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重生之地上之星》 领证 著 一个中国人重生在60年代的日本，送外卖讲评书起家，开公司抄动漫，做歌星抄音乐。 轻松简单诙谐幽默，不宅不腐不弱智，展现六十年代的日本社会风土人情。 这位客官您里边请，不好看不要钱喽~ 作者自序 这一章可以迅速帮你了解本书的类型与内容，避免浪费时间。 我觉得这才是“序”的用法。 本书的主线一句话：重生、在六十年代的、日本、抄漫画。 很多人都问：为什么是六十年代？为什么是日本？为什么不能和其他的同类一样，直接设定一个平行世界啊？ 如果我：六十年代的日本刚好gdp世界第二啊，和202年的中国一样啊，日本少子化、移民、领土纠纷等问题都对********面临的问题有参考性啊，为了加深中日两国的友谊啊……才写这本书，你信吗？ 呵呵。 我也不信。 真正的原因是：本书的构思，比平行世界抄的流派，诞生的还要早。 几年前，证我写了本书另一个版本。当时同类书非常的少，只有少数几个先行者可以给我参考。 尤为可惜的是，当年证太年轻，发生了许多事，最后还是没有坚持下来。 在证放弃的几个月之后，《重生之大文豪》横空出世，证我也非常喜欢这本书的惊天创意： 我了个擦，原来还可以这样写？早有这本书给证启发的话，我还会死那么多脑细胞，就为了设定一个能让主角轻轻松松的，比原作者更早画漫画的时代吗？ 《豪》是非常优秀的作品，创造了一个新的流派。证我当然想跟风，但是可惜的是，本书已经构思好的很多内容，和这种平行世界不兼容。 所以，证我反其道而行之，加强了本书的特色，让主角和诸多历史上的名人互动。 这也是本书区别于其他同类书籍的最大亮点所在。 证已经吸取了之前失败的教训。 数年的磨砺，只为今朝的绽放。 ……想的话有很多，还是以后有空再慢慢聊吧。不打扰大家看书了。 证是新人，技巧还比较稚嫩，还请大家批判阅读的同时，嘴下留情。 但打赏的手不要留情。 谢谢。 第章退稿 历史上的96年，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年份。 这一年，摇滚乐不朽的传奇披头士，发行了最后一张专辑，乐队成员决定分道扬镳。 这一年，强大的美军饮恨越南，美苏攻守互换，赤色力量领跑全球。 这一年，日本gdp超越西德位居世界第二，开启了长达二十年高速增长时代。 这一年，日本政府暗中行贿，驻日美军欣然转移琉球管辖权，东亚布局初步可见。 这一年，一支美国勘探队在一个海岛附近，“一不心”发现了石油，影响未来百年东亚格局。 同样是这一年，一个穿越客，来到了日本，扇动了的蝴蝶翅膀。 ---- “有没有搞错，《七龙珠》都能被退稿？” 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有气无力的躺倒在榻榻米上，手一扬，漫天的信纸纷纷扬扬的洒下。 这几天收到的退稿信之多，信纸上退稿的套话他甚至熟悉的都能背下来了。 “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是我改编的文字版不够好吗？”他喃喃自语。 他选择投稿的题材，都是在未来几十年内大火的漫画。质量之优良是毋庸置疑的，难道是他改成文字版后，失去了原本的风味了吗？ 有可能，毕竟一个中国人用日文写作，总会有一些异样感吧。 连续收到七封退稿信，即使以他的自信，此刻也有点动摇了。 自我怀疑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被他按下。取而代之的是坚定的信念。 “不，肯定是有什么别的原因！”他这么对自己道，“二十年后的经典之作，怎么可能无人赏识？就算用词别扭，但这是问题，完全可以在发表前再找编辑润色的啊！只要编辑眼没瞎，一读之下肯定会被新奇的故事吸引住了！所以，只能是被稿件质量之外的原因干扰了！”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再次坚定起来，他摸了摸怀中从不离身的的手机，他不可能就这么放弃的！ 这个年轻人叫李山河，他是一个穿越者。 而且是第二任穿越者。 一想到那坑爹的前任穿越者，李山河就满腹怨言。多好的开局啊，为什么被他弄成这样，让自己来收拾烂摊子？ 现在是六十年代，在这个时代有一只诺基亚2026手机，不亚于一个神器。家庭成分又是根正苗红的放牛娃，如果换成李山河的话，直接去北平，打开手机放一段《大国崛起》或者阅兵式的视频，开动忽悠模式： “你看我这个64核手机啊，它特别的牛逼，有多牛逼啊，它的运算速度是两千亿次每秒，什么，你问这多快？比现在地球上所有计算机加起来还快个几百倍……不不，我不想当省长，市长也免了吧，就给我在中南海弄个院子，以后我买东西国家给报销就行了……” 这不就完了？就可以逍遥过一生了。 可惜，前任明显是看多了，自以为有主角光环附体，带着将近七十岁的八叔，一起游过河，跑到了香港。悲剧发生了—— 那密封的塑料袋显然质量不过关，手机进水了。 就算诺基亚2026硬的足以砸核桃，一样有着电子产品的弱点，进水一样完蛋。 没了金手指，前任穿越者立显废柴本质，在香港一路被人坑，到了日本更是被坑的最后一点家底都没了，最后落魄到在一家餐馆打工。 前任坚持了两年，终于熬不下去了。 然后就是李山河被外星人忽悠过来。 前任的人生成了他的人生，前任的麻烦成了他的麻烦，前任的遗产……唉，全是坑爹货！ 虽然口中抱怨，但能获得一次穿越的机遇，只有李山河本人才分得清值不值得罢！ 回忆到这里，李山河坐起身，把手机仔细的贴身放好。这是他发迹的最大保证，可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前任把手机弄坏了不会修，但他会啊！他曾经在社会上爬摸滚打，各行各业都有涉猎，修手机恰好是曾经做过的工作。 只不过，他得先赚够购买修手机工具的钱。一套工具在淘宝上不过几百块钱，但在96年，却要十几万日元，而且有价无市。96年能懂大规模集成电路的绝对是高端人才，所以价格才这么贵。 这是多少钱呢？这么吧，96年刚毕业的东京大学生，每月工资不过一万日元左右，差不多等同于990~2000年中国二三线城的一千元人民币。 此时十几万日元的购买力，相当于2000年的一两万人民币了。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别十几万的工具修理费，就是每月几千块的取暖费，他现在都出不起，只能自体发抖生热。 唉，坑爹的前任，怎么就留了这么一个烂摊子给他！ 叹口气，李山河爬起来，无事可做的他，只好坐在窗前的桌子上，读起前任的日记。 和里常见的不同，前任的记忆并没有传输给他，所以他只能从日记中寻找蛛丝马迹。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没少闹笑话，好不容易才糊弄过去，所以现在没事的时候他就读读日记，努力的融入到现在的生活圈子中。 翻开日记本，一张照片从手边中滑落，李山河弯腰捡起照片，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女高中生，她站在电线杆旁，背着双手歪着头，有些娇羞的对着镜头微笑。拍摄者的技术很好，背景虚化，反而衬托出这个女孩子的笑容，很甜，很甜。 李山河翻遍了日记，也没找到这张照片的明。或许是杂志附送的明星照片吧，李山河想，没有络的年代，没出名就消失的偶像不计其数，或许这个妹子就是其中一员吧。 一边默默的阅读，一边躲避着寒风的袭扰。日本的新年刚过不久，街上行人清冷。老旧的房屋墙壁很薄，遮挡不住外界的声音。隔壁孩子想吃糖的哭闹声，楼下切菜当当当当声，走廊尽头公用卫生间的冲水声…… 这些他都能忍，唯独让人受不了的是肆虐的寒风从墙缝中刮过。 正在读日记的李山河，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他第n次拿出钱包数了数，叹了口气。 唉！当初真不该冲动的，刚穿越过来搞不清情况，以为金手指护体，猪脚光环傍身，脑袋一热就辞去了前任的饭馆店长兼主厨的位子。可谁又能想到，他给自己定下的投稿的路，竟然会接二连三的被拒呢！ 失算了！前任混的那么惨，想必早就试过此路不通了！ “只不过，这么多的杂志社，为何全都口径一致的拒绝了我呢？” 他不禁思索着。 就在这时候，李山河敏锐的注意到，窗外的街道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手搭凉棚向这里招手。那虎头虎脑的样子，正是李山河在之前餐馆的一个弟，张杰。 张杰十六岁，年纪比现在的李山河还两岁，如果是在后世和平富裕的中国，他还是一个享受高中生活的孩子。可现在，他早早辍学，漂洋过海来到异国，肩上扛着的是一家人的生计。 所以，不管是前任还是现在的李山河，平时都对他照料有加。 有客来访，今天看来不会那么难熬了。想了想，李山河推开房门，去公用饮水间接了一壶热水。 刚把茶壶拿回屋子，房门咚咚咚的就响了。他打开了房门，张杰愣愣的冲进来，一边喊着：“李哥！”一边拿起手边的茶壶，对着茶壶嘴一个仰头就往嘴里倒。 毫不出奇的，他被热水烫的一蹦三尺高。 看着这个鲁莽的弟，李山河眉毛一挑：“急什么！教你多少次了！赶紧用凉水冲冲！” 日本的自来水是直接饮用的，张杰急吼吼的把脑袋伸到水龙头下，一口气灌了不少自来水。 得，这下茶也没法泡了。李山河无奈的放下正在清洗的茶杯，坐回椅子上，道：“先坐。吧，又怎么了？” 李山河的公寓没什么家具，张杰也不在乎，一屁股盘坐在榻榻米上，道： “李哥，这次你一定要帮帮我！” 李山河摆摆手：“就知道给我惹祸，看在你爹当年给我介绍工作的份上，我能不帮吗？除了借钱，别的都好。” “李哥，我打架了。” “屁大点事……那你笑的那么开心做什么？” 张杰嘿嘿笑着：“我早就看白斯文那家伙不顺眼了，平时这家伙总是作威作福，一口一个‘大陆仔’，气的很哪！没想到那张丑脸手感还真不错，一拳打上去就像拍西瓜，西瓜你懂吧？咚咚的响，听着真解气啊！” “什么破比喻啊！”李山河给了他一个白眼，“白斯文？就是我辞职后，老板娘新找来的店长吧？” “对对，就是那孙子！别提多气人了！”张杰一拍大腿，“这不元旦刚过吗，老板娘回台北了，店里内外都交给白斯文打理。今天发工资，他上个月店里账对不上，少了两千日元，找不到肇事者，于是每个人工资都扣了两千……本来才一万多日元的薪水，谁忍得住啊？” 李山河无语，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肯定是这家伙被大家一撺掇，就热血上涌，当这个出头鸟了。 张杰有些不好意思的：“打都打了，大家伙儿一合计，还是得请李哥你回来坐镇啊。大家都，如果李哥你没辞职多好，大家都念着你当初的好呢……” 李山河在心底冷笑两声，就知道给我戴高帽。他对其他员工的心思一清二楚，无非就是找人挡枪。 他在当店长那会儿，不少人也在背后骂他心黑呢。上司和打工仔的关系，怎么可能如朋友般和睦。 不过，好坏都是对比出来的，至少李山河自信处事公道，做不出这种公然歧视的事，和那白斯文一比，自己的确是良心店长了。 把故事完了，张杰这才腆着脸凑过来，讨好的道：“李哥，白斯文是老板娘的亲戚，老板娘又那么听你的话……除了你，没人能治得了白斯文那货了，拜托你出山啦。” 有麻烦才想到我啊。 李山河叹口气：“有没有人过你笑起来很贱格啊？” 张杰立刻捂住嘴，不过眼珠还是骨碌碌的转，活脱脱的一个惹祸精。 “算了，你不笑更贱格。”李山河无奈道，“我过去帮你看看吧。谁让我倒霉，有你这么一个弟呢。” 张杰大喜，连忙鞍前马后的拍着马屁。 李山河也不是做白工，正好最近缺钱，借着这个机会再在饭馆里弄点启动资金吧，弄个几十万的话，估计够开一个公司了。 他拿起墙壁上挂着的外套，突然想起了什么，问：“你带钱了吗？” “呃……50日元够不够？”张杰在兜里翻了半天，只找到一个硬币。 李山河拿过硬币，却没有直接下楼，而是敲响了隔壁的房门。几个穿着补丁的孩子开了门，看到是李山河，欢呼起来。 山本夫妻是走街串巷卖零食的，李山河摸摸孩子们的脑袋，用50日元买了一把棒棒糖，每个孩分了一根。 “乖，以后要听妈妈的话哦，想吃糖就来找哥哥，知道了吗？” 孩咧着嘴点头，含着棒棒糖的嘴角流下口水，山本夫妻连忙鞠躬道谢。 李山河摆摆手，然后斜眼看了看张杰：“这糖味道不错，来一根？” “呃……不了。”又不是孩，吃啥棒棒糖啊，张杰心想。 李山河耸耸肩，也不多做解释，叼着棒棒糖，双手抄兜，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向楼梯。 这座公寓很老旧了，木制楼梯吱呀吱呀作响。不少人从房门内探出头来，向着李山河打招呼，李山河也微笑着一一回应。 都日本人人际关系冷淡，但那起码是二十年后的事了。高楼大厦之间或许老死不相往来，但这间破公寓中人情味很足，互相之间也是知根知底。哪怕是隔音太差，隔壁山本夫妻夜间敦伦太过清晰的问题，当第二天大家调笑的时候，山本先生总是脸都不红的当作夸奖，自吹自擂他功夫有多厉害。 虽环境差了点，但李山河还是很喜欢这里的人情味的，总比冷冰冰的复式公寓要好。这让他想起了家乡。 走到一楼的时候，两人遇到房东老太太，她颤巍巍的从玄关走过来，手里拿着几封信，道： “李君，李大作家，又有你的信啊。” 李山河连忙双手接过，搀着老太太道：“又麻烦您老人家啦。这次是哪家杂志社的？” “不麻烦，不麻烦。”房东老太太笑眯眯的戴上眼镜，看了看信封上的地址，“是《少年unday》。” 李山河脸上闪过一丝喜色，这一个多月来他一共准备了三个故事，《七龙珠》《火影大仙》都已经全军覆没，剩下单独投给《少年unday》的年度大赏征文，是他最有信心的一部作品，胜者独享20万元奖金，非常有诱惑力。 李山河迫不及待的撕开信封，扫了一眼，脸上的笑容渐渐引去。 张杰好奇，李哥辞职后的一个月，就是在忙这个？他偷看了一眼，“很遗憾的通知您，您的来稿未能通过我们的审核……”，他缩缩头，聪明的保持沉默。 李山河沉吟了片刻，手指一捻稿纸，忽然冷笑一声。 信封中，他的稿件被原样送回，但李山河在投稿的时候留了个心眼，第二页和第三页之间，稍稍粘了一滴胶水。 只需要很的力道，到翻页时不经意的一扯，就能把胶水扯开。可此刻—— 胶水还在。 两页稿纸依旧粘在一起。 编辑根本没看他的稿子！ 李山河长呼一口气，来也怪，此时的心情突然舒畅了不少。既然知道不是故事的质量问题，那就明路还没有堵死吧？ 虽然还不明白阻力是什么，但我可不是前任那样的废柴啊！ 他把稿纸塞进口袋，转身对着张杰灿烂一笑： “喂，还等什么，快在前面带路吧！” 第2章回归 昆仑饭馆。在东京的一众中华料理店中，也是独具特色。 不仅仅因为水煮鱼等独家料理，更因为它是一家连锁餐馆。 李山河就职的正是总店，虽然地处东京，但地脚还是略微偏僻了一些。生意不算好，但也不算太差。 上午九、十点钟，正是生意最冷清的时候，恭子坐在柜台后面，百无聊赖的整理着账目。像今天这样，一个客人都没有的情况还真不常见。 唉，都是新任店长害的！老板娘才走两天，店里的营业额就下滑了那么一大块。虽然很想动用自己的权力将新店长赶走，只是作为饭馆内唯一的日本人，有些事反而恭子不方便出面。 如果那个人在就好了！她不由得这么想到。 一想到那个人，恭子就面带憧憬之色。当初这里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一家饭馆，是那个人带领大家开发了早餐生意，也是他发明的水煮肉成了招牌菜，也是他的文书在银行的众多贷款申请中厮杀而出，成功申请到一大笔资金，也是他提出了连锁分店的建议…… 可以，如果没有那个人，就没有现在的昆仑饭馆！ 每个人都认为，那个人会带领昆仑饭馆继续扩张下去，他却出乎所有人意料，突然选择了辞职。 如果他还在，昆仑饭馆就不会是现在半死不活的样子吧！恭子心想着。 仿佛上天听到了恭子的心声，玻璃门被推开后的风铃响了，“欢迎光——”口中的话到一半突然停住，恭子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客人”。 “客人”用食指做了个安静的动作，眨眨眼，道：“嘘——声点，别惊动了别人。” “客人”的相貌英俊非凡，加上一副自信轻松的笑容，让人一见便心生好感，不是李山河是谁？ 他觉得和张杰一齐上门有些不妥，便合计了一下计策，让张杰从后门去打听消息。李山河应没有和白斯文打过照面，所以他便装作客人，从正面打探。 恭子这才反应过来，慌张的点点头。糟糕，刚才自己表现的是不是太明显了？她不敢直视对方的双眼，微微垂下眼帘，却发现李山河似乎身材魁梧了不少。 外星人当初选择他穿越的时候，让他选择一个金手指。既然有了前任留下来的手机，所以他选择的是“打架绝不会输。” 李山河试过，这幅身体强壮的不可思议。虽然外表看不出来，但他在街头足球的比试中，痛快的大杀四方。肌肉密度，协调性，柔韧性等等都极其出色，比起罗纳尔多，他才是名副其实的“外星人”。 恭子感觉自己两腮滚烫。也不怪她会迷恋上李山河，且不提李山河过往的“成就”，单单那副皮囊就能秒杀大部分女生了。 唇红齿白，面庞如玉，双眼深邃而充满了魅力，李山河现在活脱脱就是少年李奥纳多的翻版；发型也是“新潮”到爆的长发分头——不是“人”字分，而是“宀”字分——嗯，没错，在六十年代的人看来，这种八十年代席卷港台偶像生的发型，的确潮爆了。 现在可不是后世资讯发达的年代，除了2寸黑白电视以外，年轻人们只能从流行杂志上一饱俊男美女的眼福。李山河这种等级的帅哥在现实中出现的概率，约等于你买彩票中奖的几率。 “李——李君，你怎么来了？” “我？我来应聘啊，恭子不会不欢迎我吧。” 李山河叼着棒棒糖，斜靠在收银台上，使出了招牌式的阳光笑容，洁白整齐的牙齿似乎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他：“最近穷的都吃不上饭啦，只好回老家看看，幸好这里有恭子可以照料我。这里不是在收人吗？恭子，你会收留我吧？” 李山河心知恭子对他的好感，虽然有点卑鄙，却是故意挑选着来攻略掉她的。 这家店铺是李山河一手带大，对其中诸多门道非常熟悉。别看恭子平时不起眼，实际上他是昆仑饭馆的一个重要支点——她是银行派遣会计，拥有的权力很大。 日本的gdp多半是中企业所创造的，而中企业主要靠银行输血，所以银行派来的会计甚至有的可以决定企业的发展方向。 不过，银行也不会随意指手画脚。恭子平时除了工作之外，很沉默寡言，并未对经营造成多少困扰。再了，一个饭馆，开门迎客而已，要什么发展方向决策内容？ “这，我了不算的。李君又在戏弄人家了。” “那谁的算？” “店长……不不，还是找老板娘吧。”恭子偷偷抬眼看了一眼李山河，又飞快的低下头，“老板娘最近不在，不过晚点会打电话来，我，我让她给你安排一个好活计吧。” “不用麻烦了，我做什么都行的。”李山河指着玻璃门上贴着的招聘广告，道：“咦，咱们饭馆还在招送外卖的？不错不错，那我就来做这个吧。对了，我记得马龙和王虎送外卖，做的都挺不错的，他们都离开了？” 恭子像做错了事的孩子，双手搓着衣角，道： “嗯……外卖很苦的，最近大家的薪水又少了……” 苦？ 送外卖的工作的确很辛苦，不过只要有钱赚，中国人会怕苦怕累？ 开玩笑啊！ 能把店里的老员工都逼走……白斯文这家伙，还真的不是一般人啊。 正要再套两句话，就在这时候，后厨方向传来了阵阵叫骂声。 一群人从后厨的门中怒气汹汹走出来，在他们前面，一个矮的身影边倒退边喊： “你指谁啊？再指下我试试！我是老板娘的亲戚！信不信我一句话让你们大陆仔都滚蛋？” “我指你怎么了？我指你怎么了！”张杰被众人围着，额头青筋乱跳，面色狰狞，就要戳向矮那人的胸口，那人嘴上挺硬，脚下后退的速度却不慢，很快一群人就到了门口。 那就是白斯文了吧？来的正好。李山河示意张杰别乱话，然后走上前，拍拍白斯文的肩膀。 白斯文气在头上，一转头，正好给了李山河打量对方的机会。 这人大概不到三十岁，但发际线已然很高，显然坚守不住几年阵地了。他眼眶乌青，左手扶着冰袋在冷敷，疼的龇牙咧嘴，本身相貌就有点抱歉，这么一来更像个狗腿子了。 白斯文一看是一个没见过的陌生面孔，愣了愣，张口就道： “你是个什么玩意？” 李山河呵呵一笑，没有理会对方言语中的冒犯：“我不过是路过的正义的伙伴罢了，听这里的中华美食很不错就来尝尝。” “我呸！还美食！”白斯文吐了一口血水，“这里的水平谁能比我更清楚？也就路边大排档的水平，可见前任店长和厨师实在不怎么样！” 顿时，员工们的眼神变了，嗡嗡的交头接耳起来。 真是个极品啊，啧啧，一句话把店内员工一大半都得罪了，李山河不由得惊叹这家伙的本事，作死也没这么玩的。 他耸耸肩，道：“你们这里出什么事了？好像有点矛盾？” “矛盾？矛盾会把人打成这样？正好你来评评理，你这些大陆仔是不是野蛮！偷了东西还不认！把我打成这样！” 张杰又来了火气，怒道：“你血口喷人！你我偷了东西，有什么证据？” “证据？不是你偷的，你会打人？这不就是证据？” “你放屁！”张杰脑门青筋直跳，拳头握的咯咯响，却对上了李山河的目光，只好咬牙忍着。 李山河给了张杰一个“克制”的眼神，若有所指的道：“年轻人啊……骂两句又不会掉肉，打人可是犯法的。” “对吧？对吧？”白斯文以为是在帮他话，气焰又涨了起来：“这些大陆仔，一个个穷的要死，这不就是证据？这些大陆仔，都是贼骨头，就见不得别人有钱！你来，不是这群穷鬼偷的是谁偷的？” 白斯文的这张臭嘴，顺利的把员工们推到了他的反对面。之前还有人拉着他们，怕真的打起来了，而现在，越来越多的人都站到了张杰的背后。 他们沉默着，不代表他们会一直沉默下去。 李山河叹口气：“只不过穷了点，人家偷东西，这有点过了吧？” “你不懂，这些大陆仔做这种事可不是头一回了，” 白斯文以一种仇恨的目光，瞪着对面乌泱泱一大片的的人，“我老家上千亩土地，全被这些阿共仔没收了！放几十年前，这些泥腿子到现在都只配做我们家长工！打死你们都没地方喊冤，敢和我动手？现在翻身了，觉得自己厉害了？泥腿子就是泥腿子，天生就是贼！人穷就是贼！全家都是贼！” 听到这里，张杰再也忍不住，暴跳如雷。几个员工也怒气勃发，当场就要冲上来。 这么多人一拥而上，李山河连忙把他们拦住。 “别急，别急，打人也要排队……” 一个人红着眼睛叫道：“李哥，你别拦着我，让我打死他！这人瞧不起人，我就让他知道瞧不起人的下场！” “原来你就是李山河？”白斯文愣了愣，“原来是你个死大陆仔！你一直在骗我？装什么好人啊！你让他们过来，看他们敢不敢动我一根手指头！用不着你在这里假惺惺！” 李山河皱眉转身，活动了一下肩膀，喀拉喀拉响。 “喂喂，我是真的担心他们把你打坏了，都是好兄弟可不值得给你抵命，你看我身上这件外套都被他们扯的……算了。我没招惹你吧？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白斯文仿佛和李山河有杀父之仇，那目光咬牙切齿，让人不寒而栗。他喊道： “就是你！如果不是你，我两年前就当上店长了！明明店长的位置是我先申请的，凭什么你要骑在我的头上！现在你得意了吧？还有一年就能入日本国籍了吧？明明我更忠心，更努力，我才更有资格当日本人！你抢了属于我的东西，你还你不是贼！大陆仔果然个个都是贼，而你就是贼头！” 李山河呵呵一笑，“******妈”，扬手就是一巴掌，扇的对方眼冒金星。 白斯文被这一下打的猝不及防，后退好几步，不敢相信的道：“你敢打我？你敢打我！老板娘是我二姨，下个月她回来，我会让你知道死字怎么写！” 李山河龇牙一笑，洁白的牙齿带着森森寒光，猛的一脚踹到白斯文的肚子上，趁着对方佝偻成虾米一般，揪住他的头发，左右开光。 刚才就是这张臭嘴吧？先打几个耳光回回本。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 “骂我是贼，我可以原谅你，但你不但侮辱了我的人格，还侮辱了我的智商。你他妈才想当鬼子！你全家都是鬼子！” “……” “你他妈自己想****，以为别人和你一样，都想****？好，我今天就让你吃个够！” 完，他一手扯着白斯文的头发，“哐当”一脚踹开厕所门，像老爹教训儿子那样把他拽了进去。 噼里啪啦，拳头砸肉声。 哐哐哐，头骨砸墙声。 咕咚咕咚，空瓢按进水池声。 张杰探头探脑的向厕所内望去，入眼可见的是沾满了红色的血迹的墙壁，入耳听闻的是被拳头打断的求饶。听着充满暴力的声音，爽的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李哥每揍一拳，都仿佛是自己亲身上阵，揍死丫挺的！ 片刻后，李山河甩着手上的水渍，迎着一片崇敬的目光，轻松的走出厕所。 白斯文空有嘴炮，本来是想测试这强悍身体的本事的，谁知道对方连一个还手都做不到。啧，太弱了。 张杰连忙双手递上毛巾，李山河擦干了手，道： “下次记着，既然得罪了，那就一次打到他服，做事别拖泥带水。” “是！”张杰抬手一个敬礼，眼光崇敬的看着李哥。 李山河犹有些意犹未尽的道：“真可惜，厕所打扫的太干净了。唉，没让他吃成屎，甚憾啊。” “没关系，这人嘴这么贱，总会有机会的。”张杰嘿嘿笑了声，看一眼头栽葱跪在马桶里的白斯文，问道：“李哥，那家伙，不会淹死在里面吧？” “没事，里面喝干了。” 店内众人一愣，接着爆笑连成一片。“李哥到底还是李哥！”大家纷纷竖起了大拇指。 张杰咧着大嘴跟着笑起来，他挺胸抬头，像忠实的保镖一样站立在李哥身后，每一声对李哥的赞美都仿佛是在赞美他一样。 李山河脸上在笑，心底却是摇了摇头。 华人在外拼搏很不容易，更别暴力社团合法化的日本了。山口组福清帮大圈帮横行，收保护费如家常便饭，如果没有一点武力傍身，那就活的很艰难。所以大家都崇拜李哥这样敢打敢做的人，更别年轻人本身就好斗，充满了血性。 虽然有“打架绝不会输”的金手指，但李山河依旧不喜欢使用暴力。但他不惹事，不代表事情不会撞上门。 不惹事，不怕事，这是他给自己定下的人生准则。 “好了，热闹看完了，赶紧回去工作吧！”李山河等大家的掌声停下后，背着双手，拿出当初做店长的派头，开始分配工作道，“记得多做点便当！今天开始，店内的生意肯定会恢复，不，会变得更好的！” 李哥从不虚言，他的话就是保证。大家举起双臂，一阵欢呼之后，回到了工作岗位。马上就到中午最忙的时刻了，现在不准备好工作，接下来可就麻烦了。 等人群散了，张杰这才走过来，诚恳的道：“谢谢你了，李哥，这次的事如果没有你，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李山河听了，摇头叹气，“什么傻话呢？我那是安定人心，你真以为事情完了？” “啊？白斯文不是都被打的****了吗？” 李山河对着张杰后脑就是一巴掌：“人家和老板娘沾亲带故，他现在就等老板娘回来呢，你觉得倒霉的是你还是白斯文？” 张杰摸了摸头，脸色逐渐变的难看了起来：“李哥……这是真的？” 李山河给自己倒了杯水，边喝水边道：“白斯文了，老板娘过完正月十五才回来，你还是想想怎么和你家人坦白吧！” 张杰年轻脸皮薄，脖子一梗，嘴硬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处处不留爷，爷去投八路！我爷爷就是这么做的！大不了我换个店！” “你子还会吟诗了你！”李山河又是对着他后脑勺一巴掌：“能帮华人申请工作签证的就这么几家，谁还不知道谁啊？去哪家都一样！再了，你爹知道你工作丢了，你子是皮痒了，想尝尝鞋底炒肉的滋味了吧？” 张杰这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爹的鞋底子。他慌张道：“李哥，你一定要帮我啊！” “知道怕了？臭子。”李山河摇摇头，“我问你，我当初总是迟到早退，为什么老板娘从来不敢和我发火？” “因为……李哥你帮忙弄了早餐铺子？开了分店？研发的新菜谱？”张杰掰着手指头，一项一项的数了半天，一拍脑门：“我知道了，是李哥在欧巴桑中不可动摇的人气！你看，没了欧巴桑的光顾，咱们这里立刻少了一大半顾客！” “什么呢！”李山河恨不得给这子一脚，“是钱啊！只要你能给老板娘赚到大钱，趁着她没回来之前，把自己的地位牢牢树立的不可动摇，哪怕白斯文是她的亲戚也没用啊！” “李哥，你又在逗我了。”张杰一张脸皱成了风干橘子皮，“我不像你什么都会，只能挣个死工资……” “别急，眼前不就有机会吗？”李山河哈哈一笑，走到门口，指着玻璃上贴着的广告，“想赚钱吗？子，和我一起，打下一片大大的外卖江山吧！” 第3章送外卖 如果你看过八九十年代的动漫或者日剧，里面有一个很有时代特色的场景：外卖员一边喊着“心”，一边骑着自行车飞奔而过，然后就会撞到主角身上，便当飞的到处都是…… 新世纪之后，这种场景就消失不见了。但在六十年代，举着比人还高的便当盒子，简直是每一家外卖必备的素养。送外卖不但是体力活，还是技术活。 张杰就是从外卖员做起的，这些工作对他来不过是温习罢了。他熟练的把便当摆放到自行车两侧的支架上，一个摞一个，很快便当盒子就比他人还高了。 他擦了下头上的汗，吹嘘道：“太久没练了，以前能放二十个的。李哥，不是我吹，要是放在刚进店那会儿，骑着车我手里还能摞五个……” 李山河无语，看了看自己的自行车，两侧才各有三个便当，主要是后面绑了一个折叠桌椅，占了很大的空间。 “……少贫嘴了，快走吧！” 张杰应了一声，穿上自行车棚旁边挂着的外卖服装，伸腿跨过自行车的横梁，整个后背都暴露在李山河眼底。 李山河的嘴角抽了抽，外卖在此时的日本已经形成特有的文化。服装清一色的都是短袖短襟的劳动用和服，上窄下宽，穿在身上如同一个饭团。 最近几年，又开始流行在背后写上饭馆的名字。 张杰背后，硕大的“昆仑”二字正对着李山河的眼睛。 好羞耻！这种衣服打死他都不会穿的！ 这店名听着不错，怎么一截取就满满的中二之气？店名是哪个倒霉孩子起的啊？……他敲敲脑袋，突然想起来了，似乎这倒霉孩子就是李山河他自己…… 两人骑着自行车，穿梭在路上。此时的日本正处于经济高速增长时期，满眼看去，路上密密麻麻的自行车。道路两旁的楼房也不过几层高而已，若是一个不熟悉的人看了，还以为这是八十年代的中国呢。 张杰费力的蹬着自行车，擦了下头上的汗水，问道：“李哥，送外卖真能赚大钱吗？” “当然。送外卖，是店里唯一一个无封顶收入的职位。” 张杰不太理解，虽然这么，但老板娘回来前的四十天时间内，光靠送外卖的话，又能挣多少钱？ 李山河耸耸肩，道：“我问你，一个标准便当50日元，提成5日元；一个高档便当20日元，提成5日元。问，如果一天卖一千个普通便当，提成是多少？” 张杰挠挠头，他学毕业文化，算术可不怎么好。他双手离了车把，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突然惊喜的道：“一千个便当，那就是五千日元！一个月就有，就有，就有……” “一个月就是十五万！” “发财了！真的发财了！” 李山河担任店长的时候，也算是管理阶层了，月入不过三万日元。现在普通的大学毕业生工资才刚刚一万出头，可见这十五万的预期利润是多么惊人的数字。 如果真能打下这么大的事业，哪怕白斯文是老板娘的亲儿子，那也没用了，没人会和钱过不去。 张杰两眼放光，兴奋的不能自已。可过了一阵子，他终于反应过来，抱怨道：“李哥，不能这么算啊，我还想过每个人给我一块钱，那我就成亿万富翁了呢！哪儿能一天卖一千个便当啊！” 李山河哈哈大笑，没有回答，他按响了车铃，快速向着前方赶去。 ---- 不多时，两人就到了御茶之水站。这里是著名的文化一条街，以往走到这里的时候，都能听到街道两旁乐器店传来悠扬的琴声。 但在今天，这些店铺无一例外的全部落下了门锁，取而代之的是交通管制。 今天，是游行日。 马路中央，一群人举着示威的牌子，浩浩荡荡的封锁了交通。寒风掩盖不了这些人的热情，各类标语和组织的旗帜在风中猎猎呼啸。 几辆大巴就在李山河两人不远处停下，一群举着盾牌的防暴警察快速列队，警察们神情紧张，为了避免事态升级，他们排成人墙阻挡着人群。 李山河停下自行车，踮起脚尖，手搭凉亭看了一下远方剑拔弩张的气氛。人多的一眼望不到边，估计一下，怎么也有几千人吧。 960年代，是冷战的开端。美苏两国在全球阵地上争锋，受他们的影响，不仅仅是日本，在世界各地，都有无数的民权运动诞生。 一股风吹过，吹动着李山河额前长发。他怔怔的站在路旁，感受着时代的洪流在他身旁滚滚而过。 这就是大时代的开端啊。眼前这一幕，不过是这浩荡时代中的一个缩影罢了。他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就被呛的连连咳嗽。 “靠，差点忘了，现在也是pm25爆表的时代……”雾霾也跟着穿越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几个管制交通的警察走过来，禁止了他们继续前进，如果要再往前走，就必须绕路了。 突然，张杰一拍脑门，恍然大悟的道：“啊，李哥，我明白了，咱们是把便当卖给警察吧？我跟你李哥，我从就特别崇拜警察军人这些职业……” “我也想啊，不过现在我是资本家，”李山河耸耸肩，道，“靠眼前这点警察，一千个便当根本卖不动。怎么能靠他们呢？” “啥？真要一天卖一千个啊？我还以为李哥你是在笑的。” “我什么时候笑过？”李山河一拍张杰的后脑勺，“让你多读点书你不听，你来看看警察，是优良客户吗？” 游行的人群无边无涯，放眼望去，马路尽头都是带着头盔和口罩的学生。他们几乎把警察淹没了，在人潮中，那点苦苦支撑的警察，真像是汹涌大潮中的点缀一般，丝毫不起眼。 张杰摸着被拍的地方，嘟囔了两句，观察了一会儿，突然道：“学生们好像是在分批冲击警察的队伍？” 学生们的打扮，虽然大同异，都是口罩+安全帽+竹竿，但仔细观察就能发现，他们的帽子上印着自己组织的名称，明显是分成了许多团体的。 “没错，”李山河打了个响指，“学生们连续不断的骚扰，警察的警力这么紧张，就算我们卖给他们，他们也没时间吃饭啊！你卖给他们饭团还差不多，两口就能吃完一个。” 张杰撇撇嘴：“饭团？这东西根本不赚钱啊！” “所以我们做的不是警察的生意，而是做学生的生意，”李山河痛心疾首的教育道，“你这政治觉悟还不行啊，不仅要自己赚钱，还要为日本的民主进程添堵……哦不，添砖加瓦啊！” ---- 等两人推着自行车，到了文京区的大学圈时，这次的目的地就离这里不远了。 满眼望去都是人，李山河眼中兴奋之情愈发热烈起来，这些可都是优良的客户，移动的钞票啊！ 不久之前，李山河在寻找商机，查阅资料到这里的时候，就感觉到了有赚钱的机会在其中。 这次学生运动，可不是打闹，而是从960年持续至今，已有八年的历史了，甚至波及到全东京的大学。 闹的有多大？东京大部分的大学，已经停课两年多了。学校已经完全停摆，不在做基本的教学活动。 “停摆”的意思是，学校的一切活动都已停止—— ——也就是，他们，没，有，食，堂。 哪所大学不是几万人？他们再怎么闹，总得吃喝拉撒吧？这是多大的市场？ 李山河不贪心，这么大的蛋糕，只要吃上那么一口，他就满足了。 这才是他最大的底气，抓住这么一“”撮人的需求，赚的钱足够成为他的第一桶金了。 两人推着自行车，绕了一个远路，向游行人群的上游走去。 真实的历史，总是比书中冷冰冰的文字来得直接。 李山河左顾右盼，他发现这些学生总是嘻嘻哈哈的乐天派，越远离游行队伍，越是能见到真实的一面。 三五成群的学生聚在一起，讨论昨天晚上电视剧中的吉永百合，讨论新上映的美国电影，讨论本周的《少年unday》…… 若不是那身特色鲜明的服装，他们就和普通的大学生没有两样。 “到了，前面就是目的地了！” 张杰精神一振，远眺着远处高高耸立的建筑物，正是东京大学的地标之一，安田讲堂。 东京大学是日本首屈一指的高等学府，被誉为政治家和精英的摇篮。东大原名帝国大学，有着浓厚的军国主义色彩。二战战败之后，盟军司令部认为这名字不好，于是强行将之改名为东京大学。 然而，现在东京大学的正门两侧，却用醒目的油漆涂着两列大字： “帝大解体！” “造反有理！” 正门的最上方，挂着一张全国人民都很熟悉的人像。 李山河挠挠头，双手合十，向着东大铁门前挂着的画像拜了拜，太祖保佑，让俺这次发个大财吧！ 一个拜拜，一个左顾右盼，在这个敏感的地区，两人这番正常人的装束，反倒尤其不正常，引来无数的目光。 “你们两个，别挡在路上。”一个戴着“风纪”袖标的女学生走了过来，身后好几个亦步亦趋的跟班，竟然是一个头目。 第4章同行是冤家 女学生用例行公事的语气道：“送外卖吗？往南走，去赤门，一会儿警察就要攻过来了，别在这里碍手碍脚。” 李山河笑着道：“这位学姐你好，请问你们的组织……”他看了一眼女学生的安全帽上贴着的字，“社学同（社会主义学生同盟），还需要订便当吗？我们昆仑饭馆可以订做，物美价廉，用料绝对十足……” “不需要。”女学生冷淡的回答，刚要离去，突然多看了李山河两眼：“咦，你是……昆仑饭馆的？” “啊，是我，您也是我们的常客吗？” 李山河使了个眼色，张杰就立刻掏出一张名片递过去：“既然是常客，在我们这里订便当，可以给你们打八折的。还请学姐多多关照我们的生意。” 那女学生接过名片，虽然态度依旧冷淡，却主动了不少： “李君，既然你们来这里卖便当，还是心一点的好，不久前警察在外卖便当中下了泻药。所以，不要这样贸然的要包午餐了，会被误会的。” 李山河做恍然大悟状。难怪之前她的态度那么冷淡，根源在这里啊。 正要告辞，那女学生突然喊住他：“等等……今天你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李山河心脏猛的一跳，难道被识破了？ 没等他回话，女学生就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忘记我还带着口罩了。既然你找到了我，我东云芳子也不会继续赖账的。”着，她把口罩摘下来，露出一个漂亮的脸蛋。 姑娘很漂亮是没错，但看惯了美女的李山河来自后世，什么人造的天然的没见过？不像张杰那样口水都流出来了。 他只觉得头疼：这见了熟人一般的口气……该不会是前任的旧情人吧？我这是伤心自己喜当爹呢，还是应该高兴有妞倒贴呢？ 等等，她赖账？李山河突然想起对方的辞。 难道，她是吃霸王餐的顾客吗？ 不管怎样，这个时候，最保险的途径就是装傻了： “哎哟，原来是东云学姐！刚才没认出来，真的好久不见了呢！您的那点儿账，我做主了，给你抹去了，以后多来光顾我们昆仑饭馆啊！” 李山河那笑容，贼灿烂，语气贼真诚，还有那贼纯洁的目光，主要加上那贼帅贼帅的脸，他相信没有一个女人能顶得住。 果然，东云芳子迟疑了一下，摆了摆手道： “哼，我不会占你便宜的。放心好了，在赤门那里，我会照顾你的。” 李山河松了口气，这应该就是过关了吧。 刚穿越那会儿，他打发走了好几个这样的女顾客，都是前任遗毒，本事没多少，还和几个漂亮妹子勾勾搭搭的，让李山河头疼不已。我你也挑几个腿长的啊！全是o型腿是怎么回事啊！不能饥不择食啊…… 东云芳子离开后，张杰兴奋的道：“李哥你看到没！那妞的胸，多壮观啊，走路都在微微颤，还有那洗发水的香味……”张杰贱兮兮的吸了口气，一脸陶醉的道，“啊，多迷人的美女啊！” 李山河鄙视的踹了这子一脚，心里想想就行了，出来多丢人啊。 ------ 赤门就在正门南面不远，是御守殿门的俗称。依日本旧俗，御守殿门损毁后是不可重建的，所以几百年下来，一座完好的御守殿门尤为难得。东大这座赤门是全日本唯一完好无损的御守殿门，也是东京大学的地标之一，不少不清楚的游客，甚至还会误以为这里就是东大正门。 赤门，顾名思义，红色的门。飞檐斗拱的中式建筑和围墙，当然你硬是日式也没错。门前有一片凹陷进围墙的场地，正适合摆摊。 然而，两人到了赤门前的时候，却发现这里已经有人先占了。几个送外卖的自行车早早的占据了这里，正在把自行车上的便当摆开。 看到两人，有人低声嘟囔道：“啧，越来越多的餐馆来竞争了。” 张杰很有弟的自觉，一马当先的跑过来，对着众人鞠躬：“我们是昆仑饭馆的，请大家多多指教！” “啊，是中华料理餐馆？” “请多多指教。” 这里的人敷衍应对着，明显没有交流的欲望。张杰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悻悻然的回来了。 李山河笑着对他：“我们是竞争者，他们不高兴也是很正常的。” 张杰左看看右看看，低声道：“李哥，这里看来很冷清啊，没什么顾客……咱们真的能在这里卖出一千份便当吗？” 把自行车支好，李山河拍了拍他的肩膀：“张杰啊，我教你一个赚大钱的秘诀。只要学会了，不管做什么行业，都有出人头地的时候。” “秘诀？是什么？” “数学，基础数学。”李山河像教朋友那样道，“已知，东京大学一共三万多学生，集中在东南西北四个大门处修建防御工事，问，平均每个门有多少人？” 学文化的张杰满头冷汗，掰着手指算了半天：“这，好像……是七千，不，八千人？” “差不多。”李山河又道，“你想，如果这八千人，哪怕只有十分之一在咱们这里吃便当，那就是多少人？” 张杰立刻掰好了手指，两眼放光的道：“八百人！八百个便当！” “这不就完了？”李山河一摊手，“把这八百人都发展成长期客户，再加上一些流动客户，不愁一天卖不掉一千份。所以啊，数学很重要，去把中学数学再温习一遍吧。” 听起来好简单啊，可是张杰总感觉哪里不对，可又想不出哪里不对。 这时候，有一个人走了过来，在两人面前站定，一个九十度的鞠躬，亮出外套背后的‘珀琥亭’三个字，然后开口道： “失礼了，在下‘珀琥亭’的林康夫。有件事想和两位中餐馆的同行商量一下。” “哦，你好你好。有什么事请吧。” 林康夫目光炯炯的看着李山河，道： “是这样的，你们也看到了，这里的生意不是很好。为了避免大家恶性竞争，希望两位能自我限定一下外卖的数量，免得做多了卖不出去。哦，对了，请遵守先来后到的规矩，让前辈们先卖。” 第5章你们学不会 先来后到？ 李山河不由得打量了一下对方，林康夫此人，年纪大概不到三十岁，是众人中年纪最长的一位。他发际线略高，一脸麻子坑，眼神却很有精神。 此人话与做事，是一个典型的昭和时期的人，看似礼貌，语气中却隐隐带着进攻性。和后世现实中软绵绵、只会在络上喷人的平成宅男完全不一样。 这就是日本所谓的“前辈”文化了吧？同级之间，哪怕你更有本事，但只要对方比你年纪大，或是比你先进学校、公司，你就要听从对方的命令。 这种前辈文化，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避免了竞争内耗，坏处嘛，真正有本事的人注定要和其他庸人为伍，不熬年资就难以出头。 李山河笑了笑，这种封建余孽的沉渣啊。 “请恕我直言。你们——”李山河用手把所有人都圈了起来，“每天一共能卖多少便当？” 林康夫挺着胸膛，骄傲的：“每日两百个，这是众人合力开发出来的市场，是大家共同的努力！两位中国同行，还请多多指教。” 嘴上“请指教”，但他的眼神却是在“请夸奖”。 张杰“噗嗤”一声笑出声。实在忍不住了：“才两百个，我还以为能卖两千个呢，哎呦，笑死我了，两百个便当还要这么多人一起分……” 林康夫气的脸色通红：“喂！你太没有礼貌了！两个月前这里发生了食物中毒，现在能卖两百个已经很难得。不懂就不要乱话！” 张杰跨前一步，骄傲的抬着头，道：“两百个算什么！我们的目标，是每天一千个！李哥从来话算话！” 众人窃窃私语，看向李山河的目光，带着质疑和嘲弄，没人相信他的话是真的。 一千个？而且是每天？ 这怎么可能啊！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中国佬！ 空气中仿佛流动着电波，众人嗅到了电波中的质疑的味道，短短的目光交流中，就全面变成了对两人的否定。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被这么多人用不友好的目光盯着，普通人肯定会退缩迟疑。 但是，李山河却只是笑了笑，道： “这里有三万人呢，为什么不好好开发市场呢？没人，就拉人过来呗。” “拉人？”林康夫误会了这个词的意思，语气冷淡：“中华料理店的两位，我们的市场是我们自己开发出来的。请不要进行恶性竞争，否则最后输的，只会是你们！” “你误会了。我并不是要从你们的客户中拉人。”李山河态度诚恳的道，“如果为了一天二百个便当的份额而和你们争抢，不仅仅在座的各位，连我——也是垃圾了。” 好一记强力嘲讽，众人愣了好半天，终于明白是什么意思，顿时就要翻脸。 有几人撸着袖子就要动手。还是林康夫忍住怒气，他一抬手，那几人就停下了，只是恶狠狠的瞪着李山河。 林康夫一个九十度鞠躬大礼：“开发新市场？如果是真的，还请中国朋友不吝指教，在下感激不尽。” “我很想指点你们，”李山河挠挠头，诚恳的道，“但是真的，你们学不会啊。” 再次暴击。 林康夫胸中充满了怒气，额头青筋直跳，做了一个深呼吸才平静下来。他冷着脸，： “嘴上便宜谁都会，还请两位离开吧！这里有很多我们的固定客户，别想着拉拢我们的客人，如果引起了众怒，即使是我也保护不了两位！” 这就相当于驱逐令了。 李山河笑着摇摇头，把自行车停到最靠围墙的地方去了。 张杰怒气冲冲的一跺脚，撂下一句狠话：“李哥从来都一不二的！我们才不稀罕你们的那点儿人，有种你们也别来抢我们的顾客！谁先动手抢，谁就是孙子！” 林康夫看着二人的背影，不屑的道：“哼，我还以为可以学到什么本事，原来是只会大话的家伙。”。 在角落停放好自行车，张杰犹自感到不解气，碎碎念：“李哥，那家伙的态度太气人了，满脸麻子坑，表面上礼数做足了，口气却带着刺，咱们可不能让鬼子给瞧扁了！” 李山河则道：“有些人的礼貌，其实是‘不屑于和你一般见识’的高傲罢了，本质上还是瞧不起人。不过，鬼子嘛，从来都是这样。习惯就好了，这种人在日本满地都是。” “李哥，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打这些家伙的脸的，对吧？” 李山河耸耸肩，从兜里拿出一个响板，扔给张杰。 “吃饭的家伙没忘记吧？” “响板？”张杰接过响板，试着甩了两下，啪啪作响。突然他一拍脑门：“李哥，我知道了，你是要来那一招？” “知道就好，赶紧把便当摆出来吧，一会儿人就多了。” 张杰来了精神，得意道：“李哥，您瞧准了，咱这两百年的家传技术，绝不含糊！” 不多时，在这东大校门之外，一阵有节奏的响板声响起。来来往往的学生一下子就被吸引了目光。 古代中国走江湖的卖艺人，在卖艺之前，必定会敲锣打鼓一通，这就是为了吸引人群的注意力。 李山河仓促之间弄不到锣鼓，不过这响板也是一样的用途，两块竹片一穿就行，方便使用。昆仑饭馆里的人来自天南海北，不少国粹都在这里生根发芽，响板不过是其中一种罢了。 不多时，这里就聚拢了十几个好奇的学生。 单单吸引过来还不够，还得有足够的理由服他们购买便当才行。 李山河把便携桌椅从自行车上放下，有条不紊的从兜里拿出一张信纸展开。张杰一看，那不是之前被退稿的信吗？难道李哥要……？ 李山河理了理衣服，然后向众人鞠了一躬，坐在凳子上。桌上摆放着简陋的惊堂木和扇子，他对着众人微微一笑，开口道： “大家好，在下昆仑饭馆的首席运饭官，简称fo，李山河是也，我在这里想给大家讲一个故事……” 突然，不知是谁带头，人群轰然大笑起来，把李山河的话打断了。 “喂喂，竟然不是日本人哦，好奇怪的口音。” “弟弟，再和姐姐多几句，光听你话都好有趣喔~” 张杰的响板都被打断了，他脸红的向着李哥背后躲了躲，太丢人了。 尽管李山河对日语钻研过一番，但他毕竟不是土生土长的日本人，日语并不是很标准。 不过他并不在意，他把这些笑声当作对他表演的赞美，反而朝众人挥挥手。这更引起了一片哄笑。 这哄笑并未掺杂多少恶意，老外大山在tv上讲相声，中国人看了也会哄笑，只纯粹是觉得有趣罢了。 李山河朝众人微微一笑，八颗牙齿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他的下一句话，就抓住了听众的注意力。 “诸君，你们听过死神吗？” 第6章《夜神月的奇幻之旅》 “诸君，你们听过死神吗？” 众人突然安静下来，这句话实在出乎他们的意料。 李山河环视一圈，缓缓开口道： “今天我要讲的故事的主人公，是我遇到的一个奇怪的同学，他的名字叫夜神月。” “夜神同学的家境很好，从学开始成绩就十分优秀，但并不是他有多努力，而是天生的头脑聪颖。在他眼中，世界上大多数的人都太笨，明明很简单的道理，却仍然有很多人弄不明白。” “活该这些人一辈子庸庸碌碌，成为被愚民政治下的一员！这让他看起来有点高傲……” 李山河精心的重新构建了夜神月的事迹，因为他的主流听众，这些东京大学的学生们，就是夜神月这样的人。 日本是精英治国的方针，能考上东京大学的学生，一直以来就被认为是未来的统治阶层。夜神月认为大多数的人都是平庸无能的人，恰恰搔中了他们的痒点，替这些学生出了他们不愿出口的想法。 太政治不正确了啊！太反主流了啊！怎么会有这么狂的主角！ 不过……我喜欢！ 短短一段叙述，就让听众们产生了亲切感，夜神月此人，从行事到思维，完全符合他们的胃口。 李山河看着听众们投入的表情，微微一笑，话锋突然一转： “我以为，像他这样优秀的人，总有一天会顺理成章的为社会的精英阶层。然而在一个雨夜里，在回家的路上，他捡到了死神的馈赠——一本可以操控他人寿命的生死簿……” --- 又到了中午了，菅野隼人肚子咕咕响，他躺在草坪上发呆，选择去哪里吃饭真是个痛苦的事啊。 突然，他耳朵一动，起身看向远处，他的好友大友正在向跑来。 “菅野！听了吗！赤门来了个不得了的家伙啊！” 菅野隼人摸了摸肚子，抬头道：“赤门？那里不是以前送外卖的地方吗？还有人去那里吃饭？啊啊，要走那么远的路，想想就觉得好麻烦啊。” “我的不是便当！”大友急吼吼的，“听有个人在那里讲故事，超级好听的！” 菅野隼人来了兴趣，“讲故事？什么样的故事？” “一个超能力的故事！一个高中生得到了死神的能力……” 菅野隼人听了开头就没兴趣了，躺回草坪，叼着一根草茎，：“切~不就是超级英雄吗！时候的超人、蝙蝠侠你还没看够？” 一听到大友的描述，菅野隼人瞬间就在脑海里补充出了几十种后续发展，无非是家人被杀、反派猖狂、未婚妻退婚，身负血海深仇的主人公走上了正义执行的道路…… “这不是普通的超级英雄！刚一开始，主人公就用超能力杀警察，这样的故事你看过没有？” “咦？真的假的？”菅野隼人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立刻起身，两眼放光的道：“不是超级英雄？是邪恶反派的成长？喔喔，总算有人写这个了，这是故事行业的革命啊！” 黑暗向的故事总是更能勾起人类阴暗面。然而主流报刊根本不会刊载这样的故事，这个时代又没有络进行口碑宣传，只能作为地下出版物流通。 “我听了个开头就来喊你了，别了，快跟我去赤门！” 这个时候，远处也看到有人在三五成群的结伴往西面跑，边跑边快速交流： “真的！超级过瘾！男主角是幕后黑手，统领了‘全日本学生自治总联合’！” “什么？超能力故事在美国漫画里看腻了？这次是黑暗的英雄故事！杀警察的英雄你看没看过？” “不骗你！高智商罪犯，比福尔摩斯还好看！” 一开始只是三五个人自发的成群，然而却引起了更多人的好奇，这么口口相传之下，越来越多的人往南门跑去，甚至战壕里的人都明显不够了。 菅野隼人和大友互相对视了一眼，二话不，立刻闷头向赤门跑去。 再晚了，可就没有位置了！ 不得不，他们运气还好，虽然二人的防守位置是最远的东门，但两人都在摸鱼，翻过围墙就离赤门不远了。 这里已经有不少人了，两人挤了挤，终于听到了李山河那带着中国口音的日语。 李山河讲的很慢，很仔细—— ——夜神月发现了生死簿前面的使用方法。最开始，他对笔记上的警告不屑一顾，认为只是异想天开罢了。但无意中看到电视台的新闻，恶作剧心一起，把受采访的警察名字写在上面…… 然后，警察突然在现场直播中，心脏病发突然死掉。 “喔喔！就是这个！好厉害！” 人群中发出了一声惊呼，杀警察！从来没人敢讲这种故事！太刺激了！ 这种黑暗向的故事走向，激起了学生们的猎奇心，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后面的情节。 菅野隼人更是激动的握住了拳头，就像高手过招，见猎心喜一样。本以为世间各种故事都跳不出前人总结的套路，但在今天，他突然见到了打破窠臼、不采用任何已有套路的故事，心中的涌动犹如原子弹爆炸。 情节渐入佳境，李山河语速逐渐加快——看着被救护车带走的警察，夜神月不敢相信的举着笔记本——这个笔记是真的！ 他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兴奋的夜不能寐，为了行使心目中的“正义”，他每天放学后都看着新闻，处死上面播报的潜逃囚犯。 接连处死几十名罪恶的囚犯，即使是他他，也感觉有点无聊了，恰好看到电视上播报的“占领校园”学生运动，他灵机一动，决定搞个大新闻。 夜神月找到了这些学生的领袖，希望可以帮助他们对抗警察。 学生运动！ 人群又是一阵躁动，这不就是在这里吗？ 菅野隼人一下子爽的不能自已，脖子里的热血仿佛全涌到了脸上，热烘烘的。 到这个情节转折真的太接地气了！一下子就搔到了他的痒处，不仅仅是他，周围的学生全部如他一般，双眼发亮的盯着李山河，等待接下来的情节突转。 然而——夜神月的一番好意，却被学生领袖们当作是高中生的异想天开，受尽了嘲笑。 你们会后悔的！ 夜神月气愤之下，决定扶持一个代理人。他找到了一个看起来很有野心的学生，火口卿介，隐藏在暗处，用电话联系他；为了向他展现了笔记的奇妙的力量，杀死了他母亲有毒瘾的男朋友。 这一段是他精心设计的高潮，火口卿介这个桀骜不驯的不良少年，从不屑一顾，到震惊于这种神秘力量，最后臣服于电话那头的神秘人，步步为营，环环相扣，构成了这一段精彩的情节。让观众们听的屏息凝声，生怕错过一个字。 夜神月有了自己第一个弟，以此为突破点，他逐渐的萌发了野心，想逐渐控制整个学生运动。 而火口卿介也不负众望，不停的创造奇迹，他对抗的警察总是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各种意外而死掉，渐渐的，火口卿介有了“幸运与厄运交织的男人”的称号，成为了学生组织中的名人…… 菅野隼人激动的不停拍着自己的腿，他被这一段情节爽的不亦乐乎，天哪！这不是我平时在做白日梦时，一直妄想的内容吗？带领手下对抗警察，干翻无能日本zf，虐飞米帝鬼畜…… 竟然真的有人把我的妄想写成了故事！而且更加的详尽、有趣！ 故事竟然原来真的能这么写！ 李山河一边讲故事，一边观察着众人的反应，嘴角不自觉的带上了笑容。 这一段在原著中是没有的，李山河特地改写，正是为了贴近听众们的生活。 现在不正是学生运动吗？警察不总是和他们作对吗？就让在故事里让他们获胜吧！ 果然，如他所料，学生们都被剧情中的超级yy给爽的不能自已。 虽然只是的一段，但也凝聚了李山河一整夜的心血。 要吸引人，首先就是代入感，因此李山河设计让夜神月有精英意识，瞧不起庸人，正是迎合学生们的心态； 再让夜神月来到学生运动中，成为举足轻重幕后黑手，迎合了这群学生们心中的yy。但夜神月为人很低调，不会故意炫耀，但他低调却成了更爽的装逼利器： 几个学生领袖嘲笑夜神月是高中生菜鸟，然后情节一转，那几个领袖就开始拍火口卿介的马屁…… 人群中的菅野隼人，被这一段爽的鼻子都冒泡了，帽子掉到地上都顾不上。要知道，火口卿介是夜神月的手下啊！你刚瞧不起他，转头就对他的弟如此的大唱赞歌？ 这种反差太大了！ 但不得不，写的真好！ 更爽的是，夜神月看到他们这幅丑态，也不点破，静静的在一旁装逼，看着学生领袖们前倨后恭。他这么一番做派，更是搔到了菅野隼人的痒处，他都恨不得揪住故事里的学生领袖，朝他们大喊： 你tm瞎啊！夜神月这么厉害，你竟然看不出他是幕后大o？还不快来膜拜啊！ 随着故事的逐渐发展，人群越来越多，也变的越来越投入，李山河得意的笑了。这些原本就是二十一世纪的络的技巧，千锤百炼，拿来对付六十年代的土著，效果简直不要太好，每一段情节都能引起一片惊呼连连，听众们完全被故事发展牵着鼻子走了。 但是，就像糖吃多了会腻一样，爽也不能太过分了，否则会产生审美疲劳。所以，接下来的情节，就需要一个出人意料的超级转折…… 转折很快到来。正当夜神月在幕后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连日加班的父亲终于回来了。夜神月放下笔记，就像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和家人在晚餐中闲聊。 菅野隼人眼睛瞪的大大的，指甲都快咬秃了。他不敢相信情节的发展走向，有没有搞错！竟然有这么大的跳跃！ 夜神月的爸爸，赫然是警察局长！ 第7章见利忘义 又是一个大转折！ 火口卿介越是强大，但他的成就就越是可笑。每个人都知道，他不过是夜神月手中的木偶！而夜神月的毕业志愿，竟然是和父亲一样，成为维护正义的警察！ 这太讽刺了！和警察作对的幕后黑手，自己的父亲是警察局长，而他也想成为维护正义的警察！ 菅野隼人这才醒悟到，这是一个走黑暗的路线，达到黑白通吃、成为强大超级英雄的故事啊！ 虽然是黑暗的故事，但目标是正义的！不不不，应该，这样的强调力量，才是社会上的真理吧？没有力量，谈什么正义？ 一刹那，无数念头就在菅野隼人的脑海中激烈交锋。 正当所有人提着十二分的精神等着故事发展的时候，突然，李山河停了下来。一阵抑扬顿挫的快板声，把众人从故事世界唤醒到现实。 菅野隼刚要不满的发牢骚，前后左右突然响起乱哄哄的声音： “喂喂，怎么不讲了啊？” “就是啊，故事怎么能到一半啊！” 他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身边站满了人，的平地早已被围的水泄不通。在人潮中，菅野隼人的抱怨刚出口，就被众人杂乱的声音淹没了，汇成一片嗡嗡声。 李山河笑着摇摇头，鱼都上钩了，还撒什么鱼饵啊。他垫脚眺望了一下，很好，和预想中的一样，林康夫那些家伙早都被挤的看不到影子了。 他这才向众人露齿一笑，带着中国口音的日语再次响起，只不过这次再也没人笑话他了。 他：“诸位，已经中午了，让大家饿着肚子听故事，岂不是太没有礼貌了，再次介绍一下，在下昆仑饭馆的终端预约物流指挥官，李山河是也，请看我们为大家提供特别午餐，今天的猪扒定食八折优惠哦……” 张杰也适时的把便当的盖子打开，空气中顿时弥漫着食物的香气。 大家这才醒悟过来，对啊，赤门这里原本就是卖便当的地方！ 故事正到最勾人心的地步，虽然嘴上抱怨着，还是纷纷掏钱买下便当。菅野隼人也挤上去，不客气的拿下两份20日元的高档便当。 反正也是要吃午饭的，就当作听故事的打赏吧！ 两辆自行车上的便当，几乎在一瞬间就卖光了，后面还有人在抱怨为什么不多带一点。 张杰没想到便当竟然能卖的这么快。他痛并快乐着，快乐来源于收钱收的爽，痛苦则是他们带的便当太少了！后面还有这么多人，他却已经把便当都卖空了！ 李山河笑了笑，让张杰赶紧骑车去载便当，午休时间还长着，快的话还能再卖两波。 -- “他们这是不正当竞争！不过是送个外卖而已，竟然用这种无耻的招数！这群家伙玷污了外卖行业！这是邪道！邪道！” 林康夫跳着脚，愤怒的吼道。 也难怪他这么愤怒。涌来的学生很快挤满了赤门外广场，他们这些送外卖的被挤的远远的，眼前热火朝天的景象，看得到吃不到，眼珠子都嫉妒的发红了。 自从前几个月的食物中毒事件之后，这种热火朝天的景象再没见到了，谁想到那俩中国人一来就闹出如此大的阵仗。 其他几个店铺的外卖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附和他。有人弱弱的道： “要不要……我们去和他们讲和吧？” “对的，我有几个中国朋友，他们都很友善的……” “是啊，反正也不是我们得罪了他……我们如果到中华料理旁边去卖便当的话，一定会生意兴隆的吧！”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矛头暗暗的指向了林康夫。如果不是林康夫得罪了那俩中国人，他们现在也能分一杯羹的吧！ 林康夫自然听出了大家的潜台词。他顾不上什么礼貌和风度，恶狠狠的盯着众人： “这几个月的低潮期是谁带领大家苦熬的？又是谁分配了名额给卖不动便当的人的？是我！珀琥亭的林康夫！现在，你们想抛弃我？你们忘了‘道义’二字怎么写了吗！” 被他目光这么一扫，众人下意识的低下头，竟然不敢与之对视。 自数百年前儒学东渡，日本逐渐发展出以“义”为核心的种种文化，如暴力社团文化、前辈文化、武士道文化等等。在贫苦的五十年代，“道义”二字或许还能有些许约束力。但日本的经济发展，也是传统文化逐渐被摒弃的过程。到了新世纪后，“仁义”就是老土的代名词，只有些许守旧的老派暴力社团成员，才会在家中挂上“仁义”的条幅。 这就是中国人的一句成语，叫：见利忘义。 林康夫就要见证这一场面。 就在这时，恰逢李山河开始卖便当。安静的听众突然躁动起来，人群仿佛有一个开关，从“安静的听众”转瞬变成“饥饿的顾客”模式。 人头涌动，都想要上前购买李山河的便当，然而僧多粥少，能抢购到便当的人只是少数。 几个外卖员对视一眼，悄悄的把自行车推离了林康夫，往前跑了几步，偷偷摸摸的开始把便当摆出来。 林康夫回头一看，刚才还老老实实的手下们，此时竟然全都开始卖便当了！ 林康夫怒气上涌，觉得这些家伙都是无耻之徒！输人不输阵的道理，竟然不懂吗？ “喂，大叔，你们的鳗鱼饭卖不卖啊？” 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原来是几个学生抢不到李山河的便当，只好到外面买了。 “卖，卖。”林康夫习惯性的点头哈腰，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岂不是和那些叛徒一样了？ 他保持递便当的动作僵住，脸色青红不定，倒是把这两个学生吓得不轻。 最后他一咬牙：“这群叛徒能做，我为什么不能做！凭什么钱都让这群叛徒赚了！卖！” 突破底线这种事，只要给自己一个借口，哪怕再弱不过的借口，都足以连续不断的打破自己的下限。 林康夫变脸之快，简直让人目不暇接，鞠躬堆笑，递便当收钱。他一边扯着嗓子开始大声吆喝，一边拿着扇子，把鳗鱼饭的味道扇出去，赫然是开始和同行们进行了竞争。 其他店铺的人看了，目瞪口呆的有，被他无耻震惊的有，暗中唾骂的更有，谁也不肯认输，很快，这里就回响起此起彼伏的叫卖声。 第章丢脸丢到国外 两时后。 李山河把肚子里的存货倒的干干净净，口干舌燥的抿了一口水，他看了一眼时间，停下来道：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的特别快，今天的故事就暂时到这里了，如果想知道后续，还请明天继续光顾我们‘昆仑饭馆’的外卖，谢谢！” 此时已经聚集在这里的数百人听闻这句话，不由得抱怨起来。 “怎么又是大悬念就停下来了啊！” “太狡猾了！这让我晚上怎么睡得着啊！” 李山河狡黠的一笑，就是要勾到你们睡不着，明天才能乖乖的继续来光顾啊！他把一切抱怨都当作杂音，开始把折叠桌椅重新绑回自行车上。 众人见李山河开始收拾行装了，只能齐刷刷的叹口气，等明天再来吧。 大家三三两两的讨论着剧情，人群逐渐散去，李山河招呼着张杰收拾摊位，把来不及整理的便当盒子全都收拾好，再把附近的垃圾都捡起来打包。 人群散去，留下一地狼藉。努力工作之后，看着自己的成果，张杰只觉得心中无比的充实。 “李哥，我第一次觉得，咱们离日销一千份便当不远了！”张杰捧着钱袋，兴奋的道。钱袋鼓鼓囊囊，装满了硬币，动一下就哗啦啦的响。 “原来你一直不信啊。”李山河哼了一声，从兜里拿出一根棒棒糖拆开，“棒棒糖没你的份了。” “我才不要呢……”张杰嘴角抽了抽，然后道，“李哥，你平时不都是在工作后抽根烟的吗？怎么换成棒棒糖了？” “戒了。” “咦，李哥你以前不是，‘烟都能戒的男人不可信，这种丧心病狂的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李山河满头黑线，没想到又被前任给坑了。他给了张杰一锤子：“给我闭嘴！就你话多！罚你把地全给我扫干净了！” 张杰满脑袋问号，也不敢回嘴，只好一个人郁闷的扫地。 其实李山河不是爱吃甜食，只是为了戒烟。该死的前任，好东西没留下，反倒留下不的烟瘾。幸好烟瘾多半是心瘾，李山河没尝过尼古丁的滋味，没有心瘾，只是身体的戒断反应很难受。嘴里有东西的话，会感觉缓解许多。 就在这时候，林康夫磨磨蹭蹭的走了过来。 对林康夫来，现在已经不是他和李山河之间的意气之争了，而是自己和其他店铺之间的高低之争！ 他的如意算盘很简单，只要我获得了昆仑饭馆这个“官方”认可，那些叛徒，还不是会一个个的回来求我？ “打扰两位了！真的很抱歉！”林康夫一个一百二十度鞠躬，“之前是在下太过孟浪了！两位的确是中华料理界的人杰！” 张杰抱着扫帚，挡在他和李哥面前。鬼子一撅腚，他就知道要拉什么屎，还不是想过来分一杯羹？想得美啊！ 他冷笑一声：“俺们李哥从来一不二，你们学不会，你们就是学不会。现在知道自己错了吧？” 林康夫直起身，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嗨！是我们错了！还请两位能够不计前嫌……” 张杰粗暴的打断他：“有没有人过你笑起来很丑？一脸麻子坑，笑得这么丑还笑，你是故意过来恶心我的吧？” 林康夫额头青筋直跳，你是什么东西！竟然也敢这么我！他偷偷抬头看了一眼李山河，见他不话，只好暗自忍下这口气：“嗨！阁下的对！……” 然后，他憋出一个不苟言笑的严肃脸。 张杰摇头晃脑的，把剩下的台词背完： “算了，你还是继续笑吧，不笑更丑。” 这下仿佛引爆了笑点，周围没走远的学生，全都前仰后合的爆笑起来。远处，一直偷偷关注这里的其他外卖店铺的人，也跟着嘲笑道： “哈哈，林果然是去丢脸了，丢到国外去啦！” “总是想出风头，现在知道自己是什么货色了吧！” 林康夫再也忍不住，怒吼一声，猛的从90°鞠躬的姿势直起身，他一把把身上的外卖外套扯下来，狠狠的扔在地上。 就在大家都以为他要发飙的时候，谁想到他转身跳上自行车，大吼一声“你们会后悔的！”然后就跑的没影子了…… 完胜。 张杰比了一个v字，得意洋洋的回过头，后脑勺就挨了李哥一巴掌： “胆子肥了你，还敢学我话了？” 张杰笑嘻嘻的摸着脑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道：“这种送脸上门的机会，不打的话会挨天谴啊，怎么能轻易错过？” “臭子，”李山河笑骂了一句，“赶紧收拾东西，回饭馆里还有的忙呢！” --- 两人回到昆仑饭馆的时候，果然引起了轰动。两百多个便当一销而空，这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赚了五千日元，就这么一会儿！今天是第一次试试水，明天开始加倍了！” 张杰坐在椅子上，吐沫横飞的吹嘘着“李哥智斗麻子脸”的故事。众人听的神往不已，恨不得跟李哥出门跑活的是他们自己。 柜台前，李山河交了今天的收入，恭子把款项入账，统计出来的提成大概600多日元。 张杰看到李哥在招手，立刻跳下桌子。他领了属于自己的那一份，看到手心3个硬币，高兴的跳了起来。 “太好了，我终于可以去买想要的东西了！”随后想到了什么，张杰摊开手，犹犹豫豫的道：“李哥，你……都是你在出力，我不该拿这么多的。” 李山河摆摆手：“一人一半，我觉着挺合理。” “可是……” “别废话了，这才多少钱。占这点便宜，我还不够臊的慌。” 张杰握着硬币的手心在出汗，如果李哥的是真的，每天卖一千个便当的话，那一个月岂不是光提成就有30万了。这么一大笔钱，李哥竟然不在意？ 他知道，这是李哥在提携他，张杰心中不由得感动，他暗自下了决心，一定要努力工作，不能辜负李哥的期待。 现在饭馆唯一的支撑点，就是这个外卖了。大堂生意还是很冷清，没什么契机的话，只能一点一滴的赚回口碑了，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他想了想，道：“恭子，反正店内的生意冷淡，最近这一段时间，店内的工作重心，先转移到外卖吧。” “咦？这种事情不用报告老板娘吗？……” “恭子，你是银行派来的会计，更改店铺的经营方向，是你原本就有的权力。”李山河循循善诱道，“再，白斯文这家伙毕竟是老板娘的亲戚。老板娘如果通知白斯文的话，这家伙很可能会来捣乱。大家的心血可不能被这家伙破坏了啊！” 恭子迷迷糊糊的点点头，看着店内众人高涨的热情，觉得很有道理。 “既然恭子答应了，那一切就拜托你了！” “啊？”恭子睁大了眼睛，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放心吧，恭子，不会让你白做的。等老板娘回来之后，我会推荐你做下一任店长的！”李山河再加上一块砝码。 “可是，可是……” “没有可是。我会力挺你的，员工那里我会去。就这么决定了！” 第9章如果你肯求我 成功没有侥幸。 李山河上辈子也**丝过，曾以为那些能把女孩子逗的脸红心跳的家伙，都是天生的本事。 后来他接触了“泡妞学”，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些东西都是套路啊！ 例如吧，同一个笑话，为什么有的人讲出来就满堂哄笑，有的人则讲的磕磕绊绊，听起来索然无味呢？ 讲笑话也是有技巧的！而这些技巧，若是没人引导，想要自学成才，唯一的途径就是练习！大量的练习！ 笑话的多了，才会明悟应该在什么地方停顿，什么地方重音，什么地方卖个关子效果最好…… 如果你不鼓起勇气张口去，永远也无法学习到其中的关窍。 虽然夜神月的故事就放在脑海里，李山河还是整理成笔记。然后大量的笔墨润色之后，他拿起本子，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抑扬顿挫的朗诵起来。 “微型电视还没发明，改掉……嗯，这里挖个坑不错，语气应该滑稽一点，没被发现的坑不叫坑……这里应该留有悬念……” 停停改改。 张杰等人只看到了他表面的风光，却不知道背后他所付出的汗水和努力。没有努力，就算别人同样获得了重生的机会，也未必敢于走他的这条路。 世界从来都不是围绕某一个人转的，金手指也只是给了你一个机遇，能不能把握得住，能发挥的多大，还得看你自己的努力。他曾读过许多，太多的人富即安，沉迷于蝇营狗苟的人争斗中，浪费了上天给予的机遇。 这不是李山河想要的。 他想要的，很大，很多，或许很多目标永远都只能停留在脑海中，但他想拼一下，他想见证自己能走多远。 理想和现实之间的鸿沟，只能用汗水去填平。 --- 第二天。 蹬着三轮车，趁着路口红灯，张杰连忙翻开《夜神月的奇幻之旅》底稿，偷空看上两眼。别那些学生了，就连他这个第一位读者，也沉迷于里的情节中。 “李哥，今天的故事，怎么这么久都没到正题啊？”张杰抱怨着，这几页稿件都看一半了，竟然还没衔接上昨天的结尾。 “要讲两个时呢，不灌水怎么行？”李山河正往嘴里灌着川贝枇杷膏，随口回道。昨天讲的嗓子都有点哑了，外星人身体也扛不住啊。 如果这是，两时都够看十万字了，要李山河日更十万不如杀了他来的痛快，不靠灌水，怎么能坚持下两时。 张杰重复了几遍“灌水”，顿时无语，“李哥，你也太奸商了吧。”这种事心里想想就行了，怎么能轻描淡写的出口呢，还总结出了这么形象的词，也太无耻了点吧…… 这稿件中还有大量的自由发挥情节，他索性直接翻到中间，果然续上了昨天的故事。一看之下，立刻沉迷其中，连绿灯都差点错过，被李山河踹了两脚，才死命瞅两眼，把稿件还了回去。 虽然时间还早，但两人却已经在赶路工作了。 昨天的开场效果很不错，但自行车运力有限，来的客人多，便当却不够。他和张杰商量了一下，两人决定提前去运货，多运一趟便当，那就能多卖几十份呢。 当他们两人风尘仆仆，赶到东大的时候，却发现赤门外已经零零散散的等着十多个学生了——多半是女学生。女学生们手拉着手，三五成群的热情围过来，聚拢在李山河身边，热情而又专注，很有几分追星族的架势。 张杰对着李哥挤眉弄眼，做了个抓奶龙爪手的动作。李山河没好气的踹了这子一脚，张杰嘿嘿笑着，加快了卸便当的动作。 这些女学生很奔放。她们看李山河年纪，脸又靓，更关键的是一口一个“学姐”叫的很甜，胆子逐渐大起来，不知不觉就叽叽喳喳的围成一个圈，把李山河堵在里面。 有个妹子胸器不，也算有姿色，不动声色的压在其他人前面，独霸了李山河身边的位置，一边笑吟吟的话，想套出接下来的情节，一边在若有若无的，用那胸器蹭着李山河的胳膊。 虽李山河两辈子加起来四五十岁的人了，见过无数穿衣服和没穿衣服的女人，但身体的自然反应可是控制不住的——没反应才糟糕。当时就要举旗致敬。 眼看就要露丑，就在这时候，一个戴着“风纪”袖标的女学生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几个跟班，一出场就用竹枪横扫，粗暴的把轻佻的女学生们全都隔离开，还不忘回身瞪了一眼李山河。 李山河正莫名其妙呢，这时候张杰过来，低声道： “李哥，好像是昨天指路的那个妞！” 昨天？……李山河想起来了，的确遇到过一个挺漂亮的女学生，是昆仑饭馆的常客。他还记得，这个女学生名叫东云芳子。 “都戴着口罩呢，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看啊，有这——么大，”张杰嘿嘿笑着，用手比量了一下，“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 你这兔崽子，技能点都加到这种没用的地方去了。李山河给了他一脚，张杰笑嘻嘻的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跨上自行车，又回饭馆运第二趟了。 “昨天我过会照顾你，我东云芳子到做到。我帮你划出一块地盘，你就在这里卖便当，别越界，免得被那些不正经的女人盯上，知道吗？” 东云芳子口气很不好，赶走了那些女学生后，对着一块地面指指画画。在他的身后，手下们正在用石灰在地面上划线。 李山河有些意外，没想到会有这等好事送上门来，不管怎样，先谢过准没错： “那就，谢谢东云学姐了。” 东云芳子哼了一声，她望着远处如依旧三五成群的女学生，淡淡的道：“没什么，我还可以帮你弄一个简易舞台，让你的表演效果更好。如果你肯求我的话。” 搭建一个舞台？ 李山河大喜过望，“那就拜托东云学姐了！”，完全忽视了对方的“如果你肯求我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东云芳子嘴角微微翘起，露出得逞的笑容。“差不多应该到了……”她一边着，一边向校内眺望。 就在这时候，一群嘻嘻哈哈的男学生，扛着一堆器材跑了过来，老远就扬起一大片灰尘。依次穿过赤门后，把肩头扛着的东西，放在了石灰划线的区域内。 第0章舞台 “芳子，东西我都带来了。”为首的学生连气都没喘匀，就讨好的道。 东云芳子挑剔的看了看，地上放着不少低矮的桌椅拆卸而成的木料，最值钱的却是几个大音箱和麦克风。 见她点了头，为首的学生才松了口气，转而向李山河走过来，热情的伸出双手： “你好，我是中溪秀士，芳子的男朋友。” 男朋友？ 李山河扬了扬眉毛，也是，东云芳子这么漂亮的女性，怎么可能少的了追求者。 李山河自嘲的笑了笑，把那点心思掐灭，然后打量了中溪秀士几眼。对方是比较消瘦的类型，相貌也是一流，尤其是话的时候，热情的让人很容易心生好感，和高冷的东云芳子对比很明显。 “你好，我是李山河。请问这些东西是？” “给你的啊，大家都很喜欢你的故事，所以芳子提议为你做点事，体现日中两国人民的友谊。如果能帮上忙的话，那就太好了！” “哎，这样可以吗？”李山河看了一眼东云芳子，后者正蹙着眉转过头，似乎不愿意答话。 “李君，就不要客气了，请尽情的使用吧！”中溪秀士很热情，握着他的手不放：“这群马鹿，吃东西的声音竟然那么大，昨天故事的后半我根本听不清！有了这些东西，大家就都能听清楚夜神月的故事了。今天的故事，我可是很期待的呢。” 咳咳，李山河咳嗽了几声，起来这还算他的锅，没经验啊，竟然带了几分炒面。日本人吃面最爱呼噜，不呼噜反而是对店家的不敬，虽然实在不怎么雅观…… 又是一阵道谢，正话间，几个学生就用桌椅，快速的搭建了一个台子，方法很简陋，但看着挺结实的样子。又有几人从校内拉了一根电线，几个戴着眼镜的学生负责安装调试。一片热火朝天的模样，很快的，这里就有了舞台的雏形。 “这些我都可以用？很贵的吧？”李山河把目光放到器材上，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牌子的，但看那音箱沉木鎏金，十分豪华的样子，就算放到几十年后也不过时，绝对不是什么便宜货。 中溪秀士大手一挥，很有领导风范的：“没关系的，这东西也只是在开学典礼上每年用一两次。现在学校里没人管，只要不弄丢就行了！” 见他如此糟蹋好东西，东云芳子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这款音响是fmaouti，世界最顶级的音响品牌，号称音响中的劳斯莱斯，顶级中的顶级。去年的加拿大蒙特利尔世博会中，这一款音响的售价大概是60万日元。” 一百六十万日元？ 就算是李山河也不免惊讶，以普通人的收入，不吃不喝八年才买得起。这不过是一个音箱啊，竟然这么贵？原材料该不会是北京二环的地皮吧？ 自从中溪秀士来了之后，东云芳子的眉头就没舒展过：“中溪，你肩上扛着的话筒是麦景图公司的新款产品，虽然比不上fmaouti那么昂贵，也是要二十多万日元。如果弄坏了，你几十年都要为学校打工还债了，怎么挑了这么贵的？” 中溪秀士搓了搓手，“难得芳子你找我帮忙，我当然要尽心。放心吧，用坏了也不会有人什么的，学校里面没几个老师留守了，只要不偷偷拿走卖掉，没人会追究的！” 东云芳子就是讨厌他这一点，他们是怀着崇高目标的，但这种不把公共财产放在心上的行为，让她有不出的反感，总感觉革命在变质。 她偷偷看了眼李山河，心里叹了口气。 真是奇怪，以前明明觉得中溪秀士挺帅气，看他连鞋子也是一万多日元的牛津鞋，品味不凡，才勉强同意了两人交往的事实，今天怎么觉得他如此的鄙薄不堪呢？ 正着，舞台地基搭建完了，用锯了腿的桌子堆砌而成，并不是什么困难的工程。李山河上去试了试，不算高，但效果挺出众，如果容纳一两千人的话，也都能保证被观众看到。 至于价值两百万的音响和麦克风，更是雪中送炭了，他从舞台上下来后，不住的对两人道谢。 “如果你想感谢的话，就为我和芳子在最前面留一个位子吧。”中溪秀士熟络的拍着李山河的肩膀，笑着。 “我就不用了。”东云芳子闷闷不乐的回道。 “芳子？怎么了？昨天你不是还很兴奋的吗？” 东云芳子恨恨的剜了他一眼，这才对李山河解释：“其实我不想来的。不过有学生举报，这里的人太多，容易生乱。所以我被调过来，专门负责这里的风纪问题。我就在赤门旁，不用为我留位子了！” 中溪秀士急了：“咦，咦？芳子，你要来这里？我们不是好了，你调到西门战壕，和我并肩作战的吗，为什么突然变卦了……” “啰嗦！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插嘴了！” 东云芳子气呼呼的，她也不给中溪秀士反驳的机会，径自走到了靠墙的角落里，转过脸，看也不想看他。 中溪秀士沮丧的蹲在地上，周围的同学看了，纷纷过来安慰。就连李山河也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谁知道等人散去了，中溪秀士突然跳起来，伸了个懒腰： “啊——虽革命总是喊着解放女性，让身为男性的我很不爽，但对这样敢爱敢恨的芳子，我深深的着迷呢！她身上真是充满了让人难以抵挡的魅力，李君，你不这么觉得吗？” 靠，什么魅力啊，你这个死抖m。李山河嘴角抽了抽，没有接话。 --- 张杰工作的很卖力，他吹着口哨，拉来一车又一车的便当卸下。 对于李哥的能力，他从来都没怀疑过。虽李哥身边总是环绕着美女，让张杰经常不得不从两人搭档，变成一个人独自干活，但张杰从来都没抱怨过。相反，他对这种事从来都是很乐见其成的： 这不，今天李哥被一群美女环绕了，等张杰拉了一车便当回来一看，我了个去，竟然免费捡一个舞台，还附送一堆麦克风和音箱等器材。 这得省多少事啊。 李哥把烂摊子变成摇钱树的本事，固然让张杰很佩服，但李哥身边总是环绕着一大堆美女，还能收获无数美女的馈赠，这才是让他最羡慕的。 哎，可惜这是娘胎里带来的本事，学不来啊。 把便当卸完了，虽是冬天，依旧忙的他满头大汗。张杰喝了口水，刚打算歇口气，却看到远处一大堆人马向着这里开过来。 ‘琥珀亭’‘琉璃亭’‘蒲烧屋’……张杰定睛一看，差点破口大骂，这些人不是昨天的同行们吗？ 不仅如此，每个店铺，派过来的人都是昨天的两倍还多。大车拉车，大包挎包，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声势惊人。 张杰气的太阳穴突突跳，这算什么？占便宜还上瘾了？昨天还卖不掉多少便当，今天就出动这么多人？他一甩毛巾，就要上前理论。 李山河拉住了他，皱眉道：“张杰，你想做什么？” “我去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昨天我教你的忘记了？”李山河道，“要么不要招惹，要招惹就一次打死，不给他们反击的机会！” “我知道了，李哥，”张杰气呼呼的道，“我不打人，我只是去臊臊他们，看看他们脸皮有多厚！” 张杰也真没闹大，而是直接走到对方摊位前，看着他们卸货。 只不过，他的距离有点……太近了。 张杰和林康夫杠上了，他双手叉着腰，耸着鼻孔，龇着上唇，摆出一副猩猩脸，站在距离对方不过半米远的地方，几乎面贴面的，盯着林康夫的一举一动。 林弯腰卸货，他蹲着，盯着林的脸； 林蹲着铺摊位，他居高临下，盯着林的脸； 林康夫对着其他店铺的摊位鞠躬对话，他挡着，盯着林的脸…… 两人如同默契的共演一处默剧，张杰有着坚忍的毅力，而林康夫也不甘落后，如老僧入定一般，眼皮下垂，把眼前20厘米处的人当空气，目空一切的做着手头的事。 直到林康夫去树林撒尿，张杰对林的丁丁一脸鄙视……的时候，他终于受不了了，大吼道：“你到底想怎么样！看够了没有！” 张杰也不甘示弱，大吼回去：“我就是想看看你的皮有多厚！” 林康夫气的跳起来：“割过了了不起啊！专家六成的日本人都……那个皮过长！又不是我一个人有！” 众人一愣，随后心领神会的大笑起来，反倒把没有领悟到笑点的张杰弄的一头雾水。 你无法唤醒一个装睡的人，对方这是豁出去不要脸了，你又能怎样？ 在李哥的劝解下，张杰不再和对方做无用功了。他咬着牙，现在他唯一能做的是多拉几车便当，让对方少占便宜。他化愤怒为动力，自行车在他脚下踩的像风火轮。你们这群吸血鬼，蹭老子人气，坑老子的钱！都给我****去吧！ 第章死神来了 到了午休时间，即将开始第二次外卖演出活动。 还没开始，自发赶来的学生们，就已经里三层外三层把这里围的严严实实。李山河稍微休息了一会儿，然后就上了那临时搭建的舞台上，理理衣服，坐在椅子上，身前一张低矮的桌子。 价值两百万日元的麦克风和音响果然不同凡响，把他的声音带的很远，即使是在校内，也能听到他的声音。 李山河一拍惊堂木（锯的一块桌子腿），听众们知道好戏就要开演，满怀期待的等待故事开场。 “感谢社学同的学长们的赞助，感谢风纪委员们的努力工作，感谢东云学姐的爱护，感谢……” 开场白就是一通感谢，东云芳子靠在赤门旁，鼻子里哼出一声“虚伪”，心里却感觉到有些高兴。 张杰守着摞成山的外卖，正在恢复体力。听到这里，他不由得笑了一声，知道李哥就要开始灌水大法了。 李哥了，便当卖的少，就得使劲灌水。想听重要情节，就必须让他们自发自觉来买便当。这是……巴布什么夫的？ “我们的故事，到哪里了？” 早有人迫不及待的喊道：“夜神月回家后，发现有人进了他的房间了！” “哦哦，原来到这里了。” 李山河坐定，拿起桌上的杯子，不紧不慢的喝口水，开始道： “夜神月从立志要成为警察，对反追踪有一定研究……每次离开房间，都会在门上缠着一根头发，连着门框，这样一来，有人进入房间，头发就会被拉断，他就能提前发现……” 灌水也讲究技巧，不能灌的太明显，要言之有物，要勾着读者，不能随意灌一些无关内容，那样太不讲职业道德了。古时候的书人，甚至可以把一段文字扩讲三天三夜，听众照样追更的欲罢不能。 李山河这次选取的，是侦探技巧。灌的水都是一些后世用烂了的东西，却对这些人来新鲜不已。这些总是喊着革命的家伙们，或许哪一天就会用到这些知识。 不止如此，李山河还顺路发散了一下思维，讲解了许多反侦察技巧，例如利用街头停放车子的后视镜、橱窗的反光观察是否被跟踪，在灯座、插座里如何寻找窃听器…… 虽他是在灌水骗钱，但底下的人个个都是学霸，听的分外认真，甚至还有人把这里当作了课堂，做着笔记。灌水到如此境界，真是让后世的写手们羞愧不已。 等时间过的差不多了，李山河终于转回正题： “夜神月留下了许多反侦察的手段，大部分一切正常，唯独家里存放苹果的箱子被打开了……谁会偷苹果呢？——” “回到房间的夜神月，突然看到一个穿着皮衣、长着翅膀，奇形怪状的家伙，突兀的出现在阳台外，吓的他一屁股坐在地上。那个怪物一边吃苹果，一边：人类，你好啊，我是死神硫克，生死簿的原主人……” “而夜神月经过最初的失态，很快的站了起来，勇敢的直面死神，：我早就知道你要来……不，应该，我期待着你的到来呢，死神！和我对决吧！” 死神来了！ 听众们的心又揪起来了，按照他们以往看电影得来的经验，死神是来回收生死簿的。不管是电影还是，大结局的时候总是这种情节！ 这怎么能行！才刚刚收复了几个学生运动的大势力啊！刚刚车翻了又一波警察的进攻啊！刚刚要除掉和米帝鬼畜勾结的恶德总理大臣啊！ 革命尚未成功，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被死神拿回去生死簿呢？ 更让大家期待的是，主角夜神月面对如此的困境，毅然作出了反抗。他和死神的对决，会是怎么样的呢？ 突然，李山河住嘴不讲了，他一拍惊堂木，把观众从故事中唤醒，仰天笑道： “啊，很高兴今天又来了这么多人。不知不觉已经又是正午了，自我介绍一下，在下李山河，是昆仑饭馆的首席……” “混蛋啊！不就是便当吗！” 众人齐齐的发出了悲愤的长啸，在这种紧张关头你停下来，这不是要人命吗！ 学生们怒火汹汹，用一句烂大街的话来，如果眼神能强【哔】的话，李山河早就被轮了百八十遍了。 李山河轻轻笑着，仿佛没看到大家凶恶的目光。他之所以东拉西扯灌水大半天，就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到大家最饿的时候，才拿出这一招，就是为了卖便当。 市场不是一蹴而就的，得一点一滴的培养。再来这么几次，等到故事还没开始，大部分顾客就自觉购买便当，那才是市场培育成熟了。 学生们一肚子郁闷，想继续听故事，只能乖乖的掏钱、买便当。 张杰负责收款，忙的是不可开交，硬币落袋的声音仿佛天籁，笑的他是合不拢嘴。李哥计策真是高啊，用最少的故事推进，换取了最多的收入，不愧是无奸不商的李哥啊。 没多久，那山一样高的便当，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 人群外围，林康夫等人看了，心下又是羡慕又是嫉妒，这么一波估计就卖出了一百多个便当，自己都拼命的在蹭人气卖便当了，可远不如人家这一下卖的多啊！ 这还只是用了不到十分钟！如果便当足够的话，恐怕真的一次能卖掉上千个吧！ 底下的观众吃饭时发出西里呼噜的声音，李山河调整一下麦克风，继续往下讲。 …… 原作的情节比较简单，硫克因为无聊，所以找到夜神月，夜神月也因为无聊，所以想让这个世界变的不无聊。二人一拍即合，于是一起当上了幕后黑手。 原作之所以这么写，是因为四十年后的日本，就是这么安定又无聊，如此写才能引起读者的共鸣。 但在960年代这么写可行不通。现在左翼运动轰轰烈烈，头上又有美苏的核弹虎视眈眈，大家的日子一点儿都不无聊。要引起学生的共鸣，必须激起他们的感情。 李山河一拍惊堂木，开始缓缓道来。他把情节转移到了硫克的考验上，设计了几个关卡。 夜神月早有预计，也留下许多后手，然而一一被无法用常理可推测的硫克破解。 最后，夜神月已经无计可施，硫克占据了绝对优势。但硫克却出乎意料的拿着生死簿，没有直接收回，而是给夜神月一个自我陈述的机会。 经过大半天的铺垫，学生们的心绪一会儿上一会儿下，虽主角必定不会失败的，但主人公要怎样在如此的绝境中服对方，让每个人期待不已。 第2章站稳脚跟 无非是引导学生们的仇恨，李山河选择的是999年的一起杀人案，这个案子民愤极大，更是日本少有的判处未成年人死刑的案例。 “‘我无法想象有人竟然可以残忍到这种地步。’夜神月指着电视里的画面，‘这个十八岁的少年，趁着家主外出，装作水管工，入室后杀死了母亲，正要**的时候，因为婴儿的哭闹，就把婴儿狠狠的在摔在地上，连续三次。怕她未死透，用绳索勒毙后，用塑料袋包裹放在收纳箱内，直到被他的父亲寻到。’” 李山河陈述了一遍案情，不带任何语调，但足以让人毛骨悚然了。 “这是令人发指的罪行，但更过分的是法庭上罪犯的嚣张言辞。他辩称：‘我以为只要将精子送入被害人的体内，被害人就会起死回生。所以死后对遗体的性行为并非污辱遗体，而是一种起死回生的仪式。’” 许多女学生都忍不住皱着眉头，强奸罪竟然还能这么辩护？太无耻了吧？怎么可能被法庭取信？ “至于婴儿的死，他的法是：‘绳索勒毙夕夏妹妹也不是心存杀意。因为夕夏妹妹一直哭泣，所以在她的脖子上绑上蝴蝶结而已，只是用的力气没能控制好。’” 这下就连男学生也受不了了，杀人犯在电视上见得多了，没见过这么蠢的法啊。 “——这种无耻的话，为什么他得出口？难道不知道这是决定自己命运的法庭吗？在给好友的信上，则出了他真正的想法：‘不过就是一只公狗走在路上，碰巧遇到一只可爱的母狗，公狗自然而然的就骑上去了，这样也有罪吗！？诸君，我会很快出狱的，准备盛大的派对欢迎我吧！不然就杀死你们哦。’” 这下，所有人都觉得此人很下作了，身为一个杀人犯，竟然如此可恶，法庭肯定会给予正义的裁决的！ 但是，事情的进展可没那么美妙：“就是这种学生都骗不到的谎言，竟然被法庭承认了！法官判处他无期徒刑——但是！只需要执行八年时间！因为！他是未成年人，最长八年就可以减刑出狱，所以他才有恃无恐！” 底下的人群一片哗然。 有不少人在请教着法学部的学生，日本的法律竟然如此？这么嚣张可恶的人都能脱罪？ 法学部的学生虽然也很气愤，但法律就是法律，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学生都知道了法律上这是真的有可能的。怒火瞬间燃烧遍野，一股痛恨之情瞬间蔓延开来。 李山河知道这里应该加把火，他大吼道：“诸君！这是未成年人保护法吗？那死掉的未成年人谁来保护呢？这明明是——未成年人渣保护法！” “日本的法律到底站在谁的一方？有钱就能曲解法律的公正吗？请著名的律师寻找法律的漏洞也可以原谅吗？这种判罚，有考虑过受害者的心情吗？” “最可怕的是，那人认罪了，但法律却无法制裁这种人！制度上的迫害，比杀人犯还可怕！从此以后，法官判刑时都会以此为准绳，未成年人，真的杀人不需要偿命了！” 单纯的学生们紧紧握着拳头，他们对罪恶的痛恨，一点儿也不比别人少。这种人渣败类，作出了如此恶行还不算，竟然操纵司法，逃脱了制裁！ “夜神月流着泪，：‘在看到这个新闻的时候，我仿佛受到了感召。有一种使命感诞生了，我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力量去维护正义，恨为什么自己不能惩罚罪恶，恨那些用金钱尽情操纵司法的恶棍！’” “我不服啊！上天不公！” 李山河讲到这里的时候，喊的声嘶力竭，把夜神月那种愤恨之情表达的淋漓尽致。尤其是最后一句“上天不公”，画龙点睛。就像200年前后的络，总要喊一句“天地不仁”，以衬托自己的不甘。 从未受过这等高端拉仇恨的读者们，一个个胸口灼热，如同有火焰在燃烧，恨不得喷涌而出，将这种人渣败类烧成灰烬。有个女学生当场就哭了出来。 没人阻止这个哭泣的女生，因为其他人也感觉到了压抑与痛恨。 这种制度上的黑暗，甚至比人的暴行更恐怖。而他们，对此无能为力。 他们为什么聚集在这里？正是因为对日本自身顽疾的痛恨啊！ 他们为什么要革命？正是因为对社会上种种丑恶现象的不满啊！ 都东大的学生是未来的统治阶层，正因为这样，才更能看清日本未来是如何令人绝望啊！ 李山河看了一眼舞台下，知道拉仇恨的火候够了： “硫克问：‘这就是你杀了他的原因？’——” “夜神月问心无愧的道：‘是的！按照生死簿的规则之四，写下名字后，有400秒时间详细描述详细的死亡情况。所以，我让他用吸尘器把自己的肠子吸了出来，然后就用这根肠子打了个结，把自己吊死在门把手上！’” 李山河站起来，捧着麦克风，走到舞台边缘，几乎是吼出来： “夜神月，这是我杀的最愉快的一个人。以前杀人时常常出现的罪恶感不见了，我突然领悟，杀死坏人就是在伸张正义！” “这个世界上，每时每刻都有无数的丑恶事发生。被报道出来的有多少？百分之一？千分之一？” “日本在腐烂！社会在堕落！上层的人享受着财富，底层的人民在哭泣流泪！” “上帝不公正，但是我会做到公正，世间没有惩罚罪恶的神明，那么就让我来消灭罪恶！” “我，夜神月——要做新世界的神！” 李山河右手握拳，高高举起。仿佛化身史上最大中二夜神月，声嘶力竭的喊出这句话。 全场的气氛瞬间被点燃到高潮，众人仿佛看到了一轮光芒从李山河背后升起，带来的是正义与圣洁。许多人直接蹦起来，欢呼着摘下安全帽扔到了天上。他们高举双手，高呼着“神”“夜神月”“革命万岁”之类的口号，现场一片狂乱。 虽然嗓子都要喊哑了，但李山河依旧很兴奋，自己的即兴发挥比预想的效果还好，怎能不让他激动？ 坏人得到了正义的惩罚，读者积累的愤怒与期待得到了释放，更加上主人公的野心的出现！这三点原因相加，高潮叠高潮，可不是++那么简单！ 强大的代入感，远大而“高尚”的目标，痛快解气又新奇的解决仇恨方法，再加上李山河贴合时代的改写……放到几十年后依旧是不可多得的现象级作品，更别作风更粗犷、更强调个人能力、左翼思潮汹涌的六十年代了！此时文化作品线索还比较单一，哪里享受过如此喷涌的爽快之情？ 当下，就有几个热情的学生一个箭步冲上舞台，李山河猝不及防的被扑到，被几个女学生压在了下面。 面对混乱的人群，风纪委员也有点头皮发麻。东云芳子神情不变，镇定的发出指令，把手下全派出去维护秩序。 等身边无人的时候，东云芳子也狠狠的挥舞几次拳头，她根本不像表面看的那样镇定： 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个本事，竟然会这么精彩…… 太压抑了，太可恶了，太……爽了！ 任谁经历过如此爽快的高潮情节，都会成为他的铁杆书迷。如果，李山河第一天的故事，不过是在学生中打下一个楔子的话，从今天开始，他的外卖生意才算是真正的确立起来。 穿越之后一个月零三天，李山河建立第一块基本盘，迈出了他的第一步。 --- 第3章土豆哪里去挖 一次疯狂的表演，收到的回报是空前的。 这东西，只要有一个极为吸引眼球的大高潮，就能让读者津津乐道许多年。李山河的故事对这个时代的人来，实在太新奇，太刺激，太过瘾了，只是这么一次，就足以收获一千多忠实粉丝。 一股风潮在学生中流传着，今天你听《夜神月》了吗？什么？你还没听过？那杀总理大臣的四种方法会不会？保管重要笔记的六个窍门你会不会？反警察跟踪的十六种技巧你会不会？ 都不会？那你还造什么反，回家当你的乖宝宝吧。 这些都是李山河随意灌水时的灵感，被学生们总结成一条条一段段的条理，背的滚瓜烂熟，就是没有实践机会，恨不得面前就有个总理大臣让他杀杀看。 不仅仅是西门，这股风潮很快就扩散到了其他战壕，《夜神月》业已攻占了许多人的业余时间。许多学生偷偷在午休时间跑去听一回，一回来就红光满面的试着复述故事，向同一战壕的战友们安利《夜神月》。 如果风纪委员们不盯紧点，不定下次午休时，战壕里的人就全跑光了，全去西门听《夜神月》了。 一时之间，听《夜神月》成了学生们中间的流行风潮。 现在学生中几乎无人不识李山河的大名，走在路上回头率超高。本来他就是相貌在95分以上的超级帅哥，颇有林志颖加张国荣的风范，现在又有了才华光环，一天就能收到十多封热情女学生的情书，一踏上讲台，就能感觉到妹子们火辣辣的目光在盯着他看。 对这种意料之外的情况，李山河也没什么好办法。看在钱的份上，这的副作用只能忍耐了。再这也不是什么难堪的事情，如果不是那几个整天骚扰的妹子太过饥渴，没准他就顺水推舟，找个漂亮的姐姐一起盖棉被纯聊天了。 到钱，那收获可真不。两人一天大概就能卖出去二百多份便当，当算账的时候，张杰眼珠子都是红的。 “今天收入了多少？”李山河问。 “差不多快两万日元了！”张杰兴奋的龇着牙。 李山河点点头：“那提成咱们每人能拿一千。一个月就是三万，而且还不用上税，已经超过在店里拿的工资了。” 张杰露出两颗门牙，嘿嘿笑道：“李哥，真没想到卖便当也能这么好赚钱！” “这是店里唯一上不封顶的职位。”李山河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只要你肯用心努力的话，多了我不敢，收入超过白斯文是一定的。” 张杰心中正美滋滋的yy的时候，突然看到远处的林康夫等人。他们也是捧着沉甸甸的钱包，笑的也是一样的灿烂。 张杰突然心情变的很不爽，那些都应该是属于我的钱啊！他道： “李哥，咱们现在一天卖出去二百个了，什么时候才能卖到一千个？” 李山河慢条斯理的吃着棒棒糖：“嫌少了？前几天你还觉得卖不动呢。” “我那不是没见识嘛，”张杰气鼓鼓的，“你看那边，林康夫那几个家伙可真狡猾，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蹭到那么大的便宜。咱们辛辛苦苦拉客，他们就在后面捡现成的，无耻！” “没办法，腿长在他们自己身上，去哪里买便当是他们的自由。你能管得了别人，还能管得了顾客吗？”李山河耸耸肩，“至少学生们都很够意思，咱们的便当每次都是第一个卖完的，然后才轮得到别人。不像林康夫他们，总是剩下一些便当，还得拉回去。” 张杰有些不甘心的道：“最起码，那些人应该过来声谢谢吧！真是一点礼貌都没有！” 李山河摇摇头：“竞争对手嘛，不道谢更好，省得我下手坑他们的时候不好意思。” “唉，都是我不好，力气太，运的太少了。”张杰自责，“我觉得光凭自行车，一天卖二百个是极限了。李哥，难道不能买一辆车运货吗？” “有道理，换车啊……”李山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的确，单靠自行车运货的话，几乎已经不可能再有什么提升了。毕竟人力有限。 可如果买车的话，那就要动用店里大部分的流动资金。这个决定可不，虽然他有信心服恭子拿出这笔钱，但严格追求起来，这其实是违法的。 风险太大，收益又都是老板娘的，为了打工赚那点儿芝麻粒，去打法律的擦边球，太不划算。 就在他心中权衡着利弊的时候，远处的张杰突然示警： “李哥，那娘们又过来了！” 李山河从沉思中醒来，连忙装作在工作：“是哪个？” “胸最大的！” 最近他被女学生骚扰的次数太多，无奈之下只好让张杰帮忙放风，一发现那几个女骚扰狂就立刻回报。因为是用中文，没人听得懂，张杰不但给每个女骚扰狂起了不同的绰号，示警的时候嗓门还特别大。 只看到远处走来一个靓丽的身影，手持竹枪在两人前站定，马尾上绑着的白色毛巾随风飘扬，正是东云芳子。 她抱着肩膀，用看虫子的眼神鄙视道：“我胸是大。你才是娘们。” 这句话同样是用中文的。 张杰的脸就像被煮熟的螃蟹，腾的一下红透了，平时他仗着大家都听不懂中文，了不少荤段子，没想到这里竟然有一个人全程围观！调戏不成反被啪，张杰恨不得地上有条缝让他钻进去。 李山河无语，让你没事就耍贱，终于吃瘪了吧。幸好我从来都对这种事不附和……他对东云芳子道歉： “真是抱歉，我这个弟没恶意的，只是嘴上逞一时之快。” “我知道，不然早就把他嘴撕烂了。”东云芳子翻了个白眼，“哼，男人啊，总是盯着这些不必要的东西。这东西不就是两坨肉吗，有什么好关注的！” 李山河头上一滴冷汗，转移话题道：“呃，东云学姐，你中文的不错啊，专门学过的？” “当然，你以为正门挂着的相框是哪来的？”东云芳子脖子一扬，骄傲的，“在我差不多你这么大的时候，和前辈们一起去过北京，见过主席。就在那时候学的中文。” “呃……学姐好厉害。” 李山河连忙打住，这个话题方向不对，谈多了就要被和谐。 东云芳子在这里走了一圈，看着地上堆着的山一样的便当空盒，道：“看来你们需要一辆车了。需要我帮忙吗？” “学姐认识能买到中古车的地方吗？” “中古车的价格也很贵，关键是，你们找不到便宜停车的地方。”东云芳子指点道，“东京就是一个大工地，大部分的空地早有买主，都是私人所有。而停车场的价格十分高，不划算的。” 李山河点点头，认可了这个法。东京人出行主要是靠公交、地铁、自行车。私家车买得起用不起，这个问题直到五十年后也没太大的改变，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停车费贵的丧心病狂。 东云芳子又道：“外国中古车的价格也便宜不了多少。而国产车……呵呵，虽然我是日本人，但日本车的质量我自己都不敢恭维，更别中古的了。” “那，学姐有什么指点吗？” “你们可以买摩托车，这种东西，日本产的质量还算过得去。我家的杂货店在起步阶段，就是用摩托车运货的。如果你们不介意减震和噪音都很差的话，买一辆国产全新摩托车，便宜点的三五万日元就足够了。” 三到五万啊…… 这个价格已经很便宜了。但对李山河来，还是有一定的风险的。店铺里的钱可不能随便动用，但用自己钱为公家办事……那不是脑残吗？ 其实这时候最好用的还是电动车，质量和价格介于自行车和摩托车之间，但电池技术实在是高科技行业。李山河虽然懂一点，但他脑残了才会帮日本的科技添砖加瓦。 突然，他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绝好的点子。 如何又省钱又有好东西？ 自己造就行了！ “谢谢你，东云学姐！我有主意了！” 李山河抓起她的手使劲摇了摇，然后回头喊道：“张杰！这里的便当你先收拾，我有要紧事先回店里去！明天早上，记得早点到！” 第4章土豆地里去挖 第二天，昨夜下了场雪，乌云还未退散，天色被渲染的有些阴沉。 李山河一大早被冻醒，挣扎着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跑步着赶到了昆仑饭馆。 “李哥，你终于来了啊，可冻死我了。” 张杰吸着鼻涕，在饭馆门口跺着脚，见到李山河就嚷嚷起来。 李山河一边掏出钥匙开门，一边道：“咦，你今天怎么这么早？没睡懒觉？” “是你让我早点来的啊，我哪敢不听从啊！”张杰叫屈道，“昨天你走的那么快，又没几点到，我回到店里你又不在，我只好尽量早起了……谁知道今天恭子也迟到了，可把我冻死了啊……” “哦，抱歉抱歉。”李山河连忙向他道歉，昨天走的太匆忙，完全把张杰忘在脑后了。 张杰翻了个白眼，门一开就抢先进了店铺，打开煤油炉，一边哆嗦一边烤火。 有句歌词是怎么唱的来着？我是一只来自北方的狼，却在南方冻成了狗……的就是现在的张杰。 日本的冬天很难熬，习惯了中国北方的暖气，想在日本独居取暖的话，燃料费可不是他们支付得起的。离开温暖的被窝，就只能靠自体发抖来供给热量了。 李山河正解围巾的时候，恭子也到了。在她身后是几辆大车，后面装着几个大木桶。 张杰不敢和李哥嚷嚷，对恭子可就没那么多讲究了。他一边烤火一边抱怨道：“恭子啊，今天你来的那么晚，如果我感冒的话，都是你害的，你要怎么补偿我啊？” 平时都是恭子第一个来开门，今天却不知道为什么来晚了。她脸一红，有些扭捏的：“那个，我不是故意的……那个，分店的店长给我打电话，所以我去租了两辆车，去分店运米饭了……” “恭子你做的对，别理这个家伙。”李山河着，给张杰脑门贴了一巴掌，然后道：“没想到分店的效率这么快。便当中的米饭，以后可以完全交给分店了吗？” 得了李哥的赞赏，恭子的脸更红了：“是，是的。分店的店长了，保证每日都可以供应。” “那太好了，省了很多工作。以后，咱们就可以专注做便当中的配菜了！” 李山河称赞了一句，打开车上的木桶，一个个的看过了，越发觉得恭子做事很稳当。这种体力工作又累又繁琐，一个女孩子却能做的如此完善，他不由得感慨道：“果然啊，让恭子做店长的决定是正确的。” 如果不外包出去一部分工作的话，仅仅靠总店，每日做两三百个便当就算极限了。为了日销一千个便当，首先就得统筹安排好全局工作。 “，李哥，”恭子鼓足勇气，道，“虽然，虽然店里的工作不多，但我会努力管好店铺的！不会让你的推荐白白浪费的！” “别那么紧张，叫我李君就可以了，我比你还几岁呢。” “是，是的！李，李君！” 看到恭子那么拘谨的样子，李山河和蔼的笑笑，“行了，我要先出门了。恭子，等后厨的人到了，你让他们先做起来，练练手，争取今天做六百份。记得20日元的高级便当多做点，学生们都有钱啊，50日元的便当只留两成就行了。” 恭子猛点头，在心里一一记下，然后有些担心的问：“但是，做那么多的话，怎么运过去啊？” “马上你就知道了。”李山河从柜台拿起自行车的钥匙，转头喊道：“张杰，快滚过来，开工了！” 张杰不情不愿的从煤油炉旁离开，把双手拢在袖子里，一边吸着鼻涕一边跟在李哥后面道： “这么一大早的，去哪啊？” “弄了辆车，咱们提车去。” 张杰一下子精神了：“车子？哪里？哪里？” “城外，找钱老黑。” 听到这个名字，张杰打了一个激灵： “李哥，不要吧？那个人好危险的！我们会被他分尸的！埋在地里！成为樱花的养料的！” “你子都看了什么书啊！”李山河没好气的。他拿出几个硬币在手上一弹：“不去也可以，昨天的提成就不给你了。” 两天一共赚了不到两千日元的提成，平分之后就是……每人个硬币而已。 日元虽然现在还算坚挺，但是硬币的最大面额已经到了一百日元，差不多是三碗牛肉面，或两包烟，或者是四瓶可乐的价格了。同样是硬币最大面额，一块钱人民币能买这些吗？日本政府毫不掩饰想要通货膨胀的想法。 “我去，我去！”张杰立刻两眼放光，扑过来把硬币接住。昨天的钱再多，那也是店里的，这些才是自己的。 张杰美滋滋的把硬币揣到兜里，突然想到什么，问：“李哥，这钱不用上板板钱的？” 如果不加入日本国籍，平时的工资都有45%是缴税、缴保险的，其程度之狠，让无数的旅日华人咬牙切齿，所以称之为“板板钱（四川话，指给对方买棺材的钱）”。 “税务局来看过了，认为没到起征点。” 在税务局人的眼中来看，送外卖的提成都是极收入，根本不认为能够积少成多，累计到起征点。而缴不缴税那简直就是两个概念，不缴税的话，几乎可以让兜里的钱包鼓一倍。 日本的排外程度，从税务上的歧视，就可见一斑。 ---- 钱老黑的店坐落在进出东京城的马路旁。 这里已经出了市区，昨晚下了阵雪，路很不好走。李山河和张杰两人心翼翼的骑着自行车，趁着路上人少，赶到了钱老黑所在的天津饭馆。 日本的中国菜馆，十家就有一两家就叫天津饭馆，不明真相的人还会以为是全国连锁的店面。 李山河把车停下，看了看字已经有些褪色的牌匾，对张杰道：“你在这里看着车，我进去找钱老黑。” 张杰跺着脚取暖，他巴不得不进去呢，连忙点头。 李山河进了店，却没有多少客人，问过服务员之后，穿过塑料珠子做成的门帘，向后面走去。 或许是因为地处郊区的缘故，后院的格局被钱老黑改造成了四合院。一进去，就听到“咯咯咯咯”的母鸡在叫，一只母鸡带着一群鸡，横行着在李山河面前走过。 再往前走，就到了摆放杂物的后院。一个人坐着马扎，在后院的树下读书。 正是钱老黑。 李山河撇了一眼书名，《火葬》。他咧了咧嘴，也不客气，同样拿个马扎，坐在一旁，静静的等钱老黑读完。 钱老黑并不叫钱老黑，他年纪大概四五十岁，相貌也不过平平凡凡。不过引人瞩目的是，他的脸颊两侧，却留着三指宽的疤痕，好死不死的，还是在两腮的对称部位。 ——据传，这就是道上传中的“三刀六洞”刑罚留下的证据。 所以才有了钱老黑的别称，大家这么多年喊下来，他的本名已经被人忘记了。 总之，钱老黑长着这么一张凶脸，做的还是饮食业，可想而知饭馆生意如何了。大部分客人一进门就吓跑，所以他的日子过的也不算好， 无奈之下，就靠平日里做一些敲敲打打的工作挣点外快，在华人圈子里也有一定的知名度。 李山河则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见过钱老黑的真本事，三拳两脚打退收保护费的流氓，用的明显出自军队的擒拿格斗。他可不认为一个退伍军人会跑来日本混黑，所以对那些传言嗤之以鼻。 “来拿东西了？”钱老黑头也不抬的问。 李山河起身道：“是的，钱老板，我已经把自行车骑过来了。” “来了就好。”钱老黑指指旁边，“就在那边，自己去看吧。” 李山河早就注意到了一旁放着的自行车，得到了钱老黑的允许后，他凑过去，仔仔细细的摸着发动机上的焊点，然后伸出大拇指：“用料十足，果然钱老板的手艺就是好。” 钱老黑没理会这等不入流的马屁，他掏出一根烟点上：“你的自行车拿进来，钱货两清。” 李山河咳嗽两声：“钱老板，你知道的，刚过元旦，老板娘回台北过年了，现在我手头有点……” 钱老黑的脸当时就拉下来了，脸上的疤痕似乎都扭曲起来，还真的有点吓人：“两辆自行车换一辆三轮，这价格难道还不够便宜？” “不不，钱老板，我的意思是，现在店里只有两辆自行车，等老板娘回来了，我立刻就和她申请费用，把钱给您补上，您看怎么样？” 钱老黑的眼珠仿佛生锈似的，好半天才转了一下：“好。今天只换一辆。” 事情谈成了就好，李山河连忙点头：“行，一辆就行。您放心，昆仑饭馆又不是我家开的，犯不着把我的信誉赔在公家的事上，您看是这个理不？” 钱老黑哼了一声，没有回话，坐回去继续看他的《火葬》去了。 李山河擦了擦汗，昨天为了忽悠让钱老黑帮忙，下了两辆的‘大’订单，今天圆谎的时候就有点麻烦了。幸好钱老黑不是真混黑社会的，否则他今天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他出门把张杰喊了进来，张杰胆子比兔子还，一路上头都不敢抬，推着自行车进到院子里的两颗樱花树，更是腿抖如筛糠。 第5章十万马力！参上！ “张杰，把那个三轮车推走吧。” 张杰低着头，应了一声，把自行车放下，转身骑上三轮车，却发现脚下有个蹬子。他使劲一蹬，咚咚咚咚发动机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张杰顿时一喜，这玩意是摩托动力的！顿时也不害怕了，骑回李山河身边，低声道：“李哥，这东西好，一下子带一百个便当都不费力了！” 当然好了，要不然我费这么大的功夫做什么？ 李山河微微一笑，这就是他的目标，用了两辆店里的自行车，换来了一辆三轮摩托车。 这东西在2000年前后的中国二三线城很常见，就是把普通的三轮车加装了一个摩托发动机和油箱。因为是手工制造，精度根本不达标，也没有消音器、减震器等等，一踩油门能把十里地的玻璃全震响，但总比人力自行车好的多吧。 至于材料中的摩托和油箱等配件，更是一个子儿都没花。现在日本的各种家电极为便宜，用坏了都懒得修理，而扔给废品站是要倒贴钱的——所以很多人选择直接扔河里。 甭什么日本人素质高，素质不是一天练成的，现在堆满垃圾的河道可以作证。李山河做的，也不过是去散发着臭味的河边捡两个还能用的摩托发动机回来。 正是因为把图纸送给了钱老黑，他才能以两辆自行车换一辆三轮摩托的‘优惠’价格，拿下这个‘大’订单。 “行，钱老板，我们就先回去了，等老板娘过两天打电话查岗，我就会申请批一笔钱买下一辆！”李山河招呼一声，跳上三轮车的翻斗，就要先走人。 “等一下。”老钱突然喊住他们，道：“你们这个车子，是送外卖用？” “哦，最近新扩展了业务，挺忙的。”李山河笑笑，他可没有傻到把真正的商业机密出来。 老钱沉默了一下，然后指着另一辆三轮：“拿去吧。” “咦，这可以吗？”李山河惊讶道。 老钱看了他一眼：“就当是我的投资。” “那我先谢过了，过几天就把钱送过来。” 李山河也不多推辞，径自跨上三轮，招呼一声张杰，两个人骑着震天响的摩托三轮从后门出去了，留下一屋子黑色尾气。 上了路，张杰才呼出一口气，扯着嗓子道：“钱老黑真是吓人，我跟你李哥，他肯定杀过人。我从灵感就特别准，一进他那院子，我脖子后的毛都竖起来了，我跟你李哥，院子里肯定有死人埋着，你看那樱花树长的特别高大，不知道下面埋了多少人，我跟你李哥，听死人越多樱花越鲜艳……” 张杰的脸色越越白，这晴天白日的，他反而把自己吓的不轻。 李山河瞪了他一眼，同样扯着嗓子喊：“别瞎！老钱可是个好人！” 张杰犹自嘴硬，嘟囔着什么，摩托声太大听不清，估计不是什么好话。 出城用了大半天，回城只用了20分钟，摩托动力就是比两腿动力强。 还没到车棚，那震天的响声就把员工们都吸引了出来，大家放下手头的工作，围绕在两辆摩托三轮旁，啧啧称奇。 “好东西啊，一看就皮实耐用。” “就是样子土气了点，焊点还外露着呢。” “太吵了点，不过习惯了还觉得挺带劲的！” 有人不服的道：“这算什么，不就是把三轮车，和摩托和组合在一起吗，我也能想出来！” 大家就哄笑起来，纷纷他是马后炮。 张杰怎能放过如此吹牛良机，吐沫横飞的和大家吹嘘，他和李哥是如何在杀人魔王钱老黑手中杀了个三进三出，抢下这两辆摩托三轮的故事。 李山河则找到了人群外围的恭子，问：“怎么样，恭子，这下运力问题解决了吧。后厨做的便当够卖的吗？” “没问题的，大家都在努力工作，已经做好了快三百个了！”恭子鸡吃米一样忙不迭的点头，“今天大概可以做五百个左右，过几天大家熟悉了，肯定可以做到八百到一千个的！” 一千份便当的目标就在眼前了。最大的障碍已经扫清。一千个客人，一千个便当，还有足够运送一千份便当的交通工具。 李山河背着双手，看着三轮车前员工们的欢笑，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虽然卖便当是很的一步，但却是他的起步根基。 心里一连串组合拳似的后续计划，一时间充斥着他的脑海。然而，他只是对着恭子笑了笑： “那就拜托你了，恭子！” --- 一辆三轮车装满了，大概能放得下一百三十个便当，而张杰不顾大家的反对，装了双倍——也就是二百六十个。 这么多的便当，在车子上堆起来，几乎离地面有一米多高。 张杰坐在车座上，抻着脖子才能看清前面的路。幸好旁边有李山河帮忙指引，否则张杰早就翻车好多次了。 看着他骑着沉重的三轮车，满头大汗的样子，李山河真担心这家伙是不是太逞能了。 等到达东京大学侧门时，李山河终于明白，张杰为什么如此得瑟—— 还不是为了在林康夫面前装逼一把？ 人不装逼枉少年啊！ 林康夫果然被震的傻眼了，他的目光从山一样高的车斗越过，看到了车座上趾高气扬站着的张杰。 张杰哈哈一笑，背着阳光，一个飞天冲顶的姿势跳下来，单膝半跪落地，手臂斜后高指，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大喊一声： “十！万！马！力！参上！” 这是热播动画《铁臂阿童木》的台词。张杰每喊出一个字，就摆出一个poe，活脱脱的一个中二，甚至还有好事者哼起了动画的片头曲。 林康夫下巴都快脱臼了，脑子明显都不够用了。 张杰迎着众人的目光，自我感觉超级良好。他站起身，两根手指把外套勾在肩膀后，一步一扭交叉走来，然后潇洒一甩头发，露出嘴里的棒棒糖塑料柄： “不好意思啊，车子太重了，走到这里就没力气了。” 其他几个店铺的人都开始嘲笑起来，林康夫气的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心中不停的告诫自己要忍下去，千万别和钱作对啊！ 忍忍忍，我忍忍忍。 看着对方那便秘的脸，张杰得意一笑，跳上三轮车，哐当一脚油门，摩托的声音震天响，他把位置稍微让开一点，让‘珀琥亭’的人把车子开进来。 然后，他就在他们的摊位前，正着骑、倒着骑，怎么得瑟怎么来，生怕林康夫看不见。 林康夫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终于明白为什么“忍”是日本国粹了。形势不饶人啊！想闷声发大财，就一定要把鸵鸟装到底，这活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啊！ 才这么一会儿，他就感觉自己的肺像破烂的蒸汽机，又红又热又怒，憋的难受。 “行了！张杰，快回来把便当卸下来！” 李山河终于应付完了热情的粉丝们，签名签的他手都疼了，他把张杰喊了回来。 张杰心满意足的把三轮车骑回来，捧腹道：“李哥，你是没看到林康夫那表情，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指着这个笑话，我能笑一整年了。” “你子，装逼就装逼，竟然把工作都扔给我一个人做。”李山河摸着下巴，“你子摩托骑的这么顺溜，以后早上运米饭的活就交给你了，不但给老板娘省点钱，也正好改正你懒床的坏毛病……” 张杰哀嚎起来：“不要啊，李哥，我错了，这就来帮忙……” 笑闹过后，李山河收回思绪，把心思放在了刚才的签名上。 就在刚才，许多学生围上来请求签名，而那签名用的本子，竟然是《夜神月的奇幻之旅》的手抄本！ 虽然他早就知道，这种根本不可能出版，对《夜神月》的版权问题也没放在心上。但他没想到的是，盗版来的竟然这么快。 第6章反乌托邦 “唉，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呢？为什么会这么吸引人呢？” 菅野隼人很没有形象的坐在东门的草坪上，草坪已经很久没有被打理了，几片枯黄的草茎就像癞皮狗身上的斑纹。他拿着一个粗糙装订的本子，每看一会儿，就感慨一次。 大友从战壕那头走过来，一边啃着苹果，一边道：“翻一页你就嚷嚷一次，菅野，你到底在看什么呢？” “《夜神月》啊，我刚才弄到的手抄本。”菅野扬了扬手中的册子。 “咦，竟然都有这种东西出来了？”大友拿过手抄本翻了翻，指着一处道：“肯定是医学部那些人弄出来的，早听那边有人能过目不忘了。你看看，就连李君的语法错误，这里都抄写上了。” “唉，我宁愿没买过这东西。太打击人了。”菅野叼着草茎，躺在草地上，有些灰心丧气的。 “怎么了，报考了东大理学部，和早稻田文学部的大才子菅野，也有认输的时候？”大友狭促的调侃道。 菅野隼人摇摇头：“我和他差太多了。你当然不懂了，越是内行人，越用理论分析，才能越懂得李君到底有多厉害啊！” 大友有些不爽了，虽然我是高中生，但你也不能这么看不起人啊！他道：“好啊，那你看，《夜神月》到底在理论分析上强在哪里？” 菅野隼人听了，一骨碌坐起来： “先技巧上吧。美国有个强人叫普罗普，用尽一生阅遍世间，总结出文艺作品三十六种套路。这就是文艺界的金科玉律，可以没有它，就没有美国好莱坞现在的繁荣。”[注] “有这么厉害？” “当然，当时的著名诗人席勒想挑战这个理论，用了大量时间在各类戏剧中，想找出这三十六套路的不完善，结果他甚至连这三十六种都找不全。从那以后，再没人敢挑战普罗普的理论了。但是，呵呵……没想到我在这里就见到了一本……” “《夜神月》不在那三十六种套路中？” “何止不在啊，”菅野隼人苦笑一声，“这一个礼拜，《夜神月》剧情转折七次，而五次的转折都不在那三十六技之中！幸好学校机构瘫痪了，不然我把这个的技巧研究明白了，别毕业了，甚至在美国专业刊物上发表论文都没问题。” 大友有些震惊的看着手中的本子，真的假的，有这么厉害？ 在大学中，讨论学术问题永远都不缺少围观者，两人的对话，已经吸引了几个学生的注意。此时有一些人明显做出了不信的表情。 有一个学生带头嚷嚷道：“喂喂，菅野，别以为我们是理学部的，你就乱扯啊！那个普罗普三十六什么的作者，可是美国人啊！一个美国人用尽一生才总结出来的东西，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的，被一个连书都没读过几天的中国人打破呢？” 现在日本人中，崇美风气极为盛行，甚至是被鼓励的。就算是以“革命”为口号的学生党，心底中也觉得美国的科技、文化实力强大的令人绝望，就像八九十年代的中国面对美国的心情。 “好吧，这个不提，我们再其他的部分。”菅野隼人是个好脾气的人，没有生气，而是换了个角度继续： “李君四溢的才华，你们不否认吧？这七天里，每一天最后的大转折，都足以做普通电影的大结局了吧？构思这种情节，需要多少精力和时间啊！如果一个作者偶然写出名作，可能是运气好。但《夜神月》的转折跨度很大，从最初的控制火口卿介，到现在和l的斗智，这么多故事，依旧吸引人心，绝对是精心编造情节了！” “嗯，没错，我知道《夜神月》好看，可到底为什么好看？我们想听听理论上的分析！” “我不知道啊。”菅野隼人无辜的眨眨眼，“技巧不是数学，它掩盖在行文之中，如果评论者和作者之间的理论差距稍微大了一点，那就完全看不出其中的理论高深在哪里了。在下不才，完全看不出《夜神月》中具体的技巧，但是——我博览群书的经验告诉我，这其中绝对蕴含着超越时代的技巧！” 这种回答显然无法让所有人同意。有一部分人觉得有道理，但更多的人则是不信。这下子，围观的人们迅速分化成两派，吵的不可开交。 东云芳子路过这里的时候，就见到的是这样一副情景。 她这几天一直在忙着维护西门附近的秩序，虽然很累人，但不用抢座就能听到第一手故事，有时候还能提前看到《夜神月》的手稿，别提多令人羡慕了。 更别，自从那个李山河的开讲后，申请加入她的组织的人数直线上升，风纪委员这种苦差事也被人争着当了，而中溪秀士，她的男朋友，在组织内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 今天，她就是被中溪秀士喊来的，是要给她一个惊喜。她抽出一点时间，正在赶往约定好的复印社。 热烈的讨论气氛吸引了东云芳子的注意力，她停住脚步，站在人群的最后面，听着人群最中心的一个人发表他的观点： “好吧，看来我得拿出一点真东西了，”那人，“反乌托邦大家都读过吧？” “等等，”一个矮个子有些震惊的：“菅野，你的意思是，《夜神月》是一本反乌托邦？就像《94》那样？” 《夜神月》是反乌托邦？ 这个观点倒新奇，东云芳子不由得思索了一下，似乎还真有那么点意思，夜神月不是就是利用一种黑暗的手段，来建立他心目中完美的世界吗？ 反乌托邦的有很多，《94》是其中最有代表性的一部，这种的中心主旨是：绝对和平安定的世界，已经丧失了革新的可能性，其实就是永远的监牢！ “不不，它不是反乌托邦。”菅野隼人，“但是，他也不是《超人》《蝙蝠侠》那样仗着超级力量，一味迎合读者的商业！应该，它是介于二者之间——又乌托邦，又反乌托邦！” 众人纷纷叫嚷起来：“证据呢？”“对，证据在哪里？” 菅野隼人得意起来，直接把手抄本翻到中间：“就在这里，6页，死神找夜神月的时候，问，‘你为什么只写了名字，而不写他们的死因呢？’，夜神月是怎么回复的？” 人群后面的东云芳子浑身猛地一震，不由自主的出声背诵： “夜神月：‘如果只靠杀人而改变世界，那我和希特勒有什么不一样？就算我每天都往生死簿上写名字，又能写多少个？这种杀戮，难道会让世界变的更好吗？’……” 旁边有人也跟着读起来：“……‘但是，只写名字就会死于心脏麻痹，正是这个笔记最棒的部分！恶人全部死于心脏麻痹的话，迟早有一天，人们会意识到‘坏人正在被一个正义的审判者消灭’，全世界也就会知道我的存在！做坏事就会死，这种威慑力，才是改变世界的真正力量！’” 众人的声音也汇合起来，仿佛带着朝圣一般，最后响彻云霄：“……‘我要的不是事后惩罚，也不是彰显我个人的权威，而是要把人类变的更美好！这就是我——一个新世界的神，改变世界的执政纲领！’” 虽然东云芳子已经把这一段倒背如流，但每一次重复，都会让她的胸口感觉有火一般的沸腾。 改天换日的豪情，不外如是！ 菅野隼人最后大喊道：“看到了没有！非常自律的超级英雄不出奇，隐藏身份的超级英雄也不出奇，甚至超级英雄想要改变世界不出奇了。但能有如此清晰可行的方式的，《夜神月》绝对是独一家！就像拨开了云雾见到了月亮，夜神月的方法绝对可行！所以我才，它是既乌托邦，又反乌托邦，介于二者中间的，一种全新的主题！” 哗，人们突然鼓起掌来，欢呼声不绝于耳。 一直以来只是觉得《夜神月》很好看，但经过今天的这番辩论，才终于明白这本好看在那里了！ 这是一种全新的题材！一种不曾被人发掘过的，精心构造的虚构题材！ 细数日本的热门作品，罕有例外：整个世界观、人物与设定，都是早已准备好的，就等主角撞上门来，再通过主角的视角，一一呈现给读者们。主角更多的时候就是观光客，被人物纠葛，或者命运操弄，逼迫着前行。 而这种主角拥有极大的自由度，却能通过自己的努力，极限的挖掘规则，利用规则，到最后甚至要创造新世界的，全世界都不多，唯独在中国的络层出不穷。 不怪李山河，谁让他络看的多呢。《夜神月》原作就有几分这个意味了，李山河一改写，自然而然的就把这部分加强成现在的模样了。 注：普罗普是苏联人，总结了戏剧作品三十一种叙事功能。这里菅野隼人想的是法国人普洛蒂，著有《三十六种戏剧情境》。在960年代，文艺界一大盛事就是叙事学的诞生，在此之前，写被认为是天赋，是无法学习的。详细不展开了，有兴趣的读者可以自行百度。 第7章外卖王子你别得意 东云芳子受到气氛感染，也跟着鼓起掌来，只是心下还有点疑问，她能把《夜神月》倒背如流，前面的人怎么也能背诵？东大什么时候有这么多强人了？ 大友接着问：“菅野，那你的意思是，《夜神月》对当代是呈碾压势态的了？” “没错，这个里有太多的技巧超越时代了。”菅野隼人笑了笑，翻到最后一页，“你们看，不止我一个人有这种想法，这个手抄本的作者，在最后一页称李君为她的‘外卖王子’，密密麻麻的写了一整页。我数过了，这一页里面共写了27个‘外卖王子’！这个评价足够高了吧！” 大家纷纷笑了起来，这几天里，对李山河热情示爱的女学生并不少见，但这种隐秘而又大胆的示爱手法，还真不常见啊。众人纷纷评价“太闷骚了”“真想见一见她啊”之类的话。 然而，有一个人没有笑。 前一秒还淡定冷静的东云芳子，突然浑身一抖，仿佛被炮弹击中似的，不敢相信的后退了两步，旁边的人关切的问了一句“没事吧”，东云芳子此时已经无法思考了，胡乱应了一声，突然抬手遮住了脸，转身就跑。 一股力气不知道从哪里涌来，她每一步都逃的如此仓促，如此急迫，她不知疲惫，也不辨明方向，只想尽快的逃离人群。 心脏跳动的很快，仿佛要冲出胸口。 脸上火辣辣的，不用看都知道已经完全红透了。 这种感觉，在她的人生中也只有屈指可数的经历。 她一口气跑到了东大最角落的一个树林，扶着树干，急促的喘气。刚才那一幕实在太冲击性，她的私人笔记就这样赤裸裸的展现在全校学生的面前，实在太出乎意料。 突然，她一拳砸在树干上。 “到底！是谁！干！的！” 她每喊一声，就捶一拳，高大的树木被捶的不住晃动，几片眼瞅着就要熬过寒冬的树叶惨遭毒手，终于飘零而下。一对野鸳鸯从树林深处探出头，被东云芳子凶狠的眼神吓到，提着裤子就跑。 身为风纪委员，东云芳子树敌颇多。但是，这些人怎么可能拿到她的笔记？而且恰好拿到了这么重要的笔记？最后还把她的笔记印刷成册，散发在校园内？ 等等，印刷笔记…… 一个念头闪过，东云芳子想到了什么，有些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 “不会是他吧……怎么可能……” 东云芳子一咬牙，竟敢让我遭受如此大的羞辱，不管是谁也死定了！他头也不回的向着远处的教学楼跑去。 教学楼早已不再教学，而成了学生们的大本营。走廊上堆满了桌椅，七扭八拐的，就像一个庞大的迷宫。东云芳子凭着记忆找到了复印社，在这一路上，她看到许多人都捧着还散发着油墨清香的手抄本，那些人每一次的笑声，都让她疑神疑鬼，怀疑他们是在嘲笑她的花痴。 当她推开复印社的大门的时候，正好看到中溪秀士捧着一摞高高的印刷本走来，身边还跟着许多女社员。 中溪秀士听到开门声，转过头，露出虎牙，就像以往无数次那样笑着道： “芳子，你来啦，等我一下，把这些卖完，咱们今天去吃你最爱的西餐……” 然后，女社员们惊恐的看到，东云芳子牙齿咬的咯吱咯吱，仿佛烧开了的水壶在沸腾作响，脸色也涨成了红色。 她两三步跨过了和中溪之间的距离，沉肩坠肘，吐气塌腰，对着中溪秀士那张秀气的脸蛋，赏了一个……狠狠的巴掌。 这一击惊天动地，在漫天飞舞的印刷本中，中溪秀士做出了00°空中转身的高难度动作，撞飞一张桌子，再哐当一声砸在墙上。 东云芳子一手捂着脱力的胳膊，却依旧扫视全场，抬起头道：“《夜神月》的手抄本涉嫌盗版侵权，禁止售卖。你们，听到了没有！” 女社员们一边抱在一起发抖，一边点头。 “还有，从此之后，他和我再无关系！”完这句话，东云芳子看也不看这群人，傲然的转身离去。正当学生们松了口气的时候，她突然又回来，把众人吓的一惊一乍。 她刚才没走出多远，心里就后悔了。以后勤部的八卦程度，估计她以后再也找不到男朋友了吧，她叹了口气，突然想起中溪秀士肯定靠她的手抄本赚了不少钱，怎么能便宜他？于是就又回了复印社，把中溪秀士的钱全拿走了。 差不多到《夜神月》开讲时间了。东云芳子平复了心情，把清点完的钞票放回兜里。没想到竟然有数万日元，真是个不错的买卖呢…… 等等，东云芳子，你怎么能贪污这种不义的钱财！ 可是，都遭到如此耻辱了，拿回一点补偿，总比什么都得不到的好吧！ 就在纠结的时候，她不知不觉的走到了西面的赤门。 和以往一样，这里已经是人山人海。外面的马路被堵的死死的，墙内席地坐着许多人，看不到人影，起码能听到声音不是？甚至在围墙上面，也有几个人跨坐着，谈不上舒服，但为了能听到《夜神月》……忍着吧。 东云芳子低调的向赤门旁挤去，几个女学生从她身边走过，笑声传入了她的耳朵： “外卖王子真的又帅又可爱哦，如果再大一点就好了，我真要忍不住和男朋友分手了。” 女学生中的八卦总是流传的最快的，就这么一天半天的功夫，“外卖王子”的称号已经流传遍了校园。 东云芳子有些心虚，生怕被人认出来她和手抄本有关。仔细想一下就会发现，离的近，听的清楚，并且有足够位置写写画画的人，也只有仗着风纪委员特权的她了。 但是，当她看到舞台下方，被一群女学生围着索要签名的李山河，心底却冒出一股无名火。 就因为这个破称号，自己和男朋友掰了，这里却有人左拥右抱！什么道理嘛！ 等到签名的人都散了，她走过去，有些酸溜溜的道： “哼，被称作外卖王子，你很得意吧？” “哪里哦！也不知道谁想出来的，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喊，我还以为是恶作剧呢。”李山河一遍揉手一边苦笑道，“就是因为这个称号，现在大家都来找我签名了，唉，签的我手都酸了……” 东云芳子自动忽略了后面一长串的诉苦，只关注最前面“恶作剧”三个字，当时就柳眉一竖杏眼一瞪： “什么？你敢不喜欢？” 第章千人斩成就达成 “什么？你敢不喜欢？” 虽然不明白原因，但李山河单身几十年提供的经验告诉他，有一座火山要喷发。 他立刻见风使舵，夸张的叫起来：“怎么可能，我很喜欢啊！不管称号好坏，都是大家对我的支持……” 东云芳子更是不依不挠：“什么！你是你很喜欢被一堆女人围着，甜甜的喊你‘外卖王子’，一边撒娇一边向你索要签名的滋味？” 李山河叫苦连天，怎么平时看着很干练的风纪委员队长，此时也变的这么难缠了？喜欢也不行，不喜欢也不行？ 他脑子转的飞快，终于想出一个答案应对：“不不，这个称号虽好，但要看是谁的。如果是一直照顾我们生意的东云学姐的话，绝对欢迎啊……如果加一个‘’字就更好了……嗯，对，以后就请叫我外卖王子，在中国，某某王子就是对一个人最大的赞美了。” 外卖王子？ 就算熟习中文的东云芳子，也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她重复了念了几遍，逐渐多云转晴，嘴角微微一挑，道：“哼，什么外卖王子。我才不会喊呢……不过，你不许再把这个外号告诉别人，知道了吗？” 李山河忙不迭的点头，看着东云芳子满意的离去后，终于腾出手擦一擦额头上的汗水。 唉，赚点钱果然不容易啊。做买卖最难的部分，就是和当局打交道，诚不我欺啊。 ---- 盗版的影响，并没有随着这件事而降低。相反，良莠不齐的各个组织，纷纷利用自己的复印社，涌现了五花八门的手抄本。 因为故事是每日连载，芳子那版最初的手抄本，逐渐的就无人问津了。 相反，各种“月日四共委（注：第四共产国际日本委员会）内部资料抢先体验版”“月日学解线（注：学生解放战线）文学部首席生润色加料版”“三日润色！五日回溯！”“重排！精较！《夜神月》6柔情版”之类的手抄本，如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出来。 霎时间，各类手抄本，如一片百花争鸣百家齐放。 嗯，为了浑水摸鱼而第二个开印手抄本的东云芳子可以作证。 还引发了一件事，各个组织为了听的更清楚，弄出更清晰的手抄本，把“占座”这种学生自发的行为，演变成了组织行动。 每每到了开饭前的时刻，就能看到人群有组织的拖着体育课的厚垫子，排成队列，大吼一声，向着对方撞去，比美国大学的橄榄球还要野蛮，拳脚齐飞还是事，时不时的就有人受伤被抬下场，好一片混乱。 直到东云芳子扩大了风纪委员的队伍，足足20人拿着竹竿来回不停的巡逻，才把这股风气镇压了下去。虽然东云芳子总是抱怨李山河给他添了麻烦，但有了这么多训练有素的手下，也是一股不的力量了。 随着顾客人数的增多，昆仑饭馆的生产力也进一步释放出来。现在每日都可以供应八九百份便当，用三轮运送到东大赤门之后，就可以轻松的卖出去了，用的自然是老法子： 掐高潮。 学生们则对这种卑鄙无耻的行为深恶痛绝，几次之后，终于有聪明人想明白了关键，让大家学会了在故事开始之前买便当了。 每次张杰把便当卸下来，也不用看守，再拉一波回来，就发现便当少了一半，取而代之的是上面堆着一盒子的硬币。 偶尔有几次，李山河在讲故事的间隙，抱怨几句收的钱少了，第二天准能在盒子里收到一堆的千元钞、甚至万元钞，还有一些纸条，意思大同异：俺们东大人才没这种低素质的人，没错，肯定是别的学校的人干的！只要不掐高潮，一切都好！ 对此，李山河恨不得在大街上贴广告，邀请全国各地的偷来尽情的偷便当。 一切就如预料的那样进展顺利。现在已经做到了日销一千便当，如果不是老板娘不在，他不能擅自招工的话，甚至想扩大规模，照现在的火热程度来看，卖到两千份以上也不是梦。 每天忙完了工作，张杰都是带着疲惫和欣喜，一个人坚决守护着装硬币的盒子，然后趁着李哥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数钱，每次都数的他眼花缭乱。 九万日元！ 每天！ 普通人大半年的工资收入，而他们只要一天就能赚到这么多钱，太夸张了吧！ 一想到这里有五千日元是属于自己的，他就笑的合不拢嘴，硬币和盒子撞击的声音，在他听来如同天籁。 一天五千，一个月就是十五万，还不用上税，抢钱都没这么快啊！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李山河实在看不过去了，张杰这样子简直就像智障儿童，没事儿就摸着钱盒流口水傻笑。他过去踹了张杰一脚：“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找个人分担一下？” “好啊，李哥，咱们雇两个女学生来帮忙，一个要胸大的，一个要腿长的……” 李山河鄙视道：“行啊，我没意见，如果你对少分一点钱也没意见的话。” 张杰一个激灵，立刻从地上跳起来：“不不，我还有力气！咱们俩就够了！” 他只出了死力气，李哥就肯分他一半的钱。再请人，肯定也会分摊的啊！累点就累吧，别人想累还累不着呢！ 每天讲完了故事，李山河都会留下来，清扫杂乱的地面。有一些学生为了抢先得到什么“内幕”，也会来帮忙，然后得了“内幕”回去就和同学吹牛逼，传来传去，结果就成了所谓的“抢先预览版”之类的盗版了。 今天则有点不同。 在马路的极远处几个警官倚靠着警车，似乎在谈论着什么。这里是警察控制区和学生控制区的交汇地带，常年有警察驻守。普通的警察穿着警服，等级稍高一点的警官就可以穿着便服了。 这几人无疑是级别比较高的警官。 那几人一边争论，一边频频回望赤门。正在扫地的李山河察觉到了他们的目光，不由得皱眉回望，其中一个警察对他抱歉一笑，冲他伸出大拇指比了比，然后拉着不服输的同伴，离开了。 “嘿嘿，李哥，警察也嘴馋咱们昆仑饭馆的便当了吧？”张杰凑过来，笑着道，“可惜啊，如果能卖警察便当就好啦~不过肯定会被学生阻止的吧。” 李山河笑着应了几句，就把这个插曲抛在脑后了。 第9章不速之客 又过了许多天，什么事都没发生。 学生也从一开始的混乱不堪，逐渐变的井然有序起来。虽然赶来的学生越来越多，占座和打架的情况屡禁不绝，但东云芳子增加了人手，秩序也逐渐确立起来了。 学生们偶尔会集体攻打出校门，警察也偶尔会进攻过来，不过这些闹剧都和正经的老实商人李山河无关，他们安安静静刷了大概一周的钱。 在这一天的上午，平静被打破了。 “谢谢您的惠顾！” 天气还是很冷。李山河呼着白气，从秋叶原的一家电器维修店走出来，手里拎着一个盒子。 秋叶原还不是后世那个宅物贩卖大本营，但也是东京电器销售集散地。现在日本经济正强劲，各种电器也都极为便宜，减价促销的广告如旗帜般迎风招展。 就在前几天，他拿出一部分资金，在这家修理店订制了螺丝刀。今天正是取货的日子。 “修手机的第一步，结果就这么费钱啊……”李山河掂量着手中的盒子，嘀咕着。 手机用的螺丝是特号的，在这个时代根本没人用。所以李山河得提前预约，定制螺丝刀涉及到开模、特种钢等等，价格自然不便宜了。 店内的员工鞠躬恭送李山河的离去。他回头，眼神炙热的看了一眼橱柜角落里的大箱子。 那个箱子积了不少灰，很厚很重，上面印着东芝电器的logo。 这就是李山河赚钱的目标，真正能维修手机的工具。 虽东芝电器在后世早已被中国公司收购了，但它的名头一直响彻到200年代。在96年的当下，只有东芝电器这一级别的巨无霸企业，才有足够的底蕴研究大规模集成电路。 能碰到这一套流落到市面上的工具，是他的运气，错过这次，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撞见了。 物以稀为贵，它价格自然也不便宜： 十六万。 足足一个普通人一整年的收入，也在叙述着一个残酷的事实：没钱玩什么高科技！ “应该很快就能攒够钱了……应该吧。” 在店员有些疑惑的目光中，李山河依依不舍的看了那箱子一眼，深呼一口气，大踏步离开。他现在买不起，但不代表以后买不起。如果一切顺利，一个多月后，就差不多足够了。 是的，只要一切顺利。 搭乘电车回到昆仑饭馆的时候，店内的生意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几个员工正在往三轮车上装着便当。一个服务员焦急的在门口眺望，看到李山河，他眼前一亮，跑过来，低声道： “李哥，有个客人要见你。” “哦？”李山河侧着头想了想，“他是谁，他怎么的？” “他想见一下每天负责在东京大学送外卖的人，”服务员凑过来，神秘兮兮的道：“李哥，这家伙的虎口的茧子是拿枪磨出来的……我敢肯定，这家伙是个条子！” 警察？ 警察来找我做什么？ 进了大堂，就看到店长白斯文点头哈腰，满脸谄媚的对一个客人着什么： “举报电话是我打的呀，怎么一个礼拜你们才出警啊？……我是店长没错啦，我都看不过眼了，你他们这卫生情况有多糟糕啊？……查封，必须查封……” 哎哟，白斯文这家伙，嗅觉还真敏锐啊。李山河不气反笑，就要上前，却听到那客人满脸不耐烦的道： “老子没闹肚子，明这里就是安全干净的！滚滚！别打扰老子吃饭！” 白斯文还想些什么，李山河双手抄兜，走过去碰下他的肩膀：“老白，别白费力气了。” 白斯文一哆嗦，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往后一跳。 李山河笑眯眯的上前，拳头捏的嘎嘣嘎嘣响，“老白，咱哥俩好久没联络感情了啊。” 白斯文捂着脑袋，匆忙之间往店外跑去：“我什么都没！我什么都没！” 啧，没卵蛋的家伙，算你今天跑得快。 李山河这才转身，对着那客人道： “你好，我是李山河，负责送外卖的。这位客人，你找我有事吗？” 那人一张方脸埋在海碗里，西里呼噜的把拉面扒拉干净，打了个嗝：“好吃，果然拉面还是酱油味的最好！不过似乎比以前的差了一点。嗯，我叫宫本藏人，你叫我宫本就行了！” 李山河这才看到那人的相貌，方面阔鼻，大耳厚唇，突然想起来，这不是前几天对他指指点点的警官中的一员吗？ 他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了。海外华人守则第一条，绝对不要和条子扯上关系。 李山河心中警惕，脸上却带着职业化的微笑，搬开宫本藏人对面的椅子，坐下道：“你好，宫本先生，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呢？” 宫本翘起二郎腿，拿起一根牙签剔着牙： “哦，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只不过希望你能和警视厅合作那么一下。” “不介意的话，能让我知道是什么合作内容吗？” “很介意。” “……”李山河嘴角抽了抽，这什么人啊，会不会聊天啊，这让人怎么接？ 宫本藏人突然一本正经的道：“如果可能的话，希望你们的便当能做的脏一点。” 李山河和他大眼瞪眼，半晌才道：“……您是认真的吗？” 宫本藏人突然爆笑起来，一边拍着大腿一边：“别这么严肃嘛，玩笑，玩笑啦。” “……”有一瞬间，李山河觉得这并不是玩笑，对方不过是借着玩笑的掩护，作出的试探。 “正经的事。警视厅希望，你能在今天提前半时卖便当，嗯，关键是你的那个夜什么月的故事，也要提前讲。”宫本藏人一手摸着下巴，“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除了钱以外。警视厅会感谢你们的。” 和这样一个家伙打交道，更头疼的是李山河啊。他想了想，叹气道：“你们是要在今天发起大规模的进攻吧？” “哟，猜出来了？没错，我们今天要去攻北门，”宫本毫不在乎的道，“你就同不同意吧！” “我能拒绝吗？” 宫本耸耸肩：“我提醒你，作为一个良好的守法公民，为警务工作提供方便，这是你的义务。” “我不是日本公民。” “我知道，我知道，你现在还是中国籍嘛！和我们合作，对你将来入籍的申请工作，也有好处的嘛！”宫本笑眯眯的拍着桌子，“反正将来都是要入籍的，就当提前享受一下日本人的义务嘛！” 李山河摇摇头：“对不起，你误会了，我暂时没有入籍的打算。” 第20章买买买，卖卖卖 “哦？”宫本藏人坐直了，打量了李山河几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如此，那我也不勉强你了。那么，就谈谈生意吧。” “什么生意？” “警队的工作太忙了，想在这里订便当。”宫本狡黠的一笑，“嗯，就每天中午一百个饭团吧。” “对不起，不卖。” 李山河二话不就拒绝了。学生便当的生意蒸蒸日上，没必要再招惹警视厅。二者如同水火，注定只能做一家生意，脚踏两只船的结果就是被柴刀劈死。 更别，一百个饭团，才能赚几日元？ “你卖不卖都没有关系。”宫本丝毫没有意外，他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睛道：“似乎明天就有电视来采访呢，我会在电视上感谢你们店的便当的。” 宫本藏人的意思是，就算你不帮助我们，我们也会对外感谢你。 这是感谢吗？这是要命啊！ 李山河猛的站起来，怒视对方：“你这是……” “没错，这就是威胁。你可以去投诉，看看会不会被受理呀。”宫本藏人毫不在乎的耸耸肩，“你们饭馆的酱油拉面味道真不错，唉，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吃得到啊。”他悲天悯人的叹着气，仿佛真的在怀念酱油拉面的味道。 李山河紧握的拳头，还是放下了。和警察讲理？脑子没坏了吧。 在李山河的设想中，外卖摊子太了，迟早会被放弃，但也要等他赚够十六万的修理费再，其次，是把张杰带出来，让他有足够的信心和能力在这里立足。 现在呢？如果一个处理不好，被学生敌视的话，别赚钱了，便当做多了却卖不出去，一下子就会亏吐血的！ 李山河把身体靠在椅背上，脑海中飞快的转动。 这时候，宫本藏人加了一把火，道：“只要你肯合作，条件好。不定以后我们还会有合作呢。一次进攻可满足不了我……” 以后？你还想有以后？ 李山河才不相信对方的鬼话。但对方的退让，让他看出了一条可行的路。 “让我提前半时，可以。”他轻笑一声，伸出手掌：“二十万日元的赔偿金，即时给付。” 宫本藏人一拍桌子，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喂喂，提前半个时而已，举手之劳，竟然要二十万？这不是抢劫嘛！”然后他声音变低，腋下伸出一根手指头：“一万你看怎么样？” 李山河摇头：“这个价格配不上我的风险。二十万，少一日元都不行。” 宫本藏人撮着牙花：“警视厅不会批那么大一笔钱的！两万，只要你点头，钱我现在就可以给你！这是你平时一个月的工资了吧！” “警视厅不批？那你就自己掏吧。”李山河敲着桌子，脸上带着冷笑，“别绕弯子了，警官。我想，不管你肯出多少钱，警视厅都不会允许的。对吗？” 宫本藏人拿起茶杯，眼神飘忽不定：“你什么我听不懂。” “我很好奇，一群训练有素的警察队伍，为什么打不过乌合之众的学生队伍？这本来就不正常！我观察了好几天，终于确定了一件事，” 李山河站起身弯腰，两手抵在桌子边缘，看着对方的眼睛： “警察真正的敌人，根本不是学生，而是总想搞个大新闻的记者！所以，警视厅绝不会寻求一个外国人的帮助，这本身就是丑闻，被记者曝光的话，赢了也是输！所以，让我猜猜看，这一切，根本就是某个想要立功的基层警官的擅自行动……对吗？宫本警官？” 宫本藏人掩盖不住的吃惊：“你怎么知道的？你真的才来东大一个星期？” “我就当作是称赞了。”李山河微微欠了欠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如果没有钱的话，请宫本警官还是离开吧。” “所以啊，我讨厌和聪明人打交道！吃亏的总是我啊！”宫本藏人一脸的自暴自弃，干脆的拿出钱包，底朝天倒个干净，嘟嘟囔囔的道：“我就这些了！大概有……五万多一点，是我刚领没多久的薪水，都给你了！我就这么多了！剩下的结束后给你！” 李山河仔细看着对方的眼睛，把宫本藏人盯的浑身不自在，他这才确定再榨不出油水了，终于点点头：“成交。” 宫本警官松了口气，笑容立刻灿烂了起来，他站起来就要握手。 李山河冷冷的看了一眼那只手，低头数钞票，无视了对方。 宫本藏人的手僵在空中，几秒钟的尴尬后，他咳嗽一声道：“我先在这里代表警视厅，感谢每一位热心公民的配合。” 完，他那只手缩回，“啪”的敬了一个礼，然后忙不迭的离开了。 见到对方走了，李山河弹了弹钞票，吹了一声口哨。他冲着厨房喊道：“张杰！记得把便当装车！” “哎！知道了，李哥你去哪儿？” “发了一笔意外财，去买点儿东西！” 五万块钱，相当于十天外卖的收入了。 别人的钱花起来才更舒畅，哥今天有钱，有啥缺的赶紧都买买买。 李山河一路吹着口哨，走到附近的百货商店。二楼的冬季专场，煤油炉早就心仪多时了，可惜煤油价格高的让人肉疼。现在有了钱，对着售货员大手一挥，直接来仨月的分量。 再去床上用品专柜，买了一床厚实的棉被，原来的那套不抗冻，早就想换了；顺路来一张桌子，店员，和这台灯一起打包，送我公寓去，费？好好。 然后踱着步，来到服装专卖店，太好的牌子买不起，能买得起的都是没听过的牌子。日本的品牌还处于山寨货阶段，又土又丑，挑挑捡捡半天，勉勉强强配了几种能看的过眼的款式。 休闲装来两套，运动装来两套，大衣外套再给我来两件，皮鞋跑鞋运动鞋每样来两双。 一整套折腾完，用了半个多时。李山河终于对着试衣镜点了点头。年轻就是最大的本钱，就像《泰坦尼克号》里的李子换上了西装，穷子也能散发出气场，再帅的脸也需要马鞍来衬托。 他抬手看一下商场的时钟，时间差不多了，也没什么要必须买的了，他这才回到饭馆，和张杰两人蹬着摩托，提前半个时到了赤门外。 他在校园内找到东云芳子，第一句话就是： “冬云学姐，警察要攻打北门。” 第2章浓眉大眼爱叛变 东云芳子依旧是靠在赤门的门柱旁，捧着《人体肌肉图谱》仔细的读着。来东大这么久了，她是李山河认识的唯一一个还在坚持学业的人。路过的学生也对这种行为指指点点，东云芳子却全然不顾。 “东云学姐？”他轻声喊道。 东云芳子抬起头，挽了下头发，眼神有点迷茫，显然还沉浸在书中的世界。 她今天并未戴着口罩，只用白色的毛巾随意的扎了一个马尾。毛巾就是普通学生人手一条的东西，却被她别出心裁的扎头发，整个人随意又不失风韵。 来不及多想，东云芳子又把视线放回书本中，一边翻页一边道： “换新衣服了啊。200日元的卢克威外套，500日元的百伦飞鞋子，真有钱啊？”她没有顺着他的话题继续，反而转移到了不相干的事上。 李山河收回思绪，咳嗽一声，“啊，是的，东云学姐，你看的很准啊。误差不超过00日元。” “哼，微不足道的长处罢了。我从在父亲经营的杂货店里长大，这是基本的素质罢了。”东云芳子挥挥手，装作不经意的道，“就是手腕光秃秃，不太好看。就算没钱，也可以买最近流行的电子表，只要不到一千日元。” “我不喜欢电子表。” “男人怎么能没有表？我最近拿到了一笔零用钱，只要一会儿你陪我去买东西，我可以考虑送你一块。”完，她立刻掩饰似的补充道，“不是白给你的，你要在《夜神月》开始前，帮我家的杂货店打广告。” 李山河嘴角抽了抽，总不能电子表太土，我看不上吧，那样太打脸了。 “等会再手表，东云学姐，现在我的事很重要，你没听到吗？警察要攻打北门！” 东云芳子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警察几乎每天都会攻打阵地，有什么稀奇的？” “既然你都不在乎，那我就先走了啊。”李山河耸耸肩：“警察找我当内应的事，我可是在这里和你报备过了，到时候可别怪我。” “等等，你什么？内应？” “喔，是啊，警察拜托我提前半个时……” 东云芳子一脸震惊，猛的合上手中的教材：“停！不要在这里！” 言毕，她抓着李山河的手，急匆匆的向着校内一角走去，就连路上被人看到他们如此亲密而吹口哨，也顾不上训斥了。 两人一直走到了偏僻的树林里。确定周围无人后，她这才把手放开，抱着双臂，一抬下巴，示意李山河下去。 李山河背靠在树上，把不久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全了出来。当然，自己把那五万块订金花了一半的事就不用再了。 东云芳子仔仔细细的听完，神情严肃的道：“警察用过许多诡计，每一次都会让大家损失惨重。这次竟然用了内应……看来真的是有大动作了。不过，你不过是一个外国人。他们为什么选择你？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李山河想了想，道：“想听我的分析吗？” “。” 终于有告黑状的机会了。李山河一捶手心，道：“我以前就想了！学长们实在是太散漫了一点，你们真的是在闹革命吗？每天还没开讲，占座的人就把场地全挤满了。前几天还打的稀里哗啦的，占座，真是个恶习啊。” 这是学生组织的痼疾之一，他们厌恶当局的“权力腐败”，提倡完全、绝对的民主化，但看起来根本就是无政府状态，无组织无纪律。 到什么程度呢？三万个学生，却有数千个组织，一盘散沙见得多了，散到这种程度的绝对是少有。 东云芳子哼了一声，没有接腔。即使是她，也不敢对这个问题随意评论。 “我认为，警察让我提前半时开奖，打的是时间差的主意……。” “等一下，”东云芳子突然提问道：“你能确定？你怎么知道的？” “用时间换取空间，每个中国人都在抗日电影里听过这个词。”李山河耸耸肩。 东云芳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哦，日本很少有战争相关的电影的。你是专家……继续。” “时间换空间的战术，起来很简单，具体布置却有很多种用法。如果我是警察，有了半时的时间，如何把这半时变成己方优势呢？” 不等对方回答，李山河就耸耸肩，出了答案：“我会把消息散出去，很多人为了占座，就会急匆匆放下手头的事，从而引起混乱……” “等等，你抢座？”东云芳子半信半疑的道，“抢座而已，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危害吗？” “抢座不是关键，关键用抢座引发混乱！”李山河着重在‘混乱’二字上，“这几天来的学生有六七千人了吧？为了抢座，打了多少次架了？哪次不得乱上十几分钟？” 人一多就麻烦。虽李山河做外卖生意，期待人越多越好，但这也忒多了点。 他继续道：“只要这些急匆匆来抢座的学生，再引发两三次大规模的混乱，警察就有了可乘之机。混乱中，没有了统一的传递消息的手段，学生人再多，也是被各个击破的命运。当然，警察时间不多，所以我想他们会重点攻打某一个门的阵地。” 似乎，真的挺有可行性的？ 东云芳子一脸的震惊，因为她发现这件事真的很可能发生。 她不自觉的的咬着指甲，不再怀疑这件事的真假，而是考虑如何防御： “李君，你之前，警察要攻打北门？” “他的确这么的。” “他一定是在骗人！”东云芳子的眉毛拧成了川字：“我们这里有四个门，谁知道他真正的目标是哪里啊……东门还是南门？或者真的要攻打北门呢？” 她突然想到，面前这不就有一个分析大师吗？于是问道：“李君，你的看法。” “我怎么看？”李山河突然古怪的一笑：“我没什么看法。话我已经带到了，接下来就没我什么事了啊。” 完，他就把外套搭在背上，转身就要走。 东云芳子急的喊住了他：“等等，你这就打算离开？” “是啊，我还有工作要做嘛。” “去做什么？卖便当吗？就像那警察要求的那样？”东云芳子连珠炮似的提出一连串问题，眼睛瞪得大大的。 “当然，做生意要讲诚信。毕竟收了人家五万日元嘛。” 东云芳子眉毛一竖，就像被侵犯领地的母狮子一样，大踏步的走过来，揪住李山河的衣领，冲着他脸上喷口水： “你怎么能这样！你还是不是革命者了！为了日本的未来，赚什么警察的钱啊！没出息的家伙！” “我本来就不是革命者，我是外国人啊喂！” “卑鄙！无耻！脚踏两条船的家伙！没出息的童贞！一辈子童贞！”东云芳子气的脸都红了，日语中骂人的词汇比较贫乏，只能翻来覆去的重复这几个词。 “喂喂，东云学姐，别乱用词语啊，别人听到了会误会的！”李山河叫屈道，“对方可是答应补偿我二十万呢！能偷偷通知你，还是看在平时你对我多有照顾的份上啊！” “我才不要你的怜悯！公权力的走狗！二十万就把你收买了！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东云芳子怒而松开了他的领子，因为太过气愤，胸前两只白兔一抖一抖。她一边抚着胸口，一边恶狠狠的道：“我知道了！那我一个人去做！离我远一点，不要你来帮我！” “哦，那我走了，古德白。” 看着李山河竟然走就走，丝毫没有留恋，气的东云芳子直跺脚。 “笨蛋笨蛋笨蛋！一点也不懂体谅人的笨蛋！”她对着细的树苗发着脾气，每喊一声，就踹一次树干。细细的树苗遭到了无妄之灾，树皮留下了一片青白的伤痕。 “等等，我这是怎么了？”东云芳子抹了下眼角，指尖传来湿润的感觉，让她猛的惊醒过来。为什么被拒绝后竟然会如此失态？ 不，这不可能，我怎么会只凭一个人的外表就倒贴过去！我的另一半，一定要是惊天动地的革命伟人，区区一个送外卖的…… 就凭他长得好看？好看又有什么用，能吃还是能打？ 她握着拳头，拒绝承认内心的汹涌是因为李山河。她在心里一遍遍的对自己：我是东云芳子，是坚强的、独立的女性！男人什么的，根本不需要！ 就算没有他的帮助，我也一样能做出一番事业！等着瞧吧！混蛋童贞！ --- 李山河嘴上和学生划清界限，实际上只是障眼法罢了。 学生们对他来，不仅仅是刷钱的地方，更是以后的人才储备。 六十年代的东大毕业生，地位差不多和中国八十年代的清华北大毕业生一样，天之骄子，国之栋梁。李山河以后如果想在日本把事业坐大，少不了这些人才的投奔，他怎么会舍芝麻丢西瓜呢？ 他所要做的，只不过是换一个行事风格，警惕某些不怀好意的目光。 宫本藏人的拜访，给他敲响了警钟。他猛然醒悟过来，现在可是冷战高峰的时代！日本这么大的国家，学生造反又是闹了十年的运动，若这里没有美苏两国的间谍，谁信啊？ “哪儿要倒霉，哪儿就会有ia”，“国家灭亡，克格勃有责”，光是想一想被巅峰时期的ia和克格勃盯上，就足够让人头皮发麻了。 至于宫本藏人那里，李山河已经提前坑到了好处，剩余的十五万，他根本就不报奢望。不过俗话的好，一张手纸也有他的用途，宫本藏人再不济也是个警官，也有一些利用价值，操弄的好了，让昆仑饭馆一下子恢复到原来的客流量，也不是不可能。 综合考虑一下，他决定还是暗杠一把。 他回到赤门，拿出一个提前买好的弹弓，喊来张杰： “张杰，你骑着三轮，到东门去，如此去做……” 第22章突袭（上） 学生运动从960年开始，到96年为止，已经八年了。按照历史的既定轨道，大概还有三四年的寿命。 如果有人在几十年后回望，就会发现这一波运动中涌现的风云人物，许多都成为了各自领域的中坚力量。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学生运动的成功。这些人在政治、经济领域的成材率，远远低于其他业界。因为，作为追随美国的既得利益者，没人愿意看到这些偏向中国的左翼学生，真正的进入日本决策层。 只有少数人才能幸免。 菅野隼人就是其中之一。 菅野隼人，二十三岁，东京大学理学部二年级生，同时持有东大、早稻田大学双学位。相貌英俊，是招女孩子喜爱的类型，平时有点懒散，但一遇到喜爱的事物就会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喜欢的人是表姐申子，口头禅是“好麻烦啊”“革命”。 如果不是沉迷于《夜神月的奇幻之旅》不可自拔的话，他会在两年后顺利毕业，在十二年后成为国会议员，二十八年后成为厚生省大臣，三十年后成立自己的党派，四十一年后成为日本首相，达到日本权力的顶点。 现在，他正趴在战壕中，望着远处列队的警察队伍。他的身边只有不到二十名的伙伴。 “可恶，怎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好麻烦啊，这下子我要去晚了，只能祈祷会长能帮我占个好一点的座位吧！” “别担心，还有时间，打退警察再去，也来得及的。”话的是他的好友大友，他把竹竿放在战壕边沿，朝手掌心吐了两口吐沫。 “怎么可能还有时间！刚才别人都在传，今天赤门那里要提前半时开讲，咱们‘四共会’的人在几分钟内就全跑光了，就留下一群一年级的菜鸟！还有我这个跑得慢的！这么点人，还却是乌合之众，怎么防御啊！啊啊啊，麻烦死了！”菅野隼人有气无力的抱怨道。 四共会，全称“第四共产国际日本委员会”，在驻守东门的数十个组织中，最大的一支。不许吐槽名字。 “那你也别把我拉过来啊？”大友一脸哀怨的看着他，他并非四共会的一员，甚至全**都不够资格。因为他还是个高中生，只是逃学来听故事罢了。谁想被堵在这里，跑路都不好意思。 “那是为了避免你先听了故事，回来向大家剧透！你这恶习再不改，迟早挨揍！” 后面有人接口到，引起一片赞同声，纷纷声讨大友的不良恶习。 一时之间，战壕内嘻嘻哈哈的闹成一片，没人把远处的警察放在眼里。 这一切，都被门外的宫本藏人收入眼底。 宫本藏人坐在警车里，放下望远镜，恶狠狠的扒了一口便当。 学生这样根本就是瞧不起警察，他心里窝火，但也没办法。警察这两年的战绩，根本让他拿不出反击的底气。 一切都是两年前的一期电视节目开始的。 那期节目看似是“公平”的突击现场直播，但在播放的时候，很有技巧的迷惑了观众，观众看到的“事实”是：“卑鄙”的警察趁着学生吃饭时，偷袭了学生的阵地。 节目一出，社会上的舆论纷纷： “孩子们真可怜啊，为什么不能让他们好好吃顿饭？” “我家的孩子忙着担忧日本的未来，现在连饭都不能吃了，你们警察就是这么对待纳税人的？” 主妇们快把警察局的电话打爆了，从此以后，警察再也不敢在午饭时间进攻了。而从那以后，记者们则像是磕了药，把着警察的每一个行动放在放大镜下。 资本主义堕落的看门狗，就连主妇都打不过啊！ 今天不一样了，宫本藏人憋了个大招，决定来个狠的。 “宫本警视，记者已经开始拍摄了，请您一定要注意一下形象啊！”助手擦着额头上的汗水，结结巴巴的劝谏着。 “记者怎么了，记者就能不让人吃饭了啊？”宫本藏人不满意的道。他左手拿着望远镜，右手三两下把便当扒干净，盒子扔给副驾驶座上的助手，嘴巴一抹，道：“这家的猪扒饭太差劲了，下次记得换一家。” “是的！对不起！”助手擦着头上的汗水，连忙掏出本子记下。 宫本藏人哼了一声：“突击队已经开始冲锋了，让记者过来吧。” “是，是的！” 助理连忙拿起对讲机，一边推开车门，一边发布命令。 宫本藏人躺在车椅中，一边看着警车封锁路口，数着一辆又一辆消防车的调动，一边用牙签把牙缝中的肉丝全都抠出来，放在鼻子前闻了闻。 左手在屁股底下的坐垫中，翻出了存折，里面的数字可是他攒了许多年的老婆本。 “十五万？哼哼，做梦去吧，我哪里有那么多钱。一分都不给你。”宫本藏人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最关键的交涉部分，只用了五万元就做成了！ 如此进攻成功，升职的事简直就是一定的了！空手套白狼不外如是！ 得意中，他手指一弹，指间的肉丝啪的粘在挡风玻璃上，他理了理发型，这才推门下车。 车门“哐”的一声，仿佛是一个信号，许多扛着摄像机和话筒的记者也过来了。 宫本藏人自称铁血男儿，面对记者的时候，眉头也隐约皱了一下。记者就是搅屎棍，全世界都一样。 长枪短炮围绕着宫本藏人，他忍着脾气，把一个快戳到他脸上的话筒拨开。 一个记者大声的问：“宫本警视！趁着学生们吃饭的时候进行偷袭，你认为这样是道德的吗？” “我们只是在正常执行警务工作。”他冷冷的背诵着事先写好的稿子，“我要提醒你一句，现在才十点十分，我们会在午休时间，也就是十一点前撤离的！” “可是，现在学生战壕那里，明显都提前去吃饭了……” 突然，宫本藏人拿起对讲机大喊了几句，把记者手里的话筒差一点吓掉了。 他喊的是：“混蛋！冲锋队的马鹿！谁让你们冲的那么快的！慢点！记者老爷不高兴你们跑那么快！”然后他放下对讲机，问道：“哦？你刚才什么？” 这个记者脸色很难看，宫本藏人才懒的理他，挥挥手，换下一个记者提问。 不怪宫本藏人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正是打着时间差的主意！ 潜规则默认，不能在学生吃饭的时候攻击？但现在还没到午休时间呢，前面的阵地都跑了八成的人了！ 现在是十点十分。离李山河的故事开讲，还有五十分钟。而他威胁了李山河，让对方提前半时开讲；其他阵地的学生，会陆续赶去赤门，所以，一旦进攻展开，这里不会有任何增援！ 还有！别忘了，这里是东门，距离赤门最远，光走路就需要三十分钟；现在大部分的学生还在路上，也就是，最严格的情况下，他也有二十分钟的时间用来进攻！ 哼，二十分钟足够了。是你们自己露出破绽的，不要怪我！ 摄像机围着宫本藏人拍摄，他保持着严肃：“这次行动关乎警视厅的荣誉。我们有了一整套的相应战术，一定可以夺回这里……” 第23章突袭（中） 警察举着沉重的盾牌，神情严肃，踏着沉重的步子冲上去。 “警察们攻上来了。”战壕里有人道。学生们不再玩笑，而是以逸待劳，把手中的竹竿，斜着支在战壕边缘。 十几米的距离很快就冲过，警察的队列到了壕沟前，这个时候，学生开始了反击： 把竹竿狠狠的捅过去！ 因为战壕势的原因，警察们的下半身，对学生们来反而是比较高的位置。警察很难打到学生，但自己却成了靶子！ 如果以旁观者来看，这场斗争简直就是闹剧，学生一方行动散漫，完全就是靠着地利欺负人，而警察一方斗志不高，一触即溃。 宫本藏人的怒吼还在对讲机里响着：“记住，慢点跑，给后面的消防车争取时间！三轮之后才可以撤退，在此之前挨打也给我忍住！” 一个回合，就有无数的警察中招，哭爹喊娘的摔倒一片。 两个回合，就在没一个完好的警察站立着了。 三个回合之后，警察们就撑不住了，断断续续有警察扔下盾牌，开始了撤退。 菅野隼人长呼一口气，他刚刚捅翻了两个警察，手感不错。看来，今天也是警察在做无能的试探，为的是向上头交代，不至于被记者他们在浪费纳税人的金钱。 大友也参与了战斗，他欢呼一声，冲出壕沟，开始捡起警察遗留下来的盾牌。 菅野隼人一把拉住他：“心，战斗还没结束！” “你就是心过头了！”大友嫉妒的看着其他人满地捡盾牌，自己只能干看着，不爽的道：“竹竿如果不包裹布的话，这些警察肯定逃不走了！那些身上的对讲机之类的，就都是我们的战利品了。唉！” “别瞎！不包裹布的话，刺到要害是会死人的！”菅野隼人瞪了他一眼，“真要和警察全副武装的动手，吃亏的肯定是我们！” “我知道，随便而已。”大友耸耸肩，“别的不，只要他们不惜预算，动用消防车，倒霉的就是我们了……” 话音刚落，两辆消防车就已经到位，粗大的水柱如同炮弹一样，十米的距离呼啸而过，绕过围墙，精准的喷洒在战壕前。 那些撒欢捡盾牌的人，被喷个正着，一片雾气蒸腾中，传来一声怒吼： “大友！你这乌鸦嘴！” 宫本藏人在门外，冷冰冰的看着战况，拿起对讲机：“二队完毕，三队，开始搭建云梯，3分钟后开始喷水。” 一个记者示意身后的摄影机跟上，他抬了一下眼镜，提问： “警官，请问你们是不是喷了冰水？去年冬天的pta议会，不是已经禁止警察做这种事了吗？你们去年造成了数百人的感冒，今年还要重复去年的故事吗？” pta，全称家长-教师联络会。堪称日本民间的广电总局，权力范围却远比广电要大，专门负责和谐，凡是影响到儿童快乐成长的，找pta出面就对了。 宫本藏人看着搅屎棍记者，心中怒吼：他们可是在革命啊！在颠覆我们的政府啊！区区感冒竟然就让你们找家长了，还要不要点脸了？ 不过，他知道，今天的战斗，重点不在于学生，而在于这些无冕之王。他顿了顿，带着记者们走到一辆消防车前。 “这里装的是温水。”他眼都不眨的撒谎道，“在开过来之前，利用发电厂的废热升温。你们可以摸一下。” “真的哦。”记者抬了一下眼镜，转而对摄像机，“观众朋友们，车壳很温暖，看来的确是加温过的。” 宫本藏人再指着前方，消防车正对着壕沟前面喷水。 “你们看，地面蒸腾起的雾气，明这的的确确是温水。” 记者观察了一下，没错。温水在冬天的环境中，被激起一大片雾气，明这是温水无误。 看着记者退下，宫本藏人心中得意了一下。 其实，这次的消防车中，只有最开始的两辆是温水，其他都是冰水！ 对警察来，真正的敌人，从来都不是学生，而是这些搅屎棍记者啊！为此，警察队伍的大部分人手，都用来在正门外制造封锁线了，就是避免记者靠的太近，看出猫腻。 趁着蒸腾的雾气遮挡，又有两辆消防车到位。他们快速的架起了云梯，消防员架起粗大的水管，开始喷水。 警察的第三波攻击到来：海量的冰水从天而降，直接而准确的灌到了壕沟之内。 之前还在谈笑风生的学生们，在寒冬腊月里遭到如此卑鄙的攻击，当时就受不了了，冰水浇在身上，透骨彻寒，一下子就把鼻涕都激了出来，粘在面罩上，甚至有学生腿抽筋倒地。 “阿嚏，阿嚏……受不了了！太冷了！” “这群该死的警察！竟然浇冰水！” “我的脸被水柱打中了！好像麻了……” “混蛋啊！我要向电视台举报他们！” 宫本藏人满意的看着云梯上喷出的冰水。为了准确的瞄准，特地把云梯带出来，居高临下的瞄准壕沟。 呵呵呵呵，兔崽子们，都给我回家吃奶吧！ 壕沟内。 大友也被淋成了落汤鸡，看着同伴们的哀嚎，他突然仰天长啸一声，一个翻身出了壕沟，顶着冰水冲击，冲上前几步，捡起一块警察丢下的盾牌，扔回壕沟内。 “把这东西架在脑袋上面！”他大喊道。 话音刚落，消防车就把水枪对准了他，直接把他喷倒在地。 “大友！” “不要管我，为了胜利，向我开炮吧！”大友趴在冰水里，对着天上的云梯吼道，他早就想这句台词了，等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了机会，怎能不个够。他被自己“英勇就义”激动的热泪盈眶，可惜水太冷太多，看不出眼泪，效果大打折扣。 “混蛋啊！什么时候了，还在耍帅！”菅野隼人怎能不知道自己这个兄弟的想法？他在肚子里骂着，无奈的冲出去抓住大友的胳膊，就往壕沟里拽。 有几个学生大吼着，学着他的模样，跑出来帮忙分散火力，其他人趁机捡盾牌。 外面的记者更是激动的不能自已，对着摄像机道：“观众朋友们，看到了吗，这就是日本的拼搏精神！日本的未来，果然就在他们手里！” 宫本藏人对记者的话嗤之以鼻，闹了十年还在校园里混，有个屁的未来。他装着深沉：“的好，但，并没有什么用处！” 在他指挥下，又有两辆消防车进入了战斗序列。 这一次，警察们足足开动了十辆消防车。就算冰水无法打退他们，也能靠着数量，把壕沟淹没！ 越来越多的冰水喷洒出去，冷热水交替之下，正门内已经变成了一片沼泽。 战壕内，大家把盾牌支在头顶，但脚下逐渐被水淹没。先是脚踝，再到腿，逐渐到了膝盖。 已经没人笑了，冬日里淋冰水，绝对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怎么办？”有一个学生哆哆嗦嗦的道：“要不要撤退？” 有人怒斥：“混蛋！怎么能撤退啊！全**还没丢过阵地，我们坚持到领袖回来就好了！” “可是，领袖回来了，也没法打退警察啊！再等下去，壕沟就真的全部被淹没了！” 大家开始了争论。学生组织不成熟的一面再次暴露出来。 “菅野，你是二年级的学长，你怎么看？” 突然有人问道。大家纷纷停止了争论，带着复杂不一的目光，看向菅野。 菅野心中骂了一句，我又不是领袖！问我有什么用？不是要革命，首先就从去除尊卑开始吗？现在想到我是学长了？ 突然，他脑中闪过一丝火花： 他们要的不是领袖，而是一个承担责任的人！ 责任这东西，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好词语，每当它出现，就意味着有人要倒霉。 就在这时候，远处传来军靴踏地的声音。这次警察可不是上来送肉了，而是气势汹汹的准备痛打落水狗，脚步声迫切而有力。 学生们的脸色齐刷刷的变白，他们已经失去了战斗力，警察的这次进攻，是无论如何都守不住了！ 难道他们还有选择吗？ “……撤退吧！” 不知是谁隐藏在人群中，含糊的喊了这句话。大家纷纷松了口气，快速的收拾了重要的物资，沿着战壕后面的林荫道，分批的撤退。 竟然真的撤退了！ 记者不敢相信，两年多进攻都徒劳无功，竟然这一次真的打退了学生们的战线！虽然只是第一道防线，但也是历史性的一幕！ 宫本藏人握拳“耶”了一声，抢过话筒，对着摄像机喊道：“现在还只是开始，事实证明消防车战术很有用。我们不仅仅要打通防线，还要把这些盘踞校园两年的暴徒，一打尽！” 这家伙从来就没打算见好就收，而是决定乘胜追击。警察队伍在没人的壕沟内，捞回了自己的盾牌，然后排好队伍，像赶鸭子一样，追击着撤退的学生。 原本还抱有一丝期望的学生们，这下子终于慌乱了。有次序的战略撤退，和被敌人主动击溃，那是两个概念！ 第24章突袭（下） 学生们有人慌张的喊道：“他们追上来了！快把东西扔了，快跑啊！到第二道防线我们就安全了！” “跑什么！关几天警署的看守所就出来了！”有人则把竹竿一扔，决定和警察耍无赖，反正警察也拿他们没办法，吃几天牢饭后回来照样闹革命。 而一些不甘心的学生，第二次把目光投向了菅野隼人： “菅野学长！我们应该怎么做？” 菅野苦笑了一声，看我有什么用？一来，他的威信不够，不管提出什么方法，肯定会有人反驳二来，他真的没有什么良策啊！ 突然，有什么东西打到了他的脸上。他愣了愣，捡起地上的纸团，然后向着来处看去。 那是林荫道一侧的灌木丛，因为常年没人打理，已经长的乱糟糟的。杂乱的灌木晃了晃，似乎有什么人躲在里面。 菅野也来不及多想，打开纸团，上面写着一个词： “向右！” 若是其他时刻，这个词有很多理解方式。但在此时的东大校园，它只代表一个意思。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大胆的想法闪过菅野隼人的脑海，他叫起来： “向右向右！向右！大家听我，你们还记得火口卿介吗？” 有学生不满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着夜神月啊，不应该努力度过眼前的危机吗？” 菅野隼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你们还记得故事里的那段情节吗？夜神月为火口卿介设计的战术，专门应对列队的警察的战术！” “你是向右战术！” 所有人都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不知是谁道：“那不是里臆想出来的东西吗？怎么可能当真啊！” “是啊是啊，不过是一个里的故事，万一失败怎么办？” “不定还会成为笑柄的！” 菅野一咬牙，提高音量： “笑柄？我们现在已经是笑柄了！我们已经输了，如果不能尽快反击，以后走在路上，别人都会指着你的后背：看，这就是丢失阵地的家伙，全有史以来第一个失败者。难道你们甘心吗？我不甘心！所以哪怕是荒谬的情节，我也愿意一试！” 就在大家动摇的时候，大友站在了他的后面，力挺自己的好友： “菅野学长，你是学长，我相信你！” 还是这句话有用，关键是“学长”二字提醒了众人，日本的排资论辈的老思想一时占了上风，大家终于纷纷点头同意，下定决心再反击一次。 勉强收拾了军心，菅野发号施令：“好了，大家把东西都扔下，回头再捡。把竹竿前面的布包摘下来吧！” 竹竿是一种危险的武器，如果捅到人的要害，很可能会造成伤亡。但是，警察们用冰水攻击，不仁在前，就不要怪他们不义了！ 学生们快速的集结成行列，竹竿平举，成两列。前排的学生举着两米多长的竹枪，后排学生则把竹枪放在前排人的肩膀上。 警察们看到这一幕，反而谨慎的放慢了脚步，收缩了阵形，避免被各个击破。 菅野隼人知道，成败在此一举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逐渐接近的警察部队，估算着距离，突然大喊： “听我口令，两列队形！” “前排，向右半转！” “刺！” 右刺战术，夜神月的奇幻之旅第三话，李山河自主插入的情节，却也是历史上真实的战例。 使用这个战术的瑞士方阵，号称欧洲冷兵器历史上最强、也是最后的辉煌。 这个战术几乎是一被发明，就立刻淘汰了欧洲重骑兵，让骑士的荣耀成为了历史。从此步兵方阵成为最强兵种，几乎横扫整个欧洲大陆，直到遇到了火枪兵。 右刺战术，最怕远程攻击。但是在这里，警察的水枪碰不到的这么远的地方，可不正是发挥这一战术最好的试验场吗？ 沉寂在故纸堆中的冷兵器最强杀招，横跨了数百年的历史后，终于在新的战场上，再一次焕发出光芒。 “向右半转” “刺！” “向左转” “刺！” “刺！” “刺！” 盾牌虽然安全可靠，却只能防御到正面。 右刺战术正是针对这一情况而开发出来。士兵攻击的目标，是自己右方的敌人，因为有了斜斜的角度，盾牌阵就有了缝隙可钻。 警察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打的措手不及。学生们的竹枪总是能瞄准缝隙，刁钻的穿插进来，给予他们痛击。 学生们红着眼睛，痛快的把警察打翻在地。一击，打掉对方的防暴棍二击，打中对方的膝盖三击，瞄准要害，给我跪下啊！ 三回合，攻守异位，警察大败！ 东门外，原本胸有成竹的宫本藏人看到这一幕，惊讶的从座位上跳下来。 “混蛋，你们都没吃早饭吗？怎么突然就败了？”他抓起对讲机大喊：“预备队！预备队去接应啊！还愣着干什么！” 对讲机那头传来犹豫的声音：“队长，学生好像使用的是瑞士方阵？我大学欧洲史学过一点，我们真的要进攻这个方阵？” “管他什么瑞士方阵！给我”宫本藏人怒气勃发，正要吼回去，突然想到了什么。 等等 瑞士方阵？ 怎么听着那么熟悉？ 好像是那个中国人每天在讲的故事？ 他连忙掏出一个卷了毛边的本子，从零开始的夜神月，这是他推演战术时，从学生手中买来的。一目十行的扫过去，他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 瑞士方阵，右刺战术，乃是此书前几章中占据了大量篇幅的剧情。书中主人公夜神，扶持了一个傀儡火口卿介，正是利用这二者结合的战术，横扫警察的防线。 书中警察们作为反派，面对这两个战术，正和他一样，被打的抱头鼠窜。 宫本藏人拿着手抄本，双手气的发抖。本来以为只是家信口胡柴，肆意抹黑警察的东西，谁能想到竟然是真的！ 最让他不能接受的地方就在这里。对方明明写的很真实，但自己却故意视而不见，踏进了对方的陷阱，岂不是显得警察真的如中一般无能？ 宫本藏人咬着牙，回忆起不久前，他去饭馆交涉的场景。那个中国人看似妥协，背地里肯定是在偷笑我的吧？难道，他早就做好了这一切的准备了吗？ 对比之下，自己还在不久前，为打算赖掉区区十五万就洋洋自得，两人境界相差之大，让他烦闷的要吐血。 “队长？”对讲机那头沙沙作响，“我们还要进攻吗？”。 宫本藏人看了一眼旁边，摄像机还吱呀呀的在运转，记者正激动的大呼叫，在报道着学生们的逆转翻盘。 “做好掩护，让前面的人撤退吧！” 宫本藏人放下对讲机，做了一个深呼吸，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尽可能的和蔼。 不管你是什么人，胆敢戏弄警察的权威，你肯定会倒霉的！ 他走过去，拍拍记者的肩膀，笑的很灿烂：“喂，要来个专访吗？” 第25章祖传牛皮癣 “这次警察的胜利，多亏以下企业的大力支持” “感谢昆仑饭馆的便当，味道非常的好，如果没有那美味的便当帮助我们恢复元气，是难以攻破学生防线的非常希望以后继续合作” 店员们聚在桌前，目不转睛的看着早间新闻。早间新闻是对昨天晚间新闻的重播，在2寸的黑白电视里，宫本藏人9寸的方脸笑的非常灿烂，仿佛是出自真心的赞美他们的手艺。 但是，店员们却是面露悲愤之色。每个人都知道这番话背后歹毒的用意： 警察的夸奖，就意味着学生们的抵制！ 一个员工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其他人也跟着吼起来： “的条子，怎么就不让老实人活了呢！” “我就知道警察不能相信！全世界都一样！老子一半的工资上税，就养这些东西了？” “怎么办啊，每天十万的销售额就这么没了，难道咱们饭馆这次真的要倒闭了吗” 有的人愤怒，有的人沮丧，大堂内一片惶恐。 张杰虽然道内情，他也咬牙切齿，愤怒中带着无力的痛苦。李哥虽然厉害，但这次的敌人是警察的公权力，怎么可能赢啊！ 这时候，一阵大笑从门外传来： “还想着卖便当呢？哈哈哈哈，你们觉得还有机会吗？大陆仔，乖乖的刷一辈子的盘子吧！” 人未至，声先到。一张嘴就得罪一大半人的本事，不是白斯文还是谁？他推开大门，趾高气扬的走进来。 白斯文平日里很少来店里，主要他怕李山河怕的要死。但，昨天夜间看到新闻后，他立刻敏锐的察觉到，反攻的机会来了！这个时候不跳出来落井下石，还等什么时候？ 张杰正不爽呢，狠狠一锤桌子，骂道：“白斯文！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老板娘还是你亲戚呢，店垮了对你有什么好处？这时候捅刀子，算是什么英雄好汉？” “谁敢我不是英雄？能打阿共仔，回了台北我就是英雄！” 白斯文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得意洋洋的道，“倒是你们这些死大陆仔，以为有人能当你们的靠山，我呸！大陆仔天生贱命，认命吧你们！等我姨回来，没了外卖这个根基，你们都要回家吃奶啦！” 有个店员忍不住，握着拳头就要冲过去。张杰按住他的肩膀，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冷冷的看着白斯文：“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哈哈，知道怕了吧？老天爷都站在我这一边啊！”白斯文仰天大笑，道：“那天马桶水的滋味我一直记着。你去把李山河叫来，给我下跪认错，然后他乖乖去喝几马桶臭水。不然，我让你们大陆仔全去睡大街！哼！跟我斗！” “哦？只要喝几口水就行了吗？” 李山河从后厨走出来，不带任何语气的着。他挎着一个巨大的帆布包，一手菜刀一手苹果，宽大的菜刀在他手上如同蝴蝶飞舞，几秒钟内就削下好长一条苹果皮。 他把帆布包放下，腾出手来一边削苹果，一边心不在焉的：“如果是我被人逼着喝马桶水，非得逼那人活活被屎呛死才解气呢。白大善人这么容易就原谅我，真是仁慈啊。” 白斯文当时就是一哆嗦：“你你你敢动刀子？你想怎样？日日日本可是法治社会！” 李山河狞笑一声，一巴掌捏碎苹果，正要上前给这家伙张长记性，突然，张杰挡在了他的前面。 “李哥，这次就让我自己解决吧。我逃避了一次，不想逃第二次了！” 张杰非常认真，用从未有过的坚定目光，对李哥：“李哥，你为了我做的已经够多了！就算老板娘真的赶我走，是她的损失，而不是我的损失！靠着这段时间学到的东西，不论在哪里，我相信自己都能拼出一片天！” 李山河看着张杰的眼睛，突然意识到，这个总需要自己保护的兄弟，也逐渐的成长了。他突然笑了：“行，这里交给你了。” 张杰凝重的点点头，接过李哥手中的菜刀。 这一个星期的经历，他见识到了更广阔的天地，见识到了什么叫一夜暴富，也知道了什么叫不贪不燥。他早已不是那个没见识的屁孩了。 有些人虽然出身卑微，但天生就是鹰隼。而有的人泡在蜜罐里长大，却永远只是鼠辈。 话，这只鼠辈看到李山河走到了一旁，顿时感觉腿不抖了，腰也挺直了，改不掉的嘴贱道：“大陆仔，瞧不起我白家？等你工作签证到期，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张杰鄙视的看了白斯文一眼，挽了个刀花，深吸一口气，雷霆怒吼： “白扒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更衣室里放了一瓶泻药！我已经拍照当作证据！你认日本人当爹，我倒想知道，日本人会不会认你这个儿子！！” 白斯文心中一慌，泻药的事他自以为做的很隐秘，怎么被发现了？这个没文化的大陆仔，什么时候还知道用脑子了？ 张杰冷笑一声，尖尖的菜刀在他手上转了个圈，指向白斯文：“还愣着做什么？今天爷心情好，不跟你追究这件事，是让我请你出去，还是你自己滚出去？” 白斯文一咬牙，放了一句狠话：“行，我等着看你们怎么玩死自己！废物大陆仔！”然后就灰溜溜的跑出去了。 看到张杰独自处理了麻烦，李山河感慨道：“跟了我这么久，总算学到了一点我的经验。不错，不错，不枉你爹的鞋底子啊！” 张杰嘿嘿笑着，把菜刀还回来：“李哥，哪儿话呢，平时都是李哥你罩着我，我偶尔也得为你分忧啊！” “不过，你子还是太圣母了一点。”李山河摇摇头，道，“既然有了把柄，为什么不一次把他按死呢？让他下毒，在一旁用相机拍下来，然后就可以把他送进监狱，判他个十年八年的。” 张杰瞪大眼睛喊道：“没必要吧，李哥！吃死人怎么办啊，日本人好歹也是人命啊” 他以为自己够硬气了，没想到李哥更毒辣，直接就上绝户计，这真是把人往死里逼啊。 “只要拍到他下毒就行了，没必要把东西端给客人。或者拿流浪狗试毒。再不行，做成便当卖给警察也行”李山河摸着下巴，着着，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 张杰擦擦汗，跟着干笑几声。看来李哥对警察的怨念真的很深啊，怎么听起来不像是在笑呢 第26章我的病终于有救了！ “对了，李哥，宫本藏人在电视上乱话这件事，你一定有办法的吧？” “电视？”李山河看了眼新闻，然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果然上了电视显胖啊，宫本藏人的方脸都变成橄榄球了。” 张杰哭笑不得：“李哥，正经事呢。” “我很正经啊。以后上电视的机会还多着呢，看来讨好摄像师很重要啊。”李山河把放在地上帆布包提起来，放在桌上，“好了，把大家都叫过来吧。” 张杰这才注意到这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放下的时候发出厚实的声音，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 等人齐了之后，李山河拍拍巴掌，对聚拢的人们到：“看来大家都知道了，警察自己无能，被学生反推回来，却把怒火发泄到咱们头上。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大家抿着嘴，握着拳头，就等李哥一声令下。 “都听好了！手上还闲着的人都过来，每个人都拿一份！” 看着李哥从帆布包里拿出厚厚一摞纸，张杰率先接过一份，惊讶的发现，这是一份广告传单！ “李哥，这是你画的？你会画画？”张杰指着传单上的漫画，惊讶的问道。 “废话，不我画的谁画的？” 传单上，正是李山河用了一晚上画出来的一张图。上图，是宫本藏人的漫画肖像，那标志性的方脸和大外套，正竖着大拇指，旁边一个对话框：“昆仑饭馆的便当超好吃！” 下图，一群学生打扮的人呼朋唤友的向右跑，最右面有几个学生在摊位手捧着便当盒子，一脸的喜气洋洋。对话框：“香飘四溢五千年！”“味美酱汁日本一！” 然后两旁写着简要的菜价，以及简明地图。 虽李哥创造奇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谁都不知道李哥竟然有这种美术功底。大家惊讶之余，纷纷献上马屁： “李哥，你画的可比手什么虫子好多了！你看这个学生妹，柳眉大眼，多漂亮啊！还是超短裙的！” “是啊是啊，不定你可以去当个漫画家呢，总比留在这里，陪咱们这些苦哈哈强啊！” 漫画家吗？ 自然是要当的，不过不是现在。 李山河笑了笑，继续道，“店里只要是懂日语的，拿着这个，大家去街上派传单吧。记得要大声的喊出来，咱们就是昨天电视上警察亲口夸赞的饭馆！和警视厅有合作关系的！懂了吗？” 众人齐声喊道：“懂了！” 勇气比什么都重要。不怕敌人太强，就怕自己丧失了信心。李山河给了大家一个翻盘的希望，每个人都紧紧跟上，努力的朝着这个方向前进。 众人拿着地图聚在一起，分配好地盘后，争先恐后的拿着传单出门了。剩下几个不会日语的人，懊恼当初为什么不多努力。 李山河笑了笑，宫本藏人刚来威胁的时候，他就想到了这个法子。 大活人还能被尿憋死？你感谢我我就怕你了？这什么道理嘛！你管得住饭馆，还管得住顾客在哪里吃饭吗？ 传单的效果简直不要太好。 电视广告那么贵，是有它的道理的。尤其是没有络的时代，一个新闻怎么也有十几的收视率吧？那就是几百万人看过了吧？ 宫本藏人帮忙在电视上打了免费广告，但没有店铺地址李山河见缝插针，补上这一环节，很快就引来了顾客流。 员工们出门不到十分钟，店里就迎来了第一波客人。 然后，接二连三的，许多人都拿着传单找上门来，放假的白领，逃课的学生，散步的欧巴桑，执行工作中的交警 还没等到中午的高峰时段，店内竟然坐满了人。 新来的客人一看位子没了，走了一些，但剩下的就不在乎，径直的在门外排起队来。日本人有排队癖，很多路过的人一看，咦这么多人，这家店肯定好吃！于是也加入了队伍，长长的队伍甚至从门口排对了马路拐角。 留守的几个服务员有点懵，排队？昆仑饭馆已经多久没遇到这种盛况了？在店里闲散的太久，突然之间忙到脚打后脑勺，每个人都手忙脚乱，盘子都打碎了好几只。 幸好派传单的店员们陆续返回，见到如此人声鼎沸的样子，大喜过望，看来工作是保住了！一边吹嘘跟着李哥混有肉吃，一边匆匆的换上衣服开始帮手。 最高兴的是恭子，她当临时店长已经这么久了，总算到了证明自己能力的时刻了，当即就开始指挥员工，分配起工作的轻重缓急。 如果宫本藏人知道了自己弄巧反拙，提升了昆仑饭馆的客流量，那张脸一定很精彩吧，真想看看啊，张杰一边蹬着三轮车，一边美滋滋的想着。 “李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警察的招数了，所以才用想到画传单？” 张杰跟在李哥的身后，两人向着东大风驰电掣而去。他双手放开三轮车的车头，神情比以往更兴奋。 “哦？你怎么看出来的？”李山河的车上也没多少便当，一只手就能轻松控住车头。他摸出一个棒棒糖，叼在嘴里，回头问道。 “那漫画画的太好了，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画出来的。如果不是有准备，怎么能提前印出这么多传单？” 李山河哈哈大笑：“没什么好奇怪的。你们看到的新闻，其实是重播昨天的我从昨晚就开始画了。” “就这么简单？”张杰觉得这个答案太简单了，简单到有点愚弄智商了。 “真的就这么简单！”李山河斩钉截铁。 “好吧，李哥，你啥就是啥。” 两辆车上，都只铺了少少一层便当。因为腾不出多少人手，但李山河依旧坚持，要去东大那里送外卖。 张杰晃了晃头，道：“李哥，既然店里生意好了，咱们为什么还去东大啊？那些大学生看了新闻，把咱们的摊位掀了怎么办？” “你甘心被宫本藏人这么愚弄吗？一个简单的采访，就把咱们每天赚十万日元的生意搅和黄了？” “当然不甘心！” “那就行了，我也不甘心，怎么着也得去试试才行。放心吧，咱们在东大门口卖了这么多天的便当，总归有点感情了，就算真的翻脸，也不至于挨打吧？” 张杰牙疼似的牵了牵嘴角，这个借口也太含糊了吧！ 挨揍虽然可怕，但更可怕的是生计被毁。张杰对吃不上饭的痛苦深有体会，试过一次，绝对不想再试第二次了。 他看了看三轮车角落里的几个便当盒子，这是他偷偷摸摸做的饭团。 他打定主意，万一真的不能卖给学生们便当的话，那他就转身去做警察的生意，决不能让李哥开拓出的事业就这么轻易被毁掉 哎，就是不知道，警察会不会吃出饭团里的口水啊 第27章做个善事 通往东大的最后一段路，常年是被警车封锁的。李山河和张杰正要和以往一样，在这里向南走路绕过去，却被人拦了下来。 一辆普通的警车，挡在了路中央；因为这里已经靠近东大，附近的路已经被封锁，所以警车就这么斜斜的停着，也没人抗议。 李山河刚一停下，三四辆警车从马路拐角开过来，气势汹汹的把他围住，然后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列队！”“敬礼！” 警察们从四周的警车中下来，列成两排。然后齐刷刷的一个敬礼。 什么情况？ 就在李山河和张杰一头雾水的时候，一个穿着大衣的警察，欣欣然的漫步过来。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向警察回礼，身后还跟着一个亦步亦趋的助理。 那张方脸阔鼻，早上还在重播的电视新闻中大放厥词，不是宫本藏人是谁？ 宫本藏人慢腾腾的掏出打火机，点上一支烟，打了个招呼：“哟，昆仑饭馆的两位，这么巧，你们也来工作啦！” 旁边的助手纳闷道：“长官，我们不是在这里等了半个时了吗？” “给我闭嘴！” 宫本藏人给了助理一个响亮的爆栗，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回头哈哈笑道： “两位，既然大家这么有缘，又是顺路，就和我们一起去东大吧。能和警察在一起的机会可不多啊，不要辜负警视厅的友谊啊。” 李山河看了看身边的警察，“我可以拒绝吗？” “当然——不可以。” “……”那你问个屁啊。 李山河叹了口气，道：“宫本警官，你昨天已经利用完我们了，目的也达成了，现在为什么又来招惹我呢？就不能让我们安安静静的做生意吗？”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总是把大人想的那么阴暗嘛。”宫本藏人吐出个烟圈，“我今天难得心情好，想做做善事，怕你被愤怒的学生们打死，才特地帮你开道，”然后低声：“顺便听听你的惨叫。” “你是，你要在学生面前再演一出戏？”李山河平静的指出对方的谋算，“电视上激怒他们还不够，所以决定当面来一次？让我和学生们彻底决裂？” “哈，我可是保护日本人民的光荣的警察！怎么可能为了自己过瘾，做出那种卑鄙的事呢？”低声：“放心吧，我欠你的十五万，保护你只断一条胳膊一条腿，很划算的吧？” 李山河叹了口气：“我宁愿多断一条腿，你能先把那十五万还了吗？” “当然——不可以。” 靠，就知道是这个回答。 宫本藏人嘿嘿笑着，使劲吸了一口，香烟的火线刷的被吸到了根。他欢快的吐出烟圈，把烟屁股踩灭，眯着眼睛，朝警察们喊道：“愣着做什么？立刻就位！警车开道，保护好我们的良民！别让外国人看笑话！” “嗨——！” 警察们纷纷涌进警车中，亮起了警灯，鸣起了警笛，气势非凡。 张杰一把抓住李哥的胳膊：“李哥，我知道你肯定有后后后后手，不过避避避避免一会儿真的挨打，你快快快快告诉我逃生路线在哪里……” “瞧你那点胆子，”李山河鄙视的：“从来就没有什么逃生路线。真躲不过去，挺着就是了。” 张杰头上全是汗水，看来是到了转移立场的时候了。他哆哆嗦嗦的伸手想去拿装着饭团的盒子，谁知道将下面垫着的传单也带了出来。一阵风吹过，散乱的传单就飞上了天。 好死不死的，一张传单被吹到了警车的挡风玻璃前。 坐在车上的宫本藏人一愣，抓过传单，揉了揉眼睛。 这传单上的警察怎么这么眼熟？方脸大鼻豁嘴……寥寥几笔，太特么形象了吧？ 许多警员也捡起了传单，四下用眼神交流，想笑又不敢笑，脸都憋红了。 宫本藏人只觉得血压在升高，他额头青筋直跳，用能杀死人的目光瞪着二人，吓得张杰躲到了李哥身后。 “我突然不想做善事了，你们祈祷救护车能来得及把你们救出来吧！”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完这句话，然后狠狠的关上车门。 李山河对着张杰竖起了大拇指，还是你子牛，我也只敢背地里玩手段，你子直接当面打脸啊，果然是咬人的狗不叫，佩服佩服。 张杰哭丧着脸，我真不是故意的啊，老天爷你怎么能这么玩我啊…… ---- 警车队列启动，前呼后拥，排场十足。唯独车队中心，却是两辆震天响还冒着黑烟的无证三轮，让这番场景有些滑稽。李山河吹了个口哨，两辈子人生，还是第一次享受到如此高等级的待遇，如果此时手机是完好的，肯定要来个自拍留做纪念。 “怎么还没来？” 东云芳子有些不耐烦，等待，是她最讨厌的事了。 此时她正和几个学生隐藏在马路拐角的店铺里。虽这家店铺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营业了，但二楼住着的欧巴桑却还没有搬离，欧巴桑此时正在一旁捧着茶杯，一副悠哉悠哉看戏的模样。 就在这时候，“斥候”跑了过来：“来了来了！警车开过来了！” “终于来了！”东云芳子眼前一亮，猛的站起来，刚要发号施令，却感觉脑袋一阵晕乎，蹲的太久被晕了…… 推开学生的搀扶，她晃了晃头，吩咐道：“一组去把攻城车推出来，二组分发长枪……在路上列队！” 一群人哗啦啦的从附近的店铺中涌出来，很快就列成了方阵。 风纪委员队伍，经过半个月的磨合，俨然成了学生中最有组织性和战斗力的代表。每天中午的维持秩序，都相当于一次高强度的演练，在散漫的学生中可是一个异类。当他们得到瑞士方阵的操练战术后，很快就形成了战斗力。 今天，不仅仅是应李山河的请求，也有着检验野战能力的原因在。 嘿呦嘿呦，十多个学生推出两个横放的粗大的水泥柱车。东云芳子微微点头，这是她的另一个杀手锏：攻城车。 这是受了瑞士方阵的启发，既然古代的冷兵器能照搬过来，那其他的呢？ 东大图书馆彻夜灯火通明，有人找到了这种古代攻城车的图纸。没有粗大的木梁？拆水泥柱。弄不到车架？去河边捡自行车架…… 于是就有了这个不伦不类的怪物。 学生们严阵以待，东云芳子雄赳赳气昂昂，一声令下，阵列向前推进…… --- 车子开过拐角的时候，宫本藏人被传单刺激的怒气还未消，歪歪斜斜的警车差点刮蹭到张杰的三轮车，惹的张杰敢怒不敢言。 突然，两辆巨大的黑影从道路两旁飞射而来，哐哐两声，直插发动机，命中了他的座驾。 宫本藏人条件反射的踩下刹车，在路面上滑行出长长的刹车线。刺耳的声音中，车队也瞬时乱了，几辆车接二连三的追尾，噼哩啦啦的撞成一团。 敌人是谁？这种攻击力度，绝不可能是学生！难道是苏联人打过来了？ “敌袭！心！” 宫本藏人大喊道，一脚踹开车门翻身而出，接上一个港片中常见的翻滚卸力。起身的时候，腰间配枪已经落在手心，可仔细一看，前面却是一大片乌压压的人头。 学生们头戴安全帽，身穿纸马甲，毛巾遮住了脸。他们排成密集整齐的竹竿方阵，列队在车前。他们人数众多，堵塞了交通，袭击了警察，却无人喧哗。风声呼啸而过，后队扛着的旗帜呼啦啦的在空中飘扬，保持着一片异样的沉默。警察们从追尾车祸中爬出来，也被这一幕所震住，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一个女声打破了平静： “竹枪平举，向前两步——走！” 上百人的方队只有一个声音：刷，刷。 啪，脚后跟相碰。 “刺！” “嗨——”学生们齐声怒吼，手中的竹枪向着正前方直刺出去。 宫本藏人发现自己的站位很不妙，宽阔的马路上，他孤身一人，面对数百人排列整齐的竹枪方阵，正如一只抵挡滚滚车流的独臂螳臂。 铺天盖地的竹枪刺来，仿若天上地下都是敌人的进攻。宫本藏人咬着牙克服开枪的冲动，把神经崩到极致，狼狈的矮身向后一滚。 他躲过了第一排竹枪，但第二排接着出手，三米多长的竹竿覆盖范围简直是遍布视野，一瞬间，十数根竹枪命中，让宫本藏人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幸好，这个时候有人抓住他大衣向后一拉。原本为了装逼才披在身上的大衣，成了他此时的救命稻草，他借力一滚，终于逃脱出了竹枪的攻击范围。 一个关心的声音传来：“宫本警官，你还好吧？没有被愤怒的学生们打死吧？” 宫本藏人佝偻在柏油路面上，太阳穴的血管因为痛苦而凸起。他捂着受伤的蛋蛋，完整的话都不出来。 “你什么？哦，不用谢，就当我在做善事吧。”李山河谦虚的笑笑，“我可以走了吗？我的粉丝们都等急了呢。” 第2章低调，低调 “万岁！万岁！万岁！” 震天响的摩托声，早已经成了昆仑饭馆的品牌标志。当这股噪音和学生方阵合流的时候，学生们突然齐刷刷的高举双臂，连呼三声“万岁”。 尽管知道这是套路，李山河还是学着领袖模样，向大家挥挥手，差点出“同志们幸苦了”。 东云芳子在人群的最后排，昂着头道：“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 “昨天都好了，我怎么敢放学姐的鸽子呢。”李山河把三轮车推过去，笑着道。 “虚伪。”东云芳子一脸的嫌弃，指了指三轮车：“只带了这么一点便当，总共价值不超过2万日元，还不是为了可以随时扔下车子逃跑？这不就是对我们的保护能力没有信心？” 李山河挠挠头，“出来你可能不信，今天店里的生意太好了，腾不出人手做便当。” 芳子翻了个白眼，这番辞骗孩还差不多。她一挥手，“走吧，胆鬼，有这么多人护送，不会让人伤到你一根毛的。” “等等，我的是真的啊……” 笑闹着走了一段距离，却发现张杰没跟过来。李山河转身一看，却发现这子正在往警察手中塞饭团，塞的不亦乐乎。 唉，怎么一个两个都让人不省心，李山河叹了口气，把这个兔崽子拎了回来。也不知道这子今天怎么回事，笑的那么贱。 一行人浩浩荡荡，向着东大西门推进。 平心而论，李山河能在短短的一天内，摆平警视厅，恢复店内生意，又不丢失学生阵地的基本盘，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他最大的努力了，不能要求更多。 昨天，更早些的时候，李山河就得知了一个坏消息：东门失守。但同时也得知了一个好消息：瑞士方阵被学生挖掘出来。 学生比他想象的还废柴，有瑞士方阵竟然还能失败了。于是他只好厚着脸皮再去找了一次芳子，坦言他可能被警视厅报复，所以请求在今天接应一下。 当时的芳子还在气头上，并没有直接答应，反而把李山河好一顿嘲讽。 一夜过去，东云芳子冷静下来，她模模糊糊的感觉到，李山河似乎并不是真的如表面上那样对学生运动毫不在乎。虽然丢了东门战壕是因为他，但瑞士方阵的发掘，也是因为他啊…… 一个战壕的得失，和一种全新的战斗思路，哪个更重要？ 答案不言而喻。 所以，东云芳子最后还是决定帮李山河一次，一大早就带上正在操演方阵的嫡系队伍，前来支援。 也就有了刚才的那一幕。 李山河收回思绪，和芳子有一言没一言的攀谈着。虽然有很多话想，但这里人太多，不太合适。 学生的防范明显比昨天严密多了，在马路上也开始设卡。一行人通过了学生控制的路障后，就真正的进入了“自己人”的地盘。 到了这里，风纪委员们明显的松懈下来，李山河想了想，熄了火，推着车子和大家一起走，反正没了便当，推起来也很轻松。 这个举动赢得了大家的好感，几个靠得近的学生大着胆子和李山河攀谈起来，李山河也微笑的回应。风纪委员们本身就是从《夜神月》的粉丝中选拔而出的，见李山河没什么架子，逐渐和一群人打成一片，其乐融融。 马路上放着不少连夜赶制出来的路障，走起来必须七扭八拐的迂回前进。沿着东大的围墙走下去，进入核心阵地后，景色顿时豁然开朗，终于是一片开阔的马路了。 高高的围墙后面，“向右转”“刺”“列队”之类的口号此起彼伏，就算不用肉眼观看，也能在脑海中补充出一副热火朝天训练的模样。 李山河侧耳倾听了一会儿，脸上带着微笑，心里却是叹了口气。 瑞士方阵被大家发掘，这是意料之中的事。然而那攻城锤……真的太招摇、太出乎意料了。 他昨天看到工学部的学生在组装这玩意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近距离弹射水泥柱，对付消防队的洒水车真是一捅一个准，完美弥补了瑞士方阵的缺陷。 他不由得感慨，每当他想拿出点超越时代的东西，总会发生各种脱出掌控的事。宫本藏人的要挟是一件，学生们的创造力又是一件。世界，不是只绕着某几个人转的啊。 瑞士方阵更重要的是给学生们开阔了视野。攻城锤仅仅是个开始，学生们很容易就脑洞大开，看来以后警察真的是有的苦恼了，接下来双方的斗争主题，估计就是军备竞赛了…… 唉，虽然想要低调一点……但学生们太给力了，让他还怎么低调啊？！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李山河打定了注意，一攒够手机修理工具的钱，立刻拍拍屁股，离开这个烂摊子。 一行人边走边聊，很快就到了赤门旁，然后就走不通了。 路被人群挤满了。 虽然还没到开饭时间，但随着一夜之间瑞士方阵的传播，这种新型战术给学生们带来的触动是极大的。 听故事，还能学战术？ 《夜神月》里面的玩意竟然真的有用？ 这种两全其美的事……请务必带上我啊！ 学生们再次涌现惊人的热情，甚至在早上六七点钟，太阳还未升起的时候，就有人跑来占座了。短短的几个时内，预定座位就被抢占一空。 李山河也是料定如此，所以才对宫本藏人的威胁不放在心上。学生们只要智商正常，就会知道他绝不可能站在警察那一方。 只不过，事情又有了一点的意外…… 有几个政治领袖，一看那油光水滑的模样就知道是投机者，发现风纪委员没有在巡逻，于是就趁着这股热潮，壮着胆子占了舞台，在众人的目光下，硬着头皮发表煽动性演，结果把本来就狂热的气氛更推进了一层。 “怎么办？李君，要我们去把那家伙弄下来吗？”旁边一个风纪委员跃跃欲试的问。 李山河看了眼舞台上正吐沫横飞的家伙，耸耸肩： “不用了，今天麻烦大家了。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去西门随便找个地方停车吧。” “咦？今天不讲故事了？” “不讲了吧，低调。低调啊。” --- 作别了风纪委员后，李山河把三轮车推到了校园内，停到一处僻静的地方。东云芳子用鞋尖磕了磕地面，张杰也很有眼力的离开了，只剩下李山河和东云芳子二人。 对东云芳子，李山河有些把握不好和她的距离。 他想在学生运动失败后，掌握这些精英人才的动向，所以得交好一个有足够威望的学生，目前来看东云芳子非常符合这个条件。 但是，鉴于李山河有些帅过头了，他模模糊糊的感觉到，东云芳子似乎对她抱有了异样的感情。那是掺杂了依赖、仰慕、惊艳，以及原本就有的对中国的向往，全部转变成了对他的好感。 她的身份实在敏感，如何在保证公事的情况下，保持着私下的距离？ 这个问题太难了，以前只想着如何泡妞，对如何拒绝被妞泡……他经验不够啊！ --- p我想很多人在鞭挞证更新不给力吧。 不是证偷懒，是证水平实在有限。 现在证一天能写四千字。但第二天一看，写的什么**玩意，至少删掉两千字。怎么也快不起来。 还经常性的卡壳，觉得写的东西太平淡，不想到一个好点子不愿意动手，这期间，都是在燃烧存稿。现在就卡了我两天。 就在刚才，证又删掉了存稿里的十万字，是下一个抄的作品的情节，全砍，就为了一个更好的点子。存了半年的稿子就这么白费了。 作者的现实条件也很恶劣。两千字，真是我目前能保证的极限了。再多，质量就要下降了。 证不想在这里抱怨，抱怨，能比多更一章来的成绩更好吗？不能。 大家能点进我的书，读到这里，这都是缘分，至少上辈子对飞几千次媚眼才换来的缘分。 我只希望大家能理解。不要辜负了咱们上辈子积累下来的奸情。 五点半了。不多了，有点晕。去睡了。大家早安。 第29章那些年我们一起泡过的妞 两人片刻的冷场后，东云芳子率先打破沉默。她还是那副看谁都不爽的模样，鄙视的道：“你是因为今天卖不出便当，所以才想偷懒的吧？” 李山河挠挠头，“我是那种人吗？” “太是了。” 李山河无奈的道：“东云学姐，你的中文谁教的啊，用的比我都顺溜了。” “哼。” 东云芳子给了她一个白眼，没有回应。她压了压裙子后摆，然后转身双手掌根抵住车沿，用力一撑，就这么坐到了三轮车的边缘。 “东云学姐，今天多谢你了。”李山河一本正经的对东云芳子道谢，“如果不是你昨天答应帮助我，恐怕我今天还真不敢来了。” “哼，我东云芳子可是话算话的人。你的第二个要求很合理，我才不会赖账。” 要求？第二个？这是什么意思？李山河一头雾水。 起来，她以前也过类似的话呢。 东云芳子拢了下头发，道：“对了，今天找你是有正事。” “什么事？” “上次你不是过，大家都太散漫了吗？这次东门战壕丢失之后，有几个组织的领导者对这种散漫也看不过眼了。” “哦，亡羊补牢，现在改正不晚啊。” “啧，什么改正啊，所谓的领导者，不过是大家推出来的一个背锅的人罢了。敢对自己的手下提出要求的话，肯定会被赶下台的。”东云芳子嗤笑道，“所以那些无能的家伙啊，想要禁止你以后讲夜神月，以此来达到目的。” 哎我去，这是广电也跟着穿越过来了吗？和谐风暴刮的好猛啊。 李山河眉毛一挑：“有东云学姐在，肯定驳回了他们的请求吧？” “我？我可没有过会无条件的帮助你的啊？”东云芳子突然狡黠的眨了眨眼，“如果要我帮你也可以，只要你求我的话” 又是求她？ 李山河不禁挠了挠头，“东云学姐为什么你总要我求你啊？这好像是，第三次这种话了吧？” “是哦，这是最后一次了呢。” “什么最后一次？” “嘿，装什么失忆啊，”东云芳子撇撇嘴，“几个月前在你的饭馆里，我和你打赌输了，好了会答应你三个要求。哼，本以为再也不去你的店里，就不用履行诺言了，谁知道你竟然找到了我喂，你那是什么表情？” 李山河的脸上，震惊，不敢相信，懊悔。 最后猛的一拍大腿，李山河在心里把前任喷到死。 这次竟然真的不坑了？还留下了一份不错的遗产？ 你直接在日记里明能死啊？非得让我自己发掘？ 知不知道一个风纪委员领袖的人情，能给我多大的帮助啊？早知道有这回事，我还至于累成狗吗？前任你不坑一坑我就心中不爽是吧？ 看着李山河痛心疾首的模样，东云芳子反而笑了起来：“第一个要求是帮你弄一个舞台，第二个要求是带学生队伍接应不管怎么样，你的两个要求我都完成了。这次要不要我再出手，快点决定吧，这样我就自由啦！” 通常总是以冷面示人的东云芳子，没想到笑起来如百花盛开般甜美。看着这张美丽的笑脸，李山河的脑中突然有彗星划过，点亮了记忆深处的一张照片。 这个笑脸好熟悉啊！ 对了！想起来了！ 前任留下的日记里，夹着一张漂亮女高中生的照片。这个脑袋微微倾斜的角度，这个甜美的笑容 我了个擦，那照片就是东云芳子啊！原来前任有留下提示啊！ 明明是千娇百媚的大美女，靠脸吃饭就行了，装什么冰山啊！害的我现在才认出来！ 哥这半个多月每天运便当都忙成什么样子了啊！如果早知道有东云芳子可以帮忙的话完全可以让她负责产销一条龙啊！ “哼，你是在想什么不好的事吧？”眼神盯的太猛了，坐在车沿的东云芳子下意识的并拢双腿，警告道：“不许乱瞟！不许乱想！也不许不想！” 李山河擦干眼角的泪水，木已成舟，他还能怎样呢。 “东云学姐这次的问题，不用你出手，我一个人也可以解决的。” 东云芳子怀疑道：“你确定吗？你一个人能行？” “嗯，我确定。”李山河叹了口气，“让你一直欠着我的人情，这样面对你的时候我更有心理优势。” 这个人情可不能乱用，李山河决定了，攒个大招，必须是通天的麻烦才找她解决，否则他宁愿烂掉。 “你的性格真差劲”东云芳子有些不爽的撅着嘴，突然想到了什么，睁大了眼睛：“我明白了，你是想当夜神月吗？” “哎？你什么？” “我只顾着分析自己了。但如果从你的角度来思考的话，就会发现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和夜神月没什么两样啊！” 东云芳子从兜里掏出手抄本，一条一条的举例，“夜神月隐身幕后，你符合夜神月发掘出了瑞士方阵，你符合夜神月操纵了火口卿介，你也故意让我欠着人情不用完全符合啊！哼，你是想让我当你的傀儡？想得美！” “等等，不能乱话啊，我只是一个商人” “你以为我会信吗？”东云芳子跳下来，绕着李山河走了一圈，好像第一次认识他般仔细打量着：“真没看出来，我还以为你只会写和卖便当呢，斯斯文文的一个弟弟，竟然有如此野心。嗯，如果有夜神月的号召力的话，那些无能的家伙，的确不是你的对手。” 李山河哭笑不得，“如果我现在夜神月不是我写的你信吗？” 东云芳子一副“你把我当傻子呢”的表情。 李山河无奈，原来他的一举一动，在别人眼里竟然还能如此解读。 等等 他突然想到，干脆将计就计，按照这个方案走下去，会怎么样？ 他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但这个念头越发壮大起来，充斥着他的脑海。 他立刻盘算着利弊。有一点可以确认，夜神月的奇幻之旅拥有的巨大人气，以及主人公夜神月的巨大影响力，会立刻让李山河光环加身。 有人可能不明白。其实很简单的道理，就是移情读者把感情移到李山河身上。 别忘了夜神月的功绩！在李山河改后的里，他手下的火口卿介，用瑞士方阵横扫了警视厅，一统全，是书中强而有力的英雄领袖人物！ 而现实中的全，学生们就是一盘散沙，被警察压制在校园中，大家都在渴望一个强有力的领袖的出现！ 若上面是公开的思潮，私下的想法更让人激动： 李山河的所作所为，被解读成“夜神月”的话，而谁，才是他的“火口卿介”呢？ 就算是被操纵的傀儡，也是极大权力者啊！ 被这根胡萝卜吊着的学生们，会纷纷对他投诚，让他在学生中获得独一无二的地位。 李山河的眼睛被这份美好的前景迷花了眼睛，面对着唾手可得的权柄，面对着少奋斗十年的诱惑，不是谁都能抵抗的住的。 他感觉自己正站在人生的分岔路口，一步天堂，一步死亡。 东云芳子也带着无限的期待，道：“山河，加入我的组织不不，我们一起组建一个新的组织吧！我的风纪委员战斗力，加上你的号召力，会组成一个人数最多的大组织！来吧，让我们一起改变日本吧！” 改变日本？ 这句话把李山河惊醒了。李山河愣了片刻，突然仰天大笑一声：“我为什么要和注定失败的人站在同一边呢？” ：全，全称“全日本学生总联合” 第30章忽悠 通篇政治大论。对这方面不感兴趣的读者，可以略过。主题就是一个：主角开始思考日美同盟。 东云芳子不乐意了：“你谁注定失败呢？” “你们啊。”李山河恢复了从容，缓缓道，“难道你们的失败不是显而易见、理所当然、并且就在眼前的吗？” 我好心在这里帮你，你却咒我！东云芳子双手叉腰，瞪着眼睛道：“你把话明白，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 “好吧，既然你想听，那我就详细跟你，”李山河伸出一根手指，“第一，你们对民主的追求走火入魔了。民主虽好，但你看看美国民主了那么多国家，有哪个国家变强了吗？只会变的更加乱！” 东云芳子一脸古怪：“民主是苏联传过来的，和美国人有什么关系？” 纳尼？ 李山河就像卡了壳的录音机，一下子停住了。 他想起来了，现在可不是半个世纪后，美国可以肆无忌惮的搅乱世界局势的年代。 现在，“民主”是苏联阵营的旗帜！欧美的旗帜是“自由”！ 要等到三十年后，等到苏联解体，美国才会扛起“民主”大旗。不然偷窃了别人的东西，被人当面抽脸，那就不好看了。 李山河咳嗽一声，掩盖道：“那个，口误” “口误？”东云芳子揶揄道，“你是在梦里见过的吧？美国现在正在打越南呢，而且还被打的很惨呢，怎么搞乱其他国家。” “好吧，我换一种法。”李山河想了想，“从学长们太过散漫起。” “这又怎么了？” “几万名大学生，却有上千个组织。组织来去自由，这不是散漫吗？”李山河，“权力不能有效集中的话，政令就不能通畅，也就无法有效的发挥力量。” “你是集权？”东云芳子有些厌恶的皱着眉头，“那不是希特勒吗？” “谁集权就是希特勒了？”李山河惊讶的道，“中苏美，全都在实践集权，方式不同罢了！美国总统林登约翰逊的权力难道了吗？美国美国模式，只会教给别的国家要民主，但却绝不会告诉他们如何把权力有效的集中。” 美国也集权？ 东云芳子眉头紧皱，美国的选举举世闻名，她也知道美国总统权力极大，却从未想过这也是一种集权方式。 “大家想要的是绝对民主，所以才变成这个样子的。”东云芳子斟酌着道，“按你的法，集权和民主不矛盾？” 也不知道这些学生是心大呢，还是无所畏惧呢。就算这个时代获取信息困难，但苏联建国史读一读，也不至于走成现在这个怪胎模样啊！ “不矛盾，民主和集权是对立统一的。单有民主而无集权，国家要么弱，要么乱！”李山河摇摇头，“我看你们这里，恰恰最缺乏集权。挺像被美国忽悠瘸了的样子。” 对立统一？ 又出现一个新词，东云芳子连忙询问。经过李山河的详细解释后，她弄明白了这个词的意思，不由得赞叹道： “这个理论太赞了！对立统一，既相反，又互相依存。民主和集权的对立统一！山河，你是在哪里学到的啊？” “每个中国的高中生都读过。”李山河耸耸肩，“高中政治教科课本，而且还是必考题。” “中国连这种东西都教？还是印在教科书上的？”芳子目瞪口呆，这种治国之术，对普通人完全就是屠龙之技啊！普通人学了又不能用，难道要造反的时候用吗？ 这下子，她对神秘中国更加的向往了。 “我们是**接班人嘛。”李山河谦虚的笑笑，“这些东西明明白白的在书上写着，只不过写的有点枯燥，很多人都看不明白。我也只学的一知半解罢了。” 政治课本上的内容，绝对是学生时代最有用的知识，没有之一。买菜用不着矩阵方程，看美剧有字幕也不用懂英语，但男人们在吹牛国际形势的时候，引用两句“对立统一”“内外矛盾”，逼格直升300。 芳子叹了口气：“虽然你的很好，但你不懂日本。正因为大家太民主了，所以我没有权力，做不出任何改变。” “我知道，这就是我的第二个问题，你们把一切希望压在瘸腿的民主上。”李山河点点头，“别看现在学生运动如火如荼，实际上你们就是浮萍，没有根基，注定完蛋！” “谁我们没有根基？”东云芳子立刻反驳道，“东京所有大学都呼应我们的运动。大学就是我们的根基！” “可是你们能在大学中获得一丝一毫的收入吗？当年我们穷归穷，还有井冈山根据地呢，还知道组织群众生产呢。”李山河一摊手，“没钱，那就不是根基，而只是地盘罢了！” “我，我们有学生家长的支持！他们就是我们的资金来源！” “哈！？靠家长？学姐你几岁了？”李山河毫不留情的嘲笑道，“你们不是学中苏吗？在资金问题上怎么又开始学童萌会了？竟然靠募集资金？童萌会的下场不用我多吧，你们真的是在认真革命吗？” “你懂什么！这是日本的国情！”东云芳子不高兴的，“人心就是我们的根据地！这就是群众路线！人民战争！” “那你觉得人心很稳固了？” 东云芳子骄傲的一抬头：“那当然了。从反安保开始，我们已经革命了十年，如果没有大家的支持，怎么可能坚持到现在？” “那你认为他们为什么支持你们呢？” “因为只有革命，才能给日本带来新生！” “革命，新生。总听你们把这两个词挂在嘴边，你们真的理解这是什么意思吗？” 李山河试着把语言组织的简练一点，“革命不是请客吃饭，革命是流血，是杀人，是暴动。你们真的做好了流血的准备吗？你会死。你的同伴会死。你也要去杀人。” “我，我” 东云芳子发现自己回答不出这个问题。牺牲是一个很崇高的词，但要求别人为自己的理想去牺牲，这种话她还不出来。更别“杀人”了，从到大她连一只鸡都没杀过。 牺牲很简单，眼睛一闭，腿一蹬就过去了。但杀人，那是另外一回事，没有强大的心理素质，没有过硬的训练，是无法做成功的。 “看看，一要见血，你自己都犹豫了吧。更别人民会怎么看待这种事了。” 李山河摇摇头，继续：“新生，砸烂、砸死旧的制度，才有新的国家诞生。生死之间，难度之高，玩不好的就会先死掉了。 人民为了新国家，为了你许诺的利益，会支持你 但因为旧制度的死亡，眼前利益的损失，也会站出来反抗你。 所以啊，人民的支持是必须的，但别抱有太多期望，有时候他们的眼睛雪亮，有时候却是瞎的，蠢的啊。” 李山河可是站在历史的下游。多少人民被国外势力忽悠着，搞乱了自己的国家。这时候，他们难道不瞎吗？难道不蠢吗？就算几十年后看明白了，眼睛再一次的雪亮了，可国家都没了，坟前草都二尺高了，有个屁用。 第3章瘸了 “你，你胡！”东云芳子反驳着，却没那么有底气了。 “我胡？”李山河冷笑一声，看了看不远处的校门口，“东大这里人多吧？只要我出手，一个人就能把你们打的一败涂地。” “我才不信！” “几万个学生，难保不出点败类。”李山河冷笑一声，“我花点钱，埋伏一个记者，拍下学生对路人施暴的场面，再他灌一点酒，引导他出老子是革命者，你敢走路不长眼之类的话，然后拿到电视台放映你觉得民众会怎么想？” 芳子瞪大了眼睛，一股凉气从脚底往脑后窜。 不是李山河的东西有多难，而是太简单了！简单到任何人都可以实现！一击，就会毁灭他们在人民心中苦苦建立的形象！ 情急之下，她不由得脱口而出：“你怎么这么卑鄙！” “卑鄙？这才哪到哪啊。”李山河耸耸肩，“我还可以再找一些退役的学生，让他爆料黑幕，例如学生高层如何如何**，拿着募集到的资金花天酒地 学生们又是多么无法无天，滥用私刑拷问无辜，逼迫纯真少女屈服于权力的淫威 最后再穿插着一些似真似假的花边消息，派对啊，组织卖啊。一期报纸可以写上几千字，介绍某人喜欢的体位和姿势我想，这种新闻收视率一定很可观。” 阴暗与**的东西，最能吸引眼球，就像酒井法子吸毒后，民众关注的不是真相，而是谣言传播中她屁股上纹的那朵蝴蝶。 种种闻所未闻的黑暗手段，超出了东云芳子消化能力。没有经过信息大爆炸洗礼的人，对世界的看法总是带着善意的，却不知，光明的背后，就是阴影。 她有些呼吸困难：“山河你从哪里学到这些东西的？” “马克吐温竞选州长，中学课外读本你没看过？好吧，谁让日本国情不同呢，有空我再给你读一读希拉里如何抹黑唐川普的几千封信。 不过，没吃过肥猪肉，还没看过肥猪跑？没有问题？那就制造问题，反正民众也没能力求证真相。找到一个突破点，就能发起全面进攻，把你们打的一败涂地。 这就是一力破十会，谁让宣传的主动权不在你们手里呢。” 东云芳子捂着胸口，她感到很难受，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但是，有的国家通过革命，最后却成功了啊” “你考虑过，日本和这些国家最大的差别在哪里吗？” “在哪里？” “日本人，太富裕了！”李山河一挥手，“政治上的**，生活的不适，这都能忍受，但革命会死人！既然生活还过得去，为什么要押上自己的身家，博一下未知的命运呢？最好的情况是，自己嘴上表示支持，送死让别人去！” 日本曾经有个左翼政党，在众议院选举中甚至占据到了49席，这就是日本有许多人对现在政坛不满的证据但是，这个政党竟然在某一年喊出了“武装革命”的口号，次年，一席都没有了。直接归零。 这就是对李山河前面那段话最好的注解：赚钱我来，送死你去！麻烦事别牵扯上我！ 李山河做了最后的总结：“东云学姐，你们所谓的根基，根本没有那么稳固。民心很容易被媒体所影响而日本的学生也没坚定革命的心，他们只是因为革命听着帅气又时髦，追逐流行罢了。” 东云芳子听了，终于沉默的低下了头。 “还没完呢，东云学姐。”看着对方难过的模样，李山河硬下心肠，出了最后一条，“第三，混乱的日本不符合美国的利益！” “” “只要美国还在日本驻军，日本就永远不可能逃脱被摆弄的命运。日本是美苏交战的桥头堡，是美国进军的跳板。就算你们取得再大的成果，美国人只要稍微认真一点，一切都会化为乌有！” “” “美国人对付你们，甚至都不用动用武力。真以为日本的经济奇迹是自己创造的了？没有越南战争拉动，没有了战争时期的物资需求，日本的经济会有现在的一半吗？稍微制裁一下，失业的民众就会把怒火对准你们了！” “” “日本人擅长细节考究完美，但在大势面前，细节完全无用！日本的地理位置这么重要，日本经济又太依赖于美国。美国是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放手的！” “” “你看，这三条完全都是死穴吧？所以我认为你们注定要失败。东云学姐，你呢？” 等了半天却没等到回应。 李山河回头一看，却发现印象里那个总是冷着一张脸，好像对谁都不会轻易妥协的东云芳子，竟然哭了。 若是以往，东云芳子肯定会反驳“我们有民主，只要日本真正民主，就一定可以战胜美帝鬼畜”。但现在，残忍的事实**裸的摆在她的面前，仿佛一脚踏入无底深渊，空荡荡的上下不着，让她终于忍不住的哭了出来。 既然成功如此缥缈，那我们的青春是为了什么？我们的理想是有意义的吗？我们坚持的底线又有何用处？ 越是坚强的人，一旦被击破了防线，反而会伤心的越久。那些年，为了理想而默默忍受的苦，放弃的爱，挣扎的梦，无能的痛，一下子全部变成了委屈，爆发出来。 初始不过梨花带雨，河细径，突然间如同大坝决堤，台风压境，泪水霎时倾盆而下，嚎啕带雨，雷暴漫天，几个鼻涕泡如人生幻影，念生念灭，如露亦如电。 这才是真正的东云芳子，一个躲藏在冰冷外壳后面的，没有包袱，没有心机，赤诚坦荡的东云芳子。 