全打消。   今日,德古拉斯第一次上前去搭话了。老板娘看德古拉斯气度不凡的样子,又想起来已经见过好几次,似乎这位客人对自己并不感兴趣的样子,正欲开口。   “老板娘,我要的不是你。”德古拉斯却一句堵住了老板娘的口。接着,他神秘兮兮地悄声说:“老板娘,最近可有什么稀奇事儿?”   一开始,听到那句话,老板娘还一副见鬼的表情,想“难不成你还要我们掌柜的?”但听到这句,老板娘立即笑道:“啊,有啊有啊!客官先坐下,我慢慢说。”   又回到喧杂的大厅,老板娘就坐在了德古拉斯同桌的对面,然后,她忽然眉飞色舞地讲了起来。   “要说新鲜事儿啊,还真的有!就在昨晚,本店还头一回碰见没钱还想住店的无赖!那个老头子穿得倒是华贵,可他说他没钱,竟拿出一堆破破烂烂的瓶瓶罐罐想来顶债!客官你也知道,本店向来不收身无分文者。结果他却赖着不走!一直折腾了好几个时辰,将他那些瓶瓶罐罐一个一个介绍完了,才最后不得已被掌柜赶了出去。您说,这还有天理吗?”   德古拉斯神色微动,他追问道:“他有没有说,那些小瓶子是拿来干什么的?”   老板娘神色充满了不屑,她说道:“客官您还对这事儿感兴趣?切,什么啊!他说什么狮王之力啊,什么时光倒溯啊,什么的。不就是些水吗?就想我们收了,让他住一晚,日后不顶用的话,他早就溜之大吉了。”   德古拉斯笑着说:“好了,老板娘,我只是问问而已,不必当真,我这个人啊,好奇心比较重。”   接着,他严肃道:“依我看,老板娘你也不必恼,我只想知道,这人往哪去了?我来帮你教训他!”   听这话,老板娘当即兴高采烈道:“想不到客官还是个热心肠人啊!好吧,反正我那掌柜和我都离不开,就劳烦您了。嗯,昨晚那泼皮去了哪我也不大清楚,只知道是往北走了。”   德古拉斯笑着说:“往北是吗?好,谢谢你,老板娘!他日必有重谢!再会了!”言罢便掸掸身上灰尘,离开了这家酒馆。   血族之王走了,不带一丝云彩。可人海茫茫,要在这样的世界上寻找一个不曾相识的人,谈何容易?   走出酒馆,离开五十步远之后,德古拉斯长出一口气。   “这倒是个好办法,用药剂代替魔法,谢谢你!老板娘!可是那个老人,我要去哪里找呢?”   最后,他还是放弃了思考。   “不是往北吗?我走!运气好的话,就能碰上。”   最后得到的,是这样一个破罐破摔的答案。   血族之王,将全族大事,托付给运气。   要说为什么的话——往北,就是一条大路,一个老头子,总不能放弃大路,去走什么绕远的小径吧?   所以德古拉斯是在赌,自己的脚程肯定比一个人族的老人快得多,这一天的路程,就看自己能不能在老人进城之前赶上。   但漫无目标的路程却让德古拉斯无比焦虑。   “他不会是搭车走的吧……”他开始担心,最坏的一种可能。但为了避免走错路,他还是放弃了这个绝望的念头。最终,黑夜中,两个宿命之人的相会。   德古拉斯看到希金斯,他觉得还是避免突兀,不能让老人觉得自己是在追他,就从边上的树林中悄悄绕到前面去等着。   接着,就是希金斯看到一袭黑衣的德古拉斯坐在前面倒下的枯树上。   起先,他还觉得奇怪,又或许是胸中那股同道中人的亲切感,让他不由上前问道:“哎呀!想不到这个时间,这种地方会有人!”   德古拉斯眼睛都不抬,哝哝道:“你是谁?”   老希金斯笑了,“我还没有问你是谁,为什么在路中间挡着?”   德古拉斯嬉笑道:“路又不是你家的,还不让我坐吗?”   希金斯翻了翻白眼,嘀咕着“这外面的人都是怎么了,不是说彬彬有礼的吗?难道我碰见了坏家伙?”德古拉斯竟已经将脑袋伸到了他的怀里,问:“你在说什么?”   希金斯连忙慌张道:“你这个……哎呀!我还要赶路,你快让开!”   德古拉斯故意摆出一副“此路是我开”的架势,抱胸道:“那你走啊!?我又没有将路堵死,难不成你老头子要横着过?”   希金斯没好气地扭头就要走。德古拉斯却叫到:   “等等!”   希金斯有些怒了,   “又怎么了?”   “老爹啊!”   “!”   这一回,希金斯只是瞪大了眼睛,却没有回话。德古拉斯笑道:“怎么了?见了鬼似的。”   希金斯说:“你……你叫我什么?”   “哈!不要计较,我只是想跟您说两句。不,我可以跟您说两句吗?”   “你想说什么?我还没找到住的地方。”   “我可以给您住的地方!”   “哦?那是为什么?我虽然老,可不傻。”   “能给我讲讲,您的药剂吗?您知道,教会那帮人,除了神的教义之外,将一切都视为邪教,可我不同!”此刻——至少此刻,德古拉斯显得无比诚恳。可这句话令希金斯顿时喜笑颜开,他开心到有些颤抖地问道:   “你对我的知识感兴趣?”   德古拉斯立即使劲点头,“嗯”,“嗯”地肯定着希金斯的疑问,然后他说:“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您是当今世界第一人!”   毫无疑问,这又让希金斯心花怒放。他立即道:“那还说什么?好!我跟你走!”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鬼牌   在带希金斯回影牙城堡的路上,德古拉斯嘴角一直挂着微笑。为了让老人放松警惕,他送给希金斯一块奶酪。   显然,老人饿坏了。他当即抱着那一块奶酪,毫无形象地大吃起来,也不管德古拉斯要带他去哪儿了,只管吃饱了再说。他一边吃,还一边说着:“哦!上帝,我还从未尝过如此美味的东西。就算让我去地狱,我也认了。”   对此,德古拉斯微微一笑。显然,对于老人的反应他十分满意。而为了以防万一,他在即将进入森林之时对老人施放了一个小小的魔法。   “原谅我,接下来,你不会看到我们的森林了。”他心中默道。   如他所愿,老人没有看到那片黑暗的森林,以及森林中的魔兽、毒草。但似乎,老人却对自己被施放了魔法一事有所察觉。这无疑为他们日后的合作划上了不和谐的一笔。   ‘无关紧要。若是此时就把他吓跑了,才真的会是前功尽弃。’但德古拉斯这样想,他就是这样做的。   事实证明,他的决定没有错。   直到到达了城堡内部,他才解除了对老人施的魔法。   “哦!我的客人,您要知道,我们的家比较特别,刚才,我们是经过了一条漫长的隧道。”   对此,他如此解释。而希金斯似乎也微笑着接受了这一说法。   希金斯当然想不到这竟会是一个精心布下的局,刻意下的套,他一心只想着自己的学说有了传承,并为此而开心不已。况且就如同他路上说的——   “能够尝此美味,就算要我去地狱,我也认了。”   此时他还觉得,面前这位“好心的先生”一定生着一颗天使般的心。但德古拉斯却觉得不应该继续隐瞒他下去了。   “这绝对是我挖到宝了。”在厨房,德古拉斯这样对爱丽丝说。并且他说——不知是对爱丽丝还是对自己,“如果想用他的话,我想就不应该对他有所隐瞒了。”   说着,血族之王大步向前,坦然相告。   “愿上帝原谅我的坦诚。接下来我要说的,或许对您来说有些难以接受。但请您务必仔细听好。”他浅鞠一躬,对老人虔诚地说道。   老人点了点头——至少在外貌看来,他比德古拉斯年老许多。   “欢迎你来到吸血鬼之家”他注意到当他说到这一句的时候,老人的脸色已经变了。   “——影牙城堡!”但他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因为他知道,至少在这个地界,老人是逃不掉的。而且也不用担心老人惊慌之下跑出去会遇到危险——影牙城堡周遭,还是比较安全的,而且还有专属卫队的守护。   因此,在他说完了这一句之后,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老人的反应。   一开始是惊慌,随即转为了平淡,继而变成狐疑。希金斯开口道:   “那么你想要我做什么?骗子先生。”   “哦!这可真是天大的误会,老先生,我从未欺骗您,况且……请容我自我介绍——我的名字叫德古拉斯·凯撒,您可以称我为凯撒。身份是血族之王。而这里,是影牙城堡——我的家。请不要客气,当自己家就好。”德古拉斯扮演着热情的主人模样,对希金斯却仿佛完全无效。   希金斯不禁咧嘴。   ‘还不要客气?我这是让你给抓住了吧。’但他嘴上说:“别说那么多,你到底想让我干什么?我老头子皮糙肉厚的,难不成还要把我煮了吃?”   德古拉斯笑道:“哦,当然不是!我是真心想要向您学习,我可以向神灵发誓!”   希金斯狐疑地看着态度诚恳的德古拉斯,皱着眉头问:“你……是为什么想跟着我学?”   德古拉斯俏皮道:“当然是您俊俏的外貌告诉我的……您以为我会这么说吗?”   希金斯彻底糊涂了。“那你说,是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您渊博的学识!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您绝不是凡人!我深刻地看出了您骨子里透着的那一股避世绝尘的别样气质!我彻底为您折服,我再也不能挣脱知识的捆缚。   啊!您就好比神灵!让那群只知道将上帝挂在口头上的蠢材去腐朽吧!您定是可将腐朽化为神奇的伟大存在!”一边拍着马屁,德古拉斯还一边做出忍不住想要膜拜的动作,顿时让希金斯稀里糊涂就接受了他的一切说辞。   “好吧,我知道你是好人。好了!既然想跟我学炼金,你还打算就这样干站着吗?快动起来!”希金斯突然话锋一转,就摆起了老师的架子。从他得意的表情看来,这位老人此刻无比高兴并骄傲。仿佛在说“我的价值终于有人认可了”,或是“看吧,我的研究果真并非一文不值的!”   ‘先想办法问出他的研究到底是什么,如果没用的话……哼,没关系,到时候大不了一时愤怒不小心将他干掉了。一个老头子而已,一没身份二没背景,死了就死了。再说在我影牙城堡,谁敢说个不字?’嘴上那么说,德古拉斯心中却是这么想的——当然,真意并未显露。反而是希金斯被说得意乱情迷了。   希金斯本身是一个十分厉害的人物,可惜作为一个人,他却几乎—不曾跟人打过交道。跟树木为邻,与鸟兽为友的他,当然不会明白,人心是多么的险恶。况且,当年唯一的一个同类——那个他口中的“老家伙”,教过他在森林中生存的一切技能,也不曾教过与人交往的手段。也就是说——   打出生起,他就是一个“森林人”。   此时突然不得不从森林中逃离,来到了外面世界的他——自然是个可能在任何地方被欺骗的“傻人”了。此刻,就已经被德古拉斯三言两语所俘获。   “正如我所说的,老师。教会那边,您是绝对去不得的。在那里,他们一定会高呼着‘异教徒’这样的言辞对您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所以老师,您看我家里还有几间卧房,不如您就住在这里吧。作为学费,我免费提供您的一日三餐,怎么样?”但左思右想,他还是不愿放手这块到口的肥肉,于是为了防止老家伙逃走,他又编了一套言辞,来将老人彻底绑住。   希金斯倒是乐得轻松,反正离开了这里,自己也没地方去,而且……   挨饿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是的,不好受,真的不好受!   在遇见德古拉斯之前,老希金斯已经饿了足足两天。离开森林的他,身无分文,偏偏这一路就只有那一家酒馆,还被老板不留情面地赶了出来。其实那天也就是他理亏了,当时他为了壮胆,刚刚服用了“狮王之力”药剂,纯粹的力量比一个中年壮汉还要厉害很多,单拼体力,老板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实在是老希金斯当时羞愧难当,想起当年“老家伙”跟自己说的“人到了什么时候,不能偷不能抢,理亏的时候,就主动认错!”,他就觉得怎么也不能还手。   没钱想住店,还对老板大打出手。不是抢,是什么?   这样做,老希金斯会良心难安!   可后来遇见了德古拉斯,看着对方脸上人畜无害的微笑,他本能地觉得:这是个好人。虽然可能或许不对,但他此刻心中就认定了这一点,并将之作为准则行动了。他毫无防备地跟着德古拉斯回到了家中,却突然发现被骗了。即使如此,他也并不恼怒,只是觉得理所应当。   没错,理所应当。“没有什么人会给你免费的午餐。”这也是老家伙曾说过的。   夜间,埃文将军送来战报。   “前线战事吃紧!战士们已经快要撑不住了!这次真不是拿着玩儿的——人族那群疯子,他们这次一个活口都没留!一个都没!如果您再不能想出一个合理的,并且能够切实解决问题反转战局的策略来,我们恐怕就要被灭族了。   致尊敬的国王。   ——效忠您的埃文。”   德古拉斯看了这份紧急求援文件,面带微笑。   “别急,我的将军。你要的策略,就来了。”说罢,带着老希金斯出门了。   听了老希金斯的那些研究成果之后,他更加深信——这位老人绝对有资格成为己方的一张鬼牌,并扭转一切战局!   (跪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停战   但是当德古拉斯将希金斯带进军营,向埃文将军道出自己的意思后,此议却遭到了强烈地反对!   “什么,你要一个人类当我们的军师?这绝对不行!我不认同!”埃文将军表现出了从未有过的强硬,并有史以来第一次反对了德古拉斯的决定。   德古拉斯却依旧心情大好,显然,他对于困扰自己多日来的难题终于得到解决感到轻松不已。但很显然,这项计划的实施,并非是那么简单。   首当其冲的问题是:你用一个人族去对抗人族?这个人族可靠吗?万一他反叛怎么办?   “这是战争,不是儿戏!”临行前,埃文将军还严肃地提醒了德古拉斯一句。   直到埃文将军离开大帐,德古拉斯脸上的笑容才完全消失无踪。   “我知道,我知道。我何尝不知道,这是战争,并非儿戏?”   顿了顿,他继续叹息道:“可当下,还有别的方法吗?”   血族之王,行不可行之道,可却也是出奇制胜的一招。   人族将领想破头也想不出,还有什么方法能够战胜这强大的武器,可吸血鬼们。   本是邪物,何不用其极?老希金斯提供了“石化药剂”,让士兵们的皮肤如同石头一样坚硬!这下,人族的火枪再也伤不到血族士兵的体肤了,引得人族士兵节节败退,不得不暂时请求休战。   仲夏夜,人族使者带领一位美貌艳艳的公主来到了血族阵前。   战前不斩来使,自那时开始,就已经有了这样的美学。军队主动让开,让这一车使臣进入了营地,来到了德古拉斯的面前。为了方便商谈,顺便彰显血族的富足、大气,德古拉斯将商谈地点设在了不远的一栋废旧教堂内。在这里,他端详着这位老人。   派来的使臣是一位异常苍老的老人。老人的皮肤布满了褶皱,就好似老树一般,浑身干裂,四处凹凸,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平整之地。而只有那双眼睛——如同黑夜中的野兽,好似千百年的绿宝石,在黑暗中也能耀耀生光,显得格外精神。一头齐长的纯白怒发,仿佛诉说着一个垂垂老矣之人不甘老去的不屈。   “生命啊!”看着他,就连德古拉斯都不由感慨。   而干站着盯着看了一会儿,老者开口了。他的声音就如同拉朽的木门,发出长长的“嘶嘶”声。别的不提,就是沙哑而沉重。   “那么——我们可以开始洽谈了吗?公爵。”   “嗯?哦,当然!您请说,年迈的使者。”德古拉斯眼带笑意,试着调侃了一句,“年迈”二字一出,立即在众将中引起一阵嬉笑。老者丝毫不动摇,他沉稳地说:“这一位,是珠珠公主。我王为您送来的夫人。我们的意思也很明显——请您停战吧,不要再打啦!”   从众将坐席中,又传出一阵沸沸扬扬的嬉笑。老者也不在乎。他的头低得很彻底。已经是最低的限度了,他的脑袋看起来就像是垂着一样,但他的眼神却一直都平静如水,没错,就像死一般的沉寂。   一语道尽,老者便不再开口,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血族之王的回答。   沉默了半晌,德古拉斯终于开口道:“就这样?”   “就这样?”一句话回荡在空荡荡的大厅之上,稍嫌略显孤寂。   而老者却不再答话,只轻轻点了点头。   德古拉斯用洪亮的嗓音答道——不知何时,他已不复少年,稚嫩的嗓音也变成了浑厚的成年男声——就像当年他的父亲那样。   “好吧!我答应你的请求。”   这次,变成了老者诧异。   “就这样?”老者瞪大了眼睛,本以为对方还会有什么附加条件,可没想到对方却如此轻易地,就答应了自己的请求。他的眼神,不由像见了鬼一样。   德古拉斯说:“就这样?你听好了,回去后跟你们教皇说清楚,从今后,人族不得因任何理由向血族刀兵!”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人族战至疲惫,主动求和,而德古拉斯自认为也不是凶残之辈,就答应了人族的请求。   “好,我方同意你的停战请求,但今后,人族不得以任何形式对血族发起刀兵!”   一时间,还四处传颂着德古拉斯如何仁慈,血族如何爱好和平的颂词,可有些人不愿意了。   “血王愚钝!当下形势大好之时,为何答应停战!人族那些喜好征战的暴徒,此时正应该一举南下,将之消灭殆尽!”——爱德华书。   “血王切莫心软!若是真心希望和平,更应该消灭掉战争的火种,看那些人族,一天到晚喊着征战,让这样的种族存留于世,何日能得一和平?”——巫妖王书。   ……一时之间,却仿佛所有的血族首领,包括北方的巫妖王都纷纷上书请求开战。他们都认为,趁此情形大好,应一鼓作气,而还说德古拉斯这是妇人之仁什么的……德古拉斯都快要烦死了。   有一天,德古拉斯通告全族:   “和平,来之不易!”   “和平,来之不易!”   意思很明显,所以那些不想停战的,就别再闹了,人家血族之王也是费了好大劲,才让这该死的战争停下来,你们就有多喜欢战争?难道都跟那些野蛮的人族一样,不想让妻儿老小过上太平日子吗?   此言一出,暂时安宁。   (笔人节操满满!   跪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请假   状态不佳,抱歉……   人生不如意十之**吧……笔人遇到了十分悲伤的事……   大家知不知道,被背叛的感觉呢?   至亲至爱的人,有一天他(她)突然告诉你:“我一直在骗你,我根本就不爱你。”   呜呜呜……    儿女情长(行间)   (大家好,我是司空秋。   最近总有人说我的心理年龄还停留在小学阶段……   我不服啊我不服!我要上诉!   就是这样,各位,请帮我打赏推荐或收藏来抚慰我受伤的小心脏吧!)   =========================以下正文=========================   话虽如此,终归是治标不治本,血族内部,叫嚣应该开战的贵族还是不在少数。   德古拉斯在军营中,心绪却已经飘到了那遥远的彼方……   “咕儿,你还在吗?”   算起来,自那一天起也已经过了好几年的时间,他不敢相信,他不敢那么想,如果那姑娘还在那里的话……算起人族的寿命,她也该是成家的时候了,不知她……成家了吗?若是跟阿尔托莉斯一样的话,应该孩子都满地跑了吧……   这样想着,他再次来到了能够不被发现的观察地点。   见到的,依然是数年之前的画面,看在眼中的,是姑娘日益衰竭的体肤,咕儿已完全失去了青春少女的水嫩,她干涸的皮肤,就好像风干后的肉干一样。眼神中,却依旧充满了期盼。   “是什么样的信念,能把一个人变成这样?”看着姑娘衰竭的样子,德古拉斯不禁质问自己。   “是什么样的信念?”是啊,是什么?是德古拉斯偶遇未见世面的小姑娘却将其欺骗?是他不假思索送给一个女孩不可能兑现的承诺?   或是,简简单单的,“等我”二字?   结果,一个山中本应快乐无比的姑娘,被一个不可能实现的诺言,一句简简单单的“等我”,诱惑至此,日夜等待在这一片什么都没有的树林里,或是这一棵什么也办不到的树下?   可面前的这依依倩影,却是那么如梦似幻。可以的话,他真希望眼前看到的,是姑娘已经不复当日,子孙成群,欢乐与遗忘的光景。   可泪水,却仿佛不受控制似地掉落下来。就连德古拉斯自己,也不明白这泪水的含义,可他反复质问着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啊?”   他的心中,只有无尽的自责。他甚至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他后悔当日,为何明知不会再见,却还留下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承诺?为何看着她的脸,就无论如何,   道不出一句“再见”?   一句“等我”,又何时变得如此沉重?   沉浸在悲伤中的时光,仅仅只有半晌。   “上帝,哦,咕儿姑娘,我真希望,你能像阿尔托莉斯一样,找个人嫁了。”德古拉斯轻声呓语道,即使他知道,这句话对方不可能听到。   望了望天色,德古拉斯忽然拍了拍脑门道:“哦!上帝,我竟耽误了这么久!”   当即翻身上马,远行而去。转瞬间,只留下一个潇洒的残影。   德古拉斯的目标,是哪?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可他相信,只要愿意动身前往,定会有无论如何的未来在等着自己。   正所谓无论“如何挣扎,即使无动于衷,明天总会到来。”   德古拉斯还是决定全力迎接即将到来的明天,从而让自己不至于停滞于过去。   抬头望着天空,他恍然发现:应该去往何方?又有哪方,可让自己找到一个合理的方法?一个合适的理由,何时,如此难寻?   摇摇头,儿女情长,抛之脑后。血族之王,潇洒上马,离开这伤心之地。   却不管,一生之约,人之一生,就如此无足轻重?(当然,我是以人类的眼光来评论这件事情,吸血鬼到底怎么认为,就不一定了。)   (“人之一命,短如转瞬”。血族之王笑看星辰,这般说道。”笔人得到的“讯息”中,这样记述。)    战火重燃   可惜的是,这一次,没有任何人来帮助德古拉斯了。   民心所向,并非是屈服,更不容这暧昧的“合约”。这在血族眼中,与投降无二。   这一天,在影牙城堡,久违地收到一封一尘不染的信件。   德古拉斯打开信箱,看到信封的时候就已经露出一丝了然。   这样注重洁净的手法,还有信封上不写半个字的作风,在他认识的人物中,就只有一位。   果然,当他将这封信拿在手里,翻过去看到反面的家族族徽。   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这位久未联系的亲族,突然为何特地写信过来呢?   但他不急着打开信封,而是慢悠悠回到城堡内部,坐在茶室喝了杯午后的红茶,才走进书房。   坐在工作堆积如山的大书桌前,他叹了口气,缓缓打开了这封信件。   略过理应简短却添上了诸多繁文缛节的内容。   当即开口叫来一个侍从。   “备茶!通告城堡内所有的侍者,今日爱德华伯爵会来。”   令他想不到的是。   他这一句还没说完,爱德华就已经推门而入了。脸上带着那德古拉斯比较司空见惯却又有些反感的笑容。但毕竟出于礼貌,德古拉斯也不得不挂上微笑,热情相迎。   “哟!真想不到我的叔叔,您这么快就来了吗?正好我要侍者泡了红茶,不如就一同饮用吧!”   爱德华笑盈盈地向德古拉斯问好,   “贵安!我的国王!您还好吗?”   德古拉斯也不答话,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爱德华先进屋。不多时,茶宴便已经准备就绪,双方纷纷入座。   虽说爱德华是客人,但毕竟身份差别,德古拉斯绝对是尊贵得不少,因此,是德古拉斯先,爱德华后的顺序。对此,爱德华也不说什么。   就座,茶宴开始。先开口的是德古拉斯。   “在这里,就不必拘泥于身份了。叔叔,请你说吧,特地过来是想干什么?”   爱德华却一脸凝重的表情。   “恕我直言了,王。我知道,你现在的状况很不好。”   德古拉斯眯起眼睛,   “什么?为什么?”   爱德华直言不讳:   “因为你的停战协议。”   “为何他们要反对停战?停战难道不好吗?你看,我们的子民也可以快乐地生活,我们的商业也可以平稳而快速地发展,国家得以稳定,世界可以和平,为什么不支持呢?——停战,有什么不好?”德古拉斯急切地说着,皱起了眉头。涉及到他那远大目标得以实现的不远未来,他显得有些沉不住气。   爱德华回答:   “战争可以为很多人带来财富……你不懂。唉!如果人人都这么想,就没有战争了。”   德古拉斯露出一丝明了,爱德华接着说:   “可是不可能!无论人族,还是血族。我们需要财富,我们需要利益!比起一斗金换一车粮的收入更丰的利益!人们不可能停滞于只有吃喝睡觉的生活中。吃到了粮食,他们还会想要美酒,有了美酒,他们会想要女人,还会想要丽装华服,他们会想要更加美好的生活!这样,就不可能和平下去!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够了!”德古拉斯有些恼了,他开始听不进这么复杂的过多进言,抬手一声大喝,制止了爱德华继续说下去,接着他平静道:   “够了,伯爵。我已经知道了。那么你的意思,就是要我跟人族继续打仗?”   爱德华说:“我可没有这么说,一切都取决于您的决断,国王。”   德古拉斯略作思考,点了点头道:“好吧,我知道了,那么,你特地到这儿来,就是为了这个吗?”   爱德华点点头。   见德古拉斯不打算再多说什么,他连忙道:“那么,臣就告辞了。我说的话,您也请多加考虑。”接着转身便要走。出于礼貌,德古拉斯叫到:   “等等!嗯,您的建议,我会考虑,但现在请留下来,喝杯茶吧!”   爱德华微微一笑:   “这个……既然您希望的话,那么我就留下。”   爱德华伯爵坐了下来,他仔细品味德古拉斯的表现,已经基本确认对方没有对自己的敌意,便放下了心。   但是……“开战么?”现在头疼的,却是德古拉斯了。无意间,拿起一封巫妖王写来的信,当日没有仔细看,今日仔细阅览之下,更是让他眉头大皱。   “前略,尊敬的血族之王:   贵安。   关于您近日签署的“合约”一事,各部族表示十分不满。恕我冒犯,他们说了,若是您不能带领雄兵前去讨伐万恶的人族,他们就会自己去!”   这已经达到了让德古拉斯心惊肉跳的等级,他的心狂跳不止。   “这,这意思是,我不带领他们打仗,他们就要造反?”他满头汗珠,恐惧地自言自语。   最终,他颤抖着,用血族之王专用族徽封笔,写给爱德华一封信。   “前略,爱德华叔叔:   贵安。   再三思量下,我下定了最终的决心。堂堂血族,绝不为一时的甜头而服软!而经我查探下,发现,各族也都是这个意思。因此我决定,带领各族大军南下,与人族进行决战!此次,誓要踏平圣光城,填平大沧河!望您能够以兵相助,不胜感激!”   爱德华收到这封信,虽有些惊疑不定,但看着那信封下方血族之王的专属族徽,他也参加了。   今夜,德古拉斯向巫妖王发出信件,要求各族重整旗鼓!这个时候,血族之王不站出来,还有谁能带领全族诛灭万恶人族!   一时间,血族上下都在赞颂德古拉斯的勇敢无畏,替天行道。而聚集军队也是非常费时间的,因此等到军队聚集结束,等待一声令下的时候,德古拉斯终于决心摔碎了那一个“和平条约”的杯子。   血族大军嗷嗷叫着出发了。   图尔斯教皇听到这个消息时,已经是血族大军开拔的三日后。他大惊失措,当即下令:   “打开尘封的大门,重启禁断的武器!快搬出魔法大炮!”(这名字……)   其实应该是魔导炮,他一急之下,咬了舌头。   可是,魔导炮?那是早在百年之前,因早年的教皇职责“有悖人伦”而封印起来的大规模杀伤性兵器!别说血族,所过之处,尽为焦土!   因此,才被人所唾弃,他们认为,这种东西一定是恶魔创造的。   但无论如何,狼烟已经升起,战火已经重燃!   此后,一发,不可收拾。   (求打赏,求推荐,跪求收藏!!!)    叹息   战争很快陷入了胶着状态。   在希金斯的全力帮衬下,血族并没有落入明显的劣势,至少短期内,他接二连三地拿出各种神奇的药剂,加持在血族将士的身上,无疑给战况带来了很大改观。甚至最近,还出现了隐形药剂!靠着这种药剂,血族已经进行了好几场奇袭,并且大获全胜。   转念间,就是五十年。   五十年间,说来漫长,其实对于战争来说,它只是一小部分。因此仿佛很快就过去了。两个种族,两位王者,转念之间,士兵、人民,百年大战。   五十年后,德古拉斯再次来到了那片枫树林,那棵枫树下。   还是那样的枫树,还是那样的草地。正值金秋时节,树上的叶火一般的红,而树下的草因为岁月的经历,都发出金麦穗一般的黄。   而在这样的一片景象中,没有“人”的存在。   是的,树下,没有人。而这,让德古拉斯有些寂寞的感觉。   他叹息道:“最终,你还是选择了不再等待吗?呵,这就好。”   虽是在笑,但他不知道这一个笑容的含义,只是,语气却无尽悲伤,他甚至不能想象自己现在的表情。   是哭,还是笑?   老实说,他突然觉得,世界空了。   从前,无论如何辛苦,转念一想,在那个地方,在那片树林,那棵树下。有一位痴情的姑娘。   她在等待啊!她在等待着自己凯旋而归,而对他来说,那才是一个真正的“家”。不是空洞冰冷的影牙城堡,而是那一间狭小的,甚至有些破败的,可是却无比温暖的小木屋——那一个夜晚,他无法忘记。准确的来说,那才是他作为一个大男孩,第一次真正感到春心萌动的感觉。   可人生何其短暂,仿佛转眼之间,她,就已经会离开人世了吧!那么,既然她不在这里,想必就是嫁人后,在家中子孙满堂吧。   德古拉斯决定不去看。他不喜欢那种看着“别人家”的感觉。他更害怕自己会嫉妒,落入无尽的仇恨当中,甚至枉害人命。   至少,他不想落到那种丢脸的事情中。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那么做。   于是,他有些悲伤地下马,走到哪一棵树下,单手扶着这一棵粗壮的大树,轻声呢喃。   就仿佛在扮演那名少女。   他说:   “当年,你就是这样站在这里。而我,没有勇气出现。”   “啪喀!”一声。   他突然感到自己仿佛踩到了什么。他有些诧异地回头望向发出这一声清脆响声的物体。(大概是风干后的产物,骨头也可以断裂得很“清脆”)   那是一截骨头——毫无疑问,属于“人”的骨头。   他感到怪异地捡起那截骨头——一般来说是不会这么做,但此时他的直觉让他这样做。并且,他仔细地研究了起来。   ——所谓的“研究”,就是闻。他能闻出,骨头中的特征。   “嗯,这好像是一块女性的骨头。”起先,他这样沉吟道。   然后,“咦?好像是个老人?”他奇怪道,什么老人会死在这个地方呢?他的语气中已经带着颤抖。   其实他已经十分明白,这块骨头的所有者。   “咕儿姑娘……”他喃喃念道,泪水,已充满了眼眶。但他没有让它流出来,他强撑出一个笑容,轻声道:“谢谢。”   余声,无比绵长。他吐出了这一生当中,最最悔恨的一句,也是最为悲伤的一句。比起当年对爱丽丝的不同,而是发自内心深处的,所谓“少年感情破碎的绝望”。   直到这一刻,他才“长大了”。在情感中纠结,已经不再是他的领域,大概这些事,都是年轻人做的吧。   从此,血族之王将终身不娶。   就是这样,福尔德在家中得不到他的关心,剩余的岁月里,只有雷奥哈德陪着他,度过一个个寒暑,一个个春秋。   其实这场战争的目的。   “最好打到双方都无力再战。”他是这么说的。   但是。   打到无力再战?那要何年何月才能完成?范高雷斯反对过,“这不是想要同归于尽的说法吗?”   杀红了眼,还有什么做不出来?因此,范高雷斯此话一出,就立即被撤职了。   这可以算是德古拉斯的第一次昏庸之举。   结果,雷奥哈德不知为何却惧怕起他来。这时他才突然发现,举族之下,竟没有一个可以让他商量什么的谋士了!   德古拉斯突然开始恐惧。茫然四顾,竟无一人?   他想起了那只小狼,想起森林中居住的老杜泽尔,以及……他不久前刚带回来的老人——希金斯。可老人正在狂热的研究当中,根本听不见外界的声音。   此刻,德古拉斯感到无比的孤独。   无奈之下,德古拉斯想:“不如就去找福尔德谈谈吧!那小子,不管怎么说也是我儿子。”   可惜,福尔德现在不知为何十分不开心,也没有接下他的话。德古拉斯看似平静地扭头离开,可他的心中却并不平静。   突然一股滞气涌上心头,心脏仿佛被一根牛筋抽拽着似的。他还是头一回体会到这种感觉,‘原来,被人冷落是这种感觉?’他不禁心中狂跳,却胸闷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他走到窗边,开始努力望着窗外,试图让自己的思绪飘远。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这一股憋屈却总是萦绕心头,抽离不去。   德古拉斯打开窗户,让冷风吹进来,让雨水就这样打在他的脸上,寻求一种平静。   但是,疼!   感受到的,却只有刺骨的疼痛。他不知为何,吹着风,淋着雨,心中却愈发地疼痛起来,仿佛就像是当初的那个夜晚,自己的脚被那只凶恶的魔狼咬住的时候,他是那么的害怕,父亲却在一旁冷眼相待的感觉。无论怎么哭喊,也没有任何人来救自己的空虚,以及恐惧。   他站了好长时间。一直到天完全黑下来,夜晚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他才回过神来。   “唉!”   没有任何的言语能够表达,他叹了口气。在空无一人的冰冷城堡中,独自回到属于他的房间——那间孤独的书房。随手拿起堆积如山中的其中一张公文,还是开始工作。   雷奥哈德已经很久没有像小尾巴一样跟在他的身后,他们之间,不知什么时候,为何而诞生了一层隔阂。   小雷奥也不再如当年那般天真,不再是那个“小乞丐”了。   早就不是了。   工作了三天三夜后,德古拉斯终于放下手中最后一份文件,叹息道:   “人,为什么要变呢?”   (求打赏,求推荐,跪求收藏!!!)    后记   曾有古老文书,记载不为人知之史诗传奇。经年累月,于物质层面,早已不复存在……   (大家好,我是司空秋。最近总有人说我的精神年龄还停留在小学阶段!你们要为我正名啊!我要伸冤!我要上诉!我不服!!!)   嗯哼!不停下来,就变成凑字数了。上一章是行间,稍微短——了一点点,但是没关系!今日还有一章,绝对可以让各位看个痛快!   于是,以下正文===================================   上古时期,天无神,地由人族、精灵、龙族割据。   曾有一个纵使如此,也并未载入史册的种族——暗夜之族,吸血鬼。传闻,记录此册之时,该族已灭。   是为邪道。   是为邪道。   没错,你没有看错,时至今日,他们的地位,已经不再是一个三足鼎立之间的种族,而仅仅是一支“邪道”了。   那么,这数亿年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因为历史,总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血族缘何消失于世?   发生了什么?龙族、精灵,他们都去哪儿了?   这空缺的历史,由谁来补全?   无论如何,不应留下一个遗憾。   因此,本文仅是我的猜测,一个不会醒来的,漫长的梦……   (以下内容纯属虚构,如有雷同,概不负责。)   其实本来是想写一篇中古世纪风的文,越写越发现:我不是那块料……   毕竟我不是那个时代的人啊,多多包涵。   好吧,题外话写了这么多,都有凑字数的嫌疑了……   德古拉斯,德古拉斯心里在滴血!   正所谓“彼有佳人在河岸,却不在我怀抱里”(笔人自创的),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本来就是十分痛苦的事了。能看到却吃不到的感觉,总让人心痒难耐。德古拉斯虽不喜荤腥,不贪女色,却也不是个兔子啊。更何况,当一个负心人的感觉,当真就舒心吗?   答案是否定的。尤其是当你自身就是一个认真的“好人”之时。   空虚、歉疚感,悔恨。各种负面情绪在这个时候接踵而来。将主人公的心撕裂般地侵袭着。但看看星星……   不对,德古拉斯的心早已经伤得不能再伤了。所以让我们放眼前方,昂首挺胸……   不用吹奏乐曲,更无须吟诗作对,仅仅一个微笑,就能够使你忘却一切烦恼,大步向前。   临近一本完结之际,向天南地北的读者承诺,会有第二本的!我的故事,还有后续!   第二本也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离任(行间)   范高雷斯解任后,血族财政无人打理,经济百般萧条。德古拉斯坐在城堡中,问了一句:   “范高雷斯,他走了吗?”   答:“走了,国王。”   “嗯。”   ——仅是如此。   范高雷斯也没什么留恋,他本一市井之徒,一身本领丢不掉,大不了再回到大街小巷之中,寻找一个故友投靠,用几十枚铜板就可以置办一个小摊点,也是日进斗金。相比在德古拉斯手下,倒显自由自在。   范高雷斯多日来的薪水都存在银行,他只带了一份身份证明。再穿上昔日那身破破烂烂的麻布袍子,背着一个小小的包袱,装了两块干粮,便出发了。   丝毫没有失去工作的失落感,他一边走在离开影牙城堡的路上,还一边哼着小调,显得无比快活。   阳光明媚。   范高雷斯走在离开的路上。   相比深情地告别,虚情假意地挽留的送别会,他选择了独自一人,悄悄离开。   不得不说,这是明智的选择。从德古拉斯明知他会走却并未出面阻拦这点来看,实在是最为理智的做法。   德古拉斯何许人也?影牙城堡有人出入,他会不知道?   然而既然知道,却并未阻拦。这就说明正在发生的正是他想要的。   那么这算是步步诱导?或是有意为之?这,就不得而知了。   但现在的情况是,范高雷斯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这一份责任的卸下,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一阵愉快。不知为何,明明应该是被赶出一个富贵、舒适的地方,他却高兴得有如发一笔横财。在得知自己可以离开的那一刻,他立即换上了自己穿惯的那一条亚麻短袍,背上了自己早就已经准备好潜逃时用的盘缠。   呵,这就有些讽刺了,德古拉斯不知为何从何而来的怒火,导致了一个商业奇才的离开,而这位商业奇才,貌似早有准备?   德古拉斯曾言:“虎狼之辈,不可轻信。”   看来这一次,德古拉斯是押对了。   可惜,比起范高雷斯的精干,小雷奥哈德显然是不够看的,血族庞大的账目,他仅仅是看一眼,就感到头昏脑胀,接下来,又该由谁来接管呢?   德古拉斯深信车到山前必有路,他决定自己干!   (嗯,今天状态不太好,就这么点了,望多多海涵。另,求打赏,求推荐,跪求收藏啊!!!)    状态不佳,致歉~   今天实在是状态不好,昏昏沉沉的,回过神来已经是12点了。抱歉……    急刹车   天昏地暗。   德古拉斯的世界已经基本崩坏。他无法在堆积如山的文书之上增加那堪称恐怖的账务,当他第一次看到范高雷斯之前的办公室时,就有些害怕了,但迫于无奈,几乎是硬着头皮,他接受了这些工作。   紧接着,血族当中迎来了一阵混乱。不得不承认的是,德古拉斯不具备这方面的才能。在他的“励精图治”之下,短短七天,商业已经基本瘫痪了。   不得已之下,德古拉斯只能起用不想再任用的亲族成员——爱德华四世,小罗德·爱德华。他听说,这小子是个商业奇才,小小年纪就已经在暗影城开了好几家商铺,据说经由他亲自开发的商品以及新型商业模式还颇受欢迎。虽然面子还是有点拉不下,但他看着“遗憾”的血族财政,还是不得不低下高贵的脑袋,上门求情。   这时候,血族之王自认已经十分的足够放低姿态了,可是还是没能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少年天才”——小罗德。据老管家所罗门说,“少爷去狩猎了,恐怕要您稍后才可以。”结果,他又犯了老毛病,坐在那里大喊大叫。   “罗德·爱德华呢?罗德在哪里!?你们不是说已经通报了吗?都已经一天过去了,你们让我在这里站了一天!”但他突然语塞,转念一想,‘怎么又失控了?’,他拍拍脑门,   ‘这可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啊,我可不能放过了。现在,就先收起脾气,耐心地等待吧。’   于是,他语气一变,平静道:“啊,那个,不好意思,我刚才是有些失态了。请问,罗德伯爵他什么时候能忙完呢?或许,我可以改日再来。”   年迈的老管家所罗门见贵客不再发火,连忙陪笑着回答道:“或许,您真的应该改日再来,我家少爷以往出门狩猎,都要好几天才能回得来,您肯定是十分忙碌吧,那么就请您三天后再来,到那时,我肯定少爷会恭迎您的到来。”   德古拉斯点点头,默默地离开了这栋阴森和漆黑的宅邸。   “能往哪儿去呢?”德古拉斯走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那家酒馆。他微微一笑,走了进去。   老板娘见德古拉斯面带阴霾,立即微笑着走过来招呼道:“您好!来,请坐。”   而发现德古拉斯似乎十分不快的她,机智地问道:“怎么了?老是皱着眉头的话,好运是不会回来的。客人。”   德古拉斯幽幽地叹了口气,“唉!老板娘,这世界上,也有哀伤之人啊!”   老板娘一双柳眉弯得好似两弯月牙儿,她笑了,笑声好似银铃儿一样,好像谈笑般道:“客人,您也是这儿的常客了,不如就叫我艾琳娜吧!如果我没记错——我的名字,您还不知道。”   德古拉斯仿佛十分苦恼地犹豫了一下,艰难地开口道:“嗯……那么,艾琳娜小姐。请问您知道失去亲爱之人的感受吗?”   此话一出,纵使平日里笑声爽朗的老板娘,也迎来了短暂的沉默。   “客人,您的意思……”   德古拉斯苦笑,叹息道:“抱歉,是我问了不该问的么?”   老板娘仿佛变魔术似的,突然又变回了那副笑得云淡风轻的模样,笑着说:   “哦,不是那样。您说的,一点儿也没问题!这事儿,还得您自己解决。这里可不是互倒苦水的地方呀!您看那边的大胡子,他死了两个儿子啦!据说老婆也跟人跑了,这老汉,就要无后啦!可是您看他……”   德古拉斯只看了一眼,表情中无限诧异,不禁惊呼道:“这哪像死了儿子的,简直就像要娶媳妇儿的一样!”   艾琳娜连忙制止道:“客人请小声点儿!别看他现在笑得那么开心,要是让他听到您这么说……”德古拉斯才连忙噤声。   不过艾琳娜继续说:“您也该注意到了,来这家店的客人,身上都带着或多或少的伤痕。”德古拉斯默默点了点头。老板娘继续爆料:“他们,十有**,都是佣兵!”   德古拉斯小声问:“佣兵?佣兵是做什么的?”   老板娘诧异地说:“上帝!您竟然连佣兵都不知道?佣兵,就是一群只要拿了钱,不管什么活儿都干的疯子!他们就算是杀人放火,也不会拒绝!”   德古拉斯反问道:“那么就是说,只要给钱,他们什么都干?”   老板娘摇了摇头,“这也不尽然,有一部分佣兵头子,会出于喜怒,拒绝一些任务,但说白了,这就是一群不受教会管制的境外之民!也只有在我这里,他们才能放下心来。”   德古拉斯笑着调侃道:“那么就是说,老板娘你也……”   “哦!不!”老板娘连忙否定,看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转瞬即逝,又恢复了往日那阳光开朗的笑容,她笑着说:“您真是风趣。”随机羞涩一笑,脸蛋上显现了淡淡的两抹红晕,“我只是小小的客栈老板娘,连这座山都没出过。”   见这模样,其实德古拉斯心中已经有几分了然,但既然看样子,老板娘并不想提及此事,他也不好去掀这个“盒子”(出自潘多拉)。这个话题,被他一笑带过。   “好吧,老……艾琳娜,那么我们就聊点开心的事。你看今晚的月色多么美……”   老板娘眉毛微挑,似乎察觉了什么,本想发难,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我看这小子皮白肉嫩,想必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少爷吧,要说英俊么……’老板娘欣然一笑,   “风景是不错,可是……这才黄昏时分,哪里来的月色呢?”   德古拉斯立即发觉了自己话中的不妥,连忙改口道:“哈哈!坐久了,脑子有些糊涂,是啊,嗯,黄昏时分。黄昏近夜嘛!黄昏过后,就是夜晚了。我们可以一同赏月的!”   “没想到,您也对我有意思?”老板娘眉毛轻挑,似有翻脸的意思。德古拉斯却飘然说道:“我这个人呐,就是喜欢赏月。坐在草地上数星星的快乐时光,已经很多年没有过啦!”   随即,回过神来,对老板娘说:“哎呀!一时兴致过了头,忘记了您已经名花有主了。抱歉抱歉,赏月这事儿,还是我自己去吧。”   (主人公拉住理智,笔人跪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山间酒馆(行间)   说完,德古拉斯忽地立起,头也不回对老板娘说:“天快黑了,我该回家。”   身后传来老板娘甜腻的声音:“客人怯懦了?不来跟我掌柜抢?”德古拉斯充耳不闻,昂首继续走。一天中的最后一抹夕阳照在他的脸上,映出的是血一般的红。他的表情,却仿佛万丈深渊,怎么也看不清。   望着他的背影,老板娘知道,不能再挽留。其实她也并非就是那种轻薄的女人,只是刚刚玩笑开得有些过了头。望着对方孤独的背影,她觉得,这一定是一个重情之人,眼神中也少了几分轻佻。   而日子一如往常,老板娘轻快的笑声如银铃儿般不停回响在酒馆周围,客人们粗犷的嬉笑怒骂也永远刻印在这虽小,却无比多彩的山间酒馆。   老板是个厨子,生得又矮又胖,粗犷的脸上,长满了乱糟糟的络腮胡,而十分幸运地,他娶到了一位非常出色的妻子。卡琳娜身姿卓越,国色天香,虽不至于倾国倾城,也算是一方粉黛。而反观老板赫鲁兹,却仿佛……根本就不配美丽的老板娘。   说起来命运的安排仿佛只是一场游戏,跟世人开的一个十分严肃的玩笑,只因他们两家结下的是娃娃亲,卡琳娜在出生前,他们的父母之间就已经缔结了婚约,而成年后,善良的卡琳娜并没有什么机会接触到其他的男孩,稀里糊涂地嫁给了赫鲁兹。   拜迷人的美貌所赐,老板娘卡琳娜总是受到来自各方的客人挑逗,甚至明知老板娘有丈夫却依然不屑追求的爱慕者,但一直以来……老板娘与老板之间的感情,都似乎不可动摇?   面对堆如山、多如海的追求者,卡琳娜一般只有一句话:   “你去跟我家老板提吧。”   摆明了,就是决定跟随老板一生一世   (今天还有一章,贵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血王之尊   德古拉斯回到兵营。   虽然此前他稍许地谈情说爱,但这并不说明战争结束了!战争并未结束!战士们如火如蛇的时候,血族之王做这些事也绝非是为了寻乐!绝不是!   而当他回到这座兵营,就必须要忘记外面的灯红酒绿,忘记一切的儿女情长,甚至,忘记自己。   战斗,战斗,战斗!   作为一个将领,他需要的,仅仅如此。而作为一个君主,他要思考的,却又不仅如此。   作为君主,要思考的,无疑更加复杂。   无论最初的阿尔托莉斯也好,还是政治婚姻的产物——蕾娜,乃至前不久刚刚去世的爱丽丝,刚刚开始产生依赖心理的卡琳娜也好,她们,都不能再成为德古拉斯心中,那唯一的唯一。甚至,可能无法再次走进这位年轻的血族之王心中。但他们相信,他曾经深爱过。或许曾为了其中的任何一位,险些失去理智。   德古拉斯坐在风声鹤唳的军营中,坐在那个军营最正中的位置,深感责任重大。   这一次,他不再如往日般雷厉风行,而是沉稳地,没有下达任何命令。全军将士都眼巴巴盼着这位总是有所作为的英雄国王再做出什么骇人听闻之事时,这位国王——罕见地沉默了。   是的,就算是英雄,也总有假期。老虎也要休息,巨龙,也不会永远神采奕奕。而但凡生物,都逃不过一个注定的结局——老去。纵使是再强大的魔兽,也总有一天褪去华丽的毛皮,垂着再也抬不起的眼睑,发出那最后的一声悲鸣。吸血鬼——这号称世间唯一一种不会衰老的“特例”,也总是因为各种争斗、无尽的权利斗争,甚至比正常人还要短寿,而显然地——他们成长速度较慢,而并非是传闻中的“不老不死”。   有较年长者,也在不停的成长中,最终长出岁月的痕迹,满脸皱纹,垂垂老矣,身手大不如前,从年幼初生,成长至成熟而强壮,再接着,就是老花了。   传说中,在某处的深山,有着一位年过万旬的“大吸血鬼”,而他之所以能够“年过万旬”,仅仅是因为与世无争的生活方式。   相对的,好比杜泽尔一脉,则是凭借着极强的绝对力量,在世间再无敌手。凌于顶峰之辈——杜泽尔,他究竟已经存在多少年月?就连他自己,都记不得了。亲眼见证过多少的王国衰亡,多少世代更迭?那山河轮廓,也早已模糊不清。   而德古拉斯——他的生命才度过了多么一点?十分之一?或者——   明天就将死去?   神说,假如给人三天光阴,他们能做什么?   走在兵营中,看着勤苦演练的士兵们,德古拉斯总是不经意露出一个欣慰的微笑。而看见被鞭打责罚的士兵,他也身体力行,必定上前询问其中缘由。然后,在月末的集训中,他单独对埃文将军说:   “出色的将领,使士兵争先上阵!鞭策的做法不会有任何效果!”   从此,军营中再不见哭喊,对于血王的仁慈,士兵们拥戴不已,而一部分将领却提出了他们的担忧。   “如此下去,军纪松散如何收场?”对此,德古拉斯只一句话:   “将先死,自有王当先!”   “自有王当先!”   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使得无论将领或士兵,都是心中大石落了地。他们心中还不由生出一股暖意。   敢为当先啊?!既然王都已经开口言当先了,士兵又有什么理由不冲上前去?据说这位王,都已经奉献了一儿一妻了!当初,德古拉斯默默无言带着托德斯遗体出发的时候,将士们可都是看着的啊!而且途中还失去了随行的王妻爱丽丝殿下。这位王者,也是一言未发,不是吗?   望着这位王者的和善之举,将士们心中,都为这位值得尊敬的奉献者敬了一个端正的、标准的军人礼。   德古拉斯走在军营里,发现周遭的将士们都用憧憬的眼光望着自己,他开心地向将士们一一回礼。   这,更加深了这位血族之王在将士们心中的伟大。   (说好了,今天还有一章的,笔人赶工为大家兑现啦!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传奇杜泽尔   可以说,从这一刻起,这支军队才真正的成为了“血族之王旗下”。因为此前,他们都只是“血族的军队”,而并非直接效忠于德古拉斯。或许随便来一个打着“为了血族”旗号的将军,就能够将他们统统带走了,而现在不是,不再是了。   德古拉斯心情大好,下令犒赏三军,硬是启用本已十分充足的血族金库请全军将士们“大吃一顿,吃香喝辣”整整三天。   “我不在乎钱,只要将士们能够保证效忠于我,金山银山也给他们!”在中军大帐里,德古拉斯这么说到。   的确,身为魔法师教导出的一位王者,对他来说,可能最不重要的,就是金钱了。   但是,魔法师也是生物!生物就要吃饭,就要睡觉,就必定地会摄入一些时间的养分!他们,不是什么物质,而是世界上最为复杂,也最为贪婪的生物!   其实往往,事实都与传言相悖。作为魔法师,他们并不是无欲无求,也并非清廉到没有丝毫的轻浮。相反的,魔法师是这个世界上最为贪婪,也最为浪费的生物!没有之一!   第一,魔法师的食量,他们每日需要的食物堪称恐怖,为了维持与常人完全天差地别的思考需求,他们必须不停地吃,并且吃的还都是肉类,那种高热量的食材。有传言说:魔法师不吃菜,只吃肉!   因为维生素一类的东西,凭借魔法元素分解制造即可,所以为了省掉不必要的麻烦,他们就不会去追求什么“饮食平衡”了。而大多数魔法师,甚至不追求味道!直接吃生的!   于是直接导致了,走在路上,单反看到单手扯着一块带血的不知什么肉在嚼的,那十有**是一位魔法师了……   可惜,随着人们对这种高深莫测又无法融入社会生物的排斥,加上培养一名魔法师需要投入的恐怖财力,“魔法师”这种生物,已经几乎在全世界范围内绝迹,几乎看不到了。   甚至,有幸见到一位魔法师的话,那么恭喜你,你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魔法师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在被一般人发现后都会选择一个最为快捷的方法——杀人灭口!   因此真正知道一位魔法师身处何处的,只有他自己了。此外,就连身为首席大弟子的德古拉斯,也不清楚杜泽尔究竟身处何处!他清楚地知道,那间小石屋,仅仅是杜泽尔老师的一处落脚点,至于他何时会在那里,就全看老人家的心情了。   这里值得一提的是,杜泽尔是一个人族!   他是一个人族!   虽然没有合法的身份,但这未免太骇人听闻了——一个人类,靠魔法的力量,存在了不止万年?!   但从年龄来算,比一般的吸血鬼还要长寿了。   (此章较短,还有一章。   跪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两地之隔   那么此刻,杜泽尔在何方,又在干些什么呢?   哦,鸟语花香,烟缠雾绕,一个好比人间仙境。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穿着一袭黑色的魔法师袍子,坐在中间的石块上,轻轻闭着眼。   这个世界是十分喜剧的。一个如此看似人畜无害的老人,谁能想到是一位脾气暴躁,随时择人而噬的恐怖魔导师?   但也或许,只是我们误解了。   老人慈眉善目,身边围绕着几只小鸟,举手投足间,小动物也不会逃走,这说明,他有着一种天生的气质。   其实,这算是一种特长了。他并不是天生与鸟兽亲近,而是来源于他身上散发的一种令人愉悦的香气。   即使是吸血鬼,也会为之情迷。   曼陀之萝,导向彼岸之路。在此,老人是一朵黑色曼陀罗。   或者,他本是洁白之身?若非如此,又为何使鸟兽为之情迷?   呵,想必是并非那么浓烈吧,使得鸟兽围绕欢歌的本领,可称天下无双。   在云烟雾绕中,缓缓地,他动了。然而鸟儿却并未惊飞,他抬起手,一只鸟儿落在他的手指上。   “呵。”   忽地,老人叹了口气,轻抖袖口,送走羽落的鸟儿。他微笑着低下头,轻声细语:   “去吧,去吧。”   不知是语通天空,还是宣告大地?   此地之外,极北之地,冬天的第一场雪,第一片雪花,落在第一片瓦砖上的时候。   德古拉斯身着厚厚的戎装,站在大营的入口。   他呼吸着淡淡血腥味的空气,深深地叹了口气。   “为什么,”   语带淡淡的哀伤。   “为什么,我以为长大,会很快乐。”   片刻后。   “可现在,我这么孤独?”   回头看了一眼忙碌的士兵们,他笑了。   一个淡淡的苦笑。其中不知包含着多少的含义,恐怕,就连他自己,也无从得知。   但毫无疑问,那,是苦涩的。   或许,如果给他一个机会。   仅仅一个机会。   能够将这所有的仇恨付之一炬。   到了那时,他又是否能够忍心掷出手中火炬?也未可知。   (兑现我的承诺,第二更啦!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冷峻战场   冰火九重天。   德古拉斯的铠甲上沾满了鲜血,而不知为何,他却并不允许手下帮忙擦掉,自己也仿佛毫不在意。   这位血族之王丝毫没有奢华的嗜好,他的穿着,甚至跟普通士兵毫无差别,以致于在战场上,敌人也根本无法辨别他们之间的等级差距。而至今,他的铠甲手臂关节处还总是坠着些许的肉块,显得尤为可怖。   福尔德再也没有上过战场。作为父亲,德古拉斯不允许任何一个人,在自己的面前,从这世界上消失。   “我要你死,你才能去死,在我下命令之前,你必须留着命,执行我的命令!”对福尔德,他这样说到。   血王豪言仅一出,天下英雄尽折腰!但德古拉斯的目的并不在于此。不知何时起,他的脾气变得十分难以捉摸,绝不再是曾经那个天真、胆小,一心只想博得父亲欢喜的可爱小孩子。因此他究竟在想什么,就没有人知道了。   战场上,本应灰白的土地被鲜血冲刷成暗红色,尸横遍野,四处弥漫着尸臭的味道。而这些,在初冬的冷气中形成了一种近乎凝结的白色恐惧,在天空,在大地,在每一个士兵的心中,乃至每一位将相王臣的心中,挥之不去。   每夜每夜,哭喊连天。将士们为残破的战友们哭泣,为死去的上司哭泣,甚至,为不知何时就会死去的自己而哭泣。这里,没有蓝的天,没有花儿的笑。几朵狼毒花孤独地开放在战场之上,显得妖异而恐怖。就连这些花儿,都仿佛在为死亡而尖啸。残酷的战场之上,有的,只有瑟瑟的冷风,以及仅有夜晚才会静静飘落的雪花。   (今日状态不佳,加上比较忙,就这么点儿啦,希望大家继续支持啊~继续,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为了血王!   但总是如此,德古拉斯知道,自己绝不能退缩!   即使悲伤。   下一个转身——仿佛魔法似的,他已经恢复面带微笑的姿态。稳稳地走进了这座喧闹的兵营。   塞北的风沙很大,时常,兵士们都是满身黄土,而这种状况,随着第一场雪的降临而得到改观。   一夜之间,银装素裹,大地穿上了一件雪白的新衣裳,将士们也兴致高昂,就连平时总是板着脸的将官,都是面带笑容。而看着将士们心情不错,德古拉斯自然也是心情大好,当夜,在营中举办了烧烤大会,将士们在这苦寒之地连续拼命好几年了,见到荤腥绝对是眼放绿光,如饿狼扑食般高兴,直抱着那热乎乎的羊腿不放。德古拉斯也跟着吃得满脸油水。   这一夜,所有人,忘记身份,忘记明日仍将面对的铁蹄寒刃,眼中只有滋滋作响的烤肉,以及肉边上德古拉斯特令赏赐的美酒,和心中无限的感激之情。   就好像圣诞夜盼望着圣诞老人到来的孩子一样。哦当然了,在这个地方,这个时候,还没有圣诞老人的存在。而德古拉斯就是这样,一次又一次,在人们无法相信的时候创造出这一个个的奇迹,因而被世人称颂的。   这一夜过后,在他们的军营里——至少在他们的军营里,就不再有哭喊声了。虽然还是一样在为别人拼命,但至少,士兵们心窝子里都是暖烘烘的。   德古拉斯看着高兴,几年来,在夜鹰军团里,有严明的军纪压着,兵营里是一滴酒也进不来,而肉……   老天!他们已经几个年头,几个年头没有吃肉了!这些可都是血族中的青壮年!就算平时,说起肉,也绝对能勾起他们的馋虫,而几年不见荤腥?   差一点,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而德古拉斯这仅一次的网开一面,对他们来说,已经算是莫大的恩惠。理由其实很简单:   军中严令,行军途中,禁止奢靡!无论酒,还是肉,都是十分罕见的东西——就算是将军,行军途中,也绝不允许喝酒的!而肉,也是偶尔才有。   将军都没有的东西,士兵哪里来?   边境苦寒,一些低等士兵,只能啃草根了。而草,甚至几乎没有!他们还得去啃树皮!   (在此声明,本书中的“血族”属杂食动物,几乎什么都吃。)   德古拉斯走上瞭望台,使得上面的士兵仓皇至极,连忙下跪行礼,德古拉斯却笑着说:“真是我血族的好儿郎!好了,不必多礼,快起来吧,我知道你们辛苦。”   一句话暖到了士兵的心底,这名士兵立即两眼放光,直立起来向德古拉斯敬礼,喊道:“为了血王!”——自从德古拉斯在营中大设酒宴,吃肉喝酒整整一夜后,士兵们的口号就从“为了血族”变成了“为了血王!”   德古拉斯笑着点了点头,“很好!报上你的姓名,然后执行你的公务!士兵!”   士兵一只手保持敬礼的姿势,一边大声报告道:   “三等兵雷米!夜鹰军团斥候!职务——哨兵!将军阁下!”   德古拉斯依然微笑道:“好吧雷米。叫我凯撒!这样显得亲近。”   这名士兵——说是士兵,其实还是个半大的孩子,他的头上,就连那顶通用制式的头盔,都歪歪斜斜,无法套紧。一身铠甲也显然打了好几号,明显完全不合身。而孩子的天性还是顽皮的,让他做这哨兵的工作实在是有些委屈了。德古拉斯突发奇想,就喊两声,叫了一名士兵上来。   “报上你的名字、职务!士兵。”   ……   总之,在听了报告后,德古拉斯随便地,下达了一个命令: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这里的哨兵!雷米提升两级,晋升为一等兵!从此就在我的大帐里服侍我吧。记住!好好履行你的职责!还有高呼你的口号!”   士兵当即立正敬礼,高呼道:“是!为了血王!”   德古拉斯笑了。   (跪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天使   某年,某月,某时。   在某个地方。   有一大一小两个忙碌的人影。他们如蜜蜂般忙碌,却又如华农一般快乐;无比贫穷,却无比富有;无比孤独,却又无比幸福。   丈夫叫博勒,妻子叫莫尔。他们,是名为“努比岛”的孤岛上,唯一的两个人类居民。永远的人间天堂,永世的二人世界。   也许是因为远离世俗的关系,这里,是世界上唯一没有战争的人类居住地。而奇怪的是,这里除了美丽的洁白海滩外,尽是焦土!   至于到底发生过什么?   没人知道。   尽管如此,这个地方,自从他们出生,便是这样了。因此环境并没有改变夫妻俩的欢乐日常。   可是,有一天,有一只从天而降的“天使”,打乱了夫妻二人的和平生活。   美其名曰是“天使”,可在夫妻俩的眼里,不过就是一只人形的大鸟罢了。尽管如此,善良的莫尔发现了“它”,并大叫道:   “嘿!快看!博勒,那是什么?”   丈夫正要回答“别管它”的时候,却已经被妻子打断了。   “等等,它好像受伤了,有好多血!”说着,莫尔跑了出去。   博勒摇着头,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大概算是夫妻俩唯一的分歧点了。虽是两口之家,妻子极度喜爱各种小动物,对于大大小小的“毛球”也毫无抵抗力,因此几乎天天捡回一些莫名其妙的大小“毛球”,让丈夫苦不堪言。而看这情况,今天又是注定会带一只不知哪来的巨大未知生物回家了。   由此,博勒叹气。   正当这时,岸边,传来了莫尔的惊呼声。   “呀!”   这一声中,饱含了不曾有过的惊恐,一时间,他以为妻子遇到了危险。   英雄的博勒当即挺身而出,大吼:“怎么了?!”却听到妻子安然无恙的回答:   “我,我不知道,它,它伤得好重!”   博勒沉默了。但随即,莫尔又说道:“不行,我们要把它带回去!”博勒无奈道:“为什么?不,我们不会带它回去。”   “会的!”莫尔坚定地回到。说罢就要扛着这比她自己还高出一头的未知生物往回走,博勒见状,只得连忙上前帮助。   可“大鸟”实在是太重了,任凭莫尔如何拖拽,也纹丝不动,知道博勒加入,才将它拖动——尽管如此,也只是“拖动”而已。就这样,两人勾肩搭背加上抬腿、拖拽,总算将“大鸟”带了回去,放在了床上。   “总之,先把它的翅膀包起来吧。不管能不能愈合。”莫尔也并不是打算抛开不管,看样子,她是准备负责到底了。她飞快地拿出一堆可以当作绷带的布料,和一些常见的伤药。博勒愣住了。但他听到莫尔的叫声后,也不得不加入了“救治伤员”的工作当中。   由于“大鸟”实在是太重了,这项工作,不得不由两人合作完成,一般,就是丈夫拼尽全力抬起“大鸟”的一只手,或者一条腿,由莫尔钻到下面去包扎、换药。甚至昏迷期间,莫尔温柔地一勺一勺给它喂饭。   固体的饭食吃不进去,善良的她每日给这只素不相识的“大鸟”喂肉汤,和将草药捣碎,化成汤,一勺一勺喂食!   一连数十日。然后,灰色的地四十七日,“它”,终于醒了!   其实这只“大鸟”根本不是鸟,而是一只货真价实的——天使!他,或者是她?在跟恶魔的战斗中受了很重的伤,不得不仓皇而逃,而终于看到了洁白的海滩,以及似乎有生灵存在的地方时,他终于稍一放松,不想竟跌了下来……醒来后,发现身边只有一个柔弱的女子,并且还正熟睡中时,他大喜过望。正在想该如何逃走时,莫尔睁开了眼睛。   莫尔看见“大鸟”骨碌碌转圈儿的眼睛,就知道:它已经完全醒了,也恢复了神智!她高兴地叫道:“博勒!快来看看!它醒了!”却没想到,这一句令这位“天使”惊恐不已。虽然已经醒了,但它的力量,还完全没有恢复。这个时候如果碰见敌人……   它已经不敢继续想下去了。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它又闭上了眼。   莫尔有些失落地对匆匆赶来的博勒说:“不行,又睡着了。看来它是太累了。”博勒说:“既然它已经恢复了,那我们就送走它吧!”   天使大喜过望,正当想:‘他说要放我走?看来不是敌人。’时,莫尔却反驳道:“不行!你看它才刚醒来,就又睡去的样子,肯是还没恢复啊!怎么能放着不管呢?”天使又失望了。   却不知道,聪明的天使此时正听着他们的对话!   (本章,关于其他地方的事,但日后与主线情节会有关系!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请假 ??????????????????????岻???????????????????~ ???? 精灵的叹息   (今天晚上加班写了一章,迟来的奉上。   这两天我们这儿很冷!有点着凉,身体不适迟缓了更新,抱歉~一更补上。嘿嘿!)   直到这时,夫妻俩才有机会仔细看清了这只“大鸟”的样子。   虽然生着一对不属于人类的洁白翅膀,但它的脸庞——出奇的美丽!那简直不是属于人类的美貌,说男性却过于秀气,说是女性却又仿佛有着不属于女性的刚毅坚强,总之——“它”长着人类的脸,却不像人!   夫妻俩苦思冥想,终于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莫尔,记得小时候,父亲他跟我们讲的那个故事吗?”博勒面色严峻,严肃地对妻子说。   莫尔则也是拧着眉头,说:“记得,可是……父亲不是说,那只是传说,并不真实存在的吗?”   ……   最终,夫妻俩决定不再探讨,不管了!   没错,他们认为,就算再怎么探讨这个问题,也不会有答案,而且就算他们在这里想破了头,最重要的还是要先让这只“大鸟”康复才对。至于“天使”的身份,他们并没有多做思考。   看着这只“天使”眼珠乱转,却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样子,莫尔惊疑未定地问丈夫:“你说,它是不是在害怕?”   博勒不耐烦地说:“担心的话,你去安慰它啊!只不过它听不听得懂,你能不能安慰它,就是你的事了。”   莫尔嫣然一笑。   “它会的。”   于是她尽量放慢动作,轻轻地,试图让自己显得比较善意和温柔,摸了摸“天使”的手——事实上,除了那对翅膀之外,这只“天使”的身体跟人类几乎是一模一样,手指也是单手五只,长短也几乎与人类一致。只是摸上去的感觉,如羽毛般柔软。这过于舒适的手感,使得莫尔瞬间失神。但马上,她就回过神来,轻轻说:“你好,神奇的朋友。能听得懂我说什么吗?”   “天使”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它微微地点了点头。   莫尔高兴极了,她继续说道:“我们在海滩上发现了你。”   “天使”依旧没有说话,它的眼神中,露出一丝了然。仿佛陷入沉思似的,不再看着莫尔。莫尔见状,笑了笑,说:“那么,你就休息吧。估计你的身体还不是多好,就留在这里休养一段时间吧,好吗?”这个时候,天使却突然皱起眉头,试图爬起来离开。莫尔连忙让它躺下,关切地说:“啊,不行!你现在还没有康复,必须好好躺着!”看到莫尔严厉的神色,它才乖乖躺下了。   直到第二天,这只昨天还只会转眼珠的“大鸟”,突然开口说话了!   它说:“我叫米勒,是一个天使。”   莫尔不禁轻呼出声,“啊呀!真的是?”   米勒看着女孩惊讶的样子,笑了笑,说到:“你不敢相信也是正常,天使已经很多年没有在人族面前出现过了。”然后在莫尔见鬼的眼神中,娓娓道来。   “本来,我们是完全不管这世间的一切,仅仅守护这世上的‘规则’而存在的。可不知为什么,天使长突然下达了一个奇怪的命令。我来到下界,却遭到了一个精灵的追杀……现在看来,我失去了所有的力量。”米勒皱着眉头,说出了这个足以震惊整个世界的“隐秘”。可莫尔却并未再表现出更大的惊讶。这个年轻的女孩——虽然他们是夫妻,但其实二人的年龄不过是十三四岁,标准的少年儿郎。她就这样平静地看着面前的天使,仿佛并没有听到任何不得了的大事。   天使抬了抬眉毛。   “你不惊讶吗?”   莫尔笑了,她的笑是那么好看,那么纯粹,就连天使,也未免不及。她笑着说:“所以呢?”   “你们应该让我走。”天使平静地,道出这一句理所应当的结论。可莫尔却反驳了——这是她对这位天使,第一次的反驳。此前,无论如何,她都一定尽量满足天使的任何要求。   “不行!你现在十分虚弱,如果我让你出去的话……”   “就怎么样?我是天使,无论如何,是不能让你们为我奉献的。不然,我就会失去神格。”米勒显得有些愠怒。它美丽的脸庞边上,一条青筋隐隐跳动着。而莫尔却似乎更加坚定。   “不行就是不行!既然我救了你,那么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送死!你要是执意如此,就踏着我的尸体过去吧!”   她大吼着,眼角几乎挤出泪水,温婉的嗓音,却似乎有些沙哑起来。米勒终于服软了,它无力地叹息道:“好吧,我留在这里。”才让莫尔停止了哭泣,转身走出了卧室。她说:“那就好,我去做晚饭。”   而黄昏时分,异变骤生!   天空变成了五彩的颜色,从天空中,飞来一道金色的流光。   来者面色冷漠,那琥珀色的眼瞳中,不带有一丝感情。   博勒走出门去,对着天空大喊:“尊贵的客人,来到这个地方,有什么事吗?”   “交出天使!”   语气冰冷,不带感**彩。   博勒仔细地打量了面前的这个“鸟人”,它也生着一对翅膀,比起米勒的性别不明,她明显是一个女性。纤细而修长的耳朵表明了她精灵的身份。她身上穿着一副黄金色的铠甲,手中握着一把黄金长弓,博勒猜测它应该是个战士。奇怪的是,它的身上,却没有丝毫的杀气。   他友好地说道:“那真是抱歉了,我们这里,并没有什么天使。虽然我的妻子——她十分喜欢捡一些小动物回来照顾,但天使?哦抱歉,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有过。”   精灵的表情是冷酷,是毫不在乎,是残忍,甚至——空洞。但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冰冷,他(她)那精美绝伦的面庞上,那表情就像一座冰雕!不带有丝毫感情,甚至冷酷得……残忍!他的表情是一种紧绷着的怪异,然后,“它”开口了。   “死吧!”   没有轰天巨响,也没有草石飞溅,一时间,仿佛天地万物,都失去了色彩,被剥夺了声音。然后这座岛,消失了。   无影无踪。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天空中,静静悬浮着一个“人影”。   金色的精灵族战士,他的脸上,依旧不存在丝毫的感情。而短暂的沉默后,终于发出了声音。   “唉!”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人族航海   (大家好,我是司空秋。   关于前一章末尾关于精灵战士的称谓。   应该是“她”,至于写成“他”纯粹是笔人的笔误。因此,本章开始,对精灵战士的称谓修正为“她”。)   ====================以下正文========================   一场空前的灾难!   对于这座小岛来说,战争,已经过去很久。而今天,发生在刚才的这一场“突然袭击”,对于几世生活在这里的汤普森家族来说,无异于名副其实的“灾难”。   可惜,他们都已经死了。   这不是一场战争,没有丝毫的抵抗,只有一瞬间的沉默,以及一切结束后,始作俑者发出的一声叹息。可说是真正的“屠杀”。至于那叹息的含义,就不得而知了。   终于,当烟雾散去,当这一章节终于结束,精灵动了。   惊鸿一瞥。   随后,她那仿佛万年寒冰一般的表情,终于发生了一丝细微的变化。   眉毛轻挑。   仅此而已。   接着,不带丝毫犹豫地,她扇动翅膀,转身离开。因为她知道,她的任务,还远远没有完成。   不知岁月几何,这位长相俊美的精灵,被奉为“战神”已经有不少岁月了。而十分悲哀的是——现在的她,再也不复当年风采,如今的她,就像一台十分冰冷的机器,一台战争机器!   也不知是从何时起,这位曾经的“精灵族第一美人”——月下精灵,变成了如今这幅“生人勿近”的模样。   说个很久以前的故事吧。曾经,有一位美丽的精灵少女,她的纯洁令恶魔为之倾心,连天使都为之动容,仿佛神灵再世一般,她还有着能够使人窒息的,罪恶一般的美丽容颜。吟游诗人形容她的容貌“花朵为之芬芳,草木为之叹息;泉水为之歌唱,日月为之自惭。”   可说,美到了一种境界。   可惜就是这样一个纯洁到令人心醉,美貌到天地不如的天之骄子。   不吟诗,不弄琴,偏偏喜欢武道?!   起初,精灵族上下还曾对此表示惋惜,直到那一年。   那年,曾经热爱和平的精灵族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从遥远的世界那头,会毫无来由地发起攻击!   事实上,那个时候,所谓“舰队”在人类文明中才只是刚刚兴起。而当时,好战的老糊涂教皇不知为什么,突然对达海的另一边感起了强烈的兴趣。他不惜耗费巨资,打造了一支当时可堪称无敌的海上舰队,前往那从未踏足的“未知的领域”。   结果首次出航,就遭到了巨创。   那时候,人族对于初次进入的海洋还颇为陌生,别说要找到世界尽头的“天堂”所在,就连航行出一小片海域,都无法做到。   海浪、礁石,以及大海上变幻莫测的天气成为了人族航海之路的一道无法逾越的高山。但不知该说万幸还是不幸地是——人们拥有顽强不屈的探索精神,并且在那个对世界几乎一无所知的年代,他们可谓将这种精神发挥到了极致。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人们对未知事物的向往,强烈到了甘愿死缠烂打的地步!   可历史是不断前进的,历史的车轮正因此滚动着。探索未知的精神,将如星星之火,永不熄灭!在经历了无数次的失败,付出无数生命的代价后,人们终于做到了!他们走出了茫茫大海,来到了一个未知的世界,从未涉足的领域!   人族,第一次踏足精灵的国度!   可第一次,无疑是羊入虎口。   在骄傲的精灵们极力驱逐下,登陆的舰队,全军覆没!   在海洋彼岸的教皇得知后,勃然大怒,却也无可奈何。   (本章内容为人族与精灵的初次接触,也是天使与精灵仇恨的起因!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讲个远古的故事   讲个远古时代的故事吧。   从此,教皇每日祈祷,磕破了脑门,终于博得了神灵的怜悯,派出天使前来相助,以对抗“人族的敌人”。在教皇唆使下,纯洁的天使也被诓骗,前往了精灵的国度。   热爱和平的精灵族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突然的天降灾祸,会落到自己的头上,就在他们束手无策的时候,扎昂·西欧·吉安娜不顾自身安危,站了出来。   这位勇敢的精灵族女战士,在当时,还是精灵族内唯一精修武道者。她气宇轩昂地直面前来寻事的天使,毫不畏惧地放言道:“你就是天使?传闻中普天之下最为正义者,却来帮着那些暴力者寻仇!?”   天使的脸上不喜不怒,不带半分感情。   它或许不是一个合格的“善者”,但却是一个足够冷酷的“破坏者”,就这样精灵族的家园被持续涂炭着。   扎昂·西欧·吉安娜终于怒了,她亮出了那把弓!   月光之痕!一个满月型的拉弓,她,成功地保护了家园!天使并没有被消灭,但也不得不暂时撤退了。精灵族全族的老少居民,包括长老在内,无不感激涕零。也就是自此开始,他们拜吉安娜为战神!但凡有什么好的东西,第一个给吉安娜享用,但还有一个前提条件——保护精灵族家园,保护我们的土地不受涂炭!   自从那之后,吉安娜的生活变了,她不再有平时的闲暇时光,而是不停地战斗!战斗再战斗!她的生活中,变得除战斗外,再无他物!也不知是从何时起,吉安娜的眼神变了,变得不再带有感**彩,变得冰冷而呆滞,变得……可怕起来!   而这一次,她追着这只天使一路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冰封森林——那个时候,还没有这个名字,只是一片黑森林而已。而那个年代,这片森林的主宰,还依然是血族。   爱德华一世,富兰克林——当时,这片森林主宰者的名字。可吉安娜并不知道。她毫不知情地闯入了吸血鬼的地盘,身后已经跟上了不知多少敌意的目光——此刻,却浑然不觉。   而当时,富兰克林正急于寻找一位伴侣。他一眼看到了吉安娜惊艳的美貌,并马上为之情迷。可是偏偏正因为如此,他不敢正视她的眼睛。   短暂的沉默过后,富兰克林——这位伟大的爱德华一世,派出了一个手下,前去“请”对方做客。   既然是富兰克林的手下,那么不得不说,这位名叫帕克的少爷还是比较靠谱的。他彬彬有礼地来到吉安娜面前,满面笑容地说:“尊敬的小姐,不知您可否有时间?我家主人有请。”   “哦?”吉安娜只是瞟了帕克一眼,然后不屑道:“你家主人,是什么人物?”   “不敢当,我家主人,只是这片森林的拥有者而已。”帕克露出了胆怯的笑容,却仿佛正好得吉安娜喜爱。   女战神英姿飒爽,一甩斗篷,那长得直到小腿肚的金色秀发就飘扬起来,看得小帕克直愣神。   “怎么了,不带我去吗?”看帕克愣神,女战神冷冷道。帕克才回过了神来,连忙点头哈腰地说:“是是是,嗯,我被您的美丽惊呆了,真不好意思。”   实在难以想象,这样的一个家伙,会是日后风光满世的血族首席大将军——帕克·扬。   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位精灵族女战神,在一见到富兰克林的时候,就被深深地迷住了。   她甚至放言:“非你不嫁!”可惜到最后,富兰克林还是选择了巫妖一家,而不是远在海外的精灵族。这令吉安娜一生都十分气愤。   尽管如此,还是改变不了精灵族仇视天使,喜爱血族的事实。   时至今日,精灵族依然如此。岛屿的海边上竖立着一个巨大无比的警示语标牌:   “血族欢迎,天使莫入!”   而似乎是得知了天使站在人族一边似的,还有一条隐藏的规则——但凡人族登岸,必定乱棍赶走!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两族渊源   说到这一段传说,在血族内部早已不算什么秘密,从老人到小孩,几乎人人都是津津乐道。有大胆的,还会看着书上精灵的画像自我陶醉:   “看看这大腿,要是能摸上一摸,要我死也愿意啊!”也有做着英雄梦的小孩会说:“我长大了,就要娶吉安娜这样的女孩!”   ……   当然,那是后话了。   回到富兰克林的时代,说起血族之王跟这位精灵战士之间的故事啊……   简单来说,就是“血族之王为换得血族与精灵族的友谊,不惜主动献身……”细说的话,故事就长了。   略过不提,直接谈谈他们的新婚之夜吧。   血族之王与精灵族女战神的婚礼!   “虽然精灵女孩十分愿意,但吾王曾言:对于送上门来的,我基本是来者不拒!”只有吟游诗人的传唱,才透露出了其中的实情。   是的,这段姻缘,可说是十分无趣,也非常有趣!因为这是古往今来,仅有的也是唯一一段“郎无情,妻有意”的血族王婚!   奇怪的是,自此之后,伟大的爱德华一世——血族圣祖,却再未婚娶!?   他,爱上她了吗?   “他,爱上她了吗?”   这,大概是千百年来,困惑着大多数人的一个不解难题了。不过好在,大多数人,对于这位血族之王的私生活,并没有多大兴趣。疑惑一出,也仅是一语带过,没有人会为了一个已经死去不知多少年的前任血王而花费心思,甚至付出代价。   当时的情况,是这个样子。   在欢迎会上,精灵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但富兰克林并未追究她的无礼。反而是宴会结束后,血族之王一反常态地神秘了起来。他轻轻扯动精灵的衣角,将这位美丽的天地惊叹的精灵拉到一个四下无人的角落里。   “说吧,精灵。”血族之王的笑容如沐春风——若是平时的话。因为此刻,这个笑容在精灵的眼中无异于魔鬼的微笑!   吉安娜警惕地问:“说什么?你不是为我办了欢迎会吗?有什么话,为什么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   血族之王笑得更加灿烂,他甚至抬起一只手,捏住了吉安娜的下巴。虽然以吉安娜的身手,本可以轻易推开他,可这时,她望着这位王者的眼睛,却感到浑身发冷。她在颤抖!无论如何,在那令她惧怕至极的眼神下,她不能动,她不敢动!   她觉得,仿佛此刻她一旦动了,面前的这位笑容满面的男性会发生突变,一口吞了自己!而且似乎在那威势下,她毫无反抗之力。   然后,血族之王的嘴唇动了,他轻轻说道:“你……所有的秘密。”不知为何,听了这一句,吉安娜觉得整体,身体和灵魂,都已经被面前的男性征服了,她不由自主地就要投入对方的怀抱。   可是,扑空了。   扑空了。   感受着迎面而来的空洞气息,以及令她失望至极的冰冷空气,她明白:自己的全力一扑,却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有沾到。   她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就连我主动的奉献,你都不要吗?”   血族之王站在她的背后,摇摇头,“你这个女性,太危险,我恐怕是无福消受了……”   吉安娜不再哭泣,她擦干了眼泪,冷静地问:“那么请问您,尊敬的主人。我还没有完成任务,今夜可否留宿一晚呢?”她的眼神,天真无邪。   血族之王笑了,笑得无比邪恶。他呲着牙伸手说:“报酬。”   “什么?”精灵有些意外,“你……你!”   血族之王依旧是那句:“你能给我报酬吗?我留你住宿,你不给报酬吗?”   吉安娜觉得自己的肺都快被气炸了,她强忍着愤怒说:“你,你问我要报酬?!你想要什么,钱?金子?银子?还是什么五彩宝石?我都可以给你。”   当时,富兰克林是这么说的。   “我……只要你的……友谊。”   “!!!”   之后,富兰克林还放吉安娜回了一趟精灵的国度,带回了一份精灵族的友谊。   据说最后,吉安娜确实是心甘情愿地嫁给了这位伟大的爱德华一世,但爱德华一世——弗兰克林,很长时间内都对她毫无兴趣,连碰,都没碰过她一下。   十分奇怪地,吉安娜却为富兰克林生下了不止一个的后代。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历史的真相   好吧,收回前言,这位吉安娜,并没有为爱德华一世诞下一儿半女,因此,富兰克林才不得不将血王大任交给了同宗的凯撒家族。但说起凯撒家族,就奇怪了。   那么,富兰克林到底有没有爱上美丽的吉安娜?   这,就只能问他本人了。可惜,千百年间,这位伟大的爱德华一世,从未在任何的公共场合公然提起过自己的这位妻子。就连后世记载,也是一样,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旧血历第三十五年春,第一任血王,伟大的爱德华一世——弗兰克林公爵,病逝。   这又是一件亘古奇闻。因为他去世之后,人们证明了吸血鬼那几乎完美的身体构成——“病逝”?简直可以说是空穴来风,绝无可能。   因此,这,也是初代血王——伟大的爱德华一世短暂的一生中,唯一的污点了。   一千年,这对于相比人族,寿命可说近乎无限的吸血鬼来说,才算是刚刚步入少年而已。   正因如此,伟大的爱德华一世,弗兰克林,至今,人们每每提起这位伟大的先驱,都会不由发出一声叹息。   而光辉的凯撒先祖——虽说同样有着无比突出的贡献,在爱德华一世的光辉照耀下,这位先祖的存在感就十分薄弱了。提起他,人们总会说:“哦,是那位伟大的爱德华一世的心腹。”可十分遗憾地,却不会提起他的名字。   一世跟凯撒先祖的关系,其实非常复杂。他们既是兄弟,又是叔侄,既是朋友,又一度几乎成为敌人。事实上,就连一世都曾说:“恨不能杀此小人。”   然而最终的结果,却是一世在他面前,流下了最后的一滴泪。   凯撒一族,从此横空出世!   为避免重蹈一世的覆辙,凯撒家这位先祖娶了很多妻子,并且认同了“公爵”爵位——也就是血族之王职位的世袭制!从此天下,成了凯撒一族的天下,血族,也成了凯撒一族的血族!比起后世的举贤唯用,这位先祖,做的更加绝对。他将凯撒一族上上下下,全部放进了官员职位!连一些分家的子孙,也都统统封官拜爵。   无一例外!   而不得不佩服的是,在这位始祖的“不智”统治下,血族的规模,反而出奇地扩大了!并且那个时代,成为了血族空前繁盛的时期!就连人族,都有了逐渐被打压的趋势!   而这一切,结束在凯撒三世——贝利塔·凯撒的手中。   他——过于好大喜功了。   就是这位三世公爵,刚一上位,就迫不及待地换掉了上一代,乃至上上一代的全部老臣。他誓要跟先辈走不同的道路,非要奉行什么“唯亲不用”,硬是连一个亲族都没有启用。   可惜的是,这位三世公爵,就是运气差了一点。   没错,相信他只是运气差而已……   短短的百年生涯中,偏偏屡战屡败,最后的岁月里,他甚至被活活气死在床上!   后世的公爵们吸取先辈教训,不过还有一位,不得不提!   ——凯撒五世,贝斯·塔·提尔·凯撒。这,又是一位划时代的强者!   他率领大军,远征东部,使兽人匍匐于他脚下,矮人望尘而莫及!大地为之颤抖,上天,也为之哭泣!他的铁蹄所及之处,尽是一片焦土。而就是这位开创了新血历的传奇公爵,却在降服了矮人族后突然放言:   “不打了!”接着一绝遣散了全部的军队,让整片大陆,重归前所未有的和平、宁静。   之后的没什么好说。只是后世公爵的寿命……好吧,他们不是战死,就是被刺杀,平均寿命,甚至不足二百岁。   直到凯撒十六世。也就是德古拉斯的父亲——拉蒂兹·N·凯撒。他是十几世代以来,唯一活过五百岁的大吸血鬼了。   奇怪的是,这位传奇公爵的事迹,却丝毫不被知晓!   没有人知道他做过什么,事实上,直到“父子相残”,直到他咽下最后一口气,都没人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可惜的是最终,他依然死于刺杀。这,就是只有德古拉斯知道的内幕了,人们,包括血族民众,他们都以为这位传奇的大公爵,一定是在那间小废弃教堂里,被自己的长子杀死。这位父亲,一定是为了让自己的长子真正长大,一定是为了让德古拉斯能够继承血王之位,才放弃了自己的生命,有意为之的!   可惜,民间都这样以为。   (今天整整写了一天哪~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现在的事   再说到我们伟大的现任血王——好吧,在他嗝儿屁之前,还称不上是“伟大”。但所有人都相信:如果有朝一日他也“病逝”了,;那么到时候他也一定是“伟大”的。   不知为何,命运总是喜欢跟人开玩笑。历任国王——人族也好,血族也罢。活着的时候,无论如何也得不到人们的谅解。而死了之后……   不管怎么说,死了,就是死了。如果从棺材里跑出来,那叫诈尸。   可怜我们的德古拉斯。他还不知道,在自己为他人拼死拼活的时候,有人却已经连他葬礼的悼词都写好了。   那么,故事讲完了,让我们来说说现在的事吧。   德古拉斯日夜打拼,为了什么?为了胜利。可是为了谁的胜利?若真的胜利了,又有谁会高兴?看着这伤痕累累的大地?围绕着成堆的尸骨?难道,还要去吃掉这遍地的臭肉、腐尸不成?   “万能的神啊!请不要让这些腐尸变成亡灵才好。”不还是会这样祈祷?抱着兄弟、朋友甚至是心爱之人的遗骸不还是会哭泣?——到头来,他们能得到什么?   旁观者或许会这么说吧。但此时,至少现在,容不得一丝懈怠!无论德古拉斯、图尔斯,还是埃文将军、亚雷将军(人族将领),他们心中都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偏偏这个时候,赌上胸中仅存的一口气,他们,不能输!   这场战争,早已从“争夺利益”变成了“争一口气”的搏命之斗,而遗憾的是他们没有采用名为“决斗制”(详见亚瑟王骑士决斗)的和平手段。   德古拉斯浑身浴血!他刚从战场归来,出于习惯,迫切地想要洗个澡——那些花花绿绿的肠子肚子,以及并不洁净的血污,实在是太臭了。而回到兵营,看到那光秃秃的土地,他恍然了。   现实是,兵营里,连饮用水源都是急缺!什么,臭?谁不是?从那般残酷的战场回来,有哪个身上不会沾上点内脏的?可是有办法吗?没水啊!   这么一来,兵营里自然是一股冲天的恶臭气味。德古拉斯下意识就要捂住鼻子,可看着大汗淋漓的士兵们,他还是忍住了。   可忍归忍,神色还是会有些许的不自然。一名眼尖的士兵看到了,不动声色地小跑过来,悄声说:“不用忍了,王啊!我理解您,像您这样的大人物受不了这味儿。没关系的,您就快回大帐去吧!不必陪着我们在这儿受罪。我们这些下贱人,在土里打两个滚儿,味道就消了。”说完,这名年轻的士兵还傻笑着,抬起黑乎乎的手,挠了挠脑袋。那笑容,看起来真是不带有半点假意。   正是这一点,使德古拉斯眼前一亮。在士兵离开前,他问:“你叫什么名字?”回答是:“蒙马特!”德古拉斯笑着说:“很好!蒙马特,我喜欢你。等战争结束,我封你为伯爵!赐影牙城堡以南三十里封地,以你命名!”   蒙马特欢呼着跑了,德古拉斯眉宇间,却露出一丝寂寞。   “唉!多少年,没人这么跟我说话了?”   来到这座营地已有足足六十个年头,福尔德依然不知为何畏惧这位亲生父亲,而德古拉斯为避免重蹈托德斯的覆辙而没有带他上前线的事,似乎还记恨在心,父子俩几乎没有联系。托德斯的遗骨远在影牙城堡,而爱丽丝……   他依然无法忘怀,在那一个冰冷的盛夏,他亲手将心爱的妻子掩埋,在那无尽的悲伤里。或许,如他所说,是“妇人不必入祖坟”,又或者,只是不想再枉生悲痛罢了。若是常日能见,岂不整日哀愁?   归根究底,最终,他强迫自己将悲伤抛之脑后,一心勤勉做好当下——是的,现在,还在打仗!   (啊啊啊,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血王之威   (稍微晚了一点,今天给一个同学送行,晚上玩儿疯了……)   隔日,远方来使。   来者衣着华贵,貌似喜好华丽物件,他乘坐的马车,比至今为止任何人都有过之无不及。就连远在圣光城的图尔斯教皇,恐怕也没有过如此奢豪的爱好吧。   而他这一路,更是声势浩大,仿佛怕人不知道似的,连随从的仆从,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而令德古拉斯及全军将士惊掉下巴的还不止于此。   他的仆从,有一队清一色的魔法师队伍!这支队伍中,几乎每一个都佩戴着一柄法杖!   而且看这样子,恐怕……足有五十名之多!   “这,这个爱德华家族,是怎么办到的?”但随即,德古拉斯心中闪过一丝警惕。至少这,绝不是一个好消息!而且在这个时候,亮出爪牙向王族示威,是想要干什么?篡位吗?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也只能说明这么做的,是个愚昧之徒。然后,他必将拖着一族的遗骸,走向灭亡。而这,是德古拉斯绝不愿意看到的。   如今,他望着来势汹汹的车队,露出一丝狠厉。   “怎么,发疯了?你可睁大眼睛看看,我还没死!”   而来者,正是多年之前给德古拉斯吃了闭门羹的那位爱德华小伯爵。在这苦寒的边境大营,他依然风度翩翩地走下马车——如果可能的话,他真想直接用宝石打造,那辆在旁人看来已经极尽奢华的宝贵马车。然后在仆人的拥护下,向着怒目而视的德古拉斯走来——显然,因为兵营中散发的恶臭,使得他们一队人都不屑地捂住了鼻子。   行至德古拉斯身侧,这位小少爷竟然也不行礼,皱着眉头说:“见鬼!这儿太臭了,为什么我们不进去?”   德古拉斯昂首道:“请你先对我行礼,再发表你的意见,好吗?”   罗德明显不悦道:“行李什么的稍后再说!快点儿,先进去吧!难道您打算就在这儿接待我吗?”   德古拉斯总算露出一个微笑,却毫不客气地说:“哎呀我的小伯爵!想不到你是如此的聪明!难道是有人给你报信了吗?”   此话一出,罗德·爱德华脸色瞬间大变!他气得发抖,伸出发抖的手指指着德古拉斯的鼻子说:“你,你!”德古拉斯眼一斜,仿佛毫不在乎地说道:“你什么?哦!我明白了。你是想爱德华一族当王。不过……”他突然话锋一转,“别忘了,你头顶谁的天,脚下谁的地!”   凛凛威风,王者之风尽显!年幼的罗德·爱德华,就那样呆愣在原地,而身旁的魔法师却站了出来。   “以正统之名,向汝施以制裁!”他举起华丽的法杖,准备吟唱咒语。可是,一声冷笑打断了他。   “哼,够了吧!难道这两年连狗都会用魔法了吗?!”那声音,毋庸置疑来自德古拉斯。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狂妄和不屑,可从他袖口发出的金色光芒来看,也并非尽是无谋妄语。   瞬间,魔法元素充斥了整片天空!兵营里,到处在呼喊。   “嘿,看!那是什么?!”   “魔法吗?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喂喂喂!听说是魔法师决斗!听说了吗?咱家国王要扁爱德华伯爵了!”   “快去看吧!说不定错过了这一次,就一辈子都看不到了!”   接着,出现了有趣的一幕:一位绝世强者初次出手,在一场以一敌多的不公平对决中,重创对手!而决斗的同时,不远处的墙头上,挤满了一个个小小的脑袋,以及无数双眼睛!   随着战斗进行,还不断有人喊着:“哇!看不出来,老大好强!”   “上啊!老大,打扁他!”