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8080txt.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全科医师》 第一章 离奇的错误 清江市，安泰医院神经内科。 刘牧樵穿着一件L号的白大褂，还略为显得有些短，崭新的3M的听诊器规矩地挂在脖子上。 不算很高，但帅，站在交班的实习生队伍中，养眼。 今天，是他实习的第一天，很幸运，刚好有医科大学附属医院郝教授来教学查房，这是一个难得学习的机会。 郝教授是名教授，自然，他查房的阵势相当的豪华，身后，除了他的两个博士研究生，其他的就是安泰医院神经内科的全体医生和进修、实习生了。 总共二十八个，围在病床边水泄不通。 今天查房会诊的重点是重症监护室。 这里有十几个昏迷重病人，大多是脑出血和大面积脑梗死的患者。 当然，也有其他病人，一例重症格林巴利，一例重症肌无力，都上了呼吸机。 11床是昨晚收进来的丘脑出血的重病号，深度昏迷，病情十分危险，是今天会诊的重中之重。 “丘脑出血，15毫升算很严重的病例了，目前，最重要的治疗措施就是穿刺抽出积血。”郝教授对赵一霖说。 赵一霖是神经内科主任。 赵一霖转身对身旁的邹医生说，“你去准备，在郝教授的指导下做穿刺引流。” 邹医生出去了。 他是一个高年资的主治医生，正在准备一篇论文，题目就是关于脑出血穿刺引流方面的。 郝教授拿着CT片，反复在看，一边说：“有些医院，15毫升丘脑出血是不做穿刺引流的，觉得难度太大……” “叮！” 刘牧樵脑子里响了一下，接着，他眼前悬浮着两个按钮，一个绿色的标记有“Y”，一个红色的标记有“N”。 “请求启动医学智慧系统，同意请按Y，不同意请按N。”脑子里的声音冰冷僵硬。 最近，经常这样。 刘牧樵虽然看过不少网络小说，但是，现实中，他相信科学，特别是医学生，是绝对的唯物主义者。 所以，他从来没有去摁任何按钮，担心一旦摁下去，精神分裂就成真了。 邹医生拿来了穿刺包，开始了术前准备。 术前准备做的不错：剃头、定位、消毒、铺孔巾、切开头皮小口子、钻孔、准备穿刺针。 不得不说，操作很规范，没有任何值得纠正的地方。 邹医生拿着穿刺针，看了一眼郝教授，又看了一眼赵一霖主任，做了个深呼吸，稳了稳情绪，然后开始穿刺。 穿刺针笔直地穿了进去，足足穿进去了7、8厘米，抽出针芯，不见回血。 他变了变方向，还是没有回血，又变了两次深浅，依然不见鲜血，他不得不重新再来。 郝主任的眉头皱了皱，说，“别紧张，偏左一点，稳住！” 赵一霖主任也赶紧说，“按郝教授说的做，别紧张。” 怎么会不紧张？ 邹医生一连三次都失败了。 这可不是好玩的。 此时，围观的人，看着邹医生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穿刺，大家的心都揪得铁紧，这样不行啊，这是脑子啊，每一次穿刺都是一次损伤啊！ 邹医生额头上冒起了蒸汽，手越来越颤抖。 安泰医院神经内科，一般都是在出血量达到六七十毫升以上，并且多半是脑叶、脑室或者基底节处出血时才做穿刺引流。 他们很少冒险进入大脑深部，特别是离禁区不远的丘脑。 “我……不行了，谁来帮帮？” 谁会帮？ 众目睽睽之下，特别是大专家郝教授面前，谁敢班门弄斧？ 他的上级医生不说话，主任赵一霖也不说话，这个时候谁说话谁就是陪葬的。 邹医生想哭！ “我来吧！” 众人一惊，嚯！还真有人陪葬啊。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挺英俊的年轻医生。 刚才，刘牧樵看着眼前的两个按钮，没有忍住，终于伸手在绿色的“Y”键摁了一下。 随即脑子里出现了一个清晰的声音：“医疗智慧系统启动，奖励新人大礼包一个。” 说完，眼前一个金光闪闪的盒子。 刘牧樵伸手打开了它。 “恭喜，宿主获得大师级穿刺技术指南。”这声音依然是冷冰冰的，没有一丝的热情。 刘牧樵一喜，几乎要叫喊出来，中大奖了！ 不过，他没有叫喊，而是默念道，“告诉我，大师级穿刺技术是几个意思？” “穿刺技术分入门级、熟练级、专家级、大师级、宗师级。穿刺分为静脉穿刺，腰椎穿刺，骨髓穿刺、胸腔穿刺、器官活检穿刺和脑穿刺等。大师级是指精准度达到毫米级，也就是说，内脏穿刺，误差不超过正负1毫米。” 刘牧樵不禁吸了口凉气，这么厉害！掌握了它，那可是一门吃肉的本领啊！ 此时，所有的人都看着刘牧樵。 郝教授点头同意，说：“行，你上。”刚才，邹医生的技术，他实在看不下去了。 赵一霖主任也微笑着点了点头，说：“这样就最好了。” 刘牧樵二话没说，带上手套，接过邹医生手里的穿刺针，稍稍停了停，瞄了一眼前面，似乎在瞄准，随即快速地刺了进去。 抽出针芯，鲜红的血液出来了。 这个过程，仅仅五秒。 “吁！” 都深深地吁了一口气。 总算成功了。 刘牧樵没有停留，套上针管，总共回抽了15毫升血液，不多不少，刚好是CT报告的血量。 “郝教授，还是你的人行啊！”赵一霖笑了笑，接着说：“附属医院开展这样的穿刺很普遍吧？听说，你们正在给帕金森病做根治手术？” 听这话，郝教授虽然有些迷糊，但后面那个问题，正是他研究的一个大课题。 帕金森病的根治术，代表着神经病学的最前沿，郝教授在这方面是有成就的。 所以，提到这个问题时，他不禁微微把头抬起来，四十五度角度看着天花板，脸上的光彩十分的照人。 “是的，帕金森病最难的就是穿刺定位了。根治帕金森病，目前有两种术式，一是损毁术，二是放置脑起搏器术。损毁术是捣毁苍白球，脑起搏器是把起搏器放置在丘脑底核处。” “厉害，太厉害了。” 在场的都是神经科的医生，对苍白球和丘脑底核都熟悉，那是两个黄豆大小的区域，在脑组织的深处。 郝教授继续说：“现在，我们一般都是借助手术机械人，在CT定位下完成，风险小了很多。当然，机械人也是在我和张教授的指挥下才能进行手术。机械人的特点就是稳。” 说到这里，郝教授又转过头，看着正在收孔巾的刘牧樵，说：“贵科的这位医生，天赋不错，你们要好好培养，将来，一定大有前途。” 赵一霖一愣。 贵科？ 他不是你郝教授的研究生吗？ 郝教授继续说：“要把神经内外科搞上去，穿刺和介入是抓手，这样的人才，要好好培养。他可以过来跟我学一两年，我有信心把他培养成穿刺高手。” 赵一霖不淡定了，“呃，郝教授，我问您一个问题，他不是你的学生？” 郝教授觉得很奇怪，说：“怎么又是我的学生了？明明白白，他是你们科室的啊。” “不是啊！他根本就不是我们科室的医生！”赵一霖说。 “那你怎么同意他做？”郝教授说。 “我见你点头同意的啊。咦，人呢？你站住！”赵一霖把正在溜走的刘牧樵揪住了，“你是谁？” “我是刘牧樵，新来的实习生。” 全科医师 第2章 等候发落 刘牧樵坐在科教科的凳子上，习惯性摸了摸鼻尖，又扶了扶眼镜。 他手上，还端着一杯热茶。 这有些出乎意外。 今天是来接受处罚的。 科教科的郭科长还没回来，说是在院长办公室，正在讨论他的事。 茶，是干事刘斐给他泡的。 茶是好茶，明前的碧螺春。 杯子也是好杯子，醴陵瓷。 但是，这不是好兆头。 被退回医学院的可能性非常大。 理由很简单，严重违反了实习生纪律。 昨天，他成功对血肿进行了穿刺，这是他人生第一次在活人身上做穿刺，还是脑深部接近禁区的地方穿刺。 这个，不得不承认，他自己都被吓着了。 太猛了！ 这个手术，属于专家级水平的人做的，所以，邹医生在郝教授指导下也没能够完成。 而自己，从来就没有摸过穿刺针，昨天怎么就冒冒失失，也不知智慧医学系统真假的情况下，抢着就上去了，现在想想都后怕。 肯定是医学智慧系统在搞鬼，要不，自己绝对不会这样猛。 下次一定注意——还会有下次嘛？ 刘牧樵又摸了摸鼻尖，问科教科的干事刘斐，郭老师怎么还没来？ “你急什么？砍头还有插队的？”刘斐坐在桌前，一边看着电脑银屏，一边敲打着键盘。 “你说，我真会被开除吗？” “那就不好说了。你等郭科长来吧。” “听说郭科长很严厉？” “可不！” “有商量的余地吗？” “只怕是很难。” “哎。” “其实，你也用不着这样颓废，大不了，到县级医院去实习。” “县级医院？不不，学不到什么东西。” “你还看不起县级医院？” “不是看不起，病种太少，老师水平也只一般。” “那你去考研啊。” “考研？那是另一回事啊，考研也不能不实习吧，再说，我觉得，我没必要考研了。” “没必要？你自视很高啊。” …… 正聊着，一个中年女人风一般走了进来，一脸的严肃。 “刘牧樵？” “是，郭科长，您好。”刘牧樵赶紧站起来回答。 “嗯，你坐。” 刘牧樵哪敢坐？看着郭科长坐下，紧张地说：“郭科长，希望你给我一次机会。” “嗯，我刚才从院长办公室过来，专门讨论你的问题……” “结果怎么样？” “你说呢？” “从宽处理？” “呵呵，你还很自信啊。开除！” “……” “在没有带教老师的授权和指导下，你竟然做这样高难度的手术。万一出了医疗事故，谁负得责起？你的错误性质太严重了！” “你一定有办法，你是一个老科教科长了。” 郭科长“呵呵”笑了几声。 “事已至此，我就是想帮你也已经晚了，那个病人生死未明，万一死亡，就因为你，这场官司我们是输定了。” “不会死的，你放心，我昨天把他的淤血全部抽出来了。” “你说的不算。这种病人，九死一生，本来，死亡是很正常的事，但是，因为你动了手，那就不正常了。你会连累很多人。” “……” “现在医患关系这么紧张，几十万，就这样没了。再说，人家邹医生，三年不能晋升，赵一霖主任，一年不能评先进。” 想想，真的很严重啊。 万一死了呢？ 刘牧樵也没有把握，他临床经验少。 不，不会死的！ 我的穿刺水准是大师级的，血肿已经很顺利清除了，怎么会死呢？ 这时，昨天的穿刺过程又一次在脑子里回放，他仅仅用了不到半分钟时间，一针下去就穿刺到了血肿处，又快又准。 这种感觉， 爽啊！ 真踏马的太爽了！ 刘牧樵“哈哈”笑了起来。 “你还笑？”郭科长惊讶地问。 刘牧樵一惊，“我笑了吗？” “你是在回忆昨天的穿刺吧？很爽，非常爽，是不是？” “郭科长你真聪明。” “哈，我真聪明。”郭科长想哭，被一个小哥赞扬聪明。 正说着，门口来了一群人，手里拿着一面锦旗，问：“这里是科教科吗？” “什么事？”刘斐急着问。 “我们是来送锦旗的，刘医生，是我们的救命之恩。”几个乡下人，讲着乡音。 “医生属于医务科管，我们这里不管医生，我们是科教科。”刘斐说。 “我问了他们，医务科的人说，刘医生属你们管。” “哪个刘医生。” “刘牧樵医生。” “刘牧樵医生？他怎么是你们的救命医生了？” “昨天，他帮我父亲做了一个手术，现在醒了，所以，我们特意来感谢他的。” 郭科长满脸的疑惑，看着刘牧樵，“就是这个病人？” 刘牧樵并不认识家属，所以不敢肯定，“也许吧。” “你们过来，看看是不是他。”郭科长说。 几个人围了上来，看了看刘牧樵，也不敢肯定，他们昨天并不在场，也是事后知道的。 其中有一个说：“好像是他，护士长说，是那个很年轻的，很帅气的，很英俊的，戴着一副眼镜。你应该就是刘牧樵医生？” 刘牧樵点了点头，说：“我就是刘牧樵。11床病人醒了？” “醒了，完全醒了，认得人了。”一个看似病人儿子的人，紧紧握着刘牧樵的手，嘴里不停地说，“太感谢了！太感谢了！你的水平太高明了，一针，就救活了我父亲。” “好了就行了，不用谢。”刘牧樵说。 “您看还需要开什么药，不管价钱，钱，我们家不差，您尽管开好药。” “开药？你们找管床的医生吧，我不管床，因为我是……” 是什么，刘牧樵没有讲下去了。 因为“实习生”仨字，一定会把病人家属吓着。 郭科长也见机不妙，赶紧接过锦旗，说：“医生治病是本分，感谢，真的没必要。你们回去吧，好生照顾病人。” “好的，好的，没想到，刘医生你还这么年轻。” 全科医师 第3章 我来吧 刘牧樵没有被开除。 他暂时得离开神经内科，还是不和那个病人见面的好，因为，一个实习生帮他做的手术，这事是不能传出去的，否则，会说安泰医院草菅人命。 他重新分配在儿科实习。 带教老师姓周，一个大胖子。 开完医嘱，周医生说：“我离开一会儿，谁问起我来，就说我到急诊室捞病人去了。” 说完，脱了白大褂，走了。 刘牧樵跟了他三天了，每天都这样，一出去，就很难再看到他的影子了。 看着周医生的背影，刘牧樵就想笑。 到急诊室捞病人，用得着脱白大褂？ 大约到了10时，护士长刘娅进来了，大声说：“有事了，有大量病人收治，实习生负责搬床铺，放在走廊上，加满走廊；值夜班出班的医生都不要走；快，都给我快点。” 大家一听，丢下手中的活，很快就忙碌起来。 这是考验一个科室能力的时候了。 向阳街道幼儿园出现大量幼儿食物中毒，呕吐，腹泻，还有不少的幼儿出现了明显的脱水。 病人数吓人，87个。 刘牧樵也加入了加床的队伍中。 走廊上，很快就加满了床。 接着，病人和家属也蜂拥而至。 科室里，一下涌进几百人，护士长刘娅的脸被吓得惨白。 幼儿中毒那还了得？一家人全体出动。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甚至外公外婆也赶来了。 街道也派了几个工作人员，负责协调和安抚，配合宣传，这种时候，必须体现领导的关怀和重视。 医嘱很快就出来了，现在问题就是护士执行医嘱了，建立静脉通道是当前最最关键的事。 病人家属在吵吵嚷嚷。 刘娅向医院请求支援。 援兵火速就到了，她们都是护理技术高手，就连安泰医院的院宝级的雪姨也请了来。 哈，雪姨也到了！ 雪姨是退休老护士，技术绝对权威，一年中，总有几次被医院紧急召唤。 她有一手绝活，一针见血，有九成九的把握，不管多难打的针，他都能完成。 她在医院护理界享有至尊的荣誉。 “实习生，都来帮忙，帮老师消毒做准备。” 刘娅吆喝道。 刘牧樵在帮助一个中年护士，王大姐，是儿科的中坚。现在，她正弯腰给幼儿打针，略有些皱纹的额头上，微微冒出一些蒸汽。 她到目前为止，才帮两个病儿建立了静脉通道，第三个，卡壳了，一连三次都失败了。 旁边的家属很愤怒，都快到爆发的临界点值了。 “不好意思，脱水比较多，血管都塌陷了，所以有点难。”王大姐赶紧解释。 小儿手上一针一针反复被穿，别说家长，就是不相干的街道干部也不淡定了。 “你们这技术！” 又失败了。 王大姐越是急躁，越是穿刺不中，被人一呵斥，手都抖起来了。 “我来吧。”刘牧樵也看不下去了。 “你？”几个声音同时惊问。 在病人眼里，打针是护士的专有技能，你一个男的，还是实习生，凑什么热闹？ “相信我，我能。”没等王大姐反应过来，刘牧樵伸手接过针头，没有丝毫的停滞，快速就穿进了静脉。 这个快！ 病儿也是一愣，还没来得及感觉疼痛，就这样结束了？ 王大姐半天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刘牧樵从她手里抢过针头，到穿刺成功，仅仅只有三秒钟——好吧，夸张了一点，最多五秒！但是，即便是五秒，那几乎也是……不可能的事啊。 “痛不痛？”刘牧樵微笑着问。 “不痛，一点也不痛。”幼儿终于反应过来。 他说的是实话，三、五秒钟的事，对打针的恐惧还没酝酿就已经结束，连幼儿也觉得是一件很稀奇的事。 家长也反应过来。 “就……这么简单？” “不是说血管塌陷不好打吗？” “看来，还是水平问题啊。” 七嘴八舌，王大姐是训练有素的护士，绝对不会轻易和病人争论，她专注地看着刘牧樵。 刘牧樵给第二个病人的穿刺也成功了。 又快、又准，一针见血。 什么！还不用压脉带？ 压脉带是护士静脉输液和采血时用的一根橡皮管子，勒紧手臂，使血管充盈可见，利于操作。 刘牧樵竟然不需要？ 确实，刘牧樵眼里，幼儿的血管并不细，都在3毫米以上，盲穿都不是大问题。 他进针的时间，一秒钟就足够了，耽搁时间的，主要是在消毒这个环节。 “你，帮我做消毒准备。”刘牧樵对王大姐说。 王大姐一惊，什么，你有没有搞错，你才是壮丁！ 但是，她很快就镇定下来，只要不被病人呵斥，即便是给实习生做下手，又有何不可？ “你帮我挂液体！”王大姐把恼怒转给身后的实习护士。 接下来，王大姐专注于找血管，消毒。 一个专门消毒，一个专门穿刺，这样就快了很多，几分钟，就成功地为十几个幼儿建立了静脉通道。 这时候，实习护士却不干了，嘴里不停地哀求，“慢点，慢点，你这么快，我跟不上啊，既要挂液体，又要调速度。” 是太快了一点，刘牧樵不得不减慢了速度。 渐渐，出现了骚动，有人不干了，他们觉得不公平。由于大部分的护士不能做到一针见血，不满的声音越来越多，甚至还有人在怒骂！ “请理解，请理解，都是腹泻病人，血管不充盈，不好打的，你们看，雪姨，她是我们医院最厉害的高手，她也不是每次都成功的。” 刘娅哑着嗓子在拼命解释。 她的嗓子都快哑了，喧闹声、抗议声不绝于耳。 “你说不好打，怎么，那个男护士怎么回事？他每一次都只需要一针就行了，你们就不会多派几个厉害的人吗！” “我们也要那个男护士打针！” “对，他打针还不痛，我们也要他打！” 全科医师 第4章 陨落 这是谁呀？ 刘娅疑惑地看过去，走廊的另一头，一个男的正在做静脉穿刺。再仔细一看，噢，就是那个新来的实习生，刘牧樵。 刘娅微微有些恼怒，快步走了过去。 不过，等她站在刘牧樵身后看了几秒钟之后，她没有呵斥，因为她——被惊呆了。 做了十几年的护士，见过打得快的，但没见过打得这样快的；见过打得准的，但没见过这样准的。更为可贵的是，这种穿刺对血管损伤还非常小。 高手啊！ 别小看护士静脉穿刺这一不起眼的技术，其实啊，里面的学问多着呢！ 穿刺的角度、深度，皮内行走的长度，什么时候往血管内扎，扎多深，都是有讲究的，一个技术好的护士，一针见血还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要尽量减少对血管的损害。 有很多长期病号，对血管的保护极为重要，这点，护士最有体会，有些病人，打针打久了，没血管进针，最后不得不进行中心静脉置管。 刘牧樵在认真地操作，要不是护士挂液体跟不上，几十病人，几分钟，十几分钟，他一个人包了。 雪姨也过来了，她是以不服气的心态过来的，世界上还有比我更行的人？可是，看了一眼，行家就是行家，一下子她愣住了，全身冰冷。 她愣愣地看着刘牧樵神奇般的穿刺，心中有一种悲壮的感觉，一种陨落的悲壮。 一颗新星在冉冉升起。 这种感觉很不好受，几十年积攒的英名，一瞬间没了，来得这么快，没有任何先兆。 她忍不住，泪水滚落了下来。 “阿姨，你哭了？”小护士小芳子不懂事，这也能问？ 这一问，雪姨哪里还坚持得住，一个趔趄，就往后倒，幸亏周围围了一大圈人，都在观看刘牧樵的表演。 “快！急救！” 雪姨晕到了。 刘牧樵一转身，快速地抱住雪姨。 进了抢救室，正准备做抢救，雪姨睁开了眼睛，“没事，我就是晕了一下而已。你叫什么名字？” “刘牧樵。” “好，我记住你了。” “……” “嗯，你哪里学的？” “呃，这个……” “好，你不说算了。哎，算了，自古英雄出少年，你不错，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高手。可惜，你是医生，要不，在护理队伍中，你是无敌的。不过，穿刺，医生也需要。你走吧，外面还有这么多病人，我也需要静一静。” 刘牧樵走了，没有惺惺作态，虽然他不是很清楚刚才的一幕，但隐隐约约感觉到，她的晕倒与自己有关。 刘娅也跟着出来了，她哑着声音说：“都安静，都安静，坐在自己的床上，听我的安排，你们都由刘医生打针。” 接着又对护士们说：“你们，都停下来，只做好消毒准备就行了，穿刺，留给刘牧樵。” 刘牧樵回过神，望了望刘娅，轻声说，“你不会责怪我吧？” “不会，当然不会，帮了大忙，怎么还责备你呢？”刘娅苦笑着说。 再说，医生打针，一点也不违规，有的国家，护士是不做静脉穿刺的，都是由医生完成。 刘牧樵感激地说了句：“谢谢。” “谢谢？噢，也对啊，你也该谢谢我，这么多的护士都做你的帮手，爽吧？”刘娅苦接着又苦笑。 爽啊！ 刘牧樵笑了笑，不错，这种感觉可以多来点。 很快，几十个消了毒的幼儿在等待刘牧樵，他们已经听说了，这个叔叔打针，一点也不痛。 刘牧樵打起精神，加快了速度，这样，每个病人只需要十秒钟，其中，穿刺的时间仅仅一至两秒，最多三秒。 十几分钟后，所有的病人都挂上了吊针。 雪姨走了，她在走出病房的那一瞬间，犹豫了一下，她知道，今后再也不会接到医院的求助电话了，雪姨这个名字，将在安泰医院医护人员的脑海中遗忘。 刘牧樵。 对，她回头看了一眼刘牧樵，把自己赶下神坛的人，她得认真记住了。 不是记仇，她服，败在他的手下，不服也不行，太美妙了，这种穿刺技术，第一次看到，看着都是一种享受。 刘牧樵今天是来儿科的第四天。虽然他一进来就被医护人员所认识，但是不同，从现在开始，所有人看刘牧樵的眼神都变了，他不再是一个小小的实习医生了。 刘娅笑着，其实也是苦笑，说：“刘牧樵，你跟带教老师说声，半天实习临床医学，半天帮我们护理，这两天，这群病人的穿刺都归你了，我派三个护士做你的助手。” 刘娅也没等刘牧樵同意，转过头说：“谁愿意？” 九只手高高举起。 刘娅笑了，“你，结了婚的就算了吧，你一个少妇争什么？把机会留给少女们。你，小芳子，还有珊珊，你们三个跟着刘牧樵，一方面做他的助手，另一方面跟着他学，一针见血，今后就靠你们了。” 说完，刘娅才转过头，对刘牧樵说：“没意见吧？这三个徒弟，是我们科室最漂亮的女生了。你好好教她们，手把手都行，我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到时候喝喜酒，别少了我就行。” 说完，除了刘牧樵，所有的护士都嘻嘻哈哈笑了起来，只是，那三个，笑得有些腼腆。 刘牧樵的人气一下子就巅峰了。 所有的实习生都傻了，他们看着刘牧樵惊问，还有这种操作的？撩妹都合法化了！ 没错，刘牧樵身后跟着三个漂亮的小护士，都是才毕业不到一年的新护士，嫩得出水。 问题是，还不止这些，就连医生中少有的美妇阿玲，也和刘牧樵黏糊上了，她把刘牧樵叫到一边，聊得可欢了。 一双双羡慕嫉妒恨的眼睛投向刘牧樵。 阿玲，科室里最美的美妇，想和她聊上几句都得鼓起勇气。 他们俩，远离人群，欢快地聊着。 “你静脉穿刺这么厉害，内脏穿刺行吗？”阿玲问。 “内脏穿刺？”刘牧樵马上就想到前几天在神内的遭遇，“行啊，但是，我不能做啊。” “没事，你在我的指导下就可以做。你帮我去做肾脏活检。” “肯定？” “肯定！” “万一又被处分怎么办？” “实习生在老师指导下，穿刺活检没一点问题。” “好！” 全科医师 第5章 阿玲 阿玲是儿科主治医生，论文写得好，可实际操作不怎么擅长，特别是一年也难得几次的肾脏穿刺。 她是一生中的三大美女之一。 作为一个儿科医生，最困难的操作无非就那么两三个，一个是腰穿，二是骨穿，第三是最难的内脏活检穿刺了。 今天要做肾脏活检，这是一门技术活，阿玲的成功率只有八成把握。 作为肾脏疾病的诊断，活检那是金指标，有绝对的诊断价值。所以，采取标本你得穿刺到正确的位置上，否则就会误诊。 肾脏的穿刺有两种，一种是在B超引导下做，一种是盲穿。 很多医生并不喜欢B超引导，太麻烦。 但盲穿最大的难处就是不容易穿中要穿的组织。 肾脏分为皮质和髓质，还有肾盂肾盏等部分，每一层的厚度也就一个厘米左右。 “你真的能做？”阿玲还是有些担心。 “没问题，上次，我在神内穿刺，丘脑穿刺一针就成功了。”刘牧樵也只有这点成绩可以说。 到了换药室，病人已经在这里了，一个10岁左右的男孩。 “别怕，阿姨会给你打麻药。”阿玲安抚病儿。 她动手做准备，皮肤消毒，铺孔巾，然后抽了一支普鲁卡因，打了局麻，最后，穿刺针交到了刘牧樵手中。 刘牧樵已经看了CT片，又摸了摸第十二肋和脊椎，用指头量了量距离，然后瞄了瞄，似乎是在瞄准。 做完这些准备动作之后，脑子里出现了一个清晰的三维图像。 很清晰。 他没有犹豫，快速准确地进针，刺进了肾脏的髓质部分，然后…… 他转过头，说：“还是阿玲老师你亲自来吧。” 他没见过真人的活检，穿刺是大师级水准，而获取组织则是菜鸟级。 “已经穿在髓质正中部位了，下面获取组织，阿玲老师，还是你亲自操作比较好。” 刘牧樵恰到好处地把操作权交给了阿玲，这样，活检的主操作者就成了阿玲了。 他需要看一次人家是怎么做的，下一次就好办了。 阿玲感激地看了一眼，越看越觉得这小伙太聪明了，知道分寸。 阿玲接过穿刺针，抽出针芯，把活检夹伸进去，“喀喳”，一声轻微得不容易觉察的声音，活检成功。 住院医生赶紧打开无菌小瓶子，伸过去，阿玲把活检的组织放进去，他赶紧盖好，拧紧了。 围在四周的实习生吁了一口气，等待了两天的肾脏活检就这样完成了？前后，仅仅11分钟啊，其中，准备工作差不多占了7分钟。 接下来，送病儿就不关刘牧樵事了，六七个实习生一拥而上，推着病床回病房了。 出了换药室，留下来的病人家属赶忙上前问：“成功了吗？” “成功了，非常成功。”阿玲兴奋地说，因为，她夹取出来的组织，一眼就知道，那是正宗的肾脏髓质本分。 听到非常成功二字，家属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刘牧樵走在前面，阿玲紧紧跟着，到了走廊的另一头，阿玲说：“刘牧樵，我看你在进针之前有一个瞄准动作，是几个意思？” 她在想，这又不是打靶，瞄准有意义吗？ 刘牧樵笑了笑，没有回答。 “你教教我吧，我看你操作十分的娴熟，一定做过很多次了。”阿玲抢在刘牧樵前头，拦住他的去路。 刘牧樵抬头望了一眼阿玲，两人相隔只有半尺远，顿时心中激荡，暗暗喝彩，好美的一个女人啊。 “关键是把肾脏和相关器官的解剖关系看熟悉，再根据具体的个体尺寸，构成一个立体三维图。这是最关键的一环。”刘牧樵说出了穿刺的本质。 “有道理！我懂了，先搞懂解剖关系，然后再根据CT报告，构想出一个三维图像。好，好，刘牧樵，我真的要好好感谢你，下一篇论文的题目我都有了，我要弄一篇SCI，我的副主任医生就到手了。” “要获得准确的三维立体图，可不是一般的难哦。”刘牧樵提醒。 “没问题，我抱着骨骼架子和肾脏标本睡觉总可以了吧？” 刘牧樵打了一个哆嗦，想想，一个美女抱着一副骨骼架子睡觉，那该是一副什么样的景象啊？ 刘牧樵很兴奋，今天正儿八经做了一次肾脏穿刺，下一次，就可以独立一个人做了。 这样的机会，其他实习生是不可能捞到的，即便是做术前准备，打麻药，一年也很难捞到一两次。 阿玲也是一副光彩夺目的表情，她在想象SCI被发表的情景了，“刘牧樵，今晚，我请你吃饭。到我家。” “嚯！” 一片轻声的惊呼。 有实习生，有住院医生，就连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周医生也惊呼。 谁都知道，年轻的阿玲医生，丈夫在外地工作，一个月回来不了两次，刘牧樵被请到家里吃饭，真是艳福不浅啊。 谁知，今天遇到一个不知道珍惜的家伙，刘牧樵竟然说：“谢谢阿玲老师了，今晚，刘娅护士长组织护理部聚餐，特地和我说，一定要参加。” 接下来，又是一片“嚯”。 刘牧樵坐下来，他还有一份入院记录要写，还没开始，刘娅过来了，说：“刘牧樵你过来一下。” 这是护士长的风格，命令式的。 但是，刘牧樵一点也不觉得不爽，因为，刘娅叫他的时候，脸上是微笑，眼睛中还有种女人特有的东西。 刘牧樵赶紧走了出来。 “有事吗，护士长？” “快下班了，值班室有好吃的水果，进口的。” 辛苦一天了，有时病人家属客气，送来水果，她们一般都是躲在值班室吃，其他地方容易被发现了，会扣分、挨批评的。 水果量不多，又是高级的提子，所以她们不准备和医生分享。 刘牧樵不同，刘牧樵是护理队伍的功臣，今后，还希望他带出来几个徒弟。 一进门，王姐就把门关了，大部分护士都在这里，包括实习的护士，总共二十来个。 这下子好了，刘牧樵有些不自在了，掉进了女人窝里，满屋子的女人气息，格外令人心旷神怡。 提子洗得干干净净，小芳子挑了一串给刘牧樵。 “咦！你们看，这不是我们科室的视频吗？”王姐惊呼。 所有的人都围过去。 这是今上午刘牧樵给病人做静脉穿刺的视频，还配上了音乐。 全科医师 第6章 这人我要定了 第二天，这个视频在疯传。刘牧樵给病人打针的视频发在网上，就和耍魔术一般神奇，令人惊叹不已。 刘牧樵反复看了好几次，他从另一个角度看着自己，既陌生，又熟悉，心里很得意，心想，进针的手法竟然这么漂亮？ 不仅仅是儿科护理部都在看，全院医护人员都在看。 确实，昨天不知是谁，偷偷地录了像，虽然只有一分钟，但刘牧樵神奇般的操作，不仅征服了执业护士，就连普通老百姓都觉得，这技术实在是太高明了。 兴奋之余，刘牧樵跟随周医生查完房，正准备写病程记录，周医生说，“你给他们写，你去护理部吧。” “他们”是指周医生的两个住院医生和四个实习生，今天一早，刘娅就和周医生打了招呼。 刘牧樵来到了护理部，三个小护士马上就黏上来了，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她们分工明确，一个负责消毒，两个负责挂液体，所有的病人，都归刘牧樵四人小组负责。 三个护士的精神非常饱满，她们兴奋异常，一是可以言正名顺看帅哥，不看白不看；二可以近距离学习刘牧樵的穿刺技巧。 穿刺技术是护士的吃饭碗，也是基础活，穿刺技术不行，一辈子被病人嫌弃。 现在，她们有幸跟随刘牧樵，学好一门穿刺技术的概率很大，即便学不成刘牧樵那样神奇，就算是学成雪姨那样，也是一辈子的吃肉本事。 雪姨，安泰医院护理系统的一蹲神，受人尊重几十年，虽然因为学历限制没有进正高副高，但是待遇和主任护师一样，得的奖励表彰，光是证书就比她本人高。 除了精神奖励，物资奖励也不少，各科室私底下给她的辛苦费，一年就不少，据说，她还经常走穴，或是讲学，她一年收入有十几万。 现在，三个小护士怀着对未来美好的憧憬，尽最大的努力做好刘牧樵的下手。 刘牧樵也没有矜持，他真心希望她们学到真本领。 所以，操作中，刘牧樵按照智慧系统的提示，一一转述给她们听。 进针部位的选择，进针的角度，进针后在皮下的行进距离，在什么时候再扎进血管，最后在血管中保留多长针头。 刘牧樵讲得很细致。 她们三个也听得十分认真。 收获不小。 真的，过去老师没讲过，讲得也粗糙很多。 刘牧樵每做一个操作，就讲述一遍，渐渐，三个护士都感觉到，要是跟随刘牧樵学习几个月，自己不成神都难。 …… 此时，在另一个科室，有两个人正在纠结。 一个是邹医生，一个是赵一霖。 他们遇到了一个麻烦病人，非常麻烦的病人，他是一个丘脑出血的患者，他们听说11床那个病人完全好了，连后遗症都没有，他的家属也坚决要求做穿刺引流。 不会呀！ 邹医生只能心里说。 病人家属不折不挠，邹医生不答应，他们就找赵一霖。 赵一霖很纠结。 他在想，说实在的，刘牧樵前几天在神经内科给丘脑出血的病人穿刺非常成功，到底是碰巧还是天赋？ 这个问题，在邹医生和赵一霖主任脑子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按理，没有接触过临床，没有经过严格训练，要完成这样的穿刺几乎不可能。 说是碰巧，似乎也说不过，这种穿刺几乎等于是闭着眼睛穿针线，成功率几乎等于零。 现在病人慕名而来，还主动要求做穿刺引流，说好了，出了问题不找医院麻烦，但是，没人会呀！这怎么办呢？ 有句老话，知耻近乎勇。 其实，邹医生是知耻的，他在拼命地练习，可是，也得给他时间啊。 那次，是丢了大丑了。一个实习生都完成了的穿刺，自己失败了，还失败得这么彻底，这个丑，实在是太大了。 人，可以原谅别人的错，却很难原谅别人的对，每次想到这，邹医生就会恨恨地说：刘牧樵你也太他妈滴混蛋了，怎么可以一次就穿进去呢！ 想想自己，一连五次都失败了啊，百分之二十的成功率不到，是不是太孬了？ 为此，他几天都没有睡好，虽然每晚吃了4片阿普唑仑，但还是半睡半醒，噩梦连连。 他专门上了一次农贸市场，批发了一百多斤东北大白萝卜，回到家里，关起门苦练穿刺。 而赵一霖主任受到的刺激又多了一码。 他终于能理解了墨菲定理了，过去对左肾切除术最后切掉右边肾脏的医疗事故感到不可思议，现在懂了，离奇的一幕就发生在自己身上，他竟然让一个实习生做了一个大手术！ 这件事，当成笑话可以笑几十年，并且还可能进入本院的院史中。 今天，那个病人要出院了，拉着他的手千恩万谢，“主任，非常感激，救了我一命。” 赵一霖苦笑着，说：“不用谢，应该的，救死扶伤呗。” “怎么这些天都不见刘医生？” “刘医生？噢，他好像……”赵一霖犹豫了一下，说，“他……休假了。” 赵一霖只好这么忽悠。实习生做手术的事，绝对不能传出去了，别人会说医院太不负责了。 现在，一个新病人坚决要求做穿刺引流术，赵一霖难住了。 冒险做？ 可是，本院没有开展该项技术，至少是没这样的人才，就算自己动手，成功的概率也不到五成。 “主任，你看到了那个视频吗？”邹医生说。 “那个视频？” “刘牧樵没有被开除。” “没被开除？那又与视频有什么关系？” “他在儿科成了网红了。” “网红？什么网红？” “静脉穿刺！儿科的护士都成了他的帮手了，神一般的穿刺技术，你看看吧。” 邹医生赶紧拿出手机，打开那个视频。 赵一霖一看，也呆了。 “对！对了！这厮不是碰巧，他是天才！我要把他弄过来！”赵一霖声音都变了，“我一定要把这个人弄到手！” 说完，起身，他要到科教科，刘牧樵这人，他要定了。 全科医师 第7章 你不行 赵一霖是一个事业心非常强的主任，担任神经内科主任已经有十多年时间了，他励精图治，把一个小科变成了全院的一线科室，他还梦想着哪一天也开展手术根治帕金森病…… 呵呵，当然，这只能想想，这种医学界最前沿的治疗，光是设备就要几千万，更别说比设备还难求的人才了。 看着视频，刘牧樵那神奇的穿刺术，令他又想起了那天在重症监护室的那一幕。 说实在的，刘牧樵那种镇定自若，一针就穿中了血肿，那过程，那速度，那份自信，赵一霖不得不惊叹。 虽然自己也做过上千次穿刺手术，可和刘牧樵比，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 要是有个刘牧樵这样的能手，赵一霖在想，咱不做帕金森根治术，就开展较少出血的穿刺引流术，一年就可以多收上千病人，可以让几百病人获得重生，减少并发症。 这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可以为医院多增加上千万元的收入，科室的医护人员每个人就可以多几万块钱的绩效。 一件一举几得的好事呀。 赵一霖所领导的神经内科，并不十分富裕，要是把刘牧樵引进来，那么，医生开着雅阁、迈腾来上班，护士也能开着吉利、比亚迪来上班，这样的梦想就很快可以实现。 还有，有了钱，陪老婆上上街就不要蹑手蹑脚了，买个有点名气的包包什么的，就不会和现在一样，心痛几天几夜。 他一边走，一边想，到了办公楼，看了看门牌，科教科，嗯，科长是姓郭吧？虽然人家年轻一些，但一定要好生说话，别得罪人家了，记着，今天是来求人家的。 ------- 此时，刘牧樵打完了最后一针，没有一个小孩子哭脸。刘牧樵打针确实不痛，加上孩子们互相传染，前头的人不哭，后面的人也不哭。 “就做完了？”刘娅惊讶地看着刘牧樵和他的三个帮手。往日，病房做完治疗至少在十点以后，现在还多了一半的病人，九点十几分就结束了。 乱套了，往日的节奏被打破了，一时间，倒是有些手足无措。 “你们，帮刘牧樵捏捏肩膀，捶捶背，辛苦他了。”刘娅认真地说。 “护士长，不公平，刘牧樵累了，那是没错，可是，我们也累惨了，一百几十个病人，就我们四个人做，早就累趴了！”小芳子一边撒娇，一边倒也没耽搁，真的在刘牧樵肩膀上捏起来。 “呃，算了算了，你们这一捏，我浑身痒痒的，怎么受得了？”刘牧樵真的不敢放肆，开开玩笑没事，真的动手动脚的，他还没这个胆量。 刘娅笑得喘不过起来，半天才说：“看来，我们刘牧樵同学还是非常纯洁的啊。好了，不开玩笑了，你们三个说说，今天都学到了什么？收获大不大？” “收获可大了。过去，很多老师都没讲过，原来，静脉穿刺还这么有学问，今天我们算是开了眼界了。”小芳子抢着说。 “是吗？说说，穿刺还有很多学问？”刘娅说。 珊珊赶紧复述了刘牧樵刚才所叙述的。 刘娅静静地听着，等珊珊讲完，转过头，问刘牧樵，“真的？” 刘牧樵点点头，说：“确实是的。” “你哪里学到的？” “呃，这个嘛，一本书上，一本专门介绍穿刺的书上，讲得很细致。” “你记得这本书叫什么名称吗？” “记不很清了。” “那，刘牧樵，我和你商量一个正事，你能帮我训练一群护士，让他们做到——基本做到一针见血吗？” 刘牧樵略略想了一下，点头说：“可以。” “当然，经济上，我不会让你吃亏。并且，我还可以向医院请求，把你留在我们医院……” 刘娅正说着，见赵一霖过来了，赶紧不说话了。 “刘娅护士长，很轻松啊，哦，你们在开会？”赵一霖主任是资深科主任，地位很高。 “请进，赵主任，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您很少来我们儿科遛弯啊。”刘娅赶紧挪凳子给他坐。 “什么话！你也不来我们科室走一走，怕我老骨头非礼你？” “你赵主任我们医院四大美男之一，让你非礼还巴不得呢！说说，您今天来这里有什么事？” “没事，找个人。” “谁？” “他。刘牧樵，来，我们出去说几句话。”说完，就抓着刘牧樵的手，拉着就走。 “呃呃呃，你可别打刘牧樵的主意哟。”刘娅在后面嚷嚷。 刘牧樵跟着赵一霖来到儿科外面，一个没人的地方。 “我问你，你上次的穿刺技术，是碰巧，还是真有这本事。希望你认真回答。”赵一霖认真地问。 刘牧樵微微笑了笑，“你希望我怎么回答你？” 赵一霖一愣，“什么意思？” 刘牧樵说：“你作为神经内科专家，还需要问吗？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你见过这样碰巧的吗？” 赵一霖笑了，说：“我就说嘛，你是天才。” 刘牧樵收了笑容，说：“天才，那到不敢。” 赵一霖伸手抓住刘牧樵的肩膀，说：“答应我，到我们科室来，帮我开展小血肿的穿刺引流术。” 刘牧樵用力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 “我还要实习。” “这不就是实习吗？” “我和郭科长有约法三章，第一就是不违反实习纪律，帮你开展穿刺，我违规了。” 赵一霖哈哈一笑，“你在我的指导下做什么手术都不违规，我主任医师，四类手术都能做。你做我的助手，怎么就违规了？” “你不行，你的技术比我差。”刘牧樵看着赵一霖，嘴角不自主地往上挑了挑。 “你别笑，我承认，我比你差远了。正因为这样，所以，我才来找你。” “我主刀，你做我的助手，但是，在记录手术记录时，我们换个个，对吧？” “嗯，你真聪明。怎么样？我不会亏待你的。”赵一霖收敛了笑容，“真的，我是真心的，我可以申请医院直接把你留下来，十年后，你接手主任，这个神经内科就是你的了。” 刘牧樵也收敛的笑容。 这是第二个人说，可以让医院把他留下来。 这句话，他不得不思考。 全科医师 第8章 抢人 这句话，他不得不思考。 刘牧樵还有个秘密，他是一个孤儿。 从小，他就是孤儿院长大的，孤儿院里的谢敏院长是他的监护人，这个谢敏，刘牧樵对她的感情很复杂。 谢敏很严厉，对刘牧樵从没有宽松过，高考那年，大过年的，她都没有让刘牧樵休息过一个晚上，守着他，做了四个小时作业。 谢敏说了，你刘牧樵，进不了附属医院，进不了省立医院，但是，安泰医院，你一定要进去，你要凭自己的能力。 可是，谁都知道，安泰医院，省会城市的三级甲等医院，实力、排名，仅仅在附属医院和省立医院之后，每年招聘的人才起点就是硕士研究生，第一学历还得是985或者是211。 当然，也有例外，那个单位没有例外？ 可是，例外，怎么也轮不到我刘牧樵。 现在，有两个人给自己打了强心剂，刘娅，赵一霖都说会向医院申请，这个机会不能失去。 “赵主任，你说的，我考虑一下，帮你开展新手术，肯定会影响我的实习计划，这你明白，我想想，好不好。” “好。不过，明天，你得给我答复，我这人性子急。” “好，我明天一定给你答复。” 赵一霖还想做工作，刘牧樵说，“你放心，我会对自己负责的，我的答复，一定是深思熟虑的。” 刘牧樵认真地说。 赵一霖走了，刘娅不知哪儿冒了出来，说：“这老家伙找你干嘛？不用说，他一定是帮他们护士长来挖你。” 神经内科老病号多，大多都是常年卧床，常年需要打吊针，血管大多都不好找，所以，提高护士静脉穿刺水平很重要。 刘牧樵笑了笑。 “是吧，我一猜就中是不是。不过，刘牧樵，你别听他的，你是我们科室的，哪个科室你也别去。我们科室绩效比较高，二次分配时，你，我们也给你一份，我绝对不亏待你。” 刘娅跟在刘牧樵后背，认真地说。 “答应我，刘牧樵，我们科室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氛围好，姐妹之间都和亲姊妹一样……” “我又不是姊妹。”刘牧樵提醒道。 “嚯，我们把你当姊妹，你掉进美人窝里，应该感到幸福才对呀。好，我明儿和周医生说说，你换一个带教老师，你跟阿玲老师。阿玲是我们医院的一朵院花，跟着她，心情也好很多。” 刘牧樵站定，转过身，对刘娅说：“护士长，感谢你的好意，我，一定帮你带出来几个护士，好不好。至于到哪个科室，你知道，我只是一个实习生，每个科室都要轮换，到哪里，也不由我定。对不对？” 刘娅一听，似乎才反应过来，说：“对，你在儿科实习只有四个星期的时间，你能在四个星期时间里，训练出五个一流穿刺水平的护士来吗？” 刘牧樵摇头，“我不能确定，我答应了赵一霖，明天回复他。” 刘娅一听，心往下一沉，过了好一会，说：“刘牧樵！我不同意！你无论如何要帮我训练几个护士来，我要做一针见血的新型儿科，你一定的帮助我。我会跟医院申请，你在儿科实习期延长到我觉得你可以离开时你才可以离开。” 又一个横蛮不讲理的人，也许，女人都不喜欢讲理。 刘牧樵苦笑了一下。 刘娅似乎也觉得过分了，接着说：“我会向医院反映，你这样的人才，应该留下了。要是等你读了硕士、博士，我们医院想要也要不到了。” 刘牧樵感激地点点头，说：“我答应的事一定会办到。” 下班后，刘牧樵搭乘31路公交车，回到了清江老街孤儿院。 熟悉的大枫树，熟悉的烂街道，还有熟悉的老房子。 四年前离开后，他就很少回到这儿，他情愿在外打工，也不愿意向谢敏院长伸手。 所以，这里有些陌生了。 这里是他生活了二十二年的地方，但是，他从来不说这里是家，因为，家，必须有爸爸和妈妈。 而这里，只有谢敏院长和几个阿姨，虽然他从小就叫谢敏妈妈，但是，这里的孤儿，都叫她妈妈。 今天，刘牧樵想回来和谢敏说件事，他不准备读研究生了，一是确实没有这个经济能力，二是他有些想法想和谢敏说说。 谢敏说过，刘牧樵的目标就是安泰医院。 这个目标过去看起来很高，没钱、没背景，进安泰医院，几乎和登天差不多，可是，现在，刘牧樵看到希望了。 当然，现在刘牧樵还有了另外的打算，安泰医院并不一定就是自己的终极目标，附属医院、省立医院，还有市医院，县医院，他都可以选择，他选择哪所医院，那所医院几年、十几年后，都会因他而享誉全省——不，至少是享誉全国。 刘牧樵有这份自信，一个拥有医学智慧系统的人，震惊一下医学界，这不是情理之中吗？ 他得和谢敏好好聊一聊。 不过，回顾二十多年时间，他们就还真的没有好好聊过，谢敏的脾气很糟糕，她对刘牧樵的要求变态的严格。 可是，最令人不解的是，她对别的孩子却是非常的慈祥。 刘牧樵有很多时候感到很委屈，他比别的孩子聪明，他比别的孩子听话，他的成绩最好，但谢敏执拗地更加苛刻的要求，他很难接受。 不接受不行。 她打他，他哭，她也哭。每次，让步的必定是刘牧樵。 “你必须凭你自己的能力顶天立地！” 这是谢敏反复对他的教育。 “你必须考上985大学！” 这是她对他设立的第一个具体目标。 “你必须在安泰医院这个档次的医院做医生！” 这是她对他设立的第二个具体目标。 今天，他回来，就是为了和她商量第二个目标。 “你回来了？”谢敏有片刻的激动，但很快就变得冰冷。 “是的，妈妈。” “坐，我先做饭去。” “别，妈妈，我等会还要回医院，晚了，没有公交车。” “……” “妈妈你坐，我和你说几句话就走，妈妈。” 全科医师 第9章 孤儿院 最后，刘牧樵还是被留下来吃饭。 谢敏PK刘牧樵，还是有绝对的权威的。 因为谢敏说，今晚不走了，明早早点起来也一样能够在8点前赶到医院。 “你和弟妹们玩一会，我做饭去。”谢敏这句话算是整场争论尘埃落定，她转身进了厨房。 刘牧樵到后面院子里看望昔日的弟妹去了，大的十六岁，小的还在怀里，三个阿姨照顾。 除了已经出去工作了的，孤儿院还有二十多个人。 孤儿院有个规矩，从来不接受这里出去的孤儿的捐赠，即使是成了百万富翁，也不会接受。 孤儿院过得并不宽裕，每年的预算都是紧巴巴的，即便是接受了一笔较大的捐款，谢敏也会把这笔资金分摊到很多年去使用。 她的理念是，孤儿不能富养，从小就要学会吃苦。 谢敏自己就过得很清苦，并且，她还一直都没有结过婚。 她很美，不仅是五官、身材一流，而是骨子里的那种美。 刘牧樵一到，弟妹们就围过来，他给每个孤儿发了二十块钱做零花钱，这是他包里最后的四百多块钱，勤工俭学得来的。 刘牧樵很快就会有收入了，所以不担心吃饭没钱。 才和弟妹们玩了一会，谢敏叫吃饭了。 今天，刘牧樵开小灶。 刘牧樵丢开弟妹们，来到谢敏的房间，一厅一室，很小，但很精致，一进门，香味扑面。 很熟悉的味道。 这就是家的味道。 虽然刘牧樵从来没有认为这里是他的家，没有爸爸妈妈，他认为，那就不算家。 不过，有时候，他在梦里还是把它当成家了，至少，这味道，确实是家的味道。 一碗红烧肉，晶莹剔透，油汪汪的，透明，没有一丝瘦肉。 这是刘牧樵的最爱。 过去，每年，有两个时候他一定能吃到红烧肉，一个是据说是他的生日，另一个就是他进孤儿院的日子。 “你喜欢吃，就多吃点，再过二十年，想吃都不能吃了。”平日里非常严肃的谢敏，现在变得很慈祥，她在帮刘牧樵添饭。 桌面上，还有两个菜，一个是辣椒炒河虾，一个是青菜。 “妈妈，我来吧。” 两人坐下。 谢敏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刘牧樵的碗里，“吃吧，偶然吃一次没什么关系，只别经常吃，肥肉增加胆固醇和甘油三酯。” “谢谢妈妈。”刘牧樵一口就把一块红烧肉吃了，不由得赞叹起来，“好吃，这才正宗。” “吃吧，吃吧。”谢敏又夹了几块放进碗里。 “谢谢妈妈。”刘牧樵连吃三块红烧肉，“我想和妈妈商量一件事。” “嗯，说吧。” “妈妈，我不考研就生了。” “什么！你竟然不考研究生了？你知道后果吗？”谢敏突然严厉起来，和往日一个样子，“我不希望你生活在底层。” “妈妈，你不是教育我，要尊重任何职业的人吗？我觉得，现在我参加工作，也一定能够做出成绩来。妈妈。” “不行！你即便是勤工俭学，也要把硕士读完。清江市，进附属医院和省立医院，我不奢望，但是，安泰医院，是你最低目标。要活的像个人样，你就必须在安泰医院立足！”谢敏有些情绪失控。 “妈妈，您不是说，工作没有贵贱之分吗？妈妈。” “没错，工作没有贵贱之分，但你有！” “为什么？妈妈。” “别问我为什么，我给你的目标，你一定要实现，否则，你会后悔的。别人做什么，我都尊重，可是你不行，你得做出人模人样来，不靠任何人的力量！”谢敏眼中有了泪花。 往日，他们争论到这里就结束了。 但是，今天没有。 刘牧樵不急不缓，说，“妈妈，我会出人头地的。” “你一个本科生，能进安泰医院？即便是进去了，你上面，硕士、博士一大堆，你能出人头地？” “能，妈妈。” “能？”谢敏大声说，“你说的不算！你以为你很行是吧？你什么也不行，就凭你这个学历，你凭什么出人头地？” “妈妈，你告诉我，怎么才算是出人头地？” “什么叫出人头地？你在安泰医院这样的大医院里，在某一科，你是权威，至少是全国的权威，病人都来找你看病，同行都来向你请教，那你算是出人头地了。或者，你在行政上能够成为院长，那你也算成功了。当然，我反对你走纯行政的路子。”谢敏激动地说。 “还有吗？妈妈。” “假如你走经商这条路，你必须成为省里的首富，否则，你就别走这条路。” 刘牧樵静了静，沉默了好一会，看着谢敏。 “妈妈，我都答应你，给我十年的时间，我会成为全国的知名教授；二，我一定成为安泰医院的院长；第三，我还要成为我们省的首富。妈妈。我说到做到。” “你？十年？我说你是做春秋大梦吧？我不是要你的决心，二是要你的行动，你的行动就是从现在起，做好实习生，一边复习好功课，一次性考上清江大学医学院的研究生。而不是做梦！” 谢敏有些激动，稳了稳情绪，又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刘牧樵的碗里，“快吃，冷了就不好吃了。” 刘牧樵吃了红烧肉，又夹了一块。 “妈妈，你让我做一次主，好不好？给我十年时间，真的，妈妈，我所说的目标，一定能够实现。” 谢敏冷笑了几声。 “你做主？天真，你知道吗？人，很难自己做主的。很多时候，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抗争的结果，代价是十分昂贵的，你懂吗？” “不懂。” “你当然不懂！你怎么可能会懂？正因为你不懂，所以，你得听我的。研究生，你必须读！哪怕是你今天就能够被安泰医院招聘，你也得读完研究生后再说。” 谢敏的情绪再一次激动起来。 “……” 刘牧樵习惯了，二十多年来，只要刘牧樵表现出了逆反，或者在学业上稍有放松，她就会情绪失控。这个时候，最理性的办法就是沉默。 谢敏也在努力控制情绪。 她开始吃饭，河虾，她很喜欢。 很快就饱了，大半碗的红烧肉都进了刘牧樵的肚里。 “妈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能回答我吗？” “什么问题？” “我的爸爸妈妈。” 谢敏愣愣地看着刘牧樵，半晌没做声。 “妈妈，能告诉我吗？” “你没有！”谢敏疯了一般，大声说，“你，什么也没有！你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你一无所有！所以，我才要求你，你去创造你的一切。现在，你该懂了吧？你记着我的话，你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就连孤儿院也不属于你的！” 谢敏又一次激动不已。 “不，妈妈。” 本来，刘牧樵想说，我有，你是我妈妈。但是，他没有说，她不是妈妈，妈妈会溺爱孩子，会心痛孩子，谁家妈妈大年三十夜还逼着孩子做作业？ 当然，还有很多的记忆，刘牧樵非常不想回忆。 全科医师 第10章 约定 刘牧樵留下来，在孤儿院住了一夜。 很难得，四年了，他很少回孤儿院，离最近一次住在孤儿院整整一年了。 去年过年，刘牧樵还在外面打工——一个并不很大的餐馆刚好需要人帮忙，年夜饭最缺人手。 二十多天的寒假，刘牧樵赚了4000多块钱，节约点用，可以用半个多学期。 睡得很晚。 谢敏进来几次，为了考研的事，他们讨论了好几个轮回，出乎意料的是，谢敏妥协了。 她给刘牧樵订立了三大目标，或者说两个半。 一、十年时间，刘牧樵成为名医，二级教授。 二、十年时间，必须成为安泰医院的院长。 三、十年时间，如果经商的话，必须成为本省首富。 呵呵，疯了，两个人都疯了，三个不可能实现的目标，竟然成了两人订立的契约。 这个目标是刘牧樵自己提出来的。 “妈妈，只要你同意我自己做主，我就一定能够实现。”刘牧樵似乎很认真。 “你做梦！” 起先，谢敏坚定地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事，她不得不提醒，即便是掐着时间晋升，十年也只能进到副主任医师和副教授，离二级教授还有十万八千里。 十年时间成为安泰医院院长，那时候，他才三十二岁，成为院长的概率无限接近零。 十年成为本省首富，除非自己家里发现一个金矿——问题是，刘牧樵并没有家。 “看似不可能，妈妈，我一定会实现。”刘牧樵坚定地说。 “你不会把自己的人格分裂为三个吧？” 谢敏讥讽道。 看来，光看嘴巴，谢敏是不会相信的，他拿出那段视频，“妈妈，你看一下这个视频。” 谢敏疑惑地接过他的手机，认真地看了起来。 她的脸色，从惊讶，到凝重，眼中含着泪花，反复看了几遍，最后把手机交给刘牧樵。 “你是怎么做到的？” 声音很轻，还有些颤抖。 “也许，我有这份天赋。”刘牧樵撒谎撒得很诚恳，“我还做过一例丘脑血肿穿刺，和一例肾脏活检。很成功。” “也许，你真的是做医生的料。好吧，我不给你做主了，你相信你一次。不过，我要提醒你，人，一定要负责。对自己，或者你该负责的人。” 虽然有些深奥，刘牧樵还是用力点了点头。 “我会对我自己负责的，对该负责的人负责的。譬如，你，妈妈，你老了，我会对你负责的。” “我……不奢望，我对孤儿院所有的孤儿都没有要求。我只要求一点，那就是你们必须对自己负责。” 谈话到此结束。 刘牧樵目送着谢敏走出房门。 孤儿院有个规定，到了十八岁，都得离开，但是刘牧樵例外，他就睡在谢敏的书房。 “妈妈。” “怎么，还有什么话说？” “这个月起，你不必要给我生活费了，我能够赚到。” 在外读书的孤儿，谢敏每月都会打800元的生活费，刘牧樵也不例外。 “不，这是规定，你赚的是你的，这是孤儿院的基本生活费，等你毕业后就没有了。”谢敏停了停，又说，“你也该买几件衣服了，现在实习了，算是进入社会，总是这两件，会被别人看不起。” 刘牧樵微微一笑，“没事，妈妈，我在医院很牛逼的。” “牛逼？希望你别欺负别人，特别是女孩子。刘牧樵，还有一件事，我应该告诉你了，你已经有了未婚妻。” “什么？！” 刘牧樵这一惊，非同小可，怎么突然冒出一个未婚妻？ “我不要！” “你必须要的。” “我不要！谁给我的？” “命运。” “命运？” “对。” “我命由我不由天！” “呵呵，你是看了哪吒之魔童降世吧？那是电影！你是活在现实里的。命运，你有的可以改变，有的你是不能改变的。” “……”刘牧樵沉默了。 确实，我是孤儿，这就是命，我能改变吗？ “要改变，除非你在三十二岁前，上面的两个，或者三个约定你至少实现一个，否则，你的未婚妻，你就必须迎娶。” “她……一定很丑，对吧？” “人，丑与美，不在外表，在内心。”谢敏缓缓地说。 “果然，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挑一个美丽的女子。妈妈，我不同意，我一定会在三十二岁前实现我们之间的约定。” “好了，既然你有这个决心，那就这样定了，你也不必纠结了，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 “好的，妈妈。” 这一次，谢敏真的走了，她轻轻地带上了门，刘牧樵钻进被窝，温暖、柔软，这被窝是谢敏自己的。 还有一种很温馨和熟悉的味道。 刘牧樵很快就睡着了，等他被敲门声敲醒时，天已经亮了。 “该起床了。” 谢敏在门外喊道。 “好的，就起来了，妈妈。” 十分钟后，刘牧樵来到餐桌前，桌上已经摆好了包子、稀饭、盐蛋和炒粉。 “多吃点。” 谢敏摆了两副碗筷，显然，今早上她又破例不和其他孩子吃饭。 孤儿院的早餐很简单，只有两样东西，鸡蛋和包子，或者是鸡蛋和米粉，营养是够了，口味不太讲究。 看着都是自己喜欢吃的，刘牧樵微微有些感动，这种情景，非常少，过去，谢敏一视同仁，并且，对刘牧樵的要求更苛刻一些。 “谢谢妈妈。” “昨晚，我还有些后悔，你未婚妻的事，我应该还晚几年告诉你，但我又担心，你进入社会后，会伤害到其他女子，所以，不告诉你也不行了。” 刘牧樵打定了注意，三个目标，至少一个目标是能够实现的，所以，未婚妻的事他就没多想了。现在，谢敏再次提起，不免心中有些不爽。 “你，别当作儿戏。刘牧樵，这段婚姻，你违约的机会非常小。所以，你在外面要把握好自己，免得今后后悔。” 刘牧樵好像吃了一只苍蝇，连吃早餐的胃口都没有了。 谢敏从兜里拿出一千块钱，放在桌子上，推了过来，“拿着，这是我自己的工资钱，你买两身衣裤，名牌，买不起，买两件合身的。你身上的衣服太短了。” “不要，妈妈，你留着，我会有钱的。”刘牧樵推了过去。 “不！听话，这是妈妈给你的。” 全科医师 第11章 第二例 回到医院还有些早，不过，他那三个助手已经精神抖擞在等着，准备跟随刘牧樵好好练一场了。 昨天的收获太大了，可以说，现在才知道，什么叫静脉穿刺。 特别是刘牧樵那帅气，一闭眼，就在眼前晃，所以，她们不约而同，提早了半个小时到医院。 “早啊。”三个小护士喜笑颜开，同声问候。 “你们更早。”刘牧樵也还了她们一个笑脸。 “刚才刘娅护士长和赵一霖吵了一架，现在去办公楼去了。” “因为什么事？” 三个都摇头，“不知道。” 刘牧樵心里咯噔一下，隐隐约约猜到了，一定是与自己有关。 果然，刘牧樵才穿上白大褂，赵一霖就风一般冲了进来。 “怎么样？你考虑的怎么样？”赵一霖急切地问。 还是昨天的那个问题。 “行。不过，你得照顾我的实习。我还是要参加实习轮转的，只实习你的神经内科，我知识就不完整了。” “那还要你说？我知道，走！” 赵一霖拉着他就走。 “咦咦，别急！怎么就走？我还没有办完手续，再说，刘娅护士长，我还答应帮她培养护士呐。” 赵一霖站住，转身说：“我已经和刘娅商量好了，先借你半天，其他的，我们下午再商量。” 先借半天，刘牧樵明白了，一定是有病人等着穿刺。 来到重症监护室，果然，一个昏迷病人，瞳孔都有些不对称了，危险得很。 刘牧樵拿起CT片子看了一会，又是一个丘脑出血的。出血量在20毫升左右。 “有把握没？”赵一霖小声问。 刘牧樵点点头。 “那就做吧。” “你确定我不会受处分？” 刘牧樵还是有些担心，血肿穿刺，算是神经内科最大的手术了。有很多医院，这种手术要转到神经外科去，即便是在神经外科，也不算小手术。 赵一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有我，你什么也别担心。你算一助，我算主刀，你怕什么？” 也是哈，主刀与一助，其实也很难区分开，谁做，机动性很大。再说，有上级医生在场指挥，他就是主刀。 邹医生一直没有说话，他家里的一百斤萝卜被穿刺得面目前非，但是，面对这样的血肿，他是不敢下手的。 上次的阴影面积太大了。 “那就开始吧。”赵一霖挥了挥手。 谁也没动。 穿刺包静静地躺在那里。 “上啊！”赵一霖说。 “我？不是他吗？”邹医生疑惑地问。 “你做准备。他穿刺，和上一次一样。”赵一霖说。 邹医生凌乱了。 我一个高年资主治医生，就要进副主任医师了，我帮你一个实习生做助手？ 赵一霖早看出了邹医生的心思，呵呵笑了两声，说：“我主刀，刘牧樵做一助，你是二助，这样，分站台费时，你也能分到十个点。” 赵一霖顿了一下，补充说：“你不做助手，难道还要我做刘牧樵的助手？” 邹医生满脸通红，好容易把刘牧樵请来了，也对呀，我不做助手谁做？ 本来，赵一霖也没有让邹医生做助手的打算，而是他看到，刘牧樵并没有自己动手准备的迹象，又不好催刘牧樵。 邹医生就成了替死鬼了。 刘牧樵没有动手是有原因的。穿刺准备，说起来容易，但是，这是无菌操作，其实是很有程序的，错了一处，那就要推倒重来。 穿刺技术，他是大师级，而无菌操作，脑穿刺的准备流程，他还只看过一次，准确地说，他还是菜鸟。 邹医生准备好了，转过头问：“现在该轮到你了吧？” 他已经把颅骨钻了一个孔。 刘牧樵点头，“嗯”了一声，上前一步，站在C位，拿起穿刺针，检查了一下，然后做了一个瞄准的动作。 进针了。 那声“噗”，轻而又轻，只有操作者才能体会到，穿刺的人，都会为捅破这层膜而兴奋不已。 刘牧樵同样是，他感觉很爽。 这是硬脑膜。 也是穿刺的第一个风险处，如果硬脑膜没有在瞬间干净利落捅破，就有可能出现硬脑膜撕脱，引起硬膜外出血。 刘牧樵这是第一次体念到这个快感。 上次，硬脑膜被邹医生捅了，他多少有些遗憾。 接下来，进针一步到位，没有丝毫的犹豫，也没有丝毫的颤抖，抽出针芯，血液流了出来。 套上针管，抽出了15毫升血液，再往里刺进了几个毫米，又抽出了几毫升，和CT报告的血量相差不大。 成了。 这样的病人不需要置管引流了，没有活动性出血。 “我来吧。” 见刘牧樵在收拾器械，邹医生主动上前，刚才，刘牧樵行云流水的动作，他不得不服啊。 不是碰巧，是真功夫。 “你是怎么做到的？”邹医生问。 “搞清解剖关系，想象出一个三维图啊。只要你做到这一点，不难。”刘牧樵一边脱手套一边说。 赵一霖摇头，“不难？呵呵，对你来说也许不难，你的手，比机械人还稳，还准。上次我们看了一个教学视频，机械人的误差都在3毫米左右，你，我估计最多也就3毫米误差。” “正负1毫米。”刘牧樵淡淡地说。 “1毫米？”赵一霖很难相信，“你是哪里学的？” 刘牧樵没有回答。 “你说借我一上午，就这一个病人？”刘牧樵问。 “谁知道这么快？你看看，前后才十几分钟，并且这十几分钟主要是用在消毒准备工作上。你穿刺抽血，前后一分钟，也太快了。”赵一霖说。 邹医生收好了器械，说：“主任，干脆，36床的引流术也请刘医生做了吧。” 一般，叫实习生都是用同学称呼，或者是直接叫名字，称呼“医生”的，那是破格了。 “好啊。刘牧樵，还有一个病人，出血量一百多，家属还在犹豫救不救，本来应该放监护室的，家里嫌太贵，也没有同意。我做做工作，看同不同意穿刺引流。”赵一霖先走了出去。 等刘牧樵和邹医生出监护室的门，家属围了上来，“怎么样？” 他们主要是围着邹医生。 “非常成功，总共抽了21毫升的淤血，只要不再出血，就会一日好似一日，一般，生活自理应该没有问题。” “感谢，感谢。” 几双大手，紧紧握住邹医生的手。 来到医生办公室，三四个人围着赵一霖。 “有没有后遗症？” “会要用多少钱？” “生活能自理不？” …… 一连串的问题。 赵一霖等他们问完，说：“一百多毫升属于大出血，又在基底节和脑室部位，后遗症那是肯定的。生活自理的机会也不大。至于钱么，很难说，多用少用，也与你们的决定有关。不过，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不手术，活的希望非常渺茫，做手术，也就三分之一的机会。你们决定吧。” 家属算是听懂了，几个人一商量，还治个毛啊！ “出院！” 刘牧樵叹了一口气，一个鲜活的生命也就这样结束了。 有什么办法呢？ 医学也有局限性，这样的病人，治疗的价值也确实不大。 全科医师 第12章 必备技能 病人放弃了治疗。 这一点也不奇怪，即便是治愈了，也是一个偏瘫病人，长期躺在床上，对病人，对家属都是一种折磨。 所有，有很多家庭就这样放弃了。 “难道就没有办法，减轻并发症吗？”作为实习生，提出这么个问题，一点也不丢脸。 可是，刘牧樵不同，邹医生一脸的兴奋，看着刘牧樵，心里嘀咕，嚯，这是你提的问题？ 菜鸟啊！ 邹医生确定刘牧樵确实提出这么一个问题，他着实兴奋了几分钟，这种问题十分的低级，和普通百姓没什么区别。 赵一霖倒是很自然，摇了摇头说：“及时止血，及时清除血肿，是最大限度减轻后遗症的办法。可是，损伤的神经细胞是不可逆的。” 刘牧樵懂了。 “看来，穿刺和引流是大有潜力可挖。”刘牧樵沉思了片刻，“要是对脑干也可以穿刺就好了。” 邹医生“噗”，差点笑出来，对脑干穿刺，作死！ 赵一霖微微摇了摇头，“这个，呵呵，还没人敢。” 脑干，是生命的禁区，至今，还没有人对脑干出血进行穿刺引流的。 理由很简单，一是脑干出血超过5毫升就算是大出血，基本上就是死啦死啦的。 二是既然5毫升出血量就算大出血，5毫升多大？血肿直径才一个多厘米，穿刺的难度可想而知，即便是CT定位下进行，穿中的机会也很小。 三是脑干本身就是神经纤维集中通过的地方，还是生命基础中枢，稍有损害就看毙命。 所以，到目前为止，世界范围内，还没有人试图对脑干出血进行穿刺的。 “我觉得，可以试试。” “你说可以试试？刘牧樵同学，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的年代过去了，咱们不玩太高深的，咱们现实一点，除脑干等特殊部位，我们对15毫升血肿开展引流，你觉得行吗？”赵一霖都不淡定了。 邹医生更是笑得要地上打滚。 刘牧樵看着墙上的脑结构图非常认真。 过了好一会，他背着赵一霖说：“死马做活马医，可以试试。” 试试？一试就是几十万，一级医疗事故，你说试试？安泰医院可不会答应的！ 刘牧樵的眼睛盯着丘脑下面的丘脑底核和不远的苍白球。 “不难啊。” “什么不难？”邹医生问，赵一霖也转头细听。 “捣毁苍白球并不难。” “什么？怎么又转话题了？你想捣毁苍白球？那不是根治帕金森斌吗？世界级的尖端科技，你说不难？”赵一霖皱着眉头说。 这可不能乱来，在安泰医院开展根治帕金森病手术，想都不能想，几千万的设备，卫生行政部门也不会批准的。 要知道，郝教授这么有名气，至今，也就做了十几例，赚钱，那就不考虑了，一年的收入，做设备的维护费都不够，赚回本钱，下辈子。 刘牧樵盯着图上的苍白球说：“确实不难，使用激光，十来分钟就能解决。” 赵一霖不淡定了，走过来，一把揪住刘牧樵：“你可别乱来哈！那可是高大上的技术，全国，弄这个东西的，也就几个人，你别胡思乱想。” 刘牧樵回过头，微微一笑，说：“好吧，你放心，我不会乱来的，除非你同意。不过，我在想啊，郝教授享誉中外，是不是有些水分啊。” “啧啧，你说郝教授有水分？院士！你知道吗？明年，铁定！” 刘牧樵摇着头，似乎不理解。 “来，刘牧樵，我们来商量一下，怎么还是别议论郝教授了，这人，不是我们可以议论的，没这资格。我们说说自己的事。” “好，您说。” “我准备打出广告，说我们开展小出血量微创穿刺治疗技术，你为主，你可不能放我的鸽子，二十四小时，随喊随到，你能够做到吗？”赵一霖把刘牧樵拉倒角落里说。 “基本上可以做到。” 刘牧樵想了想，这个智慧系统到现在都没有动静了，是不是要等我穿刺技术真正达标了，它才开启第二级呢？ 多半是这个意思。 所以，这么一想，赶紧就同意了。 多练习，各种穿刺都要反复做，智慧系统才会升级。 “好，另外一个任务，你还要把邹医生带出来。”赵一霖说。 “邹医生？” “是，他在写这方面的论文，进副高就指望这篇文章了。” “你不觉得他对我有成见？” “有，正因为有，所以，我才让你带他。” 刘牧樵笑了起来，“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不是，这样，他的动力会比较足。” 刘牧樵想了想，点头说：“好吧。不过，你得给他讲清楚，他做我的徒弟，就必须听我指挥。今天，你也注意到了，做一个穿刺准备，他是一百个不愿意。” 赵一霖也哈哈一笑，“没错，你原来看出来了。不过，你一个实习生，你为什么摆架子？” 刘牧樵摇头说：“我不瞒你，对于无菌操作，我还是菜鸟级，流程都不熟悉，我做，还不让他笑话我？” 赵一霖似乎突然明白什么，大笑起来，“哈哈，原来，你刚才提出的问题这么低级，不是随口说的，而是真不懂！” 刘牧樵一笑，“你不会因此鄙视我吧？” “我鄙视你？”赵一霖嘴里虽然否定，可是，内心却真的有些鄙视他了，对无菌操作都很生疏的人，到底是实习生啊。 “叮！” 刘牧樵脑子里响了一声，既熟悉，又亲切，眼前，一个闪闪发光的盒子，浮在空中。 刘牧樵伸手打开。 “恭喜获得大师级《无菌操作》指南。” 刘牧樵忍住心中的激动，默默问道，“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开奖？” 系统声音冰冷地说：“这不是奖励，奖励要在宿主独立开展操作时才能获得。《无菌操作》指南是必备技能，在宿主受到羞辱时自动获取。” 刘牧樵心中骂了一句，卧槽。 谁知，系统立即说话了：“警告！宿主不能对系统如此无礼，下次再出现此类现象，必将受到处罚。” 刘牧樵被逗乐了，嘴里忍不住又一句，“卧槽！” “惩罚，十例脑穿刺，任务时间，今天之内。” 刘牧樵吐了吐舌头，系统的脾气好大哟。 不过，对于这个惩罚，刘牧樵倒是没有太在意，一天之内做十例脑血肿穿刺，这是不可能的，哪有这么多病人上门啊？ 十天都不一定有这么多病人。 “主任，120通知，有三例卒中病人分配到我们医院，要我们做好准备。”总住院医生过来通知赵主任。 “病情怎么样？” “重症。” “好，收监护室。刘牧樵，来生意了！” 全科医师 第13章 无菌操作 急救车直接把病人送到CT室，急诊做了CT，脑出血。 第一个病人110毫升血量，出血部位在基底节，突破了脑室，昏迷了，年龄80岁。 第二个出血量50毫升，出血部位也在基底节，人还清醒。 第三例出血量10毫升，出血部位在丘脑，人处在昏睡状态，这里是睡眠中枢。 三例都收进了监护室。 “都归我了！”刘牧樵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都归你？这个110毫升的，我可以做。”邹医生想克服上次的心理阴影，出血量大的病人，比较容易建立信心。 “你就别弄脏手了，今天的病人都归我了。”刘牧樵有些兴奋。 三个病人，甚至也许真的有十个病人，可以酣畅淋漓地大干一场了。作为医生，操作成功，救活病人，那是一种享受，一种普通人难以体念到的享受。 邹医生是重症监护室的主治医生，穿刺是常事。 过去，他们开展的都是大量出血病人，并且大多时候是软管引流，医源性损害比较大。 这次，赵一霖主任打出牌子做微创穿刺，那就是要摈弃过去的软管引流术。 今天是第一天。 邹医生过去没有正式做过，所以，刘牧樵说都归他做，他也就不再作声。 不过，他还是很委屈地问了一句：“还是我帮你做术前准备？” 谁知，刘牧樵回答得很干脆，“你负责三件事就行了，一是负责和病人家属谈话，二是负责写手术记录，三就是在一边学就行了，动手，就算了吧，你动作慢。” 这话，差点把邹医生气得吐血。 可是，不对吗？赵一霖已经对他讲过了，跟着刘牧樵学徒，今后，神经内科的穿刺，就以他们两个为主。 “好吧。” 邹医生嘴里这么说，心里却恨恨的，他等着看热闹！ 等着看热闹的还有赵一霖，他也觉得，不能让刘牧樵太得意了，太得意就容易翘尾巴，一翘尾巴就会要价很高。 他还没有和刘牧樵谈待遇呢！ 他还在犹豫，到底是给他多少钱比较适合。 很快，话谈好了，三个病人的家属都愿意做穿刺术，这个时候，家属的心愿都非常一致——不惜一切代价，一切听医生的。 这句话，医生听多了。 三个穿刺包拿过来了。 “今天，可能要准备十个穿刺包。”刘牧樵一边准备，一边说。 “十个？” 拿包的住院医生想笑，你以为今天病人赶集哟！过去，十个包可以用半个月。 刘牧樵没有再说什么，他开始给病人理发、定位、消毒、铺孔巾、切开皮肤，然后拿起电钻钻孔。 一气呵成。 咦？ 两个人都暗暗地“咦”了一声。 他不是说无菌操作还没做过吗？怎么一上手就是老手水平，这可就稀奇了。 外行看热闹，行家一看就知道有没有，刘牧樵刚才的无菌操作没得说，就连做过上千次穿刺的赵一霖，也觉得自己没有这么流畅。 行云流水，一步接一步，中间没有缝隙，这根本就不是生手能够做到的！ 邹医生好生失望。 赵一霖不禁肃然起敬。 他的无菌操作非常规范，不用担心医院感染的问题，还可以用来做示教。 和他谈价，不能昧着良心，钱，真的不能亏待他，他根本就不是实习生，而是一个熟手，一个高手。 刘牧樵偷偷瞥了一眼邹医生，他一脸的失望，而赵一霖，眼神中透着敬佩。 接下来，和上一次不同，准备了两根3毫米直径的穿刺针，准备冲洗血肿。 这种方法用于大出血病人，代替软管引流。 双管穿刺，对于刘牧樵来说，没有丝毫的难度，他准确地把两根针管插进去，然后开始冲洗。 一进一出，生理盐水加溶血酶，用了十分钟，最后流出来的全部是清亮的生理盐水了。 这一例结束了。 赵一霖上前看了一下病人的瞳孔，嗯了一声，不错，就有变化了，瞳孔变小了，重要的是，双侧瞳孔对称了。 也就是说，脑疝解除了。 作为老主任，心里的石头落地了，只要不出现第二次出血，这个出血量110毫升的老病人，活下来的概率非常大了。 这就是活广告。 110毫升出血量，那属于超级大出血，能够活下来，本身就是奇迹。 赵一霖现在需要的就是奇迹，他希望他的科室成为安泰医院的品牌科室，他还有一个宏愿，梦想哪天，成为全省第二大神经内科。 至于第一，不做这个梦，人家附属医院太强大了，光是博导就有二十几个，国家级名科，是编教科书的主力单位。 邹医生出去了，他得给病人家属报喜。 家属一听，喜出望外。 “这么快？我们以为还在理发呢？” 邹医生说：“我们主任亲自主刀，非常成功。” “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这个，肯定会留下后遗症的，偏瘫，那是没办法的事，我们只能尽量减少后遗症。”邹医生说话的声音都低了几个分贝。 “没关系，偏瘫就偏瘫，能够喘气就行了，我们请两个专门服侍她的人。” “噢。”邹医生吁了一口气，他最担心的就是病人家属得寸进尺，家属这样通情达理，让他紧绷的弦，放松了下来。 能够请两个保姆的人家，牛逼。 第二例是出血50毫升的，这人还清醒，赵一霖开出口头医嘱，10毫克安定，静脉推注。 病人在瞬间进入了深度睡眠。 穿刺手术很少需要麻醉师，多半一针安定搞定。 刘牧樵快速地做准备工作，在周边观察的住院医和实习生，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见过标准的，没见过这么流畅的。 别说做，看着都爽。 五分钟，一切准备就绪。 刘牧樵用电钻钻了一个孔，然后进针，“噗”，今天是第三次享受这种成功捅破硬脑膜的感觉了。 接下来又是一次。 鲜血出来了。 刘牧樵并没有追求快，不过，他即便不追求，但还是在十分钟内做完了。 全科医师 第14章 谈待遇 第三例最简单。 按理，第三例是最难的。 丘脑10毫升血量穿刺清除血肿，即便是在附属医院，也不是太常进行。关键是血肿太小，穿刺容易造成第二次损害。 上次11床病人，邹医生穿了五针，虽然病人好了，也没有明显的并发症，但要是仔细检查，后遗症是有的，一部分就是邹医生穿刺所造成的。 但是，这个病人，只需要把血肿抽出来就行了，血量也少，不需要冲洗，用一根针就行了，所以，对于刘牧樵来说，这个最难的，倒是最容易。 加起来，只用了8分钟。 再算算总时间。 “就这样……结束了？” 赵一霖回过神来，三个病人，仅仅用了半个小时，比找家属谈话的时间还短。 过去，一个病人够忙小半个上午，而现在是三个病人，都是病危的病人，仅仅用了半个多小时。 赵一霖担心家属会怀疑他们根本就没做血肿穿刺。 不过，有证据，病人的病情大有好转。 50毫升出血量的病人醒了，虽然讲话含糊不清，但他能明显地表达，想喝水。 可以让病人家属穿上隔离衣进去看看。 他们轮流着进去。 出来时，一个个喜笑颜开。 刘牧樵爽了一把，特别是，他的无菌操作正式成为了大师级，今后，再也不担心被别人取消了。 “刘牧樵，你过来一下，我想和你谈谈。”经过主任办公室时，赵一霖拉了刘牧樵一把，“坐，喝杯好茶。” 他亲自帮刘牧樵沏茶，这茶叶，上等的龙井。 “和你商量一个问题，你的待遇问题。”赵一霖自己也沏了一杯。 “这个，随意了，有手术做，我就满足了。” 刘牧樵不是不需要钱，他正需要钱，他吃饭都成问题，谢敏一个月给他800元，有些紧。 至少，刘牧樵食量大，还嘴馋，别人一天20块伙食，他就需要30块，800元哪里够？ “你的期望，能够说个数字吗？”赵一霖到现在都没有拿定主意，到底什么价位比较合适。 “你主任说了算，我只要有吃饭钱就行。” 赵一霖沉思了一会，说：“这样行不行，你拿手术提成，五成，我和邹医生和其他人一半。” 这什么概念？ 刘牧樵摇头，“不懂。” 他对手术提成根本没有多少概念，收费多少呢？他不清楚。 “刚才这样一个手术，我们能拿到300元的手术提成，也就是所谓的绩效工资。做一个，你得150，我和其他医生合起来150，怎么样？” “嚯，这么多？假如今天做十个，我不就可以得到1500元了？可以，这个真的可以。” 赵一霖本来还担心刘牧樵嫌少，因为，过去一个月不到30个病人，一个月下来也就4500元左右。 4500，真不高。 还得提醒一下，“刘牧樵，一天不可能做十个病人，你想想，一天10个，给我200张床位都少了。而现在，我们加起来才60张病床。” “我说，既然你准备开展微创穿刺，那你这点病床不够，至少，你还得加几十张床位。” “没问题，只要病人上来了，不申请，医院也会给我开病区的。” 正聊着，住院医敲门进来，“主任，又一个脑溢血的。重症监护室病床不够，怎么办？” “又一个？加床啊！怎么，今天是中风节吗？一上午这是第四个了。”赵一霖喜形于色，心想，这是一个好兆头啊。 医院就怕没病人，没病人吃什么？ 当然，你说医生喜欢别人得病，那也不是，而是希望病人别都到其他医院去了，病了就往我们医院送。 “我觉得，今天可能有十个脑溢血。”刘牧樵暴露了天机。 不过，没人理睬。 十个，开天大的玩笑，平均一天一个就不错了。 病人推进了监护室，邹医生又开始了谈话，套路一样，很快，病人家属就同意了，签了字。 那等于是画押，后果自负。 住院医拿着穿刺包，说：“这是最后一个穿刺包，再来病人就没了。” 刘牧樵赶紧说：“你得赶紧备齐六个，今天，我们有可能收十个这样的病人。” 住院医脸色都变了，“别吓我好不好，手术记录会写得手抽筋。” 他说得实在，邹医生是主治医生，写病程记录和手术记录不是他的事，这些杂活，都是住院医写。 监护室护士笑着对赵一霖说：“要是天天这样，我们监护室的绩效工资会超过一万。” 监护室的护士很累，晚夜班频繁，还经常加班。但是，绩效拿得多，高年资护士能拿到8000块。 赵一霖嘿嘿一笑。 一万，这不是他的目标。 人家附属医院，护士都可以拿到2、30万的年薪。 刘牧樵对他们谈论金钱没什么兴趣，与他无关，他是拿手术提成的，一例150，一个月做100台，就能拿到1万5，这个钱，对刘牧樵来说，是大钱了。 刘牧樵没有等别人做准备，自己来，他想，尽可能多练练无菌操作，技术不怕练，越练越精。 他从剃头开始，到电钻钻孔，时间越用越少。 他拿起穿刺针，又瞄了一眼CT片子，基底节出血，这个位子，闭着眼睛都能完成了。 当然，说说而已，哪敢闭着眼睛来？ 他认认真真，朝着血肿的正中位子穿进去，连续享受了两次“噗”，穿透硬脑膜的快感很不错，接下来看到回血，那又是另一种享受。 随着积血的流出，病人走进阎王殿的腿就缩回来了。 今天，特别的享受，做了五个病人了，一个个病人从手中抢救过来，这种愉悦感，真的不是一般的愉悦。 所谓敬岗爱业，医生这一行，应该可以这么说。大多数医生，即便到了退休年龄，都不愿意退下来，还想赖在临床上。 钱，当然是一部分原因，关键，还是闲不下来，看了一辈子病，突然没有病人看，心里慌得很。 刘牧樵没有图快，认真地抽出残留的血液。 邹医生在一旁看得眼睛都发直，心想，这看起来很高大上的穿刺引流，到了刘牧樵手里，就和静脉穿刺一样，轻松的也太过分了吧。 全科医师 第15章 尴尬的事 病人血肿清除术进行得很顺利，十分钟，病人在鬼门关打了一个转，回来了。 当邹医生把喜信告诉病人家属后，病人家属嚷着请客。 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了。 不行，现在抓得紧，除非熟人，一般的病人家属请吃饭，都会拒绝的。 刘牧樵亲自收拾了器械，回头对住院医说：“我对你说啊，真的，你需要多准备几个穿刺包。今天这势头，你也看到了，不会就这样结束的。” 赵一霖提了提口罩，说：“刘牧樵说的没有错，我们今天第一天开业，已经连续做了五个病人了，这预示着我们科室将会大发特发，欣欣向荣。” 护士刘姐噗嗤一笑，“亏你说的出口，你做医师的，又不是经商，发发发，挂在嘴上，不怕人家说你心肠不好？” 赵一霖哈哈一笑，说：“做医院，业务不好，那不是病人少了，而是自己技术不行。我们追求的是技术领先，病人都到我们医院来，有什么不好？你看，今天开展的微创穿刺，至少有五个病人受益，这种钱，赚得很光明正大啊。” 刘牧樵没想这么多，他唯一要想的是，还有五例病人要做，倒要看看，监护室怎么加床。 确实，监护室加床会有困难了，至少，监护设备不够。 得和赵主任聊聊了。 “主任，你先别光顾着高兴了，你想想床位吧，还有监护设备，等你广告打出去之后，我估计，别说一天十个，三个脑溢血的病人是最起码的，即使每个病人在监护室住五天，你也得加十五张床位。” 赵一霖沉默了，他四周看了看，哝哝自语道：“确实啊。不但监护室要扩大，普通病房也要扩大。三七二一，三九二七。啊呀，刘牧樵啊，你不提醒我，我还没注意。下午，我得赵院长要床位去。还要扩大一下重症监护室。” 医院本来就有重症病房，但神经内科特殊，另外设立了重症监护室，控制床位在15张以内。要医院再给他们增设重症监护室床位，可能性很小。 到了午饭时刻，刘牧樵正准备独自去食堂就餐，下午，他还得回儿科，答应刘娅的事，还得兑现。 刚准备走，赵一霖拉住了他，“别慌，我们一起吃午饭去。今天你一个人做了五台手术，我得好好犒劳一下你。走，惠民餐馆，把邹医生，住院医都叫去。” 刘牧樵准备推脱，但一想，正好，上街买一身衣裤，谢敏给的一千块钱，不买衣裤，她会生气的。 看看身上的衣裤早就发旧了，也该换了。 餐馆并不高档，就在安泰医院后门不远处。 不过，虽然是小餐馆，但里面的人却不少，一看，价格档次还不低。 赵一霖直接就在大厅里选了一张桌子，叫服务员点菜。 “哟，赵主任到了！”服务员先是一惊，随即一脸的笑容推了起来，回头喝了一声，“来一壶好茶！” 看来，赵一霖的面子很大。 “野生脚鱼，花螺，回头鱼，其他的，你们看着办。”赵一霖说了三个菜，他的任务完成了，“刘牧樵，你喜欢吃什么，尽管点。” 刘牧樵平常节俭惯了，也没见过大场面，点了个小炒肉，就把菜单推给了邹医生。 邹医生又点了几个菜，都是大菜，其中，一只整鹅，刘牧樵就觉得不可理喻。 四个人犯得着吃这么豪华吗？一只野生甲鱼就300多，一只整鹅也是298，一份黑山羊肉120，还有其他的七八个菜。 你即使奢侈，也吃不了啊！ 刘牧樵满脸的狐疑。 不过，很快就明白了，原来，这钱不是他们花，花钱的人来了。 一男一女。 男的四十岁左右。女的应该是大学刚毕业，身材、相貌十分出众，做这一行有很大的优势，也有很大的风险。 “这位是小柳，今后，她负责你们医院。”男的介绍。 “哦，欢迎。”赵一霖伸出手，和她握了握手，“来介绍一下，邹医生，王医生，实习生刘牧樵。” 赵一霖怕零落了刘牧樵，还特意说：“别看他还是实习生，医术可不得了，今后，他就是我们科室的主力了。”。 可是，人家似乎没听见，他们把全部的热情都倾注在赵一霖一个人身上，而对刘牧樵这个实习生，基本是无视。 他们是弘达医药公司的。 “主任，哎呀，你看你，衣领上有根蜘蛛丝。”那个女的边说，就已经扑上去了，几乎趴在赵一霖身上，把所谓的蜘蛛丝弄了下来。 这份热情，幸亏赵一霖还算是个正人君子，否则，抹抹油，吃点豆腐，那是很容易的事。 邹医生有些吃醋。 住院医王医生似乎是习惯了，他蒙着头看手机。 菜上来了。 先是三个，清蒸脚鱼，小炒黑山羊，小炒肉。 “主任，请你剪彩。”那个男的把清蒸脚鱼转到赵一霖前面。 “刘牧樵，你先吃。”赵一霖今天是犒劳刘牧樵的，他又把清蒸脚鱼转到刘牧樵前面。 刘牧樵本想客气一下，但一想，有必要吗？今天，赵主任真的是犒赏我的，那就不客气了，他筷子就往碗里伸。 可是，就在这一刻，转盘转了。 刘牧樵夹了一个空。 筷子伸到半空。 这就尴尬了。 谁呀？谁这样缺德？ 一看，还是那一男一女。 男的叫什么来着？刚才没介绍，女的姓柳。 “主任，你先来！”那个男的媚笑着。 刘牧樵觉得脸上热乎乎的。 邹医生笑了，笑得很开心，幸灾乐祸嘛。他不再吃醋了，只要有人比他更倒霉，他就心理平衡了。 赵一霖脸色微微一变，再一次把清蒸脚鱼转到刘牧樵面前，大声说：“刘牧樵，你年轻，补身子，吃，野生的没有激素。” 刘牧樵看着赵一霖，我哪敢啊，等我一伸筷子，又转了，我这脸往哪搁啊？ 没事，没事，老哥我罩着你，你夹菜！ 赵一霖的眼神似乎会说话。 好吧，既然你刻意让我找回面子，那我就先夹了。 刘牧樵把筷子伸过去。 谁知，这时候转盘又转了，刘牧樵的筷子悬在半空，这个尴尬呀。 他脖子都红了。 那医药公司的似乎根本就没在意，或者，他是根本不在乎。 反正，在他的眼里，实习生算个毛啊！ “赵主任，你先请！”姓柳的笑得很灿烂。 全科医师 第16章 你真是来实习的吗 刘牧樵尴尬地把手收了回来。 清蒸脚鱼又回到了赵一霖面前。 赵一霖犹豫了一下，拿起筷子，把整个脚鱼夹了起来，身子也站了起来。 “来，刘牧樵，这只脚鱼全是你的了！” 还没等刘牧樵反应过来，整只脚鱼就全部到了刘牧樵的碗里。 “这！”刘牧樵想拒绝。 “吃！都是你的！”赵一霖再一次强调。 这一次，轮到弘达医药的两个代表尴尬了。 我们错了吗？ 这个实习生，咦？什么来路？ 看着这一男一女尴尬样，邹医生又乐了起来。 住院医王医生满脸的狐疑，看着刘牧樵，你难道真的准备独吞？赵主任最喜欢吃野生脚鱼了，你别傻啊！ 刘牧樵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抬头笑了一下，接着，低头开始了吃脚鱼，他根本就没打算把它送回去。 “好，吃吃，大家开始吃！” 赵一霖一声吆喝，他不想这顿饭继续尴尬下去，两位弘达医药的代表更不希望僵着，赶紧拿出平常那份看家本领来，很快，饭桌上就热闹起来。 不过，才上了五个菜，赵一霖的电话响了，科室总住院医师打来的，又来了一个脑溢血的，情况十分危机，需要紧急手术。 安泰的习惯，脑溢血出血量在100毫升以内的都送神经内科，但多于100毫升的，就要考虑送神经外科做开颅减压术。 住院医的意思是问，送神经外科，还是留在本科室。 “留本科室！先把甘露醇用上，我们马上就来！” 赵一霖的意思很清楚，今天上午都已经抢救过了一个出血量110毫升的了，今后，即便再多出血量，也要留在神经内科。 “赶紧扒几口饭，回监护室！” 哪还有心思吃饭？ 赵一霖领着几个人起身就走，留下两个医药公司的，你看我，我看你，上千块的菜就这样浪费了。 “你说，那个实习生什么门道？”姓柳的狐疑地问。 “不知道。今天赵主任好像不高兴了，这不是好事，你得跟紧一点，业绩就靠你了。”那个男的说。 刘牧樵他们一行回到病房，赵主任说：“我来和家属谈话，你们几个做准备。哦对了，病人的全身情况认真检查一下。” 刘牧樵随着邹医生进了监护室，住院医拿穿刺包去了，赵一霖在办公室和家属谈话。 “你做体格检查。”邹医生对刘牧樵说，他帮护士挪东西，要腾出一下空间来。 刘牧樵开始体格检查，看了看瞳孔，听了听心脏，感觉不对劲，体格检查学过，可是，过去都是在同学身上互相检查，现在遇到真病人。 有点不好下手啊。 做全面体查，还是检查重点，可是，病人都昏迷了，检查哪些项目呢？ “你这是……”邹医生疑惑地问。 “我……” “你做个简单的体查就行了。” “具体做哪些？” “神经内科常规检查啊。” “神经内科常规检查？具体是那些啊？” 刘牧樵在神经内科总共才实习了半天，他那会神内的常规检查？ 邹医生一听，乐了。 还有你不会的？ 邹医生真乐了！ 他没有打算把刘牧樵换下来，心里说，你不是很拽吗？你不是很牛吗？你不是穿刺高手吗？ 我就喜欢看你的窘迫样子了。 哈！哈！哈！ 邹医生正乐着，赵一霖也进来了，谈话非常的顺利，家属只有一句话，“请你们做主，有一口气都要全力抢救。” 赵一霖说了大致的治疗方案，家属还是一句话，“怎么弄，我们不懂，请你决定。” 赵一霖进来就问：“体格检查做了吗？” 按理，作为主任，他是听汇报的，这个时候，检查医生就应该报检查结果。 可是，刘牧樵呆在那里。 他只发现瞳孔不等大，神志昏迷，其他就讲不出来了。 “你怎么还没做完检查？”赵一霖多少有些责怪的意思。 “不会呀。”刘牧樵老实说。 “不会？你不会做神经内科的常规检查？”赵一霖这一惊可不是一般，你穿刺都这么厉害了，可最基本的神经内科检查，只要实习半个月都会做。 “你竟然不会？” “是呀。” “不信。” “我才实习了半天，体格检查从来没有在病人身上做过，不会，应该不稀奇吧？” “不稀奇？你说你不稀奇？你穿刺水平，我估计郝教授也不一定是你对手，你解释解释。” 这时候，“叮！”刘牧樵脑子里又响了一声，接着，眼前一个金光闪闪的盒子，刘牧樵伸手打开。 “恭喜，宿主开启专家级‘体格检查技能指南’。” 嚯！ 刘牧樵暗暗喝彩，来得及时啊，要不，怎么向人家解释啊。 刘牧樵问：“这算不算奖励？” 到目前为止，系统还没奖励过一次，他非常的期待。 “这是必备技能，在特定条件下被激活，不算奖励。”系统回答的很简练。 刘牧樵没有再问，还等什么？ 赶紧检查病人啊！ 接下来，刘牧樵风一般行动起来了。 检查瞳孔，检查脑膜刺激征，检查病理反射，检查肌张力，检查神志、呼吸、心跳，检查…… 整个过程，没有一丝阻滞，如流水一般，几分钟，给病人做了一套完整的神经内科的常规检查。 没有遗留一项，每一项，动作都做得十分的到位，就连赵一霖也自愧不如。 邹医生则是张着嘴，半天都没有进气。 “你！这是来实习的？”赵一霖终于清醒过来了，他问的问题很中要害，“你确定你真的是来实习的？” 按照刘牧樵刚才的检查水平，来指导安泰医院神经内科的工作才对，哪里是来实习的？ 邹医生也清醒过来了。 “你是本科五年级？” “是呀。” “你先前是在哪里见习的？” “附属医院啊。” “他们给你动手的机会了？” “没有啊。” “那你现在这么娴熟的手法哪里练就的？” “这个……” 这个，确实是说不清白了。 邹医生停了停，接着说：“刘牧樵，我问你，你刚才为什么假装不会体格检查？” “我……” “你肯定是想奴役我！”邹医生气愤不已，上次，他说不会做无菌操作，也是假的，实际做起来，比谁都厉害。 全科医师 第17章 加价 不过，邹医生很快就冷静下来，赵一霖警告他，得罪刘牧樵后果很严重，神经内科的发展还得靠他。 赵一霖越来越不淡定了，因为，他担心刘牧樵根本就不会留下来。 安泰医院这个池子太小，小鱼小虾的在这里可以折腾几下，但是，刘牧樵，够他折腾吗？ 安泰医院，是清江市第三大医院。 最大的是附属医院，其次是省立医院。它们是第一梯队，安泰和他们的差距大约相当于大象和羊驼。 安泰属于第二流医院的第一行列，也就是说，它只相当于地市级医院。 它曾经辉煌过，过去是教会医院，比省立医院的历史还久。他是市立医院，市一院，名称沿用历史名字。 刘牧樵至少也会到附属医院做一名医生。 想到这里，赵一霖不免叹了口气，梦，这么快就醒了。 刘牧樵并没觉察到赵一霖的心情变化，他在做准备，可是，到现在，住院医王医生还没到。 “争分夺秒啊，这个王医生，怎么还没来？”刘牧樵埋怨起来。 “穿刺包已经没有了，借去了。”邹医生又给病人挂了一瓶甘露醇，做医生，不能慌。 “我早就说了，等会肯定还有几个来。”刘牧樵说。 “刘牧樵，我问你，你真的能留下来，帮我建立神经内科吗？”赵一霖虽然知道不是时候，但还是忍不住问。 “当然留下来啊，你不是答应了我向医院申请码？”刘牧樵已经把病人的头发剃了。 “你真话还是假话，别到时让我白高兴一场啊。”赵一霖说。 “你说我还能到哪儿去？人家附属医院、省立医院都只要博士，我一个本科生，我能去哪儿？安泰，我很满足了。你还是赶紧催一催王医生吧，耽搁了这么多时间。” 赵一霖赶紧打了一个电话，才拨通，王医生已经冲了进来。 “来了！”他一边喘气，一边把好五个穿刺包丢在护士吧台上，气喘吁吁地说，“借了五个，再多，就真的没有了，全院都没有了。” 刘牧樵二话没说，开始做术前准备，他的动作极为熟练，简直和表演一般，几分钟就到了钻孔这一环节。 本来，这个可以让邹医生来，刘牧樵考虑到系统上午对他的处罚，10个血肿穿刺，他得完成这个数。 “噗！” 刺进了硬脑膜。 穿刺针笔直地插进去，抽出针芯，鲜血泊泊地流出来。 再插一根。 非常顺利。 这个过程，刘牧樵非常喜欢。 这个病人血量大，得慢慢来，血肿大，多半会有些凝固，所以，还必须注射一些溶血酶之类的。血块溶解需要一点时间。 这些知识，邹医生他们也懂，平常做软管引流，同样遇到血块不溶解的事。 不过，邹医生越看越心惊，也包括赵一霖，刘牧樵几乎没有停手，抽出液体，注射生理盐水，一针一针，一管一管，动作就好像做过千次万次一样，根本就不需要别人帮忙。 “差不多了。”刘牧樵自言自语道。 抽出来的都是淡红色液体了。 “看看瞳孔。”刘牧樵说。 这口气，似乎是对赵一霖说。 赵一霖并没有犹豫，更没有不快，他赶紧翻开眼睑，“嗯，往回缩了，但还有些不对称。” “那就再观察一会。” 刘牧樵把纱布盖住穿刺针，他准备等一会再冲洗一下。 “这个，看来有希望了。”邹医生说，“我们要争取病人死亡率低于常规治疗一半以上。” 赵一霖说：“那是必须的。刘牧樵，我改变注意了，我给你一个底薪怎么样？5000元一个月，提成照旧，你不会嫌少吧？” 邹医生一听，又不淡定了，我高年资主治，说不定明年就是副主任医师了，你比我还高？ 邹医生到手的基本工资不到五千，加上绩效也就是九千多。 当然，有些钱，没有算进去，不是医院发的。 见邹医生不高兴，赵一霖咳了两声，提个醒，意思是，你姓邹的别犯浑，不留下刘牧樵，我让你五年之内进不了副主任医师。 邹医生赶紧把绷紧的脸放松下来，努力把笑容挂在带着口罩的脸上。 刘牧樵并没有太注意赵一霖和他讲报酬的事，他更没有注意邹医生丰富多彩的表情。 邹医生的心情真的很复杂。 监护室的门打开了，“医院通知，320国道大车祸，有不少病人往我们医院送。” 总住院伸出脑袋对赵一霖说。 “好的，你跟其他两组组长说声，赶紧去急诊室捞病人，硬膜外，硬膜下出血的，我们都要！”赵一霖说。 “神经外科会拿刀砍！”总住院说。 “你们也带刀！”赵一霖眼睛都带血丝了，他的心情太急迫了。 总住院转身出去了，他绝对不会和主任争执。 至于和不和神经外科争，到现场再说。 刘牧樵笑了笑，说，“我说的没错吧？十个病人，一个不会少。”他也没准备要别人赞同，又回到病人身边，揭开纱布，套上针管，回抽了一下，又有十几毫升，不过，并不是鲜血。 不是鲜血就没事，渗出液，正常，它没有压力。 “再看看瞳孔。” 赵一霖自己都觉得很奇怪，他非常配合刘牧樵，他说看瞳孔，他就赶紧看，一定也不觉得有损自尊。 “不错，已经等大等圆了，瞳孔也缩小了。”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预兆，看来，今天两个110毫升出血量的危重病人，都有希望了。 不一会，总住院回来了，一脸的仓皇。 “怎么啦，抢病人败了？”才出监护室的赵一霖劈头就问。 “别说了，张主任说我们抢走了他们的穿刺包，要派人来要回去。”总住院说。 “他敢！穿刺包又没有写神经外科的，谁说是他们的。王医生，我给你一个任务，五个穿刺包，你给我守住，少一个，扣你一个月绩效。”赵一霖往他的办公室去了。 刘牧樵一看手机，哟，到了下午上班的时间了，得去儿科报到。对邹医生说了一声，转身，小跑下楼去了。 才到一楼，有人喊：“刘牧樵刘医生，等等。” 刘牧樵回头一看，中午才见到的那两个药代表。 他们笑吟吟地迎上来。 “什么事？”刘牧樵站住问。 那个男的从怀里拿出一条用报纸抱着的芙蓉王，露出一角，软芙蓉王，往刘牧樵手上塞。 “第一次见面，多有得罪，请别见怪。” “没事，我有什么资格见怪？” “别，千万别这样说，干我们这一行的，请你理解。” “好了，没事。烟，我就不收了，我不抽烟。” “你一定得收下，否则，你就是生我们的气了。” “说了不生气，真的，我不就是一个实习生吗？” “哎呀呀，看你还这样讲，这不是生气是什么？你不收，那我晚上到你家里来。” 全科医师 第18章 你在看谁呢 刘牧樵的归来，儿科的护士一片欢呼。 她们真的担心刘牧樵被神经内科抢走了。 神经内科有两个难对付的家伙，一个是赵一霖主任，他是非常强势的科主任，连院长也要让他三分。 另一个是护士长向丽芳，有名的泼辣货，刘娅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回来了？我们担心你被软禁了呢？向丽芳怎么放了你的？”刘娅笑容满面。 “向丽芳？”刘牧樵摇摇头，“没注意。” “不是她要抢你去吗？” “不是，我是去做脑血肿穿刺。” “啊？！”一片的惊讶声。 “你一个实习生，做血肿穿刺？” 难以置信。 静脉穿刺好理解，表浅，看得见。说到底，说难，也不是太难。 可是，颅内血肿，必须对颅脑结构非常清楚，会看CT片子，没有十几年二十几年的磨砺，怎么可能呢？ “你真会血肿穿刺？”珊珊佩服得不得了。 “会呀。” “把针插进人家的脑组织？”珊珊觉得好血腥。 “不聊这个了，刘牧樵，今天你给大家讲讲静脉穿刺的要点，还过十分钟，人就齐了。小芳子她们几个，才跟你两天，一针见血成功率就提高了不少。” “我可以做到70了。”珊珊把手举得高高的，一脸的兴奋。 “30，关键就是要突破最后的30，要练到70的成功率并不很难，我们这里至少有一半人能够做到。”刘娅说。 “护士长，你也不会鼓励鼓励？我才来多久？我原来才40的一次成功率，这已经是很大进不了。”珊珊嘟着嘴，这模样，越发可爱。 刘牧樵心跳有些加速。 他早就注意了，珊珊是这群护士中最可爱的一个，模样好，性格也好，特别的温柔。 刘娅笑了起来，“也确实，你就能达到70的一次性成功率，已经非常不错了。其他科室的护士，到我们儿科来，成功率能有40就算很优秀了。刘牧樵，你在看谁那，这么专注？” 刘牧樵正在欣赏珊珊脸上的两个小酒窝，听护士长这么一说，赶紧把目光收回来了。 “刘牧樵同学，你为我们科室做出了贡献，今后，还要为我们做贡献，你得给我培养至少五个护士，使她们静脉穿刺一次性成功率达到95。我们大家一致同意，从这个月起，每个月给你3000元的基本工资，如果科室效益好，还有奖励。怎么样？” 刘牧樵赶紧说，“好的。有没有都没关系。” 刘娅笑道：“我就说了嘛，刘牧樵同学不是斤斤计较之人。” 这时候，阿玲老师进来了。 “怎么，你们这是在开批斗会，批判刘牧樵同学？他是不是不老实喜欢看美女呀？” 阿玲是来拿病历的，今下午有一个会诊，就是刘牧樵帮她做肾穿刺活检的那个病人，活检结果初步结论已经出来了。 这是他第三次活检，前两次阿玲做的，不成功，这一次，刘牧樵做的非常好，病理报告诊断很明晰。 病例讨论有时候也是走走过场，给低年资医生和实习生讲讲课。 “我们敢批评他？阿玲，为了留住刘牧樵，我建议，由你亲自带刘牧樵，反正你家男人不在家，你也可以解解寂寞。”刘娅笑着说。 刘娅瞥了一眼刘牧樵，脸红了，不过，她嘴里硬，说：“我哪像你？天天要男人喂饱，我有没有男人无所谓。不过，刘牧樵，带你，我也不会反对。就这么说好了，我这就跟周医生说去。” 刘牧樵很大方地笑了一笑。 不过，他心里确实是有些波澜的，年轻男子呗，谁不会有些心动？ 阿玲这么好看，才三十一二岁，正是一个女人最精华的年代，和熟透了的苹果一样，不仅仅诱人，吃起来，口感特好。 又进来了两个护士，她们刚才在做治疗。 “可以开始了。”刘娅看了一下墙壁上的钟，“讲半个小时。” 谁知，刘娅话音才落，刘牧樵的手机响了，电话里传来赵一霖的声音。 “快来，又有急诊。” “是刚才从急诊室抢来的病人吗？” “不是，一个小脑出血的，你快点来，晚了就完了。” 赵一霖的声音有些急促。 平常，他很稳重，不急不忙是他这个年龄应有的风格，手术洗手前，他还能吸支烟的人。 看来，这个病人真的是要争分夺秒。 刘牧樵站起来，一脸的歉意，“改个时间吧，救命要紧。” 刘娅也是一脸的疑惑，“你一个实习生救什么命？” 救命，是主治、副主任、主任医生该做的事，你一个实习生，应该是靠边站，别说做龙套，就连做道具都嫌碍脚。 “穿刺引流。”刘牧樵说这话，已经出门了。 他身后，留下一地的下巴，珊珊眼里，满眼的光彩，心里喊道，好棒啊，我就知道他好厉害！ 刘牧樵气喘吁吁到了监护室。 几个人围在那里做心肺复苏，上了呼吸机，心电监护上，心跳乱七八糟，其实，这是室颤的心电表现。 “除颤！”赵一霖喊了一声。 邹医生拿起除颤器，放在胸壁上，一按开关，“嘭！” “再来！”见不成功，赵一霖果断下达命令。 “嘭！” 心电图有节律了，虽然不整齐，有很多的早搏，但这预示着除颤成功了。 “利多卡因，肾上腺素，地塞米松，甘露醇。”赵一霖在下达口头医嘱，护士和他配合已经非常默契了，所以，赵一霖连计量都不需要口述了。 护士非常麻利，眨眼间，该做的都做了。 刘牧樵看在眼里，心里不得不佩服赵一霖主任，到底是老主任了，把去见阎王的人猛然一拽，病人就活过来了。 要是换成自己，呵呵，谁遇见，谁倒霉。 当然，这个病人活过来，也只是暂时的，不解决颅内压增高的问题，病人随时都可能再次停止心跳。 呼吸还没有，靠呼吸机呼吸。 “刘牧樵！”赵一霖很突兀地大喊一声。 “在。”刘牧樵大声回答。 “下面，就看你了。其他人都让开点！” 刘牧樵精神一振，瞄了几眼CT片子，备皮也很野蛮，拿推子推了两下，就开始涂络合碘。 接着铺孔巾，钻孔，进针。 太快了，仅仅用了一分二十秒。 全科医师 第19章 我要那个实习生 血液很快就冒了出来。 里面好高的压力啊。 难怪病人会形成脑疝。 刘牧樵的动作缓了下来，已经减压了，减压也得慢慢来，等脑组织慢慢回位。 “自主呼吸恢复了。” “心率减慢了。” “血氧饱和度也上来了，到了93。” 护士报告。 刘牧樵开始抽血。 他是第一次进行小脑穿刺。 他脑子里的信息很多，他得一条一条理解、实施。系统给他的信息量很有针对性，但是，刘牧樵要消化，还得有时间。 这也是刘牧樵很乐意做穿刺的原因之一。 知识虽然有了，但要熟练，还得多练习，越练越精。 这精，也是很多病人希望老医生开刀的原因。 按理，年轻医生体力好，视力也好，手脚麻利，做手术是个好年龄。但是，敌不过老医生精纯啊，敌不过老医生的经验啊。他们的手，基本不需要思维控制。 抽完血，没多少血块，刘牧樵又往里注入生理盐水，反复抽洗了几次，他又停下来，把纱布盖住了针头。 他得等一会。 “现在怎么样？”刘牧樵像个老手，回头问赵一霖。 要是在别地方，刘牧樵会被抽死，谁是上级医生？何况赵一霖还是神经内科的老大？ 可是，在这里，一切都很自然，赵一霖像个非常称职的下级医生，赶紧观察病人的情况。 “瞳孔左侧4毫米，右侧5毫米。对光反射有，但非常迟钝。血压，150，100毫米汞柱，呼吸，哦，停掉呼吸机，心率124，有少量的室早。氧饱和度98。”赵一霖拣重点说。 至于神志，就不应多说了，深度昏迷。 濒死的病人，谁还去检查神志？那是几天以后的事。 刘牧樵揭开纱布，又抽洗了一会，还有些出血。所以，还得等。 重症监护室的门推开了，进来了一个阿姨，圆脸，略有些丰满，眼睛犀利地四周看了一圈。 “这几个柜子怎么堆在一起了？6S是怎么规定的？我几天不进来，你们自己看看，乱成什么样子！哦？你这位同学，你站那干什么！” 她的眼睛盯着刘牧樵。 赵一霖使了个眼色，轻声说：“别理她！” “什么？别理我？”女人说，“都是你！你看看，加床，重症监护室能加床吗？我等会和你算账！” 这女人又转过头，对护士说：“没有我的同意，谁也不能加床。另外，下班前，你得把东西归原位，6S，看来根本就没有深入到你们脑子里。下班前我还会来的。” 说完，出去了。 刘牧樵疑惑地看着赵一霖。 赵一霖嘿嘿笑了几声，“护士长。” 刘牧樵说：“向丽芳？” “嗯，这人，更年期，你别惹她。” “好的。” “今后，遇到他，你要躲着走。” “为什么？” “她变态。” “变态？” “是的，更年期女人都这样，你衣服上皱褶多了都会挨批评，就别说弄脏。你注意没有，别的科室医生是不戴帽子的，唯独我们神经内科，都得戴帽子。就连我也不例外。” 刘牧樵这才注意到，确实，除了在监护室，赵一霖他们也是带着帽子的。 又过了一会，刘牧樵再次抽血，红色变淡了一些。 赵一霖再次做了检查，情况似乎又略微有些好转，但仍然处在死亡的边缘。 就这样，一连好几次，抽出的液体颜色越来越淡。 刘牧樵正在抽血，门又开了，进来的还是向丽芳。 她本来是和赵一霖商量一个事的，一看，刘牧樵在给病人抽洗血肿，这一惊，半天合不拢嘴。 “赵一霖，你也太放手了，竟然让一个实习生操作？！” 赵一霖回过头，说：“你出去学习了几天，等会我有事对你讲，我们科室将会有一个巨变。你放心，你护士长，我会帮你申请做到55岁的。” 安泰医院有个传统，护士长做到50岁就要换下来，向丽芳今年49岁了，按理，明年就要下来了。 “你别和我许愿，你给实习生做这样的操作是不对的，出了事，谁担得起责任？” 她走了，因为赵一霖说等会会找她，所以，话到嘴边又收了回来。 刘牧樵把操作做完，开始收拾东西。 “怎么，急诊室，没捞到一个病人？”刘牧樵问。 “哎，别讲了，今天打了一个败仗，一个病人都没有收到。”这话，是邹医生回答的。 他得刷一刷存在感了，今天，做了六个穿刺，他几乎无事可做，所以，急诊室捞病人这一战，他是参与了的。 人家神经外科两个副主任医生坐镇，带着住院医生守在急诊科，凡是有头颅外伤的，都被他们收走了。 安泰医院这两年士气上来了，有了危机意识，很多科室都积极收治病人，不比得有的医院，总是推诿病人。 推诿病人，对病人不好，对医院也不好。 收拾好东西，正准备出去，向丽芳第三次推门进来，对赵一霖说：“儿科有一个静脉穿刺很厉害的实习生，你去帮我要来，我这里好几个病人，根本就没办法注射了。” “呵呵，人家临床医学，帮你护理？你自己去要。”赵一霖笑哈哈的。 “嗨，你别不当一回事，45床，你得去做做工作，每天把你的护士骂的狗血淋头，就因为扎不进血管。你没看到那视频吗？简直就神了。” “你不会自己去跟刘娅要吗？” “刘娅？刘娅这泼妇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能从她手里要到人？再说，这个实习生又不是护理专业，你去最合适。” “我不去。” “你！你敢！” “我承认，我没这个能力好不好？” “不好！科主任中，谁有你这样强势的？你还有要不到的？” “护士长中，谁有你强势？你一出马，刘娅必定乖乖双手捧着送给你。” “你以为他是一个瓷娃娃哟？” “那他是什么？” “他叫刘牧樵！” 说到这儿，所有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只有一个人没笑，她茫然地看着大家。 “刘牧樵，护士长叫你那！” 全科医师 第20章 你的甲状腺 向丽芳看着刘牧樵，满脑子的疑问。 “你就是那个网上疯传的刘牧樵？” “是啊。” “你不在儿科，而是在我们科室？” “我在儿科，但现在在神经内科。” “你是说赵主任已经把你挖来帮我了？”向丽芳感激地转头看了赵一霖一眼，“你怎么不早说啊。还是老赵好。我们配合了十多年了，做事真默契。” 赵一霖呵呵笑了，“你别夸我。我告诉你，刘牧樵这人，暂时还在儿科实习，我这是临时请他来做脑血肿微创穿刺的。” “什么？！” 向丽芳差点跳了起来，这一惊，可不是一般的大。 赵一霖嘿嘿笑着。 “你就不怕出医疗纠纷？他，一个实习生，怎么可以做这么高难度的手术，连邹医生都有困难。” 向丽芳又转过头看着刘牧樵。 “你，今后不准做了！出事就是一级事故，谁担当得起？不过，你可以在一边看，多学学对你有好处，另外，我会跟科教科说一声，你转到我们科室来实习，帮我给45床等几个病人做静脉穿刺。我不会亏待你的，我会让赵一霖给你打评语时打一个优。” 赵一霖笑着推了推向丽芳，“走，到我办公区，我有事和你讲。” 向丽芳临出门还回头说：“刘牧樵，你一定要到我们科室来实习！” 赵一霖和向丽芳出去了，邹医生说：“刘牧樵，我们今天做了六个病人了，现在，我们查下房，做做检查，看看效果如何。” “好。” 刘牧樵对体格检查正有瘾，系统给他的“体格检查指南”正要多练练，于是，一个一个认真检查起来。 情况都不错，深昏迷的病人变浅昏迷了，原来浅昏迷的，现在变昏睡了，没有一个有再出血的情况。 看着刘牧樵熟练的手法，邹医生都只好站一边背着手，他真的不敢出丑。 太漂亮了。 如果不是自己亲眼看到，邹医生绝对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实习生。即便是附属医院的郝教授，他的手法也不过如此。 他在想，今后再也不能小看刘牧樵了。第一次笑话他无菌技术很差，转眼，他的无菌操作滴水不漏，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缺陷。第二次，笑话他体格检查不会做，谁知，他比谁都做得好。 在邹医生眼里，这个实习生深不可测。 但是，他实在想不通。 他是怎么做到的！ 穿刺，远超一般的主任医师；无菌操作，完全可以和手术室资深护士媲美；体格检查，教学医院的主任也没有他标准和娴熟。 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在努力想象。 刘牧樵并没有注意邹医生的神态，他在给小脑出血的病人检查，生命体征又进一步好转了，瞳孔等大等圆，缩小到正常范围了。 看看墙壁上的钟，这个病人用的时间不少，用了一点十五分钟。这是今天用时最久的一个。 不过，刘牧樵不感觉累，他今天可以用亢奋来形容。穿刺、无菌操作、体格检查，对他来说，都是一种享受。 他有一种在绿茵场上连续进了六个球的感觉。 用他自己的话说，太他马的爽了！ 特别是六条生命，一个个都在鬼门关中打了一个转，又都被自己拽回来了，这个时候，就有一种神圣感。 当医生，太他马的爽啊！ 下辈子还做医生！ 门又开了。 “刘牧樵，你过来！”向丽芳风一般，拉起刘牧樵就走。 “我问你，你有没有女朋友？”还在走廊上，向丽芳就急切地问。 “有……没有。”刘牧樵回答。 他有未婚妻。所以，有，没错，谢敏告诉他，他这辈子非娶她不可，除非实现三大约定中的一条。 没有，那也是没错的。 刘牧樵已经下定决心，这辈子绝对退婚，做单身狗都行，就是不娶那个命运安排的女人。 我命由我不由天！ “你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向丽芳问得很急切。 “我才二十二，护士长，我还没有到谈婚论嫁的年龄。”刘牧樵提醒道。 “谁说谈婚论嫁啦？我是先预定下来！你这样优秀的男孩子，抢的人太多。我有一个侄女，长得可美了，只是，她现在还在读大学，中南，985，经济管理专业。等周末了，我牵线，让你们认识一下。” 刘牧樵心里叫道，哎哟喂，姑奶奶，你先让我毕业了，工作几年再说啊！我这人是有抱负的。 对，我是有抱负的，结婚、谈恋爱，那是今后的事。 可是，向丽芳不屈不挠，继续追问：“答应了？答应我好吧？” 刘牧樵怀疑向丽芳有甲亢，一想到体格检查，他就忍不住想伸手去摸向丽芳的脖子。 并且，还真的伸手摸了一下。 “你这是干嘛？”向丽芳吓了一跳，“我可是快五十岁的人了！” “别误会，护士长，我没有那个意思。你查一下T3、T4，我基本断定，你有甲亢。” 刘牧樵摸到了向丽芳的甲状腺，有比较明显的肿大，只是向丽芳比较丰满，不容易看到。 “我甲亢？” “我诊断水平不行，但你的甲状腺肿大那是肯定的。” “哟！”向丽芳狐疑地看着刘牧樵。 她狐疑是必须的。 论身份，刘牧樵只是个实习生。自己每天在医院，周围这么多大专家，怎么没一个提醒？ 但是，赵一霖刚才说了很多刘牧樵的传奇，特别是，他今天已经做了六个脑血肿微创手术，一个实习生能够做到？ 想到这里，哪里还有心情说别事？赶紧回到护理部，让护士抽血，急查一个T3、T4。 自己急急忙忙往化验室去了。 刘牧樵看看手机，还有半个小时就下班了，准备回儿科放白大褂，但一想，今天才做了6台手术，第一台不算，应该还有5台要。 就不知道系统说得准不准。 算了，把白大褂放在神经内科，他还是偏向于相信系统，到目前为止，系统已经给了他三个宝盒了。 “刘牧樵，来，喝杯茶，上等的毛尖，明前的，没有农药残留。”赵一霖在背后喊。 刘牧樵转过身，进了赵一霖办公室。 “这个杯子，今后就是专属你的了。这杯子漂亮吧？醴瓷，釉下五彩，特别的薄，透明，和和田玉一样。” 赵一霖一边说，一边倒茶水。 “向丽芳又是给你介绍对象吧？她呀，就热心介绍对象。你今后有得烦。” 全科医师 第21章 可怜兮兮 到下班的时候，刘牧樵也没有等到另外五个病人，看来，是自己搞错了，系统只是开了一个玩笑。 下班时，向丽芳的化验有了结果，T3、T4都高了，甲亢诊断成立。 向丽芳哪还记得给刘牧樵介绍对象的事？忙着去普外科找主任开处方去了，她的甲亢还比较严重。 赵一霖哼着小调，走出了病室，到地下室找到自己的车子。他是一辆九代半的雅阁。 赵一霖作为科主任，即便是买一辆宝马奔驰也没人说他豪华，可是，他的科室，大部分人还是开摩托。 哪一天都开上雅阁、迈腾，他这科主任才称职。 他顺便到菜市场去买点菜，他在家里也是一个好男人，做得一手好菜，并且，他也喜欢做菜。 今天，收获满满，他心里高兴，一天做了六个脑血肿微创手术，这是开科以来第一次，得庆祝一下，买点小龙虾，再喝几口小酒。 今个儿高兴，关键的不是这六个病人的问题，而是是一个好兆头，他准备把下面几个县、几个区的神经内科主任请过来，联络一下感情，今后，送病人就靠他们了。 当然，他知道，关键是要打出品牌来，所以，最近的重点是抓住刘牧樵，让他多做手术，病人的口口相传更有价值。 邹医生又到菜市场买了一百斤白萝卜，他就不信，你厉害，我比你勤奋还不行吗？ 神经内科，做穿刺的医生只有三个，最厉害是赵一霖，他已经开展此手术有十年了，只是，一般都是大出血才做。 第二个是副主任医师刘建新，他负责另一组。 第三就是邹医生了。 邹医生做这个手术已经三年，是赵一霖重点培养的对象。 而神经内科的梯队比较清晰，今后，接主任位子的多半是刘建新，而自己，很可能可以做个副主任。 当然，要是赵一霖能够做到六十岁，那么，自己后来居上并不是不可能。特别是赵一霖最近重点培养他做穿刺术，再加上把重症监护室分给他管，那么，这种趋势发展下去，自己接任科主任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现在遇到新问题了，这个刘牧樵，来势汹汹，未来的科主任，会不会传给他呢？ 可能性很小。七年后，刘牧樵才二十九岁，听说过二十九岁在三级甲等医院做科主任的吗？ 没有。 确实是没有。 理由很简单，七年后，刘牧樵才是一个主治医生。 医院有规定，科主任最低职称是副主任医师，呵呵，刘牧樵啊，你还来不及啊。 邹医生的动力很足。 一百斤白萝卜放进汽车尾箱，往盛世华庭开去。 邹医生的车是一辆卡罗拉，因为有房贷，这车还得开几年。 刘牧樵先洗了澡，再在食堂打了饭菜回宿舍，一路上，遇见不少熟人。当然，很多是人家认识他，他并不认识人家。 网红呗，这种情况正常。 有尾巴！ 刘牧樵就要进寝室的时候，他注意到了，后面跟了一条尾巴。 不用猜，肯定是中午那两个人。 宏达药业公司的两个人，本来送一条软盒芙蓉王给刘牧樵，谁知刘牧樵不收，现在，他们换了一个花样，买了两瓶五粮液。 得罪赵一霖的心腹后果不是一般的严重。 他们打听到了核心机密，赵一霖准备把神经内科做大做强，引进了脑血肿微创手术术，今后，神经内科可就不是一般的科室了，用药量，将会成倍的增加。 所以，他们等了一下午，终于等到了刘牧樵。 “您一定得收下！”那个男的几乎是哀求。 刘牧樵没有烟酒嗜好，谢敏管得严，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喝过白酒，也不打算喝。 “你们拿回去吧，我不喝酒的。再说，你们跟着我没意思，我只是一个实习生。”刘牧樵一边吃饭，一边说，就是不引他们进寝室。 “你不是普通实习生，你是赵一霖的得意门生，我们打听清楚了，你的地位比邹医生的地位还高。”那个男的说。 “没有的事，你们也别乱讲。” “真的，刘建新副主任告诉我们的。”那个姓柳的女的到底见的世面不多，一下子就把底牌亮出来了。 刘建新，刘牧樵还没和他打过照面，不认识。 “要不，这样行不行，您吃完饭，我们到外面搞点什么活动？”那个男的不怀好意地笑了。 “什么活动？” “洗脚？按摩？都行啊。”那个男的说。 刘牧樵坚决地摇头，心里说，我们很熟？ “不去，我想休息。”刘牧樵扒了几口饭，吐了一根鱼刺，转头往卫生间去了。 那两个互相看了一眼，心里头滴血啊。 一个实习生都摆不平，还做什么销售？ 刘牧樵洗完碗出来，男的已经不见了，只有那个姓柳的女子，提着两瓶酒，愣愣地站在那里。 “刘医生，帮帮忙，你要是不收下，我真没法做下去了，你知道我们做这一行的，要是礼都送不出去，那还有什么希望？” 说得可怜兮兮。 刘牧樵倒不是因为什么道德约束，对他来说，他在想，我为什么要收你的礼？你们也没理由给我送礼呀！再说，烟，酒，对我刘牧樵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收，无功不受禄，这是家教。 呵呵，刘牧樵没有家。 不过，谢敏是这样教导他的，她经常告诫他，做人，要靠自己，靠自己的努力，靠自己的勤奋，不要搞歪门邪道。 但是，话又说回来，人家这不是在努力吗？拒绝人家，对人家是不是也是一种伤害呢？ 是的，人家一个女孩子不容易，站在这里，手足无措，眼巴巴等着礼物被收下，拒接，是不是太不人道了？ 刘牧樵心里隐隐有些作痛，他有过这样的体念。 一个孤儿，在二十多年的生活中，有过多少凄凉的记忆，就连吵架，刘牧樵都很难有胜利的机会，因为人家骂他一句没爹没娘疼的东西，刘牧樵彻底的怂了。 没爹没娘，是刘牧樵最大的痛。 他很多时候，受到委屈时，他就和现在这个女子一样，可怜兮兮。 “好吧，我收下。” 刘牧樵上前走了一步，从女子手里接过纸盒。 “谢谢，太谢谢您了，刘医生，你是个好人。”姓柳的女子有些哽咽。 “那个人呢？他姓什么？” “姓宋，我们的经理，我，柳絮。” “好的，你跟宋经理说，今中午的事，我根本就不会计较，我本来就是一个实习生，你们尊重赵主任，那太正常不过了。” “刘医生，你真是个好人。”柳絮说。 刘牧樵笑了笑，“好了，你回去交差吧。噢，手机又响了，我也要工作了。” 全科医师 第22章 这个有点复杂 赵一霖根本就没有预料到，刘牧樵随便的一句话，竟然说对了，现在，重症监护室已经乱的不成样子了。 这里，又加了五张床！ 一个晚上接二连三的接到求助，急救中心都奇怪，今天是怎么啦，中风的病人这么多，已经第十次送安泰医院了。 现在是凌晨两点，今晚，一共收治了五个脑溢血病人，加上白天六个，刘牧樵做了十个血肿穿刺了。 现在是第十一个。 这个病人有点复杂，他脑溢血之后，又摔伤，头上还有一处外伤。 这个，刘牧樵就翻白眼了，清创缝合，刘牧樵只看过录像，现在面对着泊泊的血流，他手足无措，只好在一旁摸后脑勺。 要是系统开启一个清创缝合指南就好了。 可是，系统好像是睡着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邹医生不得不自己动手。 不过，他心里很不爽，因为他觉得，这是刘牧樵故意的，他怎么可能不会清创缝合呢？这是实习生都能做的。 本来，要邹医生做点事也很正常，他也很乐意，即便是血肿穿刺，他也愿意做。 但是，刘牧樵你不能说你不会呀！ 你什么不会？ 昨天，笑你不会无菌术，你突然给我们展现出天衣无缝的无菌操作，比教科书还标准。 笑你不会体格检查，你突然给我们一个大耳光，你的体格检查，完全可以做示范，做教材。 你一而再，再而三，有意思吗？你说你不会做清创缝合，我还信吗？ 你不做，你累了，你可以说，我邹某人也知道体谅人，何况，今天一天，我几乎是袖手旁观，500元的站台费不劳而获，你请我做，我会反对吗？ 但是，你不能说你不会呀！ 不过，愤怒归愤怒，他在赵一霖的敦促之下，还是认真做清创缝合。 邹医生没办法，他先给病人止血，脑溢血加上失血性休克，那就只有请神仙来了。 “快点。” 刘牧樵时不时还催他一下。 邹医生不是外科医生，清创缝合不是长项，要是请外科会诊，一是时间不够，二是夜深了打扰人家不好，三，关键的是，这点清创缝合内科医生也应该能做。 你不催行不行？我手脚慢，我承认，一个内科医师，有这种速度可以了。 病人很危急，有脑疝的迹象，还慢吞吞的，你在绣花啊！ 刘牧樵心里滴血，不就是有头皮裂伤吗？ “算了，先压迫止血！” 刘牧樵实在忍不住了。 “还等三分钟，就好了。”邹医生也不想功败垂成。 三分钟好难等啊。 “心跳、呼吸停了！” 已经没有监护仪了，赵一霖和护士一直在承担这心电监护仪的职责。 “正肾、利多卡因、地塞米松！”赵一霖转过头，对邹医生喝道，“除颤器准备！” 邹医生缝了最后一针，他在赵一霖愤怒的压力下，打了最后一个结。总算是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 NMMP，你早不落迟不落气，偏偏这个时候落气！ 他嘴里骂着，手脚没有停，不到十秒钟，除颤器准备就绪。 “除啊！你还等时辰啊！”赵一霖有些愤怒。 邹医生把除颤器放在病人胸脯上，一按开关，“嘭！” “怎么样？” “心跳有了！” “甘露醇100！” “甘露醇100”护士复述，手里已经把准备好了的甘露醇挂上，打开调节阀，开到最大。 赵一霖喜欢在监护室抢救病人，这里的护士都身经百战，配合起来，相当的默契。 病人缓过来了。 “刘牧樵，准备，用你最快的速度减轻颅内压！”赵一霖口述。 刘牧樵嗯了一声，就已经动手，连备皮都省了，直接消毒、钻孔、进针。 用时仅仅三十三秒。 这已经是极限了。消毒到位，钻孔，进针都是实打实的操作。 抽出针芯，血，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糟了，又停了！”赵一霖接着胸外按压，但又不敢太用力，“除颤！” “嘭！” “嘭！” “嘭！” 邹医生很称职，一连三次，病人才恢复了心跳，呼吸依然没有，只能靠呼吸机维持。 刘牧樵没有停，他一针管一针管抽着血液，一直抽了上百毫升，才往里面注射生理盐水。 第一轮工作才结束，一直摸着病人脉搏的赵一霖嘴里又骂了一句，“卧槽！又来了！除颤！” 又是三次。 “嘭！” “嘭！” “嘭！” 幸亏家属不在旁边，否则，邹医生会不敢下手，这是第7次除颤了。 7次，邹医生当医生以来，第一次除7次的。 刘牧樵倒是没太在乎心跳呼吸，那边有赵一霖把关，也轮不到他费心，他现在的任务是让脑组织慢慢回到应有的位置上。 急了不行，慢了也不行。所以，他把握住了穿刺针管里的压力，没有完全放开。 这种时候，都忘记了时间，现在已经是凌晨3点了。 等刘牧樵第七次冲洗时，血，终于停住了，红色越来越淡。同时，他也感觉，针管里压力慢慢在降低。 这种触摸到颅内压的感觉，是一步步积累的，现在，刘牧樵能够感觉到病人大脑的压力了。 “生命体征怎么样？”刘牧樵问。 赵一霖赶紧检查，一检查才发现，自己的手都不听使唤了，一直压着脉搏，不知不觉就是一个多小时。 “脉搏125次，有比较频繁的早搏，呼吸，咦？是不是有自主呼吸了？”赵一霖急问。 “是的，只是还不规则。”护士报告。 “帮我看看瞳孔。”赵一霖说。 “瞳孔缩小了，也对称了。哈，还有对光反射了！”邹医生兴奋地说。 “别高兴太早，这老爷子脾气有点倔，硬要往阎王老子哪儿跑，抓都抓不住。”赵一霖一脸的凝重。 他又转过头，对护士说：“你看看，哪个病人的监护仪可以撤下来。” 另外一个护士逐床看去了，不一会，把监护仪帮了过来。 有了监护仪就一目了然了。 血压还比较高，呼吸较不规则28次分，心率110次分，血氧92。 刘牧樵看完心电监护的数值，笑了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不觉得这句话正确，这老头子最后时光，几乎是在床上度过，哪来福啊？” 全科医师 第23章 我不是故意的 赵一霖一笑，说：“你别小看他啊，这个病人你知道什么来历吗？他是万佛市的首富，他不死，他虽然没有福可享，但他儿子却有福可享，只要他不死，他两个儿子就可以坐享其成，每天别说百万，十万的进账是少不了的。他两个儿子说了，只要老头子能喘气，他们也要抢救到底。他们准备请一个班的护理人员护理他，月工资，不少于一万。” 护士听了忙说，“一个班是指十个人吧？我去报名去。” “向丽芳会同意你走？你可是神经内科最优秀的护士。”邹医生回答。 “优秀有什么用，你看，累死累活，也就拿了8000多块。” “你别不知足，8000块已经是高工资了，还有满勤奖，年终奖，还有科室里七七八八的钱，你一年，12、3万是有吧。” “我这是多的好吧，监护室，谁愿意？其他普通护士，10万都没有。你们知道附属医院吗？知道省立医院吗？一个普通护士，20万。” “和附属医院比，拿豆腐砸死自己算了。” 邹医生和护士你一句我一句说个不停。 刘牧樵没在意，他们谈论工资，与他毛关系都没有。他现在在想，今上午系统给他的处罚已经快完成，累是累，但是，救了十个病人，个个都很成功，心里很爽。 今后啊，要是想爽一下，骂一骂系统又有何妨？ 不过，又一想，不行，这个系统很正规，开玩笑都要消息。 而此时的赵一霖，心力疲惫到了极限，五十多岁的人了，精力确实在走下坡路，你看刘牧樵，咦？也累成狗一样了？ 刘牧樵确实困了，也累了，十一个病人，并且有四个是出血量大于100毫升的，到阎王老子家里抢人，不是一般的辛苦。 不过，赵一霖虽然累，但是高兴，今天，开了一个好头，预示着神经内科微创穿刺技术会开展得红红火火。 一想到这儿，他就想起了省立医院的司马林毅，他一直压着赵一霖，开展了微创穿刺技术似乎是登上了世界高峰，在赵一霖面前耀武扬威。 我要让你看看！ 我们也开展了，比你们的更有名气！ “邹医，你的论文写得怎么样了？”赵一霖又看了一眼监护仪，回过头来问邹医生。 “基本上完稿了。”邹医生说。 “别发了。” “不发了？” “是的。” “那我明年的晋升？” “改写一篇，就写微创穿刺术的。” “可是，我还没做一例啊。” “刘牧樵做的，都算你的，你的论文，就署你一个人名字就行了，最多把刘牧樵搭上去。我找熟人帮你发。” 邹医生有些激动，“真的？” “你想吧，你那篇文章，最多算一份及格的水平，县级医院都开展的技术，评论文的时候，一点优势都没有。所以，你现在换题目还来得及。” 邹医生又有个疑问，“虽然今天做了11例，但是，不可能天天有这么好的运气，做到100例，至少要三个月。” “看你个没出息的！我们开展了微创术，你道是我们不会宣传？一天一例那是过去的节奏，我的目标是一天3例，一个月病人数就够你写文章了。” “叮！” 刘牧樵脑子里响了一声，“完成10例血肿穿刺术，奖励初级宝盒一个。” 一个黄色的宝盒悬在刘牧樵的眼前，应该是黄铜制的盒子。 啊？这是开启奖励模式了？ 刘牧樵迫不及待伸手按了一下宝盒的开启按钮，宝盒打开了。一颗药丸，上面写着，回气丸。 回气丸？ 应该是提高精神活力的药丸。 要不要试一试？ 今天，一看墙壁上的钟，已经快凌晨四点了，很快就会天亮了。 吃一颗试一试。 对，关键是试一试！ 看它有什么作用。 虽然有些舍不得，但好奇心驱使他，一口，就咽了下去。 顿时，精神一振，就和刚睡醒一样，精神抖擞，眼神都明亮很多。 恰好这时，赵一霖看过来了，惊讶地说：“刘牧樵，你的精神也实在是太好了，没有一丝的疲劳像，你看我，就不行，我都担心走不出这个监护室大门了。” 邹医生也注意到了，怎么，刘牧樵这厮越累精神越足？刚才还看着他似乎在打瞌，现在就和刚醒一样？ “咦？刚才你做的清创缝合，血没完全止住啊。” 刘牧樵在清理器械的时候注意到，原来，病人的伤口血一直在留，只是量不大而已。 邹医生上前一看，可不是！还在流血呐！ 他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这是他今天唯一的一次动手机会，却是失败的。 赵一霖也有些不悦，说：“邹医啊，做事要扎实一点，一个清创缝合，你做了近二十分钟我不怪你，但是，你最起码得止住血对不对？” 邹医很委屈，不是急着抢救病人吗？ 他当时确定没有流血了才缝合的，他忘记了一点，那时候不是心跳停止了吗？ 邹医生瞪了一眼刘牧樵，意思是说，你难道就坚决不动手？一定要看我的笑话？ 清创缝合，又重新来过，没有十来分钟，肯定是拿不下的。 “你，刘牧樵，你做。” 邹医生到底是老师，刘牧樵你也确实是实习生，你不能等着看我的笑话了，所以他命令刘牧樵。 “我不会啊。” “你什么不会？你穿刺这么厉害，无菌操作天衣无缝，你体格检查可以做教材，一个清创缝合能够难住你？”邹医生愤怒了。 “我真的不会。”刘牧樵不得不老实回答，“外科，我不是还没去实习吗？” “鬼才信你！” 赵一霖看不下去了，“莫争论了，困死了，刘牧樵，你真的不会？” “真的不会。” “那你试试吧，不都是从不会到会的吗。”赵一霖对邹医生失去了信心，他觉得，即便是刘牧樵不会，也会比邹医生强。 “好。”刘牧樵妥协了，他妥协的原因很简单，不就是止血吗？应该不会很难。 “叮！” 刘牧樵脑子里一声清脆的声音。 “启动‘大师级清创缝合术’！” 一只盒子闪闪发光，刘牧樵很淡定地打开了箱子，一本“清创缝合指南”就悬在空中，并且自动地在翻页，许多的信息都往刘牧樵脑子里钻。 哈，又会说我装逼了。 刘牧樵苦笑着摇摇头，我不是故意的哟。 全科医师 第24章 美容缝合 接下来，就连赵一霖也不淡定了。 “你说你不会清创缝合？”赵一霖说。 “你就会装逼！”邹医生更加愤怒。 两个护士在一边捂着嘴笑。 人家刘牧樵这哪里是不会？简直是清创缝合的高手，就连外科主任，也不见得比他利索。 刘牧樵用镊子夹出两粒米粒大小的东西，放在弯盆里，似乎还发出两个细小的声音。 “什么东西？”赵一霖问。 “石头。” “石头？”赵一霖和邹医生同时惊呼。 “还有呢！” 刘牧樵又夹出一颗石头。 “这怎么得了啊！”赵一霖看了看邹医生，心想，你也算是高年资医生了，除了神内的病，其他你都不会啊？ 一个简单的清创缝合，你竟然在伤口里留下三粒石头！ 邹医生的脸，红得猪肝一般，这样的错误，真的不应该——太不应该，还三颗！ 当然，他是有原因的，你们都老是催我，我不是赶时间吗？ 我委屈啊！ 他又瞪了刘牧樵一眼，都怪你，装逼，你要是一开始就上，我会出丑吗！ 刘牧樵明显感觉到了邹医生的愤怒，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 他什么也不说。 很快，几个小出血点结扎了，又检查了两遍，实在是没有出血处了，他开始缝合。 他分作两层缝合，筋膜一层，表皮一层，彻底消除了死角和空腔。 “你这是做的美容缝合？”护士几乎是尖叫。 头皮，做简单间断缝合就足够了，头发之内，你美容给谁看？ 用时上，四五针简单缝合快的一分半钟，慢的，三分钟足够。而美容缝合，快也要二十几分钟，慢的，半个小时以上。 刘牧樵一惊，不知不觉，他竟然做了美容缝合，那皮肤，对得整整齐齐，初一看，如果没有缝合线的话，几乎看不出有伤口。 十分完美的缝合。 赵一霖和邹医生靠近一看。 赵一霖嘴里“哈”了一声。 他哭笑不得，我都困死了，你还在这里磨时间，给病人做美容缝合！ 邹医生又一次心里滴血，你真会装逼啊！ 两个护士也觉得，刘牧樵有些过分了。 什么时候不可以做美容缝合，现在，所有的人差不多都累瘫了，你却把大把的时间花在做美容缝合上！ 四点多了，一天的工作才算结束，再过几个小时，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赵一霖拖着沉重的步伐出了监护室。他没准备回家，办公室里面还有一间卧室。 邹医生只能到医生值班室把住院医叫起来，他要好好地睡一觉，明天八点还得交班。 他的任务不轻，有十一个病人的资料要背。医生交班一般都是不看病历的，口述病人的一般资料和病情。 刘牧樵出了病室，精神特别的好。 这一颗回气丸效果太好了，他觉得现在踢一场足球的力气都有。 回宿舍？ 算了，人家室友睡得香香的，回去又要吵醒他们。干脆，看看街上有没有夜宵——或者叫早点。 出了医院后门，别说，这里真还有一群很勤奋的人不知是还没睡呢，还是早起，他们见刘牧樵出来，吆喝道，“兄弟，吃点什么？” “有什么吃的？” “看你吃什么啦。炒粉、下锅粉、面条、包子、馒头、烧麦。” “一碗下锅粉吧，多加一个鸡蛋。” “好嘞！” 老板欢天喜地，敲了两个鸡蛋，再加了一些瘦肉，量很足。 “是照看病人的吧？”老板一边干活，一边找个话题聊天。 “嗯。”刘牧樵随便应了一句。 “家里就不能有病人，一家人都跟着受累。哪个科啊？” “19病室。” “哦，你爷爷中风了？” “……” “啊呀，这就有得累了。不过，听说他们开展了什么微创手术，效果可好了。你家爷爷是谁接诊的？听说里面有两个好医生，一个是赵主任，另一个是邹医生，据说，他们现在还在那儿做手术。” 刘牧樵笑了笑。 “你笑什么？刚才，我卖了十几碗下锅粉，亲耳听病人家属说的。好像，他们还请了一个手术高手，非常厉害。” 刘牧樵笑了笑，讨论这个话题没意思，就问：“你这样一个晚上能卖多少碗粉？” “我们没别的本事，就有一点，能吃苦，谁愿意干通宵？我愿意。我到现在为止，卖了100多碗了。” “哟，还真不少啊。赚不少吧？” “呵呵，赚钱就不好意思说了，赚点辛苦钱，一个晚上200多吧，不过，下雨就惨了，有时候只有几十块。不过，知足，本钱不大，也不需要技术含量，更没风险，一年下来，养家糊口没大问题。” 老板看来对生活的还是很满足的，他一边聊，一边就弄好了。 嗯，好香！ 刘牧樵其实早就饿了，一碗米粉下肚，舒服极了。 “好吃。多少钱，老板？” “9块，加了一个蛋。” “9块？很便宜啊。” “我这就是薄利多销，收贵了，谁吃？” 刘牧樵又买了一瓶矿泉水，他也不打算回寝室了，这颗回气丸效果太猛了，一点睡意都没有。 干脆，到河边走走。 河边，除了滨河路偶然有一辆车子通过，就是几个环卫工在打扫卫生，其他，偶然见到出来溜达的野猫。 一股清凉的风吹来，刘牧樵长长吸了口气，好爽啊！ 从昨天起，他几乎一直处在兴奋状态中，想想都激动，一天做了十一台手术，救活了十一个人，还得到了“大师级无菌操作技能”、“大师级体格检查技能”、“大师级清创缝合技能”，还奖励了一个“回气丸”。 真是收获满满啊！ 这还只是开始，未来的路还很漫长，系统还会奖励什么呢？ 现在刘牧樵基本明白了，系统一是启动所谓的基本技能，或者说必备技能，并且一启动就是“大师级”。 大师级什么水平？ 虽然他不是十分清楚，但有一点是明确的，赵一霖就不是大师级。他应该算是专家级，或者勉强算专家级。 第二，系统启动了奖励模式。 这次得到的是初级宝盒，一枚回气丸。今后还会有中级宝盒，高级宝盒，说不定还会有终极宝盒。 得努力啊！ 刘牧樵告诫自己，一定要看看高级宝盒是什么。至于有没有终极宝盒，那就不得而知了。 坐在石条凳上，不远处有个人在那里钓鱼，刘牧樵哈哈一笑，不出来，哪里知道有通夜不睡卖米粉的？哪里知道还有人凌晨钓鱼的？也太执着了吧。 对，人就是要执着。 我也要执着，绝对不能因为有系统了就不思进取，一定要比别人更努力。 想到这儿，刘牧樵起身就走，回神经内科监护室，给昨天的十一个病人做体格检查去。 现在已经天亮了。 回到监护室，一个一个病人检查下去，都不错，没有一个有再出血的迹象。 “你这是？” 快八点了，刘牧樵从监护室出来，才起床的邹医生一愣。 “给病人查了一下房。” “十一个，都查了？” 十一个病人认真检查一次，至少在四十分钟以上。 “嗯，都还不错。” “你睡了多久？” “没睡！” 邹医生不淡定了，他突然失去了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技术比我厉害我没话讲。 可你还比我勤快！ 问题是，你还比我帅！ 全科医师 第25章 我记得你了 刘牧樵按规矩在儿科参加早交班会，会议结束后才知道，他的带教老师真的变更了。 换成了阿玲老师。 这可要命了，阿玲老师身上的香味，他前天就有切身体会，太令人心旷神怡了。 特别是她姣好的容貌和完美的身材，男人真的难以抗拒。 阿玲笑容可掬，朝刘牧樵眨了眨眼睛。 这是一种胜利的表达。 不过，交班会完成之后，他根本就没机会随阿玲老师查房，一把就被刘娅逮住了。 “今天还是请你做静脉穿刺，珊珊她们三个跟你学。” 刘牧樵苦笑一声，我还实习个毛啊！每天被你抓住做苦力！ 珊珊她们推着治疗车过来了。 “刘医生，我们开始吧。”小芳子笑着喊道。 刘牧樵被簇拥着进了病房。 她们还是分工合作，刘牧樵只负责穿刺。 他为了让她们更快地提高技术，特意把动作做慢一些，让她们观察到要点，同时，嘴里不断地说出每一步的要点。 珊珊她们三个，非常的认真，都低着头看进针。 不过，和三个美女头挨着头，女孩子的气息扑鼻而来，刘牧樵难免有些心跳加速。 由于放慢了节奏，三个护士颇有心得，一个个恨不得自己来操作。 “你就手把手教啊！”刘娅在身后说。 刘牧樵回头一看，她也看得很认真。 “珊珊你来。”刘娅说，“你只有体念进针的感觉，才能真正进步。” 珊珊接过刘牧樵手中的针头，等着刘牧樵手把手教。 可是，刘牧樵犹豫了。 这…… 是不是坑啊？ “刘牧樵你真是，大爷们，竟然害羞？抓住珊珊的手，你会死啊！” 刘牧樵看了一眼珊珊，嫩的出水，去抓她的手，真有点难为情。 关键是，心跳会加速！ 刘娅咯咯笑个不停，大声说：“刘牧樵，真的好纯洁啊。”但一看，这么多儿童，她赶紧捂着嘴。 儿童不宜啊。 突然，刘牧樵抓住了珊珊的手，认真地说：“你集中思想，我带你穿刺，你注意进针的感觉。” 珊珊脖子都红了，哪里能集中思想？这可是牵手了啊！ 但是，很快，她手指头感觉五号针头刺进皮肤，在皮下行走，在往血管壁上往里一扎，再抬平，往前送。 这是一种新的体验，是过去穿刺时从没有的清晰的路径，还有一种从来没有感觉到的流畅。 特别是，它令人产生一种快感，一种行云流水，畅通无阻的快感。 对，这才是静脉穿刺的最高境界！ 我感觉到了！ 我掌握了真谛！ “感觉如何？”刘牧樵问。 “我感觉层次很分明，第一次感觉针尖行走竟然会有这样清晰。我懂了，我能分清楚皮肤、皮下、血管之间的细微差别了。”珊珊兴奋地说。 “嗯，你可以了。”刘牧樵说。 “我可以了？” “是的，你基本上可以做到一针见血了。” “真的？” “没错。” 一个珊珊成功，很快，小芳子也成功了。 “这么神？” 刘娅疑惑地看着她们俩，“你们真的可以了？” 两个人重重地点头。 “来，你教我。”刘娅把另外一个护士推到一边，“我先来。” 不过，刘娅并没有成功，因为，她没有前几天的预热，加上她的年龄偏大，没有珊珊她们皮肤敏感。 她气得狠狠地瞪了珊珊和小芳子一眼。 “明天继续！” 她转身走了。 她的事很多，刚才看刘牧樵教她们，已经耽搁了不少的事。 第一轮的治疗结束，第二批治疗要等医嘱开出后才能进行，还好，阿玲的查房还没有结束。 刘牧樵想跟着查房。 过去一看，心里咯噔一下，几个人围着阿玲在理论什么。 原来，又有一个病儿要做肾穿刺，阿玲告诉病人家属穿刺存在的风险，家属不干，不肯在同意书上签字。 不签字，就不能做穿刺，这是规矩。 “你不能把风险推给我们病人呐，对不对？你们技术不行，一签字，好，你们不负责了，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说话的是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伶牙俐齿的，不用多问，不是教师，就是律师，要不就是搞行政的。 阿玲也不示弱。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医学，是一门实验科学，也并没有发展到完美的程度。做检查，就有风险，这个风险，不是谁担的问题，我只是告知你，有这种可能。你愿意承担风险，就做，不同意，我们不勉强。不过，不做穿刺活检，那诊断的准确性就大打折扣。” “没有的事！我们又不是不交钱，交钱了，你就得得出正确的诊断，穿刺有风险，你们就得承担责任。这是你们的义务和责任。” …… 两个人的辩论一时间谁也说服不了谁。 看不下去了。 刘牧樵想到了英雄救美。 他上前几步。 “我说，你应该是一个律师吧？”刘牧樵说。 “对，律师怎么啦？” “律师的才智和伶牙俐齿应该用在法庭上，而不是用在一个全心全意为你服务的医生身上。你知道医生只有一个愿望吗？那就是所有的病人都能尽快康复！” “咦嗨，你！你……” “你什么你！我跟你说，医生不是神，不是神医，有些病能治愈，有些病不能治愈。检查，对，我们说检查，有些检查是有风险的，虽然风险很小，但也要和你讲清，你同意承担风险，你就签字，不同意，你有权不签，但你不能把风险转嫁给医生。如果医生要承担这么多风险，那天下还有医生吗？” “你，你谁呀？关你什么事。哦哦，你只是一个实习生，好，我认得你了，你名字叫刘牧樵。” “对，我刘牧樵，有什么事，你可以……” 刘牧樵说到这，手机响了。 “哦，又有一个危重病人？好，你们先做准备，我马上就来！”刘牧樵说完，就挂了手机，说，“我要救病人去了，你最好听阿玲老师的，对你没有坏处！” 刘牧樵向阿玲打了个招呼，转身走了。 他身后，留下那个律师，一脸的狐疑。 实习生，去抢救病人？ 全科医师 第26章 他就会装 刘牧樵快步走到神经内科，迎接他的是刘建新副主任，也是副主任医生，“快，遇到一群带刺的家属，赵主任只能应付他们了。” 进到监护室，邹医生已经在做准备。 病人不仅仅是脑溢血，还有严重的头皮挫伤，邹医生在手忙脚乱，他试图把血止住。 头皮上血管分布极为丰富，一个内科医生，除了包扎止血，想用结扎的办法，那确实有些勉为其难。 “我来。” 刘牧樵信心满满，已经做过一次了，第二例就不在话下了。 他用碘伏搽了手，接过邹医生手中的器械，开始清仓。 摔得很重，估计颅骨都应该有裂伤，他还没来得及看CT片。 更糟糕的是，现在这个受伤部位刚好是将要穿刺的进针部位，这样被污染严重的伤口，肯定是不能进针。 这是普通常识，也是大师级无菌操作者的直觉，绝对不能从这里进针。 伤口里有很多泥沙，并且是一些黑色的臭泥，一旦把里面的有氧菌、厌氧菌带进颅内，感染将是致命性的。 这个不能急，得细致，所有的污泥必须清除，一丁点也不能残留。 不过，时间很紧张，病人脑溢血的病情本身就严重，邹医生已经准备好了除颤器。 今天现在指挥急救的是刘建新，第一次合作。 赵一霖在应付家属。 这群家属态度很不好，也许里面暗藏有医闹，口口声声要医院保障病人的安全，否则就转院。 按理，人家既然提出这样的要求，那赵一霖就应该让他们转院啊。 可是，良心不允许！ 赵一霖当了一辈子的医生了，见过的场面无数，他不能见死不救。 转院，病人绝对死，哪怕转到最近的省立医院，也要半个小时，还不算两头两尾的时间，加起来，一个小时以上。 再说，这么危重，哪能折腾？搬运、颠簸都是要命的。 所以，他留下来做病人家属的工作。 不过，病人家属的敌意很浓，大有不救活病人就要砸毁医院的架势。 赵一霖虽然愤怒，但还是努力克制，没办法，自己是医务人员，人家普通老百姓，对医学无知。 监护室内，刚好刘牧樵快速缝合到了最后一分钟，病人呼吸心跳停止了。 邹医生第一个冲上去，重兵器一上，“嘭！”心跳恢复了。 “利多卡因、地塞米松、甘露醇、苏打……”刘建新果断地下达了口述医嘱。 救命时，谁还正规开医嘱？一分一秒都是宝贵的。 护士复述了一遍，手里的药品早已经准备好了，完成整个医嘱执行，仅仅一分多钟。 这就叫训练有素。 不是训练有素的护士也进不了监护室。 当然，进监护室并不是一件很愉快的选择，虽然奖金稍高一些，但牺牲的时间那根本就不对等。 一般说来，能坚持三年以上，那是典型的女汉子，够拼的了。 刘牧樵只能看着，对抢救病人几乎是一片空白，这方面的实际能力几乎还等于零。 所以，他只能旁观看热闹。 “可以开始了。”刘建新对刘牧樵的穿刺技术还有几分疑虑，到底是只听说，没有亲眼见到，他不得不补充问一句，“你真的行吗？” “难说。”刘牧樵说。 “难说？”刘建新心往下一沉。 “你别信他！”邹医生大声说，“这厮最会装逼了，他什么都会。” 刘建新还是疑惑。一个实习生，什么都会，还实习个毛啊！ 他嘴里说了句：“是吗？” 刘牧樵真不是装逼，这个病人，他犯难了，看了好一会片子，进针的部位捏拿不准。 虽然刘牧樵看过CT片子之后，能够有一幅清晰的三维立体图，但是，除了血肿和主要结构，刘牧樵并不能辨别各组织与结构。 就譬如走路，认得路，但你不一定认识路边的花草。 传统的进针部位是最安全的，对基底节、丘脑、脑室穿刺，是一条安全的大路，现在不能走这条路了，其他不被临床选择的路，之所以不经常选择，就因为有风险。 风险在可能遇到动静脉血管，还有神经核，重要的神经纤维路过，或者本身就是什么中枢。 也就是说，刘牧樵除了是一个穿刺高手，但绝对不是神经内科的合格的医生。 “你来帮我看看，我从这个地方进针行不行？”刘牧樵问。 他选择的部位是颞叶。 刘建新靠近过来，又一边对照CT片，他也拿不出把握。从这里进针，过去没有尝试过。 邹医生在一旁看不下去。 装！ 你装！ 刘新建你也信他？ “我也拿不准。”刘建新实话实说。 “那我就试试，遇到血管我就停下来。”刘牧樵说。 “遇到血管你就停下来？” 刘建新以为听错了。有谁能够感觉到血管？硬脑膜，能感受到，硬，有明显的的阻力，而血管，和其他组织并没有明显的差别。 “你能感受？” “能啊。动脉有韧性，还有波动，静脉壁有张力，还有血液流动时微微的冲刷感。” “你……这么厉害？” 难以置信啊！ 刘建新觉得一辈子也不可能达到这个境界。 “哈哈，哈哈。”邹医生在一边猛笑。 “笑啥？” “我说了他就会装逼！我已经看多了，他什么都能，你别理他，让他做吧。别耽搁时间了。” 刘建新疑惑地点头，“那你就试着穿刺吧，只别穿破血管了，其他无所谓。” 刘牧樵开始术前准备，刘建新在一边看着，咂舌不已，见过熟练地，没见过这样熟练的，没亲手做过几万台手术，怎么可能达到这程度？ 刘牧樵很快就进入了穿刺这个环节。 不过，和过去每一次穿刺都不同，他凝神专注，轻轻地，慢慢地，耳朵似乎在听，一毫米一毫米往前推进，有时候又停下来。 他手里在感觉，耳朵在听，他能感受神经纤维被刺断，能够感觉从血管边擦过，还能感受通过神经核。 突然落空了。 对，到了血肿的部位。 他长长吁了一口气，成功了。 拔出针芯，鲜血喷射出来。 “我们就用一根针管吧。这不是一个好进针的地方。” “能够冲洗吗？这么大血肿。”刘建新问。 “耐点烦，多用一些时间吧。”刘牧樵建议。 “好，听你的。”刘建新说。 “他就喜欢听这句话。”邹医生又在揭露刘牧樵的阴谋。 不过，刘牧樵真的没有阴谋，但他懒得解释。 病人还没渡过危险期，随时都有可能心跳呼吸停止。 邹医生的手离除颤器始终保持一米之内，这是吓退黑白无常的重兵器，从昨天起，已经救活了四个病人。 创造了历史。 平常，除颤器出场的机会不多，一年中，基本上处在充电和备用之中，偶然出场，大多数的时候也是起安慰作用。 一年出场很少超过十次。 十次中，能够有一两个救活了，那就算很好的成绩了。 这是指一台除颤器。 安泰医院也没有每个病房都准备除颤器，保持正常使用的，全院大约是十五台左右。 门铃响了。 打开门，进来的是向丽芳。 从表情上就可以看得出来，她的心情很不好。 被诊断为甲亢，确实不是一个好消息。 她瞄了几眼监护室，眉头皱了好几次。 赵一霖也进来了。 “刘牧樵，今下午，你参加我们科室的会诊，郝教授专门提到了你，另外还有省立医院的司马林毅。他是人家家属请来的。” “司马林毅？”刘建新轻声惊呼。 司马林毅是安泰医院神经内科最不喜欢的人，他对安泰很不友好。 赵一霖就没少受他的奚落。 全科医师 第27章 难缠的人 这时候，手机铃响了。 “你帮我接一下。”刘牧樵说。 王艺护士拿着手机接听。 “你老师阿玲要你现在去帮她做一个穿刺。” “问一下，是不是那个律师的儿子。” “她说是。” “你回答她，不做。哦，对了，你就说我抽不开身。” 王艺对着电话说了。 赵一霖问：“你不做？做什么穿刺？” “肾脏穿刺。一个很不友好的病人家属，开口就是权利和义务。” 一听不友好，赵一霖乐了，说：“那你赶快去，这里，由我来，记着，今下午的会诊会哟！” 刘牧樵疑惑地看着赵一霖。 “以病人为中心，记住了，我们是服务行业。人家不友好，我们更加要小心翼翼。” “可是……” “没有可是的，我们一辈子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你不能因为病人的态度而选择病人。去吧，去吧，这也是一种磨砺。” 刘牧樵把病人交给了赵一霖，脱了手套，洗了手，出了重症监护室。 到儿科，阿玲老师一脸的委屈，见刘牧樵来了，赶紧上来，“我以为你不来了呢！” “以病人为中心，不来咋行呢？他同意签字了？” “同意倒是同意了，不过，他签这字，比不签还糟。” 刘牧樵拿起手术同意书一看，心中一股怒火陡然升起。 上面写着：“如果是因技术原因，我声明不负责任。” 卧槽！ 刘牧樵骂了一句。 不过，他没有多说，看着阿玲楚楚可怜的样子，他准备豁出去了。 他豁出去不是怀疑自己的技术，而是准备和这个男人交锋——噢，不对，何必呢？自己又不是人家的导师，人家什么样没有必要教育他。 这种人社会会教育他的。 “走吧，我们穿刺活检去。”阿玲亲自端着盘子。 刘牧樵跟在后面，另外一个住院医和两个实习生负责推病人去了。 “怎么又是你？” 终于又见面了。 律师瞪着刘牧樵问。 “是我，怎么啦？” “宋医师说的手术高手不会是你吧？” 宋医生就是阿玲。 “高手谈不上。” “我反对！” “反对我做手术，对吗？” “当然，你只是一个实习生。” 阿玲赶紧反身过来，解释说：“是我，是我操作，他只是我的助手。” “那你说的高手呢？” 阿玲不知道该怎样收场了。 她所说的高手就是刘牧樵，可是，人家已经说了不让刘牧樵做，理由很简单，他只是一个实习生。 律师见阿玲不说话，认为自己占了理了，声调高起来了。 “我就说嘛，你们这些当医生的就会糊弄我们平民百姓。有点风险，就要我们签字画押，一切后果都由我们家属承担！我声明，我儿子有任何问题，你们必须负责到底！” 律师的声音尖细，语速又快，刘牧樵听起来觉得特别的刺耳。 走廊上突然冒出很多人出来。 看热闹。 “我早就看不惯你们医院了，钱，你们说交多少就多少，记账也不透明，虽然有什么一日清单，可是，有几个人看得懂？特别是，你们不承担一点风险，这个签字，那个签字，根本不想承担义务和责任……” 律师在发表长篇议论，似乎还很在理，在一旁看热闹的人也有不少人附和他。 “那是，那是。” “太不像话了。” “是嘛，我前天才交了两千块钱，又说没钱了，要我们赶紧交。” …… “你转院！”阿玲突然爆发了，“你这样的病人，我没法治疗！我中午饭还没吃，想帮你先做了，早日检查，早日诊断，没见过你这种人。不治了！” 律师突然哑火了。 刘牧樵往前走了几步，“我说，你这人，就是太以为是了，我们医院一年上百万病人，住院的也有十几万，就很少见到你这种人。告诉你，去省立医院，附属医院，你连放屁的机会都没有！” 确实，你在附属医院牛逼一些看看，教授们鸟都不鸟你。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呢？”律师半天回过神来，“你们真不治了？” “怎么治？你说说，我们怎么治？一个一心一意为你们着想的医生，你始终以一种敌意的态度对付。我们怎么开展工作？再说，医院收费问题，就医难问题，是医院本身的问题吗？” 刘牧樵，说了几句，笑了，“对不起，我不说了，我只是一个实习生！” “你们真的逼我转院？” “没人逼。” “那你们怎么都走了？” “是你搅局啊，你一直把我们当作原告被告对立面啊，你以为这里是法院，所以，我们决定不治了。” “我选择你们医院是我的权力！”律师突然又爆发了。 阿玲理都不理他，进了办公室。 律师见阿玲不理他，一把揪住刘牧樵，“就是你！” 他恨刘牧樵，刘牧樵没来时，他都已经说好了，他并不想转院。 刘牧樵被律师揪着工作服，怒了，用手指着律师，“放手！” 他还比律师高了一截，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不放！”律师仰着头，看着刘牧樵。 “不放是不是？” “就是不放，你敢怎么滴？” “我警告你一次哈。放手！” “就不放！” “我草你马！”刘牧樵一个背摔。 “嘭！” 律师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刘牧樵头也不回，往办公室走，背后，一个男人在那里嚷嚷，“打人，打人，医师打人！我要告你们！” “你真打他了？”阿玲坐在那里气呼呼的，见刘牧樵进来，问。 “可不。”刘牧樵苦笑着。 “好，打了就打了，大不了扣我两个月的绩效。”阿玲说。 “这种人不打，他还以为别人都是好欺负的。”刘牧樵还在回忆刚才那背摔，很有几分气势。 “是的。你也没吃饭吧？我要实习生到食堂买两份饭来。” “你中午不休息？” “等会在值班室眯一下。” “好，下午我要到神内参加会诊会，估计有好戏看。” “好戏？” 刘牧樵笑了笑，“赵一霖的冤家会要来。” 阿玲也是咯咯一笑，“赵一霖，安泰医院最强势的科主任，院长都怕他三分。” 刘牧樵又想起刚才打律师的事，说：“不会有麻烦吧？” “多半会有。不过，我会罩着你，你放心，都我一个人承担。” 刘牧樵哈哈一笑，说：“我怕什么？你，把责任推我身上，就说我打的——嘿嘿，本来就是我打的。阿玲老师，你撂担子吧，我没事，有人罩——赵一霖，他非罩我不可。你来罩我，你会扣绩效，我们还是讲究点策略吧，责任由我承担。” 阿玲咯咯一笑，刘牧樵这话有道理，听说刘牧樵昨天帮神经内科做了十多台手术，赵一霖不罩他天理不容啊。 再说，他们还要靠他开展业务啊。 “呃……我……” 一个精瘦的男人站在门外。 刘牧樵和阿玲回头一看，还是那个律师，“你又要怎么啦！” “我不想转院。”律师说。 “那你就得配合我们。”阿玲说。 “好，我配合。” “我告诉你，动手能力，这个实习生很厉害，为了保险起见，我准备让他做，我在一边看着，你有没有意见？” “没……没。” “叮！” 刘牧樵脑子里一声清脆的声音，接着，“征服对手，奖励初级宝盒一个。” 刘牧樵兴奋异常，没想到这样也可以，还有奖励啊。 赶紧打开宝盒，又是一颗“回气丸”。 这个，得收着，留给今后急用。 当医生的，生活可不和普通人一样，能够有规律地生活，他们经常需要加班，连轴转的情况并不少见，特别是外科医生，累趴的，累晕的，那可就多了，就连累死的都有。 “你是真心的？”阿玲还再狐疑。 刘牧樵最清楚，系统都已经奖励了。 “好吧，我们开始吧！” 其实，准备已经做过几次了。 来到换药室，病儿也进来了。 看着可怜的孩子，一个这样较劲的父亲，刘牧樵想，今后，这孩子有得苦吃。 “别怕，一点也不痛。”刘牧樵安慰孩子，“我轻轻地给你打针，我还帮你打麻药。” 小孩子不说话，看得出来，有些紧张。 阿玲做准备。 刘牧樵七步洗手法，洗好手，然后开始铺巾，打了麻药，最后拿穿刺针检查了一下。 进针很顺利。 由于有第一次的经验，这一次，刘牧樵能够感受到刺破肾脏的包膜这种细微的感受，也能感受肾脏皮质、髓质的区别。 所以，他取出组织时，看都不要看，百分百取到了要取的组织。 “叔叔，怎么还没开始啊？”患儿在问。 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全科医师 第28章 司马林毅 下午的会诊出乎刘牧樵的预料，规格远超上一次。 本院除了赵一霖，还有业务院长孙涛。 外院有郝教授和司马林毅教授，他们算得上是本省神经内科的两巨头，是应病人家属的邀请来会诊的。 一般来说，外院教授会诊，医院都是持开放态度的。 因为，一是有需求，以病人为中心不是一句空话，患者对病情有疑问，是可以请外院医生来会诊的。 二是有利于医院的交流与进步。 作为一个学科，特别是同一个省内，互相学习很重要。 附属医院和省立医院是本省龙头老大，即使赵一霖不喜欢司马林毅，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来去自由，作的指示你还得老老实实遵照执行。 今天，参加会诊会除了神经内科的还有神经外的专家。 刘牧樵坐在角落里，一点也不显眼。 会诊会由孙涛主持，他开了一个头，对郝教授，司马教授表示欢迎，然后进入主题。 刘建新负责报告病历。 男，45岁，出现幻觉，焦虑，抽搐入院。初步诊断为病毒性脑炎。 当然，资料很多，各种检查、化验都报告了一遍。 刘牧樵只记得一个大概。 神经内科诊断方面，他很外行。 这很正常，其实，他在神经内科实习才一两天时间，并且基本上是在监护室度过的。 他也懒得记。 各种化验检查都支持病毒性脑炎，还有什么可讨论的？ 不过，刘牧樵错了。 所有的神经内外科医生都在认真听报告，在认真思考，就连郝教授和司马林毅也听得很仔细。 报告结束后，CT片，核磁共振片子传到郝教授和司马教授手里，他们插在阅片灯下看了大约十分钟。 非常仔细。 和很多医生不同，他们是真正的看片子，而不是走过场。 嗯，嗯。 嘴里不时发出一些声音，但是，绝对不表态。 也不是他们表态的时候。 会诊会是等级森严场合，严肃，庄重，什么时候该说话，不该说话，那都是有讲究的。 和官场相似，又不相似。 相似是等级，不相似是这里强调科学性。 可以争论，但必须是遵循掌握的资料，而不是比谁的声音大和谁的职位高。 所以，郝教授和司马林毅不到最后不会开口，他们一开口，那么，结论就基本定了。 这是前戏。 接下来才进入主题——检查病人。 来到34床旁边。 家属和病人都已经准备就绪。 先是问病史。 司马林毅亲自问。 很规范。 因为，他们自认为，来一趟安泰医院，不仅仅是看一两个病人，而是要好好给他们带来一堂课。 这才是他们到来的价值。 所以，司马林毅问得很规范。 接下来是体格检查。 “安泰医院，你们谁来做检查？”司马林毅傲慢地说，“我和郝教授，要看看你们的检查技能掌握得怎么样？” 谁来做？ 赵一霖丢不下这个面子，按资历，他大学毕业不比郝教授和司马教授晚。所以，他不可能亲自做。 按理，上一个主治是最好，错了也没关系，还有成长空间嘛。 可是，赵一霖看了一圈，这几个主治都不咋的，最好的邹医生上次已经丢丑了，这次再让他上，太残忍了。 再说，也会丢安泰医院的丑。 “刘牧樵！” 赵一霖大声喊。 人多，刘牧樵这个等级的，只能站在走廊上。 “你过来给病人做体格检查，请司马教授指点。” “嗯？你？”郝教授第二次见到刘牧樵了。 司马教授也“嗯”了一声，这么年轻，才毕业吧？ 他瞥了一眼赵一霖，好的，我记下了，你用一个住院医生来应付我，好的，我等会看你的脸搁哪里！ “做吧。”司马教授对刘牧樵说。 刘牧樵笑着打了一个招呼，接下来，一边检查，一边口述，阳性体征，阴性体征，他都报告出来。 从头颅，眉毛，眼睛，一直检查到四肢关节，又检查各种反射，除了几个隐私的部位，其他都检查了。 总共十五分钟。 一场标准的体格检查示范。 行云流水，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 “请司马教授批评指正。”赵一霖喜喜洋洋，大声说。 司马林毅脖子都红了，他知道，这是赵一霖的示威。 嗯，明白了，他有准备，一定是苦练了几天。 “啪啪……” 郝教授可没在意他们的火药味，他带头鼓掌。 “太漂亮了，太标准了，即便是我们教诊断学的带教老师，也不一定做得这么标准！这位同学，不错，不错。” “同学？”司马教授疑惑地问。 “对，他是实习生。”郝教授说，“这个实习生可不简单哟，天才！” “哼哼。” 司马教授冷冷的哼了几声。 好啊，你赵一霖用实习生来羞辱我。我记下了。 回到会诊室，开始了正规的会诊。 刘牧樵又坐在角落里，这种会诊会，轮不到实习生发言的，就连主治，都只有本组的主治才有机会说话。 刘建新手下的一个主治说话了，他列出主要症状、化验的阳性结果、体格检查的阳性结果，最后是CT，核磁的报告。 “我认为，病毒性脑炎的诊断成立。” 接下来，一级一级，主动发言，大致上，都倾向病毒性脑炎。 不过，轮到赵一霖发言时，他提出了另一个诊断，“不能排除脱髓鞘脑病。” 众人一听，微微有些震撼。 对，怎么能排除脱髓鞘脑病呢？ 下一个，就应该是司马林毅发言了。 他咳了几声，心有成竹，点了点头，说：“我想听听刘牧樵同学的意见。” 刚才这仇不能不报。 “我？”刘牧樵都已经走神了，突然听到点他的名，他只好站起来，说：“我……我对神经内科不内行。我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他们刚才讲的，好像都有道理。” 司马林毅呵呵一笑，反问：“你说你神经内科不内行？” “是的，我一点也不内行，我才实习两天。” “什么，我没有听错吧？你才实习两天？” “是的。” “那你刚才神经内科的体检，怎么解释？” …… “这厮又开始装逼了。”邹医生躲在后面忍不住笑了起来。 “严肃点！”孙涛轻喝。 “你真的对神经内科不熟悉？”司马林毅厉声说。 “是的。” “好吧，我就不为难你了。”司马林毅很快又回到教授的风格，“我提出我的看法，等会，请郝教授做结论。” 咳了两声，声音突然高了八度。 “这个病人是明显的误诊。有几点，完全可以否定病毒性脑炎的诊断。刚才赵一霖主任说，不排除脱髓鞘脑病，不是不排除，而是他就是脱髓鞘脑病。”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这话是不是太重了？ 这个诊断是不是太武断了？ 赵一霖怎么受得了？ 所有人看着赵一霖，谁知道，赵一霖脸上毫无表情，他似乎波澜不惊。 全科医师 第29章 我来看看 这就是成年人，真正的成年人，能沉得住气。 司马林毅并没有因此结束讲话。 作为一个上级医院的大教授，大权威，不会抢着讲，但是轮到他讲的时候，他也不会轻易把讲话权交出来。 很多时候，讲话是很爽的，特别是几十个人都在聆听，并且还带着崇拜的眼神时，那感觉，是相当的爽。 很爽。 非常的爽。 虽然，他在本院每天都可以爽，但是，哪里有在这么多陌生面孔面前爽。 关键是，人家都带着顶膜礼拜的虔诚在听。 他也知道矜持，话不会太多，但一定很精辟。 他很有把握，或者说他完全可以给这个病人排除病毒性脑炎的诊断。 “精神症状，癫痫，病理征阳性，都没有特异性，它只能告诉我们脑组织有病变。患者在得病前有感冒史，没错，是支持病毒性脑炎诊断的。但是，我们要看CT和核磁共振片。” 说到这里，他眼睛发光，声音提高了八度。 硬核来了。 “病毒性脑炎，感染的部位是神经元，脱髓鞘脑病的病变部位是神经纤维！这，就是关键。” “是吗？”赵一霖轻轻一声反问。 “当然！”司马林毅大声说。 接着又说：“你们注意到了没有，白质处是正常的，病变部位在灰质处。” “是吗？我怎么觉得在白质和灰质交接处呢？”赵一霖又轻轻地说。 司马林毅愣了一秒钟。 “哈哈，我说，你要学会看CT和核磁片的图像，这是成为一名优秀神经内科的基础！” “基础，你懂吗？” 他大声加重了语句。 这话，有些重，神经内科医生，谁没看过千百张CT和核磁片？ 赵一霖至少看过十万张。 你这不是在说赵一霖不会看CT片和核磁共振片吗？ 这就过分了。 不过话说回来，司马林毅这话也没有完全错，很多人看片子的水平很低，大多数医生，都停留在初级水平。他们也看，但大多时候是在影像学医生的报告基础上去观察。 或者有的干脆就是看文字报告，看看片子只是装模作样。 司马林毅所说的要学会看片子，意思很清楚，神经内科医生，看脑和脊髓的水平，应该强于影像学医生，要不，还要你看片子干什么？ 赵一霖看片子的水平在神经内科是权威。 所以，这话一出，安泰医院的医生都有些难以接受。 赵一霖依然平静如水，似乎什么也没发生。 司马林毅见下面有些反应，心里暗喜，这就是他所要的效果。 光是认真听，还不够爽，下面有反应了，那才叫爽！ 他矜持的咳了一声，缓缓又说：“所以啊，做个神经内科医生真不容易，光是脑、脊髓的解剖，就够我们学习大半辈子。后来，有了CT，有了核磁共振，又够我们学习大半辈子。安泰医院，过去是一个不错的医院，但是，那是过去，那是你们祖上，祖上阔过不是你们骄傲的本钱，必须是现在，现在领先才有意义……” 司马林毅爽得停不下来，他在长篇大论。 “叮！” 刘牧樵脑子里又响了一声。 这声音太美妙了，这两天，他都美得不要不要的了。 一只金光闪闪的盒子悬在刘牧樵眼前。 打开！ 一本册子。 “恭喜宿主开启基本技能‘大师级影像学阅读指南’。” 影像学阅读指南？ 这份礼也太大了吧！ 而且还是大师级！ 刘牧樵兴奋得差点尖叫！ 是呀，现代医学，影像学在诊断疾病中，地位是非常正要的，有很多疾病，它的贡献率达到了百分之九十。 百分之九十。 也就是说，譬如肿瘤，病理检查只是剩下的百分之十。 虽然不说掌握了影像学，就可以当好一个医生，但是，没有影像学的知识，就绝对当不了一个好医师。 刘牧樵感觉到，大量的信息在往脑子里钻，突然，脑子里出现了一个清晰的脑和脊髓的影像学图。 各种灰度不同的结构，一下子生动起来，过去只是模模糊糊的差异，现在突然清楚起来。 似乎，他的眼睛能够分辨出上亿级的灰度梯度了。 这可不是一般的能力，计算机专用软件也才分辨出亿级灰度。 “我看看。”刘牧樵自言自语说，接着，他站了起来，从人缝中挤着往前走。 “不要乱走！” 孙涛副院长警告。 “没有乱走，看看片子。”刘牧樵轻声说。 “回去！” 孙涛怒了，他对刘牧樵没有太多的了解，即使是刚才体检，孙涛由于不是神经内科医生，对神经科的体检理解不是很深。 外科虽然也有物理体格检查，但是更偏向专科方面，譬如腹部压痛、反跳痛，墨菲氏征，腹部紧张等等，对全面的体格检查，早已经是记忆了。 所以，他仅仅认为，刘牧樵是一个比较优秀的实习而已。 刘牧樵并没有回去。 他绕过司马林毅和郝教授，站在了阅片灯前。 所有的人都注视着他。 邹医生躲在后面笑得要打滚。 他觉得这一次刘牧樵必然会出丑了。 会出一个大大的丑。 司马林毅皱着眉头。 轻声念叨了一句：“没教养。” 确实，刘牧樵这种情形，是前所未见的，可以说，那是对会诊传统的蔑视，是对权威的亵渎。 医院的会诊会，那是极为严肃的一件事，所有的程序，都是不可触犯的教条。 可以说，会诊会，比一般的行政会更严肃，更庄严。 在这种场合，刘牧樵离开自己的位子就已经触犯了天条。 行政会，你可以上厕所，你可以出去接电话，可是，会诊会是没有人能够上厕所的。 现在，所有的人都看着刘牧樵，而刘牧樵，则认真地看着阅片灯上的片子，嘴里还自言自语。 “回去！” 孙涛已经是第三次警告了。 刘牧樵回过头，对孙涛说：“别嚷嚷！” 又转过头，对司马林毅说：“你继续。我看三分钟就行了。” 司马林毅心想，我继续？你都捣乱成这样了，我还哪里能讲下去？ 赵一霖很爽。 他虽然知道刘牧樵这样很不对，但是，不对算什么，人的一生中，有很多不对的事。 吸烟对不对？不对。 喝酒对不对？也不对。 但是，爽啊！ 为了爽，不对算什么？ 全科医师 第30章 不同的诊断 会议停止了五分钟。 司马林毅还在愤怒中。 被人打断讲话，真是太难堪了。 他拒绝讲话。 他不讲话，这个时候，谁也不能讲话，除非是孙涛狠狠批评刘牧樵。 会诊会暂停了。 此时，即便是郝教授，也不能多说一句话，否则，他们今后就不好见面了，除非郝教授是这么说：“司老，您，请继续指示。” 要是这样，司马林毅可以接受。 可是，这老头子并没有说话，还似乎连带喜色。 孙涛看了两眼司马林毅，转过头，“这位同学，你老师是谁？” 实习生犯错，带教老师是要受处罚的，今天这种情况，带教老师有严重的错误。 “阿玲老师。” “阿玲老师？这里谁是阿玲啊？” “儿科。” “儿科？儿科，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我，我邀请他来的。”赵一霖大声说。 “你？他是你亲戚？”孙涛对赵一霖是很尊重的，人家老科主任了，而孙涛才三十六岁，惹赵一霖，他不敢。 “有关系吗？我这人爱才。孙院，我另外找时间和你聊吧，会诊会继续吧。”赵一霖说。 “司马教授，对不起，我教育不到位，我会处理的。请您继续指示。”孙涛不想继续僵持下去。 司马林毅咳了两声，矜持的看了看手表，说：“刚才这位同学，我发现你看片子看得那么认真，应该不是装模作样吧？你说说，你发现了什么？” 刘牧樵站了起来，大声说：“我刚才看了一下片子，首先，这片子质量有些问题，病人在做核磁的时候，有移动，所以有伪影，影响阅片。” “有吗？”司马林毅笑着反问。他根本就没有发现伪影。 “有的。不过，对于一般的医生来说，不受影响，他们也发现不了有伪影。” 众人一惊。 倒不是说刘牧樵水平有多高，而是刘牧樵这话，太刺耳了，这话里，明显把自己当成了上帝视野。 刘牧樵没理睬别人一样的眼光。 继续说：“我院的核磁机应该要维护了，15T的核磁，磁场远没达到15T的水平，所以，出来的片子灰度阶梯少了百分之十五。不过，对一般的医生来说，影响不大。” 什么？ 嚯！还有这么玄乎啊！ 真的假的、 即便是放射科医生也没有这水平啊。 司马林毅怀着看大猩猩表演的心态，挥了挥手。 然后咧嘴一笑：“你继续。” 刘牧樵当然得继续，他还没讲完，“这片子的胶片，不知谁采购的，是快过期的产品，并且保管也不妥当，没有在恒温的环境下保存，所以，影像质量受到影响。” 什么？ 孙涛挂不住了。 你说设备科有问题，设备是属于我管的呀，你批评进货采购，这不是批评我吗？ 怒了！ 摸老虎屁股了！ “刘牧樵！注意你的身份。坐下！” “我坐下吗？司马教授要我回答问题啊！” “你这是回答问题吗？你是在胡说八道。” “都是事实，你去设备科了解一下吧。好，我不耽搁时间了，我就这张并不好片子上发现的问题说说。一，这个患者有几个腔隙性梗塞；二是病人基底节血管有出现动脉瘤的迹象，未来脑卒中的机会很大；三，颞叶的病变既不是神经元，也不是神经纤维。” 他顿了顿，接着说：“也就是说，既不是病毒性脑炎，也不是脱髓鞘脑病，而是胶质细胞瘤。我说的完了。” 胶质细胞瘤？ 嚯！ 推翻前面所有专家的结论？ 有好戏看了。 “胡说八道！” 司马林毅愤怒地吼了一声。 这是对权威的蔑视，也是对权威的不尊！ 故意的！ 一定是故意的！ 从一开始，赵一霖就布好了局！ 司马林毅想。 刘牧樵没有回击司马林毅的臭骂。 邹医生看着他，一幅不敢相信的神态。 所有人都可能对刘牧樵的诊断不屑一顾，但是，邹医生认为，刘牧樵一定是对的。 司马林毅又说话了，他平静了许多，因为，他想起了，我是大教授，是巨匠，是泰山北斗，本省，除了郝教授就是我了，我一定不能失态。 大教授一定要有大教授的风度。 他嫣然一笑，“这位同学，嗯，很不错，很不错，能够提出‘胶质细胞瘤’这个诊断，那已经是很不错了。一个实习生，能记得胶质细胞瘤这个疾病名称，就是非常了不起了。” 他笑了笑，接着说：“不过，就这个患者来说，根据影像学资料，考虑脱髓鞘脑病是正确的。你们注意到没有，他在得病前有去蛔虫史，驱蛔灵，肠虫清，都有可能引起退髓鞘脑病。这一点，问病史时，一定不要忘记。” 他又看了看手表，决定不讲了。 今天不高兴。 不爽！ 非常的不爽！ “郝教授，我就讲这么多。”司马林毅愤怒地说。 郝教授咳了两声，微微笑了笑。 “我来说几句吧。各位的分析都不错，发言也非常精彩，我感觉啊，安泰医院的进步非常明显。我就不一一点评了。刚才司马林毅教授的点评，我都赞成，很好，很到位。” 他喝了一口茶。 “不过呢，整场会长呢也有不足，特别是组织方面。”他朝孙涛看了一眼，“我们应该改一改风尚了。我们附属医院这两年就在改，允许年轻人提出不同意见，还要鼓励他们。” 他又清了清喉咙，目光转向刘牧樵，“这位同学，我们是第二次见面了，不错，很不错，敢于提出不同意见，这难能可贵。不过，我问你，你对核磁共振的片子提出了许多批评，你确定，这是你独立思维的结果，而不是道听途说的？” 刘牧樵很恭敬地站起来，“是我刚才阅片时得出的结论。” “噢耶，你读过影像学专着？还是……不对，你的根据是什么？” “主要是灰度阶梯不够。” “哦，你对影像学研究很深啊。” “这……” 刘牧樵本想谦虚几句。但是，他觉得，越谦虚，越会有装逼的嫌疑。所以，刚才不说了。 “嗯，不错，我们附属医院也只有黄教授有这个能力。好了，我们不讨论核磁机和胶片的问题了。我问你，你确定你的诊断，有没有其他疾病的考虑。” 刘牧樵摇头，说：“我对神经内科的疾病诊治很不内行，但是，根据影像学的资料，八成把握，应该是神经胶质细胞瘤。” “八成？我看啊，你应该有九成的把握。” “是的，我认为有九成。” “好吧，”郝教授提高了声音，“我基本上排除病毒性脑炎，也基本上排除脱髓鞘脑病，我同意刘牧樵同学的诊断，胶质细胞瘤的可能性大。当然，最终结论，我建议做穿刺活检。” 全科医师 第31章 你懂什么 这就打脸了啊！ 司马林毅的脸猪肝一般。 但是，他又能怎么样呢？ 现在不是他说话的时间，他只能紧闭嘴唇。 对于这个诊断，他是不认可的，他认为，这是郝教授故意的。 他们面和心不和，郝教授好几次都这样，和我司马林毅唱反调。 不过，司马林毅又不得不承认，每一次，郝教授都是对的。 难道这次我又错了？ 不可能！真的不可能！ 如果万一呢？ 万一的话，那就是刘牧樵小子说的，核磁共振片子出了问题。 如果是，那太可恨了，万恶的回扣啊，万恶的腐败啊，你们怎么可以采购劣质的胶片呢！ 影响诊断事小，影响我教授的名声大啊。 胶片，对，胶片，问题一定出在胶片上。 “孙副院长，”他偏偏要加上这个副字，“你们不应该采购劣质胶片，严重影响阅片！” 司马林毅怒了，他大声说。 “你说胶片有问题？”孙涛莫名其妙，怎么又怪上核磁共振的胶片了呢。 “这很清楚的问题嘛，就连刘牧樵实习生都看出来了，难道你没看出来吗？” “他的话，怎么能信？” “什么他的话？我，郝教授都看出来了，很明显，你们的核磁共振机和胶片都有问题。” “……” 孙涛不敢回驳了。 这两个人都得罪不起的。 “你们应该好好查一查，下次会诊，千万不要拿出这样劣质的核磁共振片，真的是，害人啊！” 孙涛狠狠地朝刘牧樵看了一眼。 此时，阅片灯上的核磁共振片成了大家注视的焦点。 所有人都在问，胶片有问题吗？核磁共振机有问题吗？ 看不出来呀！ 难道，刘牧樵眼神这么好，这么微小的差异都能够看清楚，不可能吧？他，应该是胡说八道。 可是，诊断呢？ 郝教授认可他的诊断啊。 应该是碰巧吧。 对！ 肯定是的！ 不是碰巧，他怎么可能诊断正确？ 绝大多数人并不服，但有一个人服，他就是邹医生。 邹医生绝对认可刘牧樵的诊断，虽然，他不知道刘牧樵是怎么做到的，但这两天，他是绝对的相信，刘牧樵什么都是最厉害的。 还有一个人在狐疑，赵一霖。 要他相信刘牧樵的诊断水平有这么高，打死他也不会相信，但是，刘牧樵说是神经胶质细胞瘤的诊断，他信。 至于为什么他说的是对的呢？ 应该是蒙对了吧。 司马林毅赞成活检，并且，他同意快速活检。 郝教授知道他的意思，就说：“行，我也赞成立即活检。” 他俩，并列全省神经学的两大巨头，郝教授其实是不服的，他怎么可以和我平起平坐呢？ 神经学学会，附属医院的张教授是主任委员，原因都知道，张教授是元老，其实学术水平并不是最高。 最高的是郝教授。 副主任委员有两个，一个是司马林毅，第二个是郝教授。 对于这种排名，郝教授只差没有退出学会了，他司马林毅怎么可以排在我的前头呢？ 组委会倒是有充足的理由，郝教授和张教授是一个单位的，照顾一下省立医院，所以郝教授就排在了司马林毅后面了。 关键是，每次开会，又不能声明一下排名顺序的来由。 所以，郝教授没地方出气，只好把这气洒在司马林毅身上了。 现在司马林毅提议尽快搞清诊断，今天就做活检，郝教授自然是同意的。 赵一霖接镖了，他的组织人进行活检。 但是，要活检，就要定位，在CT引导下活检，那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完成的。 有谁做呢？ 最好的人选当然是刘牧樵。 不过，今天不行，他身份太低了，等会万一失误，不能交差。其他人选，一个是赵一霖自己，另一个就是刘建新副主任。 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神经外科的宋副主任说话了，“我来吧。” 他是做穿刺活检的专家，神经外科百分之九十都是他做，他正在写一篇论文，明年准备升主任医师。 这更好，如果是胶质细胞瘤，本来也要转到他们科室做手术。 宋副主任带着助手走了，刘建新副主任也和病人谈话去了。 会诊会继续。 下一阶段是查看重症监护室里的重病号。 这是今天的另一个重头戏。 一进监护室，郝教授就不由得把眉毛掀了掀，繁荣昌盛的景象啊！ 22张床位，几乎是占据了所有空间。 不过，另一个人眉毛也挑了挑，司马林毅有话题了。 “这！赵主任，你们像话吗？” 他不敢欺负郝教授，但可以欺负赵一霖，这几年，可是说，赵一霖被他凌辱得不像人样。 每次到安太医院会诊，他都可以找到话题狠狠批评一下赵一霖。 现在，他找到话题了。 很严肃的话题。 “请指示。”赵一霖虽然不喜欢司马林毅，但表面上还得尊重。 “监护室的设定标准，你们应该是知道吧？我别的不说，就说万一哪个病人呼吸心跳停止，抢救，你说，怎么抢救？” “移，把别的床移动一下。” “万一另外一张床上的病人也出危险了呢？” “可能性不大。” “可能性？怎么可以可能性呢？我是说万一！知道吗！科学，就是要严谨！” 赵一霖脸色仍然是平静如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孙涛副院长也看不惯了，大声说：“赵主任，司马教授批评得非常对，你们怎么可能这样不负责？对生命不负责！” “对，这是对生命不负责！”司马林毅重重地说了句。 赵一霖呵呵两声，说：“这句话，我不能接受！” “咿呀，你还不接受？” “对，不接受，我们正因为对病人负责，所有才会出现这种状态。” “咿呀，你反而有理啦！郝教授，看来，只有你才能镇得住了。这小子，在我面前翘尾巴了。”司马林毅第一次见赵一霖反抗。 郝教授本来不愿意介入的，见人家点名了，就说：“赵主任，是太挤了一点，我记得平常是15张床吧，现在22张，太拥挤了，抢救病人时不方便，也不符合规程……” 还没说完，孙涛副院长厉声说：“限你们下班前恢复原貌。” 郝教授嘿嘿两声，“临床上，有时候也有难处，权宜之计，有时候也是逼不得已。” “是嘛。”赵一霖说。 “你还有理！”孙涛大声呵斥。他对于神经内科不把病人送到医院的重症监护病房早就有意见了，所以，今天也爆发了。 赵一霖呵呵两声，“孙院，你懂什么！我昨天一天做了十一个脑血肿微创穿刺，病人，我不放在这里，你说放哪里？” 郝教授和司马林毅俩人同时“咦”了一声，一齐问：“一天做了11个？” 11个，那可不是一般的成绩啊，就算是附属医院和省立医院，一天最多也就做5个，超过5个一般也会推到第二天做。 一天做11个，除非有几组医生。 可是，微创穿刺技术，一个医院都只有一到两个人能做，安泰医院怎么可能一天做11个呢？ “我猜，一定是那个实习生做的吧？”郝教授在寻找刘牧樵。 就在这时，值班的医生报告：“主任，有急诊，重度脑溢血病人。” 全科医师 第32章 拒绝 重度脑溢血病人，最佳的办法就是立即开颅减压，或者穿刺引流。 司马林毅和郝教授早年都是做这个的行家，到现在，有时候都手痒，想回忆回忆往日的快乐。 当然，他们已经不做了，或者说基本上不做了。 郝教授现在做苍白球捣毁术，或者是脑起搏器放置术。这才是世界水平的前沿技术。 司马林毅也早不做血肿穿刺了，他的博士，或者他科室里的主治医生做，他最多在旁边看一看。 当然，一年中也有一两次的动手机会，那都是不常见出血部位的穿刺，这种情况很少。 不过，也就是他能够穿刺这种不常见出血部位，使得他才稳稳地站在本省神经内科的山峰上。 现在，听说有脑溢血病人，他们顿时兴奋起来，都有指点江山的快意。 “现场教学！” “刘牧樵准备，邹医生做助手！” 病人很快安置好了。 监护室里现在出现了第23张床。 病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丘脑出血，大约是13毫升。 CT片子到了刘牧樵手里。 刘牧樵看着片子，脑子里出现的是一副清晰的立体三维图，比过去清楚了十倍。 虽然，很多结构不知道名称，但是，神经核，神经纤维，静脉、动脉，一团团，一束束，一根根，看得清清楚楚。 这还不是核磁共振片，要是高级的核磁共振片，这幅立体三维图就会更清晰。 现在，可以说，刘牧樵有了一张CT片，一张核磁共振片，根本就不需要另外再定位了，更不需要CT引导。 可惜刚才那个病人，要是在这里做，十分钟解决问题。 而CT引导穿刺，前后加起来，需要三个小时。 住院医把穿刺包交给了刘牧樵。 刘牧樵一步步，从洗手开始，流程一步不少，到铺好孔巾，也就是6分钟时间。 他不求快，很从容。 接下来是钻孔，穿刺，一气呵成。 “打了个十环。”郝教授不由得赞叹。 刘牧樵缓慢地把血液抽出来，又清洗了两次，十几毫升血液，抽得干干净净。 结束了。 就这么结束了？ 大部人第一次看到刘牧樵做穿刺，干净利落，时间，仅仅十多分钟，现在，病人脑组织里的血没有了，按照这样下去，病人三五天就可以出院。 除了邹医生和赵一霖，所有人都半晌没说话，在问，我们医院神经内科什么时候开展了这么一门高技术的绝活啊？ 孙涛管医疗，所有新技术都要经过他的批准，当然，他也是鼓励的，没有技术，医院就没有进步，业务就不提高。 但是，规矩是规矩，你们也应该报告我啊！ “你们这是什么时候开展起来的技术？”孙涛问。 “昨天。”赵一霖回答。 “昨天？你们昨天就开展了11例？” “是的，还没来得及向你汇报。” “嗯，汇报倒是次要的，你们就依靠他？” “是的，他会帮我们带出几个人来。” …… 有个人，听着赵一霖和孙涛的对话，心里在滴血。 司马林毅是行家里手，他仔细看了刘牧樵的整套操作，他感觉浑身无力，他就觉得眼前灰蒙蒙的一片。 在省立医院，没有一个，半个也没有，就连自己，他也赶不上眼前这个实习生的水平。 他一定能够做异常部位出血穿刺引流。 这个项目，本来一直是司马林毅霸占的制高点，他为了爬到这个制高点，一直在努力，努力了几十年，谁知蓦然回首，他身后——不，应该是回首的这一瞬间，他的前头已经跟上来了一个人。 这是一件多么悲哀的事。 今后，在赵一霖面前，再也不能高高在上了，对安泰医院，再也不能侃侃而谈了。 “你是谁？”司马林毅茫然地问。 “刘牧樵。” “不，我是问你的学历。” “本科在读。” “你准备读谁的研究生？” “没打算。” “没打算是什么意思？没想好报谁的？报我的吧。我保你硕博连读，一篇论文就行了。” “我没准备读研究生。”刘牧樵一边收拾器械，一边回答。 “你不读研究生？你为什么做出这样的决定？你这是对自己不负责任！我对你说，你一定要读研究生，就读神经内科，我，或者郝教授，你选择。” 郝教授也说话了：“你转到附属医院来实习吧，考不考研没关系，我保证你留在附属医院。” “不，你到省立医院来！我们做特殊人才引进，待遇，和海归一样，一套房子，一辆车子。”司马林毅大声说。 赵一霖想哭。 他后悔呀！ 今天不该让刘牧樵出现就好了，留不住了，不可能留住他了。人家附属医院，前途广大，就是傻子也会拼命挤进去。即便是省立医院，房子，车子都有了，不去是白痴。 “孙院长！”赵一霖哀求地喊了一声。 可是，这家伙无动于衷。 孙院长确实没有打算留刘牧樵，他内心，有一种憎恨，他不喜欢刘牧樵。 也许是因为他刚才说磁共振胶片的事，也许是别的原因，反正，第一眼，他就不喜欢。 再说，孙院长也没有资格和省立医院和附属医院竞争人才。 所以，他何必开价？ “刘牧樵，附属医院是一个大舞台，你的人生价值，可以在这个舞台上尽情展现。我回去就会做院长的工作，破格招录你。” 郝教授知道，刘牧樵要是被省立医院抢走了，神经内科领先的附属医院，将会是灭顶之灾。 司马林毅开出的条件最为实惠，看得见，莫得着。 “刘牧樵，附属医院人才济济，舞台虽然大，但是竞争也十分激烈，再说，他们派性意识强，你还不如在省立医院，你可以独领风骚。” 所有的人都想在想，要是我，会选择哪里呢？ 有人想，当然选择附属医院啦！附属医院是一条航空母舰，战斗力，强大无比。 有人想，当然选择省立医院，一枝独秀格外耀眼，宁做鸡头不做凤尾！ “我哪里也不去！” “什么？！” “我哪里也不走了，就在安泰医院！” 全科医师 第33章 发工资 刘牧樵拒绝附属医院和省立医院的邀请，很快成了一大新闻。 一个还在实习的本科生，竟然拒绝附属医院和省立医院的招聘，无论从哪个角度考虑，都是不可思议的。 要知道，作为本省的两所大型三甲医院，无疑是医学生梦寐以求的就职单位。 现在，这两所医院的招聘起点学历就是博士，就连护理最低学历也是本科，还得是985和211毕业。 你刘牧樵一个本科生，嚯！竟然一口就拒绝了。 刘牧樵突然出名。 当然，这不是刘牧樵的初衷，他并没有想出名。 现在好了，不出名都不行了。 很快，安泰医院几乎都听说刘牧樵的名字了，认识他的人也迅速地在增加。 会诊会的那个病人最终的结论也出来了，司马林毅带着羞辱回了省立医院，这个病人确实是胶质细胞瘤。 郝教授又一次占了上风。 时间在流逝。 半个月过去了。 这一天，神经内科。 监护室已经没办法再加床了，只能临时把几间普通病房简单改造一下，成了简易的重症监护室。 “刘牧樵，你出去都要小心了，儿科的护士商量好了，她们要近水楼台先得月。”向丽芳从对疾病的恐惧中恢复过来了，“你记着啊，看哪天有空，一定见见我的侄女，我保证，只要你见一面，必定一见钟情。” 刘牧樵正在给一个脑溢血患者做穿刺，他没有理睬向丽芳护士长。 现在，刘牧樵已经不再按常规的途径进行穿刺了，由于他的影像学知识非常丰富，达到了大师级水准，脑子里的立体三维图像非常清晰，所以，进针的部位任由他选择。 这样，可以把第二次损害减低到最低程度。 这个病人进针的部位就是枕叶。 出血的部位离生命禁区不远。所以，他得小心翼翼。 邹医生现在立志了，他要以刘牧樵为榜样，一定要成为穿刺高手。 他没有超越刘牧樵的打算，超越刘牧樵那是非分之想，连附属医院都抢着要的穿刺高手，能在他身上学到十分之一就很不错了。 现在，邹医生主动帮刘牧樵准备和扫尾工作。 刘牧樵说了，有简单一点的病人，就给邹医生练手。 过去，邹医生也做穿刺，但那比较野蛮，用的也是软管，损伤比较大。现在改用微创，他早就跃跃欲试了。 特别是刘牧樵告诉他，通过硬脑膜、软脑膜、脑白质、脑灰质、神经节，手上都能感觉得到。 他非常期望体念一下。 今天这个病人不行，出血部位太深，接近脑干，稍不注意就可能出大事。 刘牧樵穿刺有三分多钟了，出奇的慢，过去从来没有这样的现象。 “吁！” 吁了一口气。 终于准确到达了预定目的地。 这次穿刺，有点像狙击手，500米外的靶子，打了一个10环。 这是刘牧樵第一穿刺到了这个地方。 “你来试试，慢慢地放血。”刘牧樵对邹医生说。 “我？”邹医生很惊奇，没想到，刘牧樵会这样放手。 他很激动，很感激，拿起注射器，准备套在针头上。 他非常谨慎，非常珍惜机会，轻轻地往外放血。 这个动作越慢越好，慢了不会有问题，出问题就是因为快。 脑组织最怕的就是移位，一旦卡住，或者拉扯了，神经纤维的传导就出问题了。 脑疝就是其中最严重的移位被卡。 向丽芳看了一会，出去了。她才出去，赵一霖就进来了。 “你让他做？” “该让他练练手了，我估计呀，今后我们俩都忙不过来，再说，我也不能每天窝在神经内科啊，其他科室，我还得转一圈啊。” 一想到刘牧樵要到其他科室实习，赵一霖就心情不好，不过，不实习也不行，作为临床医生，精一门不够，其他的学科最基本的知识也应该掌握。 “反正，还是一句话，八小时之外，你就是我的了。”赵一霖说。 他昨天在省里开了一个年会，又一次见到了司马林毅，这一次，这厮客气多了。 刘牧樵嘿嘿笑了几声。 他已经在神经内科干了半个月了。 每天，他都要在神经内科呆上几个小时，以至于，他在儿科的实习成了走形式。 “这是半个月的手术站台费和半个月的底薪，你收着。”赵一霖把一个信封放在刘牧樵的手机上。 厚厚的一扎。 护士王艺咽了一下口水。 目测，一万，只多不少。 刘牧樵也没问多少，稍微看了一眼，似乎不是很在意。 邹医生抽了一针管鲜血，打在弯盘里。 “打10毫升生理盐水，慢慢推。”刘牧樵指挥邹医生。 邹医生认真地抽取生理盐水。 “元。”赵一霖轻声说。 明显，邹医生身子微微一震，幸好，没有影响到手里的注射器。 “哇哦！这么多？”王艺护士有些大惊小怪。 “你别羡慕，这个月，你们的绩效都涨了，都是因为刘牧樵的贡献！”赵一霖笑着说。 “涨了多少？” “平均涨了1500，监护室的涨了2300。” “哇哦！涨了这么多！刘牧樵万岁！” “你声音小点。” “赵主任，刘牧樵你一定要留住哟。” 刘牧樵回头笑着说：“我哪儿也不去。” “我们就是担心你跑了。嗨，刘牧樵，护士长说的侄女，我见过，真的很美，你只要见一面，保证，你就不会喜欢别的女孩子了。” 刘牧樵回头笑了笑。 虽然是戴着口罩，但刘牧樵笑得依然很招人喜欢。 护士们在背后悄悄地议论，很喜欢看刘牧樵的笑容了。 这话没错，儿科的护士也都是这么说的。 “呀，刘牧樵，我感觉不对劲，是不是有出血了？”邹医生的针管里又有了鲜红色。 “别动，等我来。” 刘牧樵很快就握住了穿刺针。 “你的手摆动了，刺破了一根小血管。凝血酶一支。”他现在也可以下口头医嘱了。 王艺赶紧打了一支凝血酶。刘牧樵抽取了四分之一，注射进去。 “穿刺针，一定不能动，这是要点，你回去别穿萝卜了，专门练习两只手的稳定性。”刘牧樵一边操作，一边对邹医生说。 “好的，我买两个哑铃来。” “不是练肌肉，练习稳定。” “有力量就不会抖了。” “我听说练五禽戏比较好，你可以练练。” 全科医师 第34章 第一笔工资 在这个半个月里，刘牧樵基本上埋在病房里。 他在儿科和神经内科轮流转。 在儿科，他在阿玲老师的带领下，每天坚持4到7个小时的儿科实习。 当然，儿科护理部每天得占用他一个小时。 珊珊和小芳子已经毕业，达到了九成一针见血是妥妥的了。 可惜另一个护士不得不出局，她最后的三成始终没法突破，刘娅只好重新安排了三个护士。 有个条件，必须是未婚的。 刘娅说，少妇最不老实，怕她们带坏刘牧樵。 儿科的实习基本上还顺利。刘牧樵和老师阿玲的关系处理得很不错，阿玲把所有的肾穿刺都交给了他。即使对困难的小囊肿封闭术，也请刘牧樵上。 儿科的疾病相对来比较单纯，安泰医院对太复杂的疑难杂症不是很有名，所接受的病人无非就是急性肾炎、肾病综合征、肺炎、支气管肺炎比较多见。 尽管病人比较多，但总体来说，儿科算是比较落后的。 阿玲老师对刘牧樵的期望值很高，她说，由于刘牧樵穿刺水平高，很多他们过去不太敢收的病，现在敢收了。 “刘牧樵，今后你来我们儿科吧，我相信，你一定能够领导儿科走向辉煌。”阿玲说。 旁边的住院医生和实习生听到这话，不禁汗毛竖起，打了几个冷噤。 不就是穿刺厉害吗？ 刘牧樵对儿科的疾病诊断和治疗，和其他实习生比并没有任何优势，完完全全菜鸟一个。 刘牧樵也并没觉得失落。确实，他在儿科，除了穿刺厉害，其他的，根本就没体现出任何才华。 神经内科，在这半个月时间里，凡是有血肿穿刺的都是刘牧樵的下饭菜，一总做了73台手术。第一批病人差不多都出院了。 硬核是，这半个月，没有一例脑溢血病人死亡的。 死亡率为零！ 这是一个很了不起的成绩！ 赵一霖惊讶，就连对刘牧樵不感冒的孙涛也惊讶不已。 孙涛不得不同意给神经内科加了十几间病房，增加了四十多张床位，还临时扩大了重症监护室。 除了做脑血肿穿刺，刘牧樵还做了两个脑组织活检，这个消息传出去，宋百年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宋百年，神经外科的脑组织权威，他在三十五岁那年就成了副主任医生，就因为他有一手好活，脑活检成功率达到了百分之九十八。 这个成绩相当的不错，即便是在全省神经外科界，甚至可以说大神经学界，他也是佼佼者。 甚至，行内人士说，附属医院的行家，成功率也不见得比他高。 宋百年不淡定了。 或者说是很不淡定了。 别看刘牧樵只做了两个活检，但行家一看，不得不出一身冷汗。 刘牧樵是没有在CT的引导下做的穿刺。 更重要的是，其中有一例，病变组织直径不到一个厘米！ 只看了CT片子，在没有影像学的引导下活检，等于是蒙着眼睛打靶，刘牧樵还打了个10环。 想想都出汗啊！ 刘牧樵的活检，和宋百年的活检比，至少有两个优势，一是减轻病人的痛苦，病人在安装定位器时，是一个金属定位仪卡在颅骨上，虽然打麻药，但疼痛还是难免的。 二是时间上，宋百年做一个活检，前前后后最快也要三个小时，有时候CT室忙不过来还要等，一天做完也不少见。 这段时间，对病人来说，那是非常受煎熬的。 而刘牧樵，十分钟，即便是很从容做，十五分钟足够，麻药都不需要，仅仅10毫克安定静脉注射，十几分钟后病人一醒来，什么事都结束了，几乎没有任何痛苦。 别人也许会怀疑刘牧樵的成功，宋百年可不这样认为，他是真的行家。 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系统给了他两次奖励，初级宝盒，开出来的都是“回气丸”。 今天，这一例脑溢血手术结束了。 邹医生满脸的兴奋。 刘牧樵竟然给了他体念颅内压压力的机会！ 邹医生怎么会不高兴呢？ 这种感觉太美妙了！ 脑组织在跳动，随着动脉的波动，颅内压一高一低，节奏感非常强，温柔、舒适、似乎摸到了生命的开关。 是的。 太妙不可言了。 虽然，现在还没机会体验穿刺时穿过各种脑组织的感觉，但是，可以想象得出，那种感觉更奇妙。 邹医生突然感觉，做医生，不但神圣，还他吗的爽啊。 邹医生已经工作十二年了，辛苦、劳累、嘈杂、单调，这是他对自己工作的总结。 今天，当他触摸到生命的脉动时，他突然感觉到了一种愉悦，这种愉悦是过去从来没有体会过的。 “我一定跟你好好学！” 邹医生突然冒出一句来，把王艺护士吓了一跳。 赵一霖也觉得，邹医生怎么中二了？ 刘牧樵一边微笑一边脱手套，然后拿起手机上的信封，里面装着一万多块钱。 “你数数。”赵一霖呵呵一笑。 刘牧樵从来就没有数钱的习惯。 “有必要吗？” 赵一霖嘿嘿一笑，说：“下个月估计能够达到三万。” 按照最近的趋势，微创穿刺技术已经打开了局面，病人数由每天的一两个，变成了三到四个。 五个，是极限。 关键是床位紧张。 还有就是邹医生会挺不住。 