李山河叹口气，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手帕： “东云学姐，擦擦吧，龋齿都看到了。” “你一定是在胡对不对”东云芳子鼻涕夹着泪水，像是一只无助的奶猫，紧紧抓着他的胳膊，“我们为之奋斗了这么久的东西不可能这么脆弱” 李山河摇摇头，坐下来，一边帮忙擦着她的泪水，一边道：“我知道你现在很悲痛，面对真理，人们的第一反应是拒绝，这很正常。接下来还有愤怒，挣扎，沮丧等阶段，但最后你终究会接受这个事实。为什么就不能跳过这些繁琐的程序呢，你们可没多少时间了” 这一番不解风情的话还未完，东云芳子就狠狠的推了他一把：“走！你走开！我不想听你这些！” “你看，现在到了愤怒阶段了吧。好好好，别踢啊，我这就离开，学姐，你一个人要保重，回家好好睡一觉，多喝热水，很快就好了” 李山河转身离开之前，残忍的扔下最后一句话：“芳子。要记住，没破灭过的梦想，那就不是真的梦想。” 芳子一个人，坐在校园的墙角，抱着双膝，毫无形象的痛哭。伤心自己青春虚度，哭泣自己梦想的破灭，现实永远是最无情最残忍的，残忍到哪怕在旁人的帮助下，越过自身的极限，远远的撇上一眼，就足以摧毁许多人的内心。 东云芳子二十四岁的冬天，不是失恋，胜似失恋。 李山河叹了口气，暖男不好当，当个渣男也挺难的啊。 谎言的最高境界，就是九真一假，用起来还真的挺费脑细胞的。 虽有点对不起东云芳子，但希望两人的关系止步于合作伙伴就好。她毕竟是史书留名的人物，自己今天这乱麻快刀一斩，总比优柔寡断，最后被妹子送上柴刀要好得多。 或许以后和她还会有来往，但李山河即将攒够修理手机的钱，就要离开这里了，以后的事，谁的清楚呢。 第32章修手机 学生领袖不满手下太散漫的问题，李山河自然没能力去解决。但他可以把枪口从自己身边调走。 他宣布了一项新决定： 从今以后，一段情节重复讲三天！ 学生们也对赤门附近太拥挤而一直抱怨。既然三天的时间里，什么时候去都能听，那就没必要去抢座了。 各个战壕的人手压力大大缓解，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对症下药，不是有效果，而是太有效果了，把李山河都崩的措手不及。 有一部分学生相当的干脆，不去听正版了，每天都选择看盗版手抄本。原本每天逼近一万的人流量，一下子被分流到了三千多。三天里只有第一天的人多一些，剩下两天则比较少。 所以断更和盗版真是害死人啊。 幸好，李山河的忠实读者基数大，靠着这部分正版用户，李山河的一千份便当依旧卖得热火朝天。其他蹭便宜的店铺的可苦了，带一大车便当来卖，客流量一下子减少一大半，立刻赔的哭爹喊娘。 外卖原本就是很累的职业，这么赔一下，把原本赚的都吐回去了。原本经常斗嘴的林康夫再也没有出现，估计是被开除了。 张杰没了嘲笑调侃的对象，也兔死狐悲的伤感了一阵。 还有一个插曲，被李山河的嘴炮碾压之后，东云芳子失踪了两天，再出现的时候，她又恢复了那副冷冰冰的面孔。她和往常一样管理风纪委员队伍，维持秩序，打击占座，只是看着李山河的时候，清冷的眼睛中，映射着爱恨交织的意味。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年夜。 年近了，春节还会远吗？ 店里所有人都喜气洋洋，今年的生意比往年更兴隆，李山河决定临时发一次奖金，引得众人一阵欢呼。虽然只有00日元，那也是白来的不是？ 新年对每个人都是大事，李山河也不例外。他轻轻的挥手作别众人，捂着厚厚的钱包，到了秋叶原。 没错，他攒够钱了。 原本是没这么快的，原本预计是在初十左右才能攒够十六万，但架不住送财童子多啊。宫本藏人这个冤大头被坑了一波钱，学生听的爽了，打赏又给了不少钱，虽然买川贝枇杷膏花了不少，但积少成多之下，终于在新年之前就凑够了钱。 此时正是下班时间，电器店里人满满的。 李山河没有惊动店员，径自走到心仪已久的修理工具前，仔细的观察了好久。 这一套修理工具，除了螺丝刀、钳子等常规工具外，还有热风枪、电烙铁、示波器、万用表、频谱分析仪等等复杂工具。 店员忙完了那边，看到李山河一个人在一套工具前站立许久，于是走上前来： “先生您想购买这套工具吗？您真有眼光，这是东芝公司下属的一个实验室淘汰下来的工具，虽然是淘汰品，但比现在市面上的工具都要轻巧哟~您看，” 着，店员拿出万用表，打开开关进行着演示，“上面自带的不是常见的表盘，而是液晶数字显示。液晶您知道吗？这可是高科技呢！因为使用了晶体管技术，而非常见的电子管，所以才能做到这么，市面上很难买到呢。” 液晶也能算高科技……李山河心里默默的吐槽。这个时候，店老板也从一堆维修的杂物中抬起头来，他对李山河很有印象，毕竟这套工具摆在这里很久了，李山河还是第一个感兴趣的人。 他走过来，道：“我记得你，你来看过这套工具好几次了，买这么专业的工具，是要开一家修理店吗？” 李山河笑笑：“不，只是业余爱好。” 店老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业余爱好的话，这套工具实在是太高档了，就连我也没弄明白里面的几个仪器的用途呢，我推荐你买这一套索尼的……” “不，我就要这个了，十六万是吧？现在可以帮我包装好吗？” “你真的要买？” 这下反而轮到店老板吃惊了，十六万可不是什么数目，面前这个衣着朴素的年轻人，真是看不出来的有钱啊。 李山河装作一副菜鸟的样子：“是啊，反正迟早都要买，直接买最好的工具不就行了吗？省得一次次的选购。” 几分钟后，李山河如愿以偿的拿到了这套工具，店老板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不懂行的肥羊，生怕他反悔，还附送了一个泡沫箱。 李山河收下了箱子，婉言拒绝了店老板互相留电话的请求。这个时代，懂集成电路的都是人才，但是……他懂个屁啊！会修手机不代表懂集成电路，普通的电路他还能摸一摸，集成电路，真的无能为力。 提着这套沉重的工具箱，李山河回到了公寓，摆脱了邻居熊孩子的纠缠，他费力的把工具箱放到唯一的桌子前，此时夜色已经降临，昏暗的路灯透过窗户，照进狭窄的房间。 李山河匆匆吃了个包子垫垫肚子，就迫不及待的翻开工具箱。 工具箱本身就可以当作工作台，按下按钮，上面一个台灯就亮了。然后他一屁股坐在桌子前，扒拉开桌子上的漫画原稿，翻出之前买的特制号螺丝刀盒子，选择了和手机相对应的一把，才对着手机大卸八块起来。 这款诺基亚2026，为了体现商业设计的厚重，并没有做的太。宽不过拇指，高不过中指，就像是一只zippo打火机。在这么大点的电路板中仔细的摸索元器件，很是费眼力。 拆掉外壳之后，李山河没有贸然行动。能拆机只是第一步，拆完了装不回去，或者装完了发现有两个零件没地方装，那才叫一个惨字。 他拿出纸笔，仔细的绘制了一份大概的元器件布局图，等到确定没有遗漏了，才深呼一口气，拿起工具，开始卸下贴片元件的焊脚。 一个时后，他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大部分零件都被卸下来了。然后他左手捻起一颗电容，右手拿着万用表，旁边还放着示波仪，还有几样其他的仪器，挨个的把这颗电容测一遍。 这关乎到他未来的前途，不容有失。这一次检测做的细致无比。短短两个多时，就让他的双眼通红。 怎么可能？竟然是全部正常？ 李山河紧皱眉头，放下手上的零件，全部检测过了，怎么没一个有毛病的？零件全正常，那手机怎么坏的？ 他焦躁的绕着房间转着，怎么也想不出问题出在哪里。 “再测一遍吧！” 这一次更仔细，三个时后，结果依旧，全部正常。 他沮丧的靠在椅背上，两次检测做完，已经是深夜了。万籁俱寂中，隔壁传来若有若无的敦伦声，楼下房东老太太如口哨一般的呼噜，都压不住李山河疲惫的喘气声。 他揉了揉太阳穴，这个公寓的条件这么破，他能忍耐这么久，正是怀着修好手机、出人头地的想法，才把赚来的钱全攒了起来。现在竟然发现此路不通？如果真的修不好，外星人把我抓过来干屁啊？ “再来一次吧！” 虽然再查出毛病的希望很渺茫，但此时他能做的只有这一件事了。他把台灯拨回工具箱上，手机外壳的闪光晃了一下眼睛，突然，一个念头跃入他的脑海。 “等等，手机元器件全部都正常……但有一个地方我还没查过！” 他立刻拿起放大镜，把手机外壳、电路板都放在灯光下，左手调节着台灯的不同波长，五颜六色的光芒变化中，他一点一滴的仔细查找着。 “找到了！原来是在这里！” 李山河猛的抬起头，眼中闪耀着兴奋的光。他发现有一个地方在绿光的照耀下变成了深色，如果不是拆卸了所有的元器件，如果不是特制台灯可以打出各色灯光，还真是极难发现。 手机无法开机的原因是因为进水，而进水之后，最怕的就是短路。没有备用零件，一个晶体管几纳米，你让人怎么修？ 但现在，这里又有了新的可能性： 发霉。 电路板也是会发霉的，尤其在进水的情况下。又因为被其他的元器件挡住，这一块发霉的地方还真不容易发现。 既然不是元器件损坏，那就好办了。李山河也顾不得此时是深夜，兴致勃勃的跑出门，找到拐角的一个五金店，当当当当敲响了店铺的门，也不管开门店老板超级不爽的脸，扔下一张钞票，抱起一瓶天那水就往回跑。 仔仔细细的用天那水清理过这块发霉的地方后，确定再无其他问题，李山河再心翼翼的把元器件焊接了回去。 如此一来，所有的元器件都检测过一遍了，全部正常。 他拿出无线充电器的插头，插入了墙壁内的插孔中。这2026型号的充电器可不是传统的u充电，而是一个托盘。只要把手机放在托盘上，就会自动补充电能，方便的很。 刚要接入手机，李山河停了下来，拿起充电器仔仔细细看上面的文字，确定是00~250v自适应电压后，这才松了口气，开始给手机充电。 叮叮咚咚，熟悉的音符在他听来如同天籁。机身侧面也显示出一行字： 充电中。 短短的三个字，却让李山河兴奋的从凳子上跳下来，差一点就要仰天长啸。 修好了！果然修好了！ 第33章米缸里的耗子 他手舞足蹈，一会儿乐的满地打滚，一会儿做大金刚拍打胸口状。 五分钟后，兴奋之情稍缓，李山河这才做了几个深呼吸，平复激动的心情，拿起手机，长按机身末端开机键，把机身的顶端对准了墙壁。 投影灯泡照射出一股强光，投射在墙壁上。 ok！运行正常！ 李山河兴奋之下，冲到发黄的墙壁面前，三下五除二的撕掉墙壁上的日历和贴纸。 诺基亚2026商务型，主打商务办公，凸显厚重与耐用，它没有选择成熟的单人vr技术，也没有使用噱头一般的全息成像技术，而是成熟的投影技术。 人们对大屏幕的需求是无止境的，但是越大的屏幕越不容易携带，而且玻璃屏幕很容易损坏。当投影仪技术微型化之后，微软立刻启用了诺基亚这个品牌，全一体成型外壳，让这款曾经的核桃机再现辉煌。 手机顶端的灯泡，可以在墙壁上投影出屏幕，如此一来，想要多大屏幕就可以有多大屏幕。 投影技术并不是黑科技，在200年，就有相关技术了，同样大的一个盒子，可以投影出一块键盘，并且人们可以利用这块键盘进行打字。 没有了屏幕累赘，也不需要充电线，传数据也不用u线了。所以它的外表更像是一个打火机。 商务型的设计让它显得很沉稳，只有一个黑漆漆的金属提示屏，用来提醒“充电中”“电量不足”“wifi断开”等紧急信息，若提示屏不开，又关闭了顶端的投影仪的话，在外人眼里就是一块瓷砖。 熟悉的开机画面后，蓝天白云缩成一个蓝黑色的圆圈，飞到屏幕的左下角，隐没不见。 这是win2的智能助手ortana娜。 李山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为手机加锁。 “娜，在吗？” “我就在这里，管理员，我知道是你唤醒了我。” “在就好。娜，识别我的声纹。” “咚”的一声，手机发出了机械女声：“管理员声纹确认。” “娜，为手机亮屏加上指纹、声纹和虹膜锁定。” “指纹扫描确认。声纹锁加载完毕。虹膜扫描开始，请将眼球对准前置摄像头。” 虹膜锁定并不是什么高科技，200年代的手机都能玩，没道理他这款诺基亚2026玩不转，很快就扫描完毕。 但，这样还不算保险。 为了避免投影屏幕晃动，李山河把手机放在桌子上，然后右手对着空气一划。墙壁上的投影立刻接收到指令，画面也随之而变，就像操作手机一样简单。 虽然也能用语音控制，但翻找文件夹，还是手动比较快，一个个喊很费口水的。 按照记忆，他翻出了撸大娘的root工具，直接从底层操作，关闭了充电动画、开机动画、关机动画，并且开机在不用虹膜解锁的情况下，禁止提示屏亮屏。 做完这些，李山河才松了口气。他试验了一遍，开机之后完全就是黑的，一点异常都没有。 就算别人拿走手机，并且误打误撞的按到了开机按钮，手机也不会有任何的显示，对方根本就不会有机会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至此，李山河才有空慢慢翻手机中的内容。 “娜，把app按照使用频率排列。” “排列完毕。” 第一位的应用，毫无意外的是企鹅阅读。企鹅阅读，千字3分钱，看一个月的书也花不了几个钱，去电影院看一场电影的价钱，足以追看一本书大半年，二十一世纪还有比这更廉价的娱乐吗？ 不仅如此，从企鹅阅读的链接进入页面的话，还可以在评论区中留言，作者看到了，自然会修改剧情走向。盗版能做到吗？可谓是每一个合格民的必备应用。 李山河打开企鹅阅读，里面的数据果然全部缓存过了，所有书都可以浏览。 虽然手机是2026型号的，但里面的数据可是比2030年还延后几个月。 李山河兴致勃勃的淘着，啊，《肺炎之心》终于完本了？太好了！ 什么？香蕉竟然还在拖稿？我都穿越了你还没写完啊，难道我只能努力的再活70年才能看到结局吗？ 领证大大又有新书了？不愧是十四岁的天才少年兼高产作家，赶紧收收收藏起来！ 李山河兴奋的把以前看到一半的全收藏起来，许多都完本了，大神们也有好几本新书等着他去读，这么多牛人为我一人服务，太爽了有没有啊！ 直到折腾了好半晌，李山河才忍住了继续读下去的欲望，这才刚刚看了一个app呢，还有很多等着我去发掘呢。 第二位应用，是企鹅动漫。李山河打开app，眼前一亮，太多了！书架上满满当当的都是漫画！ 这才是他要的！ 李山河就像是掉进了米缸的耗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砸晕了。他知道修好手机就会真正开启eay模式，但没想到会有这么eay，满眼的漫画，从四十年代到下世纪二十年代，随他挑，幸福不要来的这么突然，我晕福。 漫画家在日本是又有钱又有地位的职业，鸟山明一年的税都有十多亿日元，为了不让他搬家，政府特地往他家门口修了条公路。混到这个地步，人生也圆满了啊。 做了个深呼吸，压下兴奋的劲头，他继续往下看。 第三位是黄易音乐。 做音乐也是很有前途的职业，不过让李山河无奈的是，这里中文歌曲有一百多首，但日文歌曲非常少，反倒是英文歌曲塞的满满的。 算了算了，少就少吧，现在日本连玩摇滚的人都没有，落后的跟中世纪似的，有音乐也难以发表啊。 再看其他的一堆app，多数是各类游戏、学习软件。024微博微信迅雷这样的肯定没用了，photohop？ai？firework？学过一点全还给老师了。 还有一些动画，电影什么的，他想转行导演编剧也很轻松了。李山河兴致勃勃，在avi与mkv的海洋里打滚。 “大姐姐们在哪里呢？在哪里呢？” 他哼着调，一个个文件夹翻找着。 “咦，这个文件夹的文件一共只有2g，但为何显示这里占用了34g？” 李山河眼角一闪，就是这里了！他急吼吼的关闭了隐藏文件功能，果然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文件夹图标。 “玛雅2030专业版eta” 不是摇杆群动程序？玛雅？这是什么新切口？ 带着疑惑，打开了文件夹下的ee文件，娜自动弹出：“距离上次工作已经过去52天，是否恢复上次未完成的工作？” 李山河选择恢复，等了片刻，一个软件的界面出现，李山河的嘴这次是真的合不上了。 “我了个去，难怪前任有了这个金手指，还混的这么惨……” 《玛雅2030》，竟然是一个专业的电影特效制作软件！ 随着科技的发展，原本很多只能在电脑上运行的软件，也渐渐的可以在手机上运行了。更别win2是手机和p兼容的。 软件窗口内，正在渲染一个特效场景，李山河发现这场景很熟，连忙切换出去，翻出了手机中存着的电影，然后惊讶的发现，《玛雅2030》渲染的是《星球大战》代！ 不管时代如何发展，电影特效的制作，最大量的工作就是渲染，毫无疑问这会吃掉大量系统资源，就运行了这么一会，手机机身就已经开始发热，运行其他应用，直接就是跳出。 李山河连忙关闭《玛雅2030》，不由得感慨前任心真大，难怪混的那么惨。 截止在李山河穿越前，《星球大战》部，累计票房收入一百亿美金，周边衍生产品超过四百亿美金！绝对的超级吸金工具！如果真被他做成了，别带来的金钱和名利，光是带动电脑、软件、电影等相关产业飞速发展，就足以打造一个超级财团！ 只不过，这条路不是那么好走的。首先拍电影的人和资金就没着落，然后光靠这一台手机抠图、渲染，就算有娜辅助处理……光那特效，怎么也得做个一两年的后期处理。 就算有原版的《星球大战》的大量素材可用，也是一个巨大繁琐的工程！ 李山河一边叹息，一边清理了内存，把玛雅安放回原来的文件夹里。 《星球大战》虽好，但着重到眼前才是正经的。开了渲染，其他app没一个运行的了的，毫无疑问也会缩短手机的寿命。前任有了这么大的金手指，结果落魄到餐馆打工，还不是因为看的太远，走的太慢吗？ 等到他有了足够的实力和资金的时候，再考虑拍摄《星球大战》系列吧！ --- p没想到今年夏天这么热！热到睡不着！热到地狱蒸笼！平时只有早上最凉快的时候才能睡得着，但今天行不通了！睡着了被热醒，一看才过去两三个时，只好去地板上睡，背部好痛！颈椎病又加重了！ 第34章注册公司 第一桶金怎么赚？躺着赚还是坐着赚？ 兴奋了一夜，直到天明他才沉沉睡去。 醒来后，李山河看着已经高居天中的太阳，翻了翻日历，先去花旗银行，留在香港的八叔汇过去他仅剩的一万日元。 自己即将发达，这种笔金额，应该是最后一次汇了。但对香港的八叔来，一万日元却能改善很大一部分生活。 “八叔，天气冷了吧，别用拐杖了，也不要把钱都攒着了，日元这么坚挺，好一点的轮椅也不贵了，之前一起去看过的那款就不错，不需要为我省钱，我已经找到了一个很不错的工作……” 絮絮叨叨上百字，直到银行工作人员提醒，他才恍然发现超字数了，犹豫半天，划掉大半，只留下让八叔好好生活那一段。 看着工作人员递给他的收据，李山河叹息一声，出了银行，坚定了自己要赚大钱的决心。 手机的价值毋庸置疑。但如何发挥价值，则有很多种不同用法。 投稿？nonono，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他现在第一个想要做的就是，去注册一家公司。 日本是发达国家中，市场最封闭的地区之一。外国人在日本注册公司非常有难度。 封闭到什么程度呢？外国人注册公司，不能是独资，必须是合资企业。就这个条件，还是美国经年累月对日本渗透之下，才撬开的一丝墙脚。堪比中国刚改开那阵子。 李山河兜里没钱了，只好沿着马路一路跑，回到昆仑饭馆的时候已经汗透衣襟。他顾不得擦汗，翻了翻报刊架上提供的报纸，却没有找到。 他抬头问： “恭子，前些日子店里订阅的《东京华侨日报》放在哪里了？” “在柜台下面。李哥，你找这个做什么？” “哦，随便看看。” 弯腰在柜台下找到了报纸，李山河坐在凳子上，翻到广告版，找了片刻就发现了自己的目标。 他在一个电话号码上划了两下，然后拿起柜台上的电话拨了过去。 对面传来很糟糕的中文：“泥壕，请问泥有什么须要？” 李山河皱着眉头：“我懂日文，日文吧。” “那就好。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我想开一家公司，你们是进行这个代理的吗？” “是的，先生，本公司承办一切华侨中介业务，其中就包括公司执照代办。” 合资企业手续繁琐，这第一条就打消了许多玩票的人。 不过嘛，资本主义社会，有钱就不是问题。许许多多的中介公司就顺势出现，李山河现在联系的“亚欧中介”就是这么一家。 李山河夹着话筒，拿笔快速在本子上记下约定的时间：“……行……下午三点我有时间……好的，早稻田站前的上岛咖啡……ok，没问题……” 挂了电话，李山河呼了口气。 这个年代，这种中介行业，并不是很规范，多半都有暴力社团的背景。李山河虽然不想和他们打交道，但华人在外，有些东西怎么也绕不过去。暴力社团在日本是合法产业，更助长了这种灰色产业的蔓延。 幸好，中介业务还算是正当生意，想来对方也不会蠢到派一个胳臂印着纹身的大汉来做。 --- 车站前的咖啡馆，李山河提前赶到了这里，看着外面行走匆匆的路人，独自品着白开水。 “李山河先生？” 来的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染着一头金发，让李山河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是我，坐吧。”李山河指了指对面的座位。 那个青年先是鞠躬，然后才落座道：“很抱歉，鄙公司经常和欧美人士打交道，所以我才染着金发，让您见笑了。在下是亚欧中介株式会社的社员，谷口森马，还请您多多指教。” 李山河恍然，接过名片：“我是李山河，如你所见，中国人。请多指教。” 谷口森马开口就道：“是的，李山河先生，您的单子已经转移到我这里了，您这次是来缴清过往欠费的吗？” 李山河有了不好的有预感：“等等，你什么欠费？” “您忘记了吗？”谷口森马拿出一个文件夹，“您在……966年0月22日，在本公司的帮助下注册了一家公司，每月应缴纳万日元的日常运营费用。已经积欠了一年多了呢。” 我名下竟然还有一家公司？ 虽然知道不太可能，李山河还是忍不住道：“这家公司的营业额是？” “您笑了，目前营业额都是负的，还需要您不停的注入资金那。” 靠，就知道如此。 李山河自嘲的笑笑，也是啊，前任不坑他就算好的了，怎么可能留下一大笔资产等着他去继承呢。他喝了口咖啡，“那，公司的名字是？” “美苏电器。” 李山河差点被咖啡呛到，这名字也太大气了点……后来他想明白了，应该是国美+苏宁，各取一字而成的。 “这个公司先放着吧。我现在有别的事要咨询，”李山河擦干净嘴角的咖啡，“注册公司的流程你再和我，我忘了。” 谷口森马保持着职业笑容，道： “那么，恕在下冒犯了。请问李先生，你有加入日本国籍，或者近期内加入日本国籍的打算吗？” 李山河坦言道：“没有。” “这样的话，您想要注册公司就有些麻烦了。不过，解决麻烦正是鄙社的强项。”谷口森马拿出一份明文档，“既然您找到了鄙社，就应该知道了《外国人投资法》吧？” 李山河点头道：“没错，这个法律规定，外国人是不能直接在日本注册公司的。我觉得这个法律很不合理，太固步自封了。” 堂堂的资本主义国家竟然如此闭关锁国……怎么比社会主义国家还难伺候啊！ 谷口森马笑着耸耸肩：“也正因为这样，才有了我们中介公司的生存空间啊。按照外国人投资法，外国人虽然不能直接设立全资公司，却可以成立合资公司。” 李山河拿起一份文档，点头道：“我知道，股份50%对50%吧。” “是的。您要想设立公司，就需要找一个日本国籍的合伙人，等到法律规定的三年之后，您就可以收购对方的股份。本公司专职处理这方面的问题，可以为您找到这样一个人，不会有任何的后遗症。” 找一个假冒合伙人，然后捱过三年期限，再全资收购，这样就能拥有一家属于自己的公司了。 这就是许多欧美企业使用的招数。这三年时间，看似可有可无，但对一个行业来，三年时间早就能决定市场霸主是谁了，后来者只能靠更新的技术，或者大力砸钱，才能开辟出市场。 李山河已经在其他方面了解到了流程，但他依旧沉思了片刻，问：“真的没有任何后遗症吗？如果，这个原本是傀儡的人，突然想索要一半的公司股权，怎么办？” 谷口森马瞪大了眼睛：“您笑了，鄙社怎么可能会允许这种事发生。鄙社从业几十年，从未发生过这种事……难道李先生不知道鄙社的背景吗？” 我当然知道你们是暴力社团开的。我怕的不是被别人侵吞，而是被你们侵吞啊！ 等等！ 李山河突然想明白了，为什么前任会留下一家皮包公司而不去动用…… 正是为了防止公司被中介侵吞啊！ 作为穿越者，想发财很容易，但最起码也要有一家属于自己的公司吧。但这种靠中介而组建的公司是有隐患的，几百万的资产或许对方不会在意，那几亿呢？几十亿呢？ 到时候，对方撕毁中介协议，拿着50%的股份要求分割公司资产，这可怎么办？ 所以，为了稳妥起见，就应该提前注册公司，等三年后再交割股份，拥有一家自己完全控股的公司，才能放心的通杀四方。 李山河还是有一点不明白的地方，于是便问道：“你之前，‘美苏电器’每个月一万日元的费用，是做什么的？” 这么一问，谷口森马就知道对方想明白了，无奈的回答道：“税务局会清查那些皮包公司，这一万日元就是执行一些业务所必须的费用。” 哦，原来是撑着皮包公司的，让它看起来不太那么皮包…… 既然都形成相关利益链条了，明和他做同样选择的人还有很多。 “我明白了。”李山河点点头，“美苏电器就先放着吧，暂时没那么多钱。” 谷口森马忍不住道：“您确认吗？公司的注册资金剩余不多了，如果无法补上这部分亏空，公司就会被注销。您想清楚了，钱可以赚，但时间是用钱买不来的啊。” “还有注册资金？现在注销能返还吗？……不能？”李山河耸耸肩，早知道如此了，“那我问问，我要缴清欠款的话，需要多少钱呢？” “呃……大概有八个月了，也就是万日元。” 万日元？我现在兜里连八千都拿不出来。 李山河掏掏耳朵：“如果我注册一个新公司呢？要多少钱？” “请问是什么经营方向呢？” “文化出版方面的。最近就想营业，你把费用和我。” 文化出版？这可是块大肉啊！谷口森马顾不得礼仪，两眼放光的站起来：“本公司还代理开拓销售渠道业务！一个行政区内所有的销售络签约，只要20万！东京都23区内全部交给鄙社的话，打包价350万！” 靠，350万，真敢狮子大开口。 销售渠道是“传统”的出版公司的命脉，要和书店、报刊点直接打交道，幸苦又繁琐。别我没有钱了，有钱也不会交给暴力社团来做，谁知道他们是怎么签约的。 “如果我只注册公司呢？” “只注册啊……那就和普通公司一样了，”谷口森马这才发觉失态，掩饰的咳嗽一声，“20万的注册资本，2万日元的手续费，每个月万的维持费；三年到期时，您还要一次性给付鄙社20万日元的股权转让费。” 20万的注册资本，这个简单，花点钱就能让人代充，充完再转回去就是了。 不过手续费的2万……看起来不多，但李山河现在还真拿不出来。他皱着眉头，道：“如果……我自己运营公司呢？还需要维持费吗？” “那倒是不需要。”谷口森马愣了愣，“但是……鉴于这个公司是和鄙社合资的，所以您要保证公司资产至少要在0万日元以上。鄙社会派出一名会计，您要支付这名会计75%的薪水。” 啧，这条路子更费钱啊，注册资本不能抽走，所以是需要2万+一名会计的工资。 “我明白了。”他起身和谷口握手，“我会考虑的，新年过后，我会再联系你的。” --- 有多少钱，办多大的事。 话虽如此，李山河想来想去，要快速赚钱的话，还是得凑够2万，弄出一个能用的公司再。 万日元养公司，看似花钱少，但三年却需要36万维持费，反而是最烧钱的。前任那傻叉，不知道在里面扔了多少钱进去啊。 相反，自己运营公司的话，只要注意控制好公司规模的话，别整天想弄个大新闻，也别拿出什么超时代科技，几千万资产，想来也不会被巧取豪夺。 只是这注册公司的2万日元，去哪里弄呢？ 李山河列出了自己目前有的优势： 。从浩如烟海的app里，总能找到符合现在情况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被文学圈子集体封杀，没人愿意接自己的稿件。有不能发表也没用。 漫画。这是个不错的路子，但……专业性太强了一点。李山河的画技还不算好，需要再练习一阵子，不是短时间能换钱的方法。 音乐。手机里日语歌曲虽然少，但还是有几十首的，抛去一些二次元歌曲，剩下几首如何投稿，能卖多少钱，都是未知数。 电影动画。别傻话了，没钱根本玩不起来。 李山河举着自己列出来的这张纸，发现单靠手机的话，没一个能快速来钱的方法。他叹了口气： “不得……只能用这个下策了……” ---- 才发现已经是周二了。试水推之后就没新推荐了。估计是成绩太扑。 这一章4000字就不分了，过渡章节。 这是《夜神月》卷最后一段了。 进入日本的公司必须合资，不是以前看过的一本里写的，具体没找到资料，如果错了还请大家手下留情。 第35章新年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了起来，李山河从沉思中惊醒，放下笔，微笑着和前来参加活动的客人打招呼。 不知不觉，已经是除夕夜了啊。 日本摒弃农历几百年，早已不过春节。所以，若是不得老板娘特许，昆仑饭馆只能照常营业。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李山河想了个招，不就是照常营业嘛？和过春节也不冲突嘛！于是，昆仑饭馆会在除夕夜举行一个活动：体验中国年味。 报名的人还不少，但李山河只选择了十个熟客，人多了不好照看，反而麻烦。 白了就是，咱们按照传统过新年，顾客跟着一起体验，有啥就跟着吃啥，别挑嘴了，不然心厨师削你哦。 员工们对这一英明的决定，举双手双脚的拥护。 饭馆里几十名员工，十个顾客，算上各自的家眷，也是不少人了。按照年龄来，许多人都是李山河的长辈，李山河一个个过去打招呼，反倒累的腰酸背痛，幸好红包没少收，至于钱数嘛，嗯，大概够吃几顿拉面的。 几个熊孩子欢呼着“春节祭~~”，绕着桌子跑来跑去。李山河装出凶狠脸，熊孩子却是一点都不怕，反而躲在恭子后面冲他咯咯直笑。唉，失败，长得太帅，装个坏蛋都装不像啊。 “白斯文怎么来了？” 李山河指着角落里那个形容猥琐的家伙。这一个月来白斯文没少受煎熬，整个人都瘦了几圈，此时他正冲着桌子上的大盘饺子狼吞虎咽，活像饿死鬼投胎。 “李哥，是我让他进来的，大过年的，那点恩怨就先放下吧。”张杰犹豫一下，“我看他也挺可怜的，那吃饭的样子我看了都难过。李哥，是我服恭子同意的，你别怪她。” “装装可怜你就心软了？” “我也知道他可能是装的，不过……”张杰的眼圈有点发红，“我就是怕看到有人挨饿，当年我娘她就是……要不我爹也不会带着我出来……” “打住，打住，我可不想再听你家那些老黄历。” 这些五零后六零后啊，一提到挨饿，就像变了个人。让他再下去，准变成全场诉苦大会。 李山河摇摇头，道：“既然你做出决定了，那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是你要自己承担后果，知道吗？” 一看李哥松口了，张杰忙不迭的点头：“嗯，李哥，我懂的！就让他在角落里吃顿饭，不会坏了大家心情的！” 看着张杰高兴的离开，李山河叹了口气。这子还是太年轻啊，打蛇不死，也别把蛇放到自己跟前啊，这不是等着被蛇咬吗？ 李山河咂摸着，自己正缺钱呢，白斯文这家伙就送上门来了。这家伙，在店长任上想方设法扣员工的工资，不知道捞了多少好处…… 想着想着，自己先笑了起来。看他现在那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估计也榨不出多少油水吧！ 不管怎样，在自己辞职之前，先敲打这家伙一番，让张杰知晓一下人性险恶吧！ 除夕夜总不能光吃饭。这年头还没春晚，海外华人的夜生活那就更单调了，没钱连舞狮队伍也请不起。不过，后厨老张带着几个员工清理了一块地面，然后一脸奸笑的宣布了一个决定： 每个人都要表演一个节目！ 李山河挠挠头，有些措手不及，没人通知他啊！反倒是张杰第一个上台，了个三打白骨精的段子，赢得满堂叫好。 这兔崽子，的这么顺溜，肯定是提前准备了，难道大家都知道，就瞒着我了？ 不止李山河被瞒在鼓里，还有那十家顾客也有点懵圈。 本以为他们会出丑，谁知道这些日本人比谁玩的都奔放，一家之主护着妻女，仰头就是一杯白酒，打着酒嗝，脱下西装，拿酱油在肚皮上抹几下，然后就开始跳起肚皮舞凌波舞。 人前的彬彬有礼，和此时的放浪形骸形成了极大的反差，一时间震慑全场，片刻之后，欢呼声夹杂着口哨，让人震耳欲聋。 日本人的酒场文化让昆仑饭馆的员工们大开眼界，甘拜下风。 只剩下李山河孤军奋战了。无奈之下，他借口上厕所，关上门躲起来，把手机的投影灯泡对准了胳膊，唤醒了娜。 “娜，列出所有的中文歌曲。” “查找完毕。” 李山河拉了一下长长的列表，有好几百首，想找出一个合适的可不容易。 他再道：“按照出版日期排序。” “排序完毕。” 这下子就方便多了，只要不唱96年以后发布的歌曲就ok。气氛不合适的pa掉，太老掉牙的歌曲如《甜蜜蜜》再pa掉。 终于，名单靠前面就有一个非常熟悉的，也非常适合现在唱的歌。 一身轻松的从厕所里出来后，李山河带着笑容，顶着大家的起哄声，上台演唱了《恭喜恭喜》。 每条大街巷 每个人的嘴里 见面第一句话 就是恭喜恭喜 …… 多年麦霸功力仍在，大家先是震惊，然后立刻赢得了满堂喝彩。几个日本人虽然不懂中文，却也能感觉出其中的喜庆意味，欢呼的比谁声音都大。 李山河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们一眼。这首后世春节满大街都播放的烂俗歌曲，实际上是作于945年，庆祝抗日胜利的一首歌。若是极为感性的人听了，甚至还能品出歌曲中隐含的一丝悲伤味道。 下了舞台，一个老头蹒跚着走过来：“没想到中国歌曲也这么好听，还有你的嗓子，那是上天给予你的瑰宝。” “谢谢。”李山河点了点头，这个老头是常客，常年爱吃招牌酱油拉面，脾气不算好，没想到今天竟然还挺和颜悦色的。 “年轻人，如果你有意在音乐界发展，可以来找我。”老头道，“你的形象和嗓子都不错，可以成为一个明星……” 明星吗？ 李山河笑了笑，虽然自己这皮囊挺不错，但娱乐圈什么帅哥没有？日本的明星都被经纪公司控制的死死的，谈恋爱被发现都要剃光头反省，有什么好的。 再了，明星也分三六九等，与其靠脸混个肚圆，不如走实力派路线，吃到撑死。 “放鞭炮啦——！” 熊孩子欢呼着，他们期待已久了，一个个撒欢的跑出门。早已准备多时的张杰站在门口，比谁都像熊孩子，拿着线香飞快的一捅引线，然后死命捂着耳朵往回跑。 噼里啪啦，烟尘与红纸齐飞，在孩子的尖叫声与大家对未来美好的期待中，猴年来了。 然而，无人留意到，在空无一人的柜台内，活动着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 --- 白斯文与李山河的竞争，胜负已经是如此明显，不论怎么看，白斯文都没有翻身的可能了。正常来，一般人早已放弃抵抗，所以张杰才散发着胜利者的怜悯心，放松了对他的警惕。 但，他们都低估了白斯文对入籍一事的执着。或者，他想变成日本人的急迫心情。 毕竟，那块巴掌大的地方被日本殖民了半个世纪，被日本人捋了一遍又一遍，还有着反抗精神的人，坟前的草都二尺高了。剩下的人要么敢怒不敢言，要么如白斯文一般完全奴化。 日本战败，这些人比他们的主子还要痛苦。二十年后，日本在美国的帮助下再次崛起，这些人一个个欣喜若狂，急迫着想要“融入母国”。 不过，他们想变成日本人，日本政府可不愿收破烂。加入日本国籍的门槛很高，要么是技术性人才，要么是管理人才。 而连锁经营的昆仑饭馆店长一职，刚好符合入籍条件。 对于身无所长的白斯文来，今天就是他的最后一搏了。能否成为“上等良民”，全看今天。 于是，他趁着大家都在门口看放鞭炮，溜到了柜台前，把电话机捧在怀里，心翼翼的，沿着电话线铺设的方向后退，一直退到了后厨外的巷。 店内的员工们放完鞭炮，浑然没发现有一个人不见了，继续在酒席上觥筹交错。而白斯文就蹲在后巷避风的地方，一边咒骂着，一边缩成一团，呵气取暖。 凌晨十二点五十（中日一时时差），电话铃突然响起。白斯文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立刻拿起了听筒。 “老板娘，新年好！” “是白斯文吗？新年好。” 白斯文哆嗦着双手，是冷的，也是兴奋的。直接和老板娘交谈的机会，他可等了很久了！ 不就是吹牛吗？不就是撒谎吗？从练出来的本事，谁不会啊？简直是张口就来： “我也是灵光一闪，才支了这个外卖摊……谁想到能卖的那么火啊……对对，老板娘您别再夸我了……” “老板娘您平时对我恩重如山……不不，不用给我发奖金了……就把这外卖摊子收归您管吧……我也乐意看到店里再增一笔收入……” “您放心……大家都很团结，我知道自己能力不足，所以请了原来的店长指导我……生意比原来还好很多呢……” 得到了老板娘的赞赏后，白斯文受宠若惊的挂上电话，狠狠一握拳。 捡到宝了！ 没想到李山河竟然没把外卖的事报告给老板娘！ 此时不给自己脸上贴金，还等什么时候？他毫不客气的把外卖这一铺揽在了自己身上。 至于被揭发？那也得等老板娘回来啊，我是他亲戚，李山河不过是一个臭大陆仔，到时候老板娘她会信谁的？ 就算最坏的情况，还能比现在更糟糕吗？我斗不过李山河，难道还不能拉他一起陪葬吗？ 他忍住心中的惊喜，悄悄的按原路退回，撬开后巷的门，越过空无一人的后厨，把电话机放回了柜台。 然而，他却没有发现，黑暗的角落里，有一双眼睛始终在关注着这里。 李山河躲着席间的二手烟，没想到却看到了这一幕。他不怒反笑，我还没想好怎么去榨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我要让你知道，老子的钱……没那么容易拿！ 看着白斯文悄悄离开后，他做了个深呼吸，然后戴上线手套，跟在了白斯文后面。 第36章球都麻袋！ 白斯文从店铺里溜出来，正得意着呢。哼着不知名的调，走过一个阴暗的巷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黑，脑袋被什么东西罩住了，然后就感觉被人用力一推。 白斯文吓的魂飞魄散，当时就大喊道： “球都麻袋！（等等！）” “闭嘴！再喊就废了你！”外面有人低低的骂道。 是中文。 白斯文立刻转换成奴才模式，也不管方向对不对，扑通一跪：“好汉饶命啊！” 来人根本没理他，一脚把他踹翻在地。“速度！”凌乱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更多的人涌来，潮水般的拳脚淹没了白斯文。 …… 李山河躲在巷的阴影里，看了看手上的麻袋，又看了看前面那一群围殴的人。 本想来套白斯文麻袋的，没想到竟然有人抢先了？ 李山河摸了摸下巴，打头那人虽然蒙着脸，但李山河一眼就认出来，不是张杰这子是谁？ 其他几人看着也眼熟，估计都是店铺里的伙计。 没想到这子，竟然比我还快。看来之前的提醒还是有用的，这子是在弥补自己犯下的错吗？不过也太不专业了，打人之前还废话，太业余了，放在玄幻里活不过三十章。 暴打持续了将近十分钟，等到发泄够了怒气，打头的张杰低声道：“走！”然后几人毫不迟疑的摘下头套，分散跑路。 李山河摇了摇头，到底是临时客串，到处都是破绽啊。等他们的身形全都消失在远处，李山河这才从阴影中走出来。 地上的白斯文如死狗一般躺着，不时还抽搐两下，表明这人还有气。 李山河绕着死狗走了一圈，捡起地上的烟头，再用麻袋蘸雪，擦干净死狗身上的脚印，地面上的痕迹也一起弄乱，这才掏出白斯文的钱包。 里面大概放着五千多日元。挺有钱啊，果然之前饿死鬼投胎的样子，是装出来的吗。 钱包里的夹层，哦，还有一个避孕套……生产日期是十二年。 十二年的单身狗啊，李山河笑了笑，知道他有钱就行了，钞票他一分没动的放了回去，然后找了个院子，把烟头扔了进去。 最后，他顺着路找了个还亮着灯的卖铺，打了个20，报上地点，免得白斯文这家伙冻死。可恨归可恨，死了人那就真的出大事了。 --- 正月初一。 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生意最好的时候，许多游客去不了中华街，就在附近的华人餐馆找找气氛。 正在大家忙的脚打后脑勺的时候，却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白斯文脑袋缠着绷带，一只手还打着石膏，一瘸一拐的走进店里，身后跟着一高一矮两名警察。他阴恻恻的环视一圈，一指李山河：“就是他！快把他抓起来！” 打头的高瘦警察不耐烦的看他一眼：“我们知道怎么办案！安静一些吧！” 矮个子警官走上前，问道：“你是李山河？有人举报你故意伤人，跟我们走一趟吧。” 就在这时候，后厨内的人呼啦啦冲了出来，手里拿着锅碗瓢盆，一下子把大堂挤的水泄不通。 “是谁想带走李哥？先问问我老张手里的菜刀答不答应！” “白扒皮！又是你这个混蛋！这次竟然带条子来了？你忘了规矩了吗？” “你特么的等着！心晚上套你麻袋！” 矮个子警察见到这阵容，吓的后退两步。 白斯文更是不堪，躲在高瘦警官的背后探着头，哀求道： “警察先生，你们可要明察秋毫啊！这些刁民就是一群没胆子的大陆仔，只要遣送一两个人回国，他们就不敢话了，没什么好怕的……” 这更是引起了众怒，许多人喊着“放屁！”“你这狗贼！”“叛徒！”，抄着家伙就要上来，李山河连忙把他们拦住了。 打头的矮个子警官吓的脸色都白了，心里骂着不识好歹的白斯文，也在后悔自己不该听了几句马屁就飘飘然，接下这么棘手的案件。 幸好，李山河出声安抚了众人，他走过去，客气的拱拱手，道： “你好，我就是李山河。两位警官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事已至此，不得不办了。高瘦警察定了定神，道：“昨天，这位白先生在巷里遭到了袭击。他举证犯罪嫌疑人是一个叫李山河的中国人，请问，你昨天晚上一点三十分在哪里？” “我一晚上都呆在店里，和大家一起等着跨年。”李山河打了个响指，“这么多人都可以为我作证。” 大家争先恐后的道：“对，没错，李哥一直和我们在一起！” “谁敢动李哥，谁就是和我老张作对！” “不许带走李哥！” 七嘴八舌的，中日文混杂而来，让两名警察顿时感觉头都大了。涉及外国人的案子从来都不好办。 矮个子警官硬着头皮继续问道：“那在一点十分左右，你有没有暂时离开？例如上厕所、去厨房之类的？有没有离开饭馆的范围之内？有没有见过别人离开？” “谁上厕所还看一下时间吗？”李山河神色自若的道。 白斯文叫嚣道：“警察先生，肯定就是他！我听到打我的人话了，除了他就没别人了！……” “混蛋！你闭嘴！”高瘦警官厌恶的回身骂了一句。白斯文就像被掐住了脖子的大白鹅，不敢再多一句废话。 两名警察对视一眼，矮个子警官才心翼翼的道：“既然这样，麻烦您一下，请和我们去派出所做个笔录吧。” 李山河笑了笑：“当然可以，配合警察的工作，一直是鄙店的义务。只是，不介意的话，能让我看看两位的警官证吗？” 虽然不太乐意，但此时人在屋檐下，警察也只能出示了警官证。 李山河不紧不慢的，拿出一张纸，把两名警察的姓名和警号抄下来，然后当着他们的面，交给了张杰： “如果下午我还没回来，你就拿着这个，去找钱老黑……” 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吗？张杰鼻子一酸，脱口而出道：“李哥，其实是……” “哭什么哭，大过年的。”李山河笑着一拍张杰的后脑勺，把他后半句话打回肚子里，“只不过是做个笔录，哭个屁哦，我很快就会回来。” 高瘦警察不禁想起了某些不好的传闻，心翼翼的问：“请问，那个钱老黑是……” 李山河看了他一眼：“哦……混帮派的一个长辈。” 高瘦警察当时就“咯噔”一下，恨不得把在身后的白斯文拍死。在日本的社团中，华人社团战斗力都是排得上号的，没人愿意在他们那里挂名。 在李山河的要求下，三人并没有坐警车，而是步行回去，走过一条街后，李山河还笑着对店门口的大家挥挥手。 看到李哥如此气定神闲，大家也冷静下来，手铐都没上，肯定不会有事的！ “恭子，店里交给你了，我去找钱老黑。”张杰可不会真的傻到等到下午才去找救兵。他急匆匆拿起车钥匙，消失在众人眼中。 哼，钱老黑能有什么用？白斯文嗤笑一声，这一次已经是他最后的机会了，自然不会忘记在警察局那边做些手脚。 他恢复了店长的派头，趾高气扬的发号施令：“都聚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回去干活？” 众人看了白斯文一眼，没人附和。 白斯文心里暗骂了一句，李山河是你们爹吗？又没给你们钱，就这么听他的话？奴性，活该一辈子当泥腿子！ 心中鄙视归鄙视，现在正是他拉拢这些人的关键时刻。他咬着牙，拿出一摞信封： “都过来过来……我给大家发新年红包！李山河那抠逼肯定没我这么大方，大家都记住了，跟着我白斯文混有肉吃啊……” 警察很快做完了笔录，不到一个时，李山河就浑身轻松的走出了派出所。 “警察竟然没有刑讯逼供……也是，如果白斯文能影响到日本警察的话，也不至于抢区区一个店长的位置。”李山河在卖铺买了几根棒棒糖，一边含着糖果，一边盘算道：“那么，就是在回程的路上了？” 几个金毛混混蹲在马路另一头，拿出照片看了看，互相对视一眼，把烟头按灭，悄悄跟在李山河的身后。 跟踪了几分钟后，有一个人发觉不太对劲了，怎么行人越来越少了？ “龙一大哥，这家伙怎么总挑偏僻的路走？” “或许是尿急？正好方便动手啊！行了，这地方不错，就在这里吧！”龙一狞笑一声，把指虎扔给同伴，他自己掏出蝴蝶刀，率先冲了过去。 钱老黑匆匆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李山河坐在一摞人肉毯子上，拿着蝴蝶刀无所事事的削着身下那人的头发。地上已经积攒了许多金毛，他有些无聊的伸了个懒腰： “哟，老钱你来啦，看看我这福娃头剪的怎么样？” 钱老黑看了看那人头上醒目的暗红色血液，他实在不知道该什么是好。 李山河咳嗽一声：“好久没给人理发了，削到几次头皮。失误，咳咳，失误。” 良久，钱老黑才道：“你能解决的话，喊我来做什么？” “哦，其实是有件事想请老钱你帮忙。” “什么事？” “我想了个快速来钱的法子，需要老钱你的帮忙。” “。” “我想请你做见证人。我认识的人里，还属老钱你最德高望重，所以就麻烦你啦。” “可以……不过，你的外卖？” “事儿。”李山河打了个响指，“先让他得瑟一会儿。” （想了想，还是把警察局里的情节删掉了。证根本不知道日本的警察是啥样，如果和日剧一样给主角买猪扒饭，贴心的劝主角坦白从宽，那太没看点了，纯粹水字数。证曾打算写警察把主角拷在暖气片上揍，然后主角用手机拍照录音功能反转……然后证猛的想起来日本特么的没有暖气啊……避免出这样的丑，还是不写吧。原本能收藏+5w的情节就这么没了！朕的成神之路堪忧啊！） 29 第37章外卖反击战（上） “这破车样子不咋地，骑起来感觉还不错。” 白斯文拍着身下的摩托三轮，虽然这车外表很土，但一想到这是从李山河口中夺食得了的，立刻心情就好了起来。 张杰有气无力的蹬着三轮，跟在后面。 计划比白斯文想象的顺利。李山河没有回来，岂不是明计划通？上天果然站在我这一旁啊！ 他的胃口越发的膨胀，已经不仅仅满足于把李山河赶走，更要趁机接收对方的一切！ 自己已经在老板娘面前吹过了牛，现在可不是送上门来的机会吗！ 在发红包笼络了众人之后，硬是逼迫大家继续如往常一般工作，只不过嘛，原来送外卖的人，现在变成他白斯文了。 白斯文只知道送外卖很赚钱，具体情况却是不了解的。一番调查之后，让白斯文不由得在心底感慨，真是看了李山河这家伙。 都去送外卖了，竟然还能弄出这么大一摊事业来！光是那提成，每个月收入少十几万吧？ 不过，现在这些都是我的了！就算你再有本事，隔空能奈我何啊？ 当两人骑着三轮，到了学校附近的时候，和往常一样，被封锁交通的警察拦了下来。 “你是送外卖的？”警察板着脸，狐疑的看着白斯文，“脑袋都伤了，胳膊打着石膏，还来送外卖？哪家饭馆会雇用你这样的人？” 白斯文满脸堆笑，点头哈腰：“报告政府，我是昆仑饭馆的店长，今天店里没人，只能人亲自出马……” “昆仑饭馆？”警察听了这个名字，突然换成一副和颜悦色的面孔，“原来是李山河的手下？幸苦你了。” “我是店长，不是他的手下……” 白斯文嘴上嘟囔着，心里却是大大的吃惊，李山河这家伙，竟然在警察中都这么有面子？他不是一个土鳖大陆仔吗？怎么通的门路？ 警察拿着对讲机喊了一句“中国李的外卖来了”，不多时，远处就赶来了一群骑着摩托的警察，轰隆隆的马达声震天响。 警察们整齐划一，摩托分两列停靠，下车后就是齐刷刷的一个敬礼： “感谢你对警务工作的支持！” 白斯文哪见过这番阵仗，手脚都不知道放哪里好了。 为首的那名警察热情，抓住白斯文的手不停的摇：“这次，您可千万不要拒绝我们了！昆仑饭馆这样的热心企业，请一定让我做点什么进行补偿啊！” 白斯文何时受过如此赞誉，再也忍不住了，满脸讶异的回头问张杰：“李山河他，到底做了什么事？” 张杰懒洋洋的回答道：“没什么，都是误会而已。” 李山河和宫本藏人之间的龃龉，这些基层警官并不知情。但宫本藏人那“假惺惺”的赞美，加上电视台上的新闻节目，后面还把宫本藏人从学生手中救出来这几件事，基层警察们反倒记住了。 在社会上一片痛骂警察的热潮中，能有这么一家店，多暖心啊！ 这本是个大乌龙，李山河也避免穿帮，所以一直保持着不冷不热。 但是白斯文不懂啊！ 面对警察殷切的目光，白斯文矜持的点点头，那骑着摩托的警察就是面色一喜，立刻招呼队员们帮忙开道。 几辆警车摩托领路，畅通无阻的感觉。让白斯文心里飘飘然。 警车护送，多有面子的事啊！普通人一辈子都享受不到一次吧！ 李山河这个傻子，这种好事竟然还拒绝！活该一辈子给人当打工仔！ 不多时，东大门口已在眼前，几辆警车停了下来，为首的警官带着歉意道：“对不起，我们只能护送你们到这里了。下面就是学生控制区，还请您多多心！” 这就是李山河卖便当的地方？ 白斯文伸着脖子看了两眼，带着安全帽、嘴上蒙着口罩的学生，把赤门这里围的水泄不通，嗯，看来的确是个好地方。 警察刚要离开，白斯文连忙叫住他们，神秘兮兮的拿出几个便当： “多亏诸位警官了，一点意思，不成敬意，不成敬意。”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为首的警察。那警察点点头：“不过是一个便当而已，就收下吧。” 诸位警察顿时面露喜色。警察中传言，昆仑饭馆的便当都是是高级警司才能享受的特供品，基层警察无缘享受。不过是护送一段路，就能享受特供便当，如此有面子的事，能不高兴吗？ 张杰张张嘴，想要阻止白斯文这蠢才，却还是放下了手。李哥吩咐过，任由这家伙折腾，张杰再看不惯也得忍住。 “李山河真是个傻子，警察的门路都不知道走！” 警察离开后，白斯文骂了一句。一转脸就又笑眯眯的道：“张杰啊，别管什么李山河了，这摊外卖离不开你。以后还是跟着我吧，保证你吃香喝辣。” 这幅人得志的嘴脸，让张杰鄙视万分。你问我要支持你？我怎么可能支持你！李哥和警视厅高官谈笑风生，比你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白斯文也不以为意，嘿嘿一笑，问道：“外卖一般在哪里摆摊？” 张杰懒洋洋的一指：“侧门。” “那还等什么？走！”他率先跨上三轮，脚下一蹬，就发出了那招牌震天响。 这声音就如一个信号，在此等候已久的学生们齐刷刷的一个回头。 什么情况？ 白斯文手抖了一下，差点吓的转身就跑，可下一秒，几百号人就把他围的严严实实。 我了个艹！就知道李山河这卑鄙无耻的家伙不会服输！原来在这里召集了几百号人围殴我！ 俗话久病成医，白斯文连续被打了两次，腹中早有了预案。时迟那时快，他抓着三轮车的边缘，一个燕子翻身，落在轮胎旁，再接上一个懒驴打滚，顺利的滚到了车底，整个过程不过五秒钟，熟练的就像演练过许多遍一样。 躲在车底也不觉安全，白斯文一边哆嗦着，竭力忍着膀胱中的便意，一边脱下右臂的石膏，挡在身前。 跑的最快的几个粉丝愣住了，人呢？怎么突然跑车底了？ 而在外围的人，看不到里面的情况，还在朝内挤。有女学生不管不顾的喊道： “外卖王子！我爱你！今天的特制便当一定要我我留一份！” “什么！李ama是我的！不许和我抢！” “天啦噜！爱死你了！请给我签名！” 而围在中心的人，却发现来人根本不是李山河，啧了一声，摇头大喊： “散了散了，不是李君……” “现在送外卖的真不像话，昆仑饭馆的招牌摩托声都开始抄袭了……” 学生们听摆了乌龙，抱怨了一通，一个个没好气的逐渐离开。 白斯文等了半天才敢从车底爬出来，双手还抓着石膏护在身前，神情警惕，生怕这是对方的拖刀计。 一旁的张杰差点笑破肚皮：这么点胆子，还和李哥比嘛，真是大言不惭！ 白斯文红着脸辩解道：“不是我不行，是对方太狡猾了！心点有什么错！” 张杰好不容易从爆笑中缓过气，突然道：“咦，不对啊，你的胳膊不是断了吗？怎么石膏又拿下来了？” 想明白对方原来是装出来的，张杰转身唾了一口，早知道昨晚就就下手狠一点，还是太年轻，没经验啊…… 白斯文丢了大脸，也不想多话，两人来到往常的摆摊的地方，准备卸货。 可没想到，一名壮汉拦住了去路。那大汉身高接近两米，腰围也接近两米，虽然是寒冬腊月，却只穿着薄薄一层衣服，稍做一个动作，浑身肥肉哗啦啦的在抖。 这是劫道的？不对啊，劫道的也不至于这么肥啊。看那打扮，应该是相扑选手吧？ 白斯文咂咂嘴，有了之前的经验，只把他当作是李山河的熟客。瞅这体型，怎么也得能吃下十人份的吧？ 谁想到，那相扑选手张开双臂拦住了他们，一字一顿的道： “你们是昆仑饭馆的？” 白斯文抢先道：“没错，我就是昆仑饭馆的店长白斯文，以后这里就是我来了！” “是你就好。”那相扑选手突然狞笑起来，蒲扇大的巴掌抓起白斯文的领子，就像提着一只鸡崽。他：“我是‘珀琥亭’的林大熊，林康夫是我的弟弟，这几天多受你们关照了！” 第3章外卖反击战（中） 哎呦，原来林康夫还有这么壮硕的哥哥？ 始作俑者的张杰，一边窃笑，一边躲在人群中看热闹，天塌下来，让姓白的去顶吧。 白斯文双脚扑腾，拼命想要够着地面，他大喊：“我不知道什么康夫大熊啊！你认错人了！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错不了，昆仑饭馆的外卖，我这几天听过许多次了，”林大熊把白斯文放下，拍着白斯文的肩膀，差点把后者扇趴下，“听你们很有本事，我就在这里送上两天外卖，别我们‘珀琥亭’不懂规矩，先和你们打个招呼，这两天，还请你们多多关照啊。” 完，林大熊还真的对着地上的白斯文鞠了一躬，吓的白斯文连滚带爬躲过去，不敢吃这一礼。 看到对方如此不堪，林大熊面露不屑，挎着大步离开。 等对方走远了，白斯文才敢爬起来，跳着脚连连咒骂，该死的李山河，哪里惹来的对头？竟然自个儿去当缩头乌龟了，让白大爷我来出头！真是个卑鄙人！想得到美！ 张杰撇撇嘴，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向远方示意。白斯文回头一看，连忙捂住嘴，一个字也不敢啰嗦了。 原来是那林大熊又折返回来，肩膀上还扛着一辆三轮车。 哐当，林大熊把三轮车放下，扬起一片灰尘。那三轮车上，满满的竟然都是便当，也就林大熊这种体格的人，才能扛得动吧。 “你这地盘不错，听你们的故事也讲的不错，我就在旁边学习，你不介意吧？” “我……” 他本想“我不知道什么故事”，林大熊眼珠子一瞪，白斯文连忙把话吞下肚，拼命的摆手：“不介意，不介意。” 林大熊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而在他屁股后面，却跟着大大的外卖摊子，一齐在附近开始摆摊，原来正是之前被挤走的竞争对手们，竟然抖着林大熊的虎威，一起回来了。 李哥一个月的努力，竟然被白斯文几分钟内全都丢掉了。张杰不由得开始埋怨起白斯文的软弱了，跟着一个没用的老大，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你这老大当的有多没出息啊？ 白斯文不敢回嘴，忍气吞声的，开始卸便当。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已过了平日里的外卖时间，终于有学生发现不对劲了，有个女学生狐疑的看了几眼，走过来对张杰道： “你不是昆仑饭馆那个……李殿后面负责跑腿的吗？今天李殿没来？” 张杰没回话，而是看了眼白斯文。白斯文连忙摆手，打定主意不再出头。张杰这才道：“李哥他……身体不舒服，今天来不了了。” “啊啊啊啊——可恶啊！人家好想知道l到底死没死掉嘛！” 那女学生不甘心的叫着，被闺蜜拖着离开了。一传十十传百，不多时，整个学生都知道了。 不多时，作为东大地标的建筑物，安田讲堂最顶端，升起了一面绿色的旗帜。 白斯文忍不住好奇，问到：“喂，张杰，这旗子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之间，所有人都满脸的不高兴？” 张杰懒洋洋的回答：“约会的时候对方爽约，你会高兴吗？” “当然不高兴了。”白斯文奇怪道，“这和旗子有什么关系？” “校园太大了，所以学生们是用旗子传递消息的。如果挂上红旗，今天就有新的故事，如果是黄旗，今天就是重复的故事，如果是绿旗……明今天没故事。” 毕竟不是人手一台手机的二十一世纪，学生们还处于用旗帜传递消息的原始阶段。 白斯文仔细听完，不由得惊讶的吸了口气。这造反的家伙们——竟然用稀少珍贵的联络方式，就为了互相传递李山河是否来送外卖？ 到底李山河的外卖有什么秘诀？到底他们口中的“故事”是什么？正常送外卖的，怎么可能引起这么大的反响？ 没等他问出口，前来询问的学生们就纷纷涌过来，再次围了个水泄不通。 自从一个月前，《夜神月的奇幻之旅》开讲以来，李哥从来都没缺席过！今天破天荒头一遭挂了绿旗，反倒更引起了学生们的探究欲望。 “外卖王子今天真的不来了嘛？” “哎哎哎，真是讨厌，人家一天看不到外卖王子，晚上都睡不着觉呢。” 白斯文何曾和这么多女学生近距离接触过，不由得有些飘飘然。他吐两口吐沫抹了抹头发，大声道：“李山河今天有事，所以今天大家在我这里买便当吧……来来来，便当这里应有尽有……” 这时候，人群哗啦啦如潮水般，突然让开一条路。一个胳膊上挂着“风纪”臂章的女学生如众星捧月，向这里走来。正是东云芳子。 “李山河今天真的没有来？” 东云芳子声音清冷凝聚，如同冬日里一缕干净的阳光。被这么一个大美女盯着，白斯文只感觉骨头都轻了几两：“他来不了了，以后这里我负责……” “混蛋，混蛋，混蛋！” 东云芳子低着头，咬牙切齿的踢着竹竿的下部。果然是故意在躲着我！没用的男人！ 美女就是美女，无论气质还是身材都超出其他人一大截，就算发脾气也是那么美。白斯文咽了口口水，低声问张杰：“她是谁？” “东云芳子，”张杰想了想，又补充道，“学生领袖，女的，李哥的熟人，很……漂亮。” 哎哟，原来是这位正主啊？ 白斯文心中泛起一股子酸气，那大陆仔有什么好的，不就是有个好脸蛋吗！我白斯文再年轻十岁……好吧，虽然依旧比不过，但我这张嘴可不是白混的！ “原来是东云姑娘，”白斯文腆着脸凑上前去，巧舌如簧，“早就听李山河过了，东云姑娘美若天仙，是他看过的日本女孩中最漂亮的一个。今日一见，果然还胜过他所描述的几分……” 张杰吓的眼睛都瞪大了，喂喂，白斯文你这是在做什么！那日本妹子很有性冷淡嫌疑的啊！她的男朋友也是学生领袖啊！你自己找死，也别带上我啊！ 东云芳子的脾气可不能算好，本以为这一通马屁会拍到马腿上，谁知她竟然侧着耳朵凝神细听，似乎还颇为受用，真让人摸不清她的喜好。 “李山河他……真的是这么的？”她细声细气的问，口罩遮掩下的双颊有点微微发烫。 “是真的，我以人格保证。”白斯文排着胸脯，斩钉截铁的信口胡柴，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在东云芳子的胸口滑过，心里却是想着另一番内容： 难怪李山河一个大陆仔，没钱没权，却能打下这么一番事业……原来是有这个老相好的啊！ 毫无疑问，他定是走了这东云芳子的后门！ 嗯，不管是哪个后门，总之肯定是走了后门的！ 做买卖，无非是两个路子，钱，或者权。李山河土鳖大陆仔一个，肯定是没钱的，但他不知道怎么搭上了这学生领袖的路子，这不就有了权了吗？ 我白斯文虽然没那个好脸蛋，但我有……福泽谕吉（万元钞票）为我开路啊！ 他拿起三轮车上还未卸下的一个便当，道：“能见到东云姑娘，在下不胜荣幸，没什么好送的，区区一个便当，是在下亲手做的，不成敬意，不成敬意。” 之前那番马屁的作用，东云芳子对白斯文感觉很顺眼，毫不迟疑的接过便当，当场打开了盖子。 白斯文再次受到了惊吓，连忙后退好几步。 我的姑奶奶哟，你怎么这么外行啊，到底有没有受过贿赂，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打开呢？一点儿经验都没有，你怎么当上这个官儿的？ 沉默。 一片沉默。 过了许久，东云芳子才抬起头来，挽了一下脖子上的发丝：“你，你叫什么名字？” 从未有过的柔声细语，就像情人之间的呢喃，听的白斯文骨头都酥了，连忙道：“我叫嘿嘿嘿，哦不，我叫白斯文，是昆仑饭馆的店长，以后多多关照……” 东云芳子突然扭腰向前走，一步，她甩头摘下口罩，侧脸的弧线格外清冷。两步，她反手摘下头盔，利落的短发顺滑弹出。三步，她活动几下脖子，头发也跟着弹动。四步，她舔了舔嘴唇，弯腰下降重心，蓄势待发。 白斯文看呆了眼，这姑娘脱下口罩，动起来竟然美到如此程度！ 东云芳子微微一笑，突然一扬手，便当就向白斯文扔了过去。白斯文的视线被便当所遮，条件反射的想伸出手去接，突然，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从下体传来。 东云芳子趁着白斯文看不清情况，使出了必杀“断子绝孙脚”，造成了三倍暴击伤害。 白斯文血槽一击清空。 在场的男人无一不捂住下面，对这一招的疼痛深有感触。 东云芳子把倒地的白斯文当作了沙包，毫不留情的发泄自己的怒火： “贿赂我是吧。”“李山河我好看是吧。”“他敢不来是吧。”“嫌弃我有男朋友是吧……” 白斯文简直倒了大霉，整个人缩成了一个大虾，可就这样也不忘一只手捂蛋，另一只手抓着便当盒子不放。 张杰笑的合不拢嘴，连忙上前装作劝架，顺便偷偷下了几次黑脚。 东云芳子可是医学部的高材生，瞄准的全是又疼又不致命的位置。白斯文看似狼狈，实际上最有伤害力的只有那记断子绝孙脚。 当她气喘吁吁的停手的时候，张杰还在踹的不亦乐乎。她的脸上汗水混合着发丝，哼了一声： “告诉李山河，赶紧滚回来，别拿这种三流家伙当挡箭牌！我和他的账还没算完，别想偷偷一个人溜！” 张杰连忙点头，他可没那么傻，一个字也不，免得被迁怒。 人群散了后，张杰这才鄙视的看了一眼地上装死狗的白斯文，走过去把他扶了起来。 白斯文一手捂着蛋，一手捂着便当，隐藏在米饭下的钞票隐约露出了一角。他龇牙咧嘴，捡起地上的便当盖子盖上，嘴上不住的道：“钱没丢就好，钱没丢就好……” 他至今也没想明白为什么挨打。这群学生该不会真的和大陆那些土八路一样，软硬不吃吧？不为钱，那他们革命个屁啊，吃饱了撑的啊？ 闲话不提，半个多时后，白斯文才捂好了蛋，敢直起腰了。 张杰已经顺溜的又拉了一波便当。他一边把便当摞好，一边道： “喂，店长，该不会真要卖这么多吧？” “当然！李山河能卖一千个，我为什么不能？” 啧，还敢和李哥比啊，好了伤疤忘了疼。张杰撇撇嘴，一会儿有你吃瘪的时候。 第39章外卖反击战（下） 日本人终究更喜欢日本饭菜的味道。如果什么销售的手段都不用，普通的日本人最多一星期吃一两次中华料理。 ‘珀琥亭’的摊位，卖的那叫一个火，排起好长的队伍。林大熊左顾右盼，得意洋洋，那个中国人，也没这么可怕的嘛！ 再看看昆仑饭馆这里，如果不是有几个人认出了张杰，那少数几个便当根本卖不出去。 “怎么会这样！”白斯文脸色难看，“李山河能做到的，我没道理做不到啊！” 就你这两下子，还想和李哥比？ 张杰撇嘴，谁想到这个隐蔽的动作被白斯文看到了，他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扑过来大喊，“肯定是有什么秘诀的！对，张杰你跟了李山河那么久，肯定知道的！快告诉我，不然我就开除你！” 人得志的家伙，还敢用开除威胁我？张杰心中不喜，但李哥的吩咐不敢不听。他慢腾腾的掏出一个东西：“拿去，这就是秘密。” “这个？？这不就是一个快板嘛！” “对喽~李哥正是讲评书来吸引客人的。”张杰戏谑的，“你不是想超过李哥吗？也来表演一段听听。” 原来他们的是这个！ 不就是讲评书嘛！没看过肥猪跑，还没吃过肥猪肉？白斯文急吼吼道：“行，张杰，你来打快板，今天就让我来讲一段！” 既然你要作死，那就看你怎么死的吧。张杰懒洋洋的应了，清脆的快板声久违的响起。 快板这么一打啊，学生全都夸，李哥，外形靓，江湖雅号外卖王子呐。时隔一月，张杰再把快板打，学生纷纷靠拢，把这里当成家。李哥，人在哪？只见白斯文拱手作揖啊。 “欢迎大家捧场，今天由我来为大家表演一段相声，”白斯文见到围了这么多人，不由得捻了下胡子，“在下昆仑饭馆的店长，白斯文是也……” 他刚出自己的名字，人群中一阵哄笑打断了他的话。 一个靠近的学生笑的快喘不过气了：“你你叫什么？” 白斯文得意洋洋的报上自己的名号：“在下白斯文，字又白，台北人士，自幼仰慕大日本风采……” 他不还好，这么一报家门，学生笑的更欢了，许多人边笑边拍着大腿，都快喘不过气了。 “这就是白斯文啊。难怪叫白扒皮，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取错的外号啊……” “原来白斯文长这样，一看就知道是个坏蛋，我还以为是李殿随口编的呢……” 白斯文愣了，怎么还没开场，就出现了这个情况？听众不听他的相声，反倒……似乎对他本人更感兴趣？ 白斯文强撑着笑脸，实际上心里委屈极了。他这么‘单纯’的一个伙子，为了当‘上等人’而漂洋过海，你们就这样欢迎他，也太伤人了吧？ 开场有十分钟了，竟然一个便当都没卖出去。白斯文再蠢，也知道不对劲了，看着一千个便当摞成的山依旧高耸，他脸色惨白，身体晃了晃，好不容易才稳下来。 学生还在哄笑，这次白斯文眼尖，看到有学生在传阅着什么，立刻一个箭步上前，把那本子抢过来。 那学生也不恼，反倒饶有兴趣的向他指出其中一段。白斯文越看脸色越白： “只听台上那人介绍道：在下白斯文，字又白，台北人士，自幼仰慕大日本帝国风物，不惜千里迢迢来此……还请诸位多多指教……” “白斯文尖嘴猴腮，两眼放出邪光，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巨大利益面前，不由得他不动心。反正被人叫做白扒皮，那就把扒皮绝技发挥到极限，无非是再扒一次学生的皮……遂和警察队长定下条约……” “清仓大甩卖，比往常卖的都快……白斯文卖完了便当，悄悄的从后门溜走……警察趁势发起进攻……在防守的时候，某某某忍耐不住，突然腹泻，熏的警察就是一个跟头……” “警察顺利攻占了学生阵地……” 这是故事中的一段，讲述火口卿介的败亡。以现实中发生过的事为基础，以警察放泻药为引子，描写了这段剧情。 白斯文就是书中的反派，李山河当时也没多想，随意拿来他的名字就写了上去，没想到今日成了神来之笔。 学生又不是自虐狂，既然知晓他的便当中会有“泻药”，脑子有坑才会来买啊！ 白斯文把本子撕成碎片，朝天怒吼：“李山河！我和你不共戴天啊！” 白斯文不禁留下了伤心的泪水。我不就是偷了你的摊子，卖几个便当嘛！至于这么坑我吗！坑了我还不算，还诬蔑好人！我我我，我什么时候卖泻药便当了！ 这可真的冤枉李山河了，他不过是随意挖个坑，谁能想到这个坑还真能坑到人啊？如果白斯文不夺取这个摊位，恐怕到他老死，都不知道自己曾经跑过龙套吧。 张杰在一旁忍的很幸苦，腹肌都憋出来了。活该！李哥的手段，这次你是真领教了吧！ 白斯文浑浑噩噩，知晓这一局自己败了八成。直到收摊，这一千个便当，竟然卖出去不过几十个，还全是看在张杰面子上才卖出去的。 张杰伸了个懒腰，故意调侃道：“哎呀呀，好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以前哪天不是累的腰酸背痛哦……还多亏了店长你呢。喂喂，店长，明天还继续来卖吗？” 白斯文闷头蹬着三轮，不答话。 回到饭馆，白斯文把三轮停下，恭子手捧账本从收银台走出来，皱着眉头： “诶诶？平时剩下十个都算多了，怎么今天剩下这么多？” “这还是第一车呢。”张杰，“根本没卖出去几个，都要拉回来处理掉。” “纳尼？”恭子瞪大了眼睛，“学生怎么了？不爱吃咱们的便当了吗？为什么呀？” 员工们也围了过来，指着那摞的高高的便当，窃窃私语。 “果然不自量力。还想和李哥比？” “作孽哦，浪费这么多食物，只能全扔了，这败家店长……” 张杰瞥了眼白斯文，撇撇嘴道：“行了，都知道怎么回事，给店长留点面子吧。” 这个补刀最气人，白斯文正在账本上销帐签字，差点把笔掐断，他大吼道：“不是我不行，是李山河这家伙太狡猾！处处给我挖坑下套！你们，你们都是知情不报，共犯！共犯！” 这样的气急败坏，反倒让众人更加哄笑起来。有人扯着嗓子喊：“店长！明天还卖这么多吗？” “卖个屁！”白斯文气的跳脚，“不卖了不卖了！以后还是以大堂为主！专心经营店铺！” 听了这外行话，恭子再也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她拿出账本道：“恐怕不行哦，白店长。” 白斯文接过账本，看着那一列红红的数字，眼前就是一晕。 “接下来一周的食材，早都付款预定好了，”恭子细声细气的道，“如果卖不出去……可是会赔掉几十万的。白店长，你知道这是谁的责任吧？” 饭馆购买食材，并不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普遍是一周，或者一个月一会账。材料钱都付出去了，这么多菜蛋肉奶，用不完就是浪费。 这个补刀太猛了，卖也不行，不卖也不行。简直就像是有人早已铺设好了天罗地，就等着某人自己往里面跳。白斯文只觉得天旋地转，好不容易靠在桌子上缓过气来，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卖！” 第40章卖！ 第二天，照常，只卖出了二十个。 第三天，依旧，甚至快跌到了个位数。 短短的三天，白斯文嘴角全是水泡，急的他好像老了十岁。明知道前面有坑，却不得不跳下去，这种感觉简直就是煎熬。 他想过让同行救援一下，帮忙分担一些原材料，可那些平日交好中华料理饭馆，突然一齐变脸，没一家肯接纳。 短短三天，账面亏损二十万，如果再算上损失的利润，逼近四十万。如果不能补上这个缺口，老板娘回来后，肯定会生吃了他的！ 白斯文麻木的看着旁边摊位大卖特卖，等到学生逐渐散去之后，他做了个深呼吸，拼着想做最后一搏。 我还没有输！ 学生这里卖不动了……我还可以去卖给警察！我和警察关系可好着呢！ 这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了，想到这里，他的眼神再次焕发出光彩。 “拜托了！我们这里的便当，价格只有同行的一半！还请您在警察队长那里多多美言几句！” 白斯文对着警察不停的鞠躬，然后手上还分发着“特制”便当，有几个警察看了之后，两眼放光，不再迟疑的接过来，然后道： “好吧，我去帮你一，不过不一定能成功啊，队长似乎不怎么喜欢中华料理……” “一切拜托了！”白斯文激动的眼泪都要落下来了，恨不得跪下来表达感谢之情。 突然，一辆警车挂着警灯，横冲直闯的开过来，吱呀一声，在一行人前停下。 车门打开，警车里走出一名警官，白斯文觉得这人眼熟，走进了一看，这不是之前来店里，找过李山河的警察吗？ 叫什么来者？宫本……宫本藏人？ 这人我熟啊！白斯文面色一喜，拿了一个便当，屁颠屁颠的跑过去：“警官！警官！你还记得我吗！……” 宫本藏人冷笑一声，一点客气的意思都没有。伸手一捞，就像老鹰捉鸡一样，直接把白斯文按在车上，拿出手拷就准备拷上。 “嘿，我不去找你们麻烦，你们却自己送上门了？”宫本藏人笑容中带着冷意，“今天我看你往哪里跑！” 白斯文被按在车窗上，脸都扭曲了，不住的叫唤：“等一下，等一下，警官，误会啊，你抓错人了！” “误会？没误会！”宫本藏人踢了踢地上散落的米饭，然后戴上手套，捡起夹杂在米饭中的一张钞票，“这就是证据！竟然敢贿赂公职人员？还敢贿赂我？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吧？” 白斯文试图做最后的挣扎：“等等，我是昆仑饭馆的啊，你还记得我吗，我请你吃过炒面的……” “抓的就是你们昆仑饭馆！”宫本藏人凑在白斯文耳边，“抓不到李山河，拿你先充当点心也好。人赃并获，进去吃几年牢饭吧！” 听到这里，白斯文面色如土，不禁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天哪！我当初为什么要和李山河争？这家伙太卑鄙了，肯定是故意的，让我白白为他挡枪了啊！…… --- “李哥，你是没看到，白斯文当时那个表情啊，别提多精彩了，真遗憾没能照下来，让店里其他伙计们看看，那趾高气扬的白扒皮也有这么一天……” 听着张杰眉飞色舞的喷洒着口水，李山河手下不停，将一联饺子放到热锅中慢慢煎着。 日本的饺子和中国不太一样，中国的饺子是水煮的，皮薄馅大滑嫩，日本的饺子是煎的，金黄香脆流油，并且吃着不蘸酱，大蒜要和馅混合在一起煎熟了再吃，堪比咸豆腐脑的异端吃法。 “这么，白斯文短期之内回不来了？”他忙里偷闲的问道。 “嘿嘿，听保释金要好几十万，他肯定拿不出来……”张杰幸灾乐祸。 李山河听了，皱着眉头不话。直到每个饺子都金黄香脆，用筷子敲打出响声的时候，李山河才洒下一把掺了白糖的芝麻，装盘。 “行了，把饺子给客人端出去吧。”李山河擦擦手道。 事情不会总按他的愿望去发展。李山河拉开了大戏的序幕，却无法影响最终的结果。本来是想坑一把白斯文，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能作死，竟然直接作到监狱里去了。 这下子怎么榨取油水？没了他这个送宝大队长，开公司的二十多万又去哪里弄？ 幸好，李山河准备了不止一条后路。想了想，他拿起厨房的电话，拨了过去： “钱老板，事情有变。麻烦你再跑一下，我同意出售东大门外的摊位了。” 对，这是李山河的备用计划。 他要卖掉外卖摊子！ 外卖摊子是个好东西，每日销售额十万，白斯文想霸占，老板娘也想要，但李山河怎能由他们如愿？就算自己离职了，但自己开拓出来的大好场面，凭什么要让别人白白拿走？ 尤其是老板娘，真以为这外卖是天上掉下来的了？本质上，外卖摊子只是依附于李山河的《夜神月》的衍生品罢了！ 所以，他通过钱老黑，召集了一批对外卖摊子有兴趣的主顾，准备一次性发卖！ 在电话里和钱老黑约定了时间，还没喘口气，张杰端着饺子，面色古怪的回来了： “李哥，客人她……指名要你去送。” 李山河有些不满，怎么事情全挤一起去了。他：“我？我又不是服务员，让我去做什么？” 当他端着饺子走出厨房之后，立刻就明白了原因。 客人是东云芳子。 虽然是寒冬腊月，东云芳子却罕见的穿上了水手服长裙，露着一截白生生的腿。白色的衬衫遮不住鼓囊囊的胸脯，就连马尾也放了下来，披肩短发温柔似水。美女果然就是美女，只要不话，简直美的像一幅画。 这类似高中水手服的装扮，让她至少年轻了[哔]岁，清冷的面庞和照片中那个甜美的少女重叠在一起，让李山河也觉得惊艳。 和往常一样，她正手捧着一本教材读着，看到李山河到来，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话。 “这位客人，你点的饺子，”李山河把饺子放过去，笑吟吟的，“客人还有什么要点的吗？” “哼！”东云芳子故意加重了语调，看了眼杯子。 李山河简直就是最体贴的男友，笑着帮她的杯子满上：“好的，如果还有什么需要请找我。” 东云芳子也不知道自己在闹什么别扭，就像在玩一个“先话就输了”的游戏，只用冷哼作答，把手上厚厚的教材翻的稀里哗啦响。 就在这时候，远处传来的嘈杂的人声。李山河皱着眉头，很快放松下来，快速的：“一会儿这里会很嘈杂的，东云学姐，你喊任意一个服务员就可以免费换一个包间。我还有事，抱歉。” 告罪一声，他匆匆的向正门迎去。 东云芳子看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区区一个送外卖的，能有什么重要的事？哼！就是在躲着我，想赶我走？没那么容易！ --- p在构思情节的时候，特地选择了一个串起前面全部情节的桥段，就是这段白斯文的一日潇洒。结果才涨了4个收藏。 我一直避免看成绩，就是怕打击到信心，现在是打击不了了，本来没有的东西如何去打击呢。 第4章私契 李山河刚迎出门，就听到远远的大嗓门传来：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张杰挂着白毛巾当迎门童子，惊讶的看着来人，那个和李哥谈笑风生的秃顶胖子，正是街对角的湖南菜馆的老板，他们的竞争对手！ 明明是你死我活的对手，怎么对李哥如此热情？ 仿佛约好了似的，接下来一段时间内，天津饭馆，四川菜馆，两广会馆……六七家竞争对手的老板，突然一一造访了昆仑饭馆，每个人都和李哥热情握手，然后冷眼看了看其他的老板，送上一声冷哼。 大堂一下子变的喧闹起来。 东云芳子有些茫然，她特地选择了人少的时候，怎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就像青春偶像剧遭遇了广场舞的串场，让她有些发懵。 她带着不解之色，静静的坐在角落里，双手托着下巴，看着李山河在众人之间周旋。 “本来是不想卖的，不过大家这么热情，还是有钱一起赚的好啦。”李山河拿出几份草约，大声道，“细节问题就按上次谈的来算，交完钱就可以签字了！” 老板们粗中有细，接过草约，仔仔细细的看起来。 东云芳子的好奇心要溢出来了，装着去上厕所，偷偷撇了一眼身前那人手中的草约，嘴巴就再也合不拢了。 “东京大学赤门前摊位转让合约……” 李山河他，他竟然把摊子卖了？ 芳子心中不由得泛起一股委屈，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想逃离有我的地方吗？ 如果被李山河知道她内心所想，肯定要大喊冤屈了。他原本就打算辞职，这不过是榨取自己创造价值的最后一滴油水罢了。 四川饭馆的老板最有决断力，第一个拿出钢笔，唰唰唰的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掏出钱包，拿出十张钞票，拍到李山河手上，感慨道： “哎，年轻人真是厉害，这么简单就赚到了普通人一年的工资啊！后生可畏啊！” 旁边还在吃力阅读草约的湖南菜馆老板，见状喊道： “喂，老王！这么快就给钱了？你也不怕上当！” “屁！你要是不签就赶紧滚，把摊子正好让给我，我还嫌一个摊位太少呢！” “谁我不签了？落后谁也不能落后给你啊！” 湖南菜馆的老板也不多，直接掏出印泥，在草约上按了个红红的指印，同样痛心的拿出钱包，交给李山河十万日元，嘴上还不饶人的道： “十万啊，唉，都是我好几年的烟钱了，就换来这么一个没保障的摊子……” 李山河把钱收好，笑着道：“胡老板，不能这么算啊，虽这摊位没房契，但几个月还是能坚持得住的。一个月，最迟两个月肯定回本，您看看我，光靠卖便当的提成，一个月就收入了十多万块，饭馆的利润那就更高了。这么想想，您还觉得亏吗？” 湖南菜馆的老板哼哼了两声：“我也就顺嘴这么一。” 众人都笑了起来，不在多疑，纷纷签了草约。 干瘪了两年的钱包从来没这么鼓过，即使是早有预见，此时的李山河也不禁脸上笑开了花。他把草约摞成一摞，然后端着茶水，走到钱老黑身前，恭敬的一鞠躬： “还请钱老板您帮忙做个见证。” “好。” 东云芳子这才注意到，不为人注意的角落里动也不动的坐着一个人，那人双颊对称位置有一个疤痕，看一眼都觉得可怕，她连忙低下头，匆匆赶回自己的位置。 钱老黑喝下李山河奉上的茶水，也不看托盘上的礼金，直接两根手指捻起一张草约，在公证人的旁边签下自己的名字。 看着钱老黑一张张的签署合约，李山河不由得恭敬道：“谢谢钱老板的帮助。” 忙了许久，钱老黑才抬起头，黑洞洞的眼珠看了他一眼：“我也要一个摊位。” 李山河有些讶异，但还是很快拍板道：“行，昆仑饭馆旁边这里，还能再划出一块，您就在我旁边吧。” “不用了，”钱老黑慢悠悠的道，“我要最角落的就行。钱就不给你了，去再拿辆三轮车顶账吧。” “谈钱，您这不是打我脸吗？再了，您是见证人，我怎么也得把最好的位置留给您啊……” “我们店人少，卖不了太多。”钱老黑把一摞签完的草约一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在话。 “行，我知道了。”李山河知道钱老黑就是这种性格，而不是在客套。他也不再多做纠缠，拿起草约，和诸位老板一式两份的分别保存，就算拟约完毕了。 旁观这一切的东云芳子觉得不可思议。这样就算拟定合约了？难道他们不知道吗，东京大学门口的土地可不是李山河私人所有的啊！ 实际上，李山河拟定的草约，是从明清时代流传下来的“私契”：封建朝代，人民尽量避免和官府打交道，但又避不开各种田契，所以就私下找公证人签约，逐渐诞生了红白契等专业分类。在老一辈海外华人中，依旧有使用这种方式拟定合同的。 东京大学门前的摊位，没有房契，不能签订正式的法律合约；却又极仰仗李山河才能存在，这种情况，用私契再合适不过了。 私契的约束力来源于李山河和见证人的个人信用，除非他打算彻底不在华人圈内混，也不怕声誉受损的钱老黑的怒火，否则李山河是万万不敢违约的。 东云芳子看看兴高采烈像捡了宝的老板们，又看看李山河那鼓囊囊露在外的钱包，不由得吞了口口水，这么多钱，得有五六十万了吧？ “这钱我就不分给你了，张杰，”李山河把草约仔细的收好，转身道，“不过以后我也不从摊位那里领钱了。” “没问题的李哥，本来我就不该领那么多……咦？你什么？”张杰才反应过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以后摊位那里，你负责打理，收入也全归你了，张杰。”李山河笑眯眯的重复了一遍，把他的名字念的格外响亮。 “这子就是张杰？”湖南菜馆的老板突然插嘴道。 张杰敢发誓，他在那一瞬间看到了诸位老板眼中发出了吓人绿光。湖南菜馆的老板第一个上来，双手使劲和张杰握着：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张杰是吧，我给你五万，让我的摊位换到你旁边吧？” “屁！老王你滚犊子！张杰啊，这里做的是不是很不开心啊，要不要跳槽到我们店铺里？……” “滚！要来也是来我们天津菜馆，这位兄弟一看就知道是天津人，亲切！” 张杰从未享受过这种主角待遇，手忙脚乱的和众人握手，信息太多，让他的大脑有些发晕。 还是李山河出面为他解了围。他拍拍手，道： “行了，大家别逗张杰了，要挖人也得等正式营业啊！明天诸位早点去清场啊！” “放心吧，李！”四川菜馆的老板大咧咧的道，“自家的生意，自己不着紧，还等谁着紧？什么珀琥亭，屁！等我去找两三个社团过去看场子，肯定清洁溜溜，您就放心呗！” 诸位老板又吹了半天牛，灌了一肚子茶水，才满意的离开了。李山河拉着张杰在门口挨个送客，等到人都走光了，张杰才终于鼓足勇气，问道： “李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你之前什么继任者啊？还有这些老板……怎么那么吓人呢？” --- p心惊胆战的，一个月来头一次去书评区。昨天的文末p，以为大家会骂我，谁想大家对我这么好，还是和平常一样什么都没也没评论。安心了。 第42章合伙人 李山河笑了笑，道：“哦，我给他们的合约注明了，我不在的时候由你代替我。” 张杰脸都吓白了，连忙摆手：“不行，我不行的！李哥，你可别逗我！” “怎么不行？我你行，你就非常行！”李山河笑眯眯的道：“张杰，你是天津人，祖上是书的吧？” “对，对啊。” “是不是在担心我卖了摊位，你没这么多钱赚了？” “有，有一点……” “既然这样，你来代替我，不就两全其美了？以后我没什么时间照顾这里，所以《夜神月的奇幻之旅》，以后就拜托你了。” “可是，可是我从来没在这么多人面前表演过，肯定会搞砸的……”张杰很没自信的道。 “我上台的时候还不是被人嘲笑过口音吗。慢慢来，不用急。”李山河拍着他的肩膀，“再了，你不是买了录音机，偷偷练日语吗？” “啊！李哥，你都知道了？” “当然，你爹天天晚上偷听呢。前些日子他喝多了，还哭着对我，你真的长大了呢。” 那一刻，张杰真的恨不得地上有条缝钻进去。 李山河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 “张杰，你不是一直梦想着，想开一家自己的饭馆吗？现在你的面前就有一个机会！现在你其他饭馆的老板那里有了人脉，再攒上一年半载，你就有开店的本钱了！准备？等你准备好了，机会也没了！你要再等多少年？” 张杰脸上露出了挣扎的神色。 自己这个伙伴啊，胆子还是太了。 李山河走到柜台后面，拿出一个厚厚的本子，郑重的交给张杰：“我也不是让你光个膀子上阵。你以为我故事讲的那么好，是有什么秘诀吗？我今天告诉你，秘诀就是练习！练习！再练习！” 张杰懵懵懂懂的翻开那厚厚的本子，惊讶的发现，这赫然是《夜神月的奇幻之旅》的原本，空白之处密密麻麻写满了注释！ “你只看到我讲的故事精彩纷呈，却不知道每天的故事，我都在自己的公寓练习过几十次、上百次吧？” 李山河面露回忆之色，“公寓的隔音很差，刚开始我练习的时候，隔壁的两个孩子听了都会嘲笑我。我就拼了命的练习，找到抑扬顿挫之点、找到加重语气的地方、找到自己差劲的地方，不停的练，直到隔壁那俩臭子满意了，我才拿出来讲给别人听！” 张杰摸着厚厚的笔记，里面标明了每一段应该有的语气，这里写着“诙谐一点”，那里写着“恐怖，阴森语调”，还有各种五颜六色的页码标签注释，薄薄的笔记本竟然被这些标签撑的厚厚的！ 张杰心中涌起一股豪情，李哥这样的天才都如此努力，我这样的庸才怎么还能这么懒散呢？他握着笔记本，狠狠一点头，高声道：“李哥，我会努力的！绝不给你丢脸！” 李山河松了口气，笑着，“你可是祖传书，等你把日语练好了，肯定比我这半路出家的野狐禅强啦！放心吧，有什么问题你就来找我，我不会撒手不管的！每周我都会把最新的故事写好，你有足足一个星期的时间练习，没问题的！” 东云芳子缩在大堂一角，看着李山河把摊位出售，又看着他把重任交给了自己的伙伴，心里十分挣扎。 她当然是不希望李山河离开的，但李山河后面那番话，却止住了她想出口的话。 梦想啊，那么珍贵的东西…… 张杰有梦想，芳子也有梦想。李山河肯定也是有梦想的，难道要为了自己的一时之快，就阻止他去寻求梦想吗？ 真正的梦想，是不会被人所阻的。梦想，是遍布荆棘，哪怕被人嘲笑，不被理解，肢体衰弱，哪怕再渺，也会为之奋斗的东西。 就在东云芳子的犹豫中，李山河也没闲着。 他又接待了一名新的顾客。 “李先生，您喊我过来，是决定好了吗？” 谷口森马进门脱帽，亮出一头染黄的头发，然后他把皮包放在桌上，抽出了一份合同。 “没错，我要注册一家公司，嗯……就叫‘山河出版社’吧，简称山河社。”李山河为他倒满一杯茶水，坐在对面，“什么时候可以注册完毕？” “大概一周左右即可，只要钱到位。” “那就好。我要自己经营，22万日元已经为您准备好了。” 到手的钱还没捂热乎，就要交出将近一半了。李山河把钱放在托盘上，推了过去。 谷口森马喉咙耸动一下，就要接过，李山河突然一把按住了托盘，正色道：“还有一件事。我的合伙人，这么重要的职位，可不能随便找一个人啊。能带来让我看一看吗？” “这个啊，很简单，其实就在你眼前。”谷口森马挺起腰：“您的合伙人，正是在下我——” “你？真的吗？” “当然，别看我只是一个的社员，实际上我已经是七家公司的合伙人了，只不过其中的六家全都倒闭了——都是皮包公司，用完即扔。” 李山河也笑了，松开了手：“我想也是。” 谷口森马仔细的点完钞票，点头道：“好的，22万日元我已收到，其中的20万会注入公司户头，请您记得随时保证公司资产在十万元以上。这是您的收据，请收好。” “嗯。签合同吧。” 合约一式两份，李山河仔细的看了一遍条款，条约规定的都很稀松，没什么陷阱在其中，于是就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一笔收入落袋，谷口森马显得很高兴。他又推销起其他的业务：“李先生，哦不，李老板，你还需要一个办公场所，需要我帮忙介绍吗？只收取一点点费用就行。” “不了，我有自己计划。”李山河耸耸肩，道：“既然你是我的合伙人了，把这个签一下吧。” 完，李山河也拿出一张事先拟好的《版权代理书》，让对方签名。 谷口森马大略看了一眼，随即苦笑道：“看来，李先生的防范很到位啊。” 《版权代理书》是一个极为宽松的条款，规定新成立的公司代理李山河的文化出版作品，李山河随时有权力终止合约并拿回版权，利润的9%归他个人所有…… 总之，在这份代理书中，李山河只享受权力，不承担义务。 “您的眼光真好。”谷口森马一边在合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一边竖起大拇指：“在日外国人的税一般都很高，但是唯独对文化产业例外呢。” 李山河顿了一下，道：“能详细吗？” “是这样的，政府为了促进文化产业发展，对外国人的文化作品施行减免税政策。也就是，只要是文化方面的收入，您不必承担高达45%的额外税务了。只需要缴纳0%的版税即可。如果您的国家要再收取一次版税的话，甚至可以全免。” 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优惠政策，李山河不由得扬了扬眉毛，45%的税一直是他心头的一道沉重的大石，没想到这么容易就绕了过去。 “对了，刚才忘记和您了，需要签订合约的场合，鄙人的出场费是每次一千日元，交通费另算，”谷口森马见缝插针的道：“这次就算开业大酬宾了，以后请多多照顾在下的生意啊。” 心情大好的李山河哈哈一笑：“没问题。钱，都是钱啊……” 第43章少女心 连续的迎来送往，合约谈判，即使是李山河，也觉得有些疲惫了。他把热毛巾盖在脸上敷着，想休息一会儿，却听的一声重重的冷哼，他立刻条件反射似的跳起来。 姑奶奶哎，怎么把她给忘记了。 张杰也是倒霉，想着帮李哥分忧，结果直直撞到了枪口上。她一脸认命的听着东云芳子喷口水： “我点的饺子为什么不见了？什么时候收走的？我不过是去了次洗手间，你们就敢这样对待客人！是不是看我是女人，觉得我好欺负？长得好看又怎么了？不打招呼就可以随便离开了？有钱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就能始乱终弃了？” 话题转向了奇怪的方向。东云芳子语速连珠如子弹喷吐，张杰满头大汗的想要什么，却根本插不上嘴。 李山河叹口气，走过去挥挥手。张杰如蒙大赦，赶紧逃离，哎，这种女人漂亮归漂亮，实在是太不温柔了，还是让李哥顶上吧。 经过这一个月来的合作，李山河也有点摸清了东云芳子的脾性，总是毫无缘由的就阴云密布，你得顺毛捋，千万别对着干。 “冬云学姐，今天换了新发型哦？”李山河拉开椅子坐到对面，笑眯眯的道，“虽然以前的马尾也很好看，但今天更有女人味啦。” 东云芳子瞪了李山河一眼，心中千言万语，化作一声恶狠狠的“哼”，故意扭过头去，把书翻的哗啦啦响。 上次得罪的看来有点恨啊，这么久过去了，两人都还没过一句话。李山河挠挠头，突然道： “学姐看的书好深奥啊，如何给猪接生？这是东大的教材吗？” 后厨传来几声爆笑，但很快就被人捂住嘴。 女孩子的错误怎么能当面指出来啊！如果不是李山河的脸还算能看，绝对孤独一生。 幸好对面的人是大气的东云芳子。她发觉带错书了，当场把书一摔，嘴硬道： “我愿意当兽医，我乐意！用不着你管！” “好好好，东云学姐这么漂亮，肯定也是优秀的兽医。”肯话就好，李山河笑眯眯的道：“学姐就不要和张杰计较了。我走之后，就剩他和你一起工作了，以后还请学姐多多照顾我这个弟。” “你你真的要离开？”东云芳子抓了下裙子，“是和上次的话题有关吗？你真的认为我们一定会输吗？” 这里是不是安慰一下她比较好啊，实话太伤人了。李山河挠挠头，“学姐，学校那里随便玩玩就行了吧。毕业之后还是要找工作的，要不，你来我的公司帮帮忙？可以给你股份的哟。” “不，我才不会和邪恶的资本主义妥协！” “可你家不是开杂货店的吗？也算是资本主义吧？” “那不一样！被剥削的只有我而已！” “可你总会毕业的吧？总要找个生活来源的吧？难道伯父不管你，让你这么闹下去吗？” “哼，中国有句俗话，叫，叫什么来着”东云芳子歪着头想了半天，“对了，怕死不当**！我才不会对老爸妥协呢！” 李山河喷了，大姐哎，这是“俗话”吗？ 东云芳子撇撇嘴，“反倒是你，今年才几岁啊？成年了吗？毛长了吗？这么急着开公司，学什么资本主义啊，还把摊位卖了？钱是怎么都不够用的，第一笔赚到的钱，为什么不拿去念书呢？” 李山河不知道该什么好，上辈子念了那么多年的书，考了那么多的证，这辈子再来一次？得了吧。总不能，那些连黑洞都没发现的弱鸡科学家，我看不上眼吧？ 话，穿越者念书才是浪费时间吧？ 想了很多，最后化作一句话：“梦想太多，时间太少，钱永远都嫌少啊。”想了想，又道，“东大这里，每年只能赚到一百多万而已，和我想要的差太多了。” 一百多万？ 东云芳子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李山河，仿佛后者是用金子做成的一般，令人想咬两口试试成色。 什么时候，送外卖竟然这么赚钱了？ “一百多万还不够吗？这已经很多了好不好！你知道我如果毕业做医生，要多久才能赚到一百万啊！”东云芳子很心痛，身在福中不知福，年轻人你太浮躁了！ “真的不够啊。”李山河摇摇头，“你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吗？” “是什么？” “在三年之内，赚够足够多的金钱，然后在太平洋上买个岛。” “你果然是个被资本主义腐蚀的混蛋家伙！”芳子不敢相信，“你才多大年纪？二十岁都不到，竟然就想着买个岛退休了？这是电影里才会有的情节好不好！” “好了好了，就当我在开玩笑吧。”李山河哈哈大笑几声，准备起身告辞：“学姐，我还有事，今天就到这里吧。今天我请客，尽情的点菜吧，心吃的太胖哦。” “你请客？哼，我怎么会是那种占便宜的女人！” 不知道哪里又惹到了她，东云芳子竟然又有晴转阴的迹象。她在桌上拍了一张钞票，脖子一扬，道：“之前的事别想这么混过去。我点的饺子竟然一转头就不见了，必须给我补偿！” “饺子？” 李山河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他几次伸出手，又缩了回去，动作猥琐的就像超级痴汉。 “哼，你是想让后厨再做一份？别以为我这么好糊弄！我只认这个厨师做的，其他人我都不同意！” 如果是把妹高手，不，哪怕是正常人，都能领悟到芳子的潜台词。她不仅仅是想让李山河再做一盘饺子，而是借着这个方式，隐晦的向他撒娇。 而李山河的做法是他一咬牙，把那盘饺子往外挪动了十公分。 东云芳子的脸“腾”的一下全红了，如同放进了蒸锅的螃蟹，红的彻彻底底，根正苗红，无懈可击。 饺子一直都在那里，只不过被她那双波涛汹涌的海咪咪遮住，从她的角度往下看，的确是什么都看不到。 李山河这么一挪，正好把饺子从她的胸脯下解放出来。 “你，你”芳子站了起来，浑身哆嗦。 李山河也醒悟到自己的动作太过孟浪了，刚要道歉，却看到芳子做了一个深呼吸，故作镇定的：“我这次就不和你计较了，如果你想做我的预备男朋友，请不要做这种轻浮的事。也请给我一个月的时间，让，让” 芳子一咬牙，“让我和现任男友分手。” 石破天惊的发言，震惊了所有人。 后厨，偷听的一票人中，张杰高举双臂，做出了欢呼的动作，然后得意洋洋的对其他人摊开手掌。那几人垂头丧气，愿赌服输，恨恨的交出赌资。 李山河也是目瞪口呆，喂，是你让我帮你找饺子的，我帮忙做了，也没碰到你啊你怎么不讲理啊！ 芳子扬着下巴，高傲的一个转身，心里却已经乱七八糟了。 完了完了！我高贵冷艳的形象全完了！我都了什么啊！ 芳子强自撑着走了两步，然后变为快走，随后捂着双颊跑起来。可到了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下脚步。 她没有回头，而是低声的问道：“你今天，还会来吗？” 李山河点点头，又摇摇头，狠下决心拒绝：“不，我不会去了。” “李山河、是大笨蛋！” 用尽了全身力气的大喊之后，芳子感觉鼻子很酸，这次她没有回头，但李山河分明听到了眼泪落地的破碎声。 每当伤心的时候，李山河就习惯于抽上一支烟。但是他已经戒烟很久了，习惯性的把香烟在指间转来转去，有些哀伤。 又伤害了一个清纯无辜的姑娘，妈蛋，长得帅就这么受欢迎吗！性格相同的我，上辈子为啥就是单身狗呢！ 良久，他叹了口气，毫不客气的打掉张杰的爪子，把饺子划拉到自己的面前，一手护着盘子，一手护着饺子，狼吞虎咽。 哥吃的不是饺子，是破碎的少女心啊！ 第一卷结束。 大家好我是4岁的美少年高产作家领证！ 这本书的成绩糟透了，事实证明时代背景与人物伏笔完全不重要。我会在接下来试试商业文方式写作，增加一些段落的字数，相应减少一部分字数。 谢谢大家支持！鞠躬下台！ 第44章公司开张 新公司，新希望。 大概用了十多天，比预想的更久，公司的手续才办下来。又花费了点时间，李山河把张杰带上路，这才正式递交了辞职书。 老板娘从台北过完了新年，一回来就发现新店长进了看守所，老店长要辞职，有点发蒙。幸好店内店外的生意都极为火爆，李山河又推荐了恭子作为新任店长，这才不至于让饭馆一下子垮掉。 卖掉摊位，他获得了大概六十万的资金。别看钱好像很多，用起来真是如流水一般。22万注册公司，20万邮寄给香港的八叔做生活费，剩下不到20万，又要雇人，又要租用办公场地，勉强够用罢了。 修整了几天后，李山河再次来到秋叶原。 “老板，你们这里有卖传真机吗？” 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秃顶男人，拿起眼镜看了看顾客，不冷不淡的道： “都在后面放着，随意看。” “我不太懂。能推荐哪些好用吗？”李山河转了一圈，回身对老板强调道，“要成像质量好的。” “这样啊，”老板侧身看了他一眼，低声道，“既然你要好的，那你千万别买国产的——这话我可不跟一般人啊，国产的扫描慢出图差，我自己都从来不用国产的破烂电器的！” 李山河笑了，经过这一个月的练习，他的日语已经十分标准了，面前的老板竟然愣是没看出来他不是日本人，否则肯定不会当着他的面，日本产电器的坏话的。 他也不破，道： “那哪一款质量最好？” “当然是飞利浦，质量好的可以用几十年呐，欧洲人就是有工匠精神，日本人再做一百年也比不上啊，”老板感慨两句，道，“就是价格有点太贵，一台7000日元，咱们国产的只要3000……” “都拿出来，试试看吧。好用我就买了。” 老板看李山河的确有购买的欲望，连忙吩咐店员把各种传真机都搬出来。 半个时后，李山河拿着几分文档，仔细的看着上面字体的模糊程度。 经过当场的测试，的确飞利浦的这一款是最好的，尤其是传真后的文档，和原本差距不大，而日本产的传真机惨不忍睹，只能，勉强能认出原来的字。 现在的日本货就是质量低劣的代名词，直到八十年代后，日本原始积累完成，国民收入大大增加，日本货才开始了追求高质量，这才逐渐建立起日货的良好口碑。 但在96年，日本产品真是不怎么样，还不如后世中国的山寨货呢。 “我就要飞利浦这一款了，给我来十台吧。如果质量没问题，下个星期再来加。”李山河爽快的决定了。 “十、十台？” 老板大为讶异，整个人都殷勤起来，“先生您的公司一定很大吧？这十台我都给您成本价，还请以后多多光顾本店啊！” “好，好。传真纸你这里有卖吗？” “啊，我做主，免费送给您了……” “那好，本公司的传真纸用量挺大的，先给我来两箱吧。” “……”老板擦着头上的汗水，后悔自己嘴大了，两箱纸也不少钱呢！不过他也有点好奇，什么公司，竟然用的了这么多的传真机和传真纸？ --- 株式会社山河社。 这就是李山河新公司的名字，坐落在一座旧仓库中。红砖粗瓦，杂草破墙，在这里开公司，至少比美国的车库企业要强不少啦。 他在两个月前就看中了这个地方，离公寓、昆仑饭馆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水电费用很低；最重要的是，房租可以每月交付，对现金流紧缺的李山河来，没有比这一条更合适的了。 唯一的一个比较稀罕的要求，是房东提出的，必须每日三次，按时喂“征夷大将军”。 昨天又下了场雪，到了白天，雪化成了水，在地面积起了污水滩。李山河抱着一台传真机，心翼翼的踩着几块砖头，越过水潭，跳着进了仓库的大门。 征夷大将军歪着头，上来用嘴碰了碰李山河的裤脚，确认了没认错人，才大摇大摆的离开，回到自己的窝吃食去了。 李山河左右看了看，仓库外表很破旧，有的地方脱落了墙纸，裸露出红色的砖头。随地摆放着一些箱子，只有他附近用建筑材料做出了一个个隔间，勉强有个公司的模样。 和公寓一样，这仓库也是二战前的建筑了，高高的天花顶篷，空旷的让人有些寂寞。 “花子！花子！”李山河喊了两声，没获得回应。 “又去哪里了？看来得扣她工资才行。” 他嘟囔着，紧接着就看到远远的有个人，一路跑过来，在身前停下，竟然连气都不带喘一口，可见肺活量惊人。 “主任，你怎么又乱花钱了！有那钱还不如给人家加工资咧！”那人看着李山河捧着的盒子，不满的道。 “这怎么是乱花钱呢？这是办公用品啊！别废话，快搭把手。”李山河更不满，一点眼力都没有，没看到老板抬着东西大半天了吗？ 这个满口乡音的圆脸妹子，就是中介公司派来的会计，北岛花子。 也是李山河目前唯一的员工。 公司注册完毕后，谷口森马问李山河想要一个什么样的会计，李山河也没多想，选了勤劳、年轻两项，于是他们就派出了高中刚毕业没多久的北岛花子。 北岛花子比李山河还。就和后世中国的北上广的年轻人一样，北岛花子怀揣着梦想，和老乡结伴来东京打拼。她常年务农的脸上还带着两坨腮红，加上那圆滚滚的脸蛋，总是让李山河想起《面包超人》的主人公。 丫头做事很勤快，就是有点呆。 “哎呦，主任，这不轻呢。你自己抱回来一个干什么？刚才来了一辆车，在前面卸了好多同样的盒子，我都不知道应该往哪里放呢！” “那你废话什么，快搬回来啊。” “哎，我这就去。”花子把盒子往地上一扔，就向后门跑去，气的李山河直摇头。果然便宜没好货，怎么就遇到这个傻妞了？ 更令人苦恼的是，虽花子当苦力不太合格，但作为本职工作的会计，好的又太过头了一点。 房租、传真机、电话线，还有即将到来的招聘，种种支出，在账目上做的井井有条，外行人也能一眼看懂，简直……太不适合偷税漏税了！ 难怪她来东京一年多都没找到工作，最后沦为派遣社员啊！ （响应国家号召，合法纳税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孩子们不要学！） 和工人一起装好了传真机，每个隔间放上一台，嗯，不错不错，总算看起来有点办公室的模样了。 李山河坐在办公椅上转圈圈，有些纳闷：“奇怪。怎么还没来人应聘？已经到了预定时间了啊。” 北岛花子清理着杂乱的地面，一边把纸箱子扫成一堆，一边回答：“不知道啊，广告我都提前好几天贴出去了呢。” “你有把免费提供午餐写进招聘启事里吗？”李山河看了看旁边堆着的一摞便当，这些都是张杰提供的，有跟班就是好啊。 “写了啊。有免费吃的都不来，傻瓜真多啊。”花子歪了歪头，“主任，这些便当都是张酱幸苦做的，没人吃的话，不会都扔掉吧？……主任，要是有剩下的，那就让人家带回家嘛？人家的室友很多呢。” 只有提到食物的时候才会撒娇，李山河翻了个白眼，“行啊，钱从你薪水里扣。” “哼，主任真抠门……”花子撅着嘴，把收集的纸箱子扫的哗哗响。 看着敢和老板怄气的傻妞，李山河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走到花子的办公桌前，翻出了前几天让她写的招聘启事。 仔细一看，他简直要泪流满面了。 大妹子，你是竞争对手派来玩死我的吧！ 2月最后一天当然指的是29号！哪来的30号啊！ 日期都写错了，会有人来才有鬼啊！ 而花子的辩解则是：“对不起对不起，主任，人家的历史课成绩一直都不太好……” 李山河真的气吐血了，这和历史有个蛋关系啊！当即大发雷霆，打回重写。 挨了训斥的北岛花子坐在座位上，泪眼朦胧的在重写着招聘启事。麻麻，东京太可怕了！主任那么好看的人，竟然都这么不友好嘛！ 已经到了开饭时间，花子饿的肚子咕咕直叫，笔下却不敢停，也不敢离开座位。她在心里把李山河诅咒了一千遍一万遍，比每年下山偷菜的野猪还可恶。 这个时候，她看到李山河端着几个便当走了过来，食物的香气散发出来，勾着花子肚子里的馋虫。花子心中不由大为感动：对不起主任，你还特地把便当带给我。给别人食物的肯定是好人，我不该骂你的！ 谁知道，李山河拉开他旁边的椅子坐下，拿起最上面的便当，自顾自的吃起来，还有空教训她：“继续写啊，愣着做什么？” 麻麻！大城市里的人太讨厌了！ 花子泪奔。 看着花子真的得到教训了，李山河咬了一口香菜包子，这才慢腾腾的打开第二个便当，皱着眉头：“张杰这子，明知道我不能吃鱼，竟然还送了一整条，哼……”然后故意把便当放在了花子旁边。 里面是一整条糖醋鱼，汁液勾芡的太厚，炸的又有点过火，这么挫的手艺，在昆仑饭馆里除了张杰没别人。 酸甜的香气冲入鼻腔，花子的口水哗哗的流。这个世界上还有不吃鱼的人？简直不能想象啊。 李山河看她一眼：“想吃？” “嗯！” “那就吃吧。”李山河和善的道，“我去把招聘启事复印一下，你吃完饭，拿出去贴了，今天的工作就完了。” “谢谢主任！主任你是好人！”再也忍不住的花子直接把脸埋进了便当盒里，啊，中华料理竟然有如此美食，我竟然不知道！这十多年白活了！ 啧，真好骗的傻妞。 又省了一笔雇用人去贴广告的钱。 至于那个糖醋鱼便当，本来就是张杰特地给北岛花子做的。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不是自己才懂，张杰这兔崽子送过一次便当后，竟然盯上了自己手下唯一的员工，简直是不给人留活路了。 张杰当即拍着胸脯包下全公司的午餐，每天自动送货上门，而且不要钱…… 一个傻，一个愣，不压榨干净这俩傻帽，简直白瞎了自己无良资本家的名头。 午后，吃饱喝足，精力充沛准备大干一场的花子，看着那半人高的招聘启事，终于知道了什么叫江湖人心险恶…… 第45章选啥好捏？ 和工人一起装好了传真机，每个隔间放上一台，嗯，不错不错，总算看起来有点办公室的模样了。 李山河坐在办公椅上转圈圈，有些纳闷：“奇怪。怎么还没来人应聘？已经到了预定时间了啊。” 北岛花子清理着杂乱的地面，一边把纸箱子扫成一堆，一边回答：“不知道啊，广告我都提前好几天贴出去了呢。” “你有把免费提供午餐写进招聘启事里吗？”李山河看了看旁边堆着的一摞便当，这些都是张杰提供的，有跟班就是好啊。 “写了啊。有免费吃的都不来，傻瓜真多啊。”花子歪了歪头，“主任，这些便当都是张酱幸苦做的，没人吃的话，不会都扔掉吧？主任，要是有剩下的，那就让人家带回家嘛？人家的室友很多呢。” 只有提到食物的时候才会撒娇，李山河翻了个白眼，“行啊，钱从你薪水里扣。” “哼，主任真抠门”花子撅着嘴，把收集的纸箱子扫的哗哗响。 看着敢和老板怄气的傻妞，李山河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走到花子的办公桌前，翻出了前几天让她写的招聘启事。 仔细一看，他简直要泪流满面了。 大妹子，你是竞争对手派来玩死我的吧！ 2月最后一天当然指的是29号！哪来的30号啊！ 日期都写错了，会有人来才有鬼啊！ 而花子的辩解则是：“对不起对不起，主任，人家的历史课成绩一直都不太好” 李山河真的气吐血了，这和历史有个蛋关系啊！当即大发雷霆，打回重写。 挨了训斥的北岛花子坐在座位上，泪眼朦胧的在重写着招聘启事。麻麻，东京太可怕了！主任那么好看的人，竟然都这么不友好嘛！ 已经到了开饭时间，花子饿的肚子咕咕直叫，笔下却不敢停，也不敢离开座位。她在心里把李山河诅咒了一千遍一万遍，比每年下山偷菜的野猪还可恶。 这个时候，她看到李山河端着几个便当走了过来，食物的香气散发出来，勾着花子肚子里的馋虫。花子心中不由大为感动：对不起主任，你还特地把便当带给我。给别人食物的肯定是好人，我不该骂你的！ 谁知道，李山河拉开他旁边的椅子坐下，拿起最上面的便当，自顾自的吃起来，还有空教训她：“继续写啊，愣着做什么？” 麻麻！大城市里的人太讨厌了！ 花子泪奔。 看着花子真的得到教训了，李山河咬了一口香菜包子，这才慢腾腾的打开第二个便当，皱着眉头：“张杰这子，明知道我不能吃鱼，竟然还送了一整条，哼”然后故意把便当放在了花子旁边。 里面是一整条糖醋鱼，汁液勾芡的太厚，炸的又有点过火，这么挫的手艺，在昆仑饭馆里除了张杰没别人。 酸甜的香气冲入鼻腔，花子的口水哗哗的流。这个世界上还有不吃鱼的人？简直不能想象啊。 李山河看她一眼：“想吃？” “嗯！” “那就吃吧。”李山河和善的道，“我去把招聘启事复印一下，你吃完饭，拿出去贴了，今天的工作就完了。” “谢谢主任！主任你是好人！”再也忍不住的花子直接把脸埋进了便当盒里，啊，中华料理竟然有如此美食，我竟然不知道！这十多年白活了！ 啧，真好骗的傻妞。 又省了一笔雇用人去贴广告的钱。 至于那个糖醋鱼便当，本来就是张杰特地给北岛花子做的。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不是自己才懂，张杰这兔崽子送过一次便当后，竟然盯上了自己手下唯一的员工，简直是不给人留活路了。 张杰当即拍着胸脯包下全公司的午餐，每天自动送货上门，而且不要钱 一个傻，一个愣，不压榨干净这俩傻帽，简直白瞎了自己无良资本家的名头。 午后，吃饱喝足，精力充沛准备大干一场的花子，看着那半人高的招聘启事，终于知道了什么叫江湖人心险恶 “主任，我们的钱不多了呀，主任你做什么！” 花子连忙捂住眼睛不敢看，胳膊下夹着的文件掉在了地上。 仓库原本是工厂改造过来的，红砖上嵌着的管道，被李山河拿来做锻炼用了。离地将近两米的水管，李山河双脚刚好够住，很适合倒吊着做仰卧起坐。 锻炼被打断，他只好双手撑住下面放着的桌子，松开双脚，翻身落地，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汗。被汗水冲洗的身体油亮亮，匀称而又肌肉分明。 这个时代的电视明星都不会有这么完美的身躯，六块腹肌明晃晃的冲击力，把花子的脑袋炸的嗡嗡响。 “下次进来记得敲门。”李山河看了冒失的会计一眼，不给这家伙一点教训，是学不乖的。不过，或许对她来是福利？ 等到李山河穿好衣服了，花子的脸红也退烧了。她赌气似的把账本放下：“主任，你注意点花钱吧！” “不是刚刚转给公司账户二十万吗？又没了？” “因为主任你又修了两间办公室啊，材料费现在涨的厉害，你还要求用好料” “修建暖房的时候你不是也很赞成吗。这么冷的天，总得有个地方让大家取取暖。” “可是，可是”花子撅着嘴，不出话了。 暖房就是日本人捱过冬天的法宝，一间烧着煤油炉的屋子，省钱又暖和。 公司目前就她一个员工，没工作的时候，花子除了逗弄征夷大将军，就是呆在暖房，围着煤油炉，葛优瘫。至于为什么只有她一人，往上翻。 这次的改造，受益最大的就是花子了。哦，还有修建了新办公室的李山河。 “行了，我知道了。”李山河摆摆手道，“不用担心，等公司业务一起，很快就会有流动资金的。” “主任，你总业务业务的，可咱们公司究竟是卖什么东西的啊？”花子疑惑的问，“倒是器材买了很多。我们该不会是倒卖传真机的吧？” “出版，出版公司！当然是卖出版物！”李山河快被这家伙气死了，“我们公司卖的，是我亲自写的！” “啊！原来如此”花子张张嘴，眨着眼睛，拼了老命才把话塞回肚子里。 李山河知道她想的是什么，无非是“靠这种东西，我们公司真的能活下去吗”一类的话。 这几天的调教，总算有点成果，花子还没傻到把话直出来。当着老板的面，怀疑老板的能力，这简直就是找死啊。 “行了，你出去吧。一会儿就开始招聘了，来人了你再来喊我。” 等花子出去后，李山河落下百叶窗帘，门的插栓也拉上，这才躺回厚实的老板椅上，拿出手机。 一道亮光投影到胳膊上，映出了企鹅阅读的界面。 他口中所谓的“新作品”，实际上连八字都没一撇。 不是作品太少，而是太多了。多到没法一一校验。 “娜，搜索作品，作家国籍：日本。创作时间：96年至今。” “搜索完毕，剩余，53个搜索结果。” 第46章就决定是你了！ 大部分的书名，李山河听都没听过。但作者名却都很耳熟，如大江健三郎，川端康成，村上春树，东野圭吾等等。 日本的文豪非常多，优秀的文学作品也很多。但问题是……李山河作为一个外国人，突然写出这种等级的文章，很容易惹来质疑。 就像有一个从来没到过中国的老外，突然写了本相当于《三国演义》的古文风格，谁能不怀疑？ 再就是，有一些李山河觉得眼熟的作品，仔细的读一遍，也会发现其中到处都是暗坑。如《挪威的森林》，这本书在上辈子的时候，每年诺贝尔奖颁奖前微博上都是热门话题。 但实际上，这本书的时代背景就是60~70年代，里面多处描写了全共斗等场面，并表达了作者对其的不屑。 贸然抄它的话，引发的问题很严重。村上春树写的时候是八十年代了，学生们早已失败，鄙视全共斗乃是政治正确。而如果李山河现在抄了这本书……被东云芳子等人上门逼问，那就很尴尬了。 李山河觉得，要解决这两个问题，首先得有名气，人们对名人的容忍度是很高的，名人哪怕做了做事，也能被当作‘轶事’而传播；普通人做同样的事……那叫犯蠢。 其次呢，他得把啃下来，至少明白其中每一个典故的来龙去脉。 要做到这两点，都不是短时间内能完成的。明明面前有宝山，现在却只能饿着肚子流口水，这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曹操，曹操到。 “李哥，我给你送便当来了！”张杰隔着办公室就大喊。 便当一到，标志着面试也开始了。 来的人数倒是不少，有三十多人。这么多人，大部分都是冲着“免费提供一餐便当”来的。对许多穷人来，一顿免费的食物是相当难得的。 李山河现在手下没兵可用，所有事都得亲自撸袖子上阵，忙的脚打后脑勺。张杰还给他添乱，对着花子哼哼唧唧献殷勤，严重扰乱公司的效率。 幸好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东云芳子。 东云芳子用东大人特有的傲慢，让来面试的人递交最高学历证书，直接刷掉了一半人。 被刷掉的人也不伤心，捧着便当高高兴兴的离开，留下的人，李山河忙不迭的和他们签订雇用合约，终于确定录取的只有九人。 “学历审核这么简单的事，你为什么不去做啊？” 忙完了之后，东云芳子坐在李山河的办公桌上，剥着橘子皮，漫不经心的问道。 李山河苦笑一声：“东云学姐，你哪知道我们本买卖的苦啊。如果不是我手快，估计今天连一半人都招收不到。再次招聘，又要再发一次广告传单，又得等好几天，那时候我们公司早就倒闭了。” 东云芳子眉毛一扬：“难道我来帮忙反倒做错了？” “看清楚啊大姐，我一个外国人，公司还开在废弃仓库里。你觉得东大毕业的高材生，会来我这里应聘吗？”李山河无奈摇摇头，“推销员需要的是能力，学历不重要。现在，我只好把标准降到心目中的最低的档次，只要识字，话语通顺就行了，其他就不奢求了。” 东云芳子沉默了片刻：“对不起。我不该添乱的。” “没什么。学姐你也是一片好心。” 东云芳子突然道：“我和中溪秀士分手了。” 李山河愣了愣，道：“恭喜啊。” “你没什么别的想的吗？”东云芳子仔细盯着李山河的眼睛。 “想的？”李山河眨眨眼，立刻扒开一半的衣服，“来吧，我把胸膛借给你，哭诉完前男友的黑历史，咱们狠狠的去宾馆报复他一顿！” 足足过了好几秒，东云芳子才反应过来，被气笑了：“想得美吧你！我宁愿宽恕他，也不会便宜了你的！” 这个笑话很快就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那一点隔阂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笑闹过后，东云芳子整了整衣服：“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und分裂了。” “崩得？” “德文，是纪念马克思的家乡。und曾经是最大的学生组织，分裂后，我在里面找了一些志同道合的伙伴，现在自己成立了一个派系。” 东云芳子拿出一个袖标，上面写着“中核”二字。 李山河摇摇头：“节哀啊。” 东云芳子眉毛一扬，“为什么你恭喜我和男朋友分手，而我当上领袖，你却要我节哀？” 李山河耸耸肩：“和前男友分手，是抛弃了包袱，人生已经这么糟糕了，无论遇到什么都是在走上坡路。你，难道不值得恭喜吗？” 东云芳子眨眨眼，这种法倒是很新奇。 “逃离男人，嫁给事业。当上领袖意味着更多的责任和重担，更别你的‘事业’迟早会崩塌，难道不是值得痛惜的事吗？” 东云芳子不高兴的：“我承认你很聪明，但你不要总是装先知好不好？主席都过了，人定胜天！就算你的是真的，但我总得试一试！” 没错我是先知啊，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我呢！ 李山河叹了口气，“学姐啊，你也看到了我这里很缺人。来这里帮我吧，多了不敢，在我这里工作，十年之后保证你成为亿万富翁。” “我很喜欢钱，但我可不喜欢赚钱，太累了。我是医学部的，更喜欢切除囊肿，你这里没有囊肿给我切。”芳子笑了笑，“不过，我在中核派组建了一支手术刀，按你要求，是高度集权的战斗单位。下次游行日，一定会让警察们大吃一惊的。” 李山河犹自不死心：“明明眼前就有简单的路，为什么要选择艰难的那一条呢？” “如果你想服我的话，这些可不够。”东云芳子拍着手大笑，又压低声音：“告诉你一个秘密吧，我是女权主义者，我喜欢看到男人在我手下奔波，但更讨厌男人在我上面瞎指挥。就算是你——也不行！” 看着李山河瞠目结舌的样子，东云芳子大笑着跳下办公桌，又在兜里揣了两个橘子，拉开门，潇洒一回首：“今天就是来通知你这两件事的，就聊到这里吧。拜拜，外卖王子，希望看到你的新书尽快发布。” 办公室的门关上了，又恢复了安静。 李山河瘫在老板椅中，心中五味陈杂。上次的话已经够狠的了，没想到竟然还没有击溃她。真是强一般的生命力啊。 他很敬重东云芳子这样有梦想有目标的人，但有时候更为这些人的固执而感到伤脑筋。 许许多多和东云芳子类似的人，他们的想法，李山河在书本中学习过。革命不仅仅是一句口号，而是改变国家命运的呐喊。 但，东云芳子毕竟是五零后，作为一个零零后，李山河难以理解这种行为。 想到这里，他从椅子上抬起头来，他决定了下一本要抄的书。 他拿出手机，径直搜索进了书籍页面。 亮光映出了一行名字： 《银河英雄传》 （诸位090后的哥哥姐姐们，0后的证给你们问好了。主角胆，证也胆，这本书之后，尽量不多写政治方面了，嗯，大概后面还有一章已经写好的没办法……请见谅呀） 第47章《银河英雄传》 哪怕你没看过银河英雄传，也一定听过书中的这句话： 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这句话，是对六十年代的最好总结。这个美好的时代，不仅仅有摇滚乐，嬉皮士，反越战，。 这也是人类勇敢向太空探索的时代！ 自从加加林成为人类第一个太空人之后，人类对星空的仰望从来就没有如此频繁过。无数人幻想着星空下发生的故事，或凄美动人，或悲壮难忘。 这也是科幻的春天！无数的科幻作品涌现，将太空时代推上了辉煌。 千亿的星辰，千亿的光芒。 短短十个字，蕴含着无穷的可能性，对未来的美好憧憬。 这部创作于八十年代的，以衰落的银河帝国与老朽的自由行星同盟之争为背景，名将杨威利与皇帝莱因哈特被命运的操弄与反抗，让结局染上了有如荷马史诗一样的悲剧色彩，深深影响了数代人的观。 但是，在浪漫主义科幻的掩盖下，实质上是对“民主”与“”的探讨，对虚伪的政客们的讽刺。这更像是一本政治启蒙类，尽管里面的观点很幼稚，被许多人嘲讽为“初中级别的政治斗争”，但都无损这本书所取得的成就。 随着九十年代之后，国力衰弱，日本逐渐沉浸在确幸中难以自拔，此类波澜壮阔、又夹杂着政治嘲讽的，逐渐失去了市场。 反观中国，自两千年以后，络的第一代作者，几乎都写过此书的同人，然后吸取了其中的营养，推陈出新。 这是国家上扬时期所特有的精神面貌。 可以预见，在处于黄金时代的日本，这本书的出现会掀起怎样的风潮。 又有销量又能保证骂的爽，这本书完美贴合李山河当前的需求。或许百年之后，自己的地位有可能攀得上马克吐温和鲁迅两位前辈一丢丢？ 带着对未来的美好期望，李山河用了几天时间，把全书的中文版装订成册，塞在信封里，放进了邮筒。 “噗哈哈哈哈” 北岛花子捧着草稿，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这个来自乡下的姑娘难得的暴露了豪爽的一面。 “喂，花子，我让你去复印，你在这里笑什么笑啊？” 李山河捧着刚整理好的员工名单，不满的看了一眼花子。虽自己让会计做秘书的活儿但你也不能这么不专业啊！ 在老板面前开差，胆子肥了！ “对不起啦，主任，不过真的好有趣啊，你看看这一段，我的前面是狡诈的敌人，身后是猪一样的队友。而我必须同时与这两者搏斗。啊，简直把我这几天的想法都出来了，太形象了！” 李山河咂摸了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 不对啊，这几天公司就咱们两个人，你谁猪队友呢？ 嘲讽老板，胆肥，太胆肥了！ 看着李山河怒发冲冠的样子，花子反倒拍着手笑道，“对，对，就是这个表情，鼻孔大张，好像俺在乡下的老家养的猪猪啊！” 你个面包超人还有脸我！ 李山河拿这个无法无天的家伙没办法了，这几天的接触下来，花子越来越不怕他了。 都怪自己长的太帅了，这老板做的也太没威严了。他摇摇头：“别废话了，太阳都快下山了。赶紧复印完了，每个员工都发一份。” 他用了一点时间，翻译出了一份日文的试阅版。看到花子笑的如此开心，就知道自己的水平还在，大卖只是时间问题。 他坐在办公椅上转圈圈，飞速放空的脑海，沉思着商业上的一个个难题。 银英传的优秀程度毋庸置疑，但怎么卖出去，则有很多商榷的地方。 手头的资金不多，不允许他和普通出版社一样，通过拓展销售渠道，走书店的路线。 幸好，李山河还有备选计划，可以不走“传统”的路子。 他出了办公室，员工们此时已经吃过了午饭，一个个坐在分隔的座位前发呆，办公区一片异样的安静，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日本工人好不好，李山河不知道，但他的员工一个个谨慎保守，又沉默寡言，让李山河皱起了眉头。 一片死气沉沉，这可不是流水线工厂，这是出版社，这些应聘的都是销售员啊！ 花子敲了敲桌子，让大家集合起来。员工们没精打采的挪着步子。李山河叹了口气，毕竟招收的是兼职人员，不能要求更多了，谁让自己还弱呢，没资格挑三拣四。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有个人喊道： “请问这里有人在招兼职吗？” 花子第一时间走了过去，道：“招聘已经结束了哦，弟弟，你来晚了呢。” “请给我一次机会！拜托了！”那人连忙一个鞠躬：“这份工作对我很重要，拜托了！” 花子还要什么，李山河走了过去，制止了花子。 他看着这个穿着校服的少年，道：“你今年多大了？有十八岁了吗？还在念书吧？” “我今年十五岁，在附近的轻井高中念书。迟到是因为必须放学之后才能来这里，不是故意的！我有学校的打工许可！”怕李山河不信，少年人连忙拿出一张折叠的纸。 李山河有些意外的接过打工许可，边看边点头。早就听闻，日本高中生可以打工，不过在现实中还是第一次见。 童工哦，资本家必备的邪恶天赋点，听着就带感。 “最晚工作到9点，来去自由，时薪40日元，你们学校规定的还挺详细。”李山河把打工许可还回去，“我就为你破例一次吧。你叫什么名字？” “谢谢您！我叫中岛太郎！”中岛太郎又是一个鞠躬。 “中岛，我很欣赏你的这副热情，记得把它用在工作上。”然后转头又道：“花子，给他一份复印稿。” 高中生啊，果然就是有活力，比起那些被社会磨掉棱角的人们，高中生也挺不错的。李山河决定观察一段时间，如果真的不错的话，多招一些高中生充门面挺不错。 中岛太郎突然有些难以启齿：“那，那个有件事想确认一下” “什么？” “广告里，这里提供一顿便当” 听到这个问题，李山河不由得多打量了中岛太郎几眼。十五岁的少年正是爱攀比的时候，他却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裤子还有些肥大，帽子底部缝着密密的针脚，还有边缘有些开裂的鞋子，一切都明对方的家境不是很好。 “花子，再拿一份便当给他。” “谢谢您！”中岛太郎又是鞠躬。 李山河摆摆手，又道：“如果你工作努力的话，我允许你带回家更多的便当。虽然都是凉掉的，但充饥还是可以的。” “感激不尽，您真是好人！” 中岛太郎没想到这家公司竟然这么慷慨，能带走便当的兼职，这种工作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 日本现在还有很多穷人，虽然不至于饿死，但一天三顿都有鱼有肉还是比较奢望的。更有家庭一生就是三四五六个娃，经济压力很大，完全不是后世那个少子化到让人绝望的国家。 昆仑饭馆那里，每天的剩饭剩菜都要扔掉很多，匀出一些还是能做到的。这是双赢，常年吃中华料理的人，也算是潜移默化的扩散文化影响力吧。 第4章定一个目标 算上中岛太郎，山河社现在有了十一个员工。花子拿着还带着温度的稿走过来，低声道： “主任，你现在是要领大家去扩展渠道吗？” “嗯？” “虽然《银河英雄传》很好看，但我们需要通过书店才能卖出去啊，”花子低声道，“开拓渠道需要很多钱的，送给书店的礼物，也不能选择太便宜的东西。我可要提醒你一下，我们没钱了……” “哦？” 花子一脸愁容，又拿出了她的账本，“我问过同事了，也做了个预算，就算省着点用，每个行政区也要大概七到八万日元的样子……” “谢谢，花子，你有心了。”静静的听花子完，李山河表扬了一句，又道，“不过，渠道这种简单的东西，我已经搭建好了，就等着大家去开拓了。” “诶？什么时候？” 李山河耸耸肩，得意的一笑。 去书店一个一个的推销？穿越者还需要那么麻烦的东西吗？ 没吃过肥猪……嗯不，这个比喻不好。应该这么：没在写过书，还没看过作者满地打滚求票求收求打赏吗？谁看过有作者自己联系渠道的？ 穿越者赚钱有什么难度？李山河的目标是一年内先来一亿日元。 按照王首富的，首先，你得给自己定一个目标，例如捣腾出一个互联，然后就可以尽情的上面卖书啦…… 公司暂时没有会议室，李山河也不在乎那些虚的。把大家都召集起来后，直接开始了山河社第一次员工大会。 “我想大家都认识我吧，毕竟招聘才过去几个时。真忘了也没关系，李山河，中国人，”他指了指自己，“社长兼任销售部主任，你们叫我主任就好，叫老板也行。” “老板好。”“主任好。” 众人稀稀落落的回应道，明显热情不高。 李山河微微一笑，“北岛，中岛，黑山，横川，柳……”他按顺序喊了一遍所有人的名字，最后一个鞠躬：“感谢你们选择了山河社。” 被叫到名字的人有了反应，或是惊讶的瞪大眼睛，或是脸上肌肉微微颤，似乎不敢相信，本应该高高在上的老板，竟然记住了他的名字。 不仅如此，李山河甚至走过来，和众人一一握手，眼神和态度都非常诚恳。 当场点名，给员工以震撼，这一招据是日本人发明的——不过至少是等十年后的事了。拿日本人的招数对付日本人，这活儿李山河最熟练。 员工就是为公司（也就是老板）创造利润的人，只要有钱，背下所有员工的名字算什么？九十年代，天天早上在大门口鞠躬握手的老板都有的是。 一边握手，李山河一边道：“为什么要感谢大家呢？你们明明有很多公司可以去，却依旧选择了这里。我怎么能不感动呢？不是你们需要山河社，而是山河社需要你们。谢谢你们，谢谢你们选择了这里！我会努力不让你们的选择失望的！” 这一番话下来，人人动容。 三十岁左右的人，远未到知天命的年纪，人人都认为自己怀才不遇，是外部环境局限了自己的能力。想打动他们也很简单，给予他们充分的理解。 两招使下来，大家的眼神果然活泛了许多，不再如当初那样死气沉沉了了，至少肯把他当作真正的老板看待。 李山河站回去，抚着自己的额头： “我知道，这里的很多人，年纪都比我大。不由得会担心，这样年轻的人，真的能支撑的住一家公司吗？其实我也很怀疑呢……” 然后，他紧紧的一握拳，声音充满了坚定：“不过，幸好我看到了你们！就算我这样初出茅庐的家伙，只要有大家的信任与支持，就一定可以取得成功的！” “你们或许以为我在客套话，其实我没有。”李山河一挥手，“本公司是外资的出版公司，我人生地不熟，公司的存亡，都寄托在诸位的销售情况上！诸位是公司的支柱，这绝对不会是虚假的！” 员工们屏气凝神，虽然心中有所触动，但大部分人都是老油条，想靠几句话就空口白牙的让他们出大力气，那是白日做梦。 李山河也知道这一点，最终还是需要靠实力打动他们。他打了个响指： “来！请看，本公司的第一份产品——《银河英雄传》，一部必定划时代的，大卖特卖的科幻！” 花子连忙把复印好的《银河英雄传》散了下去。 人群中心的中岛太郎，虽然年纪轻轻，但已经换过许多份工作了。他觉得老板的话非常能打动人，比其他的杂货店啊加油站的老板啊，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看来这次的兼职能做很久，他想。 他第一个接过，立刻就被上面一句话吸引住了目光： “银河的历史，又翻开了新的一页……” 这就是我们要卖的东西？意外的有趣啊！看来的确是大卖的作品啊！ 他愣了愣，迫不及待的把视线拉回最上面，读下去。 其余的员工们和他差不多，有的人惊讶，有的人平淡，不一而足。 李山河观察着员工们的表情，心里点了点头。每个人对的品味都不一样，但对自己推销的东西有热情，明显更能增加销量。那些喜欢《银英传》的，应该在以后着重培养。 等员工们大略的翻完几页纸后，李山河才拿出了杀手锏： “公司的时薪和其他公司一样，50日元，每日或者每周结算。不过！”他提高了音量，“公司希望，大家能和公司一同成长。所以我希望大家能选择无底薪的提成机制——销售额的0%作为提成！只要你卖的多，月入十万不是梦！” 千言万语，不如一张钞票。 员工们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底薪提成，那是发家致富的不二手段啊。 一个员工立刻举手发问道：“老板！我们卖的这本，价格多少啊？” “问的好！”李山河打了个响指，花子推了块白板出来。他拿着笔，在白板上写写画画： “本公司的不零售。我们采取会员制，每月会费00日元。每个客户你能拿到的提成就是0日元。”他又强调了一遍：“是每个月！” 00日元差不多是普通人月收入的百分之一，这个价格便宜不便宜，贵不贵，差不多等同于200年左右，开通qq会员的月费。 大家都在手脚并用的计算着，李山河微微一笑，继续道：“我已经为大家算过了，每人每月提成0日元，如果有一百个人成为会员，那就是000日元的收入；如果有一千人会员，那就是一万日元的收入。听着是不是不太多啊？” “关键是——”李山河环视一圈，“只要客户没有终止订阅，这个收入就会一直发放给你！想想吧，幸苦几个月，就算你在业余时间去别的公司兼职，只要你不辞职，山河社就会一直发钱给你！” “并且！这是，不是什么香皂洗发水！它价格便宜，情节动人。一旦入会就不会轻易取消，随随便便就可以找到几百人订阅！赚钱简直不要太容易！” 大家的眼睛亮了，这次是真的亮了，被这个独特的激励机制点亮了。 前面几个月幸苦一下，后面就能躺着吃老本。这么爽的事情，别的地方难道还能找到吗？ 事关自己的收入，员工们的积极性一下子被调动起来了。有的人匆匆翻看着，有的人暗自盘算能忽悠多少亲戚，有的人则打算把工作外包，一片忙碌。 “主任，”高中生打扮的中岛太郎举手发问，“既然是会员制，那么我们每个月能提供多少字的呢？” 员工们的耳朵竖了起来。他们已经不在是领死工资了，已经和他们的收入息息相关，不由得他们不上心。 “每周连载一章。”李山河慢悠悠的道，“大概一到两万字。” 实体书的一章两万字，可不是某些鸡贼作者的一章两千字。反正都是早都写好的，他只负责翻译，以这个数字来连载的话，正传加上外传大概可以连载两年。 可他忘记了，这可不是日更压力极大的络时代。每周更新一万多字，那是高产作家都很难达到的标准。 有人吸了口气，大着胆子提问道：“老板，这么多字，这个叫……奥尔德斯的作者，能保证质量吗？” “那是我的问题。放心吧，后面只会更好的。” 这下子，许多员工都等不及了，挨坑的亲戚名单已经列好，就等老板结束讲话后，立即拉他们入会。 谁知道，那个高中生打扮的中岛太郎竟然又举起手：“那个……主任，我们是要以00日元出售吗？” “是的。不算太贵吧？” 中岛太郎连忙摇头，又道：“不过，如果在推销的时候，事先明开业优惠才卖00日元，客户就会产生‘占便宜了’的想法，销量会增加的吧。以后想要涨价的话，也可以借口优惠结束了……” “的好！”仔仔细细的听完，李山河毫不吝啬表扬，果然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啊。他当即拍板，“花子，记上，因为中岛的优秀意见，特奖励五百日元。”然后又补上一句，“累计到周末一齐领取。” 账上亏空至此，能拖几天就拖几天，没看到底裤，哦不，员工的底薪都被他忽悠没了吗。 了两句话就能领到奖金，大家的眼睛都红了，对中岛太郎又羡慕又嫉妒。 看到还有人要举手发问，不知道会议要延长到什么时候了。有员工大着胆子喊道： “老板，我们现在可以去发展客户吗？有传单给我们发吗？还是直接去书店推送呢？” “啊，原来你们在担心这个啊。时代不同了，我怎么会让诸位去冒着寒风，做那么辛苦的事呢？请跟我来！” 李山河走到一台传真机前，打开开关一边道：“本公司是高科技概念营销的出版公司。不需要你们顶着寒风与烈日，来！电话簿就在这里，用海量的广告淹没他们吧！传真机可以用来寻找客户，也可以轻松的把传真过去。我叫它fa-net，哦，就是传真机络的意思。” p传真机络是《银河英雄传》连载时期真的使用过的方法。感谢知乎的yolfilm大大的资料。 p2谁在我灌水看我不咬他。可以看出前面买传真机是铺垫了吧！铺垫啊！ 第49章宮田浩二的野望 宮田浩二是“津木房产中介所”新入职的员工，为了留给上司好印象，每天他都会早早的来到公司，清扫地面，端茶倒水等等琐事。 工作不上有多么热爱，只是为养家糊口罢了。尤其是顶头上司部长，总是看他不顺眼，各种找茬挑剔，可不能被他借题发挥了。 “传真机又接了这么多的广告？” 公司的传真机，即使是夜间也不能关闭的，避免有重要文件接收不到。虽然每天收到许多广告很烦人，但总比耽搁重要文件来的好。 他叹了口气，这些都是他的工作。趁着别人还没有来，把传真机前的广告全部捡起来，放到自己的桌子上。 拖完地之后，他为自己冲了杯咖啡，坐在椅子上打了个呵欠，准备在这堆广告中挑拣出重要的文件。 “嗯？这是什么？” 他翻到其中一页，惊讶的发现这竟然是一幅画，用墨极多。 黑色的无垠的宇宙，在闪耀星河的背景下，一个英俊威武的白人金发男子，与慵懒的亚裔贝雷帽男子的头像遥遥相对。 在两人之间，是两种风格迥异的星际战舰。 下面用冰冷的框架字体写着：银河英雄传。 然后一行字：订阅请拨打-，请保存好您的推荐码0003，凭推荐码订阅半价优惠。 “广告的新策略吗？倒是挺有意思，尤其这个头像，很写实呐……” 宮田浩二下意识的对这张画点评起来。 曾几何时，他也曾有过成为漫画家的梦想，只不过他没有什么天赋，只能靠接一些不入流的广告插画过活。三十岁后终于认命，改了年龄，靠着关系进了目前的公司任职。 虽然不做漫画家了，但眼光还在，就这画工，就甩他好几条街。 甩就甩吧，反正我也不画画了。一边这么安慰着自己，他一边随意的翻开第二页。 好长，他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还以为是漫画呢，原来是。这么多的字，谁愿意看啊？ 宮田浩二把插画封面留下来准备细细欣赏，剩下的文字打算扔到垃圾桶里，可他无意中撇到其中一句话： “历史的车轮开始滚滚前进……” 经典永远是经典。有多经典？在中国的络文学诞生之初，无数的争先恐后的引用这句话，直到把这句话用烂。 但六十年代的人，对这句话的抵抗力，是零。 一股莫名的战栗从脊椎传导到脑后，宮田浩二打了个哆嗦，就凭这一句话，让他产生了读一读的念头。他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放到第一行。 然后他就沉迷进去了。 做为推广的免费试读章节，李山河非常贴心的选择了大纲式写作，把大部分情节略过，集中在《银河英雄传》最出色的部分：人物描写。 被评价为“脖子以下完全是多余的”，梦想是做个薪水偷，却在命运的逼迫下成了自由行星同盟的名将与救世主，杨威利； “我的人生不需要墓志铭，只有美女的眼泪才能安抚我的灵魂。”蔷薇骑士连队的流亡贵族，不良中年，华尔特·冯·先寇布； “陛下，请把宇宙握在手中吧！”皇帝永远的好友与事业上的幕僚，红发少年齐格飞·吉尔菲艾斯； “千亿的星辰，千亿的光芒。有个独一无二的野心，在散发着独一无二的光芒。”高登巴姆王朝的终结者，银河帝国的篡位者，野心家，黄金狮子，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伯爵…… 一个个优秀人物跃然纸上，这些经典的人物之间的互动，被李山河强行穿插在“第九次伊谢尔伦战役”这一章。 浓缩的都是精华，短短几页中，十八个将领依次登场，谈笑风生中，各展奇谋，光辉与卑劣的历史在交谈中依次递现，史诗感如同惊涛骇浪层层叠叠，毫不停歇的扑面而来。 随着情节一步步推向了高潮，宮田浩二完全沉浸在了书中塑造出来的氛围中。浩大的星河背景下，帝国与同盟最杰出的精英齐聚伊谢尔伦回廊，为了争夺银河未来几十年的控制权，战斗一触即发…… 宮田浩二迫不及待的翻页，却摸了个空，这才发现这已经是最后一页了。就在最后一行，写着一排字：“试阅章节已结束，请加入会员后阅读”。 “混蛋啊！怎么没了！” 他恨恨的把拍在桌子上，愤怒的吼道。 竟然在最高潮的部分断了，做人怎么能这么无耻！ “宮田！你怎么回事！” 宮田浩二恍然醒来，这才发现，竟然已经日上三竿，到了上班时间了。同事们全都在座位上认真的工作着，就连部长都来了。 他的脸上汗水“唰”的就流下来了，他到底沉迷了多久？ 部长不高兴的：“宮田，你怎么还在这里？昨天不是安排了客人去看房吗？”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许多工作要做，天哪！客人等了多久？丢了这一单，可要倒大霉的！ 都怪这该死的！他连连鞠躬认错，抓起车钥匙，慌慌张张的就向外跑去。 部长摇了摇头，年轻人就是靠不住啊。又想起总部传输的文件，还在宮田浩二那里，他叹口气，只好亲自拿起宮田浩二桌上的一摞文件，回到办公室里。 毫无意外的，半时后，部长办公室里同样传出来怒吼： “纳尼！怎么在这里断了！”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部长双目通红，对着秘书吩咐道：“宫田这混蛋！他一回来就让他来见我！” 秘书连忙应下。 办公室里的同事心中都在想，宫田这家伙，又怎么惹的部长不高兴了？ 宮田浩二在带领客户看房子的过程中，一直心不在焉。又一部名作诞生了，自己呢？难道一辈子就放弃漫画了吗？忘记梦想了吗？只能在周末画一些四格漫画聊以自慰吗？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自己连一个精彩的短篇都画不出来，一个印象深刻的人物都塑造不好，而有的人则能随随便便一把抓，一两万字就能塑造出十多个精彩人物。 出完外勤，回到公司，他连汗都没来得及擦，就被焦急的部长秘书喊了过来： “宮田君！部长一直在找你呢！” 正在想事情的宮田愣愣的应了一声，良久才反应过来：“啊，部长找我有什么事？” 办公室内，部长的吐沫在横飞，宮田浩二甚至可以观察到它们落在桌上、地上、自己的衣服和头发上。 一如既往的挨批，宮田浩二却懒得听理由与借口。 只听到最后部长怒吼道：“快把封面拿出来！” 这句话在耳朵里转了几圈，宮田浩二才反应过来，他慢吞吞的掏出兜里的《银河英雄传》封面：“你是在这个？” 部长大喜：“对对，就是这个。混蛋，果然在你这里！本月的奖金你别想要了！”然后叫来秘书：“快点按照上面留的电话打过去！我要订阅！” 这句话刺激到了宮田。心底仿佛有一根弦破裂了。 明明只是一件事，凭什么又扣我奖金！ 我也是要当漫画家的，凭什么别人能赚大钱，我只能窝在这里受气！ 一股冲动，督促着他当即就把封面往兜里一揣。 秘书有些愣：“哎？宮田君，你去哪里？部长吩咐的电话……” 宮田浩二摔门而去：“去******部长！让他自己去找电话去吧，老子要去当漫画家！” 谁三十岁就要认命的！老子偏偏要逆流而上！ 近期一些事项的回复 q：领证美少年！为什么都不在书评区出现呢？ a：以前是玻璃心，怕被骂。现在发现想多了，根本没人看，求骂都求不来。现在是账号不绑手机不能留言。 q：领证美少年！为什么不绑手机呢？ a：怕麻麻发现人家在写书啦，不想绑麻麻的手机。毕竟人家才4岁嘛，听上坏人很多的。 q：领证美少年！为什么不用自己的手机呢？ a：营业厅不给4岁的英俊美少年办卡，即使我是高产美少年作家也一样。 q：领证美少年！有几章错误…… a：已删。求放过。 q：领证美少年！能加快更新速度吗？ a：客观条件与主观限制的双重不允许。具体：能码字的时间少，楼下菜市场。身体不太好。不过都能用钱解决，等我收到稿费（如果有的话），买人体工程学的座椅键盘降噪耳机之类的，试试能不能在电脑前多坐一段时间吧。 q：领证美少年！为什么写了这么多字还没有爽点啊？女主为什么还不推倒啊？ a：很抱歉，大家，我闭门学习太久，被时代抛弃了……明明几年前很流行我这种写法的，谁知道现在大家连看都不看……东云芳子是女配。北岛花子也只是女配。每个角色在出场的时候，我就已经能看到她们的谢幕时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用途，我不想塑造花瓶，也不想牵连孽缘。女主角还要再等一段时间出场。 q：领证美少年！本书的卖点是什么啊？ a：我想，把本书定位成“抄书文”不太准确，应该是“以抄书为金手指的都市文，以六十年代日本与国际形势为背景的，一个在日华人的奋斗史”这样更准确一些。绝！对！不是抄书抄的不如别人好，所以改口的！ 六十年代其实很有趣，披头士的谢幕啦，青涩的中岛美雪啦，还有欧美等地的反越战，嬉皮士等等。希望本书能撑到那个时候。 q：领证美少年！“每个角色在出场的时候，我就已经能看到她们的谢幕时刻。”听着好有逼格啊！ a：谢谢。很惭愧，水平明明是lv，却不自量力的选择了lv99的金古黄式写作构架。 q：金古黄？哪里有啊？ a：很惭愧……我曾自信满满的以为，只靠技巧也能吸引到人气。但被事实抽了巴掌。会一点点的用出来的。如果能坚持到那个时候的话。 q：领证美少年！能否一下后面的情节？ a：等我决定不写的时候，会列出来的。我这个写法，非常，非常，非常的怕剧透，有很多有意思的情节，出来就不好玩了。但其实也做好了铺垫，例如主角的梦想是三年内买下一个太平洋上的岛。你当这岛随便选的？出来就不好玩了！主角经常给香港的家人寄钱？他不是没有前身的记忆吗？出来就不好玩了！ q：领证美少年！你写的书太好看了！真怕以后看不到了！我能不能嫁给你啊？ a：忘了爱。 第50章坂本杳马的野望 订阅的效果太好了，山河社的十个员工，一下子忙的不可开交。 这仅仅是第一波广告所带来的效果。传真机订阅是新生事务，本质上是用有限的资源，搭配上几十年后才有的互联思维，促生的一个全新领域。 一片崭新空白的市场有待开发，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永远获益是最大。 许许多多的公司都上演了这一幕，接到广告，漠然藐视，突然发现内有玄机，沉迷，订阅。最后他们都成了《银河英雄传》忠实的读者。 但，有一家公司不同。 这个收到广告的公司，是日本最大的通俗出版社——学馆。 作为日本最有名的几家出版社之一，能成为学馆的主编，本身就代表着实力和眼光。坂本杳马每天都要浏览大量的稿件，和作者电话沟通修改，安排各种会议，忙的脚打后脑勺。 当杳马终于坐下来休息一下，喝上一杯咖啡的时候，却发现办公室的传真机又在吱呀吱呀吐着文件了。 叹了口气，杳马拿起来大略看了一眼，发现竟然是一篇科幻。 似乎自己手下没有科幻作者吧？哪个新人弄到了他的电话号码，然后毛遂自荐吧？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爱异想天开，写了几个文字就敢自称文豪，不想着好好提高质量，整天发广告，浪费别人时间。 我版本杳马乃是堂堂学馆主编，哪有美国时间审你一个新人的稿子！ 想了想，杳马冲着敞开的百叶窗，喊来一个新入职没多久的实习编辑：“田！把篮球放下，有任务给你！”然后一指桌子上的稿子：“审阅一遍，入职培训都学过吧？” 田苦着一张脸，拿着稿子回去审核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他这样的新人每天都要看一大堆烂稿子，都是各位编辑懒得看扔给他的，俗话和臭棋篓子下棋，越下越臭，田现在的文笔退步飞快，眼瞅着直奔原始人去了。 把麻烦事安排出去后，杳马满意的坐回办公桌后，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浏览者最新一期的行会杂志《出版人》。 《出版人》是出版界的内部刊物，由东京都出版行业协会刊发，刊载了一些经验交流，如便宜的纸张油墨信息，印刷厂的广告等等，发行量不高，通常只有主编级别以上才阅览。 杳马翻到最后一页，笑嘻嘻的看着几位曾经的作者，因为拖稿次数太多而名列其中。这一页的就是被圈内人称为“作者黑名单”。 这个黑名单的警告意味很浓。日本刚战败的时候，因为物资匮乏，写作就成了养家的重要手段。随着日本经济好转，写作收入也随之增加，已经到了不能忽视的地步了，电视剧改编等版权开发，更让抄袭之风越演越烈。最后就促成了行业协会的诞生，以及黑名单制度。 如果你恶意拖稿上了黑名单，那还有救，总有出版社会收你的稿子；如果你因为抄袭上了黑名单……还是趁着年轻，赶紧换个有前途的行业吧。 一杯咖啡还没见底，办公室的门就再一次响了。 田弱弱的推门进来：“主编，这个……” “看完了？看完了就扔了，没收到回复，作者自然会知道怎么回事。”杳马很不满，现在的新人连这种常识都不知道了吗？ “不是，主编，”田吞了口口水，“这个，很好看，我想能不能签下他……” “嗯？”杳马大为讶异，难道粪堆里真的出了金子？他问道，“有多好看？比星新一还精彩吗？” 星新一是科幻界大触，“御三家”之一，工藤新一的名字就来源于他。。 “这个……似乎构思没有星老师那么巧妙，但人物描写更精彩一些……” “那有北大路义行好吗？” 北大路义行是近几年转型成功的老作者，原来以写****为生，年近半百却写出一篇新类型的文章，轰动全岛，号称鸡汤教祖，想爬上他床的少妇能绕东京一圈。 “啊……不，比不上北大路老师感人……” “喂喂，你该不会想，比三岛由纪夫还吸引人吧？” 杳马大笑着道，随后自己都不相信的摇了摇头。三岛由纪夫被称为日本最有希望夺得诺贝尔奖的人选，销量也是极为惊人，每次再版都会销售一空，乃是新潮社的镇社之宝，多少人想挖都挖不走的大牛。 “主编，我觉得这种题材很新奇，”田终于一口气把话出来，“似乎是国外最近刚流行起来的‘太空歌剧’，写的真是……太好了！我想我们应该签下他！” 太空歌剧？杳马想起来了，作为新锐文体，《出版人》里有介绍过，不过那东西不是在国外都被批评为“垃圾制造机”吗？ 想了想，还是没有贸然的下结论，杳马拿过田手中的稿子，躺在老板椅中，开始慢慢的阅读起来。 开头几百字，介绍了银河帝国和自由行星同盟的恩怨，一股史诗感扑面而来的，让杳马眼前一亮。 “史诗”不是形容词，而是一种专门的体裁。早的有《荷马史诗》，现在有《魔戒》，晚几十年还有《冰与火之歌》。 这种写法在国外用的比较多，日本国内很少有人学习哪，坂本杳马不由得点了点头，就冲这一点，就可以签下这个作者。 开端情节就是先寇布之死。尽管在原著中，先寇布是死于刺杀称帝的莱因哈特，但为了吸引眼球，李山河毫无节操的将之移花接木，安插到了这一段。至于正式版……顺应读者的呼声，调整情节，那不是很正常嘛！ 通往伊谢尔伦要塞的径已经被血染红。殿后的大将依靠在门边，依旧不改潇洒本色，出了后世名垂千古的名言：“哪，谁想功成名就？谁想成为华尔特·冯·先寇布一生中最后杀死的人？” 这段激昂的情节，让杳马读的连连点头，写的非常棒！用牺牲烘托人物的视死如归，单看这熟练的技巧，就知道作者为了练出这身本事，必定是在书中杀人无匹。嗯，是个可塑之才。 第5章坂本杳马之艰 然而，随着杨威利、卡介伦、菲列特列加、莱因哈特……等人依次出场，让杳马的脸色逐渐的严肃起来。 这个作者的功力……似乎有点太厉害了吧。 塑造一个优秀的角色，只要肯花费笔墨，总能做到； 塑造一群优秀的角色，那就是技艺娴熟的老作者的特权了； 如果能在短短三页纸内，塑造十八个性格迥异、让读者立刻爱上的角色，有这种本事的作者屈指可数，绝对是各大出版社的座上宾； 而在塑造一群精彩角色的同时，能让情节波澜起伏，让读者身临其境，跟读的欲罢不能，那绝对是顶级作者！用十年一出的才情来形容，也毫不夸张。这不仅仅需要的是作者的才华，更需要作者数年对文章的打磨，才能换来短短的燃烧。 毫无疑问，这就是属于最顶级的文章！ 阅读如此美妙的文章，简直就是一种享受。杳马完全忘记了是在审核文章，把自己代入了同盟一方。随着剧情到了高潮部分，战斗一触即发的时候，刚要翻页，却发现摸了个空。 杳马抬起头来，带着不满，问道：“下面呢？” 田局促的回答：“下面……下面没有了。” “没有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没有了。” 看到主编有发怒的迹象，田连忙补充道，“对方只留了一个传真机号码，似乎是让我们回拨回去。” “那还等什么？还不快拨过去？”杳马愠怒道，“这是有潜力销售十万，不，百万级的大作！动作必须快，在其他出版社发现之前和他签约！打电话问清地址，我要亲自登门！一定要体现我们学馆的诚意！” 百万级销量的大作？田倒吸一口冷气，这种书多久才会出现一本啊？他慌慌张张的跑出主编办公室，拨通了自己座位前的电话。 杳马摇了摇头，跟在他的身后。 办公室内的文员们都很惊奇，纷纷向这里望来。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能惊动主编大人？ 嘟，嘟…… 杳马心里一沉，田手忙脚乱的拨着号码的样子，明对面在占线。难道，已经被其他出版社的人捷足先登了吗？ 终于，连续几次的努力后，电话终于接通了。 田连忙道：“喂喂，请问是奥尔德斯老师吗？” 田吃惊道：“什么？我想联系奥尔德斯老师，有很重要的事……” 田满头大汗道：“等等，不要挂断……” 杳马连忙问：“怎么样？对方怎么？” 田捂着听筒，结结巴巴的道：“总编，电话那边……是一家杂志社……” “杂志社？难道我们晚了吗？” “不，好像在跟我，要我花钱什么的……” 话都不清楚，现在的年轻人实在太不靠谱了！ 杳马抢过电话筒，狠狠的瞪了一眼田，然后用沉稳的声音，对着电话道： “喂，我是坂本杳马。学馆的主编。” 电话那头是一个土土的女声：“你们到底要不要订阅了啊？如果是恶作剧电话的话，我可要把你们加入黑名单了啊！” 这种简单直接的作风，反而让杳马吓了一跳。奥尔德斯老师还没联系上，怎么能被加黑名单啊！ “订阅，我们订阅！” “那么，要几份呢？” 在杳马想来，这应该是广告杂志。一份全年刊，应该够了吧。 “我要一份。” 谁知道，电话那头提高了音量：“才一份？浪费我这么久时间，你们就订一份？00日元？00日元跑次邮局汇款，你们累不累啊？” 等等，什么杂志，卖00日元啊？ 杳马到底是当上主编的人，拍拍头，很快想明白了，这么大爷的推销员，肯定和田一样，是个新人。 阎王好见，鬼难缠，杳马心下发狠，见到奥尔德斯老师，肯定狠狠告你一状，嘴上反而更心的道：“那……十份怎么样？只要能让我们联系一下奥尔德斯老师，我们再追加十份……” 电话那头“哼”了一声，然后是稀里哗啦的翻纸声。突然道：“等等，你们学馆，是很大的出版社吧？” “当然，学馆是日本顶级出版社之一！”杳马骄傲的挺起胸，孤陋寡闻的乡下土妞，知道本社的厉害了吧？ “人一定很多吧？” “当然，本社一共400名员工！”呵呵，吓哭了吧，学馆岂是你们这种杂牌军能比的了的？ “那你们才订一份？”电话那头吼道，“这么好看的，怎么可能只有一个人订阅？四百个人竟然不被主任的所折服？肯定是私下复印，传播山贼版了吧？这么大的出版社竟然还看山贼版，有没有正版意识啊！” 山贼版就是盗版的文雅法。 杳马拿着听筒，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差点气吐血。 我堂堂坂本杳马，竟然被一个乡下土妞给下套了？ 我堂堂学馆主编，对一个推销员低声下气，竟然还被鄙视成看盗版？ 还有没有天理啊！ “喂喂，怎么不话了？还知道羞耻啊？你们到底订不订啊？一两份就别来打发人了啊！” 杳马有心摔话筒，但一想到对面有能写出“历史的车轮滚滚前进”这种级别金句的作者，他就下不了这个决心。 “订！我要五十……不，一百份！这就去汇款！然后请给我奥尔德斯老师的电话！” “哦，好了，我先把给你传真过去。想你堂堂学馆主编，也不会骗我一个女子。”听到有一百份订阅，花子尾巴都翘起来了。 “等等，奥尔德斯老师的电话……” “好的，一会儿我会让主任他打电话给你的。” “主任？”杳马有种不好的预感，我要你们主任电话干屁啊？刚想追问下去，发现听筒里咔哒一声，随后就是“嘟嘟”的挂断声。 员工们表面上在工作，实际上耳朵都竖在这里。杳马含住一口老血，面无表情的把电话挂断，回到办公室，关上门窗，瘫在椅子上，点上一支烟，望着窗外的天空。 人生怎么那么艰难，丢了作家又丢脸。一个的土妞竟然让我如此难堪，世道真的变了吗。 杳马一个人想静静，可这么一个简单的要求，也被吱呀吱呀吐纸的传真机破坏了。看着传真纸上密密麻麻的文字，突然抓起椅子，砸向传真机。 乡下土妞！杂牌出版社！ 有本事你们就一直躲着别求我，看我能不能把奥尔德斯老师挖过来啊！ --- p有件事一下，证想把章节重新排序，把开公司以来单独排成第二卷。但后台不支持章节排序，只能删除重新发。到时候大家的书签可能混乱，还请见谅。 第52章花子的抱怨 “啊啊啊，莱因哈特大人好帅啊！——” 女性宿舍的共用大厅里，高亢的分贝穿透了薄薄的木门，如同最准时的闹钟，把花子唤醒。她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来，穿衣洗脸，刷牙化妆，而外面的嘈杂声越来越多。 真不知道把工作和生活结合在一起，是不是好事……花子一边刷着牙，一边想。 山河社的员工们，第一批的客户几乎都是家人、亲戚、以前的同事。 花子本来也想这样赚个零花钱，但公寓居住的全部都是女性，面对政治、战争为主线的《银河英雄传》，她根本不认为这能流行起来。 谁知道，她从垃圾桶里翻出的几张《银河英雄传》精美封面，被公寓里一个喜欢串门的舍友看到了，从未见过的画风，把金发帅哥莱因哈特的魅力衬托到了极限，几乎是一下子就击溃了舍友的心房。 有着心酸过往，充满野心，又英俊到耀眼的莱因哈特大帝；爱慕着邻家大姐姐，却不能出口，眼睁睁看着对方成了皇妃的红发少年齐格飞；居家好正太，吐槽好手尤里安；口花花的流亡贵族先寇布；贴心学长兼后勤大总管卡介伦…… 如此多的优秀男性齐聚一堂的，在这个时代可谓是凤毛麟角。一个个性格迥异的男性，让女读者充满了幻想空间，很容易就为止疯狂，然后成为狂热粉丝。 舍友，就这么沦陷了。 还带着公寓里的一大批女性。 当花子忙完一天的工作之后，一回到宿舍，等待着她的就是被一大群恐怖的女性围住，追问“后面的情节呢！后面的情节呢！” 花子试着给了她们fa号码——然后，她们就都成了她的客户。 女粉丝总是比男粉丝更容易狂热。尽管收入都不高，尽管可以从花子那里弄到不要钱的，但大家依旧咬着牙，你一百我二百的，凑钱购买了一台国产的传真机。 公寓里三十四个住客，正好三十四份订阅——就连公寓管理员大妈也偷偷的入会了。没有一人看盗版，完全是自觉自发的。 平日里被认为是乡下土妞的花子，霎时成了公寓里炙手可热的人物。只要她一出现，就会立刻成为大家谈话的中心，因为她总是能透露一些半真半假的后续情节。 再加上她时不时带回一些画废了的封面稿，平日里没什么交集的邻居们，就一个个前来拜访，贿赂。 这些可爱的女读者们，甚至仿照中的组织，成立了“蔷薇少女骑士团”——或许这是李山河第一个非官方的书迷会了吧。 花子画好了妆，对着镜子做了个鬼脸，挎着新买的包，一出门，就骑士团的少女们围住了： “花子，能不能再弄几张莱因哈特大人的私照？拜托啦，这是人家排队很久才买到的硬币仙贝，你尝尝……” “求求你了，花子姐姐，请让山河老师多多画尤里安嘛~~~~欸，你的美甲不行啦，我来给你做一遍……” “啊啊啊，拜托了父亲大人，请允许我和米达麦亚之间的婚事吧！” 众人七嘴八舌的，提出了种种奇怪的要求。花子手忙脚乱的应付着，心里却美滋滋的。 俗话，只有懒女人没有丑女人，现在的花子已经不复当初那个乡下土妞的形象，同一栋公寓的女人们为了讨好她，用零食和化妆品争先恐后的贿赂。 现在的花子的颜值至少翻了三倍。虽然依旧被主任嘲笑为“面包超人”，但在众人追捧之下，她的心态已经不可与同日而语了。 哼，你们这些没见识的东京人！就知道看脸！长得好看的男人都很凶的你们知不知道！ 幸好，她的舍友舞子出面解围： “大家都别闹了，花子还要去工作，万一迟到被开除，大家就拿不到海报了！” 早乙女舞子虽然年纪不大，资历却很高，是一众“东漂”中最富有经验的，俨然是这里的大姐大。她发话了，骑士团的少女们才不甘心的散去。 花子感激的看了一眼舞子，谁知道，舞子偷偷塞给她一个拍立得相机，双手合十：“花子，拜托了，再偷偷拍几张山河老师的照片吧！不让你做白工，一张50日元怎么样？” 花子气急：“你不是只收集漫画家的照片和签名的吗？主任他只是一个家啊。” 别人都以为作者是神秘的“奥尔德斯”，唯有在这栋公寓里，花子图一时嘴快，把李山河的真名透露出来。但，“长得很好看的中国人”的身份，反而更加深了李山河身上的神秘色彩，比秃顶、大腹便便的中年大叔，更能激起大家的想象力。 “如果是山河老师的话，不是漫画家也没关系！反正《银河英雄传》迟早会漫画化的。”舞子斩钉截铁的，“山河老师已经是我预定的对象了！有了照片才不会认错人！只要他的作品要被漫画化了，我就会立刻跳槽，去做他的编辑！” 花子被震惊了，舞子大姐大的行动力也太过强悍了！女人的执着，竟然可以做到这个地步吗？ 不过，和性格那么差劲的主任在一起，迟早会减寿的啊！舞子，你不要也这么肤浅啊！ 一看时间已经不早了，花子匆匆的赶到了山河社的仓库。电车有点晚点，征夷大将军已经饿的很生气了，花子去添饭的时候，还挨了大将军几脚飞踹。 现在，除了会计和秘书之外，花子的主要工作又多了一项，统计名单。 她就像一只勤劳的蜜蜂，在同事的位置中飞来飞去，随时等候召唤。时不时的就有员工在工位上挂起木牌，花子就会走过去，把写满电话号码的名单收好。 这份名单会在稍后交到社长办公室，由李山河亲自保管。客户名单看起来很繁琐，却是公司的宝贵财产，不容有失。 员工们也不敢懈怠，按照规定，只有记录入档之后，才会算作提成名额。李山河定下这个规则，就是为了避免员工跳槽，导致客户流失。 明明我是会计，为什么要做这种工作嘛！ 花子一开始还有点抱怨，但后面抱怨的力气也使不出来了，工作太忙了。公司里的电话铃声就没停歇过。不断的有人打电话前来入会，十台传真机更是从早忙到晚，就连吃饭都是捧着便当在座位上解决。 --- p有件事一下，证想把章节重新排序，把开公司以来单独排成第二卷。但后台不支持章节排序，只能删除重新发。到时候大家的书签可能混乱，还请见谅。 又p最近看了《恶人大明星》，时代真是变了，我这样磨磨唧唧几万字抄一本书已经不流行了啊。真想把前文都改了，可是再怎么改也不行，漫画不是诗词歌赋，几下就能抄完，漫画都是超长篇，就算开金手指也得连载几个月吧……哎……我为什么要填自己的老坑啊…… 第章发钱 转眼间，时间到了下午。已经下班了，但没人离开。所有人都心不在焉的，有一茬没一茬的发着广告，眼睛则不自主的盯着社长办公室。 李山河从办公室里出来，笑着道：“大家都在啊？哟，今天的便当怎么不领了？还剩下这么多呢。” “主任，今天就别讲笑话了，大家都等急了呢！”耿直的北岛花子目光灼灼。 行行，你这个会计是大爷行了吧。 “那么，现在开会！都过来吧！” 不用多，所有人都跑着聚集在一起了。 李山河环视一圈，宣布道： “今天离《银河英雄传》发布刚好一周，大家的辛苦我都看在眼里。一周内，新入会的月费会员375人，年费会员776人！这都是大家的心血。鼓掌！” 哗，一片热烈的掌声，所有人都在用力拍着巴掌，这是对自己工作的肯定，能不激动吗？ 四千多人入会，多吗？ 在李山河看来，一点儿也不多，全东京有数十万家企业，有传真机的家庭那就更多了，如果算上全日本的范围，那简直是汗牛充栋，数不胜数。 传真机络，目前乃是独家经营，垄断的买卖，一周只有四千多客户，可以很少了。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一周增加四千人，已是目前公司效率的极限。毕竟公司很，只有十个人，十台传真机，4400多个客户，这就意味着平均一台传真机，每十分钟就要传输一份正式稿。 考虑到传真机又要发广告，又要接电话，又要给客户传正式版，十分钟一份就几乎是极限了，再难有提高。 招聘广告还是要继续打，机器也得多购买才行，趁着其他公司没跟风之前，占下这个市场最大的一份。 李山河高举右手，一握拳，掌声立刻消失。 他满意的点点头：“这一个星期大家也看到了，公司蒸蒸日上。多亏了大家的努力工作啊，当然我也不能亏待大家。” 他拍拍巴掌，然后一个西装男，扛着一大盒子硬币出场。 哗，西装男把硬币直接倒在桌子上，铜锌合金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黄澄澄一片的光芒，很闪眼球。 作为一个往来交易非常频繁的大客户，银行很有服务精神的派遣了一位专员，负责给他扛硬币。 李山河其实也有点怨言，你日元的面值那么大做什么，每个人只发一两张纸币多没气势啊，为了追求震慑眼球的效果，只好换成硬币。 效果很好，大家都被钱迷花了眼睛，拔都拔不出来。 “我喊到名字的人上来。” 当场发钱虽然俗，但却是物质激励必不可少的一个阶段。领了自己的工资后，再看着别人拿的更多，难道不眼红？难道不会更加的努力工作？ 至于优雅？等公司壮大了，准备做成长期企业了，再学人装优雅也不迟，现在为了发展，只争朝夕！ 李山河拿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列表：“北岛花子，5个客户，收入50日元。鼓掌。” 5个客户，听起来可能很多，但考虑到一旦在某个公司流行，就会有数十人订阅的情况，所以这反而是垫底的数字。 在掌声中，花子一脸灿烂的领了属于自己的6个硬币。自己这下子就是领了两份工资了！随手在公寓里推广一下，随手在空闲时可发发广告，结果就有这么多意外之财！主任果然是最可爱的！ “出口暖，74个客户，740日元。” 被叫到的出口暖上前领了硬币，不由得有些庆幸，因为要做其他兼职，所以他的工作时间不多。幸好运气不错，有几个客户一口气订阅了30份以上，避免垫底的命运。 这么一个个的，大家都上去领钱。 “杉山修一……”李山河抬头看了一眼那消瘦的男子，“26个客户，260日元……” 惊叹声响起，这是第一个手下客户超过千人的员工，一下子领到了一万多日元，大家看向杉山修一的目光都带着炙热。 这还没完，李山河继续道，“为了鼓励他的工作热情，我额外再奖励一千日元。大家鼓掌！” 哗，掌声如潮水般响起。北岛花子羡慕死了，竟然一下子就赚到了相当于自己一个月工资的收入，看来推销事业是大有可为啊！ 李山河这次没有让大家安静，在众人的掌声中，他带着笑容环顾一圈，看到了惴惴不安的那个高中生。 这个高中生给他留下了不错的印象，一发善心就收下了他，没想到这子挺能干，给他带来了不的惊喜。 “最后，中岛太郎……”李山河朗声道，“2046个客户！他一人就开发了几乎一半的客户，为表示嘉奖，在原本奖励5000日元的基础上，我个人再奖励4000日元，凑个整，三万日元！” 这次的掌声更加热烈，尤其是北岛花子，口水都要滴下来了。一周就拿到三万日元！那一个月岂不是十多万了？抢钱也没这么快啊？ 中岛太郎还是第一次接触到万元钞，一次就是三张，激动的更是不能自已。 李山河把舞台让给中岛太郎，让他上来讲两句。 年轻人有冲劲，更难得是脑子好用。如果单靠走街串巷，忽悠亲属，怎么可能拉来两千名客户，肯定是有什么独特的技巧。 “太郎，如果你肯把经验和大家分享的话，公司还可以给你更多的奖励，”李山河道，“公司的宗旨大家都知道，有功就要赏！绝不吝啬！” 在众人热切的目光下，中岛太郎激动的语无伦次：“其实也没什么……主任的我很喜欢看，经常有顾客打电话过来，我就和他们一起讨论剧情，有时候还唱歌给他们听……” 众人不太相信，现在的工作量，几乎就要求大家十分钟传一份传真了，时间那么紧，再给顾客聊天唱歌，怎么可能增加销量呢？ 李山河倒是不出意外，是需要大家互相交流，才能传播的更远。在交流中，热情会更上一层楼。 后世给这种法一个名词，叫喂别人吃安利。许多顾客找上门聊天，倒是很平常，无非就是个论坛嘛。 面对众人质疑的目光，中岛太郎更窘迫了，好半天才道：“后来有个女顾客，传真上的字太丑了，所以我就临摹了一遍，再给他传了过去……” 李山河抽了抽嘴角，员工们憋的很幸苦，想笑又不敢笑。 “其实老板的字写的太大了，如果一点，不但能省纸，省了传输的繁琐。”中岛太郎的话顺畅了许多，“我还发现，只要传输过我写的稿子，很多公司在订阅一份之后，过一阵子就会追加更多。” 这样就能增加订阅量了？ 李山河收起了笑容，字体大和销量之间，或许会有影响，但也不至于让销量增加那么多啊？ 他看了看自己的稿子，又看了看中岛太郎的临摹稿， 突然，他跑到传真机前，两份文件都传输了一遍。他拿着两个传真稿，眉头紧皱。 似乎，还是不太对……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把两份传真稿放到复印机里。然后，拿着两份经过传真又复印的稿件，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他终于知道其中的诀窍了。 用过复印机的都知道，拿翻印过几次的稿子，再翻印的话，质量就会越来越差。 许多公司都是只订阅一份，私下里再复印着看；但中岛太郎的誊写版字体更了，传真过去后，根据对方传真机的质量，清晰程度会有一定程度的变差；现在日本产的复印机质量不太好，等着看盗版的人再复印一次之后，可能就阅读更困难了，这就让许多人不得不订阅正版。 这么简单的防盗版程序，没想到太郎这子运气这么好！ 不，这不单单只是运气的问题。如果这家伙不是经常和客户交流消息，也不会发现这个诀窍的！ 果然，及时反馈才是络时代的制胜秘诀。看来，f-20版本，应该增加一个论坛功能，这样才更像互联嘛…… 想明白了这个道理，李山河当场拍板：“太郎，这个点子很好，以后你就负责把我的稿子拿去再抄一遍，推广到全公司！公司再奖励你一万……不，两万日元！” 大家惊叹不已，狂风暴雨般的掌声。 一周拿到五万日元，绝对的高薪。大家非常希望自己是下周的销量冠军，人人眼红异常，恨不得立刻就投入到工作之中。 李山河最后道：“中岛太郎和顾客的聊天，发现了工作中的新诀窍。大家如果再发现类似的技巧，可以直接到办公室里告诉我。公司不会吝啬奖励！今天就到这里，散会！” 花子满脑子￥￥在飞舞，没想到赚钱这么容易！ 公寓里不是有“蔷薇少女骑士团”吗？收集读者反馈的问题，有什么难的？ 不过，一想到大家花痴的模样，花子也不太敢打包票。就算她再笨，也知道“主任，请随书附送你的签名照”这种蠢话会被敲脑袋。 对了，花子突然想到，前几天不是有个傻乎乎的什么出版社，给她贡献了一百份订阅吗？专业的编辑，肯定能提出一些专业的意见，然后大大增加销量的吧？ 花子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聪明了！一个意见就给中岛太郎发了两万日元，我弄个专业编辑的意见，主任怎么也得给我发三万……不，五万日元吧？ 她也不顾加班了，急匆匆回到了公寓，和舞子商量了一下，找准了一个号称“对新人指导很尽心”的出版社，带着美好的祝（zuo）愿（i），把《银河英雄传》的正式稿寄了过去。 哦，忘了，她在信封上写的是李山河的真名。 第章前情提要 （概括了第一卷的内容，有ug还请见谅） 坊间盛传，如果没有李山河，那么“昆仑饭馆”只不过是一家普普通通的中华料理店而已。 时值正午。 东京大学外面的马路上，送外卖的自行车一溜摆开，半米多高的便当盒子就摆在自行车两旁。外卖员利落的支起架子，遮挡住阳光的照射，把便当盒子放在铺开的塑料布上，按照价格的不同分别摆好。 这些外卖员虽然来自不同的饭馆，但是却无一人吆喝贩卖，安静的仿佛未出的媳妇。 每个人都知道李哥在这里定下的规矩：一是要安静，二是要整洁。 谁敢坏了这里的规矩，那么不用等李哥自己动手，其他的外卖员就会把这些人轰出去！ 外卖员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便当分门别类摆放好，明码标价，等着大学生们穿梭在这条临时开辟出来的吃街中，挑挑拣拣的选择喜爱的便当带走。 现在是非常时刻，因为大学生们的“占领校园”行动，东京所有大学的日常工作已经停摆，包括食堂，所以这十来家外买铺子自然非常火爆。 有几个学生匆忙的从校门侧门走出来，边跑边喊：“快点，今天又晚了，要来不及了！” 一个学生看了一眼马路对面，那是列阵以待的警察部队，他轻蔑的笑了一声，转身在附近他最喜欢的炒面摊位停了下来。可是领头的学生抽动了一下鼻子，对着还在其他摊位挑挑捡捡的同伴道：“看够了吧，赶紧去‘昆仑饭馆’的摊位去啊，还等着听‘评书’呢！” 那喜爱炒面的同伴听了，咽了口口水，不舍了片刻，一咬牙，放下手中挑选好的便当，在外卖员失望的眼神中，转身朝这条“中华美食街”更前方走去。 丢了一桩买卖的外卖员，有些愤怒的对同伴：“喂，这是第几个了？为什么他们都去昆仑饭馆的摊位？那个饭馆做的菜根本比不上我们湖南菜馆啊！” 旁边摊位的外卖员听了，连忙“嘘”了一声，靠过去低声道：“喂，你子是今天刚来的吧？李哥你都不知道？” “我是给同事顶班的……你怎么知道我是新来的？”外卖员连忙心虚请教，“李哥到底是谁啊，一路上听你们提起过好多次了……” “嘿，昆仑饭馆的饭菜的确不是最好的，可是李哥有本事啊，”那人大拇指一竖，“咱们能在这里卖便当，还不是全靠李哥的余荫……” 两人交谈的声音渐渐了下去，但附近几个摊位的外卖员都是赞同的点了点头，目光不自觉的转向离校门最近的摊位——也是最大、最特殊的摊位。 和旁人想的不一样，这个摊位，一份便当都没有——但是人群却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不少人肚子饿的咕咕叫，却只有最外围寥寥几人买了其他摊位的便当在手中拿着，其他人，都坐在自带的板凳上，耐心的等候。 围观的中心，却是一个年轻人，他大概十七八岁的年纪，也是一身外卖员的白色制服，整齐干净；但是他坐在那里，给人的却非常与众不同：一头自然大方的琐碎短发，笑起来干净的宛如阳光，仿若是一个高中生校草。 一人，一桌，一木，如是而已。 又过了数分钟，那被围观的李哥看了看表，然后站起来眺望远处，骑着三轮车的同伴终于姗姗来到。 同伴把三轮车停在附近，口中喊着“请让一让”，众人分开一条路，这才好不容易的把三轮车骑了进来。 李哥松了口气，晚了两分钟，不过不是什么大事。这才从桌子底部拿出一壶茶水，滋溜吸了一口，才悠然道：“时间到了，各位学长学姐，李在这里向大家问好了。上回，到哪儿了？” 人群中有个学生早已迫不及待，抓耳挠腮的喊出来：“夜神月，夜神月他用记的力量连续制裁了十名罪犯，却遇到了正牌死神！” 人们跟着叫嚷起来：“对啊对啊，快开讲吧，死神到底收回他的记没有？” “哦哦，原来到了这里啦。” 年轻人嘿嘿一笑，手上把便当都在摊位上摆开，脑子里却是快速的回想了一下构思好的情节，这才慢悠悠的道：“那咱们今天就继续讲，夜神月与死神的故事。不过，让大家空着肚子听我讲故事，太过意不去了……” 没等他讲完，下面又有人喊道：“知道了，不就是买你们昆仑饭馆的外卖吗？李山河，快点快点把外卖抬出来吧，等不及了！” “外卖王子，我要你亲手做的特制便当！你们都不要跟我抢！”一个满脸雀斑的女生这么喊到，脸红扑扑的，却是一点都不害羞的瞪着四周的‘竞争对手’。 要知道，‘外卖王子’特制便当，虽然价格更贵，也没有比其他的便当更美味，但是每一分都用香肠、煎蛋之类的食材摆成可爱的动物，在这些女孩中格外有人气。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李山河的女粉丝就开始把这个叫做“外卖王子特制便当”。 不用多，这“外卖王子”，指的自然就是李山河了。 虽然听过了很多次，但每每被人这么叫的时候，李山河都会习惯性露出一个羞赧的笑容，唇红齿白的~脸蛋上，出现了两个迷人的酒窝。不知道多少女粉丝陶醉于这个笑容，即便不太听得懂这类灵异故事，也心甘情愿的聚集于此听年轻人书。 “不要急，大家都有份的，来晚的学长学姐可以等一会儿的……” 人头涌动，大家涌到三轮车旁，纷纷慷慨解囊。咱都是有素质的日本人，能白听你的评书吗？你好意思白听，占着茅坑，信不信作为一个有素质的日本大学生，把你赶出去？ 其他外卖摊位的人看了，再一次表示羡慕嫉妒恨，没法和李哥比啊。同样是送外卖，他们一两辆自行车就足以，而这家昆仑饭馆却奢侈的用三轮车来送货——而且要来回四五趟，销售量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 有心算快的，立刻就算出来了：这么一波不就得有两百多个了？那岂不是……一天卖掉一千份便当？ 外卖员一份就提成0日元，一天赚到一万日元？天哪，一天就能赚到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这还是大家眼中苦逼的送外卖的吗？ 或许是昆仑饭馆大厨手艺的确好，或许是大家等久了饿得厉害，或许是李山河帅气的脸蛋晃瞎了女大学生们的眼睛，或许是着急听接下来的故事……总之，这数百份外卖，不到十分钟就被抢购一空，看的其他摊子的人真是羡慕不已。 把便当换成了沉甸甸的一兜子硬币后，李山河快速的清点一遍，随后吩咐几句自己的同伴。看着同伴点头应下，三轮车缓缓离去之后，李山河这才放松下来。 接过女粉丝的手绢，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这才坐回桌子后面给自己倒了杯茶。 “终于要开始讲《********》了啊，快要憋死了！”围观的学生们回想起前些日子在这里听评书的日子，顿时热血沸腾摩拳擦掌，胸口中的期待感快要顶出喉咙了。 这群日本人不懂什么叫‘评书’，但只要听过一次，便被那奇思想牢牢勾住了魂，茶不思饭不想，只想继续听完故事。 李山河掂了掂惊堂木，“啪！”的一声，四周围坐着的大学生们一边狼吞虎咽手里的便当，一边竖起耳朵听故事。 “前回道，那夜神月得了会杀人的记，恰逢司法不公，于是出手连续制裁了十名罪犯，正是信心爆棚之时，大有化身天下救世主的雄心，想要除掉和米帝鬼畜勾结的恶德总理大臣。这天，一个长着翅膀的不明来客造访，自称记的失主，冥界死神硫克……” 李山河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奇的穿透力。周围数百人聚在一起，竟无一人发出噪音，除了狼吞虎咽声之外，只能听到李山河抑扬顿挫的话语声在传播。 每个人都沉浸在故事之中，和主人公一同经历悲欢离合。 见到故事开讲，其他摊位的外卖员们也是精神一振，这就代表着接下来就是人流高峰了，纷纷振作起来，等待顾客上门。 “喂，那边门旁的那个大胸女人是谁啊？好像一直在瞪着李哥？”一个外卖员用肩膀撞了下同伴。 “哦，那个啊，是李哥的那个，嘿嘿，你懂得。”同伴神秘兮兮的一笑，伸出拇指比了比。 “咦？李哥的马子？胸好大，身材这么好……如果能拉拉她的手，少活一年我都愿意……”那人羡慕的道。 “才一年，你子也太没诚意了。”又有一个人插嘴道，他一边给客人递外卖，一边压低声音，“听，就这个女学生要倒贴，李哥还不同意呢。” “讲真？”那人有些不敢相信，这种等级的女学生惊为天人，竟然还有人不乐意？ “嘿，我跟你，别看这妞这么高贵冷艳，当初李哥几句话可就把她弄的嚎啕大哭，多少人都隔着围墙偷看到了呢，除了那档子事，还能是啥？……哭完了，还不是一样天天报道，这妞，痴情着呢啊……” 那外卖员听的是血脉喷张，把崇敬的目光投向人群中的李哥。 太牛叉了！太威武了！太…… 太潇洒不群了！ 做男人做到这个份上，值了！ 流言蜚语顺着风，悉悉索索的飘到东云芳子的耳朵里。她懂中文，而且不是一般的精通，喀嚓一声，手中的铅被折断了。 别把我和这群花痴女相提并论！我是为了伟大的革命事业而哭的！也是为了履行风纪委员的职责、维护场地秩序而不得不来的！ 总而言之、绝对不是特地来听你的臭评书的！哼！ 心里咬牙切齿的东云芳子，表面上却仍然是一副风淡云清的样子，维持她学生领袖的威严。私底下，却已经把李山河的名字在记本上写了几百遍。 真希望这个记本能像评书里讲的那样，把他诅咒死了多好！ 李山河看着台下黑黝黝的人头，评书的内容，自己已经练习过许多次了，轻车熟路。 他不由得摸了摸兜里的手机。 这就是他穿越的最大保障。 在手机修好之前，他费了不的力气，才搭起外卖这个摊子。为了卖出便当，他把不多的脑海里的故事贡献出来，于是才在外卖街有了一人独大的场面；又为了剪除竞争对手，消灭潜在威胁，他拉拢了众多的中华料理店老板，才开辟出“中华街”这么一个场面。 从书新人，走到现在这一步，真是血汗处处。 《夜神月》情节忘的差不多了，自己硬拼硬凑，大半都是自己写的；口音太重被嘲笑，自己在下班后默默练习到深夜；就连手机一开始都是坏的，自己省吃俭用，攒够了修理工具的价钱，终于修好。 努力不一定会火，但不努力就一定不能火。 自己估计穿越的时候选择了hrd模式吧，李山河无奈摇头。 回忆渐渐结束，李山河也沉浸到故事之中，让夜神月带着记大杀四方，整个故事被他修改的高~潮迭起，听众们也是心脏怦怦直跳，听的欲~仙~欲死，恨不得自己亲自化身主角，干翻所有的**警察议员，成为拯救日本的最大英雄。 也不知讲了多长时间，送外卖的三轮也来回了两趟。其他摊子前的客人如流水来了又走，唯有这里的人还是那么多。 李山河抬手看了一下时间，估摸着差不多了，随后道：“夜神月听了电视上那新上任的总~理大臣的挑衅，杀意自心头起，不管不顾的翻开记，便把那还未当上一个时总~理大臣的名字写在上面。果然，5分钟一过，正在激情演讲的总~理脸色一变，捂着胸口倒下。夜神月心中怒火稍稍平息，电视画面却突然一变，出现一个l的字样，用变了音调的声音道：‘基拉，你上当了！’” 听众正提心吊胆的沉迷，李山河突然一拍惊堂木，“啪”的一声，把听众们惊醒，然后他才施施然的道：“欲知后事如何，且等~明日继续。” 底下立刻沸腾了：“哎——今天就这么完了？” “再多讲一下，一下就好……为什么每次结尾都这么勾引人啊！” “我等不及啦！那总~理杀的好，可新出来的l又是什么人啊？” 李山河做出了一个双手下压的动作，乱糟糟的场面立刻安静下来，他这才道：“大家的好意我收到了呢，不过，时间不早了，大家总不能只听我讲故事，耽误了下午和警察们的战斗吧？” 虽然很不满，但大学生们还是分得清轻重的，只好纷纷起身离去，兴奋的和同伴们交流着心得，期待着明天的故事。 李山河晃了晃腰包，里面传出硬币的哗哗声，他这才嘿嘿一笑，露出雪白细碎的牙齿，两颗酒窝让他这个明明已经十八岁的身体，看着更像一个孩子。 送外卖的三轮车弟挤了过来，虽然还是冬天，身上的衣衫却已经被汗水打湿了，脸上满是幸福。 人离乡贱，能赚到钱就不错了，吃点苦算什么？ “张杰，幸苦你了，明天你身上的担子就更重了。”李山河回头看了一眼舞台，“其他店铺老板那里我已经了，以后让你来讲评书，也不枉你相声世家的名头。” 这都是早就决定好的。张杰应了一声，犹豫道：“李哥，你……真的就要把这些舍弃吗？” “不是舍弃，《夜神月》我还是会继续写下去的。”李山河轻笑一声，“只是，有更大的舞台在等着我啊……” 转头四顾，这里几乎没有一个学生不认识他的。评书摊子就在校门口，隔着围墙，许许多多的学生们手里在忙着加固战壕，但再忙他们也会伸出头来，和李山河打个招呼。若是能得到李山河友善的回笑，就会和立刻激动的和同伴们吹起牛来。 一切都上了正规，明天就不需要再来这里了…… 想一想，总觉得对新生活更加期待了呢！ 第2章绝对亲生的 受到了刺激，虽然过了下班时间，但公司里依旧是一片忙碌。正如李山河所预料的那样，员工们被金钱所激励，自动自觉的加班。 最初应聘时，那种麻木的双眼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对工作的狂热。底薪激励机制就是好啊，送上门来求着被压榨。 李山河笑了笑，伸了个懒腰。作为老板，他有不加班的特权。吩咐花子等人走了之后锁门，就先回公寓去了。 刚走出没多远，就听到前面一阵嘈杂的声音： “妈，你快放开，我了这是我做推销员赚的钱！” “太郎，骗妈妈做什么？瞧瞧你，又干又瘦年纪又，做推销员怎么可能做到六万？” “过多少次了，在外面叫我艾瑞克！妈，我的是真的……” “得了吧，臭子，我还不知道你……”piapia的拍脑袋声。 听这嫌弃的声音，嗯，妥妥的亲生母子。 李山河觉得声音挺耳熟，走过转角偷偷一看，发现是中岛太郎，他正在被一个穿着和服的女人教训。 那女人苦口婆心的道： “妈妈不是了吗，工作苦一点没有关系，但你一定要做个正派的人，不要和你爸爸那样……” 中岛太郎很烦躁，就算已经懂事养家，十四五岁依旧是叛逆期的少年，还无法体谅为人父母的心情。 从两人的对话中，李山河已经了解到发生了什么事。原来是中岛太郎赚的钱太多，多到让母亲都怀疑的地步了。 李山河盯着太太浑圆的臀部，想了想，回公司拿了个便当回来，然后向二人走去。 中岛太郎率先看到了自己的老板，下意识的就想跑，李山河连忙大声道： “太郎！你的便当忘记带了！” 他一路跑过来，然后转身看着她的母亲，带着殷勤的笑容，“太郎，这是你姐姐吗？好漂亮啊！” 太郎的母亲是一位风韵犹存的少妇，年纪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很年轻的一位妈妈。笑起来有些风尘味，但这反而更增加了她的魅力。 看到一位英俊潇洒的少年人向她走来，她下意识的挽了下头发： “讨厌啦，什么姐姐，我是太郎的母亲。你是太郎的朋友吗？” “啊，原来是伯母，真是抱歉。”李山河连忙鞠躬：“我是太郎打工地方的前辈，您叫我李君就好了。” 嗯，老板也算是同事，不算谎。 “啊，李君是中国人？” “是的。来日本之前，就听闻日本美女多，没想到公司里最好的朋友的妈妈竟然也这么漂亮呢。不知道为什么太郎从来不告诉大家，他有个这么漂亮的妈妈。” 太郎的母亲笑个不停，被这番马屁拍的十分舒适，亲密的拍着李山河的手背。 中岛太郎目瞪口呆，两人怎么就这么熟络起来了？ 李山河突然捂着额头：“我现在有点后悔了。” “后悔什么？” “为什么我们公司不需要和别人一样，让业务员当面去推销《银河英雄传》呢？伯母您这么漂亮，超过太郎的业绩简直是一定的。” “《银河英雄传》？业绩？” “啊，难道太郎没有和你吗？我们打工的地方是卖的，只需要在电话里联系客户就好。运气好的话，拨通一个大公司管理人员，就有上千人来购买了呢，反正一份才00日元。” “欸欸——李君的是真的？” “真的，多亏我们老板聪明，发明了这个新的商业模式。公司的福利也很好，中午的便当都可以随意带走的。伯母您尝过了吧？” “啊，太郎最近是每天都带回来很多便当呢，”太郎的母亲慈爱的看着太郎，“弄的我还一度以为他在中餐馆打工了，没想到是有个好老板啊。” 李山河突然恍然大悟的一拍脑袋：“啊！我想我明白了！” “什么？” “太郎没有告诉大家她有个漂亮妈妈的原因啊。” 李山河抱怨的看着太郎，“伯母您这么漂亮，声音又这么甜美，简直就是书中高贵的格里华德伯爵夫人。而太郎遗传了您醇美又充满服力的声音，所以在电话和客户的联系中，他才能一次次的打动顾客，让他们心甘情愿的购买《银河英雄传》，才能成为公司最棒的推销员。我真嫉妒她有个好妈妈！” “你嘴可真甜！”这个马屁的水准太高了，太郎的母亲咯咯笑着，眼睛完全都弯成了月牙。 “我的是真的！”李山河赌咒发誓，“伯母如果您不，我还以为是吉永百合从电视中走出来了呢！有这么漂亮的妈妈，如果我是太郎的话，也不愿意和别人分享呢！” 太郎看着老板舌灿莲花满天飞，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是打工的，而老板是老板的原因了。 太郎的母亲终于放下心了，自己儿子的钱只要来路正当就好。她在离开前，热情的对李山河发出了邀请：“李君，下次和太郎一起到家里玩吧，只不过这孩子最近沉迷玩乐队，自己的名字都嫌弃不好听了，真不让人省心。是吧，艾瑞克……” 妈，求你别了，在老板面前给我留点面子吧。 太郎恨不得地上有条缝钻进去。 看着她窈窕的背影，李山河伸了个懒腰：“啊，又拯救了一个迷途的少年。” 太郎沉默了许久，突然道：“老板，你……” 李山河打断他：“工作时间之外叫我李桑，或者李哥都可以。” “李……李哥，你猛拍我母亲的马屁，是在打她的主意吧？”太郎警惕的道，“我妈妈和你不可能在一起的！” “想什么呢，伯母虽然很漂亮，但我是有底线的！对员工的母亲出手，怎么可能这么无耻！”李山河义正言辞的否认道。然后又咂咂嘴，回味着和服下那圆润的臀部，“不过，偶尔出去约会几次的话倒是可以……” 嗯，以日本的开放程度，约会就代表着不能写的描写？ “老板你！”太郎急了。 “玩笑，玩笑啦，我帮你，是不想失去一名优秀的员工罢了。”李山河哈哈一笑，“如果我直：我这样年轻潇洒又多金又白手起家的外国人，是你的老板——伯母她，肯定不会相信的吧？” “……虽然你的是事实，但我怎么觉得很无耻呢。” “无耻就对了，把妹，哦不，资本家就是这么无耻。” 第3章漫画版 公司账号上的资金充沛起来，员工们发了薪水，李山河也不是守财奴。他喊来施工队，又乒乒乓乓的开始设计起办公室的格局。 休息室就是最近建设的成果，这间休息室只能从社长办公室进入。里面分成两个隔间，第一个隔间放着桌椅和床，第二个房间则是暗室。 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休息室，要有什么特别的话，就是墙纸，就是单纯的一大张白纸，一点花纹都没有，看着耀眼。 虽然对外宣称用来睡午觉，但实际上，这里是李山河的秘密工作间。 休息室的门是特制的，一旦被关上，没有钥匙的话绝对无法打开，哪怕冒失会计与鲁莽学姐也不行。 李山河锁好了门，舒服的坐在床上，把手机拿出来，放在床头的一个不起眼的凹槽里。 “娜，在吗？” “我在这里，天启者，我知道是你唤醒了我。” 唰，手机亮屏，直接有一道光束打到对面洁白的墙壁上。 李山河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娜，调阅本地视频文件列表。” 咚一声，查找完毕。屏幕上列出了足足数百页视频，如果每一个视频都仔仔细细的看完，估计要几十年。 李山河就在这浩如沿海的视频文件中，寻找着要抄的下一部作品。 “嗯……又到了幸福的烦恼时刻了。下一部选择什么好捏？” 如果只是单纯的赚钱，那么继续选择一篇就好了。不过，他不想让山河社的资本继续壮大，所以只能从漫画、音乐、电影、动画中寻找了。 动画、电影、电视剧投资比较大，他现在还玩不起。他可不愿意把精彩的创意贡献出来，只列个编剧的名头。 漫画和音乐，任意一个都可以。 “音乐的话……最好的结果，就是成为某个公司的签约艺人。如果我自己开公司，又得花费不少精力。” 投影仪的光从墙壁反射到他的脸上，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当艺人……太麻烦了。演唱会签名会，丑闻绯闻，通告跑穴…… 歌手从来都不是单纯的歌手，配套的麻烦事一大堆，想发挥手机里歌曲的用途，最好还是自己当自己的老板。 李山河摇了摇头，几番权衡，决定还是从漫画着手。 “其实我完全可以画《银河英雄传》的漫画版的，有了一定的人气，比从头再来要轻松许多。” 外面社长室的办公桌上，就放着数张画稿，北岛花子时不时的从垃圾箱里还能捡出一些废稿，拿回公寓发给姐妹们。 这些画稿可以当作不错的插画，但绝对不是一个优秀的漫画。 一方面，是李山河的技巧不够成熟。技巧的进步需要时间的沉淀和大量的练习，这都是他的短板。 另一方面，则是分镜的问题。漫画可不是只把几张画列出来就行的，相互之间是有动作片一样的顺序，分镜的好坏，一眼就能看出作者水平的高低。 “硬要我画的话……也不是画不出来，”李山河皱着眉头，“只不过从构思到定稿，一页大概需要20个时左右。不行，根本不行。” 这种速度，是绝对无法在周刊上连载的。 那能不能用已有漫画家的作品呢？ “娜，打开企鹅漫画，搜索《银河英雄传》。” “搜索完毕，剩余结果2” 银河英雄传的漫画版，有两个不同的版本。一个是道原香津美版本，一个是藤崎龙版本。 道原香津美版本线条细腻，根本就是九十年代少女漫画风格。pa 藤崎龙版本……分镜和背景都十分精良，并且以齐格飞的视角，重新解读了莱因哈特的争霸之路。但画风优秀的有些过头了，作者用的是200年代的流行风，眼睛比拳头大，这个时代根本不可能被接受。 还有最致命的一点，它是未完结的作品……pa。 李山河浏览着两篇漫画，叹了口气。 还是只能如此了吗…… 没有心目中符合要求的漫画，那就，自己创造漫画吧！ “娜，打开银英的动画吧。从第一集开始播放。” “咚”的一声：“有两个版本，管理员，要观赏哪一部？” 银英的动画也有两部，9版，20版。 “播放9的老版。” 欣赏了第一集动画后，李山河满意的点点头，动画基本上就是按照原作剧情走下来的，就是它了！ 李山河先是对视频截图，一集20分钟，他截了大概400张。 然后，他打开了photohop，载入一个漫画框子模板。 剩下的工作比较繁琐，李山河按照剧情推进的顺序，把截图插入漫画框的合适位置。 这活很累人，有时候动画截图的人物张着嘴，漫画中是不会有这种表情的，必须删了重新截；有时候分镜看着不协调，格子得扩大或者缩，甚至换一个模板；有时候一切都弄好了，外面却有人敲门，必须暂停工作…… 第一张漫画用了他将近4个时。 第二张图用了两个半时。 第三张一个半时。 从第四张开始，每张只需要不到半个时了，积累了众多经验后，李山河也对这个工作得心应手起来。 按照目前的进度，大概三四天就能制作好一部漫画吧……他嘴上手上不停，心里这么想着。 前提是琐事别太多。 --- 谷口森马踮着脚，踩着砖头心翼翼的跳进仓库的大门内，一看到李山河就不由得抱怨道：“李先生，你已经那么赚钱了，为什么不修一下门口的路面啊！” “那是政府的工作，我什么要出钱？”李山河被迫从工作中被打断，没好气的回答，“西门只有我才走，如果你走仓库的北面的门，就不用淌水沟了。” 谷口森马刚要话，却感到裤脚有什么东西动了动，低头一看，惊讶的道：“等等，你们这里怎么还有鹅？” “它是公司的保安队长，资格比我还要老。心点，你打不过它的。”李山河好心提醒道，“跟我来吧，谷口先生。” “用鹅做保安？”谷口森马十分想吐槽，这样一家充满了，呃，乡土气息的公司，竟然能月利润百万？北岛花子那个淳朴的北海道姑娘，竟然也学会做假账了？ 谷口森马一进门就东张西望个不停，对创造了这一切的李山河更是感到好奇。 作为公司的合伙人，他是有资格查账的，公司创立一个月，就能有上百万利润的公司，太罕见了，不由得不让他感到好奇。 此时的办公区已经有点狭窄了，塞进了四十个人，时不时的就有员工在转身的时候碰到，散落一地文件。 经济上宽裕了之后，李山河又雇用了二十个人，这次可不是压榨北岛花子的劳动力了，而是真真切切在报纸上打广告，雇用了二十名推销人员，以及十名转职负责接电话的后勤人员。 “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吧？”谷口森马看着依旧忙忙碌碌的办公区，“员工们的积极性……真好啊！” “因为跟着我做，有钱赚啊。”李山河谦虚的笑笑，但出来的内容却很欠揍。 “加班费给的很多吗？看的我都想跳槽了。” “不，一分加班费也没有——这是一个老板的底线，加班绝不给加班费！” 尼玛，黑心资本家，谷口森马在心里骂了一句，嘴上则恭维道：“李先生如此节俭，可见公司一定能壮大啊！” 节俭吗？ 李山河笑了笑，或许吧。 虽然新雇用了三十人，李山河又配上了二十台传真机和十台电话机。不过传真机不全是飞利浦了，有一多半都是日本原产。的确是节俭了。 谷口森马看到附近有两个员工低声交谈，他立即竖起了耳朵： “这个号码用的是国产传真机！柳，你去用旁边那台飞利浦传过去，我这里都是国产的！” “怎么又是我！你欠我好几次了，下次让你跑腿，别再找借口了！” “放心，不会的，对方如果用的是欧美牌子，你尽管来找我帮忙传真！……” 谷口森马听的一头雾水，问道：“李先生，他们在什么呢？” 李山河则是耸耸肩：“秘密。” 自从中岛太郎一语道破，传真的质量会影响订阅数量之后，大家纷纷开动脑筋，在这里投入了不的精力。 当客户打来电话，要求订阅的时候，员工们会先询问对方的传真机品牌：如果对方用的是日本产传真，那么自己这里就用飞利浦的传回去；如果对方用的是欧洲品牌，自己这方面就用日本的传真机传过去。 这样，总能让稿子的清晰程度保持在一定水准之内，既不会太好，好到让对方复印后依旧清晰；又不会太差，以至于传过去看不清字。 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最大的敌人是盗版。只要防住了盗版，客户就会像葡萄一样，一个公司只要有一人订阅入会，靠着口碑，就能发展出一串！ 与其一个客户一个客户的开发，这样才是最快速开挖市场的手段！ 这种技巧，李山河乐见其成，这些技巧标志着行业门槛的加深，后来者必须用时间与金钱填补这些差距。 领先者就是靠着许多这样的优势，一点一点拖垮竞争对手的。 第4章不败之地 “谷口先生，坐，”李山河将谷口森马带进办公室，看着对方坐立不安的模样，笑了笑，“先查账吧？花子！把账本拿过来！” 谷口森马尴尬一笑，这本来就是他的工作，也不多做辩解，拿起账本就读了起来。 越看越是心惊，第一周的客户就开发到了四千多人，第二周又增加了四千人，这还只是半个月的数据，如果这么一直增加下去的话…… 他心中暗算了一遍，八千个客户，每个客户00日元，那就是八十万！月底如果有一万六的顾客的话……那就累计利润到一百六十万日元！ 抛去买传真机，以及底薪，月利润至少也有一百二三十万！ 月利润百万，这个数字并不算太大，至少谷口森马见过的公司比这强大的就有很多。 但可怕的地方在于，这些客户都会在接下来不断积累！而不会一次消失！ 第一周四千，第二周八千，一个月一万六，两个月三万二！三个月…… 那个数字大到让他都觉得不可思议。“不会做假账了吧？”他不由得喃喃自语道。 李山河笑了笑：“你觉得北岛花子那傻妞会做假账吗？” 也是哦。谷口森马附和了一声，笑的比较勉强。 尽管一个月有近百万的利润，但最后都交给了李山河……按照合同，这其中的9%都是李山河的稿费收入，留给公司的资金，只有区区的2%！维持运营都不够！账面上是实际亏损的！ “别被数字唬住了，我用了比较新潮的概念营销，增长实际是减速的。”李山河耸耸肩道，“传真机普及率还不算太高，限制了客户的增长速度。现在市场空白，所以增长的快，越后面增长的越慢。大概几万个订阅就是极限了。” 在李山河估计中，大概一年内订阅可以增长到五万，一年半后，订阅应该有七八万。这就是传真机订阅的极限了。 这么一，谷口森马的脸色就好了许多，否则一想到这么多的钱在自己面前趟过，自己却一毛都赚不到，那心情，太糟糕了。 李山河倒了一杯茶水，放在茶几上，道：“今天请谷口先生过来，不只是为了查账的事。我还想再注册几家公司。” 谷口森马定了定神，“好的，李先生请。” “我想再注册一家电影公司，一家动画公司，电子公司……哦，那个美苏电子还在吧，我会把欠过的钱还上的，公司交给我吧。” “好的，我记下了……李先生，美苏电子还需要鄙社负责维持吗？”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请税务律师。” 谷口森马苦笑一声，自己公司的所谓维持，不过是请税务律师走个账。这点敛财手段，也只能糊弄糊弄穷人。中介嘛，就是糊弄的，面对真正有手段的人，经不起查探。 “对了，”李山河突然道，“再注册一家出版社吧。” 谷口森马一惊，也顾不得礼貌：“李先生是要转移资产吗？” “你想到哪里去了，只是想建立分公司而已。”李山河不动声色的道，“四十多人，这里已经有点狭窄了，不如外包一些不重要的业务。还是建立分公司比较方便。” 《银河英雄传》的销售，比李山河预计的还要好。 或者，好的有点过分了。 如果以最高预计中的八万订阅计算，每个月收入00万日元，年营业额一亿。恐怕某些人就会动一些不该动的心思了。 如果这还不够诱惑力的话……李山河如果打算出单行本，走传统的出版路线的话，每本以30日元的版税计算。 十册正传，五本外传，哪怕和原作持平，也有单册500万累计销量，会在十年内给他带来45亿日元的版税收入。 而出版社，差不多也会获得4亿左右的利润。 累计是多少？ 0亿！ 0亿日元放在面前，谁能不心动！ 虽然做了很多后手，法律上分隔的清清白白，但未雨绸缪一定要做的好，《银河英雄传》绝不能和任意一家公司进行绑定！ 谷口森马想开口哀求，李山河一句话就堵死了他所有的路： “中介公司不过是一个卖包装盒的。有更多的盒子可以卖，为什么要推却呢？难道你们对盒子要装的东西有什么想法吗？” 在得到了李山河不会转移已有资产的承诺后，谷口森马无奈的告辞离开了。 所谓的资产，不过是一些传真机和员工，十万二十万的流动资金，在李山河眼里已经不重要了。 公司真正有价值的东西，是客户啊。 “主任，这是今天新增订阅的客户名单。” 花子推门进来，放下一张纸，然后也不等李山河回答，急匆匆的离开了办公室。 多抢一分钟，就多拨通一个客户，运气好的话，就会像上午那样，一镐头挖出一个大葡萄，谁有心情瞎扯蛋啊。 现在是下班时间，李山河无奈的摇头，懒得训斥她了。 亿的订阅收入，45亿的版税收入，听起来很多，但这是未来十年内的收入。 李山河想在三年内买个太平洋岛的梦想，还是缺钱啊！《银英传》在三年内大概只能提供——2亿的资金，恐怕有点困难。 三年，又是三年的限制。三年内，他不能有自己的全资公司，所以他就得多开几个马甲号，并且心翼翼的保证公司规模不会太膨胀。 穿越者不会缺钱，缺的是控制住自己的赚钱速度，别在根基不稳的时候被人褫夺。 96年才刚刚过去两个半月，李山河却算计到了很久以后的未来。 锁好了门，避免冒失的会计闯进来，李山河拿出手机，把摄像头对准了桌子上的客户名单。 “娜，拍照。然后整理成文字。” 几秒钟过后，娜提示：“整理文字记录完毕。” 图片转换文字的技术非常简单，早已是成熟的技术，区别只在于准确度的不同。诺基亚2026是专业的商务型手机，对此更有强大的功能。 在不同的光线下，李山河用不同的角度多拍了几次，然后把转换的文字进行对比，立刻就得到了一份00%正确的文字版名单。 然后，他把今天新加入的名单整合在一个eel表格中，这个大的表格，就是山河出版社最大的财富：客户。 相比于其他公司苦苦的钻研，李山河只需要动动嘴，就能即时整合顾客资料，高出不止一个时代了。 传真机络其实并不出奇，只是一个互联思维罢了。捅破了这层纸，相信很快就会有跟风者。 但自己对顾客们的掌握，就能随时随地的调用与跟踪，以后再推出其他的，这些客户很容易就能转换成新作品的客源。 这才是不败之地！ 举个例子，假如一本的年收入是五千万日元，李山河只要随意再抄一本书，发送给老客户们，再同样收取年费，立刻就能让收入膨胀一倍，到达一亿日元。 其他的出版社能做到吗？上万份订阅，那就是上万个号码，光是记录客户的订阅进度就是一巨大的工程，累死他们也做不到啊。就算做到了，付出的人力物力，以及时间成本，都是极为高昂的，绝不可能和李山河进行竞争。 又假如，李山河被赶出了公司，或者被抢夺走了奥尔德斯的名，他只要掌握着这份名单，东山再起，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有先手，又有技术，李山河已经注定了会成为这个新兴市场中的巨无霸！ 当然，李山河为了控制公司规模，不会轻易的开新书。但他要拥有这个能力，把该占的市场先占住，自己不拉屎，也决不能让别人闻到一丝气味！ 这是什么精神？这是流氓精神！我们承诺不率先使用核武器，但我们必须拥有核武器！ --- p不想坐以待毙，所以在写新开头。大家对这本书有什么意见可以在评论区提。暂定是走系统抽奖的路子。 第5章可怜的芳子 在任何的困境中，总有一部分人坚持着学业。考取东大是人生中最能改变命运的一搏，不是所有人都挥霍着青春。 随着学生们闹的越来越大，短时间内无法看到大学恢复的希望，这些人逐渐自发的聚集在一起。随着人数慢慢增加，就凑起钱，租用了场地，当作临时学校。 甚至，一些热心的老师也会经常来到这里，指导学生们的功课。 清音琴房就是其中一处。 “门卫先生，今天有我的信吗？” “哟，原来是东云啊。前几天你没有来，已经累计两封啦。和往常一样，放在窗户那边啦。” 东云芳子道谢后，拿起了自己的包裹，在门卫的好奇的目光中，微微一笑，撕开信封。 厚厚的、硬实的书皮，《银河英雄传》中文版，第八卷乱离篇，第九卷回天篇。 翻开扉页，上面用歪歪扭扭的日文写着一行字：“谨以此书献给美丽的芳子同学。希望你能在这本书中，找到人生的真谛。” 东云芳子笑了笑，很快就闭上了嘴。哼，隔天一本书，想这样就讨好我？太晚了！本姑娘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收买的！ 回自习室的路上，东云芳子逐渐沉迷在了书中的世界。她索性抱着双膝坐在一颗树下，看个痛快。 浩大的银河背景，帅气的人物插画，幽默诙谐的对白，对自由民主的思考。这些都让她深深为之着迷。 但芳子最喜欢的角色，还属杨威利。 杨威利在书中从来都没有败仗过，但是同盟依旧节节败退。个人的勇猛改变不了整个局势，让芳子有种感同身受。 明明可以杀死莱因哈特啊！该死的政客，为什么发布了停止战斗的命令！还有该死的传令员，你晚几分钟再播报不行嘛！ 还有杨威利！明明那么天才，为什么不能点齐兵马，杀入敌军首都去啊！真是浪费自己的才能！你不想要，把这份军事才能给我啊！我想要啊！ 午后的阳光斜斜的照在身上，漂亮的美女在树下读书，怎么想都是一副很美的油画。 但是，东云芳子翻到最新一夜后，猛的，她的内心掀起了极大的波澜。 “不会吧，不会吧……” “怎么可能……” “不败的杨……怎么可能就这么死掉！不是死在战场上，而是卑鄙的刺杀！” 她内心拼命的祈祷，希望这是作者常用的误导手法。但是，第五章的最后一行，残酷的黑体字，击碎了她所有的妄想。 ——宇宙历八零零年的六月一日，凌晨二时五十五分。杨威利的生命在三十三岁的时候终止了。 “李山河你出来！有胆子你杀死人，怎么没胆子开门啊，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这！” 惊悚的喊声，让员工们面面相觑，不是吧，老板杀人了？ 敲了好久，办公室的门才打开，东云芳子一头撞进去，语无伦次的吼道： “你这个混蛋！为什么要让杨威利死去啊！为什么要让先寇布死去啊！为什么要让齐格飞也死去啊！为什么不把我一起杀了啊！” 看着东云芳子手中挥舞着银英第九册，李山河恍然明悟了怎么回事，呵呵一笑，“东云学姐，来坐。花子你给我严肃点！去给东云学姐来一杯热茶！不，还是我亲自来吧。” 东云芳子眼睛红红的，就像一只兔子，李山河亲自把一杯蒸腾着热气冲泡好，端给她： “东云学姐，冷静下来了吧？” “哼！”东云芳子蜷缩在宽大沙发的一角，捧着热茶杯，茶杯的温度带给了她几分心安。少少抿了一口，道：“对不起，我刚才有些失态了。” “没关系。东云学姐哭泣的样子也很可爱，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风景呢。” “你还！” “好好，我不，我只会把刚才那一幕珍藏在心底，留在以后慢慢回味。” 这个人为什么这么可恶呢？为什么每次都能把她的怒气一点一点的化解呢？看着李山河鸡贼的笑颜，东云芳子就恨的牙根痒痒。 她：“你如果想用杨威利的死亡威胁我，恐吓我，那你就错了！我就是我，如果轻易就会被改变，那我就不配做东云芳子了！” “我知道，东云学姐正因为这一点，所以才值得我的敬佩。”李山河摇摇头，“我从来没想着改变你。我是在支持你。” “支持我？”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人生道路的权力，别人不应该随意干涉，作为朋友，我应该做的就是默默的支持你。”李山河拿出了一本精装本的《银河英雄传》第十卷，“这是刚刚完成的大结局，你看，如果为了恐吓你，有谁会写出这么一本旷世著作呢？” “为我？真的吗？这么浩大的作品是为我特地写的吗？”东云芳子紧紧的握着杯子，指关节发白。 “不要有压力，就当我送了个外卖罢了。”李山河笑了笑，把话题岔开，让东云芳子感觉这笑容更可恶了。 李山河站起来，坐回老板椅：“作为结局，我想你应该猜到了吧。没有了宿敌的莱因哈特皇帝陛下，成了宇宙中唯一的统治者。杨威利就算活着，他能做什么呢？” “他可以组织一支反抗军，反抗帝国的****啊！” “那他还是杨威利吗？” 这句话惊醒了东云芳子。是啊，惫懒性子的杨威利，很难想象他出任一国领袖的模样…… “那，为什么杨威利不在同盟军的屡次危机中，成为旗帜，站出来呢？至少，在帝国全面获胜之前，他可以对抗同盟内部的**政客！延续同盟的存在啊！” 这个问题，是《银河英雄传》永远绕不开的死结。李山河原本可以改，但他没有改。 因为他的读者是日本人。 “东云学姐，你知道自己在什么吗？”李山河突然从办公桌背后走出来，站在东云芳子前面，给了她一个“沙发咚”。在东云芳子的鹿乱撞中，李山河紧盯着她的眼睛，道：“作为军人的杨威利，如果那么做了……就是军人干政！这么做的后果，难道我还没有清楚吗？” “什么后果？”东云芳子闻着近在咫尺的气息，有些慌乱。 “想想看：在劣势与困境中，军方代表杨威利力挽狂澜……军人们深恨政府的无能与拖后腿，为了更有效的组织起国家的力量，就算杨威利不愿意，他背后站着的人们也会逼迫他，架空他，最后的结果就是让整个国家向着穷兵黩武的方向开动……有没有觉得熟悉？”李山河皱着眉头，“这就是军国主义！” 第6章奥尔德斯 东云芳子被这个词震惊了：“军国主义？等等，我们的不是吗？” “不，这本书的是现实！”李山河摇摇头，“书中有一次同盟军人叛乱，杨威利对这件事已经表明了厌恶的态度。为什么会有这段情节？为什么杨威利没有击沉莱因哈特的旗舰，而是遵从首都的命令？因为杨威利熟读历史，他知道一旦军人干政，那么自由行星同盟就算存在，也只是披着自由的皮衣，实质比帝国还要邪恶的东西了！” “可是，可是自由行星同盟是****制国家啊，怎么可能会走上军国主义这条路？”一种恐惧攫获了东云芳子的心脏，难道现在的日本依旧没有脱离军国主义的阴影吗？ “希特勒上台前，德国也是****国家。”李山河耸耸肩，“四十年前，希特勒在总统选举中败给兴登堡，但纳粹是国会第一大党，二者组建联合政府后，希特勒出任总理，两个月后，国会就通过正常人绝对不能接受的《授权法令》，让希特勒拥有了终身权力。人民的意愿，在这中间可有作用？ 再看看日本，十年前，首相岸信介签订日美安保条约，全国人民激烈反对，但岸信介硬挺着让条约生效后，才辞职下台。在这中间，人民的意愿可能阻止他？” “但是……人民……” “别太对人民抱期望了，东云学姐。”李山河打断他，“任何人都是有迹可循的，‘人民’也是如此。岸信介下台了，但是他的儿子，孙子，终有一日还会卷土重来，人民忘性很大，一样会把他的后代捧上首相的位置的！” 没错，****晋三不但上台了，并且毫不掩饰他和岸信介的祖孙关系，人民可有因此降低他的一丝支持率？****晋三的连任时长，可是战后少有！ 东云芳子无法看到历史，对此观点不能苟同，人民就算健忘，也不至于这么健忘吧？他心想一定要服邪恶的大资本家李山河。 两人据理力争，办公室里吵的热火朝天，让办公室外面的员工们都纷纷对视。 最后，东云芳子累了，他们谁也没能服谁。她一屁股坐回沙发，道：“不这个行吗？反正我不会改变我的观点的。” 李山河耸耸肩：“行，求同存异。那你想讨论什么？” “。”东云芳子扬扬书本，“为什么杨威利最后死去了？你还没给我解释！” “他能做的已经不多了，苟延残喘不配他这样的英雄人物。所以，他谢幕了。就这么简单。” “怎么就穷途末路了呢？在现实中，一直在困境中坚持斗争，最后成功的例子，不是也有的吗？” “你是中国？世界有一个中国，也只有一个中国。苏联总有一天会崩溃，朝鲜会陷入世袭，越南依旧会贫穷……但中国，不但会依旧存在，还会重新崛起！因为，中国是特例！” 东云芳子对这种“预言”一样的话听多了，哼了一声，表示不满。 李山河继续道：“我知道，东云学姐，杨威利的困境，和你很像。但是，只要莱因哈特皇帝善待人民，那么，反抗军不管选择集权还是民主，他们永远也不可能成功！人民，是愚蠢的，是好逸恶劳的，但他们也是精明的。为了虚无缥缈的大旗，没有人愿意流血——没有人！” “……”东云芳子虽然想反对，但一想到每次会议，提议要走武装路线，别民众是不是支持了，就连组织内部都有很强大的反对声。 “所以啊，东云学姐。杨威利的死，其实是无奈的死。别担心，他的养子和妻子会继承他的路线，蹲守在伊谢尔伦堡垒中。”李山河伸了个懒腰，“故事已经写完了，其实接下来的情节也能猜出来了。伊谢尔伦堡垒会变成逐渐变成血缘纽带传承，几代人过后，比帝国还要**落后的地方。” “等等……能不能别这么诬蔑杨威利！” “日本还有很多地方的竞选，都靠血缘纽带呢。这是现实，需要我拿着参议员名单，列出他们的父亲爷爷的职位吗？” 东云芳子恨的咬牙切齿，却根本反驳不出话来，因为她根本没资格别人。 “东云学姐，我之所以选择这本书，就是因为你组建了集权的战斗单位，再怎么样，我也希望你不要走上军国主义这条路。”李山河认真的道，“虽然我认为你们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我不得不提醒你，军国主义一旦出现，流毒无穷啊！” “我们不会认输的！”东云芳子憋红了脸，这话的很没底气。 “好了，东云学姐，沉重的事完了。”李山河笑着把手中的书递过去，“这本大结局，刚刚装订好的，刚好给你了。” 东云芳子接过书，然后快速翻开，想看谁是接下来要死掉的人。 “等等。罗严塔尔死了？还是死于叛变？” “英雄谢幕，值得庆贺。”李山河端起茶杯向她致意，“心自己的同僚哦，东云学姐，不是每一次叛乱都会被扑灭的。” 东云芳子好恨啊，为什么平时那么温柔，一到这方面就夹枪带棒的？她哗啦啦的快速往后翻，直到最后一页，她猛的瞪大了眼睛—— “为什么连莱因哈特也死了啊！” 终于等到你问这个问题了。 李山河站起来，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缓缓的吟道： “自幼成名的英俊少年，有着美丽的爱情，可靠的挚友，无人能及的才华。 他结束了罪恶的高登巴姆王朝，他统一了银河，他在宿敌的炮口下逃生，他战胜了家族的病魔。 在杀人魔王作者的下，他终于活到了全书的最后一页，面对一片百废待兴，准备大展拳脚的时候，却在二十五岁之龄，死于儿子三岁生日的第一杯祝词酒。 传结束了，历史才刚刚开始。宇宙再一次陷入了动荡，没有人知道银河帝国的未来路在何方。——东云学姐，你不觉得这很浪漫，很有宿命感吗？” “宿命你个头啊！”东云芳子对这种恶趣味真的忍不住要爆粗，“连凶手都不知道是谁，难道你就这么不希望世界和平吗？” “你的对，家的使命就是折腾。不折腾，无啊！”李山河哈哈一笑，“再，我早就暗示了，书中的人全都得死啊！” “哪里？” “我的名啊。” “奥尔德斯？什么意思？” “奥尔德斯，”李山河带着阴谋得逞的笑容，“英文名，ll-deth，中文名——全！得！死！” 我被田中芳树致郁了，现在我要把这份抑郁加倍放大，还给你们啊！ --- p政治部分都是作者梦呓，大家瞎看看就行了，也懒得修改了。现在在写新稿，大家对目前次数有什么改进意见可以在评论区提啊，虽然我的账号不能发言，但每一条都看的。 第7章《出版人》 不可否认，原版的《银河英雄传》有很多缺点。 例如三维的宇宙战争变成了平面战争啊，幼稚的政治斗争手段啊，作者数学太糟糕导致杨威利贪污军粮啊…… 但这些都无损它的成就。 李山河用这个借口安慰自己，心安理得的照搬原作，甚至连修改一下的心情都没有，只在某些地方安插了自己的恶趣味。 例如最后皇帝的死。篡位者与野心家，却死于疾病，这实在太不莱因哈特了。李山河的下，让他战胜病魔，最后却死于暗杀，这才是一个合格的开国皇帝的死法。 ……以上是公开言论。 私底下的法是，李山河对莱因哈特彗星般崛起，灭掉同盟，一统宇宙，又迅速病死，让他想起了女真人黄台吉。 不过，任谁问起，李山河都绝对否认这种不负责任的传言。 --- 大概用了四天的时间，李山河完成了第一期的稿件。可是，他却没有想象中的欣喜。 “可恶……竟然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李山河气恼的一拳砸在床头，在浏览了一遍漫画之后，不得不承认自己几乎做了白工。 20分钟的动画，20页漫画稿。 他以一分钟一页的频率，插入截图，做成漫画。但是，这样节奏就太僵硬死板了，李山河不得不叹了口气，把全部文件删除，重新返工。 这一次，他吸取了教训，知道不能取巧。他找了个正规的漫画家分镜教学，先用铅打了个分镜头的草稿。 分镜是漫画的基础，李山河可以偷懒利用动画截图，可以省略自己动与构思情节，但他省略不掉自己构思分镜。 漫画，终究是和动画不一样，介绍背景的部分，几个格子就好了，尽量用文字带过这部分；**情节，则相应的增加页数。 …… 尽管有着超越时代的科技协助，李山河做完第一期漫画，差不多也花了他一个星期的时间。他很没形象的躺在休息室的床上，虽然漫画已经画完了，但遇到的问题也很多。 第一次做，没什么经验，相信以后会越做越快。 “还没完啊……不过剩下的只是边边角角的工作了。” 李山河换了个侧身躺的姿势，让娜调动了photohop内部插件，轻轻鼠标一点击，彩色的截图尽数转化成了黑白铅风格图。 这就是科技的力量，别把截图转化黑白铅风了，直接把你的照片变成水墨画，油画，也只是点几下鼠标的事。 这么做，还是会有一些毛病残留，例如大红色与大绿色，在转变成黑白风，都会变成灰色块，这就需要一个个消除。 如果是电脑早期时代，这只能手工调整。但现在李山河有娜。 “娜，启动照片人脸识别。” 一个个框体，就把莱因哈特、杨威利等人的脸标记出来。 李山河轻松的调用工具，消除杨威利在一个格子里的衣服灰色块，娜就会自动记住，其他格子里杨威利衣服的灰色块也跟着一同消除。 轻松，太轻松了。人脸识别真是个好功能啊。 再通过几个其他插件的细微调整，整体对人物抠图，一键就能把过多的背景去除了。 这下子再看，就如真正的漫画一般。 李山河点点头，现在才算真正的完成漫画。从头看着漫画，李山河非常满意，这一个星期的心血没白费。 虽然还有一些问题，例如格子的主次不明，宇宙背景过多，画面偏暗……但这些都不算问题了。当今最流行的棒球漫画《巨人之星》一样有这些毛病，不一样大卖吗？ 现在，只差最后一步，也是最让人头痛的一步： 如何把手机中的漫画打印出来？ 现在可没什么u插口。什么？你自己做个u打印机出来？ u其实也是有内置芯片的，你让李山河去哪里弄芯片？自己焊接一个比转头还大的芯片出来？ 不过，没了张屠夫，难道还不吃带毛猪了？李山河开动脑筋，终于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出来吧！我的单反！ 装修休息室的时候，李山河就考虑过这个问题，在内部还修建了一个的暗室，暗室里有一台高精度的打印机。 李山河先把投影仪摆设好角度，拿着相机，对着投影出的画面，仔仔细细的拍摄下来。 然后，他去暗室冲洗胶卷，全部冲洗成4大的纸张。 最后一步，把冲洗的照片在复印机中复印一遍！ 热气腾腾的漫画就握在手中了！ 虽然看起来像是脱裤子放屁之举，但为了这个屁，花的几十万，值了！ --- 北岛花子拿着拍立得，偷偷摸摸的对准老板办公室，一顿猛拍。这一张可就是50呢，主任最近总是窝在办公室里不出来，难得开门透气放风！ “花子！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呢！”李山河听到喀嚓喀嚓的声音，一抬头就发现了花子。 花子连忙把相机藏起来，拿着一摞早都准备好的信封，带着讨好的笑容进了办公室：“主任，我给你送邮件来啦。最近你都没要我拿给你呢。” 最近忙着画漫画，的确没什么时间忙这些琐事了。好不容易忙完了工作，李山河可不想那么快再劳心。他躺在老板椅上，努努嘴：“放在桌子上吧。” 李山河正在考虑如何去卖掉漫画。自己东拼西凑的出版社肯定是不行了。 因为漫画每期都二十多页，这个数量是无法用传真机传输的，大量的用墨与用纸，还有超长的传输时间，读者肯定没有耐心花00日元与半个多时来看漫画。 花子把信封放过去，却没有立刻离开，东张西望：“主任，为什么你最近总是锁门啊？” 李山河一边葛优瘫，一边挥挥手：“避免某人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否则我只好灭口了。” 花子嘟起嘴，赚点零花钱我容易嘛我！拍几张照片又不会少块肉！她不由得抱怨道：“主任，我明明只是个会计，为什么要做秘书的工作啊。” “因为你领了两份薪水。所以你就要做三份工作，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看看吧！舞子！这就是你整天憧憬的“山河老师”，一个把无耻当作常态的大坏蛋！ 李山河抽出一封信，拆开，慢慢的读着。这些基本都是热心读者所寄来的，充满了鼓励与赞美之言，其中不乏美女的求爱照。很是赏心悦目。 瞧瞧人家，这作者当的，多滋润啊！ 没有络的时代就是好啊！再看后世，明明有作者是4岁的高产美少年，却依旧打光棍，怎么想都是络的错！ 信里面的读者真淳朴，现在才刚刚推进两章，几万字而已，读者们还未意识到这本书有多么残忍与致郁，不知道作者是个多么血腥的杀人魔王。 李山河甚至考虑，等到正式剧情展开，一箩筐一箩筐死人的时候，是不是得换个高层办公楼，天天换玻璃很费钱的。 看了几封信后，李山河发现花子还杵在那里。他不由得奇怪的看了花子一眼：“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花子嘻嘻一笑：“主任，有个很特别的信呢，你还是先看信吧。” 这丫头，越来越没正形了。李山河翻了翻信封，找出了下面厚厚的一个信封。 角川书店的来信？李山河眨眨眼，角川书店给我寄信做什么？ “很遗憾的通知您，您的作品未能通过编辑部的审核，请您再接再厉巴拉巴拉……” 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言论，让李山河有些奇怪，我早都不投稿了啊，哪里来的退稿信？ 一看随信退回的投稿，竟然是《银河英雄传》。再看信封，收信人写的是“李山河”，而不是“奥尔德斯”。 想当初，《七龙珠》《火影》《夜神月》全都接连退稿，并且是无条件退稿，向来《银河英雄传》也不会例外。 在封锁中强大，这是中华传统美德。李山河也因此走向了自营出版社的道路。 话虽如此，他至今也不明白被退稿的原因。 “怎么样？主任？”花子一副求表扬的眼神，“角川书店可是大店呢，本周可以给我第一名的奖励了吧？” 李山河又好气又好笑：“是你把《银河英雄传》拿去投稿了？” 知道李山河就是奥尔德斯的，只有眼前的某个傻妞了。 “是我，就是我，主任，他们给多少的版税？主任要给我发多少奖金？” “嗯……我觉得，”李山河顿了顿，“这个月你的便当不许带回家了！” 花子的脸垮了下来：“不要啊，主任！晚上没东西吃会饿死人的！” “正好减肥了，你没发现最近长胖了吗？”李山河换了个坐姿，“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罚你吗？” 花子嘟起嘴：“因为你就喜欢欺负人！” “nonono，我欺负你什么时候都可以，但这次不是。”李山河摇摇手指，“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是老板。也只有我才能做决定。你不能替我做决定，否则你就是在抢夺我的权力——懂了吗？” 哼，好气啊，主任每次都有一堆解释……不过这次听着很有道理？ 这件事给李山河提了个醒，一直被拒绝，那么漫画呢？会不会遭到同样的待遇？ 读者来信很快就看完了，直到剩下最后一封厚厚的邮包。 李山河拆开邮包，一本书掉了出来。 东京出版协会？《出版人》？ 李山河看着邮包里的信函，这竟然是一封通知函，上面，每个出版社都是天然的出版协会会员。会员不收费，但会刊《出版人》每期订阅价格000日元。 嗯，收到这东西，证明我的出版社也崭露头角了吧。 闲着也是闲着，李山河翻开《出版人》，上面的刊登的东西还挺不错的。 好心情直到他翻到最后一页： 不良作者名单。 随意一扫，差点让他把嘴里的茶水喷出来。 他震惊的发现，自己的大名高列其中！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上榜？ “花子，花子！” “主任，你决定给我便当了吗？” “把这里收拾一下。”