还有的幽幽叹道:“唉,你说你要是把这本事用在战场上,我们还用得着那么拼死拼活吗?!”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老信使   战至中途,爱德华突然喊了一声:   “都住手!”   几十名魔法师纷纷停了下来,可德古拉斯却完全不打算停下。不仅没有停手,袖口中的魔法光芒还愈发地鲜亮了起来。罗德乍看无法收场,一张脸就谄媚地笑了。   “去,滚到表兄面前去道歉!”他一脚踢在一名老魔法师的屁屁上^v^,扯着嗓子吼叫,生怕对方听不到似的。可他本人,却是一点道歉的意思都没有。踢跑了老魔法师,他不仅没有打算亲自致歉,反而稳稳当当地坐了下来,叫仆从递一个烟枪,咂巴了起来。   而德古拉斯?他满眼杀气,正准备干掉这些不遵礼数的“叛逆者”,四下寻找的时候,却听到一个老者的声音。   “停下吧,停下吧!伟大的国王,您绝不是滥杀无辜者!”他的眼神骤然凝固,向着声音的发出者看去。   呵,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可却是一个人族!?   他低声吼道:“快滚!趁我还没想杀你。”可老人却仿佛毫不畏惧似的,艰难地向此处进发着。   他的样子,有些狼狈,一头乱蓬蓬的毛发,还稀稀疏疏的,能够明显看到他那白得发亮的头皮,而一脸的乱糟糟胡子,则宣示着,他年事已高的事实。   而尽管如此,他依然仿佛勇往无前似地前进着,越过荆棘险阻,越过高山湖水,仿佛能够度过一切的凛然。   嗯,好像就是这样。可他的眼神却并非如此,在德古拉斯看来——那分明是,蝼蚁的眼神!   没错,老人的眼神中充满了乞求,虽然身体依然不停地前进,可他的眼神,却仿佛已经在求饶了——正是这眼神,让德古拉斯无法对他燃起敌意。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   在脚下,是千万或许无法安息的灵魂,或许无数含冤而终的孤魂,但此刻,他看到的只有……生命!   眼前这一个垂垂老矣的淡淡光芒,只是千万中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小灵魂,可在他的眼中,却是如此强大,如此耀眼!   他不禁为之动容。   “或许我,是真的忽略了吧。”他苦笑着,自言自语。忽然,耳边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伟大的国王,向您致以最高的敬意。请原谅我的无礼。”老人的衣裳破破烂烂,已经基本化作一片片破布,可他依然遵照礼数,屈膝下跪,向面前看似年轻的王者低下了光秃秃的脑袋——虽然面前的王者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年轻。他的一言一行,一字一句,包括眼神中,都充满了敬畏。   “哦?你,”   “是!”老者连忙抬起头,期待地望着德古拉斯。德古拉斯笑了,   “叫什么名字?”   “杜……杜拉罕,我的国王。”不知为何,到了这个时候,老人却有些紧张,语无伦次的感觉。   “呵呵。”突然,德古拉斯笑出了声,他仿佛乐不疲此一般地,一边笑着一边说:   “好!呵呵,好!杜拉罕,你想要干什么?”   “不敢!国王,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信使而已。来向您传达吾等的歉意——如您所见,我是个人类。”   “呵呵,不用,不用客气,杜拉罕,我可以赐予你一切!只要你想的话,你将不再是一个信使,而是我身边的重臣!我给你地位、权利,你想要的一切!”德古拉斯拍着杜拉罕的肩——明明只是初次见面,却像是年久日深的老部下跟上司一样。   老杜拉罕诚惶诚恐,连忙像点豆子一样鞠起躬来,到这个时候,德古拉斯才得以仔细地看清了老人的“苍老”之深。他的腰,真的已经弯曲了,已经到了弯下去,就无法直起来的地步。这一点,令德古拉斯感到无限的惋惜。   “如果能再多五十年,不,二十年,甚至十年的时间,或许我们就可以携手走天下哪!”他在心中暗自说道。总是有一些人,他们可以胜似新欢比过故友。这,或许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吧。   (呃,好吧,我承认,恶心了,因为他们都是男的……但请放心,德古拉斯绝不是垂涎老头儿的“美色”。)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请假 ??????????????????? ???? 稍候片刻 ????????????????????У?????λ????????????????????????????????????????????? ???? 可怜杜拉罕   (十二点了,约好的一章。PS:这章是一个片段,有点短不要介意,后续我会写好,明日奉上。)   德古拉斯伸出手,跟杜拉罕握手,表示友好,使得老人乐得嘴角快要咧到耳朵根儿了。他对杜拉罕说:“你很幸运。我,并不讨厌人类。”   但是,随即,德古拉斯松开他的手,严肃地说:“你,说说你的目的吧。”老人一脸的不解,“哎?我没有说清楚吗?希望您能够停止战斗。”   “那么我能够得到什么呢?”德古拉斯笑盈盈地,轻飘飘问出一句。杜拉罕愣住了,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您,您说什么?”   “哼,所以说,我可以停战,但也必须得到些什么吧。我会派人去跟爱德华说的,你么……就留在这里。”   “虽然我很想说一句遵命,但能不能问呢?大人。我做了什么对不起您的事吗?”   “嗯,哪?对不起我的事么……对了!你在我的面前,衣衫不整,就这么说,我让那家伙去的时候,就这样跟他说好了。呵呵呵呵……”德古拉斯也不管在自己面前目瞪口呆的老人,兀自怪人一般笑了起来。   “哦嗬嗬嗬嗬嗬……嗯哼!好了,你……跟蒙马特去兵营随便那个帐篷里呆着吧,我,嗯,还有事。”   说罢,德古拉斯完全没有照顾这个老人的打算,转身离开了。试想,将一个枯瘦的人类老头扔到一个饥狼饿虎的血族兵营里,会发生什么样的恐怖“事故”吧……   哦,让我们为可怜的杜拉罕祈祷。   (不要说我脸皮厚,这么一点还求推荐,求打赏,求收藏……总之,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军营差别   之后,德古拉斯也不管杜拉罕,径直朝大帐走去。埃文将军等在那里。   血王也得有血王的架子,他慢腾腾地走进大帐,然后不顾埃文将军,兀自稳稳地一下子坐在那张披着虎皮的大椅上,酝酿一下气场,才开口:   “埃文,你来说说吧。”与他的表情如出一辙,那语气中,充满了不耐烦。   埃文将军则是沉吟半晌,给出了一如既往的“成熟”观点:“您的意思是……恕我直言,王哟!我认为您还是要先冷静下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现在,全军将士都在看着您!请您想想,您期望什么?然后,请您能够指引迷茫的将士们,带领我们!”   “嗯……”德古拉斯眼中的诧异一闪而逝,他犹豫了一下,开口说:“好吧,你的建议,我会考虑的。那么埃文将军,你也很累了吧。”说完,挥手示意埃文将军离开这里。   转身离开大帐,埃文感到有些奇怪:以往,德古拉斯办公时都是不介意自己在旁观看的,而且就算再怎么身份悬殊,以他对这位年轻君主的了解,像那种明显遣散自己的举动,他不会做。   “他,究竟是怎么了呢?”走在兵营中,埃文将军思考的,只有这一个问题。   转念一想,他突然记起刚才,自己向对方提出建议时,德古拉斯明显的诧异表情,突然释怀了。心里想:‘到底还是年轻啊!遇到一点小小的挫折就开始耍脾气么……’   埃文将军这边倒是没什么,德古拉斯也懒得管他,挥手打发了埃文之后,德古拉斯自言自语着。   “呵,他想必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吧。说出那种不合时宜的话,还真不像你呐!埃文。”接着,如同自嘲一般,他又加了一句:“也是我太年轻了……么。”   血族之王,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埃文将军又怎么会知道,自己一句话还未说出,就会传到了王的耳中?   反观杜拉罕这边,老人也算是比较可怜了,本来还有些高兴,一下子就搭上了血族之王这条线,而且似乎还得到了对方的赏识,可随即,他就不管自己了?   竟然只是那样的一面之缘?   “唉,我老头子还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呢……”老杜拉罕坐在兵营的一张毯子上,垂头丧气地,自言自语着自己的悲惨命运。   说起这座兵营,也算是一个奇怪的地方,因为如果你只是在帐篷外面走一走的话,只闻到那种令人绝望的腐臭味道,绝不会相信,帐篷内部,竟会有这样的天地。   可以说,帐篷外和帐篷内,纯粹就是冰火两重天,不同次元中的不同世界。比起帐篷外冰雪交加的寒冷交错着腐臭气味,帐篷内这干净到纯白一般的天堂景色,又是怎么回事?   刚刚进来的时候,杜拉罕也是无论如何不敢相信。   这,这……这是兵营?那一群穿着臭的要死又破破烂烂的脏衣服,住的却是如此洁净的帐篷?杜拉罕也是行军多年的老兵了,当然知道兵营里,是什么德性。   因为人族的兵营,往往只是表面光鲜。   而帐篷的内部,从来都是不怎么打扫的。而且他们总是嫌麻烦,破烂的、染血的衣服,要么就直接扔掉,要么,下次军用物资运到的时候,托给军需官,带回家里去,以表明“你丈夫还活着呢!”的讯号,再下一次军需官来的时候,就会带回一套洁白如新的干净军装了。   至于味道么……一群大男人,不洗澡又不洗脚,那鞋子、袜子的味道,可想而知。而这样一群懒家伙的臭鞋、臭袜子成堆的塞在那一张张行军床底下的味道……能够想象吧。   更加要命的是,还有很多为了对付吸血鬼的士兵,连夜吃大蒜!   额哦……只觉得想想都晕,那味道一定……   (额哦,笔人可能吃坏肚子了,总之……今天就这些吧。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惊天   坐在大帐中,德古拉斯一脸笑盈盈的表情。   ‘也不知道……他知道了没有?’——这一句,指的当然是埃文将军,此刻。埃文将军则是沉浸在一个又一个令他心脏几乎停止跳动的惊讶中。没错,是惊讶,不是惊喜,因为那些事情,每一件都几乎能够将这位谨言慎行,处处小心的心细将军吓死。   第一,就是刚刚发生的那件“无爵位魔法大战”事件,当他听说德古拉斯刚刚施展魔法将爱德华伯爵的随从队伍打得半死的时候,就已经真正的是脸色铁青了,而又听说在这之后,血王还亲自下令往队伍里放了一个人族老头!这事儿,可就非同小可了。   “那个老头呢?!我是说——那个人族老头!我要见他,快!”稳重的埃文将军竟少见地激动了起来。当即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冲着外面大吼道。   当然了,他也并不是打算为难谁,毕竟,血族之王亲自安排进兵营的贵人,就算是他,也不敢轻易得罪,可是,那就是是何方神圣,他也迫不及待想要亲眼见证了。可这时——   “这么着急,是要干什么?”一个慵懒的声音传进帐篷时,埃文将军的脸色才真的是变了又变,完全无法淡定了。   血王!真的是血族之王!德古拉斯走出大帐,亲自过来了!埃文将军实在是不明白:一个人族老头,哪来的这么大问题?自己这才话没说完,就把德古拉斯引来了?   要知道,那可是血族之王啊!一般人想见,都轻易见不到的。这个老头……究竟是何方神圣?   而这时,他看到了缓缓踱步到来的德古拉斯——他脱掉了一身戎装,而换成了一身魔法师长袍!然后他笑眯眯地说:“找我的随从有什么事吗?”   这时,埃文将军定睛一看,才发现了跟在德古拉斯身后,一身灰色长袍的老人——杜拉罕——当然,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老人的名字。埃文将军当即半跪着行礼,然后满脸忧愁地对德古拉斯小声说:“您能找到自己心仪的仆从属下也十分为您高兴,可……恕我多言,王哟!他是一个……”   “好啦!”德古拉斯大声说,虽然依然笑容不变,而从他的眼神中,可以明显看到一丝不悦。埃文将军没有发现,只不过既然王发话让他停止继续下去,也就乖乖闭上了嘴巴。   埃文将军满腹才华,虽然愚忠,可不是傻瓜。   夜晚,在大帐中,德古拉斯约会埃文,单独地月下谈话。   “告诉我,埃文。”德古拉斯的表情无比严肃。   “遵命,我的王。”   “只有我们俩,就不必拘礼了。坐下来,我们平心静气地谈谈。说实话,我一直都把你当作一个大哥哥的,埃文。”德古拉斯表情依然严肃,可眼神中,却流露出了一丝,些许的柔情,使埃文心神荡漾。   “好吧,我的王哟!记得初次相遇的时候,你躺在兵营的担架上,仿佛就剩下最后的一口气。呵。”埃文将军露出一个苦笑,就好像独自在追忆往事一般,说着,还叹了一口气。这时,德古拉斯握住了他的手。   “如果那个时候,你有丝毫的异心,就应该杀了我。”   他的眼神飘向不知多远的地方,那眼中,仿佛包含了一切,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埃文将军不由为之动容。可随即,   “可惜我没有。”   是啊,可惜,他没有。埃文将军一家从上古就已经是为凯撒一族的首席卫兵,世世代代,为守卫凯撒家主而活着,而死去。   没有丝毫怨言。   到了埃文这一代,也算是即将光荣地完成这一族背负的罪业。可他,却依然没有丝毫的判出之心。   埃文将军家族的教义:“为血王流尽最后一滴血!”   谁也不知道这句话是怎么来的,又是为了什么,可是每一代,每一位家主,都脚踏实地,尽心尽力地履行了这一指责,而最终,他们在血王被刺杀的同一时刻,   战死沙场。   每一代,每一代都是如此,无一例外。   而在与埃文将军谈了一夜之后,德古拉斯宣布一个震撼天人共震的消息:   “授予埃文‘大将军’称号,从今日起,统领全军,领调动十万军队权限!”   另:血族之王继承者问题,为免后继无人,即日起,侍童雷奥哈德改姓凯撒,享有第二序位继承权!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突如其来的回忆   “哼,现在,恐怕那些愚蠢的人都觉得,我想要改立雷奥哈德为继承者了吧。”赶跑了赖在大帐里的埃文将军,坐在那张一如既往的椅子上,德古拉斯面带微笑,单手支着下巴,自言自语着。   忽然,他听见了大帐外面,军营中传出的一声惊呼,不由笑意更浓。一招手,叫来雷奥哈德,吩咐起来。   “听好了,雷奥,我要你……”说完,还送给雷奥哈德——现在的雷奥哈德·凯撒一套流光溢彩的铠甲,命令其出去在人前晃一圈。   雷奥哈德可是从没有这么风光过,从出生以来,他就被定义为一个“没有姓氏的下人”,就连生存的权利都被尽数剥夺的他们,只能靠乞讨维生,甚至有的时候,去偷,去抢。他做梦也想不到,短短的几个月,自己的生活能有这么大的变化。短短几天,小小的雷奥哈德,内心喜悦到了极点。让他自己说,就是“像做梦一样。”   没错,“像做梦一样”。这是一场永远也不会醒的梦。危险的,带有血色的,极度刺激的梦。也许可怜的小雷奥,还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将面临何等残酷的命运。   的古拉斯笑容日盛,几乎每天都是挂着无法掩饰的笑容,可小雷奥,只是傻傻地笑着,他完全不明白老板笑容中的含义。   或许,他依然是那个得到一块面饼,就高兴得甘愿为一个陌生人卖命的可爱小男孩。   从未变过。   看着雷奥哈德那天真无邪的笑容,德古拉斯不禁唏嘘。   “他没有变,可是……我变了啊!”他一想起从前,思绪就不由飘远……   那是一个阴云密布的年代,一个不见天日的白夜。极度的恐怖之中,一个天真无邪的小男孩。   父亲摸着他的头,微笑着说:“今天可以吃蛋糕!迪萨。”   小男孩笑了,笑得是那样天真,笑得是那样快乐。   可是突然有一天,他的弟弟出生了。那孩子是那么优秀,无论哪一方面,比起身为兄长的哥哥,都好过不知多少倍。父亲开始疏远他,疏远那个叫迪萨的,本应最为疼爱的长子,而对长子的爱,仿佛全部给了第二个孩子——杰克。第一个孩子从未抱怨过,他脸上的笑容,依然常挂面前。这,让身为父亲的他,几乎忘记了这个孩子曾拥有过的幸福。他从不知道,孩子心中那无尽的孤独,也从未发现,那被泪水打湿的枕头,枯萎的花瓣,以及……日渐冰冷的……眼神。某一天,父亲出门买东西。一切,仿佛都是那么平常。可归来的路上,发生了“那件事”。   一头纯黑色的魔兽,屹立在父亲的面前。父亲的战意已经点燃,他那只手,就要从袖口中取出,突然,眼神一滞。他看到了魔兽身后,瑟瑟发抖的长子。而这个时候,魔兽已经扑上来,不由他发呆,他立即反击。   一瞬。   迪萨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看到父亲那血淋林的左手腕,而手腕上——没有手!   从此,可能是出于愧疚吧,也许是恐惧,他不再和父亲说话,也几乎从不发言,在家中,他仿佛变成了一个外人。   这,是德古拉斯的记忆。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预见   哦,雷奥哈德,小小的雷奥哈德。现在,他已经不再害怕了,不是因为胆子变大,而实在是……   麻木,对,麻木。也许再没有一个词,足以形容他现在的状态了。小小的雷奥哈德,在德古拉斯“出色”的带领下,已经完全免疫了这种“惊吓”。   当年那个为了一块馒头,差点丢掉小命;为了几枚铜币,甘愿以身犯险,几次步入危险之地;为了吃几块肉,一顿饱饭而高兴得几天几夜睡不着觉的小小男孩,小小乞丐,早已蜕去那一副穷酸样,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位名副其实的贵族少爷。并且——   还能说什么呢?看看人家的爵位:世袭伯爵!天底下有几个伯爵?血族之中,三百岁以下的伯爵,又有几个?就连大名鼎鼎的爱德华伯爵,也是年过五百,才获得一个战功嘉奖的伯爵爵位。那么伯爵,代表什么?   血王之下,万乘之尊!如果按照一国制度,那就相当于亲王了!而王族之外,亲王是能随便封的?   而现在,德古拉斯还特别赐予他一个“凯撒”姓氏,其中隐意已不言而明——什么小伯爵,分明就是个小公爵么!血王大人这都已经有了认亲的意思了,事到如今谁能保证,他不是第二个私生子?   呵,过段时间血王再下一道通告,证明了血亲关系,也不过就是举手之劳的事情。   可惜,这最后一道通告,是怎么也下不来了。因为本来,雷奥哈德就是德古拉斯捡回来的。突然赐姓,也只是出于怜悯,还有一点嘉奖的意思。或许其中,还有那么一点点德古拉斯的恶作剧。   刚刚派雷奥哈德出去,德古拉斯就听到了一阵又一阵的惊呼声,本来打算出去透透气的他,微微一笑,又坐了回去。   接下来的几天,德古拉斯每天放雷奥出去“兜风”,而这,也成为了他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疼着雷奥哈德回来报告外面那些家伙的反应,以及意图拉拢自己的哪些人,他总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张口大笑,显得好像没心没肺,毫不在意,心里也总是默默记下,准备检查有哪些居心不良者。   好在,这些名字当中,没有什么高级将领,更没有埃文的名字。   汇报结束后,德古拉斯笑得十分开心,这可是真心的了。他拍拍雷奥哈德的肩,就像个兄弟一样地说道:“干得不错!小子——哦,不过现在名义上,你是我的养子了。以后,就叫我一声父亲吧!你……愿意么?”   雷奥哈德当即点头点得就要停不下来,还一边说着“荣幸之至”一类的恭维话,直吵得德古拉斯心烦。无奈之下,他只得将其塞给埃文将军。他说:“这是个新兵苗子,听好了!我要他下次回来,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可以吗?!”埃文将军毫不迟疑,“是!大人!”说罢,德古拉斯指着帐篷出口,吼道:“立即执行!”埃文将军立正敬礼,答道:“是!”然后想也不想,扯着雷奥哈德快步走出了大帐。   看着埃文将军忠实执行任务的样子,在埃文将军走出大帐后,德古拉斯笑了。其一,因为手下有一如此听话的良将;其二,雷奥哈德,这下总该笑不出来了吧。   撇开那些不谈,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当前的战局。   看似,只是看似。血族并没有落入明显的下风,可德古拉斯知道,已经不能再拖了。   暂时,不,一定只是短时间之内,炼金术还勉强能和人族所谓“科学”打个平手,可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德古拉斯确认了:这么短的时间内,人族的新武器一样接着一样,而炼金术却无法变化,那么可以说,未来已经可以预见。炼金术,必定会被超越!而且就在不远的将来。   因此,德古拉斯开始明白:自己必须做些什么才行!哪怕是为了不远的将来,自己一族终将迎来的末路。   毕竟,这位可不是什么甘愿坐以待毙的角色。   午后,德古拉斯单独跟埃文将军谈话。   “将军啊!有些话,我不知该不该告诉你。”   埃文将军单膝跪地,声音是坚定,表情是虔诚。   “请您直说吧!”   德古拉斯眼角垂着,显得有些沮丧的样子。但他还是开口了:   “我知道,你们一族自古以来就守护着凯撒一脉了。”   埃文将军不由动容,“您……是怎么了?”   德古拉斯不管将军的问话,兀自继续了下去。   “这一次,我不知道,凯撒家的羽翼,还能不能护得住啊!你,愿意与血族共存亡吗?”   埃文将军的声音依旧是坚定,“王哟!虽然我不知道您为何这么说——愿意,无论何时,这是我的义务!”   “是么?”德古拉斯连眼皮都不抬,说着,他叹了口气。   “那么我告诉你吧,不久的将来,必定会发生的事情……”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决断   踌躇一整晚。   第二天清晨,德古拉斯才终于走出迷茫,迎来了充满挑战的新日程:航海!而且是远渡重洋,有生以来初次前往精灵的国度,这让德古拉斯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兴奋不已。虽然秉持一贯的雷厉风行,几乎是巴不得当天就出发了,但拖到第二天早晨的送行会时,还是高兴到脸蛋通红,坐立不安的程度。   意外的还在后面,因为他此行提亲,为的竟然不是自己,而是他的儿子——福尔德!   出于安全考虑,他将本应作为主角的福尔德留在了家里,并未带出。至于此行真正的目的,出发前德古拉斯只隐隐地对埃文将军交了底,那就是——求援!炼金术快不行了就借用老邻居的魔法。而且听说精灵族的武器工艺也十分先进……什么,热爱和平?哪来的鬼话,那样一支种族,早就被灭绝了吧!而且至今人们的恐惧,是为了什么?美妙的歌曲?精致的乐器?或是美丽的容颜?   哼,不可能。据说当年与爱德华一世携手的时候,它们就已经发明出了威力巨大的魔导炮!恐怕现在的人们打死也不愿相信,关键时刻拿来保命的终极武器,竟然是远海异族创造吧。   可惜,事实如此,无人有权否定。就连教皇也不了解,那段神奇的历史。   (今天状态不佳,很少实在抱歉,用打赏、推荐和收藏来鼓励我吧!!!笔人丢掉节操,跪求打赏,推荐,求收藏!!!)    蓝色大海   虽然从很久以前开始,人族就已经初次体验过这种神奇的事情,可作为血族之王,德古拉斯还是初次尝试这种奇妙事业。终于到达了传说中的大海的时候,他不由为海的广阔而惊叹。   走在队伍的最前方,他是第一个看到这片神奇大海的。然后他指着前方惊叹道:“看哪!这么一片地方,比我们的家园要广阔不知多少倍!”   身后一位年纪稍大的老者提醒道:“王哟!对我们来说,水域是不可靠近的危险之地。”   “唉!”不是因为这句如何刻薄,而是因为毋庸置疑的事实面前,德古拉斯只得叹了口气。   吸血鬼,世世代代,惧怕洁净之水。“听说这片海,都是盐水来着?”突然,他问道。   可是……“不可能不可能!如果这样的话,盐还怎会那么贵呢?!”最终,在雷奥哈德的笑声中,这一话题就这样结束了。   德古拉斯带的随从不多。他本身作为一个大魔法师级别的强者,而且还武技不凡,是不需要他人的护卫。况且血族的不良影响下,一行队伍只能放弃大张旗鼓而采用潜行的方式缓缓前进。   雷奥哈德当过小乞丐,在以前,也深知人族对血族的怨恨。对于这种做法,当然没有什么不满。一开始,其他随从还颇有说辞,到后来,也逐渐平息了。   二十余,这是德古拉斯此行带领的随从数量。以一族代表来讲,确实是少了些。   而他们辗转几处,总算找到了一家不论种族的船长。   老派克——这位胡子拉碴,满脸横肉,光是从外表来看都能体现出饱经沧桑的粗糙皮肤以及身材,这样的一个人,反而颇得德古拉斯欢喜。   交涉的人选默认了雷奥哈德,毕竟这是这队血族中,唯一与人族打过交道,可说是最为熟悉人族的存在。而最重要的一点——只有他,才会市井讲价的那一套。这点,换了谁,都是学不来的。且不说血族中大多都是养尊处优的类型,而平常的交易,作为这样一支粗犷的民族,他们一般从不讲价。   这,对人族可就行不通了。   从一开始,还算对人族多少有些了解的德古拉斯还坐在轿子里,掀起帘子观察了这位老船长。他清楚地看到了来自人族老滑头那贪婪的眼中,散发出的欣喜,以及,自己一行即将被开高价的准备。当即,他指派雷奥哈德过去,在出发前,还悄声说了句:“砍价,你懂的吧。”   对小雷奥来说,这可算是他的本业了。当然是不带丝毫迟疑地,点了点头,就摆起贵族的架势,优雅地向老船长走过去。   老派克航海半生,完全算得上十分市侩,平常也不是靠赔笑脸维生,至于港口这地方,平常就是人多马杂,有一两个前来看热闹的贵族,早就见怪不怪了。他双手抱胸,趾高气扬,并没有理会一身贵族气息的雷奥哈德。   半晌,雷奥哈德看不行了,干脆挽起袖子,大叫起来:   “大叔啊!大叔!你就是这么做生意的?”   好吧,当贵族当惯了,小雷奥说起话来,都是一副大爷模样,可这,就惹得老派克身边的水手们不高兴了。   “哈?你说什么?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突然,一群看起来身材干瘦,穿着破烂的人族从派克身后的船上跳了出来,指着雷奥哈德的鼻子骂道。   雷奥哈德多少年没有吃过亏了,这么突然被指着鼻子骂了两句,顿时火冒三丈,他反骂道:   “你们是什么东西!知道我是谁吗?!惹急了我,惹急了我的话,我要你们……”   “你是谁啊?”可是,一个三分硬朗,七分阴柔的声音打断了他的火气。   眼见一个美貌绝伦的女人走了出来,面前的这一群海盗顿时老实了下来,雷奥哈德知道:老板来了!   至少,他还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仿佛一瞬间,就换了一张脸似的,雷奥哈德沉稳地交涉起来。   “请问,您是这艘船的船长吗?”   女人一条手臂随意搭在岸边的木栏杆上,嫣然一笑,   “这位少爷,是要出海吗?”   此刻,雷奥哈德表现出贵族的气质,单手抱胸,礼貌地浅鞠了一躬,答道:“是的,女士。”   她指着身后的老船长,俏皮地说道:“那么这事儿,你应该找我的男人。”   “你,你……”第一次听到“男人”这字眼的雷奥哈德,虽然从心理上来说还是个小孩子,可听女人的语气,他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一张小脸,顿时变得通红。   女人笑了,笑得那样开心——在雷奥哈德的眼中,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美丽的女人,不由得春心荡漾。可还是立即回过神来,他结巴着说:“我,我……我知道了,那,那个,我就找,找……船长。”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现在的样子,活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引得女人又是几声轻笑。不过这下,她总算是让开了通道,雷奥哈德才能够正面跟老船长派克说上话。   “您是船长吧。”雷奥哈德试着问道。   “嗯。”老派克连眉毛都不抬,回答道。   “那个,我家老爷,想要出海。”雷奥哈德忠实履行自己的职责,执行着自己的任务。   老船长忽地立起。   他指着身后一片蔚蓝的大海,说道:   “你要去哪里?”   雷奥哈德被震慑了,老船长的样子,简直就像是在说:这片海,是我家!   可是他望着那片蔚蓝的世界,不由吞了一口口水。   “我们,要去。”   “精灵的国度。”   轻飘飘的一句。   老船长眉毛一挑,“少爷,这地方,可不是随便去的。”   雷奥哈德连忙保证道:“我们一行人,可以保证您这艘船的安全。”   派克来了兴趣,“你有什么权利保证?你有什么?”   “当然有。”雷奥哈德狡猾地笑着:“我们二十多个,全都是魔法师。”   “原来如此,哈哈哈哈哈!”派克突然豪爽地笑了,一拍手,“一百金币,我跑了!”   雷奥哈德幽幽地说:“五十金币。”   黄昏时分,德古拉斯一行已经出现在了蓝色的大海上。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暴风雨   大海广无边,即使手中有罗盘指引方向,可航行一段时间后,映入眼中的,就只有一片茫茫了。   对此,德古拉斯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恐惧。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可很明显,他的气势,此刻完全不如航海多年的派克。甚至,连船长夫人——那个女人都不如。   虽然因为是吸血鬼,本来就面色苍白。现在他的脸色才真正可称为“惨无人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就要掉下来。   这个时候,就连派克走过来,他都没有丝毫察觉。   突然,身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使得他一惊之下,直接跳了起来。接着,船长并无恶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嘿,别这样,小子。明明是个男人,你怎么瘦得像个娘们儿?!”大汉咧着嘴,一副好心老大叔的模样。至于德古拉斯——好吧,这么纤细的肩膀,如果不是留着一撮小胡子的话,换了谁,恐怕都会以为他是个女人。此刻,他显得有些警惕。   其实这幅画面可说是十分诡异。在外人看来——此刻,一个面容姣好的小伙子(姑娘?)正望着大海出神,突然一个壮汉,伸出罪恶的大手,让他一声惊呼……   好吧,其实并不是这样。而现在,恐怕只有当事人才知道,这所谓“谜题”的真相。   其实多数时候,所谓“谜题”也只不过是人们妄自猜测。对于当年,莫名其妙转变态度,又死得不明不白的父亲,或许也是如此。德古拉斯不禁想。   看德古拉斯警惕的样子,老派克干笑了两声,“怎么了?小子,想家了?还是说……想老婆?哈,哈哈哈……”派克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看到的,是德古拉斯杀人一般的目光,而那目光中,明晃晃的是他最为熟悉的——杀气!   不管怎么样,看出了这一点,他也不愿继续说下去了。这里,他干脆地离开,之后还闷闷不乐地说了一句:“切,虽然我派克横行大海数十年,但为那么点小事去惹那群人,不值!”   而德古拉斯知道,那凶狠蛮横的老船长之所以没有发难,只是因为嫌麻烦而已。这年头,谁不想赚个安生钱?   “呼!真希望接下来的时间里能平安无事。”站在船头,感受着迎面而来的海风,德古拉斯只觉得自己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打湿。转眼间,已经三天过去,德古拉斯每日每夜都站在船头,站在这个仿佛一成不变的地方,静静地望着那仿佛一成不变,又仿佛瞬息万变的蓝色大海。   老派克站在他的身后,眯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风暴的夜晚,老派克将德古拉斯请进客舱,亲自带领一众水手乘风破浪,尽可能在最快的时间内扔掉沉重的东西。抵挡凶猛的海浪,一边倒出不断涌进的海水,一边修补破漏的船舱。德古拉斯坐在船舱最深处的房间里,烛光摇曳不停,炉火温暖地照耀着,德古拉斯的脸庞,却依旧没有半点暖意。   雷奥哈德走进来,问了一句:“大人,您在想什么?”   没有回答。   奇怪的是,外面的世界惊涛骇浪,雷鸣电闪,这间屋子里,是那么的宁静,在这里,听不到一点恐怖的海浪,雷鸣轰闪,甚至,哀嚎和呼喊。德古拉斯就这样静静地坐在那张椅子上,这个世界,仿佛都与他无关。   雷奥哈德又叫了两声,德古拉斯依旧没有反应,他就默默地退了出去,帮忙那些水手们行船——说到底,他也就能帮忙拿一些东西而已,血族的魔法师们,在德古拉斯下令前,也并不打算有任何动作。   船身在悲鸣,桅杆在颤抖,水手们的呼喊声在风中呼啸,惊涛骇浪不停地拍打着大海中那孤独的一艘船,船的桅杆已经歪斜,船帆也早已破破烂烂,可水手们不愿放弃,依然倔强地不停修补着千疮百孔的船身。   在暴风雨刚刚来临的时候,水手们就已经努力想要放下船帆,可惜没能来得及。这个时候,船帆已经破破烂烂,一般来说,这艘船今后,就只能在海中不停地漂泊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请假 ??????????????????????? ?????????????????????????????? ???? 魔法合唱   狂风暴雨,狂风暴雨。   呼啸哭喊,呼啸哭喊。   一夜之中,一艘崭新的大船就变成了几近沉没的,无法再驰骋海中的“半废品”。而派克船长,再也忍不住了。   太阳刚刚慢慢爬上山坡,一缕金色洒在船舷上的时候,他就迫不及待地,一脚踹开了德古拉斯所在的房门。   房间里,壁炉的火焰静静燃烧着,而这间屋子里,竟没有半点的声音!作为暂时主人的德古拉斯,静静坐在床上,仅有的一张桌前,手捧一本厚厚的不知什么书籍,正看得出神。   突然,有人踢开房门,可怜的木门,仅仅发出一声短暂的轰鸣,就已经四散开来,化为碎屑洒落在地。随后,从门口传来派克粗犷的吼叫:   “你给我出来!小子。”   德古拉斯微微皱眉,“怎么,我们已经沉在海底了吗?”   派克船长差点就被气死,他依然吼着说:“什么!?你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你知不知道,外面现在已经……”   “我知道。”德古拉斯打断他,“船帆已经破了,桅杆摇摇欲坠,已经快要断了,船身四处漏洞,正在加急补救,对吧?”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哦,我知道了。你的人给你报信了,对吧!就算这样,你还是不闻不问,根本就不打算帮忙,是吧。你这个骗子,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兑现诺言,对吧!我真该一开始就把你们捆了扔下去!那样,或许我的船,就不会被毁成这样!”   “不。”德古拉斯微笑着说,“留下我们,正是你们获救的唯一可能。”   派克船长瞪着眼珠子,一副杀人的表情吼叫着,“够了!总之我告诉你,如果你的人再不动手的话,我会把你们扔下去!”   德古拉斯眉毛都不抬,淡淡地说:“好吧,我知道了,船长先生。请你回去拯救你的船——我保证,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会让他们帮忙的。”   “切。”派克船长不屑地咋舌一声,就转身离开了,出去的时候,本来想重重地摔一下门,挥手才发现,门已经被他打碎,无奈之下,气得直跺脚。   派克离开后,德古拉斯的房间里,出现了一个鬼魅的身影。   “王,怎么办?”这个影子开口说了。德古拉斯则是不屑地挥挥手,说:   “不用管他,命令不变。”   在出发之前,他就已经下令,要魔法师队伍保护这艘船了,但前提是,“在不得已的时候”。   太阳升到头顶的时候,一场最凶猛的浪潮来临……   这个时候,连天地都仿佛为之一滞。一道纯黑色的光柱,仿佛贯穿了天际般,在大海的中央升起,然后,化作虚无。   一切,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这艘船,完好无损地行驶在汪洋大海中,朝着世界的尽头——那传奇的精灵国度驶去。船上,水手们在高歌,魔法师们在欢唱,一切——都好像从未发生。   如果此刻,杜泽尔在这里,一定会惊呼一句:“时光回朔!”可惜他没有。就连杜泽尔也一定猜不到,在这个时代,将这种几乎是不可能的大型魔法,运用合唱的形式施展,其实只是德古拉斯的一个突发奇想。   午后,暴风雨,终于停了。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港口小镇   (大家好,我是司空秋。   今天因为这一篇的情节比较陌生,晚了,实在抱歉~)   ---------------------------以下正文-----------------------------   随着船声渐响,在一片喧嚷中,这艘被魔法加持的大船,缓缓靠岸了。   随着喧哗声的疯狂涌进,一股常人难以承受的恶臭传进了船舱,令德古拉斯不禁扭着眉头,捂住了鼻子。但随后,派克跑进来喊了两句,   “你还在干什么?!好不容易到了一个港口,怎么不下去快活快活?”派克船长咧着嘴,露出满口的大黄牙,竖起大拇指对德古拉斯招手。德古拉斯苦笑了一声:“这外面的味道……”   “什么?你竟然嫌弃外面的味道?!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已经多久没见着外面的人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港口,还要一个人待着!这样下去的话,绝对不行的!”派克大吼,说着就伸出毛茸茸的大手,拉住了德古拉斯的袖子。德古拉斯只觉得一阵恶心。不为别的,只因为那双毛茸茸的手上,还沾着几片鱼鳞!随时散发着难以忽略的腥臭。   在派克的执意邀请下,德古拉斯也不得不跟着下船,来到了港口。衣着整洁,一袭黑衣看似贵族的他,自然而然地,成为了“某些人”的第一目标。   这个地方的地名,叫做“人鱼港”,是一个专门以捕渔业维生的小镇。港口上,四处都是推着一车车各种海鱼、以及本地特产——磷虾的推车,有节奏地叫卖的壮汉,随着海风吹拂,散发出一股几乎令人窒息的腥臭味。   无一例外,他们都是光着膀子,露出那壮实的肌肉,以及浓密的胸毛和腋毛,纵使这里臭气熏天,他们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好似天堂般的快乐。   德古拉斯一边努力抑制着想要吐的冲动,一边四处逛来逛去,可因为刻意的克制,使得他的脸色十分不好。苍白只能变得更加惨白,不知不觉中,一个裹着厚重大衣,身形矮小,佝偻着腰的身影接近了他。   德古拉斯发觉的时候,这个人已经几乎贴在了他的身上,一个不注意,这个小家伙就撞进了他的怀里。突然发觉,德古拉斯心中警惕不已,瞬间以最快的速度向后跳开去。   小个子还来不及反应,发现客人要走,连忙喊道:“老爷请等等!”   德古拉斯左边眉毛上挑,怪声怪气地问道:“啊,还有什么事?!你确定你不是小偷?”   这个小个子抬起头来,探出包裹在大衣中的脑袋,一脸的献媚。   “老爷,您错怪我了!我真的是……只是个买东西的孩子而已。”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中还闪着点点泪光,看起来,活脱脱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虽然,他确实是个孩子。   “老爷您的脸色非常白嫩啊!我想您一定会用,最上品的珍珠粉吧!如果是的话,请您看看吧!我这里有最上品的大白珍珠,保证您用了之后,皮肤会无比的舒适……”   德古拉斯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小孩子,不由自主地,就将其与血族圣祖——据说是一位少年的爱德华十三世联系了起来,态度也自然放宽了许多。   他笑了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友好一点,然后向前迈步,伸出了纤细苍白的手。   少年可怜巴巴地,跟德古拉斯握了手——尽管如此,他显然没有学过贵族礼仪,握手的姿势也完全不够标准,可是德古拉斯看起来完全不在意。   跟扭扭捏捏的少年握了手,德古拉斯努力忍住想要吐的感觉,问:“那么,你的货物呢?我先看看。”   的确,他的样子,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一个商人。不如说比起商人,他更像个小偷。看着这样仿佛光溜溜的小身板,德古拉斯不禁皱起了眉头。   可是,令德古拉斯吃惊不已的是——少年从怀里变魔术般取出了一枚足有拳头大小的白色珍珠。   德古拉斯依然皱紧了眉头。   ‘看起来,这么大的孩子不可能学习魔法。那么,他是怎么将那么大的东西凭空变出来的?’德古拉斯不禁想。   “好吧。”这么想着,德古拉斯的笑容就变得更加灿烂,他几乎恨不得直接抓住小个子的手,但还是收住,“那么,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交易?”小个子好奇地眨着大眼睛,十分疑惑地问。   “当然是价钱的问题,小个子。”德古拉斯一本正经地说。   “嘻嘻!”小个子伸出三个手指,一个得意的笑容,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白牙。两颗小虎牙,映衬着着黑乎乎的小脸,竟然显得十分可爱。   “三金币?”德古拉斯皱眉。   “不,您只需要花三十铜币!老爷。”不知为何,虽然自己并没有喊出高昂的价格,可他的脸上,却无可掩饰地露出胜利后得意的微笑。   德古拉斯摸摸袖子,皱了皱眉头。   身边马上有人站出来拦住他,悄声说:“老爷,这里……不可以。”   德古拉斯顿了顿,可是他非常想得到这份情报,所以他说了:   “那么你这货物,可以预留吗?我好像忘记了钱袋,能不能……过一会儿再来买?”   小个子笑了笑:“错过了这个时机,可就没有了哦——老爷。”   “那就没办法了,我只能去别处买。那么,期待着与你的再会!小子。”德古拉斯只能这么说了。今晚,应该会住在这里,他这么想。   到了晚上,水手们都坚持到岸上去住,而天黑之后,又没有一个留在客房。德古拉斯正在奇怪,突然一只毛茸茸的大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呀,你怎么还在这里?不去吗?”   德古拉斯完全摸不着头脑,疑惑地问:“去……去哪里啊?”惹笑了派克。   “哈哈哈!想不到你小子——难不成还是个处吗?”派克的语气怪里怪气地,就好像什么怪异的管弦乐一般,划出了一个很长的声线,眼神似笑非笑地看着德古拉斯,然后伸出了他的毛绒大手。   “你,有没有试着约过……女人?”说这一句的时候,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德古拉斯不明所以,但是在派克的盛情邀请下,他又一次跟着老船长,上了这条贼船。   出了门,德古拉斯看到了各式各样的人在散步。这些人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更多的,是成双成对的不知什么关系,年龄相差甚大的孤男寡女。   一时间,德古拉斯有些看呆了。他下意识地问道:“这里是……”   派克船长狡猾地笑一声,“天堂。”然后他轻轻地推了德古拉斯一下,说:“去吧!去寻找你爱着的。”   当然,德古拉斯不会那样做,可是在这种地方,实在是没有别的事可以做,不知不觉地,一个女子撞进了他的怀里……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请假 ??????????????????~ ???? 港口夜行(行间)   (其实因为今天灵感有些枯竭,剧情不好衔接的关系,就上一个行间,我并不是偷懒,让各位看不尽兴,十分抱歉了!)   ===============以下正文====================   德古拉斯突然惊讶地跳开,摆出防御的架势,警惕地吼道:   “什么人?!你有什么目的?!”   定睛一看,发现来者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他怪异地小声嘟囔:“这样的女孩子,为什么找我?”但随即,他离开这名女子十米左右,大声说:“好吧,我不是一个对女性随意粗鲁对待的野蛮人。”友好地走到女子身边,尽量温柔地伸出手问:“请问您需要帮助吗?这位小姐。”   女子扭扭捏捏地说:“这位先生,你现在有时间吗?”虽然好像打算做什么十分不妙的事情,可她丝毫不会脸红。   德古拉斯回答:“是的,我有空闲。”接着就被这个女孩拉着袖口到达了某个漆黑的小巷……   德古拉斯依然无法放下警惕,态度强硬地推开了女孩的手,义正言辞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这样是不行的!你看,天已经黑了,快回家去吧。夜里的怪兽会出现。”   结果……女孩子一脸厌烦地跑开了。嘴里悄声低语着“真是无趣的男人。”   之后,德古拉斯又遇到了几个女孩子,可惜没有一个,能够接受他那一丝不苟的言行举止,嫌弃地跑开了。   一个月后,这艘船终于到达了那座世界尽头的岛屿……    稍候片刻 ???????????????~ ????????????????????????????????????????????賿~ ???? 天变!   一排排的海浪拍打着岸边的岩石,远方,依稀传来海底精灵的欢歌笑语;金黄色的沙滩上,依稀可见零零散散几块孤独无依又好似形影不离的石块、海蟹;笨拙的弹涂鱼在沙滩边缘一蹦一跳。蓝天照映着海面,海面漂浮着蓝天白云,这里,是精灵的国度。   大船缓缓靠岸,一股清凉的海风吹进船舱,德古拉斯心中一阵惬意油然而生。他不由自主地走出船舱,站在甲板上扶栏相望。   一片油绿映入眼帘。不知为何,他突然说了一句:“我回来啦!”   这一句,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就好像是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   很快,随着浪声渐响,老船长派克粗犷的声音传遍了甲板的天空:   “小伙子们!收帆,下船啦!”   水手们历经了几个月的海上生涯,迫不及待地引吭高歌,连蹦带跳地冲出甲板,跳到了岸上。可是,船长夫人没有出来,德古拉斯也并不急着下船。   派克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小子,不是你要来这儿的吗?”   德古拉斯抬抬眉毛,“不管怎么说,这里算是有主人的领地。你们这样贸然到访,也不打声招呼吗?”说着,他吹起了口哨,仔细听就能发现,他吹出的,是一只歌谣。   派克船长就算没见过,也算是听说过精灵的厉害,虽然突然上岸的喜悦让他几乎忘记了这一点,但不管怎么说,听到德古拉斯的劝阻后,他也不至于一意孤行,还是指挥一众水手们回到了甲板上,等待德古拉斯传信的结果。   果然,不出一会儿,海滩上就出现了几个瘦削的身影,他们口中念着谁也听不懂的词汇,半晌,竟然也跟德古拉斯一同唱了起来。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仿佛在用音乐对话一般。   短暂的几句交谈之后,精灵队伍中的一个高高扬起起一只手,差点吓坏了派克船长。   “喂!小子,你好像会跟他们交流?他刚刚说什么?这是要攻击我们吗?”紧捏着双手,派克船长差点就下令开火了,可德古拉斯阻止了他。   “放心吧,他们没有敌意。”德古拉斯温婉地笑着说。随后,只有血族一众,被邀请到了岛的中心,一座植物构建的“花冠”里。   至于这里为什么引起来,是因为这所谓的“花冠”,只是造型比较像而已,而规模……这么说吧,你有见过,比一座二层楼还要大的花朵吗?   德古拉斯也是,虽然早有耳闻,在一些古老文献中也曾经翻阅过这种文化,可是如今亲眼见到,还是不由得震撼。他感受到精灵族引申了大地的力量,而在这股力量面前,他不由颤抖!   没错,一个传世大魔法师,他在颤抖!   可想而知,精灵族,是一个怎样的种族了吧。一个单挑二十名以上魔法师丝毫不费劲的大魔导师级别人物,在这样的力量面前,只能感到颤抖!   这是何等的强大啊……   但重要的不是这个,德古拉斯此行的目的,美其名曰是“提亲”。此处就不得不感叹精灵族完美的办事效率,短短几十分钟,他们竟然已经安排好了德古拉斯等觐见的一切事宜!于是在一群蓝皮肤精灵的簇拥下,德古拉斯被“单独召见”了。   德古拉斯来到了一座方形的,绿色不知是什么植物的内部,见到了一个黄色皮肤的老者。   虽然看不清面部结构,但老者年龄很大!超常的大!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因为德古拉斯清楚地看到,他身上的皱褶。与其说他是动物,不如说更像植物,就像千年古树一样。   ‘可惜看不到脸。’德古拉斯这样想到。不由脸上露出一丝惋惜。   “你的反应,是我第一次见到。”突然,老者开口说话了。德古拉斯吓了一跳,马上回答道:“那么您找我来,是有什么要事相告,还是说,已经迫不及待赶我回去了呢?”   老者笑了,他笑得是那么沙哑,就像拉风箱一样,发出“呼呼”的声音。   “咯咯咯——你真是有意思,年轻人,上一次你来的时候,比现在还要年长吧。”老者的话尾拖得很长,就像叙旧一样,说出了这意义不明的一句。德古拉斯已经完全懵了。   “您说……我?上一次来?”   “是的,你上一次来,我记得,带走了我宝贝的女儿——吉安娜。那么你这次来,又是为了什么?小子!”老者的语气突然凌厉起来,德古拉斯从话里判断——他似乎有些不高兴了。他连忙圆场到:   “我记得,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应该更加友好吗?”   “哼,看来你不是他啊!小子。”老者——不,老树闷哼着,似乎话里还带点儿……傲娇?(哼哼哼,好吧……)   “那么就是说,当年这桩婚事,其实并不是那么友好咯?”德古拉斯仿佛满不在乎地说到。老树却没有立即回答。   “当然了,愚蠢的小家伙,你的那个先祖,简直就是个小偷,是个盗贼!他带走了我的女儿,带走了我们精灵族很多的好孩子,我……恨不得抽离他的灵魂,吸食他的精魄!”   “那么,看来我们是没得谈了,老树先生。”   “比奇尼尔。”说到这里,老树的声音明显衰弱了下来,以至于德古拉斯几乎听不到,他问:   “什么?”   “比奇尼尔,我的……名字……”   德古拉斯还希望能有下文,可他似乎不再想说了。无奈之下,德古拉斯微微低头,说:   “看来您是累了,那么我就先告辞了。改日……”说到这里,他猛然抬起头,瞪大了眼睛!   “你开什么玩笑?!”不知为何,到了现在,他才有些怒火中烧的感觉,因为面前的老树,已经枯萎,凋零了。   它,死了。   接下来的三天里,因为精灵王突然去世,德古拉斯一众人等就作为外宾,被以某种形式“软禁”起来,直到第三天……   一位面容姣好,年轻貌美的女性精灵,来到德古拉斯的住处。   “贵安,尊贵的客人。初次见面。”出乎寻常的是,这位女性精灵,竟然对着德古拉斯,行了一个屈膝礼!德古拉斯有些受宠若惊。   “我才是,失礼了,精灵朋友。请容我自我介绍,我叫德古拉斯,来自新月之族。”(在这里,新月之族指血族,为精灵族称谓)   女性精灵似乎也十分高兴,她嘴角的笑意更浓,轻踮着脚尖,拉起了德古拉斯的一只手,开心地说:“哦!万能的精灵神,竟然如此怠慢尊贵的客人,还是请下榻精灵王宫。”   德古拉斯笑着婉拒了。   “比起这个,听说多年前,新月之族曾与精灵族联姻,对吗?”德古拉斯问。   “这个……”精灵掩面不语,嘴角露出一丝娇羞的笑意。   “正巧,我想为下任的新月之王寻找一位伴侣,不知道贵族……”   突然,这位女性精灵笑着说道:“啊!原来是新月之王陛下驾临,您说的事,我一定尽力达成!如果不嫌弃的话……我也还是处子之身呢!”   “这……”德古拉斯笑得有些僵硬,‘自我推荐么?这姑娘,真开放啊。’他心里想。   可随即,他了解到,精灵族的现状:群龙无首,王位空缺!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请假 ????????????????? ???????????~ ???? 绿树下的密谈   (大家好,我是司空秋。今天约好的,补更。不过没有第二更啦~哈哈!不要说我小气哦,时间问题……)   聊了好多之后,德古拉斯突然发觉:竟然还没有互相自我介绍!说了半天,竟然连人家的名字都没问?!   红了红脸,德古拉斯咳了两声,抬手停下了话题,问道:“嗯……不好意思,还没有问过,您叫什么?”   女精灵突然一滞,顿时脸红起来,扭捏着回答:“我叫吉……吉安娜。”   德古拉斯眼神中的诧异一闪而过,然后他叹了一口气,   “唉!辛苦你了,那么你呢?来这里找我,又是为了什么?”吉安娜神情中闪过一丝忧愁,忽然,叹了口气。   “听说您也想要和我们一族缔结亲密的友谊?”   德古拉斯被说中了心中所想,也不否认,诚恳地说:“哦——是的,我……期望能够与精灵族结为盟友。”这让吉安娜高兴至极。   “啊,那太好了,那个……我这里是代表个人立场,希望您能够介入此次王选。”   从她的表情就可看出,这个精灵少女,认真至极。   德古拉斯还是立即表明自己的立场:“虽然本人也希望能结成友谊,可我一个外来者,这合适吗?”   吉安娜高兴得几乎叫出了声,但她还是忍住小声说:“当然可以!先生,只要您愿意,我可以让您变成精灵族的近亲!”   德古拉斯犹疑着问:“是真的?你不是开玩笑?也就是说……”   “是的!”精灵少女当即肯定:“我现在,还未出嫁。”这一句可真的吓到了德古拉斯,他瞪大眼睛再次确认:“上帝!是我疯了,还是世界疯了?!吉安娜小姐,你是认真的?”   为了表示肯定,吉安娜使劲点了点头,眼巴巴地望着德古拉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闪烁着水蓝色的光芒,看得德古拉斯心里直发痒。为了避免某些不必要的事情,他马上避开了视线。   吉安娜看到对方的动作,可怜巴巴地问:“怎么,您不喜欢我?”   “没,没有。”德古拉斯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那你为什么不看我?!”听声音,吉安娜有些着急了。说着,就拉住了对方的手。   德古拉斯被拉住了手,一张脸红得像番茄。可是,这让吉安娜忍不住笑了,她的笑声就像银铃儿一般清脆。   “你,你笑什么?”   “像你这样脸红的血族,我还第一次见。”   “是吗?那么,走吧。”   “去哪?”   “不是已经谈完了吗?请回吧。”   “什么时候?”   “你糊涂了吗?就在刚才……”   “不,你还没有答应我啊。”   “好吧,那么我答应你,你快回去吧,拜托了。”   “不要!我现在就要嘛……”   “你……急什么?一生的大事,应该更加慎重吧?所以你先回去,我们明天一早……”或许,德古拉斯真的是唯一脸红到这种地步的血族吧。   “不,就今晚,今晚就要!明天就来不及了!”可是不知为什么,精灵女孩好像非常着急。   德古拉斯莫名其妙,问她:“为什么?一个晚上的时间而已,而且我还要去……”   “不行!明天,明天叔叔他……”   “叔叔?!你还有个叔叔?!为什么不早说?而且就算今晚我们结婚,又能改变什么呢?”德古拉斯有些激动地质问。可精灵女孩依然坚定,   “不,有用的!你是血族之王,如果我能够跟你结合,那么精灵族肯定会有所倚重和忌惮才对!”   “原来是为了这个啊……”德古拉斯无力地叹息道,转身就要离开的时候——   精灵女孩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哭着求道:   “不要走!请不要走,拜托了。只有您——只有您能够拯救精灵族。”   “什么?”听到这一句,德古拉斯才来了兴趣,“拯救精灵族?你在说什么?”   看到德古拉斯不打算离开了,精灵族女孩才松开双臂,但还是紧紧拉着,哀求道:“是的,是的!如果我不能带领精灵族,如果您不能够帮助我的话,我的叔叔——我那残暴的叔叔,将会带领精灵族,走上毁灭的道路!”   “是吗?那好吧,我答应你,不过,只有半个月,不能再久了。而且相应的,你要带领你的部族,帮助我度过眼下的难关。”   “好,好,一切都听您的。”吉安娜现在眼泪花花地,哪里还有时间担心德古拉斯所谓的“条件”,那所谓的“难关”是什么?   就这样,这件事,就此敲定。新血历2036年春,第五百六十任精灵王,也就是传奇的吉安娜女王继位,同时,认定血族为精灵族永世盟友,两族永远友好往来!   (虽然只有补更,但小秋还是厚脸皮的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月下追大叔(行间)   在这样的月下,静谧的丛林中,德古拉斯和小吉安娜……   好吧,什么也没干。他们在散步一般地各自走着,这个时候,虽然是孤男寡女,但他们没有牵手。小吉安娜是一脸的热切,而德古拉斯呢?   漠然。只有这一个词,足以形容他现在的表情。而身后跟着一个如此貌若天仙,水灵灵的小精灵,他也仿佛毫不在意。   “凯撒大人,凯撒大人,请等等我,请等等我!”吉安娜叫到,可是德古拉斯没有停下来。(没错,这里上演的不是月下追美人,不是月下追美人,而是月下追大叔!月下追大叔!)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的精灵妹子还是十分的开放,对待初次见面的大叔,突然就打算投怀送抱不说,还追着不情不愿的人家一整个晚上!   虽然见面时也只是刚刚入夜,但从他们谈完相关事宜,到德古拉斯转身逃跑,已经过去了足足五个钟头!五个钟头!   也就是说这个时候,天已经是蒙蒙亮了,可一位面容姣好的精灵女孩,追着一位留着小胡子的大叔满世界跑,这是什么事?   吸血鬼的身体机能一到了白天,确实是会有所下降的。因此在第一缕阳光照在海边的岩石上开始,德古拉斯的速度明显减慢了。而在太阳缓缓升起,已经普照整个大地,让世界变得纯白的那一刻,他,终于被追上了。   好吧……   精灵族的女孩总算抓到的,竟然是血族之王的头发?!德古拉斯疼得一声惊叫!   “嗷!”   惹得小吉安娜顿时轻笑出声。   德古拉斯不满地回头,“你笑什么?”   小吉安娜回答:“想不到你这个男孩,这么软弱。”   “软弱的话,你就去找别人吧,我是不会结婚的!”   “那可不行!现在,你必须要当我的新郎。”   ……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誓约   “抱歉,我做不到。”相比精灵女孩的眼泛春光,德古拉斯则是态度诚恳,老老实实地鞠了一躬,向一个还未见识过时间残忍的精灵小女孩表示自己深深的歉意。可惜,小吉安娜似乎无法理解。   “这是为什么?你们新月之族,都是这样感情冷淡的生物吗?”小精灵眼泪花花,一副十分可怜的样子拉住德古拉斯的一只袖口,可怜巴巴地请求一个合理的解释。   “因为,你还太小了。小翠斯·吉安娜小姐。”可是,德古拉斯明显并不打算给她真正的答案,在这时候,属于血族之王的一只大手,突然摸上了她的小小脑袋。   小精灵脸一红。水灵灵的大眼睛,就开始幽怨地瞪着德古拉斯。   “您,您想干什么?”   德古拉斯笑了。   “干什么?你不是要嫁给我吗?那你知不知道,嫁给我,代表什么?”   “代表什么?”显然,精灵女孩并不知晓所谓“结婚”代表着怎样的巨大转变,只是愣愣地看着面前的高大男性,那一张瘦削的脸庞,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耀眼。一时,竟让她看呆了。   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那一只罪恶的大手,已经从脑袋,转移到了她的脸蛋上,让小翠斯一声尖叫。   “呀!你,你!”这个时候,小精灵的眼中,已经不仅仅是疑惑,和脆弱。而是相比之前,更多出了一丝怒意。她警惕地望着德古拉斯,可面前的血族男子,一脸轻蔑的笑意。   “你知道,在床上的时候,你会为我生下很多的孩子……”   “什什什……什么?你,你……你不知廉耻!”   德古拉斯却笑得更加灿烂,   “我的小公主!看来你还没有长大,等过三百年,你成为真正女人的时候,再来找我吧!如果那时,我还没有娶一个妻子的话。”——值得高兴的是,这个时候,德古拉斯才真正认真地,说出了一句不算是承诺的承诺。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请假~   状态不佳,今天请假~(虽说已经是第二天啦……但笔人不是机器人,也有状态不佳的时候,请多多包涵啦~)用打赏,推荐加收藏,来为笔人打气吧!你们的支持,就是我创作的动力!~   呵呵,是不是脸皮厚了点?    酒?   ‘总而言之,先这样告诉她,能够脱身就好。’德古拉斯心中默默想到,表面却不露声色。   精灵女孩翠丝已经心花怒放,作为一个标准的小女孩,她从未体验过被许诺的重大场景。而身为家里最小的一个女孩,她更是从来没有跟一个男性这样谈论过这样的话题,突然之间得到对方那深情诚挚的一生承诺,不由得羞涩不已,扭捏起来。   “那么,请多保重!”仅此一句,翠丝猛然抬头,却发现德古拉斯已经飞身离开,不见影了。   “真是一位优秀的人哪!”可怜小小翠丝,还满心欢喜,等待着终有一天,她的心上人会回来迎娶自己。回到家后,翠丝·吉安娜对父亲欢欣倾诉道:   “父亲,您知道吗?我要嫁人了!”   老德普眯着眼睛,笑着问:“是吗?要嫁哪一家啊?”   翠丝撅着嘴,撒娇般说:“您是真不知道吗?新月之族来到绿岛了!我跟他们的王订下了契约,他说过段时间就来接我呢!”这让老德普立即怒发冲冠,   “你,混账!”顺势还打了小翠丝一巴掌,直打得翠丝两眼泪花花,   “为什么,您为什么打我?我做错什么了吗?”   “你!你还没错?是谁允许你擅自做出这么大的决定?!你知不知道,现在精灵族内……”   “我知道!父亲,我知道!可是正因为这样。”   老德普傻眼了,翠丝继续说了下去:“正因为这样,让新月之族牵扯进来,至少,能够牵制叔叔,不是吗?”   这个时候,老德普突然叹了一口气。   “我的傻女儿!你不知道,那些新月之族的危险。已经过了几千年了!这个时候,突然到访绿岛,他们必定是有所企图啊!”他可以说是语气诚挚,发自肺腑地对自己的女儿劝诫到。   “其实他们比你叔叔更加危险。”这是他心中所想,但不知为何,他没有说出口。   这一句话一出口,父女俩默契地沉默了。许久,没有再说出一句话。正当这个时候,德古拉斯突然敲响了他们所在房间的门。   “砰砰”,“砰砰”两声响起,老德普咳嗽了两声,说“进来吧。”德古拉斯就推门而入。翠丝不知何时已经悄悄离开,他就随意地坐了下来。随手端起一个杯子闻了闻,皱了皱眉头,   “酒?”   老德普观察着他的样子,半晌,微微摇了摇头。   德古拉斯撇着嘴不满道:“早就听说精灵族不喜荤腥,从来只食用花蜜一类素食,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洽谈   “这几千年啦!没想到还能见到你,弗兰克林。”   “您在说什么?哦对了,请容我自我介绍,我叫德古拉斯,凯撒·德古拉斯。愿意的话,可以叫我的姓凯撒或名字——德古拉斯。”   “什么?——这可真是让人吃惊啊!”   “怎么?”   “你或许不知道,在我看来,你跟你们的上代新月之王——弗兰克林大公长得真是一模一样。简直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是这个样子吗?呵呵。但是,您要明白,我就是我。请您继续吧,老先生。”   “哦呵呵呵呵,真是一模一样啊!”老者笑得十分开心,他的肩膀一上一下地抖动着,可德古拉斯丝毫不敢放松,不为别的,因为对方有着鹰一样的眼神,时刻锋芒毕露。   ‘是为什么呢?我有一种预感,这个老精灵十分危险。’他心中想到。同时摆出一副乖乖仔的样子,表情认真诚恳地竖起耳朵,聆听着对方的一字一句。   (今天状态不佳,只言片语实在抱歉,改日恢复状态,一定加更补上!笔人的节操已经可以贱卖……   另: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抱歉~   今不舒服,请假~   (无论如何用你们的打赏、推荐跟收藏来抚慰我那受伤的小心脏吧~为笔人的厚颜无耻感到心酸。)    阴谋,暗算   “就我个人而言,是十分欢迎您的到来,可是现在,我精灵族正值王选,这期间,恐怕就要您受点委屈了!不知道您,是否愿意呢?”忽然,老德普露出了十分为难的表情,让德古拉斯奇怪不已。但随即,他马上明白了对方话中的意思。   一声巨响,德古拉斯出现在了一座水牢中。他的手脚上,都被锁上了一条条镣铐,冰冷的钢铁束缚着他,让他无法做出任何的攻击形态动作。就连移动五步以上,都简直如同痴人说梦,基本可说是不可能。   一时之间,他有些晕乎。但当即大喊了出来:“老家伙!你这骗子!是想要出卖我吗?混蛋!你回话啊?!陷害了我就不敢露面了吗?你真的是一个缩头乌龟啊!哼!说什么精灵族都是热爱和平的善良天使,我看你们简直就是恶魔!是地狱的使者!是一切肮脏污秽之物的集合!你出声啊!来见我?!你敢在我面前跟我对峙吗?你这懦夫!胆小鬼!一文不值的叛徒!”   ……   但可惜,他喊了很久,喊到筋疲力尽,喊到声嘶力竭,   ——没有人来理他。在这黑暗空洞的地牢里,回荡着的,只有他一个,那充满了野兽气味的,无尽悲伤、愤怒,以及包含着不甘、怨恨和狂躁的吼声。甚至,他的声音都无法传出这个狭小的地牢。   他却不知道,在他这样如同野兽一般嘶吼着的同时,在某个地方,一个老者露出满意的微笑。   “就这样喊吧!等你被定义为敌人,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到你身上的时候,我们的新王,就将诞生。”   (短章节,跪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拥护,多数   第三天清晨,德古拉斯惊觉自己被两个强壮的精灵战士粗暴地架起来,他已经没什么力气吼叫,而两个精灵一言不发,气氛诡异地将他扛到了一个陌生的地点。   血族之王眉头皱起,不悦地问:“你们,想干什么?”但这两个精灵仿佛哑人一般,没有任何回复。就放下他,转身离开了。德古拉斯努力地想要移动身体,无奈精灵族的束缚技术十分高超,他浑身上下被绑紧并加持了某种魔法,如今别说身体,就连手都动弹不得。   结果,不甘屈服的血族之王,只能无奈地望着晶莹的天空,独自叹息。   半晌,他的耳侧传来了声响。这对他来说,就仿佛久旱甘霖,救命的最后一棵稻草般,他立即叫出了声:   “什么人?”   “不要那么紧张。”这一次,他的问题总算得到了回答。随声出现的,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年轻精灵。   “你是?”德古拉斯挑着眉,歪着脑袋问。   “啊,失礼了,我是卡德尔,这个地方的近卫团长(禁卫军:household troops)。尊贵的客人。”   “是近卫团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请原谅,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您这样的大人物,竟然远道而来。然后,虽然晚了点,请接受我们为您举办的欢迎宴会。”   “那么,你打算让我带着镣铐,以一个犯人的姿态,参加你们的——哦欢迎宴会?”   “当然不是!”卡德尔瞪大了眼睛,连忙回答道:“哦,这真是我的疏忽,他们竟然这样对您!”   “什么?”德古拉斯冷笑:“你们不是一起的吗?”   看他有生气的意思,卡德尔连忙摆手,辩解道:“不!不不不,您误会了,我跟那些野蛮人完全不是一类,跟我在这里,您可以尽管放心,加尔文王子会是一个好国王,一定会跟您成为好朋友的!”   德古拉斯眼珠一转,“哦?又出来个加尔文王子?”   卡德尔满脸笑意,好言好语地试图说服德古拉斯。   “这个……加尔文王子现在比较忙,大概要晚上……哦天黑后才能来拜会您了。不知您是否愿意……”   “好!”德古拉斯当即一拍桌子,“等!我就在这儿等着,这里有吃有喝的,倒是自在。”吓得卡德尔不轻。但他赔笑着,很快也离开了。留下德古拉斯独自在一间照明很好的屋子里,桌上摆着几杯那种酒一样的露水。墙角的熏香还散发出袅袅香烟。   当然了,德古拉斯现在是没什么心情品茶的。他随意坐了下来,开始思考。   “看来——他们是一定都要让我趟这趟浑水了。那么,我应该选谁?”现在他需要关心的,还不止这一点。   门外一名精灵侍女,就被他随手拉了进来。   “嘿!漂亮的姑娘,你能告诉我,现在是谁跟谁要继承精灵王位吗?”   精灵女孩一开始不想说,德古拉斯从怀里摸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晶莹瓶子,说:“来,这可是我从远在世界另一端的神秘国度带来的美味佳酿,你不会后悔的。”   一开始,精灵还保持着三分的警惕,尝了口这所谓的“佳酿”后,她咂咂嘴,抱怨说:“不就是我们这里的露水味儿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可随之而来的飘忽感却让她继续了下去。   酒过三巡,精灵女孩醉了。   这个时候,她终于松口,对德古拉斯道出了精灵族现在的形势。   “现在精灵族都乱啦!老精灵王加路迪尔突然逝世,继承人有两位——睿智的加尔文和英勇的加尔路德,他们都各有一派拥立自己的大人物……   加尔文的拥护者是……卡德尔他们,年轻人的多数。而加尔路德,他的党羽都是一些老头子啦!   现在暂时看来,还是加尔路德比较有优势,可是加尔文是绝不会轻易认输……唉,看来我们精灵族,也要乱啦!”   “好吧,我知道了。那么你认为,谁更厉害?”   “那,那当然是,嗝儿——加尔,加尔路德……”大概是酒劲儿太大了吧,精灵女孩说完这一句,就一倒头睡着了。德古拉斯无奈之下,只能扶着她,将之送到了门外面,先前她站岗的地方。   “加尔,路德吗?虽然很不高兴,但没办法啦……”回到房间,德古拉斯终于做出了决定。   拥护,当然是跟随多数。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付出与回报   忽然,德古拉斯觉得神清气爽,心底的阴霾也瞬间消失无踪,他坐下来,心情舒畅地喝了两口玫瑰花露。不知不觉间,还哼起了小曲。   “Se La,Be Te……”   或许这是什么使人心情愉悦的魔法咒语,一段晦涩难懂的莫名字符从他口中传出,那节奏和旋律,却使人不禁想要起舞。   德古拉斯手中把玩着一块小小的命石,嘴角无可掩饰地挂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笑意。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直到傍晚,卡德尔才风尘仆仆地回到这间屋子,他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虽然很不好意思,但就像您看到的,我们很忙。”十分圆滑地,他还找了一个把德古拉斯晾在这里的合适理由。   无法反驳。德古拉斯强撑着笑,回了礼,就任由对方无视自己(就算是外国人,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果真,卡德尔并没有理会他,还是继续将他晾在这里。   但这个时候,就算明知自己的手下无法进来,德古拉斯也开始想方设法地寻找可以联络的方法,他期望着那个卡德尔不在的时候,能够尽可能多的得到外面的消息。而门外的精灵女孩,已经准备好献身了。   就这样,在这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他们顺势而下,德古拉斯成功地将手伸到了精灵族的女孩身上……   “对了,你叫什么?”缠绵一夜,德古拉斯突然想起:自己还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   “安,安娜。我叫……安娜。”精灵女孩满脸潮红,就连说话都是断断续续,一时间内,她还不能够恢复正常状态。忽然发现对方已经做了这种事,却才来问这个,她也不由得小脸一红。又是花园一紧,一头倒在床上……   (好吧,笔人对这种事情实在是没什么经验,这件事儿,就这样吧。)   就,这,样……好吧,多亏了她,德古拉斯才不至于太无聊,而自从上一次卡德尔来这里打声招呼后,整整一年,都不再有任何人来这里。只有精灵女孩安娜一如既往地守在这里,他们经常一同在屋内过夜的事,并不被多数人知晓。   一年后,精灵女孩的肚子,眼见着,鼓了起来……   某天,卡德尔急匆匆地跑到这里,大声吼道:“客人,客人!你快出来!请您出席宴会!王选要开始了!”   卡德尔急得快要冒烟儿,德古拉斯却依旧不紧不慢地态度,   “哦?什么,宴会?哪里的宴会,跟谁?”   卡德尔跳脚了,“还哪里?还跟谁?就是精灵族的王选啊!快来吧!就要赶不上了!”   德古拉斯依然冷笑,“嗯?怎么回事?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能叫的都叫了,最后一刻才想起来还有我,所以急匆匆地来顺带。对吧?”然后在卡德尔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中,德古拉斯再次缓缓开口:“我这个人啊,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轻看了。就算你是精灵族的居民哪!”   说着,他的眼神犀利了起来,忽然话锋一转,“啊对了,我不打算支持加尔文了。记得另一位王子,是叫做加尔路德来着?”   这句话一出口,“卡德尔”的脸色才是真的变了,他顿时不知所措起来,正四下环顾着能不能找到可以派遣的手下时,德古拉斯已经潇洒离开,   “宴会是在那边吗?我就先去了,回见!睿智的加尔文殿下。”   “卡德尔”,不,应该是加尔文突然凶光毕露,试图攻击德古拉斯。一回头,却见对方早已消失无踪。只能无奈地望着自己空荡荡的双手,在原地叹气。   “我,只是想赢而已。”德古拉斯赶往宴会大厅的途中,还回头看了两眼,确认对方没有追来,他心里想起加尔文对自己的优厚待遇,不由得有点歉疚感。但随即,他的目光坚定了起来。   “没错,我只是想赢而已!”   来到宴会大厅,德古拉斯很容易地找到了随行而来的同伴,然后他们在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时候,突然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尊贵的血族之王来访!精灵族就如此欢迎吗?”开口的,是一名魔法师,他名叫莫拉德,年龄跟德古拉斯差不多,对德古拉斯来说,也算是个心腹。此刻更是风姿尽显,洪亮的嗓音一下就博得了众人的目光关注。   “血王支持加尔路德!”然后,在几乎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莫拉德又开口了。而这一句,成为了本次精灵族王选的定音之锤,加尔路德,也从此成为了血族最忠实的盟友之一。   在交接仪式上,加尔路德亲自为德古拉斯送行。这时,血族之王提出了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小要求”:   带走安娜——那名精灵族女战士!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请假   传说中,有一群经常断更的笔人,他们生活在绿色的大森林……   额哼!今天回老家了,没法更新实在抱歉!明天补上~    传说   回程,当然,可说十分无聊,但因为有了菲利克斯这个小开心果,整个船上的人都忙得不可开交。   这是德古拉斯第一次亲自照顾孩子,他显得十分不够成熟,有一次,他提着儿子的一条腿大叫:“谁来收拾?这个,他竟然拉到了裤子上!”结果,还是派克船长叫他的老婆来收拾了这一摊子,不禁让人发笑。安娜则是一脸疑惑地望着他,没有说话。   “你不是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吗?”这是心里的话,但不敢说出来。   可惜,虽然早已经是父亲,但德古拉斯从没照顾过年幼的两个儿子,当然是完全不懂这些事情。   可转眼间,新的问题来了。   奶水不够!   这小家伙的食量出奇得大,而小小年纪,竟然长了两颗尖锐的犬齿!总是咬得安娜尖叫不已。对此,德古拉斯实在懒得思考,眼神一转,他喊道:   “拿肉!给他吃肉!”   此话一出,震惊到了几乎所有的人。   “什么?你说给他吃肉?!你疯了!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无知到这个地步吧,这么小的时候,是要吃奶的!”   德古拉斯愣着吼道:“还等什么,是不是男人?我的儿子,我说吃肉,就吃肉!”   最后无奈之下,派克船长只得取出了两块带血的肉,正准备烤的时候,德古拉斯一把夺了过去。派克惊呼:“你!你干什么?!要烤的!”德古拉斯却说:“不用烤,不用烤,很新鲜。嗯,不错。”说着,就将一块血肉塞给了小得甚至抓不住鸡蛋的菲利克斯。   在众人见鬼的眼神中,菲利克斯竟然张开樱桃小嘴,速度飞快地将一块肉啃了个干干净净!   “见鬼啊,这真是活见鬼了……”看着这小婴儿满口鲜血,摸着鼓起的小肚子,那样子,派克船长觉得快要疯了。   “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忽然,他想起了一个恐怖的传说。   “暗夜之族,吃人肉,饮人血,初生即食肉!”随后,他看向德古拉斯的目光,就微妙地变了。有一次,德古拉斯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差点儿把老船长的魂儿都吓飞了,他直抽出腰间弯刀,只差一点就砍到了对方,闹了很大笑话。   然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德古拉斯终于发现了异样,他找派克单独谈了谈。   这次,是在船舱最内,那间除了德古拉斯外无人问津的小屋里,壁炉里的火焰静静地燃烧着,一切,都仿佛没有任何改变。德古拉斯静静坐在仅有的一张桌子的前面,默默地看着对面的派克。   许久。   突然,他们同时开口:   “那个。”   德古拉斯一看话头冲撞了,派克手足无措的样子,他礼貌地摊手说:“那么您先请。”派克:“我说……您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德古拉斯闻言,眯起了眼睛。   “那么,我这个人一向珍惜时间,我就直说了,派克船长。你,发现了我们的真实身份吗?”   “嗯。”派克船长满脸恐惧地坐在那张椅子上,手心已经被汗水打得湿漉漉。“你想怎么样?”随即,他紧张地问道。   忽然,德古拉斯笑了。   “既然这样,那么我就必须请你继续为我工作了。”   “什么?”反倒是派克船长懵了,一时间,完全反应不过来。   德古拉斯完全不在意,他继续说:“你知道吗?有一个古老的传说……”   大体就是,如果一个人类为血族工作的话,他将得到无尽的金钱以及名誉,甚至有可能得到永生不死的能力。诱惑之大,可想而知吧。   可是……   “等等!”德古拉斯说到一半,派克船长突然打断道,“等等,说了这么多,这是为什么?我发现了你的秘密,你还给我这么好的待遇?”   德古拉斯笑着说:“我这个人啊,不喜欢枉杀无辜。既然你知道了我的秘密,反正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如果能让你我双方都满意,不是最好的结局吗?而且,你知道吗?我有一个愿望。”   “是什么?”派克不禁问道。   “和平,你知道的,这对大多数人来说,都仅仅只是一个梦想。”   “你想要实现吗?你到底是谁?凭一人之力,是不可能做到的。”   “我一直想要一支属于自己的船队,好吧,你愿意在我手下工作,我就告诉你好了。我是……”   这一番话,恐怕老派克几天几夜都消化不了了,德古拉斯也不急,抱着自己亲爱的儿子,心爱的女人,在这间小屋里过得要多快活有多快活。   老派克,则成为了有史以来,第一位血族海军军长!   传说,就此拉开序幕。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妻子、儿子   这一次,德古拉斯没有如以往般冷漠对待,而是亲近至极,整天粘在一起,转眼间,菲利克斯已经一岁有余,可以学习说话、走路了。   这时,德古拉斯当然没有时间再整天陪在一个孩子身边,前线还在打仗。而这一天,僵持的战局突然出现变化!德古拉斯披挂上马,直接赶了过去。   可是菲利克斯还太小,不能理解所谓“重要的事”,他哭着,不让德古拉斯离开。   德古拉斯情急之下,只能让安娜安抚儿子,自己则义无反顾地奔赴前线。福尔德还在那里,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   安娜还不能习惯这大得离谱的阴暗宅邸,精灵族天性喜爱阳光,而血族偏偏是灰暗的生物,大多数时候,尽管没有什么危害但他们并不喜欢阳光照射的感觉。即使德古拉斯已经足够开明,依然逃不过血统的束缚。他的宅邸,自然是整个血族当中,最为神秘,并且从外部看来最为黑暗的一个地域。   起初,安娜是不愿进来的。但显然,几天来,她已经完全爱上了这个“皮黑肉白”的神秘宅邸,并大呼:“万能的精灵神!这是怎么做到的?”   因为尽管外表看来黑暗无比,但庭院内部——竟然是一片花田!   这令安娜开心不已,但随后,她见到的,更是平生仅见。   ——一个国王,家里不穿金,不带银,就只有几个简陋的椅子,和一张破破烂烂的桌子?就算精灵族亲近自然,住树屋,也不至于这样吧。可是这个见鬼的新月之王……   他就这么点儿东西,是怎么过日子的?   ‘难道,是个穷鬼?’安娜不禁想到。可是她不敢想,也不能想。因为,德古拉斯的管家来了,她生怕自己胡思乱想,会被看出来。或许,触怒了那个凯撒公爵,他就会赶自己出去了呢。   是的,比起爱人,安娜在心底里,依然只认为德古拉斯是一个可怕的人物。而菲利克斯,还是个牙牙学语的孩子。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上阵父子兵   “菲利克斯,你要听话,妈妈都在这里等着了,菲利克斯也要做个乖宝宝,这样,爸爸才能高兴,是吧?”安娜没办法,只得这样安抚自己这个调皮的孩子。   “会夸我吗?”菲利克斯睁着亮晶晶黑黝黝的大眼睛,天真地问道。安娜笑着点头:“嗯,当然会的。”   一天后,安娜惊奇地发现,德古拉斯回来了!   在二楼的露台上坐着品茶的时候,她惊讶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而直到那身影靠近,她才看清。竟然,是凯撒公爵——德古拉斯!   他回来了!   ‘不会是……要处罚我?’安娜心中狂跳。但果不其然,德古拉斯正是径直冲着自己而来!一副来势汹汹的样子,差点让人以为他要打人了。   转眼间,他来到了安娜面前。充血的双眼仿佛要杀人。安娜已经闭上了眼。   “菲力克斯呢?”   顿时,安娜愣住了。她此刻还完全反应不过来,不知是喜还是悲。   “我说,菲力克斯那小子呢?!”德古拉斯再次问出,语气已经十分的不耐烦。   “那个,菲力克斯刚刚哭过,睡了。呜呜呜……”娇滴滴地回答完德古拉斯的问题,安娜就柔弱地,捂着脸哭了起来,这让德古拉斯手忙脚乱。   “你,你别哭啊!我,我去找那小子。”德古拉斯心想‘我最不擅长应对女人哭了。’只想尽快脱身。就留下一个结论,飞速离开了。   走出主卧,德古拉斯经过书房,下了很大决心才没有进去,无视大得离谱的客房,穿过屏风,走过长长的走廊,就到达了一间充满温馨与甜香的淡黄色房间。那是菲力克斯的小小天堂。一名婴儿模样的孩子,伴随着音乐轻响,暗红迷香,在摇篮床上,安详地睡着……   好的,老爹来了,就该起床了,德古拉斯上前去,一巴掌打得他从摇床中飞了出来。落地时,小菲力克斯眼神中还满是迷茫与不解。德古拉斯吼道:“小子!你不是要跟我走吗?那好,前线不养弱者,要跟我走,就证明你是一名军人吧!从现在开始数到三十,晚一分钟,打一鞭子!”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严厉,这让菲力克斯不敢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当然了,万事开头难,谁也不能指望,一个娇生惯养才刚刚学会说话的小孩子真的成为什么“军人”。可德古拉斯从来是说一不二。菲力克斯晚了三分钟,就真的结结实实打了三鞭子。   路上,德古拉斯还是耐心地教会了菲力克斯一个道理:   “这个世界上,总是强者为尊,如果你不服我的话,等你比我强壮了,也可以来反抗我。”   不过,菲力克斯是德古拉斯的儿子,这并不能代表什么。德古拉斯在一开始就严厉地对他说了:“这里是战场!儿子,如果想要活命,如果想要优待的话,就拿出相应的军功来!让我也无话可说的话,就让你当将军!”   只有在菲力克斯面前的时候,自从到了战场,从头到尾,德古拉斯没有笑过一次。   一日傍晚,德古拉斯亲自上阵,盘点战利品的时候,他站在成堆的尸山上狂笑,“看到了吧!看到了吧!与我血族为敌者,死路一条!将士们,用这些弱鸡的鲜血,染红你们的战袍!这是荣耀,是荣耀!”   菲力克斯看着这样的父亲,突然觉得,仇恨的感觉烟消云散,仿佛多日来的严厉对待都成了理所应当一般,他笑了,跟着自己残酷的父亲,仿佛疯癫一般,发出了响彻天际的笑声。一对尖牙,就好像夜空之中的雷电,闪烁着点点寒芒。   从此之后,这一对父子,并称为“恶魔之牙”,被世人所畏惧着。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偏执(行间)   (今天没什么感觉,就写了这么一点儿,对不住了……)   菲利克斯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走出影牙城堡外三十里的地界,对于豁然开朗般的外面世界马上燃起了无限的好奇,他左摸摸,右看看,好像一切都是没见过的。   也无可厚非。   菲利克斯本来就是孩子,在不影响重大要事的前提下,德古拉斯不会去限制他。在儿子四处好奇打探的时候,他就在马上静静地看着。有时会想:‘真快啊!我已经,有两个这样的儿子……’但他努力让自己不去想托德斯——那可怜的孩子时刻在抽痛着他的心。无论是作为父亲还是一个统帅,他的尊严不允许自己再重蹈覆辙。   但这份戒心,不知何时起发生了某种不可逆转的变化……   从来到兵营开始,将官们都发现,血族之王变了,变得更加小心谨慎,而且明显地,对于菲利克斯总是不时地偏袒分配。这件显而易见的事,使得兵营中的气氛悄然变化了一些。   (尽管很厚脸皮,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雏鹰之战   在战争中,每一天都如同漫长无尽,每一天又仿佛转瞬即逝;在战争中,人会渐渐变得麻木,对生死之间产生一种习惯的感觉,眼中的世界,会渐渐失去色彩;而只有在战争中,在无尽的搏命战斗中,人,才能够觉得活着,真是一件十分幸运的事。   德古拉斯本身厌恶战争,而这场战争,也只是为了达到他“创建没有战争的世界”这一伟大梦想的必经之路,时至今日,他眼中看到的,也只有需要保护的人们,以及自己最亲、最爱的亲人以及朋友而已。而在战争中,菲利克斯仿佛长大得异常迅速。   这,不知可不可算是异常呢?毕竟是出生就茹毛饮血的残忍生物,或许,跟一般人真的差异巨大吧,小小年纪的他,竟不畏惧死亡。   初到此处的时候,幼小的菲利克斯看着战场上无尽的杀戮,还曾拉着父亲的衣角,怯怯地问一句:“为什么,要打架呢?”当时德古拉斯是这样说的,“没办法啊,我们不杀他们的话,他们就要来杀我们啦!”   或许,是过早地接触了这种血腥残酷的画面吧,又或许,只是德古拉斯的教育方法一手导致,才造就了这样的菲利克斯。   短短两个月的时间,比起初次来到时的怯懦,他已经成长为一个可以在战场上提着人头微笑的可怕雏儿。只要是战后,德古拉斯也不管。   “既然他喜欢,就让他去玩儿吧。”他这么说。   雷奥哈德依然在德古拉斯身侧随侍,有时,他也会疑惑,在独处时问德古拉斯:“大人,您为何从不施展魔法战斗呢?那样会节省很多力气吧。”   对此,德古拉斯还算有耐心地为他解惑:“雷奥,你——是真不懂?”   “你知道的吧,我曾说过要跟人族和平相处。其实,我并不喜欢人类。”德古拉斯继续说道。   “他们总是自以为是,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而且凡是异族,他们秉持着一个理念,那就是要么消灭,要么臣服。”   “那就是说,他们也曾想要我们臣服了?”雷奥哈德好奇地说。   “不,不是曾经,我的孩子。”德古拉斯微笑着回答:“而是从未停止,他们从来都是!就算现在的战争,也是因为他们想要我们臣服在他们的脚下,为他们劳动,还不能吃他们的饭。你明白吗?我的孩子。”   雷奥哈德忽然坚定地说道:“怎么可以?他们太过分了!我也支持您——义父。这场战争,必将取得胜利!”   德古拉斯一边笑一边摸着他的头,大笑着说:“好!哈哈,我的好儿子!你一定会成为英雄的!”   然后,菲利克斯走了进来,德古拉斯走上去搭着他的肩,笑着介绍:“来!菲利克斯,你也认识一下,这是我的首席将官——雷奥哈德。还有他是我的养子,你就叫声哥哥吧。你——愿意吗?”菲利克斯使劲点了点头,“是的,我愿意!父亲。您说的,都是正确的!”   父子三人就这样,勾肩搭背,欢笑起来。   第一日,德古拉斯要求雷奥哈德教导菲利克斯战略基本,第二日菲利克斯练习武术,第三日打了有生以来的第一架,第四日……   短短三个月,小小的菲利克斯骑着一匹小马驹,站在制高点上,亲眼见证了第一场激烈的战役,史称为——“雏鹰之战”。    平军心   经过这一战,不得不说菲利克斯已经基本成为了一个合格的“士兵”。回到军营时,还得到了血族之王的亲自迎接。   在风中,德古拉斯拍拍他的肩,嗓音洪亮地问:“怎么样?学到了什么?如果你说什么都没学到的话,就不得不打军棍了,知道吗?!”   ——因为风声的关系,他已经尽量提高了嗓音,可费利克斯也只是隐隐听到而已,但尽管如此,并不能影响他宣示决心。   他右手握拳,小小手掌顿在左胸,斗志宣扬地吼道:“誓死为您效忠!真祖。”好吧,德古拉斯变革之后,所谓“真祖”世间仅此一人,再无第二。因此一部分人对他的称呼就从“公爵”、“吾王”变成了“真祖”。他本人更加觉得这算是一种尊崇,因此就德古拉斯来说,是不抗拒别人称自己为“真祖”的。   至于菲利克斯嘛……完全是看父亲喜欢,就马上改了称呼,因此,也片面性地,博得了父亲的一点儿小欢心。至少,他不再一整天只跟雷奥哈德一起了,有时,也会照顾到菲利克斯。而虽说举止已经有了样子,可他还是个不足三尺高的小孩子。   军营当中,仅有一匹的红色小马驹,是他的标志性专属座骑。   一开始,有一部分军官对此不满,他们纷纷向德古拉斯进言,试图透露自己的心思,而德古拉斯只说:   “这个菲利克斯,是我未来的继承人,各位就包涵一下,而且我保证,只是短期内,不会很久。”才暂时平息了军营中的流言蜚语,德古拉斯也难得地松了口气。   此后,就是菲利克斯的崭露头角。自此之后,军营中终于不再抱有不平之心了,德古拉斯十分高兴。   (今日状态不佳,写少了千万海涵。另,厚脸皮地说一句: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状态不佳 ?????????????????????~ ??????????????~ ???? 