赵一霖已经给邹医生配了三个住院医生，实习生四个，他们主要的活就是完成病历书写和做准备。 他重点培养邹医生。 这是对的，万一哪天刘牧樵走了，不得不准备备胎。 刘牧樵并没有数钱，他不是商人，也不是一个特别爱财的人，有用，就行了。 刘牧樵出了医院，兴冲冲来到了步步高，转了一大圈，心里有点慌，因为，他这是第一次逛这样的商场。 这里的衣服，价格有高有低。 “刘娅护士长，你家就在附近，你能过来帮我个忙吗？”刘牧樵给刘娅打了一个电话。 “你在哪里？” “步步高商场。” “哟，你买衣服？我就过来。” 不到十分钟，刘娅过来了。 “你也应该买几身高端一点的衣服了，我发现你，好像只有两件衣服吧？”刘娅手里拿着一个包。 “不是给我买，给妈妈买。” “妈妈？你有妈妈？”刘娅惊讶地问。 最近刘牧樵出名了，关于他的八卦自然就多了，他是孤儿，几乎全院都知道了。 谢敏，刘牧樵叫他妈妈。 他虽然很怕谢敏，很多时候还很逆反她，甚至还恨她。 但是，今天刘牧樵拿到第一笔大钱，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谢敏。 她？ 为什么是她？ 他也奇怪。 这个对他几乎严格得变态的女人，刘牧樵过去是既怕又恨，那么，今天为什么第一个想到的是她呢？ 并且，还挥之不去！ 他突然觉得，该给谢敏买一件衣服。 虽然他也知道，谢敏不会接受孤儿任何的回报的，给她买衣服，他很可能会被骂。 但他还是坚持要给谢敏买一件衣服。 至于为什么，他在找答案。 全科医师 第35章 一件大衣 刘牧樵对谢敏的感情是复杂的。 他很怕谢敏，也恨谢敏。 不过，回过来想一想，谢敏也不是一无是处。 刘牧樵七岁那年，得了乙型病毒脑炎，高烧了三天三夜，谢敏没有合眼，时刻守在他的身旁，帮他做冰敷降温。 这事是阿姨后来告诉他的。 再就是，刘牧樵从来没有数钱的习惯，谢敏每个月给他800元生活费，直到刘牧樵大三的时候才发现，谢敏给他的800元钱，其实是1000元。 刘牧樵到现在都没有把这层纸捅破。 今天，刘牧樵的内心很不平静，他总觉得该做点什么。 对，给谢敏买一件衣服。 她平素太简朴了。 孤儿院并不宽裕，养活孤儿院的孤儿，她必须经常出去做募捐，找部门，找企业界，找富人。 刘牧樵皮箱底部，永远有500元钱，谢敏放在里面的，她从来没有告诉刘牧樵，这是救急钱，在紧急时候使用的。 刘牧樵也从来没有告诉谢敏，他早已经发现了箱底有这么一笔钱。 那500元，从他离开孤儿院的第一天，一直到现在，这笔钱还没有动用一次，即使刘牧樵有几次山穷水尽了，饿着肚子，也没有动用这笔钱。 “刘牧樵，给你妈妈买个什么价位的衣服？”刘娅问。 “显得高贵，体面，有品位的衣服。价位，我对衣服价格没有什么概念，我就是因为这个才请你做参谋。” “你看我身上这件怎么样？” “嗯，很漂亮，很有魅力。不过，我希望买件更能体现女人高贵象形的衣服。” “呵，你知道我这件衣服多少钱吗？” “不知道。” “7000多！” “那我买更贵的。” “啊？你有钱？” “嗯。” “好，那我们就上七楼吧。” 乘坐电梯来到七楼，清一色高端女装。 刘娅径直带着刘牧樵来到Burberry品牌专柜，一件件高端衣服眼花缭乱。 “你细细挑一挑吧。”刘娅的眼睛闪烁着饥饿的光芒。 刘牧樵一眼就看中了一件大衣。 “这件怎么样？” “嘶！”刘娅倒吸了一口凉气，“好眼光啊！” 刘娅眼中贪婪的光芒几乎要燃烧起来，她迫不及待走了过去，刚伸手，就和触电一般，赶紧收回来了。 “你穿上试试行吗？”刘牧樵说。 “我？你让我穿上它？”刘娅觉得，哪怕穿一次，那也是一种极大的满足。 “是的，我妈妈和你的身材差不多。” “你确定，真的让我穿一次？” “是的。” “那太谢谢了！”刘娅上前一步，抱住刘牧樵，用力地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随即，就要去取。 “对不起，你们可以先看一下价格。这件衣服元。确定买？”服务员提醒道。 刘牧樵并不知道价格，微微一愣，元，手里的钱不够啊。 “护士长，你可以借我7000吗？” “可以。不够，你尽管说，我带了卡。” “那就谢谢了，请你帮我试一下。” 这一次，服务员不再阻拦了。 刘娅欢天喜地底躲进了试衣间，半天才出来。 她转了一个360度，接着又是一个360度。 “怎么样？” 刘牧樵盯着刘娅，眼中从凝重，到欣喜，最后认真地点头。 “这就是我要的衣服，太美了！” “你说我太美了？” “对，是的，你穿上这套衣服，真的非常美丽。” “来来来，帮我照几个相！”刘娅把自己手机塞给刘牧樵，要他连拍了十几张相片，才依依不舍又进了试衣间。 又是半天，刘娅出来了，脸上很凝重，眼睛还有些红。 “刘牧樵，你妈妈真幸福。” “不，她一点也不幸福，我知道。” “我是说，她今天一定很幸福。这么贵重的礼物，不仅仅是钱，而是一种心！” “是吗？不过，我觉得很平常啊。” “那是你发自内心，所以你才会觉得很平常。好吧，我们一起去交钱吧。” 31路公交车上，人很少，刘牧樵手里紧紧抓着一个包裹，眼睛看着外面的风景。 熟悉的大枫树。 熟悉的旧街道。 熟悉的旧房子。 刘牧樵深深地吸了口气。 好熟悉的空气啊。 这是不远处夜市臭豆腐的味道。 二十多年，一直陪伴着孤儿院的每一位。 还有和记米粉的香味。 这一条街叫二马路。 刘牧樵没有去敲孤儿院的门，二是继续往前走。 熟悉的黄大爷有些陌生。 他的腰弯了，头发白了，皱纹多了，变了，都变了。 只是他的笑容依然是那样迷人、和蔼。 “来了？” “来了。” “多少年了？” “四年。” 刘牧樵这才意识到，他已经四年没有来吃这里的臭豆腐了。 “还是老规矩？” “行。” “好嘞，你坐。十片臭豆腐打包！” 几分钟后，刘牧樵拿着泡沫盒，来到孤儿院门口。 “谁呀，哎呀呀，也不看时间，这么晚了。”里面是张阿姨永远不变的唠叨声。 “啊？樵儿，是你啊！怎么这个时候回来呀？快，快进来。” 刘牧樵径直往里走，一直走到谢敏的房间外。 他轻轻地敲门。 “妈妈，我回来了。” “你这是……” “臭豆腐，你喜欢吃的。” 刘牧樵把臭豆腐交给谢敏。 谢敏接在手里，“那是什么？” “给你买的衣服。” “给我？” “是的，我今天拿到了第一笔工资，亲手赚来的。” “你！你怎么可以？” “妈妈，你应该穿一件适合你的衣服。我挑了很久，你穿上试一试吧。” 谢敏拿起精品礼盒，一层层打开。 “Burberry？” “是。” “很贵。” “贵不是问题，适合你就行。” 谢敏的眼睛红了，她转身进了房间，过了很久，刘牧樵都怀疑她还不会出来。 门，终于开了。 一个高贵、美丽、端庄的女子站在门口。 “妈妈，这才是真正的你。” “……” “妈妈，你听到了吗？这才是真正的你！” “嗯，樵儿，我很喜欢。” “妈妈喜欢我就高兴了。” “不过，我，你应该了解的，我不会穿这么高级奢侈品，二十多年前我已经发过誓，这辈子清贫永伴。” “不，妈妈，这是樵儿买给你的！你亲手把樵儿抚养成人，这是儿子的报答。” “樵儿，别说了，我说过的话，什么时候不作数过？这件衣服，你退还去吧，或者，那个帮你试衣服的人，如果她喜欢，给她吧。” 刘牧樵沉默了。 是的，谢敏的性格，刘牧樵一清二楚。 她既然拒绝了，那就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我还是想妈妈接受我的礼物。”刘牧樵仍然不死心。 “我已经接受了。我已经穿了。这就是接受你的礼物，否则，这样的奢侈品，我摸都不会摸一下。” “我有钱了，妈妈，我会有很多钱的。” “很好，只要是你光明正大赚到的，我高兴。但是，妈妈不需要你的回报，特别是钱，妈妈最不稀罕的就是钱，我一点也不喜欢，妈妈说过了，我这辈子与清贫做伴。” 刘牧樵看着谢敏倔强而又高傲的脸。 全科医师 第36章 另一个天地 刘牧樵才做完一台手术，正准备回宿舍，门又开了。 “主任说，你别走，又来了一个出血病人，需要紧急手术。”住院医手里拿着一个穿刺包。 监护室现在调整了一下，增加到了30张床位，每个穿刺病人，三天后一律转到普通病房，或者医院的重症监护室。 病人进来了。 刘牧樵拿起CT片，认真地看起来。 这是最关键的一步。 看清楚了，在脑子里就有一个清晰的三维图像，穿刺就不存在失败的可能性了。 “邹哥，你来。”刘牧樵按理应该叫邹医生老师，但赵一霖明确说了，邹医生是刘牧樵的徒弟，这样，就尴尬了，最后两人一商量，以兄弟相称。 邹医生兴奋地说：“好嘞，这是我做的第十个，等会，夜宵，我请你客。” “这个有点难度。按照老办法进针，会损伤一部分视觉神经纤维，我考虑从颞叶进针。”刘牧樵还在看CT片。 “从颞叶？”邹医生微微一惊，他还从来没有尝试过。 “关掉空调。”刘牧樵回头对王艺护士说。 他需要绝对的安静。 邹医生进针，刘牧樵要听，他要高度集中思想，听邹医生进针的细微声音，这种声音连邹医生都听不到。 刘牧樵能。 不过，确实是没有声音，但他能，或者说，能感应到。 这就是大师级穿刺技能到了巅峰状态时的表现。 刘牧樵穿刺次数已经超过一万次了——包括静脉穿刺，他完成了大师级所需要的全部修炼次数。 邹医生做好了准备。 “可以了吗？” 刘牧樵靠近了病人的头部，然后点头。 穿破了硬脑膜，邹医生慢慢推进，他的手现在基本上达到了稳定的入门级别。 “停！” 刘牧樵轻喝一声。 “前面是血管，很细的血管，你有没有感觉波动增加了？” 邹医生凝神不懂，良久，“是的，感觉到了。” “好，往左微微偏一点，好了，进针。” 穿刺针又徐徐推进。 “停。感觉一下，现在是进入神经核，刺破神经元细胞时会有一种微微的炸裂感，你细心体念一下。” 邹医生的神情更加严肃，在推进的过程中，从凝重，到失望，再到欣喜，“哦哦哦，我感觉到了。” “你天赋还不错。”刘牧樵由衷地赞赏了一句。 突然有一种落空感。 到了目的地。 下面该做什么，邹医生已经比较多的经验，刘牧樵只需要在一旁看着就行了。 今后，四十毫升以上血肿，常规部位的话，刘牧樵几乎不用动手，都由邹医生来完成。 这既是刘牧樵的想法，又是赵一霖的想法。 最近，下级医院，或者友邻单位，对小血肿的病人，一般都会转到安泰医院，这是一种信任，也是一种负责。 信任是对安泰医院的信任，到目前为止，穿刺病人，还没有一个死亡的，特别是小血肿的穿刺，不仅大大减少了并发症，住院时间也缩短了三分之二。 为了对病人负责，很多医院都乐意把病人转到安泰医院。 不过，有个条件，其他医院也要生存，他们要求，病人恢复期要转回去。 赵一霖巴不得。 他正愁没有床位，要不是怕病人在转运中发生危险，他恨不得当天就转回去。 这种趋势是很明显的。 等微创手术开展快一个月的时候，神经内科每天的手术量达到了7台。并且，大部分都是小血肿。 小血肿不算急诊，可以择期，但是，赵一霖不想等，一般是病人到了，必要的检查做完，他就会安排迅速做手术。 刘牧樵比较被动，一般除了上午8点到12点，其他时候，他是随时都可能被赵一霖征召的。 所以，有些遗憾，儿科的实习，刘牧樵并没有学到很多东西。 今后，有时间还得回炉。 清洗血肿很顺利，邹医生不声不响就冲洗了一百毫升的液体，按照神经内科的原则，不要过度，所以，血色淡了之后，手术就基本上结束了。 “兄弟，你刚才这样教，我感觉又是一个新天地，能够感觉动脉搏动，能够感受神经核，对我来说是一个质的突破。” 刘牧樵笑了笑，“我建议你啊，跟屠宰场挂上钩，每天弄几个新鲜的猪脑子练针，虽然不能感受血管，但是，可以感受神经纤维和神经核的区别。” “咦，这个办法好，明天我就去屠宰场联系。” 赵一霖进来了。 “今天做了7个，累了吧？” “还好。”刘牧樵说。 他现在有六颗回气丸了，才用了两颗，还剩下四颗，舍不得用，虽然有时候半夜起来，到底年轻，能挺得住就停住。 “邹医生，今天这个是你做的？” “是啊，主任，我今天收获特别的大，能够感受血管和神经核了。” “不会吧？这么神奇？” “真的，刘牧樵告诉了我一个秘诀，用新鲜猪脑做练习，这办法一定好，我准备练习三千个猪脑。” 赵一霖呵呵一笑，“那好，买猪脑子的费用，科室报销。” 他确实高兴，邹医生一旦练成，那时候就不是一天7个病人了，17个都可能。 哈哈，司马林毅，到那时，你在我眼里毛都不是了！ “哦，对了，我来通知你，刘牧樵，明天有一个活检，上午，你跟阿玲老师请个假，有人来参观。”赵一霖转头对刘牧樵说。 现在，神经内科开展不在CT引导下的脑组织活检准备立项，作为一个科研课题，医院组织几个人评估一下。 这个项目风险很大，争议也会很大，擅自开展，万一出问题那就很麻烦。 刘牧樵嗯了一声。 他到目前为止，已经做了四个，成功率百分之一百。 不过，四个，标本量太少，根本不能说明问题。 “你今晚早点睡哟，养足眼神，明天必须有个好的状态。宋百年，你认识他吗？神经外科，上次会诊你应该见过，全省有名的活检高手，到目前为止，他的活检成功率达到了987。他是明天的主考官。” “哦，宋百年，我知道，他似乎对我有点敌意。”刘牧樵说。 “很正常。” “我也理解。” “他马上升正高，神经外科主任也肯定是他接手。我们自从开展微创穿刺技术以来，神经外科的病人萎缩了两成，过去，很多大出血的都收住在他们科室。你抢了他们的粮。这也是一个原因。” 刘牧樵推了推眼镜，摸了一下鼻尖，微微一笑。 “不管他们！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三个月后，局势就会更明朗，也许，他们神经外科会感谢我们的。” 全科医师 第37章 酣畅淋漓 赵一霖主任嘱咐刘牧樵休息好，准备明天的活检穿刺。 可是，事与愿违，刘牧樵却通宵未眠，一个晚上，也包括赵一霖和邹医生，他们干了一宿。 五个急诊病人。 少量出血，中等量出血，到大出血都有。 刘牧樵亲自做了三个，指导邹医生做了两个。还有一个病人中途不得不停下来电击除颤。 到凌晨快五点的时候，最后一个病人，刘牧樵一个人完成的，赵一霖和邹医生都熬不住了，不得不到值班室睡觉去了。 刘牧樵又吃了一颗回气丸，今天上午很重要，宋百年要来看穿刺，他可是行家里手，不能给他留下任何话柄。 关键是，活检时，刘牧樵要“听”，进针的途中，针尖到了那个位子，他得“听”出来。 光是脑子里的三维图还不够，还得通过“听”来判断三维图是不是正确的。 没有休息好“听”觉会下降。 所以他吃了一颗回气丸。 这一个月来，刘牧樵总共得到了六次奖励，都是铜黄色的初级宝盒，六次开箱，六颗回气丸，欣喜之外，略略有些失望。 不会奖励点别的吗？ 别的，他也不知道会有些什么东西，不过，一定会是好东西。至于中级宝盒，高级宝盒，到现在为止，还没出现一次。 “刘牧樵，上次儿科护士请你吃饭，吃了什么大餐？”王艺护士又是夜班，现在，他已经是刘牧樵团队的重要成员了。 “小龙虾而已。”刘牧樵在冲洗血肿。这个病人的穿刺进入到了尾声，再有几分钟，手术就结束了。 现在监护室里只剩下刘牧樵了——另外33个病人除外。 王艺心中的小鹿跳的飞快。 只有她能有机会和男神可以单独在一起，她都被很多护士羡慕嫉妒恨了。 “小龙虾也不错啊，没有别的？” “有的，还有几个蔬菜。” “听别人说，你买了一件元的大衣给你家阿姨？” “嗯。” 刘牧樵有些不高兴了，这是私事，刘牧樵不喜欢别人议论。 不可能是别人，一定是刘娅多舌，没办法，女人的嘴巴就是用来传递隐私的。 ——其实也算不得隐私。 “她是你干妈吧？” “嗯。” 刘牧樵有些不爽。 他不喜欢别人议论，一个没爹没娘的人，真心不希望多提这个事。 …… 王艺凌乱了，“刘牧樵，你不会是生气了吧？” “嗯。” 王艺哑了，怎么啦，得罪男神了？我哪里错了？ “刘牧樵，我得罪你了？对不起，我真心不是这个意思，请你原谅，我下次一定注意，请你别生气了。” 刘牧樵也没有真的生气，只是，刚才在议论谢敏时，他有些不爽。 刘牧樵买给谢敏的大衣，她没有收下，他也没有到商场退货，而是小心翼翼藏在箱子里。 做完了五台手术，看看时间，已经五点多钟了，再睡，没必要了。 肚子饿了。 刘牧樵出了监护室，从医院后门出来，又到了上次那个说不清是夜宵店还是早餐店的小店里，老板认识他。 “帅哥，你爷爷还在住院？咦，差不多一个月了呀，还没好？” “嗯。来一碗下锅粉，加一个鸡蛋。” “好嘞，您坐，哪里有茶水，你自己倒。” 确实口渴了。 他用一个塑料杯喝了两杯水。 本来，重症监护室是有矿泉水的，还有奶粉，王艺其实都已经冲好了牛奶，刚才这么一折腾，王艺一慌张，忘记给刘牧樵喝牛奶了。 王艺还在那里发愣呢。 得罪男神的感觉很不好受。 “最近安泰医院的生意越来越好了，我都跟着沾光了，昨晚，你不知道，我卖了两百五十碗米粉，大部分是炒粉和下锅粉。” 他兴奋异常。 刘牧樵暗暗一算，两千块钱的营业额，确实应该高兴。 “他们医院，做脑溢血手术特别厉害，你爷爷要是现在发病就好了，早了几天，你不知道吧，他们开展的微创穿刺技术，就是用一根很细很细的针，插进脑壳里头，把出的血抽出来，你说，高明不高明。” 刘牧樵又嗯了一声。 “小哥，你爷爷多大年纪了？” 刘牧樵一边吃粉，一边敷衍着人家，对这种赚辛苦钱的人，刘牧樵很是敬重。 吃饱了肚子，来到河边，又是上次这个地方，呵呵，上次那个老头又在钓鱼。 “你经常晚上钓鱼吗？” “偶然。” “哦。” “今天的气压、风速、温度都适合钓鱼，不能失去这样的机会。”老人把鱼线抛了出去。 “哦，蛮有讲究的呀。” “当然啊。学问可大呢！” 刘牧樵笑了笑。 “今天收获如何？” “一般般，两百多斤。” 嚯！ 刘牧樵不禁肃然起敬，原来是行家里手啊。 鱼，在河水里，刘牧樵拉了拉尼龙绳，鱼露出水面，全部是叼嘴巴鱼，大小都差不多，两斤左右。 “大爷，我有空了想跟你学学。” “你？你没这个福分。” “为什么？没有这个天资？” “你不是安泰医院的刘医生吗？别人不知道，我却是知道的，安泰医院，你将来是坐头把交椅的。你这辈子，千千万万的病人在等着你，你哪有时间钓鱼，下辈子吧。” 刘牧樵一震，嚯，这老头子消息可灵通啊，他竟然知道是我在做手术。 对外，刘牧樵一直是赵一霖的助手，哪怕是邹医生，在病人也比刘牧樵有名气。 “钓鱼，那是有福气的人才能享受的，首先得有闲，其次得有钱，钱可以不多，但是基本生活费还得有，第三，身体得好。而你，第一个条件就不合格，所以，你有吃鱼的命，没有钓鱼的命。” 刘牧樵点点头，“大爷，也对，各有各的命，也各有各的享受，你钓鱼，很快乐，我治病救人，也很快乐。” “对，你说对了，各有各的快乐，不过，还得有一个条件，那就是精，精益求精。你看我，为了今天这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钓，我整整等了一个月。” 酣畅淋漓。 这话说得好啊！ 昨晚，我不也是酣畅淋漓地大干一场吗？ 五个病人，我又把他们从鬼门关拽了回来。 全科医师 第38章 唾沫星子 刘牧樵摸了摸鼻尖，推了推眼镜。 气氛有些紧张。 孙涛副院长一脸的严肃，宋百年也是阴着脸，还有一个年长的，医务科的秦科长。 早已备好了皮，病人推到了手术室，麻醉师也坐好了，按照神经内科的习惯，推10毫克安定就行了。 安定有时候也影响呼吸，甚至呼吸停止。 不过，没关系，安定引起的呼吸停止，在麻醉师面前只是小儿科，几分钟就能救活。 麻醉师显得很轻松。 她已经人病人睡着了。 邹医生做助手，他仅仅是准备器材。 “你准备从什么地方进针？”宋百年问。 这是一个关键问题，很专业，不是到了一定层次的人根本不理解。 “我可以选择13条路径进针，但最优的是3条，我选择了从颞叶与额叶交接处。这里，这个角度。” 宋百年紧皱着眉头。 嘴里说了一句，“是吗？” 13条路径？ 虚张声势！ 对，虚张声势！ 宋百年心里想。 一般，哪有这么多路径可以供你选择？最多三条！ 宋百年沉住气，他不打算多说话，说话的机会会有，而不是现在。 “你为什么认为这条路径最好？” “不是最好，这一条路径也不错，还有这一条。”刘牧樵在核磁共振片子上指了三个地方。 “嗯？这里也可以？” 宋百年微微一惊，顶叶，是路径最长的，也是风险最多的一条路，并且，在CT引导时，这里是死角，定位器占据了这个地方。 刘牧樵点头说：“是的，这里进针，虽然路径长，但是，技术好的人，不担心偏移。” “那这条路径上几个重要功能区，不会受到伤害？” “可以避开。” “可以避开？你怎么避？” “穿刺针有一定的柔软性，正好可以拐弯。” “拐弯？”五个声音同时惊呼。 你在脑组织中穿刺，你能拐弯！你这是对谁讲？ 这里都是医学专家，你说你能拐弯？这不是讲童话吗？ 五个人，孙涛、宋百年、秦科长、赵一霖和邹医生。 “没错。可以拐弯，脑组织有弹性，穿刺针也有弹性，它们俩都位移一点点，这弯就拐成了，只是这弯比较小而已。” 没有人说话。 也没有人真正被说服。 穿刺的时候可以拐弯，第一次听说。 好吧，就不纠缠这个问题了，继续。 “血管，从这里进去，有三处血管有可能遇到，你怎么处理。” “这个容易，在进针前调节好角度，刚好有一个缝隙避开这三处血管。” “调节好角度？你能？我估计机器人都做不到。” “能够做到，万一没有做到，进去了还有机会调整，还是刚才说的，拐弯。” 又来了。 你每个难题都用拐弯来强词夺理，我看你能够拐几个弯。 “好，就算你能避开这些组织，你能够确定一定刺中了病变组织？”孙涛考问。 “对我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在安静的环境里，我听得见。” “听得见？” 这次是三个人在惊呼，你也别太过分了好不好，科学与童话，一听就知道。 不过，有两个人没有惊讶，赵一霖和邹医生。 赵一霖半信半疑，他不是第一次听刘牧樵这么说了，他很多时候真的是在听，他说，进针时，可以听到，或者说可以感觉到哪里是白质，哪里是髓质，哪里是血管，动脉还是静脉。 他信，但又不敢全信，因为，这太神了，太玄乎了。 他不信，可是，每一次都证明刘牧樵是对的。 邹医生是唯一坚信不疑的，他似乎也能听得到，不过，他觉得用“感觉”得到比较准确一些。 孙涛，宋百年和那个医务科的秦主任有些不高兴了，你怎么可以用“听”这个词来忽悠我们？ “不是忽悠。”刘牧樵说，“用心听，并不一定是声音，但是，在穿刺时，刺断神经纤维时会产生‘噗’的断裂声，刺破神经元细胞时，会产生出‘啪’的破裂声。” “……” 刘牧樵继续说：“碰到动脉血管时，动脉的波动突然会很明显；遇到静脉时，会感觉血流冲击血管壁的声音。” “……” “就这些。” “不编了？编不下去了？”孙涛眼睛犀利地看着刘牧樵。 刘牧樵咬着嘴唇，摇了摇头，“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 “你要我表扬你？你以为我是白痴？”孙涛直视着刘牧樵。 “我不是和你吵架的。我错了，不应该高估你们。你们根本就听不懂。”刘牧樵眼神中有一种坚毅和忍耐。 “高估我们？我们听不懂？刘牧樵，你注意身份！”孙涛被激怒了，他比较年轻，才三十六岁，一旦被激怒，他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算了，就当我什么也没有多说。”刘牧樵准备退一步，和医院高层对着干，有意义吗？ 医院领导，决定一门技术的生死，也决定一个医生的前途。逞一时之快，今后很多工作都会很难做。 刘牧樵自己倒是无所谓，大不了，省立医院，附属医院，抢着要自己。他为赵一霖考虑。 赵一霖对自己有知遇之恩。 所以，他准备退一步。 “就当你什么也没说？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说了些什么吗？”孙涛的唾沫飞溅，刘牧樵只得后退一步。 “孙涛！”就在刘牧樵准备回击的时候，赵一霖站了出来，大声一喝，“够了！” 孙涛对这个老科主任有几分敬畏。 “你自己孤陋寡闻，不知道反省自己，还用职权压人，是可忍孰不可忍！”赵一霖的唾沫星子都朝孙涛脸上飞去，使得他连连后退。 “我孤陋寡闻？是你说的！”孙涛似乎对这句话很在乎。 孙涛，36岁，已经在安泰医院做副院长两年时间了，一个34岁的人在安泰医院做副院长，仅仅凭这一点，孤陋寡闻这四个字就不能轻易用在他的身上。 他博士毕业，海归人员，凭真才实学竞聘成为安泰医院副院长的，分管业务。 赵一霖说他别的，他也许会接受，但说他孤陋寡闻，他很委屈，很气愤，很反抗。 “对，我就认为你孤陋寡闻！刘牧樵，穿刺技术无人可比，你也没否定，他说‘听’得见，那是一种形容，一种比喻，一种意境。这种感觉，不仅仅是他，我，邹庆祥，就连我们科室的刘建新都能够‘听’，这有什么稀奇！” 赵一霖继续说：“你一个业务副院长，谦虚谨慎，戒骄戒躁，才是你的本领。你做了副院长，要按本领，我就不服你，你对神经内科比我厉害吗？你的神经外科，有宋百年厉害吗？所以，你应该懂得尊重专科医生，你应该懂得……算了，我又不是你的导师，我为什么教你怎么做人？” 全科医师 第39章 规矩 赵一霖意犹未尽。 可惜，孙涛走了，还把秦科长也带走了。 邹医生吓得够呛，他突然发现，赵一霖原来这么生猛。 赵一霖把孙涛骂得狗血淋头。 当然，孙涛并不是灰溜溜的走的，走时给了赵一霖狠话。 “你赵一霖有本事今后不找我！” 然后带着秦科长走了。 赵一霖很庆幸，因为孙涛走的时候，忘记说取消今天的评估。 虽然他走了，但是主考官还在，宋百年并没有走。 他不走是有原因的，作为临床科室，孙涛，赵一霖，他都不能得罪，还有一个人，他隐约感到也不得罪，这人不是别人，而是实习生刘牧樵。 “继续吧，算了，我也不问你了，你就直接做吧。”宋百年说。 直接做，行家用眼睛看更实在。 “安定10毫克。”刘牧樵对麻醉师说。这是他第一次用麻醉师。 何巧是麻醉科的主力医生，今天因为孙涛要看手术，所以，她大材小用，来执行一个最最简单的麻醉。 平常，就是护士推一针，病人眨眼睡着就完事了。 万一有不睡的，再10毫克，反正死不了人。 何巧推完安定，病人的睡眠又加深了一步。 刘牧樵迅速做准备，他想在第3次推安定前做完手术。所以，一直到进针前，总共才用了5分钟。 还没看穿刺，宋百年就已经不淡定了。 这是实习生吗？ 刚才所有的准备，都是专业培训之后，又要经过很多年的实践，才可能达到这种熟练程度。 刘牧樵熟练得可以和手术室的高年资护士相比。 刘牧樵望了一眼宋百年，“我开始了。” 针尖在颅骨孔外停留了三秒钟，接下去，刘牧樵把针推了进去，在进到3厘米的地方减慢了速度，他似乎真的拐了一个弯，接着，又快速往里推，到了6厘米处，刘牧樵似乎在“听”，慢慢，慢慢，往里推进了7、8毫米。 刘牧樵停止了推进。 “到了。” “你‘听’到了？” “是的，这里是病变组织，很多的细胞，啪啪，很清晰。” 宋百年摇摇头，“不可思议。” 刘牧樵开始取组织，取了三个部位，放进了活检瓶里。 刘牧樵轻轻地抽出穿刺针，邹医生迅速上来收拾器械。 “就这样结束了？” 宋百年恍惚在梦中，他内心在呐喊，怎么可能？ 加起来的时间，不超过15分钟，这还是在没有抢时间的情况之下，最快，刘牧樵可以在十分钟之内做完。 宋百年不知道是怎么离开神经内科的。 他受到的刺激不小，自己最少三个小时做完的活检，他仅仅只需要10分钟，真他马的太令人费解了。 不，我不承认，这是不可能的，从理论上就不可能！ 可是，宋百年又不得不承认，刘牧樵真的完成了穿刺活检，并且，还没有任何可以指责的地方。 不可能。 得坚持这个结论。 理论上都不可能的事，怎么可以在实际中实现呢？ 他梦游一般来到了医院小会议室。 “怎么样？失败了？”孙涛急切地问。 “成功了。非常成功。仅仅用时15分钟，还有潜力，10分钟就行。”宋百年还恍惚在梦中。 “成功了？这小子！” “怎么可能呢？” “可是，你亲眼看到了，他成功了对不对？” “是的，非常成功。” “他真的能够‘听’到？” “是的，他从开始就在‘听’，他还感染了我，使得我也认真听。” “你听到了吗？” “没有。” …… 秦科长一直在旁边听。 最后，他问：“立不立项？” 孙涛眼中一道阴毒的光芒，缓缓说：“不，立！” “立，还是不立？”秦科长没听懂。 “当然不……立！” 秦科长一头雾水，他不问了，改个时候在问他。 宋百年回到了神经外科，他坐在办公室里发呆，一坐就是两个小时。 “宋主任，明天的穿刺活检按计划进行吗？”另一治疗组的主治医生问。 “不做！”宋百年大声喝道。 怎么回事？ 这个主治医生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啦？ 平常的宋百年可不是这样的，过去，科室里的活检基本上都是他做，他也十分乐意做，对人，也是和蔼可亲。 磕错药了？ 主治医师还想得到一个明确的答复，明天做活检的这个病人，还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至少，术前谈话的问题，禁食的问题，术前用药的问题，这些都应该在今天准备好。 “主任，真不做吗？”他小声说。 “是的是的是的！！！”宋百年大声吼叫。 主治医生赶紧跑了。 一定是受到了重大刺激。 一打听，哦吼，原来是一个实习生刺激了他。 地位不保啊！ 宋百年这几年确实风光无限，在省神经外科学会，他做到了常务理事，一旦晋升主任医生，很可能是副会长。 确实，一个穿刺高手，不仅仅是努力就行的，还得有天资，还得有机会，还得有资源。 987的成功率，造就了宋百年。 赵一霖被请到了院长办公室。 院长姓皮，五十多岁，戴一副近视眼，嘴角还有点歪，几年前中过一次风，就是赵一霖治的。 “听说你们科室来了一位很了不起的实习生？” “是的。” “今天做了穿刺活检，没有在CT引导下做？” “是的。” “嗯，竟然有这样的天才呀。” “确实是天才。我正准备向你推荐呢，留在我们医院吧。” “本科？” “是本科。” 皮院长略略思考了一下，说：“孙院长已经向我汇报了，活检的事，还是别冒险。” “你们反对立项？”赵一霖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孙涛会这么小的气量。 “嗯。老赵，你我年纪都不小了，别和年轻人一样，我们已经过了冒险的年龄了，还是稳一点吧。” 稳你妈！ 赵一霖心里骂了一句。 皮院长接着又说：“你刚才说我们招聘一个本科生？” “对。” “坏了规矩。我们只招研究生，这你知道。老赵。” “你不要？” “本科生，我们的起点是硕士，他不会是你的亲戚吧？” 赵一霖大声说：“我和他无亲无故。” “那就好。他要是想到我们医院就业不是不可以，三年之后，读完硕士，我们可以考虑。” “你对他是不是不很了解？这都怪我，我应该早一点向您汇报。” 皮院长推了推眼镜，“孙涛孙院长已经向我汇报了，不就是一个穿刺能手吗？我们不能因为人家一项技能就破坏了规矩嘛。” 规矩？ 哈哈，规矩？ 赵一霖站起来，手撑着桌子，半个身子压在桌子上：“你跟我讲规矩？哈？” 全科医师 第40章 火力很猛 赵一霖几乎压着皮院长了。 他的唾沫星子铺天盖地。 “你跟我讲规矩？” “老赵，冷静！” “皮院长，去年，我们招了21个临床医生，里面，三个本科，一个还是大专，你怎么解释？” “那是特殊情况啊。” “嗯，你说说，他们是天才，还是地才，或者有其他方面的技术优势？” “老赵，你冷静，坐下来，我们好好聊。” “我怎么可以坐下来？我一坐下来，我矮了一截，你坐在院长这把交易上，高高在上，你能看到见我吗？你听得见我的声音吗？” 皮院长努力忍耐，他青着脸，不说话了。 “姓皮的，我过去对你的印象还不错，觉得你还比较正直，为人也还厚道，可今天，对你的看法全改变了。” …… “我对你十分的失望！医院在你的领导下，哎，我看不到希望！” “什么！你对我领导医院的能力不认可？”皮院长活过来了，或者说被这句话惊醒了。 “对，一个有作为的院长，会不顾一切提升队伍的技术，会努力打造优秀的文化，会对人才如饥似渴，对专业人才恭敬如宾。你说，你做到了吗？” “我怎么没有？去年引进了七个新技术，今年也已经引进了四个，我还准备买一台640排CT，明年，我还准备采购一台派特CT。我怎么不思进取了？你这话，我不能接受！” “好，我就多说几句，去年的新技术，在附属医院开展快十年了，省立医院也开展两年了，你说这是新技术？采购先进的设备没错，可是，刘牧樵，几千万也买不到的人才，你不要！” “人才，你说的不算。” “好，姓皮的，你每天坐在办公室，窗外事你一点也听不到。刘牧樵，省立医院答应他一套房子，一辆车子。附属医院来电话做工作，你没听说？” “那不算，又不是领导的意思。” 赵一霖被气得噎着了。 不是领导的意思。哈哈，确实，不是省立医院和附属医院领导的意思，没错。 对了，怎么偏题了，刚才不是问他去年招了几个本科生的事吗？ “好，省立医院和附属医院领导的意图我不清楚，你们同类，也许猜的更准，我就不谈这个了，我要问你的是，假如刘牧樵是我的儿子，或者侄子，可以进来吗？” “怎么可以这样假设？他事实上根本就不是！” “我说假设。” “假如是你儿子，我们当然会考虑，你老赵为医院做了很多的贡献嘛。” “那你的原则呢？” “任何事情，都有特殊性，老赵，你也年龄不小了，你也该成熟了，特殊情况，不是我院长能够左右的，我也有很多无可奈何啊！” 皮院长委屈得想哭。 赵一霖退了一步，坐在皮院长对面的沙发上。 得冷静冷静了。 刚才，火力开得太猛，得冷却一下。 “老赵，你问我去年为什么找了几个本科的，我不会告诉你什么原因，我也希望你别逼我。刘牧樵的事，我不是不可以考虑，但是，我有阻力。很大的阻力。”皮院长掏出一支烟出来，准备吸烟，很快又收进去了。 医院是重要的禁烟场所。 “你吸，就我在这里，没人看见。” “没人看见也不行。” “别逗了好不好？这话，你跟我讲？来，我也抽一支。” “你不是戒了吗？” “今天破例。和你吵架，不嗑药还真没这勇气。” 皮院长丢了一支烟过来，又丢了一个打火机。 赵一霖自己点燃，又帮皮院长点燃。 “刘牧樵太猛了。”皮院长吐了一个烟圈，“孙涛很详细给我讲了。他在儿科也做了肾脏穿刺，竟然不用B超引导。肾脏倒也罢了，颅内，你们竟然也不用CT引导，太疯狂了。” “太疯狂了？” “是的，这是我作为一个院长下的结论。” 哈哈，哈哈。 赵一霖的梦想一场空。 既然院长都这么说了，那还有什么办法？ 立项，是不可能的了。 好吧，我们就做血肿微创穿刺，这项技术够我们吃十年了。 医院关我毛事，我只关心我的神经内科！ 不过，刘牧樵我得坚持。 “好，不立项就不立。但是，刘牧樵你得留下，我神经内科的血肿微创穿刺技术只有他一个人掌握了，没有他，我又被打回原形。” 皮院长沉默了好一会。 “老赵，我很为难。我告诉你，现在排队进来的人至少是两百，我一旦开口子，那排队的就是两千。你就不能替我想想？” “可是，这个不同！” “不同？呵呵，你可知道，我说两百，两千，每一个都不同！” “理解，我当然理解。”赵一霖苦笑着说。他是理解。医院和社会，千丝万缕的联系，很多人得罪不起啊。 “你理解就好，理解万岁嘛。” “可是，刘牧樵必须留下。” “你……又来了。好，好，暂时说到这里，我尽我的最大努力，行吧？” 赵一霖出来院长办公室，经过护理部，刚好赵静才进来，两人互相打了一个招呼。 “老赵进来坐会。” “好啊，我们年轻美貌的总护士长每天很忙碌啊。” “白忙乎，总不见起色。哦，对了，你们科室向丽芳护士长的病情到底怎么样？”赵静一边沏茶，一边说。 “普通甲亢。” “我想帮她换一个工作。” “啊？你准备换她到哪里去？” “照顾她，我准备让她进病案室。”赵静把茶放在茶几上，自己也沏了一杯，“我的茶没你的好，不过，也是上等的君山毛尖。” 赵一霖笑了笑，说：“我提个醒，要是不怕碰钉子你就换，要是为了科室、医院好，我劝你别弄了，现在这样很好。” “你的意思是？” “向丽芳会和你拼命！” “……” “你年轻，才来医院不久，医院三大泼妇，其中一个就是向丽芳。不过，这人确实不错，工作能力强，负责，别的她不会计较，但你让她休息，她真的会和你拼命的。她是个工作狂。更何况她现在得了甲亢。” “那怎么办？我已经和院长商量了，他定的。” “那我们再去找他呗！” 全科医师 第41章 惨烈 重新来到皮院长办公室，刚好有一个人从里面出来，皮院长说了声请坐。 “向丽芳的事，院长，我想向你汇报一下。”赵静说。 “老赵，你支持一下工作好不好？一定是你不同意吧？”皮院长说。 “不是我不同意，我提个醒，向丽芳这婆娘你知道，要她突然离开临床，她会发疯的。” “我们不是为她好吗？照顾她的身体。” “她不需要照顾。” “别说了，赵静，你也别替她说情了，会议已经讨论通过了，不能随便更改的。好了，没别事，我还有个会议要开。”说着，就站了起来，等于是送客。 赵一霖回到了病房，一见向丽芳就哈哈笑个不停。 “怎么啦，老赵？”向丽芳问。 “你又可以施展一下才华了。” “什么才华？” “你不是很会放泼吗？” “你才放泼！我这么淑女，你说我放泼？” “好了，我不多说你了，告诉你一个消息，不过，你别激动哟。” “什么好消息？” “调你去病案室，照顾你的身体，你看，领导多关心你。” “嗷~” 这声嚎叫还没落，向丽芳已经在三十米之外。 “有好看的了。”背后，一群护士同声议论。 刘牧樵和邹医生也进了办公室。 “我们查了一下房，除23床和27床病情还不稳定，其他的都恢复得不错。”邹医生说。 “那好。和他们家属都沟通，别到时候吵吵闹闹。”赵一霖说。 刘牧樵脱了白大褂，推了推眼镜，说：“我猜，立项的事泡汤了吧？” “差不多。” “没关系。其实，宋百年这样也不错，至少，学起来比较快。”刘牧樵说。 “也是，我们还是以血肿微创穿刺为主，这一群病人就够我们累死累活了。活检，本来也只是一个检查项目，病人资源也少。”赵一霖叹了一口气。 他本意，是在这方面领先，压一压司马林毅。 司马林毅压在头上实在是太久了，现在，这座大山有崩塌的危险，他想尽早使他崩塌。 “我们今后啊，可以考虑帕金森病的手术治疗，还可以考虑难治性癫痫的手术治疗……” “停停！刘牧樵，你知道院长怎么评价你的？”赵一霖做了个手势，大声说。 邹医生说：“一定是大赞不已。” 赵一霖说：“想得美，院长说，刘牧樵太生猛了，经不起他折腾。所以，刘牧樵，你今后千万别跟我说手术治疗帕金森病和癫痫了。你会把皮院长吓坏的。” 刘牧樵翻了一个白眼。 我草，难道这里鱼塘真的太小？ 就在前几天，司马林毅的秘书专门来安泰医院，找到他聊了一个多小时，动员他去省立医院。 “刘牧樵，我们主任真的想挖你，他没有自己来，你知道，他很忙，讲学、会诊、开会，星期天都很少有休息的机会。” 刘牧樵很明确地拒绝了。 那位秘书费尽了口舌，最终还是黯然离开了。 附属医院也和他有联系，虽然还不算是正式官方的，但只要他同意去，应该不会有问题。 现在好，皮院长竟然这样评价，他可是第一号权威，要谁，不要谁，一句话的事。 不过，刘牧樵并不气馁，更不心焦，我这不是才实习一个月吗？做正式决定，还有的是时间。 当然，刘牧樵的初心，他是不会忘记的。 聊了一会，向丽芳回来了。 一副得胜回朝的威势，只是，似乎有点惨烈。 她脸上还有血丝和伤痕。 头发更是蓬松得令人浮想联翩。 “打架了？” “打架？我这样有素质的女士会打架？没有的事！” “好吧，先说说结果。” “那还有悬念吗？不赢，我会回来？老赵，你也不想想，我什么人，我这辈子什么时候输过？”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赵一霖也是笑得很夸张。 刘牧樵微微笑着，他们真是一对好搭档。 “他笑，多好看。” “是的，男神的笑当然迷人。” “王艺昨晚哭了，不知道为什么。” …… 几个护士早已经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刘牧樵身上。 刘牧樵买了两件150元的夹克，又买了一套被套，刚好把谢敏给他的一千块钱用完了。 “护士长，讲讲刚才的战况，是不是非常惨烈呀。”赵一霖笑完问。 “那是相当的惨烈。关键是办公室的一个副主任，我记得她了，她撕扯我的头发，还在我脸上抓了一抓，你看，破相了。”向丽芳说。 “那个副主任比你还凶？” “可不是！” “你到底干了什么？” “我？当然是讲理啊，有理走遍天下，我理寸步难行。” 赵一霖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 “不信，我是不信，你讲理，人家会撕扯你？” “你不信算了，我真的没怎么动手。” “没怎么动手？信息量好大啊。”赵一霖说，“你是对院长还是护理部主任？” “当然是孙涛院长啊！他管护理，我不找他找谁？” 明白了，向丽芳也不会讲真话，后来，一定是皮院长妥协了。 ~~~~ 向丽芳留任神经内科。 非CT引导下脑组织穿刺病检技术没有立项，原因是世界上还没有先例。 刘牧樵在儿科的实习延长4周，神经内科耽搁他太多的时间，阿玲也一再申请，就连刘娅也找了几次郭科长。 这几天，孙涛很是纠结，他叔叔颅内发现一个小结节，很难定性，需要做活检。 孙涛自然会找宋百年商量。 他是本省最顶尖的穿刺高手之一。 “这个部位，接近中脑，结节太小，成功率很是问题呀。”宋百年把磁共振片反反复复看了半个小时。 他不想做。 原因很简单，太难了。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被刘牧樵刺激太大，一想到穿刺，他心里就发抖。 “你都不敢做，其他医院也只怕是困难了。”孙涛说，“除非去京城，宣武、协和。但是，太麻烦，他们在农村生活一辈子，到京城，两眼发花，我又不可能陪他们去。” “冒险一下不是不可以，可是，这几天，我不在状态呀！”宋百年微微摇头。 确实，他这话没错，这几天，他在阴影中出不来，科室里那个病人，他也没做，转院了。 全科医师 第42章 面子 孙涛陷于焦虑之中，他农村的叔叔奔他而来，他却束手无策。 是的，出来的人，对于家乡亲戚来说，是很要面子的，人家家乡把你当作大人物，现在来投奔你，你却不能帮忙。 这个丑丢不起。 安泰不是小医院了，难道还把病人往外推？ 你去省立医院吧，你去附属医院吧。这可不行，你不是吹牛，你们都是省里头的三甲大医院吗？ 再说，穿刺做活检，省立医院和附属医院的水平，能超过宋百年的人确实没有。 难道要病人去协和、宣武、湘雅？ 你最起码的病检都不做，就跑这种高级别医院，挂个号都是困难的。 刘牧樵。 两个人都想起了同一个人。 宋百年内心是很受煎熬的。他做活检的把握只有百分之五十，这个部位，真的，是别人，他也会推掉。 987这个成绩不能改写，这是宋百年的命。 这个成绩多么不容易，五六年积累下来的成绩，一定得好好保持。 孙涛也想到了刘牧樵。 他们两个都隐约感到，这问题，刘牧樵应该是迎刃而解。 对于这个病人来说，病灶这么小的时候，用伽马刀会有非常好的疗效。所以，鉴定是否是恶性就显得特别重要了。 ~~~~ 刘牧樵又被征召了，本来他接诊了一个儿科病人，急性肾炎的病人，才做完体格检查，就接到邹医生的电话。 又是一个丘脑出血的病人，13毫升血量。 刘牧樵很有经验了，对于这种病人，用微创穿刺治疗，效果是非常好的，后遗症都很少，关键一条，那就是早穿刺。 刘牧樵很遗憾的把这个肾炎病人交给了阿玲医生，直奔神经内科。 一进门，就看见王艺护士。 “呀，三天不见你啦。”刘牧樵笑着说。 王艺一阵狂喜，你，竟然记得三天不见我了！你没生我的气！ “轮休，到了一转三清山。” “三清山？我还没有去过。”刘牧樵讲完这句话，已经到了病床边。 邹医生已经在做准备——备皮。 刘牧樵拿起CT片，认真看起来。 “这个病人还有多处脑梗死，血压一定很高吧？” “老高血压病人。”邹医生接着把病情介绍了一下。 “出凝血时间查了吗？” “查了，正常。只是血脂很高，血糖125，血压160，110。” “嗯，我们开始吧。我进针，你来冲洗。” 邹医生忙说，“好！” 刘牧樵已经越来越放手了。冲洗，别小看了它，这是触摸生命开关，这种体念，一般人是感受不到的。 邹医生钻好了孔，然后请刘牧樵进针。 刘牧樵定位是很谨慎的，穿刺，最关键就是定位，这等于射击，扣扳机前的那一瞬间的瞄准是最关键的。 接着，进针很顺利，在预想的时间，落空感如期而至。 这种如期而至的感觉非常爽，刘牧樵都舍不得让别人去体念。 “你来吧。” 抽了第一针管鲜血后，刘牧樵把针管交给邹医生。 “咦，你？” 刘牧樵忘记称呼人家院长了。 孙涛副院长就站在他的后面。 “嗯，你的穿刺技术真的不错，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更没有任何紧张，宋百年不是你的对手。”孙涛的笑容比较僵硬。 “院长，有事吗？” “没事，你做。” “我的任务已经结束了，下面就是邹医生的活了。” “要多久？” “二十分钟吧。我们发现，多冲洗一下比较合适，所以，时间上，我们拖久一点。这样，也可以预防第二次出血。” “哦，又改进了技术？” “赵主任看了不少的外文杂志，这是他的意思。” 孙涛回头看了一下，似乎是有什么事怕别人听见，没别人，只有一个王艺护士。 当然，还有33个病人。大部分是清醒的。 “多看外文杂志是好办法，你们开展多少例了？”孙涛又问。 “这是第143例。” “哟，一个月？” “一个月零三天。” …… 又聊了一会，孙涛突然问，“中脑的06毫米的结节，你能够穿中吗？” “没问题。”刘牧樵回答得很干脆。 “要是你做，有多少把握？”孙涛谨慎地问了一句。 “06毫米，不小了，容易。” “我是说概率，成功的概率。” “哦，无限接近100吧。” 无限接近100？ 孙涛被这句话震撼了。 不过，孙涛冷静下来了。 医学，哪有百分之一百的？ “在什么时候就有可能失败呢？” 刘牧樵推了推眼镜，说：“除非我突然晕倒，或者天花板掉下来。” “你这么自信？” “也不是自信吧，这就好像我回家，你说，我回到家里的概率多大？我当然可以说几乎是百分百啦。可是，我不敢说一定百分百。” 道理是这么回事，但是，刘牧樵这句，听起来还是有些不顺耳。 不过，年轻人嘛，狂一点，也是在合理范围。 “有个病人，想你帮他做个活检。你能帮这个忙吗？在神经外科。”孙涛终于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这个，你得跟赵主任说。你知道，我只是个实习生。” “嗯，这个……你跟赵一霖说一声吧，神经外科14床，他们会来会诊单的，前提是你肯帮他们做。”孙涛说。 “这不行，你得跟赵一霖主任说。他要我去我就去。” “我要你去不行吗？我是副院长。” “这……这就没意思了，你跟赵一霖说一声，不是更好吗？” “我……我不是跟他讲过口吗？” 噢，刘牧樵想起来了。 那天，孙涛说了一句，“你有本事别求我！” 好了，哈哈，谁求谁，才两天就报应到了。 所以啊，这人啊，千万别把话说死了。 想到这里，刘牧樵噗嗤一笑，很轻，“好吧，我答应。” 孙涛阴转晴，说：“那就拜托了。” 说完，出去了。 孙涛大约出去了三分钟，赵一霖进来了，进门就说：“这厮终于还是上门道歉了。” 刘牧樵也呵呵一笑，“他找了你？” “找了，不过，只讲了两句话走了。好吧，我们是大人不记小人过，你什么时候去帮他做穿刺？”赵一霖满面的春风。 “等神经外科的会诊单来了，我就去。不过，我一个人去不好吧？” “我跟你去。人家上门来了，我还得给人家一个面子吧。” 全科医师 第43章 有把握 神经外科的会诊通知很快就到了。 做完刚才这台手术，刘牧樵就和赵一霖，邹医生去了楼下神经外科。 病人被推进了简易手术室，麻醉师何巧微笑着对刘牧樵说：“又见面了。” 麻醉师和内科医生见面的机会真的不多，所有的职业中，麻醉师是最难按时上下班的，有时候，一台手术十几个小时，就算是二十几个小时的也有，麻醉师必须守着。 “还是按你们的规矩，安定10毫克？” 刘牧樵看了一眼病人，睡得很安详。 CT片和核磁共振片都做了，病灶很清晰，在中脑附近，有一个黄豆大小的结节，确实，一般医生是不敢做的。 即便是在CT引导下，难度也很大，关键是，一是太小了，二是这个地方非常危险。 这个地方出血，大多数病人到不了医院就挂了。 宋百年不做是正确，因为一旦做了，很可能会改写他的987的记录。 “好进针吗？”孙涛还是有些担心。 这么小的病灶，常识告诉他，失败的概率非常大。 “有两条路径比较好做。”刘牧樵看着核磁共振片认真地回答。 “有风险吗？” “没有。” “有把握吗？” “有。” 这就好了，刘牧樵这么有把握，他放心了。 不过，他的手还是有些抖，年轻人的话，可信度有多大？ 宋百年认真看着刘牧樵准备进针的路线，他心中一团迷雾始终解不开，要是他穿刺，绝对不会选择这条路线。 他还是提出来。 这是科学，科学是可以探讨的。 “你认为这条路径可行？”宋百年问。 “你认为呢？”刘牧樵转过头来。 “要是我，我会通过这条路。”宋百年指着枕叶接近正中线附近。 “这里有大量的视觉神经元和神经纤维，通过这里，对视力多少有些影响。”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你选择的路径太远了，容易偏离。” 刘牧樵呵呵一笑，“对我来说，最不担心的就是偏离目的地。” 嚯！ 赵一霖觉得这话太令人心旷神怡了。 对，和宋百年和孙涛说话，就该这么说！ 虽然赵一霖知道，这话有些过分，穿刺为什么难？就因为担心穿不中，而你，却说最不担心穿不中。 这牛逼吹得！ 好响。 宋百年心里像是吃了一只苍蝇，孙涛则有些后悔，不该请刘牧樵做。 吹牛逼的人就等于轻浮，一个轻浮的人怎么可能有真才实学？ “我觉得你选择的第二条路线更好一些。” 好半天，宋百年才缓过神来，他是坚决不看好刘牧樵选择的第一条线。即使是第二条，他也不满意，但是比第一条好。 “好，那就按你的话做。”刘牧樵微笑着。 他不再等待了，开始用电钻钻颅骨，接着就毫不犹豫进针了。 一分钟之后开始取组织，再用了一分钟，活检结束。 孙涛看看时间，从进针到活检结束，一共不到三分钟。 病理组织送去做快速镜检，刘牧樵他们并没有撤离，等待结果。 二十分钟，电话通知，快速活检结论是良性肿瘤。 噢！ 孙涛站了起来。 “感谢！” “不急，等病人醒了之后，我们再做个体格检查，看他有没有并发症。”赵一霖准备主动一点，和孙涛的关系缓和一下，对大家都有好处。 “也行。”孙涛又坐下来。 “立项的事，你看？”赵一霖趁热打铁。 “我没问题，问题也不在我，而是老皮。”孙涛微微笑了一声。 作为业务院长，技术进步，他的愿望当然是非常迫切，再说，他对本院的技术落后深有体会，就譬如神经内科，一个血肿穿刺就算是高技术了，这不可悲吗？ 当然，微创穿刺在本省开展的并不多，勉强说是先进技术也还说得过去，但真正的技术，应该开展血管介入了。 脑梗死再通术，脑出血止血术，动脉瘤、动脉畸形的介入治疗，那才是比较先进的。 再进一步，手术治疗帕金森病、癫痫病，这才算得上是技术前沿。 现在，神经内科要申报“无引导颅内穿刺活检”，活，肯定是技术活，但推广的难度是不是大了一点？ 关键问题是，有CT引导不是更好吗？ 神经内科的理由是，不需要CT引导有下列几个优点。 一是经济实惠；二是简便，速度快；三是病人没痛苦。 这是优点吗？ 经不起分析啊！ 经济实惠没问题，能够减少病人一千多块钱费用，但，这重要吗？ 简便，速度快，确实，三个小时缩短到三十分钟，可是，这重要吗？ 病人没痛苦，应该是说心里煎熬的问题，确实，煎熬3小时，与睡着30分钟，痛苦少了很多。但是，区区三小时，对于一个病人来说，真的重要吗？ 神经内科提出的理由，很是苍白无力。 皮院长反对，说实在的，真理可能在他这一边。 放弃CT的引导，谁能保证你穿刺的部位是否正确？ 之所以采取CT引导就是为了提高穿刺的准确性。 你放弃CT引导，从法理上就不对，从常识上，你就是错误的。 赵一霖没有继续做工作，反正，他是下定决心了，一定要开展这项技术，能不能推广，他不会多考虑，他只要能够显摆，只要能把司马林毅压制就行了。 说一句好听的话，只要对病人有利，我们就做。 回到神经内科，赵一霖都在安慰刘牧樵，不立项没关系，我们照常开展，你一定会扬名天下。 刘牧樵其实并不在意，他不会把这个并不很常用的技术当作吃饭碗，反过来，他安慰赵一霖。 “无引导穿刺，本来也不会提高我们科室的档次，主任，你别急，很快，我会让你扬名全省的，甚至可以扬名全国。” 赵一霖认真地看着刘牧樵，说：“你说说，你怎么让我扬名全国？你不会又在考虑帕金森病和癫痫的手术治疗吧？不要！你别乱来！那是神经外科的活。” 刘牧樵呵呵一笑，“咱们是不是来一次脑干出血穿刺？” “轰！” 赵一霖晕倒了——差点。 “你别吓我。生命禁区，你想都别想！”赵一霖吼道，“难怪，皮院长不敢收留你。” 刘牧樵笑得很灿烂，说：“收留我，你得有心理承受能力的准备，你至少准备好一瓶救心丸或者硝双甘油。我时不时会给你一点小刺激。” 邹医生在一边也乐开了花。 他们今天很高兴。 成功进行了小病灶的活检，无CT引导，得到了孙涛和宋百年的认可，他们能不高兴吗？ 赵一霖和刘牧樵嘻哈哈，这一对活宝，把科室里的其他人都逗乐了。 全科医师 第44章 特殊病人 清晨，空气弥散着薄薄的雾气，刘牧樵和很多时候一样才从重症监护室出来。 他伸了一个懒腰，舒服！ 昨晚，又是一个通宵，四个脑溢血病人，三个血量较少，由他亲自动手，一例大出血，邹医生主刀。 邹医生走路都有些打趔趄了，他实在是困得不行了。 赵一霖早就躲进值班室见周公去了。 刘牧樵又用了一颗回气丸。 今天是星期天，阿玲老师说了，不用去查房，你可以睡个懒觉。 懒觉没睡，通宵倒是很扎实，一个病人接一个病人。 如今，刘牧樵不再追求速度，每个病人他都用比较长的时间，再出血，最多见的时间是术后一个小时内。干脆，一个小时之内不抽出穿刺针，随时观察。 这是一项很重要的发现。 之所以刘牧樵手上还没有一个病人死亡，与这一防范有很大关系。 到目前为止，死亡率还保持为0，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刘牧樵却认为，运气成分很大。 不死人是不可能的。 “吃早点去。”刘牧樵说。 “不……去了，我……太困了。”邹医生都口齿不清了。 刘牧樵倒是精神爽朗，一阵小跑，出了医院后门，“师父，来碗下锅粉，加个蛋。” “好嘞，你爷爷怎么还没好啊？”老板特意多加了一些米粉，回头客啊，都成熟人了。 “嗯，昨晚收入怎么样？” “嘿嘿，不错，卖出去了302碗，又是一个好日子啊。” 有个规律，刘牧樵一忙，老板这里的生意就红火，连老板都已经注意到了。 中风，一个病人倒下，特别是危重大出血的病人，家里人全体出动，亲戚、朋友、邻居也是一窝蜂涌过来。有的是关心，有的是人情，还有的是喜欢热闹。 一个晚上突然加了几十个吃粉的，你说，怎么会不显得业务繁忙？ “小哥啊，你爷爷怎么不让刘牧樵治治？听人说，他们有个厉害的医生叫刘牧樵。” 刘牧樵呵呵两声。 吃完粉，刘牧樵又沿着河边一路跑过去，来到上次看钓鱼的地方，有几个人在那里钓鱼，只是，不见上次在这里钓鱼的老头。 刘牧樵轻轻笑了笑，肯定不是钓鱼的好日子。 看了一会，果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钓了多少？”刘牧樵忍不住问。 回答的结果和预期的一样：“毛都没有！” 手机铃响了。 拿起一看，咦，办公室的。 星期天，办公室打电话干嘛？ “护理部主任找你。” 护理部主任找我？ 刘牧樵一边走一遍猜。 来到办公楼，在护理部门口敲了几下。 里面传来一个女中音，“请进！” 刘牧樵推开门，一下就愣住了。 赵静，果然是大美人。今天她穿着一件白寸衫，噢耶，狐狸精尾巴露出来了。 太美了。 这是刘牧樵第四次见赵静，前几次穿着白大褂，虽然能感觉到很美，但是，今天这身便装，才展现除了她的本来面目。 不过，有种冷的感觉。 “星期天打扰你不好意思。有个病人很特殊，想请你帮个忙，帮她做静脉穿刺。” “嗯，行。” “一个女病人。”她特意说明性别。 “嗯，没问题。” “不能摸她。”赵静冷冰冰的说。 “啊？” 刘牧樵一头雾水，摸？我难道有什么不好的名声？ “你别想多了。这病人特殊就特殊在这里，一旦被人触摸，就会疼痛难忍。因此，静脉输液很困难。” “哦，我明白了，不能扎压脉带。” “对，不能扎压脉带，静脉不充盈，没办法打针。你能吗？” “试试吧。” 刘牧樵也只能说试试，不准触摸一下，固定针头也是问题啊。 “好，妇科55床，我给妇产科打个电话，你自己去，因为我就要去参加一个会议。” 刘牧樵来到妇科，护士长就喊，“刘牧樵，这里。” 刘牧樵不认识护士长，而护士长认识他。 这好理解，作为女人，传说来了一个又帅又非常会穿刺的实习生，特别是那次的视频，刘牧樵被很多人认识，那是很自然的事。 刘牧樵进了护士站，迎接的是十几对热切的眼睛。 果然帅。 真帅。 我第一个男朋友就和他一样帅。 我的同桌也和他不相上下。 我梦里见过他。 …… 各种各样的想法在护士群中蔓延。 “55床，一个贵妇，得了一种罕见病，末梢神经过敏症，一触摸就疼痛难忍，听说你的穿刺能力出众，请你帮个忙。” 护士长长相一般，或者说还有点丑，但并不妨碍她放肆地欣赏刘牧樵，她眼睛紧紧盯着刘牧樵。 妇科每天面对的绝大多数是女人，护士、医生，包括病人都清一色女人，所以刘牧樵被多看几眼，那也是很正常的。 来到55床，刘牧樵不禁微微一惊，病床上，一个绝色美妇，在街上真的很难见到。 有些苍白，有些愁容，也有些焦虑，但是，根本掩饰不了所谓的秀色可餐。 妇人大约是40多岁，端庄、高贵，一双秀目注视着护士长和她身后的几个护士。 怎么？ 今天还有一个男的？ “夫人，今天我带来了一个打静脉针最厉害的人来了。”护士长轻声说。 “他？” “是的，刘牧樵，刘医生。” “哦，那太谢谢了。” 刘牧樵笑了笑，接着，戴上口罩，从一个护士手里接过治疗盘。 女病人伸出手。 刘牧樵不得不再一次惊讶。 一只美轮美奂，一只完美无比的手。 不能扎压脉带，不能触摸，真的难为护士了。 别说普通护士，就连雪姨也没有办法扎进去。 刘牧樵看准了一根在手背上的静脉，隐隐约约，淡蓝色。 “阿姨，我开始了。” 刘牧樵真的没有去摸病人的手，针头轻轻一扎就进了皮肤，接着横向走了一个厘米，再往里一扎，有回血了。 嚯！ 背后几个人同时惊叹。 固定针头时，刘牧樵轻而又轻，病人只微微皱了皱眉头，接着笑容满面。 “一点也不痛，太感谢了。” “叮！”刘牧樵脑子里清脆地响了一声。 “获得病人衷心感谢，奖励初级宝盒一个。” 又是初级宝盒。 刘牧樵伸手开启宝盒。 “奖励中级五品——马醉木树脂一枚。” 中级物品？ 初级宝盒开到了中级物品，这是第一次！ 马醉木树脂？这东西有什么用？ “催眠作用，轻轻闻一下它的气息，三秒钟就立即入睡，和麻醉效果等同，没任何副作用。” 好家伙！ 刘牧樵喜形于色。 “明天，我还要他帮我打针。”病人说。 “好的，我们总护士长已经说了，你住多久，他就帮你打多久的针。”护士长赶紧说。 “那就替我感谢赵静这丫头。咦，今天她没来？” “她开会去了。” “哦，年纪轻轻就做了总护士长，不错。” 全科医师 第45章 催眠术 第二天，刘牧樵参加完交班会，和阿玲说了一声，来到了妇科病房，护士早已经准备好了治疗用药，只等刘牧樵了。 来到55床旁，刘牧樵又是一针见血，病人喜笑颜开。 今后再也不担心扎压脉带了。 “我现在最想就是好好地抹个澡。”女病人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对刘牧樵说——不，对他身后的护士谢慧琳说。 谢慧琳茫然了，她不好怎么说。 这个病人洗个澡痛得死去活来，而她又十分的爱干净，这次生病已经很久了，中间仅仅洗了两次澡。 “沈阿姨，你就忍忍吧。”谢慧琳说。 “嗯，也只能如此了。”女病人叹了一口气说。 “沈阿姨，我有办法。”刘牧樵突然说。 “你有办法？” “是的，我先让你睡着。” “傻孩子，睡着不也会痛醒吗？” “不，我能够催眠。睡着了，半个小时不会醒的。” “不会是麻药吧？”她警惕地说。 “不是，我是物理催眠，根本就不需要用药。” “那好，那就请你帮我抹个澡吧。” “我？我不。谢慧琳帮你抹，我帮你催眠。”刘牧樵可不敢啊，人家虽然四十多岁了，但是，人家也是一个绝色的女人啊。 “傻孩子，我都可以做你母亲了，你哪来这么多顾忌？我就是被你看了也没事，何况，你还是一个医生。做医生的，就没有性别之分了，眼里，就是一个病人。” “嗯，阿姨说的对，我和谢慧琳好好帮你洗个澡。”刘牧樵说完，把手在病人鼻子前挥了挥。 眨眼间，病人就睡着了。 刘牧樵试着用手摸了摸她的皮肤，没有任何反应，一副睡得很熟的样子。 他还不放心，又用力掐了掐病人的皮肤，依然没有反应。 “谢慧琳，我们开始吧。” 打好水，做好准备工作。 “你转过身子去！”谢慧琳突然对刘牧樵说。 “好的。” 他赶紧转过了身体。 有些地方，男人是绝对不能随便看的。 二十分钟后，女病人穿戴的整整齐齐。 又过了一会，病人醒了。 “好舒服啊。” 病人发自内心的感叹。 很久了，很久没有这样舒服了。 “刘牧樵，谢谢你。” “叮！” 接下来，刘牧樵又收到一个初级宝盒，打开，一颗回气丸。 他又有了6颗回气丸。 刘牧樵笑了笑，说：“阿姨，不要谢，应该的。今后，我每隔三天就来帮你洗个澡。” “那就太感谢了。你年纪轻轻，就会催眠术，真不简单啊。” 催眠术，听说过，但是没见过。 谢慧琳在学校里听过老师讲过，但是，至少安泰医院是没有听说过谁会催眠术。 难道，真的有催眠术？ 这可是一门真本事啊。 其实，刘牧樵哪来的催眠术？ 昨晚，他翻了很多资料，终于搞清楚了马醉木树脂是怎么回事，原来，它是麻沸散的重要配方，传说当年华佗给病人开刀时就是用麻沸散做麻药。只是，这个方子后来失传了。 马醉木就是麻沸散的重要药材，马吃了会立马醉倒，人闻到气味会进入睡眠状态。 现在，刘牧樵拿着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在鼻子边放置几秒钟，让别人吸入一些马醉木，这效果，和催眠术有什么差别？ 刘牧樵知道，这东西太有用了，等于是自己掌握了一门装逼的神技，装装逼什么的，也是很好玩的。 刘牧樵就这样，天天负责给这位女病人打针，隔几天帮她洗个澡，一晃就过了十天。 这一天，刘牧樵匆匆忙忙从神经内科昨晚血肿微创穿刺出来，一看过了给女病人打针的时间，等他感到病房时，这位病人都等不及了。 “我担心你不回来了呢！” “沈阿姨，我怎么会不来呢，在救一个病人，脑溢血的，来的很凶险，抢救的时间比较长。” “救活了吗？” “活了。” “听说你很会穿刺，你能穿刺血肿对吗？” “嗯。” “不错啊，还在实习，就成了主力医生，今后一定会有大出息的。”病人也打听到了一些刘牧樵的信息，知道刘牧樵不仅仅是会打针和催眠术。 刘牧樵发现床头柜上一个合影。 上面四个人，中间一个男人，方头大脸，眼睛炯炯有神。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物。 第二个是这个女病人，叫沈思雨，刘牧樵叫她沈姨。 左边是一个男子，二十多岁，帅气，英俊，还有几分调皮。 右边则是一个女子。 看着这女子，刘牧樵有几分恍惚，用力摇了摇头，不由得赞叹，太美了，美得刘牧樵都不好用什么词语表达了。 “这是我一家子。昨晚，小女朱冰从国外回来看我，特地把上次在夏威岛照的相片装裱了一下。”沈思雨说。 “一家子人都这么出色。”刘牧樵赞叹道。 “谢谢夸奖。我家朱棱在京城帮助他父亲管理一家企业。朱冰还在剑桥读书。我丈夫在清江有个小企业，清江重工，每天很辛苦。” 小企业？清江重工！ 沈思雨说得风轻云淡，清江重工，不说所有国人都知道，但稍有知识的人就听说过清江重工，它的产品，销往五大洲，品牌价值，在本行业中位列世界前三。 你一句小企业，谦逊得好啊！ “小女朱冰听说你对我帮助不小，这是她的电话，有机会，请互相联系。”沈思雨指着一张纸条说。 她没有主动问刘牧樵的电话。 大户人家该有的矜持还是有的。 刘牧樵客气地看了一下号码，就随意装进了口袋。 “刘医生，这段时间谢谢你了，我的病也好了不少。我夫君说，还是到京城住一段时间。下午，我就准备出发。希望我们下次还有机会见面。” 刘牧樵一惊，微微有些失望，相处了十天，虽然每天见面的时间很短，但是，刘牧樵觉得，这个女人有种慈母一般的和蔼亲切。 “就走了？”刘牧樵说。 “上次发病，就因为浑身疼痛不能远行，就近住进了安泰医院，否则，早就去了京城。也许，这就是我们的缘分吧。” “也是啊。下次，希望我们是在很愉快的环境下见面。” 刘牧樵也不好多说什么，人家，也就是一个病人，一个很有钱的病人，能说什么呢？ “来，我们来合个影。”沈思雨提议。 啪啪。 谢慧琳帮他们俩合拍了几张。 可惜，谢慧琳也想，但是，她只和沈思雨合拍了。要是三个人来一张，她会连发十个朋友圈。 全科医师 第46章 就服了 沈姨走了。 刘牧樵突然觉得有些失落。 这十天，每天按时给她打针，给她做“催眠术”，现在突然少了一件事，到有几分空虚。 还有个人，刘牧樵见过一次之后，脑子里似乎有种挥之不去的幻影。 为什么？ 打个电话给她？ 不。 没道理啊。 他捏着朱冰给他的电话号码，都已经皱巴巴的了。 算了，这又不是一见钟情。 再说，我一个平民的孩子，何必攀上富贵之家呢？ 再说，连爹妈都没有的人，还指望和豪门结缘？真是想得太多了。 婚姻，豪门是有很多讲究的，不光是帅气、英俊、有才华人家就能接纳你，他们暗中还得把你家祖宗三代都调查一个底朝天，你家祖宗谁有癫痫，谁有脚臭，谁有梦游，谁有花边新闻，他们都会了解得一清二楚。 也有调查不出的，那好办，从候选名单中一笔抹去就是！ 反正，一般来说，只要女子不是太丑，名单都很长很长。 想是想通了，道理是这么回事，但刘牧樵自己承认，他有几分喜欢这个女子。 想到婚姻大事，刘牧樵心中就会有一丝不快，谢敏给他定下了一门娃娃亲，一个十分丑陋的大脸女孩。 他觉得这是一种恶作剧，谢敏你怎么可以开这种玩笑——虽然谢敏说，并不是她决定的，她说是我命中注定。 谁相信命运？ 有一句话好，我命由我不由天！ 正想着，突然有人喊。 “刘牧樵，中医学院一组见习的就要来了，你去帮他们示范一下体格检查。”阿玲抱着病历夹过来。 “好的，临床专业的？” “是的，临床专业。” 才说完，走廊上十几个人伸头伸脑，一群好奇的学生东张西望。 “你们跟我来！”刘牧樵从办公室出来。 “跟你？”有人发现刘牧樵的胸牌是实习生，疑惑之余，他们嘻嘻哈哈跟着他进了病房。 这是一个刚刚收进来的病人。 “今天，由我给你们做示范，先是问诊，然后是体格检查。你们都给我做记录。”刘牧樵说。 “啊？没搞错吧？” “你还是个实习生那！” “诊断学你还记得？” “安泰医院是不是歧视我们中医啊？” …… 叽叽喳喳，提出的问题非常尖锐。 等大家嚷了好一会，刘牧樵手一挥，“好了，你们的问题我都听到了，不要反复说了。你们的问题其实就是一个，我，实习生，你们怀疑，没错，我确实是个实习生。我不喜欢多解释，医院既然安排了，就执行，不想听，不想看的，可以离开。” 几句话，见习生鸦雀无声了。 刘牧樵开始问病历，很纯属，很流畅，主诉、现病史、既往史、过敏史、家族史都一一问到。 接下来，全面的体格检查。 “本来，儿科有儿科的常规检查，由于是教学示范，那我就全面进行一次体格检查，如果发现我有错误，你们提出来，我马上离开！” 刘牧樵说完，就开始体格检查。 大师级的体格检查，实习生一对照，我们的妈呀，这不就是教学片里的示教吗？ 要练到这个水平，没有十年功夫，想都别想。 检查完毕，阳性体征，阴性体征，刘牧樵都报告了，学生们也都记录了。 有学生按捺不住了，问：“老……师，你是哪个学校的实习生？” “清江大学医学院，怎么，称呼老师这么勉强？是不是比你们老师差呀？” “这……不是这意思，你示范的非常规范，我们是对你很佩服。” 刘牧樵呵呵一笑，“一套体检你们就佩服了？这些天，腰穿，无菌操作，还有穿刺活检，也可能还有清创缝合，都是我教你们。认真学，不会让你们失望！” 刘牧樵走了。 留下一地的鸡毛。 牛逼！ 清江大学就了不起了？ 不就是一套体格检查吗？ 腰椎穿刺，要是你能一针就做成功我就服你。 清创缝合，你没晕血我跪地拜你为师。 …… 清江大学医学院几个字刺痛了这群学生。 西医，西医有什么了不起？西医才一百多年的历史，我们中医，五千年的传承！ 不得了了，还是个实习生就这样牛逼，毕业后你不飞上天？ …… 议论了好一阵，实习组组长说话了。 “你们说，他的体格检查是不是很有水平？” “有！” “这就对了。你们对他的手法标不标准？” “标准！” “你们说，他帅不帅？” “帅！” “人家只是一个实习生，他的体格检查水平就和我们老师一样高的水平，关键是，人家还很帅！”实习组长是一个高个子。 “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们刚才的议论等于是放屁！” 所有人都沉默了。 不沉默不行啊，因为，此时，刘牧樵又出现在他们面前。 “今天，你们运气好，刚好有一个腰穿要做，还是我，给你们示范。”刘牧樵手里拿着腰穿包，“跟我来。” 一群人尾随着刘牧樵，其中有些人暗暗在念着咒语，穿不中！穿不中！穿不中！ 要做腰穿的是一个九岁的小孩。 一见这架势，吓得直打哆嗦。 “别怕，叔叔，哦，哥哥帮你做个检查，不痛的，你睡一会儿就好了。”说完，刘牧樵把手伸出来，“睡吧，睡吧。” 小孩的眼睛挣扎了几下，沉沉地睡着了。 催眠术？ 对，催眠术！ 学生在交头接耳。 “这厮可厉害了，会催眠术！” “我只听说国医大师熊吉本会催眠术，没想到他一个实习生也会催眠术，厉害！” …… “看好了，下面，我每一个动作都是你们要记住的，无菌操作，要穿要点，今后，这门基本技能你们是必备的，不认真学都不行。”刘牧樵这句话是制止他们的议论。 体位。 定位。 消毒。 打开穿刺包。 铺孔巾。 2的利多卡因，皮内、皮下、韧带打麻药。 检查穿刺针。 进针。 突破硬脊膜。 取出针芯。 脑脊液流了出来。 测压。 留取脑脊液。 拔针。 …… “怎么样？结束了，很简单，就是这些步骤。” 全科医师 第47章 个人习惯 会催眠术，可不是一般的神技，这是国医大师，或者精神科大师级医师才可能掌握的技艺，一个实习生竟然掌握此术，不可思议。 相信的人很少。 消息传到中医学院，人们不禁议论起熊本吉起来。 熊本吉是本省的国医大师，也就是国家名医，属于国宝级人物，在中医界，那可是泰山北斗，被人仰视的神的存在。 他几乎百病能治。 国医大师都是重点保护的对象，所以，他们看病的时间是严格规定的。 别的国医大师每天能够预约20个号，而熊本吉一天规定只能看10个病人，另外，还有一些特殊病人，他们有另外的时间安排。 据说，熊本吉有催眠术。 不过，见过他的催眠术的人据说很多，但真正认真调查起来，见过熊本吉催眠术的人极少。 所以，有种传言，熊本吉的催眠术是假的，是虚假宣传。理由很简单，催眠术本身就属于巫术，或者更明确的说法是，假的！ 对，医学是一门科学，唯物主义是其科学基础。对属于巫术范围的催眠术，信的人极少极少。 所以，催眠术是熊本吉大师最大的污点，已经有十几年时间了，熊本吉再也没有提到过催眠术了。 不提，并不表示没人记得。人们会私底下说，熊本吉成名也有不光彩的历史。 现在，有人亲眼见到安泰医院有个实习生会催眠术，见的人还不是一个，而是一群。 熊本吉在他的别墅里，哈哈，哈哈，大笑不已。 很多年的耻辱，终于可以洗白了。 “我想见见这个人。” “大师，我看，谨慎为好，再等等。”他的徒弟钱肆力朗声说到。 “再等等？” “是的。” “我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那是的。” “那你还要我等？” “等几天，眨眼就过去了。” “好吧，我就听你的。”熊本吉对这个徒弟是很信任的。钱肆力是他的关门徒弟，今年83岁的熊本吉，很多病人需要这个徒弟帮他看，他自己仅仅是把把关。 ~~~~ 会催眠的老师今天又带着一群实习生准备清创缝合。 昨天他们见识了这个实习生老师的体格检查，见识了他的腰穿，没得说，教科书式的，绝对标准，比过去的带教老师厉害多了。 今天急诊室有个儿童受伤了，儿科会诊，阿玲给了这个机会给刘牧樵。 “让你再牛逼一下。”阿玲笑着说。 刘牧樵瞪了阿玲一眼，“我是帮你好吧。” “好吧，就算是你帮我啦。你快去，好好展现一下你神奇的清创缝合术。” 阿玲老师已经见识过刘牧樵的清创缝合术了，她惊讶得再也不敢亲自作了，刘牧樵清创缝合，老练得和老外科医生一样，既快又好，伤口好起来就像是一类切口。 刘牧樵带着一群学生来到急诊室，受伤的儿童一见刀呀剪呀的，吓得直往娘怀里钻。 “不要啊！” “别怕！一点都不痛。”刘牧樵笑容可掬。 “打麻药叔叔！” “没事，会打的，你看着我，对，睡吧，睡吧。”刘牧樵手在儿童的眼前晃了晃，小儿头一歪，睡熟了。 嚯！ 嚯！ 嚯！ 身后一片的惊叹声。 开眼界啊！ 亲眼见到催眠术，就这么挥挥手，太不可思议了。 有个人录了一个视频。 “这位母亲，你到外面等一会，很快的，你儿子交给我，你放心，我会给他的伤口做美容缝合，今后长大了，几乎看不到伤疤。”刘牧樵微笑着对病儿的母亲说。 “现在，你们仔细了，先观察伤口，发现没有，伤口并不深，表皮，皮下筋膜，少量的肌肉和一部分小血管损坏了。这算表浅的伤口。” 刘牧樵用镊子夹起一块撕裂了的组织，翻了翻。 “这个伤口最大的问题是污染。清创是第一就是要彻底清除泥沙，还有坏死组织。盐水。” 他把手伸过来。 旁边的住院医赶紧打开一瓶生理盐水。 刘牧樵开始冲洗。 一直用了三瓶500CC的生理盐水。 “现在，你们注意看，有些组织已经变了颜色，晦暗、苍白的都是坏死的组织，留下来也没价值了，应该修剪。” 他一手拿镊子，一手拿剪刀，不一会，就剪下了一些坏死组织。 “这里，有根小血管还在出血，要结扎了。” 住院医帮他用止血钳夹住了血管断裂处，刘牧樵打了一个结，“用电刀也可以。” “然后，看有没有死腔，有没有遗漏的异物。没有了，好，再冲洗一下，我们开始缝合了。” 助手已经准备好了针线。 “我们不能直接缝合皮肤，先把皮下筋膜层缝合几针，注意，别缝成死腔，也别缝在肌肉上。” 他迅速地缝了几针。 “最后，我们缝皮肤。腿上的皮肤张力比较大，要用粗一点的线。但是，考虑他是小孩，我准备给他做美容缝合术，选择的线是最细的，带针缝合线。这样，就尽可能减少了伤疤。” 助手准备好了针线。 刘牧樵说：“我们做医生的，不仅要考虑病情，很多时候还要考虑病人的心理需求，这一点，你们今后应该注意。病人是人，虽然他病了，但还是人。不过，对于经济条件不好的，你们也要注意，这种缝合线，一根，进价就是好几百，所以，这个伤口缝好，收费就很高了，估计是两千左右吧，这个，护士知道。” 刘牧樵一边说，一边做，很快，伤口就缝好了。 最后，助手住院医生捞到了一个小机会，给病人包纱布。 别看人家是住院医生了，在儿科，捞到这样的清创缝合，一年中也难得有一两次。 刘牧樵回头看了看见习生，“怎么样，有收获吗？” 没人回答，只有一群人用崇拜的目光注视着他。 一个小小的清创缝合你们就崇拜了，还没见过我更厉害的吧？ “叮！” “叮！” “叮！” 刘牧樵脑海里连续响了三下。 眼前，三个初级宝盒浮现在他的眼前，他一一打开。 哎，可惜，都是“回气丸”。 现在又有九颗回气丸了。 要是不一个一个开，一次开十张，二十张，或者一百张，或许能够开到中级，或者高级物品。 当然，概率很低，要有耐心，再说，回气丸也不错嘛。 “老师，我有个问题。”一个长得比较萌的女孩高高低举起了手。 “说。” “你刚才用手指在空中点了三下，那是什么意思？” “有吗？” “有！”回答是所有人。 “呵呵，个人习惯，个人习惯。” 全科医师 第48章 服 很快，在见习生中，刘牧樵成了一蹲神。 儿科有两个组的见习生，一组是中医学院的，一组是清江大学医学院的，也就是刘牧樵的师弟。 “师兄？仅仅比我们高一届的实习生？” “我们清江大学有这样的天才？” “还是男神？” …… 不淡定了。 特别是女同学不淡定了，因为，我们有机会啊！ 第二天，清江大学医学院的见习生终于见到了刘牧樵。 “是的，他正是我的菜！” “我决定了，非他不嫁！” “你看他的眼镜背后的眼神，太迷人了！” …… 当然，男神也不淡定了。 他们亚历山大。 危机感一阵阵袭来。 “老……师，今天我们可以看到做腰穿吗？”有个女生高高低举起手，她无非就是想和刘牧樵说一句话，今天的示教是体格检查，怎么会有腰穿呢。 “老师就是老师，怎么还老……师？不甘心情愿对吧？我说，我们清江大学体格检查，比我做的更好的，没有，即便是你们崇拜的孙教授，也比不上我。” 刘牧樵一点也不谦虚。 用得着谦虚嘛？ 再谦虚，他们连“老……师”都不会喊了。 不过，这么一高调，引来的议论两极分化了。 一类是牛逼，厉害，做人做到这份上太爽了。 另一类暗暗骂到：装逼，天打五雷劈，出门遇见癫狗，做人做到这份上太他马的不懂味了。 前者多半是女生，后者则是男生。 比孙老师还厉害？ 你吹！给孙老师提鞋都嫌你丑——嫌你衣服不是名牌。 刘牧樵收获了各种各样的眼神。 他不责怪人家，清江大学，985，那个同学不是凭真本事考上来的？虽然比不上京城那两所名校，但要考上清江大学医学院，没640分以上，想都不要想。 所以，刘牧樵嘿嘿一笑，“我下面给大家示范一下全面的体格检查，你们写完全病历就要这样详细。” 接下来，刘牧樵一边检查，一边口述，报告阳性结果，也报告阴性结果，十五分钟时间，干净利落。 非常标准。 手法还非常熟练。 所有的同学都不再叽叽喳喳了，他们不得不承认，确实比孙教授标准、熟练很多。 刘牧樵这次收获了一致的表情，服！ 不过，他预期的奖励却没有到来。 看来，这群人服是服了，还不是敬佩，到底只是一个体格检查，在学校，老师给他们的惊喜太多了，一套体格检查不足以令他们崇拜。 没关系，刘牧樵也不是一个太追求荣耀的人，他微笑着说：“整理一下，这个病人的体格检查有什么收获，有哪些阳性体征和有鉴别意义的阴性体征。” 接着他指着一个男同学说：“你，下面由你来问病历。” 这一次，刘牧樵故意颠倒了检查次序，先体格检查，后问病历。 这个同学一惊。 “为什么是我？” “你就是你，哪来这么多为什么？硬要说个为什么，我告诉你，人家对我10分的服，只有你只有9分的服。所以，我要考考你的真本事。” 这个高个子同学心里这尴尬呀，他不得不佩服刘牧樵的洞察力。 问病史，用了10分钟。 完了。 “嗯，问诊，可以打40分，有下列几个问题要改。一，诱导式，这是大忌，也是最容易犯的。二，逼问式，为了达到你想得到的答案，逼问病人，也是大忌，胆小、多疑的病人必定会给出你想要的答案。三，混乱，没有条理性，说明你对这病的基础知识掌握不牢。四，既往史、家族史问得过细，我们应该问关键的问题，人家得脚气、有灰指甲、感冒，有意义吗？没有。五，你问诊的口气……” 刘牧樵一共列了10个存在的问题。 “为什么是十个呢？这是习惯，十大罪状，十大理由，十大问题，这都是一种习惯，或者……算了，我们偏题了。我现在问你们，考虑什么病？要与哪些病鉴别？你们细细整理一下。” 问诊的见习生被刘牧樵批评得面红耳赤。 他的问诊，曾经带教老师给他打了80分。今天被刘牧樵提出了10大问题，他感到委屈。 “你别委屈，我是按照正规医生的要求所打的分，当然，作为见习生，你至少已经问出了是什么病，就应该打60分。所以，你也别气馁，多问几次，也许，一千次问诊之后，你就会掌握诀窍了。” “一千次，这么多？” “一个医生，一辈子要看多少病人？十万个也不算多。” 回到办公室，阿玲接手，后面的病例分析不是刘牧樵的长处，阿玲也非常奇怪，刘牧樵怎么对儿科疾病诊疗这么生疏。 从这点看，他仅仅只是一个实习生。 对于这个问题，阿玲百思不解。 她曾经和赵一霖探讨过，赵一霖主任哈哈大笑，“阿玲啊，你被骗了！刘牧樵的诊断水平，就连省立医院的司马林毅教授都败在他手下。” “可是，他在儿科，连小儿上呼吸道感染和支气管肺炎都没分清啊。”阿玲说。 “装的！” “装的？” “是。” “他为什么装？” “装逼呗。” “为什么？” “不就是为了爽吗？” 阿玲摇摇头，她不信。 所以，到现在，阿玲也没有弄清楚，刘牧樵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她不得不把刘牧樵当作一个实习生对待，他对儿科的疾病诊断，分析，特别是鉴别分析很陌生。 至于开药，那就更不用说了，小儿输液的公式都没记清楚。 “这个病人，你们的初步诊断是什么？”阿玲问见习的学生。 “扁桃体发炎。” “上呼吸道感染。” “流感。” “禽流感。” …… 诊断是五花八门。 没错，这个病人的诊断确实没搞清，门诊病历写的是“发热查因”。 “刘牧樵同学，你认为呢？”阿玲有责任让刘牧樵思考问题。 “我……我不确定。” “你的思路呢？” “没有。发热的病太多了，我觉得都像，又都不像。”刘牧樵老实回答。 他没想到的是，这么一回答，刚才建立的信任、臣服、敬佩瞬间被蒸发了。 “原来他仅仅是一个实习生！” “糟了，我的男神呢？” 就在这个时候，刘牧樵脑子里“叮”，一声悦耳的声音。 全科医师 第49章 大书 “宿主请开启专家级‘儿科诊疗技术指南’。” 一只金色的箱子悬在刘牧樵眼前。 刘牧樵伸手打开了虚拟的箱子，一本银色的书出现了，上面写着“儿科诊疗技术指南”。 书在自动翻页。 太厚实了，这本书，足足有一尺多厚，还是8开的大书。 刘牧樵太激动了，他早就希望能够得到儿科方面的诊疗书了，现在终于得到了，并且还是一本上万页的大书。 专家级。 可以了。 专家虽然比不上大师级，但是，在安泰，称得上专家级的医生还没有。 正高职称，在很多医院仅仅是职称而已，太多的副主任，主任医生，他们在职称上是专家级，但是，水平，那就不敢恭维了，即便是他们自己，也是心虚的，不敢自称为专家。 安泰医院的儿科很一般，病人多，没错，大多是感冒、腹泻、支气管肺炎、肾病综合征等常见病。 这本银色的书，在快速地翻页，无数的信息也不断在刘牧樵的脑子里钻。 一尺多厚的书足足用了三分钟。 在外人看来，刘牧樵思考了三分钟。 这应该算长考了。 围棋比赛，二十分钟以上的思考才叫长考，当年吴清源为了一步棋思考了36个小时。 作为老师提问，学生回答，三分钟就是很厉害的长考。 装逼！ 你装，看你能不能有个有谱的答案。 酷！ 高大上啊！ …… 见习生的思维是很活跃的，他们对刘牧樵长时间不回答问题，评价各一。 三分钟后，刘牧樵回答了。 “我考虑患儿有真菌性脑膜脑炎。” 阿玲微微一震，什么？真菌性脑膜脑炎？怎么可能？昨天才会了诊，没有一个人提到这个问题。 但是，她潜意识中又感觉这个诊断靠谱。 “说说理由。” “体格检查中，病儿有轻微的脑膜刺激征和病理征，不经意，很难发现，这是一条重要的诊断思路。” 对，对了，刚才刘牧樵体格检查时提到过颈部有抵抗感，但不明显，体征介于阳性体征与阴性体征之间，另外椎体征也是弱阳的。 阿玲思考了一会。 她脑子里有了新的思路了，她得向她的上级医生汇报。 她打了一个电话给主任，说刘牧樵考虑这个病人患有真菌性脑膜脑炎。 谁知，得到的是一句：“胡说八道！” 阿玲很委屈。 但她理解。 这个病人昨天已经会诊过了，这些病都排除了，具体什么病，没有结论，但真菌性脑炎的诊断，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现在一个实习生提出这个诊断，她当然会说“胡说八道”。你猜，也不应该猜到这个方面啊。 诊断就是“发热查因”。 这种病人太多了，多得和感冒一样，大多的发热查因最后的出院诊断还是“发热查因”。 这不稀奇啊。 经过治疗了，不烧了就行了。 阿玲思考了一会，回头问：“刘牧樵，你坚持你的诊断？” “不是坚不坚持的问题，而是就是它。你可以查一下脑脊液。”刘牧樵说。 “对，脑脊液常规加培养！”阿玲下决心了。 清江大学的见习生欢腾了。 可以见习真人的腰椎穿刺了。 本来今天只做体格检查，没想到有意外收获，可以见到活人的腰椎穿刺，而不是模型上的。 还是刘牧樵示范。 很期待呀！ 昨天有人说，刘牧樵会催眠术，应该会施展一下吧？ 阿玲打头阵，给家属谈话，签字。 刘牧樵端着治疗盘随后就到。 家属很配合，发烧二十天了，不配合不行啊。 “哥哥帮你做个检查，我先让你睡着，等你醒来后，什么都做完了。”刘牧樵说。 “医生，你不会是准备给我孩子打全身麻醉吧？我们不想打，怕影响他的智力。”病人家属愿意做腰穿，但不愿意打全麻。 刘牧樵微微一笑，推了推眼镜，说：“放心，不打麻药，我只是让他睡着，省得他怕。成年人是不需要睡的。” 说完，刘牧樵右手拿着人家看不见的马醉木树脂，在患儿的眼前晃了晃，“睡吧，睡吧。” 所有的见习生都屏住了呼吸，他们要看一看这门法术真实的效果。 嚯！ 嚯！ 嚯！ 他背后，一片惊呼声。 患儿努力挣扎了三秒钟，沉沉地睡去了。 “叮！” “叮！” “叮！” 一连奖励了三个黄色的箱子。初级宝盒。 不开！ 留着一次性开！ 一次性开有可能得到中级物品。 刘牧樵伸手把眼前的三个箱子收了起来。 “老……师，你刚才虚点三下，是不是为了增加催眠术效果？”刚才那个女生，一面高高举起手，一面直接就提问。 她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她的男神又回来了——刚才那个长考，刘牧樵的象形就回来了。 刘牧樵刚才这动作确实有些诡异。 这是第二次被人看出来了。 “习惯动作，没任何意义。”刘牧樵回答。 “老……师，很酷嘢！”另外那个女学生大声说。 “很有仪式感。” “不会是巫术吧？” …… 又是一片议论声。 刘牧樵挥了挥手，大家安静，我要开始做腰穿示范了。 从摆体位开始，一直到收集脑脊液，刘牧樵不急不缓，一步一步，很清晰地讲解和示范。 接着，又是一片赞叹声。 阿玲在一旁接过脑脊液，直接就往化验室走，她太迫切希望得到答案了。 虽然在理性上她并不支持刘牧樵的诊断，但是在潜意识中，她又希望刘牧樵是对的。 她想起了和赵一霖的对话。 “刘牧樵是个很神秘的人，他似乎无所不能。” 但是在实际中，阿玲感觉刘牧樵除了很会穿刺，会做体格检查，会做清创缝合，其他的，他和普通实习生并无二致。 要是刘牧樵这次的诊断是正确的话，那么，赵一霖所说的就是对的。 化验室的小余停下手中的事，优先帮阿玲做。 谁说不是一个刷脸的时代呢？ 阿玲在哪里都比较吃得开，就连化验室的小余，也屁颠屁颠帮阿玲的标本做镜检。 “镜检加培养。”阿玲说。 “呵，培养都不需要了，真菌感染，新型隐球菌感染，直接就看到了两个。”小余话虽这样说，但培养继续做，这是规程，也是业务。 全科医师 第50章 又是通宵 阿玲震惊了。 整个儿科都震惊了。 主任袁姗急急匆匆赶了回来。 “什么，新型隐球菌脑膜脑炎？太不可思议了！把刘牧樵叫过来，我要当面问问他。” 阿玲说：“他刚才被神经内科叫去了，有危重病号。” 嚯！ 袁姗主任翻了一下白眼，怎么得了，安泰医院被一个实习生搅得天翻地覆，咱们过去的几十年不是白活了？ “神经内科，没有刘牧樵就不能开展业务了？” “这话，可以这么说。” “这还不乱套了吗？” “主任，那天我和赵一霖聊了一会，他说，现在神经内科一半的业务与刘牧樵有关。上个月，他为神经内科创收200多万。” “嘶！200多万，超过我们儿科总收入了！”袁姗主任深深地吸了口凉气。 “上个月还只能算半个多月，这个月，他们总收入将达到600万，其中三分之二与刘牧樵有关。” “这个赵一霖真是的，我们儿科的实习生，被他抢占了。你，我给你一个任务，把这厮留在我们儿科！” 阿玲弱弱地嗯了一声。 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袁主任又补充了一句，这句话似乎另有深意。 ······· 刘牧樵眼镜上都被鲜血污染了。 王艺小心地帮刘牧樵擦干。 “用酒精擦。”刘牧樵还是看不清。 王艺赶紧拿了一个酒精球，给刘牧樵擦干了眼镜。 手里的活，刘牧樵又重新开始。 这是一个车祸病人，完完全全一个外科病人，硬膜外血肿，赵一霖竟然把这个病人捞进了神经内科。 这并没有大错，神经学有内外科之分，但是并不严格，只有需要开颅的，才算是神经外科，否则，神经内科也可以收。 就譬如，颅内血肿穿刺，有的医院放在神经外科，有的医院放在神经内科，甚至有的医院神内神外干脆合并，就叫脑科。 甚至还出现了专门的脑科医院。 邹医生做助手，对于头皮挫伤，他不内行，上次清创缝合就留下了死腔和异物，并且是三个异物，太令人失望了。 他对自己的表现失望。 刘牧樵认真结扎血管，头皮的血管实在是太丰富了，一块不大的头皮损伤，刘牧樵竟然用了十几分钟清创。 刚才，颞浅动脉喷射的血液就射在刘牧樵的眼睛上。 外伤，刘牧樵处理了，硬膜外血肿穿刺就是邹医生的事了，刘牧樵准备袖手旁观，或者说，他的注意力在另一个病人身上。 赵一霖也在关注另一个病人——22床，他们都怀疑22床这个病人出现了第二次出血。 本来，最好的办法是做一个急诊CT，但是，搬运是个问题，估计路上会出事。 “我们冒险试一试？”赵一霖不想搬动病人，想在原穿刺部位进行第二次穿刺。 死亡率0记录，赵一霖很想保持。 这个记录对他来说很重要。 省立医院的脑溢血病人死亡率是9，安泰医院至今还没死亡一个，已经引起了司马林毅的注意，他派了人来打听。 当司马林毅得知这个消息是真实的时候，他给他们科室下了死命令，“死一例，扣1000块绩效，每个人。” 这道命令太疯狂了，不怕人家造反？ “人家安泰医院能做到，我们为什么做不到？” 人家是运气好啊！ 刘牧樵也认为，纯属运气好。 不过，他也希望这个记录保持久一些。 “可以，主任，我们就试试。”刘牧樵说得很轻松。 此时，病人的瞳孔针尖样，呼吸也不规则，还出现了叹息式呼吸，血压也高，体温39度。 “好，冒险一试！”赵一霖下决心了。 刘牧樵二话不说，快速进行消毒，铺上无菌巾，接着就在原穿刺孔穿进去。 没错，估计的没错，原出血部位又出现了大出血，刘牧樵缓缓地把血液放出来。 他很担心是活动性出血。 要有耐心，也许，耐心能够救一个人的命。 刘牧樵下了决心，今晚，即便是搞通宵，他也准备坚持下来。 观察了一会，刘牧樵皱了皱眉头，“这厮真的是活动性出血啊。我已经引流了300血了，再出血，就要输血了。” 赵一霖朝弯盆里看了看，都是鲜血啊。 “备血，300毫升。”赵一霖对护士王艺说。 “邹庆祥，你那儿怎么样？”赵一霖又问。 “抽了50毫升血了，在观察看有没有活动性出血。”邹医生回答。 “你那里就靠你啦，刘牧樵对付这个。”赵一霖说。 刘牧樵并不急于把血液抽干净，他牢牢控制着压力。 到现在，刘牧樵对颅内的压力很敏感，脑压太高，会形成枕骨孔脑疝，突然减压，也会反过来形成幕上疝。 都要命。 刘牧樵现在是大师级巅峰状态，对压力的控制恰到好处。 也就是说，这个病人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死，完全是因为刘牧樵手里的穿刺针和针管所控制的压力恰到好处。 要不，这病人早挂了，身体都凉了。 夜，已经很深，赵一霖和邹医生都有些熬不住了，刘牧樵不得不又消耗了一颗回气丸。 本来，护士王艺该换班了，但是，监护室一夜没停，她主动留下来帮忙。作为一个年轻护士，王艺是非常敬业的。 特别是今天她帮刘牧樵擦了一回眼镜，心情十分的好。 再说，又到煮牛奶的时候了，上次王艺一慌张，刘牧樵就没有喝到王艺给他煮的牛奶。 今天她一定得喂刘牧樵喝一杯牛奶。 赵一霖看了墙上一眼，闹钟指在2点23分。 “6个小时了。” “不会白费力的。”刘牧樵已经有半个小时没有抽血液了，压力稳定。 “我都站不稳了。”赵一霖苦笑了一下，自从开展微创穿刺技术以来，他就没睡什么好觉。 通宵都好多次了。 当然，回报是有的。 一是很多病人得到了救治，粗略估计，至少有二十个必死病人被救活了。二是科室收入大幅度增加，增加80是保守估计。三是下次开年会，司马林毅就不会那么趾高气扬了。 第三点很重要。 现在这个局势发展下去，神经科赶上省立医院是有大有希望的。 哈哈，司马林毅，等着我吧。 “马的！又出血了！”刘牧樵轻声骂道。 全科医师 第51章 万个病例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赵一霖又一次看了一下墙壁。 “8个小时了。王艺，牛奶冷了吗？”赵一霖问。 “好了。” 王艺先给赵一霖，邹医生一人一杯。 刘牧樵处在无菌操作之中，自然，王艺喂给他喝那就成了很自然的事，刘牧樵也很自然，一口气喝了半杯。 “饿坏了吧？” “还好。” “你的精神我都在怀疑你是不是嗑了药。”赵一霖苦笑着说，“老了，真的老了。邹医，你怎么也和我一样，这个不成啊，你才三十多岁，就老了？” “早就老了。”邹医生不得不承认。 “还喝吗？”王艺温柔地问。 “不喝了。”刘牧樵真不敢喝，站了几个小时了，精神没问题，再坚持几个小时都没关系，但要小便啊。 这是麻烦事。 掌握压力，他不敢让给赵一霖，也不敢让给邹医生，他必须自己亲自动手，这不是开玩笑的事，病人，现在是命悬一线。 “我准备慢慢减压了。”刘牧樵再次准备放血。上几次，都是在放血减压的时候再出血的。 “好。” 赵一霖和邹医生轮流观察病人的生命体征。 刘牧樵再不减压，他自己也受不了了，喝半杯牛奶，尿意更加明显了。 一点一点减下来，没出问题，再减，还好，没有明显反应，再减。 十分钟后，刘牧樵终于松了一口气，病人没有再出血。 抓紧时间，上一下厕所。 老半天，刘牧樵才回来。 “这是一个教训，今后一定要注意进水量。”刘牧樵进门就说。 “问题是，谁知道什么时候出现这种情况。外科医生好说，他们有计划，可以预计时间。”邹医生说。 “你这就不懂了吧？外科经常出现这种窘境，本来2个小时的手术，最后做出了4、5个小时。尿裤子的事又不是没有。”赵一霖说。 又观察了一个小时，病情稳定了下来。 这下，赵一霖真的站不住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在治疗盘上，幸亏王艺手快，扶住了他。 邹医生扶着赵一霖去了主任值班，自己又去抢夜班医生的床铺了。 “你呢？”王艺问刘牧樵。 “不睡了。”刘牧樵说。 “不睡了？还可以睡两个小时。” “没有睡意了，王艺，我发现医院后门有一家粉馆，下锅粉特好吃。你下夜班时可以去吃夜宵。” “现在可以吗？我请你。”王艺鼓起勇气说出了这句话。 来到后门夜市餐馆，老板笑着说：“你爷爷的病还没好啊？咿呀，有收获啊，钓到了一个护士妹妹，不错不错。又是下锅粉？” 刘牧樵很自然地笑了笑，“两碗下锅粉，都加一个鸡蛋。” 老板笑吟吟的在那里做事。 这时候，一群人走了过来，高声喊：“老板，来七碗下锅粉，要快，饿扁了，奶奶的，差不多一个通宵。” 老板忙说，稍等。 七个人，有老有小，一个中年人长得精廋精廋，嘴里骂骂咧咧，“这医院也不知是怎么搞的，一个晚上，又是输血，又是签字，一会说有希望，一会说危险得很。我就知道，他们是虚张声势。这不，好好的，说病情平稳了。” 刘牧樵一听就知道，就是刚才这个病人的家属。 王艺已经气得发抖，瞪着眼睛要发作。 刘牧樵轻声说：“别理，人家没文化。” “也不能这样啊，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劲，人都要累晕了，得到这样的回报，太不值了。” “不是的，救活了病人，我们就值。” “你这样想，人家不这样想啊。” “无所谓，误会的事还少吗？” 邻桌的几个人还在骂骂咧咧。并且还商量着，万一出了问题，怎么找麻烦的事。 听不下去了。 赶紧把粉吃了，两个人走人。 再走在一起，清晨在河边散步，刘牧樵不敢，王艺也腼腆，心里虽然有一万个愿望，但还是分手了。 ······ 几个小时候，刘牧樵一进儿科，就把袁姗主任抓住了。 “到我办公室来！” 袁姗主任是安泰医院儿科专家，正高职称，今年本命年，48岁。 “我问你，你昨天怎么会想到47床病儿患的是新型隐球菌性脑膜脑炎？” “应该是脑膜炎。” “嗯，一个意思，你的思路，说说。” “发热、脑膜刺激征、有鸽子接触史，这是初步的证据，最后是脑脊液，金指标出来了。” “不是这个意思，这样分析太简单，拿给普通实习生也会这么考虑。关键是，你怎么会想到是它，而不是细菌性，包括结核性，病毒性脑膜脑炎？” “凭直觉，凭经验。” “凭直觉，科学，你说凭直觉？凭经验，你哪来经验？” 刘牧樵心里嘿嘿一笑，自己专家级的儿科疾病指南，所积累的病例个数是三十万个，什么经验没有啊？ 不过，他只能说：“这几种病，本身也有区别啊。细菌性脑膜炎会有非常典型的脑膜刺激征，病情会急重得多，不考虑。结核性脑膜炎，应该有结核的特点，午后潮热，消瘦等等，病毒性就更不考虑了，它以脑炎为主。” 袁姗凌乱了。 这几个病的区别还要你说？这是最基本的啊，书本上都写着呐。 “我问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呢？” “哎，怎么说呢，你应该理解的。” 刘牧樵一笑，说：“主任，我知道你要问啥，还是我前面所说的，你要问的就是‘直觉’，对一门学科精通了以后，你就会有一种直觉产生，这种直觉就是你潜意识中的知识，通俗一点说，这就是智慧，医学智慧。” 袁姗很凝重地思考起来，“你说的似乎也对。但是，你精通儿科疾病？” 刘牧樵缩了缩脖子，说漏嘴了。 不过，三十万个病例积累，他今后就是想藏拙，怎么能够藏得住呐？ 袁姗一双美眼中充满着焦虑、不安和恐惧。 她突然发现，自己的知识库比不上一个实习生，这怎么可能呢？ 碰巧，对，一定是碰巧，他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比我还厉害！ 袁姗，虽然不敢说自己是儿科的专家，但是，作为一个主任医生，一个接近五十岁的人，近三十年的行医生涯中，她看过、治疗过的病人应该不少于10万个。 全科医师 第52章 憋不住 袁姗没有参加早交班，刘牧樵也没有去。 袁姗在考问他。 “你觉得没有治疗价值的病人有必要浪费资源，浪费财力吗？” 袁姗一直没有开展小儿康复等项目，她的理由很简单，把精力放在常见病多发病上，既可以节省成本，又可以提高现有资源的效率。 刘牧樵摇摇头，说：“我不赞成你的这个观点。” “理由！” “你所说的没有治疗价值的病，恰恰，我认为有价值，非常的有价值。譬如，脑瘫病人，治疗一分就减少一分对家庭社会的拖累。关键的问题是，脑瘫病人能够治疗。” “能够治疗？” “对，能够治疗。不是药物，而是物理的训练！” “物理的训练，嗯，你认为有价值？” “有，只不过很多地方的物理训练方式方法不对，所以，效果不是很好。假如我们能够集中培训几个训练师，让他们达到专家级水平，那么效果是立竿见影的。” 袁姗觉得刘牧樵讲得很抽象，关键是，她还没有看到所谓的训练有明显的效果，所以，刘牧樵所说的，根本就没有太大的说服力。 “你还是坚持认为物理训练仅仅是安慰对吗？” “对于重症的脑瘫，我认为只是安慰作用而已。对非常轻度的，也许他本身就能恢复到应有的程度。” 刘牧樵苦笑说：“嗯，明白了，儿科，安泰医院的儿科，不能发展壮大的原因就在这里。” 袁姗忍住愤怒。 “其实，我们安泰医院甚至可以以儿科作为突破口，建立全省最好的儿科！这个，就叫所谓的剑走偏锋，省立医院不会和你竞争，附属医院也不会和你竞争。”刘牧樵摸了一下自己鼻尖，又推了推眼睛。 袁姗依然强忍着愤怒。 “建成以儿科为龙头，以神经科为重点特色科室，安泰医院就能够在本省医疗行业中占据一席之地，就可以与省立医院，附属医院平起平坐了。” 胡说八道！ 袁姗在后悔，后悔要和一个实习生探讨儿科发展问题。 “你这是在做梦吧。” “没错，个人要有梦想，集体也要有梦想，国家民族也要有梦想。我作为安泰医院的一员，我认为，安泰医院不能自甘堕落，不能在省立医院面前甘拜下风。” “要是你做院长就好了。”袁姗狠狠地讽刺了一下。 “对的，你说的没错，要是我做院长，儿科，我首先就投资3000万，把别人不需要的病人，我全部收拢。你作为儿科主任，到时候就是本省儿科领域的大佬。” “呵呵，可惜，只是一场梦而已。” “不，是未来的目标。” 袁姗看了看手表，后悔了，耽搁了早交班，耽搁了查房，听这个夸夸其谈的实习生胡说了半天。 “好了，结束吧。”袁姗站起来。 “就结束了？实质问题还没谈那。” “实质问题？还有实质问题？” “对呀，我虽然对脑瘫等疾病的康复不是十分里手，但是，我还是可以帮你训练两个医师，让他们成为康复医生，应该没有大问题。” 刘牧樵一片热忱，他脑子里的儿科知识太丰富了，不施展出来觉得对不住这本几十公斤的大书。 刘牧樵目测，他开启的这本书，至少是五十公斤。 谁知，袁姗嗯了一声，理都不再理刘牧樵了。 她准备还查几个病人，一天不能白白地浪费。 刘牧樵一看这个神态，暗自摇头，“没希望了！” 刘牧樵不会坚持做人家的工作，人家既然都不感兴趣，再努力也是白搭，还是帮助神经内科做穿刺吧。 帮神经内科很有成就感，每一天都能拽回几个到阎王那儿报到的人，这种成就感很大。 并且是有赵一霖这样的好主任，干起活来心情舒畅。 还有一点，刘牧樵昨天又发了工资。 这一次发的是一个月的站台费和基本工资，七七八八，还有些其他东西，他也没过问，元。 赵一霖还觉得刘牧樵拿少了一点。 刘牧樵已经非常满意了。 袁姗带着一群主治，又重新对几个重要病人查房，刚好阿玲这一组有两个病人，刘牧樵自然要跟上去。 “这个患儿住院有十五天了吧？疗效如何？”袁姗问阿玲。 “尿蛋白还是一个+，其他的指标都还好。”阿玲报告，这是一个急性肾炎的病人。 “可以出院，带药，半个月来复查。”袁姗主任作指示。 “我认为，还应该再住三五天，巩固一下疗效，免得转为慢性。哦，最好是还吃几副中药。”刘牧樵轻声提醒。 “嗯？” 袁姗很不耐烦了。 实习生插嘴，实在是太难以忍受了。 “刘牧樵！”阿玲厉声轻喝。 可是，刘牧樵脑子里的知识太多了啊！管住自己的嘴巴，实在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 一个明白人，看着一群笨蛋在做蠢事，明白人不站出来说几句，心里实在憋得慌啊。 “蛋白一个+，让病人出院，孩子的天性就是贪玩，根本就不会休息，很容易转为慢性，这样会前功尽弃！再说，急性肾炎病人，有几个中药方子效果非常好，今后，可以普遍的使用，可以大大提高肾炎的疗效。” 袁姗站住了。 她慢慢转过头，转身，面对着刘牧樵。 “刘牧樵！”阿玲赶紧轻喝，她知道，这是袁姗训斥人最常见的姿势，“你嘴太多了！” 袁姗半天没有说话，看着刘牧樵，最后细声说：“你继续。” “还可以吃点野生脚鱼——就是鳖。”刘牧樵嘴里说，他实在不愿意停下来。 脑子里的知识太丰富了啊！ 他准备迎接袁姗主任疾风暴雨帮的怒骂。 可是，这个优雅的女人缓缓转过头，对病人家属说：“那就多住几天吧，巩固一下疗效。” 意外！ 所有的人都惊奇地看着刚才的一幕。 按理，刘牧樵应该受到猛烈的呵斥和长篇大论的批评。但是，袁姗只是蔑视地看了一眼刘牧樵，嘴角还咧了咧。 讥笑。 继续查房。 刘牧樵努力控制自己，他甚至不去听他们的讨论。 “这是前天才来的病人。”这次是周医生报告病历，他把主诉现病史，以及检查结果都说了一遍。 最后是诊断。 “腹泻。估计是轮状病毒引起的。” “嗯，病毒性腹泻，也可以适当用点抗生素。”袁主任指示。 “头孢类？”周医生请示。 “嗯，还是新霉素吧，不吸收到血液中。” …… 这时候，刘牧樵脑子里的信息翻江倒海，他被压得喘不过气来，诊断错了啊啊啊！ 全科医师 第53章 顾问 刘牧樵憋得真的难受。 袁姗主任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接着又看了第二眼。 第三眼。 “你这是……憋尿了就去上厕所啊！”袁姗主任有几分恼怒。 “不是。”刘牧樵说。 “不是？那你这个样子……” “我……可以说话吗？” “说！”袁姗大声说。 “这个病人是伪膜性肠炎。”刘牧樵终于说出来了。 “伪膜性肠炎？” “对的，你可以问她家属。” 袁姗问了，真的大便中有膜状物。 “用耐酶青霉素类吧。”袁姗对周医生说。 第三个病人，又是阿玲的。 她报告了病情。 “你说。”袁姗转过头对刘牧樵说。 “还是您指示，您是主任，我只是一个实习生。” “你是实习生吗？我看，你不是。”袁姗主任说完，回过头，说，“慢性肾炎，关键是要坚持治疗，不能随意停药。开了中药吗？” “开了。”阿玲说。 “嗯，哦，对了，刘牧樵，你有话说吗？” 刘牧樵退了一步，赶紧说：“没有。” “嗯，我还以为你又有话说呢！” “没有……不过，噢，算了。” “怎么？你可以说，大胆地说，只要是对的，为什么不可以说呢？” “我建议，让别人多吃点野生脚鱼，也就是鳖。” “呵呵，你对鳖似乎很感兴趣。” “是的，这是一个偏方，很多病例都证实过。可是试试。” 袁姗主任对病人家属说：“一定要是野生的，家养的不行。” 袁姗带着一群人回到走廊，往前走，走了十几步，突然转身，众人都是一惊，怎么，不查房了？ 不查了！ 还查得下去吗？ 这哪里是袁姗在查房？ 周医生恼怒地看了一眼刘牧樵。 “主任，还有34床，诊断还不清，是不是请你看一下。”周医生追上去。 “不查了！”袁姗笔直地往主任办公室走，随后，“轰！”门被重重地关上了。 ······· “都是你惹的祸！” 周医生还不知道昨天的事，他带过刘牧樵，在他眼里，刘牧樵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实习生。 “刘牧樵，你过来。”阿玲在喊。 刘牧樵苦笑着摇摇头，看来，在儿科混不下去了，再混下去，袁姗怎么办？难道这主任我刘牧樵来做？ 确实，刘牧樵脑海里的儿科知识太多了，专家级，真正的专家级，可不是一般的主任医师可以相比的。也许，在本省，只有省儿童医院和附属医院儿科教授可以和自己相比。 刘牧樵估计，有自己同样学识的，全省不会超过十个人。 “你怎么可以这样？作为下级医生，你应该懂的规矩啊。有不同意见，私底下说不行吗？”阿玲说。 “憋不住啊。”刘牧樵苦笑。 “我问你，你对儿科疾病很熟悉？” “比较吧。” “你自己说说，你现在的知识，达到了什么程度？” “·······” 刘牧樵不想说，也不好说。 “刘牧樵！你过来！” 袁姗铁青着脸，在外面叫他。 “去，好好地说话，别冲撞了主任！”阿玲提醒他。 ~~~~ 刘牧樵在袁主任办公室里待了整整两个小时，要不是神经内科又在打电话，还不知道要谈多久。 刘牧樵去了神经内科。 袁姗主任呆呆地在办公室里，一个人，茫然地看着墙壁上的钟。 滴答，滴答，滴答…… 刚才，她和刘牧樵谈了很多，倾其所有，她用自己的知识和刘牧樵较量了一番，甚至她还动用了杀手锏——自己研究的题目也搬出来了。 她败得很惨。 刘牧樵似乎有五六十年的临床经验，他看过的病人比自己多得多，就连现在几乎消灭了的脊髓灰质炎，乙脑，白喉，天花等病，他都非常熟悉。 袁姗自认为在儿科算得上是富有经验的教授、专家了，可是，刘牧樵刚才告诉了她，什么才叫专家。 她问了刘牧樵不下一百个问题，没有一个问题答不出来。而刘牧樵回问了她五个问题，她却一个也答不出。 这就是差距。 怎么得了。 下一步该怎么走？ “你做我的顾问吧。”袁姗最后说。 “这怎么好意思呢？”刘牧樵真的脸红了。 “当然，得是秘密的。” “呃·······好吧。” “我不会亏待你，这样行不行，我每月给你块顾问费。” “哟，这么多？” “不算多。不过，还有一个条件，你必须答应我，我要开展很多项目，你得给我技术保障。” 刘牧樵吓了一跳。他不确定，自己的知识到底有多少。 “你一个一个来吧。” “好，我马上开展小儿脑瘫康复。”袁主任大声说。 “好的，这个，我可以帮你培训几个人，护士，医生都需要。” “设备呢？” “设备，可以分两期，第一期，几百万足够，第二期，那就看世界康复新进展了。也许要几千万吧。” “几千万就几千万，我要走在世界前列！” 这个，呵呵，我不敢保证，我只是专家级水平，不过，有这个梦想不错，走出了第一步，第二步就好说了，把人派出去，把人请进来，还怕没技术？ 刘牧樵走了。 他是神经内科请走的。 袁主任坐在办公室里，就这样，一坐就是一上午。 吃午饭了。 阿玲忍不住，轻轻敲了几下门。 “主任。主任。” 里面没有声音。 “主任。主任。”阿玲把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 门开了。 袁姗一脸的晦暗，似乎老了很多。 她本来是一个优雅，很讲究的女人，但现在，眼睛无神，脸色无光。 “你进来。” 阿玲走了进去。 她在想，打击催人老啊！ 看来，最好的美容还是心情啊。 “阿玲，你觉得刘牧樵怎么样？” “指哪个方面？” “人品。” “没问题啊。” “真的没问题？” “他跟了我一个多月，确实没发现任何问题。” “可是，他却是深藏不露，什么意思？” “这个······我也不好怎么解释。” “好吧，我决定，你今后的发展方向是小儿康复。” “小儿康复？你送我去进修？” 阿玲很期待，她了解到，这一块，属于儿科的前沿学科，开展的医院并不多，并且效果也不是很好，和国际上比较，还有很大差距。 “我帮你找了一个师父。” “谁？” “刘牧樵。” 全科医师 第54章 谁跟你公平 刘牧樵从上午到晚上，一直在神经内科监护室里抢救病人，又成功抢救了三个病人。 病人有个特点，进院时间很少均匀分布，一来就可能是几个，不来，很长时间都没有动静。 现在，越来越多的医院把小血肿的病人转到安泰医院了，并且，还经常有少见部位的出血。 少见部位出血要格外警惕，有时候是肿瘤引起的。 刘牧樵在赵一霖的建议下，就做了好几个病理活检，竟然发现了几个原发癌和转移癌。 这又可以写一篇好论文了。 这些资料，都被邹医生收集起来。 这方面的文章很少，有希望写出一篇好文章，SCI高影响因子，不是梦。明年进副高，邹医生是志在必得。 对的，赵一霖也说了，一年几千例的脑血肿穿刺，还写不出一篇好文章？ 还有，几十例的肿瘤出血被检出，那可是一个绝好题目。 邹医生检索了一下，这方面还没有很高质量的论文，并且，大多都是个案分析，最多的也只有十几例病例，小标本。 到现在才一个半月，刘牧樵已经检测出了七例肿瘤病人，一年下来，这个数字相当可观。 今天，又是一个异常部位的出血，刘牧樵取了活组织，赵一霖亲自到病理科，他要在第一时间确定诊断。 快速活检很快就有结果。 腺癌。 赵一霖遗憾地摇了摇头。 哎，这个病人命真苦，脑溢血够惨了，还加一个腺癌，这癌还得找原发部位。 怎么告诉家长呢？ 谁都难以接受啊，这样的结果。 医生这个行业，看到更多的是悲剧，很多时候，治病是一个方面，救活一个人，治好一场病，医生是很快乐的。 可是，更多的时候，医生在与不幸打交道。 他又得给病人家属报告一个不幸的消息了。 不管这癌原发部位在哪里，转移到了脑组织，都说明已经到了晚期。 正想着，被袁姗主任逮着了。 “你别走，老赵。” “有事？” “有点事，走，到那里讲去。” “我急着回去报告结果。” “就几句话。” “那好吧。” 两人来到一个人少的地方。 “关于刘牧樵，我们得商量个办法，你不能随喊随到，我们两个分配一个时间，你一半，我一半。是你的时间就是你的时间，是我的时间就是我的时间。”袁姗说。 “这可不行。我的病人随时来，手术当然得随时做。” “那我搞毛啊！我这里的事做到一半，被你喊走了。你不觉得很不公平吗？” “哪有这么多公平？我才不跟你讲公平呢！公平在我眼里，毛线都不是！刘牧樵实习儿科应该也结束了，该轮我们科室了。”赵一霖急了，有人抢他的人，这可不行。 “老赵，我告诉你，我已经聘请了刘牧樵做我的顾问，今后，他就归我了。你要是不答应我的条件，我干脆一个人霸占了他，我准备请他帮我建立一流的儿科，全省最好的！” 赵一霖嘿嘿一笑，“你跟我争？你给了他多少钱？” “我告诉你？” “哼，你不告诉我对不对？好说，我和刘牧樵私交很深，你玩得过我？” ······ “怎么，今天的活检怎么这么慢，还是主任亲自去的呀？”刘牧樵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是呀，往日主任亲自出马，二十分钟准时就有结果，今天都快一个小时了。”邹医生在另外一个病床边，他在查看术后病人的情况。 “打个电话看，不会是被谁缠着了吧？”刘牧樵对护士说。 今天的护士叫周依琳。 刚拨通，赵一霖主任到了。 “怎么样？”刘牧樵问。 “我说，刘牧樵，谁来挖你，你都别答应啊。你跟着我，把神经内科建立起来，建成全省第二的神经内科，我不会亏待你的。我这份站台费也给你。”赵一霖没有回答刘牧樵的问题，倒是先提出一个问题来。 “我问你病检结果呢。” “噢，不幸得很，癌症，转移的。” “哎，可惜了。” “你回答我的问题，刘牧樵。” “你肯定是遇见了袁姗主任吧？今后，我确实会要分出一些时间在那边，另外，还要实习。不过，邹医生现在技术越来越好了，按照现在这规模，每天平均做七台手术，我认为，问题不大。晚上，我可以做很晚。” “老弟，你可以，我这老头子可不行呐！” 也是的，长期熬夜，赵一霖再这样熬下去，他会提前陨落的。 刘牧樵是有这个打算，反正晚上也没什么事，白天实习，晚上做手术，一举两得。 他有了回气丸，即便是每周来一两个通宵，真的不在乎。 看电视，哪里有治疗病人有意义？治疗病人，立马就有效果，那才叫一个爽。 不过，赵一霖所说的也是有道理的，他一个50多岁的人，邹医生也30好几快40了，通宵多了，对身体确实不好。 “白天邹医生把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我们尽量把手术安排在晚上七点到十一点，四个小时，可以做好几台手术。” 邹医生汗都要流下来了。 家里还有一个人那！ 老婆。 你没有老婆，你无所谓，晚上什么时候回家没人管你，可是，我还年轻，我老婆还年轻，天天晚上十一点钟回去，我怕隔壁的老王啊。 邹医生虽然没有说出来，赵一霖可是看出来了，他嘿嘿一笑，说：“据有关研究，过生活，清晨最好。” “好？好个屁！一天都无精打采！”邹医生原来试过，有些研究确实是胡说八道。 刘牧樵听得云里雾里，知道是儿童不宜。 两个护士都捂着嘴笑，眼睛看着刘牧樵。 “我说，其实，晚上11点回去也不是每天啊，一个星期，至少有一两个晚上会在11点钟前结束的。” 赵一霖哈哈一笑，对刘牧樵说：“这个你不懂，那事儿，一是要有规律，每周定下一个时间，有个盼头，二是酝酿气氛，至少要有几个小时。你以为半个小时，匆匆忙忙就行了？” 两个护士捂着嘴，还是忍不住，咯咯笑了出来。 全科医师 第55章 愤怒的袁姗 袁姗很悲哀。 她和院长吵了一架。 两个院长，孙涛和皮院长都把她批评的狗血淋头。 “我错了？混账！两个混账！两个大草包！” 袁姗回到病房还在摔东西，所有的医护人员第一次见袁姗发这么大的火，这个平常十分优雅的女人，今天怎么啦？ 就在半个小时前，袁姗找到孙涛，请示建立儿科“康复中心”的事。 “你有技术支持吗？”孙涛说。 “有。” “那好啊，建立康复中心也是我的梦想，钱，300万以内够了吗？” 袁姗兴奋地说，“够了够了，我查了一下资料，大约就是这个预算。至于第二步，那是今后的事。” 孙涛又问，“你的技术支持，是与附属医院联营？” 现在，全省，真正有效，又有点名气的就是附属医院了。其他医院也不是没有效果，但是良莠不齐，有的开展得好的，即便是县级医院，也还不错，但有的几乎就是一剂安慰剂。 要有名气，不光是疗效，还得有规模。 要做，安泰就应该是这一种，可以从全省收病人。 袁姗说：“我才不和别人联营呢！我有刘牧樵。” “什么，刘牧樵？” “对呀。” “不行！” “怎么又不行呐？” “他会什么？他不就是会穿刺吗？儿科，特别是康复科，心理学很重要，特别是小儿心理学，他怎么会。” “他对儿科精通得很呐！我的知识，在他面前，根本就不够用。说句不好意思的话，他的水平比我厉害多了。” 孙涛猛然摇头，“不对的，不对，绝对不对。他是穿刺高手是没错，他在神经内科参加会诊，碰巧蒙中了诊断，这也没错。但是，你想想，你的知识，不仅仅是书本上的吧？你积累的经验，十万个病例，估计不会少。刘牧樵会读书，记忆力强，他的理论也许强，但是，他的经验，有吗？” 他也不等袁姗回答，自己就答了：“没有！他现在的临床经验几乎为0，你把希望建立在他身上，这是大错特错的。” “可是，他不是在神经内科帮赵一霖变强大了吗？” “不同啊，袁姐，在神经内科，他仅仅是帮助赵一霖做穿刺啊，抢救病人，开药开处方，还得赵一霖亲自来。你们不能把刘牧樵神话了。” “可是，儿科，他纠正了好几次诊断。”袁姗坚持自己的观点。 “那是碰巧。谁不会提反对意见？我承认，刘牧樵是个人才，至少，他学过的知识都记得很牢固，你考问他，他当然答得出。” ······ 后来就闹到了皮院长那里。 皮院长的威望就高了很多，袁姗讲话的口吻就淑女多了。 “袁姗主任，听我说几句理性的话吧。你的想法没错，你的为医院发展想问题，并付诸行动的行为，我们应该大力鼓励和号召大家向你学习。可是，你把建立一门学科的希望建立在依赖一个实习生身上，这就错了，大错特错！” 他也没等袁姗说话，接着说：“刘牧樵充其量就是一个会读书的书呆子，不知天高地厚，到处惹是生非，有了他，我战战兢兢，时刻都感到危险，他就是我身边的一颗雷，一颗定时炸弹。” “你误解他了。你不了解他。”袁姗说。 “我不理解他？关于他的事，我比你了解得多得多。” “是吗？” “是的。他异想天开，要开展非CT引导的脑组织活检，你不觉得这是异想天开吗？有先进的东西他不要，就好像我们有电了，他不要电力，而要用驴子推磨。有了汽车，他却要坐马车！ 这人的逻辑就不对了嘛！” 他牢牢掌握话语权，继续说：“赵一霖差点都上当了。袁姗主任，你能够把希望寄托在一个连逻辑都混乱的人身上吗？” “我们肾脏穿刺也放弃了B朝引导。” “嗯，这也是错误的。有先进的设备为什么不用？嗯，所以啊，你这种人就容易被刘牧樵蛊惑。 好了，不是我不支持你，你引进了真正的人才，有真正的技术做支撑，别说康复，别的，我都支持你！幸亏刘牧樵不是我们医院的员工，要不，我真的睡不着觉。” 袁姗想哭。 她没有和皮院长争执，只是表现了该有的愤怒，她是摔门而出的。 她不知道，自她离开之后，皮院长和孙涛又聊了一阵。 “这厮我估计是不是有些精神方面的毛病？”皮院长说。 “天才和疯子是一对孪生兄弟。” “嗯，我就是这个意思，你注意一下，别让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好的。我已经和赵一霖说了，活检，不要开展了，听说这厮念念不忘帕金森病的手术治疗，甚至还提到过治疗癫痫的手术治疗。” “嚯！这太可怕了！” ······ 袁姗气呼呼地坐在办公室里。 阿玲小心翼翼走了过去。 “没希望了！” 猛然一句，把阿玲吓了一跳。 “两个混账东西，只知道吃饭等死，医院，在他们手里真的没希望！” “别这样说，听见了不好。”阿玲提醒。 “听见了又咋的？我当着他们的面也要说。” 阿玲轻声说：“其实，皮院长上台以后，已经励精图治了，也做出了不少成绩。过去各科室推诿病人，现在抢着收治病人。这就是一大改观啊。” “屁！还不是为了自己收入！医院，最终还得靠人才，挖掘自己的潜力是一个方面，外面的人才我们为什么不要？我担心啊，刘牧樵，他们根本就没打算留。” “什么！这就过分了。”说话的并不是阿玲，而是她后面的一个人。 刘娅。 刘娅眼泪都掉出来了。 她对刘牧樵发自内心的喜欢，她科室现在有四个护士几乎能够做到一针见血了。珊珊、小芳子几个人，一针见血的成功率稳定在98的高位上。 刘娅准备从下个月开始，打出口号，儿科一针见血，到时候，肯定会吸引不少的病人。 “刘娅，这个月我们绩效人均提高了几百块钱，你的功劳不小。”袁姗慢慢冷静下来了。 “这都是刘牧樵的功劳啊。主任，你一定要想办法，把刘牧樵留在我们医院。” “留个屁！留下来，也没有我们的份，赵一霖霸占着！” “没关系，至少我们可以请他帮忙。” 全科医师 第56章 熊本吉 催眠术，除了那些学生，谁也没有在意，学生伢子的话，怎么可以相信呢？ 所以，催眠术轰动的时间很短，仅仅几天，再也没有人议论了。 太玄乎。 离科学太远。 也好，刘牧樵从催眠术中解脱出来了。 不过，有一个人例外，熊本吉，他在别墅的阳台上晒着太阳，有点热，但他坚持晒一会，补充点维生素D嘛，比吃钙强多了。 他每天还喝一杯酸奶。 水果盘里，至少是三种水果，都洗得干干净净，绝对不能含有农药和工业蜡。 水壶里的水，他是坚持不用塑料装水，他用的是特制的铁器。 水是有人专门从万佛山半山腰运来的真泉水。 他一天喝六杯。 他喜欢绿茶，他对发酵的东西戒备三分，当然，酸奶除外，还有馒头也不在排斥之列。 他每天两小碗米饭，必须是五常米，正宗的那种。 蔬菜是个问题，他只吃当季菜，他有专门的供给途径，他别墅是不种菜的，种的都是花草。 不是普通的花草，全部是名贵中药。 熊本吉坚持隔一天吃一顿中药，方子是经常变的，他的徒弟帮他开。他说，自己的毛病不能自己治，效果不好。 熊本吉80多岁了，没有高血压，没有糖尿病，也没有骨质增生，眼不花，耳不聋，每天还坚持散步3000步。 现在，他周一到周五坚持门诊，15个号，一个都不能多，看病，主要是他的徒弟看，开了处方，他过一下目，嗯，通过，否则他会说，还加减什么药。 15个号，一个上午时间，很充足。 检查很详细，问诊也很详细，把脉就更久了，很多时候，熊本吉也搭一搭脉。 所以，一个病人平均用时是15分钟。 800元一个号，值。 有时候也放点号出来，黄牛立马就出动了，一个月能够捞到5个号，这个黄牛就该笑了。 黑市，一个号可以赚2000元。 全省就只一个这样的超级大师嘛。 放号的机会很少，为了公平，现在挂号是网上预约，据说，已经预约到了一年之后。 对熊本吉的看法有两种。 一种是民间的狂热，把他当作神，包治百病，比当年的华佗、扁鹊都厉害多了。 一种是业内。 业内人士就比较客观。熊本吉确实有几把刷子，很多连诊断都没办法诊断的病，他能拿下。 譬如，找不到原因的瘙痒病人，吃他的处方药，一个星期就医好了。再譬如，嗳气，不停嗳气病人，他也治好了不少。还有，有的人睡眠不好，经过吃他开的药，果然就好了。 但是业内人士看问题不同，熊本吉治好了不少这样的病人，但是，并不是这些病他都能只好，也就是说，个案比较多，大批量的效果并不理想。 就譬如有人说他能治疗癌症。但是，很多癌症病人吃了他开的中药，几个月、几年之后，最后还是死了。 业内人士对他尊敬，但不狂热。 这一点，熊本吉是清楚的。 这辈子，最令他耿耿于怀的一件事，还是催眠术。 至于他会不会催眠术，连他的徒弟都不敢问。 最近十几年，没有听说过熊本吉的催眠术了。 熊本吉没有忘记刘牧樵。 “刘牧樵那边有消息吗？” “没有。”他的关门弟子钱肆力是要继承他的衣钵的，所以，他也成了熊本吉的贴身秘书。 “怎么会没有了呢？” “他大部分时间在神经内科的重症监护室，外人近不了前。” “那个视频，你认为真实吗？” “绝对真实。我的徒弟亲自拍的，不会有错。” 熊本吉的徒弟也已经带硕士研究生了。 “我想见见这娃，我都等不及了。” “好的，我尽快安排。” “这娃，要是能改学中医就好了，你帮我做做工作，我想把自己这辈子所得全传给他。” 徒弟使劲咽了一下口水。 “师父，黄总预约看病的事，您就答应他吧，他都已经等了三个月了。” “嗯，今下午吧。我午睡之后。” “好的。我这就通知他。” “哦，对了，你对他说，他要送我的皮草，你就帮我拒绝了吧。这种东西放在家里，心不安，违法的事，我们不能做。” “好的。一定做到。” 黄总的车飞快，才过了半个小时，他就赶到了熊本吉的别墅前，没有惊动老爷子，他在午睡。 熊本吉的徒弟钱肆力接待了黄总。 黄总是做灯具制造的，一年的业务量几十亿，早就想请熊本吉看病了，一直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 熊本吉不是装逼，他上了年纪，一天能看15个号子已经不错了，另外，在这15个号子之外，还有些特别的病人。 当然，这种人很少，级别得足够的高，企业老板，营业额不到百亿，想都不要想，要请他看病，你到网上去预约。 黄总就属于这种人，还不够格开后门。 他是下了决心的，高价买了一张皮子，虎皮，想送给熊老。 谁知，熊老坚决的拒绝了。 “钱医生，你认为我这种病能够治好吗？”黄总问。 钱医生看了一眼黄总高高捋起的裤腿，他的腿上，很长的一块皮肤，和牛皮鲜差不多的皮肤病。 他微微笑了笑。 什么也不说。 他懂规矩，自己治好的病，他不会归功于自己，他得把这份功劳给师父。 “能吗？”黄总又问。 “你耐心点吧，我说的不算，得由我师父说了算。” “我心急啊！治了很多地方了，京城都去了好几个大医院，都拿它没办法。你不知道，多痛苦，痒是一个方面，还看着恶心。别人洗脚按摩，我怎么洗？给十倍的价也没人接镖啊。这种痛苦，难受啊。” “理解，理解。” “有希望没？” “别急，等师父醒了，你慢慢问他。” 黄总拿起皮包，拿出5万元，“这是今天的治疗费，好了，另外有重谢。” 钱医生也没客气，接过钱，放进了抽屉柜里。 “那张皮子······” 钱医生挥了挥手，“别说了，老爷子不会要的。” ~~~~ 两个小时后。 别墅专门设置的一个诊室里，熊本吉亲自把脉。 “嗯。” “有希望吗？”黄总听到熊本吉嗯了一声，赶紧问。 “你得答应我几个条件，做到了，有希望，有很大的希望。”熊本吉说。 “没问题，我一定做到。”黄总脸上都放光了。 “戒酒，要做到滴酒不沾。” “没问题。” “时间是三年。因为，治疗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止痒，三个月；第二阶段，巩固，半年；第三阶段，也是最难的，转为正常皮肤，需要三年。” “噢，你要我戒什么都行。” “嗯，戒烟、辛辣、海鲜、有浓郁气味的蔬菜，如香菜、洋葱、大蒜等等。” “没问题。” “还有火锅，烤肉。” “没问题。” “再就是吃药了。三个月的抗真菌药，大扶康，虽然有些副作用，但这是关键的一种药了，再就是中药，三年不得间断，外洗，内服。” “好。” “做到了，你的病不说完全好，七八成好，把握是有的。” “高啊！” 全科医师 第57章 钱肆力 “这厮的病真的能好七八成？”徒弟钱肆力问。以他的经验，能好上个三四成就很不错了。 “这你还要问？”熊本吉呵呵笑了一声，“你觉得他能够残忍到舍去这么多的诱惑？” 钱肆力不说话了。 他知道，接下师父这衣钵还差几分火候。 “万一呢？”半晌，钱肆力忍不住追问一句。 “万一做到了，就能够好七八成啊。”熊本吉说。 钱肆力摸了一下后脑勺。 有点迷糊了。 按理，师父的本领，自己应该掌握了九成以上了，对这个病人，他认为能好四成就相当不错，可是师父刚才这话有点儿。 难理解啊。 钱肆力还有一个顾虑，他确实不想师父再收一个关门弟子。 熊本吉收关门弟子都已经收了四个了，钱肆力是第四个，他本以为师父都老成这样了，再收的可能性不大。 没想到，他又看上了刘牧樵。 关门弟子有个优势，师父的看家本领会倾囊相授的。 熊本吉有三十多个弟子，这还不包括那些半路来拜师的，这三十多个弟子现在分布在全国各地，大多都成了名医。 但是，关门弟子是要继承衣钵的，熊本吉留下的看家本领就会传授给最后这个人。 前几次之所以改变主意，三个关门弟子都有始无终，在于熊本吉发现，那山更比这山高。 钱肆力是他最钟爱的学生。 现在有压力了。 出现了一个刘牧樵。 “这厮不知道哪里弄来了虎皮。”熊本吉突然问。 “谁知道啊。” “我们不要是对的，很多年的那张，根本就不敢拿出来，现在抓得紧，记着，不要贪，这是做医生的底线，或者说，做名医的底线。” “嗯，知道了。” “刚才这厮给了多少诊费啊。” “哦，师父，3万。” “好，这种人的钱，收得，他们都是通过自己努力赚的，收点干净钱，心安理得。” 熊本吉有一崽一女，都已成家立业。 儿子没有走医学这条路，而是做了设计师，搞桥梁设计的，有钱得很，快退休了。 女儿也早已出嫁，在行政事业单位工作，相对清贫一点，熊本吉经常资助她一点。 他的孙子辈都大了，熊本吉每年都要给孙子几个大红包。 名医呗，光是一年的挂号钱就不少，所以，孙子们等着爷爷的大红包，一年都够了。 “肆力，刘牧樵的事你要上紧哟！” “好的。”钱肆力刚说完，见花匠进来，“你有什么事？” “刚才收到一个包裹。”花匠把包裹放在桌上。 熊吉本有三个半服务员，一个花匠，负责院前院后的花花草草的打理，他和别的花匠不同，他种的花都是高级药材，其实是一个药材种植方面的专业人士。 第二个是熊本吉的贴身保姆，四十多岁，一个很温柔贤惠的离异女子。 第三个是厨师。 另外半个就是钱肆力了，他既是徒弟，又是司机，出去了还兼职贴身保姆。 “刘牧樵那里，要是他真的会催眠术，我可以把全身本事都教给他。你，不要有顾虑，我的衣钵还是会给你的。我也不会正式收刘牧樵做徒弟，虽然，他肯定会找关系说情，但是，我不会再收他为徒了，不能让他沾我大名的光。” 钱肆力这下明白了，熊本吉对催眠术那事儿太在意了。 他很想问一下，催眠术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啊。 可是，他不敢问。 即便是很巧妙地问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嗯，看来，不去把刘牧樵请过来是不可能的了。否则，熊本吉那天突然要挂了，他也不会瞑目啊。 ?????? 刘牧樵已经知道袁姗找院长的结果。 他不急。 本来嘛，也用不着急，实习才开始，一个半月，后面的日子还长着呢！ 不知是刘娅护士长还是袁姗主任的原因，科教科长郭老师通知他，继续在儿科实习4周。 这有些乱套啊。 实习应该到各科都轮一圈啊，怎么老在儿科实习？ 郭科长解释说：“你又不考研，就在这里多实习几个月吧。” 也好，等其他同学回校了，一个人轻松实习，动手的机会多得多。 今天，他在儿科看了一圈病人，阿玲的病人，刘牧樵都检查了一遍，修改了一些诊断和医嘱。 这是袁姗主任对他的要求。 她还说了，另外三组的病人，也请刘牧樵过目一下，该改的诊断，该修改的医嘱，都请他修改。 改完阿玲的医嘱之后，中医学院的见习生又来了。 今天是见习腹泻病人。 刘牧樵先问大家腹泻的类型有哪些？ 学生一顿抢答，说了个八九不离十。 刘牧樵又问腹泻常见的病原体。 学生又准备抢答。 刘牧樵一挥手，“别急，这个高个，你眼睛总在看女同学脖子，不老实，你来回答。” 这高个子一脸的尴尬。 “回答啊！” “回答什么？” “你看，什么叫滥竽充数？这就叫滥竽充数！你听就没有听课。我问你，腹泻的常见病原体有哪些？” 刘牧樵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在想，我上课，你不听？我就让你丢脸。 很显然，这个学生很愤怒，想反抗，但一见刘牧樵的一双眼睛，赶紧妥协，等会会吃更大的亏。 “有沙门氏菌，轮状病毒，还有，还有……” 说不下去了。 “我就知道你答不出来，下次来我这里见习，先复习，我还会问你。”刘牧樵转过头，对最喜欢说话的女同学说，“你，补充。” “还有很多，譬如柯萨奇病毒、金葡菌、大肠杆菌某些型、蜡样芽胞杆菌，当然，霍乱弧菌是最厉害的。”女生回答得就流利得多。 刘牧樵正要表扬，一群人围了过来。 一个中年人挥了挥手，三个年轻人上前，其中一个个子比较高的开口说：“你是刘牧樵吧？” “我是。有什么事？” “跟我们走一趟。” “你们是什么人？” “你别多问。” “为什么？” “说了你别多问啊。走。” “你没见我在上课吗？” “上课？有什么好上的？让他们自习！” “呃，你们不说出身份，我是不会和你们走的。这里这么多同学，你们作证，你们打110。” “打110？没必要，我们又不是歹徒，只是想请你吃顿饭，问你几件事，然后我们好好送你回来的。” 说完，拿出一张名片晃了晃。 “钱肆力？” “钱肆力？” 全科医师 第58章 包你成名医 中医学院的学生怎么会不知道钱肆力？ 国医大师熊本吉的得意门生啊。 现在，除了熊本吉名气大，其次就算钱肆力了，他的名气还超过了另外几个名医。 钱肆力也走走穴的，双休日，他也看看门诊，黄牛党把他的号子也炒到了1000多元。 他本身的号子才300元。 不过，两天时间，他要看100多个号子。 他的收入是拿提成，到底拿多少，这个，除了医院的核心人物，别人是不知道的。 中医学院的见习生不淡定了，钱肆力都来找刘牧樵了，这可是一件非常稀奇的事啊。 关键是，他们不是找，而是抢。 抢他干什么？ 要么是切磋；要么是收徒；要么是请他做师父。 做师父不可能。 熊本吉的名气多大！ 本省，在民间，他应该是排在第一号，即便是附属医院的教授，也没有他的名气大。 切磋？ 熊本吉和刘牧樵切磋？ 有这可能。 催眠术！ 对，想起来了，熊本吉早年也说自己会催眠术，只是后来不怎么听说了，特别是他正是成名之后，就没有再听说催眠术的事了。 一定是要和刘牧樵切磋催眠术。 别人不相信催眠术，但这组同学亲眼见过的，他们信。 “你们认识他？”刘牧樵问学生。 “认识，他是国医大师熊本吉的高徒。”有同学回答。 “熊本吉？”刘牧樵可不认识他，西医与中医之间，多少有些排斥。 “对，熊本吉大师可厉害了。” “他是名副其实的神医。” “要他看病，最少要等半年。” 同学们争着说。 “好吧，既然你们都认识他，那我就跟他走一趟。你们去阿玲老师说一声，课，请她接着上。”刘牧樵对学生说。 刘牧樵并没有预期那样看到熊本吉，而是被请到了一个偏僻的餐馆里头，叫了一桌子的菜。还准备了两瓶茅台酒。 “想问你几件事。”钱肆力挥了挥手，“服务员，开酒。” “你问。不过，酒，我不喝。”刘牧樵推了推眼镜。 “你不喝酒？是真不会喝，还是不想喝？” “不会喝。” “好，那就算了。” “这样最好。” “我问你，你真会催眠术？” 刘牧樵摇头，说：“不会。” “你真不会？很多学生都见识过。” “学生的话你也信？” “有视频。” “哦？竟然还有视频？有视频，我也不会。你觉得我会会吗？” “所以，我要问你。” 刘牧樵摸了一下鼻子。 “我确实不会。怎么可能会呢？用脚指头也想得出来，我会催眠术？我本人就不会相信。” 钱肆力沉思了片刻，又问：“不对呀，这么多人亲眼所见啊，还有视频作证！” 刘牧樵咧嘴一笑，“给学生上课，生动一点，我估计课堂效果会比较好。” “生动？你说是在玩魔术？” “也不是魔术，学医的人，做到这点，觉得很困难？” 钱肆力又沉默了。 刘牧樵这句话有分量，学医的人，都能够做到，真的有让病人睡觉的办法？ 先给病人一支镇静剂，然后暗示？ 只有这种可能。 这不是催眠术。 除了这个办法，还有别的办法吗？ 社会上流传有迷药的说法。但是，医疗界是否认的，有，还是没有，这是一个问题。 “你用了迷药？” “有吗？”刘牧樵反问。 “乙醚。” “哈哈，你拿乙醚试试看！” 钱肆力又沉默了。 确实，乙醚是一种挥发性的液体，很快就挥发了。 不过，既然社会上有迷药之说，那就不能排除。 不过，已经可以证实，催眠术这事应该是假的。 假的就好办了，师父就可以死了这份心。 ?????? 刘牧樵终于见到了本省传奇人物熊本吉。 大名鼎鼎啊。 可是，刘牧樵没有一点印象，他对中医学院的教授没有关注过。 但是，这并不妨碍刘牧樵对他的敬佩。 刚才，钱肆力几个给他补了脑，他们说，他们的师父是神级人物，并且用了大量的事实佐证。 他的中药让67岁的女人生了一个娃。 一个半身不遂的病人治疗半年后可以起来跑步。 一个发烧病人，所有的西医院束手无策，他仅仅有了七天的中药，就完全退了烧。 一个附属医院拒收的脑病病人，他开了二十副中药，病人康复出院，有名有姓，现在还坚持在岗位上。 ?????? 很多，这样的例子多得说不完。 熊本吉的号子，预约到了一年后，就是一个最客观的证据，本省，没有第二个。 “听说你会催眠术？”熊本吉很兴奋地问。 “没有的事。”刘牧樵轻声回答。 “没有？”熊本吉大吃一惊。 “嗯。”刘牧樵推了推眼镜。 “有必要吗？我说，你这有必要吗？”熊本吉大声说，声音有些嘶哑。 “您老??????”刘牧樵希望他别激动，“我只是讲了真话。” 熊本吉苦笑了几声，“我可以对你倾囊相授。” “我？” “对，你是一个人才。” “可我是学西医的。” “可以改行啊。” “两个不同的体系，逻辑都完全不同，我改学中医？可能，有困难。”刘牧樵笑了。 熊本吉也笑了。 “西医，狗屁都不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你早该学习中医。中医讲究的是整体观，而西医，嗯，当然，西医有时候也有用，譬如阑尾炎，一刀割了，病也好了。不过，刘牧樵，你应该学中医，现在还来得及，你可以拜我为师。” 刘牧樵摇了摇头。 熊本吉突然睁大眼睛，瞪着看着刘牧樵。 他问自己，他这是在摇头吗？ 他又摇了摇头。 确定不是幻觉之后，他怒了！ 竟然有人不同意拜我为师？ 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一定是幻觉。 “我可以收你为徒。”熊本吉又说了一次。 刘牧樵摇了摇头。 “你……你……”熊本吉的脸变成了紫色，接着变成了蓝色。 严重缺氧。 半天才缓过神来。 “说说，你的理由。” 刘牧樵声音不大，说：“我学中医，等于又得从头学起，你收我为徒，我起点太低。” “你不必气馁，你每天跟在我身边，五年，我保证你能够成为名医。” 刘牧樵依然摇头。 要成为名医，我脑子里的儿科知识，足够让我成为名医，跟你？呵呵，呵呵，五年，说不定我又有了第二、第三本专科医学书了。 熊本吉凌乱了。 没见过，没想过，多少人想拜自己为师而不得，你却不干？ 噢对了，难道是这厮并不知道我的名气？西医院的人，总是歧视中医，岂有此理！ “你，非得跟我学中医不可！” 全科医师 第59章 你会催眠术 烦恼，其实任何人都一样，它不分高低贵贱，也不分贫穷富有，是一个人就会有烦恼，就会有痛苦。 熊本吉现在就在痛苦之中。 他认定刘牧樵会催眠术，证据就是那个视频。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熊本吉一眼就看出来了，刘牧樵那天的视频，绝对是催眠术。 既然他会催眠术，熊本吉就打定主意，一定要把自己的衣钵传授给他。 钱肆力呢？ 管他呢！ 可是，没想到的是，刘牧樵竟然不答应！ 这实在是完全出乎意料。 熊本吉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他原以为，刘牧樵一听到这个消息，就会感恩得在地上打滚，就会鼻滴眼泪收都收不住。 他原以为，刘牧樵会三叩九拜，一直不停，一直到血流满面。 过去不是没发生过，他收每一个徒弟的场景都差不多。 这种感觉太爽了。 今天，他做好了思想准备，想很好滴爽一次，可是没想到，不但没爽起来，反而是一股巨大的悲伤。 太悲伤了！ “你歧视中医？”最后，熊本吉质问刘牧樵。 “没有，中医是一个宝库，传统文化，很高明的医学。”刘牧樵回答。 “你是敷衍我。” “不是，你很厉害，你能治疗很多西医治不了的病。” “你也知道？” “你徒弟告诉我的呀！” “······” 长长的沉默。 熊本吉两行泪水滚落下来了。 他哝哝地说：“没想到，两种医学这么不兼容啊。” 刘牧樵苦苦地笑了几声，“其实并不是这样，现在哪还有什么纯粹的西医和中医，都已经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好，那问你，我这身本事，你们老师在上课的时候可曾提到过，譬如在举例的时候？” 熊本吉的案例，在中医学院的教学中，经常被举例说明。 中医学院的学生，也因此没有人不知道熊本吉大名的。 可是，刘牧樵只能是实话实说：“没有。” “没有？” “嗯，没有。” “所以，你说，你们这不是歧视中医吗？” 刘牧樵摇摇头，接着还是摇摇头。 你怎么可以这样理解呢？ 你中医学院一样的不会举清江大学附属医院教授的例子啊，我们谁说了你歧视西医了？ 熊本吉的眼泪又滚落了下来。 刘牧樵心里骂道，草！你也太玻璃心了吧？ 你已经享受了至高的荣誉，你的地位已经无人可比了，你还要怎么的？难道，要附属医院教授们集体过来给你磕头请安？ “还是因为催眠术！你们在讥笑，在嘲笑，在嫉妒！”熊本吉在哝哝自语。 刘牧樵不想多嘴。他想，这老头子一定是看过了自己的那个视频，一定想学习催眠术。 当然，后一个想法，刘牧樵错了。他不是想学催眠术，他只是希望有人证实催眠术的确存在！ 催眠术的事，对他打击太大，他一辈子的污点。 “刘牧樵，你的催眠术哪里学的？” “我不会催眠术啊。” “你肯定会的，我知道，你的催眠术很高明，只需要三秒钟，人就抗拒不了你的法术了——当然，我知道，这不是法术，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医术。我研究过，为什么华佗的麻沸散失传了？就因为华佗后来掌握了催眠术，麻沸散就成了多余的了。” “啊？” 刘牧樵突然意识到，这个老头子的研究是多么的正确，只是稍微更正一下，不是催眠术，而是马醉木树脂！ 华佗找到了马醉木树脂，让病人闻一闻，病人就麻醉了，还要麻沸散干什么？ “刘牧樵，你告诉我，你说，你真的会催眠术。”熊本吉像是哄小孩一样诱导刘牧樵。 “不会。” 熊本吉锲而不舍，反反复复追问。 最后，刘牧樵忍不住问，“你要我承认会催眠术的目的是什么？” “我要你告诉外人，催眠术是真的，不是骗人的！我，曾经就被认为是骗子！我要伸冤，我要昭雪，我要证明我没有骗谁……” 熊本吉的情绪失去了控制，他声音嘶哑地吼道。 这样不行，都这年纪了，这样下去会出事的，一口气接不上来，一代大师就可能陨落。 虽然知道这样不行，但钱肆力并没有站出来阻止，他只是静静地像听话的孩子，垂手而立。 刘牧樵没有经验，对于老年病，他基本上没什么概念，在他的识海里只有儿科知识的30万个病例。 所以，他也没办法阻止熊本吉的发泄。 “刘牧樵，我只要你对外公开，你会催眠术，我可以把我所有的知识，秘方，经验都传授给你，我还让你继承我的衣钵，我死后，你就是新的神医，你就是熊本吉再生。 我告诉你，我有三千个秘方，我有20万个病例经验，我还留有三十个看家本领没有传授给任何人。答应我，你对外宣布，你会催眠术，然后，我的，就全部是你的！” 在一旁静静站立的钱肆力心里骂了一句，我草你姥姥！原来，你私藏的东西还真不少啊！ 刘牧樵也惊叹不已。 20万个病例经验，就这么神了，那么，我儿科的30万个病例呢？ 刘牧樵笑了。 儿科，虽然只是专家级，但是，拥有的30万个病例，几乎包括了所有儿科病种。你熊本吉20万病例就称为大师，要么就是你的大师称号有水分，要么就是我的专家级别太谦虚。 和他论战一下儿科疾病？ 刘牧樵心里猛笑，我30万个全部是儿科病例，你熊本吉20万个病例包括了所有年龄段的病，和你论战儿科病，你不是我对手。 不过，刘牧樵很快就放弃了。 算了，刺激一个80多岁的人有风险，挂了怎么办？疯了怎么办？痴呆了又怎么办？ 刘牧樵摇摇头，暗自说，这个不能玩，会玩出人命的。 “什么！你不屑？”熊本吉见刘牧樵摇头，又误解了，“你竟然对我的这些本领都不屑一顾？” 熊本吉的情绪再一次失控。 钱肆力暗暗高兴，但又一想，这老头还有秘诀没有传授，死了可不行，于是对刘牧樵吼道。 “刘牧樵，你会催眠术你就承认啊，大师当年因为催眠术而蒙羞，你帮一把大师，我们不会亏待你。你不要学术，我们可以给你钱啊！” 喔噢，明白了。 搞半天，原来你熊本吉曾经号称自己会催眠术，被人耻笑了，你想雪耻啊！ 你自己会，你不会拿出事实来证明你吗？为什么要我帮你证实？你担心别人说你作假，我证实了，别人不也会说我作假吗？ 刘牧樵哈哈大笑，突然问道：“大师，你会催眠术吗？” 全科医师 第60章 挂了 摆脱熊本吉，刘牧樵回到安泰医院，刚好，袁姗从办公室出来，一把拽住刘牧樵。 “你来看看这个病人，14岁，消瘦、腹泻，各项检查都正常，时间已经半年多了，在很多医院都看过病，就连附属医院，京城两所名院都没诊断出什么病。” 刘牧樵拿过病历，看了一下化验单，笑了笑，说：“这个病人没必要看了，就是减肥过度而已。名称叫‘青春期减肥强迫综合征’” “青春期减肥强迫综合征？”袁姗猛摇头，“怎么可能？” “青春期逆反，有精神执着方面的问题，你去追问一下她偷吃减肥药没有，不会错的。” 袁姗不信，不是不信，而是不敢信。 她快步走到病人那儿。 五分钟后，回来了。 “怎么样？”刘牧樵问。 袁姗缓缓地摇头。 “不对？” “不是不对，而是太对了！” 袁姗眼中充满着敬畏。 你刘牧樵是不是太神了！ 附属医院，儿童医院，省立医院，甚至他还被送到京城的两家大医院治疗过，还组织过大会诊，都没有结论。 而刘牧樵甚至都不看病人，张口就说出了正确的诊断。 不敬畏还能是什么？ “刘牧樵，你是怎么想到的？” “我有过三个这样的病例经验。” 袁姗只能是连连摇头，不可思议啊！ “你可以把这个病例写成一篇论文，对其他人也是一种启示。”刘牧樵说。 “你写不更好吗？” “我又不需要晋升。” “我也不要啊。” “你可以为做副主任委员，或者主任委员做准备啊。” 袁姗猛摇头，“还主任委员？要做也只能你做啊，我在你面前都羞愧难当了。” 刘牧樵推了推眼镜，笑着说：“你没必要这么谦虚。” 这时候，阿玲路过。 “刘牧樵，你回来了？” 袁姗赶紧说：“阿玲，你猜猜，刚才那个病人是什么病？” 阿玲说：“连你主任都没做出诊断，我哪能猜到啊？” “青春期减肥强迫综合征！” “？”阿玲满脸的茫然。 “你猜，这是谁诊断的？” “刘牧樵，你？” “这个病例就给你了，你写一篇论文吧。文章不大，影响因子可能不小。” 这时候，手机铃声响了。 一看，赵一霖的。 “刘牧樵，这样不行啊，我要和赵一霖拼命！” “别别······好的······我就来。”刘牧樵挂了电话，对袁姗说，“皮院长家一个亲戚脑溢血。” “啊，那你快去！” 刘牧樵小跑着去了神经内科。 还没见进监护室，刘牧樵就和皮院长碰面了。 “你这是······”皮院长有些不友好。 “我······” 刘牧樵看出来了，人家心里不爽啊！但他不知道，皮院长一直把刘牧樵当作一颗炸弹，随时会爆炸。 人，有很多类型，皮院长就是那种掌控全局的人，不会因为某一点而评价一个人，他会全面衡量某一个人。 譬如对刘牧樵，他认为刘牧樵对穿刺很有天赋，是穿刺方面的奇才，空间三维图是有先天的优势。 这种人有用，也没用。 有用，是因为这种人做穿刺很好，有一技之长。 但这种人也可以说没有用，因为现代科技，CT、B超都有很好的定位作用，刘牧樵再厉害也不能和机械比啊。 现在脑科利用刘牧樵，他不反对，也不欣赏。 皮院长这种性格的人稳重，把控局面，适合做领导。 “是赵一霖主任叫你来的？” “是的。” “······” “呃······要是您反对，我也可以不进去。” “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皮院长这句话冷冰冰的。 刘牧樵知趣地返回，他才不敢去惹皮院长这蹲大神。 回到儿科，袁姗正在眉飞色舞给大家分析刚才那个病例，真的大开眼界了，人家在这么多大医院看过病，谁知道就这么简单。 “这个病人更准确地讲，应该属于精神类型的疾病，要做心理疏导，解除心结就治好了。讲实在的，这么多专家教授都被骗了，关键还是临床经验不够啊。”袁姗说。 “问题是刘牧樵又哪来的这么多临床经验？”周医生问。 “博闻强记吧。刘牧樵，很稀奇的一个人，年纪这么小，经验当然是不够啊，他有天赋，记忆非常强，书上读过的，他就过目不忘。我估计，他说看过三个这样的病人，应该是哪本杂志上见过。” 说到这里，她回头一看，“咦，你不是抢救病人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遇到皮院长，他似乎不怎么欢迎我，算了，我总不可能和他打架吧。再说，邹医生现在也不错了，他做是一样的。” “刘牧樵，院长对你是有点不感冒，他主要是不了解你——也确实，要别人理解你，真的太难了，我要不是亲眼见到，我也不会相信你的。我说你呀，少在院长面前晃悠，躲远点，你留医院的事，让赵一霖，还有我帮你解决吧。” 刘牧樵苦笑了一下。 他真的不责备皮院长，一个才进来实习的实习生，说到底，他也就是一个实习生。 预期的电话没有过来。 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赵一霖并没有再打电话来了，估计皮院长已经对他说明了，是他把自己赶走的。 一个小时过去了。 刘牧樵干脆不等了，他跟随袁姗又到病房看了几个病人，又有一个病人，刘牧樵提出了不同意见，袁姗毫不犹豫地做了更改。 回到办公室，袁姗说，“关于小儿康复中心的建设，我还是没有放弃，我想送两个人到附属医院进修。明年，你毕业了，到了我们医院，我们就正式启动，怎么样？” 刘牧樵点了点头，“这样也好，你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做康复吧，那样，成不了规模。成不了规模就没有意义。” “你说送谁比较好？” “送两个年轻有事业心的吧。” “好，那就送小李子和小章，我先问问他们有没有兴趣。” 这时候，手机铃又响了。 赵一霖的。 “喂······什么······挂了？” “谁挂了？”袁姗问。 “院长。” “啊？” “院长家的亲戚。” “哦，吓我一跳。” “哎，可惜了，我们创造的0死亡记录，也挂了。” 全科医师 第61章 跟我学三年 挂了。 皮院长的远房亲戚脑溢血挂了。 他承受的压力很大。 本院神经内科脑溢血病人一个半月0死亡，人家就是冲着这个来的。他的亲戚很骄傲，他们有一个亲戚在安泰医院做院长，有人病了，不找他找谁去？ 所以，120急救中心问他们选择哪个医院，他们说当然是安泰医院啦。 可是，结果却很令人失望，挂了。 皮院长并不认为是自己的错，他认为，病情太重，谁来做穿刺都一样，必死无疑。 赵一霖从侧面说，遗憾，刘牧樵上就好了。 皮院长说，没有的事，谁上都一样，是我亲戚只有这么长的寿命。 他安慰亲戚，虽然他的脸上火辣辣的，他也需要人安慰。 他的亲戚没有明着有怨言，只是提出来一个条件，用救护车把尸体送回去，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 皮院长满足了他们，偷偷地派了一辆本院的急救车送走了。 挂了。 赵一霖心里很复杂。 看来没有刘牧樵还是不行啊，这个病人要是有刘牧樵把关，应该不会死，血，也就100毫升左右，关键是刘牧樵能够掌握颅内压力，这是谁都很难掌握的技能。 赵一霖还有一层失落，0死亡，到此结束，他们创造的记录停留在254个脑溢血无死亡记录上。 这个记录最好不要保留太久。 邹医生更是生无所恋，太丢丑了，并且还是院长的亲戚。 无脸见人啊！ 至今他都没搞清，这个病人怎么就挂了，他的操作没有失误呀，刘牧樵也是这么做的呀。 压力，对，这病人的颅内压很高，是不是减压太快？ 要是当时刘牧樵在旁边也许就好了，过去，每一次，刘牧樵都能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这一次，他并没有觉得需要问刘牧樵的，病人迅速就挂了。 运气。 运气太差。 按照概率来讲，活的数量太多了，死亡的概率就越高。254个存活纪录太高了，即使现在算死亡率也只有04。这个成绩拿出去，人家都会认为做了假。 刘牧樵很快就释然了。 0死亡的记录迟早会打破的，谁碰到都有可能，科学就是科学，穿刺不是万能的。 不过，你说刘牧樵根本不在乎，也不是的。 他在乎，他在检讨，对邹医生的培训是不是还得加把劲呢？ 一个人还不够，还得多培训几个。 刘牧樵知道，自己不可能有分身术，现在，他脑子里已经装满了儿科医学知识，30万个病例经验，对谁来说都是一副兴奋剂，不去施展才华，不去看病人，不去纠正别人的错误—— 难受啊！ 他现在的兴趣，一半已经转移到了儿科。 就在刚才，他随袁姗看了几个病人，没意思，不是肾脏疾病，就是呼吸道和消化道疾病。 这些疾病，对一个专家来说，根本就没多大的吸引力。他要看的是十万分之几发病率的疾病，那才有味道，才够劲，才够爽。 刘牧樵才想到这里，有个病人，刘牧樵一接触，心里就一动。 他们查房查到了56床。 诊断是慢性肾小球肾炎。 刘牧樵看过化验单，又做了一个全身检查，最后，他很意外地说：“这人，这个病人的诊断有问题。” “有问题？” 袁姗想，这个怎么可能有问题呢？都做了活检的，金标准啊！ “对，有问题，应该是小儿系统红斑狼疮。” “小儿？” 袁姗猛摇头，怎么可能呢？这是成年人的疾病啊，可人家才13岁啊！ “那就化验一下狼斑因子吧。” 刘牧樵根本不需要争论，他建议查关键证据。 化验室特事特办，阿玲亲自送检，很快结果出来了，刘牧樵的诊断没错。 袁姗摇头叹息，“差远了，差远了。你是怎么想到的？” 刘牧樵说：“首先，你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你不会想到儿童也会患这种自身免疫性疾病，固化了你的思维。其次，你的体格检查还不过关，有些阳性结果你没检查出来。这孩子有几处淋巴结肿大，很小，不在一处。其次，皮肤有多处损害，你也没注意，这是重要的指针。还有肝脏的损害，你可能以为是药物毒性的原因。” 袁姗恍然大悟。 “哎哟，这么简单，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刘牧樵微微一笑，“简单吗？” “不不，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个诊断非常难。哎，怎么得了，刘牧樵，我都想转行了。” “转行？” “对呀，刘牧樵，你的知识比我多多了，我干这行还有什么意义？” 刘牧樵推了推眼镜，说：“袁姗主任，你错了！” “我错了？” “嗯，你应该这样想，遇见我刘牧樵，是你这辈子最幸运的——别误会，我不是吹牛，也不是装逼，告诉你，我脑子里有30万个儿科病例，你跟我三年，你就可能在本省无敌了。” “······” 沉默。 很长的沉默。 沉默得令人窒息。 我跟你三年？ 我一个正教授、主任医师，我跟你一个实习生学习三年？ 你，脑子里有30万个儿科病例？ 袁姗并没有和刘牧樵预期的那样感到幸运，她想哭！ 过了好一阵，她才说：“你是怎么做到的？记住了，并且还能灵活运用，告诉我，怎么才可以做到？” 袁姗的声音很细，她已经浑身无力了，有种要瘫倒的预感。 “勤奋，兴趣，分类，学会检索——对自己知识的检索。”刘牧樵脑子里有个声音，这是“儿科书”在告诉他，要他这样说的。 对，检索！ 刘牧樵突然醒悟了。 他脑子里的30万个病例并不是杂乱无章的，而是有序的，有规律的，他可以在很短的时间里，几分钟，检索完满脑子的病例。 “勤奋，兴趣，分类，检索······”袁姗哝哝自语。 勤奋，没问题。 学医的人能不勤奋吗？大学五年，比人家其他专业的大学生多用两三倍的功夫，起早贪黑，五年大学比高考还紧张。 参加工作，别说要看专着，看杂志，就是应付医院内部的考试就够累的了。活到老，学到老，做医生那是绝对要做到的。 兴趣，这个怎么说呢？既然做了这行，没有兴趣也要培养自己的兴趣，白天和病人打交道，晚上做梦也和病人打交道。人家职业有双休，有节假日，而医生，什么都没有，就连懒觉都没有，每天面对的除了病人还是病人。 所以，兴趣，怎么说，有，还是没有？ 病人多了烦，病人少了又盼。 所以，说不清了。 “分类。” “检索。” 哎哟！ 对呀！过去没在意，刘牧樵这么一说，对呀，自己脑子里的知识也应该梳理梳理。 “刘牧樵，谢谢你，我理解了，我懂了。你脑子里有30万个病例，我也有10万个病例。其实，10万个也已经不少了！我该分类整理一下，谢谢你！” 全科医师 第62章 太恶毒了 刘牧樵每天会在儿科病房转一转，对收进来的病人都要过一下目，对常见病、多发病不会多说什么，他转悠的目的是发现少见病，容易被误诊、漏诊的病。 令他失望的是，安泰医院的儿科太一般了，来就诊的多半是常见病和多发病。 他发现一个规律，大约三五天，他能够发现一些问题。 不能得出诊断结论的，误诊的，漏诊的，或者治疗不规范的。 一般来说，刘牧樵都能解决问题，除非有些需要做更高级的检查，否则，他不会建议转院。 袁姗有了刘牧樵之后，轻松多了，还学到了很多东西，她有更多的时间梳理自己脑子里的知识。 这是一个重要的方法。 作为医务人员，一生中见过的病人确实非常多，要记住有一定的难度，学会整理归类就显得很重要。 重要的，典型的，特殊的病例——特别是特殊的病例，一定要经常回顾。可以说，体现一个人的水平，不在常见的，多发的疾病上。 罕见的，稀有的病例你能诊断出来，这才叫水平。 这么一梳理，袁姗突然豁然开朗了。 10万个病例，把多发的，常见的病例放在一起，它们占了99，把它们放在角落里，而把少见的，有特殊意义的病例突出出来，她顿时感觉到，自己的水平高了一截。 “没错，今后就这样积累知识。” 当袁姗向刘牧樵谈体会时，刘牧樵笑着回答。 这时，刘娅护士长过来了。 “刘牧樵，到时间了。” “你要他干什么？”袁姗主任问。 “教护士静脉穿刺啊。”刘娅说。 “真是杀鸡用牛刀！”袁姗嘟哝了一句。 “主任，你就别小看我们护理哟，你知道这个月平均增加了几百块的绩效哪来的？不都是病人冲着我们这里会打针吗？我估计呀，下个月会更好，你有没注意，我们科室的病人越来越多了吗？”刘娅一口气说了很多。 “哦，对了，上个月，你给了多少钱给刘牧樵。” “6000块。” “嗯，你听我说，下个月起，我们每月给他，你别到处嚷嚷。刘牧樵，是我们的秘密武器。这个人留下了，我们每个月每人增加2、3000的绩效应该没有问题。”袁姗主任在刘娅耳边轻声说。 “，是不是太多了？”刘娅有些舍不得，这不是一笔小钱。 “你不懂，我打听到了，神经内科也是这个数字。” “啧啧，神经内科真是大手笔啊。”刘娅瞟了一眼远处的刘牧樵。 “神内不多，他仅仅是拿了手术提成。我们，他在这里暂时的经济效益还不会太明显，不过，长期来看，他能够让我们有非常大的发展。” “嗯，我也认为。” “噢，对了，我准备建立小儿康复中心，你选择两三个护士，送她们去附属医院进修。” “好！我早就想了，听说，附属医院康复科非常红火，我就选珊珊和小芳子。” “珊珊？嗯，这个好，我发现，刘牧樵对她有几分意思。”袁姗说。 刘娅摇了摇头，说：“像，又不像，珊珊肯定是有这个意思。可刘牧樵，难说，这孩子好像精力完全放在了临床上。他对病人的兴趣，比对女孩子的兴趣好像大一些。” ······ 刘牧樵在儿科方面的能力渐渐被安泰医院更多的医务人员知道，但是，相信的人并不多，一个实习生，穿刺很厉害，那没错，这是一种技能，各人有各人的天赋，这并不奇怪。 譬如有的人会跳绳，有的人会转呼啦圈，有的人会打毛线衣。更高级一点的，有的人几岁就会下围棋，有的人会画画。 这都是本领。 刘牧樵会穿刺也算是一门本领。 不过，他对儿科很精通，这就扯蛋了！ 并且是太扯蛋了！ 加上袁姗她们刻意地做了一些隐瞒，所以，刘牧樵并没有引起轰动。 这样很好。 刘牧樵真的不想出名。 他只想静静地看病人，治疗病人，慢慢积累经验。他目前还只是专家级，这是不够的，穿刺都达到大师级了，那么儿科为什么不能达到大师级呢？ 系统只给他一本专家级的儿科书，一定是有目的的。 今后，必须多接触病人，多治疗病人，迟早有一天会达到大师级水平。 他对安泰医院儿科的设想是，将来某一天，成为少见病，罕见病，疑难病的诊断、治疗中心。 超过附属医院儿科是刘牧樵设立的一个小目标。 现在儿科大查房很奇葩。 外行，病人家属倒是看不出什么名堂，但是，内行一看，都会惊讶得连下巴都会掉了。 一群主任、副主任医师，主治医生、住院医、规培生、进修生、实习生，跟在一个实习生刘牧樵p股后面查房。这种景象，估计是独一无二的。 当然，刘牧樵的事，你说医院领导一点也不知道，那也不见得。 孙涛有次来儿科查房，就发现有些不对劲，怎么啦，这里的人对刘牧樵也太恭敬了吧。 他也听说刘牧樵对儿科疾病很内行。 但是，他只是一笑而过。 怎么可能？！ 另一个人，现在的心情很复杂。 皮院长。 上次那亲戚死了，后来听到了一些怨言，说皮院长并没有派最好的医生上。 死的冤啊！ 这种抱怨传到耳朵里，他的心情当然不是滋味。 假如呢？ 假如那天刘牧樵上了，那个亲戚能够活下来吗？ 不可能！谁上都不可能！病太重。 可是，有一个事实皮院长又不能否定，到目前为止，经过刘牧樵穿刺抢救的病人，死亡率为0。 哎！ 皮院长每次想到这里就有点后悔。 不过，他很快又会理性起来。 医生能治病，不能治命。 那个亲戚，谁也救活不了他！ 你们要抱怨，就抱怨吧，我也没有办法。 隐隐约约，他又增加了几分对刘牧樵的仇恨。 现在，又传闻，刘牧樵对儿科疾病的诊疗很厉害。 放屁！ 即使是从娘肚子里开始学医，今年才二十二岁的他最多也才进副高。他对儿科很精通，这种无稽之谈真的是太恶毒了。 全科医师 第63章 推拿退烧 儿科出事了。 就在刚才，上次被刘牧樵背摔了的那个章律师，他的儿子高烧，没有经过门诊和急诊这个环节，做父亲的他，急匆匆的就直接把儿子抱进了儿科。 “快，快，帮我儿子退烧。” 接诊的是阿玲。 “去门诊买一瓶布洛芬悬浮液。” “什么？我去买药？我又不是不给钱······好好好，我就去。”章律师想起了刘牧樵，他不敢惹麻烦。 本来，打针退烧也是可以的。 但是，这个病人根本还不算住进了院，就连住院证都没有开，更不用说办手续了。 没办手续，电脑里开不出药。 所以，阿玲要他去门诊先买药，也没有错。再说，小儿发烧，能口服降温药更好。 章律师去门诊买了药，按照阿玲医生的吩咐，吃下了药。接着，他才去办手续住院。 等他办完手续，才稍稍退了一些的烧有开始烧了，烧得更高。 这下可急了。 “拿酒精棉球擦身子。”阿玲吩咐张律师。 他只好又按照阿玲的吩咐在患儿身体上擦酒精。 才搽几次，章律师大喊：“抽了，抽筋了。” 阿玲赶了过来。 “别慌，你赶紧搽身体啊！” “就是你，你耽误了时间。” “怎么这样说话的，你停下来干什么，赶紧用酒精退烧啊！” 章律师扬手就是一巴掌。 “啪！” 章律师的巴掌结结实实打在阿玲的脸上。 得了，打医生？ 儿科里面有几个年轻气盛的住院医生一拥而上，把这章律师胖揍了一顿，他的身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不成了人样。 袁姗知道了情况，赶紧跑过来，气得大发雷霆，对两个住院医狠狠地批评了一顿。 “什么情况下，也不和病人家属打架呀！这点素质都没有，还做什么医生？赶紧道歉。哦，对了，刘娅，你赶紧找刘牧樵，这孩子这烧有点奇怪，退不下，看他有什么办法没有。”袁姗说。 该用的退烧药都用了，物理退烧也用上了，还不见效，现在都40℃了，看来，这烧不是普通的烧啊。 这个病人上次住院出院还不久。 刘娅拨通了刘牧樵的电话，此时他正在科教科，郭科长想选他做实习生的班长。 “郭老师，班长什么的，您就别考虑我了，我没时间啊。你看，儿科出事了，在打架了，我得去帮忙。” “不行！实习纪律！” 刘牧樵哪还有时间多聊，转身一溜烟跑了。 来到儿科，乱糟糟的，章律师在那里申诉，医院保卫科的在那里调解。 章律师占理了。 所有，他的声音也宏亮很多，在和医院保卫科的理论。 袁姗见刘牧樵来了，丢开章律师，对刘牧樵说：“这个病儿，药物，物理降温措施都用了，就是不退烧，惊厥了一次。你有办法吗？” “药物、物理退烧都用了还惊厥？”刘牧樵在脑子里搜索，还有其他的退烧方法吗？ 哦，对了，有。 推拿退烧。 刘牧樵检索了一会，在古代，华夏医学确实有推拿退烧的，原理可以用现代科学解释，推拿促使交感与副交感逆反，促进汗腺分泌出汗，刺激体温中枢降温。 可是，不会啊，操作很难，和我们现在普通的推拿是不同的。 虽然社会上也有做推拿退烧的，但那是针对低烧，并且很多其实就是物理降温，拿推拿做羊头，卖的狗肉却是物理降温。 “有吗？你说，还有别的办法没有？”袁姗主任很急，再这样下去，病人还会出现惊厥。 高烧惊厥是很严重的情况，次数多了，会影响孩子的神经系统。 “有倒是有，可惜，没人会做。”刘牧樵说。 “你说，什么办法？” “推拿降温。” “推拿降温？可能不行，它其实也是物理降温的一种。” 刘牧樵摇头说：“不对，真正的推拿降温是刺激大脑体温调节中枢的，和社会上的推拿降温不同。” “咦，针灸推拿科的彭主任推拿很厉害，请他来试试？” “行啊。” 十分钟后，彭主任进来了。 “你们这个办法行吗？”章律师发出质问。 章律师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医院答应了会给他赔钱，陪多少，保卫科的人说要请示领导。 “你走开！” 刘牧樵已经知道他打阿玲的事，要不是穿着这身白大褂，他又会上去一个背摔。 章律师赶紧退了两步。 彭主任开始做推拿了。 推了几下，刘牧樵就感觉不对劲，对低烧，也许有用，但是40℃的高温，肯定没有效果。 “彭主任，有把握吗？” 刘牧樵问。 “没有，试试吧，对低烧我是有把握的，但是，这娃，体温太高了。”彭主任毫无底气。 “叮！” “开启单项技能，推拿退烧术，大师级。” 一个金光闪闪的盒子悬在刘牧樵眼前，他伸手打开盒子，一本并不厚实的书，不断地翻页，大量信息涌进了他的脑海。 “你这样不行，我来。”刘牧樵轻轻推了一把彭主任，“你看看，什么叫做推拿退烧！” 彭主任正没底气，你来，更好。 但一看，咦，你不是实习生吗？ 再仔细一看胸牌，刘牧樵。 他就是那个传说中的人？ 刘牧樵上去了，他的手掌摊开，在病人的背脊两侧，从下往上推动，一直推到枕骨部位，然后，又从上到下，一直推到脚跟。 他推了十多次，整个背脊出现了一层水膜，红润的皮肤似乎有一层蒸汽。 彭主任有些惊讶，他推拿已经快三十年，推拿的手法几十种，推、拿是最常用的手法，其次还有提、扣、捏、滚，等等。 而现在，刘牧樵只用了两种方法，推和捏。 关键是，它非常有效，不用测温也知道，体温在快速地降下来。 此时，不仅仅是彭主任震惊了，袁姗主任在一旁疑惑不已，刚才，刘牧樵说不会，好像并不是装的，但为什么现在突然又会了呢？ 装逼吗？ 可能。 但袁姗主任怀疑，你刘牧樵还有必要装逼吗？你都已经在儿科很有地位了，比我主任的地位还高，你不应该装逼啊。 难道······ 他和彭主任之间有什么过节？ 要奚落一下彭主任？ 等彭主任走了之后，袁姗忍不住问：“你和彭主任有过节？” “没有，我第一次见他，今天。” “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要使他难堪？” “他难堪了吗？” “当然！难道你觉得他还有面子吗？刚才这场景，也许你觉得很正常，可是，我估计他都提不起做这份工作的兴趣了。” 刘牧樵点点头，“也是的啊，我应该注意方法。” 刘牧樵还没有进入社会，处世为人，确实，他还是菜鸟。 “刘牧樵，你说和彭主任没过节，你为什么请他会诊？你推拿不会很厉害吗。”袁姗说。 “我过去没有做过，看彭主任这么一做，我受到了启发，把书本上的拿来一用，谁知就成了。” 信吗？ 鬼才信！ 全科医师 第64章 有帕金森病 儿童的体温降下来了。 诊断也出来了：严重的链球菌感染。 青霉素一用上，病情迅速控制。 “感谢······” 章律师才出口，就发现不对，刘牧樵在瞪着他。 “你们医院都答应赔偿了。”章律师似乎抓住了把柄，没有错，会赔偿？ “你打了我的老师，这笔账，我们得算一算了。”刘牧樵说。 “你们医院的人也打了我。” “走，我们讲理去。”刘牧樵拽着章律师。 不久，在医院的某个角落里，传来了惨叫声。 “救命啊！杀人啊！好了好了，我不叫了还不行吗？” ······ 此时，在针灸按摩科，彭主任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他的病人和全科的医生护士都茫然地你看我，我看你。 主任怎么啦？ 受什么刺激了？ 他刚才不是去了一趟儿科吗？ “主任，主任，你在里面吗？” “你没事吧？” “你吱个声好不好？” 门开了。 彭主任满脸的皱纹，铁青色的脸，两眼黯淡无光。 这是平日的主任吗？ 50岁的主人，突然之间变成六七十岁，好可怕啊！ “主任，你这是怎么啦？”护士长吴茜问道。 “路漫漫兮······”彭主任自言自语道。 “主任，你快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 “我哪里都不舒服，整个人都不好了，我该退休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快来几个人，送主任去做一个CT，看看他脑子里有什么问题！”吴茜高声喊道。 ······ 神经内科重症监护室。 “邹医生，你怎么还不动手啊？”赵一霖大声对邹医生说。 “我······”邹医生似乎有些颤抖。 “还没走出阴影？”赵一霖焦急地问。 “我怕······” “哎，王艺，打个电话给刘牧樵。怎么得了，你退步了，50毫升出血，你都不敢做了。”赵一霖深深地叹了口气。 十分钟后，刘牧樵来了。 他拿起CT片，看了一分钟。 “邹医生，你上！”刘牧樵抬头看了看病人。 “我······” “我什么我？快点！” “好吧。” 邹医生开始了准备。 刘牧樵皱了皱眉头，说：“抖什么抖？把心静下来！上次那病人，本来就该死，只不过碰巧在你手里死了而已。100毫升以上出血，你又不是不知道，死亡率本来就是50以上。我们前面的病人没死，那是运气！” “不是的，上次要是你在这儿，不会死的。我知道，我掌控压力的能力不够。”邹医生停下来说。 “其实，上次那个病人，说白了，怪，只能怪皮院长，要不是他的亲戚，你肯定能够拿下来的，你太紧张了，太想成功了，你的心平静不下来，这就是上次失败的原因。” “对，我也是这样认为的。”赵一霖说。 “这个病人，你别紧张，静下心来，别想着前面那个病人。”刘牧樵说。 邹医生没有再迟疑了，一步一步，十几分钟之后，终于到达了血肿部位。 “你别急于抽血，感受一下颅内压，大约多少厘米水柱，你心里估计一下，然后，你回去再拿根输液器，去测试水柱的压力。”刘牧樵在一旁说。 “嗯，我感觉到了，大约是20厘米水柱的压力。” “好，你回去再实验吧。” 邹医生又感受了一会，然后开始抽血，缓慢，而有节奏。 刘牧樵看了看瞳孔。 这很关键，瞳孔反映有没有脑疝，一旦出现不对称，就要立即调整压力。 “瞳孔等大等圆，对光反射有，稍有些迟缓。可以进行冲洗了。”刘牧樵指挥。 刘牧樵现在已经有近300台的实战经验了，穿刺水平也达到了大师级巅峰状态，脑血肿这小小的手术，已经不在话下了。 刘牧樵至今都在耿耿于怀上次死亡的那个病人。 一条人命啊！ 至于0死亡记录，他倒不是很在乎，他和司马林毅无冤无仇。 当然，对于赵一霖来说，他是很在乎的，0死亡，那是一道多么亮的光环啊。 赵一霖和司马林毅是有恩怨的。 “这个病人还有帕金森病吧？” 刘牧樵注意到了，虽然病人已经昏迷，但是，掩盖不住他有帕金森病的痕迹。 “有啊。”邹医生回答。 “你别啊！刘牧樵！”赵一霖发现了刘牧樵眼中发光，一种饿狼才有的光芒，“皮院长特地说了，千万不准你乱来。帕金森病，手术治疗太高大上了，你想都别想。” 皮院长多次对赵一霖说，不准刘牧樵乱来，一旦出了问题，刘牧樵就必须离开安泰医院。 要留住刘牧樵，前提就是不能出医疗事故，不出医疗事故的前提就是他不乱来。 所以，赵一霖不得不紧紧地盯着。 这也就是为什么赵一霖每次手术基本上都在场，他怕出事啊，他还怕刘牧樵乱来。 刘牧樵好几次提到过手术治疗帕金森病和癫痫病，这都是顶级医院才开展的手术。 可怕的是，刘牧樵还说过脑干血肿穿刺的问题，那可是生命禁区！就连世界最顶尖的医院也不敢开展。 刘牧樵咽了一下口水。 又推了推眼镜。 他确实想试一试治疗帕金森病。 他想，这感觉一定很爽。 想想都兴奋。 你想吧，一个病人，全身都抖得一塌糊涂，连走路都困难，生活自理也不行，而这种病人只需要自己在他脑子里捣鼓一下，病人立马就不抖了，就能生活自理了，就能到外面遛弯了。 你说，多爽！ 病人爽，医生也爽。 哎，可惜。 “刘牧樵，你还在做梦吧？告诉你，我盯着你了，你老老实实帮我开展血肿穿刺。你知道吗，院长已经答应给我们加床了，楼上科室搬走，全部给我们。”赵一霖说。 “主任，就我们三个？加上刘建新副主任，我们也只有四个人做穿刺，你还得培养几个任。”刘牧樵说。 “对，主任，再加两个吧。”邹医生忙说。 要是一个月前，他绝对不会说这话，垄断一门技术，就是一只铁饭碗，掌握的人多了，铁饭碗就是瓷饭碗了。 可是，最近一个月，他体验到了连续加班，特别是通宵加班的痛苦了。 体力跟不上，这还能克服。不能克服的是家里的那个人，毫无规律可言的生活，夫妻感情都会受到影响。 再也不能这样过！一个月，总得有几天能够守在老婆身边。 赵一霖在一旁笑，笑得很诡异。 两个护士也捂着嘴“咯咯咯”，去又不敢笑出声。 全科医师 第65章 半天就可以 刘牧樵从神经内科重症监护室出来，一出门，就被一个人逮着了。 针灸推拿科的彭主任。 “你得教我。” 第一句话就直截了当，没有任何掩饰，可见他的心情是多么的急切。 彭主任想通了，知耻而后勇，既然人家有绝招，那就跟人家学呗！ 这些天，隐隐约约有议论，说儿科实习的刘牧樵是个很了不起的人，不但穿刺动手能力强，而且在儿科疾病诊治方面有极深的造诣。起先，他一点也不相信。 一个实习生对儿科疾病诊治上有很深的造诣，这种说法就极为扯蛋！ 可是，今天亲眼所见，推拿几分钟，竟然让病儿的体温恢复正常，不相信都不行了啊！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彭主任近三十年都是从事针灸推拿工作，正儿八经的行家里手，主任医生、科主任、讲授。 他今天一看刘牧樵的手法，就不得不感叹，太高明了，太令人震撼了。 他暗自比较了一下，自己和刘牧樵比，不在一个档次上，差的不是一般的距离。 回到科室，他是生无可恋，退休的想法都出来了。 也是的，可以理解，一个人每天就做一件事，推拿，推拿，还是推拿，这件事一做就是三十年，可是，今天一看，一个还没出道的实习生就比自己强一截，你说，不灰心，不气馁，可能吗？ 想了很久，把一个科室的人都吓着了，他想通了。 面对现实。 还得活下去。 比别人差，就去跟别人学呗。 就这样，他就找到神经内科重症监护室，在外面等着。 刘牧樵一听，笑着说：“没问题，我教你，正好，今后儿科有高烧不退的，就有人解决了。” 刘牧樵被请到针灸推拿科，好茶好烟款待，彭主任就要行拜师之礼。 “别！”刘牧樵一挥手，拦住了，“拜师，用不着。我教你推拿退烧，你教我推拿治疗颈椎病，现在看手机看多了，颈椎有问题的人海了去，学会颈椎推拿，太有价值了。” 彭主任一脸的疑惑。 怎么回事？你这不是开玩笑吧？推拿退烧，那是推拿中的高富帅，你不会颈椎推拿？ 就好像一个人能够做高等数学题，却不会做二元一次方程。 但是，看刘牧樵这副诚恳的样子，他又不像是作假。 得问清楚。 “你是说，你拿推拿退烧绝技和我普通的颈椎推拿交换？” 刘牧樵点头说：“是呀。” “你是说，你不会颈部推拿？” “是呀。” “你都会最高端的推拿退烧术了，却不会低端的颈椎推拿，这怎么理解？” 刘牧樵疑惑地问：“颈椎推拿很低端吗？” “相对退烧来说，它是更基础一些。” 刘牧樵只好说：“我只会推拿退烧，这门推拿，是我偶然得到的。” 噢，这么回事。 彭主任笑了。 呵呵，人家只不过有奇遇而已。 “好，我来教你。” 彭主任眉飞色舞起来，颈椎、腰椎、四肢推拿，他很有一手，手下治愈的病人数不尽数，有些辗转很多地方没治好的腰颈椎病，他也治疗了不少。 他就以刘牧樵本人做标本，从刘牧樵颈部开始，然后腰椎，最后四肢，全身都推拿按摩了一遍。 啊！ 嘶！ 喔！ 刘牧樵一路喊过来。 太舒服了！ 太爽了！ “教完了，你会了吗？”彭主任问。 刘牧樵摇了摇头，说：“学不会，你的手法太复杂，我就是学一个月都学不了。算了，我不学了。好，来，我教你吧。” 刘牧樵抓了一个住院医，按在床上，“你看好了，我也不会讲，你就跟着我学吧。” 系统给他的本领，浸透到了他的神经肌肉之中，无形之中，他使用出来，就和自己练习了几十年一样纯熟。 彭主任眼睛都不眨一下，认真地看着，看到第三遍的时候，他突然感觉，懂了，这种推拿和普通推拿松解肌肉、筋膜不同，它是推拿挤压神经末梢，让神经产生反射。 并且，他注意到了，刘牧樵刺激的层次是交感与副交感，而不是表层的感觉神经。 这就是两者的区别。 理解了就好办了。 “刘牧樵同学，我看懂了，估计用不了一个月时间，我就能够学会你这门绝技。” 刘牧樵微微一惊，“一个月？” 彭主任说：“一个月不够吗？那么，三个月我是一定有把握的。” 刘牧樵推了推眼镜，“我还以为你半天就学得会呢。” 彭主任脸上一红，“半天？你真会开玩笑。” 推拿，可不是看着那么简单，更不是足浴、按摩厅姑娘们所做的那种，她们哪里称得上推拿按摩？直接说摸一摸，压一压，让你舒服睡一觉更好听。 真正的推拿按摩，你睡一下看看，你不啊、噢、哎哟、爽啊，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就奇怪了。 痛死你。 麻死你。 酸死你。 爽死你。 如果没有这种感觉，那就不是正宗的推拿按摩。 学会一套正宗的按摩推拿，半天，那是扯蛋！正规的学习时间最少是三年，最多就不好说了，也许，一辈子都达不到巅峰。 现在，刘牧樵所教的推拿，彭主任说一个月，那是因为他有深厚的推拿按摩的基础，才敢说一个月融会贯通。 而外行的刘牧樵以为，有了半天就够了。 “刘牧樵同学，也许你是天才，不过，你所教的推拿退烧法，我以为，一个月学会的应该是很不错了，天资差点的，一年也许都不够。” 刘牧樵咧嘴笑了笑，“我听说，人家足浴城的姑娘，都是丢了猪草篮子，洗了脚，进城学了一个下午，就上岗了。” 卧槽！ 你拿足浴城的姑娘和我们比？ “不开玩笑了，刘牧樵同学，谢谢你教了我一门绝技，今后，我会把这门绝技发扬光大的。” 彭主任当然不会计较刘牧樵刚才的话，他都已经教自己一门本事了，按理，他就是师父。 在中医界，有些地方还盛行拜师学艺，那可是要真的行拜师礼。 彭主任50岁了，跪拜一个22岁的实习生？没人看见倒是问题不大，现在在好几个住院医和几名护士的众目睽睽下，这脚，跪不下啊。 全科医师 第66章 咽口水 刘牧樵学会单项技能“推拿退烧技能”只是一门小技术，对他来说比较鸡肋。 还大师级。 他觉得系统有些浪费，开启个其他什么技能用处大得多，就譬如颈椎腰椎的推拿，或者肌肉推拿放松。 一项儿童推拿退烧，一年也难得有几次机会出场。 不过，话又说回来，彭主任学到这门本事就不同了，学会了这种手法，举一反三，他的推拿技术整体水平有了一个大幅度的提升。 这件事，刘牧樵体会不深，可彭主任确实喜出望外，整整一夜，他都没有睡。 过去，他的推拿技术也就是停留在松解筋膜、挤压突出的椎间盘软组织，刺激感觉神经和运动神经。 现在他还能刺激交感副交感了。 这实际上是一种飞跃，一些内科病也成了他治疗的适应症。 只是他现在还没有完全意识到而已。 同理，刘牧樵也没有意识到，很多内脏神经功能失调的病，刘牧樵实际上已经可以治疗。 譬如便秘的，严重呃逆的，胃神经官能症的，等等。 特别是有一类疾病，刘牧樵还没意识到，他现在的推拿技术，最大的用途不在推拿退烧，而在治疗神经官能症。 这可是不得了的本事。 ?????? 夜，已经很深，整个医院进入了沉睡状态，走廊上的灯光显得昏暗，病房里不时传出呼噜声。 而在神经内科重症监护室里，却是灯火通明，六七个医护人员手忙脚乱，一台接一台的血肿穿刺手术还没有间断的迹象。 赵一霖主任显得很亢奋。 不亢奋都很难啊。 今天是新监护室开张，三十张病床的监护室堪比医院单独设立的大监护病房。 他估计要5天才能住满的监护室，大有明后两天就能住满。 本来，新监护室是今天启动的，没想到昨晚陆陆续续就不断收治病人。 现在是凌晨3点。 赵一霖精神好的另一个原因是，他已经喝了三杯现磨咖啡，一点瞌睡都没有。 邹医生就比较尴尬了。昨晚，本来他是放了假的，给他时间和老婆酝酿感情，谁知，感情正浓的时候，一个电话，他又回到了监护室。 他萎靡得很，因为心情，还是体力消耗，这就不知道了。 “再给一杯现磨咖啡给我。”这是他第四次要咖啡了。 刘牧樵在低头认真地在给病人冲洗血肿腔。 他身边多了两个新徒弟。 鲁路，主治，31岁。 文兴宇，住院医师，预计明年晋升主治，27岁。 他们俩被选中，做了刘牧樵的徒弟。 他们很兴奋，第一天就看了七台手术了。 一个晚上七台，又是一个新纪录。 还没完。 路上还有两台在往这边赶，都是下面县级医院转院过来的。 他们也不是故意选择在晚上转院，原因还是安泰这边，前两天，病床告急，根本就没有办法收治了。 昨晚新病房交付使用，今天开张，为了抢病床，有的家属也不等第二天，也不等天亮了。 赶紧转，再没有病房就只能保守治疗了。 最近安泰医院高生存率的微创穿刺技术，已经在下面医院疯传，所以，要求转院的人特别多。 刘牧樵是昨晚11点进场的，他做了5台，邹医生做了2两台，病人都还稳定，没有十分危险的病人。 “主任，又有医院要求转病人。”护士王艺通报。 “那就转吧。反正，这个通宵是注定了。”赵一霖说。 现在，路上有三辆救护车在往医院赶。 刘牧樵结束了第三例病人治疗，他脱下手套，接过王艺递过来的一杯碧螺春。 他不喝咖啡，没这个习惯，跟谢敏二十多年，习惯了普普通通的生活，即便是喝茶都是普普通通。 “赶紧去上下厕所，第八个病人就要到了。”王艺提醒。 喝了一大口水，刘牧樵真的去厕所了。两个徒弟也跟着去了。 邹医生瞥了王艺一眼，心想，就没见你这样关心我。 刘牧樵回来，病人也到了。 “哼，又是一个帕金森病的啊。”刘牧樵看到这种病人就咽口水，真想把穿刺针插进苍白球里一顿捣。 “刘牧樵！”赵一霖提醒道，“你别咽口水，这不是你的菜。” “文兴宇做准备！”刘牧樵轻喝一声。 文兴宇很委屈地回头看了一眼刘牧樵，又不是我不同意你做帕金森病手术，你对我凶干嘛？ 不过，他对刘牧樵没有怨言，现在就给他做准备的机会，他感激不尽。 剃头、消毒、铺孔巾虽然不是什么技术活，下一次就可能是钻孔了，这对于新徒弟来说，是信任。 刘牧樵看了看CT片子，这是一个脑叶出血的病人，有必要做下活检，排除一下肿瘤的可能性。 刘牧樵戴上手套，开始了穿刺。 “你们注意，进针首先遇到的是硬脑膜，轻了不行，重了也不行，穿刺时要干脆，你们回去在牛皮纸上练习，轻了，穿不透，会使得硬脑膜推开移位，撕脱血管，出现硬脑膜外血肿。 重了也不行，也会把血管撕脱。你们要多在牛皮纸上练习，练习十万次，过关了，我就要你们动手。” 鲁路和文兴宇连连点头，明白了，他准备回去就买几十张牛皮纸，练习一个星期。 刘牧樵一边说，一边穿。 “到了脑组织，动作要慢，要轻柔，要感觉手上的细微变化，今后要做到能听得见穿过细胞、神经纤维，能感觉到遇到了动静脉血管。” “听见？” “嗯，所谓的听见，就是用心去听。邹医生就能做到了。不过，慢慢来，急不得。” 邹医生听见刘牧樵表扬自己，精神一振，菊花就感觉到了一股清凉的风，爽极了。 “好，有落空感了，这个时候，你根据CT片上的大小，把针尖插到正中间部位。然后抽出针芯。” 刘牧樵缓缓抽出针芯，鲜血冒了出来。 “现在到了关键时候了，你们别以为穿刺就是准确，可以说，现在才是最关键的，病人的生命掌握在你手里，减压，快了不行，慢了当然也不行，有时候病人紧急情况，那就要果断减压??????算了，说多了，你一次消化不了。” 全科医师 第67章 下锅粉 第10台手术结束后，已经又是6点钟了。 今天还不能解散，刘牧樵也已经和袁姗主任、阿玲老师说了，不去儿科了，神经内科会比较忙。 护士长已经在食堂帮他们准备了丰盛的早餐，昨晚辛苦了，做了十台手术，得好好补充一下营养。 一桌的早点。 八个人。 有包子、烧麦、面条，另外准备了鸡蛋、小烧肉、鸭汤、牛排。 “我要一碗下锅粉。”刘牧樵说。 “你就不会吃点有营养的吗？牛排，鸭汤就是为你准备的。”向丽芳说，“一个晚上，你最辛苦，虽然年轻熬得住，但是，不补充营养身体会被拖垮的。” 刘牧樵笑了笑，“那就一碗下锅粉，外加一块牛排。” “你对下锅粉真的是情有独钟啊。”王艺笑道，上次，他们在外面，刘牧樵也是下锅粉。 王艺的话还没落音，几个人的头一齐转过来，看着她。 “你们都看着我干嘛？” “??????” 另一个护士捂着嘴笑。 “我??????”王艺的脸已经红到脖子根了。 ?????? 此时的儿科，袁姗被早早地请过来了，来了一个儿科急诊，重度腹泻，严重脱水，凭袁姗的经验，这个病人九死一生。 赶紧补液！ 这是原则。 问题是，补液也得有分寸，电解质、酸碱平衡，这些都是大问题，稍一不注意，病人就可能挂了。 得请刘牧樵过目一下。 可是，也许人家现在做手术，他昨晚还专门打了一个电话，说今天在神经内科，那边新病房开业，病人会很多。 袁姗主任看了一下手表，还早，6点，离交班还有两个小时，试着打一个电话给刘牧樵。 “牧樵吗？吵醒你瞌睡了吧？” “没有呐。才下手术台。” “噢，那好，我这里有个危重病人，想请你把下关，你能来吗？” “好的，我就来。” ?????? “你这是??????”向丽芳护士长问，下锅粉还在锅里呐，“你不吃了？” “我去一下就来。儿科等得急。” 刘牧樵知道，袁姗请援肯定不是一般的问题，他一路小跑，很快就到了儿科。 袁姗主任一边走，一边报告病情，又来到病儿床边。 刘牧樵一检查，脸色微变。 轻喝：“赶紧洗手，把身上的白大褂脱了，这病人多半是霍乱。即使不是，那也是水弧菌感染。” 袁姗主任一惊，霍乱，那就惨了，烈性传染病啊。 救人重要，防止扩散更重要，赶紧，进入一级战备！ “刘娅，阿玲，珊珊，小芳子，你们几个成立特殊治疗组，更换隔离衣，治疗请牧樵同学指挥！其他医护人员，迅速进入实战状态，消毒、隔离??????”袁姗迅速作了指示。 接着，第一批排泄物送检了。 医院感染科的主任也到了。 孙副院长也到了。 他们都是全副武装，孙院长竟然还带着防毒面具。 “你别这么夸张好不好？又不是呼吸道传染病！”感染科主任轻声提醒孙涛。 孙涛赶紧摘了防护面具，他是第一次经历烈性传染病，有些手足无措。 刘牧樵站在病房走廊上，他注意了每个护士，每个医生的动作。 不是发呆，更不是看热闹，他是在检查每个人的无菌操作。 把病人的有菌物品带出一丁点那都是大问题。 “牧樵，你也去把衣服换了吧。”袁姗主任已经穿上了重装备，一身防护得严严实实。 “没事，我已经注意了，换了一件白大褂已经很安全了。”刘牧樵说。 “还是保险一点好。我现在布置封锁区去，你还站这儿，就会被封锁在里面了。” “好的，我这就出来。” 刘牧樵的无菌操作属于大师级的，很快，就根据医院儿科的出入路，脑子里就形成了一幅清晰的路径图。 哪里是清洁区，哪里是半污染区，哪里是污染区。 袁姗主任和孙涛以及感染科主任汇合了，他们一商量，很快划出了封锁路径。 这时候，化验结果出来的。 副霍乱。 ?????? 一个小时后，刘牧樵回到了神经内科监护室，他要的下锅粉也带进了监护室，另外还有一块牛排，两个包子，一碗鸭汤。 现在，医院如临大敌，医院的大部分区域都已经封锁了，幸好，神经内科不在封锁区内。 儿科已经没有刘牧樵的事了，那个儿童在刘牧樵察看后的十分钟后死了，严重的脱水和酸碱平衡混乱。 剩下的工作就是接触者的留观和排查。 按理，刘牧樵属于排查对象，他是接触者。 但是，他很有把握地对袁姗说，“你放心，我看病人第一眼就已经警惕了，不会被传染的，并且，我在更衣室彻底处理了。” 袁姗说了一句：“万一呢？” 刘牧樵咧嘴一笑：“你应该相信我，无菌概念，我还是比较自信。” 袁姗主任没有把刘牧樵列为接触者。 所以，刘牧樵又回到了重症监护室。 “你的下锅粉都成了糊状了。”王艺说。 “那更好吃，还顶饱。”刘牧樵端起快成糊状的下锅粉吃了起来，吃起来还津津有味。 赵一霖摇着头说：“你现在也不穷了，该改变一下饮食习惯了。” 刘牧樵只说了一句：“好吃。”就把头埋进碗里猛吃起来。 别人当然不会知道，刘牧樵的美食谱，总共有三件东西，鱼鳃、臭豆腐和下锅粉。 小时候，一个孤儿院三十多人，能够吃一顿鱼那简直是过大节，谢敏总喜欢把鱼鳃夹给刘牧樵吃，渐渐，他就认为，鱼鳃是个好东西。 虽然长大了，知道鱼鳃并不是好东西，但是刘牧樵还是觉得很好吃。 臭豆腐和下锅粉是谢敏和刘牧樵的体己，也是他们俩的秘密。 每次谢敏想吃这两样东西，都是刘牧樵背着阿姨们偷偷出去买的。他每次买回来，谢敏吃得少，他吃得多。 “来了。” 门开了。 邹医生第一个进来，接着进来的是担架，上面躺着一个血糊糊的病人。 刘牧樵把碗丢在盆子里，就准备上。 “刘牧樵，你的牛排！” 全科医师 第68章 放手 进来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很肥，脑溢血后摔在了石头上，120医生给了简单的包扎。 这是一个危重病号，CT提示，出血量在100毫升以上，还兼有脑室出血，今后还有可能有导水管堵塞，引起脑积水。 第一步是清创缝合，过去，一般都会请神外科的医生会诊，现在不需要，也不好请了。 不好请的原因是，神内和神外越来越不和谐了，原因就不用多说，神内病床数猛涨一倍，而神外还略有下降。 再说也不需要请，刘牧樵的清创缝合术达到了大师级水平，即便是外科主任上场，也没有刘牧樵利索。 鲁路和文兴宇工作很积极，没多久，他们就把前期准备都做好了，刘牧樵打开包扎的纱布，血，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刘牧樵手中的止血钳快速一伸，准确地夹住了出血点，这速度，风驰电掣，眨眼睛功夫。 鲁路和文兴宇惊讶不已，这动作是不是也太快了？ 他们也是做过实习生的，那时候，他们见到这样大出血的，慌乱中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手去堵。哪里会这么冷静，这么快就发现了出血点？ 判断出血点就很困难，血糊糊的，你知道哪里冒血？血管在哪里？ 刘牧樵这么轻轻一夹，血立马就停止了，用纱布压一压，视野就清晰起来。 当然，头皮和其他地方不同，血管太丰富，大出血的血管夹住了，毛细血管还在出血，所以，刘牧樵在短暂的视野清晰的时候，快速检查了一遍伤口。 没有太多的坏死组织，也没有太多的泥沙，这样的伤口好处理。 接下来，就是用盐水冲洗。 然后缝合。 这个伤口大约用了五分钟，刘牧樵就转入了今天的正题，血肿穿刺。 “观察一下瞳孔和生命体征。”刘牧樵手术前必须了解一下。 “针尖样瞳孔，血压160，100，体温397℃，呼吸叹息式，血氧67。”赵一霖其实一直都在观察。 这个病人是极度危险的，上面的所有数据都表明颅压很高，随时都有死亡的危险。 “鲁路做消毒等准备，文兴宇钻孔。”刘牧樵说。 鲁路和文兴宇一愣，没听错吧，这样的病人，还有我们动手的机会？ “没听错，你们就听牧樵同学的吧。”赵一霖说。 很快，鲁路剃了头、皮肤消毒，定好了进针部位。 文兴宇则拿起电钻，钻了一个小孔。 请！ 牧樵同学！ 下面就是您上场穿刺了。 “你们谁想试试捅破那层膜的感受？”刘牧樵戴好了手套，但就是没有动手的迹象。 “我们??????捅膜？” “鲁路，你上。” “我??????为什么是我？” “你不愿意？” “我愿意！” 确定没有弄错意思之后，鲁路拿起穿刺针，看着刘牧樵，似乎是在问，我可以开始了吗？ 刘牧樵点点头。 鲁路低着头开始操作。 他手有些抖，这是第一次，会有些紧张，这很正常，谁都有第一次，别怕，别怕，刘牧樵都不知道捅了多少次了！ 据说感觉很不错的。 “啪！”破了。 “继续。”刘牧樵淡淡地说。 “继续？” “嗯，基底节，4厘米，很简单。” 鲁路屏住气，缓慢往前推，突然，有种落空感，到了。 “别动！”刘牧樵说。 说完，刘牧樵走了过去，接过鲁路手中的穿刺针，他要掌握病人的颅内压。 刚才，他让鲁路穿刺，完全是一时兴起，哪有这么多的顾忌，穿刺硬脑膜出问题的时候并不多见，何必去练习捅破牛皮纸呢？ 直接上。 他让鲁路做第一次还有一个原因，这个病人是最好穿刺的，即使偏一点也没关系，就好像打靶，能不脱靶就可以了，不需要10环。 谁都有第一次嘛。 鲁路有了这一次之后，后面就会有信心了。 不过，最关键的时候，刘牧樵还是自己上，他又穿刺了一根针，这种病人需要双管，一进一出，还有保持一段时间的引流。 脑室出血不一样，它影响整个脑脊液系统。 脑和脊髓是连通的，有一个脑脊液系统，这些液体是循环的，脑室产生液体，马尾池吸收液体，保持流动和恒定的压力。 脑室出血就可能堵塞这个同道，特别是大脑中的中央导水管，很细很细，小小的血块就可以阻断脑脊液循环。 脑脊液不循环，就会出现脑积水，就发展成另外一个病了。 刘牧樵缓缓地把鲜血放出来，这个速度很慢很慢。 鲁路和文兴宇低着头认真地看着刘牧樵的每一个动作，而此时，刘牧樵一般是不说话的，他很认真，似乎在听。 还有一个人也把脑袋伸过来，甚至还和鲁路争空间。 不用看就知道，这是邹医生的脑袋。 上次皮院长亲戚的死，也许别人渐渐地忘记了，可邹医生没有，每一次做脑血肿穿刺，他就会想起上次死了的那人。 他在总结经验。 他把脑袋伸过来就是为了感受颅内压。 听，肯定是听不到的，但能够感受，掌握针管的人是能感受手上张力的，旁边的人也能感受这种氛围。 “报告检查情况。”刘牧樵没有抬头，眼睛盯着针管。 “瞳孔针尖样，血压156，98；呼吸叹息样；血氧82；还是烧，体温很高，体温多少？”赵一霖回答。 护士拿起体温计，“396。” 刘牧樵也没有什么反应，又放了一些血液，然后停下来，等一会，又放一点。 就这样，一直等了半个小时。 “怎么样了？”他又问赵一霖。 “瞳孔变大了一些，等圆等大。呼吸好了一些。咦，血压降了，146，92；血氧88。体温也降了一些。” “这个病人估计会耗时比较久。”刘牧樵好像是很自己说话，“脑室得好好冲洗。邹医生，你要不要试一试？” 邹医生一愣。 “我？” “对。” “不不不。” “别怕，来，你来试试。” “不??????好吧。” 邹医生努力控制自己手，不能抖！不能抖！不能抖！ 可是，还是有些抖。 “啪！” 刘牧樵在邹医生手上用力一拍，“抖什么抖？你都做了几十例了！