李山河脸一黑，“还有这个邮包，什么时候送来的？” 花子扁扁嘴：“大概是上午吧？” 上午，哼。 等脑中的混乱平息后，他开始咂摸起来，突然从老板椅上站起来，向休息室的书架走去。 上面放着前任的日记。李山河也不管花子就在一旁，径直拿起日记读起来。 前任的记忆并没有传输给他，而是借着日记的形式，告诉他一些内容。但里面的记叙并不详细，有一些东西含糊不清，例如他为什么离开香港？为什么在日本走投无路？为什么最后沦落到饭馆打工？ 这些不光彩的经历，前任用了春秋法。但是仔细一推敲，还是能从字里行间中看出不少东西。 李山河放下日记本，无奈摇头苦笑，这个前任啊，估计就是专职坑爹一百年的。 花子跟随着进了休息室，正在好奇的打量着桌子：“主任，这个东西是什么啊？新的封面吗？” “那是《银英传》的漫画。”李山河把日记放回书架，走过去把漫画稿拿起来，“我要去投稿了。” “咦？漫画？”花子兴奋的，“我们下一个商品就是这个吗？” 李山河一把打掉她的手：“你觉得靠传真，能传漫画吗？” 花子嘟着嘴，20页漫画的话，传真时间就太长了，的确不能用传真机络。 等等，她突然想起来了，一直嚷嚷着要李山河签名照的舞子，不就是在漫画杂志社附近打工吗？她高兴的：“主任！要不要我介绍我的室友给你哦，她认识很多漫画编辑的！” 李山河冷淡的看了这家伙一眼。如果前任是坑爹一号，你就是坑爹二号！我才不会上当跳坑！ “不用了，我这次不走投稿路线。”李山河拿起外套，把漫画稿放在纸袋中，“我出去一下。如果下班之后我还没有回来，你最后一个走，负责锁门。” “主任！我抗议！” “抗议无效。特别允许你带走剩余的便当。” “主任你是好人！” --- 谢谢诸位读者的踊跃发言，在友好而热烈的氛围中，留言很快的实现了零的突破！谢谢 第章常盘庄 李山河拿出手机，翻开了手冢治虫的自传。 “如果我这个蝴蝶没有改变太多的历史的话，手冢治虫就会今天去这里……”李山河把漫画快速浏览了一遍，记下了其中一个地名，决定去那里守株待兔。 如果遇到手冢治虫，以他的地位，只要获得了他的肯定，任意一家杂志社都随他挑了！ --- 东京都，丰台区。 李山河在一栋破旧的公寓面前驻足，带着挑剔的目光审阅着这里。薄薄的木墙，狭窄的窗户，凌乱的院子……和他居住的“乐园庄”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但实际上，这里就是漫画家的圣地，人称“漫画界的梁山泊”，大名鼎鼎的“常盘庄”！ 日本漫画崛起的象征《铁臂阿童木》就是在这里创作的。常盘庄因漫画之神手冢治虫居住过，而得以名声大噪。 不仅仅有手冢治虫，有许多漫画家在成名之前，都在这里有居住过的历史，其中不乏水野英子、石森章太郎、藤子不二雄、赤冢不二夫这些大名鼎鼎的名家。 “如果自传上的日期没错的话，就应该是今天了。我没来晚吧？” 李山河这么想着，就在他准备厚着脸皮，直接进门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 “咦，你是来参观的吗？” 李山河回头一看，那是一个二十岁的青年，凌乱的头发，消瘦的脸庞，青灰色的居家和服，手里拎着一袋附近便利店的零食。典型的宅男作家。 宅男作家带着爽朗的微笑，向李山河打着招呼。 李山河正愁没人指路呢，点头回应道：“你好，我是一个漫画家，自己创作了一部漫画。这里就是大名鼎鼎的常盘庄了吧？我想请诸位前辈们指点一下。” “漫画家？”宅男作家眼前一亮：“那你把作品带来了吗？” “带着呢。”李山河扬了扬手中的文件袋。 “那就好，跟我来吧。”宅男作家友善的一笑，踩着咯吱咯吱的木屐在前面引路，“刚好，大家在庆祝铃木前辈成功连载，你也一起来吧！” “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在玄关处换下了鞋子，宅男作家光着脚，蹬蹬蹬蹬冲到遗漏最外间的房间喊了一声：“池前辈！你也上来吧，我买了很多酒呢！” 李山河探头看了一下，猛的一惊，里面是一个卷发的中年人，一脸不屑的吃着拉面。 早期的漫画经常能看到这个角色在跑龙套，原来是有确有其人的啊。李山河有种进入了漫画世界的倒错感。 拉面龙套用用眼神表达了拒绝，宅男作家也不在意，换了鞋子后，向李山河招了招手，就踩着木楼梯向二楼走去。 李山河不紧不慢的跟上，楼梯在脚下吱呀作响，他避过走廊里晒着的鱼干，跨过霸占着二楼台阶的懒猫，刚上到二层，就听到一个声音在训斥道： “本宫！你太慢了！” “嗨！对不起！”宅男作家站在走廊上，不住的向房间里的人鞠躬道歉。 纸门被拉开了，一群年轻人围着一桌子的酒菜，坐在榻榻米上。大家年纪都差不多，唯独一个发际线很高的人坐在最中央，想来，这就是铃木“前辈”了。 “咦？这位是？”看到高大英俊的李山河，有一个女漫画家的眼镜镜片亮了一下，问道。 宅男作家一边落座，一边解释道：“我在门口发现了一个新入行的人，他带着自己的漫画稿。喂，过来一起喝点吧，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李山河微微一笑，向房间里的人问好：“大家好，我叫李山河。” 举手投足之间带着自信与潇洒，比电影明星还英俊的脸庞，让众人对李山河好感大生，纷纷热切的回应。 “啊，是中国人？”“日语的不错嘛。” 最高兴的反而是带路的宅男作家：“中国人？太好了，我非常喜欢中国文化，以后要多多交流啊！对了，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本宫宏志。” 本宫宏志？ 李山河有些讶异的看着他。 《上班族金太郎》的本宫宏志？《吞食天地》的那个本宫宏志？《国家燃烧》的那个本宫宏志？ 因为《国家燃烧》描写了南京大屠杀的场面，被右翼以“伤害了国民感情”的借口，导致漫画被砍的本宫宏志？ 常盘庄果然藏龙卧虎，随便就能遇到一个未来的牛，还是大名鼎鼎的左翼漫画家。 李山河问了一圈大家的名字，可惜除了本宫宏志以外，其他都没听过。常盘庄遍布大师，已经是许多年前的事了，现在住在这里的，都是一群心怀梦想的普通人。 不过，怎么没看到手冢治虫呢？难道这点的历史，真的被他所改变了吗？ 处于人群中心的铃木，撇了李山河一眼，淡淡的道：“既然来了，那就一起来喝吧。” 李山河了句“那就打扰了”，找了个空位坐下。 如果手冢治虫已经造访过这里的话，那么大家的谈话肯定会以他为中心。李山河低调的选择了靠角落的位置，竖起耳朵，听着大家的谈话。 大家正在热烈讨论的热点事件，是一艘叫普韦布洛号的舰艇。 一个豁牙的漫画家，讨好的把铃木身前的杯子满上，然后道：“那么，大家，为了庆祝铃木老师的新作，成功在《少年unday》上连载，大家干杯！” “干杯！——” 但此时却有一个带着大黑框眼睛的家伙，酸溜溜的道：“铃木真是好运气啊。如果不是普韦布洛号被朝鲜人捕获了，原本连载的前辈也不会断更，铃木也不会获得递补的资格吧！” 普韦布洛号？ 李山河在脑袋里回忆了一下，想起来了。 要96年开篇的世界大事是什么，毫无疑问就是普韦布洛号事件了。 普韦布洛号是一艘美国的舰艇，在朝鲜领海被当场捕获。此时离朝鲜战争才过去十几年，朝鲜有苏联做后台也不怕制裁，因此表现的极为强硬，在船上发现了大量美国从事间谍活动的证据，咬住了就不松口，把美国逼迫的十分狼狈。 朝鲜还是那个朝鲜啊，这个世界上敢不买美国账的国家有很多，但战后抢了美国舰艇还平安无事的，独此一家啊。 豁牙忙到：“喂喂，可不能这么啊，铃木老师可是凭着自己的真本事连载的啊。就算前辈没有和美国人一起失陷在朝鲜，铃木老师也是迟早可以连载的！” “我只是在出一个事实罢了。”黑框眼镜咬着牙道，“老师现在可是生死不知，怎么能对这种事感到庆贺呢？再了，铃木也没有正式签约，还算不上有连载资格！” “但编辑一会儿就会来！不过是签个字，几分钟的事罢了！” 杂志连载可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前面的人不腾出位子，后面的新人也没办法出头。更别《少年unday》可是目前销量最高的杂志，这上面的连载位有多抢手，可想而知。 喝多了的人就是爱吵闹，李山河皱着眉头，听了半天也没找到关于手冢治虫的消息，反倒各种业内八卦满耳朵都是。 他叹了口气，一天的时间还长着，不定一会儿就来了呢。只能祈祷，历史还是他心中的那个历史吧。 李山河的这副忧郁少年模样，反倒让那个穿着毛衣的女漫画家更是心动，她告罪一声，硬是换座插到李山河身旁，还为他倒了一杯啤酒。 李山河连忙抱歉的：“对不起，我不能喝酒，一口就醉，给我饮料就好。” “那吃个寿司吧，是三木捏的哟，他之前可是要继承家里的店呢，手艺很好呢。” “那个……对不起，我也不能吃鱼。”李山河连忙道，“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来就好了。” 一连两次拒绝，谁知道女漫画家反而笑着：“第一次听有人不喜欢吃鱼呢，这是蟹**，人工合成肉……李君喜欢吃什么？” “呃，给我这个吧。”他拿起一个绿油油的蔬菜寿司就往嘴里扔。 “那是香菜，是打赌输了的惩罚……咦，你真的吃下去了？”女漫画家看到李山河意犹未尽的样子，花枝乱颤笑个不停，借势稍微晃到了他的怀里。 李山河的眉毛立刻高高扬起，嗯，没有凶兆…… 享受归享受，李山河可没忘记自己来这里的初衷。“这里最出名的老师是哪一位？”他悄声对女漫画家，“我想让他看看我的作品，最好可以帮我推荐一位编辑。” “最出名的漫画家？那当然是铃木快斗老师了，我们今天就是在庆祝他的连载啊。” “可是，他不是刚刚才有连载资格吗？”李山河压低了声音，“他有三十多岁了吧，这个年纪才第一次连载？” 漫画是非常需要天赋的职业，三十岁还没有连载，明没有才能，通常就会认命的转行了。 “我只和你啊，”女漫画家被男性气息包住，咯咯笑着道，“铃木其实没有什么厉害的地方。不过，他突然得到了一个著名作家的许可，负责改编他的新作，所以才能有连载资格。” 这样啊。 李山河点点头。 许多漫画家其实空有一身画技，却不会讲故事。有人就会选择一位风格相符的家，这样的作家被称为“原作”。例如原时空的《夜神月》就是畑健作画，原作则是大场鸫。 就在两人低声交谈的时候，铃木那桌的吵闹声突然大了起来。 “铃木这家伙，连原稿都没画出来，就凭一个名字就能赢得连载刊位？这怎么可能？” 一直保持着淡淡微笑的铃木也有些生气了，冷哼一声，把杯子重重放下。大家把目光都投向了场中央。 豁牙站出来，挡在前面道：“那自然是因为铃木老师的作品非常优秀，获得了编辑部的破例许可！” “优秀？优秀到什么程度，才能没看到原稿就签约？” “哈，你们不知道了吧，铃木老师的原作可是非常厉害的人呢！你们不知道他有什么作品吗？” “是什么？”众人好奇的问。 “听好了，铃木老师漫画的原作，是最近非常流行的太空科幻，”看到众人热切的模样，豁牙洋洋自得的宣布道，“就连《少年unday》的主编也被震动，号称可有百万销量的《银河英雄传》！” 噗—— 李山河喷出一口盐汽水，有没有搞错，这么大的事，我咋不知道呢？ --- 没精力润色了。一般稿件我都会润色3~5遍，所以最近的章节看着生硬，还请多担待。都是一个月前攒下来的存稿，现在慢慢发，大概存稿用完了，新的开头也写好了。 第9章清新脱俗 原来是《银河英雄传》？ 如果是奥尔德斯老师原作的话，那就可以理解了啊！ 大家纷纷交头接耳道。 原来我在漫画圈里都这么有名气了吗！竟然都有人冒充我了啊！ 李山河连忙吃个香菜寿司压压惊。 黑框眼镜不敢相信的道：怎么可能！奥尔德斯老师从来都没在人前出现过，你怎么可能获得奥尔德斯老师的青睐呢！ 铃木淡淡的道：没什么不可能的。你们甚至不敢去想，不敢去努力，而我敢想敢做！这就是日本精神！所以我才能成功，而不是你们！ 日本精神打动了在座的诸位，这么多年都没有成功连载，原来是自己不努力啊！大家都自惭形秽起来。 这个逼装的，尤其是那淡淡的语气，好似沧海桑田的眼神，李山河悄悄竖起大拇指，给他打了90分。 黑框眼镜犹自坚持道：不，我不相信！你画技那么普通，奥尔德斯老师就算要选原作，也应该选我才对，你一定在骗人！ 大兄弟，我也很想把漫画外包出去啊，为什么你不来早点找我啊！ 铃木淡淡一笑：虽然我的画技普通，但是我每天在奥尔德斯老师门前守着，终于感动了老师。师很欣赏我的努力和胆识，所以才认可了我。这样，你明白了吗？ 是啊，你的胆识真是不啊，我都被吓到了啊！ 没想到，众人反而纷纷点头表示认可： 原来如此，铃木可真是有毅力的男人啊！不愧是昭和男儿！ 输的不冤，能把‘日本精神’如此实践，难怪铃木能够成功。 尼玛，你们点什么头啊！这种三流日剧里的情节，靠着嘴炮和硬磨就能万事yik的想法，到底是怎么流行起来的啊！ 黑框眼镜跪在地上，痛哭道：不，这不可能！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我甚至辞去房产经纪的工作，最后一搏我快三十岁了，难道我就只能这样离开东京了吗 铃木蹲下来，拍着黑框眼镜的后背：宫田，决定你今天成就的，是你昨天的努力。而决定你明日能有什么成就的，是你现在的选择。不要放弃啊！我会和奥尔德斯老师的，只要你能打动老师，老师也会让你改编他的其他作品的！ 黑框眼镜抬起头，泪眼模糊：铃木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没什么。铃木淡淡的微笑，你的画技我一直都看在眼里。宫田，经济上的事不用担心，来做我的助手吧 相逢一笑泯恩仇的经典场面，让李山河目瞪口呆，这个逼装的，简直太特么清新脱俗了啊。 旁观的众人中，豁牙一边抹着感动的泪水，一边道：铃木老师，您真是太伟大了，太高风亮节了！不知道，可不可以把我的作品转交给老师看看，能否让老师给予我一份原作呢？ 铃木老师，还有我！ 等等，我也要！我这就去拿！ 其他人唯恐落后，连忙冲回自己的房间，拿着厚厚的原稿塞到铃木手中，大有你不收下就不把我当兄弟看的意思。 铃木被众人追捧着，心中飘飘然，仿佛真的是把自己当作新锐漫画家，就连坐姿都生猛了不少。 李山河感觉很蛋疼，心里在琢磨着，要不要放任这逗货继续装逼下去呢。冒充别人的版权，出版的还是正规刊物，这种事一查就查出来了，一告一个准，赚再多的钱也都是赔偿金而已。 就如一个作家的，你替我前戏那么久，你图的是啥呢。 不要急，不要急，一个个来。 铃木保持着风度的笑容，很享受此时的众星捧月。突然，他发现了角落里的李山河。别人这么踊跃热情，一脸蛋痛模样的李山河反倒格外显眼了。 铃木心中不悦，表面上不动声色的道：喂，中国的那个新人，你的稿子就在旁边放着吧，要不要我帮你带给奥尔德斯老师看一看呢？ 啊我就不用了吧。 豁牙适时的跳出来，吹胡子瞪眼道：喂，中国人，你之前不是恳求铃木老师指点的吗？现在铃木老师难得有空，你怎么又推脱起来了？ 诶？我有这么过吗？我咋不记得了？用的还是恳求这样的词语？ 李山河现在很为难啊，这么精彩的大戏，几年也未必能看的到一次，我实在想继续看看这个逼要如何装下去，你们别逼我了行不行啊。 看到李山河还是木木呆呆的，如此的不上道，豁牙哼了一声，转而道：铃木老师，您别生气，中国人不懂咱们日本的规矩，不知道您的推荐意味着什么。绝对不是瞧不起铃木老师您呐。 铃木听到了最后一句话，笑容消失了，沉着脸看着李山河。仿佛受到了传染，房间内的笑容消失了，空气如同浆糊一般黏稠。 李山河顶着众人的目光，叹了口气： 奥尔德斯是谁，你们知道吗？ 本来是想装逼，大喊一声哥们就在这里！ 谁想到，大家会错了意，一下子哄笑起来。 什么嘛！原来是没听过奥尔德斯老师的家伙啊。 现在还有漫画家不知道《银河英雄传》的吗？太老土了吧！ 之前的女漫画家掩着嘴，对他道：奥尔德斯老师是地下《银河英雄传》的作者，虽然只写了几章，但已经引起了广泛的轰动。但谁也没见过他的真面目。每一家杂志社都发布公告，求贤若渴的希望奥尔德斯老师去他们那里连载，但最后却被铃木老师捷足先登了呢。 那可不是什么地下，别的像连环杀人犯一样啊！ 那是传真机络！fa！互联精神你们懂不懂啊！ 李山河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他还能什么呢：那么，一定写的很好看了？ 当然好看了！女漫画家两眼放光，滔滔不绝的向李山河安利起《银河英雄传》，短短的一个伊谢尔伦战役战役，在她嘴中俨然成了智谋计略的巅峰之作。 大家的吹捧，让李山河都感觉不好意思了，他害羞的一笑：也没你们的那么好啦，还是有不少的缺点的，例如宇宙战争太平面化，政治斗争有些幼稚之类的毛病，惭愧，惭愧 女漫画家听了，像重新认识李山河一样打量他几眼，不是错了，而是的太对了，这可不像是一个没听过《银河英雄传》的人能的出来的话。 反倒一旁的豁牙大怒：你懂什么！前辈的作品，是你能随便诋毁的吗！还不快给奥尔德斯老师道歉！ 铃木更是面色不愉，他早已把《银河英雄传》当作自己的嘴中肉，别人任何的评论，在他看来都是对自己的嘲讽。顿时对李山河的印象大坏，道：现在的新人，实在是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就在这时，走廊里突然蹬蹬蹬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纸门被拉开，跑腿归来的本宫宏志兴奋的道： 大家！猜猜我看到了什么！手冢治虫老师竟然就在楼下！（u） 第20章手冢治虫 手冢治虫？ 这个消息太突然了，大家都不淡定了。居住在常盘庄里的人，都是从看着手冢治虫漫画长大的，怀着梦想来到常盘庄，现在偶像就在眼前，谁能保持冷静？ 黑框眼镜第一时间从地上爬起来，眼泪也没擦干就冲了出去。铃木反应慢了一步，暗骂一声，跑到角落的暗格里拿起稿件就往下冲。 楼梯上晒太阳的黑猫“呜喵”一声吓跑，墙上挂着的咸鱼左右摇摆，哐当哐当的脚步声连成一片，屋檐上大片大片的灰尘被震落。 唯独李山河成竹在胸。他早就知道手冢治虫今天要来这里。 手冢治虫有多厉害？ 毫不夸张的，没有手冢治虫，就没有日本的动漫产业。早期的漫画作品，只有四格漫画这一种类型。手冢治虫把电影的速度感融合在漫画之中，于是创造出了冒险漫画《新宝岛》。此作一出，跟风者众，一时之间东京纸贵，宣告了漫画时代的到来。 手冢治虫在漫画界的地位，相当于木匠中的鲁班，毫无争议的祖师爷。 不仅如此，他也是一个勤奋高产作家，一生中画了5万页之多，作品涵盖范围非常广，差不多0%的漫画的类的开山祖师，也都是他。从这以后的几十年里，若是哪个漫画家声称“我创造了一个漫画新流派”之前，都得去查查手冢的作品，免得被打脸。 更夸张的是，手冢治虫转战动画界，成立了“虫pro”工作室，当他熟习了动画制作中的种种流程后，别出心裁的优化了动画制作程序，让动画制作的经费大大降低，从此日本动画呈现井喷状态，席卷世界。 他的功绩一点一点的细数下来，简直是穿越者模板，“漫画之神”的称号可谓是名至实归。 公寓管理员池的房间里，手冢治虫正在和池回忆着往事，谈笑风生。突然，黑框眼镜一把拉开门，跪坐在地：“手冢老师，打扰您很抱歉！我很崇拜您！请问您能抽出一点时间，指点一下我的作品吗？” 池大怒：“没看到我和手冢正在谈话吗！太没有礼貌了吧！” “没关系，反正我也很闲。”手冢治虫笑了笑，“把稿子拿过来我看看吧。” “谢谢您！”黑框眼镜大喜。 “等一下，手冢老师，请先看我的！”人未到声先至，铃木连滚带爬的冲进房间，高举着刚翻出来的原稿，“老师的作品我全都有买，所以请务必先看我的稿子！” 手冢治虫这种大人物，时间一直都是很宝贵的，越靠后的人越没指望，大家都想获得先手。 黑框眼镜大怒：“铃木，你非要和我作对吗！手冢老师，这是我最后的希望了，如果这个作品不能连载，我只能回老家结婚了，请您务必先看我的！” “混蛋啊宫田！你那破水平纯粹是浪费老师的时间，赶紧回家种地去吧！我在去签约之前，能得到老师指点，才更有必要啊！” 来晚的人挤在走廊上，目瞪口呆，几分钟前还上演着热血电视剧的两人，翻脸如仇人一般对骂，实在让人大跌眼镜。 “没关系的，今天时间有很多，”手冢治虫无奈的挠挠头，出面打圆场，“我是出来寻找灵感的，只要池不介意我用他的房间的话，大家的作品我都有时间看。” 池也无奈道：“难得有叙旧的机会，你啊，离开漫画就不能活了。算了，你慢慢看吧，我去叫个拉面外卖。” 众人大喜，连忙把自己的稿件纷纷贡献出来，摞成了一座山。然后分成两排正襟危坐，就等着聆听大神仙音。 手冢治虫是众所周知的快枪手，平均一天要画0张以上的成稿，传闻最高有过一天50页的惊人记录，顶200个富坚义博。 他看漫画的速度，也一样的惊人，几乎两秒钟就翻完一张原稿，然后咂摸着嘴： “嗯，这个《一匹男子汉》挺好看，不良学生对抗村中恶霸，画风挺好的，中规中矩，60分吧。” 本宫宏志大喜，60分，明及格了啊！连载有望啊！ 突然有人道：“画面是不是太脏了点，房子那么破旧，我在东京可很少看到这样的建筑呢啊。手冢老师，时代也应该跟着进步一下啊。” 众人一惊，原来李山河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走到了手冢治虫身后，弯腰看着他手中的稿子，一边摸着下巴，一边大言不惭的点评。 “混蛋！中国人！没礼貌也要有限度，手冢老师是你能随意评价的吗！”铃木完全忘了刚才自己是如何失礼的，撑起一条腿就要站起来。 谁知道，手冢治虫不但没有怪罪李山河，而是捡到宝一样，眼中一亮：“咦，你的有道理，如果把这些阴影去除的话，的确很符合东京现代化的模样……咦，你是中国人？” 李山河在池空出来的位子上坐下，正色道：“没错，我叫李山河，来自中国。手冢老师，你的大名在下如雷贯耳。” “果然有时候外行人的意见也很有用啊，”手冢治虫像个孩子一样，捂着肚子哈哈笑起来，“来，李君，帮我看看下一份漫画如何。” 在众人几乎要杀人的目光中，李山河毫无心理障碍的拿起手冢递过来的稿子。 他之所以敢这么做，是后世的种种关于手冢的回忆录，早就把他的性格的很透彻了。 手冢的确是行业中首屈一指的大师级人物，但只要一涉及到漫画，他的情商就会直线下降。或者换一种法，他眼里只有漫画，对其他的事物一概不关心。 只要李山河的东西能让手冢满足，就根本不需要担心其他杂兵的叫嚣。 “《红宝石王子》？少女漫画？随意变男变女？手冢老师，你觉得怎么样？” “名字很像我的早期作品嘛！情节也很像，不过改动的部分很有灵感，就是画风太老套了一点，嗯，40分吧。” 李山河掏出笔：“老师你看，如果主人公变成女性的时候，在背景上使用百合花，眼睛里也增加星星，会不会更有画面感？” “哎哟，这个改动太好了！我怎么没想到呢！0分，0分！我都想再去画一部少女漫画了！……” 第二十一章嫉妒心 有人咬牙切齿，有人羡慕不已，都死死盯着李山河屁股下的坐垫，我怎么就没想到手冢老师这么好话呢！为什么不早一步占住那个位置呢！ 一个个的，恨不得此时和手冢老师谈笑风生的是他们。 这还不算，李山河甚至鸩占鹊巢，每评完一份漫画，就当场把人叫上来，亲手把稿子还回去，还语重心长的“不错，手冢老师给了分，继续努力”之类的话。 有人一脸不屑，有人则受宠若惊，亦有人若有所思。 作者这个职业，没有绝对优劣的标准。每个人都有提高的可能，努力练习，只不过是在寻找最适合自己的那条路。 不明白这个道理的作者，自然不会虚心接受别人的意见。殊不知，李山河的毒蛇评论凝聚了未来几十年的眼光，就连手冢治虫都极为赞赏，若是真的能研究透了，仔细打磨自己的技巧，几年之后就能踏上新的台阶。 诸多漫画家里，最不爽的是铃木。他煎熬的跪坐着，他的稿子是第一个递上去的，此时却是最后一个被看的。他只能忍着怒气，心中却对李山河怒吼：这里的人都是你的前辈吧！你摆什么大师的谱啊！ 那一摞稿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矮下去，手冢简直乐坏了，李山河的点评他拿着笔记本全记下来了，今天这次寻找灵感之旅简直太值了。 随着批判的进行，手冢情商一点点低了下来，被李山河带进沟里去了，两人掀起一阵血雨腥风，直把大家的脸色苍白。 当两人把黑框眼镜的稿件批判了一番之后，就剩下最后一份了，手冢治虫率先拿起稿子： “咦？是《银河英雄传》？奥尔德斯的作品竟然这么快就有改编的了？” 李山河有些惊讶的道：“手冢老师你也知道《银河英雄传》？” “当然，因为工作买了传真机，谁知道天天给我吐广告，想不看都不行嘛。我们全家都变成奥尔德斯的书迷了。”手冢又捧着肚子笑起来，然后问，“这是谁的稿子？” “是我的！”铃木用膝盖移动上前，额头抵近榻榻米，行了一个大礼，“还请老师不吝指点！”然后用杀人的眼神蹬着李山河，你这新嫩菜鸟就别来捣乱了！ 没想到手冢治虫都是自己的书迷了，还是太低估了八十年代的搬到六十年代的威力啊。 李山河咳嗽一声，道：“铃木君， 我想问一下，你你见过奥尔德斯老师，那他是什么样的人呢？” 铃木君是你能叫的吗！没礼貌的中国人！这种容易露陷的问题少问几句能死啊！ 铃木额头青筋直跳，但看到手冢老师也是一副倾听的模样，大脑飞速运转，很快就编出了一个形象。 “奥尔德斯老师大概四十多岁，深居简出，样子很英俊，眼睛犹如星空一般深邃，让人一见就心生好感。他一头金发非常清爽……” 不愧是漫画家，假话张口就来啊。 李山河眯着眼睛，脑袋一上一下的点着，原来听人当面吹捧，还是瞎捧，是这么爽的事啊。他突然道：“等等，你金发？” “是的。”铃木得意的一笑，“奥尔德斯是美军基地的人。” 铃木简直太佩服自己的机智了，哈哈哈，有本事你们就去美军基地求证啊！米帝鬼畜们不把你们打出来才怪了！ 李山河也是太佩服这家伙了，谎话的这么666，就是自己不但年长了好多岁，连人种都变了……这就有点蛋疼了。 话间，手冢治虫已经看完了稿子，分成一页页的，在身前一一摆开。虽然同样是宇宙题材，但依旧脱离不了时代局限性。脏兮兮的飞船，q版的大脑袋，粗眉毛的主人公，毫无弹性的线条…… 房间里突然陷入了异样的安静，走廊上交流的漫画家们也把脑袋探进来。黑框眼镜很紧张，生怕自己的得分被超越。铃木更是紧张的盯着李山河，生怕被批的体无完肤。 “不错，50分吧，李君你觉得呢？” 李山河微微一笑： “情节起伏跌宕，人物刻画入木三分，对政治的讽刺更是少有此类。开创了一个f新时代的漫画，赞！大赞！” 铃木欣喜若狂，对李山河的看法立刻一百八十度的转弯，这位中国好兄弟关键时刻果然靠得住啊！ 这几句评价不是不高，而是太高了，尤其和其他被批惨了的作品一对比，更显得珍贵。到时候拿出去一吹“手冢老师给予了极高的评价”，涨稿费的底气都足，至于真相如何嘛，呵呵…… 手冢治虫若有所思的看了李山河一眼，这几句话全点评的是情节，()对铃木的画技可是一点都没涉及到，有意思啊…… 铃木拿回自己的稿子，跑到走廊上继续嘲讽宫田去了。房间里只剩下李山河和手冢治虫两人。 手冢治虫揉了下膝盖：“终于看完了啊。啊，怎么才过去这么一点时间？编辑们还应该堵在我家门口呢，怎么回去呢，真麻烦……” 李山河却道：“等一下，手冢老师，这里还有一份稿子您没看呢。” “咦？谁的？在哪里？” “在这里，在下的拙作，”李山河从屁股底下抽出纸袋，“不过，这份稿子我只想给手冢老师您一个人看，请千万帮我保密。” “什么嘛，弄的神神秘秘的。” 李山河今天的毒舌，不是每个人都能虚心接受的，更多的人则是对李山河的不爽。听到他也有稿子，众人纷纷从走廊里看过来，不乏有人诅咒李山河也尝到被辱骂的滋味。 谁知道，当手冢翻开第一页之后，原本笑眯眯的脸陡然严肃起来。他的手有些颤抖，每翻一页都用了数分钟之久，他把稿子举的那么近，仿佛想把稿子揉到自己眼睛里使得。 “手冢老师？您看完了吧？”李山河不由得提醒了一句。 他和大家都打着同样的算盘，只要手冢给出了高评价，那么在哪里都能去刊载了。漫画之神认可的漫画谁愿意错过？ 谁知道，手冢治虫放下稿子，给出评价： “哼，一般吧。”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阅读。、、 第2章嫉妒心 有人咬牙切齿，有人羡慕不已，都死死盯着李山河屁股下的坐垫，我怎么就没想到手冢老师这么好话呢！为什么不早一步占住那个位置呢！ 一个个的，恨不得此时和手冢老师谈笑风生的是他们。 这还不算，李山河甚至鸩占鹊巢，每评完一份漫画，就当场把人叫上来，亲手把稿子还回去，还语重心长的“不错，手冢老师给了分，继续努力”之类的话。 有人一脸不屑，有人则受宠若惊，亦有人若有所思。 作者这个职业，没有绝对优劣的标准。每个人都有提高的可能，努力练习，只不过是在寻找最适合自己的那条路。 不明白这个道理的作者，自然不会虚心接受别人的意见。殊不知，李山河的毒蛇评论凝聚了未来几十年的眼光，就连手冢治虫都极为赞赏，若是真的能研究透了，仔细打磨自己的技巧，几年之后就能踏上新的台阶。 诸多漫画家里，最不爽的是铃木。他煎熬的跪坐着，他的稿子是第一个递上去的，此时却是最后一个被看的。他只能忍着怒气，心中却对李山河怒吼：这里的人都是你的前辈吧！你摆什么大师的谱啊！ 那一摞稿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矮下去，手冢简直乐坏了，李山河的点评他拿着笔记本全记下来了，今天这次寻找灵感之旅简直太值了。 随着批判的进行，手冢情商一点点低了下来，被李山河带进沟里去了，两人掀起一阵血雨腥风，直把大家的脸色苍白。 当两人把黑框眼镜的稿件批判了一番之后，就剩下最后一份了，手冢治虫率先拿起稿子： “咦？是《银河英雄传》？奥尔德斯的作品竟然这么快就有改编的了？” 李山河有些惊讶的道：“手冢老师你也知道《银河英雄传》？” “当然，因为工作买了传真机，谁知道天天给我吐广告，想不看都不行嘛。我们全家都变成奥尔德斯的书迷了。”手冢又捧着肚子笑起来，然后问，“这是谁的稿子？” “是我的！”铃木用膝盖移动上前，额头抵近榻榻米，行了一个大礼，“还请老师不吝指点！”然后用杀人的眼神蹬着李山河，你这新嫩菜鸟就别来捣乱了！ 没想到手冢治虫都是自己的书迷了，还是太低估了八十年代的搬到六十年代的威力啊。 李山河咳嗽一声，道：“铃木君， 我想问一下，你你见过奥尔德斯老师，那他是什么样的人呢？” 铃木君是你能叫的吗！没礼貌的中国人！这种容易露陷的问题少问几句能死啊！ 铃木额头青筋直跳，但看到手冢老师也是一副倾听的模样，大脑飞速运转，很快就编出了一个形象。 “奥尔德斯老师大概四十多岁，深居简出，样子很英俊，眼睛犹如星空一般深邃，让人一见就心生好感。他一头金发非常清爽……” 不愧是漫画家，假话张口就来啊。 李山河眯着眼睛，脑袋一上一下的点着，原来听人当面吹捧，还是瞎捧，是这么爽的事啊。他突然道：“等等，你金发？” “是的。”铃木得意的一笑，“奥尔德斯是美军基地的人。” 铃木简直太佩服自己的机智了，哈哈哈，有本事你们就去美军基地求证啊！米帝鬼畜们不把你们打出来才怪了！ 李山河也是太佩服这家伙了，谎话的这么666，就是自己不但年长了好多岁，连人种都变了……这就有点蛋疼了。 话间，手冢治虫已经看完了稿子，分成一页页的，在身前一一摆开。虽然同样是宇宙题材，但依旧脱离不了时代局限性。脏兮兮的飞船，q版的大脑袋，粗眉毛的主人公，毫无弹性的线条…… 房间里突然陷入了异样的安静，走廊上交流的漫画家们也把脑袋探进来。黑框眼镜很紧张，生怕自己的得分被超越。铃木更是紧张的盯着李山河，生怕被批的体无完肤。 “不错，50分吧，李君你觉得呢？” 李山河微微一笑： “情节起伏跌宕，人物刻画入木三分，对政治的讽刺更是少有此类。开创了一个f新时代的漫画，赞！大赞！” 铃木欣喜若狂，对李山河的看法立刻一百八十度的转弯，这位中国好兄弟关键时刻果然靠得住啊！ 这几句评价不是不高，而是太高了，尤其和其他被批惨了的作品一对比，更显得珍贵。到时候拿出去一吹“手冢老师给予了极高的评价”，涨稿费的底气都足，至于真相如何嘛，呵呵…… 手冢治虫若有所思的看了李山河一眼，这几句话全点评的是情节，()对铃木的画技可是一点都没涉及到，有意思啊…… 铃木拿回自己的稿子，跑到走廊上继续嘲讽宫田去了。房间里只剩下李山河和手冢治虫两人。 手冢治虫揉了下膝盖：“终于看完了啊。啊，怎么才过去这么一点时间？编辑们还应该堵在我家门口呢，怎么回去呢，真麻烦……” 李山河却道：“等一下，手冢老师，这里还有一份稿子您没看呢。” “咦？谁的？在哪里？” “在这里，在下的拙作，”李山河从屁股底下抽出纸袋，“不过，这份稿子我只想给手冢老师您一个人看，请千万帮我保密。” “什么嘛，弄的神神秘秘的。” 李山河今天的毒舌，不是每个人都能虚心接受的，更多的人则是对李山河的不爽。听到他也有稿子，众人纷纷从走廊里看过来，不乏有人诅咒李山河也尝到被辱骂的滋味。 谁知道，当手冢翻开第一页之后，原本笑眯眯的脸陡然严肃起来。他的手有些颤抖，每翻一页都用了数分钟之久，他把稿子举的那么近，仿佛想把稿子揉到自己眼睛里使得。 “手冢老师？您看完了吧？”李山河不由得提醒了一句。 他和大家都打着同样的算盘，只要手冢给出了高评价，那么在哪里都能去刊载了。漫画之神认可的漫画谁愿意错过？ 谁知道，手冢治虫放下稿子，给出评价： “哼，一般吧。”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阅读。、、天蚕土豆改编的3d浮空炫斗手游《全民大主宰》公测啦，想玩的书友们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进行下载安装 第22章手感真好 后世普遍评价手冢“一遇到漫画就像变了个人”，的好听一点，就是赤子之心，和孩子一样保持着好奇心与求知欲，保持着对世界的奇妙看法。 但白了，那就是喜欢闹脾气，耍性子！ 有个编辑甚至这么评价他手下的漫画家：“从十几岁开始就连载漫画，从来没进行过别的工作，这样的漫画家，怎么可能会以成年人的眼光，成熟的看待问题啊！” 越是有名的漫画家，越是成名早的漫画家，越有这样的毛病。 手冢是大师没错，但他的性子也比别人更严重。 藤子不二雄的自传里就记载过，当他去东京拜访手冢治虫的时候，得到的就是“一般般吧”的评价。藤子不二雄离开后，手冢则把这份稿件郑重的保存起来，还对身边的人“将来可能会是可怕的对手呢”。 这段历史逐渐回忆在脑海中，李山河不由得愣住了。 我竟然得到和藤子不二雄相同的待遇了？喂喂，我更想得到“杰出”的评价啊，手冢老儿，不带你这样的啊！ “谢谢手冢老师指点。”李山河表面上神情不变，甚至还不忘躬身道谢。 手冢治虫脸上不舍的表情谁都看的出来，把稿件握了半天，才咳嗽一声道：“那个，我觉得还是有一些亮点的，我需要一点时间再看看……可以把稿子放在我这里吗？” 李山河微微垂下眼帘摇摇头：“抱歉，手冢老师。既然不能在您这里得到高评价，那我一会儿就得去杂志社投稿了。” “哦……这样啊。”手冢不甘心的点点头，把原稿装回纸袋，递了回去。 手冢不是看不出《银河英雄传》的好，而是太好了，已经威逼到他的地位了。若是普通的稿子，他当然不吝以前辈的身份指点几下，但面对一个有着强烈威胁的对手，他不愿作出任何资敌之举。 简而言之，手冢是对李山河产生了竞争与嫉妒混合在一起的心理。 看着李山河把稿件收好，手冢犹豫了几下，最终还是没忍住：“那个，如果出版了，不，是出版之后，一定要记得寄给我一份啊。” “是的，谢谢手冢老师今天的指点。” 李山河躬身告退，离开房间后，只留下懊恼的手冢治虫。 池从走廊上回屋，他一边吸着拉面，一边道：“喂，手冢，年轻人有才华是理所当然的事，你不至于这么嫉妒他们的年轻和活力吧。” “哼，用不着你管！” 池给手冢一份拉面，掰开筷子，漫不经心的道：“远远的都能闻到你的酸气，吃拉面都不用放调料了。等等，不对啊，藤子不二雄来拜访的时候也没这么酸……难道真的有新人这么厉害？” “是那个中国人！”手冢不甘心的，“他完全脱离了我的框架，以全新的画风创作漫画。好像在，他看不上我用几十年创造的漫画体系！竟然有人比我还天才，可恶！” “竟然自称天才，你这家伙还真是让人受不了。”池嘲笑几句，又安慰好友道，“中国大陆消息不通畅，未必是他一个人创造的。或许那边早就有了另一个全新的漫画风格呢，毕竟你的漫画也是受到中国《铁扇公主》启迪的。” 手冢治虫扔下筷子，气呼呼的道：“不了。我要回去画漫画了，决不能输给这样的年轻子！趁着那画风还在记忆里，我得赶紧去模仿……” “真拿你这漫画呆子没办法。哎，等等，我送你去车站……” --- 出了管理员房间，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落在李山河身上。李山河浑然不在意，万人面前练出来厚脸皮免疫一切精神攻击。 “本宫，你在这里啊，看到铃木了吗？” 本宫宏志受宠若惊，恭敬：“李老师，您找铃木啊，刚才他的编辑来了，领他去编辑部签约去了。” 李山河皱了下眉头，“是《少年unday》吧？编辑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坂本杳马。哎，李老师你去哪里？” “当然是去投稿。回见~” --- 日本的公共交通很发达，虽然不是高峰时期，电车上依旧人满为患。 李山河靠在扶手上，随着电车与铁轨之间的撞击，身子也跟着一晃一晃。他捻着额前垂下的几根头发，盘算着接下来的《少年unday》编辑部之旅。 要是在几十年后，若问漫画界的看家杂志，毫无疑问的是集英社的《少年jump》一统江湖。 而现在，漫画界的两大杂志社分庭抗礼，分别是学馆的《少年unday》，和讲谈社的《少年magazine》。 “《少年magazine》是不能去的。能选择的，也只有《少年unday》一家了吗……”李山河喃喃自语，“不过，铃木选择的也是这一家啊。能选择的余地太了，所以就撞在一起了吗。” 到了编辑部，他肯定会和铃木撞见。在常盘庄他能容忍铃木的装逼，是因为李山河手握版权，立于不败之地，一切在他眼里都不过是个笑话而已。 真金白银的拼起来了，李山河可不会慈悲心肠，一个回合就能ko对手，打个电话回自己的公司，立刻真相大白。 哎，李山河突然想到，花子那傻妞，应该不会提前下班跑回家了吧，如果敢让我丢如此大脸，非得把她工资扣光不可…… 电车靠站，一批乘客下了车。 李山河无意中抬头一望，突然发现了熟人！ “前面车厢里的那人，好像正是铃木？他也在同一班电车上？” 铃木的相貌很普通，但那淡淡的微笑实在太装逼，在拥挤的电车里散发着强烈的存在感。李山河轻笑一声，向那个方向挤了几步，想看的更清楚一点。 突然，他瞪大了眼睛，感慨道：“到底是日本人的种族天赋啊，挤电车都不忘客串一下电车痴汉。” 只见铃木身旁有一个女乘客，满面潮红，咬着牙不敢出声。而铃木呢，则是靠在栏杆上，一手拿着本书做掩护，另一只罪恶的禄山之爪在她裙子内进进出出。 铃木一脸的书卷气息，加上淡淡的微笑，旁人看了，也实在无法把这样一个人和电车痴汉联系在一起。 那女乘客挺漂亮的，可惜大部分人在遇到电车痴汉，第一反应都是被吓的不敢动弹，才让铃木这种人有可乘之机。 处于某种不知名的心理，李山河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掏出手机开始录像。 但当他走近的时候，突然瞳孔一缩，停下了脚步。 “铃木手上用来掩护的，竟然是《出版人》？他怎么会有这本书的？不是只有出版社的主编级职务才有吗？” 李山河看着铃木，虽然后者根本没把心思放在书上，但也有可能早就看过了吧？ 等等，他突然又想到了另一个可能。如果在编辑部和铃木对持的时候，他垂死挣扎之下拿出这本书，要李山河辩解为何他在黑名单上…… 鱼死破，谁都没有连载，那样就有点麻烦了。 李山河叹了一口气，铃木啊铃木，那我就在你还未发现我的真正身份之前，送你一程吧。他上前一步。 铃木或许感到了有人靠近，回头看了一眼，“咦，李君，这么巧，你也在这里啊？” 巧个屁啊！爷是来送你上路的！ 趁着铃木没反应过来之前，李山河做了个深呼吸，突然伸出手，以掩耳不及盗铃之速，女乘客的臀上狠狠的捏了一把。 手感，真他娘的好。 “啊——————” 陡然的疼痛，让一直在忍气吞声的女乘客，发出了高分贝的叫声。 周围的乘客向这里看过来。就在铃木慌乱的时候，李山河猛的抓住了他往回缩的手腕： “哪里跑！你这无耻的痴汉！” ---- p啊，不知道为什么，以前个2个涨收藏，最近突然变成3个5个涨收藏……可能是因为最近主角装逼的厉害？ 文章转折可能有些生硬，还请多多包涵，没时间再润色了。这些都是存稿，目前在写新开头，在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一段用在新稿里。 我分析，成绩不好可能就是一段情节字数太多了，投稿一个《银英传》漫画竟然写了五六万字，现在似乎没人这么写了。尽管我自认为装逼和转折的密度不算低。 ;、、 第23章路见不平一声吼 “等等，这是误会……” 铃木慌乱的为自己辩解着，但李山河可没有给他机会。 公理和正义在手，谁特么和你！ 一记左直拳，把铃木打的眼眶乌青—— ——让你特么的把我当辈！ 一击右勾拳，牙齿从铃木嘴中飞出—— ——让你特么的拿我的东西去招摇撞骗！ 然后他抓住对方的衣领，刻不容缓之间，转体！背负！ ——过肩摔！ 铃木的身体以惊人的声势飞起，哐当一声巨响，砸在地板上。 ——让你特么的总是淡淡的笑，淡淡个屁啊！今天就让你装逼个够！ 筋骨活动开了，李山河舒了口气，抖抖肩膀，真特么爽！ “你没事吧？”他这才有机会看向被侵犯的女乘客。 “谢，谢谢你……” 女乘客蜷缩在角落，语气颤抖，好似受了惊。 李山河顿时眼前一亮，好一个漂亮的美人！长发盘起，露出雪白的脖颈，钟丽缇一样性感的厚唇，尤其是唇角一粒美人痣，配上含泪欲泣的模样，太能勾起男人的冲动了！ 这这这，简直就是最极品的未亡人avi啊！铃木这家伙，还真的会挑对象啊！ 此时，看热闹的乘客已经聚集在车厢两头，空出来好大一片空地。纷纷评论着： “原来是电车色狼啊！看着一本正经的，没想到是这种人！” “幸好旁边那位有正义感！还是好人多啊！” “喂，后面的人别挤了，快去叫乘警来！……” 铃木满眼前全是星星，逐渐恢复了清醒后，他挣扎着从地板上想爬起来，听到众人的议论，连忙大喊道：“你误会了！我不是故意碰到她的！” “还敢狡辩？”李山河眼睛一瞪，“手上的味道，难道自己闻不到吗？误会？这东西怎么可能是误会？” 铃木脸色一白，连忙在衣服上死命蹭着左手。 围观的乘客们齐刷刷的“哦”了一声，眼神暧昧的在女乘客身上转悠着，不打自招了啊！ 看到李山河得意的奸笑，铃木这才反应过来，这是被诈了啊！他气的差点跳起来：“混蛋！你敢……” “有什么不敢的？”李山河一脚把铃木踹翻在地，区区一个战斗力2的死文青也敢炸刺？ 铃木被踩在脚下，动弹不得，急中生智之下，使出了必杀技： “救命啊！大家快来帮忙啊！中国人打日本人了！” 哎我去，这家伙，竟然还会转移矛盾了？？？ 眼看着围观群众的眼神变了，李山河知道此时就是比嗓门的时刻，心软不得，连忙大喝一声，震的车窗嗡嗡响，也震住了想上前帮忙的人。 “难道见义勇为还分国籍吗？铃木快斗！你这败坏日本声誉的痴汉！竟然还有脸自称日本人？” 然后他环视一圈，朗声道：“在下李山河，初临日本，听闻日本痴汉很多，但我来日本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可见新闻里都是在瞎。铃木肯定是想趁机搅浑水，抹黑日本的声誉，然后趁乱逃脱。还请诸位帮忙，不要让他的同伙有可趁之机！” 众人连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尤其是几个相貌比较猥琐的家伙，被女人盯着瞧，连忙高举双手，表示自己不是痴汉。 李山河义这一番正言辞的呵斥效果很好，先是出自己的名字，表明自己的坦荡，拉低众人的心理防线；再一口一个“痴汉”，满嘴不离“国家声誉”，最后明示暗示“帮忙的就是痴汉同伙”，这一套组合拳打下来，原本打算出头的几个热血青年都缩了回去，化解了铃木这一赖皮招数。 李山河这才好整以暇，踩在铃木的胸口，“铃木快斗！因为同是漫画家，你是前辈我就敬你几分。谁想到你这么禽兽！现在你还有机会改正，还不快给这位女士道歉！” 完，李山河揪住铃木的头发，拖到被侵犯的未亡人面前，强令他下跪磕头： “我最痛恨你这种利用女人的恐惧，发泄自己**的混蛋！” “你不配做一个漫画家，你玷污了这个职业！我羞与你为伍！” 每喊一句，就强按着铃木的脑袋磕一个头。同时每句话不离铃木的职业，就是要让这家伙彻彻底底的曝光！ 铃木涕泪横流，知晓今天很难逃过去了，突然，他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哭声。哭声直上云霄，熟练的在换气途中哭出个三连发夹弯，抑扬顿挫，极有节奏。 “对不起！”“我错了！”“请原谅我！” 不管李山河再如何按着他的头让他道歉，铃木只会翻来覆去的这三句话。 李山河可不觉得这家伙是认输，在他心里，这种卑鄙的手段，是打算使用同情战术！ 一直缩在座位上的未亡人美女开口了，她站起来，弱弱的道：“那个……先生，就这样放了他吧？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哭成这样，算是认错了吧？” 李山河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摇摇头：“他现在认错，是因为我抓住了他。如果今天放了他，过几天他肯定又会复发的！” 更何况，日本人的歉意，能有几分真诚？道歉在日本是一种文化，意思是“我都道歉了，你就别追究了”。可不代表真心悔过！ 李山河相信监狱，不相信道歉！ 就在这时候，“神保町车站到了”的播报音响起，列车进站了。粗糙的刹车让列车猛然减速，未亡人美女站立不稳，就要跌进李山河的怀中。 还未等李山河享受这温香软玉，下面就传来一声惨叫。 原来，未亡人美女站立不稳之下，7m的高跟鞋一个移步，毫无阻碍的插在了铃木的手背上，深深的扎了进去。 这下铃木的惨叫可不是装出来的了，他捧着左手高声哀嚎着，鲜血淋漓的场面，叫的那是一个惨绝人寰。 李山河倒吸一口冷气，不由得佩服起铃木的决心。他看的很清楚，这可不是什么美女无意中踩了铃木的手，而是铃木在电光火石的那一刹那，自己把手伸到美女的脚下！ 壮士断腕，真有决断力啊！ 就在这时候，电车的车门开了，人流开始下车。 “是谁报警？这里有痴汉行为？” 站台远处跑来一个警察，扶着帽子，脸拉的老长，活像一匹马。 李山河迎上前去，道：“是我报警，我抓住了一个痴汉……咦？” 李山河澄了眼睛，铃木不见了！ 环顾一圈，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围观群众组成的圈子露出一个缝隙，而铃木就从这个缝隙里逃跑了！ 竟然跑了！ 然跑了！ 跑了！ 这届的围观群众，是我见过的最差的一届！ 在重男轻女极为严重的日本，尽管嘴上不敢，但心里很多人都想，不就是在车上摸了一个女人的屁股嘛！这样就要付出一生的代价，那也太过分了！ 更别，铃木用自己的表演，为自己挣扎出了一条活路，人们天生同情弱者，更是激起了许多人的圣母心，于是在铃木跑过来的时候，不自觉的让出了一条路。 “警察先生，我的是真的，真的发生了痴汉行为，不信你可以问这位姑娘她是受害者……” 李山河再回头一指，然后他更傻眼了。 美女未亡人也跑了！ 也跑了！ 跑了！ 李山河心里简直一片风中缭乱，这算什么事儿？犯罪者跑了，怎么受害者也跑了？这是什么破国民素质啊？ 李山河欲哭无泪。 马脸警察环视一眼围观人群，按照他多年的经验来看，这里的确发生了什么，但原告被告都跑了，于是他警察只能挨个询问路人了。 --- 李山河很受伤，很受伤。感觉不会再爱了。 虽动机不纯，但好歹也算见义勇为。结果嫌疑犯和苦主全都落跑，自己还被警察当作嫌疑人一样盘问了半天。 幸好，车站的警察还算和蔼，听李山河是中国人，立刻表示会很严肃对待这起案件。 有个女警还给李山河买了份猪扒饭当午餐，还在餐盒里带了一张写有“你做的很对”的纸条，让李山河受伤的心灵温暖了少许。 从警察局里做完笔录出来，已经是半个多时之后了。他摇摇头，拿出最后一个棒棒糖含在嘴里，看了看方向，向着千代田区的出版一条街走去。 出版一条街上汇聚了许多大大的出版相关的公司，著名的有读卖新闻，每日新闻，朝日新闻，学馆，角川书店等等，不知名的出版社那就更多了。 李山河看着前面四四方方的建筑物，知道这就是学馆大楼了。 若是后世，还能看到旁边坐落着集英社，那样李山河就多了一个选择了，若是《少年jump》还在，谁会去《少年unday》投稿啊。 可惜，集英社大楼都没影，更别提《少年jump》了。 此时的学馆大楼，因为热卖藤子不二雄的《鬼q太郎》，又被称呼为q太郎大楼。李山河就这样迈步走了进去。 前台是一个漂亮妹子，看到李山河，竟然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死死盯着。 李山河冲她一笑：“你好，我是来《少年unday》投稿的漫画家。” 前台妹子脸一红，连忙慌乱道：“好的，那个……请问您有预约吗？” “没有。” “那请您稍等一下，我已经通知编辑部了，一会儿就有一位编辑下来。” 美女查阅了一下子名册，然后拿出一张纸：“请您理解，我需要审核一下，能在这纸上填写你的名字和地址吗？” 审核？ 李山河看着面前的白纸，有些无语，以前只把这种招数用在妹子身上，没想到今天被妹子反过来用了。 不论怎样，李山河可不想在这里留下名字，没准编辑看到了，然后直接黑名单了…… 他咂咂嘴，突然道，“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了。坂本杳马主编在吗？他应该预约了和铃木快斗的见面吧？” “是的，的确有预约，您就是铃木快斗先生？”前台妹子连忙道，“对不起，坂本主编现在不在，您可以等一下吗？” 李山河微微一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就借着铃木这个虎皮去见识一下坂本主编吧。反正对方要的都是《银河英雄传》，自己比起那个山寨货，只高不低。 大厅的一角就是数个简易的包厢，专门用来接待投稿作者谈话的。李山河正要向那里走去，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你你是铃木快斗？” 李山河转身一看，惊讶的发现，话的人竟然是车上的那个未亡人美女！ 没等他反应过来，前台妹子出的话又把他的下巴震惊掉了。 她的是：“坂本主编，你回来了，这位先生在等您呢。” ;｝) 第24章坂本杳马的诱惑 既然认识，那就不可能是痴汉。 不话，以为是怕，原来是让铃木背锅。 出版人哪里来的，原来是她给的。 黑名单，可以破例。 坂本杳马是女的？？？？ 有没有搞错啊！这么爷们的名字，竟然是一个女人？？？ 李山河捂住胸口退了两步，这一系列的突发情况让他有些懵圈。 杳马此时已经不复之前的柔柔弱弱的样子，盘起的头发换成了披肩长发，带着一副黑框眼镜，抱着双臂，从“未亡人坂本杳马avi”转换成了“办公室上司wmv”，整个人十分精明干练。 她戏谑的看着李山河：“跟我来吧，‘铃木’桑，继续我们之前未完成的事。” 完，她率先转身向隔间走去，7m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响起清脆的声音。 李山河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鞋后跟血迹已经擦的干干净净。 他定了定神，跟了过去。 她“未完成的事”，李山河第一反应是，她打算向他道谢，谢谢他打跑了电车痴汉。 但转而一想，既然她和铃木认识，那就不可能是电车痴汉啊！痴汉哪有向熟人下手的？陌生人才是电车痴汉mkv，熟人之间那叫野外露出mp4！ 李山河的脑中一时之间有点混乱，一个杂志社的主编竟然和新人漫画家有染，还在电车上玩情趣游戏，更惨的是被人抓住了…… 想到这里，他突然神情一凛，铃木这家伙本有机会出真相的。但他选择了扛下所有的责任。 铃木难道就没有过挣扎吗？有！但为什么改变主意了？ 李山河回想起之前的情景，杳马一直在他的身后，难道是她让铃木去背锅的？ 如果是真的，那么这女人也太无情了！ 隔间里，杳马拉开椅子，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根细细的香烟，翘起二郎腿：“坐呀。” “铃木不是痴汉，你为什么不清楚？”李山河盯着对方的眼睛，问道。 “什么？”杳马吐出个眼圈，靠在椅背上，“我是故意让他摸的？那对我有什么好处？” “至少他不会被当作痴汉，他的人生也有拯救的价值！” 杳马眼波流转：“弟弟，你是在指责我吗？痴汉不是我抓的，警察也不是我叫来的，不要对姐姐这么凶呀。” 李山河咬了咬牙，无法反驳。虽然他不后悔打了铃木，但这种被人当枪使的感觉，太糟糕了。 反倒是杳马，好可怕的女人啊，隐身在后，吃干抹净，情况一有不对抽身就走，片点因果都不沾身。 “可是，学馆不是在渴求他的漫画吗？” 谁知道，杳马淡淡的：“你是指《银河英雄传》？不过他侵权所做的罢了。” “你知道？”李山河大为讶异。 “当然了，”杳马笑出声，“弟弟，别看了专业人士，《银河英雄传》从风格到内容，完全就是脱胎于中国的历史演义，怎么可能是美军基地的人所作，奥尔德斯老师绝对是精研中国历史的日本人啊！” 屁的日本人。 李山河突然找回了一点自信，开局以来一直被这女人碾压，现在终于发现，你们也不知道奥尔德斯就在你面前啊！ 他抱着双臂，冷冷一笑：“那既然知道他是侵权，为什么还和他签约？” “哟，弟弟的气势变了啊，”杳马打趣的笑道，“给你听也无妨。本来是打算，让铃木在下属子公司杂志上连载，到时候奥尔德斯老师出面阻止，我就以母公司的名义帮助老师维权，获得老师的好感，顺路得到他的正式授权。” “是这样？”李山河有些惊讶，竟然如此迂回又天马行空，不愧是杳马。“你确定他不会心存芥蒂？” “不要怀疑我的公关能力哟。”杳马舔了舔嘴唇，“没有我拿不下的男人。” 呵呵，老子两辈子三四十年麒麟臂，看过的avi和mp4摞起来都比你高了，亚非拉美日各国妹子排队在硬盘中等着朕去临幸，就凭你这36d的****、狐媚的尖下巴、风骚的厚唇、风流的寡妇痣……还想勾引到我？ 李山河默念了一阵子心经，调整了一下坐姿，道：“如果现在我通知了奥尔德斯老师，你的计划岂不是就流产了？” “呵呵，你如果真有那本事通知奥尔德斯老师，大可以去试试呀。”杳马飞了个媚眼，“老师从来没出现在人前呢。如果你真的能找到他，学馆会奖励你二十万日元，你大可以去试试能不能领到哟。” 呵呵你妹，你个瞎子还抛什么媚眼，当什么杂志社编辑，就这眼神，趁早改行去里约奥运会当裁判得了。 “那，你为什么把这些告诉我？” “因为你长得好看呀。”杳马理所当然的。 “……” “像铃木这样没有才华的漫画家，本来就是消耗品。用过了再换一个就是了，但你不同，至少你有脸可以看，”杳马轻笑一声，弹了弹烟灰，“怎么样，要不要来试试，走一下偶像漫画家路线？” 李山河摇摇头，一切都明朗了，他准备告辞。“谢谢主编青睐，不过我实力低微，还是换一家投稿吧。” “等等，我记得你在电车上过，你叫李山河？”杳马连忙叫住他，“这个名字可是在黑名单之中的呢，全日本的出版社都不会接你的稿件的。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你会进黑名单吗？” “不用，我早就知道原因。” “那你就这么离开吗？你的作品还没给我看呢，”杳马笑了一声，舔了舔嘴唇，“主编审阅的机会十分难得，如果你让我‘满意’，我也可以让你‘满意’……” 完，她微微分开了双腿，从桌底伸过去，轻轻摩擦着李山河的腿…… 李山河这下更加确定了，铃木这家伙真的是超可怜的家伙。历史上倒在女人身上的影响不知凡几，他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李山河可不敢和这种女人做队友。 “不用了，”他站起来，“如果我有需要，路边花个一千日元也比找你好。” “你把我比做那种妓女？？”杳马愣了半天，顿时气的脸色通红：“混蛋！你知道你在和谁话吗？信不信我……” “你打算怎么样？封杀我吗？”李山河好笑的看着她。 杳马一愣，这才想起李山河早已在黑名单之中。 李山河哈哈一笑，受了这么久的气，终于可以甩脸走人了。他拿好自己的原稿，推开隔间的门，走之前还不忘扔下一句嘲讽： “其实吧，坂本主编，并不是我不想在学馆连载，只不过，我实在受不了罗圈腿的女人啊！” 离开片刻后，隔间里响起了砸杯子的响声。 第25章早乙女 点明有编辑。 报酬是索要签名。签名照或者胸罩。能看到漫画就是幸福。 还会再见的。自己努力当上了编辑。 出了学馆大楼，李山河迈开步子，向着附近其他的出版社跑去。 最大的两家出版社，《少年unday》和《少年magazine》都不能去了，现在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去一点的杂志社。 只要找到一个编辑给他看了作品，相信只要不是里约奥运裁判来审核，任何一个编辑都会感觉天上掉馅饼了，抢着和他签约。 只不过，他的动作要快。他走之前故意嘲讽了杳马，就是为了让她失去判断力。等她冷静下来，一定会去和附近交好的杂志社沟通，点名进行封杀，不定到时候，他连杂志社的门都进不去，就会被保安扔出来。 “李老师！李老师！”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喊声，李山河回头一看，原来是学馆大楼的那个前台妹子。 哟，也来缓兵之计啊？忽悠谁呢啊？ 看到李山河脚下根本没停，前台妹子急匆匆的跨越绿化带的灌木丛，哎呦一声被绊倒，摔了个狗啃屎。情急之下，她大喊道： “奥尔德斯老师！请等等！” 李山河陡然静止，转身往回走去，蹲在身上还挂着绿叶的妹子身前：“你在喊谁？” “喊你啊，”虽然狼狈，前台妹子还是嘻嘻一笑，得意的道：“你一来的时候，我就知道奥尔德斯老师是你啦。” “你认错人了。”李山河站起来，作势要走。 “肯定不会错的，我这里可是有老师你的很多照片呢。”前台妹子干脆从趴改为坐，然后从兜里掏出一摞厚厚的照片，“你看，有这么多呢！” 李山河一呆，这些竟然全是他在办公室里的照片，不乏在誊写《银河英雄传》时伏案疾书的特写。 是哪个混球偷拍的？ 李山河揉了揉眉心，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些东西哪里来的？” 丫头眼珠一转，“北岛花子是我的室友，这些都是她偷拍，然后硬塞给我的！我绝对没有花钱买哦！” 果然是这个坑爹货，李山河叹了口气，花子你天生不坑爹就不舒服是不是！ 丫头看着李山河，眼睛里有星星在飞：“李老师，我可等你很久了，终于等到你了！” “你想做什么？要签名吗？”李山河叹了口气，为了这么一个傻妞浪费时间，真是不值啊。 她左看看右看看，兴奋的指着不远处的招牌道：“这里话不方便，老师，我们去这家咖啡馆聊一聊怎么样？很多漫画家和编辑都在这里寻找灵感的！” 李山河犹豫一下：“我的时间很紧。” “放心啦，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不会害你的！” 半拖半拽的，她把李山河带进了这家上岛咖啡。 咖啡馆内响彻着钢琴声，人很多，但很安静。许多人拿着铅笔，在构思着草稿。 两人找了个角落坐下，丫头不客气的点了个冰激凌，又点了一份牛扒饭。 李山河翘起二郎腿，叫来服务员，点了杯卡布奇诺： “吧，你有什么事？” “老师，我还没自我介绍呢，”姑娘眨眨眼，“我叫早乙女舞子。花子难道没有向你提到我吗？” “好像有，好像有没有。”李山河摸了摸下巴，“只听他有个大肚皮的室友，听便当不要钱，每天都要吃好几份。” 早乙女瞪起眼睛，可恶的花子，竟然把这种事都告诉老师！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为了不让自己的形象受损，她只好含着泪，让服务员把猪扒饭和牛排饭划掉。 看到李山河一直抓在手里的纸袋，她眼珠一转，道：“李老师，你是要把《银河英雄传》投稿的吗？”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真讨厌，告诉人家又不会少块肉嘛，”早乙女撅起嘴，“别忘了我可是学馆的前台，可是有不少独家消息哟，可以和老师互换。” “我想要的你未必有啊，”李山河笑了笑，“我和坂本杳马吵起来了，她封杀了我。难道你还认识谁比她更有权力的人吗？” “有的哦。”早乙女笑了起来，“主编又不是一手遮天，恰好我认识这样一个人。” 这次轮到李山河感兴趣了。“好吧，你要什么？” 早乙女搓了搓手，兴奋的道，“李老师，我要求的不多，能把你纸袋里的作品给我看吗？” 想了想，反正是复印稿，弄坏了也没什么。于是便点了点头，把纸袋放在桌子上，推了过去。 早乙女迫不及待的拆开纸袋，惊呼一声：“竟然是漫画版！” 不同于q脑袋的手冢系画风，《银河英雄传》都是正常比例身材，尤其银河帝**装，挺拔帅气，早乙女盯着金发的莱因哈特，口水都流下来了。 又是一个迷妹啊。 李山河咳嗽一声：“如果你能介绍我认识一个更强的编辑，我可以送你一份复印稿，和这个一样的。”想了想，“还带签名。” “啊——奥尔德斯老师，我爱死你了！”早乙女捧着漫画稿，激动的不能自已，为什么选择当漫画编辑，为什么又跑去学馆当前台，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 两个脑袋从卡座墙上冒出来，早乙女指着远处的一个胖子道： “前面那个有点秃顶的大叔就是了。他是《少年unday》的副主编，经常听到他和坂本杳马争论的。” “都争论过什么？” 早乙女坐回位子上，吃了口冰激凌，想了想，道：“好像是之前连载过《战斗大队——晓》，杳马认为成绩好，应该加页，但是秃顶大叔认为描写二战的口气太像右翼，所以竭力想要腰斩。” 李山河默默的点了点头，看来是个强势编辑，至少不用担心被杳马压过。 “不过，那人眼圈深陷，似乎身体不太好，真的靠谱吗？” “业务水准没的啦，毕竟是副主编，”早乙女拍着胸脯打包票，“不过，他最近的心情不太好，可能是失眠吧。有传闻他要升职了，也有传闻要辞职。不管怎样，至少是几个月后的事啦，你不用担心。” 好吧，现在自己要攻略的目标，是一个心情不好的中年秃顶胖子。要怎么服他？ 如果是女人，看到自己的脸，就先成功了一半。 但对中年胖子，恐怕还会有反作用。 想了想，李山河问： “他有什么喜好吗？” “嗯——除了吃东西，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哦对了，他最喜欢看《铁臂阿童木》。” 这根本不算什么爱好吧，看那体型就知道爱吃。至于阿童木，妥妥的顶级大ip，现在的漫画从业者有几个不喜欢它的？ 第26章拉花 “深沢编辑。我是一个漫画界的新丁，听闻您很愿意提携新人，你可以看一看我的漫画稿子吗？” 李山河站在桌前，微微躬身行礼，问道。 深沢宽看着这个相貌英俊年轻人，眼中带着掩盖不住的疲惫，摇摇头：“你来晚了。我已经不想再做这一行了，我现在只想去陪伴我的家人。所以，对不起，年轻人。” 李山河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鞠躬道谢后，转身离开。 看着对方的背影，深沢宽叹了口气，十指深深的插入头发中。对他来，事业结束了，人生也结束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家人的陪伴更重要的呢？ 就在这时候，一杯咖啡出现在深沢宽面前。 “先生，你的咖啡。” “我似乎没点咖啡啊？”深沢宽抬起头，皱眉道：“又是你？我难道的还不够清楚吗？” “我只是想请你品一杯咖啡，”李山河笑了笑，一屁股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不会有人拒绝一杯阿童木咖啡的。” 深沢宽刚要训斥，但一看到对方的动作，他的瞳孔猛然放大。 我看到了什么！ 竟然有人以牙签为笔，肉桂为墨，咖啡为纸，在咖啡上画画？ 天哪！在这之前，深沢从来没想过，有人竟然可以在咖啡上画画！ 李山河用两根手指夹着牙签，沾了沾肉桂粉，在咖啡的奶泡上挥洒自如，几笔下去，就有了一个大概的人物轮廓，人物向着前方伸着拳头，脚下喷射出火焰，远处的背景，还能看到高楼星星点点的灯光。 深沢宽认出来了，这是日本动画崛起的象征，《铁臂阿童木》的经典poe！ 李山河放下牙签，笑着他把咖啡推到深沢身前：“编辑先生，咖啡好了，请品尝。” 深沢捧着托盘，心翼翼的看着面前的图案，惊叹道： “真是不可思议！咖啡上的阿童木，你是怎么想到的？” “无他，手熟尔。”李山河淡淡的道。 世界上第一份咖啡拉花就在眼前，深沢宽像捧着艺术品，叹了口气道：“这么美丽的画，我实在不忍心破坏他。” “万事万物都有它的作用。咖啡拉花再好，也不过是饮品。另外我要提醒您一句，咖啡拉花几分钟后就会糊了的。” “这叫咖啡拉花？好名字。”深沢这才捧起咖啡，心翼翼的呷了一口。似乎是错觉，咖啡从来都没有这么好喝过，仿佛味道被升华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境界。 李山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打量了一下对面的男人。这是一个典型的中年成功人士，微微秃顶，微微发福，身上的名牌西装，金丝眼镜，和劳力士手表都暗示了他的社会地位。 只是那深深的黑眼圈，充满血丝的眼睛，以及沾满了汗味的衬衫，无一不在明他此时的苦恼。 一个中年成功人士，还会苦恼什么呢？无非是，事业失败了，家庭破碎了，或者阳痿了。 后两件事李山河无能为力，但挽救他的事业，还是能做得到的。 深沢宽用了十多分钟才喝完这杯咖啡，放下杯子，他叹了口气，“真是人间美味，我从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在‘喝’画。可惜的是，以后再也喝不到了。” “其实并不难，如果你喜欢，我可以教给你。” “可以吗？” 李山河笑了笑，“关键就在于奶泡的打发……” 深沢的眼睛量了一下，随后又黯淡下去。良久之后，他才叹了口气：“有了这个技术，开一家人气咖啡馆都足够了。为了一个投稿的机会就教给了我，值得吗？” “值得。”李山河点头道，“我不喜欢开店，但我喜欢漫画。” “好吧，帮你递稿可以，但我要提醒你，几个月后我可能就不在学馆了。” “谢谢深沢编辑，这样就足够了。”李山河面露微笑，微微一躬身：“我只需要一个机会。” 李山河有自信，《银河英雄传》在几个月后，肯定会成为杂志的顶梁柱级作品。到时候有了名气，他想走就走，想留就留，坂本杳马算个球？反倒是轮到她跪下来求李山河不要离开了。 深沢叹口气，又点了一杯咖啡，一边品尝一边道：“把你的原稿拿来吧。但是，如果你的作品太差，我也不会给你通过的。这是原则问题。” --- 漫画与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它具有视觉冲击力。 李山河可以毫不自夸的，他比这个时代的任何人，都懂得如何构建视觉冲击力。哪怕漫画之神手冢治虫也比不上。 里可能只是“飞船爆炸”四个字，落到图画上，就是断肢横飞，火焰缭绕，飞船在星空解体，爆裂，甚至蒸发升华。 深沢翻开封面，第一眼就被深深的吸引住了，就连在嘴边的咖啡也顾不得。 这样精美的画面还是第一次看到！ 开场，同盟军旗舰爆炸。舰队司令当场身亡，而参谋则被粗大的横梁插在天花板上。灼热的火焰燃烧着垂死的参谋，画面渲染的一片悲壮，即使是隔着漫画也能感觉到那死亡的味道。 铁与火的双重煎熬中，参谋挣扎着他拿出未婚妻的照片，“对不起，杰西卡，答应你的事做不到了……”随着手臂无力垂下，照片被火焰****，然后就是天人永隔。 深沢突然泪水涌出眼眶。让李山河吓了一跳，《银河英雄传》虽好，但竟然这么有感染力吗？ “抱歉，你画的太精细，让我不由得沉迷了……”深沢擦了擦眼角，“画的太好了，还有后面的内容吗？我不是以一个编辑的身份，而是一个读者的身份请求你。” “啊，有的。”李山河连忙把剩下的画稿从纸袋中拿出来。 第一话是以倒叙的方式，以同盟军旗舰爆炸吸引眼球，再以受伤的杨威利时的回忆为引子，介绍了两国战争的来龙去脉，面对被打残的部队，杨威利临危受命，担任舰队指挥官。 第二话则是杨威利力挽狂澜，利用敌人的一个破绽，逼退了敌军，自此“战役”全部结束。 深沢盯着第二话最后几页，久久沉默不语。那是去世的的未婚妻杰西卡，她戴着面纱，向未婚夫献花。虽然是黑白画面，远处夕阳竟然如此的美丽，连墓园周围树叶由远及近的染上了高低不同的阴影。 这么一个笔触，竟然让深沢感到了“黄昏”的凄凉美感。 他意识到，自己是在看一部非常与众不同的漫画，很可能颠覆已有漫画体系的新类型作品。 第27章青椒肉丝 “深沢编辑，怎么样呢？”李山河绷紧了脸，问。 深沢还想继续看，但已经没有后续页数了。他放下漫画稿，他揉了揉眉心，实在想不出这漫画不会火起来的可能。 明明我打算离开漫画界了，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让我看到了这么优秀的作品啊！ “后面呢？”他突然道。 “什么？” “我问后面的情节！”深沢一拍桌子，一扫之前的颓态，瞪着眼睛道：“混蛋子！把我的瘾头勾起来，结果只有区区40页就敢来投稿！投稿前要至少准备三话60页，难道这不是常识吗！” “对不起，我是新人。”李山河连忙道歉，然后带着期待的眼神问道：“您觉得这漫画能连载吗？” “哼，当然可以了！我都做好准备看一部垃圾作品了，没想到竟然，竟然……”他想了半天，终于憋出一个词，“独一无二！” ye！ 李山河暗中握了握拳，最困难的一步终于跨过去了！ “这么，您是同意把我的漫画递交上刊了？” 深沢刚要同意，突然想到了什么，皱起了眉头道： “其实你不一定非要找我不可。我这里有一些……琐事缠身。你随便找个编辑，肯定都会获得连载的吧？” 李山河想了想，还是决定坦言：“其实我去过学馆投稿了，不过遇到了一个不喜欢的编辑。” “谁？” “坂本杳马。” 李山河把之前的来龙去脉讲了出来。他没有添油加醋，只是从电车上的忘恩负义开始，一直到杳马坦白冒充版权被他发现为止。 至于杳马勾引他那段，他则选择略过不。一个美女主编主动勾引一个没名气的新人？太假了，听起来就像是在故意诋毁，这种下三路的事还是得当场捉赃才有服力。 深沢的眉头皱了起来，从职务上，他比坂本杳马矮半级，但从年龄和资历上来，他又是杳马的前辈。实在不愿意掺和到杳马的事务中。 “杳马她……能力很强，工作中很有创意，经常有奇思妙想出现。她也很能使用自己的女性魅力。不过，就是有时候太自负了。” “您的意思是？” “我有一个好办法，”深沢挥了挥手，道：“既然你能得到《银河英雄传》的授权，一定认识奥尔德斯老师吧？把他请过来，连载一个短篇故事之类的，杳马有了面子，肯定不会再故意阻拦你了。” 李山河淡淡的道：“我就是奥尔德斯。” “我知道，奥尔德斯老师神出鬼没，找到他很有难度……等等，你什么？” 深沢瞪大了眼睛，掏了掏耳朵，里面是不是生毛了，不然怎么会出现幻听呢？ “我，我就是奥尔德斯。《银河英雄传》的原作者就是我。” “你你你就是奥尔德斯老师？” 深沢拍桌而起，直到附近客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他才发觉自己的失态，连忙向周围道歉，坐了回去。 “你就是奥尔德斯老师？大家都你就是下一个百万级销量的畅销作家，几家出版社都快找你找疯了。杳马那家伙才会出此下策……” “我不喜欢坂本杳马的做法。更何况她还是当着我的面，出了算计我的想法。”李山河缓缓道：“不过，深沢编辑你不同，我能看出你是个有诚信的人。所以我愿意把我的作品交给您。怎么样，我的这个漫画可以上刊吗？” 还用问吗？ 深沢握着拳头：“这是我的荣幸！这么优秀的作品如果不能在学馆刊登，那我就是学馆的罪人。哪怕我是死，也会让老师您的作品刊登的！” “您言过了。” “不，我感觉整个人都燃烧起来了！自从当上组长之后，这种感觉就再也没有体验过了！我相信，这么优秀的作品注定不会被埋没的！” 李山河无奈的挠挠头，日本真是个中二之国，四五十多岁的大叔也燃就燃？ 深沢目光灼灼的道：“明天是例会的日子，我会把老师的稿件提交到会议讨论。奥尔德斯老师，如果可能的话，明天早点来到学馆吧，会议一结束就可以和您签约！” “谢谢您，深沢编辑，”李山河鞠躬道谢。“不过还是叫我的名字吧，李君或者山河都好。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家身份。” “我明白。”深沢点点头，急着站起来就要走，突然又转回来道：“对了，如果老师你想掩盖的话，还是换一个笔名比较好。真名……可能有点麻烦。” 李山河点点头，果然他是知道黑名单的事的，估计是怕他丢面子，一直都没有提，只是在最后暗示了一下。 虽再强大的实力面前，这等问题根本不算问题，但能少一点麻烦，还是少一点的好。 回到自己的卡座，早乙女嘴里塞着满满的食物，此时只能含糊不清的问道：“怎么样了？” “当然是顺利通过了。” “耶！太好了！~~呃，咳咳，水，给我水……” 尽管差点被噎死，早乙女也不知道吸取教训，把剩下的炒饭全塞进肚子里，才打了个饱嗝。 “喂，你吃这么多不会撑到吗？” “没关系，有钱人请客的机会可不是天天遇到，我想吃这加店已经很久了！”早乙女笑嘻嘻的，“老师，我可不可以再点几个菜啊？” 李山河无奈的摇摇头，我算个屁的有钱人。不过他还是招手喊来了服务员。 “既然吃了这么多，就帮我一个忙吧。我想要一个新笔名。” “嗯嗯，老师你有什么要求吗？” “嗯……最好是有中国元素的，但又不会太过文艺气息。贴近生活，又不会太过庸俗……” 李山河摸着下巴，他起名非常无能。但这恰好是日本人的种族天赋，看看东大那些学生组织名就知道了，个顶个的中二。 “这简单啊，”丫头看着服务员收走盘子，打了个响指，“青椒肉丝。” “喂，再吃可是会长胖的！” “我的是笔名，青椒肉丝。”早乙女得意的道，“又有中国元素，又被日本人熟知。不喜欢吗，还可以换成麻婆豆腐！怎么样？我很聪明吧？” 李山河叹了口气，这名字，总觉得上面缭绕着一股饭桶味呢？ 第2章练习下打脸 第二天。 公司附近的公用洗手间内，坂本杳马换回了上班用的装束，看着镜子里那**的侧脸，不由得叹了口气。 鲜花虽美，却无人采摘。 每天在拥挤的电车上，偷偷摸摸的让各色男人摸自己，是她一天中为数不多的最轻松的时刻。身为名牌出版社的主编，只有这个时候才能放下一切，尽情的享受生活。 她不是什么背负众人期待的女强人，她只是一个尽情享受生活美妙的女人。 有时候，坂本杳马真想用自己的权力，让漫画家都来画痴汉漫画，扩大痴汉群体，宣传这种美妙的快感。 可惜这只能是想象。 日本的痴汉还是太少了。像铃木快斗这样的长的还算可以，手指技巧又好的痴汉，那更是凤毛麟角。 回到公司，秘书就拿来了一摞纸袋装好的漫画： “主编，这是会议讨论要用到的漫画名单。” 今天是每周一次的例会的日子，决定下一周期刊位上连载的内容。《少年unday》身为目前日本发行量最大的少年漫画，每一个刊位都十分的慎重。六部漫画连载，三篇长篇，都必须通过会议投票决定。 “嗯，放在这里吧。” 如果铃木快斗还在的话，想必这个名单里就有他了吧。 可恶的中国人，一想到铃木，杳马就揉了揉眉心。不过，他已经通知了附近的出版社，如果那个中国人敢去投稿，第一时间就会被保安赶出去！ “嗯？”看了一眼名单，杳马骤起眉头，深沢不是已经决定下个月离职吗？是他提出的，工作已经在移交了，为什么他还提出了新作品？而且还没有名字？ 总觉得事有蹊跷，想了想，她把秘书叫了回来：“深沢提交的漫画有名字吗？” “没有，是手下的漫画家还没有想好名字。但是漫画已经复印好了。” 女人的直觉让杳马察觉到不对劲。书名从来都不是问题，随便编一个就是了，连载前会有专业的编辑帮忙想书名。为什么连敷衍都不愿意做一下？ “把那复印的漫画稿拿给我看看。”杳马吩咐道。 秘书连忙点头，匆匆出门，再回来的时候，手中就多了一份稿件。 看到封面的太空战舰，杳马连忙放下手头的工作，拿起稿子仔细阅读。 “是铃木？不，铃木的漫画我看过，不是他！”狂喜涌上心头，“比铃木好太多了！也只有这种写实比例的画风，才配得上这种宏大的背景世界！手冢系的画风不够严肃啊！” 再一看标题，旁边“原作：奥尔德斯”的大字格外清晰。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没想到自己苦苦谋算，但正主自己上门了！通过侵权寻找奥尔德斯老师是她秘密进行的计划，现在计划流产了，谁想到正主自己撞上门了。 奥尔德斯老师的，她已经看过许多次了，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大卖热卖的作品，出单行本的话，能让杂志社赚到2、3个亿！ 现在更是有漫画在手，数年之内再多、2个亿也是有可能的！ 百万级销量，在哪一家杂志社都是抢手的炸弹级作品，如果坂本杳马手下推出这样一个畅销作，总部的职位就在向他招手了！ “可恶，为什么会被深沢宽抢先！”坂本杳马心中涌起一股不甘，“这家伙马上就要滚蛋了，为什么还和我抢！” “不想！我得和他好好一。哪怕奖金全给他，不，倒贴钱，也要从他哪里转移到我的名下！” 杳马抓起漫画稿就要出门，突然停下，拿出随身携带的镜子，仔细的抹了一遍口红，又把胸口的毛衣压的低一些，这才昂首挺胸的离开办公室。 到了深沢的办公室，却被门口的秘书拦下来了。 “深沢编辑出外勤了，是去确认最新的黑名单。在例会开始前赶回来。” 杳马皱着眉头，黑名单有什么好确认的，有些怀疑深沢是不是想躲着她。 她逐渐的去寻找，却在大厅，见到了一个此时最不想见的人。 那个中国人！竟然还敢出现在学馆？还像遇到熟人一样和前台打招呼？ 是了，她已经通知了其他出版社，却唯独忘记告诉自家的保安。 杳马冷笑一声，走上前去： “你还敢来这里？我早就过你会后悔的，东京不会有出版社接纳你！就算跪下来向我求饶，我也不会原谅你！” 李山河转身一看，暗叫倒霉，学馆这么多人，怎么就偏偏遇到了她。 “我是来找人的。”他叹了口气，“我今天心情很好，不想和女人吵架，你应该感谢我的宽宏大量。” 杳马被对方的语气激怒了，那种仿佛吃定一切的俯视最让她痛恨。她高声尖叫起来：“保安！保安！” 两个穿着制服的保安连忙跑了过来。“坂本编辑，您有什么吩咐？” “这个家伙是黑名单中的骗子，快把他赶走！记清楚这张可恶的脸，学馆的大门永远不会向他打开！” 保安很不友好的看向李山河，就要动用武力。 李山河叹了口气，指了指脖子上挂着的塑料卡：“我可是办理了参观证，一天之内随意在学馆大楼走动。难道主编的命令还在公司的制度之上吗？” 保安结果参观证。一看上面的担保人竟然是深沢宽，连忙敬礼：“对不起，先生，打扰您了，您可以随意参观。” 李山河拿回参观证，耸耸肩：“没关系，我只需要忍受她一天，而你们只要上班就得忍受她的无理要求。你们才更幸苦啊。” 这一番宽宏大量的话让保安十分感动，谁想到一旁的杳马听了，怒火蹭蹭的点燃：“为什么不赶走他！难道我的话不好用了？” 保安左右为难，一个是主编，另一个是副主编，这种高层斗法的事怎么就叫我遇上了啊！ 李山河皱了皱眉头，拍拍保安的肩膀：“算了，我是来找人的，不让你为难。我就在门口等他过来吧，到时候就没事了。” 保安暗自感激，瞧瞧人家这态度，多会做人。再看看自家主编颐指气使的模样，哎，这些公司高层那里会体谅底层员工的苦啊。 正要往外面走，杳马冷笑一声：“你还想进来？不可能！我这就去查查看，谁敢做担保给你发了参观证，今天我就要让那家伙滚蛋！” 李山河转身，面带不快：“坂本主编，我已经够客气的了。你一定要和我作对吗？” “从来没有人敢我是罗圈……”杳马抱着双臂，冷笑道，“区区一个新人而已，竟然还敢如此。我要让你知道，学馆这里，有你没我！” 作为一个从职场里杀出来的女性，坂本杳马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被男人瞧不起，其次无法忍受手下的叛乱。在他看来，李山河就是一个试图挑战她权威的叛乱分子。 就在这时候，深沢宽从门外跑了过来，一见面就教道：“老师，老师！您这么快就来了？怎么不让前台打电话给我？” 坂本杳马皱眉：“深沢！你又在闹什么？又要和我作对？是不是看到我要赶人，所以你跑来故意唱反调？” 深沢宽看看这剑拔弩张的场面，终于发现不对劲了。“什么傻话呢！老师可是我刚找来的秘密武器，有了老师的加盟，我们甩开《少年magazine》有望！” “他？”坂本杳马冷笑一声，“我可不觉得一个口不择言的无能之辈有这个可能，如果是奥尔德斯老师还差不多。” 深沢宽左看看，右看看，终于察觉出不对劲了：“什么傻话呢！这位就是奥尔德斯老师！” 杳马双手抱肩：“你在笑话吗？这可一点都不好笑。你自己都要离职了，这时候这种无聊的东西，只会降低你自己的评价。” “这可不是笑话，我已经打电话给出版社了。对方证实他确实是奥尔德斯老师。” “电话？什么电话？” “fa订阅《银河英雄传》的出版社啊！而且是社长秘书亲自接的！” 坂本杳马这个时候才大吃一惊，瞪大了眼睛：“不可能！”她转身不敢相信的看着李山河：“你你你，你真是奥尔德斯老师？” 李山河扣了扣鼻子：“自从昨天开始，你可有问过我的名字吗？不过那个计划真是不错，听完我都想打人了。” 坂本杳马眼前一阵眩晕。 自己幸幸苦苦寻找许久，有着百万级销量的奥尔德斯老师，竟然就在眼前？ 在车上好心帮助了自己，自己却恩将仇报的人，竟然就是奥尔德斯老师？ 自己还得意洋洋的在他面前出了侵权计划的人，竟然就是奥尔德斯老师？ 我竟然得罪了奥尔德斯老师？ “杳马！”深沢连忙打圆场，“早就过了，你对新人的态度得改一改！不要那么自负！哪个老师不是从新人走过来的？快向老师道歉！” “等一下！”李山河突然出声阻止，然后站在了坂本杳马面前。坂本杳马头上的冷汗打湿了发梢，此时竟然觉得面前这个人如此的心机深沉。 “刚才，似乎有人过，学馆里有我没她？” 坂本杳马支支吾吾：“这个，这个……” “似乎，还有人过，要让参观证的担保人滚蛋？”李山河歪了歪头，“深沢编辑，你要被开除了哦。” 深沢此时除了苦笑，什么表情也做不出。 坂本杳马只感觉似乎有一座大山压在身上，让她喘不过气。 李山河却没打算放过她，他摸着下巴：“似乎，还有人，就算我跪地求饶也不会原谅我？” 视线扫过，坂本杳马只觉得那像是激光一样，下巴，脖颈，双胸，从这里的沟壑一路滑向低谷，一直到那神秘的港湾…… 杳马一咬牙：“老师，只要您肯原谅，我，我……” 就在她决定付出极大牺牲的时候，突然，对方轻笑一声，后退了一步。 “我过了，我很宽宏大量的，既然你知道自己错了，我就大发慈悲的原谅你吧。” 压在身上的沉重压力突然消失，杳马一屁股坐在地上，汗如泉涌。 深沢怕夜长梦多，连忙出面打圆场：“老师，时间不多了，咱们去会议室吧！” 完，他就在前面引路，生怕再闹下去会出什么纰漏。 等两人走远了，杳马这才凝聚了一点力气，就像从水池中刚捞出来似的，浑身都湿透了。 “可恶……竟然我的献身都不屑一顾吗，我会让你后悔的！”她死死盯着对方远去的身影，“即使是奥尔德斯老师怎么样……不能成为我登天的阶梯，那就成为我的踏脚石吧！” --- “李老师，您太鲁莽了，我都不愿和杳马作对，她的手段非常的狡诈。总是能挑起别人斗争，自己坐收渔利。” 李山河耸耸肩，的确，昨天杳马让铃木背锅送死的场景还在眼前。这个女人心机深沉的可怕。像今天这样正面单挑的情况，以后可就很少有了。 他笑了笑：“我也没办法，她要拿走我的参观证，就要把你开除喽~” 这个笑话不好笑，深沢干笑两声，道：“杳马她不会轻易放弃的。那不是杳马的风格。老师以后您得心点。” “没关系，我这边不也有一个副主编为我撑腰吗？” 这个马屁好，深沢挺起胸脯，哈哈一笑：“没错，主编又怎么样，在会议上也只有一票罢了！” 第29章签约（上） “坂本杳马应该恨死我了吧？要的就是她的仇恨。” 坐在会议室附近的休息室里，李山河打开黑白的电视机，他陷在柔软的沙发中，拆开一包薯片，一边等待着隔壁的会议结果，一边在心里盘算着。 他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对黑名单无所谓。连敌人是谁都不清楚，那样才是最可怕的。 当坂本杳马她知道幕后主使的时候，李山河就隐约有了套出黑手的想法，直到遇到了深沢宽，才把这个想法转化为计划。 现在，就看坂本杳马会不会上钩了。如果她对自己真的有足够的仇恨，那么必定会想方设法的阻挠李山河成为《少年unday》的作家，那意味着两人要常常见面，每一次见面都会唤醒她的耻辱。 唤来幕后主使，就是最简单可行的一条路。 就算她没上钩，那也无所谓。能在日本销量第一的《少年unday》上连载，本身就代表了名气。 想到这里，他又拆开一瓶可乐，把注意力放回了电视上的无聊节目中。 --- 主编的权利大不大，不。 《少年unday》杂志上连载的短篇征文，来信选刊等等，主编有完全的权力进行干预。 但是3篇漫画，2篇长篇连载，那就需要在每周例行会议上决定。长篇连载是杂志社的命脉所在，不是主编一个人能决定的。 会议开始前，本期备选的漫画已经分发到各个编辑的手中了。 李山河和坂本杳马的冲突早就传遍了全公司，大家根本不管其他的漫画，迫不及待的看起了《银河英雄传》。 深沢宽落座的时候，其他的编辑们甚至给出了热烈的掌声，纷纷向他祝贺。 “深沢主编，我就不可能再有比《银河英雄传》更好的了！你又发掘出了一个新星，恭喜你！恐怕很快就会升职到总部了吧！” “什么新星！奥尔德斯老师名气已经很大了吧！只不过没想到老师竟然也会画漫画，而且画的这么棒！” “深沢主编，能不能和奥尔德斯老师一，把版也在我们这里连载？我们发行部有信心冲击杂志一百三十万销量！” “一百三十万太保守了，一百五十万的历史最高成绩也不是不可能啊！哎，一本畅销作就是会有这种效果。难怪坂本杳马这么着急的去找……咳咳。” “只可惜让深沢主编捡到了，听深沢当着原作者的面，竟然要赶他走……” 当坂本杳马走进会议室，空气为之一凝。大家咳嗽两声，各回各的座位做好。 深沢心情很好，甚至还有余力评论坂本杳马新换的衣服。 当然，他也看出了杳马眼中的不甘与愤恨，但深沢可不觉得她有什么办法翻盘：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杳马也只有一票！ 会议正式开始，进行的很快，在众人的迫不及待中，到了漫画上刊投票阶段。 “今次备选的四部作品，我觉得《银河英雄传》是最好的。我希望大家都能投票给它。”深沢发言完毕，最后扫视一圈：“有谁还有问题吗？” 众人交头接耳，那个强势的深沢主编又回来了啊。 本以为只是一个走过场，谁知道，坐在主位的坂本杳马举起手：“我不同意。” 深沢皱了一下眉头：“坂本主编，那你的理由是？” 杳马淡淡的道：“他是中国人，并且是在黑名单上的中国人。大家都背过上面的名字，是谁我就不用了吧。” 深沢哼了一声：“黑名单？来源太可疑了，我去查过了，是《少年magazine》的一个作者声称被抄袭，但并没有直接证据，单靠那作家的一面之词就加了进去。”他又道，“并且，那是黑名单，但我们在讨论的可是漫画！” “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我们不该这么草率的决定一个刊位的归属。”她环视一圈，“如果我没记错，他就在休息室吧？把他带过来，我们就能看到他的真面目。” 深沢皱眉道：“让作者来参与会议？以前可没这个先例。” “我是主编，我可以就可以。”杳马双手交叠，眼角有寒光闪过，“就算我错了，也可以让他直接在这里签约嘛。省掉了繁琐的步骤。” 深沢看着杳马的眼睛，不知道她在打什么鬼主意。想了想，实在找不出拒绝的理由，只能点点头，同意了。 李山河得知会议竟然要他参与，惊讶了一下，很快想到这就是杳马的阴谋。 他同意了，然后跟随在引路的员工后面。当会议室大门缓缓打开的时候，他做了一个深呼吸。 来吧！你要战，我便战！ “大家好，我是《银河英雄传》漫画的作者李山河。” 一进门，他就双手放在会议桌前，身体微微前倾，带着一股压迫力，向众人自我介绍道：“或许很多人觉得，中文比较拗口，但我建议大家还是念熟了比较好，这个名字必定会响彻日本漫画界，让你们想忘记都难。” 这个自我介绍非常有气势，诸位编辑神色不一的看着他。 有的人赞赏这种锐气，有的人则觉得他太狂妄。尤其那淡淡的语气，仿佛在介绍一件很平常的事，而不是年轻人的自吹自擂，更让人不爽。 一个编辑当时就道：“黑名单里的家伙，口气倒是很大啊！你能解释自己为什么在黑名单里吗？” “出版界的黑名单审核制度太弱了，”李山河平静的道，“只要是来自名作家以及编辑的提交，就能立刻加入黑名单，却没有作者上诉通道，也没有第三方审核。怎么想都是你们的错。” “狂妄！”那编辑气的拍桌子，“区区一个新人，有什么资格对我们的制度指手画脚！”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就在昨天，有一个编辑就威胁要把我加黑名单。”李山河看了眼装聋作哑的杳马，拉开一个椅子，毫不客气的坐下。他抱着双臂道，“至于我为什么会上黑名单……了你们也不会相信，还是不的好。” ————一定是这脾气太臭了！ 众编辑纷纷在脑子里闪过这句话。 作家和漫画家都是吃天赋饭的，许多人初、高中毕业就入行，没有经历过社会洗礼，怪人一大堆，这些编辑都见怪不怪了，但这么狂妄的还真少有。 又有一个编辑接到杳马的暗示，咳嗽一声，道： “漫画我看了，挺不错的，只不过……两话太少了。我记得规定是必须三话吧。似乎不太符合规定啊，要不还是下次再选吧……” 吱啦一声刺耳的噪音打断了他的发言。 原来是李山河把椅子用脚推离了桌子。面对众人怪罪的目光，他耸耸肩：“抱歉，我是新人，你们的潜规则对我不管用。请把白纸黑字的规矩交给我，没有就闭嘴。” 编辑差点被这口气呛死。 深沢连忙补救道：“奥尔德斯老师来的比较仓促，只准备了两话。不过这不是什么问题，质量优秀的作品，我们为它破例一次也没关系的！” 没错，结果毫无悬念，因为《银河英雄传》对其他的几部作品，实在是碾压性质的。 接下来，不论杳马再怎么暗示，他的铁杆支持者也找不到茬了。 质疑阶段终于结束。 “那么，大家举手表决吧！” 在座的诸位唰唰的举起手，2人，最终票数：4，除了杳马的铁杆外，全部投票给《银河英雄传》，以绝对优势，毫无疑问的通过了。 深沢高兴的蹦起来，有人喊着“快去准备合约！”，有的人想过来套近乎，但都被李山河那张冷面打消了。 “胜利是理所当然的。”李山河走进深沢的旁边，淡淡的道：“深沢主编，还没结束呢。一会儿再庆祝也来得及。” 一会儿？ 深沢有些疑惑，会议讨论就是最终议程了，难道还能有什么变数不成？ 原本合约签订需要很长的时间，不过今次李山河在现场，自然不需要繁琐的步骤了。合约很快的就复印完毕，他看了一下，是一份很优待的新人合约： 黑白每页300日元，彩页600日元，每周交稿，合约期间不能转投别家，然后就是一堆免责条款…… 争论价格没什么用，新人都这个价，只能保证你饿不死，想发财的话得得熬两年出单行本。单行本销量十万就是一线大作家，一年版税就足够买房买车。 李山河确定合同中没什么陷阱，于是唰唰几笔签署完毕。 合约成立。 深沢一下子放松了，他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大势已定，现在，杳马再想出什么手段已经晚了。 就在这时候，会议室门外传来了一阵嘈杂声。诸位编辑们都骤起眉头，怎么搞的，竟然一点规矩都没有？不知道这里在开会啊？ 大家都围在深沢身边庆祝，谁知道办公室外面的嘈杂声越来越大，有人忍不住走到窗边，压低百叶窗帘，正想查看发生了什么事，陡然瞪大了眼睛。 旁边一个人不耐烦的问：“喂，山，到底是谁啊？” 山结结巴巴的道：“竟然是北，北，北……” 没等他完，会议室的大门猛的被推开，一个穿着和服的中年男子昂首阔步的走进来。 呼的一声，原本还坐着的编辑全部站了起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山这时候才把话通顺： “是北大路贤治！” 北大路贤治是谁？ 以年近五十之龄，获得日本文学最高奖项文化部大赏。蹉跎半生的沉淀，磨炼多年的技巧，终于绽放的老枝桠，日本文坛活生生的励志传奇！ 去年的个人散文集一出，东京纸贵，一书难求，烧坏不知多少台印刷机，生生造就三百五十万惊天销量！被誉为战后以来最畅销的短篇家！ 在日本，他的名字无人不识，无人不晓！ 哦，不对，还是有人不清楚的。 日本的诸多文豪，李山河都有印象，唯独这个人没听过。他偷偷问深沢：“这人是谁？” 深沢只用一句话就概括完毕：“《一碗清汤荞麦面》的作者。” 李山河的眼睛顿时眯了起来。原来就是他啊。 《一碗清汤荞麦面》是高中课本上的文章，也是前任记得不多的文章之一。 而原作，写于97年。 所以，要么面前这人也是穿越的，要么……他的文章就是抄的！ 第30章签约（下） 北大路年近半百，两鬓斑白，随身带着一副精致的拐杖，顿在地上铿锵作响：“对不起，我来晚了。应坂本主编的热烈邀请，我今天是来学馆参观的。” 众人纷纷道不敢，北大路已经是一条腿迈入了文豪级，没人敢在这种大拿面前装腔作势。 “我打扰你们了吗？” 虽然是对着众人的，眼睛却看向了主位上的坂本杳马。 杳马起身鞠躬，恭敬的道：“北大路老师能到本社，是本社的荣幸。我们正在为新来的中国作者举行签约仪式，欢迎老师参观。” “中国作者？”北大路扬扬眉毛，目光直接落在了李山河身上。 两人对视，空气中仿佛有火花闪过。 杳马冷笑一声，表面上却依旧把台词念完：“是的，就是那边叫李山河的中国人。老师您认识他吗？” “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北大路摸了摸下巴的胡子，“哦，我想起来了，在我发表了《一碗清汤荞麦面》之后，他竟然拿出同样的文章，逢人就我抄袭他。我只好把他的名字交给了编辑。他应该在黑名单上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霎时，会议室里的风向一转。 老牌作家v新锐作家，这可是年度大戏啊！ 众人都有先入为主的想法，《一碗清汤荞麦面》感动了无数r人，自然心中偏向北大路贤治，看向李山河的目光顿时就带着嫌恶。 但有的人却多想了几番，李山河之前就在质疑，黑名单系统没有第三方审核，太过草率…… 真相到底如何？到底谁对谁错？ 就算心中涌起了怀疑，但能进入到这个会议室的人早已成精，没人傻到出口。 顶着众人的目光，李山河从座位上站起来，饶有兴趣的走过去，仔细的打量起对方： “原来就是你啊，如果我在这里把你打一顿，会不会外星人再给我一个金手指呢？” 前任那家伙，丢了面子就丢呗，在日记里也语焉不详，多写几笔能死啊。幸好自己顶着一万分的不利，硬扎硬马，重回杀回界，不然真不知道这家伙得得瑟多久。 虽然口气很轻松，北大路却依旧被吓退了一步： “混蛋！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你能把当时的细节回忆一遍呗？”李山河兴致勃勃的，他很想问清楚具体的细节，好好臊一臊前任的脸，也让咱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成为穿越者之耻的。 深沢被吓怕了，赶紧把李山河拉了回来：“你做什么！真相以后会查明的，你不会是要在这里打他吧！” “当然不是，只是不想让这些家伙的台词念完罢了。” 李山河遗憾的耸耸肩，这老头看起来很不经打的样子，真可惜啊。 果然，杳马硬着头皮，生硬的道：“北大路老师，您是要从讲谈社跳槽到学馆吗？” 突然跳转到这一茬，让在座众人都察觉出不对味了，不少人眉毛皱了起来，但更多的人则是涌现出了不敢相信的狂喜。 北大路整理了一下衣服：“哼，我的新作品如果在学馆发表，也是可以的。” 杳马立即道：“趁着会议上大家都在，我现在提议，《少年unday》空出来的刊位，撤下《银河英雄传》，转而刊载北大路老师的新作……” “等等！杳马，你在什么！” 深沢被打的措手不及，叫到：“刚刚签署了合约，你就要转而选择别的作品？你这是在拿学馆的声誉开玩笑！” “难道合约上注明了必定会有连载位子给他吗？”杳马反唇相讥，“签约的新人排在老作家的后面，这才是常态吧！谁能给学馆带来更多的利益，难道我还用多吗？我是主编，用不着你多嘴！现在，举手表决！” 一个是未来的百万级销量作家。 一个是已经成名的三百五十万销量作家。 一个是自家锅里炖好的鸭子。 一个是竞争对手嘴里的肉。 选择哪一个？这还用问吗？ 虽然大家都很抱歉，但投票结果明了一切，2人，以9：3高票通过了坂本杳马的提议，比之前的投票还多了一票。 “混蛋！杳马你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深沢怒火熊熊，正要发飙，李山河按住了他的肩膀。 他嗤笑一声，“行了，深沢主编。没看出来他们是早有准备吗？用一个名作家换下我，这是兑子啊，不过我这么英俊潇洒，却和一个老头子兑，学馆的编辑们真是名不副实啊。” 人人心中都有一杆秤，判断是非曲直。 虽然作出了选择，但大家都知道这对李山河是不公平的。有的人被羞的脸色通红，有的人避开了李山河质问的眼神，唯独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句公道话。 能坐到这个层次的人，都是人精。丢失了一个连载刊位，被作者骂一骂算什么？家里玻璃被砸都不稀罕。 李山河站起来，走到会议长桌的一头，狠狠一锤桌子：“关于我和北大路之间谁对谁错，我在这里空口白牙，也没什么用。我只想提醒你们，抄袭犯永远也无法解决的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只能抄一次！” 众人心中一跳，还来不及思索，就被李山河的仰天大笑所吸引了注意力。他尽显狂妄，叫道：“北大路！自从《一碗清汤荞麦面》之后，你还有什么名作诞生吗？” 被他一语道破，众人都是一惊，在脑海里拼命回忆。 果然，北大路老师最近两年的作品全都反响平平…… 被触到内心深处的痛点，北大路顿时怒火焚烧掉理智：“混蛋！我的作品轮不到你来评价！你以为你赢了？我会动用所有的力量，封杀你！封杀你！” 看着对方暴跳如雷，李山河露出了计谋得逞的笑容，他没有用语言回答，右手比了一个手枪的姿势，“砰！”的比了个手势。 名家就应该有名家的气度，被一句话挑拨起了怒火，岂不是代表内心有愧？ 这就是名人的弱点：为名所累啊！ 心中的天平再一次倾斜。 在座的编辑已经有人在后悔了，投票的时候为什么不多思考思考，竟然被北大路的名气所迷惑，看他现在的模样，哪有一丝名家气度？恐怕其中真的是有猫腻。 李山河转身，双手撑在会议桌上，居高临下的道：“在座的诸位，我会让你们知道，你们今天做出了一个错误的选择。不是因为你们没有选择我；而是你们出尔反尔，没有坚守道义！” 完，他一鞠躬，深沢跟在他的身后，两人就要向外走去。 “不许走！刚签署的合约你忘记了？” 杳马知道，如果她不反击，编辑们的人心真的要散了。她咬牙拍桌而起，喊到：“谁才出尔反尔？合约规定，《银河英雄传》只能在学馆连载！一稿多投，你是想交巨额违约金吗？” 深沢再也忍不住，转身怒骂，“杳马！这都是你谋算好的！你是故意让李山河签署合约后，再毁掉他的上刊资格，却又不许他转投别家！一年？一年没有收入，会饿死人的！你就是这样对待来学馆的漫画家的？我会让总部对你的行为作出评定！” “随便。我所做的都是为了学馆的利益。”杳马冷冷一笑道，“我只执行合约，漫画家不过是消耗品罢了，不喜欢就别当漫画家啊！” 深沢还要什么，李山河拍拍他的手，让他安静下来。然后转身道： “坂本主编，你看看合约上面签的啥？” 哼，死鸭子嘴硬吧。 杳马冷冷一笑，眉目一撇，落到最后的签名处，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 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叫道： “青椒肉丝？这是啥？” 第3章新杂志社 坂本杳马目瞪口呆，拿着合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对方竟然没有入套！ 会议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可以走了吗？” 李山河轻轻问道，却没有得到回应。 他嘴角上翘，侧身，彬彬有礼一鞠躬：“那么，诸位，有缘再见了。” 会议室的大门第三次开启，关合，轰隆的响声中，编辑们这才如梦初醒，哗的一下子，全都涌上去，争抢着看那合同。 “真的假的，他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签了一个假名？好大的胆子！” “难道这一切都是装出来的？我就不可能有这么不讲礼貌的作家的！他一定是早就看破了……咳咳……” 坂本杳马脸色铁青，恨不得把合同撕掉，本以为万无一失的陷阱，竟然被躲了过去！ 他怎么可能躲得过去！ 他为什么能躲得过去！ 她胸口起伏几下，偷鸡不成蚀把米，让她陷入了极为被动的境地。 不，我还没有输光！比起自己的面子，更重要的是安抚盟友！ 想到这里，她快步向着北大路老师走去，临近了，却听到面无表情的北大路身边，发出了咔嚓一声。 一切的始作俑者，北大路贤治，在愤怒之下，竟然把自己的拐杖徒手掰断了！ …… “李老师，真是万分抱歉！” 深沢宽跟着跑出会议室，一路上连连自责。 李山河笑了笑，反倒安慰对方：“没关系，至少今天一战之后，我已经在出版圈子里扬名了吧。黑名单已经对我不起作用了，肯定会有出版社愿意收留我。” “但是那种出版社，资源有限，不可能会把你的作品价值发挥到最大啊！” “就了吧，正好可以学习如何运营一个出版社。”李山河耸耸肩，又道，“你能把北大路的《一碗清汤荞麦面》的故事大概复述给我听吗？” 深沢这才强打起精神，快速的把情节了一遍。 果然是记忆里的那个故事。现在李山河更确定了，除非他也是穿越的，否则北大路这家伙，就是从前任那里坑蒙拐骗弄到的文章。 有了这个线索，回去翻日记，多看几遍，应该就能拼出来龙去脉了。 深沢道：“李老师，我们全家都非常喜欢《一碗清汤荞麦面》，里面的励志与温馨鼓舞了我许多年。这文章……真的是您写的吗？” 李山河一脸古怪的道：“当然——不是我写的。我才几岁，怎么可能会有那个阅历？怎么写得出来呢？” 深沢松了一口气，又奇怪的道：“那……是谁写的？是北大路吗？” “是一个朋友写的，委托我发表的。”李山河耸耸肩，“谁知道会被北大路无耻的剽窃呢。我那个朋友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啊。” 深沢正色道：“如果是真的，北大路就是真正的文坛败类！还连累了老师您，白白在黑名单上这么多年！” “应该感到恐惧的是北大路才对。”李山河哼了一声，“我越是有名气，他就越是害怕。所以他想尽办法阻止我进入文学圈。当我真正能和他站到同一个舞台上的时候，就是他身败名裂的时刻！” 前任真是穿越者之耻。自己抄别人的文章也就算了，竟然被一个土著老头子再次抄袭了。而且还被下了死手，竟然直接把他打出了文学圈。 抄文赚钱都做不成，前任你到底是有多废柴啊？ 深沢心中的天平一下子滑向李山河这一端。 就像他的，一个是很久都没有新作的老头，一个是锐意进取、大作不断的新星，若是摒弃两人的名气来评断，单纯看实力，那老头怎么看都很可疑啊！ “李老师，您接下来的打算呢？要去新的杂志社投稿吗？” “嗯，以前是因为北大路在讲谈社，所以我一直都没去。现在可以去看看，或者角川书店啊，新潮社啊，都可以。” 李山河信口回道，却没发现深沢在他身后停住了脚步，脸上出现了挣扎、犹豫的神色，似乎在做着强烈的心理斗争。 “二十年前，我看着手冢治虫《新宝岛》而加入学馆，就为了圆自己儿时梦想。现在《少年unday》已经成为了r首屈一指的杂志社，但我为什么感觉这么累呢？” “今天这样的职务倾轧，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用阴谋与算计对待合作的漫画家？这是一家行业霸主的气度吗？” “《少年unday》，是不是已经暮气沉沉了呢？” 想到这里，他有了决断。 “李老师！”他突然大喊道，“我曾经承诺过，死也要让李老师你连载！” 李山河有些讶异的回头看着他，“哦，忘了吧，反正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不，我的是真的！”他认真的道，“如果您信得过我，就随我来吧！” 完，他迈开步子，穿过了走廊，跑到了一个很少有人用的电梯前。 李山河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电梯载着他们到了地下二层，这里几乎没有什么人来，角落里还落着薄薄一层灰尘。 两人走到尽头的一间办公室前，推开办公室的门，里面摆满了架子，似乎是放置杂物的地方。 穿越过这些架子后，终于遇到人了。有几个年轻人在这间办公室里忙的四脚朝天，看到深沢的到来，他们似乎很惊讶的停下来，大声的向他问好。 “李老师，这是一个总部新成立的杂志社。”深沢，“本来总部是要我做主编的，不过我拒绝了。但现在，李老师您又给了我希望！” “你的意思是……” 深沢抚摸着这里的一桌一椅： “这里是我真正所梦想的地方，一次大胆的改革！一个纯洁的漫画领域！不刊登！完完全全，百分之百，纯粹的漫画杂志！不知道会不会成功，但我坚信漫画比更有吸引力！” 李山河一边听，一边点头，在几十年后，漫画杂志就只刊登漫画，没人会两个一起卖。而这个时代还是混合在一起的。 身处局中，自身迷乱。没人知道未来会怎样，所以每一步改革都是极为大胆的。身为穿越者就是有这种好处，因为他知晓真正走的通的路。 深沢目光灼灼的看着他，道：“李老师，请你加入这里吧！我们一起开创新事业！我担任主编，你担任支柱作家。我会把所有的资源都用在你身上！把你塑造成本年度最强作家！” 李山河皱了皱眉头，这可麻烦了，虽然我想去杂志社，但“”是相对于学馆来的，你这一个草台班子，有十万销量吗？也太了点啊。 “不错的杂志社。”他随口道，“有名字吗？” “有了几个备选，大家想叫它《少年fly》，但我觉得叫《少年jump》更好听。” 什么！ 《少年jump》？？ 李山河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了，《少年jump》不是集英社的杂志吗？这里不是学馆吗？ 他连忙问道：“《少年jump》是学馆负责出版吗？” “不，”深沢道，“目前总部的消息是，要把它独立出去，由学馆下属的合资公司集英社进行出版。” 呵。 呵呵。 呵呵呵。 李山河突然仰天大笑起来，笑的都快喘不过气了，一屁股坐在布满灰尘的椅子上。 集英社，竟然是学馆的子公司？ 混蛋啊！业内霸主集英社，几十年内一直吊打学馆的集英社，王道漫画首屈一指的统治者集英社，谁知道却是对方的子公司？ 谁开的混蛋玩笑啊！玩弄命运还有意思吗！ 见到李山河一直不话，深沢有些焦急：“李老师，我知道这里委屈了您。但我承诺，我会成为这家杂志社的主编。我会给予你我权限内最大的资源！帮助你！把它腾飞到一个所有人难以想象的境地！而这里有了你做主打漫画家，才算是一个完整的杂志社！” 李山河理了理衣服，点头道：“好吧。我加入了。” “真，真的？”深沢喜不自禁。 “当然。这么有趣的事，怎么能少了我！”李山河伸出拳头，两人对了一拳，突然一齐发笑起来。 附近的员工们，虽然不认识李山河是谁，但他们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会迎来一次转折，也开心的一起大笑起来…… --- 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就以《少年jump》为目标了。这本书从构思到成型，跨度好几年，许多奇怪的设定，都忘记初心了…… 卷末语 大家好，我是领证。 感谢253个收藏的同学长久以来的支持。这个数字好，我给大家253了。 因为成绩不好，在第二卷写到中期的时候，我的心态就有些失衡了。文末那些废话打扰了大家的阅读快感，在这里向大家一声抱歉。 幸好我有一个月的存稿，在缓慢更新的时候，我用了一些时间，写了几万字的新开头，觉得很满意，妙趣横生，并且充满了技巧，完美避开了本书曾经遇到过的阅读难点。 但对老文按下删除按钮的时候，我又犹豫了。 最后，我还是没有把这两个月的心血重置。 我决定让这个故事继续下去。 就像一个电影里的那样，错误的人生，也是我的一部分人生。否定它，就是在否定我自己。 更何况，我写的只是一个完美的开头，它的完美来源于我在旧书上的总结。而旧书我只写了十几个不同的版本七十万字的垃圾稿，并不是全部的大纲。没有涉及到的情节，没人保证它也能写的完美。 在作者的眼中，已完成的作品没有完美，永远需要下一稿。 下面跟大家情节。 第一卷介绍了时代背景，但没有得到大家的反馈，所以我也不清楚好还是坏，姑且认为它不好吧。以后尽量不写这方面的内容了。就算出场，也是为了东云芳子而写。 第二卷介绍了主角遇到困难的原因，出场了关键人物北大路贤治。 第三卷开始，我会加快速度，揭秘北大路背后的深层次原因。可能也会涉及到一些r国的政治因素，尽量写的简练，能绕就绕，不能绕就装逼死他。 许多优秀的点子，攒了好几年，在前面两卷一直在为这些点子做铺垫。我本不想把它们放在成绩这么差的书里的。但我更不想把它们当成传家宝。所以还是写出来吧。 如果没了这几个点子我就写不好新书了，那么活该我扑街。 关于更新，感觉最近身体好了一些，写一会字就活动5分钟，配合几个穴道按摩，让颈椎不那么难受了。我试试看一天两更吧。先让我攒一阵子稿子，然后从一周0更开始，慢慢增加到一日两更。 我在这里向大家承诺，本书至少会写到上架后两个月，依成绩而定。 谢谢大家，鞠躬，下台。 第34章各方反应 “杉山社长，这是本期的销售数据。” “好，放在那里就好。” 《少年azine》的主编杉山修一最近有点心烦，在办公室别人都看不到的地方，苦恼的往头发上涂着生发灵。 头发越来越少了啊，看来真的很快就要变成秃顶大叔了。 他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回办公桌的后面，看着销售报表，这就是他苦恼的来源。 作为杂志社支柱之一的北大路老师，竟然突然不辞而别了！虽北大路只是断断续续的在《少年azine》上发表改编过后的漫画版，但这样的准文豪的损失，是他一个少年杂志的主编承受不住的压力。 一想到这里，他就对挖走北大路老师的学馆痛恨不已，天天在家里扎草人诅咒坂本杳马。 不用看都能猜出来，本期的杂志销量一定是断崖式下滑。而《少年unday》的销量则是突然崛起，原本两本杂志只差十多万而已，现在看来，争夺漫画界第一杂志的目标，已经远离讲谈社了。 揉着眉头，他还是拿起了报表。 咦？ 我们杂志销量竟然没有下滑的太多？ 他大喜过望，从间谍那里传来的消息，《少年unday》的销量竟然也减少了5000本？ 这下对对社长就能有交代了！他兴奋的喊来秘书，吩咐道：“所有组长级别以上的人员前来开会！立刻！” 会议室里，他喜气洋洋的把销售数据分发给手下们，然后问道： “谁能分析一下，为什么我们的销量只下降了这么一点？而学馆刊登了北大路那个叛徒的新作，却也销量下降呢？” 讲谈社的氛围比学馆更加自由，杉山修一很擅长听取部下们的意见，和坂本杳马是两个类型的领导者。 有一个编辑举手道：“会不会是，北大路老师的风格不贴合他们的读者呢？” 另一个编剧摇头：“应该不是。这只能明他们销量下降，明不了为什么我们的销量只减少一点点。”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最后，得出了一个令人有些难以置信的结论： 北大路对销量的刺激作用，似乎，可能，大概……没有那么明显？ 难道，长久以来用重金约稿名家的策略，其实是行不通的？ 这个事实让大家有些难以接受。 就像中国在早几十年前，儿童读物也很喜欢约名家稿，但却很少有人去探查少年人真正喜欢的是什么作品。 突然有人道：“或许是北大路过气了呢？” 这个观点虽然有些推卸责任的意味，当大家还是频频点头称赞。没人愿意承认自己的无能，既然不是自己的问题，那就绝对是别人的问题啦。 杉山修一对大家讨论出的结果不太满意。当初力主高薪聘请北大路作为当家作者，是他的主意，现在岂不是在他对市场的把握出了问题？ 成也市场，败也市场。市场是个神秘的东西，每隔几年，读者的口味就会来一次翻转，当初《少年azine》以运动漫画起家，却依旧无法赶超以情感漫画为主的《少年unday》。 《少年azine》能屹立这么久，不是他有多好，而是除了这两家以外的竞争对手，都太差劲。 “既然北大路不代表少年读者们的口味，谁能告诉我，现在的市场方向在哪里呢？”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个问题没人回答出来。 杉山修一也不报指望，市场有那么容易就抓住的话，那人人都能发财了。 就在这时候，有一个人弱弱的举起了手：“那个……我的侄女上周跟我，学校里现在很流行一种新的杂志……” 杉山修一像那人看去，似乎是两个月前刚刚升为组长的一个编辑。他想了想，问道：“是什么杂志？” “好像叫《少年jump》，是一个全漫画的杂志，不刊载，所以价格也比较低。”那人，“但是其中唯一连载的漫画，画风非常厉害，我的侄女非常沉迷于这个新作品。我觉得这种新型杂志，还有这个作者，都非常有潜力。” 有人插嘴道：“是哪家出版社的？” “呃……是集英社。” 众人听了，都笑了起来：“集英社？那不是学馆的失败者集中营吗？失败者的作品，怎么可能多精彩？” 杉山修一却没有和大家一起笑。集英社再废，也是学馆的第二梯队。他沉默了一会儿，阻止了手下的笑声，问道：“你把那个杂志带来了吗？” 那人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带来了，想到可能大家会感兴趣，我就特地去买了一本，不过到处都缺货，最后还是让老家的人在乡下才买到的。” 那个编辑把《少年jump》从公文包里拿出来，杉山修一接过来翻了一遍，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他合上书本，闭着眼睛躺在座椅中。 看到主编这个做派，大家知道是他思考的习惯，立刻闭上了嘴，不敢打扰主编。 片刻后，杉山修一又一次翻开《少年jump》，一页一页的仔细看《银英传》，然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示意秘书把杂志让大家传阅一遍。 第一个摸到杂志的编辑惊叫道：“哇，好厉害的画风！竟然是全比例人物？一点儿也看不到手冢的影子啊！” “还有这战舰！太有想象力了，战舰大炮果然比机器人战争更宏大啊！” “爱罗武勇[中]？这种生硬的汉字是什么意思啊？不过听着挺帅气的……” 有人翻到最后定价那页，只看了一眼就大喊道：“有没有搞错！只卖日元，难道赔本销售了吗？” 等到杂志在众人手中传阅一圈后，杉山修一才拍拍手，让大家安静下来。 他缓缓到：“诸位，你们也看到了。这个新的杂志，对我们非常有威胁！不，应该，是我们未来的头号敌人！” “不会吧，主编，看起来粗制滥造，和我们精美的杂志也根本比不上啊？” “但它售价便宜。”杉山修一道：“为了控制成本，他们用的是再生纸印刷，而刊头彩页虽然用铜版纸，但却采用一页广告一页连载的方法。他们的定位很准确：把杂志当作快速消费品，看完了就可以毫不心疼的扔掉！” 听主编这么一，大家才反映过来，有的人还走过去摸了摸杂志的纸质，打了个寒颤，为了追求压缩成本，竟然到了如此地步？ 劣币驱逐良币的道理，大家都明白。市场最喜欢的东西，永远是质量高又价格低。 大家突然想明白了，“质量高”，指的不是印刷多精美，而是刊载内容的又去成都。 再看看自家的精美杂志……真的有危险啊！ 想到这里，大家对能看出这一点的主编纷纷送上马屁。 “大家都明白了吧？我看到这个杂志后，第一反应就是，我们落伍了。”杉山修一摇摇头，脸色严肃，“现在，谁买电器还关注电器的保修期？都是用坏了就扔吧。新时代的杂志，也应该是这个定位。这杂志的背后，有高人啊。” 众人都沉默不语，电视谁都看，却没人从近期新闻联想到自己的本行，被一家不入流的出版社抢先了，大家都感觉面子上过不去。 “我们也学习《少年jump》，没人反对吧？没有？好，那么接下来的几个月时间，我们先把手上的连载全部停掉，向更多的漫画约稿，逐步转向全漫画连载。野再去联系出版社，先囤积一批再生纸……” 杉山修一开始发布命令，布置了未来几个月的工作量。转型工作需要持续数个月，甚至一年之久。 众人都正襟危坐，心中不由得可怜起那些好不容易获得连载刊位的作者们。新一轮的细分市场中，这些作者都是牺牲品，只能和新人们再重头竞争。 至于名家，都是签了长期合约的，连载不是想停就停的，只能尽量缩减刊位。所以《少年azine》的革新也需要数个月的时间。 “幸好北大路老师被挖走了呢，不用给他违约金。”有人庆幸道。 其他人也跟着点头附和，否则按照北大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性格，不敲个几千万的违约金，那就不叫北大路了。 “大家都明白自己的工作了吧？”杉山修一喝了口水，下达了最后一个命令，“接下来最关键的是，找到这个《银河英雄传》的作者！他的这种画风，很可能引领一段新的风潮！不管花费什么代价，一定要把他挖到讲谈社来！谁挖到他了，我亲自升他做副主编！” 听到自家老大下达了如此重赏，在座的诸位呼吸都急促起来，决心一定要发动自己所有的关系，刮地三尺也要把这个叫爱罗勇武的家伙找出来。 --- “坂本，你怎么看？” 作为《少年unday》的主编，坂本杳马正在接受学馆的社长询问。 宽敞明亮的大办公室内，社长坐在真皮坐椅中，坂本杳马则恭敬的立在办公桌前，手里拿着的销售数据，比杉山修一周中的更加翔实。 三天，销量五万，这是上一次拿到的数据。 “和《少年unday》的百万销量比起来，这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杳马淡淡的回应道。“但，问题在于，首批只印刷了这么多，从各地经销商的反映来看，读者对这种物美价廉的新形态杂志，评价非常好。还远未到达真正的市场底线。” 社长弹了弹雪茄的烟灰：“这意味着什么呢？” “市场，恐怕要再一次细分。全漫画的杂志恐怕会是新的市场王者。” 坂本杳马以自己的专业眼光分析道，面对自己的顶头上司，她丝毫不敢有任何的掺假。 “你是主编，你的杂志怎么做。不需要我多嘴。”社长哼了一声，“我只在乎集英社会不会脱离掌控。毕竟，那里有不少人，都是在斗争中失败的家伙，卷土重来的话，恐怕会让我面上很难过。” “您的意思是？” 社长指了指她手中的数据报表：“一周过去了，印刷厂在拼命加班加点印刷，但新的销售数据却迟迟没有送过来。” 坂本杳马身体一震，“这恐怕是不好的信号啊……” 一直作为附属品的集英社，看来这次要崛起了。换她是集英社的社长，也会做出如此决定。有了拳头产品，恐怕等到销量到达三十万到五十万的时候，有了足够的造血功能，就会向总部申请资产分离了。 没人愿意做二等公民。 “杳马，不管怎么样，在竞争中绝对不能让《少年unday》失利。明面与暗面都是如此，我和许多人都是你的后盾。你明白吗？” “是的，我明白了。”杳马恭敬的鞠躬。 在渠道与分发上打压，挖角，摸清《少年jump》热销的秘密，然后趁着对方措手不及的时候，自我革新。 唯一的问题是……《少年jump》的主编，可是自己的老搭档，对这一套同样很熟悉啊…… 坂本杳马就要告辞的时候，突然听到社长又道：“那个中国人作者，你处理的不太好。” 她立刻浑身冷汗，正惶恐不安时，却看到社长摆摆手：“算了，本来就不是你这个层次的人能掺和进来的事……本来以为放他进黑名单就能阻止了，没想到还是被他得逞了。早知道他这么有才华，真不该得罪他的。” 黑名单的事，自家社长也有出力？ 杳马冷汗连连，社长这一番自言自语的话，似乎在暗示黑名单事件的背后，不止北大路贤治一人？ 仿佛只是随意的聊天，社长把雪茄按灭，对杳马挥挥手：“行了，你出去吧。北大路那家伙的稿费，走总部的账，不要随意得罪他，毕竟是准文豪。知道吗？” “是！” 杳马鞠躬着倒退，一直退出了社长办公室后，她才松了松毛衣，里面全是汗水，黏在身上难受极了。 回到办公室，她这才拿起桌上的另一份销售数据，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自家的销量降低，虽有被《少年jump》抢占市场的原因，但北大路贤治没有起到拉动销量的作用，也是不争的事实。 花了大价钱签约，稿费也是天价，结果竟然一点作用也没起到。 “北大路……如果不是社长的命令，我早就让你这种无耻的家伙身败名裂了！” 北大路在知晓销量降低后，突然交上了一大堆稿。按照合约，这些稿件大概价值一千多万日元。 以往求稿都求不到，突然一下子给了十多篇文章？**裸的骗钱手段，吃相也太难看了！ 幸好社长决定让总部弥补这部分亏空，否则出了这么大的赤字，岂不是在自己识人不明？这对编辑可是致命伤！ “选择北大路，放弃那个中国人。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 从集英社传来的道消息，全漫画杂志的点子，是参考了李山河的意见。而作为支柱连载，也是他的《银河英雄传》。 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当初什么也不该听从北大路的，把对方得罪到死。现在反过来，她还得去拾人牙慧，对自家杂志进行改革，简直是对她职业水平的侮辱！ “不，我还没有输！我从不认输！”坂本杳马突然站起来，手里的报表被攥成一团，“集英社现在还是学馆的下属分公司。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掌控住它！不能做第一，那我也要做第二！” “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我也在所不惜！” --- 4000多，算二更吧，懒得分开了。 第35章没时间想标题了快上车 北大路贤治的水平有几两重，没人比他自己更清楚。 换在以前，为了不露陷，也为了炒作，让自己的作品千金难求，所以他很少给杂志供稿。 但现在，自己的名气岌岌可危，如果此时不滥竽充数骗稿费，最后捞一把，还要等什么时候？ 就在他写着不着调的垃圾鸡汤文的时候，新一期《出版人》杂志出版了，并很快的送到了他的府上。 北大路看着茶几上摊开的杂志，心中七上八下。 “怎么？不翻看吗？” 送来杂志的客人，此时正坐在茶几对面，品着茶水，还有心情调侃。 “三岛先生，请别调笑我了。”北大路苦着脸，心理斗争了许久，才猛的一吸气，闭着眼睛翻开杂志，翻到最后的黑名单部分。 一看过后，大喜过望。他眉开眼笑对三岛：“哈！太好了，那个混蛋子还在上面！三岛先生，您果然有本事！” 一块巨石从胸口放下，心中底气又涌出来了。只要黑名单不倒，自己在业内依旧是人人敬仰的文豪（准）！依旧可以压那子一头！ 三岛笑了笑，笑容中有些残酷的意味：“你再看看前一篇文章。” 前一篇？ 北大路疑惑的扫去，一目了然的看到了标题：《全比例人物为r漫画界注入一股清流》。 不用，看这标题就知道，是在为李山河歌功颂德。 北大路的手有些颤抖，但眼睛无法离开上面的文字。 文章前面只是普通的介绍，一种有别于手冢治虫的风格的新流派诞生，在大家画风日趋统一化的时代里，作者以准确的目光预言，这很可能是未来引领r漫画家新风向的作品。 这种文章俗称软广告，不用问都猜得出来，是集英社花钱请人写的，就是为了给自己拉名气。 然而，接下来笔锋一转，将那天在《少年unday》会议室里发生的冲突，以第三者的视角全写了出来，着重于李山河当日所“黑名单审核不严格”，与后面合约陷害，以及那个搞笑的“青椒肉丝”笔名事件。 北大路拿着杂志的手在发抖，这个文章是谁写的！恶毒，太恶毒了！将两件看似不相关的事联系在一起，立刻就成了他做贼心虚的证明！ 顾不得有客人在场，他立刻奔到电话前，拨通了《出版人》杂志主编的电话。 “你们这是对我名誉的极大损坏！你们付不起这个代价！我的背后不止我一个人，得罪我就是得罪了所有人！整个东京的出版圈子你们得罪不起！我会让你们和这个，这个，”北大路看了一眼杂志上的作者名，“我会让你们和这个叫麻辣鸡丝的作者，都付出代价！我要封杀，封杀你们！” 电话那头的主编气的七窍生烟，从来只有我们《出版人》封杀别人，现在竟然有人叫嚣要封杀我？当时就想回喷回去，可听筒里全传来“嘟嘟”的忙音。气的他当场把电话摔了，白白挨了喷，却不知道被谁喷，简直就像在论坛里骂完就拖黑名单一样无耻啊。 电话不是被北大路挂断的，而是被r刀斩断的。 三岛身后侍立着的跟班，面无表情的把刀回鞘。 “北大路，我今天来，不是给你送杂志的。”三岛把茶杯放下，冷冷的看着对方，“我只想问一句，你真的抄袭了吗？” 北大路身形一凝，冷汗顺着背后流下。 尽管自己比面前这人大了十多岁，尽管他是准文豪一流，在此人面前，依旧大气也不敢喘。 如果面前这人要他身败名裂，那真是分分钟动动手指就能完成的事。 “没，没有，是误会……不不，是诬蔑啊，对方不过是气急败坏的诬蔑！我这都是为了r的荣耀而做的！阁下当初不也是同意了吗！” “希望你的是真的，我最讨厌自作聪明的人了。”三岛面目有些狰狞：“作为作家，有些事情是绝对不能做的，例如抄袭！如果被我知道你拿我做挡箭牌……后果你绝对不会想知道的！” “嗨！” 北大路的土下座，额头及地，根本不敢抬起头，只能等待最后的判决。只听到脚步声由近及远，三岛从座位上站起来，拉开回廊的门，走到了外面。 “好自为之吧，北大路。”顿了顿，他，“别让我失望，那代价你付不起。” 屋内安静之后，北大路几乎瘫倒在榻榻米上。权力的游戏中，他是别人眼中的大人物，但他自己才知道，自己是一个真正的人物，一个幸进的人物。 屋外的鹅卵石路上，带刀的侍从问道：“先生，北大路上次送来的稿件，我们要怎么处理？” 三岛看了看天色，摇了摇头：“那个蠢货，肯定写不出这种文章的。幸好他也没有自作聪明的是他写的，否则真的要把我牵连进去了。 回去之后，就烧掉吧。” “嗨！” --- 在普通漫画家的圈子里，《银河英雄传》正掀起一股风潮。 什么样的漫画才是好漫画？ 有个著名的动漫角色曾过：漫画只有有趣就可以了。 李山河想：你这是废话！谁不知道漫画要有趣啊，问题是如何才能把漫画画的有趣？ 如果搞笑，《银河英雄传》漫画版的笑果远不如版。但是，相对手冢系，它在画风上能提供给读者巨大的美学享受，这就足够了！ 没人看过这种新奇的画风，加上罕见的宇宙战争场面，光这两点，就足以给予读者巨大的新鲜感。一上市就引领起一片狂潮，市面上一书难求。 深沢宽办公室的电话，这几天就没消停过。许多人打电话过来祝贺，集英社和学馆高层纷纷发来贺电，恭喜一个新的刊种诞生了。 全漫画刊物！ 整个业界的水准线再一次被拉高。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只要自己不作死，《少年jump》就一定会跨入一线杂志。 --- 李山河坐在深沢宽的办公室里，一边翻着《出版人》杂志，一边笑嘻嘻。 之前是不知道路子，拎着猪头找不到庙门。现在看到了庙，就好办多了，20万一篇稿子，匿名投稿，看似客观中立，实则暗藏杀机的文章就这么火热出炉了。 现在还不是发起总攻的时候，还有一点点的蚕食北大路的名气，再多来几篇这样的文章，先形成倒北的风潮再。 眼看着快下班了，外面的员工们仿佛串通好了一般，涌入这间办公室里。 深沢无奈的放下手头的工作，就算是他也无法和所有人的意愿作对。他只好拿起电话，拨通了图书批发公司的电话。 “是的……我知道了……” 看着员工们渴望的眼神，他清了清嗓子：“最新消息，本周杂志销量，累计达到十万册！” “耶！”“万岁！” 《少年jump》编辑部里一片欢腾，白纸如雪花般撒上天，每个人都在高呼万岁。 十万册，这是二线杂志的水准。 一期销量就十万册！逆势之中十万册！ 李山河有些不太理解的问深沢：“主编，十万册而已，是不是有些夸张啊？” 深沢抱着双臂，有些感慨的：“他们只是压抑的太久了。等了这么久，才等到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压抑？” “呵呵，集英社……集的可不是什么精英啊……” 集英社，现在还很弱，背靠学馆这颗大树，捡一些不痛不痒的订单过活，还远不是后世那个强大的漫画出版霸主。 学馆和集英社，拥有共同的的母公司：一之桥出版集团。可既然有了学馆，为什么又要再设立一个集英社呢？ 深沢简单几句话，就让李山河知晓了当年的往事。 简而言之，这些人，都是在人事斗争失败后被流放的可怜虫！ 作为终生雇用的企业，这些人不能开除，又不想留着他们在原本的地方捣乱，最好的方法就是不看为静，直接找个旮旯流放出去。 集英社最初就是这样一群人聚集起来的。 现在，终于看到了翻身的曙光，证明了自己的能力，怎能让他们不激动呢？ 在《少年jump》销量最终揭晓之前，办公室的门外，几乎时时刻刻都有其他分部的人前来探询。 对他们来，这是一个翻身仗；如果摆脱了学馆的钳制，那就意味着大家不再是废柴，而拥有了逆袭的可能！ 深沢宽点了根烟，却没有吸，而是看着它在烟灰缸内慢慢燃烧。今天的天气格外的晴朗，是否预示着集英社的明天呢？ 李山河拿着爆表，感慨着，十万销量，真厉害啊。 如果和李山河的传真机订阅相比，十万销量，的确是太多了。传真机络受到用户购买传真机的天然限制，预计未来两年内能达到八万就算顶峰了。 但这十万销量，和《少年unday》一百万的销量来对比，简直就是个婴儿。即使是李山河，看到财务报表，心中也忍不住眼红。 幸好，他算了一下利润，暗自松了口气：杂志销售成本也高，售价日元的杂志，利润大概是一册22日元，十万册的利润就是22万日元，每月大概0万。 而自己每月则是数百万，这么看来，自己在利润率上还是很有优势的。 实体杂志他必然会插手，但现在还不是好时机。 --- 这么几天忙下来，饶是李山河身强力壮，也是头脑体力双重疲惫。学习后的充实，与身体的倦意，经常在踏上返程电车的时候一同袭来。 电车轰隆隆开进隧道，顶棚的灯亮了起来。 四面八方都是人，李山河靠着扶手，昏昏欲睡。 突然，一个温暖的身体靠了过来。凹凸有致的双峰摩擦着李山河的胸口，让他顿时一个激灵。 “不许动！”那人低声威胁道，“不然我就喊痴汉了！” 李山河低头一看，抚媚的瓜子脸，额角一粒美人痣，加上这楚楚动人的气质…… 不是坂本杳马女士，还能是谁？ 李山河眨了眨眼，“你想做什么？” “哼，你害的铃木变成了痴汉，现在自己尝到这个味道了吧？”杳马冷笑一声，“我问，你答。敢有任何不实，我就大喊痴汉，让你也知道什么叫身败名裂！” 李山河大惊失色。 这这这！ 苍天有眼啊！ 我在手机里等身高的著作，avi里永久经典的情节，可总算让我遇到了啊！ “也就是，只要我老实回答，就可以随便了？” 还未等杳马反应过来什么意思，就感觉两只罪恶的不可描述从毛衣下摆伸了进来，一路向上，一只攀上了不可描述，一只在不可描述中不可描述，还有一个不可描述…… “混蛋！你在做什么？”杳马大怒，想要回身扇他一巴掌，但李山河手指一用力，她的怒气就变成了一声不可描述。 “自己送上门的，还挣扎什么。”李山河笑了一声，换了个姿势，让他能更好的把杳马的体型遮挡住，“问吧，别浪费了自己的天赋。啧啧，坂本主编，您果然很有料嘛。” 那句“送上门的”让杳马心中大为恼怒，我可是统领数百人的大杂志社主编！安敢如此轻辱我！ 但身体是诚实的，一**的不可描述让她实在没有资格反驳。 “混蛋……”她低声骂了一句，此时听着却像情人之间的撒娇，“你就不怕我喊人？” “怕啊，不过现在可是你的要害在我手上。”李山河带着坏笑，不可描述微微一用力，就让杳马的身体突然成反弓，瞪大了眼睛…… 可恶……明明技巧粗糙的和一个门外汉一样，但哪来的这么多花样…… “今天心情好，我也不占你便宜，”李山河双手打字以证清白，“有什么问题就问吧，这是公平交易。” “公平交易”四个字又刺激了杳马，我可不是***心中怒火几乎冲破胸口，但她很明智的作出了最有利的选择。她一咬牙，把这些都抛在脑后： “我想问，《一碗清汤荞麦面》到底是谁写的？” ;\\ 第36章杳马妙计安天下 『』，。 （不要多想，“不可描述”的部分是两个人在比赛掰手腕） “到底《一碗清汤荞麦面》是谁写的？” “不是我写的。”李山河干脆利落的回答道，“我没有那个阅历。” “那你和北大路之间？” “我只能，也绝对不会是北大路贤治写的。”李山河笑了一声，“怎么，杳马主编，你也开始怀疑北大路那家伙了吧？” 和《少年jump》搞的热火朝天不同，北大路贤治的新文章一面试，收到的反响只能中规中矩。不但比不上《一碗清汤荞麦面》，就连他以往的文章都比不上。 这并不奇怪，有的作者，一辈子只能写出一篇经典名篇。 但，《一碗清汤荞麦面》可是一种全新的抒情方式啊，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可北大路这个创始人，竟然仿照自己的作品都写的磕磕绊绊，怎么能让人不怀疑？ 坂本杳马被触到痛点，恼羞成怒：“是我问你答！” “不，是公平交易，我买你。”李山河带着玩味的笑容道，“既然是买，自然可以讨价还价喽。” 坂本杳马胸口快速起伏，这种被**裸的当作物品对待的感觉，让她胸口的怒火差点喷涌出来。 “北大路抄袭，你有证据吗？”她忍着不可描述传来的不可描述，问道。 这才是她此行最关键的目的。 若是找到了证据，不但可以强行解约，还可以拿着证据去和讲谈社谈判，双方一起联合起诉北大路，讨回高达数亿的稿费。 李山河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跳这种坑。他装傻道： “证据？那个北大路贤治，写的书都有很重的官能成分吧。你觉得他可以突然变成那种清新的鸡汤风格？这不就是证据吗？” 坂本杳马敏锐的察觉到一个词：“鸡汤？” “哦，这种风格，在我们老家那里，叫心灵鸡汤。” 坂本杳马突然按住李山河的的手。她转过头，发梢被汗水打湿，贴在脸上，看似楚楚动人，眼睛却越发明亮起来： “你见过很多，这种风格的文？” 糟糕，好像漏嘴了…… 李山河脑子转了转，立刻笑道：“不用想了，在没拿回属于自己的鸡汤文开创者地位之前，我是一个字都不会再写这种文章了。” “那你是承认《一碗清汤荞麦面》是你写的了？” 这女人怎么这么精明啊。“喂喂，主编大人，难道你以前是做记者的吗？你觉得主动权在你手上吗？我拒绝回答。” 李山河口气不好，下手就重了一些，杳马的不可描述受到刺激，一个哆嗦，紧紧傍住对方的胳膊，才没瘫下来。 幸好在这个时候，列车暂时靠站。人流开始下车、上车，李山河松开了手，抓着列车的拉环，就像一个普通的乘客，甚至还和隔壁的漂亮姑娘开玩笑。 杳马得以喘了几口气，等到列车重新启动之后，她带着不满瞪了一眼那搭讪的****，悄无声息的抓住李山河的衣摆，将他抓了过来，待对方用胳膊一撑列车的墙壁，就围成了一个密闭空间。 李山河有些惊讶的看着对方：“主编大人，你这是自己想要了吗？” “废话少，我还没有认输！”杳马抓着李山河的手，把它带到应该在的位置上，“我想知道你和北大路之间的故事。最好是他如何拿走你的文章的过程。” 就像在菜市场条件猪肉，李山河掂了掂手上物品的重量，点点头，又道：“你确定想听？那可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你觉得你能坚持到故事完结？” 杳马狠狠一瞪他：“不要看女人的忍耐力！我可是学馆唯一的女主编，手下四百名社员谁见了我不是毕恭毕敬……” “就像早上那样？我打招呼也不回复？我还以为你一辈子性冷淡呢。”李山河嗤笑一声，然后附在她耳边轻声道，“主编大人，你应该知道，你的身份在我这里毫无用处。它，现在只是个助兴用品。” 轰，胸口的火焰似乎爆炸了。 一直引以为傲的身份、职业，此时被面前的人，毫不留情的踩在地下嘲笑、蔑视，刺激的杳马双目通红，她的脖子青筋凸起，踩着高跟鞋的双腿绷得笔直，用尽全力捂住自己的嘴，仿佛是在害怕一张口，就会忍不住咬住对方。 即使大脑被怒火冲的一片空白，她也未忘记死死盯着李山河的脸，她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张脸好好印在脑海里，有朝一日加倍报复回来！ 和北大路贤治之间的恩怨，那是前任留下的锅，李山河只能从日记里的只言片语，拼凑出一个大概的情况。 轰隆行驶的列车中，外面逐渐入夜，星星点点的灯光亮起。李山河的手被柔软的棉花温暖着，在这片难得的火炉的烘烤下，他靠在坂本杳马的耳边，讲起了当（瞎）初（掰）的故事。 前任李山河初来r人生地不熟。幸好他不是孤身一人，留在香港的八叔，认识几个r文学界的朋友，所以写几篇文章让他贴身携带，并留下地址，指引去寻找他的r朋友们，换成稿费，以支持在香港的高额房租。 八叔的称呼，只是村里辈分问题，实际上他已经七十多岁了，经历了清朝灭亡与二战。在八叔年轻的时候，中日尚未开战，赴日留学是革命党中很时髦的事。 八叔虽然没留学，却也在国家的安排下，和r文学界有所交流，在那时就认识了北大路贤治。 几十年没见的友情可靠吗？ 正如现在所知道的，北大路贤治是个人，一看到李山河带去的文章，立刻就起了据为己有的念头。 前任李山河那时候连日文报纸都看不懂，一切托付给了对方。他水土不服住了几天医院，但稿费迟迟没收到。 当他终于忍不住自己跑去报馆，磕磕绊绊的去投稿的时候，结果得知晴天霹雳，文章被发表了，他反而被当作了抄袭者—— 以上就是事情拼凑出来的真相。虽然只是短短几段文字，但在李山河的润（guan）色（hui）下，竟然讲了五站地—— ——到最后，差点把坂本主编讲脱水。 所以啊，诸位同学们，灌水是很有用的技巧，至于有什么用，等你遇到在电车上掰腕子妹子就知道了啊。 出于体质问题，坂本杳马没有把故事听全，但她要的信息足够了。在一次脑海放空后，体力已经不多的她突然抓住李山河的禄山之爪，回头问： “如果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以出庭指正他吗？” “不需要。”李山河冰冷的拒绝。 “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学馆会和讲谈社联手作为你的后盾！你可以拿回属于自己的文章！” “现在在我名气微弱的时候，和他去碰撞？就算赢了，也会让一大批人颜面无光。以r人的肚鸡肠我早就领教过了，我才没那么蠢！”李山河不屑一顾，“我可是要超越手冢治虫，成为漫画王的男人，过几年再看，北大路在我面前就是一个虫子。只要我慢慢的走，迟早会把属于我的东西拿回来！” 哈，杳马惊喜，终于发现她找到了对方的弱点： “你太狂妄了！竟然把自己和手冢治虫相比？手冢治虫开创了r的漫画体系，你能吗？” “我不能。” “呵，狂妄的年轻人啊……” 杳马的话语中带着轻蔑。李山河沉默不语，手上加快了力度的速度。两人的掰手腕比赛，即将到达终点。 坂本杳马受到重点攻击，心下却是得意，终于赢了一局！她没得意几秒钟，仿佛心头的大石稍微松了一点，立刻就一败涂地。 迷迷糊糊中，她听到一阵低微的声音： “或许我不能把中国漫画变成和r一样好。但我可以把r漫画变的和中国一样差。” 这句话在杳马空空荡荡的大脑中回荡着，等到意识渐渐回归，她突然睁大眼睛，浑身不可抑止的颤栗起来。 狂妄！太狂妄了！ 怎么会有人如此的癫狂？竟然妄想毁掉一个国家的一个产业？ 成千上万人的努力，竟然想凭一己之力毁掉？ 他怎么能？他怎么敢？ 她的呼吸焦灼急促，心底的恐惧促使她在这里反抗一下：她努力扭了扭身子，想扇对方一个巴掌，伸出来的胳膊却是软绵绵的； 她终于体会到败者应由的惩罚，她的体力已经在掰手腕比赛中，用尽了。 她不甘心，拿出了女人最后的武器，她想要张嘴喊痴汉，让对方在这里身败名裂。 列车逐渐减速，广播响起，列车即将进站，盖住了杳马如**间低语般的音量。 咔哒一声轻响，**的挂钩终于脱落。 “game_over。” 李山河嗤笑一声，手飞快的从杳马的毛衣下缩回，还附带着一个紫色的物什。 “没想到这么难脱。有了这个在手，任谁也不会认为我是痴汉了吧……”李山河坏笑着把那紫色的战利品放进包里，“不要怪我啊，坂本主编，我可不会轻易的把弱点送到别人手上。早点回家吧，记得换条裤子，很容易感冒的哦……” 坂本杳马咬着牙，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撑住了软绵绵的身体。她想追过去，她想大叫痴汉，可是每移动一步，摩擦着衣服都会让她的行动变的艰难。 李山河站在列车外，看着车门关上，他做了一个脱帽礼，就像一个真正的绅士。随着列车启动，他的身影在后退。 但在坂本杳马倔强的眼神中，对方却是邪恶又狂妄，奸诈又油滑的恶魔。 混蛋！我可是堂堂学馆唯一的女主编……如此侮辱我，侮辱我为之奋斗的东西，我会让你后悔的！ 这么想着，再也忍不住，泪水在脸上冲刷出两道沟壑，她瘫倒在地，仰头发出“荷、荷”的声音，终于体会到了生命的大和谐。 有诗云： 偷鸡不成蚀把米，装逼不成反被日。 杳马妙计安天下，赔了奶*又折兵。 好湿！好湿啊！m 第37章地二代 随着《少年jum》的成功，“爱罗勇武”这个名字也被人熟知起来。至少，在漫画家的圈子内，已经有不少人致电杂志社，询问“爱罗勇武”的方式。 例如我们的手冢治虫老师，在数次临摹分镜之后，总有一些弄不明白的技巧，于是就命令宫田浩二，去打电话询问清楚……至于为什么自己不去问，咳咳。 李山河已经步入了准一线漫画作者的阶段。是“准”一线，因为李山河的漫画尽管很吸引人，有许许多多的亮点，但还没有证实自己的长篇连载的能力。 只要保持中盘不崩，持续一两年后，他自然可以进入一线漫画家的阵营中。 这只是时间问题。 但李山河可没时间等那么久。 打开电视，新闻上铺天盖地的“美军归还冲绳”。这是在造势，李山河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了。 “我以为会有三年时间，原来只有不到一年吗？” 他喃喃自语，这样就必须在今年之内，赚到一亿日元。 否则，自己在太平洋上买个岛的梦想，可能就会消散。机遇只有一次，把握不住这个机会，恐怕此生再无望了。 他在自家公寓中，让娜调出漫画列表。他在其中慢慢翻看着，投影仪的冷光盖过了外面的月色，让他的脸色无比凝重。 一亿日元啊，好多钱，如果以力来计算，相当于后世六千万人民币。有什么大热门的作，既符合这个时代，又能让他在一年之内赚到六千万人民币？ 一个作不行就两个，两个不行就三个，多点齐下，总可以凑够的。 突然，他停了下来，目光放在了《蜡笔新》上。 “这个不错，”他想到，“搞笑漫画，不论什么时代都有广泛的市场。《蜡笔新》爆笑程度也是一等一的，属于漫画中第一流的搞笑水准，绝对可以大！” “第二部漫画作，就抄这个了！” 但是，新里有许多不符合这个时代的东西，这就需要李山河自己擦除了。 他想了想，决定不用复印机复印，而是自己画。 《蜡笔新》的人物都比较简单，正适合自己的水平。也正因为简单，所以需要的时间不多，每周抽出一天的时间就能画完好几话，足够连载所用了。 他下定决心，然后让娜打开漫画页面，一边拿笔做着笔记，一边浏览起漫画来…… --- 第二天，李山河早早的爬起来，虽然已经是初春了，东京的早晨依旧寒冷。 从桌上夹起画稿，里面放着的是昨天素描画下的新形象。还有一些偶然绽放的灵感，都是成为他的新作的养料。 上班路上，他路过昆仑饭馆，捞了几个老张特制的香菜包子，和众人笑骂一阵，然后边啃边向自己的出版社走去。 好几天没来管理了，这些兔崽子可别给我闹什么幺蛾子。 远远的，却看到有人比她还要早。 在门前的水潭附近，迎着晨光，一个十四五岁岁的少女穿着短裤，踩在水潭前的砖头上跳来跳去，她张着双臂保持平衡，蹦跳之间，如同一只轻快的鹿。 她时不时的转过头，和旁边的一个魁梧壮汉在争吵着什么，壮汉总是摇着头，少女的双马尾随着鼓起的腮帮子一跳一跳，随后她跳下砖头，捡起了放在一旁的扫帚。 李山河三下五除二把包子咽下，扔掉塑料袋，拍拍手。等他走近了，终于听清少女清脆的声音： “可恶的大鹅！再不让开，我就不客气了！” 李山河扬了扬眉毛，哎哟，真有胆子，竟然是在挑衅看门的征夷大将军？ 少女试探着用扫帚驱赶大将军，大将军嘎嘎一叫，尊严不容挑衅！它发起了悍不畏死的反冲锋！ 少女吓的大叫一声，扔掉扫帚转头就跑。大将军深得穷寇就要追到死的战术精髓，丝毫不肯放松，一个短途滑翔追上去，王八拳轮的虎虎生风，把女孩揍的哭爹喊娘。 眼瞅着慌不择路的少女冲到了水潭边，一脚踏空就要落下砖头。李山河无奈的摇了摇头，两步冲过去，伸手轻轻一捞，就将她夹在腰间。 然后，另一只手把画具扔向壮汉，也不看对方是否抓住，稳准狠，一把捏住征夷大将军的脖子。 “可恶！放我下来！” 被夹在腋下的少女还在嘴硬。 李山河耸耸肩，抓着少女的身子往前移动一下，顿时大将军使出了飞沙走石轮回掌，噼里啪啦的翅膀扇在女孩的脸上，好一顿鹅巴掌，竟然把女孩打蒙了。 教训过不听话的熊孩子之后，李山河这才慢腾腾的把大将军放回了窝，锁上了门。 少女才竭力挣扎起来： “放开我！次郎，他欺负我，你看到了吗？快来救我！” 肋骨的触感从手上传来。好瘦的孩，这是李山河的第一反应。那窄窄的身板，大概只有李山河两个巴掌那么宽。手底下全是骨头，夹着女孩，就像在捧着一只骨瘦如磷的流浪狗。 如果不是那身高，李山河还真以为对方是未满十二岁的萝莉。 少女踩到地面后，狠狠瞪了李山河一眼，一瘸一拐的想要捡回扫帚，却被李山河摇头阻止。她不满的撅起嘴，只好捡起地上一根木棍，然后蹲在大将军的笼子外，隔着铁栅栏，用木棍挑衅大将军。 好，就算身体长高了，依旧是个熊孩子啊。 难怪房东要留下大将军看门，看来是吃过熊孩子的亏。 李山河低头看看自己湿透的皮鞋，刚才救人的时候没有踩中水潭上的砖头。唉，才买不到一个月，又得换新的了。 他拿出钥匙，打开了仓库的门，然后从壮汉那里接回画具，问：“你们来我公司做什么？” “这是我的秘密基地！” “秘密基地？妹妹你几岁了，还玩秘密基地的游戏啊？” “我才不是妹妹。我叫杏子！”杏子立刻蹦起来，气鼓鼓的道：“这里是我家的地方！我想来就来！” “你是房东的女儿？”李山河惊讶的问。 “不，我家是地主。”杏子得意洋洋，似乎在“怕了”。 第3章杏子 李山河愣了愣，地主这个词，离中国人太遥远了，一听到这个词，脑海里自然的冒出一个太阳穴贴着膏药、半夜在鸡窝里鬼鬼祟祟的奸贼形象。 然后他反应过来，这里可是r没有土改，所以即使到了现代，依旧有许多的地主存在。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土地的主人。 我讨厌富二代啊……不，地二代！ 李山河面无表情的拉开大将军的栅栏门。 杏子顿时缩到了次郎身后：“坏蛋！你想做什么！快把它关回去。” “你怎么知道我是坏人？莫非我的本性暴露了？”李山河牵着大将军，装出一副凶狠的声音，“看来我要杀人灭口了呢，杏子竟然想吃我的大将军，那我就炖了杏子，一定很好吃，桀桀桀桀。” 杏子大叫一声，扑到壮汉怀里，回身用盯着变态的目光顶着李山河：“我爸爸过有种人专抢女孩，如果你是这种人，我会让警察蜀黍把你抓走的！我家有很多很多的律师！” 李山河嘴角抽了抽，屁孩还懂法律啊，真讨厌！ 杏子的胆气上来了，颐指气使的道：“次郎，他欺负我，打他！帮我抢回我的秘密基地！” 壮汉只是摇头憨笑，气的杏子踹了他一脚：“笨蛋次郎！鹅也不帮我打，有坏人也不帮我打，要你有什么用！我要告诉爸爸！” 次郎身高接近两米，比李山河还高一头，在r是极为罕见的体型。李山河对他友好的点了点头：“你是杏子的哥哥吗？” 次郎似乎不爱话，只是摇了摇头。 “次郎是是爸爸的应声虫而已。我怎么可能有这么笨的哥哥！”杏子生气的道，似乎和次郎联系在一起，很丢人似的。 “好吧，美丽可爱的杏子姐，你要进来吗？” “哼，我的秘密基地，我愿意来就来，不用你啰嗦！” 李山河拉起了仓库的卷帘门，阳光照射进来，驱逐了黑暗。他回头看了眼一瘸一拐的少女，想了想，去办公室里找出了一个药箱。 鹅的攻击力很猛，多少孩子都惨遭过毒手。除了飞沙走石惊天掌以外，另一大绝技就是苍龙出海螺旋咬，一口下去，顺着劲一拧脖子，就是一个淤青。 “坐在这里。”他拍了拍办公椅。 “你，你要做什么……”杏子看着药箱里的针头，有些害怕，往次郎身后躲了躲。 废话那么多，我又不能吃了你。 李山河瞪了她一眼，不耐烦的过去把她提了起来，按在椅子上。 杏子惊恐的乱踢乱蹬：“流氓！色狼！警察快点来啊，判他死刑！次郎快救救我……” 李山河弹了一下她腿上的淤青，少女顿时疼的龇牙咧嘴，不敢再喊叫了，只是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控诉着对方的暴行。 少女有着一双很大很美丽的眼睛，或许是脸，更衬托出一股灵气在其中。滴溜溜的一转，显出无比的青春活力，让李山河都感觉自己年轻了几分……哦不对，他本来就很年轻。 他拿出一瓶酒精，用棉球沾了，托起她的膝盖。 r的孩都很能抗冷，即使是冬天也穿着短裤。眼前的少女就是这样进化来的。她的大腿外侧被啄出一个个淤青，如果穿的多一点，也不会败的那么惨。 近距离的看，杏子的腿真的很细，大概只有李山河的三指宽。而且还特别的白，反衬着这一片淤青极为显眼。 该不会真的是营养不良吧？ 李山河心里这么想着，用酒精在淤青上擦了擦，然后轻轻一吹气，舒爽的凉风让少女不由得叫了一声，抠着椅子抖个不停，另一只腿差点蹬到李山河。 处理了一下淤青，他又去休息室里的冰箱，拿出两根雪糕，自己拆开一根，另一根和毛巾一起递给了杏子。 少女眉开眼笑想要去接，突然屏住笑容撅起嘴，两根马尾一抖一抖：“哼，别以为区区一支雪糕就能收买杏子！” “这不是吃的，把雪糕用毛巾裹了，按在淤青上，冷敷。”李山河忍不住摸摸她的脑袋，“一会儿就好了，乖乖坐着别乱动，否则明天这里就会很疼的，知道吗？” 等李山河走远了，杏子才对他的背影做个鬼脸：“呸，我偏不！想让伟大的杏子屈服，做梦！” 话间，仓库北面的门也打开了，北岛花子准时来上班了。 花子是个很勤快的员工，李山河就让她也负责每天的开门与打扫工作。 “咦，主任，今天你也很早啊。” “废话，我只不过最近有点忙而已。”李山河哼了一声，“这几天的报表呢？” “哦，在我这里，主任等等我去拿啊。” 现在公司已经进入正轨，李山河暂离一两天也没事，但多了不行，还需要李山河保驾护航。 在没有电脑的时代，业绩分析还是比较累人的工作。李山河用了许多时间，才让花子学会了标准制表，然后有了足够的数据，李山河就能很轻松的使用摄像功能，把手写数据导入eel等工具，进行分析。 赶走了花子，李山河打开手机，数据很快分析完毕，自动生成了上升趋势图。从趋势图可以看出来，最近的读者增长速度在这几天陡然加快了。 毫无疑问，是漫画的流行，带动了销量的上升。 这就是ip效应啊，可惜现在自己资本还，没办法多开。像周边玩具、动画、电影、电视之类，都没办法开发，只能等到以后再了。 质量不够，数量来凑。 这么想着，李山河把画具里的几张画好的封面图拿出来，用彩色复印了，让花子贴在墙上。这是公司的第一个作品，总应该做点装饰，冲淡一点暴发户气息才好。 红砖粗瓦，配上杨威利的旗舰休伯利安号，还挺有味道的。 “咦？这不是《银河英雄传》吗？”身后传来的声音。 李山河转头一看，是吧嗒吧嗒舔着雪糕的杏子。 “你怎么到这边来了？不好好冷敷，明天你的腿就会肿起来，这么漂亮的腿，你不想在上面留疤吧？”李山河皱了皱眉头，熊孩子真不省心。 “没问题啦，我是不留疤痕的体质。”杏子嘻嘻一笑：“你觉得杏子的腿很漂亮吗？我爸爸也这么过哦。” 漂亮个蛋啊，火柴棍。 李山河嘴角抽了抽，客气话都听不出来。 他转移话题道：“你也看过《银河英雄传》吗？” “是啊，最近学校可流行了。不过很难买的，绘里香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傻蛋要卖，结果对方反悔了，气的她好几天没吃下饭呢。”杏子笑嘻嘻的，“这里竟然有海报？这是杨的战舰吧？” 李山河摸了摸鼻子。市场真是个奇怪的东西，明明是很爷们的作品，为什么在女性之间更流行呢？喜欢太空歌剧浪漫的人都跑哪里去了？难道市场还没有培育开？ 杏子眨眨眼，看到办公区放着的一排排传真机，突然想到了什么，惊喜的道：“这里是出版社？《银河英雄传》是你们出版的？”她突然抓住李山河的胳膊，晃了起来：“大哥哥！你认识爱罗武勇老师吗？能帮我要来签名吗？拜托啦~” 再调皮的少女，依旧是少女。在求人的时候撒娇简直就是天赋技能。 “什么爱罗武勇，好难记的名字。不认识。”李山河木着一张脸道，“我们只出版奥尔德斯老师的原作。” 杏子撅起了嘴，“什么奥尔德斯啊，听名字就是一个中年大叔。才不要见呢。”她放下李山河的胳膊，白高兴一场，真讨厌。 花子正踩在桌子上贴海报，好几次才对症位置。她拍拍手跳下桌子，转头一看，惊喜的跑过来，摸着杏子的脑袋： “好可爱的女孩！主任，这是你的女儿吗？果然和主任一样可爱呀~” 话未完，她就嚎叫一声，抱着腿跳起来。原来是杏子踢了她一脚。 踢的好，口无遮拦的傻妞，活该你挨踢。 杏子双手插腰：“我才没这么无耻的爸爸，捧着我的腿摸来摸去呢！” 花子停住不跳了，用惊疑不定的目光在李山河和杏子之间来回看。主任，你不会喜好这种口味的吧！好怕啊！ 妈的，死熊孩子，不用这种口气话会死啊。 李山河没有回话，走到门外，把大将军牵过来。大将军看到敌人，吹响了号角，冲锋！ 杏子屁滚尿流的跑了，边跑边喊：“我会拿回我的秘密基地的！你等着！杏子的脚步不可阻挡！” 李山河奖励了大将军一把谷粒，嘱咐它下次看到熊孩子，直接揍丫挺的。 看来房东真是有先见之明，估计是被熊孩子骚扰过了，才养鹅看家。 “主任，你真不会是对……那个孩子下手了吧？”花子战战兢兢的问。 竟然敢怀疑你老板，在一瞬间，他想了很多，包括扣她工资、开除她、揍她、啪了她、证明自己喜欢的是大胸…… 但最后，他只是摇了摇头，道： “我刚满十八岁。” 花子愕然，这才想起来，主任看似成熟老气，实际上也不过是个少年人啊！ 第39章舞子 六点钟，天空依旧漆黑一片，但整个城市已经活了过来。乐园庄的公寓外，从远处传来柴油发动机的启动声，以及隔壁邻居若有若无的起床敦伦啪。 李山河被闹铃吵醒。他瞪着双眼望着天花板，叹了口气，谁让自己是公司的老板呢，以身作则是应该的。 等到隔壁的噪音渐消，他才出门去公用洗手间。拿着牙缸，站在公寓的顶层，和邻居们一边嘲笑山田先生今天坚持的时间太短，一边迎着刚升起的太阳洗漱。 叼着牙刷，他打开公寓走廊的窗户，还带着一丝寒爽的春风就吹了进来。一排人纷纷打了哆嗦，他却美美的伸了个懒腰，新的一天，开始了！ 没等他出门，走廊上公用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房东老太接了，然后喊李山河来听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很活泼的女声：“锵锵~猜猜我是谁？” “神经病。”李山河直接把电话挂了。 电话再响：“欸~怎么猜都不猜啊。” 再挂。 第三次，终于求饶了：“老师先别挂！我是早乙女舞子啊，你怎么和平时早上打招呼的时候一点不一样啊，对女孩子有点耐心好不好。” 一群老不修的邻居们都趴在一旁偷听，猥琐的山田先生还捅了捅他，做了一个挺胯的动作。 李山河面无表情的道： “我又不想上你。” 大家一齐绝倒，话这么直白真的好吗！ 早乙女舞子也被镇住了，半天后，才认命的道：“好吧，李老师，您出门了吗？” 李山河看了下表，“刚要走。” “等我，我很快就要到了。”早乙女在电话那头的灿烂笑脸隔着电话都能听出来，“我从今天开始就升职为编辑啦~多亏了老师，我请你吃寿司~” 编辑？这丫头？ 《少年jump》编辑部一直要给他配一个专属编辑，只不过没想到是早乙女舞子。 这家伙可是北岛花子的舍友！花子那么不靠谱，舞子怎么看也指望不上啊！ 他摇了摇头，拨通了《少年jump》编辑部电话。 “深沢主编，那个丫头真的行吗？就算再缺人，也不至于让前台来做编辑吧？” “那可不是前台，我看了她的履历书，有过六七家的任职经验。我亲自面试过的，肯定没问题。” “那么厉害？那怎么去做前台了？” “呵呵，你直接问她不就好了？”深沢宽笑了笑，“李老师啊，年轻漂亮又能干的女编辑可不多啊，杂志社现在开始招聘了，李老师您可以不用整天往集英社跑了，可以多出一点时间，和年轻人交流交流心得嘛。” “我只想工作。” “画好漫画就是最好的工作。”深沢宽哈哈一笑，“最近来了很多挖角的人，老师您还是避一避吧。编辑部会帮你挡着的，有问题直接找舞子就好了。” 挂了电话，李山河叹了口气，《少年jump》创刊号上市后很成功，编辑部被盘活了，自己看来再没借口整天往人家那里跑了，毕竟有些东西还是敏感的。 本来打算今天去了公司后，就转道学馆的，看来得更改行程表了。 想了想，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取了八叔的信，搬个凳子，坐在公寓的院子里，写着回信。 八叔的文笔还是那么幽默，看着他的文章，就好似眼前有一个拿着蒲扇乘凉的老大爷，一边吸着茶壶，一边在给你讲他年轻时代的故事。 要前任坑爹事做了不少，但唯独八叔，是他短短两年人生中不多的闪光点。 看着八叔的来信，李山河不由得带上了笑容，身处邻国，这就是他和中国不多的联系了。 “……前略。 信已收到，钱已够用。二十万日元，早已远超预期……对我这风烛残年之人，金钱于我并无太多益助…… 最近陆续收到不少友人资助，亦有不少稿费落袋，生活不虞。当中最多的一笔，是出自一美国人之手，借由顺康兄寻到我处，我却从未听过他的名字，此君自称是早年我在美国的读者，特地前来看望…… ……由此我方知，或许会获得一大笔稿费，却需要我出面。这可不仅仅是麻烦，我这副模样，见了外国记者，恐怕有损国格……几番忖度之下，我还是严词拒绝，但看那人神色，恐怕无用，若是到了那时，你那处可能会有麻烦……” 麻烦？ 金钱面前，有个屁的麻烦！ 虽对八叔有些不敬，不过这些老一辈人，就是太保守了。有钱竟然不拿，真是…… 李山河摇了摇头。当初他去北大路贤治帮忙走门路，其中也附有几篇八叔的稿子，估计也是被盗用了。自己上一次去给八叔寄钱，借的名头就是这笔稿费。 看来，得给八叔来点强心剂。不知道自己的银行账户，够不够让他转变想法？ “李老师！您忙完了？” 早乙女舞子早就到了，只不过看到李山河在忙，规规矩矩的立在一旁等他。 李山河看这丫头很不顺眼，害他白白丢了再去集英社偷师的机会。 虽然没有她，也会有别人来做编辑，但他就是想挑刺。 他嗯了一声，站起来伸了伸胳膊腿，淡淡的道：“漫画编辑的工作主要做什么的？” “啊，主要是确保能按时拿到原稿，还有和您商讨情节的走向。” “原稿我会按时送去。至于情节，我的原则是一字都不许动。”李山河看了她一眼，“我不需要编辑，你还是回去吧。” “欸，怎么能这样！”舞子叫屈，“老师您不拖稿的话，怎么能显出我的本事啊！您这一周多休息休息吧，最后几天我会负责，让你打起精神，爆肝熬夜的！” 李山河嘴角抽了抽，靠，果然和花子是同类人。 他起身拍拍屁股，舞子立刻很殷勤的拿起他屁股下的椅子，放回房东老太太的房间内，就像一个乖巧的媳妇。 李山河哼了一声：“拍马屁也没有用。画稿已经画好了，一会儿你拿到稿子就走，别来烦我。”他下了逐客令。 舞子眼珠转了转，决定迂回前进：“老师！这样吧，我请你吃寿司！多亏了你我才能当上编辑，就当庆祝人家上任嘛。” “什么傻话呢，你不是编辑经验很丰富吗？” “哎呀，被识破了？”舞子一拍脑袋，吐着舌头装傻。 李山河摇了摇头，对这种低水准的卖萌，他免疫力ma。 “集英社现在人手紧张，大把的新人作家在等着编辑。你去跟别人吧。”李山河不想再和她话，今天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他摇摇头，抬腿就走。 “不要这么冷酷无情嘛，老师，老师……” 舞子急匆匆的跟在后面，哐当一声，绊倒了门槛，摔倒在地。 人生如戏，套路第一。 可惜她忘记了，这一招之前用过一次了，李山河只是回身瞥了一眼，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情急之下，舞子智商蹭蹭往上窜，她撑起身子，突然大喊道： “老师，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第40章汇款 就像捅了马蜂窝，哗，住在乐园庄里的住户，刷牙的，打瞌睡的，窝在屋里看电视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跑出来了，一边嚷嚷着“哪呢哪呢”“我就知道李女人多”之类的话，一边围过来看好戏。 李山河气的吐血，我多年来树立起来的爱岗敬业好青年形象，被这一句话打灭一半啊！他蹬蹬蹬回身，蹲下来对舞子大吼道： “胡什么呢！快给我清楚啊！是不是你和花子合伙，觉得在公司坑我还不够，跑到我的住处继续坑我啊！” 舞子坐在地上，一把抱住李山河的腿，两只眼睛迸射出坚毅的光芒：“老师，请你听我！别人的漫画太没意思了！一看到老师您的漫画，我就想到：就是这个人了！我的梦想就是制作出能流芳百世的经典漫画，唯有和老师您这样的人在一起，才有这个可能！” 李山河气的吐血，“你先给我澄清了，我和你可是清白的。” “那老师是同意了？” “同意个屁，信不信我破罐子破摔，现在就把你啪了？” “那人家可是求之不得呢。”舞子嘻嘻一笑，站起来挽着李山河的胳膊，向大家一个鞠躬，“对不起，打扰大家了。我是李老师的漫画编辑，漫画是我们一起努力的结晶，所以是我们的孩子也没有错哦。” “哦哦，原来是这个意思啊。”“我就过嘛，李那么多女孩喜欢，怎么可能看上这个没胸没屁股的。”“不定哦，艺术家的喜好很难捉摸的……” 舞子歪着头，“老师，你看，我很会操纵人心吧？所以，让我们一起来制造流芳百世的漫画吧！” 李山河皱着眉头甩脱她的缠绕：“没有你我也能流芳百世。” “但是跟着老师您我才能一展所长啊！我很需要老师呢！”舞子也不着恼，笑嘻嘻的跟在李山河的后面，“老师要不您拖个稿，让我展示一下编辑必备的催稿能力如何！” 李山河哼了一声，懒得再和她废话，而是直接出了门。 舞子连忙跟上： “老师您去哪里？快中午了，一起去吃寿司吗？” “我对海鲜过敏。” “啊，太可惜了。那老师，一起去海边兜风吗？或者去寻找灵感吗？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和我，随叫随到，什么要求都可以哦~” 什么都可以？ 李山河瞥了她两眼，没胸，没屁股，还不如五姑娘呢。 到了路上，舞子连忙问：“老师您去哪里？坐我的车吧，是公司为我特别配的，我也沾了老师的光。挤电车太痛苦了，有辆车非常方便代步啊！” 最后一句话改变了李山河的主意，他斜眼看了舞子一眼，“你有驾照吗？” “十年老司机！”舞子拍着胸脯，浑然不在乎自己刚过二十岁，刚到申请驾驶证的年纪。 这么一，李山河更不爽了，我还没到年龄，你是来炫耀的吗？ “那行。”李山河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然后探头看了一眼，“愣什么啊，赶紧上来。” “老，老师，您要亲自驾车？” “废话，你坐副驾驶，一会儿遇到交警咱俩就换座。隔空换座会不？你往我身上坐，我托着你的屁股往副驾驶移动，就这样换。不会？白瞎了这么的屁股。”李山河横挑眉毛竖挑眼。 “对，对不起，长了这么的屁股真是很抱歉。”舞子连连鞠躬。 这逆来顺受的模样，让李山河也找不出借口了。等到舞子心翼翼的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他哼了一声，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就以二……十码的速度上路了。 r是靠左驾驶的国家，和中国截然相反。胆大如李山河也得悠着点，外星人保证他打架不会输，可不是车祸可不会死啊。 一路向着东京中央的银行一条街驶去，他想让八叔来一剂强心剂，那就得多寄点钱过去。 想要跨国邮寄，信件的来往速度还是太慢，不如直接用某些大银行的电汇。 他先去东京中央银行的，提出了二百五十万。 客户经理得知后，连忙跑出来，擦着冷汗询问李山河是不是要转投其他竞争对手。 “不，只是汇款罢了。” “啊，本行也有国内转账业务……” “不用了，还是现金的好。”他拒绝道。 李山河依稀看过一个漫画，里面有个诈骗手段就是利用转账进行的。明明存折上显示入账，依旧有可能被对方退回，具体原理记不清了，但他一点儿也不信任这种地方银行的大额转账。 在得到依旧是往来银行的保证之后，车后箱就多了几桶豆油白糖之类的赠品。 二百五十万，跑了三个分行，才凑够这笔钱。 “老，老师，您这是？”舞子看着后座上放着的那一袋子钞票，嘴都不利索了。 “汇款。”李山河看了他一眼，“仔细看着点，弄丢了全算你头上。” “欸？这样吗？” 舞子不淡定了，每隔几秒就要回头看一眼，生怕钱丢了自己得卖身还债。 最后，车子开到了花旗银行的停车场。 东京中央银行可没有国际汇款业务，还是得靠花旗银行这种老牌子。一两天就到，还能附上留言，除了转账手续费太贵，没别的缺点。 李山河下了车，戴上墨镜，提着一袋子钱，感觉还真有港片的味道。舞子就紧张兮兮的跟在他一旁，看谁都像贼。 到了柜台，他直接把钱袋子放过去：“国际汇款。” 柜台是个年轻的姑娘，看到这么一袋子钱，愣了下，然后喊同事抱来两个点钞机，一边清点，一边道：“先生请问要汇往哪里？” “香港。”李山河拿出写好的回信，“这是附上的留言。” 姑娘愣了愣，整整写了三页，这么多字数的留言就比较少见了，哀叹一声手指头又要被打字机折磨，还是收下了信件。 当填写收信人地址的时候，李山河拿出一张有些泛黄发脆的纸，郑重的放在大理石柜台上，用手压住一角，把上面的地址，仔仔细细的誊写到汇款表单上。 纸上的字是繁体中文，不临摹还真不会写。 舞子有些好奇，不知究竟是何人，竟然能让老师如此郑重其事的汇过去如此一笔巨款。她偷偷的绕到李山河身后，伸直了脖子。 地址太长，他只看到前半部，只知道是香港的一个街区，但收款人姓名，却看的很清楚，那是三个在r也是家喻户晓的汉字： 舒庆春。 --- （祥瑞御免） 第4章骨岛 原本的历史中，老舍在966年，不堪受辱，选择了投太平湖自杀。 而在这个世界，他现在隐居在香港，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 前任虽然很坑爹，死去活来各种坑爹，但就凭着他救下老舍先生，敢于去改变历史这一点，李山河就得为他竖起大拇指。 汇款之后，两人又开车去了山河社。李山河想尽快打发走早乙女舞子。 办公室里，有一个巨大的保险箱。这是买来装面子的，收费都放在银行里，所以保险箱里一分钱都没装，只装了他近期的一些草稿。 拿到新一期的《银河英雄传》的稿件，早乙女舞子一边翻阅，一边赞叹道：“嗯嗯，故事还是一样的好看。老师，这是复印稿吧？原稿呢？” 李山河道：“漫画没有原稿，我只交复印稿。” “欸~怎么这样！” “谁规定不能交复印稿的？难道不清晰吗？” “清晰倒是很清晰啦，只是……” “那不就得了。”李山河一摊手，“我可是用高级的工业级复印机，与原稿的成像质量可差不了多少。” 看到舞子还要什么，李山河直接道：“再废话就让深沢主编换人！” 舞子这才撅着嘴，收下了复印稿。她眨眨眼，心翼翼的道： “那个……老师，我不是故意看到的……请问，汇款的那个舒庆春，莫非就是老舍先生？” 李山河猛的一转身，死死盯着她：“你看到了？你认识汉字？” “果然是老舍先生吗？”舞子大喜过望，“我认的中国汉字不多，但老舍先生的名字我可是知道的！他的《猫城记》我读过许多次了！全是猫咪的国家，是我时候的梦想啊！果然，老师的老师，也是著名的老师啊！” 李山河骤紧眉头，八叔的确是文豪一流，但没想到他的名气在r竟然也这么大，路边的一个丫头都认识老舍的本名。而且对他的作品还能如数家珍，李山河自己都没看过这本书呢。 舞子已经陷入了妄想不可自拔：“软绵绵的猫咪，突然会话会走路，啊，真想领一只回家啊……老师，如果可以的话，可以给我老舍先生的签名吗！” 李山河冷淡的：“如果有一个字泄露，你和集英社就等着吃法院的传票吧。” “欸？”舞子的笑容僵在脸上。 看她这副表情，李山河只得耐心的：“八叔他在香港隐居，不想见外人，而且最近有美国人在寻找他，我的那笔钱就是想让他多雇几个帮手，让他免于上街被人发现……你懂了吗？” 舞子连忙点头，“我知道了！我会保密的！就算谁来拷打我，我也绝不会出老舍先生的住处的！” “别弄巧反拙，只要你把之前的事情忘记就好了。” “好的！”舞子眨眨眼睛，拍着胸脯保证道，“老师放心好了，只要我还是你的编辑一天，就绝对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别人的！” 靠，这就讹上了？ 她的意思也就是，不当编辑就不能保证了？ 这女人的智商波动的太厉害，该聪明的时候聪明，该装傻的时候装傻。李山河很想撬开她脑壳看看，她是真傻假傻。 ------ 两期试刊号之后，《少年jump》终于走上了正轨。杂志社决定转型为周刊，代表着终于迈入了少年漫画的血战之地。 热血的编辑们四处撒，找来许多名家的短篇漫画，甚至手冢也画了一期《铁臂阿童木》的番外，一下子引起巨大轰动。 加上李山河的极为耀眼，甚至被评价为“划时代”的《银河英雄传》，配合今年的阿波罗登月计划，让银河题材一下子大火起来。无数跟风之作涌起，更推进了《银河英雄传》的大名。 李山河办公室的墙壁上，贴着近期强劲的订阅增强曲线图。节节上升，代表着自己的收入也一起勃发。 虽然山河社依旧是一个编辑都没有的奇葩出版社，但月营业额已经突破三百万大关，员工也有了将近五十人。人数增加，意味着管理成本的增加，为此，他不得不花费大量的时间呆在公司，并且每天的午饭便当，也得用钱购买，不好意思再让张杰白送了。 看似一切步入正轨，但李山河并不满足。 在私密的休息室里，贴着一张韩国地图。李山河躺倒在柔软的沙发中，盯着地图上用红笔戳出来的一个点，沉默不语。 “骨岛，我印象里并没有这个岛的存在，位于日韩海域中间线，很微妙的位置啊。应该是这个位面特有的地图。这就是前任，留下的最后的遗产。” 按照日记里的记载，骨岛大概会在96年底，也就是今年年末，成为日韩两国的焦点所在。两国都声称对骨岛拥有主权，但鉴于韩国曾经是r的殖民地，战后骨岛的所有权被美国暂时握住。 96年，也就是今年年底，一只美国探勘队，“一不心”，在这里发现了石油的存在。两国纷争就此拉开序幕。 972年，美军归还冲绳，但对骨岛的所有权却暧昧不清，一会儿驻日美军管辖，一会儿驻韩美军管辖，次次拉锯，两国民众想不关注都不行，这就造成了两国旷日持久的纷争。 前任日记的记叙，明显和李山河所在的世界历史不同。巧妙的一个蝴蝶翅膀，会在几十年后引起巨大的纷争。 几十年后的日韩世界杯、三国自贸区、亚洲银行等等全亚洲合作大事，必定会有两国人愤而登岛，报纸上连篇累牍，经常把官方新闻都压了下去。 李山河倒了杯饮料，一边喝着，一边看着地图，摇头不语。 哪个位面的美国都是搅屎棍啊，这里有石油？骗谁啊！日记中写的很详细，几十年后，中日韩想要联手再勘探，结果美国不允许，连航母都开过来了。 东亚诸国合作勘探自己范围的岛，和你美国有毛关系？ 不是心虚才有鬼！ 李山河拿出日记，翻到记载着骨岛的那一页。幸好，这里的记载并没有像记载北大路那样含糊不清，而是明明白白的，写下了自己的计划。 r提出对骨岛所有权的证据之一，是一个私人所有的土地所有权证，那人曾经在r殖民朝鲜的时代，在一家贵族处强行买下这个岛，拥有朝鲜国王亲笔签字的证明。 而前任的计划是，在年底之前，从那个r人手中再次买下骨岛，拿到土地所有权证明。等到舆论发酵，两国纷争一起，不论是韩国人还是r人，肯定会拿着钱把他当祖宗供着，求他卖岛！ 搏一把，一亿日元立刻翻番成二三十亿，这个生意，做得！ “一亿日元啊……看起来很多，但买一座岛，恐怕还不够……” --- p，，两件事，一是老舍先生，是我看了马不能的微博来的灵感，具体名字看上一章最后一段。 二是骨岛是我瞎掰的，作者不懂日文，这书里很多设定都是我七拼八凑加上开脑洞，例如合资公司三年限制是看别的书的设定，集英社是废柴集中营也是四五十年代的事了，如此等等。骨岛的事儿大家千万别对号入座，我就混个全勤。 三是节奏加快，以前是清淡，现在打算60w字完结，全是大肉可能吃撑了，大家请谅解。 四是以后更新，一章保底点半发，另一章看情况。争取0月攒够30w字安慰上架下月领全勤…… 第42章跳个舞吧 从休息室出来，顺手把最新一期的《银河英雄传》漫画稿复印完。 早乙女舞子嘴里塞着满满的零食，躺在宽大的沙发上看漫画，看样子早就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看到李山河从休息室出来，她连忙咽下嘴里的食物，起立道： “老师您出来了！” 李山河瞥了一眼椅子上放的零食，竟然是鱿鱼丝。 上次是螃蟹爪，上上次是海带根，都和海鲜有关……是故意的吗？ “你怎么还在这里？”李山河有些不爽的。 舞子一周有一半的时间都泡在他这里，几乎是隔天一来，初始觉得很不烦人，时间久了，也逐渐觉得习惯了。有个任你摆布的妹子随意欺负，也算是排解工作中的无聊。 舞子嘻嘻一笑：“老师，有件事要通知您一下，您的稿费涨了！” “这么快就涨了？” “因为销量很好啊，很多杂志社都来挖角了吧。您是目前杂志社唯一的支柱，获得资金当然应该投在你身上。” 李山河摆摆手，没出单行本之前，这点钱还不放在眼里。 舞子又了一些废话，李山河也不再理她，等到她烦了，自己就会离开的。 他到办公桌旁边的定制画桌前，开始练习绘画《蜡笔新》风格的漫画。 办公室现在已经不是当初草创阶段的简陋模样了，就连这画画的桌子，都是专门找木匠定制的，不伤腰的陡峭桌面，上面的笔架等都是固定住的。 舞子一边吃着零食，一边好奇的看着李山河在办公桌上练习绘画。几乎每次来都是这样，李山河若是不在管理公司，就是在练习着绘画技巧。 这样按时交稿，从不拖稿的好漫画家，简直是业界良心。哪个漫画家不是到最后死线绝不交稿的？就连一天画50页的手冢治虫，在编辑口中也被称呼为“手冢懒虫”。 真该让拖稿成性整天打麻将的作家们来看看，爱罗武勇老师都这么有天赋了，依旧是这么勤奋！ 她偷偷瞅了几眼李山河的画稿，画面上是一个半大的少女挥舞着扫帚，心翼翼的试探着要打鹅；下一副画面突转，少女被鹅掀倒在地上，哭爹喊娘的被鹅揍。 扑哧一声，舞子忍不住笑出声。 李山河皱了皱眉头，停下笔。 舞子连忙鞠躬道歉：“对不起，老师打扰您了！” “你觉得我画的怎么样？不要拍马屁，直。” 舞子定了定神，试图从专业角度评析：“老师的这几幅画，虽然笔触简单，但是几笔就画出了少女的神韵，就连大鹅也从被动挑衅，转变到主动凶猛的突袭。很有趣，充满了童真。” 李山河点点头，只有最后两个字还有点作用，要的就是童真。 “如果这是漫画，你觉得销量会怎么样？能赚到一亿日元吗？” 一亿日元？这个数字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舞子眨眨眼睛：“老师，这是新情节的草稿吗？” “不，”李山河纠正道，“是成稿。” 成稿？舞子不可思议的看着线条简练的几张稿件，这种草稿一样的东西也能卖钱？ 压下心头的不安，舞子委婉道：“老师，如果您感到连载压力大，杂志社可以给您放一点短短的假期的，或者您拖稿几天也可以的……” 李山河点点头，已经知道舞子的看法了。想光靠《蜡笔新》的漫画，想赚到一亿日元，恐怕还是有点难度。 一份不够，那就得多来几份。 可问题是，如何服集英社，让他们同意自己多连载几部作品呢？那样岂不是把《少年jump》变成《少年爱罗武勇》了吗？没有任何一家理智的出版社，会把赌注全压在一个作者身上。 想了想，他从保险箱里拿出一份《银英》： “本周的稿子在这里，拿走吧。” “那么，我确实收到了。”舞子费力的咽下嘴里的东西，擦擦手，接过稿子，喜笑颜开。 看到对方还没走，李山河皱了皱眉头：“拿了稿子就赶紧走吧，编辑不是应该很忙的吗？” “有什么关系嘛！”舞子试探着李山河的眼色，心翼翼的撒着娇，“老师，就让我呆在这里吧，有什么吩咐您尽管！” 都男人是钢，女人是水。舞子很隐蔽的发挥着自己女性柔弱的一面，以进为退，逐步侵蚀李山河的地盘。 李山河本想早点把她打发走，话到嘴边突然改变了主意：“既然你叫舞子，那你就跳个舞吧。” “啊？”舞子傻眼了。 “怎么？不会？白瞎了这名字啊。”李山河放下画笔，邪恶的心思冒了出来，“就这样，两只手学兔子耳朵这么摆，随着节奏一跳一跳，再这样扭胯，一扭，一扭……” 用了半时，李山河总算让哭丧着脸的舞子学会了团长舞，还顺便教会了她哼曲调。 舞子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么羞耻的舞蹈，怎么可能做的出来嘛！幸好这里只有老师一个人在…… 刚想到这里，就听到李山河命令道：“别在这里跳，去办公室外面。” “欸？外、外面？” “不乐意？” “不，只要是老师的命令，我什么都会照做的！” 舞子一步一步的，挪到李山河办公室的门口，几乎整个人都贴在门框上，用最幅的动作扭起来，一边跳还一边警惕的看着四周，嘴里喃喃自语，似乎在祈求不要被别人看到。 李山河摸了摸下巴，果然欺负人才是快乐之本，逆来顺受的舞子，简直太好玩了，停不下来。 这段舞蹈跳起来似乎挺不错，不知道找几个人组成舞蹈团，能不能挣到一亿日元…… 北岛花子提着水暖瓶，装作给李山河添水，往办公室门前来回走了好几次，每次都带着窃笑。忍耐到极限的舞子终于忍不住了，咆哮道：“看什么看啊！” 花子嘻嘻笑道：“因为舞子你跳的很好看啊，没想到你还有这个天分呢……” 舞子大恨，扑过去挠着对方的痒痒：“笨蛋花子，今天晚上肯定不让你睡觉了！……” 就在众人打闹的时候，突然听到远处传来“噗嗤”的笑声。 李山河眼光一凝，那个方向是仓库区，不应该有人才对！ 有偷？ 他猛的一蹬地，以百米冠军的速度冲出办公室，几个跨步跑到了放置杂物的仓库区，然后抓住一个箱子外凸的板条，蹬蹬蹬踩着板面跳上去，然后居高临下的，盯着下面的一大一两人。 女孩的笑意还挂在脸上，眼睛却已经露出了浓浓的惊恐。 怎么这么快！是不是人啊！ “啊哈，看我发现了什么？”李山河弯下腰，揪着被吓坏少女的衣领，把她提起来，“一只可口的萝莉？还是一个不良少女偷？” 藏在箱子后面的正是上次和鹅打架的少女，在他的不远处，依旧是沉默的大块头次郎，次郎躲在集装箱后面，肩膀上还扛着两个巨大的器材。 李山河的公司，原本就是租用废弃的仓库，摞着一些箱子之类的东西。随着公司逐渐壮大，李山河租用了更多的面积，原本堆放的箱子，就全部摞到了一角。 很显然，杏子的目标就是这个仓库里的货物。李山河仔细看了看，觉得次郎扛着的东西有点眼熟———— ————这东西好像是当初在东京大学，自己用过的同款音响？还有那功放？ 他记得当初东云芳子过，这东西的价格数百万。他不由得倒吸一口气，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调皮的少女，竟然还是个大盗？眼光相当准嘛！。 第43章寻找秘密基地 和这个数百万的音响一比，杏子手边放着的落日金的le＇paul电吉他限量版也毫不逊色，在后世爱好者眼中可是一把难求的古董玩物，看那精良的做工，绝不会是仿制品，价格肯定也不会低了。 没想到这堆仓库杂物里，竟然还放着这等价值不菲的东西。 “什么偷！这是我的藏品！”杏子还在扑腾着腿，“快放我下来！这是第二次触摸伟大的杏子了，我一定要我爸爸打死你！” 李山河冷笑一声，狠狠的揍了一下女孩的屁股：“还敢恐吓我？区区一个贼，就想吓到我？” “你，你敢打我？”杏子捂着屁股，不可思议的。 “坏孩子就应该被教训。”李山河才不惯她毛病，又扇了两下。 “我，我才不是坏孩子！”杏子大眼睛里含满了泪水，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委屈的。她转身大喊道：“次郎！还不快帮我打他！” 次郎这一次没有再发呆，他扛着音响，咚咚走过来，简直堪比一座山，给人以极大的压迫力。 李山河后退一步，把杏子的两只胳膊钳在后背，用一手抓着；另一只手向兜里摸去，这里装着他的武器。 他从来没有失去警惕，r可是一个黑社会合法化的国家，自从得到手机之后，李山河就把手机的电池拆出了一半。这是几十年后韩国第一大军火商七星公司特制的note3电池，模块化制作，每一块都只有口香糖大，捏扁了扔出去就是一块手榴弹，享誉海内外，乃是七星公司的拳头产品。 次郎虽然看不懂对方手里捏着的白色方块是什么东西，依旧感到了威胁。他停下脚步，想了想，瓮声瓮气的道：“我们不是偷，请你放了杏子姐。” “我还以为你不会话呢。”李山河笑了笑道，“放了她也可以，等我打电话喊警察来了就行，既然你们不是偷，也不会怕警察吧？” “惊动警察不太好。”次郎诚恳的，“我建议你打给房东先生。他是知道杏子姐的。” 打给房东？ 这也是个办法，李山河点头道：“行，不过你可别动什么歪脑筋，放下手上的东西，靠后站。” 次郎照做了，轻手轻脚的放下肩膀上的音响，然后缓缓后退，整个过程中，他的眼睛都没有离开过杏子。 杏子还是吵闹不休，喀嚓喀嚓的亮出虎牙要咬他。李山河不得不使出了杀手锏：大将军。 大将军一从笼子里出来，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嘎嘎”叫着就要往上冲，吓的杏子哇哇乱叫，大喊着“对不起我错了”，往李山河的怀里钻。 啧，到底还是个屁孩。 李山河找了个绳子，本想绑住贼，可看着杏子蒙着雾气的大眼睛，摇了摇头，转身把大将军拴住。 他喊来花子，把绳子交给了她： “花子，看着点，这个偷如果要跑，就放开大将军，知道吗？” 花子看看手里的绳子，用力点了点头。 早乙女舞子也跟在人群后面走来，惊讶的道：“咦！这不是漫画上的打鹅少女吗？” “嘘——心点，”花子连忙对她做了个嘘的手势，“那是主任的女儿，主任在教训自己的女儿，你可别过去瞎掺和。” “欸欸欸？老师已经有女儿了吗？竟然这么大了？可老师明明很年轻啊。” “难哦，主任这么变态的人，一定从就和别人不一样……” “也对哦……” 李山河嘴角抽了抽，你们这群死八婆啊，怎么单独一人的时候挺正常，凑在一起就这么八卦！ 他本来想去拿电话的，可杏子像抓着救命稻草般死命抱着他的腿，没法移动。 “混蛋啊！有空在这里八卦，还不快点把电话拿过来！”他对远处看热闹的员工们训斥道。 公司里什么都缺，唯独电话不缺。电话很快接通了，房东听了李山河的叙述后，问： “偷东西的人，是不是一个很漂亮，很白，很可爱的女孩，还跟着一个很壮很傻的保镖？” 李山河看了眼挂在大腿上，一边抹眼泪，一边不忘记用杀人的目光瞪着他的少女，“除了‘可爱’这个词之外，其他都对的上号。” “哦哦，那就是地主家的女儿了。东西是她自己用零花钱买的，没关系，让他们玩吧。”顿了顿，房东，“现在的孩子都很记仇哦，你要心了，嘻嘻嘻嘻嘻……” 李山河不爽的看了一眼挂断的听筒，最后笑的那么瘆人是怎么回事啊！ 不过，既然知道不是偷，那就好办了。 把电话扔给员工，李山河对着远处的次郎喊道：“可以了，误会澄清了，你过来把这家伙领走吧！” “什么这家伙！我叫杏子！”少女一看到大将军走远了，立刻嘟着嘴抗议道。 次郎山一样的身板走了过来，李山河把少女转交给他，口气不好的道：“现在这里是我租下来了，想拿东西可以提前申请，不要偷偷摸摸的进门。你也不想什么人都能随意进出这里，偷走你们的东西吧？” 次郎想了想，点了点头。 可显然有人不这么想。 “这这是我的秘密基地耶，我想来就来！凭什么要听你的！”杏子气的一蹦三尺高，抹了把眼泪，一屁股坐在地上，倔强的道，“可恶的坏蛋！想抓人就抓人，想放人就放人？晚了！杏子我，今天就不走了！” 哎呦，竟然耍起脾气了？ 李山河表示无所谓的呵呵两声，“那你就一个人慢慢坐着吧。” 他把看热闹的员工全都轰走，赶着大将军回窝了，熊孩子都是人来疯，就不能惯他毛病。 顿时，之前还人声鼎沸的仓库区，一下子变的冷清起来。 杏子气的握着拳头，可恶的坏蛋！竟然，竟然一点儿都不知道绅士风度，一点也不温柔！连隔壁男校的傻蛋都不如，社会上的大人都太可恶了！ “姐，我们现在走吗？”次郎蹲下来，木愣愣的问道。 “走什么走！笨蛋次郎，一点用都没有！”她用皮鞋的尖头的踢了次郎一脚，然后心有不甘的，跟在了李山河的后面。 李山河正在仓库区里寻找着，不知道少女是在哪里拿到的东西。本以为这里都是破铜烂铁，没想到别有洞天，作为租客，他得准确把握这里的情况。 这里放着的木箱子，都被巨大的幕布所遮挡着，他的目光在这里跳跃而过，最后落到了一角的集装箱上。 木箱子堆里放着一个集装箱，怎么看都太显眼了。对了，那个女孩过是她的秘密基地？那就应该有着一片巨大的空间，这个集装箱就很有可能了。 想到这里，他向集装箱走去，然后也不管那有些掉漆的外壳，双手放在外面，一点点的摸索着。 果然，很快的他就发现了外壳上有一处凹陷，再仔细看，这竟然是被切割出的一扇门，当中还有一个的锁孔。因为是从集装箱上切出来的，颜色一致，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我讨厌有钱人！玩个秘密基地的游戏，都是我这种泥猴子玩不起的东西啊。”李山河嘟囔着，在附近想找跟铁丝。。 第44章凑够一亿日元的最快方法 “可恶的坏蛋！这是我的秘密基地，你想做什么！” 远处传来了少女义正言辞的训斥，她迈开两条细腿，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首先，这里是我的公司，是我租用的仓库，所以这里的一切名义上我都有权利检查。其次，你应该感谢我的心软，不然我完全可以把你送进派出所。最后，穿着皮鞋就不要跑那么快，磕碎了地上的石板你陪我钱啊？” 杏子好气啊，我穿什么鞋，要你管！讨厌的家伙！ 可看到李山河在秘密基地的门前左顾右盼，就是进不了门，她不由得又得意起来： “哈哈，没有钥匙，傻眼了吧，果然区区人类还是敌不过杏子的智……咦你在干什么？” 只见李山河在附近的木箱子上扭下一段铁丝，然后淡定的插进锁孔中，没过几秒钟，只听到“咔哒”一声，锁竟然开了！ 这种老掉牙的锁，在上随意都能搜索到gif原理图，孩子都知道如何开，还想难倒我？ 李山河嘿然一声，径直推门进去。 门上似乎连着线拉机关，在开门的同一时间内，集装箱内顶灯亮了，一角放置的排气扇也跟着转动起来。 然后，他就被屋内挂着的晾衣绳上的东西，惊到了。 那是一片内裤的海洋。 内裤们仿佛军舰上挂着的海军旗，随着排气扇送进来的新鲜空气，轻轻摇摆着。 来不及多看，杏子带着羞愤的尖叫一声，扑过来一口咬住李山河的胳膊，死也不松口。 “哎呦，你属狗的啊，快松开！” “呜呜！呜呜呜呜！（杏子不活了！杏子要拉着你陪葬！）” 一旁的次郎有些疑惑，不清楚这个时候应不应该去帮忙…… …… 数分钟后。 “如果我嫁不出去的话，都是你害的！” 杏子委屈极了，就连爸爸都没有看到这些羞人的东西呢！ 她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屋子门，确认自己藏“内裤”的地点没有被看到。 “我可以进来了吗？”门外，李山河吹着胳膊上的伤口，回头喊道。 “还不行！敢偷看，就咬你！” 杏子抹了一把眼睛里的泪水，踮起脚，快速的把最后一叠“内裤”从晾衣绳上收下来，然后左右看了看，一咬牙，打开钢琴盖，把“内裤”都塞了进去。 等到她藏好了，李山河也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的胳膊上有一个明晃晃的牙印，这就是女孩留下的杰作了。 看着杏子红彤彤的眼眶，李山河也觉得这次太过鲁莽了，弄不好就是孩子一生的阴影。 想了想，他： “其实收集自己用过的东西，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我认识一个叫张杰的家伙，他平时很喜欢收集自己的鼻屎。” “哎？真的？”杏子抬起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对方。 鼻屎？好恶心哦，不过想一想，似乎还挺有趣的。 “真的，”李山河做了个滑稽的抠鼻动作，“他甚至把鼻屎攒成了一个球，就放在自己的桌子上，天长日久下来，已经硬的结块了，远远看去就像黑人的爆炸头。遇到不喜欢的顾客，他就偷偷掰下一块放在对方的汤里，结果对方喝了，还不停的今天的汤特别的鲜美呢。” 对不起，张杰，暴露了你的黑历史，请不要怪我。 杏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即又连忙捂住鼻子：“哼，你一定又在心理嘲笑杏子。我很爱干净的，才没有流鼻涕！” 李山河摇了摇头，拿出叠好的一摞纸巾，走到杏子面前蹲下，帮她擦干净了鼻子。 然后，他把剩余的纸巾塞到杏子的兜里：“杏子乖，以后想拿东西提前和大哥哥一声就好。这里有大哥哥在，保证不会有第三人……哦，第四个人看到你的内裤的。” 杏子的脸红了红，突然做了个鬼脸：“讨厌，不要以为这点恩惠，杏子就会被你收买！” “好好好，太阳都落山了，孩子就要乖乖的回家写作业去。” 杏子嘟起嘴，抗议道：“我才不是孩子！我已经是高中生了！你不信？可恶，等我成为大明星那一天，我会让我的一亿粉丝把你打扁的！” 哪儿来的一亿粉丝。 李山河最近对“一亿”这个词有点敏感，他摇了摇头，果然熊孩子依旧是熊孩子啊。 送走了屁孩，李山河伸了个懒腰，太阳已经开始西斜。看着远处的女孩拉着大块头次郎的手，两人一起走在夕阳里的模样，不由得笑了笑。 胳膊上的牙印，他放到鼻前闻了闻，一股香甜糖果味……应该不用去打疫苗吧。 哼着曲，他一个人回到了杏子的秘密基地，这里有一个高档洗手间，比李山河办公室里的还豪华。杏子平时就应该是在这里洗她的“内裤”的吧。 “所以我讨厌有钱人。”他嘟囔着，看向墙壁上的乐器。 这里放着不少吉他，都是名牌货。还有几个巨大的音箱，以及一台黑色彩电。 李山河一个个摸过去，心里在估算着价格。乐器的表面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可见有一段时日没使用了。 “大概有几百万日元吧……现在的孩子都这么有钱？” 下次来找个锁匠，换个复杂的锁吧，万一丢了什么，被赖上可不好。几百万，就算现在李山河的身家，也要攒好几个月呢。 他想继续走，最角落里还有一架雅马哈钢琴，却被架子鼓挡在路上。想了想，侧过身，心翼翼的挤了进去。 随手按下几个琴键，却发现不对劲，这声音怎么这么闷？ 心中一动，拉开了钢琴后盖。 然后就看到了乱糟糟堆在里面的“内裤”。 原来藏在这里，他抽了抽嘴角，刚要关上盖子，随意一瞥，却发现不太对劲———— 等等，“内裤”是长方形的吗？ 再仔细一看，“内裤”的前面有两个扣子。 ——我靠，这不是内裤，这是尿布啊！ 那女孩再怎么也有十三四岁了，不至于用这个东西的吧？ 一瞬间，他的脑子里就闪过了好几个电影剧本，什么未婚先孕，厕所生子，偷偷抚养之类的…… 然后他甩了甩头，把这些东西都清除出脑海里。最近本子可能看多了。 “应该只是怪癖吧……别把人想的那么黑暗……应该吧。” 这趟浑水还是别管的好。他抬手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于是就回到办公室，收拾起自己的东西。 下班，走人。 最近似乎变污了，一些明明很纯爱的场景，总是脑补一些不合时宜的东西上去。如果真的被钱憋死了，开个马甲去画污污污的漫画，没准能更快的赚够一亿吧？ 边走边在脑子里天马行空着，突然，他听到了一阵悠扬的音乐。 维瓦尔第的《四季》？ 转头看去，那是一间卖乐器的琴行，大门敞开着，从街上就能看到墙壁上挂着的le＇paul落日金吉他。 李山河心中一动，突然一拍脑袋。 “我真是傻了！凑够一亿日元最快的途径是什么？是卖歌啊！” 他没想到这一茬，是下意识的以为卖歌不赚钱。在里经常看到的情节，一首绝世好歌才能卖出五六万人民币，累死也卖不到一亿。 但他忘了，那是华语乐坛！盗版横行，歌手赔本出唱片的华语乐坛！ 在六十年代的英语乐坛，简直又是一番景象。 此时只有唱片机，没有络和磁带机，盗版极少，做音乐行业，简直就是抢钱！ 有多赚钱？ 统治着这个时代的摇滚这王披头士，累计销量4亿张！哪怕平均一张售价2英镑，那也是亿英镑的天价！在这个时代英镑还可以兑换黄金，足够打造他两个等身高的金像了！ 而大家常听到的“白金唱片”的法，在美国就指的是一百万销量！哪怕一张赚美元，白金销量的唱片，那也是36亿日元！ “我真是傻了，兜里白揣着几亿美金了，竟然才想到有这个赚钱方法。” 自嘲了一句，他就迈步进了琴行的大门。 《四季》之《春》正在唱片机中肆意流淌，虽然只是贩卖乐器的店，虽然没有多少顾客，却带来着一股生机勃勃的意味。 老板是个留着胡须的年轻人，正坐在椅子上断断续续的练习着吉他指法。看到李山河，不咸不淡的点点头，示意他自己看。 李山河第一眼就看到了墙上正中挂着的le＇paul落日金的电吉他，就是杏子妹妹背着的那款。这款吉他极为经典，后世一再重版，价格也一路平民化。 而此时，自然只有经典款。他一看价格，不由得咂舌： 4万日元（不含税）！ “所以我讨厌有钱人！” 李山河嘟囔了一句，然后走到摆放着吉他的墙壁附近，拿了一个看看。 老板这时候抬起头，道：“那是国产的，质量一般，适合初学者。” 李山河拨弄几下，放回原位，道：“老板，有什么推荐的吗？” “初学就国产，追求音色就吉普森g，有钱就买芬达，装阔就复古le＇paul。”老板简练的回答道。 “有适合街头演唱的吗？” 老板惊讶的抬起头看他一眼：“街头派的？这个少见啊，有乐队？” “没有，瞎玩。” “那还是国产吧。”老板走过来，拿起一把琴，“r人不懂摇滚，随便演奏演奏就是了，主要还是看技巧。大街上有多好的音色也体现不出来，风吹日晒还有pm25老化的快，国产的用三个月就扔，不心疼。省下来的钱买个好点的音响和效果器，比好吉他重要一百遍。” r产的吉他轻飘飘的，再看价格，2330日元，果然一分钱一分货。 “行，那我就听老板的。” 李山河提着吉他，走到一旁的音箱区。 “光看体现不出质量，试试手？”老板跟在后面，问。 “行。”李山河也不矫情，让老板接上电源，然后直接用手上的便宜日产吉他，来了一段《加州旅馆》的前奏。 《加州旅馆》也是李山河极为喜欢的一首歌，尤其前奏和尾奏都很长，适合拿来装逼炫耀。 老板听了，不由得竖起大拇指，对这个客人另眼相看：“不错的曲调，自己写的？” “嗯。试试手，好久没弹了，没想到技术还在。” 《加州旅馆》可是老鹰乐队的成名曲目，号称七十年代最强一曲，李山河厚着脸皮窃据了。 老板笑着道：“挺好听的，就是你拿吉他的指法倒了。” 李山河笑笑，没有反驳，而是继续试音箱。 一连试了好几款都不太满意，主要是声音一大就破音，而不破音的吉他外形又太大，那是舞台级的，他用不到。 试了半天，终于确定一款不错的，于是道：“老板，这款音箱怎么卖？” “你要这个？”老板惊讶的道，“这个是我用废弃音箱自己装的，除了薄一点，没什么别的优势。还特别丑，四四方方的。” “就要这个。”李山河看对眼了，拿出钱包直接付账，“音箱和吉他一起，五千块，够不够？” “够，音箱我给你一年保修，”老板看到这么豪爽的客人，直接开票，然后道：“效果器要不要再来一个？” “那个就不用了。” 我有手机，用不着效果器。 李山河笑了笑，刚要离开，突然停住脚步，“对了，老板，你这里有没有废弃的唱片机？最好是可以转的，有没有声音不重要。” “有，不用钱了，送给你了。”老板赚了一笔，心情正愉快。 “谢了，那我晚点再过来拿。” ;— 第45章音箱 李山河肩膀扛着音箱，背后背着吉他，一路上引起无数注目。 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公寓，他放下音箱，刚喘口气，然后就把抽屉翻了个底朝天。 “我记得在这里的，怎么找不到了呢？” 把抽屉里所有的杂物都倒出来后，终于眼前一亮： “啊哈，在这里！” 他手里拿着的是一个类似瑞士军刀的东西。 万能蓝牙适配器！ 细长的外形中，最外侧有一个月牙形凹陷，从这里可以把各种配件掰出来。 “u20，30……50，type-，tpye-d，type-e……”每拨弄出一个，他就看一看，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在这里，适合电脑和手机音箱的35mm接口！” 自从爱疯7问世，苹果决心消灭35mm接口以来，音频接口就开始大变天。所幸李山河这一款万能蓝牙适配器，主打多功能，店家很良心的把35mm的接口也保留在了上面，否则还真不能用了。 不过，光是这样还不能用。35mm端子是专门使用在手机和电脑上的，而这个时代，只有少数具备立体声的音箱才配备65mm端子。 “蓝牙上有有35mm接口，而这个音箱又很罕见的使用了65mm端子，如此一来，音箱就可以搭配蓝牙使用了！” 这也是李山河选择这款音箱最大的原因： 这两个都属于tr端子，可以通用！ 李山河吹着口哨，找出一个刀，先拆开蓝牙适配器，用铅笔标出35mm接口所在的位置，然后用刀心翼翼的剥开导线，让几缕细线裸露在空气中。 对音箱可就没这么客气了，他直接一刀切掉了65mm端子，把几股不同颜色的导线抽出来，仔细对比。 tr系列端子的构造都大同异，以65mm端子为例，上面有两个绝缘环。最前端的负责右声道和主声道，中间是左声道，最后面的则是接地。 接着，他按照颜色，心翼翼的把不同功能的导线，对应着蓝牙适配器里的导线，用电工胶布粘在一起。 呼，他擦了擦汗水，做完这一切之后，已经是晚上了。随手拿出一个包子咬着，他拿出手机，开启了蓝牙模块。 “娜，寻找蓝牙设备。” 片刻之后，娜提示响起： “寻找到蓝牙音箱。” ye！ 顺手播放了一曲久违的《春江花月夜》，美妙的提琴声就在音箱中流淌出来。一时间，李山河以为自己回到了数十年后，他美滋滋的躺在榻榻米上，双手垫在脑后，尽情享受着美好的音乐。 可惜好景不长，一个包子还没吃完，音乐就开始出现了爆音。李山河郁闷的爬起来，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是胶布脱开了。 李山河挠挠头，既然已经确认这个魔改方法可行，索性不听了，他把电工胶布拆开扔掉，把蓝牙适配器恢复原状，认真的揣进兜里。 “看来还是得自己制作一个35mm端子才行。”他摸着下巴想到，“都是同样类别的端子，找个音箱工厂开模生产就行了。嗯，接下来就应该去改造这个音箱，找谁好呢……” 突然觉得这种情况有些熟悉，似乎当初买车的时候，也有过这种思考。 他笑了起来，除了找钱老黑，还有谁呢？ 第二天。 音箱体积不，扛着走路太蠢了。而他又不想让花子开车，于是他先去了昆仑饭馆。 等了许久，张杰这子才打着呵欠来上班了。 自从李哥走后，张杰就负责引领店内的外卖事宜，每个月都有二十多万入账。除了一多半交给父母补贴家用，剩下的依旧是一笔巨款，每天得瑟的不行。 在华人圈内，张杰已经算是优质王老五一枚了。 “李哥，您来了！”张杰一看到李山河，眼睛就亮了起来，“您老有什么重要指示？” “滚！这么狗腿的样子，也不嫌丢人！”李山河笑骂了一句。 “都是托了李哥的福，给李哥当狗腿不丢人。如果李哥能给我和您秘书撮合一下，那就更完美了。”张杰笑嘻嘻的道。 “要泡妞你自己去，我看她挺喜欢你做的糖醋鱼的。” 李山河踹了这子一脚，也不再笑，直接提出要借车。 “没问题，李哥的事就是我的事。”张杰拍着胸脯打包票，还和当初一样，他做司机，载着李山河一起走。 到了车库一看，却发现当初的三轮摩托，已经换成了面包车。 “老板娘痛快批了一笔钱，装的也更多了，也不用再雇人，省了一笔钱呢。”张杰上了路，嘴巴依旧滔滔不绝，转过头来问，“李哥，你还没去哪里呢？” “去钱老黑那里看看。”李山河拍了拍身后放着的音响，道。 “钱、钱老黑？”张杰吓的结巴起来，“、李哥，我跟你李哥，钱老黑绝对是杀人犯！他在东大的摊位我看过了，油纸下面包着明晃晃的物件，一走起来哐当哐当响，肯定是西瓜刀！” “就不能是菜刀？废话那么多，好好开车吧，有我在，砍不死你的。” 不提张杰的郁闷，和上次一样，开到了郊外的tj饭馆。 这里的生意依旧不怎么样，多是外面跑运输的卡车司机。李山河和服务员问了路，就扛着他的音箱向内院走去。 避过地上的家禽，依旧是那个摆满了杂物的院，李山河看到正在砂轮上磨刀的钱老黑，还有另外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蹲在一旁喂鸡。 李山河也不多做废话，把音箱放在地上：“钱老板，我想改造这个东西。” 喂鸡的年轻人看了他一眼，继续做他的工作。而钱老黑停下手上的活，走过来看着音箱。 “怎么改？”他沙哑的问道。 “您见过拖拉杆行李箱吗？就这么改，让音箱可以放进去，可以拖着走。行李箱后面开口，安放插头的地方要露出来，最后，把音箱改为用电池的。” 钱老黑边听边记下来，最后一皱眉头：“改电路很麻烦，我不懂。” “没关系，我懂啊。”李山河笑道，“咱俩一起来做就行。” “你懂电路？”钱老黑惊讶的看着他。 不就是高中课本的知识吗，再照着明书拆点收音机什么的不就能学会了吗……李山河一拍脑袋，想起来在这个时代，按理他十六岁前是放牛娃，十六岁后是厨子，不应该懂这些高深的知识才对。 “我好学，不行啊？” 李山河打了个哈哈，把这段糊弄过去。 钱老黑和喂鸡的年轻人对视一眼，那年轻人去拿了账本，算了算账：“行李箱自备，电路你自己弄，老钱工作大概4时，收你000日元。” 原来这位是管账的。 李山河点点头，000日元对他此时来就是钱，刚要付账，突然一拍额头：“忘记了，钱老板，能否在上面加个唱片机？……”。 第46章《Yeterday》 当初买音箱的时候，老板送了一个坏的唱片机，李山河完全忘在了脑后，这时才想起来。 没错，李山河要定做的音箱，就是后世广场舞大妈们钟爱的拖拉杆型号。 李山河上辈子开过一家电器店，专门倒卖这种音箱。大妈们用着大功率的便携音箱，在区随地那啥，等到引起公愤了，他的店铺一转头，又对不堪其扰的区居民贩卖遥控emp。远距离emp发射的电磁脉冲，瞬间就能毁了音箱，于是大妈们只能再来买新的…… 如此循环下去，很是赚了一笔，如果不是大妈们学精了都买了蓝牙耳机，他早成了大富豪了。 闲话休提。 这种行李箱型音箱，虽然移动便利，但有一个致命缺陷。 几十年后，大妈们可以用mp3或者手机播放音乐。但在这个时代行吗？光一个音箱，音乐却连连不断，谁都得多看两眼，没准遇到一个好奇宝宝就过来拆机，那时候麻烦可就大了。 唱片机就是一个障眼法，遮掩他可以用手机播放音乐的事实，看似脱裤子放屁，实属无奈。 唱片机的体积可不，这个要求让行李箱的空间设计有了一点麻烦。三个人在一起设计了半天，也没找到两全其美的办法。 最后，李山河只好放低要求，把唱片机的底座切下来扔掉，只保留转子和放唱片的托，能转动就行，其他都可以忽略。 钱老板和年轻人，看他就像在看傻叉。着这么一改唱片机就不能用了，自欺欺人啊这是？ 不过，人家是客户，客户有要求，再蠢也得照搬。 李山河的要求是，改完了之后，音箱必须整体如一，美观又简洁。 玩音乐如果不讲逼格，那就等于白玩！ --- 忙了两天之后，终于修改完毕。 这一天，瞅准了下班时间，李山河背着廉价的日产电吉他，拖着银白色的行李箱，在凹凸不平地砖磕的咕噜咕噜响，一路向东走。 顺着人群方向，他来到了人流量最多的地铁入口，一股尿臊味顺风飘来，李山河皱着眉头，紧了紧围巾，暗骂一句“没素质”，还是走到了地下通道中。 往前走了几十米，那股味道才散尽，但人流也少了。 一个流浪汉盖着纸板箱在这里睡大觉。李山河把他叫醒，给了流浪汉一千块，流浪汉看傻子似的，拿钱，走人，留下一个人调试器材的李山河。 这个银白色的行李箱，就是他改造好的音箱了。 看起来外表像是金属，实际上是木制的。在钱老黑那里他试过好几种材质，但音箱一放进去就会变声的厉害。这涉及到音箱的工作原理，最后他才想起音箱基本都是木制的，所以换了木壳行李箱后，才感到满意。 他把行李箱屁股后盖打开，行李箱的底部是单独做的一个供电电源，而非最初预定的掏空改造音箱，就是为了方便给吉他供电。 把电池放进去，电吉他的线也接上。然后吉他盒子摆在地上，准备工作终于做好了。 这一番动作，已经引来了许多路人好奇的眼神。李山河装模作样的，把一张唱片塞进侧面流出来的竖直接口中，在路人惊奇的目光中，他隐蔽的咳嗽一声，放在怀里手机早已准备多时，娜得到命令，开始播放歌单。 他推了下黑框眼镜，然后向众人鞠了一躬，也不多废话，开始演奏披头士的《yeterday（昨日）》。 《yeterday》是披头士的经典乐曲，带着一丝怀旧的意味，就像单纯美好的童年，时光胶囊中存放的老旧照片，已经逝去亲人们的微笑。 “ 昨日，烦恼离我远去 现在却重回故地 哦，我怀念昨日 突然，我迷失了我自己 阴影笼罩着我的身体 哦，突然间来到昨日……” 步履匆匆的行人们走到这里，都不禁放慢了脚步，回忆着如金色梦幻般的昨日。 一曲毕，通道这里的人们才清醒过来，仿佛时光又开始了运转，行人们看了一眼周围，继续自己的行程。 李山河皱了下眉头，听的人不少，自己的吉他功力还在。 但大家为什么一点儿也不热情？ 接下来的几首，也是如此。每次都会有许多人驻足倾听，却极少有人不吝于掌声。 这大半天的演唱下来，李山河从琴盒中收回钞票，除了自己放的那点钱之外，只收到500日元，算上给流浪汉的一千日元，竟然还倒赔了！ “r人素质怎么这么低，白听歌不给钱的？” 李山河觉得很无奈，以前就听r人要看脸色、人际关系冷漠，现在自己总算体会到了。 虽然只弹奏了一天，并且手指上已经绑了绷带，还是有点疼。 不过好消息是，手感很好，一开始还感觉手指有点涩，但随着演奏时间的增加，水平增长的有越来越快，似乎已经比上辈子还厉害了。 难道是外星人提升他身体素质的时候，连手指灵敏度也提升了吗？ 他想起了自己画《蜡笔新》也是如此，只画了30多话，水平就突飞猛进，已经超越原作者的画技了。 难道真的是穿越福利？ 想到这里，也顾不上继续演奏了，直接拖着行李箱就回家。 迫不及待的验证自己的想法。 他找了个转笔教学视频，这东西可是高中生装逼指数no的东西，以前他只学过最基础的拇指外侧转，其他的怎么也学不会。 今天挑战号称最难的五指连环转，他死死盯着投影出来的图像，用十六分之一的速度播放。 “无名指，中指，食指……呀，失败了。” 他没有气馁，第一次竟然就转了两圈，没想到手感这么好？隐隐约约悟到了什么。 他再试了一次，这一次在衔接上出了点问题。 再来。 练习了十多分钟后，他脸色一喜，终于转出了第一圈！ 接下来就再接再厉，只用了二十分钟，号称最难的转笔技巧就被他斩落马下！ 看着指尖快速飞舞的笔杆，李山河喜不自禁。当初在学校的乐团考核吉他手的时候，就是因为不会转笔而被淘汰掉。 现在，谁还敢笑我！ 五指的协调性可谓是天生的，极难后天练上去。转笔是一个很好的练习方法。 李山河又命令娜，直接找出了一堆教学视频，可学了几个之后，他的眉头又锁起来了。 “七十年代，应该开始流行朋克，几个和弦就能包打一切。这些高端技巧，学了没用。我有点走火入魔了。” 摇滚还很年轻，朋克时代也不过即将开端啊，李山河顺手弹奏了一段olo，心想，自己或许能混个教主当当？ 只不过，r人似乎，欣赏不来英文摇滚啊，这可是个大麻烦。想着地铁口那些听白歌的家伙，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英文摇滚才能赚大钱，日文摇滚，那只是起步阶段玩一玩的东西，想赚钱，那得等几十年后动画兴旺才行。 第47章赌约 这一天，李山河早上起床后，还未来得及去公司视察，就被叫住了。 早乙女舞子急匆匆的把车停在公寓外面，咚咚咚咚的爬上来，气也不喘的道：“太好了！老师您在这里。发生大事了！深沢主编让我载您去集英社！” 李山河正在吃早餐，啃着包子，喝着稀粥，皱了皱眉头：“别大呼叫的。发生什么事了？” “好像，好像是坂本杳马找上门，要求挑战！” 挑战？ 想了想，李山河：“我知道了，你等我一下。” 然后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拿了两个文件袋。里面装的就是最近的工作成果了。 上了路，车子开的很快，两旁的景色飞快的后退。 舞子的眼睛时不时的瞥到后座的文件袋上，终于忍不住道：“老师，那是什么啊？” “一个是下周的《银河英雄传》，一并交了，这样某人就没有借口跑来偷懒了。”李山河并未多做隐瞒，“一个则是最近练习的新作品。” “诶？老师有新作品了？老师，我可是编辑耶，为什么不先和我商量呢？”舞子有些不满的道。 “那天不是给你看了吗？” 舞子想了半天，突然一拍方向盘：“难道是那天的《打鹅的女孩》？老师，那不是草稿吗？真的要连载？” “谁草稿就不不能连载了？”李山河不高兴了，你知道挑选出一个低水平、又能连载的漫画有多费劲么。 完了完了，舞子心中叫苦，肯定要被主编批评了。深沢主编不敢骂老师，到时候倒霉的不还是她这个做编辑的啊。 《蜡笔新》线条简单，适合自己这样的初级模仿者，这也是李山河选择它的原因。 如果只是临摹，一天就能画三四话。 但过去这么久的时间了，李山河画了几十话，真正让自己满意的作品，不过才六七话，只是两个礼拜的连载份量。 因为他并不是一味的模仿。 他先是把故事的情节部分用笔记下来，然后抛之脑后不理。过个几日，等原作的分镜已经在脑中模糊的时候，他才开始动笔，同样的情节，却用自己的风格进行创作。 然后，他再拿着自己的稿子和原作进行对比，这样就能知道自己还有哪些地方需要改进了。 这个方法是李山河听一个络的作者过的，一试之下，果然有用，自己的分镜、绘画水平突飞猛进。 当然，这个突飞猛进，指的是很低水平的突飞猛进，选择了低水平的漫画，自然也不会涨的快。 闲话暂且不。 车子驶进了学馆的停车场，两人匆匆向集英社赶去，在杂志社外面，就听到了深沢主编忍着怒火的声音： “你要我们这个创立一个月的杂志，和创立十年的《少年unday》比？这怎么可能比得过！” 舞子大急，就要推门而进。李山河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食指在嘴唇前比了一下，示意不要做声，然后轻声拉开门缝，伏地身子，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几乎所有的《少年jump》员工都聚集在这里。李山河在人群中的最外围，看着最中心的三个人的激烈辩论。 只看到一个大腹便便，穿着高档休闲西装的中年男子，笑着安抚道：“可能是之前没有清楚？并不是让你和《少年unday》做竞争，我们学馆只是为了避免内部竞争的损耗嘛！坂本，你来一？” “是，社长。”一旁一致在沉默的坂本杳马，面无表情的走上前，翻开一个资料夹：“我们会成立新的《少年herewego！》杂志，采用和《少年jump》相同的全漫画策略，每周一期……” 读到一半，突然在人群中想起一声大吼： “偷窃！你们这是在偷窃！没有好处的话，凭什么要让我们和你竞争？” 坂本杳马的朗读被打断，皱了皱眉头，觉得声音有些熟悉。 “呵呵，当然不会让你们白做。”学馆的社长笑着道，“学馆的董事会经过探讨，认为贸然的设置集英社，恐怕是一种对人员的季度浪费。所以，在这次竞争中，如果我们获胜了，全部《少年unday》的员工都会合并到《少年黑喂狗》中，让你们重回学馆！这个回报，够吗？” 员工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个提议实在出乎他们的意料。 这里的员工都是被学馆扫地出门的，在《少年jump》出现之前，想要一雪前耻，几乎永无可能。所以这个筹码，对大家都非常有诱惑力。 就在大家有所动摇的时候，那个声音又出现了：“这样，对一直努力工作的人太不公平了！如果你们输了呢？难道就没有惩罚吗？” 坂本杳马放下资料夹，想去寻找声音的源头，李山河悄悄在人群后面兜圈子，让她徒劳无功。 输？ 社长被这个词逗笑了，本想‘我们不会输’，可转念一想，这不就是在承认他就是来占便宜的吗？ “我不可能输。”坂本杳马回到原来的位置，冷然道：“如果我输了，我就自愿脱离学馆，加入集英社。” 众人一听，都笑了。一个人换全杂志社，这样的赌注傻子都不会同意。 坂本杳马面无表情：“新刊《少年黑喂狗》也会和《少年jump》合并，当然，是以你们为主。一下子就膨胀一倍，还不满足吗？” 员工们普遍是倾向于拒绝的，因为学馆实在是太强大了，就算新刊比试，也有很多方法拉来大神级作品，几乎难以取胜。 李山河就在人群后面，突然，他心头一动。 “这是个好机会啊……《少年jump》遇到危机的话，那就对我更加依赖我了……也就是，我连载多个故事，也就有可能了？” 再看学馆的社长，依旧老神在在，似乎这个条件还未到达他的底线。 顿了顿，李山河躲在人群后面，捏着嗓子喊道： “这还不够！想让我们同意，除非让集英社财务独立！” 财务独立！ 听到这个词，全部人的呼吸都粗重了起来。 这意味着什么？集英社再也不是学馆的失败者集中营，而是一家完全自主的企业！ 不得不，李山河的这一点把握的很准确。一下子命中了集英社员工的死穴，同时，也准确的踩在社长的底线上。 社长带着不满，突然想到了什么，放松下来，点头笑道：“好，如果你们真的赢了，财务独立又有什么不可？” 第4章愤怒能量 听到学馆社长的同意，员工们一下子激动了。就像被压迫多年终于等到解放军的老乡，出了门就奔走相告，好日子终于来啦！ 大家都被赌注冲昏了头，可唯有深沢主编看的很清楚。 只要《少年jump》持续增长，集英社自我造血功能完善，财务独立是迟早的事，无非早几个月晚几个月的问题。 提前几个月的财务独立，换来一个决定所有人命运的赌约？也太亏了！ 虽然有心拒绝，可他一个人抵挡不过所有人的诉求。 这个赌约之大，惊动了集英社的所有人。不到半时，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这个惊天赌约。 就连集英社的社长听闻了，也从宿醉中醒来，急匆匆的灌了一肚子水，擦了擦脸就跑来做见证。 这时候，就算深沢宽不想签这个赌约也行不通了。这么多人的意愿集合在一起，容不得他更改。 在签约之前，学馆社长再一次找到坂本杳马确认： “坂本，我们真的能赢吗？” “是的，社长。我们已经买通了对方的员工，已经分析完毕《少年jump》热卖的原因，可以完美复制他们的商业思路。而且，我们还有重磅炸弹，您不也看了那个新人的作品，大加赞赏吗？” 学馆社长点点头。哪怕他已经三十多岁，一看到那个年轻人的漫画，热血也一下子涌了上来。 有这个天才在，我怎么可能输！ 用了好半天他才压下心中的兴奋之情，抬步进了大会议室。 员工大会专用的大会议室，在两个公司的所有员工的见证下，深沢宽不情不愿的，签下了这份对赌合约。 对赌的内容很简单，《少年jump》和新成立的《少年黑喂狗》，以每周一期的速度发行纯漫画杂志，2期过后，委托图书批发公司统计最后一期的销量，多者为胜。 与会众人心思不一，学馆社长拿着合约，嘴角露出得逞的笑容； 集英社社长拿着合约，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坂本杳马脸色阴沉的盯着李山河； 而深沢宽则抓着李山河的手，喊上早乙女舞子，急匆匆的回到办公室。 等走在后面的舞子一关上办公室的门，深沢主编就叫起来： “老师，您可害死我了！最后那几声是你喊的吧？” “啊，被你听出来了。”李山河掏掏耳朵，深沢主编的声音太大了，震的耳朵痒痒。 “老师您太鲁莽了！这个时候对上学馆，是根本没有胜算的！”深沢宽双手插在头发里，“我和您过，再过几个月，最多两年，我们就能获得自主出版资格！现在我们还是太弱了！” 李山河反而安慰道：“不用担心，我看就算输了，员工们也不会怨恨你的，能回到学馆，我看很多人都很高兴呢。” “可我不想什么输赢，我只想做好自己的杂志。时间原本是在我们这一面的。”深沢宽苦笑道，“老师你不知道，获胜的因素有太多了，只要学馆肯舍得投入更多的宣传资源，他们的胜利是很容易的……” “别担心，没有获胜的可能的话，我也不会喊了。” 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深沢宽连忙道：“您是？” “我们最大的帮手，其实就是他们啊。”李山河想了想，还是给对方吃了个定心丸，“你没注意到，坂本杳马的附加赌约，让她立于不败之地吗？赢了，她可以接收《少年jump》全部的果实；输了，她就可以成为你们的一员。” “您的意思是？” 李山河意味深长的道：“普通人可不会这么快的给自己想好退路啊。” 深沢宽也是太急躁了，仔细一想，也发现了这个问题，眼睛逐渐的亮了起来。 或许，这是一个突破点也不定？ “但是，赢了总比输了好吧？” “没错，所以你们也要努力啊，不然对方想放水，都不好意思去做。” 安慰了主编之后，李山河嘿然一笑，立于不败之地的何止是坂本杳马一人，他也是啊。 《少年jump》赢了自然好，如果真的输了，那更好，熬过一年合约期，自己立马就能拉出一批不服从的编辑，另起炉灶单干。 他：“要赢，也不难。我这里有一个坂本杳马的秘密，你们要听吗？” “是什么？” 李山河神秘兮兮的凑过去，深沢宽和早乙女舞子受他感染，也紧张起来，却听到对方压低声音道：“坂本杳马她……其实非常喜欢紫色内衣……” 扑通扑通，两人摔倒。 这算什么答案！ “老师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看过了吗！”舞子红着脸，忍着羞意问道。 “当然是亲手体验过的。”李山河哈哈一笑，“正经的，我这里已经准备好了新作，肯定会大卖，我觉得只要印刷跟得上，下一期五十万份肯定没问题。” “诶？难道就是老师放在车上的《少女烤鹅》图？” “什么少女烤鸭啊！怎么越传越奇怪了啊！” 李山河一边吐槽，一边把《蜡笔新》从文件袋中拿出来。早已等候多时的深沢主编迫不及待的接过原稿。 “这个画风……”深沢宽无语，虽咱们没有规定彩页的画质，但你也不能用蜡笔上色啊！太糊弄人了吧！ 李山河哼了一声：“别看画风差啊，如果你能看完了还不笑，我再给你三部漫画也没问题！” 深沢主编精神一振：“好！这可是老师你的！绝对不能比《银英传》的质量还低的三部漫画！” “没问题！” 李山河自信满满，可下一秒他就后悔了。 只听到深沢主编下令道：“早乙女！扇我巴掌！” 舞子：“诶？诶诶？诶诶诶？” 深沢板着脸教训道：“别浪费时间了！如果不把我打哭，这个月你的奖金就没了！” 舞子看了看自己晶莹如玉的手，又看了一旁满脸黑线的李山河，一咬牙，为了奖金，拼了！ 她高高扬起巴掌，呼的一声，狠狠的轮到了自家主编脸上。 pia，深沢主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红红的手印。 “八格牙路！你今天没吃早饭吗！”深沢宽转头擤了下鼻血，双手抱在腰间，蹲下一个马步，“再来！” pia，这次深沢主编被打退好几步，依旧嘴硬：“不够！再来！” pia！pia！ “再来！” pia！pia！pia！ “再来！再来！” 舞子捂着红红的掌心，流下了泪水：“对不起，主编，您还是扣我工资吧，我实在坚持不下去了！” 深沢主编此时毛发凌乱，脸部毛细血管破裂，已经肿成了一个猪头。他龇着牙，吸着冷气，犹自不满意的道：“现在的年轻人实在是太没用了！我年轻的时候，被学长教训的时候，一巴掌就扇掉一颗牙……” 是不是错觉，为什么李山河感觉深沢主编似乎很享受似的？ 他打了个哆嗦，连忙道：“您那是老黄历了，现在都讲究素质教育了，深沢主编，舞子已经超常发挥了，你……哦不，您，还是放过她吧。” 深沢宽把一颗松弛的牙齿顶回牙床，从马步姿势恢复站立，然后原地跳了两下，点点头想笑，却牵扯到了开裂的嘴角，做了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好吧，心里的愤怒能量已经积攒了不少，应该笑不出来了。那么，我开动了。” 愤怒能量？ 李山河哆嗦了一下，把挣扎的舞子拉到自己身前。编辑不就是这个时候派上用场的吗，为了手下漫画家，献出你的**（挡子弹）吧！ 《蜡笔新》里的孩子，是手中系的q版风格，但大人身材依旧是正常比例。 深沢主编只看了一页，就在心里吐槽，这画风……也太草了一点吧！难怪要叫《蜡笔新》，我邻居在上幼儿园的女儿也画的比这个好啊！ 但是，一翻开，他立刻就被吸引住了眼球。 一开章，就是妈妈美雅在化妆：“口红怎么这么少了……” 新一出场，脸上挂着一个大红圈，在原地跳着舞。妈妈美雅恍然大悟：“咦，新，你的脸怎么了？难道你用了妈妈的口红？” （深沢编辑看到这里，差点笑出声，她的女儿在时候也玩过妈妈的口红。当然结局是被狠狠的揍了一顿。他连忙运起愤怒能量，压下笑意。） 美雅觉得不太对劲：“不对啊，只画了这么一点，口红怎么会少了那么多，莫非……” 下一格，新拉起衣服，露出肚皮和****，上面满是乱七八糟的口红涂抹痕迹：“答对了！” “呸呸呸！”美雅连忙拿手纸，擦掉已经涂好在脸上的口红，边擦边吐。 ——这个转折太出乎意料，深沢主编一时没忍住，扑哧的笑了出来。 我了个去！难怪要用蜡笔画彩页，老师这真是神来之笔！ 舞子连忙叫道：“啊，主编你笑了！你输了！老师，主编的愤怒能量没有起作用，可以放开我了吧！” 深沢主编连忙道：“我还没有输！这只是热身而已！” 李山河搂着舞子的腰，从她身后探出头：“没关系，您慢慢看。” 下一页又连续好几个笑点，搞笑程度已经超过普通的漫画了。深沢主编凭借着愤怒能量，全都忍住了。 然后他遇到了克星。 美雅妈妈喊新过来，冷着脸，做了扇巴掌的动作。 新心翼翼的问：“妈妈，要脱裤子打屁股吗？那我先去洗个澡。” 为什么要去洗澡？ 为什么美雅脸红了？ 这句台词在r特指的就是男女双方上床前的准备啊！ 这子，肯定是偷听了父母的床边谈话啊！ 这个笑点太冷，但恰好get到深沢主编闷骚中年人的痒处。 他扔下漫画，一手捂嘴一手捂肚子，想忍住笑，可“要打屁股吗？我先去洗个澡”这句话一直回荡在他脑中，脸部的肌肉终于不受控制的扭了起来，最终他还是很没形象的，哈哈大笑起来。 李山河看了下手表，一共不过5分钟多一点，还有3分钟是主编挨揍。 《蜡笔新》第一次出场，只用了分钟，就完美征服了一个常年不苟言笑的中年大叔，看来绝对是大卖作品了。 如果有一种风格能贯穿时代的话，那毫无疑问是搞笑风格。就算是几十年前的搞笑漫画，一样趣味十足，更别《蜡笔新》这样在r漫画史上也能算前三的超级笑弹了。 舞子没忍住好奇心，把地上的漫画捡起来，结果她连第一个笑点都没扛过去，在口红那里就完败了。 