初次的旅行   虽然短期内,菲利克斯的名字并没有广为人知,也没有如一部分人所预料的那样成为将军,但有一件事,却所谓无人不知。   ——血族之王,拥立最小的儿子为继承者!自然而然地,福尔德私生子的身份又被抬了出来,再次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热聊话题。这个时候,仿佛理所当然,又仿佛十分异常地,影牙城堡中出了几场不大不小的乱子。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血族之王如今的长子——福尔德殿下一反平时隐忍的行事风格,非吵闹着要去外面走走,尽管宅邸里的仆从们十分想要劝诫,可想想吧,在德古拉斯征战在外的如今,还有谁能大过这位长子?   想当然,福尔德直接牵匹马就出了门。   驾马漫步在花香满溢的郊外小路,福尔德一阵鄙夷。   “父亲他种这些东西干嘛?花朵既占地方,又不能吃。”   不久,他进入了人族的城镇,果然,如同模仿谁一般,他径直向哪一家酒馆奔去。   接着,他做的事几乎和德古拉斯如出一辙,栓马的位置、进门的步伐,坐的位置,乃至点的酒水都是一模一样。若是有熟人在旁,一定会笑着调侃:“哈哈!他在学他的父亲——凯撒大公爵!可惜还差了点儿啊!哈哈哈……”   没错,即使他再怎么努力与父亲作相同的事,从本质上来讲,他缺少的,正是德古拉斯与生俱来的,那一股傲气,那一种仿佛天生便有的王者之风,将世间一切都踩在脚下的凛然。与之相比,他的气质则更偏向于小心和谨慎,乃至无限的不自信。这一点,纵然跨越天壤,也无法改变。   角色扮演游戏仅仅持续了不到一个时辰,福尔德也并非是发现自己的愚蠢,而是如大多数孩子一样——犯了。而且就算他学得再像,又能怎么样?至少现在,他还明白这个道理。   况且这酒馆里的大多数人——并非一般人而是佣兵、盗贼一类,表面见不得光的存在。他们即使伤残不一,即使满身是伤,都努力地做着自己。   没错,不是其他任何人,而是世间仅此一个的——他们自己!来这里的每个人,有的失去了眼睛,有的没有了耳朵,甚至有一部分,少了半条手臂、半条腿!可他们之中,没有一个自怨自艾,没有一个人,来此是抱怨命运的不公!当然了,这里本来也不是那样的地方,门前竖立的公告牌,上面明确写着:“甘愿平凡者勿入!”   说白了,这个地方看起来像酒馆,其实算是一个冒险者之家。在这里,身上的伤痕便是胸前的会长,在这里,克里斯露出背上足有半尺长的伤疤,大笑着炫耀:“这是老子在荆棘山上跟蓝色魔熊搏斗留下的!告诉你们一个秘密——”说着,他还仿佛故作神秘般压低了声音:“上去的时候,我还看见了吸血鬼的城堡!”   突然一阵嘘声响起,人么都嬉笑着:“切!谁信啊!你这一套,留着回家骗你儿子吧。”   “我也不信。”在门外,福尔德听到了这一出闹剧,也不屑地自言自语。而当他正扒着窗檐向里面看的时候,一只大手悄然摸上了他的脑袋……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理由   福尔德突然跳起来,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他警惕地问:“谁?!”   他警惕地瞪着对方——这一瞪,才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   “爱德华叔叔啊,您怎么会在这里?”   老爱德华满脸温和的笑意,轻抚着福尔德的脑袋叹道:“唉,还不是因为听说你跑出来了?孩子啊,这么危险的时候,你怎么可以乱跑呢?万一被发现了,十条命也不够丢的!”他拉起福尔德的手,表情十分严厉,“走,立即跟我回去!”   福尔德十分用力,试图缩回被抓住的左手,可年少的他哪里是老爱德华的对手?被抓住的左手,无论他怎么使力,都在老爱德华的手中紧握着,纹丝不动。福尔德开始大叫:“放开我!放开我!我的老叔叔,我要……要学点什么!”老爱德华不管不问,执著地将他向回家的方向拖去。   渐渐地,命令语气变成了哀求,福尔德哀求着:“求您了,求您了!叔叔,您就让我去吧!父亲他,他也说过,人要勇敢!为了得到所求之物,甘入虎穴!”   爱德华听到这一句,才停下脚步,眼神怪异地望着这个孩子——没错,现年不足五百岁的福尔德,在他的眼里,还是个孩子。   “你……不怕死?”爱德华轻声问,得到的是肯定的回答。   “怕,怎么能不怕?死了,不就完了?”   “那么,你为什么要到那里去?明明可能会死了。”爱德华俨然一副拐骗小孩子的怪叔叔模样,可福尔德并没有上当。   “父亲说,不能重蹈爱德华一世的覆辙!”   好吧,这下,爱德华是真的很想打人了。偏偏他面对的是王子,还不能动手。一时间,爱德华那张老脸上扭曲得表情不像是生物可以拥有的。   “爱德华一世何其伟大!怎么能说覆辙?他犯什么错了吗?”他强忍着怒气,做出一个扭曲的笑容,问道。   然而,还是得不到回答。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差别所在   “爱德华叔叔,您还是请回吧。天这么冷,小心闪了腰啊!”没想到,福尔德却突然跳过这个话题,嬉皮笑脸地半弯下腰给爱德华让出了一条路。他的手指,指向南方的极寒土地——那片不死族以及爱德华家族的领地,冰封之地。   在福尔德心中,那片土地是十分无趣的,同时,又是十分有趣的。因为那里的领主自称伯爵,住并不很大的宅子,并且还可以戴很有趣的帽子。居民们头顶上还会顶着一只丰乳肥臀的鸭子——据说是为了保暖。   好吧,鸭子什么的,有点夸张了,大多数居民,头顶都戴着一顶毛皮制成的大帽子。拜其所赐,他们的眼睛几乎都被挡得严严实实。当你走在路上被什么碰到时,就会听到一声“哎哟!”,然而不会有道歉。因为太冷了,人们不愿摘掉帽子,或张开口多说哪怕一句话。   听起来,似乎十分有趣的国度。但德古拉斯在内的几乎所有中部地区人,都不愿去那个地方。   那里太穷了,百分之八十的经济来源来自于毛皮生意,而且那里的动物,可以说是少得可怜。有不少南方居民专程跑到中部来,狩猎那些长有毛皮的各种动物,可是兔子的皮毛太薄了。对于那种寒冷到极点的地方,一年四季冰冻不化,只有熊、狼皮能够包裹住仅存的一点儿温度。可看看吧,这个世界的熊、狼都是一些什么生物?   ——魔兽!不仅是野兽还是魔兽!风之苍狼成群结队,而独居的蓝色魔熊不仅是在荆棘山之上,而且万分危险!   这,让那些心生贪念的商人们望而却步。这也就造成了——即使能够来到中部,他们所能做的,也仅仅只是学习人族的习俗,也就是参加名为“赶集”的集体活动——即使人族血液的味道令他们口水直流。   所幸在人族的集市中,毛皮贸易还是相当普及的,这些毛皮商贩,通过那些往往是饭也吃不饱的佣兵之手,能够采集到源源不断的毛皮货源。至于佣兵?他们往往在任务途中都不得不宰杀掉几头几十头不等的魔兽,毛皮就是在那个时候剥下的。既然有人愿意买,又何乐而不为?对他们来说,身上最不需要的,就是这些臭烘烘,又不能拿来吃的毛皮了。   不论是血族,还是不死族,在极寒之地都是必须穿戴毛皮的。纵使抗寒能力较强,可也只是较强而已,如果把一个人类丢到那个极寒之地,恐怕顿时就会血液凝固而死去吧。   所以在人族之中,血族和不死族的恶名就此留下。——这些家伙,不仅不劳动生产,还富裕得让人羡慕啊!更加可恨的是,他们的财富几乎全部来自于掠夺,掠夺的对象呢?毫无疑问是人族。   在这片大地,人族可以说几乎是最孱弱的一个种族了。刮破点皮就会流血,流点儿血还会虚弱、疼痛乃至昏迷,隔几个小时要吃东西,走一会儿路还要喝水,这在血族眼中,简直就是极度的奢侈!   “他们就是这么浪费大地恩赐的吗?”有血族说。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远古传说(行间)   没错,大多数血族基本上是不需要进食跟饮水的,他们需要的,仅仅是时隔几年或成人之礼上的一点点血腥而已。   虽说对人族来说,这纯粹无法接受。   在阿法尔斯,圣光城中,人们总是恐惧着,“哦,上帝!希望我的儿子(女儿)不要被那些吸血鬼抓走。”每年的圣临节(圣临节,类似于圣诞节的节日,那个世界认为世界由万物起始而并非神创,至于“上帝”是远古的一位建国大帝),他们用最丰盛的午餐招待“降临的神祗”。   哦好吧,有史以来,没有人亲眼见过这些所谓的“神祗”,但凭借着教皇的一己之言,他们相信着,并信奉着,每年,每月,每日。   阿法尔斯是一个很大的国家,传说某处还有着信奉鹿神的民族,可他们都生活在某座不知名的大山中,满世界的圣光教徒们,也无从寻找。   (今日状态不佳,头很痛,所以只有这么点儿,实在抱歉了……   另,笔人自知脸皮很厚,还是老样子: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八分之一   蓝海岛上,精灵族的小翠丝·吉安娜坐在海岸边。   “英俊的凯撒大人,您什么时候才会来接我呢?”小精灵眼神中满是落寞,轻抚着胸口,对空无一物的茫茫大海问道。   那声音,轻得连自己都几乎听不见。   忽然,心底突然一颤。   小精灵还是哭了。那眼泪,就像月下的珍珠一般,连串掉了下来。   总的来说,这孩子还算是比较坚强的,只掉了两滴眼泪,她便恢复了往日的那一副笑脸,蹦蹦跳跳地回到了自己那间小树屋。在那里,温暖的母亲怀抱为她敞开。   自从德古拉斯在王选中一鸣惊人,后来又要求带走已经大腹便便的安娜时开始,小精灵的眼角就总是挂着晶莹的泪水。一次又一次祷告着:   “他不爱我,他不爱我吗?不要,求求你不要,不管你是谁也好。他会回来接我吧?会回来的吧?总有一天……会回来的吧?”翠丝说着,对着那几乎不可能实现的诺言,泣不成声。   老德普走到她的身边,轻拍女儿的肩膀,叹息着安慰道:“不要哭!那位凯撒大人,会回来的。说不定他正在来这里的路上。”不禁老脸一红。因为他也不敢相信,那位所谓“重情重义”的凯撒大公爵,究竟会不会为了一个女孩子,不远万里前来这个什么也没有的地方。(——好吧,对德古拉斯来说,真的是“什么也没有”。精灵族素食动物,血族荤食。)   顺带一提,德古拉斯离开时不光带走了安娜,为表示感谢,新任精灵王加尔路德热情地送给他一千名羽翼精灵战士,这在精灵族可都算是宝贵人才啊!有翅膀的精灵战士,即使在精灵族也是难得一见,整个精灵王族,都仅有八千名而已,这次一下送给德古拉斯一千名,不得不说这位加尔路德殿下是十分豪迈了。   也就是说德古拉斯回程时,不仅有佳人在侧,还有随行王城近卫军,八分之一。   况且这可不是仅仅护卫而已,这是白送啊!也就是说,相当于几座城池的财富,被加尔路德大手一挥,送给了一个朋友。   ……“实在是大手笔!”当德古拉斯带着这飞翔的一千援军到达时,埃文将军就只有这一句惊叹了。   不是他不想说,实在是……无需多言。   “从这一批精灵战士的资质看来,确实是一批精英啊!大人,您是怎么让他松口的?”不过惊叹归惊叹,埃文将军还是忍不住好奇。   “松口?要不是我,还有他吗?!”德古拉斯却仿佛毫不在乎,直接就隐晦地道出了当日的实情。当然,仅凭这一句,埃文将军还是无法了解发生了什么。   当夜,德古拉斯举行了盛大的酒会。   酒会上,德古拉斯举杯,大声宣布:   “为庆祝我族与精灵,八分之一的友谊——干杯!”   当然,轻松的,只有这一个晚上,德古拉斯喝得昏天黑地,当夜吐了整整一个晚上。   埃文将军坚持“军人,不喝酒!”,在看着德古拉斯吐心吐肺的时候,他还不忘调侃:“不会喝就别喝嘛!吐成这个样子。”德古拉斯也不甘示弱地回道:“你,一口都没喝?真失礼啊!”   埃文将军脸色微红,有一点轻飘飘地说:“大人啊!我为了您那‘八分之一的约定’,可是破例喝了几坛的!您看我现在,脸都有点儿红了吧。”   “哈哈哈哈!骗谁啊!”德古拉斯笑道:“喝几坛酒,你都不醉?你知道我才喝了……哇!——”虽然他很想继续反驳,但实在吐得无力多说了。埃文将军则是一脸的不屑。   “我们行军打仗的,跟您当然不一样!”——估计也只有喝醉了,他才敢这样跟德古拉斯抬杠吧。   好吧,为了八分之一的约定。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不可捉摸   派克船长急急忙忙跑进了军营。   这个时候,德古拉斯正在为采取何种战术而无比苦恼,派克就刚刚好触了霉头。   当看到灰头土脸的派克闯进来,德古拉斯立即大吼道:“这什么时候谁都能进了?给我出!……”但随即,德古拉斯才看清了来人的相貌,稍微平缓了语气问:“不是让你造船吗?来这里干什么?”   尽管如此,语气依然十分不善。派克狼狈地趴在地上,几乎是哭着喊道:“大人!你说好要给我船队的!可现在呢?您竟然给了我一堆木头?!”   德古拉斯一瞪眼,“给你木头?!就是给你一群羊!你也必须把它们给我变成船队!”   “这也太不讲理了吧!我又不是神,怎么可能凭空变出一支船队来?”派克哭得稀里哗啦,坐在地上,一副要耍赖的模样。可这对德古拉斯似乎并不管用。他依然严厉地训斥着:“如果你不能完成任务,就让我的下属们,将你烤了吃!”说着,呲出了吸血鬼标志性的两颗獠牙,吓得派克直打哆嗦。   可尽管如此,海盗的蛮劲在此刻起到了很大作用,派克干脆心一横,“要烤就烤吧!我派克纵横大蓝海几十年,还没怕过什么!咯在你手里,算我倒霉!”   这时,德古拉斯却突然笑了。   “呵呵,谁说要烤你了?我的船长。”   派克愣了,“你……你不是要杀我?”   “当然不会。不管怎么说,现在你可是我们一族——唯一的一位船长啊!”德古拉斯眯着一双眼,显得莫名地不可捉摸。   (今日第二章啦!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君臣一心   在蒙马特丘陵之上,感受着迎面吹拂的微风,菲利克斯努力吸了吸带有血腥味的空气,问德古拉斯:“父亲,有了这一千精灵,我们就能赢吗?”   德古拉斯稍作沉吟,回答道:“我不知道,一场战争开始前,谁也不知道它的结果。但我肯定,胜利的希望会增大。我的儿子。”   “那么为什么,您要带来他们呢?父亲,我不明白。”菲利克斯眨着疑惑的大眼睛,天真无邪地问道。这让德古拉斯笑了出声。   “呵呵,儿子,你还太小,恐怕是不会明白吧——世界的残酷。生命是十分脆弱的啊!”   “那么,您会死吗?”菲利克斯冒着惹父亲生气的危险,战战兢兢地问。可显然,德古拉斯并没有生气。   “我怎么知道?!好吧,谁也不知道——那种事情。”他谈笑风生一般,确定了自己的“生死未卜”。而菲利克斯也不甘示弱。   “父亲,我……我绝不会死的!我要打败敌人,成为英雄!”   德古拉斯拍拍他的肩,“小心脚下!小子,别没被敌人杀死,却被自己给摔傻了!”   “哈哈哈……”父子俩,拉着一群将士们,笑成了一片。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精灵之心   “他们不敬畏你?”安娜坐在斜坡之上,望着走过来的德古拉斯,小声问。她显得有些疑惑。   “我想,这没什么不好。”德古拉斯正在忙碌,就没有理会满腹疑问的小安娜王妃。他轻飘飘地,从王妃身边走过。   “唉,罢了。本来他也不爱我吧……”安娜显得有些落寞,但无论如何,她姑且还是能够保持理智,使自己不去惹大公爵生气的。   与此同时,德古拉斯正在苦恼的是一件事情——一千精灵的归属问题,以及……虽说一千精灵的确是强力的可用生力军,可这些自由自在习惯了的精灵,完全不听他调遣是一个严重的问题。   事情的起因是前几天某个时刻,德古拉斯视察的时候,发现这些精灵族士兵完全没有帮忙的意思。   所有的士兵都在辛勤工作,拼命战斗的时候,这一群精灵族战士,就好像来自某方的贵族一样,舒适地围坐在兵营旁最干净的一个角落,在干什么呢?   他们在歌唱,他们在吟诗,每人手中端着一碗不知从哪弄来的花露,一个个惬意无比。   而当德古拉斯上前询问的时候,领头的精灵说:“什么?你问我们为什么在这儿聚会?那还用说吗?!里面那么臭,怎么可能忍受!”   德古拉斯继续追问:“为什么在兵营外面?里面不会更加安全吗?”得到的回应是:   “安全?你在小瞧我们吗?如果要我们忍受那样的味道,还不如死了干净。”   “好吧,我想,我已经深刻认识到了你们的习惯。那么至少,希望你们服从命令!你们的加尔路德把你们送过来,不是为了让你们悠哉度日的!”   几个精灵顿时勃然大怒,“加尔路德?你说加尔路德?真是可笑,精灵王的名字也是你能随便叫的?!你最好嘴巴放干净点,不然我们就连你也清干净了!”至此,德古拉斯只能退缩,可他并不打算放弃,精灵王既然将这一千战士送给自己,那么自己如果连送到嘴边的力量都吞不下去的话,那才真的是成了千古笑话。   “总有一天,你们会明白的。”德古拉斯暗暗道。   于是当天夜里,德古拉斯再次来到了一个隐秘的地点……   “哟,好久不见了,你这小子长大了不少啊?!”   “别这么说嘛,伯父,您不是一直在看着吗?”   “你那小老婆还真是长得不错啊!你怎么拐来的?如实交代!”   “请您不要开这种玩笑!安娜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作为两族使者通婚来的。”   “那是……对外的说法吧。伯父我什么都知道哦?对我说谎是不可以的哦?”老迪普里奥眯着眼,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神秘样子,看得德古拉斯也不禁心虚起来。   “好吧,既然您已经知道了……我们其实是奉子成婚……”顿时,他察觉到了什么,使劲跳开警惕地望着面前的老者,说:   “你!你骗我?!这可不优雅啊,伯父。”   老者阴森一笑,德古拉斯接着说:“好了,我此次前来为的是……那群精灵族,我该怎么用?”   老者眼睛眯缝,“这种事,您不该来问我吧?真祖大人。”   “唉!”德古拉斯叹了口气,揉揉眉心道:“我明白了,就此告辞,伯父大人。”   一夜的秉烛夜读……   第二日,德古拉斯秘密地找精灵族战士的首领谈了一次话,就使这一千战士服从于他。   “从今日起,你们拥有一个光荣的名字——天空军团!”他大声宣布。   “您是怎么驯服它们的?父亲。”菲利克斯不解地问。德古拉斯微微一笑。   “那些精灵,都是一些自命清高的家伙,每天喊着什么尊严啊,自由的,其实只要一点点惩罚,就可以让他们乖乖听话了!”   其实……   凯迪·绿树说了,“我们会服从你的调遣,但绝不会做有损名誉的事!”   精灵之心,坚不可摧。   (各位读者大家好,我是司空秋。   昨天欠更了真是非常抱歉!为此,我不会说今天补上之类的话,但昨天状态不佳实在写不出来,所以今天这一更也请多多关照!   另: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精灵之泪   “你们的任务是,给予那些人类最初的一击!这之后,会有后援部队支援你们,你们大可放心。绿树!跟我过来,让你看进攻路线!”德古拉斯站在山丘上,对着一千精灵战士发号施令。   绿树是这一支队伍中的领队,也算是这之中最为通情达理的一位,他静静地听着德古拉斯讲完,立即动身跟上了对方,可其余战士就不怎么开心了。   “喂喂喂!别忘了我们只是跟你合作!现在你有什么权利对我们发号施令?”   “不想死的话。”德古拉斯淡淡道。   的确,死亡是一个大多数生物都自心底畏惧着,并终究无法躲过的一道坎,而有时,这道坎也可以被反过来利用,变成一种诱惑。而德古拉斯给予这些战士们的,就是“大战过后,还汝等自由之身!”   ——这一点,就算他们还在精灵族内,也是几乎无法达成的。每个精灵,在出生之时就决定了他该担任的岗位,而这种岗位制度,是终身的。   也就是说,战士,等同于人族及血族的士兵,说得好听其实也就是平时站个岗啊,发生问题去管理啊,发生战争第一个冲上去,产生罪犯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去追捕。简而言之,是所有职业当中最危险的一种。   而这些战士,往往都是一出生就注定要成为士兵的。自从得以站立,他们就手中时刻握着一柄剑。而自出生便如是般生活的他们,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往往看到他人幸福的笑容,也就会觉得一切,都值得吧。   可这一次不同。这是有史以来,不,自种族诞生以来,破天荒地头一次,仅有一次的机会。   一群精灵,摆脱命运的玩弄,能够冲破枷锁成为自己决定自身归属的一个惊天奇闻!   精灵族战士,被血族之王救赎?   “哈,开什么玩笑。”若是平时,人们一定会这样说,但今天,他们不会。   凡事有一有二必有三。这样发展下去……   德古拉斯想。   这种事,换了别人一定不敢想吧,是一定不敢想。因此,德古拉斯才是史无前例的第一位!也是破天荒地古往今来头一例!这样的壮举,从前没有过,以后也不会有了。可他偏偏就做了!   好吧,战争并没有因此而结束。即使加入了精灵族的一千战士,但那仅仅是一千名而已啊!这是什么战斗?动辄数万子民,血族数十万兵士苦战数年之久,依然僵持不下的史无前例,最为惨烈,最为持久的一场困战!这场战争,没有赢家!也不能有赢家!   失败,意味着毁灭。这样的,谁也不想看到吧。   而一场场战斗过后,没有人看到,他们默默垂下的眼泪。   精灵儿郎们,想家了。   (啊啊啊,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第一堂课   当然,德古拉斯不会知道他们心里想什么,而且也没有时间,没有心思去关心。   但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一种叫做“命中注定”的奇异现象。命运,就在不知不觉中,交叉相遇了。德古拉斯在视察战场情况的时候,路过了这一片基本什么也没有的地方,恰好听到了有人的哭泣声。出于好奇心的驱使,他悄悄移动过去……   当然,只是听到、看到他们哭泣也并不能说明什么,让德古拉斯心中笃定的,是他们说的话。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家?”一名战士望着绿树,那语气是打心底的真诚、纯真。   偷听就到此为止,德古拉斯立即回到大帐中,仔细思考起来。   “难道说……恢复自由,对他们还不够诱人吗?”德古拉斯自言自语着。随即,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是这样!他们……他们还不能明白!我懂了,看来,需要一点点场外教学啦!”   于是当天下午,德古拉斯来到这些精灵战士面前,放言:   “你们知道自由是什么吗?”   一片茫然。德古拉斯继续:“那么,想要知道的,就跟我来吧!”转眼间,他们来到了德古拉斯经常会来的那家酒馆。牌子上清楚地写着:“甘心平凡者勿入!”的字样,可精灵们并不认识。   酒馆里出奇得大,比起名为“酒馆”的店铺倒不如说更像一间武道厂,空荡荡的前厅大到或许足以容下数百人。   即便如此,德古拉斯领着这一大帮子精灵进到里面后,本来就热闹非凡的酒馆变得更加拥挤了起来。里面本来的常客们也是,看到突然多出的这些生面孔,谈咲间都多了几分疑惑。   “嘿!这些看起来……不像人族啊。他们是什么?”   “是啊,你看到了吗?他们长着翅膀呢!这些该不会是……精灵?”   “不会吧,你知道精灵这种生物多么罕见吗?这么一下子出现这么一大群?不大可能吧……”   顿时,这一群精灵战士就成为了酒馆里最为炙手可热的话题,几乎人人都谈论着他们的来历,以及真正的身份、真正的目的等等。德古拉斯当即出来圆场。他隐秘地告知这些精灵,   “喂喂喂!收起你们的翅膀!”   在隐形魔法的作用下,瞬间,精灵们肩膀上的白色羽翼就消失无踪,酒馆里的人们也松了口气。   “啥啊,原来是看错了。也是,怎么可能呢?”   转眼间,酒馆里又恢复了往日的氛围,人们互相炫耀着自己的战利品,以及往日战斗留下的光荣伤口。无数的人们,在这里留下自己的冒险故事,无数的人们,从这里开始冒险。   精灵战士们看呆了。这样的场景,是在精灵国度无法看到的。精灵们如果残疾了,就只能静静等待死亡。   除此之外,没有第二个选项。   他们走出这间酒馆的时候,全部都疑惑了。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解。   回到营地,德古拉斯才缓缓开口:   “你们知道,自由,是什么意思吗?”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请假 ??????????????????~ ???? 吾为王      战争所到之处,尽为焦土,可谓生灵涂炭,遍地哭喊,在焦黑的大地之上,血与泪汇成了新的河流,未寒的尸骨竟堆成山丘!在这黑暗不见天日的战争年代,硝烟之中,一个少年,立于尸山之上狂笑。   “哈哈哈哈!看到了吧,违抗我的父亲,你们会体验到如何的痛苦,这就是死亡的味道!终有一日,我要代替父亲,处罚你们这些践踏自然之物!”   ……   不用说,这是菲利克斯。小小的年纪,已经学得了几分德古拉斯的狂妄之色,尽管如此,德古拉斯还是尽量不让他出来抛头露面,毕竟像这种宣示主权的活动,还是由血族之王亲自来做比较好……我是说,可以取得比较好的效果。   总之,不光是血族之王,就连血族之王的儿子,也成为了为人所畏惧的存在,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但如今的重点,并不是这个。   魔导炮!是魔导炮!他们丧心病狂地推出了这多年以前便被尘封于历史尘埃中的“禁断的兵器”,因为图尔斯的一时焦急被再次运用于实际,造成了成千上万,不知多少生命的消逝,而那些生命当中呢?有多少是敌人?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但图尔斯从来都是不喜欢思考的类型,“不知道,那就不去想了。”这轻轻的一句话,就成为了他对于无辜消逝的成千上万生灵的答案。   上帝啊,若是你睁开眼的话,会被气昏吧。所幸他似乎一直也没睁开那从不睁开的眼。所以图尔斯还嚣张了一段时间。而最后……图尔斯不是被上帝所制裁,而是……被自己。   “嘿,听说了吗?图尔斯那家伙,似乎早就破戒了。”   “哦?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   以上是来自于长老团两位长老的对话,这预示着,图尔斯的好日子不长了。   不久,虽然图尔斯并没有正式被处罚,因为还没有确切证据,但暗地里,长老团的人们已经开始四处搜集证据,意图扳倒这位一直以来残暴有加的堕落教皇了。   “安东尼亚呢?最近怎么没看见他?”图尔斯这么问的时候,一名侍者满脸笑容地走上来汇报:“波斯提大人外出参加仪式去了,似乎是去了很远的地方。”   “哦,是吗?那么就算了。叫托马斯来。”图尔斯完全没有多想。毕竟,他现在只是想找个人来一起喝酒而已。随意地,他叫来了他今年刚满十六岁的弟弟。好吧,年龄差,二十岁的……弟弟。在这个世界也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因此就不多作说明。   他拉着他的弟弟来到了一片阳光充足,花香满溢的花园。花园的中央摆放着一张圆形的桌子,这是图尔斯教皇吩咐的,他总是喜欢在这个地方喝酒。   ——当然了,喝酒对于神职人员来说,本来就是一种不应有的失礼行为。千百年后,图尔斯教皇正是因此出名。   此刻,在影牙城堡,安娜遇到了一点小小的麻烦。   福尔德是在三天之前回到这栋大宅邸,安娜跟这位“血王长子”并不怎么熟悉,这部分略过不提。但三天后,突然之间,安娜听管家汇报:“罗德·爱德华伯爵来访!”   “可是凯撒大人他不在啊?这位伯爵大人来干嘛?”不谙世事的安娜当时这样问管家。但管家说:“无论如何,既然客人上门,盛情相迎就是您身为主人的义务了,夫人。”   在管家的精心安排下,罗德很快就来到了宽敞的会客厅,安娜所在的这个地方。双方互相见礼之后,就围着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本来,罗德是有一点心虚的。不管怎么说,德古拉斯是血族之王,自己上次跟人家产生了不小的摩擦,严格来说的话,甚至可以说是自己冒犯伟大的血族之王了。   就此事,虽然德古拉斯似乎并不想继续追究,但身为臣子,小爱德华的心里或多或少,还是会有不多不少的畏惧之情。   此前派人前来打探听说血王不在他还心中犹疑,想着谨慎行事,如今亲眼看到主人确实不在,才放下心来。   至此不得不说,小罗德·爱德华是典型的后时代贵族,他心中所谓贵族就该是吃香喝辣,还能无偿享用美酒佳肴,美女如云的。   这位小伯爵,虽然年纪还小,可是一个好色之徒。据说家中“饲养”的女眷,都不下三十人!   尽管如此,像安娜这样美丽的女子,他也还是第一次见。毕竟是精灵族,即使在精灵当中相貌平平,可跟人族比起来,就算得上“美若天仙”了!小爱德华直勾勾地看着安娜的姿色,直看得口水都掉了下来。   安娜小姑娘,天真又无邪,怎么会明白对方究竟想什么?她依旧一副女主人的样子,满脸微笑,为远道而来的客人端茶送水。忽然想起德古拉斯教给她的贵族礼仪,安娜风度翩翩地开口:   “欢迎您的到来,尊贵的客人,请问您来到寒舍,是有何要事吗?”   一开口就看呆了罗德,一开口就是官腔!   “啊……我本来是想拜访大哥哥的。既然他不在,那么正好,夫人您来到我们这片大地,还适应吗?”   “啊,哦,还适应,适应,劳烦您担忧了。”安娜眨着大眼睛,没有露出丝毫的破绽,让罗德十分头疼。   ‘这女的,真的有那么天真?’他不禁想。本来,罗德是想看她出丑,才专门把话题转移到安娜身上,其实他又怎么会关心别人的妻子?一切,都是装出来的。而现在,他心里真的有些不明不白地留恋这位女性。是为什么呢?   罗德觉得心里很乱,反倒是他,在初来乍到的女主人慌乱之前先乱了阵脚。   “我,哦!我——我有一点,有一点累了,夫人,那么既然公爵大人不在,我就先回去了。十分抱歉没能给您带来一份丰厚的见面礼。”   “哎呀!是吗?您要回去吗?不需要我派人护送吗?您一个人——没问题吗?伯爵先生。”在他离开之前,安娜还假情假意地关心了两句,但罗德十分招架不住了,他连忙全部回绝了后,一副狼狈样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   “哼哼……”望着罗德·爱德华狼狈的背影,安娜倚在门边上,轻轻地笑了两声。好吧,她早就听德古拉斯说过,自己不在期间,如果有客人来,就尽量赶跑他们!尤其是罗德·爱德华!   他也仔细地教导过安娜所谓贵族礼仪,所谓心机如何玩,为此,回程几乎一路,都在教学中度过。一般人,通常是染上五颜六色之后,最后才会染黑,而就这相当于一张白纸,直接染黑!可想而知,血王之妻的心机,会是何等深沉了吧。   而无论如何染黑,只有她对德古拉斯的感情,是永远不变的。   坐在大帐中,德古拉斯心中想:“罗德那家伙,现在应该被赶回去了吧。”   他的嘴角微翘,   “无需怨,因为……”   “吾——为王!”    互诉真心   (笔人拼人品,又写了一章,虽然有点短,凑合着看吧……)   “对了家母,我在回来的路上还见到了爱德华叔叔。”福尔德对安娜说。(家母是一个比较生疏的称呼,本来安娜嫁给了德古拉斯,他应该叫母亲才对,可福尔德心中牵挂自己的亲生母亲,况且生母还在,就不好叫母亲,所以他想了一个不生不熟的称呼——“家母”。)   “他对你做了什么吗?”安娜立即关切地问。   “哦不,他没有对我做什么。本来,他是想带我走的,可我没有去。”这件事,福尔德并不打算对安娜隐瞒。   “哦,太好了。你做的很好,福尔德。你父亲会为你骄傲的。”安娜不知为何夸赞起福尔德来,不知为什么,她总有一种预感。   好吧这毫无来由,但安娜就是这么觉得——这孩子,一定会是伟大的人。至少会是个英雄。   而德古拉斯,此刻正在为了让一千名精灵战士服从自己而四处奔波着。   作为主将,他已经一个月没有回归战场了,此前出现的菲利克斯嚣张狂笑的现状就是因此产生。不是德古拉斯让他玩,而是形势迫不得已之下,才让小小的菲利克斯抢了风头。   虽然让自己的儿子出风头,德古拉斯并不介意,但如果他在这里,是绝不会允许菲利克斯那样做的。   德古拉斯带着几百名精灵,东奔西走,一个月之内,他几乎带着这些精灵去了他到达过的一切地点。精灵们完全不知所以,只能跟在他的后面,整天跑得眼冒金星,昏天黑地。   而终于这一天,他们来到了这个地方。这个德古拉斯的全部回忆,也是最不想忆及之地——荆棘山上,一座小别墅。   这个时候,终于有精灵耐不住性子了,吼道:   “又是这样!你到底带我们来这些地方干嘛?这么一间破房子,能干什么?值得我们这么辛苦跑过来?”   德古拉斯的心情明显不是太好,他没有立即回答精灵的问话。   他默默地走到楼梯下一个角落,蹲下身子,钻进去坐在了黑暗的一角。   精灵们急了。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你又在干什么?我们需要一个解释!”   德古拉斯脸色难看得仿佛能滴下黑水,第一次见到他这样表情的精灵们也不约而同吓了一跳,随后德古拉斯轻轻开口:   “这里,是我家……”   图佐是一名精灵卫兵,他好奇地问:“你家?你不住在这里?”   德古拉斯灰暗地一笑,“不,早就不住了。”   “为什么?”对于天真的图佐来说,明明是家却不住,这是一个十分奇怪的问题(精灵族通常只有一座终身宅邸)。   “因为……没有人。”迟疑片刻,德古拉斯缓缓开口了。这次,变成了所有精灵战士的疑惑,   “他们都去哪了?”虽然隐隐感到有些不妥,但出于好奇,他们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在距离这里不远的一间小教堂里,我亲眼看着,我的父亲……灰飞烟灭。”   所有的精灵战士都沉默了,他们傻傻地望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无法想象他心中究竟存在着多么深邃的黑暗。这个时候,德古拉斯继续起来,   “我仓皇地赶回这里,见到了我母亲和弟弟的最后一面……”   他没有哽咽,没有哭,但是到了这里,他却突然停住不说了,留下一群愣在原地的精灵战士。   “你们,想家了吧。”忽然话锋一转,德古拉斯问出了他真正想要问的问题。愣神的精灵战士们突然就一起哭了起来。德古拉斯笑着说:   “哭吧,哭吧,哭过了,心里能好受些。”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总算收服了精灵战士,撒花~撒花~   另,今天第二更了~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一波又起(行间)   那之后……没错,那之后,精灵们再看到德古拉斯时,眼神中的含义就不再那么陌生,而对于德古拉斯所说的话,也大体能够听得进去了。德古拉斯大手一挥,   “来吧!男孩儿们,我们回去了!”一大群精灵就默默地跟随着他,奔波起来。   到了这个时候,不知是为什么,没有精灵再质疑他的决断,没有一个精灵,不听号令坐在原地——就像从前一样。哦,不久之前还是这样。   “该给他们分配什么任务好呢?”初次取得成果,德古拉斯不禁有些飘飘然。   “报告!营地门口有一个脏兮兮的神父晕倒了,战士们正在围观呢!”回到营地,还没坐稳,雷奥哈德就急匆匆地跑过来汇报。德古拉斯立即动身前往。   没错,如果说晕倒在门口的只是一个不知是谁的普通人,或许德古拉斯还会有一点不以为然,既然晕倒的是个神父……   想想德古拉斯认识的神父吧,知冬教皇算一个,虽然现在不知所踪,还已经不再是教会中人,自然可以略过,可是教会中的神父……总的来说,跟德古拉斯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在其中。   “嘿!你们!在干什么呢?!”德古拉斯站在人群之外不远的地方,不悦地喊道。   听到公爵的喊声,士兵们自觉地让开了一条路,纷纷向德古拉斯行礼。至此,德古拉斯才得以看见了那个“神父”的真正面貌,可他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   新任教皇,也是敌军阵营的最高统领——教皇,图尔斯!   虽然他浑身衣服破破烂烂,从头到脚都脏兮兮的,任常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就是立于圣光城大教堂顶点的最高级人物——教皇!?   德古拉斯还算比较冷静的,半晌也说不出话来,身边的士兵上前来问:“怎么办?大人,要怎么处置他?这家伙——是个教会的神棍吧!要烤来吃吗?还是扔到远处呢?”   德古拉斯沉默半晌,突然开口:   “抬进来!这个人还有点用。”   一群士兵们清楚地听到了德古拉斯的命令,他们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将还不知姓名的图尔斯抬进了兵营。照德古拉斯的吩咐一路抬进了大帐。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搭救教皇   (今天依然是免费章节……)   “真是喜欢惹麻烦啊,这些教会的人。”德古拉斯掐着眉头,一副十分苦恼的样子。   虽然人是抬回来了,可就德古拉斯来说,救一个失了势的教皇?这实在是一件出力不讨好的事。更何况,这位图尔斯与德古拉斯之间的关系,可绝对称不上是友好。   就在不久之前,图尔斯还派人在路上伏击了德古拉斯的使者!赫里森的账,德古拉斯还清楚地记得。   总之,因为种种的原因——就是因为这种种的原因,或许只是德古拉斯怀恨在心,这位图尔斯,就被扔在了大帐内的地上,而不是某处的床。   理由有两个,据德古拉斯来说,第一,还不清楚他的目的,第二则是德古拉斯无论如何,不能让重要人物与士兵同住。况且他醒来后德古拉斯要问的问题,也不是士兵可以左右,故而此人必须留在大帐。   “等等!”在士兵们七手八脚地将图尔斯抬进帐篷的之后,德古拉斯指着角落的地面,喊道:“就扔在这里,看到了吗?就这里,注意不要把泥土留在这里,好吗?”   士兵们满心疑惑,既然公爵这么说了也只得照办,尽管如此依然有人提出疑问:   “大人,您究竟想把他怎么样?”   这话无疑触犯到了德古拉斯的威严,这个时候,德古拉斯用杀人的目光瞪了那名士兵一眼,对方就立即噤声。   “我自有我的用意,这是你们能知道的?”完事后,德古拉斯还故意立威般宣言道:   “这可是一位了不起的大人物,接下来我们要办很重要的事!你们,快回去工作!”   话虽如此,德古拉斯并没有真的立即动图尔斯,士兵们离开之后,德古拉斯没有再看被扔在角落的图尔斯一眼,而是优哉游哉地走到桌子前面,慢慢地翻看起了一本军情报告。   因此,曾嚣张一时的年轻教皇图尔斯,荣幸地在血族之王的大帐之中睡了整整一晚后,于第二日清晨,悠悠转醒……   (状态不佳,就这么点儿了,对此表示十分抱歉……尽管如此,还是厚着脸皮说一句: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不情之请      他不声不响地睁开了眼睛,就这样默默地躺着不动。   ——不是他不想动或出于警惕,而是……   疼!真的很疼!图尔斯虽然喜欢武道,也习过剑技,但说实话,遭受如此重创,还是第一次。不光是**上,最重要的是——他的心。   虽然图尔斯并非没有遇到过背叛之事,但从没有哪一次,对他伤害如此之深。这简直就好像——风雨十年,却突然有人告诉你:   你走错了方向?   图尔斯现在的心中,实在是五味杂陈,有如万箭穿心般的痛,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最为重视,最为信任之人,竟然第一个想要杀死自己!?要知道那位安东尼亚,是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好哥们,他们干什么都在一起,而自从上次他环顾四周都没有找到这位挚友,才过了不过两周。   他怎么也无法接受的是,两周不见,自己本应该这世上最亲近之人,突然站在自己的面前,用剑尖指着自己!   “先任教皇图尔斯!我现在,以破戒之名肃清你,束手就擒吧!”安东尼亚义正言辞,身穿最正统的教父袍子,他的胸前挂着一个十字架。或许是因为手执宝剑,又或者因为着装过于整洁的关系,衣着华丽的图尔斯反而显得像是个叛教者——不,他已经是了——在这一刻,图尔斯的一切罪证都已收集完毕,而他的女人,此刻就在安东尼亚的身后,她浑身是伤,被五花大绑着。   身后,是千军万马。   这个时候,他再怎么迟钝也应该感受到了——生命的危机!于是他选择了最为贤明的判断:认输!   没错,你没有看错,暴君图尔斯,在这一刻,如同手无寸铁的小姑娘一样,举起双手,对面前的挚友说了一句:“放过我吧,求求你。”   然而这一句求饶并没有使安东尼亚的眼神有丝毫动摇,他狠厉之色尽显,晃动着手中雪白的宝剑,那尖锐的危险之物,尖端闪烁的光芒几乎让图尔斯喘不过气来,安东尼亚喊道:   “你别想逃!今天,我的宝剑就要饮你的血!”   而这时,图尔斯却仿佛看开了一般,面色死灰地走上前来,轻轻握住了晶莹的剑锋。   一缕红宝石般的颜色,顺着剑锋缓缓滑落。这时的图尔斯,心中还抱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希望,他渴望着,那从小到大的情谊,不,哪怕是生活点滴能勾起安东尼亚一点点的怜悯,哪怕一分一秒的迟疑,至少能让自己脱险。   可惜,他没有。   安东尼亚眼中杀气愈盛,突然剑锋一闪。图尔斯的手臂被划开了一道足有二十厘米长的口子,图尔斯一声尖叫。   “你!你竟敢!?”   “我怎么了?”安东尼亚冷笑着,“别忘了,你的命,现在还在我手里!”   “现在!”安东尼亚吼叫着,“哦?!我突然改主意了,你去那边,签署一道退位的诏书,我就放了你。只不过——”安东尼亚眼神一闪,“你这一生,就做个平民吧!啊哈哈哈哈!”   面对安东尼亚的嚣张姿态,图尔斯罕见地沉默了。   随后,他就如同一个苍白的老人,蹒跚地走上那一张大桌所在的高台,轻轻地在那一张锥心的文书上盖上了专属于自己的印章。轻轻摘下自己头顶上的皇冠,毫不留恋般地放在桌上。   转身离开。   路过安东尼亚身边的时候,他轻轻说了一句:“善待那顶帽子,不要对不起你的名字。”   但紧接着发生的事,令他大惊失色,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位安东尼亚,竟是如此冷酷的人,他更想不到,自己已经忍让至极,对方还是要得寸进尺,赶尽杀绝!?   安东尼亚看了看送到手中的文书,满意地点了点头,看似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   “做吧。”   紧接着,竟有一群士兵的刀剑挥向了自己!   图尔斯惊慌失措,连忙向门外逃去,这个时候,门毫无疑问已经被堵住了,他逃不掉。   无奈之下,图尔斯开始向楼上跑去,一群士兵呼啦啦就追了上去,可虽然砍到不少下,依然没能将图尔斯杀死。   在三楼的窗口前,他毅然地跳了下去。尽管,那很高,很危险。   于是天生命好的图尔斯,逃过一劫没有被杀。幸运的是,他不知为何逃到了德古拉斯的营地前,如果不是,那么想必,明天的太阳也见不到他了。   或许,他会在某只魔兽的肚子里,又或者在冰冷的大沧河中,某条鱼的肚子里,被分成无数的细条。   哦,好吧,总而言之,他逃过一劫,最终在敌手的眼皮下活了下来。这该说是幸运呢?还是说不幸呢?   而正在他眼珠乱转保持沉默的时候,他没有发现,德古拉斯就坐在他的旁边。   完全不在意图尔斯的德古拉斯很久都没有发现,他已经醒来的事情,因此清晨便睁开了眼睛的图尔斯,睁着眼躺了一天都无人问津。而受到严重伤害的他,这个时候还不能出声。   直到深夜,德古拉斯偶然一撇才发现。   “呀,你醒了?醒了为什么不出声呢?”德古拉斯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不经大脑说出了一个疑问。然后看着图尔斯那一尘不染,空洞到虚无一般的眼神,他才露出了然的神色,   “原来如此啊!你头受伤了吗?”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死狗一样瘫在地上的图尔斯,不屑地说道。   图尔斯则是一段时间后才发现,自己竟然失明了!   自那之后,德古拉斯趁此机会每日闲暇时间调侃耳不聪目不明的图尔斯两句,日复一日的日常也就平常地过去了。   一季之后,图尔斯总算恢复了听力。到了这个时候,德古拉斯每日充满不屑的调侃总算传入了他的耳中。   “你……这样……很有趣吗?”他断断续续反驳一句,德古拉斯笑着回道:   “嗯?!有意思,当然有意思,你不觉得,看着你像死狗一样瘫在地上不能自理的样子实在是一种难得一见的愉快场景吗?”   “你……很扭曲。”图尔斯说,此刻,他心里想着类似‘你的心灵到底有多么扭曲啊!’的抱怨,可惜身体还未完全恢复,实在没有力气这样怒吼,所以他看似平静地道出这一句结论。可德古拉斯完全不打算服软。   “哈哈!我就是喜欢将你们踩在脚下,你不也是这样吗?暴君——图尔斯。”   ……   斗嘴的事先放在一边,日后,已经降格为非法游民的知冬造访了德古拉斯的住处。   “这么突然真是抱歉,公爵大人。其实我来这里,是有一个不情之请。”    停战(行间)   “我相信,你一定是有着令我开心的消息。”德古拉斯做出一个不带感情的笑容,不知在想什么。   “感谢你的信任,我也相信,公爵大人。您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十分高兴的。”知冬罕见地没有反驳德古拉斯的虚情假意,比起从前的针锋相对,他明显得客气了很多。   “那么您那所谓不情之请,究竟是什么?愿闻其详。”德古拉斯实在没有耐心再跟一个罪民兜圈子,他直奔主题,掣住知冬的话头。   “好吧,好吧。既然您如此心急,那么我也实话实说了。公爵大人。”知冬摆明了是给德古拉斯陪笑脸。而如此的差异,令德古拉斯察觉到几分怪异。   “我希望,您能够接受。”知冬诚挚地请求。德古拉斯静静地听着,他继续说下去:“我代表人族全员,向您请求——停战!”知冬显得有些激动。   “这么做,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德古拉斯摆出明显写着“狡猾”的嘴脸,同时将脸贴得很近。   说实话,知冬被这样逼着,有些喘不过气。   “当……当然,我愿意将我貌美如花的妹妹,交送给您。”   “我……我有妻子。”   “哦!公爵,相信你不会介意再娶一个的。”   “可我发誓对所爱至死不渝,我……”   “相信我,再娶一个不会影响你的忠于所爱。万能的神也会原谅你。”   “总之,请容我再做考虑吧,我们改天决定,好吗?”   “改天……或许我会没有机会,务必请您今天决定!”   “好吧……”德古拉斯露出了为难的神色,“那么我就答应你……”   “太好了!”知冬开心得要跳起来,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文书,道:“那么请您立刻签署停战协议!我一定择吉日将妹妹送到您家门口!”   德古拉斯不知为何有一种上当的感觉,但也不去想了。   最后,整件事就以血族之王签署停战协议为结果结束了。精灵战士们感到无比的失落,但他们都选择服从德古拉斯的命令。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尽管有点短。)    突感孤独   第二天,老爱德华就闻风而至,显然,他的目的就是兴师问罪。   爱德华嚣张不已,直入大帐来喊道:   “公爵!公爵!请您给我一个说法!”   可任凭他大吼大叫几何,德古拉斯依然没有动静。而这,使爱德华更加愤怒。   “哦?怎么?我知道了——你这么年轻就聋了?”   这一句总算激怒了德古拉斯,他明显不悦地回道:“谁聋了?你最好搞清楚,你在跟谁说话?!伯爵。”   “你总算出来啦,我可找你找得好苦啊!侄子哟!”   “是这样,虽然是这样……可是爱德华伯爵,你不好好镇守你的领地,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我当然是——你,你!告诉我,到底是什么让你私自做出如此的错误决断!”   “我?我哪里做错了吗?”德古拉斯一脸的阴笑,恶意满满。   “你……唉!算了吧,我实在不想说出来,你自己慢慢去想吧,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德古拉斯怒了,是真的怒了,他觉得自己从未被如此愚弄过,这就等于一个人对你说:“你这里做错了,错在哪里自己去想。”一样。而这个时候,对你说这句话的还不是你的上司,而是你的下属。   “你……是在愚弄我吗?”德古拉斯压低嗓音,嗓音低沉地说——明显,他已经处于愤怒大爆发的边缘地带。   就算爱德华再怎么迟钝。   德古拉斯此刻的愤怒已经明显得向他表漏无遗,要是还不知退让,那就真的是找死了。可碍于面子……   “好吧,我老人家也不是会跟小孩子计较的小气鬼。我可以走吧?不,我会回去的。”   “等等!伯爵,您认为,我会让你就这样回去吗?”德古拉斯却叫住了他,回头一看,是明显不带好意的笑容。爱德华的心里开始打鼓。可接下来,德古拉斯又没了动静。   正担惊受怕,双腿都要开始打颤的时候,德古拉斯总算开口:   “这里是一袋……三十枚金币,拿回去当路费吧。”德古拉斯提出一袋子沉甸甸的物件,又加了一句:“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吗?”搞得爱德华无话可说。   没错,他来这里闹,本来就是因为停战后,战争中主要的武器供应商爱德华家族没了收入来源的关系,他才会第一个跑来闹的,可一来就碰了个冷板凳,也是没办法。而这突然之间的恩赐,对他来说反而变得难以理解了。   “怎么了,你不是要离开吗?难道是反悔了?”德古拉斯奇怪地问。爱德华连忙道:“不,不不不!我这就走,这就走。告辞了。”   德古拉斯笑不出来。   “爱德华……还以为你们是时代的主宰不成?”   不久后,德古拉斯得到消息:人族主城内研发出新型兵器,威力堪比禁咒魔法!   “唉,开来我血族,终究会被远远甩开吧……”德古拉斯能够做到的,就只有叹气而已。   没错,能做什么呢?自己竭尽所能,培养出色的战士,甚至为了扩大战力,远赴海外奔袭精灵国度借兵,到最后,仍然看到人族跟自己势均力敌。   到了这一步,还能做什么?   有生以来,德古拉斯再一次迷茫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至今以来的努力,究竟是为了什么?   “难不成到最后,我还是被战争迷住了眼吗?”在一个大雨的夜晚,德古拉斯任凭冰雨打在脸上,一边眯眼防范雨水,任由眼中的热泪与雨水一同泼洒,一边望着天空中的闪电,心中绞一般的痛。   他也曾年轻过,也曾无知过。   可是拼搏战斗数百年,他如今落得孤身一人。   可是遍插茱萸,他只看到漫天的浓雾。   可是为和平战至如今,他只看到遍地的残骸,远方飘起的硝烟还在嘲笑。   他的心,早已千疮百孔。   “我做错了什么?我做错了什么?”可是——   事到如今,他却只能绝望着,问出这一句根本不算问题的问题。   得不到回应。   正是“来自未来,身在此世,辞世于故。”(来自未来,活在现在,却死于过去。)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收留   (今日状态不佳,怎么也写不出好的感觉,字数少,在此致歉~)   德古拉斯站在兵营中,毫无来由地,深深叹了口气。   “菲利克斯呢?”   半晌。   “少主在清点战利品,大人。”回话的是雷奥哈德。   “已经停战了,让他回来吧。就说我们要离开了。”不知为什么,自从停战后,德古拉斯显得十分疲惫。看着雷奥哈德蹦蹦跳跳地离开,他揉了揉痛得发酸的眉心。   “斗来斗去,又能得到什么?”   他仿佛是在问自己。   可是男人,有的时候不得不去战斗。为了生存,他们别无选择。   一路向南,他们平安地到达了影牙城堡,而当夜,德古拉斯再次前往那间空暗的小教堂。他走到告罪的站台上,单手抚胸,轻轻叹道:   “我不信上帝。”   接着,他开始诉说:   “父亲,你走得好干脆啊!我现在……好累,好累。可是我不能就此沉睡,不然,他们,要怎么办?他们是无辜的,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对吗?”说着,他竖起了另一只手的四根手指,承诺道:   “向先祖起誓,我德古拉斯·D·凯撒决不让血族子民再次蒙受死亡之痛!血族将在我的领导下,继续存在下去——直到永远。”   回到城堡,图尔斯一脸不爽地坐在正中的椅子上。   “怎么,对我家的生活不满意吗?”德古拉斯一脸温和的笑容,迎面问道。   图尔斯瞟了他一眼,怪声怪气地问:“是你救了我?”   “是抓了你。”德古拉斯没有任何不善的语气,“准确的说。”   “这么说,我现在是你的俘虏了?”图尔斯故意把尾音拉得非常长,想要借此表达自己的不满,可是得到的回答——   “嗯,是的。对,就是这样。”德古拉斯一连串的肯定回答将图尔斯激怒了。   “为啥你要说那么多遍?你这是在笑话我吗?啊啊,对了,我知道了,现在我落在你的手里,你要杀要剐,都随你的便了,对吧?所以你来吧,我不怕的!”   “先冷静一点!我说了社么吗?”德古拉斯大喊。   “你……不杀我?”图尔斯充满了不信任的语气,自然而然地说出。   “我为什么要杀你?”不知怎么的,对话好像变成了无止尽的疑问句轮回。为了避免被扣上凑字数的帽子,笔人决定到此结束。   总之最后,德古拉斯说:“你就留在这里,我们这里有吃有喝,四季如春,闷的话庭院里就有花园。还不错吧?”   若是外部得知此事,必定引起轩然大波——前任教皇图尔斯,竟定居影牙城堡!   也无可厚非,本来,安东尼亚给他定下的罪名就是“勾结外敌,破戒叛逃”。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恐惧之旅   时至今日,前任教皇图尔斯在现任血王德古拉斯的城堡中,整日郁郁寡欢着。当任大公——德古拉斯伴随着管弦乐与鲜花美酒的簇拥来到他的身边,礼貌地向他施行血族特有的礼仪。   “啊,失落的朋友,看得出来——你有心事,对吗?”   换来图尔斯的一个苦笑。   “是啊,你看——嘿,我图尔斯也有这一天啊。”   “你不甘心吗?”德古拉斯巧妙地顺藤摸瓜,图尔斯的脑袋忽然完全垂下去,回答道:   “我不甘心?不甘心有用吗?你看我现在——呵。只是一个被通缉的……要犯而已。”不知不觉,图尔斯已经开始对着昔日的死敌,诉说自己的心事。   “哦!天哪,我都说了些什么?”已经完全透漏了自己的心事之后,他才突然警醒,仿佛见了鬼一般地尖叫。   “我没事。”接着,他仿佛忽然恢复了正常一般,冷静得吓人道:“劳烦您费心了真是抱歉。”   可偏偏就是这样,显得更加的异常。简直就好像是一个冷静的疯子。德古拉斯更加担忧地建议道:   “看来你需要出去走走。”   “走走?!我还能去哪儿!?”   “嘿嘿。”德古拉斯诡异地笑,“别忘了,这里可是血族的领地!”   图尔斯猛地一拍脑门,“对哦!我怎么忘了这一点?”   结果就是,图尔斯带着不受疼爱的血王长子——福尔德,欢天喜地地出门了。而不同以往的是——他们决定不走寻常路,走平时相反的方向!(平时他们总是向人族城邦前进的)那条路的前方是……   直到此时,他们才真正见识到了何谓“荆棘山”,何谓“不毛之地”……好吧——虽然德古拉斯的宅邸内部已经十分地出人意表,可这外面,才算是真正的“血族领地”。   当然,不是指德古拉斯家中那和乐温馨的氛围,也不是说花香满溢、鸟语花香的世外桃源。真正的血族领地……   令人联想到的只有一个词——地狱!不,那就是地狱!荒草丛生、怨灵徘徊,且不说遍地尸骨,危险四伏的林间小路,光是城镇中堆满不知名动物头骨的垃圾处理点,就令人不寒而栗。   “那,那个……这是什么地方?殿——殿下?”图尔斯下意识地感到,自己的语气过于颤抖,还想着‘他不会注意到我的胆怯吧……’这样的无聊事情,才发现,对方跟自己一样害怕。   “我……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来过这里,我还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国家竟然是这个样子?!”   (今天又是一个免费章节……老话,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被俘   看到身为主人的福尔德也如此慌张,图尔斯不禁心里更加没底,他怯怯懦懦地问:   “你……你不会也从没见过吧?”   福尔德使劲点了点头。图尔斯颤抖着说:“这……这该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吧?”为顾及到凯撒家领主的面子,他刻意说得十分隐晦。可惜……   “估计是遭到了魔兽袭击啥的,咱去探险吧!”突然,福尔德给出了符合小孩子风格的“大蠢话”,看得图尔斯一头雾水。   ‘这孩子,究竟是聪明呢?还是蠢啊?’图尔斯不禁想。可下意识地,他还是跟了上去——毕竟,要是在人家的领地弄丢了人家的儿子,那个时候,凯撒公爵肯定会杀了自己的。   这么想着,不知不觉,他已经跟着福尔德来到了一条阴暗的小巷。四周穿戴得像马戏团里小丑一样的商贩们喊叫着:   “嘿!客人看起来像是快要迎来成人礼了?这是您的父亲带您来挑选成人礼上的礼物吗?来来来,我们这里有最漂亮的人族小孩子,告诉你一个秘密——她还是个小姑娘!”   “啊哈哈哈快来看看啦!人族小孩亏本大甩卖啦!不甜不要钱!不干净不要钱!纯种处女啦……”   等等等等。   图尔斯已经疯了,“这些孩子,都是用来干嘛的?”他小声问。   福尔德毫不在意地说:“啥?干嘛的?那还用问吗?当然是吃了!我们血族,不会为了吃的以外任何事物而痴狂。不像你们,追求什么华贵,哼。”说完,还十分不屑地看了图尔斯一眼,“所以你们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才会那么多,我们的血王,可是万众所归的!大家都打心底里尊敬我父亲。”   “哦?——是吗?”图尔斯故意把尾音拉得很长,以表示自己的怀疑,可被福尔德华丽地无视了。   “啊啊——说起父亲那一晚的英姿,真是令人都要爱上他了……”说着,他独自陶醉了起来。还说:“如果我也能成为父亲那样的伟者,该有多好。”让图尔斯不禁咋舌。   翻了个白眼,他看到福尔德竟然走上前去!图尔斯顿时炸毛道:   “你!你干什么去?!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吸血鬼都是……”福尔德不客气地回道:   “都是什么?你以为我要干嘛?”   图尔斯被吼得一下愣住,福尔德接着说:“没关系,只是问问而已,不会买的。”说着,他走上前去问道:   “有上等的吗?”   店老板回答:“有是有……可是价钱都比较贵。客人您要那么好的干什么?”   福尔德说:“当然要上等!我可是血族之王的长子!”   顿时一片哗然。不少地方在议论着“这就是那个私生子?”“什么什么?难道说是嫡子?是菲力克斯殿下吗?菲力克斯殿下竟然来到了这里!大家快行礼,快行礼!啊啊——尊敬的王子殿下,感谢您一直以来对我们的照顾……”   这个时候,图尔斯已经惊讶得嘴巴也合不拢了,看着福尔德被一群热情洋溢的民众所簇拥着,在欢呼声和鲜花中幸福的样子,显然,他对于这种截然不同的态度感到十分无法接受,他结结巴巴地问:“殿下,这,这是……”   福尔德眼也不斜,高傲地说:   “看到了吧!这就是血族,这就是凯撒!”   他张开双臂,任由热情的民众们将他抬起来,一次又一次地抛高,对于民众们来说,凯撒家族的人,就仿若救世主,是救世之星一般的存在。人们挥洒着汗水,满脸欢笑,抛高结束后,开始有很多的小女孩,以及各家的女人跑过来送给他很多水果。   “王子殿下,这都是我家种的水果,不嫌弃的话,可以尝尝——哦,希望您不要嫌弃才好。”   福尔德笑着说:“啊,我还是第一次有幸尝到如此美味的果实。真是谢谢你!”   ——毕竟,福尔德如今还没有任何封号。如果是德古拉斯的话,一定会冷酷地默默走开,为的则是保持威严。   而相应的,德古拉斯现在再也没有孩提时代的纯粹快乐,整天一举一动都要思考着是否合适,这样做会不会损害到血族的利益?那样做会不会便宜了别人?   整天陷在这个不可自拔的旋涡中,走不出去。   每个人都是,表面上风光无限,背地里就更多的是泪水与孤独,他们没有天真和快乐,不知不觉地,人也变得奇怪起来,所谓的“善恶”早就被抛至九霄云外,这在孩子们眼中或许是那样的不可理解,可就是这样。   只有时间,是永远不会回来的。   孩子们都在成长当中慢慢了解这一残酷的现实,而大人们,则渐渐老去——生命,也不再回来了。   最后,那是谁?在谁的墓前,洒下一行晶莹的泪水,留下一束转瞬即逝的芳香花朵。   现在——看看他们吧,图尔斯望着天真无邪的福尔德,就仿佛看到曾经的自己。他静静地看着,福尔德在一辆马车下装上炸弹,然后故意把引线做得很长,蹲在墙角满心期待地等着车主上车的那一刻,然后引爆炸弹。   ——就像一个小恶鬼,但看起来却那么可爱。   图尔斯看得出神了,耳边爆炸声不断,他浑然不觉,直到耳边响起急切的催促声:   “喂喂喂!快跑啊!你愣着干什么?呀,他们来了!”   紧接着一阵脚步声,一群人将他围了起来。   “哎呀!我说怎么回事,看这个生面孔,杀了夫人的一定就是他!给我捆起来!”一个粗犷的男人声音在耳边响起,图尔斯被五花大绑。   “怎么办?大人,这家伙长得这么难看,肯定是个坏家伙。不然,我们就为了镇上好,把他交给警备营吧!”一名打手问。   “好,去吧!”那个“大人”开口十分干脆,仿佛不想再看他第二眼一般,甩手就不管了。   “不是我啊!”图尔斯凄惨地吼叫着,可惜那位“大人”已经听不到了。    疯了   德古拉斯还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可说是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   本来,有图尔斯这个兔子跟着,他觉得不管怎样还能比较放心。况且福尔德本来就不是什么闹腾的孩子。   退一万步,就算福尔德离开了自己有一点调皮,图尔斯身为前任教皇,理应还是有点城府在。   抱着应该不会有事的期待,他没有给他们加派护卫,这成为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可惜的是,被抓的是图尔斯,而不是福尔德。福尔德逃脱后,当然是马上就发现了图尔斯的遭遇,可他偏偏这个时候,产生了一点看笑话的兴趣。   图尔斯还抱着对方会回来救自己的奢望,他当然不知道福尔德此时正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看着这一切,况且他还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对方是个熊孩子!   这个世上,指望谁也好,等待一个熊孩子?   唉!——可怜图尔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啊……让我们高歌一曲吧!   嗯哼!以上纯属口胡,图尔斯没有挂掉——起码现在还没有。   “你的同伙在娜里?不想吃亏的话,如实交代!”   现在,一群血族围在图尔斯的身边,他被扒光了衣服绑在一根木桩上,其样貌之可怜,要是教会那帮人看到,一定会高呼“你也有这一天!”——可惜他们没有。   “哼,吸血鬼。”   可惜这一群血族闹腾半天,就只得到图尔斯的这一句鄙视话语。于是,他们恼了。   “靠,这小子这么狂妄,放油锅里炸熟算了!大家说,怎么样?!”   “好!好!炸!”一大群人将捆得结结实实的图尔斯架起来,准备放火下锅的时候,一个壮汉喊道:“哎?这小子好像是个人族啊!你们快看!咱今儿开荤了!”   正在他们这么说的时候,福尔德出现了。   “是我错了!我不该丢下你的。”他慵懒的声音响起,对图尔斯来说,那却仿若救世之音。   血族们看到福尔德,纷纷上前行礼,他们叫道:   “啊!尊贵的王子殿下!是什么天大的事让您特地回来了这里?”   福尔德依旧慵懒,他仿佛并不在意地答道:“啊,我是来找……额,忘了一点东西。”   面对福尔德的突然转意,图尔斯觉得自己已经快要疯了。他真的很想怒吼一句:“你想干啥?!”可惜一张嘴被血族群众用胶布封得严严实实,只能在那里干瞪眼。   福尔德笑笑,向着图尔斯走过来。图尔斯终于不再“呜呜”地吼叫,他瞪大眼睛,等待着福尔德的下一步动作。   福尔德伸出右手,指尖直指着图尔斯。   “这个,是我父亲预定的。父亲说了,要活着带回去。”福尔德轻轻说道,一群民众马上毕恭毕敬地松开了图尔斯身上的绳索,用一大桶水和一些香料、皂粉将他洗得干干净净,送到了福尔德面前。   图尔斯的内心是崩溃的。可偏偏这个时候,不光自己在别人的地盘,此刻的他还没有丝毫交涉的筹码。   最终,图尔斯哭了。转眼间,他被福尔德当成货物一般对待,用一股不知怎么编成的粗绳子捆得手脚弯成诡异的弧度,还吊起来被拖着走。想必任何人一生也未必受过这样的委屈,他恰好就受到了——不仅受到,还要感恩戴德地受着。怎么说,人家凯撒家族好心救了自己一条烂命。   一周之前——在山下的一周之前,就算是德古拉斯,要回到自己家也必须通过那片异常危险的森林,所以用时一周。   一周之前,图尔斯被赶出圣光城之时,甚至想过自尽。可此刻——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渴望活着!他用他的信誉保证!         所以我们的王子殿下和前任教皇图尔斯,继续踏上旅程。   走了没多远,图尔斯扭扭捏捏地问:“殿下,您饿了,或者渴了吗?”福尔德则体贴地察觉到是图尔斯需要吃饭。于是他决定进入林子里捕猎——当然就是福尔德独自的工作了,身为人族的图尔斯在体力劳动中不但起不到半点的作用,还只会拖后腿。   “林子里很危险,我去,你等着。”福尔德回头对图尔斯说。   “还有,千万不要乱走——如果你不想成为魔兽的口粮,知道吗?”临走时,他还特意嘱咐道。对此,图尔斯则是不客气地回道:   “知道啦!我姑且还算个成年人。”   说罢,他望着血族王子走进森林,心想着肯定会很久,默默地找一块冰冷的石头,一股脑儿坐下出气……   可惜,他下面的石头还没坐热,就看到福尔德扛着一头巨大的魔兽走了出来。图尔斯顿时吓得眼珠子都差点喷射出来。   “你你……你你你!”图尔斯指着福尔德,惊讶得说不出话。福尔德不悦地皱起眉头,   “你什么?这是素食比蒙,没见过吗?”   “这这这……”手足无措了半天,图尔斯才终于抓住了语中的重点,   “素食?”   “是啊,这家伙。只是看着大而已,估计是这片森林里最好抓的魔兽了吧。”福尔德则是满不在乎地走到石群的中间空地上,一个背摔,扔下比蒙巨兽,随意地说道。   图尔斯已经吓傻了。   “最……最好抓?”   他那可怜的仅剩的一点点理智,已不足以他一次性说完所有的话。半晌,他才继续下半句:   “这么大,你是怎么搬回来的?”他尖叫起来,仅剩的理智,几乎已经不足以支撑他正常思考。   “搬?你在说啥?当然是普通地……”福尔德斜着眼,说着,走到比蒙巨兽的身边用一只手就抡着这只可怜的草食动物一个一百八十度轮回,从这边摔到另一边的浅坑里,接着道:“拿过来而已啊……”   图尔斯完全疯了。   “天哪!我看到了什么?这个世界是怎么了?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我疯了?哦上帝!&*%#@……”   到后半部分,他已经开始语无伦次地大喊大叫。    崇敬   “请问,您已经疯了吗?图尔斯先生?”福尔德关怀地轻声问道。换来的却是没好气的一句:   “你看我疯了吗?”   想当然,福尔德又不是图尔斯的什么人,在得到这一句反问的肯定语句之后,他也不再管闹脾气的前任教皇了。   图尔斯则很悲剧地,被用麻绳编的网兜绑住,哭泣了整整一路。到达影牙城堡的时候,德古拉斯笑脸相迎。   ——当然,迎的是福尔德,不是根本没什么所谓的前任教皇图尔斯。   他热情地走上前来,受宠若惊的福尔德惊喜之下,不觉松开了抓着后背绳索的手……   一声惨叫。   凯撒父子俩笑着拥抱在一起,彻底无视了这一声不知什么无关紧要人物的叫声,很久很久。   好吧……半晌,他们松开了紧抱的双臂。德古拉斯说:“噢!我的儿子,看起来,你长大了!我真高兴!今晚,就来我的卧室,我们一起睡吧。”   福尔德还是第一次受到如此的肯定,他有些扭捏。   “多谢……父亲关心。孩儿回来了,图尔斯……”   他猛然回头,   “呃,图尔斯呢?”   德古拉斯也忽然回神,“人呢?”   “刚才还在背后背着呢,怎么没了?”福尔德显得有些恍惚,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四处寻找起来。这时,德古拉斯开口了,   “够了!你果然还是那么没用,今晚还是不许进我的卧室!”   这一句话,瞬间将福尔德打入了万丈深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悲伤以及恐惧,他哭喊着:“不要丢下我!父亲!”可也无济于事。   德古拉斯说完那最后一句,就已经转身离开,福尔德不被允许进入他们的卧室,只能静静地等在外面。   也算是习惯了,他默默地找到以往睡觉的那一个角落,一躺下,顿时感到四面八方的疲惫侵袭而来,转瞬间,便沉沉地睡去了。   德古拉斯在卧房中,抱着娇妻爱女,温柔地呢喃着。他从未如此轻言细语,而此刻,在这间屋子里,这是他心中仅有的温存之地,这两个女子,是他生命中,独一无二的存在。   德古拉斯用左手挽着安娜,轻轻地吹气。让精灵女孩突然脸红起来。娇滴滴地说:   “你真坏!”   “我听说,这是赞美的意思。”德古拉斯纸醉金迷,有些恍惚地说。   “别这样,孩子在这里!”   “我真想,她还是吃花蜜吧,我们来……呃,啊?”   说着,德古拉斯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已经解掉上衣爬到了床上,安娜有点受不了。   “我……我们不能……你知道我……我还要照顾孩子,我们要是再……哦我真的不敢想。求你,饶了我吧。”   德古拉斯一边笑,一边将她也拉上床,“没关系,血族的小孩子不需要照顾。不久我就要去打仗了……”   囫囵吞枣,OOXX……   一夜春雨后,安娜被蹂躏得不像样子,德古拉斯则好像精神大好,一股脑钻进了书房。破天荒地,他竟然还叫福尔德一同进入了这间神秘的屋子!   第一次进到这里的福尔德仔细打量着这间从未踏足过的神秘地带,里面很大!至少跟外面看到的比起来,实际空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他觉得这里恐怕有几里地的空间!   更加令他惊讶的是,从山川河流,乃至日月星辰、一砖一瓦的无数建筑都与人族那边的世界毫无差别!——除了没人之外。而在这一切的非正常景观之中,屹立着一套古老的桌椅。   这套桌椅,在如此令人惊叹的景观当中,只能说是——太异常了!这根本就跟将暗夜精灵放进了恶臭冲天的兽群,它还坐在其中喝茶;将一个孱弱的人类放入兽栏,而兽群还不闻不问毫无二致!   此刻,福尔德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已经不够用了。   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轻轻地说:“父……父亲,我来了。您——”   他的话语顿时停滞,只因为眼前有一个足以令他吓到心脏病发的事实。   ——这里,有着一群精灵女孩!   好吧,他也不知道是男是女,反正精灵族的子民似乎都长一个样子,一大群精灵,跟在德古拉斯的后面。走在最前面的德古拉斯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   让我们来看看血族之王正在做的事吧。   “你们初次来到这片大地,我知道精灵族的骄傲,可为了生活便利,我建议你们还是能够了解我们这里的情况。”他对着精灵战士们讲解。   “这个地方,是我用魔法创造出来的,一个单独空间,这个空间其他的地方都跟山那一边的种族一模一样——当然,唯一的不同就是没有活物。我无法创造生命。”   任一群精灵再怎么高傲,听到“单独创造一个空间”这话的时候,也是不禁惊叹不已,毕竟,是人都知道,创造空间,那是只有大魔导师才能做到的事!   这时就不禁有精灵回想:“难不成这一直啥都不干的家伙,竟然还是个大魔导师?”   可惜,他猜对了。德古拉斯最近刚刚跻身大魔导师行列,一直以来没机会练习魔法,还是多亏了上一次以一敌多,大大提升了自己止步不前的魔法实力。要说起来,他反倒还应该感谢小罗德了。   福尔德站在门口,看见父亲在忙,就安静地等待。德古拉斯对精灵们的讲解也进入了尾声。   “……毫无疑问,人族对我们来说,是敌人。可有的时候,懂得尊重敌人,才能够战胜他。”   听完了这一席话,精灵们的眼中都生出了几分崇敬,他们觉得德古拉斯是一个神秘莫测的存在,他总是喜怒无常,对人还忽冷忽热,在你以为他会喜欢你的时候,忽然表明他讨厌你,而在你以为他已经讨厌你的时候,又对你表明喜欢。   ……   总之是一个十分难缠的存在吧,可听了这一席话,他们发现,这个怪人,竟然对敌人十分尊重!他从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说什么“打败万恶的敌人”啊一类的话,相反还向精灵们介绍了很多人族的好处。   人族的优点,他们是如何耕作,如何努力着,仿佛是想努力证明人族的存在意义一般。   而听他详细的叙述,不可能是没有亲眼见过。不,或许他还亲手干过吧。   精灵的眼中满是崇敬。    目的   福尔德在门口,僵直地站了半天,他也有点不耐烦。可为了不触怒德古拉斯,他只得暂且忍了。   而自从进来后持续被无视,不管怎么说心里还是有点不高兴的。这个时候,他干脆一股脑儿坐下来,不再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   这直接导致了,德古拉斯的忘怀。   也就是说——因为比较忙,再加上看不到的关系,他“忘了”。   现在,德古拉斯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陪这些远海来的精灵战士,这些战士们,虽然比起贵族还稍显坚强,可要说省事嘛……可是一点都没有。   今天有人哭着闹着要回家,明天又一群战士抱团哭鼻子,嫌德古拉斯冷落了他们;就像一群等待吃奶的孩子。   说实话,对于带孩子这点,德古拉斯是真的没什么经验。血族的孩子一出生就有牙,还会自发地想要吃肉。   就算是女孩子,也基本会自己抓起肉来吃,不好似人族初生儿,包裹在厚厚的棉被当中,四肢纤弱无法伸开。   拿自然中的动物来比较的话,人族的幼儿类似于卵生,而血族更像是真正的野兽——当然,他们一出生,就已不像初生的野兽那样脆弱。除了经验不足之外,可说血族的资质更加优秀。   而不巧的是,人们不欢迎,不允许比自己还要优秀的生物存在这世界。   当两个种族的首领接触,最初,他们还是朋友。   血族年代记:而并非像人族所说“人族饱受欺侮”之类。   精灵战士对德古拉斯恭敬有加地跟随着,终于,在几个日月交替之后,他注意到了门口等待的福尔德。   “噢!我的儿子,我太忙了!忙到差点把你忘了!真的,那么——你准备好了吗?”   福尔德正无聊的时候,突然发现父亲已经来到自己面前,不禁吓了一跳。   “贵……贵安,父亲,我在这里等待了一小会儿——我已经准备好了。不过……您打算做什么?”   信心满满地回答了父亲后,突然,他有一点点的不确定,因为这个地方实在是太不真实了。   当然了,身为不受宠儿子的福尔德当然是不会懂得,德古拉斯的伟大之处,以及他的光辉事迹究竟具有什么样的意义。他所知道的只是“父亲所做的一切都是正义,父亲很伟大”这一件事而已。   至于身后那一群精灵眼中的崇敬之情,他更是根本无法理解。见到德古拉斯后,他倒是懂得礼仪地立即弓下身子向父亲行礼,   “祝贺父亲。”   德古拉斯眯着眼,“祝贺什么?”   “这样看来,您是又收了一些忠实者。”   “哦吼吼!看来我的儿子,是挺聪明的嘛。但这话,不能在这里说。我的儿子啊!你还不知道为父叫你来是为什么吧?”德古拉斯转过身,对精灵们喊了一句“你们先下去。”就搭着福尔德的肩膀,走到了那一张漆黑的桌子旁边。   “我的儿子哟!你也应该知道,为父实在是十分的疲累了。”   福尔德就这样静静地听着。德古拉斯继续道:“——虽然我还没有真正地老迈。”福尔德依然莫名其妙。   这时,德古拉斯说了一句:“你弟弟——菲利克斯。他还小,需要你的照顾。”不知为何,这一天,德古拉斯就像一个谆谆教导的老人。   他接着说:“你是长子,应该承担起家族的重担。如果我不在了,你来继承王位——也是有可能的。”   到了这里,福尔德终于发现了话里的不对劲,他立即跪下喊道:“不!父亲,您一定会长寿万万年,不会丢下我们的!而且下一任王是菲利克斯,不是已经决定了吗?”   德古拉斯干笑两声,没有说话。心里想:‘这孩子,什么时候学得如此客气了。’   此时,福尔德还想着‘好险好险,幸亏刚才没有答应了,父亲难不成真是在试探我?’于是,这父子二人就各自导演着心中的阴谋论,回到各自的房间。   沉默,多数。   而看到他的儿子,精灵们不禁有些失望。他们纷纷问道:   “大人大人,刚才那是您的儿子吗?为什么我们觉得他跟您一点儿也不像呢?”   德古拉斯心情并不如何晴朗,他冷冷回道:“是啊,那又怎样?他是跟我不像,我从前也是你们是有什么意见吗?”   他一瞪眼,精灵们立即安静了下来。因为他们知道,这位大人一旦露出丝毫的不满,那代表不久,他就要杀人了。   精灵们纷纷噤声,德古拉斯也不再赌气,他对精灵们说:   “我啊,曾经也是这个样子,睡在楼梯下的角落里,未经允许,不能跟父亲说话,不可以跟父亲同桌吃饭的。”   看精灵们一脸的不解,他继续道:“可那也是在五岁之后——当然是新血历的。”   可是话到这里,还没有完。他继续下去,“也正是因此,让我学会了独自生存。我的弟弟他……唉!”说到这里,他明显伤心了起来,揉着发痛的眉头,久久不能恢复。   精灵们被驯服,如今也学会了嘘寒问暖,他们体贴地问:“您怎么了?大人,是头痛吗?”德古拉斯轻描淡写地回答:“没事,只是有一点累了。哦,我们继续走。”   工作照常进行着,德古拉斯依旧一副自信满满的姿态。而精灵们表情怪异,所有的人都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片刻后,他们来到了那家酒馆。   “看起来大人您很喜欢这个地方。”精灵领队说。德古拉斯随意地回答:“这里是开始的地方。”他走到招牌旁边,用右手扶住这块明显有了一定年代的木板。   “也是结束的地方。”他轻轻地说道。   声音很轻,仿佛是虚无缥缈,让人有一种他即将去到远方的感觉。   “请不要这样,大人。”皮克斯对德古拉斯请求道。皮克斯是驯服精灵战士之后,德古拉斯给这支队伍安排的新领队,也是真正意义上,德古拉斯最信任的精灵战士,他不是战士,而是术士——这片大地上“忌讳的存在”,“恶魔的使徒”,同时也是“巫术的使用者”。   哦,这一连串名字可不是血族或他们自己起的,而是人们提起他们的时候,会想起的第一印象。小孩子不听话的时候,或许他们会不了解血族的恐怖,但提起术士,一定会吓得甚至不敢哭出声。   术士,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而现在,德古拉斯将他归入麾下,变成手下棋子。   “这也是为了……消除万恶的源泉——战争。”德古拉斯当时这样对自己说——好吧,说实在的,他不太喜欢那个术士,他觉得他们阴阳怪气的。   可他还是用了,要说为什么的话——一个术士,远比几百名血族士兵还有用的多得多。单是叫出术士的名号,都可以吓得绝大部分人族士兵直接尿了裤子,回家去包尿布。   而这样的术士,在精灵战士里还不止一个!   不止一个!   这代表什么?就是说现在的德古拉斯,再开战时,甚至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让那些嗷嗷待战的野蛮人回家去抱孩子。而不再像从前那样,忌惮人族庞大的数量了。   没错,是忌惮,只是忌惮而已。其实就算他不这般费力,直接派出所有的血族去跟人族拼个鱼死网破,也完全可以达成目的。   “可怎么说呢?就是有些……不忍心。”他说。   所以这一系列的折腾,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    兄弟不和   因此他总是说:“这个时代还没有迎来黎明。”   此刻,或许正是黎明前最黑的黑暗时分。   “回到战场上!我们要去缅怀烈士们,为他们,立个碑吧。”   有一天,德古拉斯突然这样说。这无疑又让手下们忙了起来。就在两天后,他再次来到了那片焦黑的大地。   尸骨成山,没有人来收。   德古拉斯默默地走到那些血族将士尸骨旁边,明明身处恶臭之中,他眉头都不皱一下,正式地鞠了一躬。   他深情地说:   “你们,都是英雄!”   他就这样立在尸骨堆边,沉默了整整一天。   天黑了。   德古拉斯找到一块掉落的重甲,一挥手插在血族将士的旁边——正南的方向。   “看到了吧,英雄们,这边就是家。”他轻轻地说。   “想家的话,就回来吧。”   仿若一声叹息,随风而散。   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杆羽毛笔,在甲胄上写:   “夜鹰之墓”   没错,他辛辛苦苦创立的夜鹰军团,已经几近全军覆没。剩下的残兵败勇,早已溃不成军。可纵然如此,他们依旧自称“夜鹰”!   他们对着穹顶大声发誓:“生为夜鹰兵,死为夜鹰魂!”   夜鹰军团,永不覆灭!   于是,在战场之上,德古拉斯大声宣布:   “夜鹰军团,在此重建!”   他宣称:“去吧!孩子们,找到你们心仪的将士,让他们为血族争光!”   昔年壮大至千余的大部队,如今仅剩十余人,尽管如此,他们站立得依然如同路边笔直的松。在接到德古拉斯命令后,立即排着整齐的队伍,齐步离开。   德古拉斯不再感伤,他带着菲利克斯回到了影牙城堡。   “菲利克斯,记住,要尊敬哥哥。”德古拉斯按着小菲利克斯的脑袋,带有一点严厉地说。尽管如此,在见到跟自己长得几乎一点儿都不像的“哥哥”时,菲利克斯心中还是有不少抵触。   菲利克斯是精灵跟血族的混血,长相方面取长补短,可谓是人间极品,相比之下,巨龙跟血族混血生下的福尔德就……   不说丑,也怎么算不上是好看吧……这让菲利克斯少不了鄙夷之色。不过,谁让人家是哥哥呢?没办法,在德古拉斯面前,他还是表现得毕恭毕敬的。   毕竟背后的事,德古拉斯也管不着。菲利克斯身为公认的血族继承者,自然是眼高于顶,从来下巴看人,何时尊敬过谁?除了自己的父亲之外,又对着何人低过高傲的头?   如今突然让他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哥哥百般恭敬,那怎么可能?可前有德古拉斯的交代,后有百般的不情愿,菲利克斯只得玩儿起了“阳奉阴违”的游戏。表面上对福尔德恭敬有加,背地里,两兄弟可是水火不容,经常吵得不可开交。   有一次,两兄弟正在吵架,德古拉斯给碰上了。他静静地看着两兄弟吵得越来越激烈,就差点要打起来了,比菲利克斯高出许多的福尔德突然拿出绅士风度,一转身结束了这场毫无意义的争吵。   “我不跟你计较。”留下这么一句后,福尔德关上沉重的大门,离开了。   到此,德古拉斯才松了一口气。一时间,他还真以为两个孩子能打起来,已经准备上前阻止了。现在发现没打起来,总算是松了口气。通过这件事他发现不管怎样,福尔德还是让着菲利克斯的。   但即使这样,德古拉斯依然忧心忡忡,因为两个孩子的关系……看起来并不怎么好?   当然了,还有一种可能,或许他们关系很好。   “还是说……现在的男孩子,就是这样交朋友的?”德古拉斯自言自语。   “他们感情不好吗?”安娜走过来,担忧地问。德古拉斯立即摇摇头,   “你在说什么呢!亲爱的。我的儿子们感情很好!或许是……我老了吧。”   “您正意气风发。”安娜笑着,赞美自己的丈夫。   德古拉斯当然听得出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他笑了两声,没有答话。   事实上,年轻如他,因为连日来的奔波与劳碌,顶上已经生出了条条青丝。   纵如此,也无可奈何。他记得父亲也是,在自己五岁生日过后,就突发地老了。好像就是自那以后,成为了一个脾气古怪的大吸血鬼。   德古拉斯梳着一个背头的发型,精致的小鼻子衬上一双漂亮的眼睛,嘴唇红如滴血;俊俏的脸,尽管常常被别人说像个女人,可这也改变不了,他英俊如斯的事实。   一双闪着钻石般光芒的小眼睛,几乎已经足以给他打上吸血鬼的标签。这样的一位俊杰,竟还如此的胸怀大志,叫人怎么不羡慕?   他拥有一头白雪般的头发——这是凯撒家族的标志。而他的弟弟杰克,虽颇得父亲喜爱,却是金发碧眼。   如今的福尔德与菲利克斯,或许更近似于主与客的关系,而这一对主与客,却都还处于不谙世事的年龄,德古拉斯将如何取舍,两兄弟间又将擦出怎样的火花?   且看下章……   (是不是无节操了点儿?好吧还是老话,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四处之事   这是个晴朗的日子,德古拉斯再次突发奇想,做了一个反常的决定。   ——探望蕾娜!   可怜蕾娜一个真正的正室妻子,如今沦落到被当成情人豢养了足有数十年之久,好在她情感淡漠,才没有落得个自杀的下场。   而今天——德古拉斯心情不知为何大好,以往的事也几乎都能释怀,他时隔三十年头一次推开了离影牙城堡不远的这一间别馆的大门。   蕾娜正坐在里面喝茶。   突然,看到推门而入的德古拉斯,她眨眨眼,以为自己看错了。   反复确认几次,确定是德古拉斯无误后,她一下子眼泪花花。   德古拉斯带有一丝歉意地说:“你受苦了,我……来看看你。”   “是你……真的是您?我没做梦吧?”蕾娜手足无措,不知怎么办才好,德古拉斯上前来,温柔地握住了她的手。   “我,想接你回去。”他说。   “这样好吗?您不是已经有了新的妻子吗?还要我干什么?”   德古拉斯的眼神无比诚挚。“当然需要!是福尔德。”   “福尔德他怎么了?”到这里,蕾娜才急切起来。   “他……很好,只是碰到了一点问题。我希望你作为母亲,能指引他。”   蕾娜的眼泪由伤感变为了寒心,她的泪珠,或许正如她的心那样冰冷,她冷冷道:   “你知道,事到如今——我是不愿回去的。”   德古拉斯放开手,后退两步,跟蕾娜拉开距离,他说:   “不是为了我,是为了福尔德!这样,你还是不愿意吗?”   蕾娜有一点点的心动,可外表上,依然还是不为所动。德古拉斯继续说:   “这样下去,福尔德一定会受伤!这样——你也无所谓吗?”   最终,蕾娜才点点头,僵硬地答应了德古拉斯的要求。   当然,蕾娜回到影牙城堡,德古拉斯就要想方设法将安娜支出去,让她几天之内都无法回到这里。   三天之前,德古拉斯问安娜:“亲爱的,你三天后有什么活动吗?”   安娜摇头。德古拉斯亲昵了她,然后对她说:“太好了,我今晚在外面碰到了达斯夫人,她让我转告你,两天之后,有一场盛大的宴会,在北部的代尔罗斯堡举行,希望你能够去参加呢。”   “哦,那真是太好了!需要多久呢?公爵大人。”安娜欣然应允,只不过,她问了时间。   “据说,是罗德小伯爵生日到了,估计怎么也要三天吧。”德古拉斯说。   第二天,便支走了安娜。   第三天,德古拉斯在影牙城堡,也举办了一场小宴会。   也就是今天清晨,他前往别馆,接回了蕾娜。   在晚宴上,由德古拉斯举杯,他说:   “你今天特别美。哦,我是说——作为福尔德的母亲。”   三杯下肚,蕾娜的小脸有些微红。福尔德连忙劝道:“母亲,您醉了。”   德古拉斯看了一眼,也说:“看起来是这样,那就让我送她回去吧。”   “父亲,您不能!”福尔德拉住了蕾娜的裙角,天真地想要与母亲更加亲近,看得出来,他想要蕾娜留下。可德古拉斯怎能允许?况且他知道再过不久,安娜就要回来了。   “那么,我们一起去,你就留在别馆陪她几天吧。”此刻的他,显得一点不留情面。   这个时候,血族的各方势力正在某处一间破旧的小教堂中,召开着作战会议。   “要我说,就直接杀了凯撒!”劳什·克修福德狠厉地说。   “那可不行!别忘了我们的目的——是让他开战才对。这一点,没有人可以做得比他还好。”肥胖的安德尼斯瞪着圆滚滚的眼睛,显然被这一提议吓得不轻。   “是啊,你不要命啦?!那个凯撒,可不是什么好惹得主儿!反抗他的,都已经被灭口了!”约翰显然是一个稍显老成的油条了,他说的话,才是能够真正平息这场闹剧的定音之锤。果然,此话一出,他们都安静了。   “要我说啊,还得要那个什么教皇做出什么事儿来,才能让那个德古拉斯真的动怒。”   “做什么事……让他动怒?好主意!”然后,这些血族就七嘴八舌地争论了起来。   “等等吧!你们要怎么样,才能让那个教皇听你们的,做什么事?”   “这不是个问题。”   “这是个问题!”   “不,现在最重要的,是他做什么,才能让凯撒动怒呢?”   “这个有,我听说凯撒公爵,好像很疼爱他的老婆。你们知道吗?要是那个教皇干掉了他的老婆……”   “啊哈哈哈!这可真是个好主意,你怎么想到的?”安德尼斯拱动着肥胖的水桶腰,眼冒金光,显得异常激动。   “你的脑子都让油给吞了吗?!安德尼斯。”劳什·克修福德则十分鄙夷地看着胖子,他说:“当然是事实摆在眼前啊!还用想吗?男的在这个年纪最看重什么?当然是老婆!”   “哟!怎么,现在你跳出来了?这又不是你想的主意。”安东尼斯也不甘示弱,这场会议的后半段,就完全变成了贵族们的互相嘲讽,一直持续到半夜过后。   ……   好吧,这个时代大多数所谓的会议,是没有什么明显等级划分的。   而对这一切,德古拉斯还浑然不觉。   在汪洋大海中,某处的一座小岛上,一座由某人所种植、建造的魔力之泉,生机勃勃地喷涌着。   在这座远海的无人岛上,仅有的一个生物。   在茂密的丛林当中,有一间不大的树屋,它就“长”在树上。   是的,或许谁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建筑,它没有扎根地表,没有厚厚的地基,也没有黄金大理石的地板和轴承,它就像是一只抱在树上的大树懒,却丝毫不动地紧紧固定着。   不多时,从这间树屋里,走出来一个“人”。   没错!就是杜泽尔,就是他!离开那片被遗忘的冰原,这次,他又来到了远海的无人岛。   这时,从他身后半开的房门才能依稀看到这间“树屋”的真实用途——与其说是树屋,不如说是书屋更加合适。里面没有床,没有厨房也没有坑,仅仅只是一个“图书馆”。   但马上,神通广大的杜泽尔让我们知道:永远不要相信你的眼睛。因为它不是一个树屋,也并非我们猜测的“书屋”,对杜泽尔来说——它仅仅是一个移动书库!   没错,转瞬间,杜泽尔已经干净利落地将这间“书屋”收进了一个小“包”里。然后抖抖袖口,离开了这片树林。   转眼间,他出现在这座岛最高的山峰之巅。    宴会(行间)   (大家好,我是司空秋。今天从老家回到城里,很累。状态不佳短了点儿,请别介意。)   安娜前往参加达斯夫人举办的生日宴会,自出发已经过了几天的时间,她总算看到了爱德华领的边境部分。   半日后,马车夫对她说:   “夫人!您的目的地已经到了!”   安娜礼貌地支付了车费后,便风度翩翩地下车了。她马上看到,不远处的爱德华邸,正歌舞升平,飘扬着热情的音乐。   她轻盈地走到宴会入口处,向门口的侍者出示自己的请柬。   “原来是血族王后啊!快请进请进~”侍者的脸色变得飞快,马上一脸谄媚地点头哈腰请安娜进门。   安娜进入了会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纵使她身为血王之妻,但这场宴会能够出席的也并非都是泛泛之辈。在这里的都是伯爵一类的,血族中的大人物。血王之妻前来,毕竟不是血王亲临,没有谁为她的到来一惊一乍。   倒不如说,有一部分人,为血王没有亲临而感到不满。在大厅之上,未曾表明身份的安娜就听到了不少关于德古拉斯的负面言论。   诸如“罗德小爵爷可是他的侄子啊!他竟然连个面都没露,这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诸如“哎?你们有人见到凯撒公爵吗?我听说消息传到过影牙城堡啊,怎么,他没来?”   再比如“唉!本以为这个凯撒公爵是个亲民的开明人物,没想到……恐怕,他还为不久前的那场纠纷而闹脾气呢!嘿嘿,我打赌,他不会来了,你们相信吗?”   