还不努力，鲁路就赶上来了。” 邹医生接过刘牧樵手中的穿刺针，嚯！突然发现，手不抖了。 “现在的压力是8厘米水柱。”刘牧樵说，“你仔细体念。这个压力是最好的。稳住。” 邹医生没有说话，他在认真地体会。 8厘米。 8厘米。 8厘米。 他在体念，就这感觉，不能高，也不能低。 全科医师 第69章 饿狼 接二连三，病人一个接一个。 到下午，病人又来了12个。 手术一下子做完有难度。 赵一霖睡觉去了，他实在熬不过了。 刘建新代替了赵一霖。 邹医生也睡了，给了他一个小时睡觉时间。 鲁路和文兴宇也已经轮流睡了一会。 只有刘牧樵还坚持着。 “你还坚持得下？” 王艺都已经回家睡了6个小时了，本来该轮她休息，但今天特殊，一是神经内科加了一层楼做病房，有大量病人收治；二是医院遇到烈性传染病，大半个医院成了疫区，医护人员紧张，轮休的，出班的都要出动。 王艺又回到了监护室。 12个病人，才消化7个，还有5个等着。 这5个，别人帮不上忙，都是小血肿，只能刘牧樵来，所以，邹医生去睡觉一点也不影响。 现在进来的是一个基底节小出血，还是一个典型的帕金森病患者，年龄才70多。 要是能够做手术顺便把他的帕金森病也治好就好了。 刘牧樵瞟了一眼刘建新。 咽了口口水。 这是一个好机会啊。 刘牧樵心中有匹狼在嚎叫，很饿很饿的那种狼。 “嗷呜~~~” “刘牧樵！”刘建新喊了一声。 刘牧樵一惊。 狼，消失了。 “有事吗？” 刘建新说：“你在干嘛？” “有吗？我不是好好的吗？” “你怎么怪怪的？” “没有啊。” “还说没有，你刚才看着王艺，这眼神，发绿光。” 王艺都红到脖子了。 刘牧樵嘿嘿一笑，“没有的事。” “开始吧。” 刘牧樵开始做准备，这一次，两个助手有些莫名其妙，他们俩在等候刘牧樵分工。 怎么，你自己动手了？ “10毫克安定。静脉推注。” 刘建新口述医嘱规规矩矩，药物剂量与给药途径都说得很清楚，赵一霖就不，他会说，安定，10毫克。 刘牧樵在剃头、消毒、定位、铺孔巾、钻孔，然后带手套，穿刺。 他一个人默默地做着，一句话不吭。 鲁路和文兴宇，你看我，我看你，怎么回事啊？我们得罪他了？ 你？ 摇头。 你吧？ 也摇头。 刘牧樵很认真，眼中似乎有些不同，眼球上都充血了，他的呼吸也粗了一些。 不会是？ 刚才刘建新说他看妹子生气了吧？ 不会，刘牧樵都已经请王艺上过馆子了，会因为这句话生这么大气？ 可是，你说不是，那么，刘牧樵现在的表情很异常啊。 穿刺开始了。 咦，怎么是这个方向？ 不对呀，血肿不是这个方向啊。 “咿呀！今天是个好日子啊！” 刘牧樵一愣。刚要进针，立即停下来了。 赵一霖进来了。 “睡了一觉，好多了，要不，站都站不稳了。这是第几个了？” “这是第19个，还剩下4个。”鲁路说。 “刘牧樵，你要不要睡一会？”赵一霖走到刘牧樵前。 “不睡，我熬得住。” 刘牧樵的声音有些发紧，他没有再犹豫，穿刺中直奔血肿而去。 很快，血肿清除了，稍稍冲洗一下，这个病人就可以回普通病房了，他出血都已经5天了，危险期快过完了。 “还有四个，你睡一会吧。”赵一霖关心地说。 刘牧樵鼻子里哼了一声。 不爽！ 很不爽！ “嗷呜??????” 食物从饿狼口中溜走了，仅仅是一分钟的事，可恨。 刘牧樵都提不起兴致做后面4个病人了。 鲁路和文兴宇把病人推出去，他们又去接新病人。 刘牧樵脱了手套，洗了洗手，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又去厕所打了一个转，接着又开始准备做第20个病人。 从昨夜起，他还没停过，中间还到儿科会了一下诊，发现了一例霍乱病人。 赵一霖都有些过意不去了。 “做完这个，你休息一下。” “你想去休息你就去，我，不要你管。” 赵一霖惊讶地看着刘牧樵，生气了？ 辛苦，那是肯定的，但我不是已经劝你休息了吗？ 赵一霖转过头，和刘建新交换了一个眼神，这娃，不会累坏吧？ “我，都怪我，和他开了个玩笑，他生气了。” “开什么玩笑了？” “我说他看王艺看得眼睛都发直了。” “哎，你也是的，你就不会装作没看见吗？” 刘牧樵对他们的对话充耳不闻，他又开始了做准备。 鲁路和文兴宇互相对视了一下。 今天没戏了，连准备工作的机会都没有捞到。 “你们两个！”刘牧樵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做准备！钻孔！都要我动手，你们也太不懂味了。真没意思，两个大男人，偷懒！” 鲁路和文兴宇又对视了一下。 冤啊！ 刘建新得罪你，我们可没有啊！ 文兴宇做准备，鲁路钻孔。 两个人一天时间就已经成熟手了。 穿刺，自然没有他们的机会，小血肿，刘牧樵不可能让他们练手，邹医生到现在都没有机会，他们俩自然不会有这个奢望。 赵一霖接替了刘建新。 神经内科还有很多其他的病，那一半病人都由刘建新负责，现在科室大了一倍多，两位主任都很辛苦。 医生这个职业，到了主任这一级，大部分都是很敬业的，累，那仅仅是一小部分，他们得为科室发展绞尽脑汁。 赵一霖的心大，其实，刘建新的心何尝不大？ 赵一霖已经五十五六了，到六十岁，也就几年的事了。虽然主任医师退休可以延迟到65岁，但是，做科主任最多只能做到60岁，因此，再过几年，刘建新肯定就是神经内科的主任了。 刘建新对神内的发展自然非常关注。 赵一霖经常加班加点，通宵都很多次了，刘建新哪里又偷过懒？其他病人的抢救会诊，很少惊动赵一霖，刘建新没少通宵过。 神内的急危重病人大多是脑溢血，但其他的危重病人也不少，譬如大面积脑梗死的，癫痫持续状态的，一样的，刘建新很累。 刘牧樵消耗了两颗回气丸。 他的精神还很旺盛，赵一霖在怀疑，他是不是嗑药了，二十多岁的时候，我怎么就没有这么旺盛的精力啊？ 刘牧樵的回气丸还剩5颗，这段时间他都没有开启初级宝盒了，他要留着一起开，十个十个一起，最好是一百个时才开，那样，就会有机会开到一两个中级物品。 说实在的，回气丸是好东西，但多了也成了鸡肋，要是有别的东西，那就更好了。 譬如上次得到的马醉木树脂就是好东西，要是想装逼，完全可以声称自己会催眠术。 会催眠术，想出名，立马就成了大名人，要是想赚钱什么的，嘿嘿，伸手就是钱哪！ 不过，刘牧樵不是这种人，他立志要在医学上有所建树，对钱就没那么感兴趣了。 光想着钱，成不了一个好医生。 全科医师 第70章 不会走歪路吧 也许，今天就是在给刘牧樵添堵，今天的23个病人，最后一个竟然又是帕金森病患者。 手到病除啊！ 可惜，赵一霖在盯着。 他担心刘牧樵乱来，他一乱来，皮院长必定会开除刘牧樵的，没有了刘牧樵，赵一霖的神经内科还搞毛啊！ 打回原形。 这个逻辑性很强的理由，赵一霖是不会让刘牧樵乱来的。 帕金森手术治疗，高大上，医学前沿技术，本省也只是研究性地开展了少量病例，总共才两位数。 安泰医院开展这项技术，那肯定是不现实的。 赵一霖有事业心，但他没有野心，超越郝教授，那是不敢想象的事。 帕金森病手术治疗，穿刺准确性至关重要。刘牧樵穿刺固然厉害，但是能够超过机械人？ 绝对不可能。 刘牧樵自己吹，精准度是毫米级，但谁验证过？就是他自己也不可能知道偏差了多少。 在CT引导下找到苍白球都十分的困难，你盲穿找苍白球，刘牧樵，我赵一霖就是对你一百个信任，我也不敢相信你能够找准啊。 在头颅内穿刺上10厘米距离，你能找到一粒黄豆大小的组织，并精准捣毁它？ 这个真的不可能。 想都不敢想。 “刘牧樵，你别看着发绿光，这真的不是你碗里的菜！你等十几年以后，成了副主任医师，你再申请买设备吧。现在，你想都别想。” 刘牧樵没有回答赵一霖的话。 他不爽。 很不爽。 本来，他应该是很爽的，今天，从昨晚开始，他们连续做了二十多台手术，救活了这么多条人命，可是，眼前3个帕金森病白白溜走了，其中一个，刘牧樵差点就开始手术了，被赵一霖撞破。 想想都觉得亏。 不过，话又说回来，刘牧樵并没准备真的去捣鼓苍白球，刚才，他只是一时兴起。 他内心有一匹饿狼，这匹狼不高兴，所以影响了刘牧樵的心情。 “哦噢~~~” 一匹饿狼站在安泰医院的大楼顶上，朝着才出来的月亮嚎叫。 终于做完了最后一个病人。 不会有病人进来了。 经过一整天的折腾，医院定为污染区的地方越来越大，现在整个医院都被封锁了。 病人不来了，医院不收治病人。 病人也不能急于出院了，医护人员进出都要通过特殊通道，还需要严格的消毒。 虽然没有发现第二个病人，但作为烈性传染病，卫健局和有关部门在一层层加码。 病死儿童所接触的人群都被隔离观察，现在扩大到了接触人群的再接触人群。 刘牧樵幸免于难。 袁姗相信他。 刘亚作证，他当时换白大褂以及当时他的洗手消毒做得非常到位，不可能成为传染源。 这样，刘牧樵从特殊通道出来，他至少有三天休息时间。 他也该好好歇息一下了，已经两天一夜没睡觉，虽然有回气丸，但是，腰背脖子很痛。 现在是9点钟，夜晚的街道有些冷清，也许是烈性传染病的缘故吧，人们都绕着路走。 刘牧樵不知不觉来到了夜宵的那个馆子，老板一看，咧嘴就笑：“你爷爷还没好啊？来一碗下锅粉，外加一个鸡蛋？” “好，鸡蛋就算了。” 他7点钟时在监护室吃了快餐，一个护士家里炒的，小炒肉、蒸草鱼、肚片、鸡杂，还有几个素菜。味道不错，除了吃了自己的一盒饭，王艺还给了他小半盒。 现在本没有打算吃东西，见老板客气，就坐下来吃一碗。 “今天他们医院死了一个传染病人，医院都被封锁了，你怎么出来了？听说肯进不肯出呀。” “我没事。”刘牧樵也没准备多解释，“最近你的生意应该好吧？” “嘿嘿，还可以，比过去翻番了，昨晚赚了1000多，可惜，一个人忙不过来。”老板眉开眼笑。 “你生意一好，就会有第二家，你不担心？” “怎么会不担心呢？担心得很，所以说，人生活有压力啊。不过，有一点我不怕人家，我身体好，熬夜熬惯了。” 吃完了粉，刘牧樵搭上了31路公交车，回到了二马路的孤儿院。 “你怎么今天回来了？”谢敏问。 “几天不用上班，想在家里好好休息一下。” “好吧，明天我们吃红烧肉。每天吃食堂，你瘦了。” “妈妈，我的工资你可以帮我收起来吗？” 谢敏微微打了个激灵，犹豫了片刻，问：“你有多少工资啊？” “除了我开支的，现在我手里有6万块钱。” “什么？多少？” “6万。” “??????你哪来这么多钱？”谢敏警惕起来。 一个实习生，怎么可能赚到6万，他不会走了邪路吧，或者?????? 想到这里，谢敏不淡定了。 “你得清清楚楚告诉我，你这钱是哪儿来的！” 很严肃。 容不得刘牧樵讲半点假话。 “妈妈，你听我说，我上次不是给你看了一个视频吗？我会穿刺。神经内科请我做脑溢血病人的穿刺，每做一个，我就可以得到150块钱。这都是我用汗水赚来的。” 谢敏沉默了，有些激动，眼中似乎还含着泪水。 “妈妈，你放心，我不会做任何违法的事，我做的都是治病救人的事。” 半晌，谢敏说：“好，我帮你存着。” 刘牧樵把6扎钱交给谢敏，然后起身，准备睡觉。 “就睡吗？” “嗯。” “小三子病了，在树下诊所打吊针，你不去看他一下？”谢敏说。 小三子是孤儿院里的一个小男孩，5岁，5年前，大年初三在孤儿院门口捡的，所以叫小三子。 刘牧樵很警惕地问：“什么病？” “腹泻、发烧。” “啊？” 刘牧樵轻呼一声，转身就走。 谢敏也跟过来了。 她还没听说霍乱的事。 没几分钟，就到了树下诊所，老板是一个学中医的，快六十岁了，擅长治疗儿科和中医妇科，兼治一些其他疑难杂症。 这附近的人都信他。 他叫李医生。 李医生一见谢敏来了，赶紧说：“这娃可能要转院，烧不退啊。” 刘牧樵认识李医生，小时候最怕的也是他，不听话，谢敏就会说，抱你去李医生那里扎你一针。 这话很有效果。 刘牧樵径直走到小三子跟前，就在那里做了检查，“有化验吗？” 树下诊所是可以做化验的，不远的街道医院帮他化验，李医生说：“血象正常。” “大便呢？” “也没大问题。” 刘牧樵又问了一些问题，包括接触史等。 “李爷爷，安泰医院发现霍乱病人了，你要注意。” “啊？小三子不会是霍乱吧？” 全科医师 第71章 误诊 小三子不是霍乱，是典型的轮状病毒感染，补充液体，补充电解质，再吃点中药就行了。 “烧，这烧总不退。”李医生有些焦虑。 “来，我帮他退烧。”刘牧樵说。 “物理退烧法已经用了，作用不大。” “没关系，我能退。” 接着，把小三子的衣服解开，让他俯卧，刘牧樵在他背上推拿一会，大约三分，小三子背上、头上已经出汗了。 “你这??????” 李医生也做推拿，他早年中医学院毕业，在中医院工作了二十年，和科主任有矛盾，就下海开诊所了。 他是行家啊。 “推拿退烧。”刘牧樵笑着说。 “可是，你这手法和普通推拿有些不同啊。” “想学吗？” “想啊??????不过，我可能学不会，我发现，你的手法和我们所学的很不一样。” 刘牧樵笑了笑。 小三子不烧了。 “哥，我想吃下锅粉。” 小三子看着刘牧樵，眼中很殷切。 “你去买一碗来吧。”谢敏对刘牧樵说。 刘牧樵摇摇头，说：“小三子，今天不能吃，等你腹泻好了之后，哥还买臭豆腐给你吃。” 李医生也在一旁说：“禁食，越吃越会腹泻，最多吃点粥，或者面条，放少点油。” 小三子朝李医生翻了一下眼睛。 “咦，这个病人？”刘牧樵发现在墙边还躺着一个儿童，眼睛都是红的。 “不明原因发烧。”李医生介绍。 刘牧樵忍不住过去看了看，又忍不住做了检查，又问了李医生的化验结果，刘牧樵二话没说，撩开他的衣服，把他俯卧着，做起了推拿。 很快，这孩子出汗了。 十分钟后，一测体温，退了。 “没想到你的推拿这么有用啊！”李医生羡慕滴说。 要是把这门本领学到手了，那可是金饭碗啊，不说退烧，就是这广告效应就不得了。 “可以教我？” “你不是说学不会吗？” “努力，一定会成的。” “你还是别学了，这不是一天两天学会的。” 刘牧樵嘿嘿一笑，人家专业针灸推拿科的彭主任都准备用一个月时间学习，你这样兼职的，想学到手，估计难得学成。 刘牧樵把李医生拉在一边，轻声说：“刚才这病人，你赶紧让他转院，重病，血液系统的。” “你确定？” “确诊要做骨髓检查，不过，我估计八九不离十。” “怎么可能呢？根本就??????”李医生怎么可能会相信一个实习生呢？但是，万一呢？ 明天，不，等一会再劝人家去省立医院，或者附属医院看一下。 刘牧樵又看了几个病人，有的诊断没问题，有的显而易见是诊断错误了，里面那间房间，有个感冒病人，刘牧樵稍微听了听，额滴个爷，肺炎啊！ 刘牧樵把李医生又拉在一边，说：“那个感冒的女娃，肺炎啊，赶紧到正规医院，晚了就迟了。” 李医生将信将疑，过去拿听诊器听了听，汗，流下来了。 小儿就怕肺炎，一旦出现毛细支气管肺炎，很可能要命。 等李医生出来，刘牧樵已经走了。 刘牧樵和谢敏一前一后。 “你今天几次说人家李医生的诊断错误，人家会不高兴。” 谢敏对刘牧樵的医术不了解，她更相信李医生，人家行医快四十年了，老医生了，看过的病人上十万。 “我好心提醒他，还生气？明天就会知道结果，那个高烧的男娃是白血病，那个女娃是毛细支气管肺炎，都是要命的病。妈妈。”刘牧樵说。 “吃臭豆腐吗？” “妈妈，你吃我就吃。” “好，买10片。” ?????? 红烧肉好香啊！ 第二天，刘牧樵一天都窝在孤儿院，上午睡了个懒觉，下午和孤儿院的弟妹玩耍，他就在附近买了不少的玩具和零食。 快吃晚饭时，李医生来了。 “牧樵在吗？” 刘牧樵赶紧出来。 “李医师，我在啊。” “哎哟，你真是帮了我大忙啊。那男娃，在省立医院确诊了，急性粒性白血病。你看我，还当作感冒在治。那女娃，肺炎，一进院就给她下了病危通知，现在缓过来了。你说，我是不是老了啊。多亏你啊。”李医生手里提着一篮子的水果，他是来感谢的。 他感谢，还有一层意思，昨晚，刘牧樵看出毛病来，并没有立即说出来，而是把李医生拉在一边，悄悄说的。 这样，李医生不但声誉没有受损，反而说他把病看出来了，家属还感激他呢。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作为科班出身的李医生，很惊讶刘牧樵一眼就看出了两个病人误诊了，这真的难能可贵啊。 刘牧樵能说什么吗？ 说自己脑子里有三十万个病例？ 一来没人信，二来也不能说。 所以，他只好说：“碰巧。” 确实是碰巧。 李医生心里说。 谢敏站在一边都听到了，见刘牧樵没有牛皮哄哄，不由得点了点头。 聊了一会，李医生告辞，“哦对了，小三子可以回家了，不烧，也不拉稀了，可以吃点稀饭什么的。” “好，我去接他。”刘牧樵说。 李医生带着刘牧樵往树下诊所走，这时，一个脑袋在不远处张望，手里，提着一个纸盒。 到了树下诊所，小三子看到刘牧樵来了，高兴得跑过来要刘牧樵抱，“我要回家。” “好的，我这就是接你回家的。” 刘牧樵嘴里说，眼睛却望着几个打吊针的儿童。 打吊针的有儿童，也有成年人，多半又是老人。 刘牧樵对老人不感兴趣，他对成年人的病不内行。 一个一个儿童看过去，眼睛又盯着一个小儿，多看了几眼。 李医生注意到了刘牧樵的表情，轻轻地问：“不是又有问题吧？” “脑炎的病人你也收？” “脑炎？” “我可以检查一下吗？” “??????可以。” 刘牧樵走过去，说自己是李医生徒弟，然后做了一套检查。 低烧、轻度脑膜刺激征、病理征阳性，虽然不能确诊是脑炎，但是可能性非常大。 “转附属医院吧。”刘牧樵在李医生耳边说。 李医生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啦，难道又错了？ 开诊所就是一件事不好，医生水平很难得到提高，误诊了，病人不知道，医生也不知道，很难有机会总结经验。 李医生目送着刘牧樵走远，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个刘牧樵，是幸运之星，还是灾星？ “叮！” “奖励初级宝盒3只！” 最近，刘牧樵已经习惯了，他兜里已经有21只宝盒了。 ?????? 刘牧樵带着小三子来到孤儿院门口，正准备敲门。 背后一个人叫了声：“刘医生，我终于找到你的家了。” 全科医师 第72章 出诊 刘牧樵回头一看，原来是柳絮。 有一段时间不见柳絮了。 “你怎么跑我家了？”刘牧樵背着小三子问。 “刘医生，你不开处方，我们公司也不好怎么感谢你。我们经理呢说了，其实你对我们公司贡献最大，所以，我们也不能忘记你对不对？” “我对你们公司有什么贡献？” “当然有啦。你想想，神经内科的业务迅速扩大，我们的用药量也成倍增加，这不就是贡献吗？” 刘牧樵咧嘴一笑，“这种逻辑啊，呵呵。” 柳絮提了提手上的袋子，“这是一点小意思，你收下。上次，在医院你不收我的烟酒，搞得我好尴尬，今天送你家里来，我胆子大多了。” 刘牧樵嘿嘿几声，“进屋坐一会儿？” “太晚了，我还要回去，就不进去了。您收下吧。” 柳絮把袋子送到刘牧樵手里，转身就准备走。 刘牧樵在后面“呃呃呃”，柳絮已经走远，回头一笑，有几分萌，也有几分媚。 刘牧樵进到屋里，谢敏问：“你手里什么？” “刚才医药公司的人追到家里来了，我还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呢。” 刘牧樵把小三子放下来，拿起纸盒，打开一看。 一个袋子里是一个手包，女式LV的，标签摘了，看不到价格，也无法退货。 “妈妈，人家是给你的。” 刘牧樵有点紧张，他不确定谢敏会不会发脾气。 “不要。你自己收着吧。”谢敏冷冷地说。 “我退了，明天。” “那人家姑娘怎么办？” “??????” “我是说，人家姑娘这也是工作，你退了，你确定她的上司不会对他有意见？”谢敏淡淡地说。 “可是，送，也不该是我啊。” “也许，人家觉得你很重要。你看着办吧，我不会再干预你的事了，长大了，是非，你学会分析。” “我觉得人家送的礼品太贵重了。” “人家眼里，接受礼品的人更重要。” 刘牧樵没再说话。 确实，宋经理和柳絮已经认定，自己的地位仅仅在赵一霖之下，这段时间，神经内科业务增加一倍以上，营业额却增加了快两倍，自然，他们公司的药品销量不会是一个小数字。 刘牧樵是大功臣。 为什么是女包？ 这一定是柳絮他们打听到了，上次刘牧樵买衣服给谢敏的事。 刘牧樵犹豫了片刻，暂时收下吧，退回去，对柳絮是个打击。 第三天，一早起来，用微信问了一下，医院的警报还没有解除。 也好，今天不用去上班，又有红烧肉吃。 嗯，想想都流口水，好香啊！ 不过，没多久，吃红烧肉的期望成了泡影，刘牧樵收到赵一霖的微信，要他做好准备，和他一起去江城县出诊，半个小时后，赵一霖会来接他。 “妈妈，我要走了。” “不是说今天不去吗？” “赵主任要我去江城出诊。妈妈。” “哦，江城啊，那里有绿水卤鸭很好吃，你带两只回来。” “好的，妈妈。” “哦对了，我昨晚想了很久，你那只包别退了，人家第一次跑家里来送东西，一定是下了很大决心的，退了，对人家打击太大，你就对她说，今后别送了。我觉得这样处理比较好。才参加工作，不容易，特别是女孩子，脸皮又薄。” “嗯，好的，妈妈，我懂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刘牧樵最近感觉，似乎谢敏有了一些变化，没过去那样凶了，也没那么严肃了。 或者，是不是自己也变了呢？ 至少，自己愿意和她说话了。 过去，刘牧樵很烦她的。叨叨叨，严肃、刻薄，这也不对，那也不行。而这两次回来，她没有责备他一句。 “滴滴滴。” 外面汽车喇叭在叫。 “我走了，妈妈。” 刘牧樵转身出了门，一辆黑色的雅阁停在门口。 刘牧樵上了车。 开车的不是赵一霖，是他弟弟赵一辉，专职司机，在市府开车。 赵一霖坐在后排，在啃一只猪蹄，津津有味，手上油腻腻的，这哪里像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呢？ 和他并排坐的是邹医生。 “你年轻，坐前排，免得你寂寞，看看风景。”赵一霖说。 江城离清江市大约一百公里，全程高速，车辆也不多，一个小时就到了。 “我们是去人民医院，市里一个领导的父亲中风了，本来想转我们医院，封锁了，只好请我们走一趟。”赵一霖说。 赵一辉接着说：“是我的上级领导。出诊费按规矩来，一分不少。” 刘牧樵没什么可说的，他也不是冲着出诊费来的，再说，自己是个实习生，有也不该给我。 所以，他毫无反应。 赵一霖则说，“按老规矩行吗？” 刘牧樵以为他和弟弟说话，不好插嘴，再说，他不知道什么老规矩是什么样。 “问你呐，刘牧樵。”邹医生说。 “问我？问我干嘛？人家又不是请我，是请你们啊。” “可是，真正有技术的还是你呀。”赵一霖说，“按站台费的规矩办，好吗？一辉你就算了，人家记你的情。” “我？我请你们，还欠你们的情呐。”赵一辉说。 刘牧樵转过头，说：“我不要，有机会练手我就足够了。再说，你们给我的报酬已经很多了。你不知道，我妈妈看我拿这么多钱回去，吓得够呛，以为我卖身了。” 赵一霖哈哈哈大笑起来。 邹医生则是在后排打滚，笑得喘不过气来。 “刘牧樵，你这么帅，卖身，真的可以赚大钱。” “你才卖身！”刘牧樵回头瞪了邹医生一眼。 下了高速，进入工业园区，赵一辉似乎对江城很熟悉，拐上一条小路，十分钟，就进了人民医院后门。 一进门，迎上来几个男人，赵一辉把车停好，这群人见赵一霖下车，一拥而上，和他握手。 “赵主任您好。” “把您请来了，真是给我们面子啊。” “辛苦您了。” “请往这边走。” ?????? 赵一霖微微昂着头，回头介绍，“这是刘牧樵刘医生，这是邹庆祥邹医生，走，你们引路。” 不过，刘牧樵和邹医生除了收获了礼节性的微笑和并不热情的握手，其他没有任何的收获。 他们两个，成了赵一霖的尾巴，晾在后面，和赵一霖形成鲜明的对照。 全科医师 第73章 嗷呜 “嗷呜~~~” 一进病房，刘牧樵心中的那匹饿狼猛地窜了出来，眼中发出一道闪亮的绿光。 又是一个帕金森病患者。 病人的神志是清楚的，基底节中等量出血，这个血肿，可手术，也可以保守治疗。 家属考虑，这个病人本来就有帕金森病，生活本身就难以自理了，再加上中风，这辈子就只怕在床上度过了。 所以，家属迫切希望做手术，尽量减少中风的并发症。 小儿子当领导，拿出了5000出诊费，赵一霖只肯收3000，他只有一个目的，只要他父亲能够坐轮椅，上厕所能够坐在大便器上就满足了。 这个期望并不高，要不是有帕金森病，这么小的中风，走路散步都不是大问题。 可现在，能不能站起来都难说。 谈话是赵一霖的事。 手术要到手术室，至少面子上要做好，让人家感受到被重视。 当然，最终术者只能是刘牧樵。 走进手术室的人只有三个，赵一霖、刘牧樵和邹医生，护士是手术室里的护士，其他医生，为了对赵一霖主任的尊重，没有被邀请的情况下，本院没有一个人跟进去。 人家的血肿微创穿刺手术是先进技术，去安泰医院进修学习，那没得问题，现在人家送上门来，还是略略避点嫌比较好。 “你来？”刘牧樵问邹医生。 邹医生赶紧摇头，“不，你别开玩笑，效果不好会倒品牌的。” “这个还真的必须你来。”赵一霖说，“人家这么重视我们，一定要拿出最好的答案给他们。” “好的，我懂了。主任，你坐，我会用久一点时间，尽量做干净一些，损伤尽量少一些。” 刘牧樵内心的那匹狼隐藏在草丛里，它眼睛的绿光越来越浓郁。 这个病人并不是危重病人，出血量也就20毫升，过去，这种病人根本就不需要穿刺，保守治疗就行了。 不过，手不手术，预后还是有差异的。 刘牧樵认真地坐着准备，特意从器械中挑了几种穿刺针，这样，邹医生只有站在一边看的份了，连准备都没有给他机会。 “你站一边，这个病人对你来说，没学习价值。” 邹医生本来是准备好好观摩一下的，因为，20毫升小出血的穿刺是需要技术的，进针的准确性就决定了今后的预后。 谁知刘牧樵这样说。 邹医生退了一步。人家在嫌弃我碍手碍脚，不走远点，还等人家第二次呵斥？ 做好准备，按理，就该穿刺了。 可是，刘牧樵并不急，他又盯着阅片灯上的CT片和核磁共振片认真地看着。 特别是看核磁片，那么认真，那么专注，那么入神，赵一霖在怀疑，“你是不是还发现了新问题？” 赵一霖已经知道刘牧樵对核磁片的阅片能力非常强。 “有多处腔隙性脑梗。”刘牧樵不得不掩饰一下。 他在看苍白球。 对，他准备下手了。 你们不是说，要尽量让病人站起来吗？ 帕金森病不治疗，站毛啊！ “腔隙性脑梗有什么稀奇的？”赵一霖转过头，开始欣赏护士，不错，长得真美。 赵一霖是一个活力四射之人，虽然五十多岁了，有美丽的女子，他都喜欢多看几眼。 怎么我们科室的护士都只一般般啊？最美的也就是王艺一个，但和这个护士比，差距不是一点点。 肯定是向丽芳在捣鬼。 年轻时，向丽芳算是一个美女，她不希望别人比她好看，现在老了，成了大婶了，还是坚持不要太漂亮的护士。 担心赵一霖？ 当然不是，赵一霖再怎么也不会吃窝边草。 她是担心自己成为边缘人。 刘牧樵还在看核磁共振的片子。 装！ 你又开始装了！ 邹医生心里又开始羡慕嫉妒恨了。 他认为刘牧樵在装是有原因的，因为，这名护士太出众了，高挑、五官清秀、身材一流，即使放在安泰医院，也是一朵绚丽的院花。 他认定刘牧樵在撩妹。 不过，他的怀疑也是有根据的，这位护士的眼睛也确实在看刘牧樵，甚至达到了目不转睛的程度。 她在问，他是主刀？他很年轻啊！最多也就是一个住院医生啊，他就能做这么高大上的穿刺术？ 关键是，他还这么帅！ 一般来说，太帅的男人有真本领的不太多，可是，目前的架势，好像是另外两个老男人是旁观者，真正动手的是这个年轻人嘢。 刘牧樵转过身来，他的眼光不小心和护士对上了。 护士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刘牧樵淡定地做完最后的准备，他开始穿刺。 咦！怎么是这个方向？ 邹医生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他没有多嘴，他见刘牧樵那样的专注，那样的谨慎，他哪还敢多嘴？ 刘牧樵在小心翼翼，缓慢而又持续地推进，除了中间稍稍停了几秒钟之外，他都没有犹豫。 这是在感受进针的部位，穿刺途中所经过的神经纤维和细胞，他在回避血管，在回避重要组织。 停下来了。 “9号针芯。” 刘牧樵对护士说。 护士熟练地递过一根又长又细的针芯。 “止血钳。” 护士又递过一把止血钳。 虽然她在怀疑，干嘛要止血钳？但是，她不会多问，这是器械护士的职业操守，她只服从主刀。 刘牧樵用止血钳夹紧针芯尖，用力扭了扭，变出了一个小弧度，然后，插进了穿刺针。 邹医生眼睛睁得大大的。 这是在干嘛？ 他想不通。 美丽的护士也不再分心，她也惊奇地看着刘牧樵拿着针芯在捣鼓。 捣鼓？ 对，没错，刘牧樵转动着针芯，刚才扭出来的弧度，肯定是把脑组织破坏了。 这也可以？ 护士惊骇地看着。 结束了。 刘牧樵快速拔出了针芯，又快速地拔出了穿刺针，接下来，他的动作快多了。 重新穿刺。 重新穿刺几乎是在几秒钟之内完成的，血，出来了。 他套上针管，抽出了十多毫升的血液，接着往里注射一些生理盐水，就这样，重复了两次，冲洗液变得清亮了。 赵一霖站了起来，满意地点了点头。 看到这种冲洗液，就说明手术进入尾声。 结束了，刘牧樵看了一眼邹医生。 他们的眼睛对视了一下。 一个疑惑和不解，一个是明亮和兴奋。 刘牧樵又朝护士看了一眼，给了她一个微笑。 虽然戴着口罩，但这种笑容的杀伤力比54度的茅台酒还厉害。 醉了。 真的醉了。 最后，刘牧樵的眼睛看着赵一霖，他内心“嗷呜”一声，这是一种满足的嚎叫。 “嗷呜！” “叮！”一个清脆的声音，“奖励一个中级宝盒。” 刘牧樵见是中级宝盒，手，极快地按下了开关，一本银光闪闪的书呈现在眼前。 《帕金森病手术治疗例经验总结》 我的个娘啊，例，那不是老手了吗？ 全科医师 第74章 都高兴 病人送回了病房。 接下来，病人的家属一个个惊呼，把赵一霖给吓住了。 干嘛呢？ “醒了！” “咦，手，你们都来看呐，他的手！” “手怎么啦？” “不抖了！” “嘴巴也不抽了！” “头也不摇了！” ?????? 赵一霖愣了片刻，猛然扒开人群，来到病人面前。 手，真的不抖啦！ 嘴巴也不抽了！头也不摇了！ 检查！对，检查一下。 神志清楚，眼睛活动灵活，嘴巴有点歪，左侧肢体肌力3级，肌张力左侧稍高，右侧正常，病理反射阳性?????? “刘牧樵！” “在这里。” 人群的外围，刘牧樵淡定地回答。 “呃，好了，没事了。” 赵一霖退了出来，他回到医生办公室，才落座，家属一下子上来好一个，一个还在接电话。 电话是打给清江市府领导，病人小儿子的。 “对呀，是的，手术非常成功，手也不抖了，嘴巴也不抽了，头也不摇了，讲话清晰，手能够自己拿筷子??????嗯，嗯，一定，一定会好好感激，对，是，帕金森病完全好了，嗯，中风的血肿也清除了??????” 一群人围住了赵一霖。 “赵教授，您医术太高明了！” “意料之外啊，我们本来并不抱太大希望，没想到比中风前还好些。” “我们也只听说安泰医院开展了血肿微创穿刺手术，没想到，连帕金森病都治得好！” “赵教授真是华佗再世。” “胜似华佗！” “再生之德啊。” ?????? 赵一霖被赞美声吵得晕晕乎乎，他连解释的话都没机会说，本院的神经内科主任彭德惠站出来。 “好了好了，你们别围这么近，唾沫星子都飞到人家教授身上去了。说说，你们家病人怎么回事了。” 乱糟糟的，彭主任也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等病人停下来一解释，彭主任嗷的一声，往病房里去了。 留下赵一霖和病人家属。 “刘牧樵！” 赵主任叫了一声，不见人回答。 “邹庆祥！” 也不见人回答。 好了，办公室里没有一个熟人，病人家属一个个有叽叽喳喳歌颂赵一霖。 赵一霖哭笑不得，刘牧樵啊刘牧樵，你终于还是做了啊！ 他想哭，他怕。 神经内科辛辛苦苦扩展了一倍的病床数，收入增加了两倍，这个时候千万别出事啊！ 刘牧樵一旦被开除了，神经内科就会被打回原形。 他又想笑，爽啊。 一个全身都颤抖不已，生活难以自理的病人，刘牧樵不声不响，也没多花病人一分钱，病人突然就这么好了，比中风前还好些，医生做到这个地步，怎么会不爽呢？ 简直是太爽了啊！ “刘牧樵！” 还是不见回答。 哪去了？ 彭主任回来了。 “你们怎么突然进步这样大啊？赵教授，帕金森病不是说本省只有郝教授才能做吗？原来，你们会做？” 赵一霖哈哈一笑。 他怎么回答比较好，确实没想好用词。 彭德惠主任继续说：“不是说，做帕金森病手术门槛很高吗？技术先进还不够，还需要几千万的设备，要机器人吗？” 赵一霖还是哈哈笑着。 “赵教授，真没想到，你们有这么高大上的技术，今后，我们医院有病人就往你这儿送，原来，你们比省立医院强多了。” 赵一霖还是报以“哈哈”回答。 彭主任又说：“原来我跟病人家属说，5000块是请教授的费用，现在你们顺便又把帕金森治好了，这价，该怎么算啊？” “熟人，都是朋友，说这个干嘛？”赵一霖只答应收3000，现在觉得真亏了。 一台真正的帕金森病手术治疗，收费没统一标准，但最少也是7、8万，有的地方收到了15万。这个病人，几乎是一分钱不要收。 亏了。 病人家属一听，也觉得过意不去，纷纷说，我们加，我们加，钱，我们不差。 又开始电话联系了。钱的事，还是市府里的那个小儿子的事。 不一会，赵一辉接到电话了，那边在试探，该给多少钱。 赵一辉朝赵一霖看了一眼，赵一霖把手高高举起，食指和拇指围成一个圈，意思是一个0，不需要加价。 赵一辉对着电话说，“都是熟人，您又是领导，我哥说，优惠，在原先的基础上加一个0就是了。” 那边回答得很干脆，“那太谢谢了，这么便宜，真的是意料之外。” 还没等赵一霖纠正，病人那边已经形成了同意的意见。 。 对，治好了这个病，，赚了。 再说，咱外面有人，我们张家不差钱，那是人情价，块，我们觉得才合理。 对，，那也人家给我们张处长的面子。 赵一霖一听，这钱不要都不行了，不要，那是看不起人家，人家是有面子的，这面子的价位还不低。 今天，整个江城县人民医院神经内科是一片祥和的气氛。 病人本人已经坐在床上吃粥了，他坚持不要别人喂，自己拿着调羹一勺一勺往嘴里送。 哈哈，哈哈。 隔那么几分钟，他就不自主地笑几声。 十几年了，就算今天最开心，这十几年来，谁想到还会有返老还童的这一天？哈哈，哈哈。 中风好啊！ 中风把老病治好啦！ 病人家属也高兴。 家里有个病人，累死一家人！光是喂饭、上厕所就够恶心的。过去，他们以为除非老头子死了才有解脱的这一天，谁知道幸福来得这么突然？ 人民医院的人也高兴，彭主任虽然没什么功劳，但举荐，接待，有他一份啊，至少，他也能沾一点光。 出钱的儿子也高兴，父亲好了，他当然高兴，还有一点，家乡人会怎么看他？这是我们老张家外面有人啊，能请到最好的教授。要是外面没人，病了，还不是在家里躺在床上等死。 赵一霖当然也是高兴的，毕竟，外人看来，功劳最大的是自己啊。 至于钱，反正不咬人，又不是贪污受贿，干净。 当然，现在最爽的还是刘牧樵。 他站在天台山，呼吸着江城县的新鲜空气，心情格外的爽。 何况，约他到天台的手术室小美女，就陪在自己身边，你说，刘牧樵能不爽吗？ 全科医师 第75章 不能啊 约刘牧樵到天台上的美女叫刘淼，去年毕业的护士。 当然，初次见面，聊聊天，吹吹牛，互相留个微信，然后，然后就没有了。 因为， 这个时候，刘牧樵要接电话，赵一霖打来的。 “刘淼，我走了，到清江市就来我们医院玩啊。” “刘牧樵，希望你经常下来会诊啊。”噢，一想，不对，你还只是一个实习生啊，谁请你会诊？希望你分到我们医院来。 要是分到江城来，我就要嫁给你！ 当然，刘淼不知道的是，今天刘牧樵做了他这生中的第一台帕金森病手术。如果她知道刚才亲眼见到的这台手术，是当今世界上医学前沿的手术时，她会怎么想呢？ 高攀不上啊！ 安泰医院的池子都太小了，清江市人民医院能够装得下他？ 看着刘牧樵的背影，刘淼有了一个新的想法，到省会清江市应聘去，江城县，太小了。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飞驰。 赵一辉的心情不错，本来，他是义务工的，可是，赵一霖给了他3000块的辛苦费，所以，心情格外的好啦。 当然，他的心情好，更主要的是，张处长的父亲的老病被治好了，人家张处长，这个情肯定是会要记的，车队就是张处长管辖的范围，当队长的可能性不大，但是，班组长的希望还是有的。 另外的钱，赵一霖还没有分。按理，大部分该给刘牧樵，也会给他。但是，这是个问题啊。 赵一霖一句话都不想说，他也没有说，就连邹医生，也很谨慎，特别是有赵一辉在，他什么话也不说。 很明显，刘牧樵是违了规的，在没有家属同意的情况下擅自手术，严格地讲，可以吊销行医执业证——当然，刘牧樵并没有。 除了家属要签字同意，还必须要赵一霖同意——他也不行，因为，他也没有这项技术。 不过，当事人刘牧樵可没想这么多，不就是帮病人治好了一个顽疾吗？捣毁了他大脑里的苍白球了吗？ 这是一项技术，治疗帕金森病的有效方法，为什么我能治而不治疗呢？再说，这手术，哎，太简单了。 现在，刘牧樵脑子里有例手术经验，身怀绝技啊。 有过徒手一万例手术经验的人，世界上有吗？ 刘牧樵也没有说话，他在脑子里翻看一万例手术经验，有些是捣毁苍白球的，有的是安装起搏器的。 对，一定要说服赵一霖，安装起搏器！ 安装起搏器效果更好。 没人说话。 赵一霖假装睡着了。 邹医生则看着窗外，欣赏风景。 刘牧樵试着问系统。 “我现在做帕金森病手术属于什么级别？” “什么级别？这个问题还要问吗？世界上哪个医生不在CT引导下做过一万台帕金森手术？” “嗯，应该没有吧？” “当然没有！” “那??????我应该什么水平呢？” “你理解能力有问题啊，小哥，既然你是独一无二的，那你当然就是宗师级啊，何况，个病例，够你做宗师了。” 刘牧樵合不拢嘴了，呵呵，这么多技能，唯有这个是宗师级，今后，在这个领域可以横冲直闯了。 刘牧樵还想问问题，系统没有理睬他。 他回过头看了一眼赵一霖，赵一霖微微睁开的眼睛赶紧闭合了，还故意轻轻打起鼾。 装！ 你装！ “亲爱的，你慢慢飞，小心前面??????”刘牧樵轻轻地哼。 “呃，你这人，人家睡着了你唱歌？”赵一霖说道。 “谁睡着了？你吗？我看见你装睡。”刘牧樵呵呵笑道。 “你别得意！” “我得意了吗？” “回去和你算账。” “嗯，当然要算账，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兜里有不少的钱。” “没你的份。” ?????? 到了医院，封锁依然没有结束，赵一霖把刘牧樵拉了一下，“我们到迈进咖啡厅去。” 刘牧樵和邹医生跟在后面，选了一个包间，要了三杯绿茶，一碟子葵花籽，一盆水果拼盘。 服务员出去了。 赵一霖正色地说：“说个事，今天这事到此为止，谁也不能讲出去了，今后，刘牧樵，你绝对不能乱来了。你知道吗，可以吊销我的执业许可证！” 刘牧樵说：“主任，如果我们引进这门技术，堂堂正正开展帕金森病的手术治疗，你不觉得这是安泰医院的一个伟大的创举吗？你不觉得??????” “住嘴！你这人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开展徒手的，不在CT引导下做帕金森病手术，你觉得医院会同意吗？医院不同意，谁担担子？谁负责？出了事，谁担得起？刘牧樵，你知道吗，全国有多少医院开展了这项技术？个位数！个位数！” 赵一霖很激动。 “这里是元，都给你！我和邹医生一分都不要，只求你别乱来，好不好？” 刘牧樵微笑着看着赵一霖。 赵一霖继续说：“可以了，我们一起开展血肿穿刺术，今年，我们一个科室就有接近8000万的收入，仅仅一年，我们的医生就可以开上雅阁，迈腾了；护士也能开上吉利、长城。” 他越发激动。 继续说：“关键是，我们超越了省立医院的神经内科！” 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我们要珍惜来之不易的成绩，珍惜这份成果，我们付出了很多，多少次，我们通宵抢救病人，多少次，我们走路都打趔趄了，我不想这来之不易的局面毁于一旦。” 他激动得又喝了一大口水，“当然，刘牧樵，我要感谢你！你今天做了一个帕金森手术，了却了你的心愿，你过了一把瘾，你狠狠地爽了一把，这个，玩一次就够了！” “我求你啦，好不好？” 最后，赵一霖以这句话结束。 见赵一霖说完了，刘牧樵咳了一声，清了一下嗓子，缓缓地说：“我懂，我也理解你。你听我说，你不让我做，我可以不做，但是，我不可能一辈子都不做。假如，你，围棋高手，九段水平，要你不下棋你会同意吗？我想，你是不会同意的，道理很简单，就因为你的水平太高了！”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不是说得清清楚楚吗？” “你说你有很高的水平，做帕金森病手术？” “嗯，没错。” “可你才做了一次！” “如果我告诉你，我做过一万次，成功率是982，你还会怀疑我的能力吗？” “问题是，你并没有啊！老弟，你仅仅一次啊！” “可我确实有这么高的水平。” “有吗？拿出来？证据！拿不出，我也知道拿不出来，正因为这样，皮院长看不见，司马林毅看不见，郝教授看不见，你说对不对？” “病人，病人家属都看见了！” “那是个案！” 过了好一会，刘牧樵苦笑了一下，“好吧，我答应你。” 赵一霖也苦笑了一下，说：“我何尝不愿意做这样高大上的手术，而是不能啊老弟，等你以后做主任了，到那个时候，你再玩帕金森病手术疗法吧。” 全科医师 第76章 你是谁呀 赵一霖作为一个专家，一个老医务工作者，他是知道技术的两面性的，一方面，技术可以提高疗效，可以提升科室品牌，也可以增加医院和个人的收入。 而另一方面，风险和投入，这不得不考虑。 赵一霖相信刘牧樵，也知道他能做这个手术，但是，医学上任何一项治疗都有风险的。 刘牧樵所使用的是最原始的办法，不在CT引导下盲穿，一旦有了医疗纠纷，根本就没有胜诉的机会啊！ 这就是风险。 更进一步讲，对于赵一霖来说，他最大的风险是，刘牧樵被开除！ 刘牧樵被开除了，他神经内科又回到了原点，所付出的努力就和风一样，眨眼就飞走了。 刘牧樵也理解，他知道赵一霖之所以不敢玩大的，是因为他并不了解自己有个病例。 据他所了解，在医疗界，技术革新是持开放态度的，全世界都可以。只不过需要通过程序，先在动物身上实验。 而帕金森病治疗，治疗的原理已经有前人证实了，不需要从头开始，也不需要再验证，只需要证明你的方法能够达到效果。 也就是说，你能够准确找到苍白球和基底核就行。 所以说，帕金森病手术治疗，仅仅是一个方法问题，用什么引导你找到苍白球和基底核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效果。 刘牧樵的盲穿其实也不是盲穿，他是在CT片和核磁片上做定位了，你不能，他能就行啊。 所以，刘牧樵觉得，医疗上的风险并不大，但法律方面的风险却不小，一旦出现并发症，你就得负全责，人家法官会说，有CT引导你为什么不用，你现在拿得出证据出来，证明你没有责任。 还有更大的问题，在没有医疗风险和法律风险之前，他还有个被开出的风险，这倒是最现实的。 当然，他理解孙副院长，也理解皮院长，他们没有把握的事，能拍板吗？ 不能。 换成刘牧樵自己也不能。 好吧，玩过一次了，虽然有瘾，但也要克服啊！ 刘牧樵决定，近几年，在自己没有站稳脚跟前，不再玩这个了。 “主任，你放心，我绝对不自作主张再做帕金森病手术治疗了，即使你想做，我也不做了。” 刘牧樵和赵一霖分手时，给了他定心丸子。 “这才是我的老兄弟！”他一把拉过刘牧樵，拥抱了一下，“这元全给你了。” 刘牧樵摇头，“这钱我不要，我过了一回瘾就是最大的报酬。” “这可不行。”赵一霖忙说，“要不，就按照手术分成比例来。” 刘牧樵依然不同意，争论了一会，最后妥协。 “各三分之一，，剩下2000，放在科室买盒饭。” ?????? 刘牧樵又把交给了谢敏。另外，两只绿水卤鸭——绿水卤鸭是刘淼送给他的。 “这是你的出场费？” 谢敏有些难以理解，这么高的工价？ 刘牧樵觉得，没有必要对谢敏隐瞒，于是就把今天的事告诉了她。 当然，他只能说能说的。 “你会做帕金森病手术了？那可是高大上的手术啊！”谢敏惊喜得脸都放光了。 “不过，妈妈，这手术今后不能做了。”接着把赵一霖的想法说了一遍。 “嗯，你是对的，先不急，等你有地位了，能开展的时候再开展不迟。”谢敏认真地说，“不能为难别人，你偷偷开展，领导，主任都要替你担风险，这样不行。” “嗯，妈妈。我就是这么想的。” “你坐，我做饭去。” 不久，饭菜上来了，这次，上来的是一碗扣肉，清江土话是条子肉。 这又是刘牧樵最喜爱的食物，只是很少有机会吃到。 昨天，谢敏昨天已经准备好了。一天吃红烧肉，一天吃扣肉，刘牧樵每天吃食堂，也该补一补。 再说，二十二岁的人，还没到这个吃不得，那个吃不得的时候，吃点肥肉，没什么大事。 吃完晚饭，刘牧樵和孤儿院的弟妹玩了一会，看了看他们的作业，就早早地回房睡了。 这一觉，睡了踏踏实实，一直到被电话吵醒。 一看，都已经是第二天9点了。 电话里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刘牧樵，你好矜持呀，我问你，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你谁呀？” “我谁？我说我诈骗电话，你信吗？” “呵呵，我还不信有人能够诈骗到我的钱财。” “你很有钱？” “穷光蛋一个。” “还是个单身狗吧？” 刘牧樵越听越觉得电话可疑，正准备挂掉，那边又说话了：“你别急着挂电话，本姑娘等你的电话，头发都等白了，还是我放下身段，给你打个电话吧。” “你谁呀？” “哎，这种人呐，真伤自尊啊，我的电话号码你竟然没留？口口声声问我是谁？你不知道，你这种行为，很伤我的自尊。好吧，算了，本姑娘不跟你计较了，还是直接说事吧。” 刘牧樵“嗯”了一声，仍然是一头的雾水，这人是谁呢？ 那边接着说：“我妈的病已经好了，回到了清江，妈妈经常念叨你，对你很感激，我想约你出来喝杯咖啡，你不会不赏脸吧？” 刘牧樵一惊，难道是朱冰？ “怎么样？” “你是朱冰？” “才想起啊！伤自尊都伤了三次了。我当然是朱冰，回来了，想见见你，我妈说，你的医术很不错。” 刘牧樵嘿嘿笑了，一笑就合不拢嘴，直到出了房门，还是一脸的笑。 “什么事这么高兴那？”谢敏问。 “没事，我要出去一下，就不回来吃中午饭了。哦对了，要是医院解除了封锁，我就会直接去医院上班。”刘牧樵说。 “好的。”谢敏狐疑地看着刘牧樵，这高兴的样子，似曾相识，他不会是恋爱了吧？ 这可不行。 “刘牧樵！”刘牧樵正跨出大门时，谢敏轻喝了一声。 “什么事？妈妈。” “你不是约了姑娘出去吧？你要记得我给你说的话哟，不能伤害任何女孩子。” 刘牧樵做了个鬼脸，“不会的，妈妈。” 刘牧樵没有坐公交车，打了一辆的士，“去希尔顿大酒店。” 的士司机用狐疑的眼神瞟了刘牧樵一眼，心想，这么早你就去上班了？ 刘牧樵也注意到了这怪异的眼神，心里骂了一句，草！我不是做那种事的人好吧！ 全科医师 第77章 穷小子 希尔顿，38楼，行政厅。 刘牧樵有点眼花，这样高级的宾馆，他是第一次来。 靠窗户边的座位上，一个女孩向他招手。 果然是朱冰。 “嗨，您好。”朱冰主动上前握手。 一种触电的感觉。 刘牧樵只能是迅速地结束了握手礼节，这种触电感不是一般的强烈。 “请。” 朱冰的手朝对面的沙发挥了挥。 “很高兴见到你。”刘牧樵终于憋出了第一句话。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朱冰微微一笑，“服务生。” 其实用不着喊，服务生已经过来了。 “来一杯MOS咖啡，上一份英式点心。刘牧樵，你呢？” “我？我不知道啊，嘿嘿，不瞒你说，这些，我不会，你帮我点吧。” 朱冰微微一笑，“那就来一套中式的吧。水果拼盘，茶，什么茶？刘牧樵。” “我随便。龙井吧。” “龙井，最好的那种。”朱斌说。 “好的，最好的龙井，上吗？”服务生提醒，这个价不得不提个醒啊。 “呃??????”刘牧樵准备反对。 谁知，朱冰抢先说了，“就是这个了。刘牧樵，今天是我请客，吃什么，你尽管说。” 刘牧樵知道朱冰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和人家抢单买，自然是没有资格的，人家出手就是上十万百万，和他们比？ “我爸在这儿有个会议，等会，他想请你看看他的毛病。”朱冰说。 帮他看病？ 刘牧樵开始出汗了，自己看儿科病，那倒是没问题，即使在没有检查的情况下，也能看出一个大概。 但是成年人的病，真的不内行。 “我还是个实习生。”他得提个醒。 朱冰一笑，说：“都说你是一个很神秘的人，当然，到我的耳朵里，是传说。传说中，说你很多病一眼就能够看出来。当然，我，肯定是将信将疑。我说内心话，你不会生气吧？” 刘牧樵轻声一笑，抬头看着朱冰，“哪能呢？” 这一看，刘牧樵浑身都有触电的感觉。 从进来开始，刘牧樵刚才这一眼，才算得上是正式看朱冰。 太美了。 美得有些眩晕。 谁可以和她相比呢？ 想不出来。 即便是现在的明星，也没有朱冰美得透骨。 朱冰也看着他，嘴里赞叹了一句：“你很帅。” 刘牧樵赶紧说：“你很美。” 几句话聊完，服务生把咖啡、茶和点心送来上来，“慢用。”然后退了出去。 “你是实习生没错。附属医院的郝教授对你赞不绝口，他说，他还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天才。你的水平超过了司马林毅。” 哦，明白了，还是上次会诊的事。 朱冰接着又说：“儿科界，你的名声很大，听说，这次霍乱病，你仅仅看了一眼就诊断清楚了。” “碰巧。”刘牧樵谦虚。 朱冰咯咯笑了起来。 “一个人可以有好运气，不可能永远都有好运气。听说，你在神经内科上有很深的造诣。” 刘牧樵苦笑了一下，“怎么可能呢？我仅仅是一个实习生。” “郝教授说，你治疗的脑溢血病人几乎没有死亡的，死亡率只有百分之零点几，他准备来你们医院进行研究呢，说，太神奇了，他说，附属医院的死亡率都在百分之七以上。” “碰??????” “又是碰巧？”朱冰咯咯笑起来。 “运气好吧。” “你就别谦虚了吧。我妈妈对你也是赞不绝口，她说从来没有见过你这种医生，打针，比护士厉害一百倍。她的病，真的多亏了你。” “沈阿姨现在好吗？” “好了，完全好了。” “好了就好，还是京城的医院行啊。哪个医院治疗的？” “协和。不过，他们也没有弄清什么病，最后，还是三素，激素、维生素、抗生素，莫名其妙就好了。” 刘牧樵也很感慨。 儿科，他虽然有专家水平，有30万个病例经验，但是，很多病并不能治好，现代医学，还只是一个初级阶段，譬如，脑瘫病人，神经元病，药物的作用几乎为零。 再有，别说少见病，就譬如高血压，糖尿病的治疗，就不能治愈，只能够长期用药。 朱斌说：“等会，你给我爸爸看一下，他又抑郁的症状，郝教授说，还不能诊断是抑郁症，但有往这个方向发展的趋势，现在只能说是神经官能症。” 刘牧樵做了个鬼脸，神经科的病，除了脑溢血，除了帕金森能治，其他的病，他不仅不能治疗，连诊断都不会。 可以这么说，虽然自己在神经内科上很出名了，但他知道，神经内科疾病的诊疗上，绝对是一只菜鸟。 刘牧樵摇摇头，“朱冰，真的，我很不在行，我还只是实习生一枚，连郝教授都治不好的病，你就别让我出丑了吧。” “你谦虚干嘛？我也没指望你一定能治好，很多病治不好，我虽然是外行，但讲理。” 刘牧樵咧嘴笑了笑，“真不是谦虚，我对儿科的诊治不吹牛，在本省，我应该上得了台面，但是神经科不行。” 朱冰趴在桌上，轻声说：“你帕金森病都能治好，还有必要谦虚？” 轰！ 刘牧樵脑子里“轰”然一声，一个炸雷。 怎么，消息传得这么快？ 应该是传到了郝教授耳朵里了，要不，朱冰怎么知道？ 一定是的。 刘牧樵苦笑了一声。 “我??????” “刘牧樵，真的，我父亲很希望你帮他看一下，虽然，怎么说呢，你也知道，病急乱投医。你就试试吧。” “叮！” “系统提示，推拿退烧手法可以推广到治疗很多种疾病，对神经官能症有很好的疗效。” 刘牧樵一听，心里这个激动啊！ “好！朱冰，我一定帮你父亲治好??????治疗。治好，这个牛吹不得。”刘牧樵大声说。 朱冰又是一震，怎么，你刚才不是不会吗？ 受打击啊！ 朱冰感觉到受到伤害了。 刚才，苦苦哀求，你不答应，说不内行，怎么突然间，你却说可以治好，难道??????哎，受打击啊！ 朱冰瞄了几眼刘牧樵的穿着，没有一件衣服是名牌，甚至比普通市民都穿得差一些。 一个穷小子，竟然这么牛逼！ 全科医师 第78章 朱圣熙 虽然，朱冰的自尊受到了不小的伤害，但很快，另一个话题让他们谈得很融洽。 刘牧樵和朱冰聊起了大学生活。 一个很穷，一个很富，按理，他们应该是聊不到一块的。 可是，他们聊得很愉快，因为他们有一个共同爱好，喜欢古诗，还喜欢红楼梦。 他们从古诗聊到红楼梦，在聊到现代诗人——现代还有诗人吗？ 他们一致得出一个结论，斯人已逝，近几十年，已经没有诗人了，只有神经病。 不管对还是不对，他们俩就是这样认为。 一个聊得哈哈大笑，一个聊得咯咯咯。 “也许，现代诗人会说我们才是神经病。”朱冰说。 刘牧樵点头说：“是的，得罪了广大诗人，会被人家骂死。” 正聊得欢，朱冰的手机响了，是他父亲打来的。 朱冰的父亲朱圣熙，是本省着名的企业家，他所掌管的清江重工，已经享誉全球，在行业内进入了世界三强。 他在电话里问，约到刘牧樵了吗？ “约到了，我们现在在行政楼喝咖啡。” “我就不上来了，我在1808房间，你们喝完了就请来房间吧。费用，你去和他商量，别亏待人家。” ?????? 刘牧樵都已经听到了。 他说：“也别让你父亲等了，我们下去吧。” 朱冰有些不舍，但还是起身，对服务生说：“账，记在1808房间。” 来到1808房间，一进门，刘牧樵微微一震。 这人，好大的气场！ 刘牧樵见过的大人物不多，郝教授应该是他近距离接触的最大的名人了。但是，和朱圣熙比，气场不在一个档次上。 “刘牧樵同学？请进，请坐。” 刘牧樵“嗨”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微微鞠躬。朱圣熙没有主动和他握手，刘牧樵自然也不敢伸出手去。 刘牧樵暗暗骂自己，刚才这声招呼，怎么有点像那个什么的翻译官啊？ “听说你对神经内科比较有造诣。”朱圣熙首先坐下，然后示意刘牧樵坐对面沙发上。 “造诣谈不上，对神经内科，我其实很外行，对儿科倒是比较有经验。”刘牧樵很想谦虚，但是，谦虚等于讲假话。 刚才这话说出来，估计还是非常刺耳。 果然，朱圣熙呵呵笑了几声。 狂，谁没狂过？ 朱圣熙会心地笑了。 他曾经就狂过。 “郝教授说，你在治疗神经内科疾病上，很有建树。我听说，下个月神经学科国际会议在京城举行，郝教授准备把你们医院治疗脑溢血的先进经验，作为大会典型。看来，你很快就会要出名了。” 刘牧樵一惊，怎么没听说过呢？我一个实习生，到时候，该怎么上台介绍经验啊？ 嗯，对了，不是我，是赵一霖，我只是操作者，真正的专家是赵一霖，我只是赵一霖团队中的一员，做报告，是赵一霖的事。 “朱总，我只是个实习生。” “嗯，我知道，内幕，郝教授都已经和我讲了。当然，这次会议，你们应该是作为一个团队，赵主任是领军人物，出名，自然是他。不过，你作为团队中的主力，也会受到大会的表彰。” 朱圣熙抿了一口茶，微笑着说：“上次，你更正了司马林毅的诊断，很厉害呀。你不知道，郝教授，要不是你提醒，他也错了。” “碰巧而已。”刘牧樵说。 “医学，怎么可以碰巧？好了，不多聊了，等会要见一个老外，时间比较紧张，我有一个这样的毛病，看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您说。” “我感觉压力很大，睡眠不好，多梦，郁闷，焦虑，有时还有些莫名其妙的恐惧感。这是不是抑郁症呢？” 刘牧樵略略回顾了一下推拿退烧的手法，笑着说：“你是郝教授的好朋友，他应该会给你一个准确的答案，我对这个病比较外行，不过，治疗，应该没大问题。” “啊，没大问题？”朱圣熙急切地问。 “是的，没大问题。” “那就请你开处方啊。” “不用处方，来，你躺床上，我帮你推拿。” “推拿行吗？” “没听说过对吧？郝教授是学西医的，对推拿很外行。” “你也是学西医的呀。你是郝教授的学生。” “我这人运气好，遇到过高人，来，试一下你就知道了。”刘牧樵回头看了一眼朱冰，“你可以回避一下。” 朱冰做了个鬼脸，进到另一间房间去了，还把门关上。 “我需要你都脱了，留一件就行了。没有甘油，也没有酒精凝胶，我就用沐浴露帮你推拿吧。”刘牧樵进到浴室拿沐浴露。 “有用吗？我过去做过不少的推拿，没效啊。”朱圣熙高度的怀疑，推拿怎么可以治疗神经官能症呢？ “你放心，按摩妹，那是什么推拿按摩？那是乱摸。我这种，你见识一下！” 说完，刘牧樵已经动起手来了。 他从腰部开始，往上推，一直推到枕骨粗隆。 “啊！” 才开始，朱圣熙就是一声长长的惨叫。 朱冰吓了一跳，赶紧开门出来看。 “啊！” “喔！” “嘶！” 朱圣熙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 朱冰走了进来，疑惑地看着，轻声问，“不会有事吧？” “啊啊啊！” 朱圣熙叫得更惨了。 刘牧樵两只手，在朱圣熙的背脊上，一上一下，整个背脊血一样红，还冒出了一层水雾。 “啊！” “噢！” “呀！” “嘶！” “好啊！” 一声“好啊”，朱冰心中的石头才落了下来，到这时，也才分清楚了他的叫声应该归于那一类。 这是欢快的叫，这是很爽很爽的叫。 “怎么样？” 刘牧樵停下手问。 “爽！太爽了！这才是真正的推拿！” “我是问你具体的感受。”刘牧樵用纸巾擦手。 “眼前明亮起来了，对，没错，过去阴沉沉的，现在明亮多了，似乎突然天亮了。头，也清晰了，不再晕晕沉沉。心情，对，心情很愉悦。这就是我的感受。”朱圣熙兴奋地说。 “嗯，应该就是这种效果，你的神经官能症有了初步的疗效，还需要巩固，你今后啊，保持清淡饮食，坚持锻炼，多听听音乐，你的毛病就应该痊愈的。你去洗个澡吧。” 刘牧樵说完，先到卫生间洗了手。 “叮！” “奖励一个中级宝盒。” 一个银光闪闪的宝盒出现在他的眼前。 刘牧樵哪里忍得住？ 开！ 一本书。 全科医师 第79章 改行 一本《烹饪大全》，大师级别。 噗！ 刘牧樵差点笑出声来了。 你是不是弄错了？ 你给我一本烹饪的书，是要我改行做厨师吗？ 刘牧樵气得笑过之后，他就想哭，可惜浪费了一次好机会，你要是开出一本《神经内科诊疗》，那该多好啊，我不就一下子成了神经内科专家了。 现在好，只会治两种病，脑溢血和帕金森病，其他99的神经内科病不会治疗，也不会诊断，这是什么样的医生啊？ 哦，对了，还有一个病也会治疗，它就是，说是病是病，说不是病也不是病的神经官能症。 推拿，嘿嘿，推拿原来这么有效果啊！ 看来，中西医并重确实不错。 朱圣熙的神经官能症，近期内肯定是没问题了，至于一个月后，一年后会不会复发，刘牧樵没有把握，因为，他并不是治疗神经官能症的专家。 要是《烹饪大全》改为《神经官能症诊疗大全》就好了，这次，一定是系统弄错了。 刘牧樵接到微信通知，医院的封锁解除了，也就是说，霍乱疫情已经得到了控制。 刘牧樵从希尔顿酒店出来，直接就去了医院。 “老弟，你可来了。大事情要来了。”赵一霖一见刘牧樵就大声嚷嚷，看不出他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 “国际年会的事吗？”刘牧樵试探着问。 “咦，你知道了？是的，这个年会，我们可有大戏唱了，我省，我们是主角！哈哈，真的没想到啊。” 赵一霖把刘牧樵拉进自己的办公室，一边沏茶一边说。 “今天郝教授通知我，我们开展脑血肿微创穿刺技术，死亡率特低，出彩啦！仅仅死亡一例。这个成绩，在世界上也是独一无二的，引起了国际医学界的高度重视。” 刘牧樵微微笑了笑。 “不过，很多人不相信，就连郝教授也认为我们打了埋伏，做了假。所以，郝教授要我以人格担保。我当然拍胸脯对天发誓，我们做了假吗？出血量超过100毫升的大出血都有30几例，我们作假？真是，听着都气人。” 刘牧樵并没有生气。 他也从来没有刻意追求低死亡率，只是在每一次穿刺中，尽量控制好颅内压，避免出现脑疝。 也许，这就是降低死亡率的关键。 当然，赵一霖和邹医生在降低死亡率上贡献不小，神经内科的除颤器是使用频率最高的，成功率也是最高的，邹医生应该算得上是除颤高手了。 赵一霖喝了一口茶，接着说：“与我们有关的有两件事，一是要在大会上做典型发言，这件事任务不小，因为除了发言介绍经验之外，还要回答专家们的提问。一想到专家的提问，我心里就发虚。你说，我有什么经验？所以啊，你这几天帮我整理一下，你的成功经验有哪些。” 刘牧樵点点头，“嗯”了一声。 “第二件事，国外有几所大学教授提出来了，要来安泰医院现场看我们穿刺，这点，我也有些担心，我们的方法是不是世界最先进的呢？我准备查一查资料，可是，我的英语水平不太好，你的英语应该不错吧？” 刘牧樵咧嘴一笑，说：“我会哈啰，好啊呦，别的，我真的不敢说了。我英语4级都没有过。你还是找邹医生吧，他不是在写SCI文章吗？应该掌握了一些资料。” 邹医生是正宗的清江大学医学院的硕士毕业生，英语还不错，仅仅考了一次就过了6级。 “嗯，就这样定了。还有一事，郝教授很不高兴。”赵一霖说。 “帕金森病这事？”刘牧樵说。 “对，你一猜就猜对了，他说，我们这是乱来，对病人极端不负责任。他批评，我真的没有话可说。也是的，没有CT引导，我们给帕金森斌手术治疗，真的不好解释。” 刘牧樵又笑了笑。 “你还笑得出来？你知道人家司马林毅怎么说吗？” “他怎么说？” “他要向有关部门建议，禁止你涉足医疗行业，永久性。” 刘牧樵打了个寒颤，这老家伙，真够狠啊。 要是这件事真成了现实，刘牧樵就真的只能去做厨师了。 想到这里，刘牧樵“咦”了一声，难道这个系统也知道司马林毅的想法？这件事，不会成真吧？ 有可能啊！ 万一被禁止做医生，那这辈子就只能做厨师了，不甘心啊！ 专家级的儿科诊疗技术，外加30万个儿科病例经验。 大师级的穿刺技术。 大师级的无菌操作技术。 大师级的影像学阅片技术。 大师级的清创缝合技术！ 大师级的推拿退烧技术！ 宗师级的帕金森病手术治疗，外加例手术经验。 都是绝技啊，不用不会憋死吗？ 这个老头坏得很！ 刘牧樵微微出了些冷汗。 “他真的会这样做吗？” “这就不好说了，我和郝教授说了，要他阻止司马林毅。” “我有种预感，司马林毅不会放过我，除非我答应他到他那里去。” 赵一霖沉思了一会，昂起头说：“这件事，你就说是我指挥你做的，或者干脆说是我亲手做的，我做，最多说我不严谨，再说严重一点，停止执业半年。” “这样也可以？” “只要你留下来，我即便停止执业半年，你还可以由刘建新带。问题是，你一定要坚持，不去省立医院。” 刘牧樵说：“好的，即使我做厨师，我也不会去省立医院。附属医院也不会去！” “好，有你这句话就好办了。” 又聊了一会，刘牧樵离开神经内科，到了儿科。 刘娅一见刘牧樵进来就迎上来，说：“你来了正好，这几天太紧张了，终于解除了封锁，刚好没什么病人，我们决定明天出去轻松一下，到枫林镇去野炊，你也准备一下。明早7点钟在门口集合。” 刘牧樵心里咯噔一声，暗暗一喜，难道系统奖励我的《烹饪大全》目的是这个？ 是这个就好了。 刚才，刘牧樵一直担心司马林毅搞他的事，并且系统也暗示了自己要改行，现在有了这件事，那么，系统的目的就可能不是要我改行了。 虽然不能确定，但是，心里多少舒展了一些。 刘牧樵暗暗下决心，今后，再也不鲁莽了，这社会，原来还这么险恶。 全科医师 第80章 没放盐 一大早，刘牧樵就去菜市场，精心挑选了很多新鲜蔬菜和鱼、鸭、鸡、肉，他准备好好露一手。 是的，掌握了一门绝技，不露一手，憋不住啊！和锦衣夜行有什么差别？ 来到大门口，车子已经到了。 众人见刘牧樵手里提着大大小小的袋子，顿时就炸了，“我们说好的到乡下去采摘新鲜蔬菜，你怎么买了啊？” 刘牧樵说：“乡下现在菜少，品种有限，今天我准备露一手，你们见识见识一下我的手艺。” “你的手艺？” 几个护士咯咯笑了起来。你会有什么手艺？ 没人会相信。 刘娅说：“你就拉倒吧。穿刺技术，我们确实比你不上，看病，也比你不上，但是，炒菜，你就别吹了吧。还是看看我们几个阿姨的手艺。” 阿玲也说：“上次你在我家煎蛋，一面烧焦了，一面不熟，你还说有好手艺？” 阿玲这句话一说完，就知道糟糕了，所有的人都朝她看。 每个人的眼神都一样，似乎都在问，“你真的带他到你家了？” “你们看我干嘛？又不是只有我们两个，还有神经内科的赵一霖主任。” “啊！” 几个人惊呼。 意思很明确，一老一少，你一个人吃得消？ 阿玲急了：“想什么了？你们都不是好人！那天我生日，我妹妹也在。” 又有几个人“啊？”刚好两男两女啊。 阿玲凌乱了。又气又恼，就是不好怎么解释。 袁姗咯咯笑了几声，说：“别闹了，据我所知，刘牧樵同学是很纯洁的，很单纯的。” “那阿玲呢？”刘娅笑着问。 “她？都结过婚的人了，还纯洁得了吗？”袁姗反过来问，“刘娅，你说你还纯洁吗？真是的，你这个年龄最危险，如狼似虎一般。” 几个小护士不敢多嘴，只是捂着嘴在那里笑。 人齐了，除了必须的留守人员，一车人有26个人，嘻嘻哈哈，讲故事，唱歌，说笑话，很快就到了枫林镇。 这里是个山岭，山岭上是一片宽阔的草地，中间专门开发了一块地，用于做野炊的。 除了他们，还有几群人也在野炊。 竟然还有一群年纪都是60岁左右的女人，刘牧樵数了数，18个，她们穿着红色的马甲，上面写着“清江慈善”四个字。 原来，他们是准备到乡下慰问贫困户和孤寡老人。 周医生提来了山泉水，阿玲和珊珊洗菜。 刘娅带着人去附近农家摘菜去了。 袁姗则拿着单反，一个人在那里照相。 刘牧樵坚持要自己切菜，他说，刀功也是厨师做好菜的基础。 果然没吹，刘牧樵切菜手法十分娴熟，就连他自己也惊讶不已。 这是我的手吗？ 他切黄瓜，竟然还切出来花样！ 他切出的萝卜丝，又细又匀，整整齐齐，就和机械生产的一样，长短、粗细均匀一致。 没多久，刘娅几个采摘了不少的青菜、茄子、豆角，等等，肖毅生手里还提着一直大公鸡。 “来，我分一下工，愿意献厨艺的可以炒一个菜，大家做评委，做得好的有奖。”刘娅说。 “奖赏什么？”阿玲问。 “奖啊，阿玲的一个吻。”刘娅说。 顿时，很多人又笑了。 笑完，刘娅说：“谁愿意献艺，举手！” 上十个人举起了手。 刘牧樵也高高举起右手。 “嗯，看来，阿玲的吻还是很有吸引力的呀，有五个男同志举手了，特别是刘牧樵同学。好，刘牧樵，你说，你的拿手菜是什么？”刘娅问。 “随便，我随便炒一个菜，都是最好吃的。”刘牧樵说。 “吹！你就炒个土豆丝！”刘娅说。 “行，我就炒一个土豆丝。” 刚好，他已经把土豆丝切好了。 很快第一道菜出来了，刘牧樵炒的。两个土豆，一碟子，不是吹，这颜色就把很多人震慑住了。 谁没看过土豆丝？可谁也没有看过刘牧樵炒的这道土豆丝，嫩黄、透明、星星点点的葱花翠绿翠绿的。 一看，就流口水了。 “尝尝。”刘娅拿起筷子夹了一点。 “噢唔！这??????我再尝尝。” 刘娅吃了第二口，惊讶得张开嘴，指着刘牧樵，说不出话来。 “这么难吃吗？” 阿玲也拿起筷子夹了一点，然后，也和刘娅一样，说不出话来。 接下来，又有几个人试了试，最好有人大声喊道，“这是土豆吗？” 袁姗也过来了。 见一群人在那里大惊小怪的，忙问什么事。 “刘牧樵炒的土豆，你试试吧，这是土豆？开玩笑！”刘娅说。 袁姗说：“你们这群娘们就会大惊小怪，一盘土豆，再难吃也不见得这么夸张啊！再说，刘牧樵还没怎么炒菜，应该鼓励他，这样打击人家，要不得。” 刘娅大声说：“主任，你试试再发表议论。” 袁姗说：“好，这一盘子我都吃了。” “那不行，你也只能尝尝。” 袁姗接过刘娅递过来的筷子，小心翼翼尝了一口，呆了，半晌，拉过珊珊，“你试试。” 珊珊红着脸，望了刘牧樵一眼，心想，再难吃，我也一定装出一副好吃的样子。 珊珊吃了一大口，然后，眼泪滚了出来。 刘牧樵突然疑惑起来，怎么回事，不是说好的大师级水平吗？怎么，每个人的表情都是这样痛苦啊？ 试试。 他赶紧尝了一口。 “哇哦！卧槽，第一次献艺，出丑了！没放盐！”刘牧樵突然脸红起来，怎么会忘记放盐呢？ 突然，刘娅、阿玲、袁姗几个的筷子猛然伸过来，夹起土豆丝就往嘴里塞，“这才是大师级的厨艺啊，回味无穷啊！” 刘牧樵也回过神来了。 没有食盐，才没有掩盖土豆的原味，这是过去从来没有体念过的一种感受。 “太美妙了！” “太好吃了！” “这才是美食！” ?????? “来来来，刘牧樵，后面的菜都由你来做。”袁姗主任把人推开，“你们今天遇到厨神了，口福啊，口福。” 刘牧樵笑了笑，他开始炒菜了。 第二道菜是黄瓜。 不过，问题来了，旁边的人实在忍不住，眨眼功夫，黄瓜没了。 第三道菜是茄子。 同样，一出锅，很快茄子也没了。 “不行啊！这样吃不行啊！”刘娅在一边吆喝。 “我们只是试菜，谁知，试着试着，菜就没了，这不能怪我们，要怪，就怪刘牧樵。” 全科医师 第81章 都在吗 刘牧樵一连炒了7个菜，都是眨眼功夫就没了，有的人抢到了，有的人抢不到，小芳子每次都是胜利者，而珊珊这种人，连边都挨不上。 这边疯了一般，那边另外的一群人不淡定了。 “有点素质吗？” “没见过这样的人，抢菜吃！” “这样大声嚷嚷，多没文化。” “嗯，你们注意到了没有，那边的菜很香嘢。” “真香！” “走，过去看看是什么鬼！” ?????? 几个老人过来了。 袁姗等人一看就知道，都是有地位的人。 她们高贵有气质，穿着，虽然是休闲服，但是，都不是大路货，随便都是名牌上了档次的。 刘娅和袁姗几个赶紧笑着打招呼。 “你们在干嘛？”有个雍容华贵的女士问。 “我们在试菜。”刘娅说。 “试菜？” “是的，我们一个年轻小伙做得一手好菜。” “他吗？应该还在读书吧？你也能炒的一手好菜？是新东方厨艺专业的？再怎么好吃，也不至于你们这样大惊小怪啊。” “您尝尝。” “我？”她刚想拒绝，但一见香菇炒白菜，这香味，直流口水。 真是尝了一口。 她呆了。 半晌没说话。 等她说出第一句话，众人都微微一震。 “回去，我就要把家庭厨师炒鱿鱼！骗了我几十年啊！” 这老太太受到了刺激，请了几十年的名厨，原来是骗子！ “小伙子啊，开个价。” 刘牧樵一时没明白。 “我说，你毕业了吗？新东方的吧？毕业之后，我聘请你，你开个价，不累，就只负责我和我老伴的饮食，过年过节人多一点，也不过20人。” 刘牧樵笑着微微摇头。 “你不愿意？”老太太有些吃惊。 旁边另一个女士说：“你不知道她是谁吧？她是本省首富朱圣熙的母亲，周太，做她家的厨师，那可是一般人能高攀得上的。” 刘牧樵一惊，世界真小啊，她就是朱冰的祖母！ 谁做他家厨师，当然是求之不得，一年二三十万收入那是其次，关键是走进了富贵人家的私人圈子。 “周太，我不是厨师，我是医学实习生。”刘牧樵赶紧说。 “你不是厨师？哎，可惜，太可惜了，你应该做厨师，我见过的厨师可不少了，哪有你厉害？”周太一脸的懊恼。 一旁的女士轻声对周太说，“你看，这个伢子跟你家孙女可般配了。” “乱说，我家孙女早已经定亲了。” “什么，她还在读书啊，不到20吧，怎么就定亲了？” “哎，说来话长。不聊了，不聊了，没福气啊，没福气！”周太一边说，一边走。 刘牧樵在背后喊了一声：“周太，我叫刘牧樵。” 众人回过头，疑惑地看着刘牧樵，你有必要喊这么一嗓子吗？ 刘牧樵回过神，也感到莫名。 我这是干嘛？ 我要人家知道我叫刘牧樵目的是什么？ 周太回过头，说：“嗯，我记得你了，你叫刘牧樵。”然后，回到了她们的队伍中。 袁姗主任目送几位女士走了之后，说：“刘牧樵，你炒几样菜送过去，人家都是有头面的人，在这里相见也是一种缘分。” 刘牧樵点头说：“好。” 很快，鸡丁炒香菇、水煮鱼片、小炒猪肉、素炒豆角、土豆丝五样菜炒好了。 珊珊、小芳子等人一人一碗，送了过去。 谁知菜一到，刚才还说别人没素质大喊大叫的这群人，现在，她们疯了，飞快地拿筷子往碗里伸，眨眼间，五盘菜，连汤汁都没有了。 周太没有加入抢菜，她一个人在一旁，看着天空，似乎在想着什么，或者，她真的想换一个厨师。 接下来，这一边，袁姗下了命令，谁也不准试菜，等刘牧樵把菜炒得差不多了时再一起开餐。 刘娅指挥人手，挑选了五个人帮助刘牧樵，其他人都去忙别的事。 袁姗拿起相机，啪啪啪，拍了很多刘牧樵炒菜的照片。 刘娅则抢先发出了第一个朋友圈，接着其他人也发出了十几个朋友圈，一时间，刘牧樵成了大厨的消息在安泰医院传开。 当然，谁也没有当真。 大厨的帽子，太廉价了，三五个人就可以送给别人一顶，赵一霖看到了朋友圈，他微微笑了笑。 他就是一个大厨。 赵家人聚会，赵一霖就是主厨，一个家族20来号人，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都会称赞他为赵家的“大厨”。 今天，刘牧樵成了儿科的大厨。 赵一霖当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主任，要不要把刘牧樵叫回来？”邹医生问。 “算了，皮院长不喜欢刘牧樵。”赵一霖摇了摇头，“你不会还有心理阴影吧？” 邹医生的脸色铁青。 阴影，怎么可能没有呐！ 刚才接到通知，皮院长父亲中风了，多半是脑溢血，正在往医院赶。 皮院长父亲病了，可以选择的医院第一就是安泰医院，安泰医院脑溢血死亡率是最低的，创造了本省，也许全国的最低记录。 “主任，最好是请刘牧樵过来。”邹医生再次请求。 赵一霖还是摇头，“你不知道，皮院长见到刘牧樵就反感，上次，不就是他赶走了刘牧樵吗？” 邹医生垂头丧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这是??????” “你不知道，我好紧张啊！” “你真不行？” “真不行。上次那个病人，阴影真的大啊。” “好吧，那就我上吧。”赵一霖喝了一口茶，他也觉得口很渴。 “您上？”邹医生想哭，赵一霖根本就没做过微创穿刺，他只做过软管的，难道他准备放弃微创？ “嗯，我上，虽然我没做过，但看你们做也看了这么多了，应该不会有问题。”赵一霖眉头紧拧。 “如果是这样，那还是我上。”邹医生猛然站了起来，“没有刘牧樵，难道地球不转了吗？” “对，你就应该这样。”赵一霖终于露出了笑容。 正好，这时候，皮院长到了。 “一霖主任，拜托了，家父在路上，我就把家父交给你了。”皮院长诚恳地握着赵一霖的手。 “我们会尽力的。”赵一霖说。 “好，好，你，我是最放心了。你们的人都到了？”皮院长的眼睛四周扫了扫。 “都在，都在，我和邹医生做，刘建新做助手。”赵一霖说。 “都在吗？都在吗？都在就好。”皮院长似乎在寻找什么。 全科医师 第82章 那我就不回来了 皮院长父亲的病并不是十分严重，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到底是脑溢血，随时还可以再出的。 做了CT，还做了核磁共振，孙副院长为了表示忠心，提出请神内、神外、心血管科，还有老年病科、影像等科室专家会诊，拿出一个最好的方案。 参加会诊的人员一共是二十几个，声势很大。 不过，看得出来，皮院长心事重重，他说了一个开场白，“我家父就交给各位了，我听专家的，完全按照你们的意见办。” 然后就坐在角落里。 赵一霖微微笑了笑，说：“开始吧。” 孙副院长四周扫了扫，嗯，都到齐了。 宋百年有些疑惑，问旁边的邹医生，怎么不见刘牧樵？ 邹医生说，皮院长对他有成见，不想见到他，所以，他回避了。 宋百年摇了摇头。 哎！ “都??????都到齐了吗？”皮院长犹豫了3分钟，终于忍不住问了医生。 “差不多了。”赵一霖回答说，“哦，检验科范主任还没到。” “那??????那就再等等吧。”皮院长说。 “好吧，那我们就再等等。”赵一霖微微笑着。 话音刚落，范主任进来了，连连道歉，对不起，耽搁大家宝贵时间了。 孙副院长看了一眼赵一霖，“开始？” “开始。” 皮院长动了动身子，嘴巴动了动，他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忍住了。 邹医生报告了病历之后，首先发言的是影像学的主任。 “皮老的CT片和核磁共振片都清楚显示，基底节出血，30毫升左右，有少量血液突破进入了脑室。另外，有多处的腔隙性梗塞，符合老年人脑部影像学特征，其他没什么特殊的。” 发言主要从辅助科室开始，接下来是化验科的主任老范。 “血糖93，高了一些，也许与不是空腹有关，建议再做个空腹血糖。肌酐、尿素氮也略高，建议复查。肝功能正常，血脂较高。血常规正常??????” 他们俩报告结束之后，接下来就是各科室主任或专家发言。 结论很清晰。 诊断：脑溢血，腔隙性脑梗，帕金森病中期，糖尿病打个问号，心脏有缺血表现，冠心病早期，高血压Ⅱ期。 治疗：目前紧要任务就是血肿微创穿刺。 “院长，您有什么指示？”孙副院长问皮院长。 “嗯，结束了吗？”他走神了，他有心事，“那就按照专家们的一见办吧，我没有什么话要说。” “那好，我们就请赵一霖主任全盘做主了。感谢各位专家了。散会！”孙涛说。 “别??????好的，散会吧。”皮院长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但又欲言又止，大家见没有后文了，一个个告辞。 很快，就只剩下孙院，皮院、赵一霖和邹医生了。 “拜托，拜托。”皮院似乎心神不宁，眼睛游移不定，似乎在找什么。 “您放心，皮院，不会出问题的。” 30毫升血量，邹医生做，应该不存在问题，说白了，一针没穿中，还可以穿第二针、第三针，只别让皮院站在跟前看就行了。 皮院并不放心。 这谁都看得出来。 赵一霖心中在猛笑，他是明白人，但不捅破这张纸，让皮院长干着急。 终于，皮院长耐不住了。 “那个谁今天怎么不见啊？”皮院长问。 “哪个？”赵一霖故意装傻。 “那个你们所说的穿刺很厉害的刘什么来着？” “哦，我知道了，刘牧樵，是吧？” “对对，刘牧樵。” “他不在医院。” “哪儿去了？” “和儿科医护人员去野炊了。” “他们儿科太乱弹琴了，怎么可以今天去野炊？我要??????”处分两字没有说出口。 皮院长的脸色很难看了。 “院长，我们是不是抓紧时间？”赵一霖问。 “不急，你们先做好准备，我还没有下定决心。” “啊？您还没下定决心吗？”赵一霖问。 “呃，也不是??????你先让我静静，我得想一想。”皮院长这表情，赵一霖很担心，他不会拿头撞墙吧？ ?????? 此时，刘牧樵他们玩得正开心，山顶上的游客，已经变成了一个大集体了，所有的人都聚拢在一起。 会餐。 大厨：刘牧樵。 帮厨：三个号称大厨的中年人。 还有一群打下手的。 附近的村民也加入了这个行列，他们运来了一头300多斤的大肥猪，一头60多斤的黑山羊。至于土鸡、土鸭、吃草的鱼，那就更少不了了。 山麓上，聚拢了一百多人。 一个小时前，他们发现刘牧樵的菜好吃，一伙人忍不住要求入伙，袁姗她们本来就是为了寻开心的，当然同意了。 最后一商量，干脆，玩一场大的。 有人提出来买一头猪，很快就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吃不完，可以分肉回家，农家不吃饲料的猪，都知道好吃。 鱼也是一样，吃饲料长大的鱼比吃草的鱼，味道差远了。 附近农民本来就是靠卖农产品发财致富，现在听说山麓上一百多人聚餐，还要带肉、带鱼、带土鸡和蔬菜回家，他们自然高兴。 农民伯伯一盘算，平均消费100元，就有一万多的收入，何况根本就不止消费100元，这一群人，都是有钱人，平均消费300元没问题。 刘牧樵的菜，真的不是一般厨师能够做的，就连朱圣熙母亲都受到了打击，可见，刘牧樵的菜，炒得多有水平。 他身旁的几个平常被称为大厨的人，一边帮忙，一边努力观察，还不时问一问刘牧樵，炒这道菜的关键在哪里。 刘牧樵也乐于回答，肚子里有货，他也想别人来问，告诉别人怎么炒菜，是享受啊！ 爽！ 问的越多，他就越爽，最后，他周围围着听他介绍炒菜知识的人，几乎是水泄不通。 有价值啊！回家就可以用上。 这时候，刘牧樵的手机震动起来了，拿出来一看，赵一霖的。 “你赶快回来，有手术需要你上台。”赵一霖说。 “现在？我脱不了身啊。” 刘牧樵真的脱不了身，身边围着这么多人听他讲怎么炒菜，还有这么多人等着吃他炒的菜，突然要走，人家不会答应啊。 猪都杀了，羊也杀了，鱼也剖了，菜才炒了几个，后面的事情没有个把小时，是做不完的。 “不行！你得马上回来！” “不行啊，都在等吃我炒的菜。” “开什么玩笑！你也会炒菜？上次在阿玲家，你的丑还没出够？” “今非昔比啊，我现在是大厨了。” “不开玩笑了，皮院长父亲脑溢血，他坚持要请你主刀。” “我？皮院长要我主刀？不可能吧？” “确实，他嘴里虽然没说，但我看得出来，你不回来，他不签字。” “哦，既然他没有亲口提出来，那我就不回来了。” 全科医师 第83章 没看见 袁姗知道了这件事，劝刘牧樵说：“你也不要矜持了，人家皮院长已经有这个意思，难道还要人家求你？” 刘牧樵笑了笑，“你不知道上次，他见到我，简直把我当狗屎一样。” 袁姗说：“还是互相理解一下吧，不看在皮院长面子上，你也要看在病人面子上啊。” 刘牧樵呵呵无奈地点头，“好吧，那就听你的。” 说完，又继续炒了三个菜，最后别人开车把刘牧樵送回了安泰医院。 刘牧樵出现在神经内科走廊上。 眼尖的皮院长脸色顿时一喜，嘴里不自主地“啊”了一声，随后，赶紧把头移开，假装不见刘牧樵。 “回来了？”赵一霖笑着问。 “回来了。”刘牧樵也假装不见皮院长，坐下来，等皮院长转过头来，才故作惊讶，“嘢，院长在这里检查工作啊。” 赵一霖赶紧说：“皮院长父亲脑溢血。” “啊，这样啊？”刘牧樵故作吃惊。 赵一霖说：“基底节，30毫升。” 刘牧樵说：“哦，30毫升，还好，不多啊，可以保守治疗。” 赵一霖说：“嗯，保守当然是一个办法，不过，穿刺是最好的。” 刘牧樵说：“主任，您亲自动手比较好。” 赵一霖说：“皮院长父亲，也只好我动手啊。” 刘牧樵说：“那是应该的，重视嘛。” “够了！”一声断喝，皮院长站了起来，“别在我面前装腔作势！来！刘牧樵，你跟我来，我们好好聊聊。” 皮院长一手拽着刘牧樵胳膊，一边往主任办公室走。 “你坐，我们聊聊。”皮院长通红的脸，显得焦虑和急迫。 “院长，您说。” “你，帮我父亲穿刺。” “嗯，没问题。” “还有，我问你，你上次在江城县，帮人家做了帕金森病？” 刘牧樵摇头。 “你别骗我，我都知道了！” 刘牧樵咧嘴笑了笑，“嗯，效果还不错。” “你胆子不小啊！” 刘牧樵又咧嘴笑了笑，没说话。 “很爽，对吧？”皮院长盯着刘牧樵眼睛说。 “嗯，爽！”刘牧樵点点头。 “你还敢做吗？” “想是想，但是不敢。” “而且很想，对吧？” “对的，皮院长您说得太对了。” 皮院长沉默了片刻，“你做帕金森病，有几成把握？” 刘牧樵说：“九成九吧。” 皮院长惊疑地说：“九成九？” 刘牧樵说：“不敢说百分百。” “为什么？” “你会说我吹牛皮啊。” “九成九，你就没吹？” “没吹。捣毁苍白球，有核磁共振片定位，和血肿不同，血肿部位不确定，而苍白球，除了极个别的人有变异，绝大多数人是固定部位，所以，穿刺就不算是问题了。”刘牧樵认真地说。 “为什么你不用CT引导？”皮院长也很认真。 “没任何价值啊。对我来说，有了CT片，核磁片，没有任何理由穿不中。当然，我是说我。” “你这样自信？” “嗯。” “万一呢？” 刘牧樵说，“我都把CT片子和核磁共振片子放在那里，我还万一？那你太不了解我了。” “??????”皮院长沉默不语。 刘牧樵又说：“当然，院长，你放心，我不会再做帕金森手术了，即使赵一霖主任同意我做，要我做，我也不会做了。也包括你。” 刘牧樵想起了司马林毅。 他真担心司马林毅通过医学会，禁止他涉足医疗界。 “我同意你做你也不做？”皮院长惊疑地问。 “不做，我想在医疗行业做几十年，鲁莽，会断送我的前途的。有人盯着我，我真不敢。” “你是说司马林毅？” “您也知道了？是的，当然，除了他，还有一个。” “谁？” “你。” “??????”皮院长再次沉默。 “好了，皮院长，我准备做手术去，这手术，越早越好。”刘牧樵站起身来。 皮院长挥了挥手，“你坐下。” 刘牧樵疑惑地问，“怎么啦？你想保守治疗？” “刘牧樵，和你商量一件事，我请你做一个帕金森病根治术。” “谁呀？” “我父亲。” “??????” 这一次，轮到刘牧樵沉默了。 他想做，非常想做，但是，他担心。 “嗷呜??????” 心中的那匹狼，又出来了。 可是。 万一呢？ 万一效果不好怎么办？ 在他脑子里有一万个病例，九成的效果是很好的，也有一成的效果不好，还有少数是彻底失败的。 再说，这九成成功的例子，有很大部分是放脑起搏器，捣毁苍白球的只有一部分。 也就是说，放脑起搏器的效果更先进。 “你不想做？”皮院长试着问。 “我怕万一。” “万一失败？你不是说有九成九的把握吗？不过，我还是理性的，医学是没有百分之一百的，这个风险，我承担。” “不，有两种方法，我拿不定主意，到底是捣毁苍白球，还是放脑起搏器。前者，立即可做，后者，那还要买设备，一个月之后，也许一年之后才能做。” “我的意思是与血肿一起做，对老人的打击比较小，能一次做了就最好。” “好吧。不过，司马林毅那里怎么办？” “我们不声张。我不准备对赵一霖说。免得节外生枝，你悄悄地帮我做了吧。” 赵一霖那里都不明说？ 想了想，噢，明白了。 刘牧樵点了点头，“好吧，那就不耽搁时间了。” ?????? 病人早就进了手术室，刘牧樵趴在阅片灯上，仔细看起了核磁共振片。 赵一霖见刘牧樵看得这么认真，看的还是核磁共振片，心里一震。 “刘！牧！樵！” 他不得不提醒。 “嗯。” 刘牧樵还是很淡定地看片子。 血肿，看CT片更清晰，梗塞，或者脑组织细节，核磁共振片效果更好。 现在是准备血肿穿刺，你刘牧樵怎么认真看核磁共振片呢？ “刘！牧！樵！” “嗯。” “你是不是看错了片子啊？”赵一霖提醒道。 “没有，多看看不会有错的。”刘牧樵眼睛盯着核磁共振片，不急不躁。 “好吧，你就多看几眼吧，你只别忘记我对你说的话就行了。” 刘牧樵转过头来，哈哈笑了起来，“行了，老赵，我们开始吧！” 赵一霖一愣，愣了一分钟，随后也哈哈几声，“好！做吧，做吧，我什么也没看见。” 全科医师 第84章 草菅人命 刘牧樵先给皮老头做了血肿穿刺，邹医生正准备帮刘牧樵收器械，刘牧樵回头笑了笑。 这笑容，很诡异。 一匹饿狼！ “嗷呜~” 周医生似乎听见了。 他大吃一惊。 你作死？ “赵主，他??????” 他准备提醒赵一霖，但煞住了车，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眼瞪瞪地看着刘牧樵开始刺进了苍白球。 这时候，他才发现，器械盘里，有个一个特殊器械，一根临时制作的捣毁苍白球的针芯。 刘牧樵拿起针芯，熟练地在大脑里捣鼓，几分钟后，刘牧樵满脸的满足。 结束了。 “嗷呜~” 刘牧樵的眼神恢复了平静。 “做完了？” 赵一霖问。 刘牧樵嘿嘿一笑，“做完了。” 又过了十几分钟，病人醒了，刘牧樵检查病人。 很好。 手不抖了。 头不扭了。 嘴不抽了。 刘牧樵回头看了一眼赵一霖。 赵一霖做了一个鬼脸。 邹医生在一旁看着，你们这是默契啊？你们胆子真不小啊，竟然在院长父亲的身上做实验！ 不过，很快，太羡慕起刘牧樵，你他妈活得真的爽啊，这样刺激的事，你真的敢啊！ 我也要做你这样的人！ 刘牧樵脱了手套，后面的工作由邹医生完成，走出手术室，皮院长就迎了上来。 “怎么样？” “很好。” “感谢，感谢。” 赵一霖也出来了。 他几乎对皮院长无视，因为，他心中有几分失落，你们商量好了，竟然骗我啊。 “老赵??????”皮院长追着赵一霖背后喊了一声，赵一霖每一理睬他，皮院长加了一句，“理解万岁！” ?????? 安泰医院接到了正式通知，下个星期六，有一批外国友人来医院参观，重点是看神经内科血肿穿刺微创技术的开展情况。 来参观的都是大牌专家。 代表着当今世界神经内科最高水平。 其中，最有名的有亚历山大Rsell医疗中心的史密斯教授；密歇根托瓦斯Stjoseph医疗波士顿综合医院的乔治?威力衡教授；RB国立精神神经医疗研究中心医院的桥本太郎。 他们都是神经学科的顶级教授。 压力不小啊。 安泰医院压力很大，据说，随同来参观的还有部里的领导。接待工作都难啊。 清江大学附属医院神经内科的压力也很大，学会领导已经对郝教授说了，前期准备工作都由他负责，包括学术的真实性。 郝教授不得不亲自到安泰医院指导一下。 安泰医院的神经内科整体来说，实力还是不够的，这几个教授都是当今神经学界最顶尖的人物，他们只需要看一眼，就能看出问题。 虽然他们是来看血肿穿刺微创技术，但是，其他神经内科病呢？ 郝教授还有一个担心，刘牧樵。 这次，刘牧樵肯定是重要人物之一，因为，如果现场做穿刺术，必定是他操作，但据赵一霖和他私底下说，他发现刘牧樵其实对神经科病非常不内行，除了脑溢血，他对99的神经病学知识非常肤浅。 这话，他没有对任何人家讲。 上次会诊，刘牧樵纠正了司马林毅的诊断，那时候，他们都已为刘牧樵很厉害，原来，那次真的是碰巧而已。 郝教授过来还有一个目的。 赵一霖要做经验介绍，这是本省推出的最重磅学术经验，郝教授怀疑，378例病人，死亡仅仅1例，有没有学术做假的问题？ 这是一件大事。 国际医学界，作假，那是绝对不容许的。 这一次，之所以吸引了这么多大牌教授，其中，就有人怀疑安泰医院作假了。 附属医院神经内科是本省最高水准的医院，脑溢血的死亡率也在7左右，一个安泰医院，怎么可能只有026的死亡率？ 这非常不可思议。 郝教授带着一帮子人过来了。 “老赵，说实话，你们造了假没有？”郝教授很诚恳地问。 “郝教授，我赵一霖以人格担保，没有。” “有拒收危重病人吗？” “没有。我们并没有刻意为了减低死亡率而拒收任何危重病人。你可以查，100毫升以上出血的，我们有几十例。” “放弃治疗的呢？” “也没有。我们也没有为了减低死亡率，让危重病人出院。” “这么说，你们这个026，没有做任何技术处理？” “没有。你可以查的。从病例结构上，你也查得出来，我们收治病人是随机的，没有挑选。” “那么，你的经验，可以说说吗？” “可以啊，很简单，刘牧樵能够控制颅内压！他有一双非常灵敏的手，能够感受颅内压是多少，我们测试过，他感受颅内压的准确性在正负05厘米水柱之间。” “嗯？这小哥有点意思。今天不在科室里吗？” “才做完手术，去儿科实习去了。” “哦？你安排一下，我想见见他。” “好的。” “哦，对了，有件事，我提醒你老赵啊，刘牧樵做帕金森病手术之事，你可要重视哟，下不为例，要是再听到他做这种手术，你我都保不了他的。你知道，司马林毅是一个很讲究原则的人。” “好的，我一定不会让他再做第二例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刘牧樵过来了。 “又见面了，刘牧樵同学，走，我们一起查房去。”郝教授要考究一下刘牧樵对神经内科的知识情况。 先是监护病房。 “这些病人都是你做的？”郝教授问。 “一部分是我做的，一部分是邹医生做的。”刘牧樵说。 “效果不错啊，我看了邹医生的论文，比常规治疗效果明显多了。很了不起。” “嘿嘿，谢谢教授夸奖。” “超低死亡率，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运气呗。” “运气？除了运气，还有什么具体的经验？” “掌握颅内压，再就是除颤器准备好，死了也要把他除活。” 嚯！ 还可以这样？ 郝教授转过头来，他被刘牧樵这话逗乐了，你的经验很朴素啊，这叫霸蛮！ 这时候，刚好到了皮院长父亲这儿。 “这个病人是才做的。”赵一霖解释。 病人一见医生来了，满脸微笑，说：“好技术，你们的技术真好，我的帕金森病都十几年了，你们帮我治好了。” 皮院长父亲整个人清醒了。 “嗯？”郝教授转过头来，脸色很不好看，“又是没在CT引导下做的苍白球捣毁术？” 这语气，很严厉，容不得撒谎。 你们这是草菅人命！ “这??????” “皮院长父亲。” “谁的父亲也不行！好，我们出去说。” 全科医师 第85章 菜鸟啊 郝教授铁青着脸，狠狠地训斥了刘牧樵和赵一霖一顿。 “你们要开展帕金森病手术治疗，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们不能刻意避开CT引导，你们应该在CT引导下做精确定位！” 他喝了一口茶，“大脑，是一个神秘的地方，还有很多未知，我们在颅内开展治疗，要非常谨慎。你，刘牧樵，穿刺固然很厉害，但是呢，你万一并没有穿刺到苍白球，然后把未知的脑组织捣毁了，你说，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病人，将因此受到伤害，我们医生的良心有怎么能安呢？” 后面，他的语气稍有缓和。 “刘牧樵，你可以到我这里来学习，我教你手术，我已经积累了130例帕金森手术经验了。” 说到这里，头微微昂起，很是自豪。 刘牧樵“噗”，差点笑出来了，我有一万个病例经验了，你才130例，孙子辈啊。 “你笑什么？” “没笑啊。” “你笑了，你觉得130例很少是不是？我告诉你，130例，已经算是这方面的专家了，全国做得最多的也才600例，130例属于比较多的了。” 刘牧樵只好忍住不笑，他现在理解了，为什么系统说，他是宗师级水平，原来，例，别人是遥不可及啊。 “亚历山大Rsell医疗中心的史密斯教授在治疗帕金森病方面是绝对的权威，他总共才做了3000例，估计，再没有人能超过他了。” 我！ 我就超过他。3000对，他至少也要20年才能赶上我。 但是，刘牧樵不能说，他只能憋着。 “郝教授，事情是这样的，皮院长作为个人行为，私底下请求刘牧樵顺便做帕金森手术，而刘牧樵当时并不同意，后来，皮院长看他父亲造孽，生活不能自理，苦苦哀求刘牧樵??????” 赵一霖编造了一大堆谎言，好容易把郝教授给安抚了，最后表态说：“我们安泰医院，再也不可能做第三例帕金森手术了，我以人格担保！” “好，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希望司马林毅鼻子没那么长。走，我们查房去，刘牧樵，把你的水平都拿出来。” 郝教授也不想把安泰医院的这两个人得罪了。 郝教授查房，众人蜂拥而上，跟教授查一次房，比自己看几本医学杂志受益多得多。 很快，郝教授的尾巴变得很长了。 病人一见这架势，一个个也是殷切希望，自己能够成为教授查房的重点。 “刘牧樵，你帮这个病友做个体格检查。” 刘牧樵本来躲得远远的，他做了尾巴的尖子。 做体格检查，刘牧樵信心满满，大师级的，直接就是教科书级别的示范。 刘牧樵挤了进去。 “你怎么躲后面了，跟紧我。”郝教授说。 “我只是一个实习生啊，所以，本该走在后面。”刘牧樵说。 “你例外，做检查吧。” 接下来，刘牧樵做了一个完整的神经内科常规检查。 “嗯，不错。阳性体征，你再报告一下。”郝教授是满意的。 “病史，四肢无力6天入院，得病前半月有过感冒史。阳性体征有下面这些，四肢肌力减低，大约4级水平，腱反射减弱。肌张力也减弱。其他未见阳性体征。”刘牧樵说。 “很简单吧？你的初步诊断呢？”郝教授说。 “??????”刘牧樵摇头，“这个，我真的分不清。” “格林巴利与周期性麻痹有什么区别？”郝教授问。 “一个血钾正常，一个血钾低。”刘牧樵终于记起来了一部分鉴别诊断。 “还有呢？周期性麻痹也有正常血钾的啊。” “这，我就没办法区分了。” 郝教授疑惑地看着刘牧樵，这水平，见国际上的专家，拿不出手啊。 邹医生瞟了刘牧樵一眼，心里说，又开始装了！ 最后忍不住，“郝教授，这位刘牧樵同学，最喜欢装逼了，你千万别相信他。” 郝教授说了声：“是吗？” 心里却嘀咕，装？为什么装？ 他刚才观察，刘牧樵确实是一只菜鸟，和普通的实习生没有多少差别。 继续。 到了另外一床。 同样是一个四肢无力的病人。 “这个，你问病史，做检查。”郝教授对刘牧樵说。 刘牧樵问完病史，做完检查，又陷入了沉思。 格林巴利，周期性麻痹，重症肌无力?????? 分不清，知识不够啊，至少知识没有整理好，混在一起，实在分不清彼此。 “不行，我觉得都像。”刘牧樵实话实说。 “这是一个重症肌无力的患者，很典型，刘牧樵同学。”郝教授有些失望。 “我还没到神经内科实习，才实习了儿科。”刘牧樵解释。 “你又装！”邹医生抗议了，“刘牧樵，你这就没意思了，为什么一定要装逼呢？” 刘牧樵回过头来，说：“邹大哥，真没有啊。我装，有必要吗？” 邹医生说：“对呀，你真的没必要装了，我都已经把你当作神了，你说，你什么不会？” “我真不会啊。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别争论。”郝教授轻喝一声，又来到另一床，“这病，你该会吧。” “会，帕金森病，早中期，可以用药物控制，不过，最好还是尽量做手术治疗。”刘牧樵一眼就发现了病人的表现。 “嗯，这个年龄，我们一般是不做手术的，主要是年龄偏大。”郝教授说。 “其实啊，年龄不是问题，基础病也不是大问题，关键是，常规的仪器设备太过复杂，病人在准备阶段很难坚持住，所以，不选择手术。如果不用这么多设备，直接用我的方法，任何年龄段，任何基础病，都不影响做手术，因为，我手术只需要10多分，病人睡一觉就结束了??????对不起，我??????” 刘牧樵看着郝教授愤怒的眼神，赶紧捂着嘴。 郝教授对非CT引导定位非常反感，他觉得放弃先进的设备，用原始方法，那是对科学的冒犯，是对知识的亵渎，对人类进步的不敬。 全科医师 第86章 Taoshift法 郝教授的心情很不好。 “很奇怪，这个刘牧樵，他对99的神经内科病一窍不通。”郝教授和赵一霖在密谈。 “是的，我看不像是装的。”赵一霖也赞成。 “老赵，你上京作报告，带不带刘牧樵？” “带还是得带，因为，我担心外国专家提问，穿刺是刘牧樵做的，他在场，可以提示一下我，对外，我就说，他是我的研究生。” “这样好，你的研究生。老赵，你有几年没带研究生了吧？就因为那年评博导没评上，你就一气之下连硕士也不带了？” 赵一霖脸一红，被说中了心事。 “其实，我也有责任，不过，不是我挑拨，司马林毅做得太出格了。”郝教授有些自责。 “不说了，都是过去的事了，再说，我这样落得轻松，不更好吗？”赵一霖哈哈一笑。 他当年评博导，就差一票，这一票，当然是与司马林毅有关，他不仅自己投了反对票，还动员其他几个评委投反对票。 “明年，你是百分之一百没问题的，就凭你这一次发言，谁敢不投你的票，我郝某人就不答应！” 赵一霖当然知道，只要这次上京不出岔子，评博导，自然不在话下，进学会副主任委员都有希望。 “哦，对了，老赵，刘牧樵做的帕金森病手术，我估计是用的古法，Taoshift法，这种方法很快就要被淘汰了。” “Taoshift法？原来有这种办法？” 郝教授点头，“那是最早的办法，Taoshift首先在猴脑上做实验，所以，这种方法是最早的方法。后来由于有了CT引导，Taoshift法就很少用了，这也是科技进步的必然。” “您说，世界上还有人继续用Taoshift法？” “有的，这次参加会议的教授中，好像就有人使用这种方法。” “噢！那就是说，这种方法并没有禁止！” “禁止？那倒没有。任何方法，只有副作用不是压倒性，这种方式就有存在的价值。不过，老赵，你又别蠢蠢欲动哟，Taoshift法仅仅在他的创始医院使用。刘牧樵一定是在哪本书上见过这种方法。他要做帕金森手术，你就送他到我这儿来学，绝对不允许他自行开展专门技术。” 赵一霖点点头，“等他进了副主任医师之后，再让他跟你学吧。” 郝教授走了，他们约定，三天后，在京城见。 郝教授一走，赵一霖给刘牧樵打了一个电话。 很快，刘牧樵就过来了。 “刘牧樵，我问你，你对神经内科真的是一无所知？” “赵主任，你对我应该了解呀，脑溢血，我是跟你学的，帕金森病那是我从一本书上看到的，至于格林巴利、周期性麻痹、重症肌无力这些病，我还没见过一例，你要我怎么知道？” 赵一霖一想，也对啊。 但是，又不对，“你对儿科不是很熟悉吗？你应该没见过霍乱吧？可是，你一眼就诊断了第一个病例，你不知道吧，你这个诊断，意义非常之大，因为第一例最要紧，阻止了传染病的暴发流行。我估计，过些日子做总结表彰的时候，你可能会得一个大大的奖状。” 刘牧樵不在乎，只是笑了笑。 “你笑？你怎么回答我？你解释一些，对儿科，你怎么这么厉害？”赵一霖厉声问。 “因为??????我不是在儿科实习吗？总该有些长进吧？”这个答案，刘牧樵都觉得不满意。 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么说，你对神经内科不熟悉，是真的，不是假的？上次胶质细胞瘤又是怎么回事？” “胶质细胞瘤，因为，我看影像学片子确实还可以，我对灰度的区别很敏感，理由就是这一个。我想儿科实习结束后，马上到神经内科来，增加一些神经内科知识很有必要，省得郝教授对我很失望。” “好，这件事我纠不纠缠了，我问你一件事，你知道你做的帕金森手术，手术方式的名称吗？” 刘牧樵一笑，“知道啊，Taoshift方法，最古老，最快捷，最经济的方法。” “原来你知道。” “知道又怎么样？郝教授他们反对，我有什么办法？” “不对，世界上如果有这种方法，那我们做就没违背医学伦理，不违背医学伦理的技术，我们就可以开展。” “??????” “你懂了吗？” “??????” “就是说，如果我，主任医师做，这个手术就不存在问题。” 刘牧樵摇摇头，“嗯，不是一回事吗？你又不会做。我一个实习生，开展了，仍然是违法的。” “不同，你，明年考我的硕士，然后你硕博连读，我们一起来研究Tashift法，你的毕业论文就是这个了。” 刘牧樵嘿嘿一笑，“亏你转了这么大一个弯，不就是治疗一个帕金森病吗？世界上的病千千万万，专治一种病也没多大意思。” 赵一霖惊讶地看着刘牧樵，一种病没意思？你要是对某种病研究透彻了，你就是大师了！你就是专家了！ 精通了一种病的诊疗，那是伟大的成就！ 就譬如，我们治疗脑溢血，把死亡率控制在很低水平，这就是很了不起的事情。 为什么安泰医院会迎来众多医学专家围观，就因为我们的死亡率低！ “你说治一种病没意思？难道你还要做一个全科医生吗？” 刘牧樵笑了笑，“能成，当然好啊。” “做全科医生当然好，可是，精通一科不是更好吗？你可以登上某一科的医学顶峰。” 刘牧樵摇头说：“我这个人啊，可能是看到一山更比一山高，这辈子，准备多攀登几座高峰。” 噗！ 赵一霖吐血了。 多少人，一辈子研究一种病，也只是水平平平，一座高峰都攀不上，你却要多攀几座高峰，这口气，你是准备不让我们百姓活下去了？ 关于帕金森治疗这个话题，本来，赵一霖满以为刘牧樵会欣喜若狂，谁知，他似乎索然无味。 “你不想做帕金森手术？” “想啊。” “那你怎么不高兴？” “那不是几年之后的事情吗？” “所以你就不兴奋？” “我为几年后的事欣喜若狂，你不会说我太不成熟了吗？” 噗！ 又是一口血。 你也太成熟了吧？ 全科医师 第87章 又爽了一次 进京的事，医院决定，由孙涛带队，赵一霖，邹庆祥，刘牧樵四人一同上京。 赵一霖宣读的论文就是邹庆祥写的这篇论文，题目是《350例脑血肿微创穿刺技术的经验总结》，作者邹庆祥、赵一霖、刘牧樵。 最后，又加了一个孙涛。 赵一霖比较紧张，他担心的是专家们的提问，压力不是一般的大，在本省，他一直被司马林毅压制。 司马林毅怎么压制赵一霖？他就是用提问的办法，经常令赵一霖哑口无言。 要是在京城也被问得哑口无言，那该怎么办呢？ 赵一霖焦虑地几晚都没睡好。 他们开了一个会议，模拟提问现场，本科的医生，加上神经外科的医生一起提问。 不理想。 问的问题都太简单，没有难度。 不过，赵一霖发现了另一个问题，他不由得冷汗津津，因为，刘牧樵的理论知识太贫乏，他竟然对脑溢血的水肿期，脑脊液的循环路径，止血的原理，动脉瘤的形成机理都不熟悉。 他仅仅会穿刺，以及与穿刺有关的压力控制等，而对于与穿刺以外的知识，他却很欠缺。 还指望他在会议上指导赵一霖答问题？看来，把刘牧樵高估了。 这怎么得了？ 赵一霖原以为，刘牧樵对脑溢血很了解，现在看来，情况不妙。 再问问。 “刘牧樵，你说说，脑溢血止血药物的价值。” “??????”刘牧樵摇头。 “血糖对脑溢血恢复的影响呢？” 刘牧樵还是摇头。 “那么，去自由基的价值，你说说。” 刘牧樵依然是摇头。 “脱水药物使用的原则呢？” 仍然是摇头。 赵一霖真想哭一场。 刘牧樵对300多例脑溢血治疗做出了巨大贡献，可是，谁能想到，他对脑溢血的治疗，却是一个菜鸟！ 噗！ 赵一霖真的要吐血了。 带他去京城还有什么价值？ 赵一霖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哎，明白了，我们三人组合，刘牧樵仅仅是穿刺高手！ 也是的，平常，刘牧樵从来没开过药，甚至还没写过病历，抄过医嘱，也没写过病程记录，他所做的，仅仅是穿刺而已。 他对药物的使用，自然没什么感受，现在问他这些问题，答不出来，很正常啊！ 赵一霖很失落，也很焦虑，这一次去京城，只怕是凶多吉少啊！ 作为专家学者，提供高水平的论文，那是件高难度的事，而在宣读论文时回答其他学者的提问，那就更困难了。 所以，没有真才实学的人，最好不要站在学术讲台上去献丑。 特别是这种国际论坛上。 世界级别的大会，就是郝教授这样的大腕，也会紧张，也会是心里七上八下的。赵一霖，安泰医院这个级别，怎么可能没有压力呢？ 最后，赵一霖还是决定，带上刘牧樵。 至于带上他到底有什么作用，那就不得而知了。 就在准备去几场之前，皮院长匆匆赶过来，把刘牧樵拉到一边，“你先别急着去赶飞机，还早，我有个叔叔，也许是遗传因素，他也得了帕金森病，听说我父亲好了，他也缠着我，也要做这手术，耽搁你半个小时，行吗？” 刘牧樵朝赵一霖望了一眼，他刚好也在看这边。 “请示一下赵主任？” “别！我知道郝教授已经下了最后通牒，告诉他不方便。” “可是??????” “没什么可是了，赵一霖这人我知道，他会装聋作哑的。” 刘牧樵“噗”笑了起来，你们中年人，玩游戏？ 刘牧樵转身回病房。 他后面传来赵一霖的声音，“刘！牧！樵！” 刘牧樵头也没回，他去了神经内科。 令他吃惊的是，宋百年竟然也在。 “嘘！别做声，我是来跟你学习的！Taoshft法，我也知道，只是，这种方法已经很少人用了。” 刘牧樵说：“你也想学？” 宋百年说：“想想而已，实际上，也许做不了，我没有你这种超强的空间想象力。” 刘牧樵说：“你也算是一个很厉害的穿刺高手，我从京城回来之后，教你怎么看CT和核磁共振片，学会了，你的空间想象力就可以提高一大截。” 宋百年赶紧说：“那好啊，我就在这里拜你为师了。” 刘牧樵咧嘴一笑：“这倒不必，我们合作，开展Taoshift法帕金森手术疗法，这种方法的适应症就多得多，可以让更多的病人得到医治。” “好，你这想法好。” 很快，病人送进来了，麻醉师何巧跟着进来，笑着说：“刘牧樵，又见面了哈，还是安定10毫克？” “听你的。” “还是不坏了你们神经内科的规矩吧。安定10毫克。” 手术进行得十分顺利。 二十分钟后，病人醒了。 第一句话就说：“还没开始吗？” “结束了。” “就结束了？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你看看你的手。” “嚯！” 手不抖了。 头不扭了。 嘴角也不抽了。 “哈哈，哈哈，真是太高明了！” 和往常一样，刘牧樵脑子里“叮”响了一声，接着就是一个“初级宝盒”悬在他面前，刘牧樵心满意足收了起来，他准备等100个盒子时一起开。 他希望能够多开出几个中级物品。 回气丸意思不大，这东西太多了，又不能给别人吃，多了就鸡肋了。 刘牧樵数了数，38个初级宝盒，离100个还差一截啊，别急，时间还早得很，估计再有两个月，就能聚集100个了。 ?????? 开往机场的高速路上，孙涛坐在副驾位，还在读着邹医生的那篇论文。 刘牧樵被挤在后排的中间，别克君越虽然比较宽敞，但刘牧樵还是觉得比较拥挤。 没办法。 这群人，他能欺负的也就是邹医生，但今天自己来得最晚，位子被人家占了。 “你又爽了一次？” 赵一霖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嗯。” “还想爽吗？” “想啊。” “做我的研究生吧。” “我英语不怎么好，没过4级，考不起。” “不存在的，你，只要努力，什么事办不到？听我的，好吗？回来复习一下英语。” “你一定要玩帕金森病手术治疗？” “怎么成了我玩？是你，是你玩！我是为了你！”赵一霖大声说。 “嘿嘿，一样，我做，你指导，然后你上台介绍经验。”刘牧樵说。 “你以为我想上台？现在，你不知道，我压力好大呀！”赵一霖一脸的愁容，他确实亚历山大。 “我知道，你怕人家提问。没事，我们成绩在这里，再说，答不出来也没多大关系，人家都是大教授，谦虚，向他们学习呗。”刘牧樵说。 “话是这么说，不过，要是表现好一点那当然是更好啦！”赵一霖说。 “那倒是的。你就是想把司马林毅踩在脚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想玩这个。”刘牧樵笑着说。 孙涛转过头，说：“你们不对，不应该玩火。帕金森病，我真担心司马林毅借题发挥，刘牧樵，禁止你进入医疗行业，你就知道有多痛苦了。当然，这件事主要是老皮不对。” 全科医师 第88章 作法 坐的都是经济舱，刘牧樵分到了一个靠窗的位子。 赵一霖让给他的。 第一次坐飞机，很兴奋，刘牧樵一直盯着窗户外面看。 到了空姐分餐的时候，刘牧樵才转过头，看着前方。 “司马林毅！” “嘘~别做声，早就发现他了。”赵一霖要捂刘牧樵的嘴巴。 “他怎么也参加这个会议呀？” “他当然得参加，我省的学会副主任委员，二把手。老大年纪大了，不参加，所以他必须参加。” 刘牧樵做了个鬼脸。 赵一霖哝哝自语道：“遇见他，真是倒霉。” 接下来，他们不说话了，吃了饭，喝了一杯咖啡，赵一霖拿起邹医生的论文又在朗诵，轻轻地。刘牧樵看着窗外，看云彩。 就这样，一直到了京城，他们也没有多讲话。 京郊宾馆。 国际会议中心。 来来往往的不少。 邹医生在报到处登记了一下，又到前台领了住宿登记牌，孙涛一间，赵一霖一间，刘牧樵和邹医生一间。 正准备到房间，一个老外拦住他们了，他说了一大堆德语，见大家一脸的茫然，他又改为说英语。 刘牧樵和赵一霖仍然是一头雾水。 邹医生勉强听懂了几个单词，这老外叫怀特?安德森，来自夏洛特大学综合医院，神经科教授。 孙涛的优势很明显，很熟练和他对起话来。 刘牧樵几乎听不懂，除了他们议论到“刘牧樵”时，刘牧樵才反应过来，这个老外居然知道我刘牧樵。 似乎这个人确定了刘牧樵是谁，他转身问，“你，就是，刘牧樵？” 好蹩脚的中文。 刘牧樵微微点头，“yes，” “IaHuaite?Andesun” “哦，你就是怀特?安德森啊，good，good，”刘牧樵知道个鬼安德森，这只是客气。 说了那么两句，麻烦上身了，怀特?安德森缠住刘牧樵了，要他谈穿刺的诀窍。 孙涛出来解释。 “刘牧樵，他要单独和你谈，他在他们国家是非常有名的颅内血肿穿刺专家，一年要做1000例，但是，他们的死亡率一直在4左右，希望单独和你交流。” 刘牧樵哈哈大笑，说：“你告诉他，他说的什么鸟语，我一个字都听不懂，你叫他去学习汉语，等他的汉语学成了，再来找我。” 这怎么行？ 引起外交风波怎么办？ 再说，这是对人家不尊啊。 孙涛对安德森说了原因，安德森一脸的懊恼，非常非常的沮丧。 孙涛说，我来做翻译？ 安德森猛摇头，“No！No！” 到了房间，赵一霖都在琢磨，“怎么回事，刘牧樵，你的名字连老外都知道了，不会是郝教授做的宣传吧。” 孙涛去了自己的房间。 还没安置好，又一个高大生猛的老外敲门，这一次听出来了，首先自报家门，想进来坐坐，拜访一下刘牧樵先生。 赵一霖忙说：“请进。” 邹医生和刘牧樵都往后退了一步。 这位是约翰?霍普金斯医院的史密斯教授，他是世界着名的神经学专家，在学术界地位非常高。 他来的目的是听说刘牧樵对脑溢血的治疗很有体会，希望交流交流。 关键是那个026的死亡率。 这个死亡率，太令人惊奇了，太令人不可思议了。 邹医生的英语水平也很一般，他也不可能传递更多的信息。 刘牧樵遗憾地笑了笑，说：“对不起，你的汉语水平和我的英语水平一个样，都非常的差，我们没办法交流啊。邹哥，你翻译一下。” 邹医生真的翻译了，只不过，他翻译得很吃力，最后，这厮摇摇头，遗憾地说了几句什么，走了。 赵一霖哈哈大笑起来，“这样也好啊，反正听不懂。” 邹医生说：“主任，你别高兴太早，会场，有同声翻译。” 才露出笑脸的赵一霖的脸色一下子又变得难看。 谁知，刚才这位又转了回来，叽叽咕咕又说了一阵，大意是刘牧樵外语不好没关系，他会带翻译过来。 刘牧樵实在不想和人家交流，因为，刘牧樵对自己是很清楚的，除了会穿刺，脑溢血病人的治疗，他比邹医生，赵一霖主任差远了。 被老外一盘问，丢自己的丑倒是小事，那可是丢国格。 拒绝！ 对，要学会拒绝！ “你对他说，不，我不和他交流。” 邹医生翻译过去，史密斯教授疑惑地问，这是真的？ 要知道，世界各地的专家教授，还从来没有人拒绝他的，你一个年轻人，竟然这样拽？ 史密斯矜持地一转身，走了。 刘牧樵和邹医生离开了赵一霖的房间，去了自己的房间，拿出资料，查看了大会的基本情况。 会期两天。 明天上午有一个开幕式，有很高规格的官员讲话，然后就是各分会场的报告。 有7个分会场。分别是脑溢血、脑梗死、格林巴利、癫痫、帕金森病、老年痴呆、罕见病。 赵一霖的报告安排在明天下午。 参加会议的外国友人大概有300人，其中资料上专门开出了专栏介绍的专家就有20名，其中7名与脑卒中有关。 刚才来拜访的怀特?安德森和史密斯都有专栏介绍。 令刘牧樵惊讶的是，赵一霖竟然也上榜了，只不过，没有照片，只有文字介绍。 可以了，有文字介绍就足够了，安泰医院不是大医院，和约翰?霍普金斯医院、夏洛特大学综合医院相比，安泰医院那就根本算不上医院了。 邹医生也看到了，哈哈大笑起来。 “明天就会有热闹看了！” 是的，一个不懂外语的人，成了名人，几十个国家的专家缠着你问这问那，这怎么得了啊？ 孙涛，哈哈，这回你给赵一霖做专职翻译，他院长大人，哈哈哈，当一下助手没关系，关键是媒体，照片里，你就是个小翻译。 这个资料一定会要进院史陈列馆的。 “叮！” 这时候，刘牧樵脑子里一个清脆的响声，接着系统报告：“获得很牛逼的赞赏，获得中级宝盒一只。” 很牛逼的赞赏？ 刘牧樵做梦也没有想到，刚才的那个拒绝，反而得到了人家的尊敬，那个约翰?霍普金斯医院的史密斯教授，此时正在给别人吹。 “刘牧樵太厉害了，脑血管意外的诊疗专家，明天，一定要好好和他探讨一下。” 刘牧樵紧张地要开中级宝盒，但他又很害怕再开一个“烹饪”之类的书，他需要的是，诊疗脑血管意外，也就是脑卒中的书。 他没有马上开，而是合着双手，嘴里念着“阿弥陀佛，求菩萨保佑”之类的话，祈祷了好一会，才嘴里说了声：“开！” 邹医生看着他诡异的行为，眼睛瞪得大大的，“你这是干嘛？作法？” 全科医师 第89章 闷棍 刘牧樵打开盒子一看，心里这个激动啊！ 一本大书，厚厚的，有10厘米厚，16开，上面写着《英语会话与医学英语大全》。 好家伙，还是医学英语，这太有用了。 刘牧樵试着说了一句简单的。 邹医生惊讶地回头说：“原来，你也会一点英语啊。很标准，美式英语，你的发音比我还好，回去啊，你要好好学学。” 刘牧樵有用英语反问了一句，说得还可以？ 邹医生说：“可以，非常可以，你看你多聪明，出来才几个小时，就学会了几句英语，并且还很地道。” 刘牧樵哈哈笑了起来。 邹医生说：“来，我告诉你十几句英语，这两天可以应付一下，看来你不出名都不可能了。” 刘牧樵也没反对，他也不想吓着邹医生，就让邹医生教了他十几句常用的问候语。 “你记熟了吗？试着说说看。” 刘牧樵一口气，把刚才教的说了一遍，十分的流利，十分的标准，他还更正了邹医生的语法错误、 邹医生呆了。 这厮是不是人啊？一学就会！ 他在琢磨，刚才，我是这样教的吗？好像不是的，但显然，刘牧樵说的英语是对的。 邹医生只能用狐疑的眼光看着刘牧樵了。 这厮，太琢磨不透了。 就在刚才之前，的的确确，他是不会英语的，不像是装的，但现在看来，这种判断只怕是有问题。 得到了英语书，刘牧樵虽然高兴，但是，遗憾的是，他除了是个穿刺高手，他不是脑卒中的行家。 不是行家，怎么交流？ 说几句，一只菜鸟，还不露馅了？ 到了晚餐时候，赵一霖通知，到一楼自助餐厅来吃饭。 几个人来到一楼，赵一霖已经与郝教授汇合了。 郝教授这次带了两个人，一个是在读博士，一个是毕业了很多年的博士，已经是副主任医生了。 后者是他的得力助手。 “郝教授您的发言是在后天上午，黄金时段啊。”赵一霖巴结道。 “哪有你这时间段好？明天下午是重头戏。”郝教授说又加一句，“我们俩的档次不一样，后天的，更适合研究型一些的，明天的实用型的为主。” “您的专题是帕金森病手术治疗方面的吧？”赵一霖问。 “是的，其他的，也很难出成果了。”郝教授又微微昂着头，他很得意，也正因为这个成就，郝教授在国际上都有些地位。 这时，刘牧樵、孙涛、邹医生把饭菜端过来了。 “牧樵啊，有两个大专家找你，说你英语太差了，谈不上，对吧？”郝教授一边吃饭，一边说。 “嗯。”刘牧樵只能笑了笑。 “年轻人，新一代的年轻人，外语不行可不行啊。别说两门以上的外语，一门，你是必须掌握的。你看，这么多大教授，要是你英语好，去交流一下，收获比你看几年的书都大。嗯，司马林毅发现我们了。”郝教授笑着挥了挥手。 果然，司马林毅端着一个大盆子，上面满满的都是海鲜和牛排，刘牧樵都怀疑自己吃不吃得消。 这么大年纪的人，食量还这么大，看来这厮的身体还不错。 到了五六十岁，最常见的三高，很难有幸免的。 郝教授的血糖就高了一些，在吃二甲双胍缓释片。 司马林毅肯定是没有三高的，要不，他不敢这样海吃海喝。 司马林毅坐下，对郝教授说：“老郝啊，这次，你该出出风头了，国内研究帕金森的，报告人只有你和协和的老张。噢，赵一霖教授，刚才没注意你了。” “我刚才向你打了招呼，你没看到我。”赵一霖也不亢不卑。 “啊呀，这就对不起了，我光顾着和老郝打招呼去了，对不起啊。”司马林毅说。 “怎么说这话呢？安泰医院按道理，是很难参加这样的会议的。”赵一霖说。 “那倒是一句实话，你们医院参加全国会议都不多，这次是露脸了。不错，嗯，不错，老赵，你不错。”司马林毅皮笑肉不笑的。 “露脸谈不上。” “不过，我给你提个醒啊，报告，宣读一下论文，这不难，难就难在提问这个环节，你们对新方法了解得怎么样？我很担心啊。”司马林毅微微笑着。 作为省立医院，对脑卒中的诊疗大致跟上来时代步伐，国外先进的诊疗手段，他们也知道一些。 而安泰医院，这方面就欠缺了，作为学科带头人，赵一霖的英语都没过关，还能了解国际最新成就？ 明天，专家教授问，肯定是问最先进的，看来，问得哑口无言的可能性非常大。 赵一霖不做声了。 他被司马林毅狠狠地打了一闷棍。 很痛啊。 赵一霖低着头，你艰难地咽着食物。 “司马教授，你别吓唬老赵好不好？”郝教授出来解围。 “怎么是吓唬他呢？老战友了，提醒提醒他呗，再说，提醒一下，这也是我们应该做的嘛。”司马林毅说。 接着，他把一块带鱼塞进嘴里，很生猛地嚼起来。 “老赵，我教你一个办法，你只回答有关穿刺方面的问题，对其他治疗方法，你可以避而不谈。不丢人，你又不是国际级的大专家。”郝教授说。 “这怎么可以？”司马林毅把带鱼咽进去了，“你要体现我国神经学界的水平。怎么可以避而不谈？” “我觉得，还是谦虚谨慎一点好。”郝教授说。 “学术怎么也可以讲谦虚谨慎？我不同意老郝你这个观点。问题是，老赵，你们三人组合，英语都不行，对吧？要不要我给你们提供一个翻译？”司马林毅笑容很灿烂，他觉得很爽。 赵一霖犹豫了片刻，说：“谢谢好意，临时搭班子，估计很困难，我还是用大会的翻译吧。” 刘牧樵说：“翻译，没问题的，我们有办法解决。” 孙涛回头看了一眼刘牧樵，心里说，你一个英语盲，哪有你说话的地方？ 刘牧樵也瞥了孙涛一眼，你孙涛的英语很不错，可是，有我厉害吗？ 哦对了，忘记问系统，我英语什么水平。 他暗暗问了一句，我英语什么级别，系统回答说：“熟练级。” 噢，熟练级啊。这是我所有的技能中，最低档次的。 “熟练级可以了！你自己的汉语水平还没有真正达到熟练级呢！” “是吗？我汉语还没有达到熟练级，那我平常在讲鸟语呀？” “你以为熟练级就是会讲话吗？你能说你能说会道么？你的文字功底一流么？你认识字典上百分之七十的字么？” 刘牧樵哑了。 好吧，不和你争论了，我承认，我的汉语还不够熟练，至少，汉语词典上的字我不可能认识70。 全科医师 第90章 原来你会 这一夜，实在是没有睡好，赵一霖半夜起来，坐在窗户边看夜景。 他试着给刘牧樵发了一个微信，刘牧樵竟然回话了。 “主任，还没睡？” “哪睡得着啊？” “想着明天的事？” “嗯。” “你还是努力睡吧，没睡好，明天发挥不出来。” “睡觉怎么可以努力？越是努力越睡不着。” “睡不着好办，我过来帮你一下，三秒钟你就能睡着。” “哦，对了，刘牧樵，传说你会催眠术，这话不会是真的吧？” “嘿嘿，你自己是神经科的主任医师，有没有催眠术，你还不知道？我过来了，你开下门。” 两分钟，刘牧樵就到了，“睡觉的事，找我你就找对人了。来，我帮你催眠，睡吧睡吧。” 赵一霖挣扎了几下，睡熟了。 刘牧樵关好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真的睡了？”邹医生惊疑地问。 “睡了。” “你过去才三分钟。” “三分钟足够了。你要不要我帮你催下眠？” “试试看。” 刘牧樵手里拿出马醉木树脂，让邹医生闻了闻，眨眼之间，就睡着了。 刘牧樵还没有睡意，不到晚上12点后，他是不会睡的。 电视，没兴趣，他拿起手机看了起来。 首先看了一会新闻，没多大意思，又看了一会朋友圈，突然想起朱冰。 其实，他并不是今天才想起朱冰，而是经常想起，只是，他不想打扰她，人家是富家女子，免得人家以为自己想着他家的财富。 不知道她上学去了没有，试着给她打个电话？ 他很奇怪，上次为什么没有要朱冰的威信？ 拨了10个数字，最后一个，他又犹豫了。 这么晚了，打电话干嘛？ 等会讲什么呢？ 和上次一样讲诗词？讲红楼？ 哈，现在想起来，多无聊啊。 哦，对了，和她聊一会英语！ 有了话题，打电话的勇气就足了。 “刘牧樵，没想到你会打电话给我啊。”朱冰很是高兴。 “我是想问你父亲的病怎么样了。”刘牧樵还是有些紧张，但是，丝毫不影响他的英语发音。 “呀，你的英语说得超好啊，好的，那我也说英语。问我父亲的病，好多了，他还想请你做一次。听我奶奶讲，她也见过你，说你的厨艺太好了。” “很巧，那天正巧遇到你奶奶，她还很年轻啊。” “她喜欢户外，喜欢做慈善，反正，她高兴干嘛就干嘛。问题是，她吃了你炒的菜，换了几个厨师，你说，怎么办？” 刘牧樵哈哈大笑起来，“我觉得还是平民百姓好，有肉有鱼就是美满生活，哪还讲究口味。” “你还笑，都怪你，下次，我回来，我倒要尝尝，你做的菜到底有多好吃。” 两人聊了半个多小时，刘牧樵觉得，自己的英语差不多熟练了，明天，万一要和老外聊天，就不会再尴尬了。 不过，想到这里，他不得不又忧郁起来，明天，赵一霖回答问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这半个小时，可不短了，至少需要回答十个问题。 现在，英语没问题了，但是，自己对卒中的知识太贫乏了，还是帮不上忙啊。 刘牧樵很想把所奖励的38个铜黄色宝盒全部打开，说不定里面有关于脑卒中方面的书籍。 但又一想，不会这么巧吧，我想要什么就得什么，哪有这样的好事？ 38个，至少到50个的时候再开，开出一两个中级物品，这才是刘牧樵的目标。 忍住了。 和朱冰结束闲聊之后，刘牧樵睡了。 他还是没有勇气要朱冰的微信。 刘牧樵没有失眠的习惯，一倒下，三分钟就睡熟了。 第二天，醒的最早的是孙涛，他一个个房间打电话。 “老赵啊，你也睡得香啊，7点钟了，还睡？”孙涛在电话里说。 这时候，赵一霖才想起，昨晚刘牧樵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就立即睡这了，这个是不是传说中的催眠术呢？ “孙院，你先下去吃早点，我马上就下来。”赵一霖赶紧起床，感觉不错，精神非常饱满。 刘牧樵也接到了孙涛的电话，刚好闹钟也响了，要是没设置闹钟，刘牧樵可以睡一上午。 邹医生醒了，在床上呆了一会，突然想起来了。 “刘牧樵，你会催眠术！” “你是神经内科医生，信催眠术？” “老师讲过，神经精神科专家，能够催眠的。” “你见过吗？” “没见过。” “没见过，那就是传说，传说，一般都是假的。” “你是说，你不是催眠术？那为什么你的手在我眼前晃一晃，我就睡着了呢？” 正说着，赵一霖进来了。 “刘牧樵，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会催眠术？” “不会。” “那你解释，昨晚，我是怎么睡着的？” 刘牧樵呵呵一笑，说：“暗示。” “暗示？” “嗯，暗示。” 这么说是有道理的。 “对，就是暗示，就是催眠！暗示就是催眠，催眠就是暗示！”赵一霖大声喊道，“教我！” 刘牧樵说：“神经内科暗示治疗你还用得少吗？” 赵一霖稍稍回忆一下，“没错，暗示治疗是用过，但是，你这个也太明显了，三秒钟不到，我挣扎着不睡，谁知，抗争不过，还是沉沉地睡去了。” 刘牧樵最终还是用暗示来解释这个问题。 他昨晚看到大会安排上有一个专题就是专门讲暗示治疗的，介绍上对这位专家评价很高，他的专题是，暗示治疗脑卒中。 刘牧樵这个没什么概念，但是，他记住了“暗示”这两个字。 赵一霖和邹医生也同时想起了这位专家。 不过，他们是将信将疑的，暗示治疗卒中，这是不是太玄乎了一点？ 大会9点钟开始。 他们洗刷了之后，到了一楼自助餐厅，孙涛和郝教授坐在一起，约翰霍金斯医院的史密斯也在一桌，他们聊得正欢。 刘牧樵端着盘子坐了下来，史密斯和郝教授正在聊刘牧樵的穿刺。 史密斯说，“不可能的，一个学生，是不可能用Taoshift法做手术的。” 他说的是纯正的英语。 刘牧樵也用纯正的英语说：“史密斯教授，Taoshift法并不是一种遥不可及的技术，对我来说，很简单，我已经做了3例，全部成功了。” 史密斯大吃一惊，回头看着刘牧樵。 “你会英语，还这么标准？” 刘牧樵咧嘴一笑，“嗯哼。” 孙涛、郝教授、赵一霖、邹庆祥同时转过头，路过的司马林毅也站住了。 几乎是同时说：“原来你的英语这么厉害！” 全科医师 第91章 关键时期 第二天下午，第三分会场座无虚席，200多人的大厅坐得满满的，还加了不少位子。 几个大牌教授坐在贵宾席上，目不转睛看着PPT上的图表，这才是核心，魔鬼在数字当中。 郝教授坐的位子就很远了，他坐在几乎是后排了，他这个级别，也只有这个位子可坐。 司马林毅对座位要求倒是无所谓，他心情很好，有热闹看，并且是看赵一霖的热闹，他当然很愉快了。 司马林毅最近是不很开心的，就因为安泰医院开展了脑血肿微创穿刺术，已经赶上他们了。 更准确地说是超过他们了。 这样超低的死亡率，超过的不仅仅是省立医院，就是附属医院也远远不及。 他很不爽，每一次看到赵一霖他就有暴力的倾向。 可是，最近一两个月，他没有找到机会，所以一直闷闷不乐。 今天，机会来了。 他所预计的，赵一霖会出一个大大的丑，一个永世都难以忘怀的丑。 赵一霖用汉语报告论文，这是举办国的优势，能够用本国语言。 同声翻译由于手里有论文副本，翻译起来也很流畅。 半个小时后，赵一霖的论文宣读完毕，下面，就准备任由别人宰割了。 他想通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嘴脸，他竟然咧开嘴笑了。 一个高鼻子蓝眼珠的汉子也没举手，直接就站了起来，叽叽咕咕说了一达通外语之后，最后说了句三克油。 翻译很艰难翻译过来了。 他提的问题是：“你们在保护脑神经方面有什么药物值得推广？譬如在用最新的药物吗？” 赵一霖摇头，答了一句：“NO。”再也答不下去了，他根本就不知道国际上最新的药有哪些。 第二个教授又问了一个问题，赵一霖仍然是一句“NO。”回答。 一直到第五个。 台下，无法忍受了，嗡嗡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有人大声抗议。 怀特·安德森站了起来，他是夏洛特大学综合医院神经科首席专家，他说：“我，对你们的超低死亡率，我表示怀疑。因为，你们并没有在药物上有独特的方案，而微创穿刺技术，和其他医院也没有什么不同，为什么你们的死亡率这么低？唯一能解释的，只有一种可能性，造假！” 赵一霖愤怒了。 他解释，可是人家根本就不接受，来来回回，你一句，他一句，赵一霖朝地下看了看，哎，没有缝。 司马林毅哈哈哈大笑着。 他在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 这个时候不爽一把，什么时候爽？ 刘牧樵是坐在讲台边的，他和邹医生都是助手。 他小声说：“主任，让我来！” ······ 三分钟前，刘牧樵脑子里“叮”响了一声，随即一个声音提示他，“启动脑卒中专科诊疗技能，专家级，附带个病例。” 随即，一个宝盒浮现在他眼前，刘牧樵急迫地打开，一本厚厚的书，自动在翻页，大量的信息在往他脑子里钻。 等他回到现实，他发现赵一霖有自杀的念头。 “我来吧。” 刘牧樵站了起来。 也没等赵一霖同意，他已经走上了讲台。 他首先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用的是一口纯正的英语。 “我是赵一霖教授的研究生，我的名字刘牧樵，刘伯温的刘，牧羊的牧，樵夫的樵。我父亲对我的期望很低，就是让我做个农夫。” 然后，他一一回答了刚才几个教授的提问，最后落脚点是针对最后一个教授。 “怀特·安德烈先生，你可能对我们创造的超低死亡率太孤陋寡闻了，他这个死亡率，你应该感到高兴和震惊，而不是傲慢地一句‘造假’了事。我可以告诉你，这个数字，你们并不满意，因为，死亡的这个病人，刚好我不在场，要是我在场的话，350例，不会有一例死亡！”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了停，还笑了笑。 “当然，谦虚一点的话，我会说，我们含有运气成分，但是，你不能怀疑我们的数字作假。怀特·安德烈先生，我总感觉，你们西边的人最喜欢把自己打扮成高人一等，傲慢与偏见，总认为比我们东方先进。” 刘牧樵干脆走下讲台。 “怀特·安德烈先生，我告诉你，我们之所以创造了超低死亡率，有三个原因，一，我们掌握了先进的穿刺技术，我们可以控制颅内压，这是我们降低死亡的最大法宝。控制颅内压，对控制颅内压，重要的话说三遍。第二，我们会全力抢救病人，除颤，350例当中，有18例是通过除颤挽救过来的。其中，有一例连续除颤9次，最后抢救成功。第三，就是运气成分了。我不敢说，下一个350例我还能保持超低的死亡率，但是，我想，也不可能会出现5以上的死亡率。” 继续说。 台下，很安静。 只有同声翻译的声音。 不过，这次的翻译反过来了，是翻译成中文。 刘牧樵的英语非常标准。 “下面，我谈谈现在的先进药物······” 刘牧樵一下子列出了国际上在使用的所谓保护脑神经的新药，最后他说：“这些药物，大致上就是一种安慰剂。倒是我们中医里有一种药材，对脑神经有很好的保护作用。这种药材就是‘天麻’，它对于脑神经受损，有明显的保护和修复作用。” “天麻？” “天麻？” 台下，纷纷议论，又是嗡嗡嗡。 怀特·安德烈侧过头问史密斯，“这厮不是不会讲英语吗？怎么，比我还说的好。” “不纠缠这个问题了，你还有什么要询问的吗？”史密斯问。 “没有，我准备留到下一步再问，我要去他们医院实地考察一下。”安德烈说。 他其实是不敢在问了。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刘牧樵一上台讲了几个问题之后，他马上就意识到，这年轻人的实力不必自己弱，再问，只怕受羞辱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史密斯站了起来。 他要问一个更前沿的问题。 “关于卒中后恢复的话题，除了机械的功能锻炼，有学者提出暗示、意念、催眠也可以提升康复的效率。你在这方面有什么见解？” 刘牧樵轻声一笑，说：“这些方面，确实是未来探索的方向，譬如意念，就能促进神经细胞的激活。我们的神经细胞，有的处在活跃状态，有的处在休眠状态，我们想办法激活它们，也就是我们经常所说的代偿。” “喔噢！” “这······” 就连约翰·安德烈也是一脸的惊讶。 “非常好，非常好。”史密斯兴奋地说。 这是他正在研究的课题，已经在动物模型上得到了印证，现在正申请做临床。 全科医师 第92章 中风了 刘牧樵在继续回答问题。 回答的都是卒中最前沿的诊疗技术，也包括介入治疗。 赵一霖在怀疑，我们没有开展介入啊，他怎么对介入这么了解？就连细节都讲得这么透。 史密斯又提了几个有关神经康复的问题，这是卒中治疗最前沿的研究，他根本没想到，刘牧樵对最前沿的研究这么了解。 “我希望和你合作，共同研究神经康复。这个方向，应该是大有发展前途。”史密斯发出了邀请。 刘牧樵笑了笑，“对不起，我可能不会在这方面作太多的努力。” 这句话，史密斯可吃惊不小。 理由很简单，他邀请别人参与研究，这还是第一次，平常，只有别人申请加入他的团队的份，现在，这个人竟然拒绝。 要知道，史密斯研究的都是最前沿的，哪一天得个诺贝尔医学与生理奖，一点也不奇怪。 说白了，史密斯现在研究的这个课题，就是冲着诺贝尔奖而去的。 刘牧樵拒绝合作，不为别的，只因为卒中的知识，他只是“专家级”，并没有达到大师级，而帕金森病，他的知识是宗师级，要发展，那还不如在治疗帕金森病上做文章。 下一步，他要研究的是帕金森病非手术疗法。当然，不是现在这种很落后的药物疗法。 “刘牧樵先生，既然你对激活休眠的神经细胞知道得那么多，那你为什么不加入我的团队？你应该知道，我的团队在这方面走在世界前列。你可以给出个理由吗？” “理由很简单，我这个人，对很多事情都感兴趣，譬如，对帕金森的Taoshift治疗法，我就觉得很有意义。” “Taoshift治疗法是你下一步研究的重点？你觉得这种方法还有价值？” “有的，比现在CT引导下进行的手术更有价值。” 不淡定了！ 台下嗡嗡声再次响起。 不能苟同！ 这就过分了。 Taoshifut法是在当初还没有CT等设备的情况下开展的，怎么反而倒退了呢？ ······ 刘牧樵微笑着看着下面，不急不缓，咳了两声，挥了挥手，“怀特·安德森先生，据说您在帕金森方面很有造诣，你说说对Taoshift的评价。” 安德森站了起来，大声说：“Taoshift有老树发新芽的迹象，它比现在使用的方法有更多的价值，只要突破穿刺准确性这道难关，这种方法其实更有生存力。我其实也是我在研究的课题。” 刘牧樵转头四处看看。 我说的，你们议论，看看人家，夏洛特大学医院的教授是这么说的！ 还议论吗？ 还嗡嗡嗡吗？ 哈哈哈哈！ 看来，还是外国的月亮圆啊！ 你看，现在下面安静得出奇。 “各位，Taoshift方法至少扩大了70的适应症，过去，对高血压、糖尿病、心脏病，手术疗法都是禁忌症，但是，Taoshift基本上就没有禁忌症了，你说，对病人不是很有意义吗？” 有人怀疑，这些都不是禁忌症？ 刘牧樵说：“对的，不是禁忌症。你们想想，不需要麻醉，就用10毫克安定让病人进入睡眠状态，十五分钟时间，这是整个手术时间，你们说，还有禁忌症吗？设备，所有的三甲医院现有设备就够了。说白了，有核磁共振就够了，根本不需要其他设备。” 不需要高昂的设备？ 而且只需要十五分钟时间？ 过去，从准备开始，至少要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病人是非常难捱的。 现在，Taoshift只需要十五分钟，并且还处在睡眠状态，所以，对病人来说，基本没什么压力。 怎么离题了？ 有人提出来，他们是卒中方面的专家，这个机会难得，特别是刘牧樵团队创造了超低死亡率奇迹，很多专家都想获得更多知识，你突然讨论帕金森病，这怎么可以？ 问题是，半个小时发言提问的时间已经过了，第二个上台发言的人已经到了讲台旁，等着刘牧樵让出位子。 刘牧樵忙说，“I'sorry”一脸的歉意，让开了主讲台。 有人高高举起手臂。 “我要有最后一个问题！” “我也有一个问题！” “再给我们五分钟！” ······ 看来，刘牧樵就这样走下去，会场会失控。 主办官员一看形势不对，赶紧协商。 “10分钟，10分钟行不行？”他征求了刘牧樵的意见，又征求了下一个主讲人的意见。 最后，主办方宣布，“最后十分钟，两个问题。请举手。” 好家伙，会议主持者“咕咚”一声，幸好有一张凳子撑住了，他差点吓晕。 几百只手啊！ 别说10分钟，100分钟也不够啊。 汇报到大会主管官那儿，几个头头一商量，决定明天再开一个专场。 住持人大声宣布：“今天到此结束，明天下午5点钟，请刘牧樵先生主讲‘脑卒中最新进展’。” 大家一片欢呼声。 突然，一个奇怪的声音，“咕咚！”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司马林毅倒在地上。 很多人哈哈大笑。 你要欢呼，也别跳跃啊！摔了，痛吗？难堪吧？ 一个快六十的人摔在地上，当然难堪啊，众人笑着去拉他起来。 “别动！他这是脑卒中了！”说话的是刘牧樵。 ······ 120飞快救过来了。 他们把他送到有名的武宣医院，他们的神经内科是相当有名的。 紧急检查。 司马林毅脑溢血，丘脑出血，血量15毫升。 接着，武宣医院的医生进行紧急会诊。 一致认为，尽早进行穿刺引流，三小时内进行有效治疗，可以得到很好地疗效，很可能连后遗症都不会留下。 意见是统一了，但具体的做法有人提出了异议。 “立即手术，不等家属了。”有人提议。 “问题是，司马林毅的助手也没到啊，没人签字，这风险由谁负责？我觉得等等比较好，至少他的助手可以签字。” “我有不同意见，这手术，我们不做。” “不做？” “对，我们请别人做。” “我们武宣医院，神经内科是品牌科室，我们不做请别人做，你这话，令人费解啊。” 全科医师 第93章 还来得及 神经科的主任钟子龙笑了笑，说：“既然现在世界各地的卒中精英都云集在这里，为什么不请最好的专家呢？” “对呀，史密斯、安德森、罗特曼、霍普森，还有很多，他们都是世界顶尖高手，请他们出手，也体现了我们武宣医院对患者的重视。” 司马林毅这个人，武宣医院神经内科的人还是挺熟悉的，他的师弟就是武宣医院神经内科的教授，他本人二十几年前还在这里进过修，再说，每年国内的神经病学年会上，都是经常互相见面的。 对他重视，就是对本行业专家的尊重啊。 很快，武宣医院就向学会发出了请求。 请求神经学学会脑卒中分会推举几名专家，给司马林毅拿出治疗方案，并请求他们亲自动手做微创穿刺。 分会的主任委员，副主任委员，秘书长，常务理事，总共18个专家立即开会，推举三名专家，组成治疗小组。 由于来自于不同国家，会议开得比较缓慢。 最后，会议通过投票的方式，决定了三名成员，他们是安德森、史密斯和刘牧樵。 刘牧樵并没有参加会议，他得到通知时已经在武宣医院了，作为老乡，他们得第一时间前去慰问。 “武宣医院也是的，还犹豫什么？你们的神经科是全国有名的，抓紧时间做穿刺啊！浪费时间，真的外国的月亮更圆是吧？”郝教授在发牢骚。 “郝教授，别发牢骚了，刘牧樵刚接到电话，卒中分会的会议结束了，决定由安德森、史密斯和刘牧樵组成三人治疗小组，刘牧樵具体负责执行。”赵一霖告诉郝教授。 “你确定是刘牧樵？”郝教授还不敢相信，如果是这样，那就说明，赵一霖的论文他们认可了。 “对的，手术由刘牧樵做。”赵一霖说。 “可是，问题是，司马林毅清醒以后，他不会发疯？” 别人不知道，郝教授和赵一霖几个是知道的，司马林毅中风，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刘牧樵的刺激。 司马林毅，对安泰医院有天生的仇恨，对赵一霖现在的进步羡慕嫉妒恨，而归根结底，他真正仇恨的人就是刘牧樵。 今天，他本来是要看赵一霖出丑的，本来也差不多梦想成真了，但是，谁知突然冒出一个刘牧樵。 刘牧樵不但救驾成功，而且大大出了一个风头。 他在奇怪，刘牧樵怎么突然之间变得如此强大！就连世界上最先进的方式方法，最前沿的研究，他都了如指掌，这对司马林毅的刺激，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司马林毅不得不承认，刘牧樵比他强大很多，今天，他有很多的疑惑想请教刘牧樵，但是，他能够举手吗？他能够请问刘牧樵吗？ 特别是，当主持人说谁提问，几百只手同时举起来的那一瞬间，他几乎要疯了。再后来，等到组委会宣布，刘牧樵明天开一专场讨论会时，他不中风都不行了。 “是的，他们同不同意，还是一个问题。”赵一霖说。 ?????? 安德森和史密斯与刘牧樵汇合了。 司马林毅的助手也到了。 他们交换了一下意见，司马林毅的助手提出了抗议，坚决不同意刘牧樵做手术。 刘牧樵朝他耸了耸肩，手一摊，摇了摇头，转身就走。 “刘牧樵先生，你不能走！”安德森大声说，“你要走，那我们也走。” 刘牧樵只好站住，指着司马林毅的助手说：“他不欢迎我。” 史密斯说：“他们无知！你是当今最好的穿刺高手，你不做，谁做？” 安德森对司马林毅说：“你们是一个国家的，你难道不知道刘牧樵先生是最厉害的吗？” “sorry，你们不知道，我老师和这个人有个人恩怨！” “个人恩怨？医生眼里有仇人吗？给仇人做手术，都是尽忠职守的，这个，你作为医生，应该知道啊！”安德森大声说。 “对的，在医生面前，只有生命，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没有仇人与亲属之分，这是医德的基本要求，你怎么可以因为司马林毅先生与刘牧樵先生有过节，就拒绝他做手术呢？”史密斯也帮腔。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老师的病就因为他而起的。”司马林毅的学生说。 “因他而起？不懂。” “我们都看到了，是他自己中风的。不懂。” 两个老外遇到新问题了，他们的文化与东方文化是有差异的，要他们理解，有些困难。 最后，两个老外妥协了。 刘牧樵退出。 治疗小组重新组合。 武宣医院钟子龙和安德森、史密斯组成了新的治疗小组，手术，准备由武宣医院的周韬执行。 周韬是武宣医院神经外科的副主任医生，穿刺动手能力很强。 刘牧樵有些失落。 被驱逐的感觉不是很好。 他来到走廊上往外走，几个美丽的护士朝他望了几眼，这眼神，看得出来，是一种欣赏。 这种感觉还不错。 要是在两个月之前，刘牧樵想在加入武宣医院这个团队，他会打自己耳光的。 做梦也要现实一点啊。 确实，京城的武宣医院是一个高大上的存在，这里，精英聚集，即便是博士毕业，没有海外经历，没有强大的背景，想被这儿招聘，那都叫做梦想而不是理想。 同样，武宣医院的护士，本科毕业，你还得符合三大条件。 一是你得通过他们严格的考试，百里挑一那都是说简单了； 二是你得有很高的颜值，颜值即真理，没有颜值，你就是考第一，聘书也没你的份； 三是你还得有一定的背景。 这三个条件，前面两个是硬指标，后面这个是加分项，所以，加入了武宣医院护理行业的护士，也就有了金字招牌，选对象，那就不是人家挑她们了，一般的白领，很难得到她们的一个笑脸。 同理，能够被这里的护士多看几眼，这样的男生至少也得有一张可以上封面和海报的脸。 刘牧樵走了四十米走廊，收获了六个护士的回头。 邹医生可就惨了，他刻意咳几声，招来的不是美眼，而是鄙夷的目光。 这就是区别。 邹医生其实并不老，远没有达到大叔的标准，但是，他悲哀地发现，武宣医院的护士眼光真他妈高！ “还是被驱逐了？”赵一霖悻悻地问。 “嗯。”刘牧樵苦笑了一声。 “也好，免得今后麻烦，万一有后遗症呢？”赵一霖说。 “我问你，刘牧樵，你见到了司马林毅本人吗？”郝教授问。 “没有。” “没有？不，你应该见他一面。” “可是，人家病情加重了怎么办？” “不会，司马林毅这人我知道，你应该见到他本人，否则，今后你们真的就成仇家了。” 刘牧樵还是没懂。 郝教授大声说：“听我的没错，现在还来得及。” 就在这时，刘牧樵的手机响了。 全科医师 第94章 遇到麻烦 是一个陌生号码。 一接听，原来是一个叫朱愣的人。 这名字好熟啊？哪里听过。 啊，对了，朱冰的哥哥。 “请问，这两天有空吗？”朱愣说，“我想请我们省的几位专家吃顿饭，不知道方不方便。” 刘牧樵询问了一下郝教授。 “是朱愣吗？可以的，我和他父亲很熟，是老朋友了。”郝教授说。 “那好，明天晚上我们应该有空。”刘牧樵说。 “那就订在明天晚上吧。”朱愣说，“就在近郊宾馆附近的好望角餐馆，到时，我的车在你们会议中心门口来接。” 接完电话，郝教授提议，“走，我们去看看司马林毅。” 既然郝教授都提议了，赵一霖自然不会反对，于是，五个人一起来到了武宣医院神经内科。 一进门，史密斯就嚷嚷道，“这个病人很不讲理，不肯手术，非要见赵一霖，你们谁是赵一霖？” 孙涛赶紧说：“他就是。” 史密斯现在是三人治疗小组的组长，他负责牵头治疗司马林毅，都准备好了，他死活不同意史密斯的治疗方案。 说白了就是拒绝周韬帮他做手术。 赵一霖和郝教授进去了。 “老郝，老赵，我中风了，怎么办啊！”一见面，司马林毅就哭了起来。 “别激动！你搞神经内科的，知道情绪激动的危害，静下心来。再说，这里有世界级专家在，你担心什么？”郝教授说。 “我不想手术啊！” “难道你想保守治疗？”赵一霖说。 “也不是，我??????” “你要怎么？”赵一霖说。 “你知道！”司马林毅大声喊，情绪激动起来。 赵一霖一头雾水，“我知道什么？你说啊。” “你心里知道我在想什么。” 赵一霖转头看郝教授，“你懂他的意思吗？” 郝教授低下头，在司马林毅耳边轻声问：“你是想要某个人帮你做，对吗？” “嗯。”两行泪滚落下来。 郝教授对站在门口的护士说：“去请史密斯教授，和刘牧樵进来。” 护士转身就出去了，一分钟后，史密斯和刘牧樵进来了。 “他想刘牧樵帮他做手术。”郝教授说。 “好！非常好！我们本来就是这样安排的嘛！你有这个想法，说不就得了吗？扭扭捏捏，和大姑娘一样。”史密斯教授一脸的欢喜。 ?????? 很快，司马林毅被推进了神经科专设的手术室。 这里的规定很严格，很正规。 穿洗手衣，正规洗手，消毒，穿隔离衣，周韬是助手，已经给病人消毒，铺好了孔巾，手里拿着电钻，就等刘牧樵最后确定进针的位置。 刘牧樵盯着CT片仔细看了一会。 “没想到，武宣医院也在用16排的CT啊。还是B级等级。”刘牧樵自言自语。 站在一旁的钟子龙主任一惊。 是呀，由于抢时间，其他CT都很忙，不好插队，只好在很多年前采购的GE公司的一台16排的机子上做。 不过，确诊脑溢血，这台CT也够用了。 钟子龙很惊讶。 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在校生，竟然一眼看出CT片的好坏，还能判别机型，这就不简单了。 “过两天，再做一个血管成像，丘脑上方似乎有一个小的动脉瘤。”刘牧樵回头对钟子龙主任说，“如果我判断不错的话，就做介入，消除这个隐患吧。” 钟子龙不淡定了，他身边的史密斯也不淡定了。 普通CT上，你能发现动脉瘤？ 按理，只有血管成像，才能显现出血管影，你在普通CT上看到血管，这是不是有点玄乎？ 这个时候不是辩论的时候。 刘牧樵来到司马林毅身边，对周韬说：“重新消毒，重新铺巾，我要从左侧颞叶进针。” 周韬惊疑地看着刘牧樵，又看看钟子龙，他真的很疑惑，这不是有悖于常规吗？ 最后，他的眼睛停留在史密斯脸上。 听他的？ 这小屁孩是不是在乱来啊？ 本来，他就很愤愤不平，我一个副主任医师，并且还是武宣医院的副主任医师，给你打下手，已经是天打五雷劈了，现在你却要另辟蹊径。 装逼也不能拿病人装啊。 本来，刘牧樵也没有考虑不按常规进针，要是在半天前，他一定就按常规的途径进针了。 可是，现在，他脑子里突然多了一本卒中的书籍，并且是附带有个病例，其中就有几个类似的病例，因为从传统的进针位子进针，出现了并发症。 丘脑是分管睡眠的中枢——所以病人出现了嗜睡。 而选择颞叶进针，病人的睡眠损害几率大大减少。 “你按刘牧樵大夫的吩咐办。” 史密斯说。 周韬一脸的不情愿，又重新消毒、铺巾。 摄像机已经重新固定，实况转播。 赵一霖和郝教授他们就在隔壁示教室里，看着传出来的实时画面，紧张得喘不过气来。 这个血肿穿刺并不难，但赵一霖很担心自己过去的那一套符不符合规程，这可不是开玩笑，这里是武宣医院，大神经内科，全国有名，并且是，还有这么多国外的专家。 郝教授同样担心。 万一穿不中呢？ 万一出现危险呢？ 万一流程不对呢？ 只有一个人，信心满满。 邹医生。 在他眼里，刘牧樵不可能失败。 刘牧樵亲自做颅骨钻孔。 然后，检查了一下穿刺针和针芯，再弯腰开始穿刺。 “他的手，你们注意到没有？没有一丝的摇晃，和我们的机械手一样。”武宣医院的副主任对他们科室的成员说。 他们当作一次教学示范。 示教室里，大约有六十多人，其中还有几个是这次参会的外国专家。 刘牧樵进针又有变化了，时快时慢。过去，丘脑出血，他十几秒钟不到，针就能进入到血肿腔。 这一次，他用了一分多钟。 缓慢，轻柔。 这是他新掌握的知识，这样能最大限度减轻对大脑的损伤。 糟糕！ 刘牧樵心里咯噔一下。 针尖遇到了一个动脉瘤！ 可恨的破CT！ 要是一台64排的新CT就好了，这个动脉瘤，刘牧樵是能够发现的。 现在进退两难了。 他停了下来。 “遇到难题了。”他对史密斯说。 “是吗？什么难题？”史密斯说。 “一个小动脉瘤。” “动脉瘤？这你也能感受到？”史密斯惊讶地问。 同样，钟子龙和安德森也难以理解，动脉瘤你怎么知道的？ “我听到了不同于正常动脉的声音。”刘牧樵说。 “听？” 三个不同语言的惊讶声。 此时，外面示教室里，也是一片惊讶声。 “怎么可能听见？” “对呀，即使戴上听诊器，也不可能听出来动脉还是动脉瘤啊。” “能的，动脉是喷射的声音，而动脉瘤有旋涡回流的声音。”刘牧樵回答安德森同样的问题。 “麦购！”安德森惊叹。 “你们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处理？”刘牧樵问。 “没遇见过啊，因为，我们根本就不可能发现动脉瘤。”史密斯实话实说。 “我们也一样发现不了。”安德森摇了摇头。 “你们呢？”刘牧樵问钟子龙。 全科医师 第95章 上 钟子龙淡淡的说，“如真的如你所说，那就重新穿刺吧，这个动脉瘤留在下一次处理。” 刘牧樵翻了一下白眼。 我不想再穿刺第二针。 不是丢丑的问题，而是遇到了一个新问题，他开启的那本书也没有这方面的知识。 也就说，他必须想出一个新的方法解决。 对动脉瘤的处理，现在使用介入方法，这种技术成熟了，但风险也不小，如果再开辟一个新方法，也许会造就更多的适用症。 “你们的想法？”刘牧樵问两个老外，他们算得上是活在世界上的顶尖专家。 “注入凝胶海绵。”安德森说。 “射频吧。”史密斯说。 刘牧樵考虑了一会，说：“我觉得可以两者同时使用会更好。” “我同意。” “我也同意。” 钟子龙见大家意见一致，赶紧对巡回护士说：“去准备吧。” 很快，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刘牧樵不由得感叹起来，还是大医院好，大医院就是不同，要什么有什么，假如现在是安泰医院，凝胶海绵估计是没有的，射频，颅内的小射频就更没有了。 接下来他先抽出针芯，把少许的凝胶海绵推进去，然后插进去针芯，接着，穿刺针推进到了动脉瘤之中。 再试着退出针芯，不错，仅仅冒出了少量鲜血。 看见这点鲜血冒出，意义可不是一般的大，三个不同的语言，再次惊呼，“我的天哪！果真是啊” 刚才，他们还没有完全相信刘牧樵的话，现在相信了，他确实发现了动脉瘤。 他们看刘牧樵的眼神又不同了。 安德森和史密斯不得不考虑，光从穿刺技术上来说，我们团队就缺乏这样的高手。 他应该算得上是一个伟大的穿刺高手。 钟子龙瞧了瞧周韬，心想，你现在该服了吧？ 周韬看了看刘牧樵，心情是复杂的，自己在武宣医院闯出的这点名气，只怕被你扫得一干二净。 刘牧樵没有多想，开始了第二步，刘牧樵又做了射频消融，非常非常小的射频消融。 “我说，干脆，不是还有一个动脉瘤吗？也做了吧。”史密斯说。 “对，一次做干净了。我赞同。”安德森也说。 刘牧樵没有理睬他们，继续进针，到了血肿腔，拔出针芯，套上针管，抽出了15毫升的血液，再冲洗了一下，没有再出血的迹象。 “那个动脉瘤也做了？”刘牧樵有些犹豫。 万一人家不相信呢？没有血管成像和血管造影的情况下，说人家有动脉瘤，人家会相信吗？ 万一今后出现并发症呢？损害了脑功能怎么办？他会不会责怪我帮他做了本可以不一定做的手术？ 万一今后出现癫痫呢？ 刘牧樵说了自己的忧虑。 “怎么可以有这么多顾虑？”史密斯和安德森不理解。 “你们做医生和我们做医生不同，我们医患关系更紧张。”钟子龙站出来帮刘牧樵说话。 “那就算了。”安德森说。 刘牧樵还在犹豫，回过头对钟子龙说：“你做主吧。” 作为全国有名的武宣医院，神经内科在全国排名非常靠前，钟子龙做任何决定，司马林毅都不会有太大的反对。 谁知，钟子龙缓缓地摇头。 “不做。” 刘牧樵翻了一个白眼，好吧，不做就不做吧。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反正做介入也不是太难。 刘牧樵想的简单，可人家钟子龙多了一个心眼，血管瘤是刚才刘牧樵看CT片子时说的，到底是还是不是，钟子龙心里还有几分怀疑，留下来正好可以做个血管造影验证一下。 既然决定不做了，司马林毅的手术也算是结束了，后面的工作交给了周韬，刘牧樵和史密斯、安德森走出了手术室。 等他们出来时，众人蜂拥而上。 下午的课只是理论，现在，他们亲眼见证了一场高水平的穿刺，特别是刘牧樵在进针的时候，竟然能够分辨出动脉瘤，这可是太了不起了。 又过了十几分钟，司马林毅回到了病房，人也清醒了。 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做体格检查，不错，竟然没有明显的阳性体征。 “感谢，感谢，太感谢了。” 他看着眼前的几位教授，最后眼睛看着刘牧樵。 “下一步，我该怎么做？” “一是功能锻炼，二是适当服用一点中药，华佗再造丸，其实就是一种非常好的营养神经的药，你可以坚持服用一年。” “华佗再造丸？”几个声音同时惊问。 刘牧樵很自信地说：“是的，这个药，值得使用，在所有的营养神经的药中，它是有肯定疗效的。史密斯，你们国家没有这种药的。这是古老的中药。” 史密斯眼睛睁得很大，“我一定要游说食品药品局。” 接下来，史密斯又告诉司马林毅，他脑袋里还有一个小动脉瘤，他顿时脸色变了。 “没关系，我们的介入疗法很成熟了，由我们最厉害的周韬副主任帮你做，你就十二分放心吧。明天我们就做个血管造影，尽快帮你手术。”钟子龙用坚定的语气对司马林毅说。 可是，并没有收到预期的感激。 司马林毅瞥了一眼刘牧樵，“可以由你做吗？” “我？”刘牧樵微微一笑，说，“不行，实际操作上，我还没做过一例，还是周韬作比较稳妥。” 司马林毅没有再坚持，在武宣医院，他不能太任性，这里是国家级大医院，别看你在省立医院是人物，但是，在这里，人家一个副主任医师就可以给你脸色看。 病人还需要休息，出血的危险依然存在，史密斯带着刘牧樵等人走出了病房，然后，他们一起讨论医嘱。 史密斯和安德森都要求刘牧樵决定。 要是在半天前，刘牧樵一定会羞愧死的，现在，他一点也不怯场了，好吧，我就下个医嘱吧，请二位教授更正。 接着，说了一套简单的处方。 “可以了，很多药都不要用，用了也是白用，安慰剂而已。”刘牧樵最后总结。 钟子龙等，都是内行，自然知道很多药其实就是安慰病人，安慰医生而已。 开完医嘱，有两个护士鬼鬼祟祟的，手里拿着手机，眼睛盯着刘牧樵，她们在互相鼓励。 “走，上！” 全科医师 第96章 来我这儿 都说武宣医院的护士牛逼，都有公主的心态，确实是这么回事。 今天，刘牧樵在武宣医院牛逼了一回，很多护士已经注意上了他，请他合影的不少。 就连徐娘半老的护士长也凑热闹，挽着刘牧樵的手，照了十几张相片，她要发一个九宫格的朋友圈，没十几张照片不行。 最后，连钟子龙和周韬也和刘牧樵合了一个影。 自然，几位老外也没有被冷落，找他们合影的也不少。 不过，也有人很不爽。 司马林毅的助手就是其中的一个，他心里很不是滋味，暗暗地骂道：师父病了，你们却在这里乐着，有没有一点同情心啊！ 他却不知，司马林毅病了，真的不关别人的事，人家医师已经帮你治疗了，现在的时间，他们有必要和你一起悲哀吗？ 司马林毅的助手心里不爽还有一个原因，他受到的打击不小，关键是司马林毅对他的看法会发生根本的变化。 因为，手术前，就是他驱逐了刘牧樵，司马林毅生了很大的气。 不仅仅是决策错了的问题，更主要的是，他错误地理解了司马林毅的心态，把司马林毅想成是一个很负面的人，一个心胸狭窄的人。 这怎么得了！揣摩别人的心真的难啊。 现在，完全揣摩错了，今后还怎么面对师父啊？ 司马林毅的徒弟叫左爱民，是省立医院神经内科的主治医生，司马林毅的博士研究生，最近两年得到司马林毅的偏爱，直接就成了他的助手。 做司马林毅的助手，左爱民是幸运的，他的权力和地位还超过了科室副主任，特别是他掌握了经济大权和排班权。 经济大权的好处自然不用多说，好处多多，其实，排班权也很重要。谁上临床班，谁去教学和实验室做科研，谁去进修，差别不是一点点。 有进修的机会谁都会抢。 省立医院进修，一般至少是京城的几所大医院，这几年还规定，晋升高级职称，还得有海外进修半年以上的经历。 一旦有了进修机会，争的人都会想尽办法。 其次想争的就是临床班了。 在临床上虽然辛苦点，但是更实惠，作为省立医院，临床班和科研教学班差别很大，后者，基本上就是死工资、死福利，相差一两万块那是谁都知道的秘密。 左爱民掌握了这两大权力，自然，他过得十分的滋润。 不过，问题是，滋润的同时，也不可避免的会要得罪一些人，有司马林毅罩着的时候问题不大，万一今后失宠了，那就麻烦大了。 此时的左爱民心情很不爽。 看着刘牧樵他们在那里玩得高兴，左爱民杀人的冲动都有了。 刘牧樵高兴，他高兴的原因很多，其中被武宣医院的护士青睐，就是原因之一。 刘牧樵喜欢妹子，这很正常。他没有正式谈过恋爱，喜欢的人也没有固定下来，也就是说，刘牧樵是自由的，喜欢谁都不存在问题。 他有所谓的未婚妻，一个大脸庞、矮个子、地包天、粗手大脚的女子，他肯定会退婚的。 心灵美算什么！做我刘牧樵老婆的人，至少也不能太丑了。 到现在他都没想通，当初谢敏怎么就急急忙忙给他定亲了，难道，担心我刘牧樵娶不到老婆？ 珊珊不错。 安泰医院，他最喜欢对眼的护士就是珊珊了。 王艺也还不错，做老婆应该打90分，贤惠，吃苦耐劳，脾气也好。 阿玲也不错，长得很诱人??????我有毛病啊？人家是有夫之妇！还大了这么多！ 朱冰，嗯，是他至今见过的女子中最漂亮的一个，可惜，人家是富家女子。 门当户对。 这句老话刘牧樵是知道的。 门不当户不对，很难有美满的婚姻。 刘牧樵爱上了武宣医院，他发现，这里的护士，任何一个，放在安泰医院都是院花级别。 所以，半个小时，刘牧樵玩疯了，一会儿搂着这个照相，一会儿搂着那个照相，他知道，他的相片会刷爆武宣医院朋友圈的。 名出了，出去就要小心了，武宣医院的男士可不是吃素的，出去一趟，缺胳膊少腿也不是不可能。 还有一个不爽的人——邹医生。他的心情就很不爽。 他今年才三十出头，按理说，这个年龄是最有魅力的，可是，武宣医院的护士，对他基本上是无视。 被无视的滋味很不好受。 郝教授和赵一霖嘀嘀咕咕了一阵，突然说：“刘牧樵，邹庆祥，走，回会议中心。” 会议中心提供了一台丰田凯美瑞给他们，赵一霖开着车绕了半天才回到了京郊宾馆——人老了，即便是有导航，在京城也很难走。 他们一到，就有几个老外拦住他们。 他们要和刘牧樵交流。 没办法，刘牧樵被他们请走了。 赵一霖和郝教授又嘀咕起来，他们似乎有意避开孙涛。 这一次，孙涛的存在感是最差的，本来他还有做翻译的机会，谁知，刘牧樵突然之间英语比谁都好。 孙涛基本上是失业了。 邹医生悄悄地溜过去，他想听一听郝教授和赵一霖在嘀咕什么。 “我怎么就没有发现呢？他隐藏得很深啊。”赵一霖说。 “问题是我很难理解他怎么可能掌握这么多的知识。穿刺，我就当他是天才，一门技术，出现一两个天才，这并没大问题，但是，他对神经内科知识，怎么这么前卫，这么多真才实学。” 郝教授昨天听了刘牧樵回答问题，明显感觉，他的知识面比自己更加丰富。 “更不能理解的是，他对儿科知识也掌握得非常多，我们儿科主任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赵一霖摇了摇头，“不理解。” “我想问问他，他到底掌握了多少知识。” “他不会说的，你没发现？他在尽量地隐瞒。今天下午，要不是我即将崩溃，他是不会暴露自己的本领的。” “我说，世界上还有这么厉害的天才啊，要不是我们亲眼见到，哪里敢相信？” “是的，天才，不得不承认啊。” “邹庆祥，你偷听什么那？”郝教授发现了邹医生，“你说说，刘牧樵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他呀，我只能把他当作神。作为医学生，我们都是过来人，教室里学的这些东西，是不可能拿到临床上就能用得上的，可是，刘牧樵却可以。所以，我不能拿他当人看待。” 郝教授和赵一霖哈哈笑了起来。 “老赵，我说，把他留在你那儿，是不是浪费人才啊？送给我吧，怎么样？”郝教授说。 “送给你？你想都别想。刘牧樵的前途，我帮他做决定了，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在安泰医院，他会有更大的前途的。”赵一霖说。 “你就别逗了好不好？你一个三流医院，他能出什么成绩？难道只是帮你创收？帮你发展神经内科？真是浪费人才啊！我说老赵，放他一条生路吧，他不是你们鱼塘能装得下的，他是一条龙，一条蛟龙，你这个鱼塘??????算了，我就不刺激你了，动员他，到我这里来。” 全科医师 第97章 我也要加入 第97章我也要加入 这天晚上，刘牧樵相当的活跃，这倒不是他的本意，而是找他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今天，他用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给与会人员展现了一幅卒中方面另一个新天地，也就是说，他概括性地阐述了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研究成果。 激活休眠神经细胞，这个课题非常吸引人。 要是在这个方面获得突破，那么，今后中风后遗症就有希望治愈了，这将是一件多么伟大的成果啊！ 史密斯又找到了刘牧樵，他极力引诱刘牧樵加入他的团队。 安德森也不甘落后，承诺了许多优厚待遇。 对于这些，刘牧樵只是淡淡一笑。 “我哪儿也不去。” 后来，史密斯见挖人挖不到，只好抓紧时间和刘牧樵讨论神经修复的问题。 史密斯在研究神经修复的课题，刘牧樵提出一个方向，去激活休眠的神经元。 这是一个很大的启发。 神经细胞损伤后是不能再生的，但是，大脑里还有很多休眠的神经元细胞，激活它们，诱导它们，然后替代损伤的神经细胞。 这是一个新思路，与史密斯的研究很接近。 史密斯提出了合作请求。 刘牧樵想了好一会，同意了。 合作的条件是史密斯每年给刘牧樵1000万美金的实验经费。 成果是共同的，他和史密斯同为第一发明人。 刘牧樵细细地想了一下，不吃亏，现在自己对卒中治疗还只是专家级水平，而史密斯又站在科技的前沿，加上他们的设备设施，国内无法和他们比拟，所以，合作不会吃亏。 刘牧樵也拥有自己的优势，一是理论优势，他提出的休眠神经元细胞，史密斯是不知道的，刘牧樵还拥有“华佗再造丸”这方面的临床经验，未来，修复神经元的药物，华佗再造丸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所以，史密斯和刘牧樵合作，无疑是最佳搭档。 他答应了史密斯的请求。 刘牧樵一个晚上谈妥了两个合作项目，第二个是和安德森。 夏洛特大学综合医院在世界上非常有名，他们的实验条件可以说世界一流，和他们合作，可以节省很多成本。 怀特·安德森也答应给刘牧樵1000万美金的科研经费，研究方向是帕金森病Taoshift法。 研究不仅仅是手术方法，而是研究新型起搏器。 这个合作，刘牧樵怎么算都是占便宜的，怀特·安德森提供起搏器，刘牧樵提供病人，最后转化为科技成果。 成果也是安德森占50，刘牧樵占50。 也就是说，新的起搏器，刘牧樵是半个发明人。 疑问也有，安德森为什么不和郝教授等人合作呢？答案很简单，他们缺乏病例，符合手术条件的人太少了。 你随便想想就知道，一个老头老太，颤颤巍巍，生活都难以自理，这种人有几个没有基础病？ 高血压、糖尿病、心脏病都不是郝教授那种手术方法的适应症。 而刘牧樵的Taoshift法就不同，几乎所有的病人都是适应症，他的病源就多了很多倍。 也就是说，只有大力开展Taoshift法，帕金森病人的春天才到来了，买起搏器的病人也就多了。 这种合作，怀特·安德森觉得很划算。 除了他们，还有想和刘牧樵合作的。 刘牧樵说，等等，先不急，等我想成熟了再议。 对，再议。 今晚，最后以“再议”作总结的有七个项目。 还有一种“再议”，好几个老外申请刘牧樵去他们国家讲学。 这个可以，但是，时间得再议。 所以。这个晚上，刘牧樵说得最多的就是“再议”。 一直到晚上12点，刘牧樵才回到宿舍。 赵一霖还没有睡，郝教授也在他房间，他们在等他回来。 “你说华佗再造丸真的是未来神经修复的重要药物？” 郝教授过去也用过这药，并没有感觉到太明显的作用。 刘牧樵说：“是的，这是毫无疑问，这个药，是治愈卒中后遗症的突破口。哦，对了，你不是需要成果吗？我告诉你，就研究这个药。” “过去也用过，效果不明显啊。”郝教授说。 “不是这样用的，药物加物理训练，这才是最关键的。第二，时间是半年以上。” “嗯，我回去就安排两个博士做这个课题。”郝教授说。 “我可以提供经费。”刘牧樵说。 “啊？”郝教授和赵一霖同时惊呼。 “对的，你们没有听错。”接着，刘牧樵就把今晚他的成果告诉了他们。 两个大佬沉默了。 想想都发抖啊，刘牧樵拥有两千万美金的科研经费。 要知道，郝教授平均每年能弄到的科研经费只有100万左右，这还是因为他是大牌教授，而赵一霖，已经三年没得到过科研项目了，最多一年，他拿到过50万。 没钱，研究什么？研究空气。 现在一听刘牧樵得到的是每年2000万美金的研究经费，他们能不目瞪口呆吗？ 半天，他们才活过来。 “你们也别太夸张了，又不是我赚了两千万美金，是做科研的。”刘牧樵笑着说。 “我们知道！你知道我一年多少经费吗？100万人民币，零头都不到。老赵就更惨了，加起来还没得过100万人民币。”郝教授说。 “好了，你们也别馋了，都有份，我们是一个团队的行了吧！” “……” “……” 沉默了三分钟，苏醒过来的郝教授已经是热泪盈眶了，不是做梦吧？不是骗我的吧？ 赵一霖倒是没有眼泪，他呵呵呵呵笑个不停。 邹医生紧紧盯着刘牧樵，急切地问：“我，有我的份吗？” 刘牧樵笑了笑，反问：“你说呢？” “我猜，应该有我，看在我们做搭档的份上。”不过，邹医生很没有底气，追问一句，“我说的对吗？” “我也要加入！”门口冲进来一个人，“你们不能落下我啊！” 进来的是孙涛。 “你？”众人惊讶地问，“你又不是搞神经科的。” “我可以改行。” “不行。” “怎么不行啊？” “你加入，皮院长也会要加入。你是普外科医生，皮院长是骨科医生，与神经科搭不上边啊。”赵一霖列出了理由。 全科医师 第98章 任务模式 第二天，满满的活动，到了下午5点半，刘牧樵不得不通知朱愣，晚宴取消。 因为，晚上还有活动。 安德森和史密斯与刘牧樵合作的两个项目批准了。特事特办，今晚就举行签约仪式。 两边都有很高的官员参加，最后商定，史密斯和刘牧樵的合作，刘牧樵提供实验设计方案，并提供华佗再造丸的配方。 华佗再造丸是市场上有销售的药，但是，严格意义上讲，刘牧樵的处方有很大不同，他是在华佗再造丸的基础上进一步发展了，增减的药占比占了40。 史密斯提供经费和在他们国家的临床验证。 经费改为1500万美金。 第二个项目，安德森也修改了协议文本，提供给刘牧樵的经费是1500万欧元。 活动很晚才结束。 会议一结束，刘牧樵就被人接走了，就连赵一霖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只知道来接刘牧樵的人总共有两辆车，其中一辆是很特殊的牌照，还是国产车。 第二天早晨，刘牧樵才回来。他对昨晚的事闭口不言，自然，郝教授和赵一霖也没有主动询问。 孙涛和邹医生跃跃欲试想问，都被赵一霖用眼神制止了。 直到上了飞机，刘牧樵才稍稍地透了一点风声。 “部里会给安泰医院划拨3个亿的建设资金。” “啊！” 孙涛这声啊，很大，很吃惊。 顿时就把空少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了，人，迅速就到了孙涛跟前。 其他旅客也都看着孙涛。 空姐也停下了手中的活。 孙涛赶紧道歉。 空少仔细打量了一下孙涛，等他接过孙涛的证件看了看，才没有再继续对他怀疑。 孙涛很尴尬，一路上都闷闷不乐，这一趟，有收获，但更多的是失落。 孙涛是很年轻的副院长，前几年他的光环很亮——海归派，博士后，安泰医院史上最年轻的副院长。 他头上的光环很多，在安泰医院自然是最风光的人。 可是，这次出来，他明白了，自己这点光环根本就不值一提。 郝教授在做打算，加入刘牧樵团队虽然有那么一点不尴不尬，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看，他是加入史密斯团队。 他还要加入安德森团队。 刘牧樵还不会安装脑起搏器，这一点可以作为一个加入该团队的条件，他教会刘牧樵放置起搏器。 很简单，去掉CT定位，由机械手换成刘牧樵的手，就成了Taoshift法。 这件事，回去就得抓紧，不能让其他教授抢先了。 赵一霖也在想着心事，他的计划很大，手里有几个亿的资金，按理，要全部用在神经内科上。 可是，吞不下啊，这么多钱，一定是投资设备等等，哪用得了几个亿。 想着想着，又冒出了一种担忧，这笔资金不会被医院挪作他用吧？建立体停车场，后勤大楼，手术室改造都要钱。 真担心最后用在神经内科方面的仅仅一个零头。 对，得想想该买那些设备——神经内科专用的设备。 买一套手术机械人怎么样？ 不行，刘牧樵根本就不需要机械人，他的Taoshift法恰恰就是不需要机械人。 想了半天，赵一霖算了算，所学要的资金还不到一百万。 这怎么得了。 肌电图、24小时脑电图、脑介入疗法系统等，真的不需要多少钱那！ 脑洞开大一点，买台专用的30T核磁共振？ 可是，也就是几千万的事呀。 赵一霖头都想痛了。 邹医生则不同，他没顾虑，如果说一定要有，那唯一的就是担心今后和刘牧樵的关系，不可能有现在这样亲密了。 这两个月，邹医生和刘牧樵几乎是全天候的搭档。 今后还会有这样的机会吗？ 刘牧樵又是望着窗外，他喜欢看云彩。 他也想过，史密斯和安德森怎么就不追究一个问题——我这么年纪轻轻，怎么可能拥有这么多知识？ 当然，他知道一句话，自古英雄出少年。 但人家是外国佬，他们可没有这样的文化底蕴，他们不知道古人就已经总结了这么伟大的成语。 刘牧樵自然不知道，安德森和史密斯对这个问题想了很多，他们想到了牛顿，想到了很多科学家。就譬如牛顿，他出成绩就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出的，到了后来，他倒是一事无成了。 对，天才是年轻人的专利。再说，都已经亲眼见到了，还有什么怀疑的？ 史密斯和安德森都是一流科学家的脑子，知道哪些问题该想，哪些问题不该想。 譬如鸡和蛋那个先有的问题，他们就不会把毕生精力花在这个问题上。 至于刘牧樵为什么掌握了这么多知识，重要的不是他的知识是怎么来的，而是有还是没有的问题。 就和他们自己一样，是不是世界一流专家，这点很重要，至于他们是怎么成为世界级专家的，那就不重要了。 飞机进入了下降阶段，刘牧樵看着下面的景色津津有味。 “叮！” 脑子里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声音。 最近他经常响，这两天会议期间，他得到了十多个奖励，他的初级宝盒都已经达到了53个。 现在又响了，又是奖励？ “启动任务发布模式。发布任务：脑部手术例，时间两年，将获得高级宝盒一个。” 刘牧樵激动得打了一个哆嗦。 获得高级宝盒真的难啊！ 接着赶紧算了一下，一天需要做14台手术。 有点难啊。 但又一想，仅仅两年时间，就能获得高级宝盒，还嫌时间长了？真是不知足。 现在回想一下，即便是中级物品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高级宝盒，开出的一定是高级物品，高级物品会是什么呢？ 很期待呀！ 看来，不要想多了，自己今后两年的任务已经明确，重点是穿刺引流，帕金森也算。 得问一个问题，“我的助手做的算不算我的？” “在你指挥下做的算你的。你不在场指挥不算你的。” 刘牧樵稍稍松了一口气，要不，一个人霸着做，人家会不高兴，会反抗。再说，一天14台手术，还不会累死？即便是有再多的回气丸，也会够呛。 还有一个问题，每个病人住院15天，作为中风病人住15天，住院时间并不算长，一天做14个，自己所需要的床位就必须210张。 哈，210张床位住满，相当于一个小型的二级医院了。 安泰医院哪有这么多床位给我？ 这是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是，会有这么多病人吗？ 第二个问题压力稍微小一点，挂上和约翰·霍普金斯医院以及夏洛特大学综合医院合作研究的牌子，估计病源不会有问题。 想到这里，刘牧樵又想起了司马林毅。 安泰医院的神经内科起来了，司马林毅的神经内科不就沦陷了吗？ 想到这里，刘牧樵“哈哈，哈哈”大笑起来。 旅客，空姐，空少一起望过来。 刘牧樵赶紧捂住嘴巴。 全科医师 第99章 构想 安泰医院的车子在候机坪等，一共来了三辆车子。 一辆由院办主任押车，一辆是神经外科宋百年押车，一辆是儿科主任袁姗押车。 “怎么，没一个老外？”院办主任曾雪飞问。 “改时间了。”孙涛说，“现在不来看最好，人家看不上眼，等我们的神经科大楼建成之后，再请他们来。” “神经科大楼？”几乎所有的人转过头来看着孙涛。 什么时候计划建神经科大楼的？ “我，刚才在飞机上构思了一下。神经外科和神经内科合并，组成神经科，专门建一栋大楼，包括专门的手术室，ICU，实验室，功能恢复室。”孙涛说。 赵一霖眼睛都红了。 “你别沮丧，袁姗主任，你不是一直想开展儿科的脑瘫康复吗？这栋大楼也有你们得份。” “有我们的份？”女人就喜欢尖叫，就连袁姗这样优雅的女人，听到好消息也忍不住尖叫起来。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回去后，我会向皮院长汇报的。”孙涛说完，钻进了院办曾雪飞的车子。 “刘牧樵，来，坐我们的车子。”袁姗喊，“我是特意来接你的。” 这时候，刘牧樵才注意到，随袁姗来的人中，还有一个人珊珊。 毫无疑问，刘牧樵上了袁姗的车。 赵一霖和邹医生上了宋百年的车。 “我是自己争取过来的，皮院长说，我们今后要开展帕金森病手术治疗了，我想加入，就不知你们不要我。”宋百年解释。 “也许我们两家今后就是一家了，你还担心什么？”赵一霖说。 赵一霖的心情特爽，可以预计，大神经科的主任一定会是自己，挖掘刘牧樵的人是谁呀？是我赵一霖啊。 想想就很激动，一栋神经科大楼拔地而起，有独立的ICU，独立的手术室，独立的实验室，独立的功能训练室，说不定还有独立的CT和核磁共振。 院中院啊！ 美啊！ 赵一霖流下了口水。 在袁姗的车上，刘牧樵和珊珊坐在后排，他特意看了几眼珊珊，把珊珊的脖子都看红了。 看啥？ 等会被袁姗发现了多不好啊！ 珊珊忍不住往刘牧樵这一边靠了靠，可惜，这辆卡迪拉克太宽敞了，靠不上。 其实，刘牧樵在拿珊珊和武宣医院的护士对比，他确定，珊珊放在武宣医院，大约是中等水平，略微偏上一些。 这两天，安泰医院已经知道了京城的会议情况，医院这一次出了大风头，安泰医院进入了神经学会的史册。 这才是开始，是起步。 “刘牧樵，搞一个一栋大楼的神经科，我们儿科真的有份？”袁姗本来不想打扰后面的这一对人，但还是忍不住问。 “儿科神经病例很多，光是脑瘫就有不少的病源，我和史密斯研究的这个课题，就是关于脑细胞激活的问题。所以，儿科同样适应。”刘牧樵接着把新得到的知识将给袁姗听。 袁姗听了之后很激动，但是又有些担忧，“这些不会都归纳到神经科吗？” “神经科是大科，大科下面分小科，这很好理解啊，你儿科康复这一块，最终还是你儿科的，要是这一块都做好了，你儿科还有什么做不好的？” 袁姗想想也对，以点带面，将来小儿外科，小儿肿瘤科都可以做起来，安泰医院的儿科那不就是全省最大的儿科了吗？ 一路上，刘牧樵又被袁姗给霸占了，当她知道，部里将直接拨款3亿元给医院时，袁姗回过头看着刘牧樵。 你真是医院的救星啊。 作为医生，希望自己的医院兴旺发达那是每个人的期望。 虽然都是医生，可是，不同医院的医生是不同的。 乡村医生和县级医院医生比，那自然不能比；而县级医院医生和省市级医院医生也同样不能比；即便是同样是省市一级医院，就譬如，安泰和省立医院，和附属医院比，也完全不能比。 不光是福利收益这一块，同样的职称，同样的学历，地位和尊严根本就不一样。 安泰医院在过去也算是前三，可是，老一老二和老三，那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随便算算，安泰医院的主治一级医生，一年十来万收入，护士也就七八万。而附属医院，光是医院发的工资福利，就在2-3万之间。 当然，主治这一级还不是捞收入的时候，捞收入，得等进了高级职称，特别是正高这个时候，讲学、会诊，这个时候，附属医院的教授们就尽显优势了。 就拿赵一霖和郝教授来比，同样是主任医师，同样是教授，收入、地位，能比吗？ 郝教授一堂课5000是基本行情，会诊一个危重病人，也是这个价，关键是他根本就分不了身，要是能分身的话，一年赚个百来万不算什么。 而赵一霖就很少有会诊、讲学的机会，他唯一的灰色收入也是从柳絮那群人那里拿点零花钱。 所以说，不同的医院，就是不同的平台。 把医院声誉、品牌搞上去，这是整个医院员工的共同心愿。 但是，做医院，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有个好院长，可能两三年内会有起色，但遇到不好的院长，一两年就可以让医院走下坡路。所以很多医院，今天风风光光，明天却死气沉沉。 所以，做医院靠积累，靠形成品牌科室，靠抢占制高点，也就是说，最好是成为行业的南波湾！ 南波湾，对于安泰医院来说当然是梦想。 现在有曙光了，安泰医院的神经内科就有可能成为本省的南波湾。 在过去，那想都别想，而现在，有了刘牧樵，这个梦想很可能成真。 以神经科为龙头，发展神经内科、神经外科、儿童神经科，开展精神科，安泰医院将会成为大特色、大综合的特色医院。 袁姗也是今天才知道，刘牧樵已经和夏洛特大学综合医院，以及约翰·霍普金斯医院合作。 与他们的合作，一下子就把安泰医院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医院有世界级别的，也有国家级的，还有省一级、市一级的。 夏洛特医院，霍普金斯医院都属于世界级的。 安泰医院介于省级和市级之间，现在与夏洛特和霍普金斯医院合作，安泰医院至少也提高到了省一级的水平了。 和省立医院和附属医院比肩而立。 你说，袁姗能不高兴吗？ 车子到了医院门口，有不少人，其中还有人几个扛摄像机的。 刘牧樵一眼就看到了几个熟悉的人，刘娅、阿玲、王艺等。 啊！ 有回家的感觉。 全科医师 第100章 新方法 刘牧樵一下车，还没来得及回答记者的提问，他就匆匆忙忙去了神经内科监护室。 有两个重症病号在等着抢救。 赵一霖和邹医生飞跑起来。 刘牧樵对记者说了声对不起，人已经离开了摄像机的视野。 病人是刚到的。 这两天，轻病人都没有手术，这两个重病号也算是运气好，终于等到了刘牧樵他们。 现在，刘建新都不敢随意开展穿刺引流了，低死亡率，那是谁都希望保留的数据。 邹医生，鲁路和文兴宇很主动做好了准备，等刘牧樵洗手、消毒、戴手套完成，那边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准备好了。 赵一霖负责报告体格检查。 深昏迷、血压170，120、心率110，体温395、瞳孔针尖样、呼吸不规则······ 所有体征都表明，病情极度危险，颅高压接近脑疝形成，减压是目前最紧要的手段。 刘牧樵盯着CT片，这又是一个挑战啊。 出血量150毫升，这是目前为止最严重的一个。 基底节出血，破入脑室，脑脊液中也有血液。 幸亏在京城开启了卒中诊疗指南，现在，刘牧樵有充足的知识支撑对这病人的处理。 “主任，这个病人需要双管齐下。” “你讲。” “上面穿刺引流，下面还得要腰穿，冲洗脑室和蛛网膜下腔。” “太危险吧？” “是危险，我们不光是要救活他，还要考虑预后，要是不处理蛛网膜下腔，病人可能会出现大面积梗塞。” 赵一霖有些犹豫，显然，他对这个病人没任何把握。 “好吧，听你的。” 刘牧樵一边说话，一边并没有停止准备。 鲁路给颅骨钻了一孔，刘牧樵弯腰，把穿刺针插了进去，他小心翼翼放了10毫升血液。 然后稳了稳，感觉了一下颅内压，又放了10毫升。 就这样，他大约每三至五分钟放一次血，一直放了9次。 “邹医生，帮患者改变一下体位，准备做腰穿。”刘牧樵说。 鲁路、文兴宇没有犹豫，三个人共同努力，病人变成了侧卧位，刘牧樵小心翼翼改变了一些位置，始终保持了穿刺针的稳定。 他又试着放了10毫升血液。 “主任，现在怎么样？” 赵一霖赶紧查看病人。 “瞳孔略略扩大了一点，其他还差不多。哦，呼吸似乎好了一些。” 这都是脑干受压的表现。 “你可以开始了。”刘牧樵对邹医生说。 作为一个神经内科医生，腰椎穿刺那是家常便饭。 邹医生也不需要人帮忙，开始了穿刺。 不过，也许是有些紧张，第一次并没有成功。 “没关系。” 刘牧樵虽然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有想法的，一个腰穿你也失败？ 邹医生的脸红了，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这样的表现，作为刘牧樵团队的人，那真的是一个累赘。 邹医生想哭。 因为事情还没有结束，第二次穿刺又失败了。 “别紧张。”刘牧樵又安慰他。 过了片刻，邹医生就真的哭了。 他第三次失败了。 赵一霖看不下去了，说：“邹庆祥啊，你回家买一根猪脊柱回去多练练吧。” 邹医生很委屈，“我过去每次都成功，这个病人，奇怪。” “没事，腰椎穿刺没穿中没多大关系，你再调整一下方向，也别太当作一回事了，不就是一个腰椎穿刺吗？” 刘牧樵一边说，一边又放了一些血，总量估计达到了150毫升。 第四次，邹庆祥终于成功了。 果然，脑脊液中有很多血液。 刘牧樵又把针往前推进了一厘米左右，回抽，是血性脑脊液，证明针尖已经到了脑室。 接下来，刘牧樵开始了第二阶段的治疗，冲洗脑室和蛛网膜下腔。 这是一种新的治疗方法，安泰医院过去从来没有尝试过。 赵一霖没有反对，只是问刘牧樵：“这种方法可靠吗？” 刘牧樵说：“这种方法用的人还比较少，国内也只有陆总、协和、湘雅、同济等几个着名医院在使用，疗效不一。当然，我们希望得到比较好的结果。” 刘牧樵开始往脑室里推注生理盐水，邹医生则放开腰穿针芯，让血性脑脊液流出。 赵一霖目不转睛看着。 他不用刘牧樵解释也知道，现在最关键的事就是刘牧樵手里的力量，掌握的分寸非常精准，否则就可能导致脑组织移位。 刘牧樵集中思想，连眼睛都不眨，耳朵尽量靠近针管。 难道这也可以“听”？ 当然不是。 这个动作成了刘牧樵的习惯，他在感受压力的时候，最喜欢摆出这个姿势了。 很紧张。 这个时候一旦出现心脏骤停，那就前功尽弃了。 “鲁路，来，你握着针管。” 刘牧樵要换一下手，那边，他该放血了。 鲁路惊喜得有些手颤，赵一霖提醒了一下，才努力控制自己的颤抖。 可是，都知道，颤抖这种情形，最好是不要刻意去控制，往往会适得其反，越控制越颤抖。 刘牧樵摇了摇头，说：“算了，鲁路，你一边去。文兴宇，你上。” 文兴宇一激动，糟糕，手颤抖得更加厉害。 “你也站一边去。邹医生，你和鲁路换一下。”刘牧樵调配着人。 还是邹医生老练一些，手没颤抖，轻轻从刘牧樵手里接过冲洗脑室的注射器。 刘牧樵又穿刺了第二根穿刺针，进入血肿后，又放出了10毫升血液。 “怎么样了？”刘牧樵对赵一霖说。 “好些了，血压150，90，心率106，瞳孔3毫米，对称，呼吸均匀一些了。体温384℃。” “邹医生，现在由你冲洗脑室，注意，稳定在12毫米水柱水平，缓慢推注。哦对了，王艺——哦，不好意思，今天不是王艺上班啊，500毫升生理盐水中加入一支溶血酶。” 护士迟疑了一下，她还不习惯执行实习生下达的医嘱，眼睛望着赵一霖。 执行吗？主任。 赵一霖说：“今后，刘牧樵的口头医嘱一律执行。” “麻醉药品也执行？” “麻醉药品也执行，我补签字就行。” 麻醉药品和一类精神类药品是有严格规定的，必须通过考试或认证的执业医生开红处方。很多医院干脆是规定副主任医生才有处方权。 新来的护士还想说什么，看了一眼赵一霖，又看了一眼刘牧樵，把想说的话咽了进去。 全科医师 第101章 没指望了 刘牧樵又和邹医生换了一个角色。 现在的重点是冲洗脑室，今后有没有并发症，就看冲洗成不成功了。 这个病人很耗时间，已经整整两个小时，冲出来的脑脊液还有红色，说明还有少量的活动性出血。 “500毫升生理盐水，加10毫克地塞米松。”刘牧樵又一次下达口头医嘱。 这一次，护士毫不犹豫就执行了医嘱。 接下来，刘牧樵用加了激素的生理盐水冲洗脑脊液，这种方法在国外很流行。 又冲完了一瓶盐水，赵一霖说：“还有多久啊，35床的那个病人怕等不了了。” 刘牧樵望了一眼35床，那边，刘建新守在那里，也等待着刘牧樵做手术。 刘牧樵并没有急躁，得一个一个来，关键是，现在这个病人的出血并没有完全停止，现在停下来，危险并没有解除。 恰好，这个时候，刘建新突然忙碌起来，他在那里做心外按摩。 停了？ “邹医生，你去帮忙。” “鲁路，你来接手邹医生。” 邹医生抱着除颤器就跑了过去。 除颤，再没有谁比他更麻利了。 “嘭！” “嘭！” “嘭！” 又是三次，成功恢复了心跳。 “我们转移战场吧。”刘牧樵说，“鲁路，你来接手，王新宇，你也来，这个病人就交给你们俩了。慢慢推注生理盐水，要注意慢啊！每分钟不大于1毫升，也别少于05毫升。” 这两个新手突然精神一震，这不是临危受命吗？ 行，还是不行，今后是不是刘牧樵团队的核心人物，就看今天了。 刘牧樵转移了战场，他迅速给35床病人进行了脑穿刺。 这个病人是脑叶出血，毫无疑问，他采取最近距离穿刺。 这一次，他采取快速放血的办法，不用担心反过来出现脑疝的问题，因为出血这一边有水肿，再怎么放血也不至于形成新的脑疝。 一下子放出了60毫升血液。 “甘露醇100毫升，快滴。”刘牧樵下达口头医嘱。这边的护士也是新来的，神经外科的护士。 他看着刘建新。 “执行。” 刘建新虽然对刘牧樵的了解并不很深，但刚才赵一霖已经做了示范，主任都说了刘牧樵可以下达口头医嘱，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再说，刘牧樵在京城的表现，他也大体上知道了。 这个病人虽然并不复杂，但是病情一样的严重，刚才心脏骤停就已经告诉大家，他随时都可能拜拜，成为刘牧樵参加脑溢血治疗以来的第二个死亡病人。 赵一霖还坚守在那边。 刘牧樵把这边的引流交给了邹医生，看了片刻，又回到了第一个病人那儿。 “嗯，也太慢了，你这样，只有05毫升，起不到冲洗作用。”刘牧樵指挥鲁路。 文兴宇则在认真地做血肿抽血冲洗，刘牧樵没来的时候，他不紧张，手一点也不抖，现在刘牧樵站在边上，手不由自主抖起来。 鲁路今年二十七，硕士毕业，住院医生，清江大学医学院毕业，是刘牧樵的师兄。 文兴宇二十九岁，硕士毕业，住院医生，山河大学医学院毕业，他老家在清江市，回家乡就业。 刘牧樵知趣地退一步，然后把注意力放在病人生命体征上。 “再上一瓶甘露醇。”刘牧樵说，“对脱水剂的使用要格外讲究时机，多了，没用，少了，严重水肿，不利于脑组织供养。间隔20分钟左右比较好。” 他似乎是跟自己说，其实是和赵一霖说。 他脑子里的知识是专家级，个病例，虽然赵一霖也是专家级，但是，两个的区别可大了。 刘牧樵自然希望赵一霖尽快掌握这些知识。 赵一霖也认真在听着，这几天，他深深感受到了刘牧樵在脑溢血方面的博学多才。 “甘露醇的使用次数有限度吗？”赵一霖说。 “严格地讲，没有。他既是脱水剂，也是抗自由基的药物。不过，一定要注意使用频率，频率太密，没有效果，反而影响下一次的效果。” “二十分钟以上？” “嗯。和其他脱水剂交替使用也可以。不过，不建议用高渗糖。血糖，对神经细胞有一定的毒性。” “嗯，原来，这方面还有很多的讲究啊。” 刘牧樵虽然在和赵一霖说话，但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鲁路和文兴宇，他不可能彻底放心。 “鲁路，推慢点。” 接脑脊液的弯盘里，滴答滴答流着脑脊液，颜色已经变淡，这是一个好迹象。 这种脑溢血病人，最担心的是后遗症。 肢体的后遗症那是肯定的，没有办法避免。 这种病人还有一种很危险的并发症，那就是脑脊液中的血液，可以刺激脑血管痉挛，出现大面积梗塞。所以，冲洗蛛网膜下腔，就可以避免血管痉挛。 其次，冲洗还有一个作用，可以疏通导水管，此处一旦被堵塞，就会出现脑脊液循环障碍，最后的结果是出现脑积水。 刘牧樵过去自然不会想这么多，但现在脑袋里装下了几万例病例，知识也是最前沿的，这些问题就不得不全面考虑了。 刘牧樵这边看看，那边看看，邹医生这边的病人好了很多，心电监护的数值都基本正常了。 又回到第一个病人这一边，鲁路控制的速度大致准确，刘牧樵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稍微有点不正确，不影响疗效，他就不会多讲，年轻人需要锻炼，鼓励为主。 “牧樵，今天还有8例。现在这两例就用了三个多小时了，那8例还安排得了吗？” 赵一霖说。 这8例是积累下来的病人，刘牧樵他们开会去了，虽然和下面医院打了招呼，但人家还是送来了8例出血量比较少的病人，因为家属有强烈要求。 “安排，哪怕是通宵。” “又通宵？” 赵一霖都有些打颤，刚刚坐飞机回来，还没回家，旅途疲劳不说，关键是还没吃东西。 飞机上的饭菜那是逗你玩的。 门推开了。 向丽芳进来了。 “老赵，又来生意了，两个重度脑溢血，在半路上。” 很明显，邹医生打了个寒颤。 他还准备回家交作业，看来，没指望了。 全科医师 第102章 不要红烧肉 手术进行得很顺利。 由于在京城前后三天半时间，手闲了两天，今天正好过过瘾，别说八个，就是十八个，刘牧樵也会要安排的。 事情就这么巧合，刘牧樵想过过瘾，等刘牧樵他们做完了第四台手术之后，后面真的还有14台穿刺需要做。 18台呀18台，今晚通宵还不够，说不准明天都得通宵。 做完第四台手术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了，这种大出血很耗时间。 过去用软管引流就简单很多，现在微创穿刺，所需要的时间多了好几倍，并且每个病人所需时间还不一样，这就需要一个临床决策问题。 这个决策完全交给刘牧樵做。 下飞机后的第一例手术最后用时是7个小时。 “快去安排弄点好吃的，一碗面条根本不顶用，饿晕了！”赵一霖嚷嚷起来。 刘牧樵已经两次催他去睡一会儿，可他哪里睡得着？ 兴奋啊！ 看到自己的科室这样发达，加上还有一副美丽的蓝图就展现在眼前，他从昨天起到现在，一直处在亢奋之中。 还有一个原因，这几个病人都很严重，万一死了呢？ 他忘记了刘牧樵的卒中知识其实已经超过了他的事实，这也是他坚持没去睡觉的原因。 026的死亡率，他想保持，他有一个梦想，希望这个耀眼的成绩能够永远保持下去。 护士已经换班了，王艺又来了，她是监护室里上夜班最多的护士，上个月，她的绩效拿了9800，是最高的。 她打了一个电话给肖老板，“麻烦你给我们炒几个菜，送到神经内科来。米饭要热喷喷的，菜嘛，一个油爆肚片，一个油炸回肠，还要一个红烧肉??????” “红烧肉不要不要。”刘牧樵立即提出反对，他不想被别人破坏红烧肉的象形，只有谢敏妈妈做的正宗。 “那就扣肉？” “扣肉也不要，不正宗。要一个油淋辣椒吧。” “好，肖老板，红烧肉就不要了，刘牧樵嫌你做的不正宗，来一个油淋辣椒吧，选好一点的辣椒，正宗本地的那种。做不好，下次就不买你的了。再来一碗蒸草鱼，选小一点的鱼，女边，其他菜你定。我们8个人，速度要快哟。” 王艺一口气说完了。 