李山河饶有兴趣的盯着她，这个笑话可以鉴定一个人思想有多污，在这个时代，基本就是鉴定那啥过与否了。 从眼神可以看的出来，第二个笑点舞子很快跳过去，嗯，果然是单身很久的妹子，没阅历，图样图森破啊。 李山河淡淡的道：“怎么样，现在对打败《少年喂狗》什么的东西，有信心了吗？一部王牌作品不够，那就两部。如果两部不够，那就三部，直到彻底压垮对手位置。” 舞子摸着眼角笑出来的泪水，问：“老师，您的脑袋里有很多漫画吗？” “有很多。如果拼尽全力的话，大概可以再连载四部吧。”李山河伸出手指，“如果有六部王牌作品，你都压不过对方的话，那还是趁早改行吧！” “老师，你的好意我明白了。”深沢主编终于缓过气来，道：“但是，这样大强度工作的话，老师您的身体能撑得住吗？” 大部分作品可以投机取巧，有什么撑不住的？ 可话到嘴边，李山河连忙打住，转而道，“的确是个挑战，我全力画漫画的话，就难以管理公司了。深沢主编，我暂时借用舞子去打杂，你不介意吧？” “没问题，请老师不要介意，尽情的使唤她吧！” 嘿嘿嘿嘿，送上门来的肥肉啊，身为无良资本家，那一定要套上犁耙，耕到死为止啊…… 正在看漫画舞子突然打了个哆嗦，怎么感觉有点冷啊？ 收缴了画稿，深沢宽喊来负责排版的手下。平日里一期漫画需要2周制作，但今次的竞争却是从一周后开始，这次竞争不同与往，所有人都精神抖擞准备好了加班，甚至睡在公司的准备。 一入漫画之门，战斗就会开始，并且永不停歇！ --- 4k ;\\ 第49章卖杂志 圣玛利亚女子高中校门前的路口。 近百名身穿不同职业服装的女性聚集在这里，似乎在准备着什么活动。此时已经是放学时间，引起了不少放学的学生围观。 无视掉学生们的好奇目光，一个女性在发表动员： “我们在这里，就是为了保卫我们的同盟，保卫我们的自由，保卫我们的英勇战士。莱因哈特殿与杨威利殿的斗争永不会停歇，那些试图把他们从我们身边抢走的阴谋者永远不会得逞圣战永不结束！” “乌拉”有人大喊道。 “乌拉！”众人应和。 领头人高居右拳：“蔷薇少女” “骑士团！”众人齐声喊道，娇声震天。 校园内，喊声传入了围墙。杏子急匆匆的提上裤裤，从厕所里冲出来：“绘里香，不要留下我一个人，等等我啊！” “笨蛋杏子，这么紧急的时刻还要上厕所。再不快点，就要迟到啦！”绘里香敲了下杏子的脑袋，还是拉起对方的手。 两个少女手拉着手，跑道校门外，看到的就是最后动员的景象。 绘里香气喘吁吁的，向着伙伴们双手合十致歉：“对不起对不起，大家都等急了吧？” 一个笑道：“没有哦，我们也刚到。这位就是杏子了吧？果然和大家的一样，和爱罗武勇老师新作里的人物好像啊。” 唔？在我吗？ 杏子歪着头，“老师有新刊了？” “是啊，非常有趣的漫画。妹妹，你是不是认识爱罗武勇老师，所以才能在新漫画里出场啊？” 杏子眨着眼，想要拿出一本推车上的漫画，可没等上手观看，隔壁男校的男生就到了，向着大家连连道歉。数百人的场面有些混乱，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看漫画。 “人都到齐了吧？那么我们就出发！” “乌拉！” 早在前几天，大家就收到了来自少年p的广告传单，介绍了这次竞赛的来龙去脉，并恳请大家用行动支持少年p。 作为李山河的第一个非官方粉丝组织，蔷薇少女骑士团自然义不容辞，组织了不少同好，决定一齐帮忙宣传。 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杏子在上学路上，偶然被大家拉进来，作为地二代，毫不犹豫的拿出了自己一个月的零花钱。 充足的资金闪瞎了大家的眼睛，于是所有人一致决定，这次行动就一起去卖杂志。 大家一起喊完口号，大家三到五人一组，一个男生拉车，剩下的女生们就去附近的报亭，围追堵截，沿街叫卖，或者去人流量大的地铁入口，人行横道，半卖半送。 总之。今天大家要消化掉两千册少年p。 “杏子妹妹，你就和绘里香一起去这里吧，别跑太远，这么可爱的女孩，会被拐跑的哦。” “讨厌，杏子才不是孩子，我才不会拖大家的后退！” 杏子抗议道。虽然很想看老师的新漫画，但还是忍着心里的痒痒，跟在绘里香后面，向着目的地赶去。 两家杂志社的宣传战已经展开，路边的大楼上，每隔一段就能看到巨幅广告牌。 学馆的少年r虽然是新刊，但资金充足的使用了奢侈的广告洗地战术。六本木的大楼上贴着巨大的横幅广告，就连圣玛利亚女子高中外面的书报亭，都立着统一印刷好的宣传标语。 相比之下，少年p宣传实力就差了许多，只能靠粉丝们的口碑进行宣传。 “杏子我，最讨厌仗着有钱欺负别人的人了！” 绘里香头上一滴汗，大姐，谁有你有钱啊，你的一个月零花钱买下的杂志可有上万册了，谁刷票也没你刷的狠啊。 蔷薇少女骑士团的战术很简单：盯人战术。 每人负责一个书报亭，一旦有人想要去购买少年黑喂狗，姑娘们就会上前，温言软语的，请求他们换买少年p。 “拜托啦，大叔，少年p真的很好看！爱罗武勇老师真的是超级天才的啦！” “什么？你想看少年r上的无耻学园？你就这么想看女生的内裤？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大叔！明明这里有活生生的女高中生在请求你！一辈子单身死吧你！” “大叔，帮帮忙嘛少年p一点也不差啦，你看封面，这种精细的画风，难道还不够好看吗！” 许多大叔晕晕乎乎的，架不住这番阵势，原本打算购买少年黑喂狗的，全都换成了少年p。 遇到实在不愿意的，那么少年p就会免费奉送，反正是杏子出钱的。 这么一来，销量大好。推车上的杂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着。 杏子左看看，右看看，不甘落后的，拿着两本杂志对着一个路人道： “喂，那边那个的，两本杂志放一起，难道你看不出来哪个更好吗？哼，即使是猴子也知道选择少年p吧！快来拿走！” 这一期的封面，是两家联合制作的。 学馆打算把这次竞争搞成一次漫画界盛事，提出相类似的封面背景。集英社在研究之后，同意了这个要求。 背景是预先画好的巨幅爆炸火焰，然后分割，一家一半拿回去做封面背景。少年黑喂狗把所有漫画主角列出来，面向右侧，张牙舞爪而少年p同样是所有的主人公，摆着符合各自性格的p，横眉冷对左侧。 杏子所的“高低”，指的就是李山河开挂般的画技，碾压了对方： 冷漠的莱因哈特与困惑的杨威利就不了，单他们后面的战舰，远看是莱因哈特的旗舰“伯伦希尔号”，近看，战舰的线条与色块，竟然是一个个人物头像！ 被杏子指到的那人走过来，抬了一下眼镜： “嚯！这么大一艘战舰，竟然是几百个头像拼接而成的！竟然精细到这种程度，爱罗武勇老师果然厉害啊！” 这个时代当然没人知晓电脑合成技术。当初李山河拿出这期封面的时候，编辑部的人都被吓傻了，如此巧夺天工的画工，那得画多久啊！ 同样的封面，碾压级的画技！ 这给蔷薇少女们极大的方便，推销的时候，只要把两本杂志放在一起，顾客自然能看出谁高谁低了。 杏子得意道：“大叔你真有眼力，今天你运气好，不要你钱了！” “笨蛋杏子，又在浪费钱了！”绘里香跑了过来，“大家也都捐了钱的，能省一点就是一点咦，是你？” 她突然指着面前的客人：“你不就是上次放我鸽子的混蛋漫画家吗？” “咳咳，鄙人宫田浩二，”宫田抬了下眼镜，“真是很难堪，上次在下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才把杂志转让给别人的” “不和这种没信用的男人话，杏子，我们走！”绘里香还记着上次的仇，留下一个狠狠的白眼，拉起杏子的手就走。 “请等一下！”宫田浩二追上来，“我问过书报亭老板，这附近的杂志都被你们买空了，哪里都买不到少年p。拜托了，请一定要让给我一本！这关系到我的人生！” “活该！”绘里香回头做了个鬼脸。 “活该！”杏子也跟着吐着舌头。 宫田浩二看着对方车上的那山一样的杂志，再看看自己，不禁仰天长啸，为什么有的人撑死，有的人饿死啊？ 没办法，为了完成手冢老师的交代，跪求也得求来一本啊 第50章《蜡笔新》 一百多本杂志卖的差不多了，其他的队三三两两，推着车又聚集在圣玛利亚女子高中的门口。边等待着其他人，边聊天。 “老师果然是老师，搞笑漫画也一样有趣。最新的故事你们看了吗？” “看了，是那个屁孩的故事吧？好好笑哦，竟然当众撩起模特的裙子‘妈妈，这个假人下面没有胡子哦’，笑死我了……” “对哦对哦，还有‘要打屁股吗？我先去洗个澡’。简直是神来之笔……” 大家全都捂着嘴，红着脸笑了起来。 杏子很好奇，捅了捅绘里香：“绘里香，假人的胡子是在什么呢？” 绘里香面红耳赤的打了她一下：“笨蛋杏子！孩子就别问那么多啦！” 杏子满脑袋问号，迫不及待的把剩下的杂志全送出去。 数星星数月亮，终于等到手边的杂志卖光了，她才拿着最后留着的一本，一屁股坐在附近的台阶上，翻阅起新刊。 《蜡笔新》一话大概4~6页，一期可以刊登三四话，而作为首期发表，不但刊登了40页，更是有半数彩色印刷。 前几个故事都非常贴近生活。 帮妈妈买鱼，“芹菜没有？牛肉没有？什么都没有还敢开店哦”，气的鱼店老板大骂“看清楚，我们这里是鱼店”！ 和妈妈一起逛商场，美雅各种试吃到饱，接地气接到不行，还有杏子看不懂的胡子笑话； 新在书店白看书，店长想赶人又不好意思直，想出各种招，都被新一一化解。 杏子看的“噗嗤噗嗤”的笑出声，这孩子太有趣了！像个大人似的！ 《蜡笔新》还有一个特点，笑点密度极高，每一页都会有2个以上的笑点，远超其他漫画n页一个笑点的程度。拿上手就笑的停不下来。 极端一点，2个格子就能搞笑一次，简直丧心病狂。 就像这一集，邻居来找美雅一起去购物，问新：“新，你妈妈在做什么呢？” 新一边玩游戏一边回答道：“在做着无谓的抵抗。” 下一格，生气的美雅揪着新的脸：“请你我在化妆！” 只用了2个格子，就能营造出如此爆笑的效果，怎么能不受欢迎？ 杏子简直笑翻了，咯咯笑个不停。“爱罗武勇老师不愧是我最喜欢的漫画家！” 这么想着，她翻到了最后一个故事。也是一个略长的情节。 新在幼儿园里和大家一起开辟的秘密基地，被新来的园长霸占了，因为被胆的正男误导，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脑补出一个结果：园长是黑社会。 大家都很害怕，可是，为了帮阿呆抢回秘密基地里放着的“宝物”，大家还是一起想办法，要偷偷进去。 可是看门的有个恐怖的恶霸，前去探路的孩子都被打哭了回来。 [杏子看到这里，歪着头：“咦？似乎有点熟悉呢。”] 新不怕死的去跳大象舞，结果回来后，被风间同情的：“好像被啄肿了。” 轮到正男，他推拖着不敢去。妮妮生气了，阿呆的宝物一定很值钱，卖掉的话可是能让大家都过上奢侈的生活！你怎么能这么胆！ 正男虽然怕魔王，但更怕妮妮。他一边流泪，一边头顶大茶缸，扛着课桌，手持扫帚，去讨伐魔王。 “对不起，请帮我转告妈妈，其实她做的咖喱饭最好吃了。” 当然，毫无疑问的，他被打哭了回来。 又轮到了风间，他被挤兑着去打大魔王，可他刚走，新就是拍脑袋：“啊，想起来了，有个后门可以通向秘密基地的。” “不早！” 大家一起埋怨，然后从老师办公室溜进了后门，抢回了阿呆的宝物。 镜头一转，讲述被大家抛弃的风间，他刚走到门口看到魔王的模样，裤子就被吓尿了。 风间一脸绝望的想： “等我上学的时候，肯定会被嘲笑‘你在幼儿园的时候尿了裤子’，等到我上大学的时候，也会被人嘲笑‘你在幼儿园的时候尿了裤子’，甚至等到我结婚，我死了之后，大家都会在我的墓地前笑话‘这个人在幼儿园的时候尿了裤子’……我的人生完蛋了啊！” [“老师真讨厌，这么好色。”看着风间的雀雀，杏子捂着脸，却忍不住好奇想偷看。] 痛哭之后，机智的风间为了不被别人发现，于是他……脱下了裤子。然后捡了一片碎玻璃当作“宝物”，光着屁股往回跑。 大家正好聚集在一起，研究阿呆的宝物到底是什么东西。风间冲进班级，装作精疲力尽，体力不支的倒地，： “大家听我，不好了，我好不容易打败了魔王跑进了秘密基地，结果突然有一个黑衣人在我面前抢走了阿呆的宝物，我拼死反抗，也只找回这剩下的碎片……咦，你们这么看我干什么，我的都是真的！” 一片齐声的大笑。 就在这时候，新院长把“魔王”的缰绳放开了。在大家都不知情的情况下，“魔王”飞到了向日葵班的门口。 邪恶的看门魔王，竟然是一只大白鹅！ 孩子们屁滚尿流，唯有勇敢的妮妮抓起正男的扫帚，结果被不屑的大鹅一巴掌扇飞。 眼瞅着妮妮就要陷入危机之中，阿呆扔出了他的“宝物”！ “宝物”砸在地上碎裂，把大鹅打跑了，妮妮被解救了！ 大家互相搀扶着，庆祝战胜恶魔的胜利，然后问阿呆，你的宝物为什么这么厉害？ 阿呆：“是我平时攒下来的鼻屎球。” 正男：“哇额，不要靠近我，好恶心！” 风间：“啊，刚才我摔在了上面！我要去洗澡！” 新：“竟然这么厉害，我也要攒！” …… 故事落幕了，大家齐心协力战胜了魔王，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可是杏子，却气的快爆炸了。 “可恶可恶可恶！有鹅，鼻屎，秘密基地还有尿裤子……肯定是那个坏蛋！把我的秘密都告诉了别人。不守信用的大坏蛋！杏子饶不了你！” 一想到那个摸着她的脑袋，温柔起来像邻家大哥哥，凶恶起来又像地狱恶魔的家伙，杏子就恨的牙根痒痒，竟然出卖孩子的秘密，简直禽兽不如啊！恨不得立刻咬死他。 恰好此时，其他人的闲聊传进了她的耳朵里：“你们有没有觉得妮妮和杏子很像啊？尤其是那两个糖果发箍的双马尾，哎呀，太可爱了。” “我才不是妮妮！我才没那么暴力！我是一个从内心到外表都很软很可爱的女孩子！” 杏子反驳道，连忙摘下右边马尾的蝴蝶结，高高举起给大家看：“现在我只有一个马尾了，所以我才不是妮妮！” 众人嬉笑声反而更大了，有人过来蹭了蹭杏子的脸：“杏子好可爱哦，真想把你抱回家，帮我看管我那不听话的弟弟。” “讨厌讨厌，这个漫画里的才不是杏子！”。 第5章销量对比 在没有电脑的时代，首日销量很难统计。但是双方派在各地的问卷调查员，却源源不断的反馈信息。 “我们的销量出来了！”一个员工冲进来，“首日销量3w，读者好评率65%！” 5w，根据经验，周销量大概要乘以系数33，也就是9万册。 如果没有那铺天盖地的宣传，首期销量过五万，这个数字已经是极为难得的了。 但他们的目的是狙击《少年jump》。耗费了几百万元投放广告却只有这个效果，脸上不太好看。 “好评率是不是太低了点？”社长皱着眉头问。 “好评率在这次的竞争中是不准确的。”杳马面无表情的：“我们这次的主打作品是永井豪的《无耻学园》，这部作品尺度比较大，读者出于害羞的心理，会故意给予低分。我认为，应该乘以4系数，才是真实的销量。” 系数4的话，那就是232万。这个成绩还不错。 “****战术没有人尝试过，我们真的行得通吗？” “没人能保证一定成功，”坂本杳马摇了摇头道，“所以我们才要成立新杂志社，试探市场。社长，我坚持认为这是一块很有潜力的市场。只要把握好尺度，一定可以获得巨大的成功！” 想了想，反正已经是离弦之箭，没有回头的方法了。只好点头道：“好吧，我信任你，就拜托给你了。既然要使用****战术，那请一定要战胜！” “嗨！”杳马鞠躬，道：“连续三个月的长跑竞赛，开始的胜负无关紧要。直到最后一期，才是我们揭开谜底的时刻！” 就在这时候，潜伏在集英社的间谍也回报消息了。 “《少年jump》的销量大概是7万册，读者好评率在90%以上！” 7万册，乘以系数33，那就是周销量23万。比上一期增加了将近3万，这个增长率简直可怕。 更可怕的是，这个销量已经和自家的预计销量，几乎不相上下。 一股压力持续在众人心头，都扔下去几百万的宣传费了，结果竟然是僵持？ “是那个中国人的新作《蜡笔新》的缘故吧。”社长神情严肃，“虽然是敌人，但我依旧被里面的情节逗笑了。趣味性竟然让我忘记了对方是敌人。这个作者……实在是太可怕了，他一个人，就顶的上两个支柱级的作者了！” 坂本杳马道：“请您不用担心，搞笑漫画容易画，但不长久。” “什么意思？” “搞笑漫画是一个增长销量的好方法，不像其他的类型，需要长期铺垫情节的伏笔。但是，这不能它没有弊端。” 坂本杳马评论道，“我也想过制作搞笑漫画，但手下的漫画家却没有可以担当大任的。想笑点是很累人的事，作者反而很容易陷入抑郁。越逼自己，反而越想不出来。通常来，一个搞笑漫画的作者，一生中也只能写出一部最有趣的作品。” 社长皱了皱眉头：“但是，只要他坚持2期就行了吧？” “坚持三个月？那也相当困难的事。”坂本杳马拿起杂志道：“您看，这个段子明明可以画三页，对方却只用了2格。笑点密度是其他作品的2倍！它的笑点越密集，死亡的就越快！不用2期，恐怕五六期之后，这个故事就会匆匆结尾了！” 原来如此！ 社长龙颜大悦，杳马果然是自己的得力干将啊，这么一分析，敌人果然不足为惧！ 送走了社长，坂本杳马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她锁上办公室的门，左手抚摸着《少年jump》杂志的封面，感受着对方碾压级别的画技。她眉头紧锁，仿佛有一股重担压在肩上。 社长看不出这其中最大的玄机，不代表她看不出来。 银英传至今才出场多少人物？几十个人。 而头像的数量又有多少？ 三百六十五个。 这明了什么？明作者在故事尚未完结的时候，所有人物都已经烂熟于心，甚至连没出场的人物，也已经决定好了！ 在一片浮躁的漫画界，有这种布局耐心的作者，那才是真正的可怕啊！ “放走这个作者，是我人生最大的失败。幸好我还有资本进行补救……现在，就是我弥补这个失败的最好时机。” 她又想起了之前在电车上，对方的那冰冷的话语，那是让她灵魂深处都一同战栗的恐怖： “或许我不能把中国漫画变成和日本一样好。但我可以把日本漫画变的和中国一样差。” 她深深的感到，对方是认真的……他正在向那条未知又恐怖的路前进。 坂本杳马紧紧握拳： “日本漫画的未来，就由我来守护……哪怕化身恶鬼，也在所不惜！” ---- “其实《少年黑喂狗》也挺不错的，可惜遇到了我。” 李山河躺在主编办公室的沙发上，一边吃着薯片，一边翻阅着对手的漫画，“例如这个《无耻学院》吧，我很看好它，准确把握住了年轻人的想法。谁不喜欢女孩子的内裤呢？可只有这个作者敢画出来。” “太激进了。”深沢宽摇摇头，“没想到杳马为了获胜，竟然会使用这种手段。这种不入流的东西，会让读者的父母反感的，或许不久之后就会被禁了。” “那有怎样？至少在2期内是不可能的吧。”李山河抓起桌上的可乐灌了一口，满不在乎的道。 深沢主编陷入了沉默，没法反驳。这也算是一种漏洞吧。 但，这东西真的禁得住吗？ 没人比李山河更知道未来的历史，****就像潘多拉盒子里的恶魔，一被放出来，不但没有被禁，反而愈演愈烈。 几十年后，不露内裤的少年漫画才是异类，甚至有了专门的术语“杀必死（ervie）”。 他早已在手机上偷偷查过了，这个永井豪果然是个天才，专画别人不敢画的东西，踩着钢丝，开创了****一系作品。如果按照原本的历史，他应该是在《少年jump》上大获成功，并且让卖肉成为了jump系漫画的标配。 没想到这样一个鬼才，被竞争对手拉过去了。 坂本杳马果然厉害，眼光独特，这样的对手碾起来才有快感嘛！ “老师，敌人这么强，你有把握吗？” “放心吧，最后获胜的一定是我们。” “……我觉得坂本杳马也是这么想的。” 李山河哈哈大笑：“不要急，时间还早，第0期开始，才是决胜时刻！” 要一点都没准备，那也不至于。 所有人都不知道，李山河在本期漫画中，增加了一个彩蛋。 他特地画了一个剧场，自画像是背对镜头的熊猫。在剧场里，他亲自出场感谢支持他的读者，并坦言在封面留下了一个的彩蛋，希望大家保留这一期的杂志。 这个彩蛋是：如果有粉丝在故事结局后，把所有死亡的人物都涂黑了，那么涂黑部分就会与背景融为一体，你会惊讶的发现，莱因哈特的“伯伦希尔号”战舰，变成了杨威利的旗舰“休伯利安”号！ 等到两年后，故事结局，出场人物的命运都尘埃落定，那时候自己已经名气爆棚了吧。这一期杂志，就会变得极为有收藏价值，而自己的忠实读者们，也可以的赚上一笔。 在电脑上只是两个图层而已，这是李山河为数不多，能为自己的粉丝所做的了。 “老师，第二期已经交付印刷了，第三期在催稿了。您什么时候能交下一个新故事啊？” “新的漫画啊，过几天吧，到时候给你成稿，”李山河把可乐喝完，打了个饱嗝，“不过画起来有点慢，主编，能不能帮我找个公寓？” “公寓？” “是的。我想动用助手，但现在我住的房间塞不进去人，所以只能找个大点的公寓吧。我在住宅公团那里申请不到号，所以麻烦集英社出面了。” “老师，您终于同意动用助手了？” “嗯，初稿已经完成了，一搬进新的公寓，找到助手，几天内就可以把新故事的原稿发过来。” 一听到和新刊有关，深沢主编忙不迭的道：“好的，我会尽快联系住宅公团。请老师放心，助手和搬家的费用，我们学馆全部包了！” 第52章傍大腿 集英社联系住宅公团走后门，怎么也要十天半个月。李山河也不着急，新作真要画，一天就能拿出成稿，这段时间，他主要把空余的时间拿来练习吉他，争取尽量熟悉。 这一天，他正坐在自己的房间内，对着吉他之王王永霆的视频练习指法。 咚咚咚，门响了。 来的是房东老太太。 “李大社长，最近很多人都来我这里投诉，你这里太吵了。你也知道咱们的公寓隔音不太好，能不能安静一些？” 自从他赚了钱之后，大家都改口叫他李社长了。 金钱面前，邻居之情也在逐渐消磨啊。李山河心中叹气，表面上却是一拍脑袋：“哎呀，都怪我，一练习起来就忘了。您放心好了，我不练了。” 得到了保证之后，房东老太太才满意的走了。 李山河叹了口气，把吉他放在了墙角。 电吉他如果不通电，声音其实非常，但架不住公寓的隔音实在太差，还是被邻居们投诉了吧。 看来，换住处已经刻不容缓了。 不能练习，那就考虑一下自己在音乐界的发展路线吧。 李山河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下大概的计划。 音乐是个能赚钱的行当，运营好了，数亿也不过是眨眼之间。 “首先得考虑到唱片制作出来，发行的问题……” 唱片制作容易，卖却难。把唱片卖到全世界的公司，怎么会是那么容易就成立的？他一没有海外关系，二没有千万资金，三没有忠心下属。 所以现阶段，还是应该混进大公司为主。 “r有能发行海外唱片的音乐公司吗？”他托着下巴，然后重重的一点头。 有！ 大名鼎鼎的索尼娱乐！未来的哥伦比亚唱片的大股东！ 看着纸上画出来的索尼标识，他皱了皱眉头。他不太喜欢索尼。 “传闻，‘流行音乐之王’迈克尔-杰克逊，就是因为版权与索尼产生了纠纷。**案件就是索尼的阴谋，逼迫mj卖出版权付清天价赔偿金；但mj扛住了。索尼眼瞅着偌大的唱片公司根据合约，要改姓mj，索尼最后就买通了医生，合伙谋害了他。” 迈克尔-杰克逊，死在络诞生之后的年代，各种阴谋论甚嚣尘上，随便找个玩音乐的都能和你侃三天三夜。 索尼唱片在业余歌手圈子里的名气可不怎么好。甭管真相如何，身为唱片发行公司，却和歌手传出数百亿美金的版权纠纷矛盾，本身就代表着不好的倾向。 “大不了在签约前，请个好律师，严格切割版权吧。为此降低一点身价也可以接受。”想着想着，他不由得自嘲一句，“唱个歌而已，竟然还要冒着生命危险。索尼**啊，呵呵。” 李山河现在没选择，想在一年之内赚到一亿日元，傍索尼大腿是最快的。 然后，他写下了第二个目标。 “其次，我需要队友。一个人是无法演奏成乐队的。” 队友至少需要两名。一个贝斯，一个架子鼓手。 自己的水平是世界一流的。所以队友的水平差一点也没关系，但一定要关系融洽。 “再好的音乐组合，终究是会解散的。哪怕统治力强如披头士，一样会在970年解散吗？可惜的是，解散之后，四个人都没什么惊世之作了。” 天下间没有不散的宴席。披头士，枪炮玫瑰，虎队，f4，he，hot，后街男孩……这些伴随一代又一代人的音乐组合，有创立的辉煌，也有解散的落寞。 李山河有手机，自然不怕乐队解散之后江郎才尽。但他不愿意解散的时候互相喷对方一脸口水，丢人又伤粉丝的心。 他回忆了一下披头士的解散历程，原因很简单：落魄的时候大家都是吊丝，互相分享一根烟，你好我好大家好。牛起来之后，大家都是腕儿，你凭什么在我面前得瑟？ “所以，队友一点要有足够的平常心，见惯大风大浪，不为金钱所迷惑本性吗……” 然后，他想了第三个目标。 “最后的最后……预防针。” 万一他傍不上索尼的大腿，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好直接自己灌输唱片，卖给国外有发行渠道公司。 这是不得已为之的路线。没有名气的歌手，别想收取分成，只能把海外版权一次性打包，这样得到的钱就很少了。 想凑够一亿日元，也就是30w美元，要写多少歌？十首？二十首？他不清楚。 这完全就是在贱卖，糟蹋钱。如果可能的话，还是不要走这条路的好。 把这三个目标写完了，贴在墙上，满意的点点头。 然后他翻出之前在外面买的东京地区地图，准备扫描成电子版，方便以后查阅。 “娜，打开谷歌地图，坐标东京，比例尺。打开摄像头，扫描……导入……” 一系列的修正完毕后，手机投影仪在墙上分成了两部分，以用作对比。 “嗯……索尼唱片公司在这里，地铁在这里……哦，附近还有几所学校……” 李山河在地图上找来找去，索尼唱片公司的位置挺不错，文化教育氛围很浓。通勤路上，有一所艺校，两所综合性高中，一所男校一所女校。 他摸着下巴，如果找高中生做队友的话挺不错。这年头玩音乐的，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不定还能把个妹。 至于额外的男校女校，直接被他pa了。你问为什么？不去把妹，年轻人谁有动力玩音乐啊？ --- “电影里都是骗人的！”某人哭诉道。 第一天，李山河学着电影里的浪漫情节，在天桥上演奏。结果，他败给了马路噪音。 日产山寨卡车呼啸而过，天桥上的栏杆都会跟着轰隆震动。日产轿车驶过，全身吱呀吱呀响。粗黑的尾气，难闻的空气，都是对天桥演奏的极大挑战。 第二天，他换到了天桥一端的咖啡馆外。 咖啡馆外有一片空地，若是从天桥上下来，歌声一览无遗。李山河把音箱安置在这里，弹奏着《卡门》。 吱呀，咖啡馆的门悄悄开了一条缝隙，女侍者们兴奋着，从这条缝隙偷看看英俊的帅哥。 悠扬的音乐声中，行人至此都不禁放缓了匆匆的步伐，享受着美妙的琴声。 一曲完毕，人们带着幸福的笑容，继续自己的行程。 李山河调整了一下拿琴的姿势，对着咖啡馆内红着脸蛋的女侍们露齿一笑，继续弹奏下一首古典音乐《四季》。 这里就形成了这样一副奇妙的景象：音乐一起，便围绕着十数人；音乐一停，大家就当作什么也没发生，继续步履匆匆。 咖啡馆的女招待们，在外面摆出了夏天才用的桌椅板凳遮阳伞，这么一来，附近驻足的人更多了，不少人听累了之后，便在这里休息一会儿，点杯咖啡。 李山河哭笑不得，这咖啡馆的老板也太会算计了，把自己当成免费招揽客源的招牌了。 三天的演奏，并不是一无所获。虽然打赏很少，但也是多少有一些的；若是一曲完毕的时候，有人带头在琴盒里放下钞票，那么其他人也会跟着放进去一些。 一天2时的演奏，赚到的钱虽然不多，但至少把音箱的电池钱赚回来了。 不过，李山河可没忘记自己的真正目的，这点钱可不是他的目标，他的目标，是让索尼公司的星探主动前来，从而傍上这根大粗腿！ 第53章+ 什么？ 刚刚他没有出全力？ 王易闻言，心中一片震动。 下一刻，吴管家的身体、容颜，竟然开始变得年轻起来。 王易知道，这明吴管家对隐藏身体血气方面，也有了不起的功夫。 从李志颖学习憋住血气的功夫以后，王易对血气的理解，也非常的精神，他明白，吴大管家的实力，的确深不可测。 这个时候看到吴大管家的举动，他心中就明白了这武圣比他想象的可怕和强大太多了。 吴大管家就如此了得了，那王天机呢？ 王易心中对双方的实力和势力，第一次有了清晰的认识，他感觉到了彼此之间存在的巨大鸿沟，本来还有一些自信的他，这一刻觉得自己还需要好好的努力。 灵魂漩涡！ 李志颖再度发动了攻击，这一次发动，他感觉到了一丝纯阳力量。 从某种程度上，玄阴斩鬼摄魂**并不是用来摄魂的，而是炼尽阴渣，把神魂变得纯阳的手段！ 观想壮大阴魔，然后一举破碎，企图灭尽阴渣，返回纯阳，不过创始人没有想到，心中的阴魔是破灭不掉的，就算绞碎之后，只是一刹那慑服，过后便会恢复，寄托在心中。 天地之间，真正练尽阴渣的法门，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借天地雷霆的生死之力。 除此之外，别无他途。 当然灵魂漩涡，李志颖这个时候施展出来，只是为了配合自己的遮天手第四指罢了，他并没有指望这点东西能够对付对方。 四指灭灵神！ 四根手指，在空气之中出现了，朝对方碾压而下！ 吴管家感觉到一股毁灭灵魂的力量，落在自己的身上，他脑门剧痛，竟然有种血液不通畅的感觉。 “厉害的手段。”吴管家话道。双掌血液再度出现，不停地在天地之中画着圈圈。 诸天生死，似乎都在他的手中演绎。 李志颖的第四指被碎裂了。 看着吴大管家，李志颖话道：“吴管家。最后一招，你若是能接住，我就不阻拦你了，我也无法阻拦你。” 一手遮半天！ 遮天手目前发展到最强、最完美的招式，在李志颖的心中涌动了出来。 这一招出来的时候。天空豁然阴暗了下来。 无穷无尽的压抑气息，在空气之中扩散开来。 天塌了！ 末日来了！ 无论是吴大管家，还是王易，还是远方残存的武士，或者是赶过来准备动手的段大先生，在这一刻都傻眼了。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仙术？ 空气似乎被封锁了一样，一只巨大的手掌，从天而降。 “鬼仙？不是鬼仙！”吴大管家面色凝重道，“不可否认。除非一见面我就对你下死手，否则等你出招了，我却难以抵挡。李志颖，难得你一个少年，竟然可以将我逼迫到这个地步。天地的力量，竟然被你的道术所引动，不可思议，真不可思议。” 巨大的手掌下来了，吴大管家也玩命爆发了。 精血，吴大管家的口中。喷射出了一道金色的血液，那是武圣血液净化凝聚的力量。 手掌，破碎了。 强大无比的遮天手，第一次被人破了。 不过。李志颖并未失败，他只是败给力量，并非败给技巧，给他时间，等他实力更强以后，再度施展遮天手。威力绝对不只是这么一点点。 吴大管家的表情，变得非常难看。 这个时候，大军赶上来了。 看到无数冲上来的士兵，吴大管家的表情顿时平静了很多。 “好好好，李志颖，你果然强横，我不想杀太多普通的士兵，这就退去。易少爷，你好好休息一下，改天我再来找你。”吴大管家话音落下，顿时带伤离开了。 胜利了！ 李志颖微微一笑，然后咳嗽了一下，一对淤血吐了出来。 “李兄！”王易来到李志颖的身边，“我我” “别了，我没事。”李志颖回答道，“先退回去。” 那口淤血，并不是受伤淤血，而是身体运转过程中，各种毒素汇聚到一起，排泄出来的脏东西。 王易闻言，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只会众人，带着李志颖离开。 可是回去以后，王易却豁然趴了下来。 “为了帮助李兄击杀吴大管家，我连续十多次释放灵魂漩涡，然而他太能抵挡，我也有些支撑不住了。”王易话道，“刚刚在外面，我怕有问题，只能硬撑回来” 话还没有落下，王易就盘坐了下来。 “金蛛，你快点帮忙，缓解下王易的问题。”李志颖朝金蛛话道，然后盘坐下来，开始运转过去弥陀，修复自己的精神力量。 战胜吴管家，李志颖耗损其实极大，那遮天手的终极力量施展，对李志颖来，消耗太过激烈了。 大量的消耗，李志颖感觉到了非常的疲惫，甚至还有几分用力过度的损伤。 豁然，一股温柔的感觉传来，金蛛出现了，是一个调皮的姑娘形象，但是却是演绎成佛母的姿态。 佛母滋养精神，安定灵魂，王易的伤势，瞬间被安定了下来，接着他就出窍，进入桃神剑之中，用桃神来练过去弥陀经，修复自己的阴魂。 帮助王易之后，金蛛又跑李志颖这边，想要帮他。 “别碰我。”李志颖的阴魂朝金蛛话道，“与我精神接触，就如同姑娘被我占有了身体一样，太过刺激了。” “啊？”金蛛闻言，精神退了回去，“你的精神还会这样子？” “不错。”李志颖回答道，“我这阴魂，对女性灵魂，有太多的影响力，不要轻易尝试。” 那花弄月和花弄影为什么会表现得依恋，李志颖已经弄明白了，就是这个原因。因此在遇到主动靠近的女性阴魂，李志颖都会拒绝对方的，避免因为神魂交融而出现太大的问题。 “竟然会这样子。”金蛛微微愣了一下，然后俏皮的道，“不过你不行，我就越想尝试” “你以为我是开玩笑的吗？”李志颖有些无语道，“不要胡闹啊，孩子。” 李志颖话之后，便化身过去佛陀，开始修复精神力量。 金蛛正要过来，但看到李志颖变成佛陀了，只觉得非常无趣，救跑回自己的身体中去了。 过去弥陀经虽然不错，然而修复精神是非常缓慢的。 李志颖只能耐心地一遍一遍地运转过去弥陀经，让自己在不留后患的情况下，慢慢的恢复。 豁然，一道纯粹的念头涌了过来。 李志颖如同一个口渴的人，不自觉地喝了一口，这一口下去，他就感觉到一阵精神。 这是 “这是桃神泄露出来的力量。”王易的声音响起，他神采奕奕，已经恢复了所有的伤势，他朝李志颖话道，“反复不断的施展灵魂漩涡，加上吴管家的力量反复伤害，桃神的意志力已经消散了不少，所以力量把持不住，就泄露出来了，我侥幸得到一部分，恢复了实力，还彻底的巩固了附体大成的境界，看到你还没修复，就赠送你一些。” 一一 一一 p：身体不舒服，状态很差，写不出来了，今天保底两更，明天多更感谢大家！ p：　　感谢订阅，祝您生活愉快。 再次感谢丰和等书友的打赏支持。 第54章《北国之春》 “亭亭白桦悠悠碧空微微南来风 木兰花开山岗上 北国之春天啊北国之春天已来临 城里不知季节变换不知季节已变换 妈妈犹在寄来包裹送来寒衣御严冬 故乡啊故乡我的故乡 何时能回你怀中 ……” 对李山河来，《北国之春》可谓是爷爷辈又爷爷辈的歌曲了。但在老一辈人那里，恐怕流传最广的r民歌就是这一首。老年人ktv聚会，总能听到这首熟悉的曲调，朗朗上口，就算没刻意练过，听几遍也就记住了。 这首歌一开始在r流行，爆红，随着邓丽君将之翻唱为中文，逐渐在华语地区流行开来。甚至刘德华和周润发也曾翻唱过。 在缺少炒作的年代，能流传到如此广阔的地域，歌曲本身的质量，毋庸置疑。 事实也是如此。 此时路边的街灯已经开始悄然点亮，行人已经不多。微微染黄的灯晕下，李山河低着头，流水般的音乐在指下倾泻而出。 坐在宾利里的大人物，听着优美的间奏，微微抬着头，惊觉路两旁的树已经抽出了新芽。 他不禁恍然，原来，已经到了春天了吗？ “残雪消融溪流淙淙独木桥自横 嫩芽初上落叶松 北国的春天啊北国的春天已来临 虽然我们已内心相爱至今尚未吐真情 分别已经五年整我的姑娘可安宁 故乡啊故乡我的故乡 何时能回你怀中……” 悄然间，路边的行人纷纷驻足，当唱到“故乡啊故乡我的故乡何时能回你怀中”这一句的时候，一个女白领突然忍不住心中的思乡之情，蹲下来，泪水夺目而出。 歌曲仿佛有着魔力，让这座水泥森林里匆忙谋生的人们，停下脚步，红着眼眶，回忆起自己故乡的美丽风景。春风吹进了家乡的山谷，阁廊地板的吱呀作响中，院子外的鲜花逐渐绽放，晨雾中浮现出的石桥，还有春雨中如同避风港一般的白桦木屋…… 童年虽然贫穷，但镌刻在记忆深处的，永远都是最美好的回忆。 一曲完毕，最后一个音符尤在空中颤抖。李山河向众人微微一鞠躬，收起了吉他。 不知是何人带头，突然响起了暴风骤雨般的掌声。所有人都眼中含泪，献上自己最真挚的敬意。 在这么长的街头演奏生涯中，这还是第一次。 r对陌生人很冷漠，但今天一首《北国之春》，让他们一下子卸掉了心防。人们争相上来和他拥抱，不乏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突然之间就痛哭流涕，喊着“家乡”“妈妈”，就像一个孩子那样无助。 生活不只是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 这是对这首思乡之曲最好的诠释。 场面一度混乱，李山河向众人连续致意了三次，才终于拖着行李箱，从人群中走出来。 宾利车早已停在外面，那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依旧站在那里，向他一鞠躬： “先生，我家社长有请。” 李山河面带警惕，后退一步：“我先问一下，你们不是社会吧？” 宾利后座的车窗摇下，一个两鬓略有斑白的中年人探出头。 “我只是一个想接放学的女儿，却走错了学校，被女儿嫌弃的可怜父亲罢了。”那人笑道：“我很喜欢你的歌，至少，让我送你一程？难道你想拖着行李箱去挤电车吗？” 看到这个人，李山河立刻想起来了：此人正是他统计出的八个索尼高层之一！ 想了想，他点头接受了对方的好意，金丝眼镜上前，为他拉开宾利车门。 豪车内的空间极大，李山河把吉他先放进去，金丝眼镜想帮忙把音箱放进后备箱，被李山河拒绝了，这东西可不能交在他人手中。他直接拖着音箱，坐进了宾利。 金丝眼镜有些不爽，不过社长在这里，没他话的份儿。 “麻烦您，往乐园庄开。”李山河屁股刚沾上座椅，就直接吩咐道。 金丝眼镜在后视镜里瞪了这没礼貌的子一眼，还是启动了发动机。一声短促的闷响，豪车很快归附于安静。 中年男子大概四五十岁，长的有点像马云，但是一举一动挥洒自如，带着大人物的从容。他笑着道：“你住在乐园庄？……好久远的记忆了，没想到它还在啊。” “请问您是？” “呵呵，当年刚到东京的时候，我也在那里住过。房东太太还好吗？”中年男子笑呵呵的道。 “……已经是个老婆婆了，最近还嫌弃我练音乐太吵，想把我赶出去。” “哈哈，果然是房东太太的作风啊。” 闲谈片刻，中年人突然目光一凝，转入了正题： “当年我就是在战后的废墟上，卖可丽饼起家。为了纪念曾经的奋斗，我把“御手洗家”可丽饼发扬光大，一直保留到现在。年轻人，能告诉我，为什么你把我引以为傲开发出来的，三文鱼块喂了野狗吗？” 原来是这样，李山河恍然。 “我一吃鱼就会上吐下泻。”李山河耸耸肩，“这是源于当年留下的心理阴影。你不用感到愧疚，御手洗可丽饼还是挺好吃的。我也做过厨师，你的手艺挺不错。” 中年人面色古怪，随后哈哈一笑：“这是我收到的最真诚的赞美……好吧，有趣的年轻人，我这次就原谅你了。” 李山河耸肩：“您原不原谅我不重要，我只担心你一言不合，把厨师开除了，那才是躺着也中枪。” “躺着也中枪？有趣，有趣。”中年人闻言，又笑了起来。 金丝眼镜看了眼后视镜，似乎社长今天一天的笑容，比一年都多？ 中年男人笑着，从冰箱里拿出一支威士忌，又拿出两只杯子，先给自己倒上，然后问：“你要来一点儿吗？” “不了，谢谢，我没到合法饮酒年龄。” 中年男人也不在意，独酌了一会儿，又道：“刚才那首歌很好听，我能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吗？” “《北国之春》。” “北国之春……果然好名字。我从未听闻过这首歌，是你自己写的吗？” 李山河厚着脸皮承认道：“没错，是我写的。” 中年男子突然面色一板，把酒杯重重的按在桌子上：“你在谎！” 别看对方之前聊天的时候，和蔼如春风拂面，但大人物自然有大人物的套路。摆起威严来，上位者的气势陡然倾泻，质疑的目光深沉如狱，车内的空气仿佛都为之一凝。 李山河却早有准备，知晓这一趟顺风车不是那么好搭的。他不紧不慢的道： “大叔，可别平白污我名声。我怎么撒谎了？” 中年男子冷笑一声：“那歌词里分明写着，‘五年前分别的女友’，你今年才多大？年纪，你哪来写出这种歌曲的阅历？” 原来如此。 对方之前倒酒，原来是在不动声色的试探他的年龄啊。 自己的阅历，的确是硬伤，尤其在歌词中明确写着“五年前”，想抵赖恐怕都不容易。 不过，他早有准备。手机里一共就那么几十首日文歌曲，在抄之前，怎么不可能先把歌词理顺呢？ 李山河仰天大笑，一边笑，他一边摘下黑框眼镜，扔在一旁，然后解开脖子上的围巾。 他把已经留长的头发，从前往后一梳，让面孔露出来，他凑过去，让对方看清自己那帅的掉渣的脸： “帅如我这种程度的男人，十三岁有几个女朋友，难道很稀奇吗？” 此话一出，别社长了，就连金丝眼镜的脸皮都抖了一下。 十三四岁？还“几个”？ 我十三岁的时候，有一个女朋友都是炫耀破天了好不！ 可看着对方帅酷**炸天的容貌，中年男子却哑口无言。 帅也分等级的，李山河的，就是走在路上都会有女人倒贴的级别。 天生的明星脸！女人的最爱！ 李山河冷笑一声：“这位先生，如果问你比我有钱吗？是的。你的一件衣服就顶得上我全副武装。 如果问你比我经历过的女人多吗？或许也是的。钞票可以让许多女人倒贴。 但是，真正如何打动女人心的问题上——你，不如我。” 着，他拿起对方放在桌上的酒杯，晃了晃里面麦色的液体，侧过身，一仰头，一饮而尽。 灼热的酒液顺着食道而下——该死，是无水威士忌，辣的他差点呛出来，好悬忍住了。 英俊的少年，做起任何事都是极为赏心悦目。虽然狂妄，却狂妄的恰到好处。完美的解答了对方的疑惑，还展示了自己成为明星的第二大优势——脸。 中年男子虽然是超级富翁，但最大的缺陷就是长的有点抱歉。如果换一个心胸稍微狭窄的人被如此嘲讽，恐怕早就怒火冲天了。 但他早已不会在乎这等冒犯，看向李山河的目光，已经变成了对后辈的欣赏。只是面皮上有点过意不去，为了弥补刚才气势被压，他笑着道： “年轻人，你很不错。如果你想继续音乐之路的话，我可以安排你和索尼音乐的事业部部长见个面。”。 第55章御手洗刚 直接和索尼事业部部长见面？ 这样的机会，是多少人求都求不得的。在索尼唱片外面自弹自唱的人多了，但最好的也不过是被星探所发掘。能直接面见部长级干部，简直是一步登天啊！ 这子真是好运气，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他竟然吃个可丽饼就得到了！ 金丝眼镜看了一眼后视镜，不无嫉妒的想到。 谁知道，后座那个子笑了笑，开口拒绝了！ “谢谢，但我不需要。”李山河。 “嗯？”金丝眼镜司机和中年人一起发出了鼻音，竟然有人会拒绝天上的馅饼？ 李山河淡淡的道：“冒昧的问一句，您是索尼唱片公司的工作人员吗？” “我只是投了点钱进去，有点话的权力。” 那就只是一个股东而已？ 李山河叹了口气，拍了拍吉他盒子： “不是我狂妄自大，我认为歌手签约公司，是一个双向选择的过程。索尼音乐可以选择签约歌手，我也自然可以挑拣看看索尼音乐有没有眼光。如果索尼看不出我的水平，他名气再大，也不是一家值得我效力的地方。” 中年男人不悦道：“年轻人，你是不是太过狂妄了？” 刚才还有点欣赏对方的，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不识好歹的家伙！ “或许吧，”李山河耸耸肩，“不过至少我的狂妄，为双方都省了不少时间和精力。难道不好吗？” 进入索尼唱片，一直都不是他的最优选择。最优的选择是自己开公司！ 然而因为美国的骨岛阴谋，逼迫着他在今年凑够一大笔钱，只能“出此下策”。 本身就是“下策”了，索尼，只是“下策”中的上策而已。 就连李山河也没有意识到，在他内心深处，甚至面前的中年人，都有着淡淡的反感。 这种“大人物”心血来潮，偶然施舍就改变一个穷人一生的故事，或许普罗大众喜欢这样的剧本，但对不起，在李山河的心里，他极为厌烦。 你觉得自己有钱了，可以随意操纵别人的人生，想让别人笑就笑，想让他们哭就哭了是吗？ 好吧，你或许可以做到。无数人愿意屈服在你的金钱之下，但总有些人不愿意当你的玩具。 在人生这场游戏中，我是玩家，不是玩具！ 即便中年人自认为很有气度，被人当面拒绝，依旧是一件很不爽的事。 车厢内的僵硬空气，一直持续了好久，直到车子驶到了乐园庄的外面，李山河才对两人道谢，提着自己的音箱和吉他，下了车。 中年男子哼了一声，车窗缓缓的升起，他对金丝眼镜道： “响太，速度回家吧。明天索尼唱片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要一直开到晚上十一点点，养足精力，开完会才能抢上最后一班电车。” “是，社长。”金丝眼镜恭敬的道。 李山河仿佛没听到似的，等到宾利消失在视野中，他才长呼一口气。 大人物到底是大人物，就算给指点，也是这样模模糊糊的不痛快。 明天晚上十一点前的电车吗？ 拖着行李箱，一路上和邻居们打着招呼，不紧不慢的回到乐园庄，扛着音箱上了楼。 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他才拿出怀里的手机。 摄影模式一直在开启着！ 他打开录制的视频，截取了一帧，然后把中年男子的照片放大，吩咐道：“娜，人脸数字化识别功能启动。” 嘀一声，从瞳距，到嘴角间距，许多蓝色线条开始了测量，五官的每一个间隔比例，都被精准的计算出来，人脸就这样被转化成一个个数字。 人脸可以会因为年纪、胖瘦等有少量改变，但是，许多东西是改变不了的。例如瞳距等等。就算变胖，五官也是按比例增长的，这些都是可以计算出来的。 “娜，人物头像对比识别。范围：wiki百科文件夹下，所有的r人物照片。” 人物识别是一个非常耗费资源的功能，这个技术在200年代就已经成熟，但fi甚至都不敢对一个镇的人进行计算对比。因为太吃计算力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搜索功能算法更新了许多代，依旧搜索的很慢，大概用了十多分钟，才哐的一声，弹出了一个链接。 “原来是他！” 点开连接，看着wiki百科上映出刚才那中年男人的照片，李山河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御手洗刚，92~97，在战后废墟中崛起的商业巨子，r曾经最大的地产公司御手洗集团创始者，董事长……” 光看那一连串的辉煌履历，简直能闪瞎眼。御手洗刚，7岁时从废墟中卖煎饼起家，一点点做到r首屈一指地产公司。 全盛时期，甚至流传着这样的都市传，东京二分之一的公共用地，都是御手洗地产所开发的！ 从煎饼到地产大亨，这人就是r版的李嘉诚啊！ 李山河一条一条的看着对方的资料。这上面的履历，许多连本人恐怕都不清楚。例如御手洗刚的两任情史，死后的诸多私生子，乱成一团的遗产纠纷，都是r报的上佳题材。 看完了资料，李山河叹了口气。有钱又怎么样？权势滔天又怎么样？御手洗刚的财富，肯定在r排名前百了吧，但他肯定不知道，自己的生命会终止在43岁那年吧。 不过，这些和李山河无关。你有钱又怎么了，早死晚死和我有屁关系。 维基百科上的资料并不全，但最后一行字却引起了李山河的关注： “御手洗刚曾是索尼公司创始人【深井达夫】的私人投资者[23]，索尼公司的最大股东[来源请求]” [来源请求]的意思，这一条很可能是谣言，没有确切的出处。 但对李山河来，这就够了。 “果然和索尼很有关系，那么，明天晚上的会议，应该是真的。” 这是最后的一次试探了。如果这次索尼公司还瞎了眼，那自己就应该启动后备计划。时间不等人啊。 他翻着歌单，戴着改装好的耳机，一首首的听着里面的摇滚，准备选出一首最合适的音乐。 是一鸣惊人，还是沦为卖歌的苦力？ 当耳机中传来一首激昂的歌曲的时候，李山河的眼睛逐渐发亮。 如果《北国之春》是六零后七零后最熟悉的r音乐的话，这一首就是八零后最熟悉的吧…… “决定了，就是这一首了！” ---- 满地打滚求收求票求收藏，看我这娴熟的姿势多标准。 第56章清水智也 （感谢大家的给力打赏。平时我对这些没怎么关注，今天过去一看，发现自己有了人生第一个舵主，鸡冻啊！还有很多打赏的朋友，不管多少，都是对咱家的支持。没想到我打个滚竟然这么值钱，我的人生梦想——当一个混吃等死卖萌为生的熊猫，已经实现一半了啊！啥都不了，大家看书） （果然大家都是因为作者长得帅才追这本书吗，哈哈哈哈） 六十年代，是r经济上升最快的时代。对45年后出生的人来，这是一个充满了希望的时代：前辈们死在太平洋战场上，后辈还没有成长起来，大财团被美军强制解体，国家饥渴的等待人才建设。 战后这一代，一毕业就能在各大公司担任重要岗位。许多激进却充满了创意的企划，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诞生，引领着r经济的一路狂奔。 清水智也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他志得意满，于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学成归来，有着混血儿的面孔，走在路上回头率极高。以r的标准来看，他就是精英中的精英，人才中的人才。所以仅仅二十四岁，已经做到了索尼唱片的投资部副部长之位。 对着镜子，他仔仔细细的理正了领带，接下来就是连续数时的苦战会议，对体力和精力都是不的考验。 面对困难，清水智也只感到充满了激情，他精神抖擞的温习了一下演讲资料，数个月的心血，一想到那惊人的收购计划，即使是见惯了大世面，也不由得觉得热血沸腾。 “这个时代，果然应该握在吾辈手中啊！” 与会众人都是索尼总公司的高层，这是决定索尼公司未来一整年的投资计划，其影响，甚至可以达到三十年以上，对整个r的经济都有一定程度的扰动。能决定这样一家庞然大物的命运，让清水智也产生了一种膨胀的心态。 会议开始后，索尼总部高层已经落座。各个子公司与分部的人都在发言，作出一个个看似宏伟的计划，争夺着下一季度的预算。 清水智也的目光在众人的面上跳过，不心和一个人的目光交汇了，对方笑了笑，向他点了点头。 清水智也想了一下，认出那是被称为“神隐取缔役（董事）”御手洗先生的秘书。 他微微欠身表示敬意。如此大人物的关注，让他感到面上有光。 目前在发言的是索尼电器的部长，索尼电器一直是总公司的支柱产业。他构思了一个未来三年的发展计划，引起一片掌声。 等到对方鞠躬下台后，清水智也带着无与伦比的自信，踏上了属于自己的战场。 已经略微知晓内情的索尼高层，全都打起了精神，全神贯注的听着这位明日之星的发言。 “众所周知，索尼目前的发展虽然买入了快车道，却没有一个成熟的未来发展路线。随着国内电器市场的瓜分，我们迟早会遇到瓶颈。公司的既定方针是开拓海外市场，反哺国内，但如何进行却是一个难题。我认为，我们需要一个全新领域的开拓！” 清水智也意气风发，甩出了今天的议题： “以索尼唱片为核心，收购，或者入股哥伦比亚广播公司（）！” 轰，会议室内顿时响起了嗡嗡的讨论声。 是美国第一大电视，同时运营音乐、广告等业务，这次清水智也盯上的，就是那庞大的音乐版权库，以及遍布全美的无线广播络。 清水智也分析了一番现在的运营情况后，一拍演讲桌，道： “美国正在掀起一场音乐革命。如果我们参与进去，以新兴的摇滚乐为卖点，集中集团的资源全力开拓音乐市场。以此为契机打入美国市场内部，让消费者认可‘索尼’的品牌，电器行业也可以围绕新型音乐载体开发新产品。若是顺利完成，索尼足以再兴盛二十年！” 再兴盛二十年！ 大家都热切起来，这个计划有很大的可能性！ 美国现在还是一个很种族歧视的国家，黑人运动领袖的马丁路德金还在争取着平权呢。身为黄种人，索尼在美国的开拓一直都不是很顺利。 但以音乐入手，从软实力上进行侵蚀，潜移默化的改变美国人的思维，然后主业电器部门再跟进…… 这个计划，相当可行啊！ 清水智也享受着众人的惊叹与钦佩，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出声问道： “如何保证美国人喜欢索尼推荐给他们的的音乐？” 众人向声音来源看去，提问的人是御手洗董事的秘书，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礼貌却不**份的提出了这个问题。 一阵见血。 “这是更详尽的计划了。”清水智也手心有些出汗，“我认为，我们应该砸钱请巨星，猫王，或者披头士，滚石，都可以收入旗下……” “那需要很大一笔资金吧。” 清水智也神色严肃，“是的，签约金恐怕高达上千万的美金。但我认为这笔钱很值！” 上千万美金！有人惊呼一声。 按照美元：360的兑换比率，那岂不是要三十多亿日元？ 前几年孤注一掷研发特丽珑显像管，让索尼帝国的膨胀成r第一大集团的功臣，也不过才投资了200万美元啊！ 金丝眼镜继续追问：“仅仅签约一名歌手就需要这么大的投入。r国内就找不到相关的人才吗？” 终于回到了熟悉的节奏，清水智也笑着道：“r的市场还没有成熟，没有市场，也培育不出优秀的摇滚人才！未来，是属于摇滚乐的，这是这个计划的核心——新型音乐冲击市场！恕我直言，r的演歌，已经落后于时代了！—— ——沙漠里只能生长仙人掌，长不出参天巨树！” 他用了一句自己上司的名言，稍微修改一下，作为最后的总结。 众人嗡嗡的交头接耳起来。这里的人都是听着演歌长大的，对国外的摇滚很歧视。不过在金钱面前，“演歌已经落后时代”的看法，倒是达成了惊人的一致。 这子果然是个人才，对音乐很有品味，是我所需的目标。 金丝眼镜得到了想要的信息，点了点头，放下了话筒。 主持会议的盛田昭夫接过，提问道：“能再详细明一下吗？” “好的，”清水智也清了清嗓子，“r仅仅有一亿人口，而美国却有四亿，一面是逐渐减少的演歌受众群体，一面是外国年轻人追捧的电音……” --- 会议完美的达到了清水智也所想要的效果！ 会议结束后，尽管大家都很疲惫了，索尼总部的高层们依旧纷纷前来，对他着鼓励的话语，让清水智也受宠若惊。 索尼公司从来不缺乏敢冒险的疯子。从盛田昭夫的目光中，清水智也可以看到他也是赞同自己的想法的！ 自己一步登天的机遇，已经到来了！ 他没有忘记自己的本分，只是一个的子公司的副部长，他恭敬的向总部的大佬们鞠躬。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他才松了一口气。 不，没有走光，那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秘书，正在会议室外等着他。 “御手洗先生让我转告您，他相信你的品味。” 神隐取缔役的赞美？ 清水智也受宠若惊：“您过奖了。” “既然你想振兴唱片部门……”金丝眼镜歪了外头，从随身的公文包中拿出一物：“这是分公司开发出的新产品，正在寻求试用。御手洗先生认为你可能用得到，就让我带了一个给你。” “我知道，这是电器部门正在开发的便携式卡带录音机！” 清水智也双目放光，接过这个比公文包不了多少的电器，爱不释手。 “里面有两盘磁带，每盘可以录制5分钟。你拿回家用吧，记得，如果路上听到了优秀的歌手，一定要录下来，知道吗？” “嗨！” 金丝眼镜点点头，正要离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道：“对了，我今天忘记开车来了，你的借我用一下吧。” 清水智也连忙掏出自己的车钥匙，双手递过去。 “现在去搭电车的话，还来得及赶上吧。”金丝眼镜留下这句话，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 虽然感到对方有些突兀，但清水智也摆弄着便携式录音机，把这个事抛在了脑后。毕竟他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非常喜欢各种前沿科技，对电器很快就能上手把玩。 不愧是索尼电器，研发实力一流，竟然把音乐载体从唱片转移到了磁性介质中！而且高达5分钟的录音时间，足足可以听三首歌了！体积更是只有一张a4纸那么大！简直是天才般的设计啊！世界上还会有比这更巧的音乐播放器吗？ 时间不知不觉的流逝，保安人员前来关闭楼层的灯光。一盏连着一盏，灯光开始熄灭，这一层陷入了黑暗中。 清水智也这才醒过神来，把录音机放在公文包里夹着，想起自己应该赶电车，匆匆的离去。 电梯的玻璃幕墙外，是马路上点着星星灯火。远处的歌声似有似无，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很远。 从正门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带着几分温暖的夜风抚在脸上，他做了一个深呼吸，在索尼唱片工作，最喜欢的，绝对是下班时刻啊！ 从夜间八点开始，索尼唱片加班的员工们才会陆续下班，为了博出头的歌手们自发的聚集在这一时刻，直到最后一班电车前的十二点，这里都是音乐的海洋。 附近人称“索尼祭”。 每一盏路灯下，都有一个献唱的歌手。他们穿着皱巴巴的风衣，一看就知道是北方来打工的乡巴佬；每一个从索尼唱片走出来的员工，他们都投以渴望的眼神，然后发挥出自己十二万分的水准，甚至太过用力了，把圆润的演歌，唱的嘶声裂肺。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就是皇帝。只要对某个歌手流露出一点点的兴趣，对方就会兴奋把吉他舞动的更加狂乱。 可惜，所有人唱的都是r民谣，偶尔才能看到几个披头士的歌曲，也唱的不堪忍睹。 “难道r国内就没有人能唱摇滚吗？” 他突然想到董事秘书的这个提问，随后笑着摇了摇头。 用自己上司的话来————沙漠里只能生长仙人掌，粪坑里只有蛆能存活！ 他念着尼禄的诗句“罗马啊，燃烧的罗马”，在一列列的歌手期待的目光中，毫不留情的踩碎他们的希望，大跨步的走向了不远处的电车站。 --- 一辆漆黑的奔驰停在了电车轨道外面的空地中。平日里绝对不会允许无关人等进入的禁地，但此时此刻，奔驰的主人显然不在此列。 “他来了吗？” “来了，工作人员，他就在通道里。”金丝眼镜调整了一下后视镜，“为什么您对他这么看重？这子虽然有才华，不过太狂妄了，这种人是没办法在娱乐界生存的吧。” “狂妄对普通的歌手是毒药，对巨星却是必不可少的调味品。” “您是——他有成为巨星的潜力？” “才华，外貌，个性——巨星的条件他全部齐备，只差时运。”御手洗刚陷在真皮坐椅中，十指交叉，“巨星也分为许多种。有一国巨星，也有全世界的巨星；有燃烧一切只能照亮五年的巨星，也有轻松闪耀五十年的巨星。” “您要启用索尼的股权这张牌了？”金丝眼镜惊讶的。 “不，还没到那个地步。我只是想稍稍弥补一下对女儿犯下的错。” 御手洗抬起头，看着天窗上照射进来的星光，昨天那首惊艳的歌曲依旧盘旋在脑海中。片刻后，他才摇了摇头，道：“希望你能对得起我的投资，子。我的女儿……可是很挑剔的。” ; 第57章《好想大声我爱你》 清水智也，生于945年2月22日，日美混血，索尼公司开拓美国的功臣。966年ony公司成立后担任美国分公司执行董事，9年ony全资收购音乐部门后出任会长。 在公司的发展路线上，因错误的支持第一任会长的女婿出井伸之，错过了液晶面板的技术爆发潮而遭到问责。2005年与霍华德-斯金格竞争索尼总部第一任外籍eo失利后，宣布退休，从此隐居在冲绳的老家。 退休后写有3万字的自传（上中下），上册讲述了他在r度过的年轻时代。非常喜欢激烈的摇滚乐，可惜天生五音不全，在r也难以买到高昂的黑胶唱片，所以才走上了音乐制作的道路。年老之后，反而更喜欢古典音乐与r演歌，见到黑胶唱片就会忍不住买下。自称“居住在维瓦尔第构建的豪宅里的老人”。 203年6月2日，清水智也因为胃癌去世，享年69岁，终生无子。陪伴着他的，除了一只快要病死的老猫，只有那一屋子见证索尼音乐辉煌的黑胶唱片。 ---- 灯光昏黄，平日里人声鼎沸的东京车站，此时也只剩下三三两两的归途路人。远处喝醉了的醉汉扶着电线杆呕吐，随风送来一股酒精的臭味。一只野狗在远处扒着垃圾箱里的食物，看到有人经过，两声吠叫。 清水智也哈了口气，许久没有看到这样的景色了。 许多年前，他还是一个高中生，为了考上心仪的大学，每周都会在补习班拼到深夜。空无一人的街道就是这样的冷清，为了给自己壮胆，总是哼唱着一些当时的流行歌曲。 如果这时候有点音乐就好了。他想。 他摇了摇头，买票走入通道，经过自动扶梯，来到了月台。 他并不是唯一的一个乘客。一个年轻人占据了月台座椅旁的位置，低着头调试自己的吉他，每隔几秒，就会试着弹一下琴弦，发出一声悠长的电音。 寂寞的夜晚，这一声颤音在空气中扭动了数秒，才一点点的消散。 玩电吉他的？ 他多看了两眼……对方握琴的左手，拿反了。 菜鸟。 他越过年轻人的位置，站在最靠近警卫室的黄线后。 夜风吹过，送来了远处电车的呼啸。 风势逐渐变大，观赏植物的枝条微微抖动，年轻人的第一个和弦完美弹奏出音，空气中散发着电流特有的音符。 年轻人站起身，打开音箱开关。 清水智也看了一眼对方在扭音箱旋钮，转过头去，等着电车进站。 一阵突如其来的大风从侧面吹来，他连忙按紧帽子，观赏植物的枝条抽在脸上生疼，他退了一步。 就在此时，轰隆一声，年轻人身旁的音箱里，传来一阵咆哮，仿佛一辆摩托，正在由远及近的驶来。 他惊讶的转过头去，只看到年轻人在晃动着吉他上的摇把，随着手指轻颤，竟然能发出如此逼真的声音！ 清水智也目瞪口呆，这这这，这是什么技巧！ 没等多想，只见年轻人的手法又是一变，左手轻轻一拨弦，音箱里就是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群啸，好似球场上的人群在欢呼。 音符在空气中颤抖着，年轻人微微抬帽致意，优雅从容，仿佛面对着的不是空无一人的月台，而是在举行万人演唱会。 然后，他拨弄琴弦。 前奏响起。 名为摇滚的巨兽，咆哮一声，发出了自己的君临宣言。它瞄准了面前的猎物，弓起身子续足了力量，猛扑过去。 第一段完整的前奏olo从音箱中奏响，时隔二十年的时空，以粗鲁野蛮的姿势，一脚踹开清水智也固有的思维，闯入了他的大脑，震颤着每一个细胞，让它们兴奋，让它们颤抖，让它们臣服。 《灌篮高手》主题曲，《好想对世界我爱你》，一代人心中永不磨灭的经典，以这样的出场，向这个世界致敬。 清水智也的耳朵中，仿佛触电一般，从脚底到头皮，突然战栗起来，他瞳孔紧缩，不由自主抱住了胳膊。 上面，已经是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顶着耀眼的阳光我在街头奔跑 你像平时一样的拍打我的肩头 却不从不曾挽上我手臂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我毫无理由的迷恋上你 我的眼睛总是追寻着你离不开你 我已经无药可救 razyfouyou” 加长间奏，李山河随性所发，高高扬起手中的吉他，从这个角度根本看不到琴弦，竟然是盲弹！ 这是摇滚吗？没错！它这么激烈！ 但，太不可思议了，在激烈的节奏中，清水智也竟然感到了歌曲中的柔情！ 清水智也不敢相信，竟然在这样一个无人问津的时刻，自己竟然找到了心目中的音乐！ 他忍不住牙齿都在上下磕碰，太可怕了，摇滚怎么会是这样的？在这个人面前，如此“硬核”的摇滚，竟然不是以往所听的撕心裂肺的爱情，而是男人对青春时代期盼的纯洁爱情？ 这两个元素根本是不相容的才对啊！ 恍惚中，他的眼前仿佛看到了一个海边城，灼热的阳光下，海鸥飞过天空。 一个年轻人跟在心爱的姑娘后面，围着波光粼粼的防波堤一起漫步。 这……是我真正所向往的青春？ “我想大声我爱你试着去改变明天 打破逐渐冻结的时间 我好想大声我喜欢你鼓起勇气踏除第一步吧 希望你接受我这热切的思念” 眼前的景色在变换，在逐渐激昂的音乐中，清水智也回想起了自己的学生时代。他也同样有过憧憬的女孩。他想对那女孩表白，却羞耻自己的肥胖与异于常人的相貌。 虽然不敢表白，但就是这样毫无理由的爱着，蠢蠢的想接近她。直到因为女孩一句“我喜欢唱歌”，少年义无反顾的，放弃了自己就读的学业，转而奔赴美国，寻找生父。 拿人生做的赌注，他赢了，找到了生父，获得了资助。随后名牌大学毕业，进入了唱片行业。 现在自己已经功成名就，但一切的出发点，却只是为换取佳人一笑。 好蠢，他自己也笑过，哭过，但……不能否认这很纯真，是我人生中仅有一次的，没有一丝异色的，爱情。 “越过热闹的桌间嘎嘎作响的地板 我无意间沉醉在你的眼神里 仿佛正在恋爱一般为你而剧烈跳动的心异不在谎 到底要到何时 才能改变这令人不耐烦的朋友关系 我想得到你我想确认彼此的心 itakeyouaway” 多年以后，他站在了这里，光环加身，海外精英，公司高层的瞩目，集团的未来希望。 经历过的女人更是数不胜数，但爱情呢？ 我功成名就了，她呢？我多久没有想起她了？多久没有去再试着联系她了？难道永远只能抚摸着她在同学簿上的照片，让她在我的梦中出现吗？ 青春美好不重来，年少时代的遗憾，再怎么弥补，也永远是内心的缺陷。 不知不觉间，清水智也已经是泪流满面。 这是他从未听过的激昂电音，也是他从未有拥有过的感受！ 这就是摇滚，以最直接的嘶吼，撬动你内心的音乐！ 酣畅淋漓的尾奏，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结束。 一曲完毕，只有短短两分半，但清水智也仿佛再重温了一遍自己的青春年华。明明是激昂的摇滚，却听的他泪眼朦胧，陷入了不可自拔的悲伤。 李山河整了下围巾，向寂静一片的月台鞠躬，致意。 然后，他看了一眼自己唯一的听众，转身，离开。 电车门滴滴的响起，准备关闭。清水智也猛的清醒过来，他猛的转过头，喊到： “等一下！” 李山河顿住，没有转身，只是微微转头看他。 清水智也仿佛又变回了学生时代那个结巴的胖子，紧张的头脑一片空白，支支吾吾道：“那个，请问……我能有幸知道您的名字吗？” “那不重要。” 言简意赅的回答，让清水智也更紧张了。终于他想起自己的职责，大声道：“请，请务必成为我们公司的签约歌手！” “好啊，签约金十亿吧。”李山河轻笑一声，道。 清水智也大喜过望，这么便宜！只是披头士的四分之一！却能请来毫不逊色的一尊大神！这绝对是天上掉馅饼啊！ 兴奋不到十秒，他却突然想起来，他不过是投资部的一个次长而已，根本没有权力决定这等大事。 李山河哈哈一笑：“子，等你站在更高的位置上，再来和我谈这个话题吧！” 完，他拇指一扣，轻轻一弹，空中划过一道闪亮的弧线，向着清水智也飞去。 清水智也下意识的接住，摊开手心，却发现那是一枚亮晶晶的拨片。上面只留下了一个花体的“l”。 再抬起头时，映入眼帘的，却是李山河走入通道，已经模糊的背影。 “l……吗？”清水智也把这个拨片紧紧握住，眼神中透出坚毅的光芒，“你就是索尼需要的未来巨星！不论花费什么代价，我都要签下你！” 天才的音乐，天才的曲风，天才的歌手！ 这是一个绝对的巨星！真真正正可以影响无数人的巨星！ 无论花费什么代价，我都要让他站在世界舞台上！ ---- 于是同时，几十米外的黑暗中。 同样在欣赏歌曲的金丝眼镜沉默了，音乐停止了，他不得不承认对方的确是个厉害的家伙，这种曲风闻所未闻，比之前的《北国之春》更能吸睛。 虽然有点吵闹，但年轻人应该是很喜欢的吧。 奔驰中陷入一片安静。 金丝眼镜想要询问接下来的行程，一看后视镜，却出乎意料的发现，印象里永远带着厚实面具，如钢铁一般坚强的御手洗先生，竟然在流泪！ 是的，虽然只是借着电车的灯光反射，但金丝眼镜敢发誓，那绝对是泪水留下的痕迹！ 金丝眼镜震惊不已，跟随对方多年，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御手洗先生，流露出这种软弱的情绪！ “……会长？”他低声喊了一句。 只等到许久之后，车后座才传来了一声有些沙哑的声音：“开车吧。” “是。”金丝眼镜声问道：“接下来去哪里？” “去哪里？”御手洗刚把擦过眼泪的手帕揣回上衣兜，声音带着冷峻：“去把这个子的资料找给我！” “所有的？” “所有的！” “嗨！” 第5章找到他！ 摇滚，是有着生长脉络的。 六十年代的披头士，是承上启下的时代。七十年代涌起了朋克浪潮，买个吉他弹两个和弦成了年轻人的时尚，扩散了摇滚的唱作人群，这才有了八十年代的百花齐放。 之后，摇滚死亡，追求商业的流行曲风和迪斯科将之吞并，顺势崛起了。 每一首流行歌曲，就像是巨大植物上结的果实，吸取了枝干中无数前辈们的基因，甚至可以顺着脉络，反向寻找作者是受了哪些风格与前人的影响。 而对清水智也来，这一夜简直如同梦幻，一个完全察觉不到来历的摇滚，就这么毫无防备的砸进脑中。 余音绕梁，久久不散。 一夜无眠。 第二天。 索尼唱片公司本部长办公室里。 后藤本部长年纪略大，有些失眠，于是在公司正式打卡上班之前，就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此时他正捧着一杯茶，迎着初升的太阳，观察着脚下大地上蚂蚁一般的生灵。 虽然从总部调任分公司，他却没有任何不满。如果计划一切顺利，这个本部长所能获得的权力，可比总部大多了。 哐当一声，清水智也带着深深的黑眼圈，猛的推开了门： “本部长！不管花费什么代价，我们一定要找出这个歌手！” 后藤本部长连忙放下茶杯，清水智也可是总部面前的红人，投资计划如果通过，唱片公司就立刻成了全集团的焦点目标。 “别急，你在什么？” “我发现了一个巨星！绝对是下一个超级巨星！相信我，本部长！我不会骗你的！” “啊？昨天刚开完会，今天就找到了一个新的巨星？” 清水智也双目通红，衣服也是昨天穿着的那件，皱巴巴的套在身上。他抓着对方的胳膊： “是真的！我们一定要在竞争对手发现他之前找到他！签下他！花费再多的钱也在所不惜！他关乎索尼公司未来二十年的命运，不容有失！” 后藤本部长咂舌道：“真的假的，真的有这么厉害？” “真的！而且绝对比猫王和披头士省钱！我们需要他！” “不要急，索尼别的没有，就有钱。”后藤本部长按着清水智也，“如果真的有你的那么好，应该是已经签约过唱片公司的歌手吧？我这就去派人挖他！你在哪家见过他？有什么线索？” 清水智也做了个深呼吸：“对不起，我有些失态了……是昨天夜里，在电车的月台上。歌词的高潮部分是‘好想大声爱你’……” “等等，”后藤本部长皱了下眉头，“这是日文摇滚？” “是的。” “我们不是已经达成共识了吗？”后藤本部长有些不高兴的，“r根本出不了优秀的摇滚乐。至少十年内不可能！所以我们才需要在国外签约巨星！” “我错了可不可以？或许对方也是和我一样，出国留学过呢？”清水智也晃着部长的胳膊，又激动起来了，“那是我从未听过的风格，那是一个绝世天才啊！” 得了吧，他摇摇头，粪坑里只能长出蛆。r想有好摇滚，那得把粪坑捂个几年，发酵成沼气池才行。 后藤本部长拿起桌上有些放凉的茶水，饮了一口。年轻人还是不靠谱，别看昨天嘴上喊得响，一晚上就变卦了。 想了想，还是没有一竿子打回去。他安慰道：“好吧。我帮你寻找他，智也，你至少看过他的相貌吧？” “对方一直低着头弹吉他，头发有点长……”清水智也也觉得自己有点不靠谱，想了想，又道，“他穿着风衣，高腰牛仔裤，系着格子围巾，戴着黑框眼镜，拖着一个行李箱，背着很廉价的吉他……” “就这些？”后藤本部长很无语，“只靠你的描述……每天晚上的‘索尼祭’到处都是这样的人。让我怎么找啊？” 突然想起了什么，清水智也一拍脑袋：“对了，我录下了他的歌！” 完，他急吼吼的跑出门，片刻后又回来，手里拿着那个“便携”卡带式录音机。 “这不是电器部门的新开发产品吗？你怎么会有这个？” “是昨天董事让我试用的！” 后藤本部长有些狐疑，这么巧合？不会是哪个董事想插手唱片部门的阴谋吧？ 思索间，清水智也把一本书那么大的磁带放进了机器里，按下开关，片刻后，机器里就发出哗啦哗啦大风刮过的噪音。 紧接着，一个很粗重的呼吸声，然后就是跑调到北冰洋的“哼哼~哼哼~”声。 “这是什么啊？”后藤本部长觉得自己的耳朵受到了虐待。 “真是抱歉，听到那歌手唱歌，我实在是太过激动了，竟然忘记了录音。”清水智也愧疚的，“这是我自己哼唱的，那时候曲调还在脑海里……您应该听的出来吧！这种曲调我从来没有听过，绝对是一种全新的领域，是超级巨星的风范啊！” 大部分没有受过音乐专业训练的人都这样，跟着调子一起唱，觉得自己简直无敌加天才，单独拿出来一听，恨不得让人把耳朵捅了。 清水智也就是陷入了这样的境地，那乌七八糟的哼唱声也就他自己在陶醉，等到了“ray_for_you”那段，他猛的脑袋一甩，沉浸在脑海中的音乐中，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梦幻的月台上。 后藤本部长叹了一口气，看着自己的得力干将陷入了这种境地，无奈的摇摇头。 幸好索尼是超级大公司，就是有这个好处，人才济济，一个臭皮匠三个诸葛亮应有尽有。他吩咐秘书，找来几个签约的作曲者。 不多时，几个作曲者就进了办公室。清水智也哼唱与校对，作曲家们修正曲谱，数个人合力，可以把任何一段曲调复原成曲谱。 两个时后，后藤本部长的手上就拿到了曲谱，没有任何犹豫的，他第一时间把曲谱发传真给了jara（r音乐著作权协会）进行注册。 片刻后，回传来的消息是“已有注册。” 后藤本部长皱着眉头，“啧”了一声，本想想偷鸡一把，没想到对方也不是菜鸟，竟然早早的注册版权了。 现在的歌手越来越不好骗了，他叹了口气，人心不古啊，歌手都变狡猾了，这让我们纯洁的资本家怎么活啊。 他又找了个歌手，用吉他照着曲谱弹了一遍，点点头，歌曲听着挺不错，可这东西，怎么也看不出有巨星气象啊？ 是不是清水智也的品味有问题了？ “智也啊，是不是你太累了？离计划实施有一段空闲，你先去休息几天吧。”后藤本部长委婉的道。 “不，本部长，是弹吉他的人水平问题……不不，器材也有问题……总之，这感觉不对，一点儿也没表现出来这首歌的精髓啊！”清水智也语无伦次的道。 实际上，是他们都不懂得摇滚的发展脉络。 六十年代是以披头士为标志的时代，摇滚乐以人声为主，器材为辅。而披头士一支乐队就把这条路走满了八成。 无数的天才们，为了另辟蹊径，就逐渐把目光放到了器材效果音上，一点点增加器材的比重，八十年代的硬核、重金属就是这种思潮的代表，尤其重金属，把人声也当作了一种器材配乐，才有了那种独特的风味。 利用不同的器材，同一个曲谱所能表现出的效果天差地别，这一行甚至成了非常专业的行当，名字叫——编曲。 不是每一个作者都懂得编曲，很多时候都是请专业人士。但在六十年代，编曲更像是作曲的附庸，二者的地位简直就是雪糕和雪糕棍的差别。 没有经验丰富的编曲，任你拿着一把木吉他弹吐血，也表现不出摇滚该有的味道。 后藤本部长看着可怜巴巴的手下，还是没有给他打击。 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jara。后藤再让秘书去查询了一次，拿到了更详细的公开资料，然后眉头就是一皱。 这个作者真是保护的够严苛，“演奏”“录音”“出版”“电影”“翻唱”……等等所有后付费的权益转让，竟然全部禁止。 也就是，任何人想拿这首曲子进行任何商用都不行，作者根本不给授权！ 他口气冷淡，吩咐秘书道：“告诉jara，如果他们还想和索尼继续合作，那就把注册人的资料告诉我。” 大公司就是有大公司的底气，用不着和这种附庸组织扯蛋，直接下命令即可。 片刻后，对方就乖乖的把注册人的资料传真过来了。 只看了一眼，部长就认定这是假名字了。所有权人竟然叫李山河，注册地香港…… 中国是比r还要摇滚荒漠的地方！怎么可能有这种音乐啊！ jara的管理也太松散了吧！ “你也看到了，智也，我也没办法帮你了。”后藤本部长叹了口气，心里其实有点庆幸。 清水智也使劲敲着脑袋回忆，突然大喊一声道：“对了，我这里还有一枚他的拨片！” 后藤本部长看着拨片，正面是一个花体英文字母l……这算哪门子的线索啊？ 清水君啊，不是我不想帮你……实在是你这次太不靠谱了！ 这时候，来来回回搬弄文件的秘书“咦”了一声，道：“l的拨片？我恰好知道这样一个人呢？” 清水智也猛的回头，“再哪里？快告诉我！” 秘书有点被吓到了，下意识的道：“啊，每隔几天的下午，都有一个歌手在附近天桥的咖啡馆前演唱的，索要签名的话，就会收到一枚这样的拨片……” 话音未落，清水智也就如同一阵旋风，冲出了办公室。 后藤本部长摇了摇头，年轻人，就是办事不够牢靠啊。 他穿上了外衣，刚要跟上去，突然接到了社长办公室的电话，要召开紧急会议，指明他出席。 紧急会议？怎么在这个时候？ 等到了社长办公室，社长秘书把文档分发给各个部长，道： “昨天的会议，总部很满意，不过认为还是应该在国内寻找一下可用的人才。我们是不是应该举办一个歌唱比赛之类的活动？” 大家把目光投向了后藤本部长，任谁都知道，清水智也是他的手下。 后藤本部长硬着头皮：“社长，这样不太好吧，摇滚在r根本没有多少受众基础的，能来多少歌手都不确定，上了电视容易变成笑话啊，而且歌手的质量也参差不起，反而会削弱摇滚乐的形象的。” “嗯，有道理。”社长点点头，“那就的举办一个吧，就在家门口，来多少就是多少。反正花不了几百万。” 后藤本部长还想什么，社长咳嗽一声，道：“这是来自董事会的直接命令。所有的结果都要交由董事会派来的特别委员审核，你懂了吗？” 原来是内定？ 后藤本部长恍然，连忙鞠躬：“麻烦您了。就把一切都交给我吧！” 其他人鞠躬后，依次离开。后藤本部长看着总部的命令文档，摇了摇头，清水智也这子果然是天生幸运星，想签国内歌手，总部就下了命令举办型比赛…… 哎，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第59章钓鱼 “所以你就这样过来找到我了？” “是的，老师，我去了您的公司，舞子告诉我在这里能找到你。” 李山河坐在咖啡馆的落地窗前，抬起手，点了一份据有减肥效果苦瓜蛋糕。 女招待红着脸走过来，记下点单后，扭捏着索要了一份签名的拨片。 李山河哈哈笑着，对深沢主编：“因为这里总是有免费的食物，还有美丽的少女可以看啊。” 端着托盘的女招待脸更红了，托盘上除了苦瓜蛋糕，还奉送了一杯巧克力圣代，流淌着满满的巧克力，看着就极有食欲。 深沢宽看看对方的圣代，再看看自己的苦瓜蛋糕，太歧视胖子了吧：“老师，您不管在哪里都……呃，这么受欢迎啊。” “我每天都苦恼自己长得太帅，为什么世人就不能更关注我的才华呢，所以需要吃甜点缓解压力……深沢主编，你也吃啊，最近你的啤酒肚都没了，加班也不能太过拼命了啊。” “苦瓜蛋糕，这东西是人吃的吗？”深沢宽撇撇嘴，道，“老师，您在忙些什么啊？” “钓鱼。” “钓鱼？” “是的，深沢主编，你见过钓鱼的人是怎么做的吗？”他看向玻璃墙外，缓缓道：“等到大鱼咬钩，不能立刻收获，太过急性子，会把鱼线弄断的；他们要做的，是绷直鱼竿，缓缓放线，让鱼在缠斗中耗尽气力，这样才能顺利的捕获大鱼。” 嗯，如果自己的谋划没有失误的话，大鱼一会儿就要咬钩了。 李山河一边话，一边帮对方把蛋糕切成两半，然后舔了舔刀子，差点吐出来，超级难吃啊。 深沢宽听的一头雾水，叉着一块蛋糕尝了尝。竟然比想象的还好吃，叉了一大块，边吃边道：“我来提醒老师，住宅公团您的号码已经提前了，明天就可以去看房了。” “嗯，我知道了。你不是要和我商量稿费的事吗？” “……是这样的，老师您决定要画四部漫画，我想确认一下，是这样吗？” “没错。” 深沢宽严肃的道：“我之前忘记算给您的稿费了，您也知道我们杂志只卖日元，而《少年unday》是60日元……如果要给您四百万日元的年金的话，杂志社的现金流可能会收到影响。” “哦，我暂时不缺钱，0月底一次性给我就好。” “老师，您真是太慷慨了。”深沢宽搓搓手：“不过您的报酬，我是绝不会拖欠的！这是男人的承诺！但是，我们要和学馆拼宣传，每一分资金都要最大化的利用，请问老师接不接受其他形式的薪金呢？” “你是？” “我得到消息，学馆打算在印刷方面卡我们的脖子。我们现在用的是对方的印刷厂……我和社长商量了一下，打算自己开一家全资控股的印刷厂！”深沢宽目光灼灼的道，“老师，您有没有兴趣入股呢？” “啊，这么好？可以吗？” “没问题的！不，应该，请老师务必要参股！”深沢宽双手放在膝盖上，半鞠躬半点头的道。 漫画家的年金是为了保证漫画家平日里生活无忧，所以是按月发放的。就像李山河大概每月能拿到9万日元。 如果投资印刷厂，相当于一次性把一年的钱攒齐了给他。 想了想，李山河道：“我应该拿出多少年金，又占多少股份呢？” “我们已经联系了一家在郊区的印刷厂，对方有兴趣出售。老师用您两部作品的年金抵押就行了，至于股份，就按最高的50%分给您吧！” “这样我可占了你们大便宜了！”李山河赞叹了一声，“那么，印刷厂的利润是多少呢？” “这要看《少年jump》的销量，如果订单充足，一年内达到60w每周的印量，老师您的红利大概在300w左右。订单越多，红利也就越高！” 这么赚钱？一年回本还有赚？ 李山河顿时明白了，让他入股是假，把他绑在集英社的战车上是真啊！ 毕竟现在和学馆的拼杀，已经开始激烈了起来，事关集英社上上下下几百号人的振兴野望，安抚好他这个大后方，才是最主要的。 “好吧，我同意了。”李山河放下刀叉，不在试图和苦瓜蛋糕做斗争，他关切的问，“资金一直都很短缺吧，这个时候开印刷厂，资金你们能调度的过来吗？” “没问题的，宣传资金方面，集英社可以向银行贷款。托您的福，《少年jump》现在销量32w，您的连载又增加了，所以我们还打算下周涨价0日元。这样预计月利润可以达到00w！而且都是独立可用的！” 已经涨到00w的月利润了？这么夸张？ 仔细算了下，的确有可能。 杂志销量越大，成本平坦越薄，利润越高。如果没有财务独立的话，这些钱都会上缴学馆，甚至连宣传资金都拿不出多少；像《少年unday》这种百万级销量杂志，售价还是60日元这么高，每周的利润都有几千万！月入近亿！每个月花两三千万给自己打广告，跟玩似的。 这个账一算，李山河都觉得，在没有盗版的时代，做文化产业简直就是抢钱啊！ 李山河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为何不借鸡生蛋？ 自己手里还攥着《银英传》版的版权，单行本迟迟没有发售，原本想着利润最大化自己发行的，不过看来还是交给对方运作比较好。 有了自己入股的印刷厂，再加上发行可以委托给图书批发公司，再让集英社帮自己培训一帮新兵蛋子，专注出版领域…… 然后，靠着手机里的，大杀四方…… 那场景简直不要太美妙。 就在这时候，他看到清水智也从索尼唱片公司的大门跑出来，急匆匆的跑上天桥，似乎在寻找什么人似的，然后停在了咖啡馆外。 李山河笑了，鱼已经咬钩了。 接下来就是比耐心，看是大鱼先挣脱鱼线，还是他先耗尽对方的气力。 李山河用纸巾擦了下嘴： “好的，这事就这么确认了吧，明天我去看房子，顺便把合约签了。” “那么就拜托老师了！”深沢宽大喜过望，起身鞠躬。 李山河向后门走去，半路突然回头问道： “对了，我最近想注册一家公司……深沢主编，你知道哪里可以注册离岸公司吗？” “离岸公司？那是什么？”深沢宽一头雾水。 “不知道吗？算了，没什么，我先走了。” 李山河叹了口气，他已经问过注册中介了，对离岸公司这玩意，他们也是一无所知。 在没有络的年代，消息传递的比较慢，尤其离岸公司这种避税天堂，被很多知情者秘而不宣，当作提高自己公司竞争力的手段，这个时候反而给他造成了不的麻烦。 如果他愿意，现在走出去，立刻就能获得一份优厚的索尼唱片合约。但……他还是有点不甘心，哪怕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也希望可以拥有一家自己的唱片公司，独占自己所有的歌曲版权。 钓鱼放线的这几天，就是他最后的尝试了。 傍晚，当他回到乐园庄，突然房东老太太喊他接了一个电话。 “是李山河先生吗？这里是花旗银行，我是来通知您，您在本行累计汇兑额已经超过一万美元，荣升本行的vip客户。我是您的专属客户经理川容子，有什么问题，您都可以向我咨询哦。” 升级到vip了？ 一万美元就是三百六十万日元，对普通日本人来，一辈子的积蓄恐怕都没有这么多，却只是李山河这几个月汇给八叔的钱款数字而已。 他想了想，道：“是免费的吗？” 电话对面笑了一声：“如果您肯在本行存款三万美元，或者累计汇兑额超过十万美元的话，手续费可以给您减免的。” 算了吧，自己一家公司，暂时没那么大的业务。 突然，李山河想到了什么，问道：“你们可以帮我注册离岸公司吗？” “离岸公司？可以，手续费需要0美金哦，开曼或者维京群岛您选择哪一家呢？……” 李山河大喜过望，没想到花旗银行可以代办！不愧是老牌资本主义银行啊！ “那么，麻烦你了，请帮我注册一家娱乐公司，一家经纪公司吧！……” 第60章搬家啦 不提后藤部长在幸苦筹办比赛，也不提清水智也在幸苦等待。 李山河最近过的可是很滋润。 离岸公司交给了花旗银行，手续办理的很快，最耗费时间的反而是邮件在空中飞来飞去所用的，甚至价钱都极低，只要0美元就能注册。再给花旗银行00美元的手续费，一切就能完成。 有钱就是好啊。 好事成双，另一件值得大书特书的事是，他终于可以搬出乐园庄了。 “打扰了。老师，您在吗？” 早乙女舞子进了玄关，向房间内喊着。阳光从客厅的落地窗外照射进来，在地板上反射着柔和的光。 “喔喔，竟然厨房都是封闭式的。装修也不错，太好了，我很满意！” 李山河从厨房探出头，开怀大笑道。 新公寓完全是按照他的法来找的，没有一丝日式住宅的味道，劣质榻榻米用久了的味道真是不好闻，还是地板好。 舞子点点头：“您满意就好。按照您的要求，0平方米，简单装修，无家具，采光良好，环境优雅，与地铁距离5分钟路程内，还附带一个阳台——这是我们能找到最符合条件的住宅公团房屋了。” 李山河回到客厅，巨大的落地窗，仅有能开的两扇窗户是斜向下开的，李山河用了一点力气才推动。清爽的空气灌进来，让人精神一振。 “月租呢？” “500日元。2个月礼金、2个月押金，火灾保险、管理费等等大概首付要4万。对老师您来，只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早乙女舞子合上笔记本道。 “嗯，不错。虽然贵了点，但也不多做要求了。” 李山河满意的点点头，总算可以搬离乐园庄了。自己一个百万富翁，再居住在那样的公寓里，的确不太合适了。虽然乐园庄里的人情味很足，但上个厕所都要和人共用，实在太憋屈了一点。 虽然不是市中心，但是可以再买个车，从谷歌地图上看，再过几年这里就会发展成繁华的商业地带了。关键是0平啊，0平啊，0平啊！重要的事情三遍！ “住宅公团，真是个好东西啊。”他不由得感慨了一句。 日本的房价，给人的印象就是价格奇高。但是在租房市场，却又反过来，价格便宜的令人难以置信，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叫做“住宅公团”的组织。 住宅公团有点像廉租房，在国有土地上建设，一栋栋密集的高楼靠在一起，日文名为“团地”——如果你觉得耳熟，同学，你撸多了。（好孩子不要去百度） 和廉租房不同的是，住宅公团保障的是“中产阶级”的住房，它的目标从一开始就很明确，那就是让租房者的房租，只占用到他们收入的40%！ 例如吧，李山河原来住的乐园庄，属于私人所有土地，这样的房子遍布东京各个角落，一般就是二层住宅，看着很不正规，像工地的铁皮屋。房租2000日元，比起刚毕业的大学生的万薪水，只要20%的收入就能住在东京。 而在住宅公团里，0平的房屋，只要500日元，适合工作五六年，薪水涨到2、3万的人士，或者夫妻共同租赁。 还有一些单身公寓，住30平的房子只要月租3、4000日元，有工作就能租的起，你敢信？ 哪怕到了五十年后，毕业生人均收入20万的时代，7、万的房子也是随处可见，6万以下的才需要抢。 日本拢共才一亿人口，东京独占全国人口的十分之一，就是依靠住宅公团的存在，打压租房市场，源源不断的吸收外地人才到首都圈内生活。 便宜的房租，再加上终生雇佣制保证了就业，难怪许多人都吐槽，日本更像是社会主义国家啊。 “这房子真不错，如果我想买的话，大概多少钱呢？”李山河的囤积癖发作，转头问道。 舞子吐出一个数字，让李山河心脏猛的一蹦，尼玛，太吓人了，房租这么便宜，但房价贵的惊人，以他现在的身家，也要不吃不喝大半年才买的起啊。 房租低，而私有土地价格一直在上涨。二者之间的矛盾很深。 这个矛盾的结果是，在地产泡沫最疯狂的那几年，因为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住宅公团暂时停止运作，直接导致了日本地价飞速上升，经济泡沫被疯狂推高，才有了泡沫破裂后失落的三十年。 从那以后，房子就从投资品，变成了消费品，建好的房子，十年价格就会跌一半，根本卖不动。泡沫破裂之后的惨象，可见一斑。 中国也差点步日本的后尘，幸好跨过去了。 “好吧，我租了。”李山河点头，让舞子把租房合约拿来。 住宅公团虽好，但日本人也要排队领号。外国人就更别提了。像李山河这样不肯入籍的，想要租这种好房子得等到猴年马月去了，只能挂靠大企业，由这些企业出面帮忙办理手续。 “对了，老师，主编让我告诉你，房租可以挂在印刷厂的账目上，方便你避税。” 李山河签字的手一抖，还有这种好事？他大手一挥：“那还等什么？正好我觉得0平不太够用，把隔壁也租下来吧！” 原本他租大房子，就是方便助手帮忙。助手有时候加班加点的赶工，晚上就睡在漫画家的房子里，能租两间当然比一间好了。 舞子嘴角抽了抽，什么也没，默默的收下了合同。 李山河感慨，什么叫富豪，不交税的才是富豪。富豪把所有的私人消费，都巧立名目挂靠在公司账目上，看起来公司的利润降低了，但税也降低了啊，该享受的却一点都没差。甚至，股神巴菲特都坦诚，他的秘书都比他交税多。 不过这样做也有缺陷，一旦股份收缴，或者公司破产，富豪就连自己的房子都没地方住了，因为挂靠在公司名下，而不是他本人名下。 不过这暂时不是李山河应该担心的东西。 接下来就是买买买时间。 集英社可以帮忙派车搬家，把他的家当拉过来，被拒绝了。乐园庄那里几乎没有什么家具，再了，房租还没到期呢，不着急搬。 用了一上午，他在商场里采购。原本租房是带家具的，不过李山河实在过不惯日式家居，还是自己买比较好。 把各种家具都配齐了，然后一股脑的交给了舞子，让她布置。 舞子满头大汗的，在一旁指挥着工人放置家具。而李山河则像个孩子，开心的坐在地板上，把新买的家用电器一件件的拆开箱子，享受着开箱的乐趣。 等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终于忙完了，舞子把地板上包装袋什么的收拾完毕，道：“老师，房间也搬了，家具也买好了，应该可以交上新漫画的稿件了吧！上次《蜡笔新》一点风声都没透露给我，可让我被主编好一顿抱怨呢！” “原来你在这里等着呢？”李山河在新沙发上伸了个拦腰，打开电视，“好吧，看在你今天伺候的不错的份上，你的意见吧。” 第6章《银河铁道999》 “老师，您现在已经在科幻漫画领域，和搞笑单元剧两个方向，都取得了很惊人的成果。我想，您接下来不应该选择新的方向，而是应该加强这两方面。” “唔，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李山河点点头。 舞子振奋起精神，道：“《蜡笔新》我认为很难在短期内有相同的作品可以超越了，它考验的是作者对生活素材的积累。但科幻作品不同，这是现在最火热的题材，能写的方向有很多！” 如果问现在什么题材最火，那毫无疑问就是f（科幻）了。 托了美苏全球争霸的福，科技一日千里的进步着。双方在太空上也展开了激烈的竞争，美国在明年发射阿波罗9号，成功登月，更是把这股热潮推向最高峰。 虽这之后苏联放弃了，美苏的太空竞争就减缓了，但科幻作品在这股浪潮下，会一直再火热个十多年。 舞子仿佛得到了鼓励，道：“老师，您的《银河英雄传》写了银河战争，您可以在其他类别上挖掘啊！例如现在最火的机器人啊，机器人啊，机器人啊！” 李山河嘴角抽了抽：“你是机器人迷？” “是的，我最喜欢衡山光辉的《铁人2号》了！《铁臂阿童木》也很喜欢！一直以能创作出这样经典的作品为目标！” “的不错，不过我不喜欢，2号实在太丑了。”李山河咯吱咬碎薯片，“我已经决定了接下来要画的作品了。” 舞子的脸垮了下来：“啊？老师您已经决定了？那还问我干什么啊？” “看你干劲那么足，怕你憋坏了。”李山河大笑道，“放心吧，和机器人有关的。” 舞子撅着嘴：“老师又是把一切都一个人偷偷做好了……可以告诉我是什么主题吗？” “太空观光片吧。” “观光片？”舞子一头雾水，这是什么东西啊，听着一点儿也不酷。 “你那是什么眼神？……好吧，我跟你好好道道。”李山河从沙发上盘腿坐起来，“你看过《星际迷航》吗？这就是太空观光片。” “《星际迷航》？老师你要画这样的漫画？”舞子激动了，疯狂了，这可是无数科幻迷心中的至高经典啊！难道我要见证一部这样的作品的诞生？ “不，只是类型相同。所谓观光，的就是遐想，想到什么就写什么。方便灌水骗钱。”李山河咂摸了一下，“不过创意不错，你们在宣传的时候可以蹭蹭《星际迷航》的热度。” 舞子拍马道：“不管怎么样，在老师您的笔下，一定能成为一代经典的！” “拍我马屁也不会让你现在就看到原稿的。”李山河耸耸肩，“明天我差不多就能完成初稿。把助手带过来吧，记得要擅长画星球的。” “是的！老师！我已经迫不及待了！”舞子兴奋的道。 ---- 李山河已经有了一部科幻作品《银河英雄传》，但严格来，这是太空歌剧，没什么幻想要素。 而新作则相反，幻想的成分太多，没什么科学要素。 不过，r的f作品也就是这样了，少年向的漫画，要什么真正的科学。 送走了舞子，李山河第一次使用起新的工作间。 工作间的门依旧是紧锁的，防止误入。里面用消音材料填充了墙壁，李山河在这里也布置了蓝牙音箱。手指一点，美妙的《欢乐颂》顿时响起。 太爽了，有自己的房间就是好，声音再大，再也不用担心打扰到邻居了。 伴随着美妙的乐曲，李山河打开了保险箱。 里面从左到右放着四个文件袋，最左面的《蜡笔新》已经交上去了，他拿出第二个文件袋。 里面是一张已经画好的封面，一辆火车后半部还行驶在地球中，上半部已经腾空而起。 最上面几个大字： 《银河铁道999》 这部作品的幻想要素很浓，首先就是一辆可以行驶在宇宙太空中的火车，还是烧煤的，浓烟滚滚的烟囱在指引着方向。 汽笛一响，通向未知的银河远方……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浪漫。 题材上，确切的分类，应该是“太空旅行片”，主人公们会一起流浪在各种稀奇古怪的星球中，例如拉面星球啊，西瓜星球啊，等等，李山河若是不想跟着原著走，也能随时扯出一段情节，还能轻松的做到不违和。 最关键的是，这部作品的人物，比《蜡笔新》难了一层，让李山河可以尽情的模仿。 《银河铁道999》人物比较简单，但对背景的要求很高，因为都是星球、夜空，现在有了漫画助手，背景完全可以交给他们来做，自己专注于人物和火车就行了。 “娜，人脸识别——人物识别。” 作为人工智能助手的娜，在《银河英雄传》中已经被调教的很不错了，但在新作品里，却需要从头再来。 娜可以自动识别图中的人脸，但画风不同的作者，线条明暗不一样的。娜一开始不能很好的把人物身体选中，需要自己手动精细调整。每一次调整，娜都会学习，数次后就可以完美替代人工。 虚线线条选中了人体，识别完毕后，李山河下达了下一个命令： “ok……复制，粘贴，把人物保存为单独图层。” 他后退两步，看了看效果，不错。抠掉人物后，就剩下背景了。 “娜，选择漫画格子——复制，粘贴，然后图层隐藏。” 这样，李山河就得到了三个图层，一个是人物，一个是格子，一个是背景。 不错，李山河点点头，然后让打印机只打印出格子。 “现在，就是我练习模仿的时刻了！” 经过《蜡笔新》的锻炼，李山河对漫画已经有了不错的认知水平。《银河铁道999》就是他的下一个台阶。 他坐在漫画工作台前，把印有格子的纸放在上面，然后拉过一个支架。 支架上端是透明的玻璃材质，李山河把手机放在上面，让投影仪的灯光从上往下照射。 “焦距再近一点……再近点，好了，对正了，图像缩，缩……ok” 等到投影仪里p软件，和纸上的格子完全重合之后，他才拍拍手，如此一来，他就可以边看着手机里的成稿，一边画自己的稿了。 投影仪只把“人物”图层投射下来，映在纸上，李山河可以做到百分之百的模仿。 这才是真真正正的临摹！ 提高漫画水平最快的方法！ 蜡笔新的风格，他很快就掌握了，这次边画边调整，大概也需要一两个月就能学到其中精髓吧？ 他边画边考虑，自己应该在哪些地方进行修改和调整。 原作松本零士的画风，他很不喜欢，太过阴郁了。李山河给自己定位的目标是什么？来自中国的阳光开朗的美少年作家！ 身为外国人，肯定会被人拿着放大镜找茬，如果画出来的火车又破又脏，免不了又跳到人身攻击上。 还不如一开始就画的干干净净。再在一些细节上，多画一些阴影，增加真实感。现在r的电车可是很脏的，画的太干净也不真实啊。。 第62章田在行动！ 第二天。 有了原作临摹，李山河还是没忍住手痒，改动了不少地方，画完原稿已经是第二天正午了。 舞子的动作很快，隔壁已经被租下了，装修的人正在砸墙，准备在这里修个门出来，这样就能让两间房屋联通。 他刚打算出门吃个馆子，舞子带着助手们来和他见面了。 “有这么多报名的？”李山河看着那二十多个涌动的人头，很惊讶。 舞子咳嗽一声：“老师，您不知道，想学您的画风的作者太多了，有几个人还是已经连载过作品的作者呢。一听闻您收助手，好多人全都跑来了。” 跟着成名作者学习，这是锻炼技巧的最捷径路线。李山河开辟的新画风，想模仿的人不知凡几，但再怎么模仿，也不如跟着老师学习啊。 李山河摇摇头：“我收不了这么多人，我只需要四个人帮我画画就够了。” “老师，真不能想想办法吗？”舞子哀求道，“集英社可以出这部分人的薪金，老师您只要收下他们就好了！” “……我怎么感觉你们比我还热心？” 李山河有些纳闷，如果不是自己有随手改动原作情节的坏毛病，如果不是《银河铁道999》的背景太过繁琐，他甚至都不想要助手的。 “老师，《少年jump》还年轻，这些都是我们未来的种子啊！”舞子低声道，“您每多留下一人，我们的影响力就扩散一分。对您也有好处啊，如果您调教出了好几个优秀弟子，几十年后靠着名气也能成就一方啊！” 信仰封神？ 李山河笑了笑，这也是不错的法子。“多留几个人也可以，不过，我可不会教他们什么东西，能领悟到多少，就看他们自己的了。” 舞子大喜：“那就多谢老师了！” 她转身宣布了这个决定，引起众人一片呼声。 选拔方面的事，也很简单，实力为尊。 李山河出门吃馆子了，舞子则安排让他们画了几幅校园、街道的漫画速写，主要考察基本功，如远近、透视等，还有对作者意图的领悟。 等到他回来，拿着稿子看了一圈，很快就选择好了7个人，6男女。 这7个人里，有3个是职业助手，专攻各种不同情况下的背景，李山河比较看好他们，除了实力高超外，这些人心思都很稳，不会想着自立门户，专心赚钱养家。 剩下4个人里，李山河意外的发现，本宫宏志竟然在其中。 本宫宏志就是在常盘庄里那个热心的家伙，未来会画《国家燃烧》的左翼青年。 “本宫，你怎么也来了？” “啊，爱罗勇武老师果然是您啊！”本宫宏志激动的，“老师，我是特地来学习您的画风的！有什么吩咐，您尽可以让我去做！我做家务很有一手的！” “不用了，有舞子可以帮我做这些事。反正她很闲。” 李山河呵呵一笑，这可是未来的牛啊，先拉过来当自己的派系手下也不错。 剩下被淘汰的人，也不太甘心，不敢来啰嗦李山河，而是用渴求的目光看向舞子。 想了想，李山河耐不住，又选了一个女孩。 被选中的女孩一脸惊喜，但其他人不高兴了，如果都按实力被淘汰，那算自己不济，怨不得别人，现在这算什么？ 李山河走过去，对那个幸运的女孩道：“你是叫……山吹秋子，是吗？” “是，是的，老师，”秋子留着一头长发，有些遮住了眼帘，她惶恐的道，“我画的不是很好，还请老师多多指教……” “唔，你的确画的不太好，不过，涂黑或者速度线之类的工作，也可以应付的吧。”李山河转身对其他人，“主要是，我只招了个女生，这样晚间住宿可能不太方便。有多个女生一起的话，也有个照应。” 原来是这样？ 大家恍然大悟，没想到老师连这么细的地方都考虑到了。 舞子打圆场道：“不用担心，老师还会连载更多的作品的，还需要更多的助手，到时候可能还会有一次选拔，这段时间大家要多练基本功啊！” 众人鞠躬离开后，舞子这才松了口气，抱怨道：“老师，您不必多雇用那个女孩的，可以让我留下的呀。我也是女孩子啊，那个名额不如换给，或者，他们都是很有潜力的新人的……” “呵呵。” 李山河嘴角抽了抽，在对方的平胸和平屁股上扫了两眼。 他摇摇头，把原稿拍过去：“新故事在这里了，告诉他们，加班加点，今天就把原稿画完吧。” “……老师为什么转移话题啊！你那是什么眼神啊，我要告你******啦！” 傻蛋，留下山吹秋子的原因……当然是因为她胸最大啊！ --- “我是田蓝。我接下来要做的事，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为了以防万一，我在这里留下我的手书，请不要把其他人牵扯进来。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自发的，没有任何人在背后指使我。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对坂本杳马主编的爱慕，看着她美丽的长发在压力下一点点脱落，让我心痛如绞，所以我才会做下如此之事。 如果你看到了这封信，请帮我交给相关的调查人员，请求他们不要苛责杳马主编；我，田蓝，虽然从到大一直被女生欺负，被踩踏，但我也是一个真男人！我喜欢杳马！这次是真的。” “我要做一个真男人！”写到这里，田低声怒吼一遍。 哐当一声，车间的门被踹开，一个壮硕的汉子喊道：“田！快过来！帮忙搬杂志了！再不来夜宵我就一个人吃了啊！” 田立刻把信纸折好，夹在书页中，放在了抽屉里。这才应了一声，去帮忙搬运。 “前辈，新杂志印刷好了吗？” “自己不会看哪，新鲜出炉的呢。”前辈咬了一口饭团，指着正在往叉车上运的杂志，道。 看着叉车上那一摞新印刷好的杂志，田的心快速的跳了起来。 这就是他此行的目标。 没有错，田就是第一个发现李山河《银河英雄传》版的那个田。如果在别的杂志社任职，挖掘出了李山河这样一个大作家，不定早已升职加薪娶老板，走上人生巅峰。 可惜，坂本杳马错失这部作品之后，上层的压力被她化解，但没人出头的田反而成了替罪羊，被免职下放。 不过，田没有生气，升职和金钱都不重要，能为心爱的杳马抵挡敌人的明枪暗箭，这才是他感到幸福不已的源头。 “我喜欢杳马。这次是真的。”他在心里默默的重复一遍，然后左看看，右看看，趁着没有人注意到这里，他迅速把捆着的杂志抽出一册，塞在裤子里。 他把帽檐拉低，打算装作去上厕所，突然，一个前辈笑哈哈的指着他： “喂，田，你的裤子里是怎么啊，怎么那么大。” 冷汗顿时流了下来，不会这么倒霉吧，被发现了？ 眼看着其他人也望了过来，田急中生智的喊道：“还能是什么！这不是废话啊！谁矮个子就不能长的大了啊！” 其他人也嘻嘻笑了起来：“没想到田君竟然这么有料。喂，下班后要一起去歌舞伎町比一比货色吗？” 田冲他们竖了一个中指，在众人的哄笑声中，他双手抄兜，装作不在乎的样子，向领班请假上厕所。 等到溜进了厕所，他才发现背后都已经湿透了。他扶着墙，抚平极速跳动的心跳，暗自一握拳，我田，果然是一个真男人！ 做出这种商业间谍的事，一旦事发，不仅仅是免职就能解决的了，肯定是刑事犯罪啊！杳马一定会对我崇拜不已的吧！ 只要能看到杳马那美丽的笑颜，能看到她依靠在椅子上，交叠的黑丝长腿，还有她高兴时脱掉一半、随着节奏一点一点的露趾高跟，一切都值了啊！ 田甜蜜的回忆了一会儿，等到心跳平复之后，他把杂志撕成一页一页的，把不重要的内容都冲进马桶，唯独留下了李山河的三部作品，卷成的一叠，塞在了杂物间放置手纸、拖布的地方。 第二天，这几十页漫画，就出现在了坂本杳马的办公室里。。 第63章宇宙的终极真理 “您这是？” 社长玩弄着手上的戒指，漫不经心的道：“哦，间谍弄来的。新一期还没有上市的《少年jump》，还没有铺货。” 坂本杳马皱了下眉头：“您不需要用这么危险的手段的。我过我们一定会胜利的。” “做了总比不做好，不是吗？”社长哈哈一笑，意有所指的道，“不要辜负别人的好意啊，杳马。” 坂本杳马虽然心中不喜，但还是鞠了一躬，表示对上级的谢意。 虽然之前就好了，一切行动都以她为中心，但这次的赌注不，社长还是没忍住乱插手。 自从赌约开始之后，己方已经接连出牌，但销量死死纠缠，并且还处于劣势……眼看着竞争进入了中盘，如果再不出点什么招的话，恐怕就会被一口气抛离的吧。 虽然明白社长的心思，杳马还是对自己的领域被侵犯而感到有些警惕。 “好了，坂本主编，一起来看看这新一期的内容吧。”社长笑道，“新故事可真棒，我都要成为爱罗武勇老师的粉丝了呢。” 杳马点点头，不动声色的走到桌前。 她早就通过其他渠道得知李山河要发表新作，现在，这个新作就放在自己的面前，不好奇那是假的。 一看到杂志的彩页封面，她的眼前就是一亮。 那是架在地球之上的铁道，一辆蒸汽火车正以优美的姿势冲出大气层，背后是一片璀璨的星空。近在咫尺的地球上，太阳正隐约从地球背面升起，如朝阳初升，但要明亮与宏伟一万倍，给人以无比的希望之情。 除此以外，以往封面的一堆文字广告都不见了，除了杂志的名字，只有一句话： 银河中的铁道，男子汉的浪漫幻想曲，来袭！ 坂本杳马被震住了，火车型的太空飞船？好惊人的想象力！ r人是有“蒸汽”情结的。多、铆、蒸、钢，老旧的机器，喷着黑烟的火车头，延伸到看不见尽头的铁轨…… 比起现实中冷冰冰的，固定着终点的旅途，未知的旅行才是浪漫啊！ “怎么样，不错吧，果然是男子汉才懂的浪漫啊！”社长赞叹道。 “的确……很棒，但还要看具体的情节而定。”杳马艰难的回道。 翻到《银河铁道999》的开头，只看了一页，杳马就忍不住被里面的情节逗笑了。 故事的开头，是以哈雷彗星开篇。 哈雷彗星，每76年光顾一次地球。书中的主人公阿铁，正和自己的女朋友讨论如何练习憋气，争论是用车胎还是游泳圈比较好。邻居们都在，哈雷彗星的尾巴有毒，会带走地球上的空气，如果能憋住5分钟左右的话，**人类就能顺利活下来了…… 杳马一边笑这些人的愚蠢，一边觉得这画面有点熟悉。似乎听爷爷讲过，在上一次哈雷彗星到来的时候，对r很多地区都造成了大恐慌呢，报纸上都在讨论如何憋气更有效率…… 笑过之后，她也有些奇怪，这不是未来科幻作品吗？未来人竟然会这么愚昧吗？ 带着这样的疑问，她迫不及待的看着后面的剧情。 随着情节展开，《银河铁道999》的世界观也逐渐展现。原来，这个世界的人类已经堕落了，为了追求永恒的生命，富翁自愿改造成为机械改造人；数百年过去之后，他们早已忘记了自己的出身，和底层人民形成了巨大的阶级鸿沟。 这个世界的“穷人”，真的除了自己的身体，穷的一无所有！ 而富人，则以猎取“旧人类”为乐趣，甚至专门饲养“旧人类”，把他们放养在广袤的猎场中，用以杀害取乐！ 坂本杳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几乎所有的科幻都“未来会更好”，但这个作者竟然反其道而行之！人类竟然堕落如斯！ 这些背景设定，都只用了寥寥数语，但其中透露出的恐怖，让她的牙齿开始打颤，可即使如此，依旧忍不住想要读下去，想知道主人公阿铁的遭遇。 而我们的主人公阿铁，开局没几页，她青梅竹马的女朋友就误入“旧人类猎场”，被机械改造人猎杀了。机械改造人骑在机械马上，用枪挑着她的尸体，得意洋洋的炫耀：这是我有生以来抓住最美丽的猎物！ 阿铁痛不欲生，想要复仇，拿着棍子冲向机械改造人的城堡。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神秘的女子挡在路前。 她自称梅德尔，阻止了阿铁自杀一样的行径，带他到了地球的中心，这里安放着一台计算机。 梅德尔告诉阿铁，这台计算机就是“地球”本身。它存在了无数的年代，甚至比人类的历史还要长久，地球计算机的存在，是为了计算出宇宙的终极真理。 经过了无数的岁月，生命诞生又毁灭，文明出现又消失，46亿年的等待，计算机终于得出了宇宙的终极奥义——“42”。 “42是宇宙的真理？那是什么？”阿铁好奇的问。 “如果我知道，就不会站在这里了。”梅德尔，“我只知道，银河的质量是9乘以0的42次方，但很显然，这不是正确答案。” 宇宙的终极真理，掌握了它，能获得难以想象的科学力量。 42是答案，但不是人类所能理解的答案。但制造这台计算机的大能早有预料，留下了一个解决方法： 想要知晓“42”到低是什么终极奥义——那就前往银河的中心吧！传中，那里有着以银河为单位的计算机，可以得出进一步的答案！ 梅德尔想去银河系的中心，寻找答案，她认为阿铁身上有着独特的品质，想让阿铁做同伴。 阿铁不愿意，宇宙的终极真理，对他来太过缥缈了。 但梅德尔只有一句话就让他改变了主意： “如果知道了宇宙一切的奥秘，那么也能找到复活你的青梅竹马的办法。” 于是，为了和青梅竹马女友再会，阿铁接过神秘的999号银河列车的车票，同意和她一起踏上旅途。 但在这之前，还有事情要做，那就是抢回青梅竹马的遗体。 梅德尔给了阿铁一把可以自动瞄准的“百发百中”枪，阿铁拿着它，擦干了泪水，踏上了复仇之路。 接下来就应该是**情节了吧？坂本杳马激动起来，可接下来的一页，让她又是感到背后一凉。 青梅竹马被邪恶的机械改造人猎杀后，制作成了标本，就像人类挂鹿头一样，她的上半身在墙壁上痛苦的探出，挂在机械改造人的科技城堡里，并且举行了盛大的就会，向伙伴们炫耀。 “看哪，这么美丽的毛发，还有这动人的曲线，是百分之百没有改造过的纯人类！还有这如同深海大洋一样的眼睛，我真希望可以在里面游泳……这是我一生中最得意的作品！” 机械人陶醉的赞美，配合青梅竹马恐惧痛苦的神情，给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哐当，城堡的大门被踹开，看到这一幕的阿铁睚眦欲裂，用“百分百中”枪，把这群堕落的机械改造人全部打倒。 然后，他痛哭着，想要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安葬她，可梅德尔阻止道： “有一个更适合她的地方，能让她保持着安宁……” …… 坂本杳马合上书，最后安葬青梅竹马之后，那孤寂的镜头，在她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 久久，久久。 “怎么样？” “其实……他不需要来做漫画家的。”坂本杳马叹了口气，她的心情依旧没有从沉重的漫画中恢复过来，“就凭最后在墓碑上留下的那句话，他绝对可以成为一代文豪！” “哈，我也这么想。可惜，我现在是一社之长，和他作对，也是我不得已啊。”社长笑着摇了摇头，“我只问你，你还有把握能胜出吗？” “是的。本期的2400万宣传费，已经花出去了。今天晚上就能看到成果！” “那么，我就期待着你的成功了！” “嗨！” 送走了主编，杳马摸着漫画，叹了口气。名作又怎么样，在商业化大潮之下，根本毫无抵抗力啊。 上架感言 大家好，我是4岁的天才高产话唠美少年作家领证。 这几天心情都比较低落，人生第一次上架，但我一点兴奋之情都没有。连续两天都没有码字，连30w规定的上架字数都差了一点，幸好编辑通情达理，看我只差2k，还是点头通过了。 心情低落，是因为我知道成绩扑街了，上架是校验成绩的时候，但学渣明知道自己不及格，会迫不及待的等着发榜吗？ 龙空作家专区里，大家互相安慰抱团取暖的地方，扑街的标准都是三五千收藏起，一万收藏也一般有一千多个订阅。 我呢？ 00收藏，出来都丢人。扑街都不敢自称，根本不敢开口话。 我的人生第一个上架感言，从几年前当写手开始，就一直在酝酿，就像学渣也经常yy上北大还是上清华好，我也常常yy自己会有几万订阅，是不是很快就可以赚钱养家娶老婆…… 可惜，现实很残酷。 扑到北冰洋去了。 大家评论我文字不错，情节有趣，却不知道，这30w的背后，是我足足写了一百万字。 不夸张，真的有一百万字。 当初投稿《重生96》的时候，正式发稿前，我把存稿20w全删，无存稿开码。正文30w，上架前夕，因为实在不会写打脸情节，编不下去，不想骗钱，太监了。 《重生之地上之星》同一段情节，重新开始，存稿就放在我的黑屋里，废稿20w字，一半是写的不满意拖过去的，一半是原本的第二卷。 这就是废稿70w，加上写的30w，真真是写了一百万字。 期间，我有无数精彩万分的点子，可以写成开头很精彩。但我都忍住了，甚至“直播”这个点子被人写出来了，大火了，我都忍着没有动笔。 我要把这个骨头啃下去！写完它！否则这就是我的执念，我写手生涯永远迈不过去的门槛！ 幸好，文字是写的越来越好的。第一稿真的不能看，现在我自己都读不进去。 当初《重生96》太监，让我抑郁了两年才鼓起勇气重新回到文界。吸取教训，这次把大纲做好了才开始写。 我可以出书中每一个主要出场人物他们的最后结局。 然并卵。 笔力没那么雄厚，白写这么强的大纲，徒惹人笑而。 关于承诺大家60万字，我要声明：不是60万太监！是60万完结！填完八叔和骨岛的坑！ 八叔和骨岛，是这本书的两个主题，也是我写书的动机之一。 嗯，其实还有第三个主题的，乐队，不过60万字写不出来，不考虑了。反正没人写过乐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写到这里，感觉脖子好累，好困，思维困顿了，已经快早上六点了。 发现自己忘记重点了： 每一卷我都练习了一些不一样的技巧，第一卷是深度开发同一本书，第二卷是一本书n个波折，第三卷是两个主题互相交叉着写…… 接下来呢，反正扑街了，我打算练习一下套路。装逼打脸一直是我的弱项，看看能不能写。 讨厌的全勤竟然也要日更4k，呵呵，全方位海陆空绝杀我们手残党啊。 不上套路的话，恐怕我连这六百块都拿不到了。 就这样，以后我会逼迫自己日码4k，在号之前，恐怕每天只有一、二章了，多做存稿；号之后，不管我愿不愿意，都要日更2章。 谢谢大家看完，每一个爱看上架感言的同学，都是助人为乐的天使。 最后，请让我喊一句从几年前就渴望的话： 求订阅！ 第64章漫画家的诅咒 伴随着《杜鹃圆舞曲》的起床铃声，李山河打着呵欠从床上爬起来，好险好险，坚持了数个月之久的早起，差一点就破戒了。 “床垫睡起来可比榻榻米舒服多了，”他嘟囔着，“可见上辈子不是我赖床，都是床垫的错。” 手机音乐依旧在持续，他用精选的古典音乐组成一份播放列表，不仅仅可以唤醒迷糊的身体，还可以根据演奏的歌曲，确定自己用了多少时间。 当《卡门（序曲）》演奏到一半的时候，他已经脱掉睡衣，站在新买的澡盆里了。 往牙刷上挤了一点牙膏，随着《拉德斯基进行曲》，他边刷牙边拧开热水器的龙头。 水流哗哗声中，他一边跟随着乐曲哼哼，一边冲洗着身体上的汗水。 经历了《献给爱丽丝》《土耳其进行曲》《四天鹅舞曲》，一直到《命运》响起，他才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带着一身的清爽，准备开始新的一天。 哐哐哐，突然外面传来了砸门声。 李山河皱了下眉头，每次早上被人这么敲门都不是什么好事。 他打了个响指，娜得到指令，音乐声立刻消失不见。 他走过去打开门，门外的是早乙女舞子，他的编辑大人。 一见面，她就抱怨道：“老师，您为什么不安一个电话啊！编辑部昨天找了您好久了啊！” “……就是为了防止你这样一大早跑来找我。” “老师真是懒散啊！幸好我的房间里有安电话。我是来问您，昨天的新闻您看了吗？” “没看。话回来，你为什么穿着睡衣啊？你不是应该和花子住在同一栋宿舍的吗？”李山河指着她身上的格子睡衣，上面似乎还手工画了几个蜡笔新。 突然，一个念头蹦入他的脑海：“等等，你该不会是在附近也组了一间房子吧？” “都什么时候了，这种事根本不重要啊！我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东西要讨论！”舞子双手叉腰训斥了一句，然后用肩膀撞开李山河，碎步挤进了房间，打开了电视，“老师您看，这是昨天的节目。” 李山河基本上是从不看电视的，好半天才从那7寸电视上回忆起了这个节目的名字：“流行语大赏？这是什么？” “富士电视台每年都会评出一年内最有代表性的0个词语，反映着一年内的流行风向。当收集到有潜力的词语的时候，就会召开一次节目，加速这个词语的流行。” 看到舞子严肃的表情，李山河知道这个节目可能另有玄机。 果然，电视上的节目主持人推出一个画板，“那么，我们今次收集到的流行词是——” 兹啦，主持人揭开了画板上的胶布，“内裤确见！（パンモロ）” “内裤确见？这是什么？”李山河一头雾水。 “老师，如果提到名人的内裤，你的第一反应是谁？” “是……呃，差点中了你的陷阱。我什么都没想到！别把我和你们这群变态联系在一起啊！” 舞子就点头道：“没错，就是梦露，是她捂着裙子的经典镜头。” “……” 舞子指了指电视节目中的画板：“当年梦露在日本流行之后，那一年的流行词就是‘内裤走光’（パンチラ）。所以内裤确见，就是和内裤走光恰好相反的状态！切切实实的掀开裙子、看到内裤的意思！” “……我你们一个内裤就能编造出这么多词，不觉得有点题大做了吗？” 舞子焦急道：“老师，您到底还是不明白事情有多严重啊！这个词是《无耻学园》里出现的啊！您看，电视正在讲解！” 电视上，节目主持人介绍着这一词汇的来龙去脉，他拿着一本杂志： “这个词来源于最近极为火热的漫画《少年herewego!》上的一期！收到读者来信的时候我们也很惊讶哦，不过这个词的确太贴切了！翻看《无耻学园》的时候实在笑的合不拢嘴，里面的好色老师竟然主动掀起女学生的内裤慢慢欣赏，所以就有了‘内裤确见’的法。这个词的入选是名至实归的哦！” 节目的两个主持人互相吐槽活跃着气氛，而舞子则气愤的握着拳：“可恶！竟然出了这种招数！敌人实在是太强大了！” “……你是认真的吗？我怎么觉得根本不会流行起来呢？” 舞子后退两步，似乎不敢相信李山河竟然这么迟钝。她：“老师，您怎么就体会不出来呢！我亲戚家的侄子都学会一边掀女同学的裙子，一边喊‘内裤确见’了啊！可见这个词的流行程度。虽然是敌人，实在是太可怕了！竟然走流行语的宣传攻势，这简直是邪道的极致了啊！” 我倒是觉得你应该好好教育一下你家的侄子吧！年纪就这么好色，真让人担忧他的未来啊。 李山河打了个呵欠：“真无聊。完了就走吧，我一会儿还要去练歌。” 舞子气愤道：“老师！敌人都已经大军压境了，难道您就不打算做点什么吗？下周开始，《少年黑喂狗》肯定会在销量上遥遥领先啊！” “就凭这幼稚的内裤生造词吗？”李山河不屑道，“我可不这么觉得。” 舞子被揪着领子拎了出去，大铁门哐当一声在身后关闭。 “啊，果然连老师也不行了吗！”舞子双手插在头发里狂挠，“不，这可不行，我是立志要做名留青史的漫画编辑的人，区区老师都降服不定，还有什么脸面自称王牌编辑！” 她冷静下来，“现在，就是考验我的催稿能力的时刻了。早乙女舞子，你一定可以把稿子从老师的身体中榨出来的！” --- 这么无聊的词都能流行起来，真可笑。 把电视上的“流行语大赏”节目看完，李山河再次确认这个节目不是故意搞笑，而是真的社会流行风向。 现在的人也太无聊了吧！看个内裤都能整个社会一起高潮，如果我一不心把本子印出几本，那还不得上天啊！ 只要自己肯抛弃节操，一亿日元恐怕也是等闲吧！ “身坐地狱仰望天堂……不对不对，我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画本子这种事，咱家怎么能做呢！我可是要挑战手冢治虫神格的人！ 想到这里，他去门口看了下猫眼，然后拿出钥匙，进了自己的秘密工作间，把一些散落在地的画稿收起来 这些画稿风格不一，但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非常非常的不能展示…… 都是不能描述的女人！ “错的不是我，是世界……不是我想画的！是世界的污力逼迫我这么做的！” 如果你是一个想学画画的年轻人，别管你的资质有好还是差，画技进步的快还是慢，有一件事，你肯定做过。 那就是，画，果，体。 当故事的女主角在你的笔下可歌可泣的时候，突然有一天你会意识到，她活了，在你笔下活了，她有了自己的思想，会随着自己的意愿行动。 而你，则从创造者，变成了旁观这个世界的上帝，你发现你可以对她为所欲为，不会有任何人指责你，也不会有任何世俗的压力逼迫你。 这就像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女，躺在那里任你摆布…… 有几个人能抵挡得住这种诱惑？ 每一次，李山河在画漫画的时候，时不时的心中就有澎湃污力汹涌而出，好几次都不自觉的把情节走上了少儿不宜的地步： 《银河英雄传》里的皇后姐姐已经兵败被俘惨遭圈圈叉叉一百零八次了，《夜神月的奇幻之旅》里的弥海砂在地下室里的黑暗中呻吟一千九百八十次了，甚至连《蜡笔新》里的美雅、吉永老师，也因为破产而卖身过几千次，毕竟画起来快，可以当快餐…… 都是毁童年的东西啊！ 污力积累多了，逐渐就会赐予你神奇的力量。甚至可以，只要漫画里的女人不穿衣服的话，不用临摹原作，李山河都可以画的又快又好！ 难怪后世本子那么猖狂！都是世界的错！你被世界的污力青睐了！ 所以他要把这些东西封印住，那是绝对不能被这个时代的读者们知道的黑洞！ 每当笔下这种故事出现的时候，到了贤者时间，他都会这么安慰自己：“这不是我的错，而是漫画家这个职业的诅咒啊！”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用来形容作者的创作心态，再贴切不过了，不能降服异世界传来的污力的人，没有资格成为漫画家的！ 他把画稿郑重的放在一个文件袋里，锁在保险柜的最下层，再把钥匙贴身存放。 就让黑暗永久存在下去吧，我要守护孩子们的纯洁不被污染！ “唔……最近是不是欺负舞子有点太狠了？舞子虽没胸没屁股，不过脸蛋长的到是不错……看着她哀求的眼神，我差一点就要放出胸口的猛虎了。下一本漫画拿她当配菜？” 李山河把工作间锁好，脑子又开始往不靠谱的地方拐弯了。他猛的甩甩头：“清醒点！幸好没有答应她，我可不想被人是工口漫画的创始人！太丢脸了！”。 第65章骚动 日本的公寓走廊，都建立在靠墙一侧，没有围墙遮挡，呈一条直线，就好似巨大的阳台空间。因为日本人均占地很狭，如此设计的公共空间，就可以给人以开阔的感觉。 李山河锁好门，背着吉他刚要离开，无意中向街上的风景瞥了一眼，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此时正是上学上班的通勤高峰期，一排幼儿园学生正排队通过红绿灯。 而舞子的身影就出现在十字路口的另一头，她吃力的拖着一个黑色的大塑料袋，塑料袋很沉重，以舞子的力气走几步就要停下来歇息一会儿。 她擦着头上的汗水，似乎看到了公寓楼上的李山河，她向这里挥手，似乎在喊着什么。 李山河根本没理她，掏出一个棒棒糖在嘴里含着。 舞子急了，弯腰托起黑色塑料袋抱在胸口，想要迈开步子跑路，结果刚走没两步，哐当，一只胳膊从塑料袋的破损处漏了出来。 不巧，这胳膊正好打在一个正在过马路的学女生的辫子上，她转过头一看，瞪大眼睛僵直两秒钟，出了和年龄不符的尖叫声： “杀、杀人啦！” 哗，这一句话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家都用惊恐的目光看过来。 舞子大急，“等等，你误会了……” 学女生转身就跑，舞子刚要追过去解释，却脚下一绊，在此时动了平地摔技能，扑通一声被自己绊倒了。 咕噜噜，塑料袋里滚出一个头颅，在地上转了好多圈，卡在马路边。 这下子可捅了马蜂窝，轰的一下子，人群开始落跑，白领们转身就逃，被挤到的幼儿园学生哭闹一片，过马路的老太太腿脚利落转身飞奔，一时之间，十字路口大骚动，满街响起车子急刹车的声音。 跑的最快的老太太冲到附近的治安亭，对警察大喊：“警察先生！这里有人在杀人！” 警察一听，卧槽这还了得，连忙循着老太太的指引跑过来，转过街就看到了手足无措，还抬着半具“尸体”的舞子。 警察边跑边喊道：“不许动！把受害人放下来！” 舞子这才恍然惊醒，一个激灵，呈现了和她外表不符的惊人度，把半具“尸体”一抛，以百米冲刺的度，跑向了附近的杂货铺。 杂货铺的老板吓瘫了，舞子没空理会他，趁着警察还没追过来之前，抓起柜台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李山河把棒棒糖都吓掉了，心里也是惊疑不定，我了个草，舞子竟然拐卖了一个妹子过来？为了催我的稿，这也太狠了吧？ 关键是，袋子里的妹子是谁啊？如果长得像新垣结衣的话，我是答应呢，还是先扭捏一会儿再答应呢？ 这时候，舞子已经跑到杂货铺打电话了。他听到了附近传来的电话铃声。 舞子正一手扯着话筒，拼了老命在向团地公寓楼挥手，就差给他跪下了。 李山河挠挠头，顺着铃声找去，现是隔着两栋的一间房屋，屋门半掩着。他吹开门走进去，地上还放着一件手工涂画蜡笔新的睡衣。 闻了闻，嗯，是舞子的味道。 除此之外，就是一台在催命的电话机。 沉默了秒，李山河觉得舞子还是有拯救的价值的，他拿起了话筒。 “老师你一定要为我作证我都是为了你呜噗……” 舞子话还没完，追过来的警察就一个恶狗扑食，死死的把她压在身下。 李山河一口老血！你不能把话一口气全完啊！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的啊！ 果然，把舞子铐起来之后，警察擦了下头上的汗水，他拿起话筒：“不管你是谁，不管你在哪里，我一定会抓住你这个卑鄙的幕后主使的！！” 几秒钟的沉默之后，话筒那边传来标准的英文： “对不起，你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警察愣了愣，额头青筋直跳：“日本的空号提示不是英文的！” 几个时后，从警察局走出来的时候，舞子依旧抱着她的黑色大塑料袋，呼吸着自由的空气，眼角依旧泛着泪花。 “呜呜呜，我的人生中从来就没有受到过如此的屈辱……” “放心，以后你受辱的机会多的是。”李山河翻了个白眼。 “老、老师，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时候不是应该安慰一下受惊的美少女吗？” “就是字面的意思。缓解我的压力不就是你的工作吗！做好觉悟吧！”李山河捶了下她的脑袋：“我有时候真怀疑，是不是花子沉趁你睡着把你吃掉了，然后披着你的皮来玩我的。” 舞子惊恐的退了一步：“老师，别用那么平淡的语气着这么恐怖的事嘛！我也是为了老师着想的啊！” “哦，那你就去买了个娃娃给我？”李山河指指点点道，“而且质量还这么差劲，几万日元都花了，就不舍的买个好点的包装？你是不是想让全区都知道，我在用这个东西？” “因、因为这一款最便宜啊，所以包装袋就省略了……” “靠，想省钱，你怎么不自己上啊，这样一分钱都不用花了！” “不，我不行的，老师总是我没胸没屁股，我肯定达不到老师的标准的啦……” “笨蛋啊你！你应该在这里否认才对！你竟然真的考虑过这种事，把我当什么人了啊！收破烂的吗！” “啊，老师好可恶！我才不是破烂，胸也有自尊的！……” 看着两人斗嘴，来来往往的人都在偷笑，一个女警咳嗽一声：“两位，没什么事的话，请不要挡在警察局门口。” 舞子大羞，连忙鞠躬道歉，标准的九十度大礼，一个不心，咕噜噜，人偶的脑袋又掉了出来，在地上转了几圈停下，张着圆圆的嘴，似乎在抗议人们对她的忽视。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李山河摇了摇头，像一个杀人的侠客一样提着人偶的脑袋，一边敲着舞子的笨蛋脑瓜，一边向公寓的方向走去。 舞子这是不坑则已，一坑惊人，感情之前那么老实，是憋着大招等在这里呢啊……未完待续。 第66章我认真起来连自己都怕！ 回到团地区，李山河看了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看来去练歌是来不及了。 他无奈的掏出钥匙开门，率先进了房间，而舞子则抱着人偶，心翼翼的跟进了门。 李山河把外套脱下挂好，瞥了她一眼：“还抱着呢啊？不累啊？” 舞子把人偶堆在墙边：“我没关系的，梨沙子比为更幸苦的。” “你竟然给她起了名字？”李山河震惊了，“才买几个时啊，你无不无聊啊？” “我和梨沙子已经是一同进过看守所的好朋友了。我可是很认真的，老师请看我的眼神！” 李山河无语：“好吧好吧，随你便了。你也太拼了，就为了催稿？那无聊的流行语真有这么厉害？” 舞子严肃道：“是的，听市场部的同事预计，《少年herewego！》本周销量至少会有40万，超过我们0万册。差距这么大的话，几乎就是宣布比赛结束了吧！” 李山河在沙发上坐下，翘着二郎腿：“那你怎么想？” “我？”舞子紧紧一握拳：“不论是在女人味上，还是在事业上，我都不想输给坂本杳马！编辑了，**只能用**打败，这是唯一一个能赢《无耻学园》的办法了！只要能赢，不管什么事我都会尽力去做的！” “我觉得前面那条，你已经输了。”李山河毫不留情道。 舞子慌张的否认：“才没有！我还很年轻！会长大的！” “省省吧，你都这把年纪了，还在做梦。” 李山河走到墙角，把玩偶抬起来，大概有十多斤，真不轻啊：“所以你就买了这东西？很贵的吧？” “梨沙子是很朴实的姑娘……等等，老师你干嘛？” “验货啊，”李山河把人偶按在沙发上，双腿八字朝天，“不然买到假货怎么办。” 舞子连忙捂住眼睛：“老师，请不要这么急……请按顺序来的！” “顺序？”李山河实在忍不住吐槽，“一个娃娃而已，难道你打算让我和她逛街约会看电影，然后才能看她的这里吗？” “呜！老师一点也不浪漫！梨沙子会伤心的！” 事情当然没有往污的方向发展，只是检查一下有没有毛刺气泡之类的东西罢了。 李山河看了一眼裙底，然后嫌弃道：“这是什么东西啊！章鱼吗？难道娃娃的设计师是请毕加索来当的吗？这种东西只会误导孩子的啊！” “啊？我被骗了？这个用了我两个月的工资呢！会不会是装反了？”舞子放下捂着眼睛的手，急切着要过来看，突然停住脚步，歪着头，“不对，老师你怎么可能知道女人的那里是什么样的？你又在骗我了！” “啧，这次变精了啊，没骗成功，”李山河完，突然回过味来，“等等，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就不能见识过了？” “因为，因为老师不过十八岁嘛。以前住的又是那么破烂的地方，无论怎么想，都不可能有女朋友的嘛。” 李山河气炸了，一撸袖子，怒气冲冲的向对方走去。 舞子意识到自己错话了，一边道歉一边后退，当退无可退，身后就是墙壁的时候，李山河抬起胳膊，给她来了一个壁咚。 然后，他在对方红彤彤耳垂边，用低低的诱惑嗓音道： “看，我这么英俊的男性，有几个不爱慕钱财的女朋友，难道很不可思议吗？” 脸红了半天，舞子才低声反驳道：“……日本怎么可能还有这种女人嘛。” 我去！ 吐槽连自己都骂进去了，姑娘你不要这么拼好不好。 趁着他发呆，舞子找到空挡，一个矮身脱离。她脸红红的整理了一下有些起皱的衣服，然后握拳打气道： “老师，不要妄自菲薄。虽然平时你很可靠，但是没有经历过的东西，当然是写不出来的！只要老师放弃了心中的纯洁，就一定可以作出惊世之作的！梨沙子就是为了这个目标，才前来感化老师的！” 房间里突然陷入沉默。 “你是在瞧不起我吗？”李山河的声音隐含着怒气。 我还以为买梨沙子是为了贿赂我的，没想到你竟然抱着这种不单纯的目的！现在连娃娃界都这么心机了吗！ 我可是被上古污力所眷顾的少年！太瞧人了吧！怎么可能会被区区一个娃娃所感化啊！起码也应该做成新垣结衣的模样才算合格吧！ “没有没有，这不是老师你的错！没有女朋友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舞子连忙摆手，似乎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从脏兮兮的袋子里拿出一本书，“老师你看，我不但找来了梨沙子，甚至还特地找到了初中的生理教育课本呢！请，请对照着看完它吧！” 李山河真想一口老血喷死对方。 你怎么知道我没经历过啊！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过女朋友啊！你这是血口喷人啊！ 我硬盘里的女朋友排队可以绕日本一圈了啊！拿出来都可以组成十八国联军啊！要你拿初中生的课本来教我这种东西啊！ 汤不热、in就是朕的后宫啊！每天朕的首页都有几百张来自全球各地的妃子给朕发来生活照啊！ e绅士就是朕的御花园啊！每天都有人制造出许许多多的女朋友然后发给朕临幸啊！ 我发过的车比你坐过的还多！我背下来的车牌号码比你看过的还多！我一天看过的本子是你们一年看过的还多啊！ 而现在，你竟然要我看初中生理课本画女人？ 简直是在玷污我上古污力传人的名头！ “不需要这种无聊的东西，我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女人！”李山河大吼道，“你去把助手们都叫来，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老司机的威力！” “老师，真的可以吗？” “快去！再啰嗦，我就把你啪了！” 舞子得令，匆忙挂门而去。 李山河严肃的拿出手机，不过是区区舞子，如果被瞧扁了，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压榨她！ 手机屏幕在墙壁上投影，分裂出许多的屏幕，一个个视频快速闪过。 “哼，我一直在憋着不让自己的洪荒之力蔓延。岂不知，我在多年前就在微博上关注了一大堆国漫画手啊！他们的绘画直播我不知道看了多少遍啊！” “只要不模仿这个时代的风格，我分分钟画出一个不穿衣服的大姐姐给你看！！” “马来西亚工口漫画家死盖老师！” “鱼总老师的地下室情人！” “暗黑王朝老师的写实风魔兽世界战斗视频！” 一个个国漫高手的教学视频汇集在一起，李山河只感觉身上涌起了莫名的力量，仿佛前辈们穿越了无数时空，把功力加持于他的身上。 我的麒麟臂在灼热发烫，我的大斧在饥渴难耐，我的污妖王之力在蠢蠢欲动啊！ 果然，我认真起来，连自己都啪啊！ --- 等到舞子召集了助手们，回到李山河的住处，却看到他盘着双膝坐在地板上。 清风吹动着窗帘飞舞，阳光从他的背后照来，李山河的脸上散发着和善的的光芒，仿佛看透了世间的纷扰，有着只属于圣贤的宁静。 空气中有着清新剂的淡淡香味，舞子一惊，心翼翼的道：“老师？您……没事吧？” 李山河眯着眼在笑，声音轻柔的让人不敢相信：“无妨，只是练习太久，虎口有些酸痛罢了。” “那个，老师，我已经把助手叫来了……” 李山河点点头，站起来，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他关上窗户，对助手们：“大家也来我这里工作过了，我平时比较忙，没什么可教你们的。不过，今天我就要传授你们业界的不传之秘……” 站在助手们最前方的是本宫宏志：“啊，老师果然是有独特的秘诀的吗？” “没错，今天你们就要成为这个秘诀的新一代传人……” 李山河脸上带着佛一样的笑容，然后从身边的纸箱里，拿出了一个紫色的，巨大的，胸罩。 “来，舞子，穿上它……”。 第67章《银河铁道666》 隔壁的房间就是公共漫画间，和李山河的住处一样，都是0平。用的都是租房赠送的家具，除此以外，就是并列放置的一排排桌子了。 “我只想当一个漫画编辑而已，为什么要受到如此的屈辱……” 舞子内心在流泪，巨大的罩杯套在衣服外面，里面放了两个苹果，尽管已经殿了厚厚的海绵，依旧咯的她很难受。 如果仅仅是做老师一人的模特，那还勉强可以接受，但她现在却立在众人面前，随着李山河的一个个命令，变化着一个又一个生硬的姿势。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自己身上还套着衣服，并不是如传中那样的要果体。 “凭空想象出人体的姿势是很难的，这个时候就需要模特，单单靠一个人是当不成优秀的漫画家的。” 李山河边画，边向众人传播着所谓的“独家秘籍”：“你看，虽然舞子胸很，但罩杯里放上苹果，你们可以把这个弧度想象成女人的身体，这样就能画出来了。” 轻车熟路的，两笔就画出了一个半圆，众人“喔喔”的赞叹，竟然这么简单就画出了一个！好厉害！ 舞子在流泪，当个模特还要被人吐槽胸，心好累。 李山河环视一圈：“所以，漫画家最需要的是想象力。只要有想象力，就算对着男人，你的笔下也要画出一个美少女！——我把这种每个人都与生俱来的能力，称之为污力！” 污力！ 果然是个好强大的词！只是这么念叨着，就能感觉身体中有一股奇妙的力量在加持了啊！ 本宫宏志举起手：“老师！如果这么的话，那些精彩的作者，难道也是这么弄出来的吗？” “没错，”李山河道，“就像里的‘丰润柔软的嘴唇’，实际上都是作者一边亲着自己的胳膊，一边调动全身的污力细胞，欺骗自己‘这是美女’，然后写出来的文字！所以不要对着那种yy了，谁知道那些文字是在什么情况下写出来的！” “哇喔！污力，果然好厉害！……” “这种业内秘辛一定要保存好，千万不能被读者知道，不然大家就要失业了……” 正着，李山河抬起铅笔比了比，此时舞子的胸前就仿佛汇聚了所有人的目光成激光，滋啦滋啦火热。 “话虽这么，假货还是比不上真货好啊，太僵硬，不够自然，消耗的污力有点多……算了，将就着用吧。” 舞子想泪奔，胸又不是我的错啊！我也想长大的啊！为什么大家都要欺负舞子！ 每一页都画的飞快，这还是他不久前释放了一次洪荒之力的后果，否则把这股能量攒着，还可以更快。 两个时后，李山河终于放下了画笔，一叠惊天动地的新漫画，就这样火热出炉了。 “好了，舞子你休息一下吧。” 舞子终于被解放了。她没有休息，而是第一时间抢过原稿：“我牺牲了这么多，如果画的不好不能大卖，我可是不会放过老师您的！” “呵呵，”李山河上唇夹着笔，双臂平靠在椅背上，“那种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只看了一页，舞子就被镇住了：“这是我？” “没错，就是以你为原型创作的。” 封面是一个和舞子有七分相像的女性，微微下垂的眼睫毛，精细的脸蛋，巧的嘴巴，高挺的鼻子，美艳的不可方物。 更令她激动不已的是，金色的及腰长发下，掩盖不住的浑圆翘臀，两条修长的大腿支撑着美妙的身躯，纤细的腰肢上点缀着一粒的肚脐，再往上，则是被马甲勒的紧绷而出的海咪咪！ “原来，原来我只要胸大起来，竟然会这么美。”舞子留下了欣慰的泪水，果然结交一个漫画家是有好处的！洒家这辈子值了！ 我要把这幅画裱起来，当作传家宝一代一代的流传下去！让子孙后代都知道他们的祖母给他们留下了多么宝贵的基因！ 李山河敲了下她的脑袋：“别洋洋自得了，这是苹果！苹果懂吗？如果没有把苹果看成咪咪的本事，还当什么漫画家啊！” 本宫宏志连忙拿出本子：“哦哦！果然好富有哲理！老师的名言语录又多了一条！……” 助手们传阅着稿件，虽亲眼见证了原稿的绘制过程，依旧震惊的不能自已。 同一个稿件，同一个故事，只是换了画风，竟然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老师，您的才华我简直五体投体啊！这又是一次漫画画技的重大革新！如果学习这种风格，就算我也能成为名漫画家！” “老师，不，请你一定要当我生活中的老师，我从来没想到女人竟然能画到如此程度！我以前看的那简直是猪食！” “呜呜，老师已经画出了我对女人的一切想象……恐怕以后不用这种作品的话，我再也撸不出来了……” 李山河得意洋洋，怎么样，见识到来自异界污力的伟岸了吧！ 他躬身谦虚道：“愿污力伴随着你们。” 大家集体回礼：“愿污力伴随着你们。” 舞子跳着躲开，一脸嫌弃：“噫——你们这群人，太污了。看到稿件到手的份上，不计较了。” 这个女人达到目的就翻脸，真是现实啊。李山河咂摸着下巴：“最污的人就是你啊！快把杳马的胸罩脱下来，你想穿到这种有伤风化的东西到什么时候！” 舞子大惊：“啊！这是杳马的？老师你是怎么弄到的？果然你们已经……” 李山河敲着她的脑袋：“笨蛋，当然是靠自己的本事赢来的。你才是最污的！” 脱下的过程中，舞子又偷偷看了眼标签，失魂落魄：“可恶……这次真的输了……” 助手们开始工作，其实没多少工作量，每个人分配一下也就四五页，加上可以使用复印机，只用了半时就画完了成稿。 李山河把漫画稿装进文件袋：“舞子，这下子可以压下敌人的嚣张气焰了吧？来得及上刊吗？” “好的老师！我这就去把漫画稿带回编辑部，老师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唔，好吧。反正今天很闲。” “……对了老师，这部作品的名字叫什么啊？” 呃，这个半原创作品的确得想个名字啊。 沉吟片刻，他拿出毛笔，在新的封面上，挥手写下： 《银河铁道666》。 第6章会议室 什么？ 刚刚他没有出全力？ 王易闻言，心中一片震动。 下一刻，吴管家的身体、容颜，竟然开始变得年轻起来。 王易知道，这明吴管家对隐藏身体血气方面，也有了不起的功夫。 从李志颖学习憋住血气的功夫以后，王易对血气的理解，也非常的精神，他明白，吴大管家的实力，的确深不可测。 这个时候看到吴大管家的举动，他心中就明白了这武圣比他想象的可怕和强大太多了。 吴大管家就如此了得了，那王天机呢？ 王易心中对双方的实力和势力，第一次有了清晰的认识，他感觉到了彼此之间存在的巨大鸿沟，本来还有一些自信的他，这一刻觉得自己还需要好好的努力。 灵魂漩涡！ 李志颖再度发动了攻击，这一次发动，他感觉到了一丝纯阳力量。 从某种程度上，玄阴斩鬼摄魂**并不是用来摄魂的，而是炼尽阴渣，把神魂变得纯阳的手段！ 观想壮大阴魔，然后一举破碎，企图灭尽阴渣，返回纯阳，不过创始人没有想到，心中的阴魔是破灭不掉的，就算绞碎之后，只是一刹那慑服，过后便会恢复，寄托在心中。 天地之间，真正练尽阴渣的法门，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借天地雷霆的生死之力。 除此之外，别无他途。 当然灵魂漩涡，李志颖这个时候施展出来，只是为了配合自己的遮天手第四指罢了，他并没有指望这点东西能够对付对方。 四指灭灵神！ 四根手指，在空气之中出现了，朝对方碾压而下！ 吴管家感觉到一股毁灭灵魂的力量，落在自己的身上，他脑门剧痛，竟然有种血液不通畅的感觉。 “厉害的手段。”吴管家话道。双掌血液再度出现，不停地在天地之中画着圈圈。 诸天生死，似乎都在他的手中演绎。 李志颖的第四指被碎裂了。 看着吴大管家，李志颖话道：“吴管家。最后一招，你若是能接住，我就不阻拦你了，我也无法阻拦你。” 一手遮半天！ 遮天手目前发展到最强、最完美的招式，在李志颖的心中涌动了出来。 这一招出来的时候。天空豁然阴暗了下来。 无穷无尽的压抑气息，在空气之中扩散开来。 天塌了！ 末日来了！ 无论是吴大管家，还是王易，还是远方残存的武士，或者是赶过来准备动手的段大先生，在这一刻都傻眼了。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仙术？ 空气似乎被封锁了一样，一只巨大的手掌，从天而降。 “鬼仙？不是鬼仙！”吴大管家面色凝重道，“不可否认。除非一见面我就对你下死手，否则等你出招了，我却难以抵挡。李志颖，难得你一个少年，竟然可以将我逼迫到这个地步。天地的力量，竟然被你的道术所引动，不可思议，真不可思议。” 巨大的手掌下来了，吴大管家也玩命爆发了。 精血，吴大管家的口中。喷射出了一道金色的血液，那是武圣血液净化凝聚的力量。 手掌，破碎了。 强大无比的遮天手，第一次被人破了。 不过。李志颖并未失败，他只是败给力量，并非败给技巧，给他时间，等他实力更强以后，再度施展遮天手。威力绝对不只是这么一点点。 吴大管家的表情，变得非常难看。 这个时候，大军赶上来了。 看到无数冲上来的士兵，吴大管家的表情顿时平静了很多。 “好好好，李志颖，你果然强横，我不想杀太多普通的士兵，这就退去。易少爷，你好好休息一下，改天我再来找你。”吴大管家话音落下，顿时带伤离开了。 胜利了！ 李志颖微微一笑，然后咳嗽了一下，一对淤血吐了出来。 “李兄！”王易来到李志颖的身边，“我我” “别了，我没事。”李志颖回答道，“先退回去。” 那口淤血，并不是受伤淤血，而是身体运转过程中，各种毒素汇聚到一起，排泄出来的脏东西。 王易闻言，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只会众人，带着李志颖离开。 可是回去以后，王易却豁然趴了下来。 “为了帮助李兄击杀吴大管家，我连续十多次释放灵魂漩涡，然而他太能抵挡，我也有些支撑不住了。”王易话道，“刚刚在外面，我怕有问题，只能硬撑回来” 话还没有落下，王易就盘坐了下来。 “金蛛，你快点帮忙，缓解下王易的问题。”李志颖朝金蛛话道，然后盘坐下来，开始运转过去弥陀，修复自己的精神力量。 战胜吴管家，李志颖耗损其实极大，那遮天手的终极力量施展，对李志颖来，消耗太过激烈了。 大量的消耗，李志颖感觉到了非常的疲惫，甚至还有几分用力过度的损伤。 豁然，一股温柔的感觉传来，金蛛出现了，是一个调皮的姑娘形象，但是却是演绎成佛母的姿态。 佛母滋养精神，安定灵魂，王易的伤势，瞬间被安定了下来，接着他就出窍，进入桃神剑之中，用桃神来练过去弥陀经，修复自己的阴魂。 帮助王易之后，金蛛又跑李志颖这边，想要帮他。 “别碰我。”李志颖的阴魂朝金蛛话道，“与我精神接触，就如同姑娘被我占有了身体一样，太过刺激了。” “啊？”金蛛闻言，精神退了回去，“你的精神还会这样子？” “不错。”李志颖回答道，“我这阴魂，对女性灵魂，有太多的影响力，不要轻易尝试。” 那花弄月和花弄影为什么会表现得依恋，李志颖已经弄明白了，就是这个原因。因此在遇到主动靠近的女性阴魂，李志颖都会拒绝对方的，避免因为神魂交融而出现太大的问题。 “竟然会这样子。”金蛛微微愣了一下，然后俏皮的道，“不过你不行，我就越想尝试” “你以为我是开玩笑的吗？”李志颖有些无语道，“不要胡闹啊，孩子。” 李志颖话之后，便化身过去佛陀，开始修复精神力量。 金蛛正要过来，但看到李志颖变成佛陀了，只觉得非常无趣，救跑回自己的身体中去了。 过去弥陀经虽然不错，然而修复精神是非常缓慢的。 李志颖只能耐心地一遍一遍地运转过去弥陀经，让自己在不留后患的情况下，慢慢的恢复。 豁然，一道纯粹的念头涌了过来。 李志颖如同一个口渴的人，不自觉地喝了一口，这一口下去，他就感觉到一阵精神。 这是 “这是桃神泄露出来的力量。”王易的声音响起，他神采奕奕，已经恢复了所有的伤势，他朝李志颖话道，“反复不断的施展灵魂漩涡，加上吴管家的力量反复伤害，桃神的意志力已经消散了不少，所以力量把持不住，就泄露出来了，我侥幸得到一部分，恢复了实力，还彻底的巩固了附体大成的境界，看到你还没修复，就赠送你一些。” 一一 一一 p：身体不舒服，状态很差，写不出来了，今天保底两更，明天多更感谢大家！ p：　　感谢订阅，祝您生活愉快。 再次感谢丰和等书友的打赏支持。 第69章十八岁的天才高产美少年作家 李山河只是按照后世的想法，看待这个时代的读者。 后世的文，绿帽情节是绝对不能出现的，但他不知道这个时代的人有多少承受力。金庸龙女才写没几年呢，日本漫画里这类情节更是层出不穷。不信，你随便找个冠以“青春”为书名的漫画，八成是绿帽。 这都是作者控制不住自己污力的表现，在污力的大潮中，也属于不被眷顾的堕落者啊！ 他正在这边咨询意见呢，那边已经有人受不了了。 户田大悟听到这里的时候，哆嗦了一下。 什、什么？ 青梅竹马的女朋友被反派抓走，然后经历了某些非人道的事，为主角戴上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 仿佛捅破了一层窗户，户田大悟的心底涌现一股久违的激情。 然后又听李山河道：“关于流行语，我也想了两句，用在反派抓住青梅竹马的场景里，一句是‘嘴上不要，身体却很老实嘛’，另一句是‘我的大还是他的大’，还有当主人公出场时候的‘我们现在就是真正的兄弟了’，大家觉得哪一句好呢？” 户田大悟激动了，颤抖了，内心的激情如同决堤一般涌出来，他大声道：“老师，请详细一下这里的情节！” “……” “……” 会议室里突然陷入了寂静。 舞子沉默了许久，站出来道：“我觉得户田不应该在少年漫画里任职，很危险。” “……附议！”话的是另一名女性职员，从一开始她就缩在最角落里，看着这一群男人，瑟瑟发抖。 原本还有户田大悟可以做依靠，可只用了一分钟，他就从全杂志社里最安全的男人，变成了最危险的野兽。 户田大悟此时却没听到，他面色赤红，呼吸粗重，整个人都沉浸在漫画的情节里。虽然台词都是铅笔写上去的，有些潦草，但不妨碍他脑补。 因为不想太带坏孩子，青梅竹马被关在地下室的情节，一页都不到，只是快速的略过。但户田大悟却看了又看。 等到阿铁的女朋友被做成标本之后，机械姬们一边鉴赏，一边出名言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了，推开椅子站起来： “对不起，社长，请允许我早退，这关系到我的终生幸福！” 完，他大吼一声，然后抓起稿件，冲出了会议室。 他跑到女朋友工作的销售部，也不管别人的眼光，扛起女朋友就往最近的旅馆区跑去。 时间有限，来吧，人生中第一次的美好时光！ ---- 被户田大悟这么一打岔，会议暂停，大家都年纪不了，有些太过刺激。 经历了半时的休息后，诸位重新回到了会议室里，桌子不再被推的七扭八歪了，空气也新鲜了，大家脸上都洋溢着贤者一般的光芒。 人群中洋溢着“原来你也是”的目光，有种奇怪的默契。 “唔，大家都好奇怪啊。”舞子get不到这种默契，只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那是因为你太年轻。”李山河喝了口水，“看来效果不错，不枉我动用了污力传承。” 原本的十多份复印稿，此时只剩下三份，谁也没提这件事，很默契的传阅着稿件。 只不过，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戴上了白手套。 李山河敲敲桌子：“你们让换我画肉，我已经画完了。这部可以战胜《少年黑喂狗》了吧？” 大家纷纷点赞：“没问题的，老师的水平果然是一流的！” 深沢宽的眉毛拧成一团：“但是，下下周的杂志已经印刷完了，甚至已经运到外地了。不能把《666》和《999》一起连载的话，效果就不能达到最大化了啊。” 社长拍板道：“那就统统收回，打成纸浆重新印刷一遍！为此推迟几天上市时间也在所不惜！不用担心损失！” “为什么要推迟呢？”李山河耸肩，“把666制作成册子，随刊物附赠不就行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 竟然这么简单！我怎么没想到啊！ 于是，大家就开始热烈的讨论起随书附赠的加刊了。主要是铁路那边的列车调度，多发几辆，重新安排销售络而已。 市场部经理道：“社长！这次我们可以趁机反击啊！‘流行语大赏’，我们也应该上一遍。然后蹭掉对方的热度，趁机反杀！” “对对，老师的书里有很多精彩的词汇！绝对可以选择出一个的！” 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李山河实在听不过去了。 “你们没有一个系统的宣传策略吗？一味的对大家喊‘这个很有趣哦’‘快来买吧’，才会销量这么低的，难道没有一个宣传亮点吗？” 集英社本身都是斗争失败的淘汰者，只有宣传部门因为经常和别的公司打交道，有门路的早就跑了，根本不会留在这里混吃等死， “可是，漫画也只有这么多宣传手段啊，亮点？……我们似乎没有吧？” 李山河叹了口气，实在是一群朽木啊：“亮点不就在这里吗？我——不就是一个很好的宣传策略吗？” “啊？老师您？” “一点敏感性都没有，怎么做宣传的。”李山河摇摇头，大拇指指着自己，“听着——我是来自中国的十八岁天才高产美少年漫画家，仔细看里面有多少标签吧：来自中国、十八岁、天才、高产、美少年，每一个都是足足的好宣传材料！随意一点宣传一两个月都没问题的吧！你们竟然浪费了这么久！” “来自中国的十八岁的天才高产美少年漫画家？” 大家喃喃自语的重复了几遍，眼睛越来越亮。 “原来老师身上有这么多优点！我怎么才发现啊！” “这个可以！这个可以！” 大家兴奋了，纷纷开始讨论起围绕李山河进行宣传的策略。 正如他所，每一个标签都可以全方位轰炸覆盖宣传好几周，等到所有标签都宣传完了，那么自家就有了一杆可以高高竖起的大旗了！ 宣传完了，比赛也应该结束了！赢定了啊！ “计划通！”李山河暗自一握拳，借鸡生蛋的目的达到了。然后谁也没惊动，带着舞子就要走，接下来的讨论反而不适合他再参与了。只求这群家伙，别再出什么请客银座之类的馊主意就好。 舞子歪着头：“老师，我怎么觉得，那句话从你自己的嘴里出来，让人感觉很无耻呢？” “……你这是嫉妒我的才华！” “才华？为什么不是美貌呢？” “因为我的美貌无可辩驳啊！” 第70章抢购 （请大家晚点再看，文章最后的一段用了以前写的文字，刚好过了3k，不多收大家省钱，我先删了那些文字，发2k6的，这样就不会多收钱了） （如果你看到这一行，请到观看正版，或者清空浏览器缓存重新载入） 凌晨四点钟。 菅野隼人房间窗户突然被石子砸中，发出清脆的响声。片刻后，窗户被拉开，菅野隼人手里提着鞋子，踩到一楼的房顶，然后穿好鞋，顺着一架早已准备好的梯子，爬了出去。 “真是的，大友，你就不能再让我睡一会儿？这么一大早去买杂志，简直是要疯了！”菅野隼人抱怨道。 这个未来的日本左翼首相，此时就和普通的大学生一样，每天都玩乐到很晚，困扰着睡眠不足。 大友大大咧咧的：“去晚了可就没有了！我来的时候看了一下，已经有人在排队了！” “已经有人了？”菅野一惊，连忙道，“那还等什么，快点走吧！” “别急，我们俩联手，肯定会买得到的……” 两人一边着，一边向着最大的三井书店方向跑去。 路上，菅野忍不住问道：“大友，你这个消息真的假的？这期的杂志会升值？该不会是又一次都市奇谈吧？” “这是在动画公司工作的宫崎前辈告诉我的！他是我们的o（退役会员），很受尊敬的，你也见过他的吧！” “宫崎前辈？他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当然是漫画圈子里啦，他们那个圈子里的人，消息都很可靠的，你想想看，《少年jump》创刊号现在已经涨到了00日元，这次又有爱罗武勇老师的新刊发布。宫崎前辈了，会是划时代的作品，买了肯定不吃亏！” “那样的话，倒是值得赚一笔。”他点点头。 到了书店门口，那里果然已经有三五个人在排队了，看到两人过来，都露出了不太友好的神色。 菅野和大友都不在意，在学生那里革命都闹过了，警察都正面刚过，这群家伙简直就是毛毛雨啦。 时间一点一滴的走着，一群人在寒风中瑟瑟等待。等到五点半，书店一开门，他们两人就立刻冲了进去。按照预定，大友去书摊扫货，而菅野则对着收银的店员： “请给我《少年jump》！仓库里的也要！” “啊，好的，一本2日元，请问您要买多少？” “2日元？难道不是日元吗？” “对不起，这个杂志因为页数增加的缘故，所以涨价了……” 菅野有些牙疼。最近他累死累活打工才赚到的两万日元，本以为能省一点的，这下看来是省不了。 后面排队的人叫到：“买不起就赶紧走啦！店员，把他剩下的都留给我！” 菅野用毫不示弱的目光回瞪回去：“谁我买不起……好吧，我的两万块，还有大友的三千块……全都买了！” 后面的人也抢购起来，所有人一起，竟然在几分钟内就把整个书店里的《少年jump》全部包圆了。 店员用推车把杂志推出来的时候，菅野隼人突然有些后悔。 600册杂志如果单摞，足足有十五米高，分开放也有两立方米。菅野和大友简直傻眼，之前根本没想到有这一茬。 对视一眼，只好硬着头皮扛一摞杂志，可还没走出书店呢，就累的满头大汗。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就在这时候，书店门再一次被打开了，一个人风尘仆仆的冲进来：“请给我《少年jump》！有多少我全买了！” 店员有些奇怪，今天是怎么了，一大早来的客人全买这个？ “对不起，已经卖光了。”店员鞠躬道，“前面的客人几乎买走了所有的杂志……” “惨了惨了，怎么到处都没货……这次不但手冢老师会骂死我，连绘里香也会生气不和我约会的……” 那人捂着脑袋痛苦的，突然看到了在休息的菅野，眼前一亮，冲过来道，“两位！请把你们的杂志转让给我吧！我出双倍价钱！” 菅野和大友对视一眼，还没走出书店就涨价一倍了？ 菅野好奇想要询问缘由，可那边的大友眼睛都不眨的还价道： “三倍！” “好、成交！” 不是一般的爽快。 掏钱的时候，那人看到售价竟然是2日元，脸色也变了变，但还是一咬牙，付清了钱款。 这样就赚了4万块？ 拿到钱的菅野隼人还不敢相信，抢钱啊这是！ 看来，这期的杂志的新内容，真的是内有玄机啊！ 一旁的大友还在摇头，嘟囔着卖便宜了。 拿到钱的两人，只留下了自己读的一册。又走了几家书店，可全部都是无货。看来消息灵通的不止他们。 两人合计了一下，不倒卖了，还是把钱分了吧。 此时天还没亮，大友提议找个地方一起看漫画。 “我家不行，我爸还因为我参加游行的事，把我禁足呢，这次我是偷偷跑出来的。”大友大大咧咧的，“所以，这次还只能去你家了。” “靠，我就知道。你子早就做好这个准备了吧。” “不行吗？我倒是听，申子姐现在寄住在你家，不会不方便吧？” 菅野心虚道：“怎么可能！我和她是纯洁的！……至少我们是分开睡的！” “得了吧！纯洁这个词就不适合你……”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按着原路返回，从梯子爬上一楼的房顶，然后悄悄的爬回菅野隼人的房间。 菅野率先进了房间，回头嘘了一声，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确认父母和姐姐都没有起床，这才点点头，打开了台灯。 房间不大，墙上贴着一些有些过时的海报，角落里有一把落灰的木吉他。书架上堆着一些漫画和政治书籍，除了一张乱糟糟的床之外，就是一张矮桌，上面放着一些昨天吃剩下的零食，还有一碟蒟蒻（音‘举弱’，一种食品，有点像豆腐）。 两人坐在榻榻米上，菅野隼人迫不及待的翻开杂志的目录页，边吃零食边道：“咦，不是爱罗武勇老师有一部新作吗？怎么有两个作品？” 大友耸耸肩：“谁知道呢，正刊是《银河铁道999》，而这个册子是《银河铁道666》。名字这么像，或许是印刷错误了，来不及纠正，就只好放在册子里了？” “有道理，毕竟是新杂志，有错误也是可以理解的。那我先看正刊，看看能错到什么程度吧。” “那我先看册子。” 菅野隼人喜欢把最美味的东西放到最后吃，先苦后甜；而大友则是恰恰相反的类型，早买早享受。 翻开《银河铁道999》，他同样是被那浩大银河与残酷背景所震惊了。 但，同样的情节，在菅野隼人的眼中，有着不同的解读。 “富人们因为科技而永生了？这就是阶级压迫啊！”他想。 “阶级压迫”，在许多漫画里都表达过，菅野隼人甚至会边看这些漫画边做笔记。 但极端到如此程度，还是第一次见到：产生了生殖隔离的机械改造人，沉湎于永远的快乐中，活在人间天堂。而自然人类，却连果腹都困难，过着衣不遮体的生活。 他握紧了拳头：“如果这就是未来，那么，这种未来还是死了的好！” 故事的情节非常压抑，并没有像菅野隼人期待着的发展。 青梅竹马被掳走；阿铁重伤，书里的配角都一副冷漠的模样，完全看不到一丝翻盘的可能，几百年的压迫中，大家都已经麻木了。 看的菅野隼人胸口沉甸甸的，好似被堵住一样。 如果不是神秘女子梅德尔的出现，他早就弃书了，这个漫画里的世界太残酷了，实在不忍心读下去啊。 当故事里的两人决定，一起去探索宇宙的奥秘时，菅野隼人握拳振奋；当梅德尔给了阿铁复仇的“百发百中枪”，阿铁用它杀光了堕落的机械改造人时，菅野隼人拍手叫好。 这群为富不仁的家伙，压迫善良穷苦人民的家伙，统统枪决了才是正义的！ 唯一让他觉得有些诟病的，是那个“百发百中”枪，太科幻了点，也太简单粗暴了点——但可以接受。 随后，情节到了安葬青梅竹马的部分。。 第7章作者不好意思起标题 菅野隼人合上书，闭上眼睛，细细品味。 最后的那句话，还有那个镜头，给他一股非常空旷，孤寂的感觉。 用人类最辉煌时代的登月石碑，为死在机械改造人手中的青梅竹马做墓碑…… 简直是最大的讽刺，仿佛在控诉人类的堕落啊！ 就像书中所的，技术进步，真的会给人们带来好处吗？…… 尤其最后墓碑上的字，实在是太有文采了！菅野隼人想起了明年的阿波罗登月计划，这句话这么棒，明年的登月，难道还能想出更精彩的文字吗？ 菅野隼人叹口气，果然老师一出手就不同凡响，这绝对是神作啊。 他爬起来，想和大友商讨一下情节，却发现大友不见了。 他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几分钟之前，大友借用一下厕所，他只顾着看漫画，随意的回应了。 他郁闷的躺倒在榻榻米上，伸出手想抓桌子上的零食来吃，却发现昨天剩下的那盘蒟蒻也不见了。 “啊，是大友吃了吧。大友这家伙，真是个饭桶，他不是不爱吃蒟蒻的吗……” 嘟囔了一句，反正不过是一块蒟蒻，只要没浪费就好。 他又翻看最新一期的《银河英雄传》和《蜡笔新》。 《银河英雄传》正演化到杨威利进攻伊谢尔伦要塞，智计百出，看的他直拍大腿，喊着“原来这么简单”！ 《蜡笔新》今天又在书店坑店员；幼儿园里坑风间，依旧是笑破肚皮，老师的段子依旧很赞，一点都没有衰退的迹象啊。 看完了这些，大友依旧没有回来。 菅野隼人不由得走到房间角落的门口，敲了敲厕所门：“喂，大友，你没问题吗？” “哦，哦，马上就好了……你先忍一忍……”厕所里传来有些变形的声音。 “忍屁啦，我才没坏肚子呢。” 他又回到床头坐下，突然想起，还有附赠的册子没有看，于是连忙拿出来。 册子的封面是全黑的。这是为了避免大家不好意思，特地设计的。只在最角落的地方，打上了《少年jump》特有的海盗logo。 翻开第二页，也就是真正的封面的时候，菅野隼人的眼睛立刻瞪大了，呼吸也变的急促了。 这个时代的人，对着字典都能撸出血，更别这么刺激的内容了，一个只有梦中才能见到的漂亮妹子漂浮在空中，浑身上下姣好曲线一览无余。 菅野隼人眼珠子都快贴到书页上，太可恶了！那列行驶过去的列车，为什么恰好遮住了最重要的地方！ 还有胸前的头发，根本不尊重地心引力啊！为什么还挂在山峰上啊！给我滑下去啊混蛋！ 全国上下、无数看到这个封面的青葱少年，反应都是一致的：撅着屁股捂住下面，然后揣着册子，跑到没人的地方，静静欣赏。 菅野隼人就在家里，不用躲，可照样胸口怦怦直跳，他迫不及待的翻开故事正文，然后忍不住爆了粗口： “卧槽，这样也可以？” 没有错！《银河铁道666》，全部的背景、格子、分镜，乃至于人物的动作，和《银河铁道999》都是一模一样的！ 投机取巧到让人发指啊！ 唯一的区别在于，所有的人物，除了主人公阿铁，全部都是女性！ 波涛汹涌的女性！ 阿铁生活在一个只有他一人是男性的世界！ 菅野隼人激动了，颤抖了，这特么未来世界就是天堂啊！我错了，未来真的是美妙的！我之前还想毁灭它，果然是太年轻了！ 背景交代也是大变模样。 几百年前，人类发明了永生科技。富人们转化成机械改造人，不仅仅是为了追求永恒的快乐，更是含着口号“美丽就是正义”！ 所以，机械改造人型号都是清一色的美女：大胸的，胸的，有丁丁的，没丁丁的…… “等等，有丁丁的美女？” 虽然只是文字描述，菅野隼人只是想了一下，都浑身起鸡皮疙瘩。 六十年代的人接受能力不强，不像后世络上那样奔放，没事儿都能用“好基友”“吃我大雕”之类的词互相打趣。这个时代的同性恋是犯罪，可以判刑的。 只消这一个词，读者就明白，未来人的堕落如斯。 菅野隼人也不例外，他恶寒的打了个哆嗦，握拳想到：“这样的未来我才不想要啊！如果我是总理大臣的话，这种令人作呕的日本，还是一发核弹灭了他的好！” 所以年轻人没事儿不要乱下诅咒，当他当上总理的时候，也不会想到真的摊上了核电站爆炸这种大事儿吧。 他继续翻页。几百年过去了，机械人和自然人类矛盾越发尖锐，仗着金钱与科技优势，甚至连奴役都不需要了，机械人们把自然人类当作可以杀戮取乐的对象。 同样的剧情，但只是画工的不同，看的人血脉喷张： 每一个出场的角色，都变成了美丽的女性，****，腰细的一掌就能握住，而颤巍巍的圆球比篮球还大，的背心勒都勒不住。 作者更是丧心病狂的用速度线表达它们的乱颤，晃的人两眼发花，看的菅野隼人口干舌燥。 “啊啊啊，未来果然是天堂！真的好想揉啊！” 急促的呼吸中，他一翻页，突如其来的杀必死： 杀死主人公青梅竹马的恶棍，原本是骑着改造马，整个镜头占据了半页；但在这个版本里，镜头竟然是从人物背后角度绘画的；占据了大半个页面的，是她的左半拉屁股！ 浑圆、挺翘的半个屁股！ 皮衣凹陷在奇怪地方里，弹性极佳的，半个屁股！ 菅野隼人色授魂与，看到那个娇憨中刺透青梅竹马身体的不良少女机械姬，还有那一颦一笑娇憨可爱，实在是令人一点儿也生不起她的气。 相反的，他的眼睛一直盯在机械姬的胸前，每一次抖动，仿佛都是抖在他的心里！ “明明这是反派！为什么长的这么可爱啊啊啊！妈的，我真没用，竟然对女人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这一页，菅野隼人艰难的看了五分钟。 “幸好梅德尔比较正常……女主人公也变成这样的话，那就太同质化了。”他想到。 然而，事实证明，他还是图样图森破了。 梅德尔作为女主角，在原作里就已经很诱人了，不需要再过多描绘——更何况，女主角出马了，还用廉价的卖肉的话，反而会降低她在读者心目中的评价。 不过这不代表她就不需要杀必死了，恰恰相反，李山河给了她最强的大招： 她的衣服，从长袍变成了一件系扣子的大衣。 当梅德尔带着阿铁，见识到了地球计算机之后，阿铁问：“你有什么证明自己是人类呢？” 梅德尔解开衣扣，拉开大衣：“难道这么美丽的身体，有可能是机械人吗？” 这是最刺激的一幕。菅野隼人当场就感觉自己血压猛增，心脏快速的跳个不停，整个脸都燥热起来。 不是有多暴露，相反的，这里一点肌肤都没有画出来！ 梅德尔只是拉开大衣，张开在阿铁面前。因为是背影镜头，一丝一毫都没有让读者看到，除了大衣，就是细细的锁骨，以及最下面的一截白玉似的腿； 但就是这样一个动作，却比露出来还引人想入非非！ 这大衣就是街边服装店里常见的类型啊！ 每天都能看到有无数人穿着这件衣服啊！ 原来直接拉开是这样的效果……这还让我以后怎么直视这件衣服啊！ 这一次，他在这一页暂停了十分钟。 好想看啊！可恶啊啊啊！ 他在脑子里已经自动补充了无数精彩的内容，可是没有经历过真正的女人，这些想象都是模模糊糊的。 有想象空间的，才是最好的！ 这绝对是足以载入史册的精彩镜头了！ 年轻人到底见识太少，当菅野隼人以为这就是真正的**了，下面还有更刺激的。 按照剧情，阿铁应该去城堡战斗，抢回青梅竹马的遗体。 但是，梅德尔没有如原作那样给阿铁“百发百中枪”，而是对他：你是自然人中也很少见的男性，用潜伏在你身体中的力量，去征服她们吧！ 于是，被激活了力量的阿铁，凡是用手碰到的女性，全部都会瘫软在地上。 我了个去！ 菅野隼人看到那横躺在地上一大片的女体，目瞪口呆。 这这这，这还是少年漫画吗？ 这些女人绯红的脸，太少儿不宜了吧！ 还自欺欺人的“这是让她们过载短路了”，骗谁啊！ 瞧瞧这一地的长腿丝袜和高跟！啊啊啊，谁都别和我抢，我要舔舔舔啊！ 主人公阿铁实在太厉害了！这是连做梦都想象不到的盛宴啊！我连做梦都想象不到的强大能力啊！ 摸一下就能让妹子屈服的能力，好想要啊！ 混蛋，你还抱着你的强梅竹马做什么！明明旁边就有大餐吧！ 蠢蛋啊，别浪费啊！你不上我想上啊！ 菅野隼人“咕咚”的咽了口口水，又翻回去，看着地上这么多美丽的少女，什么姿势都有…… 简直就是超市大清仓减价啊！ 他怒吼一声，枪械上膛了！谁都别拦我，我忍不住了！ 他拿起床头的手纸就要冲进厕所。 恰好此时，大友一脸轻松的从厕所里走了出来：“哟，菅野，你要用啊。” 糟、糟了，看漫画太投入，竟然忘记大友也在了！ 他不雅的撅着屁股，刚要什么掩盖过去，突然发现大友手上正拿着之前消失不见的蒟蒻，还在往下滴着水。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大友，你……对蒟蒻做了什么？” “哦，还能是什么？”大友嘿嘿一笑，“是宫崎前辈偷偷教我的啦，真的很像人体的触感。诺，拿去用吧。” “给我干什么啊！不要把我和你混成一团！你有考虑过蒟蒻的想法吗！” “放心啦，我已经洗干净了。” “混蛋啊！这不是洗没洗干净的事……不要拿食物来玩，浪费食物是可耻的啊！” “你不满意可以吃下去啊！” “你让我怎么吃啊！” “没差啦，反正都是蛋白质，炒一炒味道很香的呢……喂喂，混蛋你在做什么！你离我远点！救命啊强哔啦！” “给我去死！用行动向蒟蒻道歉啊！给我吃下去！” 稀里哗啦一片声中，吱呀，房门突然被推开了。 “表弟，你在做什么，好吵啊……” 表姐申子睡眠朦胧的敲开房门，突然浑身僵硬了。 映入眼帘的，是弟弟正压在大友身上，拿着什么东西往对方嘴里塞…… 尴尬。 超级尴尬。 没人话。无人照看的门，吱呀的慢慢回缩，眼看就要合上了，申子突然惊醒道：“对不起，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到……” “等等，申子表姐你误会了，我喜欢的人只有你啊……” 第72章呼呼哈哈永井豪 坂本杳马几个月以来，第一次睡了个好觉。 新一期《少年黑喂狗》的销量节节上升，大概可以抛下对方5万吧，已经把《少年jump》按在地上摩擦了。 这次战役虽然幸苦，但一切都值得了！ 在这几天的梦里，依旧是那辆电车，不过这次她可不是任人揉搓的对象了，恰恰相反，那个趾高气扬的家伙，反而跪在自己面前求饶，舔着自己的脚趾渴求原谅。 光是想一想就浑身激动啊！不定真的会变成现实啊！ 坂本杳马心情很好，呆不住办公室，于是就借着出外勤的名头，在街上散步，恰好路过永井豪家附近。 想了想，她在附近买了一片西瓜，然后拿出钥匙，打开了对方的公寓门。 她悄无声息的走进房间，果然不出所料，自己的当家作家，永井豪，正躺在榻榻米上，看着漫画偷懒。 日后被尊称为“豪爷”的上古大神级漫画家，此时正一边笑，一边把薯片喷的到处都是：“呼呼哈哈吼吼，竟然这样也行！老师真是个天才！” 杳马踮着脚跳过附近的垃圾堆，黑着脸突然出声道：“很有意思吗？” 永井豪被吓了一跳，夸张的跳起来，连滚带爬的躲到远处，看清来人后，才拍拍胸口：“什么嘛！原来是坂本主编啊！吓死我了！” “你不在工作，就在这里看漫画？我介绍你来东京可不是让你过这种颓废的生活的！” “我知道，工作嘛，我会努力的，”永井豪大大咧咧的，“不过现在没灵感，逼我也没有用啊。” “你要什么时候才有灵感？” “呃，或许等我看完这期的《少年jump》就会有了……” 坂本杳马的脸沉了下来：“你知道《少年jump》是我们的敌人吧！竟然还助长对方的销量？” “可是很有趣啊。我才不管什么对手不对手的，那是你们的工作吧！” 无组织无纪律啊！ 坂本杳马刚要发作，突然想到了什么，忍住怒气，问：“你看的是哪部作品？” “就是爱罗武勇老师的那个火车，真是惊人的想象力啊！”一提到漫画，永井豪就眉飞色舞，“真的，我对他甘拜下风，我实在也好想画这种男子汉的浪漫作品啊！” “你现在画的就很浪漫了！”坂本杳马咬着牙，漫画家这种生物你得顺毛捋，偶尔动用点手段，发飙那是最后的手段，“快去工作！不然我就让人把你的一屋子漫画全部收走！” 永井豪急了，漫画就是他的命根子，连忙道：“等等，主编你别生气，我这就去画！” 他跳回桌前，拿着水笔，可没灵感就是没灵感，怎么也想不出剧情。 他回头看到杳马还在那里，忍不住道： “坂本主编，画这种东西，真的有可爱的女孩子会喜欢我吗？” 杳马一边收拾着地方的垃圾，一边正经的道：“当然是真的，我的学妹最喜欢漫画家了！只要你出到一千万册单行本，我就介绍你们认识！” “太好了！喔喔喔，全身都燃烧起来了！等等我有灵感了，下一期就掀相亲对象的裙子吧！” 果然漫画家都是幼稚的傻蛋。 坂本杳马摇了摇头，这种孩子都骗不到的谎言，也只有漫画家才会相信了吧。被揭破也没有关系，反正自己的学妹多，安抚几个，让他们和永井豪交往几天，到时候又能用分手逼这家伙多画几部作品。 她正在那边捡着地上的垃圾，突然发现一个黑色的本子。 本子不稀奇，可是本子在最角落的地方，竟然打着《少年jump》的标志性海盗logo。 她好奇的捡起来，随手打开封面一看，眼睛就瞪大了。 她咽了口吐沫，艰难的问道：“永井老师，你之前看的作品……叫什么名字？” “哦，那个火车啊，《银河铁道666》，难道你没看吗？简直是超级天才的作品啦，满足了我对女人的所有幻想呢！” 666？可间谍带过来的明明是999啊！ 坂本杳马的手在颤抖，“是那个黑色封皮的本子吗？是随书附送的吗？” “对呢啊，我昨天买的时候还没有，今天去逛街的时候，书店老板认出我，硬把这个册子塞给我的呢！还鼓励我也画出同样等级的作品呢！” 随书附送册子！竟然还有这一招！ 坂本杳马有些抓狂，太犯规了！决定好的上刊作品怎么能随意更改！已经运出印刷厂了，竟然还追加册子！ 太不公平了！这让间谍们怎么活啊！ 冷静，坂本杳马，你还没有输。 她做了几个深呼吸，心情逐渐平静下来。 销量我们现在还是领先的！ 当务之急，是先看看这个新作品有多好！ 然后，她重新翻开册子。 这一下，眼珠子就拔不出来了。 “竟然真的是肉作！……可恶，竟然和我用同样的策略，蹭我们的热度，简直卑鄙！” 每看一页，她都咬牙切齿。 同样题材的作品，很容易就被读者拿来互相比较，这一下不就很容易比出高低了吗！这是正面对轰啊！对方每增加个读者，就相当于自家减少了个读者啊！ 一般杂志都不会采用这样的策略，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可是，坂本杳马很不甘心的承认，虽然对方是敌人，但画的真是太好了。瞧这美女的嘴，瞧这膝盖上的红晕，细节上处理的这么完美，就算她同样是女人，看了都怦然心动，更别提那些男人了。 而且，角色的服装设计的也很好，没露多少肉，竟然这么诱惑！ 在质量上，永井豪的《无耻学园》简直被对方按在地上摩擦啊！ 哼，坂本杳马气呼呼的想道：“对方能抄我的灵感，我也可以反抄回去！一会儿就给永井豪安排几个服装设计师！” 可当她看到第一个爆点，也就是机械改造人抓住阿铁的青梅竹马的时候，她差一点把牙咬碎。 青梅竹马躺倒在地，半露出内衣的花纹…… 这内衣太熟悉了！这不是自己在电车上被扒走的那件吗！ 混蛋啊！拿什么做参考不好，拿我的衣服参考！ 自己拿来做配菜就是了，为什么还画出来！你是在挑衅吗！ 冷静，冷静，杳马。想想对方不过是一个十八岁的混蛋，肯定是不好意思去内衣店，才拿仅有的一件内衣做参考吧。 对，肯定是这样，听他的编辑是个平胸妹子，怎么比得上我日夜按摩才发育良好的美丽胸膛，肯定是借不到大罩杯的内衣的！ 这一定是他对我的隐晦的示爱！果然没有我坂本杳马征服不了的男人！ 可是，当她收好心思，看到人物对话的时候，怒火又一次勃发。 那个邪恶的不良少女型机械姬，竟然还有心情调侃：“大家看我发现了什么！又一个送上门来的！竟然还穿着紫色的内衣呢，哈哈哈哈！” 第73章新的流行语 送你个头啊！ 哈你个头啊！ 她死死的把册子握成一团，混蛋啊！我死命都想忘记的人生污点，为什么你记得这么清楚啊！ 我才不是送上门的！我们那是公平交易！ 真是卑鄙的家伙！年纪就学会了背信弃义！自己玩够了，竟然还写成了漫画对白，公布全国！ 噫，真可恶！可是为什么竟然感觉有一点刺激？ 糟糕，一定是被对方那邪恶的思想污染了！为什么感觉身体中有一股污浊的力量涌现？ 可、可恶，既然是同道中人，就原谅他一次吧…… 对了，这个倒霉的女人是女主角，主角不死定律！后面一定会反杀回来的！ 呵，穿着我坂本杳马的内衣，杀光这群混蛋吧！ 可是，事情并没有像她希望的那样发展。青梅竹马被带到地下室，仅有的几个格子，用对白与蒙太奇的写法，描述了她被制作成标本的过程。 清者自清，污者见污。 “可恶，这么漂亮的女人被抓住了，还能有什么下场！每天晚上我都会思考好多遍啊！肯定是哔哔又哔哔，先哔完了再哔啊！” 杳马眼睛里快要喷出火了。 那个混蛋！想对我（的内衣）做什么！ 想要就直啊！这种隐晦的暗示算什么！新的play吗！扭扭捏捏的，一点都不直爽的男人！ 我要拿回去，好好批判他一番！ “永井！这本杂志对你的身心健康不利，我要没收了！” 永井豪大惊，抱着对方的大腿：“不要啊，青梅竹马的妹子是少有的我心动的女性啊！没了她我活不下去啊！主编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这一次，我下周一定按时交稿！” 什、什么，区区一个漫画家，不过是个消耗品，也敢拿我当配菜？ 她一脚把永井豪蹬开，你们这些男人，果然都是用这种目光看着我的！无耻！变态！ 光是想象着全国买到这本杂志的几十万人，都会用下流的目光盯着她（的内衣），坂本杳马就感觉自己要脱水了。 就在这时候，咔嚓一声，公寓的门再一次被打开。 匆匆赶过来的是永井豪的责任编辑，一个二十岁出头的伙子，很有责任感，还是当初坂本杳马亲自安排的。 责编一看到杳马，先是一愣，然后道：“坂本主编，你也在，太好了，快打开电视，看流行语大赏！” “冷静！像什么样子！”杳马下意识的把本子往身后一藏，“发生了什么事吗？” “是的，大事不好，这次我们有危险了！” 永井豪的公寓里是黑白电视，也是坂本杳马亲自挑选的，之所以不买彩电，就是怕这子看电视上瘾，偷懒不工作。 打开电视，正好调整到“流行语大赏”节目。三个人挤在屏幕前，目不转睛的看着主持人出场。 主持人推着白板走出来，脸上带着笑容：“或许电视机前的观众们会很好奇，明明前几天刚刚有过节目，为什么这次这么快就又有新一期了呢？” 女主持继续道：“实在是因为观众来信是太踊跃了，我们的信箱都快要塞爆了。所以，我们不得不立刻加班，拍摄了这一期！” 男主持拿起一个信封：“对这一期的内容，虽然有同一个出处，但观众来信的内容反而不一致。我们收到很多有趣的词，经过统计后，终于确定出现频率最高的这个词，也就是本期的流行语了！” 女主持走到白板边：“那么，本期的流行语是——” 短促的鼓声响起，勾起着观众的好奇心。屋子里的三个人都提起了心脏，大气都不敢出。 主持人卖够了关子，终于撕开纸条： “巨ru！” 永井豪跳起来，仰天挥拳：“耶！果然我的来信被采用了！” 坂本杳马痛苦的捂着头，为什么我们的王牌漫画家这么蠢啊！ 前些日子，李山河为了反击，给出了众多候选词。 编辑部们经过商讨，认为每一个都有流行的潜力。但最终选定了的，不是什么太出格的对话，而是“巨ru”这个词。 原因很简单：要广泛传播，就要简洁，醒目，这样才能最大化的掀起流行热潮。 更重要的是，有巨*了，谁还关心内裤？同样性质的词语，这就是对“内裤确见”的强力狙击啊！ 杳马颤抖着，突然，一个更可怕的后果蹦入脑海。 如果“内裤确见”被狙击的话，自己投入2400万，在各地电视台节目上轮番做的软广告…… 岂不是都为对方做了嫁衣！？ “内裤确见”流行不起来的话，肯定是同样类型的“巨*”取而代之！电视台也是要收视率的，提到“内裤确见”，怎么也会提一提“巨*”的吧！ 这这这，太可恶了！蹭热度竟然反客为主了！ 到底是哪个混蛋想出来这么损的招数啊！把人按在地上摩擦也没摩擦的这么狠的吧，都破皮了！ 而电视上的主持人还在继续：“这个词出自《少年jump》最新一期附带的册子《银河铁道666》。让我们转播一下镜头。” 电视上切到了一格漫画里，正是青梅竹马被做成标本，挂在墙上的部分。机械姬用手托着对方的胸膛，向着同伴炫耀，而配着的台词是： “如果‘美丽就是正义’的话，还有什么比巨*更能代表我们的信仰呢？” 巨*！正义！信仰！ 污竟然也能污的这么有文采！ 此话一出，坂本杳马的瞳孔微微扩大，她的脑海里想象着有一亿人看到了这幅画面，肯定会评论“好下流的奶*”之类的话语…… 从头皮到脚底，一股电流涌过。坂本杳马立刻哆嗦了一下，然后，感觉自己浑身不受力的，瘫软在地板上。 “可恶，输了……” 看到自家主编因为生气，而脸色潮红，呼吸急促，眼角还在滑落泪水，永井豪反倒手足无措起来，他慌乱的安慰道：“坂本主编，其实你也可以算做巨*的啊！而且这种大的问题，没有人真的是输家的！……” 几秒钟后，她仰着头，艰难的吐出几个字： “……滚出去！” “是，是的！” 责编带着永井豪，鞋都没来得及穿，急匆匆跑出房间。 到了外面，两人大眼对眼。 不对啊，这里是我的公寓吧？为什么把我赶出去啊？ 第74章学生 杏子背着几乎和她一样高的吉他，轻车熟路的找到绘里香家的店外。哼着歌曲的她，突然停住脚步。 “咦，关着门呢。”她抬头看了一下，上面挂着的霓虹灯的确明“营业中”。 就在这时候，有几个刚刚放学的学生，还背着书包，向着店外走来。 这几个学生似乎想进店买东西，却又在害怕着什么，看到杏子，便喊道：“喂，你是哪个学校的？也是来买杂志的吗？” 杏子不高兴的：“我才不是学生！你们要叫我学姐，我是来找人的！” “不用不好意思，我们懂的。”为首的一个学生走过来，看着杏子身上蕾丝花边的连衣裙，眼珠转了转道，“不过这里的店铺是不会卖给你的，你太了。要不要和我们合伙？我找了龙崎大哥过来帮忙，肯定能买到的！只要你多出一点钱就行了！” 买什么东西？还要看年纪？ 杏子眨眨眼，刚要发问，这时候，远处一个穿着校服的高个子走过来，拍了领头学生的脑袋： “喂，你们几个把我喊到这里，别以为我不识字。这里是桃谷五金店，真的有卖书吗？” 学生连忙道：“是的，龙崎大哥！不过里面那个女人很臭屁啦！只有龙崎大哥才能制服她！” 龙崎哼了一声，看了一眼杏子，撇撇嘴，拉开了店门。 店门的风铃突然响起，店内趴着的一只大狗警觉的抬起头。 杏子眨眨眼，走在人群的最后，对着大狗做了个“嘘”的动作。大狗歪歪头，汪呜一声跑出来，就要追着杏子。 “笨蛋肯尼迪，别跑太远了！”店内的一个清脆的少女声响起。 柜台后面的人正是绘里香。今天大人不在家，她一个人在看店。 绘里香一眼就看到了那几个学生，翻了个白眼：“不是了吗，杂志是不会卖给孩子的！再长两年吧！” 龙崎大哥哼了一声，果然和传中的一样臭屁的女人，“我是高中生，可以买了吧！”她甩下学生证，大大咧咧的道。 “找了高中生吗？狡猾的子。”绘里香检查了学生证，她点点头，先让学生把店门关上，这才偷偷摸摸的，从柜台底下拿出一本《少年jump》： “240日元，要买就快点。” “什么？240日元？前天才卖90日元啊！”一个学生大叫起来。 “声点！你想把我爸爸引来吗！”绘里香低声喊到，“《少年jump》有多枪手我就不多了吧，每天价格都在涨。现在能买到已经算你们便宜了，过几天只会更高！” 《666》一出，洛阳纸贵。 而刚刚转移了印刷厂的集英社，印刷力不足，面对汹涌的市场热情，只能竭力调动着不多的资源。 可读者们不愿意多等，在地下流通圈子里，《少年jump》价格节节飙升，200日元已经是很多学生一个月的零花钱了，想买本杂志，不但得找到贩卖渠道，还得和伙伴们一起合伙。 几人很无奈，龙崎掏了掏兜，里面只有一堆零散的硬币，加起来不过200日元。他看向了学生们，大家把兜掏了又掏，还是差了一点。 一人焦急道：“刚才不是有个背着吉他的人吗？她应该有钱吧？咦，怎么不见了，刚才还在这里的。” “算了，别理她了。”一个学生可怜兮兮的道，“大姐，你看我们差了2日元，就算我们便宜一点吧。” “不行，不行。”绘里香摇头如波浪，“算你们便宜的话，差价是要我自己补上的。” 龙崎脸色很臭，对着学生们道：“真是丢了我龙崎的面子，2日元都没有。都快给我翻书包！好不容易才有货，一定要找出零钱啊！” 学生们手忙脚乱的翻着书包，突然一个人道：“大姐，我用《少年unday》抵账行不行啊？这个可是卖5日元呢！” 另一人也道：“对了，我也有《少年黑喂狗》，30日元买的呢！大姐算我们便宜一点吧！” 绘里香翻了个白眼：“好吧好吧，今天算你们走运，拿去吧。” 完，她从柜台下翻出一册杂志，当然还有附送的黑色册子，放在柜台上推了过去。 “呜！太好了！我现在也有《少年jump》了！”龙崎眉飞色舞，把杂志高高举起，就像捧着珍贵的宝物。 “龙崎大哥！我出钱最多，你看完后我要第一个看！” --- 接下来一段日子就只有一章了 “我也要看！是我发现这里的！” “都给我闭嘴！下周，不，下下周，等我看完了，肯定会再借给你们的！” …… 杏子躲在店外的栏杆下，一边逗弄着肯尼迪，一遍把这一切收入眼底。 绘里香果然好聪明！真会做生意！她拍着手，笑眯眯的想到。 接着，只听到绘里香嘟囔了一句“男人果然都是笨蛋”，然后把两本当作添头的《少年unday》和《少年黑喂狗》收起来，放到回收杂志那里。 杏子刚打算进门打个招呼，却看到绘里香偷偷摸摸的，翻开了一个黑色本子。 “咦，这个黑色的本子，不是绘里香禁止我看的吗？坏蛋绘里香，竟然自己偷偷看！” 书里究竟是什么？杏子好奇心大起，不过这个角度看不太清楚。 想了想，她招呼大狗过来，揪着大狗的项圈让它在地上趴好，然后踩着大狗，扒在窗户的木框上往里看。 只看到本子里有许许多多的漂亮大姐姐。而绘里香则一边看，一边发出奇怪的感慨： “唔，原来男人喜欢这样的女人啊……” 看着看着，绘里香竟然偷偷摸摸的拿出一个包，从中捡出一个化妆镜，放在凳子上，映着绯红的脸蛋。 就在这时候，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尖叫：“啊，笨蛋肯尼迪，了不要动的！” 扑通一声。 绘里香一惊，匆忙一提，推门出去看发生了什么。 只见到杏子跌倒在一旁，捂着屁股，而自家养的哈士奇在一旁无辜的歪头吐舌头。 绘里香无语道：“笨蛋杏子，你又在做什么了？” 杏子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得意的笑道：“绘里香，我刚才看到你了！” 绘里香脸一红：“你，你看到了？孩子不学好！” “我才不是孩子，我现在可是高中生了！”杏子一挺胸膛，“笨蛋绘里香，我看到你在偷偷化妆！我要告诉老师！” 全是负能量 接下来一段时间就只有一章了。挺累的，长话短吧。全是负能量。 作者有颈椎病，能用在电脑前的时间，断断续续4~6个时吧，还要用来学习英语。不够用。 平时4k就要用4个时，但是成绩不好，以前可以推脱更新少，没推荐，现在双更了，有推荐了，找不出借口了。平均一天增长0个均定，这么久了还没突破200一天码字大概能赚十来块钱吧。 原本打算双买个电脑椅，延长时间的，现在看怎么都不可能了。每天早上六点上床睡觉，躺着依旧被颈椎病折磨的睡不着，我都问自己，值得吗。 为了全勤600块钱逼迫自己透支体力，我觉得自己很可悲。 没钱，没成绩，还卡文，所剩不多的对码字的热情在急剧消耗。 -- 有人我不努力，偷懒等等。我想，努力不只有更新多一种。 第一卷就是我原本攒稿时的实力，第二卷感觉写的通畅多了，第三卷感觉更好一些了。都在进步，而进步只靠闷头码字是行不通的。 你见过膝盖不打弯能跳得高的人吗？我没见过。弯曲蓄力是必须的，这个过程就是学习。 6个时，如果只2k的话，剩下还可以用来充电。 我感觉自己基本功还是不到位，至少都市文里基本的装逼打脸我写不出来。成绩不好可能和打脸少有关，我看排行榜前列的基本都写这个。 成绩差可能还有别的元素，但我想不出来了。 存稿这里我已经卡三天了，写不出来了，现在不少更一点，到时候一样得断。 我也想一天一万字，但我写不出来。 -- 外面是菜市场，对面楼在贴墙面，白天当啷当狼响，晚上倒是安静了，码字通畅了，牺牲的是我的睡眠质量。 少写一点，也能早一点睡，改过来生物钟。 昼夜颠倒大半个月了，六点上床，9到点睡着，晚上五点半起床。 我想见见太阳。 大家理解万岁吧。 谢谢。 第75章学坏 绘里香松了口气，然后又恶行恶相道：“化妆怎么了，你看隔壁班的香菜化了眼线，沙子涂了唇膏，甚至连野猪鹿都交了男朋友，我不过是化个妆，又怎么了？” “不许丢下我，我也要学！”杏子高举着手，叫道：“对了绘里香，你有没有发现最近大家都好奇怪啊，突然都开始化妆了呢。” 你当然不知道了，这可都是跟《银河铁道666》里的辣妹们学的。 这书有多火就别提了，以往都是对着《银河英雄传》里一大堆帅哥流口水的的忠实女粉丝们，这次一反常态的低调起来，蔷薇少女骑士团的活动都变少了，营养亏损，补不上。 虽然不活动了，取而代之的是交流着好孩子信息。对她们这样的青春期少女来，《银河铁道666》简直是天降甘霖。 这漫画可不仅仅是肉那么简单，女性角色的装束，从发型到打扮，都无比前卫，简直给整个社会注入了一股活力。校园的风潮在逐渐转化，渔袜袜高跟什么的不敢学，但偷偷描个眼影涂个唇彩，还是很多人都敢于尝试的。 多少无知萌妹，就这样迷糊瞪瞪的被男友骗着一起看漫画……从某个角度来，万恶的李山河，导致高中校园的处女率猛降，乃是大大的原罪。 不过这话不能跟杏子，绘里香可不想杏子也学坏了。推搪了几句，幸好杏子孩子心性，在店里转了几圈就把这件事忘在脑后了。 杏子在店里翻弄着架子上五金件，突然想起来什么，道：“对了绘里香，我们的doulegirl乐队可是很久没有排练了哦！听有个公司举办了摇滚大赛，好像第一阶段都要完了呢！我去跟爸爸要个入场卷，咱们一起去唱歌吧！” 绘里香为难道：“可是我一会儿要去约会，对不起啦，杏子，有时间再陪你吧……” 杏子不高兴的撅起了嘴：“怎么又是这样！上次你也是这么的，男人哪有摇滚好玩啊！” 我的傻姑娘，男人可比摇滚好玩多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绘里香的手伸向柜台下面，拿出一个用布包裹的方块：“来，杏子，这是给你的。” “什么东西？是礼物吗？” 杏子迫不及待的拆开，发现里面竟然是一叠厚厚的钞票，看那样子，大概有几十万了。 “还记得你出钱给蔷薇少女骑士团买杂志吗？最近销量很好，赚了不少钱，这是会长亲自吩咐的，要给你的那份。” “钱？可是怎么有这么多？” 不久之前，蔷薇少女们靠着杏子的零花钱，经常组织推销行动，实际上是半卖半送，完全亏本经营。 谁想到这一期《少年jump》杂志实在太火爆了，几乎是一上市就被抢光，供不应求，市场价格竟然被炒的极高，反而令蔷薇少女们大赚一笔。 现在的市价已经到达了240日元，几乎是十倍价格了，简直比抢银行还快。 在估算了以后活动需要的资金后，多余的这部分，就被会长郑重的交给绘里香，要她还给杏子——差不多就是她之前投资过的钱了。 杏子看着桌子上的钞票，撅起嘴：“呜，我才不喜欢旧钞票呢，一股臭味。对了，如果这些都给绘里香的话，绘里香今天可以陪我玩吗？” 这，这五十万都要给我？ 绘里香傻眼，随后心中忍不住涌起了嫉妒的情绪，这五十万可是父母好几个月才能赚到的钱，但对杏子来，不过是半个月的零花钱罢了。 有钱人真讨厌！ 可是和有钱人做朋友，感觉还挺不错的！ 就在她内心做着天人斗争的时候，店门再一次被拉开了。熟悉的声音低声传来：“绘里香？” 绘里香的脸上立刻露出灿烂无比的笑容，男朋友来了！ 宫田浩二偷偷摸摸的走进来，一看到柜台旁边的肯尼迪，下意识的抱着门柱，随时做好往上爬的准备，上次来的时候可被这只笨狗追的惨。 肯尼迪呜呜低声叫着，冲来人龇牙。绘里香连忙抓起一块狗饼干扔过去，“肯尼迪，看着！”肯尼迪矫健的跳起接住，趴在一旁开始啃起来。 看到大狗消停了，宫田浩二这才低声道：“绘里香，可以走了吗？电影要开场了！” “等我一下！”绘里香美滋滋的从凳子上跳下来，整理了一下头发，转身道，“对不起啦，杏子，我先出去一下子，如果你不急的话，帮我看一会儿店吧。” “可是我……” “哎呀，下次肯定会陪你玩音乐的，连男朋友也一起来哦，这样我们的乐队就有三个人了呢！” 绘里香敷衍了几句就要离开，突然停下来，看着桌上的那一堆钞票咽了口吐沫，还是没忍住，拿了两张，“杏子，就算我向你借的，下次教你化妆哦。” 完，她一甩长发，勾住男友的胳膊，体型完全不成比例的两人，就这样向着远处的电影院走去。 杏子看着远去的笨蛋情侣，不高兴的坐到柜台上。凳子比较高，还得跳起来才能坐上去。 “……绘里香真是笨蛋！如果乐队有三个人，其中一个还是男人，那就不是doulegirl了啊……” 看店真的很无聊，尤其是没有什么人来的五金店。杏子发呆了一会儿，然后到处翻看有什么好玩的。 然后，无意中撇到柜台下面那厚厚的一摞黑册子。 好奇的她，拿起黑本。 然后，打开了新世界。 半个时后。 虽然看不懂情节，云里雾里的，可杏子的脸蛋依旧红红的，眼睛却是发亮的：“机械姬大人果然好厉害！这才是叛逆！我也要成为这样的女人！” “爸爸不和我玩，绘里香也不带我玩，哼，那我就和机械姬大人一起玩！我要做反派，我要学坏！我要学坏！” 她蹬着腿，大喊大叫，然后跳下椅子，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有些泄气。 这么，根本不像机械姬大人啊。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随即，她看到了一旁傻乎乎的肯尼迪，眼珠转了转：“对了，肯尼迪，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吧！” “汪汪！”傻狗高兴起来，终于可以去散步了！ 第76章幸福的户田大悟 集英社，《少年jump》编辑部。 随着杂志销量的节节攀升，整个编辑部都洋溢着乐观的情绪。虽然和学馆的比赛刚过半，但前途一片大好，财务独立的希望就在眼前了，只要再坚持下去后半程，那就是无限的光明。 户田大悟婚假归来，整个人都散发着与众不同的光芒。 如果他之前是温情脉脉的食草男的话，现在则是幽默却不乏进攻性的食肉动物，会用用富有挑逗的目光，盯着每一个擦身而过的女同事们的姣好身材。 七天婚假里，食髓知味的他，终于体会到做男人的乐趣。看着妻子一次次的求饶，简直是无与伦比的成就感。 同事们看到他满面红光，不由得调侃“新婚妻子一定很缠人吧”“需不需要我传授你几招”之类的话。 若是以前的他，只会默默的走开，现在终于懂得了黄色笑话的内涵所在，反而会哈哈大笑着，用“不要把我和你们等同”之类的牛皮吹回去。 喜气洋洋的回到市场部的办公室里，他脱下外套，问同事：“最近的销量怎么样了？” 同事把一摞报表放到桌子上，抱怨道：“都快累死了，你子太狡猾了！竟然选择这个时间结婚！” 另一人道：“谁他躲开了？有了新婚妻子，不定户田君比我们还累呢！” 然后，办公室里的男人们都哈哈大笑起来。 户田不觉为耻，反而引以为荣，这是大家对我能力的肯定啊！ 等他到拿到具体的销售数据，看着那夸张的曲线，他不由得揉揉眼睛，有没有搞错，这个曲度也太大了吧！简直就是火箭在飞啊！ 按照这个势头……岂不是往一百万上冲？ “销量46万，还有60万的订单，总共06万了。全国各地都在追加订阅。”那个同事有些疲惫，但掩盖不住兴奋之情：“简直是神迹一样啊！不愧是爱罗武勇老师！” 户田大悟点头道：“没错，爱罗武勇老师果然厉害！他的《银河铁道666》简直是神作，连阳痿都能治啊！” 他摸了摸贴身防止的黑本。就是这个黑本，只消念一遍上面的台词，尤其是青梅竹马被抓走的情节，就能让他立刻举旗致敬，比什么药丸都好使。 同事们不约而同的看了他一眼，心里道：不不，那只是特别针对你有效果…… 46万销量，这还是印刷厂加班加点工作的成果，现在整个市场依旧无比饥渴，黑心商贩趁机炒作，让这一期《少年jump》在地下流通渠道中，极为罕见的价格翻了十数倍。 这原本都是属于集英社的钱！有钱却因为产能不够而赚不到，真是幸福的烦恼啊！ 办公室里还放着一台电视，一个同事拨弄着旋钮，调整到某个频道后，大喊：“播了播了！快来看，大奶遥的新闻开始了！” 听他这么一喊，所有人都跑到电视机前，聚精会神的看着。 大奶遥是每日电视台非常受欢迎的新闻记者。从这个外号，你就能看出来她的火热程度。 “近日，在全国各地引起社会现象的天才漫画家爱罗武勇老师，传闻仅有十八岁，出道以来连连打破销售记录，被誉为集英社的最强新人黑马……” “耶！” 新闻介绍一出，大家就欢呼起来。 在每日电视台的广告每秒钟都以百万计，可他们这次一分钱都没有花！ 多亏了学馆的宣传计划！他们投入了巨额资金，引导了流行语，但是却被集英社成功截胡！ 现在，已经形成了风潮，不需要再过多的资金引导，就足以让这股风潮继续下去！ 大卖！ 脱销！ 光明的未来就在眼前！ 户田喊了一句：“别吵了，到路人采访阶段了！” 电视中画面一转，大奶遥拿着话筒对路人随机采访：“您对爱罗武勇老师和他的作品，是怎么看待的呢？” “啊，最近的那个中国漫画家？一定赚了很多钱吧！如果我家的儿子能赚到这么多钱就好了。”一个买菜的大妈。 “请一定要让盟军获胜啊！最讨厌莱因哈特了，一切比我长得帅的男人都应该[哔哔]！”一个戴着眼镜的胖子。 “如果、如果爱罗武勇老师看到的话，请让我做你的女朋友！我想让你只给我一个人画《蜡笔新》！”一个脸红红的，绑着单侧马尾的女孩道。 “我感觉自己完全不需要女朋友了！女人什么的，哪有我的机械姬好！”某个眼圈深陷的中学生，一脸的傻笑。 众人哄笑起来，尤其是户田大悟，五姑娘哪里能和真女人相比啊！ 采访完毕后，大奶遥对着话筒道：“听完了路人的意见，现在让我们把画面切回直播间，听听专家们的意见。” 直播间里已经有了一个神色严肃的老头，他一脸痛心疾首： “这种不健康作品的流行，明日本现在已经堕落了！” 旁边的主持人一脸惊讶：“啊？有这么严重吗？” “漫画明明是孩子的东西，可是现在连大学生、社会人士都开始追看了，影响力竟然越来越大。这个中国漫画家，以前就有不好的传闻……” “等等，”主持人打断他，“这个老师是新出道的吧？以前的传闻？” 老头咳嗽两声：“哦，我的是，这样下去，日本的年轻人，都会一有困难就逃避到漫画的世界去！画的越好的漫画，这种负面的影响就越大。所以这个作者不应该受到这样的追捧！否则迟早有一天，日本要完啊！” “那您觉得，日本人应该看什么样的作品呢？” “当然是坚守严肃文学的领域！人人都读书，这是日本自从江户时代就流传下来的骄傲品质！是优秀的传统！”老头拍着胸脯，“我推荐我的《一碗清汤荞麦面》和最新续集[哔]” 画面变成了待机条纹，片刻之后，主持人才一脸黑线出现在画面上：“对不起，刚才发生了放送事故，下面请看国际新闻……” 集英社办公室里发出了哄笑，枪打出头鸟，自家的当家作者被人顺杆爬，也是情理之中，别人想被爬都不行呢。 这时候，课长进了办公室，脚步匆匆的他突然停下来，道：“大悟，你回来了啊！快和我一起走！” “嗨！”没有多言语的户田连忙穿上外套，没忍住好奇，问：“科长，我们去哪里啊？” “去爱罗武勇老师家里！” “啊，我们就这样过去吗？发生了什么？” “老师闹别扭了，他不想画了！” ---- p谢谢大家。我觉得自己码字慢，是少了结构支撑，例如装逼打脸这种无限循环，或者轻的日常，或者玄幻仙侠的杀杀杀。结构应该是很方便无限复制的，而我没有，所以每一段情节都得重新构思，很累。不知道应该和谁学习。 第77章祖污 闹别扭的漫画家很多，厌恶工作的漫画家才是像爱罗武勇老师这样，期期按时交稿的才是异类。 但是，一考虑到是在情况一片大好的关头耍脾气的，任谁也笑不出来了！ 团地楼的走廊处，一大堆人头黑压压的，集英社中层以上的干部全到场了。 “拜托了，老师，请一定要连载下去！” “如果是稿费的问题，2oo万，3oo万都没有问题！请老师一定要回心转意啊！” “老师！您是天才啊！才十八岁就能画出这么变态的漫画，您是注定要成为工口王的男人！还有，如果您不工作了，我的儿子还怎么生下来啊！” “……” “……” “户田你给我闭嘴！” “哎？我错话了吗？” 这里聚集的人太多，噪音很大，已经有邻居在门缝里偷看了好几次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老师闭门不见客，会给邻居们带来麻烦的。”社长叹了口气，眼瞅着历史性的销量就要诞生了，谁想到自己的王牌罢工了。 舞子走过来道：“社长，还是我来劝吧。大家到我的房间等候老师的消息吧。” “只能这样了，当初给你租房间的决定果然是正确的。舞子，看你的了，一定要服老师！不论用什么代价！”社长强调一遍，“不论什么代价！” “是的，我会努力的！” 屋内。 李山河躺在地板上，双目无神的望着天花板，感觉生无可恋。 画之前，他就想到销量会很好，但没想到会好到这个程度…… 简直卖疯了！ 一个的黑本子，竟然能卖到一百万！ 他低估了日本几千年的性压抑，一旦爆出来，竟然这么恐怖！一百万啊，多少作者一辈子都没有一部百万销量的作品，自己随手戏作竟然这么夸张！ 自己堂堂穿越者，竟然第一个百万销量的作品是卖肉本子！ 难道上天真的让我当工口本子的开山祖师？ 我可不要顶着这种污七八糟的名字回国啊！ 一想到将来自己回国av主持人用严肃的语气着“欢迎旅日华侨的工口界大师李山河先生……”，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还没有结婚啊！我还没有女朋友啊！ 我还想学邵逸夫，在全国各地的大学出资建造“山河楼”啊！ 虽然污力眷顾于我，但我可不想自己的名字污掉啊！ 特么的！当时我怎么就没想到披个马甲呢！ 就在这时候，他听到了钥匙转动的声音。 早乙女舞子把门轻轻的拉开一道缝：“老师，我进来了哦，我带给你最喜欢的蒲烧屋的豆大福了呢。” 李山河连忙坐起来：“你怎么进来的！哪里弄到我的钥匙的！” “嘻嘻，如果连门都进不来，还当什么催稿的漫画编辑啊！”舞子得意的用手指转着钥匙圈。 “……把钥匙给我拿出来！” 舞子浑然不在乎的把钥匙扔了过去，反正配了很多，根本不在乎这一把。 她脱掉鞋子，晃了晃手中的袋子：“老师，一大早就被人堵着，没吃早饭吧？一起来吃点？” 李山河又躺倒：“东西留下，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就是这个死女人撺掇我画本子的！害我成了工口大宗师！现在还一脸套近乎的样子，不要脸！ 舞子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地上敞开放着许许多多的杂志，都是报道的热卖盛况的。 这种好事，媒体不可能不跟进。 安置废柴的弱企业，处于经营困境中，饥寒交迫，面对咄咄逼人的母公司，愤而逆袭，这简直是上好的报道素材！ 媒体们一拥而上，简直连的家底都扒光了，杂志社也乐于有免费的广告，十分配合。 “老师，看来连锁广告效应已经形成了呢，现在整个社会都在讨论“巨*”这个词呢，”舞子笑吟吟的道，“现在电线杆上的广告，地下写真杂志，都注明了“巨*急需”，真的是深入人心的一个词呢。” “……”特么的你别来刺激我了好不好！你一个平胸骄傲个屁啊！ 舞子弯腰捡起摊开的一本杂志，看了两眼就笑着道：“老师，您看，这本杂志上的人在你是‘集中国四千年性智慧大成’的人物哟！” “化！”李山河懒得起身，四仰八叉躺着道。 “还有这个哦，这个我知道，是按照老师的要求打造的公关软文！”舞子拍着手，然后念到：“来自中国的十八岁天才高产美少年工口漫画家……” 李山河怒而坐起，大吼道：“工口两个字是多余的啊！明明一个点都没有露，哪个混蛋加上去的！” 天可怜见！除了封面之外，除了标本之外，里面的女人都是穿着衣服的！就是贴身了一点而已！ 后世连日本的高中生都撸不动的本子，此时竟然这么受热捧！ 漫画这种神作为什么不关注啊！我出了那么多名作都只是普通的中神，画了话的本子竟然路人皆知了！名气直逼手冢治虫了！ 该死的媒体，你们就不能纯洁一点吗！ 难道几十年后的人回顾漫画展史，自己则会被冠上“祖污”一类的称号吗？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一想到将来满中国的大学生，都会在“祖污楼”里面上课，我们的失足少年就不禁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马甲啊马甲！我当时真是昏了头了，只想着广告最大化效果，为什么不披一个马甲啊！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当初提议上电视台做宣传，被他拒绝了。自己这张辨识度极高的帅脸还没有被人现，不至于被媒体堵着家门出不去。 “老师您终于起来了！来，吃点甜食，对心情有好处哦！” 摸着蒲烧屋的豆大福，软软的，温温的，李山河恨不得这就是流行语那个词，可以一口吞到肚子里，就再也不用受折磨了。 “这才对，有什么困难都可以迈过去的。”舞子坐在对面，也吃着一个豆大福，“老师如果有压力，可以向我泄哦，这也是漫画编辑的工作。” 李山河看了他一眼：“什么都可以吗？” “什么都可以哦！快来向姐姐撒娇吧！” 舞子捂嘴偷笑，现在的老师才像一个十八岁的年轻人。以前简直精明的是一个老头子，太不可爱了。 李山河侧过身，看了她一眼，“什么都可以”这句话一入耳，浑身又被污力所眷顾了。 他猛的甩甩头，把污力清洗掉：“你走吧，我不会再画那种东西了。” 舞子点点头：“啊，老师不想画，那就不画吧。反正已经赚够名气了。” 李山河反倒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是那个傻蛋社长派来劝我的？” “是他没错啊，不过我是站在老师这一边的。这样才是一个合格的漫画编辑！” “……你是认真的？” 舞子狡黠的眨眨眼：“当然。只要对社长暗示一下，老师其他的作品也要拖稿，我想社长肯定会分得清轻重的吧！” 帮自己手下的漫画家出谋划策，一起欺瞒自己的顶头上司。真是一个好编辑！ 李山河只感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谢谢你，舞子。” 舞子笑道：“嘻嘻，我过我是一个很专业的编辑。不论是催稿还是帮老师做坏事，我可都是一流的呢！当然，也只有老师才配得上一流的我呢！” “……你这是吹捧我还是吹捧你自己？”李山河无语。 “当然是对老师的赞美啦！就算您画的也是如此，这部作品非常伟大，托了您的福，整个日本的少年，都不用提心吊胆的偷家长的杂志了！可以缓解自己的青春期压抑呢！” 李山河眨眨眼：“啊？原来我这么伟大？” “当然呢，我亲戚家的侄子现在已经不会去偷偷穿我的内衣了。他长大后要成为服装设计师，以让全日本的女性都穿上她设计的内衣为目标！这都是老师的功劳哦！” 等等，虽然这是好事，但我觉得你家的侄子心理问题更严重啊！ 第7章终生雇佣制 在全国上下、无数青葱少年们迫切期待中，新一期的《少年jump》上市了。 学生仔、白领、各式各样的单身汉们，一看到书摊开始营业，就迫不及待的买下这期杂志。然后以最快的冲回房间，钻进被窝。 当他们脱掉裤子，准备畅快的一饱眼福时，却发现首页是一篇大大的“致歉声明”： “因为编辑部错误的使用了没有具来源的稿件，上一期随书附赠的《银河铁道666》永久停更。对爱罗武勇老师造成的影响深表歉意，同时，购买到这一期的读者只要页数完好，三个月内可到当地书报亭免费退换新一期杂志……” 停更！ 召回！ 这两个消息，就像一股龙卷风袭来，把全国上下无数裤子都脱了，翘首期盼的少年们，吹的七零八落，蔫头巴脑。 “不要啊！这波污我还没看够啊！” “不是所有人都能污到这种程度的！现在再不是爱罗武勇老师的作品，骗谁呢！” 各式各样的消息频出，口口传递之下，雪花般的求情信飞到了集英社编辑部。当然，没几个是真实地址。 消息一出，无数精明的商人再一次看到了商机： 卖的这么火的作品要绝版！ 只有傻子才会召回啊！ 屯下来肯定升值啊，此时不买，更待何时！ 一时之间，《少年jump》附带的黑本价格再一次水涨船高，高到了一个令人咂舌的地步。 卖早了的菅野隼人悔恨的痛哭流涕。成为富豪的希望就这么破灭了啊！ 而集英社，在和李山河做过沟通之后，也暂停了广告攻势，静待这一次社会热点事件平息。不过《少年jump》也因此一飞冲天，虽然没有了《666》的连载，杂志的销量逐步下降，依旧估算，抛除水份稳定后的真实的销售数字是——66万。 顺便一提，两个月后风平浪静，在《银河铁道999》附带《666》番外的单行本上市之前，这一期《少年jump》统计的最终销量是——23万。 平均每50个日本人就买了一本。 --- 李山河用口罩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鬼鬼祟祟的走出家门。 “嗯，这边卖水果的大婶是熟悉的那个，街头的拉面馆也没陌生面孔……应该是安全的。” 仔细确认没有记者盯梢后，他才松了口气。 看来集英社的保密措施做的还算不错，没有把他的地址泄露出去，此时报纸上正是风口浪尖，他可不想自己第一次的媒体访问，是出现在八卦报上。 要出现，最低限度也得是和美女明星的绯闻啊！因为被评为工口之王这种称号而上杂志露脸，简直是丢人丢到全世界去了啊！ 他依旧不敢放松，就这幅打扮直接上了电车。花粉病的季节，许多人都和他一般的打扮，并不突兀。 到了山河出版社的大门，他才把口罩摘下来，做了个深呼吸。 山河社已经不复当初那个荒凉的仓库模样了，因为员工逐渐增多，经常人来人往，显得很有人气。路边的树已经开始抽条，墙角也染上了欣然绿意。房东收到了慷慨的房租，也修缮了破败的屋顶和围墙，看起来顺眼多了。 花子正在做报表，李山河走过去咳嗽一声，她才想起自己还有着半个秘书的职务，匆匆的来给她添水。 李山河打开已经好几天没光顾的办公室，坐到沙发上，轻车熟路的摸出一袋零食：“花子，门口的水坑谁给修成喷泉了？” “不知道啊，”花子一边倒水一边，“西门不是只有主任你一个人走吗？前几天突然叮叮当当的，我还以为是市政工程呢，结果是一家私人建筑队。” 私人建筑队？ “或许是房东？莫非这里要开发拆迁，骗点钱吗？” 李山河落下百叶窗帘，看着西门外的景色。 征夷大将军依旧趾高气扬的在巡逻，宣告着这里是它的地盘。配合着不远处刚刚建成的，撒尿的丘比特雕像，很有喜感。 如果这里开发成商业地带，的确不错，再过几年，相信城市扩张的带动下，这里估计会形成一个商业聚集区了。 想到这里，他摇了摇头，拆迁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就一租客，到时候自己肯定赚够一亿元，买完骨岛，也有余力把公司搬走了。 他又问：“公司准备的新的招聘怎么样了？” “情况看起来不错，已经有很多人前来咨询过了呢。主任，咱们也终于要步入正规化了！” 李山河点点头，他和集英社签订印刷厂合约中的有一条，对方要帮忙培训一定数量的员工，这样就有必要招收正式员工。 李山河想了想，道：“和其他员工一下，如果想转成正式工的话，和我一声，只要业绩过得去就行。” “咦，所有人都行吗？” “嗯，不过得考核，不是什么人都行的。” “耶！太好了！”花子连忙记下，又道，“主任，那可以让松本先生也参加考核吗？” “松本？”李山河回忆了一下，“那个经常来打短工，换取食物的，住在公园里的流浪汉松本先生？” 虽然松本先生是流浪汉，衣着破旧但很干净，工作也很娴熟，最关键的是他干活不要钱，只要凉了的便当。 “是的，他的同伴似乎生病了呢，如果松本先生有一份固定经济来源的话，不定他就可以治好同伴，从而东山再起呢！” 花子的眼睛在发亮，李山河则毫不留情的一盆冷水扑过去：“别做梦了，松本那家伙不来打工的时候你知道他在做什么吗？在喝酒！醉的时间还没有清醒时间多的家伙，来了只会拖后腿！” 日本公司的正式员工，指的是“终生制雇佣人员”，就像中国的国企那样，旱涝保收，一生都要为公司服务。 终生制是双刃剑，用的好了，可以大大增加员工的向心力；但同样的，如果招收了不合群的员工，或者能力不达标、也没有上进心的家伙，也不能把他们辞退！这就成了公司的包袱。 终生制大行其道，不过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罢了。到了2020年左右，在中国企业的强力竞争下，日本的终生制雇用，几乎全部都消亡了。 花子被拒绝后，撅起了嘴：“主任真是抠门！” “什么抠门，这是在商言商！我要为公司负责的！” “那，大家一会儿要捐给松本先生一笔钱款，先把他的同伴送进医院。主任，你要捐多少呢？” “哎哎，怎么就盯上我的钱包了，没看我穿的都是地摊货吗，还没你身上好……” 第79章坏孩子杏子 闹了一阵，李山河还是一脸肉疼的捐了五千块，大半个月房租就这么没了，好心疼。 别人都是老板逼捐员工，我是被员工逼捐，还要被自己的秘书鄙视，做老板真失败啊。 抬手看了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便道：“花子，趁着还有空，把最近的业绩报表拿给我吧。” “好的。”刚答应完，花子才反应过来，不满道：“真是的，主任，现在公司这么大了，你也赶快雇用一个专业的秘书吧！” 李山河瞪了她一眼：“我一天来公司的时间都没多少，雇秘书有什么用？别啰嗦，快去吧！” 等到花子出门后，才拿起薯片继续吃。 “花子这个傻妞，不论是会计工作，还是秘书工作，做的都挺不错的。”他推着老板椅转了几圈，“这次扩大公司规模后，让她辞掉中介公司那边的工作吧，现在有余力给她一份正式的合同了。” 秘书看起来很累的工作，但这是一份能接近公司权力核心的机会，了解公司的运作，好好锻炼一下子，未必不可能成为管理层。 像花子这样不做假账的实心眼，还有任劳任怨的好性格，天生就应该升职加薪，挥更大的（被压榨）的价值啊！ “不过，她这种目中无老板的态度得改一改……不然整天被自己的秘书坑，这个老板也实在是太别去了！” 等到报表堆在他的桌上，李山河和以往一样，用手机扫描表格，输入数据，立刻就生成了一份报告。从曲线图上可以看出来，最近增长的度已经放缓了。 尽管《银英传》搭着《少年jump》广告的顺风车，可传真机的市场有限，逐渐饱和。现在每个月大概可以带给他不到四百万的利润。 看来有必要尽快开拓新领域了。 他已经准备好了下一步作品，不过，这个新作实在是太有冲击力，单单只放在渠道，有些太可惜。 幸好集英社那边，采纳了他的意见，正在宣传他的“十八岁天才高产美少年漫画家”的风潮。如果不是《666》太污的风波，现在他就可以站出来，收割这一波名气的成果了。 新作要随着广告一起打出来，还是得等两个月，风波平息才好动手。 花子敲了敲门，李山河连忙把手机收起来，装作正常在看报表的模样。 她拿着抹布走过来，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哼着歌曲，李山河觉得这韵律很耳熟，忍不住抬起头问：“你这个歌曲，是在哪里学的？” “哦，最近有些街头艺人开始流传的哦，听是一个神秘歌手所唱的。主任你喜欢吗？”完，花子哼唱的声音更大了一些。 这曲调，明明就是《北国之春》嘛！ 他只在索尼门口唱过一次，看来附近是有歌手听到，然后记下曲谱了。本来就是朗朗上口的曲调，普通人听过一两遍都能重复。 “嘻嘻，主任，很好听吧？大家都这歌如果上红白演唱会的话，绝对会是致胜黑马呢！”花子笑嘻嘻的。 “喜欢吗？”李山河翻过一页报表，问。 “嗯！让我想起了在家乡养马的日子呢。”花子点头，然后又道，“不过，那些街头歌手也了，歌曲曲谱不全，表达不出原唱的水平。而且不能在电视台上播放，已经有演歌歌手重金求这个作曲者呢，闹的可大了，可是幕后的作曲者一直没出现呢。” 李山河摸了摸鼻子。歌曲被人用了也没关系，歌曲的版权他早已在jra（日本音乐版权管理局）注册过了，根本不怕他们唱。街头演唱还算好的，如果商用的话，一告一个准。 两人聊了几句，这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鸡飞狗跳的声音。 “肯尼迪加油！怎么可以输给区区一只鹅！” 咦，这稚嫩的声音，怎么感觉有点耳熟？ 李山河走到门口一看，那女孩一身米黄色连衣裙，皮肤比雪还白，的个子，调皮的双马尾……哦不，是单侧马尾，他一眼就认出来，又是那个叫杏子的熊孩子。 不过，现在屁孩可不是孤身一人了，竟然带着一只哈士奇。 呵，以为这样就能挑战征夷大将军了吗？不知道大将军是熊孩子杀手吗？ “肯尼迪快上啊！” 肯尼迪还以为是要玩耍呢，把鼻子凑过去闻大将军。大将军嘎嘎一声，只消一掌，就把这笨狗打的头晕转向，再一啄，笨狗就呜嗷一声，捂着鼻子落荒而逃。 “笨蛋肯尼迪！躲在我身后做什么！你可是美国总统啊！” 李山河好悬忍住没笑，和狗用同一个名字，估计就是美国总统的宿命吧。 大将军乘胜追击，扑腾着翅膀追击。哈士奇呜嗷一声，疯挣脱缰绳要逃跑。 通常狗急跳墙，但这里没有墙，它直愣愣的跳进身后的喷泉里。抓着狗链的杏子一时不察，竟然被带飞起来，划过一个漂亮的弧线，扑通一声，栽进喷泉。 笨蛋，逃进喷泉有什么用，鹅可是会游泳的。 眼看着大将军一个短途滑翔，就要下水追击了，这时候，李山河才不慌不忙的，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套狗绳，走到门边，远远的一甩，一下套中了大将军的脖子，把它揪了回来。 然后，他才好整以暇的走到喷泉边。 “鹅的眼球构造类似一个凸面镜，任何生物在它眼中都很渺，所以它是无所畏惧的，敢于挑战一切生物。”李山河笑吟吟的道，“它尤其喜欢孩子，大将军最喜欢和人类幼崽一起玩了。” “你，你个大坏蛋！”杏子在喷泉里懊恼着拍着水花，“一直躲在后面看杏子的笑话！为什么这次没来救杏子！” 李山河耸耸肩：“只有公主才会得到王子的拯救，姑娘，你是公主吗？” “讨厌！你也不是王子！”杏子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我才不做软趴趴的公主，我现在是邪恶的机械姬杏子！专门做坏事！” 我去，机械姬？ 谁给这么的孩子看《银河铁道666》了？太邪恶了吧！ 感觉自身到罪恶的李山河忏悔了一秒钟，然后伸出手，想拉女孩出来：“妹妹，别感冒了，我让花子带你去附近澡堂吧……啊喂你做什么！” 杏子抓住李山河的胳膊，想把他拉下水，却纹丝不动；她索性扑通一下，拍出巨大的水花，趁着视线不畅，整个人扑过去，把湿漉漉的身体贴到对方身上： “现在我可是坏孩子！哈哈，让你欺负杏子！我终于学坏了！”(。) 第0章谁有钱不幸福了 幸好李山河平时有锻炼，这点水花还不至于让他感冒。 他在办公室里有私人休息室，脱掉了衣服，擦干净身上的水渍后，从袋子里拿出一套新买的西装。 这套黑色西装，是他让手下出门买的，商店90日元一整套，是法兰羊毛面料，实际上这个价格只能买到日产山寨货。 他一件件穿上，边穿边吐槽，没有肩膀衬垫，没有袖口开衩，没有开扣眼…… 这些都忍了，最受不了的是赠送的衬衫领子！袖口短！ 衬衫比西装袖子短还叫什么西装啊！帅气度降低了0%吧！ 算了，毕竟日本都挺穷的，山寨货也就这水准了。李山河一脸嫌恶的把衬衫和领带扔掉，在休息室里找出之前演出时，配套穿着的黑色高龄毛衣。 照了照镜子，虽然是便宜的西装，但搭配上他帅气的外表，和常年锻炼保持的匀称身材，依旧帅气逼人，而毛衣取代衬衫，又透出一股亲切和善的味道。 一想到一切的始作俑者，那个死熊孩子，李山河就觉得应该让他老爸好好教训教训她才对！光有可爱的外表有什么用，长大了肯定从熊孩子变成熊大人！ 正想着，北岛花子挽着杏子的手，从附近的澡堂回来了，身上还蒸腾着热气。 杏子也换上了一身新的连衣裙，满足的道： “呼，原来公共浴池泡澡也这么舒服。普通人也有不错的享受嘛。” 看着那件镶着金色花边的连衣裙，李山河无语，对花子道：“花子，随便给这种熊孩子买个破烂衣服就行了，这身连衣裙一定很贵的吧！” “这怎么行，这么可爱的姑娘，怎么能穿那种廉价的衣服？主任你都赚那么多钱了，可不能太抠门哦！” 圣光！花子看向女孩的眼神，绝对是圣母和她的圣光！ 呜呜！大污师李山河受到圣光暴击伤害，污力降低90%。 杏子对李山河做了个鬼脸：“我要去秘密基地拿点东西，你们不许跟来哦。” 秘密基地？ 李山河立刻想起了那内裤，哦不是，尿布的海洋…… 看着少女压着裙角跑的模样，李山河心想，莫非那些尿布真的是她自己穿的？ 坐回沙发上，李山河连忙把零食都收起来，可不能被女孩看到了。然后才对花子道：“你们怎么那么熟悉了，该不会她经常跑过来玩吧？” 花子把装着洗浴用品的筐放下，道：“偶尔会看到她啦，有时候还会跟着那个大个子。相贺杏子真是个很可怜的姑娘，似乎都没什么朋友呢。” “相贺杏子？她连姓氏都告诉你了？太好了，赶紧把连衣裙的账单发给她的家长！” “主任别太气啦，洗澡的时候，姑娘的身子很瘦呢，全是排骨，家里一定很穷的吧，主任，就算是你，也应该偶尔做善事吧。” “什么叫‘就算是你’啊！”李山河敲了她一个脑壳：“这家伙可是咱们的地主，家里肯定比我有钱！长得瘦肯定是因为孩子挑食！” 花子不服道：“有钱怎么了！有钱也未必幸福啊！电视上都这么的！” “笨蛋！有钱当然很幸福，那是为了防止你们穷人暴动，编出来的谎话！” “呜！主任你又用邪恶的思想污染这里的空气了！我不听我不听！” 两人正在这里斗嘴，吧嗒吧嗒，杏子穿着拖鞋回来了。她背着一把比她还高的芬达吉他，放到一旁，然后拿起自己的旧衣物，看了看道： “喂，大坏蛋，你没有用杏子的衣服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此言一出，就连花子都惊恐的看着李山河。主任虽然禽兽，没想到禽兽到这种地步了！ 李山河差点吐血：“我能做什么啊！” “不知道哦，是绘里香的，学校外面很多人都出高价买杏子的衣服呢。”她大方的一挥手，“花子姐姐，不用你的工资，拿我的衣服给这个大坏蛋抵账吧！” 李山河再吐一升血：“我要你穿过的脏衣服做什么啊！抹布吗！别的我跟变态一样！” 花子的脸上再次出现了圣母的光芒，怜爱的摸了摸女孩的脑袋，转身道，“主任，看到没有，杏子多么天真可爱啊，怎么会是你的那种人。” 李山河正要话，却看到杏子躲在花子身后，还冲他做鬼脸。 他额头青筋直跳，穿了我的衣服，还拐走了我的下属，就因为你长得可爱吗！ “记住了，以后不要随意捡什么猫猫狗狗的回来，没准它们不但不心存感激，还会对着你的脚撒尿呢！” 花子鄙视，主任一点爱心都没有，面对这么可爱的女孩，都能做这么粗俗的比喻！ 在圣母光环的照耀下，李山河被衬托的好似真正的恶棍。 李山河更不爽。北岛花子！你个叛徒！死圣母！ 之前还想提携你一把的，结果现在就不停的拆我台！长得可爱你就沦陷了吗？简直比主角还没出息！ 就当李山河决定，动手纠正两人扭曲的性格的时候，杏子却眼珠转了转，道： “花子姐姐，可以给我一杯果汁吗？” “好哦，请等一会儿。” “嗯，花子姐姐出门的时候不要忘记关门哦，我和大哥哥有重要的话要谈呢。” 花子笑了一声，人鬼大，离开的时候，还是轻轻的把门带上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了两人，李山河狞笑一声，摩拳擦掌的准备把杏子打一顿屁股，不管你想做什么，现在就认命吧！ 谁知道杏子跳上沙发，光脚踩在坐垫上，瞪着他，轻轻一声：“爱罗武勇老师……？” 李山河瞳孔猛的张大，难道自己的真名暴露了？莫非附近潜伏有狗仔？ 却听女孩眨眨眼，把后半句话完：“你一定认识爱罗武勇老师的，对不对？” 咦，难道不是暴露吗？ “你在什么？” “哼，别想糊弄过去，”杏子抓着他的领子，“之前的《蜡笔新》里，有大鹅看守的秘密基地，也有尿裤子，和攒鼻屎球！我只和你过！肯定你是告诉老师的，呼呼，别想骗过杏子的眼睛！” 原来是这样，李山河松了口气，不是被什么八卦报发现自己的真名就行。 没想到这个调皮的孩子也是自己的粉丝，李山河竟然涌起了一丝欣慰，没办法，他就是喜欢这样慧眼识英才的人。 “你很喜欢看《蜡笔新》？” “以前很喜欢，不过现在不喜欢了。老师太讨厌了！”杏子握拳道。 “为什么？” “明明是我和老师之间的秘密，他竟然想给所有人听！