但安娜一直静静听着,她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也没有上前反驳,只是这些话,都被这位聪明的血王之妻记在了脑中,准备回去后向德古拉斯汇报。   蕾娜端起一杯酒,学着那些贵族太太的样子,丑陋地扭动着她那妖娆的身段,不禁博得了不少青年才俊的爱慕之心。   当然,有不少的小伯爵上前来跟她搭讪。比如这样……   “嘿!女孩儿,看起来,你还没有舞伴?能不能与我……共舞一曲呀?”   “喂喂喂!干什么呢?!没看见这位淑女在等待谁吗?一边儿去!”   “谁说的?!这女孩儿分明没有舞伴,那我邀请她,有什么错吗?你又有什么权利来阻拦我?”   ……   这样的争斗,发生了不下十次,可安娜谁也没有答应,她说:   “这真是抱歉!我在等待着一位最为英俊的王子,他答应要来接我的。哦我不是绝情,我是说——下次有机会我一定会陪您。”   玉手一撩,前来求爱的小男孩儿们就全都意乱情迷,迷失了方向。——别忘了,精灵可是会魔法的!   一场宴会结束,据说,这只是罗德生日晚宴的五分之一,其奢华程度,让安娜都不禁惊叹。   太豪华了。而且还这么长?记得上次菲利克斯生日,也只是举办了一场小型晚宴而已。当今血王都如此节俭,他一个伯爵,如此僭越想要干什么?   而安娜不知道,她这一次出来,正好给一部分人制造了机会。几名黑衣使者,正在回程的路上等待着她。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请假 ?????????????????????????~ ???????????????????????????~ ???????????????????????~ ???? 心急如焚   (昨天回来晚了,没能更新,今天状态不好,只能这么点了。)   安娜在这场宴会中,没有丝毫出彩,她谨慎地听从德古拉斯的嘱咐:不能强出头!   因此,宴会中,她尽量不想引起他人注意。尽管身为精灵的她,受到不少人的追捧,年轻贵族们都排着队来向她示爱,可她从来没有展现什么特殊的一面。   这样一来,就算她不想引人注目,也无法如愿了。   宴会进行至中途,安娜在宴会的贵族中,已经可谓是无人不知了。   后半部分,终于出现了一位另安娜另眼相看的人物。   “贵安,这位美丽的姑娘。想必您一定是某位显赫贵族家的小姐吧,哦!您这样的姑娘,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呢?您或许也是不愿来到这里的吧……   呃,抱歉,我从没有见到过您这般美丽的姑娘,有些失态了。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鄙人……哦不,吾名为朱利斯·安特,乃是远渡重洋来到此地的商人。此番蒙受爱德华伯爵宠幸,才来到这里。”   安娜刚要推辞,“可是我已经……”朱利斯连忙解释道:   “哦不不不,您误会了,我只是想要交个朋友而已。我绝不是对您有什么非分之想,明天我就将离开。”说着,他牵着一位娇小美丽的姑娘,介绍到,   “这位就是我的舞伴。听说,她是爱德华伯爵的妹妹。”   看到了朱利斯身边的小姑娘,安娜才总算是松了口气。   说实话,自从来到这个宴会会场,安娜就从未放松过紧绷的神经。   “那么,您想要做什么?”安娜问。   “我不想做什么,只是想在这里跟您聊聊天而已。这样我就满意了。”朱利斯笑着说。   安娜羞怯地静静拒绝一个又一个前来求爱的少年贵族,在这样的喧闹中,宴会结束了。   在温暖的最终乐曲中,有不少宾客知道宴会即将结束,提前离开了。而除此之外,还有一大部分宾客留了下来,一边起哄一边等候宴会的真正落幕。   在这样的场景中,或许大部分人们不会注意到,即使这有违体制,但一部分宾客,悄然带走了宴会桌上的美食。   远在影牙城堡的德古拉斯对此处发生之事全然不知,他正在处理近日来,每天堆积如山的开战申请。   “不管怎么说,这也去得太久了吧?”送走蕾娜的几天后,德古拉斯也开始生出一丝不安。在道德领域深爱妻子的他,派出一名使者。   不用说,这名使者就是雷奥哈德——血王的小小义子。尽管他已经不小了,在凯撒家族中,他的位分依然是最低的。   理由很简单——血缘(德语:Blut)。   没错,在如今的凯撒家族,唯一跟德古拉斯毫无半点血缘关系的,就只有他一个。菲利克斯自不用说,福尔德也是有着为王资格的。而雷奥哈德呢?他只是人家捡回来的而已。况且只要德古拉斯愿意,像他这样的孩子,捡回来都可以组成军团了!   当然,并不是说德古拉斯轻视他的生命,因为这实在是件无可厚非的事情,为了表明血族之王并不想大张旗鼓处理此事,他不能派嫡系王子中的任何一个出面。   于是,第二天一早,雷奥哈德带上换洗的衣物,背着一个小小的行囊,牵一匹瘦马,上路了。   德古拉斯亲自为他送行,他语重心长地说:“雷奥啊!又要辛苦你了,路途艰辛,你有什么想要的,我都会答应你!”   然而,雷奥哈德并没有为主人带回任何令他高兴的消息。   七日后,雷奥哈德终于出现在影牙城堡外的小路上。德古拉斯焦急不已地上前迎接。他一边跑一边喊道:   “怎么样?结果是什么?”   雷奥哈德骑着那匹瘦马,不知是因为瘦马摇晃还是真的情绪低落,他的脑袋低低地垂着,随着马蹄声一摇一晃。然后半晌,他开口了。   “那里的管事说,宴会早就结束了。夫人……他没有见到。”   德古拉斯更加焦急:   “那安娜呢?安娜她去了哪里?你到底有没有打听到?”   雷奥哈德垂下了脑袋。   “没。”   德古拉斯顿时觉得头疼不已,他将头发揉得一团糟,气急败坏地拉着雷奥哈德回到了影牙城堡。   “来,来,来!无论是什么人要对你不利,我一定要找到你!”   他发疯似地拉出一大堆羊皮纸,用不知从哪找到的鹅毛笔飞快地写了起来,不停地写,不停地递交出去,交由雷奥哈德送出,不一会儿,他写的信已经足够寄送到这片大陆的每一个角落。   这一夜,德古拉斯什么也没有做。他只是呆坐在那间书房中,一言不发。   然后第二日,德古拉斯带领着一大队临时征募的士兵,出发了。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到达(行间)   这一趟旅程可谓是烟急火燎,德古拉斯就连正式文件都没来得及发出,直冲出门牵匹马便走。就连雷奥哈德,也是转眼发现对方不见才连忙追上去的。   “大人,大人!行囊呢?行囊怎么办呢?”雷奥哈德满头大汗,他这匹瘦马自然比不上德古拉斯胯下的那匹军马跑得利索,他们的距离很快被拉开了。   好在,德古拉斯还存留有仅剩的一丝理智,听到雷奥哈德的呼喊,他停下了。   “你!”德古拉斯横眉冷对,雷奥哈德瞬间绷直。   “在!”   “想要跟来的话,回去换匹好马!”德古拉斯没好气地说。其实打心里是认同了雷奥哈德的随行。   小雷奥开心极了,他没想到德古拉斯什么也不说就接受了他。他跑回马棚——那匹老马还没有他跑得快。牵一匹看上去精壮又漂亮的白马——黑马一直都是德古拉斯专用坐骑。跟了上去。   德古拉斯正急着赶路,看他跟上来,驾马就跑。   主仆两个的身影,简直像是一对父子。   鞍前马后、悉心侍候。   一路上,临时雇佣来的雇佣兵们有说有笑,好不热闹。尽管如此,德古拉斯并没有给他们任何多余的时间。   再说安娜,她并非遇到了什么麻烦,而是……   “朱利斯先生,请看这边,这个峡谷,被称为地裂之口,是天地初变之时,天然形成的!这中央的是名为鬼冢的雕像,你看,这就是我们血族传说中的大恶魔。别看这么形象,栩栩如生,他的样子,是天然形成的!”   ……   没错,宴会结束后,安娜带着朱利斯,去看遍了这片大陆上几乎每一个角落,为了让远方来的客人了解他们的家园。而朱利斯,前些天还说急着回家,现在已经几乎完全忘记了那一档子事儿,全心沉浸于游山玩水当中了。   一连数日,他们两总是开心不已,欢笑洋溢在一对友人的脸上、心里。   由于昼夜兼程,急蹄快马,他们三日后便到达了爱德华领,德古拉斯立即命令手下分散,打探安娜的所在。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迷路   派出了一众手下,德古拉斯也没闲着,他亲自乔装混进市集,扮成商人的样子四处“问路”。   “嘿!您好,我是商人。”   “哎呀!您看起来十分的寒冷啊,那么我猜您一定需要这个——南方特产的温暖烧麦酒吧?什么,您说价钱?不贵不贵!今天老板休假,这袋酒,十个铜板卖给您!”   看到对方稍微放松下来,他才会问:“对了客人,实不相瞒,我老婆走丢了,请问您有看到一个这么高,这么瘦,身穿叶一般的绿衣,裹着耳朵肤色发黄的女孩子吗?”   往往他这么问,得到的回答是:   “啥?嘿!你老婆?跑了?唔……你也太没用了吧!话说自己老婆自己找去!我怎么可能见过那种女人啊,再说了,在我们这儿,耳朵都是包起来的!”   要么就是:“唉!小家伙——你的老婆八成是找不回来啦!改天去再找一个吧!”   但德古拉斯不愿放弃,对他来说——安娜是唯一。安娜是他从精灵族带回来的,是他如今的挚爱,况且,还是血族跟精灵族友好的见证,从各个方面来说,他都不能放任她消失不见!   然而,命运总是喜欢玩弄世人。德古拉斯也绝不愿看到,自己的挚爱,竟然领着别的男子游山玩水,不亦乐乎吧。   离开地裂之口,安娜带着朱利斯来到了烽火塔——临近人族地盘的一处遗址。这里也是曾经的战场,如今,已经没人了。   “朱利斯先生,请看,这里是我们的伤痛之地——虽然已经过去了数千年的时光,您看,这里还留着淡淡的血腥味。血族的初代始祖,就陨落在这个地方。”安娜指着那尖锐的塔尖,说道:“您看,那尖锐的塔尖,便是使初代始祖送命的凶器!”   “叫我朱先生——在下姓朱,美丽的小姐。”朱利斯半弓着腰,对安娜说。   安娜迟疑了两秒,“哦……!好吧,朱先生,那么您也叫我安娜吧,叫安娜就好。”她说。   事不宜迟,朱利斯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到这座要塞里去看看了,他指着塔,对安娜说:“安娜小姐,这里……能否进去看看呢?”   安娜笑着说:“当然可以。”于是他们就手牵着手,进入了这座依然萦绕着血腥味的塔里。   进门之前,安娜说:“要小心,不可以大声说话。因为是几千年前的建筑了,有可能会塌陷。”朱利斯只是配合地点点头。   他们进去后,朱利斯有些害怕。   “这……这是什么?这里是地狱吗?安娜小姐。”望着墙上面的血迹,和钉死在墙上的人形物体,朱利斯都快要疯了。他的手,不住地颤抖。   “嘘~因为是战场嘛,有几个死人也不奇怪。”安娜则比较冷静——尽管如此,她还是有些害怕的。   ‘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她在心中默默祈祷。   这样边走边怕着,转眼间,他们已经来到了塔顶的瞭望台,看到的是一片祥和的城镇。   他们不由松了口气,感到‘这才是真正的日常啊!’然后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   不知为何,安娜看着朱利斯,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是为什么呢?她怎么也想不明白。   此刻,或许是想家了吧,朱利斯正望着塔周遭的城镇出神。为什么呢,看着朱利斯飘得不知有多么远的眼神,安娜觉得他会去到很远的地方。   “我们下去吧?”不觉,他们站在这里已经足有一时三刻。望着天色渐晚,安娜对朱利斯说道。   “唔……是啊。我们……怎么下去?呃,说实话,我对于楼梯上的血迹和尸体,实在是不太擅长……”朱利斯光是想想,就吓得双腿打颤。这令安娜十分鄙夷——‘一个大男人,这么胆小,比我们公爵大人差远了!’她这么想。但尽管如此,她还是保持主人的风度,   “既然朱先生您不喜欢那些,那么我们就跳下去吧。”安娜英姿飒爽,可她忘了十分重要的一点。   “什,哎?等等!安娜小姐!我,我……”朱利斯两手使劲摇,意图表示自己的不情愿,可是——   “啊!!!!!”   一声长啸,响彻夜空。   “安娜,你到底去哪里了啊?!”德古拉斯四处寻找,可是过了几日,依然没有任何进展。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到了第五日后,朱利斯似乎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他对安娜说:   “安娜小姐,十分抱歉,我想,我也是时候该回去了。您——”   他想说“是不是也该回家了?”但终究没有问出口。   是啊,这的确太难为情了,一个未婚男子,带着一个已婚女子在外面游山玩水,谈天说地又相伴而行、同吃同住,怎么……也说不过去。若是让人家的丈夫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报复自己。   朱利斯并不是蠢货,于是他理智地选择了抽身而退。   纵使如此,一路上,安娜总是提起德古拉斯。在朱利斯面前,她就仿佛一个痴情的少女,一提起丈夫就开始脸红,然后不顾周围环境、眼光,便开始眼冒桃花,幸福得忘乎所以。从这一点,朱利斯充分的了解到了这对夫妻的爱之深、情之切。   好吧,虽然同吃同住、同行好几天,但他们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平日里,也只是聊聊天,说说地,安娜则担当起导游的角色,滔滔不绝地为朱利斯讲解着他们这一片神奇的大地。   朱利斯那个世界,似乎并没有什么奇妙之处,据说在那里,没有魔法,没有奇幻生物,更没有什么异族兽人之类。人们枯燥而乏味地生活着,生活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还有吃不饱的,连盐巴都吃不到的贫民们。   刚刚听说安娜是精灵,丈夫是吸血鬼时,朱利斯还吓得差点要逃跑。   但他们的社会体制……   ‘似乎,和我们十分相似?’安娜不禁想。   在一个三岔路口,两位朋友终于告别。   “那么,我走这边,再见了,朱先生,您是一位很好的朋友。”安娜说。   这时,反倒是朱利斯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那,那个——真的是……十分感谢!我,我没想到,您这边竟然如此热情,跟我的家乡完全不同。我……”   “再见了!”憋了半天,他总算说出这么一句。   匆匆告别后,安娜也开始准备踏上回程之旅。忽然,她发现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自己竟然迷路了!   没想到带着朱利斯左转右绕,跑了数日之久的现在,自己虽然知道这栋建筑的名字,可路线是完全不记得了!   “影牙城堡在哪个方向?哎呀,这里是人族城镇,可不能这么问呀!”她自言自语。   一时间,她完全失去了方向。    稍候片刻   今天一章估计会晚了些,请稍候片刻。   拼命创作中~   感谢大家的支持与厚爱。    无言的分别   辗转数地,德古拉斯终于问到了关于疑似安娜行踪的消息。这是一位食杂店老板,他说:   “哦!我想起来了,你说穿绿袍的女士对吧?这年头,裹着耳朵的到处都是,可穿绿袍的……”他顿了顿,“对了!昨天她跟一个男士在我这里买的特产熏肉,我记得她——是这样一个面部修长的女孩子,对吧?”   德古拉斯兴奋不已,高兴得顿时跳了起来。   “是的,是的!没错!她往哪边走了?您记得吗?哦这个,我全都要了。”他沮丧的心情顿时高昂了起来,无论如何,都必须出发了。   安娜找不到方向,干脆就坐了下来。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一定会有谁来救她。   这是一座古老的防卫塔,据说历史可以追溯到上古战争年代,常年屹立不倒是加持了某种魔法,而连带的里面的血迹、尸骨,也无法清除。   不过安娜之所以能够给朱利斯讲解,并非因为她博学多知,而是——塔前的铭牌。   那上面,刻印的是精灵语!   一般人,当然不认识,就连部分血族,恐怕也认不出来吧。可对身为正统精灵的安娜来说,别说认不认识,根本就是母语!   其实安娜也没有想到,在这世界另一边的土地上,还能够见到精灵语!   精灵语——魔法的语言,对常人来讲是绝对的玄奥又精深,难以理解。就算在精灵当中,会写字的也不在多数。   巧就巧在安娜正好是这少数当中,精通精灵语的一个。没错,所有的精灵战士,虽以武技为主,但都是受过正统教育的。说起精灵语,没有人比他们更加精通。   安娜作为侍卫队长,更是大多数精灵战士中的精英,学识则更加渊博,对魔法甚至略有涉猎,这实属难得。   难得见到自己的母语,安娜看得十分认真,想要记住这一丝一毫的笔锋,将这奇妙的图案一丝不差地印在脑中,一时间,竟看得出神。   这时,恰好德古拉斯来到了不远处,听闻安娜带着某人来到战争古塔而向这里行进的途中,远远地望到了安娜的身影。   他高兴得面泛红光。   “安……安娜!”他下意识地这样喊,可还没喊出口……   突地,一支箭矢向王后的额头飞来……   一缕鲜血迸溅。   一分,一秒,一对恋人,一场无言的分别。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回家   德古拉斯向前俯冲。   瞬间到达爱妻身边,那冰冷的身体一如往常,让他分辨不清。   她还活着吗?——纵使早已明了。   他强忍着泪水,轻轻托起那纤细而冰冷的身躯,不让安娜的玉体染到一丝尘埃。   血族之王的呼吸都在颤抖,他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个时候,雷奥哈德、一众佣兵,都在别处搜寻,不曾跟来。   本来他是想,给爱妻一个惊喜的拥抱。本来是想的。可不想这一瞥,竟成永别。   他用一张白布盖住安娜的身体,连着脸一起——他看到,安娜的脸上依旧是平时的懵懂,依旧在微笑——依旧是那时的表情啊!他想。   但是德古拉斯知道在人族的领地,自己不能太过张扬,弄不好变成纷纷殉情——那一点都不好笑。   所以。   没有怒吼,没有哭喊,不露声色地,德古拉斯抱着爱妻的遗体,回到了他们开的那间旅店——那间冒险者之家。   只有在这里,他才能做到不引人注目吧——在这里,有数不清的汉子,怀中抱着战友的遗体。   德古拉斯抱着这纤细的身躯,白布上浸透了一抹血迹,在这纯白的背景下,仿佛绽放一朵殷红的牡丹,可却无人能赏这种“美丽”。   它太沉重了。   ‘呵,想想我俩,初次相遇,她用剑尖指着我。’尘埃落定,德古拉斯开始追忆起来。   ‘你是那么坚强,那样高洁。’   ‘从不曾低下你高傲的头。’他想。   ‘在你喝下我那一壶酒,失去了理智的那一夜……’忽地,他黯然垂泪。   ‘我对不起你,安娜。’霎时,却已泣不成声。   第二日一早,德古拉斯对雷奥哈德下令:“我们回程!”   在回程的马车上,他低声说:“安娜,看——我们回家了……”   却不敢掀开那张血染的白色布料,不敢再次看到,爱妻那张懵懂的脸。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葬礼   回到影牙城堡,德古拉斯脸色黑得像要滴水,雷奥哈德小心伺候着,听从他的吩咐进了书房。   德古拉斯坐下后,指着桌前的一席之地,示意要雷奥哈德留下。雷奥哈德点了点头,唯唯诺诺地站在那个地方,不敢出声。直到……   “雷奥哈德,对于这件事,你怎么看?”德古拉斯问。   “我不知道,大人。”雷奥哈德当然不是什么雄才大略的军事家,在这里,就实话实说。   “我看哪!是‘有些人’坐不住了,他们要跳出来。”德古拉斯带有几分不屑地说,他特意加重了“有些人”这个词的语气,不知是为什么。   但马上,他意识到在这里跟雷奥哈德闭门造车没有任何用处。所以最后,他仿佛下定了决心似地对雷奥哈德说:“明日,我们去爱德华领。”   听到这一消息的人们都以为血族之王终于下定决心要开战了。他们都想错了。   到达爱德华堡,德古拉斯仅仅几句话,就把爱德华打得体无完肤。   下了马车,德古拉斯立即挥去满脸的阴霾,换上了一副春风笑意的表情。   接着爱德华伯爵前来迎接。大战刚过,各方物资都尚匮乏,所以也只能是领着数十个战士,为血王保驾护航而已。   对此,德古拉斯什么也没说。战争的害处,谁都心知肚明,只是他们一时之间,都被利益迷昏了头。   “哎呀,真是好久不见!大公您最近身体还好吗?”   ……   一到了门前,爱德华就开始了那十分不自然的长篇大论,嘘寒问暖,以往,德古拉斯都不怎么在意的。可这一次,德古拉斯打断了他。   “停!等等吧,叔叔,我这次来的目的,大家心里都明白,就不用兜圈子了。”德古拉斯满面笑容,对爱德华说。   “哦,小儿前段时间得罪了您,这真是万死难以……”爱德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转折了一个话题,可是……   “不,不是这个!我说爱德华伯爵,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还是真不明白?”德古拉斯立即打断他,不耐烦地说:“啊啊,好吧,我来说!你听着!”然后在爱德华伯爵一脸期待的表情中,缓缓开口:   “我想,你一定以为我勃然大怒,要来宣布开战的问题,对吗?”德古拉斯有些哭笑不得地问。   爱德华伯爵眼巴巴地看着,沉默表示认同。   “可惜呀!可惜——”德古拉斯突然大声说:   “你们都错了。”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就仿佛吟游诗人留下的悬念一般,他停了一下,才缓缓开口。   “我来这里呢?是想告诉你——开战的事儿不必再想了!区区一个女人而已,你认为能与我一族的兴衰等价吗?”德古拉斯真是哭笑不得地挤着眼睛,一副苦笑的样子对爱德华说。   爱德华的胡子都气得炸了起来,但面对公爵,他还是只得俯首听命。   “愿,愿听您教诲,公爵。”   他的胡须都在颤抖,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一句。只是他勾着头,德古拉斯看不到他的表情。   “就算这么说也不一定能让你们死了心吧——但是!”德古拉斯顿了顿,接着说:“我追求和平,群众追求和平的心意是不会变的!”   还没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德古拉斯已经转身要走。爱德华连忙挽留。   “等等公爵!公爵!”他满头大汗地喊道。   “怎么了?”德古拉斯回头。   “路途遥远,不如今夜就留下吧。稍做休息,明早再走也不迟啊。”爱德华一张老脸满脸逢迎之色,让人看了不免恶心。但德古拉斯还是留下了。   不管怎么说,若是做得太明显,就不免成了“专程来兴师问罪”的。这样作为血族之王,身份也会掉价。   因此,在爱德华堡中,德古拉斯一行停留了短短一日。翌日,身为血族之王的德古拉斯因为政事缠身,而不得不告辞踏上回程。   一般是这么说。   事实上翌日,是德古拉斯不辞而别。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吩咐雷奥哈德悄声离开了。   一群雇佣兵就地解散。他留下一封信:   “日安,伯爵阁下,本王有要是在身,唯恐您热情挽留,因此连夜离开。实属无奈万望见谅。”   其实是因为他的妻子!安娜的遗体还放在他的书房中不曾埋葬,他极恐回去不及时那遗体会先于自己坏掉!况且要事已经办完,因此才急匆匆赶回去。   说实话一开始,他真的差一点就因为一时冲动而下令进攻了!但转念一想——他笑了。   “或许……如果真是那样,可真的要去走一趟了!”他微笑着,可那语气,却仿若魔鬼的最后通牒。   然后,当说出心中所想,看到爱德华那怪异的表情以及十分明显的失望之色,他终于确定了。   “你爱德华不可以对凯撒不利!”临行之际,他对爱德华伯爵大声宣告。   “哈哈哈哈哈!……”换来的,是爱德华大笑。   回到影牙城堡,德古拉斯急匆匆地跑回书房,当发觉映入眼帘的安娜并没有坏掉时,他连忙双手托起爱妻的遗体。   “雷奥哈德,今天——陪我把她葬了吧。”他忽然觉得很累,但还是不得不立即将爱妻下葬。   “大人,先祖之墓离这里还有……”雷奥哈德小心翼翼地提醒。   “不去先祖之墓了!就葬在这里。”可德古拉斯打断道。   事不宜迟,不一会儿,一主一仆就忙碌起来。雷奥哈德负责挖坑,德古拉斯则准备了一口无比精美的魔法棺材,用来保护爱妻的美丽容颜。他小心翼翼地将安娜的身体放入其中,然后抬着这足有几人大的棺材,在墓穴边上站了足足一整天!   “这里这么黑……安娜她说过,她不喜欢黑暗的。”他喃喃自语,着魔似地喃喃道。   日暮之时,在雷奥哈德的催促下,德古拉斯终于不舍地将安娜的棺材放入了这黑乎乎的土坑里。   抹干眼泪,他的一张脸早已不如往日般光鲜亮丽。   “好了雷奥,在这里种上蓝玫瑰——很多的蓝玫瑰!”强忍着眼泪,他对雷奥哈德说出这最后一句。   拂袖而去。恐怕心里,可不是那样洒脱吧。   或许他只是不想让眼泪,掉在地上。在安娜的面前。    逝者之歌   是的,德古拉斯根本就不能那样洒脱。   他当时转身离开,雷奥哈德也跟着走了,而当雷奥哈德离开不多时,他又回来了。   “抱歉,请让我再多陪你一会儿。”对着那一樽墓碑,他十分悲伤地轻声叹。   接着,他随意地席地而坐,从身上掏出一小瓶酒,又放下两个奇形怪状的杯子。   “安娜,上次给你喝的,是露酒。”他说。   “这次,我好不容易搞到一点儿葡萄酒——这可是我的个人发明啊!呵呵,今日你我无事,正好品了这一杯。”就好像是老友叙旧,可他的语气,分明是无限唏嘘。   “我……知道。你不想喝酒了。再也不想……”他慢慢地说,仿佛故意放慢语气,是为了忍住悲伤。   “这样吧,我给你唱首歌。追求你的时候,还没唱过吧。我歌喉很好的。”吸了一下将要随眼泪涌出的鼻涕,他强撑出一个笑容——纵然那看起来更像是苦笑。   “是魔法歌谣。你的话,应该能听懂。名叫‘欢愉的节奏’,是杜泽尔老师教我的。”   他笑着,笑得是那样幸福,笑得是那样温暖,可眼泪,却仿佛断线的珠子,不停向地面掉落。   “好了,不说了,我……哎?我?这眼泪……对了!对了,是为了让你身边的花儿能快些长大啊……”   他想停止絮叨,可他发觉自己好像停不下来了。   “呵,你一定会觉得我像个老头子,说个不停。但拜托了,只有今天,请听我说吧。”   ……   许久,他才擦干眼泪,从那个地方离开。   走到桌子边,拉开椅子坐下,他立即开始一天的工作。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故人   不知为何,这一天,德古拉斯的状态十分不好。他总是无法集中精神去面对这堆积如山的文件。   比起平日超高的效率,他一整天结束,也只是处理掉不多的文案。不仅如此,还异常疲惫。   “不行啊,这样不行!”一天结束,他揉着发痛的眉头,看着手边仅仅两寸厚的文案,意识到自己的异常,他决定出去走走。   “去哪里好呢?茶馆?不合适——那么去哪里呢?”他想着,那间茶馆不欢迎心情沮丧、踌躇不前的人,而自己能去的地方又没有哪里,想来想去,能去的地方也只有……   “唉,算了……随便走走吧。”最终,他叹一口气,向着那片熟悉的森林走去……   目的地,是森林之中那一间狭小的木屋——也是平时杜泽尔可能出现的唯一地点。说白了,他想碰碰运气。可惜——   空空如也。   也不知这间屋子是被杜泽尔放弃了还是怎么的,这间屋子里没有任何的东西,角落里结满了蜘蛛网,仿佛已经废弃很久了。一拉开门,吱呀~一声,冲出一股灰尘,呛得德古拉斯整部开眼。   他只得暂时退出去,稍等片刻后,烟雾散去,他才将脑袋探进门里。   的确是空空如也。德古拉斯叹了口气,再次确认里面什么也没有之后,便颓颓地离开了。   “门……没必要关了吧,反正他不会回来。”离开时,德古拉斯自言自语。   杜泽尔其人,超脱世俗,来去如风,就算这片大陆上唯一的学生,也经常是想找找不到人,为此,德古拉斯也曾烦恼过。   烦恼着烦恼着,就习惯了。渐渐地,他也开始变得大无所谓起来,凡事不轻易挂在心上,有什么挫折、艰难,也才得以度过。   “是我不该这样撒娇。”转眼间,他又来到了父亲的墓前——并无遗骸,只是他为拉蒂兹树立的墓碑。上面是他亲手为父亲刻上去的此生唯一,对父亲来说是有生之年未及享受的一点孝心。   现在,他就站在这一座碑前,诉说心事。或许只有石头,才可以静静地听你说完所有的不悦、一切的委屈以及诸多不顺心、不如意之处。因为只有石头,没有烦恼。   更是因为很久以前,其实他也幻想过,有一天能够这样跟父亲说说心里话,希望父亲能够好好地听自己,哪怕一句话,早就想的。可那一天终究还是没有到来,自从“那一天”以后,父亲最后一次跟自己好好说一句话,就是废弃教堂的那一次了吧。   一次相见,便成永诀。   他不曾想过,那个孤独的背影,那个高大的父亲,有一天会倒在自己的面前,自己竟然眼睁睁看着那个父亲——那个强大如斯的父亲死去?   他想也没想过。可事实是,如今他脚踏父亲的坟墓,能够满眼蔑视地践踏他的碑文,而老父亲却无能为力。   这,便是生者的权利。   “你太弱了,所以死亡。这也是你说的。”   不知为何,只有在这里,德古拉斯无论心中如何难过,都会变得好受了起来。也许望着死者,人才能意识到自己活着有多么可贵吧。   当他还是少年的时候,当他还是少年的最后一夜。   想想可笑。   什么是死亡?什么叫消失?他从不懂得。甚至曾觉得好笑。可如今——回首过去的自己,只觉得一地无知,滑稽。   “你就这么喜欢回忆?”突然,一个充满了嘲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德古拉斯笑着,“呵,或许吧,因为我一无所有。”   “那就回头看看吧,你拥有的一切!”   德古拉斯暮然回首,他的下巴就差点掉到地上。   “亚亚亚……亚力克斯!”   “真没礼貌!跟见了鬼似的,我有那么可怕吗?”   许久不见的老友,拥抱在一起,久久不离。   “你这混蛋!说好不离不弃的!你怎么就丢下我一个呢?!”   “你这混蛋才是!这么大的事竟然瞒着我!”   他们抱在一起,也不知是哭还是笑,脸上满是泪痕,可笑容却灿烂无比。   最后。   “你成了优秀的王啊!凯撒。”亚力克斯拍着德古拉斯的肩,笑着叹道。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叙旧   “可是我……唉!”说着,亚力克斯叹了口气,仿佛放下了什么一般,他摊开双手。   “你看,这算是失败者的独白吧?我觉得现在这样也挺好,不是吗?”   看着德古拉斯故作思考的样子,他就笑了。   “果然哪!我的老友,你一点儿也没变。还是跟以前一样!我真高兴!”   亚力克斯不禁要上前拥抱对方,可德古拉斯瞬间闪开了。   “哎?怎么这么见外?抱一下也没什么嘛!”   德古拉斯扭着眉头,别扭地说:“那个,我有老婆……”   亚力克斯顿时笑起来,“嘿!这有什么,我又不是女的,有关系吗?”说着就要上去抱一下,可德古拉斯依然迅速闪开。   “不是女的也不行——不是女的更不行了!我可是很正常的。”   “怎么,抱一下就不正常了?那算了,我不抱了!你想让我抱我也不抱了!哼。”亚力克斯突然生起气来,让德古拉斯急了。   “别这样嘛,好了好了,那来抱一个,抱一个——”   “不要!你都嫌弃我了。”   ……(打住打住!怎么好像有点儿宅腐倾向了……汗。)   于是,兄弟俩就在这绕山环水的幽静之地坐了下来,细述这段时间的空缺。   “于是。”德古拉斯开门见山,“你怎么回来了?”   “想回来就回来了呗~”亚力克斯则给出了简短的准确回答,可惜的是对方完全不能理解。   “你,你不是死了吗?!”德古拉斯大吼道。   “嘘!小声一点,谁死了啊!要真死了你现在见得是鬼啊!”平时温言细语的亚力克斯似乎也有一点生气的征兆,语气也不再平缓。身上的毛都炸了起来。   “好吧,你怎么活过来的?”冷静了一下,德古拉斯平静地问。   “我什么时候死了?”亚力克斯满脸疑惑。   “所以说……前段时间不是说你英年早逝了嘛!”   “谁英年早逝……哦那个啊,那个是百分百的谣言。”亚力克斯话说到一半,总算是冷静了下来,“那种鬼话……你该不会相信了吧?!”   德古拉斯重重地点头,亚力克斯顿时觉得头脑发懵。   “你……我说兄弟啊,你是不是我兄弟?”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唉!本来我只是来看看你。那么我走了。”   “你去哪儿?”德古拉斯在他身后追问。   “四海为家。”亚力克斯留下一句。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初夜之梦   “哎……”德古拉斯本想试图挽留,可不知为何,将要说出的话,还是留在了心中。   “或许,是我太羡慕你。若我也能像你那样洒脱地活着,该有多好!”望着亚力克斯离开的背影,他稍显低落地自言自语道。   整理了心情,便返回影牙城堡。在门口,碰见了菲利克斯。   “呀?你回来了?”德古拉斯准备置之一笑。   “父亲,孩儿前来禀报军情!”菲利克斯一脸严峻,让德古拉斯也随之紧张起来。   “说!”德古拉斯精简地将话题引入重点。   “是!父亲大人,您有所不知……”菲利克斯简明扼要地说明了现状,德古拉斯脸都黑了。   简而言之,虽名义上两军休战,但据知情人士透露,人族那边,似乎依然频繁调动军队,似乎还有着东山再起的意图,重要的是——他们训练的,多是突袭战法!   这让德古拉斯毛了,心想:“突袭战法?难不成他们想要违反约定?”他大喊道:   “什么?!那些小人!我本以为这皆为爱德华那家伙肆意妄为,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   顿了顿,德古拉斯突然火气冲天,吼道:   “还说什么?给我打!”他一拳击在马身上,打得马都横向趔趄几步。可纵然如此,他眼中怒意不减,似乎还有火焰熊熊燃烧。   但终究还是被拉住了。   蕾娜刚好路过,见冲天之怒,连忙过来查看情况,一眼看到德古拉斯的怒发冲冠,吓得魂儿都要飞了。尽管如此,她还是本着一个好……嗯,好前妻的本分,上前安抚。   一声温言婉语响起:   “公爵大人,请问……您怎么了?”   德古拉斯怒火中烧,突然一声温柔问候,浇得他怒意全无,瞬间变回了平日的彬彬笑容。   “我?没什么啊,因为今天天气不好,正在撒气呢!”他分明是企图欲盖弥彰。   “哎呀!我记得您不是最喜欢晴天了吗?老爷。”蕾娜则用油腔滑调来回应德古拉斯明显的谎言,而没有刻意揭穿。   德古拉斯此刻冷静下来。“呃,我……呃蕾……蕾娜?!你怎么会来?呃,我是说……”一时间,他手足无措。   “公爵大人,我是不会多嘴的。”蕾娜淡然一笑。让德古拉斯彻底放心了。   于是,为迎接蕾娜回到影牙城堡,德古拉斯下令,举行宴会。宴请爱德华伯爵及其家属,还有已逝的老爱德华的小侄子——罗德·爱德华伯爵。   尽管德古拉斯并不怎么喜欢这孩子,但毕竟出于礼仪,还是请了他。来不来嘛……就是他自己的事儿了。   果不其然,其余人等均按时到场,似乎这位罗德·爱德华爵士真的不打算来了,宴会开始时间过了一时半刻,一部分人还在等待,他依然没有到场。   德古拉斯乐得清闲,当即举杯高声说:“不等他了!血族最重要的守时都无法做到,我们来开始这场宴会吧!”   气氛顿时欢愉起来,到场的客人们纷纷上前祝贺蕾娜。   “蕾娜夫人,我真的没有想到,看来公爵大人心里还是挂牵着您啊!”   “祝贺祝贺,恭喜您再次回到这里,今后,您依然是我们的王后啊!”   “敬王后!来,大家一起敬王后!”   几乎没有什么社交活动,就只是祝贺了蕾娜之后,他们就只是喝了很多酒。   “可是公爵……为什么这个时候接回夫人呢?”不少人心中,还是为此而不解,不过如此欢愉的气氛,仿佛让人将一切都忘记了。   “啊啊,我想,各位一定十分奇怪,为什么我会在这个时候接回夫人,举办这场宴会,对吧?”宴会中途,德古拉斯忽然开始讲话。这个时候,大多数人还没有醉。   “我想说的是——今天这场宴会,为的是庆祝!庆祝什么呢?祝和平!现在,让我们共同举杯,敬和平!”他高举酒杯,就先干为敬,一饮而尽。大多数贵族也纷纷效仿,高喊着口不对心的“敬和平”,跟着德古拉斯干了这一杯。   欢歌笑语一整晚,德古拉斯也趁机了解了许多人的心事。   所谓“酒后吐真言”,可是一点儿也不假。在酒话当中,德古拉斯了解到刺杀行动并非爱德华一方所为。   毫无疑问,这,又将是一个令他头疼不已的问题。   宴会结束了,一切的灯火都熄灭之时,德古拉斯独坐在城堡顶端的露台上,望着天空出神。   “可惜现在,我也没有个商量的人。”   坐了一会儿,他就静静地离开此地,回到了卧室。   德古拉斯的卧室十分精简,整件屋子里只有一张床,还有一个随时用的小型储物柜在床边上。从外观看来标准的一穷二白。尽管如此,那个储物柜八成是什么魔法储物工具一类的,想必装的东西并不少。   大得离谱的床上,是一个柔软的大天鹅绒枕头,此刻,蕾娜已经睡熟。睡相倒也颇显可爱——至少比那些大老爷们可爱多了,德古拉斯想。   “女人吗……有多久没碰了?”德古拉斯自言自语,正要上去与妻子欢乐一番时,还是停住了手中动作。   “唉,算了。”再三思索后,他还是决定不去打扰蕾娜的休息。   因为无尽的疲惫,他几乎是挨到枕头的时候,便进入了沉沉的睡眠。   做了个梦,很长的梦。十分痛苦。十分漫长的岁月里,他好似从未如此痛苦,他不知道,这是父亲——拉蒂兹在为自己换血。他不知道,自己究竟从何处来,又将到何处去。   冰天雪地的夜里,身子单薄的杜泽尔抱着他——即使年龄变了,似乎还是青年模样的杜泽尔,依然还是如今的神采,依然是这样的轮廓,只不过是一如既往的女子形象,大口喘着粗气,颤抖着将他送到一个陌生血族的手中。   “请……请帮帮我!我是魔法师,人们在追杀我!请帮我照顾这孩子,拜托了!”   吸血鬼一脸阴笑。   “哦?你疯了吗?这里可是血族领地!”   “不!”杜泽尔的眼中突然散发出光芒,“如果您帮我,我可以终生为您做事——我可是魔法师!”   “哦?”迟疑地打量了杜泽尔半天,他才说:“好吧好吧,既然这样,那么就进来吧。”他一脚踹开身后沉重的大门,兀自走进了屋。杜泽尔紧随其后。    心情大好   七月七日,人族联盟,格里高姆王国,圣光城。   亚力克斯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上,闻声见色者,纷纷行礼。亚力克斯也十分礼貌地点点头。他穿着一件镶金边的教袍,头顶皇冠,正是身为现任教皇的象征。   短短几个月之间,一切的反对势力已经被他以强制手段清除得差不多了,如今的亚力克斯,在人族这边可谓是大权在握。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很多日后的清晨,一缕阳光照在卧室的床上,德古拉斯方才悠悠转醒。   “我睡了多久?”从床上坐起,第一反应,就说出这一句。   蕾娜坐在床边,一边温柔地帮德古拉斯穿鞋一边回答:“七个日夜,老爷。”   德古拉斯似乎是才清醒了点,挠挠头,伸个懒腰自言自语道:   “看来不加班不行了啊!七个日夜,书房都快堆满了吧。”明明刚睡醒,德古拉斯便开始头疼起来。   果然,一进入书房,他就看到了如山高的书册。那些都是这七日来的政务文件,等着他一张张地审阅。看到这场景,德古拉斯虽然感到仿佛瞬间没了干劲,可又不得不立即动起来。   “得快点处理完才行。”他满头大汗地对自己说。因为午后,新一天的文件就会再次送来。   他用跳跃前进法来到书桌前,又望了一眼堆积如山的文案。   “这……只会越积越多吧。”   二话不说,端坐下来,开始工作。   “说起来……关于前些日子菲利克斯说的那个情报……”德古拉斯在文件堆里寻找起来,因为他无论如何还是十分在意。果然,不一会儿,就在一堆卷轴中找到了他想要的。   “嗯——我看看,人族异动报告。发起人——埃文将军?嗯,好。”德古拉斯看到爱问将军的时候,心中又多了几分笃定。   “关于近日来人族异常动作的报告。人族自从停战协议签署以来,从未停止军队调动,以及积极进行军事操演,战术多为——突袭?嗯,看来菲利克斯说的没错。”他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丝肯定的微笑,“初步猜测——内部变动?”   看完这一份军事报告,德古拉斯总算放心了一点。他笑着说:“说不定,真的只是内部变动而已呢?我就说嘛!埃文将军果然是老成之选。”说着,他忽然又想:‘不然最近,去那边走走?’   秉着雷厉风行的一贯风格,第二日早,德古拉斯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永恒之塔的入口处。   两个卫兵不认识,走上前来询问,“嘿!你!干什么的?!”   德古拉斯笑着出示一个徽章,两名士兵立即弓下腰行礼。   “哦,这真是失礼了,第三卫队首席卫兵罗德、同上艾力克,向您致敬!”   “哦呵呵,不必多礼了,不过你们都穿着十分精致的铠甲啊!”德古拉斯眯眼笑,挥挥手与两名卫兵告别。   “顺带一提,埃文将军在哪里?”临别,德古拉斯问。   两名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罗德回答道:“报告!埃文将军在塔顶的瞭望台上!”   “好,谢谢!”转眼间,德古拉斯已经不见。两名卫兵则满眼崇拜。   “果然不愧是血族最强啊!你看,他瞬间就消失了!”艾力克说,罗德则一脸的不屑,“当然了!公爵大人是不容置疑的!哪里是你可以揣摩?”   “啊,他一定无比强大。”说着,罗德的眼中同样充满了崇拜之情。   “小心!你的座狼要逃跑了!”两名卫兵还是十分欢愉,艾力克指着罗德身边的一个笼子大声喊到,罗德连忙将笼子加固,又抽了那俘虏座狼一鞭子,才终于安静下来。   他的一举一动,都能让身上精致的华丽铠甲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响。   “可是罗德,今天看到公爵我才想起来。你说——在咱们的铠甲上雕龙到底是谁的主意?”艾力克好奇地问。   “嗯……谁知道呢?反正我看不像是公爵大人。他好像还是第一次看到我们这样的铠甲。而且你没发现吗?公爵大人的衣着——十分简朴啊!”罗德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给出了最为精准的回答。   两兄弟闲来无事,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德古拉斯也来到了埃文面前。与那两名卫兵不同,埃文将军的铠甲十分朴素,怎么也看不出是他们的上司。   “公爵大人!您怎么来了?属下见过……”说着,埃文将军要屈膝行礼,德古拉斯连忙拦住。   “哎,不必多礼。我来这里,只是想要向你确认一些事而已。”他说。   “如果是军情报告的话,属下在文书里写得全都是实情!”埃文将军义正言辞,惹得德古拉斯差点发笑。   “不不不,我说的不是这个。”他说,“你确定吗?关于那个消息。”   “是的,从他们的驻扎地点来看,他们只能是在逐渐撤退。”埃文将军说。   “好,那么再见了,我这就回去。”德古拉斯说罢,立即向埃文告别,埃文知道血族之王政务繁忙,并未挽留。   “祝一切安好。”埃文将军只此一句,对德古拉斯来说,胜过千言万语。   离开此地,德古拉斯绕道去了那片森林,依旧一无所获。   “看来今天,只能回去吗?”他说着,终于踏上回家的路。   在家中,等待他的是娇妻、爱子,以及成堆的工作。   回家的路上,德古拉斯不知为何心情空前的好。   “既然到了这条路,那个时候记得怎么唱的来着……”   他唱起熟悉的歌谣,时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候,背着书本开心上下学的少年时代,只可惜那一切的欢乐,到如今都只是幻影一片。   纵然如此,他今天没有悲伤起来,毕竟世间并不都是坏事。   看到他如此开心,蕾娜也满脸笑容。   “今天碰到什么好事了吗?老爷。”   “嗯,是有件好事。亲爱的,我还是先去工作吧。改天告诉你。”德古拉斯笑着说。   蕾娜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亲爱的,他竟然叫我亲爱的?!哦老天!是我疯了吗?”德古拉斯离开后,她才独自惊讶起来。小小的恋爱之心,在胸中不停跳动着。   它仿佛要跳出来似的,蕾娜觉得。    紧急军情   处理了一切心事,德古拉斯的工作效率又恢复了平时的高速转动,宽敞得离谱的书房里,只听到纸张“唰唰”的摩擦声,以及眼不可见,高速移动着的血族之王的双臂。   短短一天,他面前的一座文件之山,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小了。德古拉斯没有丝毫停歇。他就像一台精确的机器,不停地运转、工作着。   蕾娜又迎来数日之久的独守空房。身为经验者的她知道:乱世之中,不宜出门走动。   并非蕾娜消息灵通,德古拉斯两任妻子的悲剧,都被吟游诗人编撰成歌谣,四处传唱了,不如说不知道的,才是奇怪。   谁又能保证平时举止端庄,从不焦急的蕾娜心中不会恐惧呢?独守家中的时候,她其实多么担心,“请保佑他平安归来吧!”她总是捂着胸口,向天地万物祈祷。   跟一部分宗教势力不同,冰霜巨龙信仰的是自然之力。他们相信,只要顺应自然,便能得到永生。事实上,正因为有人做到了,才会有其他人仿效的。   而蕾娜只是相信:“他什么都没有做错。不应受到惩罚。”而已。   并不是说所有的女人都能够忍受独守空房的,而蕾娜,绝不是那世间仅有的例外。再次成为城堡女主人的她,马上行使了作为一个夫人应该有的度量,以及应尽的义务——照顾丈夫的饮食起居。   哦,原谅她吧,不被允许进入书房的蕾娜,并不知道德古拉斯是如何工作的。   于是,蕾娜担心不已地炖了一锅浓汤,想亲自给丈夫送去,可在书房的门口碰见了菲利克斯。也许是嫉妒的本能作怪,她立即感到了自己对这位少年的敌意。   “您是……”出于礼貌,她还是下意识地询问了对方的身份,意思很简单——我才是这座宅邸的女主人!   而可笑的是,菲利克斯完全没有跟她针锋相对,他笑着回答:“我?我是父亲的儿子啊~”   蕾娜的内心是崩溃的。   “您的父亲是……”她苦笑着问。   “就是里面那位啊,我父亲,十分伟大吧?!”菲利克斯笑着说。然后期待地望着蕾娜。   “哦,啊!是啊!他是一位伟大的王。那个……这要怎么进去呢?我想他饿了。”蕾娜问。   “我建议你,还是不要进去的好!父亲会发很大的火!这间屋子平时都不允许任何人进的!”   菲利克斯拦在了蕾娜的面前。看到少年如此坚定,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蕾娜只能叹了口气。   “没办法了,那么能否麻烦你,将这锅送进去呢?殿下。”以退为进,蕾娜还是想把亲手制作的浓汤送进去。   “好吧,不过父亲吃不吃,我就不能保证了!”说着,菲利克斯轻易地单手将蕾娜两手抬着的大锅举起,走进了那神秘的房间。   绿荫环绕的房间中,德古拉斯正好似一架高效率的冰冷机器般工作着,他面前的文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着。菲利克斯不敢打扰,只是放下一锅浓汤,默默地站在门口不远处,等候父亲闲暇。   可转念一想,前线的军情可等不了!于是,他充满不安地问了一句:   “父亲大人~”   奇迹般地,德古拉斯竟立刻回话了,“怎么了?我现在有点儿忙。”   “我知道!父亲,关于敌方异常行动的报告……”   “那就快说啊!时间很紧迫。”德古拉斯有些不耐烦。   “我军,遭到了小股敌兵的突袭!”菲利克斯满面愁容。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一锅浓汤   “什么!?”德古拉斯怒火冲天。菲利克斯焦急地问:   “应当如何应对?请指示!”   “好,你不仁,休怪我不义!”德古拉斯恨恨道,然后大声喝道:“给我打!战书也不必下了!既然是偷袭,那么我们就有正当防卫的权利!”他的青筋暴起,脸色难看得发黑,眼神点点血光闪现。尖牙如同黑夜中的寒刃般闪亮,两撇小胡子随着语气上下摆动,显得异常恐怖。   菲利克斯也不是没见过父亲这副样子,只是至今看到,依然会吓得发抖。   “那……那孩儿告退!父亲请忙……”他最后的语气轻得仿佛要听不到,但险在德古拉斯总算没有继续爆发。   而菲利克斯走出大门后,衣襟已被汗水打湿。他倒吸一口凉气,“好险,父亲若是爆发,又将是何等的……”   但他不敢再想下去,连忙谨遵父亲指令,火速回到前线,指挥作战。   “念在兄弟之情……虽然我很想这么说,但既然你是摆明了要做一个残暴的征战者,我也是没办法了——凯撒。”   亚历克斯玩捏着手中的羊皮纸,露出一个阴冷的微笑。   而此时,德古拉斯并不知道,他将要面对的敌手,究竟姓甚名谁。   不过……   有天,他突发奇想,叫来雷奥哈德命令道:“现在,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需要你去办。能做到吗?”   “万死不辞,定当完成任务!”雷奥哈德站得笔直。   “好!”德古拉斯笑道:“你不是会偷吗?这次就是要你帮我调查一件事——现任教皇的详细资料,三日内给我送到这张桌前!”命令出口,雷奥哈德立即执行。可惜的是,短短几个时辰后,雷奥哈德回此地复命,得到的是这样一条信息:   “现任教皇芬里克尔,出身于文学世家,生性不喜争战,是个‘鸭子’。”雷奥哈德报告到。   德古拉斯深信不疑。   “看来这一任的对手,是个无关紧要的家伙啊!”他大笑着说。   “天要兴我血族,好!将这封信送到战龙中队,菲利克斯手中,切记,一定要亲手交付!”他还特意加重语气,指使雷奥哈德再次跑腿。   雷奥哈德也是个可怜孩子。   幼年丧父,没几年,又被嫌贫爱富的母亲遗弃,传言生母嫁入豪门后没多久也病逝了。年幼的雷奥哈德只知道自己的名字,漂泊无依地流落于市井街头。   曾有几次差点就被贩子变卖,全然是靠着平时积累的小机灵和短暂超常的运气逃过一劫,最后一次,眼看着就要被抓住的时候遇到了德古拉斯。   该说他的运气好,还是不好呢?   所谓不幸中的大幸,就是遇到了德古拉斯。如果没有德古拉斯搭救,想必我们的小雷奥,早已经死在街头了吧。   而这一切的一切,仅仅是因为一个饼。   呵,说起来可笑,有的人成天大鱼大肉,一桌宴席放在那里,吃一半扔一半;有的人,仅仅为了一个饼。   付出生命的代价。   “唉!辛苦你了,雷奥哈德。”德古拉斯累了,雷奥哈德离开后,他伸个懒腰,准备到露台上去看看风景,休息休息。   “老爷,请问那锅浓汤,您尝了吗?”走到门口,蕾娜就坐在窗台上。   德古拉斯一愣神,“什么?浓汤?”随即他将蕾娜搂在怀里甜蜜道:   “哦抱歉,我真的是不知道。那么既然你也在这里,我们一起喝吧。”   蕾娜甜甜地笑着。   “那么我们快点喝吧, 八_零_电_子_书 _w_w_w_._t_x_t_8_0_8_0_._c_o_m 再等,汤要凉了。”她温柔地说,从德古拉斯的怀里跳下来,开心不已。德古拉斯则走进书房,在大门的内侧不远发现了那锅芳香四溢的浓汤。   轻松抬到门外,蕾娜手握一个大汤勺,和不知哪里来的两个小碗。   “老爷,您先请——您一定饿了吧!”她关怀备至地说,可德古拉斯却本着女士优先的理念,说:“还是你先,我不急。”   于是,这一对夫妻共享了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对面相饮。   “这一锅浓汤,在贫民区够整条街吃好几天了吧!”餐毕,德古拉斯望着空空如也的一口大锅,不禁感叹道。蕾娜出身王族,当然不会知晓贫民区的苦痛,对于德古拉斯的担忧,她全然不知。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暴怒   “蕾娜,今后这些粗活,都交给下人去做!城堡不是有厨师吗?”吃饱喝足后,德古拉斯一边剔牙一边有些不满地说。   “老爷,您知道,我只是想……”蕾娜试图为自己辩解,可德古拉斯再次打断她,   “好了!正好我心情不错,不如我们去露台上看看夕阳吧——夫人。”此时的他,表面上可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心情大好”。大概是被生活的重担累坏了,他的脸上,总是不能露出真心的笑容。   又或许是太久没有欢笑过,使他忘记了笑的方法。如今的他,即使笑了,也只能是苦笑。   平时也是如此,眉头开展就代表:血族之王此时心情舒畅。而他的眉头,总是深深皱起。   拉蒂兹曾说过:“无能,无能也好。至少他可以清闲得当个世外之子。”可不知从何时起,这位特别的世外之子,也搅入了世俗的纷争当中,无法抽身。   一切,皆为迫于无奈之举。一切,其实又都是必然。   “这个世界,是不停旋转流逝的。”凯撒大公曾言。   他们不知道的是——德古拉斯存在很久了,甚至比起拉蒂兹来,都要更长。   隔日,德古拉斯画了一幅画像,带其来到了爱德华堡。   “欢迎您!敢问……大驾光临有何要事啊?”爱德华搓着一双大手,满面堆笑地问。   “哦,没什么要事,只是来问问……你可能会知道的事。”德古拉斯装作毫不在乎的样子说道。   当他亮出那一幅画像时,爱德华伯爵的表情可谓是相当精彩。   “这……这您不认识?”他先是见了鬼一样地问德古拉斯,然后有些疯狂的趋势,最终归于平静。   “这是……爱德华先祖的画像。”他毕恭毕敬地说道,“是我们——哦咱们共同的初代先祖啊!”   “什么!?”德古拉斯也惊悚了。   “爱德华先祖?为什么我会遇到他?”他心中想。暂时,还是推脱两句,离开了。   “您……要认出他做什么?”爱德华伯爵小心翼翼地问。   “啊吼吼,呵呵,没什么,那么暂且告辞了,我们……嗯,来日再聚,好吗?”德古拉斯火速离开爱德华堡。   他的心里,实在太乱了。   但其实,不是这样吧。或许只是某个和爱德华先祖长得很像的存在罢了,要知道,上万年前存在一时的伟大人物,怎么可能和自己扯上关系?况且就连拉蒂兹都说,从没见过爱德华先祖的长相。那么爱德华所谓“先祖”的长相,他又是从何而知呢?   左思右想,德古拉斯还是决定忘记这件事。可无论如何,对于杜泽尔那句“我的孩子”,他还是怎么都无法释怀。自从上次学习之后,就再也不见杜泽尔出现了。   “他还好吗?”德古拉斯不禁想到,“年纪那么大了,不会有事吧……”   “我不在,谁给您端茶送水呢?您最喜欢的烟丝,那可是我特制的哦~”   不知为何,他忽然思念起老师。而且思念之情溢于言表,无法阻挡地袭来。   记得小的时候,他就偷一些父亲剃下来的胡须,放入烟斗里给杜泽尔享用。杜泽尔说好,他就一直没有停止过,那近似疯狂的举动。   而拉蒂兹去世后,他也曾用自己的胡须给杜泽尔享用,结果竟出奇的好!   明明换了原料,杜泽尔也好似没有发现似的。每次拜访,德古拉斯都会带一些过去,以博得老师的哪怕一点点欢喜。   “最近,怎么都没看见他?”德古拉斯还是很担心。   “不过……差不多了。”德古拉斯休息也足够了,便回到书房,继续工作起来。   蕾娜则乖乖地待在外面,悠闲地指挥仆人们处理家务。   “这实在是个问题啊……”德古拉斯手握一张前线送来的军情报告,愁容不减。   虽敌不明,但血族这边最近总是遭到不明所属的小股势力骚扰。虽说并不至于真的给他们造成什么实质伤害,但这烦,也够把人烦死的啊……   有报告说将士们正吃午饭的时候,有小股敌军在水中下药,整得全军将士闹肚子。虽说一时不至于损兵折将,可如果此时有敌军来袭,不就完全无法应对了吗?   那么,要亲自上阵吗?   也不好,如果让将士们习惯了这种做法,形成依赖,以后但凡遇事,还必须自己亲自上阵不成?至少这个想法,绝非上策。   驳回这个设想后,德古拉斯才是真的进退两难。   “不亲自去,又该如何应对这种恶心死人的战术?”   “对了!”   他灵光一闪,立即书信一封给菲利克斯。上书一年之内的军事策略,而自己,则准备试着与现任教皇交涉。   得到的回复是:   “我们教皇近日脸上有伤,不见客!卿若有事书信上呈即可!   代笔:左红衣主教圣菲斯。”   “这……”没办法,德古拉斯也只得一纸书信,托圣菲斯送了进去。至于回信,就不期待了。   可是。   竟然回信了……他回信了!   “光明教徒不做苟且之事!”仅此一句,写在一张正式书信用脸盆大小的羊皮纸上,字迹干净得不染一丝杂尘。不知为何,这样的字迹,让德古拉斯异常放心。   “这笔迹……怎么好像在哪儿见过?”忽然,德古拉斯对这字迹抱有一丝疑惑。   可就是想不起来,他便不再纠结了。   大笔一挥,再次书信一封:   “可安心。流寇一众,予以剿灭。”   唤来雷奥哈德,再三嘱咐,送出。三枚金币,赏得小雷奥心花怒放,信誓旦旦“万死不辞!”离开了影牙城堡。   “聪明的雷奥哈德,忠诚的雷奥哈德。你若真是我儿子,该多好!”望着小雷奥矜矜业业跑着离开的身影,德古拉斯不禁感叹道。可惜,   可惜,雷奥哈德这一趟过去,就没有再回来。   月亏、月圆,一个周月后,德古拉斯派出搜索队。   雷奥哈德的遗体,是在一个清澈的湖边被发现的。他的手中紧握着一张讯息:   “人。”   这是德古拉斯教会他写的唯一一个字,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竟然起到了作用。看到这个字,德古拉斯勃然大怒。   “给我打,给我打!这些狡诈之徒,害我手下,这次连我儿子也不放过?!立即重整态势,给我杀回去!不踏平圣光城,我德古拉斯枉生于世!”    军团重建   话虽如此,集结军队也必定要耗费不少时间。在军队重建的时间内,他只得老老实实跟菲利克斯一起练兵。有时间还会父子俩共同去打个猎之类的,倒也其乐无穷。   这一天,父子俩和众位将士一同举行会议,为了决定新建兵团的代号而讨论。   “我觉得,既然是新建兵团,就叫新月如何?”一名看似文弱的将领提议道,   “不不不,你这么叫不觉得像个女人的名字吗?既然是血族的精锐兵团,怎么能叫听起来就那么弱的名字?这绝对不可以!公爵!”当然,这个提议立即被其他将领否决,德古拉斯一直没有说话。   而这时,德古拉斯迟疑半响,终于开口:   “冷静!各位,我想大家都太紧张了吧,大家要和气——和气一点,什么都能解决的。”   ……   “所以公爵,您的意见到底是……”这样的发言无疑让其他人觉得这完全是在搅浑水,不能接受。   “我的意见嘛……先等等各位,等一等。”德古拉斯停了一下。   “请你们好好听我说,你们都搞错了一个重要的问题。这次我要建立的,是血族王族护卫队,而并非主力军队!”   ……   最终,他们讨论的结果,这支军团的代号是——白夜!   白夜军团!从此,这支军团就成了德古拉斯的随身卫队——既不听从任何将军的调度,直接归属于德古拉斯的一支私家卫队!   当然了,既然是私家卫队,人选也都是他一个个去自己挑的。传闻,这一支军团,虽然人数少,可全部都是魔法师!   如之前的恶狼军团一样,这支军队的编制,只有三百!不,甚至还要更少,可再怎么说,少于三百也有些过不去了,毕竟对外有着“军团”之称。这个世界有一条“少于三百不成团”的既定规则。   不是德古拉斯偷懒,实在是这样的兵太难找了。既然是私家卫队,又是执行隐秘任务的特别行动组,那么首先身手要说得过去吧,可身手过去了,那些有本事的又不愿来当个大头兵,甚至有部分秉性桀骜,不服从指令。   要找出完全听令于自己的这样一支部队,当真不是一件易事。   所以当他第一次有这个念头,到真正实行,才拖了足足六个月之久。(月盈月亏为一月,这点跟我们的月是一样的)   阳光充足的训练场上,尘土飞扬,好男孩们挥洒着汗水,德古拉斯带着菲利克斯,手执重剑,陪同新兵们挥汗如雨,摸爬滚打。短短几周,血族那标志性的雪白肤色都变得黑了不少。   这让不少新兵们感激涕零。一时间,兵将间的关系缓和不少,甚至有不少的新兵心中憧憬着强大而温柔的血族之王。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携友人子   “相信你们中的大部分都心存疑惑——关于你们所在的部队。”三周后,德古拉斯第一次讲话。   “这支部队并非是上前线拼命的队伍,但是——你们是军人、士兵,也是将军、元帅!”这一句话让懒散的卫兵们眼中诞生了光芒,德古拉斯接着说:   “你们认为荣幸吗?还是说委屈?觉得大材小用?”他故意停顿一下,观察了卫兵们的表情,才接下去,“不!看看你们的胸前,那一枚虎纹勋章——那不是谁都能拥有的。当你们每年休假回家时,可以带着大笔的酬劳,和一枚枚闪亮的军功章向你们的家人、朋友,向任何人炫耀,这就是荣耀!   我要你告诉他们——白夜军团永不灭!”他说得神采飞扬,带动年轻人们一同激动起来。   “我决定从今日起,你们之间,论功行赏,完成一个任务,将由你们中的任何一个来呈报各自的功劳!然后,每一次任务,都将得到很多!   金钱、女人,只要你们想要的!杀十人,升小队长,杀百人,升为营官!”他说得眉飞色舞,而说到“论功行赏”这一句的时候,年轻人们纷纷欢呼起来。   “还有,”欢呼过后,德古拉斯特意强调了一点:“你们之中,没有贵贱之分,军衔也只是在外起作用,你们这一支百人小队,统统都是同级!在这里,你们可以得到你们想要的一切!但只有一点——”   他深吸一口气,“你们,是直接受命于我!不允许你们中的任何一个,私自行动!”   卫兵们一片茫然,德古拉斯大声问:“明白了吗?!”   这一次,总算有了令他满意的答案,卫兵们齐声喊道:   “是!公爵!”   这一声,震耳欲聋。德古拉斯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一句“从今天开始,你们的新兵训练结束了!”背着手离开此地。   菲利克斯紧随其后,不一会儿,又回到此地。   “嗯哼哼!”在一众卫兵诡异的目光中,他清清嗓子,缓缓开口:   “父亲……公爵大人说,要我来监督你们。虽然新兵训练是结束了,可你们每日的训练,必须不可懈怠!”   一句话,顿时有如雷击,震颤了每一个卫兵的心灵,转瞬间,他们好似都变成了霜打的茄子,一个个都蔫搭搭提不起劲来。菲利克斯看着着急,干脆就上了手。   “噼啪!”两声鞭响,伴随着一声惨叫,这些卫兵们总算动了,在菲利克斯的监督下,有条不紊地训练起来。   倒是德古拉斯,回程的路上,他突发奇想来到了那间酒馆。酒馆门前,碰到一个小傻瓜。   小女孩蓬头垢面,但看长相,并不像是那种贫民沟沟里出来的。倒不如说那气质——那简直像是贵族的气质!她还不太会走路,跌跌撞撞地在酒馆门前连摸带爬,很难走好。   虽说德古拉斯并不是那种假装善心大发,满世界去救助遗弃儿童的好心大财主,但看这孩子茫然地站在门口,还是上前去问了一句:   “你是谁家的孩子?在这里干什么?”   谁想到小傻瓜一开口就将他打入了炯炯有神的地步。   “我——我是亚力克斯·菲的儿子。找——找爸爸。”他说。   ‘这孩子,还是个小结巴?’德古拉斯心想,但马上转念,‘不不不,不对!我在想什么?亚力克斯·菲?我的老友——亚力克斯·菲?’他当即抓狂了。   “呵呵。”他笑道:“哟,那这里可没有啊——不如这样,叔叔是你爸爸的好朋友,不如我带你去找你爸爸,好吗?”   不得不说,此时德古拉斯脸上的笑容,还真像是人畜无害的邻家大叔。   小姑娘当即笑开了花。   “好!找爸爸!”   小手在裤子上抹了两把,就乍起来要牵叔叔的手。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我怎么没听你爸爸说过?”走在小路上,德古拉斯问。   “苏菲……苏菲娜!”小姑娘笑得十分爽朗。   看到这样的笑容,德古拉斯也笑了。   “好,那就是小苏菲,对吧?”   “苏菲……是苏菲娜!”小女孩鼓起小脸,有点生气的样子,看起来无比可爱。   德古拉斯两眼眯成一条缝。笑容充斥着他的表面以及内心。   “叔叔叫什么?”忽然,小女孩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满怀期待地问道。   “凯……哦,我叫迪萨,就是迪萨叔叔!”德古拉斯临时改口,他不想让大人的争斗影响到这么小的孩子。   “好!迪萨叔叔!”小女孩开心极了,她的小脸上,随时随地都挂着那温暖无比的笑容。   可是……   时间飞逝,不知何时,他们站在了一座山下。   “对了小苏菲。机会难得,不如到叔叔家坐坐吧?你爸爸那个时候也很喜欢来这里的。”德古拉斯热情无比地说。   “找爸爸!”小苏菲依旧面带笑容,可无比坚定地摇头说。德古拉斯丝毫不打算让步,可面对着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本着绅士的原则,他无法强行要求,只得半哄半骗地说道:   “哎呀,小苏菲娜,你看,今天天都黑了,会有大灰狼出现的!不如先到叔叔家休息,明天我们再去找你爸爸,好吗?而且,说不定你爸爸明天会来我家做客哦~”   他的笑容,让人无论如何也提不起防备之心。小姑娘只得点头答应了。   德古拉斯一手紧握着腰间的剑柄,单手抱起小姑娘,准备将其放在后颈上,心中不由惊叹:‘好轻!人也可以这么轻吗?’他说:   “坐好了!我的儿子都没骑过我的肩膀呢!”   ——没办法,谁让上山的路,危险重重呢?   山上的魔兽可笑开了花——平时德古拉斯上山,根本追不到,就已经消失不见了,可今天他背着小苏菲,不敢跑得太快。   刚进山没一会儿,已经有一大群开启了智慧的魔兽围了上来。并且形成包围圈,将他团团围住。   感受着阵阵散发的阴冷气息,德古拉斯知道,逃不掉了。   这个时候,他温柔地对苏菲说:   “我的小公主,估计要停一会儿了。你害怕吗?”    无法理解   “叔叔加油!”可是不知为什么,她还是这样说了一句。或许从心底里相信着,对方不会输吧。但下一幕,还是把她吓得差点背过气去。   十秒。   短短的十秒后,一群狼围堆成的兽群中突然爆发一阵光芒,以及一声巨响!   随着这一声巨响,小苏菲娜的眼泪仿佛都随之一滞。眼中爆发出了名为希望的光芒。   紧接着,她看到那位叔叔,浑身是血,衣衫破烂地出现在了兽群的中央!   小苏菲娜喜极而泣!   一声吼叫,仿佛比刚才那群魔兽的齐鸣都更加恐怖!但毫无疑问——那是来自于德古拉斯!   苏菲彻底呆住了。她完全不明白,现在这是什么状况。   狂犬病?   哦吼,那个时候没有这个名词,但苏菲看着叔叔平安,还是不由得松了口气。   “太好了。”她说,但随即,她发现她说得太早了——没错,战斗还没有结束!虽然刚才的神奇现象击杀了一部分魔兽,但那只是一部分而已!还有着数不清的魔兽,在虎视眈眈地瞪着德古拉斯!   德古拉斯也是心知肚明,刚刚发生的那一幕,只是因为他临时布置的魔法阵产生了效果,况且一个低级的炎爆术,还不足以造成大面积杀伤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   于是浴血奋战的他,依然警惕。用染满鲜血的脸,做出一个恐怖狰狞的表情,让魔兽都产生了畏惧之情。   可气势上的威压,总归只是起到恐吓的作用,半晌,魔兽们似乎也习惯了他的目光,不再畏不向前。局面,又变回了之前那样。   而对德古拉斯来说,面对好几百只,上千只魔兽,就算一次消灭几十头,状况也毫无改变。   他的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表示了他心中的焦急和紧张。忽地,他回头望了一眼苏菲这边。   苏菲惊得差点翻过去,他,他在看我?   虽然明显还在战斗之中,但他刚才那一缕目光,的确是看向自己的!而且,苏菲心狂跳着想:‘他刚才……好像,笑了?’   “他为什么要笑啊?”小女孩疑惑地说,可惜周遭没有人来为她解惑。小女孩不能够理解,这么危险的时候也要笑的理由。不过这也是父亲说的,   “困难的时候笑一个就好了,笑一个。”   虽然对她来说,这记忆过于久远以至于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但唯独这句话,不知为何就像烙印在心中,无论如何挥之不去。   可是。   为什么呢,这个时候,小苏菲她哭了。有生以来第一次,不知为什么,可眼泪就是止不住地往下掉,她感到无比的悲伤,她说:   “不要!不要丢下我!不要死去好吗?哇——我不要一个人……”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可以肯定的是此刻,德古拉斯看到了她晶莹的泪珠。他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似地,向不能计数的魔兽群吼道:“来吧!就凭你们,恐怕还要不了我的命!”   魔兽群一拥而上,德古拉斯手中不停地释放着华丽炫目的法术,魔法在这一刻,好像真的是不要钱了。   然而,仅仅用法术洪流,还阻挡不了魔兽们悍不畏死的自杀式攻击,转眼间,就成了德古拉斯手脚并用,魔兽们成群死亡的人间悲剧画面。   吟唱声……不,德古拉斯此刻几乎顾不上吟唱什么咒语,这里只有那令人发毛的嘶吼声、悲鸣声以及刺耳的爆炸声。在这样的声响中,只见一个瘦弱的青年男子浑身浴血,手执奥术,抛出一个又一个致命的蓝色光幕,而在他的对面,是成群结队、血肉翻滚的魔兽群。   魔兽们的眼中也充满了疑惑。它们无法理解,为何面前这么瘦小的一个猎物,会这么棘手?   而且刚才那一个包围网,在它们的眼中应该是万无一失的,不,从来都是万无一失的。可是今天碰上这个人物,就全部失效了?而且还失去了那么多同伴,这让它们更加悍不畏死。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脱困   看着魔兽一波又一波地涌上来攻击,德古拉斯一次次的受伤,小苏菲不禁失声尖叫。   “不要打了——快跑吧!叔叔!”她奶声奶气,哭着喊道。得到的是德古拉斯一声咆哮,   “你好好看着!”德古拉斯的声音自丹田发出,浑厚而有力,让苏菲感到无比安心的同时,又担心不已。   德古拉斯全神贯注,因为他知道,自己面对的不是以个计数的敌方,而是一批魔兽大军!   就这样,一头魔兽蹿出,另一头魔兽会突然咬住他的手腕,而他往往使用“壮士断腕”的战术:不顾一手剧痛而用另一只手的长剑劈开那家伙的脑袋……   尽管如此,还是双拳难敌四脚。渐渐地,他开始处于劣势。   突地,一个黑影蹿出,那锋利的犬齿顿时刺穿他的小腿,让他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可瞬间又恢复正常,全力应战。   短短半晌,德古拉斯已经伤痕累累。自出生以来,他或许还没受到过如此惨重的伤害——或许没有,因为五岁时的那一段空白,他实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在那之后,父亲对自己的态度开始与之前迥然不同。   或许吧,在他的记忆里,没有什么甜蜜的过往。   此刻!德古拉斯强拉回心神,不是回忆的时候!恶狼就在眼前,自己以及小女孩的命,都危在旦夕了!   他的眼神,仿佛成为一个野兽。   跟群狼的战斗中,他可谓是完全唤起了野性本能,但终究势单力薄,不敌狼群数量。   僵持了很久——对他来说是很久,战斗中的时间,都是分秒必争。最终,他做出一个决定:   不顾一切,带上苏菲——跑!   他忽地扔下一个血淋淋的狼头,仰天狂笑。狼群都被吓住了,不知如何是好。这时,他突然目光如电,一头钻进了一个空子!然后忽地发现:   ——中计了!   怪不得围得水泻不通,唯独这里有一个空缺,怪不得它们停滞半天,就是不上前攻击,原来……   竟然在这一个空缺后面,形成了一个更加精密的包围圈!这下,他逃不出去了!   德古拉斯瞪大了充血的双眼,仿佛眼中都能射出杀死一切的恐怖魔法,吓得一部分魔兽有点畏缩。不过没关系!魔兽们知道己方如今出于优势,不怕这个瘦小的存在逃掉!因此瞬间的示弱后,它们纷纷凶狠起来。   德古拉斯叹了口气,这下,恐怕也吓不住这些畜生了。但随即,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一个转身,他将长剑指向那头巨大的黑影!一字一顿,开口道:   “你是这个兽群的头领吧!我知道你听得懂我说话!现在,我提出一个请求——请你,单独跟我决斗!如果我赢了,你就要放我走!”   他的嘴角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而对面的影狼,也仿佛了然地点了点头。它甩甩头,示意兽群退开。在兽群中央,空出了一个圆形的空地,然后点头示意德古拉斯上前。德古拉斯自信满满地走上前去,紧握手中剑。   分秒必争,决斗开始了!   影狼不愧是这群魔兽的首领,跟那些挥手就能杀死的野兽不同,德古拉斯依稀感到:它是有着一定智慧,并且懂得战术的!   可惜上次收的那只小撕天豹已经……唉,德古拉斯不去想,可他心中几乎打定主意,这次就要收了这只影狼。   说是巨大的黑影,可德古拉斯知道,影狼的本体只是一只两手长的白色小狗,即使在魔兽中,也属于珍稀品种。而且放眼整个大陆,只有影牙城堡所在的荆棘山上才有少数生存吧。   叹了口气,德古拉斯紧绷神经,仔细打量起面前的“小狗”。   “真是难以想象……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影狼愣住了。一瞬间,它无法理解面前这个生物要表达的意思,或是在嘲笑自己?可就因为这一瞬间的失神,德古拉斯动了!   长剑出鞘,举在胸前,豪言壮语:   “来吧!”反手一个法术放出,忽地,影狼变成了一只白色的小狗!   “嗷呜~”可怜巴巴地望着德古拉斯,影狼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战胜,只得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最后默默地低下了头。   “哼哼!”德古拉斯冷笑,向前几步单手抱起小白狗,然后转身面对群兽,大喊道:   “这是你们亲眼见证,你们的头领输了!所以现在,你们必须放我过去,而它就任我处置!”   尽管如此,一群魔兽依然警惕地瞪着他,甚至对他呲牙,似乎还一副打算反悔的样子。   忽地,变成白色小狗的影狼嚎叫一声:   “嗷呜~”   一群魔兽才不情不愿地让开一条路,德古拉斯径直向苏菲走过去。   “你看,我说会回来接你的。”他露出那熟悉的微笑,伸出一只大手,带着苏菲离开此地。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入宅   苏菲看到叔叔平安归来,乐得小嘴笑到了耳朵根。她欢天喜地地被拉着小手,跟着德古拉斯,踏上了回程之路。   德古拉斯怀中抱着那只影狼,左手牵着苏菲,心情无限晴朗。不知不觉,竟哼起了小曲儿。苏菲好奇不已,问道:   “叔叔叔叔,你哼的是什么?”   德古拉斯友好的目光向边上看,用奇妙的语言笑着说:“欢愉的节奏。”   “那个,欢……咦?”对小女孩来说,这个词的发音有点难,毕竟是血族王族语言嘛。   “呵呵……对你来说,就是快乐的歌。”德古拉斯笑着解释。   “哈哈,这句我听懂了!”小姑娘挺着小胸脯,骄傲地宣言。   “好好!苏菲真厉害!”德古拉斯也附和道,‘能够让小苏菲开心,比什么都好。’他想。   “这么说,我的家里还有一个跟你差不多大的小女孩,你就跟她一起玩,好吗?”德古拉斯对苏菲温柔地说道,简直就像是一个温柔的父亲。   “好啊,太好了!”苏菲欢呼雀跃。连蹦带跳地跑到了德古拉斯的前面。   她做个鬼脸喊道:“叔叔快来啊!看比你走得快!”   德古拉斯笑着回答:“呵呵,不要调皮啦!很危险的。”   “啊,那些怪物不会再出现吧……”这么想着,苏菲只得乖乖慢下来,紧紧跟在德古拉斯身边。   “哼,这才乖嘛~”德古拉斯摸着她的脑袋,笑着夸奖道。   尽管如此,一路上并没有再遇到那样的魔兽袭击,很快,他们就平安到达了德古拉斯的家——影牙城堡,虽然苏菲并不知道这个名字。总之她是欢天喜地地跟着德古拉斯走进了这栋大得离谱的建筑内部,不禁惊呼出声。   “啊啊啊,好大的房子啊!叔叔你是干什么的?”她惊讶地问道,德古拉斯只是微微一笑,   “我是商人。”他的笑容有如春风拂面,让人安心。   很快,蕾娜迎了出来,她又是一惊,   “哇!您的夫人好漂亮!”   德古拉斯则笑着介绍:   “哦,是的!这位是我的夫人,蕾娜小姐,你呢……也叫她蕾娜小姐,知道吗?”   “然后蕾娜!”他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妻子道:“这是我此次带回来的小客人,她是……嗯,我好友的女儿苏菲!认识一下吧。”蕾娜因为第一次见他带客人回来,有些不知所措。   然后他走到蕾娜身边,用小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了一句:“要好好对她!”蕾娜立即会意,迈着小碎步走来牵起苏菲的小手,笑着说:“不用客气哦~尊贵的小客人,当自己家就好。”   小女孩也恭敬地回礼,说:“给您添麻烦了,夫人。我只是住两天,找到爸爸,就回家去。”   “哦?”蕾娜的诧异一闪而逝,她笑着说:“那么就请你随意吧,我们这里,没那么多规矩的。”可心中想:‘找爸爸?老爷,您带回来的,到底是什么人?’   不管怎么说,蕾娜还是留了个心,她总觉得这个小女孩不一般,而且她口中所谓的“爸爸”到底是谁?这一点也让她十分在意。   德古拉斯依然是一头钻到书房里工作,除了菲利克斯谁也不见,小女孩的事情,似乎就这样被放下了。   不过,到底是这个年纪的小女孩,有她在就肯定少不了事儿。没过两天,她开始着急了。   “什么时候可以去找爸爸?您知道我爸爸在哪里吗?”一天,她向蕾娜打听到。可蕾娜也是一头雾水,她问:“起码你也要告诉我,你的爸爸叫什么?”   “亚力克斯,亚力克斯·菲!”终于得到答复的苏菲高兴得快要跳起来,可马上,就重返低落。   “您能帮我找到他吗?夫人。”她的声音娇滴滴,态度则是小心翼翼地问。   “我不知道。”蕾娜依然面露微笑,诚实地说:“不过老爷他想找的话,就一定能找到。”   (你们的支持是我创作的最大动力!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平和之日   “什么时候?”小女孩依旧不屈不饶,可蕾娜不想继续解释了。   她说:“老爷在办公室里面可厉害了!苏菲就在这儿玩儿几天,我相信过几天,你爸爸就会来接你的。”看苏菲不会被骗的样子,她又说:“对了!你不是说要跟叔叔的女儿见面吗?我马上带她过来!”   她使了个眼色又说:“苏菲就在这里等着哦~”苏菲才乖乖地安静下来。   不一会儿,血王最可爱、并且是唯一的女儿,出现了。苏菲不禁惊叹:“哇!好漂亮的姐姐!”   “认识一下吧,这是苏菲,这是菲欧娜。”蕾娜在之中做牵线者,两个女孩就这样认识。   “你好,我是菲欧娜,这栋宅邸主人的女儿。”菲欧娜含着甜甜的微笑,风姿翩翩地向苏菲自我介绍。而没有学过礼仪的苏菲则手忙脚乱,一边吃着指头一边说:“我……我是苏菲娜,我是……亚力克斯·菲的女儿。”   这可爱的模样让菲欧娜和蕾娜都是忍俊不禁,她们不约而同地拂面而笑。   标准的贵族礼仪。   随即,苏菲不干了,“菲欧娜姐姐,我们玩儿什么呢?”   “你想玩儿什么?”菲欧娜拿着当主人的气度,当然是以客为主,她反问。   “玩儿……丢石子!”苏菲立即高兴起来,可菲欧娜完全无法理解。   “丢……丢石子?”菲欧娜露出一丝尴尬之色。   “丢石子,怎么玩?”她问。   “你连丢石子都不知道?”苏菲则是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丢石子啊,就是……”紧接着,苏菲开始给菲欧娜讲解起来。看两个孩子玩得开心,蕾娜默默地离开这个房间。   菲欧娜从小琴棋书画无所不学,可偏偏唯独没听说过什么“丢石子”。倒也难怪,苏菲虽然贵为教皇之女,可为了隐藏身份,亚力克斯一直让她在贫民区生活,为了掩盖气质,总是涂得她满脸泥。   年幼的苏菲生活在那样的环境,又满身泥土,当然不可能跟什么富贵人家来往。于是耳闻目染,她学会的游戏只有……   丢石子……好吧,没有丟泥巴都已经算不错了。毕竟尊贵的血王之女可完全没有可能跟她丢那种脏兮兮的东西。   德古拉斯工作没多久,左思右想还是担心不已,只得出来查看情况。   看到两个孩子玩得开心,他洒脱一笑。   “看来你们玩得很开心。”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心定   尽管如此。   看着两个女孩玩得不亦乐乎,德古拉斯还是叹了口气。   “常年征战,我怎么几乎已经忘记了你呢?我的女儿。”况且他记得当初自己给女儿起的名字,应该是同样叫苏菲才对,可听蕾娜说,怎么变成了菲欧娜?   德古拉斯有四个儿子。本应该有四个的,算上雷奥哈德。如今……   “我忽然发现,我当时坚持停战真是太正确了!蕾娜。”佳人相拥在侧,他感受着这触手可及的幸福滋味,开心得几乎忘记了时间。   “您从来都是正确的。”蕾娜小脸微红,娇羞地回答。这使得他们之间的氛围更加甜蜜。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这时,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了他们,德古拉斯十分不喜。   “是谁?打断我们甜蜜的二人世界……”暴怒地走到大厅,他看到是福尔德。本就紧皱的眉头更加扭曲起来,正要发作之时。   “福尔德?哦!我的孩子,你长这么大了!”蕾娜紧随其后跑了过来。她一脸的兴奋,眼睛都仿佛要冒出小星星来,看着她高兴的样子,德古拉斯也暂且噤声。   “罢了,就当我宠你一回。”他笑着自言自语。蕾娜则完全沉浸在重逢的欢喜当中,不可自拔。她没有注意到德古拉斯的转身离开。   短暂的感动之后。   “对了!我是来禀报紧急军情的!父亲呢?”福尔德突然焦急地吼道,吓得蕾娜小肉抖三抖。环顾四周,竟然没有!?   “是啊,老爷呢?老爷~”蕾娜试着叫道,可是依旧没有回应。最后。   “我知道了!父亲一定是在那个地方。”福尔德恍然大悟似地说。随后丢下蕾娜,独自跑到了“那个地方”。   果然。   一棵偌大的娑罗双树下,一张小桌,几台小坐,风姿卓越的德古拉斯独自坐在夕阳中,手掐小盏,淡淡品尝一口。   这看在福尔德的眼里,是何等的高深啊!   福尔德大声喊道:“父亲!”正在气头上的德古拉斯并没有回答他的招呼。不仅如此,连一个好脸色都没有给他。   可是……   “请您听我说啊!父亲!发生了不得了的事!”福尔德急得瞳孔扩散,就连头发都竖了起来。至此,德古拉斯依然火气不减。   “过来,跟我喝一杯!”他命令道。看着父亲坚定的眼神,福尔德只得默默地走上前去,中规中矩地正坐在他面前。   “父亲。”   “你想说什么?”德古拉斯眼皮也不抬,只是淡淡地问一句。   “呃,什么也无所谓了。只要现在跟您在一起就足够。”福尔德满脸的幸福,紧皱的眉头也不知何时起松开了。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花前月下   (本章依然免费……)   不觉,父子俩竟僵持许久,夕阳已变成了一地月光。   “甚好!”德古拉斯豪爽笑道,他举杯对着月,尽显豪杰之气,让福尔德不禁看呆了。可是又立即被他呵斥转醒。   “儿子!你看着万千锦绣,大好河山。”他豪言道:“总有一天,我要踏遍每一寸土地!”   福尔德发现,提早的转醒只会让他迎来更大的震撼。   “福尔德啊!虽然你我不曾共同生活。”忽地,德古拉斯唏嘘道:“但是无论你,还是我。”他停顿一下。   “都还太年轻啊!”是的,若是能够早日强大,也不会失去至此。   其实到如今,他心里还憧憬着那一个遥远的瘦小身影——那个当世最强大的魔导师,杜泽尔老人。虽然不知是为何,在他的心里,对老师的依赖甚至多过父亲,甚至母亲!   望着父亲眼中滚动的晶莹泪水,福尔德觉得,虽然常伴身侧,可自己仿佛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人,‘他也会有眼泪啊!’他不禁想到。   在他的眼中,父亲一直是高大而坚强的。至少,为一点小事而落泪这种事,他觉得应该是不会出现在那个人身上。可第一次父子谈心,竟然就被他看到了!   说实话,福尔德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过,怎么说呢……这并不影响德古拉斯在他心中的高大形象,倒不如说——见到铁汉热泪,才使他更加崇敬!德古拉斯在福尔德心中的地位,从此将更加不可撼动!   德古拉斯觉得福尔德只是见识短,根本不放在心上。   “儿子啊!你看这花前月下,是否一切琐事都可摆脱了?”酒过三巡,德古拉斯举着一杯,站起来咕哝道。福尔德连忙拉住他的衣角。   “父亲,您醉了。”他关切地劝说。   可往往,就是喝醉的人偏偏要说自己清醒无比——或许真有另一个世界,只有醉酒的人能够看清吧。他抱着酒壶,硬是不愿停下,末了,还拉着福尔德一块儿喝,父子俩就沉浸在娑罗树下,不可自拔起来……   蕾娜在家等得心急如焚。难得见到亲生儿子回来,没想到一转眼,又消失无踪。作为一个母亲,她有诉不尽的担忧要关怀他,可他的心中,始终只有父亲,从未曾有过母亲的一席之地。   这让母亲,如何不心碎。   尽管如此,身为内人她并不能说什么。若是对丈夫表示不满,其行径相当于“反抗血族之王”,也就是造反!不管怎么样这一点,她还是不敢的。   况且当初德古拉斯没有取她性命也只是心情刚好,如果她再做出什么令他不满的事,那可就说不准了。   因此在家中,虽然蕾娜是顶着“夫人”的名号,可实际上,她从不敢对任何事情擅作主张。   而德古拉斯则是浪漫地主张一切,他认为该打打杀杀的时候,就让其他人去杀,他认为不应争斗的时候,那便没有人敢妄动。他想要看不美,就必须众人皆丑,他想要美时,有人不美,杀!   在血族中,就是践行着如此规则,才让血王的位置举足轻重,而势单力薄的人族则没有反抗之力。正因此,才有话说:“血王乃世间唯一有资格书写规则者!”   此刻,他想要花前月下,携子之手,共饮一杯,则无人能挡。即便千军万马临于阵前,他也能有这温酒一壶的浩然壮气。   这,便是凯撒,这,便是血王!   福尔德自愧不如,今夜,他方才知晓,自己不能为王的原因所在!   (似乎丢了一段,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战时腐坏   但是,无论如何淡然,再怎么逃避,也无法规避突如其来的现实。   酒醉一夜,清晨初醒时,酒也醒得差不多了。福尔德才突然想起最重要的事——自己拼命赶回来不就是为了这个吗?怎么能抛之脑后?   这时,德古拉斯还没有睡醒,他就急得大喊大叫。   “父亲,请起来!不得了啦!”   “怎么……怎么?着火了?”显然,德古拉斯还没有睡醒。他有些不悦地问道。   “请您听我说,我这次回来其实……其实是——冷涧关被攻破了!”福尔德的眼泪花花都急得要夺眶而出,他挥舞着手脚,仿佛在模仿猩红猿。   “什么,你说冷涧关!?”立即,德古拉斯一跳三丈高。这一点也不夸张,作为吸血鬼来说,通常一跳就能超越一座塔。   看父亲急切的样子,不知为何,福尔德松了口气。   没错,这种事情,如果交给自己那根本就没有办法,而父亲的话,一定可以顺利解决。对于这位神秘而强大的父亲,福尔德心中无比信赖。   在他思绪飘远,满眼憧憬之时,德古拉斯已经披挂上马,在催促他了。   “嘿!你小子还不快来!?我都已经准备好了!”   福尔德这才急急忙忙戴上头盔,跑出大门横跨上马,跟了上去。   “父亲!您不用带随从吗?”在风中,福尔德担忧地问。   “啥?随从!?你什么时候见我带过那种东西。”德古拉斯气急败坏。而他的眼神中,也能看出心中的不悦和一丝忧伤。   疾驰中,福尔德看不出对方的眼神,不识趣地回了一句:“不是总带在身边的吗?那个叫雷奥……”可他一句还未出口,   “住口!”德古拉斯愤怒地喝到:“以后不准你再提这个名字。”   福尔德委屈地小声自言自语:“我一直守在营地里,什么也不知道嘛……”   总之,父子俩竭尽全力向那个地方赶去,至于己方部队所在地,他们也不十分明了。   “福尔德,这里是哪里?”不多时,德古拉斯问。   “应该是断壁崖,父亲。”福尔德身为一名将领,多少对地形还有些认识。德古拉斯沉吟道:“这里,离我们的部队还有多远?”这一下,福尔德难堪起来。   “说实话,我也不清楚,父亲。”他歉疚地回答,当即让德古拉斯要发火。可这一次,他忍了下来。   “罢了!在这里跟你发火也解决不了任何事情。”他仿佛忽然泄了气。   “有什么可以联络的方法么?”他问。   “对了!父亲,我说过,让他们在圈外三里处驻扎的。离这里应该仅有百里。”福尔德忽然想起,报告到。   德古拉斯立即打马就跑,“那还等什么?快走!”   福尔德缩着脑袋跟了上去。   “哼,就是因为这样,你才不能为王!”德古拉斯低声自语。   越往北,风尘越重,到了向北三十里外,黄沙冲天,几乎已经让他们看不清路了。德古拉斯皱着眉,   “这里,以前有这么重的血腥味吗?”从眼神中,才能看得出他的担忧。   “父亲,我们要赶夜路吗?”望着渐晚的天色,福尔德则是满心担忧。   “夜路?哼,福尔德!你是被那些病夫吓傻了吗?刀山火海都能过得,赶个夜路而已……”德古拉斯的声音中是满满的不屑。福尔德只得闭上了嘴。   直到夜半时分,他们依旧没有看到营地。   “怎么回事?福尔德,你不是说百余里吗?怎么不见你的兵?你的兵呢?”德古拉斯开始疑惑起来,而福尔德,此刻已经完全地吓破了胆。   “不……不会吧!他们……全灭了?”他颤抖着,说出了这一个最坏的可能。   “你……”德古拉斯无言以对。他实在无法想象,自己跟着这不成器的儿子跑到这遥远的沙场之上寻找军队,可人还没到,突然告诉你军队已经全灭了?!   这是什么玩笑?   至少德古拉斯是完全笑不出来。难不成,就让他们父子俩,去敌方阵营送命?   这更加是不可能。   因此,强定心神后,德古拉斯说:“再找找,找找看,也不一定就是那么糟糕。”   即使这句玩笑话在他自己听来都是那么可笑。   可是,正是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让他自己都无法相信。   继续往前五十里处,他看到了自己熟悉的旗帜。   一时间,呆滞原地。   福尔德上前询问。   “这是怎么回事?”   放哨的士兵立即兴高采烈,“这不是督军吗?!报告督军!将军,雷斯提亚将军带我们杀回来啦!现在这方圆十里,已重新回到我们族人手中!督军!”   德古拉斯饶有兴趣地上前来,对福尔德说了一句什么,福尔德立即大声喊道:“血王亲临!快移开栅栏,迎接血王入营!”   路过的时候,德古拉斯问了这名小兵的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斯坦,斯坦·杰斯,预备役军一营第三中队第一小队队长。回大人!”   德古拉斯笑笑,挥挥手说:“很好!我欣赏你,跟我来吧!”后者立即屁颠儿屁颠儿跟了上去。话虽如此这名士兵并没有忘记士兵仪表,他敬礼后,才挥舞手足正步跟上去。这一举动,让他在德古拉斯心中的评价又上升不少。   当夜,这名士兵就正式成为了德古拉斯的侍童。而连夜开展的军事会议,却并不怎么顺利。   因为是临时召开的,大多数军官还挂着眼角屎,有的军官口边还遗留着口水的痕迹。而这样的一场会议,毫无疑问没什么发言。   “好吧,谁可以告诉我,现在的状况呢?我出色的军官们?”最终,德古拉斯有些不满地起先开口。   没有回应。   “啪!”德古拉斯剑眉狠竖,使劲一拍桌子,激起一个突兀的声响。顿时,这让军官们来了精神。可惜的是,除了主战将军雷斯提亚之外,就没有任何的实质性情报了。这一点让德古拉斯大为愤怒。    迷雾重重   “士气,要有士气!我血族的军官,何时变得如此没有骨气?”德古拉斯气话出口,无论如何让一群军官心里憋了一口气。 就算是懦夫也不会愿意被人说自己不行,偏偏这一群大概还刚好就是那种懦夫。他们中有些不满地开口了:   “您这话就有些不对了。大人,什么叫没有骨气?您看我们,像是没有骨气的吗?”说着,还刻意挺了挺他那什么也没有的小鸡胸,引得德古拉斯一阵窃笑。   “我看像!”忍住笑意,德古拉斯说。   一阵喧闹。德古拉斯没办法,只得单独将雷斯提亚将军叫到自己的帐篷里来,单独询问。   “见过大人!”一进帐,雷斯提亚就要行礼,德古拉斯连忙上前拦住,   “不必多礼!将军。来,坐!”德古拉斯满面笑容。   两句之间,豪杰之气尽显。   雷斯提亚如蒙大恩,但热血男儿,哪能继续扭捏?他气度非凡,一双手优雅地提起战甲的前摆,面带感激地坐在公爵手指的地方。   德古拉斯点了点头,一双眼睛满是光彩,从中不难看出对雷斯提亚的赞赏之情。随后,他也走到一张大桌前,平坦地坐下,立即开始谈话。   “将军,初次见面。”德古拉斯微笑着说。   “是的,公爵。”雷斯提亚淡淡道,他那淡然的气质,使德古拉斯更加欣赏。   “那么话就不再多说了,将军 。关于你的那份报告,其中情报是否属实?”德古拉斯严肃起来,气质与之前完全不同,使得雷斯提亚心中一凛。   ‘果然不愧是大人物。’他这么想,但也就是一闪而逝。   “是的,大人。”他回答。   “这么说,你认为这一支军队在这里无法取得更大的成果,是吗?”德古拉斯气势凌人,几乎让雷斯提亚以为对方要责问自己。但他接受的教育告诉他,偏偏就是这时候,绝不能自乱阵脚!   “是的,大人。”他依旧强撑出一脸淡然,简短答道。与此同时几乎已经做好了面临一场勃然大怒,乃至丢掉性命的心理准备。   可是。   “是吗?”前一分钟还一脸肃杀的德古拉斯突然恢复了那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仿佛松了一口气似的,他叹了口气。   “好吧雷斯提亚将军。”德古拉斯接着说:“你的意见很有建设性,我会慎重考虑。”   ‘就这样?’此时,雷斯提亚心中只冒出这一个短句。正当他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德古拉斯发出了逐客令。   “那么时间不早了将军。”他微笑着说:“请回去休息吧。”   至此,雷斯提亚才松了一口气。说实话方才不久看着德古拉斯那杀人的表情,他真怀疑自己今日能否站着走出这顶大帐。尽管如此对于这种传说中喜怒无常的大人物的想法,他还是怎么都无法理解。难道对方真的只是为了确认这一条情报的真实性?   即使走出大帐,他依然担心随时有可能到来的那一声呵斥——对方轻松的一句话,便可将自己置于死地。   雷斯提亚步履维艰地走着,直到走出大帐好远,确定对方不会再叫回自己,他才总算卸下心中大石。   雷斯提亚不怕死,可不怕死并不代表,他可以毫无意义地死去,在完全不必要的时候愚蠢的死法,任何人都无法接受。   看着雷斯提亚走出大帐,德古拉斯则是眉头紧锁,思考起来。如今他所面临的难关,远远胜过任何一个将领或士兵。   “叫福尔德进来!”半晌,他喊道。后者则在他话语落地后,立即来到他的面前。   “父亲……哦,公爵大人,有何指示?”他恭敬地行礼,低下头问礼时突然记起在兵营中,德古拉斯并不允许他称之为“父亲”,而是与其他士兵一样,唤作“公爵大人”。当然,也有部分嘴甜的将士叫他“真祖”,这还是跟菲利克斯学的。   德古拉斯手中捏着一张羊皮纸,皱着眉头没有开口。   福尔德站在原地,左右为难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时,德古拉斯开口了。   “福尔德骑士长,过来!看看这个。”   福尔德立即上前去,听从他的话,观察起他手中之物。   不知为何,福尔德总觉得虽然容颜未改,但父亲老了。经过他身旁时,他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眉心的皱褶,那是常年皱着眉,留下的岁月之痕。而在他看似干净利落胡须的下方,也可以看到两条明显的沟壑。   那是时光的证明。残酷的现实竟将一个正处于青壮年的精干之士,磨砺成这般模样。福尔德感到些许的心酸。   “父亲,您累了。”他的内心在说。可惜这话,无论如何不敢挂在嘴边,否则他担心他会杀了他。   短暂的失神后,他扯回思绪,专注地研究起父亲手中的一纸报告。   见福尔德呆了半天,德古拉斯问:“你……还没看明白?”   他的胡须抖了三抖。福尔德连忙答道:“看懂了,公爵大人。”他说:“您的意思,是要采纳雷斯提亚将军的建议,将这支部队撤回中部吗?”   德古拉斯微微一笑。   “是,也不是。”   福尔德疑惑地看着父亲,他可能永远也看不透,那仿佛永远不改的愁容之下,究竟在隐藏些什么?   迎着他的目光,德古拉斯狡黠一笑。   “你觉得现在将这支部队撤回去,能得到什么?”   福尔德完全不懂,他也不打算掩饰什么,诚实地回答:“我不知道,公爵大人。”   “现在,我给你一个任务,福尔德骑士长。”   “愿聆听教诲,谨遵指示!”福尔德单膝跪地,满心诚然。   ……   “可是这个雷斯提亚,不像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呀……”   福尔德离开后,德古拉斯把玩着无名指上那一枚晶莹剔透的宝石戒指,疑惑地自言自语。他的眉头,看来是解不开了。而在他思考一些问题的时候,总是喜欢在手中把玩些什么。日久年深,那些物件都被磨坏了。如今,这枚戒指也遭了殃。   说着,他再次拿起那一纸报告,仔细钻研起来……   可以说,前方,依旧迷雾重重。      初到酒馆   “当然,我也不是不知道这件事的困难。只是……现在,至少现在,还不能!”   虽然研究了蕾斯提亚的报告,也仔细斟酌过其中“撤回”的申请,可惜要将之实现,就现阶段来说,还太难了些。   又一个宁静的夜晚,他叫来雷斯提亚,宣布了一条指令:   “你愿不愿意来我们的白夜军团?如果愿意的话,从明日起,跟着我离开这里。”   翌日清晨,德古拉斯牵一匹马,身后随从雷斯提亚,离开这座兵营。   不带走一丝云彩。   路上,德古拉斯突发奇想,准备去一个很久没到的地方。   “将军,你不介意我绕道去个地方吧?”他问。   “当然,您的意志,就是一切。”雷斯提亚恭敬有加,只管兢兢业业地跟着。可是进到这家酒馆里面,那一股扑面而来的汗臭味还是让他不禁皱眉。   ‘公爵大人为何到此?这种又脏又乱的地方……’他不禁想着,可表面上,还是不敢表现出丝毫不满。   德古拉斯还是能看出来。   他微微一笑。“将军啊,想必你身为贵族,没来过这种地方吧。”眼珠一转,他接着说:“你现在一定在想,身份高贵的我,为何要来此又脏又乱的地方。对吧?”   “这个……”被人一语言中自己的心事,他有些窘迫,一张俊俏的小脸,顿时红了起来。   “啊哈哈!没关系没关系!来这里的,都不是会为这点小事而挂怀的人。”德古拉斯大笑着,很快跟酒馆里几个壮汉笑成了一团。   雷斯提亚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只好站在离德古拉斯不远的地方,静静等候着。不一会儿,德古拉斯伸出手,一下子将他拉到了人群中间。   “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兄弟!他叫斯迈尔!是一个……嗯,佣兵团长!”   到了这个时候,德古拉斯似乎变成了说谎不打草稿的什么街头小混混模样,一眼望去,哪里还有血王的威严?   雷斯提亚完全懵了。   而此刻,正在兴头上的德古拉斯又哪里顾得上他的疑惑?准确地说,在这之中他才是真正有所图谋的一个。   “过来!斯迈尔,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土佐,别看长得这么善良,他是东方某个王国的前任元帅!”正当雷斯提亚还完全反应不过来的时候,德古拉斯已经在叫他了。   晕晕乎乎的雷斯提亚只得小跑着过去答话。   “公……”话未出口,德古拉斯一个杀人的目光瞪在他脸上,他连忙改口:“哦不,老板,您有何吩咐?”   “呵,没什么事,你好好听着就行。”德古拉斯嗤笑一声,说道。   “是。”雷斯提亚默默地站在原地,聆听起来。这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这些人说的……这都什么啊!   因为受过正规军队教育的关系,听着一群严格意义上违法者的发言,雷斯提亚十分有暴走的冲动。   对他来说,什么“那孙子”,什么“那小老儿”啊,什么老子长老子短的话,都太过于粗俗,不可接受了。   可是……为什么呢?他觉得在这群人之中听着一个个被夸张到不可思议地步的故事,就能够让人打起精神来。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你们的支持是我创作的最大动力!)    人小鬼大   酒馆里,近似吹牛的故事引得众人阵阵捧腹大笑,年轻的雷斯提亚虽然从客观上无法接受,但主观上,也在不知不觉中,很快习惯了这种氛围。   尽管到现在,他也无法明白德古拉斯带他来此的用意,不过此刻,他觉得那似乎也无所谓了。   但是……   “那个,请问……”几小时后,他还是忍不住开口,凑到德古拉斯身边表述了自己的疑惑。   “您带我来这里是为了……”踌躇再三,他苦思冥想着问出这一句。   “学习啊。”德古拉斯轻描淡写地回答,而雷斯提亚只是愣在原地。德古拉斯接着说:“不过你要自己去领会!这结果关系到你未来的归属。”   他轻描淡写地就决定了一个将军的死活,或终将去往之处。“要慎重!”最后,他算是仁慈地提醒一句,就不再说话了。投身到佣兵们的互相攀比当中,不亦乐乎。   看着德古拉斯高兴得像个孩子,雷斯提亚只是静静地听着,一群手臂比他的腰还要粗的大老爷们儿嬉笑怒骂中,他怎么也听不出门道。   最终,这场聚会一直持续到夜半时分,雷斯提亚忽然之间总算明白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公……老板!我总算明白了!”一时之间,他高兴得像个孩子,以至于再次差点说漏嘴。他又蹦又跳地欢呼起来,德古拉斯见状,也草草结束口头的话题,来到了他的身边。   “你说说,你明白了什么?”德古拉斯拉着他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里,小声问道。   ……   德古拉斯忘了,苏菲娜还在影牙城堡!   罢了,反正德古拉斯带着雷斯提亚,正往影牙城堡的方向进发。至于苏菲娜的事情……   怎么可能忘记?德古拉斯这么急着回去,除了带雷斯提亚回到白夜军团之外,最大的原因,就是这位“小公主”了。   踢开大门,蕾娜正在陪两个小公主玩耍。德古拉斯躲在不被发现的地方观看。   有一点其实不难发现,菲欧娜玩得十分开心,而明显地,苏菲则生分了许多。又观察了一会儿,德古拉斯大大方方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两小一大三个公主一样的女孩回头看到他,都是惊喜不已。   “爸爸!”   “叔叔!”   “老爷!”   三位女士异口同声,可见对于德古拉斯的归来有多么欣喜。蕾娜声音颤抖地说:“您回来啦?要用餐吗?还是喝茶?我马上去准备。”说着她要跑开,却被德古拉斯叫住了。   “等等!蕾娜,我吃过了。过来吧,我们夫妻很久没有……”   “别这样!孩子们都看着呢!”蕾娜娇羞地抿着嘴唇,红着小脸娇嗔道。   “哎嘿?怎么,许久不见,不喜欢你丈夫了?”德古拉斯俏皮地说道,不过毕竟雷斯提亚也在,他暂且收敛了一下,清了清嗓子,   “嗯哼!失礼了,介绍一下,这位是雷斯提亚将军,从今日起加入白夜军团,不过他担任的职务是——影牙城堡的新管家!”   此话一出,周遭无不震惊!   “这,公爵大人您不是说……这……”最为焦急的,还属雷斯提亚,他现在满满的被卖掉的失落感啊,本以为能够进入最精锐的一支部队磨练自己,还期待着传说中,德古拉斯父子共同进行的训练课程,谁想到突然之间,人家告诉你:不是这样,只是要你当个管家而已。   这,不是开玩笑嘛?!   雷斯提亚当场就要发作。可奈何身份悬殊,他也不能对面前这位大人物发火,一肚子怒火,只能暂且压了下去。只不过,虽然没有明显表态,他的眼神中,还是能看出强烈的不情愿。   德古拉斯笑了笑,没怎么在意。   当夜,月黑风高。两个孩子都睡熟了之后,他终于拉着蕾娜的小手,钻进了卧室……   “等……等等啊!老爷,您要干什么?”   “嘿嘿,我们夫妻,多久没见了?”德古拉斯也不知为何,俏皮得有些过头。   “您真坏!老爷。”蕾娜娇嗔着,眼里满是欢喜。   “来吧,蕾娜,让我看看,你有多么……哦!你真美,我的夫人。”   “额哼~”在这场爱情游戏中,蕾娜只能一次次地接受对方任意的玩闹。   ……   唧唧我我半晚上……德古拉斯的体力实在是太好了,蕾娜都已经完全没了力气挣扎。德古拉斯抱着蕾娜绵软的小腰,亲了亲她的额头。   “晚安,我的爱人。”躺平不久,他也淡淡睡去。   与以往不同,这一次,他没有一睡许久。第二天清晨,他就睁开了眼。看了一眼被他折腾得不像样子的蕾娜,他偷笑三声。   “她太累了吧……”   心想着‘让她再睡一会儿’,德古拉斯准备小心离开之时,蕾娜睁开了眼。   “老爷,您醒了吗?”甜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德古拉斯虎躯一震。   “哦,是啊——我正准备去工作。你累了,接着休息吧。”   “那可不行!”蕾娜坚定地说:“两个孩子还等着吃饭呢!菲欧娜或许还不成问题,小苏菲可是要一日三餐的!”   德古拉斯从未见过蕾娜如此坚定,也只得叹了口气,   “唉!——好吧,那么你就给她们准备餐点,之后一定要休息,好吗?不能勉强自己。”他刻意叮嘱道——虽然知道蕾娜一定不会听的。   临行之际,他给了她一个吻。   蕾娜呆愣在原地,就这样僵直地坐在床上好久。她的脸颊泛着一层粉红。   “爸爸!你们昨夜好风景?”   刚一出卧室门,菲欧娜站在走廊边上满脸坏笑地调侃道。德古拉斯也不禁瞬间愣神,他很诧异,这么小的孩子,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再看旁边的苏菲,依旧羞羞的不敢直视他。德古拉斯叹了口气,   “唉!菲欧娜,为父要去工作了,你不要挡在那里!”   菲欧娜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谁对她发这么大的火,小心肝儿委屈不已,两眼泪汪汪地望着德古拉斯,仿佛是想撒娇。而苏菲娜更狠,直接吓得两腿一软,顿时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哭声引来了蕾娜,她连忙抱起小苏菲娜,十分心疼地哄到:   “苏菲苏菲你别哭啊,小娘给你做好吃的~”   “真是人小鬼大……”   这么想着,德古拉斯嘴角一阵抽搐,只得立即离开此处。    天大的玩笑   进入书房,如往日一般迅速坐在个人专属的那张椅子上,德古拉斯发现自己完全无法集中精神。   “哦!该死,我是怎么了?”他十分疑惑地揉了揉发酸的眉心,“昨晚真应该好好休息的……”   可尽管如此,工作也不会等待他状态好转。就算他再怎么心烦意乱,他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声音沙哑地说:“哦老天!这样看来,马上就要……”   话未出口,已经响起一阵带有连贯节奏的敲门声。他不得已,只能使劲眨两下眼睛,喊一声:“进来!”   当然,结局是悲剧的……   闻声而入,映入眼帘的是多到足以用几个小车推着的……   文案……   “哦见鬼!怎么这么多!”他不禁抱怨道,可明显,对方也没什么好心情。   “因为您最近都没有回来啊,您也知道每天都有这么多……”说着,侍者还伸出手,在胸前比划了个水平线。   认识到现实残酷的德古拉斯也只得叹了口气,道:“好吧,我知道了,这些的期限都是什么时候?”他无奈地问道。   “明天。”侍者小心翼翼地回答,仿佛生怕德古拉斯会一口吞了自己。   没想到。   德古拉斯忽然变了一副表情,松一口气似地摆出一个苦笑,摆摆手,“我知道了,你去吧。”   侍者如释重负,离开房间,走出走廊前,他还是一副惊疑未定的模样。德古拉斯心里奇怪,‘我有那么可怕吗?’   答案是肯定的。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在一般群众之间,他的行事风格被传颂得多么夸张。而他更不知道,侍者之所以惧怕自己,并非因为什么残暴行径,而是纯粹的心生崇拜。   崇拜,到了一定程度,便会变成疯狂,乃至敬畏、恐惧。   “改天找一些解心方面的书籍看看吧。”德古拉斯自言自语。   强大、雷厉风行、坚定,乃至无私无畏,这,就是民间传说当中,德古拉斯的几乎一切美德。   而怪异的是,在民间传说当中,这位本应是性格恶劣,几乎浑身上下都是缺点的血族之王却没有丝毫的缺点!   甚至,据说还有一些诗人,撰写了关于血族之王德古拉斯的诗集在传颂,可惜德古拉斯对此毫不知情。   “不行啊,不能再打仗了。”德古拉斯阅读一份财务报表——本来这些是应该由管家来打理的,可影牙城堡如今没有管家,就只能暂时由德古拉斯来代劳。而管家——   不是德古拉斯不想找,实在是赫里森之后,他怎么也碰不到像前任那般顺眼的。   也罢,既然他跟赫里森之间衍生了不属于主仆之间的深厚感情,自然是爱屋及乌,怎么看怎么喜欢。而巧合的是,恰逢他们互相打开心门之际,赫里森永远离开了人世。   这,让赫里森在德古拉斯心中只留下了美好的印象。所谓“距离产生美”,虽然说这句话的人此时还没有出生,但这本就是世间的真理。更何况他们之间,是生不可及的遥远距离。   这种距离,远比天边更远。   使劲摇了摇头,德古拉斯对自己说:“改天再说,现在。”他顿了顿,“重要的是批阅这些该死的文献!哼。”   记得小时候,对于血族之王可以决定他人生死一事,他还曾傻傻地觉得很酷!   可当自己真的接手这一摊工作,才渐渐发现——这简直是世上最可悲的工作了!   虽然整天出入都有人行礼,他可以享受几乎世间最高的礼遇,可这有什么用?就算自己哪天暴毙在这间书房中,也不会有人真的关心——不,应该说,自己若是死了,会有多少人为自己落泪?   “蕾娜……应该算一个。菲欧娜,应该也算吧。福尔德那小子,是肯定会哭的。其余的……”这么想着,他自己算了起来,   “呵。”他苦笑一声,其余的,就没有了。大多数的,恐怕还会幸灾乐祸,因为自己的离世而庆祝吧。   没办法啊,虽然一场宴会上,大家都在笑——几乎所有人都在笑。但知人知面,又如何知心?他们的笑容中,又隐藏着什么?   这,就不得而知了。纵使他出入之间,有无数的血族向自己行礼,他们卑躬屈膝隐藏着的心灵——究竟在想什么?   德古拉斯不禁陷入了沉思。   这么一走神,就是一整个午后。黄昏时分他才幡然醒悟,涂然诺一拍脑门,“哎哟!我在做什么,这明日要如何了结啊!”其实他不怕交不了差,只是这一堆公文要是批不下去,恐怕民间就要大乱了。   没办法,连夜赶工,总算在第二天黎明破晓同一时刻,放下了最后一张纸。   “呼!”吐出一口气,他知道,这才是一天的结束,同时也是新一天的开始。   走出书房,他是为了看一看雷斯提亚的状况。一进入客厅,就看到了他要找的。   雷斯提亚看似完全没有干劲地颓在一张柔软座椅上,他的眼神中都散发着名为“放弃”的余音,以至于德古拉斯走到他身后,将军都没有察觉。   “将军。”德古拉斯轻描淡写地叫到,雷斯提亚立刻来了精神,瞬间站得笔直,大吼一声:“在!”吓了德古拉斯一大跳。   “我说将军啊。”德古拉斯有气无力地又叫了一声,雷斯提亚转身过来,依然站得笔直。   “请指示!”他依然是军人那一腔嗓门,震得德古拉斯耳膜发痒。他强挤出一个笑容,忽然勾了勾手指,然后将口凑到雷斯提亚耳边,吸入一大口气,猛然间吼道:   “小声一点!你要吵死我啊!”   这下,就算是习惯了大吼大叫的雷斯提亚也被震懵了,他无辜地看向德古拉斯,发现对方也不停大喘气,顿时便释然了。   “请问,您有什么吩咐?公爵大人。”虽然声音变小了,但雷斯提亚依旧是那副一板一眼的模样,依旧是那副硬邦邦的姿态,让德古拉斯好不烦心。   “行啦!就当是休假吧,从今天开始你是我影牙城堡的管家了。”他不耐烦地快速陈述到:   “不过你千万不要小看这份工作,因为它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或许,会比战场上还要劳累。”他顿了顿,   “现在大声告诉我,你——愿意吗?”他故意提高了嗓音,为了防止突然受到大声震耳,会适应不了。   “愿为血王奉献一切!”果然,回应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吼——在这空旷的会客室里。   尽管如此,出身将门世家的雷斯提亚,对于管家这个职业可说是完全的不了解。应该说是从没想去了解,谁想到碰到血族之王,以为自己可以进入精锐部队,他竟然突发奇想让自己来当管家!?   不过据德古拉斯所说,这算是一个资格审核,若是自己当管家能合格了,才可以有资格进入那支名为“白夜”的军团。   那是啥?难不成名震天下的最强军团“白夜”,只是一只管家队伍?雷斯提亚开始有些犹疑。不过这个怀疑马上就被抹灭了。   “告诉你,白夜是一支特种军团!直接由我率领,他们只负责暗杀一类工作!”某一天,德古拉斯对全无干劲的他这么说。    管家难   至此,雷斯提亚才勉强提起了精神,‘我还就不信,一个管家而已,我将军都能当好,会胜任不了一个小小的管家?’其实在他的心里,更多的是不服气。   这一切,德古拉斯都看在眼里。   “年轻气盛。”对此,他这样评价。   没错,往往名为现实的游戏总能让人跌破眼镜,对雷斯提亚来说,他还是过于莽撞了。   马上,他听到了德古拉斯的怒骂声:   “管家呢?管家死哪去了!不知道我每天午后三时要用红茶吗?”   还完全没有进入状态的雷斯提亚立刻跑到厨房去找红茶,他没干过这种事情,一时间弄得一团糟,手忙脚乱总算找到了一罐红茶。   “这个……怎么是干的?”他疑惑起来,身为贵族子弟的他,见过的红茶都是管家早已冲泡好,端上来的,当然没有见过红茶要如何冲泡。   急得转圈,不是办法。急中生智,去找蕾娜。此刻,蕾娜正在露台上享用下午茶。   “夫人!”这突如其来的叫声让她有点不悦,回头一看是雷斯提亚,马上恢复笑容。   “这不是少将军嘛!快过来,怎么了?”   雷斯提亚怀里抱着一罐红茶,手忙脚乱地端起来问:“老爷要我泡红茶,那个,请问……”   蕾娜看到他手上的茶叶罐,立即明白了他的问题。   “哦~是泡茶吗?真不敢相信,将军您竟然要为老爷泡茶?”她故作吃惊的样子,随后起身离开餐桌,   “请跟我来。” 她说到。   提起裙子,蕾娜带着雷斯提亚来到一间充斥着水蒸气的湿热房间。   “这是什么地方?”雷斯提亚明显诧异十足,有些不满地问道。   “是水房。”蕾娜淡淡道,“不拿热水,怎么泡茶?”雷斯提亚方才恍然大悟,他不敢让夫人劳累,连忙挡在前面,   “夫人,小心!”   “呵呵。”蕾娜轻笑两声,“不用那么如临大敌的,只不过是一点热水而已,我经常接触。”   “那怎么行?这可是沸水啊夫人!要是烫伤了怎么办?”雷斯提亚依然不打算让蕾娜接近这些热气腾腾的锅子,他逞强道:“我来就好!我来搬这些锅子,嗯——需要多少?我来搬。”   当然,单轮体型来说,雷斯提亚明显要比蕾娜强壮很多。毕竟是勤于练兵的武者,他身上的肌肉十分均匀,倒也显得精壮强悍。可惜……   “嗯,好吧将军,可是一定要小心……”看雷斯提亚似乎打算直接端起来,她连忙提醒道:“烫!将军,这可不是冷锅子,会烫坏的!”她尖叫道。   雷斯提亚已经碰到了那滚烫的锅子,顿时疼得大叫。   “啊!这,怎么这么烫!这锅子会咬人!?”过后,他看向锅子的眼神就变了。   “不是咬人,只是烫而已。”蕾娜绕过他,上前轻松地手执毛料,从把手端起一个锅子说:“将军请看,这样才不会烫到。”   ……倒也是当然,蕾娜身为冰霜巨龙,本来就不怕这点温度,况且她早就听从德古拉斯的叮嘱,做好了这一切的预防工作,怎可能再烫到?雷斯提亚连茶是如何制作都不知道,会这样也是当然。   这一点,蕾娜早就听德古拉斯讲过。   那些贵族子弟是如何奢侈和奢靡颓废,她嘴上不说,心中可是清清楚楚。看着雷斯提亚被烫伤的手指,她的心里也不由得泛起了一丝失望。想必这年轻的将军,并不是她心中所希冀的英雄人物。   同时,她觉得德古拉斯为他们选择亲侍,过于草率了点。   接下来,蕾娜为了德古拉斯能够舒适生活,亲自掌勺,一项项指导雷斯提亚,总算是撑过了第一天。   “怎么,心情不好?”夜里,看到蕾娜眉头微皱,德古拉斯关怀地问道:“对我送你的侍卫不满意吗?”但其实他早已胸有成竹,   “不要着急,他还未成熟,这段时间,我会好好让他历练,总有一天,也让你刮目相看!”   雷斯提亚的管家之路,正从第二天开始……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猎取早餐   第二天一大早,德古拉斯起得比鸡还早,雷斯提亚还在呼呼大睡。   听到声响,立即起床。一眼就看到德古拉斯已经在花园中央练剑。长剑很细——十分细,德古拉斯的手臂也很细。尽管如此长剑在风中依然划出一个个美丽的弧线,以及……怎么说呢,略有些美妙的破空声?   雷斯提亚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舞剑也能奏出乐曲?因为,那可是破空声啊!在他的心中,武器,便是一切的暴力之源,而他还没有见过哪一个人能够将这种武器舞跃得如此唯妙唯肖。   他依稀看到,在阳光中舞跃的德古拉斯,嘴角还挂着自信的笑容。   这,未免太过耀眼了吧。他想。此刻他的心中,剩下的只有无尽的崇拜,崇敬之情溢于言表。突然回过神来,他立刻拿起床边佩剑,跑到德古拉斯身边报道!   “公爵大人!抱歉我来晚了。”   德古拉斯神情冷峻:   “军人怠惰,给我抽自己十鞭子!”   雷斯提亚不敢怠慢,立即拿起手边能当鞭子用的物品,就开始往自己背上狠抽!   “噼啪!”   “嘶——”   偌大的庭院里,有节奏,不,断断续续的鞭响和倒吸冷气的声音不绝于耳,任谁也想不到,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少年将军,第一天来到影牙城堡就如此惨烈。   尽管如此,雷斯提亚在德古拉斯眼皮底下,是怎么也不敢怠慢,一鞭鞭打得结结实实,每一鞭都是皮开肉绽,他眼角余光看到德古拉斯眼中的赞赏,忍着剧痛还竟然心中微甜。   十鞭过后,雷斯提亚武将之躯,还不至于受到实质性损害。   他立即站得笔直,大声汇报:“十鞭落实,请指示!”   “好!”德古拉斯也扯着嗓子吼道,尽管装得一副严肃表情,依然掩饰不了他眼中的欣赏之色,他命令道:“接下来,我要你去这荆棘山中猎杀魔兽!十分钟内猎到石头魔兽,带回来为我准备早餐!”   “这……”雷斯提亚不禁冷汗直冒,十头魔兽?那放在军营里,都能够将士们支撑一个月了吧,这位公爵,究竟想干什么?   不如说,“他究竟有多能吃?”这才是雷斯提亚心中所想的第一个问题。不过命令已经出口,雷斯提亚也只得敬一个礼,回答:“是!”接着,立刻出发!   以疾风之势跑出城堡,雷斯提亚才突然发现:   唉?说是猎杀魔兽,猎杀什么魔兽?他没说啊!   可这时候,已经跑出门的他又不能再返回去问这么一个问题,最终,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要说魔兽,最常见的是魔狼,那么决定了,就猎魔狼!”   他一个劲儿向山里奔跑,跑到一处狼巢,忽然发现:   “我的老天!这座山里,竟然是影狼?”   这下,雷斯提亚可欢乐了。   虽然以他将军的实力,并非对付不了一群影狼,可问题是……   这玩意儿他在军营里住的时候也猎到过,可打死之前看着大,放在火上一烤——又小又奸,怎么也不好吃啊!   没办法,三分钟已经过去了,雷斯提亚只能再动身去寻找火犀牛啊,魔纹虎、猎豹一类可以顶饱的魔兽。这一寻找,又是三分钟。   最终,他也没能猎到德古拉斯口中的“十头魔兽”。可怜巴巴地回到了城堡。   “怎么?什么也没猎到?”德古拉斯皱了皱眉头,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公爵大人,说实话,这座山里没什么可以吃的魔兽,我只猎到了这个……”说着,他从衣服里掏出一只黑乎乎的小玩意儿。   “雷电魔蝠?”德古拉斯眉头扭得更深了。   “你觉得这玩意儿能吃?”他怪声怪气地问。   雷斯提亚依旧一脸无辜,“应该可以吧……我也不知道。”   “唉,罢了。”德古拉斯摆了摆手,“你在这里帮我打扫卫生,要一尘不染!”言罢,他转身离开这座城堡。   “公爵……”雷斯提亚刚想问对方去干什么,随即还是识趣地闭上了嘴。   能去干什么?因为自己不争气,只能自己去猎杀魔兽了呗!   至此,雷斯提亚觉得自己也真是太不中用了。不过同时他也开始疑惑:这座山里真有那么多能吃的魔兽?   果真,不出十分,德古拉斯便拖着一大队魔兽回到了这里,有的还留有半口气。雷斯提亚眼珠子都差点要瞪出来,“这……这是,怎么办到的?”   “山里魔兽有很多,只是你不会找罢了。”德古拉斯笑着回答。“好了!早餐的时间都已经迟了十分钟,你还不快生火煮饭?”他随意地将一大堆魔兽扔给雷斯提亚,便转身离开了厨房。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百思不得其解   (大家好,我是司空秋。   我要说——本章依旧免费~撒花~)   几分钟后,德古拉斯举着一大“盘”浓香四溢的烤肉,回到了花园中的餐厅地带。此刻,蕾娜手提裙摆,迈着小碎步来到这里。   “天哪!真不敢相信,老爷,今天是您亲自制作早餐?”   “当然了,有什么不敢相信的?快来尝尝吧,我跟宝贝儿子共同的记忆。这可是不外传的食谱!”此刻,德古拉斯双手叉腰,表情洋溢着骄傲的神色,他的嘴角微翘,眉毛高高扬起,也不知是对自己的手艺多么自信。   蕾娜闻言,连忙小跑着过来闻香,连连赞叹:   “真香!这可怎么办?如此美味而珍贵的食物,让我都舍不得吃了。”   德古拉斯也立即哭笑不得地骂到:“磨叽什么,快吃啊!我端着不累吗?”   闻言,蕾娜方才掐一小块,送入香齿薄唇之间……   “唔,似乎……”她本想说“没有想象中的好吃”时,临机应变到:“真是世间美味啊!您做出了这世上的极品佳肴!老爷,您真是个天才!”   “嘿嘿,是吧。只要你开心。”看着蕾娜日益圆润起来的身材,德古拉斯也开始对这个蠢萌妻子生出几分疼爱。   “你,不会又有了吧……”笑着,德古拉斯一个公主抱,将蕾娜送回美丽的花园中。   “呀!您真坏。”蕾娜则开心得小鹿乱撞,还是娇嗔道。德古拉斯坏笑,   “女人说坏,那就是好。”   “噗……”看到这样俏皮的德古拉斯可是不容易,就连雷奥哈德也不禁要笑出来。   “老爷,客人还在呢……”此刻,蕾娜终于意识到不应是夫妻打情骂俏的时候,连忙整理衣装,回复了严肃的姿态。而德古拉斯似乎丝毫不在意的样子。   “没关系,你忘了血族之王的地位特权了?别说是跟妻子调情,就算是今天我们在这里做~他们也不能有任何异议。”   说着,他还看了雷斯提亚一眼,才接着说:“是吧?”也不知是对蕾娜,还是雷斯提亚。总之雷斯提亚在这里十分有眼色地连忙答道:   “是啊!当然了,在血族当中,您就是神明。”   蕾娜小脸一红,也不再说什么。德古拉斯大声笑起来,大手一挥——   “再见!”   蕾娜一惊,   “这就要走了?”但她理智地没有出言挽留,这个女人知道,自己的丈夫是胸怀天下者,不是一个小家能够留住的。   这幅画面,不知谁人似曾相识。公主站在朝阳下,目送着心爱的唯一亲人远去,悲伤到甚至连眼泪都无法落下……   其实不然。   蕾娜的眼泪,总是在德古拉斯离开后,才会悄无声息没入泥土之中的,甚至连它何时掉落,都无人知晓。   也无可厚非。   最初的时候,蕾娜的心中对于德古拉斯还有着十分深邃的恐惧,毕竟自己的父亲死于他手。   蕾娜并非什么冰清玉女,怎可能不思亲及故?纵使她心中明了:自己的生父——葬于这个男人之手!她也几曾何时,甚至愤怒到想要杀了他,想要为父亲报仇。   可这有什么用?   当她踏入影牙城堡的那一刻起,她就理应明白。   “冤冤相报,这有什么意义?”况且,她也不认为凭自己,可以对德古拉斯构成致命的威胁——很长一段时间内,德古拉斯甚至不用正眼瞧她!   那还不如,老老实实,做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   不知何时起,她想通了。既然无法以命相抵,那么就用你的一生——用你的一生来偿还,来歉疚吧!我要你一生不得原谅自己,我要你一生痛苦不断!   她曾这样想过。   可过了不久,她发现——自己竟然爱上了他!   本想过千招百转,本想到五毒攻心,本想过无数计划让他陷入万劫不复,到了这个时候,她发现她下不了手!   “我……这是怎么了?”她问自己。可无论如何,面对着这个男人——这个自己的杀父仇人,又同时身为自己丈夫、血族之王的这个男性,她无法下手了!   她无可救药地,爱上了这个本应罪孽深重,却又温柔而强大的王者。她不可自拔地坠入爱河,被一张情网兜住,无法脱身了。   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已经不再是他的妻子了。   那个时候,她无比绝望,甚至一度想要自杀。   但还好。还好她撑了下来,不然也等不到这一天——德古拉斯全心全意,举世无双的爱,终于来到她的面前。一时间,她激动得不能自已。   随后她发现——这个男人变了。他不再如以前那般冷若冰霜,不再对自己视若无睹,甚至——不再抵触自己。她清楚地感受过,丈夫对自己曾有的那一股深深的抵触之情。那仿佛在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要自己离开一样。   可如今不是了,如今不再是了。她明显地感觉到,德古拉斯对自己深深的爱意。   发生了什么?能让一个清冷的人发生如此巨大的改变?发生了什么,让他——爱上自己?一个他根本不爱的女人?   对于几乎从不出门的蕾娜来说,这世间发生的事,甚为陌生。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小秋跪求支持!!!)    初见   德古拉斯要去哪里?   他们向着城堡的北方走去,目的地不用想也知道——白夜军团驻地,那片名叫龙牙的峡谷。   龙牙此地,名副其实,刚入峡谷边界,世界仿佛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与其说这是“龙牙”,龙的口中,倒不如说像是一处被龙息焚烧殆尽的焦土。大地荒芜,遍地焦黑——当时的人们并不知晓,这叫做煤矿带。   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就连偶尔入眼的少数土壤,也是火一般的暗红色。   德古拉斯笑着说:“这些土可不能种植植物,你砍一刀就知道——比石头还硬呢!”可显然,他提醒得晚了一点。雷斯提亚已经举出佩剑,去触碰那所谓“土壤”了。   结果是悲剧的。   仿佛魔法一般,雷斯提亚的剑尖才刚刚接触到那该死的“土壤”,就仿佛强风袭面,瞬间倒飞出去!一屁屁坐在一块奇形怪状似乎还带尖儿的岩石上,疼得他眼泪都挤了出来。   “哦,我还是说晚了。”德古拉斯捂着眼睛:   “这种土壤叫龙怒尘,十分危险。”   雷斯提亚觉得这世界实在是太疯狂了。这是什么地方?自己堂堂一个少年将军,初来乍到就连地上的泥土都要欺负欺负?   想想,雷斯提亚就几欲喷火。   但碍于德古拉斯的面子他又不能当场发作,无论如何,血族之王的威严在本族中还是毋庸置疑的,神圣不可冒犯。   暂且将一肚子委屈和怒火压下来,他抹着眼泪走回马身旁,扭扭捏捏地爬上本不怎么高大的马背上——就他来说。   接着,就开始了喋喋不休的抱怨。   “公爵大人,刚才那一下子,我差点就断子绝孙了呀~现在那儿还疼呢!”类似于这样的。   德古拉斯一听,顿时脑中一厉——‘我差!’但他还是调侃道:“哪儿疼?脑子吗?”他的语气随之转变为严厉,“老实点儿!我可不是带你来玩儿的。”   “您同意我加入白夜军团了?”雷斯提亚一听,倒是立即来了精神,他两眼放光,期待地问。   “加入?”德古拉斯不屑地哼道:“你还早!就是让你见识一下,我白夜军团的训练场而已。”   “是吗?嗯……那也好吧。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强,嗯。”要说雷斯提亚没有失望是假的,可尽管如此,他依然觉得是前进了一小步。   毕竟怎么说,自己也第一次能够亲眼见到那支传说中的军团了呀。   他的心中,一半欢喜一半忧。还有一丝丝小小的激动。   艳阳高照,远远地,他们就听到了来自热血男儿的一声声吼叫。   雷斯提亚难以想象,在这样的大太阳下,是什么样的吸血鬼还能够活动?因为太阳的关系,他已经觉得有些使不上力,腿脚都有点发软了。   但这在德古拉斯眼中,还算不了什么。   雷斯提亚惊讶地看到一个个晒成黑炭一般的血族男儿,甚至不敢相信,这还是血族吗?   来到训练场上,他先是站在不远处观察一会儿,才上前去。一群男儿看到他的到来,立即开心得兴高采烈,练习起来,也更加神采飞扬。   德古拉斯满意地看着自己直属军团的训练成果,明显有些开心地大声喊道:“特坦!特坦!”   一个矮小粗壮的青年应声而出,在雷斯提亚看来,不足六尺的身高,粗壮短小的双腿,以及短得让人怀疑他能否拉住缰绳的双臂,这简直就是一个半残废!他怎么也想不出,这样的货色,怎么可能被选入白夜这种尖兵兵团?   在他鄙夷的目光中,对方却仿佛丝毫没有把他当回事,他直接跑到德古拉斯的面前大声报告:“第一骑兵营营骑长弗兰·特坦,向您报告!尊敬的公爵大人!”   “不必多礼了,向我报告训练进度!弗兰骑长!”德古拉斯则完全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丝毫也不打算跟这个什么骑长套近乎。弗兰则是不敢有半点怠慢,连忙如实回答,他知道惹怒了德古拉斯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七日内,骑兵营招兵五十名,已经全部训练完毕,步兵营执行您交代的任务,还未归来,重甲兵……依然缺员。”他有条有理地向德古拉斯报告,仿佛在诉说自己家的事情一样熟悉。   随后他看向雷斯提亚,略微迟疑地问:“敢问这位是……”   “哦,这是我的随从,你们不用管他,练你们的。”德古拉斯说谎不打草稿的本事还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虽然雷斯提亚心中知道对方说的不是实话,可他也不敢反驳公爵大人呀!要是一句话说不对,人家搞不好会一剑劈了自己!   对于德古拉斯的怒火,雷斯提亚仅仅是听说过但也怕得要死。   德古拉斯话一说完,特坦立即站得笔直,敬个礼就跑回了队列之中,他们挥洒汗水,大声吼叫着训练的场景也几乎惊呆了贵族军队出身的雷斯提亚,这,这这这这哪里是军训?分明就是打架!   虽然他很想看到一群热血男儿们整齐划一,挥舞长剑或长矛挥汗如雨的场面,但现实再次让他失望了。   训练场上尘土飞扬,可这哪里是军训,简直就是混战斗殴!他看出每一个士兵的身体强度都不一般,使出的招式也花样百出,可这样毫无美感,又看似毫无组织纪律性的乱斗场,真的是传说中那世界最强的尖兵团体——白夜?   尽管他想象过无数种可能。   这样一支世界仅有的尖兵团体,会用什么样的训练方式?或许他们才是真正的“上刀山,下火海”,还是在训练中就体验着这样的生死局面吧。   可他如今见到的,这是什么?满是不良人的赌场?还是什么危险的,贩卖那些东西的非人场所?   总之,雷斯提亚的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这时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看到了这些,你还想加入白夜军团吗?”   猛然抬头,德古拉斯站在他的上方,居高临下地问着。他的额头后方,是耀眼到使人睁不开眼的灼眼光芒。    稍候片刻   大家好我是司空秋。   今日状态不佳可能会有点晚,我会熬夜奉上。   请稍候片刻。   大家的支持就是我努力的动力!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敌袭!   雷斯提亚强自平息心境,脑中只想着“静”,让自己的心灵能够不再震颤。   短暂的沉默过后,雷斯提亚整装待发。   “是!公爵大人,我要加入!”他的脸色并不好,虽然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要吃得苦中苦,可那种训练强度还真不是开玩笑的啊……   “好!”德古拉斯也比较开心,他叫来一个瘦削的兵,瘦子皮包骨,一张长长的脸映出一片青色,倒是十分符合市井坊间传说的“吸血鬼”形象,只不过那样子怎么也不像是一个能举动巨剑的货色就是……   “这是莱蒙,莱蒙,这小子是新兵!给我狠狠地练!一个月之内,我要见到成果,明白吗?!”德古拉斯凶巴巴地命令道。   莱蒙果决地回答:“是!”紧接着便来到雷斯提亚面前,他陡然爆发出令雷斯提亚不敢相信的恐怖气势,凶巴巴地低吼:“跟我来!”——虽然声音并不大,但雷斯提亚能够感受到,那股不同寻常的威压,以及他真的是在“吼”的事实。   雷斯提亚的世界观,在半天之内被完全颠覆了。   他的这位教官,若是放在贵族私军中,肯定会是被淘汰的那一批,可就是这样一个瘦削到仿佛风都能吹倒的青年,给他展示了什么叫做地狱。   所谓训练,在开始的两天真让雷斯提亚有撞墙的冲动——这哪是训练,这分明就是虐待!这名叫莱蒙的士兵,仿佛一个恶魔,他将雷斯提亚的双手绑在背后,手执钢鞭要他躲避。   这能是训练?   结果就是雷斯提亚完全无法躲开对方的鞭策,一次又一次被打得叫苦连天,他那要命一般的惨叫声响彻整个营地。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一个士兵前来看热闹?   这一点,雷斯提亚想不明白。在之前的部队,如果有这么大的动静,周遭早就被围得水泻不通了。不过那也是俏皮话,在这样的情势下,他早已没有了幻想自由的权利。   烈日当空,清脆的鞭响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惨叫,雷斯提亚觉得自己真的是来到了所谓的地狱。   在渐渐习惯,能够躲开一半的鞭策时,他眼中可憎的魔鬼教官毫不留情,竟然又给他扛上了两袋石头!这下,雷斯提亚光是站起来就几乎已经费尽了所有的力气,又何从躲避鞭策?   “快!快!你怎么了,在我们的部队里,可不会等你哟?!”魔鬼教官的声音在耳旁响起,雷斯提亚已经顾不上思考。   ‘啊,管他呢,反正我明天就死了吧——这样下去。’他自暴自弃地想到,开始破罐破摔,不料看到他这个样子,魔鬼教官竟然丢下手中鞭子,不再凶狠地说:“唉,看来还真的是朽木不可雕,你走吧!这里没有你的地方!”   雷斯提亚心中感受,此刻无法形容。有欣喜——当然这一点,是因为心中无可避免的软弱,有气愤——或许因为对方毫无理由的虐待,又突然的放弃,但更多的是——失落。   没错,他明白,魔鬼教官突然之间的松手,并非因为自己的成功,也并非是因为魔鬼教官的任何情感驱使,而单纯只是失望——对自己彻底的失望。   这一刻,他真有点儿后悔了,后悔自己不该任性妄为,不该反抗对法的严酷训练,更加不该为了跟教官赌气——自暴自弃。   归根结底,这样做,最终放弃的是自己,被放弃的也是自己,而教官,顶多是因为“带兵不严”而被呵斥两句罢了。   自己呢?这是为了一时的置气而断送了未来或许会有的无限前途,或是仅仅抱着弱者的哭泣呢?在他开始决定自暴自弃的那一刻起,他就毁掉了自己的一切。   雷斯提亚的心里,真是五味俱全。他十分清楚,自己这样,只不过是在撒娇罢了。   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没有立即离开这座兵营。毕竟真不知道德古拉斯看到自己竟然被赶出去的时候会如何反应。此刻他才明白,他的心里其实是十分害怕着。魔鬼教官离开后,他假装要离开,但还是趁哨兵不注意,留在兵营外不远的地方坐下来,他不敢离开。   雷斯提亚坐在冰冷的营地外那荒地上,这里荆棘丛生,没有篝火,没有帐篷,更没有温暖的火炉、红茶。看着天色渐晚,也不禁唏嘘。   他曾雄心壮志,曾嚣张跋扈,也曾不可一世,在那支贵族私军里,像他这样有点本事的年轻才俊,都是被当作大爷供养着。   那时候每天除了练剑、偶尔的事患,就是街头小巷去调戏小姑娘,斗鸡遛狗什么不干,哪里吃过这种苦?   “真不该跑到这种地方来,吃这种亏。”晚上凉气袭人,他一边向手掌哈气,一边抱怨道。   幸好他马上醒悟:“不过说不定,要是我拒绝了他的要求,就会被直接干掉了……”想想还是不寒而栗,一股冷风吹在脖子上,让他不禁打了个冷颤。   “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啊……”他还是抱怨不断,不过心底已经笃定,自己必须在这里待下去!即使魔鬼教官不要自己,大不了我自己训练自己,到了下次招兵,再去一次!   可似乎,上天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当夜,所有的士兵、将军都已经昏昏欲睡之时,忽地一声巨响。   “轰!”这一声响彻天际,仿佛连天空都能炸破了,大地都为之颤抖。   “怎……怎么了?!怎么了?!”雷斯提亚猛地跳起来,回头一看,只见一片火海……   (不要介意更新速度问题了,我真的是状态不佳……另,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变数   “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雷斯提亚冲入已化为火海的兵营中,四处呼喊着,此刻,他仿佛化身为一个疯子,就好像一个疯癫的人,一个痴狂的人,甚至,一个失去了一切的失败者。   他好似自暴自弃地呼喊着,尽管他知道,这样的情况下,还有谁人能够存活?   火焰——血族惧怕之物。从古至今都是。   曾几何时,人族的一位大先知曾在某一次公开预知大会中说过:“吸血鬼——哦,那是一群野兽!他们残害我们的同胞,浪费这世界的每一草一木!他们强大到人力无以抵抗,但他们并非没有弱点!这一点,同我所说——他们就是一群野兽!野兽怕火,惧怕光亮!”   那之后,曾有一段时间,血族数量大增,不得不将魔爪伸向了大先知的氏族——诺亚氏族。也是第一次,第一次,人们点起火把,向血族反抗。   当时,教训是惨痛的。无论对于血族,还是人族。这一场战争有两个截然不同的名字——分别来自血族和人族。人族将之称为“火种”,而血族将之称为“铜马战役”。   原因也很简单,人族虽然并未取得胜利,但他们也发现了火种对血族的伤害之大,从此开始大规模推广这一有力武器;血族则是艰难地赢得了这场战斗,当时的首领说:“虽胜犹败。”   没错,当时的那一场战争,没有胜者,得了一个两败俱伤的结局。   诺亚氏族,从此被供为人族的先驱者,世代享受荣华富贵,即使到了这一代,已经基本没落了。自从教会统治了这片大地上的人,不知何时起便没有了诺亚一族的容身之处。   但没落,并不代表消失,更不代表灭亡!绝不!   说起人族当中善于用火的家族,除了诺亚一族之外,再想不出第二了。尤其是如此大面积的纵火,实在难以想象是少数人为之。   雷斯提亚想起这一段典故,还真是大致明了了现状。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   他马上开始在一片火海中寻找,寻找什么呢?当然是声音,只要还能发出声音,就说明还没死!雷斯提亚的贵族出身,唯独在此处起到了一点作用——贵族学校中,是教过急救知识的。   在火海中,浓烈的硝烟呛得他睁不开眼,呼吸不畅,尽管如此,他还是赌口气,留了下来。终于在原本兵营的一个角落——那些帐篷、军备都被烧得不成形,因此这里已经没有原本的结构了,发现了一个微弱的声音。   “谁在那里?有谁在那里?”雷斯提亚高声问,但显然,放在第一位的应该是救援。   他立即开始不顾烈火的灼烧,徒手搬起那滚烫的木头、帐篷支架来,看到他的努力,里面还没死透的士兵似乎呜咽了两声,但意义不明。   回过神来,雷斯提亚的手掌都烧焦了。血红焦黑混合在一起,基本上可以说,这双手完全是血肉模糊,短期内恐怕都无法做什么了——若非吸血鬼那逆天的自愈能力的话。   搬开那些滚烫的支架,看到那个士兵的时候,雷斯提亚着实松了口气。   他还活着啊……   紧接着,他还不顾双手的剧痛,毅然上前将那名奄奄一息的士兵平平托起,一路抱着走出兵营。   “唉!看来这座兵营,是不能用了。”看着化作一片火海的兵营,雷斯提亚不禁惋惜。而这时,突然袭来的一阵眩晕让他两眼一黑,再也不知发生什么……   清晨,悠悠转醒的雷斯提亚,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躺在洁白的床上!他的大脑中立即闪过无数的念想,警惕、怪异、欣喜、兴奋……   但是,怎么回事呢?   “我还活着……”他说出这一句的时候,就连他自己,都感到无比的难以置信。   “恭喜你!雷斯提亚一等兵。”   可就在这时,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   (今天又是免费啊,哈哈哈……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笔人回归!新一章:书信      嗯哼!为了防止各位说我凑字数,以下正文——   雷斯提亚当然不敢有半分的抱怨,经过了那仿佛永不终结的漫长一夜后,他才深刻体会到了幸福多么的来之不易。   “保证完成任务!”他一边敬礼,一边回答。   随着教官的离开,雷斯提亚的脸上也展露出了笑容。他嬉皮笑脸地盘算起明天开始的计划。   “训练?哎呀,不会是要跟他们一样乱斗吧,这个我可……不过,若是你非要我做,也未尝不可!出了问题嘛……可就不怪我了。对吧?”   莱蒙回头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一夜,想必他是不能够入眠了。”   雷斯提亚确实没有睡着。这一夜,他满脑子都是明天训练场上如何出风头、如何杀死对面那倒霉对手的残酷幻想,甚至有时,他会自言自语:“你想要从哪里开始死?”   仿佛那个瑟瑟发抖的可怜虫,此刻就正在他脚下一般。   这样的一个晚上,导致他第二天一早起床时,眼睛下方还挂着浓重的黑眼圈。这个样子顿时惹笑了莱蒙。   “雷斯提亚一等兵!”莱蒙大喊。   “呃呃,到!”   雷斯提亚还在犯迷糊,听到点名才连忙哼唧两声,大声答话。   “你没有睡醒吗?”莱蒙故意将声音提得很高,以至于整个训练场上的士兵都能听到。一时间,几乎所有士兵都将目光投向雷斯提亚。紧接着,一阵嬉笑声。   “你们都欠抽了是吧?”莱蒙依旧是一脸严肃的样子,仿佛刚才那引人发笑的话语并非出自他口一般。   一群刚刚还跃跃欲试,有如初生狼崽一般的兵也无一例外,全部安静下来。这时候,可能是终于进入状态,不足百名士兵当中,没有一个再思想抛锚,偷着开小差的。这让雷斯提亚有些意外,但也基本无视了。   “要连这点都做不到,就不叫军队了。”纵然如此,他还是在心中对自己说,让自己不要去盲目地崇拜他人。   雷斯提亚也只得静静地站好,等待“魔鬼”教官发布指令。他在心中期待着,能够将昨日所想付诸实践的那一刻来临。可惜——   “绕着黑山,跑十圈!”   当教官那中气十足的声音再次响起,不知有多少人心中失望了。而雷斯提亚,显然是最大胆的一个,他竟然在这个时候投出了一个疑惑的目光。   幸好,在这一刻,所有的士兵都双眼发直地等着头顶前方天空,大声吼一声“是!”,就喊起口号开始跑步了,一支队伍整齐划一,行动起来真像是一座移动的要塞,随着一点点移动发出有节奏的轰鸣声。   看到这个样子,雷斯提亚也只得跟在后面,但毫无疑问,他刚才的眼神,展露无遗地落在了莱蒙的眼中。   雷斯提亚并不是那种软弱的假汉子。但是,跑了没两圈,他是真的想要休息了。   一群铁打的汉子。整个队伍中,充斥着汗水的味道,可是尽管距离出发地已经过了不知几十里,他们的队伍依旧没有半点松散的迹象,他们的队伍就好像一开始便是一体,从没有分开过一般。   整齐划一的踏步声,在山林间惊起无数鸟兽,这些动物们或许都以为是什么巨大的魔兽到访,而自以为是不得不提前逃跑了。   雷斯提亚完全不懂。他虽然自问已经受过完全正规的整套军官训练内容,可这种山林之间鸟走兽飞的问题……试问,有哪个军官,指挥室不坐,会跑到山里去做些猎人的工作?   因此,一窍不通。   况且,所谓“贵族”,所谓“传统意义上的贵族”,他们就连面粉为何物都从不知道。美其名曰“各司其职”,关心如何做饭是下人的活儿。可事实是,那些贵族日复一日,都不再真正行使“贵族”的义务,而仅仅只是行使贵族的“特权”而已了。   要知道,起初的时候,他们可不是这样的。   最初诞生的吸血鬼,是一群真正意义上的“野兽”。简单来说,他们跟山里的魔兽、豺狼虎豹都是一样的,唯一不同的是,他们出生在墓地。   “徘徊在墓地的亡灵。”当时的人们这样记载,可是有一天,这群亡灵中,有一个看到了人族。   “哦,咳咳,咔吧,兹……”当时的他们,还在用着意义不明的语言——虽然即使到如今,对人族来说这些语言依旧是意义不明,但那个时候无疑更加简单。   简单的几个音符,向当时的首领传递了“还有其他的”这一消息后,那个首领十分兴奋。   “奇奇可十分高兴。”虽然年代久远,但一位血族先祖还是将之翻译了出来,用现代文字写在卷轴上,流传至今。   从那个时候起,他们就趁人族先祖不注意时,经常去打探消息。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到后来为了食物、钱财的公然夺取,血族历经了无比漫长的岁月。从此之后,他们有了一个新的正式名称:   ——恶魔。   对于这些行走人间的妖类,人们一开始完全无可奈何。直到……是的,那一年,那一天,那名“安东尼”先祖发现了火焰的使用方法,从此之后,人族和吸血鬼的大战一触即发!   从未受到过反抗的吸血鬼当然是不愿意的,这相当于是一块到嘴的肥肉自己飞走了!或者说,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飞了!想也知道,当时的吸血鬼首领几乎是想也不想,直接一拍桌子大声喝一声:“库巴!”,就提着石头打磨的利器飞奔出去,带着他的四个儿子:利巴、癿巴、昆巴以及库帕,他们直闯人族的大本营,大喊着要杀了安东尼老儿,结果苦战三天三夜,终于还是“英勇牺牲”——哦好吧,至少血族的文献当中,确实是这样记录的。   德古拉斯也是继承了这个位置之后很久,才发现这本埋藏在书柜深处的古老文献,连忙小心翼翼捧在手里,他也十分好奇,血族的过往。   那个年代,究竟发生过什么?   这个问题,或许没有人还是不疑惑的了吧。而翻开后第一眼,德古拉斯就发现自己有些后悔翻开这本文献了。   趋于好奇心的鼓舞,他还是砍了下去,结果是越看越吃惊,越看越不敢相信,他甚至觉得,不是自己疯了,就是这个世界疯了。   阿尔托莉斯家族,竟然是血族与人族的混血?   这个消息传过去,估计那群老头,会因为心脏无法承受而纷纷“自然死亡”吧。   德古拉斯想着心中突然冒出的这个坏主意,竟然嗬嗬笑了起来。直到有谁来敲门,他才勉强拉回思绪,轻咳一声,对大门开口:“进来吧。”   来的是埃文将军。   “许久不见了,公爵大人。”   身为臣子,问候当先开口。他有礼地微微欠身,以表示对德古拉斯的恭敬。   “哦埃文将军啊!你要来怎么不早说?我也好让贱内准备准备,派人去迎接你啊。”德古拉斯字里行间充满了客气,一时间让埃文都有些承受不来。   “这,这怎么敢当?您日理万机,末将哪里敢打扰您大人工作呢?”埃文差点就要跪在地上,尽管如此,他还是硬撑着客气,推辞起来。   “好啦,你就说说,特地来这里有什么事儿吧。”德古拉斯开门见山地说。埃文的表情立即严肃起来:   “那我就直说了公爵大人,请您也让我参加您的特训!我希望能够更好地磨砺自己,让自己能够做得更好!”   德古拉斯眼皮微微一抬,“你觉得自己还做得不够好?”   “这……是的!”犹豫再三,埃文将军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为了能够尽早的达成自己的心愿。   德古拉斯此时不知道该是什么表情,不知道什么表情好。最后,他笑了,闭上双眼,浅浅一笑,以表示自己的否认。埃文站在他的面前,想必已经了解了他想表达之事。但他来这里,并不只是为了这点事。   “公爵大人,战龙中队整天在吵着要上前线,快要压不住了!”   “吼~?”   德古拉斯眼中闪过一抹异色,转瞬间便恢复原样。   “请您指示!”埃文将军知道,没有德古拉斯的亲令,自己无法号令这一支军队,可是显然,德古拉斯并不愿任何事都亲力亲为。   “废话!你大老远跑回来,就是为了这个?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才把你放到那个地方去的?然而你竟然为了这点小事,不在那么重要的关口守着,跑回这里向我请命?那好——我命令你,现在,立刻!给我回去!”   埃文将军瞪大眼睛,不明白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儿,能让血族之王生这么大的气。可德古拉斯也没有再留给他发呆的时间,他顿了顿,接着吼起来:   “回去!带好你的兵,守好你的塔!”   德古拉斯说的没错,自古以来,战龙中队都是血族的主心骨,如果说白夜是血族的心脏,那么战龙就是脊梁骨。——虽然并非要害,可却是重要支柱。毕竟人若是没了脊梁骨,就无法站立。   没错,战龙中队守卫的,就是血族与人族领地的交界处——巨龙塔。虽然这个名字也是人族起的,但仅凭这点,足以看出战龙中队的战斗力之强悍。在人族当中,一直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   “吸血鬼欺骗了龙族,在那个巨龙塔中,守卫着一头巨龙!”在他们心中,也是因此,这座塔从未被攻陷,也因此,这座塔被称为“永不陷落之塔”,亦“永恒之塔”。   而他们不知道,这座塔历任守卫者,都是血族轴心的大将,也就是埃文将军的家族。   如果说有一天这座塔会出事,那么只能有两个可能。   第一,驻军调走,这里变成一座空城;   第二,内部争斗,守军背叛将军,将军背叛守军。   第三么……那基本不可能了。那就是血族之王疯了,毫无理由地让这一支部队去见了撒旦。   那么,这一支部队也就不复存在了。   可惜的是,这三种情况,哪一种也没有发生。   即使这样也能出问题也就是说……   “怎么回事啊?”德古拉斯百思不得其解。   “好吧。”忽然,德古拉斯松一口气,他将手掌摊平,放在面前的桌子上,深吸一口气,对空气说:“现在我们有三个选项。”   “第一,他们疯了。”他马上摇头苦笑着否定:“哦不不不,这不大可能。”   “第二,有什么影响他们,使得他们疯了。”他将脑袋歪着想了想,“哦这……不不!”   “还有。”他继续假设:“第三。那就是埃文,埃文无法让他们服气。嗯这个倒是有可能。哦这个这个。嗯,就是这个。”   “嗯……”可是随即,他的眉头又皱起来,“不过我还真不想事实如此啊。”   “埃文,埃文?哦!明天,明天,明天再想吧。这件事——”他左右为难时,起身就准备离开书房。而当他大步迈到大门前,盯着门愣神两秒,又回过头来。   “今天。”他说。   “今天的事就今天。明天有明天的事。嗯,今天,今天。今天要完成。”   这样说着,他又回到了桌前。   “这种事,只能问本人了吗……”他豁然开朗,立即着手写了一封书信,交给书房中养的七号信鸽送出宅邸。   内容如下:   “致埃文将军:   “两日不见君是否安好?   战龙的兄弟们还好吗?他们是否顶撞将军?呵,好啦不装了,你还好吗?这可是一帮难带的刺儿头!你在那边还好吧?记得上一次那个将军就是被打跑的……他们没为难你?   望回信。   血族之王:德古拉斯   新血历768年七月” 来访者(二更)   因为久未回归,笔人吐血大奉献,熬夜为大家献上二更一章!求花花、打赏、收藏!!!   ==============以下正文=================   吹几声,音调特别的口哨,七号信鸽几乎是立刻出现在他的面前。   一只几乎全黑的鸽子。这在当世也是罕见,可德古拉斯就专门培育这种战斗力较强的信鸽,以备紧急时刻的书信传递工作。这时,德古拉斯将柔软的信纸塞入它腿部绑着的一个小盒子里。   “咔,咕……”   吟唱一长串意义不明的魔法文字之后,他双手捧出名叫“咔”的信鸽,将之放飞。   “去吧,我最忠诚的勇士。”   他微笑着,送走自己从小养大的那孩子。对于他来说,只有这七只信鸽,是完全不必担心的。   况且,别看这七只信鸽乍看体型娇小,经受过魔法加持后,它们可如海鸥般乘风破浪,如雄鹰般傲视群雄;如同海燕披风沐雨;又如同夜枭般冲破黑暗。因此,德古拉斯称它们为“彩虹”,不多不少刚好七种色彩。   “哼哼。”轻笑两声,德古拉斯总算离开了这间充斥着魔法元素的书房。   蕾娜正在品尝一杯清香的下午茶,德古拉斯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吓得蕾娜可爱地惊叫一声,   “呀!”   “怎么?像只兔子一样。”   德古拉斯满脸的笑容,俨然不像是一个正经的绅士。   “您还真是坏呀。”蕾娜不满地说。   “我就是坏,你怎么样?越坏越喜欢嘛!”   德古拉斯也少见地俏皮道。不得不说,自从安娜去世后,德古拉斯变得越来越俏皮了,眉头皱起来的次数也明显减少。不知为什么,他变得开朗起来。   “看起来,无论是福尔德,还是菲利克斯,都没有为王的资质啊。”   毫无来由地,他说出这么一句。   为什么呢,到底是为什么。   “啊,对了——”   他忽然仿佛明白了什么,一拍脑门说:   “我要出门了,有件非常重要的事,再见了,蕾娜!”   “哎老爷,您不喝茶……”蕾娜话说到一半,对方早已不见影子。   “唉!他还真是像风一样。”蕾娜只得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拦不住对方。可身为女人,总还是希望丈夫能够多留意自己一点的。   哪怕她知道这一点点的关怀,都是自己的奢望。   可惜夜半时分,她的哭泣没有一个人知道。她总是把笑容送给别人,只有眼泪,是留给自己。   但是,独自一人时总在哭泣绝不代表,她面对众人时也是如此!这位血族王后无比的坚强,在外人面前,她从未露出过哪怕一次悲伤的表情。   这一天,一切都不同了。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了影牙城堡庭院之外……   伴随着咣咣当当的金属碰撞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从马夫位置迅速走下,白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闪着点点银光。老者很瘦,瘦到仿佛皮包着骨头,深陷的眼窝映衬苍白色皮肤让他仿佛一具行走于世间的行尸;不止如此,眼窝中透着的一股色彩,那是——黑紫色!   世间普遍将之称为:死气。   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尽管恐怕没人会无聊到靠近这样一个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人间凶兽。他的眼瞳甚至是油光发亮的晶紫色!这才能够明了,晶紫色瞳孔,是远古吸血鬼的典型特征,而过于枯瘦的身材更加说明了他的身份——远古血族!   而这样一位远古血族,竟然只是一个车夫而已。   来到马车门前,他举起枯瘦的连着一块黑铁弯钩的一只手臂,用手臂前端弯钩敲响一个铃铛。   三声铃响,一个粗哑的女人声音响起:   “已经到了?罗杰。”   老者没有说话。   或许是因为i他太累了,毕竟作为一个老马夫,他连日连夜的驾马,而主人只是在车厢中吃喝玩乐以及睡觉。也或许……   哦老天,怕是他根本就不能说话了。老者的脖子前面,有一条足足三寸长的刀疤。   或许这才是使他不能说话的罪魁祸首。   半晌过后,马车门缓缓打开……   一个肥胖臃肿的贵妇人迈着短小精瘦的小短腿,“憨态可掬”地从短梯走下来。   她的肚子很大,大到仿佛九月怀胎的母亲,可个头儿小得出奇,比年迈的管家矮不止一头,估计只有三英尺。整个身子除了肚子之外,就是四条跟筷子似的小短腿、小胳膊,看起来甚是可笑。   “看来我们已经来到了传说中的影牙城堡。”贵妇人因为过于肥胖,导致她动弹一下鼻子里都不停喘着粗气,鼻孔中“哼哼”得出着气,她伸出一只白白胖胖的小手。   老“马夫”——管家敬畏地没有抬头,只是静静地接下她肥胖的手,半搀着她走下这几节台子——尽管它们并不高。“哦,就是因为她太胖了!”她的丈夫总是这样说——也只有他敢这么说。   因此,她出门都必须带着十分熟悉的仆人,而这些仆人们十分默契地,都会准备好一大包手帕。   手帕用来做什么?这很简单——   扭动着大屁股走下三节台阶,贵妇人满头大汗。这时,就由老管家恭敬地递上一块上等桑蚕丝制作的精致手帕,贵妇人一把夺过去,粗鲁地用雪白的丝帕在脸上抹两把,便会无情地将之丢弃——这就是这些丝帕那可怜的命运。而每走两步,她就要这样浪费一次。   “老实说,爱德华家族还笼括着哪里的纺织业吧?”看到她这样浪费丝帕的群众们都深深怀疑着。   是的,他们没有猜错,爱德华家族的确是掌控着某个地域的纺织业。不,不只是某个地域,他们掌控的是——整个北方,整个北方的纺织业!   毕竟是地域领主,整个领地的纺织业,都是爱德华家族左右的!   不足为奇。   然而。   “老爷,老爷!杜萨尔夫人来访。”蕾娜敲了敲书房那黑色的大门,轻声叫道。   “嗯。”德古拉斯应了一声,不慌不忙又处理了两份文件,才缓缓放下手中的鹅毛笔,将椅子推后,离开这张久未离去的书桌旁。   从椅子上离开,站在桌前,德古拉斯整整衣领,清了清嗓子。   “蕾娜,麻烦你冲泡红茶——你以前做过的吧?相信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问题。”   半晌过后,在会客室中,杜萨尔与德古拉斯相见面。   小人物的冒险      天蒙蒙亮。   灰蒙蒙的天幕中缓缓升起一轮火红的太阳,小贩们都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大街小巷中,三两清亮的吆喝声,伴着清晨的鸟啼。   一片祥和。   时值新年之际,圣诞节就要来临,整个世界一片银装素裹,而街道上甚至比盛夏时还要热闹——他们都知道,这也是拜前线勇士们的奋斗所赐。   而在前线,起床号也已经响起,勇敢的士兵们火速着装,列队晨练。   “呼呼~”一名猴子一样的士兵冲手掌哈一口热气,“这种鬼天气,还要晨练,孢子都已经冻得不出洞了吧。”   “别抱怨啦!一会儿还要巡逻呢!”他旁边的胖子小声提醒。   “哦,知道啦。”猴子皱着眉头,不悦地答应。   不久,一名骑着马的士官长过来大声说:   “时间到了孩子们!拿起你们的刀剑,去巡逻吧!记住——不要沉迷危险。”   他后半句的嗓音十分低沉,或许为了以示威吓,或许他早已习惯了每天早晨过来传令以及叮嘱这些不听话的士兵们。显出十足的熟练干劲儿。   “嘿!我们早就知道了布莱德,你话真多!”   一名老兵调侃道,但布莱德策马走远了,没有听到他的话。   喧闹一小会儿,士兵们的天职还是服从命令,因此由这一支队伍中资历最老的士兵来宣布一天的任务。   “好吧,今天我们要去的是——日落沼泽。”   一语落下,整支队伍都沸腾了。   “什么?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没听说啊!”   “对呀,布莱德那家伙疯了?我们的巡逻队从未到过那个地方!”   “得了得了!来来来,看看老大怎么说吧。老大——怎么办?”   接着,一群巡逻队员齐刷刷看向同一个方向,将目光集中在一个看似毫无干劲,懒洋洋坐在旗杆上的中年人模样男性身上。   后者则是叹了口气。   “唉!都多少年了。”说罢,他猛然气势一凝,从原地站起,瞬间将旗帜举起,站得笔直,大声吼道:   “军人的天职——服从命令!”   接着,“整齐,列队!向日落沼泽——进发!”   虽说士兵们高矮胖瘦各不相同,排出的队伍也是参差不齐,完全不像主力军队那样秩序井然,但也姑且算是一支正规军,铠甲配备还算统一,一队这样歪瓜裂枣的队伍,就那样基本毫无干劲又无可奈何地出发了。一路上,免不了士兵之间窃窃私语。   “哎我说老托,这仗都不打了,咱到底是去侦察个啥啊?!每天这样跑跑跑的,烦不烦你说那些将军?”   “闭上你的嘴,比萨!”   老托在这一支队伍中并不是什么头儿,可他是这支队伍中看起来最厉害的一个——嗯,看起来。不为别的,因为他骑着一头狼!光是这一点,就够拉风了吧。   这老托的名儿也是名副其实,因为他的年纪——似乎比队伍中任何一个都要大!老托的皮肤就像年过数百的老树,花白的络腮胡,挂在脸下面足有一米长!这样苍老的面容,在别的队伍中也很罕见。   老托还是个出了名的犟脾气,因为他那一脸长长的胡子。某位将军曾多次劝他剃掉那玩意儿,说是作战时碍事,又没什么用处,但他总是不听。   而这支队伍真正的“头儿”,那个叫雷冯的营官,却坚持步行,美其名曰“步兵的精神”,以至于在这支队伍里,他总是比别人矮一头。   作为这支队伍的领队,全名雷冯·斯托雷·裘达尔·托弗的贵族,可绝对是以身作则、以德服人的典范了。   与其他贵族截然不同,他从不要求特别待遇,不仅如此,还比谁都穿得破、吃得晚,用的差。   起初,士兵们还以为是哪家的贵族少爷在苦修,还曾笑过:“你们看那小子!过两天就会回家去了吧!啊哈哈哈!……”可久而久之,所有的士兵都习惯了。不仅习惯了,还开始敬佩起来,   “啥?嫌我们侦察队条件差?你看看我们的头儿!看人家吃的什么,穿的用的都是啥,好意思说我们条件差?!嘁,爱哪哪去!老子不留!”   估计整个军团里,这支侦察营是最牛的一支营队了。   其实大多数人不知道,这支队伍的正式名称——那就是大名鼎鼎的鹰眼!   说起鹰眼小队的话,本来并非作为一支侦察队,而是作为特别行动小组在使用的。   自从血族与上次战役中落败,这支队伍记过,才被降格成了侦察队。可队员还是原班人马呢!这些可都是血族中原精英分子!即使现在,还时常被派去执行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而他们还有一个非常出色的特点就是——从不辱命,任何任务都能完成!甚至有人怀疑,就算要他们去偷巨龙的蛋,恐怕也不是什么问题。   据说曾经的血族之王,就要他们去干过这种事情。但如今的他们都矢口否认了,可能是害怕血王一知道,再一时兴起让他们去卖命了。   德古拉斯还年轻,谁知道他是不是那么疯狂。   不说那些,今天他们去执行的这个任务,就够头疼的了。日落沼泽,那是什么地方?   就连巨龙听到了,都会捂着肚子装病告假的地方啊!那里最可怕的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也不是什么地势险要,而是天然形成的沼泽毒气!   据说那里弥漫的毒气,甚至足以毒死一头火炎巨龙!   火炎巨龙是什么概念?世上最强大的生物!就连这样的生物,都能轻易被毒死在那鬼地方——哦!那鬼地方!自己这一队人去了,不就是个送死吗?   雷冯知道,可是雷冯不能畏惧!雷冯是军人,军人,就算是赴死,也必定昂首挺胸!   “没事!跟着我,就在不远处看看——你们不是懦夫吧!老子都不怕,你们怕什么?!”   走在路上,他看兵士们垂头丧气的样子,就放话吼了两句,才让一队人马稍微振奋起来。尽管如此,明知是送死,还是没谁能笑得出来。   “喝酒吧。”   突然,冒出一句。   没有反应。   “今天是特例,喝酒吧。”   以为他们没有听到,雷冯提高了嗓门,又喊了一遍。   “喝酒吧!”   雷冯声嘶力竭,吼得眼泪都迸出来了:   “都他娘的别尿裤子!”   “喝就喝!谁怕谁啊!你他妈说谁是懦夫?!”猴子蒙奇热泪满眶,大声吼着第一个应了声,带动了气氛。接着一群兵们都喝了起来。   看着兄弟们都豁出去了,雷冯也苦笑起来。   “怕是过了今天,咱都成鬼了。”他知道这话,只能心中说。   “我雷冯今儿把话放下——我不死,就要你们活着!”   酒尽肉欢,一群士兵,披挂上路。   “我说胖子,咱这一路是有血有泪啊!临别之际,你不说点啥?”临死,猴子蒙奇拉着胖子的手,笑着说了一句。   鹰眼小队,从此消失于世间。   初恋(行间)   说到烈士,怎么能忘了这些人呢?可是往往说到烈士,根本没有人知道这些人的存在。   大人物,翻云覆雨,无论功过,终能在世界的宏图中留下一笔,而小人物,则只能烟消云散。论古今多少英雄人物,只是有的留了名,有的甚至连生存过的证据都不曾留下罢了。   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但实则并非如此。   兵来了,挡的还是兵,而水来了,往往将之阻拦的不是土,而是石块。   问兵之言、石之名?   就连上帝,也只能摇摇头了。何况人之帝王,人之至尊?就连世外至尊,五行之外血族之王,也未尝敢点头说出个所以然。   在德古拉斯心中,能够道出姓名的士兵,只有一个。   他拥有着十分普通的名字。   ——汤米。当年德古拉斯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小兵,时至今日,还是一个小兵。不同的是,当年他叫德古拉斯一声弟弟,今天却无论如何也不敢再这么叫了。   这是一个十分迂腐的家伙,据说碰到长得漂亮点儿的姑娘,都能吓得不敢正脸看人家。而且恪守一个非常不合时宜的准则——不打女人。   不打女人——说起来的确是足够绅士,可现在是什么时候?战争年代,你要是碰上个女兵或女杀手啥的,就抹干净脖子让人家杀吗?   德古拉斯自认足够绅士了。可就算如他般绅士,也从不敢妄言说什么不打女人之类的——事实上,从小到大,他见过、杀过的女杀手也不在少数了。   曾经,在他杀死一个女杀手之后,汤米甚至还责怪他下手太狠。当时德古拉斯不屑地回答:   “我不杀她,你去废了她四肢十指,我就放她一条生路。”   迂腐的汤米当然不敢。当时德古拉斯亲手将女人的心脏用小刀生生剜出,鲜红的心脏还在跳动。德古拉斯玩味地看了看女人妖艳的脸蛋,将之一把捏爆!半晌,女人才彻底断了气。   “这女人想杀我,不能随便让她死了。”当时,年幼的他这么说。然后他用一把小刀,不厌其烦地在女人身上一刀一刀不停地划拉着,直到女人最后身上没有一寸完肉,才终于使点力气,将其心脏剜出来——这个时候女人还有点气。   他玩味地看着女人生不如死的恐惧目光,将之一把捏爆!   女人断气之后,这还不算完,他说:   “这种女人,死不足惜。”   于是他不厌其烦地将女人分成一小块一小块的,一节节骨头分开盛在不同颜色的精致小盒里,分别埋在宅邸周遭不同方向的不同地方。   光挖坑就用了几年!   “我还真是喜欢她啊!”办完这一切之后,他还不忘颇具成就感地感慨一句。   至于头骨么……   “这玩意儿拆不开啊,而且又不好装,不如用它做成个什么摆件之类的吧。”   于是,那皑皑白骨,那已完全褪去血色的头骨,现在就留在他的书桌上,成为了一盏烛台!至今他还会不厌其烦地向每一个来到他书桌前的人介绍:   “这是我的初恋情人!不要看现在这个样子,她曾是个大美女!”    同甘共苦   看着魔兽一波又一波地涌上来攻击,德古拉斯一次次的受伤,小苏菲不禁失声尖叫。   “不要打了——快跑吧!叔叔!”她奶声奶气,哭着喊道。得到的是德古拉斯一声咆哮,   “你好好看着!”德古拉斯的声音自丹田发出,浑厚而有力,让苏菲感到无比安心的同时,又担心不已。   德古拉斯全神贯注,因为他知道,自己面对的不是以个计数的敌方,而是一批魔兽大军!   就这样,一头魔兽蹿出,另一头魔兽会突然咬住他的手腕,而他往往使用“壮士断腕”的战术:不顾一手剧痛而用另一只手的长剑劈开那家伙的脑袋……   尽管如此,还是双拳难敌四脚。渐渐地,他开始处于劣势。   突地,一个黑影蹿出,那锋利的犬齿顿时刺穿他的小腿,让他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可瞬间又恢复正常,全力应战。   短短半晌,德古拉斯已经伤痕累累。自出生以来,他或许还没受到过如此惨重的伤害——或许没有,因为五岁时的那一段空白,他实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在那之后,父亲对自己的态度开始与之前迥然不同。   或许吧,在他的记忆里,没有什么甜蜜的过往。   此刻!德古拉斯强拉回心神,不是回忆的时候!恶狼就在眼前,自己以及小女孩的命,都危在旦夕了!   他的眼神,仿佛成为一个野兽。   跟群狼的战斗中,他可谓是完全唤起了野性本能,但终究势单力薄,不敌狼群数量。   僵持了很久——对他来说是很久,战斗中的时间,都是分秒必争。最终,他做出一个决定:   不顾一切,带上苏菲——跑!   他忽地扔下一个血淋淋的狼头,仰天狂笑。狼群都被吓住了,不知如何是好。这时,他突然目光如电,一头钻进了一个空子!然后忽地发现:   ——中计了!   怪不得围得水泻不通,唯独这里有一个空缺,怪不得它们停滞半天,就是不上前攻击,原来……   竟然在这一个空缺后面,形成了一个更加精密的包围圈!这下,他逃不出去了!   德古拉斯瞪大了充血的双眼,仿佛眼中都能射出杀死一切的恐怖魔法,吓得一部分魔兽有点畏缩。不过没关系!魔兽们知道己方如今出于优势,不怕这个瘦小的存在逃掉!因此瞬间的示弱后,它们纷纷凶狠起来。   德古拉斯叹了口气,这下,恐怕也吓不住这些畜生了。但随即,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一个转身,他将长剑指向那头巨大的黑影!一字一顿,开口道:   “你是这个兽群的头领吧!我知道你听得懂我说话!现在,我提出一个请求——请你,单独跟我决斗!如果我赢了,你就要放我走!”   他的嘴角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而对面的影狼,也仿佛了然地点了点头。它甩甩头,示意兽群退开。在兽群中央,空出了一个圆形的空地,然后点头示意德古拉斯上前。德古拉斯自信满满地走上前去,紧握手中剑。   分秒必争,决斗开始了!   影狼不愧是这群魔兽的首领,跟那些挥手就能杀死的野兽不同,德古拉斯依稀感到:它是有着一定智慧,并且懂得战术的!   可惜上次收的那只小撕天豹已经……唉,德古拉斯不去想,可他心中几乎打定主意,这次就要收了这只影狼。   说是巨大的黑影,可德古拉斯知道,影狼的本体只是一只两手长的白色小狗,即使在魔兽中,也属于珍稀品种。而且放眼整个大陆,只有影牙城堡所在的荆棘山上才有少数生存吧。   叹了口气,德古拉斯紧绷神经,仔细打量起面前的“小狗”。   “真是难以想象……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影狼愣住了。一瞬间,它无法理解面前这个生物要表达的意思,或是在嘲笑自己?可就因为这一瞬间的失神,德古拉斯动了!   长剑出鞘,举在胸前,豪言壮语:   “来吧!”反手一个法术放出,忽地,影狼变成了一只白色的小狗!   “嗷呜~”可怜巴巴地望着德古拉斯,影狼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战胜,只得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最后默默地低下了头。   “哼哼!”德古拉斯冷笑,向前几步单手抱起小白狗,然后转身面对群兽,大喊道:   “这是你们亲眼见证,你们的头领输了!所以现在,你们必须放我过去,而它就任我处置!”   尽管如此,一群魔兽依然警惕地瞪着他,甚至对他呲牙,似乎还一副打算反悔的样子。   忽地,变成白色小狗的影狼嚎叫一声:   “嗷呜~”   一群魔兽才不情不愿地让开一条路,德古拉斯径直向苏菲走过去。   “你看,我说会回来接你的。”他露出那熟悉的微笑,伸出一只大手,带着苏菲离开此地。    辞别      当然其实大多数人,并不将他这句明显的玩笑话真当一回事。   可这位汤米,真的是好久没见了。不知为什么,德古拉斯忽然想起了这个幽默的小胖子。一整晚,都是那段段美好而灰暗的过往。   一大清早,德古拉斯书桌上出现了一封奇怪的匿名信。   反正德古拉斯心中无畏,直接将之拆开,念了起来:   “致凯撒公爵。许久不见您可还好?鄙人某某某某。自与您辞别,已过数载,吾甚是思念。”   “哼,什么时候变成了个啰嗦的家伙。”德古拉斯不屑道,然后接着看下去。他相信,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来信,想必是有所图谋。结果看着看着,德古拉斯发现自己越来越不能淡然处之。   “离开您之后,吾依旧四处行商。近年来发现关于教会中的消息越发怪异?!”到这里,德古拉斯已经紧张起来。   “据闻新任教皇无比神秘,甚至从不露面?!怀疑其人有假!?”德古拉斯越来越不敢相信,他甚至几乎已经忘记了这个曾经的部下,况且几十年前,不是自己把他赶走的吗?事到如今,他又为何突然回来?   不如说,这封信中的内容,到底几成是真,几成是假?   还是说,只是一个单纯的恶作剧而已?   想到这里,德古拉斯觉得,不能不做些什么了。   “来……嗯,蕾娜!”刚想要传唤侍从,才忽然想起宅内没有仆人,只得先叫蕾娜,来说点儿什么了。   “来了!”蕾娜闻声而至。   “怎么了吗?老爷。”她有点奇怪,老爷平时几乎从不主动叫自己的。   “有点事。”德古拉斯闷闷地说。   “过来吧,跟你说两句话。”德古拉斯空出怀抱,勾勾手指,示意蕾娜坐到自己的腿上。蕾娜则是受宠若惊。   “可……可以吗?这是……”现在,她有些疑惑——老爷从不这样的。   “坐上来!”德古拉斯霸气凛然,显然,语气有些不悦,又或者说是俏皮。蕾娜这才乖巧地走到丈夫身边,矜持地轻轻依偎。   很温暖,很香。   这是蕾娜第一次如此亲近地嗅到工作时德古拉斯身上的味道,她不敢相信,生物的身上,能够散发出如此具有魅力的迷幻香味。一时间,她闭上眼,沉醉其中。甚至想要时间就此停止,就让她永远享有这一刻,这种幸福。然而。   “蕾娜,蕾娜。”   德古拉斯的呼唤叫醒了她。   “你就这样睡着,送我走吗?”   “走?”听到这一个字眼,蕾娜才猛然惊醒,“老爷,您又要走了吗?”她觉得,自己仿佛是做了一场梦——一场十分美妙,而短暂的梦。而这场梦,现在,要醒了,她身边的爱人,就要离去。   她不禁哭泣起来。眼泪,不受控制地向下掉落。   德古拉斯慌了神。   “蕾娜,冷静,别哭——听我说。好吗?”   他连忙帮娇妻拭去晶莹泪滴,双臂环绕在蕾娜那骄傲的***上,这一次,他抱得很紧。   “嗯。”   蕾娜的面容,俨然梨花带雨,仿若雨雾仙境般美丽,可德古拉斯神态认真,此刻,没有闲情去欣赏。   “我现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非常重要。”他对蕾娜说。   “同时,它很危险。比以往任何一件都要危险。”他的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而又温柔。   “可是这件事,只能我一个去——只有我才能完成。你明白吗?”   “嗯!”   蕾娜使劲点头,她的眼眶发红,虽然依旧是泪眼朦胧,可神态又是无比的坚定。   “那就好!”虽然任何事还都没有得到解决,这让德古拉斯感到些许的放心。至少他看到了蕾娜的坚强,作为丈夫,能够感到欣慰。   随后。   “答应我一件事——蕾娜。”德古拉斯语气真挚。   蕾娜没有出声,就那样静静地望着,德古拉斯知道,这是答应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没有回来。”说着,他颤抖了一下。“那么你——”他停住了,这下半句——   酝酿了好久,他终于开口:“要改嫁!”   说完,这个一直以来伪装得铁一般的汉子,就在女人面前,落泪了。   蕾娜则是十分悲伤地沉默了。她知道这个时候的泪水,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还会给即将远征的丈夫留下牵挂,让他无法英勇作战。   德古拉斯的心其实一点儿也不狠毒。一直以来,他只是在伪装,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做出假象,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坚强而已。   只有自己知道。无论人前如何伪装,他内心依旧是那个面对几头狼,就能尖叫着尿裤子的胆小鬼。   “他还是那么胖吗?呵。如果是的话,一定要监督他减肥了。”德古拉斯自言自语:   “哎——等忙完了这些,出去走走吧,顺便去看看妖孽老板娘怎么样了。”   “嘿,我真是糊涂了。还有什么好忙的?”   忽然,他嘿然一笑。   “不是正好路过吗,顺路去看看好了……”   本来,在他心中,凯瑟琳老板娘完全是一位合格的“红颜知己”——嗯,是纯粹的红颜知己。   试问一个有妇之夫,一个有夫之妇,又能擦出什么火花?况且虽然凯瑟琳老板娘是妖娆媚人,可德古拉斯偏偏不感冒。   “哼,酒会去的多了,精灵都看不上,一个老女人,有什么好的?”年少无知的他曾这么说。   与其说是这样,倒不如说……不好这一口。   没错,要说喜好的话,德古拉斯绝对是清纯派的。放在现代,或许还有成为所谓“**控”的潜质。   再说,凯瑟琳是精灵与血族的混血——从她那长得过分的双耳便不难看出,德古拉斯初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是“老板娘”了。   ——开什么玩笑,那对德古拉斯来说,就完全是长辈级的存在了!即使如今,德古拉斯自问比老板娘长得还要高,可心里面,还是要叫一句姨的。   可笑的是初次见面时,年幼的德古拉斯还曾妄言要娶凯瑟琳做老婆!他说:“姨你放心,等我长大了就来娶你回家!”   “记得当时,还被老板揪了耳朵。嘻嘻。”德古拉斯想起那一段往事,还会不禁笑出声。   德古拉斯轻装上阵,只背了一个很小的包裹。身穿一袭花哨的宝石蓝长袍——他仅有的一件亮色系衣服。很快,便准备就绪。纵使刚才已经基本交代完毕,蕾娜依然依依不舍地前来为他送行。她柳眉微皱,紧紧抿着嘴唇。   “您……会去多久?”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女人的眼中闪烁着泪花,也只是默默地背过身去,她不想让丈夫担心。   “少则半月,多则数年。”   德古拉斯骑在马上,纵使如此,他也能清楚地看到蕾娜双肩的颤抖,不禁心中一阵不忍,不忍归不忍,他还是狠狠心,大喊一声拍马离去。   “我也不想,不想丢下你,任你哭泣!”   纵马狂奔的德古拉斯自言自语:“等我,等我!我会回来,会回来的!”他的语气充满了无奈,可他知道,这无可奈何。      ... 无奈心爱      回过神来,已经离城堡很远了。德古拉斯才凭着记忆中的方向感,驾马朝那间酒馆的方向跑去。   日渐黄昏。虽说不上破旧,那木屋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的时候,德古拉斯终于到了。   当那一栋充满了岁月气息的木屋映入眼帘,不知为何他的心中生出一阵莫名的安心。   靠近,再靠近,他看到老板娘凯瑟琳竟然难得地站在酒馆门口。夕阳映在脸上,一抹红晕。老板娘望着天空。她那红唇,到何时还都是会令人为之迷醉,眼波如秋水,她纤细的手指就轻抚在那妖艳红唇的下唇上,那唇、那眼,都仿佛泛着晶莹水光,让任何男人无法把持。   德古拉斯将马拴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栅栏的一根木桩上,缓缓走向门口——走向凯瑟琳所站的地方。他感觉到,老板娘脸上那一抹忧伤。   走至凯瑟琳身旁,正准备进门时,他惊讶地发现——没有人!   以往喧嚣热闹的酒馆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他眼神怪异地望向凯瑟琳,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抱歉,今天不营业。客官请回吧。”   老板娘柳眉微皱,连看都没有看便轻声对他下了逐客令。   “发生什么事了吗?”德古拉斯好奇地问,可随即便发觉自己的冒失。   “嘿,小子。不瞒你说——老板去世了,这家酒馆要关了。”凯瑟琳的话语中,充满淡淡的悲伤,可她的语气并不重,也没有自暴自弃的意思。   ‘似乎只是打算另寻生计。’德古拉斯这样想着,正准备就此离去,可面前的凯瑟琳突然眼露惊讶之色,转过头来惊呼:   “是你!?”   “呃,我……我?我怎么了吗?”德古拉斯摸不着头脑,自己也没跟老板抢过老板娘啊,她怎么会这么大反应?   “嘿小子!你不是光顾了几百年了嘛?!而且你是唯一一个……唉,罢了。”   看德古拉斯打算离去,她也不打算再挽留。   “那个……”可德古拉斯忽然开口:   “既然酒馆不营业,那敢问,酒馆门外也不会管理吧?”   “嗯,不会管。”凯瑟琳觉得已经没有力气,再跟这个小孩子多说什么。   “那么可否借宝地一隅,让我睡一晚?天色不早了,我就睡在这酒馆门外,您说好不好?”   “随便。”老板娘扔下这么一句,不再理会他。德古拉斯走到栅栏旁,找了一堆草,直接坐了下来。   “天凉了,不如生堆火,烤点野味来尝尝。”   闲来无事,德古拉斯忽然生出这么一个想法。立即动身,不出几分,他的手里多了几只兔子。   “嘿!抓你几只兔子还不是手到擒来?老实点儿,让我烤了,说不定还给你们留个好看点儿的骨头。”   编了几个笼子,德古拉斯一边生火,一边对几只兔子嚷嚷着。   当然,他没有打算将兔子杀死,或分成块来烤——血族基本不吃死物,即使为了口味着想,会烤熟,也不是先杀后烤,而是直接活烤。据说这样烤出来的肉,鲜美,多汁。   具体如何就不用去试验了,怎么说也是肉,不放血只是吸血鬼为了尝一口血味儿而已。   甚至有一道餐点,叫“血酪”,就是吸血鬼国度中常见的路边摊小吃。   德古拉斯一边忙着烧烤,还不时瞄一眼酒馆的门口,凯瑟琳一直站在那里,眼中柔波荡漾,痴痴地望着南边天空。   那美貌,一如既往。   德古拉斯几次看痴了,都往往靠自己回过神来,努力专注于烤肉——三只兔子,不放血、不剥皮,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烤熟的。   一直到夜幕降临,天完全黑下来,德古拉斯才闻到一股焦糊味,连忙收回定格在凯瑟琳身上的目光,着手处理手中的兔子。   果然,糊了。   “没办法。”德古拉斯只能勉强靠烤糊的兔子来撑过今夜,好在一堆篝火,还能为他保暖。   一整晚,德古拉斯的心思都在凯瑟琳身上。纵使如今凯瑟琳已经不再是有夫之妇,可德古拉斯终究是不愿意。他觉得在此时趁虚而入,就等同于是承认自己输了一样。   况且他看到了凯瑟琳的眼睛——那眼神,并非是能够随便给予他人的神采。   德古拉斯并不是不能连夜赶路,只是他还是放不下——凯瑟琳站在门口,那忧伤的眼神留住了他。   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不,他知道自己或许什么也做不了。   只是,不愿看着她那样心碎。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世上,若是凯瑟琳都没了希望,那么自己,又凭什么拥有希望,拥有未来?   他对凯瑟琳抱有的,或许只是一种崇拜,或者说——一种寄托罢了。   夜半时分,夜莺声声啼,德古拉斯抬头望一眼月亮,他知道,夜深了。又担忧地望一眼凯瑟琳——她依然在那里站着,眼神恍惚地望着天空某处,瘦削的身体在夜风中瑟瑟发抖。   “天凉了,姐,要不要过来烤烤?”   德古拉斯心情沉重,可他故意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俏皮样子,试着问到——重要的是,他担心凯瑟琳这样下去会生病。   “谢……谢谢,不必了。”   凯瑟琳是一个十分坚强的女人,虽然嘴唇已经冻得发颤,可她还是对德古拉斯做出一个近乎完美的微笑,用笑容回答。   凯瑟琳在逞强,这已经是很明显的事实,可德古拉斯不能过于关心。凯瑟琳不是他的妻子,纵使出于绅士风度的关怀,可他毕竟是客人,是一个“外人”。   他只得“哦”了一声,向手掌哈一口气,然后继续烤火。可世间事,往往并不那样天真。凯瑟琳一个身子单薄的女子,怎能扛得住这最勇敢的壮汉都受不了的严寒?   德古拉斯依旧担心不已,一边烤着火,不时抬头看一眼月亮,然后回头观察凯瑟琳的样子。   不等到后半夜,女子的嘴唇已经有些发紫了,可德古拉斯看到她的眼神依旧坚定,不得已无法上前关怀或阻止。   遇见妖孽   直到夜快要过去,清晨之前寒雾最重的时刻,瘦弱的凯瑟琳终于体力不支,直挺挺地摔倒在地。   正打算天亮便离开的德古拉斯猛然听到“砰”的一声,连忙回头看向凯瑟琳的方向——   “凯瑟琳,凯瑟琳!?”   他连着叫了两声,连忙跑到她身边,将之抱在怀里。   妖艳美丽的老板娘,此刻满脸憔悴。这与此前他的印象截然不同,他都有点为此震惊了。随后,他心疼地说:   “是什么样的灾难,把我们美丽的老板娘折磨成这样?”   他心中其实全都明白。明白,可是也心疼啊,从小到大的心中女神,如今倒在寒风凛冽的地上,在自己的怀中不省人事。一张妖艳美丽的脸庞,尽是憔悴。这让他心碎。   “凯瑟琳,凯瑟琳?”   ‘我一直幻想着,可第一次唤出你的名字,为何是这般光景?’   德古拉斯心中自问。   