邹医生瞥了王艺一眼，我喜欢吃驴肉好不好！ 可他只能心里嘟哝几句。 “主任啊，新神经科大楼我们一定要搞手术室，在监护室里操作还是不方便，人手也需要配齐。” 邹医生为了平息自己的愤怒，只好转移话题。 赵一霖说：“你们都想一想，这件事估计会很快，三笔钱，随便那一笔先到，就会要考虑神经科大楼的修建问题，你们都要帮我参考，关键是要好用。” “示教室，武宣医院的那个示教室一定要搞，多高大上，上档次。还有，我们今后招聘护士，也一定要严格把关，一定要漂亮——服务当然也很重要。” 邹医生本来是想打击王艺，朝她看了一眼，又觉得她并不丑，即便是放在武宣医院也不是垫底的，随即又改口。 赵一霖“噗”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他这老不正经的资深美男子，还能没看出邹医生在武宣医院那愤愤不平的表情？ 刘牧樵也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王艺。 王艺不淡定了。 “你们都看我干嘛？我在科室还算可以的好吧。” 确实，王艺在神经内科算是最漂亮的。这都是向丽芳做的好事，她自己姿色不是太出众，加上年龄偏大，她挑选护士时，就不挑漂亮的，别人提意见，她就说是为了赵一霖好，怕他吃窝边草。 作为四大美男的赵一霖早已经风华不再，都五十好几的人了，在小护士面前，很多年前就是油腻大叔。 向丽芳依然坚持过去的选人原则，现在的理由是，人太漂亮不踏实，吃不得苦，静不下心，很难成为优秀的护士。 王艺例外。她是蒙混进来的。 那天选人，王艺刚好出夜班，人很憔悴，又没梳头，根本就不是她的本来面目。 赵一霖见王艺辩护，忙说：“王艺，你别理睬邹医生好吧，他在武宣医院受到了打击，打击还不小，连她们医院垫底的护士都不鸟他一眼，所以你看看他手机，一张留影都没有。” “有好吧。”邹医生赶紧更正。 “有？”赵一霖到有些吃惊，他也拽了妹子合了一个影？“我看你是偷拍的。” “才不是呢！我和她们护士长就有一张合影。” 此话一出，刘牧樵也忍不住了，“噗！” 幸亏戴了口罩。 “下一个病人。”赵一霖见等饭吃还会要一段时间，等也是等，抓紧时间还可以做一单。 鲁路和文兴宇闻风而动，很快，第5个病人的准备工作做好了。 刘牧樵认真看了一会CT片，转过头，“文兴宇，这个病人你来做。” “我？” 文兴宇的声音都打颤了。 他还没做任何思想准备，幸福是不是来得太早了一些？ “是的，你们要尽快成熟，今后，有得你们辛苦的。这个病人出血部位比较浅，难度不大，练练手，下次，基底节附近的就会要你们俩动手了。” 本来还在抱怨怎么不是我的鲁路一听，也惊喜得差点跳起来。 鲁路拿起电钻，在刘牧樵标记的位子上钻了一个孔，文兴宇朝刘牧樵看了一眼，问：“可以吗？” 刘牧樵点了点头。 文兴宇弯下腰，用穿刺针插进小孔中，轻轻一用力，“噗”，很顺利突破了硬脑膜，接着按照经典的路线，穿入了血肿位子。 “还往里走05厘米。”刘牧樵提醒。 “抽针芯要慢，最后一毫米特别注意，别一下子就抽出来了，感觉一下压力，太高了就只能开半个口子。” 文兴宇认真地做着。 成功了。 大约用了40分钟，病人推回了普通病房。 “吃饭吃饭。” 刚好饭也送来了。 赵一霖装了满满的一碗，在回肠碗里夹了一筷子，这是他最喜欢吃的，接着吃了一大口饭。 用力一咽，下去了。 好吃！ 心里喊了一声。 饿晕了，吃上一口好吃的回肠，再加上热气腾腾的白米饭，这感觉，真的不是一般的享受。 赵一霖小时候是吃过苦的人，一家十口人，能吃上一次白米饭那就是非常幸福的事了。 六几年七几年那时候，红薯丝和米饭蒸在一起，叫做“红薯打架米劝架”，一年365天，至少要吃360红薯丝饭。只有三节那几天，一家人才能吃到白米饭。 现在日子富裕了，赵一霖还经常想起过去的苦日子。 “刘牧樵，没想到你也喜欢吃擂辣椒啊。” 赵一霖说，他过去印象最深的菜就是煎辣椒，也就是油淋辣椒，十口人，唯一的下饭菜就是它。 “我妈妈喜欢。”刘牧樵说。 “哦，家传啊。”赵一霖笑了，那个时候都差不多，煎辣椒相当于现在的荤菜。 “嘿，刘牧樵，你怎么吃鱼鳃啊！”王艺提醒。 “我喜欢。” “你喜欢？” “鱼鳃没洗干净会有泥沙。” “也对啊。”刘牧樵把嘴里的也吐了，才想起，这不是在家里——孤儿院。 “王艺，下一次，你记着点一份驴肉，好吧？我特喜欢吃。”邹医生恳切地说。 “好的，今天你又不说。”王艺嘟哝了一句。 “他们不也没说吗？”邹医生不服气。 “他们是谁呀，他是主任啊。”王艺说。 “刘牧樵呢？他怎么不要自己的？”邹医生找到了理由。 “他??????当然不用说啦。” 全科医师 第103章 求援 做完第18个病人已经是第二天的半夜了。 但是，并没有完，白天又进了7个病人，还得接着做。 连续40个小时不睡，刘牧樵消耗了3颗回气丸，赵一霖已经累瘫，倒在值班室睡着了。 接他手的是刘建新副主任，他已经回去睡了两觉，现在精神抖擞。 邹医生挤在医生值班室睡得正香。 鲁路和文兴宇轮流着睡了一觉，现在值班的鲁路又快熬不住了。 王艺已经是上第二天的班了，她白天睡了一整天。 “你还能坚持？”王艺这是第三次问了。 “没事，我精神好得很呐。”刘牧樵微笑着说。 40小时没睡觉，按道理，早就趴下了，但刘牧樵似乎刚刚睡醒，精神正旺。 刘牧樵其实也不需要别人帮忙，这几个病人不是太为重，一个人足足有余。不过，还是多几个人好一些，万一情况有变，再调人手就晚了。 刘建新主要负责病人一般情况处理，观察生命体征。鲁路打杂。护理始终保持两个人以上。王艺专门负责穿刺这一块。 刘牧樵不急不缓，过去十几分钟做一个，现在不同了，一个病人，他不少于30分钟，因为，脑袋里的新知识告诉他，时间长一点，有很好的防止第二次出血的危险。 虽然第二次出血发生率不到百分之五，但就是这百分之五严重影响死亡率。 过去的死亡率低于026，真的有很大的运气成分。 026的死亡率，别说安泰医院，就是世界上最优秀的医院也不可能做到。 刘牧樵暗暗总结了一下经验，这个026，原因有下面五条。 一、运气。运气占了一半。 二、努力。就包括邹医生的除颤，功不可没。 三、及时。基本上，有病人就及时穿刺，没有耽搁时间，这一点也很重要。 四、赵一霖的事业心强。一个科主任，一直守在一线，很少有科主任能够做到。 五、刘牧樵的穿刺技术，特别是他掌握压力的能力，这是保证低死亡率的重要原因之一。 一个接一个做，天又亮了，还剩两个病人。 赵一霖进来了，说：“你还不睡一会？熬得住吗？” 刘牧樵微微一笑：“还好，做完这两个就下班。” “这样下去不行啊，过劳死，你别陨落了。今后，我想啊，一个星期最多来一次通宵。”赵一霖说。 “要是你能控制病人才好。”刘牧樵笑着。 “这个也不是不可以，我和下面的医院打个招呼，转病人，要先打电话。”赵一霖说。 “我想啊，一天要有14到15个病人进院。”刘牧樵说。 “什么？14、15个？”赵一霖惊讶地问。 “嗯。不少于14个。” “14个，不会累死？” 即便是赵一霖这样有事业心的，都半天做不得声。 14个什么概念？一个普通二级医院每天总入院病人数。我一个科室，顶人家一个二级医院，30个人做300、400医护人员的事？ “疯了。刘牧樵真的是疯了。” “我在尽快训练鲁路和文兴宇，邹医生已经派得上用途了，我们今后是四个人做，平均一个人也就是3、4台，不难。”刘牧樵说。 “不难？呵呵，我和刘建新，还有整个护理部，特别是你，总会有一个过劳死的。” “我不会。” “你不会？你算算，你从前天醒来，多少个小时没睡了。” “48小时而已。” “我草，而已，你这而已，真的是而已啊。” 关于“而已”的笑话，他们都听过。 王艺和另一个护士捂着嘴笑，咯咯咯，还是笑出了声。 “爽啊！”邹医生进来了，然后呆住了，“你们笑什么？啊呀，刘牧樵你真的是超人啊？还没睡？” “快了，剩下的两个，你上。”赵一霖说。 “是吗？” 邹医生惊疑地问刘牧樵。 赵一霖说的不算。 “你拿CT片子过来。”刘牧樵一边抽血一边说。 鲁路赶紧把最后的两个病人的CT片拿过来，让刘牧樵看了几眼，他说：“你做一个，我做一个。” 其中一个丘脑出血，刘牧樵必须自己动手。 邹医生很激动，今天这个病人，不是一般的病人，过去，都是刘牧樵自己动手，看来，刘牧樵越来越放手了。 做好了准备之后，邹医生拿着穿刺针，对刘牧樵说：“我这就准备穿了，可以吗？” 刘牧樵丢下手里活，看了看，说：“你还得往左偏一点点——对，就这个方向，别偏了。” 沿着这个方向，邹医生慢慢进针，进去了5厘米，突然有个落空感。 “嗯，行了，你慢慢抽，别急，反复三次。”刘牧樵继续看了一会，放心回到刚才那个病人床前。 邹医生见刘牧樵不看了，心里突然有种很爽的感觉。 因为， 这是对他的认可啊！ 最后一个病人推了进来。 鲁路赶紧做准备。 赵一霖的手机响了。 他心里咯噔一下，多半又是下面医院有重病人送。 现在，他的心情很复杂，有病人送来，既高兴又害怕，科主任从来不怕病人多，怕就怕床位空着没人来。 但是，今天他确实怕了。 刘牧樵已经50个小时没睡了，过劳死不是没有听过，特别是医院，每年都有医生死在岗位上。 他惴惴不安拿着手机一看，郝教授的。 嗯，这么早，老郝打电话来干嘛？ “喂，老郝吗？嗯，我是赵一霖。啊？好的，好的，嗯，哦对了，有问题，他已经50个小时没睡了！嗯，嗯，情况是特殊，我问问他。我马上回电话，好的。” 那边挂了电话。 “牧樵，郝教授求援，你能熬得住吗？” “什么情况？”刘牧樵问。 “有个很特殊的病人，需要你去做穿刺。” “附属医院还缺人？” “这个病人非常特殊，必须有最好的医生穿，郝教授点名要你做。” “这病人是谁？” “你也许不认识，熊本吉。” “啊？熊本吉！我这就去，国宝啊，我认识他。你跟郝教授说，我半小时之后就出发。这个病人我还得做完。” 赵一霖看了看最后这个病人，想说什么，又把话咽了进去。 全科医师 第104章 个脑袋 两天两夜，刘牧樵做了25个病人，用了51个小时，虽然疲劳，但有一种大战之后的欣快感。 一种冲锋陷阵，打败敌人的酣畅淋漓感。 很爽！ 非常爽！ 不过，现在他微微有些焦虑，到底是为什么，他很难确定。 是对附属医院的敬畏？ 还是对这个病人的敬畏？ 或者对自己能否完成任务感到担忧？ 附属医院，在刘牧樵意识中，有种神圣的感觉。 本省，附属医院是医学界的圣殿，进去，都怀着虔诚的心。 现在，附属医院向自己求助，说明病人的病情非同一般，要不，他们没必要要安泰医院的人出手，这不仅仅是关乎面子的问题，而且涉及到道德伦理的问题。 第二，熊本吉这个病人非同一般，本省中医界的北斗，一旦陨落，那就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事件，也许会被中医界举国讨伐。 郝教授不用本院的人，而求助于安泰医院的一名实习生，该有多大的勇气和魄力。 按照常规，在附属医院抢救无效死亡，谁也不会责怪医院，可是，你要刘牧樵参与抢救就不同了。 人家到底只是一个实习生。 所以说，郝教授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做出这样的选择。 刘牧樵不是一个人去的，为他开车的是赵一霖。 “刘牧樵，你紧不紧张啊？” “不??????似乎有点。” “附属医院郝教授他们下的决心真大。” “是的，也许是因为武宣医院的事。” “你说你认识熊本吉？” “是的，他还要带我做学徒。” “嘿嘿，这老头。” “你对他评价怎么样？主任。” “有几把刷子。” “仅仅是有几把刷子？” 赵一霖哈哈一笑了，沉默了好一阵，然后才说：“他确实能治好一些疑难杂症，不过，神话了，太神话了。” 赵一霖也不好多说，因为，人家成名几十年了，在民间，那是一蹲神，神医，人家80多岁了，特别是重病在身，还是不议论为好。 至少，他是名医这个必须承认。 再说，自己也是学医的，什么病治得好，什么病治不好，还不知道吗？要求人家几副中药治好现代医学也难治好的病，当然是不道德、不人性的。 现在快到上班时间，路上车子格外多，走了40分钟才到附属医院门口。 “你先去，我停好车就来。” 刘牧樵下车后，问了医生导诊台，去了神经内科。 “你找谁？” 守门的阿姨问。 “郝教授请我来的。” “哪个郝教授？我们这里有两个郝教授。” 这下就蒙了。 刘牧樵根本就不知道郝教授的本名，阿姨任凭刘牧樵怎么解释，也不放他进去。 正不好怎么办时，赵一霖到了，“是我，徐姐。” “哦，是你呀，请进。” 赵一霖和守门的认识，看来，这是熟门熟路。 刘牧樵随着赵一霖找到了神经内科办公室，满满的人，刘牧樵一眼就认出了钱肆力。 钱肆力也认出了刘牧樵，急忙上来就是一个“噗通”，跪拜在地。 “求你了，你一定要救活我师父。” 接着是一片的惊讶声。 “噢！” “嚯！” “麦购！” 刘牧樵也吓了一跳，这一跪也太难为情了，钱肆力自己就是大名医，却跪一个实习生，刘牧樵差点也跪下了。 他一把把钱肆力撑起来，“千万别这样啊。” 这个办公室里，有名教授，有各级医生，还有实习生，以及熊本吉的徒子徒孙。 认识刘牧樵的，准确地讲只有三个人，郝教授、钱肆力和钱肆力的一个徒弟。其他人只知道刘牧樵的名字，也知道他是一个实习生，有些思想准备。 郝教授已经把他的传奇讲给大家听了，但是一见面，还是大吃一惊。 这么个小屁孩，他对卒中很内行？ 不会是开玩笑吧？ 他令人不可思议了。 但是，说他很行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大家非常尊敬的郝教授。 别人的话可以不相信，但郝教授的话不能不信，本科室，有三分之一的人都是他的学生。 再说，和夏洛特大学医院和约翰?霍普金斯医院合作的人，能是一般的人吗？ 惊讶之余，接着就是好奇。 天才！ 对天才，谁都有几分好奇的。 “刘牧樵，你一定得救活我师父啊。”钱肆力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是真真确确。 刘牧樵自然知道他哭什么，他是哭熊本吉的绝学。老头子就这样走了，他还有三十绝招没教，钱肆力不亏大了？ 确实，熊老爷子，你真不能说走就走了啊，你留了几十手，带进骨灰盒，不就成了绝学了吗？ “牧樵，你来看看片子。”郝教授站在阅片灯前。 刘牧樵走了过去，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部位呀，就在脑干附近，压迫了脑干。 “非常接近生命禁区，说实在的，我们没有把握，死亡率在6、70以上，所以请你来帮忙。”郝教授说。 “这个位子出血很罕见，这应该是一根异位血管破裂。我总共才见过7个这样的病人，四个死了，一个植物人，两个活了。” 刘牧樵在翻阅脑子里的病例。 他倒是没在意，而他身旁的人一个个惊疑不定，你见过7例？ 郝教授行医几十年了，总共才见过两例，其他教授也有见过两例的，也有从来没见过的。这样罕见的地方出血见过七例，那你刘牧樵见过多少脑卒中的病例？ 当然谁也不知道，刘牧樵脑袋里有个手术病例，还不包括保守治疗的，也没包括脑梗塞的。 这一万个都等同于他亲手做过微创穿刺的。 所以，这里的人，包括郝教授，和刘牧樵比弱爆了。 刘牧樵凝视着CT片，久久没有表态。 “有希望吗？” 见刘牧樵不说话，钱肆力忍不住急迫地问。 “他目前的状态怎么样。”刘牧樵也不知是问谁。 “去大脑强直状态。”郝教授回答。 “生命体征。” “初级中枢受到了影响，情况很不好。” “嗯。有核磁共振片吗？” “没有。” “嗯，行了，抓紧时间穿刺吧。”刘牧樵转过身，“你们谁上？我们主任算一个，我们合作久了，默契。郝教授，我建议，你也上一个。” 郝教授转过头，“吴迪，你上一个怎么样？你是我们神经内科院宝级的穿刺高手，切磋切磋？” 吴迪是一个矮个子，体质比较单薄，加上衣服和鞋子，估计还不到100斤。 他是附属医院神经内科副教授，最有名气的穿刺能手，这里的微创穿刺，大约一半都是他做的。 他早就听说郝教授夸奖刘牧樵了，心里很不服气。 吴迪今年35岁，就已经是资深的副教授了，正在准备进正教授，当年为了开展脑血肿微创穿刺，他利用业余时间，在解剖教研组整整呆了三年，据说，他亲手解剖了100个脑袋。 一个人解剖100个脑袋，就连解剖教研组的资深教授，都远不及吴迪。 吴迪一篇关于脑结构的论文就被《BMJ》刊登，最后还影响了国内新一版的《局部解剖》教科书。 你说，他会臣服一个实习生，这是不可能的。 全科医师 第105章 诡异的进针途径 吴迪那绝对是真才实学，他对人脑了如指掌，每个脑组织周围的结构他一清二楚，每一根血管，每一个神经节，每一个功能区，它都清晰明了。 他的阅片能力也非常强，看过CT片他就知道这个出血损害了那些脑组织。 当然，他的穿刺技术也是无与伦比的。脑血肿穿刺，他还从来没有失败过，也就是说，不需要穿第二针。 他的名气不仅仅在神经内科，凡是与脑子组织有关的穿刺，活着定位，全院都会请他会诊。 他还是神经外科的常客。 本来，附属医院的神经内外科相互之间是有隔阂的，互相排斥，但是吴迪则不同，他在神经外科也很吃香。 吴迪博士毕业第四年就进了副高职称，与他的穿刺技术肯定有直接关系。 最近有些不爽了，因为郝教授对刘牧樵大加赞赏，吹得天神一般，他早就想和刘牧樵较量一番。 本来，今天这病人应该是吴迪的下饭菜，他也答应了做。人家患者单位的领导，也就是中医学院附属医院的领导问吴迪，把握几分。 “风险很大，五五开吧。” 这是很常规的回答，病人家属问，也只能这样答。作为医生，你不能绝对了，什么一定能治愈，100把握，那是江湖医生骗人的话。 所以，吴迪觉得这样回答很正常。 可是，人家患者方不同意了，我们之所以送到你清江大学附属医院来，还不是为了求个保险？否则，我们不会放在自己的医院里！ 这个道理谁都懂，人家把面子都丢了，你不给人家一个定心丸？ 郝教授亲自出面，“要说把握，咱们都是学医的，概率，对于某一个患者来说没有丝毫的意义，即使只有1的风险，遇到了，那不就是100的风险了？” “道理我们懂，但是，你们这边水平应该更高一些，把握性自然也大些，至少有个7成的把握吧，我们才好向我们的员工解释啊。” 郝教授点了点头，说：“有个人，我就担心你们不信任他，要是他出马，七成的把握肯定有，他最近微创穿刺死亡率只有026，创造了世界纪录。” “谁啊？” “刘牧樵，安泰医院的一个实习生。” “实习生？” 众人惊呼。 “对，他是一个实习生。不过，别小看他哟，司马林毅你们都认识吧？省立医院神经内科主任，在京城中风了，手术就是刘牧樵做的。” “嚯！” “啊？” “京城，精英云集，还轮的上他？” 郝教授趁热打铁，“你们知道约翰?霍普金斯医院吗？知道夏洛特医院吗？他们找上门来要和刘牧樵合作，都已经草签了协议，只等回去盖章了。刘牧樵马上就是这两所大学的特聘教授。” 又是一片惊叹声。 “嚯！” “啊！” “麦购！” 这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你们不同意我也同意！” 说话的是钱肆力。他眼睛都哭红了。 中医学院的领导同意了请刘牧樵。 刘牧樵进了手术室，熊本吉一头引以为豪的白发已经一根不剩，光秃秃的脑袋显得滑稽可笑。 原来有几分道骨仙风的熊本吉，现在纯粹就是一个濒临死亡的危重病人。 刘牧樵一直没有说有几分把握。 今天，他其实也是一种创新，准备用一条别人不可能使用的一条特殊途径进针。 从口腔的上颌进针。 吴迪凌乱了。 这么诡异的进针途径，你是根据那条理论决定的？ “我根据CT片。” “你知道从这里进针，会遇到哪些结构吗？” “当然知道啊，CT片上不是明明白白都有吗？” “你就是根据CT片？” “对呀，还有比CT片更好的吗？当然你会说核磁共振。” 吴迪鄙视地瞥了一眼刘牧樵。 “大脑解剖。我做过100个！” 刘牧樵嘿嘿一笑，“我阅过300万张CT和核磁共振片，脑解剖有啥用？每一个人都有细微的差别，我要看的不是别人的脑袋，而是病人本人的脑袋。” 吴迪哑口无言。 但是，他依然以解剖过100个人脑自豪。 刘牧樵不想多说了，他在做准备，然后开始穿刺。 血肿接近延髓，这里有很多的基础中枢，心跳、呼吸、体温、血压等中枢都在这里，一旦损害了这里的任何一个中枢，病人也就挂了。 刘牧樵现在选择的部位是最能够避开这些中枢的途径。 进针了。 他进针的速度很慢，一步一步试探着进去。 刘牧樵头上微微出现了一些汗珠子，不到三厘米的距离，他用了足足五分钟，然后，刺进了血肿部位。 开始减压。 为了不诱发第二次出血，他放血放得非常慢。 半个小时，他才放了10毫升血液。 赵一霖拿起一块纱布，帮刘牧樵搽了搽汗。 其实一点也不热，23度恒定的温度，并且湿度还非常的小。 “检查一下病人。”刘牧樵也不知对谁说。 郝教授和赵一霖的头“砰”碰到一起了， 不用问，两个人都眼冒金花了。 最后，还是郝教授报告病情。 稍有好转。 “甘露醇100毫升。” 刘牧樵忘记了这里是附属医院，他在下口头医嘱。 当然，这里的护士都是非常正规的，她们对不该执行的医嘱根本就不会执行。 郝教授说：“执行！” “请您口述一下。”护士很固执地要求郝教授亲自下达医嘱。 “甘露醇100毫升。” 护士这才挂上甘露醇。 刘牧樵并没有计较，又下达口头医嘱：“500毫升生理盐水，加20毫克地塞米松，1的利多卡因50毫升。我要用于血肿腔冲洗。” 郝教授虽然没这样用过，但还是口述了一遍，护士复述了一遍，确定无误后迅速执行了医嘱。 郝教授暗暗点头，庆幸自己的决策没有错，刘牧樵的知识确实丰富很多。 吴迪早已经惊呆了。 不说别的，光是选择这个穿刺部位，就已经让他毛骨悚然，他虽然做过100个脑袋的局部解剖，但是，他从来就没考虑可以从嘴巴内进行穿刺的。 毫无疑问，刘牧樵是对的，至少一点已经被证实了，穿刺，没有损害重要功能区。 病情有所好转。 就在大家高兴的时候，刘牧樵轻声地骂了一句：“草！又出血了。” 全科医师 第106章 行吗 熊本吉真是命不该绝，在手术途中出现了三次出血，手术整整做了8个小时。 刘牧樵不得不又消耗了一颗回气丸。 到现在为止，刘牧樵总共有60多小时没有睡了。 “你精神还这么好。” 赵一霖惊讶地看着刘牧樵。 刘牧樵微笑着点头。 他不担心回气丸不够，就在刚才，他脑子里“叮”的声音一连响了5次，眼前五个初级宝盒，铜光闪闪。 这是手术室里的人深深的赞叹，使刘牧樵获得了奖励。 现在加起来，已经有了60只初级宝盒了。 他要等到满100个初级宝盒才去开启，到时候肯定可以开出几个中级物品。 出来了。 他们几个一出来，就被围住了。 “怎么样？” “怎么样？” 急迫的询问声。 其中钱肆力是最急迫的。 “命，应该是保住了。”此时的新闻发布，当然是郝教授啊，他很明确地说，命可以保住。 不过，这条命是一条什么病那就难说了。 躺在床上，有呼吸，有心跳，没有其他也是一条命。能说话，能吃东西，不能行走也是一条命。能下来行走，生活自理也是一条命。 当然，都希望的是他既能生活自理，还能看病。 不过，除了一个人。 钱肆力现在要求很简单，就是希望熊本吉能够说话，能够生活能不能自理，这些都不重要。 30个保留的绝学一定要学到手，做熊本吉第二，没这几十个绝学心理虚呀！ “怎么样？怎么样？” 他追着刘牧樵问。 “什么怎么样？” “能说话吗？” “说话的机会嘛，有，现在关键是这半个月的治疗，你知道，我们帮他止血费了很大的努力，三次出血，也就是说，他实际上死了三次，最后，我们不得不动用现代医学中的绝活，介入治疗，堵死了这根异位血管。所以说，出血的可能性不大了，命是保住了。这半个月脱水，脑干脱水的问题很重要。” 刘牧樵说的很详细。 “那就拜托你了。” 刘牧樵一笑，“哦对了，你有什么绝学，拿出来。” 钱肆力不加思考就说：“可以用华佗再造丸。” 刘牧樵微微一惊，又点了点头，“原来，你们也用这个方子啊？很好，不过，里面要加几样，你看看对不对，加藏红花30克、雷公藤30克、犀角，哦，水牛角10克，去掉冰片，牛黄。” 钱肆力惊讶地看着刘牧樵，你的处方怎么非常像我师父的啊。 熊本吉在使用华佗再造丸的时候，也是这样更改的，只是不用水牛角，而是用羚羊角。 再说，藏红花和雷公藤的剂量小很多，都只敢用15克。 钱肆力说了自己的想法，同意这么用，但最好是按照熊本吉的用量用。 刘牧樵微微一笑。 “原来你师父真的有几把刷子啊，竟然知道在华佗再造丸的基础上做增减，就凭这一条，你师父就是很伟大的。” “??????”钱肆力无言以对，我师父本来就是伟大的，这个还要你说？ “不过，熊本吉胆子不够，藏红花和雷公藤必须30克，否则不痛不痒的，效果差多了。” 钱肆力点头说：“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处方吧。” 接下来，郝教授又召集大家集思广益，对后期的治疗做个分析，然后精选出一套最好的方案。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很热闹。 附属医院的医护人员个个高兴，至少扞卫了附属医院的尊严，熊本吉没有死是清江大学的功劳——刘牧樵也是清江大学的学生。 人多嘴杂，说出的处方很长，需要有人捋清，最好少点药品。 最后还是郝教授总结。 “还是请刘牧樵同学给个方案吧。” 刘牧樵也没有客气，在武宣医院，司马林毅的处方最后也是他定的。 “维生素、抗生素和激素，加上甘露醇脱水，适当用点护肝护胃的药就行了。最后是华佗再造丸处方的基础上，减去冰片和牛黄，加藏红花30克，雷公藤30克，水牛角，或者羚羊角有吗？有就用羚羊角10克磨粉。” 刘牧樵说。 这个处方，很多人迅速写下了，也许就是今后治疗脑溢血的标准医嘱了。 这时候，赵一霖的手机铃声响了。 “什么，挂了一个？哎，谁手里挂的？又是邹庆祥啊。嗯，嗯，安慰安慰他，这也怪不得他嘛。” 赵一霖在接电话。 “老赵，熬不住了，又挂了一个？”郝教授问。 “嗯，一个大出血的，130毫升，破入脑室了。”赵一霖感到很不爽，026的记录改写了。 “不挂就不正常了，026，你别对自己要求太高。”郝教授安慰道，“即使挂了一个，你也才03啊，还是世界奇迹。” “要是刘牧樵不走，这个人就不会挂了。”赵一霖很心痛这个记录。 “要是刘牧樵不在这里，熊本吉也多半是没有了。”郝教授很光明磊落，实话实说。 这句话一说，所有的人都看着刘牧樵。 熊本吉的儿子刚到不久，还没摸清情况，熊本吉的女儿倒是来了三个多小时了，她主要是认郝教授的账。 还有熊本吉的孙辈。 他们这才注意到，给熊本吉治病的竟然是刘牧樵，一个年轻的学生，这震惊程度，他们都认为是在做梦。 他们一直以为，世界上最厉害的人是熊本吉，谁知道，现在他的命却是一个实习生救活的。 这时候，刘牧樵脑袋里“叮”的声音接二连三。 人家衷心感谢。 又是5个初级宝盒。 不错，这一趟出来收获不小，10个初级宝盒，看来，100个宝盒很快就会满了。 吴迪见刘牧樵的手在半空中虚点了5下，很奇怪，问：“刘牧樵，你刚才手虚点5下，是什么意思？” 哎哟，没在意，又被人看见了。 他赶紧说：“习惯动作。” “职业习惯？”吴迪追问。 “对??????是职业习惯。” “嗯，我理解，那几年我每天在解剖室解剖人脑，出来以后，只要见到人，就有去解剖他的脑袋的冲动。后来想，真的可怕。” “哈哈，确实可怕，幸亏那几年你一个人住。” “才不是呢，那个时候住筒子楼，还有两个室友。” “他们还活着？” 众人都大笑起来。 “哦，对了，刘牧樵，你刚才的穿刺方法叫什么法？”吴迪问。 “也没有什么特别名称，这种穿刺法，世界上我是第一个用。”刘牧樵说。 “那就用你的名字命名好了。刘牧樵穿刺法。” 吴迪说完，有几个人逗笑了。 郝教授说：“咦，吴迪，今天你也是参与者，你可以写一篇高水平的论文，投到《BMJ》，又是一篇晋升的好文章。” “我??????我仅仅做了一回巡回护士的工作，怎么好掠人之美啊？不敢。” “没关系的，你们刘牧樵都是第一作者。”郝教授说，“这样，你进正教授的论文就够了。” “刘牧樵，行吗？” 全科医师 第107章 死了吗 刘牧樵60多个小时没睡觉了，赵一霖既心疼又无可奈何。 虽然郝教授还想留着刘牧樵探讨一些问题，但赵一霖坚决不同意。 “快70小时没睡了，我得让他好好睡一觉。” 郝教授做了一个鬼脸，拍了拍刘牧樵的肩膀：“赶紧睡，猝死了那就罪恶深重了。” 刘牧樵总共是消耗了5颗回气丸，他也不能确定这回气丸到底有没有危害，一次吃这么多，万一有害呢？ 回到安泰医院，刘牧樵一头扎进被窝，呼呼大睡起来。 不过，接下来轮到赵一霖出冷汗了，他回到科室不久，一连三个电话，都是急救中心打来的，三个脑溢血病人正往医院赶，都是非常危重的。 “不接！” 可是，话一出口又后悔了。 医院哪里可以拒绝接收病人的权力？救死扶伤，这个没价钱可讲。 问题是刘牧樵才回去十分钟，再不睡一觉，真的怕出人命。 向丽芳看着赵一霖，说：“你怎么可以这样呢？老赵，这不是你的风格啊。” 赵一霖苦笑了一下，“加床都没地方了。” 向丽芳说：“你别敷衍我，加床的事是我的事，你只管收病人，没有病人，我们吃空气呀？” 赵一霖瞪着眼睛，说：“你真没良心，这么多病人，都150多张床位了，满满的，你还说吃空气？” 向丽芳可没让步，“我们又加了10个护士，4个医生，都是来拿工资的，不多做，哪有绩效？” 赵一霖苦笑几声，“护士长，你上个月拿了多少绩效？你光是绩效这一块就是全院护理队伍中最高的，，加上你的工资5000多，你都快了，一年下来，20多万。” 向丽芳说：“老赵，你别骄傲，这点钱，当不得附属医院的年轻护士。我一个同学在省立医院，她去年一年就是30万。老赵同志，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赵一霖本身就有些后悔，话已经说出，又不能打电话把120叫回来，再一看手表，快到下班时间了。 他也想好好休息一会，从京城回来，还没有回家。 正准备出门，电话又响了。 还是120打来的。 “患者家属工作做不通，坚持要去你们医院，准备接收病人吧。” “好的。” 赵一霖精神抖擞起来。 “把邹庆祥、鲁路、文兴宇都叫回来，有三个危重病人。” “刘牧樵呢？” “刘牧樵，谁都不要吵他，让他睡一会。” 不一会，邹医生、鲁路、文兴宇到了。 他们一见赵一霖，缩头缩脑，眼睛尽量躲，不敢看赵一霖。 邹医生更是内疚不已，两个病人都是死在他之手，他感觉，自己像个累赘，拖了刘牧樵团队的后腿。 他低着头，罪人一般。 赵一霖假装没有看见他，说：“鲁路和文兴宇，你们去监护室腾床位，三张，不够就加床。” 邹医生见赵一霖没分派自己的任务，估计是有话对他说，赶紧靠过去。 赵一霖抬了抬眼皮：“又死了一个？” “我觉得有些冤。”邹医生声音很低，中气不足。 “冤？” “嗯。” “那你说说。” “我运气不好而已。平常你们在的时候，我也是这么做，你们走了我也没犯什么错，可是，病人不知怎么就死了，救不活了。” “呵，还没找到原因？”赵一霖站了起来，“刘建新怎么说的？” “他也说，我们运气不好。他说，和我搭档，晦气。我觉得，我可能真的是运气不很好。” 赵一霖走了一个圈，“你还信这个！告诉你，还得好好和刘牧樵学。刚才在附属医院，一个必死的病人被他救活了。” “??????” “你知道他刚才是去救谁吗？” “不知道。” “熊本吉！” “啊，熊本吉？” “嗯。” “这可是大人物啊！” 赵一霖鄙视地看了一眼邹医生。 给你两次机会独立工作，你就死了两个病人，真不知你是怎么搞的，摸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晦气跟着你走。 “咦，主任，你不准备叫刘牧樵？” 邹医生有些不淡定了，要他一个人做穿刺，打死他也不敢了。 “刘牧樵才睡，快70小时没睡了，你就不怕他猝死？” “??????”邹医生无话可说，他也知道，刘牧樵快三天三夜没睡觉了。 “所以，三个病人都是你的，你要敬菩萨你就快些敬，反正一条，三个病人，一个也不能死了。” 听完赵一霖的话，邹医生浑身都抖了起来。 这这这??????不好说了，接二连三，二不过三，有第二个就有第三个，这是老祖宗总结出来的经验。 “抖也没有用，我反正是不会叫醒刘牧樵的。”赵一霖说。 邹医生没办法，心里真的在求神。 第一个病人到了，已经做了CT，基底节出血，110毫升左右，属于危重病人。 鲁路和文兴宇很利索做好了准备，只等邹医生进针。 邹医生很紧张，脚下发软，一步一步艰难地移到病床边。 他拿起穿刺针，看着赵一霖，“我做？” “做你毛啊！你手套都没戴！”赵一霖压低声音吼道。 邹医生一看，糟了，紧张到什么程度了啊！ 连手套都没有戴。 赶紧重新洗手，重新做准备，开了另外一个穿刺包，义无反顾，开始了穿刺。 穿此倒是很成功，可问题是，邹医生心里虚得很，手里感觉到的压力根本就不能确定。 “鲁路，赶紧打刘牧樵电话，我挺不住了！” “挺不住也要挺！谁也不准吵醒刘牧樵，他才入睡半个小时。”赵一霖横蛮不讲理。 邹医生怂了，挺不住也要挺。 对，挺住！ 他开始放血。 10毫升，缓慢地放。 “还??????还活着？”邹医生抬起头，问赵一霖。 赵一霖望了他一眼，心中大骇。 这还是邹医生吗？ 眼球深陷，一圈黑黑的眼圈，两眼涣散无光，死鱼一般，满脸的皱纹又多又深，嘴巴哆哆嗦嗦。 老了五十岁！ 这是受到了多么巨大的创伤啊！ “还??????活着吗？”邹医生又问。 “你是说你，还是说病人？”赵一霖不得不有此一问。 “病??????病人。” “还活着。你现在这样就很好。继续！” “还??????还没死啊。好，我继??????继续。” 邹医生一边说，一边放血，行尸走肉一般，茫然地干着活。 又放了10毫升。 他又抬起头问：“死??????了吗？” “死你娘啊！”赵一霖气不打一处出，有你这样做医生的？“坚强点，现在这样很好，慢慢放。” “我??????已经很坚强了。” 全科医师 第108章 生猛的人 事情不能任由这样下去，赵一霖不得不把刘牧樵喊起来。 不到10分钟，刘牧樵进来了。 “很好啊，你就这样做下去。”刘牧樵看了片刻，不是一切正常吗？ 他当然不知道，自从赵一霖打了电话给刘牧樵之后，邹医生突然精神来了，手也不抖了，脚也不软了，心跳的速度也下来了，手里感觉到的压力也清晰了。按这样下去，做完这个病人没一点问题。 邹医生做着，刘牧樵连手都没洗，他根本就没准备上场。 睡得好好的，才睡35分钟，就被吵醒了，心里虽然有些遗憾，但也没愤怒和不高兴。 有手术做，刘牧樵是不会烦恼的，一个个病人从自己手里被抢救过来，心情格外爽，每一次成功，都给自己带来巨大的享受。 这种享受是外人难以体会到的。 下一步，该研究治疗中风后遗症了，只等约翰?霍普金斯医院批准，这边就可以挂牌了。 不过，刘牧樵也有些顾虑，最近那边对华不是很友好，合作的事不一定顺利。 刘牧樵也考虑过，万一人家不批准，那就自己起炉灶，主动权不在别人手里。 不过，万一不批准合作，那就和约翰?霍普金斯形成竞争关系，以他们的财力，他们的技术设备，要赢他们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关键是，自己有些势单力孤。 组建一个团队，以现在邹医生几个人，希望真的不是很大，他们可以成为一个熟手，但他们成不了骨干。 吴迪例外，他是个人才。 他是一个可以合作的伙伴。 但人家是附属医院的骨干，把他弄到安泰医院来几乎不可能。 刘牧樵看了邹医生和鲁路、文兴宇几个人几眼，摇了摇头。 这个轻微的动作被赵一霖看到了，他心里咯噔一响。 刘牧樵在想什么？ 对他们不满？ 嗯，一定是的。 别说刘牧樵，就连我赵一霖自己也非常不满意。就这么几个人，长此以往也不是事啊。 一定要有人帮刘牧樵分压。 他想到了宋百年。 把他挖过来怎么样？ 把他挖过来，刘建新会怎么想？ 设立两个副主任？ 这不是一个好主意。世上官多不太平，科室里也一样，多几个人负责就会形成内耗。 正想着，第二个病人又到了。 鲁路去接病人。 刘牧樵开始洗手，这个病人他得上，做完这三个，还是回去好好睡一觉。 回气丸用得太多，怕有副作用，真不敢大量、长时间使用。 这个病人也很危险，120毫升出血量，基底节，破入脑室。 准备工作，鲁路做得很麻利。 刘牧樵戴好手套，拿起穿刺针穿了进去。 开始放血。 这一次，他放得比较快，三分钟就把血肿的血放了一大半。 鲁路想问，你不是叫我们尽量慢一点吗，怎么，你今天放这么快？ 他没有问，而是认真看。 他发现了原因。 原来，这个病人是活动性出血。 鲁路不得不佩服，刘牧樵你这是怎么发现的？ 也幸亏刘牧樵放血放得快，晚一点，病人就可能出现脑疝了。 “下一步我该怎么做？”邹医生问。 “做到哪里了？”刘牧樵问。 “冲洗了三次，没有出血的迹象。” “等待，等半个小时。” “好的。” 刘牧樵一边指挥邹医生，一边没有停，嘴里说：“验血型、交叉合血，备血一个。” 他在下达口头医嘱。 新来的护士姓孟，人家都叫她梦露，人确实长得不错。 这个人不是向丽芳挑选的，而是赵一霖要来的，这人高挑、身材一流、面容姣好，五官标致。 最近，监护室里每天泡的时间很少少于8个小时，没几个看得顺眼的护士真没意思。 所以，这一次，监护室里来了几个漂亮的护士，在全院都有不小的震动。 谁都知道，到神经内科监护室，收入这一块至少提高三分之一，这就是最大的诱惑。 梦露是第一次参加刘牧樵小组，一时间还不太适应。 她过去在心血管内科，参加抢救病人的次数很多，下达口头医嘱的至少也是主治医师，现在一个实习生，他的口头医嘱执行吗？ 所以，她望着赵一霖。 “执行。今后记着，刘牧樵的口头医嘱照执行就是了。”赵一霖说。 梦露很快就完成了抽血，打了一个电话，送标本的护工很快就来了，她就在隔壁等。 “鲁路，你去把邹医生换下来。”刘牧樵说，“邹哥，你来接手，这个病人估计会比较劳神，我们得换换手。” 有了刘牧樵，邹医生的内心强大了许多，很快，这个病人又交给了他。 他自己也奇怪，刘牧樵在，他的手一点也不抖。 赵一霖负责观察两个病人的情况，他也发现了邹医生的毛病，但他没有说破，这事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好，这是心理问题，越说，问题会越大。 第三个病人也到了。 还是基底节出血，80毫升左右，也是危重病人。 “文兴宇，这个病人给你了。”刘牧樵说。 “怎么又是他？”鲁路有些不满。 “你别急，今后有得你累的，累了，你别叫苦就行了。”刘牧樵说。 文兴宇干起活来精神抖擞，他也没要别人帮忙，从理发开始，消毒、定位，铺巾，很快就做好了。 “我还要看一下CT片！”刘牧樵说。 看了一分多钟，“嗯”了一声，“做吧。” 就这样，刘牧樵守着第一个病人，邹医生在第二个病人那儿忙着，井井有条，虽然是活动性出血，但并没有出现危象。文兴宇在给第三个病人穿刺。 “成功了。” 二十分钟后，文兴宇报告。 “好，慢慢放血。”刘牧樵说。 赵一霖也过来了，看着文兴宇操作。 他的操作不错，有板有眼的，不急不躁。 看到这，赵一霖苦笑了一声。 没有刘牧樵，他们一塌糊涂，有了刘牧樵，他们都是精兵强将。 这怎么得了啊！ 第二个病人的血来了。 梦露输上血，22床病人在那里叫唤，“我要尿尿。” “你尿尿就是啊，有导尿管的。”梦露说。 “我拔了。” “你拔了？有水囊你拔不出的。” “我都已经拔了。”说着，22床病人高高举起手，手里一副完整的导尿管。 梦露愤怒地骂道：“我草，我还没碰见过你这样生猛的人啊。” 全科医师 第109章 还有机会吗 最艰难的日子终于过去。 过了三天时间，神经内科再次病床告急，赵一霖不得不通知下面的医院暂停往安泰医院输送病人。 刘牧樵也难得有机会轻松一下。 儿科，他得转一转，这里不需要每天来，两三天来一次，转悠一下，查看一下新进来的病人，以及疗效不好的老病号，一般来说，总是有些收获的。 这一两个月来，儿科的声誉在上升，一些少见病、疑难病也渐渐多起来，这都是因为病人口口相传的原因。 今天，他又接诊了一个。 这个小孩在很多医院看过病，咳嗽、消瘦，有时候发烧。 小儿进来两天了，会诊也找不到原因，袁姗等着刘牧樵来看。 刘牧樵先检查了一下病人，5岁半，发育不良，有典型的佝偻病，肺部有少量的啰音。 看了病人，问了病史，回到办公室仔细看胸部CT片。 看得十分认真，一看就是十多分钟。 “我需要一张胸部的核磁共振片。” 此话一出，很多人都惊讶地看着刘牧樵。 胸部，你做核磁共振？ 胸部一般是很少做核磁共振的，大量的肺泡、空气，很难看清要看的组织。 “别怀疑，你们没有听错，我确实需要一张胸部的核磁共振片。” “那行，阿玲，你亲自带病人去做，和放射科的人解释一些。”袁姗指示。 阿玲起身。 这个病人是她收的，她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常见病好说，每天见得到，罕见病就难得了，见一个就是一个，今后就是经验。 说白了，常见病、多发病看得再多，根本提高不了医疗技术水平，要提高水平，关键要多看少见病，罕见病。 做核磁共振时间会比较久，袁姗赶紧抓住这个时间，要刘牧樵讲一堂小课，关于小儿非典型肺炎的诊断与治疗。 刘牧樵思考了一分钟，信手掂来了三个病例，分别是轮状病毒引起的小叶性肺炎，表皮葡菌引起的化脓性肺炎和空调少见菌种引起的肺炎。 这都是世界上罕见的病例报道。 刚讲完，阿玲回来了。 “放射科医生说，他们不发报告了，你自己看。” 刘牧樵拿起片子，插在阅片灯上，一看又是十分钟。 袁姗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名堂，其他人有的干脆看都不看，肺部的核磁共振真的很少见，平常看的都是CT片。 “嗯。” 刘牧樵很满足，一副很爽，很陶醉的样子。 “有诊断了？” “是的，右肺下叶第二段有小片瓜子壳。” 众人赶紧扑过去，围在阅片灯上看。 “哪里？” “哪里？” “这里吗？” “不对，应该是这里？” “也不是啊。” …… 刘牧樵回头看了一眼围着的脑袋，你们看得出来？那就不需要跑六七个医院看病了，连放射科医生都没有发报告，根本就不是你们看得清的。 这就是大师级水平显现能力的时候。 “大约是六分之一片瓜子壳。”刘牧樵走过去，指着一个阴影，“这里。” 众人这才醒悟。 “我们原来地方都看错了！” “这里是什么？我还以为这里是瓜子壳呢。” “这里是一个血管影啊。”刘牧樵说。 “算了，这辈子做个庸医算了，学到你这水平，等下辈子吧。”有人唉声叹气。 袁姗说：“下一步，该做支气管纤维镜？” “是，没有更好的办法。要是不想做，也许到十七八岁，自愈的可能性也是有的，等瓜子壳融化了就好了。但是，也有另一种后果，就是引起支气管扩张。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尽早做支气管纤维镜手术。” 袁姗对阿玲说，“去把家长叫过来。” 很快，家长过来了。 父亲、母亲和爷爷、奶奶。 袁姗说：“我们已经确诊了，小孩几年前吃瓜子，一小块瓜子壳呛进了气管里头出不来。” “啊呀，是的，三岁的时候，那一天我们吃瓜子，他在一边也要吃，就给他吃了几颗，突然他哭得厉害，多半就是那一次了。”奶奶一脸的懊恼。 “你还好意思说！都怪你。”爷爷身高马大，对着他婆娘吼。 媳妇眼睛中冒出了怒火。 袁姗赶紧说：“带小孩，哪里照顾得这样周全的？我们收过很多千奇百怪的病人，你们也不必责怪谁，现在进一步的治疗，我们建议，你们去附属医院呼吸科住院。” “你们这儿不行吗？你们水平最厉害了，我们到过七家医院看过，就连京城的大医院都去过三家，都诊断不清。还是你们厉害，才三天，就弄清了。我们愿意在你们这儿治疗。”患儿的妈妈说。 袁姗说：“我们没有这个设备，小儿的支气管纤维镜，我们没有经验。” “说实在的，”患儿的妈妈说，“附属医院，我们在那里住过两次院了。我对他们没有信心。” 此时，刘牧樵在检索，这样的病人还有别的办法吗？ 5岁做支气管纤维镜，真的有些残酷。 做支气管纤维镜，即使是成年人，做一次等于死了一次，很难受。当然，作为医生也见过不怕死的病人，一个月之内连续做五次的，人家问他，难受吗？他怎么回答，“还好。” 好像是没有别的办法。 刘牧樵想了想，我学会做，会不会和穿刺一样很神奇呢？ 做支气管纤维镜，会做，不等于做得好，做得好应该是病人痛苦最少，做过一次还敢做第二次那种。 想了想，他只好摇头。 没这个能耐。 “叮！” 刘牧樵脑子里响了一声，他心里叫声不好，你不会又下达任务了吧？要我做支纤镜，真的不想啊！ 看着都吓人。 “你真的愿意放弃这门技术？” “放弃！放弃！放弃！” 刘牧樵的意思是，血肿穿刺你给了我个的任务，太艰难了，又一门技术上身，又要完成任务，忙不过来呀。 脑子里的系统沉默了。 嗯，真的不给我支纤镜技术了？ 刘牧樵默默问道。 系统说：“对的，你放弃了，这门技术就不能给你了。” “我又改变主意了。” “每一门技术只有三次机会。” “那好啊，我还有两次机会，我收回刚才的话，给我支纤镜技术吧。” “不能，你已经放弃了三次。” “啊？这也算？”刘牧樵想哭，确实，刚才一任性，连说了三个放弃。 系统没有回答。 刘牧樵又问：“还有机会吗？” 全科医师 第110章 吵架 事情的发展总会是两面性的，墨菲定理有起作用了。 史密斯教授回去，申请和刘牧樵合作研究卒中后遗症治疗的方案被否定了，他们顶头上司一致认为，不能给刘牧樵占便宜。 史密斯游说了几天，实在无望，就给刘牧樵来了一封长邮件，表示歉意，表示无奈，同时也表示愤慨。 噢吼，1500万美金打水漂了。 刘牧樵很不痛快。 关键是他需要史密斯那边的数据。 史密斯那边科研人员素质高，经费足，设备好，很多实验结果都可以量化，有他们参与，研究肯定会快许多。 至于谁占便宜，刘牧樵觉得很可笑，真还不好说，论理，刘牧樵提供，华佗再造丸的配方也是刘牧樵提供，具体很多的病例也是刘牧樵提供，你们约翰?霍普金斯医院难道觉得亏？ 当然，虽然史密斯没有明确说明更深层次的理由，但刘牧樵也能够猜到是什么原因。 “我们自己弄。” 赵一霖安慰道。 “嗯，也只能是这样。并且，我们还要加快一些速度，成果一定要出在霍普金斯医院前面，到时候，用事实说明，谁占便宜谁吃亏。” 刘牧樵咬着牙齿说。 “夏洛特大学医院那边也不一定靠得住。你说的那3亿不会有问题吧？”赵一霖就怕一场喜欢一场空。 “不会的，这个，应该不会的。” 果然，第三天，医院接到财政的电话，有一笔经费，大约3亿要划拨到安泰医院，要求安泰医院在一个星期内做好项目申报材料。 皮院长首先还不信，孙涛说有3个亿，他还说孙涛你幼稚，人家不就是哄哄刘牧樵的吗？ 现在，通知都来了，并且一个星期就要报申报材料，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就是有分身术，也忙不过来呀。 项目可行性分析、项目预算、环境评估，每一项都需要时间。 皮院长拧着包就准备往外走。 “你这是干嘛去？” 孙涛问。 “找领导啊。” 皮院长说。 “你就不先商量一下搞什么项目？”孙涛惊疑地问。 “孙涛同志，这还要商量？我们不是早就商量过了吗？立体停车场、后勤行政大楼、旧病房改造。这也是你同意的呀。” “老皮，这个不行，人家是拨给我们发展神经科的，我们得重新规划。再说，人家是给我们3亿，你算算，那些项目我们用得了3亿吗？” 皮院长沉默了片刻，坚持说：“不行，规划就是规划，既然过去都已经考虑过了，现在临时变主意，这可是犯了大忌。孙涛同志啊，你年轻，想问题必须是有头有尾，有始有终，不能今天一个主意，明天一个主意，那样，会一事无成，会出现错误决策。” 孙涛大声说：“老皮，不对，这个钱确实是刘牧樵争取来的，得用在神经科的发展上，最近，他可能还没来得及向你汇报，他准备搞一个科研，专门研究中风后遗症的治疗，你说，这个课题多大，多重要。” 皮院长哈哈一笑，“这个我已经知道了。你可能不知道吧，人家霍普金斯医院拒绝了，他们不和我们合作了！” “你还笑？”孙涛有些气愤。 “不笑还能哭？你应该明白，损伤的神经细胞是不能再生的，他这个课题本身就没丝毫的价值，否定了好啊。” “你！” “你别指我的鼻子哟。我可是你的顶头上司。” “你，老混蛋！” “什么？你孙涛目无领导，你知道你现在什么地位？你和刘牧樵、赵一霖出去了几天，你就没有组织观念，拉帮结派。我跟你说，刘牧樵，我也喜欢，赵一霖是个好科主任，他们对神经内科的发展做了贡献，我很高兴。” “对于，既然这样，那就应该支持他们呀。” “孙涛副院长，你应该站在医院的高度想问题，医院，二十几个科室，手掌手背都是肉，公平，公平，你知道吗，我们要公平，一碗水要端平。” 孙涛差点晕倒。 皮院长干脆重新坐下来，说：“孙涛同志，我跟你说，你是喝过洋墨水的人，应该有全局观念。神经内科，神经外科是要发展，但是其他科室呢？你把3个亿全部投到神经科，你这个副院长还做不做？我老皮还做不做院长？我可以说，只需要提出这个议题，其他科室就会造反，你我的桌子都要掀翻。” 孙涛摇头，他真不想和皮院长辩论了，都是歪理，都是不成立的假说。 “你别摇头，我们作为医院领导，要看全局，哪里有短板，就应该补那里，科室的发展，也有均衡、有序、稳步推进。当然，神经内科，我们也需要发展，还需要给他们加病床数，3个亿，我考虑给他们3000万。3000万足够了。” 孙涛终于可以说话了。 “皮院长，你知道刘牧樵吗？在京城，他把史密斯教授，安德森教授都给征服了，省立医院司马林毅脑溢血，就是他们推荐刘牧樵主治的。我们现在拥有刘牧樵，为什么不下决心把神经科搞上去呢？名医，名科，你不是喊了很多年了吗？” “孙涛啊，你怎么这么幼稚？我们怎么可以因为一个人而孤注一掷？万一刘牧樵被别人挖走了呢？万一刘牧樵不听话呢？万一刘牧樵哪天挂了呢？他在，我们可以做大，但是，要稳，要一步一步走。我现在很担心人家会不遗余力来挖他。” “对呀，你也担心人家挖他，而我们就没想到留住他？” “不怕贼就怕贼惦记着，我们留得住？拿什么留？就凭一个破清江市，想留住人家？所以啊，我对你还是不能太放手，你太简单了，太单纯了。” 辩论以孙涛失败而告终。 皮院长去了市里，向领导汇报去了。 不幸的消息又传来了一个，夏普特大学医院也没有批准合作计划，理由是他们的伦理学专家还没有批准Taoshift法治疗帕金森病的大规模推广。 小规模的Taoshift法治疗帕金森病是允许的，但是，摈弃现代医学的CT等引导，伦理学上还需要讨论。 安德森在邮件里最后说：“我会继续努力，希望在某一天重新和刘牧樵博士联手，把帕金森病的治疗推向一个新的高峰。” 现在仅剩的成果就只有那3个亿了。 千万别出意外才好啊。 全科医师 第111章 我不同意 皮院长在市里挨了一顿臭骂。 拿6000万的项目，来骗3亿资金，也太胆大妄为了。 一个立体停车场，一个旧楼改造，一栋小型的后勤保障搂，打足预算也就是6000万。 皮院长想解释，可是人家领导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 “回去，赶紧商量拿出一个方案来，否则，这笔钱还得从哪里来回那里去。” 别说领导会生气，换成任何一个领导都会生气。 一般，上面拨来资金，都会要地方配套一半，而这一次，连配套的说法都没有，这还不是天上掉馅饼了？ 你还不好好接着？ 皮院长一肚子委屈，他在盘算，还搞些什么项目呢？ 坐在车里，一发呆就是半个小时，然后笑了。 他的方案出来了。 回到办公室，立即把曾雪飞叫来，要他马上通知院领导，半个小时后开会。 孙涛接到电话时他还在手术台上，一台胰头癌的大手术，他不得不亲自主刀，手术做到关键时候，他哪里丢得手？ 只能是继续。 等他把关键问题解决了，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 他知道会议很重要，所以，连洗手衣都没有脱，直奔会议室。 “嗯，你赶到了就好。” 皮院长一脸的笑，因为，他的提议得到了院委会其他成员的一致赞成。 这个方案他很得意，他在佩服自己的脑瓜子，在半个小时之内想出了绝佳的方案，3个亿，刚刚好，不多，也不少。 他准备把现在的行政大楼改造成住院楼，而拟建的后勤大楼则改成行政后勤综合大楼，由过去的3000㎡改成㎡，规模扩大十倍。 立体停车场不建了，改成三层的地下停车场。 而现在的行政大楼改造后，可以得到200张病床，顺便就解决了神经内科病床紧张的问题。 “我反对。”孙涛听完介绍后，坚定地说。 “你反对？”皮院长惊疑地说。 “嗯，我反对。有几个理由。一、行政后勤综合大楼根本就不需要㎡，浪费。二、增加200张床位，对医院来说不痛不痒，就连神经内科的问题也没有解决，3亿，200张床位，怎么说都是不划算的。三、神经内科，我们遇到历史性机遇，还不猛推一把，将成为安泰医院的罪人。” “孙涛，你过分了！”资历更老的唐院长说话了。 论资历和院级班子排序，唐院长是老二，分管行政、后勤、财务，非常有权力。 孙涛正准备反击，平常最活跃的财务总监刘忠全站了起来。 “我说，孙涛副院长，你说成为安泰医院的罪人，请你说明白一些，到底是皮院长是罪人，还是我们所有参加会议的人都是罪人？当然，肯定不包括你。” 孙涛最不喜欢的人就是刘忠全，这厮胃口很大，掌控医院财务一块，口碑非常的差，都说这人吃肉不吐骨头。 “我不想和你讲话。” “咿呀，你也仅仅只是一个副院长！孙涛，你别以为你喝了洋墨水就可以目空一切了。我虽然只有高中文化，但是，我的阅历比你强多了。” “你强是你的，关我卵事！” “啪！”刘忠全桌子上一拍，“你……你混蛋！你畜生！” “你畜生都不如。” 孙涛并没有太激动，连看都不想看刘忠全一眼。他怎么成为院级班子的，到现在，孙涛也没有搞清楚。 刘忠全指着孙涛，“我……我跟你没完！” 孙涛微微一笑：“你在我眼里狗屎都不是。” 这下彻底激怒了刘忠全，他最怕就是怕别人看不起他，就要跳过桌子来和孙涛厮打。 孙涛嘿嘿笑了几声，“不怕事，你就过来！” 一个是正精力充沛的外科医生，一个是50多岁走下坡路的财务总监，要真打起来，胜负早已定了。 这时候，陈副院长一把拽住他。 “坐下！” 他也早就看不惯刘忠全了，这厮平日太嚣张。 “你拉我干嘛？” “你以为你拳头大？我担心孙院长两拳把你打成肉泥！” “你和他是一边的。” “是，我就和孙涛是一边的，你又怎么样？” “你们和皮院长作对！” “我不和谁作对，我接受皮院长领导。但是，我不是你这种马屁精！就只知道吹捧，不知道献点忠言。” “好！好！我记着你们俩了。” 孙涛突然笑了起来，说：“你记着我们俩了，准备怎么办呢？” “够了！”皮院长突然吼了一声，“你们有没有把我院长放在眼里？像什么话！竟然在会议上吵架！” 孙涛举起手，“我要发言。” “你说！” “我建议修一栋神经科大楼，增加病床600张左右，设立独立的手术室、监护室、功能恢复室，成立神经精神学研究中心。车位，建地下停车场，车位的问题也顺便解决了，神经外科从大手术室分出来，现在的手术室紧张的问题也可以解决。” 孙涛一口气把设想说了一个大概。 沉默，没有人支持，也没有人反对。 “说说，你们都说说。”皮院长环顾了一下四周。 还是没有人说话。 大家对这个方案需要时间消化。 “嗯，既然没有支持的，那我们还是按刚才议的办吧。刚才的决定，有几个好处，一是我们不能厚此薄彼，科室发展不能照顾特定的科室，一碗水要端平。当然神经内科和神经外科要发展，但是，倾斜度也不能太过分了，太过分其他科室会有意见。二是我们要让所有部门都能够得到好处。3亿，不是一个小数字，我们要全面地、综合地提升一个档次。医院的发展不能依赖于某一个两个科室，二是要整体性地提升。三是，留给我的时间不够了，一个星期做完项目申报工作，非常困难。我们只能特事特办，不通过职代会讨论了。” “这都不是道理，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孙涛说。 “我支持皮院长。”刘忠全说。 “我也支持原先的决定。”唐院长说。 还有几个表态了，都是支持皮院长，只有陈副院长说：“我还需要考虑。” “没时间了，七个同意，一个还在考虑，孙涛反对。好，就这样定了，我马上向市里汇报。” 全科医师 第112章 激战 神经内科的床位成了一床难求了，就连走廊上都密密麻麻放满了床位。 “能出院的都给我做做工作，转到当地医院做康复治疗。”赵一霖动员各治疗组。 现在神经内科，加上监护室五个组，组长都是副主任医生，医院加派了人手，每个组都管了四十张床位。 绝对的超负荷。 不过，现在的问题还不是超负荷的事，而是床位不够。 跟医院要，没啦。 刘牧樵的手术只能根据床位来开展了，一天14台的目标肯定是完不成的，平均每天能腾出7张床位已经是费了很大的力气，再说，神经内科除了脑溢血还有很多的其他病种。 现在每天7台手术，和过去比，简直太轻松了。 邹医生只要是刘牧樵在场，他是一员猛将，技术也不错。文兴宇也能够完成一般的手术了，刘牧樵发现，他的天赋还不错。 皮院长回来了。 一脸的懊恼和沮丧。 他又被狠狠地批评了一顿。 这位领导看了几眼项目申报材料，就往皮院长面前一丢。 “要不得。” “我哪儿不妥，请领导指示。”皮院长觉得很冤。 “还要我说？你们医院的发展蓝图，你心里没有一个数？你还问我，你回去，好好研究，搞点高大上的！搞点有新意的。你皮达蒙，我说你啊，3亿，你就弄这么点破玩意？你确定你对得起这3个亿吗？” 搞点高大上的。 搞点新玩意的。 难道，我的思路不对？ 皮院长坐在车上，一路都在想这个问题。 集思广益。 对，回去召集科主任一级讨论一下。 回到安泰医院，皮院长还没喝一口水，就把曾雪飞叫过来，要她赶紧通知院级领导，职能科室，科室主任赶紧过来开会。 赵一霖接到电话时，正在监护室抢救病人。 “刘牧樵，我要开会去了，这里就交给你了。” “肯定是那3亿的事，该怎么做，你心里有数吧？”刘牧樵说。 “嗯，我知道了，我现在都热血沸腾了，看谁敢动我的奶酪！”赵一霖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走出了监护室。 “鲁路，这个病人你上。”刘牧樵说。 “我？” 鲁路兴奋得都打颤了，幸福突然就来了，没准备啊！ 鲁路赶紧走到C位，开始备皮。 文兴宇在一旁咽着口水，他也想啊！ 为了谨慎起见，刘牧樵还是洗了手，只是没带手套，准备随时上。 他现在的任务就是一边观看鲁路，一边观察病人。赵一霖这一角色，现在换成他了。 “重新洗手！”刘牧樵轻喝。 “嗯？”鲁路在回忆，我那儿做错了？ “你的手碰到病人的头发了。”刘牧樵提醒。 鲁路满脸通红。 低级错误啊。 好容易挣到一次机会，还没开始就搞砸了，真是丢脸啊。 鲁路真想扇自己一个耳光。 重新洗手、消毒、戴手套。 他可不敢有半点马虎。 最后，他拿起了穿刺针，看着刘牧樵。 “看我干嘛？可以开始了。” 鲁路弯下腰，看准部位和路线，“噗！”捅破了硬脑膜。 进针很缓慢，也还有模有样，大约用了1分多钟，达到了血肿。 “基本上算及格，稍微偏了一点点，在血肿中，但不在正中央。”刘牧樵检查了一下穿刺部位，“不过，关系不大，第一次有这个样子可以及格了。” 鲁路一脸的懊恼。 怎么偏了一点呢？文兴宇第一次就不是这个样子啊！ “你也别懊恼了，文兴宇第一次也偏了一点，只是我没有说他而已。” “噢，是吗？那还差不多！” 鲁路的心情由阴转晴，接下来开始放血。 按照往日刘牧樵所说，缓慢地抽血，用了半个小时，才把60毫升血液抽干净。 按照新配方，冲洗液变成了生理盐水加10毫克地塞米松、1的利多卡因20毫升、5毫克的去甲肾上腺素。 刘牧樵发现，这种冲洗液对神经有保护作用，还能止血，减轻水肿。 王艺早就准备好了冲洗液。 “今上午，医院领导开会干了一架，知道吗？”王艺是晚班，她提前来接班了。 现在神经内科的护士经常要加班，根据预测，这一个月的绩效，护士最低也有块，这个东西很有激励作用。 “是吗？”刘牧樵不太打听医院领导层的事，也还没有医院为家的意识，他只是一个实习生，最大的兴趣就是帮病人诊断和治疗。 他虽然亲手穿刺了几百个病人了，但兴趣一点也没有减，每次穿刺，他都有新的体会，新的进步。 同样，每次救活一个病人，他就能收获快乐与幸福。 现在王艺聊到医院领导吵架，想起了3亿资金的问题，倒是有些兴趣。 “说说看。” 王艺说：“孙涛被围殴了。” “打架？” “倒不是真打架，而是他很孤立，没有一个人支持他的意见。” “他什么意见？” “这就不知道了。” 文兴宇今天帮鲁路做助手，现在进入冲洗阶段，闲得无聊，赶紧接过话题，说：“听说很精彩，刘忠全和孙涛确实差点打起来。” “噢吼，那就有意思了，孙涛应该胖揍刘忠全一顿！这厮最是臭脸了，闻到票子香，他就往那儿跑。” 众人闻声望去，刘建新进来了。 “主任，你来了。” 文兴宇赶紧打招呼。 “哟呵，鲁路今天开张了，不错啊，有板有眼的。”刘建新看着鲁路冲洗血肿。 鲁路嗯了一声，他不敢分神。 “现在会议室可热闹了，老远都听得到里面激烈的交锋。”刘建新说。 “我们主任只怕是势单力孤。”王艺说。 “可不是吗？从会场上传来消息，我们主任很被动，好像只有一个人支持他。不过，你们不用操心，赵一霖主任是本院出了名的猛将，常山赵子龙，长坂坡七进七出，无人可挡。” “问题不是打架能解决问题，而是要讲理，而理有八面。”刘牧樵有些忧虑。 这种忧虑，他其实早就预计到了。 在京城，有个老人对刘牧樵说：“牧樵同学，我帮你争取3个亿。不过，这3个亿用好，却不是一件容易的是哟，我估计啊，有的人会头破血流，有的人可能要进班房。不过，我只关心你，要是你在中风后遗症的问题上有所突破，那你就功德圆满了。” 老人对刘牧樵的项目非常期待。 全科医师 第113章 你当然不是 现在，会议室里就像煮沸了的开水，热闹极了。 赵一霖单枪匹马，在众人围攻之下毫无惧色。 孙涛一个人抱着双臂，脸上一脸的愤怒。 他不说话。 也许是说得太多败下了阵来了。 也许是他根本就没机会说话。 也可能是皮院长禁止他发言。 皮院长有个特点，在重大决策时很有民主意识，会多听听大家的意见，现在，他是听大家发言。 这个时候，他一般是禁止班子成员发言的。 这样有个好处，不引导、不暗示，让参会人员能够自由发言，没有顾虑，不受约束。 皮院长还有一个好口碑，那就是不贪，一心为医院，所以，在医院里的威信很高。 今天，发言的人很踊跃。 3亿。 对于只有1500在编员工，1000张编制床位的安泰医院来说，3个亿不是小钱，可以给医院提高一个层次。 “建一座住院大楼。” “建一栋门诊、急诊、功能科综合大楼。” “干脆搬个新址，现在这里太狭小了。” “行政后勤大楼早就该建了。” “把现有病房全面升级改造。” “把现有的设备全部更新换代。” “把医院欠的老账还了，轻装上阵。” “改造手术室。” …… 各种各样的提议。 皮院长一句话不说，他在梳理大家的发言。 只有赵一霖的建议令人气愤。 这厮太自私了。 “我强烈要求建一栋独立的神经科大楼。还增加一些神经科的仪器设备。我要打造一个全省一流的神经科。” “老赵，你这就不地道了，虽然钱是你们搞来的，但是，你这样不地道，怎么可以独吞呢？” “利益均沾嘛。” “你们一个神经科就能撑起医院这片天？” “你还准备吞并神经外科？” “老赵，你的心也太大了。” “医院一定要公平，我们科室申请一台彩超，医院迟迟不批，我们有意见。” “是嘛，我们的腹腔镜早就该换了，就是一直拖着。” “老赵，你可以了，又加了这么多床给你们，据说，这个月，你们护士的绩效都突破了块，这不公平啊。” 一时间，赵一霖一个人对付几十个，就是多几张嘴也说不过人家。 不过，他没有一点惧色，等人家说完一轮之后，他大声说：“你们各位主任，想想这几年医院的理念吧，‘名医、名科’这是谁说的？是医院领导的战略部署，现在，我们就要做‘名医、名科’，你们怎么可以拦阻我们的发展。” 他干脆站起来说：“我不吹牛，现在医院哪个科室可以和我争名科？我现在200张床位不够用！而你们，50张床还住不满！想想这个数字，你们谁敢和我扳手腕？再给我100张床位，我10天，最多半个月就可以收满病人。” 这几句确实有分量。 他继续说：“收入，我跟你们说，我一个科室可以盖过你们好几个科室。我明年的目标是12亿，谁敢和我叫板？发展神经内科，就是发展医院，所以，这个时候，根本就不需要讨论，3个亿，全部投给神经科，包括神经外科，也包括儿科的一部分。” 赵一霖停了停，想看一下火力效果，评估一下战场。 皮院长挥了挥手，“你继续！” “好，我继续——算了，我就说到这里吧。”赵一霖觉得说多了也没意思。 “嗯，还有谁发言？”皮院长脸上毫无表情。 “我。”袁姗举起手，“我赞成老赵的意见，建立名科，就必须有投入，投入不怕大，大了才能成为真正的名科呗。” “你当然喜欢大的哟。”有人在说阴损的话。 “老赵把你拉拢过去了，你当然赞成哟。” …… 皮院长四周看了一圈，见没有人没说话了，就说，“下面，班子成员可以发表一下观点。” 刘忠全似乎憋得太久了，皮院长的话音才落就抢着说：“赵一霖是个自私自利的人，没有大局观念的人，你说，这3个亿都要投入到你们科室，这种自私自利行为非常要不得。你们说，对不对呀？” 还没等有人附和，赵一霖就站了起来，大声说：“我呸！自私自利，这里的人说说，谁自私自利？我赵一霖为了发展神经内科，我不敢说我完全把心身都投入进去了，但也可以说是呕心沥血。好了，到了你这畜生眼里，我倒是自私自利之人，我呸！” “啊，你赵一霖，竟然这么狂妄，目无领导，你你你……”刘忠全气得话都说不出了。 “你是领导吗？你谁任命的？你真以为在座的把你当领导了？你想多了。呵呵，呵呵。” 赵一霖平常不是这样的，但是，刘忠全说他自私自利，这句话是不能忍的。 “好，姓赵的，你等着！” “刘忠全，我就等着，看你能把握怎么办。” “我……” “我什么我？我劝你去上个夜校，多读几本书。” 这句话一出，会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笑得很开心。 很爽。 大部分人都在笑。 这是有原因的，这几年，刘忠全得罪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一些，科室绩效要通过他的审核，他喜欢做手脚。所以，口碑很不好，憎恨的人不少。 刘忠全还想回击，被皮院长制止了。 “都给我严肃点！老刘，老赵，你们都是五十多岁的人了，怎么可以这样跟女人骂街一样呢？” 赵一霖说：“不骂不行，他说我自私自利，这句话，他不收回，我就要和他过不去。你放心，我不会和他打架，我喝的墨水比他多得多，君子动口不动手。” 皮院长转过头对刘忠全说：“你这句话确实有问题，赵一霖主任兢兢业业为科室发展做出了很多贡献，你怎么可以说他自私自利呢？” 刘忠全不服，大声说：“怎么不是，他说3亿全部要投入到神经内科，这不是自私自利的行为是什么？” “讨论嘛！划一条船赢一条船，这很正常啊！”皮院长说，“又不是说他说了多少就是多少，还有这么多人啊。” “他说我不是领导。”刘忠全高亢地叫喊。 “你当然不是啊！”皮院长大声说。 全科医师 第114章 吃相 会议在继续。 不过，讨论了两个小时，还是没有一个明确的主张。 最后，皮院长要总结了。 但他得先铺垫。 他不希望赵一霖和孙涛太难堪，他讲理，要以理服人，让赵一霖和孙涛无话可说。 “在座的都是医院的栋梁，考虑问题，首先必须站得高，看得远，就是说，我们要看全局。这是一。第二，我们不能有本位主义，要站在公正的立场，站在对方的立场想问题。有了这两点，我们的思路就出来了。” 他说到这儿故意停了停，喝了一口水，然后接着说。 “现在突然天上掉了一个馅饼下来，我们先得接住，接住了，再讨论吃的问题。不过，有个原则，既然是大家一起接住的，那么，都得尝一口，虽然不可能很均匀，但也不能吃得太难看，吃相，还是要有的。” 他故意看了一眼赵一霖。 赵一霖用力地皱了皱眉毛。 他就是说赵一霖。 “吃相太难看，人家会有意见的。所以，我说，建设神经科大楼的想法就到此为止。” “我反对！”赵一霖高高举起手。 “你不能反对。”皮院长提醒，“现在轮我说话了，我该拍板了！” “你别急，我有几件事还得提醒你，院长。”赵一霖说。 “是吗？好吧，那就给你三分钟时间，我们不能再浪费时间了，今天我都去了两次市里了，今晚还得去。”皮院长很大度地斜躺在沙发上。 赵一霖说：“我要说下面几个问题，你听好了。第一，这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是我们弄来的。第二，这个饼不能什么人都可以吃，严格地说，这个饼是刘牧樵的，可以吃的人是他。第三，刘牧樵是不是我们的人还没有最后定下来，所以，今天首先要讨论，这个人我们要不要。第四，如果要这个人，那我们怎么要，待遇留人，感情留人，还是事业留人，这个，你们要想好。四个问题，你们想一想。” 赵一霖讲完，坐了下来，他在等着人回答这个问题。 没人说话。 都低着头，似乎在思考，也似乎在躲避，这四个问题确实应该回答。 皮院长拧着眉头。 孙涛眉头扬了扬，一直板着的脸，终于流露出了一丝笑容。 沉默了三分钟，压抑，窒息的三分钟。 终于有人打破了沉默。 刘忠全站了出来，他两手抱在胸前，大声说：“我不赞成你刚才所说。什么这钱是刘牧樵弄来的，你以为这是化缘？这是部里的，不是任何个人的。第二，留不留人的问题，很好说，每年我们都招聘人才，规矩都懂，学历、考试成绩、面试三关，过了，留，没过，谁也不能怪我们。至于待遇留人、感情留人、事业留人，笑话，我们这里人才还少了吗？要是每一个人我们都这么考虑，那医院还怎么办？按你这么说，每个科主任都拿50万年薪，要不，你们都走人啊。一个实习生，还什么感情留人，待遇留人，事业留人。笑话。” 没有人赞成，也没有人反对，就连咳嗽的人也没有。 “嗯，赵一霖主任，你说呢？”刘忠全以为挑战成功。 “我不想和你说话。”赵一霖不屑地瞥了一眼。 “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你说不过对吧？”刘忠全说。 “我们不是同一个物种，没有交流的共同语言。”赵一霖说。 刘忠全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一时间又没有反应过来，接着说：“一个小小的实习生，有什么了不起？你想留他，大可以向领导打招呼嘛。” 见赵一霖不理他，他更来劲，以为赵一霖怂了，继续说。 “刘牧樵，我早就有意见了，把他吹成这个样子，什么目的嘛？” “你闭嘴！”皮院长轻喝一声。 “怎么，我说错了？” “你当然错了！” “哪里错了？” “你说刘牧樵不是人才！” “他是人才？人家只是一个实习生。” “你懂个屁！” “老皮，你是院长没错，你可不能骂人啊！” “我就骂你，怎么啦？假如刘牧樵不是人才，我们在这里讨论个毛啊！你说钱是部里的，部里有几千亿，你去拿来用啰！” “我……得罪你啦？” “你当然得罪我了，你得罪了所有人。刘牧樵，这个人我留定了，感情留人、待遇留人、事业留用，这三个办法我都要用。赵一霖，你给刘牧樵打个电话，等会散会后，我要找他谈话。” 突然间，所有的人都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怎么回事，院长…… 很快，有了答案。 皮院长说：“刘牧樵要留，神经内科要发展，但是，这3个亿不能给神经内科，我们还是要全面发展，我现在想明白了，再借两个亿，干脆，再建一栋住院大楼，把床位数扩展到1700张。” 话音一落，掌声雷动。 “好！” “有魄力！” “英明！” “伟大！” …… 孙涛没有鼓掌。 赵一霖也没有鼓掌。 当然，那个两头不买好的刘忠全也没有鼓掌。 皮院长看在眼里，心里哼哼两声，然后对办公室主任曾雪飞说：“你赶紧打一个报告，我等会还要找领导。” 散会。 刘牧樵被皮院长请到了办公室。 “想听听你对医院的看法。” 皮院长这样开头，很多领导都喜欢这样，不直接进入主题，迂回作战显得更高明一些。 “没有什么看法。”刘牧樵说。 “就谈谈医院的未来发展嘛。” “没想过。” “没想过？那就现在想想呗。” “现在想，院长，你别逗我，几分钟，十几分钟想出来的东西有价值？我还是不想为好。” 皮院长摸了一把下巴上不存在的胡子，嘿嘿一笑，说：“牧樵同学，你准备考研吗？” “为什么有此一问？” “嘿嘿，我们医院是清江大学医学院的教学医院，很多人可以带研究生，譬如我，就可以带骨科的硕士。” 刘牧樵习惯性推了推眼镜，“你是要我读你的研究生？” “不不，我是举个例子而已。赵一霖还可以争取博导，要读，你可以读他的硕士和博士。当然，我知道，你的水平和能力其实在赵一霖之上，读他的研究生，纯粹是为了一个学位嘛。” 刘牧樵微微一笑，“我不准备读研究生。” “那，就业的问题，你有考虑吗？” 终于转到正题上了。 全科医师 第115章 反应迟钝 刘牧樵微微沉思片刻，“希望安泰医院能够正式招聘我。” “嗯，这事，我正在考虑。不过，也有难处啊，你知道，我们医院有个严格的规定，基础学历是研究生，并且本科学历还必须是985、211学校毕业。你还只是一个本科实习生。” 皮院长说话很讲究艺术性。 可刘牧樵只会直来直去，他说：“鲁路，文兴宇，邹医生都是研究生，他们都是我的助手。” 这个，不得不提醒一个老皮。 皮院长说：“嗯，确实是的，但是，对，但是，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我是说，医院的制度，制度规定我们不能招聘本科学生。” 刘牧樵微微一笑，“医疗制度也规定，下级医生服从上级医生，我现在应该是在文兴宇的指导下实习，可事实上并不是这样的。” “……” 皮院长被噎住了。 刘牧樵接着说：“院长，你要是觉得很为难，你们也可以不要我，我无所谓，到哪儿都行。”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呢？” “我的意思是我们愿意招聘你，看你开出什么条件。” “什么条件？没想过。再说，还需要条件吗？” “譬如待遇啊什么的，你有什么要求吗？” “没有。” “没有？” “为什么要有？” 皮院长重复一句：“为什么要有？你不觉得你是一个人才吗？” “院长，你刚才还嫌弃我的学历太低，怎么，突然一下又把我当作人才了？好了，我懂你的意思，你是不想我开价很高，最好是没什么附带要求，对吧？好了，省得你多费心思，我跟你说明白好了。我什么待遇都不需要，能招我进来作为正式职工就行了。” “就这样简单？” “怎么又简单了呢？我还没毕业，更不是研究生，所以，招聘我，也不算是简单了。” “那我最近就办手续，明天，你到人事科，先签一个协议，我争取尽快办理入编手续。” “这么急？我觉得等我毕业后再办理不迟，到时不是有一批招吗？” “那要经过考试的，还有面试，很复杂。” 刘牧樵没有再坚持了。 其实，他对于工作单位的选择根本就没有多想，随遇而安，自己脑袋里的知识，即便是在一个县级医院，他也不愁没事做。 至于收入，刘牧樵真的没有想太多，从小跟着谢敏一起生活，贫穷习惯了，有一碗下锅粉就很满足了。 当然，有红烧肉吃，那就算是很幸福的事了。 皮院长暗自高兴，刘牧樵竟然没有提任何要求，譬如工资待遇、安家费，他一概没提，没提你就不能怪别人了，我都已经明确暗示你了，你可以提要求，是你自己装清高不提。 “牧樵同学，还有一个问题，你可以说说你的想法。这次不是你在京城弄了3亿资金吗？你觉得该怎么用啊。” “哦，这个问题好处理呀，孙涛副院长不是已经有计划了吗？” “那个不行。” “怎么不行啊？打造一流的神经科，对安泰医院是一个巨大的提升，怎么不行？” “你不知道，这样做，其他科室会有意见的。哪一个科室都不愿意落后，谁都想发展，所以，我们在使用资金的时候，就必须统筹考虑，要尽可能做到公平。” 刘牧樵哈哈笑了起来。 他想起来在京城时人家说的那句话。 “牧樵同学，你觉得我考虑得对吗？” “对你个毛线。” 皮院长脸色一变，“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 “当然是你不对呀，人家给我们这么多钱，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希望我在研究中风后遗症治疗上有所突破。” “是这样？可是，你这个研究方向是错误的，谁都知道，损伤的神经细胞是不能再生的，中风后遗症也应该是不可逆的。” “皮院长，你是搞骨科的，我们不讨论神经学的问题，我只提醒你，这个钱你别乱用，你得投在神经科的建设上。” 皮院长鄙视地瞄了一眼刘牧樵，还没招你进来，你就这样强势，招你进来了那还得了？ “好了，我还有去市里找领导，哦对了，明天你就别找人事科了，你说得对，等明年你毕业了，一齐办理也行。你一个人进来，找人特批都很费神，还不一定会批。你没意见吧？” 刘牧樵也没想太多，“行，不急，反正我才实习了儿科一科，早着呢！” 刘牧樵回到了神经内科，他准备着手进行功能训练这一块了。 问题是没有训练场所。 没有训练场所，那就先培训人员。 首先，他查看了一下病人。 他在每个病人床旁待几分钟，做个简单的体查，交代了一下功能锻炼的方法和注意事项，查一遍，用了一个小时。 由于病人家属对监护室里的过程一概不知，很多人都不知道刘牧樵是关键医师，所以，在他查房的过程中，并没有收到太多的感谢。 系统没有奖励一个宝盒。 手机响了。 是谢敏打来的。 问他明天有没有时间回去一趟。 刘牧樵这才想起，哦，对了，明天是我22岁生日啊。 “好的，妈妈，我明天请假一天。” …… 刘牧樵坐上了31路车。 而此时，皮院长被骂得狗头狗脑，“医院的发展是一拍脑袋就可以了吗？你突然冒出一个想法，5个亿的投资，说投就投？我作为市府主官，我用这么一大笔钱，也要开会批准的，也要代表们表决的，你一拍脑袋，写个报告来就可以了，真是的。” 皮院长一副无辜、无奈的表情，他真的琢磨不透领导的意思。 “你是真想不出问题，还是装糊涂啊？” “请……领导指示。” “指示指示，指你个头啊！你想想，你下一步应该做什么？你们哪个科室最有发展前途？” “神……神经内科。” “那你还犹豫什么？” “您是说，我把所有的钱都投进神经内科？可是，其他科室会有意见呐！” “你想没意见？你想做好人？好，我建议，你做工会的领导算了。” “我……” “你什么你，很明显，上级看重的是你们那个年轻医生，叫刘牧樵的，他有希望突破治疗中风后遗症难关，所以，才给你们划拨了3亿，为什么，你的反应这么迟钝啊！” 全科医师 第116章 没那么简单 皮院长回来后连夜开会，通报了市里头领导的意思，决定建一栋神经科大楼，同时向科委和卫健委申报成立“安泰医院神经精神研究中心”。 接下来就开始讨论神经科大楼的内部设施。 赵一霖是有备而来的。 他要十间万级层流手术室。 还要一个大型功能训练室。 以及一个示教室，和武宣医院一样大的示教室。 他还要一套实验室。 两个重症监护室。 自己的配餐室。 最后他还要有一间娱乐室——可以看电影的那种。 其他设备设施和房间，则参照附属医院神经科。 皮院长一看，猛摇头。 “太豪华了。” 陈副院长一看也摇头。 “比豪华游轮还豪华。” 唐副院长也看了一会，也摇头。 “六星级宾馆啊！” 孙涛则说：“我看啊，还不够，我们要按照国际一流的标准看齐。譬如实验室就太小了，老赵，你应该想到，今后，很可能有国外专家组会在这里做实验，你应该为他们留下一些空间。” “孙涛，你不是开玩笑吧？”皮院长看到赵一霖的方案就已经目瞪口呆了，你孙涛还说不够。 “真不开玩笑。皮院长，你应该记得，差一点，我们就和霍普金斯医院和夏洛特大学综合医院合作了，那可是国际性的合作啊。我可以预计，几年后，这两所医院还会找上门来寻求合作。所以，我们不得不前卫一点。” 皮院长沉默了。 “我不同意。” 刘忠全挥了挥手，这是他的习惯，讲话时总喜欢挥手。 赵一霖大声说：“没要你同意。” 赵一霖不想在他面前示弱，因为他心里有怒火，就在刚才，赵一霖发现，经管科无缘无故扣除了神经内科3万元绩效工资，他还没找他算账。 “赵一霖，我警告你，我有发言权，要是投票，我有一票。” “刘忠全，我问你，你为什么扣了我三万绩效？你公报私仇，你怕不怕我告你！” “你告啊，我正准备向皮院长汇报，你们科室奖励太高，不平衡，所以拿出三万元作为调节基金。” “呵！你权利蛮大啊，你这杂种。” “……”刘忠全被空气噎着了。 赵一霖怒了。你偷偷摸摸搞，我可以理解，你这是明目张胆处罚我们，是可忍孰不可忍？ 皮院长转过头看着刘忠全。 孙涛也看着他。 可是，又怎么说呢？ 医院有规定，科室在极度不平衡的时候，可以适当拿出一些钱来做调节基金，刘忠全是财务总监，他有这个权利。 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似乎什么地方不对。 赵一霖见都不说话，就接着说：“医院发展，就需要竞争，你扣除我们的绩效，可以！皮院长在这里，其他领导也在这里，我对你们说，要是刘牧樵和我发力，我们可以做更大贡献，明年，我们科室准备冲击12亿营业额。如果刘忠全假公济私，那就对不起，我们可以休息，可以出去走穴，可以自己捞收入。” 赵一霖的话铿锵有力。 孙涛说话了，一开口就很毒，“我觉得刘忠全像个小丑！” 刘忠全惊疑地看着孙涛：“你说什么？” “我说你像个小丑！” 刘忠全被刺激得猛地跳起来，“我……草拟姥姥！” 孙涛猛然站起，一个耳光扇过去，“啪！” 又响又脆！ “好！” 这声喝彩来得很突兀，转身一看，是陈副院长喊的，他早就看不惯刘忠全这样嚣张了。 刘忠全搬起凳子，就准备砸孙涛。 刘忠全哪是对手？很快就被赵一霖和孙涛摁在地上。 “都归位！什么意思啊！当我死了吗？”皮院长愤怒地喝道。 这样的事情，过去还从来没有，但是，什么鬼，今天几个会议，每一次都是这样乱糟糟的。 皮院长还是能够镇住的。 很快，大家都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赵一霖说：“院长，架可以不打，但是，扣我们的绩效，你得给我一个答复。” 皮院长转过头，“刘总监，这个钱就别扣了。” 刘忠全倔强地说：“不行，这是有文件规定的。” “我说了不扣还不行吗？” “也不行。” “你有没有完？” “这是你规定的呀！” “我规定的，我错了！我改！我改总该可以吧！”皮院长突然情绪失控，大声喝道。 这声大喝，所有人都一震，很有杀伤了。 “你这个人，什么德性！不见棺材不落泪！我告诉你，你这样民怨鼎沸，小心你的前途。”皮院长迅速就冷静下来。 “我……错了。”刘忠全怂了。 财务总监，并不是上级任命的官职，是医院自己任命的，参加院务会议。这个职位，皮院长一不高兴，可以立即撤换。 刘忠全当然心虚啊。 “好了，不多商量了，孙涛，赵一霖，你们今晚加个夜班，拿出一个方案来，反正也是一个初稿，明天我再到市里去请示。”皮院长说完，转身就走。 今天，他是最倒霉的一天，三次去市里，三次被骂。而医院，开几个会，每一个会议都这样烂糟糟的。 难道我老了？ 难道我的威信没有了？ 再有，市里，明明需要一个单独的神经科的建设项目，为什么不明说，硬要我一次又一次的碰壁？ 这件事情很蹊跷。 故意，肯定是故意不说的。那为什么故意不说呢？ 难道是考验我？ 给我穿小鞋？ 只怕…… 只怕不这么简单！ 要我给孙涛让位子了？ 有这个可能。 孙涛，今年36岁，年富力强，海归派，博士后，着名普外科专家，破格晋升正教授。 整个简历都是金光闪闪啊。 关键还不在这里，他还有个很不一般的父亲。 他父亲是卫健委顾问，着名的感染学专家，医院感染学会的主任委员。 回到家里，皮院长没有睡意，坐在床上，想了很久很久。 下！ 下位！ 作为做了几年院长的他，早就累了，不但身体累，更主要的是心累，就譬如今天这个决策，他根本就不承认有错。 医院的发展，当然是要均衡，要全面提升，一两个科室的进步，不能给医院带来真正的进步。 但是，市里领导却坚持要我把3个亿的资金投在神经科上呢？ 错了。 肯定是错了。 神经科做得再好，也就是一个科，安泰医院还是安泰医院，并不会有实质性的变化。 嗯，下位？ 又有些犹豫。 舍不得啊。 算了，领导说的都是对的，错了也是对的！管他呢！等我把神经科大楼建成后，我就让位，退居二线，去过打门球，拉二胡的清闲生活。 全科医师 第117章 杀驴的 刘牧樵坐在31路公共汽车上看着风景。 这个时候还有些拥挤，刘牧樵只好抓紧把手，站在车厢里。 上来一个老人。 他抓着扶手摇摇摆摆。 旁边的姑娘犹豫了一下，显然，她准备让座。 “你，起来！” 老人喝道。 姑娘又犹豫了一下。 “有没有教养啊！” 老人再一次喝道。 姑娘站起来了，眼中含着泪水，一脸的仓皇和羞愧。 “给老人让座，你娘没有教过你吗！”老人还在嘟嘟哝哝。 所有的人都有些怒气。 “看什么看啊！难道她不该让座吗？”老人正准备去坐，见所有人都在看着他，眼中的光芒有些不对劲，他又“昂”了一声，“真是的，这什么世道啊，世风越来越糟！” 没人回答他。 他见没人回答他，又准备坐进位子上，谁知，一转头，座位被人占了。 “你！”老人怒了。 “位子是你的吗？刚才这个姑娘让给我的，又不是让给你坐，我很累，正需要休息。” 说话的是刘牧樵。 老人杨起了手。 “你别动手哦！我告诉你，你打我，我可是不会尊老爱幼哟，你们都看着哈，是他准备打我。”刘牧樵大声说。 “起来！”老人大声喝道。 “怎么啦？我是你儿子还是孙子？你要我起来我就起来？公共汽车，是公共的，谁先坐，就是谁的。” “给老人让座，这是规矩。” “有吗？有这样的规矩吗？哪一个法律规定了要给老人让座了？” “给老人让座是美德，你应该讲美德。” “我为什么要讲？” “你就应该要讲！司机师傅，你来评评理。”老人求助于司机。 “对不起，我看不到，我要注意前方。你们可不能在车上大架哟，讲理，都只准讲理。”司机一边说，一边轻轻吹起了口哨，心情特别的好。 “你是不准备起来了是吧？”老人警告说。 “不起来，看你能把我怎么样？”刘牧樵微笑着。 “没爹娘教的杂种，我来教训你！”老人就要找东西，抓去一个小孩的甘蔗就要打刘牧樵。 “嗨嗨，老同志，你可不能动手！” “你这老人，讲点理好吧。” “不能打人哈，等会人家伤了你，我们不会帮你的。” “是呗，你一上来就吆喝着别人给你让位子，把人家小姑娘都骂哭了。” “本来，这个小姑娘都准备给你让位子了，你也太霸道了。” “你年纪又不大，我刚才看你追公交车，比孙猴子还利索，怎么一上来你就站不稳了？” 就在这时，车子一个急刹，老头子往前一扑，又敏捷地抓住另一个把手，稳稳地站着。 “你这个死司机，你故意的！”老头子转过头骂司机。 又一个急刹车，整车人都跟着前仰后翻。 显然，司机是故意的。 他故意是有理由的，因为，这个老头子已经不是一次强行抢座位，每一次都是这样，别人稍微慢一点，他就开骂，甚至还动手打人。 他专门挑小女孩欺负。 这厮有人认得，他是杀驴的。 别看他快六十岁的人了，他两天去一次郊外，每次都是去帮别人杀驴，一手好活，一个人能把一头公驴撂倒。 到了二马路，刘牧樵站了起来。 “你不占了？” 老人被公交车司机一停一开搞得很狼狈，等站稳之后，见刘牧樵起来了，还以为自己赢了。 “我要下车了。” 刚好门一开，刘牧樵跨开一步，已经到了马路上，只听得后面恼怒地喊道：“我记得你了。” 熟悉的街道。 熟悉的大树。 熟悉的味道。 “大爷，来十片臭豆腐。” “好嘞，回来了？” “回来了。” “要不要来个下锅粉？” “今天不吃了。” “今天谢院长买了很多肉回去了，孤儿院又要会餐了吧？现在的肉这么贵，三十几块钱一斤，亏她舍得。” 刘牧樵接过臭豆腐，转身往孤儿院走。 门还没有关。 “我回来啦！” 进门，刘牧樵就扯开喉咙喊。 孤儿们一拥而上。 刘牧樵把肩膀上的包取下来，“给，你们想吃什么，去挑吧。” 孤儿们抬着背包走了。 “回来了？”谢敏出来了。 “这是臭豆腐，还滚烫的。” 刘牧樵把臭豆腐交给谢敏，老规矩，他们俩四六开，谢敏四块，刘牧樵六块。这十多年的规矩。 “诊所里的李医生受伤了，你去看一下，这里都传，说你在安泰医院很厉害，是不是啊？”谢敏把臭豆腐倒进碗里，一边说。 “等会我详细和你讲吧，我去看看李医生去。”刘牧樵转身就走了。 来到树下诊所，老远就看见李医生的脚包着纱布，一瘸一瘸的在那里帮病人换药。 看得出来，他是舍不得业务，所以坚持到医院去看病。 见刘牧樵来了，李医生赶紧说：“来来，来得最好了，帮我看看这几个病人，我有些发烧，好像思维都不连贯了。” 刘牧樵在李医生头上摸了摸，“你发烧了呀。伤口感染了，你得赶紧去医院住院。” “没事，我吃了头孢呋辛。” “你打开伤口，我看看。” 李医生也听说刘牧樵的传闻了，特别是熊本吉大名医，也是刘牧樵救活的，所以，二马路这里，议论的人比较多。 李医生坐下来，把伤口纱布解开，微微一股臭味。 “厌氧菌感染了，你就不怕破伤风？”刘牧樵一边说，一边弯下腰，仔细看伤口。 “不会吧？我这里有抗毒素，要不，帮我打一针。” “打，肯定是要打的，我帮你重新清一下创，你这外科清创水平不行啊，老李。” “那正好，我这里还有一个病人，也是要做清创的。” 李医生跳着做准备，刘牧樵帮他腾出一个座位来，让他躺下。 “局麻，还是阻滞麻醉？”李医生问。 “你说呢？” 刘牧樵穿刺水平好，麻醉也在穿刺之列，阻滞麻醉他能做。 “干脆，阻滞麻醉吧，你帮忙清理干净一些。” “都已经是感染伤口了，彻底清干净会有一定的难度。” 不过，刘牧樵清创缝合是大师级水平，一般的感染伤口，经过一次清创后可以达到一类切口水平。 “你就是牧樵同学吧？我这伤口几个月了，你帮我清理一下行吗？”旁边一个病人说。 “几个月了？” 几个月属于慢性感染了，这个活不好接。 全科医师 第118章 不会啊 刘牧樵帮李医生重新做了清创。 他的腿，胫骨平台的一块皮肤划破了，还并发有严重感染，只要还等得一天，他的胫骨平台就糟糕了，胫骨就会要暴露在外面，非植皮不可。 刘牧樵用双氧水洗了很久，又把坏死的组织剪除了，还在里面找出了一小片木屑。 刘牧樵心里想：“李医师啊李医师，难道你几十年没一点长进？这是你给自己清创，给别人清创你也这样，难道，没人找你的麻烦？” 事情确实是这样，奇怪，李医生的纠纷很少。 给李医师清创的，当然不是他自己，他自己也下不了手，帮他清创的是他的徒弟，在夏青街开诊所的马医生。 刘牧樵没有帮他缝合，他有厌氧菌感染了。 “明天我帮你换药，要是没有感染的迹象，我再帮你缝合。” “多谢。你帮我看看这个病人。”李医师指着那个老病号说。 刘牧樵打开伤口一看，不由得抽了一口凉气，大腿上这么一个大伤口，很深，足有四五厘米深。 刘牧樵略微思考了一下，这种伤口，过去没有弄过，虽然他开启了大师级的清创缝合术，但是这样的伤口没有信心。 “你最好是去安泰医院住一段时间院，一两次换药，我还是信心不足。” “住不起啊。你在医院就知道，进院至少也得6、7000元。报销一半，还要3、4000元，我哪有这钱住院？” 病人是附近有名的困难户。 刘牧樵差点说我给你钱，但又一想，不行啊，我又不是慈善家，救了这个，也救不了下一个。 “要不这样，我帮你换几次药看，有效果，你就不要去住院，不行，那你还得去住院。” 说完，刘牧樵帮他打了阻滞麻醉，整个一条腿都麻了。 接下来，他开始了浩大的清创工程。 别看只是一个老伤口，看起来也就是拇指头大小，当是，刘牧樵整整花了一个小时，清出来的坏死组织足足有一两。 在清创过程中，凭直觉，这个伤口并不是想象那样困难，可以直接缝合。 刘牧樵经验不足，但开启的清创缝合术告诉他，这个伤口可以直接缝合。 缝！ 就连皮肤都缝了。 “可以缝吗？” 就连半桶水的李医生也提出了质疑，一般来说，慢性伤口是不能缝的，引流才是最重要的。 “应该没问题。”刘牧樵丝毫没有犹豫。 “我这个是新伤口，你不缝合，他的是老伤口，你倒是缝合了，牧樵，你有没有弄错啊？”李医生提醒他。 “弄错？不会错的。你这个，我很担心感染了梭状芽胞杆菌，我还是建议你打一针血清。”刘牧樵最后一句话是对护士说的。 李医生业务忙的时候会请附近区医院护士帮忙的，今天在这里帮忙的是一个老护士。 上次也是她。 李医生接受了刘牧樵的建议，接下来，李医生又请刘牧樵帮他看了几个病人。 几个成年人多半是发热、头痛的，也有腰背痛，血压高的，刘牧樵对成年人疾病不内行，不敢乱说话。 倒是有两个小儿，感冒发烧，刘牧樵看了看处方，轻轻摇了摇头，本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紧闭嘴唇。 人家也是一门生意啊。 没害命也就算了。 回到孤儿院，谢敏说：“李医生的脚怎么样？” “今天不去看一下，我估计他三天之后就可能归了西天了。” “这么厉害？” “破伤风感染了。” “我们还一直以为李医生不错呢。” “刚才有两个儿童感冒，他用的药，有几种是不该用的，不过，也没有危害，我忍住了，想说，怕砸了他的饭碗。” 谢敏微微笑了一下。 “他还算是有良心的。给附近百姓带来了方便，有的事，也不能太认真了。你做得对，人嘛，很多时候也是无奈的啊。” “安泰医院，其他医院不也是一样。很多药，根本就不需要，不同的病，都一窝蜂用这药。” 谢敏微微一笑。 二十多年前，她也在医院做过，医院的内幕她当然知道。 “柳絮后来找了你吗？” “找了一次，我告诉她，今后不要找我了。” “好，我也不要求你做圣人，不过，凡事要对得住良心。” 刘牧樵点了点头，“嗯，我知道。” 谢敏把凳子往前移动了一下，说：“听说，你帮熊本吉治病，救了他一命？” “是的。” “他可是大名医啊。” “是的，我见过他。一个月前，他还要收我为徒。” “你答应了他吗？” “没有。妈妈。” “为什么？他可是大名家啊。” “是大名家，他对很多疑难杂症很厉害，不过，我觉得我没这个必要。妈妈。”于是，刘牧樵把最近的事讲给了谢敏听。 当然，不该讲的，他不会讲。 谢敏很高兴。 最后，谢敏说：“你说你帮朱圣熙治好了神经官能症，你也帮我推拿推拿看，我的颈椎有点毛病。” 啊呀，刚才说了自己这也厉害，那也厉害，就连治疗朱圣熙神经衰弱的事例都讲了，现在轮到自己尴尬了。 “妈妈，可惜，颈椎推拿我偏偏不会。” “你不会？这个好像不难啊！很多医生都会推拿的。” “是的，妈妈，那次彭主任想教我，我嫌复杂，没学。” “可是，你会推拿降体温，推拿治神经官能症！” “是的，妈妈。” “好吧。那就早点睡。” 谢敏有些失落，他是知道刘牧樵脾气的，不想做的事，你就是打他，他也不会做。 你帮朱圣熙推拿治疗神经官能症，该是多大的本事，可是，我要你做颈椎推拿，你却不会做？ 别人信，我谢敏把你带大，会信？ 刘牧樵也看出了谢敏的不高兴，但是，怎么解释呢？这个误会，真的不是一般的难解啊。 “叮！” “开启单项基本技能，大师级颈椎术。” 我的天哪！ 你这个时候让我开启，这不是要我的命吗？误会都已经产生了，现在开启，不但于事无补，反而会加深误会啊！ 一个锦盒，金光闪闪。 刘牧樵无奈地开启了。 不开不行啊，上次支气管纤维镜技术拒绝了，就永远回不来了，机会，千万不能丢了。 一本古老的书籍在自动翻页，大量信息往刘牧樵脑子里钻。 最后，刘牧樵打了一个激灵。 就和尿完尿的时候一样。 “你咋了？”谢敏问。 全科医师 第119章 颈椎推拿 刚才谢敏要刘牧樵帮她按摩一些颈椎，刘牧樵说不会，现在，他可是身怀绝技了。 怎么办？ 刘牧樵犯难了。 一直隐瞒下去？ 不忍啊！ 再说，身怀一门绝技藏着，不会憋死吗？ 不隐瞒，谢敏不会误会更深吗？ 刘牧樵和谢敏的关系本身就很微妙，过去，谢敏对刘牧樵是非常严格的，严格得不近人情，几乎是变态。 最近进入实习，刘牧樵突然发现，谢敏变得温柔多了，还有几分母爱。 这种变化，刘牧樵想想心里都是甜的。 好了，刚刚建立起来的信任，又因为这件事又回到原点吗？ 要是系统没有刚才这一招，刘牧樵可以心安理得回房间睡，谢敏，也许过了一晚什么也不计较了。好，现在麻烦了，身怀绝技了啊。 撒谎？说去医院跟人家学半个月，再回来帮她按摩？ 谢敏最是痛恨撒谎的。 她识别撒谎的能力也是很厉害的。 不，还是老实点，别一错再错。 “妈妈，我刚才是和你开玩笑的。来，我帮你做颈椎按摩。” “咦？你过去不是这样的啊。过去，要你做不愿做的事，打你也不做啊，犟得很。” “妈妈，那是过去的我。再说，我也不是不愿意，而是和你开个玩笑啊。” 说着，手已经搭在谢敏的颈椎上了。 刘牧樵按照大师的手法开始了按摩。 “啊！” 谢敏一声情不自禁的尖叫。 “噢！” “嘶！” “太舒服了。” 谢敏朝门口望了望，这样叫，太不雅了，不会被别人听见了吧？ 忍住！ 咬紧牙关也不能叫了。 “妈妈，你别压抑，想叫就叫，因为，我帮你按摩的是‘阿是穴’，也就是你的痛点。” “是吗？啊！” “噢！” “好爽啊。” “好了好了，你歇息一会，手都累了吧？” “不急，我再帮你按5分钟，你的颈椎至少半个月都不会酸痛了，手也不会发麻。” 接下来，又是几分钟的“啊、噢、嘶”混合在一起的叫声。 “阿姨，进来。” 刘牧樵看见门外有几个人在探望。 这种叫声，很撩人，阿姨们谁不知道？ 她们奇怪，谢敏是个文静、贤淑、高贵的女子，怎么门开着，却在里面“啊啊啊”，这多不雅啊。 于是，几个阿姨偷偷来探视一番。 没想到被刘牧樵发现了。 “进来啊。” 人家都喊了，能不进去吗？ “你这是？” “做颈椎病治疗。” “这么痛苦？” “不是的，是很痛快！”谢敏解释，“你们试试，花姑，你不是经常说脖子不舒服吗？你试试。” “好，都说按摩厅颈椎推拿效果很好，我舍不得几十块钱，总共才做过一次，是很舒服。”这个叫花姑的赶紧搬了一张凳子，坐好。 “我帮妈妈做完就帮你做。” “好的，不急，你先跟谢院长做。呃，我说，牧樵啊，人家按摩厅的都是女的做按摩，男的，多半是盲人，你怎么也学起了这个啊？” 刘牧樵苦笑一声，你把我和大街上的按摩厅比？ 大师级，刘牧樵想知道，本省有几个是大师级。 这么念头一起，“叮！”脑子里的系统活了，它说：“你的颈椎推拿水平在本省排名第一。” 第一，我的个娘呃。 在全国呢？ “全国，第7名。” 刘牧樵这个惊喜啊，几乎想翻个跟头。 全身第1，全国第7，加上先前的推拿退烧，推拿界，要混，完全可以混得风生水起。 “做完了，妈妈，你感觉一下，好很多吧。” 谢敏转了转脖子，满脸的笑容，“别说脖子有多舒服了，就连眼睛，也明亮多了，过去看东西，有些模糊，有些暗淡，现在，亮堂多了，连脑子里也清晰多了。” 这就是大师级推拿的效果。 谢敏还不是典型的颈椎病，要是典型的颈椎病，那效果就是另一回事了，做过的人会向你磕头。 下一个是花姑，刘牧樵手一搭上去，花姑就尖叫了。 “啊~~~” 她这一声叫，把刘牧樵都吓了一跳。 这和杀猪根本就没什么本质区别，要说区别在哪，只能说，一个是爽得要死，一个是痛得要死。 “你别叫得这样夸张好不好！” 谢敏提醒。 半夜三更的，一间房子里传出这种叫声，多难为情啊。 谢敏的威信很高，她这么一说，花姑不啊了，但发出的“呜呜呜”声，更加令人心寒。 半夜三更，幸亏小孩子睡熟了，要不，这低沉、发自内心的“呜呜”声，他们一定会想起大灰狼。 不对劲啊。 这呜呜声怎么变成了抽泣声？ 谢敏一看，她是一把鼻涕一把泪，那形象，简直无法描述。 “你这么痛苦？”另一个阿姨说。 “胡说！我这是享受！” 享受？ 有这种享受的？ “啊~噢！！！”最后一声，凄厉、令人心惊肉跳。 “可以了！你确实有颈椎病，有两个椎体间盘突出了，我帮你推正位了，今后，你的手麻问题就解决了。” 花姑站起来，转了转头，甩了甩手，高兴地说：“比按摩厅好了一万倍。” “何止！”刘牧樵说，“你要是再不治疗，脖子就废了，过一段时间，我再帮你松解一下，就差不多完全好了。” 刘牧樵洗完手，又帮另外一个阿姨推拿起来。 “你这个问题不大，就是老年化了之后，都会有的筋膜粘连和物理性的炎症，推拿几次就没什么问题了。当然，都不是一劳永逸的，今后，我一个月帮你们做一次，那就基本上解决了脖子的问题。” 和先前的一样，这个婆子也是情不自已地AOEYWU起来。 “叮！” “完成3例推拿，提高人气值1。” 人气值？ 人气值是什么鬼？ “人气值相当于人格魅力，人气值越高，人们对你的热爱程度就越高。”系统回答。 噢，明白了。 有的人有颜值，有的人没颜值，有颜值的不一定被人喜欢，没颜值的不一定不被人喜欢。 这就是人气值所决定的。 人气值好啊！今后，要多提升人气值。 “妈妈，明天，我想给附近的叔叔婶婶，大伯大们做做颈椎推拿，我也是才学不久，想练习练习这门技术。” “好的。明天是你的生日，正好，在生日这天做做善事。哦，对了，明天我给你做红烧肉吃。” 全科医师 第120章 人气值 第二天一早，邻里的叔叔婶婶，大伯大姨都陆陆续续过来了，他们也听说过了，刘牧樵给熊本吉治疗疾病的事，这可不是一般的轰动。 熊本吉是大师，是神医，在老百姓中，都认为他是百病都能治的。 大家也知道，普通百姓想请熊本吉看个病，几乎是不可能的。有病了，挂不上他的号，预约了，到时间了，病，要么是好了，要么是在别的医院治疗了，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人没了。 越是看不上病，越是神秘难测。 所以，刘牧樵抢救了熊本吉，不产生点轰动都很难。 今早上，谢敏过来对大家说，刘牧樵帮大家治疗颈椎病，大家自然喜出望外。 上了年纪的人，有几个没有腰腿、颈椎毛病的？ 刘牧樵也早早地起了床，把十多张凳子搬到孤儿院门口坪里，阿姨忙着端泡茶。 还有的人带来了音响。 一边聊天，一边听音乐，轮到自己了，请刘牧樵帮忙推拿颈椎。 期待还挺高的，花姑本来就是大嘴巴，他把自己昨晚的感受一说，加上又夸张了几分，人们的期望自然就高了。 当然也不是都这样。 很多人又不是没有做过颈椎推拿，离这里不到一百米的地方，就有一个按摩店，里面的姑娘一个个水灵灵的，这群人中，偷偷摸摸进去按摩过的人不说七成，三成是有的。 当然，是说叔叔、伯伯们。 阿姨们去的少，她们宁愿盲人推拿，也不喜欢妖精似的女孩子推拿。 第一个做的是秋爷，被刘牧樵推了一下，就是一声“噢”，没气息了。 好半天缓过神来，才连连发出“嘶嘶”声。 这痛快的样子，简直快乐死了。 秋爷是本地有名的大嘴，他对事三分怀疑，任何一件事，他先是质疑，后来一旦相信了，那他是十倍地赞扬。 今天他本是半信半疑来的，在按摩店，他是常客，虽然高级的玩不起，但让姑娘们推拿一会，睡个好觉，那是经常的事。 今天他是来试试，心里嘀咕，男人按摩，只怕是索然无味吧。 谁知，刘牧樵推了第一把，他就差点爽晕了。 这才知道，什么叫推拿。 老祖宗的玩意儿，真的被按摩厅给败了名声。 “怎么样？” “爽歪歪！” “比你的那个阿九按摩得舒服吧？” “不是一个玩意儿，糟蹋了，糟蹋了，今后也没兴趣花那个钱了。” 秋爷下来以后，接下来是王阿姨，她也是一个不信邪的人，都吹你，你年纪轻轻的，真的有本事？ 结果，刘牧樵推了一把之后，她眼泪就出来了。 王婆是这一带有名的交际花，什么新鲜玩意儿她都喜欢来一手。 交谊舞，别看她快七十岁的人了，跳起舞来，她可以和三四十岁的男人跳，一个晚上，两个小时不喊累。 盲人按摩，她每周都要去一次，别人都说颈椎不舒服，她也凑热闹，每天说自己得了严重的颈椎病。 今天她就是来请刘牧樵治疗颈椎病的。 “嗯，王阿姨，你是肩周炎为主，颈椎病倒是还好，你咬紧牙齿，我帮你推几下，彻底帮你的肩周炎治愈了。” “呀?????” 一声很惨烈的叫声。 本来，肩周炎是不能被动按摩的，要主动运动，但刘牧樵是大师级颈椎推拿术，肩颈本就连在一起，刘牧樵一下狠心，推几下，彻底松解了肩颈部的筋膜粘连。 眼泪一下子就滚落下来了。 “是不是手法太重了？” 马姨见王阿姨眼中的泪水瀑布一般下来，提醒一下刘牧樵。 “不重，舒服！”王阿姨缓过劲来。 她每天跳舞，肩颈痛一直是她的心病，她每周做一次盲人按摩，做完以后，能够缓解几天。 刚才刘牧樵推的几手，她知道，问题解决了。 小半个上午，刘牧樵做了30是个颈椎推拿，查看了一下奖励的人气值，增加了10点。 人，本来就有一定的人气值，这11个点是新增加的，这就是说，刘牧樵被别人喜爱的程度增加了11点。 至于这11点到底增加了多少，就很不好说了。 做了30个，每个人推了5分钟，加起来就是150分钟，三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刘牧樵回到屋里，谢敏在亲自炒菜，孤儿院30多人一同庆贺生日，虽然不是很豪华，但总得炒一二十个菜。 “我来帮你炒吧。妈妈。” “你？你什么时候学会了炒菜？算了，还是我来吧。”谢敏可不相信刘牧樵会炒菜，过去，他连煎蛋都烧焦的。 “你让我试试吧，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刘牧樵跃跃欲试。 他有厨艺大师手艺，今天都不露一手，憋不住的。 “好，你就试试，炒一个黄瓜，应该不会烧焦的。” 刘牧樵也不争辩，拿起黄瓜就开始切。 “唰唰唰唰！” 刘牧樵以极快的速度切着黄瓜，这速度，这手艺，站在一边的谢敏惊呆了，这是正宗的厨师才可以有的手法啊！ 刘牧樵没学过厨艺，谢敏这是知道的，可是，让任何一个人来看，都不可能相信他没上过新东方厨师班。 十秒钟，一条黄瓜就变成了厚薄一致的黄瓜片。 接下来，刘牧樵放油，溜锅，放盐，放孜然，胡椒，酱油，姜丝、大蒜，然后在锅里用勺子溜几圈，七八分热气，他把黄瓜放进去。 溜了几圈，起锅，一盘黄瓜装进了盘子里。 这是炒黄瓜？ 谢敏摇头，没见过，也没听过。 但香味已经扑鼻而来。 尝尝。 嘶！ 这！ …… 谢敏可不是一个大惊小怪的人，她见过世面，处惊不乱。 但今天，她失态了。 这也太美味了吧！ 别看谢敏每天守在孤儿院，但是，她吃过山珍海味，可以说，皮院长这群人没吃过的，谢敏吃过。 有谁吃过国宴大师做的菜？ 谢敏吃过，还不止一次。 刘牧樵今天展现的厨艺，一点也不比国宴大师差。 一盘小小的黄瓜，就已经展现了刘牧樵登峰造极的大师厨艺水平。 “你，解释一下。” 刘牧樵回过头微微笑了笑。 全科医师 第121章 我行 后面的菜，自然都是由刘牧樵掌厨了。 刘牧樵没有解释，这也解释不了。 谢敏也没有逼着刘牧樵解释。 用得着吗？ 别人不知道刘牧樵，可谢敏知道啊。 可以说，从刘牧樵小时候开始，他在谢敏面前就是透明的，他那还有秘密？ 谢敏用不着刘牧樵解释了，唯一可能性就是他有这份天赋。 对，天赋。 除了天赋，其他任何解释都是假的。 “妈妈，我想请你炒一个菜。” “红烧肉？” “嗯。” “你的手艺比我好多了啊。” “不，我手艺再好，也炒不出妈妈这个味道。你炒的，才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我喜欢。” 谢敏默默接过铲子，背过身子，眼中的泪花最终还是滚落了下来。 …… 刘牧樵回到了医院。 虽然他还是一个实习生，但他和普通医师一样，根本就没有节假日了，365天，除了出差去了外地，否则，每一天都是病人的。 很多医生子女不学医，这也是原因之一。 神经内科来了一个重病人，他只能丢下孤儿院30多个弟妹和谢敏等，一桌菜还是热喷喷的，刘牧樵只能快速扒几口，丢下饭碗出了门。 “快点行吗。” 刘牧樵多次催促的士司机。 到了监护室，穿刺已经开始，但是很不顺利，邹医生战战兢兢试了几次，他放弃了。 换成了鲁路。 面对这样严重的危重病人，鲁路自然是胆战心惊，他在邹医生的逼迫下开始穿刺。 恰好，这个时候刘牧樵进来了。 他首先看CT，一般情况和生命体征，赵一霖在报告。 他一心二用，既听了赵一霖介绍病情，又看完了CT片。 嗯，是危重病人，150毫升出血。 “邹医生，你来！”刘牧樵轻声喝道。 “我……不行啊！”邹医生还在打颤。 “谁说你不行？不就是150毫升出血量吗？” “不不，我手里已经死了两个了。” “四百病人，死了两个算什么？换在别的医院，死了四十了。” “那……我试试。” “什么试试，你行！大声说，我行！” “我行。” “声音大些！” “我行！” “再大些！” “我行！！！” “嗯，这还差不多。” 邹医生开始了穿刺。 在监护室另一头角落里，一个幽幽的声音在说：“这个医生有点宝气。” 刘牧樵哈哈大笑起来，“老林，明天就把你转到普通病房里去。感觉怎么样了？” “多谢刘医生。我头不痛了，转出去也好，有人说说话。” “外面，是不是你那个人会来看你呀？”赵一霖开玩笑说。 “哎，人都这样了，还什么那个人？废了，没用了，残废了。”老林在病床上哀叹。 “别这样想，你的预后会比较好，我又有新方法，你试试，大部分功能都能恢复的。” 刘牧樵一边看着邹医生做操作，一边安慰姓林的病人。 “慢点，感觉一下压力。”刘牧樵提醒道。 “压力很高，超过了30厘米水柱。” “嗯，放20毫升。” 邹医生慢慢放血。 他现在有板有眼，一点也不紧张。 “邹医生有点宝气。” 姓林的病人又开始损邹医生了，刚才的那幕，他全都看到了，邹医生几乎是全身颤抖，就连隔了二十米的病人都看到了。 “老林，你别损邹医生好不好，你的穿刺也是他帮你做的。你现在不是很好吗？”刘牧樵说。 “我没损他，他手里都死了两个了，都说两个必定会有三个，我现在想起来都感到后怕。” “你怎么知道他手里死了两个了？” “他自己说的，就是你来之前，他不肯做穿刺，说他手里死了两个了，再做，这个必定是第三个。” 护士梦露咯咯笑了起来。 邹医生没有丝毫的反应，他集中思想做穿刺，几乎达到了不受外面任何干扰。 血，换完了，160毫升。 接下来是冲洗。 09生理盐水，10毫克地塞米松，1的利多卡因10毫升，去甲肾上腺素2毫克。 这是新的配方。 刘牧樵发现一个问题，他脑子里的知识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它竟然在更新。这真的是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 也许，世界上最新进展，刘牧樵第一时间就掌握了。 想到这里，不禁“噗”笑出了声。 “笑什么？” 赵一霖正在看病人的瞳孔。 “我在想，约翰?霍普金斯医院，为了配合他们国家的那群所谓的精英，想切断与我们的合作。我可以说，几年后，他们就会后悔死了。”刘牧樵说。 “你确定是他们后悔？”赵一霖倒是没有这么自信。 “我当然确定。只要我们神经科大楼建起来了，仪器设备买回来了，我可以说，我们就可以攻克中风后遗症了。” 刘牧樵越来越自信，他注意到，功能锻炼加中医配方，中风后遗症的治疗将真正突破。 关键是功能锻炼的方案制定，训练哪些内容，怎么训练。 “现在关键是，你要给我找几个热爱这个工作的人，我要把他们训练成训练师。” 赵一霖刚好检查完病人，一般情况还好，说：“要人，好说，你要几个。” “四男四女，学历有了本科就够了，最好是推拿针灸专业的。” “你会针灸推拿？” “我不会没关系，我请彭主任训练他们。” 那边角落里的声音又说话了。 “你们要快点，我要做你们的第一批病人，我不出院，我这个样子回去怎么见人？嘴巴歪了，手脚也瘫了，这样回去，我老帅锅的形象就彻底的毁了。”姓林的病人悠悠地说。 “老林啊，我保证治好你的并发症，你老帅锅的形象一点也不会受损。不过，有个条件，你要把你的小三带给我们看看。”赵一霖说。 “好，我们一言为定。不过，我也有个条件，我带来了，你也必须带一个来。” “哎呀，这就麻烦了，我没有哇。” “没有？鬼才信你。你们医生又有钱，又有地位，接触面又广，特别是你们护士这么多。你会没有？” 赵一霖哈哈一笑，“老林啊，真冤枉啊，你看，我们大部分时间都在抢救病人，哪有时间啊？要不这样，梦露，你就做我的小三算好了。” 梦露嘴巴一嘟，意思很明了，你老啦，油腻大叔，我会稀罕你？ 她的眼睛瞟了一眼刘牧樵。 全科医师 第122章 别嫁给医生 邹医生的表现，与有没有刘牧樵在场有很大的不同。 没有刘牧樵，他就是一个窝囊货，有了刘牧樵，他就是一猛将，刚才这样的大出血病人，就处理得很好。 赵一霖累趴了。 他负责观察病情，一刻也不敢放松，一站，就是两个小时。 “让我坐一会儿。” “凳子在你脚下啊。”梦露提醒道。 赵一霖才反应过来，脚下有一张圆凳。 现在病人情况在迅速地好转，邹医生的冲洗液接近尾声了。 刘牧樵转到赵一霖背后，把手搭在他的脖子上，首先轻轻地捏一捏。 “嗯嗯，帮我捏捏，脖子酸痛，晚上，我请彭主任帮我推拿推拿。”赵一霖很享受地说。 刘牧樵先预备了一分钟，接着就开始正式推拿。 “啊！” 赵一霖这一声尖叫，把所有人都吓着了，连病人都惊醒了不少。 “啊！啊！啊！” 梦露疑惑地看着赵一霖，这声音，你是男人嘢！ 她感觉有些不自在了，这声音，有点撩人。 “赵主任，你这是在干嘛啊？儿童不宜啊。”林病人提醒道，他在侧起头，努力在往这边看。 “你不懂，高手，今个儿遇到高手了，噢噢，噢，嘶！这才是真正的高手。我经常请彭主任帮我推拿，哪有刘牧樵厉害？噢，噢，刘牧樵，就是这里，这个又酸又痛又麻，对了，嘶！” 刘牧樵推了一会，又在肩膀上用力捏了捏，赵一霖直呼痛快。 “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一手？” 赵一霖使劲转着头，过去能够看到70度，现在能够看到110度了。 这可不是一般的手艺啊。 “我也想。”一个弱弱的声音传过来。 刘牧樵惊骇地发现，这个声音来自于梦露。 咽了一下口水。 这么美丽的脖子，能吗？ 刘牧樵不能肯定，自己的把持力到底有多强大，还没试过。 “看手机看多了，脖子痛。” 梦露解释。 刘牧樵看了一眼邹医生那边，进入了尾声，用不着他再关注了。 他用酒精搽了搽手。 梦露已经坐好了，把雪白的脖子尽可能露了出来。 露多了，真的，没必要露这么多。 刘牧樵没有提醒，这样也好，可以尽情地施展大师级推拿术。 “啊~” 梦露做好了思想准备，她不准备叫，咬紧牙关，但是，这声“啊”还是把所有的人——包括以林病人为代表的卒中病人，心脏都停止了一秒钟。 “砰，砰砰，砰，砰砰砰。” 心律混乱啊。 幸亏梦露只叫了一声，第二声她死死地捂在嘴里。 梦露爽得在颤抖，这样的推拿，即便是出300元，她也愿意。 颤得太久也不行，刘牧樵适可而止，五分钟，可以让她回忆一个月。 梦露穿好衣服，娇羞地看了几眼刘牧樵，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了，“我请你客！” 刘牧樵微微一笑，客就算了，你只别拿我做实习生就行了。 “还有谁要做的啊？” 刘牧樵也是有目的的，他希望获得更多的人气值，所以，有时间他就想利用。 鲁路看了文兴宇一眼。 文兴宇也看了鲁路一眼。 他们俩谁也没说话。 虽然他们都比刘牧樵年纪大，学历也高一些，职称就更不用说，但是，他们现在的身份很明确，都是刘牧樵的徒弟。 并且他们还对刘牧樵有几分敬畏感。 邹医生很敬业，两耳不闻窗外事，他在认认真真做操作。 另外一头的护士就更加不敢多言了，新来不久的小护士，还不到20岁。 “呃，没意思，我得捞几个病人过过瘾。”刘牧樵转来转去，病床上一对对黑眼珠跟着他转。 林病人更是满眼的迫切希望。 他们都想啊。 “不行，等你们正式进入康复期之后，我再帮你们做。现在做，会爽死你们的。”刘牧樵又转回来了。 “你。”刘牧樵指着鲁路。 “我？”鲁路惊讶地说。 “对！” “好啊！” 鲁路赶紧把圆凳搬过来，坐在刘牧樵面前。 接下来，预想之中的啊哟声绵绵不绝，他可是比梦露放肆多了，梦露几次抗议，他也不收敛。 最后，梦露忍无可忍，说：“你个大爷们，叫也轮不到你叫啊！你这声音，会把天下女人吓得都去做尼姑！” 鲁路慢慢地转过头来，问：“此话当真？” “当然啊，你不觉得恶心吗？” “嗯，谢谢，我不再叫了。” 果然，他说不叫喊了就真的不叫喊了，安安静静，只是，两只手互相扣得都快成紫色了。 三个人，才得了1点人气值，还不过瘾。 “文兴宇，轮你了。” 也许是过于激动，一个趔趄，圆凳滚到一米开外，好容易站起来，文兴宇忙不迭道歉。 这时候，刘牧樵手机响了。 朱冰！ “你好，我知道是你，谢谢，谢谢。在医院啊。没有，才从家里过来的，抢救病人。噢，没事了，没打扰。谢谢你记得，我自己都差点忘记了。谢谢。你在哪里？噢，剑桥啊，好的。回来见。” 刘牧樵满脸春风接完电话。 “你女朋友的？”梦露悠悠地问。 “不是。” “肯定是。今天是你生日？” 刘牧樵笑了笑。 “哎呀，那我们帮你庆祝一下生日。”梦露终于找到了一个好借口。 那边角落里幽幽的声音又来了：“你高兴个啥？人家名花有主，你难道想做人家的三儿？” 晦气！ 梦露瞥了林病人一眼。 好像我不知道似的。 人家有女朋友，我也知道，可是，人家的女朋友在剑桥，远在万里之遥，我就不能…… 不能什么？ 梦露都不敢想了，想多了就没意思了。 现在这世界，换女朋友还不是换衣服一样？ 别人可以做他的女朋友，难道我就不行？ 梦露对自己是比较有自信的，身高，168，体重103斤，三围，想到这，她微微一挺，哼哼，一流。五官，古典中的经典。 为什么我不行？ “刘牧樵，行不行啊！”梦露大声说。 “没必要啦，我在家里吃了。”刘牧樵说。 “那是午餐啊。我们是请你吃晚餐。主任，你也说句话呀。”梦露急了。 “我也想呀，可是，路上还有病人往这里送，工作更重要。”赵一霖说。 “哎！嫁人千万别嫁给医生。”梦露差点掉眼泪了。 全科医师 第123章 秦梅香 刘牧樵的儿科实习不能再拖了。 他必须转科。 刘牧樵选择了针灸推拿科。 这令很多同学都不理解。 “你准备专修针灸推拿？” 针灸推拿在医院是小科，对于医院的贡献不痛不痒，既不能给医院带来太大的名誉，也不能给医院带来经济效益。 在针灸科的医生也是赚点辛苦钱，可以说，每一分钱都是用手做出来的。 就连柳絮他们，也很少往针灸推拿科去。 中医院这种情况略好一点，但是，做大做强了的中医院，针灸推拿科就会反而变得不重要。 说白了，做强做大了的中医院，它们西医成分更多，设备和技术都很先进。 再说，现在的收费体系，在医院针灸推拿科做一次推拿按摩，收费远低于社会上普通的按摩厅。 所以说，针灸推拿科室，在医院中大多是边缘科室。 刘牧樵选择在针灸推拿科实习，郭科长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你确定？按照实习大纲，针灸推拿科没有要求。” “大纲没有，但实用，对啵。” “你应该去实习神经内科，这样，你一举两得。” 刘牧樵摇摇头，说：“神经内科，我会用主要的精力，在正式进入神经内科之前，我准备在每一个科室都实习一下，这样，知识就会更全面一些。” “那好吧，我尊重你的意见。” 彭主任接到通知，既高兴，又惶恐。高兴的是，他的推拿退烧还没有完全掌握，惶恐的是，他担心……什么呢？ 他自己也说不清。 推拿退烧那种高大上的推拿手法，彭主任自愧不如。 难道是他恐惧这种技巧？ 叶公好龙，彭主任是不是也有这种心态？ 不，我不是这种人，谦抑、永不满足，这是推拿科医生的基本要求和素质。 世上推拿医生很多，可是，能够真正做到大师水平级的人很少，为什么？就因为推拿技术很难掌握。 颈椎病，腰椎病，肩周炎，推拿是很好的治疗方法。 可是，真正拿得下这些病的医生，却少而又少。 彭主任就不能让有椎间盘突出的颈椎腰椎归位，他只能松解粘连的筋膜，只能舒缓紧张的肌肉。 尽管如此，彭主任在本地已经是很有名的医生了，每天找他看病做针灸推拿的人都挤破门。 彭主任有三大绝技，推拿、针灸、小针刀。 彭主任那天看过刘牧樵推拿退烧之后，隐隐感觉，推拿还有另外一个境界，那是一片更加绚丽多姿的天地。 他窥视到了，但学起来，很难。 刘牧樵教他的推拿退烧，他至今都没有完全掌握，或者说，这张门的门槛好高啊，跳起来，也过不去。 现在刘牧樵就要来实习了，他自然开心，可以手把手教他，把他带进这个绚丽多彩的缤纷世界。 但是，内心深处，他又有一些恐惧。 恐惧什么？ 说不清。 “彭老师，今后请多多关照。”刘牧樵一来，就给彭主任鞠了一躬。 针灸推拿科的早交班很简单，例行公事，三五分钟就结束了。 住院病人不多，即使是住院的，也是肩颈痛、腰腿痛的，在这里推拿按摩做牵引，与危重病人基本无缘。 针灸推拿科死亡率是最低的，十年也难得有一个病人死亡。 彭主任今天的话稍微多一点，强调了一下纪律和服务，对收费也强调了几分钟。 最近上面的飞行检查，发现了许多乱收费、分解收费的情况，甚至有的医院的记账，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譬如一次性床单，不管病人用了没用，统统记几张几十张。 “我们针灸推拿科虽然是小科，但是，收费问题也存在多记，上次有病人就反映，做了10推拿，我们记账却记了50次，这就不应该了，住院才十天，怎么可能做50次推拿呢？” 他看了看笔记本，接着说：“当然，并不增加病人本人多少费用，但是，医保局会查呀，医保的钱很不好拿，到时查出来，是骗保。” 最后，他把头转向刘牧樵，“哦，最后我说一下，刘牧樵同学来我们科室实习，他在医院比较有名气了，主要的工作呢，还是在神经内科，所以，在我们科室，基本上是打酱油，写病历这些事就算了，别指望他。至于他跟谁，你们谁愿意带他？” 有个中年医生慢悠悠地说：“给我吧。” 这个医生叫秦梅香，典型的女人名字。最近中医学院的实习生都回去复习考研了，他没有帮手。 刘牧樵转头看了一眼他，大手大脚，一脸的络腮胡子。 梅香，哼，梅臭还差不多。 刘牧樵又扫了一下四周，这才注意到，这个科室真的可怜，除了吴茜靓丽一点，其他人真不敢恭维，他们似乎和安泰医院格格不入。 医生，没必要多说，高的高，矮的矮，肥瘦不一，没有一个长得像普通人。 护士，也许是别的科室不愿要的，都归队到了这里。 除了护士长吴茜。 针灸推拿科护士的奖金最低，不过也有优势，她们的劳动量要少很多，晚夜班还可以伏在办公室桌上睡一觉。 难得一次的正规早交班终于结束，秦梅香拽着刘牧樵就走，“跟我查房去。” 秦梅香带着刘牧樵转了一圈，七个颈椎有问题的，三个腰椎有问题，刘牧樵都暗暗记住了。 然后回到治疗室，这里有两个病人在等他。 这是两个熟人。 他得先给熟人做了。 他们是不收费的。 两个人都带了一个袋子，刘牧樵瞄了一眼，一个是一条烟，蓝色硬盒的芙蓉王，另一个带的是一瓶茶油。 也许，这就是做推拿医生的优势所在，可以收获一点土特产和烟酒。 “刘牧樵，跟我学，颈椎按摩是这样做，颈部，分三部分，一是颈椎本身，二是周围的筋膜，三是附近的肌肉。懂吗？” “懂的。” “嗯，我们的任务是放松肌肉，再进一步就是松解筋膜，这就需要技术了，手法，我慢慢告诉你，总共归纳起来，常用的手法有上十种。你实习期不长，学会三种就可以了。至于颈椎本身的毛病，譬如退行性病变，椎间盘突出，椎体脱位，那就不是普通医生能够解决了，那要么是大师级医生，要么是外科手术。懂吗？” “懂了。” “嗯，你注意观察我的动作。这叫滚，先让颈部肌肉、筋膜放松。这叫推。这叫按。这叫拿。” 他一边做，一边讲。 病人很享受地低着头，嘴里时不时说几句：“舒服，舒服。” 这病人和秦梅香是熟人，这才有机会第一个做。 第一个做虽然并没有什么特殊，但病人心里感受是不同，有种优越感。 也许是熟人的缘故，或者也可能是对刘牧樵负责，他一连用了十种手法，都很娴熟。 十五分钟后，又换上了第二个病人。也是颈椎痛的。 秦梅香很耐得烦，又做了十五分钟，才把两个熟人给打发走了。 “你在这里守着，刚才我们看过的病人都会过来，我有点事出去一会，你就帮他们先按摩，要是病人不同意你做，你也别霸蛮，等我回来。” 说完，也没脱白大褂，走了。 刚走，病人就来了。 全科医师 第124章 爽和惨 “秦医生呢？” “出去有点事就来。” “哦，他经常这样。不过，他手艺很好。” “你先躺在床上，我帮你推拿一会。” “你？”病人眼睛中满是不屑。 “是的，我推拿也还可以。”刘牧樵谦虚地说。 “你……就算了吧。医生说了，我这个是正规的颈椎病，要么手术，要么牵引，推拿只有一点辅助作用。秦医生说了，我这种颈椎，绝对不能到按摩厅里去按摩。” 刘牧樵也没有和他理论，只是说：“你等也是等，你躺着，我轻轻帮你推一推，还是比较舒服的。” “嘿嘿，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实习生，想找人练手。算了，你找别的轻病人吧，我这种重病号不适合你练手。” 这时候，又进来一个。 “老宋，你好些吗？” 先前那个病人问刚进门的病人。 “好是好些，但解决问题只怕是很难。”姓宋的病人提不起精神，“嗯？秦医生又走穴去了？” “可不是？这个医生啊，真是的，我不是看他手艺好，早找夏医生了。” “有什么办法？这个科室，最有水平的是彭主任，他的病人又太多，排不上号，其次，就是秦医生。” 姓宋的病人躺在床上。 他看见刘牧樵了。 “小哥，你站着干嘛？歇着也是歇着，帮我按按。” 姓宋的病人趴在床上，“我颈椎有问题，等会还要去做牵引。” 刘牧樵走了过去，先用酒精凝胶擦了一下手，然后把手搭在病人的颈椎上。 这一搭，姓宋的病人打了一个激灵，刘牧樵的手掌把一条颈椎牢牢抓在手中，这感觉是从来就没有的。 接下来，他一声惨叫一般的“啊”，把另一个病人吓了一跳。 “你别乱来，搞得人家高位截瘫你负的责起吗？”第一个来的病人赶紧提醒刘牧樵。 “喔！喔喔喔……” 刘牧樵微微笑着，手里没有停，手中的病人继续“喔”着。 另一个病人搞不清姓宋的病人嘴里“喔”到底是什么含义，他在一旁警惕地看着刘牧樵。 “喀喳！” 一声轻响，姓宋的病人一声长长的“啊”令人毛骨悚然。 第一个病人惊疑地看着姓宋的病人。 “没事吧？” “……” “我问你呐。你还活着？” “……” “嗨嗨，你怎么啦！” 刘牧樵停了手，走到水龙头边，拧开龙头洗手。 那个病人摇了摇姓宋的病人。 “嗨！你哭了？” 猛然，姓宋的病人坐了起来，“你让我享受一会不行吗？好爽啊！” “你这是爽吗？我还以为你很惨呢！” 刘牧樵回过头，对病人说：“你转转头试试。” 病人赶紧左转，右转，“咦！这是怎么回事啊？” 过去，病人不论向左还是向右转，都只能转70度左右，现在可以转到100度了。 完全正常了？ 又转了几次之后，病人才真正尖叫起来。 好啦！ 困扰多年的颈椎毛病，被这小哥捏几把，竟然复位了！ 本来，他的颈椎病准备到天凉的时候去附属医院做手术，现在，竟然被这小哥一顿胡搞，好了。 姓宋的病人冲出了治疗室，他报喜去了。 “你，可以帮我试试吗？”第一个进来的病人轻声问，“我姓孙，利仁。” “可以啊。” 刘牧樵又用酒精凝胶清洁了一下手，帮这个叫孙利仁的病人推拿起来。 这也是一个正宗的颈椎病人，这种病人最好治，可以说立竿见影，比有轻微颈椎病效果明显。 果然，几分钟后，孙利仁惊喜地发现，他的颈椎病竟然好了。 一个病人宣传，人家都是半信半疑，等两个病人尖叫，大家不淡定了。 秦梅香的那一组病人全过来了。 “轮我了。” “该我！” “我先。” 八个病人，都要争第一。 “腰椎有毛病的都回病房去，等秦老师帮你们做，我专门做颈椎的。”刘牧樵说。 “怎么可以这样呢？歧视！秦医生做了好几次了，效果不好，请你试试吧。”病人很期待地看着刘牧樵。 “我对颈椎比较内行，腰椎不行。” “不都是脊椎吗？” “不同的。来，谁是颈椎病啊，躺下，等着我。”刘牧樵没有再理睬那三个腰椎病人。 系统没有开启腰椎推拿技术，刘牧樵可不敢轻易冒险，他可不想坏了口碑。 刘牧樵还注意到，治疗刚才的两个真正的颈椎病，得到的人气值要更高，每个人可以得到1点。 七个病人你推我搡，最好还是排好了队，等着刘牧樵。 刘牧樵又洗了手，开始推拿。 “你的颈椎问题不是很大，回家后，要少看手机，多抬头看天空，告诉你们所有的人，要用脑袋写‘粪’字，一天最好要写100个粪字，你们的颈椎病就不会再复发了。” 他一边做，一边说。 第一个病人又是一声惨叫，他的治疗随着这声叫而结束。 “试试。转头。” 病人站起来，左转，右转，起先还不敢动得太激烈，试了几下，头，拨浪鼓一般，转的飞快。 “奇迹！” “神奇！” “神医！” …… 七个病人都好了。 他们欢喜若狂，一个个大肆赞扬，嚷嚷着就要出院。 秦梅香的治疗室里，就剩下刘牧樵一个人了。 秦梅香回来了。 “咦，人呢？都没来？” 往日，他的四张治疗床早就躺满了人，今天一个没有。 “我打发他们回去了。”刘牧樵回答。 “打发回去了？你去把他们叫来。”秦梅香说，一边洗手，准备工作。 来了三个。 都是腰椎有毛病的。 “好，刘牧樵，你过来，我教你腰椎推拿技术。” 刘牧樵过来。 “腰椎不比颈椎，腰椎两边有两条粗大的腰大肌，加上腰椎本身比较强大，韧带也比较厚实，所以，腰椎的推拿需要力量。今天，你要是从事这个职业，那你在家里要练习两手臂的力量。你看我哈。” 说着，秦梅香两手一用力，病人“啊”一声惨叫。 这叫声，刘牧樵一听就知道，这不是爽，而是惨。 “哎！” “哎！” “哎哟！” “秦医生，停停，停一下，受不了了，痛死了。” 秦梅香嘿嘿一笑，“痛，那是必须的，不痛，哪里治得好？” “也太痛了。” “你以为推拿是街上按摩女那样？那不叫按摩，那叫乱摸！” 全科医师 第125章 不是很熟悉 秦梅香享受着带徒弟的快乐，他一边做，一边讲解给刘牧樵听。 三个病人，半个小时后，都转到了牵引室里做牵引去了。 “去把颈椎病人都叫过来。” “我都已经打发他们走了。” “没听懂。你说什么？” “我已经帮他们做完了。” “做完了？你？去叫他们回来，我再帮他们做一次。你才学，松解得肯定不到位。” “我差不多已经帮他们治好了，好像，他们都准备出院了。” 秦梅香越听越糊涂，最后，扯不清，他只好亲自去看一看。 七个人，都在准备行李，准备出院。 “你们这是……” “好了。” “什么好了？” “病啊！” “病？你们的病能够好？” “对呀，你那个徒弟很厉害，我们七个人都好了。” “什么什么？别信他胡说，他才学，怎么可能治的好呢？来来，对不起，你们别生气，我帮骨伤科两个病人做了一下推拿，耽搁你们的时间了，我检讨，我赔礼道歉。” “秦医生，真的好了。虽然我们不是学医的，但我们身上的病好了，我们还是知道的。你不信，看看我们转动脖子吧。” 几个人，集体在那扭脖子。 扭几下，秦梅香不淡定了，他是专家呀！ 颈椎病好了没有，一扭脖子什么问题都说明白了。 怎么可能？ “说说，刚才发生了什么事？”秦梅香拽住病人的胳膊，急迫地问。 “刚才，你的徒弟试着帮我们推拿了几分钟，又痛又麻又爽，最后，还‘喀喳’响了一声，然后，脖子就能转动了。”一个病人说。 “你也是这样？” “差不多。” “你们都是刘牧樵帮你们治好的？” “对！” 秦梅香猛然回头，他还是不相信，我才教了他一遍，他怎么可能有大师级水平？ “刘牧樵！你说说，怎么回事？”回到治疗室，刘牧樵在看手机。 “就这么回事呀，他们不是有颈椎病吗？我帮他们推拿了一会，好得也差不多了，最多过些日子再来推拿几次，应该就算是痊愈了吧。” “你……” “不过，我除了这个，其他就不会了。”刘牧樵补充一句。 “除了这个？你知道吗，有了这个，你就捧着金饭碗了！一辈子，几辈子也不愁吃，不愁穿！来，来，我再让你做一个病人，要是这个病人你做好了，我拜你为师！” 秦梅香拽着刘牧樵，来到一间病房，这里住着一个老干部，八十多了，已经住了有半年多了。 他有很多毛病，其中，颈椎病是他最受煎熬的。 “老常，我帮你找了一个人，帮你做做颈椎推拿。”秦梅香对床上的病人说。 “他？” “是的。” “秦医生啊，你开什么玩笑？他能有什么本事？” “你别先下结论，试试吧。” 刘牧樵见到老干部，敬了一个军礼。 “哈哈，人倒是很乖巧啊。” “来，大爷，我帮你推拿推拿。有点儿痛，忍着点。” “我忍着点？哈哈，小哥，你这就不知道了，别的我都不敢吹，但是，痛，再怎么痛，我常某人这辈子一点也不含糊。” 他是吃过大苦的人，硝烟、战火，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什么苦没吃过？ “噢！” 他话音才落，浑身一个激灵，这酸痛，痛到骨髓里去了。 不过，瞬间之后，就体会到了疼痛之后的爽。 这爽啊，也是爽到了骨髓中去了。 两行眼泪涌了出来。 “常老，你没事吧？”秦梅香警惕地问。 常老摇摇手，闭着眼睛，任由刘牧樵推拿。 他没有再哼出声来，咬着牙，流着泪。 秦梅香没搞懂他现在的感受，这是苦到了几点，还是爽到了几点。 “喀喳！喀喳！喀喳！” 推拿了十几分钟后，刘牧樵感觉他的筋膜都松解了之后，一用力，三节错位的颈椎都回位了。 “好了。” 刘牧樵做完最后一个动作。 “嘶……” 常老长长吸了一口气，缓过神来了。 “爽啊！” 秦梅香赶紧问：“你颈椎……” 常老左右转着头，虽然达不到90度，但80度是没问题的。 “咦？咦？你这小哥真有两下子啊，我都十几年了，这头转不动，用点力就头晕，你这么一弄，好啦！” 秦梅香转过身，拽着刘牧樵的肩膀，急迫地问：“你老实说，你是才学的还是本来就会？” 刘牧樵微微一笑，“有个奇遇。” “奇遇？说说，什么奇遇？”秦梅香急切地问。 “遇到过一个道士。”刘牧樵捡起过去在彭主任面前撒的谎，把这件事说圆了。 “你仅仅会颈椎推拿？腰椎真的不会？” “嗯，是的。” …… 彭主任不淡定了。 当秦梅香把这件事告诉彭主任之后，他真的没法淡定了。 你不是说只会推拿退烧吗？ 你不是说不会颈椎推拿吗？ 你当初拿推拿退烧和我颈椎推拿做交换，我教你，你说学不会，怎么，突然间，你成大师了？ 推拿专业的人都知道，能够让椎体、椎间盘归位，必定是大师，一般的医生，即便是所谓的专家、教授，要做到这一点也是不可能的。 而刘牧樵，不止做了一个，而是8个。 这8个，彭主任都查过房的，都是真真实实的颈椎病患者，有的是中央型，有的是周围型，还有椎体脱位的。 都是不简单的病人，做手术都有风险。 “刘牧樵，你说说，在今天之前，真正颈椎病的患者，你治疗过多少？”彭主任不得不认真询问，要知道，颈椎推拿最大的风险就是高位截瘫。 “他们是我的第一批病人。”刘牧樵如实说。 “你的意思是，你过去没治过？” “对呀。” “你就不怕出医疗事故，颈椎脱位，损伤脊髓？” 刘牧樵沉思了片刻，说：“以我现在的水平，应该不会出现。” “你现在的水平？你现在的水平到底多高？” “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对针灸推拿这个行业不是很熟悉。” “你，你不是很熟悉，那我们，就应该是很陌生了，对吧？”彭主任的眼泪滚落了下来。 全科医师 第126章 好大的气场 刘牧樵颈椎推拿的神技很快被疯传。 这一天，皮院长知道了这个消息，飞快地来到针灸推拿科，“我要他帮我推拿推拿！” “他去神经内科了。”彭主任回答。 “怎么，他不是在你这里实习吗？” “他每天在这里工作一个小时，其他时候就去了神经内科。” 皮院长又追到神经内科。 赵一霖说：“他去儿科会诊去了。” 皮院长叹了一口气，“你说说，刘牧樵到底有多少秘密？” “谁知道呢？” “好吧，我正式聘任他，这个人，只怕是我们医院的救星。” 正聊着，刘牧樵回来了。 “会诊结束了？” “哟，院长您也在呀。我刚才去儿科会了一下诊，看了两个病人。院长，神经科大楼的事定下来了吗？” “我正找你呢！想你帮我推拿一下颈椎。”皮院长说。 “好，这个容易。”刘牧樵洗了手，抓住皮院长的颈椎先预热。 “嗯，舒服。神经科大楼的事批了，做了些小修改，顶层，还建了一个游泳池，一个健身房，一个小酒吧。” 赵一霖猛然转过身，正对着皮院长，“你再说一遍。” “主管领导看了，他在你们的基础上提出了一些修改意见，建游泳池、健身房、酒吧，加上你原来说的影院，我觉得，这完全是一个五星级宾馆，哪还是什么病房？领导的意思看得高，看得远，说是今后外国顶级专家会要在这里做实验，不高级，有损国格。” 赵一霖满脸的幸福，身体都颤了起来。 “英明！英明！真是英明。”赵一霖连声称赞。 皮院长也是满脸的幸福，继续说：“神经科今后就靠你们了，我说……啊！嘶！厉害，厉害，好舒服！噢，噢，噢。” 他还哪里讲得出话？爽得只能发出单个音节了。 “噢，太高明了。” 最后，等刘牧樵停下手来，皮院长才能够再次组织话语。 “过去，我要彭主任帮我推拿，能够缓解三五天，我还以为彭主任的技术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谁知，你刘牧樵才是真正的推拿大师。” 刘牧樵也不否定，他本来就是推拿大师，本省第一，全国第七。 “看来，针灸推拿科也会兴旺发达起来。”赵一霖说，“儿科，据说也增加了三分之一的病人，针灸推拿科，刘牧樵，你也帮他们再加些绩效，不但病人感激你，医生护士也会感激你。” 刘牧樵嘿嘿笑了几声。 “刘牧樵，你要是把针灸推拿科也搞火了，你真的要考虑建一座阿芳宫。”赵一霖笑着说。 不过，刘牧樵想起针灸推拿科的护士们，不由得做了一个鬼脸。 “刘牧樵，你帮针灸推拿科多培养几个人，你一个人做会累死。他们科没有副主任，我先给你安排一个副主任，怎么样？”皮院长不是许诺，就是在刚才，他已经做出了决定。 神经内科，已经有了一个副主任，刘牧樵在神经内科的职务问题暂时不考虑，这个科室是大科，安排一个实习生做副主任，传出去会被人笑话。 解决待遇问题，做针灸推拿科的副主任最好。 不是说待遇留人吗？ 你一进来就给你科室副主任，这就是打破常规，给你待遇。 感情留人，呵呵，这个嘛，就好说了，哪天，我请他吃火锅。 不过，皮院长微微有些失望，刘牧樵似乎对针灸推拿科副主任并不十分感冒，只是淡淡地说：“谢谢院长。但是，没必要。” 没必要？ 你说这仨字多容易，我可是要下很大的决心那！对我来说，这个任命，压力真大，人家很多人拼死拼活几十年了，连科主任的毛都挨不到。 现在我给你一个副主任，你冷冰冰地说声，谢谢，没必要。我皮某人真想大哭一场！ 医院的晋升通道非常窄，科室主任一旦被人占领了，后面十几二十年都没有机会了。 行政官员有任期，科主任却可以是终身制，当到退休。也有的医院注意到了这个问题，限制了年龄上限，但是，十年、二十年的科主任还是十分的常见。 就算是副主任，也是一比一配置，一个科主任一个副主任，一正一副最常见。一正多副那就是乱搞了，除非是大型医院，一个科室有几个病区可以多几个副主任，否则，内耗就太多了。 皮院长有些伤心，你刘牧樵也太冷血了吧。 他想，你就是凭着副主任绩效与主任医师平级，你也应该兴奋一下啊。 当然，皮院长不知道神经内科和儿科都给了刘牧樵几万块的绩效，他还把刘牧樵当作穷学生看待。 “你进来的事我争取在这个月办妥，下个月，你就有工资了。任命你做副主任，你的绩效就和主任医师样。”皮院长又补了一句。 “哦，这么快？” 同样，刘牧樵还是冷冰冰的。 皮院长不淡定了，但还是忍着痛苦继续说：“你进来的事搞定了，但是，我们还得签订一个协议，五年之内，你不能离开。” 刘牧樵哈哈一笑，“我离开？我去哪儿？神经科大楼建好了，你赶我走我也不会走的。” “真的？” “当然啊。你想想，哪里有这样高级的病区？” 是的，赵一霖很向往，刘牧樵也很向往，一栋大楼里，有实验室，有电影院，有游泳池，有健身房，有小酒吧。 特别是拥有700张床位的神经精神科研究中心，将成为世界级别的中心。 “主任，监护室请刘牧樵进去一下。”值班护士说。 “好的，刘牧樵，走吧。”赵一霖起身。 “我也进去看看。”皮院长很久没有去神经内科的ICU了，想去看看。 “好的，见识一下刘牧樵高超的穿刺技术，你就会觉得3个亿投进神经科没有错。” 到了监护室，邹医生，鲁路，文兴宇都在里面忙碌。 现在并没有穿刺，他们是在查房，40张病床的监护室，实际上住了55个病人。 “请你看看55床病人。”邹医生对刘牧樵说。 刘牧樵过去一看，心里一惊。 这个病人怎么可能会出现伤口感染？ 这个病人有外伤，伤口纱布上有一块绿色的脓液。 凭刘牧樵大师级的无菌技术，怎么可能会出现医院感染呢？ 还是绿脓杆菌感染。 “开会！” 刘牧樵严厉地轻喝。 这声轻喝，连皮院长都微微一惊。 好大的气场啊！ 而邹医生他们则暗暗说。 好大的脾气啊！ 但是，感觉却是一致的，刘牧樵突然变得好可怕。 “哪些人参加？”赵一霖问。 “凡是进过重症监护室的人，加上将要进重症监护室的人。一个也不能少！”刘牧樵严肃地说。 “刘建新就算了吧，他昨晚没睡，才回去，也许才睡着。”赵一霖说。 “不行！说了一个不能少就不少！” 全科医师 第127章 拒绝 会议开得很晚，很认真。 病房里最怕绿脓杆菌感染，一旦感染，很难消除细菌，并且绿脓杆菌很特殊，对很多抗生素不敏感，治疗起来很棘手。 会议上，刘牧樵根据他大师级的无菌操作技术，重新对医护人员做出了要求和培训，对本次感染进行了分析。 最后，他也没征求赵一霖和向丽芳的意见，说：“这个监护室进行彻底消毒！” 一个重症监护室，55个病人，还有这么多仪器设备，你说彻底消毒，容易吗？ 赵一霖看了看向丽芳。 向丽芳看了看赵一霖。 “还等什么？消毒啊！”两个人同时说。 “护士长，你具体指挥，我站在这里监督，不留一个死角，就连天花板也要用紫外线和乳酸熏蒸消毒。”刘牧樵严肃地说。 向丽芳朝赵一霖做了个鬼脸。 这小哥，好威风啊。 “明天，其他几个病区，都进行一次全面的消毒，这件事，开不得玩笑。”刘牧樵补充一句。 …… 虽然刘牧樵因为消毒的事，昨晚很晚才回去睡觉，第二天，他依然按时到了针灸推拿科，这里有20个颈椎病人等在这里，由刘牧樵做推拿按摩。 20个病人，这是他和彭主任协商的结果，每天彭主任负责寻找20份狗粮。 20个病人，基本上就是20点的人气值，刘牧樵看得很重。虽然20点到底意味着什么并不清楚，但是，积累多了，1000点，点，那时候会是怎么一个局面呢？ 刘牧樵当然很期待。 人气值也就是人格魅力，人格魅力高了，想想，心里都甜丝丝的。 每天积累20，达到点并不难，不就是500天吗？ 做推拿，力气活，刘牧樵年轻，一天做一个小时并不难，特别是有动力就更不难了。 “牧樵同学，今天有个特殊病人你看怎么处理。”彭主任问。 “什么病人啊？” “你见了就知道了。” 刘牧樵来到新开的一间治疗室，好家伙，四张治疗床睡得满满的，还有十五个病人坐在塑料椅子上候着，一个站着。 这站着的女人很显眼，她面朝窗户，这背影笔直的，似乎有一股傲气。 当然，这股傲气也许来自于这身衣裤，不用问，就知道是极为高档的那种。 她转过头来，见到刘牧樵微微一惊。 太年轻了吧！ “你是刘牧樵吗？” “是的。” “我有话跟你说。” “说吧。”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找个没人的地方。” “那行，到隔壁我的办公室说吧。” 两人来到办公室。 这时候，刘牧樵才注意到，这个女子大约是三十七八的样子，有股盛气凌人的味道。 长相一般，但是很有气质，眼睛有几分犀利，并且略带几分自大。 “有个病人，颈椎问题，想请你出诊。” “对不起，我很忙。” “诊费你可以说个价。” “我说了很忙，不是诊费的问题。” “当然是诊费的问题！要是你真的和传说那样厉害，我们可以长期合作。” “我很忙。” “你没有问我病人是谁。” 刘牧樵微微一笑，“我们看病人，病人是谁并不很重要。” 女子嘴角微微往上一翘，“不对，有的病人就比较特殊。你不问问是谁吗？” 刘牧樵摇了摇头，因为，他已经被这个女子居高临下的气势激怒了，只是作为医生，他必须注意态度。 “你不问？好的，小哥，我告诉你吧。瑶芳，你不会说你不认识吧？” 瑶芳？ 刘牧樵还是微微一震，她是去年选秀的头名，今年最火的歌手，一首“瑶池谣”唱红大江南北，不论大妈、大叔，还是少男少女，都在哼唱。 今年她在京城的演唱会门票炒得比华仔的还高。 小小年纪，颈椎就有问题？ “你敢说不认识？”女子追问一句。 “认识啊。” “请你帮她做颈椎按摩，现在，你不会反对了吧？” 刘牧樵微微一笑：“我一直就没反对呀，但我不会出诊的。” “你会的，我们正常出出诊费。要是你比潘医生还厉害，你可以做个长期业务。” “潘医师是谁？” “潘医师你都不知道？他和熊本吉齐名，他是针灸推拿大师，中医附一的针灸推拿科的掌门人。” “哦，既然他这么厉害，你们不可以在他那里治疗吗？” 这女子愣了愣，“有人说，你更厉害，想试试。” “你可能会很失望。” “不试一下，我们怎么知道？刘医生，这笔生意很划算的，每个月，我们瑶芳需要推拿两至四次，每次，我们的诊费5000，机票交通费另算。” 一个月2-4次，一年就是24-48次，那就是12万到24万。对于一个针灸推拿医生来说，要做多少病人才能赚到这么多钱啊。 刘牧樵摇了摇头：“钱不是问题，我不可能每月出去几次的。好了，病人还在等着我呐。” “不急，也就几分钟时间。我，沈芸，瑶芳的经纪人，5000的基础上，我再加2000，这个价，你应该满足了。” 刘牧樵转身就走，边走边说：“钱不是万能的，还有病人等着我那，就聊到这儿吧。” 刘牧樵走了。 留下沈芸在那里凌乱。 她真不懂，多少人为了一睹瑶芳，奔波千里，花大价钱从黄牛党手里抢票；多少人为了要一张瑶芳的签名照，挤得头破血流。 好你个小子，人家求你，还给你开高价，你却装逼啊。 可是，又能怎么样呢？ 她来到治疗室。 刘牧樵在帮病人做颈椎推拿。 她要亲眼看一下别人的效果。 越看越是心惊。 等刘牧樵做了几个之后，沈芸不淡定了，“刘牧樵，我把价格开到一万，你干不干？” 刘牧樵头也没回：“要做治疗，她可以到医院里来，一次推拿只要32元，很便宜的。至于约号，万一没约上，我可以多做一个，我一天只做20个病人，她来了，就是21个。这是我唯一可开的口子。” “臭小子！”沈芸摔门而出。 接着，她又返回来说：“你小子别牛逼，不就是一个医生吗？有什么了不起，我就不信你比潘医师还厉害。” 接着又摔门出去了。 刘牧樵微微一笑。 人家追星那是人家的事。 不过，话虽这样说，给刘牧樵一个机会看看演唱会，他倒是不会拒绝的。 过去由于穷，到现在为止，他还没看过一场演唱会，特别是瑶芳的，他们很多同学都看过了。 全科医师 第128章 瑶芳 过了些日子，神经科大楼建设的事已经尘埃落定，在现在的住院大楼面对面，这里将新建一座22层的大楼，楼顶还设立了直升飞机降落平台。 工期限得非常紧，到全面竣工使用，只有一年时间，自然，工程承建被省建一公司拿到，一点也不意外。 质量高、速度快，这是建这座大楼的唯二要求。 由于神经内科房间紧缺，医院只好把妇科和产科合并，把烧伤科和肛肠科合并，这样，神经内科又增加了几十张病床，还设立了功能康复室。 刘牧樵为主设计了一整套康复方案，康复师一边学，一边对病人进行训练。刘牧樵脑子里的康复知识很丰富，所以，康复师根本不需要送到别地方学习了。 这些天，针灸推拿科的营业额明显上来了，病人也多了，就连腰腿痛、全身痛的病人也增加了不少。 儿科业务已经爆满，刘牧樵坚持每周2-3次到儿科查房。 刘牧樵还飞了一次京城，下午去的，第二天很晚才回来，赵一霖亲自到机场接他。 他没有带回任何消息。 和上次一样，刘牧樵闭口不谈出诊的事，只是给了赵一霖一块手表。 劳力士。 “给我？”赵一霖吃了一惊。 “我不喜欢戴手表。”刘牧樵说。 “可是，这价……” “说这个，就没意义了。” 赵一霖沉思了片刻，说：“好吧，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一辈子都喜欢带手表，不戴手表，就像是丢了魂一样。 …… 第二天，刘牧樵按时来到针灸推拿科，20个病人整整齐齐，刘牧樵每人推拿3分钟，一个小时零几分，做完了。 突然，一个包得严严实实的人溜了进来。 只有两只眼睛在外面。 这两只眼睛哪里见过。 眉清目秀，眼神中有7分媚，有2分傲，有1分恳切。 “我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20个做完了。” “你说了，我是第21个。” 这声音，怎么这样熟悉？ 甜美，带有磁性。 “你是谁？” “你能把门关了吗？” 刘牧樵摇摇头，说：“我可以拉上帘子，但不能关门，这是我们的规矩。” “嗯，好吧，我可以戴着口罩吗？” “可以。” “谢谢。你可以帮我换一套新的床垫吗？” “可以，我本来就要换的。” “谢谢。我都要新的。” “嗯，没问题，我的手会消毒的，请问你是谁？” “你不是说，病人是谁并不重要吗？” 好熟悉的一句话啊。 “你是瑶芳？” 病人轻声地“嗯”了一声。 “沈芸呢？你叫她进来吧。” “不必了。你并不欢迎她。” “我对病人，其实没有欢迎不欢迎的。” “她不是病人。” 刘牧樵微微一愣，“好吧，那我们就开始吧。把你的脖子露出来，顺便说说你的症状。” “后脑勺痛，太阳穴也痛，脖子僵硬。”边说，边把雪白的脖子露出来了。 世界上还有这样美丽的脖子！ 露的很多，连两根美丽的锁骨都露出来了。 “不需要露……算了，连肩膀我都帮你推拿一下。” 刘牧樵咽了一下口水。 他特意洗了手，又擦了一次酒精，准备的时间特别长。 他不得不长一点，心里有些慌啊，脸有些发烫啊，心跳也太快了啊。 “你这种颈椎和老人不同，老人属于退行性病变，你这种主要是因为职业和平常的习惯，所以，你别指望一次就治好。” 刘牧樵没话找话。 接着，手已经搭在瑶芳的脖子上了。 这是他迄今为止抓到的最美丽的一根颈椎。 他先预热一下，轻轻地揉，过了一分钟之后，才开始正规推拿。 “啊！！！” 一声娇呼，这声音是学院派，还是通俗派？ 刘牧樵心里都颤抖了几下，心脏忽快忽慢，时不时还停几次。 再叫，魂魄都会出窍的。 也许瑶芳也注意到了这种叫声夺魂，她死死地咬着口罩，发出低沉的“呜呜呜”声。 刘牧樵当然不知道，门口有个脑袋在偷看。 刘牧樵做得很认真，他发现瑶芳有三个痛点，比一般人的痛点多了两个，这不仅仅是看手机的问题，而是先天不足，加上睡姿有问题。 “你睡眠不好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的？” “你这个病与睡姿很大关系。” “是，因为经常演出，加上工作压力大，所以，睡眠很不好，在床上反转不安。” “多梦，燥热，焦虑，对不对？” “对。你还蛮厉害的。我问你，我是不是有抑郁症？” “还没到那地步。” “可是，我也过自杀的念头。” “谁都可能有过。” “你说我没有抑郁症？” “应该没有。” “理由呢？” “你的眼睛很明亮，抑郁症病人眼神无光。” “噢，是吗？” “颈椎做完了。” “就做完了？你比潘医生的效果更好一些。我头痛好像是完全好了。” “半个月之内，你不会有任何问题。你可以借你的背给我用一下吗？” “什么？” 瑶芳一惊。 “不治疗你的神经官能症，你的颈椎半个月还会复发。” “……” 瑶芳在犹豫。 “不过，你要是半个月之后再过来，不做也没关系，我只是想让你的睡眠好一点，疗效高一点。” 瑶芳扯下了口罩，对着刘牧樵嫣然一笑。 “那就谢谢你啦。请帮我做吧。” 接着，把一身严严实实的衣服脱了，只剩下一件单衣，转过身去，连最后一件也脱了，俯卧在床上。 刘牧樵不得不使劲咽了下口水。 这个背脊应该是最完美的背脊。 门口，那个脑袋伸得更长了，幸亏有个帘子遮住了。 刘牧樵按照推拿退烧的方法，从骶椎开始，一直推到颈部第三颈椎。 一次一次的往复。 推、拿、滚、捏、提、扣、点、砍、剁…… 二十多种手法，刘牧樵尽情地发挥出来了。 现在，他没有把这张背脊当作女子的背脊了，完全当作了病人的背脊。 洁白光滑的背脊现在变成了紫红色，外加一层水雾。 瑶芳轻声哼着，她尽量压抑，即使门口那个脑袋也只能微微听见瑶芳的声音。 “好了！” “叮！奖励人气值10。” 哟，这么多！ 刘牧樵退出来了。 他不能呆在里面。 他来到水池边洗手。 “啊！” 后面传来一声尖叫声。 全科医师 第129章 走穴 声音来自于沈芸。 她发现瑶芳什么也没穿。 这怎么可以！ “别误会，我帮她做了一个全身推拿，今后，她的颈椎病就不容易再患了。她有严重的神经官能症，每年只需要做两次推拿就没事了。” 沈芸狐疑地看着刘牧樵。 从头到脚，他都仔细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一点。 “芸姐，确实是这么回事，我现在感觉换了一个人，脑子清晰了许多，全身舒坦得很。”瑶芳说。 “你会治疗神经官能症？” “会呀。” “帮我做一下行不行？我也有神经官能症。心慌气短，睡眠不好，容易发怒，燥热……” “你这个叫更年期。” “我草你姥……我才37岁好不好！我姨妈很正常！” “脱了吧。” 沈芸惊喜地问：“你答应了？” “废话。” “你这人真好。第一次见你，你傲气得很，原来，你还会怜香惜玉的。” “你都更年期了，还香还玉？” “小哥，你这就不懂吧，女人，就是我们这个年龄最有魅力，你不信？” 沈芸一边开着玩笑，一边脱了。 虽然是久经阵仗的人，但还是很害羞，俯卧着才脱了最后一件。 刘牧樵心情很好，推拿瑶芳，他得了11点的人气值奖励，这样的买卖划得来。 刘牧樵又不得不咽了下口水。 沈芸的背脊也是这样的美丽。 确实，37岁的女人一样的令人心悸。 他赶紧工作，只有工作了，才能够镇定下来。 15分钟后，推拿结束了。 沈芸懒在床上，不想起来，嚷嚷着说：“太爽了，我魂魄都飞了。” 瑶芳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签了名的，“送给你，这是我签了名的。刘医生，太谢谢你了，下次，我还来找你。” 刘牧樵接过相片。 其实，真人比相片更漂亮。或者说，更魅人。 “你也给我一张相片，好吗？” “我？你觉得我会随身带相片吗？”刘牧樵哈哈笑起来。 “是的，你是医师。那我们合张影可以吧？”瑶芳说。 她也没等刘牧樵同意，就拿出手机，挽着刘牧樵手臂，靠在一起，来了一个自拍。 “刘医生，谢谢你了。”沈芸出来，“诊费怎么算？” “你们不是已经交了费吗？”刘牧樵说。 “加上挂号费才40元，你觉得合理吗？”沈芸说。 “合不合理没关系，合规矩就行。”刘牧樵约好了去儿科会诊，不能再耽搁了。 “这样吧，我们送你几张门票，贵宾席的。你要几张？”沈芸说。 贵宾席的门票，一千多还没得买。 “给我六张吧。” 沈芸赶紧拿出六张贵宾席的门票，给刘牧樵，“这是下个月在深城演唱会的门票。这是我的名片，到时候，到了深城，你打我的电话，我派人来接你。” 瑶芳又裹得严严实实，戴上了口罩，只留下两只眼睛。 现在再看她，这两只大眼睛，格外的美丽。 她们走了。 一个人溜了进来。 “刚才那两个人是谁呀？”秦梅香拽住刘牧樵的胳膊问。 “你猜。” “身材要点像杨慕，眼睛有点像瑶芳。” “你猜对了。” “杨慕？” “瑶芳。” “啊！你怎么不说一声？我想要的签名照片。” 刘牧樵微微一笑，“这个容易啊，给你。” 刘牧樵把瑶芳给他的相片给了秦梅香。 秦梅香这大叔真不要脸，拿起相片就放在嘴上，亲了一口。 “你不觉得呕心吗？比你女儿都小。” 秦梅香做了一个鬼脸，嘻嘻哈哈走了。 …… 刘牧樵儿科会诊才结束，就接到赵一霖的电话，“老弟，跟我赚点外快去，还是江城县，还记得那个刘淼吗？” 赵一霖抛出的诱饵非常诱人，说实在的，钱，还是小事，这刘淼，安泰医院还没人可以和她比，即便是珊珊，也少几分魅力。 赵一霖开车，邹医生坐在后排，把副驾留给刘牧樵。 赵一霖一边开车，一边说：“下个月，我准备把这车换了，你要不要？你要我优先给你，3万，就表示一下就行了。别人，不能少于12万，七成新，够哥们吧。” 刘牧樵微微笑了笑，“我不想占你的便宜，你还是卖给别人吧。” “你给我的手表，我心里不安呐。” “又来了，给你，你就安心用，咱们都是哥们了，你还啰嗦干嘛？” 邹医生趴在座椅上，“主任，你的手表是刘牧樵给你的？” 赵一霖看了一眼邹医生：“眼红了，是不是？” 邹医生哈哈一笑，“刘牧樵也学会拍马屁了啊。” 赵一霖说：“邹哥，这句话有问题。到底是谁拍谁，真不好说，昨天中层干部会，宣布了一件事，我还没给你说，刘牧樵正式成了安泰医院的员工，并任命为针灸推拿科的副主任，公示5天，下个星期的今天，他就是安泰医院的中层干部了。你说，是他拍我，还是我拍他？” “可你手上这块手表，多贵，你不会装糊涂吧？”邹医生说。 “我装糊涂？我昨晚百度了一下，嘿嘿，多少钱一块，我不会告诉你的。” …… 一路上，三个人有说有笑，不经意就到了江城县。 熟门熟路了，他们三人一齐来到江城县人民医院神经内科。 今天是来会诊一个脑溢血病人，还有帕金森病。 治一个病，还是两个病一齐治，要通过会诊来决定。 会诊很正规，神经内科所有的医生和进修、实习生都到了。 这边，赵一霖是专家，邹医生和刘牧樵是跟班，还是上次的格局。 刘牧樵听了病历报告和各种检查。 有高血压、糖尿病病史，心功能2级，多数医生认为，这样的病人保守治疗就行了。 当然，这种观点很快被高一层级的医生否定了，安泰医院的专家都已经请来了，你说保守治疗，保守个毛线！ 至少得把血肿给穿刺了。 由于有上次那个帕金森病治愈的先例，所以，这里的主任非常想两个病同时治疗。 虽然病不是他们治的，但是在他们科室里治的，他希望因此闯出点名气来。 江城县人民医院神经内科能够做帕金森病手术，这可不是一般的成就。 轮到赵一霖发言了。 刘牧樵还趴在阅片灯前看核磁共振片。 全科医师 第130章 主角是你 这个时候，刘牧樵发言比较尴尬。 按理，他只是跟班，真实身份还只是实习医生，要发言，早就应该发了。 现在连他们医院本科室的主任都发了言了，除了赵一霖能发言，其他的都不应该发言了。 长幼有序，在医院里相当严格。 可是，赵一霖打破这个规矩。 “刘牧樵刘医生你说说看。” 刘牧樵从核磁共振片子上收回目光，说：“这个病人基本情况不是很好，高血压、糖尿病都不轻。脑溢血血肿穿刺，大家的一致意见是穿刺，我也认为，衡量得失，应该做。至于帕金森病，附属医院肯定是不做，他们使用的是CT引导，病人难以折腾。不过，Taoshift法，高血压、糖尿病都不是禁忌症。所以，结论是，要么都不动手术，要么两个病一齐动手术。帕金森病手术基本不增加什么风险。” 赵一霖朝四周看了看，很严肃，他等着别人提问。 终于有人发问了，一个副主任医生。 “据我所知，Taishift法最大的问题是成功率不高，世界先进的医院，成功率也只有85。” 刘牧樵微微笑了笑，“不担心失败的问题。当然，理论上，存在风险，但是我们团队不担心穿刺不成功问题。” “请问，你们团队做得多吗？” “不多，也就是三例吧。成功率100。” “三例？” 三例，成功率100有毛意义啊！ 几乎所有的人都心里咯噔一下，原来，你们做帕金森病手术才做了3例。 “对，三例，一例还是这里做的。”刘牧樵微笑着说，他似乎不怕事大，越说越令赵一霖心碎。 “啊？” 又是一片惊呼。 这一例也算进去了？ 赵一霖心里暗暗叫苦。 完了，完了，嘴上没毛的人还是靠不住，关键时候出岔子了。 刘牧樵却坦然自得，接着问：“另外两例，你们想知道是谁吗？” “谁？” “我们安泰医院院长的父亲和叔叔。手术后，都能够生活自理了，还能上街买菜。” 沉默了。 院长拿父亲和叔叔做实验？ 他没有把握敢在他父亲和叔叔身上做？ 他们的科主任说话了。 “做多少是次要的，关键是有没有把握。” “没把握，我们会来吗？”刘牧樵说。 “赵主任，您的意见？”江城这位主任不会把时间浪费在一个普通医师身上，他直接问赵一霖。 “很明了啊，我们这个团队不是已经表态了吗？只为一个血肿穿刺，真的不值得我们几个人过来。” 他只差没说明，一个血肿穿刺，能赚几个钱，够我们分的？ “你是说有把握？”他们主任追问。 “你说多大概率才叫把握？”赵一霖说。 “至少是八成吧。”他们主任说。 “差不多八成吧。”赵一霖说。 “那就是还有二十的失败可能性啊？” “失败的概率，没有这么大，最多是百分之一。”刘牧樵插话，“这个百分之一都是因为医学还有未知数，所以不敢说百分百。” “这位小哥自信心爆棚啊。现在我是跟你们老师说话，我得有个准信，好和患者家属谈话。”江城的这位主任有些心烦意乱。 因为，他向患者吹牛说，帮他治疗脑溢血，顺便还把帕金森病也根治了。现在想起来，风险还挺大的。 你说他急不急？ “主任，你跟病人家属说，就说我们非常有把握，不会出什么问题。”还是刘牧樵说。 嫩！ 赵一霖看了眼刘牧樵。 还是太嫩了。 怎么可以这样谈话？现在医患关系这么紧张，不能把话说死了，一定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一个感冒病都不能说百分百治好，你在人家脑子里捣鼓，能说有绝对把握吗？ 可是，话都已经讲到这里来了，赵一霖也没有退路了。 他说：“主任，你就说有把握吧。我们来这里，就是冲着成功而来的，要是我们犹豫，也就不会来了。” “好吧，那就这样吧，我最后和家属谈一次，你们准备手术吧。” …… 半个小时后，刘牧樵、赵一霖、邹医生进了手术室。 这一次，他们的主任也要求进来。要是出现医疗纠纷，他第一个要担责任。 “嗨！又见面了。”刘牧樵一进去，就被刘淼发现了。 “巧啊，又是你值班。”刘牧樵心里也是一畅。 喜欢的人在一起干活，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 邹医生在做准备。 刘牧樵在洗手。 赵一霖什么也没干。 江城的谢主任疑惑地看着这个团队。 怎么回事？ 赵老头就是一个象征？ 姓邹的中年医生是助手？ 刘牧樵才是今天的主角？ 江城的谢主任没有说话，他在观察。 邹医生已经做好了准备，下一步，该做钻孔了。 “安定10毫克，静推。”赵一霖下口头医嘱。 10毫克安定推进去，患者深深地睡着了。 刘牧樵上来了。 “是……你……吗？”江城的谢主任不淡定了。 “你眼力很好，没错，由我做。”刘牧樵虽然戴着口罩，但笑得依然很灿烂。 刘淼目不转睛地看着刘牧樵。 刘牧樵根本没在乎别人的怀疑，穿刺针已经穿进去了，坚定、果断、细心、稳重。 穿刺针尖穿到了苍白球。 他从刘淼手里接过另一根针芯，插进去，开始捣毁苍白球。 赵一霖在检查患者的肌张力。 “可以了，肌张力下降了。” 这是赵一霖第一次配合刘牧樵做帕金森手术。 这才是团队。 三个人都出了力。 邹医生做了备皮、消毒、铺巾的工作。 赵一霖检查了肌张力，这很关键，帕金森病人肌张力很高，降下来了，就说明病情缓解了。 “可以了，肌张力正常了。”赵一霖考虑了安定降低肌张力的因素，以他的临床经验，病人帕金森病应该是彻底缓解了。 抽出穿刺针，再次进针，穿到了血肿。 “邹医生，该你了。”刘牧樵说。 嚯！ 这才是哥们！ 邹医生瞥了一眼刘淼。心里说：看看，看看，我也不是跑龙套的。 邹医生迅速洗手戴手套，接过了刘牧樵手中的穿刺针，开始抽血。 “09生理盐水，地塞米松注射液10毫克，1利多卡因10毫克，去甲肾上腺素2毫克，做冲洗液。”刘牧樵下达口头医嘱。 刘淼迅速执行。 “这是你们常规配方吗？”江城的谢主任问。 “是的。”赵一霖说。 “好，这个配方好。”江城的谢主任终于剽窃了一个有价值的配方。 邹医生欢快地抽血、冲洗。 刘牧樵转过头，朝刘淼微微一笑。 刘淼回了他一个媚眼。 赵一霖发现了。 “刘淼，你怎么还在这破医院混啊？” “你们不是现在不招人吗？我去过你们医院，问了办公室，他们说，明年上半年才招人。” “你到了安泰医院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至少，你也该来看看刘牧樵啊。” “去过，你们去京城开会去了。” “你赶紧过来，江城这个破地方不是人呆的。” 江城的这个主任不淡定了。 破医院。 破地方。 我们就这样惨不忍睹？ 全科医师 第131章 心灵美 江城的谢主任不忿，说什么我们江城是破地方，医院是破医院！ 带你们去看看！ 手术结束后，谢主任邀请赵一霖一行多呆一天，看看江城的风景名胜。 自然，刘淼也是被邀请的人。青山美女，一样都不能少。 “一天可不行，家里还有一大摊子事，特别是担心来危重病人，赶回去有点远。”赵一霖说。 “那也行，就看一个地方。陶瓷谷。人家外国有硅谷，我们有陶瓷谷。” 陶瓷产业是江城的一张名片，这张名片打到了国际上去了，在国外都赫赫有名。你说我们是破地方，岂有此理，让你见识一下。 来到陶瓷谷，十几栋花瓶、大碗形状的大型建筑物格外引人瞩目，要是晚上来，配上绚丽多姿的灯光，那又会是另外一种景色。 大型建筑物以东，则是明清时期的建筑物，古色古香，特别是不知哪里搬来的真实古建筑，格外雄伟，很具格调。 这里是瓷谷的“磁器口”。 “进士及第”、“状元及第”的大匾令这些古建筑迅速拔高了一个层次。 这些匾，不像是仿造的，因为，金水写的字迹都斑斑陆陆。 “真的，那是乾隆年间本地一个姓周的秀才考中状元，这匾是高价从他们后辈中买来的，据说，花了160万。” 旁边有人解释。 旁边，是县衙门，几个蜡像呈现了当年衙门审案子的情景，县老爷头顶上，四个“明镜高悬”大字苍劲有力。 来到一瓷器商店，满货架的瓷器琳琅满目，刘牧樵看中了一只花瓶，大满贯的牡丹花。 一看价格，倒吸一口凉气，嘶~ 8万！ 再看一只小的，只有30厘米高，也就和矿泉水瓶子差不多大，一看价，更加令人惊叹不已，这么小的一只花瓶，竟然要32万。 “国家级美术工艺大师的作品，这还不是最贵的，最贵的一只买了72万。”服务员见刘牧樵等人惊讶，得意地讲解。 谢主任和刘淼早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刘淼在那边谈价。 她买了一只16厘米高的小花瓶，插玫瑰是最好不过了。 她从2000讲到150，成交。 她又买了三个茶杯，非常薄，有种透明的感觉。杯子也要100元一个。 “送给你们一人一只茶杯。刘牧樵，这只花瓶送给你。”刘淼包装好以后，对他们三个人说。 赵一霖哈哈笑着，“刘淼真是一个好姑娘。来清江市吧，安泰医院神经科大楼已经动工了，需要很多人的。” “好啊，今后，还请你们帮忙。”刘淼灿烂地笑着。 “你这个忙，我一定帮了。”赵一霖拍了拍胸脯。 “不知你们招不招我这种人啊。”谢主任试探着问。 “你？这个，还真没想过。”赵一霖说。 “既然是神经科大楼，至少也得200张床位吧，不需要医生？”谢主任说。 “嗯，700张床位！医生肯定是要的，你这种正高职称的人应该也需要，只是，你的年龄快50岁了，就是年龄大了一些。” “正高职称可以做到65岁，还能工作17、8年。” “嗯，你有这个想法，先别到处嚷嚷，有机会再说，行吧？” “那是自然的。赵主任，到时候我会重谢的。” “说这话，就没意思了。” “不是没意思，人生一辈子，要遇上几个贵人，真不容易。” 赵一霖看了一眼刘牧樵，发现这厮正在和刘淼对眼，“咳咳”，故意咳了两声。 “谢主任，你今天在手术室是不是吓了一跳？我们团队，最厉害的不是我，而是他，刘牧樵。” “啊！他？” “你在县一级比较坐井观天。我告诉你几个件事，你就知道他多厉害了。第一，我们医院自从微创穿刺技术开展以来，现在快500病人了，才死了两个，并且，还不是刘牧樵手里是的……”赵一霖说。 “我，我手里死的。”邹医生赶紧接话。 “这是谁的功劳？主要是刘牧樵穿刺技术一流。这件事，就连约翰?霍普金斯医院的史密斯教授和夏洛特大学医院的怀特?安德森都甘拜下风。 第二件，司马林毅，这人你认识，省立医院神经内科主任，在京城开会脑溢血，住进武宣医院，最后谁帮他做手术？专家一致推荐刘牧樵，由他做手术。 第三件事，我们医院突然得到部里划拨3亿资金，建设神经科大楼，为什么？还不是部里看中了刘牧樵的能力！ 第四件事，熊本吉脑溢血住在清江大学附属医院，间脑出血，非常接近脑干，谁动的手术？还是刘牧樵！” 谢主任，刘淼惊诧地打量刘牧樵，从头看到脚，从脚看到头，这样厉害的人，怎么就不知道呢？ 难道，我们真的是一个破地方，外面的世界一点都不知道？ “还没有结束呢！” “还有？” “还多了！也不都一一介绍，就说今天的手术，帕金森病手术，采取这种术式并不落后，这种术式叫Taoshift法，适应症广，不受其他基础病和年龄的限制。本来，夏洛特大学要和我们合作，开展这种手术，可惜，功败垂成。” “Taoshift法，我是听都没有听说过。”谢主任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孤陋寡闻。 刘淼似乎有些仓皇，有些焦虑，眼睛时不时瞥一眼刘牧樵。 就在刚才之前，她还把他当作实习生，但现在，他突然高大得成了珠穆朗玛峰。 “刘……刘牧樵，你真的这么厉害？”刘牧樵轻声问。 “我们主任吹的，别信他。”刘牧樵低声说。 “刚才说的事实是不是真的？” “那倒是真的。” “那你说他吹的？” “嘿嘿，人嘛，应该谦抑一些比较好，对吧？” “我，还来不来你们医院呐？” “来呀，你怎么不来呢？” 这话一说完，刘牧樵就觉得不对劲，因为刘淼这句话，信息量很足。 刘牧樵脑子里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大嘴巴、扁脑袋、三角眼、地包天、黑不溜秋的丑女人悬现在眼前。 这就是他的未婚妻。 得和谢敏好好谈谈，要退婚，坚决要退婚，一辈子守着这样的丑女人，到时候别说我不忠。 命运。 谢敏说是命运所决定的。 怎么可能！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皇帝的陵寝都被盗墓贼盗了，还讲什么“指腹为婚”？ 不对，不存在什么指腹为婚的事，谁指的腹？我亲生母亲都不知道是谁啊，哪有什么指腹为婚的事？ 一定是谢敏。 对，她担心我娶不到老婆，她怕没爹没娘的人受歧视，她有这个担心也在情理当中。 可你不能订一个丑八怪给我啊。 不过，问一问自己，一定是丑八怪吗？ 刘牧樵突然想。 万一是个美女呢？ 哎，不可能！ 谢敏说了，人美不能看外表，而要看内心，内在美才是真正的美，既然她这么说，那就一定不美。 刘牧樵斜着眼睛看了刘淼一眼。 刚好，她也在看他。 她心灵美吗？ 全科医师 第132章 邹牛逼 “这个花瓶最低多少？”赵一霖看中了一个花瓶，标价是1298万元。 服务员精神一振，钓到一条大鱼了。 “砍掉尾数，12万。”服务员说。 “太高了，3万就买。”赵一霖说。 “那我不亏惨了。10万是最低价了。” “3万。多一分不买。” “8万。我看你也是一个识货的人，我不赚。8万，好吗？” 谢主任说：“算了算了，8万谁买？3万。老赵，你别急，到处看看，她这个价虚高。” “你也是本地人啊，好像你是人民医院的医生，算了算了，算我倒霉，5万给你算了。” 谢主任拉着赵主任就走，真要买花瓶，谢主任有熟人，可以拿到便宜货。 几个人准备走。 “3万！”服务员急了。 “走走，3万也不要了。”谢主任拉着人就走，赵一霖没有办法，这只花瓶，他真的想要。 出了大门。 刘淼说：“23万卖不卖？” “卖！” 服务员真的想哭。 今天还没开张，好容易钓到了一条鱼，跑了，她心里在吐血啊。 刘淼在背后喊：“刘牧樵，回来，把赵主任叫回来。” 赵一霖回来了。 “23万，应该是底价了。”刘淼说，我在这里买过多次了。 “什么底价，地板价，地下室价，我就赚500元。”服务员真的心痛，后悔没早点答应3万。 就在这时，谢主任手机响了，科室里来了一个大出血的。病情十分危险。 “好，好，我马上回来，你们先给家属谈话，要神经外科会诊，看是不是要开颅减压。嗯，对，对，死亡率50，就这样谈。不不，别急，我问问他们，你先别请神外的会诊。赵主任，130毫升大出血的，能不能微创穿刺？” “能的。”邹医生抢着回答。 “那请你们辛苦一下？出诊费我会要病人出的。” “出诊费无所谓了，我们可以友情出场。你先安排吧。”赵一霖说。 花瓶买好了，23万，还赠送了一对茶杯，满花的，釉下五彩。 看得出来，根本就不止赚500元，这对满花杯子就上百元，赚五百，她舍得再送赠品？ 很快，回到了人民医院。 神经内科的气氛很紧张，就连患者的家属都认为没希望了。 “主任，您回来了，我们已经和患者家属谈了话，他们表示理解，希望我们尽力。患者才五十多岁，家里的栋梁。”主治医生模样的人对谢主任说。 刚好，患者的家属都围过来了。 谢主任大声说：“正好，你们来了。我跟你们说啊，130毫升大出血，死亡率在50以上，也就是说，每两个人就有一个没得救。你们运气好，刚好省里有几个医生在这里，才做完手术，帕金森合并脑溢血的，手术很成功。你们可以请他们帮你们做。怎么样？” “那好啊。多少钱，我们给。” “嗯，一般请上面的专家是3000到5000，有时候也有收7000的。今天是金牌团队，按理，要收7000。但是，他们和我关系比较好，友情出诊，你们就给5000吧。” “行，5000就5000。” “不过，话说回来呵，即便是专家，也不是说一定就能救活，万一，我是说万一救不活，你们不能责怪哟。” “那是的，我们不会的，我们理解。” “嗯，你们理解我们就好放开手脚做事。哦，对了，不管什么情况，费用照出。” “好的，好的，请主任尽快安排手术。” “我会的，我会尽快。但该讲的，我们也要讲清对吧？” 病人推到手术室去了。 刘淼上友情班去了，陪着刘牧樵做手术，是一件多么愉快的事情啊！ 刘牧樵随着赵主任，邹医生，他们从病人家属灼热的目光中进了手术室。 “就是他们吧？” “专家也不是很老啊，五十多岁吧？” “有徒弟，还有徒孙。” “一看就知道，那个老的有水平，眼光中有一种智慧光芒。” “那个徒孙好帅哟！” …… “又见面了哈。”刘淼开玩笑。 “有缘分呗。”赵一霖接话。 刘牧樵笑了笑。 邹医生有些自卑，这种情况，这么说他都是边缘人。技术上，他只有打杂的份，撩妹，自己的年龄和相貌、地位，妹子眼角都不会瞥他一眼。 “我负责监护病情。甘露醇100毫升，快滴。”赵一霖很快就进入指挥岗位。 “我做准备。”邹医生很自觉。 “不，这个病人归你了。”刘牧樵说。 “什么？你再说一遍。”邹医生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个病人你来穿刺，我帮你打下手。”刘牧樵已经找到推子，开始备皮。 邹医生愣了足足十秒钟，兴奋地说：“你……真是好兄弟。” 唱主角和跑龙套是有很大区别的，特别是有美女观众的情况下，一个龙套突然反转成主角。 邹医生差点跳起来。 但他没有。 他假装很坦然。 因为人家谢主任就在他身边。 要是被人家知道自己应该是跑龙套的，人家会怎么想？ 刘牧樵的准备工作极为迅速，从理发开始，到消毒、定位、铺巾、颅骨钻孔，前后也就是3分钟时间。 一般的医生要7至10分钟。 邹医生拿起穿刺针，看了一眼刘牧樵——似乎这一眼就是吃菜，然后，穿刺是吃饭。 穿刺开始了。 很快，穿中了血肿，他缓慢地放血。 “报告体征。”邹医生牛逼地指挥赵一霖。 赵一霖也很配合。 “深昏迷、瞳孔针尖样、呼吸不规则、心率130次每分钟、有少量的室早、血氧68，体温在39℃以上。” 邹医生又放了20毫升血液。 等他放到50毫升的时候，又问了一次赵一霖的情况。 刘牧樵想笑。 但是他忍住了。 在安泰医院，邹医生绝对不敢这样对赵一霖说话，他每次都是歉卑地说，主任，病人情况还好吧？ 今天，他牛逼地说：“报告情况！” 不过，话说回来，这样才更像一个团队——每个人都是不可替代的。 “停！” 赵一霖轻喝一声。 “除颤器！” 刘牧樵转身就把除颤器拿在手里，他早就防着这一手了。 “嘭！” “再来！” “嘭！” “好了，回来了。” 今天的角色换过来了，过去，除颤是邹医生的专利。 邹医生再次开始放血。 这一次，一次就放了30毫升。 站在一旁的谢主任见他们三个配合得天衣无缝，非常眼热，我怎么就没有这样的团队呢？ 全科医师 第133章 没得玩了 这个病人似乎在考验刘牧樵团队，当积血抽尽之后，病人再次出血。 过去，这种情况都是刘牧樵掌控，今天是邹医生。 虽然手术室里温度并不高，恒定在23度，加上湿度很小，按理，是不会出汗的。 但是，邹医生已经是冷汗津津，就连额头上都是汗珠。 刘淼拿着纱布帮他擦了擦汗，邹医生要不是手里掌握着穿刺针，他自己都认为，应该会要晕倒。 刘淼虽然穿着手术衣，但身上这女子香味，太令人陶醉了。 他挑战性地看了看刘牧樵。 看到了吗？ 她给我擦汗了！ 哈哈！ 哈哈！ 你不会吃醋吧？ 刘牧樵鄙视性地笑了笑。 不过，这个表情，仅仅耽搁了他们几秒钟时间。 邹医生又聚精会神抽着积血。 再次出血估计又有100毫升以上，邹医生又用了二十多分钟才把积血放出来。 问题还没结束，病人又一次出现了室颤，刘牧樵很称职地第二次做了邹医生所做的事。 “嘭！” “嘭！” “嘭！” 这一次，连续做了三次除颤，病人才缓过来。 谢主任也被吓得冷汗都出来了。 过去，病人到这里多半就挂了！ 令谢主任凌乱的是，他还注意到，这三个人似乎并不紧张，依然是神情淡定，犹如闲庭信步。 谢主任忍不住问：“你们是不是经常遇到这种情况？” 赵一霖说：“还算经常吧，每个月也就遇到10来次吧。” 谢主任做了一个苦笑动作，10来次，还不崩溃？ 作为科主任，最怕就是这种需要除颤的病人，遇到这种情况，科主任一般都会要到场。 一个月10来次，压力山大啊！ 每一次抢救都非常耗费精力，抢救几个小时，人可以累晕。即便是短暂的抢救，往后的几个小时都会有一种虚脱的感觉。 一般的医院，这种情况，一个月有一两次就已经很糟糕了，而你们，一个月要遇到10来次？ 谢主任惊讶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对赵一霖等人的看法不由得又发生了一些变化，沙场上的悍将啊！ 一个月遇到10来次的抢救，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09生理盐水、1利多卡因10毫升、地塞米松10毫克、去甲肾上腺素2毫克。”邹医生下达口头医嘱。 每次到这里，就算是进入尾声了。 赵一霖看了看墙上的电子钟，手术已经做了2个半小时了。 邹医生的汗慢慢在挥发，脸上的苍白也开始有了红润，他第一次抢救这样危重的病人，竟然成功了。 他想吼叫几声。 当然，他不会。 他抬头看了几眼刘淼。 看看，我，邹庆祥，也不错吧！ 结束了。 当赵一霖和刘牧樵、邹医生走出手术室时，家属一下子围了上来。 “怎么样？医生。” “成功了。”邹医生得意地、趾高气扬地说。 “感谢！感谢！” 一下子，赵一霖身边围得水泄不通。 而邹医生身边，连个人影都没有。 搞清楚，是我！ 是我！ 是我好不好！ 我才是主角！ 可是，所有的人都把赵一霖当作主角了。 不公平！ 好孤独啊。 邹医生垂头丧气。 刘牧樵想笑。 赵一霖还被家属围着感谢。 刚才，手术室里面的情况，家属是很清楚地，再次出血、除颤两次，谢主任都及时跟外面的人通报了。 不通报不行啊。 过去，他们的病人到了这个时候，基本上都挂了。 也正因为如此，赵一霖才会被人捧为英雄。 “赵教授，我们请吃饭。” “吃饭就算了。” “到吃饭的时候了，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就在前面不远的绿水厨房，那边的菜都是我们江城特色菜。” “不了，不了，我们还要赶路，吃了饭，头有些晕，不好开车。” 可是，哪里讲得通？病人家属执意要请客，他们觉得，5000元的会诊费太少了。 “要不这样，听说绿水卤鸭不错，你们帮我买6只。” 赵一霖记得上次刘牧樵就带回去了两只，他自己坚持说自己买的，但谁不知是刘淼私下里送给未来婆婆的？ 赵一霖好容易摆脱了患者家属的包围，等他找邹医生和刘牧樵时，这两个人又不见了。 邹医生站在阳台尽头独自吸烟。 连续吸了三支。 “刘牧樵呢？”赵一霖问。 “喏！”邹医生指一指头上，“天台。” “他到天台干什么去了？” “这还要问吗？” 赵一霖哈哈一笑，“难怪你在这里吸闷烟，原来他和刘淼聊天去了。我说，老弟呀，你也不看看自己，你都多大了？油腻大叔了，人家刘淼和刘牧樵是正常谈恋爱，你搅和什么？” “谁是我搅合了？我是那种人吗？我是想，哎，算了，你不懂。” “我不懂？” 赵一霖哈哈大笑起来。 我不懂？ “你懂个毛线！刚才，你什么也不做，可是你收获了这么多的恭维和崇拜。手术是我做的，冷冷清清，心里不好受啊！” 赵一霖又笑了，这一次是苦笑。 “你犯得着跟自己过不去吗？人家患者家属见我年纪大些，以为我水平高，是专家，你吃什么醋？等你老了那天，恭维你的人还少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怎么会吃你的醋？” “那你吃刘牧樵的醋？” “也不是啦。” 赵一霖见邹医生莫名其妙的，懒得理睬他，打了一个电话给刘牧樵，“走啦，走啦，不走就把你留在这里做上门女婿了。” 半个小时后，赵一霖开车上了高速，车厢里，响起了高亢的音响，一曲《怒放的生命》唱得人心潮澎湃。 邹医生心情好了起来，他分到了6000元，和刘牧樵、赵一霖得到的一模一样。 他很满足，出来一趟，有6000的收获，这不是他能做到的，没有赵一霖，没有刘牧樵，他知道自己一分钱也赚不到。 “哦，对了，刘牧樵，忘记给你讲了，昨天皮院长告诉我，申请的两个项目，一个批了，一个被枪毙了。”赵一霖说。 刘牧樵心头一震，不好，肯定是帕金森的枪毙了。 “卒中后遗症康复项目立项了，科委的重点项目，明年争取国家重点项目。但是，帕金森病Taoshift法手术被否定了。” 刘牧樵锤了一下额头，心里骂了一句：卧槽！又没得玩了。 全科医师 第134章 华佗再生丸 刘牧樵接到通知，帕金森手术今后不能再做了。 他悲哀得三分钟没有说话。 说实在的，做帕金森手术治疗，对他来说，没有半点的困难，成功率不说100，但至少不会出现医疗事故。 个病例积累，当今世界上还没有第二人。 Taoshift法，似乎是给刘牧樵量身打造的。 造福于人类，这就是造福于人类啊。 想一想都心碎。 这么好的方法，竟然不批准！ 三分钟，刘牧樵没说话，也没有动一动身子，呆呆地，两眼目光涣散。 赵一霖、邹医生都不敢惹他，远远地看着他，不打扰他。 一个不好的消息，还有一个是好的消息。 好的消息是，刘牧樵申报的“华佗再生丸”被允许作为医院制剂，在医院生产和使用。 对，是华佗再生丸，而不是华佗再造丸。他是在华佗再造丸的基础上改变了40的药品和剂量。 医院有一个小型的中药制剂加工厂，委托他们生产。这是第一步，今后用量大了，再委托制药公司生产。 医院制剂只能在本医院销售，对外是不允许的。 这样也好，刘牧樵就不担心别人把市场搅烂了。 华佗再生丸的知识产权归刘牧樵，这个没有任何争议，每销售一盒，他可以得到2元钱的专利费。 当然，赚钱不是刘牧樵的目的，他的目的是要用“华佗再生丸”治愈卒中并发症，这个目标很宏伟。 刘牧樵心里清楚，穿刺引流治疗脑溢血重要，但和治疗卒中后遗症比较，前者那就不值一提了。 这两种技术不在一个层级上。 所以，刘牧樵现在把很多时间花在康复上。 他选择的第一批病人总共是18个，他们也是第一批服用“华佗再生丸”的人。令刘牧樵惊喜的是，到了第5天，有3个病人有进展了。到了第8天，又有4个病人有了进展。 现在还不能大面积开展实验，神经内科的床位根本不够，收治急性脑溢血的病床还隔三差五告急，有时候还不得不拒收病人。 现在这18张床位还是在刘牧樵的强烈要求下才腾出来的。 这18张床位谁也不能动！ 今后的成果就靠这18张床位了。 三个星期为一个周期。 第一个周期住在医院，从第二个周期开始回家康复，全程服用“华佗再生丸”，刘牧樵制订的预期是三个周期，也就是两个月左右使病人基本康复。 第一批病人治疗到第14天了。 刘牧樵从监护室出来，也没有换衣服，直接来到实验病房。 病人一见刘牧樵进来，都挣扎着想坐起，或者抬高头来看刘牧樵。 他们对刘牧樵怀有很大的期望。 这也是治疗的一部分。 暗示，在这个实验中占比很大，大约是三分之一。 刘牧樵一进来就问：“看看谁有进展？举手。” 齐刷刷，15只手举得高高的。 哈，15个有效果了？才两周时间啊。 关键是这些小白鼠们能够听懂人话，暗示才会起作用。 刘牧樵的心情很好。 他一个一个检查下去，最后，他确定，真正有进展的有12个，3个是自我感觉，另外还有3个连自我感觉也没有。 “老宋啊，你的进展怎么样了？” 刘牧樵站在姓宋的病人身边，他是三个没有举手的人之一。 “木有。” “我检查看看好不好？也许，你有进展了还不知道，所以呢，以我检查的为准。” “吼。” 姓宋的病人口齿不清，他是偏瘫病人，基底节出血达到了80毫升，属于大出血的，恢复起来是比较困难的。 刘牧樵先检查一般情况，最后才检查患病侧的肌力等。 肌张力增高、腱反射增强、病理反射阳性、肌力1级。 确实，严格地讲，病人的进展不是很明显，但是刘牧樵却大惊小怪说：“不错啊！有进步了哇！你的脚趾能动了。这就是进步！” “昨天就能动了啊。”病人比较顽固，不听刘牧樵的暗示。 “昨天，对呀，应该是昨天就有进展了。”刘牧樵无可奈何地说。 “前天，前天就能动。”病人继续回避刘牧樵的暗示。 “前天，前天你怎么不告诉我？”刘牧樵拿出杀手锏，“这么说，你前几天就有进展，你怎么不说呢？” 姓宋的病人有点糊涂了。 前天之前我能动吗？ “老宋，你有进步就要立即告诉我，这没有必要隐瞒。你病情比较重，恢复肯定有一个过程，每天进步一点点，你就能取得重大进步，离你站起来的日子就不远了。” 刘牧樵心里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到底能不能站起，他脑子里的知识也没有告诉他，因为，个病例中，并没有刘牧樵现在研究的成果。 也就是说，个病例是过去的，华佗再生丸是未来的，能不能让病人站起来，还需要刘牧樵的实验。 他脑子里的知识只是告诉他一个方向，一个可能性。 这个病人是关键病人，他代表了重度出血这个群体。 现在可以说，中、轻度出血，通过康复治疗，加上华佗再生丸治疗，效果已经显现了。 他是按照正规的实验设计的。 有空白对照组，神经内科其他病人都是空白对照组，是参照物。 第二组是单独用华佗再生丸组。这一组也不在这18个人中，他们住在普通病房。 第三组是单独做康复组，第四组两者都用——这里的18张床位就是住着这两组病人。 所谓的“华佗再生丸”有两种，一种是真实华佗再生丸，一种是六味地黄丸，双盲实验。 治疗方案由三部分组成：1、功能训练；2、暗示疗法；3、服用华佗再生丸。 虽然还没有正式开启双盲，但是，刘牧樵已经断定，他的实验，在轻、中度出血病人中是有效果的。 现在就看重度病人了。 重度病人是没有双盲的，他们用不着双盲，因为，重度病人肌力恢复情况一眼就看得出来，不用华佗再生丸，这类病人肯定是长期瘫痪在床上。 还有一周，第一阶段的结果就要出来了，刘牧樵有点儿小激动。 这里的18张床由4个康复师负责，两个男的，两个女的，都是赵一霖联系来的，上一届才毕业不久的本科生。 秦牧和凌云飞是清江大学医学院的本科生，他们正在复习等明年考研。 蒋倩和陆小玲是中医学院的本科生，同样，她们也是在准备明年的考试。 他们被赵一霖拉过来做康复师。 当然，他们之所以过来，是被未来的锦绣前程所诱惑。 读研不也是为了就业吗？ 再说，在安泰医院不一样可以读研吗？赵一霖就可以带研究生。 关键是，他们知道，刘牧樵团队是世界级别的，想进来，不是一般的难，现在中大奖了，机会找上门来了，还不挤进去？ 全科医师 第135章 成功了 终于到了实验第一阶段总结的时候了。 今天是第一批实验病人第一阶段治疗结束的日子，该看实验成果了。 刘牧樵有些迫不及待。 赵一霖、孙涛、皮院长都到了，根据实验组和对照组的比较分析，康复+暗示+华佗再生丸三合一治疗组获得显着疗效。 有效率达到100，显着疗效率达到89。 特别是老宋，按照常规不可能恢复的病人，肌力竟然达到了3级，完全可以预计，再经过两个疗程的治疗，80毫升出血量的病人，是能够站起来的。 这个成绩，在场的人都知道，这应该是震惊世界的成就。 赵一霖在病床上翻了一个跟头，从左边翻到右边去了，不过，不算成功，最后整个人都摔在地上了。 “老赵，你别股骨颈骨折，这么大年纪了还玩这个。”向丽芳护士长提醒。 “爽啊！高兴啊！我们成功了啊！”赵一霖不甘心失败，想再翻一个，被向丽芳拖住了。 皮院长老泪纵横，他躲在角落里檫着眼泪。 他也是刘牧樵团队的一员。 孙涛也是。 今后，他们都是成功攻克卒中并发症的功臣之一。 “抢先发布新闻！” 还是皮院长考虑得比较周全。 “一定要抢在约翰?霍普金斯医院之前，向世界报告我们的成功。” “邹庆祥，你负责论文起草，三天，三天你不睡觉也要把论文写出来。直接发表在‘中华神经病学’杂志上。至于SCI，不急，发表在我们自己的期刊上，提高一下我们自己期刊的地位。” 皮院长指示。 赵一霖一听乐了，我们发表一篇论文提高中华牌杂志的地位！ 哈哈！ 哈哈！ 整个房间都乐了。 当然，病人也乐了。 “实验继续下去，等大标本出来了，我们再开新闻发布会，那时候，邀请中外记者都参加。” 皮院长的指示还没有完，他得说完，他在统筹全局，要不，他就是边缘人，他得成为团队核心人物，至少，他是组织者之一。 “我们先召开一个吹风会，让市里、省里的媒体先报道报道。这个成果，实在是太大了。” 刘牧樵因为不能开展帕金森病手术治疗的不快心情早已经云开雾散了，今天，他的心情格外的好。 他没想到，一个人，离成功这么近。 回想一下，实习才3个月，自己就成为了儿科专家，神经科专家。 当然，神经科还有很多的病，其他病，除了卒中和帕金森，他还一窍不通，但这丝毫也不影响他现在是神经科的顶尖专家了。 卒中中的脑溢血，任何医院也不可能达到安泰医院这么低的死亡率，而更重要的是，自己开创了卒中后遗症的治疗。 这个成果，可以和发现青霉素相媲美！ 中风，是人类死亡的第一大杀手。那些被抢救过来的，大多都会有残疾，严重的在床上躺几年，几十年，对患者，对家庭都是一个沉重的包袱。 正因为中风有严重的后遗症，很多家庭最后选择放弃治疗。 现在攻克了这道难关，将造福于多少家庭！为社会，为家庭减轻多少负担！这不用太多的统计，社会效益多大，想想就知道了。 皮院长想的不完全相同，他想到了社会效益，也想到了经济效益，他想到了几年后安泰医院将成为继附属医院之后的第二大医院。 “约谈一下工程队老总，要加快速度，提前完工有奖！” 他对跟在后面的财务总监刘忠全说。 这栋大楼的具体负责人是刘忠全，唐副院长只是名义上的牵头人，具体落实，权力交给了刘忠全。 唐副院长很老成，按理，他应该是总负责人，但是，有风险，有很大风险，3个亿的投资，本身就是一个陷阱，掉进去了，身家性命的事，还是不沾边比较安稳。 他的退让成就了刘忠全，刘忠全喜欢，别说3个亿的投资，10个亿的投资他都不会推辞。 “曾雪飞，你联系媒体，限制在本省之内。” 皮院长在排兵布阵。 “赵一霖主任，你负责新闻发布。孙涛，你主持。刘牧樵，对你不住，你还得稍稍谦让一下，就不格外安排你的活动了。你应该理解。” 刘牧樵笑着说：“理解，我可以不露面。” 皮院长又担心刘牧樵心里不爽，赶紧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次只是吹风会，让世人有所了解。等大批量的病人康复了，那个时候，才把你隆重捧出来。” “没事，我真的理解。” 不但刘牧樵理解，在场的人大多数都理解，这是大场合，是推介技术，而不是推介人。 再说，推介刘牧樵，皮院长是有顾虑的，现在，刘牧樵是一个宝，谁拥有他，谁就拥有了一颗核弹，谁就离成功无限接近了。 他担心别人挖走刘牧樵。 3个亿，在安泰医院眼中是一笔大钱，但是，在其他医院，其他财团，3个亿也许就是一个零头。 凭直觉，还不能让刘牧樵出太大的风头。 “你真的理解吗？” 皮院长还有另一层顾虑，又怕年轻人任性，担心他生气，加上老人家喜欢讲车轱辘话，他又问了一句。 刘牧樵大声说：“院长，你放一百二十个心，你这样安排最好。上次在京城，也是赵主任上台发言。你要我发言我还不想呢！” 确实，刘牧樵并不是一个喜欢张扬的人，能让他在台下，他很高兴。 “好，你们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皮院长看了看四周。 “你皮院长没有节目不行啊！”孙涛说。 “噢，我？我无所谓。”皮院长说。 “那不行吧？这可是医院里的大事啊。” “那好，就安排一个专题采访吧。” 噢！ 在场的人顿时就明白了。 院长到底是院长，这就是行政能力啊。 “对，还有一个问题，肯定要安排采访病友，看看，你们谁愿意？”皮院长又转向患者。 赵一霖也转过头说：“老宋，老谭，老温，你们做点准备怎么样？” “好的。”老宋第一个答应。 “行。”老温也表态了。 “我口才不好，换一个吧。”老谭比较腼腆。 “你平常还很幽默的，话也很多，天天要给刘牧樵医生介绍对象，怎么，来真的了，你就不敢上了？就谈谈感受吧，按过去的治疗，你这种情况，半年也恢复不到现在的水平。”赵一霖说。 “那，好吧。”老谭回答。 全科医师 第136章 熊本吉的三个方子 第二天的记着吹风会很顺利，也很火爆，能够治疗中风后遗症，这可不是一般的新闻。 发布会上，赵一霖很激昂地假设，也许，下一届的诺贝尔生理与医学奖就是我们的了。 记者会欢腾了，就好像真的得了诺贝尔奖。 皮院长接受了单独采访，他谈得很有条理，谈得很有高度，当然，他谈得很爽！ 爽到都停不下来。 刘牧樵参加了发布会，他坐在后排，没有介绍，没有说明，但他的的确确参加了。 参加了就行。 行家们早已经知道了刘牧樵的份量。 上次在京城的国际会议上，几百个行家听了刘牧樵的报告，其中就有展望中风后遗症的治疗问题。 这次的成功，一点也不意外。 刘牧樵虽然坐在后排，他们一眼就能认出来。 最帅的那个。 赵一霖也帅，但他是老帅锅，已经禅位了，说他帅，就得加一个“老”字。 刘牧樵没有接受太多的闪光灯，这点，他一点也不气馁，这还只是大戏的序幕，真正的大戏还在后头。 刘牧樵很想知道约翰?霍普金斯医院和他们的主管部门会有什么反应。 反应肯定会有的，这是重大科技成果，本来，是共同的成果，可是现在，成了安泰医院一家的了，这是一个多么打脸的事啊。 也许他们会提出合作，可以，科技本来就是为人类服务的，但是，代价，得提高十倍。 不，一百倍。 记者会结束几个小时之后，赵一霖的手机，皮院长的手机，还有其他人的手机被打爆了。 他们在问，中风过了急性期的能不能治疗。 这是个问题。 他们得问问刘牧樵。 即便是赵一霖，这个问题也答不出来。 他们问刘牧樵，他也答不出来。 他得实验。 皮院长很爽快就答应了再给他30张床。 刘牧樵也接到了电话，熊本吉徒弟钱肆力打来的。 刘牧樵打了一个车，带了三个疗程的华佗再生丸，来到了熊本吉的别墅门外。 “哎哟，我说了派车来接你，你老弟却坚持要自己来，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高级车呢？