所以我才不喜欢他了！” 李山河眼珠转了转，道：“唔，既然被你发现了，那我只好坦白了。” “什么？” “——其实，你们所敬爱的《蜡笔新》的作者，爱罗武勇，就是我。”李山河哈哈一笑，“来吧，感到后悔了吗？得罪了自己喜欢的老师，快忏悔自己的罪行吧！” 本来是真话，可杏子一脸的鄙视：“骗孩子呢！不对，孩你也骗不到啊！你才几岁，有一家公司就算了不起了，怎么可能有时间画漫画！再你这么坏，肯定是漫画里活不过三集的角色！” 你大爷的，我这么帅，肯定是幕后总o的级别才对吧！ 李山河咬牙切齿的问：“那你觉得爱罗武勇老师应该是什么样的？” 杏子一脸的星星眼：“肯定是个温文尔雅、有才华又谦逊的叔叔啦！”然后鄙视的看他，“反正肯定不会是你这种欺负孩子的坏蛋，真没品。哼，快把老师的地址交出来吧！” 第章打杏子掉紫装喽 “……你的好有道理。好吧，不瞒你了，爱罗武勇老师的确是英俊潇洒的中年大叔。你要他的地址做什么？” 杏子脸红了红：“不要你管！告诉我老师的地址就好了！我就宽宏大量，不追究你和大鹅一起欺负我的事了！” 恶人先告状啊你这是！明明是你先来挑衅的吧！ 李山河是什么人，高中时代就打遍幼儿园无敌手，多少孩被他的名头吓的都不敢哭。 区区一个战斗力2的破孩，想跟我炸刺！你还差得远呢！别以为长得可爱就可以躲过去！ 他眼珠一转，起了坏心思： “告诉你也可以，不过呢，我听老师，她喜欢的是机械姬那样的不良少女。你有够不良吗？” “啊，我就知道！能画出机械姬的老师果然也很坏！”杏子跳起来大喊道。“我也很坏的！真的很坏的！不信大哥哥你考考我！” 李山河哈哈大笑，道：“那你就拿出真本事，让我看看你有多坏吧！” 对付一个熊孩子的终极方法是什么？ ——答案是，放任她，让她成为更大更熊的熊孩子！ 不停的闯祸，不停的坑爹，迟早遇到狠人收了她，一次性收回所有欠账！ 呼呼呼呼哈哈，我果然才是最坏的幕后大反派啊！ 杏子坐在沙发上凝思苦想，有什么才是真正的坏孩子才会做的事呢？ 肯定不能得罪大哥哥了，她又不傻。 转而，她的目光放在了敲门进入，递果汁的花子身上，眼前一亮。 想起来了！现在学校里正流行的坏孩子的招数！ 她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一把兜起花子的长裙，碎花长裙呼的一声，如同被大风吹翻过来的雨伞，露出了内部的真相。 同时，伴随着一声童稚的： “内裤确见！” 噗。 李山河一口茶水喷出来，纯白的！ 花子呆住了，她的笑容还僵在脸上，裙角飞舞中，整个人就像她的名字，一朵盛开的花。 她缓缓低下头，看了一眼，噌的一下怒气槽瞬间拉满，一把抓住要逃跑的女孩： “主！任！”她生气的，“如果她真的不是你的女儿的话，我可要好好的教训她一下了！这可不是一个乖孩子应该做的！” 李山河摆摆手，乐不可支。让你当圣母，知道活该了吧！ “打吧打吧，不用给我面子。记得要给她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哦！” 花子怒气冲冲，提着女孩就要进里间的休息室，杏子吓的哇哇大叫：“肯尼迪！次郎！大坏蛋哥哥！谁都好，救救我！” “求饶没用的！”李山河幸灾乐祸道，“花子是个一不二的女人，对吧花子？” 杏子见求饶没用，立刻使出第二招，“哇”的一声哭就哭：“对不起，我做错了，花子姐姐请原谅我……” 花子有些犹豫，停住脚步道：“你……真的知道自己错了吗？” “你不信杏子吗？”女孩的大眼睛里流出了泪水，终于使出了必杀技：她头一耷拉，好似认命的道：“那你打吧！打死我吧！反正爸爸妈妈都不要我了，你们都欺负我，都不和我玩，呜呜呜呜……” 李山河实在看不下去了，演的太假了吧！ 可花子就吃这一套，一时之间，她母性泛滥，一把抱住女孩： “呜，真是可怜孩子。主任，我们……收养她吧！” 李山河被吓到了。 收养？ 圣母也要有限度啊你！ 杏子也被吓到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那个……我想起来了，今天作业还没有写！” 完，她一使劲，挣脱开了花子的搂抱，就要撒丫子开溜。 李山河却反应过来，一把揪住她，不怀好意道： “等等，花子，收养这件事我考虑了一下，我只出钱的话，吃喝拉撒都由你负责，怎么样？” 呼呼哈哈，这么有趣的事，怎么能让你这么快就跑掉！死熊孩子！非得让你留下一生的阴影才解气！ 女孩死命挣扎，低声道：“快放开我！我很会花钱的！” “没关系，我有钱。” “我、我爸爸不会同意的！” “没关系，不同意到时候再。” 杏子挣扎不出去，终于大叫一声：“讨厌，爸爸你们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讨厌鬼！都是看上了我爸爸的钱！迟早，迟早会离开杏子的！我才不要和你们一起玩呢！” 哈，出心里话了吧。 李山河松开女孩，对着花子耸耸肩：“你听到了吧，她嫌我们穷。” 花子很伤心，捂着胸口，感觉这里好像被插了一把刀。 杏子孩连忙道：“不，我才没这么！” “那你是什么意思？” 女孩慌张的不出话，她看了一眼花子，抿了抿嘴唇，突然甩掉拖鞋，穿上自己还没干透的皮鞋，拔腿就跑。 拴在门外的肯尼迪叫了一声，也不啃骨头了，跟着追了过去。 当她跑到一条街的转角，转身看了看，做了一个鬼脸，抓着肯尼迪的缰绳，然后头也不回的跑没影了。 李山河这才收回视线，叹了口气，对花子道：“别伤心了，她那种有钱人家的孩子，本来就和咱们不是一个世界的。” “我、我才没哭呢。”花子转过头擦了下眼睛，“……如果她真的是主任的女儿，该有多好。” “嗯？” “我，我是，马上就要开始招聘了，我去给您做准备工作。” 花子离开后，李山河叹了口气，回到办公桌前。 脚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杏子的芬达吉他，上面还挂着女孩装着旧衣服的塑料袋。 哟，这是打怪掉装备了？ 还是紫装呢啊！ 李山河喜气洋洋的把吉他拿起来，试了试音，眉开眼笑，果然打怪升级乃是不二王道啊。 芬达是世界上最早的做电吉他的公司之一，也是世界顶级吉他生产者。就这一把吉他，价格大概顶一百件今天给她买的连衣裙。 因为芬达公司在前几年卖给了，产品质量下降，所以现存的每一把早期芬达吉他，都是绝版货，价格不菲，属于有钱也很难买到的高档货。 “这算是抵债吧，弄脏我的衣服，还有浪费的时间的债务，”李山河给了自己一个理由，“嗯，还有那件连衣裙，就算是这个吉他的租金吧。什么时候她来要，什么时候再还回去也不迟。” 服了自己，他试了试音调，喜形于色，比几千块的日本产吉他强太多了。 刚想找个地方试试插电效果，他踢到了塑料袋。里面衣服也是花子洗干净的，还没有拿出来晾晒。 李山河皱了皱眉头，拿起女孩换掉的衣服，一抖，一张剪报就从连衣裙侧面的兜里飘落下来。 这是什么？ 李山河捡起剪报，看着上面女孩歪歪扭扭的字： “生日愿望：和绘里香一起赢得摇滚大赛？” --- 是不是太冷了，我的手指头冻僵的同时，竟然键盘也有些按不下去了？？？ 第2章街头采访 这个剪报是一份广告，整体就是一个硕大的拨片，上面印刷着花体的英文字母l，还有一行地址。 花体l的拨片，这不是他的标志吗？ 他立刻就想到了ony那里的布局。 想了想，他喊来手下，把最近的报纸全都拿来。 公司是有订阅报纸的，不过李山河看的不多。很快的，他就在《朝日新闻》里翻到了这个广告的全版： 主体是l拨片，拨片的远处，有一个很抽象的漫画人物速写，那是一个穿着风衣，拉着行李箱的男人背影。 右下角有竖着的一排字：we_are_waiting_for_you（我们在等你） 最下面是索尼的logo。 李山河合上报纸，轻轻笑了一声，ony终于上钩了，并且看来比自己想象的更急迫。 不论是花体l的拨片，还是拖着拉杆箱的背影，无不明对方在急切的寻找他。 大鱼上钩，李山河却长长吐了一口气，摇摇头：“不能松懈，和大公司的签约是漫长的马拉松，接下来才是关键。” 和索尼签订合约，是一场艰难的战斗，合约上每个点，将来可能就是数百万美金。独自一人的歌手，面对绝对强势的出版发行公司，很难占得到优势。未知的变数太多了。 不过，李山河现在可不是孤家寡人，利用山河社的原始积累资金，他能做的有很多。 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桥口律师事务所：“桥口先生，我委托您做的事情，调查的如何了？” “哦，我一个人的话，随时都没有问题。不过，按照你的要求，想找到一个可靠的经纪人的话，日本恐怕没有人愿意和索尼公司正面对上。” “只是一次谈判也不行？” “有不少人毛遂自荐，但我想你看不上那些人，现在经纪人产业还不成熟，他们转眼就会把你卖了，私下和索尼商谈回扣。” 李山河盘腿坐在椅子上，食指敲着膝盖：“……好的，我明白了，接下来还请您再费心一下，最迟下周……” 挂了电话，李山河压下百叶窗帘，看到花子正在捧着募捐箱，和员工们宣传助人为乐的道理。 想了想，他在保险箱里拿出一个上锁的日记本，翻到其中一页，撕了下来。 “嗯，这首歌应该足够了吧……” --- 对一个女性新闻记者来，能当上每天黄金时间的新闻主播，绝对是这个职业的最高峰了。 田中遥也不例外，虽然现在她只是刚入行一年的菜鸟，只能在街头直击节目随机采访路人，也憧憬着走上人生巅峰。 为此，她不想错过每一个机会。 转机来的很突然，这一天，她收到了匿名线报，那人自称“蓝田”，爆料最近很火的《银河铁道666》的神秘漫画家，可能出现在附近的一栋团地楼，并且证据确凿的，集英社的编辑曾经在那一带出没过。 田中遥激动了，探查神秘的爱罗武勇的真实身份！如果是真的，这可是独家新闻！绝对大火！ 可是，当她把这一线报报告给总编的时候，却得到了拒绝： “不行，这个新闻我们已经决定不追踪了。” “为什么？这可是最近的热点吧？” 总编翻了个白眼：“原本就是集英社炒作的新闻，现在人家不但不出钱了，还威胁继续报道就要撤掉广告。总不能让我们白干吧？” 田中遥不服，好不容易得到一个独家报道！可是上级的决定就是一切。她咬着嘴唇，我不能这么轻易的放弃！ 于是，她找到摄像组，想找一个摄像师。 今天摄像组比较忙，以往熟悉的几位都有工作。唯独剩下一个总是色眯眯偷瞧她胸脯的家伙、 虽然不乐意，但此时田中遥没有选择，只能和他一起出外勤。 两人到了团地楼附近，田中遥偷偷摸摸的做调查，挨户询问。 摄像师在一旁抽着烟，逐渐觉的不太对劲了：好是出外勤，可怎么一点儿街头采访都不做呢？ 摄像师是个老油条了，不用多想就明白，田中遥这是偷偷在做调查呢。他冷笑一声，直接用街头的公用电话，打通了主编办公室。 “喂，遥，主编找你。” 等到话筒被举到自己旁边了，田中遥这才发现自己被出卖了，她恨恨的瞪了一眼摄像师，硬着头皮接了电话，毫不意外的被总编一顿劈头盖脸的痛骂。 骂完了之后，总编哼哼道：“行了，反正路费你都支出去了，就在路边随机找人采访吧。台本你看过，就是索尼公司出钱的调查节目……” 田中遥无奈，只好应下，旁边有摄像师在监视着，也没办法偷偷溜走，心里哀叹作茧自缚。 她在路边街头随机找人采访。 “请问你对最近流行的《北国之春》，有什么看法？” 围观群众纷纷跑题： “那是什么？没听过。” “听过一次挺不错的，想买唱片呢，不过到底是谁写的这首歌啊？” “啊，大奶遥！我是你的忠实粉丝！可以和我合影吗，拜托了！……” 这里的民众素质真低！就不能好好的回答问题吗！ 街头采访可没电视上看的那么风光，风吹日晒对皮肤很不好，而且路人回答经常忘词跑题，经常采访许多个人，才能等到一个靠谱的回答。 摄影师抽着香烟，看着时间差不多了，道：“喂，遥，我可以了吧，已经到了下班时间！” “啊？已经到这个时间了吗？” 摄影师点头，紧了紧衣服：“可能要下雨了，天气这么冷，我想早点回家洗澡。” “好吧，那最后再采访一个人吧。” 田中遥叹了口气，左右看了看：“这个年轻人背着电吉他，肯定是玩地下摇滚的。就他了！” “前面的先生！请等一下！” 被叫的人正是李山河，他刚出区门口，回头看了一下，眉头皱了起来。 现在他还处于媒体敏感期，不想接受采访，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 田中遥眼看着前面的人越走越远，累的她气喘吁吁。 摄影师扛着沉重的摄影器材，好半天才追上来，抱怨道：“累死我了，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路人罢了，追的那么紧干什么啊！” 田中遥却一反常态的摇头道：“不，地下摇滚歌手一个个想成名都想疯了，怎么会拒绝电视采访？肯定有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啊！” 田中遥的眼中闪烁着侦探的光芒：“那个年轻人虽然衣着得体，但那不过是2000日元的西装罢了，你注意到他背着的吉他没有？那可是芬达早已绝版的tratoater型号吉他，现在市价可是至少要5万日元！” 摄像师吓了一跳，这么贵？自己不吃不喝三四年才攒的起啊！ “啊？怎么可能，是国产的仿冒品吧！” “不，那绝对是真品！我在大学时候，对国内外的奢饰品有过专门研究，相信我！” 摄像师皱了皱眉，这些菜鸟记者的通病又来了，于是口气有些不好的问：“那你想做什么？” “我认为他肯定是个偷。口先生，跟我一起去抓住那个家伙吧。英勇的女记者在路人采访的时候，抓住了奢饰品偷，绝对可以上头条的吧！” 摄像师不乐意了，名气都是你的，幸苦的可是我！天气这么冷，没准一会儿就下雨了，谁想和你浪费那么多口水啊！ 他把摄像机一扔：“那你自己去采访吧。我的薪水只付给我到下午四点而已。” 完，他不顾田中遥的喊叫，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 田中遥急了，大喊几声，可并没有换回对方。 她咬了咬嘴唇，这种困难可是无法打倒我的！她毅然扛起摄像机，吃力的前行。 失去了“偷”的踪迹，她只能沿着路往前走。好在并没有走多远，当到了公园的时候，那个“偷”的身影又出现在了视线中。 她连忙跟上去。 只看到那个“偷”偏离了公园的路，没有任何遮掩的，走进了流浪汉居住的帐篷，拉开门帘往里面探头。 “哈，终于被我找到了，这是你和同伙销赃的地方吗？‘流浪汉聚集地沦为新的犯罪制造厂’，这个新闻肯定会大火啊！” 虽然精神上很兴奋，但她已经有一些体力透支了，把摄像机放到公园长椅上，对准了帐篷，按下开关。 然后，她借着树木的掩护，拿着无线麦克风，兜里揣着发射机，悄悄的移动过去。 起来，那个“偷”真是有一副好皮囊啊，身上明显是便宜货的西装和风衣，竟然也能驾驭的如此轻车熟路，简直就像是明星一般。 做什么不好，非要去做贼！真是可惜了！ 她已经在内心认定了李山河是贼，对方的一切行动，在她眼中都是和偷窃有关。 咔嚓，在神游天外中，她不心踩到了一截枯枝。她连忙躲在树后。 只看到那“偷”和公园里的两个流浪汉了些什么，突然那个“偷”就发怒起来，揪着流浪汉的领子，在破口大骂。 田中遥紧张的搓了搓手，果然是个恶棍！竟然连同伙都不放过！现在这是内讧了吧！ 她深恨摄像师没有跟上来，否则就现在这段视频，就足够炒作起一篇新闻了！ --- 有点瓶颈 第3章松本先生 “松本，你自己住的这么差，怎么让你女儿也跟着一起吃苦？你还有没有人性？” 李山河可浑然不知道自己正被记者追踪着。他只是来打发时间，顺路看看自己的员工的，尽管那只是一个临时工！ 可他看到了什么！ 流浪汉的帐篷里，竟然躺着一个病怏怏的女孩！ 花子过，生病的是他的同伴。 当即，脑子里蹦出好几篇黑暗情节，差点就动起手来，幸好附近的流浪汉赶过来，一番解释，才化解了误会。 这个女孩不是什么陌生人，更不是拐来的人贩子。她是松本的女儿！ 李山河这才松开揪着松本领口的手，不过眼神很是很生气。尽管是流浪汉，可有手有脚的，还让自己的家人陪着受苦，还是不是男人了！ 听到李山河的训斥，女孩吃力的张开眼睛，一下握住他的手：“大哥哥，请不要责怪爸爸……是我没有听他的话，偷偷跑来看他的……” 李山河弯着腰，脑袋探到床头，表情又温柔起来：“乖，我和你爸爸是好朋友……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我叫松本淑美……” “淑美妹妹，别担心，我会帮助你们的。哥哥练过功夫，会打跑所有欺负你们的坏蛋的！” 淑美听了，害羞的把手松开，但眼睛依旧睁的大大的，用希望的目光看着李山河。 这才是可爱的女孩应该有的表情！ 真没看出来，这个只会喝酒的糟乱中年人，竟然生个女儿这么乖巧。 李山河恍然，就算是流浪汉，也不是一天就沦落到这个境地的，每个人都有着一段过往啊。 李山河环视一圈： “谁能把松本家的情况告诉我？” 这里的人都有着类似的经历，你一言我一语的，就把松本先生的经历了出来。 流浪汉不是乞丐，只是一群居无定所的人。或许，他们曾经的经历，比普通人还要辉煌。 松本先生就是如此，毕业于早稻田大学的他，曾经是一家公司的社长，把公司经营的风风火火。可惜好景不长，一次事关公司命运的重要决策中，他的亲信背叛了他。结果连锁反应之下，墙倒众人推，资金链断裂，银行催回贷款，债主上门…… 毫无意外的，公司破产了，并且让他背负了天文数字的债务。 困境之中，松本先生大醉了一场，第二天，他就把离婚协议书摊到了妻子面前。 不是他绝情，而是这样债务就不会转移到她们头上，母女二人靠着分隔后的存款和房屋，依旧可以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而松本先生，被法院剥夺了一切，选择了成为一名流浪汉。他身上的债务高达千万日元，一辈子工作都不可能还清，任何收入都会被收缴还债，流浪汉，是他最好的结果了。 李山河沉默了，他早就知道日本有很多流浪汉，却从未想到，这背后还有如此多的原因。 不是不想工作，而是工作也没有意义啊！ 李山河看向蹲在一旁抽烟的松本，不管怎么，能放下曾经的辉煌，舍弃财产，舍弃妻女，为的就是让她们过上更好的生活…… 松本先生，是一个很有担当的男人！ 淑美的来，是一次意外。她的年纪还不能理解“破产”的意义，只是想念爸爸了，就偷偷坐新干线，从四国的家中前来探望他。 谁知道最近寒流来袭，淑美一下子染上了感冒，又转化成了肺炎，因为医治不及时，差一点就丢了命。 这才是一个让人心疼的女孩啊！懂事的让人心酸。 李山河叹了口气：“松本先生，带淑美去医院了吗？” 松本先生抬起头：“去了……多谢老板和公司的捐款，昨天花子姐带她去过了……医生开了药，只要按时休息，很快就可以好的。” “那，淑美最近的生活怎么办？只吃捡来的便当的话，对身体不太好啊。” 完，他看了看床头放置的一些营养品。这些都是用捐款买来的东西，又贵又没什么效果。 松本先生留下了眼泪：“都是我不好，让她们母女吃苦了，竟然在这个时候还拖累她们……” 淑美在床上睁着大眼睛，拉着李山河的衣角：“爸爸，你怎么又哭了，不是好了不哭的吗……大哥哥，你帮淑美劝劝爸爸，让他不要哭了，好吗？” 李山河怜爱的蹲下来：“嗯，大哥哥是你爸爸的好朋友哦，你爸爸不是伤心的哭，而是看到淑美，止不住高兴的哭。” 淑美疑惑的问：“人在高兴的时候也会哭吗？”她的声音的，脆脆的，非常好听。 “嗯，淑美不要急，我和你爸爸出去有点事要谈，你要乖乖的哦。” 淑美拽着棉被，用力点头：“嗯！淑美会乖乖的！” 流浪汉的家通常都很乱，但女孩的附近却很干净，最常见的空酒瓶一点也看不到。连床单都是新换的，床的位置也是帐篷里唯一可以接收到阳光的地方。 李山河回头看了一眼，便随着一行人走出帐篷。 松本先生紧张不安的到：“老板，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您不必如此的……” 李山河瞪了他一眼：“我原本抄写给你的歌呢？我过让你练熟后在街头演唱，多少也是个经济来源。你练了吗？” 在花子把捐款交给松本先生的时候，李山河发现松本先生经常会哼唱一些曲调，便给了对方一份歌曲曲谱，让他练习熟练。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信念。流浪汉、破吉他和自由的唱歌，多搭啊。 松本先生慌张道：“不不，我练熟了，但是，唱歌怎么可能赚得到钱啊，我又没有天分，而且这还是英文歌……” “难道你怀疑我的目光？” “不是，老板，这首歌是四年前的了吧，如果真的有火起来的潜质，怎么可能轮得到我……” “你知道？”这下轮到李山河惊讶了。 松本沉默了片刻，才道：“我原来经营的就是娱乐公司。” 李山河点了点头：“既然你有音乐素养，应该知道歌曲的优劣，曲调本身最多只沾50%，剩下50%，编曲和演唱各占一半机会。” “啊，可是我不太会唱歌……” “把你的经历融合进去，这就是音乐最感人的养料！”李山河打断他的话，“想想你的女儿！难道你想她回家的车票钱都是别人出的吗！” 松本回头看了一眼帐篷，苦难深重的目光，仿佛要穿透厚厚的门帘。沉默许久后，他声音颤抖着：“好的，我会唱！谢谢你，老板……” “以防万一，第一次我会和你一起。”李山河把身上的吉他转过来，“去让大伙儿把我的音箱抬过去吧。” 松本转身正要进去帐篷，突然回头问道：“老板，你为什么要帮我？我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流浪汉，没什么值得你谋算的。” 沉默片刻，李山河缓缓开口道：“你想多了。我这次帮的不是松本先生，而是淑美的父亲。她值得有一个更好的童年……至少应该比我的好。” --- 这几天寒流碰撞，带来了丰富的湿气。昨天下了雨，据今天晚上还有一场，夜晚温差比较大。 田中遥躲在树林里，跺着脚，冲着手心哈气。她可没有穿太多衣服，时间一久就有点受不了了。 该死的偷，你们不是要销赃吗？怎么还不出来！冻死了！再迟就赶不上明天的新闻了！她心里恨恨的道。 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路灯已经开始点亮。在这个约会圣地的公园中，到处都可以看到亲亲我我的一堆堆情侣，有不少人碰到了躲在树后的田中遥，都是暧昧一笑。 就在田中遥要放弃的时候，她眼前一亮，来了！ 几个流浪汉打扮的人，突然在路灯旁，熟练的掏开路灯的后壳，接上电线，然后拖着电线到了远处，接通了一个奇怪的行李箱。 “老板，这里可以吗？” “嗯，地点很重要，要和音乐搭配……最好是漆黑一片的地方。不过那样就不会有听众了，这里比较安静，算合适吧。” 李山河回答完之后，就站在这个路灯都照射不到的地方，试着吉他。 他们这番做派，已经引起了一些人的关注，几对情侣走过来，看着地上放着的纸板上的字，念到： “关爱流浪人士的亲眷，为生病的女孩募捐？” 女人哈哈一笑道：“真的假的呀，乞讨应该把生病的女孩推出来吧，这样才能博取同情心。” 男人则是嗤笑道：“哈，不用，肯定是骗子啦。现在的乞丐也太不专业了吧。” “我们要给他们一点钱吗？” 男人阻止道：“别傻了，他们肯定比我们有钱，不定脱了这身乞丐服，回家就过着红酒牛排的生活呢。” 虽然在多年的流浪生活中，松本先生已经磨平了自尊，但听到他们对自己女儿的评价，依旧怒气攻心。当即就要上前理论。 李山河拦住了他，摇摇头：“语言没有意思。用实力征服他们。” 松本先生握住了拳头，他实在无法原谅诋毁自己女儿的家伙。 而在远处，田中遥把摄像机调整好，对准了这里，眼睛里露出兴奋的光芒：“原来不仅仅是偷窃，还有街头行乞？接下来就是强买强卖了吧？太好了，他们的罪行越多，在电视上揭露的时候看点就越多啊！” 第4章《寂静之声》 面对着十多人看好戏的目光，李山河对着松本先生点了点头。 “可以了，看你的了，松本先生。” 松本有些紧张，他曾经是数千人公司的老板，气度非凡；但破产之后，波折的生活已经磨平了他的心气。面对这么多“正常人”的唱歌，是长久以来的第一次。 李山河安慰道：“不要紧张，当作是普通的练习就好。不要太有压力，没人对你的技巧抱太多期望，你的经历才是最重要的，这是最能打动人心的东西。” 松本做了个深呼吸，点点头。 当吉他轻轻弹奏起来的时候，音箱里传来柔和的声音，很快就冲淡了他的紧张之情。他只想着要尽量好的演绎出这首歌曲，不辜负老板的信任，不辜负淑美的期待。 李山河后退半步，让自己的身影笼罩在黑暗中，把松本先生推出去。两人同时开口，一老一少，开始了轻柔的和声。 《the_ound_of_ilene》，中文名寂静之声，即将在这里把大家带上孤独之心的旅程。 “你好，黑暗，我的老友 我又来和你海阔天空神侃 因为有个影子悄悄潜入 趁我熟睡埋下了它的种子 这影子根植于我的大脑里 至今还留在 静默之声的地盘中” 当两人的合唱声一出口，远处正在偷偷录制的田中遥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天！这是什么样的音乐啊！ 孤寂，空旷，仿若黑暗中传来的私密低语。 音乐呢喃中，仿佛眼前就能看到一个男人，在关了灯的黑暗中，下笔写下了如此孤独的歌词： 你好，黑暗，我的老友，我又和你来聊天了…… 当一个人孤独到和黑暗聊天，那是有多寂寞啊？ 可细细听来，却能品味出其中的宁静。像是一个和苦难搏斗了一辈子的人，在耗尽了一切力量的时刻，终于可以坦然面对着自己生命中的伤痛。 看破一切，正视苦难的存在。 他所对话的，不是黑暗，而是痛苦的过往啊。 痛苦人人都有，却不是所有人都能坦然面对。这是人生中的一种境界，虽然田中遥并未到达，但这种平静，却是超越了语言和种族的。 松本先生沧桑的歌声中，透出淡淡的感染力，一击就击中了她内心最脆弱的地方。一股电流从脚底涌过头皮，一下子把她征服。 “在不安的梦境中我独自游荡 鹅卵石的街道狭窄幽长 在一盏街灯的光晕下 我竖起衣领抵挡寒冷潮湿 就在我的眼睛被一盏霓虹灯的闪光刺穿的同时 光芒划破了夜空 打破了这份静默” 路灯一点点的提高亮度，而在这个公园的一角，光芒照射不到的地方，仿佛是有奇妙的吸引力，吸引着路人的注意。 松本唱的很用心，很投入，不自不觉的音量压过了李山河。李山河没有纠正他，他看得出来，松本已经把自己的经历融入在歌声中。 这首歌，本来就是献给孤独的自我。人人都有孤独的时刻，哪怕身处喧闹的人群中，孤独也会突然来袭，那种感觉就像是从整个世界剥离开来，所有的黑暗和冰冷，都只能自己一个人面对。 松本先生经历破产与背叛，他比所有人，都更有资格谈孤独。 有寒冷，所以温暖才更珍贵。有失去，才更懂得珍惜。 这就是孤独带给他的宝贵财富。 聚集在这里的人越来越多，他们看着地上的纸板上的字，听着一老一少两个人的歌声，从沧桑的嗓音中，猜想着两人的过去。 情侣们互相依偎着，沉浸在歌曲塑造的意境中，没人话，生怕打破这副完美的画卷。 听着淡淡哀伤味道的歌曲，一闭上眼睛，仿佛整个世界就被隔离开来，浓重的黑暗涌上。但这并不冰冷，恰恰相反，这仿佛是对自己内心的一次审视。 并不是所有人都听得懂英语，但这首歌却能打破语言的隔阂。在孤独的围城中，仿佛建立起了一座奇妙的桥梁，沟通了所有人。 “ 在孱弱的烛光中我看到 成千上万的人们，或许更多 人们缄口却倾述心声 人们罔闻却声声贯耳 人们写歌却从没嗓音分享 静默之声没人敢打扰” 松本先生的嗓子沙哑，李山河的嗓音富有穿透性，二人虽然是第一次合作，却配合的天衣无缝。 突然，松本先生从兜里掏出一个口琴，伴随着歌曲独奏，和声而响。 这段即兴演奏不但没有打断原本的韵律，反而更让平添了几分悲凉。 简直是神来之笔！所有人都齐齐一个哆嗦，不由得抱住了胳膊，鸡皮疙瘩一粒一粒而起。 这种中年落寞的沧桑，可是任何演奏技巧都表达不出来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田中遥也走到了人群里面，一片眼泪朦胧。 这首歌，是可以听一生的歌。而听闻经典歌手的现场演绎，却是可遇不可求！一首歌，曲谱最多只占50%的分量，而编曲和演唱者，又占据了剩下的50%！ 寂静之声，正如它的名字，这首歌曲的命运，曾经是一片寂静。 在早几年前，保罗-西蒙就已经创作出这首歌，但唱片卖的并不好，一直不温不火。落魄之中，他遇到他一辈子最好的搭档，加芬克尔。 几个月之后，两人重新翻唱的《寂静之声》，成为了电影《毕业生》的主题曲，提名奥斯卡最佳影片，一下子火遍全球，才终于向世界展现了它的力量。许多年后，《毕业生》的情节已经少有人提起，但《寂静之声》，依旧经典永不退色。 几十年来，它被无数次翻唱，多少年轻人就是因为偶然听到这首歌曲，被歌曲中的孤独直击心灵，从此走上了追淘打口碟、英文d的路。 不懂歌词，却能直击灵魂的歌曲简直凤毛麟角，而《寂静之声》，就是这样的凤凰之羽。 在这个昏黄的傍晚，在这个雨水即将到来的时刻，一首主题为“孤独”的歌曲，却奇妙的把所有人联合在了一起。 短短几分钟，却让众人经历了一次奇妙的内心之旅。 人，本来就是孤独的生，孤独的去的啊。 一曲完毕，松本先生仿佛随着歌曲卸下了身上的重担。他从音乐的世界中醒来，放下了口琴，紧张的看着围观在这里的路人。 这里很安静，没有获得一丝一毫的掌声，大家都沉浸在不可自拔的伤感中。 “爸爸！” 淑美咳嗽着，从帐篷里跑了过来，松本先生连忙过去把她抱起来：“淑美，为什么不在帐篷里好好休息？” “爸爸，我喜欢你唱的歌！”淑美眼睛里带着泪水，“好久没有听到爸爸在唱歌了，我不想躺着，我想和爸爸在一起！” 松本先生眼睛里泪光涌动，不出话来。 这时候，围观的路人才反应过来，突然袭来暴风骤雨般的掌声。数十人毫不吝啬的，把自己的手掌都拍红了，反而吓了淑美和松本先生一大跳。 “好可爱的女孩！这个就是纸板上的生病的孩子吗？” “真正爱一个人，是不会舍得让孩子在病中出来乞讨的！果然这才是一家人啊！” “不什么了，我收回之前的话。东京车站有那么多乞讨的人，这是我第一次心服口服的捐钱！” 大家纷纷慷慨解囊，往前面的塑料碗里放下了数额不等的钞票。 之前质疑过的情侣，女方掐了男人一下。男人走过来，惭愧的道：“真的很抱歉！之前怀疑了你们，我为自己感到羞愧。这是一点心意，给妹妹买一点东西吧！” “啊、这么多、这样不可以的！……”松本先生看着那好几万元的钞票，慌忙的推却道。 “不，请一定要收下！您给我的东西，是钱所买不到的！” 男人硬把钱塞过来，然后一个深深的鞠躬，转瞬消失在人群中。 松本先生眼眶湿润了，他转过头，轻轻擦了擦眼睛。 “爸爸，你在哭吗？” “不，爸爸这是在高兴……” 李山河走过来，先摸摸女孩的脑袋，然后道：“松本先生，虽然几千万债务是个很大的数字，但或许有一天奇迹会发生呢？努力工作，不仅仅是为了金钱，也是让人生更精彩的方法。你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再来。” “即使是我这样的人，也可以重头再来吗？”松本先生喃喃道。 “淑美，你觉得呢？” 淑美大声道：“我喜欢以前穿着西装的爸爸。不是因为爸爸有钱，而是因为爸爸那时候的眼睛更好看！” 松本先生浑身一震，握了握拳头，放下淑美，对李山河深深的一个鞠躬： “谢谢您的教导，老板，您的大恩大德，此生难忘！” 李山河笑着躲开了，他看了看地上的碗：“好了，曲谱你也有了。我那里有一个不用的吉他，明天送过来。在找工作这段时间，你就先用卖唱度日吧。世界上还是好人多，不是吗？” “谢谢你！” “不用谢我，我过，这是为了淑美妹妹。” 李山河摸了摸女孩的头。然后，他向听众们侧身一鞠躬，这才背起自己的吉他，拖着行李箱，再一次的踏上孤身一人的路途。 偶尔做个好人，感觉真不错。。 第5章播放 田中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公寓的。 若是往日，她进了门，便点亮所有的电灯，打开电视机，在喧闹的声音中做菜，吃饭，装作自己并不孤独…… 但她今天只想好好的静一静。 她整个人失魂落魄，原本以为会是一次深入虎穴的暗访行动，谁知道突然之间，整个世界变的陌生了。 原本以为的偷，突然变成了厉害的歌手；原本公园里随处可见的流浪汉，竟然能把歌曲演唱的那么沧桑。 《寂静之声》是她二十二年生活中，听到的最优美动人的歌曲，仿佛整个世界都为她打开了一扇新的窗户。 她浑浑噩噩的，躲在被窝里，隔绝了一切光芒，一遍一遍的用摄像机回放功能，听着《寂静之声》。每听一遍，她都仿佛沉浸入一次内心的世界。 不被人理解，孤独的奋斗。面对困难一次次的逆流而上，却一次次的被浪涛拍回…… 这不就是在我吗？ 田中遥犹自记得，当自己还是国中生的时候，因为拒绝了一个同学的告白，对方愤而出了“大奶遥”的外号。从那以后，这个外号就一直伴随着她，哪怕来到东京打拼，更是时时刻刻都要面对异性的骚扰。 上司若有若无的暗示，后辈新人们的嫉妒，男人们的下流目光，女人间的流言蜚语…… 这一切让她的心好累，好累，有时候真想不顾一切辞职离去，回到乡下老家。 但是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倘佯在《寂静之声》中，就能感觉一股安详，平和，仿佛有一个经历了重重苦难的睿智老人，在漆黑的夜晚，围在仅有的一个火炉边，向你传授着他的人生经验。 在这里中，她享受到了难得的平静，找到了一种名为“心安”的东西。 她这才恍然——原来，与自己的内心对话，直面曾经的苦难，是这样的感觉啊。 在歌曲一遍遍的回放中，不知不觉的，她的呼吸声渐渐平稳，进入了梦乡。几个月来，她头一次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当她一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她低头看了一下怀里的摄像机，电量已经不知不觉的用完了。 田中遥起床活动了一下身子，拉开窗帘，让阳光照射进来。似乎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头，感觉到整个人都变轻松了。 “不好，迟到了！” 她无意中看了一眼时钟，糟糕！竟然已经九点了！怎么睡到这么晚！ 她顾不上妆都没上，匆匆的抱起摄像机向电车站跑去。 她在电车上一边补妆，一边拿出摄像机里面的录像带，郑重其事的用纸包好，放进包里。眼睛里露出坚毅的神色： 如果不能把如此经典的歌曲转播给全国，就是身为新闻工作者的失职！ 赶到了公司，却发现摄像师在她的工位上等候已久。 田中遥还记着昨天被她扔摄像机时的难受，而此时，对方更是嬉皮笑脸道： “喂，遥，今天有时间啦，如果出外勤的话，你想多久就多久，想几次就几次，想什么姿势就什么姿势！” 哄，附近的员工们笑了起来。 几个女人用满怀嫉妒的目光盯着田中遥，不就是大了一点吗！神气什么！ 如果是昨天的田中遥，肯定会在心中狠狠的记他一笔。但此时，她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摄像师，道：“不用了，我已经有了更好的素材了。” 摄像师被这一眼看的浑身不舒服，那种藐视的眼神，仿佛在两个人根本不是一个物种，仿佛她看的不是人，而是一只虫子。 他不由得暗骂一句，子，看你能强撑到几时！ 田中遥根本不理会这些人的嘲讽，她从包里拿出录像带，就往编辑室走去。 总编已经板着脸，堵在了办公室的门口，一见面就劈头盖脸的训斥道： “遥！你去哪里了！昨天的带子怎么一直没有送过来！再不剪辑就赶不上上午的新闻了！” 田中遥一边进门，一边抓住他的手：“我听到了天籁。” “什么？你睡傻了吧？” “天籁！” 她竟然直接抓着总编的手，走到了显示器旁边，把带子插进了机器中。 沙拉拉，画面出现了。摄像机的镜头晃动了片刻，仿佛是放在凳子上，从这个角度很能看到椅背。从椅子的间隙中，可以看到焦距对准的是公园流浪汉的帐篷。 总编不悦道：“这是什么东西？你是去做采访了？难道昨天的话你没有听到吗？” 这时候，门口传来一个女声： “总编，看在遥她那么努力的面子上，就给她一个机会吧。” 总编眉头一皱，向来人方向看去，只见来人轻轻一笑，扭着臀部走了进来：“不过，如果没有爆炸性的新闻，她也会乖乖的认命，领受相应的处罚，对吗？” 编辑室里的员工们纷纷起立鞠躬：“千代姐！” 田中遥神色严肃，千代是她入职培训时的竞争对手，两人共同竞争街头采访记者一职。因为千代没有冲击力的胸围，惨遭落败。 可谁想到，转瞬对方就傍上了更高层的人物，一步登天的成为黄金时段新闻节目主持人。 “惩罚什么的等下再，请耐心看完，总编。” 田中遥按下了快进按钮。 画面上，器材刚好搭建完毕。但是天也黑了，路灯亮了起来，正是李山河和松本打算唱歌的地方。 千代笑了一声：“难道你拍摄的就是两个人在公园演唱？还有一个是流浪汉？至少也应该让他们走到路灯下面吧。难道在培训的时候学到的这些东西，你都忘记了吗？” 田中遥淡淡的道：“音乐是用耳朵听的，不是用眼睛看的。” “可我们这里是电视台呀，必须要有图像。”千代瞥了一眼田中遥的胸脯，不无嫉妒的，“总编，这样的新闻让人家怎么播出嘛，我可不想被观众笑话。” “够了！”总编打断两人的明争暗斗，对田中遥道，“剪辑的时间很紧，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快点跳到有价值的地方！” “是的，总编。就是这里了。” 片刻的杂乱后，一切归位。画面里的年轻人轻轻弹奏起了吉他，而流浪汉则捧着拳头，仰头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等到两人的合声一开口，一股中年人的沧桑的孤独低语，就席卷了编辑室。 总编一下子被击中内心，强大的共鸣让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这歌怎么这么好听！ 身为高层，他是懂英文的，仔细听了两句，不由得对这首歌的歌词拍案叫绝！这歌词写的，简直就是一首诗了吧！ 更别提，曲调是如此的经典！简直就是唱到人心坎里去了！ 而另一旁的千代更是不敢相信，怎么可能？不过是一个年轻人和一个流浪汉，能唱的流畅就很不可思议了，谁想到竟然会这么有感染力？ 不可能！肯定，对了，肯定是哪里作弊了！ 她站起身，后退一步，想确认这个歌曲是不是真的是从音箱里传出来的。 歌曲悠扬中，编辑室里其他人也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惊讶的看向这里。有的人甚至闭上了眼睛，跟着哼哼起来。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成了《寂静之声》的粉丝。 等到一曲播放完毕。 总编已经两眼放光了，他转身一拍田中遥的肩膀：“太好了！遥，这次你立了大功！” 千代有些慌乱道：“等等，总编！我们……还没有找到卖点！这样没办法做成一条新闻！” 混蛋，田中遥这个家伙运气也太好了吧！随便走一走就能遇到这种爆炸级别的新闻？ “卖点？当然有，”田中遥看着对方慌乱的模样，笑了笑，“您接着看下去就知道了，他们是为了那个生病的女孩，募捐演唱。” 募捐演唱？ 他们转过头去，果然显示器上的演唱还未完，接下来就是淑美出场，道出原委，被感动的听众们纷纷慷慨解囊。 总编喃喃自语：“一个年轻人和一个流浪汉合伙，为了贫穷的儿童，演唱募捐？”眼睛越来越亮，“好标题！困境中仍旧不忘慈善，观众就爱看这样的故事！这个会火！” 总编不愧是做了多年新闻，眼睛都不眨的“提炼”出了一个新闻。 田中遥乘胜追击，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千代，笑了一声：“主编，那一会儿的午间新闻？” “把这一条插进去！”总编顿了顿，当机立断道：“这一条由你来主持！” 千代大急：“总编！这怎么能行，一直都是我……” 总编皱眉，训斥道：“怎么了，刚才不是你主动，奖励发掘出大新闻的田中的吗？现在你想反悔？” 看着旁边的千代一脸苍白，田中遥暗自一握拳。 成功了！这就是我迈向主持人宝座的第一步！ 谢谢你，不知名的摇滚子！我会珍惜这次宝贵机会的！ 旁边的导播听了，摘下耳机喊到：“总编，等一下，插入这个的话，原本预定的节目时间就不够用了啊？” “那就把原来的撤掉……不，等等！一起放。”总编想了想，道，“今天想放前半部，也就是歌曲部分。等到晚上，我们再给这个‘寂静少年’做一个专题节目，再做一个跟踪报道。不用多，这个新闻肯定会大火！” 第6章谁惨 在别人口中被追捧的“寂静少年”，此时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被花子?4??唠叨围攻着。 “主！任！你怎么又乱花钱了啊！” “啊，有吗？最近我已经很注意了啊。” “你看看公司的账目啊，区区一个盒子，为什么就支出了千3百日元啊！” 李山河无辜的一摊手，“这可是几十万一把的芬达吉他，给它配一个千的盒子已经是最低待遇了好吧！” “那350日元的墨水费？什么墨水这么贵？” “身为一个有追求的音乐家，我的吉他怎么能和别人用同样的涂装？买个好点的墨水，重新给它上色也是理所当然的吧！你看看，这弹孔画的，很逼真吧？” 区区几个弹孔就要这么多钱！为什么不用60日元一大盒的水彩啊！ 花子的怒气槽在积累。 李山河不由得挠头道：“行行行，你把账本这一页撕下来，我换到挂靠印刷厂的账目上去，这总行了吧。” “主！任！做帐可是很精细的工作，可不是随意安来安去的橡皮泥！” 气死我了！ 下班时刻，花子一边收拾自己的行装，一边忍不住揉着眉头。 公司依靠银行汇款创收，所以流水很细很杂，平时做帐就很累了，主任偏偏还总是挂靠一些乱七八糟的账目进来，给大家增添不必要的工作量。 “真是的！现在公司已经进入正规，没有主任也可以正常运转！主任已经完全沦为拖后腿的了！”她不由得抱怨到。 这时候，早乙女舞子花枝招展的，从大门外走来，见到花子就是眼前一亮，一把挽住她的胳膊：“花子，我来啦~今天工作幸苦了，一起去喝一杯吧。咦，你又在抱怨什么呢？” 早乙女舞子搬出宿舍后，大家的交往就不多了。唯独早乙女舞子和北岛花子，因为都是给李山河工作，所以经常会一起在聚会。 花子把包挎上，一边向外走着，一边道： “还能是什么，我压力的来源只有主任啊！别看工作的时候他很认真，其他时候简直就麻烦死了！还去常去的那家店吗？” “嗯，别家的啤酒总感觉差了点味道。” “那你等下。” 花子找到还在加班的中岛太郎，就是公司里那个唯一的高中生，要了两张优惠劵，这才跑回来，和早乙女舞子并行，向着居酒屋进发。 “起味道，我倒是觉得，老师工作与私下里，都很有男人味呢。”早乙女舞子掩嘴笑道，“如果不是年纪比我了点的话，真的想倒追一下。” “切，舞子你真是脑袋坏掉了。不过是长得好看一点罢了，男人还是应该选择有担当，有爱心的好！” 两人拌着嘴，到了居酒屋，老板娘正在擦拭着柜台，冲两人点点头：“老样子吗？” 花子出示了优惠劵：“嗯，先来两杯啤酒！送的菜我们要鱼豆腐。” 老板娘眼睛弯成了月牙：“既然是太郎的同事，那么就不要客气，请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吧。” 这里就是中岛太郎家开的店。 太郎不过是个高中生，每个月就能领好几万薪水，远超普通的白领。除了自己花掉的一部分外，他把钱都交给老妈，开了这家店。 因为能使用优惠劵，味道也不错，已经是附近人们下班休闲的一个好去处了。 两人又挑了几样下酒菜，然后坐到了靠角落的位置。 等到酒一上桌，花子不客气的一仰头，把一整杯扎啤灌下肚，哈了口气，“啊——一天的辛苦工作，就是为了这一杯啊！” 早乙女舞子笑着道：“你的口气怎么像个老头？被老师欺负了？” 花子大倒苦水： “因为实在是很麻烦啊！舞子啊，你不知道我们是有多穷呢，公司的收入，大头都被“奥尔德斯”老师赚去了，主任还总是买一堆东西挂靠在账目上。每次做帐都很麻烦啊！现在几乎是赤字运转！” 是这样吗？ 早乙女舞子眼珠一转，道：“呵呵，老师这么抠门的家伙，却从来不计较这么离谱的分成模式。你难道就没想到什么吗？” 北岛花子愣了片刻，恍然大悟：“对哦！‘奥尔德斯’百分之百是主任的马甲！不然老师怎么可能这么投入的工作，他的薪水还没我高呢！我怎么没有早点想到！” “怎么样？解气了吗？” “才怪呢！更气了好吧！”花子狠狠的把酒杯拍在桌上，“主任都这么有钱了，给松本先生捐款的时候，只捐出那么一点点！整天着‘我有个很想买的很贵的东西’，什么东西一两千万还不够买的啊！就是天生抠门！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这一点，早乙女舞子倒是很赞同：“对对！老师就是抠门！上次我买了个很贵的娃娃送他做礼物，竟然不知道回礼！害我这一个月天天吃土！老师自己家里天天传来炒菜的香气，也不知道请我一起吃！” “我还看到主任用工厂里的钢管健身！连个哑铃都不舍得买，害的我天天敲门前，都要堤防别看到主任的腹肌！” “什么，老师的腹肌？你那明明是走运吧！我才倒霉呢，老师有挑食的毛病，冰箱里从来没有鱼料理！只有一些冻硬的寿司，拿回来还得我自己加热！” “我才更惨！主任让我做三份工作！只给两份钱！” “我才惨！老师偷我零食吃！还总我胖！” “我惨！主任指使女孩掀我裙子！” “我惨！老师嫌我胸！” “我惨！主任我脸圆！” 两人着着，不由得眼珠子红了起来，撸起袖子，变成了比惨大会。 两人谁都不肯认输，绞尽脑汁的想出自己才更惨的理由，还定下规矩，想出一条，对方就要喝一杯。 这时候，下班了的中岛太郎回家帮忙了，老板娘连忙把啤酒给太郎，让他端过来。 两人把火力集中到端盘子的中岛太郎身上：“太郎！你，到底我们谁惨？” 太郎愣了愣，“这么大年纪还没有男朋友，都挺惨的。” “……可恶！年纪，竟然敢挑衅你的前辈！吃我一拳！” “哎哟，哎哟，是你们问的啊……快放手，我惨，我惨行了吧……” 两人吹胡子瞪眼比惨中，一个个稀奇古怪的理由冒出来。最后舞子终于词穷了。她灵机一动，猛的一拍桌子：“天哪！连惨都有人和我比，难道这样我还不算惨吗！” 花子大叫：“这条不算！你赖皮！” “哈哈哈哈不管，反正我赢了！看你还能想出什么和我比！” 虽然双方相较不下，但有一点她们还是达成了共识：李山河就是一个冷血！无情！抠门！爱占便宜，爱欺负姑娘的的无良暴发户！ 两人挥舞着酒杯，正骂的痛快的时候，突然齐齐一个哆嗦，竟然听到了李山河的声音！ “对不起主任我没有你坏话！是舞子逼我的……” 花子捂着脑袋躲在桌子下面，瑟瑟发抖中。 第7章净化内心 可等了半天，花子的脑袋也没等到预想之中的弹脑壳攻击。 早乙5女舞子抬起头，揉了揉眼睛，踹了一下桌子下的鸵鸟：“喂，花子，好像声音是从电视里传出来的？” 花子的脑袋从桌子下探出来，看了一眼柜台上的彩电：“哎？真的耶，主任怎么上电视了？” 电视上放着的正是李山河和松本先生的《寂静之声》视频。那把还未上漆的芬达吉他，正是花子在白天所声讨的对象，在光芒照耀下闪着独特的亮光，让人忽视都难。 不仅仅是他们，居酒屋里所有的客人，都停下了谈话，把目光投向了电视，吸睛效果00%，就连最资深的酒鬼也不例外。 花子长大了嘴巴，看着电视上那个模糊的人脸，简直没办法和印象中的主任对上！ 这竟然是主任？他竟然会唱歌，还唱的这么好？ 旁边那是松本先生？主任不是对他不感兴趣吗？为什么会在一起唱歌？ 这简直颠覆了花子的三观，那个总是喜欢欺负人的、冷血无情的、抠门压榨员工的主任，竟然能唱出这么温柔的歌曲？ 更何况，还是和那个落魄的流浪汉松本先生一起！这也太不搭了吧，他们是怎么走在一起的？ 纯净、淡雅的少年歌声。 沧桑、孤寂的大叔歌声。 完美的融合在一起，竟然引发了不可思议的化学反应，又有穿透力，又有辨识度，更有一股阅尽世间苦难的镇定在其中，只要听过一遍，想挪开眼睛就难了。 所有人都看看着那台电视。电视台做的非常专业，把模糊抖动的画面重新曝光，增加了亮度，虽然依旧不容易看清人脸，但是声音却非常清晰。 甚至，每一句歌词都找来了专人的翻译，用两种语言做成了字幕，打在屏幕下方。 “ 人们还在低头祈拜， 向着自制的霓虹神牌； 这神牌在它组成的字里行间， 昭示着他对人类的告诫： 他先知们的谕示与箴言， 已刻在所有地铁站墙面和房宅厅前， 已低徊在 这在寂静无声的世界。 ” 花子抱着膝盖，蹲在桌底，闭上眼睛，随着音符的跳跃而一同徜徉在音乐的海洋中。 没想到主任不声不响的，闹出这么大一个新闻！啊，我太喜欢这首歌了！ 早乙女舞子眼睛眨呀眨，虽然早就被老师震惊过许多次了，但这次依旧被吓到了！老师已经不是普通的有才华了，这是才华都溢出来了好吗！ 老板娘走过来，放下一盘烤鸡串，有些惊讶的道：“两位客人，你们认识电视上的人？” 蹲在桌底的花子大嘴一咧就要嚷嚷，看那得意的神色，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那人是她老板。 幸好早乙女舞子一脚堵住了她的嘴，她拢一下头发，道：“老板娘，这个人最近很火吗？” “是哦，从昨天的电视就开始放了。来也怪，一听到这首歌，发酒疯的人就不闹了。” “有这么神奇？”舞子有点不敢相信。 “是啊，好多人都问我唱歌的人是谁，我也往电视台打过电话，不过没人知道。”老板娘笑吟吟的道，“托他的福，现在店里耍酒疯的人都少了很多。大家都叫这两人‘寂静少年’‘寂静大叔’呢。” 现在播放的，已经不仅仅是每日电视台了。虽然每日电视台最早播放了这个视频，但《寂静之声》的感染力太强，很快其他电视台跟进转播，短短几日内，就火遍全国。 现在放的就是富士台。在歌曲播放完之后，主持人念着稿子： “最近许多人打来电话追问的‘寂静’二人组合，如果哪位观众有他们的最新消息，请拨打屏幕下方的电话，对于可靠爆料，富士台将给予五万元现金奖励……” “竟然有悬赏！”花子双眼放光，刚要站起来，脑袋撞倒了桌子，哎呦一声又趴回去。 卖掉老师竟然能拿钱！舞子目光闪烁，在想要不要赚他一笔。 花子揉完脑袋上的包，从桌子爬出来，有些好奇的看着电视上的后续报道。她当然知道主任玩音乐，本以为只是业余爱好，没想到主任的水平这么高？ 老板娘把空盘子收回去，最后道：“不知道这是谁写的歌，没想到外国佬的摇滚，竟然也有这么好的东西啊！比我家儿子弄的噪音强多了。” 正在旁边擦桌子的中岛太郎不高兴的补充道：“妈，电视上那是民谣摇滚，早就过时的东西了！” “哎呀，你还敢顶嘴！太郎你过来！” “多少次了，妈，在外人面前叫我艾瑞克！……好歹我也是同样玩音乐的，叫我太郎，多没面子啊！……” 老板娘眼睛一瞪，正要收拾自己的儿子，早乙女舞子连忙阻止道：“太郎，你这是民谣摇滚？那是什么？” 中岛太郎没话，而是下巴一抬，盯着自家老妈看。老板娘白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太郎这才道：“民谣摇滚，是3年前开始在美国流行的一种摇滚分类。这种曲子想讨好民谣，所以歌词很诗意；又想讨好摇滚，所以用电吉他伴奏。不过只在美国火了一年就褪流行了，这种不纯粹的东西注定火不长！” 中岛太郎是音乐原教旨主义者，瞧不起一切玩原始摇滚以外的曲目。 花子眼睛转了转：“那你知道电视上唱歌的人是谁吗？” 中岛太郎痛心疾首道：“如果我知道的话，肯定会以一个前辈的身份告诉他，音乐不是这么玩的啊！只顾着讨好大众，那些愚民懂什么！他一点儿都不摇滚！白瞎了这幅好嗓子啊！” 早乙女舞子没忍住，扑哧笑出声来。 电视上的偷拍画面太模糊了，如果太郎知道他贬低的人是自家老板，还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呢。 虽然还剩两杯酒，但谁都没心情再喝了。 结了账，两人一起走在夜色中。路灯照耀在身上，花子带着三分酒意，跳跃着，哼着刚才听来的曲调，不由得转过身来道： “刚才的歌真好听！原来主任不仅仅只会捣乱啊。嗯，那我就原谅他乱花钱的事吧！” “这么容易就被收买了？你可真容易知足。” “哈哈，你注意到没？电视里的另一个人，就是松本先生啊！” 这才是花子最高兴的！主任他，根本不是想象中的冷血啊！ “松本先生？”舞子疑惑。 “就是募捐的对象。主任只捐了几千块，我还以为他是个抠门的家伙，其实他只是表面看起来不在乎，实际上是个很心软的人呢！” 早乙女舞子停住脚步，惊讶道：“这么，老师没给钱，反倒给了他一份谋生的技艺？喂，要不要打电话给电视台，一起赚那笔悬赏金？大不了分松本先生一点。” 花子挠挠头：“虽然钱很诱人，不过主任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吧。” 更重要的是，五万块只不过是她现在一个月的收入，可不想因为这个得罪李山河。 舞子想了想老师在《银河铁道666》曝光后，趴在家里蔫头巴脑的样子，不由得也笑出声：“对，老师有时候也挺可爱的。既然他谁都没告诉，那咱们也别了。” 花子轻笑起来：“主任的歌，就算歌词也好有韵味！光是看着两人在一起演唱的画面，都感觉心灵仿佛被净化过了一样啊！” 早乙女舞子也笑：“这么容易就被净化，我觉得那是你的心太脏了。” “喂，舞子，你怎么这么刻薄了！是不是被主任传染了！” “哎呀，好像真的是！别拦我我要去洗心……” 第章苦寻 第二天。 “主任，请喝茶。” 李山河奇怪的看了一眼桌上散发着花香味的香茗，又看看花子： “你怎么笑的那么奇怪？” “有吗？”花子摸了一下脸，笑吟吟道，“主任，这杯茶可是用我自己种的茉莉花泡的，请不要辜负它哦。” 看着花子哼着曲离开，一头雾水的李山河弯腰盯着桌上的茉莉花茶，凑过去闻了一下。 很香，看起来挺正常的。 ……等等，一切正常，这才是最大的不正常好吧！ 花子平时给我泡的都是最差的碎叶沫子，要么就是速溶咖啡。今天表现的太可疑了！ 一个狐疑的念头闪过，不会是里面下了毒吧……为了账目上区区一千多日元，不至于吧？ 李山河摸了摸下巴，反思自己是不是平时对花子压榨的太狠了。或许应该给花子加一点工资？…… 几分钟后，哼着曲，正在冲洗茶杯的花子，一不留神，发现李山河正在大将军的老巢旁边，拿着自己刚冲好的茶水，顺利大将军的脖子往里倒。 短暂的错愕后，花子怒气冲冲的，大吼道：“主！任！” --- 与此同时，遥远的电视台，放送室内。 “谢谢您收看每日电视台，今天的新闻就到这里，再见。” 当摄影师示意“ok”后，田中遥长呼一口气，摘下耳机，迫不及待的冲到导播室： “收视率多少了？” 里面的人喊道：“最高瞬间222%！” 田中遥一握拳，太好了！又是自己的新纪录！ 日本有六大电视台，每天的黄金时段新闻节目简直就是战争。对并不以娱乐而著名的每日电视台来，这个瞬间收视率，已经是破天荒的高了！ 一首歌曲大概有四五分钟，而新闻只有半时，时间很紧迫。每日电视台没有把歌曲切断，一整首从头到尾播放完毕。 播放歌曲时，就能看到统计数据不停的往上升，把导播室里的人都乐坏了。 这可是政治热点才能有的收视率，没想到一首歌就能达到了！ 放放放！管他三七二十一，使劲重播这条新闻！一个劲儿的重放！ 田中遥双目放光，整个人都在想：“这条新闻热度，一定要让她延续下去！” 只要延续下去，继续采访下去，深入挖掘这一条新闻，穷追猛打之下，自己的人气就会一直上升！ 几天前，她服了总编，把新闻做成了跟踪报道。 第一天，电视台只播放了《寂静之声》。让观众们初次听到这首歌，然后喜欢上它。也是等待音乐慢慢发酵。最后在节目结尾做明日预告：歌曲背后的故事。 第二天，收视率果然有大幅攀升，田中遥力荐之下，把新闻的重点，放在她独自采访到《寂静之声》的经历。留下疑问：为什么这个样貌清秀的年轻人，会和一个流浪汉一起唱歌呢？ 第三天，舆论发酵的差不多了，再拿出松本先生放在地上的牌子，还有事后女孩的出场，告诉大家：他们是在为生病的女孩募捐！ 美妙动人的歌曲，落魄的流浪汉，充满了爱心的故事……还有什么比这更能打动人心的吗？ 一时之间，电视台的电话都被打爆了，全是来询问歌手身份的。 也有其他电台打来电话，请求拿到这首歌的带子。虽然翻录的是没有版权的，但通过电台传播，极短时间内，这首歌就已经通过收音机、出租车，火遍全国。 许多人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搭乘的出租车，就已经在用《寂静之声》无限循环播放了！ 这可是多年没有过的盛事！上一次在日本被一首歌连续洗地，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三年前？还是五年前？ 作为此次事件中受益最大的田中遥，整日里满面红光，现在有不少职员看到她，都会主动行礼了。这就是身份！当红主播才有的地位！ 她终于用实力向所有人证明，她不是一个只有胸才大的花瓶！她一样可以做好新闻节目！ 唯有一旁陪坐的千代才会脸色难看，她是新闻主播，田中遥和她的距离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可当播到《寂静之声》二人组这一条新闻的时候，两个人是反过来的，田中遥负责主持，而千代只能在一旁静默！ 可恶，其他的新闻都是我播的，为什么却要被对方一条新闻压的死死的！ 感到自己主播的位置不保，千代的内心在煎熬。 总编出现在导播室里，他拍拍田中遥的肩膀：“做得好，遥！这次你可立了大功！” 田中遥谦虚道：“是总编您领导有方。” 总编摆摆手：“是你的功劳就是你的。明天就是第四天了，遥，你就不想再再深入挖掘一下？例如，为什么流浪汉的歌声这么棒？他经历过了什么？歌是谁写的？年轻人又是怎么认识流浪汉的？” 田中遥一脸的为难：“我很想啊，可是，总编，我再没见过这两个人，想采访也找不到人啊……” “嗯……这倒是个问题……”总编摸着下巴。 不仅仅是他们每日电视台，许多其他电视台的人，也在发出同样的感叹。 富士电视台：“找！不论花费什么代价，一定要找出来！悬赏，跟踪，狗仔，拿出所有的手段！” 日本电视台：“不能让别人抢先了！寂静二人组就是下一个热点新闻，找不出来，所有人都会挂在耻辱柱上！” 朝日电视台：“什么？富士电视台悬赏五万元？我们出六万！” 私营电视台的竞争就是这么残酷，别家有的自家要有，自家没有，想方设法也要有。除了雷打不动放动画片的东京电视台，以及国营nhk之外，其他的四家，全都动了起来，动用自己的资源，深入挖掘这个热点新闻。 等到每日电视台反应过来，想要跟进的时候，已经落后一步了。台长干脆下令，雇了一大批枪手，专门打电话给同行，声称自己就是弹吉他的年轻人，专职添乱。 全东京的电视台都在寻找着神秘的歌手。他们看重的，更是和一个热门歌手打好关系后，长远不断的利益，这个时代，一个优秀的歌手，简直就是金钱和人气的强大磁铁啊。 就在这时候，一个电话打进了每日电视台的导播室。 接线员慌慌张张的放下话筒： “总编，是索尼公司的人，指明找你的！” 索尼？ 总编皱了下眉头，索尼公司可是电视台的大金主，不论是之前花钱做过一期节目，是要找一个唱《北国之春》的神秘歌手。不过做了一期就停了，听过的人太少，炒不起来。 当他拿起话筒的时候，总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等等，索尼当初也是神秘歌手？ 难道，唱《北国之春》的，和唱《寂静之声》的，会是同一个人不成？ 果然，电话那头的人迫不及待的吼道： “这里是索尼唱片公司。请把那个歌手的联系方式告诉我，立刻！马上！” 第9章索尼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用这句话形容清水智也现在的处境，再贴切不过了。 当日，他听过一曲《好想大声爱你》，三日不思肉味，失魂落魄的等待着唯一的线索，也就是李山河曾经演唱的咖啡馆的外面。 可许多天过去了，他根本没看到李山河的影子，那时候，李山河正窝在自己家里，画漫画呢。 这让清水智也非常的痛苦。那人不是每周都会有两天在咖啡馆外唱歌吗？这都多久了，为什么你还不出现？如果你是想吊我胃口的话，好吧，你赢了！开出你的条件吧！我会给予你最大的优惠！请一定要和索尼签约啊！ 后藤本部长看到自己的手下，摇摇头劝道：“放弃吧，如果这个歌手真的有才华，值得我们签下的话，肯定会有更多的优秀歌曲出现，可我怎么一首都没看到呢？” 好吧，这话的的确有道理。 可清水智也不想这么简单的放弃。这样超前时代的顶级歌手，是可遇不可求的！ 他动用了自己身边的一切资源，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他打听到一个消息： 那个神秘歌手，所唱的歌曲涉猎很广，从古典到披头士，从欧洲到夏威夷，各种曲目都有。 唯独有一首歌曲是他原创的，这首歌叫《北国之春》！ 很巧，当日李山河在演唱的时候，围观的人群中就有一个街头歌手。他默默的记下了曲调，虽然忘记了近一半，剩下的部分，依旧是经典。 清水智也大喜过望，当下就找到了这个歌手，买下了这份残缺的曲目。 此时，《北国之春》已经在规模的流行了。 然后清水智也找到了电视台，希望他们做一个系列节目，找到这个神秘的歌手！ 煎熬的等待中，清水智也也没有闲着，他又在报纸上登了广告，希望这个歌手能看到。 结果来人倒是不少，很多人甚至打扮的都很像，可没有一个能复原当日他听过的曲子的！ 清水智也真想把这群骗子全部封杀掉，可他的上司却：“来了的人很多嘛，别浪费了。正好总公司要我们做一个规模的比赛，就让他们出场吧。” 清水智也都快绝望了，咖啡馆外没找到，电视台没找到，报纸没找到，就连地下摇滚圈子里的比赛消息，也没吸引到那个神秘歌手…… 李山河把握的很准，恐怕再过一两周，就是清水智也的心理极限，那时候他才会出现，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然而，电视台的偷拍，让这个过程稍微提前了。 就在清水智也万念俱灰的时候，他看到了电视台的“寂静二人组”的新闻节目。 清水智也的眼睛逐渐亮起来，他冲到上司的办公室，打开电视，高兴的喊道： “没错，这就是我要找的歌手！本部长你看，就是他没错！” 虽然服装不同了，虽然歌曲类别不同了，但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歌曲直击人心！壹发入魂！ 尤其是演奏结束后，李山河微微侧身鞠躬的绅士模样，虽然画面模糊，但和当日的谢幕动作一模一样！清水智也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正是自己苦苦寻找的神秘歌手！ 后藤本部长有些惊讶的看着电视上的一老一少，竟然真的有这个人？ 他侧着耳朵挺了挺，惊讶的发现，唱还真的挺好听的，原来清水智也不是在做梦啊。 “嗯……唱功还算不错，嗓音很有穿透感，基本功扎实。相貌看不太清楚。器材倒是很专业……” 多年的职业生涯，让后藤本部长迅速做出判断： 歌唱的很有感染力，让人眼前一亮，但不够霸气绝伦，少了巨星风范。若是以此时表现出来的实力来看，大概能成为红个三五年的一线明星。 至于三五年后……后藤本部长摇摇头，自己想太多了。没有接连不断的歌曲喂着，此人到时候就会逐渐消失吧。美国种族歧视那么重，一个黄种人，怎么可能邀的到歌啊。 行了，能火三五年就不错了，为此，花个一千万日元签下他，应该有赚头！ “真的是他吗？清水，你这次确定？” “我不会认错的！您看，他在旁边也有一个箱子，银白色的行李箱！我从来没有告诉别人，这个行李箱是银白色的！他和那些冒牌货不一样！” 后藤本部长有些不舒服的扭了扭身子，就这些冒牌货，还是他费尽心力拉来的呢。他：“如果他真是那个歌手，这个歌曲唱的真的很不错。可他怎么没来参加比赛？第一轮都已经完了！总不能让其他参赛的歌手放弃吧！” 清水智也反驳道：“本部长，像他那样的摇滚歌手，叛逆一些也是很正常的吧！什么摇滚比赛，以他的实力根本就是碾压，根本用不着参加那些孩子一样的东西！” 后藤本部长不满的看着清水智也，这子刚刚升职，就学会顶撞自己了。这种状态他再熟悉不过了，就是狂热粉丝。索尼唱片就是靠赚狂热粉丝的钱来生存的，只不过没想到现在的狂热粉变成了自己的手下。 “好吧，我会给电视台打个电话，让他们送这个歌手的资料过来……” “不，这次请让我自己来！我要亲自去请他，让他见识到索尼公司的诚意！” 你去，是有诚意了，可接下来的合约谈判岂不是被动了！ 看着急吼吼的手下，后藤本部长摇了摇头。这个状态可不是一个冷静的社会人士啊。 他刚想开口话，桌上的电话铃却响了。 是索尼在美国刚成立的分公司传来的消息，电话结束后，以正式的传真送来了最新的情报。 看着文件上面的钢印，后藤本部长脸色难看。 清水智也好奇的问道：“本部长，发生什么事了？” “百代公司那边，拒绝了我们对披头士合约的报价。”后藤本部长把文件拍在桌上，愤怒的道，“对方，只出售英国部分的合约，需要200万美金；美国部分的合约在披头士自己手里，需要我们自己谈。” 200万大概就是40亿日元了，这个转会价格对披头士的确不高，毕竟是世界第一乐队；问题是这个合约只有英国……那就太欺负人了，英国才多少人口啊！ 清水智也当日提出的计划，是用披头士、或者猫王的新歌打开欧美市场，所以他对此极为上心的问： “那披头士那里是怎么回复的？” “那四个子一口拒绝了，甚至没有给我们第二次报价的机会。”后藤本部长靠在椅背中，冷笑一声，“呵呵，用200万美金只买下区区一个英国合约？索尼有钱，但是不傻！” “那猫王的合约呢？”清水智也问道。 “美国广播公司（ra）要价2200万。”后藤本部长气的咬牙切齿，“这群混蛋！一个个把索尼当成什么了！” 这个报价拿到董事会上，不用问都会被一口否决。0亿日元就买一个猫王的合约，不知道猴年马月能收回来，减掉一个零还差不多！ “难道索尼公司在美国的开拓计划就这样无疾而终吗？”后藤本部长叹了口气，把椅子转向落地窗，无奈的揉着额头。 “本部长！我们还有希望！”清水智也连忙道，“这个神秘歌手，现在只有他能拯救我们了！签下他，我保证，《好想大声爱你》这么经典，绝对可以一举打开美国市场！” 后藤本部长沉思片刻，点点头：“好吧，我们试一试。不过，你别报太高期望了。我并不看好他能和猫王、披头士匹敌。一千万日元，这是给你的谈判合约的上限。” 清水智也大喜过望，鞠躬道：“是的，谢谢您！” 他已经迫不及待和自己的偶像见面了！ 第90章波丽佳音 浑然不觉自己成了香饽饽的李山河，此时正在办公室里，一边喝着白开水，一边思考未来的行动路线。 他的身边放着一张《美国新闻早知道》，这是在美军聚集区发型的英文报纸，在第二版有一个不起眼的新闻： “鉴于越南战争的紧迫形势，以及北方越来越旺盛的苏联威胁，冲绳美军基地决定雇用埃德芬-施耐德教授和他的勘探队，对东亚的一系列岛屿进行勘探与地形绘制。” 李山河放下报纸，眉头紧皱。 美国已经开始行动了，这个埃德芬-施耐德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如果一切按照历史进行，最后就是他们会宣布骨岛附近“可能”有石油，从而引起了未来几十年日韩的领土纷争。 纷争什么的，李山河管不着，但他必须抢在埃德芬-施耐德教授发表他的报告之前，买下这个岛。 一旦成功，不提金钱上巨大收获，光是可能带来的人脉与政治博弈，就足以让人疯狂。 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他看看自己的银行户头，上面却只有不到七分之一的钱。今年已经过去快五个月了，他才攒到一千多万。 一亿只是最低保守估价，考虑到美、日两国其他消息灵通者，可能参与进来竞价，准备的资金越多越好。 想到这里，他把花子喊进来： “花子，我们送去集英社培训的员工，可以投入工作了吧？” 花子面无表情的道： “可以。企划部与业务部都已经组建完毕，但身为会计，我必须提醒您，出版《银河英雄传》我们没有足够的宣传资金。” “宣传资金啊……”李山河用手指敲了敲椅子扶手，“不用了，我和集英社一下，在《少年jump》给我一页广告。嗯，还有本周的连载，增加一页广告。这两个都是我们的读者群体，宣传效果不至于太差。” “那样就没问题了。不过身为秘书，我得提醒您，现在不是出版的最好时机。” “你身份变换的倒是挺自如的，”李山河吐了个槽，“不过我现在急需用钱，可以先印出来，慢慢卖。” “好吧，你是老板，身为读者与推销员，我是很乐意看到有单行本上市的。”花子还是没忍住，拿出一份报告，“主任，这是我做的销量预计表。只要首批印量不超过30万，公司就可以不用赤字运营。” 李山河有些讶异的拿过报表，看了一眼就点头。“不错啊，竟然想到我前头去了。嗯，这个月开始给你加一千块薪水吧。” “哎？”花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板竟然主动加薪？有没有搞错？ “愣着干什么？单行本开始销售，工作量不会低了。感激的话，就用努力工作回报吧！”李山河翘起二郎腿，努努嘴示意茶杯，“先给我来一壶茶。” 花子白了他一眼，美滋滋的推门倒茶去了。 李山河伸了个懒腰，年轻人就是好忽悠，才加一千块薪水就这么高兴。能给你涨一千薪水，明老板至少能从你这里压榨到五千块啊！ 他看了一眼桌上报告的预计销量，上面的数字虽然是估算的，但依旧很有参考价值，和李山河自己计算的差不多。 以目前的四万传真机订阅来计算，李山河每月收入大概400万；而出版之后，可以获得更广阔的读者群体。 《银河英雄传》全系列有十册，稿费收入、山河社的利润收入，每一册大概可以赚到一、两千万日元；但别急，这还只是个开始，《银英漫画版》《蜡笔新》《银河铁道999》以及后续的几个作品单行本，每部都是预计几十万销量的热门作品，每样都能赚到几百万到一千万之间。 勉勉强强，大概可以在年底凑够一亿。 “漫画家果然是很赚钱的职业啊……不过比起鸟山明一年缴税都好几亿，政府专门给他修路到家门口，自己还是太儿科了啊。” 李山河感叹了一句，现在自己大概是中神到大神之间的位格，主要还是缺乏时间积累，现在可没微博之类的东西让你运营粉丝人气，只能靠时间攒，所以他还算不上最顶尖的那一波。 “大概还可以推出两到三部作品……我已经利用手机尽可能的投机取巧了，再多就画不出来了。” 一想到自己这次真正的主推的赚钱作品，李山河就忍不住激动了一阵，那是一部就能赚到三亿日元以上的超级大作！ 加上其他作品，年末的时候，银行账户里的数字，一定能攒到四亿！ 买下骨岛，一鼓作气翻个三四倍再卖出去！首富的日子就指日可待了！ 正畅想着美好的未来，外面传来了鸡飞狗跳的声音。 李山河皱了下眉头，心道：“莫非又有屁孩偷偷跑来了？” 打开门一看，却不是什么屁孩，只见一个西装革履的胖子矫健如飞，在大将军的追赶下及时抱到柱子上，大喊大叫： “哇哇哇，让它别追了！我不是什么可疑的人，真的只是来商谈合作的！” 花子在后面气喘吁吁的追着，好不容易追上大将军，拿起绳套就把它捆起来，然后不住的向那人赔礼道歉。 胖子见到威胁接触，一松手从柱子上滑下来，坐在地上，用手帕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呼，你们这里的保安真厉害，我感觉自己透支了未来三个月的运动量，估计可以瘦几斤了！” 花子连连鞠躬：“对不起，有个笨蛋今天喂它喝了茶水，有点兴奋过度，平时不是这样的……” 胖子摆摆手：“没关系，比这更大的阵仗我都见过。比起这种事，我是来谈业务的，你们的主任在哪里？” 李山河走过去：“你在找我吗？” “您就是？”胖子一见到李山河，那双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一下子窜过来道，“我找您好久了！” 李山河淡淡的抽回了手：“抱歉，我们以前见过吗？” 胖子恍然：“啊，这里话不太方便，可以去您的办公室吗？” 李山河看了那胖子几秒，还是点了点头。 胖子跟在李山河后面，到了办公室。 他好奇的打量着这里的陈设：粗犷的红砖墙面，裸露着的水管，很有工业美学的设计。一张宽大的办公桌后面，挂着手写的毛笔草书，上面的字迹龙飞凤舞：禁止装逼。 在胖子眼里，这个办公室，创业公司老板的氛围十足。 “坐。”李山河指了指沙发，然后自己坐到对面。 胖子拿出一张名片，双手递过去： “您好，鄙人是波丽佳音的投资部部长，铃木谦信，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李山河接过名片，却没有自报家门，而是惊讶的：“波丽佳音？那个做音乐的？” “啊，您听过我们公司？” 铃木谦信得意起来，既然你知道波丽佳音，那也知道我们有多强大吧？ 胖子是冲着李山河来的，神秘歌手在电视台上轰炸许多天了，不知多少竞争对手盯着呢。 好不容易得到可靠线报，他甚至来不及上报总部就马不停蹄的赶来。在他看来，只要报出波丽佳音的名头，哪个歌手不抢着签约？ 英文歌手啊！这是波丽佳音的空白领域，只要在这里打下一片天地，升职加薪的美梦就在等着自己了！ 所以，他才以部长之尊，急匆匆的跑到这家公司。 “当然听过了！波丽佳音啊！” 李山河的眼睛亮了起来，波丽佳音曾经成立过一支超人气女子天团！在中国有着无与伦比的人气！ 就算你没看过她们的作品，也绝对听过其中至少一个团员的名字！她们充斥在社交络中间，你想忽略都不可能！ 对团员各种姿势yy的各种同人本，每年同人展上都汗牛充栋，能摞到几公里那么高！ 那个女子乐团名气之响亮，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如果要论在国际上的知名度，绝对秒杀任何一个单独的明星！ 每一次演出都会有无数的中国宅男熬夜观看下载！为她们的表演欢呼，喝彩！翘首期盼，泪洒长夜！每一部作品，都见证了无数感动的血泪！ 号称演艺界不沉的航母！日本经济的发动机！日本振兴的希望！ 经典！ 伟大！ 即使是李山河，此时也不由得激动了，这个伟大女子天团的缔造者，就在自己面前！ “波丽佳音，很好，我非常喜欢你们公司的音乐品味，她曾经伴随过了我无数个日夜！” 果然，我们的粉丝千千万！ 没想到这次签约之行这么容易！金钱美女，双管齐下，有哪个年轻人不爱？ 铃木谦信充满得色的道：“那是自然，鄙公司专注于音乐修养。虽然不是日本最大的唱片出版集团，却也是排名前三的！不知您最喜欢鄙社哪个艺人呢？” 这胖子打定主意，只要对方出一个女星来，就算要让她来陪客，也要拉拢好这个歌手！身为部长级干部的他，是有这个决定的权力的！ 第9章加入谁？ 铃木谦信算盘打倒是响亮，可他却听到了一个陌生名字。┡ 李山河眉毛一扬，道：“还用问吗当然是惠比寿麝香葡萄了每一个团员我都有个非常深入了解啊” 他所了解，真是一点都不夸张，绝对比普通人想还要深入了解 惠比寿麝香葡萄这支偶像天团，简直集合天才设想，天才创意，天才行动力于一体全世界也只有日本才能拿得出这么大手笔 想想吧，你所熟悉诸多日本名字，像冲田梨啊，上原衣啊，三上亚啊，凑莉啊，横山雪啊，泽玛亚啊，吉泽步啊，苍空啊 把这些名字集合起来，召唤出神龙就是空前绝后世界第一人命女子天团惠比寿麝香葡萄 星光璀璨亮瞎狗眼战斗力天元突破谋杀人数破万万亿大关 简直就是音乐界皇家马德里，工口界银河战舰了好么 铃木谦信内心仿佛有一百只草泥马奔腾而过。“这什么破名字，麝香葡萄怎么听起来这么工口啊” 就好像别人“久仰久仰”恭维了你半天，你得意洋洋感觉自己声名远播。可仔细一问，原来对方认错人了。 不当场作都算有教养了。 他嘴角抽了抽，还是忍下来，转而道出来意：“先生，我来这里就为了一件事，您就是唱了北国之春和寂静之声神秘歌手吧” 从对方自报家门那一刻起，李山河就知道自己身份暴露了。他点点头：“没错。是我。” “真是你”铃木谦信激动道，“我们找您好久了” 李山河耸耸肩，道：“不介意话，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查出来吗” 铃木谦信故弄玄虚道：“鄙社自然有自己法子。” 他这是在钓对方胃口。 胖子身为波丽佳音投资部部长，谈判经历十分丰富，这是他最爱用节奏。每次这样吊起对方好奇心，只等对方一追问，他就会带着几分得意，向对方阐述波丽佳音强大实力，然后在对方震惊又崇拜目光中，为谈判争取到最大优势。 可李山河是什么人 他呵呵一笑，跟我玩套路你这样很容易挨揍我跟你。 李山河只顾着喝茶，也不接茬，把胖子晾在那里。 铃木谦信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下文，尴尬笑了笑，转入正题：“是这样，我就直了吧，不知道您有没有意想加入我们波丽佳音呢” 加入波丽佳音 李山河敲敲沙扶手，在亚洲这片地方，波丽佳音是一个很强唱片公司。虽然比不上索尼那样国际化，但也签过不少有名艺人，像吴宗宪啊，罗志祥啊，张根硕啊，都是他们公司签约艺人。 “能详细吗” 或许该到了出山时刻了，货比三家，用来拉高自己身价也不错。 胖子大喜，刚要回答，只听到外面又是一阵鸡飞狗跳，伴随着一声高亢男声： “等等，你不能这样做铃木谦信你个卑鄙人” 一个穿着条纹西装，型油光水滑人跌跌撞撞进了办公室，花子焦急在后面追赶：“先生，你不能进去” 死不松口大将军，正叼在来人屁股上扑腾着翅膀，一地鹅毛。 铃木谦信惊跳起来：“清水智也” 那人狠狠一瞪这胖子，可见到李山河时，如同见到了救星，大喊道： “终于找到您了我是索尼公司代表，请您一定要和我们签约” 数分钟后。 花子端着托盘，敲门进入办公室，心探头看了一下，之前那个西装笔挺人正在和更早来胖子顶牛，两个人大眼瞪眼，谁都不服谁。 花子轻轻笑了一下，把茶杯放在茶几上。 清水智也头也不转，一摸就拿起茶杯，吞了一口，嘴唇上黏着几许碎叶沫子，犹自不忘狠狠怒瞪这个死胖子。 他庆幸自己来还算及时，打断了对方，否则苦苦寻找天才歌手在自己面前，就这样被竞争对手签走，上帝都不会原谅自己 “两位，休息一会吧，”李山河打破了这奇怪氛围，“谁能告诉我，你们是怎么找来这里该不会，这里马上就要充满了消息灵通记者吧” “不会不会，”清水智也抢先道：“是每日台记者给我消息我去了您演唱公园驻地，问了那里流浪汉才找到这里我给了他们足够封口费，您消息绝对不会泄露” “哦，是吗”李山河摸摸下巴，然后转向胖子：“那你呢” 铃木谦信脸色有些阴沉，原本着想凭自己部长之尊，可以在几分钟内服李山河，谁知道自己拳头好像打到了棉花里，对方根本不吃这一套。 现在自己最大竞争对手，索尼公司也找到这里了，那样谈判会让自己非常被动。 他想了想，道： “我们下属有一家电视台，消息也是很灵通” 清水智也跳起来，打断对方话：“你谎是你在我们索尼公司安插了间谍还有，你竟敢放了我车胎气不然我才不会落后给你” 胖子也跳起来，不甘示弱：“胡我们波丽佳音才不会做那种事，谁会在你们暴户公司安插间谍啊我们是凭自己本事找到这里车胎肯定是你自己遭报应了” 清水智也大怒：“去死吧，胖子区区一个公司也敢趾高气扬明天就收购了你们” 胖子也吼道：“有钱了不起啊，暴户索尼，浑身铜臭味金钱买不来品味，滚出音乐行业” 安静没几秒又吵了起来，不过这次，胖子几句话就落在了下风，他可不是留洋过清水智也对手。 他眼珠一转，不理会对方言辞攻击，而是对李山河道： “老师，我可是先来，刚才您不是已经有签约意向了吗至少请看看我们波丽佳音诚意吧待遇方面绝对不会比索尼差” 未完待续。, div 第92章互怼 清水智也也不甘示弱：“我才更先好不好！老师，您还记得我吗？在车站里听过您的歌，从那以后就一直念念不忘。我找您好久了！请一定要签署我们索尼！” “哦，是你啊。”李山河盯着那大油头看了好半天，才回忆起来，原来这就是自己钓鱼的对象啊。 对方来的这么迫切，看来自己的钓鱼战术真的挺成功的，尤其此时又有了一个竞争对手，这不是把脖子伸过来让自己随意砍吗？ 清水智也大喜：“老师，您想起我了？” “嗯，那天晚上很冷，总共就一个观众，口气倒不，还白听歌不给钱。印象很深刻。以后再也不去那里卖唱了。” 原来是这样？ 清水智也面色有些尴尬，当天是听的太入迷了，绝不是故意赖账啊。 看到两人熟识，铃木谦信感到大事不好，自己落入下风了？ 这可和自己的初衷不一样啊！ 铃木谦信的消息，的确是从索尼那里得来的。原本以为自己亲自出马，已经很重视这个歌手了，没想到会闹到现在这个地步。 自己是部长，清水智也他也是刚升职的部长啊……两个唱片巨头的部长级人物，齐齐邀请一个没出道的歌手，传出去，肯定会震碎一地眼镜吧。 看来，自己不大出血，是肯定签不下对方了。 他下定决心，把公司的报价悄悄上调了30%，不信拿不下这个歌手。 “所以，你们都想和我签约？”李山河右手托着脸颊，打了个响指，“你们的优势吧。” 两人对视一眼，火花四射。 清水智也抢先道：“我们索尼公司有钱，有充足的资源。索尼公司可是日本第一大电器集团！老师您来我们这里，可以获得最大化的利益！” “你们除了会挥舞着支票本收购公司，还会做什么？对音乐行业有哪怕一丁点的贡献吗？”胖子反唇相讥道，“我们波丽佳音就不同了，比起可怜巴巴创立才几个月的索尼唱片，我们波丽佳音历史悠久，尤其我们的总公司，可是富士产经集团！” “富士产经集团？”李山河有些动容，原本以为只是一个用来提价的虾米，没想到对方背后站着这尊大神？ “对，我们总公司就是富士产经集团。除了资金上的优势，我们还有富士电视台这个核心！就是日本六大电视之一的富士台！下属还有《产经新闻》等超过30家各种不同的报社、出版社与上市公司！足够为您打造超级豪华宣传阵容！” 这可是实实在在的传媒巨无霸！为富士产经集团工作的人超过一百万，可以就是日本的“新闻集团”，实力非凡。 如果他打算只在日本发展，赚一笔块钱就，抱波丽佳音的大腿明显比索尼强。 胖子得意的看了一眼清水，你们区区暴发户索尼，怎么和我们老牌传媒帝国相比！ 眼看着李山河有些意动，清水智也连忙道：“富士产经集团的确很大，但是你们在每一个行业都是万年第二！波丽佳音也是在我们索尼后面吃灰！而我们索尼虽然幼，但我们的目标很广大，是做日本最强，也是世界第一的唱片公司！” 胖子鄙视道：“吹牛谁都会，拿出点真本事啊！” “真本事？当然有了。”清水智也顿了顿，道：“老师，我们有一个特地为您量身定做的专门计划。” “哦？” 清水循循善诱道：“老师，您最擅长英文摇滚吧？这才是您的最大优势！波丽佳音现在是很强大，但他们懂什么？日本国内有几人听的懂英文？您又能卖得出几张唱片？他们就是单纯的想和我们索尼作对，搅乱我们一切的计划！您千万不要上当啊！” “你胡！”胖子跳起来。“我们已经准备了三百万签约金，有这样大手笔的捣乱吗？只等老师一点头，立刻奉上！” “才三百万？这算什么诚意？穷鬼！”清水智也轻蔑一笑：“我们索尼就不同了！实不相瞒，索尼公司正打算开拓海外市场。虽然面对那些世界级大亨，索尼唱片还很弱，但是绝对可以把您打造成核心！您正好可以在我们索尼发挥一技之长！” 原来对方的目的在这里？进军世界？ 胖子一惊，不过嘴上不肯示弱：“我们也有进军欧美的计划！老师您来了，也可以成为我们的核心！我们波丽佳音对您的求贤若渴之心，是绝对不会输给索尼的！” 清水智也完全掌控了谈判的节奏，他得意道：“但是我们索尼更有钱啊！八百万，老师您一点头，立刻奉上！” “我们波丽佳音还有更强大的国内宣传发行渠道！” “但是我们索尼更有钱！每月基本薪水二十万！” “我们波丽佳音有许多的签约艺人，老师您可以选择您喜欢的女星做搭档！两个三个都不成问题！还可以送您吉永百合的签名照！” “但是我们索尼更有钱！东京任意开盘的房产任您挑！” 三番五次的被怼，胖子终于怒了：“混蛋暴发户，有钱了不起啊！音乐可是艺术，老师这样的天才歌星只有我们波丽佳音才配得上！暴发户滚远点！” 清水哈哈一笑，道：“有钱当然了不起！如果老师签了波丽佳音，那我们就会买下波丽佳音！索尼志在必得！” 胖子气的双眼通红，吐血三升，千万，就是怼不过对方有钱啊！ 可恶的暴发户，老老实实的玩你们的晶体管去，为什么来唱片行业捣乱啊！ 清水智也几乎获得了完胜，他得意的看了李山河一眼，一千万日元，在这个时代是什么概念？几乎就是一个工薪阶层一辈子的薪水所得！ 一个人一生赚到的钱就摆在这里，只要一点头，立刻就能拥有！难道这不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吗？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李山河并没有显露出任何惊喜，而是脸色平淡，仿佛这笔钱在他眼里和0日元的硬币没有什么区别。 八百万签约金？二十万薪水？太瞧人了，我差这几个钱吗？换了别人可能趋之若鹜，但也不看看我开公司一个月就能赚多少钱！ 在比拼中，两人底牌尽出。就算这不是他们的最后出价，估计也差不多了。 李山河这才慢条斯理的放下茶杯，慢悠悠的道：“不用这么麻烦，给我十亿签约金，肯定比买波丽佳音便宜。” 第93章参观 这下轮到清水支智也哑口无言了，我就装个逼，随口一而已，不要直接戳破这么绝情啊！ “怎么？拿不出来？”李山河戏谑的看着他，“之前在地铁站，我跟你过吧？十亿，钱来就签。” 一旁的铃木谦信头上也在冒着冷汗。十亿，这也太夸张了，波丽佳音一年在日本本土的纯利润也差不多就这个数字啊！ 看着两人的模样，突然，李山河哈哈一笑，道： “怎么了，不敢话了？刚才不是还吵的很激烈呢？你们为什么不试着还价呢？喂，胖子，你问问我五亿签不签？” “啊，那，老师，五亿可以吗？” “行啊。我签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李山河一拍巴掌，戏谑的笑道。 铃木谦信张大嘴巴，这这这，自己是被套路了？我什么时候答应拿五亿签约了？ 他挤出一个笑容：“老师，您别逗我了。” 十亿和五亿虽然少了一倍，但哪怕身为部长，也根本没有权力决定这么大一笔钱的流向啊！卖了他也拿不出来啊！ 就在胖子惶恐的时候，突然，清水智也站起来，他坚定的道：“老师，我认为您的价值远远比五亿还要多。比起披头士的报价40亿，这个价格相当合理了！” 胖子震惊的看着他，喂，这个歌手虽然好，但从《寂静之声》表现的水准来看，也不至于抵的上五亿吧？传出去会被媒体的口水淹死的，你是想捧杀他啊？ 还把他和披头士相比？那是世界第一乐队！统治级王者！面前之人虽有潜力，但怎么可能成为世界第一？ 他顾不得失态，大吼道：“你疯了？你们董事会是不可能同意的！别在这里信口开河了！” 他却不知道，清水智也的判断，来源于他听过的《好想大声想你》，这首超越时代的激烈摇滚，才是他对李山河抱有信心的真正来源。 光这一首歌做成专辑，就绝对可以收回5亿的签约成本了！ 李山河也有些讶异的看着他，五亿十亿不过是他随手喊价罢了，没想到清水智也这么有眼光？ “我自有我的判断方式。”清水坚定的道，“但是，我只是刚刚升职到部长职位，一个人无法做出这个决定，老师，能给我一点时间吗？” 胖子这才反应过来，他在心底认定，对方是缓兵之计！ 别管能不能拿出这笔钱，得先拖住对方啊！ 谈判就是这样，自己如果不出价了，离开了，没准自己的对手就会一路杀价，反而最后的成交价格非常低。到时候，自己可追悔莫及了啊！ 想把我吓走？没门！ 想到这里，他喊道：“老师！波丽佳音是绝对有诚意的，请让我也回去询问一下社长的意见！” 想了想，李山河点头同意了。 清水智也和铃木谦信对视一眼，之间依旧充斥着火花，他们不再犹豫，齐齐告辞而去。 片刻后，花子才进来办公室，看着李山河正背负着双手，从百叶窗向外眺望。 花子默不作声的收拾着办公室里的残局，把茶杯什么的都收拾到托盘上，然后问：“主任，大将军要放出来吗？它今天太兴奋了，窝棚都快咬坏了。” 李山河摇摇头道：“不用，一会儿还有客人来。” 还有客人？ 果然，没过几分钟，一个身影再次从西门溜进来。李山河的办公室的门再一次敲响，开门一看，果然是铃木谦信这家伙。 他先是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四周，然后低声道：“老师，索尼一向喜欢用阴谋诡计，不信的话，一会儿那个家伙肯定会再过来一趟，偷偷骗你去他们公司。” 李山河点头：“谢谢你的提醒。” 见到对方无动于衷，胖子做着最后的努力：“请您记住，不论索尼出价多少，我们波丽佳音可以出同样的价格！” 果然在胖子离开后，没过几分钟，清水智也也来了。 他一见面，就道：“老师，明日我们会举办一个摇滚比赛。请您到索尼唱片公司担任评委，看看我们索尼公司对摇滚乐的真正贡献！如何？” 这正是清水智也的急智，他想起了后藤本部长举办的这个比赛，当时的无心之举，此时却成了一个可用的筹码。不过以面前的人的水平，请他参赛那是在侮辱人；所以不是请他参与，而是请他去当评委！ “评委就算了。”李山河淡淡的道，“不过，我正在寻找乐队队员，去看看也不错。” 清水智也大喜过望：“那我就恭候您的大驾了！” --- 送走了清水，李山河拿出自己的银行账户看了眼，笑了笑。 “送钱的人来喽，只不过，这笔钱不好拿啊。” 后世经常可以看到这样的新闻，一夜爆红的明星偶像，因为公司合约的缘故，每个月只能领三五千人民币的薪水。而他们为公司挣到的利润，何止百万？ 资本家可不是做慈善的，他们要的是利润，能给你一百块就解决的事，绝不会多给一毛；资本家给你涨一千块的薪水，至少代表你为他创造了五千元的财富。 唱片公司拿签约艺人当赚钱机器，对李山河来，何尝不是如此呢？ 在他的眼里，索尼唱片只是一个宣传发行的工具，自己的手机里有着几千几万首后世名曲，不乏白金、钻石唱片，哪怕一张唱片他只赚美元的分红，那也是以十亿、百亿计的美金。 索尼真给他十亿，他反而不敢要了，因为那份合约必定苛责无比。为了十亿而损失未来，那是傻子才会做的事。 只是，第一桶金从来不好赚，他现在只好捏着鼻子，分给索尼一点甜头。 如果有办法加快积累就好了。他想。 ------ 第二天。 清水智也算准了上班时间，把电话拨通到了李山河的公司。 “你好，是老师吗？我是清水智也。”清水智也至今都没问到李山河的名字，只好以老师的称呼代替。他：“按照昨天的约定，我带您去索尼唱片总部。请问您现在有时间吗？” 李山河眉头一皱：“约定？我以为是随意参观。” “当然，当然，您可以随意参观，”清水连忙道，“只不过，因为想混进比赛的无关人等很多，所以公司对进出人员的资格审核严格了一些。如果没有人带领，恐怕……” 李山河想了想，道：“好吧，不过你就不用过来了，一会儿我自己过去。” “啊？老师，我已经把车子开到您公司门口了……” 闻言，李山河按下百叶窗帘，从这里直接能看到西门外的景色，果然清水智也一手拿着车载电话话筒，向着他点头。 李山河很不喜欢对方自作聪明，日本人总爱搞这种动作，借着形势逼你就范。看似是无微不至的照顾，实际上，潜台词是“我是主人，你是客人”，是一种谈判中争夺主动权的技巧。 他可不愿意助长对方的气焰，哼了一声：“我了自己会去。” “啊，那老师，您在门口报外名字就可以了……” 李山河哼了一声，不待对方把话完，直接就把话筒挂上。 清水智也拿着听筒，愕然片刻，知道自己的心思被看破了，对老师的性格又有了几分了解，无奈之下，只好让司机把车子开回公司。 等简单的处理了一下日常事物，李山河再次拿起电话，拨通了桥口律师的号码： “桥口先生，大概就是今天了。你一会儿可以赶到吗？” “行，我的同行们也准备好了。” “那关于经济人的寻找，那几个人有回复了吗？” “不行啊。时间还是太紧了，像是喜多悠悟这种日本首屈一指的经纪人，虽然预约了，但最少也要两个月后才有时间……” 挂了电话，他叹了口气，喜多悠悟名气大，口碑好，是最有可能帮忙的临时经纪人了，但是既然对方没时间，那只能自己撸袖子上阵了。 李山河这才回到私人休息室，拿起一顶假发戴上。 经过上次的《银河铁道666》事件之后，他已经很注重保护自己的马甲了。这顶假发在颈后扎着辫子，很有艺术家范。 然后，他在穿上惯用的西装外套，也不背吉他，在上衣兜里揣上墨镜，就这么欣欣然的，踏上了前往索尼公司的路。 第94章再练习下打脸 “绘里香，快一点啦~” “急什么啊，一大早就把我带过来。反正时间还早得很嘛！”绘里香打了个呵欠。 “哎呀，难得爸爸的秘书同意让我插队了，当然要早一点呢。而且。我听，《北国之春》那个歌手也会出现呢！” 绘里香惊讶道：“就是索尼一直在报纸上悬赏寻找的那个人？我以为是都市传呢！竟然有真人？” “嘿嘿嘿嘿，”杏子得意道，“我特地买了一个全新的拍立得相机。见到偶像的话，一定要请他和我合照！还要请教他技巧，如果他长的帅一点的话，我就大发慈悲，允许他当我的男朋友吧！嘻嘻，肯定会气死隔壁班的那些花痴女！” 绘里香心里不以为然，但嘴上却道：“没问题的，杏子这么可爱，如果我是男人的话肯定也忍不住喜欢你的！” “嘻嘻，那是当然了！” 这时候，次郎跟了上来。绘里香便对身上大包包的次郎道：“真是不好意思，次郎先生，让您把我的贝斯也背着了，一定很重吧！” 次郎闷闷的道：“没关系，这是御手洗先生的命令。” 绘里香顿了顿，她当然知晓是御手洗先生。 因为不久前她和男朋友去约会，丢下杏子独自看店，被父母得知后，她的双亲大发雷霆。在教训她的时候，父亲不自觉的透露出一个惊人的消息：自家的桃谷五金店之所以能维持下去，正是靠着御手洗地产集团的订单！ 而能接到这么大的订单，理由竟然是几年前自己在学校中，偶然帮助了一次杏子，两人变成了好闺蜜的缘故。 自家的经济命脉竟然依存对方而活，这让绘里香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杏子。 从那天以后，绘里香看着杏子的目光，就变成了羡慕中带着些许拮据，也不由自主的带着了一丝讨好。再也不敢像以往那样，敲着杏子的脑袋骂她笨蛋了。 就连绘里香自己也没察觉到，她最羡慕的，其实不是杏子家的权势。虽然杏子总是抱怨爸爸不陪她玩耍，但御手洗先生，用自己的方式，为杏子撑起了一片天空。 不论是绘里香在学校里的保护，还是次郎的贴身保护，其实都是来她自父亲的关爱啊。这才是最让她羡慕的，也不由得对御手洗先生多了几分敬意。 想到这里，突然脑中有了一个疑问，于是便道：“次郎先生，这次杏子参加比赛，也是御手洗先生同意的？可是我听，他并不赞成杏子玩摇滚呢？” 摇滚圈子一直很乱，所以她们的乐队也是打闹，没想到这次竟然御手洗先生直接插手，有些不合情理。 次郎看了她一眼：“那是因为有了值得托付的人出现了。” 绘里香心中一惊，难道，自己的使命完成了？那自家店铺的生意怎么办？ 她连忙追问，可是次郎只了这么一句话，就恢复了那副闷葫芦的模样，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心如乱麻中，三人走过一个拐角，眼看就要到索尼公司了，却有一个人远远的就冲他们招手。 那人跑过来，一脸惊喜的道：“果然是杏子啊！” 杏子纳闷的看了那人一眼，好半天才恍然道：“你是……国中时，隔壁班的川正义？” “是啊，杏子你也是去参加索尼摇滚比赛的吗？” “嗯。” 川正义大喜道：“太好了，很多老同学都会参加了呢。咱们的国中时本来就是以音乐教育而出名，这次肯定会遇到许多老同学吧。” 杏子撅起了嘴，有些闷闷不乐。她在国中时可没留下太多美好的回忆。 绘里香连忙道：“川同学，你也进入比赛里吗？” “是啊，我是lrd乐队的。” “lrd！”绘里香惊呼一声，“就是那个最近很有名，被认为最有可能夺冠的lerallizedenude乐队？” “不值一提罢了。”川正义谦虚的笑笑，隐蔽的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杏子，一挥手：“既然顺路就一起走吧，我带你们走近路，很快就能到地方了。” --- 一人跟着两个美少女，走在路上回头率极高，让川正义极为享受。尤其到了索尼公司的正门外，从玻璃大门往内，可以看出几个老同学正一脸惊讶的看着他。 “喂，那个是川正义？他怎么和杏子走在一起了？” “杏子？就是国中时，那个家里很有钱的杏子啊？” “真不可思议，他竟然没被那个保镖丢出去？” 那几人眼睛都有些红了，杏子相貌可爱，家世显赫，不知道多少人打过她的主意，可她的家里对她保护的太好了，根本没办法接近。眼看着这么一颗水灵灵的白菜，被川正义捷足先登了，心里不爽的人可就非常的多。 享受着众人的注目礼，川正义感觉非常好，这就是他要达到的目的。 刚要往里面走，门口一张桌子的男员工连忙拦住他： “对不起，索尼公司今天要举办摇滚音乐比赛，不接受外人参观。你们是参赛队伍吗？” “是的，我是lrd的主唱。家父是川课长。” “啊，是川课长的儿子？快请进吧。” 川正义笑了笑，从桌子上拿起属于自己的标签，贴在胸口，然后抱歉的道：“杏子，我和乐队的人约好最后一次排练，就只能护送你们到这里了，我们比赛场上再见吧。” “嗯。” 川正义有些遗憾，杏子一直话不多，看来还是对自己有所警惕，不过宣示主权的目的已经达到，便不再留恋的进了索尼唱片大楼。 绘里香正要去签名，这时候，就听到一个声音道： “不是参赛队伍就不能进吗？” 杏子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转头一看，叫道：“啊，是大坏蛋！” 她条件反射似的捂着屁股，躲到绘里香后面，探出一个头。动作之灵活，和之前面对川正义的木然，简直就像是两个人。 “呦，真巧啊。原来是杏子妹妹。”李山河向他们挥了挥手。 早就知道索尼这里聚集了全东京的摇滚乐队，却没想到杏子这么的孩子都能进来。 看着来人，绘里香的眼睛里，突然迸射出倾慕的光芒，对面那人也太帅了吧！一身普通的西装却衬得身材挺拔，笑起来又灿烂的仿佛如阳光照射。英俊潇洒，年轻却不失风度，可比学校里的那些男生强太多了！ 她连忙捅了捅身边人，道：“喂，杏子，认识这么一个大帅哥竟然不介绍给我？太气了吧！” “什么帅哥！笨蛋绘里香，这就是那个霸占了秘密基地的大坏蛋！” “就是他？可能，能开公司的人，不应该是中年秃顶的大叔吗？” “哼，就是他没错！” 绘里香更仰慕了，年纪轻轻就白手起家，开了一家大公司，这就是年少多金有才又有财的单身贵族啊！ 他们一行人在这里聊天，桌后的的两个索尼员工不愿意了。 负责登记的是一男一女两名员工，男员工脸色不愉的道： “要进来的就快点来签名，一会儿就要开始比赛了，到时候没签名的乐队一律算淘汰！” 绘里香连忙鞠躬道歉，跑过去拿起签名簿，回头又看了一眼双手抄兜，完全没有要来签名意愿的李山河。 “真可怜，这个帅哥肯定是个摇滚爱好者，想进来听歌又没有办法进去吧。”她想。 签完之后，女员工检查了她的签名，拿起几个徽标递给她：“这个标签你们拿好了，贴在胸口，如果没有这个的话，是不能上台的。” 绘里香点点头，把标签贴在左胸前，又分给杏子一张。做完这些，她走过来，低声对李山河：“乐队可以带2个打杂人员，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你可以临时加入我们的乐队，这样就能进去了。” 杏子正把标签的贴纸撕掉黏好，突然咯咯笑道：“好呀好呀，不过我们乐队叫‘doulegirl’，你得先穿上女装。只要你肯喊一声杏子姐姐，我就带你去买几件衣服！” 屁孩。看来上次真该好好打一顿屁股，竟然连我也敢调笑。 李山河摇了摇头：“谢谢，不用了，不过我认识索尼的员工，一会儿就会接我进去。” 杏子哼了一声，拽着绘里香的手，“走吧，绘里香，让这个大坏蛋吃点苦头，一会儿比赛截止了，再来看他的可怜样！” 杏子、绘里香和次郎就这样进了大门，留下李山河一人。 李山河这才走到桌前，拿出清水智也的名片，对负责审核的员工道：“是你们的清水部长邀请我来的。” 部长？有部长姓清水吗？ 女员工有些疑惑，不怪她记不住，清水智也刚刚升职没几天，还没有发全公司的公告，而且大家更以外号叫他。 她接过名片，扫了一眼，立刻惊讶的站起来，是修罗部长！ 没想到面前这个年轻人就是神秘歌手！她恭恭敬敬的双手接过名片，鞠了一躬，道：“部长已经吩咐过了！您就是……？” “嘘——”李山河笑了笑，对他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我可以进去了吗？” “当然，当然，随时都可以！索尼欢迎您的大驾光临！” 李山河笑了笑，冲她微微一点头，径自走了进去。 旁边的男员工有些纳闷的道：“喂，玉子，为什么不让他签字就进去了啊？那人是谁啊？” “笨啊！是修罗部长亲自下令的那个人！”女员工憧憬的看着李山河的背影，嘴上却快速的道，“他就是那个神秘歌手！没想到真人竟然这么帅气，如果能做我的男朋友那就好了！” “啊？原来就是他？” 男员工庆幸自己之前的话没有太重，否则被修罗部长听到了，那就惨了。那可是出了名的冷酷部长啊，虽然只上任了一个多星期，就开除了唱片部门五分之一的员工，真正的修罗恶鬼也比不上他啊。 第95章梦想还是要有的 比赛地点在索尼大楼后面的大会场，李山河走在人群中。随处可见各式各样奇装异服的歌手，这一切让他感觉很有趣，迎面走过来的各式各样的人，都是在其他地方难得一见的。 他归类了一下，点点头，和国际上的流行差不多，这些人大概可以分成三类。 例如坐在角落默默祈祷的大胡子，这人就是典型的模仿美国的嬉皮士，领口、袖口、肩膀，都垂下长长的流苏，蓄着长发、大胡子，乱糟糟，脏兮兮的； 再一类，招摇过市、生怕别人不认识自己的几个国中生，身着平头加吊带裤，这是英国的kinhead风格，再发展下去，就是七十年代流行的朋克，莫西干发型，全身穿环了； 而人数最多的，就如李山河这样，身着西装的正常人。不过他们通常会留着蘑菇头，这就明显是在o当今摇滚界至高无上的乐队——披头士了。 就在他饶有兴趣的观察人群的时候，身边走过一个穿着皱皱巴巴的风衣的人，高腰裤提到胸口，还在身后拖着一个红色的行李箱。 李山河看着那人的背影，张大了嘴巴，大哥，都五月份了，你还穿的这么厚，难道不觉得热吗？还有你这造型，怎么觉得那么眼熟呢？ “他是在模仿神秘歌手。” 一个好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李山河转头一看，是那个叫绘里香的女孩子。 绘里香对她眨眨眼：“你竟然真的进来了！杏子可是求了爸爸很久才拿到的名额，你究竟用的是什么办法？” “我这么帅，刷脸进来不就行了？”李山河耸耸肩。 绘里香“扑哧”一声笑出来，“刷脸！你真自恋哦！” 李山河也跟着笑笑，道：“你刚才的神秘歌手，是怎么回事？” “就是索尼之前在报纸上打广告，寻找的那个人啊，大家都叫他神秘歌手。”绘里香拢了一下耳边的长发，熟稔的走过来搂住他的胳膊，笑着看着他，“这里话不方便，那边有贩卖机和长椅，我们一边喝点东西，一边聊天吧？” 看着这个漂亮的少女，李山河也没有拒绝，点头道：“也好。” 贩卖机里不提供酒精饮料，李山河点了一杯果汁，又贴心的为少女要了一杯雪碧。 事实证明，只要长得帅，请喝雪碧一样能把妹。 绘里香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了李山河的身上，眼睛里春心萌动，啊，掏钱的动作太帅了！太有风度了！如果我的男朋友有他一半帅就好了！ 两人找了个长椅坐下，李山河隐蔽的抽了几次胳膊，抱的太紧，抽不动。 “能继续一神秘歌手吗？我对他很好奇。” “你不知道？据打电话冒充他的人太多，索尼分辨不过来，干脆就让大家用实力证明，这才有了这个比赛。所以很多投机的人，就照着报纸上的的画像，给自己弄了这么一身行头。” 原来如此。 李山河无语了，难怪他觉得这身打扮很熟悉，尤其是那个行李箱……这是自己在几个月前的装扮啊！ 现在的人啊，为了比赛获胜，真是什么歪招都出了，也不怕热出痱子。真是世风日下啊，唉，也不知道尊重别人的肖像权。 他喝了一口果汁，问：“既然是比赛，那么比赛的奖品是什么呢？” 绘里香双眼放光的：“百万大奖呢，会场外面的牌子有写着。大家都是冲着这个来的，获胜者可以独享50万奖金，外加50万的唱片合约！” “一百万？那也是不少钱了。” 李山河点点头，相当于自己一个星期赚的钱了。 可对地下摇滚圈的普通人来，这是足以飞蛾扑火的数目了。运气好的话，没准唱片大卖，或许还会出第二、第三张专辑，那可就是真的一步登天了。 “是哦，不过咱们只能看看就好了。”绘里香把雪碧舔光，“听杏子，这次结果是内定好的，唔，虽然我也想过，会不会被内定的是我们‘doulegirl’，但我们的水平，实在难以服众啊。” 李山河笑了笑：“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有道理，或许我们真的赢了呢？”绘里香笑的花枝乱颤，借势靠了过来，隐蔽的把自己的胸脯往对方身上蹭着。 李山河挠了挠脸颊，这个少女实在是……太开放了一点。 或许今晚有活动了？不知道她到合法年龄了没？ “讨厌，放开绘里香！” 突然，杏子拨开人群跑了过来，气冲冲的，“我只是上了个厕所，你就想把绘里香从杏子身边抢走！你果然是大坏蛋！” 绘里香连忙松开李山河的手，竟然感觉有点像被男朋友捉奸？她心虚的道：“讨厌，杏子，你什么呢！” 杏子气鼓鼓的，挤到二人中间，几乎和李山河是紧贴着。她抢过绘里香的胳膊，一转头，做了个鬼脸： “哼，如果不是今天杏子要做淑女，怕损坏我在偶像心中的印象，肯定会咬死你！今天算你运气好！” 李山河往后挪几下，给杏子让出空位，道：“哦？你的偶像？” 杏子不客气的霸占了长椅的空间，对识趣的李山河感觉顺眼了一点，她一踢腿，得意道：“就是唱《北国之春》的神秘歌手呀！哼，你连他都不知道？又要逗杏子？我才不上当呢！” 李山河摸了摸下巴：“唔，我是真不知道，才从绘里香那里听。连杏子妹妹都喜欢听？真的那么有名吗？” 杏子捂着嘴，仿佛看到了原始人：“你太孤陋寡闻了吧！他在地下音乐圈子里已经火的一塌糊涂了！还有人电视上的《寂静之声》也是他唱的，难道你这几天不看电视不听收音机也不坐出租车？” 李山河摸了摸鼻子，他还真不看电视不听收音机也不坐出租车…… 杏子的眼光有些怜悯，“哎，真是可怜的大人啊，为了挣那么一点点少的可怜的钱，一点休息时间都没有。嘻嘻，等神秘歌手出现了，我会和他一起合影，不给你看，气死你！” 我这是被屁孩鄙视了？ 我什么时候过会和你合影了？到时候你不咬死我就算好了。李山河下意识的摸了摸胳膊，上次被咬的齿印，前几天才刚刚消失呢。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道： “等等，杏子妹妹，你不是过要嫁给爱罗武勇老师吗？难道你想一脚踏两船？” “讨，讨厌，杏子才不是那样的人！”杏子有些心虚的反驳道，亮出虎牙，做出威胁状。 可随后她苦恼了一下。啊，如果爱罗武勇老师和神秘歌手一齐向杏子示爱的话，我该接受谁好呢？真是幸福的烦恼啊。 绘里香奇怪的看着两人打闹：“杏子，你和他……有这么熟悉吗？你不是不喜欢和男生一起玩吗？” 杏子连忙摇头：“瞎！我只是，只是讨厌男人身上的味道而已！嗯，他长得漂亮，不算臭男人！” 李山河哭笑不得。 绘里香这下更确定了，她知道自己奇怪的感觉来自于哪里了，不是被捉奸，而是仿佛撬闺蜜墙角被捉？ 嘿，杏子终于长大了啊，她感慨道。。 第96章川正义 “五亿？你知道五亿是什么概念吗？那是我们分公司一整年的财政预算！是要用到开拓美国市场的！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跟我想用五亿买下那个歌手？” 本部长办公室里，后藤罕见的用大嗓门训斥着清水智也。外面的员工面面相觑，清水部长到底做了什么事，竟然连狐狸本部长都动怒了？ “你要知道，他目前表现出来的水平，不值这个价钱。二十年合约，一千万，这是他的极限了！而且，天价签约金都是付给对方的唱片公司的，从来没有给个人这么多钱的！” 清水智也鞠躬认罚：“是属下孟浪了，但是当时情况危机。属下依旧觉得，他的《好想大声爱你》真的有卖五亿的价值！” 后藤本部长摇摇头：“的再多，那首歌也只有你一人听过。你要给我一个坚实有力的理由，让我董事会上服那些总公司的大人物们增加预算。索尼有钱，但是不傻！” 怎么才能服本部长呢？清水智也绞尽脑汁，唉，如果老师肯再表演一次那首歌就好了啊！ 就在这时候，一个员工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清水先生，您吩咐我一有消息就来通知您……那个人到了。” 后藤本部长不悦的看了一眼那个不识趣的员工，哼了一声，坐回办公桌的后面。 “他来了？”清水大喜过望，转头道，“本部长！那个神秘歌手来了！” “哦？他会参加比赛吗？”后藤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如果他能体现自己的价值，我可以上调对他的评价。” “没有。那人没有带乐器，不像是来比赛的。”那个员工想了想，道：“对了，我上来的时候，似乎看到那人和您吩咐要留意的‘doulegirl’在一起……” “‘doulegirl’？”后藤本部长陡然一惊，慌张的站起来，连打落的烟灰缸也顾不上了，“是不是有一个个子很，皮肤很白的女孩？” 那个员工有些惊讶，一直谋定后动的狐狸本部长竟然也有如此失态的时候？他连忙低下头，回道：“是的，那个女孩似乎很喜欢和他玩闹。” 沉思片刻，后藤本部长吩咐那个员工道：“你去，找个人激怒他一下。如果能把他们分开更好，如果不能，也要激他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 “嗨！”那员工接了任务刚要离去，后藤又叫住他：“等等，不要让我们的员工出面，多转几个弯，让别人出头。不要被人发现出手的人是你，明白吗？” “嗨！” 等到那员工离开后，清水智也奇怪的道：“本部长，那个乐队好像是走后门安插进来的吧，有什么奇特的吗？” “你知道，公司是在什么时候决定举办本次比赛的吗？” “难道不是为了寻找那个歌手吗？他人现在就在楼下啊。” “不，是在你决定寻找他的那一天。而且，比赛原本有内定冠军，突然没有后文了。” 什么？在自己刚发现那个歌手的时候，公司就决定举办摇滚大赛了？ 怎么这么巧合？ 后藤本部长把皮鞋上落到的烟灰擦干净，又点了一支烟，透过落地窗，看着街上蚂蚁大的人群：“我一直觉得，公司的决定太草率，仿佛有人在幕后推动……现在又，神秘歌手竟然和御手洗先生有联系……希望是我多心吧。” --- 如果抛去熊孩子的属性，杏子其实是很有明星的潜力。 无他，杏子实在是太可爱了，颜值太高。雪白的肌肤，纯白的连衣裙，的脸蛋，大大的眼睛，就算生气也仿佛在和人撒娇。加上她还背着一个和她人差不多高的吉他，更是衬托出她的娇玲珑，吸引了许多的目光。 许多人频频看向这里，尤其是杏子国中时期的几个同学，更是眼热无比。 在国中时，还未男女分校，杏子就极为醒目了，可是她总对同龄男生不冷不热。现在，突然发现自己曾经幻想过的隔壁班的美少女，竟然被人先拔头筹了，心情可想而知。 “可恶，杏子不是不喜欢和男生话的吗？那个家伙是什么来头？” “笨蛋，看清楚一点，那家伙的气质和装扮，只可能是社会人士啊！”有人恶意的推测着，“不定就是专门瞄准涉世未深的女孩出手的家伙！” 一人幸灾乐祸道：“等着吧，古贺美夕已经去找川正义了，有他们好看的。” 那人不明所以，问同伴：“川正义？那家伙有什么本事？就算轮也轮不到他吧。” 另一人不屑的哼了一声：“你懂什么！川正义现在可是入了‘日本之盾’，上次他给我看过，借来的那把名刀关孙六，削铁如泥！还有他去自卫队训练时的照片！” 有一个女生惊呼一声：“自卫队？那不是加入右翼了？” “那又怎么了，他学来的防身术可是能一个打三个！关孙六也是价值百万的名刀！换我我也想入啊！” 众人七嘴八舌的，着川正义在这一星期以来的转变，不乏羡慕嫉妒恨，为什么当初选中的不是自己呢。 --- 被众人所期待的川正义，正从二楼的办公室里出来，鞠躬回身：“那就拜托您了。” “放心吧。除了你，不会有别人了。” 从一周前刚确定评委时，川正义他就在努力查明评委名单，所以才能如此快速拿下了三位评委中的两人。 剩下那一个评委是临时找来的，软硬不吃，脾气还很臭，根本没办法服他，只好放弃；原本还有一个神秘评委的，突然被告知临时不来了。 3人中的2人，已经被拿下了，他们都暗示过，只要水平不太离谱，就会让他成为这次比赛的冠军。 至于他的水平…… 他笑了笑，我可不是光有钱的傻子！他走到自己的乐队准备房间，对着里面正在整理器材的一个年轻人道： “怎么样，艾瑞克，这次有信心赢吗？” “哼，根本没什么像样的对手，根本不值一提。” “那就好，我可是在你们乐队中花了大价钱，可不想失望啊。” “能打败我的乐队，至今还没诞生出来呢。” 虽然对方桀骜不驯，川正义却更显得高兴，这才是高人作派嘛！ 他对摇滚并不懂的太多，但他只负责唱歌，这样就足够了，剩下的，都交给lerallizedénudé（法文，果体派对）乐队的人就行了。 他靠在门边，看着乐队排列，刚点了一支烟，却被艾瑞克粗暴的骂道：“抽烟是在毁灭我们所有人的嗓子！要抽出去抽！” 川正义眉头一皱，心下不快，把这一笔记上，冷着脸回到走廊上，他一边抽烟，一边冷酷的看着大厅里忙忙碌碌在布置会场的工作人员。 还有下面庸庸碌碌的歌手，在他眼里，这就是一群愚民。为了区区一点金钱而累死累活的愚民。 这个世界，什么最值钱？ 信息啊！ 他吐出一口烟圈，冷哼一声。别人冲着百万大奖而来，但他贿赂评委的金钱，就已经大大超过了这个数字。 他根本不是冲着钱来的！ 他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的光芒，只有很少的人才知道，这次比赛的真正奖品，是参赛的御手洗家的千金姐！ 那可是日本最大地产御手洗地产、估值逼近千亿日元大财团的唯一合法继承人！ 一想到只要只要掌握了那个傻女人，他就会成为那个庞大帝国的掌舵人，他就激动的不能自已。 那意味着什么？不是什么少奋斗几十年的事了，奋斗十辈子，也不可能有这种成就！ 平时在学校与住宅，她的身边总有层层保护，任何不怀好意接近那个女孩的家伙，都会被那个熊一样的贴身保镖扔出去。 但这次不同，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我的确不能出手，但如果那个傻女人被我的歌声所迷住，自己凑过来，就不算违背御手洗先生的意志了吧？ 艾瑞克和lrd乐队的强大实力，加上我苦练的嗓子，绝对可以达到这一点！ 一想到那个总是高高在上，对同龄男生不理不睬的老同学，终将会在自己身下娇俏承欢，助自己踏上风云潮头，他就激动的不能自已！ “我能赢！更何况……我也不是一个人在奋斗啊！” 就在几个星期前，有一个叫“日本之盾”的组织邀请他加入，川正义受宠若惊。这个组织的成员，都是日本政经两届的大人物的子女，可谓是超级富二代集团，领袖人物更是日本家喻户晓的大名人。 他一个索尼分公司的课长之子，能被邀请进这个富二代云集组织，还不是因为有这个机会？ 见识到了真正的上流社会生活，他被迷花了眼睛。下定决心，不仅仅要获胜，更要趁机抓住那个傻女人的心！ 昨天夜里，他的父亲连夜加班回家后，无意中透露出一个消息： 这次比赛的结果，是内定好的！ “呵，内定啊……肯定是组织的人出手了。除了内定我获胜，还会有谁？” 一想到金钱、地位和少女的芳心能齐齐入手，川正义就激动的浑身发抖！ 就在这时候，一个人气喘吁吁的从楼梯跑了上来，川正义认出来这是他的国中时的一个女同学，名叫古贺美夕。 “川同学，你在这里，太好了！我找你好久了！” 在追求杏子的关键时刻，川正义不想引起哪怕一丝一毫的误会，他撇了对方一眼，刚想离开，却听到古贺美夕大声道： “你被人挖墙脚了！杏子在那边，和一个男生有有笑的！” “什么！” 川正义惊讶的一握拳，掌心的烟头烤的皮肉吱吱作响也顾不上了。 第97章动次 二楼大厅外的走廊，正好可以俯瞰一楼大厅的全貌。顺着古贺美夕所指的方向，川正义在角落里看到了杏子等人。 一个陌生的男人和杏子坐在一张长椅上，还敢大胆的用手指敲杏子的头，杏子则咔嚓咔喳的亮着虎牙，作势欲咬…… 听人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一回事。杏子和一个男人几乎毫无间隙的坐在一起，他的眼睛更是喷射着怒火。 “那个人是谁？” 他咬牙切齿的道。 就在这时候，身后有人在低呼：“主，主，主任？……” 话那人，身着全套皮衣、脸上涂着黑白油彩、头发根根直立，正是艾瑞克。 川正义道：“艾瑞克，你认识他？他什么来头？” 艾瑞克吞了口吐沫，“他是我们厂子的主任，平时很有威信的，大家都很怕他……” 什么！？主任？ 原来只是一个工厂的主任？ 闹了半天，我被一个工头撬了墙角？ 再有威信又怎么样？区区一个工头，自己出手都是看得起他！如果因为这种事就喊来日本之盾的伙伴，简直会被看扁嘲笑的吧！ “古贺，麻烦你把我爸爸喊来，”他的目光里带着冰冷，“敢和我抢女人，我要让那人付出代价！” --- 那边，会场已经布置好了，有许多人已经在向那里提前抢座去了。 绘里香侧着头看了一下，道：“不这个了，比赛快开始了，你要参赛吗？” 李山河笑着道：“不了，我在后排找个位置看看就好。” “哼，这个大坏蛋如果会唱摇滚，我就和他姓！” 李山河把几乎喝空了的易拉罐扔到垃圾桶里，耸耸肩：“就你这豆芽菜，一起出门上街都会被人当成父女吧，平白老一辈，我才不要。” 杏子大怒：“可恶，我也想长高的啊！敢嫌弃杏子，看我咬死你！” 几人笑闹中，突然，一个阴沉的声音响起： “杏子，离那人远一点。” 几人齐齐回头一看，发现那是一个高中生模样的人，穿着大风衣，板着一张难看的脸，正是川正义。 绘里香皱了皱眉头：“川正义？你有什么事吗？” 他没有理会绘里香，而是深情的看着杏子：“杏子，我和你有事情，和我来一下好吗？” “才不要，呸——”杏子做了个鬼脸，然后躲到李山河身后，“大坏蛋，又来了一个讨厌鬼，只要你帮我赶走他，我就和你一起玩。” 讨厌鬼？的是我吗？ 川正义感觉很受伤，他眼神阴冷，自己的辛苦谋划，难道都做无用功了吗？ 他这才把目光放在李山河身上，不友好的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没见过你，你为什么会和杏子在一起？” 李山河的眉头微微一凝。他今天是想低调的看一看日本摇滚发展到什么程度了，根本没打算太过引人瞩目，但现在，已经有不少人往这里看了。 “和你有什么关系？”他冷冷的回道。 绘里香有些不高兴了，挺身而出道：“我和杏子交朋友，难道要经过你的同意吗？” 川正义张着嘴，有些哑口无言，以他的身份，的确没办法多什么。 突然，他冷笑一声：“连绘里香都为你话了，果然，你就是专门瞄准涉世未深的女孩的骗子啊！只要你现在离开杏子，我就把你的冒犯当做没发生过。这是你唯一的选择！” 川正义大怒：“你知道你在和谁话吗？混蛋！” 李山河哼了一声，“那你知道我又是谁吗？” 川正义一愣，你不是一个破厂子的主任吗？口气这么猖狂，莫非有很大的后台？ 紧接着，只听到李山河哈哈一笑，“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我现在把你打一顿然后就跑，你的权势再大，难道还能凭空抓住我复仇吗？” 杏子扑哧的笑出声来。周围人也忍俊不禁。 原来是在拿我开涮？ 川正义双眼的怒火几乎要把对方烧成灰，他大吼道： “我是lrd乐队的川正义！这次的会场是家父负责布置的，安保也是家父负责的，我爸就是业务一课课长！ 你不认识我？你敢不认识我！” 李山河淡淡的道：“我在问你的身份，不是你爹。” 川正义看向对方的目光带着不可思议，这子是生活在真空里吗？我爹的权力当然就等同于我的权力啊！难道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有人同情的道：“嘿，那子真的动怒了，真没想到，日本之盾也有人敢挑衅啊。” 有人不明所以：“日本之盾是什么啊？” “就是那个整天在电视上出现的右翼作家的组织啊，能加入其中的都是省部大臣的儿子！记得在比赛初选的时候，有人挑衅lrd乐队吗？当晚那些人就被打断了腿，不得不退出比赛。据就是这子干的。那倒霉蛋据肋骨都断了两根，到现在还没出院呢！” 大家听的一愣一愣的，这种富二代组织行事的嚣张跋扈，简直是里才能看到的。 人们看向李山河的目光，都带上了一丝同情。 没人认为李山河能赢，省部大臣之子是什么概念？日本的政坛都是世袭的，那就是未来的议员高官啊！ 得罪了日本之盾，现在可能看不出什么，未来可就寸步难行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响起： “谁在这里吵闹？” 一个中年秃顶的男人走过来，一脸的阴沉，正是川正义的父亲，川池。 川正义眼前一亮，自己老爸来了，还怕什么？想着一会儿对方就会求饶，此时他看着李山河的目光带着几分残忍。 他快步走过去，低声道：“爸，我追求杏子遇到了一点问题。需要你出手。” 川池点点头，儿子的行动他是完全支持的，让自己的家族一步登天的机会啊，为此自己隐忍了好久。怎么能容忍一个外人破坏？ “这人不会有什么后台吧？” “确认过了，对方只是一个厂子的主任，靠着漂亮的脸蛋而已。” 川池点点头，然后冷冷的看了一眼李山河的胸口，先鞠了一躬，出的话语却带着冰冷： “这位先生，每一支乐队都会唯一的号码牌。你胸前为什么没有？难道你不是乐队的成员吗？” 第9章打次 大家这才想起来，乐队管理，是靠着身份牌标签的。标签就相当于参赛与准入许可，就连搬运器材的力工都有。 “那个子惨了，肯定是混进来的吧？还这么嚣张，被抓现行了吧。” 绘里香大声道：“等一下！后面也有很多人没带，难道你不应该查所有人的身份牌吗？凭什么只查他的！” “因为我是课长，我要查谁的身份牌，那是我的权力。你想质疑我，你没这个权力。”川池冷笑一声，“我了，只查面前这个人的身份牌，有谁不服！” 一声既出，大家都缩了缩脖子。尤其是很多跟着偷偷进来的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众人的一片安静中，李山河皱了皱眉：“我，没有那种东西。” 川池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我就他是骗子吧，看来一点没错！”川正义也在一旁大声的。 绘里香心中一凉，就算是偷偷进来的，也不能直啊！这岂不是自认理亏！为什么这么笨啊！ 歌曲比赛这种鱼龙混杂的活动，混进来一两个无关人等，并不是什么大事。想蹭票听歌的歌迷，每次的露天演唱会都会有这种人。 川池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他冷笑一声，穷追猛打： “不需要身份牌而能进来的人，只有索尼的员工，与评委。你觉得自己是谁？索尼员工吧？还是，你觉得自己的实力足够当上评委了？” 李山河淡淡的道：“的确有人要我当评委，不过我拒绝了。” “就你，还当评委？你受过音乐文化熏陶吗？看得懂五线谱吗？随便一把吉他，就比你身上的衣服还贵了！”一旁的川正义哈哈一笑，毫不吝啬的嘲讽道，“你如果是评委，那我就是日本首相了！承认吧，除了骗女孩的骗子，你不可能再是其他身份了！” 冒充谁不好，冒充评委？难道你不知道，除了那个流浪汉出身的家伙外，我早就把其他两名评委攻陷了吗？ 他在心底冷笑，就这种语无伦次的家伙，竟然能当上自己的情敌？真是不堪一击的弱啊。 杏子也急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讲笑话！他扯了扯李山河的衣服后摆，正经一点！ 李山河摇摇头，为什么明明自己的是实话，却没人相信呢。看在杏子的面子上，他难得多一句：“我的是真的。没义务和你解释，你想知道，可以自己去找部长问问。” 为了这种事就去找部长？ 川池脸色阴沉：“哼，如果您无法出示自己的身份牌的话，麻烦您到保安室和我们谈一谈了。” 到了保安室，任搓任揉，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川正义心中大畅，看我不好好教你做人！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在杏子面前，揍的你满脸开花！敢和我抢女人！ 绘里香大急，连忙道：“等等，我现在就给他一个身份，他就是我们doulegirl乐队的杂务人员！” “你觉得现在这些，有用吗？”川池咧嘴一笑，对身旁的助理道，“去把保安喊过来。” 远处的保安早已经待命，立刻过来向川池行礼。然后转过头，隐隐的把李山河包围其中，眼中带着不友好的神色。 这个混进来冒充评委的家伙，是保安部门的耻辱，一定要让他好看！ 围观的人们叹了口气，这个家伙运气真不好，跑进来听歌，一点都不低调，竟然还选中了那么漂亮可爱的女孩做陪伴。也难怪被人盯上了。 没有实力，就不要那么招摇啊，非要选择这里最漂亮的妞，真是活该。 杏子急的满头大汗，拼命的用眼神暗示次郎，可一旁的次郎却沉默着，一动不动。 这下，就连杏子也绝望了，没有人还能认为他能逃脱的掉这一遭。 布置好了保安力量，川池冷冷一笑，这才道：“你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现在立刻道歉，离开身边的女孩，跪下来自己走到保安室！这样才算有诚意，我可以不把你送进派出所，你的人生还有的救！” 李山河眉头一挑：“你这是把我当贼了？” “难道你不是吗？” 川正义在一旁，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一切。自己不过了几句话，就让对方陷入了这等境地。 等着吧，还没有结束！到了保安室，你不是贼，也会变成贼的！ 李山河淡淡的看了一眼那些保安们，道：“你最好想清楚了。邀请我来这里当评委的人，是清水智也。” 川池愣了愣，没想到对方还真报了一个名字。 然后他又皱了皱眉头，清水智也？似乎有点耳熟啊，那是谁？ 之前，在门口的员工也没记住清水智也的名字，大家更以“修罗部长”的外号称呼他，毕竟他上台没多久。 川池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这个名字到底是哪个大人物。他皱了下眉头，没有下令动手，都这个时候了，对方竟然一点也不紧张。不是有着大背景，就是演技出众，骗术成精。 他生怕对方真的有什么了不得的后台，万一得罪了，那自家可就骑虎难下了。 就在就在这时候，人群里又有另一个人站出来。 是古贺美夕，他指着李山河，大声道：“他撒谎！我看到了，他是给了门口的人什么东西，然后才被放进来的！” 原来竟然是靠贿赂？？ 风向全部一变。大家看向李山河的目光，充满了轻蔑。 原本还有一些人对他报以同情，谁知道，他竟然是贿赂手段进来的！ 还冒充什么评委！还杜撰了一个名字！ 撒谎是无耻，被抓是无能。穿着一身廉价西装，爱慕虚荣，打肿脸充胖子！ 这种人，耻与他为伍！ 就连一直崇拜他的绘里香，此时也不禁有些失望，原来这就是他的神奇手段？用钞票开路？为什么这么不浪漫呢？ 之前的憧憬与仰慕，仿佛就像沙滩上的城堡，一下子付之东流。 次郎也拉着杏子，后退一步，捂上她的眼睛，接下来的场面，大姐肯定不会乐意看到的。 尘埃落定！ 至此，川池也不在犹豫，他大声道：“什么清水的，不知名的阿猫阿狗，也敢拿出来夸耀？还愣着做什么？去把他带到保安室！” 川池一挥手，数名保安立刻行动，摩拳擦掌，让对方吃点苦头。 川正义快意的看着他，想象着对方一会儿被按在地上狼狈的模样。“知道了吗？这就是和我抢女人的下场！不知道你的名字又如何？难道你还能跑掉吗？” 就在保安快要按到李山河的时候，有一声爆喝从远处传来： “谁敢对索尼的重要客人动手？” 第99章啪 人群中间分开一条路，清水智也面带愠怒，昂首阔步的走过来。 川正义看到那人的脸，不由得高呼一声： “修罗部长？” 川池也是吓了一大跳，以严酷闻名的修罗部长，来这里要做什么？一股不好的预感笼罩在他的心头。 他挤出一张笑脸，迎上前去：“部长，这里发生了一点摩擦，用不着您亲自过来的……” “部长？你眼里还有我这个部长吗？”清水智也脸色阴沉，“索尼的贵客要被你赶出去？这还是事？” 贵客？ 就眼前这人？ 他结结巴巴的：“可，可是，他不出自己的身份来路啊，自称是被一个叫清水智也的人请来的……” 着着，他突然停住了口，瞠目结舌的，看着面前的部长。 “想起来了？清水智也，是我的名字！连我的名字都不管用了？川池！你倒是野心大的很那！” “属下不敢！” 川池现在都快哭了，谁能想到，这个浑身上下都是廉价货的人，竟然真的认识部长？ 自己竟然得罪了部长请来的客人？ 想到之前自己的无礼举动，他就双腿发软。等待着自己的，会是什么下场？ 清水智也冷哼一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他转身鞠躬：“对不起，老师，我来晚了。还请您多多见谅。” 然后，他狠狠的看了一眼在一旁脸色发白的川池，“混蛋！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给老师道歉！” 川池汗如雨下，战战兢兢的走过来，一个超过九十度大力鞠躬，几乎把脑袋都贴到裤子上了：“对不起，是在下有眼无珠！” 李山河看了对方一眼，淡淡的道：“清水部长，你叫我过来，难道就是让我看索尼的管理有多混乱的吗？” 清水智也一咬牙，“对不起，我会让他负担起责任的！” 然后转身，残忍的道：“川池，从今天开始，你就不用来上班了。去人事部领你最后的工资吧！” 自己花费了无数时间和精力，和竞争对手的厮杀中争取到的一线生机，好不容易才请到的王牌歌手，竟然差一点被这家伙搅乱了！就为了给你儿子争口气！ 如果到了那等地步，真是杀了他也难以挽回损失啊！ 川池绝望的大叫一声：“不，你没有权力这样做。我和索尼之间是有终生制合约的，你不能开除我！” 清水智也的眉头皱了皱，真想要开除，也是有办法的，只不过要赔上好大一笔钱，并且要花费很多的时间和精力。 “那加上我呢？” 人群再次分开，一个西装革履的人走过来。他摘下墨镜，露出了风霜打磨过的脸庞。 人群立刻骚动起来。比起李山河，在电视台上露脸许多次的松本先生，更加为人所知。 “啊，寂静大叔？听他是这次比赛的评委之一啊！” “寂静大叔？寂静二人组里的那个流浪汉老头？听是索尼唱片的社长亲自去请回来的啊，可以直接和社长对话的人物！” “这下，有人要倒霉喽！” 松本先生看了川池一眼，冷冷道：“川课长，你儿子送给我的那袋子钞票，够不够贿赂的证据？操纵比赛，肆意玩弄内幕，够不够让你被辞退？” “竟然还有这种事？这是在掘索尼的根基！够开除的了。”清水智也冷冷的道：“川池，你损害了索尼的重要合作伙伴！未来公司十年的发展计划差点毁在你手里！人事部的通知很快就会送到你家里，从现在开始，你就不在是索尼的员工了！” 当众被揭发出来贿赂的隐秘之事，川池眼前一黑。 怎么会这样！ 明明之前还一派大好，为什么会突然沦落到如此的地步！ 就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上，浑身大汗，战战兢兢。 清水看了眼呆立的保安，训斥道：“你们还呆在这里干什么？还不把这个家伙赶出去？” 围观的人大叫过瘾，这处反转太绝了！明明这些保安是川科长喊来的，现在又要押送他滚蛋？！这就是自作自受啊！ 众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带着三分快意。 让你贿赂评委！让你操纵比赛！ “不，我是无辜的，这些我都不知道……正义，正义，你快帮我话啊！” 这种级别之间的斗争，已经超过川正义的水平了。川正义感觉膀胱有些受不住，一想到父亲被开除的下场，一家生计将要何去何从…… 但在此时此刻，他也只能强忍着心头的恐惧，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清水部长，我是日本之盾的成员，还请看在我们组织领袖的面子上，放过家父吧……” “日本之盾？”清水智也眉头皱了一下，随后冷笑一声，“就是那群孩子的组织？哼，区区一个右翼作家，有什么面子？还不夹着尾巴做人？等到你们顺利当上议员，再来威胁索尼吧！” 话语间，竟然是丝毫不给面子。 日本之盾再厉害，右翼份子，现在也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老师，这样的处理您还满意吗？” 李山河点点头，松本先生走过来，热情的一鞠躬，然后道：“老师，您可是我的恩人，我特地给您留了安静的座位。一起来吧。” “也好，我也有很多事想问你。” 清水智也作出了引路的姿势，李山河瞥了一眼川正义，笑了笑，便跟随着对方，向着会场走去。 见到冲突结束，大饱眼福的众人们逐渐散去，有几人路过原地呆立的川正义身边，还发出了对他不自量力的蔑视。 保安们摇了摇头，对曾经的上司道：“川课长……不，川先生，走吧。” 可看到对方竟然毫无反应，保安们只好夹着对方的双臂，用力一提，就这样把他夹起来，向着门外走去。 另有几个保安向川正义走去，摩拳擦掌，准备让川正义也好好吃点苦头。 一个保安的手刚碰到呆立的川正义，他条件反射似的大喊一声：“别碰我！” 被打开手的保安怒道：“大家让着你，因为你是川课长的公子，现在你什么都没了，还嚣张什么？”当即招呼自己的同伴，三两下把他按住，然后毫不客气的，扔出了门外。 这就是权力，尽管没有人过川正义不能参加比赛，但下面的人会体悟上意，自动的站队，做出选择。 川正义趴在索尼唱片公司门口的大街上，想到自己失去了一切，不由得嚎啕大哭起来。 我当初为什么那么愚蠢啊，为什么会不自量力的去挑战那个人啊！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把我腿打断，也绝对不会去招惹他！ p不是打脸章节会涨订阅吗，怎么到我就哗哗掉了……满地打滚，难道转型失败了吗……我想躺着赚钱的美梦就这么破碎了吗…… 总之……把这一段掐了。 第00章请您出场 清水智也在前面引路，一行人向着布置好的会场走去。 李山河笑了笑：“清水部长，您来的时机可是很巧妙呢。” 清水智也心中一突，他在楼上把这场闹剧自始至终都看在眼底，直到最后才出面，难道后藤本部长的真意，被对方识破了？ 他干笑两声：“老师，您笑了。” 好在李山河也无意多做追究，转而对一旁的松本先生道： “松本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这几天你没过来打工，花子他们都有些想念你了啊。” 松本先生已经不复流浪汉的模样，刮了胡子，穿上西装，加上那张饱经风霜的脸，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有身家的中年大叔。 他恭敬的一鞠躬：“多亏了主任您，索尼唱片给了我评委的工作，又给了我租了一个公寓，有了住址，我才可以申请社会保障。” “那是你应得的。”李山河摇摇头，“你唱的的确很好。《寂静之声》如果我一个人唱的话，是不会有那种味道的。” “我一直牢记您当日的话，只要努力工作，就一定会有转机发生！”松本先生大声道，“不论如何，您的恩情，松本一直铭记在心！” 李山河耸耸肩，转过头对清水智也道：“您有心了。” 清水智也谦虚的笑了笑：“这是我们索尼微不足道的诚意。寂静二人组重焕生机，是很多歌迷们想看到的吧。” 李山河很容易就能猜出来索尼的想法，无非是借着他们大火的名气，把两个人都收入旗下，顺势推出第一章唱片。这样能省掉不少宣传费用。 不过，注定要让他们失望了。李山河的歌曲多的很，《寂静之声》，不过是随手下的一步闲棋。 完全可以当作原创的歌曲数都数不清，谁要翻唱别人写好的歌曲啊！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比赛会场，这里是索尼召开新晋员工大会的地方，虽然只能容纳几百人，但用来安置摇滚歌手们，已经是够了。 刚推开会场大门，一个红色的身影就跑过来。 “哥哥！”淑美扑进他的怀里，咯咯咯咯的笑着，伸出手要抱抱。 李山河还记着这个惹人怜爱的女孩，和熊孩子杏子比起来，眼前这个简直就是可爱的天使。 他一把将女孩抱起来，按了下她的鼻子：“淑美有没有乖乖的呢？” “淑美一直很乖的。爸爸告诉淑美，如果不是哥哥，淑美就要去天国了。”淑美搂着他的脸蛋，轻轻一亲，“这是对哥哥的谢礼。” 李山河愣了愣，然后哈哈的笑起来。 最是真情留不住，总是套路得人心啊，没想到在这里收获少女的香吻一枚。比起中年大叔的感谢，还是萝莉的感谢最实在啊！ 这时候，一个中年男子从评委席那边绕过来，向他伸出手： “您好，我是索尼唱片的本部长，后藤和真，很高兴这次能和您合作。” “你好。”李山河放下淑美，和对方握了握手。 后藤本部长拉开评委席附近的椅子，邀请他们坐下，然后迫不及待的道：“比赛就要开始了，请让我开门见山吧。清水和您商谈过我们的海外开拓计划了吧？” “略有耳闻。” “请恕我直言，您的《寂静之声》我听了，虽然很有实力，但五亿实在是个有些夸张的数字。我们打算是签下披头士的，只不过因为清水的大力赞扬，所以才决定参考您的合约。” 是这样吗？ 李山河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旁边默不作声的清水智也，道： “那你的意思是？” “我就直了吧，您可否在一会儿的比赛中，献唱一首？” 李山河笑笑，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而是食指敲着椅子扶手，道： “如果我开口的话，其他人可就没有获胜的机会了。对辛苦练习的其他人来，太不公平了吧。” 他为自己谋划的事业路线，已经基本确定。像是《寂静之声》这种温柔的歌曲，以后尽量少唱，而选择更激烈的摇滚。对比现在日本音乐圈玩的迷幻摇滚，简直就是毫不留情的吊打。 虽然他的话语平淡，但所有人都感到了其中蕴含强大的信心。 这句霸气测漏的话，把后藤本部长都震的一愣，我就是客气一下，你也太不谦虚了吧！你再强，难道还能强过全部人怎么？其他人虽然唱的不咋地，但你的《寂静之声》也没有对他们碾压吧！ 他眉头皱了皱，道： “老师，我对您的演唱期待已久了。您唱的越好，我们对您的评价也越高。当然，签约金也会更高。” 言下之意，唱的不好，自然签约金也会变少喽。 李山河摸摸下巴：“这样不好吧，我其实不怎么缺钱的。一千万的话，其实也凑合吧。” 他缺钱吗？当然缺！没人嫌钱少。不过谈判就是打擂台，不能让别人知道你的底细，越是缺什么，越要捂紧不能让别人发现。 三番两次的推脱，后藤本部长这下更确定，对方是在故意找借口了。 这次签约决定公司投入资源的多寡，高价签新人本来就是极有风险的事。如果把开拓美国分公司的全部资金都砸给了一个新人歌手，本来就是耸人听闻的事。 这种豪赌一旦失败，那下场他不敢想象。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调低了对李山河的评价：“这样吧，老师只要您开口，合约三百万起步，上不封顶，您看怎么样？” 心理价位，一下子从一千万降低到了三百万。足足缩水了三分之二。显然是不看好他了。 李山河关注的却是另外半句：“上不封顶？难道你就不怕巨亏吗？” 后藤本部长一挥手：“放心好了，索尼有钱！您的实力越强，我才越高兴。索尼不缺钱，缺的是真正的人才！” 就等你这句话呢！ “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唱一首吧。”他笑道：“不过，我需要一个乐队帮忙，我一个人可不能做了所有的事。” “那就拜托您了。清水会帮你安排相关事宜，我在后面恭候您的佳音。” 后藤本部长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走到了会场旁边的一个休息室里等候。片刻后，清水智也也跟了进来。 “本部长，您刚才暗示我过来，是有什么吩咐吗？” “这个歌手可能不太可靠。” “啊？老师不是一直很谦和吗？偶尔有点霸气，也是摇滚歌手所应该的吧？” 后藤本部长摇摇头：“我让你过来，是想，对方有什么要求，你都全部满足他。这样在签约的时候，他才不会找借口，把问题甩给我们。” 清水智也疑惑的道：“老师不是那样的人吧？” “哼，张口就索要五亿，难道还是什么谦虚的人吗？”后藤本部长一挥手，“就这样吧，别引起对方怀疑。有什么变动，立刻向我回报。” 清水智也原本想自己找个已经签约的成熟乐队的，但突然改变了主意。再次回到评委席的时候，他的手上就多了一份名单： “老师，这个名单，是根据乐队在初赛的时候排列的，越后面的队伍越有实力。老师，您想选谁做帮手？” 既然后藤本部长都那么吩咐了，还是让老师自己选择比较好！ 李山河在名单上很快就找到了想要的内容，只看到川正义的名字赫然其上，被人用笔涂黑了。 他想了想，问：“这个lerallizedénudé乐队……很有实力吗？” lrd乐队，就是川正义担任主唱所在的乐队。 “是的，如果单看音乐水平的话，是最有冠军相的一支队伍。”清水智也连忙道，“如果您不满意，我这就划掉他们的参赛资格。” “不用了，我还没心胸狭窄到连坐的程度。只是没想到看到了熟人。”他指的是中岛太郎，这子原来这么强啊。 李山河拿笔划了下，“调整一下出场顺序，这样就可以了。” 清水智也愣了愣：“啊？doulegirl乐队放到压轴？您选择的是这支队伍？” 他有些头疼，这个女高中生乐队，水平实在是有些糟糕。个子高的那个女孩，明显疏于训练；个子矮的女孩，连基础的和弦弹的都吃力。明显就是玩票的。 “老师，您还是换一个吧，这里随便找个乐队，都比她们有实力啊。这可关系到您几亿的签约金啊！”他苦着脸道。 “没关系，那个绘里香的女孩嗓子还是挺好听的。”李山河笑笑，却没有多做解释。 清水智也在表面上答应，心里却决定，一会儿就和其他两个评委商量一下，只要doulegirl乐队的歌曲不是太差，就定了他们做冠军。 只是…… 这两个女孩，实在是太扶不上墙了啊！ 老师难道有什么魔法，能让她们短短几分钟内大变样吗？ 而休息室里的后藤本部长，很快也同样得到了消息。 他冷笑一声，果然不出所料，几乎是选择了最差的一个帮手，这明显就是打算甩锅呢！ “我就嘛，日本就是摇滚的荒漠，顶多长出几颗仙人掌，怎么可能会有参天巨树。”他摇摇头，已经对这次的结果不报什么期望了。看来还是得在披头士与猫王中二选一啊。 他有些烦躁的转身，对清水智也吩咐道，“再多调两台摄像机过来，把他的一举一动都录下来，想要砍价的时候就放给他看，看他还有什么脸面找借口！” 第0章合作 （生病了。眩晕症。天旋地转，吐的厉害。趁着刚发病，没到最严重的时候，码出一章。质量太差请见谅……根据经验，大概会病3~5天，明天和后天如果没办法更新的话，还请大家原谅。） 绘里香踮着脚看去，却发现评委席位，依旧只是三个人。她有些落寞的道：“难道那个人不是评委吗？我还以为他会帮我们内定成冠军呢。” 之前那么大的阵仗，部长和评委双双出动，为李山河站台。绘里香还以为自己时来运转，结交了大人物呢，谁想到，到了关键时节，根本没看到李山河的影子。 杏子撅着嘴：“笨蛋绘里香，我们doulegirl才不要靠男人呢！” 绘里香捂着嘴偷笑：“那刚才嘟囔‘敢扔下杏子，你死定了’的人，又是谁呢？” 杏子慌张道：“是你听错了！我，我只是对用过的旧东西有一点点不舍，才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呢！” “哦，那你想象的是什么呢？”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杏子又惊又喜的回头：“大坏蛋！” 可恶的家伙，终于肯来和我玩了吧！哼，敢扔下杏子，一定要好好的惩罚你！ 可是，她却看到李山河的怀中，抱着一个一脸好奇的女孩。 杏子一下子就变的不开心了，可恶，我在这里担心你，你却在和别人快快乐乐的玩！明明连我都没有抱过，却抱了别的女孩子！ 一刹那，杏子就对那个女孩产生了敌意。尽管对方的年龄可能只有她的一半。 淑美敏锐的察觉对了这丝敌意，反身搂住了李山河，脑袋往他怀里拱。 李山河根本没有理会杏子的心思，他对旁边的高个少女的道：“绘里香是吗？我找你有一些事。能私下聊聊吗？” 绘里香指着自己：“哎？我吗？” “没错。”李山河把淑美放下来，摸摸她的头，“淑美乖，和杏子姐姐一起玩哦。一会儿结束了，哥哥带你们去游乐园。” 杏子叫道：“凭什么让我和学生一起玩！我才不想去游乐园呢！我要和绘里香在一起，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因为我可以让你们获胜啊。” 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绘里香鬼使神差的点头同意了。 她做梦都想获得比赛的胜利！那可是一步登天的机会啊！ 聊天的房间就是附近的休息室，两人一前一后的向着那里进发，绘里香看着前面人的背影，一个人胡思乱想。 我们的乐队明明那么差劲，什么方法能让我们获胜？也太渺茫了吧？ 等李山河推开大门，两人到了空无一人的休息室的时候，绘里香猛的想起一个可能： 等等，他该不会随便找了个借口，其实是想泡我吧？莫非就要在这里？ 绘里香真是左右为难，我是同意好呢，还是先扭捏一下再同意好呢？ --- 被留在原地的杏子，自然不会那么乖。 她悄悄的跟在了李山河和绘里香的后面，而淑美则一脸的惊恐： “杏子姐姐，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是坏孩子啊！” “不想跟来就一个人玩去！” 淑美纠结了一下，还是揪着杏子的衣服，跟在了后面。 到了休息室门外，杏子对着淑美做了个“嘘”的口型，然后悄悄拉开一条门缝。 恰好听到屋内的李山河，对绘里香提了一个犹如炸弹般的问题： “绘里香，你是处女吗？” --- 绘里香双手挡在胸前：“你，你问这个做什么？” “唔，我明白了。你不用告诉我答案。”李山河李山河掏出一个本子，飞快的在上面写下歌词，边写边道：“我这里有一首的歌，保证可以拿到冠军。一百万将近，我拿三十万现金，剩下的钱和唱片合约归你，怎么样？ “真的？”绘里香眼前一亮，五十万唱片合约啊！正式出道之后，和地下摇滚比起来，就是流寇和正规军的区别，怎么能让她不动心！ “真的。不过，这首歌可能有一个的副作用——如果你唱出名的话，可能会对将来的演艺路线选择有影响。” 什么歌会对演艺路线造成影响？ 不仅仅绘里香有些好奇，门外的杏子也很好奇。 看着绘里香激动的模样，杏子心中更不是滋味了——绘里香如果成名了，那我怎么办呀？讨厌的大坏蛋，为什么就不能让杏子也上场呢！ 李山河把歌词写完，撕下这一页笔记。绘里香伸手刚要接，李山河却没有松手，而是认真的道： “你想好了，这首歌肯定会让你成名，但你可能也会失去某些东西。” 绘里香坚定的道：“我知道，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李山河这才松开手，“好。时间不多，你把这一段歌词背熟。” 绘里香拿到歌词，只看了一眼，就吸了一口气：“这个歌词……” “嗯，所以我之前才会问你是不是处女。” 杏子好奇死了，到底是什么歌词啊？ 趁着绘里香看歌词的时候，李山河施施然走到门边，对着那只偷窥的大眼睛笑了笑，哐当一声，把门缝合上。 外面的杏子哎呦一声，差点被夹到睫毛，幸好她躲得快。可恶的大坏蛋！竟然想把绘里香从杏子身边抢走！她气的直跺脚，可是却毫无办法。 休息室内，李山河坐到椅子上：“来，排练一下。我哼一下歌曲，调子很简单。我们出场的顺序在最后，尽快练习几次……” 成名的机会就在眼前，绘里香反而有些害怕了：“等，等一下，我有个问题，为什么你选择了我？凭你的才华和外貌，想结交你的女歌手，要多少有多少吧？” 李山河沉默了片刻，道：“这首歌丑女是唱不了的。而我认识的美女中，恰好只有你，这个原因够了吗？” --- 就在他们练习的时候，一支支的乐队登上舞台，努力的让自己的表演吸引评委哪怕一丢丢的目光。 “艾瑞克，主唱不在了，你能行吗？” “都这个时候了，不行有用吗？”中岛太郎站在后台，看着熙熙攘攘来往的人群，道，“我以前练习过一段，只能让我上了。” 另一人愤愤的咒骂着：“都是川那个混蛋！得罪了大人物，害的我们乐队要临时改变人员分配！一开始就不该让这些公子哥儿进来的！有钱又搞不了艺术！” “哼，可是你的芬达贝斯可是拿着川的钱买的！那可是高级货，有钱当然能搞艺术了！” “混蛋，你什么！” 眼看着队伍要内讧，中岛太郎眉头一皱：“别闹了！轮到我们了！” 看着队员互相不忿的样子，中岛太郎知道，如果这次胜利了还好，如果输了……恐怕队伍就会立刻分崩离析。 终于轮到他们上台了。他拿出十二分的精神，为表演做出准备。 lrd乐队预备演唱的是披头士的《佩伯军士的孤心俱乐部乐队》，属于在摇滚圈子里也相当有逼格的迷幻摇滚分类。 几个评委都比较谨慎，迷幻摇滚是一个比较奇特的分类，评委们不太懂这首歌所表达的意境。但他们可以看其他观众和乐队的表情，来推断舞台上的人的实力。 原本他们是双吉他配备，不过没了川正义，中岛太郎扔下吉他，临时客串。幸好他实力不俗，虽然有几次失误，但依旧有惊无险的完成了演唱。 其他的乐队听的一脸的陶醉，纷纷甘拜下风：“果然是lrd乐队，实力和我们根本不是一个次元的啊！这么难的曲子都能驾驭到如此地步！” “唉，输的心服口服。” 两个评委对视一眼，既然别人都这么了……于是给出了一个相当的高分。 唯有松本先生，沉思片刻，给了中规中矩的分数。 清水智也走过来，低声问：“松本先生，这个分数好高啊，老师能赢吗？” “放心吧，我对主任有信心。” 中岛太郎看着自己的分数，虽然不太满意，但目前这个分数也是所有乐队第一高的了。 他松了口气，看样子，冠军是保住了，百万大奖在和他招手了。有了这笔钱，乐队也会保住了，母亲也不用幸苦的做兼职了。 就在这时候，却看到最后一支乐队上场了。 他的瞳孔一缩，怎么可能！自己不是最后一支压轴队伍吗？怎么还有队伍在自己后面？ 尤其看到那两人，其中一个就是自己的主任……一股非常不好的预感，笼罩了在他的心头。 第02章OhYeah! （终于赶上了。歌曲见最后作者的话） 清水智也有些担忧的道：“老师选择了那样一个无名的乐队，真的能表演好吗？” 松本先生坐在他旁边，随口道：“我从来都不怀疑主任的实力。我当初不过是一个流浪汉，他都可以把我变成明星歌手。这个女孩再差，还能比我当初差吗？” “希望如此吧。” 远处，后藤本部长用着挑剔的目光，他已经指挥摄像机进行跟踪拍摄，舞台上的任何失误都会记录在案，当作谈判时的杀价筹码。 他的眼光一闪：“来吧，你到底值多少钱，就用自己的实力进行证明吧！” --- 绘里香今年十五岁，圣玛利亚女子高中一年级生，和相贺杏子同为“doulegirl”乐队的一员，目前与三十岁的大叔男友热恋中。 生于953年的她，属于战后婴儿潮大军中的一员。从生活贫困，养成了她对现有日本制度的反抗与蔑视。 如果历史的轨迹一切不曾变动的话，她会在三年后的一系列震动中，认清自己有限的音乐天赋，与杏子分道扬镳。随后加入日本摇滚先驱乐队之一的“头脑警察”。因为坚守叛逆的“摇滚精神”，出版的第一张正式专辑讽刺了日本警察无能，太过愤世嫉俗，遭到封杀，从此沉寂下去。 数年后，因为恶劣男友的欠债，被暴力社团川会使用药物控制，被迫成了尚未合法化的地下出版物女优。在寥寥可以收集的到的录像带中可见，她刚出道时暴瘦无比，仅仅几个月后就变得爆肥，正是被滥用的药物支配的证明。 许多年后，那一头黑瀑布般的长发，如演唱歌剧一般美妙的歌喉，深深的镌刻在了观众的心目中。在粉丝的口中，她就是如同流星般划过天际的，传中的女优。 然而，今天，她的命运被改写了。 当幕布拉起，舞台的灯光打在她的身上的时候，她全身的肌肉都微微颤动起来。她坐在椅子上，不知所措。 她隐约感觉到，这次演唱，很可能改变自己的一生。 李山河拿着吉他，走过来安慰道：“别担心，其实我都买通了评委了，你随便唱唱也能获胜。” 绘里香双眼发直，仿佛充耳不闻，牙齿微微打着颤。 李山河叹了口气，走到凳子后面，居高临下，当着所有人的面，哗啦一声，撕开了她的外衣扣子，露出了里面黑色的内衣背心，紧绷的弹力异常强调着她的半个球。 所有在场男性的目光都贪婪的照射过来，绘里香尖叫一声，就要捂住胸口。 “不许动！看到这些人的目光了吗？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猴子！你已经征服了他们，你已经成功了一半了！” 绘里香闻言向下看去，那些人灼热的目光紧盯着她外露的皮肤。仿佛要把她撕碎一般。 她想起自己在休息室里，被面无表情的李山河又摸又捏又打，最后速成的歌曲和舞蹈，不知怎的，她突然松了口气。 如果男人都是这样的水准，那就好应付多了啊。 她低声道：“谢谢你，我准备好了。” 李山河点点头，对后台示意ok。 电源接通，舞曲已经准备完毕。 他在全场人的注视下，后退一步，右手高高扬起，猛的坠落在吉他上，强烈节奏音符响起。 来吧，你们要巨星风范，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统治级巨星！ 九十年代美国大学校园派对必备的碧池系舞曲—— 《do_you_wanna_touh_me！（你想摸我吗）》 前奏响起，绘里香眼神一变，仿佛成了掌控一切的女王一般，她拉着椅背向左面走了几步，在舞台中央立定，一甩长发： “我们原地踏步 想要更进一步 你却总是在装纯……” 正在期待会听到什么歌曲的清水，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了，只见舞台上的绘里香，一边唱着歌词，一边向舞台下面伸手一指，挑逗似的勾了勾。 天哪！ 这是什么歌曲！有你这么唱歌的吗！ “我是天生女王 可用尽一切手段 身体的欲望依旧在积压！” 松本先生呼吸粗重，不放过舞台上那个美妙身影哪怕一秒钟，看着绘里香猛的甩动长发，然后从上到下缓缓抚摸着自己的长发，仿佛这双玉手抚摸在他的身上一样。 “整个晚上我都在哭 无人陪伴在侧 我却和你谈的太多！ 聊天虽然怡情 难免扫人兴 我可没时间和你多浪费！” 区区一个椅子，竟然被绘里香玩弄的那么多花样。她臀部微微侧着落座，整个身体平躺到直，垂下的长发和腿成了“门”字，然后立刻弹起，夹起胸部晃动，眼神迷蒙。 所有的男观众都不自觉的翘起二郎腿，眼睛却不想错过一个镜头。 后藤本部长已经忘记了什么评价的事，目瞪口呆的看着舞台上那夸张的舞步，口水都从嘴角流出也浑然不觉。 只见绘里香一条大腿快速绕过椅子，双臂托平在椅背上，双腿成“门”，然后欲擒故纵的，开始左撕，右撕那件背心—— 高潮已到，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你想摸我吗？ 你想摸我吗？ 你想摸我这儿？那儿？” 绘里香越唱越放纵，索性站起来，一条腿踩在椅子上，伸手随意瞄准舞台下的一人，眼神充满了挑衅—— 两人齐声合唱！ “yeah！ oh_yeah!oh_yeah! yeah~ oh_yeah!oh_yeah! ” 全场high翻！ 即使最挑剔的人，在听到这个高潮部分，也难以忍住自己身体想要随着乐曲一起摇摆的冲动。尤其绘里香在舞台上进行指引，当即不少人就站起来，跟随着舞步，一起扭动起来。 好厉害的高潮！ 明明是竞争对手，但中岛太郎依旧情不自禁的跟着跳了起来。 朗朗上口的歌词！节奏明快！舞步简单！却一点没有损失那股美国风味—— 这是一首绝对可以大卖的主打歌！ 第一段已过。 在一旁弹奏吉他的李山河参与进来。绘里香和他几乎面对面，互相扭动。绘里香夸张的扭动着他的水蛇腰，看的所有人目不转睛，恨不得自己替代李山河的位置，被这样一个大美女搂抱。 李山河面无表情，仿佛一座门柱，和激情勃发的少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绘里香感到有些气馁的一扭头，手臂缠绕着李山河的脖子，身体猛的向后一仰，长发如九天长河，飞然洒落—— “不管男孩女孩 偶尔需要爽爽 坐在那里享受吧！ 摸着我的膝弯 宝贝，请问你能否 用你手指深入我的发丝？” 绘里香双膝跪在李山河的脚下，双膝一步一步向前移动，仿佛在表示自己的臣服，可她的表情却充满了挑逗，一只手想要撕开身上的背心，另一只手在长发中穿插—— 所有人都用嫉妒不已的目光看着李山河，恨不得一脚把他踹飞，让自己接受这样一个大美女的膜拜！ 尤其是后藤本部长，这样的舞曲对他一个中年大叔实在是太过刺激了！他浑身颤抖，从来没想象过舞曲竟然还能这么编排！ 强！太强了！感染力已经突破天际了！ “来点啤酒威士忌 感觉飘飘欲仙 对或不对？ 难道没让你有所感觉？ 不要再浪费你的时间！ ome_on！一起过来吧！” 那一边，诱惑不成的绘里香仿佛在撒娇，突然蹦下舞台，拉起一个评委的手。那评委露出猪哥的目光就要上前，可绘里香另一只手又拉起另一个评委。 三五个，六七个，紧接着就是一大串。 没人能抗拒的了这样的诱惑，被点到的人，一个个全部冲上了舞台，随着舞曲节奏一起摇摆。 “你想摸我吗？ 你想摸我吗？ 你想摸我这儿？那儿？ 你想摸我吗？ 你想摸我吗？ 你想摸我这儿？那儿？ ” 李山河仿佛也被她的热情所融化，前去求饶，绘里香冲他勾勾手，一手搂着一个，肩并着肩欢快踏步，然后指挥所有她的倾慕者们排成一排—— 就像拉火车，绘里香在前面打头，踩着三进一停的舞步，后面的人一个摞一个，一边摇摆，一边参与着，共同呼喝着歌曲的高潮—— “yeah！ oh_yeah!oh_yeah! yeah~ oh_yeah!oh_yeah!” 一群男人，不分年龄和身份，笑着，唱着，长长的队伍共同进退，如同幼儿园的朋友一般露出了笑颜，甘心情愿的在队伍中三步一停。 多希望快乐可以永远持续下去啊！ 当舞曲即将结束时，绘里香仰天，喊出了最后一句歌词： “你知道应该摸where！” 再好的歌曲也有终结。最后一个音符结束，空气中仿佛还响彻着众人的欢笑。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曲跳的浑身大汗，oh_yeah的高潮依旧盘旋在心头。 突然有人喊道：“啊，我想起来了，你是神秘歌手！” 喊话的人是中岛太郎，他也在队伍中，当一切都结束了，他终于发现为什么自己会败了！原来主任就是寂静少年！ 其他的乐队也明白了，原来自己败给了神秘歌手！ 难怪！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败的真不怨！ 李山河笑了笑，把吉他还回去，冲中岛太郎点点头。 什么寂静少年，在这首感染力强大的歌曲面前，简直天差地别了好不好！如果这首曲子一流传出去，想必再也没人喊什么寂静少年了！ 被太郎这么一喊，舞台上还在摞火车的人都醒过来，感觉有些不好意思，都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还会这么冲动！ 可实在忍不住啊，这首歌的感染力实在是太强了！ 后藤本部长正是火车的第三位，原本自己离得远远的，竟然没控制住，也跟年轻人一样冲上舞台…… 他有些尴尬，这下子麻烦了，怎么还好意思违心的这首歌不好？自己都冲上舞台了，砍价都没第七了！ 他的放开前面搂着的人，还是没忍住，对绘里香道：“那个……你有没有兴趣来和我们索尼签约？” “啊？我可以吗？” 绘里香脸蛋因为运动而通红，她又惊又喜，浑然不似舞台上充满魅力与诱惑的那个女王。 像她这样的普通人，如果进了索尼唱片，那真是一步登天！ “当然！就凭你的这首歌，和你的天赋条件，绝对是明星的料！” 绘里香恨不得立刻多媒体接受，可话到嘴边忍住了，眼睛看向了李山河。 李山河笑道：“这首歌是写给你的，就当作你帮助我的报酬吧，你可以随意处置。不过，我是你就不会那么容易谈判，怎么也得要索尼几百万的签约金。” 后藤本部长脸上的肉跳了跳，想起了这一切的幕后指使，其实就是眼前的年轻人啊！ 他想起李山河之前所的话，若是他一出手，所有人都不用比了，直接内定他当冠军得了。 对方不是口出狂言，而是真的有实力啊！舞台上所有人都可以作证！ 他忙不迭的道：“当然，当然，我们索尼一向大方……” 这次比赛的冠军归属，已经毫无悬念了。 三位评委一致给出了满分，原本被所有人都看好的lrd乐队，以第二高分遭到淘汰。 中岛太郎叹气的摇摇头，心甘情愿，不是自己不好，而是对方实在是……太强了！强的难以比较啊！根本不是一个次元的！ 比赛散场，没拿到名次的队伍们也心满意足，谈论着今天的见闻，尤其是最后酣畅淋漓的舞曲，真是不虚所行啊。 一大群人围绕着李山河，一边向着会议室走去，一边苦苦哀求：“老师！您一定要和我们索尼签约啊！您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出来！” 李山河却不着急，不紧不慢的进了会议室落座，却没有给出答复，任凭一堆人在他旁边狂轰滥炸，我自岿然不动。 看着对方老神在在的模样，后藤本部长有些后悔，没想到doulegirl那么渣的乐队，在他的手下轻轻一挥，就能发挥出那么强大的实力。 这其中，最关键的是，他写歌的能力啊！ 这才是索尼最看重的！对方的嗓子或许只价值一千万，但是写歌，尤其英文歌，是索尼目前最需要的人才！可以源源不断的产出各种明星！永远不用担心衰退！ 绝对是拥有长久统治力的超级巨星！ 早知道对方这么厉害，早就应该直接签下来的！现在不知道要花多少代价，一想到就感觉肉疼无比。 歌手年年有，但是能写出脍炙人口歌曲的作曲家，并且高产的，就那么几位，这些人才是音乐界的顶端存在！ 而自己眼下，就有这么一位，让后藤本部长怎么能不着急定下合约？ 就在这时候，助理走过来，悄悄对他了什么。 他的瞳孔微微一缩，看了一眼李山河，还是一咬牙：“老师，您要的五亿签约金完全没问题！只要您点头，合约立刻准备好！” 什么！ 真的同意了五亿签约金？后藤本部长这也太决断了吧？ 那可是唱片公司一年内开拓美国的全部资金啊！ 谁知道，李山河却微微一笑：“不不，那怎么好意思呢？想来您已经收到消息了，我的律师们已经到了吧？” 后藤本部长苦笑道：“老师，您何苦呢？” 就在这时候，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 为首的正是桥口律师，他的身后，跟着十二名其他律师。 看着这个庞大的律师团，有人叫出声来： “是0%胜率的桥口律师！上次他刚刚赢了索尼电器的官司！” “天哪！那边是刚刚赢下违宪案的城宝秀律师！” “还有号称吞钱恶鬼的石川淳一！” 一个个大律师看的众人眼花缭乱，其中不乏把索尼也坑过的、合作过的王牌。 看着这个超级豪华律师团，众人目瞪口呆，这夸张的队伍，如果是打官司，怎么可能赢不下来？律师费得花多少钱啊！ 桥口律师走到李山河身边，向他一鞠躬：“先生，不负众望，我找齐您所需要的律师团了。” 李山河冲他赞赏的一笑，这才对谈判桌那头的索尼公司的道： “后藤先生，合约的第一个附加条款：谈判结束后，不论结果如何，索尼公司应付给我相当于律师费的特别补贴，并且是立刻执行。” 屁股刚刚碰到座椅上，后藤本部长噌的一下子蹦起来：“凭什么！” 第03章谈判 （站上传的视频没人看呢……av号7204056，或者可以在站搜索up主“大魔导师领证”，我弄了个收藏夹，把出现过的歌曲都放进去了） “你问凭什么？就凭我根本支付不起他们的律师费啊。” 看着对方眨着大眼睛，一副“我穷我光荣”的无辜模样，后藤本部长气的快吐血了，真想冲上去揪着对方的领子大吼“那你还雇用这么多！” 这简直就是在你脸上拉了屎，还逼你来擦屁股一样！ 更可气的是，你请一个律师不就够了吗？偏偏请了十二个！还个个都是超级名律！这简直就是明摆着在“我不相信你们索尼”呢吧！ 索尼创业史上，这么豪华的律师团也没派出过几次啊！ 已经不仅仅是在你脸上拉屎了，还是一口气连拉十二泡！ 我堂堂索尼，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啊！太欺负人了！ 他刚想反驳，只见李山河不紧不慢的道： “这是首要附加条件，不同意的话，我们的谈判无法继续下去。” 看着李山河有恃无恐的模样，后藤本部长闭上眼睛，咬着牙，一字一顿道：“可以，我同意了！” 现在自己流过的泪，都是当初自己脑子进的水。 后藤本部长未必听过这句话，但一定会深有感触。 悔不当初啊！ 快速签订了一份律师委托协议，以及索尼的金额赔偿协议，李山河才满意的点点头道： “您真是睿智，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ＣoＭ 那么，让我们开始讨论合约细节吧。” 双方的分歧在一开始就很大，索尼想给的是一份新人合约——就算优待了很多，也摆脱不了它就是新人合约的本质。 合约中，对李山河的个人生活做出了极大约束，一堆禁止条款。尽管下面的签约金很慷慨，但李山河还是非常不满意。 幸好他不是孤军奋战。庞大律师团的好处，就是能旁征博引。索尼拟定的合约到了他们手中，很快就被分解成一条条的详细解释，再用平实的话语转述给李山河。 “我的歌曲版权必须全部交给我在维京群岛注册的‘ma_power’合约公司进行运作，并以日元的价格授予索尼公司进行应用。” “你问为什么？披头士也是自己开公司经营他们的版权的，我只是在模仿前辈。” “不许恋爱？你当我是什么人了？妹子脱光了往我床上爬，难道你要我上了之后不认账？太侮辱我的人格了！” “我要做的摇滚明星，些许丑闻根本不算什么！这条划了！” 谈判非常被动，在强大律师团的支持下，他们总是能找到各种的法律条约进行例证。索尼一方几乎是被动挨打。 后藤本部长咬牙切齿，几次都想把合约甩到那些律师的脸上。付给你们律师费的可是我！有你们这么把雇主按在地上摩擦的吗！ 现在，几乎是索尼单方面在求对方，己方除了钱之外，没什么有用的筹码，只能步步后退。 这种感觉，有多少年没体会过了？ 他呼了口气，让其他人先顶上，自己带着助理到隔壁休息室，倒了一杯茶牛饮吞下，擦擦嘴道：“总部去调查的人有什么消息了吗？” 助理连忙打电话给总部，片刻后，一脸古怪的道：“总部那边……详细资料随后就送上。” “怎么这么快？”后藤本部长有些惊讶，从收集情报开始，怎么也得十天半个月吧，他已经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了。 唯一的解释就是，总部在很久以前就对那人进行调查了。 他来不及思考这后面所代表的意义，传真机正在吐纸，他快速跑过去，拿起传真看了两眼。 第一眼就落到了“收入”一栏，不由得瞳孔一缩： ——名下拥有公司“株式会社山河社”，传真机络商业模式的创立者，每月纯利润四百七万…… “难怪，难怪啊……原来他还是一个大富翁？”他喃喃自语。 可看到下一行，更惊讶了： ——以笔名“爱罗武勇”在《少年jump》连载，诸多大热漫画的原创者，预计版税年入一亿三千万…… 一亿三千万！ 后藤是万万没想到，会议室里那个全身廉价货的家伙，竟然还是一个亿万富翁？ 天，我在一个亿万富翁面前要用五亿砸趴下他？ 一想到之前自己的狂妄发言，他的头上就汗水狂涌，原来这才是对方的底气！自己之前做的都是无用功啊！ 混蛋啊！你那么有才华干什么！开公司就算了，竟然还身兼数职，一年就能赚到一亿！难道就不能学其他穷的掉渣没眼界的土包子那样，对索尼的金蛋攻势跪地求饶吗！ 越是看下去，他的头皮越麻，对方不缺钱，也不缺名气，似乎来唱摇滚，就是玩票的…… 简直无懈可击啊！难道索尼真的连最后一点谈判筹码都没了吗？ 真不知道总部的人发来传真时，是一种什么心情啊。 就在这时候，电话响了。 助理接通电话，然后道：“本部长，总部那边传来了指示，他们拟定了一份合约……” --- 休息时间结束后，双方又坐到了谈判桌前。 “李先生，索尼已经支付给你律师费了，所以也希望您能展现一下自己的诚意。”后藤本部长脸色木然，让人猜不出他的内心想法，“我想向您宣布一下，本公司在这次谈判下的框架——” 李山河皱了皱眉头，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第一条，双方签订意向性合约，在谈判期间，您要确保不会和其他任何一家唱片公司进行接洽。这一条只在谈判期间生效。” 和律师交谈过后，李山河点点头：“可以，接下来呢？” “——第二条，请您放弃中国国籍，加入日本籍。” 李山河眉毛一挑，道：“这无关紧要的吧？反正你们是开拓美国市场，我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对你们并没什么不同吧？” 我也想知道内情啊！ “我只是在转述总部的命令。”后藤本部长面无表情的道。 看到李山河有些愠怒的表情，桥口律师连忙道：“关于这个问题，请让我和我的客户仔细的商量一下。” “请便。” 到了休息室，桥口律师劝道：“李先生，我知道你有些生气，但这是对方的阴谋，在无关紧要的细节上纠缠。我建议你同意对方的条款，否则对方就有了谈判的筹码了，对我们非常不利。” 李山河脸色猜不出他的想法，他看向后面的律师团，问道：“其他人也是这个观点吗？” “这是我们一致的看法。” 李山河的食指在桌上轻轻敲着，虽然是索尼勒索筹码的技巧，但不得不，很有效。 “我不会接受这一点。” 第04章最合约 “日本国籍，我想拿就可以随时拿到。唯独中国国籍，是再有钱有势也换不到的东西。物以稀为贵，我想你们应该能懂得这之间的区别。” 桥口律师摇摇头：“您的选择太不明智了。” “桥口，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美国给你绿卡，难道你就能随随便便的放弃日本国籍吗？” 桥口律师双眼泛光：“我求之不得啊！” 李山河被噎住了，再看其他律师，也是一副“你敢给我绿卡我就敢移民”的表情。 ……好吧，和律师谈价值观，真是浪费口水。 重新回到谈判桌前，李山河并没有直接表明自己的观点，而是仔细聆听索尼接下来的陈述。 “——第三条，演唱会的筹备，发行专辑，您必须遵循索尼公司的安排，出席活动与宣传。” “——第四条，您每年必须写出两首以上的歌曲。” 等到对方宣布完毕，李山河敲敲桌子，道： “这就完了？” “是的，更详细的条款，总公司授权我可以和你们进行商谈。” 李山河挠挠头：“可是，有一个关键地方还没有呢。签约金怎么计算？” 一提到签约金，后藤本部长就头皮发麻，面对一个亿万富翁，得多少钱才能打动对方？ “李先生，五亿已经是索尼唱片能拿出的全部资金了！动用这部分钱的话，也必须上报总部，在董事会进行表决。如果您的报价太高，就算可以签订合约，也没办法通过董事会的！” “我知道啊，我以后还要靠索尼赏口饭呢，怎么会做出趁机勒索这种卑鄙无耻的事呢？”李山河眨着无辜的大眼睛，“一百万您看行吗？” 纳尼？ 只要一百万？ 后藤本部长有些不敢相信，只要这么点钱？恐怕索尼付给你律师团的费用，都会比你的签约金高吧？ 他已经做好被狠狠宰一刀的准备了，没想到竟然这么手下留情。果然还是年轻啊，拉不下脸。这就是没有经纪人的弊端啊。 就在他打算立刻点头同意的时候，只听到李山河缓缓开口道： “是的，一百万，每年一签。” 后藤本部长惊讶的站起来：“不，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行？完美避开你们索尼的资金压力，多好的事啊。” 后藤本部长挤出一个笑容：“李先生，一百万也实在是太少了，怎能配得上您的身份，还是多签几年吧。” 钱很重要，但不是最重要的。 总部给他的指示，是尽可能的拉长签约年限！这个道理谁都懂，趁着对方名气不大，赶紧签下来，将来推广成超级巨星后，给对方的年金不变，但公司在他身上赚到的钱，可是数十倍之多！ 和未来的利益相比，区区签约金，算个屁啊！ 李山河挠挠头：“咦，难道我之前没有吗？我所有创作歌曲的版权都由我名下的‘ma_power’公司进行运作，独家授权给索尼唱片发行。当然，只收取一点点的费用。” 一点点费用？ 后藤本部长有些不明所以。 李山河咧嘴一笑，一口细碎的白牙闪闪发光：“后藤先生，要知道，而白金唱片值得就是一百万销量，哪怕只收取美元的授权费，也是36亿日元。您觉得我的歌曲，能不能有白金，甚至2白金、3白金的销量呢？” 后藤本部长哑口无言。 他从没想过，做唱片会有如此夸张的暴利，因为白金唱片，那可是顶级歌手才能有的殊荣！大部分歌手都挣扎在温饱线上，依靠着唱片公司指头缝漏出的星星点点过活。 可在李山河的口中，仿佛他拿个白金销量，就和吃饭喝水一般简单。 虽然感觉很不爽，但后藤本部长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确是有这个实力。 这样算起来，五亿签约金，真的不算什么啊！一年出个2白金就超过这个数字了！ 他起身道：“请让我咨询一下总部。” “难道一百万的合约你也定不下来吗？”李山河笑了一句，“请便。” 把李山河的话发到总部之后，那边也是良久的沉默。 总部也在头疼吧，面对一个不差钱的亿万富翁，是索尼求他，而不是他求索尼。这次谈判，己方根本就没有任何筹码！对方没把索尼放在案板上开膛破肚，都是慈悲心肠了！ 等待了许久，就在后藤本部长都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新的传真到达了。 他看了一眼上面的指示，叹了口气，回到会议室。 他正措辞如何争取更多的利益，却看到李山河正站在会议室的窗边，笑着道： “后藤本部长，似乎外面有不少熟悉的面孔嘛。” 后藤本部长心里一突，走到窗边一看，那鬼鬼祟祟埋伏在路边的，不正是波丽佳音的老对手们嘛！ 还有emi唱片，vap，华纳兄弟等等老对手们熟悉的身影。 他闭上眼睛，知道自己一方败了，一败涂地。自始至终，这场谈判的主动权，都不在索尼的手里，只能任人揉捏。 总部竟然还想着制定框架进行限制……真是太愚蠢了！ “李先生，我就开门见山了。咱们之间的分歧太大了，因此，索尼为您量身定制了一份‘最合约’。” “哦？最合约？” “您的要求，合约一年一签。我方的要求，希望您能尽可能稳定。所以，互相综合一下，索尼保证，每一年的签约金与授权金，都比上一年只高不低；同样的，当面临挖角危机的时候，索尼有权在相同条件下的，优先签约权。” 也就是，只要别家来挖他走人，索尼只要给出相同的价格，他就不能离开。 李山河点点头：“那其他的部分呢？” “签约金和授权金，以及您的义务和索尼的投入资源，以后可以再详细商谈，我觉得这个最合约，对双方都有好处，留出了足够的空间。” 和律师团们讨论过后，李山河最后同意了这个提议。 正如对方的，这份合约可以商谈的地方非常多，只对双方做了最限度的约束。目前的合约，是最能令双方满意的了。 当李山河在这份合约上签字之后，索尼一方欢呼起来。 这份合约的意义很重大，意味着索尼唱片在美国的开拓有了坚实的根基。就算索尼唱片公司不能盈利，带来的广告效应，也会在随后几年显现出来，为电器部门开疆拓土！ 后藤本部长也是筋疲力尽，这种艰难的感觉，多久没有过了？自从索尼发迹之后，一路用钱砸出一个天地，真是久违的难缠对手啊。 “老师，您请站在这里，大家一起合个影吧。” 以后就是一个公司的同事了，大家也纷纷“老师”喊起来。 李山河笑笑，把假发戴好，让垂下的发丝遮住半边脸，看起来很有冷面帅哥的模样，这才和众人在相机面前留影。 咔嚓一声，照片成型。 很快的，这张照片，就出现在了第二天各大报纸头条。 （抱歉这么晚，这几天都很疲惫……从心灵到**） 第05章都这个时候了 “寂静少年加盟索尼唱片！” “意想不到杀出的黑马！寂静少年夺索尼杯摇滚大赛冠军！” “大手笔！意想不到的天价合约？索尼唱片的时代来临！” 只要是能买到的报纸，娱乐版的头条必定和这个新闻有关，铺垫该地的宣传攻势砸过来。电视上、电台上，随处可见是相关事件的讨论。就算不常听歌曲的人，也知道索尼公司即将成为娱乐业的新兴大鳄。 一切，都是因为有了李山河的加入。 虽然合约还没有商谈完毕，索尼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铺路了。第一刀就斩断了其他竞争对手伸过来的爪子，打消了其他人搅局的想法。 根据李山河和索尼签订的“最合约”，双方的每一项义务与责任都会相应的增加减少金额。为了让李山河同意配合他们进行宣传，索尼为此额外支付了250万日元，只为了获得李山河的肖像一用。 娱乐业之暴利，可见一斑。 就在他们商谈合约的时候。 东京，某个日式大住宅内。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跪坐在坐垫上，一抬眼镜，道：“这次的合约拟定，幸苦您了。” 房间内另一人连忙跪礼回道：“哪里，能为御手洗先生服务，是我的荣幸。” 若是桥口律师在这里，必定会惊讶的喊出这个鞠躬男子的名字，他就是娱乐界里极有口碑与声誉的王牌经纪人，喜多悠悟！ 李山河商谈合约，只能自己撸起袖子上阵，因为找不到信得过的经纪人。谁知道，他看好的喜多悠悟，竟然会出现在这个日式大宅院内？ 为什么他会和御手洗牵扯在一起？他到底在做什么？ “接下来的事情，也拜托您了。”金丝眼镜道。 喜多悠悟犹豫了一下：“这有违我的职业道德……不过，御手洗先生救过我的命，如果是他的意思的话，我会照做的。” “是的，那么，我就恭候您的好消息了。” 等喜多悠悟告辞离去之后，金丝眼镜心翼翼的拿起榻榻米上放置的合约。 索尼总部两次试探，看似进退失据，实际上，是为了探听李山河的底线，最后才拟定的，就是眼前这几张白纸。 “终于完成了御手洗先生的任务啊。竟然用了这么久……” 金丝眼镜把合约装进纸袋中，仔细的用一次性封帖黏好，然后才从坐垫上站起来。他胳膊下夹着纸袋，迈着碎步，轻车熟路的穿过回廊，来到一处院落。 一个穿着和服的男人站在池心岛上，几条锦鲤在脚边绕来绕去的游动。男人似乎在沉思什么事情，每隔片刻，他才会洒下一片鱼食，引得锦鲤纷纷浮出水面争抢。 金丝眼镜就侧立在池心岛旁的白色桥上，不敢打扰。 突然，男人转头看了一眼金丝眼镜，把鱼食全部洒下，拍拍手上的残渣，道：“事情办完了？” “是的，喜多悠先生已经拟定了一份非常优厚的合约。” “呼——竟然拖了这么久。那个家伙，比我想象的还要有耐心啊。” 金丝眼镜不知道如何回话，聪明的保持了沉默。 过了许久，御手洗刚又道：“杏子现在在做什么呢？” “大姐她自从回来之后，一直闷闷不乐，似乎在房间里撒脾气。不过，桃谷五金店的那个女孩，现在也和索尼签订了合约，恐怕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办法和大姐一起玩耍了。” 御手洗刚笑着摇摇头：“都这么大了，还那么孩子气……” “先生，那这份合约？”金丝眼镜挥了挥纸袋。 “先放起来吧，过几天再把那个家伙叫来，我会当面交给他。” “是的，先生。”金丝眼镜，“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在下先告退了。” 着，他躬身后退，刚要离开，御手洗刚突然出声道： “……响太？” “是，您有什么吩咐？” “……谢谢你，如果我这次再忘记杏子的生日，恐怕下次见面，她真的会冲过来狠狠的咬我的了吧。” “您过虑了，杏子姐只是天真烂漫一些罢了……” 叹了口气，御手洗刚看着池中欢快游动的锦鲤，女儿精力无穷的模样出现在心底，让他的眼神温柔起来。 杏子，我的女儿，不要着急，不要生气。再等一等。 区区一个五十万的合约算什么？ 我要给你的，是整个未来啊！ --- 李山河本以为，接下来的谈判只能自己亲身上阵，谁知道就在这时候，喜多悠悟出现了！ 喜多悠悟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短短的头发紧贴着头皮，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带着让人心生好感的笑容。 李山河连忙雇用了喜多悠悟，让他负责和索尼唱片之间的谈判。 “这样可以吗？这些是您的底线？”喜多悠悟看着李山河列出的一些不可退让条款，眼镜片下有光芒在闪动。 李山河笑着道：“是的，只要按照这上面的谈判就行了。不用着急，我有一个豪华律师团会帮助你的。这可是我在索尼那边争取来的条件。” 似乎沉思着什么，片刻后，喜多悠悟还是点点头：“那么，我就谢谢您的信任了。我会为我的客户争取最大利益，这是我一直在遵守的职业道德。” “我相信你。” 喜多悠悟曾经参与过许多明星的跳槽谈判，可谓经验丰富，信誉十足。其中不乏资金上亿的大手笔，那些案例中已经充分证明他的可靠与信誉，自己这点谈判算什么？根本不足以让他自毁信誉。 有了他，李山河就可以从繁琐的谈判中跳出来，只要每天晚上看一下喜多悠悟谈判好的条约，最后进行签字就可以了。 把谈判委托给了对方，李山河终于有了一段空闲时间。 他伸了个懒腰，无意中看到了墙上的日历。 “啊，原来都这个日子了？” --- 若今年截止到五月，最有名的国际大事是什么，毫无疑问是法国的五月风暴。学生与工人喊着“消费社会去死”的口号，浩浩荡荡的走上街头，向法国总统戴高乐示威。 “这不过是全球左翼运动在欧洲的缩影罢了。” 李山河看了一眼电视上的画面，又关掉，道。 “哎——老师，干什么关掉电视啊，虽然法国那边的事情很无聊，但也好过在这里发呆吧。” 早乙女舞子不高兴的，她戴着纸帽，拿着拉花纸炮，看起来有点滑稽。 屋子里的其他人也同意的点点头，都等这么久了，找点乐趣也好。 “谁无聊了！这里可有我好不容易才做出来的苦瓜蛋糕！多充满艺术性啊！” “苦瓜蛋糕？”舞子吐了吐舌头，“这东西是人能吃的吗？” “别看这个苦瓜蛋糕哦，上次我和深沢主编一起吃的时候，他可是赞不绝口呢。苦瓜在烤箱里经过高温熏陶，就变成了一种与众不同的香味，一般人想吃我还不乐意告诉他呢！” “真的吗？”舞子有些将信将疑。 “不信的话，这里有额外的蛋糕，你来尝尝看就知道了。” 舞子迟疑了一下，那苦瓜蛋糕外表是青色的，在软软的奶油衬托下，看起来的确很诱人。 她还是没有抵挡得住诱惑，接过蛋糕，轻轻一咬，顿时，脸上的颜色精彩起来，捂着嘴冲到洗手间，“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哈哈，又上当一个。”李山河拍手笑道，“店家打的招牌可是减肥良品，看来的确很有效果啊！” “老师，你个混蛋！”舞子边漱口边骂，“深沢主编可是练过空手道的！骗他吃下这种东西，挨揍的话我可不会拦着！” 李山河得意的一踢茶几下另一个盒子：“不用担心，所以我特地订了个咖啡蛋糕，高咖啡因，这可是深沢主编的最爱！肯定会消除他的怒火的！再了，好不容易遇到深沢主编的生日，这也是给连日加班的大家最好的放松压力的机会啊！” 其他人听了，也露出会心一笑，能有整蛊自己顶头上司的机会，谁都不会放过！更别有爱罗武勇老师顶在前面，更是不用担心啦！ 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李山河连忙指挥道：“嘘，赶紧躲起来，等我口号，一起给深沢主编一个惊喜！” 第06章生日派对 “嘘，赶紧躲起来，等我的暗号，然后你们就一起出来，给深沢主编一个惊喜！懂了吗？” 大家连忙点头，有人躲到卧室里，剩下一部分人躲到厨房里，客厅里立刻安静下来，只留下李山河一人坐在客厅中的沙发上。 李山河为深沢主编举办生日惊喜派对，纯粹处于偶然。实际上，他正好想找一个机会和深沢主编好好的谈一谈。 随着和索尼谈判的日渐深入，有一些条款已经不得不正视了。例如，若是索尼为他举办全球巡回演唱之类的事，他再难有精力顾忌到漫画连载方面。 到时候就算自己不，索尼方面恐怕也会对集英社施压，要求延缓连载。还不如自己主动提出来，让两方好好沟通，把时间安排到最优。 李山河就是想和深沢主编商谈这方面的内容，好好协调一下。举办生日派对，只是恰逢其会罢了。 钥匙的一连串哗啦声后，只听到开门声响起，李山河连忙微笑着起身：“主编，你回来了。” 深沢主编一下子呆立在玄关处： “老师，您怎么会在我家？”他有些慌张的道。 “舞子那里的备用钥匙啊，你不是在不久前，把舞子设置为你的紧急联络人吗？正好我想和你谈谈，所以就过来了……” 李山河笑着走过去，话到一半，突然呆立住了。 半掩的门扉向外看去，一个年轻女性正挽着深沢主编的胳膊。她大概二十岁左右，衣着暴露，花了浓妆的脸也掩盖不住那股风尘气息。见到李山河望过来，还给了他一个飞吻。 李山河大汗，给人庆祝生日，结果遇到了招*现场…… 这下子可糗大了啊！ 顺着墙上挂着的镜子，他看到舞子的脑袋正从卧室中探出，似乎正在询问可不可以出场。李山河连忙在背后摆手，让她赶紧滚回去，现在根本不是正确的时机！ 幸好，那风尘女似乎身经百战，她把脱掉的鞋子重新穿好，不紧不慢的道：“爸爸，这是你的同事吗？” 爸爸？ 您这真是有情调的玩法啊！还有这角色也转化的太自然了吧！到底遇到过多少次这种事啊！ 深沢主编这才反应过来，尴尬道：“没错，这位是我在公司的同事。” “既然您有客人，那我就先走了。” 风尘女洒然一笑，从提着的袋子里，拿出一个扁平的盒子，再放进自己的包包里：“这些就算是我的报酬了哦~爸爸，还有那边的美男，有空的话要来银座捧我的场哟。” 完，给了李山河一个飞吻，摇晃着丰臀离去了。 李山河这才注意到，二人的手中都提着不少东西，似乎是刚刚大采购过一样。 **还买这么多东西？难道还留对方吃晚饭不成？ 等到房间里就剩下两人，深沢主编把采购的东西都堆到玄关的鞋盒旁，斟酌了半天，才道：“老师，刚才的事，请不要告诉公司里的人……” “我的口风很紧的！我什么都没看到！”李山河连忙表态。他心虚的看了一眼卧室，有一道门缝留着，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看到这一幕…… 对不起，深沢主编，现在只能祈祷舞子刚才把房间门关紧了吧…… 就在他绞尽脑汁，想找出一个话题转移这尴尬的气氛的时候，深沢主编突然叹了口气。 他松开领带，就像解开了气球的绳子，精气神一下子全都飞走了，颓然的陷入了沙发中：“其实，菜菜子真的是我的女儿……” “什么？” “几年前，我忙于《少年unday》的渠道开拓，每天都加班，忽视了她们母女，所以菜菜子在几年前就一个人搬出去生活了……” 李山河狂汗，深沢主编，你不必编出这种话吧，都是成年人了，我理解你的！我也憋了很久啊！ 深沢宽继续道：“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她和坏男人交往了，染上了药瘾，而且还在夜总会工作，一天就能赚到我半个月的工资……” 李山河有些讶异，不是吧？细节都编的这么栩栩如生？ “药瘾？就是刚才她拿走的……？” “是的，那是吗啡。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痛苦的把手插进头发中揪着。 李山河满头瀑布汗，深沢主编不是一个普通的出版社主编吗？竟然弄的到那种东西？他到底有多少路子啊？ 他想走过去，安慰一下脆弱的深沢主编，却一不心碰倒了茶几上的烟灰缸，当啷一声砸在地板中。 早就迫不及待的同事们，以为这就是暗号，哗啦一声，厨房和卧室的门一起打开。 “uprie！” 在众人的簇拥下，舞子一边唱着歌，一边捧着蛋糕出场了。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混蛋，都走开啊，没看到这里正上演家庭苦情伦理剧吗！你们这些幸福的家伙都给我滚回自己的片场啊！ 李山河以手抚额，这是我开过最惨的一次生日会！换个朋友都绝对会留下心理阴影的吧！ 同样身经百战的深沢宽，一开始还惊讶的张大了嘴，随后很快的表情放松下来，从容的戴上纸做的王冠，仿佛又恢复了那个平日里有威严的主编。 “主编，讲点什么吧，不过可不要太多哟，会被讨厌的！” 众人哄笑。 深沢宽笑着拍拍手：“我都忙晕了，竟然都忘记了今天是我的生日。谢谢大家，尤其是谢谢爱罗武勇老师。虽然没有女儿陪伴在身边，但我也是格外的喜出望外……” 李山河真是大写的尴尬，原来人家女儿是来给他过生日的，被自己搅和了。 唔，等到明年的这个时候，自己应该没了资金压力……到时候，就请他们一家人出国旅行一次，稍作弥补吧！ 那边，生日派对欢声笑语不停。深沢宽丝毫看不出来刚才的颓废模样，笑料百出的讲着笑话，逗的一干人等前仰后合。 本宫宏志已经插好蛋糕了，舞子笑着拉主编过去：“吹蜡烛喽！主编，许个愿望吧！” 在众人的围观下，深沢宽默默祈祷了片刻，着“希望《少年jump》能勇夺第一，永远畅销下去！”然后，一口气吹熄了所有的蜡烛。 “哎呀，主编，出愿望就不灵了！” “没关系，反正我们有爱罗武勇老师在，这个愿望肯定会实现的，对不对？” 这个场合，李山河除了微笑着点头，还能什么？ 接着，只见舞子一脸狡黠的拿出塑料刀，眨眨眼睛：“主编，这是老师特地为您准备的生日蛋糕！是特制口味的哦，来，我给你切一块最大的！” 众人憋住了笑，那可是苦瓜蛋糕！舞子这种馋鬼都只吃了一口就吐的东西！ 所有人都憋着不，想看主编出丑。 谁知道，深沢宽结过放着蛋糕的纸盘，竟然毫不犹豫的大口大口吞咬，一点都没有皱眉头的意思。 哎？怎么会这样？难道是主编把苦瓜蛋糕和咖啡蛋糕搞混了吗？ 舞子有些好奇，用手指抹了一块奶油，伸进嘴里咂着。 旁边的本宫宏志探过头问：“怎么样？” “啊，果然是拿错了啊……”舞子淡淡的道。 “那还等什么，快抢蛋糕啊！” 难得放肆的机会，大家都冲过来抢着桌上的蛋糕，混乱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混蛋啊！这是苦瓜味的！” “舞子！主编！你们俩竟然联合起来陷害我！” “可恶！竟然连主编都学坏了……” 舞子都笑的直不起腰了：“哈哈哈哈，这下子不止我一个人上当了吧……哎呦，谁用蛋糕丢我？混蛋，给我等着！……” 客厅里展开了蛋糕大战，漫天飞舞的奶油中，李山河好不容易才挣脱出来，跑到了阳台。 深沢宽已经早早到了这里，他避开一块飞过来的奶油，把玻璃门打开再关上。 李山河深呼一口气，把头发上的蛋糕摘下来，道：“主编，您不去陪陪女儿吗？这里交给我就好了。” “有用吗？在过去的十年里，我每一次的生日愿望，都是希望能一家人团圆。却从没实现过。” 深沢宽拿出一支万宝路点燃，却没有抽，“但今年不同。老师，让《少年jump》成为业界第一的目标就近在眼前。这一次……一定可以实现。” 李山河只感觉自己身上的担子又重了一分。 今天看来不是一个摊牌的好时机啊。难道要对他，自己要成为顶级巨星了，你的生日愿望今年也实现不了？那太残酷了。 面前的这个中年男子，把自己一生的时间都投入了对漫画出版事业的热爱上。就算要，也不能在他过生日的时候啊。 李山河叹了口气，打算再等等，索尼那边的谈判还早着，不急于一时。 深沢宽注视着指间万宝路的袅袅升起的青烟，突然道：“老师，你还记得我们初次相遇那天，我所的话吗？” 李山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啊……哪句？” “算了。当我没问过吧。” 深沢宽摇摇头，转移了话题：“老师，我得到了线报，这一次，我们的对手要请动一个很难缠的对手了。” “谁？” “手冢治虫决定跳槽《少年herewego！》了！” （生活诸事不顺。差一点就断了。内心痛苦中，我突然领悟到，随遇而安的放弃简直就是我人生的写照。那种日子我已经过够了……所以我再给自己续了一秒钟。 这一章应该是趣味搞笑，但我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实在写不出来。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老是挑战和订阅不成比例的高难度剧情。 对不起。）。 第07章手冢移籍 手冢治虫跳槽，最紧张的人不是李山河，也不是深沢宽，而是《少年unday》的主编坂本杳马。 哐当一声，学馆社长办公室的门被轰开。伴随着秘书焦急的喊声，坂本杳马双目通红的冲进来，把一本刚刚出炉的杂志甩在宽大的书桌前： “社长，手冢治虫移籍《少年herewego！》？为什么我没收到消息？我可是《少年unday》和《少年黑喂狗》两本杂志的主编，这种事应该第一个通知我才对！” 杂志上正是最新一期的《少年黑喂狗》，封面以红色的醒目大字，预告下一期将会有手冢治虫在《少年unday》上的作品，要转移到这里进行连载。 社长眉头皱了皱，道：“坂本主编，冷静一下，否则我要让保安请你出去了。” 坂本杳马咬着嘴唇，后退一步躬身道：“对不起，我失态了。请原谅在下的冒昧。” 社长推开老板椅，拿起一根香烟点燃，冷哼一声：“你制定的几次计划，全部都失败了，现在《少年jump》已经前所未有的强大。你有什么立场指责我的做法？” 坂本杳马焦急道：“计划的失败，我无可辩驳。但您这是要放弃《少年unday》吗？手冢治虫可是《少年unday》的当家作者啊！没有了他，我们的销量肯定会暴跌的！” 社长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从桌子旁边的一叠文件中抽出一张报表，扔过去道：“你知道这一期《少年黑喂狗》的销量，和《少年jump》差了多少吗？” 坂本杳马顿了一下，看着报表上的数字，艰难的道：“……十万。” “没错，十万。你知道这是多么大的差距吗？十个武道馆体育场都装不下这么多人！如果不想出一些对策的话，这次我们就输定了！”社长冷哼一声，“我是绝对不可能让集英社独立出去的！历代社长都开拓进取，到了我这里反而被削弱？我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 “但是，让手冢移籍，这实在是……” 社长打断她的话：“我已经让市场部计算过了，手冢治虫大概有二十万的忠实读者，只要他们全来购买《少年黑喂狗》的话，我们就可以反败为胜，再一次占到上风！” “您这是一意孤行！我们没办法保证这些读者的忠诚度够高，都去买《少年黑喂狗》啊！”坂本杳马据理力争，“而且，您有没有想过《少年unday》会怎样？失去这个王牌，我们就会跌到一百万以下的！也不在拥有销量第一的宝座！您本末倒置了！” 社长平静的道：“你的消息已经落后了。最新的统计数据，上一期《少年unday》的销量是9万。” 坂本杳马脸色一白，就像听到股市崩盘的散户，不敢相信的后退一步。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我真的选择错了吗？这么久以来的努力，竟然一下子就崩塌了？ 社长的口气放缓，安抚道：“别担心，手冢老师转移连载杂志，无非是左手换右手罢了。他们都是学馆旗下杂志，不会有太大的损失的。” 坂本杳马痛苦的闭上眼睛：“不，您忘记了，根据我们的对赌协议，若是《少年黑喂狗》输了……所有在上面连载的漫画，都会划到集英社旗下。” 社长的脸色猛的一沉，坂本杳马的话，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痛。 可那又怎么样？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对方反超过来吗？ “胡！我是绝对不会输给那群没用的废物的！坂本主编，有空在我这里抱怨的话，不如去拜访一下手冢老师，仔细商讨出一个精彩的连载来吧！” 社长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被赶出社长办公室，坂本杳马失魂落魄，高跟鞋踩踏的哒哒哒声音回响在空无一人长廊上，空洞而又沉闷。 社长真的疯了，为了阻止集英社独立，竟然会损害公司的支柱业务。难道他就分不清主干和枝叶哪个更重要吗？ 一个个念头在她脑中旋起旋灭，逐渐的，她的眼睛再次鉴定起来。 “不，我可是杳马，永不言败的杳马。我的连胜记录，绝不可以在这里终止……” “我无法战胜敌人，那么，就让他成为我的一部分吧！” --- 学馆起了内讧，闹的人仰马翻。 而在集英社那边，却是一片祥和。 手冢治虫跳槽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出版社上上下下，不过没有人认为他们会输。 一切都有无敌的爱罗武勇老师挡在前面呢！只要爱罗武勇老师不倒，手冢治虫又能怎样？反超那么多次了，这一次也不例外！ 李山河可没那么乐观。他原本打算削减连载负荷的，没想到又遇到这档子事。 更何况……那可是手冢治虫啊，漫画界的创世神，粉丝铺天盖地！自己不过是中神迈向大神的阶段，这么早和手冢治虫刚正面，胜算并不高。 此时，大家正在会议室里，进行着作战讨论。深沢主编在白板上分析道： “据我们得到的可靠消息，这次移籍应该是真的。最坏的情况，手冢的二十万读者一个不多，一个不少的转移到《少年黑喂狗》的话，《少年unday》的销量就是7万了。反观我们目前的销量，刨除水份的话，是……” “66万！”早乙女舞子接口道，她的双目放光，以往枯燥的报表从来没有这样耀眼过！ 这不仅仅是危机，而是一次宝贵的契机！ 其他的编辑也是类似的表情，充满了盲目的乐观： “看来我们这次不但会超过《少年黑喂狗》，连《少年unday》也要斩落马下了！” “漫画界第一的宝座，竟然离我们这么近？！” “哈哈，主编的生日愿望竟然这么快就要实现了！” 有人却道：“等等，不是还有讲谈社的《少年magazine》吗？那也是有九十万的销量的杂志啊！” “哈，区区讲谈社，正在进行改革，自身定位混乱，根本不足为惧的啊！” 李山河则是看着报表，挠挠头：“才降这么点？咱们都涨到六十多万了，《少年unday》竟然只降了二十来万？” 市场部的户田道：“老师，您可能不太清楚，杂志销量并不是绝对的互斥的，读者看了一本，也不妨碍他们去买其他的杂志啊。” 李山河点点头：“也就是，手冢所能带动的二十万读者，未必会全部转成《少年黑喂狗》的数字？” 深沢宽点点头：“理论上是这样，但，老师，您可千万不能大意。你知道为什么《少年magazine》这么多年被学馆压在身下，不得翻身吗？” 李山河好奇道：“为什么？” 深沢宽脸色严肃道：“这就涉及到圈子里很有名的一桩公案了——” 多年以前，手冢治虫的作品，大多数都是在讲谈社《少年magazine》连载的，并且也是以十多万的领先销量，力压《少年unday》。可是，就在他们春风得意的时候，手冢治虫的一篇新作《三神奇》，人设竟然和讲谈社另一篇内定动画化的《宇宙少年》撞车了。 手冢治虫认为对方是抄袭了自己的设定，但对方背后站着的可是一个巨无霸动画公司，讲谈社也对维权很不积极。手冢一气之下，改换门庭，连带着常盘庄一系的弟子们也纷纷跳槽，直接导致了《少年magazine》的衰落。 李山河听了之后，不由得咂舌，不愧是创世神啊，一人就决定了高端战力的胜负。 “所以，手冢治虫的销量是绝对有保证的。当年他的读者效应是十万，现在这个数字只会多，不会少！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肯定会被《少年黑喂狗》反超的！” 到这里，大家纷纷用期冀的目光看着李山河，希望他能再拿出一个强大的作品，把手冢治虫的攻势打回去。 真麻烦……李山河挠挠头，看来，削减连载的事情，又得等一段时间了。 第0章对决 手冢治虫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对手。别人可以把希望都压在李山河身上，而李山河则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就算有金手指，也不是那么容易获胜的，因为手冢有几部作品是难以超越的经典。 “手冢在《少年黑喂狗》上打算连载的作品是什么？我记得，他正在连载的作品有十多部吧？” 手冢治虫不但是创世神，也是高产神，同时连载n部作品对他来简直是家常便饭，产量顶024个富坚义博。比起总是跨界玩票的李山河，他更像是的主人公。 早乙女舞子翻着资料，看到那长长的连载名单，脸色也不由得一变，好半天才讲解道： “如果以最差的情况估计，我们要面临的对手，很可能是《森林大帝》的续篇，《大狮王》。” 一听到《森林大帝》的名字，会议室里立刻变得鸦雀无声。 这部作品可以是日本动画史的一部里程碑，它有多屌？994年，迪斯尼抄袭《森林大帝》，创作了《狮子王》。在动画领域的影响力，《森林大帝》仅次于《铁臂阿童木》，叼的一笔。 如果真是这部作品，大家都不用比了，洗洗睡吧。 深沢主编拍了拍手：“不用担心，这只是最坏的情况。这么大的作品，如果移籍的话，人气损失不，学馆也未必能补偿的起。” 大家的神情这才一缓，是啊，学馆求手冢拉人气，不至于那么下血本吧。 舞子继续道：“除了这一部，手冢在学馆旗下杂志上保持周更和月更的，一共有六部作品，这次他们挖走的，很可能是在《少年unday》上连载了六话的《多罗罗》。” 听到这个名字，李山河松了口气，《多罗罗》是这几年流行的妖怪漫画，质量上乘，但和手冢几部其他作品比起来，差的可就多了。 《森林大帝》，他想赢的话很困难；《多罗罗》，应该赢的没什么悬念。 尽管这样，李山河也没有掉以轻心。自己的画技在几个月中都进步了这么多，手冢治虫这个疑似主人公的家伙，没准就开什么挂了。 “舞子，你那里有《多罗罗》的漫画吗？我要参考一下。” “啊，有的，前不久建成了资料室，市面上绝大多数的漫画都有一份。我给老师您复印一份吧。” 舞子起身就要去资料室，可当她刚推开会议室的门，却发现外面的长椅上，坐着一个身影。 那人站起来，摘下帽子抖了抖，道：“会议开完了吗？”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惊讶的站了起来，纷纷鞠躬敬礼道，“手冢老师！” 这人竟然是手冢治虫！他亲自来了！ 尽管现在双方是竞争对手，但没人敢对手冢不敬，手冢治虫创立了现代商业漫画，这里的人都是靠他才有一口饭吃的。 旁边的深沢宽不动声色的移了几步，在李山河耳边轻轻道：“老师，您要心别错话，手冢可是出了名的任性。” 李山河点点头：“我知道。” 手冢走到会议桌最边缘，敲了敲桌子，向大家点头致意：“不必多礼。我来这里，是想找爱罗武勇老师谈一谈。” 两个人竟然认识？ 大家都非常惊讶，李山河的画风已经自成一派，手冢系已经不在一家独大，而是成了分庭抗礼之势。大家私下讨论中，认为这是因为李山河从未受到过手冢风的“污染”。 现在却又，两人早就认识了？莫非其中还有什么内情？ 被这么多人的目光汇聚，李山河也只好站起身：“手冢老师，上次多亏您的指点了。” 手冢治虫道：“好久不见了，爱罗武勇老师。没想到，你这么快就会站到和我相同的舞台上了。除了我以外，你是我见过最有天分的年轻人。” 你这是夸我还是夸自己呢啊？ 李山河无语，上次明明那么吝啬赞美，不然我也不会走的那么辛苦，早就在《少年unday》上一起连载了吧。 看其他人的表情，似乎被手冢夸奖是一件很不得了的事。 手冢治虫顿了顿，道：“想必，你应该知道我要在《少年黑喂狗》上连载的消息了吧。” 李山河点头回应道：“是的。我们正在开会讨论这件事。” “我知道这次比试对你们很重要。不过学馆的社长亲自邀请，又给了我2500万的贷款。我的动画公司很需要这笔钱，所以抱歉了，爱罗武勇老师，我不会对你们手下留情的。” 2500万的贷款？ 大家都是一惊，然后心里又是涌起了一股不服的念头。 学馆又在以钱压人了！有钱了不起啊，想挖谁就挖谁？太不公平了！ 虽然简单粗暴，但这一招真的好用。手冢治虫虽然是首屈一指的漫画大师，但他商业天分一般，动画公司一直徘徊在赤字边缘，有这么一笔重金，手冢很难拒绝。 集英社现在也有一点家底了，可他们就是想复制，也找不到同等级的漫画家让他们砸钱啊。 一想到对方的社长，一脸奸笑的用金钱污染了这次比赛，并且一次次的再污染，大家都觉得像是吃了一只苍蝇。虽然心中不爽，但也根本找不到应对方法。 就在这时候，走廊那边跑过来一个气喘吁吁的人：“手冢老师！原来你在这里，你走错路了！这里是集英社！学馆在那边……” 这人就是负责手冢新作的漫画编辑。 “不，没错，我就是特地前来打招呼的。”手冢拒绝了对方拉扯的手，然后他转过身，道：“我来这里是宣布一件事，除了移籍的《多罗罗》，我还会向爱罗武勇老师学习，再连载两部新作品。” 还有两部？ 大家又是一惊，一部就很难对付了，竟然是一次性连载三部作品？ 深沢主编和李山河对视一眼，这是杠上了啊。 就算李山河，开了金手指，也不过同时有《蜡笔新》《银河英雄传》《银河铁道999》三部在连载。手冢真是如传闻中一样，很孩子气的一个家伙，你有三部，我也得有三部才行！ 看着众人吃惊的表情，手冢却没有得意忘形。他道：“第一部，是叫《奇子》的漫画。可能会有一些借鉴了《银河铁道666》上的技巧，不过你不要误会，我只是觉得你画女人很不错，想试一试自己能否有同样水准罢了！” 《奇子》？ 而李山河听到这个名字，就明白为什么手冢会特地前来告知。 这部作品他恰好看过，一言以蔽之，《奇子》就是七十年代少年们用来撸的素材！ 道德拷问，loli监禁，兄妹乱，箱中少女……等等后世都算得上重口味的工口素材，被手冢治虫在七十年代就画出来了！简直把读者的节操打碎一地！疑似穿越者的证据又多了一条！ 如果没有李山河的话，《奇子》的确是造成了一时轰动的非常著名漫画。但是现在，画工口漫，任谁都再难以离开《银河铁道666》的框架…… 李山河仰天长叹，难道我真的成了工口漫画的创始人了吗？妈个鸡的！连手冢跟风之前都要来拜码头？有没有那么夸张啊！ 手冢治虫停顿片刻，给大家消化的时间，然后继续道： “第二部作品呢，是低龄少年漫画，讲述的是一个海族王子与人类接触的故事。虽然很遗憾，但凭着《海王子》，这次我已经赢定了。” 竟然是《海王子》！ 他不怕《奇子》，但听到这个名字，李山河的心立刻沉了下去。 手冢一生中作品无数，但能在八九十年代就在大陆播放的，却是屈指可数。《海王子》却恰好就是其中的一部，号称“日本现代动画的原点”。 《海王子》又名《飞龙》，乃是手冢治虫几十年漫画生涯的一次里程碑式的总结。它的情节吸取了《森林大帝》的精华，人族与海族，飞龙族与波顿族每一次碰撞都那么激动人心；又类似传统神话《桃太郎》的故事，被捡来的神秘少年踏上冒险旅途；更有对人性善恶的拷问，正邪大逆转等等…… 更麻烦的是，这还是低龄漫画！ 低龄漫画，代表读者的基数大，商业价值巨大！ 低龄漫画，代表他们对合理性与逻辑性要求并不高。但对想象力的要求却高的无以伦比！ 低龄漫画……这片肥沃的土地，是手冢的强项！却是李山河从未涉及过的领域！ 一时之间，会议室里的编辑们都有些绝望了，选什么不好，偏偏选了肉+低龄漫的组合！完美覆盖口碑与销量！ 那个编辑都快吓尿了，被这么多编辑用杀人的目光盯着，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了一百迈。他死命拉着手冢宽大的袖口，催促着快点离开。 手冢治虫叹了口气，把帽子带上：“爱罗武勇老师，希望能看到和您精彩的对决。请不要那么快就认输，努力吧。” 己方士气低落，手冢却要大摇大摆的离开。李山河再不做点什么，这次就不用比了。 他突然出声道： “手冢老师，请等一下。” “哦？”手冢治虫停下了脚步，转身。 “手冢老师。别人都我的风格，是对你几十年来创立的体系的挑战，但我不这么认为。您觉得，我们最大的区别在哪里？” 手冢治虫有些不自然的道：“是你的画风更干净，更有条理。” 两人第一次相遇时，李山河就认为漫画应该“少用阴影”，当时手冢只是过耳就忘。 谁想到，不过短短数周之后，一部干净、亮丽、线条简洁的作品就上市了，就连手冢也偷偷摸摸的让助手去买来，自己窝在老窝里临摹这种风格。 然而今天，李山河却摇摇头，道：“干净，我的不仅仅是画风。作品的情节也应该一样干净！” 手冢皱了皱眉头：“你的意思是？” “手冢老师，在题材深度的探索上，我的确不如你，但，我想画的漫画——是能让读者开心的笑出来的漫画！—— ——你的心太沉重，表现在你的作品中，就是时常会出现阴暗的情节！ 这——才是我们之间最大的区别！” 上辈子，李山河第一个接触手冢的作品，就是电视台上播放的《三目童子》。这部作品情节早已忘光，留在记忆中的，更多是对上古神明、古代传与神秘世界的恐惧感。 被一个后辈这么批评，即使是手冢治虫，也有些变了颜色。他从来都不怕冒犯，但他知道，今天这不是冒犯，而是被挑战！ 手冢的作品有些晦涩，他总是喜欢在漫画里讨论人性、变革，这与他的人生经历有关。他也非常自豪这一点，连带着影响了未来几十年的所有漫画家。 而李山河，却是把漫画带向了“娱乐至死”的方向！ 手冢治虫终于明白了，他和李山河之间决定性的不同在哪里。 这是在争夺话语权！决定日本未来漫画的走向！ 这无关比试与竞争，纯粹是路线与风格之间的冲突！ “我知道了，如果你认为你的做法更对，那么欢迎你的挑战。我承认你有这个资格，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谁知道，李山河却是欠身鞠了一躬，笑了笑：“我正好相反，您是前辈，我会下手轻点，不会让您输的那么难看的。” 手冢脸色发黑，沉默的不发一言转身离去，心下决定，一定要把原稿再琢磨几遍，把这个狂妄的家伙打的满地求饶！ 李山河目送着手冢的背影，他的内心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不平静。 这不是一次公平的比试。 手冢输了，影响不大，他依旧是创世神、至高神；李山河赢了，也无法省略掉积攒名气所需要的时间。 顶多，算得上两人第一次的正面交锋吧。真正的话语权的归属，还是应该源源不断的创造出经典的作品，一点点的让自己的影响力遍布。 但是，没人愿意输！ 就在这时候，去资料室复印的舞子，拿着《多罗罗》的稿件回来了。她挥舞着那一摞复印稿，道： “老师，你看我发现了什么！把手冢的作品放一起对比，我发现，他的风格变化越来越大了！” 李山河拿起稿子一看，果不其然，从第一话到最后一话，已经开始逐渐的有李山河的风格了，精细的背景，凌厉的分镜，逐渐写实的人物比例…… 不愧是手冢，这么快就把别人的长处与自己进行融合，却又没丢失自己的核心。看来，《多罗罗》只是他的试验之作。 他皱着眉头，这样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不断学习，不断进步，丝毫不顾忌自己已经是漫画界的至高神。 会议室里的其他人，看着稿子也是同样的表情，这次的敌人实在是太强了！手冢明明应该是最终o才对，却突然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太不按顺序来了吧！ 深沢主编这才走过来，他有些不安的道： “老师，您既然敢挑衅手冢，是一定准备了能超过他的作品了，对吧？” 谁知道，李山河摇摇头：“如果是《海王子》的话，我赢不过。” 此话一出口，有人就惊慌失措的道：“什么？连爱罗武勇老师也认输了吗？” “果然还是应该请手冢老师手下留情才对！” “对，对了，还有一个办法！我们恢复《666》的连载吧！有了《666》，我们绝对可以赢的！我和我妻子都是忠实读者！” “别傻了，pta盯着这里呢，你不想杂志被列为有害书籍吧！……” 看着乱出馊主意的众人，李山河敲敲桌子，让大家安静下来。 他环视一圈，叹了口气： “我赢不了，不代表我们会输啊。为什么我们要顺着手冢的思路走？” 深沢宽有些惊奇的：“您的意思是？” “手冢太强了。比作品质量，我不怕，但比名气，我根本没有赢的可能……所以这一次，我需要借助一个人的帮助。” “谁？” 李山河缓缓开口道：“你们，谁有藤子不二雄老师的地址吗？” （今天是藤本弘老师3岁生日。） 第09章藤子不二雄 “就在这里吗？” 在舞子的带领下，李山河到了东京郊区附近的一处社区。转头四顾，这里环境非常安静，家家户户都是独门独栋，幽静的街道蜿蜒到远处，远离喧闹的市中心与马路，是一个非常适合漫画家居住的地方。 “是的，路293号，两位老师就居住在前面。”舞子有些紧张的，“老师，我们真的可以邀请到藤子不二雄老师吗？藤子老师可是学馆的看家作者，我是从看《鬼q太郎》长大的啊！” 《鬼q太郎》对这个时代的人影响有多大，李山河并不清楚。 但他知道一点： q太郎可是《少年unday》的主要资金来源！比手冢还要受看重！ 正是靠着这部漫画的大卖，学馆才能顺利筹集足够的资金，搬迁到现在的地址。所以学馆大楼，又在圈内叫做q太郎大楼！ 毫不夸张的，挖走了藤子不二雄，学馆就算不瘸，也是要元气大伤！ “挖人不太可行，漫画家一般都是多部漫画同时连载的。很少有签订独家连载合约。”李山河笑了笑，“不过，和他合著一部作品，我想老师应该不会拒绝吧。我连宣传语都想好了，‘宿命般的师徒对决’，你觉得怎么样？” 舞子双眼放光：“不愧是老师！蹭一蹭手冢的人气，这样子就补上我们的短板了！” 李山河不由得吐槽道：“喂喂，什么叫短板啊，我也很有名的好不好！虽然比不过手冢，好歹也是一线大作家了吧！” 就在这时候，远处跑过来几个人，远远的就冲他们招手。 为首一人正是李山河的漫画助手，本宫博。 他气喘吁吁的跑过来，道：“老师，总算找到您了！这是社长拜托我带过来的，蒲烧屋的铜锣烧！请带给藤子不二雄老师吧！” 李山河接过纸袋，咂舌道：“蒲烧屋？很难买的吧，既然排队两时，为什么不多带一点豆大福给我啊。” “一个人只能买一样，等我们排到时，其他的甜品已经卖光了。”旁边的女助手山吹秋子有点紧张的道，“老师，我们可以一起去见藤子不二雄老师吗？他是我的偶像。” “啊？你的偶像不是我吗？” “阿诺……老师虽然很厉害，但天天见面，已经没了神秘感。还是感觉藤子老师更有成熟男人的温柔魅力一些……” 可恶啊，工作室里的唯一的一抹亮色，大胸的秋子也叛变了！难道我就不成熟吗，我就不温柔吗！ 他终于明白手冢的嫉妒心理是怎么来的了。同行是冤家啊！ 他很不爽的拒绝道：“你们留在这里，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啊？为什么？” “你们太显眼了，舞子那么漂亮，秋子身材那么好，本宫博更是常盘庄的后辈。人多不方便行动，我可是去挖人的，万一被学馆的编辑发现就不好了！” 舞子摸着自己光滑的皮肤，自恋道：“听着很有道理啊，哎，女人长得漂亮也是苦恼啊……” 李山河忍住吐槽的欲望，安抚道：“放心吧，肯定会把藤子老师拐过去的，到时候你们可以尽情的索要签名。” 就这样，大家一步三回头的被劝离了。 目送众人的身影消失在街道尽头，李山河哼了一声，看着手上的纸袋。 “可恶，蒲烧屋的甜品啊，竟然买了铜锣烧这种没用的东西。为什么不是豆大福！难道怕我偷吃吗！” 同样都是红豆甜品，闻着高档纸盒里传来的香味，李山河吞了口口水，还是忍住了，没有拆开。 独自一人顺着街道走去，很快就到了藤子不二雄的住所。门牌293号，这是一栋独门独户的房子。 李山河按响了门铃，不多时，门打开了。 当他刚想自我介绍，却发现开门的是一个叼着烟卷，身上西装皱巴巴，双目通红的中年大汉。 这是谁？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李山河便带着微笑道：“你好，请问藤子不二雄老师在吗？” “你是来催稿的吗？”那中年大汉警惕道。 李山河想了想：“不，我是来向老师约稿的。” “老师不在！” 中年大汉不耐烦的就要把门关上，李山河手疾眼快的连忙撑住，快速的道：“这次我们的稿费是300万元！签约就能拿到！麻烦你，通知一下藤子不二雄老师！” 300万已经是极高的天价了，李山河刚出道时也不过一年拿00万。这还不是独占合约，可见集英社这次下的本钱之大。 中年大汉果然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可他眼中的警惕之色更深了，“我了，老师现在不在！找不到人，你给再多的钱也没用！” 完，门就哐当一声被关上了。 这是怎么个情况？刚上门就吃了闭门羹？连面都不能见到？ 李山河有些奇怪，他绕着这栋房子走了一圈，发现围墙有一段比较低。 他把装有铜锣烧的纸袋放在地上，然后扒着围墙，跳起来往里看，发现房屋里面人头攒动，似乎有不少人正在开会一般。 果然，这里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啊。 就在他盘算着，是先行离开，还是冲进去的时候，突然发现放在一旁的纸袋被人抽走了。 一个瘦瘦的中年人慌乱的抢起纸袋，一边跑，一边撕开包装盒，把铜锣烧往自己嘴里塞。 我了个去！ 光天化日之下抢食物！这可是要送礼的高档品啊！ 李山河大怒，三步并作两步，一个虎扑就把那瘦子按在身下。 那瘦子可能真是饿得急了，浑然不顾，铜锣烧一口就咬掉大半，再补上一口，竟然两秒钟就吃掉了一个。 李山河急了，抓住对方的领口使劲晃：“混蛋！给我吐出来啊！这可是蒲烧屋的高级货！我自己都忍着不吃，你竟然敢比我还抢先！” 那瘦子被晃的七荤八素，连一句话都不完整，可下嘴却一点都不停顿，又塞进嘴里一个铜锣烧，简直是饿死鬼投胎。 就在李山河决定吟唱必杀技的时候，一声呼喊打断了他的行动。 远处跑过来一个人。那是一个气喘吁吁的胖子，停在二人身前，累的差点没摔倒，扶着膝盖大喘气：“老师！老师！终于找到您了！” 这人谁啊？怎么认出我的？ 李山河在外人面前一直很注意自己的形象，他咳嗽一声，松开抢食的瘦子，拍了拍自己衣服的褶皱。 刚要话，却见到那胖子绕过李山河，冲到那瘦子旁边，哀嚎道： “藤本老师！终于找到你了！这次您可千万别再跑了啊！” 什么？ 李山河惊讶的看着那个其貌不扬的瘦子，藤本，在这种情况下，只可能是那个人。 这个饿死鬼投胎一样的家伙，竟然就是藤子不二雄二人组中的，藤本弘？ ---- 藤本弘身为一线漫画家，应该不缺钱才对。 可眼前的这个三十岁出头的中年男人，仿佛就是一个叫花子，油汪汪的头发卷曲，眼角带着眼屎，身上一股子怪味，却浑然不顾的，大口大口的往自己嘴里塞着铜锣烧，简直和难民一般。 若是本宫博他们看到了，肯定会伤心偶像破灭吧。 就在胖子一声大吼，点破了藤本弘的身份之后。 哐当一声，293号房屋的大门突然被轰开。 “找到藤本老师了吗？”一大群人急匆匆的跑出来，看到那瘦子，犹如恶狗扑食，紧紧的把他围起来。 “藤本老师！马上就到截稿日了，您怎么偷偷跑出来了！这又耽误了大半天啊！” “我们杂志社还在等您的稿子呢，明天就要交给印刷厂了！” “藤本贼！这次你别想逃了，必须把稿子画完！” 众人七嘴八舌的着，有人甚至迫不及待的就去抓藤本弘的手，要把他往屋子里带。 李山河头上一滴冷汗，原来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漫画家的生活吗？ 难怪大家都，漫画家就是修罗场，短命的人千万别进这一行。 自己有金手指才过的那么逍遥，如果没金手指，打死他他也不会当漫画家啊！ 虽然藤本弘一边吃着铜锣烧，一边连连告饶，但编辑们一点都不讲情面，连抓带推，终于把藤本弘给押进了屋子。 李山河便跟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在最后面，进了房屋。 刚进客厅，李山河就吓了一大跳，里面坐满了人。不仅仅客厅的沙发上，甚至连通往二楼的楼梯上，都坐满了焦躁不安的编辑们。角落里放置的烟灰缸里全是烟头，屋子里弥漫着二手烟的废气。 这些……都是等着催稿的编辑？ 他的头上再滴一滴冷汗，难怪之前开门的人那么不客气，原来这里的同行们条件这么艰苦啊。 随着押送藤本弘进了工作室，刚进门，就看到一个原本在桌子上俯首苦干的人，突然冲过来，抓住藤本弘的领子来回晃： “可恶！弘！竟然把工作全部扔给我！我要死了！你也不得好过！” 藤本弘被晃的眼前发晕，艰难的：“等等……素雄……快松开……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只是去……散步……顺便构思……” “有散步一整天的吗！你就是逃跑了吧！”那人气愤的。 那人戴着茶色的大眼镜，头发虽然用发胶梳理过了，却因为长时间的工作而松散蓬起。他松开藤本弘的领子，气的直跳脚，旁边的编辑们又开始来劝解： “藤本老师，安孙子老师，快点工作吧，这次这么多稿子堆积，再交不出稿子来，总编可要真的发怒了啊。” 李山河一拍脑袋，既然藤本弘出现了，那这位就是安孙子素雄了吧？ 和常人的认知不同，藤子不二雄，其实是两位作者共同的笔名。 藤本弘和安孙子素雄，自学时代就是好友，年纪渐长后，二人一同来到东京，为了实现梦想，进入了漫画家的世界。他们不但有着深厚的友谊，在事业上也是互相帮助，才有了那么多精彩的作品问世。 安孙子素雄用手托了一下墨镜，气愤的：“这次先放着，下次我也要逃跑，让你一个人画到死啊画到死！” 一个编辑脸色难看的道：“老师，请不要再逃跑的话题了！这次什么也要把我们的稿子画好！” 擦擦汗，一个编辑冲上来：“老师，《超人帕布》（又名《飞人》）完结篇应该开始画了吧？拜托快一点，总编已经打了好多次电话了！” “还有我们的《2卫门》（又名《外星怪客大聚会》）！” “我们的《酸梅星王子》……” “《忍者哈突利》才连载几期，不能就这么停载啊！” “《怪物太郎》也等不及了！” “《黑笑推销员》（《七笑星》）……” 李山河连连惊叹，两位老师真是不同凡响，同时连载这么多期作品。没有手冢治虫一天画50页的本领，还敢揽下这么多工作，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啊！ 眼看着一个个编辑冲上来，藤本弘忍不住大喊一声： “等等，先别急！我肚子很饿了！我要吃饱饭才有力气工作！” “你是想趁机逃跑吧！吃了那么多铜锣烧还不够？这次我们给你叫外卖！” 藤本弘的声音立刻变了，蔫了吧唧的道：“这么麻烦你们，不好吧？” “你已经给我们造成很大的麻烦了！” “呃！那我想吃水煮鱼和左宗棠鸡！……” “那不是昆仑饭馆才有的吗？排队要很久的！……好吧好吧，这就给你点菜，老师你先画吧！那个，来两个编辑，在这里看住他们，千万别让他们跑了啊！” 立刻就有两人走上来，自告奋勇，要留在房间里监视他们。藤子不二雄虽然抗议，惨遭驳回。 编辑们暂时离开了工作室，李山河全程竟然找不到和藤本弘谈话的机会！ 这可怎么办啊，找不到约稿的时机啊。 出门的时候，有一个人碰了碰李山河的肩膀： “喂，之前谢谢你了啊，如果不是你抓住了老师，他又要跑了。你是哪家杂志社的？以前没看到你啊？” 李山河发现，这人正是之前在门口遇到的胖子，胖子表情丰富，还冲他眨了眨眼。 “哦，我是山河社的社长，亲自来找藤子老师约稿的。” “新来的啊，那你这次会议的顺序可能很后面了。”他叹了口气道。 会议？什么会议？ 在编辑们集中的这段时间里，胖子巴拉巴拉全倒给他了。 原来，因为藤子不二雄接下的工作太多，所以每到截稿日之前，编辑们就会开一个“顺序会议”，决定两位老师画稿的顺序。 顺序完全靠的是嘴皮子协商，看各人底气与筹码。如果是新来的杂志社，能求到稿子就已经是千恩万谢了，别奢望顺序能提前。至于最后会拖几天，完全看运气。 前面的人发来一张表格，李山河顺手把自己的杂志社名填了上去。他不禁有些头疼，原来请藤子不二雄约稿是这么麻烦的一件事，别的不，如何打败其他对手，抢到档期，就是一个很让人挠头的事了。 “藤本弘老师人很好的，只要你出个点子引起了他的兴趣，就能很容易约到他的稿。”胖子一边填写表格一边，“等会老师上厕所的时候，我帮你打掩护，你赶紧想个好点子吧。” 李山河对这胖子不禁产生了好感。“谢谢你了。” “嘿，我还没谢过你呢，那可是蒲烧屋的铜锣烧吧，老师最喜欢吃的甜食。你的准备工作做的也很详细嘛，如果不是老师逃跑，没准你还真的能约稿成功的。” 是这样吗？原来集英社社长买来的铜锣烧，还有这一层意思啊。 就在两人聊天的时候，有人咳嗽一声，跳上了桌子，开始了顺序会议。 “看到那个人了吗？他就是‘囚犯头子’，指的是每个月轮流主持会议的人。”胖子指着一人，悄悄的道。 李山河顺着方向看去，那人正是之前给他开门的西装大汉。 