良久,德古拉斯回过神来。   “现在……对了!要把她移进去!要进屋取暖!”   方才想起,连忙双手轻轻托起——   好轻!   他不曾想,一个成年人也可以轻成这样?   “又是什么样的灾难,竟让你轻成这样?”   他轻轻地问。不过想起自己唯一一次双手托起的姑娘,好像也只有爱丽丝——那个小胖妞儿一个而已,他不禁笑了。   “嘿,也是啊,你要是也跟那小胖妞儿一样重,可就不好了!”   走进屋中,顿时一股暖意围绕了身体,德古拉斯才松了一口气。他走上楼,将凯瑟琳放在一张床上,准备悄悄离去。   这时,凯瑟琳俏眉一挑:   “你就这么看不上我?”   德古拉斯正蹑手蹑脚地准备开门,被背后突然响起的声音惊得一颤!   “呃,我?”   他回头看,发现凯瑟琳已经醒了,指着自己的鼻尖,一脸无辜地反问。   “嗯……抱歉。”   这时,凯瑟琳也意识到自己迷糊中的失态,连忙道歉:   “不过我看你,应该是不会娶我吧。上次也是,那么坚定地甩了我。”   “没错,因为我有一位太太。”德古拉斯回答。眼睛转了一圈,他坏笑着问:   “怎么,失落吗?”   “怎么可能?!只是因为……会那样说的,你还是第一个。”凯瑟琳小脸微红,明显有些不好意思了。德古拉斯也不再纠缠,   “行,既然你没事儿了,那么我要走了,老板娘保重!”   凯瑟琳愣在床上,许久不为所动。   德古拉斯风风火火地一路跑到楼下,昨晚拴马的地方,解开那匹棕色的马,横跨上马一骑绝尘离开此地。   “很可惜,老板娘我们恐怕是没那个缘分了。”   马上,他自言自语。   离开酒馆,德古拉斯终于踏上正途,纵马向圣光城的方向进发!   电光火石,好歹在天黑之前到达了这座气势宏伟的主城门前。与以往不同的是,城门口的士兵还要盘查货物。德古拉斯没有货物,借口“进城干活儿”顺利进了城。   纵然心中万般牵挂,德古拉斯知道自己该做的事。自己特地出来的目的是——   他努力抛开记忆中老板娘那秋水般的眼波,眼中含着热泪,策马狂奔。   “千错万错,我又让你哭了。”此刻,他只觉得罪孽深重,不知如何面对时,只能选择逃避。紧赶慢赶,总算在天黑前到达了那座熟悉的城门口。   或许是因为战备的关系,城门口多了几个盘查货物的士兵。   比起从前的懒散,此刻,明显神态认真,不敢怠慢了,但德古拉斯没有货物,基本算顺利地进了城。   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进城后,看着那四通八达的大街小巷,德古拉斯才真的头疼了。   该往哪去?这是个问题。   况且用脚趾头也能想明白,要打探教会的消息——尤其是了解教皇的消息,绝非易事。   进城是简单,可进来之后呢?   对德古拉斯来说,这又是一个问题。   该怎么样,才能打探到教会内部的消息?   大街小巷问肯定是不行的,那样只会被当作间谍抓起来。而不问吧,又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在城里走走,最后他还是没能想出合适的办法,决定先四处逛一逛,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   夜幕降临,忽然,一个大胆的想法从他脑海中冒出:   与其这样乱撞,不如想办法混入教会内部嘛!   这无疑是十分危险而疯狂的想法,但就目前来看,确实是最现实最可行,又或许是最快捷的方法了。纵然风险巨大,德古拉斯决定铤而走险。   首先的一个问题是长相。   没办法,他这张脸想必教会中也有不少人见过了,况且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十分容易被怀疑。容易让人一看就怀疑:“你是吸血鬼”因此当务之急,德古拉斯得设法施展易容术,并且还要在没人的地方。   易容术倒是简单,问题是地方……   再次来到这座城里,德古拉斯才发现,平日里热闹非凡,这座城里怎么容得下这么多人呢?!这一点让他十分费解。而现实的问题是:到处都是人使他根本无法施展易容术!   无论在哪里都会被看到!然后就会有人指着你的脊背说:“看,就是那个人!他刚刚变了一张脸!”   德古拉斯十分无奈。若是这样的话,也不用打入内部了,恐怕自己直接就会被巡逻的官兵抓起来丢进牢里。   天黑了,没办法,易容术的事儿明天再想吧。   具体的事稍后再想,至于实行——怎么也得明天了。   辗转数地,他最终住在了一家名叫“天门居所”的旅店,理由很简单——物美价廉。   嗯哼,“物美”指的不只是环境,老板娘——你懂的。   就这么巧,德古拉斯认识了一位虽比不上精灵族,但绝对是美得冒泡的“人间妖孽”——老板娘蒂亚。一夜间,问了老板娘很多问题。   德古拉斯不禁捏一把冷汗,这老板娘……不止人长得妖孽,连心思都是——密不透风啊!一整晚的“闲聊”过后,老板娘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德古拉斯,看得他浑身不舒服。   ‘要想办法离开。’   德古拉斯的心中,此刻,只有这一个念头。      ...   赔笑   虽然他们聊天的时候,双方都有所保留这点谁也心知肚明,可德古拉斯还是不禁心服。这毕竟只是个旅店老板娘啊!可德古拉斯跟她聊天时,感觉就好像一切都被看透了似的,似乎对方还有意无意地……该说是诱惑呢,还是说——   诱敌深入?!想到这里,德古拉斯已经浑身发冷,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幸亏此前,老板娘凯瑟琳给自己打过预防针,不然昨晚自己若是禁不住诱惑做了什么……   不堪设想啊……估计再这样聊下去,自己吸血鬼的身份都会被揭穿,唯独害怕这点的德古拉斯,果断地选择了走人。   因为德古拉斯本来就在装,不知不觉,竟显出几分诗人的风范。   “客人是做什么的?”一开始,老板娘还抱有着绝对的警惕,她还例行公事地询问了不少德古拉斯的信息。可三两句没说完,两人立即因为某个话题所见略同而无所不说。   德古拉斯侃侃而谈,在这里,他赖以谋生的身份是自创的一个“新兴职业”——吟游诗人。   “吟游诗人?是做什么的?”老板娘仿佛立刻来了兴趣,当德古拉斯报出这一个她闻所未闻的事业之后。   “就是四处旅行,给人们讲故事。”德古拉斯随意编造。   随后,德古拉斯就开始出口成章,讲述一些常人根本无从知晓的奇幻世界故事。   德古拉斯是什么人?血族之王!有机会跟一切的奇幻生物面对面打交道,其见识之广,哪里是一个小小的旅店老板可以比拟?   一开口,什么巨龙之恋啊,什么血族秘辛啊,甚至,精灵族的战神吉安娜曾经的趣闻都被他当成故事讲了出来,可谓顿时俘获了老板娘的芳心。   “对了,有件事还未曾知晓。”讲到中途,德古拉斯忽然想起,“老板娘,敢问尊姓大名?”   老板娘明显愣了一下,“不敢当,小女子名叫翠莲,姓刘。客人可叫我翠莲。”   ……   一夜之间,他们聊了很多。   到了清晨之前,天蒙蒙亮的时候,德古拉斯听得云里雾里,正如梦似幻地迷糊的时候,老板娘竟然毫无顾忌地趴在前台上睡着了!   宽松的开胸袍子此刻衣扣松开,隐隐露出里面的迷人曲线。那胸前空空如也的空白,那对娇小的红唇——虽说并未妆容过,可德古拉斯敢肯定——绝不亚于凯瑟琳!不如说,这才是他的口味。   不得不说,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的……德古拉斯吞了口口水,强自镇定,不让自己胡思乱想下去。   天还未亮,德古拉斯就逃也似的跑出了这家“天门居所”。   “不得不说,这女人的功力实在了得啊……”走出旅店,德古拉斯还在暗自心惊。   清晨的寒雾很浓,德古拉斯搓搓手掌,觉得整个世界一定都被冻结了,可这个时候……   令他吃惊的事再度发生了。德古拉斯一直以为,夜行的只有血族而已,可没想到,天还没亮,街道上已经满是人了!   同时,趁天黑没人,改变容貌的计划破灭了。   “人族这么早出门?做什么?”德古拉斯心里怪异,但只能先静静看着。   他看到了有趣的一幕——人们三个一堆,五个一群,有的各扫门前雪——名副其实!真的是“只扫门前雪”,一家一户之间,虽然没有栅栏相隔,可他们好像提前划好了分隔线一般,就连扫地的范围边缘,都是直的!   “这可真是闻所未闻。”德古拉斯这样感叹的时候,又见到了另一件十分新奇的事:一群老头子,手中提着圆顶柱形的“盒子”,在一起兴致勃勃地说着什么。   好奇之下,他立即上前去问:   “老爷子,看什么呢?这么开心。”   胡子白花花的老头儿竖起一根指头,“嘘——”一声,让他安静下来,小声说:“别吓着我家雀儿。”   “雀儿?”德古拉斯倒是完全不明白,凑到近处去看——   “原来是鸟儿啊!”他松了口气,不过随即疑惑起来:   “为何鸟儿会在这笼中?”   他的印象中,鸟儿,应当是天空中的娇子,无论如何,不该在这不足一亩三分地的狭小笼具中哭泣啊。   “切,小子!你乡下来的吧~这是玩雀儿,京城里有得卖!况且这可不是野雀儿,是人养的!”   “哦?”德古拉斯挑挑眉毛,饶有兴趣地轻咦一声,快速说一句“有事在身就此告辞。”转身离开。   说到底,他也就是想了解一点人族的生活而已。   易容的地点依旧没有头绪。   话虽如此。   虽说如此,德古拉斯并不打算就这样静静等待。一大早,他便立即起身前往街道中打探消息。   ——说到底,也只是四处看看,寻找能够搭上教会中人的机会。然后,该说运气好吗,还是说赶得巧呢,他看到一个招兵处。   虽说是在喧闹的大街边上,一处看似随意的地点,可一张华丽到奢侈的长桌,就不正常了。桌前,坐着两个穿着华丽的男子。   两人的差别巨大,一个肥到流油,一个瘦得仿佛几个月都没有吃饱的样子。简而言之——皮包骨头。   别的不说,这鲜明的对比让德古拉斯来了兴趣。他径直走上前去,跟胖子套近乎。   “大哥。大哥好啊!”德古拉斯一副小市民的模样。   “怎么?你有事啊,参军吗?”胖子嚣张地问。   “咱这儿参的是哪儿的军?”德古拉斯继续装傻,故意摆出一副什么也不懂的样子。其实想都不用想——   “还能是哪儿的军?你小子是找抽呢吧!”胖子不乐意了,面对德古拉斯这明显的没事儿找事儿,他扬手就准备打人——   “圣殿骑士团!”可这时,冷不丁的,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打断了胖子的动作。   胖子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瘦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过显然,面对工作,瘦子更加敬业。   ‘怪不得这瘦子跟这胖子差别这么大。’德古拉斯心中想,嘴上灿灿地笑了两声。   “我说这位大哥,火气别这么大嘛,小弟我不识字——不识字啊,呵呵。”得劲儿的陪笑脸吧,没办法,谁让自己一上来就惹人家生气了呢?   此刻,为了少惹事儿,以及达到自己的目的,德古拉斯老脸都豁出去了。      ...   对决!   “俺是乡下来滴。”德古拉斯轻声细语地“汇报”:“没上过学,不识字又就想着能干个粗活儿啥的呢,不知道这个圣~殿骑士团,怎么进啊?”   “哼,当我们骑士团是菜市场呢?!想进就进?就你这样的,八成没戏!”胖子当即不屑地嘲笑起来,没办法,谁让德古拉斯演技太好,那穷酸样装过头了呢?   “——在这里报名,然后参加甄选,以及三个月的训练。”   这时,瘦子再次一鸣惊人,而难得的是,他的态度出奇地好——不如说是一丝不苟更加贴切,至少没有像胖子一样冷嘲热讽,说任何分外的话。   “呃呃哦!多谢大哥啦!敢问大哥怎么称呼?”德古拉斯心里暖暖的,此刻打定了心思要和瘦子交好。   “杰斯·托马斯!”瘦子站得笔直,目光直视前方,对德古拉斯喊道,那声音发自丹田,洪亮无比,让人无法想象是发出自这样一个瘦弱的身躯。   “这是个真正的兵!”德古拉斯心中感叹,同时也惋惜这样的人才,不能为自己所用。   接着,托马斯开始帮德古拉斯办理报名手续,他的态度依旧那样一丝不苟,德古拉斯也时刻紧绷着神经,不敢有一丝懈怠,认真回答托马斯的每一个问题。他觉得若是自己松懈了,也算是对托马斯的不敬。   “叫什么名字?”这是托马斯的第一个问题。   “杜兰·凯奇。”德古拉斯当即报上自己构思良久的着一个名字——这段时间,这就是自己真正的,也是唯一的名字了。这么想着,托马斯的第二个问题已经来了:   “年龄?”   “二十八。”其实为了应付这样的盘问,德古拉斯已经想了一整晚,况且这样的问题,明显是不需要思考的——反正也不会报出真实信息。   “参军的理由?”   “呃啊啊,其实我已经仰慕骑士团好久了!我们镇子里,虽然不是什么大地方,也没钱,可有一个小哨站,里面的骑士——很酷!”德古拉斯直接开启超级演员模式,明明从来没有的事儿,吹得天花乱坠。   ‘我也不想说谎啊,原谅我吧。’他想,‘终有一天会受到惩罚吧。’可也无可奈何。   虽然满篇谎言,但基于他高超的演技没有半点纰漏,托马斯对此深信不疑。最后,他拍着德古拉斯的肩,郑重地说:   “加油吧,虽然还早,但我看你一定会大有作为!”语毕,他那张一本正经的脸上竟展露出一个鼓励的笑容!   “嗯,嗯!”呆立半晌,德古拉斯坚定地向托马斯敬了一个礼——身为血族之王,人族的礼数总还是会的。就此向托马斯告别,准备参加甄选。他被告知,甄选的时间是一时三刻之后,在北边的校场里,德古拉斯跃跃欲试。   现实往往是不遂人意的。这也是拜他心中的骄傲所赐,德古拉斯刚到校场,就撞了一鼻子灰。   破旧而简陋的一个草台子搭成的“大门”,说实话这样的门面,就让德古拉斯心中的期待减弱一大层。但没有忘记自己目的的他依然打足精神走了进去。   期待首次的考核。   结果又让德古拉斯大跌眼镜——量身高,称体重。   “所谓的严格审核,就是这个?”   虽然未曾表露,在心中,他大失所望。   “总之,先应付过去再说吧。”他这样想着,借着“急事”的借口找一个墙角挖个浅坑蹲下,顺利地实施了易容术。才抬头挺胸地上前去排队“审核”。   结果。   又是一个意外。德古拉斯,不合格。   “身高是说得过去啊——小哥,你也太瘦了点儿?搬得起砖块儿吗?”考核的军官十分质疑地望着德古拉斯——当然,在这里,他是杜兰·凯奇。   “杜兰·凯奇!你……不合格!太瘦了,你还没有重骑兵的铠甲重!回家吃胖点儿再来吧!”谁知,吸血鬼独特的站立方式,压不断一根树枝。   “这可不行!”德古拉斯也急了,“我老妈还盼着我拿到军饷,去给她老人家治病呢!”   “我也没办法!谁让你他妈的那么瘦弱?!你要是上了战场,连剑都挥不动吧!?我怎么敢让你这样的上战场?”军官脸红脖子粗,大喊道。   “谁说我挥不动剑?”德古拉斯眼神轻蔑地怪异到。   “有本事来打一场!”军官当然受不了这样的挑衅,立即暴怒。   “打就打!老子怕你不成?”德古拉斯装成火气上头的样子,让人还真以为他是为了家中老娘呢。   “哼,就凭你这种刁民,也想跟本将军打一场?来呀!帕克,跟他打一场!”军官冷笑,明显是觉得对方上钩了,准备叫出厉害人物教训教训这小子。   “在!”名叫帕克的士兵立即来到这里,向军官敬了个礼,沉静地抽出腰间利剑,举在胸前敬礼。然后转过身,“就是你吗?我在此以一名骑士的尊严问你,是否愿意接受我的决斗?!”   “你随意。”德古拉斯眉毛也不抬。   决斗很快开始。   “来吧!”德古拉斯手按剑柄,低吼一声。   “你——”帕克看德古拉斯并未拔剑,怪异地问:“为何不拔剑?”   “剑拔弩张的多不好?”德古拉斯挑了挑眉。不想却激起了帕克的怒火。   “你在侮辱一个骑士的骄傲!”   随着话语落地,战斗,一触即发。帕克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瞬间冲出,随之而来,没有刺耳的金属碰撞声。   “咦?”帕克轻咦一声。   ——攻击,落空了。   围观的人们无不睁大眼睛,张大了嘴巴。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他们眼中,帕克出剑的那一瞬间,速度绝对是常人无法企及的。他们心中都做好了下一秒,为那个年轻人收尸的准备,可下一秒——众人不由揉揉眼睛,再次确认自己没有眼花。   年轻的杜兰骑士,出现在了帕克的身后!   同样瞪大了眼的,还有帕克骑士。   他——怎么办到的?   自己对这一剑有着绝对的信心——至少之前,对手们都是被一招制服,也因此让帕克有了一个响当当的名号:一招制敌,无敌帕克!   在这京城之中,只要上了决斗场,几乎所有的人,都会被帕克一招制服!也是因此,才让帕克年纪轻轻,就坐上了队长的位置。至少大多数人知道,这绝不是浪得虚名!   今天,这一招,被一个年轻人。   他兵不血刃,轻松写意地,就躲过了帕克的致命一击!   纵然事实摆在眼前,众人还是感到无法相信。   “哼,这肯定只是巧合!况且只会逃有什么用?你看他剑都没有拔出来——”刚才否决了德古拉斯资格的军官不服气地狡辩,下一秒,他的嘴巴就这样凭空长大,再没有合住。   一瞬,拔剑!   就在帕克队长身后,众目睽睽看到,杜兰骑士拔剑了!   显然,帕克队长有些轻敌。而这并非他主要的败因,主要的败因是,德古拉斯——杜兰骑士!他竟然第一时间在帕克队长的背后点了一下,帕克队长就不动了!   同时,转瞬间!   杜兰骑士的长剑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帕克队长肩膀上,才大叫一声:   “帕克队长!你输了!”      ...   从零开始   有如鬼魅!   这一刻,围观的众人都完全呆滞。   不能理解!这是怎么回事?   号称战无不胜的帕克队长,不是一刀定胜负吗?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大头小兵,是什么人物?   难不成是某个武勋世家的贵公子,来体验生活?   当然,并不是这样。   德古拉斯除了学生、学者、血族之王以及军事家的头衔之外,还是一位医师!   而研究人族时,首当其冲地,他发现一件奇妙的事情:一个人的身上,布满了无数个神秘的“小黑洞”!   好吧,其实就是所谓的“穴位”了,可这个时候还没有这个名称,况且这个发现的命名,并非是由这个地方,这个时候的人们来完成。   在事后被提起时,杜兰骑士总会谦逊地回答:   “大概是帕克队长,正巧抽筋了吧。不然我怎么能有机会战胜他?”   对于这句话,人们选择了相信。不然的话,该怎么解释这个年轻骑士突然之间冒出来的惊人举措?   是的,当一件事用常理无法解释时,人们会优先选择逃避。而显然,帕克队长并非这样的平庸之辈。作为一个勇往直前的真正骑士,他对于这件事的真正答案穷追不舍。   帕克队长绝不是什么包装镀金而来的花花公子、富家少爷,面对任何一个对手,他都不曾轻视,更何况今日,完败在一个神秘人手中。   “我帕克从愿赌服输!我叫帕克·罗杰——不怕你笑话,是农村来的。兄弟,叫啥名字?”   在众人惊疑未定的时候,他已经咧嘴一笑,大方地上前问候——也无可厚非,刚才战斗开始得太急,两人完全还没来得及认识对方。   如果这个帕克是一个镀金而来的富家子弟,眼高于顶,那么无论他是愿赌服输,还是不服再来,德古拉斯都不会在意了,可显然,如今是另一种情况。   “农村来的?”德古拉斯眉毛一挑,姑且伸手握了一下。   当然,他们不是一见如故,还算得上不打不相识,到现在,即使愿赌服输,胜者不究,可暗暗较劲还是有的。这看似友好一握,无论德古拉斯还是帕克·罗杰,都暗自使足了劲。   两手接触的那一刻,德古拉斯脸上隐隐闪过一丝坏笑。帕克则是皱一下眉头。   笑容,是基本的礼仪。   一握之后,他们基本已经定出了胜负。德古拉斯明白面前的所谓“天才”并不是自己的对手,而帕克——此刻,他才终于是甘拜下风,面前的对手不是自己可以战胜的。   “刚才——多有得罪了。希望帕克队长既往不咎。”德古拉斯故意“高风亮节”地拿出一份胜者的骄傲以及对于刚刚才发生的不愉快的释怀。这出闹剧才算结束。   这一天,要说最大的一件事,就是杜兰·凯奇的横空出世了!   可谓是一夜之间满城风雨,第二天的时候,整个军营的人仿佛都得知了杜兰·凯奇的光荣事迹。他们都开心地前来跟杜兰骑士交朋友——说白了就是套近乎,谁不想交一个未来很可能大有作为的朋友呢?   德古拉斯对于这种场面早就见怪不怪,况且以往的社交场合,哪里是这个等级能比的?因此慕名而来的大多数人,都被一句话回绝了。   其实德古拉斯心中还是有股傲气。我堂堂血族之王,岂是何人都可结识的?   虽然现在——他是杜兰·凯奇,目前仅是一名士兵。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请假~ ????????????? ?????????????????????~ ???? 第一次的任务   决斗结束了。   围观的人群中,有喜也有忧。   喜悦的,当然是能够第一时间去跟杜兰·凯奇交了朋友的士兵们——决斗之前。   因为决斗之后才想要上前结交的,都被回绝了。到现在,杜兰骑士已经有了虽然不多——大约十余名的朋友。   除此之外,则是那些喜好权势,一开始就不打算接近一个乡巴佬的权贵子弟们。   当然,除了这些士兵,还有一个理所当然的存在:一开始刁难杜兰骑士的那名军官。虽然这么说或许不大好意思,他本人自称“本将军”,但其实,他也只是一个营官而已。   因为特威尔·杰夫,是一个刚进入兵营就扬言要成为将军的“名人”!仗着他老爹是骑兵大队的队长,这小子总是有些目中无人。   尽管在武力、文艺上,都比不过年纪轻轻便荣升队长的帕克,但为人的架子,可相差不少。而他又“锲而不舍”,屡战屡败不说,还屡败屡战!   平均每三天,就会挑战一次!因为他扬言要打败所有人,可惜终究是技不如人。   这一次,看到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兵一上来就大挫帕克威风,要说心里不暗爽,那是假的。   可人比人,气死人啊。这岂不是说,偏偏就是这么一个无名小兵,比自己还要厉害得多?   想着想着,杰夫心中突然一股无名怒火升起。   “哦!等着吧,总有一天,我要把你打趴下。”   当然,这种话,也就只是说说。   他也不敢再去找那个煞星杜兰骑士,可他不找人家,不代表人家不找他啊,很快,杜兰骑士就找上门来。   “营官大哥,营官大哥!”   德古拉斯故意把“营官”这个词说得特别重,听得杰夫老脸一红。   “谁啊!谁他么叫我?”   顿时,怒火窜上。可回头一看竟然是杜兰骑士,又马上怂了。   “哎哟,是你?”   语气充满了意外之情,仿佛就真的不知道,对方会找上门来。   “怎么不能是我?”   德古拉斯也奇了怪了,“哎对了老哥,我的参军审核,还没过呢!”   “老哥?”杰夫心中正不爽呢,这一声明显是套近乎的叫法,可将他弄得越是糊涂了。   “那……好吧,你,过了!”   心里想着‘走吧走吧快走吧’,杰夫恨不能马上就把这个煞星给打发了。挥手连忙摇头,叫下一个。   “哎呀那可真是多谢老哥啦!日后必定回报啊!”德古拉斯大笑着,连连道谢。   在心里,他是绝不会真心感激一个势利眼的人,更何况,这个人还刚刚跟自己过不去。   ‘杰夫是吧?终有一天,你也要跪在我的脚下!’他在心中冷冷地许诺。   当然,表面上依旧是那样的傻笑。谁让人家是“乡下来的土包子”呢?   骑士考核结束,德古拉斯被分配在一个名为“城防军”的机构中,平时没什么苦活儿累活儿。工作只有一个,那就是巡逻!说白了——就是四处闲逛。   虽然德古拉斯并没有干过这种底层的工作,可无疑,此刻的他,感到十分新鲜。就像刚进城的土包子一样新鲜——这点,倒是巧合地跟他的谎言一致,刚好让他的演技显得更加逼真。   “哇喔,这是啥?我还从来没见过……哇!那个是金子做的吗?”   ……   一来到大街上,德古拉斯便开始了……   在他人眼中,这位杜兰骑士,还真的是什么都没见过,看来在那些士兵当中,只有杜兰骑士显得最“土”。   不停地大呼小叫。   以至于一天的巡逻都还没结束,同队的兰瑟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赶他回去了。   “我说这位!你是来巡逻,还是来烦人的?不就是个壶吗?至于那么大惊小怪?”   ——哦,杜兰骑士正望着一只奇形的茶壶两眼发亮,一副十分想要的模样。   可惜,在场的一队士兵中,没有一个贵族子弟。   尽管不是贵族子弟,这一天来的忍耐也算是到了极限。毕竟,从一大早开始,杜兰骑士一直呼喊到日渐黄昏的现在——‘哦,我是不是演得过头了?’此刻虽然他在想。   可是,似乎……回不了头了?他只能继续大惊小怪下去。   终于,到了这个时候,一个士兵忍不住大喊起来:   “如果你是故意的话,那么请你回去!我以后再也不要跟你同队了!真是!”   语毕,还十分鄙夷地瞪了杜兰骑士一眼。   德古拉斯只能一连委屈的样子,暂时安静下来。   ‘恐怕暂时必须低调一点。’他做出下一步的打算。表面上,依旧还是那个乡下来的,什么都没有见过的“土包子”。   只不过,短时间之内,他再也没有做出任何吸引人眼球的事情,包括平时说话,也不再大吼大叫。   “嘿嘿,我看那个杜兰·凯奇,也不过如此,得罪了帕克队长,能有他的好?”   “对啊,你看前段时间还嚣张得很,这两天就……咋地,怂了吧?哼,帕克队长也是你随便能得罪的?”   “对了,听说他不仅得罪了帕克队长,据说连营官都得罪了!”   “啊?真的假的,据说那位营官,可是记仇得出名啊!”   “唉,你看吧,整个第七小队都要倒霉咯!就因为一个傻土包子,真是可惜咯!”   ……   在士兵当中,有这样的一些流言蜚语。   尽管如此并不能对德古拉斯构成什么影响,对于杜兰骑士来说,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完成每一次的任务!   第二日早,军号响起。起床、洗漱、集合,所有的士兵在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点将台上时,已经整齐也好,不整齐也罢,站在了军营空地上。   很快,有人出来训话:   “嗯哼!”来者站得笔直,身穿锡质铠甲,戴着一顶印有蓝色纹路的头盔。头盔上飘扬的白色羽毛、铠甲的碰撞声,与这些小兵完全不一样。   “军官!”此刻,站在空地上的士兵们心中都不约而同地出现了这一个词。没错,很明显,铠甲上刻印的纹路就完全不同。   金色的阳光照在他的铠甲上,耀耀生光。他的长相十分凶狠,高高耸立鹰钩鼻使得他的半边脸几乎都被阴影遮盖了,从只照亮一边的阳光下依稀看出,他的眼睛是蓝色的。   尽管如此,只会让人更加畏惧。还留着一脸浓密的络腮胡,那是棕黄色的毛发,也在阳光中闪耀着。   晨雾中,他那看起来异常可笑的大胡子动了两下,缓缓开口:   “给你们第一个任务!——城外,有一群恶狼,时常袭击出入的平民!现在,拿起你们手中的刀剑,去干掉它们!”      ...   稍候片刻   今天回来的晚了,可能会晚一些。   下一章,稍候片刻!    心有旁骛   “是!”   一声坚定的回答,一整队士兵站得笔直,等待出发的号令。   “第七小队——还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出动?!”   “第七小队?”士兵们有些迷茫,‘不是全员出动啊,那把我们都叫起来……’心里这样抱怨时,金发军官的声音再次响起:   “第七小队执行任务,其余人等留在兵营里,开始训练!该巡逻的去巡逻,该演练的演练,你们当中,迟早还是会走上战场的!”   “我们应该听谁的?长官!”这个时候,最重要的一件事被第七小队的一名士兵喊出来。执行命令,士兵们心里清楚,可是出了这个兵营,又该听谁的?   要往哪边走,何时进攻、何时后退,他们中几乎没有懂得兵法的存在,而即使有人懂得,没有等级之分,也形同一盘散沙。   “嗯——也是,那就给你们安个队长!出了兵营,就听他号令!”   “帕克队长!”金发军官叫了一声,帕克马上小跑着来到他的面前。   “到!”帕克喊着回答。   “你来推荐一个吧!第七小队的队长。”   “是!”帕克队长永远是那么果决,他看了这支十人组成的小队一眼,立即做出最合适的选择——   “我认为,这一队中,杜兰·凯奇最适合担任队长的职务!”他向金发军官报告。   “那好吧,杜兰·凯奇——出列!”金发军官大喊。后者应声而出。   “到!”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第七小队的队长了,你有信心吗?”   “报告,有!长官!”德古拉斯心中非常开心的,可表面上,他并不能过于表现出自己的欣喜,相反,他表现得毫无意外,眉宇间浮现一抹自信与得意。   “老天!帕克队长竟然不整死这个小兵?”其他的士兵反倒不淡定了,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眼中满是疑惑。   德古拉斯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当即向帕克道一声别,立即带队准备出发。   他的神情从未有过的凝重。   自己的剑术自己清楚,一个词——华而不实。如果说他独自一人,那么一群狼而已,根本没什么好怕的。   毕竟他也是一名魔法师。   可问题就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无法施展大面积杀伤性魔法。因为潜入的目的还未达成,此刻,他不敢轻举妄动。而他们要面对的,偏偏还是一群野兽。   若是人的话,那么用计,便可兵不血刃,使对方被俘也好,全灭也罢,都不是什么问题。可对野兽……真没什么好说的。   这一刻,德古拉斯要保证不损兵不折将地完成这次任务,真不是多么容易的事情。   “怎么了?队长,我们什么时候出发?”一名士兵见队长没有动作,着急地跑过来问。   “呃,等等吧,我会让你们不损一兵一卒地干掉这些家伙!让它们知道——它们就是一群小狗!”德古拉斯笑着承诺——杜兰·凯奇这样承诺了。   士兵们充满好奇地看着这一个同为小兵的队长在研究一张纸,心中有的充满了不屑,有的则满眼崇拜。   “想不到,这个杜兰·凯奇还是个文人啊!”   “什么文人啊?!我看他就是怕了,在那儿装模作样。”   “看着吧,要是一会儿让咱出发了,看他能玩儿出什么花样来。我家那里每次灭狼,啥时候不是死好多人的?不损一兵一卒?也真亏他敢说。”   “得了吧,人家要真做到了呢?你不服啊,不服也没办法哎!人家才是队长……”   ……   一时间,十人组成的小队中议论纷纷。可没等他们放松下来,杜兰骑士大喊一声:   “准备好了吗?男孩儿们!”   “嗯……好了!”虽然这些兵本来就没啥干劲儿,但迟疑一下,还是给了肯定的回答。   “那就出发了!让我们干掉那些小狗!”杜兰骑士一声令下,第七小队,有说有笑地出发了。   没错,就敌方物质伤害而言,野兽绝对比人要危险得多,毕竟恶狼不择食,只要是带肉的,先咬杀,接着吃掉,就连装死都不可能会有反击机会。而从另一个角度来讲,与人为敌,则可怕得多。   死,不得其所,或者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这话适用于人类。   至少野兽在吃掉你之前,你已经知道自己如何被杀死,如何能不死,或会被怎么样。   而若是人仇恨你,那么死法就可以多种多样了……   呵呵,不提这个,德古拉斯带着一小队人马,缓缓向城门方向走去……路上,问题层出不穷。   “我说队长?你到底想怎么让我们不损一兵一卒地灭狼?”   “当然,我有特殊的方法。”   “等着看吧。”   一路说说笑笑,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他们走出城门,只看到稀稀拉拉,几只皮包骨头的瘦狼,在啃食一只不知是什么的动物尸体。   “这……这叫严重扰乱民众安全的成群恶狼?”一名士兵不禁疑问。   “得了吧!肯定是上头夸大了事实呀,咱两下子把这几只收拾了,回去复命吧。”   很快,队内意见达成了统一,他们纷纷拔刀上前。   果然,这些狼虽然看似凶悍,实则饿得已经没什么力气,不出一个时辰,几名士兵就将在场的几匹狼杀了个干净。   可是。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德古拉斯轻喝一声:   “小心!”   突然之间,几道黑影蹿出。   顿时,十人小队与出现在面前的野兽战斗起来,事情发生得太快,以至于他们甚至还没有看清,对方到底是什么东西。   此刻,为了自己的生命,他们只能依循本能,挥剑战斗,斩杀面前的任何一个兽类,同时保护身后的同伴。   只有这样,才能保证队伍的伤亡降至最低,甚至零伤亡的出现。不求百战百胜,但至少必须一心同体!   而这个时候,队伍中唯一不是一心同体的,就是德古拉斯了吧。他一边战斗,专心保护好自己,以及自己身后的那个人,同时不停提醒自己:“还不到时候,还不到时候。要是魔法使出来,可能就要坏事了。”      ...   升职   看似拼尽全力——没错,只是“看似”而已。德古拉斯根本不可能为了压根不熟的几个人族年轻人搭上什么筹码,付出任何代价。   可是,怪就怪在,对手太强了。   说实话,几只狼而已,在他的心中,要做对手还不够格。   可这些小兵们就不一样了,什么对手不对手,对他们来说,这只是一群危害民众安全的害虫,以及自己此次的任务目标。甚至,是随时有可能夺走自己生命的恶兽而已。   不是杀不杀的问题,而是死,或活。   你死,它活;它死,你才能活。   十人的小队终究不是这不知名魔兽的对手。   当所有的士兵都失去意识,将队友们集中到一个地区后,德古拉斯终于出手。   三级大魔法——魔爆圈!   在无人知晓的时间、地点,当世大魔导师首席弟子首次出手!   群狼,霎时死绝。   没有管那些四散的狼群尸体,德古拉斯背着手,确认每一个士兵的生命安全。确认每一个人都没有死去之后,他看四方环境,决定还是将队友们带回兵营里——谁也无法保证不会再有什么魔兽出没。   然而,足有九人的搬运工作也是一个问题。为了避免太出风头,他也不能超神一般地一次将九个人都打包带回去啊,没办法,四处看看后确定这里没人在,他姑且先将九人打包搬到离城门不远的一个沟壑里,再一个个地往兵营里背。   一次可以背两人——当然,这是轻伤员的待遇。有两个伤得很重,德古拉斯就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单独运送了。   他将队友身上的一件亚麻衣服脱下,当作绷带。姑且先为他们做了简单的包扎。   过后,开始运送。   或许灭狼没有花多少时间,可运送伤员,足足花了他大半天的功夫!   将全部的队友运回兵营,已经是夜幕降临之后了。其他小队的人看到他们一个也没少的回来,不禁议论纷纷。   “哎呀,看来这个杜兰骑士确实有点儿本事啊,竟然一个都没少。”   “是呀!听说那一群狼,足有二十来头呢!而且没人真的见过它们长什么样子——见过的都已经被吃了啊!”   “看着吧,十个人的小队,只有一个没事儿,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况且——你看他带回来的那些人,能活得了吗?”   ……   “看什么看!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直到帕克队长的出现,才结束了这七嘴八舌的闲聊。   德古拉斯忙着照顾受伤的队友,帕克队长径直走上前去。   德古拉斯——杜兰骑士连忙敬礼:   “帕克队长,万分抱歉!属下只顾着照顾伤兵,没来得及去复命,请责罚!”   帕克队长则是满脸笑容:   “别这样!杜兰骑士,你此次做出的功绩足以抵消任何的过错!况且——你如此珍惜同队的战士,我向你予以口头嘉奖!”   接着,帕克的表情严肃起来,   “鉴于第七小队忠勇可嘉,顺利完成任务且没有阵亡的功绩,经由骑士团决议,决定明早,将由圣殿骑士团长——所罗门·帕雷亲自授勋!”   “感谢圣殿!”德古拉斯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向帕克队长敬礼。   “嗯,很好!那么你继续你的,我就此告辞。”帕克队长看出来杜兰骑士正在为队友治疗,知道自己不应打扰太久,马上告辞离去了。   德古拉斯回到帐篷内部,继续为队友们治疗。目前阶段,他还不能失去这一队虽然并没什么大本事,可毕竟也已经同生共死过,建立了基本信任的“伙伴”。   当一名士兵从昏迷中醒来时,他发现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回到兵营,而且似乎伤势也不大要紧了。此时,他的第一反应是——   立即环顾四周,确认周边是什么人!既然已经脱离野兽的威胁,那么他不得不警惕,毕竟人,比大脑简单的野兽可危险得多了。   当他看到杜兰骑士就坐在离他不远的小板凳上,才终于松了口气。   “杜……杜兰。”   他虚弱地叫一声,德古拉斯立即回过头来。   “哦,我的战友,你醒了?口渴吗?想要什么?”   “不。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你真是客气了,查理老哥——哦,你比我大,我叫你老哥,你不介意吧?”   “怎……怎么会……咳咳咳……”   德古拉斯连忙安抚他:“好啦!伤兵不要多说话,好好休息。看你,咳嗽了吧?”   虽然语气严厉了点,但一夜间,杜兰骑士都陪在第七小队队员们的身边,这点让队员们心中都暖烘烘的。   第二天一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大地的那一刻,军号响起,战士们起床洗漱,整齐列队。   终于,在万众瞩目中,圣殿骑士团长——所罗门·帕雷亲自到来。   令人稍感意外的是——这位骑士团长,看起来并不是个老头,反而,年轻的出奇!是个大概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   授勋仪式,即刻开始!   这一刻,所有的士兵心中,都仿佛有一头小鹿在蹦跳,他们的胸口都能感受得到砰砰直跳的一颗心脏在急切期望。   “各位将士们,辛苦了!”团长一开口就是官腔,不过他的真正来意还未表明。   “今日,将对近期踊跃表现的士兵们进行升迁以及授勋!”   首当其冲——“杜兰·凯奇一等兵!”   年轻的团长大声喊道:“基于第一次完成无阵亡灭狼任务——众望所归,升职为中队长!”   “想不到短短几天——从今后你我就是同级了!”帕克队长的眼中闪过一丝意外,立刻笑着跟他握手。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失望的中队   当然,初次任务就惊动了圣殿骑士团长的理由,并非仅仅如此。德古拉斯作为权力场上的老油条,当然明白这一点。就算老帕雷不说,他心里也基本上有所准备。   所谓无功不受禄的道理,其实大家都懂的。   只是,虽然明白,可总有人潜意识里不愿承认。他们总希望自己可以得到的更多,付出的更少。   此次,若不是这种奖励形式,德古拉斯是绝不会接受的。若是奖励物质方面的任何东西,他都准备以“愧不敢当,理应为圣殿献出生命”这种浮夸理由来推脱。可惜……   显然,圣殿骑士长是一个十分精明的人。他恐怕已经看出,也能够预测到贸然奖励一些金钱云云给一个小兵带来的不便,以及对方一定不会接受的定数。因此,本次,以这种形式奖励他。这样,就算他想要推脱,也只能默默接受,没得选。   只有这样,才能名正言顺的使唤他啊,这样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若是能够完全听命于自己,那么自己的权位更高的一天,岂不是指日可待?   表彰大会结束后,德古拉斯收到来自圣殿的邀请:所罗门·帕雷骑士团长,想找杜兰骑士喝茶。   “多谢骑士团长厚爱,可是,我今天的训练还没完成……”   德古拉斯笑了笑,一脸无辜的样子,犹豫着说。对方马上准备要生气的时候,帕克队长来到他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说:   “哎呀,杜兰骑士就不必费心了,这点小事就喝完茶回来再办也不迟嘛……况且帕雷团长都亲自请你喝茶了,说不定兄弟就只能远远地望着你升迁了啊!”   “嘿,当了你两天的长官,我也值了。”帕克队长笑着,用一只手掌推一下杜兰骑士。德古拉斯心中小小的感动了,而此刻,心中的感觉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最后,他只能满心感激地回头言语:   “帕克队长,谢谢!”   德古拉斯心里其实是比较期待的。可是,为了将“高风亮节的杜兰骑士”这一角色扮演得更加完美,他才虚伪地假装拒绝一次,反正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况且,骑士团长在打什么主意呢?德古拉斯此时还不得而知。   “是福……还是祸?”他的心中,在这样思考。   但是,天上不会掉馅饼的道理,谁不明白?   很快,在一名骑士的带领下,他来到了一个花园。花园的中央,有一座白色的凉亭,凉亭中间,一张圆形的餐桌,餐桌旁只有两个椅子,一张椅子上坐着帕雷团长,他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另一张椅子是为谁准备的?为自己吗?   这个问题,其实不用想都知道。   当德古拉斯走近这一座凉亭,进入帕雷团长视野的时候,所罗门的笑容显然更加灿烂了。   “你可总算是来了啊!老弟——我可以这么叫你吗?因为你看起来十分年轻。”   “当然——我的团长。”德古拉斯满脸友好的笑意。他倒是不介意跟骑士团长成为朋友,至少现在,他还只是一个小兵而已。虽然美其名曰是中队长,可其实,只不过骑士团中位卑言轻的底层士官而已。   一个中队号称是三百士兵,其实到兵营中核实后才会发现,根本连一百五十人都凑不够。随后,中队长会意外,但也无可奈何。   这就是这个时代,所谓的十大骑士军团。这就是这个时代,当中队长命中注定的悲哀。   “过来,坐吧。”团长淡淡地说,德古拉斯连忙上前毕恭毕敬地坐在他的对面。接着帕雷一脸平淡的笑,静静地看着面前的杜兰骑士,想要看出对方的斤两一般,这让德古拉斯觉得浑身不自在。   此刻,德古拉斯当然不会知晓。面对面前这位同样拥有完美笑容的骑士团长,他其实是比较头疼的。对方那一双眼睛——那一双无比深邃的蓝色眼眸,此刻,在他的身上,到底看到了什么?   德古拉斯不敢赌,也不能赌。无论到了何时,自己身上最大的秘密——那无疑是牵扯到生命之重的!只有这一点,绝不能被看透!   他心中呐喊着,可幸运的是,面前的骑士团长只是对杜兰·凯奇的个人能力比较感兴趣而已。他笑着开口:   “真想不到,立下千百年来头一次无阵亡灭狼任务功劳的第一人,竟然这么年轻!”   “谢谢您的夸奖,第一人可不敢当。”德古拉斯客气地笑着回答。他微微点头示意,表示对团长的敬意。这显然让帕雷团长十分满意。   “嗯,像你这样能够谦逊面对功绩的年轻人可不多啦!你能够冷静面对自己得到的任何嘉奖,年轻人,将来大有前途啊!”见杜兰骑士没有说话,帕雷团长继续赞不绝口起来,德古拉斯连忙出口制止:   “千万不要再高抬我啦,您再夸,我都被您夸得上天了!”   而显然,这只能让帕雷更加赏识这个年轻人。   “千万不要妄自菲薄,也不要觉得团长没有给你足够好的待遇,你可能不知道,第三中队,可是我们圣殿骑士团的中坚力量!它如同一把利刃,无往不胜!。”顿了顿,他继续说:   “只要你能带好这一支部队,相信总有一天,你也能坐到这个位置的。”帕雷团长满眼欢喜,但他似乎意识到了面前这个年轻人的不自在,摆摆手放过他,说:“好,那么我也不多话了,你去核查你的吧,相信被称为圣殿利刃,百战百胜的中锋部队——第三中队,不会让你失望。”   令德古拉斯怎么也想不到的是——竟然这么少!分给他的第三中队,号称不是圣殿中锋吗?号称足有三百人的最锋利之刃,走进兵营核实之后他才发现:这一支中队,别说是三百人,就连一百个人都凑不够!   现役士兵九十九!加上厨子才算是百人队伍。这样的队伍号称是中锋?圣殿利刃?   德古拉斯此刻有想笑,又想哭的冲动。      ...   请假~ ???????????δ????ɡ??? ???? 蛮兵   <>但是说到底,自己是跟团长立下了军令状,无论到手的是怎样一支军队,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接受。况且,再怎么样的军队,德古拉斯也有信心让他们为自己献出生命!   只有一点,德古拉斯不怕难带的兵!   想通了这一点,“杜兰·凯奇”昂首挺胸,嘴角上扬,走进兵营。   一进军营,迎面而来一股浓郁的烤肉味道。他默默地走到人群边上,发现是兵士们在烤肉、喝酒。他没有制止,也没有亮明身份,而是走上前去,跟士兵们一同饮酒、吃肉。短短几个小时,便和一部分士兵打成一片。   虽然他没有暴露身份,谈吐之间,也显出不凡气质,让一名叫杰米的士兵不禁好奇地问:“哎?这位兄弟,没见过你啊,新来的?看你这么有本事……嘿嘿,不会只当一个小兵吧!”   “啊哈,怎么不能呢,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德古拉斯则是借着酒劲,含糊掩盖,   “顺带问一句,这光天化日的,你们在这儿喝酒……真的就没人管吗?”   “嘿,你真是外地来的吧,在京城,我们第三的名号,谁不知道?能管得了我们的人,恐怕还没出生呢!”   “喔。”德古拉斯只能微微一笑,应一声后沉默不语。   “那将军呢?咱部队没有将军?”虽然大致有个了解,但他还是忍不住好奇,结果……   “将军?!那是啥?我们第三,好久都没有那玩意儿了。”当这话从一名士兵口中说出时,德古拉斯心中都要哭了。   不过他不会认输,更不会放弃,因为从心底,他感觉到这支部队的精悍,虽然可能平时是一群刺儿头,关键时刻一定是非常勇猛的!   不知为何,他这么觉得。   “好吧,现在——我就是‘那玩意儿’,你要怎么办?”   德古拉斯笑着问,顿时惊呆了杰米。   “什么?你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德古拉斯笑着,但马上就变为严肃,   “你们兵营中的主帐在哪里?我想今晚,我就要搬进去了。”   杰米的眼睛瞪得溜圆,不可置信地结巴着说:“你……你,你是,谁派来的?!”   “当然是骑士团长。”德古拉斯又笑了,“所罗门·帕雷那个老头子!”   “嘿!兄弟,你这话我喜欢。”杰米听到“老头子”这样的字眼,不自觉就将德古拉斯当成了自己的兄弟。“你叫啥名字?以后就要多照顾啦!”   说着,杰米的手臂攀上德古拉斯肩头,顿时使人产生一种“亲密无间”的错觉。   “不敢当。”德古拉斯并不抵制对方看似冒失的自来熟反应,浅笑着回答:“我叫杜兰·凯奇。”   “杜兰·凯奇?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啊,好像在哪里听过……唉算了,不想它,凯奇兄弟啊,怎么说我也算是你进来认识的第一个人了,等你做好了将军,可别跟我们过不去啊!”   杰米依旧嬉皮笑脸,停了一下,他接着说:“虽然咱也不是那种违法乱纪的坏家伙……嘿嘿。”   “我懂~”德古拉斯此刻不想惹麻烦,况且这么多惹事儿精,估计今后有他好受的了。他笑着说:   “那么,主帐在哪里?杰米先生。”   “哎哟!”杰米怪叫一声,“先生这称呼可不敢当,老哥,你叫我杰米,叫杰米就好。”但马上,不知为何,他也乖了下来,老老实实地为新任的将军指明了方向。   他那又粗又短的手指头竖在风中,略有些发红——是长期发力所致。但看起来颇具喜感,令德古拉斯不禁噗嗤地笑了一声。那看起来活像一棵熟透的熏肉肠!   尽管如此,杰米走在前面并没有看到——德古拉斯也知道那十分无礼,便收起笑容,严肃地悄声跟在杰米身后。   一路走来,心中的惊诧还是有的。毕竟,这里跟血族的兵营,差别太过巨大——有如天堂与地狱的分别。使得德古拉斯不禁惊异几分。走过帐篷时,从帐内传来的恶臭使得他大呼一声:   “哦!老天!”   这一声也吓到了走在他前面的杰米,他猛然回头紧张地问:   “怎么了?”   德古拉斯知道,这说出来实在是件丢人的事儿,便含糊两句:   “呃,没什么,刚刚是我看错了吧。呵呵。”才让杰米松了口气。   “呼,以后别这么吓人,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德古拉斯也只能硬着头皮赔笑,   “是,是啊!嘿嘿。”   很快,他们也走到了那顶“主帐”的旁边,杰米说:   “就是这儿了!估计还得打扫一段时间——兄弟,你去吧。”说着,他掀开这顶“主帐”的布帘,从里面传出的浓厚灰尘味道,让德古拉斯不禁皱眉。   说是“主帐”,其实就是整座兵营里最小的一顶帐篷。其他帐篷都是亚麻色,只有这一顶是灰色的。   而且看起来就知道——十分破旧,打满了补丁,似乎到了晚上还会漏风。从里面堆满了武器、甲胄的样子来看,应该是很久没用被当成了仓库使用。   德古拉斯叹了口气,“看来,今晚是住不成了!”说着,找来一桶水和一点破烂的亚麻布,立即着手开始整理。   “这些武器和甲胄……就搬到主帐之后吧,但愿今夜不会下雨。”他自言自语。   说着,看周围没有人,士兵们都去烤肉、喝酒了,他才发挥出大半的力量,三下五除二,很轻松地移动数达半百的箱子。完成后,特意找来几头大象——用以解释自己的高效劳动成果。   好在,从堆积的杂物中,他找到了一张桌子,和一张破烂的毛毯,将之清洁得基本没有灰尘,摆放整齐后,才松了口气。   “呼!~看来,今晚可以住了。”   清理这间仓库,他用了整整一个午后的时间。尽管如此,在这些士兵的眼中,简直可称得上是神速了!   当夜幕降临,无所事事的士兵们酒尽肉欢回到这里,不禁惊呼:   “仓库怎么了?咱兵营啥时候还多了几头大象啊?!”   “哇!仓库里有烛光!谁在里面?!”一边大喊大叫,一群士兵迅速围了上去。   俨然一群。   (求打赏,求推   <><>   感兴趣的事   清楚感觉到这顶“主帐”被团团围起的德古拉斯,则不慌不忙地掀开帐帘,不紧不慢地问:“哪里来的客人哟?~”   那语气,俨然如同轻松地歌唱。让士兵们不免有些感兴趣,但是这也改变不了他们想要做的事。短暂的失神后,显然为首的一名壮硕士兵站出来大吼:   “小子!你哪儿来的?谁让你擅自占用我们的仓库?”   “这个……”德古拉斯干笑两声,不禁有点窘迫,他大方地走出帐篷,昂首挺胸,整了整衣领,缓缓说道:   “嗯哼!还未介绍,鄙人杜兰·凯奇,是圣殿派来此地担任第三中队队长的……”但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啊?队长!?就你!?”壮汉怪声怪气地用挑衅的语气疑问。   “怎么,不服?”德古拉斯冷笑。   “不服怎么样?你小子这小细胳膊小细腿的,还敢打我咋地?就你那小细腰,我一根手指头都能……啊!~”   壮汉话未说完,顿时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德古拉斯走上前去,轻松写意地将壮汉指着自己的一根手指拧断,旋转整整九十度,还满脸的笑意。   “打你咋地?”他笑着反问。   俨如魔鬼。   这一幕立即震慑了在场的所有士兵,他们深信,如果自己不听号令,下场肯定比壮汉更惨——从杜兰骑士脸上那丝毫未变的笑意不难看出。   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句:   “对了,我想起来了,他是杜兰·凯奇,就是前两天秒杀了帕克队长的那一个!”   “啊,那他就是破了传奇的英雄,那个漆黑剑圣!真的是他?!我见到真人了!?”   “呵呵。”办完壮汉,德古拉斯干笑两声,笑容不减地对一众士兵说:   “第三中队的勇士们,鄙人杜兰·凯奇,初来乍到还请多包涵,至于这顶主帐么……如同你们看到的,我已经将它作为我的办公地点。”说到这里,德古拉斯顿了顿,扫一眼在场的士兵,确定没有人想要捣乱之后,才接着说:   “这两头象,就是主帐的门卫!若是闲杂人等在我办公或休息时擅闯,则由它们全权处理!如果有那么一些人不守规矩……”德古拉斯酝酿一下情绪,义正言辞地大吼:   “那我第三中队,就从没有那个人!”   此话一出,霸气侧漏,震慑四方!   至少在场的,第三中队中,是没有人再有勇气说一个“不”字。德古拉斯对此十分满意。   然后在他们眼里——杜兰·凯奇骑士,轻描淡写地“料理”了“蛮牛帕丁”之后,脸不红、气不喘,面带笑容地转身走回属于他的那一顶“主帐”里面。   此夜过后,他多了一个新的外号:   魔鬼武士。   然而这些对德古拉斯来说,并不是什么要命的大事儿。他关心的自始至终就只有一条——教皇的消息。不如说,他历经重重危险来到此地,甚至不惜沦落至一介小兵的目的,就是这个了。   至今,他都没能够得到一星一点关于教皇的事儿。   此前——是的,早在他刚刚来到这座雄城之中的时候,在天门老板娘处,就已经打听过一次教皇的事情。   可惜——一无所获。就连可以说消息最为灵通的旅店老板娘,也从未听说过有关于这位神秘教皇的任何讯息。   不如说,所谓“教皇”,如今究竟是生是死,是有是无,都没有人真正清楚。   因为教皇已经很久没有露面了,就算公开活动,也都是蒙着厚厚的面纱,看不清长相。   仅这一条,对德古拉斯来说,就算是一条无言却胜似有言的消息了,这更加让他好奇,所谓“教皇”,时至今日,到底是个什么人物?能够瞒过所有人的眼睛,那就连自己的子民,都不曾见过的真实面目,究竟是什么世外珍宝?   还是说——德古拉斯甚至已经激动得不敢继续想下去,教皇如此拼尽全力,究竟想要隐瞒着什么?   往往事实越是这样,越是让人感兴趣。   (我说真的,书友们也别光是看哪,小生我都快吃不起饭了……要是对本书感兴趣的朋友,也不费什么事,就打赏两个呗,也给司空某人一个活路啊~求票票,求红包,求推荐、收藏!!!)    骑士精神   <>第二天一大早,军号响起,德古拉斯依旧是迅速起床。令他稍感意外的是——第三中队的这些刺儿头,老老实实地起床列队了。   等到真正的主角——杜兰·凯奇骑士到场之后,整体的气势更是提升一个台阶。   这,其实算是第三中队的一个传统了。新队长到来后要首当其冲地下一个马威——为了奠定士兵们今后在队伍中的主导地位,不得不说很多胆子小的军官会直接被吓跑,可也有胆子大的——总有一天也会被吓跑。   其实这,才是第三的传统。——第三中队不需要领导人!第三中队本身就是一个整体,他们所向无敌!——第三中队士兵们的口号。   当然,德古拉斯会站在这里也就是说——这个传说,也到了被终结的一天。   初次的亮相,他没有选择气势凛然地训话,也没有冷冰冰地下达命令,给士兵们下马威,而是饶有兴趣地搬张椅子坐下来,静静地看着士兵们“玩闹”——没错,玩闹。虽然这一中队的士兵都准时地到达了这个地方,也站好了队,可惜……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敷衍了事,队伍不怎么整齐不说,其中的士兵也没有笔挺地站着,而是三个一堆、五个一群,在一起说起闲话来——当然,这之中说啥的都有,就是没人——认真地准备训练,或开会。   说白了,杜兰·凯奇这个新任队长,压根儿就不被放在眼里。   话题过半,他们才发现——杜兰·凯奇竟然早就坐在这里,还一脸笑意地聆听着他们的故事!   这真是活见鬼了。   “这真是活见鬼了!”一名士兵惊呼。他怎么也想不到,上头会派来这么一个不务正业的“不专业领队”。一大早的,不指挥士兵训练,竟然坐在小板凳上听笑话?!   “他是来干什么的啊?!”有人不禁问。而因为根本就不顾及新任队长的意见,他甚至没有压低声音。   德古拉斯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   “那啥,没事儿,你们继续,我就是来看热闹的……”   这话一出口,要说不笑喷都难吧,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将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军官?一言不合就当路人的,恐怕……   还真的就有……   没错,就这儿呢,居心不良的吸血鬼一枚,还是吸血鬼之王,鬼都想不通一个尊贵的王者,干嘛作践自己跑到人族主城中当小兵?   “那个,哎呦我肚子疼!队长,我能不能今天请假?你看我实在是……”   “准了!你去吧,对了今天的扫除,拜托你了啊!”还不等他说完,杜兰·凯奇队长满面笑容地说。   这态度,绝对与昨晚截然不同!见势,有不少士兵争先效仿,都以“肚子疼”啊,腿受伤之类的为缘由,请假免训了。   剩下的,则是第三之中,也算顶尖的刺儿头了。他们都是不闹死人不罢休的,绝非善类。   纵使如此,杜兰·凯奇队长依旧笑容相对。兵嘛,训一训总会好,就好比铁要千锤百炼,人也是需要历练,才可以成长。   “今天,你们就这么站着吧。”然后,杜兰·凯奇说。   ……   当然,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不可能。这一群野小子,经由几十代的将领打磨过——不如说打磨过几十代的将领,从未被驯服过,简而言之,就是一群野马。虽说前夜,德古拉斯的雷厉风行使他们稍有忌惮,可也不至于到言听计从的地步,因此他这一句话,就随风飘散了。   恰巧,德古拉斯就是喜欢这种“野马”。他觉得,只有这种“硬骨头”才能打真正的“硬仗”。况且,他也需要一群只听命于自己的“忠实势力”。   没错,往往内部的松散,才是一个集体最为致命的伤痕。   前提是,让这群小子不知道自己真实身份,又野着野着,还要对自己渐渐信赖,以及依赖,才是最难的一点。   这样一群野马,也不是轻易能够驯服。偏偏德古拉斯,就喜欢这股犟脾气。   所谓越忠,则越执——这是德古拉斯说的哈。   虽然若是换了他人,一定会毅然决然将之舍弃,可德古拉斯,偏偏就还杠上了。其实骨子里,他也有这股“犟脾气”。   “我不会对你们下任何的命令。这样,今天我突发奇想,编了这么一套准则!各位当个笑话,听一下哈。”   说着,德古拉斯竟然将自己能够想到的美好品质,总结出十条,宣布出来,听得一群毛头小子眼冒金星。大体如下:   “第一,‘忠诚’将成为我毕生尊崇之品格,恪守内心毕生无悔!”德古拉斯义正言辞,仿佛在诉说什么伟大之事——事实如此。   “第二,荣誉’将成为胜过我生命之存在。毕生捍卫我之荣誉,捍卫骑士之荣誉,毕生无悔!”听到这里,就连士兵,都开始心情激动起来,   “第三么……”   德古拉斯顿了顿,眯着眼观察一下士兵们的样子,才接着说:   “我将铭记‘牺牲’。我身不惜,我命不惜!毕生无悔!”   热血男儿汉,想必脊梁还没弯的,就能够燃烧起来吧。   “第四!勇气将长存我心,‘勇敢’将成为我地标尺,奋勇向前,毕生无悔!”德古拉斯一腔正气,字正腔圆!   “嗯,就是这么几条!你们就当个笑话听一下吧,我故乡的游侠们是这么说的……”   “不能光听!这个,要挂在我们兵营,当成规矩!”他还没说完,一名士兵站起来,大喊着要求。   “是啊!这么牛的事儿,怎么能放过呢?!一定要挂在兵营里,让那些其他部队的都看看!我们第三,不是好欺负的!”   ……   经这么一闹,便彻底一发不可收拾,喧闹声,再也没停下过。   “那个……队长,我们不会写字,你看……这个事儿,就交给你了,怎么样?”   闹也闹完了,一名士兵怯怯跑过来,搓着一双大手说出这一句的时候,还是将德古拉斯惊得差点吐血。   “你们兵营里……就没一个会写字儿的?”惊讶之余,他不可置信地问道,但显然,这句话说的不合适。那名士兵,脸都红透了,十分不服地瞪了他一眼,   “你爱写不写吧!哼!”   “还真是没办法…   <><>   传奇经历   <>故此,接下来的事情十分简单。士兵们都不再闹事,安安静静地听从杜兰·凯奇的一字一句,并遵守他的任何命令。   就德古拉斯来说,当然是皆大欢喜,欢迎之至的。   然而有人欢喜有人忧,有人支持就有人反对,那个反对的人,几乎是立刻便站出来。   “你们这是在搞什么!?谁允许你们这么做的?!”   一阵骂骂咧咧的声响自兵营入口处传入众人耳中,来的是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人,他留着一脸浓密的红色络腮胡——与他的头发颜色一致,他有着一头火一般的长发,以及十分洪亮的好嗓子。   以至于德古拉斯在兵营最里面的主帐内,都听到了他的吼叫。他不慌不忙地从帐内走出,倒是想看看这来的是个什么“大神”。   不得不说,当看到那头火一般的红发时,他还真的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打招呼:   “罗林家的人?”   红发中年人闷闷不乐地回答:   “正是。”   “罗林家的人来这地方干什么?”似乎察觉到对方来意不善,德古拉斯的语气中也顿时少了几分客气。   “哦,鄙人杜兰·凯奇,是这里——第三中队的队长,有什么事就请明说吧,只要能办到的,我一定办到。”德古拉斯决定,要演就演到底,若是此时半途而废,注定竹篮打水一场空。于是他努力着,挤出一个笑容,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即使是贴人家的冷屁股,也在所不惜。   可惜,这个“热脸”,贴的不太是时候……   “喂小子!别以为你说两句好话我就能放过你。”罗林一脸不悦地威胁:   “你们都应该知道,在我们这里,唯一允许信仰的是什么?你们竟然公然宣传这种……这什么鬼东西?!我给你们三十秒,给我把这玩意儿解决了,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罗林怒发冲冠,一手指着兵营内那一块写着“骑士精神”的大石头,两眼坚定无疑。   “这个可就……”这时,一名士兵担当了此事的处理人,他显得有些犹豫。   罗林当即大怒,“怎么,你还敢违背神军的意思?”   “啊,这个——当然,当然不敢!好好好,那么您等一下,我们立刻将那块石头扔了!”——毕竟,在这一方,大名鼎鼎的“神军”可不是好惹的,此刻,他只想能少一事是一事,先应付过了这个火枪筒再说。   “快去!”罗林也懒得费工夫了,其实就是因为听闻第三中队前所未有的被人管住了,而且还大有崛起之势,不放心才特地来看看,如今看来——也没什么好怕的。他的嘴角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   第二中队一直以来可以保持不败之势,就是占着比第三“守纪律”这一条,若是来日,连这一条都占不住了,那恐怕第二中队的地位,就真的是岌岌可危了。   因此这一次,他才会烟急火燎地跑过来,为的就是找第三中队的茬——当然,如果他们不识时务,那就再好不过了。到时候他还可以将这一情况上报,由教皇直接下达处罚指令。   可惜,他的小算盘在此刻被彻底崩碎……   看着在杜兰·凯奇一声令下,左奔右跑衷心执行命令的一群士兵们,他基本是彻底无语了。   第三……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号人物?   说实话,就算让智商不破五十的罗林·洛塔想破头,他也想不出是哪家名门出了这样一个“异类”,可今天偏偏就让他碰上了。   看着第三中队的“野小子”们兢兢业业地工作模样,罗林·洛塔几欲要吐血!   要是第三都这样了,第二中队还有活路吗?此前的任务中,都是因为第三没有指挥者,由他代劳,而他则给第三中队指到错误的方向,才让第二中队一直能拿到功绩。若是来了这么一个……   罗林不敢继续想下去。此刻,他只想赶快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不知名小队长从第三赶出去。而显然,他并没有这个权利。   “看起来,得要到那个老狐狸那边走一趟了……”他在心中想,当然,表面上还是春光满面,一副得意的样子。   “哼哼哼,看吧!第三的蠢货们在我们一句话之下,狼狈成这样!哈哈哈……”他得意洋洋,对手下的士兵们说,仿佛要彻底将第三踩在脚下。可这时……   “第二中队长这样说——有点过分了吧……”   一道温润但依旧不是**、深沉的声音从他背后传出,惊得罗林虎躯一震。   “哈?老子说话的时候,还轮不到你……”罗林刚想发作,忽然想到对方跟自己的军衔其实是相同的,才忽然改口:   “哦,是第三中队长啊,那个——”   “鄙人杜兰·凯奇——初次见面,你好。”说着,他行一个标准的贵族礼仪,伸出一只手。   罗林·洛塔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搞的有点转不过头脑,看到对方伸手,连忙右手在屁股上搓了两下,同样伸出去与之握手。   “想不到罗林队长还手汗颇重?”杜兰·凯奇突然语出,搞得气氛顿时尴尬到几乎冻结。   “——呃呃呃,呵呵!”愣了半天,罗林连忙抽回右手,强自笑着说:“是……是啊!初次见面——不知杜,兰队长出身何处?”   “哼哼!”德古拉斯一副此刻万分自豪的样子,伸一只手指着北方天空:   “北方!”   或许一般士兵还不知道北方有什么好得意的,可罗林身为贵族子弟,绝对是读过这本书的,此刻,他瞪大眼睛,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问:   “北方哪一方?”   “加鲁克林——极北之地!”杜兰·凯奇满腹豪气,而此刻,生在京城,长在京城又没有出过远门的罗林·洛塔自然是兴趣满满,   “哦!那你有没有见过……游侠加文?”   ……   总之,在杜兰·凯奇的故事当中,自己是一个吟游客,游走四方给各种各样的人讲故事,虽然年纪轻轻,可也已经出过海,走遍了每一片大陆。至于故事内容,开玩笑!血族之王那些,见过精灵、巨龙,乃至世界上任何一个神秘部族的他,随便说出来一小段都足够这些贵族子弟回味一辈子的了。   (祝贺蜘蛛宝宝出生!前些日子在路边捡到一个白色小球,竟   <><>   化敌为友   “当然!虽然不知道你说的哪一个游侠加文,但我们一同喝过麦酒的!”德古拉斯充满自豪地回答,更是让这个罗林家族的小少爷眼睛闪出小星星,继续追问:   “那……能不能跟我讲讲?游侠加文的事。”   “好啊,要说我第一次跟他见面,是在那个月黑风高的晚上……”   随后,他还说加文会经常去到一家小酒馆里喝茶,他们在那里如何谈天说地,如何论述未来,如何共谋大志……听得小少爷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那家酒馆在哪里?”他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而换来的是对方一声叹息。   “我告诉你啊,那家酒馆……”   德古拉斯将来这里之前,那一个晚上的所见所闻,如实道出,听得罗林满眼泪水。   “什么,关了?!”他先是无法接受般大声疑问,接着又是无尽的好奇,“然后呢?”他的眼中,闪烁着一切的疑问与光芒,似乎在期待面前的“老大哥”跟失去了丈夫的老板娘发生一些什么,可换来的依旧是一声叹息。   “我……没有碰她。”——在他的眼里,杜兰·凯奇叹了口气,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对他说:“你不懂的。”   “为什么?既然你说了,你对她早就……而她又失去了丈夫,为何你还是不动她?”   “你知道我见她最后一面的时候,打算做什么吗?”杜兰·凯奇一副十分严肃的样子,他只能默默地望着对方,摇摇头,等待下文。   “我是士兵,要上战场的士兵!”杜兰·凯奇对他说,随后,他摇摇头,“你果然还是不懂啊,男人,肩上要背负的东西很多……”   不知为何,德古拉斯对这个小子并没有什么戒心,他顺理成章地连自己在北方有一个父母包办的妻子之事都如实诉说了,可这引来了罗林的更多疑惑。   “既然你的妻子是他人包办,那你又为何如此忠贞?”   说实话,他实在无法理解,如果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妻子不满意,那么他有无数个理由,无需任何借口便可将之赶出家门。男人,天生便有这种权利——在他的心中。   可是,杜兰·凯奇骑士今日教会他一个道理:男人,要有担当!一个女人,若是被你赶出家门,试问她要如何生存?   “况且,虽然不是自己选择的婚姻,但我觉得,她在家中,让我放心。”他说。   “那么你的太太,十分擅长操持家务?”罗林仿佛恍然大悟般问。   “这个……我不知道。”德古拉斯十分实在地实话实说,而似乎这样,罗林更加无法接受了,“那你如何安心?怎么知道她到底适不适合做你的妻子?”   “因为我几乎从未回家。”德古拉斯叹了口气,而他偶尔回家,还能看到家中一如往常,这,便是蕾娜的功劳了。   就是这一句话,让罗林再也无话可说。他也是男人,他知道自己在外面疯,需要有一个人给自己善后,收拾一切的烂摊子,对他来说,那个人是母亲。虽然父亲脾气暴躁,几乎是见到就会拳打脚踢,可自己在外面已经尽量不惹事,争取为家族争光,为国家建功了,他还是这样?   这个时候就需要温柔的母亲——或许,他的妻子在他的心中,也跟那个温柔得如水一般的母亲,几乎无异吧。   虽然两人此前并无交集,第一次见面还并不如何友好,可此时,大概是因为同出豪门的内心孤寂,让两个几乎都是离家不久的大男孩产生了一丝同命相怜的意味。   是啊,一个男人,结婚之后几乎不与妻子见面,而偶尔回家,还能看到妻子、家中一如往常。试问哪一个男人不想要这样的妻子?   话虽如此,这个时候他被吸引在这里的理由并非是因为杜兰·凯奇的气度,也并非是什么想交朋友之类的鬼话。   在这个从未见过的骑士口中,他得知的是常人根本没有机会听到的传奇故事!   传说中的游侠加文!这是何等的荣幸?而在对方一个毛头小子口中,加文仅仅是一个“满脸胡茬的大叔”!?   什么巨龙,什么精灵,他们长什么样子,吃什么东西,自己竟然闻所未闻!巨龙也会吃草,精灵也要食肉?!   听得从未出过京城的罗林羡慕不已,连连叫好,甚至都忘了自己来这里的初衷,更别提找对方麻烦的事了。   “从今天开始,我罗林·洛塔就是您的小弟!不如这样,我今日拜您为师,以后可以来跟您学习吧?”罗林到底是个不经世事的小少爷,话不过三句,就擅自决定了这件事。   “谁要是敢跟您过不去,也要先问问我罗林家答不答应!”最后,罗林对杜兰·凯奇承诺。   “呵呵。”到最后,德古拉斯也只能报以两声苦笑——自己还什么都没说,罗林小弟就自己认了个师父,而且还说什么“常来打扰”?   “罢了罢了,罗林家族,想必总有一天也能用到吧。”他这么觉得。   (那啥,笔人这部小说是临时创作的,看在我每天这么努力更新的份儿上,打赏,来点儿呗?)    家族      有些话,是越谈越投机的。于是一夜之间,洛塔·罗林跟杜兰·凯奇成为了密不可分的亲近关系。   罗林是一个历史渊源及其深厚的古老,历代都会出现数个闪闪发光的新锐文武全才,其出身之人,往往直接担任一国之内,栋梁之位。因此要说是国内首屈一指的贵族名门也丝毫不为过,而这样的一个后裔,若是想找老师……   说实话,还真不是那么容易。首先,若不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名师,则根本看不上眼。就如同自古以来帝王寻师,都是专挑凤毛麟角的。若不是文武全才,登峰造极之人,怎能入得了如此庞大的法眼?   “罗林,无需引导!”   就有一位家主,曾放此豪言。就因为这一点,罗林已经有数百年未曾聘请老师了吧。如今由这一代的长子洛塔提出,老一辈还真有些惊疑不定。   “让洛塔看上了?那人不简单啊!是哪一家的老爷,还是说……”   “真是怪了啊!洛塔一直以来眼高于顶,老夫为他寻遍各地名师,他都说看不上,这怎么……”   “嘿嘿,我看这小子,是让什么人给骗了吧,他未经世事,什么都不懂……”   ……   一时之间,罗林内部似乎还无法消化这件事,最终的结果,就放置了。   于是,翘首以盼的洛塔·罗林得到的结果是:放置。   当天下午,他又跑到第三中队的兵营里去找杜兰·凯奇,闹着非要对方跟他回家。   “杜兰老哥,你就跟我回去一趟嘛!我又不会吃了你。”他大喊大叫的,德古拉斯颇有些厌烦,   “别再吵啦!我的小少爷,你是想干什么?别说你在这儿不会吃了我,我可不敢保证你家的人会不会吃了我啊!”   “谁说的?家父有请!你该不会连罗林家主的面子都不给吧?”洛塔是耍赖耍定了,干脆一定坐下来,不走了。   这可让德古拉斯太为难了——如果可以的话,他是不愿跟那么夸张的扯上关系的,至少以他现在的身份。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   “唉!”叹了一口气,他最终还是选择屈服。   “好吧,罗林小少爷,我跟你走,可是你要等我安排好这些小子今天的任务!可以吧?”   罗林顿时眉开眼笑,“可以,可以!只要你愿意跟我去,什么都可以!”   一看对方这个样子,德古拉斯嗤笑一声,‘果然是个小孩子。’这么想着,开始制定日程。发给由他任命的“小队长”之后,才晃晃悠悠,骑上他的那匹黑马,动身前往“罗林邸”。   “哇!老师,你的这匹马好酷!它是什么血统?”   “哇!老师你的马鞍好特别!是定制的吗?”   “哇!老师……”   一路上,洛塔·罗林就没停下来,一直大喊大叫让德古拉斯觉得聒噪不已,索性封闭听力,才勉强度过了这一段时光。然后夕阳西下之时,他们才终于到达了传说中的“罗林邸”。   与其说是“宅邸”,还不如说是“城”比较恰当。   进入一块刻着“罗林封地”的牌子后,洛塔·罗林指着一片黑压压的建筑群说:“到了!这就是我家。老师请千万不要客气,家父也十分欢迎您。”   德古拉斯可不是光走马观花,想着如何讨好一个堕落贵族的附庸之辈,一路上,他对这个地方详细观察、分析过后,得出一个结论:——贫富差异过大。   趁着还为到达那华丽大门的时候,他问洛塔:“我看到圈地外围有一些小木屋,那是做什么的?”   “领地内的农庄啊,怎么了吗?”   “没什么,呵呵。我想知道,你的父亲是做什么的?”   “收税、收粮,还有教训佣人啊,这又怎么了?”   “呵呵,没什么。”德古拉斯摇摇头,‘果然么。’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基本的打算。   谈笑间,他们已经来到了那扇硕大无比的华丽门前,德古拉斯心中不禁惊叹:‘奢侈,这真是太奢侈了!’   不为别的,这一整扇门,竟然是鎏金的!这么大的一扇门,即使是镀金,也要用上整整一马车的黄金了!不,或许还不够,要两头大象,拉几车的黄金才够!要知道,即使历史超过千年的影牙城堡,除了魔法加持这点较为奢侈之外,用的材料也都是青砖、石块之类。   仅仅由此可见,都能基本判断这个罗林,有多么深厚的底蕴了。德古拉斯不禁在心中大呼“得罪不起”。   可来都来了,不能再随便离开吧?这么想着,他也只能先在仆人的安排下,收敛气息乖乖端坐着。倒是洛塔·罗林,一会儿也不消停,让他头疼不已。   迫于自己是在人家的地盘,没办法,德古拉斯只能静悄悄地坐着,一言不发——至少在主人现身之前,他不会轻易开口。   可是……   不管怎么说,这也等得太久了吧!自从他们进入宅邸,坐在这里,茶都已经换了好几壶,可别说人影,连个信儿都没有!?   这让德古拉斯不禁心生怪异。   “我说洛塔!你今天……告知你父亲了吗?”   “告知了啊?”显然,洛塔也一副疑惑的样子。   “唉!想必是老爷无心见我,我看再等个十分钟,见不到人,在下还是不打扰了吧。”说着,德古拉斯装作准备离开的样子。可这时,会客室的门忽然打开了,一个褐发中年人走了进来。洛塔也惊喜地叫出一声:“父亲!”德古拉斯才知道——主人来了!看来今日这一出,并非是洛塔一厢情愿的独角戏啊……   正当他这么想着的时候,中年人那别具一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听说洛塔他找到了一位好老师,我还十分好奇,想必就是阁下吧!”   别的且不说,光凭这声音,都让德古拉斯眼前一亮,这声音——温婉而不失洪亮,谦和又不失**,听了即使人身心愉悦,有时人无法不心生敬畏,别说他此刻身上散发的魄力,就光凭这一腔声音,都几乎足以慑人心魄了!   德古拉斯顿时放低姿态,又不至于放得太低,对这位主人问好:   “初次见面,鄙人杜兰·凯奇,在第三中队担任队长。”   “哦?”中年人的眼中闪过一抹喜色,但转瞬即逝,又恢复了平常,他饶有兴趣地说:“第三中队么……好多年都没人了啊!”   德古拉斯当然知道,这所谓“没人”,指的不止是队长的位置,顺带也有对第三的偏见。虽然心中为第三的兄弟们不平,可此刻,他并未溢于言表。   “呵呵,大人言重了。”他摇摇头,好似十分谦逊地跟对方说。   ……   一番言语下来,德古拉斯也对这个地方有了初步的了解,便与家主告别,带着洛塔·罗兰,回到各自的兵营。   罗兰——一支十分古老的,。      ...   拉拢人心      令德古拉斯稍感意外的是罗兰家主的友好态度。   本来他发觉,对方对于家中来了客人,尤其是洛塔·罗兰私自找了一位老师回家的事还是有些不满的。   况且自己贸然到访,会受到不少的冷淡对待吧。事实如此,老罗兰刚露面的时候,还一脸的不情愿,那表情,仿佛要吃人似的。   不曾想,当老罗兰听到自己是第三中队的队长时,竟然完全变了一张脸。   本来德古拉斯以杜兰·凯奇的身份到访,因为是无关紧要的客人,罗兰家连佣人都没派几个,只是让一名似乎跟洛塔关系十分亲近的女仆来上了茶,便没了音讯。   德古拉斯想,今天这事儿,就这么罢了吧。   不出所料,当老罗兰得到儿子的催促,终于现身时,也是一脸的不情愿,进了会客室,更是连正眼看都没有,仿佛完全无视了杜兰·凯奇这一小人物的到来。   还是德古拉斯主动站起来介绍自己,他的战姿让老罗兰另眼相看——那是军人的站姿!不是礼仪兵,而是真刀真枪战斗过的军人站姿!   至此,老罗兰的眼中才闪过一丝意外,轻咳两声,开口介绍:   “听说有洛塔的老师来访,老夫就是罗兰家主,想必眼前的年轻人——你是……”   “笔人杜兰·凯奇,是第三中队的队长,前日刚刚到任。”德古拉斯丝毫不拘谨,直视着老罗兰的双眼,没有丝毫畏惧。   “哈哈哈!”不知为什么,老罗兰忽然笑了,“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年轻人,像人,不像狗!”   没有为什么,就是多年来的经验告诉他,眼前的“年轻人”,有着想必是久经世事、饱经风霜才有的坚毅。   至少这份坚毅,在如今的罗兰家族子弟眼中,再也看不到了。   虽然罗兰家族发展到今日地步,刚开始的时候,也并无“家族”之说。因为老罗兰,也是从一个兵当起的。当年……   老罗兰就叫罗兰,从刚认识他开始,他们就一直叫他罗兰,而如今他老了,自然就成了“老罗兰”。   嘿嘿,当年的罗兰先祖,还只是一个穷乡僻壤来的小伙子呢。为了不忘记自己荣耀的姓氏,在介绍自己时,他总是用姓氏,而不是名字——导致事到如今,都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了,只留下一个姓氏。   也正是因此,才能够让罗兰这个姓氏,飘扬在京城的每一个角落。   可惜家族是壮大了,姓氏也早已远扬,罗兰家的后代,却一代不如一代。这一点,让每一任的罗兰家主都颇为着急。颇为着急,却没有办法。如今碰到杜兰·凯奇,若是这么出色的一位导师都留不住,那罗兰家族就真该亡了。   令他更加满意的是,杜兰·凯奇虽然磊磊大方,直接跟自己握手打招呼,可他的身上,感受不到半点的戾气和傲气——这点就颇为难得了。要知道一个年轻有为的年轻人,都是眼高于顶,傲气凌天的。他们永远不会觉得自己低谁一等,觉得任何人对自己示好都是理所应当,甚至还有过那样的年轻人,竟然贸然顶撞了教皇。   结果,当然是“一代英才,莫名陨落”。所以有时候,把自己看得太高,未必就是什么好事。   而面前的这个年轻人——看得出来,他并没有丝毫的骄傲之色,况且既然担任第三中队队长一职,不同以往的“队长”们,他身上没有伤,眼中也没有沮丧,那也就是说——   老罗兰的心中更加兴奋,若是第三中队能在他的手中发扬光大,那么由他担任洛塔的老师,更是锦上添花的好处呀!对久未立功的罗兰家族来说,又是闪耀的一笔。   德古拉斯的笑容有如雨后的春风——温暖而柔美,让老罗兰不由得放下一切的戒心。心中则更加认定了这个年轻人,有能力让洛塔能够成材。   “你想要什么?”   不形于色,老罗兰的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老前辈客气了,刚才的一见,您已让晚辈折服,如今——您问我要什么?”作为杜兰·凯奇,他还是十分有自知之明。   “呵呵,若非有求于我,你怎么会跟着洛塔来到这里呢……”   “这一点,您可真是冤枉我了。”说着,他向洛塔·罗林投去一个求助的目光,后者则立即了然,   “是的!父亲,老师是我求着来做客的,绝非是之前那些盼着来罗林家的样子。”   “哦?那——”老罗林显然也失算了,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连忙弥补,继续追问:   “那你要什么报酬?我罗林家可不能白白让你教导这个犬子。”从一开始的盛气凌人,到如今几乎可以说平等的对话,就连洛塔都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报酬么……这样,既然您开口了,我也不贪心,只希望您能够不为难在下。”德古拉斯一脸诚恳地说道。   “哦——呵呵。”老罗林笑得很开心,是发自内心,在老罗林眼中,果然——此子有所求。他不怕对方有求而来,只怕来一句“无所求”。因为若是如此,他便无法摸清对方的来意。   不怕挑明了说话的,只怕别有用心之徒。往往说话不直白——人心才是黑夜中最可怕的对手。   也好在他没有提出物质方面的要求,若是如此,恐怕他在老罗林心中的地位,还要降上一格。   世俗之辈——这个地位其实是非常尴尬的,若是被一个大人物定义为世俗,则注定永远不可能真正被喜爱。碰到棘手的事情,也不会全力相助——这样一个人,是不值得信任的。   简而言之,崇尚武学、才貌出众,谈吐得体有见识颇广,这样一个人能够为自己所用,再好不过。在老罗林的心中,是自己利用了这个年少有为的好苗子。而德古拉斯则更加开心——也是发自内心的。因为毫无疑问,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开始,自己就是罗林家族的贵客了。   当夜,老罗林十分热情地要留杜兰骑士住下。   “这个……还是不麻烦您了吧。”——在他的眼里,杜兰·凯奇礼貌地回绝了自己的好意。   “第三中队的那群小子您也知道,没人管的话——会出乱子。”他笑着对老人家解释:   “况且,到任的第一天我就跟他们承诺过,我身为队长,要跟士兵同吃、同住!”作为杜兰·凯奇,他摆出标准的士兵姿态。   这令同是军人出身的老罗林更加欣赏,他一挥手,说:   “既然这样,那您不会嫌弃……犬子与你同去吧?毕竟你也算是他的老师了。”   “呵呵,当然不介意——时间不早了,就此告辞,将军。”在京城,人们都称老罗林为“伯爵”,可德古拉斯的心灵感知告诉他,这个老人更喜欢被称为“将军”,这会让他很有自豪感。      ...   初拜师(行间)   殊不知,这一声“将军”,在他离开后让老罗林彻底得心花怒放,再也不能放下这个“有缘的后辈”。   “唉,真希望他也能够带领我儿,走向光明的前方啊!”看着两个年轻人一前一后离开,老罗林在风中叹息。   德古拉斯走得很快,洛塔在后面紧紧跟着,生怕落后太多会被老师责备,而作为杜兰凯奇的德古拉斯,则是一言不发。不知为什么,这一次,洛塔没有出言打破这难得的宁静,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谁也没有开口,轻松惬意地回到了兵营。   在兵营里,显然,今天并不安静。正当德古拉斯想要上前去看看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杰米兴高采烈地跑到他的面前。   “队长!我们在举行摔跤比赛!快来看看——你要玩吗?”   作为杜兰·凯奇,他摇摇头。笑了笑,回答:“抱歉,我有点累了,先去水池边洗把脸。”杰米看得出来队长脸上的困倦色彩,也十分体谅地答应一声,跑回篝火旁等待。洛塔则是跟着德古拉斯,一同去洗脸。   “唉!”走到水池边,德古拉斯重重地叹了口气,心中想着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家。   ‘也不知道我不在,她过得好吗?’他不确定,心中完全没有个底。   “您怎么了吗?”此刻,队长脸上的忧愁显而易见,洛塔十分体贴地问候一声,立即让德古拉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掩饰:   “呃,不!不不不,没什么,没,没什么。只是有点累了,不知不觉……”他的语气有些结巴,如果是久经世事的老罗林一定能够看出来,但洛塔就完全察觉不到异常了。   “是,是这样吗?哦,我多心了,抱歉。”他只得抱歉一声,把脸埋到水池里,猛地一碰凉水泼上,才让自己能够保持清醒——不只是德古拉斯,洛塔也累得不轻。如果不是要撑着跟老师回来,他已经到了天旋地转,头晕眼花的地步,绝对会一头栽在床上,沉睡于温暖的甜梦中不可自拔。   (今天状态不佳,努力很久就写了这么点儿啦,各位看官见谅咯~另,求打赏啊求打赏!)    成立分队      德古拉斯也不是刚出生没几十年的小孩子了,用冷冰冰的清水洗了把脸后,他只是默默地来到摔跤场地的不远处,驻足观看。   当然,为了严整风气,他已经用某种“诱导”的方式,委婉地下达了“队内禁酒”这一条令,至于这些小伙子们听不听,那就不是他的事儿了。   德古拉斯一开始倒是跟这些人类的小鬼划清了界限。   不过……   这也就是说,即使是有个别士兵在他的面前“兴风作浪”,他也不会理睬。   没错,就在一大早他刚刚说明了戒酒的好处之后不久——现在,就有一群三个五个一帮的小兵,一边为摔跤场上的兄弟加油打气,一边豪爽地往嘴里大口灌着酒。酒香四溢让人都不必再怀疑他究竟喝的什么“马尿”了。   没错,今早的讲义,德古拉斯将酒称为“马尿”。并且他说了:   “酒这个东西是个坏家伙,他让人能够暂时忘记一切的不美好,而酒醒后,则只会更加悲伤!因此我将它称之为马尿!马尿这个东西啊……它如果在合适的场合,也算是个好家伙——比如庆功的宴会上,哈哈!   如果兄弟们立了功,我准许,在任何地方——军营之外,可以放开了喝!如果你们喝到第二天无法参加晨练,那就给我睡到死!三天不许离开床上,不许坐或站,只能躺着!让你们体验一把死人的感觉——怎么,偷懒很爽吗?就让你永远爽下去!”   “可是!”说到这里,德古拉斯突然来了个转折:   “如果有谁在兵营里喝酒被我看到了,我一律不与追究!若是谁瞒着我偷着喝嘛……”   他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就给我把一海缸的酒都喝下去!要是三天之内让你站得起来,今后就随便你喝!”   话虽如此,德古拉斯是有自己的用意在其中——谁喝酒让他看见了,或许他不予追究,但也等于在他的监视下!他随时可以制止对方,控制“酒不过三巡”的铁律!他决不允许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喝醉后在兵营里闹事!当然,第二天参加不了集训,也是个很大的问题。   他相信,自己有能力让这一支钢铁的队伍,变成一块真真正正的钢铁!   看着面前的小兵识相地喝半壶之后收起酒壶的样子,他十分满意。这也证明,自己的方针是有作用的,至少他没有当着自己的面肆无忌惮,自己坐在这里是有分量的!   或许就是因为这一点,德古拉斯越发地喜欢这支队伍了。   一片喧哗中,这名小兵自觉地收起酒壶,那边的摔跤比赛也进行到了尾声。德古拉斯拿着一个小小的酒壶,微微抿了两口,借以抵御这刺骨的寒风——这时,杰米又跑了过来。   “队长,队长!”他兴奋地喊道:   “真的不来一局?弟兄们都等着您露一手呢!”   德古拉斯刚两口小酒下肚,心情也格外的好,就随口答应了。   “好啊,我参加,正好稍后,还有一件事要宣布。”   “是,是!”听到队长还有事宣布,杰米立即站直了,敬了一个礼。换来的是队长的笑声:   “哈哈哈,不用这么拘谨!今晚大家都高兴,都高兴啊!”此刻的德古拉斯,虽然本在不同阵营,可他是打心底里喜欢这支队伍,喜欢这支队伍的兵!心里外表,自然都放下了一些戒备。他搂着杰米的肩,有说有笑地来到了简易的擂台上。   “兄弟们,兄弟们!今天晚上,大家有福啦!我们的新任队长,要来露两手!”   也不知是谁,喧嚣中喊叫了两嗓子,这一消息,顿时惹起了士兵们的兴趣,让他们纷纷侧目。   “接下来,是新任队长杜兰·凯奇,对阵大力王——雷蒙!”主持这场摔跤活动的小队长宣布后,德古拉斯和那个“大力王”,走上了小擂台上。看着这明显的体型差异,台下顿时一阵喧闹。   “哎!这个新任队长也真是运气不好,怎么刚一上来就碰上了雷蒙啊!”   “是啊!就他那小身板儿,我看两个回合都下不来,他就得躺床上了吧?!”   “嘿嘿,不说了,看他到底有什么本事……”   ……   总之,总共也就几十号人,基本全都不认为他会赢。甚至台下,还有为他惋惜的。听到这样的评论,德古拉斯无形中笑了笑。   “正好我打算给他们上一课,这就送上门来了,真是省事儿啊!这群小子。”   正好,这也跟他稍后要宣布的事情有关,就领队而言,当然是得来全不费工夫的好事。殊不知,他面前的壮汉可就……   这一场“对决”可谓是十分精彩,又可谓是十分无聊。   因为在所有人都笃定这位新任队长会被秒杀的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又因为是仅仅一招制敌,别说是回合,根本连面儿都没看清,这场角斗就结束了!   坑杀你爹爹!   此刻,全队的队员们心中都只有这一个想法,因为实在是太诡异了!   一直以来号称是“战无不胜”的雷蒙,今儿好像是喝醉了酒一样?!不,这样比喻也不恰当,因为刚开始他的气势根本没有半点异样!   而且似乎还是卯足全力冲上去的!   这跟以往,他一招秒杀对手的情景,有分毫的差别吗?   没有!   可这个该说是神奇呢还是说他诡异呢,这个瘦弱的队长,看似轻飘飘的一个脚尖,就摔得他们主战队员不省人事!   就算是鬼,也不会相信。   轻飘飘的一个脚尖,可以致绝世战神于非命?   骗鬼他都不相信吧!   可这件事,就活生生的发生在了他们面前,几十号士兵瞪眼看着呢,到此时他们都还是揉揉眼睛,“我看错了?”   发出这样的疑问。   德古拉斯则乐得清闲,比武结束后,主持人就宣布了一整天的摔跤大赛结束,同时为新任队长——杜兰·凯奇致以最高的敬意!   接着就是队长讲话了!   这才是今夜的主场!   “嗯哼!”   杜兰·凯奇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然后缓缓开口:   “相信大家都对我的武技有着不小的疑惑吧。那么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从明日一早起,我将在本队中,设置**分队!”   在众人面面相觑的时候,他继续开口:   “这个**小分队,由我——第三中队总队长,亲自指导!”   这可就是一个大新闻了!身手可说是出神入化的新任总队长,亲自指导!   那就是成为真正高手的机会呀!      ...   精英的代价   “好了好了!天也不早了,你们统统——回去睡觉!”在士兵们的欢呼声中,第三中队总队长杜兰·凯奇大声命令道。   一哄而散。   没错,虽说以往,没有领队的他们通常也要玩儿个通宵,第二天午后才起床来跑步的,可如今不一样了。有这么一个霸气凛然的领袖在,还有谁敢不听话?   “就算是一群狼,我也要你们变成优秀的战马。”德古拉斯小声说。   “哇!~老师你好厉害!”洛塔在身后听到他的小声自语,满眼崇拜地感叹道。   “唉,算了算了!回去睡觉!”德古拉斯只得摇摇头,干净利索地回到主帐,倒头就睡。   由于主帐只有一张小毛毯,德古拉斯一占就再没有半点位置,洛塔只能垂着脑袋,跑军营里去找人拼床。结果折腾了大半夜……   总而言之,第二天一早,就到了总队说的“全新训练”开始的时候,队员们都争先恐后地跑到校场上去,等候选拔。   当然,身为主角的杜兰·凯奇骑士,已经等候在校场之上,他坐在一块石头上,打着哈欠。士兵们的大吼声叫醒了他:   “队长!第三中队全体队员前来报道!请指示!”   然而,后者依旧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啊,来了啊,那就先站好吧,站好了叫我,唔哈……”说着,还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仿佛根本没有干劲儿。士兵们见状,也都一腔火气浇灭了一半儿,纷纷安静下来。   “好了,接下来——”这时,前一秒还昏昏欲睡的杜兰·凯奇突然一跃而起,目光如炬转换得如同瞬时,令士兵们惊诧不已。   “你……”不合时宜地,有一名士兵出声了。德古拉斯则是不屑地轻轻一瞥。   ——“我让你说话了吗!?”   那名士兵识相地闭上了嘴,也不敢再反驳一句。   至此,德古拉斯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大声宣布此刻,众人心中最期待的那件事:   “相信你们一大早的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绝不是没有理由,可我相信,不代表你们就是!”   顿了顿,德古拉斯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缓缓开口:   “说说吧,你们来到这里的理由是——”   “报告队长!有话还请直说!昨晚是你要我们早晨来这里接受审核的!”杰米仪表堂堂地站出来代表一众士兵发言。   “嗯?”德古拉斯用怀疑的目光扫过每一个士兵,发现每一个人,脸上都是表示肯定的坚定。   “哦!明白了……”他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随后终于给予了他们一个想要的答案:   “那好吧!我给你们。”   接着,在一群士兵期待的眼神中,他拿出一本书……   呵呵,《大陆通史》,一本在贵族子弟中,几乎人人都要拜读的当世名典,可惜若是连字都不认识,那也别提“读过”了。   “能够朗诵第一页,第一节的,就可以进入我的特别行动组!”   他凛然开口:   “当然——要有自知之明,要是连字都不认识的,就不必来了。”此话一出顿时在士兵中引起轩然大波!   “怎么,队长要教我们念书?”   “不是吧!士兵需要念书?”   “我看,队长就是跟我们开个玩笑吧,如今没点儿招就下不来台了……”   好吧,说法是各式各样的。但德古拉斯依旧不为所动,作为杜兰·凯奇,此刻他的脸上还有一丝风轻云淡的浅笑。   这一下,别说是教场中这些没读过什么书,见过什么世面的士兵们,就算是将军来了,恐怕也看不出来,此刻他的心中在想什么吧。   他的心中什么也没想。   没错,其实此刻,他只是在静静等待而已。从话语落地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放空了所有思绪,虽然看似得意的浅笑,但其实只是在发呆而已。   士兵们炸锅了。   是的,不过几十人的队伍,看似是精英中的精英,应该是才子佳人的集中营吧,可惜……   别说是十余人,就算是整队筛遍,恐怕也选不出五个人的文化小队来。这帮人,平时连地图都看不懂啊!   (求打赏啊!!!)    请假   今天坐车返程,没时间码字,因此请假一天。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笔人也会继续努力,希望各位不要轻易放弃!    继续请假~ ????????????????????? ???????????????????????????????????????????????? ???? 特别的领队   “这个,队长……”这让一部分士兵十分难堪,最终,派出一个代表来跟杜兰·凯奇反映。   “怎么,你们就连十人小队都凑不出来?”德古拉斯瞪着双眼,一副要将人生吞活剥的怒容。   “嗯……”士兵的样子十分委婉与踌躇,平时五大三粗的士兵到了现在,简直就像等待出嫁的小姑娘。   “好吧,那么……今天开始,由我给你们开放文化课!全员都有,不允许缺席!”   一群士兵,有喜有忧,一部分人迅速接受了这一事实,一部分人,则继续地犹疑不定。   “文化课……就是看书写字儿吧。我们学那个干啥?”有士兵不禁疑问。但这个疑问,很快就被德古拉斯打消。   “或许你们不知道,在这世间有这样一条真理——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士兵们再度被这个新上任的队长惊到,而且还惊得不轻。   “至于当将军么……”他忽然抽出身后背着的一只手,手中甩下一大摞的羊皮纸卷,得意洋洋地继续:   “是要看地图的!不认字就看不懂地图!明白了吗?从今天开始,都给我好好地学习文化!一个周期七日后,我要检查。谁若是还连地图都看不懂,那也就别在主战部队待着了!”   吼完这一段话,杜兰·凯奇将军十分潇洒地绝尘而去,没有回头,也没有半分的拖泥带水。   队长离开后,渐渐地,士兵们也安静下来,纷纷仔细地研究起队长刚刚扔到地下的那一摞厚厚的“纸皮”。   罕见的是,接下来的一周,这位新任队长都没有再出现在士兵们的面前,只是谁若偷懒时,总会被不知来自何方的小石子砸中脑门。   一周后,很多士兵都是鼻青脸肿,满头大包的状态。而这一天,终于到了!   作为杜兰·凯奇,他以精神饱满的最佳状态出现在士兵们面前!   不知为什么,一周之内,他竟然让厚重的黑眼圈从双眼之下完全消失了!   出现在一周不见的士兵们面前的,是一个完完全全的阳光大男孩!   在朝阳的卖力挥洒下,他菱角分明的脸庞充斥着迷人的魅力,而一周的时间,让他的嘴唇上方多了两撇利索的小胡子,同时使他显得更加像一个贵族一般。   他一身闪亮的银色铠甲,精神抖擞的银质头盔上飘扬着蓝色的翎羽,映衬出胸前金色铭牌上的雕花。   俨然已经有了名将风采。   士兵们并没有过于在意这一周之间,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一头足有一英尺长的金发,也剪短得几乎只有一英寸那么长,如蓝宝石般的双眼扫视着每一个士兵的学习成果。   “你!你站起来,嗯——就是你,你叫……”   突然,一名士兵被冷不丁地叫起,顿时不知所措地慌乱起来。   “报,报告!我叫……雨果儿。”   “嗯对!没错!雨果儿,你来背两句听听,背两句。”   “呃,这个……旧历……唔。”然而,只背出两个词,雨果儿就开始挠头,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就连德古拉斯都觉得替他着急。   ——“没事儿了,你坐下吧。”出人意料的是,他并没有迎来预料之中的大发雷霆,杜兰·凯奇队长只是叹了口气,让他坐下了。   这一下,士兵们可就无法理解了,不是说要处罚的吗?说好的处罚呢?降职呢?这个名叫雨果儿的胖子,可是一等列兵啊。   兵营里还有大多数的三等、二等兵都在等着立功升职,这怎么,犯了错不降职的话,他们怎么上位?   突然,这位总是语出惊人的中队长再次开口:   “小队长以下的,统统给我摘掉肩章!”   这——   “为什么?!中队长?我们犯了什么错?!”随着一名士兵喊出声,所有的一、二、三等士兵都跟着叫唤起来,吵得德古拉斯头疼。(吸血鬼的听力比一般人发达,因此太吵的时候会产生眩晕感)   “够了!”他大喊:“服从命令!”   见没有作用,他又喊道:   “你们不是想升职吗?给你们一个平等的机会,杀敌十个,奖二等兵勋章,杀敌三十,奖一等列兵勋章!”   至此,士兵们才安静下来,不如说,以往的三等、二等兵,还怀有了满满的期待——这不就是说,自己也有机会了吗?   一部分人的脸上,洋溢着希望的微笑。德古拉斯也终于有机会继续讲话:   “我知道,你们中的一部分人,对于现有编制不满。”说着,他瞟了一眼面前的士兵们。   顿了顿,他继续开口:“可那是从前的事了!只要我杜兰·凯奇在这支队伍一天,我就不会让那种不公平的事再度发生!士兵,就是勇敢与智慧的化身!只有士兵——才是战争的灵魂所在!”   一番话,说得这群士兵们眼泪花花,不同于以往的队长只会一句“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使得他们没有一点的干劲儿。   杜兰·凯奇,不同于以往任何一个领队!   (失踪好几天真是过意不去,这样,早上先来一章,下午要是清闲,就再补一章?笔人脸皮厚,就求个打赏呗?)    离别之情      接着,这位第三中队多年未见的出色领队笑着继续:   “兄弟们,你们都是当将军的料啊!”   “因此!”话锋一转,杜兰·凯奇开始陈述今日的正题:   “若是连地图都看不懂……这也太说不过去了,从今日开始,你们就跟着我,可以学习军事策略、识文认字——这只是第一步!”   一个风平浪静的午后,一位名叫杜兰·凯奇的中队长,给一群不听指令的蛮兵上了一堂如何成为将军的课!一个中队长,赋予了这群小兵——堂堂一个将军梦!   从这一刻开始,站得端端正正的一群小兵们心中立下了一个誓言,面对这位改变了他们一生的队长,他们默默地许下诺言,有生之年,绝不退后!   教习在一片欢愉的氛围下展开,小兵们再也不像之前那样反逆,也没有谁再说一个、想一个“不”字,他们的心中,被这位仿佛从天而降的新任队长彻底折服,在心中面上,都是无处不在的佩服!   佩服!眼前这个看似年龄跟自己相差不多,甚至还年轻一些的年轻人,为何就能创造出如此强大的身心呢?   为何年纪轻轻,他,能够领悟颇多呢?   这,就只能问他自己,而在心中,更无人得知的是,他只是一个前来刺探情报的“敌手”,是在战场上,不得不杀的一个重要敌手。   “魔物”,在此的人们,这么称呼他。在平民的认知中,所谓“血族”——吸血鬼,也就是“魔物”的代言词。   在某些地区的传说中,他们是一群无恶不作的掠夺者,他们生吃人肉,活饮人血,畏惧光亮,在夜晚出没,可谓是在“恶”的道路上登峰造极的恶毒之物。更有人言豺狼虎豹、蛇虫百脚,尚比之不及。   而事实上,吸血鬼之所以与人对立,仅仅是因为食物的来源问题。一群因为畏惧阳光不能耕种的夜间种族,遇上一群正好能当作食物的日间种族,而恰好这群日间种族还可以为之提供财富,这岂不是上帝往老虎成群的山中送进一批绵羊那样的好事吗?   而这一出闹剧之中唯一的分叉点就是——人族。他们拥有过高的智慧,不久之后便**创造出了能够与吸血鬼对抗的武器。   这一点,恐怕连上帝都始料未及。   然而更加始料未及的事情就发生在这世上,自诩天之骄子的血族,遭到了迅速发展的人族排挤,因为白日不得活动的劣势而落入下风,不久便被赶入山林之中,不再活跃于历史舞台的正面了。   当然,目前阶段,他们还正与人族对抗中,没有落到那般田地。   此刻,人族不知道,甚至血族都还不知道——双方的种族,即将面临的巨大转变。那是世界上最后一次,血族与人族的正面交锋!   这也将是血族从此大隐于市的一个绝对转折点!   然而此刻,在德古拉斯心中,那美好的未来应当是血族得到一切的资源、城池,能够成为这世间唯一的主宰的。   正好人族不是喜欢阶级制度吗?那好,你们就永远臣服在血族的阶级下吧!   “哼哼哼哼……”有时,就算在梦里,他也能笑得出声呢。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在这一个依旧欢歌笑语的日子里,德古拉斯走马上任后第一次跟士兵们打成一片,坐在一起聊聊天。   有些士兵读了他写的“入门推荐书籍”中的那一本不禁好奇地问:   “杜兰队长!你书上写的教皇有老婆和女儿的事儿,是真的假的啊?!”   “嘿,乱说什么啊!那是上任教皇,而且,这事儿,可不是瞎编的!他不就是因为这事儿,被赶出教会的吗?”德古拉斯挤着眼,笑嘻嘻地说。   “哦!”那名士兵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吃肉去了。接下来,是短短数日,就被提升到中队副官的杰米来提问,   他十分好奇地问:   “队长啊,你说过——你有老婆的吧?”   “嗯,有啊?”德古拉斯头也不抬地回答。   “那……你想她吗?”这才是杰米真正想问的问题。   “说实话——想。”如果对全队的士兵,他还需要打一些“为了你们,我放下家庭、亲人……”啊云云的漂亮话,可面对杰米,他绝对没有隐瞒的必要。   “那我觉得你应该实话实说!这样,才能让兄弟们真的服你!”杰米严肃地开口。这话令德古拉斯异样连连。   ——是啊!自己为什么不能跟他们说实话?若是知道了自己明明想念夫人,想念孩子们,还在这里为他们付出,恐怕对自己的崇拜之情只会更深吧!   想通了这一点,德古拉斯终于下定了决心。   “那么在这里,我也就难得的跟你们讲讲我的老婆……跟孩子们吧!”接着酒后微醺的朦胧之意,德古拉斯开口也更加轻松。   “我的妻子啊……”从初次相遇,他那确实存在的初次钟情,到后来的日久生情,乃至安心托付,一切一切……   接着,他开始了天花乱坠般得赞美,如同诗文一般的华丽辞藻自他口中说出,仿佛最美丽的花朵一般,使士兵们流连忘返,赞叹连连。   这一夜,杜兰·凯奇那谜一般的妻子,成为了所有士兵心中的女神!她就像是天之骄女,成为了每一个人心中的理想女性!   “但是!为了我堂堂神圣都城的巩固,为了驱逐那万恶的魔物,为了伟大祖国的繁荣昌盛,我还是在那一天,与她告别了!坚强的她啊,她欢笑着送我离去,她没有落泪啊!”   说到最后,德古拉斯异常地激动,毕竟,那是他真正的经历啊,这可不是随便杜撰,而是真实存在过他的、她的心中,那真真切切的情感!   这一刻,士兵们都哭了。   “我也想要这样一个妻子啊!”抹着眼泪,他们还不忘互相倾诉着心中所想。   “是啊!我出门的时候,我老妈哭得我心都要碎了啊!”   “我母亲,她……她不让我走!我当时真的就差点不来了啊!呜呜呜……”   直至最后,泣不成声……      ...   失眠之夜      “那么,这么多日子来——相信各位还不曾给家中寄过亲笔书写的信件吧!”忽然,这位年轻的中队长话锋一转,“如果没有的话,那么我将给你们创造这个机会!让你们家中的人也能知道——我们第三中队的男孩儿们,都会写信了!”   借着酒劲儿,德古拉斯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来到这里最初的目的,此刻——他是真的很喜欢这群小子!至少现在,他不再想着“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哪一套,哦当然,此时,还没有那样的典故,只是他觉得心不在焉的话,就对不起这一腔热血的男儿汉。   一夜间,有多少人,酒尽肉欢,又有多少人,默默垂泪,一夜无眠,只是望着那一轮清冷的月,德古拉斯想家了。   是真的想家了,就如同拼搏在外的游子,忽然有一天收到了家中老母亲的信,这滋味,当真是比死亡还要难受。甚至——很多人比起这样的煎熬,宁可去死。   然而孰又知晓,死亡,才是代表着真正的结束。   德古拉斯辗转难眠,这一夜,可是再怎么困,也睡不着咯!他心中,那一幕幕如同走马灯一般不停回放着。   从不经世事、懵懂无知的他初次见到那位女士,当时,他还曾惊讶:“哦!多么美丽的姑娘!”   那一天,初次动情的他,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角,以免自己过于激动而在这么美丽的姑娘面前失态。   可是,他第一次对这位姑娘感到失望是什么时候呢……哦对了,当他听到“订婚”,接着“冰霜巨龙”这个词的时候。   为什么呢?呵,人总是这样的,再怎么甜美的蛋糕,若是未曾拥有,哪怕只有毫厘之隔,都会因为想要得到它而揪心不已。   而当真正到手了么……   呵,一块蛋糕而已。   人们总会这么说,并且也是这么做的。因此当他知道这样一位美丽的姑娘即将是自己的妻子——终将是自己的妻子这一事实的时候,他便不再憧憬了。   哪怕一丝一毫。   甚至,他开始对这位堪称完美的姑娘产生意见,他觉得近在咫尺握在手中的女人,并不是最完美的。   同时,他也向往,并且相信着——那通往光明的未知世界,一定有着更加美丽的女孩!   那时,他燃起了一瞬间的贪心,因此做出伤了蕾娜心灵的事情。   如今,风云渐淡,他终于看清——平凡,才是最美的。因此他再次来到蕾娜的面前,三言两语,抱得美人归。   再一次,天真而纯洁的蕾娜,收下了他的橄榄枝,那一朵代表爱的花朵,那一颗代表永恒的宝石。也同时认识到:   蕾娜,依旧为凯撒倾心!   而德古拉斯呢?他就不是了,对于蕾娜,比起爱慕,更多的是依赖,是放心、安心的依靠!他觉得天下再没有这样一个好女孩,愿意为了爱而独守空房,为了爱,甚至不惜失去对方!   自己早就变心了,他的那一颗心,飘得比天还要高,比海还要深,可她依然坚持——等待,在那个地方,从未离开!   至此,德古拉斯才能够完全相信了,在那个地方,只有一个人,在默默等待,只有那个地方,才是他真正的家!   尘世浮华引人迷津,而只要这一位姑娘还在等待,纵使海枯石烂,天地合,山无棱,德古拉斯也能够识得家的方向,家的馨香!   那是缘的天空,那是爱的海洋,那是——永远的家!   他可以脾气暴躁,也可以举止无章,甚至——懒散而平凡,只有在那里,只有她,能够完全不在乎,完全不在乎那些浮华之物,仅仅只是爱着一个人!   而往小了说,仅仅只是一个依靠,德古拉斯也是生物,分得昼夜,需要休息,有喜有悲,开心的时候开怀大笑,伤心的时候会呜咽哭泣,也需要一个肩膀依靠,需要一个人来倾诉啊!   而这个人,在哪里?   山无棱,都敢与君合,天地合,也不愿与君绝,那样的人,哪里有?   他找到了,他得到了,他是幸运的。而蕾娜呢?   只落得个独守空房么……   这让人不禁唏嘘:这世上,究竟是付出终有回报呢,还是机会主义至上?   数百年前,德古拉斯还叫做迪萨鲁泽布的时候,曾如斯唏嘘。而如今,他摇身一变,成为了这个问题的解答者:   “两者兼备,才能万全。”今天,他如是说道。   但这并不影响他如今面对的问题:失眠!   尽管说是这么说,身为吸血鬼,一夜不睡根本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第二天一大早,他依然是准时出现在训练场的边上。   唯一与昨日不同的是——黑眼圈,又回来了。   杰米作为三十人列兵队的小队长关怀地跑过来问:   “队长,你怎么了?黑眼圈……”   “哦?呵呵,没啥,昨晚上玩得太欢了吧,有点睡不着。”但也是人之常情,杰米表示能够理解。   “那队长,今早的训练……”   “练你们的!训练绝不能懈怠。”他还是严肃地训了两声,马上就如同第一天来到这里那般,睡在一张吊床上不省人事……   校场旁有两棵树,刚好合适吊床,一张毛毡铺在挂起来的布块上,随着微风轻轻摇摆,让人能够舒适地很快入睡。   日渐黄昏,一声嘹亮的哨响惊醒了他的美梦,他连忙跳起来揉揉眼睛:   “怎么了?!”   抬头,夕阳已经垂垂落下,在西边的天际露出半圆形的红霞——天,马上就要黑了。   他晃晃脑袋,略有点迷糊地说:“啊,训练结束!你们想干嘛,哈……就去干嘛吧。”   语毕,转身后一瞬间,他的双眼闪现出猩红色的光芒!   再次转过身来,又恢复如常。他揉揉眉心,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对杰米说:   “我先回帐篷睡一觉,你们该吃吃该喝喝,不用管我。”说着,已经一头钻进他亲手布置的小帐篷里。   不出一会儿,鼾声震天响。      ...   家书   “领队的精神面貌影响整个团队的状态”,这话或许还真的有几分道理,见队长都回去睡觉了,士兵们也不觉一阵困乏。   听着不出几分钟,从那小小帐篷里传出的巨大鼾声,士兵们呆立两秒,大多都不由得打了个哈欠,一哄而散回去睡觉了。剩下的没什么好做的,也只能乖乖回帐篷里睡觉,总之——没有人再喧闹哪怕一个声响。   这绝对是第三中队有史以来,最安静的一个夜晚,没有欢歌笑语,没有围着篝火跳舞的醉汉,没有大声吆喝,也没有打架斗殴一类的恶劣事件发生,在夜幕降临,所有的士兵都老实地上床睡觉了。   这一切的一切,只因为一个领队。   因为他说“累了”,他回到帐篷里睡觉,呼响连天的表现让士兵们了解到——他真的累了。   或许不知何时起,这一群“蛮兵”早已被驯服了吧。   当夜晚的第一缕月光映现,德古拉斯就起床了。望着清冷的月光,他再次思念起家中的蕾娜和福尔德等人。   说真的,这感觉,太不好受。   本应有娇妻爱子在侧的他,究竟是为什么跑到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地方,面对这一群本应是敌人的大老爷们儿呢?   忽然,一阵迷茫。   好胜心作怪,每当他做出决断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可往往一时冲动之下,到如今,他反而迷惑了。   “我想要什么,我追求什么?我这么做,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在心中,他不禁问自己。   或许一开始的时候,他壮志满满,自以为无所不能,甚至制定出“完善”的,完整的一系列计划,可如今真正做起来才发现——他不知道,而且什么也做不到。   这种感觉是那么的无力,这让他觉得委屈,可事到如今,又有谁能够给他一个倾诉的肩膀?他的眼泪,也只能落在冰冷的地面,连滋润一株植物都做不到。而他不会再哭了。   当夜,他点亮一支烛火,趴在地上咬破手指写了一封“家书”。   当即,他从地上捡起一枚小石子,砸中一只乌鸦,将信绑在其小腿上。   上书:   “久疏问候,我亲爱的妻子:   离开你已经足有半年之久,我一切安好。虽然相信有你在,城堡一定平和无事。   今万分思念,我十分想回去看你,怎奈未完成任务,不能归去。   望保重,若回信,请将此鸦返回。   新血历358年十月   德古拉斯”   “不要辜负我的期待啊!”   施一个小小的魔法,他摸摸乌鸦的头,温柔地说。   说罢,他叹了口气,掀开帐帘走出一步,双手猛地向上捧,放飞了黑色的鸟儿。   “看来今晚,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他自言自语,笑着转身走进了帐篷。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烟斗的故事      这一个夜晚,德古拉斯睡得无比安稳,大概是来到这边半年以来,他睡得最安稳的一次了。   或许在这样日复一日的重复中,无论多么紧绷的心都会慢慢松懈,在如何寒冷坚硬的铁链都会有稍微的松垮吧。在一群热血男儿的拥护下,德古拉斯那寒冷的心脏,仿佛都开始有了温度。   他知道,这是决不能够的。就立场来说,自己这是犯了大忌。然而尽管如此,他并没有任何的办法,能怎么办?来一个突然反目,将所有人都杀了,自己逃回去?那岂不是前功尽弃?   说到底,自己不远万里跑到这里来,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为了刺探敌情吗?   那么刺探敌情又是为了什么?   ……   不觉,德古拉斯自己,都开始有些混乱了。是啊,自己制定这个看似完美无缺的计划,到底是为了什么?   所谓和平,当真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哎,不行,若是连我都动摇了,那谁来改变什么?”他反复订正自己的心,可终究无法说服自己。   连自己都无法说服了,人还能怎么样?   这简直就像一个永远无解的谜题。一个主战国的国王,要说什么和平之类的大话,这本就是天方夜谭。   “呵,若是说不通的话,我就来追这个不可能的梦吧。”   “和平,终有一天,要将你握在手中!”   他对着月亮发誓。   然而这样热血沸腾的话语,也只能心里想想。若是蕾娜在的话,就可以跟她倾诉了啊……   可惜她不在。   躺在毛毡上,德古拉斯愈想入睡,愈是无法入睡。脑中左想右想,仿佛要思考的太多,时间永远都不够用。   “唉!要做的事太多,可时间怎么都不够……”   他咕囔着,还是坐了起来。掀开帐帘,望着月亮,他轻叹:   “彼有佳人,可你不在身旁……”   此时、此景,孤单的旅人坐在月光下,时间仿佛都停滞了。   “你还好吗……”   他的目光忽然垂下,望着身前的地面,那清幽的一抹月色,不禁问句。   是在问谁呢?不得而知。   不知何时,他手中多出一个烟斗,据他所说,这只烟斗上有他的“命纹”。因此他总是随身携带——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即使并未表露出来,但他的身上某处,一定有这只烟斗。   如今,是他来到此地,第一次拿出此物,第一次将之点燃。   动作优雅而流畅。   轻而稳地将之点燃后,他深吸一口,口中缓缓吐出袅袅的白烟来——看似十分惬意,实而是在消愁罢了。   任谁也看不出来。   在黎明的第一缕曙光乍现,他猛地立起,走向校场。   此刻,这只烟斗的神奇再次体现出来——一夜之间,他的黑眼圈完全消失了!   这又让士兵们心中一阵奇怪:   “嘿!你看哪,队长的黑眼圈又不见了!”   “是啊!他怎么办到的?下次有时间一定要问问。”   “队长今天好像心情很不错,你发现了吗?”   “那是好事儿啊,不会又要骂人——嘿嘿!”   ……   士兵们七嘴八舌地讨论了半天,他才眯着眼,将烟斗又抽一口,缓缓开口:   “训练,开始吧?”   听到这一句,为了防止惹他不高兴,士兵们才纷纷进入状态,动作迅速地列队、点名,跑了起来。   而一切看似步入正轨之后,真正的疑问才自士兵们的脑中冒出。   新的问题——队长手里捏着的那玩意儿,是什么?这一点儿也不夸张。说到底本来,烟斗这种东西,就是某个北方人,也就是爱德华领的某位居民突发奇想,他说:   “生在这冰雪覆盖的世界上,一开口都嫌冷。唉,要是人的口中能有什么暖和暖和该多好!”   于是机缘巧合之下,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创造了烟斗。此物他甚是喜爱,因为小巧易携带,时常带在身边。被一位贵族发现,从此推广起来。   当然——仅限血族与不死族高层之间。   但表面上,血族之王的态度是“不愿跟风”。没错,任谁都能拿的东西有什么好,况且堂堂血族之王,怎能痴迷于物质?   对外是如此。然而在烟斗还未普及的时候,他游历于街头小巷,这玩意儿,早已入手了。只是从未公开使用,人们自然也就不得而知了。   既然在血族、不死族当中,都是高层才能享有的“贵重物品”,那这些大头兵又到哪里去见?当然直截了当——   不认识。   每逢训练的空档,都有几名士兵好奇地看向德古拉斯的方向——当然,看的是烟斗。数次之下,德古拉斯也发觉了士兵们的小心思。于是他清了清嗓子,   “嗯哼!好了,都别看了!你们过来,我告诉你们,这个物件儿的名。”   士兵们立即围了上来,等待着队长的答案揭晓。   “这玩意儿呢,是我在北方得来的。”他的眼神飘远,看似一副思虑深远的样子,实际上是为了吊士兵们的胃口。   “记得那一年,我还是个小鬼头……”   不得不说,提起编故事,德古拉斯还真是有一套,一个猎人家里小伙子的童年,被他信手拈来。   想当然,当年他可不是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平时几乎一大半的时间,都是在外面疯跑度过的。什么深山野林、神秘小屋啥的,都是他最喜欢“潜入冒险”的地点。   “这个烟斗啊,是我见过的一个老猎人,他从一个做毛皮生意的大老板那儿得来的,当时大老板碰上了魔兽巨熊啊!只差半米的距离,老板就要被巨熊给吃了!”德古拉斯的语气逼至最紧张的一刻,突然停下了!   明明是没有经历过的故事,可他讲得惊险无比,连表情、动作都活像个真正的吟游诗人。一群士兵懂什么?一瞬间,都被这种情节吓到了。   “然后呢,然后呢?!”他们迫不及待地催促起来,德古拉斯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缓缓开口:   “当然是千钧一发之际,老猎人利剑出鞘!”   又停下,他看了一眼士兵们,后者满眼的期待之色,才满意地接下去:   “射伤了那头巨熊!”   “然后呢?”士兵们继续追问。   “然后?然后么……那名商人就得救了,然后他十分感激呀!就从身上掏出一个精心保护着的烟斗,送给了老猎人。”德古拉斯的故事似乎到此为止了。   “那……那个老猎人的烟斗,怎么到了你手上?”   这才是士兵们最在意的问题。   “嗯……因为老猎人,他是我干爹!”不知为什么,突然就笑场了。      ...   鹫羽山,地图!      “嘿,看不出来嘛小子,有个那么厉害的老爹?”   “下次有机会,可一定要给我们介绍一下啊,我可真好奇是什么人物,能把你教育得那么厉害。”   ……   士兵们你一言我一语,完全将德古拉斯的发言权给盖过了,没办法,德古拉斯只能装作恼羞成怒地大喊:   “休息好了?休息好了就给我去跑!绕着校场跑二十圈!谁要是落后了,就打扫一个月的马厩!”   说罢他也没闲着,胸口仿佛有一团火气,他一蹦子跳起来,精神抖擞,不,倒不如说是打了鸡血一般冲在队伍的最前面。不知不觉就喊了一嗓子:   “热爱祖国!捍卫家园!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听到领队都喊了,士兵们无论抱着何种心态,都跟着喊了起来,这也算是他开创的口号吧。孰知,德古拉斯所谓的“祖国”,所谓的“家园”,其实跟他们并不是同一个地方。   二十圈跑完,抖落了一身的汗水,德古拉斯罕见地拿出一小壶酒。   “嘿呀!这可真是难得!你竟然也会在兵营里喝酒?”杰米是第一个接受他,也是最常跟他搭话的,混得熟了,自然而然地走上前来惊叹。   “就不怕我们跟着你学?”当杰米说完这一句,德古拉斯的脸色才变了。他连忙收起就喝了一小口的酒壶,辩解道:   “嗯哼!喝嘛……当然可以喝一小口。况且,不是早就说了吗?兵营里不禁酒,只不过不能喝多误事!”   “你们要学,就学吧!反正就一小口,有什么要紧?”   他已然有了做贼心虚的意思,可杰米并不是想要找他的麻烦,笑了笑,回答:   “不要那么紧张嘛,跟您开个玩笑而已。”说着,他也转身跑回了自己的帐篷。   “酒可真是个好东西——酒真是个坏东西。”德古拉斯盯着自己怀中的小酒瓶,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表现了。不过这么多天以来,他还真的感到十分无聊!   毕竟一个曾站在民族巅峰的领导者,突然降至平民的生活中,偏偏还是军营,不能够赏花,不能够游猎,又没有个姑娘家的,就连他那红颜知己——如今也不知哪里去了。这可让他觉得心中越来越急了!   “不行,我要想办法活动活动。”他想。   事不宜迟,当夜,夜深之后,士兵们都已经睡觉了,德古拉斯才钻出帐篷,一溜儿跳到帐篷顶端。   盘腿坐下来之后,他拿出一个小型望镜。左手端着这精致的小望镜,右手用一块精致的小丝巾仔细地擦拭镜头。   当镜头在月光下闪闪发亮的那一刻,他将之举到与双眼齐平的位置,开始观察起四周的地形来。   按理说,四周一片漆黑,应该是徒劳的。可我们忘记了,他是吸血鬼的事实——吸血鬼,是有着夜视能力的。   同时,这一幕也被起夜撒尿的士兵看到了。对他们来说——完全不能理解。   “队长在干啥?”   “谁知道,睡迷糊了,梦游呢吧。毕竟是高手,跳上个帐篷顶啥的,不简单得跟个一一样吗?”   ……   当然,大冷的天儿,都赶着回被窝里睡觉呢,也都没多说什么。   德古拉斯惊奇地发现——没注意啊!这地方,还是个风水宝地?!   兵营的门前,是一条小溪,潺潺不断。而后面,就是一座大青山啊!   虽然外面看不出来,那里面野生动物可多了,什么野猪野鹿野熊野雁啥的……要是能够上山里去游猎一番,兄弟们绝对能开荤过年了啊!   毫不夸张的说,就算是要娶媳妇儿,这么一座山放在家门口,也绝对有人愿意嫁!   德古拉斯的心中,绝对是喜出望外的。   一个晚上,足够了。他默默地记下每一个危险地点和动物聚集地,天蒙蒙亮的时候,终于伸了个懒腰,回到帐篷里休息一下。   转眼之间,他又钻了出来。   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走到校场边上,叫传令兵吹响了起床号。这个时候,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   几分钟后,他满意地看到士兵们洗漱完毕,有的嘴角还沾着面包渣——一如往常地整齐列队在校场中央。他笑盈盈地走上前去。还不等士兵们开口,立即宣布:   “兄弟们!有谁,上过兵营后面的山?”   看着士兵们一脸茫然的样子,他立即明白——这座山,虽然离兵营很近,但显然,没有人上去过。那对他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毕竟——他刚刚迅速带出来的一张纸,那是他花费两分钟的时间,书写出的一份地图。乍一看没什么,但这在一座一无所知的山中,几乎相当于一张免死令牌的存在。如果士兵们知道了,也一定会大呼神奇,并且喜出望外。   无需理由,他有这个自信。   因此。   “现在,我要宣布一件事情!”他突然开口,一群士兵们都纷纷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今天依旧没有在总部接到任务。因此——我决定!”   “今天要举办一年一度的烧烤大会!早晨的时间,就要在这座山中狩猎野味!多劳者多得!”   一句话落地,一群士兵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他们纷纷提出疑问:   “队长!你怎么会想要这么做?你难道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   “嗯?这……什么地方?”德古拉斯完全没有忘记,自己是“来自北方”的设定。因此他一脸疑惑地反问,反倒显得很正常了。   “鹫羽山啊!队长,这地方有多危险,都已经无需我们确认了!”   “这是我们圣光城方圆几百里,最为凶险的一个地方,自古以来,都被认定是有来无回啊!”   不等一个士兵说完,就有另一名士兵插言。德古拉斯真有点头疼了。   “比起荆棘山,又如何?”   这时,他霸气凛然地问出一句,士兵们再也没一个说“不”的。   “如果我告诉你们,本人就去过荆棘山,并且一来一回,不曾重伤。你们还会害怕吗?”   德古拉斯气势汹汹地接着吼道,士兵们再也没有任何的狡辩。他最后说一句:   “第三中队的字典里,没有“害怕”一词!”   至此,士兵们心中的火焰完全被点燃了,不再害怕,他们开始嗷嗷叫着要上山去,德古拉斯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这时,他才拿出一张羊皮纸来。给士兵们一个惊喜,此刻最为合适。   “不用担心,这座山的地图,我有。”   他平淡地说出这一句的时候,整队的士兵们都沸腾了。   “鹫羽山的地图啊!他怎么办到的?”   “嗯哼?”而在他们眼中,杜兰·凯奇只是微微有些得意地哼了一声,尽管这已经算是最大限度的谦逊了!      ...   进山   “你们就这个样子,拿好武器,我们出发!”   一声令下,一大群的士兵们嗷嗷叫着,跟随德古拉斯跑出了兵营。   当然这是十分罕见的。就连第二中队的那一群“正规军”也从未见过这种场景,他们纷纷奇怪不已。   “真是难得啊!第三中队那群小子,又要去哪儿?”   洛塔·罗兰虽然已经成为杜兰·凯奇的学生,但对于第三中队这群“蛮兵”的看法,还是从未改变过。   偏见,也一直存在着。而当他一语落地,听到传令兵的报告后,就再也无法冷静了。   “什么,这群野小子,要上鹫羽山!?”他大声惊呼,但随即,又开始疑问:   “他们这么做,老师能同意吗?”可传令兵十分肯定地回答:“没错,就是杜兰·凯奇带队,小的敢用这双眼担保——绝对不会看错!”   “什么!?天哪!”洛塔只能够惊呼,这位老师,究竟想要干什么!?这一群人上去了,怕是全军覆没的结果吧!尽管如此,他并没有继续下去,反而气愤地大喊一声:“回营!”   转身离去。   反观德古拉斯,他放弃大路,反而径直挑了一片什么路也没有开辟的树林进山。这让士兵们完全摸不着头脑。   “队长,你挑的这个行进路线……没问题吧?”有人不禁问。   “跟着我走吧!”德古拉斯仅此一句。   明明是大白天,树林里黑漆漆,不时传来鸟兽虫蛇穿行的窸窣声,令士兵们后背汗毛层层竖起,可也不敢说声不啊,毕竟这是队长第一次亲自带队呢0。这样的环境里,突然响起一声尖锐的鸦鸣,足以吓得士兵们腿软了。   纵使铁打的汉子,也怕背后放冷箭啊。而德古拉斯常年穿行于荆棘山中,早已习惯了这种阴暗的环境,自然是悠然自得,完全不畏惧什么野兽出没。士兵们都快吓尿了——当然,夸张了一点,就算再怎么惊吓,七尺男儿,铁骨铮铮,哪能说尿就尿?何况死人这种事儿,第三中队的汉子们也不是没见过。倒不如说,早就司空见惯了。   放下这些,一路上,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谁也不敢多发出一点声音——因为此刻有任何的异响,都足以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谁的神经都紧绷到只剩最后一根弦儿了。   他们觉得这不长不短的一段路,真算是人生最漫长的一道艰难险阻了。以至于最后,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   也正是因此,当他们看到森林之外的那一道曙光,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所有人的眼中都闪烁着生的光芒,劫后余生的喜悦让他们难以言表。此刻,再也顾不得什么恐惧,什么紧张,所有人,如同抢食的饿狼一般,扑向了那一线光芒。   “啊,阳光真好哪……”   走出这一片密林,所有人无论口上、心中,都是这一个想法。还想若是刚刚那一片有如地狱的密林,永远走不出去的话,那自己岂不是在死之前就要疯掉?   罢了,那些都是后话。总之,目前为止的情况是:   全队人员,一路走来未遇一次袭击!   平安无事地进入了鹫羽山的腹地!这简直是他们不敢想的,然而此刻,就发生在眼前,就发生在自己身上。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打赏二十元就加更一章哟!~~~)    险地   当然,只要有点脑子的现在都能够明白——这一切的一切,都仅仅只是因为那位创造奇迹的领队,那位自从走近第三兵营那一刻,便不停地让士兵们见识到所谓“天外有天”这句话的传奇领队杜兰·凯奇。   正因为是他,而他是一个任谁也看不透的年轻人。第三中队的这一群小子才能够打心底里服他,心中认为他的神奇之处,还远不仅如此。抱有十分肯定的心态,他们接受了这位突然出现在兵营门口的年轻领队——值得一提的是,他第一次讲话,就首次认可了以往明令禁止的几乎任何事情,对第三中队来说,他简直就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福星。   是的,作为第三中队的传统,“赶走领队”这件事存在,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他,不知不觉中成为了这支队伍有史以来,留任时间最长的领队!   这也无可厚非,毕竟当年唯一能够服众的,这支队伍的创建者——兰德·布加迪,在创建队伍的第三天,便与世长辞了。十分不幸的,从此之后,第三中队的士兵们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自暴自弃中。长达数年之久,而终有一日,当他们终于解开心结,决心迎接崭新未来的时候,突然发现,这支队伍已经习惯了长久以来的自由自在,而再也无法接受所谓约束与管制了。从那一年开始,第三中队再也没有能够接受任何一个领队,无论因为何种原因被派遣到第三中队担任队长的人——无一例外。   德古拉斯的出现,终有一日会成为这支铁血队伍中古往今来头等大的奇事。   在林子的外面,德古拉斯下令休息,士兵们集体坐下,开始专心地恢复自己的精神以及体力——在任务当中,身心俱疲是何种危险的状态这一点,第三中队身经百战的士兵们都明白。   但是。   命令休息的声音落地不久,仿佛时间根本就没有过去一丝半点,那严厉的声音再次响起:   “全体都有——起立!”   “向山内,行进!”杜兰·凯奇那富有标志性的嗓音回响在每一个士兵的耳边——不如说,回响在整座山中。但此刻,没有人停下来欣赏这山歌般悠扬的嗓音。   第一反应:“要出发了!”无论有没有得到充足的休息,他们纷纷应声而起,一瞬间,完成列队。其实一开始,队形乱掉就不被允许。每个士兵,都是在自己应该站的位置上,原地坐下的。   况且,虽说是见到了阳光,这个地方,绝不是那种能让人“放松下来”的环境。初次进入这座在外界有着“凶险至极”之称的危险之地,他们真正见识到了所谓“凶山”之实。   与此前的密林绿意截然不同,面前的是一片充斥着白与黑的怪石流域——石头是白的,水则是令人胆战心惊的黑红色!   正应了那句歌谣:“黑水何处有?”据说第一位登上鹫羽山的吟游客,在四处传唱这世上最为凶险之地的样貌时,这样说过。   而如今纵然亲眼见到,士兵们还是会觉得一阵不适。这哪是山泉,哪里的溪水?其夸张程度,不亚于焦油。   此处的炎热,令士兵们转眼间,已经浑身湿透,吐着舌头不禁要脱衣服了。德古拉斯脸色也凝重起来,他压低嗓音对士兵们下达最为理智的指令:   “不要妄动!听我的,现在,缓缓地撕掉四肢的布料,摘掉头盔,系在腰上不要丢!”这变化来得太突然,以至于士兵们刚刚在密林中几乎冻透的身体片刻燥热不已。放着不管的话,惊慌的士兵们肯定还会增加多余的活动,这一点,在这样的地貌上,无疑是致命的。况且,这里有没有魔兽,还是个未知数。德古拉斯可不敢拿着连带自己性命的队伍开玩笑。   飞快转动思绪,最终,德古拉斯得出一个结论:   矿岩层!这个地方,一定是一个罕见的稀有矿区,而这看似非黑非红的滚烫焱水,想必就是杜泽尔曾对他提起过的“焱浆”。(这个年代,并没有所谓“火山”、“岩浆”的观念,况且也结合了魔法大陆的现实)   他带着一队士兵,缓缓来到距“焱浆”不远的岸上,扔下去一片树叶。树叶转掉落在红黑色的粘液中,“噗哧”一声,消失得无影无踪。   随后,他指着边上的陆地,示意士兵们沿边缘走过,还特意提醒了一句:“不想死的就听我说!千万不要碰到这红黑色的水!”    生命之重   士兵们走在这窄得仅能容下一个人双脚并拢的“悬崖”上,心里面真没有丝毫平静可言。毕竟刚才那一片树叶的惨剧,谁都看在眼里,也不想那发生在自己身上——那活活被烧死的感觉,号称是世间十大酷刑之一!   只有最为邪恶的毒物,才会被那样处死。而传闻被这样处死的人,会落入地狱,日夜被恶魔毒打,永世不得安宁。士兵们家里还有老婆、孩子,最年轻的,也已经有了心仪的女人。   他们不想要就这样死去,对他们来说,人生中必须要做的事还太多太多,往大了说,人生才刚刚开始,自己只是一个小兵而已,往小了说,自己昨天才刚刚跟队长立下了志向——成为将军!而现在,自己还没成为将军呢啊……   心里想的千千万,可额头上还是有豆大的汗滴落下,在炎热的蒸发下,瞬间化为空气——由此可见,若是人掉下去,会是何般情景。   他们的心,都仿佛悬挂在万丈深渊之上,一个不注意,就会万劫不复,而此刻——唯独此刻!腿不可以不争气!不可以抖!每个人在心中怒吼着,这改变不了严峻的现实。往下看,不能往下看!那强烈的恐惧,死亡的诱惑,它是一个魔鬼,它会将人吸进去!   有一部分士兵的心里,甚至略微开始有点后悔——后悔自己一腔热血,当时斩钉截铁地要跟着队长来冒这个险。可惜,世上什么都有,唯独没有后悔药可以买。   但尽管如此,第三的士兵们不是懦夫!宁可站着死,不愿跪着活!他们的心中,有一棵巨大的参天大树,那直通他们心中穹顶上,那金灿灿的大字:英雄!   哪个男儿汉,心中没有一个英雄梦?   虽然成为英雄的,可谓凤毛麟角,少之又少,可就那些没能成为英雄的来说,也并不代表他们没有去追梦的权利!   追逐的权利人人都有,人之所以没有长出一双翅膀,只是因为他们拥有了一双能够追逐梦想的双脚!   那么,人若是没有了双脚,又该如何?   无关紧要,因为这双追梦的双脚,在每个人的心中!即使不能够奔跑,哪怕不能站立。就算爬,也要爬至那光明的未来!   “可是按照队长地图上所标注的路线走来,危险确实是没有碰到……他到底想要我们做什么?”此刻,已经开始有心思细腻的士兵心中在疑惑了。   队长说了,那就照着做,本来没什么好奇怪的,可这样拼了命,不,拿命来冒险的事情,就绝对会让人心里面需要目标了。可是,目标呢?此次上山,队长就连目标都从未说过,不知道是为了寻宝,还是打猎?哪怕是采摘草药,你也吭个声啊?!   偏偏士兵们什么都不知道,就傻乎乎跟着这位不靠谱的队长来冒这个随时会丢掉命的险?   不得不说,这件事,确实是德古拉斯欠缺考虑了。若是他知道此刻士兵们心中所想,一定会有一点大拍脑门的冲动,可惜此时此刻,也容不得他分心了。   毕竟水火无情。这要是掉下去,别说是他,就是杜泽尔来了,也未必有什么办法。   何况,这不足三十厘米宽的生命里存在的,可不仅仅只有自己!这一队人的生命,此刻都在自己的手中。别的不说,对于这些热血男儿的喜爱,是真正发自内心的,他不想失去他们。这短短数米的距离,在他们心里,仿佛横跨几个世纪的长度,甚至有人觉得,这一段路过去,足以抵得上一生的奋斗了。   好在,终究这数米的路程,还是有惊无险地跨过了。看着身后不停冒着泡的滚烫地狱,士兵们不禁松了一大口气。   生命,不就是这么回事吗?坚强如斯,脆弱如斯。哪怕一片树叶的重量,都足以压垮一头骆驼,更何况是人呢。虽然从前在战场上,他们都从未畏惧死亡,觉得自己一条贱命而已,死了就死了吧,可如今他们长久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的味道,死亡,是那么的可怕。死亡可怕吗?很长时间内,在他们的心中,早已没有了这个问题,可如今仅仅这数米的距离,这生死之间的数分钟时刻,他们再次体会到了这种情感,意识到了生命的可贵。想必今后,不会再轻视生命了吧。   而这,就是德古拉斯的目的。他觉得这些士兵的眼中,虽有热血,可没有“生的渴望”。这种情况是十分可怕的,别说一个活着的人,哪怕是心脏自出生起便不再跳动的血族,他们也会畏惧唯一的死亡——消失。   就算是自己心中再怎么不怕这点,可其实潜意识中,他们畏惧着。并且努力着,努力避免心中最畏惧的这一事实发生——没有生物是期望死亡的。即使那一天终将来到。   不如说,当它真的到来时,谁也没有办法。所以曾有一位伟人说过:   “向死而生。但一定要活得精彩,活得充足,到了死神来临那一刻,生命永远都是不够的。”   德古拉斯自幼便记得这句话,而这句话,仿佛刻在他的灵魂之上,永世携带。   这,是生命的印记,这,是自然的铭刻,荣耀、名誉,有什么,能够抵得过这一条老命?   (笔人苦,笔人累,笔人穷得叮当响,看书的老爷们,有时间打赏两个吧?笔人也是要吃饭的啊!)    山腰   但是,德古拉斯绝不是脑中无物。他站在这凶险的岸边,连一口大气都没出。   凶噩就在眼前,他仿佛从未遇到过心里没底的艰难奋斗一般。不仅面色如常,眼神平静、气息也十分平缓。士兵们满眼都是方才的惊险,没有时间和精力再观察其他人的表现了,所以没有注意到。可他的表现,还真一点都不像是刚才经历过生死大劫的人。   三分热度,士兵们终于长出一口气,恢复了一点体力之后,依旧是德古拉斯,大喊一声:“出发!”队伍再次启程。只不过这一次,队伍比起之前的精神抖擞,明显疲惫了许多。   他们不知道,所谓的“凶险”,这才是刚刚开始。并且跟之后将会遇到的比起来,根本无足轻重。无论到了何种时候,“士兵”这种生物,就是某一部分大人物用来冲锋陷阵,放在最前端挡刀剑风雨的。   德古拉斯不想他们死得毫无价值,虽然若是能够上一趟鹫羽山,在大多数人来说,也算是三生有幸的事,可人若是仅止于此,那就说明离死不远了。无论如何,他还是想尽量避免伤亡。   宁可沾尘染墨,不愿白纸一张的大有人在,德古拉斯想要自己的兵成为壮丽的山河之图,而不是蜻蜓点水,小荷尖角。   不知何时起,他的心中,很少再想此前的事,而是一门心思地想要带好这队兵了。   前路十分崎岖。不如说——德古拉斯根本就没有让他们走山路,而是选择了看似完全无法通过的密林、山崖地貌行进着。也不知道为什么。   德古拉斯笑着对他们说:“没看我画的地图吗?这条路上,绝没有任何危险。”而这,仅仅是鹫羽山的山脚部分。没有上过山的士兵们不会了解,可用一夜时间观察了鹫羽山地形的德古拉斯心里早已经明明白白。这座山,越往上,越危险。   再往上个几百米的,就连他,也无法完全避过那些危险至极的魔兽兽巢了。在此之前,必须尽量避免任何的冲突与伤亡——这也是他选择这条路的最大理由之一。至于这座山的山顶——那里究竟有着什么,就连德古拉斯也并不确定。只有那一个地方,他的双眼无法看透。最令他在意的。   只有那个地方,山谷间弥漫着淡红色的雾。这不出差错的话,可能生活着一头火龙。所谓目的,这种东西,或许从一开始,就不曾存在。但至少这一刻,他还没有确认,因此才迟迟不对士兵们开口。绝非有意隐藏。他的心里面,也画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对了,你们听说过巨龙这种生物吗?”半路上,他装作一副好奇的样子,明知故问。   “龙?”起先,是一名士兵一脸奇怪地看着这位队长,但随即,   “啊哈哈哈!那种东西,怎么可能不知道?我们最伟大的英雄——瓦尔·科蒙奇就是屠龙出名的呀!”随着一阵爆笑响起,至少,德古拉斯确认了一点——在这个地方,屠龙的确实可以成为英雄!   “那么,你们可以期待了。”毫无来由地,他冒出这么一句。士兵们都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可是即使不明白,他们还是紧紧地跟上队长的步伐。整队士兵,不能有一个落队!至少这座神秘的大山,他们都是第一次进来。每个人的心中,都跳动着一头年轻的小鹿。    下山   <>不知不觉,正午的太阳已经挂在肩头,士兵们都饿了。大家默契地没有开口,可不等饿得受不了,肚子已经开始“造反”。   “咕噜——”“咕噜噜——”“咕噜噜噜——”那奇里奇怪的吼声此起彼伏,响个不停,德古拉斯终于也沉不住了。   “我说你们……是不是饿了?”他无奈地发问。可有些士兵们还是想要嘴硬,   “不,不是的,队长,早上吃了点豆子,我们放屁呢!嘿嘿。”   “别装了。”德古拉斯眼一横:“全队!停下,吃点东西吧。一会儿就没时间了。”   “我知道,你们这些小崽子都没带什么好吃的,我这儿有一袋牛肉干,给你们吃!”德古拉斯变魔术般,从身后拿出一个足有半个帐篷那么大的包裹,就连离他最近的杰米都不知道那是怎么来的。   罢了,牛肉干虽说硬一点,虽说吃起来扎嗓子,可总还算是肉吧。士兵们一脸感激地接过每人一份的牛肉干,大口撕咬起来。   “嘿,还说不饿呢。”德古拉斯小声嗤笑。   “队长,啥时候才能到达?话说咱到底是要干啥呢?”   转眼之间,他们遇到了第一波魔兽的袭击。一番血战后,九十八人的小队虽然没有阵亡,可有一部分负伤了。至此,终于有人忍不住问出口。而德古拉斯也觉得,是时候了。   “目标——山顶。”他指着那云烟雾绕,尖锐无比的顶峰,坚定地宣示。虽然早就想到队长的志向一定非常远大,可听到这一句的时候,士兵们还是短暂地失神了。顶峰——是啊,顶峰,谁不向往?谁没向往过?可是……   那又如何呢?畏惧危险,害怕伤痛、死亡的他们,看看如今的自己吧。如今,有什么资格,说什么虚无缥缈的志向?   那一年,是啊!那一年——那是哪一年呢,我们也曾壮志酬酬,我们也曾遥指远方,叹一声梦想!   来到这最为繁华的国都,来到这浮华的尘世,可又有多少人,立刻就退缩了?   草率地参了军,结果就留在这里。多少年了呢……到如今,自己依旧还是一名名不见经传的小兵啊。看看人家杜兰骑士——说不定,他们久久不能接受领队,是因为妒忌吗?   为何他们做领队,自己做小兵?难道他们流的血比自己多?难道他们身上,有着比自己更加荣耀的伤痕吗?   世上士兵千千万,可这些士兵与众不同的一点是——他们的心中,有一股傲气。   这是属于将军的傲气,这是属于当世名将的自豪!他们身上的伤痕,加起来都能比得上肋骨的数量了——这支队伍里,但凡是参军两年后的士兵,皆是如此。   他们有理由自满,他们有资格自豪!这些伤痕,并非是苦痛而是荣耀,是骄傲!一名士兵,用自己身上一道伤痕保卫了一名大人物的生命,一名士兵,用一道永生铭记的刀疤,守卫了祖国大好河山的版图!   这,有什么理由不够骄傲,这,难道还不够自豪!?即使是至尊之人,即使权拥一切的教皇陛下,昔日也在他们的面前低下高贵的头!   第三中队,是永恒的荣耀,若非要论个特别的话,他们,就是圣光城中唯一的特例!不为别的,只因为他们是国之利刃,他们守卫不计其数的疆土,甚至,只有他们,才能够拍胸脯保证你教皇是死是活!   这是第三中队有史以来的荣耀,这是不灭的辉光!   “这次回去了,我给你们设计一个队徽吧。”   毫无来由地,德古拉斯开口许诺。山顶尖峰,咫尺之遥。   “啊哈?队长你还会画画呢?”杰米可是真不知道,这位队长给他们的惊喜实在太多了,以至于日后他们都不相信,还有什么是他不能的。   而距离那谜一般的顶峰还有几十米远的时候,他们看到,他们终于听到一个令所有人不禁抖一抖的声音,一个黑影。   龙,巨龙!   虽说自问天不怕地不怕,可在场的小兵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传说中的生物呢,说不怕是假的。   “请下令!队长,就是死,我也要剥下这大家伙两片鳞来。”   顶天立地男儿汉,就没有惧怕的时候!   可是。   “不,我只是来确认一下,并不是要你们去送死。况且,今天来只是确认情况而已。”德古拉斯摇摇头,平静地说。   士兵们傻眼了,“不是吧老大?!咱费了这么大劲爬上来,就是为了看这大家伙一眼?”   “不是看它一眼,而是确认是不是它。”德古拉斯笑着说:   “好了任务完成!孩子们,回营地,今晚吃肉!”说着,他从身后拎出一头巨鹿。看的士兵们目瞪口呆,好一阵子没反应过来。   随后,他命令士兵们在不惊动巨龙的前提下,在龙巢四周捡了一些红色的晶状物体,要他们带在身上。   总之,的路按照德古拉斯的安排,平安无事地度过了。经过了上山时的教训,这一次,他彻底避开了所有的魔兽出没地点。就算无法避开的,也利用特殊的方法避免了冲突,要一群士兵们潜行过去。   士兵们并不知晓,那红色的晶体,其实正是巨龙的粪便。托这玩意儿的福,时才没有魔兽来找他们的麻烦。   当他们从这座凶险无比的山上下来,已经是黄昏时分。金色的夕阳洒在大地的美好,火红映于荆齿上,而士兵们的脸上洋溢着生的喜悦。他们都笑着,大声赞颂生命的美好,骑在马上,歌唱这今日新学的歌谣——这是德古拉斯今天时哼唱的,虽然不知道歌词的意思,光是曲调都使人心宜气爽,感受到生活的美好,不觉,仿佛看到鸟儿歌唱、花儿芬芳。   巨鹿也不再让队长拿着了,几名士兵砍下一根不粗不细的树干,将其绑在上面,由两个士兵扛着走。有杜兰·凯奇发放的牛肉干充饥,士兵们倒不怎么饥饿了,可想起这么大一头巨鹿,晚上回兵营里烤一烤,那即将四溢的香味,就不由得快要流出口水了。      <><>   请假 ????????????????? ???? 一时欢喜一时愁   不管怎么说,第三的士兵们总还是没给自己人丢脸。流口水什么的,倒还不至于,毕竟烤肉跟人又没有仇,他们经常都在吃。而此刻馋虫,大概是饿了的原因。   天色昏暗,当他们回到兵营,基本已经开始入夜了。德古拉斯指挥士兵们搭建篝火堆,虽然本来托肉干的福,士兵们就没有挨饿,今夜,一头巨鹿足以让兄弟们吃个饱了。他大喊一声:   “尽情喝,尽情吃!今夜,没有乱七八糟的规矩!”   本来还有点拘束的士兵们一听这话,立即欢呼起来。没有了军规束缚,这一营的士兵,都是热血男儿,谁还没两口酒的喜好?他们纷纷提议,把埋在兵营里的几坛酒挖出来,今夜来个不醉不归!   德古拉斯笑着默认了,毕竟,连巨龙都亲眼见过了,两坛酒算什么?明天,就算这些小子再怎么醉,也不能耽误了训练!   “嘿嘿……”他的背后,仿佛闪烁着恶魔的光影。   不得不说,这鹫羽山上的巨鹿,味道还真不一般,以往都是拿军费买来的鹿肉,味道与这真正的野生鹿肉完全不同!况且这还是魔力充沛的鹫羽山中产物,味道更是不一般,那细腻的肉丝本来就适口,加上散发着清香味的肉本来的味道,不加调料,干啃都好香!一口肉,一口酒,士兵们都忘记了自己身在何方,甚至抛却了一切的烦恼。   结果这一喝不要紧,士兵们喝红了眼睛,一直闹到大天亮……清晨的第一道阳光洒在大地,德古拉斯按时吹响了起床号——就连号兵,都已经喝大了,结果,只能落得他一个队长,亲自去吹号。   号声响起,士兵们依旧红着双眼,嬉笑打闹个不停。德古拉斯一看没办法,只得一个水系魔法用在士兵们头顶。“哗”的一声,冰冷的净水将士兵们淋了个浑身一激灵。这下,没醒的也清醒了,他们看到了队长震怒的脸。   “你们这些混蛋,酒这个东西就这么好?看看天!已经早晨了!给我穿上铠甲,开始训练!”此刻,他俨然就是一个严厉的中队长。士兵们反正醒也醒了,只得乖乖地各自穿上铠甲,列队,训练。因为酒劲儿的关系,有一些士兵动作明显慢了,反正也已经混熟了,德古拉斯上去就是两脚。当然作为士兵,他们没法说什么——士兵可跟学生不一样,学生付给老师金钱,他们是顾客,是上帝;可士兵呢?士兵是下属,是小卒,只是将军的一颗棋子而已。就算今天被队长打破头,打断了骨头,他们也只能忍了。来到这座兵营里,德古拉斯还是第一次这样打人,怎么说呢,还有点爽?   士兵们当然也有这个心理准备,毕竟昨晚,队长破天荒地地允许喝酒!?这可是有史以来,任何一位领队都不允许的事情,恐怕要是被外界知道了,队长还会承受不知怎么样的质问呢。   士兵们虽然表面上看是一群“刺儿头”,可实际上,心思细腻的多一些,而且都是懂得为他人着想的那一种。德古拉斯从很久以前就知道,所以才会那么喜欢这一群小兵的。   这群士兵,就是他心中,那所谓“纯粹的士兵”——在他的认知里,将相走卒,最重要的组成部分,还是士兵。“万人大军,将军只一位,士兵千千万,若士兵不服,则群起攻之,将必折。”曾几何时,这话,是他说的。   幼年时有人教育他血族之王的绝对权利,而他则认为民众,才是最重要的。因为这点,他还被很多人判定为“无能”,差一点,民意战胜血脉,就让他从王位之巅滚落。血族的民意战胜血脉,是血族之王所不能容忍,才让他逃过一劫,没有在年幼弱小的时候,被居心叵测之辈除掉。   世人都以为王子,是这天底下最光鲜亮丽的职业,每天只需要吃喝玩乐,到了合适的时候,还可以掌管一族的命运,可谁人又知晓?刺杀,从未离他远去,甚至——对他来说早已成为家常便饭。   小的时候,几乎每天都能见到,各式各样的暗杀者。有人族的,也有血族的。对于这些暗杀者,身为王子的凯撒族长子往往是不屑一顾。想杀自己的多了,难不成还一个个地去关注?要是那样的话,整天到晚,不是什么也干不了了吗?   因此果断选择无视。大多数时候,那些人的血,甚至沾不到他的衣角。血族之王拉帝兹也是大费苦心,为了保护这位家族长子,不惜分派最精锐的部队,常驻于他的身边。不得不说是一位悲情的王子。   正是这种悲戚的宿命,造就了这样一位优秀的王者吧。   (求打赏!!!这两天状态不佳,实在是榨不出什么东西了……不如说,就是因为没有打赏啊!!!)    自我告诫   德古拉斯绝不是那一种以残暴为喜好的粗俗之辈,可不知为何,此刻,他心中有一丝小小的窃喜。   但马上他就注意到自己的失态,使劲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下,他心中对自己说:“不能够堕落,不能够堕落!”身为血族之王,最重要的就是自律,如若不然,则十分容易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就算吸血鬼自己,也是明白这一点的。没错,就在几百年前,发生过那样一次“新月的惨剧”,那一次,差点害得血族整个灭族……   当时的血族之王,沉迷于淫‘乐,完全不想处理任何麻烦的事儿,血族的内务堆积如山,被他洒落到了某处深山当中,而这位王者,则不问世事,只顾着搜罗美女、美酒与何处打仗。   过度的荒淫往往带来的是更加惨痛的结果,就在他在位的短短两年间,人族的新式武器被发明并投以使用,一时间,痛恨这个月下之族到了极致。带来的,尽然,遍地硝烟……本来随处可见,主宰着这片世界大部分土地的吸血鬼一族,从此走向没落之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战争,使他们太大损耗了,偏偏它的始作俑者——血王尼禄斯,他还毫无自觉。   百年繁华,两年之间,几乎被摧毁殆尽,明明代代先祖呕心沥血创建的大好河山,就这样被付之一炬,尼禄斯不甘心,可不甘心有什么用?这一切的一切,元凶,不毫无疑问正是他自己吗?   最终,尼禄斯,自尽。   这是有史以来,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选择自尽的血族之王!他的所作所为,纵使不被大多数人所知,可也是血族历史上不可磨灭的一笔!就连如今,德古拉斯想起他,都还会肝胆颤一颤,铭记自己切不可重蹈覆辙。   大逸,是为罪。   无论过于暴怒,或是过于安逸,都是不对的。他要自己记住这一点,不然,自己的灵魂都会受到谴责!   也正是因此,身为最高贵之人,德古拉斯从未有过半点的奢华生活,就连吃穿用度,都是基本拣最朴素、最灰暗的来用于己身。并时刻铭记:   至苦,则甜。我们将永不返悔尼禄斯的时代。   如今兵营里的生活虽然比不上在影牙城堡,但要严格来说的话,也差不多吧,德古拉斯想。毕竟,曾经就算在家里,他心里面的委屈又能告诉谁?有谁愿意听?   虽然当初唯一对自己温柔的母亲也许会听,可事实是,她也从未听过任何一句。无论他心里多么难受,她都总是抚摸着他的脑袋,说一声“没什么大不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是啊,都会过去的,可是,过去了什么?德古拉斯依旧觉得这对自己十分不公,凭什么那么多可以幸福的人,偏偏自己什么也得不到?凭什么别人家的父亲都会慈爱、严厉于一身,而自己的父亲却仇视自己?凭什么……   牢骚话,说也说不完,可在那个家里,他几乎从未感受到亲情,在那冰冷的房屋里,他看到的只有权势、地位,以及永远没有尽头的父亲的残暴。他可以看到,父亲对杰克跟对自己是截然不同的。几曾何时,他只是想要父亲摸摸自己的头。   可事到如今,他不记得,什么时候,父亲能够微笑着,摸自己的头?   那简直就像做梦一样。   可惜,他没有。   是的,他还没有,就死掉了。这只怪他能力不足——嗯,能力不足。曾有一段时间,德古拉斯这样告诉自己。所谓的外部,所谓的敌人,其实最终到了头,就是自己。人立于世间,无需过多理由,只要本身足够强大,那么就算惊涛骇浪,就算居山压顶,也可以临危不乱,安然无恙。若是能力不足……那就向拉帝兹·凯撒那样,充其量只能对幼小的儿子发发火。真正碰到问题的时候,他这条链子就断了。   总之,无论是尼禄斯,还是父亲,德古拉斯在心中起誓,绝不能重蹈他们的覆辙。   他对着星辰许誓。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啊!!!)    内斗   清晨。   德古拉斯站在兵营的门口,发现有不速之客来访。   金色旗帜,是第一中队的标志。德古拉斯心里有些奇怪:第一中队一直以来都跟第三没什么往来啊,今天这突然造访,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总之,他的心里面没什么好的预感。但还是笑脸相迎——第一中队号称是圣殿主力,论地位要比第三高出一级。而且第一中队的队长,是有着较高军衔的!   当第三中队长算是副营级军官,胸章上有三颗星,而第一中队长是正营级!胸章是翎羽三星!同样是闪光的银质头盔,可明显,正营级的头盔更加高档,因为上面有着翎羽形状的雕花。   远远地,金色的旗帜在风中飘扬,转眼间,就已经到了眼前。   德古拉斯立即挂上那标志性的笑容,大方地站在兵营正中的位置张开双臂,语气不紧不慢,大声说:   “金色旗帜的到来,使我蓬荜生辉!”   ……场面话罢了,这并不重要,紧接着,第一中队的队长凯文·洛萨奇开口了,   “第三中队,看起来还是一如往常地懒散?”他的嘴角,挂着一抹骄傲的微笑。   “这您就真是误会了!队长,他们刚刚结束了三天三夜的训练,回到帐篷里休息一会儿。”德古拉斯心里十分不爽,但表面上还是微笑着从容地应对,丝毫没有表现出一点的怒意。这一点倒是让凯文有点诧异——他本以为这位年轻的上任队长是那种火气很大的类型。   “额哼!呵呵,我本以为第三中队终于被驯服了,还想要说队长是何等人物呢……”   这话里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难不成鄙人,让你失望了吗?”德古拉斯的火气还是有的,虽然不至于野蛮到二话不说就动手,可此刻,他还真有想要将面前这小子打趴下的冲动。不觉话语间,也就多了几分火药味。但这似乎恰好称了凯文的心意,他嘴角的笑意更浓,趾高气昂地反问:   “难道不是吗?你这样年轻,实在难以想象怎能驯服那些——哦,你可曾年满二十?”他的话里充满了挑衅的意思,可这时,偏偏德古拉斯不想再陪他玩了,不屑地“切”了一声,抹平了一切的敌意,瞬间恢复那完美的笑容,回了一句:   “哎呀,这么显老,难不成队长您是兔子吗?”   此话一出,凯文的脸色顿时涨得像一只肿大的猪肝,纵使他的理智告诉他:先动手就输了。可此时,他真的很想冲上去,恨不得把这个嘴欠到死的小子活剥了才能解恨。可仅存的理智还是制止了他的这一想法,他强自稳住住自己即将冲出去的身子,笑容却无论如何撑不起来了。   最终,他一甩脸:   “算你走运,回营!”   德古拉斯笑得十分灿烂,他看着那耀武扬威的金色旗帜都仿佛瘪了一般,摇摇晃晃地远去,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转身,对身后的兵营里喊一声:   “都出来吧!该干嘛干嘛去!别想偷懒。”   闻言,所有的士兵一股脑儿都从帐篷里钻了出来,纷纷站在校场上等待训示。德古拉斯大步流星地走到众人面前,笑着大声宣布:   “以后再看着这种旗帜,就狠狠地摔他,记住别动手——反正摔死了不算咱的!最好把他们给骂得不敢再来了!”   这对士兵们来说,又是一个振奋人心的大好消息,从古至今,还没有哪一个队长敢这样对他们说——这位新队长,简直太给第三的人出气了!这个命令,简直太妙了不是吗?此刻,作为被命令的一方,士兵们完全没有“被指使”的感觉,反而还觉得是杜兰·凯奇给他们扬眉吐气了。欢呼声经久不息。   第二天一早,德古拉斯的帐篷里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终于完成了!”他抱着一条彩色的布料,从帐篷里钻出来的时候,士兵们都因为他的欢呼而侧目以待。   结果。   他华丽丽地将这块“布料”抖了三抖,挂在校场正中树立的一杆长棍上,大声宣布:“这就是第三中队的旗帜!”只见一片红色的背景下,三颗金黄色的星星在旗帜的中段闪耀飞扬着,士兵们都情不自禁地敬起礼来。但德古拉斯的“惊喜”还没有结束,接着,他又从身后“变出”三张颜色各异的布料——旗帜来,分别派发给各个小队的队长。   他说:“从今天开始,我们的队伍按颜色分组。白色狮子组叫白组;红色狮子的这一组就叫红组;蓝色狮子的这一组叫蓝组;金色狮子的这一组么……由我直接统领,就叫统帅组——记住,小队长级别的士兵,可以领到印有金色纹路的头盔!”   ……   但这一行为,立即引来了第一中队长的批评,当日午后,凯文中队长再次来访,这一次,可真是气势汹汹。   他进入兵营,牛气地质问:“怎么,这一次,还是都回去睡觉了吗?”   德古拉斯立即回答:“额……不,凯文队长,他们都在这里训练呢。”这一下,凯文队长可是找到非难的理由了,他一眼望去,立即找到了问题所在:   “我说小子,你胆子也太大了吧?!这金色纹案的头盔,只有中队长级别才允许配备吧,你这兵营里……有这么多的中队长吗?”   面对这明显的非难,德古拉斯不仅面色如常,而且似乎还振振有词:“是么?哦呵,鄙人才疏学浅,不曾在军规上看到过这一条……可否指教?”   “这……”凯文立即仿佛噎住似地,脸色难堪,闭口不言了。但德古拉斯并不打算就这样放他回去,一而再地找麻烦,显然——这位第一中队的中队长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况且第三中队的门槛,就真的这么低吗?是个谁都能进来找一通麻烦?这三天两头的,还让不让自己的部队过日子了啊。   德古拉斯的心里也憋着一口气呢。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一章分两次上传了,抱歉。这才是本章节完整篇幅……)    整顿军风      “哎呀,又冲动了……”尽管如此事后,坐在帐篷里听外面欢笑不断,他并没有感到丝毫的开心,而是皱着眉头审视自己,立即发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   “一日三省”这是他的一个好习惯,每做完一件事,都会在之后对这件事进行总结,发现自己的缺点以及不足之处,不断地改进。当然这个“三省”,可不是三次的意思。若是事儿多了,一整天他都会处于这种状态之中。   士兵们不敢打扰,但也都好奇地望着他们的队长,纷纷议论:   “你说……队长他干啥呢?”   “不知道,看他一脸认真的,咱还是别去打扰的好!”   ……   就是这样,德古拉斯总算难得地清闲下来,度过了一个平静的午后。但第二天一早,事情又找上了门来。一名士兵狼狈不堪地跑回兵营里大喊:“兄弟们,兄弟们!不好啦!”呼喊声立即引得士兵们纷纷上前询问,   “别急,慢慢说,怎么了?”   “卡利,卡利他……被人打了!”   “啥?谁干的?!叫上老大……”脾气大的,立即忍不住,要跑去告诉队长,可被杰米拦住了。   “别这样,队长他正在休息,这点事儿,我们自己解决!”   “杰,卡利他在哪?被谁打了?你说清楚。”杰米冷静而坚定地问,他一只手摁着那名士兵的肩膀,语气严厉无比。   “就在……在十三号街,汤姆斯婆婆家中。”   “好,兄弟们,谁没有训练任务的,挑五个人,跟我走!”   杰米他们抄起武器就准备冲过去江湖救急的时候,德古拉斯从帐篷里走出来——无论如何,他们还是瞒不过德古拉斯的双耳。他立即叫住了整装待发的士兵们,   “小子们!”他有一点生气:“你们是吃了什么胆了?!没有领队的命令,士兵可以私自出击吗?”杰米立即一脸委屈,什么也不敢说了,可德古拉斯似乎还没有说完,但接下来,他对杰米说:“行了!我也不是那么不解风气的人,人在哪儿?就你一个,跟我走!”说完,德古拉斯背着双手,径直走出去。   这让杰米又燃起了希望,他的表情立即充满阳光,一脸惊喜地拼命点头,喊一声:“是!”提起武器跟着队长跑出了兵营。   无需多时,不一会儿,德古拉斯就带着杰米到达了目标地点,可映入眼帘的是完全没有异状的平和商铺,以及和蔼的老人、玩耍的孩童。   “什么?”德古拉斯不禁问到:“我说杰米啊,你们不会是搞错了吧,这哪里有被打的士兵?”   “这……”杰米的脸色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试探着问:“不知道,不然……我去问问?”他看向德古拉斯,算是请示。但对方毫不犹豫地回答:“去!难不成你拉屎撒尿也要问我?”杰米才高兴又不安地跑去问话。   “那,那个……汤姆斯奶奶?”鼓起勇气,他终于问出口:   “请问您知不知道,卡利他们……去哪儿了?”   老奶奶年纪很大了,脸上的皱纹就像长了几百年的老树一般,头发白花花一片,腰也弯了背也驼了,可绝对是耳聪又目明!她尖锐的眼神立即抬起——比起杰米,老人矮了一大截,可纵然如此,也完全不失气势。“你说啥?”——可以听出来,老人的语气十分不善,简直就像是生气了一般。   “我说——您把卡利他们弄哪儿去啦?”杰米放开了嗓门儿,大声喊到。   “我听得到!”这一次,奶奶也吼起来。“那些小子么,就在后院儿跪着呢。”她说。杰米立即陪着笑脸继续:“那……我向您介绍一下,这是我们中队长——杜兰·凯奇骑士!”   “哼。”老奶奶哼了一声,什么也没有说。   “我们中队长这次来,就是为了卡利他的事儿!”杰米接着说。   “怎么,你们当官的,就可以随便欺负我们老百姓吗?”老太太的语气更加不善了,她尖锐的眼光扫视着德古拉斯,仿佛要将面前的年轻人吞了似的——可惜她并不能。   这次换到德古拉斯开口了:“如果我的部下对您造成了困扰的话,我道歉。”老奶奶的眉头皱起,有点诧异地望着面前的年轻人,然后他继续:“如果他们对您造成了什么损害,即使用我自己的军饷,我也愿意赔钱。”老奶奶更加意外,“可是他们都还年轻,都是孩子!我不希望他们的未来,就此断送!”德古拉斯愤慨激昂,老奶奶则是从一开始的警惕眼神,变成了满眼赞赏。   “因此,”德古拉斯的语气突然缓和下来,“希望您能够带我去见他们。”他恳求道:“您能够答应吗?夫人。”说着,他单膝跪在地上,用一只手平举在面前,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老奶奶彻底被打动了,“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不多见了……”她小声地说,还是接受了面前之人的道歉以及要求。她拍拍手,说:“琳达!带我去见他们。”   德古拉斯满心欢喜,虽然他也认为欺压民众绝对是错误的,可毕竟是自己的手下,他们有如今的作为也算是自己的失误——一直以来,对于他们思想品德上的管理,还是过于稀松了。因此他认为,这件事必须由自己来划上休止符!跟着老奶奶,很快他看到了士兵们——净是些生面孔。   他奇怪地问到:“这些人,是怎么回事?”杰米回答:“报告队长!是……是后勤部的兵。”   “后勤部?”德古拉斯犹疑地自言自语:“怪不得没见过。”   “哦……哼!”但他立即回过神来,严厉地呵斥:“我不管你是后勤部还是什么部的,总之你们欺压民众,就是不对!”   ……   一番呵斥后,他还是决定予以惩罚:“回去后,各领三十鞭子吧……”   遣散了这群毛头小子,德古拉斯又回到老奶奶汤姆斯的身边,温和地问:“这个……人我带走了,他们给您造成了什么损失?我一定会照单赔偿。”可老奶奶微笑着摇了摇头,“像你这样的年轻人,真的不多啦!没什么,他们就是态度不好了点儿,惹我老婆子生气了,其他……没什么,你们回吧!”   最终,德古拉斯开办了一场“教育大会”,将军中禁止压榨民膏的事项再三强调了,才基本得以解决。   可其实德古拉斯也明白,这种事,绝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啊……   ...   请假~ ????????????????????? ???? 军规   (天南地北的看客老爷们,小生司空秋。这两天感冒了,头疼得厉害,更新的少了实在是不得已,希望大家一如既往地支持笔人的拙作:《暗夜之第五真祖》!谢谢!)   回到兵营,一群士兵眼巴巴地盼着呢,结果第一个看到的是一脸乖爽的卡利,而相较之下,他身边的杜兰·凯奇骑士,则是满满的苦闷。   “咋了?”   “老大咋了?”   ……   士兵们不禁小声议论,还说“人不是救回来了吗?”之类的疑问,但此刻,大多数人都一拥而上,去迎接队长以及队友的归来了。   “嘿!卡利,你这小子哪里来的好运气,你看,是我们队长亲自去接你,亲自去的!话说你小子到底在婆婆那儿惹什么事儿了?能闹成这样?”   “我……我……”卡利鼻子一抽一抽的,说不出话来。反而是德古拉斯打了圆场:“行了行了!都看什么看,还以为是迎接功臣呢?这小子犯的错不小,明天给我一份检查,还有记一小过!以后,不许再犯了啊?”说着,走进了兵营里面,留下一群看热闹的士兵们。   “我,我就是……”队长走了,卡利才带着哭腔,将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顿时引发一阵捧腹。   “啊哈哈哈哈!我说呢,婆婆怎么那么凶了,原来你小子……”   “哈哈哈!在人家的粮食上尿尿,你也真是想得出来,这要是我爹啊,肯定打断你一条腿!”   ……   喧闹了一阵子,德古拉斯敲响训练的铜铃,士兵们连忙去校场列队。   一整天的军旅生活,此刻,才真正开始。   “告诉我,你们是什么?!”可今天,与以往不同,队长竟然先行训话了,这点让士兵们有点意外,但他们马上回答:“国之利刃,第三军团的光荣士兵!”德古拉斯显然不满意,继续问:“你们是什么?!”这一次,大多数士兵回答:“一名小兵!”可德古拉斯依旧摇摇头,“你们最初是什么?!”“……热血男儿!”士兵们回答,可德古拉斯突然反驳:“亏你们立于此地,告诉你们,在一切的一切之前,你们是人!是平民!是人,就不能随意践踏生命,既然是平民,谁给你们的权利欺负民众?你们的家人呢,你们的爱人呢?如果他们也遭受到同等的欺压,你们会视若无睹吗?”   一番话,让士兵们彻底地哑口无言,他们只能够眼巴巴地望着队长,面对着意气风发的这位年轻人——甚至比他们中稍年老的还要小几十岁的小伙子,在他们面前给他们上思想品德课。   “在我的故乡……”长篇大论就此开始,德古拉斯讲的,是一则动人的爱情故事,可其中,毫不掩饰地加入了所谓“地方守卫军”的困扰,其中的恋人,就被这样活活拆散,而痴情的小伙子,最终义无反顾和爱人共赴黄泉的人间惨剧。可在他口中,无论是机灵可爱的元素精灵的介入、它们对小伙子的无私帮助,还是那守卫军头领令人发笑的一次次愚蠢之举,都仿佛令人耳目一新,不禁轻笑:“原来看似苦痛的事,也可以如此令人欢喜。”   故事到了关键部分,他竟然激动得高歌起来,大声唱:   “你看那可怜的老~狗,它跟他走遍山岗,最终那寒风要把它带走了,谁也无法留住它~”   “有一只老狗,跟着小伙子走遍了千家万户。在一个凛冽的寒冬——冷风就像刀子一般。在小伙子冻僵之前,用身体最温暖的部分为小伙子取暖,救活了小伙子,可冻死了老狗。”   “呜呀,呜呀——”他忽然停顿,可突然继续:   “它死在寒风中……”   到这一刻,士兵们不禁哭了出来。没办法——他的技巧实在太高超了,整则故事声音由高到低,由一开始的几分欢乐到最终如拉风箱般的沙哑低沉,宛如几台高级的仪器——不,简直只有高级的仪器才做得到。   他又是怎么做到的呢?不得而知。士兵们被这一则故事感动得稀里哗啦,整个校场上都泣不成声,士兵们一边哭一边大喊:“不应该是这样的啊!西里斯!丹尼尔!……”(西里斯、丹尼尔都是故事中的人名)   “总之!”最后,德古拉斯也不能任由他们这样哭下去,会议总要画上句号。   “这下你们知道了吧,就算是平民百姓,也都是有着他们的故事,有着他们的伟大的!”   “我今天再次立下军规——谁要是用手中保家卫国的剑威胁民众的,就如此箭!”说着,他拦腰折断一根箭矢,态度坚毅而果决。   (能够再次整篇看完的看客老爷们,笔人在此拜谢!另:打滚也滚不过去,蹦也蹦不动了,跪求个打赏?)    请假 ??????????????????????δ???????????? ???? 请假~ ??????????????????? ???? 心不在焉      “但是!你们要明白我之所以给你们讲这个故事,并不是为了让你们了解人间疾苦。”他在最后总结:“现在你们应该明白,千万不要自视甚高,他们——那许许多多的人民群众,比起你们,还要伟大不知多少倍!”   此刻的他,显得无比严肃,他的目光如电般扫视着校场上的每一个角落,仿佛一丝一毫的罪恶,也无法逃过他的掌控。   这仿若一记警钟,敲醒了每一个浑浑噩噩的士兵,他们直至此刻,才明白了之所以队长不允许自己随便欺负别人的理由——“现在,你们作为世上最最勇敢的孩子们,给我全部——绕着校场,跑十圈!”   一声令下,士兵们立即听话地列队,并在最短的时间内整齐号响,跑了起来。   洋溢着热血青春的汗水挥洒在金黄色的大地上,士兵们的心中,都燃烧着一团火!   就在这再平常不过的日子里,从光辉的教堂送来一纸命令,在所有人都没有发觉的前提下,轻飘飘地放在兵营门口。   德古拉斯虽然一直以来并未表现得过于紧张,可这样的变化,也足以立即被他察觉。他敏锐地捕捉到——兵营门口多了一张纸!虽然第一时间,他已经有了大体的猜想,可保险起见,也是为了用事实说话,他不顾士兵们在训练——事实也没必要陪着训练,转身走向兵营门口,那一封信的方向。   凭借超人的视力,他分辨出这是一张羊皮纸——这种纸是最通用的纸张不假,可考虑到目前会写字的人本来就不多,再加上这种纸一般都是贵族家庭才会专门购置,而在这个地方,似乎会写字的都是教会中人这一点来看……   德古拉斯心中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   保险起见,还是走上前去,左右环顾特意确认没有什么恶意的毒物或埋伏后,轻飘飘地捡起这一张仅有一页的文书。但他并没有选择立刻,而是将之塞在盔甲的腰带里,等待士兵们不注意的时候回到帐中独自研究。他决定的事情,是不容许改变的。   可事实是,根本不用等到士兵们不注意。本来,身为领队,他随时可以回到帐中。即使平时,也是如此。   “还真是……糊涂了啊!”他一边感叹着,于是,他回到了帐内。最新最快更新   坐在经由他改造的“板凳”上——本来兵营里只有板凳,可身为血族之王的他哪里受过这种待遇?随便猎了两头孢子,剥下皮毛晒干,又用其骨头加了一圈靠背,披上皮毛,这就成了一张舒适而温暖的椅子。他坐下来,深呼吸让自己放松,随后才拿出这一张文书,细细:   “指令下达,教会本部。受令者,第三中队。指令内容——”   “哼。”不自然地,他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抱怨到:“这些人类,还真是喜欢耍花样。”   没错,下达的指令并不是要他们去真刀真枪干一场,而是要“演习”。演习——顾名思义,大体在“演”,小体算“习”。因此这并不是第三中队的强项,不仅如此,还是他们比较反感的活动之一。   德古拉斯早有耳闻。这支第三中队,就像他手下那支直属部队一样,颇为顽劣,虽然武力值颇强,可惜无论是什么样的日常任务,都永远会惹出一堆乱子。再加上军风蛮悍,总是跟当地居民起争端,因此再三被贬罚,落到如今几乎就没有任务上门的地步。   简单来说——不好带。这支部队,不是强者就无法驾驭。他们本来都不识字,也不是道理能讲得通的,就算真的来一个所谓“贤者”之流,也无济于事。   可惜的是,德古拉斯并非贤者,也不是所谓的什么“文人墨士”。从根本上来说,血族都是武士出身。试问一个靠着武力发源的民族,怎么可能好说话?   他只是拿出平时一半不足的脾气和训练,就让这些士兵们叫苦不迭。而他们所不知道的,血族真正的训练强度,则远不仅于此。从这一点不难看出血族与人族的实力悬殊。   因为这一点,德古拉斯在这里,有一种特殊的成就感,他为自己的民族感到骄傲。每当他看到士兵们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就会开始讲述自己所见到的,那支“冰雪雄鹰”故事。在他的口中,那是保卫北方的,一支所向无敌、梦幻般的军队。   他说:“你们已经不行了吗?你们可能不知道,我在北方,见到过两次冰雪雄鹰——那支军队,哦,那支军队是多么的神奇,他们从未吃到过一场败仗!而他们的训练强度……”总之,就是一天要跑多少圈,要砍断多少木桩,赤手空拳折断大树之类的,在他的口中,所谓“冰雪雄鹰”,就是一群神奇到匪夷所思地步的人——那或许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但他们为人族而战斗。   他这一通胡编乱造,反而引得这群士兵嗷嗷叫好,纷纷不停催促着,希望队长能够继续讲下去,可惜,这个故事或许已经没有下文了。   就德古拉斯的心情来说,如果他们还会想要偷懒,也只能说明这群小子也不过如此。到了那个时候,他会毫不犹豫地放弃这群男孩。他们不知道,此刻看似重情义的“凯奇队长”已经开始打算一旦他们服软,该如何冷酷地放弃他们。   看着眼前的一群士兵,德古拉斯此刻的心绪已经不由飘远。   “呵,如果他在我身边的话,也有这么大了。”——毫无疑问,这里想的是福尔德。   “蕾娜,她应该可以帮我处理好那一摊子吧……”可毫无来由地,他又开始担心,不知道自己那一直以来默默支持自己的妻子是否可以挑起这样的重担,又担心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遇到危险,左思右想,他的心神有点乱了。   “路奇!帮我盯着他们,我回帐篷里看看书。”现在,他最为器重的已经不再是那个小男孩,毕竟,小队长只是主管一个分队,而他更加需要的,是一个能干的副手。在他玩忽职守的时候,可以帮他扛起队长的担子。这位路奇,就是他的副手,此刻,肩负副队长的职务。   回到帐内,他写了一封信。    行间   这一次,他并不是仅仅问候和报平安,而是交代给蕾娜一件事:好好盯着爱德华!他在信中这样写:   “前略,蕾娜亲启:   又是多少个日月不见,你还好吗?我还不能够回去,但请放心,终有一天,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   好啦,此次寄信给你,不是为了闲聊,而是真的需要你帮一个忙。   我希望你前往爱德华邸……”   至于是要做什么,他用一种野兽的皮毛磨粉撒在上面,制成了只有血族内部才能够将其显形的特殊墨水。没办法,为了防止夜鸦被中途拦截,必须多手准备嘛。   (今天只有这么点儿,为了两天后祭祖已经忙起来了,晚上可能还会有,请耐心等待。)    行间(二)   虽然多年前她也曾对宴会与社交十分感兴趣,可最近这些年所有人都发现,她不再喜欢了。毕竟德古拉斯不在,跟别的太太聊到家里丈夫的时候基本没了话题,渐渐地,还有可能被一部分人察觉血王不在的事实。   最直接的办法,离远一些,她就没有再参加宴会了。尽然如此,外界的人们还是以为,王后是找到了什么新鲜事物,而全身心投入到了那上面。这一次的突然到访,爱德华是完全没有想到。小罗德·爱德华整天不务正业,基本事务都由他的老管家代劳,在这一天,酒馆喝醉时他看到了蕾娜——这个令他几见倾心的绝世美女。   美好的事物,总是可遇不可求的。他第一次见到这位美丽的血族王后,就已经有了一点儿非分之想,可惜蕾娜对他的态度十分冷淡——冷冰冰地,只是打了一声招呼,就连寒暄都省了!紧接着,就换成了德古拉斯跟他对话,不知怎地,面对这位远房小叔,他总是有一种压抑的感觉。   也是因为德古拉斯有意压迫他,因为罗德·爱德华太过放纵自己,任何事情都是以自己为中心,而总是懈怠血王交予他的重任。这一点,就连他的父亲也曾提起,说这个儿子是个“朽木不可雕”。本来那个时候,老爱德华是打算放弃这个儿子,准备再养育一个的。可惜在那之前,就被德古拉斯除掉了。   (由于最近这两天都在准备十月初一的相关事宜,笔人状态不佳,更得也少,各位就凑合着看吧。另:打滚,求打赏、推荐、收藏!!!)    万圣节啦!去玩儿吧!   首先,万圣节啦!孩子们都去外面要糖吃,大人们早早洗了睡吧?   跟前几天说的一样,笔人今天参加祭祖活动,忙一天,没时间上传,只能请假一天啦!   看在万圣节的份儿上,不要怪我。    致歉! ???????????????????????????????????????????? ??????????????????????????????????????????磬??????????????? ???? 请假   虽然这么多次请假,连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可是……   今天跟家人出差,坐了一天车很累,明天起真心会好好更新的!    真正的目的   这时间在血族眼中或许真的不算很长。可进展呢?仿佛开玩笑似的,就一点儿进展都没有?   或许也不是没有,可对德古拉斯来说,这所谓进展,实在是过于微小,小到他几乎都可以无视的程度。因此他做了一件事情,让这个神秘的教皇不得不站出来,他倒要看看,这个教皇到底是个何方神圣。   虽然是这样,可在他寄出信之后,有件事告诉他,根本不必大费周章。   虽然长久以来,他并未表现出明显的“好战情结”,可实际上,作为血族之王的他心中所想,只能是天下为重,万事都比不上一族的利益重要。   因此看到自己的子民被人族所唾弃,被那些如斯弱小的人们欺压而感到不平,历代的血王都是如此,他们要主权!他们要做主人!不愿被统治,不愿被奴役,自古以来皆是如此。   而在这个年代,虽然吸血鬼还未隐没于世,各个种群中除了虫族,数量最多的就属人族了。人族能够战胜血族,第一靠的是智慧——总是弱小的种群会着重武器,其次就是数量了。就算你力大如牛、三头六臂,也终究是一个人,形单影只的,怎么能够斗得过一群敌人?   这片大地就是如此,最初的时候,上天赐予了血族太多美好之物,给他们出色的身体能力,以及聪慧的大脑和丰富的资源,还让他们能够统治同一片区域内,所有的其他生物。   可给人族的就没那么丰厚了。他们除了大脑比较发达之外,身体能力或是统治力——所谓“威压”的存在,都不如血族那么王道。   大战还未爆发之前,这一片土地上的所有生物都是血族的附属,只能够被当作下仆、奴隶来使用。没错,是“使用”。在高贵的血族眼中,他们不是“人”,而只是一件“物品”。既然是“物品”,那么自然就没有权利,更没有所谓“尊严”,“尊严”这么奢侈的东西,是只有尊贵的血族才能够享有的。而作为“物品”,需要明白的只有一件事——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努力完成主人安排的一切事物。   最终,“黎明就要到来,我们不再是奴隶!”某位人族头领喊出这句话,带领数量庞大的人族开始了奋起之斗。   数百年后,人族抢占血族都城,建立“圣光城”,选举最睿智之人担任最高统治者——“教皇”。   又是一年年末,千家万户都在准备着新年的礼物和装饰,而这个时候人们都更加盼望和感到荣幸的是——教皇要亲临了!一年一度,教皇亲临的公开赐福仪式,就要来临。人们的心中充满了对这一天的期待,希望能够从教皇的口中得到“幸福与安康”的真言。   相传得到教皇亲口赐福的家庭,可以一年与好运相伴。当然,这事儿也是道听途说,真正得到赐福后飞黄腾达的,大多也只是凭靠了关系而已。比如教皇的朋友、朋友的儿子一类。   德古拉斯不管那些,他也不是为了那什么虚无缥缈的“赐福”而来,他不惜自降身份,卧薪尝胆来到这个地方的理由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刺探教皇身份,最好还能够有机会杀死他。据一部分人说,现任教皇名叫道格拉斯,很少有人见过其真面目。   德古拉斯需要一点事情,让自己升职,为了终有一天,能够站在这位教皇的面前。   (恢复更新,打滚求打赏、推荐、收藏!!!)    突发状况!   突发状况!笔人感冒了!非常非常的难受,非常非常的头晕,眼都花了。估计没办法今明更新了……   千万要理解啊!笔人也是有苦衷的,绝对不是偷懒!    请假   今天南宁飞西安,飞机延误了一整天~   嘿嘿,对不住,真不是我想要偷懒的~    请假一天~   今天继续请假,笔人到西安啦!于是,今天要坐一天的车,回程的路很远很远……   嘻嘻,再偷懒一天~   跪求原谅~    家乡   蕾娜已经到达了那本应最为熟悉的爱德华领——她的家乡。可不知为什么,这地方竟然显得如此陌生!没错,她几乎已经认不出来,这还是她从小居住的“家乡”了。   刚一进入领地,她就遇到了一伙匪徒——没错,就是那种“小毛贼”。他们本事不怎么地,但语气极为嚣张。   “嘿!你看!这小姑娘好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带回去老大一定会特别开心,啊哈哈哈哈!”为首的干瘦胡子大笑着,眼神儿里都恨不得立刻生吞了面前的女人。   “嗯……看样子,好像还是个有钱人家的?嘿!你是不是从家里面逃出来的大小姐?嘿嘿嘿!”而毛满肠肥的小个子似乎比那个胡子还要恶劣,他一双贼不溜秋的眼珠子不停转动,眼神儿毫不掩饰地在蕾娜的身上到处“占便宜”,那眼神儿,不像是要吃人,可他的心里真是想要立刻扒掉女人浑身的衣裳。   “这娘们儿看起来真好吃。”他在心里想。如果不是还有个“老大”,他真想自己先干一遍。   “嘿!你说什么呢?!这时候,当然应该兄弟们先……是吧?哈哈哈……”   所谓“在利益面前每个人都是贼”,这话一点儿都不假,在一阵吵闹后最终他们决定一个个来,但似乎……也轮不到他们来什么了?   因为此刻,蕾娜已经失去了耐心。   “你们……没看到我在赶时间吗?”蕾娜的青筋暴起,虽然这些小喽罗刚才所说的基本都听不懂,可她本能地感知到那是在说不好的事。此刻,她十分愤怒。   “我们?”这时,“胡子”坏笑着反问。   “我管你干什么,我们就要吃了……啊啊!”   一声惨叫响起,蕾娜变回了原形!那是一头三十多英尺高的苍蓝巨龙,口中喷吐着龙息,瞬间将面前的一众小喽罗全部化为灰烬!不,连灰烬也留不下,这些小喽罗,只能飘散于风中,不见踪影。   或许人们畏惧血王之威,但大多数人都不曾知晓,每一任的血族王后的战斗力并不亚于血王!龙生龙,凤生凤,这也确定了,他们的孩子——下一任血王血统的绝对优良。   