原来是的士啊。” 钱肆力满是歉意，把刘牧樵迎接进去了。 熊本吉住在二楼，他瘫在一个躺椅里，见刘牧樵进来，努力挣扎了一下，坐不起来。 他的并发症还是比较明显。 “熊老，我来看您来啦。” 刘牧樵对熊本吉还是很尊重的，一个能治疗西医无法治疗的疾病的医生，怎么可以不尊重呢？ 熊本吉不是神，但他是行家，是高手，就拿白癜风来说，西医是治不了的，但熊本吉能治，一百个白癜风病人当中，他能治疗十几个。 这就是成绩，这就是真本事。 “谢谢救命之恩。”熊本吉口齿不清，声音也小。 “不谢，应该的。”刘牧樵把手里的华佗再生丸放在桌子上，“这是我发明的药，效果很好，有效率达到了100，显效率达到了89。你试试，应该会有帮助的。” 熊本吉嘴里嘟哝了一句，钱肆力赶紧过来，问他：“师父，有何吩咐？” “拿笔来。” 钱肆力赶紧拿了一支笔，一本处方纸给他。 熊本吉吃力地写着。 写了三张。 钱肆力隔得远远的，他不敢看师父写什么，这是忌讳，做徒弟的不能偷看。 过了好一会，他抬头朝刘牧樵笑了笑，“这三个方子，给你，这是我的看家本事，不传之秘。今后，要是你的子孙中有不成器的，这三个处方够他吃喝一辈子。” 刘牧樵赶紧过去，拿起处方，看了起来。 “一个是治疗牛皮鲜的；一个是治疗心烦、焦虑、失眠的；一个是治疗腹胀、嗳气的，也就是我们平常说的胃神经官能症的。”熊本吉说。 这三个病，都不是什么大病，但是，确实又最烦人，最折磨人了，而西医拿它们没什么办法。 有了这三个处方，完全就成了中医名家。 刘牧樵收进兜里，“多谢熊老您了。” “谢我？我这条命都是你救的，按理，我应该把我全部本事交给你，但我又想啊，你本就是大名医了，我这点本领，你还看不起呢。所以，我也不多提这事了。咱们中西医不是一个体系，用西医观点看中医，确实比较玄乎，所以有的人说中医是伪科学。这个是可以理解的。同理，中医看西医，就觉得西医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没有整体观。其实，这都是不对的。” “熊老说得对。我现在在研究中风后遗症的治疗，就是用的中西结合，效果还非常不错，这里，我带了三个疗程的药，配合功能训练，两个月左右，您应该就能生活自理了，也许还能上医院帮别人看病。” 熊本吉笑了笑，摇头说：“不看了，休养。看病的事，是肆力他们的事了，我彻底的退休了。” 刘牧樵点点头，赞许。 熊本吉接着说：“我已经看到报道了，你的研究很了不起，过去，我也在这个方面探讨了一段时间，在华佗再造丸的基础上做了加减，有一定的疗效，但和你的差远了。” “熊老你其实走对了路，只是，药物分量不够，要是你胆子大一些，也许这个医学难题就被你攻克了。” 熊本吉呵呵一笑，“我的成就也就这些了，再进一步，难啊！你不同，你今后的成就会更大，诺奖，也许会是你的。” 刘牧樵谦虚了几句。 熊本吉又挥了挥手，要钱肆力过来。 钱肆力侧过耳朵问：“师父，您吩咐。” 熊本吉说：“你去楼上找到我十年前的那本笔记，牛皮封面的那本，我有话要说。” 钱肆力一愣，这本笔记本，他都不能看，现在找出来干什么？难道要给刘牧樵？ 但是，他不能显示半点疑惑，赶紧上了三楼。 “刘牧樵，我故意支开了钱肆力，想和你商量一件事，钱肆力可以加入你们团队吗？” 刘牧樵大吃一惊。 “那他不就成不了国医大师了啊！” “国医大师？哈哈，哈哈，你觉得我是国医大师吗？我就是一个会治疗一些是病又不是病，不是病又是病的病。哈哈，你说，我是不是欺世盗名啊。” 熊本吉一边说，一边嘲讽自己。 全科医师 第137章 又是催眠术 熊本吉眼中含着泪花。 “你说我是不是欺世盗名？” “不，你很了不起。” “不是的，刘牧樵，一些疑难杂症吃了我的中药确实是症状消除了，有的是药物疗效，有的是暗示作用，有的是它自己好的。你想想，不用西药，我能治疗肺炎吗？我能治疗高血压吗？我能治疗糖尿病吗？我能治疗癫痫吗？ 不能啊！有的人打出幡子，说什么中药治疗癫痫，治疗糖尿病，那是扯蛋！那是谋财害命！我，当然不否定中医，但真正的医学，应该是中西医结合。你说对吧？” 刘牧樵说：“对的，我现在研究的课题就是中西医结合。” 熊本吉说：“所以，我想把钱肆力托付给你。” 刘牧樵猛摇脑袋：“不对，你让别人加入我的团队，我都答应，但是，钱肆力要继承你的衣钵的，他要成为国医大师。” “和我一样，欺世盗名？” “不对，你不是欺世盗名，你能治疗很多疑难杂症。” “疑难杂症是病吗？很多疑难病，就因为它不是病所以才疑难；杂症，正因为它不算病，所以才叫杂症。” “我理解，这才是你高明之处。有症状，引起不适了，严格讲就是病，我们现在还不能把它归类到哪个具体类别里，西医没办法治疗，但是你有，这就是你的高明之处。” “你是这样认为的？” “是的，发自肺腑。” “这么说，我还不算是欺世盗名？” “当然不是，你是神医。” “神医？哈哈，我神个屁！” “你是国医大师，这没得错的。” “好吧，我被你说动了。钱肆力就让他继承我的衣钵吧。不过，我希望，你多多帮助他，别让他迷失方向。人啊，就怕捧，少数人捧没关系，捧的人多了，自己就不知道是谁了。 譬如我，很长时间，我就迷失了方向，自以为很了不起，目空一切，在后来，有个病人本不该死，但却在我手里死了，我才醒悟过来，原来，我不是神。刘牧樵，你很不错，我这条老命被你救活了，这才是真本领。” 刘牧樵只好又谦虚了几句。 “我还有一个问题，你一定要认真回答我，我问你，刘牧樵，你会不会催眠术？” 刘牧樵想哭。 又是这个问题。 “不会。” “不，你会的！” “我确实不会。熊老，我问你，你会吗？” “我？” “嗯，你会吗？” 熊本吉微微一笑，说：“你说呢？” 这时候，钱肆力回来了，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笔记本，牛皮制成的封面，一看就知道属于传家宝之类。 “肆力，这是我几十年来所积累的心得，你好生收着，今后，我的衣钵就由你来传承了。从明天开始，我每天用一个小时口述，把我的绝技都传授给你。” 钱肆力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噗通！”跪在地上。 这声响，刘牧樵真担心他的膝盖受不受得住。 接下来，钱肆力猛然磕头，鲜血顿时就冒了出来。 钱肆力疯了。 不疯不行啊！ 苦苦等到了多少年，就为今天啊。 熊本吉前面收的徒弟有三十几个，谁不渴望得到他的真传？ 钱肆力也是这三十几个徒弟中的一个，他战战兢兢过日子，谁知道这老家伙会把真传传给谁呢？ 虽然钱肆力预料自己的希望最大，这些年，他也尽力服侍师父，端屎倒尿，什么事没干过？但是，不到最后，谁也难确定，最终会是谁接他的班。 钱肆力并不是熊本吉唯一喜欢的徒弟，他非常喜欢的徒弟有4、5个，其中几次差点把真传传给了唯一的女徒弟。 熊本吉八十多岁了，始终不把自己的绝学传给徒弟，这一次突然中风，着实把钱肆力吓了一跳。 他都绝望了。 幸亏有刘牧樵，在死亡线上把他拽回来。 好了，今天他终于作了最终决定。 他能不感激涕零吗？ “起来吧。” 熊本吉很享受。但也不能过度享受。该说的话还得说。 “肆力啊，首先你要弄明白，师父并不是什么神医，也不是什么大师，你继承了我的衣钵之后，一定不要迷失自我。你懂吗？” “我……懂，但是，师父你是神医，你是国医大师，你是万民敬仰的神医。” “哼哼，屁都不是！你听着，我本来要你加入刘牧樵团队，他们才是真正的神医，我这条老命，你，救不活，你的师兄师姐也救不活，即使是我自己，也救不活。但是，刘牧樵能。你懂吗？” 他说完一句就问一句，你懂吗，钱肆力真的不好怎么回答。 他只好“嗯”了一声。 “不过，人家不收留你，你还是传承我的这些杂学吧。没有大用处，但是，也能解决一些问题。你正式继承我的衣钵之后，你就是第二个熊本吉了，我希望你谦虚好学，真的，别太把自己当成一回事了。你懂吗？” “嗯，谨遵师父教导。” “肆力啊，我问你，师父在你眼中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钱肆力冒汗了。 “德高望重，泰山北斗，医学奇人、圣人。” “嗯，假的，虚的，是被人吹的。” “不是的，你确实是神医，是医学界的泰山北斗。” “嗯，肆力啊，我今天和你讲，这就是真传。我首先要告诉你的，就是这点，我不是神，有很多病，我根本就治不了，有很多治好的病，也不一定是我的功劳。别人不清楚，你应该清楚，很多病是自己好的，你不要犯糊涂，真以为是治好的。当然，我不是说我一塌糊涂，有些毛病，用中医调理确实不错，你要学的就是这些。 我还留下30个处方，也就是治疗一些疑难杂症的方子，我每天传授一个给你，包括加减和注意事项。可能你会说师父，为什么不早一点给你们呢？这里面就有学问了，今后，你带徒弟还得这样带，因为，这些方子是方子，但治疗这种病的时候，还有一个秘密，那就是暗示。你懂吗？” “懂了，师父。” “所以，这三十个方子，你要好好守护，不能公开。公开了，就只有一半的功效了。” 钱肆力冒汗了，他感觉到，要成神，中间就隔着这30个处方。 熊本吉又转过头，看着刘牧樵，说：“肆力这孩子虽然年龄比你大，但是你刘牧樵才是有真才实学之人，今后，肆力这里，你还要多多提携，这是我熊某人最大的愿望。” 刘牧樵认真地说：“话不能这么说，其实，我们应该是互相帮助。” 熊本吉微微笑了笑，“刘牧樵，你懂我的意思。” 刘牧樵马上反应过来了，也笑了笑。 全科医师 第138章 石县 刘牧樵回到医院，还没回寝室又被赵一霖叫走了。 监护室有个病人再次出血，需要重新处理。 “和家属谈话了吗？”刘牧樵问。 “谈话了，表示理解。”赵一霖说。 “那好，我们开始吧。”刘牧樵看了一眼CT片，还是老地方出血，“清除血肿后，查一下是不是血管畸形，要是有血管畸形，那就转神外科吧。” 最近神外科的业务也悄悄上升了，脑溢血病人，一部分人是脑血管畸形或者动脉瘤，或者脑瘤，这几种情况，都需要转神外处理。 脑血管介入治疗，神外开展一年多了。 上次在江城县，邹医生做了一个大出血的脑溢血患者，现在变得很自信了，他都不想等刘牧樵回来，直接就和鲁路他们做了。 赵一霖没有同意。 他对邹医生依然心有余悸。 刘牧樵回来了，赵一霖同意邹医生具体操作。 这个病号的准备很简单，只需要消毒，铺孔巾就行了。 手术进行得很顺利，100多毫升血液，半个小时就冲洗干净了，最后，血也止住了。 “刘牧樵，你过来下。” 监护室的门开了一个缝，一个脑袋伸进来。 皮院长！ “你赶紧过去一下，肯定有事找你。”赵一霖说。 “有事？”刘牧樵一出来就问。 “我们到那边去说。”皮院长拽着刘牧樵的胳膊，似乎怕他走了。 来到走廊的另一头，皮院长说：“和你商量一件事，有个病人需要你出诊一下。不过呢？病人家属很特殊，出诊费嘛，我们就只能友情出诊了，人家这钱，收不得。” “钱，小事。哪里？” “石县。” “哟，挺远的呀。” “偏远山区。” “好，没问题。” “你不问什么病？” “什么病？不是脑溢血吗？其他病我可不会哟。” “你会的，你已经治疗4例了。” 刘牧樵大吃一惊，“帕金森病？” 皮院长一笑，“你不是很渴望治疗这种病吗？” “可是，都已经说了，不能开展这个手术吗？还是你告诉我的。” “特殊，特殊情况呗。” “这也可以特殊？” “可以的。” “……”刘牧樵想哭。 “我只问你，不会出事故吗？” “这个，怎么说呢？应该是不会出医疗事故。但是，你是医院院长，医学上没有百分之百。” “好了，你说不会就不会。我们现在就走，你要带谁做助手，你定。” “你还没问我同不同意。”刘牧樵看着皮院长说。 “你会同意的，这还要问吗？”皮院长笑了起来，“这么好玩的事，你会不愿意？” “我确实很想玩这个，但是我不能偷偷地玩，要玩，就得光明正大地玩。” “我说，你别装了好不好，你心里一定非常渴望。” “渴望也不行。就譬如，你看见别人的老婆非常漂亮，你能够上吗？” 皮院长被噎着了，半晌才说：“这两者，真不能相提并论。” 刘牧樵说：“你得想办法说服科委和卫健委，我这个手术在国外是合法的，Taoshift法，有很多优势，适应症更广。人家夏洛特大学综合医院就有开展。” “会的，会的，我会争取的。问题是，现在这个病人很特殊，我都已经答应了，突然说不做，人家会生气的，一生气，你知道，有些人我们得罪不起。” …… 皮院长、赵一霖、刘牧樵坐着一辆S350奔驰车直奔石县，神经内科留守人员还是刘建新。 这一次，邹医生主动请求留下，他觉得，他已经能堪当重任了。 上次在江城县抢救130毫升出血量的病人，给了他足够的信心。 “院长，你一定要说服科委和卫健委的人，Taoshift法在国外作为科研是被允许的，我们可以一步步来，第一步作为小范围的科研项目，开了这个口子就好办了。”刘牧樵在车上做皮院长工作。 也只有院长才有机会接触这些领导。 皮院长说：“好的，好的，我一定会努力。” 听得出来，他有些口是心非，原因很简单，他没有信心。安泰医院的院长和省立医院，附属医院的院长是有区别的。 从高速公路下来，接着就是省道，道路在崇山峻岭中穿行，有时候在大峡谷中，看看两边高山，惊心动魄。 刘牧樵差点就被分到这里实习，想想都心有余悸。 走过了几十分钟的曲曲弯弯的山路，前面突然豁然开朗，虽然还是有很多高山，但至少可以看到大片的农田，远处，还见到了熟悉城市小区。 到了。 很小。 整个石县县城，和清江市的某个小区差不多大。 人民医院坐落在老城区，车子在农贸市场附近穿过，走得很艰难，不小心还和菜农的箩筐刮擦了一下。 “算了。也赔不起。”皮院长提醒道。 司机犹豫了一秒钟，加大油门走了。 找菜农的麻烦？ 人家反过来说你损坏了他的箩筐。 医院很冷清。 半天才出来了一名副院长迎接。 “院长不在家，去市里开会去了。”副院长解释，然后带着他们坐进了会议室。 很客气，会议室里摆了不少水果，只是质量比较一般。 苹果虽然红彤彤，但上面有不少麻麻点点。 香蕉则是过于熟透了。 倒是两盆奈李不错，黄橙橙的，很新鲜。 “吃吧，这是本地产的奈李，我们已经帮你们每人准备了一箩筐，回去时带上。” 朴实。 送水果用箩筐，石县人真的朴实。 “我们先看看病人，怎么样？”皮院长说。 “不急不急，先喝口茶。这茶，也是我们本地的高山茶，没有污染，没有农药，非常保健的。”副院长说。 办公室主任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长得还比较俊，只是不够洋气，她泡了几杯茶。 “我们这水也是正宗的山泉水。很快，你们清江市也会要喝道我们这里的水了，炜业公司在这里建厂，生产矿泉水。” “好地方，好地方。” 见人家不停地推介自己的家乡，皮院长很自然会要说几句。这是对人家最起码的尊重。 进来了两个人。 很朴实，或者说，比较土的两个男子进来了，手里拿着CT和磁共振片子。 一个是内科科主任，一个是医务科长。 “患者晕车，哪里也去不得，所以不能去大城市去住院治疗，检查也是本院的设备检查的。”副院长解释。 全科医师 第139章 你拿病人练手 患者是一个73岁的男人，用不着检查，典型的帕金森病，生活已经很难自理，全身抖得很厉害。 家里有个这样的老人，真的比较麻烦。你即便是喂他吃东西，他都很难吃到，还容易被呛着。 上厕所那就更麻烦了。 儿子有出息，在京城上班，家里请了保姆。 但伺候起来还是很困难，关键是保姆经常偷偷就跑了。 不愿意啊！ 你即便是钱再多，人家保姆宁愿服侍一个瘫在床上的，也不愿意服侍一个满地上跑的。摔倒了，半天扶不起来。 这个病人还有一个毛病，就是不能坐车，即便是短途，也是呕得天翻地覆，所以，儿子在京城做官，他连京城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不知哪里打听到了，说刘牧樵能够治疗帕金森病，并且手术不大，只需要十几分钟就能够治好。 所以才有了今天刘牧樵他们石县之行。 刘牧樵和赵一霖没有问太多问题，他们明智地不打听患者的背景，他们只是拿着CT片和核磁共振片反复看。 太差劲了。 CT是安科的老牌子。和现在36排的西门子，GE比，那简直就没法比。 核磁共振片是02T永磁机，东软的老机子，比他们的CT片好不了多少。 赵一霖看了几分钟干脆不看了，越看越生气。 刘牧樵倒是没有放弃，他在低劣的片子中寻找需要的信息。 “我们是老区，比较穷，CT机是安科牌子的，磁共振是东软的，都是国产机子，虽然和进口的有差别，不过，还是起了不少的作用。” 副院长嘴里虽然说穷，但他的口吻，非常的自豪，似乎有了02T永磁核磁共振，他们就一点也不需要自卑了。 特别是他后面加上一句：“连洣县都没有核磁共振。” 洣县是万佛市下属的一个比较富裕的县。 核磁共振确实是医院里高大上的设备，县一级医院也是最近几年才开始配备，石县能够抢先配置，确实值得骄傲。 就在副院长得意洋洋吹嘘的时候，刘牧樵微微摇头，“不行啊，这批胶片过期了，得用好片子再洗几张。” 副院长蒙了。 怎么，专家是他吗？ 他一眼就能看出片子过期了？ 从接进来，副院长一直把赵一霖当作专家了，刘牧樵，他鸟都没鸟，不就是一个跟班吗？ 现在，这个老的，什么话也没说，好像只是个局外人，瞄了几眼CT片和核磁共振片，就做那边喝茶了。 倒是这个小哥，看得仔细，并且还看出了名堂。 片子，确实是过期了。 有些商人嘛，就是唯利是图，别地方退回来的片子，他们偷偷塞进石县人民医院的仓库里。 本来，副院长坚决要退回去，但后来人家一做工作，苦苦哀求，说赚钱不已，也就不了了之了。 现在，人家一眼就发现了这个问题，副院长大惊之余，顿时羞愧不已。 “洗，老戴，你去磁共振室要他们重新洗几张片子，要用新进的片子洗。” 医务科长走了。 不一会，新洗出来的片子插在阅片机上，不巧，正准备看，阅片灯又坏了。 刘牧樵苦笑了一下。 这就是落后山区的医院。 现在又要等电工班派人来，刘牧樵只好坐下来喝茶。 “茶，还可以吧？” 办公室主任这时候也才注意到，这四个人中，这个最年轻的才是真正的专家。虽然到现在也难以相信，但是，事实上，阅片的人就是这个小哥。 所以，她不想冷落了刘牧樵。 “嗯，不错。” 刘牧樵随口答应了。 其实，哪里是不错，他根本就对茶叶没有太多的研究，问茶叶好不好，问这位皮爷，赵爷，他们才是专家。 赵一霖每年只收明前茶，过了清明节的茶叶，都一概不喝，担心有农药，对身体不好。 这位皮爷就更不用说了，一院之长，别的不说，喝点好茶一点也不过分。 这位办公室主任一定刘牧樵说不错，顿时就喜笑颜开，今天，她沏茶时特意从院长办公室里拿出来的本地顶尖茶叶，得到了好评，是她的功劳。 “你们有几个科室啊。”赵一霖一边喝茶一边问。 “我们总共有7个科室。内一，内二，外科、骨伤科、中医科、妇产科，还有一个肛肠科。”副院长赶紧回答。 刘牧樵一听，心里发麻，幸亏当初没有罚到这里来实习，在这里，能学到什么？毕业后只能去卫生院工作。 “你们的收入怎么样？”赵一霖觉得无聊，东问一句，西问一句。 “收入还可以，石县最好的事业单位应该就是我们了。我们行政后勤这一块，可以拿到4000多的工资，和公务员比，也差不到那儿了。临床一线的就更好，有的科主任可以拿到7000多。”副院长满脸的自豪。 在石县，公务员这一块工资是固定的，但事业单位主要还是靠创收，县中医院就有问题，勉强能够拿到套改工资，像人民医院还能拿到一些绩效的，可能难得找到第二家了。 电工来了。 换了一支灯管。 刘牧樵趴在上面仔细看着片子。 赵一霖和皮院也不知道他看些什么。 他们哪里知道，苍白球的位置虽然是固定的，但每个人的脑子是不一样的，到了70多岁，很多人的脑子有萎缩了，不认真看，进针就可能偏离。 看了整整20分钟，刘牧樵才满足地说：“可以去手术了。” 手术室很简陋，没有层流手术间，就连无影灯也还是老式的那种。 刘牧樵认真地洗了手，他还特意注意了一下消毒液的气味，看是否达到了规定的浓度。 看来手术室的护士还比较敬业，虽然简陋，但布置得井井有条。 当然，刘牧樵和赵一霖不知道的是，这是他们昨晚突击整理的结果。 临时消毒，临时整理，省里有专家来做手术，还是一个重要的患者，手术室绝对不能出问题。 用了全麻。 赵一霖做助手。 备皮这些事石县人民医院的护士已经准备好了，他们为了保险，还上了氧气，插了胃管，导尿管也上了。 “其实，这些都不需要。”刘牧樵对麻醉师说，“就连麻药也不需要，安定10毫克就可以了。” 麻醉师惊骇地说：“这可是开颅手术啊。” 刘牧樵微微一笑：“不开颅。” “啊，不开颅？” “用穿刺针穿进去就行了。” “啧啧，原来是这样啊。” 刘牧樵开始钻孔。 “咦，怎么是你做？” “是我做啊。” “你拿这个病人练手？” 护士手里拿着酒精瓶，就要砸过去。 全科医师 第140章 没人鸟 手术很顺利。 仅仅用了15分钟，还是在很从容的情况下完成的。 等病人麻醉醒了，检查之后，赵一霖和刘牧樵才走出手术室。 本来，病人也可以从手术室里走出来，但考虑到他脑子里被捣鼓了一下，苍白球毁了，同时，里面的小血管也损害了，怕诱发脑组织出血。所以他躺在推车上，被推了出来。 嘴不抽了。 手不抖了。 头不摇了。 这就是证据，病人好了。 家属一下子围在赵一霖周围，谢谢，大医生啊，高水平啊，专家教授啊，等等赞美之词，都毫不吝啬地送给赵一霖。 赵一霖明知道受之有愧，但还是装模作样装作很享受。 刘牧樵被晾到一边。 他只收获了两个初级宝盒，那是手术室里的两个护士奖励给他的。 刚才，当她们发现真的是由刘牧樵做手术时，杀人的冲动都有。 这个病人，她们都知道是谁的父亲，那个谁谁谁，是石县人民的骄傲，是石县人民的光荣。 你拿戴爷爷做实验！ 石县人民要与你拼命！ 要不是赵一霖及时制止，刘牧樵差点就被酒精瓶砸脑袋了。 等她们在严重怀疑的眼光下看完刘牧樵手术完毕，突然冒出一种莫名的崇拜感。 一种对天才的崇拜。 她们庆幸，一生中竟然有机会见到天才，还是这般如此的近距离。 她们接下来的就是想拥抱一下天才。 没有。 她们合了影，匆匆忙忙来了一个自拍。 刘牧樵这时脑子里接连响起了两声“叮”，两个初级宝盒，悬现在他眼前。 刘牧樵惊奇地发现，加起来，初级宝盒已经有了99个，只差一个就100了。 满一百个，他就要开启它们。 很久没有开宝盒了，回气丸已经告罄，再不开就不能加夜班了。 他需要很多回气丸。 特别是，他期望的中级物品。 初级物品多了鸡肋，现在期待的是中级物品。 到目前为止，刘牧樵得了两个中级物品，一是马醉木树脂，一是烹饪大全。 到现在，刘牧樵还坚持认为，一定是系统弄错了，烹饪大全本该是神经病学大全。 赵一霖在家属的恭维声中终于来到了办公楼楼梯口，家属们才止住了脚步。 刘牧樵倒是很自由，鸟他的人一个也没有。 他心里倒是希望家属知道实情，那样，他就可以获得系统的奖励，100个初级宝盒，等待的时间太久了。 太渴望了。 但是，不能啊。 绝对不能说是我做的手术。 这是职业道德，这是职业操守，我刘牧樵完成这个手术，是在赵一霖的指导下完成的，主角还是赵一霖。 这不是作假，这是实情，是事实。没有赵一霖主任医师这张执照，我刘牧樵连备皮的资格都没有！ 我只是一个实习生。 规则就是规则。 职业资格和执业执照是医生的大法，有，你可以，没有，你就不可以。这规则是不可逾越的。 你再有本事，没资格，你就违法了。你有资格，你是庸医，你也是合法的。 说白了，刘牧樵我，只是赵一霖手中的一把手术刀，一把非常好用的刀。离开赵一霖的手，我什么也不是！ 来到会议室，气氛又不一样了。 这一次，还来了一个领导模样的人，他是县府的主官。 不错啊，很年轻啊，35、6吧？就坐上了这把交椅。 “赵教授，感谢感谢，我代表石县人民感谢您啦。” “不客气。做医生嘛，救死扶伤，本分。” “不为良相愿为良医嘛，这是积阴德的事，我羡慕啊，要是退回去十几年，我一定不选择人文学科，学医，是我唯一的选择，做医生太伟大了。我最敬佩的就是专家教授。” 他嘴里说的和心里想的是不是一样，就只有他知道了。一般来说，年轻得志，都有些飘的。 35、6岁能够做到县府主官，那当然是非常了不起的人物。 不过，在别人面也许会被这位姓曹的镇住，但是在赵一霖面前，那就小儿科了。 他是见识过大世面的，他拎出刘牧樵来，你姓曹的大气都不敢出，人家还只是实习生，就已经是脑卒中的顶级专家了！ 还是帕金森病Taoshift法的自学成才者，就连世界顶级专家也想和他合作。 关键是，专家一般只擅长某一个方面，可是刘牧樵竟然还是儿科专家，推拿方面也是大师级！ 这样的人才面前，你姓曹的能比吗？ 和他大脚趾比还差不多。 不过，赵一霖不准备和他比。 他想，为什么和他比？ 有意思吗？ 所以他笑着说：“领导，你这话我不赞成，专家再厉害也只能一个一个地治疗病人，而行政，一个惠民政策，可以让万千人收益。” “话虽然是这么讲，但是，专家很具体，救活一个人那是看得见的啊！就和今天一样，手术一做，戴大爷就能够生活自理了，这实实在在看得见啊。” “做行政更看得见！为官一任，老百姓的眼睛是很明亮的，做出了成绩，在百姓中留下口碑，比医生响亮的多。” “哈哈哈哈，那也是，为官一任就应该多为百姓做事实。赵主任，我今天来，一是感谢，二是邀请你参观一下我们石县的名胜古迹。不知您老赏不赏脸？” 赵一霖笑着说：“赏脸这话就太客气了。贵县最有名的桃源谷，早就想一游。” “那好，我们吃点东西就走，到桃源谷，那边有山珍，可以一饱口福。”说完，转头对秘书说，“通知一下电视台石主任，带几个人，哦，小慧一定要去，陪赵教授去浏览一下桃源谷。” 赵一霖回头看了一眼刘牧樵，心里过不去。 “我介绍一下，领导，这位是刘牧樵，英俊奇才，医学界未来之星。”赵一霖还是想把刘牧樵推介出来。 “哦，哦，是很帅啊。”这位主官并没理解赵一霖的话，他也理解不了，所以，也只能这样敷衍一下。 刘牧樵嘴角扯了一下，算是对他的话的反应。 好在刘牧樵本来就比较安静，没人鸟，根本就无所谓。 赵一霖过意不去，说：“领导，刘牧樵……” 刘牧樵摇了摇头，制止了赵一霖继续说下去。 全科医师 第141章 小乔 姓曹的少年得志，那会有鸟刘牧樵的理由？ 电视台的人来了，三个。 一名帅哥，应该是主播；另外是两位女士，一个大约三十出头，比较有气质，一身都是名牌，另一个是嫩的出水的小姑娘，二十来岁。 “这是我们新闻主播宋烟云，这是女主播蒋波波，这是我们的后台编辑小乔，石县第一美女。”曹领导介绍。 皮院长也介绍了这边的人。 县里的一部丰田中巴车开到了办公楼门口，一行人上车，姓曹的领导也不坐自己的车，陪着赵一霖上了中巴。 中巴出门，经过菜市场时就比皮院长他们进来时嚣张多了，也许菜农认识这辆车，一个个迅速避让。 很快就出了县城，来到了一条省道上，两边的风景越来越迷人，光是参天大树，就令人恍惚进入了仙境。 石县名副其实是石头做的地方，两边的高山，不是大树就是石头，高耸云霄，一朵朵云彩从山坡上升起。 车子在弯弯曲曲的道路上行走，一阵阵凉风吹进来，根本就不需要开空调，这里的空气很特别，有点香、有点甜。 香是花草树木散发的芳香，甜是花蕾和蜜巢溢出的甜蜜。 “这里的负氧离子是全国最高的地方之一。” 主播蒋波波一路上介绍着，车内的氛围很官场，大家都静静地听她讲解。 “这里是罗霄山脉的核心地带，在三十亿年前，地貌就基本形成了，恐龙时期，这里生活的主要是翼龙。” 她讲解的时候，眼睛主要是看着皮院长和赵一霖，而刘牧樵，除了小乔偷偷看他一眼，别的人基本上就很少给他多余的目光了。 这种场合，社交的氛围格外浓郁，刘牧樵和奔驰车司机自然成了边缘人。 这是必须的。 舞台，站在中间的位子，那是主角。 灯光自然聚焦的地方自然也是在舞台的正中。 龙套，只是在特殊时期冒出来一下，有个人影就够了，脸露不露那无所谓。 主角，不是皮院长，而是赵一霖。 必须让赵一霖高兴。 是他解决了戴老爷子的疾苦，作为半个主人，石县领导必须由衷地感谢这位大专家，一旦大专家不高兴了，半个主人那就麻烦了，对不起赵一霖还是小事，对不起戴老爷子一家，那就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了。 所以，车上一群人，捧着赵一霖，附带捧一捧皮院长，这是一件很自然的事。 今天真正的主陪应该是蒋波波，她才是石县的第一美人。 美人必须具备三个条件，一是长得美，二是气质出众，三是知识丰富，见识广。 蒋波波这些条件都具备了。 长得美，进电视台必备的条件，她最有特色的地方就是五官非常标准，非常女性。 气质出众，在石县除了她也没有第二个了。 别看石县经济不发达，人口也只有20万，藏在山沟里，但是，要说见识，江波波见过的人真还不是一般的人。 石县有风景名胜，有红色底蕴，又是避暑最佳之处，桃源谷年最高气温都只有23度，夏天在这里住上一个月，和神仙有什么区别？ 有了这得天独厚的条件，石县每年都要接待很多的贵人、商贾。 作为经常出来采访、陪客的蒋波波，气质自然就跟着上去了。 知识丰富，她中传毕业，万佛市电视台早就有意引进她，但是，蒋波波觉得在石县很惬意，不说别的，收入并不差，空气好，可以多活十几年。 这里的百岁老人很多，几乎可以与巴马相提并论。 刘牧樵听得并不专心，他倒是对窗外的风景很感兴趣。 “你是赵教授的学生吧？” 小乔是跟着出来长见识的，石县不能只有蒋波波，还必须一代一代有传承，蒋波波老了，还得有李波波、张波波顶上。 小乔就是一个很好的候选人。 她也是中传毕业的。 很多人不可思议，一个石县电视台，竟然有两个中传毕业生。 刘牧樵见问，回过头看了一眼和他坐一排的小乔，“嗯”了一声。 “你是他的研究生吧？” 小乔追着问，她要练胆量，练口才，就得从好说话的人这儿连起，刘牧樵一个人晾在一边，自然成了小乔寻找的目标。 当然也不排除刘牧樵的颜值比较高，美女和帅哥在一起聊天心旷神怡。 “不是研究生，我还是一个本科实习生。” “实习生就跟着赵教授出诊？” “帮他打打下手啊。” “帮专家打下手？” 小乔觉得奇怪，一个实习生能干什么？背背包？拿听诊器？ “是呀，不可以吗？” “你真幸福。” 刘牧樵乐了，“你说我幸福？” “对呀，你实习生就可以跟着着名的赵教授出诊，就捞到了接触高难度病人的机会，还不幸福？我有一个同学也是学医的，她实习期间，连手术缝皮的机会都没捞到，仅仅捞到了一次腰椎穿刺，还失败了。” “嗯，那是很惨。我们一般的同学，至少可以捞到做阑尾和疝气的一助，缝皮嘛，大概有上十次的机会。” “好幸福啊。我那个同学听到后，会羡慕死的。” “你那个同学现在在哪里？” “就在我们石县人民医院啊，内二科。呃，我问你啊，你毕业以后，可以来我们石县人民医院吗？” “怎么有此一问？” “纯粹是随便问一问呗。其实，我们人民医院也不错的，上面经常会划拨设备下来，还有建设专项资金，因为我们这里是老区，是贫困县。你不知道，我们这里的医生绩效可以和正工资相等，我同学才毕业一年多，工资加绩效，就拿到了6000多块，比我们公务员还高。据说，他们还有不少的灰色收入。” 打开了话匣子，小乔的话就多了。 “你要是有意向来我们医院，我有熟人。” 刘牧樵不想打击单纯、天真的小乔，就说：“好吧，我先在大城市找找工作，找不到，就来找你。” “好，我到时候一定帮忙。其实，进我们县人民医院也不是很好进，要经过考试和面试两关。今年，有两个清江大学医学院的毕业生也被刷下来了。” 刘牧樵痛苦地笑了笑。 清江大学医学院的也刷下来了。 这样牛逼？ 刘牧樵不知道，现在县一级医院招聘都要求硕士毕业生，本科得走后门了。 石县人民医院虽小，但也是县级医院，小地方，人际关系更复杂，别说本科生，即便是硕士，人家并没有敞开门让你进。 这时，一个越洋电话打过来了。 史密斯。 刘牧樵一口流利的英语，顿时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了。 全科医师 第142章 三个亿 刘牧樵早就预料到这个电话迟早要打过来的。 他用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和对方对话。 蒋波波也停止了讲解。 所有的人都望着刘牧樵。 能够有这么一口流利的英语的人，石县真的不多见，就连石县第一中学的英语老师，课堂说很流利，但要他做翻译，半天憋不出一句英文，除了哈罗、噎死、歪，他真的上不了台面。 现在，一个小哥，赵一霖的小徒弟，英语竟然讲得这样好！ 曹领导不由得投给刘牧樵几分赞许的眼光，不错，年轻人还真不错。 一车人，都觉得刘牧樵说得很不错，但交谈的内容就一概不知了。 小乔例外。 小乔的听力还可以，虽然不能全听懂，但三四成的对话还是大概听懂了，越听越心惊。 因为，她听清楚了，刘牧樵现在是和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教授说话，一个叫史密斯的教授。 史密斯在请求合作。 刘牧樵牛逼哄哄拒绝了。 史密斯答应游说他们主管部门，还答应合作时提供更多的资金。 小乔在这指头，她在数9位数是多少。 等她数完，倒吸了一口凉气，人家史密斯答应每年出15亿美金，刘牧樵想都没想就大声说，“No!No!” 她听出来了，安泰医院掌握了最先进的技术，站在医学的某个专科的前沿上，史密斯希望成为合作伙伴。 通话大约10分钟。 刘牧樵大声说了几句No之后，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可是，还不到15秒钟，电话又来了。 这一次，史密斯提价了，答应给安泰3亿美金。 刘牧樵问： 你能保证你们的主管们不会为难我们吗？ 你能保证你们的那群政客不会又说我们窃取你们的机密和知识产权吗？ 你能保证我们合作公正公平吗？ 史密斯犹豫了，老实回答说：“我不知道啊，这群蠢猪，谁知道他们会怎么想呢？” 刘牧樵最恨他们的那些议员了，经常指责别人偷窃知识产权。 “既然你不能保证，我不想到时候又被你们的议员泼脏水，等你们不那么仇视我们了，再谈合作吧。”刘牧樵最后答复。 “很遗憾啊，希望合作的大门没有被关闭，我尽量游说相关部门。刘牧樵博士，下次见。” 这几句话，小乔听懂了。 “博士？你不是说你是实习生吗？”她惊讶地问。 “医生和博士是一个单词啊。”刘牧樵微微一笑。 “你在研究很先进的技术？” “可以这么说吧，我们在研究中风后遗症的治疗。” “噢噢！瘫痪的病人可以站起来？” “差不多吧。” 众人都听到了，一齐转过头，看着赵一霖，“你们的技术走到世界前列了？” 赵一霖笑了，说：“是的，我们研究的脑卒中的治疗与后期康复方面，走在世界的前列了。” 接着，车上所有人朝赵一霖竖起大拇指。 刘牧樵无奈地看了看车子的天花板。 没有得到一个初级宝盒的奖励。 99个了，仅仅差一个。 一次开100个宝盒，很期待呀。 很近了，可以得到一些什么宝贝呢？ 本来，这个时候，刚才这个电话，要是别人全听懂了的话，刘牧樵应该得到6、7个宝盒，可惜，他们都搞错了方向。 这边！ 看我这一边！ 我才是主角！ 哎！ 刘牧樵只能是暗暗摇头，人们的目光都聚集在赵一霖的老脸上。 刘牧樵鄙视地看了几眼赵一霖，这张脸的皮真厚啊，他竟然非常的享受，臭不要脸发表着感慨。 “上次，这霉国老啊，我们谈得好好的，谁知他们回到本国之后却变卦了，现在，我们有了初步的成果之后，他们想合作了，做梦！做春秋美梦！要合作，他们得付出十倍的代价。” 赵一霖说完，回过头问刘牧樵：“刚才，他们开价是多少啊？” “3亿。” “你是怎么回答他们的？” “我拒绝了。” “啊？！” 异口同声，石县的几个人都惊呆了，3亿美金，你一个实习生，拒绝了？ 就连皮院长也惊得说不出话来。 3亿美金啊。 相当于21亿人民币啊！ 安泰医院一年多少收入？ 6个亿啊。 石县人民医院收入又是多少？ 6000万啊。 好你一个小哥，你拒绝21亿的收入，每年！你竟然可以不跟赵主任，不跟皮院长商量。 你哪来的这么大的权力？ 曹领导不淡定了。 我县府主官，全县20万人，一年可用资金还不到10亿，你小小年纪，20岁出头，21亿的资金，你就可以这样轻描淡写拒绝了！ “这位是……”他不得不问清楚一下。 “刘牧樵。”赵一霖回答。 “清江大学医学院实习生。”刘牧樵抢着回答。 “我是不是听错了，刚才？你拒绝了人每年3亿美元给安泰医院的研究资金？” “是的。没错。” “那，你说你是一个实习生？” “是的，没错，我是一个实习生。” “你的权利这么大？” 刘牧樵微微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这时，刚好到了目的地。 蒋波波第一个下车，很有礼貌把客人引导下来。 这里，是一个大峡谷，北面是郁郁苍苍的原始森林，南面是翠绿的竹海，正中是一条小河，碧绿的河水流过，发出隆隆的声音。 “请！” 蒋波波引导赵一霖和皮院长往宾馆里走。 这一次，他们都没有忘记刘牧樵，等刘牧樵迈开步伐后，石县的陪同人员才接着走。 他们在琢磨，这哥们是不是有什么背景，要不，赵一霖教授和皮院长就不会带他出来呀。 特别是刚才这个电话好诡异啊，21个亿，他轻描淡写就拒绝门外，和皮院长商量的机会都没给。 对，不能委屈这个小哥，说不定，他的地位并不比皮院长低多少。 石县，虽然是山区，但并不闭锁，他们接触的人档次非常高，一年中，至少有三个月要接待各种各样的客人的。 从商界的大佬，到政界的领导，他们有时候一天接待几波人。 从接待中他们积累了很多的经验，有些不起眼的人，说不定就是某个行业的老大。 今年，曹领导就接待过一个团队，其中有个人独自背着背包，走在最后，一个人孤零零的，都以为是边缘人，谁知，他却是这个团队的大佬，全国有名的森林地产的董事长，离首富只有一步之遥。 “刘博士，注意台阶，请！” 曹领导见刘牧樵一边看手机，一边走路，赶紧提醒他。 全科医师 第143章 遇险 在宾馆洗了脸，歇息了片刻，蒋波波就进来喊。 “吃晚饭前，还有一个多小时，我们去看黑龙潭吧。” 黑龙潭是桃花源最着名的景点，潭水清澈见底，潭上挂着一帘瀑布，一年到头都不见干枯。 黑龙潭最有名还不是潭水和瀑布，而是这里的负氧离子含量，全国第一，亚洲第二，心情不好的人，在这里呆一个小时，保证心情愉悦，精神爽朗。 赵一霖和皮院长都是爱动之人，有风景可看，他们从不放过。 刘牧樵则更加没理由不去，他年轻，精神好，听到喊声，第一个出来了。 到黑龙潭需要走一截很长的小路，拾级而上，都是麻石台阶。 “从这里上去，总共有3公里长，6000多台阶，比较辛苦。”蒋波波走在赵一霖和皮院长中间，一边走，一边介绍两边的古迹。 这两边山崖上，有不少古人留下的笔迹，就连杜甫、李白也留下了诗句。 山路难走。 走到后来，皮院长不得不被蒋波波拉着。 刘牧樵走在后面，小乔和他聊着天，走得很轻松。 “刘牧樵，你到底是本科实习生还是博士生？” 小乔还在纠结这个问题，被国外大专家叫博士，刘牧樵绝对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实习生。 “本科。你看我这年纪，一张娃娃脸，会是博士吗？”刘牧樵捏着自己的脸，朝小乔做了一个怪脸。 “人家国外的大教授，叫你博士，好吧，叫你医生，而不叫你同学，我觉得你一定不简单。”小乔是根据个人判断，她觉得刘牧樵不简单。 “我，嘿嘿，就是一个本科实习生。实习生再怎么不简单，也是一个实习生。你同学也是学医的，你应该了解啊。” “我同学现在搞内科，管7个病人，有时候有10个病人，没有星期天和节假日，每天都要去查房，挺辛苦的。不过呢，受人尊重，土特产，水果吃不完，听说，药品还有回扣。所以，我觉得事物嘛都是一分为二，累是累点，但是值得，你说呢？” 小乔话比较多，一点也不冷场。 终于到了。 潭水很深，呈黑色，所以叫黑龙潭。 悬崖上，一帘瀑布，足有10层楼高。 一块显示屏实时报道负氧离子的含量。 确实是个好地方。 刚站好准备照相留影，突然，有人呼唤。 “救命啊！救命啊！” 不少人往深潭跑去。 有人溺水了！ 刘牧樵猛然跑过去，他噗通跳进了水里，奋力游过去。 还有人比他更早到，几个人拖的拖，拽的拽，把一个中年男子拖了上来。 赵一霖快步走了过来，一搭颈动脉，眉头一皱，大声说：“心肺复苏！刘牧樵！” 刘牧樵湿漉漉，跪下开始做胸外按摩，但是，他明显感觉到哪里不对劲。 不顺手啊。 胸外按摩他见过很多次，但真正做，还是第一次。 赵一霖在做口对口吹气。回头一看刘牧樵。 你菜鸟啊！ 你这是胸外按摩吗？ 你这是乱摸！ 本来，在赵一霖眼里，刘牧樵已经是大专家了。可是，现在一看他的心肺复苏，典型就是一个实习生。 不行！ 赵一霖推开刘牧樵，自己开始做胸外按摩。 确实，赵一霖做的专业多了。 刘牧樵专心看着，学着，但是他内心总感觉还有哪里不对劲。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开始检查四肢肌力和肌张力，检查瞳孔，检查脑膜刺激中。 “主任，这厮是因为脑溢血而溺水的。必须赶紧颅内减压，要不，即使心肺复苏成功了，还是会挂掉。” “是吗？你说怎么办？” “打120，要他们带穿刺包，就地穿刺。” “这里？” “嗯，这么长的山路，运下去很困难，时间不允许。” “好的，就按你说的办。戴院长，听到没？”赵一霖继续在做胸外按压，对石县人民医院副院长说。 副院长反应过来了，拨通了电话。 “120吗？我是戴建国啊，快派一辆救护车到黑龙潭来，有病人脑溢血并溺水了，你们带消毒液、穿刺包，什么穿刺宝？做脑穿刺的！没有？那就腰穿包吧，要电钻！动作要快！噢，还有，带一身男性的衣裤来！” 副院长说完，转头对赵一霖说：“我们没有开展脑穿刺，腰穿的穿刺针行吗？” 刘牧樵赶紧说：“行，腰穿针可以，九号针头也行。” 副院长略略吃惊，怎么是你回答？我问你了吗？ “还要什么吗？”他又问。 “要激素、副肾、甘露醇。”还是刘牧樵回答。 怎么还是你回答？ 我是问你的老师！ 不过，他还是回答了一句，“这些，急救箱了都有。” “有就行了。”刘牧樵说。 戴副院长正准备说点什么，赵一霖吱声了。 “刘牧樵！你来。” 赵一霖累了，这样的胸外按摩很耗体力，刘牧樵赶紧过去，又跪下来，开始按摩。 这一次，刘牧樵做得有模有样了，现学现用，赵一霖满意地点点头，有七八分像了。 不过，刘牧樵还是感觉到，和赵一霖所做的效果差远了，刚刚转红色的嘴唇又变得姿色了。 按了一会，刘牧樵越来越没有底气，又不好让赵一霖上，这老头子已经累得够呛了，他转过头喊道：“戴院长，接班！” 石县的副院长是业务副院长，内科医生，做心肺复苏自然内行，他接过刘牧樵，开始了胸外按摩。 二十分钟。 赵一霖又做了一轮，摸了摸颈动脉，吁了一口气，病人心跳恢复了。 三个人都累趴了。 这时候，远处响起了“呜呀呜呀”救护车的叫声。 不过，山路还有三公里，快也要半个小时，6000台阶，再怎么年轻，半个小时跑上来也要累趴。 刘牧樵又一次检查瞳孔、脖子、四肢，以及脉搏和呼吸。 赵一霖说：“怎么样？” 刘牧樵说：“颅高压，就怕来不及了。” 刚才没有注意，周围，围满了围观者，人群后面，还有几个人哭泣。 有人在安慰：“遇到省里专家了，会逢凶化吉的。” “对，嫂子，别打扰专家，他们在想办法。” “是呀，听说，他们是来人民医院会诊的，可厉害了。” “你看，马主任刚才心跳都没有了，现在不是恢复了吗？” …… “马主任？” 曹领导这时候才注意到，这不是工业园的马主任吗？上班时间，他怎么在这里游泳啊？ 再说，这里有醒目的牌子，“禁止游泳”。 当然，人都这样了，还能说什么呢？他什么也不说，也不准备暴露自己的身份。 20分钟，一个男医生气喘吁吁跑了上来，好快啊。 可是，他手里只有一身男士服装。 “穿刺包呢？” 刘牧樵气不打一处来，衣服，等一会换不迟，我要的是穿刺包！ “在……在后面……等……等会。” 副院长也怒了，“你跑得快，你不会拿最重要的吗？” “不……不知道他跑我不赢啊，领导。”他是司机。 全科医师 第144章 猪队友 又过了十几分钟，一个胖乎乎的医生才气喘吁吁地上来，一到，就瘫倒在地，手里拿着一个腰穿包。 戴院长想打人，有这样的猪队友，真是丢人啊。 很快，一个护士也到了。 “电钻呢？” “坏了。” “手钻呢？” “也坏了。” “我草！” “我们带了钻头。” 胖乎乎的医生手里举着一根小小的钻头。 “钻头也行。”刘牧樵接过钻头，瞄了一眼，“行，用手握着也能钻。” “备皮！”刘牧樵轻喝一声，也不只是对谁说。 “没带剃刀和推子。”胖呼呼的医生手一摊，似乎在说，不是我不执行医嘱，而是我没工具。 “手术刀片应该有吧？”刘牧樵恼怒说。 “Sorry，也没有。”胖乎乎的医生又是手一摊，他竟然还飘出一句英语，你说气人不气人。 不备皮绝对不行，这不比得是其他地方，是颅内，一旦颅内感染就很麻烦，很多药物都不能通过血脑屏障，治疗起来很困难。 “谁有剃须刀！”刘牧樵大喊。 “我有！” “我有！” “我也有，飞利浦的！3000多买的！” “剪刀你该有吧？” 护士赶紧说：“有的，有的。” “你们终于也有一件东西了，快，帮病人头发剪了，然后用剃须刀剃干净。”刘牧樵是对护士说的。 他已经对这个胖乎乎的医生失去兴趣了，典型的猪队友。 护士还不错，用了几分钟备好了皮。 没CT片，没核磁共振片。 刘牧樵能判断出血部位？ 皮院长很怀疑。 戴副院长也很怀疑。 胖医生更是怀疑。 “你这是要在荒山野岭做脑穿刺？”终于有人提出异议了。 提出异议的不是吃瓜群众，而是胖医生，到现在他才弄明白，原来他们是要在这里做脑穿刺。 不可以啊！ 这是空气中有细菌、真菌，感染了怎么办？ 这里没有监护仪，怎么监护生命体征？ 再说，专业一些，你怎么定位？ 定位？ 大师级神内专家，还定不了位？一套体格检查下来，他就能够大致确定病变的部位。 即使赵一霖也能够做到。 刘牧樵再次检查了一下病人，根据体征，可以确定是左侧基底节出血。 赵一霖做了一会儿的吃瓜群众，明白了刘牧樵的意图，大声说：“谁是家属？谁是一伙的？” “我。” “我们都是的。” “我问的是家属。” “我，医生，救救我丈夫啊！求你们啦！” “好的！我们会尽力的。我现在要跟你们说，病情非常危险，等送到医院肯定就救不活了。需要在这里做脑穿刺，把血液放出来。可是，你们也知道，这里不是医院，有很多不合乎规矩的地方。我得跟你们讲清，一是抢救有可能不成功，我们也只是抱一丝希望而已。二是救活了，颅内感染了。你们不能责怪我们。三是会有后遗症，除非你们尽快转到安泰医院来。你没有什么话说？” 赵一霖和病人家属打招呼比较内行，几句话，病人家属和朋友都说：“听专家的。” “既然没意见了，那我们就开始了。”赵一霖说。 “行！就请你动手吧！” 所有人都等着赵一霖动手。 谁知，赵一霖坐在地上，翻了病人眼睛看了看，挥了挥手，说：“刘牧樵，开始吧！” 刘牧樵开始消毒、铺上孔巾，然后拿起钻头，用力在颅骨上钻孔。 “怎么是他？” 人群中议论开始。 曹领导偷偷问戴副院长，“怎么是他？不是赵教授吗？” “他是干苦力活吧。穿刺就不是他了。” “对，这还是做准备，等会就会由大教授动手的。” “好了。”刘牧樵费了好大得劲，终于用手钻穿了颅骨。 拿起穿刺针，检查了一下，凝视了三秒针，穿了了进去。 “啊？” “不可以！” “怎么是他？” “太不负责了！” …… 刘牧樵充耳不闻，认真感受着手里的感觉。 落空了。 抽出针芯，鲜血冒了出来。 接着又是一阵惊呼。 刘牧樵缓缓放了30毫升血液。 “报告体征！” “瞳孔针尖样，呼吸不规则，心率130，血压在测，发烧。”赵一霖简练地报告。 刘牧樵又放了30毫升，压力下来了，过了片刻，“再报告体征！” 赵一霖又开始检查。 有人开始糊涂了。 戴副院长，胖医生，他们都是内行。 刘牧樵和赵一霖，到底谁是上级医生啊？ 现在这格局，很典型，赵一霖是下级医生啊！ 吃瓜群众反正是搞不清，他们只会看热闹，他们有些不满，这种紧急情况，不应该由徒弟动手，你大教授应该自己穿刺啊。 又放了几次血，总量达到120毫升了。 “再看下体征。” 赵一霖报告：“瞳孔3毫米，等圆等大；心率105次；血压毫米汞柱；呼吸均匀，26次分钟。病情好转。” 一定最后一句话，一片欢呼声。 这时候，家属挤进来了跪在地上呼唤：“老马，老马，你有救了。” “你先离远点，还没有呢！还有很多事要做。”刘牧樵不满了，“你们谁，把她拉开一点。” 几个女人把她拽走了。 “09生理盐水500毫升，加地塞米松10毫克，副肾2毫克，1利多卡因10毫升。”刘牧樵下口头医嘱。 护士口述了一遍。 确认没错之后，她很快就配置了冲洗液。 刘牧樵开始冲洗。 他不敢冲洗太多，这里的空气没有消毒，担心颅内感染。 但是，他也不敢马上就抽出穿刺针，担心再次出血。 “主任，现在怎么样了？”刘牧樵问。 “咦，病人有点意识了。”赵一霖说。 “就有意识了？”皮院长和戴副院长，还有胖医生，“这多亏是穿刺及时，要不，三天之内都不可能。” 围观群众也听明白。 “高明！” “这小哥很厉害呀！” “徒弟都这么厉害！” …… “叮！” “叮！” “叮！” …… 一只宝盒出现在眼前。 100只满了！ 又一只！ 又一只！ …… 刘牧樵数不过来了。 黄橙橙，虽然只是初级宝盒，但已经令刘牧樵兴奋不已了。所有的宝盒挤在一起，一时间算不清。 应该是20几只。 刘牧樵咧嘴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这么多啊！ 可以了，可以开了！一百多只宝盒，一次开！ 期待已久的开启宝盒的时间终于到了！ 就在刘牧樵准备开启宝盒的时候，突然手上的压力一边。 卧槽！又出血了！ 全科医师 第145章 什么仪式 刘牧樵只好把伸出的手收回来，重新放血。 可是，很麻烦，得让血止住啊？ 唯一的办法就是压迫止血！ 也就是说，刘牧樵现在不能随意放血，必须给脑组织一定的压力。 但是，问题来了。 压力小了，止不住血；压力大了，就可能形成脑疝，控制压力非常难。 特别是，今天用的是腰穿针。 这和过去不一样，他必须重新理解压力，重新感受压力。 还没来得及适应腰穿针，赵一霖一声惊呼：“草！心跳又停了！” “除颤器！” 胖乎乎的医生迟疑了三秒钟，才爬起来，去拿除颤器。 很生疏。 赵一霖看不下去了，抢过除颤器，放在患者胸脯上。 “嘭！” 没成功。 “嘭！” 还是不成功。 “嘭！” “嘭！” …… 一连7次。 都失败了！ 完了。 也许，病人根本就不是室颤。 可惜没有心电图，如果做一个心电图，心电应该是一条直线，除颤也没有丝毫意义。 7次，这是赵一霖经历过的除颤次数最高纪录。 凭经验，没必要继续试验了。 病人的生命到此结束。 刘牧樵不甘心。 现在不存在出血了。心脏都停止了，那还出什么血？ 他继续放血。 放了100毫升。 他得抽出时间开宝盒，也许里面有救活病人的秘诀也难说。 “开！” 100多个宝盒败在眼前，他伸出手，一个一个开。 回气丸。 回气丸。 回气丸。 《徒手心肺复苏——大师级》 哈！才开了四个宝盒，就开到了一个中级物品，运气不错！ 《徒手心肺复苏》在自动翻页，大量信息在往他脑子里钻。 所有知识钻进了他的识海之后，刘牧樵打了一个激灵。 “让开！我来！”刘牧樵本来是跪在地上的，现在，他一跃而起，走到病人的左侧。 刚才，刘牧樵一个个嘴里自言自语，还在空气中指指点点，周围的人都看到了，还以为他在做法，现在又见他抢过赵一霖的位子，举起手，对准患者心前猛叩一拳。 一拳！ 干嘛？ 又一拳！ 干嘛！ 众人正准备喝止，突然见到他脸露笑容，狐疑起来。 赵一霖也很惊讶。 在理论上，叩击，确实是唤醒心跳的一种办法。 可是，除颤也有这个作用啊！ 叩击一般是在没有除颤器的情况下才使用，并且在实际中很少见效。 你小哥，心肺复苏很菜鸟，怎么，突然用上了高大上的心肺复苏？这个方法，我赵一霖还没成功过一次。 赵一霖抢救过的死人可不是一个两个，也不是几十上百，至少也在300人了。 狐疑的还有皮院长和戴副院长。 除颤都做了，你还瞎闹？你的心肺复苏难道还比除颤器还厉害？ 就在这时候，大家发现，刘牧樵在笑。 “成功了！” 赵一霖一摸病人的颈动脉，惊喜地报告。 “啊！” “厉害！” “死人还能打醒？” “刚才他在身前点了几点，是不是做法？” 赵一霖也疑惑地想，刚才，刘牧樵那个动作是干什么？ 很怪异啊！ 还有，第一次抢救时，他十分的生疏，而现在，他的心肺复苏术却是一流的啊，叩击3次，连7次除颤失败的他都叩击醒了，这绝对不是凭运气啊。 赵一霖暗暗赞叹。 到这个时候，大家才明白，所说的大专家，原来是这个小哥啊！ 曹领导微微出了一层汗，啧啧，走眼了！走眼了！原来真家伙是这个小哥！ 蒋波波不得不重新打量起来，从刘牧樵的头看起，一直看到他的脚，然后反复多次，这才注意到，这小哥不简单。 别人也在暗暗赞叹。 “叮！奖励初级宝盒1个。” “叮！奖励初级宝盒1个。” “叮！奖励初级宝盒1个。” …… 和原先的100多个盒子混在一起，刘牧樵都记不清奖励了多少个了。 现在还不是开宝盒的时候，先抢救病人再说。 再一次各司其职。 赵一霖负责观察病人，“甘露醇100毫升，快滴！” 刘牧樵负责冲洗脑血肿。 由于刚才这么一折腾，病人出血停止了，刘牧樵没有太多冲洗，他看着周围的人，问：“担架来了吗？” “来了，来了。” “准备运到人民医院。要是想治愈并发症，10天后，转到安泰医院来，我们争取让他重新站起来。” 只听得人群后一声大吼，“谢谢了啊，医生！” 担架放在病人身边，人多力量大，马主任被抬了起来，前面还有三公里山路，人群中很快就挑选了10个汉子，吆喝着远去了。 黑龙潭的人顿时就少了很多。 一安静下来，刘牧樵身边突然热闹起来，大家开始捧他了，蒋波波问：“刘博士，你在抢救病人时，先在你前面指了四次，这是一种什么仪式啊？” 小乔赶紧补充一句，“你指那几下，好酷啊！” “那是什么意思啊？”曹领导也问。 “呃……有吗？”刘牧樵恍然不知，上次带学生也出现过这情景。 “有哇！” “习惯动作吧。”刘牧樵只好说。 “习惯动作？我觉得，一定是什么仪式。” “真的，习惯动作，我自己都没有觉察到。” “刘博士，我想请教，你这样的心肺复苏，诀窍在哪里？”戴副院长认真地问。 “诀窍？力量，恰到好处。扣在左心房的位子上，唤醒窦性心律。有室颤的时候，可以除颤。掌握好了，比除颤器还厉害。” “噢！” “厉害！” 赵一霖没有说话，他和刘牧樵共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过去，遇到病人心跳呼吸停止也不是一个两个，他怎么从来没有发挥一下呢？ 就是在刚才，他的胸外按摩也很菜鸟。 刘牧樵很古怪。 越想，赵一霖越觉奇怪。 过去，每次，你刚刚认定他是菜鸟时，他立即给你来一个高大上的表现，最不可思议还是那次在京城，遇到一群外国人，他除了会说“哈罗”、“噎死”之外，几乎说不出一句正规的英语，可是，第二天，他却可以用流利的英语做报告。 不可思议。 赵一霖细细一想，这样的事例太多了！ 不会到此为止的！ 今后一定还会有类似的事件出现。 全科医师 第146章 出事了 刘牧樵换了一身衣服。 一身病号服。 “噗！” 小乔忍不住笑了。 蒋波波也笑了。 其实在场的都笑了——除外一个人。 戴副院长，他铁青着脸，恼怒异常，因为，这是他的猪队友的杰作！ 他们根本就没想到是给刘牧樵换衣服，以为是病号要换，当然是拿病号服啊，你戴副院长又没有说清楚，怪我们？ ------ 此时，远在两百公里外的安泰医院，来了一个大出血病人，130毫升，邹医生亢奋得脸都通红。 今天，他可以在没有刘牧樵的情况之下单独抢救病人！ 这是一件多么期待的事啊！ 过去有阴影，他很痛苦，可是，在江城，他的阴影消除了，他再也不担心病人出现意外了。 对，刘淼，刘淼使他走出了阴影。 上次，他真的很爽，在美女面前，完美滴表现过一次，他觉得自己已经高大上了，已经跻身高手行列了。 过去，活在刘牧樵阴影之下，两次病人死亡，不是技术问题，是心理问题，现在，克服了心理阴影，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 做人啊，做到这个份上，爽啊！ 本来，赵一霖是准备带他去石县的，他主动请缨，留下来守病房。 赵一霖和刘牧樵走了，病房里虽然还有刘建新，但是，他刘建新算毛线啊！穿刺，还得我邹庆祥。 他想立功，他想证明自己。 他决定留下。 还有一层意思，每次出诊，他都是边缘人，虽然能得到出诊费，但做边缘人的滋味也不好受。 赵一霖有人捧着，连放个屁人家都说是香的。 刘牧樵有底气，他寂寞没关系。 而我邹庆祥心里知道，什么也不是。 既然是这样，还不如在家里呆着，说不定还能立功。 心想事成。 病人来了。 大家伙，130毫升出血量。 病人推进了监护室。 鲁路和文兴宇已经在做准备。 刘建新如期而至，他负责抢救病人。 邹医生信心满满——不就是130毫升吗？ 他想起了刘淼。 虽然他知道刘淼喜欢的是刘牧樵，但是，那天，他至少得到了刘淼赞许的眼光，她还朝他笑了。 说白了，他在舞台中心做了一回精彩的表演。 现在，他准备动手。 “紧不紧张啊？”刘建新问。 “不……不！怎么会紧张呢？”邹医生坚定地说。 “不紧张就好。上次的阴影消除了，很好。” “早……早就消除了。” “开始吧！” “好……” “咦，你……邹庆祥，你这是干嘛？”刘建新急呼。 邹庆祥两脚抖得厉害，他就要站不稳了，要不是王艺死命撑着他，他都已经瘫了。 “邹庆祥！”刘建新喝道，“你怎么回事？” “没……没事。” 说完，邹庆祥坚强地站了起来。 “我行！” 刘建新高度怀疑。 “你行不行啊？不行就我上。” “不！我行的！” 说完，他真的站直了。 手也不抖了，脚也不抖了，眼中坚毅的目光，舒缓了片刻，大声说：“我行！我行！我行！” “神经！” 开始了。 他捅破了硬脑膜！ 接下去，顺利地进到了血肿腔。 抽出针芯，噗，压力好高啊，血一下冒了出来。 慢！ 要慢啊！ 一定要慢啊！ 邹医生成功地减缓了速度。 他笑了。 这是最关键的一步。 上两次病人死亡，问题都处在这里。 这一次，他成功地闯过了这一关！ 我成功了！ 他心情很好，愉快地给病人减压。 “报告体征！” 刘建新一愣。 这是在对我说话吗？ 刘建新半天才反应过来，对的，他是下医嘱，要我报告病情。 “深昏迷、瞳孔针尖样、呼吸不规则、心率130次分、心律不齐，有少量室早，血压毫米汞柱。体温，高烧。” 刘建新认真报告。 他心里虽然不爽，但知道，刘牧樵也是这样对待赵一霖的。 慢慢，会成为监护室的规矩。 邹医生很享受这种感觉。 他继续放着血。 甚至，他还差点吹响了口哨。 不过，刚吹一下，很快他就回到了现实。 病人并没有脱离危险，要不急不躁，一步一步做下去，每一步，都必须认真、细致、一丝不苟。 手里捏着病人的生命线，一定要拉紧了。 终于，血放完了，该冲洗了。 “报告生命体征！” “深昏迷、瞳孔3毫米，等圆等大，呼吸26次，心率120次分，律齐，血压毫米汞柱。” 嗯，很好，很满意。 邹医生感觉离成功不远了。 邹医生又在告诫自己，越是离成功不远，越不能放松，一定要克服骄傲自满的情绪。 他认真冲洗血肿。 “心跳停了！”刘建新报告。 “什么！”邹医生根本就不相信。 “心跳停了。”刘建新一边说，一边开始了胸外按摩。 邹医生想哭！ 怎么会这样？ 我什么也没错啊！ “除颤器！！！” 他大喝一声。 鲁路赶紧拿起除颤器跑过去。 “嘭！” “再来！” “嘭！” “没成功，再来！” “嘭！” …… 毫无希望了。 邹医生拿着除颤器，怔怔地站在旁边。 眼泪滚落而下。 “节哀。”鲁路安慰道。 节哀？ 节毛哀呀！ 邹医生突然爆发了。 “不公平！” “我没有任何错！” “太不公平了！” “告诉我，我哪儿错了？” …… “够了！邹医生，你嚷嚷什么？赶紧去向家属交差吧。” …… 刘牧樵很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 他现在有138个宝盒等待着开启，这是一件多么迫切的期待啊。 可是，现在他成了这群人的中心，他们终于弄清楚了，戴老爷子的病原来是刘牧樵治好的。 他才是大专家。 曹领导挨着站在他左边，蒋波波则站在刘牧樵的右边，几乎是身子挨着身子，成熟女人的体香，刘牧樵都有些心神不定。 一会儿介绍石县的红色基因。 一会儿介绍石县的名胜古迹。 还有石县现今的成绩与未来的美好前景。 赵一霖被冷落了。 皮院长早就后悔答应来游玩，很多年了，他早就习惯了站在舞台的中间，刚才，他做赵一霖的配角倒还将就，现在，他成了龙套。 不习惯啊。 “我们回去吧。”皮院长提出建议。 可是，他的提议没有人理睬。 这时候，手机响了。 “出事了，神经内科死了一个病人，家属在闹事。”办公室主任曾雪飞报告。 全科医师 第147章 不公平 奔驰车在高速公路上飞奔。 皮院长和赵一霖都急着回去，家里出事了，那还有心思游玩？ 刘牧樵还没有这份责任，他的心思则是那138个初级宝盒。 他得找个地方好好开宝盒。 今天开了四个就开出了一个中级物品，并且还救活了一个人，这是一个好的兆头。 心肺复苏术，这是随时都用得上的技能，太好了，接下来，还会有什么中级物品开出来呢？ 车子已经超过120的限速了，大部分时间是140以上，幸亏有导航，哪里有电子眼会及时报告，司机及时减速。 赵一霖一直在掌握医疗纠纷的动态。 “病人家属打了人，一个保安受伤。” “邹医生受伤，掉了一颗牙齿。” “家属提要求了，要求赔150万。” “卫健局来人了，在了解情况。” “干警也到了。” “孙涛和刘建新直接与家属对话。” 所有的动态及时传到车内。 皮院长很少说话。 这种场面虽然见得多，每年有很多次，但非常考验心智，处理一场纠纷，几天都难以回过神来。 他在养精蓄锐，也许今晚会是一个通宵。 赵一霖有些懊悔，把邹庆祥带来了就好了，这个人运气不好，三个病人死在他手里，虽然不能怪他，但是，他应该要吸取教训了，为什么偏偏是他呢！ 刘牧樵的心情很好，只是觉得车子开得还不够快。 在车子内开宝盒？ 不行！ 一个人诡异地做着动作，会把赵一霖和皮院长吓坏的。 得回到医院，找一个没人的地方，一个一个开。 138个，一个一个开下去，够享受啊。 会不会有10个中级物品呢？ 没有的话，8个问题不大。 即使没有8个，6个也行。 4个？ 不会的，不会这么少的。 赵一霖的电话又响了。 “家属退步了，100万，坚持要100万。” “邹医生除了牙齿掉了一颗，还发现血尿，两个+。” “孙涛副院长和刘建新副主任出来了，谈不下去，他们坚持要100万。” …… 皮院长接过电话说：“别急躁！慢慢磨，找个中间人做做工作，脑溢血130毫升，死亡很正常，这也赔钱，医院不要开了。你跟孙涛说，一分钱口子也不开，走医学鉴定途径。” 那边是办公室主任，“卫健局的意思是出于人道主义，表示一下，要不，很难处理的。” “胡说八道！和稀泥呀！我不同意！哎……算了，既然这样，还是你们做主吧，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好的，院长，我懂的。” 皮院长又不说话了。 赵一霖也不说话。 3个病人死亡，不多，到现在已经做了快600病人了，才死了3个，已经创造奇迹。 可是，这么少的死亡率，还有人闹事，真的伤感情啊。 过去也有纠纷，但是，脑溢血死亡的很少有闹事的，毕竟都知道脑溢血病人来势凶猛。 再说，还有的人想，即使救活了，也是残疾人，半身不遂，活受罪，死了就死了吧。 今天是什么鬼，一个出血130毫升的都闹事，是不是刘建新他们话没有讲好？ 哎，看来，稍微离开一下医院都不行啊。 得好好培养几个人，刘建新，邹庆祥都不是最佳人选。 赶到医院，已经是快晚上九点了。 皮院长和赵一霖没有立即到下车，而是坐在车里了解一下情况。 “现在有了新进展，家属只要求6万了。” “我们这边的态度呢？” “孙院长只同意15万人道主义。” “嗯，可以，我已经回来了，就暂时不进办公室，我就在医院。” “好的，院长，我会把你的指示告诉孙副院长。” 赵一霖又拨通了邹医生的电话：“老弟，你辛苦了，受苦了，你在哪，我和刘牧樵来看看你。” “还有我。”皮院长说。 “噢，还有皮院长也要来看你。”赵一霖补充一句。 那边，一片死寂，过了好一会，才听到哭泣声。 “老弟，你别哭啊，受点委屈很正常啊，做医生的，受不了委屈那怎么做医生？” “我冤啊！太不公平了！我不服！”邹医生哭喊着。 “冤，这个，我们理解，现在医患关系紧张，伤医事件还少吗？别伤心了，我们就来看你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为什么每次死亡病人，都摊在我身上？” “什么，都摊在你身上？啥意思啊？” “不公平！” “什么不公平啊？” “我和刘牧樵不公平！” “刘牧樵惹你了？” “没有。我是说，为什么他手里不死，到我手里就死了，我哪里错了？我没有错，这是老天不公平！” “呵呵，说半天，原来你……哈哈，哈哈，你要笑死我对吧？”赵一霖不想和邹庆祥扯了，挂了电话。 到了口腔科，赵一霖和皮院长走在前面，他们慰问邹庆祥，刘牧樵故意慢了一步，偷偷地又开了5个初级宝盒。 可惜，四颗回气丸，一颗健脑丸。 健脑丸也是初级物品，稍稍比回气丸高级一点，主要作用是让思维清晰，最好在思考问题和考试的时候使用。 “刘牧樵！”赵一霖回头喊了一声，“你又在后面戳戳点点装神弄鬼的，我问你，你到底在干嘛？快来，安慰安慰邹医生，你的老搭档。” 刘牧樵吓了一跳，见赵一霖没有穷追不舍才略略放心。 “别闹心了，很正常，死几个病人，哪个医生手里不死。”刘牧樵拉着邹医生的手，安慰道。 “你手里就没死！” “我？我还没有医师资格证呢！再说，实习，才三个月。” “不公平！” “得了吧，什么不公平？你要公平，那石头打天！” “我一点也没错，可是，病人偏偏就死了，你认为公平吗？” “要是这么说，你觉得这个病人公平吗？我们治疗了600病人，偏偏就是他们3个人死了。对不起，皮院长，也包括你亲戚。他们也会觉得不公平，所以，他们打你，你说，公不公平？” “我理解他们家属，要是你在，病人一定不会死的。” 赵一霖脸色微变，说：“你，和病人家属怎么解释的？你是不是没把话讲好，以至于引起这么大的纠纷？” “我……我……”邹医生有些仓皇。 “你昏了头了啊！我们从来就没有许诺病人不会死！我们也从来没有追求超低死亡率！”赵一霖怒了。 皮院长赶紧拦着，“算了，算了，都不怪，邹医生已经受了这么大的苦，算了，讲错话了也应该原谅他。” 邹医生很委屈，很内疚，眼泪含在眼中就要滚落下来。 “我……也没有说别的，我只是说……如果……” 全科医师 第148章 我不配 刘牧樵终于可以开宝盒了，他回到宿舍，关上门，把所有的宝盒都放在面前。 “开！” 一个一个开下去。 回气丸。 回气丸。 健脑丸。 回气丸。 《法语速成——熟练级》。 好啊，又掌握一门国际语言！ 这本法语速成书籍迅速翻页，大量的信息涌进刘牧樵的识海，他试着讲了几句，很流利。 比英语略略差一点，但日常已经足够。 中级物品出现的频率真高。 就在他准备继续打开时，有人敲门。 “谁呀？” 刘牧樵很不爽。 “我。” “你是谁呀？” “我柳絮啊。” 一听柳絮，刘牧樵只能把门开。 “我看见你进来的。我们换了一个地区经理，想请你吃夜宵，认识一下，他怕你拒绝，就要我来请你。” 柳絮说得情真意切，刘牧樵想了想，最好还是别拒绝人家，再说，自己也就是一个实习生，不能让别人说装逼。 “你先去，我马上就来。” “我就在这儿等你。” “哈，好吧，我就走。” 刘牧樵还穿着石县人民医院的病号服，没来得及换。 刘牧樵换了衣服，跟着柳絮出了大门。 来到陈婆姥夜市，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迎上来，“刘医生吧？幸会幸会，请进，赵主任和刘主任都已经到了。” 果然，赵一霖和刘建新坐在包间里，朝刘牧樵笑。 “说了你别急急忙忙回去。还不是，又出来了。”赵一霖说。 “你还说，也不提醒我，穿着病号服，我都忘记了，难怪，现在回想起来都脸红，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邹医生这家伙，看着我这身，他心情都突然好了。”刘牧樵说。 “脑子里惦记着纠纷，也没在意你还穿着病号服。”赵一霖解释。 “纠纷处理完了？”刘牧樵问刘建新。 “刚结束，赔了3万。”刘建新说。 “没责任也赔3万？”刘牧樵奇怪。 “这你就不知道吧？这叫做和谐，也叫人道主义，医疗纠纷是小闹得小钱，大闹得大钱，不闹不得钱。最几年还算好很多了，前些年，一个医院一年几百万的赔偿，有些有责任，有些根本就没有责任。”刘建新说。 “这样？” “可不。今后你正式做医生了，第一就要学会保护自己，第二才讲治病救人，第三才能讲良心，医风医德。” 赵一霖哈哈一笑，“你别听他的，没这么多凶险，大多数人是通情达理的。不过，譬如今天我们在黑龙潭救人，实际上就有非法行医的嫌疑，病人要是死了，告上法庭，我们俩会要输官司的，特别是你，非法行医。当然，我也是非法行医。” 刘牧樵疑惑地说：“你怎么也非法行医了？” “职业地点啊。我注册的职业地点是在安泰医院，其他地方执业都是非法行医。” 刘牧樵觉得还是难以理解。 今天这样的情况，难道让着病人死？ 新任经理笑着要个人点了吃的，最后对几位说：“我叫吴欢，今后，我的工作还请三位主任多多帮助。” 刘建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三位主任？” 随即又想起来了，“噢，对了，你刘牧樵新任针灸推拿科的副主任了。” 柳絮接着说：“刘主任，噢，现在有两个刘主任，我说刘牧樵主任，你最近越来越有气场了，不是我一个人有这种感觉，我们同行很多人都这么说，说你年纪轻轻，气场都快赶上赵主任了。” 刘建新转过头，细细地看着刘牧樵，说：“刘牧樵，是的啊，我也有这种感觉，你似乎越来越成熟，越来越有魅力，对，气场，你最近变化很明显。赵主任，你没觉得吗？” 赵一霖摇头说：“也许是我们每天在一起吧，没注意。” “是的，你们接触得多一些，但我有明显感觉。” 刘牧樵暗暗笑了。 最近每天在针灸推拿科推拿一个小时，平均每天可以增加近20点人气值，算起来，已经20多天了，加起来涨了快500点的人气值。 500点就有明显变化了，假若到了点呢？ 点了夜宵，吴欢拿出一个新药说明书，一面是法文，一面是中文。 “这是法企出的一种新药，对神经细胞有营养价值，看看，三位主任，可不可以帮个忙？” 赵一霖看了一下说明说：“可以考虑试试。” 刘建新也看了一下，“好像还可以啊。” 最后，传到刘牧樵手里。 他直接看法文说明书。 看得很仔细，用了五分钟看完了。 “如果实验数据准确、真实的话，是可以在部分病人身上试试。不过，我们实验对象不能用。” 四双眼睛都惊奇地看着刘牧樵。 刘牧樵也惊奇地问：“你们这是……” “你看得懂法文？” “我……刚才看的是法文吗？” “对呀，你还不觉得？你对法文很精通？” 刘牧樵这才反应过来。 他刚才不是看的中文，而是看的法文，否认都不行了，只好承认说：“在英语的基础上，学了法文。” “你真行。”柳絮由衷地赞叹。 赵一霖不淡定了，“刘牧樵，我真看不懂你。上次，在京城开会，波尔多医科教学及医疗中心的皮尔教授，你们怎么不用法语交流，却用英语交流？” 刘牧樵想起来了，法籍教授皮尔是波尔多医科教学及医疗中心有名的神经科教授，他们当时交流了十多分钟。 “他没有用法语和我交流啊。” 刘牧樵一句就化解了危机。 “刘牧樵，你到底会几国语言？”赵一霖问。 “这个……不太好说。” “不太好说？” “嗯，不太好确定。” 刘牧樵确实不能确定。 上次英语是系统直接开启的基本技能，现在，奖品中，也有外语奖励，下一次，再奖励一两种外语，可能性是有的。 现在对赵一霖说，自己只会英语、法语，到时候，又冒出俄语、德语来，怎么好解释。 刘牧樵都有心理阴影了，装逼的次数太多，会坏人品的。虽然，刘牧樵从来没有有意装逼，但是，好多次系统启动基本技能时，都是在迫不得已的时候开启的，所表现出来的都是超级装逼。 再来几次这种情形，赵一霖会杀人。 这时候，夜宵上来了。 土冒的刘牧樵又是一碗下锅粉。 “你不会吃腻吗？对下锅粉如此情有独钟，你就不会换换口味吗？譬如炒粉，螺蛳粉，过桥米线。”赵一霖问。 “我喜欢吃下锅粉啊。” “柳絮，我做媒，你嫁给刘牧樵吧，这家伙有个优点，钟情，我和他认识以来，要他点夜宵，他每次都是下锅粉。怎么样，柳絮？” 柳絮脸红了。 “他哪里看得我上？我不配。” “你配的，你抓紧了，嫁给他，生米做成熟饭，今后啊，你只要做一件事，每天在家数钱。” 吴欢和刘建新都哈哈笑起来。 全科医师 第149章 第5号鱼摊位 清江的夜格外明亮，特别是滨河路一带，人来人往，和大白天并没有什么两样，只是霓虹灯闪烁中带有烤肉和酒精的香味。 都走了，就连柳絮也走了，刘牧樵溜了一脚，他一个人来到了河边。 清江，母亲河，整个流域孕育了五千多万人民。 这几年清江得到了保护和治理，水质变得更加清亮。 吃上一条清江合理的鲤鱼，是一种很美的享受，更别说里面特有的虹鳟鱼，肉香味美，细腻滑嫩。 垂钓的老头又来了。 “小哥，很久不见，来试试手艺，怎么样？” “钓鱼？不会。” “不会，我可以教你嘛，在等十几分钟，等上游水电站放水的小洪峰到达，就是极好的钓鱼时间。想学钓鱼，赶紧。” “算了。我这人只有吃鱼的命。” 老人嘿嘿一笑，“这句话你知道有多狂吗？” “吃鱼有什么狂的？” “食无鱼的故事知道吗？长铗归来乎！食无鱼。” “知道。” “你既然知道，所以，你说有吃鱼的命，那是相当的自信了。小哥，你也许会说，什么世界了，当今这么发达，还能没鱼吃？有鱼吃的人几乎遍地皆是。可是，我问你，小哥，什么是可以吃的鱼？” 刘牧樵本来是来河边开宝盒的，被这话痨缠上了，只好暂时放下开宝盒的急迫心情。 反正，宝盒也走不了。 “鱼，还有可吃与不可吃之分？” “对了，有些鱼，不算吃，那叫饱肚子。可吃的鱼，现在你真还难买到了。” “噢，我明白了，你是说养殖的鱼和非养殖的，吃饲料的与不吃饲料的鱼是有区别的，对吧？” “对，也不对。我说的可吃的鱼肯定是非人工养殖的，这毫无疑问。第二是水源，水至清则无鱼，好鱼也不是一味的讲究水质清亮无污染，好吃的鱼，一般是二类水质里的鱼比较好吃。第三就是品种，每条河里的生态都不相同，所以，每条河里的特色鱼也不同。” “清江河什么鱼最好吃？” “这你就问对了，清江人自然必须知道清江河里什么鱼最好吃。叼嘴鱼！” “咦，不是虹鳟吗？” “No！虹鳟要吃洣水河里的。” “你还到洣水钓过鱼？” “哈哈，你小哥就不了解我吧，本省及附近的6条河，7大湖，8大水库，我是处处钓过，洣水的虹鳟、绿水的大头鱼、沥水的鲤鱼、昶水的鲶鱼，等等，每年我都要吃上几回。羡慕不？” “羡慕？羡慕。” “我自己也羡慕我。” “不过，钓鱼，得有一份固定收入才行啊。人吧，要么要忙碌事业和工作，要么要打工赚钱养家，哪有你这种闲工夫？” “哈，这你就不懂了。我这人呀，一没有固定工资，二没有其他收入来源，一辈子的职业和爱好就是钓鱼。” “这样的人生也可以？” “怎么不行？你以为我很穷？钓鱼穷一生，器材穷三代，那是说普通钓鱼者。我告诉你，仅仅凭我每年卖出去的野生脚鱼，虽不敢说很有钱，你看看路边那辆车子，这是我代步的。” 刘牧樵转过头，果然，路边马路牙子上歪歪斜斜停着一辆悍马。 “你的？” “嗯哼。” “买野生脚鱼赚的钱？” “嗯哼。” “赚的钱还蛮多嘛？” “这只是零头。” “啊！你赚了多少钱啊？” “我有一栋小别墅，占地30亩，两辆车子，家里还有一辆350万的，手里还有点积蓄。你说，不算很穷了吧？” 刘牧樵做了一个鬼脸，“啧啧啧，玩钓鱼，你竟然玩出这么个大名堂。” 老人笑了笑，说：“关键是还有鱼吃。” “我不敢说有吃鱼的命了。” “呵呵，确实不能吹。要一年几年吃到好鱼也许不难，难就难在一辈子都吃到好鱼。” “是的，有钱，不一定买到真货。譬如脚鱼，你能够钓到，所以你有信誉，你的脚鱼就能买到好价钱。” “是的，没错，我一斤脚鱼，300元，根本就不讲价。” “嗯，大爷，你玩出水平来了。” “对，玩，就要玩出水平。” “今晚，我倒是想看看你钓鱼的本领。” “好的，预计今晚会有上万元的收入。” 刘牧樵也不急于开宝盒了，先看看人家钓鱼。 “哗哗哗。” 不一会，河水有了变化，老人精神一振，两根手竿甩了出去，然后掏出一个小酒瓶，抿了一口，酒香四溢，一闻就知道是好酒。 杆子动了。 老人很利索握住杆子，微微一摆，鱼儿上钩了。 他稍稍用力，鱼似乎是很听他的话，露出了水面。 老人手一抖，鱼儿打了一个水花，走了。 “你放走它干嘛？” “这是我们的一个规矩，等会第二次钓上它，今晚就不能再钓了。” “什么，你刚刚拉出水面，就为了认识它？” “是呀，等会第二次钓上它来，还要放了它，因为，刚才这次见面，我们成了熟人。” 刘牧樵忍不住笑了起来。 鬼才相信你！ 鱼长得一个样子，你分得清？ 又上鱼了。 这一次，老头很快就把鱼拉上了水面，丢进了渔网里面。 “好大！”刘牧樵赞叹一句。 “二斤三两。偏小。本地的特色鱼，每斤要卖到30元。” 老人说话间，另一边又上钩了。 他轻轻一甩，这条鱼就再也无法逃脱了，老人很从容把鱼儿捞上来。 “这条最标准，二斤五两。” “你一抓就能辨别出它的重量？” “相差正负零点五两吧。” “厉害。” “想学吗？很有意思的。” 刘牧樵摇摇头，说：“我学不了，没时间，想吃了，找你买。” “好，我告诉你，清江马栏山菜市场的第5号鱼摊位就是我的鱼。7点开市，9点结束。” “每天有买？” “没有，每天有鱼卖不可能的。一个月大约有4到5次机会有鱼卖。其他时候买洞庭湖的鱼。” 马栏山离安泰医院并不远，开车20分就到了。 “生意一定是很好吧？” “嘿嘿，你说呢？同样的品种，我的鱼一般要贵两到三倍。要真要去买，7点针要准时，因为，买的人太多了，晚了，轮不上你了。” 说着，又一条上钩。 全科医师 第150章 丁大爷 半个小时，老人就钓了15条两斤多的叼嘴鱼，几乎是一分钟钓一条。 刘牧樵看别人热闹，突然又记起自己也有很好玩的事，开宝盒啊。 想起自己的宝盒，哪还有心思看钓鱼？ 开！ 回气丸。 开！ 回气丸。 开！ 回气丸。 …… 一连开了10个宝盒，10个都是回气丸。 刘牧樵有些气馁。 再开。 回气丸。 …… 直到开了17个宝盒才开到一个健脑丸。 咦，今天运气不好啊，别急，稳着，既然手气不好，暂时就别开，躲过这阵子的晦气。 刘牧樵又坐下来看钓鱼。 “你刚才干嘛？” “刚才吗？我没干嘛。” “你在空中戳戳点点，你确定没特殊的含义？” “噢噢，游戏。” “游戏，呵呵，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人也会玩。难怪，很多人都不愿意结婚，一个人玩得这样嗨。” “大爷，你贵姓啊？” “叫我丁大爷吧。” “哦，久闻大名，很多年前就听说有个姓丁的老大爷最会钓鱼了，原来就是你呀。” 又上钩了。 一只脚鱼，至少有8斤。 三八二四，一只这样的脚鱼，足足两千四百元。 今晚，这老人又发财了。 “大爷，你一年到底可以赚多少钱哪？” “不多，两百多万吧，税后。” “你也交税？” “怎么不交税？个人所得怎么可以不交？小哥，赚钱是生活的一方面，你要安稳坦然地活着，就别违法，交了税，我这钱就算干净了。我买车，买房，我的钱干干净净，我活得踏实。” 刘牧樵咽了下口水。 “五险一金你也交？” “那是肯定的，五险一金，买足。还有商业保险，我这辈子就算安稳了。” 又钓上了一只脚鱼，大约5斤重。 刘牧樵越聊越觉得老头子有点意思。 听都没听说过，一个没有职业，没有固定收入的人，不但自己交个人所得税，还交五险一金，真是一个模范公民。 又钓了一会，鱼渐渐少了。 但老头似乎并没有收手的准备，他还在认真地钓。 刘牧樵又想起了宝盒。 这一次他走远一点，躲在树下，开始了开宝盒。 回气丸。 回气丸。 健脑丸。 …… 又一连开了11个宝盒，还是没有中级物品。 再开最后一个。心想。 可是，还是回气丸。 哎，怎么回事？再来一次，这次就一定是最后一个。 还是回气丸。 不开了，今天手气不好。 还……试一个。 开！ 一本《钓鱼大全——大师级》 哟，终于开了一个中级物品。 这……是不是又搞错了？ 上次开了一本《烹饪大全》，现在和钓鱼的在一起，开了一本《钓鱼大全》，看来，这个系统容易被误导啊。 要是和木匠在一起，就会开到《木匠大全》？ 和杀猪的在一起，就会开到《屠夫大全》？ 和杀驴的在一起，就会开到《杀驴大全》——对了，上次公交车上有个杀驴的，千万别和他在一起时开宝盒。 《钓鱼大全》在翻页，大量的信息涌进他的脑子里。 “丁大爷，我也试试，行吗？”有了一身绝技，不试试，憋得慌啊。 “行，这一根手杆给你。” “好，我们比赛，看谁钓的多。” “你跟我比赛？哈哈，有趣！竟然有人和我比赛！好，赌注，你说，什么赌注？” “我想想，我输了，给你按摩一下颈椎。” “好，听说你的颈椎推拿很厉害，正好，我也需要做做。” “你的赌注呢？” “我会输？笑话。但是为了公平，哈哈，好，我也下个赌注吧，今晚所有钓到的鱼。” “下这么大的赌注吗？估计差不多两万块钱了。” “你是担心我老头破产？破不了，我一年几百万收入，输了，我高兴。” “好，一言为定。不过，你别担心，即使我赢了，我也帮你做一下颈椎推拿，你就拿出本事来！” “好，开始！” 现在，鱼的密度小了很多。 刘牧樵移动了一下地方，不到一分钟，上钩了。 一条两斤半左右的叼嘴鱼。 重新装鱼饵，又快又好，投下去，咬钩了，他轻轻一扯，又一条两斤半左右的叼嘴鱼。 就这样，一连钓了三条，老人也上了两条。 老人并没有气馁，赢一个菜鸟，有问题吗？ 但是，很快，他就不淡定了，这厮一点也不菜鸟啊！ 他一举一动，比自己还厉害，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都是那么娴熟、完美，这哪里是初学的？ 又钓了一会，刘牧樵喊道：“停!我已经把第一条鱼钓上来了。” “我看看，咦，对呀，就是他，放了它。” “还要不要数？” “数？你钓了13条，我钓了11条，你赢了。”老头摇了摇头，有几分沮丧，说，“看走眼了，你原来是大高手啊。这里的鱼，全是你的啦。” 刘牧樵摇摇头说：“大高手不敢当，现学的，你还是我师父。这鱼，我不要，来，我帮你做一下颈椎推拿吧。” 老人猛摇头，“愿赌服输，既然是赌局，就不能坏了人品。鱼，您拿走。还有，刚才你说现学的，这么说，我心里就有气了。你赢了，我服，但是，你说是才学的，我觉得你太过分了，钓鱼，有这样容易学的吗？你这是亵渎我们这一行！” “对不起，我错了。” “嗯，我问你，你师父是谁？” “这个……” “你不愿意说？嘿嘿，本省，谁几斤几两我不知道？不是老宋，就是老宁，还有老鲁。其他的人，是带不出你这样的徒弟的。你水平比我高。我认。” “我运气好。” “运气？我们这个层次的人还讲运气？嘿嘿，你别谦虚过度了！”老头大声吼道。 啊，又说错了？这老头子脾气不小啊。 不能多说话，和他说话，不知道哪里就得罪他了。 还是好好帮他做一下按摩吧。 帮他做按摩，有个问题，这鱼怎么办？ “丁大爷，这样行不行，这鱼，我要了，但是，我要不了这么多，我是医生，不是渔夫，要这么多鱼倒是个负担。这样行不行，鱼，分一半给你，其他的我喊人运走。” “行，但是，这脚鱼，你必须拿走。” “行，脚鱼，我们赵一霖主任最喜欢吃。”说完，刘牧樵拨通了鲁路和文兴宇的电话，“赶紧来搬鱼。” 老头很平静，似乎对刘牧樵赢了他并不十分在意。 刘牧樵觉得有些奇怪。 难道，这是老人的境界？或者是渔夫的境界？ 突然，刘牧樵哈哈笑了起来。 他想起了《渔樵问答》。 老头也笑了。 全科医师 第151章 忧虑 赵一霖分到了两只大脚鱼和4条叼嘴鱼；向丽芳分到了4条；刘建新、邹庆祥、王艺、鲁路和文兴宇也是4条。 袁姗、阿玲、刘娅和彭主任、秦香梅各两条。 谢敏得了六条叼嘴鱼，两条虹鳟，两袋子奈李，一包干笋，六包木耳，三包松茸。 这些都是石县人民医院送的。 刘牧樵自己一头扎进了监护室。 他连宝盒都没来得及开了，就被赵一霖紧急征召了。 送鱼的事有鲁路的哥们负责——一个开路虎的无业青年。 “主任，你说奇怪不奇怪，我们还没有遇到脑干出血的，今天这个是第一次吧。”刘牧樵说。 “这不稀奇啊，脑干出血的本来就相对少，而我们收治的病人，多数是经过了其他医院的过滤，脑干出血，他们也不会送啊。”赵一霖说。 “道理是这么回事。可是，也有不是通过医院直接来的呀。只能说，这里面有不少的偶然性。所以呀，我们这个死亡率，说没有人工操作也不完全对，至少，其他医院就帮我们挡了一下。” “是的，不过你应该知道，附属医院，省立医院不也一样吗？他们的病人不也是别的医院送去的吗？” 刘牧樵一想，也对啊。 看来，我们这边的死亡率低，主要原因还是与我们自己有关。 他想起自己徒手心肺复苏，相信更加满满。 不过，现在眼前就遇到一个麻烦病人，脑干出血的，4毫升。 脑干出血5毫升就算大出血了，救活的机会微乎其微，现在这个病人出血量4毫升，真不好说，他的出血是多还是少。 能救吗？ 赵一霖是摇头。 “希望不大。” 刘牧樵则搜索自己脑子里的病例，个病例，脑干出血的大约900多例，死亡的占多数。 4毫升出血量的，死亡与生存，7、3开，并且生活质量非常不好。 刘牧樵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穿刺怎么样？ 一提出来，把赵一霖吓了一跳。 “作死啊你！” 一句话，刘牧樵无话可说了。 医疗纠纷刚刚才结束，死了一个一点责任都没有的还赔了3万，你去动人家的生命禁区？这不是作死的节奏是什么？ “想都不要去想。” “主任，我只是有这么个想法而已。我想啊，生命禁区也不是那么可怕吧，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试试，在必死的病人身上。” “问题是，即使家属同意，签字了，但是，真正等病人死了的时候，知情同意书就成了一张废纸。” 赵主任见识多，这几十年，医疗纠纷成了灾难，最近几年风气才慢慢好转，但伤医事件依然时有发生。 医院最怕的就是医疗纠纷，在深市，还出现过医护人员带头盔上班的，虽然有些夸张，但也反映了一段时期医患关系的严峻程度。 赵一霖是有过经验和教训的，要他去冒险试探穿刺生命禁区，他真的不敢。 可是，刘牧樵不同，他无知无畏，他很想在脑干出血治疗上有所突破，因为，这个意义非常重大。 在他的脑子里，脑干穿刺也是一个空白，他想填补这个空缺。 他是这样理解的，系统给了他大师级的卒中治疗知识，就应该站在这基础上在有所发展，才对住系统给他的这么好的便利条件。 突破！ 对，没有突破，算什么大师啊！ 大师就是要在前人的基础上探索未来嘛！ 不过，现在这个病人不是很适合，他本身有3成的存活希望，一旦死亡，分不清死亡的真正原因，即使活下来了，也鉴别不了是不是穿刺起的作用。 “下次遇到大出血的，我们试试吧，主任，我总觉得在这个方面，我们可以做出一些成绩来。” 赵一霖没有急于发脾气，思考了一会，说：“如果能够突破禁区做穿刺，一旦成功，可以救活不少的病人，但是，风险实在是太大了。你知道吗，脑干出血，我们穿刺之后死亡率，在医学会鉴定时，我们可能会输官司。即便是法院，我们还是会输，人家会说，生命禁区，你们明明知道不能穿刺，为什么穿？现在病人死了，你能证明不是因为你们穿刺的原因吗？” 刘牧樵没有再讨论这个问题，现在这个病人是只能保守治疗，刘牧樵给了赵一霖一个保守治疗的方案。 再说，也没有时间讨论这个问题了，另一个病人的穿刺准备已经做好了。 邹医生要住几天院，刘牧樵的工作量加大了，大部分的血肿穿刺刘牧樵得亲自做。 刘牧樵认真地做着穿刺，他选择的穿刺针越来越细，这是他不断探索的接过。 他现在不仅仅是追求穿刺成功率，也在追求病人后遗症的康复率。 ------ 第一批康复实验的病人第一阶段的结果出来之后，可以说给刘牧樵他们打了一针强心剂，成功的奖杯几乎已经触手可及了。 史密斯那个电话，现在想起来十分解恨，但也给了刘牧樵一丝忧虑。 刘牧樵不恨史密斯，他对史密斯还有几分好感，觉得他是一个正派的人，也是一个很纯正的绅士，对各色人种基本上一视同仁。 但是，他们国家的那群政客，那群所谓的精英，傲慢、偏见、自以为是，刘牧樵很想用成果来扇他们几个耳光。 对于和约翰?霍普金斯的合作，刘牧樵几乎没有多大的兴趣了，他的诺贝尔奖也不想和别人分享了。 不过，还有一个小小的问题，这是刘牧樵不排除合作的可能性。 史密斯那天和他聊天时稍稍透露了一些，史密斯团队在研究一种神经元再生剂，要是成功的话，今后，卒中后遗症治疗就有了另外一种选择。 以史密斯所在医院的国际地位，他们更容易影响整个世界。 这中间就是一个竞争问题。 我们处在竞争弱势地位。 还有一个弱势就是中医，很多国家并不承认中医，要推广华佗再生丸有相当大的困难。 有人会说青蒿素不也是中医吗？ 错了，他只是从黄蒿中提起出来的有效成分，而提炼的方法则完全是西医这套方式方法，以至于它从诞生之日起，它就被列为西医西药这一块了。 华佗再生丸不同，他是纯正的中成药，它的有效成分根本不可能用分子式来表达——这就是国外很难承认的原因之一。 你没有药物成分的分子式，谁知道是哪个成分在起作用？你怎么知道它对身体有没有危害？ 这是一个问题。 不过，也不需要过分担心，它有效，这是事实，你们国家不用，是你不让你们国家的病人得到有效的治疗康复，那是你们的事。 但是，假如史密斯团队的神经再生剂弄出来了，处境麻烦了，华佗再生丸还能走向世界吗？ 想到这里，刘牧樵又有了另一层忧虑了。 全科医师 第152章 开宝盒 刘牧樵从监护室出来已经是凌晨，他急急忙忙回到宿舍，这一次，一定要好好开宝盒了。 开！ 眼前，大量的回气丸滚滚而来。 健脑丸也出现了几颗。 中级物品！ 好家伙，好几种。 护肝精两瓶。 说明：保护肝脏，提高肝脏解毒功能，促进肝细胞再生。在身体疲劳，病毒、毒素、生物等因素引起肝炎时使用。练习功法时使用可以提高身体基本素质。 补肾液一瓶。 说明：补肾养精，提高激素生成速度，壮肾补精。提高男子汉魅力和能力，功效独特。 护心液一瓶。 说明：保护心肌，提高心脏功能，促进心肌细胞再生。提高心功能，增强全身血液循环。 有几本书。 一是一本《日语大全——熟练级》。这是第三门外语了。很好，他们国家的医疗水平很高，交流经验和学习他们的先进技术有很大的帮助。 第二本是《腰椎推拿技术——大师级》。好家伙，针灸推拿科的副主那是坐得稳稳当当，腰椎病又成了碗中菜。 还有一本是《针灸及穴位大全——专家级附病例》。这就有意思了，针灸推拿科只差小针刀了，最令刘牧樵高兴的是穴位大全，身上几千个穴道最是难认、难记，这样就省了很多的时间，不需要一个一个去记、去认了。 再开，开了几个回气丸之后，又开到了一个中级物品。 《茶道大师》。 一看，刘牧樵差点笑了，一本很小资的物品啊，看来，今后粗茶淡饭都不行了啊！ 食不厌精，脍不厌细，食有鱼，茶要什么？真的是小资啊。 刘牧樵跟随谢敏生活很简单，几块臭豆腐，一碗下锅粉，他们就觉得很幸福了，过年过节，再来一碗红烧肉，生活有滋有味。 现在这系统在灌输自己变小资，奖励了《烹饪大全》，提高饮食档次，今天又奖励一个《钓鱼大法》，使得今后一辈子有好鱼吃，它似乎觉得引诱还不够，再教自己学会茶道。 科室里的普通茶叶，还能喝吗？ 看来，还得和皮院长交上朋友，才可能有好茶吃。 还有30只宝盒，开，还是不开呢？ 哪里忍得住？开！ 还是回气丸占多数，开完最后一个，仔细一看，两本古色古香的书籍。 《五禽戏之虎戏》和《五禽戏之鹿戏》。 两本书里面有很多图谱，快速地翻页，大量信息输进了刘牧樵的脑袋。 接下来，《五禽戏之虎戏》的动作一一在脑子里重演虎举、虎扑。最后是《五禽戏之鹿戏》的动作——鹿抵、鹿奔。 虽然只有短短的四个动作，但却演绎出了猛虎的威猛和鹿的灵巧。 刘牧樵穿上运动鞋，在房间了演练了一回，顿时欣慰不已，好家伙，五禽戏虽然只有其中的虎和鹿，还缺熊戏、猿戏和鸟戏，但是，他已经感觉到这是一套强身健体的好功法，还是一门很强的攻击技能。 刘牧樵想，自己的虎戏和鹿戏，绝对不是普通人练习五禽戏的程度，应该是有很高的造诣的大师级水平。 他试着朝桌子来了一个鹿抵，谁知，“喀喳”一声，一张厚实的旧书桌散成了碎片。 他不由得看了看自己的手。 这力气该有多大啊？ 刘牧樵认真起来，这五禽戏非同一般，这应该是一套武功，一套可以延年益寿的功法。 也就是前些年所讲的气功。 五禽戏是东汉末年华佗发明的一套功法，虎、鹿、熊、猿、鸟五禽兽，提炼它们最主要的精华，编出一套连贯动作，表面上就是一套体操，强身健体，实际上是一套修炼体质的气功，受，能够延年益寿，功，则是一门高深的武功。 据说，华佗当年走南闯北，根本就不带佩剑，就靠一套五禽戏，多次打败围攻他的强盗和土匪。 刘牧樵一时兴起，在房间了把虎、鹿四个动作反复打了几十遍，好家伙，不是武功也是武功了，今后，遇到打架，至少是不会输了。 过去，谢敏是严禁刘牧樵和别人打架的。她说，和你强的人打架，你只有吃亏的份，你和人家打架，最终结果是让人家爽，而你什么也得不到。和比你弱的人打架，欺负弱者，又有什么意义呢？和人家争高低，比拳脚没意思，你要比智慧。所以，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在考试上赢别人。 她还说，考试，你别以为学校才考试，其实，人生处处都是考试，就业、工作、升职，等等，都是考试。 现在，回想起谢敏的话，刘牧樵依然感触很深。 刘牧樵高兴的是，人生这场考试，自己注定是赢家。 累了。 刚才的虎戏和鹿戏很耗体力，打了几十遍后，微微出了一些汗，看下手机，噢，这么晚了，凌晨3点20分，该睡觉了。 明天还要上班呢。 想想都笑出声来了，一夜之间又长了这么多的本领，这辈子还这么长，有多少本事藏身啊。 刘牧樵微笑着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刘牧樵准时起床，吃了早餐，来到针灸推拿科参加早交班。 现在，他的身份是二合一，既是针灸推拿科的副主任，也是实习医生，依然没有处方权，他的带教老师是秦梅香，只不过，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 秦梅香是刘牧樵的上级医师，没错，所有的医嘱和处方都是秦梅香签字，就连查房的指示，也得表现出秦梅香是上级医师。 但是，秦梅香处理不了的颈椎病人最终都留给刘牧樵处理，或者应该这么说，他负责每天筛选病人，选择典型的颈椎病人20个留给刘牧樵。 最近，安泰医院的针灸推拿科很火红，就是因为颈椎病的治疗效果太好了，业务增加了近一倍。 可以说，现在针灸按摩科都处在兴奋中，个个都很高兴。 过去的边缘科室终于有转正的机会了，社会上也开始议论，安泰的针灸推拿科很厉害。 更加看得见的是，这个月的绩效平均涨了1000多块，这可是很提神的，看得见的成绩，下个月，大家奔3000元绩效而去。 秦梅香工作很认真，也很虚心，他兢兢业业帮刘牧樵筛选病人，每天给刘牧樵喂食，20个病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从明天起，腰椎病的，其他需要针灸的，你都给我留几个病人。”刘牧樵对秦梅香说。 秦梅香摇摇头。 “没听懂。” 全科医师 第153章 宁愿药柜三尺尘 等秦梅香终于弄清楚刘牧樵要腰椎病和需要针灸的病人时，他惊讶得半天说不出话。 “有没有搞错？你不是说只会治颈椎病吗？” “什么时候说的？一个月之前说的呀。现在，我在这方面是专家了，你尽管把这种病人给我送过来。噢，对了，颈椎病的一天限10个，多一个也不行，腰椎病人5个，针灸病人5个。还是老规矩，我每天在这边上两个小时班，其他时候就在神经内科或者儿科。” 秦梅香没有话可说，见过奇人，没见过这样的奇人。 “病床上有三个腰椎间盘突出的，要不要叫过来？” 秦梅香仍然不很相信刘牧樵的话，一个月前你不会，一个月之后你怎么就会了呢？ “叫过来，试一试也行。” 他自己也想试试火力，治疗新的疾病，更爽。 三个病人进来了。 “俯卧在床上，我帮你们推拿，要有点思想准备哟，会有点痛，因为，我尽可能让突出的椎间盘推回去。” 有个病人有些担心，“不会残疾吧？” “残疾？笑话！推回位了，就和正常人一样。” 另一个病人说：“来，来，你帮我推吧，我没钱做手术，并且不怕痛。” 刘牧樵嘿嘿一笑，轻轻地在脊椎上划了一线，问：“哪个地方痛？” “噢，就在刚才这里。” “这里？” “对的。” “嗯，好了，我先帮你松解松解，很舒服的对吧？” “舒服。” 刘牧樵一边聊，一边推，渐渐，推到了椎间盘突出部位。 刘牧樵的手指非常敏感，他能够感受到突出部位，轻轻揉了好一会，突然，掐住要点，猛然一用力。 “啊！” 这声“啊”由痛苦，到痛快，非常分明。 很爽，太爽了。 病人热泪盈眶，刚才还又麻又痛的右腿，瞬间，痛和麻无踪无影了。 “就这么简单？真的不需要做手术了？还要不好吃药？”他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刘牧樵微笑着说：“简单？好吧，就算是简单吧。第二个问题，不需要手术了，你已经完全恢复了。第三个问题，回去不需要吃药了。不过，提个醒，你这病，今后要注意不要挑太重的担子，搬东西也要注意姿势，姿势不对，有可能复发。” 姿势？ 秦梅香“噗”笑出了声音。 好几个人都想歪了。 第一个治好了，另外两个病人就开始争第二个了，谁也不让谁。 “别争，一个一个来。不过，我要声明一点，并不是所有的椎间盘突出我都能治愈，大约有三分之一的是没办法推回去，只能动手术。你们刚好三个人，嘿嘿，也许有一个会推不回去的。” 这两人凌乱了，他们都后悔没有做第一个。 刘牧樵时间很紧，指着一个说，“就是你啦！” 第二个病人，椎体退化得比较厉害，刘牧樵不敢太用力，慢慢推拿，慢慢松解，让肌肉张力变小，让绷紧的韧带松弛，用了近20分钟，轻轻一用了。 病人“啊”了一声，接着病人喊：“不痛了！” 剩下最后一个。 他几乎要哭。 “三分之一，两个都治好了，剩下我，我怎么这样倒霉啊？” 刘牧樵笑了，“不是这个概念啦，你理解错了，你，依然有三分之二的机会治好的，这只是一个概率的问题。” 病人半信半疑，俯卧在床上。 秦梅香一直紧盯着刘牧樵，他发现刘牧樵的手法变幻莫测，推、拿、挤、按、滚、叩，等等术式，交替使用，似乎很有规律，又似乎毫无规律可言，简直不可思议。 第三个病人根本就不是椎间盘突出，只是腰肌劳损。 腰肌劳损很好办，直接松解就可以。 不过，有一个问题，腰肌劳损容易复发，可以住院，也可以在家做做理疗。 刘牧樵告诉了病人。 “这么说来，其实比椎间盘突出的更麻烦？” “不能这样理解。很多椎间盘突出的是退行性病变，退行性病变本身是治不好的，你这种只要掌握了规律，你自己就可以治疗。” “怎么治？” “一、不要让腰肌过度劳累，二、别受凉，特别是腰部不能吹空调，三、不要久坐，四、要多锻炼腰肌，五、万一发了，就赶紧做做热敷。不难吧？” “不难，不难。” 在一旁的秦梅香忍了好一会，说：“刘牧樵，这个病人，做了核磁共振的，影像学诊断是有椎间盘突出的。” 刘牧樵微微一惊，谁错了？按照我推拿的感受，病人应该就是腰肌劳损啊，压痛点，肌张力，都提示是慢性腰肌劳损急性发作。 “拿片子来。” 秦梅香早就拿好片子在旁边等。 插在阅片灯上。 “嗯，你注意到没有，这个地方不是突出的椎间盘，而是一块软组织，这就是阅片能力比较低的后果。记住了，放射科发的报告，仅供参考，一定要自己看。” “这么说，病人真的不是腰椎盘突出？” “不相信我？呵呵，老秦啊，我真还不是吹牛，安泰医院阅片能力，我如果是第二的话，就没有人敢说第一。你信不信，放射科主任看到我，必定转弯溜走，他是不敢和我对面的。” 秦梅香吐了吐舌头，这话，也只有刘牧樵敢说。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刘牧樵没有再说核磁共振的事了，他问病人。 “几乎不痛了。” “嗯，这次是没问题了，还是我说的，注意别让它复发了，自我保健。” 等病人出去之后，秦梅香悄声说：“这样下去也有一个问题啊，这些病人经过你这么一推一拿，几乎就不要住院了，那我们的住院病人不就会减少吗？” 刘牧樵一愣。 他只顾着治病了，科室收入问题，他真的没有考虑。 医院要生存，就必须有收入，有收入，首先就必须有病人，一个颈椎病，几分钟治好了，34块钱，即便是每天一百个病人，也养活不起医护人员啊。 不过，又反过来一想，治病，当然是追求疗效啊。 “老秦啊，你这样的想法不对。有句话，宁愿药柜三尺尘，但愿天下无病人。你觉得呢？老秦，我不是想做道德圣人，你从另外一个角度看问题，提高了疗效，我们会愁病人吗？到时候，不仅是全省各地的，很快就会全国各地，说不定还会有外国友人登门求医的。你说我们还缺病人？” “也是啊，现在颈椎病人越来越多，我倒是有另外一个担心，你一个人能做得了吗？” “你和彭主任也上啊，我教教你们，尽快让你们达到大师级水平。” 全科医师 第154章 揭牌仪式 钱肆力的国医大师门诊正式挂牌。 国医是指国家级名中医。 本省有三张这样的牌子。 国医大师之后是省名中医，也是相当有分量的。 钱肆力之所以这么快就拿到了这张牌子，也还是与熊本吉的名望有关。 钱肆力本来就是省名中医了，现在熊老突然病了，惊动了整个中医界，为了不断了传承，钱肆力很快就拿到了国医大师的牌照。 这是对熊本吉的尊重和重视。 不过，眼尖的人都会发现，钱肆力的牌照略有不同，上面还着有“熊本吉国医大师传承人”几个小字。 所以说，钱肆力这张牌照多多少少掉了一些价。 当然，要是今后熊本吉死了，成了古董级人物，这张牌照又会涨价的，就和画家一样，死了之后更加值钱。 熊本吉亲自出席了挂牌仪式，他身后有一张轮椅，但他自己是站立的。 没有人知道熊本吉吃了刘牧樵的华佗再生丸。 对于熊本吉能够奇迹般站起来，都震惊不已，到底是国医大师啊，疗效就是不一样。 受邀参加揭牌仪式的人还很多。 熊本吉的徒弟们算是自己人，自然都必须来参加，他们中有一部分已经是省名中医了，剩下的也都是市级名中医。 他的徒弟中，国家级大师只有钱肆力一个，实际上，他就成了新一代的掌门人。 钱肆力的师兄师姐，有的授权：“熊本吉亲传弟子”，有的授：“熊本吉弟子”，两个字只差，分量却差得很远。 前者，必须到了省名中医才可以授予，后者就没这个要求了。 钱肆力拿到“熊本吉传承人”授权就等于拿到了掌门人令牌了，其他师兄师姐不来行吗？ 卫健委的领导自然得到。 中医学院的领导差不多全体出动。 另外就是其他兄弟医院的嘉宾了。 在一群中老年的嘉宾队伍中，有一个人格外醒目，这人不但年轻，还格外帅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明星。 他就是特邀嘉宾刘牧樵。 对于这个刘牧樵，有的人听说过，但更多的人根本就没听说过他。他很突兀地坐在嘉宾席上。 和他坐在一起的，左边是中医研究所的副院长百灵，右边坐的是清江大学附属二院的副院长洪宇飞。 “你是演那部电影的？”洪宇飞问。 “好像是演《长相思里的太子爷》的吧？”百灵说。 “我是安泰医院的刘牧樵——也就是清江大学的实习生。”刘牧樵担心他们听不懂，特意解释一下。 “哦，你，有些不好理解，你怎么也参加揭牌仪式？”百灵说。 “他们邀请的。” “他们邀请的？” 百灵不淡定了。 我们怎么和一个白丁坐一起？ 在会议上的座位是很有讲究的。 所以就不淡定了。 这不是把我们当作吃瓜群众了吗？ 百灵和洪宇飞对视了一下，是不是欺负人啊？ 这是，前排的一个人回过头来，“你就是刘牧樵？” 刘牧樵笑了笑，“是的。” 前排的人转过身，站起来，和刘牧樵握手，“自古英雄出少年啊！我早就听说过你的故事了。等会散会后，我想请你一件事，我的颈椎有点毛病，帮我推拿一下可不可以？我每周都要到中医附一请专家推拿按摩一次才行，最近有人议论说你厉害，今后我想改到你这儿推拿。” “现在会议还没开始，我就帮你推拿几下吧。” “这里行吗？” “你忍着点，别哼出声就行。” 刘牧樵也没办法消毒，把手搭在这人脖子上，先是轻轻地揉了揉，摸清楚一些他的颈椎情况。 不是大问题，有一根韧带有些钙化变硬了，几块小肌肉痉挛，推拿推拿，问题就解决了。 推着推着，突然一声“啊”，把所有嘉宾的眼睛都吸引过来了。 这人赶紧捂住嘴巴，不敢再叫了。 可是，绝对不叫也是不可能的，这酸、麻、痛、爽，混合在一起的感觉，真的不是你想不叫就不叫的。 他的叫声变成了“呜呜呜”的可怕声音，周围的人都惊奇地看着他。 “这是谁呀？这叫声，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是的啊，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 大约五分钟，刘牧樵停下了手。 “噢呀，太爽了！” “你这不是正儿八经的颈椎病，主要是每天颈部固定在一个位子上时间太久，肌肉痉挛，你多活动脖子，最好是用头写‘粪’字，每天至少写30个，就不会有大问题，越多越好。” “好的，你今后经常会要来找你。” “没关系。不过，我每天时间很紧张，最好先和秦梅香医生联系，他会安排好的。” “他是你的助手吗？” “怎么说呢？按理，他是我的上级医生。” 说到这里，那人才想起来，还没有做自我介绍。 “哦，对了，我叫宁兴，科委办公室的。” “科委的？”刘牧樵一惊，这么巧？我正要找科委的啊。 “是的，你申报的帕金森病手术治疗项目，我也参加了讨论，可惜，没批准。” “没关系，今年不批，明年再申请吧。” “噢，对了，不必要等明年，你赶紧报材料，今年还有一次补充申报机会，科研经费没用完。” “好的，我这两天就送来，我要亲自找你们领导。” “好，你直接来找我，我带你去见领导。” 正说着，一个人走了过来，对刘牧樵说：“也请帮我推拿一下行吗？我是卫健委中医管理局的曹大为。” “哦，曹局，您好啊。”周围几个人问候。 “您坐哪儿？” “坐我这儿。”宁兴站起来。 开始推拿。 这个是典型的颈椎病，刘牧樵按照正规程序先是松解筋膜和肌肉，逐渐，手法越来越重，这个曹大为竟然“啊啊啊”大声哼起来。 这一次，起鸡皮疙瘩的人就更多了，就连熊本吉也惹不住转过头来看。 太放肆了！ 太不尊重别人了！ 这是对庄严的会场一种亵渎！ 幸亏时间不长，随着一声惨叫加欢快的尾声，终于结束了。 “爽！” 很多人在交头接耳。 “有这样爽的吗？” “是不是有些夸张？” “这小哥就是安泰医院那个刘牧樵？” “听说他的号很难挂。” …… 在座的人，大多都上了年纪，膝盖、腿脚、腰背、颈椎等地方疼痛，不说百分之一百有，但九十是少不了的。 所以，很多人都有了想法，等一会散会后，请他推拿按摩一下。 全科医师 第155章 贵人 揭牌仪式非常隆重，几大电视台都来了，卫健委和中医学院的领导做了长篇发言，高度赞扬熊本吉对中医事业的贡献。 熊本吉工作室被列为“保护单位”，今后，它将作为“文物”保护起来。 今天既是钱肆力国医大师揭牌，也是熊本吉工作室封馆，今后，江湖上就不再有熊本吉中医大师的号放出来了。 也就是说，今后，除了某些特殊人群的人，能够请熊本吉看看病，其他人就只能找他的徒弟看病了。 黄牛党得转行炒钱肆力的号。 可以肯定，一段时期内，钱肆力还会是很痛苦的，熊本吉这座大山压在头上，他还很难涉足高端群体的特殊病号。 不过，他也不必着急，再过几年，熊本吉挂了，他不但不是压在钱肆力头上的大山，而是一座丰碑，一座钱肆力专享的丰碑。 看病是很享受的，有的医生还特别喜欢看某一个特殊群体的病人，那些非富即贵群体，看一次病，就是一次机会，所谓江湖秘笈，就藏在这群人手中。 当然，做到这点，钱肆力只有一步之遥了，只要熊本吉病得更重一点，或者说干脆挂了，本省的这个群体就会移交过来。 领导今天的讲话，对钱肆力给予了厚望，但更多的是勉励和鞭策。 假如没有了熊本吉，领导讲话的风格肯定不是这样的，不存在鞭策，不存在勉励，而是赞扬。 所以，钱肆力也听出了水分和不信任。 还有很大篇幅在赞扬歌颂熊本吉。 钱肆力感到不忿。 和台上的气氛不同的是，刘牧樵偷偷地在帮人做颈椎推拿，掩护得极好，叫唤声被死死地捂住。 刘牧樵没有听上台的长篇大论，他在玩颈椎推拿，现在捏在他手里的是清水制药公司的老总许宏伟的颈椎。 这是一根特殊的颈椎。 说它特殊，是因为这根颈椎曾经做过一次手术，现在毛病又犯了，第二次手术打死他也不敢做了。 第一次做颈椎手术，他曾经被吓得半年生无可恋，那次是在空总医院做的，感染了，什么抗生素都用上了，最后上了万古霉素才捡回了一条命。 最近，他的左手又开始发麻，头不能往两边转，在中医附一潘教授那儿做了几次推拿和牵引，效果不佳。 到清江大学附属医院脊柱外科也看过，得出的结论是做手术，也是唯一的方法。 最近听说安泰医院出了一个厉害角色，他半信半疑。 即便到现在，他也是半信半疑。 他试着问了一声，没想到，刘牧樵竟然同意了。 现在是开会时间，是很严肃的场合，所以，他们在下面推拿按摩只能是非常小心，你再怎么爽，也不能发出声音。 许宏伟爽极了。 他只好咬着自己的袖子，“呜呜呜”就好像恐怖片中的音乐特效。 刘牧樵费了好大的气力，才松解了僵化的筋膜，他的很多小肌肉都痉挛了，压迫外周神经，不手麻手痛就奇怪了。 “一次解决不了问题，你要坚持半年时间，每周一次，也许能恢复到你术后的状态。”刘牧樵说。 “超出……已经……超出我的预期很多了。” 正在爽得几乎说不出话的许宏伟说。 “就超出预期了？关键的，我还没开始呢。” 接下来，刘牧樵的手法突然加重，很多粘连的筋膜、纤维接连断裂、松解，许宏伟死死地要紧牙关。 痛啊！ 麻啊！ 酸啊！ 爽啊！ 对，这才是真感觉，手，解放了！ 脖子也似乎松开了。 还没有完，刘牧樵一用力。 “啊！！！” 终于，许宏伟爆发了，一声凄厉的，长长的，似乎有人掉进了深渊。 所有的脸孔都朝向周边。 许宏伟紧紧捂住嘴巴。 刘牧樵则装作与我无关。 台上的人在想，这就奇了怪了，贵宾席上竟然会出现这种景象，现在的老人怎么啦？为老不尊啊。 此时，领导的讲话正讲到关键处，熊本吉被感动得热泪滚滚，哭得昏天昏地，眼泪鼻涕把一条毛巾都湿。 刚才这一声，多么的不和谐啊。 他不哭了，转过头寻找不和谐的声音来自于何处。 看到了。 许宏伟。 他是熊本吉的嘉宾，他们有十几年的合作，熊本吉的很多药剂都委托他们公司制作。 他们不仅有很多业务往来，也有很深的私交。 怎么，这厮今天砸场子？ 不是的。 他发现了他座位后面的刘牧樵。 一定是刘牧樵在帮许宏伟做颈椎推拿。 许宏伟颈椎有问题，熊本吉是知道的，他还帮他治过，只不过，颈椎病不是熊本吉的长项。 他也知道刘牧樵最近学到了一手好推拿。 心里虽然不爽。 但是，既然是刘牧樵破坏的会议氛围，他真的没有生气的打算。 刘牧樵是贵人，人生中能遇到几个贵人？ 三个。 熊本吉这一辈子，他认定的贵人有三个。 一个是他的师父，早已经作古的钱老四，也就是钱肆力的本家叔祖，他在时期，不但教会了熊本吉一身本事，还用公司里的淮山、薏米、红枣救了熊本吉一命。 那时候都吃不饱，熊本吉正在学徒，饿得发慌。 他师父想了一个办法，说他身体有病，需要吃药，他就开了一副中药，连吃了三个月，度过了最艰难的日子。 到后来，熊本吉自己成了名医之后，他才知道，这哪里是药，完完全全是粮食！ 第二个贵人就不多说了，熊本吉之所以成为国医大师，与他很大关系。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第二位贵人是伯乐。 第三个贵人就是刘牧樵了。 三个贵人，现在来参加会议的只有一个，熊本吉怎么会生他的气呢？ 但是，这个时候有一个人在生气。 中医附一的潘教授，他也是国医大师。 岂有此理！ 怎么可以这样狂！ 等会，我要和你来个华山论剑，就不信，你一个屁大的毛孩子，胜得过我潘大师。 潘教授以治疗颈椎和腰椎病出名，是全国少有的能够纠正颈椎、腰椎的大师。他的绝技不仅仅是颈椎，还包括针灸、小针刀和火疗都有绝活。 全科医师 第156章 华山论剑 会议继续。 许宏伟在哭，他有一种重生的感觉。 很多年了，他的手又麻又痛，特别是他的脖子，只能转动45度，连正常人的四分子一还不到。 这种痛苦是一般人感受不到的。 在别人眼中，许宏伟风光无限，清江制药，家大业大，固定资产接近一百个亿，每年营业额也超过了百亿大关，在清江市企业界中，挤进了前十。 许宏伟既是董事长，也是总经理，他掌管清江制药已经十二年了。 但是，他的颈椎病折磨了很多年。 那年在空总医院吃过的苦头历历在目，再次手术，他是坚决拒绝的。 他找过潘教授，潘教授看过他的病历之后连连摇头，这样的病例，他不敢惹，万一来个高位截瘫，坏了名声还是小事，关键是，许宏伟这厮势力很大，惹不起啊。 既然潘教授那里没什么效果，他就在中医研究所找了一个省级名医，他几乎每周都要过去做一次颈椎推拿，每次45分钟，效果嘛，就不要多说了。 今天，许宏伟看到了希望，也见到了光明。 他手不麻不痛，最主要的是，他的脖子能够转动了，能够看到160度的视野了。 这才第一次做啊。 刘牧樵说了需要治疗半年。 半年之后，完全可以预期，颈椎问题可以彻底解除。 这不是小事，对于深深被折磨了很多年的许宏伟来说，解除他的颈椎问题，和治疗他身上的癌症没有什么差别。 人，真的，到了他们这个层次，钱真不是问题，钱再多，也就是账本上多几笔数字而已。 生活质量，那才是最最重要的。 一个被严重颈椎病折磨的人，还有生活质量吗？ 现在，他自己的感觉是治好了八九分了，实在是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所以，他不哭都不行啊！ ------ 潘教授已经看到刘牧樵了，那个很年轻的，很帅的小哥，他会治疗颈椎病？ 有点儿不可思议。 想当初，潘教授练习推拿按摩，先练习臂力、腕力、指力，然后还要练习腿上、腰上力量。 那时候，真的是夏练三伏，冬练三九，拳不离手，曲不离口，蹲马步，一蹲就是半天，练指力，28个关节都肿得像胡萝卜。 通过几年的训练，潘教授可以单手抓住一头猪，一个指头可以勾起一桶水。 这些都是推拿按摩的基础，没有这种力量，所有的推拿、按摩都是乱摸。 潘教授用了近四十年的时间，才成为国医大师，在本省推拿、针灸界，稳稳坐上了头把交椅。 潘教授的消息是很灵通的。 过去的老客户走了不少，就连瑶芳都没有再回头了。 虽然不相信刘牧樵超过了他，本省也没有谁可以超过他，针灸推拿绝对不是轻而易举能够学会的，但是，从病人中的反馈，情况不妙啊。 潘教授治疗颈椎病，效果还是很不错的，有效率98，显着有效率为60，治愈率大约是10左右。 纯粹用推拿治愈10的病人，别小看这个数字，它已经是非常了不起了，治愈，这两个字本身的含义就很震撼医疗界。 也可以说，正是这个10，潘教授稳稳做在本省推拿界的头把交椅。 但是，最近竟然有人动摇他头把交椅，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个动摇他地位的人就在眼前，还放肆在这儿挑战，真的是太嚣张了，太猖狂了，太目中无人了。 他招了招手，他的小徒弟过来了。 “你把这张条子送给贵宾席上那个年轻人手里。” 小徒弟接过纸条，径直到了刘牧樵身边，“这是我师父给你的。” 刘牧樵接过纸条一看，点了点头，说：“既然大师有召唤，我不去很不礼貌啊，你就说，我准时会到。” 纸条上是潘教授的约战，他说，散会后，到示教室比试推拿针灸，不来就登报公开道歉。 刘牧樵心里有些不爽。 医术又不是武术，硬要比个谁是第一，何必呢？ 再说，你潘教授国医大师都好几年了，人家长江后浪推前浪，你不死在沙滩上也就罢了，何必硬要做防波堤呢？ 心中不爽，那就迎战吧。 刘牧樵也不知道怎么个比法，但必须上，挫了锐气可不行。 ------ 散会后，刘牧樵推辞了很多请求做推拿的，他要在用餐前和潘教授比试一番。 这不是少年争强好胜的问题，，而是他忍不了这口气，潘教授在纸条上写的话，太刺激人了。 他竟然有了羞辱年轻人的话语。 我承认年轻人有很多不足，但你也不能倚老卖老，给年轻人下战书没问题，你怎么可以羞辱呢？ 刘牧樵准时来应战。 一进示教室门，刘牧樵不得不一愣，他在犹豫，进去还是不进去？ 示教室里，坐了不少人，就连熊本吉也在。 潘教授就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打败刘牧樵。 而刘牧樵的想法又不同。 他问过系统了，推拿，他是全省第一，全国第七，赢你潘教授应该没有问题。但是，他有一个顾虑，担心潘教授受不了刺激。 潘教授今年刚好70岁，年纪不大也不小，万一来个脑溢血、心梗什么的，自己不成罪人吗？ 再说，人家心眼小，我刘牧樵何必和他一般见识呢？ 不过，里面的人都看见他了，熊本吉还向他招手，不进去，可能会更麻烦。 刘牧樵进去了。 “刘牧樵，听说你推拿按摩和针灸都很厉害，你敢不敢和潘教授比试一下？”中医学院的一个推拿教授说。 他是今天的公正人，张教授，省名中医。 “怎么比？” 比治病，真还没听说过，其他在场的人也很好奇。 “针灸讲究穴位的确认，进针的部位，进针的深度。你们今天就比进针的深度吧。这里是一扎A4纸，比扎针，看谁扎的深度最准确。” 刘牧樵点头表示明白，不就是看谁扎进去离规定的纸张数最近吗？ 刘牧樵不知道，潘教授曾经练过千万次，这是他成名的重要原因之一。而刘牧樵，从未练习过这玩意。 “第二项比试，还是这些A4纸正面上，用手抓，谁抓得多，谁赢。” 刘牧樵也答应了，他不知道，练习推拿按摩，潘教授当年抓牛皮纸，抓了多少纸，连他自己也数不清。 这是练习指力、腕力的道具，也是评价推拿基本技能的办法。 “第三项比试是抓泥鳅，看谁抓得多。” 这都是推拿的基本功。 全科医师 第157章 嚎啕大哭 在场的大专家有七八个，普通专家也有十几个，还有部分是行政官员。 刘牧樵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场比试，更没想到比试这么一些项目。 练习推拿、按摩、针灸，过来人都知道是很苦的，和练习武功没什么差别，几年下来要吃不少苦。 譬如针灸，穿牛皮纸，假若规定穿到第50层，正负5层才算合格，你就必须练习成千成万次。 练手指的抓力，在纸张平面上抓下去，规定要能一次抓去一寸厚，你不得不练习很多年。 抓泥鳅，别看普通人也能抓，你用两个指头试试看！ 这些，潘教授那是练了很多年的，也是师兄师弟之中的佼佼者，即使现在很多年不练了，但功夫还在。 刘牧樵一概不知。 也正因为一概不知，他才无知无畏。 比第一项，银针穿刺。 这个有些麻烦，银针很小，遇到硬纸张，容易变弯曲，没练过，真还难以穿进去。 “目标是穿过第26层纸。” 潘教授和刘牧樵一人前面一百张A4纸。 刘牧樵试了试。 有些难度。 但是，他很快就笑了。 穿刺，他都已经是大师级巅峰状态了，这一个，真的难不倒他。 他每穿过一层，手上都会有明显的感觉。 所以，不到半分钟，他就穿过了26层A4纸，挑了起来。 潘教授也不示弱，一分钟后，他也挑起了一串纸张，一数，刚好是26张，不，25张半，第26张没有穿透，掉了下来。 针灸，准确穿中部位非常重要，多一层纸，少一层纸，对针灸效果影响是很明显的。 现在，潘教授可以说是穿了25层半，很厉害了，但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算，还是不算？ “平手！” 裁判最终认定。 熊本吉举手。 “熊大师，请讲。” 张教授不得不重视熊本吉的态度，很明显，刚才自己的裁决确实有些偏心。 “呃——算了，你是裁判。”熊本吉放弃了提出异议的机会。 “您可以讲的。”张教授说。 “算了，你说了算。” 熊本吉挥了挥手，他也不好偏着刘牧樵，这里谁都知道，熊本吉这条命是刘牧樵救的。 第二项，抓纸。 在光滑的一叠A4纸张上面抓起一叠纸张，看起来容易，做起来却不简单。 潘教授那是非常的自信，光是练习这个抓，他就练过不下7年，加上一辈子都在推拿，而抓是最基本的技能之一。 他轻轻松松就抓起了一叠纸，一数98张。 “嚯！” 在场的人一声惊叹。 70岁的人，功夫不减当年啊！没有一百多斤的力量，接近一百张的纸片，哪里抓得起来？ 刘牧樵有片刻的紧张，突然，他脑子里出现了一只猛虎的身影，推拿大师级，加上五禽戏中的虎爪，他“噗”抓在纸面上，深吸一口气，整叠A4纸全部到了他手里。 不用数，200张。 嚯！ 噢！ 惊叹声不断。 很多专家，他们一看就看出了名堂，刘牧樵的抓力，这里无人可比，潘教授最年富力强的年头，也不可能有如此的抓力。 推拿，是需要强有力的抓力的，譬如患者的肩部肌肉，特别是运动员的肩部肌肉，你没有强大的力气，根本起不到松解肌肉的作用。 还有背部的背阔肌和腰大肌，没有一百斤以上的抓力，根本就推拿不了。 所以，推拿高手是要求有强大指力、腕力和臂力的。 “刘牧樵胜。” “第三项，抓泥鳅。” 刘牧樵从来没有抓过泥鳅，而潘教授，初学推拿，抓了整整三年泥鳅。 抓泥鳅是一门基本功，推拿师要捏拿肌腱、松解肌腱周围的黏连，练习抓泥鳅是过去最常用的练习方式。 两桶泥鳅放在面前，只能一条一条地抓，并且是食指和拇指两个指头抓，潘教授是信心满满，而刘牧樵心里一点谱都没有。 记得小时候，谢敏带他去农村，遇见水塘放水捉鱼，刘牧樵仅仅抓了一条指头大的鱼回来，一身的污泥。 不是没鱼，而是太滑，根本抓不住。 那次很奇怪，谢敏竟然没有责怪他，一边帮他换衣服，一边说，干这种活，你真不是人家对手，还是好好念书吧。 后来，念书就成了刘牧樵找回自信的唯一途径。 现在两人比试抓泥鳅，一声令下，潘教授眨眼之间就已经抓了两条，而刘牧樵还没有摸到诀窍。 抓轻了，滑了；抓重了，死了。 “死了的不算嗬！” 等他抓上第一条活的上来时，潘教授已经抓了7、8条了。 不过，一分钟以后，刘牧樵运用推拿技巧，一捉一放，蜻蜓点水一般，越抓越快。 原来，就这么简单啊，推拿和抓泥鳅手法极为相似。 “停！” 已经没必要数了，众人都看得出，刘牧樵胜了。 潘教授面如死灰，哝哝地说：“推拿、按摩、针灸基本功，确实你厉害，小针刀没比，我们在病人身上比试一番？” 说这话，他已经是非常没有底气了。 “小针刀，我没学过。” “你没学过小针刀？”潘教授惊奇地问。 “没学过。” “真没？” “是的。” 潘教授死灰的脸仅仅有了红晕。 众人也在狐疑，推拿高手竟然没学小针刀？ 小针刀是松解粘连，解除痉挛，治疗腰、颈椎病最有效的方法，很多推拿没有办法解决的，小针刀能够解决。 推拿和小针刀比，就好比步枪和钢炮，你刘牧樵一手好枪法固然厉害，但是你没有大炮，攻克城堡，你一支步枪能解决问题？ 潘教授哈哈大笑。 平手！ 最多是平手。 你刘牧樵有重大缺陷，不会小针刀的针灸推拿师，只能算半个推拿师。 这是中医界的普遍观点。 不过，对刘牧樵来说，是问题吗？ 他在神经内科，99的病种一无所知，而在脑溢血、脑梗塞方面，他是专家级水平，对于国际国内先进诊治了如指掌，特别是帕金森病，他却是宗师级。 不懂神经内科其他病种，妨碍了他成为专家和宗师了吗？ 针灸推拿，刘牧樵并没有准备成为一代宗师，他的目的只是为了获取“人气值”，否则，他还真没兴趣每天在针灸推拿科浪费两个小时。 现在，刘牧樵的兴趣在卒中病人的康复，这才是现代医学最前沿的课题，他冲着诺贝尔奖而去的。 所以，当很多人在为刘牧樵和潘教授打成平手而惋惜时，他一点也不觉得可惜。 这样也好，潘教授没有因此而受到太大的打击，像司马林毅那样，再来一个脑卒中，他真的过意不去。 不过，等人群渐渐散去的时候，突然有个人嚎啕大哭起来。 全科医师 第158章 齐院长 潘教授哭得昏天黑地。 作为稳稳坐在针灸推拿第一把交椅的国医大师潘教授，突然之间杀出一个刘牧樵，仅仅22岁，就已经在推拿、针灸方面超越了自己，他顿感前途灰暗。 刚才，主持人宣布打成平手，这是人家给他的面子，他能不知道吗？ 行家一看就知道，刘牧樵在推拿针灸上的基本功碾压潘教授，最近的病人口碑也证实了这一点。 据内部传说，刘牧樵治疗颈椎病的有效率是100，显效率是83，治愈率达到了可怕的42，这几乎是与手术治疗相提并论了。 潘教授自己，即使加上小针刀，治疗颈椎病，显效率也只有72，治愈率也不到20。 所以他心里很清楚，他被刘牧樵碾压了。 怎么办？ 当一个人在光环下生活时间久了之后，几乎就依赖这道光环了，没有光环，还怎么活？ 在医疗这个江湖上，竞争十分激烈，对于地位的追求那是非常残酷的，追求第一，是一个永恒的主题。 第一才有意义，第二，你就掉了很多成色。 很多活生生的例子，两个同门师兄弟，水平相差无几，江湖上一旦确定谁是第一，谁是第二，就诊挂号就会出现超出寻常的反差，第一那边，门庭若市，第二这边，门可罗雀。 老一天天大肉大鱼，老二这里，每天只能残羹剩饭，等着老大那点剩饭剩菜勉强度日。 这一点，在那些有名气的中医医院最为明显，同样是某方面的专家，老二有时间看手机、玩电脑、看网文，老大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 其实潘教授自己就是一个例子，他的师兄去世之前，他就有过这方面的痛苦经历。 那时候，他和师兄都是医院的名中医，水平几乎没什么差别，但是，他师兄的号炒到了300元，而他的号16块。 直到他师兄意外车祸身亡，慢慢，他就成了他师兄，而过去与他一起落难的师弟，依然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潘教授确立本省推拿针灸第一的地位之后，自然，过去那群从来不光顾的顾客逐渐上门了。 直到有一天，他帮一名姓胡的大佬治好了颈椎病之后，他也顺利地登上了一个新台阶，那年评选国家级名中医，他以最后一名当选了。 最后一名没关系，只要是评上了，那就是金字招牌。 从此，本省，有了三块金字招牌。 熊本吉最香。 潘教授的也不错，他的工作室每年的纯收入上千万，为中医附一贡献的不仅仅是这上千万的收入，而是巨大的品牌效应。 最近一段时期来，潘教授感觉到了危机，不少的病人反映，安泰医院出了一个厉害人物。 他不信。 安泰医院是个不大不小的医院，而且还是西医院，他们有一个针灸推拿科，但那是小得不能再小的科室。 他们的彭主任曾经还在中医附一进修过几个月，他是谁的学生？他是潘教授徒弟的徒弟教他的。 安泰医院怎么可能出现推拿高手呢？ 不过吧，不相信也有点难，有好几个人很长时间没有上门了，瑶芳那美女，是潘教授的长期顾客，也已经有一个月没有来了，据说就是去了安泰。 今天，见到了刘牧樵。 一看，乐了，一个嫩得出水的娃。 他嗤之以鼻。 一个还没脱乳牙的小屁孩，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超过我潘某人啊，针灸推拿是不可以速成的，必须经过几十年的积累才可以成为高手。 一定要把这厮的威风打下去。 所以，才有了今天的比试。 本以为百分之百有把握赢的比试，竟然是0比3惨败！ 这一下，彻底地完蛋了。 都走了，都去餐厅用餐了，就留下潘教授和他的几个徒弟。 怎么办呢？ 今后怎么办呢？ 他们不停地问自己。 确实，怎么办呢？ 潘教授感到一片迷茫。 他不是担心没有病人，病人还会门庭若市，还是会要预约的，但是，他将失去最重的一个病人群体。 那些高端病人将会去找刘牧樵，他们不会再来找潘教授了，即使偶有登门造访的，也不会像过去那样虔诚和尊敬了。 潘教授是最清楚的，这块病人资源失去之后，对他的打击是致命的。 ------ 此时，在宴会厅里，刘牧樵周围很热闹，他周围聚满了很多有腰颈椎毛病的名人，一个一个问题问过来，刘牧樵一个一个回答。 回答问题，有时候是一件很快乐的事，特别是人家怀着对救世主一般崇拜的心情问你时，你此时站立的地方不是地球，而是上天。 从上帝的视角俯视人间，那种感觉不是一般的爽。 刘牧樵仔细回答别人的提问。 熊本吉过来了。 “老弟啊，你这药不够吃啊。” “这个容易，我送过来就是。” “老弟，我知道你这药里面的成分，我有一个建议，你还可以添加一味药，杜仲，20克，效果会更好。” 刘牧樵打了一个激灵，对呀，加上这药，效果应该会更好。 下一批制剂，该改一改方子。 “谢谢。” 刘牧樵紧紧握住熊本吉的手，这句感谢话，绝不是随便说说而已，人家老中医一个提议，这可不是一般的卖弄和帮助，那是人家真心的帮助。 换个人，没有几十万，几百万，这两个字，人家是不可能对你说的。 要知道，未来，这个“华佗再生丸”将会是明星药品，创造的经济效益要以千万计，产生的社会效益就更加不可估量了。 “你算一个合伙人。”刘牧樵提议。 熊本吉摇了摇头，嘴角翘了翘，笑着说：“不。还是那句话，钱肆力，你今后得多帮帮他，别让他迷失自我。至于刚才这味药，算是我对你的一点点回报，希望你走向世界，在世界上把我中华医药发扬光大。” 这时，一个穿着西服，打着红色领带中年人走过来，很多人的脑袋也跟着转过来。 他是朝刘牧樵走来的。 熊本吉也注视着他。 他很绅士地伸出一双瘦长的手，不是和熊本吉，而是和刘牧樵握手。 他就是清江大学附属医院的院长，着名泌尿外科专家齐教授。 “很高兴认识你，刘牧樵同学。” 刘牧樵刚才在会议上已经听过介绍了，赶紧伸出手，说：“齐院长，您好。” 全科医师 第159章 邀请 齐院长今年56岁，是清江大学医学院培养的高材生，曾有过两年的留洋史，也算是海归派。 他在泌尿外科很有成就，肾脏移植这一块，是他的特长，可惜院士无源，两次评选都落榜了。 他早就听说过刘牧樵了，神经内科的郝教授曾经就在他面前推介过他，可惜，那时候，齐院长是不信的。 一个实习生，能有多大成就？ 他见过数学天才，也见过物理学天才，清大的数学系就有一个25岁的研究员，属于正教授级别。 可是医学和数学不同，需要天分，更需要积累，天赋再好，35岁之前是不可能出大成绩的，任何有成就的医生，你都必须在临床上磨炼10年以上。 刘牧樵还只是一个实习生，远不是看禾苗的时候。 再说，齐院长还有一个顾虑，清江大学附属医院招聘的学生起码是博士，这是最基本的条件，只有对海归人员和有成果的博士可以优先。 本科，那就提都别提了，附属医院已经30多年没有招收过本科生了。 招收刘牧樵要冒很大的政策风险。 所以，郝教授做过两次工作，他都回绝了。 现在，他发现不对劲，这个刘牧樵在针灸推拿方面竟然超过了潘教授，这可不是一般的成就。 还有另一个活生生的例子，熊本吉，也是刘牧樵救活的。 现在，必须和他谈谈了。 可以把刘牧樵放在附属医院的针灸推拿科，这就好开政策口子了，只有中医这一块有操作的空间。 齐教授并不排斥中医，甚至，他对中医还有几分崇拜。 他有过很多这方面的例子，譬如他遇到尿频尿急的病人，既没有膀胱炎，也没有结石，也没有前列腺炎，对这种病人，西医治疗起来真的可以说束手无策。 但是，他们在中医学院附属医院吃了中药之后，竟然好了。 这是事实。 齐院长也想在附属医院发展中医，但阻力不小，试着开了一个中医科，从中医附一引进了几个医生，但是，生意不景气，现在还在那里半死不活的。 他们的针灸推拿，被并入了康复科。 把刘牧樵引进来，救活一个针灸推拿应该不会有问题，就以颈椎病治疗为突破口，建立一个品牌科室那也是一件很好的事。 附属医院不固步自封，他们也是有竞争，他们竞争的对手是其他省份的附属医院。 经过几十年的努力，清江大学附属医院有了长足的进步，虽然与协和、湘雅、同济等老牌医院有一定的差距，但是，他们在有些科室的建设上，可以说发生了根本的变化。 就譬如神经科的帕金森病治疗，与世界先进水平接上了轨，郝教授因此也成了世界级名医。 在心内科的介入治疗方面，在国内也走在了前列。 最令齐教授骄傲的是，他们的器官移植这一块，挤进了全国一流团队，其中肝脏移植，在世界上也有名气，很多第三世界国家的病人，都愿意到清江大学附属医院做肝脏移植。 齐教授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刘牧樵引进到附属医院来。 他有这份自信，也只有他才有这份自信，附属医院，本省医疗界最顶尖的医院，无论是舞台，还是待遇，以及对个人声誉的提升，别的医院毫无办法可比。 安泰医院算什么？ 齐教授到过省立医院，也到过中医附一，但安泰医院，他从来没有去过。 太小了，太低端了。 最近，他也听说过上面划拨了3个亿给安泰医院，但是，3个亿在附属医院这样的院长眼里，3个亿确实不算什么。 他们一年有70多个亿的营业额，3个亿，不痛不痒。 安泰医院一年有多少收入？ 齐院长从来没有问过——不值得过问。 “刘牧樵同学，我们聊几分钟可以吗？” “噢，齐院长您好啊。当然可以，您大教授，大医院院长，我刘牧樵拜访你的机会都难得。” “客气。我想，你毕业之后，可以选择我们医院，我想让你到我们医院把针灸推拿事业推上一个新高度。” “谢谢院长厚爱。不过，院长，我的兴趣是卒中后遗症的康复治疗。” “卒中后遗症？会出成绩吗？” 齐教授对安泰医院在这一块的进展确实不清楚，刘牧樵团队的第一阶段实验成就还没有大面积传播开，日理万机的齐院长自然不知道。 “能啊，我们第一阶段的研究成果都已经出来了。” “研究成果？可能吗？我们都知道，神经细胞是不能再生的，康复，会有有意义的进展吗？” “你们郝教授可能就比较清楚，他是我们团队的一员。” “你们团队？叫什么名字？” “刘牧樵团队。” “啊？” 这声啊，发自好几个人的嘴巴。 所谓团队，一般都是以着名学者命名，你一个实习生，怎么能以你的名字命名呢？ “刘牧樵团队是卫健委批的，还是你们自己取的名称啊？” “这么说呢？有位领导说，这个名称好，今后好和国际团队对接。” “和国际团队对接？有吗？” “有，约翰?霍普金斯医院的史密斯团队，就有意思和我们合作。” “噢！”又有几个人惊呼。 齐院长一想，这样谈下去太被动了，就说：“你来我们神经内科也行，你还领导你的团队。在我们医院，你的团队地位可能会更响亮一点，你说对吗？” 刘牧樵点头说：“这个自然，附属医院在全国应该进入了前30名吧。我们安泰医院，只能算得上三流，或者四流医院。” “嘿嘿，那是，我们去年排名是26名，比前年提高了3名，我的目标是，在我的任期内进入20名。怎么样，刘牧樵，我们一起来？” “院长你的目标很宏大啊，附属医院前进一名都是十分艰难的，进二十，齐院长，我对你很敬佩。” 齐院长笑了。 “怎么样，你这是答应了？” 刘牧樵摇头。 什么，没看错吧？ 齐院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这种可能？竟然有人拒绝我的邀请，要知道，这不符合逻辑，除非这个人脑子进水了。 “你这……表达的意思是……” “我没准备答应您的邀请。”刘牧樵嘴角翘了翘。 “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想还是留在安泰医院。” “你留在安泰医院？就是给你做安泰医院的院长，意义也不是很大啊！刘牧樵，你可要想清楚哟！” “谢谢院长您的提示。” 全科医师 第160章 那个病人死了 刘牧樵没有答应去附属医院，后来，中医附一的院长也来做工作，同样被刘牧樵婉拒了。 第二天，他去科委找到百灵主任，令他失望的是，虽然他见到了几位领导，但是，以刘牧樵这点人生阅历，他根本就没有办法说服人家。 自然，他是无功而返。 回到安泰医院，赵一霖根本就不问他，显而易见，他们早就遇见到了，刘牧樵不可能说服别人。 这种先见之明，并不是小看刘牧樵，很正常，到了科委做领导的那些人，大多都是曾经主政一方的大佬，他们有主见，有自己的思想，你想凭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他们，别说你刘牧樵还是个学生，就是皮院长这种在政坛上混了几十年的人，也没办法说服人家。 刘牧樵心情很糟，加上没人安抚，等他看到邹医生老毛病又犯了，他再也忍不住了。 “邹庆祥，废物！” 邹医生猛然打了一个激灵。 你！你说我是废物？ 猛然，刚才还在颤抖的手突然不抖了。 他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吼叫。 我为什么一定要刘牧樵在身边才不会出问题？ 我为什么不能单独完成血肿穿刺？ 我技术有问题吗？ 我心理有问题吗？ 上次那个死亡的病例，我错了吗？ 没有！ 确实没有错！ 他的死，只是碰巧而已！ “你还磨磨蹭蹭干嘛？”刘牧樵没好气。 对，我磨磨蹭蹭干嘛？ 不就是一个130毫升出血量的病人吗？ 穿刺！ 刘牧樵你走开吧！ 没有你，我一样的可以成功！ 也许是有心灵感应，刘牧樵真的离开了，他竟然还出了监护室，他后面掉了一地的下巴。 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沮丧过。 王艺，鲁路，文兴宇，还有刘建新，他们都惊讶地看着监护室的门。 他竟然走了。 “怎么办？” “继续！” “好的。” ------ 刘牧樵心情不好，但是，等他走进康复实验室里的那一瞬间，心情顿时就好了。 18个病人，他们住在一个大房间里，每张床位都用布帘隔断了，但是白天，是敞开的。 秦牧、凌云飞、蒋倩、陆小玲负责他们的康复指导。 康复指导包括训练肌肉的肌力，特别是弱势伸肌的训练，其次就是暗示和诱导，这是很重要的一环。 “怎么样？有进步的请举手！”刘牧樵大声说。 齐飒飒，18只手高高举起。 “好，都有进步了。过几天是你们第一个疗程检验的时间了，我估计，大多都能够达到预期效果。老宋，你把左手举起来看看。” 老宋艰难地举起了左手。 “嗯，很好，非常好。左手的肌力达到了3级+，看看左脚。” 老宋又艰难地举起了左脚。 “也是3级+的肌力。我告诉你啊老宋，按过去的治疗，你半年还达不到这个水平，你在这里才住了多久？18天，过几天，你就得回家治疗了。我估计，你三个疗程结束后，你基本上就和正常人差不太多。” “刘博士，我申请再住一个疗程，行么？” 病人们都觉得刘牧樵的医术很高，不应该和普通医生相提并论，一商量，就给他取了一个名称，博士。 就这样，刘博士就这样传开了。 后来的病人还以为刘牧樵本就是博士，所以，刘博士就成了刘牧樵的称呼了。 “不行！”刘牧樵回答得很坚决。 “走个后门吧。刘博士，就求求你了。” “老宋，你要理解我啊，我只有这么多的康复病床，加上隔壁，也只有30张床位，你不走，后面的病人就没法康复了。所以，我们规定，第一个疗程在我这里做康复，第二、三个疗程回家做。再说，你们都已经知道怎么做了，回家做一样的效果。” “刘博士，真的不能开个后门啊？” “不行，老宋，听话啊。” “好吧，那就没办法了。不过，我有个申请，想多带一点华佗再生丸回去，这总可以吧？” 刘牧樵摇头。 “不行？刘博士，这个要求也不行吗？又不是不给钱。” “老宋啊，你别生气，我知道，你一定是想拿这药送人对吧？这不行的，我们的药是医院制剂，只能给我们自己的病人用。再说，我们这个药，产能有限，不可能对外供应。” “我隔壁有个姓王的，中风七八年了，他打电话来，想买一点试试。噢，正好，我想问问，七八年的老病人，吃这药有效吗？” 刘牧樵摇头。 “没效？” “不是没效，而是不知道。”刘牧樵说，“你们是第二批病人，陈旧性的病人有没有效果，那要等我们的神经科大楼建成之后才能进行试验。你跟他说，明年这个时候，他可以报名参加试验。” “好吧。”老宋有些不高兴，但还是笑着回答。 刘牧樵走到另一床边。 “老谢，看看你的手。嗯，抓紧我的手，用力，好，四级肌力，不错，你的完全可以恢复。” “谢谢，太谢谢了，刘博士。” 这个时候，通常，刘牧樵是能收到一个奖励的。 “叮！” 果然，一个初级宝盒如期而至。 这奖励，系统是很吝啬的，一般程度的感谢，根本就得不到奖励，必须是发自内心深处的感谢。 对于惊讶、赞叹而获得奖励，则更加吝啬了，譬如，参加钱肆力国医大师揭牌仪式时，特别是他和潘教授华山论剑，惊叹的人这么多，刘牧樵竟然一个奖励也没捞到，分析原因，是因为这群成年人对别人的惊叹是有限度的。 在学生面前获得奖励的机会大很多，就是因为学生的惊叹阈值低很多，最容易崇拜别人了。 就和追星一个道理，追星的人多半是年轻人，而一群半老的男人女人是很难追星的。 “老谢啊，你不需要等21天就可以出院了。” “不，刘博士，我一定要住满21天。” “这是为什么？” “好容易中风一次，你让我住十几天就出院？太不够意思了。加上你这药厉害，中风的痕迹也不留，别人会不相信我中过风呢！” “噗！” 几个人笑了起来。 “笑什么？人得病也是一种经历啊，一个人一辈子没一点风波，没一点挫折，也太平常了吧？” “得病也值得炫耀？” “呃，怎么说呢，人一辈子，总得有点故事吧。” 老宋大声说：“老谢，谢谢你啦，这样的经历你喜欢，我可不喜欢，我宁愿是一张白纸。” 老谢说：“喜欢嘛，倒也不是，但是呢，人嘛，有点故事也是一种色彩，丰富多彩的生活，不能只有鲜花和彩虹，有时候来点乌云和风暴，可能会更精彩一些。” 老宋说：“你诗人啊？我可不和你一样浪漫。病了就是不好，就是灾难。” 这时，赵一霖进来了，“谁是诗人啊？老谢，你吧？” “不好意思，得病了，也不能整天愁眉苦脸对吧？我们是乐观派。” “好，就是要乐观。” 赵一霖说完，向刘牧樵招手。 “什么事？” “那个病人死了。” 全科医师 第161章 不择手段 刘牧樵一惊，怎么死了？ 他很后悔！ 太不应该了，明知道邹医生有心理阴影，还负气离开，这不是不负责吗？还谈什么医德医风？ 看看还有没有救，自己不是会大师级的徒手心肺复苏吗？ 刘牧樵转头就跑，他发现自己的跑很猛，比过去跑步的速度快了很多，有点儿像鹿奔。 “刘牧樵，你这是干嘛去啊？”赵一霖在后面大喊。 冲进监护室，大声喝：“我来试试。” 可是，他突然不动了，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怎么回事？ 五双眼睛惊讶地看着我？ 短暂的沉寂之后，邹医生问：“干嘛？” 没死？ 邹医生面前的病人安详地躺在那里，他手里还拿着注射器，正在冲洗。 “他……还活着？” “你这是什么话？他当然活着啊，穿刺都快结束了。” “怎么回事？赵主任说他死了。” “胡说八道！” 还不放心，刘牧樵走近病人，查看了一下，呼吸心跳都有，只好嘿嘿笑了两声，“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刘牧樵正准备走出监护室，赵一霖追上来了，“你这人，听话听一半就走了，我是说那个脑干出血的病人死了。” “还是死了？” “是的，昨晚上死的，也没闹，半夜悄悄地把尸体拖回去了。” “哎，本来，也许可以不死的。” “你又在做脑干血肿穿刺的美梦吧？你去查查资料，看哪个医院做过脑干穿刺的。” “没有。难道我们不可以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吗？” 赵一霖苦笑着摇摇头。 “老弟，现在的医患关系，你来几个月，也见识了几次了吧？哪一次不是惊心动魄，闹得天翻地覆？不说别的，就看看我们英雄的邹庆祥同志，年纪轻轻就有一颗牙齿陨落了，活生生的例子就摆在这里。” 邹医生抬起头，“主任，正好，我正要问你，我这个应该算工伤吧？” “工伤？算又怎么呢？” “医疗费，我是说医疗费的报销问题。” “也没要你出钱那。” “镶牙齿。我要镶个烤瓷的高级牙齿。好像，医保没有报销。” “你是为科室里英勇负伤的，科室给你报销吧。” 邹医生笑了，“这还差不多。不过，主任，医院应该出点营养费？总不能打了就白挨了吧？” 赵一霖瘪了瘪嘴巴，“你说的真还没错，打了还真白挨了。” “哎，这碗饭吃残了，没得希望了。我儿子，我是坚决不让他学医的。” “嚯，这个不劳你费心，你要他学，他也不会学的，我们医院这样的例子还少吗？正儿八经的医生的子女，这几年没有一个报了医学院校，只有药剂、检验科有两个职工子女报了学医。” 刘建新答话：“怎么不是呢？我儿子明年高考，他是坚决不学医的，我做了几次工作，说了许多学医的好处，加上就业的优势，都讲了，你知道他这么说，他说宁愿去打工也不做医生。你看看，我们自己还觉得风光，在他们眼里，我们算什么？比普通打工的都不如。” 刘牧樵哈哈笑了起来，“这就叫什么？这就要报应！” “嗨！嗨！这话怎么可以这样说！这能叫报应吗？我们做医生的，救人无数，虽然不排除有少量冤死的，但总的来说，每天所做的事都是救死扶伤的积德事啊，怎么说报应呢？” 刘牧樵笑着说：“我是说，你们子女，你们照顾了多少？他们的学习、他们的生活、亲子活动，你们不觉得有愧于他们吗？不选择学医，那是惩罚你们，找工作，要你们费些折腾。” “嗯，你这话有些道理。孩子们不愿意做医生，主要是因为平常看多了，医生很累，没有节假日，加上医疗纠纷，在孩子心头产生了阴影。”刘建新说。 “还有一点很重要，他们对医学没有了神秘感，所以没兴趣。” 正聊着，邹医生报告说：“这个病人很成功。” “很好，生命体征怎么样？”赵一霖说。 “都还平稳。”刘建新说。 “刘牧樵，你说，我的心理阴影问题是不是已经克服了？”邹医生微微昂着头，他心里，一阵快感，别说有多么爽了。 “没问题了。其实，上一次你并没有错，只是运气不好。”刘牧樵说。 “你也这样认为？” “是呀。我们这么低的死亡率，确实不纯粹是技术好的原因，运气、病源、我们团队的合作精神都是原因。运气这东西，不可能永远都这样好的，今后啊，病人死亡慢慢就会回归正常，我不订太高的目标，争取控制在15以内，应该是比较现实的目标。” “15，你这是怎么来的？” “现在世界上做得最好的医院是梅奥诊所，他们的死亡率是3，我们努力减少一倍的死亡率，这，有问题吗？” 赵一霖做了一个鬼脸。 刘建新和其他几个也惊骇不已。 世界最厉害的医院，他们都有3，我们却要减低一倍的死亡率，这可是难以想象的啊。 “别大惊小怪，别以为人家就格外先进，我告诉你们，现在我们治疗脑溢血，已经是走在世界前头了。我只希望神经科大楼赶紧建起来，今后，来参观的人会不少。现在这么简陋的条件，真的对不起观众。” 邹医生脱了手套，去处置室洗手去了。 鲁路和文兴宇在收拾器械。 王艺帮病人调整体位。 赵一霖说：“刘牧樵，走，喝茶去。”一边推开监护室的，一边又问，“你见科委的领导，他们是怎么回答你的啊。” “咦，你们别走，我也想听听。”刘建新说。 “哎，伤心的事，最好是别提了。”刘牧樵摇了摇头。 “说说，这里也没有外人。”邹医生说。 “他们说，我们没人性！” “啊？这话是谁说的？” “别问了好吧，反正，说起这事，我心情就糟透了，还有更难听的话，我不想说。” “啊？” “什么话？说说呗。” “好吧，你们听听也好，不知道我受了多大的委屈，有个老领导说，‘你们医院为了捞钱，不择手段，不知廉耻。’” 卧槽！ 每个人心里都狠狠地骂了一句。 全科医师 第162章 贼胆 深市的演唱会一定得去参加，六张票，最后决定刘牧樵、邹庆祥、赵一霖、王艺、袁姗、阿玲六个人去。 高铁两个半小时，在深城西站下车，刚出站，一个举着“欢迎刘牧樵大夫一行”的牌子格外醒目。 接他们的人是一个中年人，一辆七成新丰田埃尔法商务车刚好坐六人，飞机头等舱的感觉。 “赵一霖，你们神经科大楼建起来之后，你就买一辆这样的车，接待外宾，至少是这个规格。”袁姗说。 赵一霖嘴角翘了翘，说：“那是必须的。” 袁姗说：“你真还不谦虚啊。我建议你啊，还给刘牧樵配一辆车，刘牧樵也要挂一个头衔，叫什么首席专家吧。给首席专家配一辆车，也符合引进人才的条例那。” “人都到齐了吗，我们就走吧。”司机看了一下车内的人，说了一声，启动车子就走。 “我们是直接去体育馆，还是去宾馆啊？”赵一霖问。 “去宾馆。等会吃了饭，再和瑶芳一起去。”司机说。 车子开得又稳又快，在高速公路上，行云流水一般，到底是豪车，感觉就是不同。 “主任，你换车子怎么还没换？” 邹医生今天的心情特好，上午他终于单独做了一个大量出血的病人，现在病人都开始有意识了。 “哪有这么快？明天要是事情不多的话，谁和我去看车？”赵一霖说。 “我去。” “我去。” 答话的是刘牧樵和邹庆祥。 三个女子谁也没回答。 “你准备买什么车？”袁姗问。 袁姗开的车是雷克萨斯，她爱人做企业，有一个陶瓷工厂，300多员工，一年至少也有上亿的产值。 “至少也得BBA吧。”赵一霖说。 “哦，你喜欢德系的呀，好车，不过，就是烂大街了，太多了，我觉得你应该来一辆林肯，大气，回头率高。”袁姗说。 “刘牧樵，你还没考虑买车？”阿玲问。 阿玲是开甲壳虫的，有几分小资。 “还没考驾照，没想这个事。”刘牧樵说。 “你别急，干脆，刘牧樵啊，等赚到200万的时候，再考虑买一辆豪车，至少也是S级奔驰。” 赵一霖就喜欢奔驰，那修长的体型，那锃亮的油漆，那柔软的坐垫，还有高端贵气的车灯，经常在他梦中出现。 嗯嗯，少吃点肉，少穿几千名牌衣服，也要买一辆奔驰S350 “开车就要开宝马。”邹医生说。 “你买宝马吧。我都五十多岁了，谁和你们年轻人一样飙车？”赵一霖说。 “哪有钱啰主任，你多发点奖金吧，再就是，控制药占比，你也别太严格了啦。”邹医生说。 赵一霖回过头，看着邹医生说：“老弟啊，我正要和你说这事，你的药占比又超标了。你觉得我们的绩效还不高吗？光是这个站台费，你一个月就是小一万了，还有绩效。别说未来，就算是目前，你我的收入还少吗？老弟，可以了！” 邹医生做了一个鬼脸，缩了缩脖子，钱，谁害怕多吗。 袁姗说：“老赵，你老实说，你们一个月有多少收入。” 赵一霖哈哈一笑，说：“老妹啊，这个，我就不会告诉你了，这叫商业秘密。” “你就得了吧。你不告诉我，我也能猜个七八分。你老赵，4万，包括所有的，你不会不承认吧？” 赵一霖猛摇头。 “不承认？哈哈，我也知道你不会承认。” 刘牧樵看着窗外，他对于谈论金钱兴趣不大，倒是窗外的摩天大楼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刘牧樵第一次来深城。 很快，他就喜欢上了这座城市。 一路上，他看到了腾讯总部，看到了华为。 车子在梅里亚宾馆停了下来。 好家伙，一进大厅，沈芸就迎接上来了，“来了？” 她抓着刘牧樵的手，然后在刘牧樵耳朵边说，“瑶芳生怕你不来。她的脖子，你还得帮她弄弄，又有些僵硬了。” “好的，现在吗？” “现在不行，她还在睡觉，等会我打电话给你。” 刘牧樵一行上了29楼，开了四间房子。 还是老规矩，刘牧樵和邹医生一间，没人喜欢和老人睡，老人也不喜欢被别人打扰。 袁姗也占了一间。王艺和阿玲一间。 “看完演唱会，我们来打麻将吧。”袁姗提议。 “到深城来了你打麻将，真的浪费啊。再说，袁姗，你打，我不反对，但是你知道我们神经内科的规矩吗？”赵一霖说。 “怎么不知道！都说你们科室是外星人。全国上上下下，哪里不打麻将？就你们科室不打，真的是外星人啊。” “这你就不知道吧，我们要建立世界级的神经内科，没有点奉献精神真还不行。” “奉献精神？你别逗了好不好，你赵一霖敬业，这没得说，可是，要你奉献，让你吃亏，你会干？” “好吧，我不和你谈奉献，我要建大神经内科，你这总该认可吧。” ------ 刘牧樵放好东西，手机响了。 “好。我就来。哪里？1919房间，好的。” 邹庆祥使劲咽了下口水，眼睛看着刘牧樵出门，又咽了口口水。 羡慕啊！ 嫉妒啊！ 别的人，远远的看一眼瑶芳，就要吹半年，要是能够得到一张瑶芳的签名照，几天几夜可以不睡觉。 这家伙可好，竟然闯进瑶芳的闺房里去了，并且，还可以捏着她的皮肤，让她哼哼唧唧的，这声音，绝对比她唱歌美一百倍。 “你录个音啊！” 邹医生龌龊地在后面吼了一嗓子。 鬼就知道刘牧樵听到没有。 邹医生打开电视机，赵一霖进来了。 “刘牧樵呢？” “享乐去了。” “到瑶芳的房间里去了？” “可不。” “她在哪一间房间？” “难道你也去？” “怎么可以错失这个机会呢？难道你就不想要一张签名照？” 邹医生瞪着大眼睛，惊骇地看着赵一霖，“你也有这个贼心？” “有哇，我还有贼胆呢！” “你真敢去？” “有什么不敢？快说，她在哪个房间。” “1919。” “我去了！”赵一霖转身就走，傻瓜就不抓住这个机会。 “等等我！” 邹医生鞋子都没来得及穿，跳下床铺，追了出去。 全科医师 第163章 奇特的粉丝 来到1919房间门口，站住了。 “你上。”赵一霖推了一把邹医生。 “怎么是我？”邹医生急了。 “当然是你呀。” “你不是说你有贼胆吗？” “门，由你来敲，进去了，就看我的了。” 邹医生没办法，只好在房门上轻轻地敲了一下，轻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响了没有。 正犹豫是不是还敲一下，门开了。 一个女保镖警惕问：“你们干嘛？” “我是刘牧樵医生的老师。”赵一霖赶紧说。 “那你呢？”她指着邹医生说。 “我是刘牧樵的徒弟。”邹医生赶紧说。 “不对吧，你比刘牧樵医生老呀，怎么会是他的徒弟？” “我……小时候家里穷，没东西吃，后来长大了，显得比较老。” “那，好吧，进来，先在这儿等着。哦，对了，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没……没目的。” “那好，你们不能再往里面走了。” 这是一套“总载”套间，四间房，赵一霖他们坐在最外面的换鞋间，临时搬来了两张塑料凳子。 有点儿……这感觉，似乎在等待打发点什么。 突然，里面传来“啊啊啊”的声音。 赵一霖和邹医生不由而同对视了一眼，心里在嘀咕，这声音是不是太黄了一些啊。 刘牧樵在里面干嘛？ 他们一致怀疑刘牧樵的品质了。 正惊骇不已的时候，过来了一个人，37、8的女子。 沈芸。 她出来了问：“你们是刘医生的同事吧？有什么要求？” “瞻仰一下美……美……”邹医生不知哪来的勇气，可是，还是没能完整表达此行的目的。 “我们是瑶芳的粉丝，想要个签名照，当然，有机会合个影是最好的。”赵一霖到底成熟些。 “可以。” “谢谢你啊，你是沈芸女士吧？我其实更是你的粉丝。”赵一霖很不要脸说出了这句话，连邹医生也打了个激灵。 “我怎么成了你的粉丝？”沈芸虽然不相信，但还是追问了一声。 “你这就不知道吧？我这样的男人，最喜欢的不是小女孩，而是少妇，你这样的，既有颜值，又能干，告诉你啊，能干就是一种魅力，我羡慕你——不对，我思慕你很长时间了。” 赵一霖说的大大方方。 邹医生一身都是鸡皮疙瘩。 沈芸却是一脸的绯红。 她羞啊。 当然，她很受用，心脏砰砰砰跳得很快。 被一个中年男子这么一表达，她芳心怒放，恨不得投进赵一霖的怀抱。 赵一霖虽然56岁了，但看得出来，年轻时一表人才，即便是现在，也是风度翩翩，很有几分魅力。 不过，她还是努力保持镇定，说：“你真会开玩笑。我都大婶了。” “你这就不知道吧，女人最有魅力的时候根本不是小女孩，而是你这种有阅历，有内涵，有自信的女士，最能吸引男人的眼球，打动男人的心。” 沈芸越听越是芳心大乱。 她每天见到的是成千上万迷恋瑶芳的小男人，大男人，而自己，人家是眼角都不会多看一眼的，现在，突然一个成年男子大赞自己，即便是知道人家虚情假意，她也是如同喝醉了酒，不能自已了。 “请进到里面来聊吧。”沈芸请他们进到客厅里，“给两位先生沏茶。”她对一个小女子说。 “坐沙发上吧。” 沈芸很客气地等赵一霖坐下了，才在他对面的凳子上坐下。 里面，传来的“啊啊”声更加清晰撩人。 “刘牧樵的颈椎推拿非常好，瑶芳正在做推拿。” 沈芸其实没必要解释，只是这声音太容易被误解，所以，她还是画蛇添足说这么一句。 “知道。”赵一霖说。 “您既然是他师父，应该，你的推拿比他更厉害啦。”沈芸一双美眼看着赵一霖问。 “嗯，俗话说，长江后浪推前浪，我已经老啰，不中用了。” “您客气了，其实，你是把机会留给徒弟罢了。”沈芸的眼睛里似乎有一层油油的东西，盯着赵一霖看。 “我们做医生的吧，到了一定的层次，确实有个传统，把机会留给自己得意的徒弟。当然，也有的师父，喜欢藏几手看家本领，生怕徒弟打师父，而我，就不，我恨不得徒弟早一天超过我，你不知道，医生太累了，责任太大了。有一个好徒弟，可以帮自己分担很多压力啊……” 赵一霖不是没注意到，他早就发现了沈芸不一样的眼神，轻启嘴唇，微微含笑，拿出他年轻时撩妹的绝招，侃侃而谈。 沈芸听得入迷。 “确实，你们医生的责任太大了，病人一条命交在你手里，稍一疏忽，一条命就没了。” “可不，我这一辈子，不敢说没出过医疗事故，但是本该死的人，在我手里起死回生的不下千人。” “嚯！厉害！” “嘿嘿，吹的，我虽然也算是厉害，哪有你沈经理厉害？你捧红了一个瑶芳，我经常深夜醒过来想，你沈芸的本事，我虽然是个男的，比不上你的千分之一，想都不敢想象，你沈芸哪来这么大的本领？” 咯咯咯咯。 沈芸被甜言蜜语逗得眼睛都发光，呼出的空气中都能闻到浓郁的荷尔蒙芳香。 邹医生可苦了。 里面不停地传出“啊啊”声，外面，这个臭不要脸的赵一霖油腻大叔，竟然把沈芸给撩得如痴如醉。 他脑袋四处寻找目标。 有倒是有两个女的，一个小姑娘，才18岁左右，也就是刚才沏茶的那个，太小，估计人家是学徒的，这个，不敢惹。 还有一个，邹医生看了几眼，打了几个冷噤，吃不消啊！ 1米7以上，五官虽然清秀，但一身肌肉，体重至少也有140斤以上，别说邹医生只有1米65的个子，就算是也有1米7，三个也对付不了她一个。 人家可是职业保镖。 打死他，他也不敢去撩她。 “啊啊啊。” “咯咯咯。” “哈哈哈。” 邹医生恨不得搬起凳子砸过去，你们还要脸吗？ “邹医生，去我房间把那支千年人参拿来，我要送给沈芸女士。”赵一霖转过身，对邹医生说。 “人参？你带了吗？”邹医生凌乱了，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啊。 “嗯，我的背包里，那个真空瓶里装的。”赵一霖把房门卡递过去，“快去快回，时间不多了。” 邹医生连一句反抗的话都不敢说，乖乖去了。 来到房间，打开赵一霖的背包，他不得不愣住了，这厮真的有心计啊，那天柳絮送给他的人参，行家一看就知道，也就是7、800元的人工参，他竟然带这里来做千年人参送给别人。 要不要和袁姗她们说一声？ 但又一想，邹医生不由得又打了一个激灵，不行啊，她们知道了，赵一霖回去后会打死我的。 全科医师 第164章 吃醋 邹医生磨磨蹭蹭回到了1919房间，一进门，只看见刘牧樵在喝茶，赵一霖和沈芸在玩自拍，两个人和初恋一样，眼睛里满是激情的火焰。 刘牧樵假装没有看见。 “拿来了？”赵一霖从邹医生手里夺过去人参，交给沈芸。 “你工作很辛苦，疲劳了，泡水喝。千万别相信别人蒸鸡吃，要一点一点泡水喝，这东西很珍贵，很难得到，市面上买的都是一千块钱之内的假货，人工培育的，三四年就长成的。我这个，不敢说千年，但是七、八百年该是有的，我珍藏了很多年了。我这次琢磨，要是能见到你就好了，送给你，没想到，梦想成真啦。” 邹医生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恨不得上去抽这张老脸几个耳光。 这家伙，平日里假模假样，一板正经的样子，每天早交班，或者科室会议上，老是讲，要我们学会做人，要我们认真工作，忠诚对待每一个病人，还规定不准打麻将。 今天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你也太假了吧！” 他心里喊。 。。。 刘牧樵似乎没听见，也没看见，他认真地在品茶。 好茶！ 罗霄山脉的云雾茶。 瑶芳不太喝茶，要喝，就喝这茶，醒脑提神。 “刘牧樵，你说说他好不好。”终于，邹医生忍不住了，他轻声对刘牧樵说。 “说他？哈，不是很好吗？干柴烈火，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做点什么吗？”刘牧樵淡淡地说。 “做点什么？” “成人之美呀。” “你！”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沈芸挣开赵一霖的手臂，走了过来，朝里面喊，“瑶芳，时间到了。” 瑶芳走了出来，她已经打扮好了，只等到演唱会现场再补一下妆。 邹医生痴痴地看着瑶芳。 电视里，见过她，但是，真人，美一千倍！ 邹医生呆了。 他还没见过这样的美女。 洁白的皮肤还留有淡淡的红色，这是刘牧樵做的好事！ 你，刘牧樵，怎么可以！ 你竟然在瑶芳的身上动手了？ 她是女生，你不能…… “这位是……”瑶芳见邹医生痴呆的模样，淡定地问。 “刘医生的徒弟。”沈芸说。 “送一张签名照给他。”瑶芳说完就转身拿包，然后往外走，到了门口，又转过身说，“刘牧樵，和我坐一车。” 邹医生茫然地接过沈芸送给他的签名照，直到赵一霖拽了他一把，才反应过来。 该走了。 这里离体育广场并不远，二十几分钟车程，很快就到了。 赵一霖他们五个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刘牧樵也过来了，瑶芳正式化妆。 观众都在进场。 刘牧樵发现，有群人往这边过来了，看得出来，这一群人都不是普通人，一个中年人，长得很帅，竟然和自己有三分相似。 第一眼，刘牧樵心里“突突突”，有片刻的心悸感，心里不由得喊了一声，好牛逼啊！ 他的随从大约有三十来人，其中，有十几个年纪在五十上下的人，都有几分高贵和精明。 另外十几个人，明显是职业保镖，二十多到三十多岁，一色的小平头，蓝色制服，白衬衣。 邹医生眼睛都看直了。 他们就坐在右前方，属于今晚的最佳位置。 偶然飘来几句。 也姓刘，人们尊他为刘董。 估计是什么牛逼公司的董事长。 深城有什么牛逼公司？ 康富士？不是。为华？也不是。讯腾？也不是。 “好像是阜新伟业集团的刘总。”身后有人在议论。 刘牧樵回头看，是几个穿着讲究的人，他们也对右前方的那群人感兴趣。 “阜新伟业集团是什么个鬼企业？”另一个人问。 “你不知道阜新伟业？哈，也难怪，它很神秘，但业内人士，谁也不敢小觑他们。” “他们的主营业务是什么？” “人家是什么赚钱做什么。” “那，他们的利润一概是相当惊人吧。” “惊人？应该是说吓人！别问了，人家戒备很严，小心被听见。” 刘牧樵刚转过头来，赵一霖在他耳边说：“你注意没有，你有点和那个人相像。” 刘牧樵则说，“这人很牛逼啊！出行阵势这么大。” “想做这样的人吗？”阿玲说。 “有点向往吧。”刘牧樵没有否定，不想，那是假话。 邹医生今天是开眼界了，现在还有些痴痴迷迷。 “赵医师，请您过来一下。”不远处，沈芸在招手。 赵一霖见是她召唤，赶紧就起来，屁颠颠过去了。 后面的人又在议论。 “刘翰墨的阜新伟业集团在二十多年前组建到现在，一直就很神秘，对他们公司，最神秘的部分你知道是什么吗？” “不知道。” “他们表面上是贸易为主业，可是，传闻他们其实是高科技企业，控制了很多家高科技，国内、国外的都有。别看我们深城有几家大企业，很有名气，但有人推测，这几家企业加起来，也不是刘翰墨的对手。” “这样厉害？” “哼哼，厉害的还不完全是他的业务，嘿嘿，算了，这里人多，不讲了。” 刚好，这时候，音响响了，很嘈杂，想听也听不见了，刘牧樵只好把心思收回来。 袁姗问：“刘牧樵，你们什么时候和瑶芳她们混熟的？” 刘牧樵说：“上次她来看病。” 袁姗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赵一霖是怎么和沈芸混熟的！” 好大的脾气。 刘牧樵觉得好笑，你这不是吃醋吗？都什么年纪了，还兴这个。 “我刚才帮瑶芳做了一个颈椎推拿，赵主任和邹医生跟着去了，就这样混熟了。”刘牧樵实话实说。 “邹医生，你也这样不老实？”袁姗说，“一定是你拉着赵主任去的，对不对？” “冤枉啊，袁主任！这你就不知道了，赵主任说，他有贼心又有贼胆，硬拉着我去了，并且，他还送了一支千年人参给沈芸，你不知道，他对沈芸说了多么麻肉的话，我都长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说了什么话？”袁姗愤怒地问。 “他说，他很早很早以前就仰慕沈芸了，说她又漂亮，又有气质，最有女人味了，比那些高知女性强太多了。他还说，她是他梦中的女神，是上辈子的情……人，他还说……” “够了！胡说八道！”袁姗轻喝一声。 “我怎么又胡说八道了？真的，每一句都是真的。”邹医生感到很委屈，“你不知道，我坐那里，一个人，好尴尬哟。” “你尴尬什么？你不是在那里偷偷地欣赏瑶芳吗？”袁姗嘟着嘴，眼睛望着空中。 “没有啊，哪有机会？刘牧樵和瑶芳在卧室里，你不知道，瑶芳那叫声，太撩人了。外面，赵一霖主任和沈芸也黏黏糊糊。我，哎，今后啊，我绝对不和这两个人出来了，他们不够朋友。” 全科医师 第165章 真香 演唱会正式开始了，还不见赵一霖回来。 袁姗不停地朝后台那边张望，根本没心思看演出。 阿玲和王艺早就沉浸在欢乐中，一边摇动着手里的荧光棒，一边拼命地呐喊尖叫。 邹医生今天是看花了眼睛，既想看台上跳舞的美女，又想看右前方那群人，他在想，人要是做到这个份上，就没白活这一世了。 他很羡慕刘翰墨。 他其实已经是他骨灰级粉丝了。 刘牧樵没有和阿玲她们那样疯，他倒是时不时看一看右前方的那群人。 他对那个刘翰墨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很帅气，很有气质，也很有气场。 看得出来，他们不是一伙的，那个很帅的刘翰墨是客，另外几个人是来陪他的。 刘牧樵拿起手机，百度了一下“阜新伟业集团”，令他惊讶的是，竟然没有查到！ 是不是音同字不同呢？ 一连换了几个词，还是没有找到。 伟业集团倒是有几个，但没有一个与人家议论的相符。 瑶芳上台了。 体育场轰动了。 山呼海啸一般，这气氛，刘牧樵顿感激情澎湃，血管都要爆炸了，把刘翰墨一行丢脑后了。 他跟着人家吼，跟着人家唱。 他过去从来没有到过演唱会的现场，现在亲临其境，他才明白，花一千多块，值啊！ 只个人一直闷闷不乐。 袁姗的眼睛还在看着后台的那一张门，赵一霖从这张门进去的，都已经半个小时了。 半个小时干什么都够了啊，你老不死的，怎么还没出来！ 刘牧樵挥动着荧光棒，不小心脱落了，掉在右前方去了，恰巧，落在那个很帅的男人——刘翰墨的头上。 他吓了一跳。 “你找死啊！” 一个保镖扑过来，拳头砸向刘牧樵。 刘牧樵情急之下，一个五禽戏中的虎举，两只手恰好举在保镖的腹部，接着一个虎扑，把这个保镖送了回去。 “嘭！” 重重地摔在凳子上，看着都肉痛。 他挣扎了几下，想起来，哪里站的起来？刚才刘牧樵的虎举，重重地击在他的腹部，现在，肚子里痛得连气都喘不过来。 另一个保镖没这么鲁莽，他大踏步走了过来，离刘牧樵还有两米，就挥拳朝刘牧樵击来。 刘牧樵晃了晃，来了一个鹿抵，一只手抵住了这人的面部，一手抵在他的腹部，第二个保镖也飞了起来。 “嘭！” 落在右前方的人群中。 “别打！别！误会了，一定是误会了！”赵一霖突然出现了，他大声说。 这时候，刘翰墨也喝止了，“别鲁莽！” 几个想动手的站住了。 刘牧樵边上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也说：“冷静，冷静。” 赵一霖说：“我们是江东省安泰医院的医生，误会了，一定是误会了。” 刘翰墨“咦”了一声，说：“你们是安泰医院的？” 赵一霖说：“是的，我是神经内科赵一霖。” 刘翰墨说：“幸会幸会。你那小哥，身手很厉害呀，学过几年功夫啊？” 刘牧樵说：“没学过。不过，你的人好凶啊，我就是不小心脱手而已，一根荧光棒应该伤不到你们谁，怎么可以上来就打人？你们讲不讲理？” 刘翰墨嘿嘿一笑，说：“讲理？你觉得你有理？” “当然啊！我脱手打着你们了，当然是我的不对。但是，你们也不能仗势欺人啊！有钱了，就可以欺负百姓？” 刘翰墨顿了顿，说：“你贵姓。” “姓刘，刘牧樵。” “嚯，本家呀。你是说我们不讲理对吧？” “对呀。你们有身份，就更加要讲理。” “为什么有身份就更加要讲理？” “很简单啊，仗势欺人，有损形象！” “哼，你说得有道理。但是，你丢东西也不对吧？” “有什么不对？都在疯，一根荧光棒脱手了，也需要赔礼道歉吗？” “这么说，现在，你打了我的人，打翻了两个，我该自讨没趣？” “难道你们不但不道歉，还准备再打一次？” “再打一次，你觉得你会赢吗？” “我本来就没打算赢过。” “刚才你不是赢了吗？” “那是他们大意，撞到我拳头上了。” 刘翰墨朝身边的一个保镖说，“这小哥看来是个世外高人，口口声声说我的人脓包，你试试他的功夫。点到为止，别伤了他。” 赵一霖拦住说：“别，别打了，我这位小哥确实没练过武功，别伤了他。” 刘翰墨笑着说：“赵医师，你就放心，我们不会伤他的，说不定，我们还不是他的对手呢！” 那个保镖伸手一挥，赵一霖哪里拦得住？被推了一下，一个趔趄，倒在袁姗怀里。 刘牧樵怒了，一耳光扇过去，没扇中，反而被对手一挡，手臂很痛。 那个保镖已经近身，双手来抓刘牧樵，想来一个背摔，刘牧樵想都没想，又是一个鹿抵。 “嘭！” 这个保镖被刘牧樵一只手在上，一只手在下，狠狠地推出去，摔出去有两米远。 刘牧樵不得不惊讶起来。 咦，我打架难道不是碰巧，怎么这么厉害啊？ 原来，五禽戏真是武功啊。 “小哥，告诉我，你练的是什么功夫？”刘翰墨说，“教他们两手，我们也不找你的麻烦了。” 刘牧樵早就不想打了，人家是职业保镖，碰巧赢了，见好就收，赶紧说，“我这也不是什么功夫，是华佗五禽戏。刚才，我用的是虎戏和鹿戏的几招。要学，网上有。” “哟，没想到医生这一行还藏龙卧虎啊，一套强身健体的体操，原来还是一套武术。好了，赵一霖医生，刘牧樵小哥，我也是江东省人，清江市的，家乡人，刚才误会了，还是看节目吧。” 刘翰墨很有风度。 “您也是清江人？没想到，我们清江还出了您这么大的人物。”赵一霖已经从袁姗怀里爬了起来，和对方握手了。 “我在魔都做点小生意。大人物，真不担当。刘牧樵，自古英雄出少年，你很不错，一身好功夫啊。” 他只没说，刚才的三位，都是特警出身，真打，别说一个刘牧樵，三个你，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刚才，他们只是想制服刘牧樵，假若刘牧樵是亡命之徒，他们是不会这样打的，早上绝招了。 这点，刘牧樵自然不知道。 刘翰墨又看了刘牧樵几眼，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是忍住了，只是笑了笑，“下次有机会来魔都，请你们吃饭，算是我赔礼道歉。” 赵一霖笑着说：“下次你会家乡，请通知一声，我们一定尽地主之谊，请你们吃和记米粉，火宫殿的臭豆腐，怎么样，刘董？” “好啊！火宫殿的臭豆腐好久没吃了，真香！” 全科医师 第166章 别太自信 演唱会很火热，瑶芳的人气超高，她每一首歌都引发观众共鸣进而共同合唱，在场的每一位都如痴如醉。 不过，万事该有例外。 袁姗见赵一霖也癫狂地跟着喊叫，还时不时摇动着腰身。 “你不怕闪了腰吗？” 袁姗咬牙切齿地提醒。 “没事。”赵一霖回答。 过了一会，袁姗又说：“你这么老了，还这么疯，不觉得与身份不符吗？你都做爷爷了。” “没关系，这里没熟人。” “我！我就是！” “你？呵呵，你不算。你不也疯吗？” “我疯了吗？我一直很淑女！” “咦，你怎么不疯？出来了，就要疯，和年轻人在一起，我们也就年轻了，来，袁姗，一起来吼，一起来疯吧。” “我不。” “来吧，来吧。”说着，赵一霖伸出手来，拉住袁姗的手。 袁姗赶紧挣脱开了，“被别人看见多不好啊。” “没关系，他们都玩疯了。不会注意我们的。” “谁和你我们了，我才不和你我们呢！” 赵一霖左手突然伸到袁姗的后腰，搂住她。 她努力挣扎。 可哪里挣扎得脱？ 越是挣扎，越是被抱得紧。 袁姗心跳加快，一身都软了，很复杂，最后在赵一霖耳朵边说，“你松开手，被他们看见了真的不行啊。” 赵一霖用力搂了搂，才松了手。 过了片刻，袁姗凑到赵一霖耳朵边说：“你刚才在后台和沈芸干了什么？” 赵一霖嘴角一翘，微笑着说：“没干什么啊，她说身体有些不适，要我看了看病。” “哼，你以为我会信你？” “我发誓，真的没有干什么！” “好吧，就算是看病，你总得摸摸脉搏吧？听听心脏吧！望触叩听，你该做吧？你不会否定，对不？” “没有，就是摸了摸脉搏。” “一模就是半个多小时？” “……” “怎么不说话了？我估计不仅仅是摸脉搏那么简单，半个多小时，刚好啊！” “刚好什么？” “刚好什么，你还要问吗？” “真不懂。” “不懂，装傻！” “真不懂，你提个醒呗。” “你大男人，不懂？骗谁？” “噢，我懂了，半个小时，嘿嘿，半个小时哪够啊，你太小看我了，我一般都要60分左右。” 袁姗侧过脸，惊疑地看着赵一霖，“你……” 阿玲在偷听。 她在刘牧樵髂骨上掐了一下。 刘牧樵一惊，荧光棒又脱手。 幸亏没有砸到刘翰墨。 “小哥，你怎么这么不专心啊，又脱手了。”刘翰墨准备弯腰去捡，他身边的保镖赶紧去捡。 刘翰墨接过荧光棒，转身交给刘牧樵。 “小哥，别太疯了，追星得有度，人家姑娘长得漂亮，其实与你毛关系也没有，人家娱乐圈里的人——咳咳，人家根本就不知道你是谁，你用得着这样癫狂吗？”刘翰墨说。 “你不也是吗？我说，你还这么大年纪了，本来就不应该出来疯了，应该在家里陪着老婆孩子。” “哟！你还教训起我来了哈。我这是应酬，懂吗？再说，偶尔出来放松放松，也是工作的需要。” “你就得了吧，还工作需要呢！你不也是看人家瑶芳长得美，歌唱的好，追星追过来的吗？” 刘翰墨哈哈笑了起来，说：“好，你直接说我好色不就得了吗！” “男人有钱就变坏。你们这些有钱人啊，哪个不是这样的？嗨，刘董，我问你，换了老婆吗？”刘牧樵突然恶作剧问这么一句。 “你！我……”刘翰墨似乎被什么噎住了。 “嗨，年轻人，怎么和长者讲话的？”刘翰墨旁边的那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说话了，一股威势，紧紧压住刘牧樵，“刘董是什么人？德高望重！你怎么可以在他面前放肆？我告诉你，刘董不但是伟大的企业家，也是一个圣人君子，他在业内的口碑，那是人人称赞的。” “我只是问一声，人家王总、李总、宋总发达以后，都换了老婆，刘总这么伟大的企业家，不换个老婆不是很吃亏吗？”刘牧樵恶作剧的兴趣越来越多。 “胡说！刘总什么人，你知道他爱人是谁吗？” “是谁？” “算了，为什么要告诉你。” “哦，我明白了，你老婆一定很强势，你想换都换不了是吧？呃……刘总，你，哈哈，你好苦啊！人家都可以换老婆，你却不能，哈哈，哈哈。” 邹医生拽着刘牧樵，“你作死啊！” “胡说！”另一个中年男子一声轻喝，“你敢在胡说八道，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刘翰墨挥了挥手，“你们别说话，让他说，让这个年轻人表达自己的观点，要不，他又会说我们仗势欺人。” 中年人说：“没教养的家伙！刘总，别理睬他。” 刘牧樵怒了。 没教养是骂父母，我刘牧樵虽然没有父母，但谢敏对我的教导，也不逊色任何父母。 过去，刘牧樵对谢敏不怎么样，现在几个月来，他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触犯了谢敏，刘牧樵不答应。 “你！赶快道歉！”刘牧樵大声喝道。 这声音，盖过了演唱会的音乐声，周围的人都转过头看着刘牧樵。 那个中年人一愣。 “什么，要我道歉？小哥，你不是开玩笑吧？” “一分钟之内，你道歉，我原谅你。否则……” “否则什么？你准备打我啊？来呀！”中年人一脸的鄙夷。 “你不道歉可以，那你们刘总道歉也行。” “我道歉？为什么？”刘翰墨疑惑地说。 “我问你，他是不是你的部下。” “是，他是我的秘书。刘炜。” “你下属嘴巴不干净，那是你的错，你平常言传身教，所以，你该向我道歉。” “因为他说了你没教养，对吗？” “他可以侮辱我，但是，不能侮辱了我父母。” “哦，你说的有道理。刘炜，你道歉吧。” “刘总！好吧，我道歉。小哥，我不该说你没教养的话，对不起。”刘炜无可奈何地说。 “好吧，这次就原谅你了。” “嗯，小哥，你别得意，说真的，不是刘总对你很客气，今晚，你真的要吃亏。”刘炜重重地说了一句。 “是吗？”刘牧樵不以为然，“深城，又不是法外之地。” 刘翰墨微微笑了一声，“小哥，别说了，你我有缘分，加上我们是老乡，我们之间其实也没发生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作为过来人，我想提个醒，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刘牧樵微微一笑，说：“洗耳恭听。” “出门在外，真的别太自信了，不管你多有权势。要知道，这个世界，什么事清都可以发生，太自信，有时候会吃大亏的。你懂了吗？” 刘翰墨的脸，不像有什么恶意，倒是很真诚，很善意。 全科医师 第167章 上台演唱 赵一霖见有了缓和的迹象，赶紧制止刘牧樵再惹是生非。 他是有阅历的人，和有权势的人争斗，没有占便宜的道理。 刘牧樵也不是一个傻逼，过了过口瘾，算了。 他拿起荧光棒，又吼了起来。 刘翰墨虽然五十挂零，也似乎没有发生什么，挥动着荧光棒吼起来。 一场风波就这过去了。 赵一霖也扭着腰身，吼了起来。 “你规矩点行吗？为老不尊！”袁姗在赵一霖背上掐了一把。 “我哪里老了？还年轻得很那！”赵一霖不服，拉起袁姗的手说，“你也没老，来，扭起来！” 袁姗犹豫了片刻，也试着扭了起来。 她先是轻轻地扭，慢慢，越扭越来劲，最后，大幅度地扭了起来。 这次轮到赵一霖不淡定了。 他看着袁姗的腰身，第一次发现，她的身材竟然这么好，扭动起来，很容易令人遐想。 “看着干嘛，扭起来呀，吼起来呀。赵一霖！”袁姗说。 “你！” “我怎么啦？” “你是不是太……” “什么？” “你太浪了！” “是吗？我就喜欢和你浪！” “……” 轮到赵一霖不敢接话了。 说真的，嘴上骚一骚，赵一霖真还没怕过谁，但是，要真的进入实质性，他就不得不掂量掂量了，都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做爷爷了，凡事不克制点不行。 特别是，这里还有四个年轻一辈的，被他们看扁了，今后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赵一霖假装没有听见，唱着、吼着、扭着。 倒是邹医生比较安静，他发现一个问题，袁姗和赵一霖眉来眼去，偶然还你捏我一下，我捏你一下，而王艺和阿玲捧着刘牧樵一起疯，唯独他一个人，无人过问。 按理，你阿玲应该和我一起啊，哪怕是临时配个对，一起疯一次也好啊。再说，我们俩年纪也相配，可你怎么可以搂着刘牧樵一起玩呢？ 邹医生不淡定得很，他试着主动联系阿玲，在阿玲身上掐了掐，首先，阿玲不理睬他，后来忍不住，轻喝道：“你干嘛？动手动脚的！” 这话都出来了，邹医生哪还敢动手。 他突然觉得演唱会索然无味。 他愤愤不平地看着这群人疯。 “中风！都给我中风！” 愤怒了片刻，他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刘翰墨的身上。 啧啧，一个才五十出头的人，就亿万家财，出门，前呼后拥，看一场演唱会都是二三十人簇拥，这样的生活令人神往啊。 邹医生看了看刘牧樵，又看了看赵一霖，他们在邹医生心目中像一座高山，但是，和刘翰墨比，他们又只是一座小山包。 而自己呢？ 想到自己，他心中就隐隐作痛，自己一事无成啊。 未来，刘牧樵团队肯定会大有前途，他会不会嫌弃自己呢？ 我要做刘牧樵这样的人！ 我要做刘翰墨这样的人！ 得了吧！ 还是醒醒吧，我邹庆祥什么也做不了！ 邹医生颓废地看着人家疯。 瑶芳的歌刚唱完，主持人拿着话筒，大声说：“现在，我们有请一位特殊的歌手，伟业集团的老总，我们尊敬的刘翰墨董事长上台，给大家演唱！” 刘翰墨一愣。 怎么回事？ 他朝左右看看。 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站了起来，用力鼓掌，“刘总，请！为了让您给深城人留下一段记忆，我们特别安排了这个节目。” “老胡啊，你真是胡来，我这嗓子，哪敢唱啊！” 刘翰墨站了起来，笑着说，他神情淡定，不慌不忙，嘴里谦虚着，但脚下，一点也没谦虚。 刘翰墨上台了。 他很有气场，一上去，整个体育馆顿时鸦雀无声。 他一边走，一边说：“各位观众晚上好！我为大家演唱一首‘西海情歌’，希望大家喜欢！” 接着，回头朝乐队打了一个招呼，随着音乐声起，他大声唱了起来。 这音质，这音感，这节奏，恰到好处，虽然不能和原唱刀哥相比，但是，完全可以说，他很有音乐天赋。 渐渐，观众被感染了，唱到巅峰，台上台下浑然一体。 “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不会让我把你找不见，可你跟随那南归的候鸟飞得那么远，爱像风筝断了线，拉不住你许下的诺言，我在苦苦等待雪山之巅温暖的春天……” 高亢，深情，在呐喊，在呼唤。 这是一个企业家吗？ 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一个男人，有情有义。 这和管理几万、几十万员工的企业家能够联系起来吗？ 在刘牧樵眼里，一个大企业家，必定是冷血的，必定是严厉的，必定是刻板的。 可是，刘翰墨在舞台上和华仔，和黎明又有什么区别呢？ “再来一首！” “再来一首！” 这时候，刘牧樵才注意到，《西海情歌》已经唱完。 刘翰墨深深地鞠躬。 突然，刘牧樵感觉到，他哭了，刘翰墨在流泪。 刘翰墨鞠了躬，又一个。 最后说：“我再演唱一首《怒放的生命》。” “曾经多少次跌倒在路上，曾经多少次折断过翅膀……” 一首摇滚，把晚会推向了巅峰！ 刘牧樵也唱。 他唱得那么投入。 唱得那么动听。 赵一霖不唱了，转过头看着他。 阿玲也停下来了。 袁姗静静地看着刘牧樵。 王艺吃惊地张着嘴。 邹医生皱着眉头，看着刘牧樵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的歌也唱得这么好？ 一点也不比台上的那个人差啊！ 就连前几排的那群人，也不禁回头看着刘牧樵，你怎么和我们老总唱得一样好啊！ 在他们眼里，刘翰墨做什么都是最好的。 那个大腹便便的男子也回过头，“这位小哥，你的歌喉也不错啊，想不想上台唱首歌？” 显然，这人的身份不一般，能够改变演唱会流程的人，刘牧樵真的不敢想太多。 至少，他的身份不会比刘翰墨低。 “谢谢，不，我唱得不好。” “你唱得和刘董一样好。” “一样好？那我更加不上去了。” “你说刘董唱得不好？” “我敢吗？” 此时，刘翰墨唱完了。 主持人说：“感谢刘董！感谢胡总！下面，根据瑶芳小姐的提议，她想和现场的某位先生合唱一首《我爱你胜过你爱我》。” 全科医师 第168章 拒绝 毫无悬念，主持人宣布的人选是刘牧樵。 刘牧樵犹豫了。 自己确实会唱歌，可是，那是平常的乱吼。没学过，哪怕被别人指点一两次也没有，纯粹是模仿。 那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鼓励道：“上吧！上吧！你唱得不错，观众不会太苛刻的，你已经可以上台面了。” 说完又加一句：“你其实并没有退路了，人家都指名道姓，你难道这点礼貌都没有吗？” 赵一霖、袁姗、王艺、阿玲都说：“赶紧上啊！” 只有邹医生使劲咽了下口水，他是嫉妒得要死。 刘牧樵上去了。 万众瞩目啊。 聚光灯突然打在他的身上。 他睁不开眼睛。 等他适应了灯光，朝下看，黑蒙蒙的，但是，他有种感觉，有被一万对眼睛紧紧盯着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特殊，似乎可以穿透人体。 比CT还厉害！ 他觉得，每个器官，每块组织，每个细胞都被观众盯着，羞羞的，他的所有部件都很害羞。特别是心肌，收缩时软软的，血液供应不足，全身无力，脚还有些打颤。 “加油！” 旁边有个声音在鼓励他。 刘翰墨。 接下来，是主持人说：“刘牧樵先生上来了！大家给个鼓励啊！” 突然之间，台下山呼海啸起来，荧光棒就像焰火，星星点点，一闪一闪的，好漂亮。 突然，聚光灯一分为二，旁边冒出一个瑶芳。 仙女一般的瑶芳出现在刘牧樵身边，他顿时精神一振，什么害羞、紧张都没有了。 他只有一个冲动，想和瑶芳飙歌一首！ “下面给大家演唱一首《我爱你胜过你爱我》。” 瑶芳轻启朱唇。 随着音乐响起，瑶芳左手拉着刘牧樵走向舞台正中。 “请别说爱你是一个错，哪怕注定没结果……” “如何快乐，怎么快乐……” 刘牧樵飙出第一句就发现，他爱上了这个舞台，因为，这音响太好了，过去哼歌，最好听是在厕所里洗澡，而现在，他自己都觉得是种享受。 “窗外在下着雨……我学会了孤独承受……” …… 台下，又一次癫狂。 突然，有人在喊：“刘牧樵！刘牧樵！瑶芳！瑶芳！” 声音又小变大，最后，随着节奏，整个体育馆都是这个声音。 “刘牧樵！” “瑶芳！” “刘牧樵！” “瑶芳！” …… 刘牧樵回到了贵宾席。 演唱会再继续。 十几个俊男靓女在舞台上扭着，瑶芳在唱，也在摇…… “不错啊！”刘翰墨回过头说。 “你也唱得很好啊。”刘牧樵说。 “我和你不同，我这叫鸭子叫，你比我嗓音好。不过，我见过的大场面比较多，上台唱歌也有过几次，可你，应该是第一次吧？” “第一次。” “不紧张？” “紧张啊。怎么可能不紧张呢？” “可你台风不错，有几分天分啊。要是有人捧，你也可以成为明星，有兴趣吗？” 刘牧樵摇头，“没兴趣。” “这舞台上感觉不好？” “好啊，很好！” “那你说没兴趣？” “我有兴趣的事很多。” “说说看，譬如。” “我喜欢做医生。” “做医生？做医生很普通啊，成千上外的医生，你喜欢做医生？不好理解。” 刘牧樵微微一笑，“我的兴趣是做名医。” 刘翰墨噢了一声，“嗯，名医是不错，不过，我觉得你做医生可惜了，有兴趣加入我们集团吗？” “你们集团？” “对，很有挑战性。你可以跟着我，在我身边学习三年。当然，年轻人不喜欢拘束，我也可以让你管理一个小企业，锻炼几年，等你有成绩了，我再调你到总部来。” 谁知，刘牧樵一脸的迷茫，说了两个字：“不懂。” 那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说：“小伙子啊，赶紧答应啊！刘总看中你了！被刘总看中，那是你祖宗积了德啊。” 刘翰墨的秘书刘炜也说：“你这是还在犹豫？” 刘牧樵说：“没犹豫啊。” 刘翰墨说：“没犹豫那就对了。要不这样，先跟我三年。” 刘牧樵摇头。 “那也行，第二个方案，我在清江市有个小企业，只有一千多人，恒泰生物，现在经营得不理想，没产生什么效益，你接管三年，能够改变目前形状，就算你完成任务了。” 刘牧樵还是摇头。 “你什么意思？”刘炜不淡定了。 “我根本就没打算加入你们啊。”刘牧樵说。 “没打算？你不是说不犹豫吗？” “是呀，不加入你们团队这事上，我没犹豫啊。”刘牧樵说。 即使刘翰墨这样见过世面的人也不淡定了。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他向一个年轻人发出邀请，竟然会遭到拒绝。 这太难为情了。 这张老脸往那儿搁啊。 刘翰墨领导的企业，在世界都是赫赫有名，他的集团之下，有直属的企业就有两百多家，还不算那些投了股的。 他来深城洽谈合作，今天这个团队里就有不少高贵人物，每一个人，介绍一下职务，别说刘牧樵，就算是赵一霖，也会惊骇的下巴掉地上。 “你是对我们企业不理解是不是？”刘翰墨淡淡地说，他不再激动，年轻人不知道轻重，这很正常。 “我对你们企业确实不了解。”刘牧樵说。 “要不要我简要介绍一下……算了，人各有志，你还是做你的医生吧。”刘翰墨改变注意了。 我凭什么看重他？ 他有什么才能？我根本就不了解啊，仅仅凭感觉，不行的！ 不过，他还是比较喜欢这小伙子，这小子，有点儿像自己年轻的时候。 又一想，自己的企业走到今天，什么时候凭感情用事过？现在在一个萍水相逢的小哥身上，突然改变一贯的工作方式，不对，这是不对的，怎么向其他人交代？ “小伙子，我们的公司是阜新伟业集团，今后，人生要是遇到不如意，你可以直接来找我。我们总部在魔都，但是，我大部分时间是在春城上班的，那里气候比较适合我。” 刘牧樵也不是一个傻乎乎的年轻人，虽然阅历少，但基本的礼貌还是懂的。 “谢谢刘总的厚爱，今后，也许我还有机会向您请教、聆听你的教诲，你不会拒绝吧？” 全科医师 第169章 投资学 邹医生使劲咽了下口水，心里一万个遗憾。 他为刘牧樵感到遗憾，当医生，你再怎么厉害，一个月赚10万那已经是冲天，目前还没有这样的医生，即便你能，一年也就120多万，扣掉个人所得，还是几十万的样子。 你要是答应刘翰墨，瞬间，你就登天了，跟在刘翰墨身边，也许不需要10年就能弄个副总做做，年薪几百万，出门前呼后拥，多威风。 可是，谈笑间，刘牧樵就把一次超级招聘推掉了。 想哭。 赵一霖轻声提醒道：“刘牧樵，你要慎重哟，虽然我们安泰医院需要你，但是，你自己的前途更重要。” 袁姗也觉得刘牧樵太轻率，“刘牧樵，认真考虑。” 刘牧樵回头笑了笑：“我是认真的。” 刘翰墨等人并没有太多关注刘牧樵他们了，既然人家都拒绝了，刘翰墨他们也就赖得理睬了，看了一会节目，提前离开了。 在离开那一刹那，刘翰墨似乎突然记起了刘牧樵，回头朝他笑了笑，礼貌性地挥了挥手。 他的部下，马上又是一副严肃的面孔，谁还会理睬刘牧樵？ 令刘牧樵惊讶的是，现在他才发现，保护刘翰墨的还不止这些人，有一群人在外围，出口的地方，清一色制服。 按这出行的阵势来说，这个刘翰墨，绝不亚于马哥、王叔几个首富，他和他们是同一层次的人？ 只是这阜新伟业不怎么出名啊。 演唱会到了最后阶段，一曲《愿做菩萨那朵莲》作为结束，观众开始退场。 刘牧樵他们还得等一等。 “刘牧樵，你没弄错吧，一句拒绝的话，也许，一个伟大的企业家被你扼杀了。”赵一霖说。 “是不是扼杀了一个企业家无法考证，但是，刚才他要是答应了他们，可以肯定的是，一个伟大的医学家必定被他扼杀了。”袁姗说。 赵一霖说：“也对，刘牧樵成为一代名医那是没有悬念的。” 王艺和阿玲都说：“我觉得，刘牧樵的选择是对的。” 邹医生说：“可惜了，太可惜了，你们真的没见识，毫无悬念，要是我选择的话，一定答应刘翰墨，将来，即使不成为伟大企业家，至少也是一个大富豪！” ------ 回到宾馆，刘牧樵和赵一霖应约参加了瑶芳的夜宵。 每次演唱会结束后，她都要吃点东西，两个多小时，是非常辛苦的。 今晚瑶芳很高兴，在演唱会之前，刘牧樵帮她做了一次全身推拿，非常有效，演唱会如此成功与这次推拿有很大关系。 第二是她和刘牧樵的合唱，很好，第一次就达到这种程度，非常的有潜力，要是他们配合演练几次，可以作为一个保留节目。 刘牧樵有成为歌手的潜力，只要请老师教半年，他肯定可以成为当红歌手。 今晚的夜宵很简单，瑶芳拒绝了任何人，参加夜宵的，加起来不到二十人，都是今晚的核心人员。 “你和刘翰墨的风格很相似。”沈芸说。 “是的，我也这样认为，非常相似。”赵一霖和沈芸是眉来眼去，一唱一和。 “你知道刘翰墨的家世吗？”沈芸问。 她走南闯北，知道的内幕很多，但是，刘翰墨，很神秘，听说过这人，但具体的经营项目就不太清楚了。 他肯定是没有房地产业务，似乎也没有互联网企业，难道是搞贸易的？ 可是，有的人又说，我们的吃穿住行，没有一样离得开他。 这就奇怪了。 赵一霖摇头。 “你们刚才和他们在一起，也没有打听到一点内幕？”沈芸问。 “没有。不过，刘翰墨邀请了刘牧樵加入。”赵一霖说。 “恭喜！加入了刘翰墨团队，前途无量啊。”沈芸说。 瑶芳也停止吃小米粥，看着刘牧樵，说：“真的？” “他拒绝了。” “啊！”周围很多人同时惊呼。 “怎么可以呀？”沈芸说。 “是呀，你加入他们的团队，可以说，你的人生是另一个景象，至少，你起步就不同了。”瑶芳说。 刘牧樵微微一笑，“你们不觉得做医生很好吗？” “做医生，仅仅是一门职业，一门高贵的职业，但是很辛苦，回报是有限的。”沈芸说。 “做医生好倒是好，但太苦了。”瑶芳说。 “医生再有名气也是拿工资，赚辛苦钱，虽然做了名医之后可以讲学、会诊能捞到外快，但是，那都是一滴汗水一滴汗水赚来的，哪比得做企业，一个单子，一个合同就发了。”沈芸说。 “还有挽回的机会吗？”瑶芳说。 “对，应该还有挽回的机会，我可以帮你找人联系上他。”沈芸赶紧说。 刘牧樵微笑着摇头。 “有机会我也不会去的。要我重新做个决定，我还是选择做医生。” “叮！牛逼的选择，奖励一个中级宝盒！” 刘牧樵大喜。 中级盒子他是太迫切需要了。 他在空中虚点一下，打开宝盒，一本书，很厚很厚，8开的大书，足足有一米厚。 上面写着：《初级投资学——附个小型企业投资案例》。 刘牧樵吐了吐舌子，啧啧惊叹，初级投资学就是中级宝盒，要是中级投资学，那不得要高级宝盒？而要是高级投资学呢？难道还有终极宝盒？ 看来，经商办企业的学问比学医还高深啊。 书，在迅速翻页，大量的信息往刘牧樵脑子里涌，等翻完一米厚的大书，刘牧樵打了一个激灵。 突然之间，刘牧樵脑子里多了许多知识，经商的念头冒了出来，顿时就觉得，刘翰墨要他做的那个药企，非常的有信心。 一个1000人的企业小企业，有什么难？ 走出困境，太简单了，他脑子里有个企业成功和失败的例子，可以借鉴的太多了。 假如，刘翰墨现在要他管理那个企业，也许，他会试试，有了知识不用，心里憋得慌。 但是，又一想，我怎么可以被刘翰墨束缚呢？ 要做，我自己创业！ 又发生诡异现象了——赵一霖睁着大眼睛看着刘牧樵。 他早就注意到了，刘牧樵经常出现这样的怪异现象。 全科医师 第170章 梦想 第二天早上，赵一霖一行搭乘最早的一班飞机飞回了清江。 虽然是星期天，但做了几十年医生的赵一霖等，哪有休息的概念？很多年了，每天查房成了习惯。 特别是开展微创穿刺技术以来，赵一霖就没休过正儿八经的星期天了，哪天能够不加班搞通宵，那就已经是一件很奢华的事情了。 回到清江市，第一件事就是到科室打个转，看看有没有重要的事要处理，才进科室，向丽芳就在嚷嚷，昨晚又死了一个病人。 又是一个脑溢血的，脑干出血6毫升，刘建新直接就放弃了，在监护室里呆了两个小时就死了。 这才正常嘛。 死了5个了，活着680病人，死亡率074，比上次会议报告的死亡率提升了一倍。 