第0章囚犯头子 李山河问旁边的胖子编辑： “藤子不二雄老师经常这么拖稿吗？” “是的，如果不抓紧催稿的话，几乎没可能在截稿日前拿到稿件。”胖子愁眉苦脸的道，“我才来两次，头发就掉了好多，实在压力太大了啊。因为经常拖稿，大家甚至给苦中作乐的自己起了个名字，叫藤子番队。” 囚犯头子和藤子番队？ 这帮子编辑还真的……挺有幽默感的啊。 那边，只听到囚犯头子道：“这次藤子番队的连载会议，我来主持。根据以往规则，老师的第一连载，属于我们《学馆ook》的《宇宙毛球》，大家有意见吗？” 各个出版社的编辑们踊跃发言，阐述自己在这一周内的贡献，想把自己的排名提升哪怕一丢丢。 “喂，你是新来的吧？排到最后，你没意见吧？”一人拿着表格，下来问道。 胖子编辑不满道：“等一下，他带来的蒲烧屋的铜锣烧，已经在刚才被饥肠辘辘的藤本老师吃掉了！怎么也算作出了贡献吧！” 那人讶异了一下：“哦，蒲烧屋的？那真的挺可惜的。好吧，给你提升一下名次，就排在《电视君》前面吧。倒数第二。” 等到统计的人走后，李山河道谢，胖子编辑大咧咧的道：“没关系，下周的时候你来帮我掩护就好了，大家互相帮助嘛。” 李山河微笑着应下，可实际上，他可没打算在这里和编辑们争高下。 漫画？我可以自己画，藤子不二雄老师肯答应署名，那就算完成任务了。若是他们肯同意执笔，那更是锦上添花！ 只要我的漫画可以按时完成，我管别人死活！ 不过这个胖子编辑倒是挺有趣，可以顺手帮他一下。 他拿出纸和笔，沉思一下，开始飞速的打起漫画的草稿。 胖子伸过头来，惊讶的道：“你不是公司社长吗，竟然还会画漫画？速度好快啊。咦，这是什么故事，时光机？似乎还挺有趣的？” “嗯，一会儿要给藤子老师看的。”李山河头也不抬的道。 李山河坐在房间最靠门的地方，也不管台上的人在争论吵闹，默默埋头奋笔疾画。 就在这时，他敏锐的听到，藤子不二雄工作室的门被打开了。 胖子编辑也听到了，他冲李山河挤挤眼睛，然后突然站起来，冲上去对囚犯头子争取道：“我找回了藤本老师，所以这次应该让我的排名提升！” “啊？《少女lu》你们本周都到了第四名，还跟别人抢什么啊！” “我不管，我有贡献，就要提升！……” 这胖子真是一个给力的好队友！给你点32个赞！ 趁众人注意力被他吸引走的良机，李山河把画稿夹在腋下，偷偷推开一条门缝，心翼翼的溜了出去。 李山河的想法很简单，不论一会儿遇到藤本弘，还是安孙子素雄，只要把稿子给他们看过，吸引了他们的好奇心，服他们同意署名，然后再砸上三百万日元的签约金，这次任务就能顺利完成了！ 至于任务失败，他可没考虑过。什么都不干就能赚到三百万，傻子才拒绝呢！ 藤子不二雄的工作室在二楼最尽头，而洗手间则正对着工作室。 大部分的编辑都在开会，走廊上变的安静不少，那股乌烟瘴气也消减了许多。他一出门，却差点撞到迎面走来的四个人，李山河连忙避让了一下。四人中有一人想要道歉，被伙伴拉扯了一下，然后匆匆下了楼。 李山河感觉有些奇怪，也没多做深究，他的时间可很宝贵。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到走廊尽头，洗手间的门有上锁，但这种家居门锁可难不倒李山河，他掏出一根铁丝，轻轻在锁眼里一捅，门就咔哒一声开了。 “藤子老师？是你在里面吗？我想和你商量一点事……” 李山河轻轻喊了一句，停顿三秒，给里面的人有心理准备的时间后，才面带微笑的，推开洗手间的门。 笑容僵在了脸上。 洗手间空无一人！ “怎么没人？” 他快步走进去，甚至连浴缸的盖子都翻开检查过了，这里真的空无一人。 李山河目光闪烁，既然无法制造“偶遇”，那就直接进门吧！负责看守的人只是区区杂志社编辑，又不是经纪人，还能阻止藤子不二雄接新工作赚钱怎么的？ 重新回到走廊上，他轻车熟路的撬开工作室的门锁，吱呀声中推开一道门缝，他快速闪了进去。 “老师，请听我一……” 李山河的声音再次顿住了。 原本会以为面对惊愕的两位漫画家，可入眼所见到的，竟然又是空无一人的房间！ 我了个去！ 人跑哪里去了？ 一个疑点快速浮现，他猛地想起来，对了，刚才走廊上撞倒的那四个人！ 大部分编辑都去开会了，天气也不冷，那四个人却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就显得尤为可疑了！ 一想到这里，李山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漫画家因为工作不堪重负而逃跑，可以理解，但不是有两个编辑在盯着吗？怎么和漫画家串通一气逃跑了？ 李山河一咬牙，准备离开房间的时候，连载会议恰好结束了。一大群人熙熙攘攘的走出了开会的房间。走廊里又变的一片嗡嗡声。 糟了！被堵住了！ 李山河连忙把门反锁上，可恶，为什么不早不晚，偏偏这个时候会议结束！ 胖子编辑还在缠着囚犯头子：“喂，才提升一名，也太气了吧！为了抓住藤子老师，我可是累瘦了十斤！应该再提升提升！” 囚犯头子不耐烦，这家伙也太狗皮膏药了，“你和其他人看，有没有人愿意把名额让给你！走开，我要告知老师画稿的顺序！” 胖子编辑被别人拖走后，一楼的客厅里又恢复了那副焦灼的模样。乌烟瘴气中，大家声交流着本次自家的连载顺位。 而囚犯头子，那个黑衣大汉，则拿着外卖，走到工作室的门口敲敲门，细声细语的道： “老师，您的外卖送过来了哦。” 门后的李山河急的团团转，藤子不二雄跑路了，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这是妥妥的黑锅吧？ 没想到专业打闷棍五十年的他，也有替人背黑锅的时候！ 这可如何是好！ 他眼中凶光一闪，干脆放人进来，一棍子打晕，然后跑路得了！ 打定主意，他在门后躲好，准备等那人进来就敲闷棍。却看到门的下部木板突然被推开，托盘上放着的热腾腾的中餐外卖，就这样被推了进来。 可恶啊！这不是猫狗走的狗洞吗！竟然用这种手段送餐，真的把漫画家当囚犯了！？ 原来囚犯头子是这个意思！？ 第章塞罐头 “老师，您在听吗？”囚犯头子在门外和蔼的道，“托盘下面放着这次连载的顺序表，麻烦您先画我们《学馆ook》的连载，拜托了。” 李山河没有话。他很焦虑。 没想到我堂堂公司社长，年入过亿，英俊潇洒的漫画家，第一次执行深入敌后的挖墙脚行动，就遇到了如此窘境！？ 妈的，如果是勾引有妇之夫被人捉奸在床也比现在强啊！至少爽到了！我现在算什么？接盘侠？仙人跳？老实人？ 等等，不定还不算绝境。李山河突然想到，这可是法治社会！朗朗乾坤下，再怎么夸张，也不会把人当囚犯盯防的吧！总有逃出去的方法吧！ 他做了一个深呼吸，平复一下心情。 对，没错，我还有窗户可以逃跑！ 他走到窗边，拉开厚重遮光的窗帘，然后绝望的发现，窗户竟然用铁条焊接了一个巨大的护栏！ 拇指粗的铁条！窗台上还放满了带刺的仙人球！毫无逃出去的可能性！ 可恶啊，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李山河不禁泪流满面，藤子不二雄两位老师，你们究竟是跑路过多少次，才会遭到这种待遇啊！ 门外的囚犯头子似乎也察觉到不对劲，语气有些快速道：“老师？听到的话，能回个话吗？” 完，还推了两下门，哐当哐当响。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前有拦路仙人球，后有追兵囚犯头。 在越来越急促的敲门声中，李山河反而平静起来。 区区一道铁栏杆，加上一群战斗力5的弱鸡编辑，就凭你们也想束缚住我？ 他关上窗户，把窗帘扯下来包裹住手脚。然后抬起旁边的椅子，做了一个深呼吸。 他眼中凶光一闪，是你们逼我的！ 接着，他狠狠的，把椅子砸向窗户！ “嘭！” 玻璃窗户被砸成了碎片，在院子里洒下了漫天玻璃雨。 李山河顺手把用过的椅子一扔，扔到门后堵住，然后抓着落地灯的杆子，把玻璃碎片和仙人球都扫到一边，大喊道： “不好了！藤子老师逃跑了！” “什么！”囚犯头子大惊失色，连忙撞门，可背后被椅子堵住，怎么也撞不开。 窗户上的铁栏杆虽然粗，实际上只能吓唬外行人，根本拦不住常年健身，浑身肌肉的李山河。 只见他一脚蹬在窗台上，然后把窗帘打湿，拧成长条，缠绕在两根栏杆上，然后交错使劲一拧，分钟都没到，栏杆就被布条拧弯了，露出一人宽的缝隙。 外面的编辑们被巨大的声音所吸引了过来。慌乱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不好了！停在外面的《少年king》编辑部的车子不见了！” “什么？《少年king》？”囚犯头子想到了什么，连忙追问道，“糟了，盯着老师的两个编辑是哪家的？” “似乎，好像，都是《少年king》的？” “可恶，竟然监守自盗！”囚犯头子气的直跳脚，“两位老师是被塞罐头了！” 完，他也等不及别人找到门钥匙了，直接用硕大的体型撞开了门。 “哐当！”他跌跌撞撞的冲进了房间。 门后的椅子早已被拿走，李山河趁着众人涌入时的慌乱，躲在了门后，等到屋子里熙熙攘攘的站满了人，谁也没发现他们中间多了一个人。 脱身计划审理完成，他松了一口气。在人群中，从未感到如此有安全感。 诸位编辑进入房间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破碎的房间玻璃，还有露出巨大缝隙的铁栏杆。 “藤本老师随身携带的烟斗，还有安孙子老师的眼镜盒都不见了。” “可恶！《少年king》！下次连载会议有你们好看的！” “这样都能跑掉！老师越来越狡猾了，下次得用铁板封住窗户，然后把老师绑在椅子上才行！” 诸位编辑纷纷用口头声讨，却偷偷用眼神示意自己的同伴。一开始大家还有节制，不知是谁带头，一下子秩序就大乱，众人纷纷冲向停车场。 去tmd连载会议！去tmd顺序表！谁能抓到藤子老师，谁就能获得连载的顺位权！ 人心散了，队伍根本没法带了。 一败涂地的境况中，囚犯头子却双眼放出了兴奋的目光。他是众人中资格最老的编辑，否则也轮不到他主持连载会议。 “好久没有遇到这么混蛋的情况了！我当手冢懒虫编辑的时候，你们还在玩泥巴呢！《少年king》的混蛋们！努力的躲藏吧！被我找出来的话，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是修罗场！” 胖子编辑也在人流大军中，他焦急的冲出293号房屋，跑到附近的停车上，上了自己的车子。 李山河就施施然的跟在他的后面，拉开了侧门，坐到了助手席。 “啊，你怎么在这里？一直没看到你，我还以为你搞砸了。”胖子编辑一愣，突然想到了什么，“等等，该不会这场骚动是你弄出来的吧？” “绑架走两位老师的可不是我。我只是个遇到了隔壁老王的倒霉蛋。”李山河吐槽一句，系好了安全带，“对了，你能告诉我，什么叫塞罐头吗？我看大家都喊着这个词。” “塞罐头，指的是把漫画作者抓起来，藏到没人知道的地方进行创作。一边躲避着其他杂志社的编辑，一边对老师施压催稿。”胖子编辑道，“不过这几年很少发生这种事了，《少年king》实在是太乱来了！” 李山河一拍脑袋，他突然想起来，藤子不二雄的漫画里曾经出现过一个道具‘罐头工作室’，用来安静的创作漫画。原来灵感是来自这里的？（注：《在罐头里画漫画》） “对了，我们都合伙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李山河看了他一眼，自我介绍道，“我叫李山河。叫我李君就好了。” “啊，你是中国人？最近似乎有很多中国人都很厉害呢，就像《少年jump》里的那个王牌漫画家。”胖子编辑连忙道，“那个，我是《少女lu》的中村野。请多指教。” “好了，中村君。我们这就算认识了，还等什么，不赶紧开车，一起去把老师抓回来？” “啊？去哪里？”胖子有些手忙脚乱的打火，“我打算回编辑部报告的，老师逃跑了，我们得赶紧想对策。” “你可是第四顺位，就这么空手回去的话，肯定会被降职的吧。”李山河平静的道，“你运气好遇到了我，我们一起去把老师找回来吧。有困难也要上，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 “可、可是，我们根本没有线索啊……” “别担心，我可是看过一千五百集柯南的男人！寻人这种事，根本难不倒我！” 第2章追缉逃犯藤子不二雄 车子呼啸着驶上了马路。 胖子编辑一边开车，一边讲解着一些和塞罐头有关的经验。 正所谓“盗亦有道”，塞罐头也是要讲道义的。在抓走漫画家之后，等漫画原稿临近完成之时，自然会通知下一家杂志社——毕竟他们只是想插队，而不是让所有的杂志开天窗。 于是，就会这样一个个的排下去。运气好的话，没准一个电话就会打到你的杂志社，通知你去接人。 李山河听了之后，不由得觉得非常惋惜，漫画界竟然有这么好的制度！？为什么不传承下去啊，看富坚义博这种恶势力还敢不敢拖稿！塞他罐头一万年！ “前面停一下，我要打个电话。” 胖子编辑连忙照做，过了片刻，李山河电话打完，顺路买了一份东京旅游地图指南。 回到车上，他把后排座椅放平，把地图铺开，道： “从漫画家的角度来，肯定是要呆在安静不被打扰的地方，才能安心创作。所以一般会是在酒店之类的地方。” 胖子编辑点头：“啊，有道理。不过，旅游指南上有这么多住宿处，我们应该从哪里搜起呢？” 李山河顿了顿，道：“中村，如果你被塞罐头，会选择什么样的环境？” “啊？我喜欢日式庭院，所以民宿是最好的。” “对，我也会选择安静平和的地方。”他把几页撕下来，团成一团扔掉，“所以一些太过低劣的地铁站边酒店就排除掉了。” 剩下的选择依旧很多，中村野看着名单上一长串的酒店名，有些头晕：“似乎，剩下的选择也太多了吧？” “再排除一下，如果从编辑的角度来，肯定是方便联络的地方。并且要购物方便。中村，老师画画时有什么特别的用具吗？” “呃，让我想想……”胖子编辑想了想，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老师喜欢用五线谱纸的背面作画，这种纸的触感是最好的。我之前还帮他去买过呢。” “这么巧？我也喜欢五线谱纸。”李山河打了个响指：“大部分塞罐头都是情急之下逼出来的，不会提前准备好这些东西。像是绘画的染料啊，背景参考的照片啊，都要就近购买；而这些材料都比较专业，离开东京圈，就不太容易买到；单靠两个编辑，很难照顾的到这一切！所以，他们很可能在外面也有帮手！” “没错！没错！”中村野一拍大腿，“讲谈社里肯定有人在帮他们！还等什么，我们这就去找出这些人吧！” 李山河摇头阻止了他：“我们和讲谈社可是竞争关系，他们怎么可能乖乖的放人？” “那该怎么办？” 李山河笑了笑，“等一等吧，现在还不是我们出手的时机。” 中村野有些急了：“我们就什么也不做，在这里等消息？总有什么可以做的吧？” 完，他抽出手册的一页，正是讲谈社附近的旅馆，学着李山河的模样，在地图上排查： “以讲谈社5公里为中心，再排除价格太低的，啊，太好了，‘只’剩下三十多家了！” 李山河摇摇头，应该‘还’剩下三十多家才对。 中村野兴奋的道：“李君，你太厉害了！你知道吗，在你要去搜查的时候，我已经做好准备苦战一个星期了，现在看来，我们只要一两天就能完成，太厉害了！” 没想到只是一个简单的推理，就把目标从数百家旅馆缩减到三十多家，中村野极为崇拜，这简直是里才有的情节啊！ 李山河把头靠在椅背上，摇摇头，这孩子肯定不爱看柯南。他泼了一盆冷水：“别高兴的太早了。你还记得《少年king》需要连载的页数有多少？” “我记得，好像是2页？” “一个晚上就足够画完2页了，等你这么排查过去，第二家都已经开始接手了，你去晚了。” 中村野的脸立刻蔫了，好半天才道：“可，可是，总要做一些什么的吧，不然我感觉心里不安……” 李山河耸耸肩，“随便你吧。” 就这样，中村野照着名单上，一个个的拜访。 “请问手冢老师在这里吗？” “对不起，没有这位顾客呢。” “手冢老师在吗？” “啊？好像没有叫这个名字的客人啊。” 三十分之一的概率，当然没有那么容易找到。毫无意外的，得到的全部都是否定的回答。 胖子编辑有些泄气，时间很快就到了傍晚，他们也不过跑了六七家。又一次行驶在路上，中村野忍不住道：“李君，我们现在去找一些帮手比较好吧？” “我已经找了。不用担心。” 哪里找帮手了？中村野嘀咕着，只知道对方每隔半时左右，就必定出门打一趟电话，也不知道在联络谁。 到了下班时间，路上开始逐渐变堵了，看着车窗外长长的汽车尾灯，中村野突然明悟，为什么叫“藤子番队”，原来是“藤子搜索队”的意思啊！ 他期待着身边这个中国人，能再一次发挥神奇的本领，终于，在再一次的停歇后，他看到李山河推门进来，把纸条放在面前： “这三家旅店，先去最近旅店！” 中村野把一个饭团往嘴里咽下，接过纸条，发现上面写着三个地址。他有些讶异的道：“这个地址是哪里弄的？” “先开车，路上。” 三十家店最后缩到了三家！这又是怎么做的？ 架不住对方的好奇心，李山河只好解释道： “之前藤子老师不是点了水煮鱼和左宗棠鸡吗？” “啊，这个我知道，”胖子编辑摸了摸自己的肚皮，“最近突然火起来的中华料理！已经在电视上看到过许多次广告了，我也经常吃的！” 李山河笑了笑：“这两个菜，只有昆仑饭馆才会做。所以我拜托了饭店的伙计，如果有点这两个菜的外卖，并且送货地点是旅店的话，记下地址，等我打电话过去就告诉我。再综合对比三十家旅店，很容易就排查出来了。” 哪怕到了几十年后，各种外卖app盛行时，利用外卖搜集的客户大数据，也是公安局破案的重要手段。自己不过是牛刀试罢了。 中村野听的连连称奇，道：“竟然这么细微之处都注意到了！可是，昆仑饭馆是很大的餐馆吧？他们怎么会听你的？” 李山河看了他一眼：“因为这两道菜是我发明的。” 什么！ 昆仑饭馆在短短时间内，已经开了四家分店，遍布东京。而且中国餐馆很勤劳，不挑客人，任何地点都肯送，所以扩张的很顺利。 多亏了自己的伙伴们，他才能这么快的定位。从三十分之一，缩减到三分之一，这个概率已经很高了！ 车子呼啸着赶到了旅店，两人惊奇的发现，这是一处温泉旅店，环境优雅，闹中取静，原来东京近郊还有这样的地方？ 时间很紧。两人赶快下了车，就在这时候，又一辆车停在了身后。 车上下来一个意料之外的身影。 囚犯头子。 这家伙消息竟然也这么灵通！？他竟然这么快就跟过来了！ 囚犯头子惊讶的看了两人一眼，二话不，直接一踩木栅栏，冲过了 “糟糕，被抢先了，快点追过去！”中村野喊了一声，也想学着翻过木栅栏，啪嚓一声，栅栏被他压断了，一个屁股蹲摔在了地上。 囚犯头子冲进温泉旅店，穿着和服的看板娘在玄关处行跪礼：“欢迎光临，客人请您把鞋子放在这里……” 他急吼吼的问：“藤子老师！藤子老师在这里吗！” 老板娘眨眨眼睛，道：“对不起，我们这里没有这位客人呢。” 囚犯头子哼了一声，看了一眼瘸着腿跟过来的中村野和李山河，二话不，转头就走。 中村野大急，不顾腿伤，喊到：“三分之一的概率，看来老师不在这里。我们快走下一家！” 囚犯头子的行动非常迅速，当李山河他们回到车上之后，连囚犯头子的尾灯都看不到了。 “不愧是老牌编辑，能当上囚犯头子的前辈，果然厉害的很呢，但我也不会轻易认输的！” 着，中村野一踩油门，车子如离弦的箭，冲上了马路。 没想到还有这个强劲的竞争对手！中村野浑身的热血都被激起来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李山河突然出声道：“等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藤本弘老师今天穿着的鞋子，是42码的白伦飞的皮鞋吧？” “啊？我没注意。”中村野惊奇的道，“你连鞋码都能记住？太夸张了吧！？” 李山河看了他一眼，严肃的道：“旅店门口的鞋柜里，就有一双这样的鞋！藤子不二雄就在这里，我们中计了，快掉头！” 中村野听了，连忙猛打方向盘，车子一个转向，再次往回开。 等两人再一次回到旅店的时候，李山河看着玄关处一排空出来的鞋柜空位，摇了摇头。 “打草惊蛇了，对方跑了！” 中村野气急，竟然在眼皮子底下被人逃跑了！他捶胸顿足：“都是囚犯头子！一点都不专业，竟然这么容易被骗！连累了我！” 离打草惊蛇，已经过去了十多分钟，足够塞罐头的人找到一条安全的撤退路线了。东京这么大，只要一心想躲，真不知道对方会到哪里去了。 “接下来怎么办？他们不会傻到用同一类旅店了吧？”胖子编辑一脸的沮丧，“和老师就这么错过了，线索全断了……” “我倒是觉得这家旅馆挺不错的，对客户还有保密意识，真是尤为难得啊。”李山河饶有兴趣的对老板娘和蔼一笑，尽管被骗了，他却一点都不着恼。“我想去藤子老师的房间看一看，可以吗？” “啊，这位客人，我不知道你在什么……”穿着和服的老板娘慌乱的道。 “没关系，藤子老师已经跑了有一段时间了吧？现在你出来，不算毁诺。” 老板娘脸色犹豫了一下。 唉，老板娘这么好的一个人，我感觉自己有点像反派啊。 李山河掏出了自己鼓鼓的钱包，拍了拍：“那四个人付足了钱款了吗？嗯，看你这表情肯定是逃票了。就让我来入住吧，把他们的房间开给我，这样你得了钱，也不算违约，怎么样？” 金钱的威力，自古以来就是这么给力。 李山河顺利的拿到了对方的房间。老板娘心里一面自责，一面抓紧了钞票，在前面带路。 走过几个回廊，她停下脚步，拉开一扇纸门，“就是这里了。” 这是一间单独院子，拉开门就是叮咚的溪水流淌，散发着淡淡的禅意，的确是一个适合创作的好地方。 只是，房间却有些凌乱，可见对方撤退的很仓促。 中村野有些着急：“啊，李君，我明白了！你是要和福尔摩斯一样，再次那个，那个……推理，是吧？快推理出老师的下一个躲藏地点吧！” “你真当我是柯南了啊？”李山河无奈的走到桌前，拿起上面的一刀纸，“你知道吗，这种五线谱纸一包是40张。可现在，里面只有22张。” “这是什么意思？”中村野数了一下榻榻米上的五线谱纸，“地上还放着7张……” 到这里，他突然停下来，有种不好的预感。 “没错，少了张。他们已经快画完了。” 中村野沮丧的坐下来，“完了，要换下一家了，不知道谁会接手，我们彻底失去线索了……都是我不好！如果没压塌木栅栏，就不会这样了！” “如果你早点减肥就不会有这个下场了。”李山河吐槽了一句。“别那么灰心，还没完呢。” “什、什么？李君，难道你还有办法吗？” “办法？当然有。不过，现在时间可不早了，”李山河耸耸肩，“你去找老板娘在隔壁开一个房间吧。记得明早叫我起床。” 睡觉？在这里？ 这让我怎么能睡得着啊！ 李山河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知道，如果不满足这个胖子的好奇心，是肯定睡不好觉的。 “你知道，为什么藤子老师能画的那么快吗？” “啊，为什么？” “塞罐头的时候，颜料之类的缺乏还是事，最缺的，其实是助手啊。”“偷工减料是肯定的了。他们只画草稿，剩下的工作量，会邮寄到编辑部，然后再找人描线稿，画背景……就这么简单！” 中村野的眼睛亮了起来：“你的意思是？” “我们，可以去蹲邮局！” （这一章有点粗糙，时间不多了，先发再改。） （想必有人看出来了。本月的锻炼内容，是在极限时间下逼自己多码字。）。 第3章漫质 东京有着非常发达的的邮递体系。李山河也经常使用，有时候舞子来不及取走漫画稿，他就会用邮寄的方式把稿件寄出去，城内的加急快件一般几个时就能送到，遇到堵车的时间段，邮包走的比人还快。 现在，他就瞄准了邮局的漏洞。 第二天一大早，邮局刚刚开门营业，两人就已经到位了。 “什么？确定吗？好的，谢谢你了。” 路边的公用电话亭里，中村野挂了电话，擦了擦头上的汗水。 李山河从杂货店里走出来，递给他一个汉堡，“喏，早餐。将就一下吧。” “不，我下定决心要减肥了！” “随便你。”李山河弹飞一片眼屎，迎着晨光，拆开一包汉堡，边吃边道：“盯梢的人那边怎么样了？” “李君，真的和你的一样，《少年king》编辑部的外勤通告版上，有两个人刚刚留名了！他们要出外勤！” 李山河点点头，目光转向不远处的邮局大楼。 邮局位于文京区的商业地段一角，人来人往，人气鼎沸。可在李山河看来，它的位置实在是太糟糕了。一条街外就是讲谈社大楼，步行5分钟就能到，实在是不利于他的行动。 原本他打算堵截邮递员的，幸好多了一个心眼，让中村野找人盯梢，果然不如所料，《少年king》对这份稿件非常重视，同样是一大早就派人上门取件。 李山河整理了一下衣服，道：“我们上吧，时间很紧。” “李君，我，我可不可以不去？”中村野有些畏畏缩缩的道，“我从就是好孩子，顶多做一点恶作剧，冒充这种事，我做不来啊，哪怕遇到电视播放这种情节，我都不敢看的……” 怎么这个时候了，还掉链子？ 李山河拍了拍中村野的肩膀，鼓劲道：“中村，咱们都是一条战壕里的好友了，真的，我做这些不是为了我，而是在帮你啊。” “啊？” “你想想看，我做完这一次就走了，藤子番队以后没了我，你一个人能开罐头吗？这是我临走前给你的有遗产，一次艰苦的磨炼啊。”他语重心长的道。 “可是，我真的不行……”中村野很感动，可就是打死也不敢去做，快哭出来了。 李山河摇摇头，坑蒙拐骗的胆子都没有，怎么做编辑啊。 “好吧，这样吧，那我给你一个轻松的任务……” …… 不远处的步行街。《少年king》的编辑们正穿梭在这条路上。 “喂，竹内，快一点吧，这次的邮件很急，是前辈们好不容易才弄到的，电话里都催促好几遍了。” “急什么，諏访，不过几分钟的路程罢了，再远还能浪费多少时间？我还没吃早饭呢，等我买一个冰激凌。” “早饭和冰激凌有什么关系啊。这样会变胖的！”諏访吐槽道。 话音刚落，只看到一个胖胖的家伙跌跌撞撞的跑过来，諏访下意识的一躲闪，谁知道那胖子也脚下一扭，哐当，那胖子和身后的竹内撞作一团。 看到倒地的两个人，諏访眉毛一竖：“喂，你是怎么走路的啊！竹内，你没事吧！” 这个胖子不用，正是中村野。他奉命拒敌，给李山河的冒充行动争取时间。虽然碰瓷也是一种很不好的行为，但和冒充身份、深入敌后相比，他宁愿选择这一个。 按照剧本，两人滚作一团之后，他就应该怒斥对方，然后搅浑水。 “混蛋！你……” 中村野用手撑着地面，刚喊出这句话，却突然呆住了，傻傻的看着被他压在身下的人，张张嘴，一个字也不出来。 千算万算，却没算到，这个编辑是女的！ 而且是一个大美女！ 竹内被摔的七荤八素，晃晃脑袋，突然尖叫一声：“啊，我的冰激凌！你要赔我！” 諏访觉得有些不对劲，把她拉起来：“算了，别理他了，他也不是故意的。我们还有正事要做。” 竹内撅着嘴，对中村野挥了挥拳头：“好不甘心，我很少这么奢侈的吃四个球呢！可恶的胖子，今天算你好运气。” 看着两人就要远去，中村野突然清醒过来，等等，不能放两人这么走！ 他一咬牙，不知道那根弦搭错了，突然跑过去，从后面对着竹内，来了一个抓奶龙爪手！ 正中红心！ 现场一片惊讶，这下，不仅是竹内呆了，就连諏访也勃然大怒，大喊一声“混蛋痴汉，别跑！”，然后撒开脚丫子，追着那个肥胖的身影而去。 一片鸡飞狗跳…… …… “哇奥，竟然这么拼。” 在洗手间内躲藏着的李山河，把这一切收入眼底，给胖子偷偷点了个赞。 他把西装外套整理一下，抹平褶皱，然后用水沾湿头发，每一根都梳理的整整齐齐，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迈步进了邮局大楼。 “这位姐姐你好，我是《少年king》的编辑，应该有加急包裹送到这里，请问可以帮我找一下吗？” 负责接待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妹子，和所有的妹子一样，看到李山河露出八颗牙齿的招牌笑容，脸蛋红了红。不过她依旧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问道： “哪个，请问你的名字？” “竹内，叫我竹内君就好了。” “竹内君，可以看一下你的驾驶证吗？” 还要看证件？（日本没有身份证） 李山河挠了挠头：“我刚刚满十八岁，没时间去考驾照呢。这位姐姐，你可以打电话到我们编辑部验证一下呀。我们编辑部可是往来大户，电话你们应该有的吧。” 呀，还是一个可爱的弟弟呢。 想了一下，接待妹子微笑着道：“好的，你请等一下。”着，拿起旁边的电话，找出了讲谈社的号码。 看着妹子在电话里报上竹内的身份，李山河微笑的点点头，顺路填好了来访人员登记名单。 几分钟后，招待妹子放下电话，脸上的笑容更柔和了几分。 “找包裹的话，竹内君，请这边走吧。”她从招待台后面走出来，喊自己的同事帮忙代班，自己在前面引路。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到了存放包裹的大仓库，看着那座山，李山河立刻傻了眼。 堆积了一晚上的包裹，在仓库里占据了好大一片地方。这仅仅是这一片地区一晚上的存量，竟然有这么多？ 这下可糟糕了，没想到搜索包裹是这么麻烦的事！中村野那边能坚持的住吗？ 眼珠转了转，他转身对着招待妹子，双手合十哀求道：“这位姐姐，能请您帮忙找一下包裹吗？拜托您了，这个包裹是藤子不二雄老师的稿件，真的很急的！如果不能在半时内带回去，杂志会开天窗，我也会被开除了！” 这么英俊的一个帅哥，竟然会被开除？ 这么残忍的事，怎么可以让他发生！ 招待妹子听了，连忙喊来两个同事帮忙。而那两人一听是藤子不二雄老师的包裹，立刻拍着胸脯打包票。 四个人一起动手，三下五除二的，在一堆包裹中，很快就找出了装着原稿的纸袋。 到手了！ 拿着纸袋，李山河的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他表面上保持着好孩子的笑容，和邮局的诸位挥手作别。 做了一件好事，心满意足的招待妹子哼着曲，回到了接待处。 这时候，两个被拖延许久的编辑，才刚刚进了门，諏访还在不停的骂着刚才的袭胸痴汉。 “你好，我们是讲谈社的，前来取在预定的包裹。” 招待妹子纳闷：“啊？刚刚不是已经有人来拿走了吗？怎么又来拿一次呢？” “什么？”两人脸色一变，諏访连忙道，“包裹被拿走了？是谁做的？” “是叫竹内的一个人啊。” “我？可我就在这里！”竹内咬着指甲，“糟了，难道之前的痴汉也是他们的同伙！” 招待妹子慌张道：“等等，我在这里有他填写的登记表……” 諏访大怒的喊了一声，冲进招待处就翻找着资料，在保安把他拖出来之前，他终于找到了那张来访人员登记表。 只见最后的落款写着： 竹内四个球。 ---- 李山河拿着漫画原稿，按照约定，来到了附近的咖啡馆。 不多时，中村野跌跌撞撞的也回来了。 “中村，你怎么这么慢？我还以为要去警察局接你了呢。” 中村野有些失魂落魄，一口气灌掉面前的整杯咖啡：“不，我没事……只是感觉我的灵魂中失去了某些东西……” 李山河突然道：“很软？” “很软……啊，你在什么我听不懂……” 这家伙真可怜，估计是第一次摸到妹子的胸。也是第一次掉节操吧，不过掉节操这种事，多做几次就习惯了，编辑嘛，没点坑蒙拐骗的经历还叫什么编辑。 “看开点，我已经帮你出了一口气了。”李山河随口安慰了一句，拿出纸袋，“现在应该开始办正事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中村野打起精神，刚要撕开封条，看了一眼邮戳，道： “上面的邮寄地址，竟然是在千叶县？竟然跑出东京了？” “现在的人真不讲道理，一句话不和就跑路。” 中村野把原稿从纸袋中取出，看了一遍，果然是藤子不二雄老师的作品，而且和李山河所的一样，只是单纯的草稿，连线都只描了一遍。 “原稿到手了，李君，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 李山河冷笑一声：“现在主动权在我们手上，我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喽~” --- 讲谈社，《少年king》编辑部。 总编刚刚从派出所把两个失误的编辑捞出来，正在痛斥中，突然接到了电话。 “《少年king》的总编吗？” 总编脸色一变，“你们是谁！你们想做什么！” “额们是东北滴黑涩会，你的蛾子，哦不，稿子在额们手上，想要稿子的话，就把活的藤子老师送上门来！”那边阴沉的一笑，擦，火柴点燃的声音，“不然后果你知道！” 总编急了：“等等！请千万不要乱来！那份稿子对我们很重要！” “你们有5分钟可以考虑，我会再打电话过来的！”电话那头气势汹汹的到，顿了顿，声音突然弱下去，“还有，给竹内买一份四个球的冰激凌补偿！……” 放下电话，《少年king》的总编头上的汗水已经汇聚成了溪。 现在的新入行的编辑，真的是越来越恐怖了！塞罐头玩一玩间谍手段就行了，现在已经开始走人质路线了吗？要不要这么拼啊！ 他喊过来秘书，问道：“藤子老师现在在谁的手里？” “还在千叶县，因为被囚犯头子找到了，所以应该在画《学馆ook》的稿件。” “我们的人呢？” “还在旅馆补觉呢，要喊他们吗？” 总编在心里默默致歉一秒钟，别怪我的背叛啊，这就是塞罐头的宿命…… --- 远在千叶县的一家民宿旅馆中。 囚犯头子正在监督两位老师画着稿子，一边对旁边正在收拾行装的人道：“以敌人的水准来，你们算是不错了。没想到这次竟然跑出东京了，不过经历了手冢懒虫攻防战的我来，你们还是嫩了点。” 那两人正是《少年king》的编辑，他们对视一眼，没有话。 这里很安全，没人会想得到他们竟然躲在千叶县。 呵呵，昨天竟然有两个家伙，差一点就抢在我的前头了，有用吗？照样还我被我赢了！下一次的顺序会议，一定要把他们安排到最后面！ 正在得意中，突然已经准备离去的一个编辑，在门外大喊道：“不好了！藤本老师在洗手间晕倒了！” 什么！？ 囚犯头子大惊失色，连忙跑到洗手间里。 可映入眼帘的，却是空无一物。 没等他反应过来，门就在身后关上了。 他吓了一跳，连忙撞门，当厕所门终于撞开的时候，跌跌撞撞的回到房间，却发现，两位老师再一次的消失不见了。 只留下了两张刚刚画好的草稿，还有一张道歉的纸条： “对不起，我们也是被逼的。” 囚犯头子拿着纸条，气得直发抖，这是怎么一回事！ 第4章《哆啦A梦》 （先发再改。天天被截稿日追，真刺激。） 谁笑到最后，才能笑得最好。 李山河在自家公寓中，愉快的哼着歌曲，打扫着工作室。 早乙女舞子从浴室里探出头，不满的道： “老师，今天我可是很忙的啊！主编生病住院了，难道就不能等周末再让我来清扫你的浴室吗？” “因为我邮购了一个很棒的东西哦，所以要早早腾出地方啦。别抱怨了，有资格来一起见证，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舞子撅着嘴：“可恶，老师的恶趣味又发作了。又不是给我买的东西，为什么要我过来看啊。只会更眼馋的吧！” “这次不一样，买的是很稀有的罐头哦，如果你不想看那就算了。” “只不过是罐头而已，我可是从吃着美军基地的罐头活下来的坚强少女，才不稀罕呢！” “哦，那好吧，一会儿你可不要求我！” 就在两人斗嘴的时候，叮咚~门铃响了。 终于到了！ 李山河连忙扔下抹布，擦干净手，迫不及待的跑出去开门。 门外，中村野擦着额头上的汗水，苦叫道：“李君，下次别让我去负责交货了，太危险了！他们的眼神简直是想杀人，我的心脏差点停止跳动了！” “这么刺激的事，你还想来几次？”李山河探出头，“货呢？到了吗？” 胖子的体型太大，挡住了不少视野。这么一问，他就让开了一条缝，就在他的身后，李山河期待已久的两位漫画家，就打着呵欠站在那里。 藤本弘！ 安孙子素雄！ 终于收集齐了！ “两位老师，刚下新干线，很疲惫吧？请进，请进。”李山河热情的道，拿出拖鞋。 两人因为长久的塞罐头，没有好好的修整，身上已经有了一股陈年老叟的味道。藤本弘还有点介意，扭扭捏捏的走进来，安孙子素雄则是浑然不觉的，踩着新买的拖鞋，大踏步进了客厅。 看着采光良好的西式客厅，藤本弘觉察出有些不对劲，便道： “这次又是哪一家？你是谁呢？我不记得欠你们画稿啊？” “这个不急，两位老师，远道而来幸苦了，还是先洗个澡吧。”李山河回头喊道，“舞子，浴室刷好了没有！快点让出来，货来了！” 舞子嘟囔着，从浴室里出来，突然看到客厅里的两位漫画家，不敢相信的擦擦自己的眼睛。 然后，她高声尖叫，“啊——我不是在做梦吧！你们，你们是藤子不二雄老师！？” 见到有年轻的女性在场，安孙子素雄咳嗽一声，挺直了背：“没错，我们是藤子不二雄。” 舞子激动的尖叫个不停，李山河不耐烦的把她拽到一旁，然后一伸手：“两位老师，浴室里东西齐全，请随意使用。”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安孙子素雄也不客气，拖着藤本弘就进了浴室。 舞子这才有些清醒过来，晃着李山河的手： “老师！你，你是怎么做到的！竟然真的把他们拐过来了，我还以为你之前是在笑呢！我的偶像！天天做梦都想见到的偶像就在那里啊！” 李山河撇撇嘴：“刚才是谁不想看的？” “我错了，请原谅我吧！”舞子语无伦次的道，“我要他们的签名，不，要他们给我画签名肖像！我要q太郎，我要哈突利，我要怪物王子……” “呵呵，想要？那就求我啊。” “老师，我求你了，你让我做什么都行！”舞子哀求道。 一点都没立场，一点都没节操。 幸好我是个有原则的人，李山河咳嗽一声：“少废话了，还不赶紧去干活？两位老师的衣服，赶紧去买两件能穿的回来！” “是的！请务必交给我！” 兴奋的舞子连鞋子都穿反了，咚咚咚咚跑下楼去采购去了。 客厅里只剩下了李山河和中村野。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中村野纳闷道： “李君，两位老师什么时候开始工作啊？我的截稿日期也快要到了啊！或许《少年king》很快就会泄露老师的地址，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不急，不急，就那么几页而已，很快就能画给你。” 没想到，哆啦a梦竟然会成为我名下的作品！ 回想上辈子，自己第一次看《哆啦a梦》，那时候还叫《机器猫》，一本只要三块六毛钱，对学生来是一大笔钱了。忍着肚饿省下的饭钱，毫不犹豫的贡献给书摊贩，接着就是无比快活的一个礼拜，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的看，同时还要和父母作者斗争，一旦被发现，就是被撕毁的下场。 他也想过自己单独画《哆啦a梦》，不过这类单元剧作品，靠的是“接地气”三个字。这反而是他最不拿手的部分，《蜡笔新》可以靠搞笑弥补这方面的差距，《哆啦a梦》却不行了。 ——李山河连日式房间都住不惯，怎么会写好日本人生活的点点滴滴呢？ 想到这里，李山河从保险柜中，拿出了一份早已拟定好的合著条款。 他废了那么大的周章，可不是单纯的想让《哆啦a梦》提前一两年问世。 他要篡改哆啦a梦的版权归属！ 这并不是不可能的事。和善于嫉妒的手冢治虫不同，藤本弘和安孙子素雄，都是很和蔼的好好先生。几十年后，《哆啦a梦》已经成了享誉全球的热门漫画，两人却在协商之后，笔名分离，把所有版权都置于藤本弘的名下，可见两人都是很慷慨大度的。 就在这时候，藤本弘和安孙子素雄穿着浴巾，大大咧咧的走了出来。 李山河脸上堆起笑容：“两位老师，感觉还满意吧？” 藤本弘一抬眼镜：“谢谢你，好几天没洗澡了，非常舒服。不过，你不是编辑吧？” “哦？你怎么看出来的？” 安孙子接口道：“其他人抓我们塞罐头，生怕被其他杂志社的人发现，拼死拼活的让我们工作。你这么悠闲的人还是头一个，竟然还会让我们洗澡？” 着，藤本弘冲李山河怀念的一笑，啊，上一次洗澡已经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啊。 洗个澡都能收获好感？漫画家的生活到底是有多苦逼啊？ 李山河挠挠头道：“两位老师，你们对了，其实我只是临时客串一下编辑，我的本职工作，是一个漫画家。” “你也是漫画家？”两人惊奇道，这么年轻的漫画家可不多见啊。 李山河谦虚的笑了笑，“是的，这是我的公寓，隔壁就是我的工作室。好不容易才和两位老师见面，还请两位老师一起参观一下吧。” 藤本弘和安孙子素雄对视一眼，有些疑惑。 “这是服装室，不过我买不起太多的衣服。所以，市面上大部分的服装，这里都只是照片。” “这是鞋子室，是我的私人兴趣。高跟鞋很漂亮，泡泡袜更是美少女专属，你们不觉的吗？” “这里是杂志屋，主流的杂志这里都有。目前呢，主要收集的是北大路的文章。” “这里是科幻室……” “这里是健身室……” “这里是素描室……” 分类这么精细，让参观的三人越发的觉得不可思议。虽然只是一个雏形，但他们分明看到的，是一个专精的漫画工作室的胚胎。 安孙子素雄背着手，实际上心里面已经大为惊奇了。这，似乎是欧美的工作室才有的规模吧？ 当参观到最后的时候，李山河带他们到了隔壁的工作室。 “诸位，这个是早乙女梨沙子，我工作室的看板娘。”李山河摆弄着女仆人偶，冲他们招招手，“很漂亮吧？可是我亲自重绘她的脸哦。” 藤本弘好奇的摆弄着娃娃，而板着一张脸的安孙子素雄，则被工作室里两排工作桌震撼到了。 这种订制的工作桌他也有，一排就能容纳3个人，这两排正对着摆放的桌子，岂不是有2个助手？ 正常人有两三个助手就足够了，什么人能用得了这么多助手？也用得起这么多助手？ 专精的资料室，大量的助手，安孙子素雄已经认定，面前这人，绝对不可能是一个普通的漫画家！ 两人的底气已经有点虚了，在专业程度上，整天颠沛流离被塞罐头，和面前武装到牙齿上的人一比，简直就是飞机和蚊子的区别啊。 就在这时候，舞子买了衣服回来了，一边把衣服递过去，一边叽叽喳喳的道： “哎呀，藤子不二雄老师！你们有见过梨沙子吗？老师漫画里出现的漂亮衣服，都是她做模特的哦~这里面也有我的一份功劳呢！对了，能给我签个名吗……” “啊，你是？” “请签‘给早乙女舞子’，正是时候看了你们二人的漫画，我才决定走上漫画编辑的道路的，才遇到了我的老师的！……” 安孙子素雄很有风度的回以微笑，“你喜欢我的作品？最喜欢的是哪一部呢？” “当然是q太郎了！” 于是，两人分别在舞子的袖口分别画了一只q太郎，把舞子激动的当场就要脱衣服。 看着李山河把舞子赶到了隔壁，安孙子素雄呼了口气，心想，就算你很专业，但我也不输啊！你的编辑还索求我的签名呢，可见我宝刀未老啊！ “两位老师，请坐吧。”李山河拉开两把凳子，“参观完了工作室，我们应该谈一谈合著的细节问题了。” 安孙子素雄拉着藤本弘坐下，他已经恢复了信心。工作室什么的，那都是外在的，漫画家只需要纸笔就够了！ 他：“你已经展示了自己的实力，不过，想合著的话，这些还不够。给我一个足够精彩的点子，或者证明你有资格和我们站在同一舞台上吧！” 就在这时候，中村野突然看到了角落里的一副海报，正是《银河英雄传》里用人物头像拼接而成的伯伦希尔号战舰。 他想起了什么，指着这张海报，大喊道： “等等，这个海报我听过！传中的超级精细的战舰……你，你是爱罗武勇？” 爱罗武勇？ 藤本弘和安孙子素雄立刻瞪大了眼睛，开玩笑吧，这个名字在近一段时间内可是如雷贯耳！ 《蜡笔新》嫌弃的黄段子高潮！ 《银河英雄传》的太空歌剧热潮！ 《银河铁道999》更不用，和姐妹篇《666》更是创造了单期销量200万的记录，一骑绝尘！ 这一切的创造者，就是面前的这个年轻人？ “没错，我就是爱罗武勇。”李山河谦虚的笑了笑，承认道。 藤本弘连忙站起来，抓住他的手，就像一个追星族那样使劲摇着：“太好了！我非常喜欢你的作品，充满了奇异的想象力！还有让我羡慕不已的超高速完稿！” 笨蛋弘！你这样凑过去，一会儿商谈的时候可就要吃亏了啊！ 虽然很无奈，但安孙子素雄其实也是很兴奋的，他也超级喜欢《666》。 李山河则是好奇的道：“哦？藤本老师喜欢我的作品？最喜欢的是哪一部呢？” “当然是《夜神月的奇幻之旅》了！”藤本弘兴奋的道，“杀人执照的故事我也考虑过，但没想到你竟然能把这个故事扩展的那么长！而且非常合理，简直搔到我的痒点！每周我都会去东大附近收购连载笔记的！” 没想到这两人还是老愤青啊，李山河不由得哑然，知道《夜神月》是他作品的人可不多，看来这二人真的是自己的粉丝啊。 “既然两位老师都认可了，那我就斗胆直了。我有了一个故事，想和两位老师合著。” “不介意的话，能让我知道是什么样的故事吗？”这次安孙子素雄压住了口吻，谨慎措辞，“不是所有类型的作品我们都能驾驭的了的。” “我知道，老师擅长的是f故事——‘一丁点的不可思议’嘛。”李山河笑着道，“两位老师的资料，也在我的杂志室里分析过了，你们最擅长的是，让和平生活中，突然闯进一个奇怪的东西——” “——我这次准备的，正是一个同类故事，一个来自未来世界的机器人，我叫它，哆啦a梦。”。 第5章囚犯头子来了 “哆啦a梦？这什么奇怪名字啊。”心直口快的安孙子素雄毫不留情的吐槽道。 哆啦a梦如果直译成汉语，就是守护天使。单从名字上看，任谁也想不出来一个蓝胖子竟然有着这么可爱的名字吧。 李山河眼睛却是一亮：“你也这么觉得？那么，机器猫，叮当，阿蒙……你觉得这几个名字哪个更好呢？” “一个比一个奇怪，还不如哆啦a梦（发音铜锣卫门）好听呢……” 如果李山河能选的话，他觉得叮当的名字更好听，更亲切。不过，在命名问题上，他决定还是尊重藤子不二雄的意愿比较好。 笑谈过后，李山河详细的介绍道：“这个故事，和老师的《宇宙毛球》《鬼q太郎》有着一样的结构，一个来自未来的机器人，暂住到一个普通孩子的家庭里，和他一同成长的故事。因为这个机器人喜欢吃铜锣烧，所以叫他‘铜锣卫门’。” 铜锣烧？ 藤本弘侧着脑袋，突然想起来，大喊一声：“啊，我记起来了！你就是那个给我吃铜锣烧的人？” 难道你这么长时间都没发现吗！ 李山河咧了咧嘴角，藤本弘老师，你的眼神也太不够用了！ 中村野和安孙子素雄都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什么铜锣烧？” 藤本弘脸色一红，有些扭扭捏捏的，把昨天的事了出来。 “我不是钱包没拿就跑出去了吗，想着兜里还有点钱，可以去看一场电影……结果遇到不良少年把钱抢走了，又一个人迷路了……千辛万苦的走回来，结果眼前饿的发晕，这时候就看到眼前放着一袋铜锣烧，等我醒悟过来，已经塞在嘴里了……” 中村野笑的在地上打滚：“哈，哈哈，笑死我了，三十多岁的人，被学校附近的不良少年勒索？还真像是会在藤本老师身上发生的故事，不行了，笑死我了，回头一定要讲给总编大人他们听听……” 李山河撇撇嘴，“那可是蒲烧屋的铜锣烧呢！很难买的，结果老师两口一个就吃光了！” 安孙子素雄忍着笑容，拿下眼镜擦了擦，感慨道：“真是多谢你了，弘他从到大，总是让人这么操心，如果没有你，恐怕他只能饿着肚皮，边哭边回来了……” 突然，李山河打了个响指，拿起笔快速的绘画了一个学生，“藤本老师突然给了我灵感！你看，主人公，嗯，暂且就叫他大雄吧，大熊就是一个冒冒失失的家伙，走路会踩到臭水沟，路上被狗咬，被同学欺负，学习也很差劲……你们看，怎么样？” “哎呀呀，这不就完全是我的仿品了吗？”藤本弘倒是饶有兴趣。 “是的，主人公够低，才有足够的向上动力。不过，虽然这么挫，但他也是有很多优点的，例如善良，例如能体恤他人……” 李山河了一大堆，藤本弘来了兴趣，也拿过一张纸，不停的帮忙补充——也就是把他本人的一些生活琐事添加进去，两人一唱一和，把大雄设定的越来越像原作里的那个人物了。 藤本弘本人在幼年的性格，可以和野比大雄有八九成的相似。野比大雄可以看做是他幼年的化身，哆啦a梦之所以那么有魅力，也许是他在漫画中对自己童年的一种补偿，也不定。 安孙子素雄听的连连点头。片刻后，他道： “似乎是挺有趣的人物设定，不过，这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故事罢了，我看不出有什么能引起我兴趣的要素在其中。” 李山河放下画笔，神秘一笑道： “我还没出这部漫画真正吸引人的地方呢。我相信，它的诞生，会成为两位老师一生中的代表作。” 安孙子素雄不吃这一套：“我们已经有代表作了。《鬼q太郎》已经让全国人民都认识我们了。” “相信我，老师，这个作品只会更厉害。” 到这里，他走到墙边，推出一块白板。 三人都有些好奇的看着他，这是在做什么？ 只见李山河吃力的把白板翻过来，这是早已制作好的漫画草稿。上面画的，是一个普通孩子的房间。大雄正蹲在书桌前写写画画。 “这就是大雄，有一天他被坏孩子欺负了，很不开心，突然灵机一动，于是找出一个饼干盒和一张纸。” 着，李山河换了另一张分镜图，继续讲解道： “他在纸上写道：‘如果我未来的子孙们，看到了这张纸条，请想办法给你们的先祖，也就是我，一点帮助，让我可以打败坏孩子！’然后，他把纸条放进饼干盒里，打算当作传家宝。” 藤本弘来了兴趣，传家宝的纸条？这个点子有意思！ 李山河换了一张图：“结果呢，他刚写完，哐当一声，桌子的抽屉就被撞开了，大雄捂着胸口倒在榻榻米上，只看到里面冒出了一个奇怪的机器人——他一边喊着‘大雄’，一边走了出来！这就是他的子孙看到了纸条，带给他的未来猫型机器人，哆啦a梦！” 有意思！ 太有意思了！ “那个抽屉，竟然走出了一个未来机器人？”安孙子素雄瞪大了眼睛，问。 “没错，这是未来的时光机的出口！”李山河得意的道，“怎么样，两位老师，这个点子可以吧？” 时光机器的点子早就有外国科幻作家想过了。但是，那都是体积巨大，很有科幻氛围的大器材，现在突然和书桌抽屉联系在一起？ 这种想象力，简直绝了啊！ 两人的兴趣完全被揪起来了，不仅仅是这个开头！还有未来机器人能带来一系列有趣的情节，给了他们无穷的想象空间！ 藤本弘拍着手，“有趣！有趣！这个故事我想画！” 安孙子素雄心下已经被折服了，口头上则是顿了顿，“这是猫型机器人？怎么这么胖呢？而且我觉得更像狸猫吧。” “咳咳，在别的场合我绝对不会承认的，其实就是因为一个圆画起来更简单啊，两位老师懂的吧。”李山河眨眨眼，“官方辞呢，是因为他午睡时被老鼠吃掉了耳朵，所以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怕老鼠的猫？”两人傻眼了，这个设定也太脑洞大开了。 “没错！”李山河打了个响指，“哆啦a梦几乎无敌了，总不能让他真的无敌吧，爱吃铜锣烧，害怕老鼠，这样才有血有肉嘛！” 安孙子素雄敏锐的察觉到一个词：“无敌？什么意思？” “我没吗？这部漫画的魅力，就在于叮当口袋里无穷无尽的法宝。不管什么事情，他都可以实现！” 李山河早就打好了腹稿，绘声绘色的讲起了其中一篇故事。 “例如，有这么一个罐头，是专门为漫画家开发的工作室。饿了自动端食物，冷了自动吹空调。时就顶外面一天，再也不怕截稿日。最关键的是，里面有一种印象复写纸，只要拿起复写纸，在脑子里一想，内容就会自动的出现在纸上……” 我了个去！ 这简直是所有漫画家梦寐以求的道具啊！有了这个东西，还用得着被人塞罐头吗！ “就算真的被催稿**疯了，也不用怕。”李山河神秘一笑，“不是有时光机吗，可以跑到未来一星期后，买来杂志，照着抄就是了……” 藤本弘连忙叫停：“等等，这样不是剽窃吗？咦也不对，抄自己不能算抄吧……也不对，自己没画的东西，竟然能从未来拿到，那到底是怎么出现的呢……” 李山河摸了摸下巴，故意道：“我也没想好，算了，就这么混过去吧，反正读者看不出来……” 安孙子素雄勃然大怒：“这怎么行！给孩子看的漫画也不能这么敷衍啊！给我纸笔，弘！我们来完善它！” 李山河大喜：“两位老师，这么你们是同意合著了？” 藤本弘和安孙子素雄对视一眼，多年的默契让他们异口同声道：“这么有趣的故事，我要画！” ye！ 成了！ 灵感汹涌如潮，三个人兴致勃勃的，在工作台上开始进行人物设定。 “胖虎，看起来很壮，很爱欺负人。对了，之前的囚犯头子，就以他为原型，脸胖点，再凶点，唱歌吓死人，做菜也很难吃……” “夫的嘴巴尖一点比较好，他是属于暴发户那类型，不过意外的会尿床又依赖妈妈，还很自恋……” “温柔可爱的静香，一天要洗三次澡，提琴拉的像锯木头，破坏力堪比胖虎的歌声……” 停下画笔，藤本弘恶趣味也发作了：“对了，加入一个聪明的好学生怎么样？就以爱罗武勇老师为原型，中国转学生王聪明，学习好，又帅气，静香暗恋的对象，大雄的情敌……” “哎？这样不好吧……” “少啰嗦，弘都这么牺牲，亲自当主角了，让你当个情敌又怎么了！这是长得帅的男人的宿命！……” 就在兴奋的讨论中，早乙女舞子从隔壁悄然无声的溜了过来，抓着李山河的胳膊，走到了一旁。 她低声道： “老师，我刚才接到了区物业的电话，他们抓到一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到处打听居住在这里的漫画家……他自称囚犯头子……” 囚犯头子？ 李山河的眉头皱了起来，竟然找到这里了？ 真是难缠的家伙，我才刚刚争取到藤子老师的好感，还没开始讨论版权合约问题呢。 一旁的中村野也听到了，他急道：“等等，李君，我的稿子还没完成啊，不能让他就这么把藤子不二雄老师带走！” 看着正在讨论剧情的两人，李山河点点头：“我知道了，交给我吧。舞子，你去物业那里拖延一下时间，再把助手们召集过来。” “拖时间？怎么做？” “就是偷什么的，丢了很重要的内衣，把他塞到派出所，蹲几个时，什么都好。” 回到工作台上一看，藤子不二雄不愧是这个时代顶尖的漫画家，李山河只是给了一个点子和开头，他们就已经构思好了许多道具了，任意门，时光包袱皮，竹蜻蜓竟然都设定完毕了。 藤本弘头也不抬的道：“这都是李君你的故事设定的好啊，灵感源源不断的出现！” 李山河歪着头，突然道：“两位老师，不知道原本你们打算在《少女lu》上连载的《变身娃娃》，情节是什么样的？” 画笔突然停了一下。 房间内袭来一阵诡异的沉默。 “啊，原本是打算画变身桃太郎的。大概就是吃糯米团子打妖怪……别这个了，看看我刚画好的道具吧……” 看到两人不自觉转到一旁的眼神，李山河明白了。 果然漫画家都是有拖延症的，这明摆着就是根本没想好情节嘛！ 一旁的胖子中村野脸都白了，囚犯头子都追索上门了，自家的漫画竟然连个头绪都没有？ “不要急，”李山河安慰道，“你帮了我很多，放心吧，肯定会暗示把稿子给你的，等我一下。” 完，他就转身，进了位于自己房屋内的秘密工作室。 《变身娃娃》是一个冷门漫画，一共就只有两卷。李山河找到这个漫画，看了一下目录，很快就找到了桃太郎卷。 “娜，人脸识别。人体识别。反选——删除背景。ok，剩下的，线条虚化……” 看着已经处理完的画稿，李山河默默的在一旁照着画下，看看时间，总共才过了五分钟。 他又躺着眯了一觉，这才打着呵欠，左手拿着分镜稿，右手翻出《哆啦a梦》的合著合约，重新回到了工作室。 “两位老师，故事已经画好了，一起描线吧。”他把稿子往工作台上一扔。 藤本弘正在沉迷于设定道具呢，抬起头，有些迷茫的问了一声：“什么？” “《变身娃娃》桃太郎的故事。不要多了，时间很紧迫，囚犯头子追过来了。” 囚犯头子？ 他们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在塞罐头的一途呢。这几个时过的太滋润，简直都忘的一干二净了。 藤本弘有些不高兴的挠挠头，眼睛无意中撇到桌子上的那一摞画稿，突然不敢相信的道：“这，这是……《变身娃娃》？” “没错，随意发挥了一下，希望两位老师不要见怪。” 安孙子素雄冲过来，不敢相信的翻看着画稿，自己连一点头绪都没有，随口一提，对方竟然就能拿出完整版的稿子？ 这比哆啦a梦还玄幻了吧！ “我连故事都没想好，你才离开几分钟，就把分镜稿画好了？啊，我知道了，你肯定有时光机，你是去买了下一期杂志对不对！” 第6章跳出手冢的阴影！ “什么时光机，熟能生巧罢了。人脸无非是正面、侧面、45°侧面几种，画过几百遍，自然就很顺畅了。” 藤本弘不敢相信的道：“熟能生巧，也不至于做到这个程度吧！不仅仅是绘画速度，连分镜编排都这么快？太不可思议了！” 李山河无辜的眨眨眼睛：“当故事都很清楚的出现在脑海里，只要让人物移动一下，排列好分镜，照着脑海里的情节，描出来就是了。不是很简单的事吗？” 很简单？ 别开玩笑了，这是什么见鬼的天赋啊！ 两人看着李山河的眼神，仿佛是看到了奥特曼，太颠覆他们的认知了。 中村野突然插口道：“我想起来了，美国的大发明家特斯拉就有这个本事，据他能把机器的所有零件都在脑海里排列完毕！” “特斯拉？我也看过他的故事，原来李君也有这个天赋？” 两人松了一口气，既然是别人的天赋，那么自己不如对方，也就可以理解了。 有时候人们需要的只是一个理由，别管这理由多不靠谱，只要能的通，自己就会想出无数的借口。 干得好，胖子，给你点个赞。 终于把自己的金手指，用拐弯的方法洗白了，看中村野滴溜溜转的眼睛，估计没多久，就会在他的杂志上看到一篇吹捧的文章了吧。 “微不足道的长处罢了，别提这个了，”李山河心下不动，笑了笑道，“来，两位老师，过来把《变身娃娃》的故事画完吧。” 听闻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一回事。 李山河帮忙打下手，进行第一遍的描线，只看到他活动一下手指，一笔就能画好一个脑袋，再一笔下去，人的身体就成型了。 藤本弘和安孙子素雄感到有点受到了打击，自己好歹也是漫画界的前辈了，结果不仅仅在质量上，创作速度也被压的死死的。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可怕了！ 实际上，这些都是李山河这段时间的锻炼成果，几个月的漫画家生涯，让他已经完全掌握了这个时代的手冢系画风。起笔与停顿都是大同异，哪像后世漫画，一条腿都有几十个步骤，连脚趾甲都要画的详细无比。 李山河手上不停，还有余力问道：“老师，既然你们不喜欢塞罐头，那为什么接下这么多工作啊？” 藤本弘闷着头工作不话，安孙子素雄抬了下眼镜，道：“我们想挑战手冢老师。” “哦？” “在许多编辑的口中，手冢老师被人称作‘手冢懒虫’，但是，他平均一天也能画0页以上，最多的时候甚至一天50页。这个称呼对他太不公平了！” 李山河点点头，手冢的高产，乃是每一个漫画家都耳熟能详的。 安孙子素雄继续道：“当我还是手冢老师的助手的时候，有一次我问他：为什么接下这么多工作？你猜，他是怎么的？” 李山河好奇的道：“怎么的？” 安孙子素雄抬起头，有些怀念的道：“他：不论一部漫画还是三五部漫画，我有信心都会拖到最后时刻才交稿，反正要拖延了，不如多接一些工作，我脑海里的故事，只怕到死前也写不完啊……” 李山河沉默了一下，手冢最后的确如他所，在病床上已经意识模糊了，依旧喊着“给我画笔”…… 安孙子素雄最后道：“我们二人，一直以手冢老师为目标前进。所以我们模仿他，同时接下许多工作，希望哪怕接近他一点点也好。” 李山河同情的道：“那很辛苦的吧。” 藤本弘叹了口气：“是啊，不论怎么追赶，和老师的差距似乎只会越来越大了。” 这个时代的漫画家，都生活在手冢的阴影下。他们创作了许多脍炙人口的作品，但若仔细翻看，许多类型都是手冢已经写过的。 封神之路三千，手冢一人就走了两千九百八。 李山河的笔顿了顿，道：“有件事我想告诉两位。实不相瞒，其实，这个《哆啦a梦》，是要在《少年jump》上连载，和手冢一决高下的。” 忽的一下子，安孙子素雄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他大吼一声： “你疯了！和手冢老师正面对决？别看你有好几部经典作品了，不过才出道半年吧！太不自量力了！” “是的，我知道自己不自量力。我想，手冢也知道这一点。”李山河把一张描线完画稿放到一旁，淡淡的道，“所以他才趁着我力量弱，向我发起进攻。只要我退后这一次，我就会和你们一样，一生都生活在他的阴影里。” 安孙子素雄怒斥道：“老师才不会这么卑鄙呢！” “或许吧，但他的确会造成这种后果。所以我不能退。”李山河叹了口气，“我不希望自己以后创作新故事的时候，都要去查‘这个点子手冢写过了没有？’‘能赢过手冢吗？’。我是为了读者画漫画，不是为了手冢！” 我是为了读者画漫画，不是为了手冢！ 这句话仿佛一根利剑，刺穿了两人的心脏。 这个时代的作者。都被手冢压的死死的。这两人也不例外，几次挣扎过后，最后认命了，把这股无法上升的不甘之情，宣泄在自己的作品里。 两人职业生涯的后期，安孙子素雄的风格变的逐渐黑暗，失去了童心，才不得不与藤本弘分手； 而藤本弘呢，则钻进牛角尖。 手冢用过的点子，他总想换一个角度针锋相对，手冢写超能力少年，他写超能力大叔；手冢写缸中之脑，他写外星人培养人类细胞……最后，汇集成一生心血所在的《f短篇集》，大多数故事的点子，都是在挑战手冢啊。结果根本卖不动……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的作品那么受欢迎了。”安孙子素雄叹了口气，“你是外国人，所以没有背上手冢阴影的包袱……这一次，老师做的的确有些过分了。” “是啊，老师有些越线了。”藤本弘满是愧疚的道，“身为老师的弟子，我想尽量弥补一二。我们能帮上你什么吗？” 就等你这句话呢。 李山河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纸袋：“这是一份集英社的合约，两位老师，能和我一起创作《哆啦a梦》，就是对我最好的帮助了。” 藤本弘和蔼的一笑：“合约？用不着吧？你是后辈，我们可以把所有的心得和经验都传授给你，帮你想点子，不收你任何的报酬……” 这下太出乎李山河的意料了，没想到藤子不二雄竟然是这么热心的人，完全做好事不留名？ 换别人可能会大喜过望，但李山河现在不缺指导，他缺的是可以立刻变现的名气啊。 再看安孙子素雄，别看他戴着墨镜，有些生人勿进的样子，但能和藤本弘做发，自然也是相当慷慨的人，竟然还摩拳擦掌，仿佛随时准备传功灌顶的少林扫地僧。 是你们逼我的，我也不想用这一招的。 李山河叹了口气，突然道：“两位老师，你们能不能别这么自私？” 安孙子素雄讶异了一下，脸上陡然闪过一丝愠怒：“自私？你我们？” “是的。这是和手冢之间的一场战斗，你们躲在后面，让我一个人冲锋陷阵。难道，这还不自私吗？” --- 藤本弘和安孙子素雄，脸上都露出了不堪重负的痛苦神情。一句话，刺到了他们内心深处最不想曝光的部分。 安孙子素雄冲动的站起来，在工作室里绕着圈。他双眼泛红，握着拳头，低声压抑的吼道： “我也想战斗啊，我也想赢啊，没人想生活在手冢的阴影下面啊！我们试着组建过“漫画党”，然后又成立“新漫画党”，再成立“零工作室”……但没有一个行得通啊！” 他们也挣扎过。天分不足，那就联合起来！ 但这条路也很难走，漫画家情商普遍不高，很难磨合在一起。每个人都有自己想画的故事，互相争论不休，最后，只有解散一途。 李山河轻轻的问：“所以你们就认输了吗？” 安孙子素雄有些语无伦次，“认输？不，我没有……手冢老师是我们的老师……我们不是在战斗，只是在交流切磋……” 藤本弘安抚着拍了拍他的后背，摇头叹息。 “我知道自己的缺陷所在。”李山河看了他们一眼，冷酷的道，“我最大的劣势，就是成名尚浅。但我不会认输。我可以被打败，但绝不会被打倒！” 两人一震，在他们眼里，仿佛看到了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骑着瘦马，扛着长枪，向着山一般高的最终o冲锋…… 一个出道没有半年的年轻人，都有勇气和手冢叫板，而我们的勇气呢？已经在一次次的抗争中磨灭了，只能认命了吗？ 沉默了片刻，藤本弘有些沙哑的开口道：“好吧，我们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李山河摇摇头：“两位老师，我需要你们的帮助。不，应该，你们不是在帮我，而是在帮自己。” “帮自己？” “是的，我在前面冲锋陷阵，需要你们摇旗呐喊。我的胜利，也是你们的胜利，只要有一丝缝隙，我想最终就能走出一条路！” 安孙子素雄的拳头握紧又松开，他的眼神透露出难以诉的渴望之情： “这个《哆啦a梦》的故事……真的可以在这次比赛中，赢过老师吗？” “赢不了。”李山河简明扼要的，“但我们也不会输。” “哦？什么意思？” 李山河伸出一根手指：“首先，单元剧，是手冢的弱点所在，他从未制作过同类长篇作品吧？可以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先获得足够多的低龄儿童的喜欢，名气护体，保证作品不被腰斩，先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然后呢？” 李山河又伸出二根手指：“单元剧，是一个神奇的类别。只要受欢迎，它可以无限循环下去。我对这部作品的期望，是可以达到几十年的连载！” 安孙子素雄疑惑道：“几十年？《q太郎》似乎也没这么长时间的连载啊。” 李山河笑了笑，“《哆啦a梦》不一样，它受欢迎的奥秘很简单，就是无限多的未来道具，可以实现孩子的愿望。！这是全世界孩子的梦想所在！” 两人点点头，听着很有可能啊。 李山河再一挥拳：“最后呢，我们应该积极联系海外出版，这也是手冢的另一个弱点所在！他在海外影响力并不是独一无二的！哪怕在海外和手冢打个平手，我们也算和他平起平坐了！” 手冢之所以能在日本逞凶，无非是日本人才太少！在世界级的舞台上，和他同样水准的大师，还有很多！ 听着听着，两人的眼睛逐渐亮了起来，这么一分析，似乎真的有可能获胜啊！？ 安孙子素雄迫不及待的道：“好吧，我已经动心了！你需要我们怎么做？随便你安排了！” 李山河笑着道：“不需要成立工作室这么复杂的东西。我们中选出一人进行执笔，然后每个月用一两天，一起进行头脑风暴。” “头脑风暴？那是什么？” “哦，就是一起讨论点子。关键在于，头脑风暴只提出各种有趣的点子，但绝对不对点子的优劣进行评论，以免扼杀想象力。” “这个方法……好像很有效啊！”藤本弘喜笑颜开。他喜欢脑洞。 李山河笑着道：“最后呢，每个人拿几个点子回去，制作成分镜草稿，交给执笔人。执笔人只需要负责闷头画，这样就好了！互不干扰，有效的组合在一起！” 这个方法，似乎非常的有可行性啊！ 藤本弘突然道：“你这是……欧美漫画的工业化？” “您看出来了？”李山河惊讶了一下，然后笑道：“没错。我这个工作室，也是因此而成立的。每个助手都专精一份工作。工业化，才是漫画的未来啊！” 漫威和d公司的成功，已经证明了这个制度的有效性，避免了漫画家之间的内耗，但又取了他们的灵感火焰，完美融合在一起！ 藤本弘挠挠头：“我不太喜欢工业化，不过，这目前似乎是唯一的解决方法了……” “弘，你废话真多。还等什么？快把合约给我！”安孙子素雄抢过桌上的合同，“在这里签名就可以了吧？” " " 第7章《五百万》 YE！成功了！ 果然，只要锄头挥的好，没有挖不到的墙角！学馆，你们就等着哭吧！ 李山河暗自一握拳，然后连忙道： “等一下，有两件事我要提前明白，以免以后产生纠纷。” “什么？” 李山河道：“第一件，是关于收入分配的，我暂时不缺钱，所以，我希望所有的漫画收入，都归老师你们所有……” 安孙子素雄不高兴的道：“哼，你这子，把我们当什么了？我们是这种贪财之人吗？” “两位老师，我还没完呢。”李山河笑了笑，“除了漫画以外，所有周边版权，我拥有5%，可以单独决定是否授权。当然，收入分配上，依旧是每人33%……” 藤本弘皱了皱眉头：“这么麻烦有必要吗？” “当然有必要了，”李山河循循善诱道，“为了分割方便而已。漫画出版，只要找出版社就可以了，清楚简单；制作动画的话，版权讨论非常繁琐，我有5%的话，方便进行决策和授权……” “好了好了，你什么就什么了。”安孙子素雄不耐烦的把名字签好，扔给藤本弘。 藤本弘则是细看了一会儿，想了想，道：“我再加一条，可以吗？” “什么？” “若是执笔人来不及连载，其他人有义务帮忙绘制。可以吗？” “当然没问题，这是理所当然的吧。” 藤本弘窃笑两声，把这一条补上去，这才在最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成了！ 李山河摸索着合约的封面，感慨万千，忙活了这么久，现在才算真正的把《哆啦A梦》，连同两个原作者一起，落袋为安！ 安孙子素雄道：“我们三个人联手，这么强的阵痛，不知道这部漫画，最终能获得什么样的成就啊。” 李山河笑着道：“我希望它能有一亿销量吧。” 一亿？ 这也太夸张了，那岂不是相当于全日本人手一册？真有这个销量，那真是足以对抗手冢，铸成不败金身，漫史留名了。 两人笑着，根本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 大家一边聊天，一边画着稿子。很快门铃就响了，助手们来了。 三个人都很默契的，停止谈论手冢的话题。这种内部竞争，内部一还行，让外人知道了，有损自家形象。 见到藤子不二雄两位作者后，助手们大呼叫，都很激动的前来索要签名。李山河笑着让他们安静下来，把早就准备好的签名分发下去。 藤本弘有些好奇的道：“哇，全是年轻人。李君，你用得着雇用这么多助手吗？” “老师，你还是叫我山河吧，这样比较亲切。” 他给助手们腾出了空余的桌子，一边看着他们工作，李山河一边介绍道，“这些助手，可是我的宝贵财富。大部分人都没什么天赋，所以我让他们只专精一类。” “什么意思？” 李山河指着一个豆丁：“例如那边的高中生，他叫安达勉，他不会画人体，街道也画不好，所以我让他专精画树木。原稿里所有的树都是他画的，又快又好——这就是专精，也是我画稿精细的秘密所在。” 两人听了，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这样的确需要雇用许多人了。 安孙子素雄走到安达勉身后，悄悄的看着，果然，这个高中生也是几笔就能画出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就算安孙子素雄亲来，也没办法画的这么快、这么好。 2个人如果都是这种水准，那难怪李山河的画面，受到那么多的好评了。 藤本弘感慨了一句：“雇用这么多人，成本增加不少吧。” “呵呵，这些孩子原本和漫画的世界无缘的，只有一番热情。我多付出一点钱，留住他们的热情，这才是我最看重的。”李山河笑笑，“虽然我很缺钱，但这一点点钱还是能拿出来的。” 有了助手加入，绘制工作进行的很顺利。 没多久，他们不但把《变身娃娃》的稿件画完了，甚至连头脑风暴也做完了，《哆啦A梦》0话的分镜脚本就放在李山河的面前，足够两期所用。 囚犯头子终于从派出所里出来，浑身散发着酸臭的气味，一进门就怒吼道：“混蛋啊藤本，看你还能逃到哪里去……” 玄关处传来一句心平气和的话：“我已经准备好了，你要带我去哪个罐头里？” 囚犯头子愣了愣，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两位老师竟然不抗拒塞罐头了？ 此时的藤本弘和安孙子素雄，刚刚修整完毕，精神抖擞，和满眼血丝的囚犯头子形成鲜明对比。 李山河有些不舍的道：“素雄，弘，你们非要走吗？我这里环境很不错，你们完全可以在我这里画好其他的稿件的……” “你有你的战争，我也有我们的战争。”安孙子素雄把他的眼镜摘下来，挂到李山河的上衣兜上，拍拍他的胸口，“我会联系其他的朋友，帮你宣传的。作为前辈，这是我们为数不多能帮你做的了。” 藤本弘也笑了笑：“我不想给你添麻烦，你还有很多事要做。这一次的邀约，就暂时先记下吧，或许真的有赴约的那一天，也未必可知啊。” 看着他们潇洒远去的背影，李山河感慨了一阵子，这才是大师啊，就是洒脱。 他拍了拍脸。我已经没时间再浪费了！手冢的三部作品，自己只找到一部进行对抗，还不够！ 战争，已经开始了！ --- “探听到消息了吗？” 学馆顶层的社长办公室，正在进行着一场对话。 坂本杳马暂时休假，人手不足，代替她来进行回答的，是一个副主编。 “最近集英社加大了清扫力度，很多人都不愿意再给我们递消息了。”副主编，“不过，我还是打听到了，似乎他们请来了藤子不二雄进行合作。” 听到这个名字，社长立刻紧张起来了。 藤子不二雄！曾经的学馆的支柱作家！ 厉害，就知道他们不会坐以待毙！竟然想出这一招弥补人气上的差距！ 社长喊到：“难道他们是想邀请《Q太郎》的番外卷吗？这部作品，难道不是我们学馆独家出版的吗？法务，对了，让法务部的人过来，起诉他们！” 副主编连忙道：“啊，社长，我听到的消息是，他们会合作一部新作品……” “新作品？”听到这个消息，社长一下子松懈下来，“呵呵，不是《Q太郎》就好。藤子不二雄这几年的新作都普普通通，和手冢没办法比的吧。” 副主编讨好的笑道：“是的，只不过是他们的垂死挣扎罢了！” 社长满意的点点头，这个副主编虽然能力不如坂本杳马，但好在足够听话，够懂拍马屁。 就在这时候，书桌上的电话铃响了。社长挥挥手，把副主编打发出去，然后拿起话筒。 “这一次怎么样，我们能获胜吗？” 听到这个声音，社长哼了一声： “北大路，难道你信不过我的能力？我都亲自出面，请来了手冢，他们再强，还能比得过手冢的人气吗？” 电话那边，正是曾经剽窃了《一碗清汤荞麦面》的北大路贤治！ 随着李山河的名气日渐高涨，他也越来越寝食难安，计划每进一步，都要打电话前来询问进度！ 北大路声音有些沙哑：“希望一切能按计划来，我提醒你还是心一点，那家伙不简单……” “行了行了，如果不是你那么没用，我也不会拼着失去整个杂志社的代价，和对方正面战斗。若是我有选择，我选他也不会选择你！” 片刻的沉默后，电话那边道：“我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日本的荣耀啊……” “哼！我知道，我不是为了救你，我是在拯救全日本的荣耀！” …… ---- 手冢治虫这种顶级漫画家，当然不会默默无闻的发布新作品。 《少年unday》几乎是孤注一掷了，把大量的资金投入到宣传攻势上。六本木的天空中飘荡着热气球标语，把手冢连开三本新作的事，宣传的人尽皆知。 一时之间，不知道多少手冢的粉丝都翘首以盼。 《多罗罗》，有二十万人气的鬼怪漫画。 《奇子》，深刻反映社会现实的和谐漫画。 《海王子》，冲销量的低龄少年漫画。 “叫好、叫座、拉人气，三个元素都齐备了，怎么看，《少年Jump》也没胜利的可能啊。” 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着，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圆溜溜的，仿佛一只戴毛卤蛋。 他放下《少年unday》杂志，嘟囔道：“藤本弘他们真是疯了，竟然踩这趟浑水，靠单元剧类漫画对抗手冢？真是找死，找死啊。” 他正站在学馆大楼外面的书报亭前，这里总是能以最快的速度，买到最新一期的《少年unday》和《少年Jump》。此时已经有不少漫画迷在抢购新出的《少年unday》。他们都是远道而来，旷工、旷课，也要第一时间买到手冢新作。 中年人刚要继续感慨两句，被汹涌的人潮挤的远离书报摊，他哼了一声，拍拍褶皱的衣服，果然人多的地方就不该来啊。 那边，一个少女蹲在地上翻完了《少年unday》，满足的道：“啊，果然来对了。《海王子》不负期待，好帅好帅的！” 另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少女道：“行了，书也买了，赶紧回去吧，被发现翘课就不好了……” “那怎么行！一会儿《少年Jump》就要到了，我想看看爱罗武勇和藤子不二雄合作的新作！” “哎呀，吃过了大餐，再吃这种菜，还有什么味道？他们怎么可能比手冢的作品还好呢？” “可藤子不和手冢好歹也是师徒吧，宿命的对决啊，想一想都觉得很激动呢！” 中年人听到这句话，点点头，粉丝都这么想了，还能错到哪里去？ 他越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能和手冢对抗的，果然只有自己啊！ 远处跑过来一个穿着黑西装的年轻人，气喘吁吁的挥舞着两份证件。“水木老师！我拿到通行证了！” “嘘——低调，低调，别让人把我认出来了，”秃顶中年人连忙挥挥手，“这里这么多漫画迷，引起堵塞交通可就不好了。” “好的，水木老师，我们现在就进去参观学馆吗？” “参观学馆？啊，对，我们就是来做这个的。前面带路吧。” 他把通行证别在自己胸前，照片上光溜溜的戴毛卤蛋，辨识度极高，而姓名一栏，则写着三个字： “水木茂”。 若是《少年Magazine》看到这一幕，肯定会惊讶的一蹦三尺高，因为水木茂，正是《少年Magazine》的当家作者，《咯咯咯的鬼太郎》的原作者！ 难道《鬼太郎》要跳槽？那可真是大事件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学馆大楼。年轻人充满干劲的介绍着，幻想能挖来一尊大神。而水木茂则是有气无力的敷衍。 瞅到一个空子，他借口上厕所，从侧门溜了出来，然后偷偷摸摸的，跑到了集英社。 和平稳有序的学馆不同，这里鸡飞狗跳，充满了混乱与吼叫，仿佛在战斗一样。 “《少年unday》已经在铺货了！你们在干什么！为什么还没出动！” “可恶，他们把图书批发公司的车子都租光了！那边下午才能有空余车辆！” “混蛋，那就把我们的车子都派出去！东京这一片，什么也要保证发行速度，不能让读者们失望！” 鸡飞狗跳中，许多人捧着杂志跑来跑去。水木茂有些傻眼，怎么这么混乱？到底自己要去的办公室在哪里？ 就在这时候，有人认出他了，那人走过来道：“咦，水木老师，你在这里做什么？” “哦，是舞子啊，”水木茂挠挠头，“我在找你们主编。” 舞子抬腕看了下手表，这么忙的时刻，水木茂老师竟然还来添乱，真是的。 “主编最近生病了，我负责暂时代理他的工作。你有什么事吗？” 水木茂抱着胳膊，颐指气使的道：“哼，我只是很欣赏那个叫爱罗武勇的家伙。尽管你们输定了，好歹也是挑战手冢的勇士，我就赐予你们一份我的力量吧！” “您是想来投稿？” 舞子听懂了，立刻喜笑颜开。虽然水木老师很不靠谱，但好歹也是一线大漫画家啊！ 《鬼太郎》可是讲谈社的人气作品，不久前成功动画化，人气正旺！粉丝怎么也能拉来几万人吧！ “没错，你们要心存感激啊！”水木茂一扬下巴，道。 水木茂很讨厌手冢，这是圈内人尽皆知的事。 当初《鬼太郎》出版后，大受好评，但是在一次宴会上，手冢突然跑过去跟他：“你那画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我随随便便就能超过你”，把水木茂气的不轻，两人就此结下了仇怨。 能有暗算一把手冢的机会，他肯定不会错过。 舞子热情的把他迎到办公室，端茶倒水，然后喊来法务部的同事，准备一份合约。 水木茂陷在沙发中，吃着零食，看着其他人在忙忙碌碌。 突然，他发现旁边放着本期还没上市的《少年Ｊｕｍｐ》，好奇之下，他翻开了杂志。 《哆啦A梦》他早就知道了，但在爱罗武勇与藤子不二雄的合著名下，有另一个短篇故事。 “《五百万》？这是什么故事？”水木茂歪了歪头，很快就想明白了，“对了，这就是对抗《奇子》，走深刻路线的作品吧？看来是一个物欲横流的批判社会的故事啊。” 水木茂点点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然后，只翻开第一页，他就被立刻吸引住了。 第一页竟然奢侈的用了全黑页面，一只手掌从黑暗中伸出来，上面托着一个奇怪的按钮，旁白： “按下这个按钮，给你五百万……你，愿意吗？” 第章漫画家大聚会 水木茂本身就是成名已久的妖怪漫画作者，悬疑的手法他知晓许多，这种整页开局，让他十分羡慕。 “充满了冲击力的画风，果然是爱罗武勇老师的风格啊。” 同时代的漫画家，恨不得把一个格子掰成两半用。到了几十年后，情况却反了过来，为了烘托主角的装逼台词，各种整页，跨页，灌水灌的一塌糊涂。 整页的灌水，就像艺术电影中的留白，牢牢的将读者的注意力控制在有限范围之内。正如《五百万》的这个开篇，没有介绍读者，没有介绍背景，而是直接提出了一个悬念。 看过的人，无一不被吸引住。 水木茂翻开正文。 故事发生在一所高校，主人公是一个叫内田的高中生。内田整天在课堂上无精打采，想着哪里有不劳而获能获得金钱的法子。 （水木茂大生好感：嘿，竟然不是传统伟光正的主角？这家伙我喜欢！） 有一天，内田的死党，给他介绍了一份有趣的打工。据一下子就能赚到五百万，甚至有人因此当上了超级富豪。两人非常兴奋的，在一个胡同里找到了这个神秘商人。 神秘商人拿出了开篇出现过的按钮，按钮下面连着一个木盒子。 他：只要你按下这个按钮，我就给你五百万。怎么样，要试试吗？ 两人对视一眼，世界上有这么好的事？这不是天上掉馅饼吗？ “当然不是毫无代价的，你的意识会被传送到一个一无所有的地方，在里面呆足五亿年才能出来。不会饿，不会死，不会睡着，永远保持着清醒。” “五亿年？意识传送？你在什么傻话？以前按按钮的人怎么没过这一点？” 内田觉得有些好笑，他活动几下胳膊，准备去按按钮，拿到钱才是当务之急。 “或许你不相信，但我要把话全部完。”神秘商人顿了顿又道：“在五亿年的时间过后，你在里面的一切记忆都会被消除，外界只过了一瞬。” “那不就相当于什么都没发生嘛！”内田道。 “是的，在别人看来，就是你按下按钮，一瞬间过后，你就拿到了五百万日元。”神秘商人奇怪的笑着，“怎么样，要试试看吗？” “废话！” 死党抢先冲过去，按下了按钮，仿佛身体顿了一下，又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内田死死盯着死党，紧接着，只听到叮咚一声，按钮下面的盒子里，吐出了500万日元的钞票。 “哇，真的有五百万！我发财了！” 死党捧着五大叠钞票，又按了两下，变成了十五叠，几乎都要抱不过来了。 内田的眼睛都变成了$$，大喊“让我也按一下”，连忙“啪唧”的按下了按钮。 本以为立刻就能拿到钱，可下一秒钟，他突然感到天旋地转，仿佛自己的意识在被抽离身体，唰的一声，被传送到了不知名的所在地。 当他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 那是一望无垠的，绝对平坦的空间。天空永远是黑的，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光照亮了脚下的地面。 内田害怕了，这是哪里？他大喊着，向着一个方向慌慌张张的跑着，希望这是一场恶作剧，还来得及寻找到出口。 可无论怎么跑，四周的景色都从未变过，永远是一片空白与寂静。 一周后。 内田一边哭着“好想回家”，一边坐在地上。他的肉体不知疲惫，但精神却严重的萎靡。 一个月后。 他一个人蜷缩着躺在地上，非常的寂寞，无数次的回想“如果当初没有按下按钮……”，可惜时光不能重来。 半年后。 他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开始各种找打发时间的方法。自己猜拳，一人的成语接龙，等等等等。他拔下自己的一颗镶牙，在地上画着各种恐怖的画面。 三年后。 所有的游戏都玩过了，他无聊的开始陷入了妄想的世界。一闭眼就能看到美女、沙滩、阳光……仿佛这一切都没发生过，他依旧和平的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看一睁眼，却仍然是无边无际的空白。 四十年后。 已经什么都不想做了，所有的回忆已经变成了无聊。他陷入了绝望之中。无数次的后悔自己的鲁莽，承受着无尽的痛苦。再也没有东西可以激发起他的兴趣。 一百年后。 已经放弃了挣扎，痛苦也停止了。所有的回忆都咂摸过太多次，再也无法引起他的兴趣了。就连痛苦仿佛也不存在，他的思维几乎陷入了停顿，许久才会眨一下眼睛，但他的意识，依旧是那么的清晰。 五百万年。 永恒的痛苦，永恒的磨难。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度过这五百万年的，这已经比人类的历史还要长。 不知沉寂了多久，突然，他坐起来，一个念头无可抑制的出现在脑海里。 那短短的十多年生命中，我竟然从未考虑过，宇宙是什么样的？地球为什么存在？人类的存在意义是什么？ 其实，这里才是现实世界吧？我们所居住的地方，才是一个牢笼吧？这里有着无限持续的时间，而我为什么会想回到那种牢笼中呢？ 脑细胞仿佛要弥补这五百万年的枯燥，以前所未有的马力开动着，一个一个最伟大的哲学家都难以解答的问题，在他脑海中不停涌现，如浪花一般冲击着他的思维。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我要解开这些问题！ 他用牙齿代替笔，开始在地面上写字，无数次的错误，无数次的弯路，他终于推导出一套科学理论体系。 两千万年。 无边无际的地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他的公式。他的知识如海洋般浩瀚，他已经超越了人类历史上所有领域上所能达到的极限。 第一亿两千三百一十六万九千六百四十九年。 他的计算达到了无穷大，在放下牙齿笔的那一刹那，脑后仿佛有一轮光晕诞生，他的双眼充满了睿智，时间不在是他的徒刑，而成了他的最有力的武器。 他顿悟了。 三亿六百八十七万三百五十一年。 他的大脑已经发达到人类无法想象的境地，他已经不在需要用牙齿在地面上计算了，单靠大脑庞大的计算量足以超越人类有史以来的任何一台计算机。 强大的计算力微微泄露，就足以形成一个个的独立世界，这些世界有人，有动物，每个生灵的思想完全独立，每个生灵的思想都是他的化身。 他，威能已经和神一般。 三亿一千七百八十七万三百五十一年。 他终于领悟到了宇宙的真谛。 三亿一千八百八十七万三百五十一年。 他仿佛浮起来，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做。他与空间融于了一体。他就是空间，空间就是他。 他已经到达了宇宙的终极。 终于，到了第五亿年—— 迎来了重返自己世界的时刻。 熟悉的失重感再次出现，他睁开眼睛，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神，归来！ 五亿年零一秒。 他的手还按在按钮上，突然一道电流从按钮上传来。 记忆， 消除。 内田的身体顿了顿，看了一下按钮：“哇奥，果然什么都没发生啊！” 神秘商人阴沉的笑着：“呵呵呵呵……我就过嘛。” 内田，又变成了那个无知，庸俗的凡人。 “好了快让开，我要按我要按！”死党抢上前，快乐的连续按了好几下，边按边，“从来都不知道钱竟然这么好赚！” 神秘商人的眼睛在放射着诡异的光芒：“呵呵，喜欢的话，那就多按几次吧。” 内田活动一下胳膊，兴奋的道：“那么，看我来一口气按个几十下试试！” 噼里啪啦，他在一秒钟内，连续按下了十六次！ 十六个五亿年，开始了—— ---- 水木痛苦的放下漫画稿，心里在嘶吼。 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发生！ 你可是度过了五亿年的痛苦！ 那种永远不会结束的徒刑，想一想就令人觉得无助而发狂，却不得不永远清醒的承受他—— 而你，却在这种永恒的痛苦中，领悟到了珍贵的宝物！你成神了！在绝境中走出的一条路！ 可偏偏这种珍贵的宝物，在徒刑结束的时刻，一下子就被消除了！ 神的陨落，重新回归庸俗，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 那这五亿年的徒刑有何意义？ 水木茂锤着自己的胸口，感觉这里非常的难受。从来不知道漫画竟然能给人这么强大的抑郁之情，若是早就知道这漫画的情节，他打死也不会看。 过了好半天，他才缓过劲来，却又忍不住把手伸向杂志，想要再翻看一遍。 “哟，这不是水木老师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正沉浸在漫画世界里的水木茂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发现竟然是赤冢不二夫。 赤冢不二夫，和藤子不二雄同门师兄弟，是手冢治虫的诸多弟子之一，在讲谈社上连载的搞笑漫画《天才傻瓜》让他一书封神，被誉为漫画界的喜剧天王。 “赤冢？你吓死我了，怎么走路无声无息的。”水木茂拍了拍胸口，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藤本弘给我打了好几次电话了，求我赏他一份稿子。我只好随便画了个短篇。你也一样吧？” 打电话？ 水木茂转念一想，眉头就皱了起来。藤本弘这家伙，有困难竟然不向我求助，难道是看不上我的名气吗？ 哼，手冢一系，果然心思都大大滴坏！ 赤冢不二夫才没理会这家伙的念头，一屁股坐到水木茂旁边的位子上，不客气的拿起茶杯就喝，“来的路上我看了，好像《少年jump》被学馆阴了一把啊，看来这一期的销量是拼不过了。” 这时候，又接二连三的来了许多人。大家见了面，纷纷惊讶道： “寺田？你也来了？真是熟悉的同学会啊，藤本弘这家伙给多少人都打电话了啊。” “啊，森太郎，好久不见了啊，你也是来投稿的？” “是啊，刚才我还看到了角田呢。呼呼，果然没了大爷我，你们这群家伙就是行不通啊。” “又在自吹自擂了，吃我一击必杀吧！” 舞子忙完了别处的事宜，一回到办公室，看到的就是这里的熙熙攘攘的漫画家们，她的眼睛都瞪大了，这里简直就是现在r漫画界的半边天了啊！ 简直是瞌睡的时候遇到了枕头，还等什么，赶紧联系法务部，把合约拿来啊！ 这就是藤本弘几十年来结下的良好人缘。 水木茂也没想到，自己来投稿漫画，没想到变成了漫画家的交流盛会。他觉得有些不爽，人多了，那不就体会不出我的重要性了吗？ 他才不理会别人，自己闷头重温着《五百万》故事，每看一遍，都有不的收获。 这时候，有人注意到了他。赤冢不二夫疑惑道：“喂，水木，怎么不来聊天啊？《少年jump》有那么好看吗？” 水木茂连忙把《少年jump》藏在身后，他感觉自己能从这里面悟出什么不得了的漫画技巧，才不想和这些人分享呢。 可别忘了，漫画家是一群孩子气的家伙。 石森章太郎从背后偷偷绕过去，一把把杂志抢过来，高高举在头顶：“哈哈，看我发现了什么！这一期还没上市的《少年jump》？原来你在偷偷看藤本弘的新作品啊……” 水木茂气的满脸通红，可跳起来也够不到杂志：“还给我！我的灵感刚刚就要出来了！被你打断了！” “灵感？”石森章太郎有些疑惑的抬头一看，立刻被那整页的开头吸引住了：“咦，这个故事是什么？《五百万物语》？” 舞子一拍额头，竟然忘记把这一期的杂志送上去了，连忙吩咐其他人多搬几本杂志过来。 水木茂有些生气，这么好的东西，才不想和你们分享呢！可转念一想，他又期待其他人被震撼的目瞪口呆的样子了。 很快的，之前还在热烈交流的漫画家们，接二连三的沉迷进来了。 “好厉害的作品！”石森章太郎第一个看完，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只要看了开头，就忍不住一口气看完。藤本弘绝对没这个本事，难道，这是那个十八岁的中国漫画家的作品？” “应该是吧，从来没看过这种类型。” “情节明明很简单，甚至全篇只出现了三个人物，为什么这么令人沉迷？” 得到五百万——五亿年徒刑——成神——回归庸俗——十六次的五亿年徒刑。 清楚明白，但却远比那些叙事线复杂的漫画，要好看无数倍。 “哈哈哈——你们都没关注到重点，这是一个全新的流派！”水木茂得意的道，“他成功的找到了手冢没写过的类型，爱罗武勇这家伙虽然年资差了点，但这次怎么也可以和手冢打个平手了吧？” “全新流派？” “是的，没有鲜血，没有谋杀，也没有鬼怪，但一样的恐怖，对不对？我叫它‘心灵恐怖漫画’！”水木茂趾高气扬的道，“呼呼，手冢明明瞧不起我的妖怪漫画，却自己模仿着我画了妖怪漫画。让他模仿个‘心灵恐怖’看看？但可不是半吊子能模仿的了的！” 大家都是来暗暗对抗手冢的，但看到水木茂这样贬低自己的老师，还是感觉不太高兴。 “等等，好像不止那么简单啊。”有人惊呼一声，“神的陨落，变成了庸俗的凡人，难道是在暗示老师他——” 虽然话没完，但所有人的脑海中闪过了那个词。 屠，神。 水木茂也长大了嘴巴，原来里面还有这一层寓意？ 舞子看到有点冷场，连忙招呼道：“大家，我已经准备好了水果零食，就在隔壁会议室，一起过来签约吧……” 其他人木然的点点头，心思不一的赶去隔壁会议室了。 藤子不二雄，还有爱罗武勇……你们的勇气，真是可嘉啊！ 而水木茂，则在沉思之后，却没有跟过去。 他偷偷把自己带来的画稿夹好，溜出了学馆大楼。 这种半吊子水准的东西，怎么好意思拿出来？我可是前辈！不能轻易的被年轻人比下去啊！ 回去之后，他连夜画了一篇《鬼太郎》的新故事“大头症”，里面有一个角色，台词是“我一定要是世界第一的棺材匠！”，想超越所有人，结果身体承受不住而死。 是的，就是映射手冢，水木茂在向手冢发出了直接的挑战。 一个十八岁的年轻人都有这种勇气，我还有什么害怕的？ 来吧，手冢，就算赢不了你，你也别想轻易的打倒我！ 第9章有趣的漫画？ “手冢老师在这里吗？” “嘘——老师正在塞罐头中，你是哪家杂志社的？哦哦，是的，我们的社长会亲自拜访贵刊，还请谅解……” 田中幸之助再劝退了一名其他杂志的编辑之后，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看向身后房间的目光，都带上了一丝惶惶然。 这次学馆推出了手冢治虫老师。为了和《少年Jump》打擂台，付出的成本已经难以计数了，和手冢老师约稿并不算困难，难的是和其他杂志的编辑们沟通，如何顺利的拿到稿件。 田中幸之助有些伤感，自己一毕业就在学馆工作，见证了《少年unday》的崛起和衰落，这一次社长真的是赌错了！ 就在这时候，换班的同事来了。田中幸之助迫不及待的走过去，道：“我们的杂志销量怎么样？” “很好，据刚刚统计的销量数据，超过《少年Jump》万多册，手冢老师的名气战术起作用了！” 田中幸之助松了口气，花了这么大的代价续命，看来还有救啊！只要保持下去，就不用担心自己失业了！ 若是手冢老师也无法挽救《少年Herewego！》的话，那全日本都无人可以压制那个人了！ “咦，这是什么？”他好奇的看向同事手中的袋子。 “哦，刚买的杂志，在这里看守手冢，也需要打发时间嘛。”同事笑道，“我们都卖大半天了，《少年jump》的杂志才刚刚送到书报摊，果然是没什么底蕴的杂志社嘛。” “袋子怎么是破的啊？” “哈，因为来的太晚，等急了的读者在书报亭里差点打起来。社长这次的战术，果然很有效啊。” 田中幸之助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门扉紧闭的工作室，悄悄的拿起杂志，翻看起来。 就在这时候，哐当哐当，身后的门突然在晃动。手冢治虫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我受够了！没有灵感就是没有灵感！我要出去！” 两人吓了一跳，连忙打开门，手冢治虫站在工作室里，眼睛红彤彤的，喊到：“我要去看电影！我要去汲取灵感！” 田中幸之助连忙从兜里掏出巧克力，这是前辈们流传下来的经验，而这种美国进口的名牌巧克力，一般人根本买不到，是手冢的最爱。 果然，得到了巧克力的手冢治虫脸色缓和了不少，他扔一片进嘴里，至少不再那么气势汹汹了。 田中幸之助连忙道：“手冢老师！截稿日很紧张啊，这可不是什么看电影的时候，一部电影一个多时，我们学馆的命运就飘摇了一个时！只要完成了稿子，随意您去哪里都可以！” “画不出来就是画不出来！逼我也没用的！” 突然，手冢吸了吸鼻子，“咦，新漫画的味道？你们买新杂志了？” 我去，你的鼻子怎么这么灵！ 他朝同事打了个眼色，同事道：“啊，是刚买的《少年unday》。老师，多亏了您，我们今天超过《少年jump》了呢！” 手冢咬下一块巧克力，眼珠转了转，突然道：“我不去看电影也可以，把杂志给我看。” “那……”两人有些不知所措。 “不给我看我就罢工！”手冢威胁了一句，看那架势，又要在地上打滚了。 两人无奈，只好去拿出新杂志。谁知道手冢眼疾手快，一个快步跑过来，抢到了袋子里的另一本。 他拍着手笑道：“哈哈，我就知道这味道是《少年jump》的，他们的印刷机闻起来像烤饭团！” 田中幸之助大惊失色：“老师，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我要看漫画了，你们别来打搅我。” 谁还不清楚啊！如果对方画的比你好，肯定又会情绪低落了！这样又会被你找到借口拖稿，这就是你的心思吧！ 他连忙用脚锁住门，挤进来，道：“手冢老师，那我也和你一起看吧，看完就立刻画漫画，可以吗？” “你是不相信我的信用吗！” “窗户都被铁板封死的家伙，没资格谈论信用！” …… 《五百万物语》，短短的十多页，竟然用了将近半时才看完。 田中幸之助头上冷汗连连，我的天！这是什么漫画？只出场了三个人物，背景空洞，格子里大量的字，看的眼睛疼，可为什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吸引力！ 他以为自己博览群书，什么样的题材都看过了，对恐怖类漫画早已免疫，没想到竟然久违的被吓出一身冷汗。 再看手冢治虫，也是一副傻了眼的模样。 “老师，您别担心，”田中幸之助连忙安慰道，“这个作品太单调，无非是猎奇吸引眼球罢了，根本不会对销量有什么冲击作用的！大部分人一看到格子里这么多字，直接就跳过了！”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就算李山河的漫画太好，也很难形成正面冲击，面对早已站在巅峰的手冢治虫，做不到跨等级的碾压，那就无法完完全全的被正式认可屠神成功。 手冢治虫脸色难看，好半天才道： “我不是怕销量被超越，而是……你还记得当初他对我的话吗？” “什么？” “他，我的作品太黑暗，会吓坏孩子。但他却一反常态，画了这么一篇风格黑暗，也不会提升销量的作品！”手冢治虫下意识的把书页握成一团，“他是在向我挑战啊，这个故事传递了一个消息：不是我不想画这种故事，而是我不屑于画！” 我去，这真是狂妄啊，竟然挑战手冢治虫所擅长的领域！ 谁不知道，手冢治虫可不是个吃老本的漫画家。他以想象力跳跃丰富为卖点，各种题材都尝试过，现在，对方无非是找到了一个手冢没涉及过的领域，就敢蹦跶的这么欢快？ 田中幸之助眼珠转了转，道：“老师，那您一定可以超过他的，对不对？一定要画一个更精彩的，反击回去！” 手冢治虫哼了一声，虽然不情愿，但他短时间内还真想不出同类型的故事，这应该是一个全新的流派…… 讨论了片刻后，手冢治虫又拿起杂志，翻看着这次的重头戏：《哆啦A梦》。 因为刚刚出第一期，情节难以开展，几个故事虽然有趣，但还没有让读者认识几个角色，不能达到连锁效应。 “这就是对方拿来对抗《海王子》的作品？也不怎么样吗。”田中幸之助道。 翻完了《哆啦A梦》，手冢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田中幸之助撇撇嘴，这个故事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啊，平平淡淡，普普通通，没有奇异超能力，没有生死大仇，没有悬念，没有感动，根本没有任何大卖的要素！ 难怪会被我们反超过万多销量！ 就这水平，根本没法和开局就惊涛骇浪的《海王子》相比啊！ 手冢睁开眼睛，长呼一口气：“不，这想象力，非常厉害啊。” “什么？” “抽屉是我们日常里随处可见的东西，但谁能想到抽屉里会有时光机器？”手冢治虫点头道，“虽然是走藤子不二雄老套的剧情结构，但这里面的想象力真是超乎寻常啊。” “那，这个漫画到底是什么主线？” “没有主线，就是和《海螺姐》一样的单元剧。正因为简单，所以才能画的长，名气稳定。” 《海螺姐》？ 听到这个评价，田中幸之助大惊失色，这部作品可谓是日本连载最长时期的漫画了，从946年连载到现在，动画片永远是同时间段收视率第一，连手冢的名气都完全比不过。 这种才是最难缠的对手。 “不愧是我的弟子。野心很大嘛。”手冢治虫皱着眉头，“这下，可真难办了。” 田中幸之助翻来覆去的看，怎么也没找到看点在哪里，急的团团转。 手冢治虫道：“别浪费时间了，如果你懂孩子的心理，你就能成为超越我的漫画家了。你，没有童心啊。” “老师，怎么办啊，我们真的会倒闭吗……” “别吵我，销量那是你们的事。我来灵感了，给我纸笔！……” ---- 同一时间，在李山河的公寓，工作间里，他耐心的给早乙女舞子讲解。 “和《少年黑喂狗》的竞赛已经到了尾声，不需要一开始就压过对方，所以只要缓缓超越就行了。让对方暂时领先是好事，麻痹他们的神经，然后一鼓作气大量超越过去，看着对方在绝望中痛哭吧。” “真的吗，老师！可我怎么也看不懂，这个作品哪里有潜力啊！” “你看不懂是因为你没有童心！” 李山河哼了一声，把一张完成的画稿从自己桌上扔到助手席位前。起身活动了一下胳膊腿。 日本销量过亿的作品，总共就那么几部。《哆啦A梦》正名列其中，在漫画史上，可是能和《铁臂阿童木》相提并论的超级大作！ 你现在再让手冢画出同级别的看看！这种作品，是可遇不可求的！你竟然还不知足！ 早乙女舞子扔下杂志，在工作室里团团转，她还是感到很不安：“老师，都到这个时候了，如果骗我的话，我，我，我可会哭给你看的！” 李山河看了她一眼，把腿放到另一条凳子上。舞子连忙过来帮忙捶腿捏肩。 李山河满意的点点头：“放心吧，《哆啦A梦》的开局平缓，但后劲很足！用不到一个月，肯定能反超回来的！” “那我可当真了哦，就这么上报给社长了！” 舞子松了口气，既然老师这么了，那就不会错了。 “还有多少时间？” “还有十分钟。”舞子抬头看了一下表，“还有件事，藤本弘帮忙约了很多名漫画家，他们看到你的《五百万物语》，都赞不绝口。” 李山河把椅子搬到墙边，踩在上面把钟表拿下来，把时间往回拨了20分钟。 “哦，是吗？” 舞子帮忙把椅子推回原位：“老师，您或许不觉得，但是好像在看过这个作品之后，他们都把你当作自己人了。” 李山河灌了口可乐，瘫倒在椅子上，争分夺秒的抓紧时间休息。“那是因为出道以来，我就一直在画长篇吧。” 以精彩的短篇出道，然后积累名气和技艺，被杂志社看中后才推出深思熟虑过的长篇连载，这才是正常的漫画家路线。 所以，看到李山河的短篇后，大家感到非常亲切，心中原本的钦佩之情，一下子决堤而出，被人交口称赞，也就不足为奇了。 “我不画短篇，是因为短篇不赚钱。这次是临时无奈罢了。” 一个助手抬起头，好奇的问：“短篇不赚钱？” “好好画你们的，偷听什么。”李山河哼了一声，然后对舞子道：“你觉得什么样的漫画，才是好漫画？” 这个问题，是李山河面试助手时的第一个问题。听他这么一，所有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 “当然是有趣的漫画了！”舞子接口道。 “那是我以前的答案，现在呢，变了。” 李山河摇头，换了只腿，舞子连忙手上用力捏。 “漫画，分为两种，一种是‘有趣’的漫画，而另一种，是‘读者想看’的漫画。” 偷听的助手们都一头雾水：“什么意思？这两个答案难道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五百万》有趣不有趣？有趣。但它的销量不会好，因为字多，人少，没有凶杀，没有爱情，结构简单，黑暗压抑……” 舞子觉得不太对：“没这么差劲吧？其他的漫画家都好评如潮呢。” “漫画家只是一撮，不代表广大读者。从最终统计你能看出来，给《五百万》好评的人不会太多。” 舞子手上突然停了下来，有些惊慌的道：“那，我们这次怎么办……” 就在这时候，哐当一声，工作室连通公寓的门被敲开了。 一个叼着烟卷的中年人伸进头：“时间到了！休息完了，快画我的《怪物太郎》吧！” 李山河咳嗽一声，道：“你看错了，还有20分钟呢。” 那编辑抬头看了一下，冷笑道：“改钟表的走针？这一招早被藤子不二雄用过了，没那么简单的！快工作吧！” 藤子不二雄！你们真是不给人活路啊！ 早乙女舞子后退两步：“可恶，怎么时间过的这么快，啊，老师不属于我一个人了，真想带他跑路……” 那中年人警惕的看着她：“喂，如果你想塞罐头的话，可是会得罪所有人的！这里可是四楼，你跑不到哪里去的！” “没想到按时交稿的我也有被塞罐头的一天。”李山河叹了口气。 第20章读者想看的漫画！ “请再给我一会儿，好吗？”舞子哀求道，“我和老师还有很多工作上的事情要交代……” “不行！约定好只能休息0分钟！”那个编辑冷面拒绝道。 “不，我们当初约定的是，休息到6点30分。”李山河转着椅子道：“这个表原本就快了30分，我刚才是把它调回了正常的位置。所以，你认为的休息0分钟，实际上是休息40分钟……我还有半时可以休息，半时后你再来吧。” 纳尼？ 那个编辑目瞪口呆，竟然还有这一招？竟然预先调整了时钟，从而获得更多的休息时间？ 李山河耸耸肩：“不信的话，你可以去看看别人戴的手表。是不是现在才刚刚过6点。” 呵呵，和我斗。 看着那编辑仿佛日了狗的模样，舞子的心底乐开了花：“没想到老师您欺负人的招数，反过来对别人使用竟然这么舒畅。看来老师的恶名要传遍漫画圈了。” “什么恶名啊，我这是争取自己的合法权益好不！明明这些都不是我的工作！” 舞子叹了口气：“是啊，一想到要和别人分享老师，真是不甘心呢……” 李山河给了她一个脑壳：“什么叫分享啊，别这种让人误会的话！我可还想找女朋友呢！” “唉，总之，藤子不二雄老师真是过分啊！” 一起藤子不二雄，李山河就满脸的不爽。 想我李山河！纵横日本多年，坑蒙拐骗不知道多少人，竟然又一次阴沟里翻船，被看似纯良的藤本弘给诓骗了！ 当日合约拟定的时候，藤本弘在最后加了一条，“若是执笔人来不及连载，其他人有义务帮忙绘制。” 原来在这里等着坑他呢！ 就在今天早些时候，一大堆编辑突然出现在他的公寓外，原来藤本弘和安孙子素雄在极大的催稿压力下，突然消失不见了。 这次不是被塞罐头，而是真真正正的跑路了！ 这一下子，所有的连载都压在他头上了！一大堆编辑一手拿着草稿，一手挥舞着合约，逼他画出成稿。 可恶，藤本弘！安孙子素雄！给我记住了！ 如果这里不是四楼的话，如果门口不是被一大堆编辑堵住的话，我肯定会去把你们追杀到死啊！ “老师，继续刚才的话题吧，《哆啦a梦》的魅力在哪里？‘有趣’的漫画和‘读者想看’的漫画，有什么不同啊？” 李山河看了她一眼：“是杂志社里的人让你来问的吧？” “啊，果然被老师看出来了。深沢总编一生病，这些家伙就开始心思散乱了。”舞子吐了吐舌头。合作这么久了，还不相信老师的实力，这些家伙真是学不乖啊。 李山河摇摇头，“好吧，你把我的话记下来，回去复述给那些人听，也好安下他们的心。” 他滑动转椅到工作台前，拿了一个尺子放在桌上，比划道： “这是两个不同的进化方向。读者的思绪，就像是一条河流，各种念头混合在一起。” 他用手指弹了一下尺子：“‘有趣’的漫画，就像逆着河水一刀劈开浪花，从前所未有的角度突袭到读者的思维盲点，让他们震撼，让浪花激起波澜。” “那不是很棒的作品吗？” “问题就在这里，你掀起浪花，问过读者没有？一条大河波浪宽，一人之力又能掀多少浪花？有多少人买单？”李山河一摊手，“这条路走下去，终极就是ult，文艺，众，或许会被圈内人捧为神作，但对大众来，只有寥寥几部才会被接受。大部分漫画家以短篇出道，实际上走的就是这条路。” 听着挺有道理啊，舞子想了半天，还是迷迷糊糊，只好道：“那，‘读者想看’又有什么不同呢？” “这是另一条河流了。”李山河又拿起一把圆规，放在尺子旁边，“这条河流的弄潮儿呢，他们收集在读者零散的愿望，顺应着读者的思维，就像捕捉鱼一样，把他们藏在潜意识中的喜好，汇聚在一起，编成故事。” “您是……”舞子这下有点明白了。 “对漫画家来，‘有趣’可以提升他的知名度，但对杂志来，‘读者想看’的漫画，这才是能提升销量的关键。” 李山河仰头吃下一粒葡萄，“读者想看什么，我就画什么，我走的就是这条路。所以，其他的漫画家觉得我不顺眼，在我画了短篇之后，又觉得我很亲切……我只是在对症下药，都是为了帮你们集英社增加销量，你们还不领情，哼。” 话虽如此，舞子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两个路线咋一听是一回事，没想到细细分析之后，竟然有这么大的差别？ “这就是市场的奥秘吗？” “没错，漫画的有趣也要适度，太有趣了，是写不长的。也注定赚不到钱。所以，我一直都在悠着劲儿，让自己别画的太有趣——你们觉得很有趣，是因为见识少罢了。” “这，这也……” 太无节操了点，对吧？ 实际上，这才是日本漫画的未来发展方向。 什么工口漫啊，废萌漫啊，废柴主人公啊…… 难道这些作者不知道，推萝莉要打断腿，ntr应该浸猪笼，废柴主人公应该被射到墙上，血统论都应该被扫尽历史的垃圾堆里？ 读者爱看，这就行了！所以我就是要画！ 漫画家的社会责任感？那是什么？能换几个钱？ 这就是漫画的邪路。 舞子根本不知道“娱乐至死”这条路走下去，最终会发展成什么模样。她此时嘟囔着：“起来简单，但是读者的口味很难把握的吧！一千个人有一千种口味，孩子更是难以把握……” 着着，舞子突然停住了，“等等，老师你的意思是……” 李山河笑了。 “没错！”他打了个响指，“《哆啦a梦》就是回答了‘什么才是读者想看的漫画’的终极答案。它的主题就是——实现你所有的梦想！” 你想飞？有竹蜻蜓。你想瞬间移动？有任意门。想看恐龙时代？有时光机…… 千变万化，包容万千！想看什么，我就相对应的开发道具！ 没有主线？这反而成就了它的优点！灵活机动！ 舞子倒吸一口冷气，捧起《哆啦a梦》的原稿，不敢相信的摸索着封面。 如果以老师的这个理论，那这个漫画真的是相当了不起啊！ 李山河仰天大笑：“这个理论不仅仅我想到过。只不过，‘实现梦想’实在是太浩大的题材了，这么多年，也只有这部作品，才把所有的梦想装在一个框架下。你，它怎么可能不火？” “我就知道老师是最厉害的！”舞子两眼放光，迫不及待的道：“杂志社里的人托我想问的是，多久才能在销量上见到效果？” 李山河撇撇嘴，果然资本家最急功近利了。 “大概要一两个月的酝酿吧。先让读者认识了人物，认识了这部漫画的魅力，我再来一波大的，把读者全收割掉。” “这么久？”舞子皱起了眉头。 李山河不满道：“如果别的漫画是在跑步，那《哆啦a梦》则是在开飞机。需要加速的路径，自然也比较长。能载入史册的经典漫画，一两个月的加速难道很过分吗？” “可是，一个月后就到了比赛的终点了啊……” 李山河挠挠头：“这也是个问题啊……” 就在这时候，工作室的侧门再一次被粗暴的推开了。 那个编辑被坑过一次后，明显焦躁了许多，声音都带着哀求：“拜托了，老师，时间真的不多了，这次别再用什么诡计了，麻烦您快点把原稿画出来吧……” “知道了，我马上就好了！” 舞子应了一声，撇撇嘴，快速的道： “最后一件事，藤本弘找来许多师兄弟，下下周我们会有很多名家的短篇故事刊载了。销量可能会迎来一次暴涨。老师，您有什么手段，就快点拿出来吧。” “我知道了，”李山河在侧面一摞乱糟糟的书堆中翻出一个纸袋，“这个拿过去吧。” “这是什么？” “吸引人气的东西。你们太急功近利了，两期的时间，刚刚够把《哆啦a梦》的人物介绍给读者，把基本的几个道具出场。”李山河快速的道，“现在推出，效果没法最大化啊……但也没别的办法了，杂志多给我几页，把纸袋里的故事，分期连载。” 舞子惊奇道：“你在这时候还画了新故事？” “忙里偷闲，反正用不了几分钟。”李山河想起了什么，连忙道，“对了，在最后一页注明，欢迎版权开发公司前来洽谈。如果有电影公司和玩具公司来联系版权，你要立刻通知我。” 《哆啦a梦》那种幼稚的单元剧，还想出电影？ 舞子好奇的看着这份稿件，虽然很想立刻就看，但旁边的编辑已经急的要吃人了。 早乙女舞子起身，把纸袋收好，和李山河做了一个临别拥抱，弦然欲泣：“老师，都是我把你保护的太好了，你从来没受到过这些野蛮编辑的摧残……你一定要坚强……” “别的好像我是你儿子似的！” 李山河抗议一句，一个轻轻拥抱，在她耳边轻声的，“去藤本弘的老家富山县，他肯定躲在那里，帮我把这两个为老不尊的家伙揪出来，打个半死！” --- 舞子开着公司配给的车子，一路回到了杂志社。 因为长久以来一直销量领先，《少年jump》的心气一直很高，办公室里也经常可见趾高气扬的同事。 但在本期发售上，突然被对方阴了一下，自家新推出的漫画也没收到太高的评价，编辑部里的情绪有些低落。 见到舞子，代理主编走过来，急切的道： “怎么样了？老师怎么的？” 舞子把李山河关于‘有趣’和‘读者想看’的理论重复了一遍，其他人听了，有的表示理解，有的人沉思，但有一点是相同的，没看到理论转化成销量前，不是所有人都能放得下心。 “难道老师的方法就是靠等吗？”代理主编有些苦恼的捂着头，“深沢主编不过休假几天，销量就被我弄砸了，这都是我的责任！我要辞职谢罪！” 没有了深沢主编，集英社就是一群用兵散勇，根本不成战力。 心里这么想，舞子口头安慰了几句，突然想起了什么，她跑出去在车上找出纸袋，回来后，交给了代理主编： “对了，这是老师新给我的稿子，他下下期可以放上去连载。” 代理主编眼前一亮，有新故事了？ 我就知道爱罗武勇老师有办法！不会轻易的看着我们被对方反超！ 可当他一拿出封面，脸又垮下来了： “怎么又是《哆啦a梦》的故事啊！” 舞子点头道：“是的，是和短篇连载独立的番外故事，老师请求多增加页数，最好和下下期的名家短篇一同连载。” 低龄漫画，成年人很难理解其中的魅力，很多时候，都是在赌运气。 现在没办法，大家只能跟着李山河一条路走到黑。 “我知道了。”代理主编有气无力的挥挥手，“那我就先去让人排版了……” 怎么大家都不相信老师的话啊！ 舞子扁扁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出地图，准备查找一下富山县的地理环境，去把藤本弘给揪出来。 可看了没多久，突然听到哐当哐当椅子杂乱的声音。她抬头一看，只见到代理主编兴奋不已的冲过来大喊： “这个故事好有趣！简直实现了我的童年梦想！能火，一定能大火！” “咦，主编，是真的吗？” “真的！我一直想着整个城市只有我一人……竟然在这个漫画里实现了！简直太浪漫了！” 主编已经语无伦次了。 这种状态大家都很熟悉，每当爱罗武勇老师有精彩的新作问世的时候，编辑部里总是充满了被迷的七荤八素的工作人员。 大家纷纷好奇的拿起复印稿一看，这一下，全沉迷进去了。 “爱罗武勇老师以前的漫画很有趣……但这个漫画，简直是在实现我的梦啊！” 有人感慨了一句，却没人回应他，大家都沉迷在漫画的世界里，根本拔不出来了。 咦，以往的漫画也没这么大的魅力吧？ 舞子好奇的走过去，探头看着一人手中的漫画稿，是熟悉的爱罗武勇电影海报风，封面是哆啦a梦全员齐聚，背后有一个巨大的机器人，立在战争之后的废墟上。 然后，就是一行大字： “《大雄与铁人兵团》” （p：藤子不二雄放弃所有连载逃跑是真的。因为这件事，被全东京的漫画杂志联手封杀过。） 第2章《大雄与铁人兵团》 96年的六月，对日本的孩子来，是黑色的六月。 因为某个著名漫画家不堪压力而逃避了连载，把工作扔给了另一个无良漫画家，而这个无良漫画家的应对方法是…… 杀掉漫画里的主要剧情人物！ 反正别人家的孩子自己不心疼！ 又不是我才这么做的，是倪匡杀阿紫给我的灵感！ 像是《黑笑推销员》啊，《2卫门》啊，《酸梅星王子》啊，《怪物太郎》啊…… 无一例外！全部都遭遇了危机！ 一时间，在全日本的漫画迷口中，某个人的名字简直就化身成了恶鬼，属于所有粉丝一致声讨的对象。 未来的日本首相菅野隼人，就是这个时刻入坑的。 他正因为大学停课而闲闷着在家，出门买了新一期的《学馆ook》，可当他看完《飞人（超人帕门）》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呜呜，我的星野堇……” 这是他追了好几年的漫画，他已经完全把感情投入在了男女主人公之间的纯纯爱恋中。上一期里，男主人公决定去超人星球留学，两人或许要分手了，这让菅野隼人牵肠挂肚，吃饭都不香了，就等新的情节。 结果新一期一出！发生了什么糟烂的事啊！ 那么可爱的女主角！竟然被反派抓走了！要被oo了！ 这种手段已经被用了好多次了，故意制造危机，菅野隼人早已看破这套路。可是，男主人公已经去了外星啊！这种情况下要怎么救女主角啊！ 更过分的是，下期预告“即将迎来迎来感人至深的最终回”，这种情况下要怎么感动啊！喜当爹吗！ 代笔的那个混蛋，吃我一记刀片！把我的星野堇还给我！ 实际上，不仅仅是《飞人》，如果他多多关注藤子不二雄的话，就会发现他名下的作品，几乎全部都出现了即将完结的迹象。 而且，都是黑暗倾向的结局…… 这时候，电话铃响了。是他的朋友，大友。 “喂，菅野，新一期的《少年jump》你看了吗！超级精彩的新故事……” 菅野隼人有气无力的回道：“别了，《飞人》的女主角星野堇要被反派oo了，我没心情看别的漫画了……” “什么！星野堇！”大友一听，声音高了八度。“藤子老师怎么也写这种情节了！” “听这一期是爱罗武勇老师代笔的，不过画风根本看不出来。”菅野隼人，“你有什么其他的事吗，没有的话，我想好好静一静……” “不行，我们得去给出版社抗议！” “抗议？不不，我对游行那一套已经很疲惫了，不想去闹了。现在我只希望藤子不二雄老师快点回来，在下一期里，把情节圆回来……” “不，不是游行，”电话那头的语速急迫，“你快过来，还记得宫崎前辈吗？他介绍了一个工作给我，可以混进集英社！我们当面抗议去！” “宫崎前辈？就是上次给我们内幕，倒卖有《666》那一期杂志的宫崎前辈？” “是的，好像是商谈版权改编什么的，我们可以化妆成随行人员。不多了，你来不来？” 只犹豫了片刻，菅野隼人就猛一点头：“来！” --- 菅野隼人坐在待客室里，好奇的打量着这里的一干陈设，这就是几个月内创造出许多精彩漫画的大杂志社？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嘛，又破又的。 而在一旁，大友有些紧张的坐在沙发上，总觉得自己的领带位置有些别扭。他第n次对宫崎前辈道：“宫崎前辈，一会儿真的可以见到爱罗武勇老师吗？” 宫崎是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年轻人，能被委以如此重任，也有些紧张。不过看到自己的伙伴们的样子，心里感觉踏实了不少。 “应该可以，不过一会儿你们不要乱话，”他：“你们只是来凑个人数，表明我们东映公司对这次合作重视的。千万不要失礼。” “好、好的。”大友已经完全忘记了来抗议的初衷，“对了，前辈，这次合作的内容是什么啊？” “听是爱罗武勇老师新出的漫画，让我们公司的脚本师赞叹不已。已经在业内引起了轰动啊。” “轰动？”一旁的菅野隼人有些好奇的问。 宫崎前辈一脸的向往：“是啊，爱罗武勇老师还声明，以后每隔、2年就要推出一部动画电影，打造成超长连载，这么大的订单的话，不由得东映公司不重视了。” 动画电影？ 那东西可是超级烧钱的吧！一部就要几千万投资啊！ 大友心生向往，每隔、2年就推出一部动画电影？这简直就是动画迷的盛宴啊！ “能不能立刻合作不是关键，这次我们只是来打前站的，否则也不会轮到我一个刚毕业没几年的家伙，”宫崎叮嘱道，“这次会谈的主角是圆谷制作公司，千万不要给集英社留下恶劣的印象，知道吗？” “圆谷公司？”菅野隼人好奇道：“那个制作《奥特曼》的圆谷特摄吗？他们来做什么？” “难道你没看新一起的杂志？上面刊登的爱罗武勇的新作品，受到了广泛的好评啊。”宫崎前辈奇怪的看着他，从袋子里拿出一本杂志，“《大雄的铁人兵团》，不过和杂志连载不同，这是完整版，每个动画从事的公司都收到了。圆谷制作公司看中了里面的巨大化机器人，想把它拍成特摄片。” 那个圆圆的哆啦a梦？ 菅野隼人虽然觉得那是很有趣的故事，但也没到能拍成电影的程度吧！ 算了，估计就算拍出来，也是低龄化的动画罢了。 虽然对宫崎老师很不公平，但他打定主意，一会儿就找个借口去洗手间换一套服装，然后偷偷摸摸贴上抗议的横幅，上面写着：还我星野堇…… 就在这时候，正在翻着《大雄的铁人兵团》的大友喊了一声： “菅野！你快看，这是什么！” 菅野隼人好奇的探过头去，只翻看一眼，就再也顾不上其他了。 星野堇！ 天哪，是《飞人》的女主角星野堇！ 星野堇并未正面出场，而是在高楼上贴着的一副海报。上面的星野堇已经不复年轻时稚嫩的模样，但星光豪华的巨大海报，足以明她现在的地位。 是的，《飞人》里那个邻家妹，在《哆啦a梦》的世界里，延续着她的梦想，从偶像转型成了实力派演员，并且有着无与伦比的人气！ 菅野隼人抢过漫画，迫不及待的翻看着这个故事。 故事的开篇，应该是在《飞人》完结后的二十年左右的时间。没有了飞人们，世界依旧是那么和平与稳定。 大雄在北极找到一个奇怪的圆球，一直哔哔哔哔的响着，随后有巨大的机器人肢体被传送过来。为了组装机器人，他央求哆啦a梦拿出一个镜中世界，在镜中世界把机器人组装了起来。 ——镜中世界！ 菅野隼人双眼放光，实在佩服这想象力，天啊，一整个的世界都是属于他的！想要什么直接拿，没有别人打扰，没有庸人的纷争。 我也好想要一个这样的世界！ ——剧情继续发展，机器人组装好之后，大家尽情的在镜中世界玩耍。但无意中发现了巨大机器人竟然搭载了武器系统，一炮就把放有星野堇海报的大楼炸毁了…… 大家都很害怕，一致决定不玩了，回家。 就在这时候，神秘漂亮的少女丽璐璐找来，这个机器人是她的，并且拿走了镜中世界的入口。 ——这个少女为什么会有那么危险的机器人？她是谁？ 焦虑中，大雄与哆啦a梦探查到：原来丽璐璐是来侵略地球的先锋！ ——菅野隼人目瞪口呆，我去，这还是低龄漫画吗？ 高大的机器人，这是现在的动画热点。可这里却构思出了一整个世界：机器人帝国对地球的入侵！ 前面已经够精彩了，后面竟然转化的这么自然，变成了反战作品？ 他迫不及待的看下去。 ——摆脱了机器人军队的追踪后，哆啦a梦和大雄急的团团转，打电话给警察，被认为是恶作剧，父母也觉得他们电视看多了，谁都不理解。 就在这时候，星野堇出场了，她被星探追踪时，被大雄他们所救，所以她成了唯一相信他们的成年人。 ——看到这一页的时候，菅野隼人两眼含泪，星野堇已经失去了超能力，但依旧是那个善良美丽的少女。 尤其当一页的促膝长谈之后，大雄发现了星野堇丢掉的项链，里面赫然放着一张照片…… “那是你的儿子吗？” “不，这是我以前的男朋友。”星野堇心翼翼的把项链收起来，“虽然他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但我坚信，有一天我们会再相聚……”（24卷《注目灯》） 从青梅竹马，到电视上的明星，再到互相守候的战友，最后变成了遥望的恋人…… 我错怪爱罗武勇老师了，他没有毁掉《飞人》，他给了所有《飞人》迷一个虽遥远，却美好的结局啊！ 泪眼朦胧中，菅野隼人把这几页翻来覆去的，看个不停。 而另一旁，大友也惊讶的合不上嘴了。 ——镜中世界简直太美妙了！ 在大战前夕，大家尽情的在商场里搬运着各种食物。大房子也是随便住，玩具随便拿，在马路上公然烤肉，也不会被人责骂。 简直就是人间天堂好么！ 食，色，性也。 不仅仅有吃喝，还有漂亮少女呢。 机器人少女丽璐璐在爆炸中损坏了，静香就把她搬到了自己家里，用药膏给她治伤。 看到那描绘精细的机器人少女的身体，大友这次是真的合不上嘴了—— ——天啊！竟然，竟然有点！ ——天啊！竟然每一根脚趾都画的那么美丽！ ——天哪！换药的时候，丽璐璐羞涩的表情，简直击中了我的内心！ 优秀的画技就应该造福人类！我爱死爱罗武勇老师了！ 不仅仅是大友一人，丽璐璐一出，注定会成为万千青春期少年的启蒙对象。 大友为她举旗致敬，很想立刻出门找个洗手间仔细致敬一次，如果有蒟蒻的话就更好了。 这时候，宫崎道：“你们知道我最喜欢的地方是哪里吗？” 两人抬起头，问：“是哪里？” “丽璐璐的立场转变很好看，星野堇的歌声中，大家一起拼死战斗守护地球也很好看。但我最喜欢后面的时空悖论。” 时空悖论？听着好厉害啊，那是什么东西？ 丽璐璐为了实践自己的信念，和静香一起去了三万年前，机器人帝国刚诞生的时候，找到了制造机器人的始祖博士。 博士觉得很痛心，自己的机器人竟然在三万年后，变的这么丑恶。他决定修改机器人始祖的ai。 可博士的体力不足了，就在这时候，丽璐璐站出来，决定帮忙。 “我会死，不，我更本就不会存在……但我希望看到一个更美好的世界。” “如果有来生，我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天使般的机器人。” “来生再做好朋友吧……” 丽璐璐牺牲了自己，让机器人帝国变的善良，她拯救了地球，却无人知道。 不，星野堇知道。 她为丽璐璐写了一首歌。 世界恢复了和平，大雄放学后又被留下反省了。他一边听着校园广播里怀念丽璐璐的歌曲，就在这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窗前飞过。 是丽璐璐！ 她果然再生了！ 或许是幻觉吧，但大雄却迫不及待的，向他的朋友们告知这个好消息了！ --- 时空悖论，对这个时代的人来，不亚于平地一颗惊雷。 尤其这种悖论，还掺杂了战争与牺牲，死亡与拯救，就显得格外的厚重。 “这……这真的是低龄漫画吗？”菅野隼人声音有些沙哑。 “是的，又有低龄漫画的受众群体，也有足够的深刻内涵……”宫崎前辈看了他一眼，“所以，给老师多么重视的条件，都不足为过啊。” 如果“镜中世界”“有智能的机器人玩具”是读者爱看的情节，那么“时空悖论”“机器人侵略战争”，就是超级有趣的情节。 《大雄与铁人兵团》，在诸多超长篇里，属于“有趣”与“读者想看”想持平的类型。就算这样，只是稍稍发力，就足够让人惊叹不已了。 更别还有果体、牺牲、热血抗争……这种多种要素了。 听了宫崎前辈的讲解，两人才意识到，能把这一切融合在一起，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低龄作品了，简直厉害的无以复加啊！ 菅野隼人摸了摸随身携带的包，决定不去贴标语了，爱罗武勇老师简直就是瑰宝，脑海里的想象力与技艺都是顶级的！ 他终于明白了，如果爱罗武勇老师每两年都能出产一部这种级别的作品，那他真的物是人非可以撼动他的地位了！ （注：星野堇在《大雄的铁人兵团》漫画版里并未出场，但是在版里却有出现。） 第22章第一！ 哆啦A梦的大长篇有很多。藤子不二雄亲自执笔7部里《铁人兵团》是李山河最喜欢的一篇，有漂亮的妹子，感人至深的场面，温情的大结局…… 但今次选中它的更重要的原因，是看中了它的商业价值。 《少年jump》的情况可不容乐观。 和《少年黑喂狗》竞赛的第三回合，《少年jump》在发行上被阴，进度落后。一天销量差一万册的话，一星期就是七万册！ 要知道，之前《少年jump》可是领先十万的！也就是，携手冢治虫的大神余威，学馆追赶了将近7万销量！ 不仅仅是在发行上，学馆这次可真是黑白手段一起出，挖人，泼脏水，各种动作层出不穷，让集英社疲于应付。 在这种状态下，急需一针强心剂，所以他才会选中《铁人兵团》。 《铁人兵团》里的机器人，山大克洛斯，从机体设定上很明显的就是在致敬高达系列。但是96年的现在，《高达》尚未诞生，这样帅气的机器人，毫无疑问，非常吸睛。 原本是想钓上制作动画的几家公司，谁想到第一个有诚意的合作伙伴，竟然是专注于特摄片的圆谷特摄公司。 双方一拍即合，很快就达成了合作条款，然后召开了记者发布会。 “《铁人兵团》完全不是普通的的儿童漫画的等级！” “这是我看过最感人的作品！” “这么多大卖的要素，完完全全就是以电影的标准制作的！一定会火的！” “我对我们的合作非常有信心！” 圆谷粲热情的握着李山河的手，双方在闪光灯前捧着放大的合约，谋杀着记者们的胶卷。 等到公开采访阶段完毕，圆谷粲又点名了几家媒体，进行跟踪采访拍摄。本来还要邀请李山河一同跟随，被笑着婉拒了。 一回到休息室，李山河顾不得歇息，就趴在桌上赶稿，一边的舞子心疼的用扇子给他扇风。 “销量怎么样了？”李山河边画边问道。 “预计本周销量会落后五万，”舞子用力扇着扇子，“不过，今天晚上电视播出我们的新闻之后，肯定会迎来一大波的上涨的！” “不用急，先稳住自身。手冢治虫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赢的。” “唉，如果总编要在就好了，偏偏在这么重要的时刻生病了。老师你又要赶藤子不二雄的稿件，又要谋划出版，做着总编的工作，一个人顶五六个人用，实在是……” “有个人跟我过，‘不管工作再多，我都有信心拖到最后才完成’，偶尔体验一下别的漫画家的工作，也是一种宝贵的体验啊。”李山河脸上虽然在微笑，可握笔的手却因为用力而显得苍白，不经意的问道，“对了，藤子不二雄找到了吗？” “抱歉，还没有，他们老家有人看到，可等我赶到时，又逃跑了……” “哼哼，那就别怪我辣手摧花了，把角色全都杀掉，然后留着结局挖坑不填，放在《哆啦A梦》里给他们续命……嘻嘻嘻嘻……” 看来老师最近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舞子打了个哆嗦，悄悄把脚步往外挪动几步，最近编辑部里美工刀都不缺刀片了，看样子接下来几年也不缺了。 这一天的夜间新闻，是集英社打翻身仗的开始。 《铁人兵团》和奥特曼合作的消息一经播出，立刻占据了各大报纸娱乐版的头条。 别看奥特曼，虽然是低龄作品，但它在日本有着无与伦比的影响力。 如果问这个时代收视率最高的儿童向作品的话，毫无疑问，是《奥特曼》系列特摄剧！ 《铁臂阿童木》平均只有30%的收视率，就已经让手冢治虫封神了。平均三个家庭就有一个在看，让后世个位数的收视率羡慕的要死；但《奥特曼》肆虐电视台的时代，收视率最低也有30%！ 奥特曼，就代表着日本收视率的冠军保证！ 可惜，这些都是老黄历了。随着制作人圆谷英二年纪见涨，公司的活力在下降，新推出的《赛文·奥特曼》收视率已经逐渐下滑到了22%。 对别的公司依旧是难以企及的数字，对奥特曼系列来，这就是耻辱！ 所以，新人社长圆谷粲，迫不及待的前来合作，想借用李山河的名气，利用巨大化机器人的噱头，加上《蜡笔新》的动感超人，双管齐下，打算推出系列衍生剧。 烂船也有三斤钉，奥特曼余威尚在，集英社成功借到了这股东风，销量节节上涨。 孩子不懂成年世界的逻辑，他们只知道，奥特曼要和哆啦A梦合作了，什么？你没看过哆啦A梦？会在幼儿园被欺负哟，赶紧回家和父母哭闹要新漫画吧。 于是，在新闻播出的第二天，《少年jump》销量狂涨。 这一手实在刁钻，杀了学馆一个措手不及，社长慌慌张张的调兵遣将，可是得力大将坂本杳马撂挑子，一时之间只好匆忙的找到东映公司，宣布开始《海王子》动画化进程。 双方底牌尽出，纠缠在一起，杀的难解难分，今天你多两千销量，明天我反超一千，双方都开足马力，让旗下作者绞尽脑汁，推出更多更精彩的作品，反倒让读者们大呼过瘾。 学馆是传统大社，旗下作者人才济济。集英社现在主要的台柱就是李山河，但进来也招收了不少有潜力的新人，双方都在这场大战中飞快的磨炼着，成长。 从某种意义上来，这种竞争也是一件好事。 打破僵持的，是《铁人兵团》连载第四期。上一期内容正好出到镜中世界，这一期应该出的是星野堇的出场。 星期二，发售日。 学馆社长亲自坐镇销售，现在双方的竞赛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即将收宫，不容有失，若是在这时候掉队，剩下的时间根本不足以翻盘！ “看来，手冢治虫也压不过那个中国人了，实在太可怕了……他一个人为什么能连载那么多作品？究竟还有什么人能胜过他？” 名气并不能切切实实的转化成销量数字，这个道理他懂，但没想到己方已经把所有能打的牌都打出去了，最终的局面却是僵持。 看着各地汇报上来的销量数字，社长心头发苦。 双方大战，间谍都被清理的干净了，图书批发公司那里的手段也用过了，没法获得实时销量统计。他不太清楚集英社的确切数字，只知道己方应该稍微落后对方一点点。 还有什么能挖掘的潜力吗？他坐在发行部的部长椅子上，看着手下忙忙碌碌，自己在思索着。 就在这时候，新任命的销售部部长田蓝跑了过来，喊道： “不好了，社长，集英社突然召开了新闻发布会！” 社长惊讶的站起来，大喊道：“什么！这么重要的星期二，他们不去紧盯着本期销量，召开新闻发布会做什么？” 顶头上司都这么不淡定了，员工们也心头发慌。 社长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强令自己装出胸有成竹的模样，然后他带着田蓝，两人到了附近的映像室，这里是最近的电视放置地点。 打开电视的时候，田蓝还有些惴惴不安的道：“集英社前不久才宣布了奥特曼的合作，这次又要做什么？” 社长也是提心吊胆，这里不怕在员工面前露怯，他不停的咬着自己的指甲。 电视里面，他看到了自己的死对头，集英社的社长。 集英社社长已经不服当初颓废的模样。他穿着高档面料的西装，精神抖擞的拿着一份稿件，坐在镜头前。 他冲着观众做了一个微笑，然后宣读道： “刚刚统计的消息，上一周我们《少年Jump》的销量，突破了九十一万大关！” 九十一万？ 这个数字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集英社社长故意等待几秒钟，让大家消化了这个事实后，才微笑着道： “因为《少年unday》近期销量下滑，我们《少年Jump》的九十一万销量，成为了新的漫画杂志销售冠军！” 销量冠军！ 电视机前的学馆社长眼前一黑，他终于明白自己一直以来忽略的是什么了！ 是他，亲自下令，转移了手冢治虫在《少年unday》上的连载，销量大跌；也是他，亲自督阵，在不停的厮杀中，又让对方一步步成长了起来！ 一系列的后果，就是对方成长到了目前的这个地步！不但超越了《少年黑喂狗》，甚至更进一步，连《少年unday》也被超越了！ 一想到接下来的连锁效应，他咕咚一声，栽倒在地。 难怪坂本杳马一直找借口罢工，原来她早有预料啊！ 听着周围人焦急的喊声，他真希望，自己就可以这样一睡不起啊…… --- 雄霸漫画界多年的销量冠军，就这样易主了。 《少年unday》和《少年Magazine》长跑多年，大家都以为他们会继续的厮杀下去，谁想到一家创立不过几个月的杂志，竟然如一匹黑马般横空出世，抢走了这个至高荣誉。 第二天的报纸，纷纷跟进了这个话题。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原来《少年Jump》的发家史，竟然充满了如此多的传奇色彩！ 利用低价纸与廉价的套色印刷，让漫画售价大大降低，革命性的创举； 在学馆郁郁不得志，打算离职的总编，突然打造了这个强大的漫画界新星； 他慧眼识人，雇用了来自神秘中国的强力漫画家；几乎是一人对抗整个日本漫画界；枪挑手冢治虫；太空歌剧代入漫画界；开创心灵恐怖流派；搞笑大师；人体素描工口大师…… 我了个去，这简直就是电影里才有的情节啊！ 没有人关心第二，大众的目光永远聚焦在第一名身上。一时之间，仿佛整个日本都把目光投注在了这家的杂志社上。 各类电视、报纸、娱乐节目，不遗余力的挖掘着这个话题，被开除的老员工，携手投稿被拒的新人漫画家，一起向老东家的复仇，这本身就足够写成一篇传奇的了！ 销量也是趁势水涨船高，原本《少年黑喂狗》还可以厮杀一番，结果这一个新闻热点一出，一下子被甩了三条大街。 破百万有望！ 学馆社长被送进医院的第二天，他犹自不服输，挣扎着在医院里进行指挥。 可就在这时候，又传来了新的消息： 集英社宣布，鉴于杂志良好的运营势头，藤子不二雄、石章森太郎、赤冢不二夫、松左京…… 一大批漫画家加盟《少年Jump》！ 这一次，大势已成，真的是切切实实，无法翻身了！ --- “老师，您可真阴险啊，难怪把这些人的作品一直扣留着，不让我们印刷呢。” 李山河已经不复那个英俊潇洒的模样了，长久的赶稿生涯让他完全没时间打理个人卫生，和当日被塞罐头的藤子不二雄也差不了多少。 他扣扣索索的身上搓着老泥丸，歪歪斜斜的坐在椅子上，一边赶着稿件，一边道：“只是不想那些家伙和我一同连载而已，没想那么多。” 舞子却不相信，对老师的腹黑程度，她深有体会。 “听学馆社长都被您气的住院了，整个学馆的人都没了斗志。如果让他们知道这些漫画家只是画了一个短篇，而非长期连载的话，肯定会再被气的吐血吧。” “那你还在这里做什么，不赶紧去挽留几个漫画家？”李山河把一张画稿刷的画完，撇飞给助手后，感慨了一句，“我现在才知道，《少年Jump》的独占合约多么明智啊，同时在N家杂志社连载，真不是人过的日子。不定有人会愿意真的加盟呢。” “那是别人的工作，我的工作就是帮老师您打理生活琐事，您对杂志运营有什么意见，也是由我传递的呀。” 李山河看了她一眼：“你的能力其实做主编也绰绰有余，我只是动动嘴皮子，具体都是你做的。” 舞子掩口笑道：“老师您又在夸我了，想骗我加班？我才不上当呢。只做您的编辑，就很满足了。” 就在这时候，李山河伸了个懒腰，一个后仰躺在了地上： “终于——画完了！特么的！这种日子终于结束了！” 经过超长时间的罐头生涯，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 舞子走过去，细心的把新鲜出炉的稿件整理好，然后交给了助手们，又把完成品带给了门外的编辑们。 就在不久前，经过一系列混乱的罐头生涯后，集英社怒了，这可是我们的台柱子！不是让你们乱塞的！ 于是在磋商之后，画稿的地方换成了集英社的大楼，各种助手应有尽有，每一期的点子也有大量人手帮忙，加上还要代替深沢主编，对运营细则进行调控，多方面合力之下，这才勉强应付了下来。 现在，这种日子终于结束了！藤子不二雄所有的漫画，都被画到了结局前一话！ 若是不想人物真的被杀，连载结束的话，这些杂志社只能收敛动作，等着藤子不二雄真的归来！ 解放了呀！普大喜奔呀！ 第23章媒体答谢会 在和少年n的战斗中，少年p销量艰难的爬升到了9万 然而，当夺下销量冠军的宝座的新闻，铺天盖地的在报纸和电视上出现之后，少年p的销量再一次迎来大幅度的攀升。 仅仅几天后，再一次的统计数据，让所有竞争对手都为之侧目。 销量百万！ 这就是少年p最后交出的答卷。 百万销量，是什么概念？ 普通的作品，一万就算难得。有十万就算非常畅销，百万就是顶级作家才有的殊荣。 但是现在，只要能登上少年p，就有一百万人观看你的作品！ 成名捷径！ 吸金利器！ 对集英社来，相当于有了稳定的现金奶牛。每个月的利润过亿，什么样的宣传攻势打不出来？ 学馆和少年n也曾经经历过这样爆性的增长，他们深知，这次比赛真的提前结束了。 他们不但没能在竞赛中获胜，甚至连第一的宝座也失去，真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但是，李山河知道这不是结束，仅仅是开始。 少年p的巅峰时代，销量可是六百万！ 当然，这一世它能不能达到这个数字，还得看李山河是否允许了。 总而言之，达到了这一里程碑的成就，大家都很雀跃。为了庆祝这难得的一刻，集英社喜气洋洋的找了个由头，特地组织了一次媒体答谢会。 李山河作为台柱子，自然是必须出场的重中之重，虽然这几天他因为劳累过度，都没什么精神，但舞子一句话就让他改变了主意： “老师，藤子不二雄我们抓回来了！” 媒体答谢会在集英社特地租用的酒店举行，是冷餐盘的形式。集英社的社长在舞台上表着感谢致辞，李山河打了个呵欠，抓个寿司往嘴里扔。 “老师，注意点形象。”一旁的舞子端着香槟，声提醒道。 “哼哼，有必要吗？我连罐头都塞过了，什么都经历过了，世俗的规矩已经无法阻止我了！” “” 舞子那个心疼啊，多么英俊潇洒从不拖稿的良心漫画家，硬生生被罐头塞成了一个不修边幅的大叔。 话虽如此，李山河起码知道这是个西装革履的场合，稍微打扮了一下，只是不在有逼人的帅气，反而有一种挥洒自如的，把社交场合当自家的不拘束感。 这种放在普通人身上，叫吊丝，放在名人身上，就叫大师风范。 记者们一边感慨着“这就是大师啊”，时不时就想过来采访，其中步伐某些人若有若无的暗示跳槽、挖角之类的事。 都被一旁虎视眈眈的舞子给挡了回去。 李山河蹲在寿司摊位旁边，看着师傅捏出一个又一个寿司，若有不是海鲜的，他第一时间抢过来扔进嘴里。 他不是唯一一个无聊的家伙，一圈漫画家和他差不多，台上致辞的话语在他们看来，都是些左耳进右耳出的废话罢了。 舞子道：“老师，你要上台些什么吗？” 想了想，李山河摇了摇头：“不了，别太过骄傲了，还没到庆功的时刻呢，比赛还有一段时间才结束呢。” 恰好此时，舞台上的言人喊了一句：“手冢治虫都赢不了我们，还有什么可怕的？再我们有无敌的爱罗武勇老师！” “喝喔！” 许多人高居酒杯，欢呼起来。 李山河无奈，这群家伙，难道没听过行百里者半九十的谚语吗？ 他打了个呵欠，这时候，许多漫画家们也一一过来致意，大都是对五百万物语的赞叹。 若是几个月前，这些漫画家都是李山河需要仰视的对象，但此时他已经有了江湖地位，足以和这些大佬们平起平坐。 漫画家们都是有一股桀骜之气的，就算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心底对同行的作品自有一套审视方案。 文无第一，销量的数字，大家或许会各种羡慕嫉妒恨但对你的惊人脑洞，他们只会拍手赞叹，自承不如。 五百万物语的评价，远过铁人兵团。 李山河可以不鸟记者媒体，但对这些同行，可不敢放什么重话，不然没准哪天就被安插到漫画里，当成反派大魔王了，只好打足了精神应付他们。 幸好，另一尊大神，藤子不二雄的出现，帮他转移了注意力，一见到这个消失了数天的家伙出现了，大家都围了过去。 李山河也跟了过去，本以为藤本弘和安孙子素雄是被围殴呢，谁想到听到的内容大跌眼镜： “藤本！你们俩做了我一直想做却不敢做的事，太佩服你们了！” “到底是躲到哪里去了？这么多天的躲藏，竟然破了记录了！快告诉我诀窍吧！” 李山河一个趔趄，这些漫画家怎么都有逃亡癖啊！ 舞子一脸警惕的道：“老师，你可不能学这些家伙，你的状态可关系到集英社的生死啊！” 李山河根本懒得回答，翻了个白眼，走到藤本弘面前。 安孙子素雄挡在藤本弘面前，脖子一梗：“逃跑是我们不对，但你杀了我们许多角色，我们就算扯平了！” 哎呦，我这罐头白被塞了啊，竟然两句话就想抵消？不把你们油水榨干，我白瞎自己资本家的名头了啊。 李山河顿了顿，道：“老师，你们可想差了，我杀角色那是在帮你们啊。” “帮我们？” “你想想，你们为什么会跑？还不是因为连载太多，又舍不得放弃吗？”李山河摇头叹息，“我只好帮你们做选择了，切掉几部作品，集中精力画剩余的精品，这样的生活不好吗？” 至于什么是被切掉的，什么才是精品当然我的哆啦梦才是值得画的啊，其他的都给我停吧！ 哎，藤本弘眨眨眼，这么一，好像还挺有道理的啊。 “那杀人也太过分了，”安孙子素雄皱眉道，“如果我们再不出现，你会把他们都杀光的吧！” 李山河一摊手：“所以啊，我都留着伏笔呢，没给出真正的绝境。你们想复活谁？看。” 着，李山河就要喊其他杂志社的编辑来监督，吓得安孙子素雄连忙拉住他的胳膊。 “好了好了！我们就不和你追究就是了！” 两人可是被那么多的连载给逼疯了，别看两人嘴上不爽，内心深处其实在撒欢的跑呢。 李山河这也算实力背锅了。为了让两人集中精力搞哆啦梦，真是用心良苦，绝对的铁哥们才有的牺牲啊。 想想看，如果龙女被甄志丙前，金庸找倪匡代笔一下，绝对不会被人问候全家那么多年。 至于自己的名声反正以后会在作品里杀人如麻，不差现在这十个八个的。 李山河满意的点点头：“那你们是不是欠我的？” “哼，你想怎么样？” 两人都做好被宰一刀的准备了，谁想李山河却笑着道：“不怎么样，只要你们按照协议，把哆啦梦画下去，就是对我最好的补偿了。” 这么简单？安孙子素雄有些惊讶。 藤本弘推开挡在身前的伙伴，挠挠头，有些不开心的：“可是，就这样让我们连载哆啦梦吗？感觉有点像抱走了别人家的孩子” 哎，这些漫画家真不好伺候。 李山河只好道：“情节不都是我们一起商量的吗，只不过连载的时候找不到你们人影，我只好自作主张的增加了许多素材罢了。主干都是确定好的，你们也算是生父，怎么这时候觉得是养子了？” “你改动之后的情节，可比我们当天讨论的好看多了。”藤本弘摇摇头，感慨了一句，“我们付出的工作，只不过半个时的讨论，确立了一下主线。我执笔的话，真怕以后画不出这么精彩的剧情了啊。对也你太不公平了。” 李山河劝慰道：“别这么，老师，铁人兵团之所以有那么高的赞誉，和借用了你们的名气进行宣传离不开啊。许多人都是冲着你们的名字，才买的这本杂志呢！” “名气？”安孙子素雄想起了什么，自嘲道，“铁人兵团的名气，在我们老家的学生口中，也是整天被提起来的。” 这可真麻烦。 李山河挠了挠头，突然灵机一动：“对了，你们忘记野比大雄了吗？他就是藤本弘老师您的化身，谁能像你这样体悟到他的内心？又有谁能把他描绘的栩栩如生？” “你吗？”李山河指了指戴着墨镜的安孙子素雄，看着就很严肃。 “我吗？”李山河指指自己，做了个滑稽的表情，“光看我这张脸，就知道我和野比大雄是完全相反的两类人吧。” 他一拍手，哈哈笑了起来：“所以，咱们这些人里，只有藤本老师您当然不让啊！” 一番话，的大家也跟着大笑起来，藤本弘摸了摸脑袋，咧嘴跟着众人一起哄笑。 笑过之后，他正色道：“既然爱罗武勇老师都这么了，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会尽我所能，创作哆啦梦的故事的！” 李山河哈哈笑着，拍着他的后背：“藤本老师，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我们就来竞赛一下吧。我对外宣称每年出一部电影，藤本老师您尽可以试着创作更好的故事，过我！” “哼哼，身为前辈，我可不会轻易认输的！” 皆大欢喜啊。 大家拿起酒杯庆祝，觥筹交错中，李山河似乎听到了藤本弘的喃喃自语： “谢谢你的信任，同意把哆啦梦交给我连载真的，很谢谢！” 许久之后，李山河才知道，因为这次脱稿大逃亡事件，藤本弘与安孙子素雄，被东京的漫画杂志社联手封杀。 而作为销量冠军的少年p此时伸出的援手，可以是拯救了两人的职业生涯。 注：真实历史事件。 李山河不愿意喝酒，不过有时候难免应酬。他可以不给投资人脸色，却不敢驳斥同行的面子，否则分分钟变成反派大魔王。 喝了太多色素兑水，散场的时候，李山河摇摇晃晃的走进了洗手间，开闸放水。 正舒畅的时候，旁边位子的一个年轻人突然转过头，惊喜的喊到： “这、这不是爱罗武勇老师吗！您、您也亲自来上厕所？” 李山河抽了抽嘴角，你这不废话吗，难道我还能找别人代劳怎么的？ 他觉着这个年轻人有些眼熟，回忆了一下，笑道：“哦，是你啊。我记得你，之前和东映动画的商谈中，你一直站在最后面吧？你也受邀参加这次答谢宴了？” “啊，老师竟然记得我？”那个年轻人又惊又喜，“真是太劳烦您大驾了！” 这算个屁的大驾 年轻人有着符合他年龄的朴质，要么一开口就东扯西扯，要么就是结结巴巴，完全符合见到偶像的粉丝心态。 “都是前辈提携，才能进来云云” 随口聊了两句，李山河洗漱台冲干净了手，年轻人屁颠屁颠的帮忙抽一叠纸巾，李山河欣然接过，把手擦干净。 本以为只是一次再普通不过的偶遇粉丝，谁知道那年轻人有些害羞的道： “老师，上次见面太过匆忙了，您能给我签个名吗？” 沉吟了一秒，李山河又抽出一张新的纸巾：“要签什么？” “那个，请签，送给大友克洋” 大友克洋？ 李山河的笔停了下来，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害羞的家伙。 虽然勉力装着成熟，但仔细追究下来，这家伙大概没过十六岁，很容易被误以为是打工的学生。 这家伙就是童梦阿基拉的大导演？ 起来，七十年代这一波牛叉的r动画导演，其实都是在其他行业混不下去，只好在这一行闷头钻研，最后才有这么大的成就的。 大友克洋就是其中的典型人物，因为掺和到了左翼运动中，结果轮到他高中毕业的时候，学生运动已经失败了。这批人全部遭到了清算，根本在社会上找不到工作，大友克洋只好在前辈们的接济下，进入漫画领域。 没想到他还有天赋，做出的作品有很深的革命氛围，特别对欧美人胃口，出口转内销，这才一下子名声大噪，成了r动画在海外的领军人物。 想到了这子未来走的路，李山河叹了口气，把名字签好，塞到他的上衣口袋里，道： “大友克洋是吧，有没有兴趣来我的公司做事？” 大友克洋惊呆了，和偶像在一家公司做事，简直是做梦都没想到的美差啊！ “可、可以吗？” “是的，不过是一家漫画出版社。怎么样，要来吗？” “求之不得！”大友克洋眼睛仿佛在光，可随后黯淡了一下，“那个，很感谢您的看重，但是，我今年才刚刚十五岁” 我去，这么？ “十五岁，刚刚上高中吧？没关系，可以来打工。我们公司也雇用了不少勤工俭学的高中生。工作顺利的话，高中毕业就可以转为正式员工。怎么样，有兴趣吗？” 听到还有这种好事，大友克洋立刻道：“那么，就拜托您了！” 拿着李山河的名片，大友克洋简直兴奋的不能自已，一想到自己的伙伴会是怎样的羡慕嫉妒恨，就迫不及待的向他们炫耀了！ 最近打算把第一卷删一删，大家，第一卷有哪些觉得有趣的、应该保留的情节呢？未完待续。 第24章孩开大车 大友克洋是个非常有艺术品味的家伙，他在动画与漫画领域都有着不俗的建树。 但很大程度上，这些都属于在社会上被排挤之后的无奈之举吧。 现在，某人一时之念，改变了他的命运，没有了全共斗的磨炼，没有了落魄生活中的幡然醒悟，他还会是那个享誉世界的大导演吗？ 李山河一边思考着这些问题，一边无意识的在街上闲逛着。此时已经是六月份，温暖的南风带来丰富的水汽，烈日之下，路上行人已经换上了短袖，放学的孩子们嘻嘻哈哈的跑过马路，一片和平的景色。 不知不觉中，李山河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乐园庄，等他发现时，一条腿甚至迈进了玄关。 李山河自嘲的笑了笑，看来自己的下意识里，还是一个穷人啊。 这个最初来日本，就一直居住的破旧公寓，此时已经不复当初四面漏风的境地，竟然返修了一遍，看样子还能再坚持二十年。 这么一个老公寓竟然也翻修，房东老太太也真舍得花钱啊。 就在准备离开的时候，房东老太太突然出现在走廊的拐角，惊讶的道：“是李君？你回来了？” 被认出来了，李山河只好转身笑道：“是啊，回来看看。您身体还好吗？” “还好，还好。”房东老太太笑眯眯的拉住他的手，“对了，李君，上个月有你的信，我腿脚不好联系不到你，请等一下，我这就去找……” 李山河被带到了房东老太太的房间，他一个人立在门口，有些尴尬的看着其他人进进出出。当初的邻居们已经流转了一半，许多人都不认得。 “找到了，在这里。”老太太在一个纸盒子里翻出几封信，“你看看，还有照片呢。” 信果然是老舍先生寄来的，这个时代信息传递比较慢，李山河在搬家之后，就给老舍先生通报了新的地址，但是老舍先生的上一封信已经寄出去，一来二去，就岔开了。 对房东老太太感谢之后，和往常一样，他搬了一个凳子，坐在院子里读信。房东老太太拿出粗点心招待，也不打扰，笑眯眯的在一旁看着这温馨的一幕。 老舍先生的文字朴实精炼，也不乏风趣幽默。光是这些家书，将来都完全可以拿出去集结成书。 李山河很快的就读完了，把信揣在兜里，对着房东老太再次致谢。 房东老太却道：“搬出乐园庄的人有很多，但是和李君你这样成名的，却是没有几个。我也感到很光荣啊。” “哪里哪里，据我所知，这个公寓还出过日本首富呢。” “你知道了？” “是的，曾经偶遇了御手洗先生，他亲口很怀念您做的红豆饭。” 房东老太笑而不语，红豆饭…… “李君，现在是在为御手洗先生工作吧？” 李山河眨眨眼：“你在什么？” “御手洗先生前些日子来过啦，就坐在你的这个位子上，和我回忆着过去。不过，他话语里，总是提到李君你呢。” 李山河的眉头皱了皱，御手洗刚这家伙，在打什么主意？ 一个是日本首富，一个是新晋的漫画大师兼摇滚新星，怎么看也没什么交集吧？ 这家伙再过几年就要挂了，不好好照看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跑来关注我做什么？ 李山河略略警惕了几分，无意中看到了房东老太太的表情，突然一个哆嗦。 房东老太太正在看着院子里的树，眼睛与皱纹挤在一起，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脸上竟然起了两朵红霞，犹如老树开花。 “您、您该不是和御手洗他……” “哎呀，被发现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房东老太太娇羞的道，“我们都年轻过啊……” 我去，没想到听闻这种八卦！ 哪怕二十年前，您老也该有四五十岁吧，御手洗差不多二十出头…… 孩开大车，真是劲爆啊！ 李山河连忙起身告辞，生怕接下来听到什么不和谐的东西。房东老太太依依不舍的送离，吩咐着有空再常来玩。 他叹了口气，匆匆赶路的同时，把之前的忧虑全都赶到了一边。 人各有命，有人在垃圾堆里也能称为日本首富，有人在饥寒交迫中也能写出铁骨铮铮的文章。顶级的人物总是有着顶级的性情； 若是大友克洋真的喜爱漫画到无以自拔的境地，就算自己改变了他的命运，他也会走到这条路上；若是不能，那么，自己做一回上帝，改动他的命运又何妨！ --- 数日后。 噼里啪啦的鞭炮作响，红纸在大风中吹拂漫天。烟气散去后，红布揭开，“昆仑·魏亭”，中二到销魂的四个烫金大字就耸立在牌匾之上。 李山河看到店名的时候，差点一口水喷出来，来宾们都在鼓掌叫好，他只好装作喝茶，把这口气给咽了下去。 人群焦点中的正是张杰，等到贺喜的人都涌来一波之后，他才找到李山河的身影，推开其他人，前来得瑟道： “怎么样，李哥，这店名起的不错吧！” “我只是随口提了一下，你也不能两种混一起吧？”李山河无奈道，“听着就跟武侠似的……” “要的就是这种感觉啊，将来还要开蜀亭，吴亭，开遍日本！”张杰豪气的大笑道，“李哥，若不是你，我哪能这么快有自己的店铺啊，来来，一起合个影。” 李山河摇头拒绝道：“合影就算了吧，你子肯定又打算蹭我名气，没看到我都化妆出行了吗。” 不化妆不行，东京大学这块地盘，自己这张脸辨识度太高，没准哪个学生妹一声尖叫，又会引起交通堵塞。 想到这里，他不由的感慨，张杰这子，运气真是好，胆子也够肥的，仗着《夜神月的奇幻之旅》的火热，和老板娘摊牌，逼她妥协；随后他拿出了所有的积蓄，合资开了这家“昆仑·魏亭”的新餐馆。 而且，餐馆的位置，正对着东京大学的赤门。 赤门外的中华料理一条街之所以火热，正是靠了三不管地带的福。而其他店铺都被闹的开不下去了，而张杰在学生中很有信誉，独门生意，不火才怪了。 就算将来学生们不革命了，这个店铺也是一个不错的谋生手段。 第25章苍蝇叮蛋 聊的正愉快呢，张杰一拍大腿：“别的不多了，李哥，来看看我的马子。” 完，拉着隔壁桌一个少女就过来见好，那少女看起来不过十几岁，怯生生的模样，把李山河羡慕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怎么样，漂亮吧？”张杰得意道，“早稻田一年级的，费了我好多口水才追到的呢，嫩的不行，又乖又听话。” 李山河恨不得把张杰踹死，妈的，没想到自己弟竟然抢先了。 猝不及防一嘴狗粮，好不容易咽下这口羡慕之气，他道：“这就是你的那个，叫什么‘音乐’的妹子？” “对，她叫音羽，怎么样李哥，现在我也是玩音乐的人了！”张杰得意洋洋的道。 “臭子你就得瑟吧。”习惯性的给了他一脑壳，李山河叹了口气，“店也开了，女朋友也找了，你是打算在这里生根落地了？” 张杰挥挥手，让那妹子自己回去，然后有手撑住桌子边缘，坐到柜台上，道：“不生根还能怎么办？” “算了，人各有志，我也不多你了。”李山河给了这子一拳，“大陆出来的这一批，你是第一个当老板的。祝你财源广进吧。” “我的成功都是李哥你撑出来的，”张杰也笑着回了一拳，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张纸，“这个，李哥你拿着。” “什么东西？” 张杰大大咧咧的把那张纸塞到李山河怀里：“两成股份，李哥你别嫌少啊，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服老板娘的。” 李山河骤起眉头：“我要这个干什么？我差这点钱吗？” “李哥，有些东西该是你的，就要努力争取。”张杰好像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时机，一口气的道，“《少年jump》都是你撑出来的，百万销量啊，每个月几亿流水，就给你一年几千万？你不觉得亏的慌吗？” 李山河摇摇头：“资本的世界，你不懂。” “嘿，我是不懂资本，可我懂按劳分配啊，当初村里天天大喇叭喊呢。”张杰叫屈道，“李哥你是不缺钱，可看看你过的，哪里像个亿万富翁了？连个别野都没有。” “那叫别墅。” “都一样，都一样，”张杰叹口气，“李哥你太心软了，要是我，现在就带着所有作品跳槽别家，顺路把薪水涨个两三番，能咬到一口股子那更好不过了，别的都是虚的，钱在手才是真的。” 李山河摇了摇头：“如果你和老板的关系，像你和我一样，你开得了口吗？” 滔滔不绝的张杰突然顿住了，哑口无言。好半天才喏喏的道，“我，我要是作出那种事，除非不在华人圈里混了……” “一样的道理，《少年jump》的成功不止我一个人的努力，有些东西也不仅仅是钱能衡量的。”李山河拍拍他的肩膀，“或许有一天我会跳槽，但不会是在蜜月期。你的这番好意我心领了，这两成股份我给你折算一百万，你去把钱还给那个鼓动你的人，告诉他，在《少年jump》封王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李哥，我，我没有……”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一见到钱和美女就走不动道，”李山河哈哈大笑起来，拍着他的肩膀，“见钱眼开不丢人，咱们都是穷人出身。等钱见多了，自然就有了免疫力。老弟，你得多练练啊。” 看着张杰羞红了脸离开，李山河这才沉下脸，冷哼一声。 没想到那些人真下了本钱，连他身边的人都下大力气去收买。在集英社里，他的身边随时都有舞子来防范这一切，所以那些人就转而盯上了他的周围人。 李山河虽然只是一个区区漫画家，集英社也只给他一年三千万左右的年金，但每年围绕他产生的利益高达近百亿。随着动漫产业链的完善，这条体系将能撬动更广泛的资金，以及造成更大的社会影响力。 以博大，正是文化产业的特征。作为这条产业链的源头，能捞到0%就算万幸了。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自己这边，也是有不少的缝隙啊。 张杰虽然有着这么多的毛病，却也是他为数不多的好友啊。 ---- 这一天。 山河出版社里，新一笔的资金到账了。 根据分成协议，大部分的资金都作为版税，转移到李山河的账户上。他看着存折上的数字，已经有八千多万了。 这个数字多的有些不太真实，除了打游，他就从没见过这么多的钱。有种剁手的冲动。 只不过，剁手也该有值得剁的啊……连个空调都难买的时代，谈什么剁手啊。 难不成真买一个别墅？ 算了吧，现在还是在攒钱的时候，离这种奢侈生活还远着呢。 想了想，他喊来北岛花子给他倒茶。 现在的花子经过磨炼，已经完全的成了都市白领模样，抬手推了一下黑框眼镜，一丝不苟的弯腰倒茶，看来是去茶道班进修过了，不服当初毛手毛脚的模样。 李山河转着椅子，道：“花子，《银河英雄传》第二卷的销售怎么样了？” “买过的人都好呢。”花子笑起来也不复当初的豪爽，而是捂着嘴，“果然买书送作者写真这条路是走对了。” “什么作者写真！那叫oplay！有没有文化啊你！”李山河给了他一个白眼，“别看oplay啊，没看我都新组建了一个o部吗？以后专门生产动漫服装，也是能赚不少钱的！这是在深化产业链！” “那你让全公司的女性都穿白衬衫加黑短裙，统一制服，也是为了oplay吗？”花子回给一个萧杀的目光，这裙子也太短了，竟然在膝盖以上，走在大街上回头率绝对0000%。 “咳咳，这是企业文化，文化你懂么！将来全日本的男人都会感谢我的！这是伟大的创新！甚至fi都会给我waring的！” 竟然一点都不懂得朕的一番苦心！你们这些刁民！将来有种你们不要拿来撸！ 笑闹一阵，舞子恢复了正色，道：“到单行本，主任，你打算让其他单行本什么时候发售啊？公司现在就《银英传》在支撑，但部门可是招收了不少人啊。” 李山河摸摸下巴：“好吧，接下来出《蜡笔新》吧，别太快了，保持节奏，自己打自己就不好玩了。” 杂志连载是集英社在赚钱，单行本才是自己在赚钱。 只不过，连载的时候高产很爽，出单行本的时候就苦恼了，别家都是漫画互相狙击档期，而到了我这里，天天左右互搏。 舞子点头记下：“好的，那每半个月出一册，这样的速度可以吧。” “在十月底之前追上杂志连载的进度就行了。我那时候需要一大笔钱，到时候记得转到我的账户里。” （看谁再俺天天一更） 第26章传真机络20 大友克洋拿到偶像的名片之后，思考了一天一夜。 学校的打工许可可不是那么好申请的，更别工作地点还那么远。虽赚钱是很好啦，但是付出的代价太大可不好。 父母不知道从何处得知了这件事，连忙催促他去打工，反正因为他参与学生革命，给周围人添了麻烦，在附近社区已经是人厌鬼憎而自己的好友菅野隼人，又忙于打工，许久都没见面了。 最后，他打定主意，先去参观一番，再做决定。 下了电车，他连续问了好几个路人，终于找到了山河社的所在，当看到那栋建筑物的时候，心就凉了半截： 这出版社也太不正规了吧，竟然是仓库改造而来的，不你人声鼎沸，至少也该有个靠谱的大楼啊 他不死心的饶了仓库一圈，此时的仓库虽然整体未变，但外部已经重新整修过，和围墙边有一圈绿化带，看起来总算不那么山寨了。 等他绕到另一侧，发现正门竟然是少有玻璃自转门，看起来一下子气派了不少。他犹豫一下，鼓足勇气进了门，却发现完全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出版社内部被分成了有序的数个部门，井字型构造让这里忙碌中不乏秩序。偶尔路过的几个员工都是步履匆匆，但创业初期带来的粗犷作风却不是一时半刻能改掉的。部门之间的交流总是用大嗓门吼，震的大友克洋耳朵嗡嗡响。 大友克洋后退两步，有些目眩神迷，虽然天气有些阴，但高高的顶棚挂着的大灯，照的里面灯火通明，加上红砖的墙面，白砖的贴纹格档，忙忙碌碌充满着干劲的人们，竟然衬托出这里一种异样的工业美感。 “咦，你是谁？”一个四十来岁的粗眉中年人停下脚步，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大友克洋连忙放下双肩包，鞠躬道：“你好，我是新来打工的。” “哦，这么年轻就来打工？你跟我来吧。” 现在的山河社已经是有百多名员工的中型企业了，自然不可能和以往一样粗放经营。人事部门就是最早独立出去的部门。 粗眉中年人把他带到了人事部门，一个漂亮的大姐姐弯着腰，对他笑着道：“弟弟，你有学校的打工许可吗？” “还在申请中，不过我有这个，可以吗？” 大友克洋第拿出了李山河的名片，引得众人一片惊呼 粗眉中年人回到了自己的部门，和同事聊了几句，感慨道：“那子和我儿子差不多同岁吧，竟然都要来这里打工了。” “哈哈，明一会儿会来看你的比赛吧？” “是啊，真想让他们换一换，让明知道社会疾苦啊” “或许会被分配到咱们客服部呢” 就在这时候，中年男人看到人事部的玉子牵着那个少年的手，正朝这边走来。那个少年正在吐沫横飞的讲着什么笑话，玉子被逗的花枝乱颤。 “佐助大叔，这是新来的同事，先在你们部门锻炼一下，记得要温柔一点哦。” 玉子把大友克洋留下之后，就离开了。 粗眉中年人挠挠头，没想到真的中了，这子被分配到自己手下了。 “喂，子，别东张西望了。你叫什么名字？” “啊。我吗？我叫大友克洋，大叔你叫我大友就行了。客服部是做什么的？” “我叫鸟山佐助，你叫我佐助吧，别叫我大叔，太老气了！”中年人回了一句，“过来吧，我带你去你的位子。” 走在客服部的内部，大友克洋的眼睛都不够用了，他还以为是很无聊的工作，从未想到公司还能运作的 有趣，对，是有趣！ 客户人员被分成一个个不同的组别，每个人前面单独一台打字机，每个组单独两台传真机。办公室里洋溢着键盘敲击咔哒咔哒的响声，还有就是同事们的笑声。 他们在笑什么？ 大友克洋有些好奇，似乎时不时就会有一声爆笑传出来，难道是在看什么笑话吗？ 而鸟山佐助则有些郁闷了，客服部一般不招收新人，因为这里直接接触客户，是公司的核心支柱，只有经过初步考察的员工才会被调任到这里。 这家伙，该不会给本月的业绩拖后腿吧？ 等到了一个角落，鸟山佐助示意大友克洋把双肩包放下。 “过来，我教你使用这套打字传真机的使用方法。五十音图和这个键盘是一一对应的，看懂了吗？” “传真机也要学吗？太看我了吧。”大友克洋活动了一下手指，“还有旁边的打字机？我学时候就拿他当玩具了！” 看来不是纯粹的菜鸟啊。 鸟山佐助觉得有些不爽，他当初可是用了一个月才学会的，好不容易才竞争上岗，进了客服部，这子一步登天不，还敢这么嚣张。 他哼了一声：“你子懂什么！这可不仅仅是传真机，而是传真机络20！咱们老板的划时代的伟大发明！” “传真机络20？”大友克洋惊讶的道，“这就是银河英雄传版的传真机络？我在杂志上听过！” 算你子识相，知道厉害了吧。 “没错，就是这个，在业内大名鼎鼎！咱们老板啊，不但是文学天才，还是商业天才，这种新开创的商业模式，听美国的时代周刊已经邀请他来上封面了！被老板拒绝了！” 我去，原来爱罗武勇老师竟然这么厉害？ 大友克洋又惊又叹的摸着打字机，果然天才都不同凡响啊。 鸟山佐助沉思了一会儿，道：“你是学生吧，白天还要上课。这样吧，就给你带一个社区好了，每天用时就能处理完毕。” 社区？那又是什么？ 在短暂的换装之后，大友克洋在制服外面贴上366号的客服编号，正式成了山河出版社的一名社区客服。 传真机络20，在原先的基础上，增加了读者交流模式。 起来简单，却是让所有竞争对手望尘莫及的高深技艺。 “今天是星期二，刚好是发售日。你过来，先按照名单，把本期的传送过去。” 今天只有一章了，接下来是第四卷的转折和收尾，构思的时间多了点，还请大家见谅未完待续。 第27章社区络 大友克洋辖下的9527号社区，名单刚好有25人。 只不过，他在传真的时候有些奇怪，这些订阅的家伙，都是什么名字啊？ 葬爱、杨威利，有良心的青年历史发明家，红茶魔术喵，一统银河莱因哈特大帝…… 群魔乱舞的感觉，让大友克洋吐槽不已。 25份传真很快传完，没等多久，传真机就往回吐纸了，竟然是读者反馈。 怎么这么快？他手忙脚乱的把读者反馈收好。 鸟山佐助在一旁指导道：“你的工作不仅仅是发传真，那猴子也能做。客服是公司的核心服务！也是我们山河出版社广受好评的根本！” “是，是的。”大友克洋眼睛都花了，传真机仿佛在比赛似的，一张接着一张吐纸。 鸟山佐助接着道：“社区里的读者们，会把自己的读后感发过来，每人限定40字。而你的工作，就是负责把这些读后感排序。” “40字？为什么是这个数字？”大友克洋好奇的问了一句。 鸟山佐助脸色一黑：“问这么多做什么！这是企业机密！” 似乎每个人都会问上这么一句啊，当初鸟山佐助也被前辈这么教训过…… 着简单，实际上具体执行过程中很繁琐。日文的40字十分吃紧，而读者的素质却是参差不齐的，许多平假名都需要大友克洋再一次的转换成汉字。 大友克洋的汉字水平只能是中等，幸好旁边就有公司贴心准备的词典。 边翻字典边感慨，这简直比上学还折磨人啊……以前怎么没发现，汉字竟然这么有优势啊，单字情况下语意最丰富。 幸好25份读后感并不多，工作也并不枯燥，因为每个读后感都写的机灵百出，逗的他时不时的就停下来，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一番。 例如吧，“一统银河莱因哈特大帝”竟然煞有其事的分析，杨威利是导致亚斯提会战的元凶，是盟军内部最大的贪污犯；“有良心的青年历史发明家”则是连载考证，试图证明杨威利祖籍韩国…… 没想到汉字都写的错漏百出的家伙们，竟然会这么的有才华，在电视节目上都难得一见的段子，在这里竟然俯仰皆是。 大友克洋在爆笑之余，突然想起了革命学生们常喊的一句口号：人民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 他突然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 “笑完了？”鸟山佐助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在他面前，道：“接下来，你按照读后感的趣味的程度，把这25篇读后感排序好。然后用打字机打出来，记住，要保证列在一张纸上，不能超支，知道吗？” “没问题！交给我吧！”大友克洋敬了一个礼，又道：“对了，佐助大叔，为什么每个人都在留言最后，都会一些“客服哥最帅了，请给个好看的笑脸”的话？” “哦，是我的疏忽，”鸟山佐助拍了下额头，“这是公司机密……不过算了，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大友克洋眨着眼睛，这张纸看起来好奇怪啊。 原来你也有不懂的东西啊？鸟山佐助哼哼一声，指了指打字机旁边。 大友克洋早就注意到了，打字机的键盘有一个外置的键盘，是一个九宫格形式。 “这东西叫颜文字，是老板发明的。这台打字机也是特制的，只有咱们这里才能打出这些东西！” 完，鸟山佐助在键盘上按下了几个数字，很快打字机咔哒咔哒的，打出了一个(??w`?)的表情。 我了个去！ 熟悉的字符竟然组成了一个捂脸大叔的模样！大友克洋头皮都要炸了，这是什么黑科技！ 他迫不及待的抢过打字机，试着按照指引，打出了一个飞吻的颜文字，(╭￣3￣)╭?。 太形象了！ 他看着那个红心，傻笑了半天。他再一次觉得，这份工作真是来对了！ 他接连试了好多颜文字，每打出一个，都会爽半天，直到把所有的颜文字都试了一圈，这才揉揉有些酸痛的手指。 “玩够了吧？公司的打印纸可不是让你浪费的。”鸟山佐助理解的笑了笑，“把读后感排列完，打印好，选出合适的颜文字，再传真回去，今天你的工作就结束了。明天再来吧。” 坐电车回家的路上，大友克洋依旧神不思蜀，脑海里一直徘徊着各种萌萌哒颜文字，还有读者们的各种趣味段子。 难怪山河出版社能在几个月间从无到有的壮大至此！有这么强的核心竞争力，不火才怪了！ 尤其是颜文字，简直可爱到不行。 可惜他的打工时间只有一时，他想和学校多申请一些，却总也不能如愿。只好发挥自己年轻学习快的特长，把颜文字对应的数字码背的滚瓜烂熟，争取在工作时间内多代理一个社区。 起来很惭愧，大友克洋也是看过《银河英雄传》的，却看的是盗版。这一次，他发狠订了正版，却发现00日元只是订阅费，现想加入“社区”，必须开通“红钻”，而红钻的费用，是每月千日元！ 相当于一星期的打工费了！ 最后，还是对老爸的哀求，下了一堆“不再去搞革命”的保证，才在家里买了一台传真机，全家合订一份。 这份工作对大友克洋的改变，肉眼可见。“娱乐至死”的威力无穷，潜移默化的改变一了个潜在的革命志士，他哪怕平时和同学聊天，也不自禁的带上了萌音，脑海里想象着各种颜文字。 就连学校里的同学，也一直窃窃私语“最近大友是不是变了”，“怎么一直在装可爱”之类的话，风评为之一变，这就是后话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炼，大友克洋也算的上是熟练工了。 当每周二发售日的时候，工作会陡然忙起来，大家都在这一天忙着发表新的读后感；而过几天后，这里就会转型成聊天室，男女互撩的语气极为露骨，看的大友这个血气方刚的年轻，好几次差点把持不住。 我到底来的是出版社，还是婚姻介绍所啊！ 大友克洋有时候都在腹诽，没想到平时看起来挺正经的人，在匿名社区下，竟然表现的这么吃果果啊！ “主任，这是这个月的工资支出报表。” “嗯，放在那边就好了。” 李山河大略的看了一遍，交由娜自动审核一遍后，就在档案上签了字。 经过半个月的整改之后，公司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现在公司正式工与临时工一百多人，每月发薪都要两百万日元，都得经过他的核算。 传真机络0的特征是快速分发，消除代理商的层层扒皮，追求利润极限。效果很好，每个月的四百万日元利润，让他度过了公司的最初阶段。 现在，他更新投入的传真机络20，则需要大量工人进行维护。 即便售价高达每月000日元，前来要求开通红钻的人也是络绎不绝，维持社区需要投入大量管理员，而大量工人需要改革管理体系，目前的山河社，可以又到了一个扩张极限。 再想扩大的话，就需要雇用正式的经理人，采用更科学的管理体系了。 这一次更新，让山河社再次抛离了竞争对手。其他的出版社也尝试着跟进，一是，找不到同样精彩的，二呢，他们没有特殊字库对应的打字机，根本打不出颜文字。 三嘛，经营一个个社区是极为幸苦的，有时候会出现一个喷子惹恼他人，或者盲目表白、见光死，都会让社区失去了交流热情，逐渐走向死亡。 重新分配客户是很麻烦的事，因为这里是匿名社区。确保再重分配时不会再次遇见，也要确保喷子被分配到喷子社区，都是这个时代无解的难题。 也只有李山河，利用手机的数据库支撑，才能快速重新分配社区。 “呼——工作好累人啊，肩膀都有点酸了。”李山河从座位上起来，活动了一下肩膀。 这时候，门被敲响了。花子走进来，道：“主任，一会儿下班后就要开始足球比赛了，啦啦队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你了。” 李山河一拍脑门：“瞧我，都忘了，还等什么，赶紧去足球场吧。” 办公室门被关上，清风拂过他桌上的文件，最上面一张报表上可以清楚的看到，现在山河社的利润，是每月500万。 --- 足球赛是公司间对抗，山河社v集英社。 日本并不流行足球，经典的《足球将》李山河还没抄出来呢。员工们普遍热情不高，下半场比赛才刚过半，就一个个气喘如牛。 大友克洋作为公司的年轻一代，当然也名列出发名单上。他原本还以为需要让着自家老板一些，谁想到根本不需要，进球几乎全是老板一人，还能在场上健步如飞。 每当老板偶尔擦下汗水，撩起球衣下摆，都能让围观的妹子们发出兴奋的尖叫，六块腹肌块块分明，这个时代的人哪见过这么有冲击力的画面？当场就有妹子激动的晕过去。 大友克洋有些羡慕，老板不但厉害，他身边的队友也不俗，都是特别招进来的，据都是老板的同乡。虽然语言不通，但分明能察觉的到他们充沛的体力，和城市里亚健康的白领们截然不同。 2：3 当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大友克洋一屁股坐在地上，早忘记了佐助大叔的叮嘱，大声嚷嚷道： “老板，我们还是改成棒球赛吧，足球实在，实在是太累人了。” “不行，我们的目标是冲出亚洲，走向世界。”李山河喝了一口水，“好好磨炼一下，你子球技不错，或许将来能进国家队呢，到时候我们还能在赛场上相见。” 什么足球，亚洲啊世界的，我才没兴趣。 大友克洋只想痛痛快快的洗个澡，好好的睡一觉休息一下。 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孩，一脸不情愿的给佐助大叔递上矿泉水。 “这是你儿子？”大友克洋一脸的愕然，那粗粗的眉毛，真的如出一辙啊。 鸟山佐助哈哈一笑，把毛巾扔到一旁，得意道：“是啊，明，这是你大友克洋哥哥，只比你大一岁，快过来问好……” 屁孩不情不愿的走过来，点点头就算问好。 虽然年纪差不多，但生活习性差的太多了。 鸟山佐助大嘴一咧，“老板，明的名字起的好，还打算让他高中毕业后也进公司呢。不过我儿子可是要进大学的，等学成归来，怎么也能混个高层当当。” “我才不要当上班族呢！朝九晚五累死人！”屁孩大声嚷嚷一句，嫌弃的把老爸的臭球衣挑飞。 “哼，不上班你想做什么？” “我，我要当有钱人！” 大友克洋扑哧的笑出声来，真是有趣的家伙啊。 这时候，他看到自家老板走了过来。李山河擦了擦汗水，笑道：“放心吧，佐助的儿子也是公司的财富，肯定有安稳的职位等着他。” 倒是把鸟山佐助弄的一头雾水，我儿子怎么就和公司绑定上了？ --- 山河足球队是李山河突发奇想弄出来的，反正要不了多少钱。队里有一多半都是中国人，也算致富不忘本，给同胞们多一条路走。 至于奢望他们把先进的足球理念带回中国……那真是想多了，日本足坛此时比国足还臭。 运动出了一身汗后，他清爽的洗了个澡，此时已经天黑了，大部分员工都已经下班回家，少部分工作狂人还在加班。 就在这时候，门突然被敲响了，早乙女舞子突然找了过来，道： “老师，家里没人，就知道你果然还在公司啊。” “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们社长想设宴单独款待你。” “设宴什么的就算了吧，这个月的稿子还没画呢，醉醺醺的怎么画稿。” 舞子犹豫了一下，道：“那么，老师，社长吩咐我，一定要通知你，他有件事想求你……” 李山河皱了皱眉：“什么事？” “还是等明天您去他办公室再谈吧，我不敢出来……” 第2章哈雷 舞子不知道为什么，很不高兴。 本来集英社为她配了一台车子，就是负责接送李山河。可第二天，眼看着快到约定的时间了，舞子的人影都没看到，打电话也不接。 李山河挠了挠他，不知道舞子在搞什么鬼。挤电车？不不，这根本不符合李山河现在的身份了。 他想了想，转道去了附近的一家汽车卖场。 导购姐热情的介绍着各类日产汽车，李山河却性质缺缺，日系车子质量不咋地，更别造型一个比一个丑，大下巴大屁股，毫无美感。可外国车又要收取很高的关税。 他的目光，很快就转移到了另一边的摩托卖场上了。 “这辆摩托多少钱？”他摸索着一台造型很帅的摩托，问道。就算放到几十年后，样子也不落伍，更别现在了。 “啊，客人您真有眼光，这是美国哈雷的最新款，售价36万……” “我要了。”李山河当机立断，“签支票可以吗？” “啊……啊？客人您真是有决断！请稍等，这就为您准备好相关手续！”导购姐大喜，看向李山河的目光都放射出$$。 竟然连砍价都没有，年少多金的英俊少年，谁不喜欢！ 支票签的是集英社印刷厂，36w刚好在他的分红权限之内，否则还要去银行转账，太过麻烦。 油门一踩，轰隆隆低沉威武的声音，简直炫酷到骨子里去了。帅气又不至于太过浪费，最重要的是，不需要驾照。 骑着新买的哈雷摩托，一路上风驰电掣，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轻了二两。 到了集英社，他把头盔摘下，舒畅的呼了口气。 赚了这么多的钱，身价上亿了，这还是第一次买这么大件的东西犒劳自己，真是过瘾啊！ 把头盔和车子交给泊车弟，他和前台打了个招呼，就顺着电梯，到了集英社社长办公室。 集英社的社长是个圆滚滚的胖子，下巴上留着一撮胡须，笑起来两只眼睛都眯的成一条缝，很适合去做搞笑艺人。 在李山河到来之前，这里不过是放逐斗争失败者的集中营，社长也整天醉生梦死，自暴自弃。然而，现在看到了逆袭的曙光，他整个人也容光焕发了起来，对李山河更是有求必应。 “哎呀，让老师你亲自过来，真是过意不去。老师您等等，我特地在托人从台北带来的顶级茶叶，据还是当年的皇宫贡品……” 李山河在沙发上坐下，道：“我时间不太多，客套就不必了，有什么事快点吧。” “舞子难道没？”社长搓了搓手，“也是，这种事有点难为她一个女孩子了，本来应该是让深沢主编出面的……” 到这里，李山河突然打断他，问到：“深沢主编到底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没看到他了？生病也该好了吧？” “哦，他的病情刚刚有点起色，就去香港出差了，反正和学馆的竞争已经基本尘埃落定了，他会在最终结果出来之前回来的，老师请放心。” 李山河皱了皱眉头，这些家伙实在是太轻敌了。 他有些不高兴的道：“好吧，把我叫过来，到底有什么事？” 社长让人倒了杯茶，搓搓手，道：“是这样的，总部最近有一个活动，不知道老师您能否赏脸出席呢？” 总部？ 李山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总部，应该指的是一桥出版集团。 学馆和集英社虽然已经近乎翻脸状态，但实际上，他们同属一家总公司，名为一桥出版集团。许多年后，一桥出版集团还会成立专精少女漫画的白泉社，三家共同构成了日本第一大出版集团。 但罕有人知的是，一桥出版集团，却是相贺财团的下属企业。 日本战败后，麦克阿瑟下令对财团进行清算，分割日本的所有财团。但数年后，又为了对抗北面苏联的威胁，又重新在金融层面把这些财团整合起来。 中间的这段空隙，就诞生了许多投机者，相贺财团就是在战后快速崛起的财团之一。 可就算相贺财团再，那也是财团啊。李山河不记得什么时候结交过这种大人物了。 “是的，这次是财团总部的会长亲自指名，希望您能出席……” 李山河皱眉道：“我从来不认识什么财团会长。到底找我要做什么？” 胖子社长咳嗽一声，朝他挤了挤眼睛，道：“是这样的，老师您还没有女朋友吧？” 妈蛋，你是来挑衅的吗？ 李山河的口气很不高兴的道：“这是我个人的事情，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吗？” “不，我不是想干扰老师的私生活！”胖子社长连忙道，“您不知道，会长膝下只有一女，马上就是她的十五岁生日了，这次就是她的生日宴会！据传，宴会上即将定下她的婚姻大事，老师，您要才有才，要貌有貌，难道就没想去试一试？” 我擦，让我去泡你上司的上司的上司的女儿？ 你个胖子真是慧眼识人啊！怎么不去拉皮条啊！ 李山河有些无语，在少女未成年岁时，召集英才，定下未来夫婿，怎么跟中国古代的招亲似的。可转念一想，日本没有经历过反封建运动，大家族依旧残存不少这样的陋习，也可以理解。 只不过，我奋斗了半年，就年入过亿了，再过个三五年，差不多就能攒到十亿百亿，差不多也可以成立自己的财团了。 现在要我去出卖色相？泡人家的独生女？ 我是这种人吗？ 咳嗽一声，李山河去把门关好，低声问道：“会长的千金，长的怎么样啊？” “啊，是个十分美丽动人的少女……” “真的？” “真的！”社长拍着胸脯，“几年前我远远的看过一眼，是一个漂亮的不得了的女孩！” 沉吟片刻，李山河抬头道：“消息确定吗？” “虽然没有确切消息，大家都这么传的。肯定不会错的太离谱。”胖子社长挤了挤眼睛，“不然会长也不会特地指明要你去啊，咱们集英社，最英俊的就是老师您了吧！” 李山河哼了一声：“拍马屁也没用。” “我这那里是拍马屁了，我知识在陈述一个事实啊！”胖子社长叫屈道，“咱们会长可不是一般人，而是商业天才，这么重要的场合让您去献唱一首，只能是这个问题了吧！” “等等，献唱？”李山河敏锐的察觉了重点：“你们知道了？”公告：笔趣阁app安卓，苹果专用版，告别一切广告，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进入下载安装 第29章诱拐犯 “啊，会长送来邀请函的时候，我还在纳闷呢，”发现失言的胖子社长只好道，“不过随后您的经纪人，喜多悠悟找了过来，是要商谈双方的时间分配，我才知道您要加入索尼唱片了。” 李山河一拍脑门，终于想起来了。 原本是打算和深沢主编讨论这个话题的，可深沢主编在生病后一直就没有出面，就扔在脑后了，谁想到喜多悠悟竟然直接和社长对话了。 某种意义上来，这种事的确应该交给经纪人来办，不过这家伙行动也太快了吧。 李山河有些不高兴：“我可不是戏子。” “戏子？”社长有些奇怪的道，“和歌手有什么不同吗？” “为所有人而歌唱的才是歌手，只娱乐权贵的就是戏子。”李山河哼了一声，“戏子，在中国的划分可是下九流。” 下九流，这个词社长听明白了。 他一时呆住了，有些想不明白，同样是赚钱，只为一人服务，多省心啊，比起到处跑穴卖唱出唱片，省心省力无数倍，怎么就变下九流了呢？ 多少人求都求不来这个机会呢！ 刚想点什么，却听到李山河咳嗽一声，道： “不过，若是有美少女看的话，我就勉为其难的唱一首吧。” 您也太没节操了吧！ 社长擦了擦头上的汗水，不管怎么样，目的总算是达到了。 “好吧，邀请函就放在我这里，三天后，老师，请别忘记时间啊。” --- 天地良心！把妹什么的，李山河从来没想过！ 只是对这种古老残存的封建习俗的好奇心！对，好奇心！想去亲身体验一番，然后深刻的批判！ 他吹着口哨，骑着摩托，在十字路口附近的一个杂货铺停下，进去买了包巧克力。 一出门，却发现附近的学校放学了，许许多多的水手服高中生正结伴回家。 这是附近的一抹亮色，尽管水手服都是长裙，却不妨碍那股青春活力。 水手服，多好的发明啊，为什么几十年后却没有学校再穿了呢…… 感慨了几句，李山河却无意中发现，这群人中有一个很熟悉的身影。 是杏子妹妹。 她的双马尾一甩一甩，仗着自己的身形娇，在川流不息的人海中逆行跑着，而高大魁梧的次郎在后面焦急的追赶。 杏子率先跑过了人行横道，此时红灯转绿，车海立刻把次郎隔绝在了马路的另一旁。杏子回身做了个鬼脸：“笨蛋次郎，想抓到我？没有那么容易！” 靠，每次遇到这家伙都没好事。 李山河连忙骑上摩托，刚要离开，杏子也发现他了。她眼珠一转，直接跳上了摩托的后座。 “嘿，大坏蛋，我们又见面了，真是有缘分啊！” “缘分你个头啊……喂，你做什么，赶紧下去！”李山河打掉杏子环绕他腰间的手，不高兴的，“这可是新买的摩托！弄脏了，把你卖了也赔不起！” “次郎现在想抓我回家，亲爱的大哥哥，你带我逃跑好不好嘛！”杏子可怜兮兮的了一句，“家里冷冷清清的，妈妈不在了，爸爸也不回家，我不想回到那个冰冷没人味的房子里……” “喂喂，想逃避家庭作业，也别编出这么离谱的话啊！” 杏子抓住他的袖口：“才不是呢！我的是真的，妈妈走了之后，爸爸就想把我卖给糟老头子！我才不上当！我才不回家！” 看着女孩的眼神，李山河难得的软化了一下，不过杏子嘴里的话，他可没有全信，什么被爸爸卖给糟老头子，电影都不会这么编吧。 他发动了油门，轻松就把马路对面的次郎甩的人影都看不到了。 不过却没有走远，李山河可不想当成诱怪犯。 他在两条街后停了下来，这里是附近三所学校的交叉点，路上满是放学回家的学生。 “好了，在这里下去吧，我还有事。” 杏子把额前被风吹乱的头发理了理，撅起嘴道：“哼，你是笨蛋吗？带我逃跑，我的是去更远的地方啊！北海道，四国，中国，都行！可不是去附近的学校的程度！你都能解救绘里香，为什么不能解救我！” 没有了威胁，果然原形毕露了。 孩子就是孩子啊。李山河叹了口气：“绘里香那是有更好的前途，她现在可是明星了吧？电视上都有她的广告了，难道你就不为她祝福吗？” “我不管，你抢走了绘里香，你要负责陪我玩！玩到我满意为止！” “陪你？你想做什么？” “哼哼，当然是做些坏坏的，大人不允许的事了！你肯定有许多好玩的东西！”杏子得意道，“现在没有次郎也没有绘里香，我想做什么都可以啦！” 嘿，果然还是那个总想做坏事的女孩啊。 李山河哑然失笑，突然，他发现杏子的水手服很眼熟：“等等，这身制服，是附近的女子高中吧……你真是高中生？” “我过好多次了吧！我真的是高中生！”杏子冲李山河呲了呲牙，“你这是什么眼神，瞧不起我吗！信不信杏子咬死你啊！” 李山河不怀好意的在她身上打量一圈：“好吧，既然真的是高中生……你自己送上门来的，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大将军最近换了新窝，很闲很闷，把你和它关在一起，看你还乖不乖！ 谁知道，杏子眼珠一转，跳下摩托拉住旁边的一个男学生，道： “喂，你一直在偷看我，肯定是认识我的吧？记住这个一脸不怀好意的家伙，他的车牌号是oo，如果我明天没有回到学校的话，就是他把我拐走做各种不可描述的事了，记得去报警，ok？” 那个被抓住的男学生木呆呆的点了点头，似乎不太敢相信自己的女神，竟然这么随便就跨上了陌生人的摩托。 杏子嫣然一笑，竟然有了几分抚媚的味道。这次，他紧紧抱着李山河的腰，大喊一声： “let\'go!” 李山河一肚子气，这混蛋屁孩，把自己当什么了！ 杏子才不管那些，她很享受急速的快感。在迎风驰骋中，她逐渐的踩着脚蹬站起来，双手也逐渐从李山河腰间放开，张开双臂，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强大气压。 这一刻，什么功课，父母，学校，好友…… 全都抛在了脑后！ 吱呀一声，摩托急刹车。 杏子尖叫一声，死死抱住李山河的身子不敢动弹。她差点被甩下去，有那么一秒钟，差点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 “到了。”李山河冷酷的声音传来。 “这，这是哪里？” 李山河没有回答，他粗鲁的抱起女孩，扛在肩上，走进了这栋建筑物。 “喂，警察先生，这个想要离家出走屁孩就交给你们了。”李山河像扛麻袋一样把她扔在警员接待台上。 杏子不敢相信的看着这里的陈设，尖叫道：“你，你竟然背叛杏子！无能！童贞！笨蛋！” “哼哼，你应该感谢你今天遇到的是我。”李山河转头对警员，“她家里好像很有钱，还有坏人在追，一定记得送到家门，知道吗？” 在杏子扑上来咬他之前，他已经熟练的一挡，然后，潇洒的离去。 哎呀，今天又做了一件好事，心情真好啊！公告：笔趣阁app安卓，苹果专用版，告别一切广告，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进入下载安装 第3章赘婿 我了个去！ 御手洗刚旧姓相贺？ “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山河突然有一种被暗算的感觉。 “差点忘记你不是日本人了……起来，这是前几年闹的很火热的新闻了。”胖子社长一拍脑袋：“老师，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千万不要在别人面前提起啊，会长他很不喜欢这个话题……” 故事要从相贺家族的没落起。 相贺家族，在战前也算是当地的华族了。但是在日本战败后，家族庞大的产业，在东京大火中付之一炬。 日本战败后的废墟秩序，很大程度上是靠暴力社团维持的。这种有点家底的老牌华族，更是频频受到骚扰，为了给予家族成员足够的保护，他们就让当时已经有名气的御手洗刚，入赘相贺家，改名相贺刚。 “入赘？”李山河呆了片刻，好有复古气息的词啊。 “是的，得到了相贺家的资助后，御手洗先生才算真的一飞冲天。”胖子社长的眼中羡慕不已，那可是一个华族的支持啊，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简直少奋斗二十年。 相贺家的印刷业务蒸蒸日上，就在这时候，传来一个噩耗，相贺家用来拴住御手洗刚的女儿，突然暴毙。 随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系列人事斗争后，御手洗刚让出了绝大部分股份，以把刚成立财团，分割出去为代价，换来了自己改名的权力。 从御手洗到相贺，再回归御手洗，这之间简直就像是一部传奇。 “当年日本的报纸上八卦道新闻铺天盖地，讨论的都是赘婿有没有资格恢复姓氏，基本上是一面倒的对御手洗的声讨，若是我，肯定受不了了”胖子啧啧称奇的道。 可牛人就是牛人，就在这种不利境地下，御手洗带着一干忠心手下，竟然在新成立的房地公司中，打下一片天地。 “几乎一半的东京私人土地，以及几乎00%的政府公共工程，都是御手洗集团承办的，”胖子社长羡慕不已的道，“大家私下里都，御手洗会长的地产集团，是日本第一大地产公司。他也是日本首富，是日本金融界的领军人物。” 靠着庞大的名望，和手下的地产公司，黑白两道的人脉……尽管只有相贺集团少少的股份，御手洗刚依旧把持着相贺财团的会长一职。 听完了故事，李山河长呼一口气，按他的法，御手洗肯定是有黑道背景了。而房地产又和这些地头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发家才怪了。 能做到首富之位，果然没一个人是好相与的啊。 在胖子社长的催促中，李山河只好无奈的向后面走去，不用多做寻找，这里已经有许多人坐在长椅上，焦急的等候着御手洗先生的召见。 或许这些人在各自的公司中，都是权倾一时的人物，但在首富面前，不过尔尔。 李山河找了个位置，刚坐下，旁边的一个中年人就探过头来：“喂，兄弟，借个火。” 李山河不喜欢抽烟，不过看到了这个中年人的相貌，顿时呆了呆，直接从胖子社长的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帮对方点上。 “谢了。”那个中年人吐出一个烟圈，“这里人真特么多，烟瘾犯了真抓挠。” 李山河微微一笑，道：“横冲直撞的“野猪”，田中先生，也会顾忌别人的看法吗？” “你认识我？”那人有些愕然。 “大名鼎鼎的田中角荣先生，谁人不识？”李山河笑道。 是的，面前这个中年人叫田中角荣，就是四年后的日本首相。他在任上成功促使了中日建交，就凭这一点，足以在史上留名。 可他此时一点都没有首相的味道，更像是一个包工头，虽然西装革履，却掩盖不了那股子草莽气息。 田中角荣本身就是包工头出身，靠着庶民策略，在竞选中一路获胜，最后坐到了首相之位，执政经常靠着一鼓作气蛮干下去，被人称为“推土机首相”。 若要做个对比的话，你可以想象一下思聪他爹当上国家总理，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田中角荣哈哈大笑，这里的人都太刻板正经，难得遇到一个敢攀谈的人。 一个有意结交，一个正觉得无聊，两人很快的就旁若无人的聊了起来。 “我是来寻求竞选上的资助的，你是歌手？哈，太好了，让你的歌迷帮我拉票吧……” “我有个政敌，就是隔壁正瞪我的那个，叫石原……哈，别担心，他不敢对你怎么样的，写首歌骂骂他怎么样？” “别急别急，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轮到咱们，我给你好好一遍这些家伙的黑历史……” “佐藤首相那个废物，太贴美国人的屁股了！我真想好好踹他几脚！” “啥？你不是日本人……哈哈哈哈，当我没过……” 田中角荣是个很豪爽健谈的家伙，一聊到兴起，等候室里都是他的大嗓门，惹的其他人频频注目，让生性低调李山河也有些后悔搭话了。 可等候室里的人虽多，却谁也不敢来提醒。别看田中角荣很粗鲁的模样，实际上他已经位居自民党的干事长，权力极大。 能让他闭嘴的只有一人。 一声轻响，等候室旁边的门开了，田中角荣立刻安静下来，眼巴巴的盯着金丝眼镜，希望下一个被叫进去的是他。 金丝眼镜环视一圈，等看到李山河后，这才笑了笑，向他走过来。 田中角荣咧嘴笑了，刚要站起来，却看到金丝眼镜竟然向他旁边的年轻人伸出了手。 “李山河先生，会长他已经等候很久了，跟我过来吧。” 李山河点点头，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 田中角荣眼珠子差点瞪出来，连忙揪住李山河的衣服后摆，低声道：“喂，你子什么来头？竟然刚到这里就被召见？” “我？就是一个普通的还没出道的歌手啊。” “嘿，你子连我也不实话……好吧好吧，下次一起出来喝两杯，看我不把你灌翻了……这是我的名片，你可别弄丢了……” 他粗鲁的把一张烫金名片塞到李山河的兜里，做了个“不打电话就让你好看”的威胁眼神，然后拉着他的手，像看护自治辈的人一样，向其他人示威“这是我罩的”。 田中角荣亲自把李山河送到门边，可怜巴巴的向里面望了一眼。等到李山河进了门，彻底看不到之后，他才叹了口气。 哎，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可貌相啊。 第32章转发这个锦鲤 金丝眼镜拉开纸拉门，向身后的李山河微微一鞠躬。 这是一处典型的日式房屋，站在这个入口，就能看到房间的对面直通庭院。 “御手洗先生就在院子里。”金丝眼镜提醒道，“在下就先告退了。” 李山河点点头，走进房间，摸索着一侧拜访的铠甲和日本刀，这时候，只听到院子里传来一声爆喝。 “哈——！” “唰！唰！唰！” 带着好奇心，李山河走到屋子边缘，只看到庭院中间并不是只有御手洗刚一人，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面色严肃，脱光了上身，把衣服绑在腰间，同时还挎着一把日本刀，仿佛就和古代的武士一般。 只见那个年轻人微微侧过身，重心下移，一手握住刀鞘，另一只手虚放在刀柄上，神情专注。紧接着一声爆喝，他在转身的同时快速出鞘，一道银光闪过，面前放置的绑着草席的木桩就一分为二。 “不错，森田，你的刀法越来越娴熟了。” 得到了赞美，那个年轻人擦擦汗水，有些害羞的笑了笑。 看到李山河，那个年轻人呆了呆，“叔叔，这就是您找来的？” “你先回去吧，你的事晚上我们再聊。” 年轻人犹自有些不服气的道：“叔叔，难道我就不行吗？为什么就非要找来……” 御手洗脸色一沉：“原因你自己知道！” 年轻人深色一暗，狠狠的瞪了李山河一眼，把刀回鞘，脸色不快的往屋内走去。 李山河站在围廊上，耸了耸脚尖，他的鞋子在外面就脱掉了，正想着有什么办法走到庭院里。这时候角落里无声无息的走过来一个侍女，送上了一双木屐。 我去，这东西，唐朝的时候我们就不穿了啊。 李山河皱了皱眉头，不过这是在别人家作客，不好发作，别扭的穿上木屐，向着那边走去。 那个年轻人和李山河交错而过的时候，哼了一声，手肘暗自一用力，想把李山河推倒。 可是手上不吃力，他神情一肃，难不成是个练武之人？ 仔细一看，原来李山河脚上的木屐带子被绷断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哼，就这个家伙还想和我争夺杏子？真是不自量力。 年轻人轻蔑的一笑，转身离开了。 “是我的疏忽，应该给你准备一双鞋子才对。”御手洗先生走过来，哈哈一笑，挽着李山河的胳膊，“年轻人，还记得我吗？” “是的，御手洗先生，当初您载我一程，那可是我至今为止做过最高级的轿车，怎么可能忘得了？” 御手洗先生似乎心情很好，哈哈笑着拍着李山河的肩膀，用力之大，差点把李山河的胳膊拍散架了。 “若是你喜欢，那辆宾利就送给你好了。你不是已经正式准备当歌手了吗？放个器材什么的，应该够用吧。” 如此慷慨，反倒让李山河吓了一跳：“不不，我还没拿到驾照，不想那么高调……” 御手洗想了一下，道：“也是，唉，我太冲动了。”顿了顿，又道：“这次，我想和你商谈一下女的事情。” 你女儿？你女儿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认识她。 御手洗笑着：“不过，在此之间，你还是把鞋子穿上吧。” 侍女把李山河的鞋子取了回来，他做了个抱歉的姿势，蹲下系好鞋带。 系好一只脚，突然，李山河想起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这次……好像是她的女儿的征婚吧？ 她的女儿和我有什么关系？等等……这老家伙，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一想到这里，李山河就是突然一个哆嗦，同样是首富，连马云都比这家伙帅，可想而知，她的女儿得多恐龙啊？ 妈蛋，是打着借种的目的？？？ 一想到这里，李山河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磨磨蹭蹭半天才把鞋子穿好，御手洗刚早就等不及了，拉着他就到了旁边的锦鲤池。 御手洗拍了拍手，侍女立刻带着一袋子的鱼饵册立一旁，御手洗刚就站在池边，往水里撒着鱼饵，还招手让李山河一起来。 “你知道吗，我女儿七岁时，她的同学养了一缸金鱼，她很羡慕的向我索要。于是她生日那天，我把她的全班同学请来，让他们专门打造了这个锦鲤池。” 神思不属的李山河正在思考脱身方法，敷衍的回了一句。 “可是，她好像很不高兴，从那以后也没再照顾过锦鲤。”御手洗刚叹了口气，“听锦鲤可以实现人的梦想，我只想让她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长大。可女儿大了，心思也越来越难猜了。” 你女儿只要一缸金鱼，你来一池子锦鲤，也太夸张了吧。 李山河淘了一把鱼饵，腹诽了两句，他的脚边满是张嘴索要的锦鲤。 “今天是她的十五岁生日，你知道她这次想要的是什么吗？” 完，御手洗笑吟吟的看着李山河。 李山河一个哆嗦，鱼饵从指缝间漏下：“等等，我想这里应该有什么误会，我，我已经有中意的人了……” “哦？是吗？年轻人动作真快啊。”御手洗有些惊讶，上次调查的时候还没确定呢，这才几天啊。 随后他坦然了，笑着道：“没关系，我不介意你们中间多一个两个人，只要你们能和谐相处就好。” 我去！你这是什么老爹，思想开放过头了吧！ 李山河头上瀑布汗，果然是封建社会啊，三妻四妾也很平常…… 平常你个鬼啦！ 靠，李山河脖子一梗，想要直接拒绝，日本再怎么也是文明国家吧？不会因为一次拒婚就把你沉东京湾吧？ 谁想到刚要开口，却察觉到手中快要散尽的鱼饵里，有一个硬硬的东西。他低头一看，发现那是一个人类的牙齿。 我了个去！ 李山河差点吓尿了，这是什么鬼东西！为什么会有人的牙齿！ 御手洗刚也察觉到了什么，顺着李山河的目光一看，连忙道：“哦，抱歉，吓到你了吧，养一池锦鲤有时候消耗比较大，就顺便用来处理一下用不着的废料。” 废、废料？ 难道，这鱼儿是人剁成的？ 李山河脸色一连数变，想到了电影《偷拐抢骗》里养猪处理死尸的黑手党，原来这是全世界黑社会通用的习俗啊！ 一想到这里，李山河用力的在池子里洗手，恨不得把皮都洗脱掉一层。 第33章强扭的瓜 李山河一脸惨白的道：“为什么一定要是我啊？刚才那个年轻人，似乎也不是太差吧？您选他就好了……” 御手洗刚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只用一句话就堵死：“森田必胜？那个只懂得砍人的家伙？他没有一处符合我的要求。而且，他是同性恋。” 靠，那家伙浓眉大眼的，果然是个基佬！ 他还想什么，御手洗刚有些不满，脸色一变，道：“你这样推三阻四，难道是瞧不上我的女儿吗！” 我就是瞧不上啊！ 可他不敢，自己虽然有着“打架不败”的天赋，可谁知道能不能躲得过子弹啊！ 李山河一脸的垂头丧气：“您什么就是是什么吧。” 他在心底打定了主意，一抽空就逃跑，买张机票就跑到国外去，这时代没络，你权力再大还能找得着我怎么。 御手洗刚满意的点点头，道：“哈哈，年轻人啊，一开始可能有些生涩，熟悉了就会好很多了。我已经为她请了专职的音乐教师与形体教师，这次肯定会让你满意的。” 李山河都快哭出来了，我之前还嘲笑你给女儿买锦鲤的傻叉暴发户行为，可谁知道，这次我就是tm锦鲤了…… “您、您到底看上我什么了？”我改还不成吗！ “当然是你的才华了！我的女儿可能有些任性，不过她最崇拜有才华的人了，你们一定会合得来的。”御手洗刚哈哈笑着，完全把李山河当做子侄辈，热情的拍着他的后背，“本来是想让森田必胜当你们的保镖的，不过森田他似乎不喜欢你，所以我已经另外找了个女保镖，放心吧，不会打扰你和我女儿的……” 妈个鸡！ 李山河心若死灰，竟然连这条路都堵死了，简直是让人生无可恋啊！ 御手洗刚拍了拍手上残存的鱼饵，带着李山河回到了之前的房间，然后道： “你在这里稍等一下，我去保险箱取一下文件，稍后签了，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妈、妈蛋，还有合约？ 从法律到肉体到隐私，真是毫不留情的全方面碾压啊！ 同样的一间屋子，但两次进入，心情截然不同。他看了看庭院的围墙，“有点太高了，现在跑路来不来得及啊……” 他走到墙边，摸索着架子上供奉的日本刀，“给自己来一刀，自残的话会不会推脱掉啊……” 就在一个个想法在脑海里冒出来的时候，纸拉门再一次打开了。 之前走掉的年轻人回来了，他跪坐在地，刀就放在一旁，平心静气几秒钟，那个年轻人缓缓开口道： “田中角荣是我的叔叔，他很可能是下届日本首相。” ——三岛由纪夫是我的导师，他是日本当世一流文豪。” ——御手洗叔叔是看着我长大的，我一直以为我是他心目中完美的女婿。” ——但你！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为什么会抢走我的女人！” 李山河无精打采的道：“你想怎么样？” “如果，你不存在就好了。”那人露出了森森牙齿，发出了威胁。 哦？ 李山河来了精神，真是困了有人送来了枕头，让他砍上一刀，然后以送进医院的名头跑路，这个计划貌似行得通啊！ 可仔细一看，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那年轻人之前在院子里试刀时，是脱掉了上身衣服的。此时他却穿上了一身黄色的军装，有点像纳粹军服，不过扣子是双排粗大铜纽扣。明晃晃的，十分耀眼。 日本自卫队走在街上都会被人扔鸡蛋，根本不会有人oplay。 所以，这个年轻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一个右翼。 “你这衣服是？” “哼，在下森田必胜。在日本之盾中，位列中士。” 那人似乎很骄傲与自己的身份，鞠了一躬，把脑袋扬的高高的。 日本之盾？ 果然是右翼啊。 “不知，阁下叫什么名字？” 李山河脱下外套，层层缠上了拳头，他活动了一下肩膀，这么久没打架了，今天算你运气不好，碰到了霉头。 “李山河。”他淡淡的回应道。 “中国人？”森田必胜瞳孔一缩，没想到自己的情敌，竟然连国籍都不一样？ “对……我就是你失散多年的中国爹啊！” 话音刚落，森田必胜心头警钟大作，立刻抄起放在一旁的刀。 可惜，练居合讲究刀不离身，但之前为了装逼，他跪坐的时候把刀解了下来。 就是这么一个时间差，他再把刀抄在手中就晚了那么一丁点。刀刚刚出鞘，一只大脚就踹到了刀柄上，把刀又合了回去，扑哧一声，整个刀身飞刺入纸门中，捅出一个大窟窿。 一只拳头在视野中越来越大，然后砸的他眼冒金星。 --- 没了刀，这家伙就根本不足为惧。 当御手洗刚回到房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森田必胜被团成一团，李山河坐在围廊边缘，军服正在少然，他借着火光点燃了一支香烟，双眼泛着忧愁。 “我不是故意的。谁让这家伙长的太丑，冒犯到了我。”李山河叹了口气，“打坏的家具我会赔偿的。” 御手洗刚愣了愣，拍拍手，立刻就有几个侍者出来，把成了一团烂泥的森田必胜拖了出去。 他走过来，借着院子里的火堆点了根烟：“我记得你是不抽烟的？” “心情不好，忍不住破戒了。”李山河摇了摇头，娴熟的吐出一个烟圈。 “没想到你打架这么强，报告里可没有过这一点。” “你调查过我？” “这关系到我的女儿终生大事，我这个做父亲的，谨慎一点总不会有错吧。” “算了，若是平时我肯定和你没完，不过今天就算了吧。”李山河叹了口气，把烟头按灭，“合约呢？” 罢罢罢，早死早超生吧。 就在这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道：“李先生，抽烟对您的嗓子不好，还是戒掉吧。” 喜多悠悟笑吟吟的走过来。 看到自己的经纪人也在这里，李山河拍了一下脑门：“喜多悠先生，你果然人脉广泛啊。不过，一个婚姻协议罢了，用得着你出场吗？有什么我都会签了。” “婚姻协议？你在什么？”喜多悠悟一头雾水：“我们不是来商谈乐队合约的吗？” 第34章一家人 是乐队合约？ 不是婚姻合约？ 李山河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仿佛溺水的人发现了一根救命稻草，匆忙对御手洗刚求证道： “您让我过来，不是要商谈您女儿的人生大事吗？” “没错啊，她的未来人生道路的选择。她喜欢音乐，我就让她加入到日本最有潜力的歌手身边。”御手洗刚有些奇怪的道，“怎么，都这个时刻了，难道你想反悔？” 李山河追问道： “那，那鱼饵里的牙齿，难道不是你的警告吗？” “那是智齿，‘父母看不到的牙齿’，要扔在隐蔽的地方，难道中国没有这样的风俗吗？什么警告？”御手洗刚一头雾水。 “啊，您的要请形体老师呢？” “当然是为了不给你拖后腿！” “可、可是，外面传闻您这次宴会中，要为她选择出一名夫婿？” “那个啊，只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放出的无聊流言罢了。”御手洗眉头皱了皱，哼了一声：“难道，你对我的宝贝女儿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 我现在简直要普大喜奔了啊！恨不得一口气冲到海滩的礁石上对着喷涌的浪花宣泄内心的激动之情啊！ 能从恐龙嘴下逃生，这简直就是上帝对我的恩赐！ 乐队的队友？ ok，ok！只要不让我和她结婚，哪怕真是一头恐龙，我也能放她去侏罗纪公园当主演！ 刚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李山河激动的眼泪都快飚出来了，拿过合约看也不看，正要痛快的签上自己的名字时，喜多悠悟咳嗽了一声： “李先生，您还是仔细看一下条约比较好。” 李山河这才醒悟过来，这可是长跑数个月之久才争取来的机会，可不能太过草率。 “这里太过嘈杂，”喜多悠悟看了一眼旁边擦除血迹、整理破烂纸门的人，“御手洗先生，我们先去隔壁房间，还请您见谅。” 完，他带着李山河就到了隔壁，这里同样是一间安静的和室，不过要很多，是专门用来处理文书的房间。 两人坐下后，李山河只是看了一眼，就惊讶的发现，合约最后的落款竟然盖上了索尼公司的印章。 “御手洗先生是索尼公司的大股东。所以这份合约，是具有法律效力的。” 喜多悠悟履行了经纪人的职责，不厌其烦的，一条一条的为他解释着条约的内容。 最主要的一条：李山河的歌曲版权，由他名下的ma_power公司掌握，运营等方面则全权交给索尼唱片，索尼唱片按照唱片发行量，每年缴纳一定数量的费用，就可以使用他的版权库，五年一续约。 这也是他和索尼唱片至今纠缠的焦点所在，索尼和他都想掌控住歌曲的版权，这可是未来数亿美金的大买卖。 谁想到御手洗先生大手一挥，直接把这一条干脆的放弃了！ 喜多悠悟笑道：“御手洗先生的女儿同样享有的合约，所以拟定的时候就很宽松了，她总不至于对自己的女儿太苛刻吧。” 李山河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唯一的有些变动的地方，就是要求索尼一方有权指定一名成员加入乐队，并且这名队员有权从唱片出版中收取权利金。合约到期后若是不续约，李山河还要为这名歌手，连续三年写出十首歌曲。 简直就是公然利用自己的权位，为自己的女儿做铺垫啊。 起来，御手洗先生真是眼光毒辣，李山河和索尼眼看着就要达成共识了，他这时候插上一手，又卖好，又为自己的女儿争取了权益，时机之精准，不愧是首富啊。 翻到最后一页，合约时限那里，李山河敏锐的注意到，恰好合约有效期是三年。 三年的时间，刚好可以让索尼在美国扎下根，对双方都是进可攻，退可守的时机。 可他的思绪则飘荡的更远，三年后，也就是97年，正是御手洗刚去世，他的集团崩溃的时间。 难道这是巧合吗？ 叹了口气，到时候恐怕又是一场苦战。 不过，那时候，在世界舞台上，自己应该羽翼丰满了吧。 不在多想，李山河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喜多悠悟也松了口气，漫长的谈判，最后以这种私下里缔结合约的方式告终。等到眼前的年轻人飞黄腾达了，想必自己的职业生涯，也会多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两人重新回到之前的房间，这里已经被修正完毕，根本看不出来之前经历过一场搏斗。 御手洗刚正在接见田中角荣，那个四年后的日本首相，此时正心翼翼的跪坐在地，对御手洗赔笑话。 看到李山河站在门边等候，御手洗刚对他道“请稍等一下”，然后就把田中角荣晾在一边。 田中角荣不惊反喜，之前的那个年轻人看来很受御手洗先生的重视啊，自己提前交好，看来这一步是走对了！我的运气果然逆天！ 可更让他吃惊的是，御手洗先生接过对方的合约，看也不看的拿出一个私人印鉴按下，然后还用力拍着对方的后背，着“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御手洗先生什么时候这么好话了？ 田中角荣突的想起了那个传闻，御手洗先生要为自己女儿选择夫婿……当初他以为这不过是流言，现在看来，恐怕真的有几分可信度啊…… 他打定主意，回去好好的调查一下这个年轻人，试试看能否走通曲线救国路线…… --- 日本人谈合约，很少签名，取而代之的是私人印鉴。 这份合约有了他的印鉴，在索尼公司内部肯定也会是畅通无阻了。 御手洗刚拍拍手，金丝眼镜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走廊另一段。他把合约的文档交给金丝眼镜，看着李山河的目光都温和了几分： “既然我们都是一家人了，我该想想办法怎么通知我那调皮的女儿了……我希望给她一个惊喜，你的第一次演出，可以放在稍晚的生日宴会上吗？” 李山河有些惊讶的道：“啊？可是我只准备了生日曲，我以为不过是个走过场的乐队罢了，根本没有排练其他的歌曲……” “难道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吗？”御手洗刚眉毛一拧，看向金丝眼镜。金丝眼镜也摇了摇头，就算你是日本首富，没有的东西就是没有，日本还没有能驾驭得了李山河风格的乐队出现。 李山河摸着下巴想了想，自己的音箱幸好带过来了，可以临时装一装：“唱片我倒是有准备，不过那样现场感就少了几分了，比不上乐队表演的感受力强。” 御手洗刚眉毛舒展开：“能听就行！实话，我个人对外国人的文化没什么好感，如果你能演唱出演歌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上一次的《北国之春》表演的时候，也是这么要求的。 李山河想了想：“好吧，稍后我会送上一首歌曲，保证技惊四座，为这场生日宴会添姿的。” 一点都不谦虚的发言，和日本人的性格完全不同，哪有人这么自己的？ 屋内的田中角荣刚腹诽了这么一句，却惊讶的看到，御手洗先生竟然一点都不计较，还哈哈大笑道：“那么，我就期待着了。” --- 金丝眼镜带着李山河回到了最初始的会场，这里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而胖子社长竟然还在吃着蛋糕。 看到李山河回来，他顾不得嘴角的奶油，跑过来问：“怎么样了，会长和你谈了什么事？” 金丝眼镜把合约递过去，笑道：“以后，李君就是索尼旗下的正式歌手了，御手洗先生期待下个月就能听闻我们的第一张唱片诞生。” “真的？” 没想到拖延了这么久的事，会长一出马，直接搞定。他迫不及待的打开合约副本，细细研读起来。 “李先生，离宴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您有备用的衣服吗？”金丝眼镜转而道。 之前和森田必胜打架的时候，西装他拿来包拳头了，上面沾上了血液和牙齿。李山河打死都不会再穿。 看着李山河挠头的模样，金丝眼镜想了想，“您的身材和会长早年很像，请您过来，挑选一下合身的服装吧……” --- 送走了李山河和田中角荣之后，御手洗刚一个人站在房间内，静静站立着。 他踩在原本带血的榻榻米的位置，闭上眼睛，想象着森田必胜被一击ko的模样，冷笑了一声。 次郎悄无声息的出现，瓮声瓮气的道： “先生，他们做的越来越过分了，竟然散步流言，逼迫您至此……要不要给‘日本之盾’一点教训？” 御手洗刚半睁着眼睛，道：“教训是要有的，不过，这些年来他们膨胀的很快，三岛由纪夫更是今年诺贝尔奖的提名热门人物，到时候恐怕又会迎来一波右翼狂潮。我们还是要心些。” 叹口气，他又道：“那子其实很有天赋，可惜是中国人……用他可以吸引对方不少的注意力，为我们争取更大的活动空间。” 次郎侧着头，有些不太理解的道：“但是，这样的话，杏子姐他……” 一提到自己的女儿，御手洗刚就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好半天，他才长长呼出一口气：“既然是战争，那么牺牲在所难免……那子很能打，应该，能给予杏子足够的保护吧……” --- 在后面的休息室里，李山河对着试衣镜，整理着身上的订制西装。尽管是许多年前的款式了，但原本身材就好，又有颜值加成，穿上去之后帅气度又增加50%。 就连金丝眼镜看了，也不禁赞叹，面前这个年轻人，真是和大姐郎才女貌般的搭配啊。 “您身材真不错，很少见到这么结实的肌肉。”一旁的裁缝也大加赞叹，“让我想起来当年的御手洗先生啊，除了他的一身疤痕外，你们真的很像。” 李山河一脸的黑线，和谁比不好，我可比他帅了65535倍吧！ 又挑了一件衬衫穿上，他出了休息室，正好看到隔壁房间，有一群大妈和侍女们走来走去。 看到李山河询问的目光，金丝眼镜道：“那是大姐在做准备，和服穿起来很麻烦的。” 李山河点点头，表示理解。男人一套西装就可以包打天下，女人各种衣服准备起来，相当的繁琐。 “这次宴会是日式的吗？”李山河随口问了一句，“我还以为是西式的呢。” “若是御手洗刚自己可以决定的话，当然认为日式宴会的最好。”金丝眼镜笑了笑，“但是这次生日宴会的大姐，年轻人都喜欢西式，所以除了强硬定下的和服外，很多方面都参考了欧美。” 起来，李山河还没体验过标准的日式宴会呢，他的印象里就是两排桌子对立放置，采取分餐制，每人桌前一份食物，看起来很像中国先秦时代。 可惜，体会不到异域风情了，现在欧美文化吹的正劲，日本处处以学习美国为荣。 一排排大圆桌在会场被摆放好，等天色开始黑的时候，客人们就逐渐入座了。 这可是首富的晚宴，不知多少名贵人士都想拿到一张门票。门外车水马龙，内里则是一片金碧辉煌。 胖子会长虽然还想吃下去，可肚子里已经塞的满满的，只好一边眼馋的看着食物被摆上桌，一边和李山河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田中角荣也找了个借口，凑了过来，旁敲侧击的问李山河和御手洗到底是什么关系。 李山河正在思索演唱什么歌曲好，却被这个家伙厚着脸皮不停打断，又不想得罪这个未来的日本首相，只好无奈的敷衍几句。 他们的桌子在最左上角，走两步就是为乐队预留的位置。承办宴会的酒店，没有让乐队在宴会上演奏的经验，位置留的比较偏僻，就像睡过头的少女后脑勺凸起的呆毛一样多余。 田中角荣敏锐的察觉到了李山河的不高兴：“怎么，要我去和承办人一吗？” “不用了，时间来不及了。” 李山河哼了一声，正式的美国宴会，乐队演奏可不是背景，而是有一只主打歌曲，要当作全场焦点目光的。 看来他们根本不重视乐队演出啊。 幸好李山河不打算带乐队玩了，只让他们演奏背景音乐。 而自己，一会儿演出的时候可以用自带的音箱，占不了太多的地方，不然真的要手忙脚乱了。 闲聊中，时间刚过六点钟，全场灯光突然一暗，正在谈话的人们为之一静。 “出来了！”田中角荣在他身边低声道。 从李山河这个角度，根本看不到另一边的详细情况，只见到一个穿着和服的少女，在舒缓的音乐中，迈着细碎的步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御手洗先生笑吟吟的，走过去拉着和服少女的手，然后向全场人鞠了一躬，开始发表感谢致辞。 “看起来是很美的美少女？” 女人化了妆，和正常状态下根本就是两个物种。每一个被封面党欺骗过的少年都应该有所觉悟。 尽管觉得那肯定是个恐龙，但从侧面的一鳞半爪，李山河竟然觉得那和服少女没有想象中那么惨烈。至少皮肤合格了，体型也不算太宽广，就是个子太矮了点…… 不过，十五岁的少女嘛，再高又能高到哪里去。 胖子社长张着嘴巴，他可看的清清楚楚，喃喃自语道：“几年没见了，怎么出落的这么漂亮？御手洗先生的基因……这绝对不是亲生女儿吧！” 田中角荣咳嗽一声，手肘怼了他一下：“安静，安静……有些事知道就行了，别出来。” 第35章《地上之星》 和服穿在不同人的身上，有着不同样的滋味。 对普通人来，和服是一种遮住了女性的的宽大服饰，遮蔽了缺陷，也掩盖了曼妙身姿，远没有旗袍那样的诱惑。 不过若是搭配着fi_waring一同欣赏，和服立刻就有了一种与众不同的魅力。尤其是美艳动人的少妇，叼着头绳，把头发盘起，露出后面细细雪白的脖子时……足以制作成gif，慢慢欣赏。 灯光恢复了正常，李山河虽然依旧看不清少女的相貌，只好注视着少女纤细雪白的脖子，点点头。看起来，至少不会太丑，混不到偶像派歌手的位置，也能做到中规中矩。 “喂，社长，我的未来队友长的怎么样啊？”他对一旁的胖子社长道。 “很漂亮，漂亮的简直不像御手洗的种……哎呀，田中先生，你又怼我做什么？” 田中角荣咳嗽一声：“对这里的主人尊敬一点。没看大家都不敢吗？” 难道御手洗这个家伙，真的基因突变，生出了一个美艳动人的女儿？ 李山河闻言向四周看去，虽然大家都在起立鼓掌，却都只是社交上的礼节；只有少数看不清情况的人，还期冀着那个“选夫婿”的流言，目光里带着难以言喻的欲望。 李山河叹了口气，这就是生活在富豪之家的悲哀吧。这次的宴会主角虽然是这个少女，但在许多人的心里，少女不过是添头，他爹才是主菜……更确切的，是他爹的权势以及财富。 就在这时候，工作人员推来了巨大的多层蛋糕，上面燃烧着巨大的“5”数字的蜡烛。 “来，吹蜡烛吧。” 乐队适时的演唱起了生日快乐的歌曲，只见少女接过一旁的长长的塑料刀，撇撇嘴，没等大家起哄，直接踩着旁边的凳子，跳起来一刀劈下。 姿势标准，当头正劈。 不愧是御手洗的女儿…… 蛋糕一分为二，不过切的并不标准，有一半塌在了地上。侍者连忙去扶，结果被弄了一身奶油，少女反而哈哈笑了起来。 大家都愣了愣，有些尴尬的鼓起掌来，少女得意洋洋的一掐腰，把塑料刀扔回水盆里，看了一眼自家老爹。 御手洗扶额，似乎对这个女儿也有些无可奈何。 “真是个活泼可爱的少女啊，和她做队友，看来你以后有的头疼了。”胖子社长幸灾乐祸道。 李山河刚要回话，却敏锐的注意到，隔壁桌子上传来了敌视的目光，仿若针刺。 他顺着目光看去，发现那人腮边贴着膏药，鼻子歪斜，眼眶乌青，不是被他刚刚暴打过的森田必胜，还会是谁？ 这家伙学聪明了，正式场合没有穿着军装，却依旧挎着一把木刀，看向李山河的眼睛里发出仇恨的怒焰。 李山河微微一皱眉，早知道就再打狠一点了，直接送他进医院呆几个月。 田中角荣也看到了，凑过来道：“森田必胜是我朋友的儿子，他惹到你了？” “田中先生，您，这家伙是真的喜欢御手洗先生的千金吗？这么重要的场合不去看她，盯着我做什么？” “你的意思是？” “我可听他是同性恋啊。” 田中角荣心里突地一跳，在这个时代，同性恋甚至是可以入刑的。没人愿意和同性恋扯上关系，更别被盯着看，那属于极大的冒犯。 “您、您从哪里听的？”他有些慌张的道。 李山河看了他一眼：“是御手洗先生告诉我的。” 既然是御手洗先生的，那肯定不会错了。 