蕾娜是一位非常矜持的女性,但绝不代表她不会生气!生起气来,巨龙之威是绝对不容许丝毫冒犯的。   说起来,嫁给德古拉斯不久,她就失了宠,而在此之前,她的父亲也过世了。这么一来,在这一片土地上,她就彻底地成了举目无亲的人,人们对于她还有一点善意,可既然是前任巫妖之王的的女儿,也没人会觉得她缺什么。因此她回到这里,能够得到的只有一声看似亲切实则冷漠的问候而已。   她的感觉十分不好。就像是从顶峰一瞬间坠落至谷底的失落感,在她心中油然而生,她也知道,回不去了。   当年,她是万众瞩目、至高无上的巫妖王之女,而如今,她不再是了。仅仅不再是了。   迎面,是刺骨的寒风。在这片终年寒冷如斯的土地上,几乎天天都在下雪,而人们最欢迎的货物,除了皮毛制品,就是烈酒。也是因此,这里的人们嗓音十分粗哑,说话无论何时都是大吼大叫,不然在狂风中只会听不见任何声音。   (抱歉,因为某些原因,晚了点儿,这是七日的份儿,明早还会续更!所以,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行间   可是,为什么呢。   蕾娜不明白,自己明明回到了所谓“生我养我的土地”,那本应是最亲切最熟悉的地方,偏偏感到无比的陌生!   没错,一草一木、一家一户,她都不认识了。   本来,在她的印象中,这里有着纯白色的大地——因为一年四季都在下雪的缘故,年年有着火红的锻炉在路边,岁岁都有热蓬蓬的包子铺,在街头,每走几步都能够闻到远处飘来的肉香味。小贩的吆喝声远近可闻。   可如今,她只看到那满眼的冰冷寒铁——街道上的热包子铺换成了一家铁匠铺,那家熟悉的丝绸店变成了铠甲武器店,而远近可闻的吆喝声则变成了汉子们在打铁的呼喊声音。   明明是大白天的,这条“黄金之路”上,行人寥寥无几。   “不,这不是我的家乡,我的家乡——不应该是这样的!”   蕾娜不禁大喊,她的心里早已乱成一团,本来接到德古拉斯要求她回家的信,她还产生过一丝丝的喜悦之情,如今也荡然无存。   其它的且不说,她可从未听说过,自己家乡的土地变成了极端的黑色!本应纯白无暇、整洁的大地,变成了脏污而杂乱的荒土!这里,再不见有人耕种,只能够看到遍地兵器。乌黑的土地上,透着猩红的色彩,遍地树立的刀枪剑戟,虽不见尸体,可俨然好似一片凄惨的战后之地。    爱德华邸   其它的且不说,她可从未听说过,自己家乡的土地变成了极端的黑色!本应纯白无暇、整洁的大地,变成了脏污而杂乱的荒土!这里,再不见有人耕种,只能够看到遍地兵器。乌黑的土地上,透着猩红的色彩,遍地树立的刀枪剑戟,虽不见尸体,可俨然好似一片凄惨的战后之地。   她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从小居住的土地、自己曾眼巴巴地望着的天空,竟也会如此变了样。唯有刺骨的寒风,诉说着这一片大地还从未变过的色彩,可惜随风的已经不复白雪,而是黄黑的沙土了。   不过毕竟是自己的家乡,身处多年的地方,爱德华邸这种巨大的标志性建筑物还是能够很快找到。   又与以往不同的是,这座宅邸的屋顶,被刷成了红色。在她出嫁之前本来是白色的(爱德华领的大多数房屋都是以黑白为基色,多为白色的屋顶、黑色的墙面)。   虽然有点奇怪,但她还是鼓起勇气,敲响了沉重而冰冷的大铁门。   “咣咣咣。”   典型的金属碰撞声,因为铁柱较粗,发出的声音相较低沉。蕾娜也早已习惯了。这点,倒是和当年,如出一辙。   只不过闻声来开门的早已不是她那慈祥而严厉的父亲,而是多年以前已经即位的新任领主——小罗德·爱德华伯爵的家丁。若是前任伯爵,他不会愿意花费大量金钱聘请过多佣人的,他总是抱怨:“哦!看看我们的账单,小女孩儿。我们已经没有多少钱了!”时至今日,他还是那么的矮小。   因为城堡很大,里面有很多仆人、侍卫,家丁毫无警惕意识地直接开门,见到蕾娜其实基本都是不认识的。可还是有几个资历老的女仆惊讶地大呼:“是冰龙,冰龙公主回来了!”同时,立即忙着开始给她准备温热的茶水,以示欢迎。   还有心思聪明的,立即大喊着跑去罗德的书房,去通禀血王之妻到来的消息。可蕾娜的招待真没怠慢了。这也让烤着火炉,端着热茶的她不光身子,心里也是暖暖的。   不知不觉,蕾娜沉浸在这许久不见的温情中,不能自拔。就这样过了好几个时辰,她才从恍惚的温情中反应过来,   “不好意思,我等了这么久,想知道罗德伯爵他到底什么时候能来?”   她板起一张脸,一本正经起来,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还真有几分德古拉斯的风范。可毕竟不是血王亲临,在实质上还差得远。几乎没几个人被她吓住。年老的女仆芭莎亲切地靠上来,蹲在她的面前说:   “哎哟我的小公主,您还真是长大啦!不过请您稍等,罗德伯爵他出门去打猎了,估计要傍晚才会回来。”   蕾娜也只能点点头,还温柔地对老芭莎说:“好的,我知道了。我这里没问题了,你去休息吧。”   老芭莎真的是年纪大了,她的身材跟大多数女仆不同,非常的肥胖而臃肿,走起路来都是一扭一扭的。可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被解聘,也正是因为她的资历最老、经验最丰富。她知道贵族们的一切喜好,每天到位地询问、换花样可以让贵族完全不会厌烦。   好比罗德·爱德华,他从未被征服过。可来到这里,他也无法降服这位工作数百年的老女仆,甚至,还会反被牵着走。好在他可以出门射猎,因此大多数时间,花在出门游玩上。    状态不佳 ??????????????????????????????? ??????????????????д????????????????д?ɡ? ????????????????????? ???? 稍候片刻 ??????λ????????????????????????????????????????????????? ???? 目的达成   (十分抱歉,前两天家里来了客人,一直在忙着招待,没能及时更新,各位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在意啦~~)   “不!蕾娜姐姐,您真的不能够感受到我的心意吗?”小罗德不愿意放弃,至少现在,他觉得多年来的痴心,一定能够改变什么。他大声呼喊,只想要博得佳人哪怕一丝丝好感。   可惜,并不能如愿。蕾娜也不是为了被他追求才来的,她立即拿出公事公办的态度,对罗德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别闹了罗德,我这一次过来,是有着使命的。”说着,她拿出德古拉斯附在信中的委任状,示意要罗德过去。   罗德当然是乐得开心,这位冰冷如初的姐姐让自己近身,这都还是第一次。虽然知道对方并不是对自己有了什么改观,可他的心中还是有着一丝窃喜。站在身边,嗅到了芳香而冰冷的味道,他真是很想立即贴上去,可惜蕾娜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你看一看吧,罗德。这是来自血王的委任,要好好把握,说不定这次完成后,他会允许你搬到影牙城堡来跟我同住。”德古拉斯说过,光是鞭策不行,因此蕾娜如今也学会了“糖与鞭子共用”的门道,在这再合适不过的时机,抛出了蜜糖。而这,正中罗德下怀。   既然是蕾娜抛出的蜜糖,罗德绝对会毫不犹豫地上前接住。无论是用嘴,还是用手。这一点大家心中都明白,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会如此的干脆。蕾娜话没说完,他就已经感恩戴德一般接下了这一纸委任状。他满眼热泪,看起来就像是真的乐意担下这差事,并感谢血王的垂爱一般。这个时候,就连蕾娜也看不出来,他到底是真欢喜,还是假欢喜。   不过,要说欢喜倒是真的,这件事让罗德觉得,离朝思夜盼的蕾娜大姐又近了一步,自然是乐得开心,十分乐意,况且,还可以借此机会,在蕾娜面前表现自己的能力出色,借机博得好感。在他的眼里,不失为一个双赢的大好事。   “请您放心,我罗德虽然平时懒散了点,可这件事,我一定会华丽丽地完成!绝不辱使命!”   看到罗德·爱德华开心得像个孩子,蕾娜满意地点了点头,在办事才能方面,她总还是相信这个小个子的。   说到底,无论如何,这里是她的故乡啊,心里总会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偏袒,无法避免。她时隔多年,第一次摸了摸罗德的头。笑着回答:“你有这份心最好,这次的事办好了,我会记你的功。”   听到这样的夸奖,罗德开心得甚至无法自己,他就这样呆呆地站在原地,目送蕾娜离开。   蕾娜穿着一身黑色长裙,行动起来比较优雅而缓慢,她就这样一摇一摆,足足五六分钟才走出罗德的视野!然后,她说:“通知宅邸的主人,我蕾娜今日已给贵府添了很大的麻烦,就不继续叨扰,就此告辞了。”   老管家礼貌地回答:“哦,那么请务必允许我们送您,来此路途遥远,想必夫人您已经非常疲惫了。”蕾娜微笑着点了点头,在仆人的随侍下,走上了爱德华邸为她准备的马车。   同日,罗德·爱德华伯爵寄出一封信,给领地内的私兵。内容没有被任何人侦破,我们也不得而知,总之兵贵神速,很快,他们就有了动作。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情况不明   七月十一日,蕾娜回信:   “托事已完成,现返回城堡。无事。”并于这一天,将那只黑鸦放回。德古拉斯收到这封捷报,是在两天之后。   出于安全起见,他有点恼怒。“让黑鸦回来就行了,你寄的什么信啊,要是暴露了怎么办?”话虽如此,他并不打算冒着风险再寄一次这种毫无意义的书信,只得隐秘地将黑鸦与书信收好,不声不响没有任何动作。而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原来往家里寄信,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就算大多数士兵都不会写字,可兵营里有书记员啊,他就负责着几乎每一个想念家人的士兵,那了了乡愁。几乎每一个士兵——只要还有家人的,就会摆脱书记员代笔,定期寄信回家。   再加上最近,德古拉斯开办文学班,给本来不识字的士兵们教授了读书写字、属文造句的功夫,到今天,他们几乎已经全部都能自己执笔写信了!虽说绝大多数写得并不好看。   他们写回家的第一封信就是:“最近我们兵营里来了一位新队长,他人非常好!教会了我怎么写字!”啊,“今后,我可以亲笔写信给你了!”之类的。尽管他们的寄信对象或许也并不识字,可乡镇里都会有书记部,每年、每月他们寄回去的信件,都会交由书记部代读,然后再由家人口述,书记部代笔回信。   这只言片语或许是一个短句,也或许只是一个词汇、乃至一个字。年老的家眷基本上只会回一个“好”字,尽管如此,远在这里当兵的汉子们依旧能够想象、能够知道,那是老人家笑得合不拢嘴,磕出的一个好字。或许并不复杂,或许并不兀长,尽管如此,也是远在家乡的亲人、恋人乃至朋友们,最真挚、最深情的一切表示。那代表着无限的关怀、无限的爱,乃至无限的……发自真心的感慨啊!   与以往不同,那时他们收到的回信,都是营地里的书记员代读,也不能够亲自感受那书信上的笔迹,不能第一时间看到上面的泪痕,乃至是厚重的手汗、皱褶。   如今不同了。当他们手中握着这一封封从遥远乡间寄来的纸张,他们只知道,是队长给了他们机会,是队长给他们的。无论这位队长姓甚名谁,无论他高大或矮小,无论他是否勇猛无敌……   那都不重要了。因为他给予了这些本来只能在黑土地上摸爬滚打的热血男儿,他赋予了他们力量,能够如今握着留有家人味道的一张皱褶纸张,能够亲自去读、去看,去亲自感受,那一笔一划中,所蕴含的深刻感情,他们能够对着这一封信,哭一鼻子。再哭着,寄出亲手书写的回信:   “娘!我很好!”或没有娘,只有“很好”这一个词。远在异乡的人啊,这对他们来说,就是全部的幸福了。   当然,也有很多……并没有收到回信。   他们看着其他的人都握着那一纸书信,笑到流泪的时候,心里面的滋味真不是好受的。这个时候,德古拉斯会看准时机,拍拍他的肩膀说:“今后,我就是你的兄弟,我就是你的家人!尽管依靠我吧,尽管哭没有关系,可过了今天,你要明白,你是英雄!英雄,不可以轻易落泪。”   有的人,拥有亲人、爱人,乃至兄弟、朋友,一切的一切,而有的人,一无所有……德古拉斯深信,这一点,足够他抓住这群小兵的心了。于是为了这一目的,他总是跟士兵们待在一起,当他们低落时,为他们打气,当他们得意过头时,则恰到好处地浇一盆冷水,将他们从深渊边缘拉回来。   这样的做派,效果十分显著,大多数士兵都会在这一刻,内心防线彻底崩溃而哭出来,抱着这位新任队长的手臂或腰,哭个稀里哗啦。一把鼻涕一把泪之间,往往会不由自主说出自己内心最深处的秘密。   没几天,德古拉斯已经彻底了解了这一中队的士兵们,心里面最牵挂的问题——“我们不怕战死沙场,只怕留在这个鬼地方,腐烂了骨头!”以及每个人基本的软肋。这时候,从教会本部,传来一个消息:大概,会需要你们上阵了!今日午后三点一刻,在中心校场集合!   这是时隔多日,这支中队首次接到实质性的任务,大多数士兵不怕冲锋陷阵,只怕留在这一亩三分地里,腐朽了骨头。他们几乎同时喜极而泣,相拥着欢呼,但狂欢数分钟之后,他们开始迅速地整齐列队,等候队长的命令。   德古拉斯此刻的心情,无疑是喜忧不定的。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稍候片刻 ?????????????????У????????????????????? ???? 瞒天过海   一来,他并不清楚此时发生的“特殊状况”究竟是不是他精心布置的那一“必然”;二来,就算他布置的情况终于发生了,在前线上,究竟能否战胜罗德·爱德华,让自己的小队立下不世之功,这都还是个未知数。   谁又知道罗德·爱德华会不会落井下石,狂攻猛打一举灭了自己?并非毫不知情,这个小外甥对蕾娜的仰慕之情,德古拉斯察觉已久了。   而在爱德华邸。“伯爵,请问您要亲自出征吗?”老管家简·斯洛里问。   “亲自出征?你觉得我像是嫌自己活的太久的样子么?”罗德一脸鄙夷地回答。“想当然,我并不会亲自出征,但是我需要你帮我找一个替身,就说我是亲自出征。你明白吗?”他趾高气扬地对老管家下达了他那荒诞的命令,随后还加了一句:“这事儿办好了,会好好犒赏你。”老管家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连忙退了下去,不为人知的是,罗德则是留在家中睡觉。   听闻久居家中的伯爵竟然要亲自出征,底部的将士们纷纷士气高昂,不能自已。他们可是听说过,这位罗德伯爵虽然武艺不精,可要说起用兵之道,就连先任血王——拉蒂兹都望尘莫及。   他被人称之为“用兵之鬼”,不仅仅因为大吸血鬼的身份、“北之爱德华”的名号,而也因他曾领导血族少数军队对人族城镇施加的暴行而闻名于世。据说爱德华家族私军到达之处,没有人可以平安无事。   上代边境伯爵是一位尚武之辈,他总是大喊大叫,并且相传脾气十分暴躁,作为伯爵,他有着比公爵还要火爆的怒气。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雷克斯·爱德华,未满三十,卒。作为平均年龄三百六十岁的血族,他的生命不足十分之一。而当时的罗德还只是个牙牙学语的孩子,领导一族的重任,就落在了他的母亲——路易斯肩上。   不得不说这是一位辛劳的母亲,她在肩负重任的同时,还不忘时刻关注着小罗德的成长,每天除了公事公办之外,几乎一切的时间都花在这个年幼的儿子身上。陪他学习,陪他玩耍,只要是能够做到的,她尽一切的努力去办到。   然而或许是她的关爱过于无微不至,又或许是她给他的历练太少的关系,罗德·爱德华,终究变成如今这副样子……若是路易斯看到,恐怕都不禁要整夜无眠了——虽然她早已永久地安眠。   事实证明火气太大总是会引火烧身的。这方面的问题早有人说过,虽然并没什么人会去当真,可千百年来,似乎冥冥之中存在着,不知何时夺走任意某人的生命。   无论如何,其实,罗德伯爵根本就没有以身犯险,这件惊天秘闻,不被发现还好,一旦曝光,将不堪设想!   (今日状态不佳,就这么点儿了,想让大家多多支持呢,可惜笔人实在无能为力……还是厚着脸皮,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终于见到   ……   接到命令的第三中队,欢呼迭起,人声鼎沸,他们在极短的时间内,几乎都已经完成了随时出战的准备。这时,作为领队的杜兰·凯奇召唤了大家,所有的人,都应召前往,快速列好队,等候长官训示。   迎接他们的是一场兀长的演讲?不,这场训示,简短而明了,简单来说——保护自己!   “嗯……就是这样,我们中队势单力薄,虽然你们都一腔热血,可记住,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生命!如果人死了,就回不来了!”德古拉斯字正腔圆,仿佛真的是为人族着想的好将军一样,对这群士兵下达最终命令。   确实如此。德古拉斯是打心底里,喜欢这一群直来直去,不必装模作样的好男儿的。毕竟无论血族军队,还是那些什么伯爵、子爵一类,他们都是表里不一,背后说人坏话的类型,德古拉斯觉得那样很累。有这样一群无论何时都坦诚相对的“好兄弟”,比什么都难得。况且,那句话怎么说的呢……   过命的交情,比天更高,比海更深!德古拉斯是认定了,这一群老兵,就是自己在此处第一个,也是永远的自己人。这才只是第一场试炼呢,他不想让自己最中意的这群小子就这样折了。   听说此次是爱德华边境伯爵亲自出征,他自然知晓作为极北边境之师——“冰雪之狼”有着多么强大的战力,凭着一群细皮嫩肉的小人,又是否能够轻易抵御来自冰雪之狼的猛烈进攻了,可既然是自己安排的,就要由自己来摆平!他相信无论如何,罗德·爱德华见到自己,还是要收敛一点的。   当然,那算是最不得已的选项,毕竟自己现在还在潜伏期间,需要易容,可以的话德古拉斯不希望要以真面目示人。况且,用兵之鬼又怎么样?他在这方面,还是有点自信。凭借这群小子,加上自己的用兵之道,他不信自己还赢不过那个刚出生几百年的小崽子。   “接下来研讨作战策略!”他说。   士兵们纷纷围过来,绕着他蹲着、站着,还有坐着的一大群,看整队的士兵都已经就位了,他才缓缓开口:   “相信大家都知道,我们这次面对的敌人——”他停顿了一下,看一眼士兵们的表情,才继续:“不死族的士兵,素来都是人族的大敌!而他们之所以能够成为这么可怕的敌人,并不是徒有虚名。”   “你们要知道,虽然不死族军队一向以合作为卖点,其实他们的单兵作战能力,才是最为可怕的。试问,一名不死族士兵,能够单挑多少人族将士?”他的语气提高,提出这样一个疑问,随后停下来,等待士兵们的回答。但显然,他等不到了。因为一般的士兵中,根本没有人研究过这种深奥问题的答案,不如说——他们没机会研究。   每个人在战争刚刚结束的时候,都要起先确认自己还活着——仅仅确认自己还活着。这就够了,对他们来说,关心别人——除非是关系过硬的生死兄弟,不然不会去多加关注,更别提那么大的战场。   那么大的地方,放眼都望不穿的血雾,谁愿意再多看一眼?   伤亡总结?   哼,谁会去做那种事,且不说我方的伤亡状况,敌方的伤亡人数,谁又能知道?这可不是科技高度发达的未来世界,也不是什么神秘的超古代文明。   要靠着人力一个个去数啊!那么血腥又恶臭的战场,谁愿意再去第二次?说不定刚翻开第二团烂肉,就是你昨天刚刚结拜的兄弟。   战争,总是能够使人悲伤。   “——好吧。看来是没人知道了。”他叹了口气,   “在北方,我曾亲眼见过!”   此话一出,语惊四座!   “他们的一名普通士兵,空手撕裂一头牛!”这样的事实一经爆料,顿时在士兵中引起一阵质疑的狂潮。   “啥啊!队长你吓人的吧?!”   “是啊,要是真那么厉害,这么些年,我们不早都被干掉了?”   ……   “安静!”德古拉斯一声大喝,顿时让很多士兵闭上了嘴巴。   “我说你们,是真不信呢,还是想要自己去试试?”   一阵威吓过后,他还是冷静下来,   “总之,谁想要死得快些,就去靠近了试试吧!我的作战,你们都明白了吗?听好了,遵照我说的去做,我给你们的保证是——零伤亡!”   一阵哄闹之后,总算出队了。德古拉斯亲眼看到了那个所谓“罗德·爱德华”。    上战场(行间)   (是我不好,今天外面跑了一整天,漏点儿了,就这么点儿,凑合着看吧。)   虽然离得远,风沙又大,一般人是绝对看不到,可德古拉斯一眼就看出了这个“罗德”的异样。他心底暗暗笑了一声:   “哼,要是平时也就罢了,罗德啊罗德,你此时如此异常,要怎么跟我一决高下?”   “给我梯形阵,靠旁边不要硬碰!敌军十分孱弱,想必三回合就会败下阵了!”他大喊,第三中队的士兵们都觉得十分奇怪,纷纷上前来问。最终,只有杰米留在德古拉斯身边,听到德古拉斯的说明。   “嗯哼!你看哪,敌军的样子,是不是很奇怪?”德古拉斯问。   “奇怪?嗯……是啊,他们怎么完全不成阵形?”杰米立即就发现了爱德华军的异样,也奇怪地反问。   “是啊,我觉得大概……他们的主将因为头疼,回家去了吧!哈哈哈……”   “哦!”杰米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可随即反驳:“这个……还是没什么可能吧?”   “嗯哼,不一定吧……”德古拉斯意味深长地低吟,笑了笑,放弃与这名士兵的争论。不久后,爱德华的军队也开始散乱起来,明显失掉了气势。   “现在,士兵们,向着敌军右翼,冲锋!”这个时候,他手指着北方的天际,大声宣布,士兵们立即听令行事,迈着并不整齐的步伐,纷纷跑上那仅有三分余热的战场边缘。   士兵们心里没底,不过听队长保证了,他们都愿意相信队长的话,一路上,有不少士兵提出疑问,那些许的不安,都被身边的战友抚平了。   “我说……咱们现在是要去哪儿啊?”胖子罗比一开始还畏畏缩缩,但他身边的哈里立即呵斥:“都到这儿了,你还害怕什么啊!是不是爷们儿?队长既然给咱保证了,那就一定不会错!你见什么时候,队长失策过?”   “是,是啊!”听了战友的打气,他也不再迷茫,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一传十,十传百。就这样,整个中队的士兵们,都斗志昂扬,雄赳赳气昂昂地上战场了。   (虽然短,还是打滚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一语成真   当然,这时候他们都想不到,在不远处坐镇腹地的“主将”,不是头疼回家,而是根本就没有亲自到来。   “安静!”德古拉斯一副真的要突袭的样子,小声对士兵们比一个手势,示意他们不要出声,随后他一挥手,带头向战场边缘一个不知是怎么形成的沟壑里潜伏进去。他带领着一群士兵——哦,是他挑选出的三十名精英成员,迅速向敌军主将所在地行进着。而显然,对方的主将根本就想不到,会有这么一支“天降奇兵”。   那么此刻,“替身大人”又在做什么呢?嗯——作为一个替身——他,很好地起到了临时充数的最大作用。   “这是什么东西?!你们让身为伯爵的我,吃这种不干不净的东西吗?给我去买来!”他颐指气使的样子,跟罗德伯爵简直一模一样。   “什么,没地方买?我不管那些,就算是派个谁去乔装易容,你们到敌军主城里,也必须给我买过来!明白了吗?!”   呵呵,如果罗德伯爵在这里,一定也会这么说的。这更加使士兵们打消了所谓“伯爵大人很奇怪”的怀疑。   很快——大约过了半个钟头的时间,德古拉斯就带着这群士兵潜伏到了这座大营的背后,德古拉斯在此时下令:“记住,从现在开始,不要做出任何多余的事!我们的目标,是敌军主将!——放心,据我的情报显示,这家伙现在状态不佳,靠你们几个,也可以轻松拿下!”话虽如此,他还是谨慎地带头,领导这一群士兵,以免他们过早地被发现。   一路上,所有的士兵都是风声鹤唳,有一点响动都会吓到心脏狂跳,就差要一蹦三尺高了。德古拉斯也是,虽然表面上他十分冷静,可心里的弦也是绷得紧紧的,已经到了哪怕再来一根羽毛都足以使其崩坏的地步。   因此他一路沉默,一句话都没有说。这也让士兵们心里放松了一点儿——这个时候,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就这样,时间不知不觉流逝,仿佛转眼间,他们已经来到了这一片荒地中,灯火最亮的地方——因为点的都是煤油灯,所以其实并不怎么明亮,黑暗中的星星之火,还不停摇曳着,仿佛一阵并不怎么猛烈的小风就足以熄灭。   因此,他们要靠到很近的地方,才能够看清这里的全貌——以人类的能力。夜间种族德古拉斯当然无需这么麻烦,他很早,就已经将这一片的结构了解得清清楚楚。况且,身为血族之王,这里的架筑结构也早都是他必须了解的——标准的博斯克风格(就好像现实中的巴洛克风格,但是军旅用)。   “停!”当他们走到一顶帐篷旁边,这个时候,德古拉斯突然小声而严厉地低吼,吓得士兵们都立即停了下来,停止他们的一切举动,专心看着队长打算做什么。   “看到主将了……”德古拉斯缓缓吐出,但随即,他立即制止了士兵们准备冲上去的打算:“等等!不对劲!”   “你不是罗德·爱德华,你是谁!?”   突然,他自阴影跳出,来到这个“主将”的面前,举着一只手臂,用一只食指指着对方质问。   这可吓坏了一群士兵们,他们都有些害怕,多数不敢跳出来,躲在后面要哭了。   “不是说好了暗中行动的吗?队长你在干嘛?”一名士兵哭着说,但并没有被听见。   “啊哈,原来是这样,你说,你们的伯爵哪去了?!”德古拉斯理直气壮,干脆地质问。这时“替身大人”也彻底慌了神,他心理防线立即崩塌,竟然直接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可怜巴巴地回答:   “我……我不知道啊!英雄好汉你神通广大,我并不是你要找的人,饶了我吧?!呜呜呜……”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初次的喜悦   “你!唉……这样——看你这个样子,抓了也没啥用,你就在这里继续苟延残喘吧。可是你要离开这里,留下你的衣服!明白吗?”德古拉斯本来打算发火的,可突然转念一想,决定不为难这个“替身大人”了,他招呼帐篷外躲着的一群士兵们,喊道:   “不用躲了!这家伙被我干掉了,快来拿一拿战利品,咱回营去!”听到他这样说,一群士兵们非常高兴,一点儿都不害怕了,立即从幕后跳出来,大喜过望地搜罗了这里面值钱的东西,满载而归。   返程的路就十分顺利了,德古拉斯选择了一条基本没什么人的隐秘路线,一路上风平浪静,士兵们安全地回到了第三中队的营地中,当夜,又举办了一场庆功宴,烤肉、喝酒,庆祝初次任务的成功。   德古拉斯没有管他们,毕竟这一趟任务等待得太久了,而对他们来说,又是时隔多年的第一次胜利。他笑了笑,默默地坐在校场的边上,望着天空发呆。心中,是否又想起了家中的妻子呢……   他拿出一支精美的小哨,轻轻地吹了起来,哨声悠远而绵长,在月光下,那静静滑落的一滴泪水,也悄无声息地没入干燥的泥土,无人知晓。可他的脸上,挂着一丝笑容。   “是啊,想起你,福尔德,想起你——洛丽塔……”他低声呢喃,口中道出的名字,都是无人知晓,可他的眼中满是怀念,就算是石头,也要想家。   直到夜半,欢闹的士兵们才酒足饭饱,直接倒地就睡。德古拉斯可不能让他们就这样睡在外面,所有的人都睡着了之后,他才起身,不辞辛劳地将所有的士兵一一搬回帐篷中,等他忙完,天都要亮了。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因为,昨晚就连号兵都喝醉了!这下,又要他这个中队长,亲自去吹号。他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清晨的冷气,走上瞭望台拿起小号,使劲一吹!   嘹亮号响,不管怎么说,吹了一晚上凉风,这些家伙们也该醒来了。就这样,德古拉斯在瞭望台上亲眼看着士兵们一个个好像弯腰的大虾一般从帐篷内钻出来,还有人不停问着:“我怎么回来的?怎么都在帐篷里呢?还有人记得吗?记得昨夜……”   德古拉斯轻笑两声,他以全部的精神头大喊:   “立正!站好!还要不要训练了?你们给我一人去河边提一桶水,,十分钟之内跑回来!然后用那一桶水把自己浇醒了!谁要是再打一个哈欠,我踢烂谁的屁股!”   听到一大早这样活力十足,还带着浓厚幽默的训斥,士兵们纷纷笑了,同时,也打起了精神头,纷纷提上一个桶,跑到河边打水。也是,一桶凉水浇下来,确实可以提神醒脑,不然,宿醉的滋味,可一点也不好受。   德古拉斯不是乱来,在血族特战队的时候,那些精英们就是这样接受训练的,要是谁在训练途中犯瞌睡,那可是要送命的!毕竟,他们的训练,就等同于实战。这群小兵还太嫩,在德古拉斯看来,他已经是极限仁慈了——尽管士兵们已经叫苦不迭。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初遇   对于第三中队的初战首捷,上面的人们都已经知道了。   十月二十八日,圣殿总部。   “那群混小子,果然不负众望啊!各位看,奖赏一事……”   “得了吧,嗯……此事还需再议!这支部队平常最爱触犯纪律,多少次处罚都因为作战勇猛而免除了?所以这个奖赏嘛……我看就不必了。”   “有过必罚,将功抵过,但有功必赏!这奖赏怎么能随随便便免除呢?日后若是他们再仗着这一次的功绩胡作非为怎么办?”   “你们就不要吵了,我这也是为了圣殿着想!”   “嗯……那这么说,到底应该怎么办?是赏?还是不赏?团长大人,你说呢?”   “好吧!今天这一个议题暂且搁置,我决定要亲自去审查一下,现在的这位中队长!”骑士团长嗓音极为好听,可他无疑在这之中最具威严,一旦他开口,就没有人再反对。   ……   风和日丽,这一个再不过平常的日子里,第三中队例行公事,如往常一样上街巡逻。   自从第三中队迎来这位新任队长后,连平民都听闻了这件“大事”,也自发地老实起来。毕竟第三中队巡逻,在有人领导的条件下,可是最为严苛的队伍!   可惜,既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发生,士兵们闲得实在没事儿干,就开始在街上寻花问柳、游手好闲。队长不可能天天跟着,谁家还没个姑娘啊?   对此,德古拉斯实在懒得说什么,对一群前段时间还连大字都不识一个的粗人讲什么风度?那才真是夏日下大雪,天上下奇雨呢。   干脆,眼不见心不烦,他放下手中的工作,走进一家酒馆看热闹。偶遇一位风姿不凡的先生“拼桌”,开始了长久以来第一次非凡听闻。   刚进酒馆,里面显得十分拥挤。有很多的人,都坐在这里谈天说地,靠近了才知道,说的大多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穿着大多不伦不类,看起来就不怎么讲卫生的人群,凑在一起时而大笑,时而吵闹。德古拉斯找了一个靠近角落的座位,默默地坐了下来。吵闹不已,正准备封闭听力时,一个风姿翩翩的青年来到他的面前。   “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看起来像是青年人的男子开口,就引起德古拉斯的注意。他抬起头来仔细打量面前来人,男子一袭白袍,面容清秀,声音很好听,十分悦耳。如果不是下巴留着一点小胡子还真能让人误会他是个女人。   “哦,如果您不介意的话。”他客气地做出一个请的姿势,示意对方可以坐在对面。   两相沉默。   看起来,男子也不像是健谈的类型,虽然声音好听,但似乎是个寡言的人。半晌,他才尴尬地笑了笑,提议:   “不喝点儿什么吗?来酒馆就这样坐着?”   德古拉斯才意识到自己的不是,立即笑着应答:“啊——呵呵,是啊,您想喝什么?”   男子笑着说:“普通的茶。”德古拉斯复议:“那我也要普通的茶吧。我——第一次来这里。”   似乎是忽然打开了话匣子,青年人突然来了兴趣,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好奇的光芒,立即追问:   “哦?先生从何处来?”   “呃,我是乡下来的。”德古拉斯假装尴尬地笑笑,小声地回答。可对方仿佛还是很感兴趣,继续追问:   “您是从北方来的吗?”   “是啊……您怎么知道?”德古拉斯惊奇地反问。   “听您的口音,应该不是这一带的人。”青年人回答。   “噢。”德古拉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准备结束这个话题,可青年人又发问了:   “先生从哪里来?”   “这……”德古拉斯刚想回一句“刚才问过”,但转念一想,还是扭转话头,回答:“我从极北边境的小乡村来。”   终于道出实话仿佛让青年人十分高兴,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是这样……”然后立即追问:“那么您一定见过吧!奇妙的生物。”   德古拉斯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思索一下,回答:“见过……龙一类的,这边也有吧?”   “哇!”可青年人突然大吃一惊般大呼一声,然后惊叹:“您竟然见过龙?真不可思议,您怎么从龙的面前逃出来的呢?”   “哦,抱歉,忘了自我介绍,非奥兹·怀特,这是我的名字。我是商人。”青年人忽然想起,连忙抱歉一声,开始自我介绍。   “嗯,不客气,杜兰·凯奇。”德古拉斯也平淡地自我介绍。    酒馆外   “哎呀,那您就是前段时间靠着勇武之力,在这一带大出风头的战神阁下?”青年人对此似乎并没有过多吃惊,只是挑了挑眉头,平平淡淡地问了一句。看得出来,他对于这件事并不感兴趣。相比之下,德古拉斯就尴尬了。   “呃哼,这个,战神……不敢当,是谁说的那么夸张呢?”   “都好,那么先生……杜兰队长,既然您如今是公务在身,那么我就不打扰了。”说着,青年人起身要走。   “非奥兹先生!”德古拉斯站起来,轻声叫道。   “怎么了吗?”青年人回头。   “我们何时再见?”德古拉斯问。   “有缘再会吧。”菲奥兹说,但随即,他轻笑一声,接着小声告知:“我就住在……你有事找我的时候,可以去那个地方。”言罢,菲奥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座酒馆。看他离开,德古拉斯也没什么事做了,于是他也从座位上离开,跟着走出酒馆。   “唉,接下来……反正也没什么事,就在街上闲逛吧。”他说。   这座城很大,可以说与血族的城镇完全不同,因为人们是白天耕作,夜晚睡觉的。而且血族的城镇,说是城镇,其实家家户户之间隔得很远,每隔好几十英里才有一间或几间房子。平时也都是紧闭门户,让人看起来联想到无人居住的“鬼宅”。好吧它确实是鬼宅——吸血鬼的宅子,呵呵。   但值得一提的是血族平民是不耕作的,他们的主要资源来源就是人族的旅者,以及地处偏僻的小村庄之类,也即是——全靠掠夺而来。其实他们不吃东西也死不了,毕竟只是人间行走的尸体,他们会需要什么呢?   没错——血液。但也只是出生时……复活时需要一点儿而已——用于维持人形。此后的需求大多都是一种奢侈的想法,他们会想要更多的血液,说白了只是……嘴馋而已。   说完了血族的事,接下来再说人族城镇。说实话——当初第一次见到,他还是大吃一惊。因为这里对他们来说,太可怕了。   没错,这样一群一群的聚集着,在血族中是绝无可能的。原因很简单而直接——人口不足。血族时至今日已经数量骤减,以至于一村一镇都只能凑够三五个的地步。   而他们的花销更是大得惊人——明明拥有夜视能力,可通常他们都会“讲究讲究”,喜欢学人族点油灯,而且他们窝在房子里,日日夜夜不熄灭啊!除去三天两头要换衣服、学人族吃遍各种美食的花销之外,他们简直就是一群洪水猛兽!   说到底,一切的元凶——人族。吸血鬼只是一群没有理智的傻瓜瓜,可他们的活动教会了他们思考,带给了他们文明,最终使得这一群本来一片洁白的傻瓜们被越染越黑,越来越仇视对方,最终变得水火不容。   曾有一位血族的智者说过:“人们为何总要争斗?为何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呢?其实我们都是相同的。”可惜他并没有能取得成功。这位智者名为玛亚·迪福,他最终被人族的长老绑在铜柱上烧死,这也导致了自此之后,再没有主动想与人族交好的吸血鬼出现。   在人族的世界,他们会说:“吸血鬼?哦,老天,那是一群力大无穷的可怕野兽!如果见到,他们会吃了我!”而血族又说:“人族?他们简直是一群疯子!他们见到我们,会将我们统统绑在铜柱上烧死!我们的先祖就遭遇过那样的对待!”当然,像德古拉斯这样的上位者,不会相信那吓死人的迷信传说。毕竟当初,他也是亲自跟人族上位者接触过的。   可惜,那依旧没有取得成功。或许在过了许久的今天,他会说:“他们只是过于敏感。”可当时正是身处迷雾之中,他什么未来都看不到,乃至身边的事物都不能够分辨,那感觉——   哦,那实在是太糟了,糟糕到让他都不愿去回想,可又无可奈何。   刚走出酒馆,德古拉斯看到一群人,他们围着一个中心,正激烈地争论着什么。   “唉,我真是好奇心旺盛啊。”叹一口气,他还是快步走过去,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致歉~   首先,向大家送出一个九十度的鞠躬!   昨天失踪真的是不得已,笔人又出差了,身在外地无法及时更新咯~   还要好几天才能回去,这几天都在忙所以可能没办法天天上传,但笔人保证,三天之内一定更新一章!   这样就可以了吧,笔人在此拜谢,拜谢~   求关注啊~    似曾相识   德古拉斯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径直向着对方走过去。   “你好,尊贵的老爷,您想要来点儿什么?”商贩问道。   “你这儿都卖些什么?你不应该先向我介绍吗?”   “哦!这真是不好意思,可我要知道您想要什么,才好向您介绍啊——我这里可是什么都有……”最后,商贩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不知是何意味。可德古拉斯说:   “哼哼,口气还挺大,我要的东西,想必你还真没有。”   “你说,你要什么?”商贩依旧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提问。德古拉斯不依不饶:   “我要的东西,你要是没有呢?”   “你要的东西,我要是没有,那我立即收摊回家……等等!那我要是有呢?先生,您这不是要我吃亏吗?”猛然间,商贩听出了德古拉斯话里的陷阱,他立即吹胡子瞪眼地跳起来指证对方,可这一句,立即让德古拉斯笑得十分开心。   “好!小贩,我就要……你!”   片刻的沉默……   “怎么小贩,认输了?”德古拉斯哈哈大笑,他认准了这一条,小贩就做不到,况且就在刚才,他已经确认了这名小贩确实是有真本事,而并非只是一个有些莽撞的笨蛋。   “这个……谁认输啦?可是你要知道,本人不卖身的!”   “哈哈哈哈……”德古拉斯一阵大笑,“看你紧张的,我可不是那个意思呀。”   “姑且问一句,你的意思是……”小贩狐疑地看着对面这个看似并不年老的奇怪客人,表情充满了疑问。   “我要你……帮我卖东西。”德古拉斯眯着眼睛,小声说道。   “我可以给你……”比出一个手势,德古拉斯继续道,“怎么样?”小贩的眼睛几乎要冒出小星星,无法冷静地说:“您……您竟然愿意给我三十铜币?”   “嘿嘿!”德古拉斯开心地笑了,用一只手臂搂着小贩的肩膀悄声说:“不,不是三十铜币,是三枚金币!”   “老天!”小贩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吗?”他不可置信地问自己,同时也是问面前的这位神秘老板——他看起来太过不真实了。   “当然是!这样吧,黄昏时你到这边的酒馆去,我们可以详谈。”说着,他指指身后的酒馆,露出一个严肃的表情,想要以此证明自己不是在开玩笑。   “似乎……似曾相识?”离开那个地方,德古拉斯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   (笔人太忙啦!这么几天,不停地辗转,忙于跑路,几乎就没停下脚过……啊,不说了,笔人已心力交瘁……最后,看在笔人这么辛苦,还挤出时间来创作的份儿上,求个打赏,不过分吧?)    行间   但马上,德古拉斯不露声色地笑了一声:   “嘻嘻,算了。”   他转身向街道深处走去,没错,此刻还在巡逻途中,他可不是趁机偷懒,只不过走得累了,稍微歇歇脚而已。而休息好了,自然应该要立即回到工作岗位,如果作为队长,他带头偷懒,整个队伍的风气都是这样——虽然其实是队员们先偷懒了。   走在街头巷尾,德古拉斯作为杜兰·凯奇在民众的眼中意外地是个腼腆的人。其实居民们一开始也感到有些奇怪——据说在比武大会中取得优胜,号称勇武无双的“战神爵士”,怎么能够像个刚进城的小姑娘般害羞?的确,他不与他人接触,只是街头巷尾走来走去,也不常露出笑容,像极了一个被城市喧嚣排斥在外的可怜小丑。   可日子久了,人们也渐渐见怪不怪,反而觉得他是这座城里的一道风景线——穿军装的小丑,就是他的外号。虽然出于仅存的些许善意,人们并不当面这样叫他,可其实在人们交头接耳的闲聊当中,他早已扮演好这样一个角色。   有时,能够见到心好的老婆婆——汤米·菲利普老婆婆刚蒸好香喷喷的包子,出笼的时候,香气可以弥漫整个屋子。她热情地请认真巡逻的年轻人品尝,一般都会叫一声“小男孩”——尽管感到十分小看自己,可他们还是感到无尽的温暖。   除了这个时候,背井离乡的人们几乎没有任何机会能感受到这类似妈妈般的关怀。尽管如此,德古拉斯不愿意让她赠予自己。   此刻,德古拉斯没有看到,几名穿着军装的士兵趾高气扬,在一处摊点前找麻烦。   “嘿!小子,我看你的果子不错,给哥儿几个来点儿?”士兵说。   “大爷,我这果子是……是……”   “是什么?我们巡逻这么辛苦,你还不能送两个解解渴?”   “呃好,好……好吧,您请,又香又甜的果子啦!又香又甜的果子!一个只要三铜板!走过路沟的快来看啦!山里采的新鲜果子啦!”   (今天在路上,没有条件只能写这么点儿啦,这也是笔人尽最大力量码出来的呀,笔人是即时创作,希望各位能够体谅哦~另: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请假~ ?????????????????????л??????????????????? ???????????????? ???? 誓言   “罢了。”德古拉斯忽然明白了什么似地,叹了口气,眼中仿佛又燃起了斗志:   “既然我们没有因此而分开,那么想必会共事很久!”说着,他笑起来。   “啊哈哈哈!”听到队长笑了,士兵们也不由得笑起来,一时间,笼罩着整座兵营的忧郁仿佛都被笑声冲散了,一群人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山谷。   久未散去。   第三中队营地所处的地方是一年四季缺乏阳光的山谷中,可这支队伍心中的阳光要热过太阳!初代队长说过:“雄狮,无眠!”   到了这一代,已经松散很多,可毕竟,目前为止狮子,还是狮子,在战场上,这还是一支无往不胜的队伍。十多年过去了,这里的小兵变成了老兵,也有年纪真的大了,在平平无奇的任务当中丢掉小命的。这种事情,在这支队伍中太过平凡无奇了。面对战死的队友,他们已经学会了沉默。   德古拉斯刚刚到任的时候,队里损了人,他们还会哭得死去活来,在营地里打滚、借酒浇愁。那个时候,德古拉斯觉得十分新奇,也陪着他们哭,只不过他站在他们身后,选择了沉默。   这无疑,在他们心中留下了一个坚强的烙印——男人,就该像队长那样!可短时间内,谁能做到?   积年累月,一个又一个队友离开,他们终于做到了,时至今日,有的士兵已经长出了丝丝白发。可他的眼泪也流干了。或许岁月是世上最有效的疗伤药,无论斗转星移,世界再怎么变化,无法消失的伤痕——从来都没有!   开心归开心,一阵欢喜过后,士兵们还是开始为队长打抱不平。   “怎么能这样?队长,你应该当将军才对呀!”   “是啊!金色翎羽虽然漂亮,可它只是一个羽毛而已……”   “队长,你不想当将军吗?”   ……   德古拉斯只得苦笑着回答:“想啊,当然想,可既然教会下达这样的指令,想必肯定是有着他的道理。不是吗?”   “谁说的?!队长您勇武无双,屡立大功,这一次更是创造了这样的奇迹,兵不血刃击退敌军,有什么理由不让你当将军?”   忽然,德古拉斯的表情严肃起来。   “我走了,谁来带你们?”   士兵们顿时安静了。是啊,谁来带他们?他们会乖乖听话吗?会不会……   回到从前?   要说的话,这些年来,第三中队屡立奇功的原因无二,就是因为这只雄鹰有了头。他们不再是像以前那样无头苍蝇般乱撞,而是有了一位头脑冷静、睿智精明,又勇武无双的队长带领。这位队长,简直完美得太不真实。有时他们都会梦到,天一亮,队长不见了。   是啊,这样一位优秀的人怎能真实存在,难不成是天上掉下来的?   会不会,一眨眼,就不见了?   不知何时起,士兵们开始害怕。   有朝一日,或许是终有一日,离别。   它仿佛就在眼前。   可是。   “我在此立誓。”德古拉斯作为杜兰·凯奇开口了。   “此生之间,不离不弃。”他伸出右手,握拳举在空中。   轻飘飘的一句话。此刻在他们心中,重如千钧。   (这……算是第二更吧?可不可以求个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行间   “或许说这个有点矫情,可我还是要说。”   讲话并没有如士兵们所预料般结束,德古拉斯仿佛意犹未尽,他举起一把黑金色的长剑,义愤填膺地继续:   “我杜兰·凯奇今日于此立誓——”   在他停顿的这两秒内,士兵们仔细打量了这把忽然出现的长剑——因为以前,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剑!   流线型的剑刃,仿佛浑然天成,从剑尖到剑柄前端,仿佛没有一丝多余的坠饰,可同时又宣示着它无需多余的光华——乌黑的剑身、寒气外露闪着银光的剑刃,与之纯金色的华贵剑柄,仿佛都宣示着它是一把真正的王者之剑!   “此剑——誓约——胜利!”德古拉斯一字一顿,每个词中间间隔一秒有余,显得这句话异常庄重而严肃,在场的士兵,没有一个人敢流露出哪怕一丝半点的不恭。要知道,就连平时教皇亲临的日子里,他们都可能嬉笑打闹却之不恭呢。此刻,却有如亲见神祗。   士兵们瞪大了眼睛,想要将此剑的身姿清清楚楚、彻彻底底地印在脑中,生怕眨一下眼,都会漏看一秒。好像这样的天成之物,多看一眼都是奢侈。   没错,的确是奢侈。因为像这样的剑,并不适合用于实战。它太过纤细,如果面对穿着厚重甲胄的士兵,无疑是没有多大作用的。在血族之中,这把剑有一个特别的名字——独杀其王。大多数时候,人们称它为“杀王”。因为装饰华丽,或许大多数人不知晓,此剑,天下仅此一把!为血王专用之剑!   没错它是太过纤细了,可正因如此,它的剑身很长——非常长。不为别的,因为若是这样的长度,一定可以刺穿一位贵族的。毕竟贵族不会身穿甲胄。“甲胄是士兵才穿。”贵族们这样认为。   这柄长剑,可是连很多血族都无法见到的东西,此刻有幸亲眼见到,可惜谁也不认识。   “队长,您这把剑哪儿买的?”此刻,就有士兵不由得开口问了。   “买?呵呵,这把剑,世间仅此一把!”   德古拉斯自豪地回答。可这又让士兵们更加好奇了。   “您怎么肯定?”   “因为……它不是买的,而是我从一头铁龙那里得到的。”德古拉斯侃侃而谈。   “哇!龙?”士兵们惊呼,可说实话,对于所谓“铁龙”,他们并没有什么具体概念。因此,惊讶仅止于此。   铁龙,本来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生物,它们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以至于人族——乃至大多数种族都拿它们毫无办法。可别忘了,这世上,存在着一群“超人群体”——魔法师。境界高深的魔法师,甚至可弹指之间,毁天灭地。   他们不知道的是,那头铁龙,只是德古拉斯魔法之路的入门考试。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闯营!   “今天,我没有升职当个将军,可我不后悔!我相信终有一天,你们当中的谁,能够由我亲自送出这个兵营——”他停顿了一下:“成为将军!”看起来,他的情绪开始变得异常激动。   “还记得我一开始向你们传达的目标吧!”他说:   “你们的资质,都是优秀的。你们每个人——都能有获得金色翎羽的资格!”   “好,好,好!”士兵们一阵欢呼,也有一部分半信半疑,甚至大呼队长吹牛的。德古拉斯笑着没有回应。   “我现在问你们一句,你们,想不想立功?”   “想!想啊,当然想了!”士兵们大声回答。听到士兵们这么有干劲儿,德古拉斯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么你们想不想知道,怎样立功?”他神秘兮兮地问。   “怎么立功?”士兵们立即顺势提问。   “从今天起,我们跟第二中队交换巡逻区域!”德古拉斯信誓旦旦。   “可是……他们能答应吗?”有的士兵提问。   “这个么……只要我今天去谈判就行啦,他们,哦他们一定会答应的。嘿嘿……”说着,德古拉斯仿佛不怀好意一般笑了起来,士兵们看队长这么胸有成竹,也纷纷不再担忧,一哄而散。兵营里练剑的、排练阵法的,还有吃吃喝喝的,跟平时一模一样的热闹非凡。   德古拉斯这边。说干就干,他立即差人去第二中队送一封信,准备去谈判。   “或许他们没见过……”他换上一身北方长剑的毛呢大衣,纯黑的底色十分保暖,上面纹绣这金色的镶边,显得异常华贵。他嘴角咧出一个笑容。   “北方的来客,就来上场!”   他穿着这一身走出帐篷的时候,别说是外人,就算第三中队的士兵们,都看呆了。   魔法师的气质,配上这一身神秘无比,就连团长或许都没见过的华贵大衣,王者气势立显。   “哇——酷!”他们不禁大呼,作为士兵,他们何时见过如此华贵的衣着?一时间,他们都以为队长其实本来就是一位贵族呢——虽然确实如此。   德古拉斯出门了,士兵们当然会是马上撒欢偷懒。就算德古拉斯威望很高,但士兵们偷懒的习惯,早已经成为传统,没那么容易改变了。德古拉斯又何尝不知道?只不过他一旦回来,给予士兵们的都是作为人,最严酷的训练,就觉得偶尔让他们这样偷偷懒,也不错。   毕竟,一根弦绷得太紧,会很容易断掉。要是轻易断掉,可就得不偿失了。那么多年在顶点磨砺,至少让他懂得了松弛有度的道理。   第二中队营门口,半个迎接的人都没有。   “这群孙子,战场上不顶什么用,也太嚣张了!”杰米愤愤地抱怨,德古拉斯立即制止:   “不要为了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伤了自己的肝,显得我们气量很小。”但随后,他的一句话证明了他绝不是软骨头怕事儿的,   “给我拆门!”他低吼着,随行的士兵们立即冲了上去。   “奶奶的,老子早看这群孙子不爽了。”   “一会儿咱怎么说?”   “嘿!这不是有队长呢吗?先拆了再说!”既然火气上了头,他们就停不下来了,三下五除二,草木搭成的“营门”已经被这几个兵拆得干干净净,木头、干草散落一地,看起来就像是被撞散架的一样。   德古拉斯满意地点了点头,拍了一下马,趾高气扬地冲进营内。此刻,听到声响的第二中队士兵们才出来查看情况,看到营门惨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凯奇队长啊,大驾光临为何事来啊?这么大火气,我家营门惹您不开心了?”斯特拉·费里,第二中队的书记官,首当其冲站出来跟德古拉斯打口水仗。在他看来——杜兰·凯奇就是莽夫一个,会点儿武功,肯定没什么文化。所以打算用几句官话,把这个武夫给绕晕了了事。   可没想到……   “阁下是哪头?鄙人是杜兰·凯奇,我身为如今爵士爵位,想必应该罗兰队长露个面吧!”德古拉斯回礼。意思很明显:你算什么鸟?让你们队长出来说话!   斯特拉的脸色不太好,他有些不悦地回答:“队长他病了!不能来接待您,我想您还是应该先下马来说话吧?”   “不必了!”德古拉斯大声说:“这就奇怪了!我刚刚才派信使来过,他说你们队长正在逗鸟呢,怎么转眼间……难道被鸟砸伤了?”   “你他妈才让鸟砸伤了呢!”这时,一个突兀的声音从一顶帐篷中传出,看得出来,第二中队队长被气得不轻。虽然并未生病,可他的脸色也异常难看。   只不过是被气的。   他气势汹汹地跑出来,径直冲到了德古拉斯的马前面,尽管气势差了一大截,依然竖起一根手指,高举手臂指着德古拉斯的鼻子大吼。   “你骂谁呢?!”他气愤得无法自已,甚至有些颤抖。   “嘿!您看起来可真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啊,我的队长?”德古拉斯似笑非笑地调侃。   (求打赏,求推荐,求收藏!!!)    状态不佳   话说,其实是家里有着各种各样的苦衷,笔人实在更不出来了,致歉……    天敌   德古拉斯下定了决心。   本来他的目的,仅仅只是“刺探教皇”这一条而已,但现在,他觉得这个目标太小了。   “这座城里有什么地方藏书的?”回到兵营后,他直截了当地问杰米。   “这个……就不知道了,队长你也知道,我们本来都是不识字的粗人嘛!这个书,肯定是跟我们没缘分的啊。”这么一说,杰米倒是不好意思了,明明老大不小的男子汉了,战场上刀风血雨都没皱一下眉头,可此时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惹得德古拉斯都忍不住要笑了。   可没有得到想要的信息,这毕竟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至少现在,他可笑不出来。立即跟杰米说声再见,就动身走出兵营,迈入那条熟悉的街道……   没错,要说信息最丰富的地方,那自然是他经常会去的那家酒馆了,人多嘴杂的,什么消息都能打听到!   果不其然——   嗯,这里还是要提一下的,他再次偶遇一位气度不凡的年轻人,他声称自己是银行家,忙碌之余,在这里小憩的。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又是这样,熟悉的情节再次上演。除了人物之外。   德古拉斯一回头,他看到的是一位白衣飘飘的青年男子。   这位先生……怎么说呢,给人一种十分奇妙的感觉,德古拉斯甚至有一种错觉:曾在什么地方见过。   不过他还是放下了这点疑惑,他点了点头,回以一个笑容:“可以,请随意。”   “先生您有什么烦恼吗?”白衣男子再次开口,这一次,是问候本应初次见面的德古拉斯——此刻,杜兰·凯奇。   “呵呵,您是?”德古拉斯有些犹豫,他怎么也想不通,一个初次见面的人,为何对自己如此关怀,况且不知为何,他有一种感觉——面前的人极度危险!就仿佛黑夜中的蝙蝠遇到了炽热的阳光一般,那种出于本能的恐惧,不,是畏惧!就好比大多数的吸血鬼会被阳光灼伤一般,他此刻面对的,仿佛是强烈到足以灼伤自己的阳光!   “哦,失礼了,我呢,在教会工作。”白衣男子笑着回答。他的眼神仅有微薄的歉疚,更多的是柔和——没错,吸血鬼的天敌,那纯白色的圣光!这使德古拉斯浑身不舒服。   “哦,原来是神父先生吗?您好,再……”德古拉斯一句“再见”没有出口,这位神父似乎不打算放过他似地,又靠近了一点,故意压住他的衣角。   “我,我我我想……”见到这一幕,德古拉斯不禁有些结巴,但他还是鼓起勇气向对方询问了:“这座城里,哪里藏书呢?”   “教会里有图书馆啊?”可对方看似十分随意地回答了,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德古拉斯的窘迫。   “是……是吗?啊哈哈,真是太感谢您了!那么我还有事……”德古拉斯话没说完,对方就插言一句:   “噢?!那么您请去吧,耽误了您的时间真是抱歉。”对方轻轻一抬身子,放过了德古拉斯。   “呃不,您才是,帮了大忙了。”临行前,德古拉斯留下一句。走出酒馆,德古拉斯还心有余悸,“这遇到了天敌的感觉,还真不是那么好受的啊……”他心脏狂跳着想到。   (今日状态不佳,只写出这么点,凑合着看吧。另,求打赏咯~~~~~~)    行间   (今天状态不佳,只有这么一点儿……)   走出酒馆,德古拉斯望着街上人来人往,空气中漂浮着的泥土气息,不由深呼一口气。   “呼!酒馆里,酒味太浓啊!”   他抬头望了一眼太阳,眯着眼睛自言自语:“奇怪了,今天的太阳,怎么会如此色彩?”   一时间,他以为他眼花了。闭着眼睛摇了摇头,他再次去看——   依旧如此。   “天哪!这天……要变了!”他在心里惊呼。可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似乎并无异状,他也就暂时安下心来。   “说不定……真是醉了吧。”   说着,他向教会的方向走去……   据那名神父所说,圣光城内只有一座藏书馆,那就是位于教会内部,供教会人士查阅、学习的藏书馆。“其中涵括着天文地理,无所不有,想必先生一定能够在那里找到所需的知识。”神父说。   (求打赏哦~~~~~)    状态不佳   今天请假。   状态不佳昏昏沉沉的,并非出自我本意,但今天是写不了了。   请假一天,明天再说!    星空书苑   德古拉斯向东走了几百米,就看到一座黑色的大铁门,门前守着几名修道士,他们一身黑袍,胸前金色十字纹绣,头戴白色的高顶帽,与金色花纹的刺绣。德古拉斯会心一笑:   “看来这里就是了吧。”   说着他径直就要走进去,可肃穆**的教会大门岂是那么容易进入,穿着华贵的门前守卫拦住了他,他们用严厉的口吻盘问外来者:   “你是什么职务,为了什么进入教会?”   德古拉斯站得笔直,敬了个礼同样严肃地回答:“我是圣殿下辖第七中队中队长,前来此处查阅典籍。”   “不好意思中队长没有召唤令不能进入教会内部!”士兵的嗓音高昂,他的头抬得很高,这位高洁的圣殿守卫者根本不屑于双眼审视一个教会外部人士。   因为他的双眼只能够看到天上的太阳,他的心,早已翘得比天还要高,比海还要深的地方去。他看不到世间的一切,他自诩为世外之客,自以为能够超脱一切世俗,进入真正的“本我世界”。   可惜,他错了。   德古拉斯焦急地双手来回在腰间摩擦,不经意间,摸出一个小小令牌。   “咦?这是什么时候……”因为他实在想不出来,何时有了这样一个物件的。   “哦,原来是有教皇手令的贵客啊!这就给您开门,您请进。”当看到他手中金灿灿令牌的同一时刻,卫兵面上的表情变了又变。他立即满面笑容,卑躬屈膝地恭迎贵客来临,高洁之态,哪里还有一分半点?   在卫兵的笑容中,德古拉斯第一次浑身不适应地进入了这一座高耸的建筑。内部所见更让他大开眼界。   “哇,这些,都是……”   他目瞪口呆:   “黄金?”   不得不说此刻的他,简直就像一个没进过城的乡巴佬——虽然事实如此,无论是剧本上的杜兰·凯奇,还是本来的德古拉斯,他们从严格意义上来说都是“乡下来的”。   杜兰·凯奇本来的设定是山林中一位老猎人的孙子,世代在山中以打猎为生,怎能进过大城?而德古拉斯,虽贵为血族之王,实际上他们都生活在不见天日的阴暗房子中。   无论是装饰,还是用具,多数都是乌漆漆的色彩——吸血鬼虽然有时喜欢金灿灿的物件,但平时他们无法用金银器,所用餐具、乃至一切用具都是木头、钢铁乃至骨头制成,用不了多久,自然就黑了。   虽然德古拉斯比较特别,喜欢阳光,然而如此富丽堂皇的地方,他并不喜欢。   不过今天是特别的。为了查阅这传说中“收纳世界一切书籍”的传说藏书馆,他可一定要去见识一下。   走廊十分漫长。又走了几百米,他才终于看到了一座漆黑的大门,上面鎏金的一行文字——“星空书苑”。   “藏书阁,我来了!”德古拉斯暗下决心。他知道,前方的路还十分漫长。   一股脑儿闯进这座大门,他才发现了自己的不妥。   与自己武将风格不同的是,这里坐着、站着的,全都是神父、修女一类,说来说去都是一些文弱的人们,他们无一不面色凝重、若有所思地认真默读。至少没有人像他这样风风火火而来。这一下,突然闯入的德古拉斯可脸红了。   “坏了,一定引起很多人注意。”他想。   可惜,并没有。    疑问   此刻,所有人都专注地研读着手中的典籍,没人愿意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来关心这个“闯入者”,即使注意到的,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在这座书城里,到访的都是真正寻求知识的好学者,在这里,德古拉斯才算是真正“长了见识”。原来教会修士,必须通过“文学测验”的!   也就是说在这座教会内部的,没有文盲。这是一件十分奇妙的事情。至少对于目前的社会程度来说,是一件十分美好的事。试想——当然,只有德古拉斯敢这么想:人人都能出口成章,各乡、村镇,乃至县级大城中,都能够放下冰冷的武器,用“洽谈”的形式解决问题的话……   德古拉斯心中几乎已经刻画出这样的天堂景色,这样的设想只在一瞬间闪过,但马上,他又回到现实当中。没错——这么多看似文质彬彬的“求学者”,走出这座书城,立即会装备剑甲武器,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仇视自己,以及自己的种族。   “为什么,为什么?难道就因为我们与你不同,你就要将我们赶尽杀绝?”德古拉斯心中呐喊,可已经欲哭无泪。他哭丧着脸,开始在浩瀚的书海中寻找自己所需要的书籍。这一次,他的动作很轻,轻盈而稳当地从书架上取出、放下一本本的书,都尽量不发出声音。   循序渐进,首先,他翻阅了一本十分醒目的《血族本纪》,其中就记述着关于种族大战的相关历史——当然,这是“人族正史”,所谓的人族必学历史课程。虽然在家族藏书馆中,他看到的这一祯祯事件都是以另一种结果与过程进行,对于人族针对血族的偏见,德古拉斯还是十分好奇的。   “一个懂得用文化来交际的种族,为何总是对我们刀剑相向?”他正是有此疑问。   翻开这本书的同时,他明白了。   至少,从刚刚翻开的这本书籍上,那刺眼的一个红色词汇:“残暴”中,他初次理解了血族在人族心中的定位——起初开始,这两方便已注定无法和平共处了。然而这一本书籍,更让他越看越觉得胆战心惊!   第三章:屠城!   德古拉斯觉得自己的双手都在颤抖,因为这件事,在家族本纪当中,也以另一种方式记录着,只不过他再读下去,发现内容完全不同。因为在家族本纪中,是人族,对血族屠城才对!   而在这里,仿佛受害者般,变成了血族对人族的罪恶行径?   德古拉斯感到脑子有点儿不够用了。他摇摇有些发疼的脑袋,还是决定明天再来。似乎这一讯息,对自己的打击太大了一点,以至于他一时之间无法接受。   “今天只是状态不好。明天,或许明天就不会了……”尽管如此,他依然这样安慰着自己,试图逃避什么似地。   他回到了兵营,士兵们都可以明显感受到,这位出色领队的心情不好,因此没人打扰他,让他安静了一整个晚上。   夜晚。他找到杰米,想要谈谈他想知道的。   “杰米?”他轻拍士兵的肩膀,语气温和地问。   “怎么了?”杰米立即回答。   “呃,我想……和你聊聊。反正也没事干。”他说。杰米立即点头答应,毕竟这位队长,可是有着高深学问的,往往跟他说几句话,就能学到不少东西。   他下意识地就以为,对方是要跟自己讲故事。眼巴巴地等着对方开口,可惜德古拉斯并不是要讲故事给他听,而是要他来讲。   “你们这里的人们,都是怎样看待吸血鬼?”德古拉斯开门见山,直接问了。杰米愣了一下,也马上回答:“我们这里,吸血鬼是邪恶,是不死不休啊,您不知道?”说实话,对于对方突然冒出来的这个问题,他还真有些摸不着头脑。   “哦呵呵,在北方边境,其实并没有那么多的说法,只不过他们抢了我们的牛羊,我们也不敢随便去要啊。”德古拉斯装作十分无奈的样子回答——看起来就跟真的一样。    备战   上书:   “我亲爱的义侄:   久疏问候。自从上一次之后,你还好吗?   或许你会怪我唠叨,但记着饭要好好吃,多喝水,不能太贪玩女孩子了,叔叔有时间会去看你的。此次书信,不为别的,希望你能带领精兵,去攻打圣光城。   你的义叔:凯撒”   看着那只代号“小丑”的黑鸦迅速飞远,德古拉斯长出一口气。他知道如果这一次成功的话,自己无疑会离终极目标更进一步。   办完了这件事,德古拉斯总算放松下来,接下来,似乎只需要静静等待爱德华打过来了。但并非如此。   德古拉斯继续潜心寻找自己所需要的知识,他依然每天前往那座星空书苑,没日没夜地翻阅一本又一本的典籍。就在三日后,终于找到了。   “啊,终于找到了!”他开心地大喊大叫——当然是在走出书苑之后。他开心得不能自已。毕竟能够利用这一点的话,就能够有切实的胜算,战胜那个令他十分反感的团长了。   就在这个春风渐暖,草长莺飞的温暖时节,他怀着愉快的心情再次走进那家酒馆,遇到了他的“天敌”。所幸这位“天敌”对他似乎并无敌意。他才斗胆坐了下来。   “告诉你一个秘密。”可这个时候,“天敌”开口说话了。   名字?哦,上一次他好像已经说过了,可满心恐惧的德古拉斯哪有那个闲心去记住什么名字?因此各种意义上,他就被定义为“天敌”。   “我其实是教皇呢!杜兰·凯奇队长。”   德古拉斯傻眼了。   是啊这怎么说呢,遇见一个人,变成了圣殿骑士团长,再遇见一个,竟然是教皇?   然而更加可怕的是,在对方的眼中,德古拉斯读不出丝毫的玩笑之意。   不过,这件事带给他的并不仅只于惊讶,“这一点,可以利用。”他狡黠地自言自语。   “好吧,就当是这样,那么我想知道怎么样,才能在您这里得到升职奖赏呢?”德古拉斯装作一副十分无知的样子,用尽量天真的眼神望着对方。   “嗯,这个嘛……当然是战功了,你是武士,战功——不是很难吧。下次要是你立功了,可以来找我!”   说罢,这位让德古拉斯感到十分忌惮的教皇大人,就急匆匆地离开了。想必也是有很多繁重的事物需要处理,德古拉斯没有出口相留。   这些天,他有意无意间加紧了第三中队的训练强度与频率,虽然大家都看出来,也切身体会到了,可谁也没有半句怨言。一直以来——这位队长做的任何事,都是有着他的正确理由。   然后终于一周时间过去,到了爱德华来犯的这一天。天不亮,第三中队全体队员就已经整装待发。前一夜德古拉斯已经提醒过他们:“我知道你们都很兴奋,可记着,一定要好好休息!如果因为晚上没睡好而战场上走神儿丢了命的,就再也回不来了!”   可无论如何,还是有人睡不着了。甚至是,连夜写信回家,告知自己将要上战场的消息——以往他们并没有这么紧张,而这一次不同了,因为他们早在数日前便已知晓,此次来的不是什么小人物,是吸血鬼那边的一位伯爵!   伯爵亲临了!这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绝对是一场巨大的灾难,而对士兵们来说,无疑则是艰巨挑战。   这时,所有人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就算一夜未眠,也决不让自己的眼皮子掉下去了!有的士兵在眼皮上粘了一块东西,紧紧扒住自己的上眼皮,以防一不小心睡着了,做个糊涂鬼。    请假 ???????????????????????????????????????~ ??????????? ???? 终于……   隔日,爱德华回信:   “凯撒叔叔:   许久不见!   可以的话,您还是像平常一样跟我说话吧……   话不多说,我小罗德·爱德华必定不辱使命,立即带兵出发!相信不日便可相见了吧。不知您这一次的目标是什么?”   “呃……”德古拉斯实在是受不了这个罗嗦,不过看到这样的言语,他也确信了——这罗嗦,毫无疑问是罗德本人。   “哼,这么多年了,还像个孩子。”他苦笑着吐槽,“不过这个嘛……”他会意一笑,提笔写下:   “做做样子。”   “相信以你的聪慧,不会不明白吧,小罗德·爱德华——我的义侄。”写完了这封信,他抬起头,望着北方的天空,自言自语。   “终于,我将为你而哭,你将为我而死。”他轻轻地感叹。明明是暖季,在此刻,他的周遭却无比寒冷。   或许,是心的温度。   这天,罗德·爱德华收到了来自血族之王的信件,此时正值军队抵达,他随意地看了一眼,当即得意地开怀大笑:“啊哈哈哈哈!什么嘛,原来你是要我参加一场伏击?通知弟兄们,不要拼命了!前方有我们的血王接应!”   终于,翌日清晨,号角响起,战斗,一触即发!   然而命运的齿轮仿佛总是在不经意间转动,而此次的意外又完全不给血族之王一个面子——人族这边突然拿出了最可怕的武器——“人工爆弹”!   也不知道是谁向教会军提供的技术,总之在爱德华军打算走个形式应付过去的时候,他们搬出了这一可怕武器。   爱德华的军队,一时间几乎溃不成军。   然而毕竟是没有熟练运用过的武器,人族士兵们总是东打一下,西打一下,不能够对敌军造成决定性的打击。渐渐地,爱德华这一边又占了上风。这时,第三中队杜兰·凯奇,主动请缨!   “教皇大人,我有一个提案,擒贼先擒王,我可派一支奇兵,直取敌军上将首级!”   “好好好,杜兰·凯奇爵士,若是你能够取敌军主将的首级,提回来见我,我便封你为公爵,任圣殿骑士团长!若是办不到嘛,就不要逞这个英雄啦!”听到这一提案,教皇喜出望外,当即放下豪言。德古拉斯拍着自己的胸口立誓:“愿以此心,向您起誓!”   当夜,仅挑选十名亲信士兵,德古拉斯出发了。   “队长,我们夜里出发?不是说那些蛮族都是夜行性吗?我们这时候去,会不会吃亏呀!”   对于杰米的这个疑问,德古拉斯自信地笑了。   “你看我的策略,什么时候失败过?”    状态不佳   实在是没什么干劲,因为头晕躺了一整天,没有写出来……   好转的话晚上会有一章!    得逞   (赶上了,我赶上了哦!擦汗……)   “嘿嘿,这倒也是。”愣了一下,杰米笑着说。闭上嘴,跟上队伍开始行动起来。   德古拉斯用一门秘术,在战场另一端就传声至罗德·爱德华耳中:   “义侄,不用怕,我来帮你。但是……撤掉侍卫,放我进来。”   罗德·爱德华满心欢喜,应该说——到底是小孩子吗?还是被平时凯撒的手腕所折服呢,总之,他立刻撤掉了几乎所有的护卫。远在半路上的德古拉斯听闻这个消息,满意地笑了。   “我告诉你们,这一次的任务,一定可以完成!”他宣言到。士兵们立刻高兴得几乎要叫出声来,可被他急忙制止了。   “不要出声!别忘了我们现在在潜行!”他小声地低吼,表情就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   特别行动小组的士兵们闻言,立即安静下来——他们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以及差点就让全队葬送的不妥举动。马上,脸蛋就红得滚烫。   可尽管如此,行动依旧要继续,头脑不能糊涂,反而还要比平时更加精神!总在生死之间徘徊的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差之分毫,就是生与死的距离。   突然,罗德·爱德华正在享受这兵营里的士兵们全力为自己打来的烧烤野味,品尝着探子带来的圣光城特产白丽酒(就类似于西北的烈刀子,是一种白色烈酒)时,突然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异常危险的境地。   “来,来来来人!”他大叫:“怎么回事?护卫呢,我的护卫呢?”只有一个瘦巴巴的小老头应声而来,答道:   “大人,您刚才亲自下令把他们都撤走了啊?”   爱德华懊悔不已:“太蠢了,太蠢了啊我!怎么……你!”忽然,他抬起头,面露凶光地对老头命令:“我无聊了,给我打自己耳光!小爷我要看你扇自己!啊哈哈!”   他实在太害怕了,一边想要干点儿什么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一边期盼着凯撒叔叔能快点来。   “叔叔啊,你怎么还不来呢?再不来说不定我就会被什么歹徒给刺杀了啊!”表面上看着老头犯傻在冷笑,他的心里快都要哭了。   老头也快哭了。   “这小爷是怎么了啊,平常再怎么闹,也没这么玩儿过啊?今天这么闹……老朽我是造了什么孽?他要玩儿死我?”   准确的说——是欲哭无泪。虽然表面上仆人们都完全顺从他,可从他整天到晚不停冒出的奇妙想法来看,以及实际上来说,基本都早对他不耐烦了。   这时,突然一支利箭飞来,不偏不倚射中了老头子的脑袋——完全贯穿了,那干瘪干瘪的脑袋,一瞬间仿佛变成了一个十分血腥而黑暗的奇怪艺术品。   爱德华吓得大叫。   “啊!——谁,谁?!”他尖叫。   易容后的德古拉斯带着一小队人走了出来。   “啊哈哈,这就是爱德华,那个传说中的傻瓜头领吧!给我上!谁拿下他的脑袋,我重重有赏!”此时的德古拉斯,哪里还像个王者?分明就是不知哪里来的山贼头子。而他那一副故意摆得很狰狞的表情,也正好跟大多数人心中“贼”这一印象完美重合。   “你……你们这群小毛贼,别得意了!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是是是爱……爱德华!你们这群小毛贼,给我干掉他,我给你们!给你们更……更多的钱!”   然而……   根本就没有用。看到德古拉斯的做派,他下意识地以为对方是一群贼,而事实并非如此。   “钱?哼老子不稀罕!”这时,扮成“山贼甲”的杰米开口了,一上来就是标准的草莽口吻,谁一听都会以为真的就是山里的笨蛋来了。   “那……那那那你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我我老大就要来了,不要想对我做什么,不然你以为你们能走得了吗?”爱德华已经完全不计后果了,此刻就算对方要星星要月亮,他都先答应了——怎么也得保住这条命再说啊。   可惜……   “我要……”这个时候,德古拉斯开口了,他不由分说,直接走上来一把揪住了罗德的脑袋……   (嘿,吓得我嗓子都干了,喝口水先……   求个打赏呗?)    致歉   这几天忙着开新书,没时间写新章节,报了个谦哪!   不过,笔人是有节操的!三天之内,会写得出来。    此刻、未来   翌日,蕾娜回信。   德古拉斯满怀期待地将信件拆开,发现上面没有内容,而卷尾写着“妻:蕾娜”。   “怎么回事呢?”他疑惑不已,但随即,也想了个明白。   “看来你没事——呵呵。”他轻松地笑了笑,随手将信件收入衣服夹层。   “我想,我很快就能够回去了。”他温柔地说,不知是对天,对地,还是……   日久生情,德古拉斯跟蕾娜,认识的第一天就确定了夫妻关系,而他们能够培养感情的机会,越来越少……   数次归家,德古拉斯能欣慰地看到家中一切如常,才明白这位妻子的重要性。而渐渐地,开始对她产生了一种依恋情结。   人们不知道,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夫妻之情吧。纵使德古拉斯常年不归,可回到这熟悉的“家”中时,第一个想要看到、想要触碰的,无外乎就是蕾娜。而看到她时,他的心中,会激起一股暖流。不由自主地上前拥抱、亲吻。这就是夫妻。   而蕾娜,她的追求者一直络绎不绝。   经过德古拉斯的教诲,她终于学会了“以微笑杀人”的终极奥义。面对不断袭来的追求者们,她总是笑着回答:“欢迎来到血族之王的城堡,家主不在。请问您需要茶,还是咖啡?”   德古拉斯在意的,不止自己的名声。   “请原谅我,我的祖。”他低声祷告。(吸血鬼信奉的是祖,即真祖,血脉才是最重要的)   “若有一日永久长眠,则灵魂坠入无间地狱……”他的心中,如此担忧。   这样一来,德古拉斯就不得不放弃许久以来坚持不曾打破的道德底线。   不过当上了圣殿骑士团长之后,他才发现这个团长还真不是好当的,不光每天要处理一大堆的文件,还要负责骑士团的调遣、分配以及每周、每月的训练。此外,这个职务,是一个非常“鸡肋”的“受气包”。   没错,表面看起来光鲜。真的仅仅是“表面看起来”。他以为圣殿骑士团长是个武职。可如今看起来并非如此。虽然也算是个“武职”——表面上看来。   入职之后,他立即迎来了第一场考验——笔试。“骑士团长,还要考文学?”德古拉斯的脑子里一团乱麻。“而且必须是院士以上文化是什么意思?”他感到彻底的无语,而又无可奈何。   不过幸好。他曾跟着杜泽尔学习过世界上几乎一切的知识,“虽然不知道“院士”是什么,但凭借魔法师的知识,应该勉强可以过关吧。”他想。   教会的审核效率非常给力,第一天交卷上去,当天下午,就评测出了结果。当然——通过!如果说这世界上知识最渊博者是谁的话,那就非魔法师莫属了。每一个魔法师,都是“导师”级别的人物。而让一个导师去参加学员的考试,那不是笑话吗?   通不过,才是笑话。   因此他通过了,十分正常地——而且是S级的评测结果!他的知识层面足以让他担任一名导师!   似乎因为这件事,惊动了教皇。   当日会面。   “告诉我,神秘的杜兰·凯奇爵士——团长阁下。”教皇的声音,充满了威迫感,仿佛想要以此威吓面前明显的说谎者。   “你的目的是什么?!”他大吼,但语气听不出喜怒。   “我听不懂。”德古拉斯语气诚挚地大声回答:“我有何目的?”   “你从何而来,受哪家教诲,师出哪门?姓甚名谁?”   杜泽尔一袭白衣,站在南方某座小岛的岸边,吹奏一支笛子。   一曲过后,身边聚满了鸟儿。轻闭着的双眼缓缓睁开,如星辰般深邃。他轻轻叹:“一切,都将迎来终结。”   (求个打赏?)    大危机   大危机,大危机,笔人住院了!   呃,似乎有点太激动,不过希望大家谅解,笔人现在手上打着点滴,又没有网络,实在没办法上传新章节了……估计会持续一段时间,恢复更新时,笔人会赔罪……    信仰   (好久不见了,笔人还在医院……强调一下,笔人并没有回归,鄙人并没有回归,笔人并没有回归!重要的事情说三遍!话不多说开始正文——)   “唉!”   重重地叹了口气,德古拉斯背负双手,踏上了回家的山路。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山林里一片萧条。   昔日草木茂盛的森林不见了踪影,一路走来,都是草木凋零的光景,树木尽皆倒塌,就算没有倒塌的树木,也都枯黄一色,没了半点生机。   德古拉斯吸了两下鼻子,感到十分不舒服。   “应该……还在吧?”他心里打鼓。   踏上许久未到的这条归路,他显得格外忐忑。   这一条道路并不是很长——对他来说,是走过不知多少次的熟悉通道,可此刻,它显得是那么漫长。   “我该怎么面对她?”此时,他心中犹疑的,是这样一个问题。可当度过了并不多久的一段时间——如同他心中的永远后,他看到的,是再平常不过的房子。   不知怎地,他松了口气。然而当他松开了心门,放松呼吸之后,他又皱起了眉头。   他并没有立即冲进去。   因为,他问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同时,这让他心中的警惕感顿时提升到了极致,因为这味道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   血的味道——十分浓烈的血腥味!   他的眉头拧成了一团。   如果在此时此地闻到这种不祥的味道,那么只会有一个可能!   灾祸!   他的脑中,只有这一个念头。他弓起身子,缩着脑袋瞪大了双眼,想要寻找这血腥的来源,一步步,向着距离自己不过几步之遥的门前走去。   蹑手蹑脚地推开大门——昔日的花园映入眼帘。奇怪的是,这里并没有如同他想象的毁于一旦。   可等等!血腥味愈加浓重,让他不由更加警惕,丝毫不感放松下来,或放下手中剑柄。他单手紧握腰间长剑,弓着身子继续向屋内走。   仅仅不足十米远的距离,在他心中仿佛千难万险,有如天堑。他一步步,一顿一顿地走到门前,足足花了他心中仿佛一生的时间。   终于。   他几乎不敢呼吸,额头上转眼间已出现一层细密的汗珠,而其双眼,直勾勾又略有些闪躲地紧盯着前方——仿佛期望看到什么,又害怕看到什么。   可最终,他还是推开了那扇门。   如同修道士潜心修习之处一般,礼拜堂那样的大厅前端,透着一抹殷红。   “夫人?”他试探着叫了一声,声音轻得有如蝉翼。然而。   没有回应。   或许其实他早就知道了,当他闻到那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时,就已经有了答案。毕竟——这是一所没有佣人的宅子,身为主人的他,是再清楚不过。而就在不久的刚才,他的心中还在想要寻找一个避难所。   尽管知道,那毫无可能。   但他依然紧抱着那或许根本就不存在的一丝渺茫希望,不愿承认,不愿放弃。这一点,就跟人一样了。或许就算是人,也存在着抛弃人格情感生存于世的“空壳”,但仅凭这一点我们知道,他绝不是那样!   凯撒一族自古以来都享有绝美的爱情。或许在书中,那成为了爱德华一家,但事实并非如此。爱德华一族从一开始就享有至高的荣耀与财富,而相应的,他们放弃了爱情。乃至这个庞大的家族,有部分失去了笑容。   世代生活在寒冷的极北之地。   这就是爱德华,曾经的“吸血鬼之王”。他们在这个时代,已经成为了过去式,而这个时代他们的主宰,是凯撒。   “神”还未诞生,此时的人们在心中捏造、信仰着,而他们不知道,他们所谓“张着翅膀的绝美一族”,其实或许只是精灵罢了。   曾有精灵漂洋过海,来到过这一片土地。在当时,这种生物被信奉为“神”,于是就有了名为天空来使的信仰。他们——它们,并不知其形,而仅仅知其描述而憧憬、崇拜着。他们,被称为“天使”,从这个时候起,受大地万物的崇拜,并憧憬着总有一天,飞上天空亲眼看看,这所谓“天使”的身姿。   (西元纪年2017到啦!在这里跟大家说一声新年快乐!祝大家新的一年,都能够事事顺利,步步为营并高升!)    请假   笔人……哦,我在旅途中耽搁了,今天一早办出院,下午因为雾霾而改签,坐午后的火车,结果住的地方没有网……   于是,今天没能更新实在抱歉了……   明天开始应该会   应……该……会……   呃这个也不敢保证,笔人一定尽最大努力更新!    无字天书   吸血鬼没有信仰吗?   吸血鬼没有尊严吗?   他们是否会爱,或会恨?究竟是否非人?这是一个自古就有的问题。   现实中的吸血鬼。   他们吸食人血,偷取人饲养的牲畜、牛羊。嗜血为生。   凯撒家族远古卷轴中,记载着截然不同的一个故事。   有爱、有恨,有血、有泪;他们,曾在某个不知名世界生存着,也曾欢笑过,也曾悲伤过,甚至,也曾充满希冀,也曾迎来绝望的苦痛。他们,最终仍无法避免被驱逐的悲惨宿命。   其中详细记述了末代公爵——德古拉斯大公的壮举。他是所有公爵中,最为特别的一位。他既是末代大公爵,又是新时代的开创者,他即使血族之王,又是一位人族爱好者,一生中三位妻子,两位是人族。   但此时,正是这位暗之末裔,人生中最辉煌的一段时期。血族,尚未走上末路。   “我一直以为……”他捂着泪不住涌出的双眼,连灵魂都在颤抖。空气中弥漫着新鲜的血腥味,以及一股淡淡的咸味。血族之王坐在亡妻的身边,哭泣整整一个夜晚,泪水,淹没了这座魔法加持过的古旧宅邸。当夜,某个魔法印记破碎了。   然后第二天一早,他擦干了眼泪。   宅邸内的一切都仿佛加持了闪亮宝石的精品收藏,闪烁着宝石般的光辉。本应蒙尘的灰黑物件上,也统统亮晶晶在阳光下闪耀。   他起身掸了掸身上凝固的盐晶,眼神中充满了坚毅。   “此生,誓要填平大沧河!”   “说起来……那个梦,什么意思?”他忽然想起,多年之前曾做过的那个梦,自己难不成……其实是被送来的?   “正好我要去藏书房查阅资料,嗯……顺带注意一下吧。”   当然,血族之王,况且还正值这不平之时,他当然不会闲到为了这样一个或许无关紧要的疑惑去浪费过多时间,况且——毫无头绪,总不能去做徒劳的事。他决定先放下这一疑惑,转而先做重要的事。   当然,说是要做,他也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于是,他下到那间昏暗的隐秘藏书房。与其说是“书房”,不如说是书馆更加合适——不管来多少次都会觉得,这里太大了。   “我来看看,关于记载的书放在……”他来到一排书架前,一边轻轻抚摸下巴,一边自言自语到。迅速进入状态,他开始如一名学者般,寻找起需要的书籍。   或许因为拉蒂兹的“勤俭”,这里仅有少数装饰,墙角装饰的金色花边都是上几代血王安置。奇特的是,书房里没有桌椅。他从高处抽出一本装册十分精致而古旧的书籍,就席地而坐,靠在书架前阅读起来。   “嗯,记得父亲的日记上……”看着看着,德古拉斯的眉头皱起,十分明显地,他发现这本由他人构撰的书上,记载往往并非事实。   而其中秘辛,就更加难以发现了。   “唉!”叹了口气,他合上这本厚重的书,最终放弃了这排书架。起身继续寻找,在一个灰暗的角落,找到一本无名无字的书册。   “这上面没有字,放在这里做什么?”他满腹疑问,可出于谨慎以及好奇,还是将这本书收在了怀里,决定仔细研究。   (今天才写啊……笔人终于回家啦,漂在外地真是累人啊,几乎天天都在赶路,那么辛苦求个打赏?)    突变   古老的东方有一句老话:“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或许……嗯,这句话大家应该都听过吧!   德古拉斯现在的状态,虽不至于说耳目不通,可也差不了多少了。自从那天以来,他整日整夜地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几柜子无数的书籍,堆落得满地都是,而他,似乎依旧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那一章节——哪怕是只言片语。   “这一本书——嗯,莫科泽提?”这一刻,他的目光落在一本杜撰体故事书上。没错,经过足足几天的折腾,他已经几乎放弃了从正史中寻找什么。毕竟那些所谓的“正宗书籍”,多数都是那群老顽固们不愿认清现实,带有几丝痴心妄想的编织成果。而德古拉斯想要看到的,是事实。   至于他表面上能否表露,那是人家自己的事。况且活在这世间,有几件事,是能够一五一十表露无遗的?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是身为一个……哦贵族,最基本的素养。   因此才有灯火辉煌的晚宴酒会,因此在一场酒会中,无论是否发自内心,人们只要端着酒杯,一定会欢笑着接人待物。即使是仇敌相见,在此刻,放下武器,笑着举杯对饮。   由此可见酒会还真是一个好东西——哦,好场所、好形式。   起初德古拉斯觉得那里太虚伪,也曾闹过脾气——跟酒会。当年他还说过:“假的,假的,都是假的!既然都是假的,那我何必要在那里浪费时间?酒会,我不去了!”   可惜那终归是小孩子闹脾气,本来之后,拉蒂兹也没带他去过酒会了,都是带着杰克去的。到如今,他笑过去的自己“可真是傻,我这是跟谁过不去呢?”   确实,酒会上有好吃的、好玩的,在家里绝对见不到的一切美好事物,就算平时并不常见面的什么亲贵一族来了,都也会奉自己为王子,恭敬而亲热地亲吻自己的手背——那是多么快乐的事情啊!而当时太年轻的自己,竟然就因为一时耍脾气而失去了机会?   这本书中写的是在世间一片乱战的年代,两个本应处于敌对立场的年轻人之间,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其中穿插着氏族——就好比如今凯撒家族,乃至整个血族的心机斗争一般,将丑恶、浪漫,机智乃至善良描述得淋漓尽致,浴血的残酷将军,表里不一的王后以及表里如一、善良正直的王子拉克里昂之间,又碰上了外国流落来的亡国公主——克丽丝汀……   德古拉斯看得如痴如醉,一时间不能自拔,而看完后他幡然醒悟——“以战止战!我不能够再犹豫下去,努力提升自身力量,要一举进攻,屠清那群疯子,填平大沧河!”   他掌心捏出了血。   可惜,这个时候,他似乎是选择了错误的方向……   一夜之间,人族大军偷渡到达,不知从何处,攻势迅猛,不日就将血族城镇几乎屠戮干净。待他发觉,早已人走茶凉……    公告 ??????????????????棬??????????? ???? 回来了!   这一天,德古拉斯总算难耐那书房中的沉闷,决定来到阳台上喝杯茶放松一下。   “唉!结果,依旧是一无所获么……”等待茶叶泡好的时候,他揉了揉发痛的眉心,不禁叹息。一时之间,差一点连自己算是最重要的发现忘记了。   “对了。”他忽然想起,将收在衣服夹层中的那本“无字天书”取了出来。立即翻开,他总算发现了能够令他眉头舒展的事情。   “原来这本书,需要见光啊!”他开心得像个孩子——此刻,仿佛什么烦恼,何种悲哀,都能够被这阳光涤净了。他露出两排大白牙——哦,在人族潜伏太久,就连易容,都忘记了解除,那不是两排属于人类的大板牙吗?   呵呵,暂且不论,他终于阅读起来……   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他只一瞬间,就差点晃伤了眼,因此连忙用手遮住再看。   “拉蒂兹的日记。”可惜,第一页的第一行字表明,这根本不是一本书!   “父亲的日记?有趣。”说着,他继续看了下去,可越往后看,越觉得胆战心惊——这竟然是远古未有记载之事的记录!   “血族纪元未纪年份,十五日,晴。   今天是一个值得悲伤的日子。但并非值得哭泣的日子,因为他去世了。精灵族的大长老,记得是叫克莱尔的那位长者——哦,他活得够久了。可我还是觉得,他走得真不是时候,因为现在一切都还没有平静下来呢,人族又攻占了我们的一处港口,精灵族忙着为他举办哀悼会,哦老天!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今天我见到了她,美丽的艾莱依。尽管红着眼眶,面上挂着泪珠,她依然是那么美丽。我一直都想娶她的,可惜那几年,那个老家伙还活着,他不让我们在一起。   我打算过段时间,就去跟艾莱依求婚。我们在一起,生下一个可爱的半精灵,我就将血王之位传给他。如果是女孩的话,我打算让她成为下一任血王的妻子。   ……”   “哦!天哪,他究竟活了多久?”德古拉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不禁惊叹:“记得那场大战,是上万年前的事了吧……”   “血历纪年第三年冬,雪。”他仔细地读了半天,总算度过了这段看似最艰难的时刻,谁想……   “今天很冷,非常冷。我想百年来,这么寒冷还是头一回。今天我们这里来了一位‘特别的客人’。”   “他是一个人类。”他读到。   “我想大概是太冷了,又下着大雪,使他在风雪中迷失了方向,不然怎会走到这里?可他不是普通的人类。我在跟他交谈后明白了这点,并且他似乎想要交给我什么。   那是一个健康的男婴。”他继续念:   “可惜那是个人类啊,而且他太小了,若是摆上餐桌,只够盛一小盘的。尽管如此,他的父亲,似乎是一位有着相当修为的魔法师。   我可以为您效力,用这一生。魔法师说。据他所说,他似乎是一位新晋魔法师,专注于奥术研习,或许日后也可以辅导我的儿子,希望我能够收留他的儿子。   ‘我不在乎他将来过得怎样,只希望他能活着。’他说。”   “我收下了这个孩子,‘或许为我的手下添一名魔法师也是不错的选择’我说。但我没有告诉他,我会为这孩子换血,在这个地方,若不是纯血血族,他活不下去。更别提一个人类。”读到这里,他的心都开始发毛了。可尽管如此,他还是看了下去:   “换血很痛苦——非常痛苦,可一想到换血之后,这就相当于是我第一个孩子,我就会异常喜悦。为这个微弱的小生命,我几乎换上了我的半身血液。尽管如此,他不负我的期待,活了下来。”他越读越觉得不敢再看下去。可不由自主地,还是念了下去:   “我给他取名——迪萨鲁泽布。而多年之后,我记住了他父亲的名字:杜泽尔。”到这里,他的手不由得颤抖不已,豆大的泪水自眼眶溢出,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什么啊!这都是什么?我原来……不是你的儿子?那为何不告诉我!你都要死了,既然这样,无论谁也好,把事实告诉我啊!”他对天狂啸,但马上,转为轻声呢喃:   “至少,让我为你立个碑啊……”   哭也哭过了,擦干眼泪,他离开了这个地方。走入森林,来到杜泽尔的小屋前,这里荆棘遍布,俨然已不同于杜泽尔还在的时候——那时候,尽管看似破败,但至少内部是干净利落的,墙角连蜘蛛网都不会有。   如今——   “唉!看来你真的不在了。”他轻声地叹息,走进了这间如今光是进门,都必须勾着腰的小屋里。   “原来他的个子,竟然这么矮啊!”忽然,他笑了,是啊,太久没有见过了,他几乎都已经忘记了杜泽尔的一颦一笑,身姿乃至是脸庞。只有一点无法忘记,   “你干的不错!小子。”一回头,仿佛老师的称赞就回响在耳边。那时候的他,满口白牙,胡子长得几乎要拖到地面。   “我回来了!”他向着熟悉的作为衣架的那跟木棍,深深地鞠了一躬。记得当年,那根木棍还是自己为他做的呢。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