还会有人要死。 “昨晚疯了一晚？”向丽芳又问。 赵一霖笑了笑，说：“都这个年龄了，哪还敢疯。诺，这是买给你的围巾，收下。” 向丽芳好感动，声音都打颤，“你给我买东西？” 赵一霖说：“不可以吗？我们都搭档这么多年了，老感情了，出去了，能不记得你吗？” 向丽芳激动得都闪起了泪花。 “刘牧樵，准备战斗！”五分钟后，赵一霖向刘牧樵发出了命令。 “很巧啊，回来就有任务。” 此时，刘牧樵在监护室，他在研究昨晚死亡的那个病人，他很想试试脑干穿刺，要是能够成功救活，那就是一种突破。 病人很快进来了。 又是一个大出血的。 凭直觉，这个病人很危险，他决定自己上。 150毫升出血量，颅内压极高，风险极大，刘牧樵按照保守的方法，缓慢给他放血。 邹医生现在比较自信了，但是，他有个优点，刘牧樵的每一个动作，他都会认真地观察。 他观察得很仔细。 不过，今天，观察了一会之后，他走神了。 他回想昨晚的事。 昨晚，邹医生是非常失落的，他没有被邀请去陪瑶芳吃夜宵，而同样没有被邀请的袁姗、阿玲、王艺，她们竟然不让他进她们的房间。 她们说，想说说女人之间的话，男士不宜。 一个人留在宾馆里的滋味很不好受。 他孤独地坐了两个小时，直到凌晨1点半刘牧樵回来。 他后悔没有搞点活动，要是知道刘牧樵会回得这么晚，他就不会虚度光阴了，他很恼怒，很气愤。 你刘牧樵通知一声啊！ 两个小时，一个人孤孤单单，多没意思。 关键是这两个小时不是平常的两个小时，而是失落的两个小时。 都是人，都是男人，为什么只请赵一霖和刘牧樵，多我一个人会死吗？ 特别令人气愤的是，刘牧樵回来后，他竟然还是空手，你不知道我饿了吗？ 他正想发泄几句，被赵一霖喊过去了。 邹医生一到赵一霖房间，赵一霖就问：“你觉得刘牧樵这人有没有一些怪异行为啊？” 邹医生一听，兴奋了，“有哇，他最喜欢装逼！他经常在别人认定他是菜鸟时，突然爆发出与众不同的能力。” “还有呢？” “还有就是，他好像喜欢做这么一个动作。”他朝前面空气戳了戳。 “对对对，我也发现了，他喜欢戳空气。你说，他这是干嘛？” “这就搞不清了，我怀疑他作法。一种仪式。” “是的，我发现几次了，又不好问他。他刚才有戳了一下，戳完之后，就有一种很享受的模样，半天不说话，沉浸在一种快乐之中。瑶芳和沈芸都吓了一跳，以为刘牧樵嗑药了。” “他会不会真的嗑药了？上次，我们从京城回来，他几十个小时没睡觉，他一样的精神很好，不嗑药，哪坚持得了？” “哪有这种药？即便是打激素，也只能坚持几个小时、十几个小时，再说，嗑药，我们也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的。” “也是的，说他嗑药，我也不信。” “好吧，回去吧，我问你的话，不许和刘牧樵说，我们暗暗观察就行了。” 邹医生回到房间，刘牧樵正在洗澡。 “赵主任叫你过去干嘛？”刘牧樵穿着内裤出来。 “没干嘛，就问了问我在这里一个人干嘛了。”邹医生说。 “哦。这个老筒子啊不地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老百姓点灯，他自己就疯得，就不许你疯，别理睬他。”刘牧樵说着，钻进了被窝。 “他干了什么事啊？说说。”邹医生突然眼睛发光。 “他？没有，你想多了。” “那你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老百姓点灯？” “嗯，你没注意到？” “你说他和袁姗的事？” “啊？他和袁姗也有一手？” “除了她，还有谁？噢，我说呢，他和沈芸有一手，不过，应该还没有进入实质阶段吧？要是再来一两次，他们就会生米变熟饭了。” “不议论别人了。人家赵主任抓住青春尾巴，也应该可以理解嘛。邹庆祥，我突然有个想法，到哪里投点资就好。” “刘牧樵！我说你啊，今天你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也许是改变你人生轨迹的错误！” “你是说我拒绝刘翰墨？” “对呀！我有一种预感，要是你跟着刘翰墨干，至少也是一个中级管理干部，你想想，他们企业的一个中级管理干部有多牛气，何况，我估计你可以升副总。” “副总就很大了是吧？” “你！真是的，我怎么说你呢？人家刘翰墨的副总，你还看不上？信不信，我扇你几个耳光！” 刘牧樵哈哈笑起来。 “邹哥，你觉得刘翰墨很了不起，这是对的，我也觉得他很了不起，不过，我要说，我想做的是，我要成为第二个刘翰墨，这才有意思。” “可是，你拒绝人家了。人家都给你平台了，你不要，你想自己建一个平台追赶他，刘牧樵，别说我损你，你这是做梦。” “是不是做梦，我现在不敢说，梦想还是有的，我准备投资建一个制药公司，你参不参加？” 邹医生一愣，“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刘牧樵说：“真有这个想法。找几个合伙人，你愿意加入吗？” “你干什么我也跟！” “好，一言为定。” “不过，我没什么钱，要多少，你早点给我说，我去想办法。” “好的，我会先通知你的。” 说完，刘牧樵翻过身，开始睡觉。 可是，邹医生哪里睡得着？他在着急呀，他知道，跟着刘牧樵不会有错，这厮很奇怪，干什么没有干不好的。 可问题是，办企业需要钱哪！ 我邹庆祥哪里去弄钱？ 没钱，就做不了股东。 这一夜，邹庆祥睡得很不踏实。 “差不多了，你来接手吧。”刘牧樵抽完最后一管血说。 邹医生一愣。 他被刘牧樵一句话惊醒了，回到了现实，赶紧说：“好的，我来冲洗吧。” 全科医师 第171章 有转机了 日子过得平凡又充实。 医院的工作是忙碌的，来往的人都是匆匆忙忙，连打个招呼，都是一步变成三步走。 只有在树荫下，几张轮椅上的老人，一个个垂着头打着瞌睡，看护他们的阿姨则聚在一起聊得哈哈大笑。 偶然救护车进来会引起众人的注目，血乎乎的人被抬下来不禁令人打起冷颤，不过也有人庆幸，他不是我。 皮院长路过，穿白大褂的人都会停下来打个招呼。 “院长您好啊！” 皮院长是从神经内科出来，他在寻找刘牧樵。 一般，皮院长找谁是不需要走出办公室的，只需一个电话，人，马上就到了跟前。 这种情形每天都上演。 很惬意。 这是做院长的特权。 慢慢习惯了。现在亲自去找个人，感觉很麻烦。 今天，皮院长改变了作风，他亲自去找刘牧樵。 刚才刘牧樵还在神经内科的康复室检查病人，等他赶到康复室，他却去了儿科。 儿科急会诊。 一个抽搐的病人分不清是低钙抽搐还是癫痫抽搐，这种情形理论上并不困难，但是，具体到了病人，分不清楚的时候很多，即使临床经验很丰富的儿科医生也是如此。 等皮院长赶到儿科时，会诊正在进行，他不敢打扰，就坐在后面听。 听了一会，皮院长惊骇不已，这哪里是实习生在发言？迥然就是一个大牌教授在授课。 袁姗等人都听得十分认真。 “最后结论，癫痫与低钙混合性抽搐，你们很不错，没有钻牛角尖，非要分清是癫痫还是低钙。” 刘牧樵一点也不脸红，袁姗她们被他表扬了几句。 “好了，还是什么问题？没有了？好，皮院长找我有事。” 刘牧樵站起来，朝皮院长笑了笑。 两个人肩并肩，谁也没有多说话，从走廊这一头走到那一头，两人不约而同站定了。 “请说。” “有两个帕金森病患者，想你帮他们做手术，一个有高血压史，78岁，一个有糖尿病，76岁。能不能做？” “能倒是能，但不行！” “这个干脆？” “当然啊！” “再思考一下吧。” “没有思考的余地，你清楚，事情很严重。” “我负责呢？” “你怎么负责？” “我们就以我院本有的技术开展，不作为科研项目。谁管得我了？” “还能这样？” “也许可以吧。” “也许？” “对，只能是也许。” 刘牧樵低头沉思。 “你能不能啊？我是说，技术上有把握吗？” “有。” “那我就约过来？” “你和赵一霖主任打了招呼吗？” “不需要的，就你和邹庆祥做就行了。” 刘牧樵点了点头。 “嗯，总这样下去不好，不过，我理解。” “是的，你能理解我很高兴。做院长，很多时候很无奈。” “又是特殊关系户？” “对的，不是特殊关系户，我冒这个险？” “这样风险不是更大吗？” “呃，可以这么说吧，我是基于对你技术的信任。这两个病人，都是领导的父亲，郝教授那儿是做不了的。” 刘牧樵推了推眼镜，说：“上次，科委的一位老处长骂我，很难听，您想不想听一听？” “算了。人家骂，是他们的权力，并且，他们也是基于良心而骂我们的。这种误会还少吗？就譬如，社会上骂‘黑蛇、白蛇、眼镜蛇’，我估计再过二十年也改变不了。” “好吧，明天进院吧，我通知邹庆祥准备两张床位，中间隔一天，该做的检查还得做，否则人家会说我们不负责任。” “好的，多谢了，刘牧樵同学。” “嗯，院长，正好我有一件事想和您商量，希望你不会阻拦，我想投资一个制药厂。” 皮院长眉毛一扬，“你想做企业？与做医生不冲突了吗？” “不会的，我的计划还很多，一个一个来，但做医生始终是我的主业，我不会因为其他而耽搁做医生，因为，我最大的乐趣来自于治病。” “好的，我不反对。” “你要加入吗？” “我？纪律不允许的。领导干部不许经商办企业，这是明文规定。” “好吧，就谢谢您了，那我就走了，神经内科还有事。” 刘牧樵说完，走了，来到神经内科，赵一霖说：“皮院长找到你了吗？” “找到了。” “哎，这样不好啊，我担心出问题。” “主任，不关你的事，出事，这你就更别担心了，人家都是有思想准备才会把病人送过来的。再说，皮院长不答应人家，你说可能吗？” “好吧，你小心一点。” ------ 第三天，皮院长很忙，他跑上跑下，来来回回，从院长接待室到神经内科，一直到9点钟，他才坐下来喝一口水。 手术非常成功。 两个病人手术后10分就醒了，醒了之后，他们自己就做起了检查。 嘴不颤了，手不抖了，身上强直的肌肉也松弛下来。要不是刘牧樵反复交代不能下床，他们就要下床走路了。 期待呀！ 很多年没有好好走路了。 刘牧樵被接到了院长接待室，这里有几个气场很足的人。 这里的几个人，当他们弄明白进来的这个年轻人就是手术主刀时，不由大吃一惊。 啊！这也太年轻了吧？ 要是次序颠倒一下，先让他们看到刘牧樵，打死也不会同意让他手术。 不可思议。 “天才啊。” “天才。” 皮院长说：“学医，真的不是勤奋就可以了，天赋占了大头，特别是高尖手术和操作，就更加需要天分。” “刘医生毕业也应该没有多少年吧？” “不好意思，刘医生，准确地说，他还只是一个实习生。不过，我说两个例子，你们就不会怀疑他的能力了。 一是上个月在京城举行的神经学科国际年会上，刘牧樵同学大出风采，世界上几所名院都要请他加入，后来，刘牧樵同学没同意，他们就请求合作研究。 二，省立医院的司马林毅突然中风，成立了三人小组，专家们一致推荐刘牧樵主刀，救了他一命。三，就是熊本吉，你们都知道，我们江东省的国宝级人物，也是刘牧樵抢救成功的。 还有就是我们这栋神经科大楼，就不多说了，你们也知道了，部里直接划拨3亿。” “嗯。”一个秃顶的男子不住地点头，“这是我们江东省难得的奇才，一定要好好留下来。刘牧樵同学，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为家乡做贡献，挺光荣的。” 另一个地位似乎也不低的人说：“刘牧樵同学，我和卫健委的同志说一声，对你，重点培养。你要出国进修，或者到国内顶尖医院、研究院进修学习，全部公费。老邝，你看看，是不是考虑点别的什么，总之，我们要把刘牧樵培养成大专家，院士一级的。譬如，这帕金森病手术治疗，是不是应该光明正大开展起来？” “这……这个问题可能比较复杂了。” “是吗？你老邝出马还不行？” “可能有困难，我打听了一下，人家从伦理方面考虑，可能难通过。” “可是，不是事实都摆在这里了吗？我打个电话？” “赵老，你别打，还是我试试吧。” 全科医师 第172章 狗血淋头 第二天，刘牧樵和皮院长被科委的一个处长约谈了。 “你们想开展帕金森病Taoshift法手术治疗，作为科研立项，告诉你们，找谁也没用，这是原则问题。” 至于什么原因，他不是不说，而是说得太透彻了。 你们这是见钱眼开呐！ 你们还有没有道德底线？ 我问你们，你们是不是什么钱都敢赚？ 特别可恨的是，你们还狐假虎威！ 最后总结一句话，安泰医院是在伤天害理！ …… 皮院长老老实实听着，一句话也不敢回。 “要是你们还准备走上层路线，那好，明年你们所有的科研项目一个也不会批了！” 后面这句话是杀手锏。 皮院长一听，顿时就瘫坐在沙发里半天爬不出来。 谈话的还是上次和刘牧樵谈话的那个老处长，很有权力。 “你们也别想走卫健委那条途径！” 这又是一个杀手锏，把路堵得死死的。 “好了，回去吧！我说，老老实实做医院，别胡思乱想，有的钱，轮不到你们赚，不该赚的钱，赚了会有报应的！” 那个处长批评得很爽。 被批的两个人，被骂得狗一样，垂头丧气。 “听明白了？别赚昧心钱了，懂吗！”他最后一句重话，他感觉爽极了。 百灵主任在一边都汗水直流。 “可以走了！你们回去吧，好好反思一下！”他逐客了。 皮院长站起来了，“起来呀，刘牧樵！” 刘牧樵没有起来，还是稳稳地坐着，还搭着二郎腿。 “你批评完了吗？” “完了，你们可以走了。” “你说完了，下面，该轮到我说话了。” “你说话？谁给你说话的权力？” “谁给我的权力？我父母！” “你父母？你父母是谁？职位很高？” “不高，普通人，他们生下我来就给了我一张嘴巴，这张嘴巴有几个功能，其中非常重要的功能就是说话。” “哟？你还造反？” “你太高估了你自己。我回敬你几句话，还上不了那个高度，你也只算的是一个小小的处长而已。” “你！”他有点儿颤抖了，愤怒已经快爆棚了。 刘牧樵甩开皮院长拖他的手，说：“你反对，你不批准，这我都能够理解，甚至你骂我们，也理解。但是，你高高在上，不查民情，胡说八道，这些话很伤我们的心。” “你也有心？我不会照顾庸医的心，我只照顾普通百姓的心。” “哼，你嘴巴练了几十年，倒是很会颠倒是非啊！”刘牧樵推了推眼镜，又一次甩开皮院长的手，继续说。 “我不和你说Tanshift法治疗的先进性，也不和你说这种方法可以解除多少人的痛苦，我只问你，医院技术发展是不是为了老百姓？医院赚钱发工资，买设备，是不是为了医院的进步。 我只问你，你要是没有工资发，你会坐在这里吗？我估计，你也许这个时候正坐在哪个小区门口守门。我们医院，赚钱，是天经地义的！ 处长，你应该听我解释，上次也是的，我才说了几句话，你把我骂的狗血淋头。我问你，你懂不懂Taoshift法？你根本就不懂！科技进步，你科委责任重大，可是，你在这里阻碍进步！你这样的领导，少一个就少了一个危害。” “滚！你给我滚！” “我告诉你，这里不是你家的卧室，也不是你家的厕所，这里是国有财产，我有权在这里反映情况。” “滚！白主任，把保安叫进来！赶出去！” “哼哼，不需要你动用手中的权力了，我说完了，自己会走。” 皮院长脸色都是青的，这个时候才有机会拼命道歉，拼命赔礼。 “出去！告诉你，只要我在位，安泰医院不可能得到一分钱的科研经费的！” “不过，我谅你也做不久了，你这样的小处长，不是贪，就是蠢，组织上很快就会把你扫地出门的。” ------ 皮院长一路上都在责备刘牧樵。 刘牧樵并没有太激动，出了门，深深吸了一口气，坐上车，一直就看着窗户外的景色。 皮院长叨叨絮絮的没停。 “皮院长，你醒醒吧，没有他们的科研项目，多大的事？去年、前年，想想吧，我们医院从那里拿了多少资金？几个项目？我打听了一下，两年，总共才30万，6个项目，有意义吗？” 皮院长不说话了。 是的，很不爽，一年也就是十几万块钱，安泰医院在他们眼里，早就没什么地位了。 可是，话说回来，得罪人家到底不是一件好事啊。 刚才，刘牧樵回敬那位处长的几句话，很过瘾，正是皮院长自己想发泄的，不过，今后想得到他们的支持，只怕是有困难了。 “没关系，搞好卫健委那边的关系，一样的有科研项目下来。再说，皮院长，我说直话，那些几万块钱的科研项目，也没有什么意义，大部分都是假科研，还不如我帮你多搞几个。” “嗯，你说的对。” “我保证，在我的帮助下，明年发表10篇以上的SCI论文没一点问题，特别是我们卒中后遗症的治疗，至少也是国家级的重大突破。这么说吧，科委，说不定倒时还不得不巴结我们，把我们树立成为标杆。” 很快就到了医院。 才下车，皮院长就被一个老同志叫住了，本院的退休职工。 “听说医院奖金提高了，你院长可不能忘记我们这群退休人员啊！” 这名退休人员姓倪，是个难缠的人。 “你们退休的，现在是社保那边拿退休金啊，怎么向医院要？”皮院长解释。 “嗨呀，你这个院长当得可不地道了啊，不为医院职工着想，把我们老职工丢后脑去了，我跟你没完。” 皮院长眉头皱了皱，刚才才被科委的一名处长骂的狗血淋头，现在好，回家了，又被退休工人骂。 他气不过，大声说：“国家少了你的退休金吗？一年三节，医院少了你们的慰问金吗？九月九日，少了你们一顿饭吗？平常，你们生病了，没有报销医疗费用？医院没有来慰问？都没有少啊！你还嫌不足？老同志，知足吧！” “嗨嗨，退休的，都过来！” 今天刚好是退休工人体检，所以，一下子围了很多人。 “这个院长，你们都听到了，我们过去做出的贡献，他一概否定，说我们沾了医院光，你们说说，要不是我们辛辛苦苦工作几十年，现在医院哪里会有这个样子。现在医院拿3个亿建设神经科大楼，他一点也不感恩我们前人，神经科，我就是神经科的元老，当年还没有CT，我们不是一样的诊断脑溢血、脑梗死？现在我说提高一些福利，他竟然一口否定。听说医院这个月福利提高不少，特别是针灸推拿、儿科和神经内科，绩效提高了不是一点点，这么有钱了，改善一下我们退休职工待遇，你们说，应不应该啊？” “应该！” “当然应该啊！” “水涨船高啊！” 刘牧樵站在一边，看着皮院长满脸的苦楚，忍不住笑了。 全科医师 第173章 皮院长是出不来了。 这个月的决算出来了，在医院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因为儿科、针灸推拿科、神经内科增加了不少病人和收入，整个医院的绩效增幅不小，即使是行政后勤这一块，也涨了差不多1000元。 退休员工知道了，他们也要求涨一涨福利，作为过去医院为家的上一辈人，这种要求也不是没道理。 造孽的皮院长，一张嘴巴哪里是几十个人的对手，他被紧紧地围住了，脱不得身。 刘牧樵走了。 这真的不关他的事。 这是院长的事。 说白了，刘牧樵还算不上安泰医院的正式工，仅仅签了一个合同，进编的手续还在不知谁的抽屉里，把十几个章子盖下来，还不知道要到哪年哪月。 刘牧樵按照往日的习惯，三个科室都转转，有什么疑难解决一下。 来到儿科，还没进门，被一个护士拦住了。 “刘牧樵，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说话的是一个姓周的中年护士。 “请讲。”刘牧樵站住。 “我爷爷九十六了，得了二十多年的帕金森病，想请你帮忙做手术，可以吗？” 刘牧樵吓了一跳，“九十六岁了还做手术？” “年纪太大了是不是？” “九十六，你能说小吗？” “是不能做了对吧？” “这倒不是，年龄不是大问题。” “血管硬化了也没关系？” 刘牧樵嘴角翘了翘，“这就是我这个方法的优势，我有一条很好的进针途径，这个途径几乎不损伤较大血管，所以，动脉硬化了，也不会导致大出血。” “那你是答应了？” 刘牧樵摇摇头，“这个，我真的不能答应你，因为，我没有医师资格证。” “那我跟赵主任讲？” “赵主任不会答应的。” “要和谁说？” “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好，你说。” “你不能说是我说的。你该找皮院长。” “好，我明白了。” 来到儿科，一组见习生在那里指指戳戳，他们的眼珠子跟着刘牧樵转，等刘牧樵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一齐大声喊：“刘博士！” 刘牧樵吓了一跳。 “有事吗？” 有个估计有190厘米以上的男生说：“我们都听说你的传奇了，刘博士，你带我们见习吧，我们在这里等你很久了。” 刘牧樵略略沉思了片刻，说：“行。你们是哪个学校的？” 高个子说：“我们是中医学院的。” “好，你们想学什么？” “遇到什么学什么呗。” “行，我们查10个病人吧。” 刘牧樵转身领着他们进了阿玲分管的病房。 第一个病人是一个三岁的小女孩，身上长了不少的水泡，问了问病史，又做了一个儿科的常规检查。 10个见习生认真地看着，还时不时快速做笔记。 “下面，我来考一考同学们。你，你来回答，这个病，你怎么诊断？”刘牧樵指着一个戴眼镜的女同学问。 “老师，我考虑三种疾病的可能性，一是隐翅虫咬伤；二是蚊虫咬伤；三是要考虑水痘。”女同学很流利地回答。 刘牧樵满意地点点头，说：“很不错啊。其他同学，你们说是什么病？” “水痘！” “蚊子咬的。” “隐翅虫是什么东西？” 刘牧樵听他们说完，就问，“假如是水痘，那我们在治疗上应该注意什么？” 那个戴眼镜的女孩说：“激素是禁忌的。” 刘牧樵点头说：“不错，绝对不能用糖皮质激素。好，我再问你们，水痘能够彻底治愈吗？” “不能。” “对，水痘病毒它躲藏在哪里？” “它躲藏在脊神经节里，成年以后，在抵抗力下降的时候，它可以引起带状疱疹。” “不错不错。知道的还不少啊。我再问你们，如果是隐翅虫引起的，我们怎么处理？” “可以使用洗剂，譬如治疗蛇毒的中药汤剂清洗伤口。”还是戴眼镜的那个女孩说。 刘牧樵笑了笑，“不错，这个女同学回答得非常好。” 谁知，这句话一落，所有同学都转过头，看着带眼睛的女生。 “恭喜你啊！” “老师看上你啦！” “拥抱一个！” “赶紧报告你的名字啊！” 那个女生真的说：“刘博士，我的名字叫刘妙。” “刘淼？我认识一个女护士也叫刘淼。” “不是三个水的淼，是奇妙的妙。” “好名字啊。”刘牧樵赞赏了一句。 这可好，所有同学都欢腾了。 “刘妙，抱一个！” “刘妙，亲一个！” “。” “刘妙，请客！请客！” …… 刘牧樵带着见习生看了十个病人，虽然比较粗糙，没有严格按照教科书进行讲解，但是，同学们觉得收获太大了，特别是刘牧樵幽默风趣而又生动的讲授，印象十分深刻，永远也不会忘记。 十个都是常见病，多发病。三个肺炎，两个肾炎，一个水痘，另外是四个发热查因。 刘牧樵正准备离开，这群同学不干了，非要和刘牧樵合影留念，特别是那个刘妙，还真的抱了抱刘牧樵，还请同学帮她录了一个小视频。 “刘牧樵，过来！” 刘牧樵抬头一看，是皮院长。 “咦，成功突围了？” “你呀，没有一点哥们义气，也不想办法解救，我要是被打了怎么办？” “被打？被自己员工打，那我真没办法救你，你自找的。” “怎么是自找的？” “被员工打，还不是因为你院长没做好？” 皮院长心往下一沉，情绪迅速就低落了，不说话了。 “嗨，你认真了？”刘牧樵见皮院长脸色一变，心里叫了一声，不好，说到人家痛处了。 肯定，刚才有人说了他不称职。 “皮院长，我只是开玩笑的，你口碑那样好，都说你是历史上最好的院长，你还不满足？” “有这种说法？” “有哇，很多人都这么说。至于有少数退休员工说了不好听的话，你根本就不必在意。嗨，你找我有事吗？” “你过来，我们到哪里去说。”走到走廊尽头，皮院长说，“又有个帕金森病人需要你治疗，怎么样？” “那个96岁的？” “96岁的？不是啊，一个80岁的老太太，某位处长的母亲。这个人对医院有帮助，不答应他不行。” “好吧。” “你刚才说什么96岁的是怎么回事？” “是医院的一个护士的爷爷。” “那不行！” “为什么？” “医院护士的家属，这怎么行？” “怎么又不行了？” “刘牧樵，这你就不懂了！普通人，我们不能开这个口子。” 全科医师 第174章 不行啊 第三天，刘牧樵一连做了三个帕金森病人。 由于刘牧樵使用Taoshift法治疗帕金森病有立竿见影的作用，这个广告效应实在是太大了。所以，最近想来做帕金森手术的病人越来越多。 还有来自外省的病人。 赵一霖是一概拒绝了。 皮院长渐渐也有些挡不住驾了，直接打电话给他的人都是不好得罪的，即便是没有一官半职的人也会说，他叔叔是某某某，或者他表哥是谁谁谁。 皮院长给自己定了一个原则，这事，绝对不能滥，必须有一定层次的人求他才会答应。 所以，这一天遇到麻烦了。 就是前两天找刘牧樵的那个护士，找到皮院长，他爷爷96岁了，帕金森病很严重，需要手术治疗。 “不行。” “为什么不行？” “因为……这个手术没批。” “他不是做了几例了吗？前天，他就做了3例。” “不同的，那3例是没办法，护士同志！” “病人还有特殊？” “怎么没有？有的人，我得罪得起吗？” “你的意思是，我，你就得罪得起？” 嗯，是这么个意思。 但皮院长不会这么说，他说：“小周同志啊，你爷爷都96岁了，还做什么手术？” “皮院长，你这话就不对了，96岁怎么啦？也是人啊，你的意思是96岁就注定明天就会死？说不定，他再活10年，谁说没可能？” “你别乱戴帽子，我是说风险！96岁，动脉血管肯定硬化了，捅破了，脑溢血怎么办？” 姓周的护士咯咯一笑。 “皮院长，这个你别担心，我问了刘牧樵，他说不会脑溢血的。” “他会这么说？” “是的啊。” “不可能的，哪个医生能这么说话？即使有十成把握，我们也只能说有八分，你也是医务人员，你会这么说吗？” “可是，刘牧樵确实说了。” “好吧，我们不争论了，即便是他同意，我也不同意。理由很简单，年龄太大，风险，我们无法承担这个风险。” ------ 赵一霖苦着个脸。 因为又死了一个脑溢血的病人。 “要是你别分心就好了。刘牧樵。帕金森病手术又没批，万一查到了，还可能受处罚。” “主任，死人是很正常的啊。你真的想保持百分之零点几的死亡率呀？不可能的。” “可是，这个病人由你做，或许就不会死。” “邹医生已经没有心理障碍了，我做，一样的会死，150毫升出血量，死亡的机会超过五成。什么事，也不能总凭运气吧？” “哎，你知道，我是多么希望保持这个记录啊。” “我们还是回归理性吧。死亡率低，不是我们出成绩的地方，卒中康复才是我们的重点。” “哦，是了，明天，第一批康复的第二个疗程开启实验数据，第二批第一个疗程也是明天开启，你估计成绩会怎么样？” 刘牧樵眉毛挑了挑。 对，明天很重要。 眨眼，又是一个二十一天，明天的实验结果十分的重要，甚至比第一阶段的还重要。 按照理论，第二阶段恢复是最快的，与传统治疗方法比较，有没有疗效，就一目了然了。 虽然有想提前揭开秘密的冲动，但刘牧樵还是忍住了。 有点儿难，刘牧樵担心逼着秦牧他们告诉他哪些是实验组，哪些是对照组，他只好选择不进康复室。 “主任，我们不聊实验的问题，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我有个想法，想建一个工厂，想玩玩经商搞企业。” 刘牧樵话音刚落，赵一霖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 “不可以！” 赵一霖吓得够呛，脸色都变了。 “不可以！真的不可以！” “为什么？” “你的特长是做医生，你会有很大很大的成就的！一旦经商赚钱，你就没动力成为伟大的医生了。” “别担心，我对医学的兴趣很浓郁呢！办企业，只是我的业余爱好。” “更不对了。你知道办企业有多辛苦吗？你必须把全心身都投入进去，你根本就不能一心二用。人生，只能选择一条路走，走两条路，不现实啊。” 刘牧樵笑了笑，说：“我告诉你啊，我现在有太多的办企业的学问了，憋在肚子里难受啊！必须发泄出来。你别拦阻我，我只问你，你加不加入？” 赵一霖盯着刘牧樵好一会。 “你真的要搞？” “嗯，是的。” “那我加入。” “你也不问问我做什么企业？” “没必要，你做什么企业我也跟。” “对我这么放心？” “是的。刘翰墨这样的大咖都一眼就看中你了，你肯定是个办企业的天才。” “你也别太自信，我现在还只是经营中小型企业的料，所以，我第一个目标是做一个制药企业，取名就叫刘牧樵制药。” “你是准备生产‘华佗再生丸’？” “嗯，我要生产高标准的‘华佗再生丸’，现在医院里的那些人太懒了，你看看，做的华佗再生丸太粗糙了。疗效肯定受到影响。” “好，我赞成。” 赵一霖一下子，态度就转变了，他眼睛里已经看到了花花绿绿的票子了。 别急，买奔驰的事先放着，把钱拿出来投资，这一点很重要。 他又想到了整个科室，是不是科室也可以参股呢？ 要是科室也能够参股，那科室的人心就更齐了。 试试刘牧樵的态度。 “我说，刘牧樵，你是想办企业玩，还是仅仅是为了赚钱？” “哦，这话怎么说呢？纯粹玩，也不是，纯粹为了赚钱，也不是，在玩的基础上能赚点钱，当然更好了。” 他看着赵一霖笑，又补充一句，“反过来说也行，在赚钱的基础上玩一玩，赚钱的过程就是很好玩的事嘛。” “我在想，一个人玩是玩，一群人玩也是玩。你说是不是？”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是想以科室名义加股。这个……嘿嘿，这个……嘿嘿。” 赵一霖急了。 “你不同意？” “主任，你这想法真的很毒啊。” “怎么又毒了呢？” “你的想法很周全，对于你来说，今后，整个医院只有一个科室大家争着要进来，你就可以放肆地挑选，然后，你的权力比院长还大，哪个护士进来，你点头了，就行，你一摇头，人家就只有哭泣的份。” “你想多了。” 赵一霖笑得眼睛都眯了，他确实有这个想法，到那时，神经科就成了安泰医院第一科了。 其实，一年后，神经科本来也是安泰医院第一科。 …… 这个想法提出来才几个小时，有个人幽灵一般缠了上来。 刘忠全。 刘牧樵刚洗完澡，刘忠全就在敲门。 “你？” “刘牧樵同学，你不认识我吧？我们平常接触得少，我，刘忠全，院领导，我早就注意你了，我很欣赏你。” 刘牧樵怎么不认识大名鼎鼎的刘忠全呢？赵一霖早就指给他看了。 “请坐。” 寝室里只有两条方凳，还有些破烂。 “你姓刘，我也姓刘，我们500年是一家啊。”刘忠全说。 “有事吗？”刘牧樵冷冷地问。 “没事，没事，就是纯粹来串串门，自家人，我早就应该来看看你了，这是一点小意思，你收下。” 全科医师 第175章 上阵父子兵 刘牧樵没有把刘忠全轰出去。 他也没有理由啊！ 再说，他只听说过刘忠全口碑不好，文化程度又低，把控着医院的财务系统，又贪又色。 不过，这些和我刘牧樵有关吗？ 刘牧樵客气地拿了一瓶农夫山泉给他。 “这个，你收下。”刘忠全手里一个精美的礼品盒。 “什么啊？”刘牧樵皱了皱眉头，见面就送礼，好直接啊，你就不会含蓄点？矜持点？ 你是院领导啊！ “一块手表。虽然算不上是名牌，但也是老牌子了。” “谢谢了，我不能收。” “为什么？因为我是领导？”刘忠全时时提醒别人，他是院领导。 “不是，是因为我不喜欢戴手表。” “怎么可以不喜欢呢？你长得这么帅，再加上一块名牌手表，顿时就又高贵了许多！收下，收下。” “谢谢了，我真的不戴。上次，人家送了一块劳力士手表给我，我还给赵一霖主任戴了呢。” “给他了？他手上那块表是你给他的？” “是呀。” “他给了你多少钱？” “我送给他的，要什么钱？一分钱也不要。” 刘忠全使劲地咽了一下口水。 “你知道多少钱一块吗？” 刘牧樵摇摇头，说：“不知道。” “劳力士日志系列香槟盘镶钻香槟色，官方价位接近10万，9万9了，你一分钱不要，送给他了？” “是啊，送给他了。” “他连价格也没告诉你？” “为什么要告诉我？” “你傻啊！你送这么贵重的礼物给他，太不值了！他仅仅是一个科主任。并且，你医术那么好，他应该感激你才对。亏了，你真的亏了。” “人生那有这么多亏啊亏的，好朋友嘛。” “牧樵同学，我应该叫你侄子，一家人嘛。不过，在医院里，我又是领导，所以，我，还是叫你的名字比较好些，省得别人说我们的关系特殊，今后想照顾照顾你都不方便。” …… 扯。 就这样扯了半天。 刘牧樵有些不耐烦了。 他想把刘忠全轰出去。 但是呢，人家一脸的笑脸，不好下手啊。 并且，人家还没有提到正事。 刘忠全的目的，刘牧樵猜，无非就是两个，一个可能是某个领导的亲人得了帕金森病。 现在这手术管控得很严，刘牧樵只答应了皮院长送来的病人，其他人送来的，他一概拒绝。 谁要是能开到这个后门，那是相当的有面子，说得阴暗一点，还可以从中赚点中介费。 第二个目的是投资建厂。 他到底是为了哪一个？ “刘总，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刘总，是因为刘忠全是总会计师，大多数人称呼他为刘总，也有人称呼他刘院，还有一群人称呼他为忠哥。 刘牧樵只好随大流。 “事？没有！纯粹是来看看侄子您。” 刘牧樵想笑。 他又不敢笑，最后他下达了逐客令。 “我不能久坐了，因为，明天是实验出结果的日子，我还要去科室安排一些事，第一批18个病人明天要回来，我们得准备病床。” “哟，这么晚了你还要加班啊，你真是一个模范员工啊。不错，不错，今后一定大有出息。” 他没起身。 刘牧樵站起来了。 他还是没起身。 “刘总。” “牧樵侄子，你先别急，坐一会儿，顺便，我还有件事和你商量。” “说吧。” “你先坐下，听我说。” 刘牧樵只好坐下。 “你说吧。” “听说，你想建一个药厂？” “嗯，刚刚才有的想法。怎么呢？不同意吗？医院。” “不，怎么不同意呢？这不关医院的事，这是你的自由。” “哦，那就好。” “牧樵侄子啊，俗话说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你我是一家人，我想帮帮你。” 刘牧樵“噗”，心里笑了起来。 “怎么帮啊？” “这帮嘛，当然是我直接参股进来，这样就把我们捆在一辆战车上了，不拼命帮你都不行了。” 真会说话啊。 刘牧樵微笑着。 “行吗？牧樵侄子。正因为我们是自家人，我才主动请缨。别人，求我，我也不会答应，你知道，投资有风险对不对？” 风险，他确实考虑过。 但是，精明的刘忠全算盘打得很清楚，刘牧樵光是卖“华佗再生丸”一年产值就不会低于2000万，即便是30的利润，一年就可以赚600万。 稳赚啊！ 刘牧樵笑着说：“但是，有个问题。” 刘忠全急切地问：“什么问题？” “领导干部不能经商办企业。” “去！我不会以我的名医投资的，我以我侄子的名义。” “这还是不好吧，纸包不住火的。” “没事没事，不会出问题的。” “这样吧，这事我们先谈到这里，我现在的思路还没正式出来，等我思考一下。” “哦，对了，牧樵侄子啊，你不要和赵一霖合作，这厮最自私自利了，你和他合作，肯定会吃亏的。你尽快想一想，我告诉你啊，我连总经理的人选都帮你选好了。” 刘牧樵心里咯噔一声，随即就想笑。 到底是文化不高啊，几句就露马脚了。 你总经理人选都选好了，我还担心你到时候还会想做董事长！ 谁知刘忠全又冒出第二句。 “你在医院里工作忙，为了不耽搁你的工作，厂子里的事，我可以全部帮你处理了。” 刘牧樵这回真的没忍住，“噗”的一声，笑出来了。 “刘叔，你逗我啊。” “怎么是逗你呢？” “你帮我把事情都处理了，那我还玩什么？” “你做董事长啊。” “你们把我架空？” “不不，你别误会，我一切都听你的，你是董事长，我对你绝对的忠诚，我可以对天发誓……” 说完，真的准备发誓。 刘牧樵赶紧拦住：“算了算了，我们现在还没有合作对不对？这件事，我还得慎重考虑。” “你还没下决心？”刘忠全焦虑地问。 “没有。” “你其实没必要犹豫了，赶紧。” “不，这是大事，一定要慎重，很多企业最后搞不下去了，就是因为合伙人的问题，我不能重蹈别人的覆辙。” “你是说，办企业已经决定了，但合伙人还没定对吧？” “嗯，是这个意思。” “那你更不要犹豫了，和我合作，有几个优点，一是我这人有行政管理经验，二有会计这方面的知识，做假账，我最厉害，可以为企业逃很多税，三是我们都姓刘，一家人……” 全科医师 第176章 隔壁老王 第二天，刘牧樵早早地处理了针灸推拿科病人，来到神经内科，一进门，小别了21天的做实验的病人都到了。 先检查他们的病情。 “老宋，怎么样？抬抬手看。”刘牧樵说。 姓宋的病人挥了挥手。 刘牧樵一愣，没弄错吧？他是哪只手瘫痪了？ 对呀，是左手啊。 挥动得这样有力了？ “在抬抬你的左脚看。” 姓宋的病人把脚抬得高高的。 他咧着嘴笑，示威一般。 刘牧樵自己都不得不惊叹了。 21天前，他的左侧肢体的肌力勉强达到3级，现在虽没达到5级，但4级+是有的。 这根本不需要对照组，普通神经内科医生一眼就可以辨别出，这一定是新方法起作用了。 “老宋，你走走。蒋倩，你录个视频。题目就叫神奇般行走起来了。过去，老宋，你这样的病人，出血量达到100毫升的，肯定是长期瘫在床上。” 姓宋的病人咧着嘴笑，在地上踏着正步，有些瘸。 赵一霖跟在后面，也踩着正步。 他是笑眯了眼。 有了这一个病人，其他病人根本就不需要体格检查了，很明确地得出结论，刘牧樵的新法治疗，效果是肯定的。 下一步，只是量化问题了。 随着姓宋的病人的结论出来，很快，另外17个病人都开始接受刘牧樵的检查。 刘牧樵的体格检查很认真，邹医生、鲁路、文兴宇都在认真地记录。 “老谭，吹吹口哨。嗯，不错，吹一曲《映山红》，好好。挥挥右手，好。抓紧我的手，用力，对，还用力！” 检查完上肢，又检查下肢，一样的，结果，肌力达到了4级。 这也是一个大出血病人。 短短的21天，肌力提高了整整一级，这就是看得见的成就。 轮到老张了。 他是脑叶出血，有中度的认知障碍。 “老张，这是什么东西。”刘牧樵拿着一支笔给她认。 “笔。”说完，他咧嘴一笑。21天前，他死活说不出“笔”，只能说是写字用的。 “这个是什么？” “听诊器。” “很好，老张，这是几？” “这是‘7’。” “好。我问你，你上次说，看到你父亲，你爷爷找你，现在还看得见吗？” “没有了，最近十天了，再也没有看见他们了。” “这就很好了，幻觉消失，你的认知也恢复了，再加一把油，还吃三个星期的药。” 老张呵呵笑着。 嘴里不停地说，“感谢，感谢。” 刘牧樵很惬意，实验的小白鼠们都有了明显的反应，成果斐然啊。并且，他的脑袋里“叮！奖励初级宝盒一个”的声音已经响了好几次了。 又有不少的中级宝盒了，离下一个100个宝盒又不是很远了。 检查到最后一个。 老邱。 这个是最重的病人，130毫升出血量，破入脑室，左侧肌力为零。 刘牧樵询问了详细的病史。 他要认真鉴别有没有脑积水。 邹医生他们认真做着笔记。 然后是体格检查。 这个不是太乐观。 “皱皱眉头。闭下眼睛，睁开。向左，向右，向上，向下。伸伸舌头。鼓鼓气。吹下口哨……” 情况有些不妙啊。 面部肌肉瘫痪还很明显。 “抬一下左手，用力，再抬。好了好了。看看你的左脚，抬起，用力，就这样了对吧？” 勉强达到3级。 “老邱，你听我说，你加起来总共治疗才48天，恢复得还算可以，虽然，你还不能下床活动，但你别灰心，还吃21天的华佗再生丸，估计就会站起来了。” 说到这，老邱突然“哇”大哭起来。 赵一霖赶紧安慰：“别哭！别哭！你这是很好了，再吃三个星期的药，你一定可以站起来的。” 可是，他哪里抑制得住？ 越哭越激动。 不行。 这样哭下去，只怕又来一次中风，刘牧樵赶紧拿出马醉木树脂，在他鼻孔前挥了挥手。 “睡吧，睡一会，睡一会就好了。” 话音才落，老邱哭声立止，眼睛挣扎了几下，睡着了。 这时候，所有的眼睛都看着刘牧樵。 疑惑。 惊讶。 震惊。 “你果然会催眠术！” “你还不承认？你的催眠术还这么厉害！” 刘牧樵想解释，但怎么解释？ 他根本就没有办法解释啊！ 那怎么办呢？ 呵呵——就不解释呗。 他转移话题。 他对老邱的家属说：“我和你们说，在家里要注意控制情绪，别让他随便激动，我担心他再出血。” 家属有两个，一个是老伴，一个是他儿子。 “他在家里也哭。”他儿子说。 “估计是精神症状。他吃药还配合吗？”刘牧樵问。 这时候她老伴说话了：“都怪我，我欺负了他。” “你欺负他？” “嗯，我偷偷地把他的药送给了隔壁老头吃了，不过，也没全送，送了一半。” 刘牧樵恍然大悟。 难怪他的病情与预期有差异，原来药物减半了。 这个时候，他儿子失控了，脸涨得通红，眼睛睁得很大，拳头捏得紧紧的，估计，要不是亲娘的话，他会把她胖揍一顿。 所有的病人也很气愤，心里在滴血。 这个婆娘，这样的事你也做？ 赵一霖实在忍不住了。 “噗！” “哈哈”大笑起来。 笑得他弯下了腰。 老邱的老婆莫名地看着他笑。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老太太，你今年高寿了？”赵一霖忍住笑问。 “78岁。” “老王多大了？” “老王？哪个老王啊？谁姓老王啊？” “你问我？就是那个老王啊。” 老太婆想了想，似乎想起来了，“老王今年56岁。” “老王56？你78？老王的口味还蛮重啊。” 老婆子摇摇头，莫名地看着赵一霖。 刘牧樵见赵一霖的玩笑越开越离谱，赶紧说：“你别信他，他胡说。我问你，你隔壁的老人也是中风吗？” “是的，中风很多年了。”老婆子说。 “56岁就中风很多年了？”赵一霖追问一句。 “不是，他哪里56岁？80岁了，他又不姓王。”老婆子说。 刘牧樵真担心人家儿子听懂了，赶紧说：“这次你们回去啊，就多带一些药，一份给隔壁的病人，你家老头的药不能减量的，每天一定要吃两丸。” 他儿子加一句：“她敢！” 全科医师 第177章 啊 统计结果出来了。 包括普通病房里的病人，一共参加实验的人数实际上是167个，这是第一批病人。 令刘牧樵他们吃惊的是，华佗再生丸的效果与康复、暗示的效果占比是68：18：14。 也就是说，光吃药，病人的效果就不错。 总的实验结果是有效率100，显效率为89，治愈率为53。 这还是第二期实验结果。 “邹庆祥，你上次的那篇论文怎么样了？没听见你反馈呀。”赵一霖问。 “寄出去才半个月，哪有这样快？”邹庆祥说。 “你得催催了，你跟编辑说，还不快发表，我们会在国外刊物上先发表了，别到时候说我们没有爱国情结啊。”赵一霖说。 “好的。我就打。” “数据出来了，又一篇，有了第一篇的经验，我规定你三天写出来，不会有问题吧。” 邹医生瘪了瘪嘴，你主任的命令，我哪敢违抗？接着，他就出去在走廊上打电话。 过了十几分钟，他进来了，摇摇头，说：“人家很牛逼，怀疑我们造假。” “卧槽！” “怎么办？成果不抢先发布，万一人家约翰?霍普金斯先出成果了，那我们还搞毛啊？” “来，你再打电话，我来和他说。”赵一霖伸出手说。 邹医生有些为难，关键是人家烦他了。不过，他还是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中华医学会神经分会的一个姓马的编辑。 “你好。”赵一霖说。 “打！打！打！说了不行！”姓马编辑火气蛮大。 “你先别发火，我是邹庆祥科室的主任，上次他的投稿请你认真看一遍，有什么疑问，你可以和我沟通。告诉你，这是重大科技成功，我们第二期实验也出来了，马上又会向你们投稿了。” “重大科技成果？呵呵，这话，我听习惯了。” “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你这是在威胁我啊？” “威胁，不敢。不过，你回答干脆一点，行，还是不行？这篇文章，我们必须抢在约翰?霍普金斯医院史密斯教授的成果出来前发表。你懂吗？” “哟！口气还不小啊，还把约翰?霍普金斯医院也搬出来了。问题是，我查了一下你们医院的资料，太小了，你们是前年才进的三甲医院吧？我也不是拒绝你们的论文，我这里都已经安排了，你们的论文，排到半年之后了。” “卧槽！半年之后，这话是你说的？黄花菜都凉了。算了，我也不找你了，直接找你们领导。” 赵一霖还有一条路可走，可以找郝教授，他经常有约稿。 那个姓马的来脾气了，大声说：“你找我们领导，最后还是要经过我。” 赵一霖也来气了，大声说：“你牛逼是吧，要是我这篇文章在国外先发表了，你们领导必定会把你的毛都要扯掉！” “我说你谁呀，不就是一个三流医院的神经内科主任吗？想在我们期刊上发表文章，不是不可以，前提是你必须学会怎么做人。” “好吧，我不和你说了。”说完，他直接就挂了电话。 有好文章，他不担心没地方发表。 他打了一个电话给郝教授。 郝教授本就是论文的署名作者，一听，赶紧说：“哦，又是那个姓马的，好，这家伙是有些欺生，你让我来。” 仅仅过了5分钟，郝教授就来电话了。 郝教授说：“行了，这一期初版样稿已经出来了，调整一下，你要邹医生加两个班，两篇论文一齐发。哦，对了，你们第二期实验的结果怎么样，你还没说啊。” “正在统计数字，出来了，老伙计，数据非同一般啊！”赵一霖激动地说。 “快说啊！” 赵一霖把一连串数字说了一遍，郝教授那边，半天没说话。 作为神经科的老人，老专家，对这串数字是非常敏感的，他被震撼了，这是重大突破啊！ 华佗再生丸竟然这么生猛？ 赶紧申请专利呀！ ------ 刘牧樵回到了孤儿院，他准备投资办企业，这是大事，肯定要和谢敏商量的。 “办企业好啊，今后，孤儿院的孩子们就有个去向了。”谢敏一听，就马上表态。 他知道，刘牧樵办企业肯定有天赋。 对于这个判断，她是很自信的。 “妈妈，我在深城遇见了一个大企业家，那家伙，真的牛逼啊，随身就是十几个保镖，一个个都是特警出身。” 刘牧樵坐在小板凳上，和谢敏聊天。 “羡慕人家了？”谢敏说。 “也不完全是羡慕，我只是觉得，做人要做出个样子，活着才有意思。妈妈，你说呢？” “樵儿啊，在你这个年龄有点梦想是对的，但是，今后你就会知道，其实，人活得充实就行了。” “是吗？” “樵儿，你有点梦想，我支持你，你成为医学教授、专家，这是好事，治病救人，积善行德，这是福泽后代的好事。你想经商办企业也很好，不过，我对你有个要求，要做就做最好，你办企业，至少，在清江市要办出点名堂来。” “你放心，妈妈。我会成功的。” “你刚才说，在深城见到谁呀？” 刘牧樵用脚在地上画了一个圈，“也是我们刘家人，刘翰墨。” “啊！” 细毛轻声惊呼，随即头一阵眩晕。 “妈妈，你怎么啦？” 刘牧樵一把抱住谢敏。 “我头晕，休息一下，你扶我上床。” 刘牧樵一把，就把她抱起，轻轻放在床上。 他摸了摸脉搏，就是快了一点，还整齐，检查一下，也没发现问题。 “现在怎么样了？” “没事了。你先和弟弟妹妹们玩一会，我休息一下就起来帮你做饭。” “妈妈，我今晚就不在家里吃饭了，晚上7点，我还有去机场。” “去机场？” “是的，我要去一趟京城。” 谢敏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最后说：“既然还要去京城，那你早点去。” “好的。我明早就会回来了。现在医院里很忙，今后回来的机会就会越来越少了。” “你忙去。人生一辈子，总有几年是忙碌的，等你成名家了，就可以指挥别人去做。” “好的，我走了，妈妈。” 全科医师 第178章 打算进修 刘牧樵去了一次京城，只有赵一霖和邹医生知道。 第二天，赵一霖亲自去机场接刘牧樵。 老规矩，赵一霖不问刘牧樵去京城干嘛。 还是那辆本田雅阁，赵一霖是没打算换了，钱，拿出来投资，钱滚钱，今后就有可能成为一个小富翁。 一边做医生，一边做个小富翁，鱼和熊掌兼得，那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啊。 赵一霖开着车，忍不住“噗”笑了起来。 刘牧樵没有理睬他。 接下来，赵一霖更加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刘牧樵依然没有理睬他，只是悠悠地说：“看来我还得去进修一下才行。” 赵一霖一听急了，“什么，你还进修？” 刘牧樵“嗯”了一声。 “你本就是一个实习生！” 一个实习生进修？闻所未闻。 “我还算实习生吗？”刘牧樵似乎在自言自语，并不是和赵一霖说话，“对呀，作为一个医生，是不能跳过实习阶段的，无论如何，我得完成实习任务。” 刘牧樵的想法没错，要成为一个正正规规的医生，实习阶段一定要经历，临床的每一科都应该有所了解，这样，知识面就广了很多，知识上就没有短板。 仅仅是某个专业的专家，如果对其他专业一无所知，这样的专家必定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至少，内外妇儿传，影像、心电图、检验、核医学、统计学等等你必须有所了解，才可能成为名家。 赵一霖踩了一下刹车，让开对面逆行的一辆三轮车。 “你刚才说进修，你还有必要进修？”赵一霖真担心刘牧樵去进修，他去进修，神经内科怎么办？ 虽然说有邹庆祥他们几个，但是，对于超大出血和小出血，他们根本挑不起大梁。 不行，进修肯定是不行，他去进修，神内刚刚建立起来的牌子就倒了。 “帕金森病不是还有一种方法吗？丘脑基底核放置起搏器，我想用Taoshift方法放置起搏器，不去实地看一下别人怎么做，我不敢开展啊。” 赵一霖试着问：“你准备进修多久？” “一天半天都行啊。”刘牧樵说。 “一天？半天？”赵一霖惊骇地追问。 “嗯，你以为多久？看一两例不就得了吗？” 你……看一两例……然后你就回来开展，这个逻辑是不是太他妈的操蛋了？要知道，我们的服务对象是病人呐！ 不过，赵一霖又反思，他开展苍白球捣毁术连看都没有看不也开展了吗？ 现在，他提出来放置起搏器先去进修一天半天，虽然他妈的很操蛋，但不可否定，他有所进步了。 “你到哪里进修？” “郝教授那儿。” “他会同意？” “不同意吗？逼迫他同意。” “你是说你拿卒中康复治疗与他交换？” “对。” “你真的准备在附属医院开展康复治疗？” “没错。现在，我们需要大标本了，你想想，卒中发病率在我省是十万分之三百六，病源实在是太丰富了，我们根本不愁病人，再说，出成果才是最重要的。” “也是的。可是，你非要玩帕金森病？你不可以专心致志搞脑卒中吗？现在，我们对脑梗死这一块还没重视起来，要做的事还很多。” “帕金森病，必须玩，你不觉得这个群体的病人太痛苦了吗？” “问题是，人家不批呀。” “只要我们不出医疗事故，就不担心。” “老弟，医疗事故这个你真不了解，很多时候并不是医疗事故，可是，闹得这么大。所以，你别天真，不出医疗事故你就以为万事大吉？” “我不和你争论，主任，帕金森病我肯定是要做的，即便是现在这样偷偷摸摸，你不了解我。” 不做，会憋死的。宗师级水平，天下第一，谁受得了？ 何况，他还有一个重要病人在等着。 赵一霖没有多说。 其实他并不真正反对刘牧樵做帕金森病手术，甚至，他内心是鼓励的，一个科室要建立品牌，没有几个杀手锏是不行的。 现在，安泰医院迥然是老二的威势了，从病人数来说，已经紧紧咬住附属医院了，等神经科大楼建成，光从病人数来讲，拼第一，没一点悬念。 要成为神经科名科，只突出一种病是不够的，必须有多个突破点。 赵一霖高兴的是，脑溢血这块已经没问题了，品牌已经建立，清江市所属五县五区知名度已经很高，渐渐，万佛市、临江市也逐渐有病人送来了。 特别是康复这一块，等神经科大楼建立起来，就可以大量收治康复病人。 第二，赵一霖高兴的是帕金森病的治疗，名气也不得了，特别是现在这种格局，越是拒绝接收病人，病人求医的愿望更加强烈。 这是一张意外建立的品牌。 这张品牌，在两个月前，他是敢都不敢想。 帕金森病手术治疗，在世界上都是尖端技术，开展的医院两位数而已，国内更是寥寥数家，大多还不是以治疗为目的，科研意味浓重。 赵一霖折着指头。 他咧嘴笑了。我们是第六家啊。 Taoshift法第一家，世界上估计也就是三四家而已。 赵一霖正乐着，刘牧樵又冒出一句。 “我们应该把郝教授挖过来。” 赵一霖又是一惊，但随即哈哈笑了起来。 “这是不可能的，附属医院的顶梁柱，怎么可能到我们医院来呢？” “不是不可能，等我们真的和约翰?霍普金斯医院合作了，我们的名气还会比附属医院弱吗？我们第一，附属医院第二，省立医院就算了，它们已经沦陷了。” 赵一霖嘿嘿一笑。 他喜欢听后面这句话。 很爽。 司马林毅压制了他整整15年了，终于，扬眉吐气了。 “司马林毅怎么样了？有过联系吗？”赵一霖问。 “他徒弟联系过，还从我这里拿了三个疗程的药。现在情况还可以，估计吃完三个疗程的药，就可以上班了。” “上班？我担心他再次中风。” 赵一霖的担心不是没有，省立医院神经内科大萧条，98张床位，过去是一床难求，而现在，能住上70个病人就算不错了，还有一些是安泰医院收不进的病人。 “哪一天，司马林毅回去上班，一看床位空了这么多，我真担心他晕倒。” 自从司马林毅病了之后，他们科室就形成了一种默契，谁也不在司马林毅面前议论科室情况，即使问起，也只说，形势一片大好。 “也许，他这一次看破了生死也难说。” “司马林毅，我了解这人，看不破的，功名心特强，别看你帮他治了病，他对你不会心存感激的，说不定还会心存怨恨。” 刘牧樵坐直了身子，“不会吧？” “你看啰，希望我这句话不应验。” 全科医师 第179章 生命禁区 刘牧樵一到医院，就被皮院长逮着了。 “有个患者，96岁，你做不做？” “那个姓周的护士的爷爷？” “不是。”皮院长看了看四周，没人，靠近刘牧樵耳朵说，“科委一位处长的父亲。” “不做！” “怎么不做？很好的机会啊。” “太不爽了。” “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吗？别任性，他们又不是个个都和那个人一样，正好，这是一次修补关系的机会。” “还是不做。” “就因为不爽？” “是的，他们不道歉，坚决不做。” 皮院长沉默了。他不能强迫刘牧樵做。做不做，真不是院长可以命令的，还得看刘牧樵心情爽不爽。 半晌，皮院长说：“96岁，我只问你，能不能做？” “能啊。做不做得，不是看病人，而是看我的心情。” 皮院长使劲咽了一下口水。 这样直接！ 你就不会委婉一点吗？ 我好歹也是一院之长啊。 刘牧樵到儿科转了转，又到针灸推拿科做了一个半小时的推拿，又得到了20个点的人气值。 到现在，总共获得了720点的人气值了。 他出了电梯，准备去二住院部神经内科，一出电梯，又被皮院长逮着了，“来，和你商量一下。” 刘牧樵没好气地说：“说了不做就不做，你受得了气，我受不了！人家骂我们，当我们是什么啦？现在人家求上门，就马上答应，人家会更加看不起我们。” “不是的，老弟，你搞错了，我是说另外一件事，江城有个病人想你出诊，这没问题吧？脑溢血的。” 刘牧樵咧嘴一笑，“这个行。” ------ 一个小时后，刘牧樵，赵一霖和邹庆祥到了江城县人民医院。 这里已经很熟悉了，他们直接就到了医生办公室，谢主任笑呵呵迎接他们。 赵一霖一看CT片，脸色顿时就变了。 “刘牧樵！你胡闹！” 刘牧樵莫名其妙，“怎么啦？” “还说怎么啦？你真的是大胆妄为了。” 刘牧樵走过去一看CT片，也是一脸的仓皇，脑干出血啊！ “为什么没人告诉我？”刘牧樵说。 “你也没问啊！”谢主任回答。 “你也应该知道啊，脑干怎么穿刺？” “我以为你们任何一个位子都可以穿的。” 赵一霖转过头问：“家属呢？家属是谁呀？” “家属不在，要不要请过来？” 赵一霖说：“算了，你们自己解释吧，我们走了。” 刘牧樵说：“主任，你别急，既然来了，那我们何不试一试呢？” “你疯了！试试试！这也能试吗？” “这个病人反正是一死，穿刺，或许还有一丝希望。” 赵一霖毫不犹豫，“不行，传开了，会成笑话的。” 刘牧樵说：“万一没死，传开了，会成传奇的。” 邹医生扯了扯赵一霖的衣角，“既然都来了，刘牧樵又这样坚持，试一试何妨？万一成功了，不是又一大科技成果吗？” 赵一霖犹豫了片刻。 “刘牧樵，你说说，你有几成把握。” “几成把握，这个，我还真不敢说，据我所知，到目前为止，有少数人做过，还没有成功的案例。但是，也正因为没有人成功过，实验的价值就非常大。” 赵一霖沉思了片刻，回头对他们主任说：“跟家属说清楚，万一死了，不会闹吧？” “应该不会，人家其实已经放弃了希望。” “那好，我们做。” …… 半个小时候，来到手术室。 “嗨！” 一个甜美的声音从手术室里传来。 刘淼。 “好有缘分啊。”邹医生大声说，“又见面了。” “是的哟。”刘淼笑着说。 “刘淼，你是死心塌地留在这儿了？”赵一霖说。 “哪里，我去了两次安泰医院，你们都不在。医院接待我的领导是姓刘的副院长。他说，进护士很难，要经过三关，并且，暂时也没有计划，中间想进来，就必须开后门。我问他怎么开后门，他又不肯说，我说找赵主任说情行不行，他说不行，特别是县级医院上来的，难度就更大了。”刘淼说。 “哪有刘副院长？没有哇。” “鼻子旁边有一颗黑痣。” “噢，你找错人了，他什么人？财务总监！刘忠全，这人，只认一件东西，票子。下一次，你来，先打个招呼。”赵一霖说。 刘牧樵已经穿好了洗手衣，洗手去了。 病人也进来了。 刘淼这次是巡回护士。 很快，准备就绪。 赵一霖在轻轻地念叨：“求菩萨保佑，求菩萨保佑……” 邹医生也有些紧张，他做备皮的动作都有些走样。 刘牧樵很认真，很严肃，到现在，除了看了两眼刘淼之外，他还没和她说一句话。 刘淼也感受到了这个气氛，所以，她也没有主动和刘牧樵说话。 刘牧樵已经做好准备，临进针前，他突然又返回阅片灯前，久久地看着CT片。 看的时间超乎平常的很多倍。 所有的人都在等他。 器械师是一个三十岁的护士，眼睛一眨一眨，她是第一次和刘牧樵合作。 麻醉师只有一个任务，观察生命体征，今天根本就不需要麻醉，病人深度昏迷。他一会盯着监护仪，一会看着刘牧樵。 赵一霖心里在打鼓。 他忍不住提醒一句：“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刘牧樵转过身子，朝赵一霖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 赵一霖一震。 刘牧樵的眼神好清澈啊！ 他放心了。 刘牧樵说：“重新铺巾，我要从枕叶进针。” 这又是一个很诡异的进针路线。 刘牧樵检索了一下个病例，仅有的10例脑干穿刺都失败了，而他们的进针路线都是顶叶。 这是他刚才凝视CT时得出的结论。 他选择了一条最佳路线，没有超高水平的影像学水平，是找不到这条路径的。 刘淼选择准备好了无菌中巾，邹医生铺好一条，他就用巾钳夹好。 邹医生按照刘牧樵制订的进针位置，在颅骨上打了一个孔。 刘牧樵进针了。 但是，刚弯下腰，他又站直了。 因为赵一霖求神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一点，也太急促了一点。 “求菩萨保佑求菩萨保佑……” 不过，没人笑。 所有的人都如临大敌。 刘牧樵抬头看了一眼无影灯，毅然弯下腰，开始穿刺了。 全科医师 第180章 见证奇迹 出乎邹医生的意料，刘牧樵进针的速度并不慢，只用了几秒钟，他就穿进去了3公分。 突然，刘牧樵屏住了呼吸，手，纹丝不动，进针的速度几乎为零。 这个动作一直保持了30秒，刘牧樵的脸色都变成紫红。 刘牧樵的手动了。 微微的一动。 他轻轻吁了一口气，接下来，他再次保持几乎看不到移动的状态。 就这样，一连三次。 刘牧樵的脑门微微有些汗末，按理，这个时候，巡回护士要帮主刀擦一下汗，但刘淼没动。 这个时候，不仅仅是刘牧樵一个人石化了，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就连手术室里的空气都彻底凝固了。 连墙壁上闹钟报时的声音都没有人听见。 动了。 刘牧樵的手微微动了一下。 他又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针管。” 刘牧樵抽出针芯，血冒了出来。 “麦购！”赵一霖终于出了一口大气。 刘牧樵右手接过器械师拍在他手心里的针管，套上，轻抽，大约6毫升浓稠的血液，还有一些凝块。 赵一霖又轻轻地“啊”了一声。 接着是几个人的吁气声。 并没有结束。 “冲洗液。” 邹医生抽了一管慢慢的冲洗液。 “多了。” 邹医生推出一部分。 刘牧樵回头看了一眼，“还多了，我只需要3毫升。” 他冲洗的速度很慢，尽量的不增加脑干的压力，推进去有点压力就停止推送，并且反抽。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 他并不急于结束，他在观察有没有再出血的可能性。 过了有半个小时，刘牧樵说：“报告一下生命体征。” 麻醉师飞快地把现在的体征报告了一下。 刘牧樵的表情一点也没表露，似乎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赵一霖已经无数盯着监护仪看。 他心里也无数次呼喊。 可以了！ 结束哇！ 别太认真，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这个时候把病人送回病房，万事大吉！ 活着进来的，活着出去，这是最好的结果，等会再出什么危象，那是另一码事。 刘牧樵！可以收兵了！ 假若此时是在战场，赵一霖一定会鸣金收兵！ 有句老话，穷寇莫追！ 哎，这个刘牧樵，妈妈皮！你到底还要干嘛？ 可是，揪心的是，刘牧樵不紧不慢，你说他在冲洗吧，他并没有认真冲洗，你说他没冲洗，他又时不时冲洗一下。 你这是磨洋工！ “刘牧樵！” 终于忍不住，赵一霖提醒了他一声。 刘牧樵似乎没有听见。 他弯腰听。 听什么？ 听呼吸啊！ 刘牧樵确实是在听病人的呼吸。 其实，监护仪上有呼吸的图形，典型的潮式呼吸——不对，什么时候变了？现在的呼吸转为普通呼吸了，只是速度快了一点而已。 “测下血压！”赵一霖说。 他觉得事情在发展，他特别的紧张。 麻醉师开启了测压模式。 血压结果出来了，Hg。心率110次分钟。 “这是……”赵一霖激动地问。 “成功了？”邹医生也惊奇地问。 刘牧樵抬起头，看了一下墙壁上的时间，50分钟，然后，他又弯腰，拔出了穿刺针。 他走到麻醉台，又看了看病人的瞳孔，微微笑了笑，脱掉了手套，开始解手术衣。 刘淼赶紧上来帮他解开后背的带子。 他把手术衣丢进污物桶里。 “刘牧樵，你这是……”刘淼赶紧抱住刘牧樵，因为他打了两个趔趄。 “嗯，我坐一会，休息一下。”刘牧樵坐在圆凳上，赶紧吃了一颗回气丸。 刚才，太耗费精力了，50分钟时间，比5小时，50小时还耗精力。 “赶紧给他喝点糖水！”赵一霖也抢过来，扶住他。 刘淼快速打开一瓶10的葡萄糖，喂给刘牧樵喝。 喝了几口，刘牧樵又给自己吃了一颗健脑丸，干脆，试一试护肝丸和护心丸，他都吃了一丸，只是护肾的没吃。 反应很快，吃下去不到三分钟，顿时精神一振。 “没事了，可以了，把病人送回去！”刘牧樵站了起来。 赵一霖说，“你真的没事了？” 刘淼说：“到我们护士值班室躺一会吧。” 刘牧樵微微笑了笑，说：“没事了，真的，我精神好的很呐！” 他确实精神饱满。 还是赵一霖有经验，“刘淼，你和邹医生把病人送下去吧。”病人出问题也不能在手术室里出，到了病房再出问题，那是另一码事。 刘淼和邹医生，在麻醉师的帮助下，把病人推到手术室门口，门外，一群家属正等着，见病人出来，一拥而上。 刘淼没有离开岗位，她一直把病人送到5楼，交接了病人，等她上来时，刘牧樵他们已经走了。 ------ 5楼办公室。 “很耗费精力对吗？”赵一霖问。 “嗯，非常难，要尽量减轻神经纤维的损伤，真的不是一般的难。”刘牧樵说。 “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要了。” “那我们回去。” “不急，我们待一会再走。” “你是担心再出血？” “不是，再出血我也不敢做第二次了，我是等病人醒来。” “醒来？” “嗯，应该在一两个小时内会醒，大部分的神经纤维并没有损伤，它们只是被压迫了。减压之后，神经纤维断了的联系会重建信号的。” “好吧。那就等两个小时。也许，我们在见证一个伟大的时间。” 邹医生也是脸上放光。 他又可以发表一篇重磅论文了。 他虽然只是一个配角，但是，这几篇非常有价值的论文都出自他之手，这个成功感不是一般的大。 他不是核心人物也是核心人物，他和赵一霖一样重要。 他现在不在乎副主任医生这个职称了，他在等着主任医师的职称，几年后，即使不提前晋升，至少也不会推迟。 不急于回去。 家里有刘建新和鲁路、文兴宇把关，一般的脑溢血他们能处理。 谢主任也在等结果，他在祈祷病人赶紧活过来，这个病人要是救活了，对他的人生也将会产生巨大影响。 他没有告诉赵一霖，这个病人对他的仕途关系非同小可，也许，几个月后，他就要去卫健局上班了。 时间在滴答滴答流逝着，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过去了。赵一霖和谢主任已经第七次去检查病人了。 “叮！恭贺宿主，穿刺达到宗师级。” 刘牧樵打了一个激灵。 他说：“病人醒了！” 赵一霖疑惑地说：“你坐在这里怎么知道病人醒了？”他五分钟钱才从病房了出来。 刘牧樵满脸喜色，说：“相信我，病人真的醒了，走，去看看。” 赵一霖还是不信，说：“刘牧樵，你这一次要是说对了，我这个主任就由你来做！” 刘牧樵嘿嘿一笑，“你这个主任，我才不稀罕，和我还不是一样，每天累得和狗一样。” 全科医师 第181章 重大成果 来到病房一看，果然，病人已经睁开眼睛了！ 震撼了！ 作为在神经科工作三十多年的赵一霖，惊呆了，他怔怔地看着病人，心里在问，这是在做梦，这肯定是在做梦！ 谢主任也是神经内科的专家，他的震惊却是另一番景象，他在问，我们真的落后太多了，一直以来，我们都认为脑干是不能穿刺的，现在亲眼见到了，他不得不感到惭愧。 得送人去进修学习！ 刘牧樵在给病人检查。 心跳、血压、呼吸和体温等生命初级中枢正常，存在于脑干的初级生命中枢与大脑之间的联系已经建立起来，也就是说，受压迫的神经纤维恢复了功能。 他当然得笑。 被视为生命禁区的地方，他闯进去了！ 这是重大突破！ “成功啦！” 一声吼叫！ 喊的是邹医生！ 他的第三篇爆炸性论文即将面世！ 这声吼，很快招致了强烈的不满，隔壁床位的病号提出了强烈的抗议。 “你懂不懂啊！这里是医院！医院是需要安静的地方！你出去！”病人愤怒了。 他是一个脑溢血的病人，现在瘫在床上，心里正烦恼着，你这样兴高采烈的，和他忧郁的心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当然愤怒。 邹医生朝他做了一个鬼脸，“对不起，打扰了。不过，你应该为我们感到高兴，我们治好了脑干出血的病人，我们应该庆祝。” “关我卵事！”病人更加愤怒。 这边的家属不淡定了，说：“你这就不对了，俗话说，同病相怜，我们家病人治好了，你也应该高兴啊，怎么不关你事了？即便是不关你事，你也应该委婉点，对么？” 这个病人依然愤怒不已，“恕我说直话，治好了又怎么样？瘫在床上，害人害己，倒不如死了干净！” 刘牧樵回过头，笑着说：“大爷，你别气馁，我们有办法让你重新站起来。” 谁知，这病人不但不买账，反而怒道：“你这小屁孩懂什么！你看到有几个真正中风的病人能够站起来？不是我说你们医生……算了，得罪不起。” 赵一霖这时候回过神了，见脑干出血的病人清醒了，笑着说：“吴剑云，你听得懂我说话吗？听得懂，你就眨眨眼睛。” 病人使劲眨眼睛。 “我告诉你哈，你的病我们能够治好，你也可以重新走上工作岗位。听懂了吗？” 病人眨了眨眼睛，眼睛里的泪水滚落下来。 这时候，谢主任拉了一把赵一霖，把头伸过去，大声说：“领导，是我专门请来了省里的大专家，赵教授，你这种病，全国只有他一个人治得，过去，你这种病都会要死的，但是，你活下来了，你命大，遇到贵人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你。” 病人似乎认得人了，眨了眨眼睛，泪水滚得更多了。 “谢主任，你记一下，我要开医嘱了。” 刘牧樵看完了病人，不准备耽搁时间了，他们还得赶回去，今晚，肯定又是通宵。最近，做通宵几乎是成了惯例，一周之内，至少有三个通宵。 跟在谢主任后面的小医生赶紧拿出笔来。 刘牧樵一口气把长期医嘱说了，又说了今天的临时医嘱。 谢主任有些疑惑。 穿刺，他知道，刘牧樵厉害。 但是，怎么回事，医嘱也是这个小哥下啊？ 刘牧樵接着说：“我们带了三个疗程的‘华佗再生丸’，是我们医院的院内制剂，外面没有买的，效果非常好。” 谢主任赶紧谢了。 刘牧樵然后又转过头，说：“这张床位的老伯，火气虽然大了一点，但理解，你们派个人到安泰医院来找我们，我们送三个疗程的药给他。老伯，你别灰心，你这病现在能治好了，我们有一种新药，你可以吃，两个月后，你就能够站起来了。” 这个病人一直在听，不好意思起来，“那……就谢谢了！” ------ 激动的心情一时间很难平复下来。 赵一霖开的车时不时就上了140码。每次都是邹医生提醒，他才把车速降下来。 其实，邹医生自己何尝又不激动呢？ 做配角，确实，没错，自己只是一个配角。但是，配角要看是给谁做。给刘牧樵做配角，比很多舞台上的主角还光鲜！ 他能不激动吗？ 几篇论文，都出自他邹庆祥之手。 第一篇是《350例脑溢血微创穿刺的研究》，创造了超低死亡率的先例，已经在京城的会议上产生轰动。 虽然这一篇文章在刘牧樵眼中并不重要，但是，这是邹庆祥第一篇SCI文章，并且，影响因子还不小。 接下来两篇震撼性文章即将面世，脑卒中康复治疗的实验总结，这是划时代的论文，邹庆祥知道，这两篇文章，别说刘牧樵，就是他邹庆祥，也可以吃一辈子。 意想不到的是，今天，又一个惊天成果出来了，神经科的原子弹要引爆了，一旦发表了，世界神经学界将会出现惊涛骇浪。 不激动行吗？ 虽然主刀是刘牧樵，但我邹庆祥是参与者！还是论文的撰写者。 不过，刘牧樵算不上激动。 或者说，他已经激动完了。 他很快乐。 有了这一次的经验，下一次，他会做得更好，他可以更大胆冲洗血肿了，不留，或者尽量少留血块了，那样，脑干功能恢复得将更加完整。 脑干血肿穿刺成功后，今后，还有什么值得挑战的呢？ 嗯，对了，现在，自己的卒中知识还只是专家级，什么时候才能达到大师级，或者宗师级？ 赵一霖虽然56岁了，但是，开车依然很猛，单就从他开车来说，很难说他稳重。 又上了140码了。 “慢点，慢点。”邹庆祥提醒道，“你别老跑神，你要知道责任重大，车上面有三个国宝级人物。” 赵一霖一听，“噗！”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难道不是吗？”邹医生说。 “是，我没笑。” “你没笑？难道，刚才是放屁？” “你别得意好不好？” “我得什么意？本来就是事实嘛。刘牧樵，你说呢？”邹医生虽然没有底气，但还是坚持这么说。 只有刘牧樵认可了，邹庆祥就有理由在外面牛逼了。 “是的。”刘牧樵点头，“我们是一个团队的，成果，不是我一个人的。” “对了嘛。一个好汉三个帮，今后，我可以大胆地说，我是刘牧樵团队的核心人物。” 赵一霖的手机响了。 “来电话了。估计又是严重的脑溢血病人在等我们。”邹医生准备帮赵一霖接电话，一看屏幕，是郝教授打来的。 “郝教授的。” “你开免提。喂，我赵一霖。” “老赵啊，刘牧樵在你身边吗？他手机一直不接。” 刘牧樵一听，赶紧拿出手机，一看，呀，静音了。 糟，难怪，我还说怎么没有刘淼的电话，一高兴，竟然忘记开手机的事了。手机上，显示好几个未接电话。 “他开了免提，你说吧，他就在我车上。” “我想请他帮忙做个手术。” “好的，什么手术？郝教授，我刘牧樵。” “我母亲，帕金森病。” 全科医师 第182章 宗师级 嚯！ 江东省，帕金森病第一高手，全国有名的神经科教授的母亲帕金森，竟然要刘牧樵给她做手术。 更主要的是，还是帕金森病手术。 赵一霖忍不住笑了，说：“先回医院，家里肯定又积累了不少病人，明天再去附属医院。” “嗯，好的。” 刘牧樵的心情是愉悦的，突破了脑干出血，今后，这一路可以走得很远，飞刀的机会会非常多。 飞刀就是坐飞机去做手术。 刘牧樵倒不是为了几个钱，飞刀一次，一万、两万不是问题，但更主要的是这种感受。 治病救人确实是一种很愉悦的事，特别是高难度病人，在自己手里转危为安，这种感觉特别的爽。 那种期待，那种呼唤，那种成功后的喜悦。 做医生做到了这个程度，真的，不是一般的爽。 刘牧樵心情好的第二个原因是，他的穿刺技术到了宗师级，这个级别，远胜于影像学下的引导穿刺了。 关键是他意识到了，今后加班的机会会很少了，特别是通宵的机会很少了。 到了宗师级的穿刺技术，一个穿刺，时间可以缩短80，再不要磨磨蹭蹭，缓慢穿刺和冲洗。 第三件事，学习帕金森病基底核放置起搏器技术，这件事，还需要进什么修？已经迎刃而解，郝教授母亲肯定是放置起搏器的，他不教自己行吗？ 再说，今后追究起帕金森病越权限开展的问题，郝教授就是挡箭牌。 回到医院，果然，积累了6个病人，3个出血量大的，3个出血量小的。 “今晚又没得好觉睡了。” 赵一霖是既高兴，又有些苦楚，本来，按照惯例，今晚是他和老婆约定的日子。 “放心，主任，我今天想出了一个更好的办法，今后，我要教会他们一种新的术式，可以节约80的时间。” “你是在做脑干穿刺时悟出来的？” “是的。” “那就好。有时候，我们的手术时间比神经外科的都长。” 进到监护室，病人一字排开，鲁路他们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今天，你们都站一边，只看，认真地看，我要用一种新术式，速度要快很多，我争取用原来的四分之一时间解决问题。” 一听有新术式，鲁路他们精神一振。 鲁路、文兴宇很勤快，很快就做好了准备，还把孔钻好了。 刘牧樵只需要穿刺，很简单，看准方向，一针下去，仅仅两秒钟，接着快速放血。 不过，他的手指的指腹始终压在针孔上，使自己能够感觉到压力。 这是关键。 压力一旦下降很快，他就堵住针芯口，减慢一下速度。 等病人适应了这个压力，他又放血，一直到压力为零，再套上针管抽血和冲洗。 这个过程很难言传，他干脆就什么也没说，到结束，他要了一根PICC留置针，从针管里插入血肿腔。 “这根针留置12小时，目的是观察有没有新的出血，还有一个作用就是引流。哦，对了，王艺，里面注入肝素，保持通畅。” “嗯，大致明白了，这就是新术式的关键，节约了大量的时间。”邹医生做了一个总结。 “不！”刘牧樵马上更正，“关键还是放血减压环节，你们注意到了没有，我的拇指指腹一直压在血柱上，就是为了感受压力。你们回去可以做个类似的装置，体会手指指腹压力。你们已经有基础了，学习不会是太难。” 邹医生做了一个鬼脸。 刚刚学会过去的老术式，穿萝卜至少是300斤，买猪脑，也不下500个，你现在突然又改变一种方法，我们跟得上吗？ 鲁路和文兴宇也至少买了1000个猪脑，他们回家后就在猪脑上练习穿刺，他们进步很快，现在平均可能做3个病人了，与前期的投入有很大的关系。 这个病人仅仅用了20分钟时间。 赵一霖眉头扬了扬，想说什么，但没有说。 他今天得到了一个启示，原来，刘牧樵在不断地进步，这么说来，他的知识并非与生俱来，而是后天所学。 难道他不是装逼，而是能够快速掌握一门知识？ 他又摇摇头。 不是这么回事。 想不通。 刘牧樵一口气做了3个大出血病人穿刺，加起来，总共才用了一个小时多几分钟。 剩下的是小血肿病人，这种病人原来就是刘牧樵专属的。 小血肿穿刺必须有精准的定位能力，邹医生他们还没有达到这个能力，刘牧樵一直是自己动手。 鲁路和文兴宇两人默默地就把准备工作做好了。文兴宇是剃头高手，给病人剃光头，油光发亮。这是最近练出来的手艺。 对于小血肿，刘牧樵花时间看CT片子不少于5分钟，看得很仔细，而做穿刺，几乎是不太耽搁时间，十几秒钟穿进血肿，从不需要第二针，抽血的时间也在一分钟之内，再冲洗4、5分钟，最后留下来的时间就是观察有没有再出血。 这是过去。 现在，很多环节都省了，两秒钟穿进血肿，抽血、冲洗加起来就是一分钟时间，用了副肾，观察是否出血这一步也省了。 不是图快，也不是马虎，而是没必要，出血时间超过了3小时的，加上用了副肾，再出血的机会太少了，特别是小血肿，它们根本不会再出血。 三个小血肿病人穿刺结束后，刘牧樵看了一下墙壁上的电子钟，仅仅用了20分钟。 结束了？ 赵一霖恍惚还在梦中。 6个病人，一个半小时就拿下，这个进步可不是一点点。 王艺有些失落，她想好了，本来，今晚她想请刘牧樵去吃下锅粉。 现在这个时间，刚好是下班的时间，约他去吃下锅粉显然是不合适，再说她也没下班。 刘牧樵把手套脱下，到更衣室把隔离衣也脱了，向赵一霖挥了挥手，一个人急匆匆走了。 他得和刘淼解释一下，今天不辞而别，加上还有她三个未接电话，不解释不好。 刘牧樵买了饭，一边吃，一边往宿舍走，才到宿舍，他就拨通了刘淼的电话，解释了几句话，有人敲门，还敲得比较重。 “谁呀？” 刘牧樵很不爽，只好和刘淼解释说，来客人了，匆匆忙忙就挂了电话，打开门一看。 “是你？” 全科医师 第183章 做牛做马 刘牧樵打开门一看，敲门的是刘忠全。 刘牧樵朝天花板翻了一个白眼，无可奈何地说：“请进。” “我等你很久了，知道你在做手术。你看，这是我给你起草的一份策划书，公司的名称就定为‘振兴制药’，这个名字很好，有振兴中华，兴旺发达的意思。你看，这份策划书总共有30页，从愿景，企业文化，组织构造，未来发展，我都想好了。这是我为我们公司作的第一份的贡献。你看，下一步，我该做什么了？” 刘牧樵想哭。 我要你做贡献了吗？ 我答应你做合伙人了吗？ “我还告诉你一件喜事，厂子我都看好了，就是史家老屋那里有一个旧厂子，有18亩地，有些厂房还可以用，我打听了一下，只要180万。” 刘牧樵基本上没听他的，就算是和一头猪合伙，也没人会同意和刘忠全合伙，即便是我刘牧樵同意，赵一霖也不会同意。 刘牧樵略略想了一下，说：“刘总啊，是不是这样，合伙的事呢，我真的没有考虑过你，因为，你是院领导，领导干部不能经商办企业，你是知道的，你以别人的名字也不行，我不想担这份风险。” 刘忠全听懂了。 他眼睛死死地盯着刘牧樵，半晌说：“你不和我合伙，你确定？” 刘牧樵点头，“嗯，确定。” “没有回旋余地？” “没有。” “你……还是慎重一些比较好。” “是吗？” “是的，我要是你，我会热烈欢迎我的。否则，你知道后果吗？” 刘牧樵摇头，“不知道，也没有必要知道啊。” 刘忠全阴恻恻地笑了笑，“我说，你阅历还不够，你要是有我这样的阅历，我认为，你会改变主意的。” 刘牧樵笑了笑，说：“我这样很好，没有心理包袱，干什么，勇往直前，不需要太多考虑后果。” “不不，不考虑后果的后果是，最终会头破血流。” 刘牧樵不想和他辩论，自己拿起一瓶农夫山泉喝了一口，没有再理睬刘忠全。 但这厮并不死心，说：“牧樵侄子啊，你再想想，你和我合伙有百利而无一害，今后你就会知道了，我可以帮你很多的忙，可以为你创造很大的价值，不用我，你真的会后悔。” “……” “再说，我这个院领导是院里安排的，要是制药厂效益很好，我可以请求皮院长免除我的财务总监，那时候，我就不是领导了，不就可以堂而皇之做企业了？ 所以啊，你不要有顾虑。怎么样？我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你还犹豫什么呢？说真的，我绝对是办企业的人才，我对财务这一块非常精通，可以为公司避税，逃税，节约不少成本……” 他还在讲。 刘牧樵很不耐烦，轰出去，显然不行，到底是在一个单位工作，特别是，他确实参加院长办公会，科室里的工作，虽然不需要他支持什么，但被人家盯着，也不是一件舒服的事。 所以，刘牧樵改变了策略，说，“你容我再想想。” “再想想行。牧樵侄儿啊，记着，合伙人一定要选择好，既要有能力，还必须有合作精神，更需要重感情。说得明白一点是，德行是最重要的。你打听一下，我的德行，那是有口皆碑的。” 刘牧樵“噗”笑出声了。 接下来，真的忍不住了，他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刘忠全疑惑地看着刘牧樵。 “你笑啥？” “我高兴啊！” “高兴？为什么高兴？我又不是说你。” 刘牧樵忍住了笑，说：“不扯了，我说了，容我再考虑考虑。” 刘忠全还不想走，他突然换了一个话题，说：“牧樵侄子啊，你有女朋友了吗？” 刘牧樵摇摇头，赶紧又点头。 他不想刘忠全给他介绍。 “你有了？哎，我发现有个好姑娘，介绍给你最好了。她找过我，想调进我们医院，江城县人民医院的护士，要不要试试？” 一听，刘牧樵心里就发麻，刘淼上次怎么会碰上他！今后她真的来医院，会有很多麻烦的。 刘牧樵只好说：“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有了？也没关系，现在什么年代，别说是女朋友，即便是老婆还可以换，女朋友随时可以换的。” 这是你说的话？你一个50多岁的人，竟然说出这话！ 恰好，这时，华为的那首熟悉的铃声响了。 电话是赵一霖打来的。 “有个脑干出血的病人，7毫升，做不做？” “做啊！只要你同意，10毫升的我也做。” “那好，你赶紧来吧，我先给病人家属谈话。” 刘牧樵刚才抑郁的心情一下子快乐起来，有手术做，比什么都高兴，何况是脑干大出血的！ “你要走了？” “对呀，工作。” “你一定要和我合作！” “现在不聊这个，我要上班了。” “只要你答应我，我永世都会感激你的，做牛做马报答你。” 到底是没文化，讲话就这么直接，你就不会策略点？就不会含蓄点？听起来，令人起鸡皮疙瘩。 刘牧樵先走了，宿舍门关不关都无所谓，只有几身旧衣服，没人偷。 到了监护室，邹医生也到了，他兴奋地看着刘牧樵，说：“论文我起了一个草稿，等会你看看这个架构行不行。” “这么快？” “现在写顺手了，单个病例报道，简单，几百字就行了。” “英文的？” “是的。” “好。投哪？” “我准备投《NEnglMed》，或者《JAMA》。” 刘牧樵不懂，说：“那你干脆等我做了十台之后再报道吧。” 邹医生一惊，“十台？那要多久！” “你放心，不出一个月，十台就满了。”他有种预感，脑干血肿穿刺，将会让自己满天飞。 这个技术门槛太高了，再猛的医生，对这种手术也会望而却步，因为，这种穿刺，穿刺能力不到大师级，根本就不敢动，即便是吴迪这样的高手，要他做脑干穿刺，也会畏怯不前。 “那就最好了。一个病例报道，轰动效果肯定有限，要是一次报告10例，这可就不是一般的轰动效应了。”邹医生说。 正说着，赵一霖进来了。 全科医师 第184章 进步吓人 赵一霖满脸的春风。 他眉头挑了挑，额头上的皱纹像云贵的梯田。 “病人家属说了，死了，不怪我们，签字画押了，你就大胆地做吧。” “好的。赵主任，做完这一例，我要见柳絮。” “你是觉得我们现在用的穿刺针太粗是吧？” “是的，脑干我想用软管。” “软管？” 赵一霖一惊。 不对劲那，大脑我们都摒弃了软管，脑干你反而用软管，对神经的损害不是更大吗？ “对，我需要一种壁很薄，又有较强刚性的软管，不知道她们公司里有没有我想要的穿刺针，要是没有，不知道能不能设计一种专门用于脑干穿刺的。” “我懂你的意思，内腔要大，外径却要小，对吧。” “是的。内径大，有利于小血块流出，外径尽可能小，减轻脑组织的损害。” “我估计会要重新设计。不过，应该会有满足你的，现在的企业，只怕你想不到，你想得到的东西，他们就可以生产出来，满足你的需要。” 正说着，鲁路和文兴宇把病人推了进来。 “侧卧位，我要从枕叶进针。”刘牧樵提醒。 鲁路和文兴宇迅速就调整好了体位。 文兴宇又帮患者剃了一个光头，光亮可鉴，他还摸了几把，自我陶醉了一番。 刘牧樵看着这个光头，心里也赞叹起来，好手艺，比理发店里的还漂亮。 消完毒、铺好巾、钻好孔，这才轮到刘牧樵动手。 动手之前，他再次阅读了一会儿CT片，然后弯腰开始穿刺。 大约用了一分钟，穿进了脑干，比上次在江城人民医院快了许多，动作也果断了很多，抽出了7毫升血量，然后冲洗。 接着就拔针了。 赵一霖看了一下电子钟，从进针到拔针，仅仅只用了7分钟，和上次比，进步太明显了。 他不得不佩服刘牧樵的进步能力，两个病人之间，他的操作就有了长足的进步。 第一个，他是战战兢兢，做了几十分钟，而做第二个病人，信心十足，干脆果断，仅仅几分钟时间。 这种进步，太惊人了！ 当然，他不知道，上次刘牧樵只是大师级水平，而现在，他却是宗师级穿刺水平了，两次不同是必须的。 “要不要还观察一会？”赵一霖问。 “没必要，让他睡好吧。” 赵一霖赶紧又做了一次检查，情况还好，没有加重的迹象。 “收兵！” 他的语言中透着兴奋。 高兴的理由很充分，今后，通宵加班的时间真的不会恨多了。 不过，隐隐约约之间，又有种失落，过去，团结一心，通宵奋斗的情景很值得怀念啊。 今后，这种场景会很难出现，大多的时候，将会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王艺更是沮丧，从此以后，和刘牧樵一起度过大量时光的日子将不复存在。 刘牧樵没有急于回家，赵一霖几个也没急着走，还早，回家也就是看电视，还不如在这里看病人。 这是第二个脑干出血穿刺病人，期待的心情非常强烈。 邹医生则使命在身，他需要观察病情的变化，这是论文中需要的，几时几分从深昏迷转浅昏迷，又几时几分转昏睡，最后到神志清楚需要多长时间。 这非常重要。 “你们都吃了饭吗？” 王艺很期待地问。 “吃了。” “吃了。” “刘牧樵你呢？”王艺根本不在乎其他人，她在乎的是刘牧樵。 “也吃了。” 刘牧樵吃了一大半，刘忠全到了，加上食堂的菜油太重，剩下的就随手丢在书桌上。 “都吃了？我还没吃。我买外卖，你们谁要？” 没人回答。 “刘牧樵，你还吃吗？我帮你买一份。” “谢了，不吃了。” 这时候，赵一霖的手机响了，柳絮到了科室。 刘牧樵赶紧出去，见到柳絮，把想法说了一遍，她打了好几个电话，终于有个电话说，可以设计，不过，塑料的不行，硅胶的更不行，还是只能是用305号钢材做，管壁可以做得很薄，01毫米之内。 不过，价格会比较贵，要上千元一支。 刘牧樵说，干脆你跟他说，帮我设计一套捣毁苍白球的器械，还有用Taoshift法放置起搏器治疗帕金森病的设备。 他又一想，现在脑穿刺也需要改进，做一套新式的，把想法说了，对方满口答应，说过两天拿样品来。 对器械公司来说，虽然做少量的器械并不赚钱，但他们看作是商机，他们觉得有价值的设计还会申请专利，哪一天突然推广起来，就是买专利也赚钱。 其实，器械的进步，大多都是来自于临床医生的思路和灵感。所以有这样的活，他们是愿意接的。 也就是说，柳絮联系的那个公司，答应了为刘牧樵专门设计一套脑血肿穿刺设备和一套帕金森病手术的设备。 商家是一家中外合资企业，当他们打听到刘牧樵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时，连夜就组织人公关。 他们的嗅觉很灵敏，随着刘牧樵团队成为标杆，他们所使用的设备自然会成为畅销货。 刘牧樵安排了这件事以后，又回到监护室。 “患者怎么样了？” “有进展了，浅昏迷。” “好。看来，脑干血肿消除后，恢复的时间比大脑出血要短。邹哥，你注意分析一下，要是是事实的话，给神经科学又一个惊喜。” 赵一霖按捺不住，开始呼唤病人的名字。 当他呼唤到第五声的时候，病人睁开了眼睛！ 赵一霖被吓了一跳！ 他根本就没有这个准备。 才过了多久？ 40分钟！ “宋蓓亿，听得懂我的话吗？听得懂就眨眨眼睛。”邹医生赶紧去观察病情，这是第一手资料。 患者眨了眨眼睛。 “头痛不痛？痛的话，你就眨一下眼睛，不痛，你就眨两下。” 患者眨了一下，又眨了两下。 嚯！ 他还可以做复杂表示了。 “你的意思是，痛，但是不是很痛，对吗？” “是的。”患者干脆用嘴巴说话了。 邹医生被吓了一跳。 刘牧樵愉悦地开始脱隔离衣了，朝王艺笑了笑，虽然戴着口罩看不到洁白的八颗牙齿，但很美。 王艺也朝刘牧樵笑，还眨了眨眼睛。 刘牧樵回过头，对邹医生说，“你开一下医嘱，按上次那个脑干出血的就行了，少进点液体，还是注意脱水。” 刘牧樵回宿舍。 今天给刘淼的打击比较大，得赶紧回家和她聊聊天，安抚一下。 谁知，还没进门，就滚上来一团肉，这是一个男人，不很高，一身肥肉，一眼望去，足足有两百多斤。 “刘博士，我找你。” 刘牧樵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个人不认识，找我干嘛？ 全科医师 第185章 你是个人才 这是一个人吗？ 一个肉团啊。 亏他怎么上的五楼。 “我叫刘云赞，和刘忠全是亲戚，我是他侄子。” “你就是他向我推荐的总经理？” “他真的推荐了？是的是的，怎么样，我和忠叔做的策划书还满意吧？这只是一个初稿，请你过目后，我们再最后定稿。” “你，请进吧。” 刘牧樵打开门，观察了一下，那张小板凳估计无法承受刘云赞的体重，就指着床沿说，“请坐吧。” 谁知，刘云赞偏偏不去坐床沿，把小方凳拖过来，轻轻一坐，“喀喳！”一团肉滚在地上。 半天才爬了起来。 “不好意思，经常发生这样的意外，我都已经习惯了。” 刘牧樵想笑，有想哭。 你有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啊？还好意思说习惯了！ “你坐床沿吧。” “不敢。我担心床沿承受不了。” “作为医生，我得提个醒，你这个体重可不行啊，该减肥了。” “减了，减了很多次了，反弹，很快就会反弹的。” “应该持之以恒。” “难啊，刘博士，你不知道，我看到肥肉就不要命的喜欢。我可以没有女朋友，但不能没有肥肉。你知道不，我可以吃两碗扣肉。平常下面条，我要一斤猪肉，要不，到了11点针就饿得发慌。” 刘牧樵只好轻轻摇头。 这人没救的了。 “刘博士，关于办公司的事，我先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刘云赞，今年37岁，大专文化，在机械厂做过销售，在工业园区做过保安，在林业所做过园林管理，还顺便开过一个小卖铺，请人守店，还买过茶油，夜场买过衣裤，做过夜宵，炒得一碗好下锅粉。所以说，我的经历还蛮丰富的，对吧？” “是的，挺丰富的。”刘牧樵淡淡地说。 “我叔叔说，要推荐我做你们公司的总经理——或者是副总经理，我专门买了几本书，一本是《蓝海》，一本是《人力资源管理》，还有一本是介绍企业文化的，叫《企业核心竞争力》。当然，这本策划，主要还是我叔叔起草的，我提了一些意见。下一步，我该做哪些准备？” “下一步？”刘牧樵欲言又止。 “是的，我们要快马加鞭，对吧？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我们已经看好了一个厂址，你要不要亲自去看一下，人家只要160万。” 刘牧樵皱了皱眉，好像刘忠全说的是180万，怎么到了他嘴里只要160万了？他试着问：“不是180万吗？” “业主是开价180万，我叔叔还价后，人家说160万也行。” 刘牧樵不想和他再扯了，就干脆说：“刘总，是这样的，我并没有答应和你叔叔合伙，也没有答应和你。我估计是你叔叔和你开玩笑的。” “不可能的啊，他说你一口就答应了，怎么，我都已经付出了，突然说不答应呢？我找我叔叔去。” 说完，这团肉滚下去了。 刘牧樵打发走了刘云赞，心情也就云开雾散，拨通刘淼的视频，两人撩了一会，最后心满意足，上床睡觉。 这一夜，做了一个好梦，和刘淼玩的挺开心的。 第二天，做了科室里的事情之后，和赵一霖和邹医生开车前往附属医院，郝教授已经做好了准备。 “三个病人。”郝教授笑着说。 “怎么是三个？”刘牧樵不解。 “三个，你做两个，我做一个。”郝教授把三个人的资料放在那里，阅片灯上是他母亲的核磁共振片。 “第一个是我母亲，78岁，有高血压，吃药控制在Hg，血糖也高，在吃二甲双胍缓释片，有过一次轻微的脑梗死。其他情况还好。”郝教授介绍病情。 刘牧樵盯着核磁共振片看得非常仔细，并没有回答郝教授的话，足足十分钟，他才转过头，说：“你是准备放置起搏器还是捣毁苍白球。” “我想听听你的意见。”郝教授出奇的谦虚。 “我觉得捣毁苍白球就好了。” “那行啊，我听你的。” 郝教授这个决定是正确的，在治疗帕金森病方面，他最多算个专家，还很勉强，而刘牧樵却是宗师级。差了两个级别。 “还有一个病人，96岁，男，高血压病3期，糖尿病，用50单位的胰岛素，能做吗？” “科委的？” “嗯，你知道，他求过你。现在，依然是想你做。我母亲其实只是顺带，我请你来的目的还是帮这个人做。人家对你很信任。你不会反对吧？” 刘牧樵沉思了片刻。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能拒绝吗？” “可以的，你可以用年龄太大这个理由。” 刘牧樵笑着说：“要拒绝，我就不会找理由了，直接更能达到目的。好了，这个我建议放置起搏器。我还要看看他的核磁共振片。” “这就是。”郝教授拿出一大叠CT片和核磁共振片。 刘牧樵又看了很久。 这时，一个家属偷偷溜了进来，悄悄地站在刘牧樵后面。 “这个病人脑萎缩很明显啊，应该有老年痴呆症吧？” “是的，是的。” 见不是郝教授的声音，刘牧樵转过身来，只见是一个中年男子，满脸的笑容，虽然是那种用力挤出来的笑，但还是明显看得出，他对刘牧樵是极其的尊重。 “老年痴呆我可是没有办法的。”刘牧樵淡淡地说。 “知道，知道，那是世界级难题。” “帕金森病也是世界级难题。”刘牧樵提醒。 “是的，是的。” “嗯，算了，也不是你。”刘牧樵准备说点什么，但忍住了。 那人很快就理解了，说：“是的是的，您知道，科委也不都是他一样的人，他的话，是难听，谁也受不了。” “好了，不说了，我们看一下病人吧。” 刘牧樵刚提议，吴迪冒了出来。 他也是一副大眼镜，走到刘牧樵跟前了，几乎快碰鼻子了才伸出手，和他握手。 “刘博士，我想向你学习。” 刘牧樵怔住了，沉默了好一会，说：“明年，你是个人才，可以申请到我们医院来。” 突然，刚才还嗡嗡的声音，一下子安静下来。 都听见了刘牧樵这话。 邹医生一身冰冷的，心里在喊，“小哥，你这是在和谁说话！人家是附属医院的副教授！” 赵一霖羞红了脸，他只有一个愿望，地下裂开一条缝。 全科医师 第186章 起搏器 赵一霖更是满脸通红，羞愧不已，他想冲上去堵住刘牧樵的嘴巴，你到底是太年轻了，太不会说话了，即使我们比人家做得好，你也应该谦虚一点，人家附属医院到我们医院来，那是屈就，请！要高薪聘请！ 医生，关键是一个平台，安泰医院做得再好，怎么可以和附属医院比？安泰医院一个科室超过附属医院也许可能，但综合性超过，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附属医院是综合性的大品牌，虽然在全国只算中游水平，但在江东省，他却是至高无上的品牌医院，这里走出去的教授，讲一堂课，至少也是3000块，做台手术，5000至。 而安泰医院的医生，有多少走穴的机会？ “刘博士，一言为定！” 吴迪不是客气，他是忠诚的，回答刘牧樵这个邀请时，声音都有些颤抖。 刘牧樵大大方方地说：“你是个人才，没问题。” 这话一出，更多的人只好不做声了，刘牧樵都说明白了，他看中了吴迪，只有吴迪在他眼中是人才。 当然，大多数人心里是不屑。 在附属医院上班的人，哪个不是高分考起医学院校的？又有谁不是读硕、读博一路过关斩将，特别是最后一关，附属医院招聘人员，那是相当严格的，想被附属医院招聘，和做梦大致相当。 所以说，附属医院的医生牛一点，狂一点，不会招致同行的批评，他们有这个资格。 在场的医生，都在替吴迪打抱不平。 吴迪啊，你对人家怎么这样客气呢？ 要知道，吴迪在附属医院那是非常有名气的，他研究过100颗脑袋，他的SCI论文被引用超过了1000次，就连教科书都因为他的论文修改了好几处。 要说下一个院士谁的可能性大，吴迪就是其中之一。 他对大脑的解剖，贡献实在是太大了。 “走，我们看病人。” 一群人，以郝教授为中心——应该改一下，以刘牧樵为中心，进了病房。 刘牧樵亲自做检查，一套神经内科的常规检查又快又好，在场的十几个医生都是给学生上课的老师，对比一下，都暗暗决定，回去还得复习一下功课，人家的这才叫标准。 问了病史，刘牧樵又安慰了病人几句。 “儿啊，是他帮我做？”患者肯定会怀疑的，人家还是少年啊。 郝教授忙说：“是的，他的技术是最好的。” “比你还厉害？” “厉害多了。” “嗯，还很俊。” 刘牧樵交代了一下注意事项，然后，去看了第二个病人。 这个病人的病史都是由他儿子代诉的，他根本不听你，老年痴呆真是麻烦，这病要是能治疗就好了。 对社会，对家庭，对本人都是一种折磨。 刘牧樵不能确定今后有没有可能出现治疗老年痴呆的办法，所以没有多说什么，做完体格检查回到办公室。 需要会个诊。 这是附属医院一直以来形成的规矩。 另外还有一个病人，刘牧樵只是旁观者，就不在这里讨论了，连病人也不看了，那个病人由郝教授和吴迪完成，已经去了手术室。 帕金森病手术有一间专门的手术室，里面的设备贵得吓人，想通过治疗病人回本，想都不要想，能够赚到维护费就够意思了。 会诊还是按照三级医生来。 刘牧樵就不好说了。三级医生，他还不入列，轮不上他。可是，实际上他是最高权威。 整个会诊完全是走过场，附属医院根本就没有开展帕金森病Taoshift手术法，还有些医生没听说这种术式。 他们所知道的，只有通过CT引导下的机械手术方式。 会诊的结果就是刘牧樵表态，做，还是不做。 “都没问题，因为创伤很小，基础病我不太考虑，我也注意了他们的影像学片子，没有发现异位的血管，所以，手术不会有问题。不过，我还没有做过放置起搏器，所以，我得先看一例。” 这话一出，众人心里不免有些惊疑。 你都还没做过，那你说话怎么这样绝对？ 说没问题，这话不是很好说的，做医生，现在是越来越谨慎，能够不表态时尽量不表态，要表态也应该说得模棱两可，不把话讲绝对了。 先得自保，这是做医生的原则。 谁知，郝教授却容着他，笑着说：“我先做，你观摩。” ------ 半个小时后，刘牧樵随着大家一起进入手术室，顿时，眼前一亮。 好高大上的手术室啊！ 仪器设备就占了半间房子，灯光、摄像系统，光洁的仪器，刘牧樵几乎一半以上的设备猜不到用途。 病人躺在类似CT的床上，只有半个头颅留在外面，说不紧张，那绝对是假的。刘牧樵自己都感觉呼吸有些困难。 滴滴滴，呜呜呜的轰鸣声，此起彼伏。 蓝色的，红色的灯光交替闪烁。 “动动眼球。”郝教授在和病人沟通。 “眨眨眼。” “张嘴。” …… 一系列的准备工作后，开始定位模拟。 郝教授亲自操作电脑。 吴迪在矫正机械手臂。 “准备，第一次模拟开始。” 郝教授发出了指令，机械手臂在活动，设备的轰鸣声更响了，闪烁的光芒也更加刺眼。 “眼球往上看。” “屏住呼吸。” “张张嘴。” “嗯，结束，失败。” 第一次定位失败。 郝教授重新站起来，和吴迪商量起来，又在病人背上加塞了一块垫板，然后回到座位上重新输数据。 “再来一次。” 随着郝教授的命令，机械设备再一次运转起来。 病人又一次重复刚才的动作，郝教授第二次宣布失败。 定位很麻烦。 穿刺到位不能有超过2毫米的误差，即便患者哪怕是一丝移动，就可能超出这个范围。 这就是这个手术门槛高的原因。 再有，正因为病人大部分时间需要清醒，参与配合，所以，很多有基础病的病人不适合做这个手术。 刘牧樵的Taoshift法就省了很多事，一针安定下去，睡上十几分钟，手术做完了。 郝教授经过了三次调试，才最终确定了体外定位。 接下来，就是真正的穿刺了，吴迪再一次消毒，开始安装起搏器。 刘牧樵眼睛眨都不眨，紧紧盯着起搏器。 不得不感叹，现如今的科技真的发达，比绿豆还小的起搏器，竟然可以用上十多年。 全科医师 第187章 小心脏受不了 刘牧樵注意了一下时间，准备阶段就用了1小时50分钟。 准备就绪。 郝教授看着显示屏，在键盘上输进一组数字。 吴迪则紧守在病人的头部。 麻醉师已经注入了麻药。 “请报告准备情况。”郝教授喉咙有些发涩。 “1号位准备就绪。” “麻醉就会。” “巡回护理就位。” “操作手到位。” “CT定位到位。” “OK!”郝教授重重地在键盘上打了一个回车键。 机械手开始移动，细微的轰鸣声直往耳朵里钻。 吴迪送上了套好了起搏器的穿刺针。 进针了。 缓慢而平稳。 一厘米一厘米往前推进。 “停！最后确定位置。” 喇叭里传来两个“位置正常”的声音。 那是定位师操作手和核对员的声音。 郝教授调出几个角度的图像，随后是一个立体图像。 “正常范围吗？”郝教授盯着屏幕问。 “正常，误差15毫米，允许范围。”吴迪再次确认。 “好，各就各位，继续！” 轰鸣声再次启动。 三分钟后，郝教授才再次说话。 “到达预定位置，请再次确认。” 喇叭里又一次传来一前一后的声音。 “位置正确。” “位置正确。确认。” “嗯，吴迪，可以留置起搏器了。” 吴迪轻轻地按下了按钮，“留置成功。” “好，启动回程。” 过了一分钟，机械手归位，各仪器的轰鸣声也停息下来，灯光再次开启。 刘牧樵抬头看了看时间，总共是2小时40分钟。 病人推回病房。 “刘牧樵，有什么评价，可以客观的说，科学研讨，就是需要讲真话。”郝教授坐在电脑旁，屏幕上还是最后一个画面，起搏器稳稳地留置在丘脑基底核里。 “很先进。失败的风险很低，并且，在出现误差时还有机会调整姿势。”刘牧樵说。 “说说负面的吧。”郝教授说。 刘牧樵笑了。 “说吧。” “好吧，其实任何一门技术都有它的局限性。这门技术关键是太耗费时间了，患者难以耐受，对我来说，还是Taoshift方法比较实用，我做一个，估计15分钟足够了。” 15分钟？ 顿时就是一片的下巴掉地上的声音。 “定位，你可以评价一下吗？”郝教授最得意的还是这个定位。 谁知刘牧樵不这样认为，“我真的不理解，它为什么还有15毫米的误差？” “这不能怪机械手，我们人眼观察的时候有误差，所以，输进去的数据会有一些不准确，机械手本身的误差在01毫米之内。” “那就是说，还是你们阅片的时候水平有限，你们还需要提高阅片的能力。”刘牧樵说。 这时候，很多人不淡定了，你这是在批评谁那？你是在批评一个大教授！ 在场的，至少有一半是郝教授带出来的博士，批评他们的老师，真的没几个服气的。 谁知，郝教授很谦虚地说：“你批评得对，我准备抽出几个月时间，专门学习一下影像学的知识。不过，要达到你这种程度可能还比较难吧。” 此话一出，又是一地的下巴声。 郝教授并不是一个喜欢谦虚的人，他是有名的小钢炮，在学术上，他敢和协和的大教授辩论。 现在，他竟然说阅片能力比不上刘牧樵。 郝教授是轻易不会开这种玩笑的。 也就是说，郝教授真心服了刘牧樵。 这个神奇的少年，难道真有这么厉害？ 他们过去只承认刘牧樵是穿刺方面的天才，对空间的构想能力超出常人很多，这可以理解。 但是，阅片能力，那可是需要大量的经验，大量的阅片次数，知识是要一点一滴积累的。 你刘牧樵才22岁，你即便是从出生那天起就阅片，你也只有22年的阅片经历啊。 放射科，有很多教授工作超过40年了。即便是郝教授，看头部CT、也不会少于30年，核磁共振片引进时间迟一点，也有20多年时间了。 “刘牧樵，你对该项技术还有什么建议吗？”郝教授并没有急于站起来，他很想听听刘牧樵的建议。 刘牧樵略微想了一下，说：“也说不出太多的建议，要说缺点，关键还是病人的心理承受能力的问题，可以从灯光、音响等方面想一些办法。一般的病人，真的会吓着去。” “有道理，只是，这与器械公司有关，我们没有太多的办法。” “那确实。好吧，我们进行下面的吧。” “谁先？” “那就看你的安排啦。” “放置起搏器没问题了？” “没问题，很简单。” 边说，边准备出手术室，这里需要清理，下一个，是郝教授母亲。 “我可以观摩吗？” 郝教授有些犹豫，按理，他母亲手术，自己是应该回避的，但他又很想看。 “可以的。” “真不需要麻醉？”郝教授还有些顾虑。 “不需要啊，就是在进针的头皮处打点局麻，很简单的。我定位和手术没有你那样复杂，十几分钟足够了。”刘牧樵很有把握。 刘牧樵脱了隔离衣，巡回护士赶紧上来帮忙。 这时候，刘牧樵才注意到，附属医院的护士和京城武宣医院的护士有得一比，只是南方妹子更小巧一点。 刚才这个护士和江城县的刘淼在一个层次上。 “先休息一下，接着就请你帮我母亲做手术了。” “干脆，调整一下吧，另外一个也安排上午做了，吃午饭稍微晚一点。” 郝教授看了看手表，“时间是不是太仓促了？只有半个小时了。” “没事，半个小时可以做很多事。” “那就尊重你的意见。”郝教授转身对吴迪说，“你去安排，都上午做了。” 来到办公室，郝教授的博士研究生小瞿抱了一箱矿泉水，发了一瓶给刘牧樵。 他拧开喝了一口，不经意发现，几个小护士在那里偷拍他，有一个是在自拍，把刘牧樵当作背景。 邹医生是一脸的不忿。 他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过不多久，吴迪来通知，“可以了！” 赵一霖说：“老郝，你真的不回避？” 郝教授还在犹豫，半天才说：“你说呢？” 赵一霖笑着说：“关键是看你忍不忍心看。” 郝教授摇了摇头，“就是小心脏有点儿受不了。要不，我先送她进去，她见到我会踏实一点。” 全科医师 第188章 就结束了 郝教授的母亲躺在手术台上，郝教授在安慰她。 “没事，睡一觉，你的病就好了。” 手术台换了一个位置，从机械的深处拖了出来，那套机械手也移开了，隔壁的电脑控制台也没开动。 手术室里，只留六个人，刘牧樵、吴迪、器械护士、巡回护士和麻醉师。还有一个是刘牧樵的搭档邹医生。 他留下来的用途是做术前准备。 麻醉师也不是多余的，他还要负责观察监护仪。 而郝教授他们都退出了手术室，来到了主控室，通过屏幕和玻璃，在这里，每一个动作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邹医生的准备工作很细致，给老太太开了一个小天窗——剔除了一小块头发。 刘牧樵没有反对。消毒到位就行。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 突然，刘牧樵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 万一失败了怎么办？ 不应该呀！怎么会失败？ 他从出道以来还从来没有遇到这种状况。 别慌！ 他警告自己。 不对！ 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重新消毒！”刘牧樵严厉地说。 邹医生脖子一红，赶紧在巡回护士的配合下，重新消毒。 可是，刘牧樵并没有因为再次消毒而消除恐惧。 什么鬼？ 他在找原因。 没找到。 都已经很完善了。 现在老太太剃了一个光头，虽然和文兴宇剃的有差距，但还是一个很好的艺术品，在无影灯下，反射着光芒。 嗯，对了，应该是一种责任，一种对母亲生死的责任。 刘牧樵明白了。 这种责任是郝教授传染过来的。 “郝教授在吗？” 刘牧樵问了一句。 “在，你放心做吧，你进针的时候，我会闭上眼睛的。”郝教授的声音发紧，几乎嘶哑了。 刘牧樵的心一下子轻松了。 “你放心，一切都很顺利。”刘牧樵一边说，一边又一次把眼睛盯在放大的核磁共振片上。 他吃了一颗回气丸，又吃了一颗醒脑丸。 然后回头，拿起穿刺中，刺了进去。 仅仅三秒钟，就到达了苍白球，接下来，就是捣毁它，他尽量仔细一点，加起来也就一分钟。 接下来就退针了。 压迫、包扎。 “你这是……” 吴迪不淡定了，你这是做了一个帕金森病手术？ 仅仅一分多钟？ 即使加起准备时间，也就是十多分钟。 刘牧樵咧嘴一笑，他笑得很开心。这种笑，很美！虽然被口罩遮住了，但是，刚好两名护士还是看到了，不由得怦然心跳。 太令人难以自制啊。 “做完了？” 吴迪追问一声。 “对呀。” “你这是开玩笑吧？” “怎么是开玩笑呢？” “这是不是把这种手术的档次拉低了？” “……” 刘牧樵真不好回答。 按说，这种手术门槛极高，即便是吴迪这样的颅脑专家，要他完成，估计成功率不会高于4成。 但是，刘牧樵拿下这个手术，仅仅十分钟时间，比一个阑尾炎手术还快了许多。 普通外科，阑尾炎是最简单的手术。 在刘牧樵手里，帕金森手术比阑尾炎还简单。 不淡定了。 吴迪陷入到了茫然之中。 隔壁的那群教授、副教授和主治医生也陷入了迷茫之中。 看看这个手术室，他们争取了多少年，到国外学习了多少次，才把这门技术引进来，才买来了这些设备。 这一间手术造价5000万。 可是，在刘牧樵眼里，一分钱也不值，他除了使用了几种最简单的设备，譬如穿刺针之外，其他昂贵的设备，对他来说，一丝的价值也没有。 再看看附属医院的声誉，随着郝教授团队开展帕金森手术治疗，整个神经内科一跃成为附属医院的明星科室，就连教科书，郝教授也是编委之一，而他参与定稿的章节，恰恰就是帕金森病诊疗这一节。 作为定位高大上的帕金森手术，在刘牧樵手里，仅仅是一个十分钟的小手术，几乎连麻醉都不需要。 想哭！ 很多人想哭！ 虽然，郝教授他们并不封闭，也十分的谦虚谨慎，哪里有先进技术就往那里送人进修学习。 但是，突然被超越的感觉一时间很难接受。 真的有人哭了。 原来，这么高大上的，竟然是如此一钱不值。 “我们可以谈谈吗？” 郝教授第一个回过神来，他意识到，自己的这套技术和设备已经落后了，谈不上是先进技术了。 他必须好好淡淡。 不过，他又不能否定自己的这套设备的先进性，可以说，这整套设备和陆总医院是一个档次的，比协和医院的还先进了半代。 怎么可以说落后了呢？ 不是落后了，而是刘牧樵已经走到前头去了，他这套方法是老树发芽，重新焕发出生机。 不过，细细一想，刘牧樵的手术术式，可复制性到底有多大？ 吴迪，有希望的应该是吴迪。 “我要和你谈谈。” “郝教授，别急，我们还有一个病人。” “好，那就继续吧。做完这个病人，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行。” 老太太被推走了。 郝教授的家人把她送回了病房。她还睡得很熟。刘牧樵说了，别急于叫醒她，睡上一两个小时会更好。 第二个病人推了进来。 邹医生吸取刚才的教训，直接就给老头子一个光头。 巡回护士帮着邹医生把准备做好。 “可以了。” 但刘牧樵仅仅回了一个“嗯”，眼睛盯着核磁共振片，一动不动。 一个很宽厚的背影。 别说护士被刘牧樵的背影吸引了注意力，就连邹医生也觉得这个背影很酷。 淡定，坚毅，从容，渊博。 有一种气场，很大的气场。 邹医生的感觉是很明显的。 刘牧樵的气场一天比一天强。 过去，赵一霖一出现，整个科室鸦雀无声，现在，邹医生觉得，刘牧樵赶上来了，还有超越之势。 刘牧樵看片子有个习惯，不动，几乎是纹丝不动，至少五分钟，大多时候是十分钟，即使是一个简单的血肿病人，他都会凝视五到十分钟。 他似乎在读每一个细节。 刚才对刘牧樵说郝教授阅片能力还需提高不服的人，现在不得不问自己，这厮阅片确实与众不同啊。 可以说，整个神经内科，还没有谁会在阅片上下这么大的功夫，大多数人，阅片时间都在几十秒钟，一边阅片，一边对照放射科发的诊断报告。 吴迪在反思。 他是对头颅CT和核磁共振最有研究的人，他也想象不出，刘牧樵在片子上能够读到那些更多的信息。 刘牧樵足足看了十分钟。 “可以了。” 吴迪精神一震。 第一次，他没有思想准备就结束了，这一次，一定要认真观察刘牧樵的细节。 全科医师 第189章 你就是希望 刘牧樵拿起起搏器仔细看了片刻。 “帮我把眼睛往上推一下。” 巡回护士一秒钟就上来了，帮刘牧樵扶正了眼镜，把邹医生馋的暗暗下决心，自己也要配一副眼镜戴上。 稍一分神，邹医生才发现，刘牧樵已经穿刺到位。 “到位了？”吴迪问。 “到位了。”刘牧樵说。 “你确定？” 过去，通过仪器可以清楚看到起搏器的位置，而现在，什么也看不见。 “确定。” “万一呢？” 刘牧樵笑了。 “我们正常人闭着眼睛走十米，你很难确定是不是到了指定位置，并且，十有八九会走偏离了。可是，盲人走十米，却能准确走到指定位置，我就是那个盲人。” “做到这一点，难吗？” “怎么说呢？你再针对性练习一下，应该可以的。” “好，我向你学。” 刘牧樵看着按钮，“现在该按这个按钮了吧？” 吴迪终于有机会做一次老师了。 “对，轻轻一按，起搏器就脱离了。” 刘牧樵轻轻一按，手感很明显，起搏器脱离了。 结束了。 吴迪看了一下时间，更短，9分30秒。 患者的所有生命体征都很正常。 麻醉师和巡回护士把患者推出了手术室。 突然，外面争论起来。 “不做？为什么不做？”有人在质问。 郝教授等人出去了。 “做完了。” “怎么可能？进去才十几分钟。郝教授，你们不做可以明说，有问题，我们理解。” “确实做完了。”郝教授耐心解释。 “第一个，你们做了两个小时。” “那是老方法，现在是新方法，刘博士做的。” …… 争论很短暂。 刘牧樵和巡回护士又撩上了。 他是被撩。 “刘博士，你真厉害，这么快。” “快就好吗？” “快当然好啊。” “快好？不一定吧？快了，有时候是失败的标志。”邹医生插嘴了，他说话酸酸的，醋味很浓很浓。 刘牧樵明白他什么意思，但没有体会，也懒得理他。 巡回护士本来就没理睬他，他成了自言自语。 “我们主任听说你做帕金森病手术，经常的唉声叹气，说，要知道这样，他去研究癫痫就好了。今天一看，我才知道我们主任为什么唉声叹气了，确实，你把他打回了原形。” 刘牧樵想笑。 郝教授你哭的日子还没到呢，你想做神经科的老大，没我同意怎么行呢？ “走啦走啦，刘牧樵，人家郝教授说要和你聊聊，在那等你啊。你还磨磨蹭蹭的干嘛？再说，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吗？还这么花心，走啦走啦。” 刘牧樵偏不走。 “我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你别乱说。” “怎么没有？刘淼。小妹，你别理睬他，这厮品行不好，喜欢吃在嘴里看着碗里。你理他，会吃亏的。” 刘牧樵哈哈笑了起来，脱了隔离衣，出去。 “哦，没问你名字呀。”刘牧樵在门口停下来问。 “我叫杨曦。” “我叫巫溪。” 另一个做器械护士的赶紧自报家门。 “我邹庆祥！刘牧樵团队的核心成员，今后，我们会经常来这里手术。” 刘牧樵吃惊不小。 你邹庆祥儿子都几岁了，好意思在这里争风吃醋。 走出手术室，刘牧樵一把就被郝教授拽住了。 “郝教授，我们不是去吃饭吗？”吴迪问。 “你们先去，我要和他好好聊几句。” 他带着刘牧樵进了他的主任办公室，“请坐。”一边沏茶，一人一杯。 接着，自己坐下来，认真地说：“你说吴迪可以到你们中心来，我也申请，并且，我不会和赵一霖争位子的，你只需要给我一个副手的位子。副手可以多几个人对么？” 刘牧樵有些为难，挖走郝教授，不是给附属医院来一个釜底抽薪吗？ 郝教授过来，肯定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团队，那样的话，安泰医院成为第一大神经内科就没有什么悬念了。 想想齐院长，刘牧樵头皮都有些发麻。 齐教授上次参加钱肆力的名医挂牌仪式时，想要挖自己，现在，反过来，把他的台柱子挖走了。 他不会跳起来骂？ “这件事，我觉得需要从长计议，你是附属医院的一根栋梁，我哪敢说抽就抽呢？” 郝教授苦笑了几声。 “还梁柱子？你还认同吗？你这样折腾，我姓郝的还有活路吗？脑血管这一块，你已经把市场和名誉全部揽入怀中。帕金森病这一块，你是准备连骨头、汤水都不剩，你一个人独吞。你说，我还搞毛啊！我重新开始研究癫痫、格林巴利、老年痴呆？可是可以，但谁知道你哪天突然说，老郝哇，你别瞎糊弄了，癫痫这一块，格林巴利这一块，老年痴呆症这一块，我早就比你有成就了。你说，我还能活吗？” 刘牧樵哈哈大笑。 “郝教授你真逗。” “我逗？我是在和你讲真心话。” “神经内科还有很多病，我是连门都没看到在哪里，譬如，多发性硬化、重症肌无力，哦，对，特别是老年痴呆这一块，就是一个很好的研究课题。” “你这不是扯蛋吗？” “怎么是扯蛋呢？老年痴呆症对家庭，对社会都是一个沉重的包袱，早日攻克它，不是很好吗？” 郝教授想哭。 他真想哭。 你以为攻克一个疾病就和在菜地里拔一个萝卜一样简单啊？ “别扯了，我只问你，答应还是不答应？”郝教授很认真地说。 刘牧樵也很认真问：“说句实话，你是不是说，老年痴呆症基本上没有办法攻克？” “应该是比癌症更难。” “癌症，对了，你认为治疗癌症有希望吗？” “希望是有，可是，探索了几十年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找到好办法。你怎么又扯上癌症了？” “好，我们不扯癌症，我们说神经科。神经科还有多少病没有攻克下来？” 郝教授流汗了。 “绝大多数的神经科病都没有被攻克。刘牧樵，和你说句老实话，神经科能治的病，真的没有几种。” “那不是很好吗？你随便选择一个课题研究，都可以走到世界前沿啊。” “刘牧樵，你这样说，我真的会哭的。你知道攻克一种病，需要多少人公关，需要多少人力财力，并且，可以说，大部分科学家付出的聪明才智，所付出的财力，最终得到的回报是微乎其微，或者说，9999的付出获得的回报是一个0蛋。” 刘牧樵点头，很认真地说：“医学，其实才刚刚起步。” “对，我们在疾病面前，仍然是很弱小的。不过，我看到了希望。” “好哇，希望在哪里？” “你呀！你就是希望！这就是我准备追随你的理由。” 全科医师 第190章 通吃 刘牧樵并没有给郝教授一个明确的答复，这确实也不是他能决定的。 社会是一个体系，是一个组织，在这个组织里，每个人只是一个构件。刘牧樵明白，他自己也只是一个构件。 他并不能决定一切。 刘牧樵和郝教授并没有急于去吃饭，他们查看了一下刚才手术的三个病人，都非常满意。 第一个病人还有些恍惚，麻醉的效果还没有完全清除。但明显，他的帕金森症状没有了。 刘牧樵特别检查了一下他的肌张力，下降了很多。 他比较关注捣毁苍白球和放置起搏器之间的比较，两者都有优点和缺点，他脑子里的知识是一个方面，都有明确的答案，但是，他还是希望通过对具体病人的观察获得第一手资料。 郝教授的母亲情况非常理想，远超郝教授的预期，而科委的那个病人，帕金森病的症状没有了，但现在反而突出了痴呆症的症状。 不过，他儿子满意，一个完全不能自理的病人，现在能够行走，能够吃东西，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刘牧樵，我们帕金森病手术中心聘请你做主刀医生，你不会拒绝吧？” 郝教授试着问。 “问题有，还很大，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你是实习生。没有医师资格证。这好办，我有，你在我的指导下进行，这些手术，你就能开展。” “行，一周半天时间。把病人集中。” 刘牧樵需要大量的手术，系统规定他，在两年内要做台脑部手术，光是在安泰医院，很难完成。 郝教授笑了。 半天足够了，以他这种速度，一个半天可以做很多的病人。 而实际上，郝教授并不需要太多的病人，一周能够收10个帕金森病，一年就是500个病人左右。 一年做500个帕金森病手术的医院，在全国也是屈指可数的。 再说，医院，最缺的不是病源，而是床位。 附属医院神经内科的床位数总共是200张，一半以上要收治卒中患者，另外一半收治其他神经科病。 所以，帕金森病人也不能大规模收治，否则就会产生一种不平衡，很多其他神经科病人就收不进来。 附属医院是教学医院。 它不仅是大学本科学生的教学医院，更是硕士、博士的教学医院，特别是它还是其他下级医院，或者兄弟医院同行医生的进修医院。 说明白一点，它是本省神经科的教学基地，所拥有的病种必须齐全，即使是发病率在10万分之1以下的病种，这里也能常常见到。 附属医院分配给帕金森病人的床位只能这么多，一个月收治4、50个病人比较合理。 还有一个原因，一年做500台帕金森手术，在全国算是多的了，郝教授在学术界就有了足够的发言权。 他准备两条腿走路，手术机器人和刘牧樵两种术式同时采纳。 现在刘牧樵答应他每周来医院做半天手术，他满心欢喜。 正准备去吃饭，郝教授被一个副主任缠住了。 他在诉苦。 他刚才接收了一个脑干出血的病人，出血量在7、8毫升之间，由于患者年龄不大，他和家属谈话时说明了危险性，家属不能接受。 由于刚刚出现伤医事件，这位副主任医生也担心起来。 越是担心，患者的家属行迹越是可疑，似乎他们都有准备杀医生。 “怕啥？哪有这么可怕的？我们做医生都差不多一辈子了，还不是活得好好的。好好地向家属解释，说明病情，家属会理解的。”郝教授耐心地说。 也难怪，最近闹得沸沸扬扬，伤医事情还不是一例两例，这半年好几个地方都发生了类似的事件，你说不怕那是假的。 “可是，人家家属说，安泰医院就可以治疗脑干出血，都治好了几个了。”这位副主任医生并不认识刘牧樵。 郝教授冷冷一笑，说：“你就不会说，这是不可能的吗？喏，这位就是安泰医院的第一高手。他们医院死亡率确实低，但并不包括脑干大出血的病人，我对他们很清楚。” 郝教授转过头，笑着说：“你们确实运气好，很少遇到脑干大出血的患者。” 刘牧樵微微一笑，说：“我早就说过，死亡率低，与我们运气好有关。不过，刚才那个病人所说的，脑干出血的治疗，在我们医院已经不是大问题了，我已经成功穿刺好几例了。” “什么？” 郝教授有些愤怒。 违背常识的事，你这不是胡闹吗？ 可是，回过神来，他又追问一句：“什么？” “脑干穿刺，我已经做过几例了。” “几例了？活着？” 特别是最后那句“活着”，他问得很重。 刘牧樵点头。 “别开玩笑，你别点头，用嘴巴说话好不好？” “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已经做了两例脑干出血病人，都大于5毫升出血量。” 郝教授锤了锤额头。 掏了掏耳朵。 又转过头问刚才那位副教授副主任医生，“你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他就是刘牧樵？” 郝教授一把拽住刘牧樵两只胳膊，眼睛紧紧盯着刘牧樵，“我问你，你认真回答，脑干出血，你能穿刺治疗？” “对呀。” “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知道我，我证明了一个问题，脑干不是生命禁区。” “仅仅是这些？” “还有吗？” “你这是在神经学术界引爆了一颗原子弹！” 刘牧樵开心地笑了。 攻克科技难题就是这么爽。 “刘牧樵，论文！你的论文！赶紧投啊！你站在了神经病学的巅峰！” 刘牧樵笑了笑，说：“还不算，我仅仅是在卒中这一块有所成就，哦，对了，还有帕金森病。” 郝教授想哭。 “你，仅仅。你说仅仅？你知道吗，在学术界，你在学科的分支中的分支上的分支上有所建树，你就是伟大的科学家了。你在两个领域都有这么大的成就，你都可以说要通吃了。” 通吃！ 听到这个词，刘牧樵真的笑了。 说不定，我真的通吃了呢？ 想想自己在儿科，在针灸推拿科的成就，这不是通吃的架势吗？未来，还要开很多的中级宝盒，还要开高级宝盒，说不定还有终极宝盒，鬼知道系统还会赋予我什么学科的本领？ 哪一天突然成了妇科的专家，那就比较尴尬了。 全科医师 第191章 真想打一架 既然刘牧樵能够做脑干血肿穿刺，那就请他呗。 和家属谈话。 家属还是比较激动，一个劲地哀求郝教授，救救他们家人。 郝教授说：“我们肯定是会尽力的，不瞒你说，过去，这种病人是没希望救活的，脑干超过了5毫升的出血量，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亡。不过，现在有一丝希望了，安泰医院的刘博士很会穿刺，他救活了几个这样的病人。” “那，我们转院！” “转院就没必要了，一是来不及，二是刘博士就在我们这里，他刚刚做了两台手术，还没吃饭，等他吃点东西，我们马上就动手术，怎么样？” “那……好吧。只是，这饭不会吃太久吧？” “不吃了，我们这就上手术台。” 刘牧樵上前一步。 “你是谁？你说的能算数？” “我就是刘医生。” “你？你就是刘博士？” 刘牧樵微微一笑。 “不会是开玩笑的吧？你能有多大能耐？”家属犹豫了。 “他确实就是传说中的刘博士，你们确定，赶紧下决心，我郝某人和你们开玩笑？笑话！” 大教授就是大教授，说出的话很有震撼力，患者家属赶紧改口，“行，行，就指望你了，刘博士。” 郝教授又加一句，“希望是希望，但我们再说一次哟，希望不等于保证，万一救不过来，你们可不能胡闹哟。” 没有人回答。 医生就怕遇到这样的家属。 他们都看着刘牧樵。 刘牧樵觉得，这个时候必须说几句了，伤医事件确实很吓人，为了慎重，说明白比较好。 “我说，郝教授说的对，过去，对脑干大出血的，基本上都是放弃治疗，因为脑干是生命的基础中枢，这个地方，有很多重要组织细胞，损伤了，人也就死了。我最近试着进行穿刺，我不是吹牛，穿刺这一块，我是有天赋的，能够准确地穿中血肿，可以尽可能地减少损失脑干组织。但是，血肿本身已经损伤了脑干，所以，病人救不救得活，不在我的穿刺上，而在他疾病的本身。你们懂了吗？” “懂了。” 刘牧樵刚才几句话，他们确实听清楚了。 不过，奇怪的是，他们对郝教授的敬畏，似乎还不及对刘牧樵的敬畏。刘牧樵这么一说，他们服了。 这不是因为他们更相信刘牧樵，而是因为刘牧樵的人气值刚好达到了1000点。 1000点的人气值刚好超过郝教授的980点。 ------ 15分钟后，刘牧樵又出现在神经内科的手术室里面。 这是另一间手术室，专门做血肿穿刺微创技术的。 护士还是原班人马，杨曦和巫溪。 帕金森病手术并不多，一周也就是两三台。她们更多的时间是在脑血肿穿刺手术室里。 邹医生和赵一霖回来了。他们带了两个盒饭。 吴迪急急忙忙进了手术室。他一听有脑干穿刺看，筷子一丢就跑了过来，他对科学技术的追求简直到了痴迷的程度。 杨曦做好了术前准备，邹医生连铺巾的机会都没有捞到，最后，他只能站在一边吃瓜。 吴迪在刘牧樵的指挥下在枕部钻了一个孔。 刘牧樵很轻松就穿进了脑干，抽血，冲洗，一气呵成。 也不是为了表现。 这个病人从穿刺到抽出穿刺针，前后用时仅仅4分钟。 “就结束了？” 吴迪有气无力地说。 他一方面惊叹，刘牧樵竟然对脑干进行了穿刺。第二个方面，他不得不承认，刘牧樵的穿刺水平太高深莫测了，要追赶他，还有机会吗？ “刘牧樵，我一定要报考你们医院！” 杨曦和巫溪不得不认真地审视刘牧樵了。 之前，她们注意的还是他的颜值，现在，她们才注意到，整个附属医院的专家之中，还没有谁是刘牧樵的对手。 她们看过的血肿穿刺太多了，几乎每天都有两三台手术，每次手术，兴师动众不说，光是时间，就没有谁能够在半个小时内完成的。 而现在，刘牧樵是在对脑干穿刺，前后只有4分钟，简单到就和医生挑破一个麦粒肿那样。 这么高大上的手术，在他手里，就和玩一样，轻轻松松，几分钟就结束了。 “你真快！” 两个护士又一次感叹。 “快有什么好！”邹医生又在生气了。 病人的家属在外面等。 门开了。 患者被推了出来。 所有家属心里都咯噔一下，糟了！ 病人从推进手术室，到现在出来，前后不到一刻钟。 不是死了，还会有第二种可能吗？ 患者的老婆“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他儿子突然暴起，冲向刘牧樵。 吴迪脚一软，一个趔趄，摔倒了墙根下。 他吓得够呛。 邹医生不知哪来的勇气，把自己整个人都砸上去了，他要救刘牧樵，可惜，动作有些变形，砸了一个空。 他摔在走廊上。 杨曦和巫溪一个手里拿着手术刀，一个手里拿着止血钳，准备上前拼命。 郝教授和赵一霖他们还在另一个房间回看刚才的录像，等反应过来，刘牧樵两只手牢牢地举起了这个家属。 一个180斤重的人，被刘牧樵举在空中，手脚乱划。 这就是五禽戏中的虎举。 半空中，患者儿子还在咆哮。 “听！我！说！”刘牧樵大声说，发出的声音犹如虎吟，“你父亲死不死，还不能确定，但至少，现在是活着的。” 说完，刘牧樵也不管患者儿子的死活，用力一掷，“嘭！”摔在两米外的地板上。 还爬得起？ 刘牧樵怒了，“要知道你们是这样的人，我真的不该惹你们！” 这个时候，家属才意识到，他们错了，错的很离谱。 郝教授愤怒地冲了出来。 “牲口！人家辛辛苦苦抢救你们的家人，连饭也没吃，可得到的回报却是如此野蛮！要不是我穿着这身白大褂，我真想你们打一架。打架，哼哼，告诉你们，真要和医生打架，分分钟可以要你们的命！懂吗！” 家属一个个面面相觑，最后，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上前，对准患者儿子就是三个耳光。 “啪！啪！啪！” 又响又脆。 痛快。 这才是实打实的耳光，可以令人记一辈子的耳光。 “记着，横，医院里不是你横的地方！医院，救死扶伤，今后，到医院里，你装，也要装着有素质些！” 全科医师 第192章 植物人 刘牧樵脑干穿刺再一次获得成功，不但是神经内科轰动了，神经外科的几个教授也过来打听消息。 “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你要不信，去4病室45床看看，连监护室也不需要进了。” 不进监护室并不是因为病情，而是监护室没有床位了。 “我还是要眼见为实。” 说完，神经外科的江教授坚持要去看病人。 “你们科室的陶教授刚走，首先也是不信。” 江教授也不争辩，径直走到4病室45床。 一看，吃了一惊。 他正想做压眶反射，谁知病人眼睛睁得大大，正瞧着。 “醒了？” “刚醒。” 答话的是刘牧樵，他刚吃完饭，检查一下病人，正准备回去。 “你是他家属？” 旁边一老人赶紧说：“他不是家属，是主刀的刘博士。” “你就是刘牧樵？” “嗯。” “我要看看他的CT片子。” 家属赶紧拿出来。 这已经是第五次拿出CT片了。 “嘶！你胆子真不小啊，这个地方你也敢？”江教授吃惊不小，“你总共做了几个了？” “第三个。” “都活着？” “活着。” “这就奇怪了，能说说诀窍吗？” 江教授是神经外科的知名专家，也是一个敢闯的猛将，脑干，他闯过，可是，闯一次，死一个。 “其实就是一个准字，看准的路线，穿进去，不差一分一毫，死人的可能性就小到可能不会死了。” 江教授长叹一声，“也只有你这种天才才行。穿刺，不差一分一毫，人，哪里能够做到？” “也不是，我觉得吴迪就有可能。” “吴迪？不提他好么？他神经病！谁敢向他学？100个大脑，研究三年，想都不敢想。” 吴迪，在附属医院算是一个传奇，3年搞研究，100个大脑解剖，亏他怎么得到的100个脑袋。 那时候，他痴迷于解剖人脑，3年吃腌菜萝卜干，吃得患了缺铁性贫血，几身旧衣裤从年头穿到年尾，满身都是福尔马林味，工资奖金全部投进买标本了。 所以，刘牧樵一提到吴迪，江教授们就吐舌子。 “刘牧樵，我有一个病人，脑干有个囊肿，三年了，你敢不敢动它？”江教授已经是彻底被征服了。 “你得详细一点。” “三年前，一个车祸病人，脑挫裂伤，脑干损伤，植物人，现在检查脑干形成了一个囊肿，我们估计，这个囊肿压迫了脑干，除掉它，病人就有可能醒过来。” 刘牧樵迅速检索脑海里的知识。 查到了，7个类似的植物人，就是因为囊肿压迫脑干成为了植物人，只有其中一个，因为囊肿自行破裂而清醒了。 “行，我可以试试。” …… 神经外科迅速启动了大会诊。 这是必须的。 作为教学医院，哪怕是为了获得一次性经验，也必须履行一下手续，完成一下程序。 这个植物人已经进行过无数次的会诊了，全院性会诊也不下十次，说得难听点，这也是这个病人能活到现在的主要原因，要不，早就会因为坠积性肺炎，或者血栓死了。 附属医院之所以全力抢救这个病人，完全不是因为希望某一天治好他，而是纯粹是一种医生的本能，医生的职业习惯。 很多时候，患者都已经死了，救活的意义为零了，医生也会做一番努力，人工心肺复苏大多时候就是这个意思。 这个植物人，家属早已经放弃了，他们后来连对会诊的兴趣都没有了，只是尽义务每天来病房探视一次。 他们说了，所有的治疗方案都由医院做主，连签字的权力都放弃了。 大会诊在神经外科示教室里举行，参加的科室总共有13个，会诊的专家加上本科室的副主任医师以上的，有32人。 虽然都知道是走形式，但附属医院的传统还得坚持，也就是说，走形式也要做得很像那么一回事。 就是说，要正儿八经。 报告了病历。 主治医生报告了近况和这次会诊的目的。 “什么！穿刺囊肿？” 随着主治医生报告完毕，下面嗡嗡声响了好一会。 江教授咳咳两声，说：“我也是突发奇想，既然脑干不一定是生命禁区，那么，我们把这种囊肿穿破，解除脑干的压力，患者是不是就醒了呢？当然，可不可行，请各位来讨论。” 下面又是嗡嗡声。 有人发言了。 不算是正式发言，而是提出质疑。 “有过这样的先例吗？” “没有。” “既然没有，我觉得可能性不大，因为，神经纤维压迫太久了，已经不能恢复功能了。” “对，对，压迫太久了。” “没意义。” “最好不要冒这个险。” “对，这个险不值得冒。” …… 刘牧樵在看核磁共振片。 他看核磁共振片的时间比别人看得九很多。 其他教授都稍稍看一遍就走了，也不是他们不认真，这些片子，他们都看过很多遍了，每一次会诊都会搬出来。 有人也注意到了他。 “这小哥看核磁共振片好投入啊。” “比看那种片子都认真。” “在看动漫？” “在看动作片吧？” “你说，他能看懂吗？” …… 确实看得久，足足有半个小时。 “我来发个言吧。” 正儿八经的发言开始了。 第一个发言的是神经外科的周教授，和江教授资历差不多，他们相差一届，一个是湘雅医院的研究生毕业，一个是同济医院研究生毕业。在神经外科，他们是绝对主力。 是主力，资历相同，自然，竞争就很难免了，既然有竞争，平常关系就会比较紧张，这很好理解。 很好理解，在会诊中，火药味就会比较浓郁。 同济毕业的周教授一上来就开炮了。 “这个病人讨论过很多次了，就简单点吧，其他的基本情况就不啰嗦了，直接说结论。” 住持会议的是老科主任，75岁的宋爹，元老级。神经外科的大会诊一般都是由他坐镇，否则，会不会打起来，很难说。 宋爹接着他的话说：“节省时间，都别说过场话了，并且我还有个意见，没不同意见的可以不发言。” 他说完，都说好，节约时间。 过去的会诊会绝对不会出现这种问题，关键是对这个病人，大家都觉得疲惫了，都没有兴趣了。 说白了，讨论也不会有任何价值。 周教授说：“好，那我就发言了。有些同志听到后要是不舒服，可以不听。一个毫无生命价值的植物人，我们冒险去动他的脑干，是不是你们听到航医的伤医事件不过瘾？作死啊！” 周教授看了看周围，见有不少人点头，接着说：“科研就是要突破前人的观念，没错。但是，不讲常识，单纯为了试一试，我说，这是瞎搞！” 他看了看江教授，见他没有发作，又补充一句，“请注意，植物人，也是人，是人，我们就应该这条生命！不能昧着良心去做所谓的实验。” 全科医师 第193章 争吵 火药味确实很重。 江教授并没有反应。 习惯了。 第二个发言的是放射科的教授。 他说：“这个病人在影像学上并没有太大的特殊，不过，我担心他的脑干纤维可能无法再联通，所以，我觉得即使穿刺引流了囊肿，也不能恢复大脑的功能。” 脑干是大脑指挥传递的关隘，这里断了，大脑就不能指挥整个机体，人也就不存在清醒的问题。 “再说，世界上也没有这样的先例。加上现在的医疗环境不好，我的结论是不做。” 这时候，一只手高高地举起。 “这位是……”宋爹问旁边的人。 怎么突然冒出一个不懂规矩的人出来了？ “他是我们清江大学医学院的实习生。” “实习生怎么可以发言？不懂规矩！” 江教授赶紧解释：“这就是我跟您说的，穿刺的高手，刘牧樵同学。” “噢，就是他？怎么，这么年轻？你没有搞错吧？他比吴迪还厉害？” “没错，上午，他在神经内科已经穿刺成功了一个。” 什么？ 嗡嗡嗡。 真有人敢动脑干？ “宋爹，就让他发言吧。” “既然是这样，那他发言很正当啊。说，刘……什么来着？” “刘牧樵。” “对，刘牧樵，大胆地说。” 刘牧樵站起来，他觉得在这个场合，他站起来比较好，都是他的老师，学生回答问题应该站起来。 “我刚才认真看了一下核磁共振片，很令人振奋，患者脑干的神经纤维并没有大量坏死，即使在囊肿压迫处，神经纤维也是连贯的，并且还比较清晰。所以，我觉得清除囊肿，解除压力之后，神经纤维有可能迅速恢复传导功能。这是我说的第一点。 第二点，此类病例，在约翰?霍普金斯医院有过一例，男，37岁，车祸昏迷，后转植物人4年零3个月，突然清醒。后来查原因，就是因为囊肿自行破裂。所以说，这种先例其实是有的。我暂时讲到这里吧。” 他连谦虚的词语都忘记讲了。 有人不淡定了。 刚才发言的放射科的教授。 “你看到了脑干神经纤维是连续的？没有损伤？这是会诊，不是扯淡，你懂吗？” 刘牧樵说：“我知道，确实，很欣慰，他的脑干纤维还不错。” “胡说八道！你能看得清？” “看得清啊！很清晰的。” 教授怒了。 “你说说，你是从矢状面，还是冠状面看出来的？” 刘牧樵很平静地说：“都能看得出来。不过，矢状面看得更清楚，阅片能力比较低的人，最好是从矢状面看，冠状面难度就大了很多。” 这个教授更加愤怒了。 “矢状面也不可能看清。” “那就没办法了，你水平还比较低。” 这句话，刘牧樵并没有大声说，而是轻声嘟哝了一句。 可是，还是被周围的两个教授听到了。 他们的反应是觉得好笑，“噗！”笑了起来。 笑什么，很明显，是冲着放射科教授来的。 “没教养。”放射科教授骂了一句。 刘牧樵就讨厌别人说他没教养。 一个没爹没娘的人，这是人家的痛点。 所以，他比较冲动，大声说：“教授，你这水平还得提高啊！做人和做技术，你都有缺陷啊。” 这话一出口，很多人捏了一把汗，特别是郝教授。 他赶紧大声说：“别争论了，我发表一个意见，这个病人，我赞成试一试。” 他这么一吼，会场马上安静了。 这就是他需要的效果，担心刘牧樵被围殴。 附属医院的每一个教授，对实习生来说，都有碾压优势。 刘牧樵被解救了，郝教授干脆把要说的话说了。 “刘牧樵同学在神经内科很有造诣，就连约翰?霍普金斯医院的史密斯也抢着要和他合作研究卒中康复。夏洛特大学综合医院的怀特?安德森也要和他合作研究帕金森手术。我要告诉你们的是，他成功突破了脑干穿刺难关。就在今上午，他在我们科室成功抢救了一个脑干大出血的病人……” 刚才，还有很多人并不认识刘牧樵，对他的穿刺技术更不了解，现在这么一介绍，大家无不惊骇。 还有这样的少年？ 渐渐，有一股潮流，不少人说，既然有这么一个人，那就试试呗！ 江教授发言了。 “我发个言吧。刚才，大家都发表了很好的意见，特别是某个教授给了我很好的启发。我们作为科技工作者，就应该有良心，有责任，有义务帮助病人，哪怕是一丝的希望，我们也应该百分百努力，即使有风险，我们也应该迎刃而上，而不是畏缩不前。 确实，目前的环境不是很好，伤医事件时有发生。但是，大多数，绝大多数的患者及家属是好的，我们怎么可以因噎废食呢？客观上讲，哪个行业没有风险？只要是和人打交道的，就有纠纷，就有风险。这不仅仅是我们国家，全世界都一样。难道我们都改行吗？ 话说到这里，我想起了刚才这位同志所说，植物人也是人，我想笑，植物人为什么加上植物两字？这就说明这人更多的是有植物特性，而少有人的特性，我们作为科学工作者，难道没有义务改变这种现状吗？有良心的科技工作者，难道不应该想办法吗？我说，有办法想而不想，那才是没有良心，只知道保护自己，是典型的懦夫。” 湘雅毕业的江教授痛痛快快地回击了周教授。 他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按照顺序，就剩下神经外科主任和前任主任了。 现任主任不想介入江教授和周教授之间的矛盾，他眼睛望着宋爹。 还是您上吧，这两个冤家我非常头痛，谁也不能得罪。 宋爹德高望重，他得罪谁，谁也不敢生气，你敢碰碰宋爹试试，他有能力让你在神经外科待不下去。 他发话了，“周教授，你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我不希望他们把人弄死了。”周教授大声说。 “我说你混蛋！”江教授大声说。 “咦，别吵了，到此为止。”宋爹不紧不慢地说，“你们两个，看来必须克制了，再这样下去，神经外科的发展就会毁在你们手里。” 他喝了一口茶。 “我们暂时撇开这个病人，先说说你们俩。作为医学工作者，知道什么是天条吗？那就是人命！在任何情况下，人命是第一条的，所以，不管社会环境多么险恶，医生，永远是医生，在战场上，敌人也不对医生开火。医生的工作是神圣的。 这点，你们都应该懂。湘雅、同济都是有传统的老牌医学院，也是不相上下的兄弟医学院。你们不要谁不服谁，你们应该团结合作，谦虚谨慎。你们都很了不起，没错，你们都是清江大学附属医院的顶梁柱。 但是，你们发现没有，刘牧樵，一个实习生就有如此大的成就，你们有什么理由骄傲？有什么理由争吵？好了，我，今后不希望再次看到今天这种情况了。” 全科医师 第194章 不敢想 宋爹的话像刀锋。 江教授和周教授哪还敢说半句话？ “刘牧樵，你穿刺成功的把握有多大？”宋爹问。 “九成九吧。” 所有人一惊。 宋爹也是一惊。 “你好狂啊！” “不狂，我谦虚着呢。因为，我是有理由的，在座的都是自然科学工作者，而不是社会科学工作者。自然科学应该直话直说，按理，脑干穿刺并不难，距离头皮也就两三公分，这么大一个囊肿，闭着眼睛我也能穿中。所以，我应该说，成功率为百分之一百。” “好吧，我再问你，你怎么能够尽可能避开损伤重要组织？” “关键就是看核磁共振片子。” “你对核磁共振片很有研究？” “还可以吧。至少要比刚才说我没教养的那个教授强一点点。” 众人又是一震。 都看着放射科的那位教授。 他想发作，又似乎被宋爹的威势所压迫，脸，被涨得通红。 “嗯，这样不好，刘牧樵同学，人家是你的老师，你应该学会尊重人。”宋爹说。 “是的，我应该尊重可以尊重的人。但是，他不是。” “我怎么了？”放射科教授终于忍不住了。 “你可以批评我，骂我，但你不能骂我父母。”刘牧樵说。 “你父母本就是对你缺乏教育！” “住口！”宋爹轻喝一声，整个房间嗡嗡作响。 “邱一麦，你这就不对了，人家是你的学生，老师怎么可以和学生较真？你说刘牧樵可以，但你确实不能说他父母。你应该尊重人，人家父母做任何工作，你也应该尊重人家。刘牧樵，你父母是干什么工作的？” “我没有父母。我是一个弃儿。” “……” 突然，一片死寂。 众人理解了，刘牧樵死揪着放射科邱一麦不放的原因了。 “好了，我们不说了，回归正题吧。”宋爹收回同情的眼光，大声说。 “不，我还要说几句。对不起，刘牧樵，是我不对，我不知道你父母遗弃了你，不过，世界上很多有成就的人，都有很悲惨的童年。”邱一麦教授说。 “悲惨倒也谈不上。” “我想向你请教影像学方面的知识。你应该是那种对灰度特别敏感的天才，还有超强的空间构想能力。你要是专攻影像学，你一定会有很大成就的。” 刘牧樵淡淡一笑。 我哪里是天才了？不就是有个系统吗？ “好了，会后你们在商讨吧。我们言归正传，这个患者，我记得我参加的会诊就有13次了。可以说，我们能够想到的办法都已经想过了，所有可能有效的药也都试过了，早已经是黔驴技尽。现在，看到了一点希望了，还犹豫什么？我们当然得试一试啊。刘牧樵，拜托了。” …… 一个小时后，神经外科内设手术室，刘牧樵、邹医生，还有江教授开始了手术。 来了一个家属，他在手术室外等。 他是代表。 谈话，签字，护送被人，他几乎没说几句话。 他们都已经茫然了。 病危通知术都已经满满一抽屉了，还有什么话需要谈？死亡俩字，他们早无所谓了。 邹医生制止了护士备皮，他要亲自来，总得有点成就吧，理发，消毒，钻孔——哦，对了，还是象征性地在钻孔的地方打了点麻药。 “可以了。”他说。 刘牧樵还在看核磁共振片。 足足十分钟。 这是习惯，也是关键的一步。 邹医生很欣赏刘牧樵的这个背影，就和指挥百万大军的将军，在凝视着地图，在构思整个战场。 “好酷啊。” 两个漂亮的护士轻声在议论。 突然，刘牧樵转过身来，拿起穿刺针，又放下。 “5号针头。” 什么！ 不用穿刺针，而用静脉穿刺针？ “囊肿不会有血块，很细的针头就行了。”刘牧樵说。 江教授恍然大悟，“那几乎没有什么损伤了，我怎么没有想到？” 固定思维，这是绝大多数人都容易犯的错误。 刘牧樵很轻松就穿进去了，抽出5毫升棕褐色的液体。 “就成了？”江教授问。 “成了，至于醒不醒来，那就不敢说了。”刘牧樵说。 “你不是说很乐观吗？” “是的，乐观并不是事实。” “好吧，那就看命了。走，我们到哪里坐坐，聊聊。” “你是要我等他醒来？” “见证一下这激动人心的时刻，难道不行吗？” 刘牧樵呵呵笑了起来，“你比我还乐观啊。不过，江教授，根据我的经验，成功醒过来的概率是五成，并且，并不一定是今天。也可能是一个星期后。” 确实，刘牧樵脑袋里检索的病例，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经验，那个活过来的病例，并不清楚他的囊肿是什么时候破裂的。 …… “你今天是风头出尽，附属医院都认识你是谁了。” 在回去的路上，邹医生趴在副驾的椅子靠背说。 “他也狂得有些过头。”赵一霖补充一句。 “其实吧，我还是太年轻，说话伤人，不够成熟。”刘牧樵认错倒是很诚恳。 “你估计那个植物人能不能苏醒？” “能。只是很难确定苏醒的时间。” “你真有这把握？” “我基本上可能确定。因为，神经纤维确实并没有太多的损害。” “你这一炮打响了。” 刘牧樵笑了笑。 这是意外的收获。 谁知道会遇到一个植物人呢？ “邹庆祥，论文，赶紧那。”赵一霖说。 “刘牧樵说等10例，已经是4例进账了，还有6例。”邹医生有些激动。 “一定要等10例吗？” 刘牧樵说：“10例不更有轰动性吗？不急，10例估计会很快的。” “嗯，附属医院的效应很大，我估计，我们有做飞刀的机会了。”赵一霖说。 “很期待飞刀吗？”刘牧樵笑着说。 “在过去，根本就不敢想。这么多年，见到附属医院的教授车来车去，见到京城的教授飞来飞去，羡慕得要死。” 确实是这样。 那些飞来飞去的教授，拿会诊费、手术费是一个方面，一万两万，一年下来，这笔钱确实很客观。 但是，更令人愉悦的是这个过程。 人家请你，是把你当救星，那迫切的眼神，那敬仰的神态，你的一句话、一投足、一挥手，都可能令人欢欣鼓舞，或者悲痛欲绝。 人活着不仅仅是看结果，还要看过程。 这做飞刀的过程就是这么美妙，这样激动人心。 赵一霖，过去敢想吗？ 全科医师 第195章 帅哥 第二天大清早，刘牧樵接到了江教授的电话。 他在电话里的声音都嘶哑了，“告诉你，好消息，病人昨晚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了，肢体也能活动了，吃了一小碗稀饭！” 刘牧樵自然是愉悦的，但并没有达到声音颤抖的程度。 “那真是太好了，我就派邹医生过来给他检查身体。” 他所说的检查，是一套很专业的检查，包括神志，也包括智能，这是论文的重要组成部分。 邹医生开着丰田卡罗纳飞快地去了附属医院，而刘牧樵则去了针灸推拿科，每天的例行公事，推拿20个病人，赚20点人气。 人气和财富一样重要。 最近，刘牧樵注意到，自己更被人关注了，并且，关注的眼神在渐渐发生改变，似乎，人们看他的眼神，有些类似于看皮院长了。 20个病人是中彩的，一个个喜喜洋洋。 现在，为了能够排上20号之内，已经是排了很长的队了，预约都到了一个月。 一个月之后不预约。 秦香梅比彭主任还吃香。 虽然有规定禁止医生收受红包，但是，并没有绝对禁止接受土特产，所以，秦香梅过得比过去滋润多了。 过去，找他的人可以是找他，也可以找彭主任，还可以找周医生，李医生。 而现在，找刘牧樵，就没有人可以替代了。 要说秦梅香最近几年所做的决定哪个才是最英明决策的？他想了半天，只有一个，就是那天答应带教刘牧樵，才是他最英明的决策。 他掌握了帮刘牧樵筛选病人这一关，就是说，谁能够请刘牧樵治疗，首先必须得到他的认可。 这样，他想不滋润都不可能了。 今天，整整齐齐，二十个腰颈椎病患者很期待地看着刘牧樵。 为了今天，他们整整等了一个月。 刘牧樵微笑着和大家打了招呼，然后在水龙头下洗手。 标准的洗手法。 标准的普通话。 “谁先？” “我。” 他们已经规定了秩序，第一个已经躺好了，露出长长的脖子。 随着一声“啊”，患者马上就明白了，所有的传言，都没有实际来得好，这才是正宗的大师，这才是真正的治疗。 所谓物有所值，现在，躺在床上的病人才第一次为医院打抱不平。 收费太便宜了。 34块钱，是不是对刘牧樵推拿的轻视和侮辱呢？ 在街上的按摩厅，随便，就是70，80，有的地方已经涨到150了。而刘牧樵的推拿，才34元。 “啊！” 一声痛快的叫喊结束后，患者的头颅可以左转右转，视野瞬间扩大了将近一倍。 “后期，你们还请秦梅香帮你推拿几次，平常注意保护，少看手机，多用头写‘粪’字，你的颈椎病就算是治好了。” 秦梅香并不是只帮刘牧樵筛选病人，后期的治疗他负责完善，病人不可能第二次还有机会请刘牧樵推拿，第二次，第三次，他们必须由秦梅香推拿。 “谢谢，我带了一桶茶油放在秦医生那里。” 刘牧樵并没在意，人家秦梅香有时候也拿点东西给刘牧樵，至于是不是全拿给他，那就看人家的心情了，所以说，贪污的情况肯定是有的，但是，刘牧樵哪里计较这么多？ 每天帮他安排20个病人，凭这件事，刘牧樵就心存感激。 一连做了好几个，做到第八个，刘牧樵手一接触患者的腰椎，心里咯噔一响，赶紧收手。 这是一个未知疾病。 绝对不能再动手了。 “你得做个CT片。” “做了。” 刘牧樵仔细一看，说：“你这CT片需要重新做一个，这是一个月前的，还是区医院的。” 病人不以为然，“刘博士，你先给我做了，我再去做CT，我都等你一个月了。” 刘牧樵说：“不是我不跟你做，而是你这种病根本就不是椎间盘突出，我考虑是另外一种病。” 另外一种什么病，刘牧樵不敢下结论，在CT片子上，他隐约看到了一个梭状的影子。 他怀疑是腰椎结核。 刚才的CT片子是区医院照的，影像效果很差。 病人没和刘牧樵争论，下去照片子了，刘牧樵接着做其他的。 突然，走廊上有人在问，刘博士在哪间办公室，很快，就涌进来四个人，其中一个美女手中拿着话筒，一个帅哥扛着摄像机。 都市频道的记者到了。 “请问你就是刘博士吗？”美女主持人问。 “对呀，你们这是……” 刘牧樵对眼前这位美女很熟悉，电视里经常看到她，她是本省有名的美女记者。 “我们想采访你一下，江教授介绍，你治好了一个植物人，这件事是真的吗？”美女记者问。 扛摄像机的帅哥看了几眼刘牧樵，心里不由得产生了一片阴影，比我还帅，而且还是名医！ 老天，这不公平吧。 刘牧樵说：“你们采访了江教授吗？病人不是我的，我只是做了一个穿刺，治疗方案的设计是江教授他们做的。” “你很谦虚，江教授我们已经采访过了，他说，功劳主要是你的，没有你的穿刺，他们的方案再好，也没有办法成为事实。” 刘牧樵咧嘴一笑，不错，江教授这人实在，不贪功，还很谦抑，这样的朋友值得交往。 “既然这样，那就采访吧。不过，我希望你还是采访我们主任，赵一霖老师比较好，我们其实不仅仅治好了一个植物人，我们还挽救了脑干出血的病人，这是一项重大突破。而我们这个团队，他才是领头人。” 刘牧樵不想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采访的事，尽量让给赵一霖，自己有更多的时间治疗病人。 就譬如现在，还有十几个病人在等着自己做治疗，耽搁了，后面还有很多事就会堆到一起。 草草几句采访之后，打发他们去找赵一霖了。 赶紧做事，等会还会要面对记者的，有这样重要的新闻，这半天时间，这群记者肯定是不会走的。 采访是好事，多宣传一下安泰医院，这所医院很多年来都没怎么上省台了，即使上，也多半是负面新闻。 现在，太需要一些正面的东西，提升医院的形象，提升整个医院的业务。 刘牧樵做到第十五个时，赵一霖打电话来了，说都市台记者还想多拍他几个镜头。 理由是你不仅医术高明，而且还这么帅。 医生与帅哥没有半毛钱的关联，并且，很多时候，医生一点也不帅，更多的医生，相貌非常平庸。 当然，不帅，并不影响医生的魅力和权威，很多很有权威的医生，人们都忘记了他们平庸的相貌。 而例外的是今天，刘牧樵，他既是天才医生，还是英俊男神，这就令人不淡定了。 第一个是那个美女记者，她初见刘牧樵之后，怦然心动之余，她有着一个强烈的愿望，还要采访他。 这样的帅哥应该在屏幕上多呆几分钟。 第二个是他们的组长，这个节目的制片人，今天好容易逮着一条好的新闻线索，还搭上一个帅哥，意料之外啊。 除了新闻，还可以做一个专题！ 对，他很激动，先新闻，后专题，还是免费的，不需要投入，这样的节目大赚了。 特别是主角，天生一个好主角，就算是找，也找不到啊。 时来运转了。 制片人脑子里漫天的花花绿绿的票子在飘落。 全科医师 第196章 拍专题片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制片人姓易，人称易导。 这两年，很是不顺，既没灵感，又没好题材，浑浑噩噩过日子，拍一些家长里短的琐事，观众都渐渐离他而去。 有种说法，都市台就是吵架台，虽然接地气，但是就是太俗气，没有一点文艺感，更没有一点科技感。 今天，易导是眼睛一亮。 好题材。 既有轰动效应，还有科技性，更有娱乐性。 轰动性新闻的几个要素都有了。 所以，不能做个采访就了事，还得做个专题。 做一个正正规规的专题。 这个专题，还可以卖给省卫视，还可以送到国家台播放，钱，肯定有得赚，说不动还会得个年度大奖。 方案很快在脑子里形成。 男一号，是刘博士，这是绝佳的一号，不需要PS，他本就是节目的一号人物。 女一号有吗？ 虽然不一定有，但有是更好的。 他看着美女记者，对，树上的鸟儿成双对，她不就是女一号吗？ 休闲式采访，不用话筒，用后期配音——不，不，用同期声，把话筒隐蔽起来。 找个浪漫的一点的地方，一对佳人，漫步林中，美景，美人，美事，故事就这样开始。 然后就是第二个镜头，医院忙碌的场景，配上鬼子进村的音乐渲染紧张的气氛。 第三个镜头就是高大上的仪器设备。 …… 哈哈哈。 剧本已经写好。 他对他们小组说了想法。 美女记者笑开了花。 文字记者倒还好，摄影记者有些不淡定，但又一想，很久都没有拿到一份像样的绩效了，这期节目一旦做成了，绩效工资翻番应该不是问题，关键是，节目要是得奖了，今后跳槽就有了资本。 剧本会商很快定稿，最终定名为：《攀登世界医学之巅的天才少年》。 刘牧樵笑了起来。 “这个题目很狂，我不同意，你们不要宣传我，而是要宣传安泰医院，我只是里面的一份子。” 他真的不想做节目，不是别的原因，他想，一个每天做李婆婆骂王婆婆，王婆婆骂张婆婆节目的剧组，怎么可能拍出高大上节目来呢？ 不过，不配合他们，肯定也不行。 刘牧樵做完第20个病人之后，答应了他们拍几个镜头。 但他先得处理那个做CT的病人。 病人的脸色非常不好，他已经知道结果了。 骨结核。 “你这个病，要到骨科去看，我不里手。”刘牧樵交代病人。 病人含着泪花重新挂号看骨科去了。 刘牧樵把秦梅香叫过来，他不得不通报一下这件事，幸亏这个病人是骨结核，早点治晚点治关系不是太大，假若这个病人是癌症，是转移癌，一个月时间，那不就耽搁治疗了？ 看来，我还得把所有学科实习完。单纯做某几个方面的专家显然不够，容易误诊、漏诊。 正想着，秦梅香来了。 “刚才有个姓张的病人不是腰椎盘突出，而是骨结核。” “你叫我来是为了这件事吗？我当时看了CT片子的，CT报告是椎间盘突出。” “我的意思是，来做治疗的病人，都要做我们医院做CT，确诊无误后才可以让他等一个月。” “不行啊，牧樵，卫健局有文件，要我们互相认可不同医院的结果，目的是减轻患者费用。” 确实有这个要求。 可是，实际问题来了，误诊呢？ 不同医院的设备不同，水平不同，得出的结论也不同，误诊了，不是谁担责的问题，而是耽搁了诊断，患者的损失是挽救不回来的。 思索了片刻，刘牧樵抬起头，“不管他，除了省立医院，附属医院这些设备比较先进的医院，其他医院我不认可，要做的检查重做。跟病人讲清楚了，我们不是为了钱，而是对他们负责。” 想想，都害怕。 刚才，刘牧樵要是帮那个姓张的病人推拿，结核杆菌马上就会四处扩散，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说，制定政策的也很为难，既要考虑患者这方面的利益，又要考虑另一个方面，总会有一面照顾不到。 “好吧，我懂，要是癌症病人，别说推拿不得，就是耽搁一个月也耽搁不起。好，我会按你说的办。哦，有两个病人带了茶油给你，放哪里？” “你最好是拒绝人家，我不要，你自己处理吧。” “不，这是送给你的，我，人家送了。” “我也不要，拿回孤儿院，妈妈会骂人的。” …… 河畔公园。 翠绿的湖边，烟波渺渺，一对佳人肩并着肩，面朝湖面，席地而坐。 这是两个背影。 很美。 这时，镜头换了一个方向，由远及近，渐渐，一个特写，一对俊男靓女，现代新型的一对情侣。 接下来，镜头转向医院。 四个大大的字占据整个屏幕。 安泰医院。 这四个字是用两万块钱买来的。 为了这个镜头，皮院长答应给剧组两万块钱。 再接下来就是很专业的医疗镜头了。 那个植物人的镜头早已经拍好，只需要通过剪接，一部专题片就成功拍摄完了。 邹医生回来了。 他不干了。 专题片中没有他的声音。 刚才，他去了附属医院采集病史，刚好两头都踏空，没有遇见剧组。 怎么可以没有我的镜头！ 而鲁路，文兴宇都有不少于五个镜头。 这怎么可以？ 赵一霖见邹医生狂犬病一般躁动不安，只好摊开手，摇了摇头，“我也无可奈何啊。” 怎么办？ 邹医生追着问。 最后找到刘牧樵，“你说，怎么可以没有我？合理吗？鲁路他们都有镜头，怎么可以没有我？” “可是，人家都走了。” “把他们叫回来呀。” “人家是记者，很牛的，走都走了，人家会回来吗？” “车马费我出。他们几个人？我每个人给500，。4个，2000，没问题，我拿，哪怕是一个镜头我也心满意足了。” 刘牧樵见邹医生真的急了，知道没他一两个镜头，他会失去理智的，失去理智的人非常可怕。 他拨通了易导的电话，请他们返回来，补拍几个镜头，要加一个人进去。 “可是可以，刚才你拒绝的几个镜头也必须拍，否则，我们就不回来补拍了。” 刘牧樵好生为难。 因为，易导要他拍几个镜头，他拒绝了。 一是表决心，喊几句口号；二是要他给病人喂饭；三是要他从担架上把血淋淋的病人抬下来。 表现一下医务人员的高尚情操。 刘牧樵直摇头，这个，真没做过，并且，太套路化了，太格式化了。 关键是还难为情。 “好好好，你们先回来再说。”刘牧樵只好权宜一下。 “不是回来再说，你答应我们拍这个镜头，我们才回来。” 全科医师 第197章 干起来了 附属医院一个植物人活过来了，在清江市家喻户晓，来医院慰问看稀奇的人不少，都打着慈善捐款的幌子，混进了医院。 当然，款还是要捐的。 这个姓汤的植物人两天就收到了30万的善款。 同样，城南的安泰医院也来了不少的人，她们大多是少女和学生。 远远的，指着远处的身影说，那个就是刘牧樵。 要不是保卫科的人严加看护，神经内科可能会和动物园一样，刘牧樵就可能成了明星动物。 不过，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刘牧樵大部分时间都在病房看病治疗，能见到他的人少而又少，见不着，兴趣也就慢慢淡了，到底还是不能和电影明星比。 时间在不觉之中渐渐度过，电视的热度慢慢在下降，刘牧樵的生活也归于平静。 这期间，刘牧樵制药厂正式运营了，合伙人只有三个，刘牧樵、赵一霖和邹庆祥。 公司总经理姓叶，今年36岁。 这个人是赵一霖推荐的，他曾在清江制药做过5年的部门经理，基本熟悉制药企业的那一套。 刘牧樵没有精力参与企业管理，就把经营管理交给了这个姓叶的总经理，其他人马就由他组建。 他规定，每个月向董事会汇报一次公司情况。 还规定，“华佗再生丸”从医院制剂变成准字药，争取一年内拿到批文，这是“华佗再生丸”走向世界的必须的一步。 叶总保证，一年之内一定把华佗再生丸弄成准字号药品。 刘牧樵并没有给他压力，早点迟点，不是问题，他很自信，因为它有效，到时候不批都不行。 不过，事情也不是很顺利，离开业还有三天，出事了。 叶总在下班回家的路上被人打了，还很惨。 案是报了，不过，一时间没有任何线索。 据叶总说，他走在巷子里，背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没等他回过头，头上就一阵剧痛，顿时就晕过去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周围已经围了很多围观的吃瓜者。 都没见到打他的人。 刘牧樵心里到是有个怀疑对象，但没根据，他也不好说。 此时，在医院会议室里，正在激烈地争论一个问题。 医院制剂怎么突然变成刘牧樵的了？ 这是一个问题。 曾经有过规定，工作中的发明创造应该属于工作单位，后来有没有新的说法并没有看到正式的文件。 所以，刘牧樵的华佗再生丸的专利是医院的。 但是，也有说法，为了保护发明人的成果，以及激发发明创造的热情，发明人拥有发明的大部分权益。 工作之余发明的专利，应该归发明人。 这种说法也有。 现在要界定刘牧樵这个“华佗再生丸”的权益，是应该归他，还是归医院，或者是共同拥有。 会议是秘密的。 会议是应刘忠全的请求召开的。 刘忠全本身只有高中学历，后来函授学了会计，夜校学了法律，自称拥有双学历，很是自豪了一阵。 医院有名片的只有三个人，一个是皮院长，一个是孙涛，一个就是刘忠全。 皮院长的名片上仅仅一个头衔，院长俩字。 孙涛的就比较多了：业务副院长、亚特兰医院博士后、外科主任医生、教授、省肝胆胰外科常务理事、中华外科学会理事。 刘忠全的名片最漂亮，七彩颜色都用上了，格外醒目：总会计师；财会和法律双学位；院委会成员；清江市会计协会理事，法律协会理事；市13中家长委员会常务理事；市妇女儿童保护法促进委员会理事…… 很长。 最后一个是滨江小区24栋楼栋长。 其中最搞笑的是“爱狗协会名誉副会长”。 他家养了一条摩萨耶犬，他认为它是世界上最漂亮、最聪明、最健壮、最风骚的狗。 溺爱得比小儿子还娇生惯养。 他第一个发言。 “刘牧樵在工作中的发明创造属于集体成果，他现在要组建公司生产，不合理，更不合法。” 皮院长保持一贯的作风，不轻易表态，也不动声色，始终保持中立，并且是连咳嗽都非常克制。 唐副院长说：“你这么理解也不是没道理。现在关键是，怎么鉴定他是工作之中，还是业余的时候发明的。” 陈副院长也是同样的观点，要明确他的性质。 “这不是很清楚吗？他在神经内科工作上班，实验的对象是我们医院的病人，帮他观察病情，负责康复指导，都是我院的工作人员，他的发明创造自然就是归集体所有。按照现行的法律，我们可以给他一次性的奖励，退一步讲，多奖励几块钱，多发他一个月工资，他也应该心满意足了。” 孙涛紧闭嘴唇，眼睛盯着天花板，嘴角微微向上翘。 他没准备发言。 这种事情，看热闹会比较好。 不过，不发言，人家却非要他发言，到现在为止，虽然没有人反对刘忠全的意见，但也没有人支持他的意见。 再说，他站在法律的制高点上，有恃无恐，即使医院得不到支持，他会向上一级部门反映，再不济，他还可以向法院上诉。 让刘牧樵的制药厂胎死腹中，是他唯一的愿望。 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你刘牧樵不同意我合伙，我就让你也做不成。 “孙副院长，你还没表态。”刘忠全说。 “我必须表态吗？” “当然。” “法律规定的？” “这……倒不是。” “那你怎么说我必须表态？” “你是医院的副院长，你对医院必须负责，你怎么可以不表态呢？” “哼哼。”孙涛冷笑几声。 “你冷笑什么？” “我发不发言，关你卵事！” “咦，你！你什么态度？” “哼哼。” “你说！孙涛，你处处和我对着干，你以为我不知道？” 孙涛冷笑几声，懒得和他讲话。 “我得罪你了？你别以为海归就不得了了，你别以为博士后就不得了了，你别以为你是副院长就不得了了，你……” 你了之后，断了思路。 孙涛不紧不慢说：“海归毛都不是，博士后更是一毛不值，副院长那更加不值分文。只有函授的财会的大专很了不起，特别是夜校的法律大专，那更加了不起。” 全科医师 第198章 我砸死你 会议还在继续。 刘牧樵已经知道医院在开秘密会，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一个刘忠全，在他眼里只是一个跳蚤。 叶总经理就住在神经外科，主要是观察有没有脑挫伤和继发性的脑出血，病情不算重，也不算轻。 脑震荡肯定是有的，脑挫伤也肯定是有的。 不过，刘牧樵根本就不担心，华佗再生丸的效果好得很，吃一个疗程，肯定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 院，还是要住，怎么说，伤残等级鉴定“轻伤”一定得鉴定上，到时候，破案了，才有机会追究凶手的刑事责任。 轻伤是门槛，轻微伤的话，人家可以免除刑事责任。 要是你马上出院回家，鉴定为“轻伤”，就比较勉强了。 “你有没有怀疑对象？” 叶总终于忍不住问刘牧樵。 “有意义吗？没有证据。”刘牧樵反问。 “有，当然有。我有办法证实是不是他干的。”叶总说。 刘牧樵吃了一惊。 “你准备自己行动？” “嗯。” “别傻了。恶人迟早会得到报应的。你这样干，到时反而是你触犯了法律。” “我不管，我得找到打我的人。你不知道，那人并不是要打伤我，是想要我的命。” 刘牧樵摇头。 “不会的，打死你，有什么意义？” “打死我，当然有意义啦，你的制药厂就启动不了了，或者，至少也得推迟很长时间。” 刘牧樵仍然不信，说：“人家只是想警告我。” 叶总笑了。 “这个，你比我见识少，你不知道有些人的心理阴暗面积有多大，这个，我经历的比你多。” “是吗？” “是的。你见过逼债把人逼死的吗？你见过把人装进麻袋里，丢进水里几分钟在捞上来，重新让他活过来，再来第二次丢进水里吗？你见过系一个指头，吊在梁上，用脚尖顶地吗？你见过丢进猪圈里七天七夜和猪抢食活下来的吗？你见过……” “你见过？”刘牧樵都已经毛骨悚然了。 “见过，但大多数是听说过。” 刘牧樵不得不重新打量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了。 他的阅历，超乎了刘牧樵的想象。 把制药厂交给他，对，还是错？ 刘牧樵不能肯定。 “叶总，我怀疑谁，不能告诉你。我问你，我把制药厂交给你，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你说。” “我能放心吗？” “你应该可以放心。” “我是说，我赚的钱，我能够安安心心使用，每一分钱，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有血腥，也没有污点，你能保证？” 叶总沉默了一会。 “能。” “好，我相信你。” “就凭你这句话，我会努力做好一个合法商人的。” …… 柳絮送过来的两套介入设备，刘牧樵爱不释手。 一套是做帕金森病手术的，包括一支捣毁苍白球的穿刺针，一支放置起搏器的穿刺针。 另一套是脑干穿刺的穿刺针，管壁非常非常薄，还不到一层纸厚。 很好。 真的是就怕想不到，想到了，人家就做得出。 “我各订30套。” “公司说了，你第一次订的全部免费，今后的价钱也好说，他们准备申请专利。” 刘牧樵说：“好的，你赶紧送货过来吧。” 柳絮说：“我带了十套，你先用着。看还需不需要改进。” 刘牧樵一件一件认真检查了，质量非常不错，交给鲁路，要他灭菌备用。 …… 会议室里，气氛格外诡异。 刘忠全站在法律角度，全面分析了刘牧樵生产“华佗再生丸”的违法行为，也提醒在座的各位，如果任由刘牧樵占有“华佗再生丸”的知识产权，那么，在座的每一位都存在渎职的嫌疑。 他本人除外。 他刻意提醒曾雪飞做好记录，要全面准确地把他的原话记录在本子上。 “皮院长，我就说这么多，暂时说这么多，法律问题，你们可以向我提问。” 皮院长抬了一下眼皮，嘟哝了一句，“你也说的够多的了。” 一个小时的会议，他发言至少45分钟。还不包括有时候的冷场。 “看看，还有谁要说？孙涛，你今天说话最少。”皮院长问。 孙涛摸了一下后脑勺，悠悠地说：“我确实不想多说，几个大男人，在这里商讨怎样抢夺人家的金钱，我不想做合伙人，这样，很不道德。” 所有人一愣。 刘忠全似乎被针刺了一下，大声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孙涛看了看天花板，两只手抱着后脑壳，不准备回答半个字。 “说啊！” “……” “孙涛，你说，谁不道德了？” “……” “你装聋作哑啦？你怕了？”刘忠全疯狗一般。 “怕？呵呵，我是不想和你说话。” “你说不过我！有理有据，你没奈何我！” “你吗？哼哼，人家辛辛苦苦发明的处方，凭什么你说是集体成果？” “上班时候的成果当然是集体的，单位的。” “医院组织了人马研究？医院投入了经费？别人贡献了智慧？我说，你背诵法律条条倒是滚瓜烂熟，可惜你，做人的基本常识都没有。明明是人家的知识产权，你在这里强词夺理，硬说是医院集体成就，这是人话吗？” 孙涛一口，说得几个人顿时愣了。 这样讲，也有道理啊。 理有八面，各说各有理。 刘忠全依然是认为他掌握了真理，说：“嗯嗯，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站在医院对立面，我怀疑你一定是投了资，你一定是合伙人。” 孙涛喝了一大口水，还有半碗，朝刘忠全泼了出去。 刘忠全一头的水，落汤鸡一般。 拿起桌上的杯子就想砸过去。 陈副院长伸手一按，“搞不得，你会吃大亏的。” “安静！”皮院长大喝一声。 “对不起，老皮，我年轻，容易冲动。”孙涛举了举手，向皮院长道歉。 刘忠全还在挣扎，要以牙还牙，把自己杯子里的水泼过去。 陈院长哪里肯了？ “你们都是一伙的！”刘忠全朝陈院长大声吼道。 陈副院长手一松，大声说：“是吗？那好，我不拦你了，你请便！” 刘忠全拿起杯子，哪里还有什么水？于是，拿起杯子准备砸。 犹豫了。 高高的举起杯子，砸又不敢砸，不砸又不甘心。 “有本事，你就砸啊！” 陈副院长讥讽地加上一句。 “好，我砸死你！” 全科医师 第199章 战况怎样 刘忠全真的砸了。 不过，他砸的不是孙涛，而是砸向了陈副院长。 陈副院长的脑袋，被狠狠地砸了一杯子，顿时，就血流满面。 这还得了。 陈副院长今年55岁了，比刘忠全还大了3岁，被孙涛等人送进了急诊科。 刘忠全虽然心里很虚，但是他倔，就是不认错，嘴里还嚷嚷，“看你抬杠，吃亏了吧！今后，你就要有记性。” 唐副院长说：“你还犟，你太过分了。” 刘忠全倔强地说：“我过分？他不知趣，该打。” 皮院长已经被人背着住院去了，他说他心肌梗塞。 刘忠全还在那里嚷嚷。 突然，一个年轻哥们冲上来，一个熊抱，把刘忠全摔倒在地，另一个女的，也冲上来，脱了高跟鞋，在刘忠全头上猛敲。 “别！别！别！别打架啊！”唐副院长吆喝声很大，但是，明白人一看就明白了，他只是吆喝吆喝而已。 年轻哥们是陈副院长的儿子陈元，在CT室工作。年轻女子，是陈副院长儿媳，在财务科做会计。 他们俩痛痛快快打了4、5分钟，才有人上来真的拉扯了。 够了。 再打下去会不好收拾。 “别打了，别打了，再打会出人命的。” 特别是唐副院长亲眼见了整个过程。过瘾，过过就行了，太过瘾了到时不好办了。 没过多久，刘忠全也被送进了急诊科。 热闹。 医院上上下下，都在议论这事，医院怎么啦，最近开会，经常闹得不可开交？ “我觉得，孙涛副院长是有意的，刘忠全也该有人治一治了。” “孙院和刘忠全的矛盾越来越尖锐了，爆发，是迟早的事。” “刘忠全打陈院，这不是蠢吗？谁不知道陈元的德行，你打他父亲，有好果子吃？” “就不知是讨论什么事，这么激烈。” “我知道，他们在讨论‘华佗再生丸’的知识产权的归属问题。” “这还有疑问吗？刘牧樵发明的呀。” “你认为没疑问，刘忠全什么人？学法律的，他动不动就会和你背诵一段法律条文。” …… 很快，议论到了刘牧樵耳朵里。 他早就料到了。 他真不担心，早就问了律师，现在有明文规定，华佗再生丸真还没争议，百分之一百，知识产权归刘牧樵。 本来，他很想给一定的股份给医院，正因为担心今后扯皮，所以，他一点股份都不准备给医院了。 看来，这个决策是正确的。 “刘牧樵，是不是刘忠全派人敲了叶总一棍？”赵一霖问。 “没有根据，我们不乱猜。”刘牧樵正在指挥文兴宇做血肿穿刺，抬头看了一眼赵一霖，“你千万别和叶总讲，你没听他谈社会上的例子，毛骨悚然，我担心他会学别人。” 赵一霖诡异地一笑。 我能不知道叶总什么人？ 不过，嘴里，赵一霖故作惊讶，“他不会走极端吧？我不会说的。” 刘牧樵弯腰看了一下病人的瞳孔。 “你可以快点放血了。” 文兴宇加快了一些速度。 这个病人的出血量达到了130毫升。 现在，刘牧樵更加放手了，今后成立研究中心，700张病床，没有几个穿刺高手，怎么收得满床位？ 邹医生，鲁路，文兴宇进步都不错，虽然最近又死了两个病人，那很正常，关键是邹医生真的走出阴影了，两个病人都死在他手里，他根本就没紧张和懊恼。 该来的总会来，想不死病人，除非金盆洗手，再也不做这件事了。 邹医生也在旁边观战，时不时也指点几句。 现在赵一霖倒是轻松了，抢救病人，刘牧樵指挥起来很熟练，邹医生是除颤高手，护士王艺可以做半个医生了，配合起来，效率非常高。 “这套新穿刺中好用多了，血块都能够抽出来。” “关键是脑干穿刺这套设备，亏他们是怎么做出来的，这么薄，这么光滑，精密美观，说不定，它就是未来的穿刺针。” “那还要说，肯定会取代现在的产品。”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文兴宇完成了冲洗。 由于是新术式，一个病人拿下来，不超过半小时，所以，现在他们有很多的空闲时间。 刚做完，刘建新进来了。 他是通报新情况的。 “真热闹，刘忠全的干儿子打进来了。” “啊，那不乱套了？” “没乱套，被保卫科的拿下了，捆得严严实实，等110的人来带人走。3个，保卫科现在是越来越有战斗力了，十几个二流子冲进来，他们一顿乱棍，扑倒了几个，总共抓了3个。” “那好，大快人心。” …… 心血管科。 皮院长招了招手，曾雪飞赶紧过来。 “快，趁着现在没人，快报告一下战况。” 曾雪飞吓了一跳，这老头怎么这么说话？你不是心梗了吗？还说“战况”，难道你在演戏？ “您……” “快说快说，我没事，我装的。”皮院长一脸的不诚实，嬉笑着说。 曾雪飞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皮院长，吓着了，半天做不得声。 “你别愣着好不好，你想想，我能介入孙涛和刘忠全之间的斗争吗？你应该很清楚，现在班子成员人心并不齐，特别是刘忠全，是个小人，得罪不起，那就得躲，对不对？”皮院长说。 “你是院长，你可以撤掉他啊。”曾雪飞懵懂地冒出一句。 “你傻啊，当初用他错了，已经就酿成了大错，现在想改过来是改不过来了，他已成气候。有句话，虽然不妥，但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要其灭亡先让其疯狂。” 曾雪飞心里轰然一声巨响，这句话，好重啊！ 曾雪飞很兴奋，院长跟她说这话，明摆着自己已经是院长的心腹了，下次班子调整，希望很大。 她赶紧把目前的情况说了一遍。 当皮院长听到刘忠全的干儿子被抓之后，高兴得大笑起来。 这厮，刘忠全的干儿子，据说在外非常猖狂，经常敲诈勒索医药公司和建筑公司，以及一些其他与医院有业务来往单位和个人。 就连送矿泉水的个体户他都不放过。 还有运尸体的师傅，他也下得手。 全科医师 第200章 我就罩着他 刘忠全出院了。 他头上打着绷带，下巴都用绷带托着，右手吊在膀子上，左侧眉头抱着一块纱布。 嘴巴红肿，涂了紫药水。 这个样子很惨。 他出去了，去了几个地方。 几个上级部门。 他有三个任务。 一是营救他的干儿子，他已经被拘留了。 二是告陈副院长和他儿子陈元，故意伤人。 三是告刘牧樵把医院科研成果据为己有，并且请求上级领导调查现任班子成员，是否有人经商办企业。 跑了一圈下来，他自我感觉良好，收获满满的。人家都对他加以安慰，并且答应了一定严查。 哼哼，和我斗，看你们有多大能量。 我跟你们不死不休！ 他高调地回到了医院。 他第一个找到皮院长。 “我一心一意维护医院，现在成了这样一个结果，你说，怎么处理他们？” 皮院长说：“处理谁呀？” “孙涛和陈喜明。还有陈元。” “陈院长，好像是打了他吧？”皮院长提醒他。 “他……他帮着孙涛！我打他合理！” “好好，你别激动，你坐下来。” “不给我一个说法，我没完！”刘忠全吼道。 “你别在我面前吼行不行？” 皮院长的声音也大起来了，刚才，他已经接到上级领导的电话了，知道刘忠全在到处告状。 刘忠全对皮院长还是有三分畏惧的，见皮院长发怒，他嚣张的情绪稍稍压制了一些。 “好，我听你的。” “你要我怎么处理他们？”皮院长耐着性子说。 “陈喜明撤职，陈元开除，孙涛警告，还查一查他是不是和刘牧樵合股了。”刘忠全大声说。 皮院长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没有道理吗？” “有，很有，你别激动，你听我说。陈副院长，我没有权利撤掉他的职务，他是市管干部，那得上级领导决定。陈元开除问题，我得认真考虑一下，开除一个职工不容易，何况，事出有因，你打了他父亲，人家一激动，动手打了你，对，肯定是不对，但情有可凉。你干儿子不也邀了人来打人吗？” “对呀，我干儿子被抓了，得放人。” “你儿子是请了一群人来医院打人，人家当然得抓啊。你学法律的，应该懂啊。” “但是陈元也应该拘留。” “那不是我能够决定的，你懂。” “好，你不准备开除陈元对吧？” “怎么呢？” “你敢不开除？” “你威胁我？” “我……好吧，暂时不讨论陈元，那么孙涛呢？” “刘总会计师啊，忠全啊，你和孙涛，都是我的部下，说明白了，手背手掌都是肉，我真不想介入你们之间的矛盾，这，你应该懂。” “我……草……” “什么？” “我……好吧，你不处理，行！我也不强求，我就不信，法治社会，就可以这样无法无天。” 皮院长犀利的眼睛看着刘忠全，“你再说一遍看！” 刘忠全不说了。 他不敢。 皮院长这双眼睛太有杀伤力了，他只好把想说的话咽了进去。 “你可以走了。” 皮院长忍着，没必要和他计较，也没必要和他把话讲透，在他面前，还是少说几句好。 做行政的，不怕坏人，就怕小人。 刘忠全智商比较低下，理解能力有时候比价差劲，皮院长和他聊多了，他会理解错误。 这人光是智商有问题倒也罢了，关键是，他还是小人。 譬如刚才他去市里告状，就把皮院长也告了。 皮院长说他可以走了，但是，他并不走，他就没有理解皮院长说的“可以走”是你走吧，他以为是也可以不走。 “我还坐坐。” 皮院长一听，想哭。 “你还有事？” “有，刘牧樵的事。” “刘牧樵？” “他不能霸占科研成果！” “问题是，你搞清楚了法律条文吗？” “搞清楚了，明文规定！” “我怀疑。” “怀疑什么？” “怀疑有这样的明文规定。” “你不信，我翻给你看！”刘忠全真的翻出了条文。 皮院长一看，苦笑着摇头，“这是哪年的东西，都已经过了30多年了，还是84年的文件。” “后来虽然修改了一些，但也大同小异，我暂时还没有查到。不过，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刘牧樵肯定是不合法。” 皮院长挥了挥手，说：“老刘，你听我说，你一心为公应该值得表扬，没错，我也很欣赏你这点。但是，我也明确告诉你，今后，凡是与刘牧樵有关的问题，请你，是的，你听清楚了，请你别和他较真，行吗？” “什么？我不明白。” “好，我讲更清楚一点，今后，刘牧樵就是真的违法了，你也要装着没看见，懂吗？” “为什么？”刘忠全大声质问。 “因为，别说他没违法，就是违法了，我还要护着他。现在，你懂了吗？我，姓皮的院长罩着他。” “你……” “对，是我，刘牧樵这样的人，就是要我做马骑，我立即就会趴在地上做马！” “你和他有勾结！你肯定也合股了！你也经商办企业！” “行，你怎么说都行！你还可以告！可以查！” …… 刘忠全走了。 很悲愤。 这世道，这样的不公！ 有的人，大胆妄为，真的无法无天了！ 他又踏上了上告的征程。 直到半个月后，他的干儿子被放出来，他还在坚持不懈地走东串西。 这天夜里，他的干儿子在一个偏僻的巷子里被人削了三个指头。 “告！” 刘忠全义愤填膺，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不，不能告。干爹。” “为什么不能告？法治社会，看谁以身试法？” “不能啊，干爹，真的，我不敢啊！” “你知道是谁吗？” “不，你别问，我不会说的。” “你一定要说！” “不能啊！干爹！并且，你也别再去告了。没用的。人家已经在看你的笑话了，再告，你现在这个位子就不保了。” 刘忠全听到这话，脑子里轰然一声。 对呀，假如我不做总会计师，那我还能干什么？ 他对着天空喊道，老天，你睁开眼吧，看看这世道！你不公啊！刘牧樵，你为什么不和我合作！ 全科医师 第201章 特制提箱 刘忠全垂头丧气回到家里，然后的几天，根本就发生任何他期待的事情，就连有些答应的都没任何动静。 陈副院长也出院了，还在他的岗位，脸上还有一股得意的喜色。 他儿子陈元也和往常一样，在CT室上班。 孙涛更加没事，他是医院里最忙碌的人，很难在办公室见到他，不是会诊，就是开会，或者在查房。 皮院长突然变得很不好讲话了，汇报工作，没几句，他就会说，你可以走了。 刘忠全试探性在他那儿坐了几分钟，他很严厉地说：“神经科大楼的建设问题，你要抓紧，速度、质量，还有廉洁，一个不能缺！” 然后就是一句话，“你可以走了。” 刘牧樵的制药厂正式投入生产。 制药厂暂时是租借的，一切设备设施都是现成的，人员大多也都是现成的，只是换了老板，换了药物品名。 现在只生产一种药，华佗再生丸。 华佗再生丸仍然是院内制剂，只供安泰医院使用。 不过，也有例外，附属医院加入了实验团队，所以，他们也在实验性使用。 叶总的伤并不重，住了7天，就正式出院，他还撤了案，不要求有关部门再追究打他的人了。 刘忠全的干儿子离开了清江市，去了连刘忠全都不知道的地方，他把人家欠他的钱都索回来了。 本来，追债是很难的，但刘忠全儿子很顺利，他只要伸出他的右手，人家一见他只有大拇指和小指头，还债的人都没有超过24小时，并且还附上足额的利息。 他要的利息比较高，举个例子就明白了，譬如某单位的一位女干部参与赌博，欠了他20万，一年半时间，这位参加赌博的同志最后是带着72万去还债的。 至于他欠别人的，他准备继续欠着，他没说不还，连夜，他就走了。 等刘忠全发现干儿子走了之后，他晕死了十几分钟。 170万。 他投资在干儿子那里的170万，就这样悄无声息跟着干儿子跑了。 他想报案。 犹豫了半小时后，他放弃了。 至于干儿子的手指头哪去了，他也不想猜了，反正是没有任何证据的事，人家也不会承认。 他干儿子都不肯说，刘忠全最后也只好选择沉默。 这些事，刘牧樵一概不知，他每天忙着做治疗，有空就到制药公司跑一跑。 这几天，他三次和刘忠全相遇，刘忠全都是主动打招呼，似乎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 这一天，赵一霖接到一个请求电话，他依然是毫不犹豫拒绝了。 又是帕金森病。 帕金森，他根本就不感兴趣，偷偷摸摸不说，关键是有了卒中后康复治疗这一个大成就，对他来说已经足够大，他都担心扛不住。 这种担心是可以理解的。 突然之间，赵一霖小小的神经内科，站在神经科的巅峰，高处不胜寒，今后，各种学术报告，各种讲座，各种委任，各种表彰会，各种荣誉都会接踵而来，他赵一霖扛得住吗？ 压力山大啊。 不管怎么讲，刘牧樵是一个连毕业证都没有的人，更不用说医师资格证和执照了。 何况，人家叫他刘博士那是假的，就算真的是博士，他也仅仅是一个没有资格证的医生，上台面的事还得我赵一霖啊。 把他转给郝教授？ 想办法让他成为郝教授的研究生？ 舍不得。 也救不了急呀。 刘牧樵要取得医师执照，最简单的办法也是要读完硕士，这期间完成规范化培训，参加医师资格证考试，理论上也要三年之后，快四年，他才是一个正规的医生。 四年，很久，怎么得了。 这四年，赵一霖得帮刘牧樵做借尸还魂的事。 这四年，赵一霖必须承担刘牧樵所造成的的所有的医疗事故或者其他法律的责任，所以，他不谨慎也不行。 刘牧樵理解。 所以他对于赵一霖推辞帕金森病人的事，一点也不责怪。 他也很自觉，别人送来的病人，他一概拒绝，唯一不拒绝的是皮院长送来的病人。 皮院长也是没有办法。 找他的人，很少有普通人，都是他不敢得罪，或者他希望巴结的人。 有个规律，皮院长基本上是每周有四到五病人送给刘牧樵。 刘牧樵既做苍白球捣毁术，也做起搏器放置术。 另外，刘牧樵每周都到附属医院做10台帕金森手术，星期五下午，这是固定的时间。 在附属医院，他的压力很小，郝教授是做这个手术的指导老师。 现在的信息传播实在惊人，半个月时间，要求到附属医院做手术的病人就排了长队，其中有不少是外省的病人。 帕金森病确实多，这种病成了继脑血管病、癌症之后第三大杀手，市场非常大。 附属医院保持一周10个病人的节奏，多了，推后，很快一个月的病人都预约满了。 附属医院还接到不少的咨询电话，都是兄弟单位的，就是关于植物人囊肿穿刺的问题。 最后，这些病人都落到了刘牧樵手里。 刘牧樵没有急于出诊，他在等候一种新式穿刺针。 一种很细很细的专用穿刺针。 专门用于脑干的囊肿穿刺。 脑干囊肿不同于出血，囊肿液很稀薄，所以，很细的穿刺针就能够抽出液体。 柳絮请来的设计人员见过刘牧樵3次，他们商量了很久，第3批样品看过之后，刘牧樵满意了。 不过，价格有些吓人，制造工艺，加上材质，一根穿刺针成本就是38万，比黄金贵了十多倍。 另外，上一次的血肿穿刺针也做了改进，还设计了一个手提箱——特制的，里面有各种穿刺针，分成几格，还可以直接灭菌。 总价值是76万。 刘牧樵，赵一霖和邹庆祥出发了。 第一站是花城，这里有一个3年的植物人，脑干上有一个5毫升的囊肿，靠近脑干的后侧。 刘牧樵一到花城三医院，来迎接的是他们的院长。 院长是一个老头子了，宽厚的嘴唇，带着一副高度近视的眼睛，直到赵一霖到了跟前，他才看清客人的模样。 他紧紧抓着赵一霖的手，似乎来了救星。 病人是三年前收治的，怎么说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袱，人家家属已经放弃了，就连医药费都欠了100多万了。 这钱，人家也不说不还，也不说什么时候还，反正是没钱。 花城三医院倒不是很在乎这点欠款，他们医院不算小了，每小时的营业额就有100多万。 关键是烦人。 欠费事小，还占床位，并且隔三差五还要会诊。 医院都是这样，即使没有希望，也会要努力挽救病人，别说有一口气，就是没有呼吸了，呼吸机也要上。 心跳停止才是死亡的标志。 这个病人有呼吸，有心跳，甚至还有一丝意识，眼睛是睁开的，偶然还流泪。 他们能让他死吗？ 赵一霖被一群人迎接进了神经内科。 刘牧樵背着手跟在后面。 邹庆祥提着特制的手术箱子走在最后面，理都没人理。 他有些不忿。 反差太明显了。 进电梯，由于超重，差点邹医生没能上得电梯，幸亏迎接的人看见邹医生手里这只昂贵的金属提箱，赶紧下来了两个人，才让邹医生挤了进去。 刘牧樵无所谓，受冷落习惯了，他只想笑。 笑邹医生活得这么痛苦。 全科医师 第202章 赵教授你请 这医院真大，比清江大学附属医院还大，光是一个内科楼就和城堡一般。 他们有6000张病床，还一床难求，并且床位紧张得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即便是院长打招呼，半个月后能不能弄到一张床位，还不一定。 到底是发达地区，就业的人多，人口密度大，所以，一座花城，三十多所三甲医院，竟然还拥挤到这种程度。 花城三院也是教学医院，其实是医学院的附属三医院，并不是花城第三医院，所以，这里的档次比清江大学附属医院还高。 他们院长出来接待其实远超出规格了，即便是科主任出来，赵一霖就已经屁颠屁颠了。 过去，飞刀都是人家大医院往下面医院走，这一次是破天荒了，下面一个小小的安泰医院的几个人，飞到花城来做手术，你说，赵一霖能不激动吗？ 他早激动了，或者说，他很紧张。 他没有跟任何人说，心跳加速，心悸，两脚打颤，四肢无力。 这就是他的现状。 他也很少说话。 一口的清江话，人家一听就会觉得土冒。 说白了，第一次做飞刀，赵一霖是非常心虚的。 拿不拿得到会诊费是小事，他怕别人提问，怕露馅。 还有一层担心就是怕手术失败。 脑干穿刺，前面三个都存活了，并不能代表第四个也能成活，万一死了，怎么收场？ 这是赵一霖脚发软的原因。 刘牧樵东张西望。 这里的病房设计得极为高档，宽敞的走廊可以会车，病房里安安静静，虽然住满了病人，但不见闲杂人员，或者说，根本不显得杂乱。 和安泰医院比，安泰医院就和菜市场差不多，人，进进出出，熙熙攘攘，大声说话的，大声放屁的，还有抽烟嗑瓜子的。 特别是泰安医院的神经内科，走廊上都住满了人，就连公厕门口还摆了病床。 和这里比较，刘牧樵只能是摇头。 什么时候有这样的病房条件就好。 当然，刘牧樵也知道，原因很简单，就是自己的病人太多，200张床，住了300病人，不乱糟糟的，怎么可能呢？ 邹医生的小心脏更加凌乱了，心想，要是自己是这里的一员，那就高大上了。 刚好，这时有两个护士经过，淡蓝色的护士服，白色的燕尾帽，淡淡的腮红，和安泰医院的护士比，她们又不知道高了几个档次。 两个护士，朝院长看了一眼，没有和院长打招呼，医院太大，打不打招呼无所谓，接下来，她们的眼睛就跟着刘牧樵转。 邹医生故意咳咳咳了几声，没成功，人家就是不看他。 到了另一头，她们还在看着刘牧樵。 进到医生值班室，十几个医生都坐在电脑面前忙碌，见院长到了，赶紧站起来打招呼。 病人的资料都已经准备好了。 病历本都有几百页。 这个不需要看。 看看入院记录，最近一次小结，再看了一下后面的化验检查单就可以了。 一位副教授口述病历。 患者男，39岁，车祸脑挫伤，脑干损伤，经保守疗法，病情稳定下来，成为植物状态。一年前转神经内科。 三年来，经过三十多次会诊，四十三次下达病危通知书。 现在家属也不管了，钱也不交。肇事者是患者本人。 三年前急诊期过后，脑干出现一个囊肿，花生米大小，一直没有明显变化。 副教授简单报告了一下病历之后，接下来就是请赵一霖看CT和核磁共振。 赵一霖只是瞄了瞄，加起来，看了5分钟。 刘牧樵不同，他从报告病历时起，就在看核磁共振片和CT片，十分投入。 三年的影像学资料，他一张一张看下去，这是一个演变过程，对于丰富自己的知识库，有很好的价值。 院长说：“赵教授，您看，有希望恢复吗？” 赵一霖脸一红，赶紧说：“不急，等刘博士看完片子再做结论吧。” 院长说：“那好。我和你们清江大学附属医院的郝教授是同学，我们都是湘雅毕业的，我这次就是通过他，才联系到你们。” 赵一霖微微一惊，说：“没想到，您和郝教授还是同学啊，都是医疗界的栋梁。” “你们研究这方面的疾病多久了？” “不久，也是从京城国际会议后开始的。京城那次的会议，你们医院应该也派人参加了吧？” 科主任赶紧回答：“参加了，我们是黄教授去的，最近，他出国了，在夏洛特大学综合医院做短期访问学者。” 刘牧樵明白了。 这就是没人认识他的原因。 那次在京城，刘牧樵的学术报告，至少有400人参加了。 院长默默算了一下时间，说：“这么说，脑干穿刺，你们做的病例数还不会很多吧？” 赵一霖说：“不多。总共是三例，两例脑干出血，一例脑干囊肿，不过，所幸的是，这三例都存活了，并且，预后都很好，没有太多的后遗症。” 院长是行家。 他没有鄙视他们，三例病人是不多，但脑干就不算少，他客观地说：“三例，很不错了，特别是三例都存活下来了。很不错。” 刘牧樵悄无声息离开了阅片灯，回到了座位上。 “可以了吧？” “可以讨论了。牧樵，你看情况怎么样？” 刘牧樵转头，环视了一下四周，最后眼睛停在院长身上，说：“领导您亲自出马，这很难得。” 院长被一个跟班表扬了一下，不但没有高兴起来，反而有一丝尴尬。 他没有表示，只是看了一眼赵一霖。 院长之所以亲自出马，他是有目的的，主要目的是他从郝教授那里了解到，赵一霖团队很厉害，作为改革开放前沿的花城，人才观念是非常的前卫，只要你有本领，可以不看你的出身，安泰医院虽然小，只要是你是人才，我就要。 他是准备挖赵一霖的。 作为花城，比清江市就不知先进多少倍了，只要他来，安家费很好说，几百万的房子送你一套。 刘牧樵接着说：“这个患者比较复杂，比清江大学附属医院那个要复杂一些，关键是大脑组织有损伤，轻度的脑萎缩，所以，清醒以后，智力会是一个问题。 其次，脑干囊肿的位置比较特殊，接近延髓，这是一个挑战，过去我们做的位子都高一些。 延髓是初级中枢，穿刺风险比较大。第三，我注意到了，脑干一部分纤维有错位，也就是说，脑干纤维损伤后，纤维的修补有些错位。我们土话讲就是搭错了神经，清醒以后，会有些诡异的行为，这点，必须有些思想准备。 第四，穿刺也有风险，这个部位是血管集中的地方，一旦穿破了，就有生命危险。不过，也不是太担心，我已经选择了一个好的进针部位。我就说这么多。” “赵教授，您请！”院长对刘牧樵的意见没有放在心上，他关心的是赵教授的。 全科医师 第203章 做完了 赵教授还算是见过世面，刚才有些心虚，现在不虚了，他注意到刘牧樵的眼睛。 他眼睛很明亮，没有焦虑，也没有担心，有的是跃跃欲试。 “我没太多补充，刘博士刚才说的，我都赞成。” “也就是说，你赞成穿刺？” “对的。” “那好吧，黄主任，你再和家属谈次话。特别是赵教授所说的，即使清醒过来的，智力会下降，行为会有些怪异，他们必须有思想准备。” 院长说完，又转过头说：“我，过去也是搞神经科的，我现在对神经科还比较有兴趣。我也真的佩服你们，怎么敢在脑干上穿刺，关键是这个第一，最难。你们穿刺是在CT引导，还是核磁引导？” 