田中角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现在可是党内拉拢派系的关键时刻！连我都要心交好御手洗先生，你却在这个时候捣乱！ 一咬牙，他对李山河告罪一声，换到了隔壁桌。 看着田中角荣拉着森田必胜到一旁训斥，甚至给了对方一个巴掌，李山河笑了笑，端起身前的果汁一饮而尽。虽然知道这其中有故意表演的成分，也算有心了。下届首相对他都如此赔笑，看来这首相的位子，真不是那么容易就爬上去的啊。 就在这时候，宴会蛋糕分隔完毕，李山河的面前也摆上了一块。 没等他来得及吃，胖子社长就提醒道：“喂，老师，主持人示意轮到你了。” 李山河点点头，突然道：“社长，我疏忽了一件事，现在只好麻烦你了。” “什么事？你尽管。” “让外面的保安过来，一会儿可能这里会有骚乱。” 胖子社长吓了一跳：“什么？骚乱？” 李山河点点头：“是的，我唱的太好了，这些人恐怕都会变的疯狂起来。不要保安队过来的话，恐怕我走不出去。” 胖子社长张张嘴，你这是在笑话吗？可看着对方认真的脸，又觉得不是笑话。 李山河是认真的，他找来找去，只找到一首贴合此情此景的歌曲。到时候，在场的大多数人都会变成他的疯狂歌迷，而这里又没有护栏，十分危险。 吩咐完毕后，李山河走上了演奏的舞台。 舞台的位置略高一点，上面的器材应有尽有。乐队已经被赶走了，待会儿等李山河演唱完主打歌，他们还要再上台做背景音乐。 他装模作样的把一张唱片塞进音箱的唱针上，借势对着手机里的娜下达了命令。 御手洗先生要求唱演歌，但演歌对唱腔要求挺高的，而且歌曲通常比较悲伤。但是唱好了，却是很容易打动人心，就像《北国之春》听哭了多少人，而后世任贤齐翻唱的《伤心太平洋》也是如此。 “听众们今天肯定是要哭的，区别是怎么哭，伤心的哭，还是感动的哭……” 确定了这一点，李山河就低声道： “娜，打开歌曲，延迟十秒之后，播放《地上之星》。” 李山河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膀。看着下面已经开始觥筹交错，进入社交阶段的众人，冷冷一笑，拿起了话筒。 来吧，接受洗礼吧。 --- 另一旁的主桌上，御手洗先生又送走一波前来拜访的人，有些不耐烦，干脆让金丝眼镜在身前挡驾。 他摸了摸在一旁喝可乐的杏子的脑袋，他盘起头发的样子，像极了曾经的妻子。御手洗刚的眼底尽显温柔，道： “怎么了，杏子，心情不是好吗？今天是你的生日，爸爸特地空出时间给你过宴会的哦。这些人都是为了你的生日过来的，笑一个。” “可是，你晚上就会坐新干线，回到京都的吧，我想和爸爸多一起玩啊。”杏子抬起头，勉强扯了扯嘴角，“而且这身衣服难穿死了，我才不喜欢。这些人我也不认识，我才不要他们来呢。” 御手洗宠爱的道：“杏子乖，别生气了，爸爸给你找了一个惊喜的生日礼物哦。” “哼，又是这样，随便弄个东西打发我。”杏子手指在桌子上画着圈圈。“我更想要爸爸陪我去游乐场……” 御手洗叹了口气，他有很多钱，可唯独没有时间啊。 “这次不一样，是一个你期待许久的东西哦。” “哦？是买了猫咪吗？”杏子的眼睛里闪着光芒。 原来女儿的心愿又多了一个……御手洗默默的记下来。 正巧这时候到了李山河的演唱时间，他拍拍女儿的脑袋，笑着道：“来，杏子，转向这边，看看爸爸给你准备的礼物吧……” 你不是很喜欢他的歌曲吗？ 爸爸就让你和他在一起，站到世界舞台上！接受万人的欢呼！ 若是有终一日，爸爸不在了……希望那时候，你已经长成一个独立坚强的女性！ 杏子撒着脾气，完全体会不到老爸的一番苦心，她不高兴的使劲甩头，弄掉老爸的手，不情愿的转过来一看，嘴立刻张成了“o”型。 哎呀，他就是爸爸精心准备的礼物？ --- 被田中角荣叔叔教训之后的森田必胜，一脸阴沉的看着角落里的那个舞台。 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被嫌弃了，御手洗叔叔不是一直都很看好他的吗？两家结合，权钱交易，简直是上流社会的典型剧本啊。 为什么会突然翻脸？ 是杏子发现了我真实的一面吗？不不，那个姑娘的意见……在这种关乎两个家族的大事上，根本不重要。 不管如何，若是没有舞台上那个家伙的白脸打扰，此时不定我已经得手了！ 等着吧！我会让你知道，软饭可不是那么容易吃的！ --- 胖子社长舔着蛋糕上的奶油，肚子就算吃不下了，但这可是会长千金女儿的生日蛋糕！什么也要吃下去！ 音乐突然响起，轰隆的鼓声从他座位旁的音箱里传来，震的他连咀嚼都忘记了。 这，这是什么歌曲？ 好强大的压迫力！ 全场如他一般，突然变的寂静，谈话的人全部停下了，只盯着偏僻角落里那个正在弹奏着吉他的身影，脑海里闪过同样的一句话： 这是什么样的歌曲啊？！ “风中的昴星团 沙中的银河 它们都去哪儿了？也不见它们送别 草原上的珀伽索斯 街角处的维纳斯 它们都去哪儿了？也不见有人守护……” 胖子社长已经被震傻了，早就知道老师在音乐上有着非同凡响的天赋，否则索尼不会急吼吼的，要和他签约。 但这天赋也太强大了一点吧！ 只是一张口，竟然就能有如此的感染力？ 更夸张的是，他的年纪还没到二十岁吧……如此浩大的主题与背景，竟然也能如此挥洒自如？ 全场所有人都和他一般，呆呆傻傻，演歌听过不少，但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震撼人心的歌曲。 所有人的脑海中闪过同样一句话，那个歌手，是谁？ 众人目光焦点所在的李山河，却浑然无视了一切。他的眼睛微微仰视，仿佛在注视着无垠星空： “地上的那些星星啊 已经没有人能记得 人们都只仰望着天空 燕子啊，从苍穹之下为我指引，这地上之星的踪迹 燕子啊，这地上之星，现究竟於何处呢？……” 田中角荣叹了口气，他是知道为什么御手洗先生看重他了。舞台上的那个年轻人，平时很低调，可一拿到话筒，简直就如同帝王一般，牢牢掌控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和他相比，自家这这侄子，根本就是一个只懂得打打杀杀的笨蛋啊！ 森田必胜也傻了，自己的情敌竟然这么强？那我还怎么赢得过？ 他有些不甘心的闭上了眼睛，跟随着歌词，仿佛就置身于一片无垠的大草原上。仰头看着银河的星空倒影。 舞台上的人，仿佛就如这星河一般浩大无垠，广袤的不可思议，而我，竟然是这么渺吗？ “悬崖上的木星 水底的天狼星 它们都到哪儿去了？也不见有人守护……” 这还是不太懂演歌？ 金丝眼镜不可思议的看着舞台上的身影，不懂演歌都能唱到如此程度，稍微再钻研一下，那还了得？ 他转头一看，自家的千金大姐，正捧着脸蛋，双目放光。哪怕脸上涂着厚厚的粉底，也能看到她脸上的一抹少女红晕。 他咯噔一声，这已经不止是崇拜了，是恋爱的目光啊！ 再一看自家的社长，竟然没有察觉到这一切，他已经沉浸在歌曲中不可自拔，双目泛泪。 社长他、竟然哭了？ 那个铁一般的男人，又一次哭了？ 这是第二次了吧？这个年轻人到底有什么魔力，竟然能让纵横商场多年的社长，都被打动到哭出来的程度？ “追逐声名 追逐荣耀 到头来人们掌心抓住的只是透过指间的冰冷 燕子啊，从苍穹之下为我指引，这地上之星的踪迹 燕子啊，这地上之星，现究竟於何处呢？” 不仅仅是御手洗刚，这首歌的韵味，正是努力拼搏之后，万籁皆空，越是有着努力辉煌过去的人，对这首歌的体悟就越深。 而这里恰好是各个大佬们的社交场合，早年拼搏积累的伤心与委屈，突然爆发出来，听哭的可不是一个两个人。许多年轻的辈们，都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家长辈在无声的流泪，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个歌手、究竟是谁？ 一曲完毕，李山河把话筒放回支架上，微微侧身，向众人鞠了一躬。 全场一片安静，没有任何回响。 李山河早已习惯，这些人都是被震呆住了，过一会儿就好了。趁着没人反应过来，他拉着自己的行李箱抬腿就走，一会儿恐怕就走不了了。 他这一动作，其他人仿佛大梦初醒，掌声铺天盖地的砸过来，掌声之热烈，连再外围负责巡逻的警卫也惊动了，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连忙冲进来。 许多人都跑过来围住李山河，幸好他早有准备，内部保安队被提前喊过来，此时阻挡成了围墙，把李山河挡在中间，向着外面撤退。 一片混乱中，金丝眼镜挡在御手洗先生面前，以防有人趁机作乱。 他敏锐的注意到，疯狂的都是比较年轻的人，而年长的人们，则眼角含泪，仿佛在回忆着自己的过去。 御手洗先生擦擦眼角：“这个年轻人啊，还是太谦虚了……哪怕在演歌一途，r也很少人能和他做对比啊！” 杏子也在一旁，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彩，若不是身上的和服太过累赘，她肯定也冲上去了。 这首歌……是叫《地上之星》吗？她是把我比喻成地上的星辰吗？ 嘻嘻，感觉真好呢！戳的人家的少女心一跳一跳的呢！ 御手洗刚宠溺的默默女儿的脑袋，“怎么样，喜欢吗？” “嗯！”杏子用力的点头，“谢谢爸爸！我很喜欢！” 御手洗慈爱的笑着，对金丝眼镜吩咐道：“让索尼把这首歌尽快做成唱片，我要让全r的人都和我一同分享杏子的快乐。” “是！” 随着这首歌的大火，歌曲背后的故事，也会被人津津乐道吧！ （把各个版本的《地上之星》都下回来听了一遍，感觉还是中岛美雪最初版mv最好听。但如果要比较唱功的话，个人觉得秋川雅史的男高音美声版也不错。这首歌曲mv没有舞蹈，所以翻唱的也也只能跟着在原地摆手，略尴尬啊，哈哈。 另，好多人都吐槽成书名不知所谓。终于写完了这个梗。在这里征集新的书名和简介。） 第36章四大妖术 《地上之星》这首歌，诞生在r泡沫破裂之后，此时的国民经济遭到重创，无数人破产，跳楼，社会上弥漫着颓废的气氛，随后就是失落的四十年。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地上之星》随之诞生，在2002年的红白歌会上崭露头角，受到民众的疯狂追捧，唱片大卖，惊人的在销售榜单连续3周上榜，创下有史以来最长的记录。 它的地位有点像是中国下岗潮时期诞生的歌曲《从头再来》，鼓舞人们在逆境中奋勇向前。 而此时此刻，这首歌曲提前了三十年诞生，但它的听众却针对的极为精准。这里就座的都是已经功成名就的大佬们，怎能不感同身受？ 创业时期的艰难困苦，开辟市场的勇猛果敢，身心俱疲，一身伤痛。然而一首歌的时间，就让他们坚守多年的外壳被敲破，内心的情感一旦外露，犹如大坝决堤，泪水控制不住的涌出。 而对年轻一点的人来，这首歌里所蕴含的大气磅礴，是他们很少听到的，简直炫酷的根本不像是r歌；加上又使用了演歌曲调，流行曲的唱功，引起狂热的追捧，也不足为奇。 李山河选择了一个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演唱了一首正确的歌曲，让他的名字最快的在上流社会中流传开来。 想必从此以后，他的歌手生涯，也会走的无比顺畅吧。 --- 在保安队的帮助下，李山河好不容易的从会场脱身。他拍了拍身上的西装，这一身高档服装顶我一屋子衣服啊，可别弄坏了。 不过，上流社会看来也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嘛，见到好听的歌曲一样容易疯狂，嗯，不过妹子都挺漂亮的，也很热情，果然娇生惯养的大姐都水嫩的很…… 就在他yy的时候，金丝眼镜走过来，道：“李先生，幸苦您了，会长很满意今天的演出。” “只要他不埋怨我搞乱了这场宴会就好。”李山河笑了笑，用上衣兜里的手帕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水，道，“我只想着尽力表演，没想到会闹的这么大。真是很抱歉，会场现在安静下来了吧？” “这是保安队的职责。”金丝眼镜摇摇头，“实话，我从未听过这么大气磅礴的歌曲，您真是绝世天才。我对自己曾经怀疑过你这件事，感到抱歉。” “没关系。”没想到这个一本正经的家伙，也要变成自己的歌迷了。 金丝眼镜回头看了看：“跟我来吧，这里不是话的地方。”然后又转头对一个光头的黑西装道：“健人，你负责好好看护李先生的安全，在这里要寸步不离的保护他，知道吗？” 那光头黑西装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牙齿：“放心吧，老大的客人肯定不会伤了一根毫毛的。” 李山河打了个哆嗦，这家伙长相也太凶残了，估计真是混黑道的？ 绕着外廊走到一个新的院子后，会场上的声音已经弱不可闻了。他被安排进了一间很大的和室，金丝眼镜让人送进来一些点心，然后道： “会长一会儿想见你，不过他现在忙着处理宴会的事。李先生，趁着这个时间，您是否可以见一下记者俱乐部的人？” “记者俱乐部？那是什么？”李山河有些好奇的道。 “就是专门报道政治家的记者，各大报社专门派来贴身采访的，政治家的新闻只有通过这个窗口才会被外界得知。”金丝眼镜介绍了一遍，又道：“这次您的演唱引起了轰动，客人中又有不少是两党的政治家，有几名记者俱乐部的成员，他们通过我传来了口信，想采访您一下。” r虽然是民主国家，但许多方面并不民主，记者俱乐部就是这样的“r国情”。 这个制度的好处是，记者不会突然发疯了报道跟踪政客的负面新闻，所以采访是非常安全可靠的。就是御用文人。 李山河刚想答应，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合约，其中就有一条，不能随意接受采访。他皱了皱眉，道：“还是算了吧，刚刚和索尼签约就违约，这样不太好。” 金丝眼镜点点头：“那么，我就回绝他们了。您在这里稍做休息，一会儿御手洗先生忙完了那边，就会当面向您表示谢意。” --- 金丝眼镜告退了之后，他翻了翻书架上的书，都是一些武斗派侠义，没什么看头。 李山河和光头黑西装双目相对，找不到什么话题。他觉得有些无聊，就拉开纸门，发现这个院子比以往的都要大，可能就是御手洗先生的主要居所。 脚下的地面铺着一层不知名的草，一片绿意盎然，各种院落陈设错乱却有序。一条石子路延伸到湖边，湖水泛着波澜，走过石桥，就看到一座亭子飞檐斗拱，立在湖心岛上。 再往远处眺望，就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石柱灯笼的亮光照亮了近景，配合远处竹林的漆黑，明暗间隔，别有一番风味。 不愧是做房地产的，在东京近郊有这么大的私人土地，真是好气魄。 木走廊外面放着木屐，不过李山河可不想再穿这个了，于是便让人把他的鞋子带过来。 花费了一点时间穿好鞋子，走到湖边，却发现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和服上的图案很熟悉，还有那娇的身影，盘起的头发下雪白的脖颈，李山河顿时觉得有些眼熟—— 好像……是御手洗先生的千金？ 那人也听到了脚步声，缓缓转过身来，一张毫无瑕疵的脸出现在面前。没有笑也没有话，睁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打量着对方，整个人仿佛精致的人偶娃娃。 这个就是自己未来的队友？ 果然漂亮的根本不像御手洗先生的女儿啊。 对付这种女孩，李山河简直是十拿九稳。他摆出了自认为最帅的poe，冲她一笑：“你好，初次见面，我叫李山河。和我想象的一样，御手洗先生的千金，果然是美丽与智慧并存的少女。” 八颗牙齿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着光，没有女人可以抵抗的住这样的笑容。 谁知道，面前的和服少女却是“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你今天话好乖哦，不认识我了？” 哎？ 李山河有些呆住了，怎么……听起来有点熟悉啊？ “哎呀，差点忘记了，都是笨蛋老爸……” 只见那和服少女转过身，把盘起来的头发放下，用湖水把脸上的粉都洗掉，然后才转过来，用手提起两角的头发做了一个简易的双马尾，冲着李山河一噘嘴，道： “现在你能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吗？” 哎呀妈呀！ 李山河一个屁股蹲坐到石子路上，刚才那个洋娃娃一般的美女，怎么一眨眼就变成了淘气熊孩子杏子？ 化妆果然是亚洲四大妖术，这简直都是两个人了好吧！ --- 看到李山河被吓到的模样，杏子捂着肚子，毫无形象的大笑起来。 李山河这才确定，面前的人果然就是那个熊孩子！ “你爸就是御手洗先生？” 自己好像一直都没有问过杏子的姓氏啊！真是失策！ “我跟妈妈姓，我叫相贺杏子。哼，你真讨厌，认识这么久了，怎么才问杏子的名字啊？” 杏子冲她做了个鬼脸，龇着一双虎牙，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果然没错！ 李山河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胳膊，果然是那个熊孩子没错！胳膊上的牙印可以作证！ “嘻嘻，看在你刚才的歌唱的不错的份上，就原谅你这一次。”杏子大度的挥挥手，随后有些害羞的道，“你、你是把杏子比作天上的星星吗？呼呼，从来没有人这么过杏子呢。果然你也拜服在杏子的魅力下了呢。” 如果天上有熊孩子星的话，你就是那颗最闪亮的星！ 这简直就是我把妹生涯以来最惨的一次滑铁卢啊！光长得漂亮有什么用，这么熊，又这么，不及格！ 等等，李山河突然想到，这家伙就是自己未来乐队的队友？ 我靠！ 这熊孩子那么能折腾，要在一起三年，这不得要我命嘛！ 杏子向前走了几步，笑着弯下腰，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还坐在地上的李山河，“你对杏子这么好，杏子应该给你什么奖励呢……” 只求你以后能多听话一点，就是对我最好的奖励了！ 李山河现在有点后悔了，当初的合约签的太豪爽了！御手洗真是老狐狸，他肯定是故意的！ 就在这时候，光头黑西装走了过来，道：“李先生，老大忙完了，你可以过去了。” 杏子瞪了一眼这个不会看气氛的笨蛋，一转身，咯噔咯噔的率先往屋子的方向跑去。李山河这才注意到，她和服下面穿着的旅游鞋上，绑着一个木屐。 难怪看起来个子变高了…… 御手洗刚坐在房屋中央的坐垫上，杏子高兴的扑到他的怀里，用脑袋拱着他的胸膛。 御手洗宠溺的摸摸女儿的脑袋，抬头道： “李先生，感谢你送的礼物。我的这个女儿啊，真不配这么大气磅礴的评价啊。” 杏子撒着娇：“讨厌啦，爸爸，杏子明明这么可爱的~” 李山河坐下之后，勉强一笑道：“哪里，千金的双眸如星辰一般闪耀。地上之星，实在是很适合她。” 算你会话。杏子得意的看了他一眼，原来你也不总是那么讨人厌嘛。 “地上之星啊，当一切都已经散去，天上的星辰依旧在那里发光……”御手洗把杏子放到一旁，叹了口气，“我们终究会老去，希望杏子她，真的能像这首歌所唱的一样吧。” 杏子神情一紧：“爸爸，你在什么？” “杏子，你坐好，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杏子看着爸爸的严肃表情，有些紧张，有些不知所措。 “爸爸忙于工作，每年只能陪你两三次，幸好有许多人陪着你，才能让你平平安安长这么大。不过，现在绘里香已经不在你身边了，次郎也要有他要忙的事。”御手洗正色道，“我知道你很喜欢唱歌，就和你的母亲一样。你觉得《地上之星》这首歌怎么样？” “很、很好听啊。”杏子有些紧张，“爸爸你在什么？” “那你觉得李山河这个人怎么样？” 杏子偷偷向旁边看了一眼，脸一红：“爸爸讨厌啦，怎么这么问……这家伙很讨厌，不过看在歌曲的份上，原谅他的冒犯吧。” 御手洗点点头，突然道：“那么，你就加入他的摇滚乐队吧。” “哎？等等，”杏子跳起来，“我什么时候过要玩摇滚乐队了？” “你不是偷偷在日记里写着，想和绘里香一起赢得摇滚大赛吗？” “你、你偷看我的日记？爸爸讨厌！” “是绘里香告诉我的，你忘记了和她交换日记了吗？”御手洗先生慈爱的笑笑：“李山河先生正好要组建乐队。他是爸爸能找到的最好的歌手了。杏子，你高兴吗？《地上之星》这样的歌曲，就是以后你和他一同出唱片了。” 杏子却没有表现出想象中的惊喜，而是不敢相信的后退两步，大声质问道： “爸爸，你不要我了吗？” “怎么这么呢？和往常一样，每隔一段时间，爸爸还是会回来看你的啊。”御手洗刚有些奇怪，“只是让你和李山河先生一起组建一个乐队，经常在一起玩耍。你不是很喜欢他吗？” “我才不喜欢他！我才不想加入什么乐队呢！”杏子用尽全身力气大吼一声道：“爸爸是个大笨蛋！” 完，她头也不回的，拉开纸门，冲了出去。 光头黑衣人刚想追出去，御手洗刚挥手制止了他。 他叹了口气，“李先生，杏子就交给你了。” “我们不只是乐队上的队友吗？”李山河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听您的意思……我还要照顾她的生活起居？” “没有了绘里香在一旁纠正，我很担心杏子走上歧路啊。”御手洗刚端起茶杯，浑然不顾滚烫的茶汤，一饮而尽道：“你觉得那个价值数亿的合约，会有那么简单吗？杏子的生活另有安排，你只需要修建她的枝叶就可以了。” 我去！ 带着这么一个熊孩子，我还怎么把妹？ 哪怕就三年，那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啊！ 老狐狸，原来果然是在这里有个大坑！想我纵横r这么多年，怎么又被人坑了！ 咦，我为什么要又？ （今天平安夜，大家节日快乐。苦逼的我只能一个人孤零零的码字……求收求票求订阅求打赏，求同病相怜。） " " 第37章天降正义 “御手洗先生，杏子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您真的放心让她和我每日朝夕相对？” 御手洗刚看了他一眼，答非所问的道：“李先生，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胸大的还是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 这是什么意思？是试探吗？ 李山河沉吟了一下，感觉这个回答下有个陷阱。 若是回答“贫乳萝莉”，御手洗刚有可能会感觉到危险，从而撕毁合约；但更有可能，他被绑上石头沉进东京湾…… 只想了一秒钟，李山河就坚定不移的回答道：“我喜欢有着大长腿的温柔姐姐。” 御手洗满意的笑了笑，看了一眼旁边的光头黑衣人。光头咧嘴一笑，从鼓囊囊腰间掏出一把手枪，递给了御手洗刚。 御手洗看了看枪口，然后一拉枪栓，咔嚓一声。 等、等等，有话好好，这是在做什么！ “我从来不会把希望寄托在人性上。李山河先生，我会额外给杏子安排一个生活助理，或者叫保镖，你怎么称呼她都行。”他把玩了一会儿手枪，漫不经心的道，“她会定期检查杏子的身体……如果你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你知道会是什么下场吧？” 随着御手洗把枪口若有若无的对准了他，李山河头上的冷汗也随之而下，有什么话，能不能把枪放下来再啊！ 突然，御手洗咧嘴一笑，把枪推了过来，道：“这是给你的。” “我？等等，我不需要这种东西……” “这是特别改造过的气枪，外表和真枪无异。20米内击中裸露的皮肤，尤其是面部，非常有杀伤力。我会让人给你弄一份射击比赛的资格证明，你可以用它保护杏子。” 气枪？杀伤力？ 难道和杏子在一起，是这么危险的事吗？ 御手洗的声音非常坚定，不容置疑。李山河叹了口气，这玩意，该不会是当我受不了的时候，留给我自杀用的吧。 他看着面前放着的气枪，如果这是真有子弹的话，恨不得抄起来把御手洗第一个突突了。 “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为我办事，我会给予超出你想象的回报。”御手洗摸了摸下巴：“对了，你现在还没有自己的车子吧？健人，去把我的车钥匙拿过来。” 光头应道：“好的老大，哪一个？” “就那辆大瓦格尼吧。” 话都到这个份上了，李山河也不在啰嗦。他把气枪收了起来，道：“麻烦你了，御手洗先生，我的驾照，也请你帮忙办理下来吧。” 看到李山河如此痛快的接受了，他哈哈一笑：“不错，年轻人就是有勇气。我会让人给你办一个的。放心的开吧，在东京，没人敢拦我的车。” 然后，他抬腕看了一下手表，道：“杏子差不多消气了，你可以出去追她了。对了，她想养只猫，这件事也交给你了。” 让我当奶爸还不够，又要当铲屎官？ 李山河心情沉重的点点头。 等到御手洗先行离开后，他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走到外廊边，刚穿好鞋子，光头黑衣人就过来送上了一把钥匙。 光头咧嘴一笑：“从这边直走到底，就是御手洗先生的车库，大瓦格尼就是最高的那辆，老大已经吩咐过了，你随时可以开走。嘿嘿，放心吧，我们出去载尸体之后，都洗干净了的。” 李山河看了一眼光头，直接掏出气枪，砰的一声打在他的脚背上。 光头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捂着脚满地滚。 “这东西还真的挺厉害的。”李山河把枪收好，淡淡的道，“我不喜欢别人看我笑话，下次瞄准的，就不是脚了。” 光头恶狠狠的瞪着他，李山河哼了一声，作势拿枪瞄准他闪亮的脑门。光头这才慌了，骂了一句，捂着脚就蹦着跑掉了。 这下，院子里就真的空无一人了。 李山河这才感觉痛快了一些，看了看目标，顺着石子路，向着湖心亭出发。 想要摆脱奶爸地位的唯一可能性，还是得从杏子身上入手，若是她坚决反对的话，御手洗才有可能改变主意。 风从水面吹过来，在这初夏的夜晚很是凉快。人工湖并不大，但也有数百平方米了吧。湖心岛也是人工制造形成的，有着微微的上行弧度，亭子就在路的最尽头。 当他迈入亭子后，看到杏子坐在最边缘的位置，身体还一抽一抽的。 他连忙跑过去，一把扳住杏子的肩膀：“喂，这里很危险的！心落水！” 杏子回头看了他一眼：“谁允许你碰伟大的杏子的！讨厌的家伙！这是第二次了！” “你不是在哭吗？” “我又不是孩子！怎么可能因为爸爸就哭啊，笨蛋！”杏子瞪了他一眼，“还不快过来帮忙，我解不开了！” 李山河这才注意到，原来杏子是在想办法脱下脚上的木屐。 木屐和旅游鞋绑在了一起，打了一个死结。两人试了半天也没能解下来。 杏子干脆直接连旅游鞋和木屐一起脱下来，然后迎着风站起来，把它们狠狠的扔到湖里，扔一只就大喊一声： “我才不是孩子呢！”“我才不要当什么明星呢！”“爸爸讨厌死了！” 两人所站的平台，从湖心亭延伸过来，到了边缘又仿佛被刀削过一般，格外的陡峭，与水面的落差足有三四米。石头灯笼只开了一半，照的这里昏暗不定。 看着杏子光着脚，踩在栏杆的边缘走来走去，李山河连忙拉了下她的身子，“这里很危险，快坐下来！” 杏子转过头，冲他吼道：“你又不是我爸爸，你凭什么管我！我就是死了也不用你管！” 当然有关系！你老爹会把我沉东京湾的！ 等你老爸解除了合约，你要死就死远点！死熊孩子！ 他做了一个害怕的神情：“但是我怕嘛！我不会游泳，掉下去你救我啊？” “哼，这么大的个子，真没用。”杏子瞪了他一眼，口气弱了几分，抓着李山河的胳膊，稍微往里面坐了坐。 李山河松了口气，这才有时间抹了一把脸上的吐沫星子，个子不大，吼起来倒是挺凶的。 这种熊孩子正是叛逆期，单纯靠讲道理没用，果然只能走迂回路线。 李山河心翼翼的跨过栏杆，坐到杏子旁边。脚下空悬两层楼的高度，平静的水面借着昏暗的灯光，可以看到有几条鱼在游来游去。 怎么才能服杏子，让他去缠着御手洗，坚决抵制这个决定呢？ 杏子一直在那边低声骂着“笨蛋爸爸”之类的话，李山河想了想，道： “其实御手洗先生他是真的爱着你的。你的生日宴会之豪华，我看到许多女孩都在羡慕你的。” “我才不想过什么生日宴会呢！爸爸能陪着我，我就很高兴了。”杏子抱着双膝，“只是看爸爸那么认真的准备，不想让他伤心。” 李山河这次是真的意外了，这个孩子竟然知道体谅别人，似乎，也没那么熊哈？ 想了想，他道： “其实今天在演唱前几分钟，我都没确定要选择哪首歌。直到我看到了你。” “哦？” “今天来的客人虽然多，但是没有几个人是真正为了庆祝你的生日来的；他们都是为了见御手洗先生。《地上之星》的歌词呢，表达的就是人们对眼前可及的珍贵之物的忽略，追逐着不切实际的东西……” 着，他唱了一段：“地上的那些星星啊已经没有人能记得人们都只仰望着天空……” “原来是这个意思吗？”杏子侧过头看他，李山河咯噔一声，她的眼睛里竟然饱含着泪水，“果然，之前是杏子太自作多情了……” “不，我是你和天上的星辰比起来，是同样闪耀的地上星辰。”李山河冲她咧嘴一笑，八颗牙齿闪亮，“不过我不同，我尊重你的选择。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就不组乐队就是了。你觉得怎么样？” “我才不需要你可怜我！你的歌虽然很好听，不过你可不是一个温柔的大哥哥。”杏子一擦眼角，“吧，爸爸给了你什么好处，才让你过来管着我的？” 李山河挠了挠脸，他知道这儿应该个善意的谎言，但此时此景，竟然怎么也不出来了，只好坦白道：“一份索尼重点力捧的合约。” “我就知道。我才不需要你呢！我会让爸爸收回这个决定的，我知道你也不喜欢我。”杏子越越低落，苍白的拳头把和服的下摆握的紧紧的。 真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孩子！ 李山河没注意到杏子的异常，心里全然是逃出生天的喜悦。 上流社会全是坑！老狐狸一个个瞄准的比谁都精！我安安静静当我的美男子歌手就行了，对了，明天我就去找波丽佳音签约去！…… 杏子看着平静的湖面，声音轻柔的仿佛是呢喃的低语。她叹了口气：“大哥哥，你为什么想当歌手？” 为什么当歌手？ 似乎自然而然的就当上了呢，难道要直为了钱？为了实现政治目标？都太庸俗了一些。 想了半天，才道：“我想让更多的人喜欢我。” 而杏子却道：“杏子想唱歌，是因为妈妈告诉过我，唱歌可以让世界和平。爸爸忘记了，他当年就是迷上了妈妈的歌声的。” “可是！” “妈妈很早就走了，果然我是个不被人需要的吗……别保护世界了，妈妈，绘里香，次郎，还有爸爸……我一个人都留不下来，他们都要离开我吗……” 没想到这个孩子，心里竟然有这么大的抱负。 李山河同情的摸摸她的头发，手底下传来务必顺滑的感觉，如同最高级的丝绸。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的，爸爸并没有去京都工作，他一直都在东京。”杏子突然道，“有一次我去爸爸公司玩，偷偷从后门进去的，听到了爸爸和一个女人在办公室里间怪叫……” 李山河的手一抖。 杏子已经泪流满面了，她侧过头，握着李山河的大手，放在自己的脸颊旁，带着哭腔道：“别人都我不是爸爸亲生的，所以爸爸才不想见我……大哥哥，你，我真的不是爸爸的孩子吗？” “你是御手洗先生的孩子，这无需质疑！”李山河坚定的回道，“他看你的眼神，绝对是父亲对女儿的慈爱！” 杏子破涕为笑，“谢谢你，大哥哥。” “叫我山河吧。”李山河正色道：“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开的？” “山河哥哥，你也有父母吗？” “……有的，不过，你也知道，我现在回不去了。”李山河叹了口气，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他犹豫了一下，轻轻的搂过杏子娇的身躯，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身上：“不这些了，我带你去见御手洗先生，把话当面开。” 杏子突然扭动了几下，从李山河的怀里挣脱。 “怎么了？不想去吗？” “不……我想你背杏子过去嘛。”杏子红着脸，道。 怎么感觉那个熊孩子又回来了？李山河无奈的摇摇头，翻过栏杆，蹲下身子。 可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杏子趴上来，反而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他好奇的回头一看，却发现杏子竟然把和服的腰带解开了。大片的布料落下，显出了下面蕴含的宝藏。 杏子微微侧过身，在月色下，那是一个如同初生鹿般充满活力的身躯，在路灯的明暗不定中，在湖面吹来凉爽的夏风中，瑟瑟发抖。 “如果山河哥哥你需要杏子……就对像爸爸对待她办公室里的女人那样，对待我吧……” 在李山河呆然的目光中，全身只穿着内衣的女孩，一只赤裸的脚踏上了栏杆，正要脱下最后的防护，李山河突然如梦初醒，大喊一声“不要！” 杏子的手停住了，她的脸色血红，好像不敢相信自己被拒绝了，也好像是在不敢相信自己作出了这种事。 这孩子，果然受那个混蛋老爹的影响太大了。现在的年轻人啊，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动不动就献身，哪有那么简单啊。 李山河摇摇头，把和服从地上捡起来。 杏子僵硬的转了一下脑袋，突然，啪的一声，狠狠的打了李山河一个巴掌。 没等李山河反应过来，她又狠狠的一咬正为他穿衣的那只右手。 在李山河痛呼声中，她张开带着血丝的嘴，“你会后悔拒绝杏子的！我会告诉爸爸你非礼我！” “你，你这个死熊孩子！” 李山河气急，抬起手就要打，杏子站到栏杆上就要怒瞪回去，突然脚下没踩稳，向后倒去。 在李山河不敢相信的目光中，杏子头朝下，落下了湖水中。 第3章逃亡（） “因作者强奸入狱，哆啦a梦无限期停载中。” “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你一定也是用色眯眯的眼神盯着我的胸部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现在为您直播的是强奸杀人犯李山河公审大会。谁能想到，被誉为最有前途的摇滚新星，数部当红漫画的作者，竟然是这样一个人面兽心的禽兽……” “据集英社的编辑a子透露，在嫌疑犯家中现大量工口漫画作品……” “下面宣判结果……死！刑！” “那可是我唯一的女儿啊……你辜负了我的期待……你以为躲在监狱里，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这次可是真枪……” “砰！” 脑海中的枪声，与坠落物落水的声音混为一体。湖水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李山河这才现自己竟然在无意识中，也跟着跳了下来。 我一定是疯了！我不会游泳的啊！ 眼前是水平线在起起落落，耳边是湖水漫过耳朵带来的气泡声。分不清上下左右，四面八方寻不到方向。 他想张口呼喊，一口水呛进肺里，他痛苦挣扎着，想要把头探出水面。 他从就怕水，到了这个世界也没有特意训练过游泳。慌乱的时候，脑海里却冒出了一种异常坚定的想法……只要这次能逃出生天，一定会好好的学会游泳！ 突然，他的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用力一蹬，竟然现自己呼吸到了新鲜空气。他这才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借着微弱的灯光，这才现湖水刚刚没过自己的脖子。 太好了！幸运之神果然在我这边！ 脚下有了支撑，他微微定了定神。 对，我今天这么走运，杏子也不会太差！就算是头朝下入水的，也不一定会死！ 他记不清在哪里看过的数据，水面高过一定高度，就和水泥地无异。这个具体高度已经记不清了，只能在心中祈祷满天神佛，一定要让杏子也安然无恙。 杏子就在不远处，她个子矮，不但未能露出水面，甚至连挣扎的迹象都没有。只看到一头黑色的长如同水藻，在湖面上摊开。 李山河忍着心中的惊恐，奋力的划水走了过去，张开双臂一搂，就摸索到了那个光溜溜的身子。 好冷。 这是他触摸到杏子身体时的第一感觉。一咬牙，他把杏子抬到水面以上，用自己的脑袋顶着杏子的肚子，以一个十分别扭的姿势向岸边走去。 到了岸边，他把杏子放下，先是把自己湿漉漉的西装脱掉，然后使劲拍了拍杏子的脸。 “喂，杏子，你醒醒！” “别吓我了，这可一点都不好玩！” “我错了行不行！你想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李山河的嘴越来越抖，杏子依旧没有清醒的迹象。 他慌了神，怎么会这样！一切本来都很完美的！为什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我还年轻！好不容易有的新生活，我不想变成杀人犯！ 怎么办！怎么办！ 对、对了，这个时候就应该打o……不，是2o！ 他哆哆嗦嗦的，从怀里取出一个塑料袋，倒出手机，手忙脚乱的打开开关。 “娜，赶紧给我拨打9！” “错误：无法查找络。” 他妈的！什么破国家，一点信号都没有！ 李山河差点要把手机摔出去，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查找溺水者的抢救方式。 “解开外衣，解开胸围，然后双手交叠，挤压胸部……”李山河把手机放在地上，屏幕投射出的光幕，他哆嗦着照做，“等等，胸罩在哪里……他妈的，根本没有胸罩，怎么解开啊！” 什么破百度，救命的时刻一点用都没有！ 人工呼吸，人工呼吸！节奏是多少来着！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李山河心中越来越惊恐，看着怀里的少女，他终于咽了口吐沫，心翼翼的，把耳朵贴上她的胸部。 没有心跳。 没有呼吸。 李山河大叫一声，惊恐的连续退了好几步。 她、死了？ 真的死了？ 我……杀人了？ 我、我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候，远处的木制外廊，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的引人注目。 两个穿着和服的侍女走过来，交谈道： “快到睡觉的时间了，杏子姐跑到哪里去了？” “杏子姐好像有了新的玩具啊。可能又在欺负人了吧，没准会因为太兴奋，晚上睡不着觉呢。” “对了。刚才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啊？好像是杏子姐在叫？” “你听错了吧，杏子姐让别人惨叫还差不多。” “也是，谁敢让杏子姐受委屈的话，御手洗先生一定会把他喂鲨鱼的……” “嘻嘻，的好像你看过一样……” 两人渐行渐远，声音也逐渐听不清了。 李山河搂着杏子躲在假山后面，把这一切收入耳中，脸色白的像手纸。 杏子十五岁的身子很滑很嫩，如同青涩的花苞，也如同最美妙的璞玉，充满了青春的活力，可她此时却一动不动的任由他搂在怀中。 李山河只感到仿佛身陷地狱，他宁愿杏子怒气冲冲的跳起来，扇他巴掌，暴打他，骂他坏蛋、流氓，也不愿看到她如死尸一般…… 死尸！ 想到这个词，李山河又是一个激灵，他仿佛预见了自己的未来，那是无尽的痛苦、私刑与血腥组成的地狱。 那可是御手洗刚！ 和黑道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地产巨头！日本富！财团掌门人！ 等待着他的，会是什么下场？ 我要逃出去！ 一个念头突然闯入他的脑海，并且强硬的占据了全部，挥之不去。 逃跑！ 要怎么做才能从御手洗家逃出去？ 对了，车子！ 他连忙跑回湖边，从西装外套中翻出了御手洗给他的车钥匙，如获至宝。 有了车子，就可以把杏子的尸体运出去！ 然后……直接开车到机场，逃到国外去！ 有了目标，他被湖水冻僵了的大脑仿佛又恢复了运转，开始全力构想着对策。 杏子的尸体是不能留下来的，不然很快就会被现，然后等待着他的就是黑白两道的通缉，那样就死定了！……所以必须运出去！ 而身上湿透了，为了不引起怀疑，也必须先换一身衣服……我和杏子都要换！ 杏子好，她在亭子里脱下来的和服，被风吹到了不远处的竹林上，李山河偷偷摸摸的捡了回来，把它包住。 然后，趁着四下无人，他装成自己偶然落水，回到了之前的房间，翻出了一件御手洗穿过的衣服。 房间里没有西装，只有居家的和服，穿起来就像是睡袍，不过此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他找了一根绳子，重新回到假山边，把杏子重新用和服捆好，然后搂着它，让它的头靠在自己身上，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虽然心底在抖，但表面上依旧做出平静的模样，按照光头黑衣人之前过的，他搂着杏子，顺着外廊往下走。 “杏子啊杏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如果你在天有灵，就保佑我顺利逃出去，我一定会给你多烧纸钱的……” 他低声祈祷了几句，或许是真的生效了，他运气很好，没有遇到任何人，平安走到了车库。 车库很大，至少有上百平，宽敞的放置着御手洗收集的各类车辆。李山河一眼就看到了那辆属于他的大瓦格尼它是u的鼻祖，个头最高，三排座，eep牌。 他把车门打开，慌乱的把杏子的尸体放到一旁，然后坐到驾驶位上，手忙脚乱的启动了动机。 轰隆，动机启动了，车辆出了低沉的声音。 他转头看了一眼杏子的尸体，哆嗦一下，原来杏子的一只脚被动机震到了他的腰间，歪歪扭扭的靠在车窗上，就好像一个在脾气的姑娘。 可是，她再也不了脾气了啊…… 他起身把杏子安置到了后排，平躺放下，忍不住又摸了一下她的鼻子下端。杏子是一个很可爱的姑娘，睡着的时候如同洋娃娃一样安静，浑然看不出她生前是一个非常淘气的寂寞少女。 依旧没有呼吸。 死人是不会呼吸的。 他的心中充斥着罪恶感，找出了一个毛毯为她盖上，这样就不怕别人从窗外现了。 做了一个深呼吸，他把大瓦格尼开到了车库门口。 “杏子啊杏子……我真对不起你，我一定会多做好吃的，每年都给你上坟……” 他低声到，突然后面传来哐当一声，吓了他一跳，他回头一看，原来是杏子的尸体没固定好，从车座滚到了地上。 来不及再调整了，他现车库门口有一个人。 是门卫。 李山河的心中狂跳，生怕这家伙探头进来，那样可就功亏一篑了。 幸好，门卫应该得到了提醒，只是看了他一眼，又瞅瞅车牌，一句话都没，就把车库打开了。 车子缓缓的驶出了车库，外面就是平坦的街道。 看着熟悉的灯火，李山河松了口气，终于，逃出生天了。 一种劫后余生的心情油然生出。 不，还没完，万里逃亡，只开始了第一步！ 此时正是夜间点钟，原定的生日宴会散会的时刻。正门和对面的停车场，到处是各类豪车，他这辆大瓦格尼，就像大海中的水滴一样，丝毫不起眼。 因为记者俱乐部制度，御手洗家豪宅附近没有记者。可开过两条街就不一样了这里有许多等待报道的记者，还有捧场明星的粉丝们，都聚集在各个路口，让李山河的心再一次吊了起来。 幸好，这些人没人注意到他，都只是看了一眼车牌号，就不在多做关注了。 又开过一条街。 又安全了一分。 就在李山河心神放松，等待红灯的时候，突然咔哒一声，侧门被打开了。 “你、你是谁？” 一个很漂亮的女人突然上了车。她有着傲人的胸部，带着一身酒气，手里还攥着一瓶红酒，毫不客气的坐到第二排的位子上，冲他抚媚一笑。 “我还以为眼花了，果然你就是这次在宴会上大放光彩的那个歌手啊！”那个女人咯咯一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田中遥，是每日电视台的记者兼新闻主持。从寂静之声，开始就是你的忠实粉丝哦” “记者？我、我什么坏事都没有做，你、你想做什么？” 田中遥就是靠着报道寂静之声上位的“大奶遥”，听闻有寂静少年的最新消息，她找了无数路子，终于混进生日宴会，也见识到了地上之星，却从头到尾没机会和偶像上一句话。 “本来是想采访你的，我拜托了记者俱乐部的朋友，他们你不能接受采访。不过，我们真是有缘啊，没想到在这个路口碰见了你。”她把手上的红酒放下，把自己的衣领稍微向下拉了拉，让自己的事业线更深，“这酒可是从宴会上拿的哦，难道你不想和我一起喝吗？” 可李山河依旧是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不、那个，我不认识你……” 看着那个呆头鹅一般的家伙，莫非，这家伙还是处男？ 她舔了舔嘴唇，这个大明星的第一次，难道就要属于我了吗？ “咯咯咯咯，虽然我们不认识，但我是你的忠实粉丝哦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就这样带我回家也可以哦……” 田中遥魅惑一笑，在他耳边轻轻一吹气，然后撩了一下长，紧绷的双胸呼之欲出。 没有男人能抵抗的住她的胸部诱惑，她可是每日电视台的王牌主播，对男人有着致命的诱惑力。她有这个自信。 “咦，这里怎么是湿的？” 突然，她的手摸到了旁边座位，现上面沾着不少水迹。她疑惑的转过头，想要看清楚状况。 人作死，就会死。 咣当一声，她一声不吭的失去了意识，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 李山河双目泛红，举着酒瓶子，手在瑟瑟抖。 靠靠靠！ 我怎么又冲动了！ 一个人不够，这下是两个人了！ 他的眼泪差点飚了出来，杀人被现了！不要怪我！谁让你不经允许就上车的！ 难道、我真的是逃不掉杀人犯的罪名了吗！ 后面的车辆已经在不耐烦的鸣笛了，慌乱中，李山河想把田中遥塞进座椅之间的空隙，却现塞不进去。 那个大胸卡住了。 马勒隔壁的！！！ 你这蠢女人长这么大胸部做什么啊！关键时刻，全是累赘！未完待续。 第39章逃亡（2） （大家的批评我收到了，虚心接受。 不得不多解释一下，原本是想模仿《GTO》神崎丽美情节的“大屁股杀人事件”。可能是我写的不好吧，搞笑没达到，反倒引得评论区怒火朝天。 诚心接受大家的意见，我在凌晨五点上床之前看了眼评论区，立刻改动了上一章的一些细节，更加的轻松文风。 另外既然我剧透了，作为一个作家的尊严，让我不允许自己再跟着GTO的路线走下去。绞尽脑汁重新构思了后面的情节。 希望大家能继续支持我，作为一个均定300出头的扑街作者，赚不到什么钱，也只有读者的支持是我唯一的安慰了。） --- 李山河粗暴的揉着田中遥的胸部，想把它挤压的扁一些；可入手却发现这里面塞了硅胶一类的东西，完全不是正常的脂肪触感。 这蠢女人！你特么去隆胸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害死我吗！ 交通灯早已转绿，在后面车辆不耐烦的催促中，李山河只好放弃了把田中遥塞到座位下面的举动，转而让她半躺在座椅上，装扮成熟睡的模样。 现在，车上有一具尸体在座位下面；一个昏迷的蠢女人在座位上面。 “要一起处理掉吗？可……怎么处理尸体啊？” 李山河一边开车一边紧张思索着后续的对策，要么直接去机场，把车子扔掉；要么先找个地方处理掉两个人…… 虽然嘴上杀伐果断，可他毕竟只是一个普通人，杀人实在是超出了他的心理承受范围之外，难以下这个决心。 这时候他突然想到，“不不，应该先回家，拿护照才对！” 对，护照！ 定了定神，他就朝自家方向开去。 日本是左侧行驶，让李山河十分的别扭，闯了两个红灯后，只好在过路口的时候放慢速度；而这样的别扭驾驶，很快就引起了一辆警车的注意。 当听到警笛“呜”的一声，示意他靠边停车的时候，李山河的冷汗“唰”的一下就下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 他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昏迷的田中遥，还有藏在车座下面的杏子，应该、应该可以糊弄过去的吧？ 他放缓车速，脑子却在压力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了起来。 突然灵光一闪，他抄起之前的红酒瓶子，哐当一声砸掉瓶底，然后把酒全倒在了田中遥身上。 做完这一切，刚好交警下车走了过来，敲敲他的车窗。 李山河面无表情的摇下车窗：“有什么事吗？” 交警是一个二十出头的新兵蛋子，嘴角的青春痘还没消褪。看到李山河，先是惊讶了一下：竟然有这么帅气的男人！ 再看了看后排的田中遥，又是赞叹：好美的女人！好大的胸！ 吞了口口水，他道：“先生，你的驾驶速度很慢，发生什么事了吗？” “新车，不太习惯。” 不习惯新车？ 大瓦格尼是UV鼻祖，开起来和普通的车子当然会有些不一样。 虽如此，交警的直觉让他感到这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突然指着后排的田中遥问：“她怎么了？” 李山河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喝多了，睡着了。” 喝多了？ 交警闻到了那股冲天的酒味，脸色很难看，这明明就是灌醉女人带回家吧！ 这些该死的有钱人！ “那你的脸又是怎么了？”他指着李山河的半边脸道。 我的脸？ 李山河对着车后镜一照，这才发现脸上有一个不明显的红印，是杏子落水前在他脸上留下的。 该死！酒醉的女人、脸上的巴掌，任谁都会有不好的联想吧！ 那交警的眼神，已经仿佛是在打量罪犯了。不定下一步就会调用对讲机，呼叫增援。 “我瞟了眼别的女人被老婆打，不行啊？”李山河不耐烦的，一只手则悄悄的伸向了口袋里的枪，“没事就快离开，我现在很忙！” 我这是为你好！我发起疯自己都怕，赶紧走，别问了！ 初出茅庐的交警愣了愣，上班好几周了，第一次发现这种人！ 他的脾气一下子上来了，凭什么我风吹日晒的工作，你们这些有钱人就能把漂亮姑娘灌醉了带回家！ 他冷声道：“我现在怀疑你酒后驾驶。请你把驾照拿出来！下车配合我们检查！” 李山河一动不动。 他兜里揣着两把枪，车上有一个昏迷的女人，一具被毯子裹着的尸体，不论哪个被发现，都是天崩地裂的大事件。 看来，真的要杀人之后袭警逃跑的路线了吗？ “我没有驾照。”他轻声，同时扳开了枪的击锤。 “什么？”交警不敢相信，没驾照还敢这么嚣张？连求情也不做？这人脑子坏了吗？ 或许是感到了威胁，他后退一步，对后面车辆做了个手势。 他还有同伴？李山河瞳孔一缩，没想到这一茬！ 情急之中，他突然作出了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 “我……我没有驾照！”李山河突然提高了音量，一只手穿过窗户，揪住对方的衣领，另一只手啪啪左右开光，给了对方两个巴掌，“八格牙路！瞎了你的狗眼！没看清我的车牌号吗！御手洗家的车子你也敢拦！” 后面赶过来的老交警脸色一变，看了一眼车牌号，这才发现自己闯了大祸，立刻跑过来拉住年轻交警。 “你疯了！让你记下的特殊车牌号怎么都忘记了！这是御手洗刚的座驾！” 交警被这两个耳光打的晕头转向，被同伴拉着退下了，可是看着李山河的目光里却带着仇恨，想必以后以后肯定少不了麻烦。 老交警摇摇头，对着大瓦格尼敬了一个礼。 李山河哼了一声，内里却是留着冷汗，没想到御手洗的名字竟然这么有用！总算糊弄过去了！ 差一点就杀警察了！ 他心脏狂跳，强忍着镇定打火准备离开，突然这时候，路边来了一列豪华车队。 车队足足有七辆，占据了一多半的马路。车队减速，中间的一辆宾利正好停在大瓦格尼的旁边，车窗摇下，露出了田中角荣那张老脸。 李山河心里“咯噔”一声，大叫糟糕。 他宁愿面对一百个交警，也不愿意在此时见到田中角荣。这家伙是出了名的难缠，表面上看起来又愣又横，连美国都敢顶撞；可他既然做到了一国首相，怎么可能这么简单？ 绝对是和特朗普一样，外粗内细的恐怖家伙！ 交警他可以杀，可政治家却有许多保卫人员，杀了也没法跑啊！ 田中角荣打着酒嗝，笑道：“啊，这不是李君吗？遇到了麻烦了吗？” “田、田中先生！”两个交警连忙敬礼，自民党干事长大名鼎鼎，哪个公务员不认识啊。 闻到了那股冲天酒味，田中角荣立刻明白了，道：“两位，李先生是不可能喝酒的，在宴会上他就坐在我身边，全程只喝果汁呢，我可以用我的信誉做保证。” “既然田中先生这么了，那肯定不会有错的！”交警激动的道，见到偶像的心情，完全冲淡了之前的打脸之仇。 立正敬礼，随后开车离开。 田中角荣很得意，党内竞选的关键时刻，遇到了被御手洗先生称为“一家人”的家伙，不这个时候巴结，什么时候巴结！这简直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啊！ 他大笑着对李山河道：“李君，我们之间真是有缘啊。不如一起去喝一杯？” 喝喝喝，喝你麻痹！ 老子忙着毁尸灭迹，你特么就知道喝吗！难怪日本没有未来了！ 看着前后六辆车里坐着的保安人员，李山河艰难一笑：“不、不了，我现在还有事……” 田中角荣看到了后排瘫软的女人，做了个男人都懂的猥琐笑容，“哈哈哈，原来是大奶遥啊，原来李君喜好这样的女人，不过这女人麻烦的很，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保证你三飞四飞都没问题，而且一个个都比她还要大！” 大大大，大你个头啊！ 他特么就不会看气氛吗！脑子被jy糊住了吗！我是要去埋了她，不是上她！ 田中角荣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喊来保镖，道：“你去开李先生的车子，让李先生到我这里来……” 李山河头上冷汗直流：“等、等一下，这辆车我挺喜欢的，我还是自己开吧……” “哈，李老弟既然这么了，那么就跟着进车队吧，心别被这些粗鲁的保镖们撞倒了车子屁股啊，哈哈哈哈——” 靠，我什么时候答应去和你喝酒了！ 我就想安安静静的做个逃亡的杀人犯，为什么一个个都要来妨碍我啊！你强拉人这么熟练，究竟是做过多少次啊！ 真不愧是“横冲直撞的野猪田中”！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起错的外号啊！ 被生拉硬拽的进了车队，李山河心中一百个怒骂，终于知道这个家伙怎么做到高位的了，简直就是不给人拒绝的机会！根本不像话拐弯抹角的日本人！ 车队扩大到了八辆，李山河就被夹在中间，和宾利并列而行。 刚出虎穴，又入狼窝。 完全没有逃脱的机会。 车队径直开到了银座一家叫“银巴黎”的夜总会，这里就是全日本地价最高的地方，也是纸醉金迷的销金窟。这里是政治家们喝酒聚会的最爱，加上记者俱乐部制度，完全不用担心被曝光。 “喂，妈妈桑，今天明宏姐来了吗？” “还没有呢，人家已经是大明星了，很少再来我这里唱歌了。”一个漂亮的成熟女人笑着走过来，“不过您的侄子，森田必胜正好在这里，要我去喊他吗？” “森田吗？”田中角荣拍拍脑袋，恍然道，“啊，对了，是我让他来的，让森田过来给李君好好道歉。没想到这家伙还挺快的啊。” 妈妈桑眼前一亮，“咦，这位漂亮的少年人就是李君了吧？” “是的。李先生是今天的贵客，妈妈桑，记得多叫几位姑娘过来陪陪他啊。” “当然，这么英俊的客人可是很少有呢，姑娘们一定会喜欢他的~”着还摸了摸他的胸肌，做出一副迷醉的深色。 李山河勉强咧嘴一笑。 田中角荣装出生气的模样：“妈妈桑是我不英俊吗？” “讨厌啦，田中先生……” 田中角荣是这里的常客，很快就喊来了许多漂亮女孩陪坐。 银座的陪酒女绝对是日本首屈一指的素质，青春魅惑各种都有，可是李山河无心玩乐，只感到坐立不安，生怕下一刻楼下响起了警车的鸣笛。 “喂，李君，你还不会是处男吧？看你的模样，和三十年前的我如出一辙啊。”田中角荣哈哈笑道，一语双关，“不要紧张，女人嘛，没有让她们为你流过血，可不算真正的男人哦。” 流你麻痹！ 血你麻痹！ 老子连人都杀过了，信不信把你全家也杀了啊！ 李山河艰难一笑：“田中先生，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能否让我告辞……” “别这么着急嘛，这里的果汁可都是鲜榨的，外面喝不到的好东西，”田中角荣见留不住对方，突然低声道，“那个大奶遥怎么样了？” 李山河身子一僵，停住了离开脚步。 他是什么意思？莫非被发现了？ 他强笑道：“啊，我刚才就把她摇醒了，让她一个人打车回去了。” 这是谎言，实际上她还在地下停车场的车子里昏睡着，为了避免提前醒来，李山河还多给她了一下子。 田中角荣点点头：“这就好。不是我妨碍你的艳福，而是这女人碰不得啊。” 碰不得？这是思没意思？ 他刚想多问，田中角荣仰头把酒喝干，然后对着其他的保安人员皱眉道：“你们还在这里做什么？打扰我喝酒的兴致！” 保安队长道：“田中先生，您喝多了，我们还没到家呢……” “我没喝多！这里可是‘银巴黎’，佐藤首相都常来，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田中角荣大着舌头了一句，“再了，这里有李君，他可是连森田必胜都能胜得过的高手！有问题也不用怕！” 保安队长讶异了一下，他知道森田必胜可是居合高手，这个年轻人竟然这么厉害？ 想了想，他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下班了，之后就麻烦李先生了。” 看到明的暗的保镖们全都撤离，李山河心中稍稍松了口气。没有了这堆家伙，很多事就更方便去做了。 “一直被这个家伙缠着……看来如今之计，只有把田中角荣灌翻，然后才能走人了。” 没了保镖，田中角荣放下身段，似乎想求李山河做什么事。李山河听也不听，全盘招收，反正明天在不在日本还两，有什么空话全许了下来。 事情办的这么顺利，田中角荣很高兴，一杯接一杯，很快就醉的一塌糊涂了。 “幸好这家伙是个笨蛋。”李山河这才松了口气，对附近的陪酒女孩们要上洗手间。 银座的洗手间也是宽敞又明亮，李山河洗了把脸，虽然已经是平日里睡觉的时间了，可他此时完全没有睡意。 接下来，就应该是接连不断的大逃亡了吧？ “我已经观察好了路线，从后面的楼梯下去，就可以直接通向停车场……对了，一会儿要买点食物和水在路上吃……” 他刚想迈步离开，却发现洗手间的门被一个身影挡住了。 这人一头短短的平头，穿着奇怪的军装，腰间挎着一把木刀，鼻青脸肿，正是之前被他打过的森田必胜。 糟了、把这家伙忘记了！ 接二连三的出状况，李山河早就知道今天的逃亡不会顺利。他直接抄起一旁的落地灯，准备给这个混蛋来一记狠的。 要打快打，老子忙着去毁尸灭迹呢！ 谁知道，森田必胜关上了厕所门，向前一步，一个标准的九十度鞠躬道： “李先生，还请原谅之前在下的有眼不识泰山！” 第40章逃亡（3） 森田必胜并不笨，听了《地上之星》，就知晓情敌是如此强大，根本没法力敌。来自日本人尊敬强者的基因重新占了上风；加上叔叔对他有所求，就算再不情愿，也不得不向李山河低头认错。 “好，我原谅你了。” 森田必胜大喜，“那么，请您务必赏脸让在下赔罪……” 他直起身子话未完，只看到眼前一个黑影飞速扩大。 靠，这场景好熟悉！ “哐！” 他的脸颊被落地灯的底座击中，整个人如同被抽飞的旋转陀螺，砸破了洗手间的门。 李山河放下变弯曲的落地灯杆，赔你麻痹！你个喽啰谁有心情理你啊！再啰嗦就把你也埋了！ 巨大的声响引来了不少人的关注，李山河躲在看热闹的人群里，趁机从早就瞄准好的退路，悄悄的下了楼梯。 刚到一楼，却听到一个声音到： “咦，李先生要离开了吗？” 妈妈桑出现在拐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李山河顿了顿，“啊，不、我只是来结账的……” 妈妈桑抛了个媚眼：“李先生有心了，不过，田中先生趁着你上厕所的时候，已经吩咐过，把账单挂在他的办公室下面。” “啊？田中先生他？” “是啊，强撑着挂账之后，就醉倒了呢。不愧是爱面子的男人啊，和李先生很像啊。” 像你个头！哪怕我真是杀人犯，也比这些政客干净多了！ 李山河强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行告退了，家中还有点事……” 妈妈桑却是拦在了路上，笑声如铃，一双胸脯故意在他身上蹭了蹭：“李先生，有件事还要麻烦你一下，你能帮忙把田中送回家吗？田中先生的酒品很不好，留他过夜的话，今天晚上我们就别想做生意了……” 着，她抛了个媚眼，这可是男人增进感情的好机会哦，不用谢我了！ 送你麻痹啊！ 现在是计较这种鸡毛蒜皮事的时候吗！老子可是杀人了！你一天几百万的流水账算个屁啊！ “那个，不太好啊，我有急事，而且不认识田中先生的住址……” “田中先生住的并不远，走过两条街就是了，用不了几分钟的，我让人陪你一起去吧。”妈妈桑笑着拍拍手，一个保安就走了过来，“宏志，过来帮忙把田中先生送到车上去……” 李山河连忙道：“不，不，等等，我一个人能搬得动！……” “哎？可以吗？” “没问题的，我力气很大的。”李山河展露了一下肌肉，“妈妈桑的工作很忙，这里就交给我一个人吧……” 而此时，楼上的森田必胜正在大闹，“混蛋你在哪里”“别以为我会放过你”的咆哮声传到了楼下。妈妈桑眉头皱了一下，道：“那真是失礼了，还希望李先生下次继续光顾啊。” 完，她就上楼查看情况了。 李山河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这特么是怎么搞的！我怎么又变成酒鬼的保姆了！ 在保安的注目下，李山河硬着头皮，搀扶着田中角荣走向停车场。 田中角荣喝醉之后就像一个孩子，拳打脚踢的不肯安静，酒品糟糕的一塌糊涂。李山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搬到车子后座。 车子有三排，原本打算让这家伙睡在最后一排，谁知道田中角荣刚上车，就拉开车窗一顿猛吐。 酸臭的气味飘过来，然后他哐当一声，把自己摔倒在地上。 李山河看了一眼这酒鬼，懒得再理会了。他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坐到驾驶位准备开车，突然，他的身体僵住了。 只听到后座飘来田中角荣醉酒的呓语： “咦，这不是杏子吗？你怎么睡在地上？你笑的好奇怪哦……” 仿佛全身的血液都离开了四肢，李山河双手双脚冰凉，头脑一片空白。 你！看！到！了！ 他僵硬的一节节转过脖子，看着这个四年后的日本首相，脑子里一团乱麻。 醉酒的人，会有多少记忆残留？ 不，不能冒险……杀一个人也是杀，杀三个人也是杀！……田中角荣，必杀名单上！ 夏日的午夜，明月皎洁，他却在构思着越来越复杂的杀人计划。 不远处的路上划过由远及近的汽车声，几只流浪狗哗啦哗啦翻动着附近的垃圾桶。空无一人的停车场中，这辆大瓦格尼仿佛与世隔绝，唯有几句醉鬼酒后的梦呓声。 突然，李山河控制不住自己，趴在方向盘上，哭出了声。 一个尸体，一个昏睡的蠢女人，一个醉鬼。 这下子竟然有了三个人了！都能凑成一桌麻将了！我今天是招了什么霉头！ 就在几个时前我还是万众瞩目的摇滚明星，到底哪里行差踏错了，要沦落到这个地步！？ 这田中角荣是政治家！自民党总干事！担任过大藏省大臣的政界精英！ 他要是死的不明不白，警视厅的侦探们绝对会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扒出来！哪怕逃到了海外，也会被国际刑警通缉，一辈子隐姓埋名！ 更何况，‘银巴黎’的老板娘可是知道是自己送走田中角荣的！这是铁证，一天都不用就会被抓的吧！ 老天爷！你是来玩我的吧！一个个绝境层出不穷，是要把我逼疯吗！ 等等！ 他止住了泪水，一个想法突然不可抑止的出现在脑海里。 如果…… 把这一切都推给田中角荣呢？让他做替罪羊？ 越想越觉得有可行性！ 这个醉醺醺的家伙，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手脚干净一些，让这混蛋被警察带走调查……这样就不用背上杀死政治家的名头了！ 等到结果落定，不管田中角荣有罪无罪，自己早就隐姓埋名不知所踪了！ “不，不行！”李山河连忙给了自己一巴掌，“田中角荣可是要推动中日两国建交的人物！动了他，就相当于改变了了历史！” “可是，没了这个野猪，中日两国就不建交了？历史大势只是选中了他而已，走向未必会改变啊……” 两种念头在脑海中不停的交锋，左一巴掌右一巴掌的使劲抽自己，怎么也无法服自己下定决心。 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车子已经停在了公寓楼下的停车场。 “原来，我的潜意识已经帮我作出了决定吗……” 事实证明，在危急时刻，自吹自擂的东西完全帮不上什么忙，看过三千集柯南，五百集i，此时甚至理不出一个清晰的逃生路线和犯罪计划。 他匆忙的回房间拿了护照，还有一百万日元的现金——也就两叠。然后急匆匆的收拾了一下，就要离开。 出门的时候突然踢到了一个纸箱子，想了想，他抱起箱子，重新回到车上。 “这是上天的启示吗？……这箱高浓度朗姆酒，没想到可以拿来焚尸……” 匆忙之下，李山河又把买了不久的哈雷摩托挂在了车子后面。 “烧了车子之后，让田中角荣躺在犯罪现场，而我开着摩托去机场……呼，希望可以拖延一些时间吧。” 混乱的脑海出现了一个凌乱的计划，虽然漏洞百出，但总比没有计划强。 然后，他把车子开到了一个24时营业的便利店外面，霓虹灯的广告投进这个阴暗的巷，格外的刺眼。 他推醒了田中角荣，在他耳边道： “田中先生，你醉了。” 田中角荣瞪着迷离的眼睛：“我？我没醉！我还要喝！好不容易有机会，使劲喝！” “可是，酒已经没有了啊……” “没、没有了？”他迷糊的抬起头，看到了便利店的招牌，“你，你等等，我这就去买，咱们回来继续！” 着，他爬起来推开门，一步三摇的准备进便利店。 “等等，田中先生，你忘记带钱了！”李山河追过去，塞给他一张万元钞票。 看着田中角荣醉醺醺的走进便利店，李山河知道，栽赃计划成功了一半了。 钞票里面夹着一张纸条，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一箱伏特加”。 虽然不太可靠，但田中角荣只要出现在店员面前，就算有了人证了。 “别怪我，田中先生……我也不想走到这一步的啊！” 又拿到一箱酒，接下来，就要找个安静的地方，毁尸灭迹了…… 高浓度的酒可以做引火物，到时候伪装成田中角荣不心打碎了瓶子，引燃大火，烧焦了其他人的尸体……再把田中角荣扔在犯罪现场，然后他会以最快的速度，开着这辆摩托赶到机场…… 不求栽赃，只求拖延时间！ 车子开出了城区，四周的景色逐渐变的荒凉。路上的车辆明显变少，李山河瞪大了眼睛，想要找一处适合的地点。 寂静的夜里，他一个人默默的开车前行，连路灯也逐渐变的稀疏，只有头顶上的灯光在提供照明。 突然，耳边传来一个弱弱的声音： “这、这里是？” 吱呀的刹车声。 李山河握着方向盘满头冷汗，看了一眼后视镜……没想到，田中遥竟然在这个时候醒来了！ 这个蠢女人！又在不该醒的时候醒了！ 田中遥使劲敲了敲迷糊的脑袋： “我、我记得上了寂静少年的车子……对了，寂静少年！偶像！我们在哪里？” 着，她就打算从半躺着的姿势，恢复到坐姿。 眼瞅着她的脚就要碰到下面的杏子了，李山河唰的掏出了气枪，瞄准了她： “不要动！” 田中遥吓的花容失色，高举双手：“您、您这是？” 这个蠢女人！还不明白自己的状况吗？ 等等，好像她并没有发现杏子？…… 只要你的脚别放下，一切都好！ 李山河双目赤红喘着粗气，突然道：“其实、我是一个变态。” “啊？” “你不是，今天晚上任我为所欲为吗？”他装作成一个变态，舔了舔嘴唇，“我很喜欢女人的脚，现在，不要动，把你的高跟鞋脱下来……对，腿不要动，把鞋子递给我……好，把你的脚也放在座位上……” 在枪口的逼视下，田中遥虽然身体在发抖，依旧一一照做。 “非常好，遥……我就喜欢聪明的女人。只要你乖乖的，我们会有一个美妙的夜晚的。采访什么的，一切都好。” 一般人没了鞋子，是不会把脚放到椅子下面去的，前提是她不打算光脚跑，所以也不能给她太大的压力。 田中遥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哆嗦着道：“那个、寂静少年，你怎么会有这个的？能、能不能把枪收起来？” 就算被枪指着，也不忘记记者的本性吗？ 看了一眼对方乖乖不敢动的双腿，李山河装出了温柔的笑容，按动扳机，气枪打在顶棚发出了“扑”的一声。 “这是气枪，气枪啦。”他，“这只是一个游戏而已。” “是、是这样吗？”田中遥松了一口气，挺了挺胸，抛了个媚眼，伸手就要去拿鞋子，“真是的，老师真是一个大变态啊，喜欢玩qj游戏吗？这么折腾人家……” “不要动！”李山河再次把气枪瞄准她，这个蠢女人！给点好脸色就敢开染坊！“前面那句是真的！让你的腿在我的视线能看到的地方！绝对！不许！放下去！” 他大声强调着命令，把田中遥吓了一跳，眼前凶狠的人，根本和记忆里那个温柔英俊的寂静少年对不上号啊！ 李山河趁机把车内灯关掉，不让她发现座位下面的异常情况，然后把那双红色的高跟鞋放在了变速杆旁边。 “很好，就这样……我们现在就去旅馆，度过一个美妙的夜晚吧……” 他带着男女都懂的笑容，可一转过身，他的脸立刻就垮了下来。 怎么办怎么办！ 虽然靠着急智拖延了一下……可再蠢的人也迟早会发现不对劲的！ 这个蠢女人，为什么偏偏挑这个时候醒来！ 难道真要我下手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吗？这和毁尸灭迹、栽赃嫁祸，完全是两个等级的吧！ 李山河的内心在挣扎，实在是不愿意走到那一步。 啊！我要疯了！ 他正打算重新上路，就在这时候，他听到了非常轻微的“咔哒”一声。 好熟悉的声音…… 这是枪支在上膛。 旁边一辆路过卡车的灯光照亮了大瓦格尼的内部。借着灯光，他发现后面的蠢女人变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眼神锐利又精明的女性。 田中遥手中举着一个袖珍的手枪，上面还泛着银色的黏液，从哪里取出来的，不问可知。她举重若轻的控制了局面，轻轻瞄准了李山河的脑袋，红唇吐出的话语却让人感觉像被毒蛇盯上： “mr变态，自从我ia毕业以来，还是第一次这么狼狈呢。” 第4章逃亡（4） IA！ 大名鼎鼎的中央情报局！ 袖珍手枪泛着水光，这样的装备显然不会是普通人所能有的，而且普通人也不会把它塞到那种地方去。 无数杂乱的念头在脑海中浮现又消失，李山河身子僵硬，好半天才道：“你……是美国间谍？” “知道的太多可不好哦。” 田中遥答非所问，轻笑一声，双手一勾就拿回了鞋子。李山河咽了口吐沫，起来也奇怪，虽然被枪指着，他更担心的，却是怕她踩到座位下的杏子。 田中遥轻巧的把鞋子套上，揉了揉脚踝，然后稳稳的踩在过道中央。 “下来。”她命令李山河下车。 沉默的关上车门，两人站在了无人的公路旁，田中遥的枪口一直没有离开过他，根本找不到机会发难。 必须找点话题！不然随时都可能被不明不白的杀掉！ 李山河喉咙动了动，道：“你……之前接近我是故意的吗？” 田中遥轻声一笑：“让你知道也没什么，我对你的音乐崇拜并不是假的哦，我不反对任务期间给自己找点乐子。本来打算让你做我的情人的。” “情人？我吗？”李山河奇怪，我有什么被IA盯上的价值？ “对，御手洗刚这家伙，非常喜欢玩手下的女人。我想接近他，玩够了你，也可以顺便当作跳板，傍上御手洗刚。” 御手洗刚？ 果然是你这混蛋！到底做了什么，竟然引来IA？害死我了！ 她耸耸肩：“不过，现在计划变了。任务过程中被识破的人无法就职。我可还想当上事务官呢……” 事务官？ 李山河敏锐的意识到了这个词语，这是什么？不像是间谍的职务啊！ 田中遥也意识到自己漏了嘴，她耸耸肩道：“真可惜，被你知道了这么多，只能处理掉了。你可是我喜欢的类型……不过在你死之前，我可以给你点甜头哦，Mr变态，还是第一次有人夸我的脚好看，我对自己的本事可是很自信呢。要来试试吗？” “哈，真巧，我对自己的本事也很自信呢。” 李山河哈哈一笑，此时正好迎面行驶过来一辆大卡车，远光灯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好机会！感谢你！不遵守交通规则的老司机！ 借着掩护，他另一只手快速伸进兜里。 “不要动！”田中遥眯着眼睛喊了一声，手下却不停，毫不犹豫的开了枪。 噗嗤一声。 脚边出现了一个冒着青烟的坑，让他呆住了，这是真枪！ 田中遥一把捞过李山河，对着大瓦格尼来了个壁咚，把他锁在里面，然后装作情侣激烈拥吻的模样。 后面的大卡车呼啸着驶过，李山河甚至能看见司机望向这里的暧昧的脸。 两人几乎是面贴面，田中遥对着他的脖子吹了口气，用枪顶着李山河的肚子道：“你还是乖一点的好，这次我不会再失误了。” 着，她的手伸向了李山河的兜里。 李山河万分紧张，他的一个兜里是气枪，但另一个里面装的可是真枪！那是自己唯一翻盘的希望！ 田中遥的手一路向下，轻笑一声，拨弄了一下李山河的中央，感受了一下手中的分量。 李山河心中一跳，再往下的话，那里的东西比手枪还致命……那是他的手机！ 万幸，等大货车远去后，田中遥只掏出了气枪。她似笑非笑的道，“挺壮观的，可惜以后用不到了。” 他感觉有些口干舌燥，道：“我了，这只是气枪。你不用害怕。” “是吗？但你想杀我的心可不是虚假的呢，我都能感到你的杀气。”顿了顿，“而且……你能杀人的东西，可不止这样一件呢。” 李山河暗道糟糕，IA果然都是这么难缠吗？ 田中遥笑着，一只手如同温柔的情人抚摸了上来，缓缓解开李山河的腰带。 李山河穿着的就是御手洗家里翻出来的那件和服外衣，很容易就能脱掉。就在他以为她真的想玩暧昧的时候，谁知道田中遥一把捏住衣领，把整个上衣扯了下来。 她一抖衣服：“果然是御手洗的衣服，领口都涂有毒药。” 什么？毒药？ 李山河哆嗦了一下，御手洗刚！你到底是什么人！竟然随时准备着自杀？ “是氰化物，如果你运气不好弄破这里的包，此时你就是死人了。”田中遥把衣服扔进车子里，后退了两步，脸色不在调笑：“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好好交谈了。你原来打算怎么杀死我？” 李山河沉默不语，脑海里却闪过了之前田中角荣的警告：“这个女人不要碰，她的背景不简单……” 之前还以为是她被包养了，原来竟然是这个不简单法啊！ 田中角荣，你个混蛋政客！话直接一点能死啊！ 虽然李山河不话，田中遥很快的就看到了放在过道上的两箱酒。 “一箱酒？你想用这个烧死我？”她笑的腰都弯了，“不错，挺有天赋的……可惜，这么一箱酒，烧不掉这么大一辆车啊！” 废话！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专业杀人啊！ 她顺手抄起一瓶在手上掂了掂，“不过，看到酒，我就想起你砸我的那一下……真的很痛啊！” 完，她手起瓶落，狠狠的砸在李山河脑袋上。 砰的一声，玻璃四散。 李山河坑也不吭的就倒在了地上。 那女人似乎还不解气，接二连三又拿出好几支酒瓶，全部往李山河的脑袋上招呼。 若是平常人，早就被打晕了，但李山河可不是普通人。只要不动用刀枪武器，单纯在打架范围内，他是不败的！ 他装作昏迷，倒地不起，寻找着翻盘的机会。可田中遥根本没有露出破绽，面对已经‘昏迷’的人，她依旧拿出绳子，把他反绑起来，扔到了第二排座，也就是田中遥之前躺着的地方。 “别怪我，我的身份还不能暴露。我可想在立功之后，进入东京地检，控制日本政坛呢。” 东京地检？和日本政坛有什么关系？ 李山河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 他就像等待被宰杀的猪那样，双手双脚被绕在后背，绑在一起，根本没任何解脱的方法。 车门打开的声音。 他听到田中遥的赞叹：“嘿，田中角荣也在啊，这子真是个狠人……算了，一起烧了，政治家没一个好东西。” 他听到田中遥坐到驾驶位，车子引擎启动，重新上了路，只不过这次掌控一切的，已经不在是李山河了。 她要去哪里？ 车子开了几分钟后停了下来，田中遥推门下了车。 李山河努力的抬头侧望，借着反光镜，发现这里是一家加油站。 田中遥正在买汽油！ 李山河心中“咯噔”一声，她是来真的！ 李山河大急，可被绑的结结实实的，根本无法动弹。 外衣就放在不远处的副驾驶上！另一个兜里，就放着那把真枪！拿到了它才可能翻盘！ 就像一个饿得快要死的人面前放着一盘大餐，看得到吃不到，这简直就是地狱。 看着田中遥翻着钱包在买汽油，李山河叹了口气，放弃了挣扎，他知道，自己这次恐怕要真的完蛋了。面对训练有素的IA特工，自己一个只会打架的普通人，根本不是对手。 这就是天道循环、屡试不爽吗？ 杏子因我而死，而现在，我又要和她一起被烧成灰烬吗？ 来也怪，沦为阶下囚之后，他的内心却仿佛却像放下了一块大石。 杀人的罪名太沉重，落水、逃亡、接二连三的突发状况，……而此时，他不再需要逃亡了，不再需要面对未知的旅途和颠破流离的生活了，敌人被具体到了一个IA特工，而他只能被动接受死亡…… 很奇怪，他竟然感觉了有一种“都是我活该”的想法。 他的大脑恢复了冷静，智商重新上线。 他第一件考虑到的事，却是保密。 “等等，我可以死，但手机却不能流落到别人手中！……不论是日本还是美国，里面的资料，都足以改天换地！” 他立刻用中文到： “娜，开启静音模式。” “娜，开启录像功能。” “娜，开启计划任务，四时后重新启动，并……格式化储存空间！” 胯下存放手机的地方传来三下轻微的震动，表示任务列表已经加载成功。 他呼了口气，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是等待上天的裁决了。 他闭上眼睛，默默祈祷，一幕幕曾经的故事回响在眼前。 虽然不过半年，但这期间经历的事，仿佛过去了许多年。 永别了，花子，舞子，深沢主编，张杰，东云学姐……这半年和你们在一起，真的很愉快…… 永别了，我的读者们，我的歌迷们……谢谢你们的支持，不然我不可能走到今天…… 还有…… 对不起，杏子，没法遵守约定给你烧纸钱了……到了阴间，我一定当面给你赔罪…… 一只苍蝇从窗户外飞了进来，落在他的脸上。李山河想改变一下姿势挠挠脸，却一不心，从座位上摔了下来。 哐当。 他砸到了杏子身上。 “呜……” 一声低低的呻吟，戛然而止。 李山河的眼睛突然睁大了，我……听到了什么？ 刚才那声呻吟可不是他发出来的！ 难道！？ 是杏子！？ 之前因为不忍看到她的脸，杏子被他用毯子包住，又滚落在地上，从那以后就再未理会，而现在…… 她还活着？ 他连忙低声道：“杏子……是你吗？” 等待了片刻，身下的毯子动了动，杏子的脑袋从坛子里伸出来，往日精心打理的头发已经乱成一团，就像一只流浪多年的狗。 前所未有的狂喜充斥着李山河的心间，如果不是被绑着，他肯定欣喜若狂的大喊出来了！ 太好了！我不是杀人犯！我没有杀人！ 杏子……还活着！ 两人几乎是脸贴着脸，李山河激动的呼吸急促，而杏子的呼吸也喷在自己的脖子上，痒痒的。 这是她活着的证明。 她的眼睛真的好大，如同一波湛蓝的湖水。李山河从来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看一个少女的眼睛如此入迷。 可随后，湖水中却激起了波纹，泛出浓浓的恐惧。 隔着毯子，也能感到她娇的身躯在发抖，她牙齿哆嗦着道：“对不起，对不起……” “应该对不起的是我才对！”李山河连忙低声道，想要安抚受惊的杏子，若是被田中遥发现了杏子……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杏子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翻来覆去只会这四个字。 等等。 李山河突然意识到，杏子害怕的不是他—— 而是外面那个女人！ 他在少女的耳边轻轻道：“别怕，杏子，我会保护你的。” 发抖停止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双好似幼兽求救的眼睛，突然有一股求生的欲望从心底涌现出来。 本来他都快要认命了，但此时，这股求胜欲望是如此的强烈！ 想要保护她！ “我可以死，但要死的有价值！而杏子，她不应该死在这里……她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现在没有到绝境！ 他仰头看向副驾驶座的位置，脱下来的有毒大衣就放在那里。侧面的兜里放着真枪！ “杏子，你现在能动吗？”他问。 过了片刻，他感到杏子的头发在左右晃，她在摇头。 不能指望杏子也没关系；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希望，就要抱着百分之百的努力去争取！ 李山河努力调整了一下双腿的位置，在狭窄的空间中，让自己像一个跷跷板，以杏子的毯子为支点，用腹肌发力，努力的挺起上半身，张开嘴想要咬住大衣…… 衣服的下摆，绕过变速杆，有一角垂下。 这一角，就是天堂与地狱的距离！ --- “车子不是有很多汽油吗？还要再额外买吗？” “哦，想带着家人去旅游呢，多买一点，有备无患嘛。” 田中遥笑着和加油站的员工告别，带着两壶汽油回来了。为了避免被人发现端倪，她没有直接加油，而是买了成品壶装汽油。 她看了一眼滚落在地上的李山河，冷笑一声，把汽油放在副驾驶座上。 恰好压在了大衣上面。 躺在杏子身上，李山河心脏跳的极快，仿佛脱轨的列车。 可恶！差一点就够到了！为什么她这么快回来了……哪怕再给我一点点时间也好啊！ 车子重新上路，李山河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只知道这次走的是更偏僻的地方，就连路灯也不见了。时不时的还会颠簸几下。 他没有毯子保护，经常被撞到脑袋，可就这样，他依旧想要尝试着，笼罩住杏子，不让她受到任何一点伤害。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每过去一秒钟，他的生命倒计时就更少了一秒。 突然，他感到有什么东西滴到了脸上，然后闻到了刺鼻的味道。 是汽油！ 放在副驾驶座上的汽油壶有一点露了出来，沿着大衣的一角，滴落到了他的脸上！ 杏子也闻到了汽油的味道。 嘚嘚，嘚嘚嘚。 耳边传来细微的声音，是她的牙关在发抖。 偶尔的星光照进来，李山河看到杏子的大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嘴巴也开始咧开，在巨大的死亡压力面前，她崩溃了，似乎下一秒就要大哭起来。 不，不能在这个时候哭啊！ 他不敢话，低下头，用自己的脸摩擦着杏子的脸，想让她放松。 可杏子依旧在抖…… 情急之下，他用下巴蹭开自己的单衣，露出了锁骨上面的一块肌肉，然后一挺身，送到了杏子的嘴边。 等待了片刻，他感到一张嘴咬到了肩膀上。 发抖的声音消失了。 是的，锁骨上方有些疼，但他却松了一口气。 被杏子咬的次数多了，这次不算什么，总比被发现然后被杀要好得多吧！ “别怕，杏子，我会保护你的……你就是我今生最后的一个目标了……” 突然，他感到腹部传来一股温热，好似温水浇在了上面。 这是什么？他愣了一下。 杏子的脸似乎突然升高了温度，李山河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 他蹭了蹭杏子的脸，没关系，死都不怕了，害怕被尿吗？ 就在这时候，车子停了下来。 田中遥推开车门，提着汽油下了车。 她在做什么？ 答案很快就出现了，更大的汽油味传来，李山河瞳孔一缩，她在给车子浇汽油！ 李山河屏住了呼吸，他知道，这里就是最终的地方了！ 是生是死，就看现在了！ 他一抬头，可杏子咬着肩膀的力道又大了几分，好像在阻止他的行动。 “不用为我担心。杏子……你要努力的活下去啊……” 肩膀一抖，杏子的嘴就再也咬不住了。被咬的地方和空气接触，传来凉飕飕的感觉。 他再次用腹肌挺起上半身，努力的把他仰到了变速杆附近。在一团漆黑中，李山河只感到自己的嘴唇碰到了布料，嘴下还有汽油的浓重味道，却不知道咬的是哪一部分。 “对了，有毒的衣领沾满了汽油，有可能毒素顺势而下……杏子提醒我的就是这个吗？” 心中不存死，方可最后生！ 一切都交给命运吧！ 他张嘴咬住布料，狠狠的往回一抽！ --- 第42章逃亡（完） “哐当” 田中遥听到了车内传来的声音，立刻放下汽油壶，一首持枪，一手拉开车门。 看到车内的情况，她竟然笑出声来：“竟然醒了吗？这简直就是在表演成语‘垂死挣扎’啊。不过也好，省了我的事了。” 完，她拿枪顶着李山河的后腰，把他头上罩着的有毒外套掀开，还拍了拍李山河的脸：“喂，mr变态，你是想自杀吗？哈，被毒死的确比被烧死要舒服的多。既然你都有这个觉悟了，过来帮我个忙吧。” 李山河喘着粗气，眼看着那把救命的真枪从外套口袋中滑出来，然后掉落到了椅子下面，不由得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就差一点啊！ 田中遥把他双腿的绳子解开，李山河沉默了片刻，感到后腰冰凉的枪口，还是顺从的站了起来，挡着她的目光，不让她发现地上的杏子。 刚来到车外，漆黑的夜里，两道刺目的灯光直射而来，让他眯了眯眼睛。 原本挂在车后，打算烧车后再代步用的哈雷摩托，被田中遥解了下来，和大瓦格尼成90°摆放着，车头灯的光芒照亮了这一片区域。 田中遥脚步一停，看到李山河衣服、裤子上湿了一大片，她懊恼的拍了拍头： “竟然尿了裤子吗？果然明星在面临死亡时，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啊。本来想最后和你来个临终一发的，唉，真可惜……” 她摇了摇头，一个未来即将崛起的明日之星就这样死了，自己还没能收集到……她为这件事感到非常惋惜。 李山河喘着粗气，道：“如果你想要，我会艹的你妈妈都认不出你来。” 田中遥抛了个媚眼：“真的吗？还是想故意拖延时间？没用的。这里不会有任何人来。” 李山河闻言看去，四周一片漆黑，脚下踩着的是不是柏油路，而是软绵绵的土地。远处在月光的照耀下，勉强可以看出山峦的起伏，入耳听闻的则是树叶在风中摩擦的沙沙声。 这是一片远离人烟的地方，的确是一个杀人的好场所。 “反正你都想自杀了，过来帮个忙吧。”田中遥逼着李山河骑到了哈雷摩托上，仿佛邻家之间唠家常一样，笑着道，“车子我淋好汽油了，一会儿我拧下摩托油门，你瞄准了车子油箱撞，我给你脑袋补一枪。你死的无痛苦，也给我的同事们收拾残局省下功夫，怎么样？双赢吧？” 伪造事故吗？ 果然ia的等级就是不一样，天生吃杀人这碗饭的。 李山河喘了口气，道：“我有最后一个问题想问，如果不得到答案，死也不瞑目。” “好吧，看。回不回答看我心情喽。” “东京地检……是什么？” “你知道了？”田中遥愕然了一下，随后无所谓的道，“告诉你也没关系，反正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秘密。东京地检，就是专门探查政治家的**的机构。偶尔也会让脱离正轨政客，像垃圾一样消失掉。” “那和ia有什么关系？” 田中遥俏皮的眨眨眼：“这是第二个问题了哟。” 完，她后退两步，拎起汽油桶，走过来往李山河头上浇着。 汽油顺着头发往下流，李山河半闭着眼睛，突然道：“我帮你，你也帮我一下，把我的头发理一理，我想留着一个帅气的发型再赴死。” “哟，果然是明星，这个时候都不忘自己的形象啊。”田中遥打趣了一句。 “头可断，发型不能乱。” 想了想，田中遥掏出一把刀，咔嚓，割断了李山河双手的绳子。 “这是给你最后的尊严，谁让我曾经那么喜欢你的歌呢。”她笑着，“不过你可别想玩什么花招，反正都是要死了，就别给我添麻烦啦。” 李山河点点头，在对方的枪口下，坦然的揉了揉发麻的手腕，然后举起汽油壶，就像在普通的洗浴，在哗啦哗啦声中浇水，把长发往后撸动。 田中遥双目带笑，面对死亡吓尿了的人她见过不知多少，但能坦然面对生死的，李山河还是头一个，一想到这样优秀的男人就要死在自己手下，她就感觉下体湿的一塌糊涂。 她后退了两步，摸了摸自己下面，却依旧没忘记把枪口对准摩托。 汽油终有浇光的时候，田中遥双目泛着激动的光芒，道：“行了，该走了。” 她忍不住想着，一会儿要在爆炸的火光中，来一次痛痛快快的发泄了！ 李山河放下汽油壶，跨在摩托上，突然道：“你知道，我现在最后悔的是什么吗？” “什么？”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回闪着以往的一切，最后定格在杏子落水前一幕—— ——杏子踩着栏杆后仰掉下湖水时，她的眼中没有恐惧，而是解脱。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的没有意义。 “如果，当时给她穿上袜子就好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就在田中遥纳闷的时候，他猛然睁开双目，用力一鼓双腮，一口含着汽油的口水跨过两米的距离，吐到田中遥的眼睛上。 汽油含有的有机溶剂一遇到黏膜，立刻展现出了灼烧的威力。 “混蛋！” 她连忙后退，田中遥一手揉着眼睛，另一只眼艰难的瞄准了大概的方向。 都这个时候了，还不死心吗！ ——现在你浑身都是汽油，一个的火花就足以让你完蛋！ 机不可失！ 李山河的喉咙发出了此生最大的音量： “娜！快！” 田中遥持枪的手就是一抖，她听到大瓦格尼的方向，突然传来了一声声嘶力竭的大吼—— “死了都要爱！ 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感情多深！只有这样！ 才足够表白！” 她的注意力的分散了一秒钟——怎么可能！荒郊野岭的地方，为什么会有别人？ 就是这么一个犹豫的瞬间，她的枪口歪斜，子弹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没有打中！ 汽油没有烧起来！ 李山河抓住了这个千载良机！一个翻身转移到摩托旁边，大吼一声！ “起！” 将近三百斤重的哈雷摩托，竟然被他平举了起来！ “去吧！” 在怒吼声中，在田中遥不可思议的眼神中，摩托“呼”的一声，在空中呼啸着砸向了对方！ 子弹打偏的第一发，田中遥就知道不好。她顾不得再瞄准，而是狼狈的在地上一滚！ “轰！” 摩托砸在她之前站过的地方。火花立刻点燃了车体被浇的汽油，熊熊大火转瞬燃烧了起来！ 火光照亮了这一片土地，田中遥按照曾经在ia受过的训练，从地面上滚了三滚，立刻一个弹身而起。 面前空无一人，只有燃烧的摩托在噼啪做响。 她凝神静气，突然一个转身，瞳孔微微一缩。 李山河并没有趁着这一时机潜逃进黑暗中逃跑，而是绕到了后面，向她冲了过来！ 勇气可嘉！ 田中遥自认做不到在这种时刻还想着要反击，现在，两人之间只有几步之远，借着火光，田中遥甚至可以看清他额头凸出的血管。 她手腕微微一抬，冰冷的枪口就对准了李山河。 一切都结束了！ 砰！ 一声枪响！ --- 在枪声响起的那一刻，李山河以为自己完蛋了。 他瞪大了眼睛，就算要死，也要拖着对方一起上路！给杏子的逃生创造出条件！ 可是，他看到的却是田中遥倒了下去，接二连三的枪声规律的响起来，他连忙停下脚步。 我还活着？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我没有烧起来，中枪的不是我！ 大瓦格尼的侧门被打开，大衣里的那把枪，此时落在了田中角荣手里，他大吼着，跌跌撞撞的跑到近前，发泄似的对准地上的田中遥不停扣着扳机，直到子弹全打光，他才仿佛脱力一般，一屁股坐在地上。 “田中先生？是你？” 田中角荣看着手上的枪，神色数变：“我、我又杀人了？” 为什么要又？你究竟做过几次这种事啊？ 李山河咧咧嘴，不管怎么样，我活下来了！ 他也感到有些腿软，坐下来喘了口气，道： “田中先生，我差点以为死定了，多亏你了。” “什么傻话呢！不是你喊我的吗？将来如果运气不好，在法院上一同走一遭，你也是共犯！” 田中角荣脸上却带着有些神经质的笑。让人弄不清楚他是不是在笑话。 什么？ 我什么时候去喊他了？ 突然，他想明白了，“田中”的日文发音“tanaka”，和“娜，快！”听着很像。 是巧合吗？ 李山河没心情在这个时候笑话，恢复了一点力气，爬起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拉开车门，把裹着毯子的杏子抱了出来。 看到熟悉的星空，远离了随时可能燃烧的车辆，她吸了吸鼻子，抱着李山河的脖子就大哭起来。 “好了好了，哭出来就好了……” 李山河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杏子，然后偷偷把手机从座位下拿了回来。 之前拿枪失败，在短短的几秒钟内，他作出了决定，趁机把手机扔到这里，设置了一个延时播放歌曲的计划任务，果然为他拖到了宝贵的秒钟时间。 谢谢你，信乐团！以后去歌厅保证不黑你了！ 田中角荣犹豫了一下，走过来，和两人抱在一起，嘴里还不停抱怨着：“多亏了杏子把我踹醒。嗯，如果下次让她轻一点就好了。差点就被烧死了，我不过是去喝个酒，就能遇到这种事？日本是怎么了？” 是杏子把田中角荣弄醒的？ 李山河听了之后，把杏子搂的更紧了，若没有她那几脚，不定今天就真的完蛋了。 田中角荣看了看地上的尸体，死成这样了，真的是透透的了。 “这女人是谁？放火烧车，这么夸张？”田中角荣突然一摆手，“算了，我不想知道，这是你的麻烦，不是我的麻烦……” 李山河看了他一眼，怎么处理后事，果然也是麻烦。 突然他灵光一闪，之前田中遥，东京地检专注于政治家**，于是便试探着道：“她是东京地检的人，还有ia的身份。” “东京地检？”果然田中角荣的脸色变了，“我，我要尽快给我的秘书打个电话！” 果然这个名字对田中角荣是大杀器。看到这个表情，就知道这家伙背地里肯定不干净了。 李山河抬头看了一下天空：“这里可是荒郊野岭。没有电话。” “那怎么办，要处理这个棘手的尸体，我可不专业！” “田中先生……” “叫我角荣吧！我们已经是共同面对过死亡的好朋友了！”田中角荣一改之前想要撇清的嘴脸，讨好的道，“想来山河老弟也会帮我保密的，对吧……” 李山河艰难一笑，“好的，角荣，我们是正当防卫！她想先杀我们的！” “嗯嗯，对！正当防卫！” “这里离公路大概有十分钟的路程，找到路就好办了。” 没有人干脏活，田中角荣只好自己捏着鼻子，把田中遥的尸体扔进了大瓦格尼，点燃了车辆。 熊熊大火中，李山河不由得感慨，这辆车差点称为他毁尸的道具，结果被田中遥反抢过去，想烧死他；最后呢，还是成了她的埋骨地。 这就是报应啊。 不管怎么样，没发生的事，他不会再傻到出来；而田中角荣是个合格的政客，也聪明的没有问他喝醉后发生了什么。 一切，都让田中遥背锅吧。 一行人往回走了没多久，发现附近竟然有一条河，他跳下去把身上的汽油洗干净后，扔掉了衣物，和杏子裹着同一条有些骚味的毛毯。 李山河背着杏子，田中角荣跟在后面，三人沿着汽车的胎印，向着来路走去。 杏子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她的身体很轻，背她费不了多少力气，只是一双脚裸露在外，在有些寒冷的夜晚被冻得通红。 李山河突然感到有些心疼，不知道这股感情从哪里来的，是因为同生共死过吗？还是因为被她救过吗？ 他从胳膊两旁绕过来，把她的脚踹在怀里焐热，然后转过头，心疼的亲了亲她的额头。 少女即使在梦里，也仿佛在做着噩梦，嘟囔着一句“对不起”，沉沉睡去。 走了不知多久，似乎天都快亮了，他们才发现了国道，通过标牌，才发现这里竟然快到神奈川县了。 拦了一辆开往东京的卡车，他们才顺利的踏上了回程的路。 随着熟悉的建筑群逐渐出现在地平线上，李山河心中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不用逃亡了，一切都结束了。 又可以回到日常轨道上了。 田中角荣下了车后，急吼吼的去处理尸体，每多一秒钟，就多一分被发现的可能。 不过，临走之前，他还是警告了一句： “山河老弟，我们以后就是命运共同体了，昨天的事，千万千万要记得保密啊！” “我知道的。”李山河笑着给他一拳。 真的要完全烂在肚子里？ 怎么可能啊！ 那可是差点死掉的大危机啊！ 更何况，政治家的保证，能相信吗？ --- “杏子，你醒了？” 李山河坐上了出租车，试着把杏子从后背弄下来，谁知道她双腿双脚缠的死死的，稍微一用力，立刻就睁开了眼睛。 “我送你回家？”他试着问道。 “不要！”杏子立刻清醒了，眼睛睁的大大的，“我，我不想回家，那里不安全……” “那你去哪里？” “我要和你在一起！你去哪里我去哪里！” 出租车司机的眼神变的很怪，这是什么组合？两个人把毛毯和和服穿在一起，大个子背着女孩，年龄又都嫩的很……这是离家出走的学生仔吗？ 没有了西装革履，李山河现在也不过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罢了，被误会也不足为奇。 想了想，李山河报上了自家公寓的名字，就这样带着片刻也不想放开他胳膊的杏子，回到了家。 家，没想到竟然还有回来的时候啊。 杏子真是片刻都不愿离开他的身边，李山河只好拿起电话，拨通了御手洗的住宅。 接电话的正是御手洗刚。 李山河把昨晚的事选择性的了，杏子假死的事当然跳过，着重于田中角荣如何杀死了田中遥的部分。 “麻烦御手洗先生处理一下，田中角荣我信不过。” 让田中角荣这种人去处理后事，没准对方就偷偷留下什么证据，当有一天被揭发出来的时候，所有证据都指向李山河……这种蠢事他才不会做呢。 政治家的节操，就是没有节操。为了自身利益连国家都能出卖，更何况一个没见过几面的明星。 御手洗刚虽然也不可靠，但总归是杏子她爹，昨天杏子也遭到危险，他总不至于见死不救吧？ 谁知道，御手洗静静听完，了一句“我知道了。”就把电话挂上了。 李山河拿着听筒发愣，我知道了？这算什么回答？ 昨天你女儿差点被烧成灰！给点激动的反应行不行啊大哥！ 一时间，李山河不知道拜托对方，是不是做对了。 第43章都是平胸的错 放下电话，看着旁边低头玩弄着脚趾的杏子，李山河此时不知道该什么好。 连亲生父亲都如此冷血，难怪杏子在度过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夜之后，不愿意回家，而是跟着他。 他打开衣柜，脱掉她的脏和服和脏毛毯，翻出一件大衬衫给杏子穿上，然后弯下腰，摸了摸她的头发：“杏子，你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杏子条件反射似的一哆嗦，“对、对不起，杏子不该恶作剧的……”随后吸了吸鼻子，就要哭出来。 李山河连忙道：“别哭，别哭……都是我不好，我们不这个了，对了，你肚子饿不饿？” “不、我不饿。”杏子连忙摇头，可刚完这句话，她的肚子就发出了震天响，脸立刻通红。 一晚上没吃东西，难怪扛不住了。 李山河微微一笑，“不用拘谨哦，我认识的杏子可是一个充满活力的姑娘呢。” 虽然很疲倦了，很想好好的睡一觉，李山河还是打开了冰箱。 “好像没什么材料了呢，肯定是舞子来偷吃了……嗯，杏子你喜欢什么？” 杏子眨眨眼：“我想吃汉堡肉！” 汉堡肉虽然是欧美食品，但这几年输入日本后，经过本土化，变成了孩子最喜欢吃的料理。 李山河翻了翻，皱眉道：“肉好像没有了，油剩下的也不多了……对了，我们吃土豆怎么样？” “……讨厌土豆……”虽然心里这么想的，杏子的抬头看了看李山河的黑眼圈，还是勉强的点点头：“好吧……” 李山河在厨房做菜，总感觉有些别扭，杏子总是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让人感觉十分不自在，就连上厕所的时候，杏子都要跟着等在门口，用跟屁虫来形容，一点都不夸张。 肚子正饿着，李山河也没心情在孩子面前炫耀什么厨艺，拿出一个土豆，一刀削皮切成丝，滚水去淀粉，然后热油浇上去，一盘热辣辣的菜肴就做好了。 杏子坐在椅子上，闻着扑鼻的香气，瞪大了眼睛：“这、这是土豆？” 土豆难道不是那种很大的很臭，吃起来黏糊糊的东西吗！怎么这么馋人！ “炝拌土豆丝，这是中国菜，有点辣，要心吃哦。” 在美食面前，杏子终于不纠缠她了。李山河给杏子准备好了碗筷，摸摸他的头，打了个呵欠。转身去冰箱里拿了一壶牛奶，回来一看，盘子竟然空了。 杏子的腮帮子高高的，嘴全是油光，看到李山河目瞪口呆的表情，她“呀”的叫了一声，随后低下头，“对不起，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啊，没关系，好胃口明你很健康啊。”李山河差点没笑出声，总算有人比舞子还能吃了。 “你不生气？” “不生气。”李山河挠挠头，自己还饿着，再做一盘吧。 杏子悄悄抬头偷看了一眼，确定李山河真的没有生气后，想了想，从自己碗里拨出一半，犹豫了一下，又把剩下的一半划了过去。 “那个……还剩一点，这些给你吧，山河哥哥请不要讨厌杏子……” 我去！ 一声软糯的“欧尼酱”，让李山河一个踉跄，杏子变化也太大了，这还是那个熊孩子吗？ 虽打击与挫折让人成长，杏子这简直是一飞冲天的变乖了啊！ 吃过了饭之后，李山河已经是呵欠连天了。昨天一晚上没睡，又担惊受怕，又徒步走了那么久，能坚持到现在，都算他体力惊人。 他看了一眼杏子，女孩昨天睡了一阵，不过此时也是有点瞌睡了。 他问道：“杏子，现在要睡觉吗？” 杏子缩了一下，脸红道：“我、我想洗个澡。” 洗澡？ 李山河恍然，我怎么一直闻到怪味，昨天她被吓尿，直到现在也没好好清洗过。 放好了洗澡水后，李山河正要离开，杏子抓住他的胳膊，紧张道：“山河哥哥你要去哪里？你要扔下杏子吗？” 看着女孩快哭出来的表情，李山河摸摸她的头：“杏子乖，哥哥有点事要做，不要怕哦，这里很安全的。” 杏子犹豫了一下：“那，你就在门口，帮我看着不要让坏蛋进来……” “好，我就在门口，随叫随到。” 杏子也太粘人了吧……不过可以理解，昨天经受了那么大刺激，缺少安全感，变成这样也情有可原。 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李山河长长呼了口气，一屁股靠墙坐下，总算让这个祖宗暂时安静下来了。 有些事，总是不方便让杏子看到的…… 别误会，他的是手机的事。 他很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在清理数据之前，让手机进行了录像，就是为了万分之一逃脱的可能之后，留作后续手尾的处理证明。 打开录制的视频，一开始只有一片漆黑，只听到车子引擎在路面上时不时的起伏错落，还有李山河一人的粗重的呼吸，这是刚从加油站出来的时候。 “杏子，别怕，我会保护你……” 李山河敲敲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当时真的以为自己死定了，所以才真情流露。放在大白天听这个……有点羞耻啊。 接着视频有了光亮，车门被拉开，镜头晃了晃，在狭的空间中正好对准了事件发生的地点——那是他被田中遥提出去，准备制造肇事现场的时刻。 看着画面中的自己，不得不给自己点个赞，面临绝境，反而衬托出了视死如归的潇洒。虽然有些自夸，但在枪口的逼迫下，一边浇汽油一边整理发型，真的是酷毙了！ 光这个镜头，拿去竞争奥斯卡都足够了！ 接着，就是绝地反杀。 在“死了都要爱”的配乐中，他的情绪也被激昂的调动起来。正要到李山河举起摩托砸飞过去，突然画面断了。 只看到屏幕中一只腿飞过，挡住了全屏幕。李山河呆了呆，才想明白，这就应该是杏子踹醒田中角荣的时刻了。 接着就到了最关键的镜头，田中遥已经移动到了屏幕边缘，并没有把自己拍进来；而田中角荣已经拿着枪，把车门缝拉大，对着田中遥扣动了扳机。 “没想到当时这么险，这老头再晚几秒钟，我就完蛋了。” 田中角荣并不是一开始就动手，而是观察了许久，等到李山河差点死的时候，他才选择动手……估计是觉得李山河死了，一对一他没有希望吧。 而且，这老头杀人的时候没有任何犹豫，后面的连续开枪泄愤，纯粹就是在做戏。 “果然政客的表演比我精彩多了，这群家伙根本不足为信啊。” 把这一段反复看了三遍之后，李山河才把手机收了起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用脚趾头想都能推测出来，田中角荣去处理尸体，肯定把证据都往他身上栽。不过嘛，现在有了这份视频，稍做剪辑，制作成录像带，就是一份绝地翻盘的证据。 “首相竟然是杀人犯？田中角荣枪杀大胸女主播！”嗯，吸引眼球的效果不要太好！ 李山河不想走到这一步，甚至不太乐意和政治家牵扯上关系，只想安安静静的画漫画出唱片，过个十来年，估计日本首富就换成他了…… 但现在卷入了田中遥死亡事件，已经身不由己了。但谁知道事情会怎么发展呢。 也许几年之后，李山河变成了一个利欲熏心的家伙，利用这个录像操纵已经成为首相的田中角荣，日本的历史掀开了黑暗的一页…… 想着想着，他把自己给逗笑了，这种大魔王范，似乎有点和他的画风不搭啊。 就在这时候，浴室的水声突然停止了。李山河连忙把手机放好。 “山河你在吗？”浴室的玻璃门拉开一条缝，杏子的脑袋探出来，“我想要伦士度洗发水。” “伦士度？那个没有哦。我这里只有花王。” “可是，可是爸爸一定要用那个洗的。不然会有头皮屑的。”杏子眼珠转了转，突然把玻璃门全拉开，“对了，山河，你的事做完了吗？你帮我洗好不好？” 录像的剪辑不在于一时，李山河想了想，也感到有些累了，于是就先让杏子进浴室，然后他在外面脱掉了衣服，把换下来的扔进了脏衣篮。 浴室的内里还有一层毛玻璃门，杏子就在门边上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有些好奇的道：“这就是腹肌吗？比绘里香的要好看呢。” “嗯，把门关上，热气都跑了。” 李山河随口应了一声，只围了个毛巾就进了浴室，然后坐在凳子上，挤出一点洗发水，让杏子转过身来，仔细的为她洗着头发。 杏子闭着眼睛，任由花洒的水喷下来，乖乖不动。 少女的身体一览无余，李山河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他又不是萝莉控。 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杏子的身体了，第一次是两人相遇时，抱着她跨过水潭，那时候就察觉到杏子的身体很瘦，全是排骨。 就这身材，哪怕她是二十多岁的美女，李山河也没兴趣。 “对了，杏子之前她不爱吃土豆……明显是偏食造成的营养不良吧。” 他摇头叹了口气，御手洗刚这家伙，真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杏子，你真的有十五岁吗？” “讨厌啦！女孩子的年龄是秘密！”杏子闭着眼睛，不依的扭了扭身子，然后又神秘兮兮的道，“不过只告诉你一个人哦。” “什么？” “呼呼，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她转过来睁开眼睛，用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下，再夸张的伸展开双臂，强调道：“人家真的有一米四哦！” 李山河嘲笑了一声，得了吧，水池那里一米五都能把你淹了。 洗完之后，又用水冲了冲杏子的身体，虽然她个子，身子瘦，没发育…… 不过她的头发真是柔顺的不可思议，就如同最高级的丝绸，摸起来无比顺滑，拿去拍洗发水广告都不用再做后期处理。 “伦士度吗？没听过的牌子啊，下次有见到的话，我也去买来用用看……” --- 帮女孩洗完身子，他试了下水温，躺在浴缸里，舒了口气。 他的浴缸很大，大概是平常家庭浴室的四倍。买的时候就想着可以和美女共浴什么的，谁知道美女没等到，反而有了个屁孩。 杏子咕嘟咕嘟的在潜水，“哗啦”一声从钻出来，然后贴到李山河的怀里。 又来了，李山河有些头疼，杏子变的这么黏人，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这样我还怎么去泡妞啊！ “这个浴缸好舒服哦，虽然没我家的大，不过比绘里香家里的要舒服很多呢。” 李山河“嗯”了一声，道：“你以前都是和绘里香一起洗澡的吗？” “是啊，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洗。不过自从她当上歌手后，学校也很少去了，我们也不在一起玩了。” 杏子转过身来，两人的距离非常近，一双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李山河，让他不自觉的移开了视线。 杏子的手缩了一下，犹豫片刻，还是摸了摸他的肩膀：“这里，还疼吗？” 这是昨天杏子要哭出声时，咬着的地方，上面还有着一个深深的牙印。 一提起昨天，李山河的眼神就温柔了许多。面临死亡，为杏子赎罪，就是他的唯一目标。虽然那份感情已经消褪，但残留在心底的愧疚与执着，依旧影响着他。 他搂过她的脑袋，亲了亲：“没关系的，一点都不疼。” 杏子贴在李山河的身上，脸色红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 洗过澡后，身上的疲惫一波波的袭来，快要坚持不住了。 虽然有准备客房，不过杏子不愿意睡在这里，也不吵闹，就是用“快哭出来”的表情无声的抵抗。无奈之下，李山河只好任由她赖在他的大床上不走了。 反正我又不是萝莉控。 杏子心满意足的躺在李山河的旁边，拉着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娇憨道：“山河，你会一直陪着杏子吗？” 李山河困极了，回道：“会的。” “不会像绘里香那样，突然离开杏子吗？” “不离开，绝对不离开……” “真的真的吗？” “真的真的……” “嘻嘻，就知道山河对人家最好了……” 着着，少女的声音就变低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把他包裹住，平稳的呼吸声响起，进入了梦乡。 反倒是李山河，因为这一天发生的事太多，太过刺激，虽然身体疲倦的不行，神经反而异常的兴奋，一时之间，怎么也睡不着了。 这一天一夜发生过的事，一幕幕的回现在眼前。 有些决定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例如偷衣服，运尸体，袭警，烈酒烧车，栽赃田中角荣，一杆砸飞森田必胜…… 回想起来，真是蠢的让人发笑。 不过，他也明白了自己的能力极限，在法律边缘玩玩擦边球就是最大程度了，违法的事，真是做不得啊。 他的大部分成就，都取决于对信息的把握，提前做好计划；而没人会提前准备什么杀人逃生路线，遇到出乎意料的状况，肯定会手忙脚乱。 就在快睡着的时候，又有一件事冲入了他的脑海。 他想起来了，当时杏子明明没有了心跳的，怎么后面又能活蹦乱跳了呢？那可是隔了好几个时啊，心跳复苏也没这么久的啊…… 一次次的追索下，混乱的记忆一点点的清晰了…… ……他在给杏子做复苏的时候，怎么也找不到解开的胸罩…… ……而背她回来的时候，她洗澡的脱衣服时候……明明就有穿啊！…… 靠，当时听心跳时，我贴着的是她的后背！ 这不能怨我！谁让贫乳萝莉难分正反面啊！ （P想知道大家对这一段情节的看法。我觉得这是主线，而不是支线。） 第44章薛定谔的熊 “噗通！” 落水的声音。 湖水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眼前是水平线在起起落落，耳边是湖水漫过耳朵带来的气泡声。分不清上下左右，四面八方寻不到方向。 这是哪里？？？ 李山河暗叫不好，立刻感觉胸口仿佛有一块大石堵住，呼吸不畅，想要喊出声来，却发现什么声音都没有。 我的身体……怎么了？？？ 他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自己明明不是会游泳的，为什么竟然手脚不听使唤的向着深处划去！ 等等…… 这好像不是我？ 他的脑海有些混乱，这时候，湖水的底部看到了一个落水的身影。 ‘我’大喜过望，想要喊出声，张口却吐出一串泡泡。‘我’立刻划水绕到了那人的背后，托起了他，向上游去。 “呼啊——！”脑袋从水面上伸出来，‘我’抹了把脸，判断了一下方向。 来路已经有了星星点点的火光，似乎惊动了远处的人；‘我’立刻向着对岸游去。 至始至终，李山河都无法操控自己的身体，仿佛旁观者一般。 他是不会游泳的；所以答案很明显，这，是他的梦。 我经历过这一切吗？他有些纳闷。 就在上岸的时候，借着星光，他看到了湖边的一颗歪脖子树，脑海中如一道闪电照亮了他的脑海。 这是太平湖！ 这是老舍先生“去世”的那一天！ 在原本的历史上，老舍逝世一周年纪念日的凌晨，著名书画家许林邨将自己事先在家中偷偷刻好的石碑运到了太平湖畔，上书“老舍先生辞世处”，与画家吴幻荪一起把碑树立在了湖畔，默哀完毕后才洒泪离开。 而几十年后，这块碑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了碑文的复制品留在纪念馆中。纪念馆旁边就放着太平湖的照片，李山河曾经看过，此时才能回忆起这一切。 这不是我的回忆，是前任的！ 正是他救下老舍的那一夜！ 此时，已经到了‘我’游到岸边的时候。一个看不清脸的人从树后紧张的走出来：“李哥，你回来了？你真的做了？我们快去找总理……” “来不及了！”‘我’脱下湿漉漉的衣服，慌乱的，“我路上遇到了人，把他打晕了，现在估计被人发现了……” “那怎么办？”那人手足无措的从树后走出来，月色照耀下，李山河发现，那竟然是一个很漂亮的妹子！ 她扎着一双麻花辫，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让人心疼，唯一的问题是……她大概只有十二三岁！ 前任你个禽兽！ ‘我’穿上早已经准备好的衣服，顺便帮昏迷的老舍先生换好衣服，摸了摸胸口的手机，一咬牙道：“事到如今，我只能逃出国了！” “出国？”这个词对萝莉不异于晴天霹雳。 ‘我’上前一步，抓着她的手，真挚的：“这是最好的时代，这也是我的时代！我会活出一个人样！让所有人都对我刮目相看！……莉，你能等我十年吗？” 萝莉焦急的在喊着什么，可她的声音仿佛被消音了，李山河没有听到后面的回答，她的脸也开始变的模糊不清。 这毕竟只是前任残存的记忆。 接下来的画面有点跳跃。 老舍醒来，心若死灰；两人到了香港，落魄流浪；他结交到了好友，逐渐恢复生气…… 随后就是李山河来到了日本，被骗走了最后几篇稿子，发誓要活出人样，才肯回国。 画面的最后，是‘我’合上日记的最后一页，喃喃自语： “短短的两年人生，我……无悔！只是，好想再见一眼莉啊……” --- 李山河猛的从床上坐起，急促的大口大口呼吸着。他口干舌燥，捂着头，拿起床头柜的水杯给自己倒了一杯。 刚才的……是我自己胡编乱造的梦境吗？ 不不，我可不认识什么莉，只有长腿大姐姐才是我梦中唯一永恒的主题，所以这肯定不是我编的梦！ 不过，为什么过去半年了，前任的记忆碎片才会转移过来？ 他拉开窗帘，此时已经是黄昏时分，夕阳西沉，大片大片的火烧云染红了天边。李山河沉思了片刻，用力摇了摇头。 对了，最后，‘我’在什么“此生无悔……” 应该是和之前的心境重合了吧，置之死地而后生。 面临了一次生死考验，才得到了这种无趣的东西吗……哼。 他伸了个懒腰，老舍先生在香港活的很滋润，每个月还能拿到几十万日元去访友，平静的很，前任你就安心的去吧！别来打扰我了！ 就在这时候，他鼻子动了动。 咦，奇怪，怎么有一股烧糊味？ 等等，好像少了点什么东西？ 杏子！ 他连忙拉开门，却看到房间里浓烟滚滚，仿佛失火了。 “杏子！你在哪里！” 可恶，刚从水灾中逃出来，又遇到了火灾吗！ 他重回房间，把水杯里的水全倒在床单上，批上之后刚要冲出去，却发现杏子咳嗽个不停，从厨房里爬了出来。 “糟了糟了！糖怎么遇到油就会变成黑色的啊……咦，山河，你醒了？” “你做了什么！”李山河一把捞过杏子，就要开门往外冲。 “对不起，我做料理失败了……” “哈？料理？” --- “对不起，人家看你那么累，怎么都叫不醒，所以想给你做一点吃的嘛。” 杏子像一个做错了事的狗，乖乖的低头认错，时不时的抬头偷偷看一眼李山河。 李山河清理完厨房，放下了灭火器，哭笑不得，做个菜也能如此大阵仗，也就杏子这种熊孩子了。 虽然很想大声训斥，不过看杏子可怜兮兮的模样，还是决定以教育为主。 “学校不是有教家政课的吗？怎么连基本的常识都不懂？热油会导致白糖变成焦炭，当然不能继续做下去了。” 杏子撅着嘴：“家政课？好无聊啊，所以就翘掉了。” “翘课？你才高一吧？以前初中的课程呢？” 杏子眼珠转了转：“我们学校是直升的大学的哦，那种浪费人生的事，才没有必要做呢。” 我靠，初中开始就翘课，你这是不学好啊！ 李山河揉了揉眉心，难怪从就这么熊，家教太差了。而且她是首富之女，估计学校里的老师也不敢训斥她吧…… “人家知道错了嘛，原谅人家好不好嘛。”杏子看到李山河并没有太生气的模样，大着胆子过来抓住他的袖口，可怜兮兮的道，“杏子给你做了巧克力哦……” 巧克力？ 李山河在厨房角落里找到了那坨黑漆漆的东西，舔了一下，味道竟然是正常的。 “嘿嘿，不错吧，只要把买的巧克力融化了，这种事就算是我也能做的！” 就是融化而已！你得意个屁啊！ 肚子正好饿了，李山河也不客气的往嘴里塞了一块，再怎么也不至于连这种简单东西都做坏吧！ “山河，你不生气了吧？”杏子笑嘻嘻的一抹鼻子，又多蹭了一块黑灰上去，“人家想吃晚饭嘛。” 李山河看了她一眼，看在她这么可爱，动机又是给自己做饭的份上，就原谅她这一次吧。 “巧克力，你不吃吗？” “那是给山河的哦，人家想吃土豆丝嘛。”杏子看到李山河阴转晴，立刻开始撒娇。 “哼，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啊，什么意思？” “你个笨蛋，国语课的中国成语都不学的吗！连我这外国人都不如啊！” …… 片刻后。 杏子看着盘子里的青椒，都快哭出来了。 “我才不要吃这种东西！青椒是魔鬼的食物！吃了我会变丑的！” “什么歪理，对全世界喜欢吃青椒的人道歉啊！如果你今天挑食的话，明天后天你的食物都是青椒。” “你，你这是虐待孩子！” “十五岁的你算个屁的孩子！给我吃下去！” 杏子怎么打滚都没用，李山河铁了心要纠正她偏食的坏习惯。 肚子饿的很，李山河还故意坐在对面，把板结的巧克力咬的震天响。杏子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认命的闭上眼睛，大口咬了一口。 “好苦……山河你不吃吗？” 李山河耸耸肩，“我才不吃呢，太苦了。” 食物的味道，绝对是和基因有关的。上辈子他很喜欢吃青椒，因为青椒没有味道；但这辈子突然察觉到了那股子苦味。 同样的还有香菜，上辈子感觉有一股香皂味，这辈子却非常喜欢；氰化物的苦杏仁味也是如此；海鲜也是如此。 孩子嘛，就是得时不时的教育教育。 李山河敲着二郎腿，轻松的啃着巧克力，看着杏子一脸苦大仇深的吃着青椒。 这姑娘总是徘徊在熊与不熊之间，在她犯病之前，你无法确定下一刻的她到底正不正常。 这叫啥来者？薛定谔的蛤……哦不，薛定谔的熊。 这不，她一边吃请教，一边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又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好好吃饭，一会儿把你功课拿来。”他瞪了杏子一眼。 杏子却是反常的嘻嘻一笑，“山河，你没觉得有点心跳加快吗？” “心跳？没有啊。” 杏子声嘟囔着：“怎么会，难道不起作用吗……果然少了那个就是不行吗……” 吃完饭，他拉着杏子一起收拾碗筷，突然发现水槽旁边放着一本书。 料理参考书《爱的供养》： “巫毒巧克力秘方……让对方爱你爱的死心塌地……配料……巧克力……面粉……毛……” 李山河看的满头冷汗，连忙冲到水槽边漱口。 “你不是没有毛吗……哦不对，重点是你给我吃了什么！” “只是普通的头发啦！”杏子看到露馅了，大叫一声，连忙撒丫子就跑。边跑边哀叹，唉，绑住男人心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你这混蛋，给我站住，不把你的熊性改过来我今天把姓倒着写……” --- 就在李山河逮住杏子，准备好好的打她一顿屁股的时候，门铃响了。 “等会儿再收拾你。”李山河恨恨的放下杏子，任由她跑到房间里，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开了门。 门外的客人出乎意料，竟然是次郎。 次郎瓮声瓮气的道：“李先生，御手洗先生请您过去一趟。” 李山河皱了皱眉头，好不容易缓过来气，真不愿意再回到那个乌烟瘴气的圈子里。 不过，他分得清轻重缓急，点头道：“那你等我一下。” 他换上了一件正式西装，就在这时候，杏子跑了出来，拉住他的袖口，紧张的道：“山河，你，你要走吗？我不要一个人呆在这里，我也要去！” 知道怕了？ 李山河瞪了她一眼，突然，次郎出声道：“会长只想见李先生，大姐，我会留在这里保护你。” 他想了想，这次谈论的很可能是死尸之类的少儿不宜话题，让杏子听到不太好。 杏子还是有些不情愿，李山河摸了摸她的头，低声道：“杏子，我这里有些东西不想被别人看到，你帮我盯着次郎，别让他离开客厅。” 一听到有任务，她的胸脯就挺了起来，道：“那，你回来要给我买果冻吃！” “好，我给你买果冻。要拉钩吗？” “切，我又不是孩子，才不玩这一套呢。”杏子不放心的又叮嘱了一声，“要草莓口味的哦。” 这不就是孩子吗。 他摸了摸杏子的脑袋，对着次郎点了点头，就下了楼。 一辆加长宾利已经准备好了，坐上去之后，不多时就到了银座。 李山河看了一眼这加店的招牌，发现竟然是昨天来过的“银巴黎”，昨天太过紧张了，没心情品味这高档销金窟，今天终于有机会仔细看了。 不过，这次没有上二楼的卡座，服务生直接把他引导到了后院。 这里才是真正高档的社交场所，一个个日式庭院分隔出了安全可靠的私密空间。 到了地点，服务生向他鞠了一躬就退下了，两个高大的保镖确认了李山河的身份，打开了身后的门。 院子里，御手洗刚正坐在外廊外面，对着初升的月亮，拿着酒杯在独酌，而一旁站立着满脸苍白的田中角荣。 走近了之后，李山河才发现屋子里播放着鲍勃迪伦的《随风而逝》。御手洗根本没有理会田中角荣，他的手指随着音乐的节拍，有节奏的敲着膝盖。 田中角荣冲着李山河使出了哀求的目光。 李山河耸耸肩，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呢，无能为力啊。 等到一曲播放完毕，御手洗才放下酒杯，叹了口气：“‘一个男孩要走过多少路，才能称他为男子汉？’多有诗意的语句！没想到美国人的歌曲，竟然也能写的如此有诗意。” 李山河笑了笑，他也很喜欢这首歌。鲍勃迪伦可是六十年代美国歌曲的扛把子，虽然民谣摇滚这两年不流行了，但历史会记住他——就在206年，他靠着摇滚歌词，拿下了诺贝尔文学奖。在他之前，再癫狂的作者也不敢这么写啊，可偏偏现实中就发生了。 御手洗站起来，猛的看向李山河，道：“事情的经过我都知道了。你……做的很好，有没有兴趣来当我的接班人（少主）？” 第45章报酬 李山河的心脏猛的一跳，若不是这几天心脏被锻炼大了，没准就已经激动的点头如捣蒜了。 “您、您在什么呢？别逗我了，御手洗先生。” “勇气，胆略。以前我就很看好你，现在更发现你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哎呦，别人都夸我又帅又有钱，还是第一次有人夸我有勇有谋，我就喜欢你这样慧眼独特的人！ 李山河谦虚一句道：“御手洗先生，你太高看我了。” “高看？不不，现场我去看了，就算是我，当时也不可能做的更好了。”御手洗笑了笑，“面对持枪的对手，绝地反击，三百斤的摩托砸飞敌人……” 等等…… 你不是想把我培养成接班人吗？怎么一直在夸耀我的武力啊？ 李山河突然想起来，对方用的是“少主”一词，而这个词通常特制的是，暴力社团的下一任继承人…… 靠，了半天，原来是想让我当你打手啊？ “我知道普通民众瞧不起黑社会，不过，这可是我们社会的重要组成部分。”御手洗仿佛看透了他的想法，“没有暴力社团，哪有我们地产商人的活路？你是不是呀，田中先生？” 田中角荣头上的冷汗唰的流下来了，一个标准的土下座：“对不起！是在下办事不力……” 御手洗突然抓起一旁的酒杯，恨恨的扔到了他的脑袋上：“办事不力？一个的女主播而已，你竟然想要栽赃往她的公寓里放毒品，伪造成携款潜逃？你的货是哪里来的？你的钱又哪里来的？我给你的活动资金你就拿去做这种事？你想牵连到我吗？？？” 田中角荣脑袋被磕出好大一个包，连连磕头，根本不敢反驳。 李山河捂着眼睛扭过头，看到了未来首相的丑态，会不会等他上台被穿鞋啊……等等我拍照留念先。 御手洗哼了一声，拍拍手，金丝眼镜就无声无息的出现。 “把他带出去，再有下一次，你就不用再当政治家了。” 田中角荣这才如蒙大赦，浑身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虽然挨了打，起码这一出算是揭过了。 御手洗刚叹了口气：“抱歉，刚才有些失态了。” “啊……不，没什么。”李山河想了想，“冒昧的问一句，田中先生和您是什么关系？” “他刚刚当上总干事长，就想收拢人心当派阀，挑战佐藤首相的地位。”御手洗哼了一声，“年龄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佐藤荣作可是美国人在背后支持，怎么会那么容易就下去？” 可是他四年之后真的成功了啊……虽然那个位子只坐了两年就被赶下去了。 “刚才的邀请，你考虑一下吧。”御手洗把木屐脱掉，拍拍屁股，在走廊上引路，边走边道：“真正掌控了社团，才算真正的拥有地产公司。像是田中角荣这样早早洗白上岸的家伙，已经失去了侠义世界的尊重了。” 暴力社团就是暴力社团，什么侠义美化自己啊！ “您为什么看中了我？”李山河才不想当什么社团老大，他推脱道，“实不相瞒，当时我都差点吓尿了。” “只是尿出来的程度？我第一次看到死人，连屎都吓出来了。”御手洗刚毫不在乎的自爆黑历史，“我看重的不是你的行动，而是你的内心。” “内心？” “勇气是一种很罕见的特质。没有恐惧的情况下，反抗不足为奇；勇气这种东西，必须是在恐惧的笼罩中才显得珍贵。” 李山河仔细的琢磨了一下御手洗刚的话，这好像是在……恐惧和胆的时候，反抗才显得更凸显人的价值所在？ 好高深的道理。 “这是我几十年总结出来的人生经验。”御手洗笑着拉开一扇门，率先进去道：“别瞧不起少主，过个三五年，你就可以逐步接手我的地产集团，然后就可以入赘了……” 等等，入赘？ 李山河瞪大了眼睛，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啊？ 他走到御手洗的对面坐下，摇头道：“谢谢您的好意，我想我还是慢慢的拼搏吧。您应该懂得我的苦衷的。” “也是，赘婿之后想回归正常的名字，这条路不好走啊。”御手洗哈哈一笑，“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当然无所谓，不过我的手下可不是那么容易通融的啊……” 不不，我的意思是，我可不想娶杏子！ 只见御手洗拍了拍手，另一侧的纸门拉开了。一个戴着白帽的厨师在走廊上行跪礼：“先生，已经准备好了，现在上菜吗？” “上吧。” 御手洗又对李山河道：“听你很喜欢吃蒲烧屋的豆大福？先来一点甜食吧。” 数名侍女上前，在李山河的周围摆上了桌，转眼间，一盘盘的蒲烧屋甜点就把他围住了！ 我去！这是我做梦都想的情节啊！ 李山河想起来了，刚才那个男人，好像是蒲烧屋的老板啊！ 不愧是首富，就是大手笔！ “怎么了，不吃吗？” 李山河吞了口口水，蒲烧屋可是每次都要排队队好几个时才能买到的超人气店铺，现在这些美食就在他随手可及的地方，这简直就是天堂啊！ “这点东西可别想收买我，”李山河嘴里满是豆沙馅，笑的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呼，果然刚出炉热腾腾的就是好吃……” “呵呵，喜欢就多吃一些。”御手洗不经意的道，“如果你高兴，蒲烧屋的33%股份就转让给你了……” “等等，你什么？” “我御手洗刚恩怨分明。那个女人是冲着我来的，你为我挡了一次枪，这就算给你的报酬吧。” 御手洗刚拍拍手，金丝眼镜就拿着一份文档，从榻榻米上推了过来。 “签了这个，你就是蒲烧屋的股东了。”金丝眼镜道，“虽然只是一个店铺，但每年的收益大概在亿日元左右……” 然后就可以过上想吃就吃、每天躺在豆大福上睡大觉的天堂生活了？ 光是畅想一下，就让人心旌摇摇了啊！ 这时候，外面的人开始上主菜了，精美的料理呈上，都是平时难得一见的天价美味。 闻着扑鼻的香气，突然，杏子那皱成菊花吃青椒的脸出现在面前，把这幅美景驱散了。 他放下手上的豆大福，沉默了一下，道： “抱歉，我不接受这个。” --- 金丝眼镜像是看傻子一样看他，这个合约价值十多亿啊，拿出去溢价两三成转让，大把人抢破头，你竟然不要？ 御手洗刚也皱了皱眉头，“怎么了，是不合口味吗？” “每个月偶尔吃上几次豆大福，是难得的美妙。那种等待与煎熬，也是美味的佐料。”李山河叹了口气，“天天吃的话……我会讨厌它的。这种幸福，可不是区区十亿就能买到的。” 金丝眼镜还是不理解，有东西吃还不好？ 反倒是御手洗刚点了点头：“有道理……贫穷就是最好的佐料啊。” 别的这么直白啊！明明是“饥饿才是最好的佐料”才对！我好歹也是身家过亿了，首富就可以瞧不起人怎么的！ “不过……我御手洗刚不喜欢欠人人情。有什么要求你可以跳出来。” 李山河沉默了一下，看了一眼金丝眼镜，道：“我有个问题想问……” 御手洗刚会意，对金丝眼镜吩咐道：“响太，你先下去。” “是。” 等到金丝眼镜告退后，李山河才问道：“那个女人，你的衣服领口有毒药……是真的吗？” “假的。” 李山河被噎住了，这回答也太不走心了！ 田中角荣当时还醉着，不可能知道这件事；所以这是突然袭击式提问； 正常人听到这种问题，第一反应应该是“咦你在什么我听不懂”，可御手洗刚就仿佛知道李山河会提这个问题一样，一点犹豫都没有！ 直接的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看着对方老神在在的喝着茶，一点都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李山河有点抓狂了。 “喂，我可是差点死了啊！汽油顺着衣领滴到我嘴里，若不是运气好，里面的氰化物溶解进去我就挂了啊！难道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你可以来咬一口我的衣领，不就知道真假了吗？” 李山河气炸了，我有病啊拿自己命去试这个！ 早知道这样，在烧车之前就应该把大衣拿出来！ 算你狠！ “那么，我想知道，东京地检到底是什么？和ia究竟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用间谍的方式接近你？” 御手洗刚这次的话详细了一些： “东京地检就是东京地方检察院，出门右拐就能找到；全世界都有ia，任谁都知道就是美国在控制日本；我觉得最可能的情况是，那个女人是ia探员的情妇，拜倒在我的财富与魅力之下，所以偷来了枪械，想控制你接近我。” 你话要脸吗！你有个鸡毛魅力啊！如果不是看在你有钱的份上，我早就把你踹飞了！ 李山河快吐血了，大人物满嘴跑火车起来，真的能让人气出内伤啊！ 他恶狠狠的低头夹菜，神户牛肉可是他平时根本舍不得吃的高级料理，此时鲸吞牛饮，一口就扫光一盘，真希望能把眼前这个混蛋吃破产了！ 御手洗笑了笑道：“有些事，普通人还是不知道的好。不过，你如果肯入赘的话，我倒是可以好好为你讲解一下现在的日本的形势……” “不用了，我对改变日本没什么兴趣。入赘和改国籍都一样。” “是吗？那真可惜。” 李山河不话，竭尽全力的扫荡着面前的高级料理，御手洗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喊来金丝眼镜，对他了些什么。 放下筷子，李山河打了个饱嗝，喊来老板娘。 “客人，您有什么吩咐吗？”老板娘在走廊里跪着道。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没吃完太可惜了，都给我打包吧。”李山河指着最好吃的这几样道。 打包？ 老板娘目瞪口呆，这可是日本首屈一指的料亭，从来都只现做，不然口味大损。打包？丢不丢人啊？ “给他带吧。”御手洗哈哈一笑，“再做几样新的放上去。” “不用浪费钱了。这些就行了。”李山河摇头道，“杏子今天吃的是青椒，虽然营养丰富，不过她不太喜欢。” 提到自己的女儿，御手洗刚皱了皱眉头：“杏子她，不喜欢那个……青椒？” “别看青椒，可是很有营养的。”李山河倒是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不过她太挑食了，瘦的排骨都能看到，多吃点肉，不定还能长高一些。” 御手洗刚叹了口气，张了张口想什么，还是摇了摇头，转移了话题： “你帮了我大忙，不论是那个女人，还是田中角荣那个蠢才，还是杏子……不给你点补偿的话，有违我的原则。吧，你想要什么？” “什么都可以？” “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呢，都可以。” 李山河试探的道，“如果我，我要你的女儿回家呢？” “哈哈，求之不得啊。只要你肯负起责任，我就同意你们的婚事……” “……算了，我觉得那反而让你更欠我人情了。” 这可是首富的人情，按理留着更好用，不过这家伙三年后就完蛋了，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 李山河经过慎重考虑，道： “那么，我想要集英社。” 集英社。李山河一己之力所撑起来的出版社，目前仍旧是学馆的下属全资分公司，隶属于一之桥出版集团，相贺财团的重要组成部分。 听到这个要求，御手洗刚也沉默了一下。他拍了拍手，然后对出现的金丝眼镜道： “把集英社的财务状况整理好，拿给我看。” 金丝眼镜讶异了一下，还是恭顺的点点头，退了出去。 “虽然没看到具体的报表，但我提醒你，相贺财团那边我不能一言决定所有的事。你知道ghq吧？” ghq就是盟军司令部，曾经下过著名的财团解散令。可财团的企业那么多，美国是来吃肉的，可不是帮助日本建设康社会的……ghq具体是怎么解散的呢？ 大致就是，勒令高级官员辞职，中层骨干打散，还有，大企业强行上市拆分。 可数年之后，为了对抗苏联的威胁，ghq不得不重新整合日本的力量。各大财阀的老家臣们，找回了当日的员工。 员工好找，上市的企业却不能买回来。 不是，大财阀们就学习了职业经理人制度，以少量的控股，靠着董事会里层层错节的利益关系，最终死灰复燃，掌控了企业。 “拆分集英社的话，董事会可能会有一些麻烦啊……” 第46章收购集英社 财富和权力不是一回事。 御手洗的财富大概在千亿日元左右，但是通过公司，能直接控制的财富高达近兆日元。这就是财富和权力的区别。 若要粗略的分析的话，他的权力来源于三部分，一是地产公司的资产，二是相贺财团控制的资产，三就是自己零散投资的资产。 像蒲烧屋这样的股份，送出去能偿还别人的人情，御手洗还是很乐意做的，毕竟自己的命更加值钱；但是对方索要集英社，是财团下属企业，那就有点麻烦了。 李山河耸耸肩，道：“虽然很困难，但我相信您可以解决的。” 不大不的一个马屁，御手洗仰天一笑：“哈，没错，几亿而已，再麻烦也无非是重组资产罢了……” 正着，金丝眼镜拿来了集英社的资产清单，御手洗刚一看之下，不由得脱口而出：“怎么这么多！……” 李山河好奇的看着他，刚才不是还自信满满，怎么一眨眼就变卦了？ 叹了口气，御手洗刚把资产清单递过来，眼神复杂的道：“你让集英社膨胀的太厉害了……” 在他印象里，集英社就是废柴养老院，虽这几个月傍上李山河，公司飞速发展了，但也不会太多吧…… 谁想到仔细一查探才发现，现在集英社的估值已经超过了30亿日元！ 金丝眼镜在一旁讲解道： “集英社的利润主要来源于《少年Jump》，每期销量已经到了0万，单册利润大概是2日元，年利润预计5亿；在学馆《少年unday》销量猛跌的情况下，财团内部恐怕不会轻易的交割出集英社的股份的。” 靠，好像弄巧反拙了！ 看着资产清单上黑色的“30亿”打字，李山河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谁能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有机会入主集英社啊……早知道就不玩这么大了！把集英社的气球吹的太猛了！ “现在，集英社还跃跃欲试的想增加售价，完全可以上涨一倍到达7日元，那样就是年利润0亿了；您的单行本漫画若是发行上市，又是一波猛增，很可能最后的整体报价到达00亿。” 估价有个简单的公式，年利润乘以0。不太准确，但用来估量印刷业这样低风险的体量，还算可用。 整个相贺财团也才几千亿而已，30亿已经逼近他们的底线了，00亿那就是绝对不可能白白送人的！ 李山河偷偷看了一眼御手洗刚的脸色，仿佛锅底一样黑。他刚放话不会有问题，紧接着就被打脸，脸色能好才怪喽！ 良久，御手洗刚才叹了口气，突然笑出声来，道：“真是厉害啊，李君！没想到你竟然能撬动如此庞大的产业，以前我还真是看了你。” “那您看……” 御手洗刚摇了摇头，坦诚道：“一百亿，已经超过了我身为相贺家族长的权力范围之外。就算现在是30亿也不太可能，实不相瞒，我本想买下这家公司再送给你，可属于我个人手中可用的流动资金，也不过在十亿左右。” 公司财产和个人财产不是一回事，而财产和流动现金又不一样。 首富都坦诚自己财力不够了，李山河还能什么？ “那么，我换一个请求吧。” “您吧。只要我做得到，我会尽力补偿你的。” “听，您每年和杏子相见的时间，只有三五次？” 御手洗刚的眉毛突然一跳，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金丝眼镜敏锐的察觉到了自己o的不快，他抬了一下眼镜，看着面前的年轻人滔滔不绝。 早知道这家伙傻了，竟然想用几亿日元的机遇，讨论别人的家事？脑子有病啊？ “我希望您以后能多陪一陪杏子。嗯……每个星期天就可以了。再忙也很容易抽出来这点时间吧，您看如何？” 每年才50天，再推脱就真的是有问题了。 这家伙真的了！ 金丝眼镜感觉房间内的空气仿佛在凝结，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他吞了口吐沫，你自己想死别拖上我啊！笨蛋！ “我给了你优厚的合约，是让你照顾杏子的。不是让你来教训我的！年轻人，别太狂妄了！” 李山河毫不示弱的和他对视：“我这是为了杏子好！什么也代替不了父亲。您有时间在东京总部的办公室里见女人，没时间看顾自己的女儿吗？” “混蛋！你在什么？” “这不是我的，是杏子亲眼看到的。” “哼！” 御手洗刚猛的站起来，就在李山河以为他要发怒的时候，谁想他走过来一把夺回了集英社的资产清单，拍在了金丝眼镜面前。 “集英社会划到你名下的，响太，你去对集英社分割，强制收购，这件事交给你负责了！” “嗨！” 等等！？ 宁愿花费大代价分割集英社，也不愿意每个星期花费一点时间和女儿相处？ 你这是什么老爹啊？！ 御手洗刚大踏步的离开，拉开纸门就要走。 李山河连忙喊道：“御手洗！杏子真的是你的亲生女儿吗？你怎么这么冷血！” 他喊了！ 真的喊了！ 金丝眼镜缩了缩脖子，以前也有人在背后嘲笑过他们父女的相貌差距太大，谁想到传到御手洗耳朵里，第二天那人就全家蒸发了！ 这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死定了！ 御手洗刚脚步顿了顿，他的背影狂躁不安，微微侧过头，余光撇了一眼李山河。 李山河感觉身子一僵，仿佛被野兽盯上了一般，那是什么样的眼睛啊，充满了血丝，满是抑制不住的怒火，痛恨，还有一点……哀伤？ 等到金丝眼镜推了推他，他才一个哆嗦，从僵直中恢复过来，这才发现御手洗已经走了不知道多久了。 刚才的……就是大人物的气场吗？好像真的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啊…… 金丝眼镜： “李先生，您真厉害。” “你什么？” “不停的追问御手洗先生和女儿之间的问题，成功的逼迫会长他花费大代价，给您经济上的补偿。”他摇头赞叹，“您把我人心的水平真是登峰造极，在下深感佩服。” 李山河皱眉：“我是真的想让杏子过的开心一点。” 金丝眼镜笑而不语，得了吧，几亿日元换一个女娃的笑脸，除非你是萝莉控啊。 算了，和这家伙不通。 “御手洗先生让我帮你收购集英社，现在我可以进行讲解吗？” 李山河点点头：“咱们也见过好多次了，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 “我叫动响太，你叫我响太就行了。”金丝眼镜不以为意，拿出资产清单，“冒昧的问一下，你现在能拿出大概多少现金呢？” “两三千万吧……若是贷款的话，大概会有一亿多一些。”李山河想了想道，“花太多钱的话就算了，我过一段时间还需要花一大笔钱。” “都一样，集英社最差也有30亿的估值，几千万和一亿并没什么差别。” 金丝眼镜想了想：“现在有两个方法，一是抓住集英社的弱点，把它的估值打下来。” “弱点？” “集英社的弱点，就是太依赖你了。”金丝眼镜分析道，“没有了你的作品，《少年jump》不足为惧。你找个借口暂停更新几个月，并放出风声跳槽，等待《少年Jump》销量回落就行了……不过，这可能打了法律的擦边球，涉嫌内幕交易。但就我看，法律只管经营者，你应该可以躲过去。” 李山河皱了皱眉头，这方法虽然立竿见影，但也太不讲职业道德了。 资本家的面前是没有道德可言的，他想了想道：“那第二种方法呢？” “第二种方法，就是金融运作了。先把集英社正常拆分出来，然后让每个股东都签署无条件强制回购合约。在董事会进行一番运作之后，你可以获得半数以上的股份，达到控制的目的。” 李山河点点头，这样看起来比较靠谱，缺点是赚的钱少了，但影响力却没变少。 “那我能得到多少股份呢？” “御手洗先生是第一大股东，会得到大概6%的股权，他会把这部分都转移给你。” 6%实在是太少了。虽然是第一大股东，不过李山河作为一个外人，根本没什么话语权。 “6%只是基本盘而已，联合一些人的话，可以再给你弄到20%，不过需要你花钱购买……以停止更新做威胁的话，应该可以砍价到3亿以内。” 李山河苦笑一声：“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没钱啊。” 而且，36%也太少了！ “36%一点都不少。”金丝眼镜摇摇头，“集英社的利润惊人，你可以在一年之后，利用公司资金进行强制的股份回购，总流通股本少了，每股所占比例就增加了……这样你的股份就会上涨到50%以上，成功拿下多数。” 哦？还有这一招？ 李山河心中一动，听起来似乎不错啊。 “关键是要拿到董事长的位置，不然公司运作你的不算。36%算是一个很有力的数字了，这期间我会对你进行指导，一年以后，你就能拥有集英社。” 李山河思索了一番，最后还是一点头，决定博一把：“那就拜托你了，动先生。” “不用谢我，这是会长的吩咐。”金丝眼镜抬了一下眼镜梁，“3亿资金您不用担心，我会帮您筹措到的，三到十年期的借款，只要您按时还上就行了。想来，到时候这点钱对您来都是很容易的。” 真是一个好助手！ 李山河不由得感慨，这就是高级人才啊！自己就缺少这样的人辅佐啊！ “哦……对了，您和学馆的赌局，还请取消吧。”金丝眼镜，“按照约定，《少年HereWeGo！》合并到《少年Jump》的话，您分割集英社就等于挖走了学馆一半的根基，平白增加收购的变数。现在您要做的是尽可能低价的拿到集英社，而不是让它膨胀的更贵，您觉得如何呢？” 李山河点头：“这样也好。我回去之后会和编辑讨论的。分割行动什么时候开始呢？” “大概要几星期的时间吧，会在您获胜之后。” 虽如此，李山河打定主意，最后还是要先赢过对方，然后在对方痛哭流涕跪地求饶的时候，大度的免掉合并条款，给自己刷一波好感度。 唔，如果能以后再骗一波这些傻子就好了……又能便宜收购，又能合并对方的杂志社…… 可惜世界上没有两全法啊。 商讨完毕后，两人握了手，这时候，料亭的老板娘把打包好的食物拿了过来，塑料袋哗啦哗啦的声音，摆了一大堆。 李山河知道自己应该告辞了，他起身突然又道：“动先生，您能告诉我，为什么御手洗先生明明很喜欢杏子，却不经常看她呢？” 动响太抬了下金丝眼镜：“这是御手洗先生的家事，没有他的允许，我不能告诉你。” 啧。 李山河向他点头作别，然后拎着大包包离开了。 按原路返回“银巴黎”，两个傻大黑粗的保镖把门关上，一片金碧辉煌的夜总会景色映入眼帘，又回到了文明世界。 妖娆老板娘见到李山河出来，笑吟吟的过来送上一张卡：“李先生，您又来啦。要喊人陪酒吗？” 李山河笑着摇头拒绝：“不了，我只是路过。这么高档的地方，我可消费不起啊。” 老板娘轻笑一声，“李先生能来，是本店的光荣。这是我们店铺的贵宾卡，凭卡消费全免，以后还请常来捧场啊。” 全免？ 李山河一头雾水，有这么好的事？田中角荣都是那么大的人物了，还得挂账单呢，我就算长得帅也不至于有这资格吧？ 算了，多想无疑。 他把卡揣好，门外还是那辆加长宾利，把他原路送了回家。 这次收获很大，蒲烧屋的豆大福连吃带拿，还捧回家一个大公司。 可惜就是杏子那里的问题还没解决掉。 李山河上辈子在报纸上，也见过农村留守儿童的报道。没想到这个大富豪家里，竟然也有一个留守儿童。 杏子啊，真可怜，就算长的很漂亮可爱，却缺少正常的父爱。被保镖和女同学的照看下长大，李山河扪心自问，若是自己在这种情况下，只可能变的更熊。 他拿出钥匙开了门，在沙发上无聊看报纸的杏子立刻耳朵竖起来，欢呼着扑了过来。 幸好李山河练过，不然这一下肯定要摔个四面朝天了。 “讨厌啦，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杏子一个人好怕啦。”杏子在她怀里使劲蹭着，撒娇的道。 “次郎不是在吗？” “次郎根本不话，连聊天都不行，无聊死啦。杏子就是想你了嘛，难道你敢不想杏子？” 李山河摸摸杏子的头，抱歉的冲次郎一笑。 淘气不是她的错，她年纪还，有改正的可能。 我要把她纠回正常的轨道上，他想到。 第47章巴甫洛夫训萝法 深沢主编病休的这些日子以来，早乙女舞子兼任了不少主编的职务，因为是新手，每天都要忙到很晚才能回家。 今天加班格外的晚，竟然天亮后才有机会回家睡一觉。她打着呵欠，突然想起来老师本周的稿子还没有收，于是便拿出钥匙，开了附近工作室的门。 “咦，真稍有，老师也有没画完稿子的时候？” 舞子翻了翻桌上放着的稿件，以往都会直接把成稿放在这里的，可现在只有不到一半的页数。 “也是，最近老师太累了，应该给他休息一段时间吧……” 这么想着，她的肚子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叫声，她饿了。 眼珠转了转，她偷偷的打开了工作室和李山河住宅中间的那道门。 房屋内静悄悄的，在凌晨稀薄的星光中，舞子关上门刚一转身，突然看到眼前有一个黑影，她吓了一大跳差点喊出声来，仔细一看，松了口气。 “什么嘛，原来是梨沙子啊，吓死我了。怎么搬到这里来了？……对了，肯定是像稻田里的稻草人一样驱赶我的……老师真可恶！看我吃穷你！”她气鼓鼓的握了下拳头，然后又好奇的看着摆出奇怪姿势的人偶娃娃，“咦，梨沙子的手脚好别扭啊，好像被熊孩子蹂躏过一样？莫非有什么寓意？” 五脏庙在抗议，舞子把这些抛在脑后，心翼翼的绕过梨沙子，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厨房，拉开了冰箱门。 黄色温暖的灯光下，她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豪华的便当盒子闪瞎了她的眼。 “天！这是什么？鱼子酱寿司？松露火腿？哎呀我要疯了！这是神户牛肉盖浇饭啊！太浪费了！太浪费了！” 舞子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高档食物！口水不可抑止的流出来，她顾不得擦拭，拿出神户牛肉盖浇饭，就像捧着什么珍宝似的，激动的不能自已。 “老师真是好人！一定是体恤我每日工作幸苦，特地给我准备的吧！那我就不客气了！” 从兜里摸出随身携带的筷子，默默的合十祈祷一番，“我开动了！”然后就开始大快朵颐，时不时的还要夹两块鱼子酱寿司和松叶蟹腿，尽管腥味扑鼻，也吃的开怀大笑。 “真好吃……这顿饭顶我一年工资了……谢谢你老师，以后我不催你稿也不在背后黑你了了……” 就在这时候，她突然听到浴室的方向传来奇怪的声音，吓的她连忙端着便当盒子躲了起来。 一个娇的身影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胳膊底下还夹着一个巨大的盆，盆里放着似乎是床单之类的东西。 杏子费力的拉开阳台的门，然后把洗好的东西挂上去，脸皱成了菊花：“嗯……先晒一会儿……等到山河醒了我再收起来，应该不会被他发现吧……” 她叹了口气，把阳台的门关上，正要回房间，突然发现了蹲在灶台旁边的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糟糕！对上眼神了！ 两人大眼瞪眼片刻后，杏子大喊一声“有贼啊！”立刻抓起旁边的梨沙子，咔嚓一声卸下它的大腿，然后拎的虎虎生风，朝着那个“贼”打过去。 李山河打着呵欠，拉开房间门，看到的就是杏子被舞子压在身下，还在不停叫嚣“欺负孩子算什么本事”“放开我，我让山河打你全家”之类的话！ 舞子跪在杏子身上，膝盖顶着她的屁股，两只手钳住对方的四肢，抬起头用鄙视的眼神看着李山河道： “老师，你终于走到犯罪的道路上了吗！这么的女孩子都不放过！禽兽！” “……我更应该问你呢，还没到五点呢，你又跑过来偷吃了？她脑袋上的便当盒子是怎么回事？” “欸？盒子？……哎呀我的神户牛肉！” 舞子心疼的把便当盒子翻开，手忙脚乱的拨弄开挂在杏子头上、地上的牛肉，一边流泪，一边舍不得的捡起来往嘴里塞。 李山河正在喝水，见状一口喷了出来：“我去，你别这么穷酸啊！这些都是杏子家里带来的，你还是想想得罪了她，以后吃不到会有多惨吧！” 舞子嘴边还挂着一条肥牛，闻言呆了呆：“什么？都是她家的？” 那一刻李山河敢发誓，她看向杏子的眼睛里，真的放出了金光。 ------ “哼，别以为我会轻易的放过你！” 杏子扭过头，揉着屁股，刚才被打的好惨啊，全方面的压制，这个女人太可恶了！ 舞子讨好的从兜里翻出一大堆的零食：“杏子妹妹，刚才是我不对，还请你大人有大量，原谅在下吧……” “哼，我是孩子，才不原谅你呢！”虽然这么着，她还是挑了两块巧克力。 刚要放进嘴里，李山河一把打掉她的手，“不许吃零食，忘记了？” 杏子扁了扁嘴，不过也不敢反驳。 李山河又训斥舞子：“你也是大人了，别这么没出息！被孩子瞧不起！” “呜，金钱面前，没有大人和孩的分别嘛……” 都这个时间了，估计也睡不着了。他把早饭放进锅里，然后擦擦手，从厨房里走出来道：“杏子，倒是你，这么早起床，在做什么坏事啊？” “才、才没有呢……对了，杏子是想帮忙做家务！我洗了几件脏衣服！” 杏子的眼睛偷偷转移到阳台，祈祷千万别被发现自己搬过来的第一天就尿床了啊！ “家务？”李山河摸了摸下巴，“嗯对，你提醒我了，不能让你白住……好吧，以后家里的换洗衣物都给你了。” 啊？ 李山河看着杏子不高兴的模样，道：“你不是想要被需要吗？先从劳动开始吧。” “那、做家务会给要奖励吗？” “好吧，拿你没办法，摸头还是吃糖？” “摸头……不，还是吃糖吧！” 舞子非常好奇，刚才她拿出好多糖，这女孩眼光高的很，什么都不要，李山河难道能拿出什么特别的东西吗？ 只看到李山河摸了摸裤兜，翻出一块橘黄色的东西。 舞子一下子眼热起来，原来是橘子糖！ 橘子糖是别的地方买不到的美味零食，李山河在饭馆打工时无聊做了几锅而已。非常有咬劲，大人孩都喜欢吃，可惜自从舞子来了之后，大部分都被她偷吃光了。 就这几块，还是自己藏在卧室里，才免遭毒手。 她羡慕的看着杏子把橘子糖扔进嘴里，那张脸一下子充满了幸福，大眼睛眯成了月牙，让舞子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仿佛自己嘴里也吃上了橘子糖。 李山河趁机教育道：“这是今天洗衣服的奖励哦。舞子姐姐的道歉，你应该怎么回答？” 杏子眼珠一转：“呼呼，果然你也拜倒在杏子大人的魅力之下，做我的奴隶吧！……哎呦，好疼！山河干嘛打我啊？” “笨蛋，昨天教过你的忘记了吗？” “呜……”杏子耷拉下脑袋，走过去道歉，“舞子姐姐，杏子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你原谅……” “这才对。”李山河点点头，这才摸了摸她的脑袋。 那一刻舞子敢发誓，她看到杏子的脸上，飞出了两颗红心。 --- “老师，那个孩子是怎么回事啊？” 等到早饭做好了之后，舞子才有空单独和李山河谈话。 “哦，捡了个孩子回来。她就是之前在山河社里的那个贼，你应该见过一次的。” “捡、捡来的？可再也是女孩子吧，会不会不方便？” 李山河耸了耸肩：“没关系，她才十五岁，我能有什么想法？而且也取得对方家长的同意了。” 十五岁了？ 舞子哆嗦了一下，看着就和十二三岁一样啊！好危险！这是潜在的敌人！ “老师，我是担心你啊，这个年龄的女孩子，至少恋爱过一两次了，可不是什么人畜无害的家伙……” “放心吧，我又不是萝莉控。”李山河摆摆手，“我现在正在改正她的坏习惯。等到调教好了，就放生……哦不是，让她回到她父亲身边。乖巧可爱听话的孩子谁都喜欢。” 不不，刚才那绝对是恋爱的眼神！ 老师大笨蛋，你真不懂少女心！ “舞子，要一起吃早餐吗？” “不了，我可不想变胖！” 舞子看了一眼香气扑鼻的饭菜，气鼓鼓的离开了。平时我都只能吃冰箱里凉冰冰的！还经常被当贼！同样是女人，为什么差距那么大啊啊！ 老师你个禽兽！不理你了！ 李山河很满意自己的巴甫洛夫驯狗……哦不，训萝莉法，用橘子糖+摸头杀给杏子奖励，效果好的惊人，至少杏子现在看着不那么熊了。 果然萝莉还是乖巧可爱的好。 杏子正坐在餐桌前端着米饭，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好多肥肉啊，山河，这个可以不吃吗？” “这是毛氏红烧肉，我们国家的主席都吃这个哦，会变聪明的。” “杏子已经很聪明了！老师都经常夸奖我呢！” “也会让你变的更漂亮的。乖，吃完了奖励一次摸头哦。” “真的？那我吃！” 少女皱着眉头，夹起一块，心翼翼的尝了一口，立刻眼睛瞪得溜圆。 这是什么口感？竟然一点都不腻！简直停不下来！ “好腻害！肥肉也能做的好好次！中华料理果然一级棒！”她狼吞虎咽，一盘红烧肉竟然最先下了肚。 李山河得意不已，我可是前饭店店长兼任首席大厨！一个排骨柴火妞和我住在一起，那简直是质疑我的厨艺，你就等着变胖吧！和排骨身材告别吧！ “杏子喜欢吃吗？” 杏子嘴巴不停，鼓得圆圆的：“嗯！比昨天带回来的那些好吃多了，那些东西我都吃腻了，还不如汉堡肉好吃呢！” “那，晚上放学后，我教你做菜，怎么样啊？” “好呀好呀！”杏子拍手笑道，“嘻嘻，学会了之后，我要在家政课上吓同学们一跳！让她们再嘲笑我个子矮！” 孩子就是好忽悠……李山河阴险的笑了，等学会之后，以后家里的饭菜都你包了吧…… ------ 吃过早饭，李山河正在制定今天的工作计划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外，他弯下腰，才显出了次郎的全脸。他瓮声瓮气的道：“李先生，杏子该上学了。” 他这才想起来，杏子是个高中生……尽管她的年龄很有疑点，但她是高中生这一点是没错的。 “啊，次郎，以后都是你来接送杏子上下学吗？” “是的，御手洗先生是这么吩咐的。” “那可帮我大忙了。你等一下，我喊杏子出来。” 李山河回头喊了一声，等了片刻，他眼前一亮，看到那人的瞬间，心脏都停跳了一拍。 只看到杏子的房间门开了，一个穿着水手服的美少女走了出来，她拎着黑色书包，抖了一下柔顺的披肩长发，恰到好处的白色棉袜踩在地板上，如一只迎着晨光跳跃的路，走到了近前。 她冲李山河眨眨眼，突然转了一圈，摆了个双腿交叉的剪刀手poe后，突然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山河，怎么不认识我了吗？你的眼睛好像电灯泡哦，咯咯，真有趣……” 李山河咳嗽一声，果然美少女加水手服才是王道啊！就连熊孩子杏子也变的那么优雅动人了！ 不得不承认刚才自己有一瞬间的心动，不过，那是对水手服的，可不是对熊孩子的！ 水手服代表着清纯吗？未必，几十年后，已经很少有学校用正统的水手服做制服了，因为水手服已经成了“工口”的代名词，被各种成人影视污染了。取而代之的是西服。 不过，现在的水手服还没那么多含义，尤其长长的裙子下摆挡住了一切不怀好意的目光，可不是后世那些妖精们露大腿的超短裙校服。 随着杏子一起下楼，次郎突然落后几步，道： “李先生，谢谢……你肯收留大姐。她……没有朋友，同学都不喜欢她……她很孤独……” 李山河笑了笑：“没人喜欢她吗？我看未必。杏子只是没有正确的引导，不知道如何关心别人罢了。我会把她培养成一个人见人爱的少女的。” 沉默了片刻，次郎伸手入怀中，拿出一个存折： “这个，是杏子专用的资金……” “什么？” “杏子的零花钱，每个月五十万，给你保管了……还有大姐的衣服，下午就全送过来……” 李山河皱了皱眉头，有钱人真讨厌，涉世未深的孩子都给那么多钱，会让人失去对金钱的敏感性的。 “我知道了，不过我不会给她的。至于衣服什么的就算了，我会重新给她买的。” 次郎的笑容是发自心底的：“我相信你会对待姐好。” 李山河摇摇头，我那是调教，可不是什么让人身心愉快的事，没准什么时候就和我发脾气了呢。 到了楼下的停车场，邻居们已经在窃窃私语这辆豪华奔驰是谁家的车子了，这种地方竟然出现豪车，也太过夸张了点。 杏子正坐在后座捂着脸，挥手让次郎快来开车。 李山河皱眉道：“下次换个低调点的车子吧，我可不想让邻居闲话。” 次郎咧嘴一笑，刚要离开，突然停下来道：“对了，这个给你……” “是什么？” “伦士度洗发水，姐一定要用它的……” 哎呀，杏子那柔顺的夸张的头发就是用这个洗发水的吗？这个可以有！ 第4章山河出版社的新作 等到把本周的漫画稿完成后，差不多已经是中午了。李山河把原稿交给了助手们，然后就赶到了山河出版社。 虽然还是当初的那个仓库改装过来的公司，但附近已经开始聚集了一些零散的商铺。山河出版社已经是有一两百名员工的企业，对一家出版社来，已经算是登堂入室。 李山河就穿着一身便装，随意的从正门进来，员工们纷纷向他起立鞠躬。他也回以和善的笑容。 “呼，不过这样可不是我想要的企业啊。” 视察了一圈后，他进入自己的办公室，坐在老板椅上转了几圈，感觉山河出版社有些变的超出他的预期了。 “终生制雇用真的很讨厌，开始有尸位素餐的家伙了……我想创办的是未来的谷歌、微软一样，充满活力与创新精神的企业啊。” 第一批雇用进来的员工，已经有几个人开始懈怠了，劳动率明显比别人低了一大块，给工作也不愿意做，或者敷衍了事。但李山河还不能随意辞退他们。 现在公司还是他直接领导的，虽然自己没有明确表态过，但已经可以看出手下人分成了两派。 一派就是以年轻人为主，目标就是想在这里升职、赚大钱，有活力，充满干劲，每天开拓客户。 一派是传统派，以李山河的“家臣”自居，言必成“主任如何如何”“李先生就是如何如何规定的”，让他烦不胜烦。 若要李山河选择，他当然喜欢开拓派，他是靠着《银英传》订阅的高利润、高奖金起家，这些年轻人也尝过了甜头，自然有足够的动力； 但是，传统派在他没发觉的时候，已经打下了足够大的地盘。或者，追随大人物，成为他们的家臣，几乎都成了日本人的基因一部分。 最没想到的是，这一派的中坚力量，竟然是自己的老乡们。他们被“家臣”们捧几句就飘飘然，然后部门之间闹矛盾的时候，总是在前面出头顶雷。 李山河手上就放着一份报告，是在请求扩大“客服部”成员的会议上，自己的一个老乡把客服部主管骂的狗血淋头，主管当天就哭着跑回家了。 他揉揉眉心：“管理一个公司都这么头疼，古代的皇帝们那是得有多苦恼啊。果然家族企业很难管，看来我得请一个职业经理人了。”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李山河现在缺少的正是统领全局的帅才。 就在这时候，办公室的门敲响了。 北岛花子走进来，放下一摞文件：“主任，你昨天让我做的资产清单就在这里了。” “哦，好，麻烦你了。” 花子白了他一眼：“主任总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我现在每天做帐都累死了，你还给我加工作量！” “不是给你配备了不少手下嘛！让他们帮忙就行了。” “哼，都是一群菜鸟！” 听着花子又开始唠唠叨叨，李山河笑了笑，拿起资产清单。 尽管御手洗刚的秘书，他可以帮忙筹集收购集英社的资金，但不代表李山河完全可以坐享其成了。御手洗刚现在应该看自己很不爽吧，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备用计划还是得做。 “估值大概有……3亿？但是50%的股权抵押贷款，只能给5亿……” 李山河摸了摸下巴，这个数字有点低啊。 “那是因为公司的利润并不高啊。”花子，“大头是《银英传》的订阅收入，都以稿费的名义转移到老师您的私人账户上了。没了您的作品，公司立刻就撑不住了，银行才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呢。” 李山河点点头，5亿的估值，主要是公司手里的客户价值，这个数字不算低了。 到这里，花子欲言又止。 李山河奇怪道：“怎么了，有话直吧，这么扭扭捏捏的可不像你啊。” “那个，主任，你让我做资产清单……是想把公司卖掉吗？” 李山河笑了，原来是在担心这种事啊。“没有，恰恰相反，我还要把中介公司那里的50%股份拿回来呢。” 若是收购集英社成功，他会对两家公司进行重组，新公司的50%股份让自己在海外的分公司进行代持，另外的50%不应该集中在一家中介公司里，那样会引起对方的贪念的； 最好的方案是，分散到多个人手里，每个人手中只有一点点，就不用担心了。 花子大喜：“主任你的是真的？” “嗯，真的。我也会给你一份新合约，到时候让你去新成立的秘书处……会计部那里你多培养几个新人接班啊。” 看着花子高高兴兴的出门去了，李山河笑着摇摇头。 “嗯……欧亚中介那里的股权，是时候拿回来了。对了，田中角荣既然是政治家，应该有不少路子，他还欠我不少人情呢，有空找他聊聊天……” 公司这里的事情千头万绪，草草处理一遍后，他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到了旁边的休息室，午睡片刻起床后，开始动笔，就开始写下一部要连载的了。 ---- 日本有非常多的优秀，哪怕只在翻译成中文的挑选，也有几千几万部。 李山河在书海中挑花了眼，这其中大部分都不符合中国人的口味。日本最常以“悲情”为主题的，而李山河作为一个零零后，根本不喜欢看这类作品。 “抄都没法抄啊……文笔差的也太多了。” 李山河摇摇头，把一本书扔下，文笔这东西有太强烈的个性了，一眼就能看出来。 而剩下一大堆，又是奇形怪状的书名，光看名字根本不知道是什么 但是有一本书却是例外，只看到书名，李山河就被吸引了，当即拍板，下一本就写这个！ 手机的投影仪在墙壁上映着着四个大字： 《日本沉没》 ---- 《日本沉没》 光这个书名，就足够价值百万销量了！ 眼球吸引的不要不要的！ 虽然是在后世中已经被用烂了的点子，但在这个时代，却是不折不扣的超级大脑洞，绝对没有不火的可能！用一句烂俗的话来，不火我直播吞翔！ 李山河查了一下，这本书的原作有上下两册，销量累计400万！每25个日本人就有一人看过此书！原作者当年就获得版税2亿日元，排进了世界文坛百万富翁第五名！ “呵，真是夸张的数字啊……看来，这本书会成为我的新的代表作了。” 百万销量就是一线大作家了，400万销量？那不仅仅是实力问题，还要看时运！ 选择这本书，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日本沉没》是在这十年里，唯一一本被引进中国大陆的科幻！ “让国内的人也认识一下我，哼哼，不定过两年回国的时候，已经有了一大批我的书迷了呢。” 李山河没有贸然的就动笔，他用了一点时间，翻阅了原作。 原作发表在973年，所以李山河选择的现在抄，时间刚刚好，不会太过提前，导致超过时代太多，无人欣赏；也不会太近，以免原作者已经动笔，造成撞车的惨剧。 《日本沉没》的故事比较简单，讲的是一个博士通过地质运动数据，发现了日本即将沉没的可怕事实。然后整个国家动员起来，开始一个拯救国民的“D”计划，可随后发现这次灾难的规模空前，不得不制定“D-2计划”，把国民分散到世界各地…… 客观的，这部作品在六七十年代，的确是非常不错的作品。但在经历了众多灾难电影洗礼后的人看来，还是太儿科了。 “没有《202》的众志成城，没有《环太平洋》的热血激荡，纯粹就是杞人忧天嘛……” 虽然是杞人忧天，但却恰好中了所有日本人从出生开始就担忧的事实。 日本是个地震多发国家，有很强的忧患意识。而这本书则把这种忧患意识放大，直接探讨了“如果日本列岛沉没，我们应该何去何从”的主题。 强烈的共鸣，才给了这本书强大的代入感，所以才会有那么逆天的销售数字。 “嗯……看来得给书里加点料才行。”李山河摸了摸下巴，他可不是来给日本人民送温暖的，他是来赚钱，顺便黑一把的。 “一个反派，想让日本沉没……不对不对，我不是来温情的。”李山河把纸扔掉，重新拿出一张。 “一个反派，想让国民大量死亡，这样剩下的国民就可以获得国际社会的同情……嗯，不错，名字就叫安倍四郎……” “再来一个反派，想把国家领土卖掉，筹集逃亡资金，所以百般掩盖地震的事实……对了，我记得有个政客就这么做过，卖了日本铁路的那个是叫啥来者？犬纯一郎？” “正派人物啊……对了，找田中角荣问问看，他四年后会竞选首相，或许我把主角名字改成他，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不知道他能给我什么回报呢？” 一时之间，李山河脑洞大开，把原作改的七零八落，根本看不出情节了。 这底子好，有了这么牛叉的书名，不管怎么改都会大卖的！ 这一忙就是大半天，直到下班后，李山河才从兴奋中回过神来。 ----- “日本沉没”这个题材，其实还可以诞生出许多的分类，例如他记得自己看过一个低成本电影，名字就叫，《日本以外全部沉没》，各个国家的元首跑到国家巴结，只求一块栖身之地，讽刺了日本人的崇洋媚外，看的时候全程笑破肚皮。 李山河锁好了公司的门，和加班的员工们点头质疑，路过客服部的门口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一时之间没有认出来这个抚媚的女人，直到她转身向他走过来，从那轻轻摇摆的臀部，李山河终于对上号了： 这是中岛太郎的母亲。 “李先生，好久不见了啊。” 太郎母亲有些拘谨的道。 李山河挠挠头，以前在她面前装成了太郎的同学，现在看她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被识破了吧。 看着周围员工毕恭毕敬的模样，任谁都能猜出来，李山河就是公司老板。 “那个，阿姨您好，您来公司，是要找太郎吗？” 太郎的母亲笑了一声：“多亏了您长久以来的照顾，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到店里一坐呢？” 中岛太郎的母亲在附近开了家居酒屋，李山河也听闻过，公司的同事们下班后经常会去那里喝酒。 想了想，李山河道：“好啊，我一直都想去呢，不过我不能喝酒，同事们也没人邀请我去，终于等到阿姨啦。” 太郎的母亲似乎松了口气，这可关乎到儿子的工作，于是过来挽着李山河的手，两人向着外面走去。 到了居酒屋，李山河选择了靠角落的位置，这里公司员工多，他不想引人注意。 太郎的母亲弄了几盘菜，然后端上来，李山河尝了一口烤鸟串：“不错，阿姨的手艺真棒。” 太郎的母亲轻笑一声，“喜欢就多吃点。”然后坐到李山河的身边，胸脯不动声色的在李山河的胳膊上蹭了蹭。 李山河仿佛出点一般，挺直了后背，这可是公司员工的母亲，不能出手不能出手！ 不过……是她先主动的，自己不算违规吧？ 看到李山河的模样，太郎的母亲仿佛找回了主动权，在他耳边轻轻一笑：“李先生，我听客人，公司最近要扩大客服部吗？” “啊……是的。” 在不久之前他就决定增加连载了，为此就必须增加人手。扩大客服部规模的会议已经讨论过许多次了。 “那您看，我们家太郎，可不可以进入客服部呢？” 客服部是公司的核心业务，收入也极高。很多人想破脑袋进来，不足为奇。 李山河苦笑一声：“阿姨，太郎他还是高中生，再您也赚不少钱了，用不着盯着这点名额吧？” “我那个孩子啊，不让人放心啊。最近似乎还受了什么打击，整天消沉……听客服部里能接触形形色色的人，我是想让他快点成熟起来……” 打击？ 该不会是听了自己演唱的摇滚后，没有斗志了吧？ “那是社区，阿姨，相信我，瘾这东西只会让人沉迷，不会让人振作的……” “让他见见世面也好啊。”太郎的母亲突然低低的笑了一声，“作为补偿，我可以让你做很舒服的事哦……” 李山河已经后悔自己选择了这么靠角落的位置了，软软的香气仿佛编织成一张大，让她深陷其中。 软！ 好软啊！ 就在这时候，门的风铃响了，几个人走了进来，喊了一大堆菜。 太郎的母亲不甘心的起身，去招待客人了，李山河这才有机会脱身。 呼，太郎的母亲真不简单啊…… 他拍拍身上香粉的残留，可不敢把这些东西带回家。 对了，中岛太郎这几天是没有出现在公司里了……这子的工作很认真的，自己应该有空去看看吧？ 第49章赔罪 圣玛利亚女子高中。 虽然这所高中的名字耳熟能详，但它的幕后金主可不是莆田人。它实际上是一所历史悠久的名校。 在战前，这里就以培养名门望族的大姐闻名全国，到了美国接管日本后，对其加以改造，许许多多的日美混血儿也在这里就读，成为东京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时过境迁，虽然混血儿已经不多见了，但基因的影响还在。这所学校的美少女学生，不论是从数量还是质量上，依旧远高于其他的地区。 相贺杏子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仅仅一年级刚入学的她，就吸引了无数的视线，精致的脸揉起来手感非常好，如同洋娃娃一样娇的身材、甜美的外表，让人情不自禁想抱在怀中疼爱，充满机灵劲的大眼睛眨啊眨，加上她总是笨萌笨萌的，更是激起学姐们的母性本能。 她的鞋箱里总是收到许许多多的情书，当面转交的也为数不少。即使是在女校，也属于少有的人气明星。 平时在学校里，杏子总是躲在绘里香的身后，一切都可以让绘里香帮忙过滤，可是现在绘里香去做明星了，杏子孤家寡人，不得不一个人面对学姐们的骚扰。 在杏子的眼里，上学，就好像进了猎场，而她则是需要努力躲避饿狼的兔子。 她试过让自己变的强大起来，却走错了路，也结交了几位不良的损友。 课程结束后，大家都在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准备放学回家了。 坐在杏子前面的少女伸了个懒腰，立刻回头道：“啊~~数学真的好无聊啊。杏子，你打算参加什么社团活动啊？对了对了，昨天晚上的电视剧你看了吗？真的好帅啊！” 杏子看着前座滔滔不绝，扁了扁嘴。以前怎么没觉得她这么无聊啊？玩社团？看帅哥？真肤浅。 前座看到杏子没什么反应，眼珠转了转，道：“对了，杏子你要过生日了吧？我记得是这个月？什么时候能再去你家玩啊？” 早都过了好不好！竟然才想起来！真没诚意！ 另一人听到了，连忙凑过来：“去杏子家吗？我也想去啊，杏子家真的好大呢！上次我差点在里面迷路呢。竟然还有一个湖，太夸张了……” 是你少见多怪吧！ 杏子开始怀念绘里香了，有她在的话，肯定会把这些人都骂走的；而杏子此时能做的，只是默默的收拾着书本。 看到杏子似乎对谈话不感兴趣，一个黑皮妹子道：“对了，杏子，最近你爸爸有没有给你再请家庭教师啊？什么时候再去捉弄他？” “没有了。我玩腻了。”杏子摇摇头道。 杏子想要学坏的时候，这个黑皮的妹子主动成了她的朋友。她当时太寂寞，想找个绘里香的替代者。可现在她为自己的冲动深深后悔着：不是所有人都能玩到一块儿的！ 如果山河知道了，肯定会罚我洗衣服的吧？她忐忑不安的想着，想甩开黑皮妹子，又不好意思出口。 黑皮妹子撇撇嘴道：“你玩腻了？捉弄老师这么有趣的事，怎么会腻呢？” 前座来了兴趣：“什么捉弄？听起来很有趣的样子啊？” 黑皮得意的大笑一声：“是我设计的陷阱！让杏子去给那人一点甜头啦，例如稍微掀起一点裙角什么的。如果那人忍不住兽性大发，我们就冲出来给他拍照，然后威胁他做我们的奴隶……” 前座震惊了一下，没想到杏子这样软萌的少女，竟然会作出这种事。可随后她就来了兴趣：“听起来好有趣哦！你们做过了吗？” 黑皮得意：“当然了，别看那些老师道貌岸然，几乎没人能抵抗的了杏子的魅力……抓住老师的把柄后，就可以威胁他跪下来舔我的脚趾……哈哈哈，那些成年人真的没有自尊啊，真的会舔哦……” “真的？” “当然，训导主任那个秃头知道吧，她也中招了，现在就是我的奴隶！” “难怪最近他变的胆了，原来是你啊！真奈，你好厉害！” 别以为女人就不色了，女校里的女学生更夸张，连男老师都敢调戏，更何况区区的家庭教师了。 黑皮笑的前仰后合，前座“咕噜”的咽了口口水，畅想了一下那个场景。 “杏子这么可爱，别是男人了，就连我都想亲一亲啊……”顿了顿，“不过，还是有人拒绝了吧？那可是老师啊！万一被骂了呢？” “是啊，总有一些老古板，假正经。不过我们可还有后招呢。” “什么后招？” 黑皮得意道：“杏子的挑逗都是在他家里的湖边进行的，被拒绝的时候，就让杏子假装落水，然后看着对方惊慌失措逃跑的模样……噗噗噗，那些老师平时道貌岸然，关键时刻还是想着自己啊，以后也没脸来教导杏子了……” 教室里突然响起一声大吼： “够了！” 滔滔不绝的黑皮惊愕的停下，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人。 班级上其他人也惊讶的看向这里，平素人畜无害、白兔一样的杏子，什么时候也有这么大的嗓门了？ 杏子把书包拎好，“真奈，以后我不想和你一起玩了。不要来烦我。” 完，她冷冷的看了黑皮一眼，拉开教室门就离开了，留下原地不知所措的一群人。 “啊~~~~~原来我以前都这么肤浅吗？山河看我的样子，一定就像我看真奈一样吧。” 走在走廊上，杏子苦恼的双手插进头发里，深深为以前自己的行为后悔着。 “如果被山河知道，那天我其实一直都醒着……他会怎么看我？一定会生气的吧！一定会再也不理我的吧！一定会把我赶出公寓的吧……不，不行！好不容易才找到安身之处的！我不想再回到那个空旷冰冷的大房子里去！” 一想到那个后果，她的心就慌乱了。原来的房子虽然大，但是丝毫没有人味。十多年来她在那里长大，然而只在李山河的公寓住了两天，就已经再也无法忍受原来的生活了。 得之不易的幸福，一定要紧紧的抓住！ 这个秘密一定要保护住！让它一辈子烂在肚子里！绝对不能被山河知道！谁敢出来，我就，我就……我就把她灭口！ 握着拳头，暗暗下定了决心，她又想起了那个回忆了无数次的夜晚。 丝丝愧疚的下面，隐藏着的是无比的甜蜜之情。 李山河义无反顾、第一时间跳下来的模样，已经深深的铭刻在她的心里，仿佛涂了蜜糖，甜到心坎。 “真是笨蛋……明明不会游泳的，明明喊别人来就好了……哎呀真讨厌，别以为杏子会感激你！” 她捂着红彤彤的脸蛋，一想到有人愿意为了救她而付出宝贵的生命，她的心脏就砰砰的跳动起来。 “不行，杏子，你要矜持……山河肯救你，不代表他喜欢你啊，不定只是一时冲动的笨蛋呢……” 就在这时候，不知道走廊上谁喊了一句：“快看，有一个帅哥走进校园了！” 哗啦啦，躁动的青春少女们纷纷涌出来，趴在窗户上向外望。 走廊里一下子人头涌动，大家七嘴八舌的道： “好帅啊！难道是模特吗？” “快看，他向这里招手了，哎呀不行我有点晕……” “别自作多情了！你们没看到旁边的是训导主任日向啊！是被叫来的学生家长吧！” “学生家长？有这么年轻的学生家长？” 杏子也好奇的探头出去查看，仿佛心有灵犀一般，校园里的那人恰好抬头向这里看来。 两人对视一下，校园里的人突然笑着向这里招了招手。 走廊的女生们立刻“喔啊~”的一片惊呼声。 黑皮妹子也在人群中，她跳起来拼命摆着双手，想引起那人的注意力。突然她停下来，好奇的道： “咦，杏子，你躲在窗台下面做什么？” “没、没什么，啰嗦！我做什么不要你管！” 杏子吞了口口水，心翼翼的从窗户下面探出一点脑袋，再次确认了…… 校园里的那个人，正是她一直在思念的李山河！ 他、他来学校做什么？难道是来找我的吗？ 杏子的内心有些慌乱，有些甜蜜。 可是，当她看到自己的前座，还有黑皮少女也在兴奋的人群中的时候，杏子的心脏，突然怦怦跳起来。 糟糕！ 万一她们出什么设计陷阱之类的事，李山河肯定会生气的！ 我、我要想办法阻止他！ 她掰开前面阻挡着的人群，然后辨别了一下方向，一口气向会客室跑去。 --- 李山河接到学校的电话时，也很讶异。询问之后才弄明白，原来在学校的登记簿上，相贺杏子的临时监护人，已经换成了他的名字。 临时监护人？这算什么？我明明只比杏子大三岁好吧！ 李山河有些无语，不过还是按照电话里的请求，在放学的时段来到了圣玛利亚女子高中。 训导主任山内是一个秃顶的中年男子，戴着大黑框方型眼镜，笑起来如同一只秃了毛的狐狸。他笑眯眯的为李山河倒了一杯茶： “李先生，还真是看起来年轻啊……您是杏子的叔叔吗？” “啊，不，勉强的，我是他父亲的合作伙伴吧。” 合作伙伴？ 什么时候合作伙伴也能做临时监护人了？ 李山河耸耸肩，“您让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山内嘴角抽了抽，道：“是这样的，杏子她啊，逃课实在是太多了。刚刚开学三个月而已，出席率就已经到了警戒线，再这样下去的话，恐怕就要决定留级了啊！” “怎么能这样！”李山河突然从沙发上起身，把山内吓了一大跳。李山河诚恳的握住对方的手，“杏子以前有些顽劣，不过我在努力改正她的坏习惯了，她最近的表现就非常的好。拜托了，请不要让杏子留级！” 啊呀，我只是随便那么一罢了。 山内眨了眨眼，名门高中当然是不可能让大金主的女儿留级的，不过开场白效果这么好？ 他突然抖了起来，以为抓住了对方的把柄。于是道： “我也听了，杏子想学习那个叫绘里香的女孩子，走明星路线是吧？不过啊，这出勤率太低的话，可能会影响偶像的形象啊……按照规定，点出勤率，可是要罚款千元的……” 果然还是要钱啊。李山河反而松了口气，资本主义真是好啊，反正又不是自己出钱。 “训导主任先生，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李山河认真的道，“杏子现在的出勤率是多少？我会通知她的家里，然后双倍补偿的……多的那部分，就先存在训导主任这里吧，随取随用……” 两人交谈的正热切，谁都没有注意到，门偷偷开了一道缝。 杏子正在外面偷听，不由得握了握拳头，山河真是大笨蛋！就连我都能听出来，训导主任是在欺负你无知啊！ 我才不想上学呢哼！为什么不把这秃顶打一顿啊，拿出你的勇气啊！ 训导主任吞了口口水，我去，果然是社会人士，这么上道！刚要站起来大喊“就这么决定了！”，硬生生的忍住了。 “李先生，您的好意我知道了……不过，我要的是另一件事。可能涉及到杏子的人生的一件重要事。” “什么？” “杏子她有一阵子，突然想要学坏，结交了一大批的坏学生啊。”训导主任故意叹了口气，“给学校的风评造成了很大的损失。甚至有一次闹到了警察局。因为杏子逃课背上的处分，加上这一次，我们正在考虑，要不要开除她……” 门外的杏子握紧了拳头，让我进警察局的罪魁祸首就在你眼前啊！我才没有做错呢！ 李山河听了，连忙一个九十度的鞠躬，深深的低头道：“对不起，以前的杏子太过顽劣了！请再给她一次机会吧！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了！” 门外的杏子气的不行，山河，你这是在做什么？你不是我看上的男人吗？你明明不是轻易会向别人低头的男子汉啊，把这个秃顶打一顿啊！我爸爸会把一切都摆平的！ 训导主任看到对方服软了，心里松了口气，转而又得意起来。果然不论什么家长，在学校面前，在学生的前途问题上，都不敢质疑学校的决定啊。 “其实呢，虽然问题闹的很大，但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李山河惊喜的抬起头：“您是您有办法？” “是啊，我可以服其他的同事，解除对杏子的警告处分。” “那、拜托您了！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果然很明事理吗！ 训导主任道：“我帮你，你也帮我一下吧，杏子和我之间，有一件出来有些难以启齿的事，需要……” 门外的杏子紧张的扒着门缝，可训导主任刻意压低了声音耳语，她只听到断断续续的“照片”“诈骗”之类的事。 她的心脏突然被揪住了。 训导主任他出来了！ 山河，山河他知道了！ 怎么办怎么办！ 一时之间，杏子心如乱麻，难道好不容易的容身之处就这样没了吗？她下意识的想要逃跑，可感觉双腿发软，竟然站不起来。。 这时候，会客室里突然传出巨大的一声怒吼：“你什么？” “安静，我的都是真的……” “混蛋，我家杏子才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哎，你，你干什么！放手，放手！……” 李山河愤怒的把这个秃顶中年人举起来，一个愤怒的过肩摔。 哐当！ 砸破了的茶几崩裂出无数碎片，训导主任头晕脑胀，大喊道：“你疯了吗？” 李山河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外套，冷冷的道：“别杏子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就算真的做了，那也是你罪有应得！” “你、你想杏子被开除吗？” “哦，反正你都有把柄在我手上了，不怕照片被散发出去的话，你尽可以试试。” 完，他把皮鞋在这个秃顶的嘴边踩了踩，直到弄干净上面黏着的狗屎，才大跨步的走了出去。 走在校园里的李山河，松了一下领带。 呼，原来这就是当家长的感觉啊。一开始还真的以为杏子闯祸了呢，原来都是以前的旧账啊。 没关系的，性子不论多顽劣，我都会把她变成一个完美的美少女的！ 就在这时候，她听到了墙角处传来的抽泣声。他好奇的走过去一看，笑了： “喂，杏子，谁欺负你了吗？怎么躲在这里哭？没了绘里香，果然大家都不和你玩了吗？” “才、才没有哭呢！”杏子擦了下眼睛，“是进沙子了！杏子以后，绝对不会哭了！” “好好好，没有哭。”李山河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头发，“要一起回家吗？” “嗯！” 杏子站起身，拍拍屁股，搂住了李山河的胳膊。 “喂喂，抱这么紧干什么？胳膊要断啦！” “才不管呢！山河，今晚人家想吃炝拌土豆丝了！” “呵，好啊，不过土豆丝你来切。” “讨厌！明明知道人家切的土豆丝还很厚的！” …… 第50章颁奖 在二次元的世界里，不会做菜或许是一种萌点。但真的和这种人生活在一起，却不是什么美妙的事。 杏子曾有过把厨房弄着火的辉煌战绩，其实只是缺乏常识。只要补上了基础，自然不会再做出把糖、水、热油混合放在一起的蠢事了。 幸好李山河是厨师出身，调教新厨师是手到擒来的事。 刀工就是中国菜的基本功。杏子把头发扎起来，套上围裙，跪在在厨房的凳子上埋头苦练，当当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 李山河从工作室里走出来，嘴角抽了抽，“喂，可以了吧，买的十斤土豆都被你一个人切完了，够吃一礼拜的了。” “还没有！这些还不够！”杏子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给自己鼓劲，“我要做一个乖孩子！就从努力锻炼厨艺开始！我要成为一个让山河引以为傲的新娘！” “什么傻话呢啊，做菜是为了填饱肚子，可不是什么新娘修行啊！还有让我引以为傲是什么鬼！”李山河吐槽一句，走过去用书本拍了拍她的脑袋，“再了，不要走到另一个极端了。杏子本来就是孩子，有点活力才是正常的啊。可别把自己变成了老古板。” “啊？你、你不是总杏子太淘气了吗？” “淘气和活力又不是矛盾的。”李山河耸耸肩，“以后别恶作剧就好了，反倒是杏子身上的灵气，我倒是并不讨厌哦。这是杏子的特色嘛。” 笨、笨蛋，这个时候什么呢！ 杏子的脸滚烫，不用看镜子都知道一定红透了。这是表白吗？对，这一定是表白！ 糟了糟了……我们的第三个孩子应该取什么名字好呢？ 就在这时候，门铃响了。 “我来我来！”杏子放下菜刀，蹬蹬蹬蹬的跑去开门。 看到来人，她不由得“啧”了一声，转头喊道：“山河，是隔壁的偷姐！” “什么偷啊！我有名字的好不好！” 早乙女舞子提着一兜子的书，见到李山河就忍不住抱怨道，“喂，你不是要把她训练成懂事有礼貌的美少女吗？还是只针对我才这样？” 杏子嘻嘻一笑：“我很有礼貌呀，不是加了‘姐’两个字吗？” 舞子无奈的一捂额头，把袋子放到茶几上：“山河，这是这一期的杂志，还有读者来信。” “什么杂志？”杏子好奇的过去一看，惊讶的嘴合不拢，把杂志高高的捧起来：“是下一期的《少年jump》？！不是还有两天才发售的吗！为什么你会有下一期的杂志？” 舞子得意道：“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嗯嗯！舞子姐真的太棒了！” 孩子果然很好哄，尤其从眼神里射出来的敬仰之光，让舞子一下子感觉自己的形象都高大了不少。 “其实，这是样刊哦。每一个连载的老师都会收到的。” “样刊？老师？”杏子眨了眨眼，“山河不是开公司的老板吗？你为什么叫他老师？” “你难道不知道？”舞子惊讶了一下，“山河就是爱罗武勇哦。” 纳尼！ 杏子震惊的看向李山河。 李山河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别装了。前几天你就跑到工作室里玩了，《银河英雄传》的彩页也少了一张，看板娘梨沙子都被你搬过来了。我不信你没猜出来。” 被识破心思的杏子吐了吐舌头：“嘻嘻，人家想让山河感受到人家的崇拜之情嘛，我可是对着镜子练习了好久呢。” 这下子反倒轮到舞子受打击了，刚才的敬仰之光竟然是装出来的？我竟然还得意洋洋……这个孩子太可恶了！ 李山河咳嗽一声：“不这个了，舞子你不是有事情要谈吗？” “啊，对啊，老师是这样的，总公司召开了一次年中宴会，希望您能出席，好像要给你颁发奖项呢。” “评奖？算了，我没什么兴趣。” “不能这么啊，老师，这次可是一之桥总公司召开的宴会，能看到许许多多的大人物呢。”舞子神秘兮兮的道，“您还记得吧，我们和学馆的打赌，赢了之后会让我们财务独立。我听这次宴会上，会宣布集英社的改组消息呢。” 改组？ 李山河心中一动，估计这就是御手洗刚的手笔吧，集英社会被拆分出去…… “好吧，我知道了。我会出席的。啊对了，拿奖的时候肯定会要我发表讲话什么的吧，那个就摆脱你写了。” --- 李山河对宴会一向没什么兴趣，自从他成名以来，各种各样的评奖就纷至杳来。大部分都是骗子，类似“缴纳日元就可以上日本名人榜”之类的。 不过这次的宴会档次可非比寻常。集英社固然是现在炙手可热的少年漫画王者，但学馆可不只是有《少年unday》而已。学馆经过多年深耕细作，在教育出版领域才是真正的强者。 参加宴会的人非常多，出版社、杂志社、印刷厂、造纸厂、墨水工厂、书店连锁……从上至下一条龙的产业链，让李山河见识到了一之桥出版集团的实力。 “果然厉害，不愧是财团。从上至下都有自己的企业。” 宴会是西餐冷盘形式，李山河端了一杯果汁，找个角落默默的坐着，然后等到舞台上的主持人喊道他的名字的时候，上台领了这个“年度最佳新人”的奖杯，众人鼓掌，发表讲话，谢幕…… 原本一切都很顺利，可是在谢幕之后打算回家的时候，围过来不少的记者，闪光灯下，李山河连忙用手遮挡住脸。 “爱罗武勇老师，有人您是手冢治虫第二，请问您怎么看待这次获奖？会是您职业生涯的吗？” “爱罗武勇老师，您一己之力扛起了集英社，请问这其中有什么诀窍吗？您对利益分配有什么不满吗？” “爱罗武勇老师，从来没有人能同时连载这么多漫画，请问外面流传的代笔的传言，您有什么回应……” 好不容易摆脱了这些记者，李山河连忙跑到酒店的走廊外面。 舞子笑着走过来道：“老师，获奖的感觉怎么样？” “无聊死了。谁把记者放进来的，下次再这样，我不来了。” “这是您第一次公开出现在报纸上，以往您总是把自己躲藏的严严实实呢。”舞子笑着喝了一口香槟，“今天以后，您的一线漫画家的地位就会非常稳固了。” “漫画家靠的是读者支持，不是记者给面子。我宁愿低调一些。”李山河耸耸肩，他可没忘记自己还是一个歌手，不想任何媒体把这两个身份混在一起。 得了便宜卖乖，舞子白了他一眼：“好了，我要去享受美食了，老师您一个人慢慢呆着吧，别太快离开哦，一会儿还有抽奖活动呢。” 舞子暂时离开了，李山河没打算留在这里参加抽奖，刚想离开会场，这时候金丝眼镜走了过来道：“李先生，原来您在这里。” “啊，动先生？您在这里做什么呢？” 金丝眼镜抬了一下镜框，“为您的收购集英社而奔忙。有几个人想让您见一下。” “什么？” 金丝眼镜为李山河引荐到了一个酒店房间，里面已经有三个西装革履的人了。 这三人就是一之桥集团总部的股东，互相吹捧一番之后，就拿出了股份转让意向合约。 “集英社分拆出来之后，这份合约才会生效。您以32亿日元购买26%的股权，可以延期支付，以御手洗刚先生的信用做担保。” 意向性合约没什么约束力，只是大家互相通个气。李山河看过了之后，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 “动先生，您比我想象的更有行动力。” “不快不行，过几天就要宣布集英社的重组计划了。不管怎样，您现在至少有了37%的股权，可以竞争董事长一职，恰好您有运营出版社的经验，剩下的部分交给我吧。” “那就拜托你了。” 两人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李山河偶然一撇，发现底下会场里，竟然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等等，动先生，”他指着那个大吃大喝的人道，“您认识这个人吗？” “甲斐魁斗？好像是琦玉县那边来的，”金丝眼镜好奇的看了一眼，很快的就在脑海里回忆起了相应的资料，“也是公司的股东之一，不过为人很吝啬，像是这种有吃有喝有礼品拿的宴会，他肯定会一次不差的出席的。” “股东吗？他有多少股份？” “大概%左右，刚好可以参加股东大会。”金丝眼镜好奇的道，“怎么，您认识他吗？若是您想买他的股份，得不偿失，他肯定会狮子大开口的。” 琦玉县来的土包子地主，精明狡诈，这是金丝眼镜给甲斐魁斗贴着的标签。 “啊，只是偶然听过而已。”李山河笑了笑。 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甲斐魁斗，正是骨岛的所有者。 这家伙非常贪婪，所以李山河尽管攒够了一亿日元，也没有贸然的接触他。骨岛的价值，在于朝鲜国王盖章颁发的证明，若是被他知道这证书可以卖到几十亿的价格，就没李山河什么事了。 只有等到几个月之后，这家伙因为太胖了，心脏病发，在死亡面前走一遭，才会拼命的卖掉家底筹钱做心脏移植，那时候才是他出手的时机。 不过嘛……现在也不是什么事都做不了，至少可以试试让他的心脏加重一些负担嘛。 他和金丝眼镜告罪一声，走过去，拍拍甲斐魁斗的肩膀：“请问是甲斐先生吗？” 甲斐魁斗吃力的转过头来，他就像是一坨肉山，肥胖的脸上，一双眼睛闪动着精明的光芒：“如果没有赚钱的事，就别来打扰我吃东西！” “赚钱的事倒是有一件，不知道您听过集英社的分拆计划了吗？” “你知道详情？” “当然。”李山河笑着道，“我也是这里的股东，或许我们可以在董事会上互相扶持？这里不是话的地方，不知道您对中华料理有没有兴趣呢？” 一听到有美食，甲斐魁斗的眼睛就亮了起来：“你请客？” “我请客，随意吃！” 甲斐魁斗连忙擦干净嘴角：“那还等什么！我们快走吧！” ---- 李山河在执行着他的糖衣炮弹计划，准备把甲斐魁斗催肥。 而另一边的学馆，则是一片愁云惨淡。 学馆的社长把报纸放下来，上面刊载的正是昨天夜里的宴会，爱罗武勇老师的照片第一次登上了媒体，虽然李山河用手挡住了脸，却挡不住记者们的热情，极尽追捧。 二者的马拉松竞赛马上就要结束了，学馆已经底牌尽出，再没有能力阻挡集英社的分拆独立。 事到如今，社长反而看开了。虽然在自己任下，学馆的业绩很惨淡，但总部那边并没有太强烈的指责，因为从整体来看，集团公司的收入是增长的。 但有人并不这么想。 北大路脸色沉如水，原本花白的两鬓，此时已经完全变成了白色。这些日子以来，他担惊受怕，眼睁睁的看着李山河一步步的崛起，而自家的邀稿越来越少，地位已经完全逆转了过来。 “混蛋！我们不是一条战壕里的战友吗？难道你就这么放弃了吗？他可不是一个人，他的背后的东西，你应该知道有多么重大的意义！” 社长无奈的道：“北大路先生，昨天的宴会，难道你没看到吗？许多股东到到场了，集英社的财务独立已经是势在必行了。”他叹了口气，“经此一役，他名气、盟友都有了，已经有了足够的地位了，已经不是你我能撼动的角色了。” “别忘了当初你答应过我的！”北大路脸色激动的发红，“我来了，加入你们了，然后赶走他了……但是你们却后继无力，没有压住他！这是你的责任！现在你必须想办法解决掉他！” 社长脸色一沉：“我已经尽最大的努力了！如果你对我的工作有什么不满，还是另请别人吧！” “好、好！”北大路气的直发抖，“别忘了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是我们日本之盾全体成员的责任！你儿子也是成员，也享受过了好处，我们现在是为了日本的荣誉而战！” 一顶大帽子扣下来，社长也恼羞成怒了： “什么日本的荣耀，还不是你们的私心！好处你已经享受到了，你抄了人家的稿子，我又给了你那么多合约，你还有什么不满的？有本事，你直接找三岛先生当面谈啊！看看他会不会维护你！——连手冢治虫都压不过那个中国人，我有什么办法！” 北大路被戳到痛处，气的直跳脚。 在日本之盾里，他的地位很尴尬，大家都是年轻气盛的少壮鹰派，像他这样的老头子反而是少数。 他能加入组织，看中的是文学上的影响力；而在这一波次的攻势中，北大路又是排头兵。这次攻势目的就是为了保护日本的荣誉，驱逐李山河。 一次次的失败，已经让日本之盾内部在讨论，是不是要剥夺北大路的身份了，由不得他不着急。 就在这时候，保安敲门进来了：“社长，我们听到这里有争吵声。您没问题吗？” 社长没有回话，看了一眼北大路。保安得到了暗示，一左一右的走过来，夹住他的胳膊。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北大路冷哼一声，整理了一下衣服。 离开，就意味着决裂。眼看着对方就要推门而去，社长突然出声道： “北大路先生，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的。你应该知道，最后的方法是什么。” 北大路的背影陡然一僵。 社长嗤笑了一声：“我压不住，那的确是我无能。但现在，就是在考虑你有没有私心的时候了。还等什么呢？让我看看你对‘日本的荣耀’有几分忠诚吧。” 北大路握着拐杖的手在发抖，狠狠一咬牙，摔门而去。 第5章赤膊上阵 经过一段时间的雕琢，《日本沉没》的稿大纲已经出炉，和原作截然不同的故事，李山河有信心把这部作品打造成自己的全新代表作，足以流传百年的那种。 然而，这个点子只是用作短篇，实在是有点太可惜了。所以他现在同时在考虑着改编成漫画版。 “我好歹也是画过几千页漫画了，技巧什么的也很成熟了，应该可以尝试自己制作全新的作品了吧。” 他的练笔从《蜡笔新》的儿童涂鸦画风开始，到《哆啦a梦》模仿现代名家的风格，再到休息日里数百页的人物速写、风景素描，李山河的风格就在这大量的练习中，逐渐的成型了。 《日本沉没》并没有漫画版，李山河想要把这个ip打造成经典之作，那么就只能自己慢慢的继续雕琢，现在他觉得自己有这个实力。 瞒着一干编辑，他业余的所有时间，都用在这部作品上了，可谓是呕心沥血的一作。他把一切不必要的活动全都停了，这下子更像是一个正统漫画家了，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 这一天，他突然想起来，今天好像是截稿日啊？舞子好像没来拿稿件？ “深沢主编到底去做什么了啊，这么久还没回来，把担子都交给了舞子，都忙的脚打后脑勺了……” 李山河只好亲自把稿子装好，开车赶到集英社，当面交稿。 虽然拆分的消息还未公布，但消息已经传的满天飞了。李山河在路上不过走了一段，就看到大家三五成群的在讨论着相关的话题。 不知道是不是李山河太过敏感，他感觉好像一直有人盯着他。 走过一个角落的时候，突然眼角看到一个身影冲过来。李山河不慌不忙的稍微一侧身，就把那人顶在了墙角。 “坂本……杳马？是你？” 李山河惊讶的看着那人，竟然是《少年herewego！》的主编坂本杳马。听她因为和学馆社长不和，已经退出一线了，为什么会出现在集英社里？ 就在这时候，走廊那边传来了其他人交谈的声音。 两人此时几乎面贴着面，只听到杳马轻笑一声，抓住旁边的门把手猛的一拉，然后带着李山河，两人躲进了这个房间。 这里是杂物间，充满了灰尘的味道，漆黑一片中，熟悉的杳马的香水味扑鼻而来，那是成熟女人的味道。 “好久不见了，李君。” “在问候之前，你能把手拿走吗？我不习惯被人捏着谈话。” 杳马轻笑一声，舔了舔嘴唇：“没错啊，我是在和它问候。” 靠，这家伙真的是越来越没节操了。 透过门缝传来的光亮，李山河看了一眼走廊外，低声道：“你想做什么？学馆马上就要输了，你还不死心吗？” “不不，我是来向你认输的。现在是来向你道歉的。” “道歉？” “你还记得我们当初的赌注吗？”杳马的手贴到李山河的胸膛上，“若是输了，除了《少年黑喂狗》合并到《少年jump》里，我也会自我放逐到集英社……现在，我就是来履行自己的约定的。” 有这回事？ 李山河想起来了，当初的确这么过，不过这只是她的自自话吧！谁答应你了啊！ 他借着耸肩的机会，打掉了杳马的手，道：“坂本主编真是好算盘，输赢都立于不败之地啊。当初集英社还很落魄，但现在时过境迁，想进来的人都挤破脑袋了，而你想靠着一个约定就想赖进来？” “当然不是这样，我可是知道的哦，现在深沢宽不在了，你们很需要一个能统领全局的人物吧？” 靠，李山河被这家伙气笑了，你一来就想当主编？你到底是认输还是来示威的？战败了还趾高气扬的，不知底的还会以为你是赢家呢。 他拒绝道：“不需要，舞子现在做的挺好，深沢主编也很快就要回来了。” 杳马笑道：“呵呵，你在等深沢？他会回来吗？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李山河皱眉：“你什么意思？” “深沢宽一开始就没打算做长久，当初你们见面时，他就办理了离职手续……算了，这个消息不应该从我口中出来，反正你很快就会知道了。”杳马摇摇头，“我还有一个消息，这可是能让学馆翻盘的最后杀手锏，怎么样，想听吗？” 翻盘？ 都到最后的收尾阶段了，手冢治虫都失败了，还能有什么翻盘的可能？ 不，的确有几个可能性…… 李山河想起来了，就连金丝眼镜也过，集英社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太过依赖于他一个人了！ 现在的《少年jump》，根本就是他一个人的杂志，改名叫《少年李山河》都完全没违和感，上面的人气作品清一色的都是他，若是李山河出了什么差错，销量必定猛跌！ 学馆若是想要鱼死破，真的可能出什么歪招！ 他的眉头皱了皱：“你的是真的？学馆还没死心？” “呵呵，别忘了我可是主编，当然有我的可靠消息来源。”杳马抛了个媚眼，可惜这里太暗，抛给瞎子看了。她：“怎么样，这个消息，用来交换你不阻挡我跳槽集英社，怎么样？” 李山河哼了一声：“如果是真的，我承你的情，你可以进来，但别想当主编。” 终于得到了对方的同意，坂本杳马心里仿佛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无论是《少年unday》还是《少年黑喂狗》，都是即将沉没的大船，现在她终于拿到了上岸许可，在这个行业里十多年的奋斗才不至于成空。 “谢喽，老师，我会在新杂志社好好辅佐你的。”杳马跨坐在李山河的大腿上，扭了扭腰，语气诱惑的道，“其实我们之间恐怕有不少误会，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增加杂志的销量啊，相信以后我会一一给你纠正的……” 李山河哼了一声：“别来这一套。赶紧从我的腿上下去……吧，学馆到底想出了什么招？” …… 角落杂物间的门开了，杳马面带笑意的离开，过了片刻，李山河才紧皱着眉头，走了出来。 被走廊的风一吹，他突然觉得腿上有点凉，低头一看，不由得骂了一句，赶忙到洗手间用水冲干净。 他走到主编办公室，敲了敲门，等到里面传来“进来”的声音后，推门而进，早乙女舞子正在里面处理着文件。 “老师，您怎么过来了？”舞子抬头一看，惊讶了一下，连忙亲自走过来迎接。 李山河摆摆手，“你忙你的，我过来送一下原稿。” 舞子有些脸红：“对不起啊，老师，明明应该是我的工作。不过我已经三天没时间回家了……这样吧，我找一个新编辑给你……” 李山河给自己倒了杯水，“不用，和你搭档我都习惯了，换了新人还得磨合，太麻烦了。等过一阵子就好了，反正现在我也不忙。” 舞子高兴的道：“哈哈，我就知道老师你看起来冷淡，实际上是很体贴的！” 李山河耸耸肩，出了这次的来意：“舞子，你还记得我们刚创立《少年jump》的时候吗？” 舞子的脸上露出了回忆的神情：“记得啊，被学馆封杀的老师，正在办理离职手续的深沢主编，还有在做前台工作的我……没想到只不过几个月，我们就做出了这么大的成就啊。” “那你还记得这一切的起因吗？” 看到李山河严肃的模样，舞子也收起了玩笑的表情。她道：“您是，下令全行业封杀你的那个作家……北大路？” “是的。就是他。”李山河把水杯放下，沉声道：“当初的来龙去脉你也清楚。他盗走了《一碗清汤荞麦面》的稿子，然后宣称是他写的，导致我被行业封杀，在日本处处碰壁……这次学馆和集英社的竞赛，背后也是他设计的！” “难怪！”舞子瞪大了眼睛，“当初我就觉得，学馆和您不依不挠的作对，实在是太欺负人了！幸好我们现在胜利了！” “还没有胜利！”李山河摇头道，“我得到消息，北大路这次决定亲自上阵，以《一碗清汤荞麦面》的作者归属，试图把我的一切都拿走。” 舞子的瞳孔一缩，猛的拍案而起，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老师就是集英社的根！现在，有人要拔掉这个根，岂不是让整座大厦轰然倒塌！ “这怎么能行！老、老师，消息可靠吗？” “不是太可靠，但我们要提前做好准备。”李山河沉声道。 舞子咬着指甲道：“北大路就算最近不太活跃，那也是准文豪级别的。应该是老师您的成长速度太快，吓到了他吧，可恶，为什么不再等一段时间！” 着，她已经拿出了电话，把手下们喊了进来。不大的办公室里很快就站满了人，舞子调兵遣将，派出他们收集情报。 --- 并没有等多久，第二天的早间新闻，突然播出一条热点： “惊爆！人气漫画家爱罗武勇老师不为人知的过往？” 北大路这次是亲身上阵，接受了nhk电视台的采访，指名道姓的道： “爱罗武勇啊，当初还是一个年轻人，可怜的跑到我的家中求收留。我看在故人的面子上，让刚到日本的他暂住几日。谁想到他会作出这种事来。” 记者问：“故人？” “嗯，一个早年结识的中国作家。”北大路明显不想多谈，避开这个话题，继续道，“谁知道他偷偷拿走了我的稿件，幸好当夜他吃坏了肚子而住院，我发现稿件丢失了之后，立刻联系相熟的编辑，连夜把稿件发表了，才防止了这件事的发生。” 记者提问：“所以，爱罗武勇曾经进入过界的黑名单系统中？” “没错！你可以随便找一家杂志社，都可以得到肯定的回答。这个家伙，他的阴谋被识破了之后，接连投稿，全都是一些不知所谓的东西！” 记者惊叹：“哦哦，如果是真的，那可是真不得了啊！漫画界冉冉升起的新星，竟然有这种过去？而且抄袭的对象还是北大路老师您！真是不自量力啊！” 北大路拿起话筒，转向镜头大喊道：“爱罗武勇！李山河！我知道你在看。若是你还知道一点羞耻的话，就向全日本谢罪吧！退出漫画界，看到故人的面子上，我会收留你的！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改邪归正的！这次我不会把你赶走了，我会督促着你变成一个正派的好人！” 在记者的感动的泪光中，节目落下了帷幕。 李山河在自家公寓里看完了新闻，关上电视，摸着下巴在思考着什么。 哐当，舞子不请自来的推开门，手上拿着好几份报纸： “老师！北大路他出招了！您看了吗？” “嗯，看过了。北大路没想到还挺上镜的啊……” 舞子喘了口气，焦急道：“老师，都什么时候了您还笑话啊！火烧眉毛了啊，杂志的销量已经开始下降了！对方打出了致命的一击！” “嗯……我只是在思考，”李山河皱了下眉头，“一般来，作家之间不会这么直接的碰撞吧？这不是在逼着读者站队吗？不论谁胜谁负，最后良方都必定负伤累累的。” 这么一，舞子也察觉到了不太对劲：“没错，这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行为。太不明智了，所有的作者都会避免这种情况的啊……” “《一碗清汤荞麦面》的确是很不错的文章，不过在我眼里并不算什么。给他就给他了。”李山河沉声道，“等我成长起来，也得考虑追杀北大路的名气损失，这至少需要三五年的时间。他……究竟为什么这么急切呢？” 对哦，为什么非要在现在杀？ 若是早几个月，李山河名声不显的时刻，也比现在的时机好啊，现在这么迫不及待，好像就是有人拿枪在逼着他一样。 他刚想继续思考下去，舞子就道：“老师，别想那个了，现在对方都杀过来了，您有没有办法啊？” “哦，这个啊，很简单啊。”李山河慢条斯理的道，“《一碗清汤荞麦面》我是先写的中文版的。” 舞子惊喜道：“您的意思是？” “嗯，有中文报纸发表过。”李山河点头。 “那太好了！”舞子欢呼的要跳起来，“这是绝杀啊！您发表在哪里了？我这就去买！” “问题就在这里。”李山河挠挠头，“我有一张剪报……可是，我忘记这个简报是哪张报纸上的了。” 第52章塞翁失马 纳尼？ 舞子的脸立刻垮了下来，怎么能这样！刚刚见到的一点希望的亮光怎么能这样就灭掉！ 随后她握着拳头道：“不，老师，不能就这样放弃！我现在就派人去香港，是966~967年的文章吧？我，我去把这两年所有的报纸都买下来！” “时间可能不够。”李山河提醒她道：“敌人肯定还会有后招，别忘了我们和《少年黑喂狗》的竞赛，马上就要到最终的审核销量的日子了吧？只要在这之前把我们的销量拉下来，他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舞子的脸气的通红，这种招数实在是太卑鄙了！就不能乖乖的认输吗！ “那我们也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决不能向他们认输！”舞子大喊道，“老师，请您把剪报给我……我会发动所有的关系，拼了命也要找到！” “好吧，你跟我来吧。” 李山河拿出钥匙，打开了他私密工作间的铁门，把舞子放了进来。 这里是外人止步的地方，不过因为和杏子居住在一起，很难保证什么秘密，李山河已经把碍眼的东西全部销毁掉了，现在这里就是一个正常的工作室的模样。 舞子好奇的跟着进去，虽然她是编辑，但知道老师是有一些怪癖的，这就是她从来没踏入过的领域。 工作室很简洁，书架上放着密密麻麻的参考书，紧挨着墙角放着一张床垫，一张工作台，还有就是一台高级复印机了。 最醒目的则是几面墙壁上，贴着密密麻麻的文字资料，既有《银河英雄传》的宇宙地图，又有《日本沉没》的大纲，更不乏一些奇奇怪怪的脑洞和设定。平常人只是进来看上几眼，恐怕就能构思出一篇精彩的了。 这就是老师的工作室吗？看起来真的好专业啊。 舞子发现一个白板上贴着许多眼熟的文字，走过去仔细一看，立刻变的面红耳赤。 “灯光下，oo的胴体显出七分白三分桃粉的【哔哔】，逐渐浑圆肉感的【哔哔】，【哔哔】玉圆，那双【哔哔】修长且娇惹，她稚雏的莲足指缝更是【哔哔】【哔哔】。” “老、老师！您都在这里看些什么东西啊！”她大羞。 正在翻阅日记的李山河抬头看了一眼，淡淡的道：“哦，那些都是北大路以前写过的文字。” 北大路写过的文字！？ 舞子眨了眨眼，突然感到很激动。原来老师并没有被动挨打，一直都在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北大路在抄袭《一碗清汤荞麦面》之前，就是专门写这种的。后来一举成名，却也没办法把过往的黑历史清洗干净。李山河就把这些书全买了回来，试图找到对方的漏洞。 舞子迫不及待的追问道：“那、那您一定找到他的致命弱点了吧？” 李山河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现在是对方追杀我，就算我把对方反杀了，我身上的污水还是得靠自己来证明吧？现在是反杀重要，还是洗清自己重要？” “您的对。”舞子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道，“差点就忘记了，现在逃命要紧，反杀是以后再做也来得及的……” 就在这时候，墙上的电话响了。李山河把话筒夹在肩膀上，一遍翻阅着日记，一边回应道： “是谁啊？我很忙。有话快。” “是我，动响太。” 李山河的脑海中闪过了金丝眼镜那一丝不苟的形象。 “原来动先生，您也是来问罪的吗？” “不不，恰好相反，我是来夸奖你的。”电话那头的金丝眼镜语气带着一丝兴奋，“就在刚才，又有两名财团股东联系我，同意把集英社的股份卖掉。” “什么？好吧，看来我真的是墙倒众人推了。”李山河耸耸肩，“他们要多少钱？” “亿，不过没谈拢，我拒绝了他们。” “……” “不管你是怎么动北大路为你做这次脏活的，继续保持。我认为这一次股价会持续看低！不定我们用不到3亿就能收购大部分的股权！再让他们骂两天，我们就可以少付几千万！” 李山河挠挠头：“出来可能你不信，真不是我故意想这么做的，我还没下作到那种程度……北大路这次是真的敌人。” “不是你请的人？”动响太诧异了一下，然后道，“那给我一个时间表，你会解决这件事的吧？我会负责在这之前尽快收拢股份。” “只能尽量，大概会在一到二周内解决。” “看来你有办法了？” “嗯，电话里不清。有空你过来一下吧……对了，叫上索尼那里我的团队过来。” 话未完，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忙音。 李山河拿着听筒，无奈的摇摇头，金丝眼镜可不会管自己的名誉，他是御手洗刚的人，只负责帮自己低价收购公司，不是真正可靠的人。 这次虽然有些措手不及，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至少自己能以低价收购集英社了，这也是好事嘛…… 可代价若是自己的名誉的话，那也太糟糕了！ 就在这时候，他终于在日记里的夹页找到了那张剪报。 “找到了！”他把剪报递给了舞子。 舞子紧张的看着剪报，上面都是繁体字，舞子磕磕绊绊的勉强能看懂一些，确认了这正是《一碗清汤荞麦面》的中文版，却找不到任何的日期资料，甚至连报纸的名字都看不到。 线索也是有一些的，背面是“重金求子”“包孕大力丸”之类的药品广告，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报纸。 舞子在一旁的复印机上把剪报复印了好多份：“老师，我会尽快的派人去香港的！这张剪报，我也会拿给我的记者朋友们看的！” “别打草惊蛇，这个证据还不够。”李山河摇摇头，“集英社就是做出版业的，随便就能做出一份假的报纸，媒体肯定不会采信的。反而平白的让对方有了警惕。” 舞子一惊，差点就犯了错误了。“我知道了，没找到足够的证据之前，我会严格保守住这次的秘密的！” 看着舞子急吼吼的离开，李山河却摇了摇头。 其实还有一个线索，自己有把发表过的文章保存的习惯，老舍先生那里一定也有。 不过，事情还未到那个地步，若是通知老舍先生，那一切都暴露了。他年纪大了，若是得知当年结交的好友背叛了，自己流落到餐馆打工过……都会被老舍先生得知，他会怎么想？ 往家里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除非真的无能为力了，李山河不想让他老人家操心。 ------ 事件在持续发酵。 舞子派去香港的人收购旧报纸并不是很顺利，有几家报社已经倒闭了，收购上来的报纸也要派人一一核对，这都需要大量时间。 而集英社的竞争对手也没有闲着，引领民众掀起了拒买运动。 事件是在星期四爆出来的，而直到下周二的新刊上市之前，《少年jump》的销量猛跌，从0万的巅峰销量掉到现在了7万，已经勉强和《少年黑喂狗》持平了。 李山河的底线是下下周二，也就是和《少年黑喂狗》比赛的终点，统计销量的日子。若是在下周二前无法解决事件，他就拉下脸皮去询问老舍先生。留给他的只有一周时间。 不过没到那一步之前，他真的不愿意用这个底牌。 舞子站在公寓的大门之前，整理了一下衣服，刚要敲门，却看到老师手里拎着一袋零食，正从走廊那头往家里走。 李山河拿出钥匙开门，随口道：“舞子，最近集英社那边压力很大吧？” “没问题的，一切都交给我！”舞子拍着胸脯道，她是那种压力越大动力越足的类型。 “你头上还有菜叶子。”李山河好心的提醒道。 舞子尖叫了一声，手忙脚乱的在头上找来找去。难道是从公司出来的时候，被人扔的？明明我都清理干净了！ 直到她看到李山河的坏笑，才明白过来又被老师骗了，恨恨的一跺脚：“老师你又欺负人！” “嗯，我要多谢你把我保护的很好。压力全在集英社那边，我才能在这种时刻也过着平稳的生活啊。” 舞子一握拳：“这正是我们编辑的工作！不管别人怎么看你，我相信你的！只要我们找到那期刊载过的报纸，一切谣言就不攻自破了！” 集英社对谣言的传播，处以沉默的态度应对。新一期的《少年jump》照常刊载旧连载，这激怒了不少人，门前总是有游行示威活动，集英社的员工进出大楼都要格外的心，没准就会被扔鸡蛋伺候。 李山河推开了公寓门，率先走了进去。 舞子突然发现玄关放着好几双鞋子。 原来老师有客人？ 看到李山河走进来，客厅里的人全都起立站起来，呼啦啦一大片，把舞子吓了一跳。 李山河回头道：“给你介绍一下，动响太，御手洗董事的秘书，前几天你见过了吧，剩下的都是杂兵，不需要记住。” “什么杂兵！老师你太敷衍了！”一个男子叫屈，然后走过来递上名片，“我是索尼唱片公司的清水智也，负责和老师居中联络，你就是老师的编辑了吧？以后我们会经常打交道，还请多多指教。” 舞子手忙脚乱的翻出兜里的名片：“我是舞子、请、请多指教……” 其他人也纷纷涌过来：“啊，我是老师团队里的律师桥口，请多指教……” “我是器材调音的，就是过来看个热闹……” “人家是老师的化妆师啦，嘻嘻，原来这里有这么漂亮的姐姐啊……” 舞子眼花缭乱的收下了众人的名片，客厅里竟然坐着十多个人，这些人都是索尼唱片的员工？ 老师以前好像过他要当歌星，难不成是真的？ 这次的事件实在是太大了，虽然还没有被人发觉，热门漫画家爱罗武勇正是索尼唱片新签约的歌手，为了避免最坏的情况，索尼公司才不得不派出仓促组建的团队。 李山河给大家每人分了一瓶饮料，这才道：“你们也讨论了半天了，就没讨论出一个可行的策略吗？《少年jump》销量持续走低，再这样下去，我和对方的赌约就输定了！” 金丝眼镜冷笑一声：“就算对方赢了，这次的拆分也势在必行。这关乎到许多人的利益，可不是区区一个赌约能拦得住的……区别只在于公司价值的多少罢了！” 李山河不满的看了他一眼：“这不只是钱的问题！还有我的名誉！我可不想搭上这个！” 清水智也清了清嗓子，他是众人职位最高的，当仁不让的站起来道：“老师，您暂时保持沉默是对的。对方明显就是有备而来，而您没有确切的证据，任何回应都会被看错是在狡辩。而认错又是不可能的，一直保持沉默也是行不通的。我们现在有一个应急的方法。” “什么？” “我们索尼可以帮忙联系NHK，在电视节目上和北大路当面对峙！” “当面对峙？” “是的，事情的关键就在于，您住在北大路家的日子里，有没有偷他的稿件。”桥口律师道，“句公道话，虽然老师从一个白丁突然写出那么精彩的，有些不可思议，但他一个写o的，突然变的这么正经，也很可疑啊。” 清水智也皱眉：“桥口！你站在哪一边的！” 桥口耸耸肩：“我是律师，只为雇主提供一个思路罢了，我的立场不重要。” 清水智也不太喜欢桥口律师，不过此时不是争吵的时候。他道：“只要在电视台上出面，不要被对方一次打垮，至少会让我们争取到一段时间。” 舞子看着大家热切的讨论着话题，有些感慨，当初那个孤家寡人，被人到处排挤的老师，竟然现在有这么多的人脉了啊。 突然话题转向了她，清水智也看着物资道：“要解决这件事，就需要早已女女士的帮助了。早一天拿到证据，早一天解决。在这之前，我们需要让公众迷惑，决不能让他们把老师的印象固化住。老师是中国人，原本就很容易被人贴标签，我们要避免这种情况的出现。” 众人热切的讨论着，李山河静静的听取着他们的意见。 危机公关是一门专业技术活，现在还没诞生这个工种，大家都是摸着石头过河。 李山河也逐渐弄明白了，尽管自己想要一招绝杀，但公众不需要啊，他们的意见，其实是很大程度上被媒体所左右的。 现在不能绝杀，但至少可以把对方揍的鼻青脸肿。 他想了想，道：“上电视啊……NHK电视台的公正性可以保证吗？” 桥口律师抢先回答道：“没问题的，NHK是国营电视台，比民营的可靠。不过，还是得靠索尼，至少要请一个不会偏袒的主持人吧。” 清水智也瞪了他一眼，才回道：“索尼可以保证这一点。” “好吧，那我们就在电视台上和他们辩论。”李山河作出了决定，“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必须是现场直播，而不能是录播。” “没问题！就交给我们吧！” 第53章Round,Fight! 李山河坐在休息室里，任由化妆师给他的脸上拍着粉。 他今天的打扮不同以往，头戴鸭舌帽，眼睛用平光镜掩盖住，加上化妆师ky的妙手，整个人看着就像是一个随处可见的闷骚作家。 “挺不错的，谢谢你了，ky。”李山河看着镜子里的新形象，对化妆师道谢道。 “哎呀，谢什么啊，不过咱家真没想到，第一次工作竟然是把老师您往丑了弄。”ky捂着嘴，吃吃的笑道。 很快，工作人员就进来通知，马上就要开始直播了。 李山河还是第一次在摄影棚进行直播，不过索尼唱片那里已经预先排练过了，所以李山河并没有怯场，反而有些好奇的看着工作人员在这里进进出出。 主持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有着一张敦厚的笑脸和温和的笑容。他走过来和李山河握手道： “老师您好，非常感谢您能来我的节目，我是牧野浩二。” “你好，你叫我奥尔德斯或者爱罗武勇都可以。一会儿还请多多关照。” 牧野浩二冲他眨眨眼，请他坐到了橘黄色的沙发上，然后指着对面空着的位子道：“这里就是一会儿北大路的位子，老师，一会儿还请手下留情啦。悄悄一句，我是支持你的哦。” 李山河笑着端起桌上放着的一杯茶，吹了吹，道：“你不会对北大路也这么的吧？” 牧野浩二哈哈大笑道：“这个就是保密啦。” 不多时，北大路也进来了，他已经年过半百，两鬓斑白，看到李山河的时候，眼睛里投射出复杂的目光。 他森森的道：“你真的敢来迎战啊，年轻人。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尊重前辈的！为了日本的尊严……” “尊你妈。为老不尊的老东西。”李山河面带和善的笑容向他点头，仿佛见到了老朋友，嘴上吐出的话语却粗鲁不堪，“盗窃别人心血是不仁，反诬陷害就是不义，背叛好友是不忠，在电视上又要一会儿被我打的吐血让你爹妈蒙羞是为不孝，哦抱歉忘记了你爹妈都罪有应得死在二战战场上了，你这种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东西，我是你爹就恨不得当年一把射你到墙上，免得死后墓地不清静！” 北大路惊呆了，日语里骂人词语比较匮乏，他做梦都没想到骂人竟然都能骂出这么多的花样，气的指着李山河手直哆嗦。 仿佛这一切都和自己无关似的，李山河翘着二郎腿吹着杯子里的茶叶梗，而听到这一切的牧野浩二连忙出面安抚北大路，免得节目开始之前就要送他进医院。 啧，竟然挺过来了。 李山河丝毫没有尊重对方的意思，坐到这个位置上，就意味着他必须牺牲名气和对方进行肉搏，已经牺牲巨大。 不论胜败与否，他在观众面前都会留下不好的印象。尤其最后的局面，很可能对方见理不过，还可以撒泼打滚，使出“日本人打中国人啦”这种转移矛盾的招数。 为了避免这个情况的发生，最好希望能把对方一波带走，免得夜长梦多。 牧野浩二擦擦汗，祈祷着两人别再闹出什么大动静，要骂战也得等节目开始啊。 “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收看nhk‘一不二’，我是你们熟悉的牧野浩二……” 随着电视信号飞进千家万户，节目的收视率也开始逐渐上涨。 昆仑饭馆里，蹲在电视前的一个员工眼睛一亮，回头喊道：“喂，大家快来看，山河他上电视了！” 张杰把毛巾一甩，喊了一嗓子“闭店了闭店了！”，也不管那些顾客怎么想，第一个就跑到电视机前蹲守着。 “就是这个老东西啊，歪瓜裂枣的，看李哥怎么碾死他！” “敢惹咱们华人，迟早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只要李哥一招呼，我第一个出马！” 大家围着那个4寸的黑白彩电，工作也不管了，揪着北大路就是一顿猛批。 学馆社长办公室，社长正独自一人看着节目。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这次胜败都不由他做主，反而是最看得开的一个人。 “呵呵，北大路，没想到你真舍得下本钱。名气就是你的最后的武器，让我看看它们还有多锋利吧！” 这次的辩论关乎许多人的生计，集英社，学馆，索尼唱片，相贺财团……纷纷把电视转播到了nhk，关注着两人的一言一行。 牧野浩二做完了前置介绍后，道：“最近大家在报纸上讨论的热点问题，我想最火热的当属北大路被抄袭事件了吧。我们的节目组有幸请来了两位当事人，经过爱罗武勇老师和北大路老师的同意，让他们来进行一场公开辩论！” 哗啦啦，台下坐着的观众们兴奋的鼓起掌来。 北大路站起来，雄赳赳，拄着拐杖，脱帽向观众致敬。 观众们毫不吝啬的给出了热烈的掌声。 北大路斜眼看了一眼李山河，怎么样，知道怕了吧，这是日本！容不得你一个外国人在这里放肆！ 李山河无意在这里多做蜗角之争，他化妆掩盖了自己的相貌，就根本没打算在这里争取分数。 灯光打在脸上，旁边吱呀呀的摄像机在工作。李山河心里闪过的却是桥口律师在临行前，给他的“辩论秘笈”： “李先生，请你记住，新手辩论常见的问题在于，总执着于服对方。我们的目标不是这个，我们的目标是电视机前的观众，影响他们的判断力才是最重要的！” 区区北大路——根本无关紧要！ 介绍完毕后，牧野浩二转身一伸手，“大家都等不及了吧，现在就让我们开始辩论。” “这次辩论的规则很简单，一方提问，另一方回答，每个人只有5分钟时间。一轮过后，再换另一方提问，一直循环下去——” 道这里，牧野浩二打了个响指，“需要注意的是，我们只准备了一个话筒，在对方发言结束之前，另一方请保证安静，不要打断对方的话——否则就算你了，电视机前的观众们也是听不到的。” 台下一片笑声。 “两位老师都同意吗？好的，现在，让我们开始第一回合——有请北大路老师率先发言！计时开始！” 李山河低眉看了一眼桌子上放着的话筒，捧着茶杯陷在沙发里，眯着眼睛不话。 北大路冷笑一声，你的淡定也就到现在了。 他拿起话筒，开门见山的道： “年轻人啊，当初你浑身泥巴的敲响了我的门，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是我收留了你，这一点你不否认吧？为什么当初那个淳朴的少年，此时会变的如此贪婪？你抄了我一个人那没什么，反正我没损失。但你现在名下的其他作品，是怎么弄来的，你心里清楚——我很痛心啊，为自己当初的一念之差，造就了日本文化业界的巨大损失……” 观众席上响起了惊叹声，大家对北大路的高风亮节表示敬意，对李山河现在所取得的一切成就，都产生了质疑。 北大路得意的看了李山河一眼，对方不许插嘴的规则简直太爽利了，率先发言更是有助于在观众面前形成有利于他的印象。 昆仑饭馆里，张杰握住了拳头：“这家伙谎！李哥当初写稿子的时候都是在这个桌子上写的，大家都看到的！” “对！这个老头在撒谎！” “撒谎！” 北大路可听不到这些话，他继续道：“《一碗清汤荞麦面》是我的呕心沥血之作，月日那个夜晚发生了什么，已经不可考证了。不过有一点确凿无疑，在你拿着这个稿子到处奔走之前，我就已经发表了它了！” 没错！ 这是一个很难逆转的证据！时间发表的先后顺序！ 北大路嘴角微微上扬，当初正是李山河生病而被送进医院，他才找到了宝贵的时间差进行抄袭行动。又因为他是外国人，所有的医院单据都由他保存——当然现在已经销毁了！死无对证了！ 他不由得为自己的聪明点个赞，最后又提出了第三个观点： “并且，《一碗清汤荞麦面》不是你的作品，还有一个决定性证据：以你的年龄，以你的经历，一个刚从国外流亡过来的穷人，恐怕连拉面都没吃过几次，是根本不可能有这么深刻的社会体验的！怎么可能写的出这么温情的作品来！” 哗—— 这一点大家都没想到，现场观众们交头接耳，纷纷点头，没错，技巧什么的可以用天赋异禀来弥补，但是人情冷暖的社会体验，却是很难取代的！ 5分钟到！ 北大路一口气连捅对方三刀，得意洋洋的回到座位上。 牧野浩二把话筒转交到了李山河手里，他此时都有些同情这个年轻人了，和这样的老姜对战，还是差了点火候啊。 电视机前，无论是昆仑饭馆里的伙伴们，还是集英社里的同事们，都紧张的头上冒汗，不知道李哥要这次怎样才能翻盘！ 李山河摸摸下巴，局面很不利啊。 这家伙不愧是准文豪，烂船也有三斤钉，春秋笔法运用娴熟，不利的地方全都一笔带过，然后对观众各种暗示，然后用一大堆弱证据，想硬凑出一个强证据出来。 可惜，一千个0终究还是0 5分钟的倒计时开始了，想了想，李山河拿起话筒道：“我从来都没有过，《一碗清汤荞麦面》是我写的。” 完，他就把话筒放下了，这表示他的发言结束。 哗—— 观众席一片喧闹，发出惊讶声比刚才还要大，辩论刚开始，对方就投降了吗？头一次见到这么不经打的家伙！ 北大路也有些茫然，刚才……他了什么？认输了？ 看着对方慢条斯理喝着茶，浑然不在乎的模样，北大路几次想拿起话筒，却感觉不出来什么。好像自己是一拳打中了棉花，空荡荡的让人非常难受。 牧野浩二不得不硬着头皮插话道：“等等，爱罗武勇老师，你这是认罪宣言吗？” 李山河叹了口气，不得不拿起话筒道： “牧野先生，你的理解力实在有些堪忧啊，怎么当上的主持人。” “咦——你怎么知道我是靠脸上位的？糟糕，不心出真话了……”牧野浩二一副受了惊吓的表情，把观众逗笑了。 这家伙演技真不错啊，不愧是王牌节目的主持人。 李山河也顺势作出一副孤高的模样，站起来捂着额头，道：“好吧，我就照顾一下你的智商，详细的为你解释一遍，不过这样5分钟就不够用了，先把表停了吧。” 牧野浩二苦笑，耳机里传来了导演的“ok”声，只好转身让工作人员去把计时表关掉。 李山河站起来，清清嗓子，走到一个摄影机旁边，让自己的脸充斥了大半个屏幕后，才道： “观众朋友们，相信你们也看出来了，那么我就直了吧——我是个天才。是的，传中iq可以比肩爱因斯坦的天才就是我。” 在没有络的时代，人们还普遍相信着许多伪科学，例如“人的大脑只开发了0%”之类的谣言，日本又更是全世界智商税最高的地方。 李山河也无意去纠正，高产的代价就是如此。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天才，能解释很多事。 他先是在摄像机面前把自己的过往吹嘘了一番，逃难的经历、传真机络的商业模式、慧眼独具把别人弃如敝屣的太空歌剧写成了经典的《银英传》，又连战手冢治虫， 然后道：“所以呢，我能同时连载4部漫画，2部长篇，业余时间还可以去素描、写生、泡妞、开公司，就是因为我有着非常独特的艺术修养。指责我抄袭是不过去的——日本最强的手冢治虫都败给我了，谁还能值得我抄袭？” 观众们恍然，对啊，这就好比考试第一名的学生，你去指责他抄袭——可他又能抄谁的啊？ 李山河转过身，对着北大路摇了摇食指，一脸轻蔑的道：“所以啊，我是个天才，不要用常理来衡量我。就算我真的抄了谁的作品——也保证不会被眼前的笨蛋老头子发觉的！” 北大路气的站起来大喊道：“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李山河耸了耸肩，这家伙没话筒，什么都没用。 “要我做出证明也很简单，”李山河完全把这里当作了自己的舞台，踱着步子，挥洒自如道：“我最近写了一本书，这是99%的日本人都想过的事，但是99%的日本人都没意识到它可以写成一本单独的，更没意识到这是一个全新的类别。这个可以证明我是一个天才。” 牧野浩二听的有些入迷，情不自禁的问道：“是什么书？” “问的好。”李山河打了个响指，“本来是要保密的，不过很快就要出版了，我也就不藏私了——请看！” 着，他从衣服下面掏出了一本厚厚的硬壳书。 牧野浩二瞪大了眼睛，这家伙竟然把书一直藏在那里？他现在真的有点相信对方是个“天才”了，据天才都是这种目中无人的怪家伙…… 李山河把书凑到摄像机面前，《日本沉没》四个烫金大字熠熠生辉。 “看到了吧？日、本、沉、没！” 在这一刻，全日本上下无数的电视观众同时爆出了粗口：“靠，这是我的点子！” 几乎每个日本人都生活在地震的阴影里，却极少有人能把这个点子转化成故事！ 而这个点子，现在反倒被一个中国人拿走了，写成了故事…… 可恶啊！岂可修！我堂堂日本，难道就找不出一个厉害的家了吗！ 昆仑饭馆里，张杰一跃而起：“我就知道李哥有办法逆转的！” 欢呼声随之而起，大家为李哥的逆袭而痛快的发泄，就连没走的顾客也好奇的走了过来，张杰高兴的搂着他们的肩膀大喊“今天全部免单！” …… 所谓的流传于世的经典，不是某个人的创作，而是千万人所思所想，最终被一人集合起来，妙笔生花而成。 《日本沉没》毫无疑问就是这样的经典。 或许以后还会有类似的灾难片出现，但李山河吃了头汤，此时在观众席的一片惊呼声中，得意洋洋。 北大路头上冷汗连连，没想到对方竟然写出了这种级别的作品？这可比《一碗清汤荞麦面》的经典程度厉害多了！商业价值大多了！ 他也不仅有些暗恨，既然有这么厉害的作品，为什么那天没拿出来啊！这四个字的商业价值含量，可比《一碗清汤荞麦面》大无数倍！ 他急的团团转，不知道如何反击，突然想到了什么，抢过主持的话筒，喊道：“不，不对！你在偷换概念，能写出《日本沉没》，不代表《一碗清汤荞麦面》也是你写的！这不是一回事！” 你犯规了！ 不过现在场上气氛热烈，牧野浩二没有责问，而是复述了一遍他的问题：“爱罗武勇老师，您刚才是过，《一碗清汤荞麦面》不是您写的？” “没错啊，这种文章根本不符合我的胃口啊，我为什么要认领给自己呢？”李山河笑道，“这是我遇到的一个朋友写的。” “一个朋友？” 北大路瞳孔微微放大，莫非，是那个人？ “是啊，不信的话，我可以传一个证人——对了，可以喊嘉宾的吧？” “啊，规则没允许，不过如果北大路老师同意的话……” 北大路连忙道：“等等，我要请求暂停！” “您什么？” “我要暂停。”北大路背在后面的手快把自己大腿掐烂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道，“他想请嘉宾，这不符合之前我们的规则。我想要求暂停，然后，我也要带一名嘉宾为我作证！” 第54章捧杀 北大路采取了不合作的态度，打断正常的节目流程。 或许也是知道这样的借口有些勉强，他捂着他，自己身体不适，强烈的想要要求暂停。 一个成名已久的作家，这副样子真难看。 李山河把目光转向了观众席。刚才这里还是一片对他的赞叹与惊呼，此时却变的沉默了。他甚至听到，有几个年轻人在交头接耳：“这样欺负一个老年人，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啊……” 他叹了口气，果然主场优势不是白的。撒泼打滚比什么逻辑都有用。 牧野浩二感到左右为难，就在这时候，他的耳机里传来的导演的声音：“同意他。” 牧野浩二按着耳机道：“可是，这样对节目的变动太大了吧……” 导演的语气急促道：“你知道现在收视率超过了多少么？33%！黄金时间排行第一！如果一天就结束岂不是太可惜了，延续到明天，正好是双休日，我们要试着冲击久违的40%收视率！” 牧野浩二有些为难，导演的命令不能不听，可现在是现场直播，怎么服双方同意增加流程呢…… 看到牧野浩二的表情，李山河知道事情恐怕无法逆转了。他皱了皱眉，很快又松开。 不过，我也不能全凭对方掌握了主动权！ 他堆起微笑，主动走过去拍拍牧野浩二的肩膀：“让一个老人家这样的请求，实在是难以拒绝啊。浩二，我记得你你是支持我的吧？那就听我一次，我们还是延缓一天的节目吧。” 靠，你这时候都不忘给我挖坑啊。 牧野浩二苦笑一声，不过此时有了台阶下，立刻适时的给出了恭维：“老师，谢谢您了，您真是善解人意啊。” 李山河笑的很和善，让摄像机给了自己一个半身特写，电视机上的他眼睛都眯了起来： “尊老爱幼可是美德，虽然我和北大路老师有一些误会，但我相信真理是越辩越明的，欢迎北大路老师找来更多的证据。我不怕任何挑战！” 哗，被李山河高风亮节感动的观众们，毫不吝啬的送上了自己的掌声。 刚才那个盛气凌人自称天才的家伙，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一面！这种反差反倒让观众们感到了几分亲切，为他的人气又增添了几分火热。 北大路肚子里憋着一团火，可面子上还得保持着微笑，感谢对方的不杀之恩，整个人都快精神分裂了，心理面不知道把李山河杀死多少次了。 双方达成一致，牧野浩二拿起话筒，面对摄像机，道：“观众朋友们，看来今天的辩论是谁都服不了谁啊。既然两位老师都同意了，那么，演播组特别修改了辩论规则，允许二人各请一位嘉宾，明天同一时间，节目继续！” ----- 北大路是要找外援，但李山河却觉得这家伙是在苟延残喘罢了。或许还有什么歪招，总之按照现在的流程下去，他的败亡只是时间问题。 李山河这里还有一套组合拳没打出来，完全不怕对方的阴谋诡计。 为了第二次的节目，他几乎一夜没睡，整理着手头上的资料。 “娜，开启模糊搜索……” “娜，开启语言分析模式……” “娜，生成报告……” 忙到天都快亮了，李山河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过了下午才起床，却发现舞子已经进来了，见到李山河醒了，他抱着一大堆报纸给他看。 报纸上一面倒的报道昨天的辩论盛况，毫不吝啬笔墨的称赞了李山河的表现。 《天才就在我们身边？》 《国产文豪，在外国少年面前的哭泣》 《这样的天才，不是我们的天才！》 媒体嘛，李山河又没给他们塞钱，不能指望他们什么太好的话。 “舞子，香港那边还没找到吗？” 舞子一滞，躲躲闪闪的不话，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李山河也没注意，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找到，只是顺口一问罢了。他去厨房给自己弄了点吃的，看了看表，快要到出发的时间了。 舞子眼珠转了转，拿起一份报纸道：“老师，这上面都是在称赞你啊。真是威风凛凛！不管怎么样，看来您的人气不降反升，连媒体都被你征服了啊！” “不太好。”李山河却一眼看出了对方的目的：“对方的阵营里有高手啊。这是在捧杀。” “捧杀？” “嗯，就是故意扭曲我的原意，想给我拉一批黑粉。” 李山河皱着眉头，这种手段在微博时代见过太多了。想给北大路洗地吧——可对方输的实在太惨，根本洗不了啊。 那好办，自己洗不了，那就抹黑对方呗。 这些文章，明着看起来是在夸奖，实际上到处暗示自己过犹不及，不给别人留余地。 就像昨天最后那一幕，自己对北大路手下留情的事，就几乎没有报纸报道。因为那样太“有人情味”了。大众会讨厌一个高傲的天才，却不会讨厌一个有人情味的笨蛋。 事实也证明了如此。 经过一夜的发酵，加上白天的重播，几乎大半个R都在讨论这次辩论，俨然成了全社会的大热点。 而舆论的方向，都有意无意的，把这个两个人之间的抄袭真假案，往“中日文艺界对抗”的方向引导。 这样一来，李山河在普通人心目中的印象简直是断崖式下跌。 “孤高的天才”“仗势欺人”“天才不代表不会抄袭”“没有容人之量”“无德无器量”等等标签不要钱似的飞了过来。 最后的后果就是，当李山河再次来到NHK电视台准备第二次辩论的时候，就看到了大楼外乌压压一片的游行队伍。 北大路可没这么多死忠粉。但是，《一碗清汤荞麦面》的效果太好了，感动了无数人。然而一旦被爆出这篇文章是北大路抄袭的，他们的失望之情汇聚起来，变成了愤怒，反而把矛头对准了李山河。 只问立场不问真相，这种人简直不要太多。 李山河竭力避免的状况终于出现了。 俗话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自己还把地头蛇按在地上使劲踩了。北大路可是准文豪，每一个文豪都是国家瑰宝一样的存在——结果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追杀的丢盔卸甲。 不少文人兔死狐悲，拿起笔杆子参战，也引起了许多人同仇敌忾的心理。 看着那些人举着的侮辱性语言的牌子，李山河脸色铁青，咬着牙拼命不让自己骂出声来。这次的辩论已经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事了！ 和北大路进行对攻，这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下场！ 舞子看着李山河难看的脸色，焦急的抓着他的胳膊：“老师，冷静，冷静！这些都是他们的阴谋！你想想看，真的会有这么多人，顶着阴雨天气来为一个过气的o家助威吗？” “我知道。只是……实在是感觉很憋屈！”李山河狠狠的握着拳头，关节有些发白。 “电视台就是我们的战场，老师您昨天彻夜不眠，不是为北大路准备了一次致命的攻击吗？想想那个，想想北大路被打的满地求饶的模样！” 想到昨天的成果，他僵硬的肌肉稍微松了一下。 对，只要拿出那个，北大路别管有什么后手，都是一群土鸡瓦狗罢了！ 他拍拍舞子的手，示意自己放松下来了。 然后，他看了一眼人群，冷笑一声，转身向着大楼内走去。 北大路，如果用这么简单的花招就想让我屈服，那也太看我了吧！ 团队里的成员比他早到，离节目直播还有两个时，在ky的帮助下，李山河化妆完毕，又打扮成了昨天的模样。 洗手间里，李山河放水完，看着自己的这幅妆容，若不是改变了自己的外观，恐怕自己出门都会被人扔鸡蛋，现在他实在是知名度太高了——可惜是恶名啊。 旁边传来了脚步声，李山河抬头一看，惊讶的发现那是北大路。 对方径直走到李山河旁边，站定，冷哼了一声，掏出家伙准备放水。 李山河斜眼看了一眼对方，他花白的两鬓又扩大了几分，没有拄着拐杖，而是像一个普通的老人那样，略微佝偻着腰。 没有了支撑，这家伙终究是个老头子。 “李……山……H大路的声音有些嘶哑。 李山河看了他一眼，用纸巾擦了擦手，“如果求饶的话就免了，省点力气，用在一会儿在电视上的挨揍吧。” 北大路冷笑了两声，“我只是来和你叙旧的，老舍先生，他还好吗？” “每天好吃好喝的，更不用担惊受怕身败名裂，比你滋润的不知多几万倍。”李山河冷笑，“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 “呵呵呵呵……和我作对的下场，你不早就知道了吗？如果你就这点手段，还是早点认输吧。” “这是恐吓吗？” “呵呵，看来你忘记了啊，那就让我帮你回忆起来吧——你还记得当初我请你吃的那顿接风宴吗？”北大路脸上带着奇怪的笑容，低声道，“你知道吗？那天让你住院的海鲜大餐，是我故意在寿司上抹了虾的发酵物——也就是虾酱。其实你并不是不能吃鱼，只是不能吃虾酱吧？” 李山河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北大路一脸陶醉的道：“听你以前很爱吃海鲜的，结果现在反而不能吃了？呵呵呵呵，这就是我给你留下的印记啊……就算你赢了，也无法改变了！人生少了一大享受，身为R人，我真想象不出没有鱼的日子应该怎么过啊……” 原来是你！？？？？？？？？？？？？？ 让我不能吃鱼的罪魁祸首，竟然是你做的！？ 李山河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开，若不是怕一拳把这个混蛋老头打成残废，他肯定要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北大路凑过来，丝毫没有怕暴怒之中的李山河，反而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你对虾酱过敏吗？正是老舍的一篇文章啊，哦，忘记你没看过了，那篇文章的主人公就是你……感怀自己的救命恩人，绝对是一篇名垂千古的好文，可惜啊，现在它已经在焚化炉里了……” 混蛋！ 怒气冲上额头，李山河再也忍不住，他大吼一声！愤怒的举起了拳头，对着面前就是猛力一砸！ 哐当！ 哗啦啦！ 舞子听到巨响，第一时间跑了过来，发现被人围在中心的正是李山河，心中一下子揪了起来。 “老师，老师，您没事吧？” “没事。”李山河吐出一口气，“只是打破了洗手间的镜子。” 舞子这才发现李山河的右拳在流血，惊呼一声，连忙找人拿出急救箱，为他包裹。 一边包裹，一边心疼的为他吹气，“老师您真是鲁莽！不是孩子吧，竟然会拿镜子撒气？” “没什么，只是很想打一顿北大路，又不可能真的出手。” “啊？北大路？发生什么了吗？” 李山河淡淡的道：“没什么。只不过这老东西想故意激怒我，让我揍他。” “什么！”舞子目瞪口呆。 李山河看向被包裹成粽子的右手。自己的拳头可不是玩笑的，一拳把他打死也不是不可能。这老家伙为了胜利，连命都不要了，他想赢的欲望真是强的可怕。 北大路一直都避免直接见面，突然今天直面挑衅，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反常的事了。李山河盛怒之下，真的差一点就出手了，幸好在关键时刻，头脑一下子想到一个问题： 这老东西，好像是故意这些给我听的？ 他在激怒我！ 李山河敢打赌，当时只要自己稍微碰他一下，这个老头肯定就会躺在地上哀嚎，不定门外就埋伏着几个手持相机的记者，就等他出拳呢。碰瓷可是不分国界的。 到时候，不论自己再怎么力挽狂澜，自己的形象也一定完蛋了。 李山河默默的回忆着桥口律师给出的金口玉言：北大路不是关键，关键是公众怎么想！ 果然是真理！ 北大路这孙子，看来从报纸上的造势，外面的游行，都是为了这一击而潜心准备啊！差一点就被他得逞了！ 回到休息室之后，团队里的人也得知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想到那个后果，也是吓的脸色一白。桥口律师连忙道：“李先生，这样太危险了，以后您不能单独行动了，至少要有一个人陪着你！” “没事，我这不是识破了对方的阴谋了吗。”李山河洒脱一笑，“发泄出来果然舒服多了，你们不知道当时北大路一看到血，当时就被吓尿了。哎，也是我太愤怒了，若是等记者冲进来时我打开隔间，你们就能欣赏到他湿漉漉的裤子了……” 看到李山河还有心笑话，大家也放下了心，哄笑了起来。 结果呢，等到一起赶到直播现场的时候，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北大路的下半身，果然啊，这家伙的衣服和之前不一样了啊！…… 第55章Round2,ounterattak 坐到熟悉的沙发上，李山河看着对面的北大路，感觉有些不对劲。这老东西完全不似昨天那样的慌张，反而显得胸有成竹一般。 难道之前故意来激怒他，不是他的最后手段？李山河有种不祥的预感。 多想无益，时间来到五点钟的时候，摄像机的指示灯亮起。 “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收看NHK‘一不二’，我是你们熟悉的牧野浩二……” 伴随着主持人熟悉的开场白，第二回合的较量就正式开始了。 “继续上一期的话题，之前爱罗武勇老师已经获得了极大的优势，经过一天的搁置之后，我想他们二人都有了更充足的准备。因为昨天是北大路老师率先提问，今天就由爱罗武勇老师先开始。老师，您的论点还记得吗？” 李山河双手交叠放在腹前，点头道：“我在‘我从来都没有过《一碗清汤荞麦面》是我写的’，所以北大路老师认为我抄袭，完全都是站不住脚的！” 牧野浩二一挥手：“那么，我们现在就有请老师的‘证人’。当然，我们不是法庭，所以在这里叫他们嘉宾——事先一句，牧野我也不知道他们都是谁哦！我和你们一样，期待着两人的精彩交锋！” 观众们哄笑一声，期待着嘉宾的到来。 伴随着GM，一个窈窕的身影从后台走了出来，坂本杳马今天穿着一身体贴的OL装束，让观众们眼前一亮。 她坐到李山河旁边的沙发上，抬了下眼镜，俨然一副职场女强人的模样。 “竟然是这么美丽的女士！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和职务吗？” “我是坂本杳马，曾经任职学馆《少年unday》的主编，负责和北大路老师沟通工作。”杳马笑着，“顺便一提，我身上的这件衣服，是爱罗武勇老师在漫画里设计的哦，他的确是一个百年一见的天才，这一点我想大家昨天都领教到了吧。” 观众哄笑。牧野浩二做了个搞怪的表情：“哇奥，来自当事人编辑的第一手材料，绝对有着十足的分量！连这么美丽的女士都能找来，我想北大路老师恐怕有危险了！” 北大路冷哼一声，冷冷的靠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牧野浩二耸肩：“不管怎么样，现在你们有5分钟的时间可以用来发言，您可以尽情的在这里出任何想的东西。现在，计时开始！” 杳马看了一眼李山河，早在昨天之前，李山河就找到了她，要她帮忙出场。既然已经改旗易帜，杳马也不多做推辞，她拿起话筒，滔滔不绝的起了当日和李山河见面之后的讨论。 “爱罗武勇老师他当初的确过，《一碗清汤荞麦面》不是他写的……就算是他在到处投稿的时候，也坚持着这一种法……恰恰相反的是，北大路突然写出这种作品，风格转变太生硬，反而更可疑……更致命的是，他的作品产量一直不高，后来写出的质量也不高……” 昆仑饭馆里，大家围着电视，七嘴八舌。 “李哥的这个编辑竟然是女的！这么漂亮啊！” “哈哈，北大路这次死定了。这个杳马真不错，把我们想的话全都了出来。” “我决定了，我要努力赚钱娶杳马！” 众人一片哄笑。 在坂本杳马抖落着北大路黑材料的同时，李山河也死死盯着对面的沙发。 明明是对他不利的发言，为什么这家伙还在冷笑？莫非他还有更大的底牌吗？ 杳马发言完毕后，牧野浩二扶了扶胸口：“听杳马女士这么一，我也觉得北大路老师很不妙了。不过，一个作家一生中只有一两部代表作，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杳马看了他一眼，“的确很正常。不过，爱罗武勇老师却写出过许多同类的作品，两相比较，你觉得谁更可信一些呢？” “什么？爱罗武勇老师有更多的作品？”牧野浩二惊讶道。 “是的。”杳马点头道，“他把这类作品叫做‘鸡汤文’，并这种鸡汤文都是走投无路混饭吃的作者才会写的。当时他拿出了许多作品，篇篇都是经典……实话，我不太明白这种文章，为什么被他很瞧不起的样子，可能是天才的通病吧。” 观众席里一片骚动，原来爱罗武勇这里有更多的同类文？ 再看看江郎才尽的北大路……这很明显了吧！ 牧野浩二吞了口口水，道：“那，我们什么时候有幸看到呢？……” “就在……” 嘀的一声，计时到期了。杳马面前的麦克风顿时被锁死，她无奈的耸耸肩，把话筒放下。 “哎呀真可惜，偏偏是这个时候。”牧野浩二摇头叹息，“不过没关系，一会儿又会轮到她的。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更多的‘鸡汤’文了，嗯，这个名字真不错啊！” 北大路站了起来，瞪了他一眼：“还等什么，可以轮到我了吗？” “啊，北大路老师，您可以请您的嘉宾出场了……5分钟，现在计时开始！” 北大路看着李山河冷冷一笑，站起来面向了后台的方向，微微鞠躬，表现的十分尊敬。 他这一番做派，反而引起了观众们的无比好奇，就连牧野浩二也忍不住伸着脖子眺望。 当那个身影从后台走出来的同时，观众席中陡然发出了连续不断的惊呼声。 那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保养的很好，可见平日生活里养尊处优。他相貌堂堂，让人一见就容易生出信赖之情，行走坐卧之间也颇有 李山河呆了呆，这家伙的脸……有些眼熟啊，到底是谁啊？ 牧野浩二没忍住的站了起来，喊道：“三岛由纪夫先生！原来是您！” 三岛由纪夫！ 李山河瞳孔一缩，原来是他！ 这个名字可是如雷贯耳了！ 文学与流行领域的双料王者，作家富翁榜上超过李山河两千万而排名第一，活着的当代文豪，日本的骄傲，大众的梦中情人，三岛由纪夫！ 这家伙怎么会过来？李山河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这种家伙，在文学领域就相当于漫画界的手冢治虫，用德高望重形容，完全不为过！ 电视机前，昆仑饭馆里的张杰也跳起来：“这不公平！这不公平！” “可恶，以大欺，成名作家来欺负李哥，算什么本事！” “这家伙果然就会出歪招！” 三岛由纪夫的一举一动都带着从容，他拖着侧立在一旁的北大路的胳膊，热情的像是一个老朋友。 北大路感激涕零，两人手把手，一同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同时，他隐蔽的看了一眼李山河。 怎么样，你背后有着老舍，但我也有三岛由纪夫为我撑腰啊！同样都是文豪，谁怕谁！ 牧野浩二这才相信，北大路真的是请来了超级厉害的嘉宾，赞叹道：“我真的很惊讶，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三岛先生，此生无憾啊！不知，您和北大路老师认识多久了？” 三岛由纪夫的笑容很温和：“哪里，北大路老师也是非常有才华的作家，虽然我们相见的次数不多，不过已经互相仰慕许久了。” 观众哄笑。 李山河侧目冷对，观众们现在完全被拉到对面去了。只是一个出场，就有这么大的效果。 牧野浩二搓了搓手：“虽然我有很多话想，不过索要签名这种事，还是在节目结束后再偷偷做吧！” “……那么，5分钟计时开始！” 三岛由纪夫拢了一下头发，眼睛微微向上，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他原本就是一个美男子，光这一个动作，就让他的话增加了几分服力。 “在两年前，我和北大路先生刚刚相识。那是一个深冬的夜晚，我们在饭馆里一边畅聊着，一边吃着乌冬面，这时看到了一对共用一碗面的母子……” 观众们也瞪大了眼睛，这个开头，不就是…… 牧野浩二忍不住道：“啊，难道就是《一碗清汤荞麦面》的那对母子吗？难道是真人真事？” 三岛由纪夫笑了：“不，只是单纯的在吃着乌冬面而已。” 北大路心中猛地一跳。 这和昨天的不一样啊！ 不是在电话里好了吗，把《一碗清汤荞麦面》的故事重新出来，让三岛先生给自己做背书吗？为什么临时变卦了？ 他背后开始渗出了冷汗，却不敢催促三岛先生，急得不行。 “我和北大路一起在做着想象力训练，哦，‘想象力训练’是家的一种功课，”三岛由纪夫侧了一下脑袋，突然看向李山河，“可能你们不太清楚，不过，我想爱罗武勇先生是知道的吧？” 李山河点点头，拿起话筒：“就是随意找一个常见的情景，以此为根据，编出许多不同的故事。” “对，谢谢爱罗武勇先生。”三岛由纪夫冲李山河点头致谢，“我和北大路的游戏呢，则是一起讨论这对母子的背景，北大路当时编出了‘因为贫穷，只在每年的纪念日里才吃得起一碗乌冬的母子’。当时只觉得是一个不错的题材，谁想到北大路一年之后，却发表出了那么精彩的文章。” 三岛由纪夫放下了话筒，示意发言完毕。 牧野浩二惊叹了一句，道：“没想到这个故事是这样来的，虽然不是真人真事，有些不完美，但北大路老师的原创性是真的毋庸置疑了啊！” 观众们也有些不情不愿的鼓掌起来。 真狡猾。 李山河感慨了一句，三岛由纪夫这家伙，又为北大路占了台，又为自己撇清了嫌疑。想想也是，他这种等级的作家，若是有什么污名，可是连日本都会一同蒙羞的，怎么会那么容易的就出面撒谎呢。 “李山河老师的提问回合完毕了，北大路老师的回答很完美，完美的证明了自己的原创性。”牧野浩二继续着自己的主持人责任，“那么，按照规则，接下来就应该是北大路老师这一方的提问了。老师，5分钟时间，很请您开始。” 反击的机会到来了！ 北大路站了起来，看着一旁的温和笑容，一咬牙。 三岛由纪夫不是不愿意为自己背书，而是在夺取主动权！他根本没有选择，只能去做一条疯狗，为了三岛的利益而疯狂攀咬！ “我承认你是个天才，至少我就做不到同一时间连载那么多的作品。不过，你过，《一碗清汤荞麦面》不是你写的，你也不承认是我写的，这就是一个矛盾了。” 李山河眉头一跳。 北大路缓缓的开口道，“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或许你也是被蒙蔽的呢？你，可否让那个人站出来呢？” 李山河拿起话筒：“做不到。” “为什么？”北大路紧忙追问。 “没有为什么，那个作者他不想出面。”李山河看了他一眼，“那只是我在香港认识的一个普通人，没什么特别的。” “是不想出面，还是不能出面，或者——那人知道自己是个欺世盗名之徒，不敢出面接受公众的评判呢？”北大路一鼓作气，“那个人的名字你我都清楚，难道还要我出来吗？” 李山河猛的站起来，怒视着对方：“北大路！你够了！和老舍先生无关，这篇文章是另一个人给我的！” 牧野浩二连忙站在两人中央，“哇哇哇，千万别打起来啊！两位！咱们都是文人！”耳机里却传来了导演愤怒的喊声“收视率42%了，让他们打起来才对！” 北大路根本没理会牧野浩二，冷笑一声，“是吗？可观众们未必会这么想呢。” 是的，观众们都已经好奇的不行了。 你在藏什么？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不可见光的东西？ 越是隐藏，就越证明你心虚！ 不需要逻辑，只要追杀就行了！这就是公众爱看的，八卦隐私永远比事实更重要！ 李山河终于明白了，这次辩论的目的，不在于谁胜谁负…… 他们一开始，就是想把老舍先生拖进来！ 为什么会这样？他们是想做什么？ 看了一眼旁边仿佛在看好戏的三岛由纪夫，李山河知道，这一次，他必须拿出那个东西了！ 李山河看了一眼时间，“好吧……等到我的回合，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回答的！” 5分钟计时一结束，牧野浩二就连忙道：“那么，爱罗武勇老师，大家都在等着呢。” “北大路，本来我看在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的份上，是不想这么赶尽杀绝的。”李山河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肩膀，“不过，你实在是太卑鄙了。那么，就让我终结这次的闹剧吧！” 他拍拍手，舞子就从后台走了出来。她推着一个白板，上面密密麻麻的粘贴着几张纸。 “摄像机，近景拍摄。”牧野浩二吩咐了一句，然后好奇的道：“这是什么东西？爱罗武勇老师，您能否讲解一下？” “很简单，这个东西，叫做‘抄袭调色盘’，是我对比了30部北大路的过往作品，总结出来的他抄袭对象。” 第56章Round3,KO 牧野浩二惊讶的：“抄袭……调色盘？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我感觉北大路老师这次有难了。” 观众们刚想习惯性的笑出声来，李山河直接拿起话筒道：“这不仅仅是‘有难’，从今天开始，我要北大路在文学领域中除名！” 他指着对面的沙发，北大路错愕的表情被摄像机收录，放松到了全国。 哗—— 这一番宣言，让观众们躁动起来。 我要的就是这个！ 看着李山河自信满满的发出了战斗檄文，导播室里的演激动的站起来，收视率从这一刻开始了一个极大的拉升！ 现在，全日本有两千万人收看着这个节目，而以这个势头涨下去的话，恐怕最终会突破三千万！ “先把时间停了吧，5分钟我可以讲完，但是观众肯定看不完的。” 李山河走到白板前，摘下一份页面，然后对着镜头耸耸肩，道：“这是北大路在二十年前写过的一篇文章，《艺伎兴衰》，收录于964年北大路文集中，不知道有多少人看过呢？” 北大路惊讶，那时他还没有出名，以写o文为生，文集也卖的销量并不好，没想到竟然有人在这里找出了他的文章？ 他有一种浓浓的危机感，因为这篇文章，真的是非常经不起推敲！ 牧野浩二走过来看了一眼纸上的文字，立刻夸张的叫道：“老师，这种文实在是少儿不宜啊，我们可是国营电视台，会让孩子学坏的！” “那就打个码吧。” “啊……好的，不过，老师，请问这篇文章除了全篇都要打上马赛克外，还有哪里有问题呢？” 观众哄笑。 李山河冷笑一声，拿出另一份页面：“恰好，我这里有另一篇文章，是苏联一个家拉普拉斯·纳菲尔德在一战时写过的《护士秘录》，你可以对比着看一下。” 导播室里，导演敏锐的察觉到了这里的爆点，立刻指挥到：“摄像机，凑过去，把两篇文章放在一起看！” 虽然被处理过画面，但依旧可以看到，两份纸上用荧光绿色笔给句子涂色。而这些涂色的句子，明显都是语意相同的！ 牧野浩二震惊了，这个证据实在是太有力了！ 观众们看到的却是马赛克，一个个急得不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李山河看了一眼主持人，道：“如果你不想念出来的话，我会在节目之后把这个做成报纸，散发到各地去。” 牧野浩二无奈，只好拿起话筒，人肉加码的读了起来： “我正全神贯注的窥视着【哔】，可突然「嘭！」的一声，【哔】这意外让我心里倏地一惊，可更令我诧异的是，在房子上演【哔】男女竟然毫不为所动，【哔】毫不在意，依旧【哔】在【哔】身上【哔】【哔】！” 而另一段，也是同样的文字！ 没等读完，观众们都已经喧哗了起来。 “这就是抄袭啊！” “调整了一下词语，难道就能改变了原意吗？” 李山河一摊手，“看到了吧，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任何一个购买过北大路文集的人，都可以在这上面找到相同的文字；而苏联家的文章，可以在图书馆检索他的名字找到。” 铁证如山！ 看着观众们激动的样子，李山河知道这次成功了。 抄袭是容易上瘾的，这种成功来的太过便捷，有了第一次，就会忍不住第二次。李山河也是偶然一次想到的，既然北大路抄的那么熟练，明他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啊！ 于是他收集了北大路的各类文章，然后输入成文字资料，再搜集古今日外的同类进行对比。 这可不是什么轻松的活，这个时代又没有百度谷歌，娜也不是人工智能，她只是一个语音助手罢了。检索与查找非常慢，所以做了三四个月，才有了目前的这些成果。 北大路的身体颤抖如筛糠，他以为自己抄袭的极为隐蔽，那可是欧洲一个不知名杂志上的不知名！自己都是用字典翻完的……这家伙怎么可能会发现！ 更严重的是，他发觉身边的三岛由纪夫先生挪了挪位置，这是想要和他撇清关系了！ 没了三岛先生的支持，自己分分钟要完蛋的啊！ “你，你这是诬蔑！”北大路下意识的跳起来喊道，“用词相似原本就难以避免，我，我只是参考了一下而已……” “是吗？”李山河冷笑一声，白板上贴着的文章可有几十篇呢，他乘胜追击，摘下第二篇文章：“这是北大路的《神社里的人国》，其实呢，这和中国古代的《灯芯和尚》是同类文章，只不过重新润色翻译了一下。任何一个看过两篇文章的人，都会知道这是抄袭！北大路，你没想到这篇文章其实在中国很流行的吧？” 摄像机连忙转向另一边，北大路脸色一片惨白的景象，就传播到了全国各地。 李山河打了个响指，以为这样就算结束了？图样图森破！不但要打倒，还要踏上一万只脚，让你永世不能翻身！ “北大路原本是写o的，这种在中国一直都是违禁的。所以我刚来日本的时候，很不理解，靠着这种文章，难道就能赚到一日三餐的钱了吗？” 他完全把这里当作了自己的主场，面对镜头侃侃而谈，让所有人的视线都随着他而动。他从容不迫，仿佛面对的不是千万人的观众，而是一次普通的会议： “所以，我把他的发迹历史，和文章发表顺序，做出了一个排列。大家请看。” 到这里，舞子把白板翻了过来；白板的背面，竟然是一个曲线图！ “大家请看，”李山河走到曲线图最左面，用手指着道，“这是从二十年前的《艺伎兴衰》开始，北大路的文章销量。因为很多出版社倒闭了，资料不太好考证，可能不是很准确，但大致是可以看的。” 全国的观众都顺着他的手指，看到这个曲线是成明显的阶梯状上升的。 “《艺伎兴衰》为北大路带来了3千的读者，然后很长一段时间就持平。 四年后，《神社里的人国》突然猛跳三倍，有了万2千读者； 又过了五年，《美奈子的爱上》翻3倍，猛增到6万； 四年后，《不完全摧花手册》五倍，30万； 但是从三年后的《女刑警的不屈》开始，这个数字一直在45万上不动了很久。” 这些文字就像一柄柄巨锤，每一个字都敲打在北大路的心口，他的嘴唇颤抖着，内心深处的秘密被揭发出来，让他仿佛赤身裸体的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 等到摄像机把这一段拍摄的很清晰后，现场一片寂静，大家都猜到了什么，却没有人话，仿佛在等待着最后的宣判。 李山河叹了口气，再把白板翻过来，“我实在是不愿意这么针对北大路，不过……这已经不能算是一般的巧合了。北大路一共写过一百多篇文章，可这几篇文章，恰好都在我查找到的抄袭之上——没有一篇例外！” 寂静。 无声的寂静。 北大路孤零零的站着，哆嗦着嘴想什么，却一个字也不出来。 就连主持人牧野浩二也是同样，他做主持人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一败涂地，单方面的屠杀啊！ 在导演的催促声中，他才吞了口吐沫，艰难的道：“爱罗武勇老师，您的意思是……” “是的。北大路销量的每一次阶梯形跳跃，都是他抄袭了别人的文章。最后在45万上僵持了许久，我想这就是冷门o的极限。若是再抄袭的话，就只能对准热门文章了，那样被发现的概率也很大。” 李山河扫视一圈呆若木鸡的观众们，缓缓的出了他们最不想听的结论： “所以，他等待了五年，终于找到了一篇足够经典的文章，为这个阶梯弥补上了最后的环节。最重要的是，他是第一批看到这个文的人，不会被人揪出抄袭的事实！……也就是我傻乎乎带给他的《一碗清汤荞麦面》！” “现在——你们有谁还认为，这是他原创的吗？” 绝杀！ 赤裸裸的绝杀！ 突然，观众席发出了震天的喧闹声，差点把摄影棚顶开。 一个男子怒吼着，蹦跳着冲了上来，大吼着“你在谎！”“北大路去死吧！”，然后被随后赶到的保安拖走了。 靠着朴素的爱国情怀，观众们一直以来都是支持北大路的，此时在绝对的证据面前，他们感到自己被深深的愚弄了，冲着北大路，送出了污言秽语的咒骂！ 北大路想要争取一个援助，可是一旁的三岛由纪夫摇了摇头，也很干脆的向众人一鞠躬，直接退场了。 那一刹那，北大路感觉天崩地陷，捂着胸口，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场面一度混乱，而摄像机却把这一切都记录了下来，送入了千家万户。直到某人“不心”的提了一脚电源线，信号中断为止。 65%的收视率，NHK创立以来从未有过的超高记录，就在这一刻诞生！导演也激动的快要心脏病发了！太刺激了！ 虽然李山河在这次辩论中获胜了，但是代价是惨烈的。刚才信号中断的几分钟，他到外面放松了一下，发现外面的游行人群散去了不少；但是剩下的人们，口号反而变得更激进了。 只问立场，不问对错，他们只是想骂李山河，而不是为了支持北大路。 对此，他只能耸耸肩。 等到十多分钟以后，这里才恢复了安静，北大路已经不在了，只剩下三岛由纪夫。 李山河坐在沙发上，喝着茶水。 牧野浩二换了一身西装，刚才被人撕扯了一下，他擦擦头上的汗水，道：“真是不得了的东西啊！爱罗武勇老师，您准备这些东西，一定花了很多时间的吧？” “从我被抄袭之后开始，我就在收集这些资料了。我就知道或许会有那么一天——别忘了，我是天才，天才就是不打无把握的仗。”李山河一笑，“或许，我比北大路还要更理解他自己吧。” “真是可怕啊，幸好我不是老师的对手。”牧野浩二转向了旁边，“那么，三岛由纪夫先生，您刚才有事想宣布，是什么呢？” 三岛由纪夫是北大路的嘉宾，他也很郁闷，本来是给对方背书的，谁想到这个不争气的家伙，竟然有那么大的破绽。 他虽然可以一走了之，但临阵脱逃的名声是洗不掉了，只好回来亡羊补牢： “我也很心痛北大路的堕落啊，”三岛由纪夫叹了口气，“不过呢，有一件事我不得不明一下，当日那对母子是确有其事的。母子共用一碗面的情况，并不罕见吧？毕竟孩子是吃不完一碗拉面的。” 牧野浩二点点头：“的确。” “可能这件事和北大路的文章并没有关系，我也是被他骗了，或者他原本就是故意这么做的。”三岛由纪夫把自己完全的摘了出去，“我在这里，给爱罗武勇老师道歉，希望不要给他留下了什么坏印象。” 对方如此有风度，李山河也只能同样的用风度回应。 至此，节目才算最终录制完毕。 走出摄影棚，李山河活动了一下肩膀，这次的胜利真是艰难，但好处也很大，至少他在全日本民众的面前挂了号，接下来出版《日本沉没》，想来会有三五百万的销量。 不过也不是没代价的，他现在有了大量的黑粉。而且，把一个老人家辩驳的心脏病发——这可不是什么好名声，尽管他自认为做的没有错。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胜利也不是一蹴而就的。李山河经过数个月的选编，才有了今天的胜利，若是当初稍微松懈一下，恐怕自己就要栽了。 机遇只青睐有准备的人。 就在这时候，舞子走了过来，几次欲言又止。 “怎么了，有话就。” 舞子一咬牙：“老师，请您看一下这个！” 她递过一张报纸，李山河接过来一看，竟然是《一碗清汤荞麦面》中文版发表的稿件！ 舞子答非所问的道：“我本来打算，如果老师落于下风的话，我就拿出这个，谁想到老师自己把问题解决了。” 李山河好奇的问：“没这东西我一样赢了，不过你从哪里弄来的？效率这么高？” 舞子有些伤心的道，“别人不让我，但我想您应该去看看他……” “他？” “是的，这篇文章，是深沢编辑找到的。” 第57章谢幕 上一次和深沢主编见面，还是几个月前的事了，那时候大家聚在一起为他庆祝生日，有点尴尬，但也是其乐融融。 自那以后，深沢主编就病倒了，工作也交给了早乙女舞子。虽然后面似乎好了一点，但两人的生活再无交集，虽然都在同一家公司，却再没见过面。 印象里的深沢宽，应该是一个胖胖的中年人，略微有些秃顶，因为经常加班而留着黑眼圈，但是非常有工作能力，把《少年jump》的幕后琐事处理的井井有条，对李山河也是异常的信任，是一个非常优厚的领导者。 主编一代目，将来在漫画史上，也能有一席之地。 而现在，李山河站在病房外面，不敢相信的看着里面躺着的那个骨瘦如柴、身上插满了管子的人，这幅恐怖的样子，怎么也无法和深沢主编对上啊！ “这是……深沢主编？”他有些难以接受的道，“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舞子一脸沉痛的道：“主编他……患上了食道癌，一直坚持着带病工作，直到在公司里吐血，才被送进医院抢救……” 食道癌？？ 传中，春季患病，秋季死的恐怖疾病？ 李山河心中极度震惊，没想到自己在外面攻城略地的时候，自己的心腹大将竟然已经病入膏肓了。他的内心充满了自责，这个病非一日之寒，而自己竟然没有注意到？ 这时候，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前来查房，医生看了一眼病房外的众人，道：“你们是病人的家属吗？” “我……是他的朋友。”李山河连忙道，“医生，深沢主编他的病情怎么样了？” 医生看了一眼病例，叹了口气，“送进来的时候已经病灶转移了，病人拒绝了治疗，现在应该是全身恶化，大面积的疼痛，只能靠镇痛剂暂缓……已经非人力可以挽救的了。” 李山河悲痛的道：“那……他还有多久？” 医生摇了摇头，“病人在几个月前的检查中就发现了症状，若是积极接受治疗，或许还能多活两三个月。现在……运气好的话，还有一星期吧……” 一星期！ 深沢主编竟然……就要离开了？ 李山河心乱如麻，不知道该什么好。 舞子在他耳边低声道：“主编之前化疗了一次，不过效果不太好。刚压制住了疼痛，他就飞往了香港，这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所以我才有那份报纸的。” 李山河的喉结动了动，一个月前……若是用别的手段的话，不定还可以多活几天的…… 当医生拉开病房门的时候，他动了动脚步，一同跟了进去。 病房里并不是空无一人，一个二十多岁、画着浓妆的女子抬起头来，惊讶的道：“哦，原来是爸爸的同事们啊……咦，这不是那个很帅很帅的弟弟吗？” 李山河想起来了，这是深沢主编的女儿，名字叫菜菜子。给深沢主编庆祝生日的时候，和她见过一面。 他沉重的和菜菜子打了个招呼，然后看向了床上的深沢主编。 深沢主编已经满是皮包骨头了，瘦得不成人形，他的喉咙被切开，用胶布黏着管子插在上面，呼吸罩、食管、点滴管，让他整个人就仿佛一个干枯的枝桠。 听到了话声，深沢宽艰难的睁开了眼睛，在看到李山河的那一刹那，他的眼睛陡然发出了亮光，然后哀求似的喊着女儿的名字：“菜菜子……” 菜菜子看向他：“爸爸，你的人就是他吗？” 深沢宽的头勉强动了动。 菜菜子耸耸肩：“知道了，东西早给你准备好了。” 不知道这对父女在打什么哑谜，医生也无心探究，他做完检查完就离开了。 菜菜子立刻把门关好，在舞子惊讶的目光中，她从手提包里拿出了一只注射器。 弹了两下点滴管，菜菜子熟练把注射器里的东西推进去，随口道： “别这么惊奇的看着我，这是老爸早就准备好的，浓缩25倍的杜冷丁，比医院里的货色有效果多了。” 李山河闻言，心中一个紧缩。 他还记得，菜菜子是有毒瘾的。而这东西是则深沢主编弄到的，难道，当初他就遇见自己会有这一日了吗？ 随着液体流入血管，深沢主编突然脸上有了血色。他发出了一声舒适的叹息，招了招手。 李山河连忙上前帮忙，把深沢主编的身子半坐着调整好。 深沢主编拔掉了喉咙上的插管，只剩下一个胶布头。他的眼睛明亮，仿佛从未生病一样，可是笑声中却带着嘶哑。 “老死……咳咳，老师，真抱歉，好久没有话了，有点不习惯。”他几句话就要咳嗽半天，挥手拒绝了女儿的帮忙，“我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天，终于你我都不在忙碌，可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了。” 李山河沉痛的道：“要谈话，我一直都很有时间。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的自尊不允许。”深沢宽咳嗽两声，“你做好了你的工作，但是我的那部分还没有完成……我，不敢去见你啊。” “不，你做的很好……” “别和我争了，老师，今天我是病人，谦让一下吧。”深沢宽爽朗的笑起来，“我想和你好好谈一次。” 然后，他看向了菜菜子。 菜菜子撇撇嘴，“知道了，你们慢慢谈吧，我出去接个客再回来。老爸你可别在我回来前死了啊。” 她拿着提包，给李山河抛了个媚眼，扭着胯出门了。 一个不把自己的死亡当作一回事的父亲，一个不把父亲的死亡当作一回事的女儿。 舞子有些错乱，感觉这个病房里的气氛不太正常。犹豫了几分，还是退了出去，决定好好和菜菜子谈话一番，把剩余的时间留给了两人。 病房里很安静，深沢宽粗重的呼吸声，还有仪器每秒一次的嘀声。 李山河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什么。他沉默了片刻，起身拉开了窗帘，让外面的星光投射进来。然后把袋子放在窗台上，拿出了里面的东西。 “深沢主编，我给你带来了你喜欢的咖啡蛋糕。” 深沢宽看着那个巨大的盒子，勉强笑了笑：“谢谢你，不过，苦瓜蛋糕你还有吗？” 李山河也笑了：“那个没人吃，需要恶作剧之前特别订做的，你不会吃上瘾了吧？” “不，只是我在几个月前就品不出味道了。” 李山河一抖，他有些难受，原来是这样啊……难怪之前恶作剧的蛋糕，他吃的那么津津有味，不是想坑别人，而是已经吃不出来了…… 深沢宽反而更看得开，他耸耸肩，道：“老师，我就要死了。点什么吧，我浪费不起时间啊。” “……为什么会是隐瞒着我们？和学馆的赌约，还有一星期就结束了。而医生……”道这里，李山河摇了摇头，实在不忍心给深沢主编宣判。 深沢宽的目光暗淡了。 “对不起，本来好要一起把《少年Jump》带到巅峰的，然而路还在半途，我就要离开了。” “不，这不是你的错……” “不！这就是我的错！”深沢宽低下了脑袋，眼睛里有着浓浓的羞愧，“其实我在第一次和你见面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患上了癌症……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却依旧想在最后的人生中燃烧一次，用尽全力的燃烧……可是，现在我的生命之火，终于走到了尽头了。我对不起你！” 原来，原来那个时候，都已经注定了这一切了吗？ 两行泪水从深沢宽的脸上冲下： “我还记得那一天。我刚从医院得到了体检报告。死亡的宣判就在我面前，我万念俱灰，想着辞掉工作，想着找到自己的妻子和离家出走的女儿，一起去做最后的旅行……就在这时候，你端着一杯咖啡走了过来，给我带来了世界上最棒的漫画。 在看到《银英传》的那一刹那，我的脑后仿佛有电流在闪过。我突然发现，我做了一辈子的漫画，所有的作品加起来都比不上这一部的一根毛！这是上天给的启示，让我在最后燃烧一次。纵然命不久矣，我也一样可以在这个世界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从那一刻起，我就就决定了，就是这个！我要把这个作品带给全国的读者面前！ 当坂本杳马把你的作品打回去之后，我心中的怒火在熊熊燃烧。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拼了命也要让你连载’！所以才有了《少年Jump》！” 原来……这句话还有这样的意思吗？ 李山河沉痛的道：“你做到了。谢谢你。” 深沢宽摇摇头： “现在，我实践了自己的诺言，拼上了一条命。但是没能竟全功……剩下的路，就要靠老师您一个人走了……不能再见证您登顶的那一刻，是我人生中最大的遗憾了吧。” 李山河沉默了片刻，道：“您知道我和北大路近期的斗争吗？” “是的，我在昏迷中听到护士在谈论了。”深沢宽猛的想起来，“等等，现在不是电视播放时间吗？你……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你找到的那份报纸让我获得了胜利。”李山河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一击致命，现在北大路已经成了人人喊打的抄袭者了，而《一碗清汤荞麦面》重归我的名下。这都是你的功劳！” 听到这番话，深沢宽的脸上露出了婴儿般满足的笑容。 “能帮上忙的话……那就太好了啊！那是老师您之前的黑历史，但是我终于把他摆平了……当初您‘这是鸡汤文’的时候，我就知道您一定会有后手的，所以才去了香港……能帮上忙，真是太好了！” 看着深沢主编喋喋不休，李山河心中沉痛，这就是他心目中最后的牵挂了吗？ 药效似乎开始消褪了，深沢宽突然感到一阵刺痛，脸上的肌肉不由得也扭曲了一下。冷汗开始渗出，他不由自主的叫了一声。 李山河连忙道：“深沢主编，你还有什么想要做的吗？” 深沢宽的注意力立刻被分散了，他想了想：“我想做的？……哦，我现在最牵挂的是我的女儿菜菜子了……她一直在和一个坏男人交往……希望您能照顾好她接下来的生活，我知道以您目前的收入，做到这一切很轻松……” 这就是深沢主编最后的心愿了。 李山河沉痛的点头：“我明白了。我会给她一个正常人的生活的。” “谢谢你，老师……” 药效似乎消褪了，深沢宽闭上了眼睛，幻觉开始出现。 这是强效止痛药的副作用，他知道接下来的谈话，恐怕不会再有什么效果了。等着疼痛开始袭来。他咬了咬牙，道：“老师，街对面就有一家咖啡馆，我……想再喝一杯咖啡拉花。” 李山河站起来：“等着，我会给你亲自调一杯的。” 这是深沢主编的最后的愿望了，我一定要完成它！ 完，他就冲了出去。 看着李山河的背影，深沢宽重新躺在了床上，眼角泛出了泪花： “这几个月的生活非常精彩……我……无悔！” 李山河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路对面咖啡馆，甩出一张万元钞票，在服务员的惊呼声中，匆忙的打开机器，拿着肉桂粉，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调制出了一杯战舰咖啡。 以《银英》开始，再以《银英》结束吧！ 当他心翼翼的护着咖啡走回来的时候，却在病房门口，看到了大批的医护人员。 他一下子有了不好的预感。 主治医生仔细的翻开了深沢宽的眼皮，摇头道：“病人宣布死亡吧。” 病房内外传来了几声叹息。然而，这里的人见惯了生离死别，在获得病人家属的同意之后，工作人员开始忙着善后。 这就结束了？ 李山河捧着咖啡，在那里站着，有些茫然。 他亲眼看着深沢宽的遗体被送入了太平间，感觉这一切都不太真实。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反应过来，咖啡已经变凉了，上面的图案也模糊不清了。他痛苦的低头，抿了一口咖啡，突然一大口喝掉，把杯子扔进垃圾桶里。 不，这一切，还没有结束！ 他走过一个楼梯拐角，在那里，一个浓妆艳抹的风尘女子，哭的好像失去了全世界。 他走了过去，陪她坐在那里。 鸟死留音，人过留声！ 第5章东云芳子的归来 烈日骄阳。 女子监狱的门口，正午的阳光猛烈，前面是一片黑压压的人头，都在冒着汗水，而李山河则在人群的最后，躲在建筑物的阴影里，捧着一团花束。 “怎么还没出来？”他嘟囔着。 在第N次看手表之后，监狱的正门终于开了。 人们开始躁动起来，当那个身影从门内走出来的时候，终于有人忍不住大喊道： “学姐！” 似乎没想到有这么多人接自己出狱，那个门内走出来的人似乎讶异了一下，她和狱警了些什么，然后拿起自己的包裹，走了过来。 监狱的门内，依稀可以听闻到女子不舍的哭声，那人回首挥了挥手，大门轰然的关闭上，把哭声也隔绝。 李山河笑了，看来学姐不论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受欢迎啊。 是的，今天是东云芳子的出狱的日子。 她穿着夏装，朴素的没有化妆，但举手投足之间自带从容，在场的人无一不敢忽略她的身影。 她和众人一一拥抱，然后才看向了最后面的李山河。 李山河笑了笑，把花束递过去：“学姐，真的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会是在这里见到你。” 东云芳子脸上的微笑收敛了，秀气的没眉毛拧了起来：“你怎么过来了？我不记得通知过你。还有你怎么也会这一套？明知道我不喜欢花，太弱气了，和我不符。” “我知道啊。”李山河立刻甩锅，“之前在路上，看到了中溪秀士，我从他那抢来的。总比空手强吧。” 东云芳子这才给了他一个白眼，把花朵收下来：“好吧，算你这次合格。没钱就不要充大款，不如买一些实际的东西。” 李山河摸了摸鼻子，看来学姐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几个月之前啊。 “我还没有向学姐你问罪呢，明明大家都知道你入狱的事，却不通知我一声？若不是张杰这子漏了嘴，我还以为你不想拯救我这个资本家了呢。” “哼，进去镀个金而已。” 学生组织演练战队，这已经是形同于组织私军了，立刻被警察以莫须有的罪名抓了起来。虽然因为找不到证据最后释放，但这期间也是经过了几个月的时间。 正如东云芳子所，这次进监狱就是给她的履历镀上了一层光环，和其他的领导者比起来，她的名字此时已经在学生中如雷贯耳。 这里迎接她出狱的学生们就是例子，其中不乏各类学生领袖，前来拜码头。 大家在这里寒暄起来就没完没了了，大家商量着去酒店请客；然而她却拒绝了，几个月的监狱生活，让她迫切的想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就在这时候，李山河开着赛梅德斯从停车场出来，东云芳子震惊的看着他： “充大款也不至于这么下本钱吧？这辆车很贵的吧？你有驾照？” “别总门缝里看人啊，学姐，怎么我也是老板。”李山河没有多国解释，他推门下来，“走吧，今天你是o，想去哪里我都送你。” 和其他的人告别之后，东云芳子坐在赛梅德斯的后座。 监狱位于东京郊外，李山河顺着路向市内开去。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练习，他现在已经完全习惯了左面驾驶，是一个合格的老司机了。 李山河感到后视镜上反射着强烈的视线，他终于忍不住了，道：“学姐，你总盯着我做什么？” “哼，之前的那个弟弟，没想到现在变的这么神气了。”东云芳子撇撇嘴，手上却无意识的摸着花束，“我有些后悔了。” “后悔什么？” “后悔当初没早点下手，把你这个大资本家消灭掉！” “现在也不晚啊，您出什么招我都接着。”李山河笑着道，“来吧，我正好还是单身，消灭完了，我以后就去你家吃饭去。” 咚，他的脑袋挨了狠狠的一个爆栗。 李山河很纳闷，学姐这几个月没见，似乎更经不起调戏了，监狱生活就那么让人压抑吗？看她脸红的，跟滴了血似的。 不敢再嘴花花，跟着指引，车子并没有进市区，而是到了城市的另一侧。 当赛梅德斯驶进这个城镇的时候，许多好奇的目光投射了过来。李山河也觉得新奇，东云芳子的家竟然居住在这里？这里是朝鲜城啊！ 街道两旁都是朝鲜与日文牌子的标识，建筑有些破旧，但居民们都很精神。 “到了。”东云芳子指着一家杂货店道。 这里没有停车场，不过也看着不像有交警的样子。李山河学着别人，把车子直接停在路边。 他很有风度的先下车，帮东云芳子拉开车门，笑着道：“学姐，你荣誉归来，捧着花就行了，包裹交给我吧！” 着，他就很自然的去接东云芳子手中的包裹。 东云芳子一惊，连忙躲闪，却不想那个包裹掉在座位上上，哗啦啦摊开一大片。 除了一大堆的《少年Jump》外，就是一些贴身衣物，还有一些笔记本。 “不要看！”东云芳子“嗷”一声扑在笔记本上，死死的瞪着罪魁祸首。 李山河保持开门的姿势呆住了，实在忍不住吐槽道：“学姐，你应该捂的是**才对吧……” 东云芳子恼羞成怒：“了不许看！” 咚的一声，李山河连连后退，好悬躲得快，脸上差点印上了一个鞋印…… 学姐还是一样喜怒无常的暴力啊！ --- 李山河跟在芳子后面，进了杂货店。附近来购物的人熟稔的和她打着招呼，芳子也一改之前的冷冽角色，像一个普通的日本人那样，弯着腰，脸上堆着笑，和旁人拉着家常，顺手就卖了几斤家中的苹果。 客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她才和店内一个沉默的大叔点点头，两人没有多话，直接向二楼走去。 “上来吧，一会儿我还要去学校。”东云芳子回头看了一眼李山河，“我给你端一杯茶。” 李山河正在打量着杂货店，闻言立刻跟了上去。 狭窄的楼梯间，芳子的**在裙下若隐若现，突然她：“你很好奇吗？” 李山河吓了一跳：“我，我没在偷看！” 芳子瞪了他一眼，拉开二楼的一个房间，道：“这里都是常客。没什么不能的，我家就是住在朝鲜人聚集区。” 学姐的房间非常简洁，并且是淡淡的粉色系。李山河抽了抽鼻子，似乎有芳子学姐的味道；但或许是错觉吧，毕竟几个月没住人了。 芳子端了一杯茶给他，然后一边翻箱倒柜，一边道：“刚才那人是我爸。” “啊？我还以为是雇工呢，糟了，我刚才太失礼了……” “呵，还是别去的好。我爸他当年是右翼。”芳子语出惊人的道，“而且是极右翼，整天谋划着怎么刺杀首相的那种。” 我擦，这个料好大！李山河连连喝着茶，不知道该什么好。 极左的领袖的老爸，当年竟然是极右？这跳转也太大了吧！ 看着李山河震惊的目光，芳子把翻出来的衣服在床上打包，道：“不过后来日本战败了，他没了工作，生活挺艰难的。这时候居住在老家附近的朝鲜人伸出了援手，这才扭转了他的思想。其实我挺喜欢这里的，大家都很支持我。” 午后的阳光照在芳子的脸上，拉开的窗户吹进温暖的风。李山河把最后一口茶喝光，看着芳子姣好的侧脸弧线，真希望时间就定格在这里啊…… 不知不觉，他睡着了。 芳子抬手看了一下表：“……5分钟啊，啧，果然监狱里弄来的配方不是什么高级货色。” 她吃力的把李山河抬到床上，喘了口气，然后起身关上门，拉上窗帘。 “三个月啊，就先收一点利息吧……” 李山河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浴室哗啦啦的水声吵醒的。他揉了揉眼睛，看了一下落日，大喊道：“糟糕，起床晚了……咦，为什么腰这么酸？” 水声停了。 片刻后，东云芳子走了出来，她换上了一身全新的衣服，淡淡道：“我还以为你还会睡很长时间呢。赶紧走吧，我要去学校。” 虽然有很多疑惑，李山河还是顺从了她，开车送她去了东京大学。 这里的一切依旧，和几个月前比起来，学生的地盘又紧缩了不少。学生们的后退，换来的是占领区旺盛的商业。 而此时，正赶上了学生大游行。 “呼，果然还来得及啊。”李山河看了一眼手表，“真危险，差点就错过去了。” 东云芳子想尽快赶到学校，闻言不由得问道：“你在等什么？” 李山河没有回答，而是笑着把她拉到了一家咖啡馆，点了两杯咖啡后，他才道：“没什么，学姐，今天我帮了你那么多，你是不是应该帮帮我啊？” “你想要什么？” “没什么，学姐就在这里和我约会一个时吧。” 约会，这个词让她的脸一片嫣红，随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混蛋子！你想……你想干什么！？把你对付别的女人那一套收起来！” 李山河连忙道：“学姐你误会了，只是想你和我在这里呆一个时，我没别的意思！” 芳子一听，更气了：“没别的意思？你什么意思？” 女人真难伺候，李山河很头疼，怎么回答都是错误啊。 他只好道：“学姐，今天是你刚出来的日子，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你就没想过，你的风纪委员队伍，为什么会刚好抓住了身为领袖的你？你们不是有保密原则吗？” 芳子冷着脸，这个问题她有几个月的时间慢慢考虑，其实答案很简单…… “你们中间出了叛徒了！” 有叛徒不奇怪，没有才不正常。用筛子都不足以形容学生队伍，或者，你应该问有多少人才是真心的才对。 李山河叹了口气，道：“学姐你想过没有，这次你被放出来，也是因为实在是找不到借口继续羁押了。回去之后，你肯定会整顿队伍，而叛徒肯定不会坐以待毙。” 东云芳子这才动容道：“你是……” “是的，他们会反扑。” 她震惊的站起来，喊道：“不行！风纪委员队伍是我的心血，不能就这样让他们……” “等等啊。学姐，我早都为你想好了啊。”李山河连忙把她拉下来，“别这样，这里人多，心被人盯上。” 这时候，服务员过来送上咖啡，两人停止不言。 服务员走后，芳子已经冷静了几分，李山河这才道：“学姐，你知道吗，今天也是游行日，一会儿队伍就会经过这里。” 正在低头思索的芳子听了这话，抬起头好奇的看着他：“嗯？什么意思？” “其实呢，我借用你的名字，对你的队伍下了命令。” “你！你怎么做到的！” 芳子死死盯着对方，权柄被人动了，即使是芳子，也忍不住要炸毛了。 “很简单啊，我就自己是学姐的狗腿子。”李山河拍手笑道，“本来会以为需要多费口舌的，谁知道大家反而都若有所思的点头，着‘早就猜出来了’，反而让我不用浪费那么多口水。真好笑哦。” 芳子气的脸色通红，这群混蛋！你们点什么头啊！ 还有你个笨蛋！笑什么笑！一点都不好笑才对！ 李山河喝了一口咖啡，“如果要有行动，这次游行是最好的机会。当然，你全程都没回学校，所以这个命令肯定是假的。和你没关系，事后算账也算不到你头上。而我给每个人传的命令又不一样，所以最后就能看出来谁是叛徒了。” 芳子有些不甘心，不过这的确是再好不过的计策了。 两人一边喝着咖啡等待，一边聊着各种话题。 话间，学生的游行队伍过来了。 大巴车上下来两排警察，仿佛是在护送一样，学生们就在马路上，扛着竹枪，喊着口号前进。 芳子死死的看着后面，那就是她的队伍了，许多熟悉的身影。在几个月的暂离后，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对这支队伍还有多少掌控力。 “你觉得他们会出什么手段？” “学姐，你还记得吗？我当初过，只要挖一些学生们的黑料，很快就会扭转社会上的舆论。”李山河耸肩，“我觉得这次应该就是这样。” 就在路过十字路口的时候，风纪委员的队伍变的混乱了，因为李山河给他们下的命令的差别，就在，有的收到的是集结，有的是左转，有的右转…… 警察的机动队一直关注着这里，毕竟风纪队伍，是最有战斗力的一支。他们立刻出动，准备把这支队伍赶回去。 “似乎没什么作用啊。”芳子看了他一眼。 李山河也皱了下眉头，感觉不太对劲。 突然，他震惊道：“糟了，他们的目标，原来是……” 他立刻冲了出去，可惜太完了。 一个学生咬着牙，拆下了竹枪的布头。 那里早就被削尖了。 他喊了一句口号，然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冲出来，一枪刺进了一个警察的脖子上。 强大的动脉血随着心脏的搏动，一下子喷到数米高，仿佛夏日里盛开的最美的鲜花。 李山河就在十几米外，停下脚步，痛苦的握着拳头。 “竟然……这么狠！” 第59章 （整理了下后面的，发现怎么也没办法在十几天内写下剩下的故事啊，挠头，昨天那种写法不行，必须得用更简略的语言，快速跳跃了，就这样的文字，还不知道够不够光写完日本部分的……英国、美国、香港、大陆，都是很长的篇幅，可能塞不下了……） 死掉的警察是孤家寡人，然而死者就这样走了，剩下的人们还要继续生活。 李山河一身黑衣，东云芳子挽着他的手臂，两人一起进了火花现场。附近警察的敌视的目光从背后射过来，有几个人沉着脸走过来，一字一顿的道： “如果我不是警察，我早就，我早就……” “对不起。” 东云芳子只能一遍遍的鞠躬。 虽然不是她的错，但也是她的手下所犯。 学生们在舆论上一败涂地，整体的风向大转变，媒体上铺天盖地的报道，让许多动摇的学生们退出了占领校园的活动。 李山河叹了口气，他知道，学生们真的没有根基了。 从追悼会出来，他和芳子聊了聊，然后去了警察的住所，想看看能做一些什么补偿。结果回来后，他的手里牵着一条狗和一只黑猫。 这个警察是个喜欢动物的人，但是收养的动物却没有了着落。 狗是老狗，年迈的不愿意动弹了，但眼睛里却有着骄傲。看到陌生人也不叫嚷，李山河摸了摸它的头，问了一下在这里照看的兽医。 兽医，若是没人收养，这条狗就只能安乐死了。然而以它的年纪，恐怕不会有什么人愿意领养。 李山河当即决定，把它带回家。 而那只黑色的奶猫，是东云芳子想要养的，李山河代为照顾。 杏子打工完毕回到家时已经是深夜了，虽然浑身都很疲惫，可一看到猫，欢呼一声扑上来，抚摸着它的毛，问：山河，它有名字吗？ 看着两对大眼睛都冲它眨啊眨的，仿佛是一队姐妹，李山河随口道，它叫杏。 杏子撅着嘴，报复似的，给老狗起名山。 山与杏，就这样成了新家庭的成员。 --- 李山河牵着山，给杏套上项圈，带着它们出门散步。山闲庭信步，仿若一个散步的老大爷漫步在自家花园，而杏则畏畏缩缩。 李山河从来就不招动物欢迎。 突然，杏跳上了围墙，眼看着就要跑丢，一个美丽的少女轻巧翻身上了墙，几米的高度如同无物。她把猫抓在了怀里。在紧窄的围墙上闲庭信步，安抚了猫，然后在李山河惊艳的目光中，洒脱的跳了下来。 “猫是一种可以一辈子都不出门的动物。没必要的话，不要带它出门。另外，你这只猫有恐高症。” 回到家之后，发现这个美丽的少女，竟然是杏子爸爸雇用的杏子保镖—— 李山河猛地想起来了，那老东西曾经问过“你喜欢什么样的女性”，李山河当时回答“长腿的温柔姐姐”…… 除了温柔有点质疑外，其他都对的上号啊！ 哎我擦，御手洗真慷慨，还送女朋友啊！ 少女名叫叶承影，是早稻田大学电影系的留学生。因为大学罢工，学业艰难，偶然看到了御手洗地产招工消息，竟然是限定中国人，好奇的去应聘，结果一下就成功了。 御手洗真是连吃带打包啊，只是她似乎根本不知道这份工作幕后的险恶用心…… 叶承影做完自我介绍后，问道：“那么，我的工作对象，相贺杏子姐呢？” 李山河尴尬的道：“她在打工……” --- 充满了油烟的昆仑饭馆，杏子在这里进行着地狱般的修行。 因为前些日子大手大脚的花钱，终于发现自己零花钱再也领不到了。于是她就开始满地打滚，于是被李山河打屁股，决心改正这个熊孩子的金钱观。 于是，她被迫和李山河打赌，在昆仑饭馆里一个人工作，赚取零花钱。 美好的暑假，留给杏子的却是永远也不会减少的客人。洗不完的盘子，切不完的土豆，一双水嫩的手指，磨破了皮，新长出来的皮肤变的粗糙。 张杰这个傻呵呵的少年，在杏子眼里就是大魔王一般的存在。 虽然非常非常非常想哭，杏子还是忍住了。这是必要的新娘修行！她这么给自己打气道。 然而，一回家却发现，自己心目中的对象，竟然和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 爱巢被入侵了！杏子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嫉妒。 叶承影没有理会杏子的敌视，第一时间带她进了房间。 李山河虽然好奇，却也只听到杏子的挣扎，还有被脱掉衣服时的声音。 杏子被迫展开双腿，被检查着隐秘的地方，竟然是被情敌这样做了！杏子羞愤欲死，使出绝技，虎牙一口咬过去。 结果被武功高强的叶承影反锁住双臂，动弹不得，只能大呼求救。 李山河再次打开门看到的，就是杏子被叶承影按在膝盖上，使劲的打屁股的景象。 虽然很同情杏子，但是那个彬彬有礼的叶承影此时真是铁面无私，她指责李山河太过宠溺杏子，才把她变成了目前的不良少女。 叶承影边边打，突然感觉腿上传来了湿润的感觉，原来杏子作出了唯一能做的反抗——尿她一身！ 太熊了！实在是太熊了！ 叶承影终于知道这份工作不好做，出于职业道德，他发现这里也是御手洗地产的地皮，于是在附近租了个房子住了下来，决定以后随时随地的纠正杏子的不良行径。 夜里，李山河发现杏子躲进他的被窝里，正要赶走，杏子却在哭泣，以往的家庭教师没有一个敢下这种黑手的，更重要的是她还在山河面前我坏话！ 杏子和这个坏女人一辈子势不两立！ 不过也是有好事发生，李山河帮她屁股上药的时候，虽然很羞耻，但也算因祸得福？ ----- 李山河的乐队还差最后一个人。 就在这时候，他在公司里见到了打工的太郎。 “太郎，今天下班后一起去喝一杯？” “过多少次了，叫我艾瑞克！” 李山河对这个高中生印象很深刻，而没想到太郎今天直接找到李山河，见面就问： “我知道凭我的资格，进不去客服部的。是我妈妈找你走后门了？” 语气里带着莫名的敌视，让李山河有些不着头脑。 “我不想一辈子打工，我想追逐梦想，我想和你一起组织个乐队！” 太郎提出了这个要求，李山河沉吟一番，决定看看太郎的技巧再。 到了附近的一个仓库，太郎使用架子鼓，演奏了一曲。技巧很不错，非常棒，这家伙真是有几把刷子。但是李山河并不想让太郎就这么进来，因为这个高中生不明白，他要做的不是学生的打闹，而是世界第一的乐队。这个决定改变他的一生，非常可能毁掉他的天分。 两人一起在河边散步，李山河问道：“你为什么喜欢音乐？你的梦想是什么？” 太郎： “我想成名，然后找到我的父亲。我家里没钱，音乐是我仅存的骄傲，也是实现这个目标唯一的方法！” “父亲？” 太郎没有话，加快了脚步，两人走到了太郎家的店。太郎就住在店后面的一处房屋里，李山河震惊不已的看到，那个风韵犹存的少妇，太郎的妈妈，挽着一个秃顶男人的手，进了屋子。 “我妈妈曾经是妓女。虽然现在不在做那种工作了，但……总是有当年欠下的人情债。” 李山河终于明白了，难怪前几次见面的时候，总觉得对方太过主动了。 那是被绝望的生活所折磨，被环境所逼迫，才有了为了向上爬而不顾一切的举动。 “不过，我并不觉得羞耻。她是一个大家族的女儿，本来可以衣食无忧的过完下半生。她曾经爱过一个男人，然而却被无情的抛弃了，她万念俱灰想要自杀的时候，却发现肚子里有了我……”太郎的眼睛红了，他，“他不愿意打胎，于是和家族决裂后，一个人艰难的用这种方式养活了我。” “靠着这种钱，我才能念完学校。本来我是不愿意上高中的，但是母亲坚持要我念完。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找到我的父亲。” 李山河叹了口气：“你的父亲？找到他之后，你想做什么？” 太郎沉默片刻，道：“我想赚大钱，给母亲一个安稳的生活，让她不必再做这种出卖尊严的工作。然后……找到我父亲，我要对他，我瞧不起你！” “我瞧不起你！——你不是男人！” 李山河被太郎的故事深深的打动了，这个衣着朴素，总是把便当剩下一半带回家，高声话非常高的学生，没想到有着这样的经历。 “我同意了，但在这之前，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第二天，李山河暂停了杏子的打工，带着太郎和杏子，开车到了郊区。 这里是戒毒所。 李山河轻车熟路的和工作人员打着招呼，看样子他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走过前面温情脉脉的花园，就到了一个被铁门把守的地区。 这里总是传来各种哀嚎，让太郎和杏子毛骨悚然。 当走到一个房间前，李山河停下脚步，他问旁边的工作人员：“正在发病吗？”“是的。” 从门上的玻璃窗户，看到一个女子被铁链拴在床上。那个女子不停的颠簸，口吐白沫，把太郎和杏子吓坏了。 那女子看到了李山河，大吼着：“求求你，给我吸一口吧，我什么都愿意做！你想干什么都可以！” “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我受不了了……” 那个女子又哭又笑的样子，让杏子瑟瑟发抖，在她幼的心里留下了阴影。 “她的父亲，是我的好朋友。我有义务照顾她，所以第一件事我就送她来了这里。”李山河看着工作人员把门关上，冷冷的道，“她或许会恨我许多年，但如果她的父亲能早一点做到这件事的话，就不会有今天的事了。人生没有如果，在做出决定的时候，就注定了会有这一天。” “她、她为什么会这样？” “吸毒。”李山河看了一眼太郎，转身道，“你们想和她一样吗？” 两人连忙摇头。 “我也不想，但你们如果要和我组织乐队，总会和这东西打交道的。或者是朋友递来的香烟，或者是写不出音乐想找灵感，这种诱惑，会伴随着你们的职业生涯。” 杏子有些不相信，太郎则是有些犹豫。 “太郎，你抽烟吧？把它戒了。我试过，有些痛苦，但比起一辈子的毒瘾，这短暂的痛苦不算什么——还是，你昨天的梦想只是随便而已？” “不，我回去就戒了！” “没有什么‘回去就戒’，从现在开始，你就不能再抽任何一支烟了！” 穿过一个个走廊，这里仿佛是人间地狱。这家戒毒所就是靠着这种方式来牟利，不但要被送来戒毒，还要被人当作动物一样参观。然而，吸毒的人真的和动物没什么区别。 “这种东西，会改变你的大脑结构，让你从生理上变的和正常人不一样。” 太郎有些犹豫的道：“有朋友给过我‘叶子’，真的可以增加灵感吗？” 李山河看了他一眼，“……在六年内，你的灵感会喷薄而出，写出无数精彩的曲子，被世人膜拜。然而，六年一过，你的情况就会急转直下，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这东西根本就是在和魔鬼做交易，用余下的生命，兑换一段时间的辉煌。” 想到这里，李山河叹了口气，他曾经非常喜欢的一个电视剧编剧，就是因为用了这东西，完全被毁了。 出了戒毒所，李山河在车上给他们一个合约，道：“这是一份有效期60年的合约——别管合不合法，我想的东西都在这上面了。如果你们任何时间里，接触了毒品，不管你有理没理，我会追缴回所个你们的一切——分红，名气，甚至是你的人生！” 摇滚乐队的名声很不好，很大程度上就是被吸毒的人带坏的。李山河管不了他们别的，唯独毒品，他绝对不能容忍。 自己的世界第一乐队，队员们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杏子容易被人骗，堵上这一环就好了；可是太郎，这个孩子穷人咋福，并且是一夜暴富，很可能没有形成正确的金钱观，容易走上歧途。 所以他安排了今天的节目。 看着两人在合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李山河严肃的点点头：“希望你们能永远记住今天的事——我有能力到，就有能力做的到！” 第60章骨岛的故事 得益于之前在电视台上的论战，《日本沉没》销量夸张的攀升，估计会卖到三百万册，给李山河带来的不仅仅是几千万的收益，更开辟了全新的“灾难”体裁。 众所周知，创世才有神格，虽然以往有类似的作品，但《日本沉没》把这个类别发扬光大，一时之间在圈内风头无两。 不仅仅如此，《日本沉没》还是有漫画版的。 版的主线，是正义的科学家揭露黑心政客的阴谋，然后全国人民化整为零，到国外跪求栖身之地。漫画版恰恰相反，讲的是回归。 一个学校的学生，在土豪的资助下，到某个度假岛修学旅行。就在这时候，迎来了滔天巨浪，岛被淹没，大人们全部死亡，学生们躲在巨轮里避过一劫，然而，这却是恐怖的开始…… 舞子捧着漫画，看的冷汗直流。这是少年漫画吗？题材太深刻了！ 没有了法律的约束，孩子们天性中的“恶”的一面暴露的淋漓尽致。从一开始的恃强凌弱，转变到了杀人以求一口吃的。为了生存，叛变简直如同家常便饭，校园里的坏学生们拉帮结伙，控制了船上的食品柜，对其他人为所欲为。 幸好这时候主人公畑出场，靠着智力与谋略，带着女朋友在船上寻得了一片栖身之地，他寻找到了许多的伙伴，并利用打渔技能找到了固定的食物来源。随后两派人发起了战争，虽然己方有优势，但对方有枪。 获胜后，他可怜那些坏学生，把他们赶到船尾，没有赶尽杀绝。 后来在陆续救上来的一个大人那里，找到了开动巨轮的方法，此时的五百学生只剩下不到30人，利用积攒的太阳能，所有人的目标只有一个：回家。 回到东京后，已经过去了一年多。沉下去的土地又浮了上来，却变的千沟万壑，地震频发。 孩子们都成长了，面对一片废墟的家乡，却也忍不住痛哭。畑却发现了巨大的碑文，告知这里的人已经离开，若有后来人看到碑文，请去附近的国家求援。 而在这时候，中国的渔船也过来了，基于人道主义想带他们离开。 畑却拒绝了，他决定留下来。“不是大人们放弃了我，而是我放弃了他们。我要留在这里，建设新的家园！” 中国的渔船带着大部分的伙伴离开了，没有多久，地震再一次降临。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见到畑，而世界各地却流传着他的神话传…… 这个故事，应该和版结合起来看。一个舍弃故土离开，一个则留在了故土。卑鄙斗争的政客，与光明磊落的学生领袖，处处是反差，给人以深刻的震撼。 毫无疑问，双重口碑。叫好又叫座。 --- 大量的电影厂商挥舞着钞票，寻求《日本沉没》的改编合作。 而李山河则打算细水长流，他此时已经是集英社的董事长，亲自考证了几家之后，却选择了以前的合作伙伴，圆谷公司。 圆谷公司就是制作《奥特曼》的公司，以前出过《蜡笔新》的衍生剧《动感超人》。 《奥特曼》此时已经在走下坡路了，圆谷公司的创始人，号称“特赦之神”的圆谷英二也老了，编不出精彩的故事了。 李山河在视察过后，决定以集英社的资金，和对方一起组建一家新的公司“伯伦希尔影视集团”，为此特地写了一部新作品给它们，名字叫《恐龙战队克赛号》。 《恐龙战队克赛号》的特点就是，不在是一个单独的英雄，而是多个英雄组成了战队。红、绿、黄、蓝、粉，五名性格迥异的英雄各司其职，又在队长的指挥下共同进退。 这是一个巨大的革命性创新，摆脱了特摄片人物塑造单薄的痼疾。 每天晚上的黄金时间，电器街总会传来那激动人心的口号：克赛，前来拜访！ 而以特摄剧的收视率，轻松过60%，取代了《奥特曼》的地位，数钱数到手抽筋。 而李山河也顺利的在影视圈子里挂上号，以此，将来就可以进军电视剧电影行业。 --- 杏子因为总是咬人，被叶承影带去医院，戴上了牙套，虎牙虽然可爱，但容易龋齿，在学校里也被许多嫉妒的人嘲笑了。 暑假虽然出了几张单曲《地上之星》，收集了李山河至今为止所有的日文歌曲，传唱者众，却没人能听出来里面的和音姑娘就是杏子。 因为牙套的缘故，被隔壁班的福井菖蒲挑衅，杏子决定让大家知道她的厉害，于是求李山河在一周后的学园祭上出场。 让一个真正的明星为自己压台，然后震死那群碧池，杏子带着这个美梦，等到了学园祭。 叶承影听之后，认为不应该惯着熊孩子，李山河却觉得杏子这段时间乖了很多，偶尔也应该满足一下。 在学园祭和李山河一起逛街的时候，杏子发现隔壁班的福井菖蒲，竟然也请来了外援！是隔壁学校一个名叫中岛美雪的高中二年级生！ 一首《时代》让观众们听的如痴如狂，杏子非常不甘心，早知道就好好练琴了！却在这时候找不到李山河，原来被叶承影阻挠上台，所以他干脆去找（pao）中岛美雪去了…… 学园祭结束了，杏子吹过的牛却没有兑现，她已经能想到第二天被同学们嘲笑的模样了。 就在这时候，李山河出现了，既然叶承影不让在学园祭表演，那就换到别的时间呗！ 在夜晚大家举办篝火舞会的时候，他们悄悄的把器材搬上教学楼顶。然后在大家围着篝火玩泥巴的时候，他们用一曲震惊了所有人。 《yahyahyah！》 曲调堂皇大气，歌词却又积极向上，简直把所有人秒成渣。 这也就是李山河乐队的风格！ 第二天，虽然被嘲讽了，杏子却得意洋洋，你们谁都不知道昨晚的人是我吧！ --- 乐队的名字经过和杏子、太郎的讨论，最终决定为“旧日支配者”乐队——the_old_one，简称o2乐队，因此也被人称之为氧气乐队。李山河有这个底气，在几十年后，乐迷们回顾音乐发展史，他们真的会如支配者一样，牢牢的把持着所有的领域。 --- 学生那里，节节败退，没有了舆论的支持，学生们翻不起什么浪花。学校内部已经失守，现在领地后退到了教学楼外。 东云芳子每天带着队伍四面出击，可架不住猪队友。尤其她的前男友中溪秀士，竟然叛变了，不但退出革命队伍序列，更是让出了自己的教学楼，让警察可以在楼顶架设喷水枪，痛痛快快的把他们淋个够。 就在这时候，三岛由纪夫出面了，开始对剩余的学生进行感化。 三岛由纪夫是文豪，在文化气息很重的学院里，有着不的名气。然而，李山河却知道，他其实是“日本之盾”的实际领袖。 是的，三岛由纪夫是文豪，也是右翼头目。 警察局的高层请他过来。本来大家都以为他是来劝降的，谁知道在礼堂上，三岛一改常态，发表了一通演讲，认为做事不能半途而废，若是你们认为这样对日本有益，那就应该有始有终。 警察局局长大发雷霆，问他为什么这样做。 三岛却有着自己的主张，他的想法很简单，若是学生们的“造反”愈演愈烈，那当局最后就不得不动用自卫队，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把自己的影响力安插进去，重新唤醒军国主义。 李山河听了，嗤之以鼻，四个字就可以概括他的想法——养寇自重。 其实和几十年后没什么区别，安倍上台后，想方设法的碰瓷中国，就是想塑造出一种危机，然后加强自卫队的力量。 只不过，时代不一样，三岛毕竟是个文人，太多想当然了。现在的右翼就是过街老鼠。 日本之盾的人虽然知道，却没有出来。行动的具体过程，有太多的油水了。例如，这个计划的具体执行人，名字就非常的熟悉——本届的新进议员，石原慎太郎。 ---- 另一边，李山河已经和骨岛的所有者甲斐魁斗有了足够的交情，这个琦玉县来的土包子，每天带他出门吃喝玩乐一条龙，花了上百万。 两人聊天的时候，李山河总是神神秘秘的预言他今年有个坎，可能要完蛋。甲斐魁斗不相信，结果没过几天，他成功的吃出了心脏病，进了一次医院抢救。 他怕死的不行，打算集资金移植心脏，并求神拜佛保命。 然而这时候，李山河打算下手前，却发现自己有了一个竞争对手——石原慎太郎。 这家伙仿佛闻到了腥味的苍蝇，李山河躲在暗处，和这家伙的竞争简直是无底洞，石原慎太郎可以找到右翼财团为自己谋求资金。 李山河知道，右翼这是在做一个非常广大的布局，他站在历史下游已经把他们的计策收入眼底，虽然这计策很恶心人，但的确是有成效的。 李山河已经攒到了3亿，但并不甘心就这么把钱给他。 他想了个法子，先用500万买下了一个宗教社团法人的壳。 然后，他命令手下，在日本大肆宣布一场巨大的地震即将到来的消息。 在日本的宗教是受法律保护的，各类新兴宗教层出不穷，骗钱的也数不胜数。李山河这个宗教丝毫不起眼，并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 在地震到来之前，李山河已经设计了一个计划，让甲斐魁斗全家以为自己中奖了，去北海道旅游。 就在这时候，李山河带着亲信们出现，“偶然”发现了酒店里住宿的甲斐魁斗，然后命令手下绑架了他全家。 亲自告诉他，自己得到了上天的启示，他就是这个宗教的教主。 “这里明天会有一场惨绝人寰的地震，别人不信我，我没办法，但我们是朋友，不能这么看着你送死啊！” 甲斐魁斗是个贪婪狡诈的土财主，只肯白吃白喝，当然不会那么简单的就相信。 这里的山顶，李山河早已经准备好了一艘大船，被甲斐魁斗嘲笑。两人吹风一晚上，就在以为时间错过的时候，大地突然崩裂，海水倒灌，巨大的海啸如同一面白色的墙，无边无际的冲上来，把这里变成了一片汪洋泽国。 在天灾面前，甲斐魁斗不得不诚心的跪地信服。入了李山河这个“司命神教”。 等到救灾的自卫队出现之后，李山河这艘大船实在是太显眼了，已经救上来不少人——李山河命令只救孩子。 司命神教一鸣惊人，入会者众，献身投家者不计其数。 这个宗教很简单，就是给入会的教众一个保险，李山河会定期查看一下未来地震记录，在地震前夜会带信众全家去避难，而不走广为宣传的路线。 若是没来得及离开的，也会给他们买下一份商业保险。 宗教的来源不是开公司赚钱，而是信众的投献。 给了甲斐魁斗一个心理安慰后，他乖乖的把骨岛所有权奉上。李山河总共花了不到2000万，成功忽悠到了这片土地。 然后，在一次聚会上，他找到了一个韩国国籍的大商人“孙不义”，向他出示了朝鲜国王的那个证书，孙不义立刻正色的表示，要筹集资金，不能让这东西流落在外。 几个月后，李山河顺利的拿到了三千万美元的海外资产，这差不多是许许多多的海外韩侨的毕生积蓄——相当于20亿日元。 一年后再见到孙不义，这家伙的生意做的更大了，李山河问了骨岛的后续，才知道这家伙竟然把骨岛给炸了，然后把石头拿出去卖给大家——简直无良到死，亏李山河以前还觉得这家伙是个爱国商人。 这些都是后话了。 而李山河的即时利益，除了那三千万美元的海外资产，一个宗教壳子外，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收获。 他吞并了一个落魄的神社，惊喜的发现，神社名下有一座山。 现在是他名下的资产了。 这座山的名字叫——富士山。 还等什么！私人领土，赶紧在上面盖别墅啊！ （这些就是骨岛部分了，若是详细写出来，足够二十万字，现在一章写完，感觉好亏啊~） 第6章丸山明宏 （虽然没有人问我也要抢答！为什么不直接写买骨岛？买骨岛不是全部，关键是后续还有很多事，所以就要把石原慎太郎这个反派塑造出来。石原这一年刚当上议员，为了刷名望而跟了三岛，所以要先写三岛由纪夫。其实这么多笔墨，都是为了引出这个大反派） 李山河的业余时间不多，摊子铺的太大了，好不容易把事业都带上正轨，终于有机会可以履行诺言，带杏子一起去游乐园。 杏子以前经常在游乐园里玩耍，但是要么是孤单一人，要么只有次郎和保镖跟随。这次和李山河一起出门，非常开心，虽然叶承影也跟来是美中不足。 然而，没想到李山河和叶承影反倒很享受，尤其叶承影在鬼屋里被吓的差点晕厥过去，让杏子偷笑，终于抓到她的把柄了！ 这三个人吸引了许多的目光，尤其杏子，回头率颇高。甚至在买冰激凌的时候，都不用掏出她仅有的一点零花钱，只需要可怜兮兮的用大眼睛盯着老板看，自动就有冰激凌送上门。 “好可爱的姑娘，这是你的哥哥吗？” “不，是男朋友！”杏子斩钉截铁的道，然后被李山河一个爆栗教训了。 游乐园的最后，就剩下云霄飞车没有坐了。这是游乐场新引进的，重力加速度超高。叶承影的脸色白了白，坚持不上去，李山河也有点头皮发麻，全称坚持咬牙，下来之后差点没吐了。 结果最不堪的人，反而是杏子，等到云霄飞车停下来的时候，李山河才发现她又尿了，裙子湿了一大片……咦这里为什么又？ 李山河拿出没喝完的瓶装水，洒在两人裤子上，装作水洒了。这么淡定的表情明他早有预料啊！到了女厕外面，让叶承影带杏子去换内裤。虽然很不情愿，叶承影还是把自己的给了杏子，然后被杏子各种嫌弃，又差点被打屁股。姑娘你注意点好不好，光着屁股蛋子嘲笑别人很没有底气的啊！ 三番五次的尿裤子，加上家中经常可以见到被晒的被子、尿布，李山河终于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了，这次不能拜托叶承影，他偷偷带杏子去玩，结果包藏祸心。 杏子在车上乐的翻跟头，以为终于有二人约会了，结果在窗外看到这次的目的地竟然是医院！气愤之下拒绝和李山河话！ 检查报告很快就出来，杏子原来是天生的尿路狭窄，需要做手术治疗。虽然不是什么大手术，李山河依旧觉得有必要通知一下他那不负责任的老爹。 虽然御手洗集团的人董事长不在，但早有经验的李山河直闯总部，毫无意外的看到了正在和女秘书那个啥的御手洗刚。 李山河的质问中，御手洗终于回答了杏子母亲的故事。 御手洗刚年轻的时候，是个乡下子，因为父母反对他的女朋友，于是约定一起私奔。 李山河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杏子很喜欢看私奔，在两人相熟之前也恳求过带她私奔，原来根子在老爸这里就歪掉了！ 然而在火车开动的那一天，是一个暴雪降临的日子，御手洗在车站瑟瑟发抖，直到末班车，也没等到女方出现。他终于明白了对方的选择，痛苦之下，一个人来到了东京闯荡。 虽然后面因缘际会，认识了相贺家的大姐，并与之结合，但心中也惦记着原配的女性。他和相贺的婚姻并不美满。后来相贺去世之后，他更痛苦了，辜负了两名女子。并且他担心自己的爱无能，会遗传给杏子，所以他不愿意直面杏子。 爱无能会遗传吗？是的。 时候缺爱的人，长大才会爱无能。 后来赶来的叶承影把御手洗刚揍了一顿，两人一起，杏子虽然很调皮，但他们不会让她步御手洗刚的后尘。 没想到叶承影竟然有这样的一面，李山河觉得她有很多地方和这个时代的女性不一样，加上叶承影不想受雇于御手洗刚了，于是李山河就安排她到集英社，做自己的沟通秘书。 --- 在《日本沉没》的签售会上，一个少女粉丝问：“老师的笔名为什么叫爱罗武勇呢？有什么寓意呢？” 终于有人问这个问题了。李山河调戏道：“大声把我的名字念几遍。” “爱罗武勇。”“再大声。”“爱罗武勇！”“再大声点。”“爱罗武勇！！！” 李山河笑了：“谢谢，i_love_you，too” 被新秘书叶承影鄙视，“果然是流氓文人的闷骚。” 后来两人一起去集团下设的山河社，这里是专门出版的地方，和出版漫画的集英社业务分离。 公司里的男下属叫他“老板”，女下属则喊“主任”，叶承影更是慧眼如炬，一下子就猜出来了他的心思。 “‘主任’的日文发音和中文的‘主人’是一样的。你的龌龊心思就不能收敛一下吗！” 李山河终于明白了，有个聪明的秘书真的不是一件好事啊，在叶承影面前他仿佛没有秘密可言，不就是被人喊“主人”而已，多大点事啊，怎么有一股出轨被捉奸的感觉呢！ --- 集英社若最近有什么大手笔的话，除了新的副主编坂本杳马，架空了主编，和舞子针锋相对以外，就属新杂志的创刊了。 现在李山河连载的漫画数量越来越多，一本《少年jump》总不能全刊载他一个人的作品吧，必须有自己的造血功能。于是成立了新杂志社——《少年itlo》。 很多人好奇伊特罗是什么意思，前去求教新秘书。叶承影一语道破天机：jump字母每个都提前一位罢了。 虽然还是免不了被她鄙视“流氓文人的聪明”，《少年itlo》如期上市，初始作为《少年jump》的随书附带册子，和本体同样的厚度，只连载李山河一人的作品，正刊则逐渐交给其他的漫画家。 新刊推出了一部新的漫画作品，是一个只有4期连载的科幻漫画。 一出手，就造成了轰动。 当今的科幻漫画，经过十数年的发展，已经进入了一个瓶颈，即将迎来爆发的拐点。而之前引爆这个拐点的，是《银河铁道999》，给予了科幻漫画家们前进方向的指引。 原本历史上也是如此，当科幻作品进入瓶颈的时候，有三部作品给出了指引方向，第一个就是《银河铁道999》。 而李山河决定一口气把这三个拐点都放出来，想看看没了这三部作品，以后遇到瓶颈他们该怎么爆。 这次选择的是《宇宙战舰大和号》，不过名字有些不妥，于是改为——《宇宙战舰瓦良格号》。 以苏联正在建设的航母瓦良格号为舞台，近未来背景，原来的主体故事不变，细节部分偷梁换柱。 故事很简单，人类遭到了外星生命的入侵，在层层反抗中，人类掌握了许多外星科技，随后在海底打捞出了战争时期沉没的俄国航母瓦良格号，重新修改称为宇宙战舰。在“最终决战”中，所有舰队都一败涂地，瓦良格号在最后的时刻孤注一掷，踏上了挽救人类命运的最后的旅途。 这部作品一出，真是万人空巷，融合了李山河目前的画技大成，精美的画面让每个看过的人都目瞪口呆。尤其穿着紧身服的女主角——森雪，一出场就夺去了无数人的眼球，成了许多少年心目中的梦中情人。 《宇宙战舰瓦良格号》实话李山河并不喜欢这种“最终决战”“孤注一掷”的情节，然而日本人喜欢啊，虽然他也想过修改，被编辑们一直反对，只好作罢。 动画公司们纷纷上门，请求进行改编，并着“日本动画有救了”之类的台词。值得注意的是东映动画和虫pro的竞争，最后李山河比较了两家的实力之后，发现虫pro的经营岌岌可危，还是决定把动画交给东映制作。 制作动画并没有什么利润可言，真正赚钱的部分，是出售动画相关的周边。李山河想插手这个行业，却对这些一窍不通。想着哪里能找到一个内行人就好了。 ---- 这一天，李山河和田中角荣一起在“银巴黎”喝酒，听到一首歌曲。 银巴黎主打的就是欧洲风情，准备的是法国风情。香颂是法国歌曲的一个类别，并不符合李山河的审美，但是一听到这首歌颂母亲的歌曲，眼泪唰的一下子就流出来了，感情深刻，于是就和这个歌手见了面。 歌手非常漂亮，精致的妆容，染着黄色的头发像争奇斗艳的公鸡。然而一开口就暴露了，这个女子装扮的歌手竟然是男的！ “我在相貌上很有自信，如果我唱歌的时候没有观众捧场，那不是因为我唱的不好，而是我今天没有化好妆。” 他的名字叫丸山明宏，李山河并没有歧视他是同性恋，因为他的歌曲实在是非常的厉害，光是歌词的感染力就能让人流泪，显然不是籍籍无名之辈。 事实也是如此，因为他的歌喉和美貌，丸山明宏非常有名气，认识许多大人物。在这个时代也敢公布自己是同性恋，那时他的人气一下子滑落，然而他出了《ヨイトマケの唄》这首专辑之后，名气一下子复苏了，因为实力实在是太强了。 丸山明宏人脉通天，在他的介绍下，又认识了一个叫堤清二的花花公子。 李山河查了一下堤清二，立刻眼睛瞪大了，这家伙是堤家的次子，他的名下有一个公司，全中国的人都非常熟悉——无印良品！ 现在无印良品当然没有诞生，但是他的名下依旧有一个百货商店，是日本最流行的大卖场，叫做西武百货。 而堤清二现在只是一个讨厌哥哥的叛逆青年，正打算进军文艺圈。一听李山河是《日本沉没》的作者，立刻恳请指点。 李山河刻意交好之下，两人一拍即合，决定不在混吃等死，一起进军玩具、文具等市场，成立了“无印良品”牌子。首批“哈喽凯蒂”猫的标牌，就交给这子去运作。 除了堤清二以外，还认识了大江健三郎，几十年后的诺奖得主，他也是老舍先生曾经的朋友，然而一提起老舍，这家伙就表情古怪，似乎有什么话想。 就在李山河想追问的时候，大江健三郎却带来了一个美国人。 美国人名字叫麦克，一开口，却把李山河吓了一跳，他是受瑞典人的邀请，想要查找老舍先生的近况—— 老舍先生是今年的诺贝尔奖有力竞争者，然而诺委会却联系不上他。若是不能确认他的生存状况，诺奖是不会颁给他的！ 李山河想起来了，老舍先生的确在信里提到过，有外国人在找他。可没过是这种事啊。 他连忙打电话给老舍，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舍的反映到时很平淡，诺奖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那些外国佬想给他颁奖，没安什么好心，信誓旦旦的一定可以给他，只要他站出来把自己在大陆遭受的经历出来就好。 所以老舍先生拒绝了，这是个陷阱，拿了奖，就别想回国了。 李山河觉得可惜，这可是诺奖啊！虽然是有毒的。 可想了半天，也没找到两全其美的法子，第二天再想去找那个美国人的时候，那个家伙却狡猾的，他已经不用再找老舍了，只要确认他还活着就行，用不着真的见面，把李山河气的不行，被算计了！ 诺奖从来都没什么公正可言。老舍先生很可能因为这件事，以后上不了教材，把李山河急的团团转。 而在这时候，大江健三郎也谈到了一件事，把李山河吓了一大跳。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北大路曾经针对自己，还想把老舍先生牵扯进来—— 诺奖的办法是有地域规律的，这次的颁奖几乎必定在东亚诞生。而老舍先生的竞争者，其中就有一个显赫的名字： 三岛由纪夫！ 串联起一切，李山河终于明白了，三岛这家伙，是想借着他的手，把老舍先生污名化，这样他就可以轻松的对诺奖探囊取物了！ 我擦！李山河勃然大怒，就算我拿不到诺奖，也不能白白便宜了你这个孙子！ 第62章朋克 家中的资料室里，李山河把北大路的资料全部清理出去，换上了三岛由纪夫的。 这家伙非常厉害。表面上世人对他的认识，就是一个大文豪，不带打折的文豪。不论是《潮骚》，还是《金阁寺》，都是享誉世界的大作。尤其现在在连载的《丰饶之海》，更是把他的名望推进一层。 不仅仅在文学上厉害，金钱上也很强，明明是文学类作品，却本本都是销量大卖，若不是李山河靠着《日本沉没》反扳回一城，单靠其他，销量上完全抵不过这家伙。而靠着这些卖书得来的资金，他组建了一个准军事组织——日本之盾。 李山河详细的查找了日本之盾的资料。这个组织瞄准的是日本的二代们，吸收他们，改造他们的思想为右翼。并且在全民歧视军人职业的时候，还带着组织成员在自卫队的基地进行训练。组织们的少年狂热崇拜着三岛，甚至在平日里上街的时候，都穿着军装，少部分骨干成员甚至会佩刀。 三岛由纪夫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人，否则也不会成为领袖，并受这么多少年人的崇拜。然而越是有能力的人，反而越危险。 不论从哪里看，都是最终o的派头，和北大路这种人品低劣的人，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啊。 --- 李山河现在能想到的方法，就是利用曲线救国。文学上，三岛由纪夫已经登顶，几乎没办法超过他。但自己若是在音乐界获得名望，或许就有办法对抗了。因为哪怕名声再糟糕的主流乐队，喊上两句“反战”“反法西斯”，这都是政治正确。 这段时间，李山河和杏子、太郎，一起演练着新的歌曲。他教导着杏子贝斯技法，是以前自己用过的速成法。 把琴颈上的区域，用英文数字分类好，然后对应电脑键盘，这样就可以在一天内磕磕绊绊的演奏好一曲。这个法子是未来一个叫王永霆的胖子程序员发明的，他在美国寻人，钱包被偷，口语又不过关，靠着这个方法钻研三天吉他，在街头卖艺被人拍下视频，独特的反拿吉他姿势，一下子引起了轰动。被人称为吉他王子，光卖书都卖的手指抽筋。 杏子的贝斯见效之后，李山河终于决定下一首歌不在唱日文歌了。日本太，几首歌曲早已经把这里征服了。 杏子想要成名，却又畏惧练习。她想问，有没有乐队不用太多歌曲就能出名？李山河却笑着，写出一首众歌曲，然后立刻自杀，保证一百年后都有人纪念你。 李山河要的是，销量与口碑双收。众歌曲有口碑，但成名之前的蓄力太久。他想写口水歌，却不能一味的口水，还是要有追求的。 和太郎、杏子的沟通中，李山河阐述了自己的音乐理念： 再优美的旋律，也要限制于普通人的欣赏水平。若不是听过千百回，若不是在听这些歌曲时恰好遇到了电影电视中的感动场面，两者进行了条件反射挂钩，名曲是很难无法让普通人感动的，因为普通人欣赏力有限 而现在90%的流行歌曲，实际上都无法打动外国人。最主要是因为，歌词听不懂。歌曲的威力就大打折扣。 能突破语言壁垒，让普通人也能为之落泪的流行歌曲，一年里也未必能出一掌之数。 所以，李山河选择的是另一个方向：节奏！ 节奏是所有歌曲共同的追求，远到《江南tyle》，近到非洲原始部落歌曲，无一不是有强烈的节奏感。这是成神的捷径。 以此，李山河决定了这次的歌曲。 索尼唱片公司开拓欧美的前期准备也已经做好，O2乐队随即出了第一张英文专辑《I_love_rok_roll》，是李山河一贯的风格，强烈的节奏感与堂皇大气。歌词也非常好，简单明了。 一听到那强烈的节奏感，整个索尼公司都沸腾了，瞎子都能听出来，这次的音乐根本不可能不火！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这首歌一登录欧美，立刻掀起了一阵狂潮。排行榜上连连突破，大杀四方，甚至在美国本土，直接把现在的摇滚皇帝·披头士，一脚踹下了榜首。 披头士的歌曲虽然好，但毕竟还是以人声为主。O2乐队“划时代”的大胆启用器材效果音，和人声的份额不相上下，搭配节奏感爆棚的乐曲，一下子火遍欧美。 你可以嘲笑歌词简单，但你不能否认节奏感让你想随之摇摆。这是超越了时代的魅力。 披头士在欧美，也并不是一面倒的赞美。当初披头士登录美国的时候，被报纸称为“英伦入侵”，现在披头士遭遇滑铁卢，许多人都在等着看笑话。再加上披头士全球巡回演唱会的时候，在美国放言“你们不需要再看上帝了，我们现在比上帝更流行”，惹恼了不少宗教人士。 当消息回到英国的时候，这里也是一片大哗。 反倒是披头士自己，消息反倒更落后一些。 披头士是四个人组成的，这个乐队是典型的可以共患难，却难共富贵。四个人之间的矛盾已经很明显了，甚至在排练室里，因为约翰·列侬把老婆带到这里，而大打出手。 约翰列侬的老婆叫野洋子，和许多的名人亚洲老婆一样，长的并不漂亮。但是列侬就是爱她爱的发狂。 她给列侬冰敷脸上的淤青的时候，列侬正在抱怨，实在是受够了。而这时候，他们的经纪人带来了O2乐队的唱片。 “你们被别的乐队甩下了！”经纪人这么。 列侬听了《I_love_rok_roll》之后，惊奇的发现这个乐队竟然是三个年龄还是高中的孩子组成的，其中一个是中国人，两个日本人。 歌曲给了他无以伦比的震撼，全方位的创新让列侬五体投地。加上野洋子的劝，列侬立刻决定，去日本，想把这个叫River的歌手挖过来，组成全新的披头士。 当然他是没有这个计划的，只是在气话，想气一气自己的队友。 保罗·麦卡特尼尖酸的：“你真的要去日本吗？难道就不怕死在哪里？” 之前他们的全球巡回演唱会，在日本却是被吓回来的。因为他们租用的场地是武道馆。后世在武道馆开演唱会的歌手不计其数，但在这个时代还是首创。认为“武道馆承载了日本的武士道”，右翼对着披头士的安保队伍冲锋，吓的他们连夜逃跑。 麦卡特尼的刻薄，反而坚定了列侬的信念。 披头士一动，那可就是大事件，无数的媒体盯着这里。报们提前得到消息，跑往日本踩点布局，声势之浩大，简直堪比中国皇帝出行。 ---- 而此时的李山河，却在帮助张杰申请永住资格，张杰打算和女朋友订婚了，作为伴郎，这些都得他出面帮忙。程序非常繁琐，就算有人帮忙，也是一大堆表格要填写。 突然许多在日华侨前来求见，原来这些人误会是李山河要入籍。分成了两派，一派是横滨华人街为首，希望主角成为华侨代言人；另一部分则劝李山河赶紧换国籍。甚至就连石原慎太郎也加入进来了。 莫名其妙中，李山河看了电视，才知道披头士是来日访问，并且点名要见o2乐队。许多人就想趁机投机，若是李山河入了日本国籍，那么这件事就是日本在文化界上的无上荣耀了。 李山河拒绝了之后，遭到许多政客的口头威胁，尤其是石原慎太郎，威胁要动用国家力量给李山河好看。 从索尼上层传来了压力，政治上也有些艰难，就连藤子不二雄也来寻找了，原来《哆啦A梦》大受欢迎，而首相佐藤荣作正在推行《酷日本》计划，想把《哆啦A梦》放进推广中，可是之前的约定《哆啦A梦》的版权却在李山河手上，若是他不入日本国籍，是不太可能被国家力量推广的。 就在这时候，却闹出了一个大新闻。 约翰·列侬在机场接受采访，表明这次是私人放任，只想邀请李山河加入披头士，和o2乐队其他人无关，和日本也无关。 前面期待太高，结果反差太大，许多右翼不能接受，然后乱了起来，机场大骚乱。一支右翼老兵冲了过去，把列侬打倒在地。 列侬的伤情引起了国际瞩目，经过详细检查，列侬的嗓子受伤了，可能再无法唱歌。铺天盖地的谴责，日本大使馆每天收到的怒骂信都是用麻袋装的。日本的名声一下子臭到了谷底。 李山河一直避免着上镜头，没想到第一张专辑就闹出这么多新闻。现在变成英国高层给日本施加压力了，佐藤荣作亲自找到李山河，希望他出面，给日本政府情。取而代之的是对之前那些政客的惩戒。 再不情愿，这个时候也该出面了。在无数祈愿粉丝包围的医院中，李山河看到了列侬，他的确受伤，但并没有传言的那么厉害——原来他还是在对队友施压。 列侬盛赞了李山河的音乐天赋，现在他是真的想让李山河加入披头士，李山河谢绝了。反而结识了他的老婆野洋子。 野洋子，这个英文单词在英文里的意思，就是“破坏团队关系的人”。媒体上一直在，披头士的内乱就是因为野洋子。 李山河引用了陈圆圆的事迹，取得了野洋子的好感。在她的帮助下，接受了披头士的邀请，打算参加瑞丁摇滚音乐节。 然后，两人一起召开新闻发布会，列侬看到了便装后的麦卡特尼，突如其然的自己可能无法再唱歌，希望River代替自己。李山河虽然惊讶，还是表示了拒绝。 外界一片哗然，竟然拒绝了披头士的邀约？这人是傻了吗？粉丝则痛哭流涕，披头士可能再无法重现当年的辉煌了，求着李山河去弥补四子之间的裂痕。 就连太郎和杏子都感觉很不安，仿佛拖了李山河后腿似的。 --- 在索尼的帮助下，李山河决定先远征英国。伦敦此时雾霾一片，李山河在这里结识了四个披头士。 四个家伙都非常有趣，有些张狂，但毕竟是世界第一的绅士乐队，反而是杏子挺害怕的。 收到列侬邀请，他们和披头士一起表演了一场音乐演唱会，四子给自己暖场，李山河则回赠以一首《Final_utdown》，把歌迷震的七荤八素，就连披头士也拜服，终于知道人外有人，摇滚的路还长着，他们远没有走到极限。 李山河故意挑衅其他几个人：“现在披头士退流行了，我们‘旧日支配者’比披头士更流行”，激起了四子的敌意，在共同的敌人面前，他们决定暂时不去内讧了，一定要超过李山河才甘心。 原来的历史上，披头士会在970年解散，现在反而因为李山河的插手，事情起了变数。虽然代价是自己被披头士敌视，但能听到更多的优秀歌曲，也算是值得了吧。 --- 演唱会结束后，李山河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决定去参加瑞丁摇滚音乐节。 音乐节一般不会有这样大牌的歌手加入，但李山河要的可不仅仅是商业上的成功。他要的是影响力。 现在英国的摇滚分成了两种，披头士的，以及滚石的。披头士代表着绅士，而滚石则是乐坛罕见的常青树，他们代表着大家印象里的“摇滚”——叛逆。 瑞丁摇滚音乐节就是一个“传统”的摇滚，随处可见的莫西干头、工人背带、平头的混混。 李山河一来这里就被人嘘，杏子和太郎都很害怕，在李山河用酒瓶开了一个家伙的脑壳之后，人群差点暴动。 “我是来告诉你们什么叫音乐的！” 一首《女王死了》，把现场观众听的差点尿了，以前听的都是什么狗屎！这样的歌曲才带劲！调子简单但好听，歌词更是叛逆到了极致！以前从来没人敢写这种歌！ 简直是神降临！ 在这个地狱难度的主场，李山河用歌曲征服了这群挑剔的听众。然而他却拿起话筒，继续挑衅： “你们觉得很好听？别做梦了，我从来都不是为你们唱的，我是为自己而唱！” 在这里，李山河提出了“朋克”的概念。 什么是朋克？ 叛逆不是朋克，贫穷不是朋克，特立独行也不是朋克。 朋克就是草根，就是底层。底层人喜欢的，那就是朋克。 而朋克的标志，就是和弦简单，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和弦。搭配他交给杏子的“26格指法”，任何人都可以从零到有，在3天内学会弹奏自己的音乐。 瑞丁摇滚音乐节的影响力十分大，虽然主流报纸上见不到，但走在路上，都会有混混向他行注目礼。随后的几天里，李山河快速的把自己的理念阐述成一本书，出版之后，连连脱销。 英国现在是全世界流行文化的大本营，他借着这里，把朋克的概念输出国外，一时之间，人们交口称赞。 若是只会写歌，一辈子就是个歌手。而带来一类全新的音乐理念，让他的地位上升到了“导师”的境界。 现在，在英国，李山河的外号就是“朋克教主”。 叫好又叫座。这个名字哪怕一百年后，也足以亮瞎一群人的眼，摇滚历史注定会记住李山河的名字。 第63章特工 回到日本之后，各种荣誉纷至杳来，但对李山河来并没什么卵用。Rive这个音乐界专用的马甲名气变的太高了，幸好他早就吸取了《银河铁道666》的教训，严格保证马甲的独立性，不然上街肯定都会被一堆妹子淹死。 然而也有弊端，例如杏子隔壁学校的妹子中岛美雪，就对李山河真身不明所以。 中岛美雪在0、90后的叔叔阿姨口中，俨然就是华语乐坛的半壁江山，翻唱她的歌曲的人如过江之鲫。不过李山河是00后，在他成长的时代，华语乐坛已经是林夕、汪峰争夺这个称号了。这就是代沟啊。 不过中岛美雪相处起来真的很舒服，虽然比李山河两岁，但反而更像是大姐姐。虽然长得不算漂亮，但现在李山河已经过了靠脸识人的阶段了。 这一日，和中岛美雪一起出门逛街的时候，一不心弄伤了一个追求中岛美雪的富二代留学生，这家伙名叫毕斯灵。 谁知道没过两天，李山河正在视察自己富士山上的别墅修建情况的时候，毕司令奄奄一息的出现在了院子后面。 李山河就知道这里面有问题，想着把这家伙治好了就赶紧送走，谁知道半夜高烧，毕司令把不该的全给了，李山河想躲开已经来不及了，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啊。 原来毕司令是中国大陆方面的特工，因为这十年的特殊原因，海外特工要么失去联络，要么召回。但大陆发生了一件巨大的案件，不得不派出特工到海外追索，选中了当时在香港大学卧底的毕司令。 毕司令发烧时出了真相：原来是一个很重要的种子，被日本特工窃取了。这个种子可以喂饱十亿中国人，重要性不言而喻。 李山河查了一下历史记录，发现这应该就是袁隆平的杂交水稻种子，这种情况下，他没办法推辞啊。 按照给的线索，在一个荒郊野外发现了那个已经挂掉的特工，可是种子已经被藏起来了，李山河只好把那一片土地都买下来。找了半天，终于在夹缝了发现了种子，拿回去给毕司令，对方千恩万谢之后回国了。 走之前没忘记把李山河出版的书都抄录一份，带回国去。 他还给李山河了一个重要的消息：钱老黑就是遗留在日本的特工联络员。有什么棘手的，不方面出面处理的事，可以找他。 --- 因为骨岛买完了，李山河现在手头不差钱了。大手笔买买买，手底下几个公司都膨胀的很快。 现在自认已经是一线作家，李山河寻思着自己应该有资格封神了，毕竟每个漫画都非常精彩，而且还开创了灾难漫画一系。 然而积累还不够，于是郑重其事的，汇总了自己的一切的写作技巧，闭门一月，要创造出一部封神之作。 集英社的广告打的震天响，随后在读者的翘首期盼中，《恐龙阿贡》正式上市。 每一个看过这个漫画的人，嘴上只剩下一句：“我靠！” 《恐龙阿贡》，顾名思义，主角就是一只恐龙。它无忧无虑的生活在远古时代的森林里，但，这个漫画没有亲情爱情，甚至主角连一句话都不会。 可他就是征服了无数读者，甚至许多漫画家也跪伏。 这个漫画屌在哪里？ 俗话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普通的作品，普通读者也看不出李山河的水平比别人高在哪里。但这一部不同。 这是一个无台词的漫画！ 全部的情节，都只靠动作完成。 同时代的漫画，连打架都只是你一拳我一脚，然后一阵烟雾，省略了具体过程。可想而知，这种极度流畅的分镜，以及精细到不可思议的漫画，会给予这个时代的人何等震撼了。 《五百万物语》的脑洞让同行们拜服；《恐龙阿贡》里出现的技巧，才真正的让他们心甘情愿的顶礼膜拜！ 现在，李山河谦虚的自己是日本前三的漫画作者，没有人敢质疑了。 为什么不是第一？因为上面还有手冢治虫，虽然上次比试，销量上赢了，但在漫画深刻度上，两者各有千秋。 然而，不是所有人都甘心拱手让李山河登上神位的。 三岛由纪夫看了新闻之后，虽然同样佩服，但依旧设计了一个陷阱，趁着手冢治虫赶稿忙的昏天黑地的时候，在杂志出来没多久，趁着他还没看，让一个记者扛着摄像机，去采访手冢治虫。 手冢治虫在摄像机前，只翻看了一眼《恐龙阿贡》，立刻脸色大变的：“这不是漫画！这种东西，我绝不会认可的！” 等到李山河春风得意的时候，电视台突如其来的放出这个报道，一记闷棍，把李山河打的眼冒金星。 文化人之间的事，最忌讳的就是名气对打，无论输赢，对双方的人气都是一种磨灭。 电视台不怀好意的报道，铺天盖地，李山河深刻的察觉到，自己的路还很长，不应该出了几部漫画就沾沾自喜。连日本的舆论都控制不了，算什么霓虹王啊！ 随后的一个夜晚，手冢治虫夜访，坦诚“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那种话”，两人冰释前嫌。（注：这是真实历史的故事） --- 虽然手冢治虫很厉害，但在其他方面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罢了，甚至情商之类比普通人还不如，就这样被人当了枪。李山河并不怪他，真正的敌人，是幕后的右翼们。 然而，三岛由纪夫的手没停，仔细研究了李山河的公司体系之后，发觉他的弱点： 稿税！ 日本对外国的文化引进，是有税收优惠的，只要在外国交过税，就不需要再在日本交税。李山河的几个公司的母公司是维京群岛，随意可开出税收单，以此在做帐的时候，给李山河高额稿费，以此避税。 三岛由纪夫直接发动了政界的朋友，决定更改掉这条法案。 李山河得知了这个消息，吓了一大跳，不愧是三岛由纪夫，一下命中七寸。现在若是被他成功了，自己大概要缴纳45%左右的税——日本的税务是按年度统计的，意味着今年他大概要补交2亿日元。 幸好他不是一般人，他到银巴黎找到了丸山明宏，借用他的人脉，认识了许多外国作者。 “任何的税改都是加税。”以这个口号，一起向日本政府施压，绝不接受通过这一条法案。 虽然他是这次抗议行动的组织者，但是在国会议员那里，李山河很不受议员们的待见，一问才知道，是石原慎太郎把上次和手冢的新闻剪辑了，在后面煽风点火。 在听证会当日，李山河出门却遇到了森田必胜的阻挠，再次把他打一顿，紧赶慢赶到了听证会现场。 一番慷慨陈词，认为这条法案对日本文化事业如何如何阻挠，在最后关头，手冢治虫亲自到场，和议员们解释，当初那个新闻的不实之处，还有对李山河的敬仰。 最后，法案废除，没有被通过。 背后的政治交易也十分繁杂中，出力的政客也不少。作为交换，李山河同意了佐藤荣作《哆啦A梦》可以用作对外宣传日本形象，然而有一条，必须保证在作品的哆啦A梦LOGO中，放下李山河的私人印鉴。借着日本的手，宣传中国。 当李山河走出国会时，向外面游行队伍宣布胜利，铺天盖地的呼声。 这也是李山河第一次当领袖。 --- 张杰被甩了。 原因是有个妹子倒追张杰，结果被她亲了一口，恰好被女朋友看到，暴怒雷霆，怎么哀求也无济于事。 在李山河这里哭了几天，被迫当他的垃圾桶，谁知道没几天这家伙故态复萌。 原来那个新的妹子和他交往了，新妹子非常开放，身材更是魔鬼，有了新人的安慰，谁还管旧人。 现在李山河很少回公寓住了，富士山别墅修建的很快，已经有一半可以住人，于是就把公寓钥匙扔给了张杰，吩咐他有几个房间不能进之外，其他的地方随意他使用。 当国会斗争那里的事件结束之后，李山河久违的回公寓，这里被清理过了，但李山河依旧敏锐的发现，自己的工作室内部，隐藏着的头发丝断了。 有人进去了。 经过仔细探索，发现工作室的里面被安置了窃听器。晶体管在这个时代可是价格昂贵的东西，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专业特工设备。 但再专业，也躲不过时代知识的碾压。因为电池容量问题，窃听器长期工作，只能选择有电的地方，也就是：灯座、插座、电话机这些地方。这些特工做梦也想不到李山河会发现吧。 想起了毕司令走之前的话，李山河去找到了钱老黑。 钱老黑是特工，他很惊讶李山河竟然发现了自己的身份，按不该这么敏锐啊，当初明明很笨的。 原来，钱老黑在日本发展下线，偷偷对李山河测试过了，故意露出一些蛛丝马迹。 例如李山河当年卖外卖的时候，电话里找钱老黑制作三轮摩托，第二天见面时，钱老黑在看着一本《火葬》，这就是老舍的书，实际上就在暗示“我早就知道你是谁了。”可李山河当时并没有发现，幸好如此，也免于被拉进地下世界。 得知是毕司令的请托，钱老黑接下了这件事，几天之后告知：是张杰的那个新女朋友有问题。 右翼在使美人计了，而且目标还是自己身边的人。李山河勃然大怒，找到金丝眼镜，直接把那女的绑架了，一通不能描写的情节。 张杰又找来，哭诉又失恋了，而且这次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新女朋友就不声不响的没了。 李山河安慰，然后出门带他去把妹，“一定要给你找个真正的好女人”，故意演了一出戏，只有好女人才会上来劝解。 谁知道出面劝解的，竟然是叶承影，李山河一脚把张杰踹飞了，这个好女人没你的份。 叶承影是好女人，毋庸置疑。漂亮，聪明，脑波同步，而且有着一双大长腿。 可惜，唯一的麻烦就在于，他很鄙视李山河这样的人，或许当初的第一印象就不太好。总认为李山河是花花公子——她的梦想是找一个普通的男人结婚，李山河超出标准线太多了。 李山河随便去横滨华人总会，把张杰找妹子的事托付给了那里的熟人，然后自己对叶承影展开了追求，结果屡屡碰壁。 就在这时候，钱老黑来了，对他，因为大陆很乱，很多消息都散失了。但日本地区有一个级别非常高的特工，你要注意着点。 话里话外，暗示叶承影可能也是特工。 --- 叶承影追求不成，反倒和中岛美雪越走越近。 中岛美雪非常喜欢观察李山河，她成名之后的绰号就是“悲歌女王”，悲伤的曲调非常符合90年代中国人的口味。所以，他就在李山河屡屡追求失败的这件事上，获得不少灵感。 结果呢，就不知不觉的沉迷了，等到发觉的时候，已经迷上了李山河，难以自拔。 对李山河来，中岛美雪也是一个非常好的朋友，很适合倾诉，中岛美雪编织的温柔情让他也非常沉迷。 就在这种情况下，李山河也想过会不会两人最后在一起。 谁知道，中岛美雪突然把两叫出来，先告白对他的好感，然后直接： “我虽然很喜欢李君，但很对不起，我们不能在一起。” “为什么？” “若是和你在一起的话，我就写不出我心目中的音乐了。” 音乐第一，爱情第二。这就是中岛美雪的世界观。 她想体验苦恋的感觉，所以她选择了终生的单恋。 --- 两个女人都行不通，李山河很苦闷。杏子在家里鼓起勇气“如果是山河的话，我什么时候都可以献出一切~”，可是李山河反而更郁闷了：难道我只对女生才有吸引力吗？ 如果我是萝莉控就好了！可惜我不是啊！ 张杰也纳闷，问，李哥明明有很多女人围绕，为什么还是不快乐呢？ 李山河两世为人，性格没变化，但围绕的女人却多了很多。他认为，这些女人不过是看脸，太肤浅，李山河想要的，是真正的人生伴侣啊。 只看脸的女人，不能要。 第64章《萌经》 和中岛美雪就这样成了终生的好朋友。 原来的历史上，中岛美雪也是独自一人过完一生。现在走到了一起，才明白她并不是没有机会认识好男人，而是她把音乐看的更重要。 这是一个值得敬佩的伟大歌手。 叶承影那里，李山河不会轻言放弃，一个不肤浅的女人在这个年代实在太难得了！他决定充分利用自己的优势。既然是她的上级，那就多给她指派两人在一起的工作。李山河把以前学习的泡学技巧全都摒弃。泡学老师的第一堂课：最厉害的技巧，永远就是“真心”二字！所谓的“泡学”技巧，都只不过是把自己的真心传递过去而已！ --- 泡妞暂且不谈。 李山河看三岛由纪夫不爽已经很久了。和三岛由纪夫数次交锋，他都没有占到上风。只能被动防御。 现在李山河已经封了神，羽翼初成，不愿意再防守下去了。 他决定一刀捅死对方。他仔细的调查了诺贝尔奖的评选资格，明白了污名化是打击对手的有效手段。三岛就是几次三番的想用这一招，把老舍拖下水。这一次，李山河决定主动出击，对三岛由纪夫发起了进攻。 他设计了一个陷阱，三岛由纪夫一不留神踩了进来，一下子身败名裂。 （具体略，这一段情节实在是太好了，不舍得在这里写，可能会放在新书里） 名气污了的作家，完全没有了价值。虽然许多圈内人都明白三岛是冤枉的，很同情他，但在大众口中，三岛名声已经臭了。 现在三岛由纪夫就像是一个孤注一掷的赌徒。 十月份的时候，临近了诺贝尔奖揭晓的时刻。银巴黎夜总会，丸山明宏把李山河喊来，求李山河给三岛由纪夫一条生路。被李山河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而此时在圈内高端人士那里，李山河的名声也不算太好，因为把三岛打的太惨，从文豪变成了过街老鼠，人人自危。但这是必须的牺牲，只要有读者支持，文学圈的名声不重要。 这时候，正在上面借酒浇愁的三岛听丸山明宏在为他求情，红着眼睛冲了过来，差点扭打在一起。 而恰在此时，银巴黎的电话响了，是来自诺委会的。 三岛喜不自禁，若是拿到诺贝尔文学奖，就相当于有了免死金牌，有了反攻的资本。 谁知道电话是来找李山河的，让李山河转告老舍先生，他获得了本年度的诺贝尔文学奖。李山河胜券在握，第一个华人诺奖得主提前了数十年。 而对面的三岛，他的世界天崩地裂了。 ---- 在李山河记忆中，历史上这一年的文学奖，也不是三岛由纪夫，而是川端康成。川端康成是一个不谈政治的作家，但他却和三岛由纪夫是亲密的朋友。 总而言之，三岛由纪夫没有获得诺奖之后，整个人失魂落魄。 而李山河则给老舍打电话，通知他这个消息；然后立刻召开记者发布会，以老舍先生代言人的身份，表示不会去领奖。 诺委会则表示，一旦颁发出去，不会更改。 简直就好比下副本出了好装备，强塞给你，然后扣你的dkp，无人性啊！ 幸好李山河认识了大陆方面的渠道。毕司令正在集英社作客，商谈《日本沉没》在大陆的正式出版，闻言之后，直接联通大陆高层，高层坦言只要大家多多沟通，就不会有什么误会。 直到这时候，李山河才第一次回到香港，见了老舍。 老舍先生身体挺不错的，吃吃喝喝，每天浇花访友，还在附近的武馆练起了放下多年的大枪，等闲三五个年轻人都不是对手。 此时李山河已经功成名就，不论是作家、漫画家还是歌手，都是巨星一般的人气。有些得意忘形。 老舍先生却很不客气的当头棒喝，问你到底想过什么样的人生，想走什么样的路。 在老舍先生的帮助下，李山河终于明悟了自己将来要走的方向。 拜别老舍先生之后，回到日本，他明确了自己的心意： 利用自己对历史的高瞻远瞩，对日本文化进行肢解和嫁接！ 他主动找到首相佐藤荣作，寻求双方进行合作。 佐藤荣作也是右翼。他的兄弟名叫岸信介，而岸信介的外孙，名叫安倍晋三。这都是一家子人。日本政坛长期被右翼所把持，左翼一上台就很快被赶下台。 不过，佐藤荣作也是一个合格的政客。为了实现任上的计划，他并不介意和李山河进行合作。两人除了用《哆啦A梦》合作推广“酷日本”计划之外，李山河又在电视直播上，提出了“萌日本”计划。 在舞会上，李山河还见到了初中生的安倍晋三。其实这子年轻时候对中国还算有好感的，第一次上任首相的对华政策也比较温顺，然而却被搞下去了。第二次卷土重来之后，对华强硬，才开始了长期执政。 日本的未来，从来就不在日本人手上。 虽然知道这一点，李山河在和5岁的安倍晋三虚与委蛇的时候，拍下了这子偷女更衣室内裤的照片，或许将来就用得着了。 --- 萌日本计划，李山河已经构思了许久，终于在这时候成型。 因为他发现，光靠自己的努力，很难扭转日本动漫产业。有时候还会弄巧反拙。 就在一个月前，东映动画，出了一个李山河从未听过的机器人动画。 不是《高达》，但只比高达差一些。 李山河惊讶不已，这就是蝴蝶效应吗？ 现在日本动画陷入了平静，原本是在97年，被《银河铁道999》注入活力的。李山河打算把未来的几次活力一口气注射过来，让以后再无新点子可用，谁知道反而促生了一个非常不错的动画。 李山河明白了，单靠自己去改变历史，是行不通的。那些作者的创造力放在这里，是谁也夺不走的。 经过仔细考虑后，他列出了一个“文化进化树”。 有一些可以绕过去，例如《银河铁道999》《宇宙战舰大和号》这样的点子作为活力。就算没有它们，没准哪个天才作家灵光一现，有了更秒的点子。 但，有一些，是怎么也绕不过去的。 例如“武斗派”漫画，例如“萌”漫画。这种大类别，是绕不过去的。 科幻漫画的下一个世代，就是武斗漫画，再接下来就是萌漫画。 --- 何谓萌？ “萌”最初就是“燃”的意思，不知何时变成了“可爱”的代名词。 若日本的漫画发展史，大概在0年代开始了“武斗”漫画，这是整个历史的高峰时段。 日本经济崩溃之后，又雪上加霜的遇到“变态宅男囚杀少女”的宫崎勤事件，漫画业界开始衰落，“武斗漫画”也随之走上了下坡路。 少年漫画后退一百步，就把少女漫画露出来了。两种画风开始融合，漫画中尖下巴的人物，也在这个时候开始成为了主流。美少女角色也开始活跃于各类作品中，不在是单一的花瓶。 直到某个作品横空出世——《EVA》，死气沉沉的漫画界才开始复活，《EVA》融合了少女漫画的优点，塑造出“三无”凌波丽，“傲娇”明日香，这两个脍炙人口的角色。 这就是典型的“萌”元素。自此，萌才开始成了一个确切的概念。 李山河为什么选中了“萌”？ 因为“萌”中有一个分类，叫做“废萌”。 没有最废，只有更废。 当年的《无敌幸运星》刚出来的时候，被观众破口大骂“废萌”，可再过十年一看，人设、情节，都把当年出版的动画秒的片甲不留。整个业界是在狂走下坡路的。 他打算在这个时代，让“萌”深入画师的心中，然后开始劣币驱逐良币。 既然不能让那些天才画师消失掉……那就用垃圾充斥他们的内心吧！ 李山河大魔王如是道。 --- 走到了追求“萌”的邪路上的话，衰退几乎是必然的。 因为这是金钱决定的。 日本动画业界畸形发展，动画本身不赚钱，赚钱的是周边。 而动漫又可以分成两类，一类是“讲故事”，一类是“塑造人物”。 后者出的人物周边，是前者的N倍。赚钱赚到手抽筋。你是漫画家的话，会选择省时省力赚大钱的作品，还是费时费力费脑子，赚钱不及前者十分之一的类型？ 就像现在手下大友克洋，代表作《阿基拉》都是出口转内销，国外火了，才带动日本本土的热潮。而他随后几部作品依旧是非常深刻、经典，人气却十分惨淡，因为根本卖不动，也不会有动力去推广。 废萌动画，正是以很的成本，塑造出一群有趣的人物。赚大钱的一种手段。 市场的追逐下，很快画师们就会开始制作“塑造人物”的作品，可是别忘了，“讲故事”才是动画的根基啊——当新人为了追求金钱，都是“塑造人物”了，长此以往，整个业界的根基就被挖空了。 可现在的人却不知道这条路的危险。反而因为李山河又开始了一个新的大类，对他顶礼膜拜。 未来会有人出面纠正吗？李山河不知道，至少在他的那个时代，没有人出面挽救日本动漫业界。哪怕《EVA》的导演庵野秀明，他开创了萌之盛世，却一样对日本动画的未来抱着悲观的看法。 尝试扭转一个国家产业的脉络，这个工作很有挑战性，现在李山河已经完全不差钱了，对这个挑战兴起了浓厚的兴趣。 这就是他在香港的一个星期，从老舍先生的教训中，得来的人生目标。 ---- 从老舍先生那里，李山河拿到了诺奖作品《猫城记》的日本发行版权，版先行上市，保持着作品热度，然后紧急投入制作漫画版的过程中。 动物萌，也是萌漫画的一个重要分支。 《猫城记》原本是讽刺，一个人降落在全是猫咪的国家，借用猫国的种种现象，讽刺了吸毒、腐败等旧中国的丑恶现象。 但在漫画版里却完全看不到。李山河在这里火力全开，把猫咪国家写的其萌无比，尤其是穿着鞋子直立行走的猫，靠着靴子花纹制定阶级，把读者萌的一脸血。 随后，趁着热度，又推出了《萌经》。 这本作品，被称之为“萌时代的圣经”。其中规定：美少女的萌，指的是就着萌，能干吃一碗白米饭的程度。 若是整天吸收美少女的萌，浸泡在萌力中，过了三十岁还是童贞的话，就可以转化萌力，搓出火球，成为现实中的魔法师。 主人公一个无业游民，在他三十岁的生日那天，他无意中发现自己有了搓出火球的能力。可对他来然并卵，他连抢劫的想法都没有，整天浸泡在“萌”的世界中。对他来最有用的，反而是可以隐身，去偷看漫画家的原稿。 这部作品是典型的日常向。主角的超能力无意中使用过几次，引起了都市中一片传。所谓低调装逼，值得就是这种情况。 然而，主人公他6岁的妹妹，却十分担心哥哥，于是在古老的文献中查找到了“萌力”的明，决定走上“妹萌”之路，让哥哥脱离童贞，拯救哥哥。 与此同时，主人公也使用出了一个持续时间为“96年”的返老还童魔法，每天午夜到六点中才会变回中年大叔的原身。在妹妹也不知道的情况下，无奈的进入了妹妹就读的学校，反而把妹妹俘获到了自己的后宫……的一员。 虽是日常向作品，但李山河花费了许多的心血，设置了主人公庞大的后宫，各种不一的妹子，让人赞不绝口。 哦不，不能“后宫”，在资深粉丝的口中，美少女的照片，叫做“施法材料”。主人公每次施法，都必须掏出美少女的照片，积攒“萌力”。 当然，敌人也不能少了。金发**的老师，实际上是黑魔法师。她给主角加上了诅咒：把妹血统，各种妹子都会倒贴过来，只要破了主角的童贞，那就失去了魔法师的资格…… 还有“魔法师预备役”，传中的FFF团，带着如同3K党一样的帽子，在情人节、圣诞节到处“狩猎情侣”然后烧死…… （不知道还有没有人看了哈……书评区见不到人了都。 我考虑了好几次，要不要把这个点子写出来。毫无疑问的，这个点子完全可以组建成一个新书的核心。不过一想到这次成绩太惨淡……热情都被烧干殆尽了，还是发出来吧。我可能以后不会再写日本题材了…… 本来是想着，此时正好一百四五十万字左右，读者也开始审美疲劳了，再点出这个全文核心，注入新的活力，谁能想到成绩那么差，才写到一半就要被迫完结了呢。 前几天我这个大纲准备了N年，不是在吹牛，是真真切切的想了好多年，就算删掉一些我以后要写的点子，剩下的依旧精彩无比。可惜，若是这几年的时光，都用在钻研技巧上，而不是想点子上，或许成绩就会好很多吧……） 第65章动画公司 现在的时代，魔法类只有《指环王》，日式奇幻更是影子都见不到。而李山河构建的，潜藏在都市中的奇幻世界，简直让人大开眼界。更别其中别出心裁、脑洞大开、眼珠子掉一地的各类设定，会让读者痴狂。 可想而知，这部漫画掀起了怎样的狂潮。 媒体上浑然不顾李山河是个中国人，直接喊出了“属于日本自己的魔幻文化”，嘶声力竭的为他站队呐喊。 圈内人顾不得和李山河不对付，一波波的人往他家里跑，希望李山河加入日本国籍，甚至有议员打包票，只要李山河点头，一星期就能拿绿卡，烦不胜烦，赶都赶不走，见过强买强卖的，第一次见到强塞国籍的，只好住到张杰家避祸。 一如既往的，李山河设计的魔法世界，里面的食堂却是中餐馆，漫画中提出了“住美国房子，娶日本老婆，吃中国美食”的“高等法师”人生观，也受到所有人广泛的认可。 李山河授权张杰，趁机扩张“昆仑饭馆·萌亭”，主题饭店那是如火如荼，许多华人同行都忍不住眼热，向李山河申请加盟。很快就覆盖了日本主要的大城市。 用一个词可以概括《萌经》的火热——现象级。 街头上自发的出现了FFF团的oplay，喊着口号“情侣去死”进行集会。商家开始销售各种盗版、擦边的周边，尖帽子的魔法师装束开始流行。 李山河也在秋叶原租下了几个大店面，专门销售二次元相关物品。 尤其当李山河和堤清二组建的“休伯利安”玩具公司，和《萌经》漫画同步，开始了制作“魔法人偶”——也就是美少女黏土手办，销量一下子破表，“赏鉴、收藏、传教”，一个忠实的粉丝必须买三份！ 为了卖手办，李山河特地给主人公设置的庞大后宫团，才终于派上了用场！ 挥舞着钞票，请求授权技术的玩具公司，几乎踏破了休伯利安公司的门槛，这东西目前只有李山河这一家会做。 李山河也并不吝啬，技术不重要，重要的是宣扬“萌=赚钱”的理念！把市场做起来！把其他类型的萌芽掐死！ 一个潜在的金钱爆点，一下子让李山河的资产膨胀了好几倍，数钱数到手抽筋。 稍稍尝试的几个玩具公司，全都赚了大钱。全日本都疯狂了，从来没想到，制作漫画竟然有这么高的利润。玩具不在是孩子的专利，有一定金钱能力的人，都会想着收藏动画手办。 这还没完，现在只是在漫画中传播，动画已经交给了虫pro公司进行制作，到时候会更疯狂。 就连佐藤荣作也三番五次的打来电话，寻求更高层次的合作，因为《萌经》和“萌日本”非常搭调，作为“酷日本”计划的分支，佐藤荣作希望《萌经》能作为日本文化的一部分，到海外大力进行宣传。 李山河窃笑着答应了。 --- 动画制作中，李山河市场去虫pro进行视察。他的要求有一条，那就是片头曲必须是杏子来演唱。 现在杏子正在被叶承影调教中。叶承影是武学世家，兼任了她的形体老师。虽然只不过大半年，杏子已经改变了许多，长高了几公分，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每天当李山河在健身房锻炼的时候，杏子就在一旁压腿，尽情展现着姣好的身体。 李山河为了掩护River的马甲，出现在电视上从来都会化妆。杏子也不例外，染成金色的头发，戴上隐形眼镜，双长马尾。没有人认出这两人就是世界闻名的顶级乐队歌手。 --- 坂本杳马正在整改《少年jump》，转移李山河的作品到《少年itlo》上。空出来大量刊位。光靠《萌经》还不够，李山河决定加深挖掘，决定开始连载《一刻公寓》。 《一刻公寓》属于恋爱漫画，这个时代虽然有相关类型，却没有描绘这么细致的。而且读者的年龄层次比较高，能很好的弥补《萌经》的受众。 三个不同的女性角色，第一个就是本命，女管理员音无响子。然后是七尾须惠、八神吹雪、九条明日菜…… 虽然在原作连载的时候，没有人进行总结，但这些标签都是典型的“萌”元素运用。 而男主角五代，更是典型的“废柴”男，在几个女性角色中间，优柔寡断。 正适合传播“废萌”。 而这一天，在《一刻公寓》出版，引起轰动之后，李山河难得的走出家门。她带杏子去录制了《萌经》的片头曲，心血来潮，去了自己最初的居住地，乐园庄。 意外的在这里看到了御手洗刚。 虽然只分别了不到一年的时间，事情已经变了很多。管理员老太太去世了，御手洗刚正在这里悼念，毕竟年轻的时候他们有过一段露水姻缘。 交谈过后，御手洗刚惊讶的看到自己的女儿变的这么出色。而自己的女儿又和自己不亲，竟然躲在李山河身后。感觉有些心酸。 李山河叹息了一声，就在乐园庄的围墙外边，画下了一刻公寓经典的封面图——正在打扫的音无响子，与他的爱犬源五郎。 仿若，乐园庄就是《一刻公寓》故事起始的地方。 从那以后，漫画迷源源不断的，前来这里圣地巡礼。 --- 过了新年，很快就要到杏子的生日了。 今年她的生日礼物，想要的是让李山河给她编排一个舞蹈。她想给爸爸跳舞。 没想到杏子变的这么善解人意，李山河同意了。 可惜，在生日聚会上，御手洗刚匆匆坐下就走了。杏子很伤心，喝了很多果酒，借着酒劲对李山河表白了。 李山河震傻了，没想到一直生活在一起的杏子竟然有这样的想法。杏子坦言自己十六岁，可以结婚了。差点就逆推过来。 幸好叶承影也在，她把醉醺醺的杏子提走了，然后她也发现了，经过这半年的接触，自己似乎对李山河有了好感，至少刚才，她竟然感觉到了对杏子的嫉妒。 她不敢相信自己会有这种感情，于是为了驱赶这种感情，在健身房里和李山河打了起来。 李山河早就知道她是武学世家，没想到竟然这么厉害，单靠技巧根本打不过对方，若不是靠外挂，早就输了。 只能躲。让叶承影根本抓不到他。 后来得知，叶承影的三爷爷，叫叶问。 气喘吁吁的叶承影觉得主角很有潜力，是个可造之才，想要培育他。李山河无奈，叶承影却他可以拜叶问为师，不同意还等什么？ 在香港想做什么事，一定要有黑色势力。而黑色势力的武力，来源于武馆。 走叶问这条路，能有一大堆师兄弟，光是这个人脉就能省却很多麻烦。 虽然现在并没有去香港的意图，但先打个前站，也不是什么麻烦事。 --- 李山河的下一步，是打通动画业界整个上下游产业链，掌控从制作到上映整个流程。 这并不简单，需要的不仅仅是金钱，还有人脉和实力，然后熬时间，等待时机。以动画制作为例，现在业界的潜规则是，一个动画监督，必须在所有的职位上都做过，天赋依旧没有被磨灭，才能做到监督的位置上。 不在这个圈子里混个十五六年，根本出不了头。 但此时有了一个非常好的时机： 手冢治虫的“虫pro”面临经营困境，即将倒闭！ 虽然一直这么传闻着，但一直都没倒。手冢治虫在不停的给动画公司输血。 现在日本能制作动画的公司，就那么几家，除了东映动画，最大的就是虫pro了。 李山河仔细研究了一下动画公司的运营方式，这种等级都会经营不下去？ 一查之后，心道活该。 动画分为两种，一种是大家一直在做的，一秒画24张图，叫做“全动画”，不用我你也能猜出来，这种动画耗时惊人，天文数字的制作费用。 另一种，是手冢治虫开创的省钱动画，具体的嘛，随便找一个动画打开，人身体不动，只动嘴，这就是省钱偷懒了。 手冢治虫靠着这个手段，把动画制作成本缩减到了原来的十几分之一。20分钟只要55万日元。 成本的降低，从好的一面看，带给了日本动画的起飞。没有这个办法，大家永远看不到热门作品改编的动画。 但缺陷也是不可忽视的：手冢治虫这么牛逼的人都只拿那么一丁点钱，其他人怎么敢多要？ 所以，做动画，根本不赚钱。一个不心制作超时了，那么很可能忙碌一整年的项目就要赔钱了。白白给漫画家和玩具厂打工了。 所以，手冢开创了日本动画的盛世，也给这个产业蒙上了一层阴影。 所以，虫pro的倒闭，是手冢治虫咎由自取，也不为过。 --- 虽然动画公司不赚钱，但李山河不得不掌握这个源头。 他亲自去了虫pro，和手冢治虫商谈转让的事，但此时已经有许多家巨头，对虫pro虎视眈眈。东映，富士台，索尼娱乐，甚至迪斯尼都有兴趣插一手。 李山河并不占优势，手冢对这些商业上的谈判非常不喜欢，提出的底线是转让金5亿，刚好是他这些年对公司投入的部分，其余的就让几家进行竞价。 实话，虫pro资不抵债了，还想索要5亿，简直根本没有商业常识。 李山河知道历史，历史就是谁都没讨好，几家团结起来不出钱，虫pro最后以解散告终。然后几家大鳄瓜分了它。 但，这可不仅仅是解散那么简单，许多动画工作人员的种子散落各地，数年之后，全部成长成了日本动画的中坚力量。 以日本终生雇佣制来，若是虫pro没有这一出，日本动画的崛起，恐怕会拖延好几年。 李山河志在必得，他的条件，差点让其他几家公司笑掉大牙。 除了5亿基础转让金以外，李山河不会出一分钱。 手冢治虫也怒了，但李山河的下一句话，让他改变了态度： “我会用一周的时间制作一部短的动画。若是你们谁看了之后不哭，我立刻把收购价开到0亿！” 在众人的嘲笑中，李山河一周后交出了他的作品。 动画的名字叫，《时光钟摆》。 《时光钟摆》是黑白线条动画，构图简单，但搭配了GM后，效果可一点都不简单。 少年时代的不良少年，偶然救了一个呆呆的学生妹，学生妹认定他是个好人，死缠烂打的和他在一起了。时光一点点的走着，学生妹变成了总是微笑的大姐姐，而不良少年也辍学打工，他总是板着一张脸，生活的重担压在肩头。 随着歌曲的一点点温馨，点点滴滴仿佛回忆在眼前。大姐姐用自己的温柔，感动了不良少年，两人最后在一起，成家，立业。 结婚，生子。 仿佛走过了一生，不良少年变成了脾气不好的中年大叔，大姐姐也有了皱纹。然而她脸上的笑容始终感化着这个家庭。 严肃着脸的老年大叔，突然有一天回家时发现，妻子倒在了地上，原来她已经癌症晚期。 他这才卸下了那张面具脸，搂着妻子大哭。 镜头逐渐转移开，众人这才发现，一直在画面上摇动的，竟然是一个时钟的钟摆——钟摆正在减速，这意味着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老年大叔强行挂着微笑，推着老伴的轮椅。然而，在她那依旧温柔的笑容中，两人一起看着夕阳，最终他还是没有忍住，嚎啕大哭着。 他仿佛看到了时钟的钟摆，他想要阻止时间的流逝，冲出了画面，徒劳的拉着钟摆不让它再转动。 就在一切快要绝望的时候，他的袖口被拉动了，原来是他的老伴，她回复了年轻，仿佛是第一次见到她时，那个麻花辫的呆呆的学生妹。 他流着眼泪，自己也变成了那个不良少年。两人一起手拉着手，放开了时光钟摆。时光钟摆此时已经停了下来，在GM中，他们飞了起来，飞到了谁也看不到的天空之上。 当故事结局，灯光亮起，现场所有人无一不是留着眼泪。 他们被这个故事征服了。 手冢治虫也擦着眼睛，和李山河握手，认为李山河是一个真正的节奏大师，决心把虫pro交到李山河的手上，这就是它最好的归宿了。 这个故事，李山河上辈子给许多人放过，没有一个人不哭的。更别这些人了。这就是李山河想要做的目标：操控观众感情的魔术师。 拿下虫pro后，改名为山河动画制作公司，老员工一个不拉的都在。 李山河清点了一下人员，知道想要让他们信服，必须有过硬的手段。 李山河祭出的就是《EVA》——超前时代几十年的作品，它的晦涩难懂注定扑街，然而每个员工看了企划，都是双目放光。 李山河甚至大言不惭的，就是要赔本，不怕赔本，只为了练兵和推广，金钱管够的砸下去！ 为了推广“萌”！ 第66章去香港 李山河当上了新公司的老板，试着了解了一下具体的工作流程，动画制作是一个很专业也很枯燥的事。他试着去做原画师，没过几天就受不了了，太累了。 除了练兵性质的《eva》之外，李山河对动画公司的经营，并不打算过多的干涉。每年输血养着就是了。仔细核算成本的话，不会亏的太夸张。 这一行，利润太低，想要生存就必须不停的压榨新人。 于是，《白箱》的制作也提上了日程，这是行业内动画，把动画制作公司描绘的有多好，实际上就是骗新人入行的。 没有了这些新人对动画的热情，动画这一行业要么完蛋，要么改革，李山河可想着让这把火燃烧几十年哪。 ---- 现在李山河手握上游产业链，从漫画制作到动画制作，也算是行业大佬之一了。 李山河亲自去东映动画，挖来了他们公司的一个不起眼的员工，之前合作《大雄与铁人兵团》动画版的时候，李山河就已经盯上了他，甚至亲自让他来做联络员。 他的名字叫宫崎骏。 人人都知道他牛逼，却很少人能出他牛逼在哪里。 他和手冢是两个极端，手冢治虫开创的是“省钱、偷懒”的低成本制作，而宫崎骏则坚持只走手绘、全动画的路。 一秒24张，全手绘，光想象都觉得累的要死。 成本之高，若是哪一部作品扑街了，整个公司立刻就要完蛋，还得背上巨额债务。 所以，全日本也只有宫崎骏一个人能保证不赔本的运营下去。没有第二人。 虽然此时宫崎骏还是在磨炼技艺，只是一个员工，就敢对自己的待遇就有了许多要求。 李山河原本打算挖过来后就把他和大友克洋一样，让他们改行，给他们塞钱，可在这种意志坚定的人面前根本不起作用。 这种人才可怕。 所以，李山河同意了，签署了合约，把宫崎骏重点培养。 这种苗子完全无法摧毁，那就让他成长吧。宫崎骏虽然厉害，但也只是他一人厉害罢了。不像手冢带动一整个行业那么有威胁。就像后世，喊“宫崎骏”接班人几十年了，那些接班人全都自己死翘翘，没一个能坚持长久的。 其实李山河很佩服这种人，宫崎骏动画中的情节，李山河坦言，他制作不出来，他没有宫崎骏那样的童心。他追求的是**、刺激、感人的场面，而不是宫崎骏那样润物细无声，还能大卖的作品。 除非从**上毁灭，否则改变不了宫崎骏这种大师的念头。 --- 《eva》制作出来之后，销量并不好，电视台只肯在深夜时段播放。有一些粉丝喜欢看，但普通的观众是不爱看的，太费脑子。 李山河也没办法，他没办法影响到电视台，那暂时还不是自己能深入的领域。 虽然动画制作公司的人被打过预防针了，依旧很不是滋味，这部动画可以是一个典型的“核心”向作品，许多设定都非常经典，加上宗教教义在其中，谁想竟然会如此冷遇。 李山河却不在乎，靠着这个动画练兵，他掌控住了整个公司。他也没心情去做推广，手下的好作品多了去了，不差这一部。 “没关系，会慢慢变好的。”他安慰众人道。 这个作品本来就没打算赚钱，而是用作教科书。 萌的教科书。 李山河想要逆天改命，切割掉一个国家的产业，他一个人做不到这一切，所以，他一改常态，不再把自己的漫画制作隐藏起来，反而大肆宣扬。 “爱罗武勇老师的漫画补习班”在杂志上宣传之后，无数扑街漫画家前来上课。 集英社的容纳5oo人的礼堂，被挤的水泄不通，至少有两千人来了。 李山河在课堂上第一句话，就是： “你们都是一群被传统漫画业界放弃的失败者！” 全都是仆街漫画家！李山河对他们进行了毫不留情的嘲讽！ 挑起了他们的愤怒和不甘之后，李山河又在他们面前指点江山：“但是在‘萌’这个全新的题材中，你可以找到自己的新的价值！” “废萌”漫画的一大特点就是——无脑堆标签！ 大屏幕上投射出了《eva》的女主角，凌波丽和明日香。普通的读者或许没看过这部动画，但身为行内从业者，肯定都看过了。 “三无”与“傲娇”。 从心理学上进行剖析，因为在两性关系上的失败，所以“三无”才会受欢迎，一个不会拒绝他的女性； 而“抖”“抖m”的概念提出，傲气少女大行其道，但融合了“娇”，就变成了萌点； 这些扑街沸腾了，没想到人物设定竟然有着这种技巧。 三无少女的微笑，傲娇的羞涩，出于反差，所以才那么受欢迎。 这就是“萌”。 任何作家，在这片新型的蓝海中，只要按照公式，就可以无脑的堆出一个个美丽的少女！ 扑街漫画家们被宣扬的热血沸腾，李山河趁机下教科书，只要把这些标签随机组合，就能排列出一个个废萌少女出来！ 这就是废萌可怕的地方，简单易行，观众爱看！ 更可怕的是，手冢治虫推广的“动画不赚钱，周边赚钱”模式，会把整个行业绑架到“卖周边”的地步——美少女手办简直来钱不要太快！ 所谓劣币驱逐良币，当新人都开始制作废萌了，整个行业也就翻船了。 起来很残酷，原本良好竞争的体制，自然而然的让这些不合格、没有天赋、不够努力的家伙淘汰掉。 而李山河现在救起了他们……被淘汰的，可能就是其他领域有天分的家伙了。 《eva》《萌经》两部作品做示范，让扑街漫画家们知道如何无脑堆标签，加上经典的“废柴男主角”“后宫”“露内裤”等等设定…… 一个新的行业就此展开，而集英社也顺势推出新杂志《i_o》，专门刊登这类作品。 --- 《恐龙战队克塞号》销量很好，分红非常多。 下一部作品提上了日程，李山河开始插手电视剧的制作，找来了叶承影，他是导演系的学生，不过导演水平简直低的吓人。 先练手吧，全国海选美女，《血疑》。 不用，狗血的绝症少女的男朋友，竟然会是失散多年的哥哥。不管是杏子还是叶子，都感动的一塌糊涂，反倒让李山河很惊奇，没想到叶承影竟然也有脆弱的一面啊。 --- 叶承影是武学世家不假，但她平时都很克制，不想滥用武力。而且真的遇到敌人了，也可以给敌人意外之喜。 趁着杏子放春假，一行人去了香港开演唱会。 万人空巷暂且不提了，去了叶承影家的武馆。认识了叶子的糟糕的老爹。 关键是要认识叶问，此时的叶问身体已经不好了，依旧精神矍铄。但鼓起气血打几个回合还是做得到的，对李山河的天赋啧啧惊叹，但没谈收他当弟子的事。 叶问的性格很平淡，甚至根本不像一个武学宗师，看不出身怀武功，就是一个普通的邻家老头。 后来李山河遇到了李龙，此时李龙已经在好莱坞大展拳脚了，却不受叶问的看重。 李龙在美国开武馆，不分国籍，大肆传播中华武学，这激起了许多传统武道家的不满，找叶问逼迫他把李龙逐出师们，所以李龙也非常的郁闷。 看到新的师弟，李龙拉着他就要比试，李山河很无奈啊，自己可是开挂的，赢了李龙的话，岂不是让他很没面子，于是故意输给他，才让李龙的脸色缓和很多。 谁知道自己的放水让叶问看到了，反而被认为“不骄不躁，有大师风范”，李山河哭笑不得，我根本就没想着练好武术，谁让自己天分高呢。 然后，叶问给了他《咏春拳解》，这是李龙做梦都想得到的传承。叶问叮嘱，在他活着的时候，谁也不能传授，他死了就随便李山河怎么做了。 叶承影也很羡慕，李山河开玩笑的和我结婚就给你看，叶承影竟然在真的考虑用自己一生幸福换取拳谱值不值得。 去了叶子家里，后来的知道她曾经有一个哥哥叫叶含光，年少时期和人比武被打死了。所以叶承影讨厌滥用武力。 不过她有一个妹妹，从练武，非常有天分，出场就和李山河比试。和杏子一见面那就是天雷地火，两个熊孩子加起来，天翻地覆。 虽然是熊孩子，不过总是用甜甜的语气喊着“姐夫”，嗯，有这样的姨子也挺不错的。 离别宴会上，李山河安慰李龙，师父不和你亲近，那是保护你，别人要求逐你出师门都挡下来了，若是走的太近，反而会让那些人对你不怀好意。 李龙这才恍然大悟，对师父的心结解开了。 在离开香港之前，在这里开设了集英社香港分部，让师兄弟们先照看着，主要工作是《少年jump》的香港出版行，不然到处都是盗版，岂不是很没面子啊。 ---- 回到日本，《血疑》筹备工作做的差不多了。女主角圈定了山口百惠，然后就扔给叶子让她忙去吧。 学生运动那里，已经被赶出学校了，大部分人都回到了学校正常学习。一部分人坚持着做了游击队，可惜全是猪队友，一把枪都没有，去乡下抢个派出所都被当地警察剿灭。 东云芳子是重点被盯梢对象，她很聪明，模仿了“日本之盾”，租用固定场所，进行竹枪战队演练。然而架不住当局三番五次的找麻烦，进看守所如同家常便饭。每进一次，就相当于刷一次名望。 但有另一个人比东云芳子还聪明，那就是菅野隼人。 他走的是工人路线，帮忙各个公司的劳工组建工会，争取合法权益，然后借此刷声望——基本就是日本左翼政党在做的那些事。 然后还成立了“日本问题研究会”，借此扩展人脉，走精英路线，上下结合，非常有潜力。连当局都不敢像对待东云芳子那样对待他。 除了这两波，剩下的就麻烦了，游击队在这个和平的国家简直太扎眼了，失去了民众支持，简直就是在“流窜”。 李山河也想过帮助他们，可是找不到介入的法子。就连那些学生的家长，都会骂自己的孩子“给别人添了麻烦”。电视节目正在播着呢，就有学生哭着放下竹枪，回家领罚了。 想想苏联潜伏了这么久，都没有出手，估计也是知道这些家伙扶不上墙吧。 话回东云芳子，现在学生队伍不能和以前那样一盘散沙了，革命需要资金，她聚敛资金的方法还是和李山河那里得来的灵感，做餐饮，提供给日本大学圈子。然后在辅助以革命故事的评书，吸引人气，效果还算可以，勉力维持着组织的正常运营。 而李山河偷偷给她提供评书的素材故事，让东云芳子感觉欠他很多，感觉恩情欠太多了，实在是不舒服。 又一次去她在东京郊区的老家交稿的时候，东云芳子一堆好吃好喝的招待，然后坦言自己没什么能给他的。 李山河开玩笑的可以用身体付账，谁知道芳子竟然没反对，倒是让李山河心猿意马。 留宿一晚，什么都没生。 他睡的特别死，真生什么估计自己也没感觉。 起床在附近澡堂洗澡的时候，反倒看到了芳子的果体。芳子是个男女平等主义者，大大方方的让他看，反正自己也看回来，不亏。 尴尬的一次洗澡，谁知道看着看着就笑了，芳子的胸很大，而且rt也长。芳子并不觉得害羞，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好自卑的？ 经常被男人偷看，那些家伙才应该觉得羞愧才对。 芳子以前因为胸大，在学被人欺负，她逆反精神一起，就给它们起了名字，叫和oo。心情不好的时候还会和它们话。 李山河被芳子的乐观主义精神震撼到了，诚心诚意和它们道歉。 以下省略三万字。 第三天李山河才回去，洗澡洗太久，腰疼。 第67章伍德斯托克 动画部分，现在街上已经可以看到新的专注于萌的杂志社在筹备了。李山河为了证明自己的宗师地位，开始了新的作品《美少女战士》，清一色明晃晃的大白腿，看的读者心驰动摇。 五个性格迥异的美女，又萌，又切合特摄剧带来的战队风潮。同样是战队，不过这支全是女性。众人看了之后纷纷喊“原来这样也行”！ 一时之间，水手服大行其道，尤其学生的裙子开始急剧缩短，男人们都给李山河点了赞，感谢他的贡献。 大街上满是超短裙的学生妹，和后世印象里的日本越来越像了。 --- 虽然o2乐队已经是世界闻名的乐队了，不过因为杏子要上学，李山河也嫌麻烦，所以他们不愿意上通告。很在美国，属于歌红人不红。 李山河特别为杏子制定了《世界之巅(top_of_the_world)》专辑，非常的美国风，在美国引起了广泛的关注。 随后，他们就收到了来自伍德斯托克音乐节的邀请函。 伍德斯托克音乐节在这个时代是一个传。主要是嬉皮士——这个时代的白左们，反战集会的场所。打着给美帝添堵的想法，o2乐队搭乘飞机赶到了美国。 音乐家这种东西，不管滥交、吸毒，还是杀人进监狱，只要喊出反战的口号，绝对错不了。伍德斯托克没有商业化——没有浩大的舞台或者巨星闪耀，所以现场也非常乱，许多人挂个帐篷就开始啪起来，让李山河感觉有些后悔了。 音乐节的口号是“要**，不要作战。” 除了海量的披头士，比较令人期待的就是那些明星大腕们了。 例如吉他之王，吉米-亨德里克斯，这家伙会在几年后吸过量，淹死在自己的呕吐物里，要签名只有趁现在了。 不过，也有一些歌手o2乐队选曲太狡猾，全都是高节奏的歌曲，太商业化，不够ult。 为了折服这些家伙，李山河闷头搞创作。 现场来的听众越来越多，甚至到达了45万之巨，在万人演唱会就算行业一流的情况下，45万简直是不可想象的超级数字，后世多少人上斗鱼熊猫都没这个观看量呢。 太郎早就被大洋马抓走啪啪啪去了，留下李山河和杏子在附近的民宅里躲着练新歌。 演唱会持续三天。第一天，李山河演唱的是《加州旅馆》，一下子人群就炸了，这首歌简直就在描绘这个时代，其他的歌手也被这首歌一下子所折服。 现在o2乐队才有了相配他们名气的尊敬。不过，李山河还是憋着劲，搞个大新闻出来。 第三天，他们被留作闭幕最后一支曲子，太郎虚浮着双腿回来了，李山河交给他压轴。 出场的时候万众瞩目，期待着o2乐队会再给什么样的歌曲。 谁知道，响起来的，却是美国国歌《星条旗永不落》。 现场一片哗然，这是挑衅吗？大家在这里反战呢，再你一个亚洲的乐队，唱什么美国国歌啊？ 可是仔细一听，终于发现不对的地方了，这首歌曲利用节奏音，敲击吉他、牙齿弹奏等，竟然在背景音里塑造出了飞机轰鸣、炸弹爆炸的声音。 原来是反讽！ 完美切合现在的反战主题啊！ 音乐节落幕之后，李山河的两首歌曲被无数的歌迷津津乐道，成为了一个传奇。 而o2乐队，在表演之后，也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发型了《世界之巅》专辑，继续走商业化路线。用行动告诉世人，不是我制作不出深刻的曲子，而是没有值得我发挥的舞台。 在这次音乐节里，o2乐队成功的收获了一大批的铁粉，还有无数乐坛上的人脉。 --- 杏子长的越来越漂亮了。出落的亭亭玉立。从洋娃娃似的脸蛋，进化成了脸美少女。深受大家的喜爱，加上性格也变的不那么熊了，在学校里经常会被人投食。 李山河一开始没感觉到，在旁人的提醒下才注意到杏子在长大，于是开始注意影响了，至少以前一起洗澡这种事，不能再做了。 有一次，叶承影看到杏子在咕咚咕咚喝牛奶，她每天一大杯雷打不动。杏子故意：这样可以让胸部变大哦。 叶子，可是我也有喝，没变大哦。 杏子反嘲笑道，这是基因问题，我的妈妈胸脯就很大，所以我肯定也会很大。 然后李山河就看到，叶子也开始每天喝一大壶牛奶……撞破之后，反而被一直很正经的叶子飞白眼。 杏子的胸开始发育了，勿怪叶子嫉妒，年轻就是好，有无限的可能。 而李山河在接送杏子放学的时候，发现有一个外国佬总是在放学路线上徘徊，抓住之后打一顿，对方却他是杏子的哥哥，听自己有妹妹，想来看她。 莫名其妙的李山河回到了住处，一个人洗澡的时候，无意中发现放在浴室角落里的伦士度洗发水。 晃了晃里面，还剩下一些，于是他就用了。洗头的时候用了伦士度，惊奇的发现，地上的水竟然是黑色的。 这不是洗发水，而是染发剂。 李山河震惊不已，把这件事和叶子了，叶子反而好像看傻子似的看他：你难道都没发现吗？ 发现什么？ 叶承影去把大学的显微镜顺回来一台，然后又去捡了一根杏子枕头上的发丝，放在高倍显微镜下一看，头发的根部是红色的。 “知道了吧，杏子是有欧洲血统的。” 李山河恍然大悟，难怪杏子每次在商店街抽奖，总是能拿到大奖！ 欧洲细作，吃我一矛！ 言归正传。 难怪杏子洗头必须用这个牌子的洗发水，每次都是次郎送过来。原来是掩盖这个事实！ 而李山河也想起来了，在当初被ia的特工挟持的时候，杏子的大眼睛是蓝色的。当时以为是光照问题，原来真的是血统问题！ 可是这样一来，就有一个问题了： 杏子的妈妈是相贺家的大姐，肯定是纯种日本人了。 而御手洗刚，丑到那个样子，肯定不会有欧美血统！ 无意间揭开了一个惊天大秘密！原来杏子真的不是御手洗刚的亲生女儿啊！ 这样，御手洗刚对杏子时冷时热也就可以解释了。 因为总是生活在一起，很多细节都被忽略了。杏子为什么时候像洋娃娃？因为她就是洋人的娃啊！还有虽然长得矮，但腿倒是占比例很长；皮肤白的不像话，等等等等。 两人一言一语的解开了事件的真相，但感觉这个真相太残酷了，还是别告诉杏子的好。……虽然她应该已经知道了。 御手洗刚那里，李山河几次都想找过去问问，不过一想，被戴绿帽可不是什么值得宣扬的事，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免得被暴怒的御手洗刚沉了东京湾。 反倒是杏子，整天依旧嘻嘻哈哈的，没想到她竟然有着这种秘密。 李山河晚上做了一大锅杏子最爱吃的红烧肉，反倒让杏子摸不着头脑。 --- 学生那里，已经基本被打散了，没几所学校在坚持了。 而李山河终于认识了菅野隼人，这家伙可是号称日本最倒霉的首相，从左派起步，一点点的坐上首相的位置，谈何不易，这么多年，日本左派的首相似乎就两位。 谁知道他刚上任没多久，日本海啸地震导致福岛核电站爆炸，自卫队又在援救中尽显无能，他只能含恨引咎辞职。 现在菅野隼人的家里是泡面工厂的，泡面卖不动，被日清攻击的节节败退。 若别人，李山河可能不在乎，可日清不行。日清的创始人安藤百福是泡面的发明人——可很少人却知道，他是中国福建省人，而当时在沿海地带流行的“伊面”，才是真正的泡面。 这家伙把伊面的做法剽窃过去，然后是自己发明的，又改名加入日本国籍，从此之后全世界只记住“泡面是日本人发明的”，这一系列的做法让人感到恶心。 既然遇到了，就不能不出手。李山河决定帮菅野一下，于是他设计出了杯面。 然后又利用电视节目播报时，警察机动队用热水冲背面的新闻，做了软广，一下子打开了销量，救活了菅野家的厂子。 第三板斧，放出地下道流言，日清的员工在清理工厂里的煮面罐子的时候，不心掉了进去，日清却只赔钱了事，生产线却没有停，所以现在市面上的日清泡面都是有人肉成分的。 这个谣言在络当出现的时候，非常盛行，康师傅啊，统一啊，都被人安插过这个名字，李山河现学现卖，效果特别好，日清一下子就徘徊在破产边缘了。 现在的日本食品安全很差，很多人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李山河加了一把劲，再找来记者卧底，曝光日清炸面条用的是回收油——也就是重复炸很久的油。这本来是行业惯例，可好死不死的，李山河又在之前曝光了“黑心商家把地沟油卖到台湾”的新闻，不由得人们不把这两条联系在一起。 这下，日清彻底的倒闭了。 --- 李山河在玩具工厂上的合作伙伴，堤清二，正式的和家族决裂了。 堤家的上一任家主去世了，这一代有堤清二和他的弟弟，堤义明两个人。结果老头子最后把家主位子给了他的哥哥，西武集团正式移位。 于是堤清二拿了属于自己的那份，也就是西武百货商店，正式的和兄弟分家。 现在无印良品、hellokitty等品牌，都非常畅销，堤清二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沮丧的样子，反而好像获得了解脱。 李山河也应邀去了堤义明的就任典礼，那是一个阴沉的家伙。口头禅“宁用奴才不用人才”，一听这个就知道他为什么和兄弟决裂了。 后来一查，堤义明这家伙可不简单——他设计的产业有地产、金融、服务业等，当日本泡沫经济到达最高峰的时候，他的个人财产估值650亿美元。 虽然在泡沫破裂后财富极度缩水，依旧是一个可怕的家伙。 他还有一个传闻，据名下拥有日本六分之一的土地。李山河反倒觉得不靠谱，御手洗刚那个位置，才有2的东京地产开发，而这家伙能有全日本六分之一土地？太夸张了。 和堤清二一起借酒浇愁，他此时就像是一个脱离了笼子的鸟。无印良品是他现在的心血所在，和李山河商谈过后，决定开拓美国市场，他先去美国打前站。 --- 《血疑》顺利杀青，这部片子虽然在李山河看来很老套，但这个时代的人却觉得精彩的不得了。 主要是给叶承影练手的，她的摄影技巧飞速提高，并且完全可以拿去当毕业设计了。 一时之间，街两旁的电视里总是传来片头曲的声音，凄惨的恋情看哭了无数人。 最关键的是，李山河感觉和叶承影的关系近了许多。 尤其当《血疑》的女主角山口百惠在夜晚的酒店，主动送上门告白的时候，李山河坦言自己喜欢的是叶承影，这一幕被她偷偷的看到了，好感度一下子飞速上升。 叶承影长得很漂亮，但对自己的相貌没什么过多关注，一听到别人恭维她漂亮，第一反应就是“这人对我有图谋”“是在反讽吧”，可现在有人为了她，连山口百惠都拒绝了，一下子让叶子的心怦怦跳。 叶承影一贯的作风，有问题就摊开直。他坦言对李山河感到了心动，可是不能在一起。结果不能接受这一点的李山河拍案而起，壁咚>>强吻>>扭打，这一个套路下来，噼里啪啦响。 但，这一次李山河没有留手，切切实实的把叶承影压在了身下。 在武力上征服了叶承影，终于把她的内心突破出了一个口子，谁知道叶承影突然开始哭了，反倒让李山河措手不及。 擦过了眼泪之后，叶承影认输，我和你交往是为了找到你的弱点，等我打败你的那一天就是分手的日子。 李山河则拍着胸脯，有胆子尽管来。 现在，横在他们中间的，还剩下一个问题： 他们交往了，杏子怎么办？ 第6章铲日计划 杏子曾经借着酒劲，对李山河告白过。虽然第二天酒醒了就全忘记了，但她的心意是不会变的。 叶承影也感觉愧对杏子，好像抢了闺蜜的男朋友似的。她对杏子有教导的责任，若是被杏子厌恶，那反而就麻烦了。 两人最后决定，偷偷的地下恋爱。 这是叶承影的初恋，两人甜蜜如胶，还时不时的一起切磋武功。虽然每次都被李山河压在身下而告终，屡败屡战，反而被李山河嘲笑“你是来比试的，还是过来送菜的”。 堪比把妹宗师。 ---- 为了给叶承影增加拍摄经验，想安插她进宝冢歌剧团进修。可宝冢不是那么容易进的，于是李山河找到了助手工作室里的秋子，和她合著《凡尔赛玫瑰》，满满的宫斗剧。 这个时代的少女漫画实在是不多，唯有手冢治虫的《蓝宝石王子》等一系列类似作品。所以《凡尔赛玫瑰》在女性中掀起了狂潮，一时之间同类作品满天飞，眼睛里没星星，背景没花，都不好意思自己是少女漫画。 果然，靠着这个大卖作品打动了宝冢歌舞团，叶子从此就扛着摄影机在里面进修了。 --- 杏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别看她整天嘻嘻哈哈的，实际上在感情问题上，她也是个女人，非常的敏感。 李山河感到心惊肉跳，杏子竟然从元气少女，变成了青春期的忧郁少女了，一直以来不爱学习，也竟然主动要求学习中文了。 甚至有一次回家后，发现放学之后的杏子在啃中文版的《情深深雨蒙蒙》——琼瑶的书不都是在教人以爱情的名义做三的吗！ 杏子这肯定是故意的吧！ 有一次想去见见御手洗刚，好好讨论一下她女儿的事，谁知道御手洗刚避而不见，只留下一句话，ia最近在调查特工失踪事件，已经查到他了，让李山河自己也心点。 刚完没几天，回家的时候就遇到了两个老外跟踪，一路摆脱之后，却发现对方竟然在自己家里的客厅里，正被山（狗）追的很狼狈。 对方直接出身份，他们是美国大使馆的人。 不是ia，也不是来追问田中遥的死的。李山河松了一口气，不过，大使馆和间谍也没什么差别。 屏退其他人后，美国佬，他们注意到了李山河最近开创的“萌”系漫画主题，于是是想和主角展开两国文化交流。 这只是表面上的辞，对方毫不避讳的给出了李山河一张计划表，叫做“铲日计划”，和李山河的构思比较接近，通过各种手段腐蚀掉日本的精神，尤其是比较危险的武士道精神。 铲日计划分为三个阶段，现在已经是第二阶段了。 第一阶段，就是盟军司令部时代，所有的右翼都被整顿。 原来日本的右翼，指的是对美国、中国都有强烈的侵略性，甚至连本国的无能掌权者也在仇恨之列，例如东云芳子的父亲就是这样。 这个计划施行的十多年里，甚至连电视上都看不到任何和“复仇”有关的题材作品，避免日本人对美国的复仇。电视台被美军掌管，任何美国作品都通行无阻，而日本本土作品在制作之前都困难重重。 然后美国通过对右翼核心人员的敲打与清洗，让右翼从恨华恨美，变成了亲美的狗。 第二阶段，就是现在，ghq解散之后，日本有节奏逐渐放开各种管制，取而代之的是享乐主义，把日本变成美国的文化倾销场所。 铲日计划的资料没有保密级别，稍微有点历史观都能总结出来，美国也根本不避讳对日本的控制，所以才能让李山河这么轻易的就看到这份资料。 然而李山河不是一般人。 虽然两个人没还有第三阶段，但李山河通过对后世的历史总结，也能看出一些东西了。 第三阶段是：通过打击日本的经济体系，来全面摧毁日本的文化自信。 日本漫画的巅峰，是“王道”题材——也就是战斗漫画，起源于《北斗神拳》，**于《七龙珠》。然而这所有的作品，都是在泡沫经济之前开始连载的，泡沫破灭之后，连鸟山明这样的超级天才也没了作画下去的动力，可见第三阶段的计划也是很有成效的。 两个人找上门，就是因为现在第二阶段的施行中，美国文化倾销的不太顺利，日本有很多地方文化实在保守。 所以想请李山河帮忙，他们很看好现在的“萌”题材，希望可以借着李山河的力量，把“美少女萌”铺开到日本的每一个角落，甚至提出可以给李山河美国绿卡。 李山河决定先考虑考虑，谁知道当天晚上就看到钱老黑出现在他公寓里。 一朝为情报机关做事，终生就是间谍。钱老黑讲解之后，李山河明白了，他不愿和这方面牵扯上关系，所以只好拒绝了美国人。 但没把话死。 这两人的计划，还是很对李山河胃口的。他暗示他们，你们可以尽管去做，我不会主动插手帮忙，但也不会阻挠。 于是没多久，李山河在大街上散步的时候，看到自卫队征兵广告，就从原来的“海魂男儿”，变成了二次元美少女。 有诗为证： 国之将亡，满地舰娘！ 靡靡之音，学园偶像！ 浮世难济，邪教东方！ 唯有魔仙，安国兴邦！ 钱老黑也觉得李山河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家伙，不过他打算回国了，于是留下了一个联系方式，是一个叫“雨燕”的高级特工，若是有什么迈不过去的困难，可以去找他。 但也特别表明了，雨燕离开太久，现在已经在日本政坛内部有很高的地位，这么久以来从未启用过，或许被腐蚀拉拢也不定，联络的时候要自己心。 想了想，李山河还是把这个雨燕的联系方式压在了抽屉最深处。 ---- 因为o2乐队在国际上的声望越来越高，乐队成员的身份又是保密的，所以许多歌迷特地会飞到日本索尼唱片总部进行瞻仰。 佐藤荣作觉得这是一个宣扬日本国际形象的好机会，于是想让李山河召开了一个演唱会。 李山河一看那些歌迷，好多都是嬉皮士啊。嬉皮士有个房车就能全美流浪，没想到这次流浪到了日本。给这些人开演唱会，不需要多少钱，李山河直接拉他们到国会门口，这里正在讨论美国归还冲绳的法案，讨论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大合唱，出门一看，上千个老外在合唱抗议，上了国际新闻。 ---- 舞子来电话，东京电视台要开设一个新的节目，和漫画家有关，让李山河去上电视。 接洽的是一个胖子导演，李山河问：“漫画家一直是幕后工作，可以上电视吗？” “没问题的，只要会‘欸————’这句话就行了。” “欸？这么简单吗？” “对对，就是这样！” 节目上有几个相识的同行，也有几名新出名的作家。 现在已经有好几家新出现的杂志社，专注于“萌”领域了。萌系作品就是一片待开发的领土，无数读者嗷嗷待哺，反而是漫画家供应不及。 为了证明自己才是最懂萌的人，李山河火力全开，在直播现场制作出了《彩虹马》的设定。 观众们眼珠子都掉下来了，哪怕不是人，只要套上了萌的公式，一样可以让人喜爱上。 制作出让观众喜欢的萌少女，那不算难度。一个根本不是人的东西，一样可以把你萌的五迷三道的，萌，果然是个很厉害的东西啊！ 节目播出之后，给已经很火热的萌文化，又添了一把柴。许多孩子都开始偷偷的临摹美少女长腿大姐姐了，“漫画家”也正式的成为了孩子将来想做的职业榜首。 不过，还多人来信，做出了新漫画，却没有地方交流。 这给了李山河启发，现在自己已经算是教父一级的人了，为了巩固地位，于是李山河借用自己在圈内的影响力，租借了会馆，成立m筹备委员会，正式召开第一届arket。 动漫展，m的最大特色就是，可以不受版权的影响，任意出售自己的同人本。 因为这是新生事物，大家还抱有抵触，所以李山河宣布，在限定同人本只在会场出售的前提下，他的所有本子都可以随意的买卖，不受版权约束！ 李山河就等于现在日本漫画的半边天，他的作品放开版权，就等于半个业界都放开了。 这一下子引爆了普通人的热情，雪花般的摊位申请飞速而来。其他的漫画家看了之后，眼珠子都红了，这对人气是何等大的提升！于是也加入了行列。 李山河不留余力的推广着萌文化，什么o，宅舞，全都拿出手。 m筹备委员会，也开始成了他争夺话语权的利器。 m活动为萌系作品增加了生力军不，也摧残了其他类别的作品土壤。名利双收，李山河是不对本子内容做任何审查行为的，现在看不出来，等个两三次之后，他们就会发现想卖的好，那就画工口本才对。 到时候，m的威力才会展现出来。若是遇到了经济危机，那发展的就更厉害了，香港不是有句名言吗，经济不好的时候就是得多拍***救市啊。 --- 动画公司，李山河正在制作《聪明的一休》呢，谁知道接到了美国基督教会的申请。 美国各种基督教会多如牛毛，李山河也懒得分辨到底是哪一家。拆开信一看，原来对方是打算拿他扑街的《eva》，想在美国播放，以此宣扬基督教的教义。 李山河乐了，用动画宣扬宗教，这家伙真敢想啊。而自己似乎也有一个宗教教主的名头，于是就喊来代理教宗的甲斐魁斗，让他去处理这件事。 《eva》不是不好，而是超前太多年了。谁知道经过基督教这么一推手，在美国反而引起广泛的关注，各种解读顺势而生。 而一开始的那个基督教会，也没想到会这样。美国的各种基督教分支太多了，连圣母玛丽亚是不是处女都能分裂出一个新的教派，大家都为话语权而斗争，动画这个新的传播领域一被发现，纷纷抢夺制高点。 偏偏eva的宗教暗示非常隐晦，大家的似乎都有道理。随着动画热播，宗教争论越演越烈，终于出口返内销，被日本媒体报道了。 好家伙，既然美国人在看了，那肯定是好作品啊！于是一大批影评人守着深夜台不放，看完了之后写上几千几万字的观后感，逐渐带动了这一波风潮。 电视台也从善如流，开始放到黄金时段播出，eva正式开始成为全民热潮。 李山河看着那些解读，笑的满地打滚。他也不甘寂寞，想要插一手，于是用奥尔德斯的笔名，写了一篇关于“最终兵器”的文章。 “决战兵器”是日本特有的一种投机加赌博心理，同时也反映出日本不耐消耗战，企图速战速决的民族劣根性。at立场，其实就是宅文化的内心写照，为什么主角的at立场那么强，因为他的内心最封闭啊。 这一篇文章又拔高了eva的地位，竟然和民族性有关！无数影评人不服，不就是比吹牛逼大吗！于是报纸上越演越烈，竞相争夺眼球。 李山河想到太郎至今还没有自己的主打歌，杏子都有《世界之巅》了呢，于是他联络了美国请教基督教协会，写了一首《yma》，借着这波热潮，让太郎演唱。 一时之间，边听《yma》，边看《eva》，在美国成了时尚，反而被日本本土的人鄙视成土包子行径。 然而，也有一些负面新闻。 eva的校服，被指有苏联倾向。李山河看报纸，眼珠子差点掉下来，明日香她们的女式校服，竟然真的是苏联的学生服！这个时代的苏联校服根本就是女仆装啊！ 后来中国引进了苏联校服加以改进，之后就和eva里的校服相似度在90%以上，连颜色都是一样的。 李山河也很想问问，原来设计出这件衣服的美工，到底是处于怎样的想法，才采用了中国的校服…… --- p大家节日快乐……注意身体，别像领证一样，大过年的感冒发烧了…… 第69章政变 在街上，李山河偶然看到了三岛由纪夫，他虽然已经身败名裂，但身边还是围绕着不少的日本之盾的成员。这些成员多是少年时代就跟随三岛，此时依旧不离不弃。 三岛在东大门口，此时的他，甚至比身败名裂那一刻还要惨。原来，他以前鼓励过学生闹事，就是为了等事情闹大，自卫队出动后，借机让军人尝到武力的滋味，重新把日本带回军国之路。 然而学生运动基本完蛋了，闹的最凶的时候也没有出动自卫队。三岛的目标破灭，比错失诺奖还要痛心。 李山河摇摇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 因为经常给东云芳子送稿子的关系，一来二去也和她那个开杂货店的老爹相熟了。老爹是个很健谈的人，有时候留宿的时候一起吃饭，喝上两杯还会开始嚷嚷“日本药丸”之类的话。 虽然是个从良的老右翼，但李山河也从他那里得知了不少右翼的内部故事。只要把这家伙灌醉了，什么大话都敢。 例如他总是自吹自己以前敢于刺杀高官的事迹，是“任侠右翼”，而对目前街上用面包车喊话的新右翼，“大大的狡猾”。 从他这里，李山河敏锐的察觉到，以三岛由纪夫为首的日本之盾，是少有的依旧残存的老派右翼。 不但反中，还反美。三岛由纪夫甚至连天皇都表示瞧不起，“是美国人的傀儡”。 盟军司令部虽然解散了，余威尚在。 而右翼正在死灰复燃，只不过是以地下的形式，悄悄的。 而明面上，日本正在谋求竞选970年份的联合国安理会非常任理事国，洗干净自己在国际上的形象，甚至也开始要求删除针对日本的“敌国条款”。 下个月就要有一支特别队伍，来考察日本的政治氛围——也就是美国想要看看日本听话与否。 李山河灵光一闪，决定去当带路党，于是让手下写了个匿名信，介绍了日本之盾给联合国认识认识。 这封信飞往联合国总部，没过两天，匿名信的复印件，就出现在了日本某个右翼大佬的案头。不要怀疑日本人的渗透能力，若论行贿水平，日本吊打全世界。 经过大佬们的磋商，决定把三岛推出来做替死鬼。 ---- 然而，三岛也没有闭目等死。 李山河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遇到了森田必胜。他一反常态的穿着正式的军装，腰间依旧挎着军刀，手持一把枪，在回家的路上堵住了李山河，逼迫他进了一辆车。 三岛由纪夫正在车里等候多时。 “李君，别来无恙啊，没想到再见面会是这样的地方。真是不愿意走到这一刻。” “你这样可不是待客之道。” “想请李君这样的客人，可不是容易的事。有一件事想请您见证一下，还请您一同上路。” 日本之盾的核心成员都在附近的车上徘徊。见到这一幕，李山河哪里还不明白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 三岛这是提前几年要去自杀了！ 三岛由纪夫的书中，渲染着浓浓的自杀情怀。这种悲观主义者，在遭受极大的打击的同时，很容易走上极端。 若按照历史，他会在一年后走上这条路，没想到提前了，更倒霉的是，自己撞了上去！ “虽然和李君的立场不同，但是现在也只有您能倾听了。毕竟是打倒过我的男人，我想你会理解的吧。” “为了攫取权利，不惜让自己的国家遭受战乱，三岛啊，你真是再标准不过的野心家！” 三岛谦虚：“过奖了。” “不，可惜你注定一事无成。我给你这种人一个评价，‘政治抒情党’，除了空喊口号，沉浸在自己编造的悲壮中流泪之外，什么也改变不了。” 李山河的评价非常毒蛇，句句击打在三岛的软肋上。俗话秀才造反十年不成，三岛虽然是文豪，依旧摆脱不了空想主义的窠臼，所谓的日本之盾，现在看来简直就是个笑话，一群无能的二世祖组成的乌合之众，欺负一下普通人尚可，真想联络成什么强有力的社会组织，完全不可行。 三岛由纪夫先去了银巴黎，给正在献唱的丸山明宏献了一大把的花。 “这是未来几十年的份。” 三岛由纪夫的一切行动都经过了深思熟虑，甚至就连车上同行的三名少年也是如此。 李山河以为车子会驶向新宿的自卫队基地，谁知道，车子越开越远。 直到和看守的护卫交谈过后，李山河才发现，这里的景物，竟然是皇宫。 三岛由纪夫要的可不是什么自杀，他这是在打算挟持天皇，进行政变！ “被猜出来了？不愧是李君。不论成功与否，李君都为我做见证吧。” 挟持李山河到了接待室旁边的屋子之后，三名学生一字排开的跪地而坐。他们这次的借口是给天皇鉴赏名刀“关孙六”——也就是森田必胜腰间挂着的那一把。 昭和天皇裕仁，虽然三岛由纪夫多次表示对他当美国傀儡的强烈不满，但以三岛的名气和政治倾向，依旧是天皇的座上宾。 裕仁也是二战的最大战犯头子，却因为美国的私利，没有让他获得应有的惩罚。 裕仁到了会客室，随行的依旧有几个保镖。因为长久以来的熟悉，裕仁早已放松了警惕。 “这就是关孙六，有这古董证书。是十七世纪的真品。” 就在缓缓抽出刀之后，裕仁啧啧称叹。三岛喊出了口号“手帕！” 裕仁以为是要擦刀，谁知道这是暗号，他的手下突然站起来。保镖刚反应过来，就被三岛的手下砍翻了。 三岛把刀一转，抵住了天皇的脖子。 日本之盾成员长久以来的军事训练，裕仁也是知道的，没想到唯一的一次正式使用，却会是在自己身上。 李山河被放进这间屋子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三岛由纪夫跪在地上，一边用刀指着瘫软的裕仁，一边请求天皇陛下“发布公告，宣布拒不接受美国强加给日本的观念，恢复大日本帝国政体，独尊天皇”。 地上是血流成河，还有一只断手。切面锋利，关孙六不愧是名刀。 裕仁一开始痛骂，结果被这些血腥吓趴了。没想到躲了这么多年，最后还是没躲过去。 他一开始是拒绝的，你让我下台我就下台了，现在你想让我上台我就上台，我多没面子啊？你当自己麦克阿瑟啊？区区一个写书的也敢这么嚣张？ 原本计划的很好，可三岛并不知道，天皇居所每个房间都有窥视孔。这里也不例外，没过多久，这里的情况就被发觉了。 可随后的几波警卫要冲进来，三岛立刻从跪姿剁下一根裕仁的手指，吓得警卫根本不敢过来了。三岛的手下利用附近的家具，在走廊上制作好了路障——这些还是从学生革命那里学来的。 裕仁这才明白，三岛是玩真的了。他只好遵从三岛的意思，发布了第一个命令： 把新宿的自卫队在正午之前集合在广场上，三岛要发表讲话。 这时候，电视台也来了，直升飞机也开始了电视转播。三岛把裕仁交给手下，自己走到阳台上，开始了讲话《檄文》，什么万世一系啊，天皇独尊之类的。 虽然其他的日本之盾成员也潜伏在附近，却根本没能煽动起自卫队，反而自卫队嘻嘻哈哈的指指点点。结果演讲没到一半就变成了三岛和下面自卫队的互相对骂。“凭什么让我们去送死啊！”“征我入自卫队的时候可不是这种法。” 而这一切，都被直升飞机转播到了全日本。变成了一场闹剧。 三岛终于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可笑。回到了待客室的李山河，被和裕仁绑在一起，他毫不留情的给三岛嘲笑。 想要革命的左翼学生都失败了，他们还获得了不少民众的“有限度支持”呢，你这毫无根基，只在上层流传的右翼，还想走暴力革命路线，简直逗。 实话是要遭人恨的，他被一旁的森田必胜给腿上来了一刀。 “知道吗，关孙六，当初可是在南京上演过百人斩的。” 就这一句话，李山河就决定要让这家伙死无葬身之地。 三岛由纪夫现在底牌尽失，虽然掌握了天皇，但是天皇签署的“战争动员令”，外面的警卫根本不敢接。从法理上来天皇没有资格签署法令，但裕仁影响力太大了，避免麻烦上身，还是当作没看到的好。 皇宫被全世界闻讯赶来的记者包围的水泄不通。 起来，三岛也有一个目的达到了，那就是对背叛他的右翼大佬们的报复。至少日本精选联合国安理会非常任理事国是泡汤了。 现在，三岛由纪夫真是山穷水尽，只剩下一条路可走。 他先去把窥视孔堵上，然后回到待客室，跪在地上，脱下衣服，只穿着一条兜裆布。 “森田，你要记住，活着比死了更难。你来做我的介错人，等我死后，你要把我的精神散布到全国，等待振兴的时机。” 裕仁吓惨了，哪怕是战败的时候，亲眼看到的死人也没今天一天多。李山河已经偷偷把绳子磨断了，看着三岛由纪夫在那里挣扎了半时，终于把刀捅进肚子里之后，他才开口。 “你知道吗，我看过了你所有的书。你对切腹自尽有一种病态的迷恋，对那些切腹而死的人非常推崇。但我想你恐怕不知道有个词叫‘扇腹’。” 什么叫扇腹？ 切腹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要在肚子上来个十字切，而且要切的慢，90%的人都会在刀子入体之后高估自己的忍耐力，疼的满地打滚。 而扇腹就是用扇子装模作样的比划一下，介错人就直接把头砍下来了。然后用扇子挡住肚子，装作切腹成功。这就是扇腹——其实就是弄虚作假。 三岛由纪夫眼珠子都快疼出来了，还被李山河这么嘲讽，想反驳可又不出话，只来了横一刀，就疼的满地打滚，血污满屋子飞溅，裕仁已经吓的屎尿齐流。 更别提竖着的一刀了。 森田必胜见到事不可为，终于一咬牙，挥刀开始介错，好几次都砍到了颈椎上，让这画面更吓人。 三岛终于流血光了，只剩下原地哼哼了，森田必胜也是哭的手软脚软。李山河这才突然跳起，抢过关孙六，一刀削飞了他的手，一刀砍掉他半拉脑袋。 其他的几个人愣了愣，冲过来，结果被李山河一刀一个了账，送他们见了天照大神去。 还想让自己死的多壮烈？想传播军国主义？下辈子吧！ 三岛竟然没死透，临死之前看了李山河一眼，出了一个词：“ia……美国……东京地检……特搜部！” 东京地检？李山河这是第二次听到这个词了，而且比上次更详细了，有什么寓意吗？ 他回头看了一眼裕仁，一刀切上了他的大动脉，几米高的动脉血把整个房间都染成了红色，送他回老家。 外面的警卫已经开始骚乱了，路障挡不住他们多久。李山河一咬牙，给自己肚子上捅了个对穿，然后装晕过去。 --- 这堪称日本战后以来第一大丑闻，曾经的文豪竟然挟持天皇要求政变，事不可为之后竟然弑君，然后切腹自尽。 三岛的《檄文》写的的确很不错，不过那份动员令才是重头戏，铺天盖地的各类报道。 媒体的报道绝对没有什么责任感可言，三岛那血淋淋的场面，哪怕李山河事后也做了好多天的噩梦，而报纸就连个码都不打的登出来了，吓哭一大批孩子。 御手洗刚出面帮忙，把他摘出来了，幸好李山河一直都没有出现在媒体上。右翼大佬们也默认了，一致保持了沉默。 三岛由纪夫是个心思慎密的人，他不但自杀，想的还是借用这件事，让军国主义死灰复燃。 而李山河则早有准备，他找到同人展展台的一个专门画l的女画手，两人合作，借着这波热点，推出了一个超长连载。 《东京绝恋》 书里揭露了一个很多人都知道、却从未有人提出的事：三岛是一个同性恋。想想森田必胜，想想丸山明宏，还有三岛的文字里也能透露出这些。 这本书更夸张的塑造，他病态的迷恋着武士道中，上下级之间的关系。不仅如此，他还是个恋童癖，利用自己的地位和名气，笼络了一批少年，创立了“日本之盾”，实际上是自己的玩物。 李山河只提供大纲就不在多做关注了，而在许多人的默契下，推波助澜，这个漫画和许多现实中的蛛丝马迹结合在一起，把三岛由纪夫、军国主义、同性恋三者永远的钉在一起。 或许几十年后会被翻案，但至少能管用几十年，这就够了。 第70章《天子玄奇》 东京地检，这个词是李山河第二次听过了。这次更详细：东京地检特搜部。 这就是盟军司令部撤销后，美国控制日本的手段，也是三岛一生所痛恨的地方。 东京地检特搜部有点像香港的廉政公署，不同的是，它只听从美国的指令，对日本的政客进行调查与弹劾。几年后的田中角荣、鸠山由纪夫等等亲华首相，无一不是被这个组织搞下台的。它出手数次可以看出来，凡是亲美的一概没事，亲华的……呵呵。 特搜部的成员要求，必须前往美国IA总部进行培训，行动受美国驻日本大使馆的大秘直接领导。 现任部长，时雨清晨，通过对他的资料检索，李山河发现这是一个坚定不移的反*分子。 而时雨清晨，终于是日本数得上号的右翼大佬。 --- 在医院修养的时候，虽然有御手洗刚出手了，但不知道谁把他是目击者的情报卖出去了，一大堆的记者往他的医院赶过来。 就在这时候，东云芳子突然出现，拉着李山河的手就跑。 李山河伤口崩裂，坚持到了芳子家里后，芳子亲自重新给他消毒缝合。 芳子毕竟是医学院的学生，手艺还是有的。学生中间谁受了伤也是找她帮忙。 只不过，给李山河换药的时候，她明显就在动手动脚的调戏，火气撩起来了，李山河连忙默念现在自己是有女喷油的人了，保持着理性。 芳子很生气，和我在一起的时候竟然还敢想着别的女人！ 日本正在国丧中，不宜出门得瑟，李山河就暂时住在这里了。 芳子家不是很舒服，李山河以为是被褥不好，太硬，每次过夜后第二天都会腰酸背痛。 这次不太一样。 李山河睡的很死，芳子则打开了点唱机，在李山河少量发行过的中文专辑“狼烟起，江山北望”的歌声中，芳子跨在李山河身上，缓缓的下降。 --- 永远不要打开一个医生的冰箱，你不知道自己会看到什么。 李山河起床后，感觉今天的腰酸背痛比以往都厉害，挣扎着爬起来，打开冰箱想找饮料，一个看起来是不锈钢的杯子，结果一打开直冒寒气。 芳子突然出现，身后跟着叶承影。她夺回杯子，训斥了一顿。 她是特地把叶承影找来，照顾李山河的。昨天晚上竟然一直喊她的名字，让芳子心酸的很不是滋味。不过她很洒脱的看开了，大大咧咧的如果她是男人，肯定和他抢叶子。 三个人一起在这里住了几天，后面杏子放假了，也缠着跑了过来，不客气的把山和河也带过来了。 一大堆人热热闹闹，这是东云芳子一生中过的最美好的日子。 等到几天后，李山河伤好了，他却发现东云芳子收拾好的行李。 她要离开这个国家。 日本没有革命成功的希望了，剩下几支游击队，连一个派出所都打不下来，游击队造反的新闻，甚至比不上天皇的一张没用的战争动员令。 他决定和自己的伙伴，一起前往中东，继续寻找革命成功的火种。 芳子放下了一切的骄傲，在这个离别的时刻，给出了自己的最后的告白。 “我很喜欢你。但是，我东云芳子，是不会为男人而活的。” 这才是李山河心目中的东云芳子的模样。 这也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她。 心伤六月。 --- 回去之后，补偿心理之下，反而和叶承影的感情又进了一层。 日本正处于国丧中，正在为下一任天皇人选而争论不休。但风暴不止这些，裕仁死前签署的“战争动员令”影响不，有一些老兵竟然响应号召，穿着二战军装走上了街头。 恰逢联合国调查组的到来，美国注意到了这里不好的倾向，美国内部正在讨论的是，天皇制是不是真的应该在法理上予以取缔。 火已经点上了，未来会怎样，李山河也不知道。 为了躲避这次政治风暴，加上叶承影两年的大学交换生计划已经接近尾声，李山河决定和她一起，回香港暂避风头。 集英社香港分社经营的挺不错的，认识了一个叫于乐的投资商，借用他的渠道，卖的挺不错。 华人地区，知道“爱罗武勇”的名字的人不少，但李山河真人身份，却几乎没人知道。他也乐得清闲，随意的写了当下热点文章，就是后世很流行的《丘处机你为啥要路过牛家村》《一掷百万泡黄蓉，似傻实精靖哥哥》的文章，竟然也有了不的名气。 于乐热衷于文化事业，人脉很广。这样的情况下，李山河在一个饭局上认识了金庸等大佬。 此时的金庸正在写封笔之作《鹿鼎记》，问及为什么是封闭作，答曰武侠已经写尽了，没什么好写的了。 李山河又开始写文，声称金庸的文按照时间顺序捋下来，“今不如古”。而他要写一部现代武侠。 封神的最快途径，首选屠神，其次同行抬轿子。 金庸选择了第二项。 《龙蛇演义》一出，洛阳纸贵。 因为是现代故事，代入感超强，混混尤其爱看。甚至发生了许多混混堵住公司大楼，要求自己当龙套的事。幸好叶问武馆的人面子大，才把这件事处理好。 “只杀人，不表演”，这句话酷的一塌糊涂，成了本年度最流行的话语。 不过，李山河没忘记集英社是漫画出版为主。 他和于乐讨论了一下香港的漫画路线。实在的，李山河并不喜欢港漫，因为风格限定死了，武侠玄幻仙侠等武斗类，不兼容其他的类型。若是要和日漫竞争，不能靠港漫。 可话又回来了，有总比没有好，港漫也没过自己要和日漫竞争啊。 思前想后，他还是决定开始画港漫。 现在香港本土有漫画，但和日漫成熟的技法没法比，更像是上古四格漫画、日漫的融合体。最有名的，当属《流氓》。作者黄玉郎，这本漫画会在六年后改名《龙虎门》。 听名字就知道，《流氓》是典型的古惑仔。 李山河现在就是要和它竞争，一出手就是杀招—— 《天子玄奇》 天子之剑，以燕谿石城为锋，齐岱为锷，晋魏为脊，周宋为镡，韩魏为夹；包以四夷，裹以四时；绕以渤海，带以常山；制以五行，论以刑德；开以阴阳，持以春夏，行以秋冬。此剑，直之无前，举之无上，案之无下，运之无旁，上决浮云，下绝地纪。此剑一用，匡诸侯，天下服矣。此天子之剑也。——《庄子?剑》 李山河现在已经是行业大佬，自然不会单纯的拷贝了事。 《天子玄奇之封神姬发》：姬发得上古神剑，感应到天道运行的滚滚洪流，悟出一门绝世武功，于是命名此剑为天子剑。 这个故事比较简单，却融合一部分洪荒的设定，在这个设定里，姬发屠神后会增加天子剑的威力。 隐隐可见的庞大世界观的一角，想象力把这个时代的读者吓惨了，加上全彩印刷，一下子卖的脱销。 趁热打铁，李山河推出了第二部： 《天子玄奇之少龙寻秦》：时光流转，当年的持剑人都已化作尘土，唯有“得此剑者为皇”的传言流传了下来。 少年秦王得了天子剑，却不知如何使用。恰此时，主人公项少龙穿越而来，被误以为是刺客，被抓了起来。秦王以为是天子剑乃是上古传言，想用罪犯试剑，砍项少龙的时候，恰此时天子剑发出光芒，项少龙趁机逃跑。 数年后，反杀回来，借着假嬴政赵盘，夺到天子剑，兄弟二人携手打天下，最后结局却又分道扬镳，却留下了尾巴——项少龙的儿子，名项羽。 这基本就是把《寻秦记》融合进去了，又是穿越剧，一时之间，又轰动全港。 第三部：《天子玄奇之大唐双龙》，徐子陵和好友寇仲的传奇冒险。 寇仲强夺天子剑，天子剑却选择了徐子陵。寇仲笑谈：“你得了皇位，便是我得了皇位；你我兄弟二人，除了女人，天下间还有什么不能分享的？大不了我努力修炼这劳什子“长生诀”，定要比你多活几年，你再传位于我便是。” 敌人则是姬发后人所创的“慈航静斋”，追随天子剑的脚步，希望扶持天子出世，同时借助天子剑的威力修炼成仙；但最后徐子陵为了天下苍生，以天子剑自刎而死，寇仲放弃天下归隐山林，师妃暄以生命放弃了所有修炼来的功力，强行使天子剑改选了李世民。 这是一处悲剧，然而笔下的争霸战斗描写的极为吸引眼球。 写道第四部的时候，此时香港已经有不少本土漫画家了。李山河找了个人做搭档，留下大纲，自己回日本处理相关事宜了。 《天子玄奇之洪武生死剑》：元朝统者在风雨飘摇的时候，下令销毁天下武学，唯独留下天子剑。 贫农朱元璋快要饿死了，此时遇到一个神出鬼没的神秘少女，一个偶然下发现只有他能看到少女——少女原来是天子剑中的剑灵，前来对朱元璋指导，告诉他在哪里寻找隐世的武学秘笈—— 这个故事的看点在于朱元璋对少女的单恋。结局的时候，朱元璋方得知少女原来名绾绾—— 是的，前作的女主角之一。读者到这时候才知道，前作没交代的绾绾的结局竟然是自愿做了剑灵，只为有朝一日和情郎再会，不由得伤感的再叹。 战争一起，元朝统治者败退。在逃跑的时候，愤怒之中要销毁天子剑，读者一揪心——结果剧情又没了！ 连载完这一部的时候，中国已经改革开放了。李山河也很少动笔了，但他却亲自为《天子玄奇》制定了最后一部的大纲。 《天子玄奇之民国风云》： 一个懵懂童把浑身是伤的中年人藏到了破庙，那人自称“慈航静斋”最后一任传人，自武则天（绾绾弟子）之后，上千年统治者的忌惮、打压，已经让这个门派风雨飘摇。天子剑也时灵时不灵，变的更像是“白莲教”这样的宗教了。 他希望童能接过传承，甚至可传给他洪武大帝的“如来神掌”。 童拿起棍子，一把打断了破庙佛像的手：“佛若果有灵，能即祸我！木偶由人而作，岂能操人祸福哉？” 天子剑因感而觉醒，剑灵问童此世间天子为何人。 “世间再无天子，亦不需要武学。世界的中心已经转移到了西方，华夏五千年的荣光已经沉沦。此世间最强的威力，在于枪炮，在体制！” 一席话的剑灵沉默不语，无天子，还要天子剑作何？只一边村童，便有如此见识，世界已经不同了。 刚有这个念头，霎时间，无数开国皇帝的身影从天子剑中浮起，施礼后破空而去…… 剑灵明白了天子剑的责任。他这才问起童的名字，答曰： 我叫孙文。 剑灵笑答：我名帝象，乃是黄帝以乳名称我，却被后人误以为我是帝王的象征，硬我是天子剑……本以为能把你辅佐成最后一任天子，但天子降临却对华夏来未必再是福。希望你长大成人后，不要怪罪于我。我最后所能给你的，便是这无敌的“匹夫之勇”了。希望华夏能从这绝境之中杀出一条生路…… 此后数十年，中华大地上无数人杰诞生，均是各个上古皇帝的投胎转世，五千年的气运一朝勃发。 ——而当日的边村童，靠着“匹夫之勇”，被人传唱为中外闻名的“铁拳无敌孙中山”。至此，拉开了民国豪杰们拯救中国的序幕。 作为天子玄奇的最后一作，这部作品的想象力惊人的宏大，中西方数千年的底蕴拼杀，而且是有层次的循序渐进。 前半部比的是武学，但个人武学的威力实在有限，于是中期开始感悟更强的力量，便出现了注入感悟的武学——例如三冥主义爪，五拳现法，剑国大罡，共产正气诀…… 作为李山河在港漫上的封笔之作，读者从头到尾，都是喊着“卧槽、卧槽”看完的，原来之前几部曾经出现过的武学，竟然在民国卷里这么出彩！ 最后完结的时候，大家纷纷表态，不愧是一代大师，一出手就是不凡之作啊。 第7章杏父之死 李山河只画了第一部就离开香港了。 虽然美国已经正式照会，希望废除天皇制，然而日本一拖再拖，然后快马加鞭选出了“光文”天皇，造成既成事实。 历史已经和自己记忆中的大不一样了啊。 值得注意的是，东京地检特搜部的部长，时雨清晨，开始了自己的屠刀。对大量议员进行调查，一时之间风声鹤唳。 佐藤荣作无奈，只好提出提交废除天皇的改制议案，请求美国手下留情。 美国同意了，但要求佐藤荣作给出改制时间表，佐藤荣作支支吾吾。 而时雨清晨，则在动用地下手段，开始对佐藤荣作进行攻击。 他找了每日电视台的一个记者，曝光了佐藤荣作的“冲绳密约”—— ——为了在中国重返联合国之前拿回冲绳，佐藤荣作私下里答应给予美国32亿美元补偿（一千亿日元），同时给予3000万美元的“对二战后美国对日经济援助的感谢”。 ——外加，承诺停止全国的纺织业，对美国进行的低价倾销。 俗称“衬衫换冲绳”。 一时之间，舆论大噪。 李山河看了新闻之后也是“卧槽”一声，竟然和冲绳联系到一起了！？这日本的间谍大戏真是一出比一出精彩啊！ 拿起手机一翻日期：97年6月7日，美国把冲绳主权还给了日本；0月，中国重返联合国。 你这中间没有猫腻，谁信啊！ 可惜，曝光的实在太晚了，而且民意在日本基本顶个球，佐藤荣作在支持率降低到个位数的时候，外面游行如火如荼的时候，他依旧稳坐首相宝座。 ---- 和索尼唱片的合约到期了。 李山河没有再续约，而是决定和索尼合作。现在他自己开了一家唱片公司。 索尼唱片很难接受，虽然他们借助李山河的音乐，在美国打开了不的局面，但总是贪心不足，想要独占所有利润。 所以李山河最后的专辑《i_hate_myelf_loving_you》，索尼没有用心的发行，敷衍了事，这反而逼迫了李山河独立的决心。 双方的关系越来越差。 不过，现在李山河已经是大佬了，不但没有害怕，反而开始攻占索尼的传统领域。 他收购了几家公司，成立山河电子，总部设立在香港，但组装工厂什么的都在日本。 山河电子一成立，就引起了全世界的轰动。 它的第一个作品，叫做ktv。原本想叫卡拉ok的，不过这名字日本味太足，所以换了。 为了推广ktv，李山河特地制作了一个东西，叫做mtv。全世界首个mtv《i_hate_myelf_loving_you》，当李山河骑着摩托的镜头在电视台上播出之后，观众一下子疯了，打电话到电视台问这是什么东西。 李山河趁机在mtv结尾，给ktv打广告，在家里就能尽情享受舞台乐趣。 同时，自己做示范，在纽约、旧金山、东京、大阪等地，开设量贩式ktv旗舰店，向人们宣传k歌的乐趣。 一时之间，放学下班后去唱个k，成了民众之间的流行。而这股流行大概会在两千年后才消退，是一个不倒的摇钱树，来钱不要太快啊。 开工之后，供不应求，工厂一再扩大。订单排到了三年后。 索尼见到有钱赚，夹着尾巴前来认输，被李山河扇的耳光都快肿了。 山河电子用了一年，一个产品，就做到了0亿美元的规模。至此，他的山河娱乐集团，首次进了世界500强名单。 索尼老家被抄，有些不服气，可李山河后手不止这么多。 ktv还是一个全新的平台，他利用自己在音乐界的影响力，服各个版权组织，把“ktv”版权独立切割出来。 以后的ktv店铺，想要把歌曲制作成ktv可播放的模式，得额外交钱；按点播次数收费，全世界的歌手因此多了一大笔钱，对李山河是感恩戴德。 而成立了ktv行会之后，李山河就从卖产品的，华丽转身成制定标准的，这才是典型的行业大佬。 不过，李山河并不喜欢这么赚钱，钱太tm多了，闹心事一大堆。不然早就可以走制造业路线了，也用不着等现在才开始。 --- 功成名就，李山河答应和叶承影在年内结婚，预定好了婚礼日期。 杏子已经基本认命了，无论怎样都竞争不过叶子。只奢求能继续和李山河在一起就好了。 杏子和太郎同龄，两人已经是高三的学生了，马上就要决定未来的人生路途。杏子想继续当歌手，而太郎的未来愿望却飘忽不定。 李山河还记得太郎是想找到父亲，可是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已经成了世界一流的乐队，每天收到的粉丝来信都是用麻袋装的，却依旧没有找到。 杏子的生日到了。十八岁的杏子亭亭玉立，美貌的根本无法掩盖，加上o2乐队的名气，被称为“国宝级歌姬”。 李山河问她的生日愿望，还是和去年一样，学了一首新的舞蹈，配合《海哭的声音》，杏子跳起来非常的好看。 杏子拒绝了美国来的粉丝举办的生日会，而是自己在家里举行私人聚会。 御手洗刚来参加宴会，精神奕奕。 可惜杏子跳错了几个节拍，很懊恼。 酒足饭饱之后，李山河一算，发现快到御手洗刚去世的时间点了。可御手洗刚看起来不像要死的模样啊。 御手洗刚和他私下谈话，“杏子以后就交给你了。”话语中透露出托孤的味道。 谁知道这个谈话被太郎听到了，他突然冲进来，把御手洗刚骂了一顿。“你这个冷血无情的父亲！你不配当父亲！” 李山河连忙拦住他，太郎现在也长的非常魁梧了，真把御手洗刚打了的话，恐怕不好收场。 和御手洗刚解释，太郎是时候被父亲抛弃，所以触景生情，请不要见怪。 ---- 谁知道，一个月后，就传来了御手洗刚重病的消息。 在病房里看到的御手洗刚，浑身不明原因的疼痛，左手抽搐，和一个月前简直判若两人。他的身边只有次郎在守护着。一个病倒的领袖，尤其还是家族企业，是控制不住手下人的。 御手洗刚的逻辑还算清晰，他似乎早已知道自己的结局了，只请求李山河照顾好杏子。 李山河问他还有没有什么遗愿。 他，这一生大起大落，有太多对不起的人了…… 其中，就有太郎。 那天之后，他调查了太郎的身份，才发现太郎的母亲曾经是自己的情人。那时候他刚到东京，因为有点武力，就庇护了几个女子，其中一个就是太郎的母亲。 后来被相贺家看中后，就和太郎母亲分手了。后来也曾寻找过，没有音信，谁知道她是去做了妓女…… “太郎的父亲就是你吗？” “我也不知道。不过，他的性子的确很像年轻时候的我。” 话间，御手洗刚昏迷了一次，醒来后，李山河终于想起来了，他的症状，似乎和铊中毒很像啊。 若是真的，那还有的救。谁知道御手洗刚却，他早就知道了。 他躲得过这次，躲不过下次。不如就在这里完结吧。 李山河大惊，他可是首富，什么人敢暗杀他？还不敢反抗？ “其实，我是苏联的棋子。” 御手洗刚语出惊人，“当年在废墟上，苏联特工找到我，随意的一个指派。谁想成就了我的人生。而现在我的死，自然也是因为我不能再满足他们的要求了。” 御手洗刚出了很多秘辛，听的李山河冷汗连连。 战后美国独占日本，苏联想插手其中，于是扶持了一批人。其中就有御手洗刚，没想到他非常有天分，竟然能经营事业风生水起。他的地产集团，和黑白两道关系密切，也是苏联渗透日本的急先锋。 然而，美国方面可能察觉到了什么，对地产集团的核查越来越严厉。御手洗集团是做公共地产事业生意的，不能转型，资金也开始逐步的紧张起来；加上苏联内部路线斗争，他现在就是属于被抛弃那一类。 “不管动手的是苏联人还是美国人，被他们盯上了，我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在二十年前我就有觉悟了。” “那，杏子的真正父亲是？” “被你发现了吗？” 杏子的头发是红色的，她不是日本人，而是混血儿。 在御手洗刚这里得到了证实。当初他能入赘相贺家，正是因为当时的苏联联络员，和相贺家的大姐发生了关系。 御手洗刚就是一个接盘侠。 “虽然她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但我是看着她，从一个肉团逐渐长大的。在她眼里我就是一个不近人情的冷血父亲，但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她，远离政治的危害……请让这个误会继续下去吧。” 在这里得到了全部的答案，李山河告辞离开了。 御手洗刚在病房里咳血，杏子想要进来看，却被御手洗刚粗鲁的赶了出去。 他看着窗外凋零的树叶，“就要这么孤零零的死去了吗？” “不，你还有我。” 次郎，这个一直在杏子身边默默守护着他的沉默壮汉，推门进来。 “你还记得在二十三年前，琦玉的乡下，你和一个女子相约私奔吗？” 御手洗刚陡然瞪大了眼睛—— “那个女子并不是拒绝和你私奔，而是她发现自己怀孕了……爸爸。” ---- 房间内，父子相认。 而房间外，杏子似乎好多年没有这样大哭过了。 “爸爸这次真的不要我了，山河，你还要我吗？” 李山河心疼的把杏子搂在怀里，不顾记者的闪光灯，安抚着杏子，一行人赶回了家。 ---- 按照合约，他们今年还有最后一场演唱会。 不过，李山河要结婚了，太郎和杏子也要毕业了，实力差距太大，经过商量后，决定这是最后一次演唱会。 演唱会完毕，和索尼的合约也到期，那时候o2乐队就要解散了。 在演唱会上，告知了歌迷们这个决定，一片哭声和挽留声中，o2乐队演唱了最后的一支曲子： 《don‘t_ry》 延续了一贯的风格，为o2乐队画上了句号。 随后三个人决定以个人身份，继续在音乐界发展。 --- 毕业季。 太郎提着包裹，前来告别。 李山河惊讶，“你要离开吗？” 太郎语不惊人死不休：“是我杀了御手洗刚。我给他的饭里下了毒。” “什么！他可是……” “我的父亲？我早就知道了。”太郎，“前几天有个外国人，告诉了我的身世。然后给了我一块毒药，这是我深思熟虑过的。我过，我会让那个男人付出代价！” “外国人？长什么样子？” “不起眼，不过他的头发是染色的，根部是红的。” 对太郎，李山河不知道该什么好。 “我最对不起的就是杏子，若是将来有可能，我会用尽我的一切弥补她……毕竟，她是我的妹妹。”太郎拿出飞机票，“我要离开这个国家，希望将来有缘再见吧。” 太郎走了，御手洗刚死了，杏子哭晕了。 御手洗地产集团崩溃了，而杏子几乎没有多少股份，不过她的这些年的唱片收入很多，生活不成问题。 整个地产集团，被堤义明接收了。 至此，李山河也算明白了这个未来的世界首富的发展路线。先是接管家族企业，然后借着美国人的虎威，吞并御手洗集团。然后并入日本国铁；等到数年后，政治投资发酵完毕，首相中曾根就会开始对日本国铁进行私有化运作，那个时候，他才完成了最强的一次蛇吞象。 世界首富就是这样玩房地产的，比御手洗刚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 好几个月，杏子都是浑浑噩噩的。 直到一个夜晚，在海滨别墅，睡梦中的李山河突然感觉到有人出现在卧室里。 睁眼一看，原来是杏子。不过她却不是和以往一样钻他被窝的。她走到窗台前，脱光了衣服。 李山河这不是第一次看到她的身体，却是感觉最美的一次。少女已经发育完毕，青春，姣好。静谧如同一张油画。 她拉开拉门，走到外面的沙滩上，开始了舞蹈。 李山河静静的看着，这是杏子曾经苦练过，想要给父亲惊喜的舞。 不知道什么时候，叶承影也出现在他身边，搂住他的胳膊轻轻依偎，哼着《海哭的声音》为杏子做伴奏。 “我曾过，若是你出轨，我会杀了你再自杀。不过我突然觉得，我们三个人会永远在一起，对吗？” （即将完结，虽然只写出了一半的大纲） 第72章中日建交 司命神教现在是日本第一大新兴宗教。在吞并浅间神社之后，整理地契的时候发现富士山的所有权，后和政府交涉，成功的把这座日本人心目中的神山，变成了自家的私有物。 土地私有化政策简直就是有钱人的天堂。 而在为大主教——也就是李山河修建别墅的时候，李山河特地选中了轻井泽。这里依山环水，风景优美，远离闹市区，是一个安静创作的好地方。 李山河最喜欢的就是在起床之后，打开门窗，一边看着不远处的别墅群，一边吃着早餐。 但是，今天却不一样。远处别墅群里突然搬进来了一大群的家伙。 “终于到这个时候了吗。”他想，“这就是最后的演出了啊。” 直升飞机从别墅头上飞过，李山河摇摇头，真是太难看了。 从一开始修建别墅的时候，他就特地选择了这里，就是为了这一天。 安抚了被惊醒的叶承影，又去隔壁看了一眼睡的很香的杏子，李山河穿好衣服，其实不用他多，外面开始变的吵杂的人声就足以明一切了。 警察机动队前来拜访，李山河的别墅是附近几公里最近的建筑物。他慷慨的允许他们使用自己的院子，警察机动队在这里组建了临时指挥部。 他们要对对面的浅间山庄进行攻坚战。 学生运动在失败之后，被赶出了校园。一部分人合流了左派政党社会党，争取工人运动；一部分远飞国外，如东云芳子和她手下的赤之派；而剩下一部分，坚持游击队至今，他们的名字叫做联合赤军。 经过几次失败之后，联合赤军终于袭击成功了一个枪弹训练场，抢夺了一些枪支弹药。然而这也引来了警察机动部队的围剿。他们逃进了浅间山庄，绑架了管理员夫妇。 “这群家伙肯定不知道什么叫不动老百姓一针一线。” 警察对山庄的突袭遭到了困难，这种活计交给警察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一点。竟然没有攻下来。 这里已经成了全国的焦点，收视率随时都保持在50%以上。 强压之下，弱的一方肯定会摇摆不定。 而浅间山庄里的几十个学生们，却在这种强压下，开始了“清洗”——对“不够坚定”的同伴们的屠杀。 看着外围进攻的警察们，在雪地里扒出一具具冻得硬邦邦的尸体的时候，李山河真的不知道如何评论。他们杀的可是自己的同伴啊。 早在一年之前，李山河就偷偷的修了一个通往浅间山庄的地道。而他现在能做的，只是偷偷的带回来几个被打的半死不活的学生。 而这些学生一被救出来，李山河放他们离开后，他们就跑到警察那里提供情报，怀着的是对以前同伴们刻骨铭心的仇恨。 警察们用催泪瓦斯、水龙炮，学生们用训练步枪，展开了枪战。 就在激战的第三天，事情有了变化，李山河把电视转到了tv国际台。 美国总统尼克松正式访华。全程直播。 警察们也立刻动用这个手段，一个母亲拿着喇叭喊道： “时代变了，美国总统同毛主席握手了，毛主席交给你们的任务完成了。孩子，回家吧！” 里面的学生绝望的向她举起了枪口…… 日本人总是爱走极端。看不清大势，却在细节上斤斤计较，一群可怜的家伙。 一星期后，浅间山庄被攻破。 ---- 静冈县伊豆，这里耸立着一座石像，名为“兴亚观音像”。下面埋葬着东条英机等七名战犯的骨灰，还有一个纪念石碑，由“南京大屠杀”指挥官松井石根所建。 然而在这一天，赤军的一支派系，在纪念石碑下埋设了**，一声巨响，石碑裂成三段。 事件发生后，政府很快派人来查看，谁知道却中了埋伏。 很快就有一封信被送到了当地电视台，宣布对这件事负责。留名人是中溪秀士。 这也是一支比较善于隐蔽的队伍了。 ---- 李山河的注意力，却放在了中国即将到来的变革上。 尼克松访华之后，中国的国际形势一下子变的好了起来。中国也已经重返联合国，而本年度的大选时，田中角荣卸下了其他的官职，全身心的谋求首相之位，他的竞选把“改善中日关系”当做一张重要的牌打。 中日建交，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日本就是要截胡美国，抢先和中国建交。两国的飞机在天上飞来飞去，不论谁当上首相，第一件事都是处理这个。 在正式访问之前，重要的意向性事项都已经谈妥了。 而李山河也突然接到了通知，毕司令、钱老黑亲自来通告，主席很喜欢看他的《银英传》，希望这次的日本访华团，能让他也出席。 七月，田中角荣成功当选首相。 李山河也在东京，见到了前来“民间交流访问”的总理。总理希望李山河作为杰出海外华人代表，回国看看。 去见了田中角荣之后，他却非常踟躇，因为总理官邸竟然收到了右翼的死亡威胁信。李山河决定暂时做他的保镖。 结实了一个实权派，金丸信。金丸信号称“日本当代幕府将军”，金元政治打的非常厉害，他也不满意那些拖后腿的右翼，于是给了李山河一个帮助。 中日建交对日本有利，这是谁都无法阻挡的。 在右翼党的集会中，突然李山河出现，他不顾别人的阻拦，挑衅他们的首领儿玉。 “作为美国一条狗的你们，若是没有了撕咬的目标，狗也没有存活下去的价值了。让中国强大起来，强大到美国都恐惧的程度，只有那时候你们才有扯下去狗链的机会。” 历史也的确是这么发展的，几十年后中美对抗，美国就是一点点的放开日本的狗链，只为的是给中国添上一些麻烦。 养狗千日，用狗一时啊。 --- 李山河带着叶承影杏子还有家里的猫狗，一起进了访华代表团。 这支访华代表团真是让人超级不爽，很多敌人混在一起。就像石原慎太郎等等。 在首都街头，石原慎太郎反而哭了起来，中国青年这种“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责任感，真是他做梦都想在日本青年身上见到的。 到了人民大会堂，李山河受到了主席的接见，赶紧掏出手机拍拍拍，这真是史上最强的自拍背景了。 主席非常喜欢李山河的几本书，然后问到李山河的婚事，得知他和叶承影还没举行婚礼时，当场拍板决定，允许他用人民大会堂。 也算是前无古人了。 婚礼举行的过程中，实际上中日借着酒席，双方在交锋。 大体条件都谈妥了，唯一的是日本要出多少钱。 中日建交，中国放弃日本的战争赔款。不放弃也没办法，你一要钱，日本就不谈了。还有，老蒋先提出免除赔款，让大陆这里非常被动，虽然是占着理的，可惜拳头不大，要不到钱啊。 田中角荣的底线是绝对不给战争赔款（因为赔不起）。取而代之的是“对外援助贷款（ODA）”的名义，从这里找补。 谈判的人有黑脸，有白脸。田中角荣想谈成，而石原慎太郎就是搅局的。 李山河知道第一批ODA给了3300亿日元，但这个数额肯定是可以浮动的。 他偷偷的把这个线告诉了外长。 当婚礼结束，各方面开始正式的公告之日，双方签订的《中日联合声明》里，ODA的数目变成了5000亿日元。 日本的ODA，就相当于吃十张饼的第一张，非常重要。而比原本历史上多了三分之二的援助资金，相信以后也可以走的更加顺畅吧。 ---- 一行人回国之后，俨然成了大明星。 不过李山河关注的是，中国送过来了一对大熊猫。 熊猫外交，举世无敌，就连他的人气都给抢去了，报纸都懒得来他家门口蹲点了，全跑上野动物园去了。 全民开始熊猫热潮，公开的为两只还没到达的熊猫起名字。 结果，排行榜第一第二的名字分别是“爱爱”“罗罗”，其次是“勇勇”“武武”…… 尼玛，李山河无言以对了，难怪我爱罗是熊猫眼啊。 --- 回来没几天，突然收到了讣告。 叶问去世了。 李山河和叶问之间，有师徒之实，无师徒之名。人家是宗师，并不在乎这些虚名，能在去世之前找到传人，就非常满足了。 比原来的历史上，叶问多活了好几个月。 叶承影连忙坐飞机赶往香港，而李山河却问了一下宾客名单后，坐飞机先去旧金山，抓到了李龙。 原本的历史上，李龙没有出席叶问的葬礼，这次李山河抓住了他，什么也不能让他跑掉。 而且……李龙也是在明年挂掉的。 看过了李龙的训练场所之后，李山河咂舌，这家伙的训练方法太激进了，各种电击、针刺等手段都用，为了变强无所不及。几十年后的人也没这么夸张啊。 李龙正在拍戏，看到李山河，非常惊讶，反而缠着李山河炫耀他创立的截拳道。 让他心服口服的办法只有一个。 两人比试了一场，本以为只是切磋，结果李龙被打的吐血。再强也强不过外挂啊。 李龙不服，想要再比。李山河却让他兑现赌约，两个人飞回香港，悼念叶问。 在叶问葬礼上，李龙非常萎靡。他出了自己尘封多年的秘密：原来叶问曾经给他算过命，他短命相，而他一直耿耿于怀。 李山河无语了，叶问的对啊，你明年的确就是要挂了啊。 参加完葬礼之后，至少这个世界李龙师徒之间不在有那么多的墨点了。 李龙还要缠着比武，李山河把那本《咏春拳解》扔给了他。李龙大大的惊讶，他求这本书很多年了，可叶问就是不给他看，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拿到了。 “你要的东西，我根本不在意。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再，你靠着那些刺激练法，练什么也打不过我。” 话已至此，李龙若是还用电击锻炼，明年挂了的话，自己也再没办法了。 ---- 再次回到日本，发现这里正在集会游行。 原来借着当年三岛由纪夫的死，一些残存右翼不忿他被污名化，决定反击。反击的手段就是重新提交议案，对外国文化产品收取高额税收。 李山河真是想笑，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现在他也不在乎了，自己都是大佬了。手下养的律师都一个加强连，税务会计早就制定好了计划，现在的收入已经不靠稿费了，现在他交税还没有一个秘书多。 时间到了973年。这一年，李山河就要完成他的产业链了。 收购电视台。 每日电视台，因为之前报道了美国“衬衫换冲绳”计划，被民众抵制。电视台破产在即，李山河趁虚而入，用白手套收购了电视台。 每日新闻是右倾媒体，收购的时候应该有一大堆烂账。他们有一个专门的“政治部”，负责整理相关的政治新闻。这个部门是最抵制李山河的收购的。 而李山河打败竞争对手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解散了这个部门。 让柴犬来当主持人，只卖萌就好了。 整理了一下电视台的资产，改名杏叶台。发现运营非常不容乐观，因为电视台有一个频道是拖累，只能放教育节目。 想了想，李山河把养的猫放到节目里，结果枯燥的节目收视率蹭蹭上涨。 然后他去找了自己在政界的朋友，解除了禁令，允许电视台播放其他的节目。 李山河决定让杏叶电视台走中二路线，例如乒乓球解，用词全是帝国绝凶虎，帝国绝世龙之类的。反而获得了意外的好评。 收购电视台之后，为了扩大市场，挟势找到各大电视台的老总，组成了产业联盟，一同注资他的山河电子。 得到了大把资金后，开发出了新技术，大大降低了电视机的售价，尤其是彩色电视的售价，扩大市场份额。李山河也趁机推出了“买电视送频道会员资格”的活动。 不到五年，杏叶电视台就变成了除NHK外的第一大电视台。 李山河在日本的布局，至此终于变成了完全体。 第73章雨燕（大结局） 其实李山河并不抽烟，是被老舍先生教坏过的。 他戒烟很成功，但烦躁的时候也会抽几支，例如这次消灭儿玉的行动。 儿玉就是日本的地下皇帝，他这人有一个本事，那就是马屁拍的特别好。本以为坐上日本政界高层后就用不着这个技能了，谁知道后面美国人来了，才终于有了他出马的时机。 量日本之物力，结美国之欢心。因为伺候的太舒服，借着美国人的势，他集结了庞大的实力。虽然他本身并没有担任职务，却是沟通政界、经济界的重要纽带。 其为人也十分嚣张，在这个媒体遍布的时代，竟然把蹲守他新闻的记者暴打一顿，也没有受到任何惩罚，反倒是那个记者丢了工作。 李山河现在在左右两翼都有人脉，就像孔子过的，脏水也能拿来洗脚不是。 这次行动，就是买通了一个失业的愤怒右翼。 只见那右翼开着一家老旧的飞机，直接撞到了儿玉的家里。 儿玉没有当场死亡，他当时刚巧出门上厕所。不过离死也不远了，他被吓的心肌梗塞，被救护车当场抬走。 李山河把烟屁股按灭，剩下的烟揣回兜里。 没到一天，医院里就传来了儿玉的死讯。 数个月后，决战东京地检特搜部部长，时雨清晨。 时雨清晨是个冷峻的中年男子，身为情报人员，却在外面有一个情妇。 顺藤摸瓜，雇人找上门去，把这家伙打倒之后，李山河照例抽了一根烟，刚要离开，却被时雨清晨发现了。 他要了一根烟，然后吐出烟圈，：你就是背后指使的人吧？ 李山河大惊，不知道哪里露了破绽。 时雨，是你的烟圈。 完，他也吐出了同样的烟圈——九连环。 李山河的吐烟圈，是和老舍学的。老舍的吐烟圈，是和周总理学的。而周总理人生中为数不多的抽烟次数，都可以找到记录。 其中有一条，是当年在革命时期，清除党内叛徒时。 把那叛徒全家都清理掉之后，带队的周总理心情复杂，点了一支烟，吐出了九连环。而逃脱的时雨，把这个九连环牢牢的记在脑海里。 ——是的，时雨清晨是中国人。他曾经是zg在海外的间谍之一，也是因为这次清理叛徒的行动，转而性格大变。 ——他就是zg原在海外最高层级的间谍，雨燕。 时雨清晨原名吴清晨，隐姓埋名进入日本谍报机关工作，因为没有家室拖累，连连升官，最后日本战败时，转而投了美国，成为了悬在日本政客头上的达克莫里斯之剑。 李山河问他，若是我直接亮明身份，你会真的叛变吗？ 时雨清晨没有回答。 他的瞳孔放大了。 李山河惋惜的把烟头收好，看了一眼他血肉模糊的下半身，拿了张报纸盖住。 下辈子，做个完整的男人吧。 走出巷的李山河，伸了个懒腰，至此，在日本他已经没有了遗憾。 人生如此，还能有什么更多的奢求呢？ 似乎，应该回国看看了…… （全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