还有核磁引导？ 赵一霖不淡定了。 没听说过啊。 他不敢多问，还是回去翻资料比较好。 “我们根本不需要引导，直接穿刺。”说话的是刘牧樵。 此话一出，几乎所有的人都震撼了。 什么，不需要引导？ 这是哪门子邪术？ 别说脑干，就是肺，肝，肾等部位的穿刺，别说CT引导，至少也得B超下做。 你，脑干这样的重要部位，竟然不需要引导？ 别急，得问清楚了，万一出现问题，你们拍一下屁股就走，丢下烂摊子给我们。 科学不是巫术，首先它得讲究科学级基本常识，有CT引导，你不使用，在法庭上辩论，你根本不需要开口，早就输了。 “你们为什么不要CT引导？” “很简单，我们并不排斥CT和核磁共振，我们是在CT和核磁共振的影像学片子上寻找穿刺路径，这个路径可以避免血管和重要的神经组织。至于为什么不用CT引导下做，一是根本不需要，二是在CT引导下做，反而影响精准度。当然，关键是，我们肉眼定位以后，穿刺进去，偏差小于05毫米。” 这是宗师级的穿刺技术。 众人一听，无不惊讶。 05毫米，这个概念谁都很清楚，几乎是没有偏移，这和机械手臂的成绩一致。 半天，没有人说话。 最后，还是院长打破这个尴尬的局面。 “好，今天我得亲眼见识一下赵教授的技术了。” 邹医生有些奇怪，清江大学附属医院都组织了一次大会诊，而附属三院却不组织，他问赵一霖。 “这样也行？” “行的。各地有各地的习惯。三院，属于国家级大型三级甲等医院，这种病还不算是最复杂的，不会诊在情理之中。” “他们比清江大学附属医院级别还高？” “是的，你也不想想，人家花城，是我们清江市能比的？医院，自然差异很大。” 过去，在邹医生眼里，清江大学附属医院，那是至尊级别的医院，它代表了医学领域的最高级别，没想到，花城三院，就比附属大学高了一个层次。 连这么复杂的病人都可以不会诊，他过去想都不敢想。 …… 半小时之后，来到了手术室。 这是神内科的手术室，三间，非常有档次，一看就知道，每间都在一百万以上。 这是一个手术示教室。 手术室隔壁是观摩教室，不是很大，大约可以坐40人，墙壁上，半幅是玻璃，手术里的情景都能够看清，半幅是液晶显示屏，这一块显示屏估计当时用了大几十万。 手术室里五个镜头，几乎覆盖了整个手术视野。 邹医生手里的箱子打开了，里面有40根穿刺针，有几根，又细又长，亮光闪闪。 院长按下一个开关，观摩室可以和手术室通话。 “赵教授，介绍一下，这几根又长又细的穿刺针有什么特点？” 赵一霖让给刘牧樵回答。 “这是特制的脑干囊肿穿刺针，光滑度是纳米级，特殊工艺打造，对神经纤维的损害达到最低程度。” “这套设备应该很贵吧？” “成本价就是76万。” “喔。我们也要进一套。” 邹医生在做准备。 两个护士没什么事干，没有合作过，插不上手。 隔壁的医生都认真地看着刘牧樵他们的准备工作，其中有两三个在暗暗下决心，他们也准备试试。 科学之路就是这样，关键是有引路人，一条路别人走过，后面就会有更多的人跟上来。 这也是整个神经内科，包括一部分神经外科的人都集聚在观摩室的原因，人家安泰医院都敢动脑干，我们为什么不能？ “他们摈弃CT引导，到底有什么好处，我真的想不通。”神经外科的一个副教授发表观点。 “他们说，通过影像学片子就够了，就没必要引导了，话是这么说，可是，他们就这么自信？这是盲穿，怎么可能只有05毫米的误差？” “有没有人会量，鬼知道到底误差有多少？” “不会是故弄玄虚吧？” “你们不要多猜测，等一会，你们一眼就应该辨别得出来。”院长说。 也是的，都是行家，也都是高手，五个镜头下看他们穿刺，是不是故弄玄虚，一眼就能够看出来。 “咦！怎么，是这个小哥？” 院长发现洗手穿衣的是刘牧樵，赵一霖根本就没有动手的打算，那个中年医生也只是做准备而已。 他按下按钮。 “赵教授，请问你一个问题，不是你主刀吗？” 赵一霖转过头，认真地说：“对的，我们这个团队一直是这样分工的。” “嗯。” 院长不说话了。 这个时候制止也已经来不及了，人家都已经上了。 在五个镜头的监视下，刘牧樵开始穿刺了。 他稳健地穿进了延髓，整个手臂，见不到丝毫的摆动，和机械手臂没有任何两样，穿刺针稳稳推进了35厘米。 停了下来。 套上特制的针管，回抽。 褐色的液体了出来，大约5毫升。 接着，退回了穿刺针。 整个过程3分钟不到。 观摩室里的人还在等待，他们没有反应过来，还紧紧盯着银屏上，在等下一步。 怎么，这是？ 刘牧樵已经在病人后脑勺敷上了纱布，邹医生把用过的穿刺用品放进另一个隔断里。 “怎么？这是……” “这……是做完了？问问。” 院长按下一个开关，问：“赵教授，你们这是……” 赵一霖转过头说：“结束了。” 全科医师 第204章 天哪 赵一霖轻轻的一声“结束了”传到隔壁的观摩室，顿时鸦雀无声。 这么高大上的手术，一直被学术界视为禁区的脑干穿刺，在短短的3分钟之内在一群土冒的人手里完成了！ 可以思议吗？ 这不是在玩笑吗？ 一个麦粒肿，眼科医生需要5分钟；一个阑尾炎，普外科医生也需要半小时；就说神经内科，一个腰穿，实习生都可以做的操作，熟练的主治医生也需要15分钟才能完成。 而一个脑干穿刺，人家仅仅3分钟。 在场的都是三院的专家，来观摩的，副教授以上的专家为主，少数的主治，更少的住院医生。 进修生和实习生都被拒之门外，一是坐不下，二是他们看了也没价值，玩脑干穿刺，还轮不上他们，他们离脑干穿刺还有十万八千里。 可是，正当专家们聚精会神想学一学手艺时，人家的手术已经结束了，并且有证据，他们已经成功了。 几毫升褐色的液体不会是别的东西，只可能是囊肿液。 血液是红色的，脑脊液是无色的，这个地方没有第三种液体，除非是囊肿内的液体。 “你们真的完成了？”院长又问了一句很无聊的话。 “结束了。成功。患者生命体征稳定。” 刘牧樵在整理器械。 患者被送走了。 但观摩室的人并不愿意走，他们有很多的问题要问，其中关键是你们怎么穿得这样准。 刘牧樵和赵一霖被请进了观摩室。 邹医生磨磨蹭蹭躲在另一间房间——处置室里，他在清洗用过的器械，而眼睛，始终是看着和他一起洗器械的护士。 搭讪， 这是必须的。 “你们三院的护士都和你一样漂亮吗？” “是呀，都是经过挑选的，很严格，比空姐还严格，至少我们的考试就比空姐多，要过五关。” “五关？没听说过，只听说三关的。理论考试，操作考试和面试三关。” “我们要过五关，另外两关分别是综合文化考试，包括数理化语文政治外语，最后一门是个人特长。” “喔噢！厉害，你个人特长是什么？” “扭秧歌。” “扭秧歌也行？” “当然行啊，只要是扭出了水平。” 邹医生上下打量护士的身材。 “嗯，不错，是好身材！可以称为魔鬼身材，我们医院，你这样的，一个也没有。” “是吗？你们医院应该很大呀。” “不大，比你们医院小。” “不可能吧？你们是专家，是做飞刀的，小医院怎么可能到我们医院来做手术？” 邹医生又怕被鄙视，赶紧说：“做人呗，是该谦虚一些，对么？不过，我们医院真的没有你这样漂亮的护士。” “哪能呢？你就是会谦虚，我在我们医院最多也就是中等偏上，算不得最出众的。你们那个做穿刺的医生叫什么名字啊？” 邹医生心里猛然像吃了一只苍蝇，难受至极。 他装作没有听见。 “你们一年的收入很高吧？” “我们做护士的，哪有什么高收入，买房子都难。” “你们这里房价这么高，买得起的人确实不多。你住医院分的房子？” “不，我买了一套房子，120平米的。只付了首付。200万。” “你父母给你的钱？” “我父母哪有钱？他们农村的，守着两亩地，一年就糊口。200万，我5年的工资，省吃俭用，还借了一点。” 邹医生噎住了。 他的心往下沉，还能说什么呢？ 撩妹，呵，得有资本啊。 没颜值，得有钱啊。 可人家，5年，200万。 …… “赵教授，你们团队穿刺技术是怎么练出来的？” 赵一霖被点名问，不得不认真回答，“怎么说呢？还是苦干加巧干吧。举个例子，有个叫吴迪的副教授，他为了练习穿刺，第一步，他躲在解剖室里，解剖了100个人脑。要做好穿刺，就必须完全掌握脑部每一个结构。” “嗯，有道理。吴迪今天没来？” “吴迪还不是我们团队的，他准备申请加入我们团队。” “喔噢！吴迪还不是你们团队的？那你们应该还有更严格、更先进的方法吧？” “呵呵，也不说先进，买猪大脑，我们倒是买了不少，还有两个没来的，他们为了练习穿刺，买猪脑子都买了一千多只了。” “喔噢！精神可嘉。听听，在座的，你们看看人家，谁有这种精神？”院长这句话是对他们自己人说的。 “是的，是的，我们得加油。” “我想请问这位刘博士，你年纪还很小吧，怎么就读博士了？并且还练就了这么一手好穿刺手艺。” 刘牧樵微微一笑。 “苦干加巧干吧。” 他只能敷衍。 “你也解剖了大量的人脑和穿刺了大量的猪脑？” “这倒是没有。但我阅读核磁共振片和CT片有30万张，对人脑，有一个清晰的三维图像。” 又是一阵惊叹声。 “嚯！” “喔噢！” “麦购！” …… “30万张？” 一个年轻人，就看了30万张核磁共振片和CT片，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境界？ 太不敢想象了。 “放射科的赵教授也可能只阅读了30万张吧？人家可是工作四十年了！” “刘博士，我刚才发现，你在做穿刺时，读片用了10分钟，你这就是为了构想一副清晰的三维立体图吗？” 刘牧樵微微一笑，“对！非常对！这就是我穿刺的最关键一步。也因为这一点，我根本就不需要CT引导。我做帕金森病手术，我就是用Taoshift法，几分钟就行。” 突然，观摩室安静下来了。 只有呼吸声。 他们突然发现，这个少年高大得他们也只能仰视。 因为，谁都知道，帕金森病手术，Taoshift法是最古老的，最需要技术的一种术式，在国内，还没有一个人敢做。 沉默好一会，黄主任咳了两声。 “你真的用Taoshift法治疗帕金森病？” “是呀。” “成功率高吗？” “到目前为止，成功率百分之一百。” …… 又是一片沉寂。 刘牧樵脸上都放光。 这种沉寂，对他来说，太享受了。 嘿嘿，这种感觉真的不赖。 百分之一百，简直是开玩笑。就是用最先进的机械手操作，成功率也只有93，这还是最好的成绩。 “你们做了多少例了？” 问话的还是很严谨，用的是“你们”，他们始终认为，最大的BOSS是赵一霖。 “34例。” “多久了？” “不到两个月吧。” …… “院长，你不觉得他们是一座金山吗？”黄主任在院长耳朵边悄悄说。 “嗯，别急，我还要看他一台手术。要是他真的会Taoshift法，我花大价钱也要挖走他们几个。” “还看一台手术？帕金森病的？” 全科医师 第205章 扫地僧 院长在描画一盘大棋，眼前的三个怪物，他准备一网打尽。 他先不做声，普外科有位老专家，78岁了，帕金森病，多次到一医院去求医，要求做手术，每次被拒绝了，理由就是他年龄太大，心脏装过支架。 这位教授对手术的愿望非常迫切。 作为一个名教授，一生的青春年华都贡献在手术室里，一天要站6—8个小时，有的时候，连续20小时也站过。 现在老了，突然之间没台站了，因为得了帕金森，站立，行走，生活自理都很困难。 对于他来说，精神上的打击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他想过死，也寻求过安乐死。 安乐死不现实，允许安乐死的国家还太少。 院长对赵一霖说：“我还有一个病人想请你们帮他治疗，帕金森的，不知道行不行？以我们医院的设备条件，能完成手术吗？” 赵一霖犹豫了良久。 答应，还是不答应？ 按照惯例，他是不会答应的，刘牧樵所有的手术都是皮院长请他做的，现在出门在外，答不答应呢？ 赵一霖朝刘牧樵看了一眼，这厮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假装镇定，看着墙壁微笑，不给自己一丝余光。 “行。” 猛然，赵一霖答应了。 院长说：“我马上和肖主任谈话，手术就在这间手术室，行吗？” “行，不挪窝最好。” 赵一霖偷偷掐了一下刘牧樵。 刘牧樵坚持不回头。 “我已经替你答应了，你别捣乱。” 刘牧樵还是不回头。 他不好回头啊，因为，此时，他笑得像花一样灿烂。 这是有史以来，赵一霖答应的第一例帕金森病手术。 也就是说，从今以后，他要为刘牧樵的风险担责任了。 这是一个划时代的转变。 20分钟后，院长打来电话，病人很乐意手术，在他们普外科临时弄到了一张加床，请赵一霖教授一行先检查病人。 …… 邹医生终于弄到了护士的微信，“紫薇”，一个很古典美的名字。 他和她加了微信。 “你的昵称最好记，翔翔。”护士故意把邹庆祥本来的昵称祥祥改为翔翔，邹医生还乐哈哈地说，“那是的，既顺口又吉祥对吧？” “那个穿刺的医生，微信是多少啊。” 又来了。 护士一边整理药瓶，一边问。 这是她第五次问邹医生。 邹医生准备第五次敷衍，他决心不把刘牧樵的微信号码告诉这名护士。 正在这时，赵一霖在外面喊。 “邹医，走了！你不会还没洗完吧？磨磨蹭蹭的。” “就走？” 邹医生想哭，好容易撩上一个，你们就不会给点时间给我吗？ “走了，你也太会磨洋工了。” 赵一霖根本就不会给邹医生留时间，他知道邹医生的德行，偏偏不给他。 本来他并不需要邹医生上楼做检查。 “回家吗？”邹医生提着箱子出来问。 “看病人。” “刚才手术那个？哪有这么快！有效果至少也在几个小时之后。” “谁说看那个病人了，看一个新病人。” “啊，还有一个植物人？” “帕金森。” …… 到了普外科。 医生值班室里，临时加了一张床，一个苍老的男子眼巴巴看着进来的人。 嘴巴，一扯一扯，手，不停地颤抖，浑身都没有停息。 “您就是肖教授，肖主任吧？”赵一霖问。 他亲自做检查。 这是对人家的尊重。 刘牧樵太年轻，他检查，人家会有被轻视感。 他一边做，一边念叨，把结果告诉刘牧樵。 赵一霖做完检查之后，又开始看核磁共振片。 一大堆的核磁共振片，都是过去做的。 赵一霖看了几张，刘牧樵说，“这里没有阅片灯，我们还是去医生办公室看吧。” 赵一霖一边收拢片子，一边客气地和肖主任说：“肖老，你放心，你的病马上就能好的。” 来到医生值班室，刘牧樵一头扎进磁共振片子里了。 他知道病人的身份，力求做得更完美一些。 当然，只要是病人，本身并没有身份的区别，人人平等，但刘牧樵是从另一个角度考虑问题，他要做得更完美，是指可以让肖教授还可以开展指导手术，那就不能仅仅满足普通的生活自理。 所以，会有这种差异。 帕金森病，是由于脑组织退化，多巴胺的分泌减少引起的。治疗的方法一种是吃药，但到了中晚期，效果就不明显了。第二种就是手术，这是目前来说最好的办法。 刘牧樵认真地看着磁共振片子，他在想，可不可以两种办法都用上？ 捣毁苍白球，放置起搏器。 他检索了脑子里所有的病例，两者同用的还没有一个。只有先捣毁苍白球之后，症状慢慢又复发了，才做第二次手术，放置起搏器。 刘牧樵脑子里在斗争。 他作为宗师级别，考虑的问题，没有前人的经验可参考。 …… 赵一霖被院长拉倒窗户边去了。 他要密谈。 他在请求赵一霖，希望由赵一霖亲自操刀。 这个请求不过分。 肖主任是三院的老臣，功臣，资历比现任院长还高一截。他曾经是院士的候选者，只是因为某种原因最后落选。 对于这样的人，历任院长对他们都是极为恭敬的。 学术界和行政界有所不同，学术界，你一旦登上了某个层次，他的声誉不会因为时间而慢慢消退，反而会越来越受到尊敬。 在大型三甲医院，每个学科，都会有一两个古董级的人物在背后影响着学科的发展，别看他们行走都困难了，但是，他们对于新知识、新进展，一点也不比在临床一线的教授掌握得少。 很多时候，科室来了疑难患者，首先是现在临床上的精英们分析诊断，等他们吃不消了，这群老人就会被请出来，以他们5、60年的临床经验，以及及时掌握的新知识，新进展，经常可以给后辈们指明一条道路。 这是很多大型医院的杀手锏。 可以说，这群老人是医院声誉的靠山和后盾。他们才是真正的大师、宗师，真正的武林高手，扫地僧。 每年，医院院长有两个会议是一定要参加的，一个是古历九月九重阳节，二是春节老同志的慰问团拜会，再忙，他也必须亲自参加。 “赵教授，这件事就拜托你了。”院长极为恳切。 轮到赵一霖凌乱了。 他不敢说自己不会。不会，你是来蹭饭吃的？ 怎么处理？ 棘手啊！ 刘牧樵在偷偷地笑。 邹医生想躲开，干脆跑到走廊上，哈哈，哈哈，笑个不停。 有个护士刚好经过他身边，奇怪地看着他。心里在琢磨，这个人不会是精神病人吧？ 全科医师 第206章 一次做两个手术 姜还是老的辣。 赵一霖嘴角一翘，露出灿烂的笑容。 他说：“院长，你是要一个安慰，还是要一个实效？不用问，你肯定会要实效，效果好，才是硬道理嘛，对不对？不瞒你说，我做，你会很放心，对肖老来说，也得到了安慰和尊重。 可是，有句话你是知道的，人老体衰，我，最近身体不是最佳状态，做操作，可以做，但找不到感觉，自信心不够强，说得更明白点，就是心里有些不踏实。 反倒是，我这个刘博士，最近表现极佳，每次不但成功，并且优秀率达到了100。所以，肖老的手术，我坚持让刘博士做。为了肖老的健康，你不会反对吧？” 最后一句话，将了一军！ 院长噎着了，还能说什么？人家都把话说绝了。 好吧，反正这小哥的操作也见识过了，技术不错，估计是个天才之类的人物。 但是，这事不能瞒着肖老，他如果坚持要赵一霖做，那么，就还是让他做，即使效果差点，达到良好也可以了，反正他也是78岁的人了，好活，最多10年，88岁不死也是废物一个。 院长把想法一说，赵一霖头皮都是麻的，多半，那个姓肖的还是会坚持要老人做。 他自己就是老人。 很多时候，老人很固执，固执得令人发指，他们坚持认为老人经验丰富，做事牢稳，只有上了年纪才值得信赖。 要是老肖坚持，那怎么办呢？ 不行，必须阻止院长去和他商量，用不着猜想，老肖一定会要我赵一霖亲自动手。 但是，又怎么阻止院长呢？ 就算是见多识广的赵一霖，突然之间茫然失措，眼瞪瞪见院长往外走。 “院长，你回来。”刘牧樵大声喊道。 “嗯，怎么？”院长一只脚在门外，一只在门内。 “你来看看这张核磁共振片。”刘牧樵招手。 “你看，这是脑灰质，这里是髓质，这里是苍白球，这里是基底核。帕金森病就是这里产生的多巴胺减少了，一般的人，摧毁苍白球，减少抑制，或者在基底核放置一个起搏器，患者的帕金森症状就消除了。对吧？” 刘牧樵说。 院长想，对呀，这基本原理谁都知道啊，用得着你教我吗？ “院长，我有个设想，治疗好肖教授的病不是本事，要治，就要让肖老能够再上手术台。” 院长惊讶地看着刘牧樵。 你这不是吹牛逼吗？78岁了，你让他上手术台，即使手脚不抖，眼睛也不行啊。 再说，外科手术，不仅仅是手不抖就够了，而且要灵巧，要灵敏，手上的十个指头比钢琴师还要灵活。 老了就是老了，再怎么也不可能灵活如初，再说，这感觉，手指的感觉，老了的人感觉也不行了。 这是事实。 78岁的人上台做手术，你这不是异想天开吗？ “这只怕不行吧？”院长说。 “行的，我可以让肖老上台做指导手术。”刘牧樵改口说。 “哦，指导手术呀？也许勉强行吧。” 指导手术，并不是肖老亲自主刀，而是由他设计，由他指挥整台手术进度与方法。 这种指导手术，一般都是极难的手术，要有很大的教学意义才开展，一年也很难进行几次。 刘牧樵说：“那我们就朝这个目标努力。我的设想是，捣毁苍白球和放置起搏器同时进行。” 院长一惊。 这不是两个手术吗？ “有必要吗？”他提醒道。 “有必要啊。这样，肖老等于是年轻10岁，不，应该是年轻20岁。一个手术是做，两个也是做，一次性做了，达到最佳效果，何乐而不为？” 有点诱惑。 要是效果这样好，肯定就超过了其他医院。 三院还没有开展帕金森手术治疗，他们想开展，但是，没人才，没设备，很多年了，有想法，没行动。 关键是没信心。 把赵一霖他们引进来，不但开展帕金森手术治疗，并且效果更好！三院的名声不就大涨了吗？ 行，要疗效！ 疗效不怕好，越好越好。 “这个手术，只能你师父来做吧？”院长问。 刘牧樵摇头，“恰恰相反，他不能做，他比较保守，在我们小组内，他是保守派。这手术，必须我上。” 院长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你们团队，谁的技术最好？” “有句话，长江后浪推前浪。嘿嘿，您不会认为我吹牛逼？我做的优秀率最高，100，要是您，会选择谁做？” …… 就这样定了。 手术由刘牧樵做。 院长想一炮打响。 一小时后，肖教授被送进了手术室，邹医生给他做了一个漂亮的光头。 他在努力超越文兴宇。 文兴宇的光头确实是做得很漂亮，可以靠这门手艺糊口了。 邹医生的特长是除颤。 他们都各有所长。 但他并不喜欢这一个光荣称号。哪怕是剃光头这个称号也比除颤好听，在牌桌上给别人剃光头，那是高手。 刘牧樵又在看核磁共振片。 观摩室里，又多了几个人，医院班子成员都到齐了，引不引进这几个人，他们是有发言权的。 “我了解，一院他们做一个手术需要两个小时，患者年龄还必须小于70岁，并且不能有太复杂的基础病，限制条件太多。” “帕金森病现在是继心脑血管病，癌症之后的第三大杀手，开展此技术，是很有价值的。” “不过，我有些怀疑，一个三流医院能出这样的高手？” “高手在民间呗。” “开玩笑，医学高手是不可能在民间出现的。” “好了，看，他已经开始了。” “他的手很稳，没有一丝的晃动。” “他的自信心很足，进针很坚决。” “这么快？就到了苍白球？他这是在捣毁苍白球吧？” “是的，他的眼睛似乎看到了苍白球。” “结束了？” “也太快了吧？” “嚯！第一个手术，竟然就这样轻轻松松做完了？老方啊，后生可畏呀。” …… 刘牧樵做完苍白球捣毁术后，稍稍休整了一下，赵一霖检查了一下病人，肌张力明显减小了。 “可以，效果不错。” “嗯，那我就继续做第二个手术了。” “好吧。” 刘牧樵从邹医生手里接过第二根穿刺针，直接套上了起搏器，进针前停了停，把握好方向之后，毅然进针，插进了46厘米之后，停下来。 “报告体征。” 赵一霖检查肌张力。 肌张力增高是帕金森病人的最关键体征。 “下降了，正常了。” 这是起搏器起作用的表现。 刘牧樵轻轻按下按钮。 “咔。” 起搏器脱离穿刺针。 …… 隔壁。 “嚯！” “这是又做完了？” “不难啊？你们看看，才12分钟。” “不难？你试试。” 全科医师 第207章 挖人 做一个帕金森手术只用了12分钟，连正规的麻药都不需要，一支安定，加一点点头皮局麻，这是不是把这个手术档次拉低了？ 帕金森手术开展的历史并不短，但是引进到国内，却是近些年的事。 在学术界，神经科是否引进了帕金森手术，是一种标志，能够做帕金森手术的医院，无疑是进入了第一梯队。 虽然是如此高大上，但真正引进并正常开展的医院并不多，全国，仅仅是个位数。 问题不在于想不想引进和开展，而是人才匮乏。 定位有CT，操作有机械手臂。 但是，即使是CT定位，即使是机械手操作，最终还是要落在人身上。 而对于实际操作的人来说，是有严格的要求的，定位就是一个大问题，进针的点，进针的路线，有CT定位并不能彻底解决问题，略有偏差，到达终点时，差距就可能有几个毫米之多。 最好的医院，成功率也只有93，优秀率也只有80多。 这就是帕金森手术不能广泛开展的原因。 所以说，虽然有技术进步，但最终还落在人才上。 现在，眼前这几个人，虽然来自于草根，在小医院成长起来的，但是，他们展现的却是大医院的专家教授所不能及的超凡本领。 仅仅十几分钟做完一台，别说国内没有听说，就是国外，也没有听说过。 院长和他的班子成员，还有两个科室的专家，老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他们被惊骇得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不急，还得看看效果。” 最后，还是院长驾驭了整个局势。 …… 两个小时后，肖主任睡醒了。 邹医生做了一个全身的检查。 三院的神经内科黄主任也做了一个完整的检查。 得出的结论是，肖主任和六十岁的人没有太大差异——除了眼睛的白内障和耳鸣。 肖主任在地上小跑了十几米。 不着急，四肢还有废用性萎缩的问题，慢慢锻炼，今后可以慢跑了，哈哈，哈哈。 肖主任高兴得眼泪没有干，等他缓过神来，他提出要见见帮他手术的那群医生。 三个人。 赵一霖，邹医生，刘牧樵都在小会议室喝茶。 他们被院长邀请到了医院办公楼。 “感谢！非常感谢！” 肖主任一进门就看准了赵一霖。 风度翩翩，稳重老成，睿智多谋。 他握着赵一霖的手，久久没有放开，激动地说：“你这是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啊！我又可以上手术台了！我又可以在公园漫步了！你不知道，这些年，我多么羡慕那些可以正常起居，正常活动的人啊。过去，我最惬意的事就是傍晚，穿着运动衣，运动鞋，在公园里漫步，一边欣赏着晚霞，一边享受着花香。” 赵一霖不住地点头。 “嗯，嗯，是的，是的。” “我更怀念手术室。你知道，我一辈子大部分时间是在手术室里度过的，那里的来苏味道，那里柔和的光线，凉爽的清洁空气，还有护士美妙的身姿和温柔的呵护。特别是，一个个患者，给我无数的挑战，一台同样的手术，会出现几十种不同的场景和难题，你知道，这是多么诱人的刺激啊。真的，十多年了，我再也没有进过手术室。我多少次在梦中回到手术室。我又多少次在梦中哭醒。” 赵一霖只有两个词儿，“嗯，”“是的。” “听说你们来自于江东省，太了不起了。江东省，我去过，那是一个美丽富饶的地方，那里人杰地灵，伟人辈出。不过，你们江东省的医疗，在全国并不十分突出，只能算是中游水平，可是，没想到，那里，竟然出现了你们这样的杰出人才。” 赵一霖又多了一个新词，“哪里，哪里。” “你不需要谦虚，你也没必要谦虚，你们已经登上了神经科的巅峰……” 院长见时机已经成熟，拖了一下凳子，身子微微前倾，说：“赵教授，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您，请讲。” “我们医院院委会讨论决定，想请你们团队留下来，加入我们三院这个大家庭。” 赵一霖身子一震。 梦寐以求啊。 在三十多年前，赵一霖也曾雁南飞，随着南归的候鸟来过花城，那时候，他怀里，怀着一本还有油墨味道的毕业证，在这里几家医院应聘过。 那个时候，各地人才稀缺，而唯独花城人才济济，在同众多的应聘者竞争中，赵一霖是失败者。 两个月后，他回到了清江，成了安泰医院的医院。 三十年的梦想，到了今天，难道命中注定我赵一霖还是回到我梦想中的地方？ 好激动。 赵一霖的手都在颤抖了。 他妈太激动了。 激动的还不止一个。 邹医生也是无比激动，他手里的提箱差点掉落在地。干脆，他把它放在地上。 从进到这个医院，邹医生就有过渴望，留在这里。 留在这里，哪怕是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医生，也心甘情愿。 在这里，整个人都高贵许多，走出去，眼睛可以四十五度角看着天空，外面的花花世界，我邹医生虽有贼心，但也一定会有贼胆，还会有贼实力。 在安泰医院，一个月几千块的工资，什么都只能想想。 现在好了，人家要留下我们，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呀。 “我们初步的想法是，待遇高于海归派。也就是说，安家，赠一套140平米的住房，外加100万的生活补贴。看，你们还有什么要求？” 赵一霖又是一个哆嗦。 他声音都哑了。 还有这么诱人的条件？ 还要我们提要求？ 没有了，没有了，如果是一定得有，那除非是换个老婆。 一想到换老婆，赵一霖心往下一沉，算了，结发夫妻，还是不换算了，黄脸婆苦了一辈子，也该享享福了，买一辆奥迪的跑车给她玩玩，另外，再买一条哈士奇的小狗给她。 肖主任一听院长有这样的打算，高兴地大声说：“赵主任，答应吧！我肖和平第一个做你的好朋友，你有什么爱好？我也跟你学学，到时候，我们就有相同爱好了。遛鸟，遛鸟怎么样？我们后面就是花城大公园，里面美不胜收啊。” 院长等着赵一霖表态。 “怎么样？赵主任，还有你们两位。” 全科医师 第208章 流口水 赵一霖看了看刘牧樵，又看了看邹医生。 邹医生已经是迫不及待要表态了，只是碍着赵一霖不表态，他不能抢着先说。 而刘牧樵，眼睛很亮，他正在享受邹医生的表情给他带来的快乐。 “你们两个的意思呢？我老了，你们还年轻，目光要远大一些，怎么样？刘牧樵，邹庆祥。”赵一霖说。 “我同意……嗯，好吧，还是你刘牧樵先表态吧。”邹庆祥的心在往下沉，他预感情况会不很好，因为，他发现刘牧樵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刘牧樵，就看你的了。人家院长那已经是格外看得起我们，开了这么高的价码。”赵一霖说。 “主任，你的意思？”刘牧樵确实不怀好意地笑着。 “我？我说了，我已经老了，未来是你们的。”赵一霖还是有城府的，他不愿意先表态。 “你还是说说你的想法吧。” “我么，不瞒你说，30年前，我就想在花城发展。谁知道，这机会来得这么晚，一晃就是30年，往事不堪回首啊。你要我表态？我还能表什么态呢？随命，你们在哪里，我就在那里。” 邹医生不淡定了，急切地说：“刘牧樵，你别给我装逼！安泰医院和三院比，狗屁都不是！” 刘牧樵微笑着说：“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你清楚！” “我觉得你还是自己做主吧。” “好吧，刘牧樵，我说，我觉得你应该留在这里。” “理由。” “理由？这还需要理由吗？你看看，三院，十个安泰医院大！” “大就好吗？你口味蛮重啊！” “你才口味重！我是说，三院的规模是我们安泰医院的十倍！” “好吧，那你就留下吧。” “我？我是说你！” “你还是给你自己做主吧。我就算了，花城虽然很好，但是，我还是喜欢清江市，我不留。” 这句话，很多人一愣。 最应该留下的就是这个哥们，多少青年人来过花城，这里可以说是遍地金子，有机会落户花城，是多少人的梦想。 可是，这哥们竟然不愿意。 “你可以说说理由吗？”院长问。 刘牧樵说：“其实也没有什么理由，很多事情是不讲理的，就是一种感觉。” “你第一次来三院，也许对我们三院不了解，我稍微介绍一下我们三院，怎么样？” 院长眉毛扬了扬，眼睛中流露出一种自豪。 “我们三院是医科大学的附属第三医院，有3个科室是全国重点科室，7各科室是省重点。其中，呼吸科全国最负盛名。你们都知道的非典，全国的治疗方案就出自我们三院。 我们三院，高级技术人才2300多人，有两院院士两名，长江学者32名，二级教授35名。员工8900人，编制病床数5000张，实际床位数6000张，一年的总收入，咳咳，实际上是48亿，上报数字是36亿。少报一点，你们也是做医院的，尽量低调……” 刘牧樵并没有认真听，他对这个不感兴趣，治病才是硬道理，而这些数字，那是医院领导考虑的事。 院长越说越兴奋，他在介绍学术成就。 “论文，去年一年3000多篇，其中SCI就有15篇，科研项目78多项，立项金额2000多万。引进的新技术，去年是38项……” 刘牧樵的思维有走神了。 他在看赵一霖。 赵一霖兴奋异常，眼睛中似乎发出绿色的光芒，他听得非常入神，被三院的成就震惊得找不到魂了。 邹医生更是一副馋样。 他为什么还没流口水？ 刘牧樵有些担心。 院长还在激昂地介绍自己医院的成就。 他确实有这个本钱。 去年全国综合医院排名，他们名列46名。 换成别的人，院长介绍到这里，早就扑过去抱着院长的大腿。 令院长惊骇的是，刘牧樵不但没有来抱腿，他还……什么！他在看窗外？还看得这样入神！ 窗外是裙楼的天台。 天台上是一个花园，花园里，有一个摄像师在摄影，旁边还有两名助手。 花丛中，一个模特。 刘牧樵看的就是那个模特。 那个模特穿得极少，少得就剩两块手巴掌大的布条。 她在摆着各种姿态。 很美。 确实是美。 美得刘牧樵都忘记了现在是一个很正规的场合，他全神贯注看着那个女子。 “去，把这几个人给我轰走！”院长大声喝道。 这声喝，使得所有的人都转头看向了那几个人。 邹医生这下真的流口水了。 他离得最近，刚才聚精会神听院长讲话，没注意外面还有这样灿烂的一幕，现在一看，他似乎都闻到人家身上的香味了。 很快，有保安出现了，争论了几句，那几个人骂骂咧咧走了。 院长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就介绍到这里吧。我希望你们三位留下来，加入我们三院团队，这里，舞台更大，可以演绎你们最精华的人生，这里，你们会飞得更高、更远，我会为你们建立最好的实验室，会给你们充足的科研经费。还犹豫什么呢？来吧，朋友，加入我们团队吧，让我们一起腾飞吧！” 后面几句话，像诗人，更像傻乎乎的中学生。 有人被感染了。 “我！邹庆祥请求加入这个团队！我们，一定能振翅高飞，冲出云霄，冲出亚洲，冲向世界！我……好吧，我就说这么多。” 他发现刘牧樵又在不坏好意地朝他咧嘴而笑。 “刘牧樵，你加入，还是不加入，你说句话啊。”赵一霖问道。 “我不是早就说了吗？我爱我的清江。”刘牧樵笑着说。 “你这不是傻吗。”赵一霖和邹医生异口同声说。 “你们喜欢这里，那你们留下吧。我还还是要回去的。”刘牧樵说。 “刘博士，你想清楚啊，院长说的一套房子，100万生活补贴是说你们三个人都有的，不仅仅是你老师有。”一个副院长实在看不下去了，提醒刘牧樵。 “我知道。” “那你还犹豫？” “我说了，我喜欢清江市。” “理由？” “理由很简单，我就因为喜欢。” “那好吧。赵教授，邹医生，你们两个留下。至于刘博士，我们三院，始终向你敞开大门，你哪天想通了，给我一个电话，我派人来接你。”院长大声说。 院长真的求贤若渴啊，刘牧樵都差点被感动了。 全科医师 第209章 它爱你吗 没见过这样不识抬举之人。 院长衡量利弊，其中，刘牧樵是最无关紧要的人，一个团队中最年轻、资历最浅，犯不着拼命留，关键是这老头要逮住，既然能教刘牧樵，就一定还能教出李牧樵、张牧樵。 三院天才级别的穿刺高手本来就有三个，随便哪一个拨给赵一霖，训练三五个月，就可以成为帕金森手术治疗高手。 想到这里，院长也就不再纠结了，说：“好吧，人各有志，刘博士既然热爱清江，那我也不能强求啦。赵教授，邹医生，你们两个，回去尽快打辞职报告吧，越快越好，我看，一个星期也差不多了，把病床上的病人处理了，你们就可以放飞了。” 说完，心情还格外的好，哈哈，哈哈，连笑几声。 一个副院长接着说：“三院虽不是大海，但是，也不是小鱼塘，你们来了之后就会明白，我们对人才是非常重视的，你们绝对可以在这个舞台上演艺精彩的人生话剧。我们的神经科，就指望你们三人——喔，对不起，是两人，得到一个腾飞。到时候，一院就会跪在我们的面前。” “对的，二十年前，我们的呼吸科一举成为全国最负盛名的学科之后，我们将又有一个更加优秀的学科出现，三院，腾飞了。”另一个副院长也兴奋地说几句。 不得不说，花城作为改革开放的前沿，人们的观念比内地要前卫很多，就拿引进人才这一例子，就足够说明，为什么花城的经济远超内地。 内地对人才也如饥似渴，每年都会拿出很多人才招聘的方案，但是，过来人就知道，那是官样文章，都是假的，假得连裤子都没了。 就譬如赵一霖他们这一届，有不少人被引进到了山区和边远县城，当时是作为人才，可是，现在怎么样？ 他们都已经在家过着退休生活了。 52岁，对于一个特殊群体——科级干部，是一个尴尬的年龄，很多地方，这个年龄是一条红线，碰到这条红线，你就得回家休息。 作为医务工作者，52岁是真金实银的年代，最医院绝对的主力，绝对的学科带头人，但是，这个时候，你一旦沾了科级，或者副科级，你就必须下位回家。 关键是，你还不能在社会上兼职，发挥一点余热都不行。 你天大的本领也要被封印。 理由很扯淡，就因为，你是副科正科。 在县城，一个小小的副科正科，52了，你就得改非，改非了，你就什么都不是了。 当然，你觉悟高也行，可以兼职，但一分钱的报酬也不能拿。 这就是被引进到内地人才的结局。 赵一霖算是幸运的，他没有分到小城，他在省城，科级干部毛都不算，高级职称可以工作到65岁。 内地对人才的浪费是如此的惊人，和花城比较，简直就是两个天地。 赵一霖不算是受害者，他很多的同学却是受害者，他不得不提醒刘牧樵。 “你应该好好思考一下。” 刘牧樵笑了笑，说：“还需要思考吗？” “虽然清江市不会和地、县一级那样浪费人才，但是，人们的观念，对人才的尊重，对人才的重视，你要明白，那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大得你也许会为此会在某一天，为今天的鲁莽决定而痛恨自己。”赵一霖说得很认真。 “被别人重视有这么重要吗？” “别傻了好吧！被重视当然重要！你是聪明人，人当然需要别人重视！你不是万能的，你不能掌控全局，掌控全局的人是别人，人家也许还掌控了你的命运！” “有这样严重？” “刘牧樵，你在学术上是天才，但是，在社会知识上，你是蠢货！” 刘牧樵咧嘴一笑，“是吗？” “是的，有句老话，良鸟择木而栖。人是功利的，哪里适合你，你就选择那里。什么你爱清江，可是，清江爱你吗？说句很伤人的话，你父母爱都不爱你！” “轰！” 刘牧樵脑子好像要炸裂。 他突然清醒了。 对，我爱清江，可清江爱我吗？ 世上哪有这么多爱，就连我父母，不是也把我遗弃了吗！ 三院，对，这是一个飞得很高，飞得很远的地方，在这个舞台上，演绎的节目会有更多的观众和喝彩声。 “刘牧樵，想清楚了。我们相识几个月，你我都是老朋友，我的话重了一点，你不会在意吧？” 赵一霖又有些担心，因为，他读懂了刘牧樵眼中的光芒，有股仇恨，有种报复，还有种蔑视。 赵一霖担心成为刘牧樵报复的对象。 “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 刘牧樵没有说话，而是很严肃地看了每个人一眼。 “刘牧樵，下决心吧，这里，真的，我们，你可以彻底释放你的才华。儿科，这里的儿科，可以看到很多的疑难杂症，在安泰，指甲大小的儿科，不是肺炎，就是肾炎，你还能看到什么疑难病症？一个医生，每天和普通病打交道，有意义吗？这里就不同了，这里是国家名院……” “呃呃，”院长打断赵一霖的话，说，“什么，我刚才似乎听到了，刘博士对儿科很感兴趣？” “不是感兴趣，而是，他在儿科方面很有造诣。” 可能吗？ 班子成员中，就有一个儿科专家，长江学者，“刘博士，你的儿科研究经历很长时间了？” 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尴尬。 刘牧樵也就22岁，研究儿科疾病，从娘肚里算起也只有22年，22年还算不上资深医师，顺利的也才是一个刚晋级的主任医生。 “不长，我拥有的病例也就30万个而已。” 他话音才落，所有人不淡定了。 30万个病例，至少是50年的积累，除非是门诊病例。 所谓积累病例，肯定就不是门诊病例那么简单，而必须是完整的病例，从进院到出院，要不，算不得积累。 好狂！ 最后，他们一致的意见是。 22岁的人，即使你看资料，做记录，也不可能收集30万病例资料。 没有人再理睬他了。 这里只尊重人才，不稀罕一个狂言乱语者。 全科医师 第210章 就这么简单 儿科出身的宋副院长想开一个玩笑。 看狂妄的人出洋相非常开心。 他说：“不知道刘博士还对儿科也有很深的造诣，令人佩服啊。我有一个请求，有个病人发烧很长时间了，一直没有找到原因，想请你会诊，不会推辞吧？” 刘牧樵知道这位副院长的意思。 年轻人城府不深，一句话，很容易就进了人家的圈套。 “行啊。” 行啊，你还真的狂啊，一口就答应了！ 这里可不是你家安泰医院，这里是三院！ 安泰医院，和三院比较，就是一个治感冒的医院，哪有什么复杂的儿科病人？ “让儿科送患儿的资料过来。”副院长对办公室主任说。 不一会，患儿的病历夹和各种检查资料都送过来了。 刘牧樵并不是想炫耀自己，他知道，自己在儿科上，也只是专家级水平，水平还是有限的。 他想看看三院的水平到底有多高，或者说，他想试试自己有多大的能耐。 病历资料来了。 他一边静静地看着资料。 院长和赵一霖聊得欢。 邹医生冷眼旁观。 让刘牧樵见识见识也好，这里有很多令人兴奋的病例，作为学者，有好病例看，很有吸引力，甚至比金钱的吸引了还大。 刘牧樵看完了病例资料，最后是看CT片。 他看得非常仔细。 宋副院长笑了。 再仔细都是白搭，这个患儿的诊断都进行过三次大会诊了，就连在呼吸科的院士也参加过，没有结论。 刘牧樵看了大约15分钟，面带微笑转过头，说：“我想问问患儿家属几个问题。” “行啊。” 别说家属，你问患儿太祖爷爷都行。 很快，家属来了。 两个。 一个是患儿母亲，一个是患儿的姥姥。 “我问你们，患儿是中秋节之后一个星期发的病？” “是的。” “中秋节那天，你们吃的月饼是五仁月饼？” “对的。” “患儿也吃了？” “吃了。” “嗯，你们回忆一下，他是不是突然咳嗽，并且咳得很厉害？” “是的是的，我还帮他拍背，拍了几分钟。”姥姥回答。 “你们拍打他的时候，是不是让他身子倒过来了？” “是的，是的，你太聪明了。” 嚯，被人家赞扬。但是，这种滋味并不很享受。 “嗯，明白了。从那次发烧开始，断断续续就没完全正常过对吧？” “是的。” “你们在几家医院治疗过，对吧？” “是的，三家医院。” “好了，你们可以回去了。” “有希望吗？诊断是不是有希望搞清楚了？” 刘牧樵点点头，说：“已经明白了。不是太大问题。” “什么病啊？” “肺炎，坠积性肺炎。”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摇头。 除了赵一霖和邹医生。 院士是呼吸内科的顶尖高手，他都没诊断是肺炎，凭你这么一看一问，就诊断是坠积性肺炎。 可能吗？ 不可能！ “我知道你们不会赞同我的观点。不过，没关系，你们过来看他的肺部CT。一般的坠积性肺炎是肺的下叶，或者是中叶，但是，这个病人很奇怪是左肺尖，要是换一个人，都不敢这样诊断，就连你们呼吸科的院士，我估计也不敢下这个结论。” 说完，他指着左侧上肺肺尖，“注意，这里，有五分之一粒的花生仁，吸收了一些。看见没？这就是我问她们是不是倒过来拍打患儿背部。这个病例，稀罕吗？” 众人不做声了。 沉默。 沉默。 他们不得不承认，这个诊断是正确的，用不着怀疑。 但是，这件事太诡异了。 三院是很强大的，各科的精英都非常厉害，特别是有院士把关，几次大会诊，怎么就没有人注意到呢？ 注意到了。 当时，院士专家盯着这里看了很久，他认为仅仅是一个良性结节，要是患者是四十岁以上的人，他会怀疑是不是肺癌，或者错构瘤，但患者是个小孩，他否定了。 他没有怀疑是坠积性肺炎，因为这个部位太诡异了。 现在，人家一个博士生诊断出来了，你不得不承认人家的诊断。 宋副院长还怀疑，你这个年龄，会是博士生吗？ “你今年多大了？” “22岁。” “22岁你就读博士了？” “没有，我是本科生，在赵一霖主任手下做实习生。” “轰！” 轰然一下，随即之后就是寂静，静得只听见呼吸声。 见过诡异的，没见过这样诡异的。 “你是说，本科还没毕业？” “嗯，确切地说，实习了四个月，两个科室，儿科和针灸推拿科。” “你就因为实习了儿科，现在就变得这么强大了？” “嗯，怎么说呢？也可以这么说吧。” “刚才这样的病人，你看过几个？” 刘牧樵刚才检索了30万个病例。 “以疑难病例会诊的，有17例，其中，刚才这种病例有3个，今天这个是第3个。” “17？” 宋副院长几乎是尖叫。 你一个实习生，竟然看过17例类似病例，而我，临床工作30年，而且是三院这样的大医院，我今天才是第一例。 吹牛也不是这样吹的！ 但是，人家是吹吗？ 人家确实没有吹，没有这么多的知识积累，他能够在短短十几分钟时间内，做出这样准确的诊断吗？ “刘博士，我想问你。” 院长觉得不能总这样下去，惊讶，惊骇，不可思议，不管怎么样，人家活生生的就在你面前，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把这个人留下来。 “请。” “我问你，你是不是家学很渊博？” “我没有家学。” “你父母不是医务人员吗？” “我没有父母。” …… 又是一阵沉默。 刘牧樵笑了，说：“你是想问我怎么知道这么多的医学知识，对吧？我，有几点与众不同，第一，我喜欢狩猎一些怪病、奇病；第二，我扎实掌握了几门工具，譬如外语，我掌握了3门，还有，影像学是我们的基本工具，我潜心苦读，弄清楚别人弄不清的核磁共振片、CT片；还有穿刺，也是一门工具，掌握了穿刺技术，就可以穿刺血肿，也可以治疗帕金森病，等等。仅仅举这么几个例子，你们应该就清楚了，我刘牧樵并没有多神秘，就这么简单。” 简单？ 哈哈，他说简单！ 3门外语，简单吗？ 影像学，搞清楚别人搞不清的，你说很简单？ 穿刺，你都比CT定位更强了，你说这简单？ 帕金森病手术，你说简单？ 特别是，你说仅仅举几个例子？难道，你还有更多的例子吗？ 不淡定了。 所有的人都无法淡定。 所有的人都看着刘牧樵。 不错，帅！很帅！ 帅得可以做一个明星。 全科医师 第211章 拒绝 留下来吧！ 这是惊愕之后，众人最后的劝告。 刘牧樵摇头。 院长加价了，说：“你开价，你敢说，我敢给！” “院长，你很不错，你比我们皮院长厉害了一百倍。部里给我3亿资金，他坚持不肯投在我们神经科上，说什么雨露均沾，要一碗水端平。你比他英明很多。 可惜，我不能来三院，因为，安泰医院在修建神经科大楼，投资3亿，我不能做半途而废的事，有始有终，你说，对不对？” 院长使劲咽了下口水。 “刘博士，3亿，对于我们来说，真的不算什么，我也可以给你投资3亿。安泰那里的3亿，是医院搞了建设，就不会浪费，他们一样可以开展其他业务。来吧，到我这儿来，我们也投入3亿，并且，你个人，我们再给你配备一辆豪车，怎么样？” 赵一霖，邹医生，眼睛都发光。 刘牧樵缓缓摇头。 “院长，你不要劝我了，我哪里也不会去，就在清江安泰医院。至于为什么，是我认定那里就是我的舞台。现在的安泰确实不算大，但是，很快，他会强大起来。我有个建议，我想让我们医院的院长、副院长到你这儿来学习进修，医院要腾飞，真的不是有几个拔尖的医生就行了，而必须有几个好的带头人。院长，可以吗？” “你是说，你派你们院长到我这里来进修？” “是这么个意思，但不能这么表达，我会动员他们来的，前提是，你必须答应。” “哈哈哈！” 院长笑得很苦。 这样的人才，怎么不为我用？ “答应吗？” “好，我答应。” “那，谢谢了。” “不过，我提个醒，刘牧樵，两个方面。第一个方面，你们院长不一定听你的，天下所有的院长，虽然不敢说百分之一百，但是，绝大多数院长都是很自负的，都认为自己是很了不起的人才。说真的，能认识自己不足的院长，本身他就是比较厉害的，越是平庸的院长，越认为自己很厉害。 所以，你们院长，我没见过，但我肯定，他自我感觉良好。你动员他来进修，他会仇视你，认为你贬低了他。 这是一，你要想清楚，动不动员他们来，你要有思想准备。第二，你是一个人才，每个人的发展都是有天花板的，医院大，天花板高，医院小，天花板低，你在安泰医院，天花板非常低。为了你个人的发展前途，我提个醒，你应该改变你的想法。 你可以不到我们三院，我可以帮你向一院推荐，即便是协和，我也可以帮你推荐，真的，刘博士，你不能浪费了你自己。” 肺腑之言。 这个院长真的不错。 帮他一把？ “院长，你人品很不错，你所说的，我非常感谢。我不准备全面解释，挪窝的事，我不会。谢谢你的提醒。院长，我想，我们今后有可以合作的机会。如果你想把神经科搞上去，我们有很大的合作空间，你可以派几个人到我们这儿进修，脑卒中这一块，安泰医院有优势。 至于你们开不开展帕金森手术Taoshift法，我不知道。要是想开展，我可以定期飞过来帮你们。” 院长的智商很高，已经听出了他话里的话。 他焦急地看着赵一霖和邹医生，“你们不会动摇吧？我可是诚心诚意的。” 赵一霖苦笑着说：“院长，我也是诚心诚意的想啊，30年前，我就想了，可是，刘牧樵不来，我们留下来有意义吗？” 邹医生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你们是一个团队，同进退？” “说得客气一点，是的，同进退，说得不好听，我们只能追随他。” 明白了。 什么都明白了。 失落感很强。 自尊心受到了打击。 堂堂三院，竟然连安泰医院的人都没有留下来，失败呀。 …… 非常遗憾。 叶中浩院士非常遗憾。 他现在在京城，不能和刘牧樵面谈。 诊断了连他都没有诊断出来的疾病，不是嫉妒，他想要和刘牧樵探讨。 可惜，他在京城开一个很严肃的会议，不能飞回来。 他在电话里说：“这样的人才，你们应该留下来。什么，他还只是本科生？告诉他，报考我的硕博连读，只要他的外语分数过关，我就招录。什么？三门外语？好，你跟他说，我可以动用我的特招权，录取他了。” 可是，等宋副院长把这个消息告诉刘牧樵时，他并没有显示很兴奋的样子，而是淡淡地说。 “再说吧。” 再说吧？ 这是几个意思？ 难道，你还拒绝一个院士招录你为博士生？ …… 上了高铁，邹医生都还在叹息。 “可惜了哇，兄弟，你真的是没有人生阅历，这么好的一次机会，一次给你脱胎换骨的机会，你就这样任性——不是任性，你是装逼，你是有傻气，你智商高，情商低，你是蠢货。” “邹庆祥，你就不会少说两句吗？” “我怎么不说？他这样蠢，不说他，下次有这样的机会，他还会浪费。” 赵一霖转过头，说：“刘牧樵，你也别怪邹医生骂你，今天你这个决定确实有问题。你自己回去还想想吧，安泰医院，我们走出去看看就知道了，确实上不得台面，和三院这样的名院比，我们毛都不算。” 邹医生又接着说：“我知道你的想法，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可是，你到了三院，你也不是凤尾呀，你还是凤头啊，你对自己没有信心？” 刘牧樵有些烦了。 但人家的心思，他也理解，所以他一直都没有怎么说话，默默承受邹医生对他的臭骂。 赵一霖又说：“我们要和约翰?霍普金斯医院合作，要是换一个平台，换成三院那就比较理想了。安泰，确实是小了一点。” 赵一霖其实今天是最失落的，他做了一辈子的梦，梦想在花城安家落户，今天差点就梦想成真了，没想到刘牧樵死活不同意。 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得搞清楚刘牧樵的内心世界。 “刘牧樵，我问你，你老实讲，这里也没有外人，我和邹医生你都信得过，你说说内心话，为什么拒绝三院的请求。” 全科医师 第212章 看谁更浑 刘牧樵推了推眼镜。 “主任，说实在的，你要我说理由，我真的很难，说实话，仅仅是凭感觉，我觉得在安泰医院会比较好。我也知道，人，绝大多数人来说，舞台比能力更重要。拒绝三院的邀请，确实是没有道理的。三院是有两名院士的医院，属于国家级医院，这个舞台真的是够大了。今后，国际合作，上得了台面。并且，作为三院的人，走到哪，都可以挺起胸，昂起头。这个舞台，确实更适合我。可是，主任，我内心有种感觉，不离开安泰医院比较好。我都对安泰有感情了。” 赵一霖沉默了好一会才说：“既然你都说对安泰有感情了，那我，还能说什么呢？我都在安泰医院工作30多年了，这块田，耕作了这么多年，不爱，那是假的。好吧，我们继续吧，从安泰出发，走向全国，走向世界。” “噗！” “笑啥？” “我笑你都变成诗人了。” 刘牧樵笑了。 赵一霖接着也笑了。 邹医生苦着个脸。 还笑，还笑得出来！ 高铁的时速达到了350，刘牧樵看着窗外的田野，心情格外的舒畅。 这时候，广播响了。 “通知，7号车厢有一名旅客突发疾病，请求医生支援。” “走！”赵一霖喊了一声。 刘牧樵和邹医生赶紧起来，往7号车厢跑去。 已经围了一圈人。 “让开一下，我们是医生。” “我们也是医生。” “人怎么样了？” 有个人蹲着在检查。 “心跳呼吸没了。” 接着就有人在做徒手心肺复苏。 “参加抢救的医生请在这里留下信息，姓名，执业医院，身份证号码。”一个穿着制服的人在喊。 有人在登记。 这是在为打官司做准备。 “我来！” 赵一霖见做心肺复苏的人是个菜鸟，扒开那人开始胸外按摩。 做了一会，感觉不对劲，病人根本没有复活的迹象。 “刘牧樵，你上！” 刘牧樵准备上，却被穿制服的人拦住了。 “你有医师资格吗？” “没有。” “那你就别碰病人。” “资格证有这么重要吗？” “当然！” “好吧。那就请有资格证的救吧。” 赵一霖累了，胸外按摩是很耗体力的，另一个中年医师接着按压。 “来，你这位老同志，登记一下，姓名，身份证号码和执业医院。”他是对赵一霖说的。 赵一霖拿起笔，在那里登记，还被人家拍了一个视频。 刘牧樵看着地上做按压的，他终于忍不住了。 “不对呀，你这样没用的，还是我来吧。” 刘牧樵蹲下去，正准备做心肺复苏，突然脖子上一紧，被人抓住了衣领，一拽，一个趔趄，摔在地板上。 “说了你不能碰病人！” 刘牧樵没有退缩，爬起来，对准患者心前区，大约是左心房的地方，连续叩击了3下。 “嗨嗨！你这是干嘛？” “你这就不对了。” “嗨！住手！” 引众怒了。 你莫名其妙打病人，病人惹你了？ 刘牧樵瞄了一眼病人的脖子。 他微笑着站了起来。 淡淡地说：“心跳恢复了。” 什么，病人心跳恢复了？ 果然，有人摸了摸颈动脉，病人心跳有了。 呼吸也有了。 “你别走。”穿制服的人说。 “要登记？我可是没有医师资格证的。” “那你把姓名、身份证号码登记一下，有没有纠纷，我不敢说，但是，至少，他们能够找到你。” 刘牧樵看了一眼穿制服的，也没和他辩论，拿起笔，做了登记。 根据医师法，紧急情况，执业医生是可以施救的，在没有执业医师的时候，普通人也可以施救。 所以，刚才这位穿制服的人，做事过于谨慎。 邹医生惊奇地看着刘牧樵。 你徒手心肺复苏也这样厉害了？那我这个除颤高手还有什么意义？ …… 回到座位上，麻烦了，有个大汉占了位子。 “这是我们的位子。”邹医生提醒道。 “谁说是你们的位子？刚才，这里没人，我坐了就是我的，后面有位子，你们不会去坐吗？” 这个大汉有点浑，一副不讲理的样子，刘牧樵不得不皱了皱眉头。 赵一霖没说话。 有年轻人挡着，也轮不到他说话。 “各人坐各人的座位，这是规矩。”邹医生掏出车票说，“你看，这位子是我的。” “你是C位，我做A位，关你卵事啊。” “咦，你还骂人？我们几个是一起的，怎么不关我的事？”邹医生大声说。 “你们几个一起的，人多势众对吧？你们敢打架？我不怕！我一个对你们仨，嘿嘿，动手啊！” 刘牧樵挤了进来，说：“你是犯浑对吧？占了座位还有理？” “没理又怎么样？你敢咋的，你有本事打我呀！” “你别口口声声打打打，这世界，除了打，还有别的办法。刘牧樵，你去找乘务员，我就不信，他可以无法无天。”赵一霖大声说。 “什么事？什么事？”刚好，穿制服的到了。 “他占了我们的座位。” “拿票出来。都拿出来。”穿制服的喝道。 赵一霖、邹医生和刘牧樵都拿出了票。 “你，起来，这是人家的座位，你不能占。” “我为什么不能坐？我就要坐，你奈何我？有本事你抓我呀。”大汉说起话来，一股的臭味。 “我警告你，你违反了规定，我可以对你实行强制措施。” “哈哈，哈哈，我怕，我好怕啊。”这个大汉越来越嚣张。 刘牧樵在想，他凭什么嚣张？ 对了，凭他这身肌肉，再加上他一个文盲。 文盲加肌肉等于浑，这种人你跟他说讲法是没用的。 好吧，那就看谁更浑吧。 “同志，您让一让，他可能会比较听我的。”刘牧樵说。 “他会听你的？”他退后了一步。 刘牧樵上前，伸出右手，一个虎爪，揪住他的衣服，一拽，一个两百多斤的汉子就从座位上拽了出来。 汉子反应过来，一拳打来，刘牧樵迎着拳头一个“鹿抵”，大汉整个身子就飞起来了。 飞到了厕所门口。 “嘭！” 一声巨响。 列车都摇了摇。 “妈滴，打老子啊！你想死啊。”大汉爬起来。 刘牧樵一个虎扑，大汉又被撞飞了两米，“嘭！”身子重重地撞到了列车过道壁。 他再次爬起，刘牧樵一个“虎举”，两百多斤的身躯，被刘牧樵高高举起，然后，对着过道一掷，第三次倒地。 “嘭！” 这次，大汉起不来了。 “起来呀。” “算了。不打了。” “怎么不打了？你不是一打三吗？来来，根本就不过瘾。” “不打了。” “你说不打了就不打了？我还没过瘾！” 刘牧樵走过去。 “啪！” “啪！” “啪！” 三声清脆的耳光。 “好！” “赞！” 一片喝彩声。 就连那个穿制服的也大声喊起来：“爽啊！” 全科医师 第213章 繁荣昌盛 邹医生反复看着刘牧樵，你什么时候还有这么一手？两百多斤的汉子，你好像是丢稻草人一样？ 邹医生真的想不通。 不过，邹医生很快活，今天过得是非常舒适，兜里多了一扎票子，摸着，心暖暖的。 在此之前，赵一霖和邹医生都变穷光蛋了，钱，都投进公司做启动资金了。 邹医生家里管得比较严，每个月的收入，不管是医院发的，还是别的途径得来的，他都一律上缴家库，掌控财政大权的老婆，则每月有计划地划拨规定数额的零花钱。 零花钱不多，仅仅够偶然喝几杯小酒。 麻将是没得打，赢了好说，输了可不好交差。再说，赵一霖也不同意科室主力打麻将，规定得很严，所以，邹医生每月喝小酒的零钱还是够了。 这一次投资，要一笔大钱，动员老婆把积蓄都拿出来赌一把，没想到，他老婆很是英明，不但把积蓄全部投进去了，还到娘家借了30万。 她认为，这样的风险投资真的值得投。 咱国人，虽然很多人仇富，但是，同时也都有一个梦想，那就是自己成为富人。你看彩票店里就清楚，买彩票的人，各个层次的人都有。 邹医生老婆就是开彩票店的，她自己很少买，除非奖池里有大金额了，偶然也买几注，她知道，自己中大奖的机会即使再活五百年，投中的机会也是微乎其微。 但这一次，她把整个家当都赌上了，做富婆的梦很强烈，并且她预感到，这一次投资，自己离成功非常的近，似乎成功就在隔壁，出门，拐个弯就能见到。 兜里是8000，邹医生没有想到会分到这么多。 一天赚了8000，真的不少，往后，还有几次飞刀的机会，说不定，随着名气的传播，这样的机会会越来越多。 回到安泰医院的神经内科，赵一霖皱了皱眉头，才从干净整洁的三院回来，再看看自己的科室，真的成了集中营。 加床，放眼望去，整条走廊都是满满的，人，更是熙熙攘攘，每张床上，除了病人，几乎都还窝着一两个人。 物品，和春运的火车站并无二致。 桶子、脸盆、被子、衣裤、毛巾。 五颜六色的物品，很张扬地堆放在病床底下和床头，而换洗了的衣裤，则和算命先生的旗幡一般高高挂起，在走廊上飘扬。 这也是病房？ 赵一霖苦笑了几声。 这并不是苦恼，而是欣慰，整个安泰医院，也只有我们神经内科有如此昌盛繁荣的景象。 赵一霖和刘牧樵是直奔监护室的。 监护室里有几个病人在等待他们。 刘建新和鲁路、文兴宇已经累了一天了，接下来，上场的是刘牧樵他们了。 邹医生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说明了自己已经平安到家，现在要去做手术了。 为了训练邹医生他们，刘牧樵尽量不动手，即使动手，也争取只做关键几个步骤，其他的都让给邹医生他们。 当然，有一部分病人，永远都需要刘牧樵亲自动手的，就是那些小血肿，那些部位比较深的，或者接近脑干的。 今天，就有两个非得刘牧樵动手不可。 王艺有些兴奋。 很久都没有这样加夜班了，有机会和刘牧樵一起加夜班，心情是很愉悦的。 鲁路和文兴宇没有和刘建新一起回家，他们留了下来，帮助做准备工作。 他们很主动积极，脑穿刺，几乎90的工作都被鲁路、文兴宇他们抢着干了，刘牧樵只需负责穿刺。 赵一霖是多余的，要不是刘牧樵没有资格证，他早就可以回去了。 他什么事都不需要干。 现在，他和另一个护士在扯淡。 监护室最少都有两个护士值班。 和赵一霖扯谈的护士快四十岁了。 在监护室工作，近四十岁的人，那确实是拼的。 这个护士叫胡燕，离异，一个人过。 也正因为一个人过，她才会在这个年龄还在监护里拼搏。 神经内科监护室是全院收入最高的科室，绩效这一块，最高的拿到了，最少的也有，在安泰护理队伍中，这个绩效非常的诱人。 胡燕一个人过，但并不代表她只一个人，她还有一个儿子，只是，儿子住在爷爷家，但胡燕每个月还是拿点钱给他，再说，一个人过日子，必须得有点积蓄。 赵一霖和她聊得欢。 他本来就是一个比较逗女人喜欢的男子，之所以逗女人喜欢，除了相貌英俊之外，嘴甜也是优势之一。 邹医生就是受到赵一霖的影响，也喜欢和撩妹子。 只是，他大多时候都以失败告终。 “你们现在的名气真大，今天，你们是去了花城？那里，大医院这么多，你们竟然被当做大专家了，真是厉害。” 在胡燕眼里，赵一霖真的算不上大专家，安泰医院，谁也算不上大专家，即使孙涛，也只有进来的时候算个专家，现在，在安泰混了几年后，也不是专家了。 “可不，我们这一次露大脸了，人家院长拼命的挽留我们，给我们优厚的待遇，给我们上千万，要留我们三个。可是，我们还是回来了，因为，我们爱安泰！” 赵一霖开始吹。 “人家院长亲自留你们？” 有点儿不相信。 “你问邹医生，不信？真的，一套180平米的房子，市中心地带的，100万的零用钱，还有豪车，一人一辆。另外给我们3亿的投资，3000万的科研经费，我还是做科主任。想想，现在都流口水呀。” “那你为啥不留下来呢?” “哎，你这就不了解我了吧。我这个人重感情啊，安泰医院，我工作了30多年了，还有你们，我舍得离开？” “噗！” 邹医生笑出了声。 “放狗屁也不选地方，这里是层流病房，污染环境。”赵一霖骂道。 刘牧樵基本没有听他们扯谈，他在认真做穿刺。 这是一个深部出血的病人，血量不多，本来可以保守治疗，但考虑到出血部位异常，想取一点活组织做活检，所以顺便把血抽干净。 他穿刺很慢，和平常穿刺不同，这一次，他要感觉一下出血部位的脑组织有没有不正常的。 也就是说，刘牧樵现在到了宗师级的穿刺水平，可以在穿刺中鉴别良恶性肿瘤。 确切地说，这只是初步鉴别，是不是恶性肿瘤，最终还得做病理切片，病理切片才是金指标。 刘牧樵认真地把穿刺针往里推进，突然，心里咯噔一下，前面的脑组织硬度增加，这可不是好现象，不说百分之九十，但至少是百分之八十不是好东西。 他取了一些脑子组织做活检，在肉眼下，就看得出，应该是恶性肿瘤。 全科医师 第214章 你别告诉他 第三期的实验结果出来了。 很热闹，第一批的第三期病人，第二批的第二期病人，第三批的第一期实验正式开启。 第一批实验的那批病人，一个个都是神气活现，他们成了大哥大，在第二批、第三批病人面前趾高气扬。 “看看，我们，你看我的手，我的脚，要不是在医院，我给你们跳一段鬼步舞！” “我，宋一达，曾经很多人断定我这辈子将躺在床上，半身不遂。看看，大家见证一下，我是刘牧樵的第一批成果。记者同志，你可以采访我了。” “谁，那个谁？嗨，我们又见面了！两个月前，我们同时躺在监护室的病床上，你很脆弱，记得吗？你说你想死，不想活了，说这辈子躺在床上，久病无孝子，你今天也站起来了。哈，我也站起来了！兄弟，我们是同样的幸运儿！” “老谭啊，你三儿没嫌弃你吧？” “嗨，山哥，你好啊，举起你的左手，再抬起你的左脚。不错，我们都很幸运啊，重新活过来了，还重新站起来了。” “吃肉的老王，现在还吃肥肉吗？教训啊，老天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了，珍惜哟。烟戒了吗？什么，没戒？你这就不对了。再来一次脑梗，你就不会再有这样的好运气了。” …… 神经内科，本就乱糟糟的，今天，加上患者家属，来了上百人，病房里真的是人挤人，肩并肩了。 那个偷药给隔壁老王吃的老太太也来了。 “隔壁老王吃了药，有效果吗？”赵一霖问。 “说了不是姓王。吃了药，有些效果了，脚都能够抬起一点点了，我今天还准备帮他带点。” 刘牧樵亲自做检查。 鲁路，文兴宇跟在后面做记录。 秦牧、凌云飞、蒋倩、陆小玲在安排谁先谁后。 赵一霖看着大家都在工作，他没具体事干，就在一旁和患者扯淡。 邹医生和刘建新在监护室做穿刺。 当然，神经科还有二十多号正规医生，以及一群进修生和实习生，他们的任务一点也不轻，光是写病历，入院记录，首次病程记录和每日的病志，就让他们写得手抽筋。 300号病人，每组负责50个患者，查房，每天就要查两个小时。 他们都是神经内科的小蜜蜂。 实验结果出来了。 第一批实验对象，有效率100，显效率92，治愈率达到了73。 也就是说，只有出血量达到80毫升以上的，才会出现看得见的后遗症，出血量超过130毫升的，生活自理还有一些困难。 最重要的是，即使是出血量达到和超过了150毫升的，他们也不是完全不能生活自理，自己喂饭，自己从轮椅上转移到坐便器上，这些动作他们都能自己完成。 这就是天大的成绩。 再说，这一部分人，还不说治疗就终止了，他们还有一年的治疗期。 从一个完全不能动，到基本能够生活自理，这就是一个伟大的进步。 而出血量在80毫升以下的患者，连中风的痕迹都没有了。 所以，可以宣布，实验成功了！ 宣布实验成功的新闻发布会上，刘牧樵只稍稍露了一下面，他不是喜欢张扬的人，更不是喜欢热闹的人，他退出了镜头视野。 他喜欢安静，也喜欢治疗病人。 只要有病人治疗，他就不感到寂寞，只要有奇离古怪的病人看，他就会兴奋。他当然不是喜欢病人得某种怪病，而是别人的了怪病后，他能诊断出来，这就是成功，就有一股浓郁的快感袭来。 在新闻发布会上，赵一霖是主角，邹医生的镜头也不少，刘牧樵照了几个镜头之后，他躲在针灸推拿科在帮一个人做推拿。 瑶芳。 “别告诉赵一霖，等会他又会来啰嗦。”沈芸第三次对刘牧樵说了。 刘牧樵笑了。他现在压根儿就没有给赵一霖打电话的冲动。而沈芸的提醒确实是一而再，再而三。 刘牧樵不蠢。 但他偏不！ 瑶芳躺在床上很舒服地享受着刘牧樵给她的推拿，她必须全心全意地享受着每一次的幸福。 虽然刘牧樵答应了，不论什么时候过来，他都会帮她做，但是，身在江湖身不由己，哪有很多时间来安泰医院？ 沈芸又一次提醒刘牧樵。 “赵一霖不会知道我们来了吧？” “绝对不知道。” “你没告诉他？我不信。” “没有。今天是我们实验成功新闻发布会，他忙着呢！这么多的媒体，一个媒体采访十分钟，就要几个小时。” “那好，那好，他不来最好了。” 刘牧樵想笑。 但还是忍住了。 他看着瑶芳美妙的背脊，突然笑起来，人家会怎么想？ 刘牧樵运用各种手法，尽情地把推拿效果发挥出来。 推，捏，滚，拿，提，扣，紧，拧…… 十几种手流上涨，把瑶芳弄得欲死欲仙。 “还帮你做一套针灸。”刘牧樵提议。 “也是背上吗？”瑶芳芳心大乱，要是针灸要做身体的前面，那不羞死了？ “这个么，也可以只做背部。”刘牧樵咽了一下口水，做前身，他也不敢啊！ “这就好。”瑶芳松了一口气，但是，又似乎有所失落。 “我也可以做吗？”沈芸问。 “可以的，你们两个可以同时做的。”刘牧樵说。 …… 赵一霖在摄像机面前落落大方介绍神经科的成就，他没必要谦虚，他说：“我们的穿刺技术世界绝对领先，到现在为止，我们接收的脑溢血病人死亡率只有088，远比世界平均水平的17低，我们是世界上唯一可以做脑干穿刺的医院，我们也是世界上少有几个可以做帕金森Taoshift手术的医院。当然，我们不做，我们没有接收这类病人的打算，但是，我们有这方面的技术储备……” 这些话，他讲了很多次了，有时候面对的是一台摄像机，有时候是几台。 “主任，沈芸来了，你真的不去看他？”邹医生也是几次提醒他了。 “不去。”赵一霖摇头。 “为什么？” “太骚了。吃不消。” 邹医生打了一个哆嗦。 …… 皮院长，孙涛副院长自然不会躲在后面。 作为医院，他们自然是主角，再说，他们也是这个团队的一员，电视台对准他们俩的时间占了一半。 他们对于推介刘牧樵，用词是非常谨慎的，他们本着点到为止的原则，尽量体现这个成果来自于集体。 当然，扼杀刘牧樵，那肯定是不行。 全科医师 第215章 邹医生的热泪 “赵一霖这个死鬼真的不知道我来了？” 沈芸趴在床上，刘牧樵帮她扎针。 “应该不知道的。”刘牧樵说。 “你没说瑶芳来了？” “没有说，我是偷偷溜走的。” “你也是的，今天这么大的场面，你应该告诉他一声。”沈芸责怪刘牧樵。 “不行啊，告诉他了，他丢下记者就会跑过来，谁接受采访？” “他会吗？” “当然会呀！” 过了一会，沈芸又说：“他都讲给你听了？” 刘牧樵故作不懂，说：“什么讲给我听了？” “呃……没什么。” 刘牧樵偷偷在笑。 过了好一会，沈芸又问：“他真的没和你讲？” “你提示一下，哪个方面？” “我和他……算了。没事了。” 刘牧樵差点笑出声来。 这个赵一霖的嘴巴真紧，那天在演唱会期间消失半个小时，他一点也没有透露过，难道，他们俩真的就夫妻双双了？ 难怪沈芸一而再，再而三提到赵一霖。 …… “主任，现在电视台主要是采访患者了，你也不能太无情无义了吧，沈芸那儿！”邹医生在赵一霖耳边唠叨。 “你别管，你不懂。”赵一霖做了一个鬼脸。 “人家都来了一个小时了，他们时间紧，做完就会走的。” “没事，我不去，她们是不会走的。” “你确定？” “有什么不确定？这点自信还没有？” 正说着，电话铃响了。 电话里，沈芸的声音。 “你真的会装啊，我来了，你会不知道？” “真不知道啊！你在哪？我马上来。我要是知道你来了，早就飞过来了，你不知道，一听你的声音，我的心就砰砰砰，每分钟跳300次，魂儿早就出窍了。” “我在你们针灸推拿科。你再不来，我们就走了。” “你别，我马上就来。不过，哦，对了，我还有30分钟的采访，你等我30分钟。” 谁知，电话里，沈芸吼道：“什么30分钟？3分钟！限你3分钟赶到！” 赵一霖拔腿就走，后面，传来哈哈大笑声。 邹医生只差没有在地上打滚了。 笑了几声，赵一霖的影子都不见了，突然，心一沉，我笑什么？值得我高兴吗？一老一小都有了，我一个电灯泡，还好意思在这里笑？ 邹医生的眼泪滚落下来。 …… 赵一霖屁颠屁颠来到针灸推拿科。 “哈罗！沈芸女士，咱们又见面了。” “嗯，你这死鬼，竟然躲着不见我，不理你。” “别不理我啦，我每天都想你三次，每夜都梦见你，你怎么可以狠心不理我呢？来来，我们说说悄悄话，别让这两个娃娃听见了。” “我才不和你说悄悄话！” “不和我说话？那我就动手不动嘴了。” 瞬间，声音没了。 刘牧樵和瑶芳惊骇地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心里在问同一个问题。 “这样也可以？” 这是在治疗室啊！ 赵一霖和沈芸真的在说悄悄话，只隔了几张床铺，一点声音都听不到，不知他们讲些什么。 儿童不宜。 刘牧樵赶紧把瑶芳请到隔壁办公室里，离他们远一点比较好，免得听见了尴尬。 …… 邹医生痛苦地回到神经内科。 现在神经内科更加乱了，记着在病房间穿梭，见有特色的人就采访。 他们喜欢拣老农，或者皱纹比较有特点的人采访，特别是，那群本就趾高气扬的大病初愈的人，他们挤着到了摄像机前。 “我来说几句。我是钱东林，今年58岁，脑溢血，出血量70毫升，现在完全好了，你们看我的手，很有力气，看我的脚，抬得很高，我没有留下任何残疾。感谢安泰医院，感谢刘牧樵，感谢赵一霖，还感谢邹医生，感谢所有的医护人员……” “我来说，我说几句，我叫王子豪，今年65岁，也是脑溢血，130毫升，我感谢医师护士的精心治疗，我已经差不多好了，现在可以做事了……” “你会到隔壁人家去吗？”有人插嘴。 等他转头找是谁说这话，又被别人挤开了。 现在挤在摄像机前面的是一个女人，“我叫黄桂花，今年70岁，我脑溢血快三个月了，出血50毫升，答帮刘牧樵医生，答帮赵一霖医师，答帮邹医生，还答帮很多医师和护士，我现在全好了，又可以打麻将，又可以带孙子了，还可以到集市卖土鸡蛋了……” “我来我来，你这口清江土话出了清江就没人听得懂了，还是我来，我会讲普通话。我，名叫赵喜云，今年79岁，退休工人，过去是开推土机的，三个月前突然中风了……” 邹医生呆呆地看着他们抢着接受采访，又听见他们感谢的时候，基本上都感谢了他，心里一股暖暖的。 没有白忙乎。 论文已经发表了，明年进副主任医生基本没有悬念了，纵观整个清江市，有几个人有这样级别的论文？ 关于卒中康复治疗的正式论文，将在几天后发表。 他要在世界顶级刊物上登载！ 这篇论文不仅仅是为了晋升，目标是得国家大奖，甚至是诺贝尔奖。 很多年了，国家没有科技进步特等奖落在医疗界了，这一次，或者说，今年，或者明年，得个大奖应该不是问题。 获奖者是刘牧樵，这个不必嫉妒，我们都是刘牧樵团队的。 邹医生暗暗庆幸，那次郝教授要他穿刺，他失败了，正因为他的失败，造就了一个明星。 医疗界，一颗新星冉冉升起。 刘牧樵将成为医疗界的巨人。 而我邹庆祥，就是巨人的垫脚石！ 真的值得庆幸。 他跟着刘牧樵，钱，将会大把大把地收，富翁，不是梦想，虽然不图私人飞机，也不图私人游艇，但是，成一个小富翁，将不会在一个很遥远的未来。 他转身走了，走到走廊的尽头，看着窗外的街景，不禁热泪滚滚。 他突然很伤感。 每次出诊，自己只是一个配角，甚至只是一个龙套，但刘牧樵，赵一霖并没有歧视自己，每次分钱的时候，他都是一样的，一分不少。 他觉得有愧，但赵一霖和刘牧樵坚持说，出来了，就是一个团队，不分你我，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 这就是真兄弟。 还有，写论文，自己是第一作者，这个光，沾得太多了。 小论文无所谓，而现在的是大论文，很大很大的论文，刘牧樵愿意把成果平分，这需要多大的气度！ 刚才，就在刚才，卫视采访时，刘牧樵把他推到了前面，他挡在刘牧樵的前头，这是多么宽阔的胸怀！ 为什么要嫉妒他们俩呢？ 瑶芳喜欢刘牧樵，那是因为刘牧樵的推拿和刘牧樵的帅。 沈芸喜欢赵一霖，那是因为赵一霖的魅力。 自己有必要和他们比吗？ 特别是刘牧樵，更不能和他比，要维护他，保护他，要帮助他，也许，这辈子…… 不多想了。 回监护室去吧。 来了病人。 不惊动刘牧樵，也不惊动赵一霖，让他们心无旁骛吧。 全科医师 第216章 苦逼的邹医生 刘牧樵、赵一霖和邹医生又踏上了做飞刀的舷梯，这一次，他们是应沪市医科大附属神经病医院的邀请，去治疗一个植物人。 江东省卫视的报到在医学界产生了轰动。 特别是清江大学附属医院和花城三院植物人复苏的奇迹，更像一颗深水炸弹，在医疗界的深海爆炸了，平静的海水被炸弹震撼了。 刘牧樵他们接到了十多个医院的申请，请他们去支援。 和上次去花城一样，这次去沪市，内心是紧张的。 沪市是大都市。 他们的医疗水平，远超江东省，他们的设备，更加不是清江市可比的。 赵一霖和邹医生都有陈焕生进城的感觉。 邹医生看了看脚上的皮鞋。 奥康皮鞋是不是不够档次呢？ 又看了看脖子上的领带。 金利来的牌子是不是过时了啊？ 他又看了看身上的西服，定制的，用了3000元。不买名牌，订制，这种说话靠不靠谱啊？ 越看越没有信心。 应该多问几个人就好了。 自己的老婆，估计光从经济方面考虑了。应该问问向丽芳，或者问一声刘娅。 对，问刘娅比较好，她年龄不是很大，又经常帮刘牧樵做参谋，她的眼光一定更强。 哎，后悔了，不该要自己的老婆出马。 现在这身打扮，是不是不伦不类呢？ 再看看刘牧樵，他一身休闲服，鞋子也很随意，但是，他可以，他不论怎么穿着都显得很帅气。 再说，这厮心里有底气，他目空一切，他无所畏惧，他根本就不在乎。 他不在乎可以，我邹庆祥就不行。 赵一霖已经三次提醒邹医生了。 “没必要太在意衣着了，有了这个样子足够了，记着，我们是专家，是人家请来的，昂起头来，挺起胸脯来，走路，脚步要重一些！” 邹医生看了看赵一霖。 这厮虽然56岁了，是半个老头了，但是，看得出来，他曾经英俊过，帅过，并且现在还很潇洒，还很有魅力。 他一双皮鞋锃亮锃亮，牌子是红蜻蜓牌的；他裤子笔挺的，牌子是URBAN；衣服是优衣库买的夹克；头发，很自然的七分头。 很普通啊。 为啥他显得很大气？ 邹医生对自己又有几分疑惑。 也穿一套休闲装？ 不行！ 这不是去江城，也不是去郊外，这是去沪市，大城市，国际都市，那里比花城三院更高级，自己一定要争气，一定不能丢了刘牧樵团队的丑。 必须是正装，必须穿得正正规规，不能被沪市的人把我当作乡下人看待。 他又在打量自己的皮鞋了。 怎么没有赵一霖的亮？ 怎么没有赵一霖那样有精神？ 裤子也是的，怎么就不挺拔呢？ 短了。 脚短了。 还是微微的“O”形腿！ “哎！” 不得不叹气啊。 怎么就这样不争气呢？ 技术没有刘牧樵好也就算了，可长相，怎么也长不赢他呢？难道就该我倒霉，他就该什么都占了优势？ “邹庆祥，你就别瞎折腾了，你可以了！自信，对，自信，人一定要有自信！有自信了就有了气质，有气质了，你就高贵了！”赵一霖有些恼火。 刘牧樵笑着。 笑得那么不怀好意。 “咦？邹庆祥，你打了香水？”赵一霖吸了吸鼻子，“啊呀，你还涂了口红？你作死啊！” 刘牧樵笑得更欢。 “你脸上是不是还打了粉？”赵一霖咬得牙齿咯咯响，轻声喝道，“刘牧樵，难怪你笑，你也不提醒我？” “没事，没事，流行。”刘牧樵笑着说。 “流行？你！赶快给我把妆卸了！”赵一霖怒了。 “主任，你就放过他吧，你已经落后了，代沟，你知道吗，这就是代沟！现在的年轻人都作兴这样。”刘牧樵咧嘴笑着说。 “是嘛，他又不懂。”邹医生嘟着嘴，哝哝道。 “那刘牧樵怎么不啊！他比你还年轻！”赵一霖说。 “他没必要，本身就帅。”邹医生回答。 “我吗？我不喜欢，所以我不。”刘牧樵笑得更坏了。 “啊？你也不喜欢？那我到厕所里把妆卸了。”邹医生本来就还没坐下，往厕所里走。 很快，他就回来了。 空姐不给开门，说，现在没起飞，禁止使用厕所。 刘牧樵还是坐靠窗户的位子，赵一霖坐靠走廊，邹医生只有坐中间B位的命。 “嗯呀，你这香味太难闻了，好臭，臭得我出不了气！”赵一霖扇着鼻子附近的空气。 邹医生满脸通红。 “邹庆祥，我说，你是怎么想的？你一个堂堂的男子汉，打扮成女人样，这是几个意思？” “哪里是女人样啦，现在很多明星不都是这样的吗？要不是我怕老婆骂，我还准备打个耳孔，戴一副耳环。幸亏没有，要不又会被你骂死。” “你不是明星，记着，你是医生，是我们这个团队的一员，明星怎么打扮，我们不去议论，也不去指责，人家这样打扮是有目的，是有粉丝喜欢的，而你不是，你，第一，你是男人，第二，你是医生，懂吗？这不是代沟问题，这是普遍的价值观问题。” 邹医生不说话，心里还是不以为然。 刘牧樵已经不感兴趣了，他看着窗外，另一架飞机在移动。 空姐在最后一次检查。 “请开闭手机等电子设备。” “请把椅子扶正。” “请把小桌扳收起。” 空姐这一连串的指令都是针对邹医生说的。 人家并不是指责，只是提示，邹医生一个大红脸。怎么啦，倒霉的怎么都是我？难道，昨晚不该做那事？ 妈的！ 他骂自己。 很想扇自己一个耳光。 飞机起飞了。 邹医生第一件事就是去厕所卸妆。 到达沪市机场，一出站，就有一个人高高举起接机的牌子。 “热烈欢迎赵一霖教授。” 怎么是欢迎赵一霖教授？不是赵一霖教授一行吗？ 怎么也不是刘牧樵？ 邹医生看了一眼赵一霖，这厮很享受，眼睛发光，已经挥手和接机的人联系上了。 他竟然还飙起了英语。 “哈罗！” 邹医生立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用力抖了抖。 全科医师 第217章 顶级医院 医科大附属神经精神医院坐落在沪东新区，三栋雄伟的建筑别具一格，花园式的院落看不到一辆车子，地面全部都是花草和雕塑，就连保安都格外的精神抖擞。 除了花草，地面全部是大理石铺就，就连台阶都是红色的花岗岩。 邹医生提着昂贵的提箱，跟在刘牧樵的后面，东张西望。 人并不显得很多，路过的，大多手里提着CT袋，或者核磁共振片子袋子，上面写着几个炫目的大字：“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 这里是全国最高级的神经科医院之一，这里面，还有不少的外籍专家。 有的是请来的指导老师，有的是来这里参与研究的专家，也有一些是来进修学习的专科医师。 接机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隆重，只来了一个人，他还是司机。 邹医生是满意了。 刘牧樵根本就不在意。 失落的是赵一霖。 他以为，至少还有一个科室副主任一级的人来接他们。 等到了医院门口，依然没有人迎接。 这和花城相比，这里的人冷多了。 司机带着赵一霖一行上了员工电梯，一直开到22层才上来两个人。 两个极为美丽的护士。 邹医生的眼睛一亮。 他紧紧盯住人家的脸。 好美呀。 他使劲咽了一口口水。 而两名护士，则又盯着刘牧樵。 “陶主任，你这是又接了专家？日籍教授？”她们又盯着赵一霖看。 “不是日籍专家，是我们本国的，江东省来的。”陶主任说。 “嚯！江东省？” 她们严重地怀疑。 “是的，24病室有个植物人，都五年了，请他们会诊和治疗。” “嚯！高级专家啊。” 两名护士都望着赵一霖的脸，不再是不屑，而是敬佩。 谁都知道，植物人的治疗，那是世界级难题，让植物人苏醒，一百个中也很难有几个，大多还是病人该醒了，在治疗上，还没有可以复制的经验。 既然是治疗植物人的专家，就应该有过成功的案例。 她们终于朝邹医生看了几眼。 不过，她们看的是他手里的箱子。 这个箱子，亚光的宇宙黑，显得格外与众不同，至少，它很张扬，独具一格的风格，一看就不是一个普通的箱子。 “你们治疗了几个植物人了？” 赵一霖说：“两个。” “都成功了？” “都成功了。” “这个箱子里是刺激患者的设备？” “穿刺针。” “穿刺针？” 没有继续询问下去，她们已经到了。 好高啊。 又上了几层，才到达24病室。 走出电梯，进了病室，眼前一亮。 好高级的病房！ 宽敞的走廊，走廊上不是普通的乳胶地面，而是锃亮的高级瓷砖，一尘不染，墙壁上，则是亚光的太空铝合金，恍惚进了一个高科技的实验室。 走廊上几乎没有人。 奇怪的是，瓷砖地板，走在上面还没有响声，邹医生忍不住弯腰看了看。 原来，看似瓷砖，而并非普通的瓷砖，应该是一种特殊的涂层，一种高科技的材料。 很快，就到了医生办公室。 “噢，到了！赵教授您好。陶主任，谢谢你啦，您亲自去迎接，真的不好意思。”一个矮个子的男子一边和赵一霖握手，“这是我们医院的国际合作部的陶主任。” “唷，刚才就对不起了。”赵一霖赶紧转身，和陶主任重新握手。 “不客气，你们是大专家呗，我们哪敢怠慢？” 矮个子男子自我介绍，“我，卒中4科科主任，陈伟雄。” 刘牧樵一惊，这不是写教科书的陈伟雄吗？原来，其貌不扬啊，在印象中，他是一个很伟岸，很有学者气息的人。 最多只有一米五，伟雄两字真的名不副其实。 “哦，陈教授哇，您好，久仰久仰。” 赵一霖对这个名字也很熟悉，看过他很多文章，一个在卒中方面很有成就的专家。 “请进。” “您先。” “这两位是你助手，还是学生？” “这位是刘牧樵同学，这位是邹医生，搭档，我们是一个团队的。” “很好，好。请坐，等一会，要组织一个会诊，有些问题会要提出咨询，这是我们医院的规矩，到时候，请你们答疑，能不能做，最后请大家商量着办。不过，请专家，我们是这样的，要是你们的方案被驳回了，会诊经费我们也会发一部分的。” “嗯，好说，要是我们的方案通不过，我们也不会要出诊费的。” “请理解，我们请国外的教授，都是这个规矩。我们到别的医院也一样，没有创造价值，我们也不收费用。当然，来往的机票钱，生活补贴那还是要的。我其实也是多余话，这种情况很少发生。但是，规矩还是提一下。” 刘牧樵瘪了瘪嘴，看来，做飞刀还有风险，肉在碗里，吃不吃得到，还得靠真本领。 刘牧樵看了一眼邹医生。 这厮紧紧抱着黑箱子，眼睛游移不定，看得出来，他很紧张。 刘牧樵真替他担心，这样紧张，人家不会鄙视你吗？ 他轻轻地拍了一下邹医生的脚。 “别抖！” “好的。” “你还在抖。” “我在努力。” 这时候，一名女医师送来了3瓶恒大冰泉，说：“还过十分钟，我们都会诊室参加会诊。” 陈雄伟说：“要不要先看病人？” 赵一霖说：“行吧，先看一下病人，心里先有个底。” 来到病床边，病人半坐卧位躺在床上，眼睛睁着，第一眼，还以为病人神志清楚。 刘牧樵认真做了体格检查。 陈雄伟倒是很惊讶。 “你这套神经学检查还是很标准的啊。” “教科书是您写的，到班门了，不标准行吗？”刘牧樵既尊重了人家，自己也没有谦虚。 “你应该在读硕士吧？” “没有，本科实习。” “哦。” 哦了之后，没下文了。 谁会在意一个本科生？博士生也不在乎。 这里，神经精神专科医院，顶级医院，在乎的是国际级大专家。别说本科生，就连普通专家都是卵毛。 三个人中，也只有赵一霖有几分像专家。 他成熟、稳重、潇洒，在陈雄伟眼中，他似乎还有三分怯意。 安泰医院的人到沪市神经精神医院来会诊，没怯意就奇怪了。 全科医师 第218章 招架不住 会诊会开始了。 主持人先介绍了一下赵一霖。 “这位是江东省清江市安泰医院神经内科主任，教授，赵一霖通知。另外两个是他的团队的，刘牧樵同学和邹医生。据赵一霖教授介绍，他们的穿刺技术独步天下，已经治好了两例植物人了，都是脑干囊肿患者。和我们这个患者有相似之处。” 这么一介绍，有些专家开始交头接耳了，轻微的嗡嗡声持续了30秒钟，主持人轻轻咳了一声，嗡嗡声顿时消失了。 接着，他又介绍了一下病情。 看得出来，主持人的地位不低，他的眼睛犀利，看人的时候，似乎是在剐。 他报告病情。 患者男，39岁，是一名刑侦人员，5年前，在查办一起大案的时候，被歹徒用车撞伤，脑干挫伤，一直昏迷不醒。 经过5年的治疗，病情有所好转，似乎有少量的意识，但低级中枢和高级中枢出现了分离。 体格检查和辅助检查，请大家看投影。 接着，屏幕上出现了很多检查结果。 看到了。 脑干有一个椭圆形的囊肿，边界清晰，脑室有轻度扩大。 一般的化验结果意义不大，很快一带而过。 最后是昨天的CT片和核磁共振片。 突然，一个很突兀的声音。 “我要看一下下列时间的CT片和核磁共振片：入院那天的，囊肿出现的时候的那张，还有昨天这张。” 刘牧樵在说话。 主持人一愣。 整个会诊室嗡嗡声再起。 邹医生听到的不是嗡嗡声，听到的是下巴掉在地上的声音。 有人在问。 “这谁呀？” 显然，刚才介绍时，根本没人在意他叫什么名字。 “我叫刘牧樵。我不看投影片，我要原始的片子。” 主持人反应过来了，吩咐旁边的助手找片子，送到阅片灯下。 刘牧樵也没在意人家奇怪的眼神，趴在阅片灯下看片子去了。 主持人继续。 这个患者5年时间里，会诊的次数，主持人都不想提了，因为是工伤，还牵扯着一件大案要案，他醒过来非常有意义。 自然，会诊的次数不会太少。 实际上，他是压在24病室的一座大山，卒中4科和神经外科没少扯皮，最先，患者是在神经外科的。 这个病人历时5年，请过的专家三位数，就连国外的专家也有两位数，用过的药，还有很多是新药，称他为小白鼠也不为过。 病情总体来说是有所好转，3年前开始睁开眼睛了。 但是，这种进步又有什么真正的意义呢？ 他妻子本来是一名教师，现在全休，专门陪伴着他。单位上，大案组并没有撤销，他们每周都会到医院里来看望他一至两次，凶手还没追拿到案，还等着他醒来认人。 嫌疑人是有了，但没有证据。证据就是这个患者的眼睛和意识。 “我想问一下赵教授，你们的治疗方案是什么？” 开始询问了。 做什么治疗，在座的都是大牌教授，他们的质疑是不能回避的，最后确定治疗方案，他们有决定权。 赵一霖看了一眼刘牧樵。 他还在看片子，看得很入神。 不准备打扰他，赵一霖自己回答。 “我们的治疗方案其实很简单，穿刺，清除囊肿，解除压迫脑干的压力。” “哦？” “脑干穿刺？” “禁区啊！” “风险太大了。特别是这个病人，绝对不能死的。” “请问赵教授，脑干穿刺，一般的常识是，脑干不能穿刺的，你们认为没问题？” 赵一霖微微一笑，刚才还有些紧张的心，现在倒是不紧张了，他说：“我们已经突破了这个难关。” “做过多少了？死亡率怎么样？” “总共做过四例，成活率100，两例是脑干大出血出血，都在5毫升以上，两例是脑干囊肿。一例在清江大学附属医院，一例在花城三院，现在，病人都清醒了。” 人群中又是嗡嗡的议论声。 大多是惊骇。 啧啧称奇的也不少。 也有的是质疑声。 有的人认为，也只有小医院才敢这样闯，一般有品位，有水平的医院，哪个敢这样冒冒失失在脑干上做文章？ 所以，赵一霖和邹医生都注意到了，很少有称赞声。 咨询的犀利程度在增加。 赵一霖回答了几个问题之后，渐渐招架不住了。 他看了一眼刘牧樵。 这厮还在认真地阅片。 他不得不硬撑着。 “请问赵教授，你刚才说了，不需要在CT引导下做，是你们可以不要CT引导，还是你们真的准备不用CT引导？” “对这个问题，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们选择的是后者。” “我没有听错的话，你们是放弃CT引导，对吗？” “没错。” “这我就不理解了，既然有CT引导这门技术，你们为什么要放弃？难道是仅仅为了显示你们的能力？” 赵一霖还能撑。 “NO！我们不需要CT，就和我们做帕金森手术治疗一样，我们的术式是Taoshift法。” “嗡嗡嗡！” “你们用Taoshift法？” “这是最古老的，也是落后的术式，成功率不到80，这不是开玩笑吗？” “不是开玩笑。夏洛特大学综合医院的怀特?安德森教授就有意和我们合作。最近几个月，我们总共做了30多台，成功率也是100，在花城三院，我们就帮普外科的老主任肖主任做了起搏器放置术。很成功，他又上手术台了，做指导手术。” 赵一霖大声说。 不过，有点难对付了，渐渐，谈到了伦理问题。 “这个问题，我是这样理解的。Taoshift法给人的印象是不可靠，但是，我很严肃地告诉大家，定位，我们有一套更先进的定位法，误差不大于05毫米。并且，Taoshift法的适应症更大更广，几乎适用于所有人群。所以，从伦理学上来讲，我们更人道，我们给更多的病人带来了希望。” “好，我们不讨论这个问题。赵教授，我听出来了，穿刺定位，你们是有绝对把握，对吧。” “这个，怎么说呢？大家都是学医的，所谓绝对把握，也不能这么说吧。不过……”赵一霖真不敢一口把话说死。 万一呢？ “老赵，你告诉他们，穿刺定位不存在任何问题。可以说绝对不会有问题。”刘牧樵转过头说。 全科医师 第219章 你信 众人都转过头，看着刘牧樵。 这小哥刚才说什么啦？ “咳咳，对，我们定位是不存在问题的，各位尽管放心，我们根据CT片，或者核磁共振片就可以准确定位穿刺。”赵一霖大声说。 “那你具体说说，这个患者，你准备从哪里穿刺？角度，深度。” 赵一霖哑火了。 不过，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刘牧樵拿起一根教鞭，指着投影上的CT片说，“我准备从这一点穿刺进去，深度38厘米，角度嘛，很好说，这个方向。” “从这个位子穿进去，刚好有一根交通动脉，你怎么避开？” 刘牧樵推了推眼镜，说：“没错，这个位置刚好有一根交通动脉。我刚才认真看了一遍，可以避开，擦着这根动脉的下沿进针，这样，虽然没有穿刺到囊肿的正中间，没关系，下部更好，稍稍偏左一点。” 问话的是神经科的脑干部位的专家。 这所医院的教授研究得很细，脑干、延髓、脊髓、脑叶、海马、丘脑，等等，都有人研究。 病也是的。有的研究卒中，有的研究癫痫，有的研究重症肌无力。 这位教授主要是研究脑干，所以，他对脑干这一块特别熟悉。 “你这样进去，神经纤维怎么办？” “我已经设计了路线，避开运动神经纤维，损失一些感觉纤维，并且，我选择的是躯干部分的感觉纤维。” “你能够做到这样精准？我高度怀疑。” 刘牧樵嘿嘿一笑，宗师级的穿刺水平，你有必要怀疑？ “不能做到这样精准，那我就不会开展脑干穿刺了。” “什么，是你？” “对，穿刺的是我。” 接下去，又是“嗡嗡嗡”的议论声。 陈雄伟不淡定了。 他一直把刘牧樵当作跟着来蹭饭吃的，怎么，猪脚会是他呢？ “你不是说你是实习生吗？” “没错，但我好像是说了，我们是一个团队。” “我怎么放心让一个实习生穿刺患者的脑干呢？你知道，刚才说了，这个患者还不是一个普通的病人。” “这，我就没法子了。其实，你们在邀请我们之前，应该多了解一些，我的时间很忙，京城还有三个植物人在等着我去手术。家里，还有很多患者等我们三个人处理。”刘牧樵有些不高兴。 “呃，这个，我们还商量一下。”陈雄伟说。 “赶紧，做不做，我们不发表意见。但是，耽搁我们的事，也不是一件很礼貌的事。”刘牧樵一点也不客气。 “刘……医生，我还问你几个问题，行吗？”主持人说。 “请。” “你做了4例脑干穿刺的，但，不见你们报道？”主持人以为问到了要点。 按理，做了一个就应该马上报到，哪还等做了4个了还不见报道的？ 邹医生举起了手，说：“事情很简单，做了第一个之后，我准备写论文，但刘牧樵说不急，等做10个了再报道比较好。其实，前后时间也就是半个月左右时间，论文也来不及发表。不过，你们看了昨天的江东卫视台吗？有报道。” 邹医生一口清江话，很多人并没有听得很清楚。 “好吧，我再问你，赵教授，你能不能做？”主持人说。 “我们团队分工很明确，我负责全面工作，邹医生负责准备和扫尾工作，穿刺这一环节，主要是由刘牧樵负责。当然，有时候，我和邹医生也穿刺，但是，我们不穿刺脑干。” “好吧，我听明白了。那我再问你，刘牧樵医生的穿刺成功率，你认为很有把握吗？你是老同志，我比较相信你。” 赵一霖挺了挺腰杆，大声说：“刘牧樵同学很年轻，这没错，不过，你们别被年龄这个假象蒙骗了，他其实懂得的东西非常多。你们谁，要是在卒中方面提问题难住了他，我敢说，你绝对是世界顶级专家。帕金森病也是的。” 赵一霖大话一出，嗡嗡声又起。 你小哥穿刺是天才，也许世界上还真有这种特殊人才，但是，你说卒中知识很丰富，超过我们这里的人，这就是讲大话了。 到底是清江小地方的人。 没见过大专家对吧？ 到沪市了，还狂？ 那就见识见识一下我们沪市的专家教授的水平！ 有人忍不住抢先发言了。 “刘博士，你对卒中降低死亡率有什么心得？” 刘博士是人家故意羞辱他的。 “降低卒中死亡率，我专门谈一下脑溢血吧。脑溢血死亡率平均是17左右，好医院在10以下，但是，我们开展微创技术以来，死亡率控制在1以内，确切地说，到目前为止是088。死亡率能够控制在这个水平，有几个这样的措施……” 接下来，他把措施一一列出来。 说完，有几个专门搞脑卒中的专家不淡定了。 在国内，他们是死亡率控制最好的医院，今年前两个季度死亡率问48，你088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你这么超低的死亡率不对呀。 “你们康复治疗有什么心得？”又有人问。 沪市神经经设医院的康复是很有名气的。 脑卒治疗，主要看两个问题，一是存活率，也就是看死亡率，二是看康复情况。 这问题问到心坎上了。 邹医生高高地举起手来。 “这个问题我来回答。” 论文是他写的，他对论文里的所有数据倒背如流。 他从挎包里拿出一本《中华神经学》杂志，扬了扬。 “这上面都有，我们在卒中康复这一块，绝对的世界领先。还告诉你们，我们还拒绝了约翰?霍普金斯医院史密斯团队的合作，我们将独享成就。” 这本杂志刚刚出来，里面的文章还没来得及看，现在邹医生拿出一本来，顿时就有人接过去翻了起来。 妈呀！ 第一篇！ 还有按语！ 科学院神经科老大的按语。 第二篇也是的！ “还有第三篇那！”邹医生大声说，“第三篇是总结性的，我准备发表在世界最顶尖的杂志上。” “说说，具体点，你们都做了些什么情况？” 陈雄伟不淡定了。 如果是真的，他就只有哭的份了。 死亡率只有088，卒中康复方面取得突破性进展，这样的成就，还让不让别人活啊。 邹医生站起来，背书一样，把他们康复方面的成绩和具体做法说了一遍。 几个国内顶尖专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同时问一句。 “你信？” 全科医师 第220章 你入门了吗 沪市医科大学附属神经精神病医院不仅高水准，而且理念非常的开放，包容性也非常的强。 刘牧樵他们的治疗方案，最终还是被接受了。 他们还与家属和患者单位的负责人见了面，由赵一霖讲解了整个治疗方案，并说明了可能存在的风险。 刘牧樵和患者及家属接触的机会不多，这方面的积累的知识也相当的少，他不适合做术前谈话。 邹医生也还不行。 现在的医生必须具备很多方面的能力。 第一是生存能力。 伤医事件不少，你得学会自保，至少你得有个灵巧的身子，警觉的心态，能躲开突然出现的攻击。 第二是你还得是谈判专家。 譬如，术式选择你得和患者家属谈判；用贵重药的时候你得和家属谈判；选择器材，你也得谈判。 骨科的人工关节，国产的和进口的相差很多倍，还有心脏支架，那都是很贵重的器材。 第三是你还得是会计。 精于算计，你得会计算成本与收入比。你的绩效，你的收入，用什么药，选择什么材料，用几块纱布，用几号线，你得精打细算。收入和成本决定了绩效。 有的科室主任为了节约成本，精准到什么时候开灯，什么时候关灯，至于病历纸、墨水的使用，那就是护士长严格控制的项目了。 第四是你还得是游戏高手，猫做老鼠的游戏，在医疗界存在很多年了，要做好一个医生，你要知道怎么和医保局斗智斗勇，否则，一旦被查违规，一个月的绩效就可能少了一半。 这些，赵一霖是高手，邹庆祥是熟手，刘牧樵不行。 赵一霖很快就结束了战斗，家属和患者单位的领导都高兴地点头同意了，该签的字也签了。 患者被推到了手术室。 按着常规程序，和所有病人一样，规规矩矩打了麻醉，有一个麻醉师守在床前。 邹医生做术前准备，等会，他还要做器械师。 赵一霖守在患者身边，观察着监护机上的数据。 刘牧樵洗手穿衣。 巡回护士见事做事，她很乐意帮助刘牧樵穿手术衣。 陈雄伟也参加，他穿好了手术衣，洗了手，戴了手套，他的打算是在万一有个意外的时候，帮上一把。 至于能够帮上一把什么，自己也不清楚了。 隔壁房间，则是挤满了教授学者，谁都想看一看脑干穿刺，哪怕是失败，也应该看看是怎么失败的。 示教室非常高级，比花城三院的还要高级不少，一百人的示教室，隔音效果非常好，音响是意大例进口的名牌，摄像头全部来自于索尼公司，显示屏占了整个墙壁，是三星的最新产品。 显示屏被分为六格，中间最大的一格，镜头就摆在术者的头上，视野非常清晰。 音响太好，患者，医生轻微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就连出气声都被放大了。 赵一霖站在麻醉师的身后，身旁有一个美丽的巡回护士，他都不敢偷偷看一眼，周围的镜头，就好像睁大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刘牧樵洗好了手，穿好了手术衣，最后一次阅读核磁共振片。 5分钟后，他转过身，伸出右手，邹医生把特制的穿刺针轻轻拍在他手里，他毫不犹豫动手了。 进针略微有些慢，他得辨别那支交通动脉，确保针尖在这支动脉下沿滑过，不能有丝毫的偏移。 进针不到两个厘米，手上感觉到了动脉的波动。 越来越近。 刘牧樵停了下来。 一秒之后，又继续推进。 他似乎看到了针尖刚好擦过交通动脉，然后进入了神经纤维。 “噗噗噗。” 这是他感觉到的神经纤维的断裂声。 这是必须的牺牲，没有牺牲，穿刺针就不能进入囊肿。 不过，这种牺牲很小，今后，患者清醒之后，背部会有一小块的皮肤感觉不那么灵敏，会给他一种怪怪的感觉，感觉手里摸到的是一块橡皮。 推进了34里厘米，有了落空感，再推进一些。 到了。 他伸出右手，邹医生准确地把针筒拍在他手心，开始抽液体。 5毫升褐色的液体出来了。 邹医生又拍了一支装有冲洗液的针管给他。 里面装的液体是刘牧樵苦苦思考的冲洗液，100度的酒精，冲洗后迅速又抽出来。 它的作用是烧焦囊肿的壁，杜绝今后又有液体渗透出来。 结束了。 主持人抬头看了一下时间，从进针到抽针，总共用了5分钟。 他又刻意看了一下视频上的时间，总时间16分34秒。 “报告一下生命体征。”他按下按钮问。 “心率78次分，律齐；呼吸16次分；血压Hg，瞳孔4毫米，等圆等大，对光反射灵敏。” 整个示教室里，吁了一口长气，接下来，就是惊讶和赞叹声。 刘牧樵脑子里“叮”的声音不绝于耳。 可惜，都是初级宝盒。 陈雄伟站在一边，直到此时，他才问：“你这是结束了？” 他的意思是，他选择站位还没有正式确定好，你手术就做完了，是不是太简单了？ 他是最不放心的，从进手术室起就在犹豫不决，等会出现问题了，是接下刘牧樵，还是接下赵一霖手中的工作。 接下刘牧樵手里的工作就是拔掉穿刺针，接下赵一霖手里的工作就是做心肺复苏。 他还在犹豫，可是，一切都顺利地完成了。 患者被推回了病房。 刘牧樵他们被请进了示教室。 他们还有很多细节要问。 第一个问题是一个比较年轻的教授，他的问题很直接。 “刘博士，达到你这种穿刺水平，难吗？因为，开展这种手术，关键是定位准确。” 刘牧樵推了推眼镜，“应该说，还是比较难吧。” “如果借助CT定位，是不是可以弥补一些天赋方面的缺陷呢？” “这个，我没有体念。对于我来说，CT是个累赘，因为，我穿刺时，最刚开始的进针方向已经决定了最后的结果。所以，CT对于我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价值。打个比方，我穿刺就和射出去的子弹一样，命不命中目标，关键是扣扳机那一瞬间。CT定位，也许对某些操作手来说，穿刺针像导弹，可以根据目标改变方向。问题是，脑组织里，你是不能改变方向的，何况，你的针头也是硬的。” 沉默。 沉默。 过了整整30秒，又有人问：“你是怎样知道，你的穿刺针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偏差没有超过1毫米？” “感觉。” “感觉？这并不精准。” “但是，我的感觉很精准。刚才那个穿刺，我是做得最好的一次，几乎没有偏离设计的路线，偏移度小于01毫米，几乎可以忽略。” “感觉？你认为一定是事实？” “对的，一定是事实。原因很简单，我设计的路线是擦着交通动脉的下沿通过，刚好，我是擦着通过的。这就是我说肯定的原因。” “你能感觉到经过动脉的那一瞬间？” “难道你们不能吗？” 沉默。 沉默。 终于，还是有人追问，“你能？” “当然！不能感受到动静脉，你还讲穿刺？穿刺最基本的手感就是要能够感受动脉、静脉的波动，其次是感觉通过神经元和神经纤维，要是这些都做不到，那穿刺技术可以说，还没入门。” 没入门？ 你看我，我看你。 你入门了吗？ 全科医师 第221章 问题是他都说对了 刘牧樵根本没有想到，他刚才那几句话，在这个示教室里，引爆了一颗深水炸弹。 表面上没有惊涛骇浪，但他们心灵深处，却是山呼海啸。 穿刺时一定要能感受到动静脉，能感觉到神经元，能感觉到神经纤维，否则就是穿刺还没入门！ 这个震撼可不是一般的大。 在座的，绝大多数人真的做不到，他们仅仅感受到，脑穿刺和穿刺豆腐差不多，能够分辨的是，豆腐块质地更均匀一些，大脑硬度有不同。 从互相之间的眼神就可以分析到，不仅仅是我，你也一样，也没有入门。 “老杨，你感觉如何？” “惭愧，这位小哥这么一说，我今后再也不摸穿刺针了。老张，你呢？” “我？我想哭。” “嗨，不会是虚张声势吧？” “虚张声势？你都看见了，人家做穿刺的时候，他确实是在感受，有值得怀疑吗？” “我也想哭。” “不瞒你们，我都已经泪流满面了，我的小心脏受不了了。” …… “还有谁有问题？”三分钟后，主持人努力使自己振作起来，他自己受到的打击就不小。 “不问了，再问，我就会要辞职了。” “对，回去找块地，种菜、钓鱼算了，还治什么病？教什么书？误人子弟！” 一个比较年轻的教授举起手来，说：“主持人，我还有问题要问。” “哦，唐教授，请。” “刘博士，你刚才所说的，我都赞同，也很有感触。你说，穿刺时能够感受动静脉和神经元、神经纤维，没错，我能够感受到。但是，定位，怎么才能做到你所说的精准定位？” “你得研究影像学，至少，你能够在普通的CT片子上，找到每一根血管，每一个神经核，还有，你得在脑子里构成一个清晰的三维结构图，最后，你看到人家的脑袋，不再是头皮和颅骨，而是一个透视的，能够把每一个细节都看清，这个时候，你穿刺，就能够百发百中。” 这话一出，众人脑子里“轰”的一声，这一声震撼，惊得所有人说不出话。 说实在的，都是大专家，对核磁，CT片都有一定的研究，有的人还根本不看影像科的诊断，要以自己的为准。 现在一听刘牧樵所说，按他的说法，自己哪里会看片子？ 这小哥比较奇特，你会穿刺，难道阅片也有独到之处？ 刘牧樵阅片大师级的！ 大师级什么概念？全国也是个位数！ 试试，试试他的能力。 曾经有传说，东欧有个天才，对影像学有天才般的辨别能力，难道他也有？ “刘博士，你对CT和核磁共振很有造诣对吧？我这里积累了几张疑难片子，可不可以帮我们诊断一下？” 主持人说。 刘牧樵也有阅读疑难片子的冲动，他咧嘴一笑，说：“造诣谈不上。不过，有疑难片子看，我很喜欢，请拿过来。” 这口气，虽然平平淡淡，但专家们一听，狂啊，真的是狂到了极致。 很快，9张核磁共振和CT片子拿过来了，是4个病人的。 刘牧樵还是坚持在阅片灯下阅读。 这4个病人，都是现在在院的疑难病例。一个是神内科患者，癫痫发作半年时间；第二个是神经儿科的病例，长期低烧；第三例是精神科患者；第四例是神外病人，头痛入院，疑似转移瘤。 他们没有介绍病情，连年龄性别都没有说，只给刘牧樵看片子。 刘牧樵看得很快。 和做穿刺不同。 做穿刺前，他看得十分的细致，每次看片子都在10分钟以上，并且是反复看。 但这9张片子，刘牧樵仅仅用了15分钟。 “第一例病人，应该是一个癫痫病人吧？”刘牧樵问。 众人一惊。 在CT片子上看得出癫痫吗？ “他颞叶有一处有个结节，很小，估计是一个疤痕组织。可以问一下患者，三年之内，他头部是否受过伤。不是很重的伤，但也不算很轻，也许当时还有些脑震荡。” 这就神奇了！ 这个病人会过两次诊，病历报告中确实提到了这个问题。 “其实，这个患者的治疗并不复杂，我从影像学角度上分析，可以捣毁这个疤痕，癫痫症状就可以解除。不过，我声明一点，我对癫痫这个病不够熟悉，所以，我不多发表意见。” 话音一落，嗡嗡声又响起了。 突然有个声音很突兀的盖过嗡嗡声。 “我真服了你了啊！他确实就和你说的一样。他是癫痫患者，也确实受过伤。”一个比陈雄伟更矮的教授站起来大声说，“你说的这个方法，我回去马上实施！” 刘牧樵脑子里“叮”的一声。 “奖励中级宝盒一个。” 一个银光闪闪的宝盒出现在面前。 忍住！ 别开！ 等会别人又会说你怪怪的动作。 不！ 这个时候开是最好的！都是医学专家，开出医学宝盒的机会很大。 想想过去的《烹饪大全》。 《钓鱼大全》。 《茶道大全》。 心里就窝火。可惜了中级宝盒。与医学毫无关系。 对，在这里开宝盒比较好。 管他三七二一，点开！ 眼前光亮一闪。 一本厚厚的大书，八开，半尺厚，《癫痫诊疗指南——专家级》摆在他的眼前。 它在自动翻页。 一分钟后，刘牧樵浑身一个哆嗦。 邹医生笑了。 他笑得很诡异，嘴里轻轻说，这厮又要作怪了，有好戏看了。 果然，刘牧樵眼中放光。 “你这个患者，我可以帮你治疗。你用CT定位捣毁，有可能失败，因为，我注意到，疤痕组织非常小，我们必须做到精准定位，否则有可能出现更大疤痕。” 矮脚教授说：“你大概需要捣毁多大的脑组织？” “直径1毫米。” “啊？” 又是一片惊呼声。 “这叫捣毁？你的针尖也超过了1毫米。按你这样说，就是对准放电的那一点刺下去，手术就结束了？” 刘牧樵咧嘴笑着说：“嗯，手术很简单，大概就是你说的这么一个意思。” 是不是有些玄乎？ 主持人要掌控全局，进程不能被某个人掌控了，这是做主持人必须的能力。 所以他说：“这里有影像学专家，你说说，你是否同意这位刘博士的意见。” 影像学教授大声说：“我不能同意他的观点，理由很简单，我认真看过片子，没有发现他所说的疤痕。” 矮脚教授说：“但是，他反推过来，把症状，以及疾病的引起原因都推出来了，你不能不认同吧？” “确实，这点很奇怪，但是，我确实是没有看到这个结节。刘博士，我不否定你的诊断，但是，我确实没看见。” 刘牧樵咧嘴一笑，“你很诚实。我知道你也看不出来，看出这个结节，至少你得积累30万张疑难影像学片子的知识量。” 嚯！ 这位影像学教授真想哭。 你一个小哥在我面前逞英雄，你可知道，我可是二级教授，长江学者，离院士仅半步之遥。 可是，问题是，他都说对了呀，这怎么解释？ 全科医师 第222章 回家种地 第一个病人虽然没有人断定是否诊断对了，但结论是显而易见的。 还需要讨论吗？ 所以，矮脚教授说：“我请你们多留一天，帮这个患者做手术。” 赵一霖斜着眼睛看着刘牧樵。 你他妈不是早就说过，要手术治疗癫痫吗？没想到，这个愿望，你会在这里实现！ 赵一霖真的搞不懂刘牧樵。 在过去几个月，他从来就没有展现过对癫痫病的天赋和知识，最多就是听他叨叨过要手术治疗癫痫。 刚才，他也注意到了，刘牧樵又和梦游一般，戳戳点点，每次，这个时间对他来说，就意味着他要出奇迹了。 每一次，这样神秘兮兮装神弄鬼之后，他就会展现出特殊的技能。 搞不懂。 赵一霖摇了摇头，对于刘牧樵，他至今都没搞懂。 而此时，邹医生也在想，刘牧樵这样指指画画，这是在解除封禁，这是给技能解锁。 当然，他只是想想，并不迷信。 邹医生有个习惯，每天晚上睡之前，会看几章网络小说，否则睡下了也不踏实，网络小说中的人物，也是他生活真的一部分。 正想着，刘牧樵说话了。 “第二个患者，” 刘牧樵指了指核磁共振片，大声说。 “他，应该是颅内感染。至于是什么感染，根据影像学的特点，我偏向于诊断为放线菌的感染。” 这时候，很多教授皱起了眉头。 感染，那是没问题的，几乎每个人都肯定这个患儿是感染，是颅内感染。 但是，是什么感染呢？这就费猜疑了。 细菌感染？ 用了强力的抗生素，毫无疗效。再说，化验也不支持。 真菌感染？ 抗真菌的特效药大扶康也用上了，也没疗效。可以排除。 结核杆菌？ 结核性脑炎很像，但抗结核药也用过三个月，不见丝毫疗效，也基本上可以排除。 放线菌感染？ 这哥们，开口就提出了一个新诊断，放线菌感染，他是胡乱推测，还是有根据？如果有根据，那他是根据什么呢？ 一般来说，放线菌是很少引起感染的，只有在免疫低下，或者免疫缺陷的情况下才出现感染。 但是，这小哥有些奇怪，不能贸然否定他的诊断。 “请问你，刘博士，你的根据是什么？” 提出这个问题的是儿童神经科的主任医师，一个大胖子，体重应该在200斤以上，个子还不高，不到一米七，肚子挺得很高。 “我其实也不能确定诊断百分之百准确，我手里的资料不齐，我之所以这样诊断，主要的还是凭经验。” 刘牧樵检索了30万个病例，有7例同类的病例，影像学资料很相似。 凭经验？ 嗡嗡声又起了。 要是在其他的会诊场合，刘牧樵换成另一个人，一个住院医，一个主治，或者是副主任医师，这群教授不呵斥他才怪！ 会把他轰出去！ 你说凭经验？ 你当我们都是死人？ 你小小年纪，在我们面前说凭经验？说大话也不怕掉下巴！ 可是，今天，没有人呵斥。 胖子主任医师说：“见过几个类似的病人？” 刘牧樵觉得这话不妥，说：“表述有点儿不准确，不能说凭经验。我有7例类似病人的资料，影像学非常像。这个患者，我没有其他的资料，所以，不能确定。” “我把其他资料调过来给你看。”胖子医生打开电脑，输了一组数字，很快，屏幕上传过来了患儿的数据。 刘牧樵浏览了一下一般情况，接下来就是重点看化验结果，特别是三次脑脊液的化验。 大约用了10分钟，刘牧樵说：“你们可以针对放线菌治疗了，我估计诊断不会错，这是我见过的第8例放线菌脑膜脑炎。” 胖子医师顿时感觉浑身无力，怎么得了，一个小哥，竟然有辗压性的优势。 他站不稳了，一屁股做下去。 “咔嚓！” 木质的沙发崩塌了。 教授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回家种地去！ 我还是回家卖米粉算了！ 过了一会，主持人还是按程序问了一句，“曾教授，你认可这个结论吗？” 胖子教授还捂着背，说：“我也没有理由不认可啊。” 刘牧樵已经在看第三个患者的核磁共振片了。 “这个患者你们考虑是对的，他是继发性精神病人，病变部位在左侧颞叶，病灶性质还不好确定，低密度影，但是，这个低密度很难被发现，是病毒感染，还是朊病毒感染，我不敢下结论，因为，我对于这种神经疾病不在行，不敢下结论。” “你可以标记一下哪个地方是病灶？”一个瘦高的教授问，他是脑病科的主任医师。 刘牧樵把这张核磁共振片投影到墙壁上，“这儿，这么一个椭圆形。” 噢！ 嘶！ 麦购！ 怎么就没有注意到呢？ “难！我现在都难确定这里的灰度有差别。” “他对影像学真的很有研究啊。” “兄弟，你搞影像学的，这口饭不好吃罗。” “惭愧，在他前面，我就是一个小学生。” …… 刘牧樵拿起第四例病人的核磁共振片，说。 “这个患者，我知识浅薄，对外科，我基本上只有一些书本知识，没实习过，这张核磁共振片，除了脑部有明显的占位病变，其他地方我也没有发现异常。所以，这个病人，我没有好的建议。” 终于，刘牧樵遇到难题了，第四个患者他没有任何提议。 刘牧樵在想，不行，下一阶段，得认真实习了，光是神经内科，有很大的局限性，内外妇儿传，还有很多科室没有去过。 回去以后，就要换一个科室实习。 现在不抓紧，将来再去补，会很麻烦的。 三个多月了，才实习了两个科室，远不够。 他算了一下，还没有去的科室有内科的心血管内科、消化内科、呼吸内科、内分泌科、肾内科；外科的普外科，肝胆外科，泌尿外科，骨科；另外还有妇产科，耳鼻喉科、口腔科、眼科，皮肤科。 当然，都去实习一遍，也有些困难，但主要的几个科室，那是必须去见识见识的，至少有一个熟悉和体念的过程。 说不定还能开几个中级宝盒！ 或者，开启几个基本技能！ 到时候，搞个全科医师做做，每个学科都成为专家，在医学界不就通吃了，那多美啊。 是美！ 想到通吃，他就想起了红烧肉。 想起了红烧肉，他口水就不由自主地“滴答”流了下来。 “滴答！” 又一滴口水掉了下来。 掉在核磁共振片上。 “刘牧樵！” 赵一霖轻喝一声。 “噢耶！” 刘牧樵被惊醒了。 全科医师 第223章 癫痫手术 沪市的早晨有股清凉的南风。 刘牧樵站在阳台上呼吸着新的一天的新鲜空气。 太阳从东边升起，在轻微的雾气的天空，显得大而圆，红红的。 刘牧樵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邹医生还在睡梦中留着口水。 昨晚丰盛的晚餐让他大开眼界。 一只虎虾，有手臂那么大，他狼吞虎咽；320元一份的法式鹅肝，亏他怎么咽下去的。刘牧樵不想吃，半生不熟的鹅肝，闻着就想呕，他偷偷放在菜碗边，转几下，谁也不知道是谁的了，加上转盘上总共有4坨，所以，最后谁也没有大惊小怪。 世界名菜根本就没有谢妈妈做的红烧肉好吃，他宁愿吃一碗下锅粉。 今天，刘牧樵的心情很奇怪，既紧张又兴奋。一个癫痫病人要动手术，他是主刀，矮脚教授是一助，邹医生是器械师。 几个月前的梦想，没想到今天就要实现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 赵一霖的心情很糟糕。 他急得要死，家里又死了一个病人。 本来，死人也无所谓，医院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也是死人的地方，每个医院都准备了一间停尸房就是为死人做的准备。 清江大学附属医院，停尸房是一间两百多平米的大房间，里面可以容纳上百具尸体。 半夜三更送尸体一般都是实习生的事，昏暗的灯光下，去挑选尸体睡哪一个木箱，胆小的学生经历过一次之后，一般都会一辈子记忆犹新。 你得从木箱的顶部看里面，有没有别的尸体抢先占领了，就看你的运气。 当你看到一个铁青的脸，出现在你的视野的时候，胆子大的学生也会吓得浑身哆嗦。 安泰医院死人并不太多，特别是最近几个月，神经内科死人还比较稀罕。 昨晚，家里来电话，又死了一个脑溢血的病人。 赵一霖很懊恼。 他想保持超低的死亡率。 他也知道做飞刀是有风险的。 这就是风险。 这就是代价。 做飞刀的代价。 邹医生是最没肝没肺得了。 “死了就死了呗，很正常啊！” 他确实觉得，病人在医院死亡很正常，他手里就没少死过。 “做完手术我们就一定走！”赵一霖下了决心。 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本意是想留他们再多呆两天，有几个科室想请他们会诊和讲座，特别是帕金森病1科，很想见识一下Taoshift法。 赵一霖急于回去。 虽然说，死的已经死了，但是，一天时间，又积累了不少病人，消化这些病人，回去又得加班加点。 刘牧樵看了一下手机，赵一霖发来的微信。 “下去吃早餐。” 刘牧樵把邹医生喊醒，这厮很是不高兴。 正在美梦中，又被你吵醒了。 昨晚，邹医生是幸福的，有个护士美眉，专门负责为邹医生服务——喝酒。邹医生喝得高兴，最后，把这个护士美眉灌醉了。 第一次有这样的特殊待遇，他当然陶醉。 可是，他哪里知道，昨晚和他喝酒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护士，而是宾馆里专门请来的陪酒员。 来到自助餐厅，瞟了一眼价格牌，自助早餐牌价是168元一个。 刘牧樵挑了一个鸡蛋，一块蛋糕，一条小黄鱼，一些蔬菜，一些炒粉，几块哈密瓜。 早晨就吃这么多。 赵一霖满满一盆，他竟然要了三个煎蛋。 “你没吃过蛋吗？” “喜欢吃。” “三个也太多了。你胆固醇一定很高。” “嘿嘿，这你就错了，我血脂都很正常，血压、血脂都正常，体重，你看，多标准，一米八零的个子，才70公斤。” 正说着，邹医生来了。 一看，刘牧樵只好瘪了瘪嘴，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 “你的胃装得下？” “168元一位，不多吃点亏大了。” 两盆满满的，几块咸菜还挂在盘子边，就要掉下来了。 矮脚教授过来了。 “这是我们医院合资修建的宾馆，三餐，都是免费的，伙食还可以吧？”矮脚教授说。 “房间也是免费的？” “对，我们一个科室有四个套间，加班不能回家的，或者离家远的，就住在宾馆里。吃饭，我们有五个食堂。有竞争，伙食整体来说还不错。” “你们医院规模很大呀。” “专科医院中算大的，但是，和综合性医院比，差远了。我们一院和二院，那才叫大。我们医院床位数只有2000张，每年的收入也只有40几个亿。” “很了不起。” “我们的强项是在科研上，办专科医院难，要和综合医院比，没有品牌溢出效应，永远只有一张牌打，所以只能在科研上下功夫。” “你们每年的成果很多吧？” “哎，怎么说呢？在你们面前，我能说什么？不是丢丑吗？” “癫痫，你们手术开展的多吗？” “也不能说多，一年大概80多例吧。大部分还是保守治疗。手术难度大，定位复杂。我说的是那个定位，不是CT定位。” “嗯，我知道你是说诱发癫痫的脑组织位点。” “今天这个手术做完之后，还有两个病人，顺便帮我看一下，继发性癫痫太难控制了。” 刘牧樵点头。 他现在心里不虚了，癫痫，已经是专家级。 系统认定的专家级，那是没水分的，和我们平常所讲的教授、副教授这种专家，不是一个概念。 手术是在大手术室里做。 和综合医院不同，这里的手术室并不很多，手术间不到三位数，刘牧樵一路走过去，估计了一下，大约是80多间。 但是很高级。 手术间的墙壁都是太空材料装修的，层流的等级非常高。 这与这所医院大多是开颅手术有关，一旦感染，后果都很严重。 刘牧樵抬头看了一眼，他们是第76号手术间。 刘牧樵最后检查了一下病人，很快，麻醉师就把他麻翻了。 这里的护士很麻利。 倒是刘牧樵、邹医生和赵一霖有些笨手笨脚。 刘牧樵暗暗下决心，一定要去外科实习。 手术室里，护士配备得很足，4个，这是标准配置。 过去，做癫痫手术是大手术，手术室接到通知临时增加一台手术，他们当然得按照大手术配备人手。 按规程，一台癫痫手术，护士4名，麻师1名，医生4名。 今天医生4名，只是，不同的是，有3位是陌生人。 这种情况常见，也不很常见。 常见的是，请外院专家做手术，是很常见的事。 但是，请外院专家做手术，大多都是请蓝眼睛、白皮肤的西方人，很少是黄皮肤、黑眼睛的，即使有，也是日籍教授，他们一进来，一般都会鞠躬，“嗨，请多关照。”礼貌一下。 别看日籍教授对护士很礼貌，一旦上了手术台，骂人，那是很严厉，非常恶毒。 “八格牙路！” 除了电视电影里，这里经常能够听到。 今天，在另一栋房间里，闭路电视前，就有一个日籍教授在观看刘牧樵的手术。 他根本就不相信刘牧樵在不开颅的情况下，能够找到引发癫痫病发作的部位。 他已经在矮脚教授面前骂过几次八格牙路了。 全科医师 第224章 Liu术式 不开颅做癫痫手术听都没有听说过。 手术室里的麻醉师和另外四个护士吃惊不小。 这是什么概念？ 癫痫手术，从这所医院第一例到现在，都是开颅手术，有的时候还需要让病人从麻醉中醒来，在清晰的情况下实施手术。 清醒的情况下手术，是为了鉴定脑组织的功能区。 每一小块脑组织，都担负着一定的功能。 譬如有管语言的，有管命名的，有管运动的，有管感觉的。 总之，大脑皮层都是功能区。 额叶，以运动功能为主，颞叶以思维、认知、情感为主，枕叶，以视觉功能为主，等等。 当手术要切除一部分脑组织时，尽量要减少损害功能区，就需要患者合作，判断是否损害了某个功能区。 麻师很重要，需要麻醉时，他就得马上让患者麻醉，需要他醒来时，就要立即唤醒患者。 所以，这种手术麻醉，对麻醉师要求很高。 今天，他是做好了准备的，他要体现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的水平。 要知道，全国做这种手术的医院不超过十家，一般的医院，这种手术想都不要想。 这位麻醉师的爱院精神非常强烈，他准备拿出最高水准。 可是，主刀医师刘牧樵告诉他，只需要十分钟，麻醉用最简单的就行，要不，头皮给两毫升普鲁卡因，再静脉推10毫克安定就行。 他愣在那里。 半天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你们是不需要麻师了？ 推安定，护士就行了，要我做摆设？ 突然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很无助，很孤独，也很无奈。 护士站一边也感觉无所事事，备皮、铺巾、钻孔，那个邹医生做了；器械师，那个姓邹的也准备自己做。 我们来干嘛？ 仅仅是帮他们穿手术衣？ 准备工作邹医生做好了，他现在变成了器械师。 他们的器械是特制的。 所需要的器械很少，仅仅一根穿刺针。 刘牧樵在最后一次阅读核磁共振片。 然后，转身。 伸出右手。 邹医生把穿刺中轻轻拍在他手心。 他略略瞄准了一下，然后进针，到达目的地前的那瞬间，他慢下来了。 他的针头触及到了疤痕，感觉到了。 这就是他穿刺的精髓。 宗师级的穿刺高手，从脑组织进入到疤痕组织，是很清晰的。他停了停，然后刺下去，再然后，按照活检的方式，提起了比绿豆还小的一块组织。 他完整地挖走了直径两毫米的疤痕。 邹医生剪了一小块纱布，盖在患者的伤口上，打了一个十字架的胶布。 手术就结束。 “可以把患者喊醒了。” 麻醉师唤醒了患者。 然后，转身，掉下了两粒眼泪。 还有价值吗？ 一台手术，仅仅注射了10毫克安定，这就是我的价值？ …… 在另一栋房子里的几名癫痫专家，惊骇地互相看着，他们凌乱了。 手术还可以这么做？ 过去，一台癫痫手术要兴师动众，光是术前准备就得一个星期，手术那一天，一个组的人全部要上，麻师也得选择最好的，护士都是经过严格培训的。 可是，现在，挑了一个脓疱？ 前后十几分钟。 他们研究癫痫手术已经二十多年了，现在突然冒出一种新的术式，这种术式是不是该取名为Liu法？ Liu法？ 当刘牧樵从日籍专家嘴里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Liu! 对！神经学术界也应该有我们国家的名字了。 Liu!Liu式，刘牧樵希望教科书里，多几个地方写上Liu式。 “邹庆祥，又有一篇论文可以发表了！” 赵一霖拍了一下邹庆祥。 他意识到，这是又一项成果，也许是一个划时代的成就，他提醒邹医生，赶紧采集有关数据。 “刘博士，你确定提取的组织就是诱发癫痫的脑组织？”日籍专家提问了。 他是京都医院神经病医院的名教授，世界癫痫学会的常务理事，多所大学的客座教授。 他在癫痫学上的成就和地位很高。 可以说，他才算真正的专家，而不仅仅是一个教授。 刘牧樵笑了笑。 “就手术本身来说，我可以肯定已经把病灶拿掉了。但是，作为学术，就应该更严谨，有两个办法验证：一是病理切片，切片上可以看见少量的神经元和大量的疤痕组织，以及周边的脑组织，疤痕比较完整。第二个办法，就是人工诱导癫痫的发作。有兴趣的话，现在就可以实施。” “现在？才做完手术就诱导癫痫，不人道吧？万一诱发癫痫，对患者术后恢复很不利啊。” 刘牧樵咧嘴一笑，“没问题，我很有信心的。” 日籍专家转过头，对矮脚教授说：“试试？既然他这么有信心。” 矮脚教授点头说，“行啊。” 在场的，谁都想看看结果，这很可能是癫痫手术的另一个纪元，见证一下，心情都很迫切。 30分钟后，结果出来了。 一是病理切片证实了刘牧樵预测，是疤痕组织，并且清除得十分干净。 二是诱发实验，结果阴性，就是说，根本引发不了癫痫了，证明病灶彻底清除了。 成功！ 伟大的成功！ 教授们纷纷上来和刘牧樵、赵一霖、邹庆祥握手。 最后和刘牧樵握手的是几个大佬级人物。 “祝贺你，刘牧樵博士！” “你取得了伟大的成绩！” “划时代的，一种新的术式！” 日籍专家很恭敬给刘牧樵鞠躬，很标准，九十度，然后说：“我可以邀请你到我们京都医院讲学吗？” 他用的是英语。 刘牧樵则用日语说：“可以，在明年以后的某个时候。” “哟，你的日语说得这样好，真的感到意外，我想，你能尽快来我们京都医院讲学。” “我还是个学生，还不是一个医生，我现在要完成实习，不方便去你们医院。再说，关于癫痫手术治疗，用我这种术式，今天还只是第一例，我想积累了30例之后，再出来讲学会比较好一些。” “噢，你其实没必要这样谨慎，今天成功的这例，就可以宣布你的成就了，今后，可能会有更多的学者探索这条道路，我希望命名是你的Liu法，而不是别的。” 他的意思很明白，你不赶快宣布成果，人家可能后来居上，那时候，就不是Liu法了，就可能是Tan，也可能是Xiao法。 刘牧樵笑着说：“没关系的，完成30例，时间不会太长的，也许就是1个月时间。” 日籍专家只好摇头，“1个月？不可能的。不过，我还是希望你早日完成30例癫痫手术。” ------ 半个小时后，刘牧樵在矮脚教授的引导下，来到了病房，有两个病人需要会诊。 全科医师 第225章 怪兽 谁知，他还没进医生办公室，就被另外两个人逮着了。 他们自我介绍。 “我是帕金森病1科的唐友伟，想请你到我们科室会诊半天，还想请你做两台手术。” “我是儿科神经科的曹建明，想请你到儿科会诊。” 他们上班就守在这里了。 刘牧樵还没回答，赵一霖着急了。 “我们还要尽快的赶回去，家里的患者会造反了，刚才刘建新说，已经积累了近20个患者了。” 没人理睬赵一霖，他们缠着刘牧樵。 ------ 在矮脚教授的癫痫科，刘牧樵会诊了两个病人，都是继发性癫痫。 一个是脑溢血后的癫痫患者，一个是建筑工人脑外伤后引起的癫痫。 刘牧樵仔细看了一会核磁共振片。 “这两个患者，都适合做微创穿刺。” 矮脚教授脸色一喜，“他们真的适合？” 刘牧樵指着第一张核磁共振片的左侧颞叶部位，“这个位子，有一个4X3的区域，这就是诱发癫痫的瘢痕，它们牵扯了神经纤维，去掉这一小块组织，癫痫也就治好了。” 他又指着第二张核磁共振片，“这个位子，左侧顶叶，这个疤痕稍微大一些，但还是适合微创手术，5X4，但是很浅，手术很简单，比帕金森手术还简单。” 几个教授现实一愣，接着同时骂了一句。 草！ 还有这种比喻的！ 要知道，帕金森手术治疗，国内开展的医院还是个位数。你说比帕金森手术还简单，你把帕金森当麦粒肿了？ “既然适合手术，那我们安排明天手术？” “明天？不行，今天我们一定要回去，不是开玩笑，已经超出了我们预计的时间，家里的事还有很多。”刘牧樵说。 “可是，病人进了食物。” “没关系，创伤不很大，又不需要全麻——怎么说呢？我做脑部穿刺手术也有几百例了，还没有刻意禁食的。” 脑溢血病人，基本上都不是择期手术，都是急诊，随到随做，所以，没有禁食禁饮一说。 “那好吧，既然你有把握，那我们下午做。”唐教授退一步。 “也行。顺便，帕金森1科的病人，也一起安排手术。下午5点钟，我们必须回家。” 接下来，刘牧樵快马加鞭，到其他科室看了病人，然后回到宾馆草草吃了午饭，接着就去手术室。 总共四台手术，两例癫痫，两例帕金森病。 癫痫的难度稍微大一点，这主要是他的部位是不固定的，更主要的是，刘牧樵对癫痫的诊疗只是专家级，而帕金森病是宗师级。 这就是它们的差距。 在矮脚教授的引领下，他们三个来到手术室，还好，四台手术室都连在一起，也许是下午手术比较少的缘故。 麻师一脸的苦相，他还没有从上午的打击中恢复过来，过去兴师动众的大手术，现在竟然小得几乎都不需要麻醉师了，比一台清创缝合都简单很多。 恰好，这四台手术，都是这个麻师做麻醉。 他恨刘牧樵。 就是他把一台高大上的手术，一下子拉低了很多倍，成了神经科最简单的手术了。 有了上次的经验，护士只剩两位了，另外两个去了值班室玩手机去了，这两个都是没办法，等会找东西，怕他们找不到。 邹医生理光头的技术越来越精湛，在无影灯下，剃了光头的患者头颅闪闪发光。 麻醉师懒绵绵的给患者推了10毫克安定，又在邹医生指定的头皮上打了1毫升的普鲁卡因。 然后，就呆呆地看着墙壁发愣。 邹医生拿起电钻，钻了一个小孔。 刘牧樵又在阅片。 阅片是他成功的诀窍之一，最后一次阅片有两个目的，一是最后一次确定诊疗计划是否正确，第二就是设计路线，构想三维空间。 几分钟后，他回到患者头部位，略略停顿了几十秒钟，然后进针。 推进的针头大约进去了2厘米，他停了下来，几秒钟后，又往前推进2毫米左右。 他把针头推到疤痕中心。 接着，他开始摘除疤痕组织。 并不难，这和普通活检没有太大的区别。 这个过程时间并不长，不到两分钟。 然后是满意地吁了一口气。 拔出针头。 邹医生很麻利地给患者盖上纱布，贴上胶布。 结束了。 矮脚教授观察了一下患者的瞳孔，朝监护仪望了一眼，微微地摇了摇头。 对于他们来说，十分高大上的手术，在这个小哥的手里，真的和挑了一个脓疱一样，太简单了。 第一台结束以后，到第二间手术室。 一切从头开始。 洗手，更衣，看核磁共振片。 邹医生很快又完成了一个作品。 光得发亮的头颅，后脑勺很长，要不是头上有几个疤痕，很难想象出，他曾经是建筑工人。 个子太小了。 不到一百斤，还不到一米五。 他从七楼掉下来，活过来了，也许与他的体重有关。 看来，小个子的生存能力要比大个子强很多。 他的头上，还有一小块地方没有颅骨，这是上次手术留下的纪念。 这个患者，连钻颅骨这一环节都省了。 “还是安定10毫克？” 麻师已经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和刘牧樵一起做手术，虽然贬低了他的职业，但也有一个好处，手术提成不会少，一连5台手术来得太容易了，仅仅推了5针安定，这对于常年加班的麻师来说，体能的损耗，今天是最小的，对心智的压制，也是最轻的。 几乎没什么负担，300元的手术提成到账。 护士终于忍不住了，又有一个离开了手术室，留下一个人那是最低底线，要不，她也会去隔壁发朋友圈的。 今天发朋友圈是有素材的，她们见证了过去高大上的手术，在一个英俊、帅气的小哥手里，被完成了小小的清创缝合。 断臂的维纳斯，变成了一片瓦砾。 没错，神经学科的维纳斯被捏成了丑小鸭，再也不是珍贵的艺术品了，今后，手术治疗癫痫和帕金森，仅仅是一种方式，一种治疗疾病的手段。 手术做的飞快。 最后一台是帕金森病患者，放置起搏器。 唐教授很好奇邹医生手里的这一只箱子。 “有什么特点？”唐教授看着黑黝黝的箱子问。 “可以满足刘牧樵的需求。” “请人替他设计的？贵吗？” “是的，请人设计的。至于价格，怎么说呢？这个箱子，76万，这只是成本价。” “我也很想要一只。” “这个，很好说，我可以帮你。” “我也想开展Taoshift术式，不知道难不难？” 邹医生冷冷地呵呵两声。 “很难吗？” “你得满足几个条件。”邹医生吹了起来，“先在解剖室待上三年，解剖100个人脑；然后在CT室和核磁共振室埋头苦读，积累30万张罕见的疑难病例；最后，你还得做到，看到人的头部，不再是头皮、头发、颅骨，而是一个三维立体的脑结构图。那个时候，你就可以做Taoshift术式了。” “噢！麦购！这么难？可是，刘博士不可能经过了这几个步骤吧？他才二十出头。” “他嘛，他不是人，是怪物，是怪兽。” 全科医师 第226章 担心 赵一霖终于松了一口气。 下午5点准时上了飞机。 他们基本上是逃出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的。 那个日籍教授追到机场就因为忘记送一张名片给刘牧樵。 邹医生心里暖暖的，他分到了元钱，还是税后。 他负责两个包裹，一个是那个黑色箱子，他紧紧地抓在手里，另一个是他装钱的包包，心里有种预感，离成为小富翁又近了一步。 在他的梦中，一辆林肯是他的理想，有时候又是保时捷。 邹庆祥虽然年龄也不小了，但看到别人飙车，他忍不住也会狠踩一脚油门。 可惜，16升排量的卡罗拉，最多给你一点推背感，想飙到100码以上，至少也要十几秒钟。 刘牧樵又占着靠窗户边的座位。 他看着蓝色的天空，白色的云彩，心情特别好。 这一次，在沪市可以说收获满满，关键是还实现了手术治疗癫痫的梦想。 要创造我的Liu式术式！ Liu式法治疗癫痫！ Taoshift法治疗帕金森病！ 脑干Liu式穿刺！ 卒中后遗症Liu式治疗法！ 四大成就！ 哈哈！ 我。 刘牧樵！ 在神经科学上，难度不是金字塔的尖顶吗？ 刘牧樵甜滋滋的。 这天空，确实很美！ 不过，又一想，还有重大缺陷啊。 所有的医生，都经历过全部主要学科的实习培训，还有规培，还有轮训，而我，很多科室还没有踏进过门。 嗯，回去之后，一定要选择第四个实习科室了。 到急诊科，还是进病房呢？ 进病房更系统、更规范、更严谨。 还是进病房吧。 那么，先去内科系统，还是外科？ 犹豫了好一阵，他决定抛硬币决定。 他把硬币抛了起来，正面，去内科系统。 不！ 不算。重新来过。 抛起，接住。 哎，又是内科系统。 再来一次，这一次一定算数了。 他再抛。 马的，怎么还是内科系统。 “你这是干嘛？”邹医生问。 “玩儿。” “玩？” “嗯。” “我估计你呀，一定是在做选择，是选择刘淼，还是珊珊，还是王艺，对不对，你老实说。” “不对，你说了三个人，硬币只有两面。” “好，那就去掉一个。” 赵一霖转过头，说：“刘牧樵，我说，这个，你别急，今后，你可以选择一个更好的，凭你的条件，真的，我不骗你，即便是瑶芳，也不是你的菜。你千万不要急哟，别鲁莽，现在谈了，今后，哎，怎么说呢？你应该找一个非常优秀的。我是这样认为的。” 刘牧樵“哎”了一声。 一说到谈对象，他脑子里就想起了谢敏给他定了的那个大脸、地包天、爆眼球，厚嘴唇，大脚，粗手的大姑娘。 心烦。 赵一霖又说：“你真的看上了刘淼？不过，这样的女孩过生活也不错的，有相貌，又勤奋，又温柔。当然，姗姗也不错，做老婆嘛，其实没必要都和瑶芳一样。” 刘牧樵摇头，“你们想多了，我是在想，我下一阶段是进修外科，还是内科系统。我觉得，我的知识面太窄了。主任，你给我一个建议。” “你真的还想实习？”邹医生惊讶地说，“你都已经是顶级医师了，没必要了。” 赵一霖沉默了一会。 “你转一轮也行，作为医生，接触临床，第一是实习，第二是规培，第三是工作以后的轮科，一个完善的医生，必须对几个主科有一个基本的了解，实习是必须的。” “那我该先到哪个科室呢？” “到哪个科室都行，并没有一个先后之分，关键是，你不管在哪里实习，半天归我，还是老规矩，神经内科才是你的主科。”赵一霖说。 “这个问题不大。不过，有件事你得答应我，皮院长的病人，帕金森，癫痫，你主任还是老规矩，睁只眼闭只眼。” “什么？” “睁只眼闭只眼！” “什么？我没听见。” “你……好吧，我什么也没说。”刘牧樵转过头，看窗外去了。 “要一杯咖啡。”邹医生说。 “先生，你要什么？”空姐问。 “哦，可乐吧。”刘牧樵说。 就在他转头的那瞬间，他看到了前面有个男人，在帘子的缝隙之中。 刘翰墨！ 这张脸，这个身材，太熟悉了。 “刘翰墨在头等舱？”刘牧樵哝哝自语。 “什么？”邹医生问。 “我看到刘翰墨了，他在头等舱。” “关你什么事？人家要你去他们公司，你又不去，现在又羡慕人家坐头等舱，下次，我们也坐头等舱，你就可以结识很多名人了。” 赵一霖哈哈一笑，“名人？邹庆祥，你这句话有问题，刘牧樵已经是名人了！本来，我准备买头等舱票，可惜，只有两张票了，担心你没得坐，心里不舒坦，干脆，我们都挤在经济舱了。” 邹医生不说话了。 刘牧樵向空姐招了招手，空姐走了过来。 “我想和头等舱的刘翰墨先生说件事，请他下飞机的时候，在出口等我几分钟，我叫刘牧樵。请你传个话。” “好的。” 很快，空姐就回来了。 “对不起，先生，头等舱没有叫刘翰墨的人。” 刘牧樵心往下一沉，看错了？ “不过，有一个姓朱的，他说你认识他，他约你现在过去，他想见你。” 朱圣熙？ 刘牧樵想到了这个名字。 他赶紧起身，过去了。 邹医生挪到靠窗户的位子上，看外面的风景。 “邹庆祥啊，我有些担心啊。”赵一霖突然说。 “担心？担什么心？”邹医生说。 “我们这三人组合，我担心不长久了。”赵一霖说。 邹医生心往下一沉，“为什么？” “因为，我们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你不觉得，每一次，我们都是傻乎乎的，就和道具一样，仅仅是摆设吗？” 是的啊。 邹医生一回忆，自己干了什么？不就是备皮吗？ 他摸了摸包里的钞票，凌乱了。 他说：“我们不要这么多的钱。出诊会大部分分给他。” “他不会同意的，我已经和他说了好几次了，他要平分。我现在还有一个担心，他要到别的科室实习，会不会又成为其他学科的专家呢？” “这个……” 全科医师 第227章 又是通宵 下了飞机，刘牧樵也没有谈论他在头等舱的事。 只是，从他喜喜洋洋的表情看得出来，他一定有什么收获。 回到医院，他们先到神经内科，一进门，就见刘建新一脸的憔悴，两眼深陷，目光无神。 “累惨了吧？” “你们再不回来，我就会要崩溃了，你们看看监护室吧，20多个病人，怎么得了。还死了一个，幸亏没太闹，要不，我会要上吊了。” “好了，你回去休息吧，这里归我了。” 赵一霖挥了挥手，转身往监护室里走。 邹医生，刘牧樵紧跟赵一霖，去了监护室。 监护室里，满满的。 昨天他们去沪市之前，这里还空了7张床位，现在满满的，还加了几张床位。 鲁路和文兴宇还守在这里，这些患者，他们都是无能为力的，等着刘牧樵回来做。 这两天，他们只睡了5、6个小时，在刘建新的指导下，他们做了17个穿刺，16个成功，1个挂了。 纠纷不大，但还是耽搁了他们3个小时，刘建新要做患者家属工作，解释患者死亡的必然性，足足有了3个小时，最后，免了医药费，总算和平解决。 “邹医生，你和刘牧樵分一下，分头并进，很久没有搞通宵了，争取明早上班前做完。”赵一霖说。 刘牧樵正在查看病情，鲁路和文兴宇一个一个介绍，21个患者，适合邹医生做的有8个，另外13个必须自己做。 “你们两个都去睡觉，睡两个小时，然后起来帮我们。”刘牧樵略略算了一下，没有6、8个小时，是做不完的。 他并没有打算和邹医生分开做，他们还是一组做比较妥当。再说，鲁路和文兴宇也挺不住了。 王艺是有思想准备的，好容易等到有通宵加班的机会，她哪里会放过？ 她主动提出来换班。 “邹哥，我们开始吧。你做8个，另外13个归我，我们也别赶时间，做好通宵的准备。很久没玩通宵了，倒是有几分留恋。”刘牧樵说。 “是的，想当初我们打天下的时候，一个星期至少三次搞通宵，那时候，多有激情！”赵一霖说。 邹医生倒是没太多的留恋，有觉不睡，除非生的贱。 他没有赵一霖的事业心，也没有刘牧樵穿刺成功的快感，他体念到的只有辛苦和拿到站台费的快乐。 也就是说，邹医生对于通宵加班，既不反对，也不高兴。有钱赚，但辛苦，这符合生存逻辑。 鲁路和文兴宇还在犹豫。 “怎么，还不去睡？”刘牧樵说。 “我们感觉哪里不对劲。” “别啰嗦了，这不是礼貌不礼貌的问题！2个小时后，你们想睡我都不给你们睡了。” “我们能坚持！现在。”鲁路和文兴宇同声说。 “不去睡？这可不是装逼可以的哦，能熬，你们就熬，等一会，可不能半途而废。” “好，我们能熬！” 刘牧樵说：“那就调整一下，鲁路，你帮邹医生，文兴宇，你帮我。抓紧时间，分两组做。” 赵一霖搬过来一张圆凳，坐在中间，这算是坐镇指挥了。 这是他唯一找到的存在价值。 很自然，王艺主动到了刘牧樵一组，另一个小护士只能到邹医生这一组。 文兴宇剃光头很快，一眨眼，三个光头就成了，在灯光下闪闪发光，邹医生看着，使劲咽了一下口水。 …… 5个小时候后，鲁路和文兴宇似乎在梦游；邹医生也有些站不稳；刘牧樵精神抖擞。 他消耗了一颗回气丸。 王艺朝刘牧樵嫣然一笑。 看看时间，才凌晨3点。 “通知他们送夜宵，还是等会在外面吃下锅粉？”王艺微笑着问刘牧樵。 “还是看看他们的意思吧。”刘牧樵看着坐在那里睡得很沉的赵一霖。 “我要吃小炒驴肉。” 邹医生还有一丝清醒，他飞快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搞精了，他知道，等王艺帮他点小炒驴肉不可靠，还是现实点，主动说出来比较符合实情。 赵一霖也醒了。 坐着睡觉和站着睡觉是医生的一门功夫。 这种功夫一般都在外科医生身上，他们在参加工作的前几年，做二助、三助的时候，很多时候都只有站着睡觉的份。 内科好一些，但是，好也是相对的，通宵、连轴转的时候并不少见。 “我没睡！” “也没人说你睡了呀。” “我睡了很久了？还有几个病人没做？” “还有3个，都是邹医生的了。”王艺说。 “刘牧樵，你帮他做了吧，他和树懒差不多，手脚都慢。做完了，我们好一起去后面夜宵店吃下锅粉去。”赵一霖说。 邹医生也没表示反对，其实，他也坚持不下去了。 文兴宇赶紧行动，两个光头又完成了。 刘牧樵用了20分钟，做完了两个。 邹医生在给最后一个做冲洗。 虽然很困，但邹医生的操作一点也没有变形，稳稳当当，完成了最后一个步骤。 赵一霖逐个检查了一遍，21个病人都很好，一个个都睡得烂熟。 …… 几个人来到医院后门，粉店的老板很远就发现了刘牧樵。 “小哥，很久不见你了。你爷爷还在住院，还是又复发了？哟，又是这个护士美女啊，不错，咦，还带了一群客人啊，” “7碗下锅粉，都加一个鸡蛋，6份在这里吃，1份打包。” 王艺来了，监护室留下那个小护士，等会帮她带一份回去。 “刘牧樵，你对下锅粉这么情有独钟，在清江市，你吃下锅粉，我理解，昨天，在沪市，你也嚷嚷着要吃下锅粉，我就不理解了。”赵一霖说。 刘牧樵咽了下口水。 “你不知道，沪市的菜好难吃，动不动就加糖，不知他们怎么过日子的，没一点辣椒，我是食之无味。” “你觉得沪市人可怜？呵呵，你不知道沪市人多拽，他们的眼光高着呢，似乎沪市是宇宙的正中间，他们的菜肴都是天下美食。” 很快，下锅粉来了。 “好吃！” 刘牧樵吃了一口，不由得由衷地赞美一句。 邹医生摇了摇头。 他不理解，还会有人这样迷恋一碗下锅粉！更不理解，还会有人偷偷把一份高大上的法式鹅肝丢在桌上。 赵一霖口味很好，几大口，就把一碗满满的下锅粉塞进了嘴里，一个荷包蛋，他竟然一口就不见了。 56岁的人了，吃东西还这样狼吞虎咽。 赵一霖是吃过苦的人，小时候，一家10口人，能吃到一口白米饭就是很幸福的了，吃东西，又快又狠，3、5分钟吃完一顿饭是常事。 现在肚子饿了，哪还会慢慢吞吞细嚼慢咽？ 特别是这种下锅粉，清江的特色，口味重，吃起来特别好吃。 全科医师 第228章 及格 第二天，刘牧樵先到针灸推拿科完成了20例腰颈椎病的推拿和针灸，然后又到儿科转了半个小时，出门，碰到了皮院长。 “有两个帕金森的，你得帮帮忙。” “没问题，让他先住院，安排明天手术，可以吗？” “可以。另外，听说你在沪市做了癫痫手术？” “嗯，院长的消息很灵啊。” “哪里，刚才我去神经内科找你，赵一霖说的。” 刘牧樵笑了。 他笑得很开心。 开心是有道理的。 因为，这说明一个问题，说明赵一霖其实内心很渴望刘牧樵开展高级手术，这对于安泰医院神经内科知名度有巨大的提升力。 但是，他平常得压制一下，他的担子很重是小事，关键是不能让刘牧樵放肆，都知道，夜路走多了会总会遇见鬼的。 他不是怕自己受处分，他是怕因为法律问题刘牧樵被封杀。 这才是最关键的。 刘牧樵没有资格证，更不会有执业证，要取得这两个证，最少也得一年以上，如果读研，或者参加规培，那就还得3年时间。 一旦在这个期间出个医疗事故被告上法庭，那就一切都泡汤了，他这种没有医师资格的，出了事，还不能走医学鉴定程序，直接就是非法行医。 非法行医是负刑事责任的。 所以，赵一霖必须保护好刘牧樵。每一次手术，他都得亲自到场，也就是说，他随时准备担责任。 皮院长又说：“听说你想去其他科室实习？” “是的，我感觉应该走完一个正规医生都应该走完的过程。” “嗯，你的想法是对的。你先去普外科搞一个月吧，普外是基础，这是每一个医生都必须熟悉的科室。我跟他们主任说一声，他亲自带你。你可以不写病历，但谁的病人都可以看，谁的手术，你也可以上台。” “我明天就去。” “不过，你一定不能迷失方向，卒中，神经内科才是你的主业，你看这栋大楼，很快就要封顶了，700张床位，收满病人，就全靠你了。” 700张床位，嘿嘿，自从刘牧樵看过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病医院后，他就不担心收不满病人了，700张床位，真还不够他玩。 …… 来到神经内科，赵一霖也来上班了，这个年龄，昨晚差不多通宵，亏他熬得住！ “没睡？”刘牧樵问。 “睡了两个小时，醒了，再也睡不着了。” 赵一霖习惯了，哪一天不呆在科室，心里就不踏实，这是多年做科主任形成的习惯。 “有手术吗？” “有，不过，没有你做的，邹医生带着鲁路他们做去了。” “好，我去监护室看看。” “也行，我也去看看。” 赵一霖和刘牧樵走进监护室，一踏进门就感觉不对劲，刘建新在做心外按摩，邹医生抱着除颤器准备除颤。 “我来！” 刘牧樵快步走了过去，推了一把刘建新，对准患者心前区，“砰砰”两拳，随即摸了摸颈动脉。 有了。 脉搏有了。 刘牧樵的徒手心肺复苏真的比除颤器效果好，这是第三次出手了，每一次，仅仅是第一招就立竿见影。 “教我们！”刘建新眼热，“这可是一门好活。” 刘牧樵摇了摇头，他很想说，这门技术，真的不是很好学的。 徒手心肺复苏，学医的人，谁没练过？并且还是人人必须过关的必备技巧。 要点并不难，第一是位子要准，胸骨正中；深度要够，压下去大于等于5厘米；频率要快，每分钟100次以上。 三点要求达到了，就有了有效的血液灌注。 第二步，就是等待患者的自动除颤和复律。 而刘牧樵跳过第一关，直接叩击心脏，除颤，复律。 他之所以能够成功，关键是叩击恰到好处。现在刘建新要刘牧樵教他，刘牧樵想说，教，是教不会的。 这是系统赋予了他大师级的徒手心肺复苏术，不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 现在刘建新提出来要学，刘牧樵可不会教啊——不是不想，而是教不会，无从下手！ 患者活过来了。 邹医生接着又开始冲洗，他很重定。 倒是赵一霖出了一身冷汗。 他在想，看看吧，没有刘牧樵，结果就是不一样。 哎，他又要去其他科室实习了，今后，在神内的时间又会更少了，不担心，那是假话。 “刘牧樵，还有几个医院邀请了你，既然答应了，我们就一定要去。可是，你也注意到了，我们每一次出去，都存在很大的风险。你去其他科室实习的事，是不是推迟一下？” “不了，皮院长已经帮我找好老师了，我明天就去。你放心，我把时间分作三分，你这一份，我一定会保证的。” 赵一霖叹了一口气，说：“好吧，反正也就是几个月时间，大家都咬紧牙关，挺一挺！” 刘牧樵背着手，看着邹医生的操作。 他在想，邹医生不错了，他掌握的技巧也差不多了，要再进一步，那就不是随随便便可以教的了，再想进步，哪怕是一点点，也需要大量的时间，还要更多的天赋。 邹医生现在的水平，虽然比不上吴迪，但与宋百年比，差不到哪里去。 “刘牧樵，你觉得我能及格了吗？”邹医生注意到刘牧樵在认真看他冲洗，想问问自己的水平。 “你进步很快，和宋百年不相上下了。” “真的？”邹医生惊奇地问。 宋百年，在安泰医院享誉数年，他的成名就是因为穿刺技术好。 没想到，自己在刘牧樵的熏陶下，几个月就达到了宋百年的水平，这大大超出了自己的期待。 “是的，你和宋百年比，一点也不弱于他，今后，我准备把大出血的穿刺都交给你来做，我只做小血肿的。” 刘牧樵注意到，邹医生的心态已经没问题了，今天这种情况，刘建新有些手忙脚乱，赵一霖也脸色苍白，只有邹医生，似乎死者与他无关。 这就是一个突破。 邹医生听刘牧樵这么说，激动得手都颤抖起来，这不仅仅是信用问题，而是认可了他的技术，更重要的是，今后可以拿到更多的站台费了。 做主刀是150元，做助手只得30元，差别有些大。 邹医生使劲地咽了一下口水。 全科医师 第229章 扰乱军心 不得不说一下皮院长，最近，他当这个院长是如鱼得水，当的是美滋滋的。 他的圈子很大，自从他当上院长以后，圈子是越来越大。 很多人有求于他，照顾子女就业呀，照顾病人啊，选择一个好一些的大夫，病人希望得到格外的关照，或者弄一张床位，或者选择一个好手术医生，等等。 有求他的人相当的多。 同样，他也要交结一些朋友，医院方方面面的事很多，各部门的关照那是不能少的。 作为一个一两千人的医院，别以为很强大，要是来几个部门为难你一下，真的可以说，你是寸步难行，甚至，一个小小的科级、处级干部一句话，你就可以焦头烂额。 所以，皮院长的关系网不得不尽可能的扩大，并且是，圈子里的人，越高级越好。 可是呢，有个问题，省会城市中，安泰医院并不是第一梯队的医院，高端患者并不属于安泰，他们就医，第一选择当然是附属医院，其次才是省立医院，到安泰了，最多是图个距离近，方便送饭，所以，高端患者少而又少。 这也是皮院长最苦恼的事。 现在不同了！ 皮院长挺起胸膛了！ 他掌握了附属医院都没有的资源，省立医院那就更加望尘莫及了。 帕金森病手术！Taoshift法！ 这可是皮院长手里的一张硬牌，一张大王。最近，他利用这张牌结交的高级客户足足有50多个，他还破天荒被几个头面人物请去喝酒、洗脚。 获益也是很明显的。 医院几个报告需要审批。过去，需要半年，或者无限期才能办完的事，现在，3天不到，章就盖好了。 还有一群人——商贾，皮院长的朋友圈中，除了与医院有来往的医药器械商外，真正的大人物，他是挨不上边。 现在不同了，昨天，朱圣熙就请了皮院长，他爷爷帕金森病多年，高龄，有多种病史，想做帕金森手术。 请他吃饭的地点，是在清江市最豪华的豪斯大酒店。 过去，朱圣熙在皮院长的心目中，太高大上了，虽不能说是珠穆朗玛，但他的海拔高度不会低于玉龙雪山。 做梦也没想到，朱圣熙还能亲自来陪他。 并且还给了他一个精美的礼品，象征清江重工的一个纪念品——24K金的LOG，很有收藏价值。 清江重工不是一般的企业，它在国际上都赫赫有名。最近，它收购了一家德企，使得他一举成为重工行业中世界排行第2的大佬级别。 世界500强，清江重工三年前就挤进去了，虽然位置比较靠后，但重工能够挤进500强，本身就是一大奇迹。 皮院长很得意这顿饭，很在意朱圣熙的邀请。 为了这顿晚宴，皮院长还特意去了一次王府井上场，置了一套新的行头：西服多元，领带也是3000多的，一双皮鞋9800。还专门在莫斯理发厅花费700元理了一个头。 今天，是朱圣熙的爷爷做手术的日子。 皮院长准备自己上台。 他上台是一种态度，虽然并不能起到什么具体的作用，但是，态度很重要啊，院长都上台了，那是对患者极度的重视。 赵一霖没有参加，他参加心内科会诊去了。 助手还是邹医生。 手术是医院最高级别的手术室里进行。过去，这间手术室大多时候是神外专用，对其他手术很少开放，除非手术超满，或者有重要客人。 刘牧樵按规矩穿洗手衣，洗手，再穿手术衣，然后，就进入了程序。 第一个程序永远是看核磁共振片。 他看了10分钟。 朱老头子手术，朱圣熙已经给刘牧樵打过招呼了，问过风险与疗效，那天在飞机上，就是他们谈论的话题之一。 朱老头90多岁，接近百岁的人，手术风险自然不小。风险不在于手术本身，而在于这个年龄任何时候都可能突然飞升归天，生与死，一秒钟的事。 皮院长是不敢和朱圣熙谈风险的，半句风险的话都不敢说。 除了忌讳，还有另一层意思，人家这么金贵的身躯，你说风险，就是说他有可能在你们医院挂掉，这话，真的说不出口。 更有一层意思是，这个人怎么也不能挂，医院得保全他的生命。 所以说，皮院长亚历山大。 不过，他发现刘牧樵神态很轻松，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他似乎没感觉到有危险。 皮院长试探着问过他，“有风险吗？” 刘牧樵呵呵一笑，说：“怎么会没有风险呢？这么大年纪的人，本身就是风险。” 皮院长脸色都变了，又问：“那麻醉，麻了之后，万一不醒怎么办？” 刘牧樵没等麻醉师回答，抢着说：“不麻。” 皮院长吓一跳：“什么，不麻醉？” 刘牧樵咧嘴一笑，说：“我做手术从来就不麻醉。” “……” 皮院长看着刘牧樵，这话，真的还是假的，开玩笑？现在这个时候好像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啊，你不知道，我紧张得一身冷汗了。 刘牧樵接着说：“我的办法是，安定10毫克，最多30毫克，头皮钻孔的地方局部麻醉，所以，不存在醒不过来的事。” 皮院长还是难以置信。 麻醉师说：“院长，是这么回事，跟着刘牧樵做手术，我烟钱都赚不到。” 邹医生说：“我的准备已经做好了。我洗手穿手术衣去了。” 邹医生第二身份是器械师，那只黑箱子，是他的第二条命，每天都得擦拭两遍。 手术开始了。 患者呼呼大睡，光头闪闪发光。 皮院长抓住旁边的氧气筒，他的脚在打颤。 他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他很担心出问题。 刘牧樵转过头，“帮我扶下眼镜。” 巡回护士赶紧过来帮他扶正了眼镜。 刘牧樵没有再犹豫，伸过手，邹医生轻轻把穿刺针拍在他手心。 他轻轻捅破了硬脑膜。 放进器械盘里，又伸出手。 这次，邹医生把带有起搏器的穿刺针拍在他手心。 突然，刘牧樵停住手。 “报告一下生命体征！” 麻醉师迅速报告了体征，一切都正常啊。 皮院长更加紧张了，呼吸都变粗了。 十年前，他是这里的常客，他领导的骨科，是唯一可以和省立医院比高下的科室。 那时候，他是骨科主任，每天，他至少有7、8个小时是在手术室里度过。 只是，那个时候没有层流手术室，温度也时高时低，所以，在电压不稳的时候手术，汗流浃背的情况是时常发生的。 现在，恒定温度23℃，按理，还有点儿凉，但是，皮院长的汗水已经浸透了内衣。 “刘牧樵，不会有问题吧？要是没把握，我们放弃还来得及。” “放弃？” 刘牧樵挺直了腰杆，“这个时候你说放弃？” “你也没把握啊。” “哪个病人能说有绝对把握？人家朱圣熙是通情达理的人，万一有问题，我可以保正，他绝对不会闹。他也丢不起这个面子。” “不是闹不闹的问题！而是对不住人家。” “你又没谋财害命！我们这是在帮人家治病！” “……” “别扰乱军心了，继续！” 全科医师 第230章 别做医生了 手术继续。 刘牧樵又必须重新构想三维图形。 刚才一打岔，图形就靠不住了。 刘牧樵又观察了5分钟的核磁共振片，回到手术位，正准备穿刺。 “停！”皮院长轻喝一声。 “有早搏，室早！”皮院长指着心电监护仪说。 麻醉师说：“偶然的，没关系。” “不行，一定要先处理室早。”皮院长说，“打电话给内科，请求会诊。” 刘牧樵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虽然我对室早印象不深，我记得老师在课堂上说过，偶发室早没必要治疗。” 皮院长说：“不能马虎，要谨慎，一定要谨慎，不怕耽搁这几分钟时间。” 刘牧樵说：“你知道吗？你刚才不这么一嗓子，到现在，我就已经做完了。告诉你，我一分钟就够了。” 皮院长一听，也有些后悔，既然这么快，一分钟的时间，一两个早搏也许真的没事。 不过，还是谨慎一些好。 10分钟后，内科一个副主任医生到了，见是皮院长在，赶紧打招呼，看了一会心电监护，又翻了一会儿病历，10分钟后得出结论：暂时不需要处理。 刘牧樵叹了一口气，回到核磁共振片前，又开始重新阅片。 才看了一分钟，他回过头对皮院长说：“你不会又大惊小怪吧？这是第三次了。” “你每次都要重新阅片？” “是的，我要构思一个清晰的三维立体图，必须认真阅片，不能打岔。别再瞎嚷嚷了哈！” 5分钟后，刘牧樵回到了手术位上。 开始了穿刺。 “停！早搏，大量早搏！”皮院长厉声喝道。 刘牧樵头也没回，他继续穿刺，稳稳地把穿刺针往前推进。 “室颤！” “利多卡因10毫升……”内科医生在下口头医嘱。 刘牧樵还是不急不缓，他在继续穿刺。 到了预定位置。 “喀喳。” 按下了脱离开关。 回抽穿刺针。 放进器械盘了。 这个时候，他才瞟了心电监护仪。 确实，心跳已经停止，心电图波形是一串杂乱的室颤波形。 邹医生已经拿来了除颤器。 内科医师正在做胸外按压。 刘牧樵轻轻一推，“你让开，我来。” 推开了内科医生，他在病人心前区轻轻扣了两拳，室颤波迅速就消失了。 大师级的徒手心肺复苏就这么太神奇。 “活了。” “活了？” 皮院长死死地抓紧氧气筒，他两只脚没有一点力气，此刻，按理，输氧气的应该是他。 “咦？真的活过来了。”内科医生回答。 “不做了，我们不做了。”皮院长这是对刘牧樵说，“算了，吓人。” “做完了。” “什么，什么做完了？” “帕金森手术啊。” “刚才？” “是的，我刚才不是说了吗，给我一分钟时间，足够了。” “那好，那好，有惊无险，算命大。” 这个命大，不知是说他自己，还是说患者。 邹医生飞快地完成了扫尾工作，在巡回护士的帮助下，病人上了担架推车，盖上被子，推出了手术室，门口，几个精壮的男子和女人把患者接走了。 其中，朱圣熙自然是必到的。 刘牧樵脱了手套，手术衣，穿上自己的衣服，不见皮院长出手术间，退回去看了一眼，他还在扶着氧气筒在那里回神。 他吓得半死，半天，脚还是软的。 刘牧樵在手术室的办公室等了一会，邹医生扶着皮院长出来了。 邹医生一边做安抚工作。 “院长，你不知道，刘牧樵的徒手心肺复苏，至少救活了四个这样的病人，我们普通医生徒手心肺复苏，成功率，十个有九个救不活，他反过来了，十个有九个能活过来。你就放心吧，刘牧樵真的是大专家。” “难怪，你们中风病人的死亡率这么低，原来，有他把关。” “才不是呢！我，除颤是我！我救活了好多了。不是吹牛，本院，除颤第一高手非我莫属！” “你除颤很厉害？” “可不，我总共救活13个了。” “嚯，那确实不少。高手！” 邹医生终于牛逼了一回。 等刘牧樵他们来到病房，朱老爷子醒了过来。 下面的活归邹医生，他认真做一次体格检查，这是论文需要收集的第一手资料。 皮院长在和朱圣熙握手交谈。 里面床头上坐着一个老太太，朱老爷子的儿媳，周太。 刘牧樵认识。 上次在枫树镇野炊见过她，周太有过那次经历后，跟他做饭菜十几年的大厨师倒了大霉，被开除回家，歇了两个月，最近才被朱家再次请回去给周太做饭菜。 周太本姓周，嫁到朱家后，仍然叫周太，她娘家也是大户人家，周家只有她一个女儿。 嫁到朱家后，生了两儿一女，大儿子朱圣熙，二儿子姓周，继承了周家家产。 她很贤惠，年岁这么大了，公公病了，她还亲自过来守候。 她看着邹医生检查，对身边的女子说：“这个邹医生应该是主刀医生，你等会装个红包，悄悄地塞给他。虽然他们医院有规定不能收红包，但是，我们愿意，这是我们的感谢费。” 旁边那个女子也弄不明白谁是主刀。 刚才进来的三个人，一个是院长，肯定不是主刀，另一个太年轻，肯定也不是主刀，现在在检查身体的，这个人不老不少，是主刀没问题。 邹医生做完检查之后，刘牧樵又上前，检查几个关键体征。 他边检查，边报给皮院长听。 刘牧樵说：“效果很理想，肌张力达到了正常人的水平，颤抖，减少了90以上，生活自理应该没有大问题。不过，朱总，回家后，你安排人帮老爷子做做功能训练，譬如双下肢的关节和肌肉要多训练，大约两个星期后就可以下床活动。” 朱圣熙说：“好的，好的，我会安排人。” 皮院长赶紧说：“不，刘牧樵，你不是有专门的康复师吗？派一个，跟他们回去，训练两个星期，也不一定两个星期，时间不限，一个月两个月都行。” “咦？你就是那个小哥！”周太突然指着刘牧樵说。 “是我，周太，又见面了。”刘牧樵回过头对周太笑了笑。 “我说，你别学医了，辛苦，到我们公司来，安排一个经理做做，今后有经验了，再给你个副总做。我太喜欢你了，你叫什么来着？刘……” “刘牧樵。”刘牧樵咧嘴笑了笑。 “对对，刘牧樵，你别做医生了，医生有什么出息？又苦又累，还担风险，一辈子没有几天时间是你自己的。” 刘牧樵笑笑，没有回答。 “你做的菜太好吃了，到了我们家公司，我没有别的要求，只需要你每周帮我烧一次菜。” “妈，你别逗了，你知道他是谁吗？” “他，我当然知道，不就是实习生刘牧樵吗？我们见过。” 全科医师 第231章 捏了一把汗 朱老爷子的健康恢复得非常不错，在医院住了三天，就能够下地走两步了。 朱圣熙没有再在医院出现，他太忙。 周太也没有再出现，年纪来了，能够在公公手术的时候到场，已经是很不错了。 邹医生得到了一个大红包，先是乐滋滋的，当他知道只有他一个人有红包时，有些纠结了。 他知道，那个老太太弄错人了。 怎么办？ 给刘牧樵？ 刘牧樵肯定是不会要的。 最后一咬牙，上交了。 皮院长得知后，派人把红包送回去了。 就在朱老爷子出院的前一天，刘牧樵一行又一次做飞刀去了。 这一次，去的是春城，省医院有两个植物人，不能再拖了，上个星期，人家就打了几个电话。 坐在飞机上，刘牧樵回想，按道理，前天他就应该去普外科实习，由于来了一个脑干出血的，需要紧急手术，不得不临时取消去普外科的计划。 脑干穿刺很成功，邹医生收集6例病例了，加上这次去春城，8例进账，10例的目标很快就能实现。 这些天，邹医生前头的两篇卒中方面的论文反响相当大，从各地研究院打来的电话很多，都是打听“华佗再生丸”和派人前来进修的事。 也有的是来自国外的电话。 关于“华佗再生丸”，很简单，一句话回绝，医院制剂，不对外销售。 进修的事也不得不婉拒，现在这个样子，哪像病房？和菜市场没有区别！真的不敢让外人来进修。 也有联系来参观学习的。 这个问题，由医院处理，反正有一条原则，别来打扰我刘牧樵工作，我真的忙不过来。 飞刀则不同。 刘牧樵的飞刀不是为了钱，也不仅仅是为了治病救人，还有另一个原因，研究脑干穿刺。 脑干穿刺才起步，经验很少，加起来才做了6例，即使是写成论文发表出去，参考的意义也不是很大。 所以，这十几个飞刀邀请，刘牧樵是很愿意做的。 再说，每次都能够获得一笔收入，邹医生，赵一霖也没白跟我刘牧樵一场。 一举几得的事。 到了春城，新机场很漂亮，也很大，用了20分钟才出了机场。 两个人守在出站口，举着一个红色的牌子，“欢迎刘牧樵教授一行。” 虽然打听到了刘牧樵的名字，但还是没有完全问明白，想当然，这么高大上的手术，不是教授也应该是副教授。 写教授不会错。 “刘教授您好。”一个中年男子握着赵一霖的手猛喊刘牧樵，邹医生忍不住笑了起来。 “介绍一下，这位是邹医生，这位是刘牧樵。”赵一霖介绍。 “他也叫刘牧樵……刘教授是他……谁是刘牧樵教授？”中年男子凌乱了，他不知道谁是谁了。 “我，赵一霖。他，刘牧樵，刘博士，我的学生。” “噢，我明白了，赵教授，您好，刘博士，邹博士，你们好。我是省医院的邱一洛，神经内科的主任。” “啊哟，主任您亲自来接，太客气了。” “哪里，能够请动你们，太不容易了。请，我们上车吧。” 一行人上了车。 邱一洛还是坚持认为，真正的专家是赵一霖，刘牧樵是他的得力助手，邹医生是他另一只胳膊。 所以，邱一洛基本上的礼貌都用在赵一霖身上了。 刘牧樵无所谓，他的兴趣是看窗外，他也不喜欢人家的客气。 春城的高层建筑相对较少，比清江市差了一截，但一点也不影响这座城市的繁华。 车子很多，高级品牌的车子时不时出现几辆。路上有些堵，走走停停，用了1个多小时才来到省医院。 省医院住院大楼是新建的，在春城，算是最高的建筑物了，30多层，玻璃幕墙，算是标志性建筑物。 神经内科在18、19两层，每层两个单元，实际上是4个科室，240张编制床位。实际开放300张床位。 刘牧樵他们一到，邱一洛就对一位女医生说：“开始吧。” 他所说的开始，是指教学查房开始。 教学查房的主角当然是赵一霖他们啦。 他们准备以这两个植物人为标本，做一次教学查房，最后，请赵一霖他们提供治疗方案，并具体实施。 四个科室的医生，除了值班的，或者外出的，其他的都到了，加上进修实习的，黑压压的全是脑袋。 快80个人头。 邱一洛稍稍介绍了一下。 有机会被介绍的，当然是主任级医生，其他的就属于“等等”之列的。 邹医生今天也有表现的机会，赵一霖说，要他把脑干穿刺的论文初稿介绍一边。 他昂首挺胸，心中充满了期待，一点也不紧张。 昆省省医院和花城三院与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不同，这里的档次差远了，和江东省省立医院比，高级不到哪里去。 所以，他很有底气。 省医院也很谦虚，他们没有人准备询问，更不会质问，他们有问题要问，但是，他们是准备以请教的姿态提问。 唯一有些紧张的是赵一霖。 按实际水平，赵一霖是有自知之明的，在刚才介绍的9个主任医师中，他的水平不会比他们高，一定要排个顺序的话，他最多排在第5、6名样子。 而现在，赵一霖明显被人家当成了主角。 等一会人家提问，答不上来怎么办？ 做飞刀，可不能出丑的，拿人家的钱，不是那样好拿的，治好病人是一方面，回答问题也不能有漏洞。 邱一洛是大主任，四个神经内科都归他管，他也是昆省最具权威的教授之一，实际能力，比赵一霖应该高一截。 但是，他很谦虚，很想赵一霖能够多传授一些知识。 会议的第一个议程是介绍两个患者的病历和化验及各种检查资料。 影像学资料在屏幕上显示了。 这两个病人，一个是脑溢血患者，脑干出血，4毫升，不死也不活，坚持一年时间了。 另一个是一氧化碳中毒，也已经一年多了，植物状态。 刘牧樵也捏了一把汗。 他是为赵一霖紧张。 因为，刘牧樵对于一氧化碳中毒是一概不知的，等会人家提问，他根本帮不上赵一霖的忙。 赵一霖会不会出丑，就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全科医师 第232章 皇帝的新装 省医院神经内科4个科室近80人准备聆听赵一霖等人的讲座，主题是“植物人的治疗新法”。 这个题目很诱人。 省医院神经内科在昆省是非常有名气的，300张床位满满的，一床难求，住院都要托关系走后门。 他们之所以能够做得如此强大，与他们的科室文化是分不开的，他们非常敬业，也非常爱学习。 他们进修都是选择内地的着名医院，譬如协和、宣武、湘雅、沪市医科大神经精神医院等，这些大牌医院，他们队伍中，还有几个是海归人员，实力比医学院附属医院神经科还要强。 病例报告完，邱一洛主任说，请赵一霖教授点评一下，这两个患者的前期诊疗，以及决定后期的治疗方案。 赵一霖努力挤出几分微笑。 “点评嘛，谈不上。刚才听了两位患者的疾病发生与发展过程，我有一个感触，就是，这两个患者，竟然能活到今天，实在是奇迹。其中，一氧化碳中毒的，中间出现过七次险情，都被你们挽救回来了，实属不易。 其次，是中风那位患者，就更加看得出来，你们的专业水平与敬业精神都是一流的，换在其他医院，即使是一些大牌医院，这个患者也多半挂了。而你们，竟然让他活到了今天。 这些，我就不多说了。来说说这两个植物人的治疗吧。也许，传闻有误，我们这个团队并不是治疗植物人的能手，我们只对脑干穿刺比较在行，前面，我们治疗过三个植物人，都是通过穿刺，消除囊肿，促使患者苏醒。所以，你们会有些失望，那个一氧化碳中毒的患者，我们无能为力。而第二患者，脑溢血这个，我们可能有办法让他清醒过来。” “这么说，赵教授，你是说，脑溢血这个患者，你们有把握治疗，而对一氧化碳中毒的患者就没有办法了？”邱一洛主任说。 “嗯，大致的意思是这么回事。不过，脑溢血那位患者，也不是说一定有把握，只能说是有希望。” “这个，我们理解。现在，我的同事也许会有些疑问，想请教赵教授您，行吗？” 邱一洛基本上排除了刘牧樵和邹医生。 他们太年轻，资历，还处在食物链的最低端。说请教他们，不但不是礼貌，反而是冒犯。 他是这么想的。 所以，他干脆不提他们两个人的名字。 赵一霖点点头，“别客气，请。” 他看了一眼刘牧樵。 不知什么时候，刘牧樵又趴在阅片灯上看片子去了。 奇怪，他在看一氧化碳中毒患者的核磁共振片。 那张片子你看他干嘛？ 难道你有诊疗方案？ 不可能的。 植物人治疗，现在的囊肿穿刺在医理上比较好理解，而一氧化碳中毒的植物人，除了偶然的慢慢自然苏醒之外，大部分最后都死于并发症。 他把心思收回来。 因为，这个时候，有个比较年轻的副主任医生提问了。 “脑干，我们过去都视为禁区，你们穿刺，成功率有多大？” “我们做脑干穿刺也是最近一个多月才开始的，例数还不多，总共穿刺了6例，其中，脑干出血紧急穿刺的3例，另外3例则是脑干囊肿。到目前为止，成功率是100。当然，个案太少，这个100不具备代表性。” “你们成功的诀窍是什么？” “穿刺！精准的穿刺。” “CT引导？” “不，我们是盲穿，不需要引导。” “不需要CT引导？”很多人惊呼。 “那么，你们是怎么做到精准穿刺的呢？” “勤奋和天赋。那个看核磁共振片的刘牧樵同学，颅内穿刺，误差偏移度不大于1毫米。” “不大于05毫米。”刘牧樵转过头纠正赵一霖的表述，“血管附近的偏移度不大于01毫米。” “嚯！” “这么厉害？” “可以验证吗？” …… “刘博士，你说误差率这么低，几乎可以说，你的穿刺很完美，但你怎么验证这么小的误差？” 刘牧樵咧嘴笑着说：“脑干是生命的禁区，没错，他确实是生命禁区，穿刺时，稍有误差就会损伤生命中枢。而我，已经成功穿刺6例了，没有一例死亡，这就说明一个问题，我的穿刺，严格遵循了我最先设计的路线，否则，成功率不可能达到100。” 这句话有些狂。 有人不服气了。 在座的，并不都是谦抑的人，心高气傲的人并不少。 “你觉得，你能够保持成功率100多久。” “我估计会很长时间，不过，要看运气。” “运气？医学能够依赖于运气？” “我的穿刺不会出现问题，我设计穿刺路线也不会出现问题，问题可能出在患者本身。” “患者本身？” 有人笑了。 有人还笑得很夸张。 因为，刘牧樵这话很无赖。 刘牧樵并没有恼，他笑着说，“你们可以向我提问了，不过，别提那些低层次的问题。” 刘牧樵的话有些刺耳。 他的意思很明显，你们提问应该体现一下水平，现在在这里提什么脑干是生命禁区的问题，那你们是什么意思，都已经请我们来了，还有必要问这个问题吗？ 一个秃顶的教授站了起来，问：“好，我向刘博士提个问题。刚才，你的意思是，提问题要体现我们省医院神经内科的水平，可是，我水平不高，我想问，你准备选择那个途径进针，避开那些生命中枢？” 这很直接，问题也包含了脑干穿刺所可能遇到的风险，问题的难度不大也不小，他们自己的80个人，对这个问题一片茫然，没有人知道该从哪里进针，从哪里进去都可能遇到生命中枢或血管。 刘牧樵把核磁共振片打在投影上。 “这个部位，进去是延髓，外围有一根动脉分支支配延髓，我从它外侧经过，然后穿进延髓，这里有两个中枢，一个是血压中枢，一个是咳嗽中枢，这两个中枢都不能损害，唯一的办法是，从两者中间通过。发现没有？我选择的这个穿刺途径，要是穿刺准了，根本就不会出现危险。不过，偏离超过03毫米的话，患者就有可能出现不可逆的损害，甚至，直接就可能挂了。” 所有人都凝视着核磁共振片上刘牧樵标记的红线。 “这也可以？” “你能够这么精准？” “根本做不到，也没人做得到。” …… “我能够做到。”刘牧樵说。 “怎么证实你没有偏移？” “很简单，刚才说的这根动脉分支，就是指路明灯。” “什么意思？” “经过这根血管时，它的波动就告诉我，我没有偏移。” “你能感受动脉搏动？” “当然！感受动脉搏动，是做脑组织穿刺的最基本的条件。”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因为，对绝大多数人来说，根本就感受不到。 谁敢暴露自己的弱点？ 谁也不说话。 没有人承认自己不能感受到动脉搏动。 刘牧樵笑了笑。 皇帝的新装。 刘牧樵接着说：“我知道，你们在座的，很多人根本就感受不到颅内血管的波动，没有说错吧？这样很危险。” 全科医师 第233章 手感不错 刘牧樵也没管人家接受不接受，侃侃谈了20分钟，专门讲脑穿刺。 他现在已经是宗师级的穿刺技术了，随便拎几穿刺要点出来讲讲，大家听得津津有味。 “穿刺时手臂可以动，但手腕以下不能动，这个需要练习，练习手的聚焦和稳定，还有练习手的力量。我这只手，可以支撑两百斤，我的三个指头，可以支撑我的整个身子。 这是第一个基本功。第二个基本功就是练习感觉，神经元被刺破时，是‘啪啪’的声音，神经纤维刺断时，是‘嘣嘣’的声音。你们会问，这也能听到？听不到，但感觉得到，所以用‘感觉’更准确。 这感觉怎么练习？有个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买猪脑子来练。灰质、白质进针的感觉不用半年，你们就能感受到。白质是神经元，灰质是神经纤维。 第三，就要学会感受动脉的波动，静脉的冲撒感。动脉搏动是横向传播，静脉波动是纵向传播。你们可以抓动物做实验。 而最后一个关键点就是，你们必须学会看CT片和核磁共振片。” 说到这里，底下突然嗡嗡嗡起来。 我们必须学会看CT片和核磁共振片？ 这话，是你小哥可以说的？ 刘牧樵似乎猜到了他们的心思，他大声说：“对的，没错，看核磁、CT片，要到大师级水平，才能够通过看片子，使脑子里构成一幅清晰的三维立体图。这个三维立体图就是我们做穿刺的最最关键的一环。在你们还没练习到这一步的时候，脑干，你们千万别动。” 他讲完了。 很长时间没有人说话。 就连邹医生听过几次的人，也有不少的触动，脑干，轻易不能去动。 省医院神经内科的医生们一个个听得入迷，30秒钟之后，才有人反应过来。 “这是真的吗？” 刘牧樵笑了笑，说：“当然是真的。” “那你是怎么练成的？”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确实，人家会问，你小小年纪，又是怎么练成的呢？ 练习手臂力量，练习稳定性，练习感觉，也许你天分高，但是，核磁共振片和CT片，你说你达到了大师级水平？ “我，怎么说呢？我算是比较有天赋吧。” 天赋？ 这该有多高的天赋啊？ 那个秃顶的教授问：“请问刘博士，你们医院，核磁共振片和CT片，你和你们医院放射科的专家比，谁更厉害？” 刘牧樵咧嘴一笑，“我们放射科主任见到我就会绕着走。” …… 问题越来越尖锐。 邱一洛不能让会议室去控制，他把话题接过来。 “刘博士，你刚才关于穿刺有非常好的见解，我们受益匪浅。请问，摈弃CT引导，学习你这种穿刺法，还有其他临床意义吗？” 刘牧樵点头说：“有的。第一，如果谁想开展脑干穿刺，就必须学会我这种方法。第二，我这种方法可以开展脑深部小血肿穿刺。第三，帕金森病手术，Taoshift法，我们已经开展了几十例了，每一例都很成功。第四，癫痫手术，用我这种术式非常有优势，既准确又简单，复杂的癫痫手术，我仅仅只需要十来分钟时间。你说，这种穿刺技术，值得练习吗？” 昆省医院的专家凌乱了。 你还能做帕金森Taoshift法？ 你还可以穿刺治疗癫痫？这可是第一次听到！ 现在就有这样的病例！ 帕金森的有几十个！ 癫痫大发作持续状态的也有！ 邱一洛说：“刘博士，既然你说你们能够穿刺微创手术治疗帕金森和癫痫，可不可以这样，每种病例，拿出几例出来，给我们做个示范教学。你看，一天之内，你能够做多少，一台？三台？” 刘牧樵正手痒，有手术做，不怕多，一天做完，晚上最后一班飞机飞回去，既不耽误安泰医院的工作，又能赚了钱，关键是卖弄了一下本领。 年轻人没有一点卖弄本领的心态，那不正常。 “这样吧，帕金森5例，癫痫5例。脑干1例，争取晚上7点做完，我们赶9点的飞机回去。” 邱一洛等人吓一跳。 可能吗？ 你得多块的速度？现在都快11点钟了，到下午7点，加起来才8个小时，你能做11台手术？ “能吃得消吗？我是说，时间是不是太紧张了？况且，关于术前禁食，有的也来不及了呀。” “这些都不是问题。不需要禁食，你们只准备把患者的顺序安排好，中间衔接尽量别耽搁太多时间，一个接一个做，说不定下午四点钟就能够下班。” “好吧，我们这就去安排患者，你们也做点准备，吃点东西。” …… 刘牧樵三人被一个女医师带到食堂VIP室，点了几个菜，要了5份碗筷，没多久，上菜了。 刚准备吃，邱一洛主任到了。 他一进门就说：“临时安排10个患者不容易，还要一个一个谈话，时间上，有些忙手忙脚。” 刘牧樵拿起碗盛饭，一边说：“不急，我们先把植物人做了，其他的谈好一个做一个，反正也不禁食禁饮，再加上等一会先进去的人出来，立即就能看到疗效，工作不会太难的。” 邱一洛楞了一下，说：“立即就能看到疗效？噢，对了，帕金森病，是能够马上看到疗效。吃饭，刀咏，你跟我上台。” 刀咏就是这个女医生。 吃饭时间并不长，十几分钟解决问题，稍稍休息了一下，第一台手术开始。 既然是教学手术，闭路电视机前，坐满了人。 今天这么多人听了刘牧樵的吹牛，都想见识一下刘牧樵的手艺，吹的再好听，不如亲眼看一下。 首先还有人不服刘牧樵，特别是他把穿刺说得这么高大上，听起来有些刺耳，现在见他真敢上，不服也不行了。 手术室里，植物人躺在手术台上，侧卧着，一动不动。 赵一霖穿着洗手衣，双手拢在怀里，站在患者正面。 邹医生在做术前准备，他认真地给患者理发，医学术语：备皮。 刘牧樵洗好了手，穿好了手术衣，他在看核磁共振片子。 邱一洛站在患者身前，也是穿着洗手衣。 刀咏洗好了手，她在等待着安排具体的任务。 麻醉师、器械护士、巡回护士都已经各就各位。 患者虽然是植物状态，但麻醉师还是准备给他上全麻。 “不要麻醉，用安定就行了，头皮局麻。” 邹医生一边提醒麻醉师，一边欣赏自己的杰作——光头，又肥又白，难得的好光头，没有一点瑕疵，黑痣都没有一颗。 这个作品，比文兴宇剃的光头差不到那里去。 邹医生从前面看了一会，又转到后面看了一会。 好头啊！ 光溜溜的，手感不错。 全科医师 第234章 看到了未来 邱一洛很紧张，今天这个手术，决策是他做的，万一患者死了怎么办？ 俗话说，久病无孝子，这个病人病了一年多，家里人早不耐烦了，死与不死，没有太多的人关心了。 不过，假若是因为医院的原因死了，那就不同了，家属会很激动，也会很勇于维权，不赔上一两百万，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 这种事不是每个人都会发生，但绝对不能高估任何人。 邱一洛对这个患者的家属还是比较了解的，他们不是很好说话，过去的一年时间里，没少发生口舌，冲突也有过，只是还没正面化。 今天，有些紧张，在情理之中。 刘牧樵很平淡，脸上没有一丝特殊的表情，他在认真做事的时候，脸上是很平静的，他经常默默地完成任务，不动声色，遇到难题时是这个样子，很爽，很快乐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 其实，他现在就很爽、很快乐。 因为，他刚才重新评估了一次，穿刺途径还有一条更好的，一点风险都没有，只不过，看起来有些不舒服。 他准备从枕叶进针，距离比较长，路径上，不会遇到重要的神经组织。 这一条穿刺路径是一个新发现，今后，可以作为常规穿刺途径。 当他指挥邹医生从这个地方钻孔时，邹医生吓了一跳。 “不是这里吗？怎么，改路径了？” “这条路径更安全。” “可是，距离太长了，会精准吗？” 距离远，最容易偏离靶心，这和打靶是一个道理，100米靶你可以打10环，换成200米靶，你就可能只能打8环了。 刘牧樵嘿嘿笑了一声，说：“放心吧，偏离最多再加个01毫米，对结果不会影响。” 他们的对话，更加增加了邱一洛的担心。 但是，他不准备干预。 邹医生钻孔，钻好孔，重新洗手，变成了器械师。 这只黑箱子，谁也不能碰。 刘牧樵从阅片灯前回来，伸出右手，邹医生“啪！” 穿刺针啪在刘牧樵手心。 刘牧樵针尖放在颅骨口停了一秒钟，随后，笔直地穿进去了，匀速、稳定，一气呵成，进去了6厘米左右，他停止推进。 回抽针芯，一股褐色的液体冒了出来。 刘牧樵伸出右手，邹医生又把针管啪在他的手心。 回抽液体。 他再伸出右手，一支装有3毫升的无水酒精啪在手里。 把无水酒精推进去，接着又快速回抽。 这是为了烧灼囊壁，不让它再次出现渗液。 这方法是第二次使用了。 上次在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用过，效果非常不错。 接下来，他拔出穿刺针，邹医生迅速把纱布盖上，打了一个十字胶布。 “这是结束了？”邱一洛问。 “嗯，是的。”刘牧樵说。 “刀咏，第二台准备好了吗？”邱一洛问。 “准备好了，在第20手术室。”刀咏别的忙帮不上，她就成了联络员。 几个人又来到第20手术室，这里的护士已经就位，麻醉师跟过来，见是一个帕金森病人，说：“不会也用安定吧？” 邹医生微微昂起头：“我们所有的病人，都只需要安定就够了。” 麻醉师轻轻地“啊”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他暗暗摇头，跟着这样的医生，麻醉费就少收了一千多，医院亏了，个人也亏了，提不起劲。 帕金森手术已经很熟练了，到现在为止，他们已经开展了几十例，邹医生和刘牧樵的配合非常的熟练。 这台手术，仅仅用了15分钟，还包括5分钟的阅片时间。 第3台、第4台手术也很快就完成了。 第5台和第6台手术出现了麻烦。 因为帕金森手术总共只安排5台，现在，争着进入5名之内的患者有10个之多。 还有两台指标，有7个人争，这很麻烦。 刘牧樵没有松口，他只准备再做两台手术了，另外的时间，他要用于做癫痫患者。 癫痫患者的挑选比较复杂，只有那些有明显病灶的癫痫患者才适合手术，所以，他准备做完帕金森手术之后，再去挑选可以做手术的癫痫患者。 可是，现在遇到麻烦了，帕金森病患者都争着做，谁做，谁不做，短时间内，医生没有办法解决。 “刘博士，我看你做的速度很快，就多做几个吧。”邱一洛准备向患者妥协。 刘牧樵稍稍计算了一下时间，他不能确定的是，癫痫患者到底有几个适合做手术，以及这个确定过程需要多久。 他更愿意做癫痫手术。 赵一霖见刘牧樵犹豫，说：“那就多做几个吧，加快点速度，一个小时可以做4个。” 难得赵一霖说这话，刘牧樵点头，说：“那就多做几个吧，你们加快一些准备速度。” 接下来，就和竞赛一样。 邹医生飞快地剃光头，飞快地钻孔，又飞快地从巡回护士的身份转变为器械护士。 麻醉师苦笑着频繁更换手术室，在每一个手术室内，他都只要做两件事，一是推一针安定，二是在邹医生指定的头皮上打几针普鲁卡因。 刀咏则不停地打电话，不停地走动、穿梭。 100分钟时间，7台手术做完了。 邱一洛吁了口气。 做了一辈子神经内科医师，第一次发现，原来高大上的帕金森手术，在刘牧樵手里，和玩儿一般。 当他接到电话被告知，那个植物人醒来了的时候，他最先的反应是，很想抱起刘牧樵亲一个。 太神了。 几个人出了手术室。 邹医生要去给苏醒的植物人做体格检查，他的论文必须有完整的数据资料。 刘牧樵则要去病房筛选适合做手术的癫痫病人。 邱一洛则犹豫起来，他既想去看苏醒的植物人，也想和刘牧樵一起去筛选癫痫病人。 犹豫了一分钟后，他决定先去看苏醒的植物人。 刘牧樵在刀咏的引导下，去了专治癫痫的神经3科。 赵一霖也不想错过机会，看植物人苏醒比较有趣。 邹医生有一套检查方法，在认知上，检查得比较仔细，从100减7等于多少问起，到要患者回答今天是几月几号。 对于这个问题，植物人回答的时间，医生不会吓着，倒是患者，惊讶得半天说不出话。 这种穿越到未来的感觉，正常人是无法理解的，患者半天之内，恍惚在梦中，又恍惚在来世。 “我这是到了明年了？” 这个问题，一年还好说，上次沪市那个病人，穿越了5年时间里，据说，几天都在凌乱之中。 “我这是看到了未来了？” 患者很难接受这个现实。 全科医师 第235章 纯利润 癫痫手术做得非常顺利。 每一例几乎都是15分钟做完，只有一例出了点小岔子，患者在手术过程中醒过来了。 刘牧樵还没等麻醉师补一针安定，他拿出马醉木，在患者的鼻子附近晃了晃，瞬间，他就睡得很深沉。 这个动作引起了麻醉师的注意。 他觉得很蹊跷，很不正常。 按理，病人醒过来了就醒过来了，不会马上又沉睡，在这种特殊的环境里，会感到惊恐。 不是麻药，安定的作用很小，10毫克，只相当于4片安定，病人为什么会沉沉睡去？ 刚才刘牧樵那样晃动，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很自信地用手在人家鼻子下晃了晃，这不应该是无意识的动作，一定有目的。 关键是患者真的睡了，并且还是深睡眠。 他“呃”了一声，想问。 但又止住了。 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这样的问题不会有什么答案，再说，也不应该有什么结果，任何符合医理的逻辑都不存在。 所以，他最后的结论就是，刘牧樵无意识地，或者是毫无意义地做了一下某个动作。 手术继续进行。 到下午5点33分，所有手术结束了，总共16台手术。 他们没有吃完饭，直接去了机场。 邹医生兜里，一扎厚实的钱，10万。赵一霖做主分配了一下，刘牧樵4万，他自己和邹医生每人3万。 刘牧樵迟疑了一下，但也没强烈地反对。 赚点钱，不难，但是也不容易。 你今天说没风险吧，其实风险还不小。这16台手术，都是颅内手术，并且，其中还有一个患者是癫痫持续状态。 癫痫持续状态是癫痫的危象，病危。别说做手术，他已经就处在危象之中，随时都可能挂了。 这个病人风险极大，但给刘牧樵带来的快感也是极大的。 这是挑战他的穿刺技术，也是刘牧樵和黑白无常的一次正面较量，他轻轻一针，刺断了神经传递的电冲动，又轻轻一剐，把诱发癫痫的疤痕组织取了出来，患者的癫痫状态立马停止了。 这种立竿见影的效果，带来的冲击，太震撼了！ 爽！ 太爽了！ 刘牧樵从来没体念过这样的爽！ 邱一洛站在旁边，他先是被震惊得一阵头晕目眩，要不是刀咏及时扶着他，有可能会摔倒地下。 在示教室里，80多名医生，顿时被惊骇得鸦雀无声，整整三分钟没有一丝声音发出。 在这之前，或许还有少数几个人持怀疑态度，怀疑刘牧樵治疗癫痫的效果，但是，这个癫痫患者突然停止发作，还有谁怀疑？ 刘牧樵脑子里“叮！叮！叮！”奖励声不断。 他根本就不需要数，100个初级宝盒早就满了。 他不急于开宝盒。 所有手术做完以后，邱一洛主任请求刘牧樵他们再留两天，他知道，今后再请刘牧樵来昆省省医院的难度会很大。 这样的大专家，一辈子也难得见到一次。 他不是要刘牧樵做手术，手术做太多终究是有限的，他想刘牧樵、赵一霖、邹医生给他们讲课。 赵一霖一口拒绝了。 他是有顾虑的，有几次出来，科室里都死了人，代价实在是太大了，今晚，一定得赶回去。 不但是今天，今后，也尽可能的当天出来，当天回去。 上了飞机，装着10万块钱的包裹，空姐坚持要邹医生放进行李舱，他心里很不踏实，时不时望一望头上。 今天，省医院神经科创收也不少，脑干穿刺没有收费标准，他们按照开颅手术最高标准收费，加上虚拟的麻醉，虚拟的器材，虚拟的CT引导，收了72万。 虽然有点儿高，但是和疾病本身来比，这点钱，真的划算。要知道，在这个患者身上，已经花费了170多万了。 72万，零头都不到。 帕金森病手术，Taoshift法，也没有收费标准，他们按照机械人手术标准收，综合收费88万。 88万也划算，本来，毫无希望再重新生活自理的患者，突然能够生活自理了，88万，谁都愿意。 癫痫穿刺手术，更没有收费标准，就连参考的收费标准也没有，于是，他们也按照帕金森的标准收了。 88万，根治了癫痫，患者睡梦中都会笑醒。 就这样，今天刘牧樵为他们创收近140万。而且很纯，成本很低，只付出了10万元劳务费。 利润非常高。 收获还不止这些。 他们还收获了声誉。 至少，今后的总结、介绍、院史，都可以加一句，某年某月某日，本院做了脑干穿刺，成功救活了1例植物人；开展了Taoshift法根治帕金森病；用微创穿刺根治癫痫和抢救癫痫持续状态患者。 这几句话，不到一百字，但却是本院闪闪发光的地方，把神经科品牌提高了一个档次。 不过，话说回来，邱一洛他们收费确实高了一点，按照现在医院定价逻辑，他们高得离谱。 现在医院定价逻辑，技术是很不值钱的，药价可以昂贵，检查可以昂贵。特别是那些没有真正疗效的辅助药，可以贵得出奇，而用于治病疾病的特效药药，往往便宜的离谱。 如果现在刘牧樵他们申报收费标准，Taoshift法估计不会超过1000元，微创穿刺治疗癫痫，也不会超过1000元，很大概率会是500元左右，假如人家给你定个99元的价格，你也得苦笑着接受。 5毛钱的挂号费，执行过近20年。阑尾炎手术收费130元，也执行过10多年。 奇怪的是药价，有报道，制药公司申请的每支130元的抗生素，实际成本仅仅13元，出厂价3块。 还出现过利润超过3000的口服中成药，最后验证，对疾病的疗效毛作用也没有。 安泰医院按三甲医院收费，脑穿刺，每例收费1200元，这还算上了复合麻醉费，单纯穿刺只能收600元。 这就是现行医院收费定价的逻辑。 虽然乱象很多，话又说回来，和国外比，国人确实很幸福。 别看国外的免费医疗，其实，自己的付出并不少，特别是效率，那可不是一般的慢，看个病，预约到半年之后那是很常见的事。 所以某君在国外工作，生病了，宁愿坐飞机回国治疗，收获的是更快捷更实惠。 全科医师 第236章 到外科实习 回到清江，才十一点多钟，赵一霖的车子在机场，三个人，回到家也才12点。 第二天8点整，刘牧樵来到普外科交班，主任胡伯龙介绍了一下，刘牧樵同学到我们普外科学习，和普通实习生还是不同的，他打打酱油，是来长见识的，大家有什么典型的病例，或手术，尽可能让他看看，或者动动手。他将来是还要回神经内科上班，他是神内科的天才级医生，所以，支持他就是支持神内，也是支持医院。 大家都朝刘牧樵微笑点头。 大名人，安泰医院谁不知道刘牧樵？ 护士，则更加多的给他真诚的微笑，有这样一个养眼的男神来科室，至少可以多一份快乐。 其中，有3、4个护士是美女级，比神内的美女多多了。 外科是护士喜欢去的科室，工作量比内科少，绩效比内科拿得多，年老的病人也比内科少，静脉打针遇到的困难户就少多了。 内科有的病人，全身浅表静脉都被征用过，要找一根好血管，有时候很难。 科室也是看颜值的，越是吃香的科室，护士的颜值普遍高一些。 普外科是属于颜值比较高的科室。 “刘牧樵同学，你到了我们普外科，不会突然变成普外科的专家吧？”有人打趣说。 当然，是不可能有人认为真会出现这种事。 要知道，外科比内科系统更难成为专家，不仅仅有基础知识，有理论、有经验，还必须有操作能力。 理论和经验需要长时间的积累，操作就更加需要时间练习。 一个普外科医生，刚别业做住院医生时，你可以单独做阑尾炎，过了10年之后，也许你还在做阑尾炎。 到了普外的高级阶段，能拿下胃次全，胰尾切除，肝脏修补，肠癌根治，你就算是一个比较高级的医生了。 再往上，每前进一步，需要的不仅仅是努力了，而是机会和资历、权力。 很多手术，不是你能不能做，而是你有没有机会。 譬如高大上的胰头癌手术，既涉及到胰，也涉及到胆道，还涉及到肠道的吻合，更涉及到腹腔的淋巴、血管的清扫。 这样的手术，也许做一辈子的外科医生，都没有机会主刀，能够做到一助，都已经是攀上了玉龙雪山。 机会往往伴随在权威身边，高难度手术大多垄断在科主任等少数大佬手里。 譬如胡伯龙主任，在孙涛没来安泰之前，这些高大上的手术，基本上都是他主刀。 后来孙涛来了，情况就发生变化了，孙涛第一，他第二。 这是没办法的事。 孙涛是副院长，业务副院长，海归，博士后，主任医师。 胡伯龙很明智地退一步。 现在，孙涛时不时会来普外科做手术，频率不是很高，一个月3、4台。 胡伯龙说：“刘牧樵同学，时间上，你自己安排。皮院长给我交待了，你在神经内科每天要上半天班，针灸推拿科你也要去，儿科有会诊，你也要参加……咦，这么一罗列，我就不淡定了，你多面手，是不是也太多面手了？你小小年纪，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的知识？” 刘牧樵咧嘴笑了笑。 胡伯龙接着说：“你要真有本事，也跟我做几台胰腺癌手术！” 这句话是开玩笑的。 可是，这句话却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有没有这个可能？ 有两个才进主任医生的中年骨干，不得不转过头，打量一下刘牧樵，这是脑干都敢动，还能做帕金森Taoshift法，还能做穿刺治疗癫痫，这样的角色是狠角，不得不防啊。 在医生队伍中，插队是忌讳，也是不道德的。 前头的人，辛辛苦苦，忍辱负重，任劳任怨干了十几年、几十年，熬到有机会接班，或者可以做某种手术的时候，你一个后来者突然冒出来，抢了先，人家会怎么想？ 医院的上升通道非常的窄，霸占科主任位子，一般一占就是十多年，某种术式的手术也是的，前头的人不退，不主动让，后面的人就永远只能做做阑尾炎，做做疝气手术。 这和内科不同。 外科的丛林法则更明显。 在外科出人头地，只有几条路可走，一是跟定一个人，这个人当然是主任或者孙涛这样的副院长，紧跟他，一般不会有亏吃；第二是进修学习，出去学回来某种新的术式，你也可能突围出来；第三就是科研，弄出一两篇高水平的论文来，超越别人，快速晋升，抢占高地。 还有一种机会，那就是技术革新的大背景下抓住机会，谁抓住了机会，谁就可能一步登天。 二十年前，外科系统的腹腔镜出现了，一些年轻人就因为这场技术革命，一举超越他们的前辈，成为科室的中坚。 不过，这种机会不多，几十年难得一遇。 安泰的普外科有些畸形，到现在竟然还没有把肝胆胰分开单独成科，和普通腹部外科，颈胸混在一个科室。 这不是因为人才不够，他们有六名主任医师，床位有120张，没有分科，是因为孙涛的原因。 本来，在两年前就应该分科了，但那时候孙涛刚好来做副院长，他说，他在美留学的时候，就是腹部外科混在一起的，这样可以整合资源，形成竞争优势。 这句话，内部人都知道完全是一句鬼话。 真正的原因，是省立医院的肝胆科做得太好了，他们组建了院中院，叫做省立医院肝胆医院，床位接近1000张。 安泰根本就没有信心成立独立的肝胆胰科。 现在，几名还从来没有弄过胰腺的主任医生，不得不多看刘牧樵几眼了。 你不会作怪吧？ 你不会突然又冒出天分来吧？ 你要是能做胰腺手术，我掐死你！ 刘牧樵打了一个寒颤。 几个人看着他，就好像大灰狼的眼睛焕发着恶毒的光芒。 刘牧樵没准备做哑巴，他得打个招呼。 “各位老师，大家好，我刘牧樵来向大家学知识，主要是我想做一个完整的医生，缺了外科实习，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毕业生了。今后，请各位老师多多关照。” 几句客气话，迅速缓和了气氛。 “刘牧樵同学，你在外科方面，有没有特殊的才能？就是说，你有没有发现，你和神经内科一样，和卒中的治疗那样，有特别的天赋？”秃顶的杜教授说话了。 他是资深的主任医生，大部分手术他都能主刀了，只有胰头癌，他还只能给胡伯龙和孙涛做一助。 他是最担心刘牧樵有特殊才能的。 全科医师 第237章 听我刘老师的 胡伯龙是主任，统管这个科室，但也分管了一个治疗组，手下有一个副主任医师1名，主治医师1名，住院医师2名，他们共有16张床位，也就是每个住院医生管了8张床位。 这是他的嫡系，胡伯龙主刀的患者，大多由他们管理。 副主任医师唐翼龙是高年资副主任医生，由于没名额，进主任医师还不知道要到哪一年。 所以，为了照顾他，胡伯龙分了一个治疗组给他。 但副主任医师也不止他一个，为了平衡关系，胡伯龙就亲自带他们这组。这样，别人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了。 主治医生李晓龙博士毕业，主要研究肝胆疾病，是胡伯龙重点培养的对象。 住院医生蒋薇薇是普外唯一的女医生，个子不高，只有一米五五左右，带一只大大的近视眼镜，占了半张脸庞。今年才28岁，两颗门牙格外大，加上属兔，她的外号就叫大白兔。 她也喜欢戴一顶有两只兔耳朵的帽子。 住院医生唐少华今年30岁，学历硕士，到了进主治的年龄。 今后，他们就是一组的了。 当然，还有几个实习医生。 刚好，今天胡伯龙查自己这组的房，刘牧樵跟在后面，兴致很高。 一是新环境，二是新科室，许多新的病种都会要接触到。 “刘牧樵，这个患者是阑尾炎，穿孔了的，术后3天。你说说，阑尾炎的特征。”胡伯龙笑着问刘牧樵。 他有意让刘牧樵多学点知识，医院培养的重点人物，我外科胡伯龙没点贡献怎么成？ 刘牧樵想了想，说：“转移性腹痛，最后的痛点落在右下腹。右下腹有压痛反跳痛。还有……” “嗯，大致上就是这些。你说说，它应该和那些疾病相鉴别呢？”胡伯龙又问。 “要与胆囊炎、肠炎、输尿管肾结石、妇科疾病等鉴别。”刘牧樵回答起来有些艰难。 “嗯，大致不错。需要鉴别的疾病，还有很多，回去后，复习一下，结合患者，印象就会比较深。” 就这样，一个一个查下去，每查一个患者，胡伯龙就会提一些问题。 刘牧樵回答得比较生疏，但胡伯龙都是一句话，“回答得还不错，大致上是这样的，回去复习一下，下次就记住了。” “这个患者是结肠手术，伤口不愈合，主要是脂肪液化，刘牧樵，等会，你跟着蒋薇薇换药，外科就是要多动手，动多了，就能够熟能生巧。哦，对了，还有27床，也是伤口没有处理好的，换药，也归刘牧樵你。蒋薇薇，你负责带刘牧樵。” 刘牧樵转头看了一眼蒋薇薇，她也刚好转头看他。 蒋薇薇的头微微昂起，瘪了瘪嘴，嘴角有一丝轻蔑的笑容。 很快，16张床位就查完了。 胡伯龙要去看另一组的几个特殊患者，都是术后，他得检查手术后的情况。 医嘱很简单，和内科系统有明显差别，外科医生很少把时间浪费在开医嘱上，除了消炎的药，其他都是常规，从术后到出院，很少变化。 “刘牧樵，你会换药吗？”蒋薇薇扶了扶大眼镜，“实习生都应该会换的，不一定要我指导吧？” 刘牧樵咧嘴一笑，说：“蒋老师，你就歇着吧，换药，那是没问题的。” 蒋薇薇说：“那行，你去换药，我来写病历，昨天的入院记录还没写，发现了又会扣质控分。” 她指着两个实习生说：“你们两位同学去帮忙。他虽然也是实习生，但是，他不同，他是刘牧樵，你们得把他当作老师。不过，刘牧樵第一次到外科实习，换药，你们指导他换。” 这两个同学是刘牧樵的同学，不是一个班的而已，原先就认识。关于刘牧樵的传奇，他们自然知道。 这两个实习生熟门熟路，准备换药物件自然是他们的事，几分钟，他们就已经准备好了换药车。 刘牧樵想笑。 清创缝合，自己早已经是大师级水平。 伤口换药，也属于清创缝合之列。 小意思。 大师级水平，整个普外科，有没有清创缝合大师很难说，一般的医生，追求的不是清创缝合，这是基础，往往，对基础的东西更容易被人忽视。 外科医生，追求的是高大上的手术，大家都喜欢钻研结肠癌根治术，更喜欢做胰腺、肝脏和胃的手术。 谁会研究最普通的清创缝合术？ 刘牧樵来到病床，揭开纱布，认真看了看伤口，又闻了闻，点了点头，说：“大爷，你这伤口有多久了？” “两个多月了。” “嗯，没关系，我今天帮你彻底处理一下伤口。过几天，应该就好了。”刘牧樵直起腰，准备清创。 “你行吗？” 患者高度怀疑。 过去，是蒋薇薇帮他换，现在换一个小哥，你见识过这种伤口吗？ “你放心，我今天帮你清创，然后，缝起来，过些天拆线就行了。” “你真的有把握？” “你放心，没把握，我帮你清创？” “痛不？” “不痛。你睡一觉，什么事都做好了。” “你是说打麻药？全麻？” “不需要，睡吧，睡吧。” 刘牧樵拿着马醉木在患者鼻子前晃动几下，他挣扎了几下，沉沉地睡去了。 两个实习生惊骇地看着刚才的这一幕，又不敢问，你看我，我看你，这是真的吗？ 刘牧樵根本没理会人家，拿起持物钳，夹了一块酒精棉球，在患者的伤口上擦了起来。 擦了几个酒精棉球，又拿起剪刀，修剪了一下伤口，两小块坏死组织被剪掉了，又用酒精棉球擦了几次。 然后，拿起持针钳，夹住弯针，开始缝皮。 两个实习生惊讶之余，感觉不对劲。 蒋薇薇反复教导他们，这个伤口重点在引流！ 你这是缝合，伤口内的炎性分泌物怎么引流？ 伤口不会越烂越大吗？ “等等，刘牧樵同——老师，你不应该缝合。” 刘牧樵手上没停，嘴里说：“这个患者伤口的炎症并不严重，我清创了，很干净了，可以做一期缝合了。” “蒋老师不是这么讲的。” “对，蒋老师水平不够，今后，你们听我刘老师的。” 全科医师 第238章 缝 三下五除二，刘牧樵把这个肠癌患者久久没有愈合的伤口缝了起来，再盖上纱布。 “好了，你几个月的心病，就算我帮你治好了。” 刘牧樵很快乐地咧嘴一笑。 他心里爽啊。 伤口不愈合，对患者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打击，有些人的伤口，特别是那些血糖较高，又肥胖的患者，伤口往往是又大又深，很难愈合，换药的时候，很是吓人。 患者的焦虑心情不用多说，死的念头都可能有。 这个患者本来早就可以出院了，这个伤口害得他不但出不了院，而且对医院、对医生产生了很大的怨言，要不是胡伯龙反复做工作，解释不是因为感染的原因，而是脂肪液化，再给他免除了后期的治疗费用，否则，他真的会把医院告上法庭。 现在，一个年轻的小哥，说能够治愈他的伤口，他在怀疑的基础上，还是抱有一丝丝期望。 或许真的好了呢？ 两个实习生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他们心里都在嘀咕，蒋薇薇说了，要我们指导他。现在麻烦了，他根本不听，应该敞开的伤口，他却严严实实的缝了起来，连丝毫的缝隙都没留，明天不会肿起来，积大量的炎性分泌物才怪。 但是，这个刘牧樵不敢惹。 这厮，似乎很威严，有气势，甚至，他的气势和胡伯龙不相上下，他们想说话，却又不敢说，因为心里发颤啊。 他们当然不知道，刘牧樵的人气值已经快2000了，已经超过胡伯龙的人气值了。 要是刘牧樵也有一张成熟的脸，他的威严很是吓人的。 两个实习生，不敢说，他们就不说。 这是实习生规避老师臭骂的法宝。 在医院，等级森严，批评人毫不留情面，可以说，没有几个医生在一辈子中没挨过上级医生臭骂的。 实习生是食物链的最底层，他们唯一自保的手段就是少说话，让自己变得更乖巧些。 第一个患者的药换完了，又来到27床旁边，他的伤口在右上腹，是一个肝胆手术的患者。 刘牧樵仔细观察了伤口。 当他确定并没有瘘管的时候，脑子里一个声音说，缝！ 对，缝！ 这个患者的伤口比较麻烦一些，换成别的医生，那是绝对不敢缝合的，因为，这伤口不仅仅是深，而且皮下有很多的坏死组织，必须彻底的清创，把坏死组织清除干净，并且还得保证没有细菌感染。 一般的医生也真的办不到。 刘牧樵的右手，又在患者的鼻子附近晃了晃，马醉木树脂的效果立即发挥了效果，患者深深地进入了梦乡。 刘牧樵认真地用酒精棉球清洗了伤口，看清了那些坏死组织，一点一滴进行修剪。 两个实习生不淡定了。 你这是又准备清创缝合？ 得提醒一下他。 “刘牧樵同……老师，蒋老师每天是要用双氧水清洗，然后，放置引流条，这个，你千万别缝合了。” 刘牧樵回头笑了笑，说：“刚才说的话，你又不记得了，今后，换药，你们听我刘老师的，蒋巍巍老师清创缝合水平还没入门。跟着我，你们可以学很多知识的。你们知道我清创缝合是什么水平吗？” “什么水平？” “大师级！” 大师级？ 有这样分类的吗？ 只听说住院医、主治医、副主任医，主任医，没听说过大师级。 吹！ 你吹！ 两个实习生根本就不信。 刘牧樵修修剪剪，最后，伤口的颜色变得非常的新鲜，和一级伤口差不多时，刘牧樵最后用酒精棉球用力擦了几次。 然后一层一层缝合起来，最后缝皮。 没留任何死腔。 也没有放置引流条。 按照常规，即使缝合，你也要留一根引流条。 刘牧樵不给伤口任何的引流机会。 两个实习生有些紧张了，得赶紧向蒋薇薇汇报，出了差错，我们提醒了，并且汇报了，我们就没有责任了。 他们的任务完成了。 两个实习生推着换药车回去。 刘牧樵得意地哼着小调，往回走。 经过护士身边的时候，她们都会回过头，多看一眼刘牧樵。 普外科，也只有刘牧樵只得多瞧几眼。 胡伯龙很帅，但他只能说是老帅锅。 杜教授自己认为很帅，但护士姐妹们都把他当作油腻大叔。李晓龙不错，唐少华也不错，但刘牧樵已出现，他们立即变得黯淡无光。 “刘牧樵！” 有的美眉还挑逗一句。 “呃，你好。” “我叫李慧瑶，记住名字哟。” “好的，李慧瑶。” “我叫宋妍霏。” “哟，宋燕飞。记住了。” …… 回到病房，蒋薇薇已经不在了。 她今天出班，写完病历走了。 两个实习生想汇报，没人，怎么汇？ 管他呢！ 我们只是实习生，刘牧樵已经是他们医院的职工了，他犯事，关我们什么事？ 再说，告密，刘牧樵不会恨我们吗？ …… 第二天，胡伯龙不查这组的房，他是主任，整个病房他都要负责，所以，他得去其他组看看。 一般来说，每组，他一个星期查一次。自己这一组不算，刚好5天。 谭毅带着这组医生稍稍看了一下病人，他根本就没有过问伤口的事，见没有什么异状，草草就收场了。 外科查房比内科马虎不少。 没什么特殊的患者，甚至都不会坚持兴师动众地带一群人查房，他们花费的时间主要是在手术室里，患者情况会怎么样，手术过程就知道了。 所以，他们也用不着每天来问病情和检查身体。 就这样，一连过了3天，胡伯龙又挤出点时间来，想看看本组的病人。 “刘牧樵，这3天，我们组没有什么手术，对床上现有的十几种病，你都看书熟悉了一遍吗？” “看了。” “嗯，床上有什么病人，你尽可能一次就复习透，进步就会很快。换药都是你换的吧？” “是的。” “嗯，多动手，这两个伤口不好的病人，你要有耐心，哪怕是半年一年，也要持之以恒，总会有一天，它会愈合的。” 说着，到了肠癌那个病人床旁。 “看看你的伤口。”胡伯龙说。 病人掀开被窝，一边说：“这次有希望了，这位新医生很厉害。” 胡伯龙揭开纱布。 愣住了！ 他的脸色很难看。 全科医师 第239章 你是对的 胡伯龙一看气炸了。 “蒋薇薇！” “不是我。” “不是你是谁？” “刘牧樵！” 胡伯龙慢慢转过头，“是你缝的？” 刘牧樵咧嘴一笑：“你不觉得缝合的还蛮好吗？都是美容缝合。” 胡伯龙强忍着怒火：“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这样的伤口，你敢缝合？可以不插引流条？” 刘牧樵摇头说：“真的不需要，我清创很有自信。你看看伤口呗，一定会很惊讶我的这个作品。” “作品？” 胡伯龙到底是大主任，遇事还有几分宽容心，加上这事发生在刘牧樵身上，即使错了，重新打开伤口就是了，最多让患者在抱怨一次。 胡伯龙弯腰压了压伤口，伤口不肿，也不红，更没有渗出物，他用力挤压了几下，缝线之间也不见渗出液。 咦？ 难道他做对了？ 这不是要颠覆我几十年的经验吗？ 胡伯龙还是不放心，拿起钳子，轻轻地把伤口撑开一些，真的非常好，渗出来的不是黄色液体，而是鲜血。 是鲜血就说明了一切，伤口没有感染。 “你保证里面没有死腔？” “不留死腔是清创缝合的第一要点，我哪能留死腔？” “好，看来……你是对的。” 胡伯龙苦笑着摇了摇头。 到了27床，胡伯龙回头看着刘牧樵，“这个，你不会也缝了吧？” 刘牧樵咧嘴一笑，“主任你猜对了。” 胡伯龙脸色马上就变了，很难看。 愤怒、无奈、悲观。 按照几十年的从医经验，这个患者的伤口是绝对不能缝合的，有一种慢性、毒力又不太强的细菌感染，缝合以后，会形成更大脓腔。 胡伯龙二话没说，打开患者的伤口，一看，愣住了。 与他想象的是两回事，伤口非常的好。 不红、不肿、没有任何的渗出液。 胡伯龙用力挤压了一会，也没有丝毫的渗出液出来。 他妥协了。 “你说说，你是怎么弄的？” “我彻底把伤口里面的坏死组织，肉芽组织都清除了，很干净，所以，我敢缝合。” “放一根引流液不是更保险吗？” 这是基本的常识。 “没必要啊，手术是我做的，既然做彻底了，何必多此一举？” 这句话，出自一个实习生嘴里，虽然有些幼稚，但大佬级的胡伯龙一听，心里像是狠狠地被撞击了一下。 很多时候，在手术台上，他们明明有把握，但就是不放心，最后画蛇添足。 对呀，既然做彻底了，何必多此一举，这就是信心问题！ “蒋薇薇，这个患者做清创，你参加了吗？” “我根本就不知道。” “你不知道？” “是的，我那天出班，写完病历就走了。对不起，下次我一定注意。” “那，刘牧樵，你怎么联系手术室的？” 刘牧樵疑惑了几秒钟，突然明白了，对了，这个患者做二次清创，应该要进手术室，没有麻醉怎么可能？ 实习生答话了。 “他就在这里做的，没进手术室。” “没进手术室？不痛？”胡伯龙问。 患者听明白了，赶紧说：“痛？我睡一觉，醒来，人都不见了，没感觉痛。” “他不知弄什么鬼，把手在患者鼻子前晃悠晃悠，他就睡着了。不会是传说中的催眠术吧？”实习生说。 几个人转过头，看着刘牧樵。 “解释一下。” “你们相信？” “过去，熊本吉声称自己会催眠术。” “后来他不是没再提起这事吗？” 胡伯龙没有再追问，他也不会相信刘牧樵会催眠术，很可能，恰好患者打瞌睡了，而刘牧樵的动作又轻，没有引起他太多的不适。 信，肯定是不信，但胡伯龙还是强烈地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 换药，不会痛？ 睡得着吗？ 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看完16个病人，对刘牧樵说：“今天跟我上手术台，胰头癌，见识见识。” 作为普外科医生，做胰头癌手术是最高境界，一辈子能混到主刀，是每一个普外医生终身的梦想。 实现这种梦想很难，一是要达到这个水平，没有几千上万台手术经验，基本上别做这个梦，第二，你还得是要混到这个资历，不是老大，也得是老二。 一个科室里，有两个胰头癌主刀，那就是相当豪华的人才储备了，这样的科室，绝对是医院的品牌科室。 胡伯龙很得意自己的成就，他做胰腺癌已经快10年了，大约做了近300台次了。 做过300台胰腺癌手术，当然是普外科的绝对权威。 他要带刘牧樵去见识，这样高大上的手术，绝对不是一个穿刺可以比拟的。当然，刘牧樵的穿刺也很牛逼，他也算是第一梯队的人物，但是，对于做过胰腺癌手术的人来说，穿刺成名的刘牧樵，还很难动摇外科大佬的自尊心。 刘牧樵也早听说过，外科人瞧不起内科人，他们比内科医生多掌握了一门技能。 外科技能可不是说想掌握就能掌握的。 到了手术室。 刘牧樵很少进安泰医院手术室，有些陌生，手术室里的护士麻醉师，他认识的不多。 麻师只认得一个叫何巧的医师。 护士，上几次见过，印象不深，都只露出两只眼睛，很难认出谁是谁，即使想评价一下丑美，你也很难确定准确性。 在手术室，眼睛、身材，还有就是声音，是给别人的第一印象。 很多人以为，手术室工作最单调，最没有色彩，其实错了，手术室里很有情调。 手术室的氛围一般都很活跃，新闻、八卦、黄段子，时不时就冒出来了。 除非手术进入到了最关键时期，否则，医护人员并不刻板。 外科主力医生大部分时间不是在病房，而是在手术室，有时候连轴转几十个小时都待在手术室里，如果在手术室里始终保持刻板、严肃，哪会把人逼疯。 也确实，手术做多了，就和我们开车是一样的，轻松、愉悦、还能聊聊天。 但是，到了高难度的大手术，加上有大牌教授坐镇，那气氛就严肃得很。 不过，话又说回来，大牌教授也是人，在轻松、次要的时候，他可能会给大家带来意想不到的快乐。 往往，他们的段子更经典。 今天，胡伯龙主刀，刘牧樵分到的职位是第四助。 四助，呵呵，基本上是二三助累了，他替补上来做做吸引，很简单，拿着软管，帮着吸引手术视野里的血液、盐水。 还有就是拉钩，其他的，连缝皮的机会都没有了。 全科医师 第240章 麻烦了 胡伯龙主刀。 杜教授是第一助手。 杜教授全名杜小平，今年50出头，秃顶，比胡伯龙小4岁，但容光还没有胡伯龙好，一脸的苦相。 如果不出意料，再干几年，胰腺癌手术主刀就该轮到他了。 他后面还有几个追兵，他不时得回头看看，总结一下过往的时光，预测一下未来的形势。 他得出一个结论，无论是胡伯龙主刀，还是孙涛主刀，他都会霸着一助，有时候一助旁落，他也会占住二助的位子。 今天，他又成功地占据了一助的位置。 二助和三组是两个副主任医师，刘牧樵站在四助的位子上。 他干脆拢着手，在一旁做旁观者。 四助，他真的不知道有什么事干。 拉钩？ 嗯，如果这也算事的话，那他也不会闲着。 开膛破肚，形容胰腺癌手术一点也不过。 还有结肠癌手术也是大开大合。 这类手术，腹腔有多长就要开多长，这和阑尾手术理念绝不相同。 阑尾手术是口子越小越体现水平，而结肠癌，胰腺癌，口子是越大越好，几乎把腹腔完全敞开，不留视野的死角。 杜小平一刀从剑突下开始，沿着中线，一直开到耻骨联合处。 第二刀又深一点，是腹直肌鞘膜连接处的筋膜，他也是一刀。 一看就是老手了。 他持手术刀的手，精、准、稳，不是经过千锤百炼，哪有这么好的手法，笔直的切口，深浅一致。 此时要是换上刘牧樵上，伤口肯定会歪歪斜斜，深浅不一，还会分叉，边沿也不会整齐。 别说一刀从上到下，十刀也到不了。 进了腹腔，切开腹膜，视野就出现了。 白花花的板油，清晰可见的血管，还在蠕动的肠管，加上一股热气。刘牧樵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杜小平的任务告一段落。 胡伯龙拿起了钳子和镊子。 “拉开！” 二助和三助一起用力，一个向左，一个向右，顿时，胰腺暴露了。 胡伯龙用钳子夹起系膜，右手的刀片顺着钳子的下沿切过来，三刀、五刀，视野进一步扩大。 杜小平帮着扩大视野，有血液渗出的地方，他负责打扫。 电刀一点，血就止住了。 费了半天功夫，都是在外围打扫，胰腺，他们还没有动一下。 今天这个手术，不能急躁。 胰头癌，要切除肿瘤，吻合胰管，胆管和肠管，还要清扫胰腺附近的淋巴和血管等。 没有6、7个小时，别想下台。 所以，先做好准备，打扫好外围，再进入实质性的手术，这样，手术才会完美。 到目前为止，刘牧樵还没有出一份力，他也就是能看到三分之一的腹腔视野，至于胰腺，他这个位子看不到。 “老杜，可能情况不妙。”胡伯龙徒手伸到胰腺的后面。 “粘连很严重？”杜小平问。 “不管是粘连的问题，好像涉及到了腹主动脉，剥离的话，会损伤血管的。”胡伯龙说。 “那就只能撤退了？” “别急，我再摸摸。” 胡伯龙的右手始终在胰腺的后面摸索，大约过了10分钟，他脸色一喜，“有希望了。没有完全粘连。” “那就好，再看看胰动脉。”杜小平说。 胰腺动脉是胰腺的主要供血血管，他是从胃底动脉分出来的一个分支，一旦它受到侵害，手术也完不成。 胡伯龙的手十分的灵巧，他几乎没有移动胰腺的位置，有摸索到了胰动脉附近。 糟糕，这里也是有粘连。 又过了10分钟，他才吁了一口气。 好了，可以进行。 谁知，话音未落，出血了！ 嗯？ 怎么回事？ 胰腺底部冒出了血液。 二助迅速拿出吸引管，把血液吸引干净。 可是，吸引才结束，马上又涌进来血液。 胡伯龙只好又把手伸进去。 他准备徒手止血。 但是，这不是某一根血管的问题，而是他刚才剥离组织时，癌症浸润的毛细血管破裂出血。 这种出血很麻烦。 一是出血位置在胰腺后面，根本结扎不到，二是没有明显的出血点。 他从杜小平手里接过电刀，小心翼翼随着手指，电刀几乎是贴在手指尖，在胰腺后面扫荡。 这种操作有几分危险，有时候自己的手可能被烧灼。 不过，胡伯龙并不紧张。 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经过这一番操作后，血液渗出的速度减慢了很多，但是，问题还没有完全解决。 “游离胰腺尾部。” “开放止血视野。” “增加一个左侧腹部横切口。” 胡伯龙下达了一连串的指示。 看来，今天很不顺利，还根本没正面交战，前哨站就打得难解难分。 “备血！900毫升。” “已经备了3个。” “那再备3个，先输900毫升。” 杜小平在做横切口，接着又游离胰腺尾部。 刘牧樵终于有事做了。 又多了一个拉钩的。 胰腺尾部游离出来了。 胡伯龙提起尾部一看，吸了一口凉气。 他和杜小平同时骂了一句，卧槽！ 看来，胰腺尾部游离这一招没有价值，还是只能正面进攻。 血，不止了，让它流。 尽快游离肿瘤才是正道。 胡伯龙和杜小平同时操作，两个人，一个分离胰腺下沿，一个分离胰腺上沿。二助压着十二指肠，努力暴露胰胆管，这里是最关键的地方，无论如何，这个部位是不能损伤的。 等会，手术还有分别吻合胰管和胆管。 十二指肠压坏了没关系，反正要切除的。 不把时间浪费到止血上，是要下很大决心的。 胡伯龙已经准备了6个血，1800毫升，也就是说，只要出血量控制在1800毫升以内，他们就有时间做下面的操作。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往日的八卦、段子，一个也没有，所有人的精力全部集中在手术之上。 胡伯龙的额头微微出汗了。 杜小平本来就是一个光头，在手术帽中冒着热气。 不过，也不是每个人都必须聚精会神。 刘牧樵就不需要。 他只需要保持这个姿势，拉开左腹部的皮肤和肌肉。 他在开小差。 在数他的初级宝盒。 一个，两个，三个…… 全科医师 第241章 艰难的手术 刘牧樵把兜里的初级宝盒全部拿出来晒一晒，数着数字，这是一件很快乐的事。 数了两遍了。 一次是138只，一次是139只。 再数。 1、2、3、4、5…… “老胡，还是收兵算了。”杜小平说。 刘牧樵把心思收回来，只见出血越来越多。 二助一次又一次伸出吸引头吸引。 胡伯龙没有说话，还在剥离。 “老胡，”杜小平再次提醒。 “没退路了，继续！”胡伯龙很坚定说。 他们俩又埋头苦干，只听得时不时说。 “剪刀！” “止血钳！” “拉钩！” “弯钳！” “纱布！” …… 器械师飞快地传递物品，他也是胰腺癌手术的核心人物。 麻醉师警惕地数着吸引瓶里的血液量。 “快1000毫升了。” “输了多少血了？” “900毫升。” “再输。” “还在交叉合血。” “催一下。” “好的，刚才催了。” …… 胡伯龙他们很紧张。 只有刘牧樵优哉游哉，他踮起脚看手术，但是，这么多脑袋，他只能看到三分之一的视野。 根本就看不见。 看不见就不霸蛮，刘牧樵又搬出宝盒数数。 1、2、3…… 137只。 咦？怎么又少了？ 开几个宝盒试试？ 说不定开出与胰腺手术有关的中级宝盒来。 先开37个。 开！ 回气丸。 开！ 回气丸。 …… 一连开了13个回气丸。 回气丸这东西，太多了也没用。 再开。 又开了20只，除了得了2个护心丸，1瓶补肾液，1瓶护肝液之外，又是一连串的回气丸。 连健脑丸都没有一个。 还有4个，也开了。 嚯！得了1瓶醒脑液。可是，剩下的还是3个回气丸。 37个初级宝盒，完了，没得一个中级宝盒，看来，今天运气很差劲，算了，别浪费宝盒了，剩下的100个，选个良辰吉日，沐浴焚香，祷告苍天再开。 他又集中精力拉钩。 手术依然很艰难。 “再备900毫升血液。” 胡伯龙破釜沉舟了。 杜教授也在努力剥离，二助很勤快地吸引血液，尽可能把手术视野弄干净一些。 刘牧樵抬头看了一下电子钟，已经过了2点45分钟了。 可以说，现在还没有到胰头癌手术的实质阶段，还没有和病魔正面交锋，这只是前哨站。 这个手术难度真大。 胰头癌，很多时候都是这样的艰难和惊险，所以，一台手术消耗7、8小时是常事。 胡伯龙有些疲惫了。 体力消耗是一个方面，关键是手术本身的精神负担，病人出血不止，无形中，给他巨大的压力。 要是没有出血，快一点慢一点，关系不是很大，现在是在出血的情况下抢时间，压力徒然增加了许多倍。 杜教授的精神还好，到底是年轻了几岁，加上他不是主刀，一助的责任就少了很多。 “老胡，我认为可以撤退了。” 杜小平理性地说。 “通知孙涛！”胡伯龙也绝望了，他请求支援。 孙涛来的很快，10分钟，他进了手术室。 “怎么样？” “黏连太多，胰后部的血管很丰富，止不了血，已经出血1300毫升了，输血1200毫升。” “嗯，徒手止血试了吗？” “试了几次了，效果不明显。” “好，你做一助，我来主刀吧。麻烦你，老杜，你在一旁预备，老胡累了，你再接他的手。” 接下来，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埋头做手术。 刘牧樵无聊。 他的任务只有一个，拉钩。 对于思维很活跃的人来说，不分神那是不可能的事。 他开始欣赏巡回护士。 水灵灵的眼睛，光洁的额头，修长的身子，清脆的声音。 他在惊奇。 总以为人家武宣医院、花城三院、沪市神经精神医院的护士才美丽，原来，手术室里还藏娇啊。 什么名字来着？ 刚才胡伯龙喊过她的名字，忘记了。 再看器械师，不年轻了，35、6岁了。 但是，眉清目秀，身体凸凹有致，一样的非常有魅力，特别是配合医生手术，几乎是天衣无缝。 什么时候该递什么器械，她都不是被动的，而是预先准备好了的。 孙涛埋头做了好一会，终于说话了。 嘟哝了一句：“有意义吗？” 胡伯龙接一句：“不是有没有意义的问题了，而是怎么下台。” 孙涛似乎也很赞成这个观点，没有再说话，又埋头做手术。 时间过得很快，又是一个小时。 “再备血，600毫升。” “血库告急。他们在埋怨我们，说一个手术用了这么多血。”巡回护士说。 “别理他们，送血来！” 孙涛在手术台上的脾气并不好，这是众所周知的。 巡回护士做了一个鬼脸，刚好，她和刘牧樵对上了眼。 刘牧樵使劲咽了一下口水。 巡回护士打电话去了。 听得见，那边在争论。 “你说，他们不在15分钟把血送来，我草他奶奶！”孙涛大声说。 刘牧樵伸了伸脚。 虽然他也有过很多次搞通宵的时候，但今天，站久了，脚麻了，还有些痛，有些胀。 加起来，才4个小时。 看来，外科医生真还不好做，第一，站功必须练习好，第二，精神注意力也必须练习，4个多小时，胡伯龙他们，几乎是每一分钟都在高度集中思想。 刘牧樵又走神了。 说实在的，他很想开启一个有关胰腺手术的技能。 可是，脑子里安安静静，连耳鸣都没有。 他又注意到了那剩下的100个初级宝盒，这里面，有没有一本关于胰腺手术的中级物品呢？ 他试着又开了10个。 除了一个健脑丸，其他9个都是回气丸。 再试！ 俗话说，好事多磨！ 他拎出20只宝盒，一一开了。 哈，终于出现了3和中级物品。 刘牧樵紧张起来。 赶紧看啊。 第一件，一本书，《古诗词修辞大全》。 我草！ 这个时候是救命，你在这里诗情画意，对我来说，有毛用？ 第二件，哎，竟然是一本《湘菜精髓》。 怎么又是烹饪？ 上次的《烹饪大全》已经足够，还有必要再来个细分吗？除非，我哪天真的改行做厨师。 还有最后一点希望了，第三件物品，还是一本书。 全科医师 第242章 徒手止血 正当刘牧樵怀着巨大的期望的时候，一看书名，他差点哭了。 一本《段子大全》。 打开这本书，大量的小段子、荤段子直往脑子里钻。 30万个段子，我要它干嘛？ 刘牧樵哭笑不得。 不开了！ 今天真的运气不好，要什么不来什么，要是这手气去打麻将，非输的连本钱都赔光。 孙涛也出汗了。 巡回护士两次帮他擦汗，时间又是一个小时。 可是，癌粘连得一塌糊涂。 “还继续？” “我觉得可以放弃了。” “我也是这个意思。” “谁去和家属沟通一下。” “还是我去吧。” 杜小平不得不主动一点，这样的麻烦事，总不好让两位大佬出面。今后要接他们的班，忍辱负重的事不做不行。 杜小平下去了。 孙涛看着这个拳头大小的癌症发愣。 “奋斗了5个小时，输了2400毫升血液，最后手术失败，这有点不好交待啊。”胡伯龙有些惋惜。 孙涛苦笑了一声，“这台手术本就不该做，当然，那天病例讨论我也参加了，我见杜小平跃跃欲试，你也没反对，我也就同意了。” “没想到它粘连得这么紧，几乎是完全往腹腔里清润生长。” 杜小平回来。 一脸的苦相。 “不理解？” “是的，他们的意思是我们再努力一次。也不期望治好了，只求减除一些痛苦。”杜小平说。 “你再去做做工作，再做下去，手术台也下不了。”孙涛已经绝望。 “还是我去做下工作吧。”胡伯龙下去了。 几个人都停下来了，只要胡伯龙回来，这里就准备关腹腔。 刘牧樵还有几十个宝盒没打开，现在是关键时期，虽然今天运气不好，但是，说不定好事多磨，开出一个有用的中级物品来。 他正准备开宝盒，胡伯龙进来了，后面跟着一个男人，歪歪斜斜穿着一件参观衣，戴着一顶手术帽，挂着一只口罩。 “你看看，这颗肿瘤很大，它的另一面，与腹腔壁粘连在一起，一动他就出血，剥不下来。再说，即使剥下来了，肿瘤细胞也扫不干净，还会再生的。”胡伯龙指给他看。 “还在出血！” “是的，要止血都还很困难。就别说手术了。剥离肿瘤，切除，吻合，还需要5、6个小时，我们担心患者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孙涛说。 “好吧，我听你们医生的。” 患者家属代表出去了。 孙涛说：“现在，光是这止血就很头痛，老胡，你有什么绝技？” 胡伯龙说：“我也没什么绝技。你也辛苦两个多小时了，还是我来吧。” 杜小平很想说，我来吧。 但是，这话真的不敢出口，不是抢主刀的问题，而是他也没有把握。 到底是那个地方出血，别说看不见，就算看得见，也很难止住啊。 肿瘤有很多新生的血管，它根本没有什么规律可循，很多时候长成蜘蛛网状似的，这血，怎么止？ 刘牧樵终于还是没有忍住，一口气，把80只宝盒全部打开了。 他想开出一本治疗胰腺癌的书。 可是，80个箱子，只有可怜的3只中级宝盒，它们被淹没在大量的回气丸和少量的护肝丸、护肝液，健脑丸、醒脑液等物品中。 还有3颗补肾丸。 这补肾丸，要是能拿去出卖，估计胡伯龙就会是买主，一万、两万一丸，应该不成问题。 可是，这东西根本就不能卖，只能自己消耗。 这么多的回气丸，这么多的补肾丸，我消耗得了吗？ 现在，3只中级物品，刘牧樵真不敢看。 看，肯定是要看的。 第一个物品是一本书。 《登山技巧指南》。 刘牧樵哭笑不得，太离谱了，现在是在做手术，与登山毛关系也没有！ 刘牧樵又看了第二件物品，还是一本书，看了一眼，不由得叹了一口长气。 《游泳技巧指南》。 我要这东西干嘛！ 游泳，对我刘牧樵有影响吗？即使游泳，我也没必要游出运动运的水平啊。 最后一件了，还是一本书。 刘牧樵不想看了，一大堆没用的技能，你这不是气我吗？ 他真担心会是一本什么《水稻栽培技术指南》，或者《蔬菜种植指南》什么的。 他不是讨厌做农民，而是他实在做不了农民，干农活，是刘牧樵最大的弱项。 开吧！ 大不了就是一本《水稻栽培技术》。 不是！ 嚯！ 竟然是一本以学书。 《徒手止血法——大师级》。 赶紧打开。 一本并不很厚的16开书，快速地翻页，大量的信息直往脑袋里钻，然后，他感觉到手臂，手指也在发热。 刘牧樵的手指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此时，胡伯龙已经把孙涛换下来了。 他一脸的焦急，所有的努力都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我来试试。” 说话的是刘牧樵！ 嗯？ 都转头，看着刘牧樵。 你？ 现在，普外科的三名大佬都束手无策，你刘牧樵才第一次上手术台，就想玩难度极大的止血？ “别胡闹！” 胡伯龙轻喝一声。 “我行的，给我试试吧。”刘牧樵说。 “你以为很容易？”杜小平说，“这种部位的止血，我还不敢上，你倒是自告奋勇，真的是，你也不知道几斤几两啊。” “我知道很难，徒手止血，没有2、30年的经验，根本就不可能的。”刘牧樵说。 “那你还说试试？” “我觉得我行啊。” 孙涛迟疑了一下，说：“老胡，你就让他试试。不过，刘牧樵，我只给你3分钟时间。” 刘牧樵说：“好的，3分钟足够了。” 他换了一个位置，把手伸进胰头的背面，摸索了一小会，左手伸出，“电刀！” 电刀在胡伯龙手里，他递了过去。 刘牧樵把电刀塞进胰头背面，一丝青烟过后，血，竟然没流了。 二助赶紧吸引了几下，视野干干净净，止血非常彻底。 这是…… 胡伯龙抬头看着刘牧樵。 你有这一手？ 既然……你有这一手，那么，刚才，你干什么去了？ 你这是在看洋相啊。 几个小时之前你不说，现在要关腹腔了，你说你能止血？ 此时的心情各不相同。 杜小平惊恐地看着刘牧樵。 你这是什么绝技？ 传说中的徒手止血？ 会这一手，那还有什么手术难得住你？ 肿瘤手术，肝脏手术，腹腔内的大手术，最难处理的就是止血。我们费了几个小时时间没止住的血，你三分钟不到，就和玩儿一样，轻松就止住了，你这是置我们几个老家伙于何地？ 全科医师 第243章 都是牛人 刘牧樵刚才这一手，惊呆了所有的人。 孙涛使劲咽了一下口水，他的惊讶还是有限度的，因为，他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胡伯龙可就不同了，他信奉的理念彻底被颠覆了。他过去一直以来都认为，优秀的外科医生，天赋占一半，勤勉占一半，两者任何一项有缺陷，都是不可能成为名医的。 他自己，当年湘雅毕业留校一干就是10年，一边读硕士，一边工作，为了练习基本功，他的业余时间，几乎全部是在动物饲养园里度过的，一练就是三年。 为了练习外科基本功，他和基础医学部的动物饲养员交上了朋友，实验室的动物，他悄悄地消耗了百分之一。 兔子、小白鼠、土狗，它们和胡伯龙结下了深仇大恨。 胡伯龙在它们身上练习打结、结扎血管、肠管吻合、血管吻合，神经吻合、胃切除、脾切除，等等。 这些动物死的很惨，没一只能够全尸的。 胃被次全切了、阑尾不见了、结肠没了、肝脏少了四分之一、脾脏切了，肾脏切断，旁观穿孔了…… 凡是人身上能做手术的脏器，他会在动物身上做很多遍。 胡伯龙十年功夫下来，在湘雅就小有名气，这一年，他参加普外科学术年会，被安泰医院的普外主任看中了，把他引进到安泰。 又过了几年，老主任退休，他接任主任，接着就开展了胰腺癌的根治术。 这手术，一开就是十多年，到现在，他积累了300例的病例，在江东省属于大佬级的人物。 今天，失败了。 胰腺癌手术失败，那是司空见惯的事，但是，今天失败得有些狼狈，差点关腹都关不了了。 不但是他，就连孙涛喝过洋墨水的人，也无能为力。 就在这个时候，意想不到的是，刘牧樵，一个实习生，他轻而易举地解除了一个大难题。 他凭什么能做到？ 勤勉？ 谈不上。 天赋？ 是不是太夸张了？ 但不管怎么样，刘牧樵确确实实止住了血，这不是碰巧，这得凭真实的本领。 “你练习过？” “呃，也练过吧。” 刘牧樵只能这样回答。 他已经发觉，手术台上的每一位，都被他惊骇得半天没做声，他不能再刺激他们。 他装，也要装得正常一些。 所以，他回答时，说自己练过。 “练过多久？” “练过几个月吧。” 他不能确定，应该说多久时间比较合乎逻辑。 “你也是玩兔子、土狗？” “是的，我结识了一个动物饲养员，他给我提供动物。” “哦，这就好解释了，我曾经玩过三年。” “是吗？我才玩了三月，看来，我还得加油啊。” 胡伯龙哈哈笑了起来。 解开了一个谜。 原来，刘牧樵和他一样，已经在动物身上做过很多手术了，那么，他来普外科实习，进步也一定会很快的。 “这么说来，阑尾，疝气，脾修补这些手术，你应该没一点问题了。” “呃，不能这么说，我其实都还不行。” “哈哈，没必要谦虚，你刚才已经露了一手，我都服了你。” …… 杜小平其实也是一个不简单的人，在普外，他唯一没做过主刀的手术只有胰头癌了，其他的，他都做过主刀。 他在普外科，资历和威信仅次于胡伯龙。 他知道，胡伯龙退位，他当上主任的概率应该在八成以上，要是分成两个科室的话，他做主任的机会那就基本上是百分之一百了。 但是，他不愿意分科。 分科了，他很可能分在普外，而分出去的肝胆胰，就会与他无缘，做胰头癌手术的梦想就会破裂。 如果肝胆胰分出去，普外科就没有太高大上的手术了，最大的手术也就是结直肠癌根治术了，很没意思。 杜小平在几十年的外科医生生涯中，他也是一个很专注、投入的人。譬如，他在练习缝合时，没少买过香蕉。 香蕉的皮，用于做缝合的皮肤，香蕉肉，他不得不吃掉，自己吃，或者别人吃。 作为穷苦人家出身的人，他绝对不会把香蕉肉丢掉，自己吃不完，就给同学、同事吃。 有一段时期，很多人都绕着他走，即使碰见了，人家也是脚不停步，尽快离开。 有些人说，大便不通吃点香蕉。 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杜医生越吃香蕉越便秘，所以，有一段时期，他便秘很严重，并且还得了营养不良症。 他水平很高。就是勤学苦练的结果。 但是，他属于时运不是太好的人。 按他的水平，做一个科主任应该绰绰有余，但胡伯龙压住了他，胡伯龙不走，他就没有出头之日。 熬，熬了很多年了，渐渐见到了曙光，按照医院规矩，男58岁，女55岁就不再担任科主任。这样算来，再熬两三年，杜小平就有机会做主任了。 但是，刚才他看到了恐怖的一面，一个实习生，竟然能够发挥如此高的水平！ 他感觉到了危机。 虽然他知道，刘牧樵是神经内科的接班人，但是，既然刘牧樵可以突然冒出来，那么，是不是哪天又有一个张牧樵、李牧樵、周牧樵冒出来？ 所以，自己接任外科主任的事，并不是那么稳当。 他看到了危机。 背上，一股冰冷的风在他皮肤上掠过。 冷！ 他打了一个寒颤。 胡伯龙做完了腹腔内的扫尾工作，现在可以关腹了。 刘牧樵很想蹭到一次关腹的机会。 但是，他没有提出来。因为，他还没搞清楚，关腹时，应该有哪些步骤，应该怎么缝合，以及缝合的时候，应该注意哪些事项。 说白了，现在给他缝，他也缝不了。 他得看人家是怎么关腹的。 他不提出来，自然，关腹的机会也不会落在他手里，两个副主任医师，有这么浩大的腹关工程，他们会浪费机会？ 从剑突下，到耻骨联合，大约有30厘米，每厘米缝一针，也有30针，加上几层，那就是上百针可以缝了，对于一个刚晋升副主任医师来说，嘴里的肉，不会轻易吐掉。 刘牧樵看得很仔细。 正在缝皮的副主任医师笑着说：“你想缝？” 刘牧樵咽了一下口水，“呃，想当然想，可是，我不会。” 你不会？ 正在缝皮的副主任医师抬起头，说：“你不会，别扯了，刚才，你的徒手止血技能，连我们主任都比不上你。缝皮，这么简单，你不会？” 全科医师 第244章 凭经验啊 胰腺癌手术以失败告终。 虽然非常的遗憾，劳心、劳力、还费钱。 医院、患者方都不高兴。 患者方还算配合，但医院方依然感觉很内疚，这个患者手术失败，与医院是分不开的，最起码，能不能手术，医院是负有责任的。 当然，都很难，出发点也是想为患者好，但事实上，患者本就孱弱的身子，做了一个大手术，他的死亡进程将进一步加快。 代价。 对谁来说都是代价。 胡伯龙回来就召开了总结会，讨论今天手术失败的原因，他更多地批评了自己，这种手术术前风险的评估很重要。 不过，事实上，假如是下一个患者，还可能犯同样的错误，因为，这种病例，真的不是术前能够准确判断的，能不能手术，很难说，一两个讨论会能够确定能否手术。 也就是说，患者的生死，很可能要到手术台上，打开腹腔才能确定能不能完成手术。 当然，讨论还是有意义，大部分患者能够评估出风险。 刘牧樵参加了讨论会。 对他来说，这种讨论会没有太大的意义，他根本就不懂，胰头癌的步骤和术式都没搞清，他没有什么收获。 讨论会结束时，胡伯龙提到了刘牧樵。 “大家要向刘牧樵同学学习！今天手术，他帮了大忙。我今天说向他学习，就是说，你们要向他学钻研精神，他为了练习徒手止血术，在动物身上练习了3个月，用了几百只动物，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才能练出精品，你们，我希望，都是精品。” 几乎所有人都看着刘牧樵。 你是一个虐待动物狂！ 你的心真硬，真残忍！ 还不知道多少动物被你杀害！ 想想都打寒颤，你为了练习徒手止血，竟然3个月杀害动物无数动物，你不觉得过分吗？ …… 刘牧樵哭笑不得。 我何曾杀过动物？ 一只鸡，我也没有杀过！ 看着同事们异样的眼光，刘牧樵浑身起了不少的鸡皮疙瘩。 “我……我没有。” 他无力地辩解着，但是，谁听见了？ 他的声音又细又弱，连他自己也没听见。 …… 随着时间的过去，胡伯龙对刘牧樵的看法越来越不同，他越来越对刘牧樵另眼相看了。 原因还是那两个伤口感染的病人，过了一个星期，这两个患者的伤口长得非常的好，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这件事，不但是本组的医生知道，其他组的医生也知道了，他们都来观看伤口，一看不打紧，十几年，几十年固有的观念不得不动摇了。 “感染伤口可以缝合？”有人问刘牧樵。 “感染伤口不能缝合，一定要引流。”刘牧樵回答。 “可是，你给人家缝合了。” “轻微感染，我彻底清创了，所以能够缝合。” “你怎么知道清创彻不彻底？” “凭经验啊。” “凭经验？你说凭经验？” 这群人中，最不能说这句话的人就是刘牧樵，他竟然说“凭经验”，你哪来的经验？ 刘牧樵大言不惭地说：“对的，你要多练，多动手，积累大量的经验了，才能知道患者的伤口清创干净不干净，能不能缝合。” “你有大量的经验？” “对呀，我有哇。” “你哪来的大量经验？” “呃……” 刘牧樵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这些话，有多么的不得体，多么的不符合逻辑，对于别人来说，是多么的荒唐！ 哎呀，言多必失！ “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我，怎么对你没说呢？我做过大量的实验。”该给一个答案给人家，至少有一点点符合逻辑也行。 “你做了大量的动物实验？你不觉得这样太残忍了吗？” …… 刘牧樵只能无语以对。 他尽可能摆脱了人家的质疑。 不过，才摆脱人家的质疑，很快就被杜小平逮着了，“来，帮我看看这个患者，他的伤口已经有快一年时间了。你看看该怎么处理。” 这个没问题。 跟着杜小平去了病房，一进门就觉得气味不对劲。 “你这是绿脓杆菌感染啊！” 杜小平惊疑地看着他，“你没看伤口，就知道什么细菌感染？嗨，你还真的有几把刷子啊。” 闻气味，也是清创缝合内容之一。 绿脓杆菌感染，是有一股特殊的气味的。 打开伤口一看，刘牧樵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说：“感染还不轻啊。” “可以清创吗？” 刘牧樵摇了摇头，“这个，你得给我半个月时间，你还得配合我，开半个月的长期医嘱，用羧苄青霉素抗感染，我每天帮他换一次药，然后再清创缝合。” 杜小平笑了，这个患者，已经烦他很长时间了，进院，出院，又进院，反反复复几次了。 “你有把握？” “这你就放心吧，我连这种伤口还处理不好，还算什么大师级清创……呃呃，我吹牛的。您放心，杜老师，交给我，长，半个月，短，一个星期。” 此后，刘牧樵接下了这个病人，每天换药、引流，过来几天，伤口的分泌物就没了，伤口很干净。 “不错啊，有希望了啊。到底是大师级高手啊！”这天，杜小平看了伤口之后，很有感慨地说。 “我准备今天缝起来。”刘牧樵说。 “啊！绝对不行！” 按照杜小平过去的经验，至少还需半个月时间才能够做第二次清创，并且，即使是二次清创了，还需要放几天引流条。 刘牧樵嘿嘿一笑。 “杜老师，可以缝的，别失去了好机会，过了这几天，表皮葡萄球菌、白色念珠菌又会开始感染，又会需要半个月时间。” 杜小平迟疑了一下，“你确定？不过，现在缝合，真的颠覆我的认识。” “杜老师，我非常确定。今天是最佳时期。” “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今天是最佳时期，理由是什么？” “理由是，过去，伤口里的优势菌是绿脓杆菌，其他细菌基本上没法生长，现在，你用了杀绿脓杆菌的羧苄青霉素，绿脓杆菌没了。其他细菌也还没来得及生长，过几天，耐羧苄青霉素的表皮葡萄球菌、白色念珠菌又要疯一般生长。你说，我是不是这个时候把他缝起来比较合适？” “道理是有哈，但是，你凭什么捏拿得这么准？” “凭经验啊……” 全科医师 第245章 行云流水 虽然刘牧樵口吐莲花，说得头头是道。但杜小平只信一半，因为，这个患者是自己收治的，必须对他负责。 他同意刘牧樵进行第二次清创缝合，但是，他必须看着他做。 他有两个目的。 一是看伤口能不能缝合，行家一看，快30年行医经验，缝不缝得还是能够辨别。 二是，他要看一下刘牧樵外科能力。 作为老资格的主任医生，一个清创缝合可以清楚看出对方的外科综合能力。 清创缝合非常能反映外科水平。 刀功、止血技能、解剖层次、清除坏死组织，缝合技能，等等，所有的外科技能，大致上就能判断出来。 有些医院招聘，会选择一台胃次全手术来考察应聘者的手术能力，而大型综合医院，他们不考胃次全，而是要应聘者做一个清创缝合，外科技能一目了然。 今天，杜小平就想看看刘牧樵的真实水平。 对于刘牧樵本人，杜小平不担心他和自己抢饭碗，他是神经内科的主任人选，刘牧樵是传奇人物，只要他做不了胰头癌手术，就不怕他影响自己的前途。 要说刘牧樵能够做胰头癌手术，打死他也不会相信，因为，这种手术难度实在是太大了，你拿再多的动物做实验，也不可能模拟出胰头癌。 刘牧樵在实习生的簇拥下，浩浩荡荡来到了床旁，他们准备不在麻醉下动手术。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刘牧樵决定用一支安定，再用马醉木树脂，这样谁也不会说他会催眠术了。 杜小平主动承担一助，这样，可以有一个最佳的视野观察刘牧樵的每一个操作。 打开伤口，用酒精棉球擦拭了几次伤口。 他不用双氧水，也不用络合碘，他喜欢用75的酒精。 擦干净以后，接着，他开始修剪、切除、止血…… 一连贯的动作，既娴熟，又环环相扣，没一丝拖泥带水，似乎是一个老专家在示范手术。 杜小平越看越心惊，越看越背上发凉，越看越是心灰意冷。 人家一个小小的实习生，再怎么在动物身上做试验，练到这个程度，3个月？3年也不行！ 也许30年才能达到这个水平。 想想自己，经过多少努力，经过多长时间的磨砺，到现在，和刘牧樵比较，真的不能自满啊，有差距啊。 看得出来，刘牧樵已经是一个熟练的外科医生了，他只需要再经过2、3年时间在病人身上，每种手术做一两次，他将超过安泰医院的任何一个人。 杜小平颓废得很，黯然地回到了办公室。 “你这是怎么啦，老杜。”胡伯龙看着憔悴的杜小平，疑惑地问。 “刘牧樵。” “刘牧樵怎么啦？” “他换药。” “老杜，你讲明白点，没听懂。” “刘牧樵不是来实习的，他是来砸场子的。” “怎么可能呢？老杜，你别这样想，他是有天赋，但是，他仅仅是一个做了3个月动物实验的实习生，怎么可能来砸场子？”胡伯龙笑了，接着说，“你别太夸张！” 杜小平抬起头，看了看周围的人，然后叹了一口气，说：“你们没有见过他做清创缝合，在座的，没有任何人，在外科的基本功上可以和他比，那简直是大专家，大教授，每一步，每一环节，都是非常完美的。看着他清创缝合，简直是一场表演，是一种享受，啧啧，你们不服，就请他换一次药，我是服了，我今后也不想争强好胜了。真的，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他说完，很长时间没人说话。 都在问，真的假的？ 谁都知道杜小平的性格，这个人，在技术上从不认输，为人也比较高调，连他都认输了，那个刘牧樵就真的有几分可怕了。 “老胡啊，要不，你把他留在普外吧，把胰头癌手术传授给他，我估计，2、3年，最多4、5年，别说我了，你和孙涛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胡伯龙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老杜，你别有这样的心态，你我，还有你们几个，20年之内，刘牧樵要超越，只有一个字，难。确实，他可能在动物身上做过很多实验，加上他天赋不错，但是，临床上千变万化，没有一定的病例积累，要超过我们，呵呵，不可能的，真的，我说的是综合能力，那是不可能的。” “不，不，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你关键是没见过他的手术操作，反正，我是服了，我还没有见过这样麻利、轻巧的手术。他的手，就和钢琴师一样，美妙得不像是在做手术。” “不对劲呀，上次胰头癌手术，我让他关腹，他根本就不敢上，他说，还没见别人关过腹腔，不敢。最后，我让他缝了几针皮，没看出他有什么本事啊。” 说话的上次参加做胰头癌手术的二助。 “那是掩饰！” “掩饰？有必要吗？” “怎么不是掩饰？他明明会徒手止血，可是，几个小时，就是不出手，最后见我们实在没撤了，他才请缨。” 正说着，刘牧樵回来了。 都看着他。 但没有一个人问他问题。 刘牧樵也发现了异常，他看了一眼杜小平，估计是他在这里议论他。 不用说，他肯定是被刚才的清创缝合术吓坏了。 大师级的清创缝合术，真的不是能够掩饰的，你就算是刻意隐瞒，做着做着，你的真本事就会显现出来。 藏不住！ 真的。 刘牧樵并不想吓着他们。 “刘牧樵，跟我上台。”胡伯龙突然说，“67床阑尾炎，你主刀。” 刘牧樵心里一紧，这不是考我吗？ 不行，我真不行，阑尾手术，不会。 刘牧樵猛摇头。 “什么意思你？” “不会呀。” “你不会做阑尾炎手术？这是你们实习生能够做的几种手术之一呀。阑尾炎、疝气、浅表脂肪瘤等。你会也好，不会也罢，67床病人是一个单纯阑尾炎，是所有阑尾炎中最好做的，你做。”胡伯龙严厉起来，根本就没有商量余地。 他要观察一下刘牧樵。 “好吧。” 没办法，既然是实习，做阑尾炎手术那是天经地义的事，不会没关系，这手术本身很简单，自己也复习过了，在麦氏点做一个麦氏切口，然后沿着升结肠逆行，找到阑尾，一般是很容易的。 找到之后，结扎，切除，荷包缝合，然后关腹。 呵呵，不难啊。 刘牧樵回想了一下阑尾炎手术的要点。 “好的，主任，我主刀。” 全科医师 第246章 手术失败 患者是一个40多岁的男子。 第一眼，就把刘牧樵吓得够呛。 太肥了！ 特别是这个大肚子，高高的，像一座小山。 过去见习的时候，刘牧樵看过阑尾手术，伤口都非常的小，大多就是4、5厘米的样子。 但是，这个病人，开一个4、5厘米的口子，手都探查不进去。 很显然，胡伯龙也吓了一跳。 难怪，蒋薇薇要请胡伯龙上台，原来是这么一个大胖子！ 阑尾手术，说简单很简单，实习医生就可以完成，但是，有的阑尾手术，却是教授也很难拿下来。 我们知道，阑尾在右下腹麦氏点附近，可是，有些人的阑尾，跑上腹去了，甚至有的人的阑尾跑左边去了。 一个小小的伤口，你要找到异位阑尾，那确实不易。 这个患者不是异位阑尾，但是太肥，即便是开一个10厘米的伤口，也难操作。 本来，单纯性阑尾炎做腹腔镜比较好。这个患者不适合，他有过腹部受伤的经历，有没有粘连，腹腔内什么样子，很难判断。 这种患者，做开腹手术比较稳妥。 “开始吧。”胡伯龙说。 洗完手，戴好手套，刘牧樵站在C位，蒋薇薇做一助，胡伯龙站在旁边指导。 刘牧樵有种无助的感觉。 切。 从哪里下手？ 麦氏点，还是腹直肌切口？ 对于新手刘牧樵来说，他确实很难确定。 胡伯龙又催促说：“怎么，你还要等良辰吉时？” “呃，请问，应该是做麦氏切口，还是腹直肌切口？”刘牧樵问。 但胡伯龙有些不忿。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做什么切口？ 很明显，这种患者只有一种选择。 “你说呢？”胡伯龙忍着不发火。 “单纯阑尾炎应该做麦氏切口。” “你确定？这个患者，做麦氏切口行吗？” 刘牧樵摇头说：“腹直肌切口比较好。这个患者太肥了。” “嗯，对了嘛。做腹直肌切口！” 可是，刘牧樵没看过腹直肌切口。 他还是无从下手。 “我应该从哪里切到那里？” “你别逗了，快吧。” 胡伯龙不相信刘牧樵找不到切口位置，实习生都应该懂得的东西，他会不知道？ “主任，我没看过别人切。” “真的还是假的？刘牧樵，杜小平说你外科功夫很厉害，你不会说，你阑尾炎都不会吧？” “我，真的不会。假如我会，那我还来实习？时间，对我来说，真的很宝贵。你说，主任，我说的话对不对？” 胡伯龙一想，也对，“好吧，你做下去吧。蒋薇薇，你指导。” 在蒋薇薇的指导下，刘牧樵终于切开了皮肤。 切口，很不好看。不直，深浅也不一致，有的地方，他还反复切了几次才到了皮下。 这样的切口连及格分都打不了。 第二层切口是脂肪。 厚厚的油脂，给了刘牧樵一个不小的难题，多深的脂肪根本没办法确定，他只能一刀一刀划下去，半天，才到了腹直肌鞘。 止血倒是不难，电笔一点，血就止住了。 第三层，切腹直肌鞘，一刀下去，胡伯龙使劲地皱了皱眉头。 太菜鸟了。 这一刀切下去，断了多少肌肉。 幸亏这厮也不太爱惜肌肉，十分之一的腹直肌已经没价值了。 撑开腹直肌，是一件艰难的事。要撑开肌肉，撑开一个足够大的口子。 刘牧樵在蒋薇薇多次更正之下，终于见到了腹膜。 等刘牧樵终于看到了肠子的时候，刘牧樵实在忍受不了了。 “擦汗！” 不仅仅是额头出汗，他浑身都出汗了。 对于他来说，完成了一个伟大的工程。 下一步，找阑尾。 这个应该不难，找到升结肠，逆行，肠系带的最尾端就是阑尾。 刘牧樵满怀信心。 可是，摸了好一会，没找到！ 问题是结肠在哪儿都不能确定，就更加不能确定阑尾在哪里了。 胡伯龙闭着嘴不说话。 蒋薇薇时不时提醒一下。 10分钟过去了。 20分钟过去了。 一点进展也没有。 “把肠子掏出来！” 蒋薇薇有些不耐烦了。 20分钟，早就手术做完了。 刘牧樵真的把肠子掏出来。 和猪肠子一个样，还热气腾腾！ 肠子很长。 一边掏，一边塞，可就是找不到阑尾。 阑尾呢？ “我，不行，蒋薇薇老师，还是你来吧。” “你，继续！”胡伯龙轻声说，“不就是一个阑尾炎手术吗？” 刘牧樵只能硬着头皮，一边抽出肠子，一边又塞进去。 怎么这么长啊？ 刘牧樵第一次感觉肠子很长，有种没完没了的感觉。 又是20分钟过去了。 “哎，刘牧樵，放弃算了。蒋薇薇，你上。” 蒋薇薇很快把肠管塞了进去，没多久，阑尾找到了，是一个略微异位的阑尾，还躲在盲肠后面。 找不到，也算正常吧。 后面的步骤，刘牧樵只有看的份，蒋薇薇麻利地夹住系带、结扎、荷包缝合，小小的阑尾被放进弯盆中。 关腹。 “你来？” 胡伯龙挥了挥手：“算了，刘牧樵，还是蒋薇薇做吧，家人家属会怀疑的，一台阑尾炎，前前后后，快两个小时，人家不知道我们在这里干什么。” 刘牧樵使劲咽了一下口水。 他知道，胡伯龙对他很失望，非常的失望。 这种口吻，这种挥手，似曾相识。 过去，当刘牧樵完成不了交给的谢敏的任务时，也是这种口吻和动作。 刘牧樵只能忍受。 确实，今天的表现太糟糕，第一台阑尾炎手术失败了！ 刚才，杜小平所有的吹嘘，都成了灰飞，胡伯龙亲自考察了一次，一个连阑尾手术都没法完成的人，哪里是什么奇才？ 不得不多想想。 刘牧樵的徒手止血技能，难道是偶然碰巧？ 很难说。 胰头癌手术，仅仅是止血，碰巧并不是太难。 应该是碰巧。 想想刚才的情形，刘牧樵狼狈的样子，可以肯定，他就连腹部外科最简单的手术也做不了！ 胡伯龙没等结束，转身出去，脱了手术衣，手套，帽子，口罩。 回到办公室，只有杜小平和他们组的主治医生两人在那里。 “怎么，手术做了这么久？不顺利？” “哎，别说了，刘牧樵根本就不会做手术，看他做手术，会把人气死。”胡伯龙重重地在桌子上拍了一下。 “怎么可能？他的基本功极好啊。” “你没看到，切个口子，那简直不是医生切的，别说了，让他混过这两个月吧。没有培养价值。” 全科医师 第247章 说话不算数 朝霞照在安泰医院的新建大楼上，绿色的防护网格外醒目，大楼快封顶了，挺拔、高耸。 比现在的住院大楼还高了几层。 刘牧樵从神经内科监护室出来，心情格外的爽。 昨晚，半夜开始，他又加了一个夜班。 三个大量出血的，一个丘脑出血，一个脑干出血。 脑干穿刺终于凑齐了10名。 前些天，刘牧樵又做了两次飞刀，到川市和苏市为两名植物人做脑干囊肿穿刺。 都非常成功。 十个病例，邹庆祥很快就要把它们写成论文。 他准备在国外刊物上发表。 《MEC》是着名的神经科杂志，影响因子很高。 本来，发在哪个刊物上并不重要，成果在这里，轰动效果肯定不小。 邹医生之所以选择《MEC》，他是想，一辈子都可以吃这篇文章的饭，至少，江东省还没有人在《MEC》上发表过文章。 刘牧樵伸了伸懒腰。 一个晚上，他用了一颗回气丸，一瓶护肝液、一瓶醒脑丸，现在，精神特别的好。 他准备吃一碗下锅粉，然后去普外科交班。 这时候，蒋薇薇刚好出现在视野里。 “蒋老师，我请你吃早点去！” “你不睡懒觉？”她看了一下手机，“才7点，你就起床了？” “加了一个夜班，做了5台手术。” “你精神这么旺盛？一点疲惫的样子都没有。又给神经内科创收不少吧？” “创收？我倒是没想这个问题，现在算一算，至少10万吧。走，我带你去吃下锅粉去。” “这样，可以吗？” 蒋薇薇年纪不大，比刘牧樵也大不了几岁，她在想，俊男靓女走在一起，不会被别人议论？ 她对自己的相貌还是有几分自信的，靓女，虽不能说太靓，但至少是中等偏上水平。 和刘牧樵成双成对出入，不会被别人闲话吧？ 当然，和刘牧樵在一起，她是一百个愿意，只是，被人家背后指指戳戳，她可不干。 刘牧樵笑了笑，说：“没关系，你是我老师！我身上写几个字，画个箭条，标明，你是我老师不就得了吗？” “去！谁是你老师了？嗨，刘牧樵，我问你，你昨天阑尾炎手术，你说实话，是你真实水平吗？” “是呀。” “你不知道，胡伯龙和杜小平昨天吵架了。” “吵架？” “嗯，一个说你是菜鸟，一个说你是高手，两个人争着争着就吵了起来。我真担心会因此产生隔阂。” 刘牧樵苦笑着摇摇头。 “我对外科真的很陌生。” “刘牧樵，杜小平说你清创缝合有大师风范，这不好解释呀。” “我们不谈论这个问题了。今后，我还要向你好好学。我跟你实习也有十天时间了，你也应该发现我，其实什么都不懂。对吧？” 这10来天，刘牧樵上午在普外科上班，下午用两个小时在针灸推拿科做治疗，有多的时间，再到儿科和神经内科转转。 至于神内的手术，见针插缝，大多时候是晚饭后用几个小时处理穿刺，当然，急诊病人，刘牧樵随时去神内。 做飞刀，都是星期天，早出晚归，没占用正常时间。 赵一霖对于刘牧樵这种安排还是满意的，神经内科的工作没受大的影响，这就足够了。 反正，现在邹医生和鲁路、文兴宇都能挑大梁了，很多病人不需要刘牧樵到场。 帕金森手术还在做，附属医院那里，也在开展，刘牧樵利用周五的时间去附属医院做半天手术。 癫痫做得比较少，安泰医院才开展了2例，附属医院做了3例。 来到医院后门，粉店老板还在上班，早晨是他盈利的关键时间，虽然搞通宵很累，但早上这几个小时，他得必须坚持。 刘牧樵要了两碗下锅粉，两个煎蛋。 蒋薇薇把蛋给了刘牧樵。 “我要减肥。” “你也减肥？有这个必要？” 蒋薇薇不高，1米55左右，体重86斤，典型的小巧玲珑。 但是，作为现代女性，如果不每天嚷嚷几句减肥，就好像没标明自己的性别。 蒋薇薇见刘牧樵说她没必要减肥，受到了伤害。 “怎么可能不减肥呢？作为有素质的女性，难道可以随波逐流吗？不行，我一定要少吃多运动，把体重减到标准体重之下。” 刘牧樵见她生气了，就不再说话，自顾自吃米粉。 老板看了几眼蒋薇薇，对刘牧樵说：“老弟呀，你这是……比你上次那个差……” 他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本来是想说：你这个不咋样啊，太瘦小了，身子上没肉，又显老，还不如你上次的那个。 刘牧樵眨了眨眼，老板不说话了。 蒋薇薇抬起头说：“上次你带谁来了？” 刘牧樵猛摇头，说：“没带谁，我不会带女的出来吃饭的。” “我不是女的？” “你，是的，但你是我老师。” “去！我不做你老师！” “不做老师做什么？” “做什么都行，就是不做老师！” 刘牧樵不说话了，有些玩笑开不得，特别是蒋薇薇这样的大龄女性，不能随便开玩笑，一旦误会，她们要是发起攻势，那就很难有好结果。 刘牧樵不说话，蒋薇薇等了几分钟，忍不住说：“你怎么不说话了，你放心，我是从来不会对男生发起攻势的。” 正说着，蒋薇薇的手机响了。 急诊手术。 一个腹部外伤的急诊病人，要紧急腹部探查。 蒋薇薇碗筷一丢，“刘牧樵，上台去，别吃了，难吃得要死。” “什么！我的下锅粉难吃？你这就不对了，别急，这位小哥你说说，我的下锅粉好不好吃。”老板拽住刘牧樵，要他评价。 “好吃，当然好吃，要不，我怎么可能经常来吃？”刘牧樵笑着说。 “你的女朋友，她说不好吃，这句话，我要她收回去。” “好的，我代表她收回去。” “你代表你女朋友道个歉。” “好，我道歉！对不起，老板，你的下锅粉，我下次还来吃。” “好吧，算了，这次就算了，你走吧。” 一路上，蒋薇薇和刘牧樵都是小跑。 腹部探查手术，一般都来得比较凶险，很多时候需要争分夺秒。 到了快进手术室门的时候，蒋薇薇突然停下来。 “你承认啦？” “什么承认了？”刘牧樵一头雾水。 “刚才！” “刚才什么啦？” “你……你这人撒赖！你亲口对粉店老板说的！” “我不明白。” “你……说话不算话！” 全科医师 第248章 开腹大全 进了手术室，病人已经休克，正在抗休克治疗，血浆已经输上了，正在合血，一次就申请了10个血。 一次申请10个血，要惊动血站站长的。 大出血！ 极度危险的病人。 副主任医生谭毅已经在铺巾了。 胡伯龙在洗手。 还有两个医生在帮忙。 护士在忙碌着。 蒋薇薇和刘牧樵进来稍晚，也穿好了洗手衣。 “血压怎么样？” 胡伯龙急迫地问。 “4020Hg” “再开一条静脉通道！” “在打，但是打不进。” “那就考虑做静脉切开！” 胡伯龙在和护士对话。 刘牧樵几步走了过来，“让我来！” 他一边说，一边伸过手，要护士让给他来做静脉穿刺。 护士差点要呵斥刘牧樵了，我护士还打不进的针，轮得到你医生吗？但随即想到，哦，对了，他是谁呀，他是刘牧樵！ 刘牧樵最先出名就是静脉穿刺。 刘牧樵接过针头，眨眼之间就建立了静脉通道。 “嗯，不错啊！不到一分钟就成了，有两下子啊。” 胡伯龙第一次见刘牧樵静脉穿刺。这虽然只是一门小技术，但也是一门地地道道的技术啊，不佩服还不行！ “试试徒手止血？”谭毅问胡伯龙。 “好，现在血压太低，不好动刀子，你试试徒手。” 患者腹部有个开放性伤口，谭毅刚好能够把手探进去，在里面摸索了一会，一点效果都没有。 “我来试试。” 胡伯龙接下来开始了徒手止血。 他把最可能损伤的几支血管都摸索了一遍，根本就没有找到出血点。 徒手止血也只能是试试，在理论上讲过，但是实践中，很少有人能够做到徒手止血——这种腹腔内，没视野的地方做徒手止血，有时候还出现新的出血点。 当然，有时候也能做到，那多半是在看到了出血点，在出血点部位，或者是出血血管的上游掐住止血。 现在这种情况下，要徒手止血，大多数的情况也就是试试而已，没有谁会指望达到目的。 胡伯龙也是在无用功。 刘牧樵和蒋薇薇都洗好了手，只等血压稍微稳定一点，就立即开腹。 但是，从胡伯龙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他可能要冒险开腹了，即使血压不上来，他也要强行打开腹腔。 也许这是唯一的机会。 “麻醉师，我要开腹了。” 麻醉师很犹豫。 这种情况下，麻醉师是很难决策的。 休克的情况下，怎么麻醉？ 当然，也可以不麻醉。但是，等会抗休克成功，中途怎么麻醉？ “让我试试。”一个声音来自于胡伯龙的身后。 “你？” 胡伯龙看着刘牧樵。 “是的，给我试试吧。” 上次，他徒手止血成功过一次，给他试试？ “你放心，我只需要3分钟。”刘牧樵补充一句。 上次，孙涛也只给了他3分钟。 “好吧，你试试，不过，腹腔里有很多血管，你轻柔一点。” 刘牧樵没有多说，走到患者右前方，把手探进了腹腔。 一分钟后，刘牧樵说：“我抓住了血管破损处，血止住了，但是，我也不松手。” 嗯，果然，血，没有继续增加。 “好，稳住，我们一边抗休克，一边准备开腹，你别松手就行，病人有救了。”胡伯龙脸上露出了喜色。 腹部损伤，最怕就是怕止不住血，止住了血，命就捡回半条了。 “加快输液速度，再催一下化验室，尽快送血过来！” 过了10几分钟，输上了血。 “血压6030Hg。”麻醉师说。 “可以做麻醉了吗？”胡伯龙急着想开腹。 只要开腹止住了血，修补了血管，内脏，患者才算度过危险期。 “我用复合麻醉，你们准备好吧。”麻醉师懂得胡伯龙的性格，他比较愿意冒险。 在医疗上，有时候，冒险是成功的关键。很多危重病人，遇到敢冒险，敢担当的医生，那是患者的福气。 近年来，由于医患关系紧张，很多医生不愿意冒险，也不敢冒险，不少的患者就因此失去了机会。 胡伯龙亲自开腹。 刘牧樵认真地看着。 上次，一个阑尾炎，刘牧樵还把伤口划得歪歪斜斜，毛毛躁躁，深浅也不一致。 现在看着胡伯龙一刀划下去，不得不惊叹。 好手艺啊！ 一刀从上到下，笔直的，深浅也一致，整整齐齐，看着都舒服。 我什么时候能练成这么一手好手艺呢？ 第二刀，胡伯龙切开了脂肪筋膜层。 第三刀，切开了腹直肌鞘。 今天开的口子不是腹部正中线，而是偏左。考虑脾脏、胰脏、左肾和左侧的肠管受伤可能性大。 切开腹直肌鞘时，仅仅是在上面轻轻地划了一线，没损害半点肌肉，连血也没有。 好手艺！ 刘牧樵心里不由得又赞叹了一句。 然后是撑开肌肉。 最后，切开了腹膜。 这个过程，胡伯龙仅仅用了3分多钟。 四刀！ 上次那个阑尾炎，刘牧樵到这个步骤，整整用了30分钟，差距不是一点点啊。 谭毅接过吸引器头，吸干了腹腔里的血液。 豁然之间，腹腔视野一清二楚。 刘牧樵的拇指和食指牢牢掐住肠系膜中动脉。 “高明！你的徒手止血真的高明！” 胡伯龙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 要不是刘牧樵有这一手，这个患者的生死还很难说。 “你真的会徒手止血？” 这是他的第二个反应。 “会的。” “厉害！” 胡伯龙内心深处赞叹了一句。 “叮！获得专家内心深处的赞叹，奖励中级宝盒一只。” 一只银光闪闪的宝盒在刘牧樵眼前。 嚯！ 刘牧樵差点尖叫。 他哪里忍得住? 他左手虚空一指，宝箱打开。一本大书，《开腹大全——附例开腹病例，大师级》。 刘牧樵心中大喜。 好家伙！ 个病例！ 我等于是开过个腹腔了！今后，还有谁开腹有我漂亮？大师级啊！ 胡伯龙开了多少腹？ 例？肯定没有。 也许他做过台手术，但一定没有开过个腹，因为，开腹不是他主任的活计。 近一二十年，胡伯龙做手术，只做关键的步骤，其他，他得留给助手做，否则，谁愿意做他的助手？ 哈哈哈！ 刘牧樵笑了起来。 今后，我成了开腹的高手。 但又一想，不由得吸了口凉气。 开腹是大师级，关腹确实菜鸟级，特别是手术，具体到某一种手术，我还是文盲级！ 技术跛脚得厉害呀！ 这就有些哭笑不得了。 正想着，胡伯龙缓过劲来了，下面的步骤交给了谭毅，肠管破裂和小血管结扎，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刘牧樵，两次徒手止血，你立了大功。但是我就不懂，杜小平说你手术功底很扎实，而上一次阑尾手术，你真的糟透了。外科，说下实话，你到底会，还是不会？” 全科医师 第249章 神经再生因子 怎么说呢？ 这件事，说是说不清楚的。 最后，刘牧樵只能说，“我的技术不平衡，有的练得好，有的还没练习过。譬如，清创缝合和徒手止血，还有开腹——不不，开腹你看过，很糟。不过，下一次，可能就不那么糟了。” 胡伯龙没听太明白，大致上的意思理解，你就是清创缝合和徒手止血厉害，其他的都不很行。 不是不很行，是很不行！ “今后，你想在外科上有所发展，那就只有一条路可走，多练。好了，这个患者，关腹，就是你的事了。哦，对了，谭毅，你指导他。” 胡伯龙走了，手术到了这个步骤，他不会再关心了。 谭毅做了最后的腹部探查，没发现新的损伤，就把关腹的任务交给了刘牧樵。 刘牧樵接下关腹的活计，做得很辛苦，一针一线，很生疏，针距、针的深浅，一路缝下来，惨不忍睹。 刘牧樵的技能就是这样，清创缝合，他的缝合很标准，而现在的关腹，虽然也是缝合，但就这么奇怪，一个典型的生手。 刘牧樵自己都看得头皮发麻。 不用说，病人今后看着自己的伤疤，一针长、一针短，一针密，一针疏，一定会知道，这必定是实习生缝的。 谭毅真的后悔让刘牧樵关腹，用去了大半个小时倒是小事，最不能容忍的是，他很担心引流条没有到位。 刘牧樵也不满意。 患者现在的情况还算好，血压到了9060Hg，心率106次分，呼吸22次分。 下了手术台，谭毅还在埋怨，下次你别动手了，引起纠纷怎么得了。 蒋薇薇不同意谭毅的说法，她争辩，“谁都有一个过程，这是第一……二次，人家成长总得有个过程，对么？” “你不懂，他根本就没必要掌握外科技术，见识见识病种，最多看看我们手术是怎么进行的就行了，没必要亲自动手，他今后要回神经内科的。”谭毅说得很实在。 蒋薇薇争辩道：“多一门技术，多一门本领，技不压身，他既是神经学专家，又是外科专家，你说，那多有意思啊！” “你傻啊，外行话！一个人，哪里可能做几个学科的专家？” “怎么不可以，全科医师！” “你又说外行话了，全科医师能和专科医生比吗？全科医师样样都懂，但是，他们并不精通。一个医生，对一两种病精通就非常了不起了。” “可人家刘牧樵不，他不是精通儿科吗？不是精通针灸推拿科吗？不是还精通神经内科吗？再精通一下外科又有什么不可以？” 蒋薇薇护着刘牧樵，强词夺理。 “他能精通外科？要是他做到了，我做他儿子！”谭毅发誓。 “做谁的儿子？”刚好到了医生办公室，胡伯龙听见了。 “主任，你不知道，你说要他关腹，他关什么腹，你哪天看看病人的伤口，我不都不敢描述了，比其他实习生还差。”谭毅说。 “不会吧，我看过他清创缝合的伤口，不错呀！”胡伯龙说。 杜小平也说：“我也见过他的清创缝合的伤口，很漂亮啊。” “哎，你们就不信，我是终身难忘！或者说，刻骨铭心！” 刘牧樵自己也没弄明白，我在清创缝合的时候，缝皮没一点问题呀，但是，缝腹腔，怎么一点也不行？ 手机响了。 神经内科有急诊。 他说了声，就出门去神经内科了。 见刘牧樵出去了，谭毅说：“老胡，我总觉得刘牧樵有些怪怪的，这手术能力，一时好，一时差，你说他有的练得好，有的练得差，这还是不能解释呀。我也看过他的清创缝合的缝针，很漂亮，可是，今天手术台上，那，生疏得我想打人。” “本来他就奇怪，谁能解释他？按理，神经内科，还有针灸推拿，儿科，他都不正常。别议论了，他，是一个怪才。他厉害，不能否定，很多方面，他又是菜鸟，也不能否定。不过，今后，胰腺手术，还有大出血手术，你们记着带他上台，他徒手止血能力，似乎是真的。” …… 此时，刘牧樵又遇到一个脑干出血的。 他一到，洗了手，消了毒，戴上手套就上。 邹医生他们的准备工作做得飞快，刘牧樵除了看CT片子时耽搁了10分钟，穿刺时间仅仅用了1分钟。 脑干压力迅速减低，患者很快就有了意识。 又增加了一例成功患者。 邹医生显得格外的兴奋。 到目前为止，做了11例脑干穿刺，还没有一例死亡，这不得不说，有很大的运气成分。 刘牧樵没有沾沾自喜，他更相信辩证法，福兮祸兮，很难说今后不会在脑干穿刺上出问题。 刚准备出监护室，手机响了。 越洋电话。 是史密斯的声音。 史密斯在电话里告诉他，他们团队已经研究出了“神经再生因子”，动物实验效果非常好。 刘牧樵心里一紧。 对手到了。 “说说你们的成果吧。”刘牧樵努力使自己平静。 “动物实验，神经再生率达到了43。”对面的史密斯大声说。 这一次，轮到刘牧樵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他才说了一句：“祝贺你们。” 赵一霖发现刘牧樵脸色不对，赶紧问，“怎么回事？” “史密斯团队终于成功了，他们发明了一种神经再生因子，神经再生率达到了43。” 赵一霖一听，也半天没做声。 43的再生率，什么概念？ 他们第一阶段的成果就达到了43的再生率，那么，第二阶段，第三阶段呢？好可怕啊！ 哎，都是年轻惹的祸，当初合伙就好了。 刘牧樵赶紧搜索脑子里关于卒中康复的最新知识，他发现，自己用华佗再生丸的知识被收进了知识库，而史密斯团的再生因子，根本就找不到。 “现在还有合作的机会吗？”赵一霖问。 “不！他做他的，我做我的，有竞争，就有动力，我最近还研究一下华佗再生丸，看看还有没有改进的方案。” 邹医生说：“对，不合作！我们的成果是肯定的，说不定，人家史密斯谎报军情！” 嗯？有这种可能吗？ 刘牧樵心里也是一颤，有没有可能是史密斯为了合作而放出的烟幕弹？ 邹医生写的论文发表快二十天了，翻译成英文，应该差不多时间了，是不是史密斯看到了这篇论文，着急了？ 如果是的，他就一定还会打电话来。 表面上，刘牧樵无所谓，但内心，他焦急地等待史密斯的电话。 果然，没过多久，史密斯的电话又打过来了，他邀请刘牧樵访问约翰?霍普金斯医院，并且，希望他尽快安排行程。 全科医师 第250章 拒绝还是答应 访问约翰?霍普金斯医院的事，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不去？ 刘牧樵第一个想法就是不去。 但是，那边的神经再生因子实在是太诱人了。 他和华佗再生丸有同样的效果。 最关键问题是，华佗再生丸是混合制剂，没有办法写出有效成分的分子式，在世界上推广有很大阻力。 当然，有人会说，效果摆在那里，还担心没人使用？ 现在人家发明了神经再生因子，他们可以写出分子式，打败华佗再生丸就有了天生的优势。 刘牧樵的华佗再生丸，也委托几家高校实验室做实验，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 如果和约翰?霍普金斯医院合作，进展肯定会快得多。 只要是和他们合作，今后，成果就应该是对半分。 所以说，不去，有点儿不妥。 去？ 刘牧樵也有顾虑。 假若是史密斯放出的是烟雾弹，自己一踏上他们的国土，就跳进坑里了，能不能平安回来，就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去，还是不去，刘牧樵很难答应，他对史密斯说，让我想想。 “你不能去！” 赵一霖第一个反应就是坚决阻止刘牧樵出国。 “对，你不能去！” 邹医生也是反对的。 “你出国了，就别想回来了。”第三个反对的是皮院长。 只有苏涛没急于发表观点。 思考了好一会，他才说：“我觉得可以去，只要我们对于刘牧樵的出访声势造大一点，那么，他们也不敢强行留人。如果不去，我担心刘牧樵的诺贝尔奖会旁落。” 这种担心是对的。 诺奖，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非常重要，它是一辈子至高的奖项，得不得到，非常的重要。 为了刘牧樵个人的前途，孙涛劝刘牧樵，你去吧，危险应该不大，再怎么样，人家是不会伤害你的。 皮院长摇头说：“我们说的危险，并不是指身体方面的，我就是担心他被扣留，你知道，人家随便安排一个理由就行。” 孙涛是留学生，有过海外经历，他的观点还是比较开放。 最后，这个决定还是交还给刘牧樵。 “去！” 最后，刘牧樵决定，还是去。 去的理由很充分。 一是自己还没被人家高层所认识，甚至，在国内，人家也仅仅是把自己当稀奇看待，对于我本身的价值，还没有完全被别人发现。现在出去，相对来说比较安全。 二是自己的研究是要被世界接受的。也许，华佗再生丸只是万里长城第一步，今后还会有更多的成果会出来，有一个世界一流团队来共同研究，那当然是最好的。 科学无国界，这是第三。 和别人合作是共赢，可以说，站在安泰医院看世界，和井底之蛙没有太大的差别，一定要跳出水井。 第四个理由是，刘牧樵的志向是远大的，今后，掌握更多的技能，别人不来请，自己也要走向世界！ 在国际论坛上，在顶尖的大学里，在庄严的颁奖仪式上，怎么可以不多一点我们国家的身影？ 去！ 一定要去！ 并且，还不是我一个人去！ “赵主任，邹医生，你们两个人陪我一起去。” “我？你说我也去？” 邹医生惊喜地问。 “对，我们做飞刀是一个团队，出国，我们也是一个团队。” “可惜，我的外语还很蹩脚。我得突击一下，把口语关拿下来。”邹医生的立场很快就改变了。 他根本不担心被扣留。甚至，心底下，还有一种期望，扣留就扣留下来呗，人家想方设法都想移民，扣留了也好。 但又一想，扣留也不会扣留我和赵一霖，他们只会扣留刘牧樵。 想到这里，又黯然下来。 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下来了，不过，皮院长坚持要向上级部门汇报，能不能走，还不能最后确定。 赵一霖有几分矛盾。 能够成为访问学者，自己的身价可以提高，再说，还可以顺便旅游。但是，他又有些担心，万一刘牧樵不回来了呢？ 不回来，有两种可能。 一是人家不放，二是刘牧樵自己想留下。 这对于赵一霖来说，哪一种结果都不可以接受。 但是，他见刘牧樵说得那么坚决，也不好反对。 皮院长的决定是对的，谨慎一些好，他很快就给上级领导打了一个电话，人家的回答也很老到，研究研究。 研究研究，在很长时期都是贬义词，但在实际中，研究研究真还不可或缺，特别是刘牧樵这种情况，多一些人做决定，并没有坏处。 研究的结果很快就有了答复。 “一个月之后再决定。” 这个答复应该满意。 一个月，谁都知道是什么意思，这是留给隐蔽战线同志的时间。 刘牧樵没有半点怨言。 …… 这一天，刘牧樵跟着胡伯龙几个又上了手术台。 今天手术是一个脾脏摘除术。 脾脏很大。 胡伯龙是指导老师，蒋薇薇是主刀医师，这是给蒋薇薇练手。 同时，也给刘牧樵练手。 不管刘牧樵开腹、关腹多么的烂，多给机会不就行了吗？ 第一二次开腹、缝皮，谁都有些烂，但是，到了第三次，一般还是可以勉强过关。 医学生在真人秀之前，一般都会在狗身上，香蕉皮上练习，所以，到了人身上，只需要一两次的适应就行了。 胡伯龙并不指望刘牧樵在外科开展实质性的手术，但是，至少，还是要让他在开腹和缝皮上基本过关。 “刘牧樵，你开腹，吸取过去两次的教训。”胡伯龙分配任务。 刘牧樵稍稍犹豫了一下，说：“好吧。” 蒋薇薇见他犹豫，笑着鼓励他，“别气馁，过去，我开了五个腹才算勉强过关，开腹这东西，无止境，有了一般般的伤口就可以了，男人嘛，肚皮上难看一点也没关系。” 刘牧樵苦笑几声。 他不担心开不好，而是担心开得太好了，会吓着他们。 但是，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站在C位，一刀下去，20厘米长，笔直的口子，深浅一致，整整齐齐。 第二刀脂肪与筋膜。 又是十分的完美。 脂肪、筋膜下面，就到了腹膜。 第三刀，腹膜划开了，看到了肠管。 手术视野，全部打开了。 仅仅三刀！ 全科医师 第251章 疯了 胡伯龙汗毛都竖起来了！ 三刀！ 这么完整的手术视野！ 要不是他亲眼见过刘牧樵的两次开腹，他自己也不会相信。 第一次，跌跌撞撞，至少用了一百刀才把腹腔打开。而第二次，他仅仅三刀！ 这是理论上进入腹腔最少的刀数。 从正中线开腹，理论上可以做到三刀进腹，但实际上，能够在五刀之内开腹的，那都属于顶级高手。 胡伯龙在省内算是第一流的高手了，他开腹，最少也得六刀，要做到五刀，他没有这个奢望。 因为五刀和六刀是质的变化。 胡伯龙是高手，但是，他自己也知道，还算不得顶尖级高手！ 现在，刘牧樵三刀进去，没有任何瑕疵，你即便是鸡蛋里挑骨头，也不可能找到他哪里有毛病！ 胡伯龙惊恐地看着刘牧樵。 “你……怎么解释？” 刘牧樵咧嘴一笑，说：“还满意吧？” “我满意？你确定不是来普外科砸场子的？” “哪敢？你不觉得是我进步很快吗？” “这是进步快吗？这是光速！你他妈把这叫进步快，那其他外科医师，包括我，集体吃老鼠药算了！你这叫进步！你这叫有病！疯了！你是疯子！” 胡伯龙意犹未尽，接着说，“不是你疯了，就是我疯了，要不，就是这个世界疯了！你们，蒋薇薇，你说，谁疯了？何巧麻师，护士长，林护士，你们说说，刘牧樵疯了，还是我疯了。反正，我们两个之中，总有一个人是疯了。” 没有人回答胡伯龙的话。 胡伯龙努力想冷静，他猛然摇头，他在确定到底是谁疯了。 “冷静。”蒋薇薇这样说话了，“主任，都没有疯，只是，这事比较诡异，我是说刘牧樵诡异。下一步，我们该由谁来完成？” 胡伯龙稍稍冷静了下来。 “你，刘牧樵，我倒要看看你的外科功夫到底有多厉害！你，整台手术，都由你来完成。刘牧樵！” “我不会。”刘牧樵很老实说。 “你也有不会的？” “除了开腹，下一步该干什么，我真的不会。” “你怎么可能不会？你会！你什么都会！开始！” 刘牧樵愣住了，他没动。 他知道最终目标，目标是切除脾脏，可是，脾脏在哪里？长什么样子？ 他只在解剖学课堂上见过。 在真人身上，他还没见过脾脏长什么样子。 关键是，他不知道怎么去找。 放眼望去，腹腔里，是蒸汽腾腾的肠子，怎么扒开肠子去找脾脏，他真的不会！ 再说，找到了脾脏，怎么分离？结扎哪根血管？结扎血管的结扎方式，他都不知道。 书本上根本没讲。 “我……真的不会……至少得看一两次，等会，关腹，可以给我关，虽然关腹我也关得不好，但我知道基本的步骤。” “刘牧樵，你说的是真话？” 刘牧樵苦笑一声，说：“主任，你相信我，我这人有些奇怪，掌握了的东西，非常的厉害，没掌握的，就非常的糟糕。我不骗你。” “那你说说，你会什么？” “清创缝合、徒手止血、开腹。其他的都不会。” 胡伯龙重重地骂了一句，“哼哼，草！你又多了一项技能啊，开腹，我记得你上次开腹几乎是剐开的，可是，今天你，成了高手。再过几天，你不会是做胰腺手术的高手吧？” 胡伯龙摇了摇头，挥了挥手，说：“算了。蒋薇薇，你上。刘牧樵，你做一助，认真看蒋薇薇的手术，下次，就是你了。” 刘牧樵和蒋薇薇换了一个位子。 手术继续进行。 蒋薇薇很熟练，移动横结肠，移动小肠，暴露脾脏，接下来就是剥离脾脏周围的脂肪、筋膜和系带，暴露脾脏动、静脉，在脾蒂上两次结扎，最后切除脾脏，然后，肠管回位。 整个过程很清晰，动作也快，前后40分钟。 下面，又到了关腹环节。 刘牧樵有些头皮痛。 又是菜鸟级的操作。 我，真的不想被视为怪物！我真的不想再解释了！ 胡伯龙看了，一定会火冒三尺。 刘牧樵关腹实在是太难看了。 他硬着头皮开始关腹了。 不过，才缝了几针腹膜，胡伯龙咳咳几声，提醒刘牧樵，你认真点！ 刘牧樵很认真了。 但菜鸟就是菜鸟，他长一针短一针，疏一针，密一针，再怎么努力，缝到一半，他不得不停下来认真看看。 惨不忍睹啊！ 太难看了！ 想吐！ “你这是在欣赏作品？”胡伯龙苦笑几声，讥讽道。 “呃……作品？不好意思，有点对不住人。”刘牧樵咧嘴一笑。 “你继续！我睁只眼闭只眼。” “谢谢你，主任，多包涵。” 刘牧樵继续缝皮，缝着缝着，回头看了一眼，手一松，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太没长进了！” 抬头一看，哪里还有胡伯龙？ 他早看不下去，只好走了。 蒋薇薇可怜地看着刘牧樵。 “你这是在人家白白胖胖的肚皮上涂鸦？” “我会建议患者去纹身，可以纹一条龙，或者纹一条鳄鱼。” “我估计鳄鱼比较好，能够把你创造的疤痕全部覆盖。” 刘牧樵又问：“你见过因为疤痕过于诡异而伤医的吗？” 蒋薇薇打了一个冷噤。 “你别吓我！我明天就去告诉患者，我说皮是你缝的，与我无关。” 刘牧樵忍不住哈哈一笑，说：“实习生在实习期间所出现的医疗事故和差错，都由带教老师负责。” “我明天就不带你了。” 玩笑归玩笑。 手术勉强做完了，蒋薇薇和刘牧樵脱了手术衣，然在在龙头下洗手。 “嗨，刘牧樵，我说，我可以吗？”蒋薇薇轻声说。 刘牧樵转过头说：“什么？” “你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 “你……坏！” “我坏？” “那天，粉店老板说的呀！” 刘牧樵打了一个寒颤。 他记起来了。 蒋薇薇真有这意思。 女大三抱金山。可是，女大五，抱什么？ 刘牧樵翻眼看了一眼墙壁，他假装耳朵聋了。 “刘牧樵，你请我到哪里吃晚饭？”蒋薇薇又问。 “我请你吃晚饭？”刘牧樵心里一紧，这可不行，被大龄女子紧追，到时候很难守住底线，“哦，不巧，我今晚要回家吃饭？” “回家？宿舍，还是孤儿院？” “孤儿院。” 全科医师 第252章 飞刀 刘牧樵没有回孤儿院，他下了手术台，很快就被杜小平逮着了。 “我知道你的外科功夫很厉害，明天周六，跟我做飞刀去。” “做飞刀？”刘牧樵吓了一跳，“我这能力，你敢带，我可不敢跟你去呀！” “你就别逗了。你的外科技能，是我看过的最厉害的，你的徒手止血，也是绝招，你的清创缝合术，我还没见过你这样的能手。这样吧，我们出去手术的收入，五五开。” 刘牧樵摇头。 “你嫌少？” “我不去，我真的不会做什么手术。” “你在胡伯龙面前隐姓埋名就算了，在我这里，你就别逗了。江城县，有个胰腺癌的手术，你跟我去，收入有15万，我们两人各7500，今后，我有手术优先你！” 刘牧樵一听江城，心里一动，他有些想见刘淼了。 刚好，明天没什么安排，神经内科床位又满了。 而杜小平对刘牧樵的认识其实也是矛盾的，他的实际水平到底有多大，杜小平也不能完全确定。 但有一点，他是肯定的。 刘牧樵的徒手止血术。 杜小平在安泰医院没有做胰头癌手术的机会，不表示他不会做这种手术，至少，胰体、胰尾癌他是能做的， 他做过胰头癌。 不是在安泰医院，而是在其他医院，下面的县级医院请他。 杜小平不是胆子大，而是憋得太久了，胡伯龙做了几百台，而他只有看的份，有机会让他试一试，他忍得住吗？ 所以，他偷偷地在下面医院做胰腺癌手术。 但是，他越做越怕，越做越胆战心惊，因为，胰腺癌手术风险太大了。 风险，一是手术半途而废，癌症粘连太厉害，剥离不开，不得不中途放弃。 二是出血。 最可怕还是出血。 下不了手术台是医生最不想遇到的事。 第三是并发症。 胰腺手术并发症都很严重，发生率也很高，可以达到50。 第三种情况还好说，关键是头两种并发症，做飞刀的医生最不愿意见到，拿不到出诊费事小，遇到厉害的家属，你能安全离开就已经是幸运的事。 杜小平遇到过很多次，有几次出血，搞得他十分的狼狈，最后请了附属医院的胰腺专家才止了血，下了手术台。 现在，他发现刘牧樵有这方面的才能，带上他，就是带上了一份保险。 杜小平的私家车是一辆豪华车，保时捷卡宴。 因为这辆车，没少被人盯过，只是杜小平朋友多，人家轻易没有动他。 刘牧樵喜欢坐副驾。 车子开得飞快，比赵一霖激情多了，大多时候是140码，只有到了有摄像头的地方，他才会减到120之内。 看来，这条路，杜小平走熟了。 到了江城县人民医院，径直到了普外科，别说医生，就连护士，都认识他。 刘牧樵虽然来过几次江城县人民医院，但每次来，他都是在神经内科活动，所以，普外科并没有人认识他。 不认识没关系，护士都和他打招呼。 这就是人长得帅的优势。 到了医生办公室，略微看了一下病历，又看了一会核磁共振片，杜小平笑着说：“可以手术，不会有太大问题。” 刘牧樵却摇头，说：“杜老师啊，有粘连。” 杜小平嘿嘿笑着说：“没粘连，没一点难度，会请我们？放心吧，我在这方面有经验。” 外科主任笑了。 外科主任姓吴，吴建旺，50多岁。 他对刘牧樵的发言听都没听，他和杜小平很熟，他断定，刘牧樵是跟着来玩的，最多可能是杜小平的研究生。 再说，这个病例他们也讨论过了，胰体癌，病灶剥离切除，或者是胰大部分切除。 胰头部分保留，不需要胆肠吻合、胰管肠吻合、肠肠吻合。 所以，手术不会太久。 唯一的未知因素就是粘连情况。 有粘连，这是基本的预测，但粘连得不会太厉害，这也是一致的意见。 现在，杜小平看了，说能够做，那就一定能够做。 吴主任很高兴。 最后一次谈话，患者家属也签字了。 省里来了专家，人家还是比较放心的。 一个小时后，刘牧樵随着杜小平进了手术室，他的小心脏扑通扑通跳的飞快，能见到刘淼吗？ 手术室里是不能接电话的，手机都要留在办公室，或者值班室，手术间有氧气，还有麻药，都是易燃易爆物品。 他没有预先给刘淼打电话。 穿了洗手衣，洗手，消毒，穿手术衣。 “呀！刘牧樵！” “刘淼！” “好久不见了。” “是呀！” “你怎么又做外科医生了？” “实习呗！” “别逗了，你还实习？你都已经是专家了。” “我实习外科，今后，准备成为外科专家。” 刘淼咯咯笑起来。 她当然不信。 有的人一辈子只研究一种病，最后还成不了专家，你在神经内科穿刺成就这么高，当然是向神经内科发展，怎么又想去做外科专家？ 刘牧樵被指定做二助，杜小平问：“开腹，你来开？” 杜小平不知道刘牧樵开腹有多糟糕，也不知道他开腹有多漂亮，他征求刘牧樵的意见。 在杜小平的潜意识中，刘牧樵开腹，关腹应该都是熟练的，虽然胡伯龙说，刘牧樵根本就不会开腹、关腹。 他见过刘牧樵的清创缝合，当然他会相信自己的判断。 但话又说回来，胡伯龙的话，也不能不听。 所以他征求一下刘牧樵的意见。 刘牧樵很爽快就答应了。 “我开腹！” 有个开腹经验的人，不展现展现，会憋死。 上一次他已经体念到了，三刀开腹的快感！ 一刀、两刀、三刀，彻底打开腹腔，这种爽，真的不是一般的爽！ 有这样的机会，他能不争取？ 再说，还有一层意思，杜小平带自己出来做手术，总得找机会出点力，等会，怎么好意思收钱？ 他不是来玩的。 他是来见刘淼的，也是为了帮杜小平的忙的。他的能力是止血，但并不一定会发生大出血，自己出力的机会不大。 所以，他开腹，至少出了一份力，到时候分钱，也心安理得一些，再说，自己三刀开腹的能力，让江城人看看，给杜小平挣挣面子。 一助是吴建旺主任。 刘牧樵拿起手术刀，一刀下去，笔直的刀线，整整齐齐，深浅一致。 第二刀，筋膜划开，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从上之下，和皮肤切口一样的长短。 第三刀，刀锋一转，挑开腹膜。 整个腹腔展现在眼前。 热气腾腾，就和刚出笼的包子一样。 三刀开腹！ 这是传说中的绝技啊！ 手术台上的人，都惊骇地看着刘牧樵。 三刀？ 不是做梦？ 全科医师 第253章 糟了 杜小平努力使自己保持镇定。 他也不淡定了。 老弟，你这一手不是吓我吧？ 不过，很快，他反应过来了，这是刘牧樵在帮他。 人家会说，杜小平带来的伙计，或者学生就能做到三刀开腹，那杜小平的本领该有多强大？ 所有人不淡定。 刘牧樵也不淡定，很奇怪，这个时候，他应该得到奖励呀！ 除了奖励了几只初级半盒，竟然没有收到中级宝盒？ 不对！ 三刀开腹，杜小平的惊讶程度倒是不会太大，有个初级宝盒的奖励就差不多了。 可是，吴建旺不同啊，他应该吃惊不小，赞叹不已才对，按照过去的经验，这个时候，自己应该得到一个中级宝盒。 没有。 太出乎刘牧樵的意料了。 脑子里，仅仅响了几声“叮，奖励一只初级宝盒”，再也没有响声了。 刘牧樵不知道，吴建旺是很惊讶的，也是赞叹不已的，只是，他的赞叹全给了杜小平！ 他在赞叹杜小平，他的学生都有这般厉害，那么杜小平不会更加深不可测吗？ “杜教授，你真是大专家，手术技能练到这个程度，我再练十年，也赶不上你们啊。你有什么技巧，这位小哥医生在你的调教下，小小年纪就能做到3刀开腹，你也教教我。” 吴主任说的不仅仅是奉承话，他是真想学。 三刀开腹，那还是在课堂上，手术学老师讲过。 而在实际当中，吴建旺在鼎盛时期，打开腹腔最少需要10刀。 这已经是普通医生望尘莫及的境界了。 近几年，作为主任的他，在刻意培养手下人，开腹这样的小事，他一般都会让给其他医生做。所以说，要是这几年他继续开腹，也许7、8刀够了。 但要做到3刀开腹，吴建旺想，再用二十年时间也不可能做到。 他哪知道，杜小平也做不到。 杜小平最少有过用6刀开腹的记录。 他抬头看了看刘牧樵，心里赞叹一句，天才呀！ “叮！高年资医生的由衷赞叹，获得奖励初级宝盒一个。”刘牧樵轻轻地摇了摇头。 没劲！ “下面，你接着做吧。”杜小平说。 刘牧樵心里一紧。 接下去是暴露胰脏，上次看过蒋薇薇找脾脏，脾脏和胰脏的位置接近，他还是有点信心。 刘牧樵移开结肠，又移开小肠，虽然艰难，但还是找到了脾脏和胰脏。 杜小平的工作开始了。 他的任务就是要完全暴露胰脏。 不得不承认，杜小平的手术很漂亮，和胡伯龙比，并没有明显的差异，他很快就分离了胰脏的前面、上下侧面。 接下来，在吴主任的协助下，开始分离胰脏的背面了。 这是最难的，也是最危险的步骤。 他很有信心。 在术前，他已经看清楚了核磁共振片，这点粘连，对他来说，不是大问题，他能够拿下来。 吴主任聚精会神观察杜小平的动作，此时，是他最需要学习的地方，也是他最难学到的技巧。 分离粘连，不能蛮干，要顺势而为，尽量不损伤血管，也不损伤淋巴管，更不要留下癌细胞。 手指的技巧很重要，还有充分利用器械，镊子、刀片、止血钳，都得好好地利用。 现在就是所谓的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紧要阶段。这个阶段，更多的是悟性，更多的是天分。 杜小平在耐心地剥离。 刘牧樵看不出什么名堂，他离这种手术还有十万八千里。 越看越没意思，眼睛，不知不觉就虽着刘淼的身子装，目不转睛。 刘淼当然发现了刘牧樵的目光。 越看，她是越耐看，脸上红扑扑的，好像打了一层胭脂。 女人就是这个时候最好看。 红红的脸，眼睛内油油的，焕发着光芒。 这就叫勾魂。 刘牧樵被刘淼勾走了魂。 她，就是她了！ 那个大脸庞的丑女不要了，就要这个！ 回去跟谢敏说一声，把她给他定下的娃娃亲休了，我要娶刘淼！ 谢敏会不会生气？ 管她！ “糟了！” 杜小平一声惊呼，刘牧樵回过神。 原来，杜小平遇麻烦了。 又是出血，量还不小！ 杜小平用手指摸索，可是，越是摸索，出血量越多。 “问题不小。把备的血送过来！”杜小平急迫地说。 “快！”吴主任脸色都是白的。 都是内行，遇到这种情况，能不急吗？ 增加费用那还是小事，能不能止住血是一个未知数！ 一旦不能止住血，那就是医疗事故了，一级医疗事故，责任有多大且不说，一级事故那是走不脱的。 吴主任自己是没能力的，他只有一个期望，就是希望杜小平拿出本事来吧！ 杜小平确实也使出了浑身解数，可是，10分钟过去了，没有任何进展。 “刘牧樵！” “嗯，我在这儿啊。” “你来！” 杜小平把手拿出来，刘牧樵迅速插进去。 不到一分钟，血渐渐止住了。 “咦！你还有这一手？”吴主任这下看明白了，杜小平没能止住的血，刘牧樵上去很快就止住了。 刚才开腹，他还没很在意他，现在又露一手，这一次，他不得不惊骇地看着刘牧樵。 你，原来是高手啊！ 外科，时不时出那么一个高手，在传说中听说过。 今天亲眼见到一个，他不得不多打量几次。 好家伙。 这小哥，帅，睿智，有种大家风范，要不是年龄摆在这里，他会觉得，刘牧樵绝对是一个大专家。 他有这种气质。 有一种令人敬畏的威严。 嚯！ 这就奇了怪了，他一个小哥哪来的这份人气？ 吴主任大大地赞叹了几句。 “叮！得到资深医生由衷的赞叹，奖励中级宝盒一只。” 刘牧樵微笑着点点头，嗯，这还不错，终于等到了一只中级宝盒。 打开，看看是什么物品。 血止住了，他有闲暇开宝盒。 宝盒一开，哈哈！一本书，一本《关腹手册——附病例》。 又是例，今后，还有谁关腹是我的对手？ 刘牧樵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和杜小平换了一个位子。 杜小平继续手术。 经过了两个小时的奋斗，胰体癌终于被拿下来。 松了一口长气。 杜小平可以把手术交给别人了，吴主任也准备下台，他们本院的医生正等着关腹，谁知被刘牧樵抢了一个先。 “我来关腹吧。” “你？好吧，我们正好学学。” 刘牧樵开始关腹。 本来，杜小平和吴主任都下台了，见刘牧樵关腹速度与方式都与众不同，不由得停止了脚步，凝视着刘牧樵的飞针走线。 这一次，他关腹，不但快速，而且关得极为精致。 每一针的距离，就好像用标尺量了，一毫米的误差都没有。 整整齐齐。 并且，皮肤对接得天衣无缝。 全科医师 第254章 应该对我有信心 杜小平和吴主任没有走，他们在欣赏刘牧樵关腹。 他们曾经都关过数千次腹了，自认为是老手了，可与刘牧樵比较，自己简直还是幼儿园的学生。 刘牧樵关腹，就好像一支舞曲，优美、令人心旷神怡。 又好像是行云流水、清风拂面，给人一种愉悦的享受。 确实，看着就是一种享受！ 杜小平不住地点头，这个患者，将来的疤痕会非常的小，就和一根白线一样，不经意，还不一定发现得了。 吴主任对他自己的属下说：“看看，人家刘博士，钻研精神是多么的可贵，一个关腹，平常大家都不很在乎的事情，在他手里，玩得如此的精致，你们想想，他其他的手术，那不是玩得天神一般？今天，我们没有机会看到他更多的操作，嗯，对了，他的徒手止血法，长见识了吧？几十年难得一见！你们都得好好学学！” 手术结束了。 他突然变得高大起来。 不仅仅是刘淼对他含情脉脉，其他人，也是崇拜的眼光注视着他。 刘牧樵的心情很好，他意犹未尽，还想玩点什么。 “吴主任，你们外科有没有难处理的伤口？” “什么意思？”吴主任问。 “要是有很复杂的伤口，我可以帮你们处理，我比较喜欢玩这个。”刘牧樵说。 “你喜欢玩这个？”有两个医生同时惊呼。 还有人喜欢玩伤口，这就是奇怪了。 外科医生很少有人喜欢给病人换药的，大多的外科医生，见到久经不愈的伤口就会烦恼不已，谁还会喜欢？ “你在研究伤口处理？” “对的，我在伤口处理上比较有心得。” “好啊！我们科室就有三个这样的患者，一个是7、8个伤口不愈合的病人，腹部一个又大又深的口子；一个是背部压疮，看了之后你就会说，伤口，真不好玩。”吴主任说。 “还有一个呢？” “还有一个也是腹部伤口，非常浅表，但是，它就是不愈合，缝合都没有缝合的皮肤。” 刘牧樵听完，心里一喜，这几个伤口好啊，有挑战性。 刘牧樵跃跃欲试。 吴主任半信半疑，他很难相信刘牧樵能够处理好这三个患者的伤口。 这三个患者，他都参与了讨论，想过不少的办法，还请烧伤科医生会过诊，可以说，无能为力。 吴主任亲自带着刘牧樵看了病人。 “怎么样？不好处理吧！” 刘牧樵微微笑了笑，说：“不是太难，有两个，我今天可以一次性处理好，另外有一个问题复杂点，我先换一次药，你派一个人跟着我，我教他今后怎么处理。” “不必派别人了，就是我了，今后，我和你电话联系。” 刘牧樵点头，“那就更好了，有主任你亲自换药，我估计，半个月，你这三个病人都可以出院。” 吴主任一惊，可能吗？ 他不信，至少不信的成分占了九成，这么复杂的伤口，你说半个月能够痊愈，你当我们是赤脚医生？ 一名住院医准备好了三个换药包，第一个被推进换药室的患者是腹部伤口又大又深的那位，他已经被伤口溃烂折磨了半年多了，听说来了专家，心中燃起了希望。 一看，准备帮他换药的是一年轻小哥，大失所望。 “你拿我做实验？” “担心吗？”刘牧樵笑了笑，“别担心，我一次性帮你处理好伤口。” “一次性是什么意思？” “我帮你缝起来，然后，过了10天半个月，就可以拆线了。” “不可以！”好几个人同时回答，其中也包括了患者本人和吴主任。 “呵呵，你们别急着反对。我帮你彻底清创，然后二次缝合，伤口不会有问题的。来，你们几个年轻的医生走近一点，看我怎么清创，学着点，清创的学问可大了！” 杜小平让了让，两个住院医生挤到前面来了。 刘牧樵准备清创。 “我怕痛！”患者恐惧起来，“你不打麻药？” 刘牧樵正准备说用点安定，再来点局麻，但又一想，玩点玄乎的。 他伸出手，在患者鼻子附近晃悠。 “睡吧，睡吧，好宝宝，快快睡，蟋蟀在叫，蚂蚱在飞，睡吧！睡吧！好好睡一觉！” 话才说完，病人真的睡熟了。 这可是亲眼所见！ 这个患者绝对不是托！ 刘牧樵竟然会催眠术！ 所有人都在惊恐地看着刘牧樵。 “你在催眠？” “果真有催眠术？” …… 刘牧樵没有回答，他在偷偷地笑着。 他在收获宝盒。 初级宝盒也是宝盒，他不会嫌弃。 刘牧樵开始动手了，他根本就没有打麻药，伤口经过第一次消毒之后，他就开始削去浅表的坏死组织。 他的动作很快，很娴熟，并且还不可思议的是，血，非常均匀地渗出，但并不显得血腥。 他只用纱布止血。 15分钟后，大约有50克左右的坏死组织放在弯盘里。 刘牧樵再次在伤口里用酒精擦拭了几遍，又认真地看了看伤口，确定没问题之后，先从里面开始，大开大合缝了几针，最后才缝皮。 10厘米的伤口，他缝了7针，整整齐齐。 最后，用纱布覆盖，再用胶布固定。 第二个是压疮患者。 这个患者是一个长期卧床的病人，背部的压疮有很长一段时间了，想过很多办法处理，一直没能治愈，并且越烂越大。 刘牧樵看过病人后，从分泌物、气味、颜色分析，心中有数，这个患者主要是毒性并不很大的真菌感染，只要自己的清创彻底，拿下来，问题不是很大。 刘牧樵看着几个年轻病人，说：“你们都认真看看伤口，分泌物是白色的，无气味，这样的压疮患者，一般是很难处理的，但是，不要灰心，只要掌握好了清创缝合术，这种患者，用一个月时间，甚至是半个月就可以处理好的。” 他又看着吴主任，说：“不过呢，我准备一次性处理好，你不会有心理负担吧？你们谁，帮我准备一支大扶康，外用，我要做二次缝合。” 吴主任说：“你是说，这个，你也缝？” “嗯，对的，缝！” “呃……我有个建议，是不是可以保守一点，再换两个星期的药？” 刘牧樵微微笑了笑，说：“没必要。再说，我不能留在这里，你们换药，我不放心，还是缝合了吧。” “我……还是有些担心。” “嗯，担心是对的，缝合了，不引流，很容易坏死，伤口越来越大。不过呢！你们对伤口没信心，你们应该对我有信心。” “……” 吴主任不好怎么回答这句话。 “呵呵，主任，和我共事，你得有一颗比较强大的心脏，还得有比较好的心态。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全科医师 第255章 还想玩 虽然是调侃话，但吴主任却不敢再反对，他感觉，刘牧樵有一股强大的气场，比他们院长还足。 刘牧樵又玩了一手“催眠术”，把众人给镇服了。 还没等别人反应过来，他开始了认真的清创处理，一层一层，刮剥得非常仔细。 几个年轻的认真地看着，就连杜小平和吴主任也看得入迷，他们突然觉得，玩伤口原来并不那么讨厌。 过去，医生最不喜欢就是给患者换药，特别是久治不愈的伤口，看着都烦。 现在，在场的人都突然产生一种冲动，今后要好好玩玩伤口了。 其实，研究伤口也是一件很好玩的事，在临床上，伤口不愈合是困扰医生、护士和患者的一道难题，特别是压疮，甚至是要命的。 临床上，有苦攻肝胆疾病的，有苦攻大肠疾病的，有苦攻胰腺疾病的，但就是很少有苦攻伤口不愈合的。 这是一个简单的疾病，也是一个很复杂的疾病，竟然没多少人研究。 追究其原因有两条，一是治愈伤口不是那么高大上的课题，说到底就是人们不太重视这病；二是攻克起来，却又是十分艰难，别看一个小小的伤口，难倒的可不是普通的医生，就连大教授，遇到难治的伤口也是连连摇头。 现在，一个久治不愈的伤口，被一个小哥玩得飞转，在场的人都被震骇了。 刘牧樵飞快地刮剥着坏死组织和缺血组织。 “大扶康。” 住院医师赶紧递过去一瓶大扶康抗真菌药，刘牧樵把它们洒在伤口上，再用酒精擦洗几次，然后开始缝合。 首先，他用的是减张缝合，把裂开的组织拉拢，这样，最表层的皮肤就靠近了，缝合皮肤时就没有多少张力了。 刘牧樵速度很快，似乎他对伤口十分有信心，不到20分钟，手术做完了。 弯盆里，刮剥下来的坏死组织至少有一两。 杜小平在佩服之余，没有多说一句话，他要装成对刘牧樵所作所为司空见惯，根本不知道惊讶。 这样，无形中大大抬高了自己身价。 出诊，到下面医院做手术，是分档次的。 附属医院的教授最高，省立医院的专家属于第二档。 安泰只有零星的医生有资格做出诊医院，他们拿到的出诊费和省立医院的医生差不多，属于二等。 杜小平在安泰医院被胡伯龙压着，他自然会在外面寻找冒头机会，一年中，他有七分之一的时间在外头。 胰腺、胆道、肝脏、大肠、胃等手术，他都做，特别是肝胆胰，他是最喜欢做了。 肝脏和胰脏是腹腔手术中最难做的，也是外科医生追求的手术。 过去，杜小平只是被下面县级医院认为是很普通的专家，现在，刘牧樵这么露一手，他的身价自然就被提高了。 刘牧樵玩得很爽。 他又准备为第三个患者手术。 这个患者有难度，他的伤口很变浅，创面又大，缝，肯定是缝不了的，最终还要植皮才行。 这是一个特殊的伤口，要彻底愈合，最快也是半个月。 刘牧樵准备两步走，第一步清创，把感染的组织清除掉，再让他长出新的肉芽组织，再植皮。 刘牧樵给吴主任讲解了自己的设想。 当刘牧樵实施了第三次“催眠术”，终于有人问，“这是催眠术吗？” 刘牧樵没有正面回答，笑了笑。 他开始清创。 看了三个清创术，在一旁观看的医生都感觉受益匪浅，收获颇多，今后自己换药做清创缝合，会有一个很大的进步。 “吴主任，三天后，你打电话给我，告诉我伤口的情况，我再告诉你下一步该怎么做。” “好的，看了你的清创缝合，真是一种享受。” “你们科室应该培养处理伤口的能手，可以减轻很多压力。” 刘牧樵今天突然变得自以为是，他指导别人起来，似乎非常的自然，一点的装腔作势的架势也没有。 奇怪得很，吴主任等人都非常配合他，认真地听取他的指示。 他决定选择两个人专门研究伤口的处理，他自己也决心研究一下，这个课题其实很实用，不愈合的伤口经常可以见到。 处理完3个伤口，他还有到其他科室处理伤口的冲动。 一般来说，一个县一级医院，总会有几个患者的伤口难处理，特别是骨科病房，两三年不愈合的伤口司空见惯。 再去骨科玩玩？ 他正准备建议，突然想，不对，人家还没有完全相信他，贸然提出建议，人家并不会十分欢迎的。 等普外科的这几个患者好了之后，不愁没有伤口玩。 刘牧樵现在，大的可以玩治疗植物人和脑干穿刺，小的可以玩伤口，再小的可以做颈椎推拿。 现在他检索了一下，自己的人气值增加了2800人气值，最近因为工作忙，时不时还要做飞刀，做推拿按摩的时间相对少了些，人气值增加变得比较缓慢。 2800值，到底是什么样的价值，他自己无从判断，只是可以隐隐约约感觉，大家看他的眼神有些变化，自己看别人更自信了。 这种自信是因为自己的人气值增加了，还是因为自己掌握了更多的技能？ 这个，很难判断。 杜小平的心情很好。 这次带刘牧樵出来的决策是正确的，不但成功地做完了手术，并且还多拿了6000元的出诊费。 伤口处理的费用刘牧樵没有一个人收，他也和杜小平平分了，对于这一点，杜小平感到非常的意外。 其实，后面处理伤口，他丝毫力气都没有费，按理，完全应该归刘牧樵。 刘牧樵坚持要平分，说，这是他的习惯。 “你在外面做飞刀，和赵一霖、邹医生也是平分？” “是的。” “这你就亏了。” “一个团队，有什么亏不亏的？” “不能这么说，你做飞刀，可以说，他们完全没有什么价值，完全是你一人之力，他们也应该自觉呀。” “你不懂，这是我和赵一霖主任，邹医生之间的事。” 这句话，把杜小平呛得半天不敢说话。 他暗暗测量了一下自己的心理阴影面积。 这时候，手机铃声响了。 “赵主任，有事吗？嗯，嗯，好的，我还需要1个小时才能赶回来，你们先谈话，做好准备，我一到，马上就做。嗯，嗯，好，再见。” “神经内科有急诊？又是脑干出血的？”杜小平问。 “嗯，是，脑干大出血，10毫升以上。”刘牧樵说。 “脑干的手术你也敢做，真的厉害。” “做了第一个了就好了，没有心理障碍。” “听说，死亡率还很低？” 刘牧樵嘿嘿一笑，“这个，有运气成分。现在这个患者，就不一定能救活。” 全科医师 第256章 死了 回到安泰医院，刘牧樵直接跑进监护室。 “怎么样？” “情况很糟。” “我是说病情。” “病情也很糟，去大脑强直！” “家属很难对付？” “一个有点小权，也有点小钱的人家，很强势，要我们必须把病人救活。” “还有这样的人？” “社会上什么人都有。” “呃，算了，不和他们计较，穿上了这身白大褂，有什么办法呢？我们准备吧。” 刘牧樵没急于洗手，他得认真观察一下CT片子。 “有点儿困难啊。” 刘牧樵自言自语。 “没把握？”赵一霖第一次听到刘牧樵这样没自信。 “嗯，出血太多了。又是在延髓附近。” “要不要和患者再谈一次话？” “这，你看着办吧。” 赵一霖二话没说，又出去了，他找到家属，再次谈话。 家属依然很激动，其中，有一个女同志的气势很是嚣张，大声说：“这也危险那也危险，你们的意思是不是说，死了，是我们的，活了，是你们的？” 赵一霖很不想和这个女人说话，但又不能不说。 “我是说，你们必须有这个思想准备，接受事实的思想准备，患者的病情实在是太危险了，九死一生！你懂了吗，九死一生！” “正因为九死一生，所以，我们才送你们这儿来！我们不差钱！” “不是钱的问题。” “不是钱的问题，那是什么问题？难道是你们技术问题？” “都不是！” “那你说是什么？” “是患者本身的问题！他的病太重了！” 赵一霖几乎是吼。 沉默了几十秒钟。 那个女的醒过神来，大声说：“反正一条，你们得救活他！他是我们家的顶梁柱，他还有很多的秘密……” 没有说下去了。 她本来还要说，他还有很多存折不知放在哪里。 这才是关键点。 一个大男人，生龙活虎的，才48岁，正是人生最巅峰的时期，有点钱，有点权，还有点骚，突然之间中风了，你说，他妻子急不急？ 不但他妻子急，还有好几个女人也在急，她们被承诺过，还有些承诺没有兑现。 特别是患者的妻子，明明知道他丈夫不止这些钱，明明知道他还应该有不少存款，现在突然之间人事不省了，你说她急不急？ 除了这个女人，还有两个男人，一个在某局做办公室主任，他是女人的亲哥，能说会道，多次提到，安泰医院脑干穿刺死亡率为零，他们要求不高，只有一个愿望，患者别死了。 另外一个男人，三十多岁，是患者的侄子，经常在叔叔手里揽点小工程，每年都从这位病人叔叔的帮助下，捞个几十万的进账。 他是非常希望患者活过来的人之一。 “不能死！你别跟我说什么危险、危险，危险是你们医生解决的事，我们又不是医生，你们老跟我讲危险什么意思？难道，你们把他弄死了，由我们担责任？” 这话很难听。 再谈下去没意思，救人要紧。 赵一霖重新进了监护室。 监护室里，穿刺已经开始了。 手术顺利。 手术成功。 刘牧樵抽出穿刺针，穿刺孔上盖上纱布，用胶布固定。 刘牧樵朝赵一霖微微笑了一下。 总算是成功了。 这是最大一个脑干出血的，13毫升血量，在过去，根本就不需要抢救。 “不行了！” “什么？” 刘牧樵回头一看，糟了，病人突然心跳呼吸停止。 邹医生的重兵器拿过来了。 除颤器。 刘牧樵抢先了。 “嘭！” “嘭！” …… 经过一系列的抢救，患者依然没有心跳。 刘牧樵的徒手心肺复苏失败了。 邹医生连续7次除颤，也失败了。 赵一霖还在做胸外按压，呼吸机也上了。 王艺麻利地执行医嘱。 肾上腺素。 甘露醇。 多巴胺。 地塞米松。 …… 糟糕的是，患者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应。 “放弃吧。” “是的，主任，可以放弃了。” “主任，救不活了。” 赵一霖终于放弃了。 他脸色苍白。 眼中流露出一丝畏怯。 外面，一群如狼似虎的人，怎么把这个不好的消息告诉他们？ 邹医生摸了摸嘴巴。 他的牙齿，有一颗是假牙。 鲁路和文兴宇也不敢作声。 赵一霖茫然地看着氧气在盐水中冲出的气泡。 “我来吧。”刘牧樵说。 “不，你不行，你还不是一个真正的医生。”赵一霖轻轻地摇头，“还是我来吧。” 赵一霖出去了。 鲁路和文兴宇也跟着出去了，他们有义务保护赵一霖。 邹医生摸着嘴巴，还在犹豫。 刘牧樵看了一眼邹医生，也跟着出去了。 刚出门，那边已经轰然吵闹起来。 鲁路和文兴宇冲了过去。 刘牧樵加紧了步伐。 鲁路从人群中把赵一霖拖了出来，文兴宇挡在了前头。 刘牧樵猛冲过去，拦住了冲向赵一霖的人。 两个男的，被刘牧樵双手一挡，他们竟然没有冲得过来。 文兴宇挡住了最凶狠的那个女子。 “有话好好讲！” 刘牧樵大声一喝，连他自己都有几分惊讶。 声音竟然这么洪亮？ 他的援兵也到了。 邹医生，王艺，刘建新，还有一群医生，一群护士。 “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提出来，但是，绝对不允许打人！”刘牧樵大声说道。 “给我们一个说法！” “我们要讨说法！” “谁弄死了我们的人，把这个人交出来！” “赔！300万！” “我们什么也不要，就讨一个说法！” …… 什么要求都有，乱糟糟的，根本分不清主次，就连和谁对话都不确定。 刘牧樵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他和家属、患者的沟通能力还处在很幼稚的阶段。 所以，刘牧樵在一群人的质问、质疑之下，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他说着说着就乱了方寸，把自己给卖了。 “你们有本事就冲我来！我是主刀医生！” “啊，你主刀啊！” “打他！” “就找他！” “说不定，他还没有医师资格证。” …… 糟了。 真要纠缠医师资格证的话就麻烦了。 现在反悔都已经不行了。 由于缺乏社会经验，刘牧樵显得有些慌张，一慌张，人家就发现刘牧樵的软肋，接下来，一阵猛攻，专攻刘牧樵资格证问题。 …… 全科医师 第257章 纠纷很麻烦 纠纷越闹越大。 孙涛出面了。 孙涛极力回避刘牧樵的资格证问题，他第一强调赵一霖是主任医师，它可以开展颅内血肿穿刺；第二强调病人病情太重。 “我们只问你，那个刘牧樵是不是实习生！” “你回答我，刘牧樵有没有资格证和执照！” “……” 孙涛避重就轻，实在搪塞不下去了，只好说：“谁说刘牧樵是主刀？咹！谁说的？” “他自己说的！” 他自己说的？ 这就麻烦了。 “我们有录音！” 那就更麻烦了。 更麻烦的还在后头。 刘忠全溜在人群中，他在人群中兴风作浪。 “你们就是要闹！这所医院，不闹不给钱，闹大了才会给钱的！”刘忠全说。 “你是谁？” “我？我是患者家属的朋友。告诉你们，那个刘牧樵根本就没有医师资格证，更没有执业证书，他完全是非法行医，就揪住这一条，你们准赢！” “我还告诉你们，那个孙涛副院长，对付他的办法只有一个字，狠！两个字，打他！三个字，打狠些！” 人，就是怕煽动，一旦有人煽动，情绪就最容易激动，一激动，就有人倒霉了。 倒霉的人是打刘牧樵的人。 一群人没敢对孙涛下手，孙涛身边有一群保安，他们都带了电棍和狼牙棒，他们软禁了刘牧樵。 “打他！狠狠地打他！” 外围有人喊。 站在刘牧樵身边的人动手了。 可是，结果有些出乎意料，打他的三个人，都被刘牧樵打翻了。 “讲理，我可以奉陪！你们不讲理，我没有太大意见，你们闹，我也可以理解，但是你们打我，对不起，嘿嘿，我这人不会吃眼前亏的。” 刘牧樵学会了五禽戏中的虎戏和鹿戏，总共四招，区区几个人，真还不是他的对手。 刘牧樵用鹿抵、虎举、虎扑几招，把打他的人狠狠地揍了一顿，然后，拍了拍手，转身走了。 软禁？ 软禁得我住？ 惹毛了我，连软禁的机会都不给你们了。 刘牧樵走了。 谁也不敢冲上去抓他，三个被他打得鼻肿眼青的汉子就是榜样，谁还敢去惹他？ 他和赵一霖汇合了。 他们就在医院职工家开的小茶吧里喝着茶。 纠纷，有孙涛挡着。 孙涛也并不是很亏理，他有人支持。 卫健局的李科长是医政科的，他对法律很精通。 他对患者家属说：“认定资质问题是我们的事。可以明确地说，实习生在带教老师的指导下，可以开展手术和治疗，要不，实习生怎么成长？再说，脑干出血，13毫升，那是极大量出血，这种患者，本来就是九死一生，一生都没有，十死零生才对。” 李科长的话，铿锵有力，特别是他说，这种病人本来就没有生还的可能性，你们怎么还和医院闹？ 由于李科长说的话硬朗，不含糊，渐渐，有人开始打退堂鼓了，准备要求医院陪3、5万了事。 可是，有个人在背后煽动。 刘忠全躲在暗处在出点子。 “千万不能退！刘牧樵无证行医，你们根本就不需要走医学鉴定途径，告法院。对，威胁告法院，他们就会软的。先要他们赔钱，至少100万，然后再告刘牧樵非法行医，到法院告，你们准赢。” 刘忠全的点子有些断子绝孙，他要让刘牧樵不能行医。 事情的进展越来越困难，患者家属揪住一点，刘牧樵没有医师资格，他非法行医，医院要承担责任，赔偿100万，他们说，这是一个很友好的数字了，要是这条件不满足，也不走什么医学鉴定途径了，直接走法律诉讼。 孙涛打了一个冷噤。 李科长也皱了皱眉头。 这是背后有高手啊。 刘牧樵是一个天才，医术高明，可是，就是过不了法律这道坎。 现在问题出了，绝对不能走法律诉讼途径，一旦法律上做出不利判决，刘牧樵今后就真的不能做医生——至少是考取资格证之前不能做医生，这个损失就太大了。 很多人会因为得不到刘牧樵的救治而丧命。 得和患者家属讲道理。 “刘牧樵确实是实习生，没错，我们不否认。但是，刘牧樵却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他开展了脑干穿刺，已经救活了13个病人，唯一一例没救活的就是你们这一例。你们想想，如果他不开展脑干手术，你们这个患者肯定也救不活，而其他可以救活的病人，我们能白白让他们去死吗？” “道理很简单对不对？我们不能要求刘牧樵每一例都成功，也做不到，你们不会因为这个患者死了，就不让他去救别人吧？” …… 道理很容易懂。 有些家属、亲友接受这个观点，准备妥协。 刘忠全急了。 “你们不行啊！你们太懦弱了！人家治不治病与你们有关吗？你们只需要讨回你们的公道就行了！刘牧樵拿你们家病人练手，你们有必要同情吗？” 他一煽动，情况变得更加复杂了，患者的侄子嚷嚷着，“不谈了，不谈了，上法院去告！” 孙涛也怒了。 “上法院就上法院！我们救死扶伤难道会有错吗！告！你们告去！” 患者的侄子一听，没讹成，慌了手脚。 刘忠全嘿嘿一笑，“坚持，快胜利了，你们就是坚持告法院，他们只是虚张声势，很快就会软下来的。” 刘忠全这一招真的奏效了，孙涛见患者家属坚持去法院告，提出再协商。 孙涛准备妥协。 他的底线是20万。 他和李科长商量，20万之内私了算了。 …… 此时，刘牧樵和赵一霖也没闲着，他们也在研究对策。 叶厂长被赵一霖请过来了。 “我已经派人打进他们之中去了，很快就会掌握他们的狗头军师是谁。”叶厂长说。 赵一霖紧皱着眉头：“我估计啊，对手一定是内行人，把这个人逮着了就好办。” 赵一霖是行家，是人精，他与各种各类的人都打过交道，纠纷问题是家常便饭，他和刘牧樵比，有很大的优势。 刘牧樵一来自己还是一个少年，社会经历非常有限，二来，他还没有真正和患者及家属打交道的经验，在这种情况下，他更多的是听赵一霖的。 他也没具体了解赵一霖做了什么事。 全科医师 第258章 不敢惹 叶厂长走了。 很快就传来了一个好消息。 刘忠全被人打了，而且还是被患者那边的亲朋好友打的。 这顿打，刘忠全被打得莫名其妙。 “我和你们是一边的！” “就是要打你！往死里打！” 患者亲属把刘忠全打得稀里糊涂。 纠纷很快就结束了，皮院长象征性的给了2000块钱，表示安慰。 刘忠全找到医院，说被患者家属打了，他是为医院而受的伤，要医院承担责任。 皮院长哈哈大笑，说：“这就对了！为医院，你也该流点血，流点汗了。你知道医院里的人怎么叫你吗？” “怎么叫我？” “说你是大汉奸！” “冤那！你看我都被家属打成这样，我是大汉奸吗？” “哈哈，你我心里清楚就行，你去住院吧，好好休养一些日子，你辛苦了。” “皮院长，我这应该属于工伤吧？” “工伤！一百个工伤！希望你，今后这样的工伤越多越好！” “谢谢，谢谢您，院长，还是你了解我。”刘忠全说。又总觉得皮院长说的似乎哪儿不对劲，但是，又不清楚哪儿有问题。 刘忠全的厄运并没有结束，他在回家的路上，又遇到了患者的几个亲属，他们围住他。 “听说医院里奖励了你，这是我们的功劳，你得把奖励工资分一半给我们。” 刘忠全蒙了。 “没有哇！我什么也没有得到啊！” “怎么没有得到？还撒谎？姓刘的，你是又要我们动手？” “我真没有得到奖励！” “这厮嘴犟，扇他！” “啪啪啪！” 几声清脆的声音，打得刘忠全顿时就不说话了。 “你说没奖励？我问你，你工伤住院了对不对？” “嗯，是的。” “住院费用，你的误工费用，你的营养费用是不是都是医院承担？” “嗯，是的，只是营养费用并没有说，有没有，很难说。” “就当作有。我算了一下，这些钱加起来，两万多，我们要分一半，你还赚了。快给！现在就给。” 刘忠全蒙了。 这不是抢钱吗？ 刚好，手包里，他有一万多元。 给还是不给？ 正犹豫，人家又说话了，“现在不给也行。” 刘忠全心中一喜，逃过今天这一关就行了。 “不过，得给我们写个条子，欠我们一万，每日利息500元，我们不担心你不还。” 自称患者侄子的人阴恻恻地笑着。 “我给，我现在就给！”刘忠全可不想欠下这高利贷，赶紧把一万块钱拿出来。 “嗯，你可以回去向皮院长汇报，他也许又会奖励你，我们兄弟跟随你发点小财，你不会有意见吧？” 刘忠全听得头皮都发麻，被人盯上，真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两个人嘻嘻哈哈走了，刘忠全悄悄地又找到了皮院长，对皮院长诉苦，暗示自己这钱，将来他会在财务中开销。 皮院长装作没听懂，呵呵几声，说：“你回病房休息几天吧，别着急，养好了身子你再来上班。” 刘忠全回去了。 第二天傍晚，回家路上又遇见昨天两人。 “听说你又有奖励了，我们是来分赃的。” “没！绝对没！” “嘴犟，给我打！” “啪啪啪！” 又是几声清脆的耳光声。 “真的没有奖励啊！我冤啊！” “我问你，你是管财务的，你可以在财务上想办法开销，昨天，我们拿走了你1万，你是不是准备从财务中报销5万？” “不可能的。” “打，他嘴犟！” “啪啪啪！” “真不可能！院长不会签字。” “你不会仿冒院长签字吗！今天一张，明天一张，你不搞足5万，一定不会收手，所以，今天，你不给2万5千，我们就准备砍了你的几个手指。你干儿子的手指，听说还被人家养在福尔马林瓶子里，你想不想和你干儿子的手指相聚啊。” 刘忠全打了几个冷噤。 “我现在哪儿有钱？” “没有？没关系，我们很通情达理的，再说，谁叫我们是老朋友！欠着，还是一样的利息，1万，日利息500。” 刘忠全写了借条。 当天晚上就凑齐了25万。 “不够，还有今天的利息。” “今天就有利息？” “对的，半天，750，一分不少。” 刘忠全只好又付了750的利息。 他再也不敢找皮院长了。 不过，他并不怀疑皮院长，皮院长绝对不会给混混通风报信。 他怀疑孙涛。 但是，后来他也不怀疑孙涛了，他偷偷注意过孙涛，他不像养了混混的人。 安静了几天，刘忠全才注意到，赵一霖可疑，因为，赵一霖和他打招呼时，太热情了，热情得超出了正常范围。 没有证据。 不能告他。 惹都不敢惹！ “你好哇。”刘忠全主动向赵一霖打招呼。 “你好。听说你受伤了？应该是工伤吧？” “不，不，这个不算工伤，白打了。” “怎么可以是白打了呢？被患者家属打了，一定要算工伤。要是医院不出，我们科室出，你说说，损失多大，包括医药费、营养费，你说一个数字，我从科室里的绩效中拿出来给你。” 刘忠全一喜，好哇，我损失3万6千。 话到嘴边，他又赶紧说：“不！不！怎么可以让你们出？” “那你就从财务上开支？” “不不，不！我自己承担。” “你的精神太崇高了！你的品质太高尚了！你的人格太伟大了！我要向皮院长请求，号召全院干部职工都要向你学习！” 刘忠全苦笑着离开了。 他越发感觉，这个赵一霖太可怕了。 赵一霖看着刘忠全的背影，哈哈，哈哈，一个人笑了起来。 此时，刘牧樵在手术室里，胡伯龙在紧张地为一个胰腺癌患者做根治术，刘牧樵作为第三助手，站在一边看着他们做手术。 他没有事做。 三助，真的没什么事做，特别是当你遇到一个勤快的二助时，三助真的只有站在那里发呆的份。 当然，也不是绝对没事，他还可以拉钩。 拉钩，一般没有人和你抢。 刘牧樵一边拉钩，一边看着巡回护士的腰肢。 和刘淼比，她的要粗了一围，她的另外两围，又似乎小了一号，她的脸蛋，也很漂亮，但比刘淼略微逊色。 全科医师 第259章 两个女子 嗯，看是好看，但是和刘淼比较，还是有差距。 他突发奇想，安泰医院应该严控进人关，医生只能要博士，护士学历大专以上，护士颜值第一，技术第二。 这是有体会的。 手术室里，发呆的时候，除了看人，真的没有别的娱乐方式。 手机是不能带进手术间的，也没有什么背景音乐，开开玩笑，那些不是全麻的病人听见，也是禁忌。 刘牧樵一肚子的笑话和段子，大师级，30万个，但是，刘牧樵不准备改变自己的性格。 他比较喜欢安静。 不太喜欢控制场面。 讲笑话，过去不是他的长项，现在，他也不想改变自己。 安安静静比较随意。 正想入非非，突然一声“刘牧樵！” 他心里一惊。 此刻，他正看着护士那个不该给别人紧盯着的地方。 “你来！” 胡伯龙第二声。 原来，胡伯龙又遇到了麻烦，大出血，需要徒手止血。 刘牧樵迅速换了一个位置，瞧准方向，把手插进去，抵在胰腺的背面，很快，血被止住了。 “干脆，刘牧樵，下面的你接着试试。” 下面的步骤是剥离肿瘤。 刘牧樵摇了摇头，“这是大手术，我的操作真不行。” “练得几次，或许就会了。你天分高，说不定做几个之后，你就成高手了。”胡伯龙鼓励他。 刘牧樵试着做了一会，沮丧地说：“主任，还是不行啊，下不了手。” 胡伯龙苦笑着说：“你这人啊，真的看不懂。” 接下来，胡伯龙继续。 杜小平看着刘牧樵咽了下口水，哎，要是我是他就好了。 胡伯龙还从来没给机会给杜小平。 手术进行得还顺利，两个小时后，癌症被拿了下来，刘牧樵没有第二次施展的机会。 这台手术，胡伯龙是有思想准备的，他一定要带刘牧樵上台，最后的事实也证明，这个考虑很有价值。刚才的出血，刘牧樵不到一分钟就处理好了，价值非常大。 在平常，这种出血耽搁时间至少在半个小时以上，耗费的资金也是数千元，刘牧樵这么简简单单一处理，时间节约了，金钱也节约了，这就是刘牧樵的价值。 胡伯龙感激地看了一眼刘牧樵。 要是他能够学会肿瘤剥离，学会淋巴清扫，学会胰管肠道吻合、胆道肠道吻合，肠肠吻合，刘牧樵就可以成为胰腺癌的高手。 想到这，胡伯龙又摇了摇头。 没必要培养他。 刘牧樵是要回神经内科的，外科，稍稍知道一些就够了。 …… 从手术室出来，刘牧樵接到通知，有接待任务。 今天是花城神经学会的几位专家来医院参观访问，来的人，级别都比较高，包括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神经科的着名教授。 其中，王教授是教科书的编委之一。 刘牧樵不喜欢陪客，官场语言，他不会，社会阅历也浅，客套话说多了自己都起鸡皮疙瘩。 再说，他和他们是有代沟的。 他22岁，而成名的教授们大多都在50岁以上，和他们聊天，不是一件很轻松的事。 电话是皮院长打来的，不去肯定不行。 再说，刘牧樵也明白，自己不出场，来参观学习的人也不会高兴，现在，医学界，或者说是神经学界，刘牧樵名气很大，都想见见这位神经学上的传奇人物。 刘牧樵来到医院会议室，第一眼就发现，郝教授也来了。 赵一霖坐在郝教授身边。 对面是一排不认识的人。 刘牧樵一进来，皮院长就挥手，“坐这儿！” 他走过去。 身旁十几双眼睛盯着他。 “嘶！” “嚯！” “麦购！” “这么年轻？” …… “这位，就是刘牧樵！”皮院长大声说，他给大家介绍。 接下来，惊叹声再次响起。 “请问刘博士，你今年多大了？” 最近，来访问的人已经有好几批了，每一次，人家都会问这个问题。 “22岁。” “本科？” “是的，实习。” “刚才看了你治疗的病人，太令人惊叹了，你已经攻破了神经科的几道难关，不简单啊。” 刘牧樵笑笑。 “刘牧樵同学，听郝教授介绍，你在很多方面都有很高的成就，譬如影像学方面，你在CT、核磁共振方面很有成就，能介绍一下你的学习方法吗？” 刘牧樵最怕就是这些问题。 我有什么学习方法？ 毛都没有！ 不过，不说说，人家会说我装逼，会说我高傲。 “学习方法嘛，这么说呢？每个人都会有一些特殊习惯。我有个习惯，阅片的时候，比较容易入迷，一看就是一两个小时，看多了，慢慢就成专家了。” 这话，大部分没一点问题，但是最后一句“专家”俩字，有人觉得不是那么很顺耳。 这两个字是从一个22岁的人嘴里说出来，很有些别扭。 就算是在座的很多教授，他们也很少说自己是专家，你一个22岁的人，怎么说得出口？ 刘牧樵笑了笑，他没有说大师就已经是很谦虚了，在他的系统中，专家两字是最低档次。 这是谦虚。 “刘牧樵同学，听说你对儿科也很有研究。” “嗯，是的。” “你的临床经验不足，但是，听说你诊断儿科疾病却很厉害，什么道理？” “碰巧吧。或者说，我更多的是运用了侦探学的知识，我喜欢看《福尔摩斯探案集》，对我的医学循证能力有所帮助吧。” “天才！佩服。” 又问了一些问题，渐渐，皮院长，郝教授和赵一霖把话题接过去了，刘牧樵慢慢松了一口气。 他很快就分散了注意力，他在看人。 来的十多个人，大多数都是专家级人物，但有两个女子显然不是他们一路的人，一个是35、6岁的妇人，一个是25、6岁的女子。 这两个人都很美丽，并且很有气质。 那个35、6岁的女子，五官非常的精致，长得很经典，特别是这双眼睛，透露出来的是睿智、聪慧和魅惑。 一头秀发，瀑布一般，柔顺光滑，发质非常的好，和广告里的美发广告比，毫不逊色。 可以这么说，这样的女人，进入娱乐圈的话，也算是一个极美的女人。 不知道她是干什么的。 另外一个年轻一些的女子则更加透着青春的魅力，她时不时瞥一眼刘牧樵，但似乎又在刻意躲闪。 刘牧樵没事干，干脆看她们俩。 赏心悦目啊。 刘牧樵感觉心里甜甜的。 全科医师 第260章 司马月 “下面，我介绍一下和我一同过来的同事和朋友。”花城的主任委员说。 他指着每一位都做了介绍。 他还介绍了他们主要的头衔，很多都有国际学术界的头衔。 都是些高大上的称号。 赵一霖和他们比，可怜兮兮。他只有两个头衔。 赵教授多一些，也只有7、8个。 而刘牧樵，半个也没有。 “这一位是司马月女士，法蓝西制药企业的总裁，主要是研究和制造神经学方面的药物。这次过来，是慕名而来，听说贵院的医院制剂‘华佗再生丸’很神奇，她和她的助手袁莉就是想来谈合作的事。” 刘牧樵微微一惊。 华佗再生丸合作？ 和美女合作当然好，但是，拿华佗再生丸合作，这个不行，我都已经正式生产了。 司马月朝刘牧樵微微笑了笑。 刘牧樵心里一紧，妈呀，这女人勾魂！ 刘牧樵心跳突然加速。 这是怎么回事？ 人家是一个36、7岁的女人，比自己大了10多岁，怎么会被她勾魂？ 镇定！ 要镇定！ 刘牧樵暗暗对自己说。 可是，做不到。 这女人太魅人了。 “我……我已经在生产‘华佗再生丸’了，现在产能够了。”刘牧樵拒绝对方也很直接。 “我不是说现在，我是说将来，‘华佗再生丸’成了‘准字号’之后，你们药厂的产能就不够了。” 司马月依然笑得很灿烂。 她十分的自信，似乎刘牧樵不可能不和她合作。 “可是，那时候，我的药厂产能也会增加。”刘牧樵提醒对方别太自信。 “没关系，你到时候会有需要的，和我们合作，你会感到非常的愉快。” 刘牧樵看了司马月几眼。 和你合作？当然会很愉快，只是，企业合作，那就不一定会愉悦了吧？ 很难。 刘牧樵是有主见的人，他不会任由别人摆布。 准确地说，他的个性很强。 不过，他不准备较真。 “嗯，也许吧。” 将来的事，不必现在就和人家较真，模棱两可回复别人比较有礼貌。 谁知，司马月却不是这么想的，她说：“我们需要草签一个协议，我先期投资一部分资金，作为今后我们优先合作的投资。这笔钱，可以是1个亿，也可以是5个亿，你做决定。” 刘牧樵心里一惊，这女人真厉害，看准的事不怕下血本。 “我还没发现我们必须合作的理由。”刘牧樵提醒道。 “没错，你们确实没必要和我们合作。但是，我发现了与你们合作的必要性，所以，是我们决定投资。”司马月笑容很甜，很魅人。 “合作，必须是双方的意思，对吧？” “没错，是双方的意思。我们已经做决定了，你们也许某一天会觉得有这个必要性。到那时，我们不就是双方愿意了吗？” “你觉得我一定会寻求合作吗？” “不是绝对，但有这个可能，对吧？” “万一我们不需要合作呢？” “那是我们的事，我们投资失败了，与你们没关系。” 刘牧樵又是微微一惊。 这个人，真不简单。 刘牧樵不由得又多看了司马月几眼。 嗯，确实，这女人不简单，美，是一方面，但眼睛中，透露出来的是睿智和深沉，还有高瞻远瞩。 和她合作？ 聪明人愿意和聪明人合作。 刘牧樵所掌握的30万个企业成败经验告诉他，合伙人是最重要的，是企业成败的第一要素。 投资方向很重，人才也很重要，企业管理同样重要，还有营销，还有构建企业文化。等等，做企业有很多重要的因素。 但是，最最重要的是合伙人。 叶厂长不错。 他是一个很不错的合伙人。 制药企业在叶厂长的领导下，已经开始生产“华佗再生丸”了，产品质量和产能都达到了预期。 可是，这只是一个小型企业。 将来，刘牧樵想，他会有很多的创新，会有很多的研究，华佗再生丸只是第一步。 神经学，不仅仅要神经再生药，还需要有改善记忆的药，要有改善神经元功能的药，还需要有抑制大脑功能退化的药。 也许还有其他学科方面的发明创造。 “你可以介绍一下你们的优势吗？”刘牧樵不再刻意回避，不再防御，他需要进攻。 他想物色一个事业伙伴，一个事业合伙人。 司马月嫣然一笑，笑得刘牧樵感觉到了心悸。 “我们公司是一个中外合资企业，年产值4000多亿，主要生产抗生素、抗癌药物和神经学方面的药物。企业员工4万多人，公司分三个厂区，总部在花城。” “嗯，不错，是一个很大的企业。” “是的，在制药企业中，我们排在前十。不过，我们值得骄傲的地方是药物品种，我们生产的50个品种，其中有30个是没有替代品的。今后，不管遇到什么风浪，我们公司的抗风险能力，应该进入了前三。” 司马月微微笑着，两只酒窝特别的媚人。 她继续说：“我们不追求单纯的产值，我们追求企业的价值，价值永远是第一位，利润是次要的。你认可我的观点吗？” 刘牧樵点点头。 “所以，我们公司拒绝了很多产品。现在，很多赚钱的产品，我们并不生产，这就是因为我们的理念，追求的不是利润，而是价值。我们生产的50个品种，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我们不会向利润低头。” “司总，你这是跟我上课？” “怎么可能呢？你是一个非常睿智的人，我是向你推荐我，推荐我们公司。你应该对我们公司有所了解了，对不对？” “嗯，你很会说话。我想提个问，你们是怎样对待合伙人的？” “我们寻找合伙人必须是志同道合的，否则，我们只寻求产品。” “那我想问，你和我们合作，是寻找合伙人，还是寻找产品？” 司马月咯咯一笑。 “希望刘博士不要生气，首先，我们是寻求产品，对不起，我对您不是很熟悉。要是您能成为我们理想的合伙人，那就是意外的收获，我会很高兴！” 刘牧樵心里一紧。 “呵呵，能不能成为合伙人，我还需要满足一些什么条件？” 司马月突然严肃起来，说：“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说，你必须是企业家！真正的企业家！” 刘牧樵微微一笑，说：“我估计，能够满足你的条件。” 全科医师 第261章 合伙人 这句话，十分的自信。 听的人，没有任何人认为这是狂妄，这是嚣张，就连司马月也是一震。 嗯，寻求已久的合伙人应该就是他了！ “你认为，企业核心竞争力是什么？” 刘牧樵轻轻点头说：“当然是企业文化。文化中最核心的又是理念。所以，我觉得，一个企业的理念就是这个企业的灵魂，也就是它的竞争力的核心。” “请问你要是办企业，你的理念是什么？” “很简单，寻求几个志同道合者，实现我的价值，也就是实现企业的价值。这一点，我和你刚才说的有高度的吻合性。” “嗯，我已经注意到了。你能具体一些吗？” “可以，我的企业和我在医学上研究的目标是一致的。” “这就是你创造企业的价值？” “对的。我只生产我认为有显着疗效的药物，而对于那些似是而非的所谓明星药，我绝对不会去涉猎。” “明星药？你也认为有明星药？” “有，有良心的医生早就注意到了，很多明星药就是骗病人的钱，骗医保的钱，而临床价值微乎其微，甚至还抵不上它的副作用。” “有很赚钱的明星药，你也不准备生产？” 刘牧樵摇头。 现在，临床上，很多销量大，用途广，百病能治的药品其实就是毫无用处的明星药，企业要发财，生产这些药，真的有钱赚。 刘牧樵根本就不会考虑，他只生产具有确切疗效的“华佗再生丸”。 “刘牧樵，我希望我们能够成为合伙人。” 司马月一双美眼，久久凝视着刘牧樵，她感觉，这个决定是对的，眼前这个人是她寻找十年的合伙人。 司马月曾经有过几个合伙人，合作都不到一年，由于理念不同，作风迥异，最终分道扬镳。 曾经和她合作过的有湘仪制药的李总，有哈奇制药的王总，还有美孚制药的曹总。 他们确实都是人才，都是很会赚钱的人才，他们现在都身居企业的高位，有的是总裁，有的是副总裁，他们的企业都赚钱，并且是大发特发的明星企业。 湘仪制药生产的黄梓注射仪据说能治百病，临床用途非常广泛，有的县级医院把它当做神药，见病人就用。 哈奇制药的钙剂，光广告费一年就是20个亿，全国人民从小孩，到老人，全民补钙。它竟然打败了维生素D，成为补钙神器。 而美孚制药的脑黄金，今年过节不送礼呀，要送就送脑黄金！逼得药店不赚一分钱也不得不帮他义务销售，否则，你家药店就上不了台面。 司马月不屑与他们为伍。 司马月生产的50个品种，33个被国家定位基本药物，另17个是价格昂贵的抗癌药，有的被列为自费药，有的被列为部分报销药。 没有一个品种是滞销药。 他们有7个品种根本就不盈利，甚至是亏本的，但是，他们向全世界供货。 这7重要都是治疗罕见病的药品。 可以说，法蓝西制药，在国内是不可替代的企业，它的业绩不是最大，利润也不是最高，但是，业界，一谈到法蓝西制药，没有不肃然起敬的，更没有人敢贬低它。 “刘牧樵，和我合作过的几位合伙人，我们虽然分道扬镳了，但是，我并没有完全看错他们，他们现在都是药企的精英，有的人的成就，比我还高。” “能说说他们的名字吗？” 司马月微微一笑，接着轻轻摇头。 “他们都是名人，也是他们的隐私，算了，我们不谈论他们了，说说我们的合作吧。” 刘牧樵想了想，说：“不急，等我的‘华佗再生丸’正式批准为‘准字号’之后，我们再谈合作吧。” “嗯，那样，你就掌握了谈判主动性。” “不完全。我希望带上一份像样的礼物，这样才体面，对吧？” 司马月咯咯一笑，“实际效果一样。” 刘牧樵也哈哈笑了，“这话没错。” “1个亿到5个亿，这是我们的订金，刘牧樵，你觉得哪个数字比较合适？” 刘牧樵没有装腔作势，很爽快地说，“我先借你3个亿，是借哟。” “知道，3亿行，我们14的利息。” “行，我要改造工艺，生产更高质量的产品，正需要一笔钱。” …… 花城的专家走了。 司马月带着袁莉在清江市逗留了一天，她们参观了刘牧樵的制药企业，指出了一些不足，但更多的是赞赏。 一个只有500人的企业，月产值5000万，效率非常不错，了解了一下工薪，司马月也不住地点头。 平均月工资1万5千的企业真的不多。 就连最底层的工人工资也上了8000，确实是良心企业。 叶厂长是一个精明的人，他的额头上似乎写了两个字：能干。司马月暗暗点头。 这小伙子要是去做明星企业，一定会很出色的。 一定要好好培养，要改造这人。 改变一个人的观念并不容易，但是，司马月有信心。 “刘牧樵，你把叶厂长送到我公司跟班3个月吧。” 刘牧樵没加思索就答应了。 他想，司马月一定是有深意，一定是发现了叶厂长的短处，刘牧樵总感觉，叶厂长除了聪明能干之外，还多了一些匪气，作为真正的企业家，一定要有浩然正气，而不是匪气。 “可是，我这里还有很多事！走不开。”叶厂长提醒刘牧樵，我走了，谁管？ “一个企业，不能缺不了谁，你要把它训练成为一台能够自动驾驶的飞机，一台不会自动熄火的机器。”刘牧樵说。 司马月笑了笑，说：“叶厂长，你放心，我会派一个团队过来，你对他们可以完全放心。” 刘牧樵一听，高兴地说：“今天，你就跟随司总去花城，等司总认为你可以毕业了，你才可以回来。” “好吧。我一定不会辜负刘总您的期望的。哦，对了，你要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三车间的秦班长，你随叫随到。” 刘牧樵一听，心里一紧。 明白了。 “你把秦班长也带到花城去，我这里不需要他。” 刘牧樵这句话说得比较严肃。 叶厂长是聪明人，赶紧闭嘴。 傍晚，叶厂长跟着司马月上了飞机。 全科医师 第262章 又见朱冰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 神经科大楼正式封顶，下一阶段就是装修。 司马月派来了一个团队，10个人。 一上任，他们就做了一系列的改进，在征求了刘牧樵的同意之后，正式提出了企业文化建设。 3亿资金早就到账了。 最现代化的设备也进了工厂。 最新一批产品令刘牧樵眼前一亮，这才是超极细微的中药粉末，吸收率应该可以提高3倍以上。 自然，随之而来的就是疗效的提高，成本的降低。 这一天，刘牧樵才从神经内科监护室出来，手机响了。 朱冰打来的。 很久不见朱冰了。 刘牧樵飞快地回到寝室，换了一套新衣裤，还打了一条领带，然后打车去了江边的观景阁。 清江是一条有着悠久历史文化底蕴的母亲河，流域有5000万人口，过去，它还是一条重要的交通要道。 在这条大江两岸，留下了很多的文化古迹。 观景阁是十大名阁之一。 观景阁在江中心的状元洲上。 一句“阁中鸽鸽飞阁不飞，洲上舟舟动洲不动”的对联享誉千年。 现如今，状元洲已经是清江市最有名的5A级景区，这里每天的游人上万。 在观景阁上，最高两层开辟成了高端茶厅，消费很高，人均都在500以上。 人均500的场所，其实是不对外开放的，只有拥有特殊VIP的客户才有机会进入。 朱冰是本省有名的富贵千斤，朱圣熙的独生女儿，她要月亮，朱圣熙不敢给她摘太阳。 可以说，朱圣熙能够去的地方，朱冰都可以去。 状元洲一般是不准私家车跑的，但朱冰开着她的保时捷横冲直闯，一直开到观景阁的楼下。 还有一个中年人帮她守车子。 刘牧樵在洲上只能是步行，还有300米，朱冰就看见了。 一辆保时捷呼地一声，嚣张地冲到他的面前。 “上车！” 朱冰笑得花一样美丽。 他都闻到花香了。 “这里不是不给开车的吗？” “可以的，VIP是可以的。” 刘牧樵这才注意到了，玻璃上，有一个显眼的牌子，上面写着：“特别通行证。” 来到观景阁顶楼，有几个很有身份的人，坐在靠窗的位子上悠闲地喝着茶，看着风景。 朱冰似乎对这里很熟，径直选了靠窗的座位。 很安静。 古色古香。 有种怪怪的香味，格外撩人。 看着朱冰红扑扑的脸蛋，刘牧樵觉得，朱冰这个名字不该有一个冰字。 她哪里冰了？ 热情、奔放、充满了青春魅力。 “很想见你了，今天一下飞机，才在家里吃了一顿饭，就约你出来了！”朱冰笑着说。 “你还去吗？” “后天就要走。” “怎么这么快？” “临时决定回来的，万圣节。” 有钱人真是任性，2、3天时间也回来打一转，一两万块钱的机票，他们就好像是买瓶矿泉水。 “就因为想你爸妈了？” “哪里，是想你了。” “想我？” “对呀，不行吗？” “行行行，我也想你。” 朱冰摇头说：“不信。你在医院，这么多的护士姐妹，你又长得这样好看，你会想我？你安慰我的。” “真想你。” “好吧，就算是想我吧。不过，刘牧樵，实话告诉你，你不想我，我也不会有意见的。” “为什么？” “因为，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刘牧樵心里咯噔一下。 “你有男朋友了？” “嗯，对的，娃娃亲。” “他好看吗？” “好看？哎！丑死了！矮、丑、厚嘴唇、大龅牙。” “啊？你怎么也和我一样命苦啊！” “怎么，你也有女朋友了？” “嗯，也是娃娃亲，又黑又丑，地包天。” “咯咯咯！” 朱冰笑得可欢了，“原来，这世界痛苦的人不止我一个啊！你真好。” 刘牧樵看了朱冰美丽的眸子，流露出一丝同情。 “你父亲怎么舍得？” “父亲说，男人无丑相，人家有才，还有财。” “你家还缺财吗？” “不缺，但是，我父亲说，要门当户对。” “哦，门当户对，哎，我妈妈也是这么说的。” …… 两人沉默了一会。 “刘牧樵，你准备怎么办？” “我啊，肯定是要休了的。我不要，管她长得怎么样，反正，我是准备自己找一个。你呢？” “我嘛，我只对你说，我也有这个意思，这句话，你别和我老爸讲哟。不过，话又说回来，我爸说的，男儿无丑相，也对，我想哪天偷偷看他一眼，要是勉强，那我就谨遵父命，要是恶心的话，我就准备逃婚。哎，刘牧樵，我们怎么都这样苦命啊！” 这个话题，最好不多聊，烦心！ 刘牧樵喝着一杯也不知多少价格的茶，他是喝茶的高手，知道这茶的价格不是一般人喝得起的，也许，是某些人一年的收入。 刘牧樵没有矫情，轻轻抿了一口，一种很满足的感觉。 朱冰似乎没什么感觉。 “刘牧樵，你得帮我一个忙。” “说。” “我有个老师，一个星期前中风了，我想你给我一些‘华佗再生丸’。” “好的……不过，上面有要求，这药是不能出口的，担心……失密。” “啊呀，是保密处方？” “暂时是的，等在在国外申请专利之后，就可以解密。” “那就算了。” “不，我送你两个疗程的药吧，不过，你一定自己保管好，看着你的老师吃下去。” “嗯，好的。那就谢谢你了。” 刘牧樵给鲁路打了个电话，很快，鲁路就送来了8个星期的华佗再生丸。 刘牧樵和朱冰的约会一直到晚上11点，朱圣熙两次打电话过来，朱冰才依依不舍和刘牧樵分手。 “刘牧樵，我们同病相怜，你要多和我联系。我和你联系过好多次，你经常处在关机状态。” “是的，我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工作，关机的时间很多，等我有空了，你又上课了。” 刘牧樵说。 其实，刘牧樵所说的话，并不完全是事实，在他的骨子里，对富家女子有种排斥，门当户对，在刘牧樵心目中已经生根。 他更多的时候想的是刘淼，而不是朱冰。 不过，平心而论，刘淼和朱冰不是一个档次，一个是山中野花，一个是花卉园中的名贵品种，她们之间的差异是显而易见的。 就要分别了，朱冰突然说：“刘牧樵，亲我一下！” 刘牧樵心里一颤。 急迫、渴求的冲动漫布全身。 全科医师 第263章 大手术之前夜 清江的夜，格外的宁静。 刘牧樵在安泰医院附近下车以后一个人漫步在河边。 很久没在河边散步了。 偶尔，在树丛中传出几声哼哼声。 刘牧樵没有停留，也没有刻意快走。 就在刚才不久，朱冰在他怀里也是这样喘息的。 这种声音，对于刘牧樵来说还比较陌生。 很令人陶醉！ 非常撩人！ 刘牧樵的汗毛都被激活，每一个细胞都在呐喊，他的脏器都处在亢奋之中。 刘牧樵努力控制了自己。 人家是富家女。 不是自己的良配，何况，她已经有了未婚夫。 富人家的娃娃亲多半是要履约的。 他们有强大的力量可以抗拒外来的干扰。 刘牧樵苦笑不已，自己有一个丑陋的未婚妻；而一个有钱的，又美貌如花的朱冰，竟然也有个难看的未婚夫。 哈哈。 哈哈。 刘牧樵一边走，一边苦笑。 他不得不承认，朱冰，真的是太美丽了，并且还那么的温柔和可人。 刘牧樵差点失去理性。 但是，庆幸的是，刘牧樵最后战胜了自己。 河风带有一点甜味，清澈的河水，灯光的倒影使得它更加亲切。 自从上次和丁大爷在这里钓了一次河鱼之后，刘牧樵没有再来钓鱼，甚至连钓鱼的装备也没有添置一件。 他担心钓鱼上瘾之后会荒废医学。 他有志于成为医学大家，不能因为其他的爱好耽搁医学上面的成就。 看看时间，12点30分了。 回家吧。 明天还有很重要的手术要做。 明天是周末，本来是刘牧樵做飞刀的日子，但有一台大型手术要做，胡伯龙再三对刘牧樵说，希望他能够留下来帮忙。 一台胰头癌手术，风险值很高，胡伯龙都不敢自己主刀，家属在胡伯龙的推荐下，请来了着名的协和龙教授。 龙教授是国内胰腺癌手术的权威，他是世界级别的大专家，做胰腺手术已经超过40年了。 做了超过40年的胰腺手术的人，全世界也找不到几个。 据说，一般人需要花7小时做的胰腺癌，他3小时就能做完。 胡伯龙为了慎重起见，还是把刘牧樵留下。 当然，胡伯龙并不是怀疑龙教授的水平，这么多年了，谁听过有龙教授拿不下的手术？ 但是，龙教授也是人，是人就可能遇到难题。 有过两次教训的胡伯龙，现在做胰腺手术，他不敢不带刘牧樵，他的徒手止血技能太厉害了。 再说，胡伯龙还有一层意思，自从那天见过刘牧樵三刀开腹的绝技，他都不敢再开腹了。 胡伯龙最少也要6刀才能完成开腹。 留下刘牧樵一是为了开腹，二是为了止血。 在龙教授面前炫耀一下刘牧樵的开腹技巧！ 刘牧樵回到寝室，本来想洗一个澡，但又不忍心，身上，还有朱冰身上的香味。 他没有洗澡，他想，枕着这股香味睡觉，晚上一定会梦见朱冰的。 很快，刘牧樵进入了梦乡。 他没有梦见朱冰，梦见的是他的未婚妻。 太丑了！ 他被吓醒了！ 半天再也没有了睡意。 等他第二次朦胧睡下之后，突然，一阵急促的铃声惊醒了他。 “紧急手术！” 电话里传来的是赵一霖的声音。 赵一霖是个非常敬业的科主任，有急诊，他亲临现场，哪怕是半夜三更。 刘牧樵瞄了一下手机时间。 4点46分。 刘牧樵睡了几个小时了，清醒了，精神很足，根本不需要回气丸。 也许是用过护肝液、健脑丸等药品的缘故，最近，刘牧樵觉得，他的体力、精神和体质都比过去好多了。 那天他打篮球，惊奇地发现，他的速度，他的体力，他的弹跳，没人可比。 他试着跑过一次长途，从安泰医院跑到二马路的孤儿院，仅仅用了65分钟，并且还不感到累。 下次清江跑马拉松，他一定报名。 他发觉自己的体力相当的充沛。 这很可能与护肝液这一类的药品有关。 至于补肾的药物，他不敢试，因为不知道吃了它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一路小跑，很快就到了神经内科监护室。 鲁路在做准备，他剃的光头比不上文兴宇，不过，也不错了。 赵一霖，邹医生也到了。 刘牧樵在阅片灯前看了几分钟CT片。 “血管瘤啊。”刘牧樵嘟哝了一句，“先减压，救了命再说，明天再请神外做介入。” 这是过去几个月的流程，血管瘤都转神经外科。 自从神经内科开展微创穿刺技术以来，神外就很少有吃得饱的时候，他们现在唯一优势就是开展了颅内介入治疗，对脑梗和血管瘤的治疗要强于神内。 也正因为神外开展了血管介入，赵一霖就放弃了在这一块的努力，今后，神经精神中心建立，神内神外就是一家了。 他很可能是神经科精神中心的大主任。 所以，他对神外还是比较友好的。有适合神外的病人，他都会主动送过去。 “今晚先救命，最近接二连三死了几个，1的死亡率红线都靠不住了。”赵一霖还是很在乎死亡率的，现在的死亡率是096。他给自己下达的指标是，小于1。 刘牧樵自己动手。 他觉得这个病人救活的价值很大，人家才39岁，正是上有老，下有小，人生巅峰。 他很快就穿进了血肿腔。 一边放血，一边注意病人的反应。 还不错。 160毫升之后，压力变小了，没有活动性出血。 “报告一下病情。” “心率133次分，偶有室早；呼吸，潮式，每分钟30次；血压Hg;瞳孔针尖样。” “观察一会。” 他准备把穿刺针留在血肿腔里，观察一段时间，看有没有再出血。 刘牧樵示意鲁路过来，由他掌控穿刺针。 10分钟过去了。 30分钟过去了。 60分钟过去了。 刘牧樵骑在圆凳上转着圈。 赵一霖托着下巴，闭着眼睛在那打瞌。 邹医生在玩手机，时不时“叮当”一声，不知和谁在玩微信。 这么晚了还不睡，肯定不是什么好鸟。 他不时嘿嘿笑几句。 王艺看着刘牧樵转圈圈。 “你不晕吗？”王艺看着都晕了。 “不晕，我做航天员应该不会有问题。” 刘牧樵又反过来转。 “你别动，我来推。”王艺走过来，抓着刘牧樵的肩膀，往左猛推。 刘牧樵飞快地转着。 鲁路咽了一下口水。 他也是只单身狗。 他一边观察针孔有没有鲜血冒出来，一边偷偷看着王艺和刘牧樵玩得欢。 全科医师 第264章 大手术 第二天的手术确实是很大。 安泰第一次有协和的大教授来到，医院号召大家打扫了一下卫生，以一个新的形象迎接京大医院的大专家。 大专家龙教授九点钟到达了安泰医院，在医院接待室里稍稍休息了片刻，就起身去普外科。 孙涛今天是一助，胡伯龙是二助，杜小平是三助，蒋薇薇是四助，刘牧樵则是N助了。 先在普外科看病历。 龙教授看了很久的核磁共振片。 似乎他在犹豫什么。 胡伯龙很是关注龙教授看片子的态度，他越是看得久，越是说明一个问题，手术难度大。 整整看了15分钟。 “有难度，但还是可以做。”龙教授回过头，脸色比较严峻。 孙涛赶紧说：“龙教授说了能做那我们就有信心了，哪有难得住龙教授的困难？” 龙教授转过头看着孙涛：“你是学医的吗？” “是啊。” “那你说这种外行话？我以为你是外行呢！只有你们搞行政的才说这种话，什么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你是口号喊多了，对吧？” 龙教授几句话非常严肃。 孙涛赶紧说：“龙教授批评的对。” “你是一助？” “对的。” “我不要你做一助！重新安排。” 孙涛脸色顿时惨白。 胡伯龙也不好怎么处理。 “你是主任？你做我的一助，这个副院长，你就不要上台了，行政做多了，我担心你的职业精神已经丢尽了。” 孙涛脸色很不好，但还是说了几句客套话，坐在一边不参加病例讨论了。 “科学，还有很多未知，每一个患者，都是一场新的战斗，我们面对的病魔，是赢是输，谁也说不清楚。我做胰腺手术4、50年了，失败案例多着呢！即便是最近，我也有失败。在病魔面前，我们谁也不是神。嗯，这个患者，我估计的成功率最多就是八成。” 龙教授说完以后，接着就开始跟患者家属谈话。 “你们是患者家属，对吧？我跟你们说，患者的病情，我们现在只能根据CT，核磁共振片进行分析，而病情到底怎么样，得等到手术中才能确定，甚至有这种情况，手术做不下去，也有因为止不住血而死了的，你们都要有思想准备。” “好的，好的，请教授多费心。” “费心，这句话不需要你们讲，我从京城飞过来，就是为了让手术成功，要不，我来干嘛？” “龙教授国内第一，一定会成功的。” “嗯，你们也别恭维我，成功失败，很多时候不随意志转移，主要是患者本身的病情，有时候没办法完成。你们要有这方面的准备。” “好的，我们有思想准备。” “那好，那我就能轻装上阵了。” 在众人的簇拥下，龙教授来到了手术室。 他皱了几下眉头，很明显，对手术室的档次不满意。 一阵忙碌之后，龙教授、胡伯龙、杜小平、蒋薇薇、刘牧樵上台了。 龙教授看了几眼刘牧樵，重重地皱了几下眉头。 他对于刘牧樵的上台非常不满。 他会拉钩吗？ 一般情况，和龙教授一起上台做手术的，最少也得是副教授以上的人，今天竟然上了两个不是副主任医生的医师，真的是岂有此理。 但，他没有愤怒，和下级医生闹情绪，他没有这份闲心。 龙教授的飞刀超出了普通飞刀范畴，他的目的不是为了几个钱，钱对他来说，意义不很大，他做飞刀是爱好，目的是培养胰腺手术的人才。 他到哪里做手术，上台的都是一些对胰腺手术感兴趣的高年资医生，他们参加一台这样的手术，收获都会很大。 别看他的脾气很大，在手术过程中，他的脾气很好，并且还会详细地讲解每一个过程，每一个细节。 手术成功了是一种收获，让台上的每一位医生获得知识，提高一个境界，则是他更大的收获。 这是他的爱好。 人，各就各位。 龙教授奇怪地看着刘牧樵。 此时，刘牧樵站在一助的位子上，他手持手术刀，等待最后一道命令。 咦，你这是干嘛？ 龙教授看看刘牧樵，又看看胡伯龙。 此时的胡伯龙站在4助的位子上。 “你们谁是我的一助？”龙教授问。 “我。”胡伯龙说。 “那你站那里干嘛？” “我先让刘牧樵开腹。” “他能开腹吗？” “能的，能的，他开腹开的不错。” 不错？ 你一个小哥开腹能够开得不错？ 是不是你们见识太少了？ 龙教授开腹是顶尖高手，他平常都在5、6刀之下做完开腹，在他最鼎盛时期，经常能做到4刀开腹。 近些年，有些退步，或者说不再刻意追求刀数，所以，6刀是比较常见的。 他本来想自己来开腹，让这群乡巴佬见识一下我龙某人的绝技，但还是放弃了。 有必要吗？ 我都已经是国内第一人了，还和这些普通医师较真？ “好吧，你开腹吧！” 龙教授不屑地看了一眼刘牧樵。 可是，第二眼，他就惊呆了。 刘牧樵笔直地一刀划下去，内行一看，这可不是一般的高手。 第二刀下去，已经进入腹腔。 第三刀，腹膜打开了。 仅仅三刀？ 龙教授想找点毛病出来。 没有！ 一丁点都没有。 整整齐齐。 传说中的三刀开腹他令人不敢相信了！ 龙教授准备提几个问题。 他没提。 一个问题也没提。 还用得着提问吗？ 事实都摆在这里了，仅仅三刀，止血也仅仅是纱布和电刀，一个结扎都没有。 “叮！” 自然，刘牧樵又收获了一个宝盒奖励。 中级宝盒。 刘牧樵轻轻在空中一指，宝盒打开了。 一本厚厚的书，《空腔脏器吻合术——大师级，附个病例》。 刘牧樵一个哆嗦！ 空腔脏器吻合那可就是一门很广泛的手术技能。 肠肠吻合、胃肠吻合、胆肠吻合、胰肠吻合，等等，都属于空腔脏器吻合术。 一般，这些吻合都是在主治医生以上才有机会做，有些吻合得是主任医生才有机会做。 譬如胰肠吻合术，一般的医生是没有机会做的。 还有胰管之间的吻合，都属于高难度的吻合术，有一丝丝的差错，就会形成瘘管，并发症就难以收拾。 全科医师 第265章 高级宝盒 刘牧樵收获了一本《空腔脏器吻合术》，这可不是一般的收获，有了这些技术，普外科，肝胆科，他就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肝、胆、胰、胃、肠的手术，最常见的并发症就是形成瘘，治疗非常困难，非常的复杂。 就拿肠瘘来说，基本上囊括了肠道手术死亡病例的百分之九十。 胰脏就更不用说了，它的并发症按照严格意义来讲，胰腺手术的并发症高达50，其中，瘘管原因导致的并发症占了九成多。 所以，胰脏手术掌握了胰管之间的吻合，基本上就消除了并发症。 肝胆手术也是一样的，瘘管形成，几乎成了难以克服的障碍。 刘牧樵获得了《空腔脏器吻合术——大师级》，那么，在安泰，在清江市，还有什么敌手吗？ 刘牧樵不打哆嗦都不行啊。 刘牧樵刚才这个哆嗦几乎每个人都看到了。 不过，所有的人都理解错了。 都以为，这是刘牧樵爽成这样的。 是的，遇见谁都会爽得一塌糊涂，三刀开腹，就连龙教授这样的大国手都做不到，能不爽吗？ 刘牧樵退了下来。 他和胡伯龙换了一个位子，站在4助的位子上。 “我有个疑问，这小哥既然有这么高超的外科技能，难道不可以让他做一助？”龙教授问。 “他不行。他才是一个实习生。” “呵呵，他是实习生？” “是的，到外科实习快一个月了，练就了一手开腹的好技术。” “难以置信。好吧，我们开始。” 龙教授瞟了一眼刚进来的孙涛。 他穿着一身参观衣，虽然脸色还是那样沮丧，但是，他不愿意失去这个机会。 做龙教授的助手是没有机会了，参观，他还是一定要参观的。 刚才刘牧樵这一手三刀开腹的绝技没有看到，但他很希望，今天，刘牧樵能出一次手。 他想看龙教授的笑话。 要看他的笑话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遇到大出血。 不知道是疏忽，还是对龙教授太信任了，胡伯龙仅仅备了两个血。 按照常规，胰体、胰尾手术才备2个血，胰头癌，至少也是3个血，除非是中早期癌症。 手术进展还算顺利，一个小时后，分离到了胰体的背面。 不得不说，龙教授的水平确实是一流的，他一边做，一边讲解。 做到现在这个阶段，胡伯龙至少要两个半小时，孙涛也差不多，而杜小平就要3个小时。 “出麻烦了。”龙教授嘟哝了一句，“粘连很厉害。” 他话音才落，随即又一句更糟糕的话冒出来了。 “血崩了。” 胰头癌手术时，最不喜欢听到这几个字，血崩了就意味着用常规方法不能止血的出血。 龙教授经常遇到这种情况。 他的徒手止血很厉害，大多情况他都能止住。 他虽然说了句“血崩了”，但语气中并没有太焦虑，似乎还有满满的自信。 他在徒手止血。 5分钟过去了。 10分钟过去了。 “备了几个血？先输3个。” 龙教授下了口头医嘱。 “只备了两个。” “怎么只备了两个？至少要6个！”龙教授轻喝一声。 他皱了皱眉头。 今天遇到麻烦了，止不住啊！ 他没有援兵。 在国内，遇到再难的手术，他也只能挺，硬挺过来。所以，他从来不会指望别人来帮忙的。 龙教授的额头冒出了一粒粒的汗珠，护士已经帮他擦了三次。 “龙教授，你歇一下手吧。”孙涛说。 “歇下手？你没注意到现在是紧要关头吗？怎么回事！血，还没输上？”龙教授渐渐有了脾气。 没有人敢做声。 血，送到了。 “开三个通道！快速输血。”龙教授嘘了一口长气。 “龙老，你歇息三分钟，让他试试。”胡伯龙说。 “他？谁？” “让刘牧樵试试。” “开玩笑！”龙教授怒了，“你不知道这是一道鬼门关吗？胰腺手术死在手术台上的，九成是这道鬼门关过不了！” “龙老，也许刘牧樵行的。” 到了这个时候，再不让刘牧樵上，是对病人不负责。孙涛硬着头皮说了一句。 “他行？” 龙教授并不是一个死要面子的人，但是，他绝对不相信一个实习生能够掌握高超的徒手止血技巧。 徒手止血，那是外科医生的最高境界之一，没有几十年的摸爬滚打根本就掌握不了。 刚才刘牧樵开腹时展现了一下超凡的本领，但那是开腹，是在人体表皮上做文章。 而现在，要用手指指腹感觉出血点，这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即使是做了快50年手术的龙教授，他也不能感受细小动脉血管和小静脉出血。 不过，既然胡伯龙说了，孙涛也说了，不满足一下他们的提议，等会真的收不了场，他们会把责任推到我头上。 “好吧，刘牧樵同学，你来试试。” 刘牧樵没有谦虚，很快就和胡伯龙换了一个位子，把手伸进胰体背面。 渐渐，血变少了。 三分钟后，又是一个清晰的视野。 龙教授睁大眼睛。 他做到了？ 太不可思议了。 刚才，自己用了快30分钟，刘牧樵仅仅用了3分钟，这……碰巧？ 不！不是碰巧！ 内行人一看就知道，这不是碰巧能够做到的！ 龙教授不得不停下手来，认真看了几眼刘牧樵。 “你留下来！做一助，帮我完成这台手术。”龙教授一个字一个字说。 刘牧樵说：“我不会。” 接着他就退到了4助位子。 就在此时，脑子里“叮”了一声。 一只金光闪闪的……宝盒……什么？这是…… 高级宝盒！ 第一次出现高级宝盒！ 刘牧樵不由得打了几个哆嗦。 太令人激动了。 他迫不及待要去打开。 这个时候，他发现，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他。 因为，他刚才的那几个哆嗦非常的夸张，并且还带着夺魂的哼哼声，这神态，手术台上的人都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蒋薇薇的脖子都红了。 就连龙教授这样的老人，也回想到了难忘的新婚之夜。 这么爽？ 是不是太夸张了，怎么可以爽到这个程度？ 蒋薇薇看着刘牧樵出神。 全科医师 第266章 顶尖技术 刘牧樵的脸也红了。 “对不起，刚才，太兴奋了。” “嗯，可以理解。”龙教授点点头，“你掌握了一门高深的技能，成功止住了罕见的出现，兴奋，那是正常的。” 但是，你可以不要哼哼。 这哼哼声，非常不雅。 对，这里只有男性倒也无所谓，但是，还有几位女士，并且还有未婚的。 龙教授没说出后面的那些话。 手术继续。 刘牧樵不敢去开那个高级宝盒。 道理很简单，打开宝盒，他不激动是不可能的！ 高级宝盒里，一定是非常高级的技能。 一门穿刺技术，就已经把刘牧樵带到了今天这样的成就，再来一门高级的技能，这辈子，可以大块吃肉了。 刘牧樵只好耐心等待手术结束，他要躲起来打开这只高级宝盒。 千万要与医学有关才好啊。 不要烹饪的！ 不要钓鱼的！ 也不要喝茶的！ 要与医学有关的！ 最好是治疗老年痴呆症，或者治疗癌症。 当然，刘牧樵也知道，即使开到治疗癌症的，也不可能有治疗癌症的特效方法。 治疗癌症，那不是什么高级物品可以解决，而应该是终极物品，这东西，不指望，一辈子也开不到。 但是，开出一个治疗某方面疾病的专家，那还是有希望的。 《儿科疾病大全》，专家级，是中级物品，还是高级物品？ 《穿刺技术大师级》，是中级，还是高级？ 它们都是系统开启的，并非宝盒里开出来的，是中级，还是高级很难确定，但可以肯定，高级宝盒一定不会比它们差劲。 比《烹饪大全》要好；比《湘菜精华》也要好。 比它们好就行了。 手术在继续。 龙教授一边讲，一边做。 又一个小时过去了。 “糟了。” 龙教授突然惊呼。 “怎么？” “与腹主动脉粘连了，再剥，就可能真的无法收拾了！” 龙教授很气愤。 他恨今天的运气实在是太糟了！ 才闯过血崩这一关，现在又遇到与主动脉粘连，剥下去，风险极大，别说龙教授没这方面的经验，即便是有，他也不敢继续做下去了。 “怎么办？”胡伯龙说。 “还能怎么办？撤！”龙教授说。 “嗯，也只能这样了。我去和患者家属沟通一下。”孙涛主动请缨。 “还是我来。” 龙教授说话的分量非常足，他的人气值很高，达到了9800，离1万只差200了。 所以，龙教授和患者家属谈话，还从来没有失败过，他的气势压倒一切。 孙涛也跟着出去了。 胡伯龙也跟着出去了。 他们有义务保护龙教授。 龙教授和守在手术室门口的家属通报了情况。 “那没得讲，你龙教授都做不了的手术，天下也没有几个人能做的下了，辛苦你了，龙教授，手术费我们照拿，一分钱不会少。” 患者家属通情达理，他们一点也不埋怨医师。 “我有个规矩，不成功的手术，我分文不取，你们的好意我领了，抱歉，胡伯龙主任，找个地方给我休息一会，等会，我坐7点的飞机回去，晚上10点，我还有一台手术。” 胡伯龙和孙涛陪同龙教授离开了手术室。 手术室里，只留下了杜小平、蒋薇薇和刘牧樵三个手术医生。 杜小平说：“我们关腹吧。” “好的，点下纱布数。” 蒋薇薇开始清理纱布了，开腹的手术，纱布数一定要对数，一块也不能少。 “1、2、3……”蒋薇薇在数。 “1、2、3……”巡回护士也在数。 两人数的数量必须一致，并且还要和手术前的数量完全相等。 手术室里，有时为了找一块少了的纱布，翻肠倒胃，一次又一次数，两三个小时对不上数的事并不少见。 对不上数，绝对不能关腹，这是原则。 她们在数数。 刘牧樵忍不住了，趁人不注意。 开！ 打开了高级宝盒。 一本厚厚的书，8开的大书，闪着金光，上面几行英文，焕发着光芒。 《胰腺癌根治术——宗师级，附实例》。 刘牧樵一阵哆嗦！ 他知道这门技术的份量！ 顶尖技术！ 顶尖人物！ 普外科学术界，至尊级别的大佬。 胰腺癌手术例，当今世界上再不可能找到第二人。 一般来说，胰腺癌做了300例就算是专家，3000例那是大师。 就是龙教授这样的顶级人物，40多年的时间，也只做了1万多例，和刘牧樵的3万例比较，差距不是一点点。 刘牧樵打了一阵哆嗦之后，又打了一阵，杜小平看着他，心里在琢磨，这厮是不是癫痫发作啊？ 蒋薇薇也发现了。 她不得不提醒。 “刘牧樵！儿童不宜啊”。 刘牧樵一惊。 赶紧镇定下来。 为了掩饰刚才的不雅，他赶紧说：“杜老师，我们继续做下去吧。” “做啥？” “手术啊。” “手术？我不会。” “我知道你不会，但是，我会呀。” “你会？” “会。” 杜小平不信，说：“你一直都不会，怎么突然就会了？别开玩笑，这样的手术超级难，连龙教授都拿不下，你就别胡闹了。这患者还是一个活人，还能活三个月，不是给你练手的。” “杜老师，想不想到沪市，京城做飞刀？”刘牧樵引诱道。 “想啊，不过，那是梦想而已。” “嘿嘿，别下早了结论，有的梦想是可以实现的，我们三个把这个病人拿下，今后，我们就成大专家了。” “别逗了，怎么可能呢？我没这个能力。” 刘牧樵笑着说：“你拿不下，这我知道，但是，我已经告诉你了，我能够拿下。” “你真的能？” “对。” “别逗了。” “你就看我拿下它。” “等会弄破了腹主动脉怎么办？” “不会！你听我的不会错，这个患者的手术我能够做下来，在我的手术之后，这个患者再活3年不是大问题。” 胰腺癌是癌中之王，特别是胰头癌，更是王中之王，活三年，你这是吹个谁听？ 杜小平呵呵笑了起来。 麻醉师何巧也笑了。 三年？ 三个月差不多。 “老弟，我们还是现实一点，玩别的，譬如玩伤口，玩开腹，我支持你，但是，这个病，我们还是别玩了。” 杜小平当然知道胰腺癌手术的难度。 做飞刀？ 到沪市、京城做胰腺癌飞刀，这样的梦想，太可笑了。 刘牧樵真的不知天高地厚。 哎。 全科医师 第267章 手术成功 杜小平终于动心了。 刘牧樵的奇迹又不是没见过，说不定他真的能够拿下这台手术，那可是一举成名天下知。 他成功了，自己也跟着沾光，今后到京城、到沪市做飞刀，可以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了。 “行，你试试，不过，千万别勉强。”杜小平说。 杜小平同意了，蒋薇薇没有不同意的理，她是下级医生，不可能否定主任医师的决定。 何况，她也做着同样的梦。 刘牧樵做飞刀，肯定会带助手，带杜小平，带我蒋薇薇的可能性是最大的，早听说了，刘牧樵外出做飞刀，和赵一霖、邹医生分钱，一分钱都分成三份。 一个月跟他出去两次，一年下来，兜里就会有不少的钞票，到时候，买车买房都不是梦。 再说，即使没钱，跟着刘牧樵出去玩两天，不也是一种享受吗？ 刘牧樵站在C位，开始在腹腔中探索，不一会，脸上露出了喜色，分离并不难啊。 他是徒手分离。 腹主动脉外面是有粘连，但在宗师级手里，这种粘连并不是不可分离，刘牧樵仅仅用了16分钟，就分离成功。 他又清理了附近的淋巴和细小的血管。 清扫淋巴和细小血管是手术的另一个关键。 个实例经验，刘牧樵做得又快又好。 清扫很顺利，也很干净，他对患者的预后信心满满，局部复发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手术做了近一个小时，清扫得十分的彻底，作为一助的杜小平根本跟不上节奏，人家刘牧樵太快了，太干净了。 刘牧樵也很惊讶。 手术非常的顺利。 流畅和享受。 杜小平成了拉钩的。 蒋薇薇除了拉钩，还负责术野的清理，刘牧樵两手并用，做得很是快活。 肿瘤被切除了。 刘牧樵又开始吻合胰管，尽可能地让切断的胰管吻合。 杜小平看着看着，脸色都变了。 这么小的胰管，刘牧樵竟然也能够吻合，他吻合的胰管超过胡伯龙的3倍，这是什么概念？ 并发症可以减少百分之八九十。 也许还不止。 吻合完了胰管，又开始做胃肠吻合。 十二指肠和一部分空肠已经切除，把空肠拉上来，与胃吻合在一起，接着又做了胆道和空肠的吻合，胰管与空肠的吻合。 杜小平的脸色很不好，不是嫉妒，而是崩溃。 差距太大了。 胃肠吻合，胆肠吻合，胰肠吻合。 这三大吻合，在过去，胡伯龙需要两个小时，孙涛年轻，也需要一个半小时。而杜小平，则需要3个小时。 刘牧樵仅仅有了半个小时，并且，质量更好，吻合得更加完美。 胰头癌手术三大难关，一是分离、二是清扫、三是吻合，都需要高超的技术。 杜小平是识货的，他不得不崩溃了，自己成为胰腺癌手术高手的希望已经泡汤，要追上刘牧樵，再过500年也没希望。 刘牧樵不仅仅是动作快，流畅，干净，而且要用完美两个字来表达才行。 做完了，刘牧樵又重新检视一遍，又仔细观察了一下胰体，没有发现任何渗出物。 准备关腹。 又开始数数。 77块纱布一块不少。 45件器械一件不少。 严格数物品是众多医疗事故中总结出来的经验之一，过去，丢一两块纱布在患者肚里的，丢下止血钳在腹腔里的事并不稀罕，就是因为没有好好地对数。 “你们谁来关腹？”刘牧樵问。 “还是你亲自关吧，一个这么好的作品，不忍心损坏了。”蒋薇薇说。 刘牧樵一想也对，这个患者是自己所有的手术中，难度最大的，品位最高的手术，确实是一台艺术作品。 他亲自缝合。 杜小平拿着癌症组织来到手术门外。 “怎么还没出来？”家属第一句话就是质问。 他们在两小时前就接到手术失败的通知了，关腹，醒麻药，怎么用了两个小时呢？ 这样的质问，是很自然的。 “手术非常成功。”杜小平没有理睬质问，挥了挥手中的肿块。 手术非常成功？ 什么意思？ 骗谁呀？ 龙教授都早已经走了，你在这里宣布手术成功！ 杜小平微笑着说：“确实，手术很难，龙教授中途放弃了，但是，我们剩下的几个医生一商量，就这样放弃，病人最多能活3个月，要是把肿瘤拿下来，生存3年问题不大，也许5年也没问题，还有可能完全治愈。所以，我们几个医生一咬牙，最终把手术做成功了！” “……” 沉默。 沉默。 谁敢相信啊。 “我告诉你们，手术主刀是刘牧樵，刘博士，他是一个天才，他的手术比龙教授还厉害。” 刘牧樵是谁？ 你们怎么就没告诉我们，有一个刘牧樵刘博士的存在？ 他是临时请来的？ 刚好，这时，刘牧樵出来了。 “他就是刘博士。” 他？ 又是一阵沉默。 好一会才有人问：“他就是刘牧樵？手术是他做的？” 刘牧樵挥了挥手，笑着说：“手术很成功，要是没有远距离转移的话，有治愈的希望。” 很多人还是在怀疑。 杜小平又挥了挥手里的组织，“你们来看，这就是切下来的癌症组织，很完整，只有这边有些粘连，刘博士做了干净的清扫术，估计，局部复发的可能性不大。看到了吗？后面的人，挤进来，这个，对，这就是胰腺癌，癌中之王。” 看了实物以后，有人相信了，有人半信半疑。 怎么可能呢？一位小哥就把龙教授都拿不下的手术拿下来了。 也有的人在想，龙教授的5万块钱不是可惜了吗？ 龙教授出诊，并不看出诊费多少，给多给少他不会有意见，他就是因为热爱，就是为了挑战自我。 他喜欢做手术。 当然，他这样全国绝对顶尖的高手，出诊费太少，也不行，至少，出的价钱要符合他的身份。 此时，龙教授正在医院附近的一个五星级宾馆休息。 他睡了一觉。 刚才的手术虽然只做了两个小时，但做得很不顺手，太累，特别是今晚10点还有一台手术，他需要一会。 醒了。 看了看时间，到机场还早，于是打开手机，翻看一下今天的新闻。 全科医师 第268章 龙教授 龙教授看了一会新闻，有人敲门。 进来的是胡伯龙和孙涛。 他们的表情很古怪。 既是欢喜又是悲哀。 “怎么啦？病人死了？”龙教授警惕地问。 他在几十年的医生生涯中，没少见过手术中死人的，即便是后来成了高手，手术越做越大，死人的事也经常会发生。 但是，无论如何，死人，对医生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都会为死人深深内疚，哪怕是自己并没有任何责任。 “怎么死的？” “没死。” “没死，那你们这样悲戚？” “是……手术成功了。” “什么？我没听懂。” 胡伯龙大声说：“他们把手术做下来了。” “什么？他们？谁他们？”龙教授急切地问。 “我们不是下台了吗？剩下几个医生，你记得那个刘牧樵吗？刘牧樵把手术做完了，并且还很成功。”胡伯龙说。 龙教授沉默了好一会，他得消化一下刚才的内容，太难消化了。 半晌，他才问：“你是说，我们三个走了之后，留下的那三只菜鸟，他们把肿瘤切下来了？” “嗯，是这个意思。” “主刀的，就是那个三刀开腹的刘牧樵？” “嗯，对的。” “你信？” “嗯，我看到了标本，不信还不行。” 龙教授又沉默了。 他一脸的怀疑，一脸的仓皇，一脸的怒气。 孙涛很想笑。 但是，这绝对不可以，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还要装出非常难过的样子。 “那，我问你，胡伯龙，你这是什么意思？”龙教授愤怒地问。 “这……我没懂。” “既然你们有了刘牧樵，为什么要请我？” “我们也不知道刘牧樵能做胰腺手术啊，他其实也是第一次。” “第一次？什么概念？” “刘牧樵也是第一次做胰腺手术。” “第一次做胰腺手术？” “嗯，是的。” “怎么可能！” 龙教授凌乱了。 他做了胰腺手术40多年了，技术是靠积累的，不可能取巧，更不可能第一次就主刀，何况是难度非常大的胰头癌手术。 孙涛忍住笑，说：“龙教授，确实是这样的，我看了标本，很完整。另外，根据杜小平主任医师所描述，他清扫淋巴时做的十分的完美，他做胰管吻合的时候，吻合的胰管，比教科书上要求多了3倍……” 他静静地听着。 “他做胃肠吻合、胆肠吻合、胰肠吻合只用了30分钟……” “什么，你再说一遍！” “他只用了30分钟。” 龙教授脚一软，瘫坐在沙发上。 他知道这几个吻合只用30分钟的概念。 绝顶高手！ 龙教授在壮年的时候，有过45分钟的记录，但是想突破45分钟，非常的艰难。 30分钟，根本就不敢想。 “我要见刘牧樵！” 刘牧樵来了。 “你说说手术过程！” 手术过程。 呵呵，在今天之前，他一句话也答不出来，现在，他已经是宗师级的胰腺手术大医了，叙述整个胰腺手术，太简单了。 他用了10分钟时间，叙述了整台手术的步骤。 龙教授认真地听着。 没错，很完美，自己也做不这样完美。 他又提了几个问题。 刘牧樵都回答的很好。 “我想看你一台手术，什么手术都行。”龙教授想了片刻，提出了这个要求。 可是，现在没安排手术，而龙教授要到沪市做手术，怎么看？ “跟我去沪市！” 他也没征求刘牧樵的意见，就给他的研究生打了一个电话，“你过来一下，帮刘牧樵订一张去沪市的机票。” 很快，龙教授的博士过来了，要了刘牧樵的身份证号码，订了机票。 “和我去沪市一院，有一台胰腺手术，难度很大，我想你去主刀。你不会有意见吧？” “没有。” 刘牧樵回答得很干脆，有大型胰腺手术做，期待呀！ 做胰腺手术比做脑干手术复杂得多，也更刺激，更加令人激动和享受。 敬业爱岗，不是一句口号，做到这个程度，刘牧樵，只要有手术做，他就高兴，累点，没关系，钱，有没有，问题不大，即便是不给出诊费，他也愿意。 见刘牧樵答应了去沪市，龙教授心中的纠结被清除了，他见识一下刘牧樵手术。 如果比自己差，他准备把真传传给他；如果比自己强，他准备退出江湖，今后专门写着作，教学生，或者设计手术，再由刘牧樵执行。 封刀。 他想到了封刀。 今后68岁的龙教授，体力已经大不如前了，他只是没有遇到一个可以接班的人。 现在有了——可能有了，虽然不是自己的弟子，但有问题吗？重要吗？ 没问题。 是不是自己的弟子并不重要。 他已经在国内国外享誉了很多年，前几年，差一点点就成院士了，由于某种原因，落选了，后来，一气之下，连申报的兴趣都没有了。 他的弟子遍天下，他的崇拜者更是数不清，京城、沪市的胰腺专家，都尊他老大。 有了这样的声誉，他还有什么可追求的？ 他感到寂寞。 他带了不少的学生，希望学生中有人能够长江后浪推前浪，但是，他没有遇见这样的人。 成为高手，光凭努力是不够的，还需要天赋，他的学生中，有可造之材，但是，并没有天赋秉异的人。 寂寞久了，他希望有几个对手，华山论剑，一个人有什么意思？ 他结交了不少朋友，西欧的、东欧的、日籍的、美籍的，他们都是一流的胰腺专家。 日籍教授滕策就是一个天赋秉异的高手，他还不到四十岁，就在胰腺领域获得了极高的成就，这个人做飞刀是满天飞，一天可能到三个国家。 滕策来过京城，也在京城做过手术，龙教授做过他的一助，他的手术真的非常漂亮。 不过，龙教授在滕策面前，并没有挫败感，滕策的手术厉害，龙教授的经验丰富，他们在京城一连做过10台手术，5台滕策主刀，5台龙教授主刀。 从现阶段来看，他们不分上下，但在不远的将来，滕策肯定是要超过龙教授的。 龙教授很想培养一个可以与滕策匹敌的学生。 全科医师 第269章 沪市一院 刘牧樵见龙教授带他去做飞刀，高兴得不得了。 蒋薇薇，杜小平都使劲地咽着口水，他们盼着刘牧樵一声召唤。 刘牧樵没有带他们，他不想摆架子，人家龙教授都没有带太多的人，只带了一个博士随行。 多带一个人，患者家属就要多出一分钱。 这次带来的博士还没正式上手术台，只是帮龙教授做生活料理。 刘牧樵跟着去了。 沪市一院是国内最高级的医院之一，他们拥有的高级别教授，普通人很难想象。 不过，这样的医院一点也不固步自封，他们的胸怀是宽阔的。 他们经常外出会诊和手术，同时，他们也请别人来会诊和手术。 他们请来的专家，都是一流的、顶级的，除了能解决问题，还必须为他们传授知识。 沪市一院是沪市医科大学附属一医院，和上次刘牧樵去的神经精神医院一样，他们是姊妹医院。 沪市一院是综合性医院，每年的业务量吓人，两百多亿，住院床位数15万张，工作人员不下3万人。 这3万人，18万是本院职工，12万是进修、实习和研究生。 沪市有专门的胰腺外科。 开设胰腺外科的医院，在全国都只有几个这样的医院，。 他们的胰脏治疗与国际接轨，代表着当今世界上最先进的医治水平。 刘牧樵一点也不紧张。 他拥有宗师级的胰癌治疗水平，他相信，即便是沪市一院的胰腺外科，也很难找到对手。 今天晚上的手术是一个老干部，68岁，才从岗位上退下来不久。手术本身的难度大是一个方面，另外，他的身份也要求不能一般对待。 也就是说，这台手术，他是请来了国内最高水准的医生帮他做。 本来，手术，还轮不上龙教授，人家首选的是日籍教授滕策，因为行程问题，他无法近期飞过来。 第二人选是法籍教授邦太，他也是现今最活跃的教授之一，也是因为行程太挤，排不过来。 第三个人选才是龙教授。 本来，按理说，龙教授已经非常不错了，没必要请国外的教授，但是，年龄摆在这里。 外科医生光有经验不行，还得有体力和手、眼的灵活性。 这一点，龙教授是处在弱势的。 68岁的人还在手术台上已经很少见。 龙教授虽然68岁了，但每周6台手术，有时候还做到8台的，最长他站十几个小时，中间只休息15分钟。 车子在机场出口等。 一台奥迪A6，进口的。 随车来接的是患者的儿子，在石城做进出口生意。 坐上去，有点挤。 龙教授坐在后排，挤了3个人。 这不能怪接待的人，人家买飞机票时，是两张，现在多出了一个刘牧樵。 龙教授坐在司机后面的位子上，闭着眼睛，他得休息一会，今晚夜班，做到凌晨是大概率事件。 他也希望能够做到凌晨。 这样的手术做6、7个小时很正常。即便是龙教授全程主刀，最少也要做3个多小时。 提前结束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手术失败。 跑这么远来做一台手术，失败，对人的打击很大。 今天，对于龙教授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日子，一台手术遇到两次难关，幸亏有刘牧樵救驾。 今天他要看看刘牧樵的手术，如果真的厉害，那他就要收刘牧樵做博士研究生——硕博连读的。 让刘牧樵成为自己的继承人，龙教授是很高兴的，他有1万多病例经验可以传授给刘牧樵，再加上他天生的手术技能，成为一代名医，可能性非常大。 车子开得格外的平稳。 这台车，这个司机，都是患者在任时的老车、老人，开车技术一流，很少有急刹车的时候。 即便是患者的儿子，也喜欢坐他父亲的车子。 “没想到您带了两个博士。”患者的儿子很抱歉，后面挤三个人，确实让龙教授受委屈了。 “没关系，挤一挤，都不是外人。” 龙教授不太在乎这点委屈，他为人很随和，只是在学术上非常的严肃。 他也没介绍刘牧樵，他已经把刘牧樵当作自己的学生了。 他承认刘牧樵的手术技能很厉害。 三刀开腹，他是亲眼见到的，徒手止血，他也是亲眼见到了，那么，肿瘤最后被他拿下来了，又有什么理由怀疑呢？ 但是，龙教授并不认为刘牧樵是一个胰头癌手术的高手，因为，手术还包括手术术式的设计，手术过程的修正，甚至还有临场的临时变更。 这些，都需要有扎实的知识和丰富的临床经验。 龙教授承认，也只有这种可能，那就是说，刘牧樵还只是一个有巨大潜力的学生。 手术技能只是手术的一本分，另一部分是手术设计。 可以说，手术设计才是最关键的。 “家父这次生病，发现得比较晚，现在全部指望就在龙教授您身上了。”患者儿子说，“哦，对了，小姓李，您可以叫我小李子。” 刘牧樵“噗”忍不住笑了一声。 “李总啊，胰腺癌一旦诊断就到了晚期，所以才说他是癌中之王。我，看了远程发来的CT和核磁共振片，手术难度有挑战性，假如手术能够做下来，那才是治疗的第一步，如果拿不下来，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龙教授说。 “请动了您这样的大医，我想应该拿得下。”小李子说。 “呵呵，这样恭维我可不敢接受。我一年中，总有几台手术拿不下来，你父亲，我就没有把握。” “龙教授，你说，有几成把握？” “六、七成。” “哦。六、七成啊。” “嗯，要是没有价值，我不会霸蛮摘除肿瘤，胰腺手术并发症太多。” “好的，我理解，打开，发现没价值，那就不霸蛮。” …… 刘牧樵一边欣赏着街景，一边听人家说话。 听得出来，龙教授还是有压力的。 这，完全可以理解，到沪市一院做飞刀，本身就有压力，加上患者本身的身份，没有压力倒是奇怪。 “龙老，我弄到一张虎皮，交给你学生手里，怎么样？”小李子突然说。 “虎皮？” “对，从国外弄来的。” “不要！” “很难弄到的，送给您做一个背心，老人穿着对身体有好处。” “不要！”龙教授有点脾气了，“这些没科学的东西，我不喜欢！” 全科医师 第270章 他主刀 到了沪市一院，胰腺外科的主任出来把龙教授接进去。 这里，龙教授来过几次，做了几台手术，每次，都是胰科的主任做他的一助，他们已经很熟。 “龙老，请动了您，又可以聆听您的教诲了。”主任姓潘。 “你这小子，也学坏了，什么聆听教诲，你们只别背后说我的坏话就行了。”龙教授笑着说。 “龙老，这个患者，不是你说有手术机会，我们真的不敢下手。” 潘教授他们讨论过几次，几次讨论的结果都是不宜做手术，认为下不了手术台的可能性很大。 而家属，是非常愿意闯一下。 所以，潘教授征求了龙教授的意见。 龙教授笑着说：“你别下结论太早了，谁对谁错，还很难说，也许你们是对的。” 说着，电梯门开了，进来一个美丽的护士，手里抱着一个穿刺包。 她一进来就看着刘牧樵。 刘牧樵也看着她。 她似乎并不认识潘教授，潘教授也不认识她。 医院太大了，每天碰到的都是陌生人。 很好看。 刘牧樵才看了空姐，飞机上的空姐确实不错，但和现在这个护士比，又差了一个档次。 才看了几眼，门又开了，又进来两个护士，又是两个极美的。 她们又是盯着刘牧樵看。 刘牧樵也没客气，眼睛根本就没有躲闪，迎着人家的目光看去，直接把人家的目光逼回去了，还被逼得几张大红脸。 “到了。” 潘主任提醒。 刘牧樵才恋恋不舍出了电梯。 走在宽敞的走廊上，刘牧樵心里还是有小小的激动，再过几个月，安泰医院的神经精神中心大楼就要建起来了。 那栋大楼的装修风格，就是参考了沪市一院的，设计和材料都是一样的，唐副院长带队，来了十几个人。 这座大楼的装修非常有现代气息，即便是再过几十年，这种装修也不会落后。 一路走过去，病床满满的，很多人身上插满了管子。 胰腺手术就是这风格，从手术室出来，3、4根管子那还算好的。 胰腺科很大，有120多张床位，在全国排在第二位，算是顶级的胰腺科了。 龙教授有些应接不暇。 每一个医生都上来和他打招呼。他们都曾经听过他的课，他在医生中，威望极高。 他的人气值达到了9800，离1万仅差200，被人敬仰，自然是有道理的。 刘牧樵和龙教授的博士冷落在一边，他们没有丝毫的怨言。 在这么高级的医院，里面的普通医生都牛得不得了，何况这里有众多的副教授和教授。 他们不鸟刘牧樵和那个博士，没有一点问题，因为，他们本身就是教授、副教授，刘牧樵应该叫他们老师。 病人的资料送过来了。 龙教授在看片子，他看得十分的认真。 足足看了20分钟。 他的脸色没什么明显变化，直到潘主任问他，“如何？” “我还是先前的看法，有机会。” 有机会，就是有可能，这话给人的底气不足。 “请龙教授说一下手术设计，顺便，帮我们上一堂课。”潘主任说。 “嗯，好的，我就谈谈这个手术的设计……”龙教授也不客气，都是老熟人了，也用不着客气，他开始谈论手术的具体步骤。 刘牧樵听了一会，心里很快就明了龙教授的设想，他现在关心的是影像学片子。 刘牧樵从人群中挤过去，来到阅片灯前，认真看着核磁共振片。 在获得高级宝盒之前，刘牧樵对胰腺的影像学片子没有什么经验，现在有了《胰腺癌根治术大全》之后，看片子就如同看实物，清晰而又具有立体实景。 他看得很认真。 他看到了每一根血管，每一处的粘连，预见到了什么时候会出血，什么时候会影响附近脏器。 看完片子，他脑子里等于做了一次手术，放电影一样。 “没问题。一点问题也没有。最多是有惊无险。”他嘟哝了几句。 而此时，刚好是龙教授在做结论。 他说：“虽然会很困难，但还是有机会的，六成，不，五成把握还是有的。” 谁知这句话一落，刚好刘牧樵那句话接上了。 没问题？ 没有一点问题？ 这结论是你下的？ 这个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看着他。 刘牧樵还沉浸在核磁共振片里。 “没问题，看似很难，其实并不太难，有九成九的把握。”他还在嘟哝。 “刘牧樵，你觉得不难？有九成九的把握？”龙教授问。 刘牧樵一惊。 “呃……是的。” “好，这个病人，你主刀，我做你的一助。”龙教授正想看刘牧樵的手术，他这么自信，那干脆让他上。 这话一说，很多人疑惑起来。 你这是想让你的学生做主刀？ 龙教授见大家疑惑的眼神，笑着说：“没错，我想看看刘牧樵同学的手术。” 潘主任说：“你的学生，这么年轻就能主刀了？这台手术，是不是难度太大了一些？” 他的几个疑问号，不但没有让龙教授改变主意，而且是更加坚定了他的决心。 “不给他一点难度，我担心看不出他的真实水平，也许，这台手术难度正适合他。” 潘教授又问：“刘博士的水平，你平常没有测试过？” “平时？我今天才认识他。刚才，我在清江的安泰医院，认识了他，听说他做了一台高难度的胰头癌手术，可惜，我没亲眼看到，所以，带他来这里，我想亲眼看看。” 这几句话一出，更多人摸不清头脑了。 “他不是你的学生？” “暂时还不是，不过，明年我一定要招收他。” “你想今天让他主刀？” “对的，他的外科技术可能比我厉害。” “这，有这个可能吗？” “有的，完全有，我已经见识了他一些能力，等会，你们也见识一下吧。” 虽然潘主任有不同的看法，打死他也不会相信刘牧樵能够拿下这台手术，但是，既然龙教授坚持，那他也没有多话讲，反正，等一下都会上台，临时变更主刀也不会出大事。 又讨论了几句，接着就起身往手术室里走。 刘牧樵把手插在兜里，跟在后面。 今天是一台大手术，他有主刀做，心里爽极了。 全科医师 第271章 完美的大手术 手术的规模很大，档次也很高。 刘牧樵做主刀，龙教授做一助，潘主任做二助，另外三名副主任医生做三、四、五助。 有五助的手术，那叫超级手术。 另外，在示教室里还坐满了一群教授、副教授、主治医生。 手术室其他配置也很足，麻醉师是一院有名的麻醉师，他也是被家属点名的，800块钱的点名费；护士有五个之多，其中一个是高年资的器械护士，常年配合胰腺外科的手术，能力比一般的副教授还强。 可谓是精兵强将。 问题有。 有一个。 就是主刀的刘牧樵。 他行吗？ 严重怀疑。 就连龙教授本人也怀疑。 他做好了随时把他换下的打算。 手术开始了。 刘牧樵没有让一助，或者二助开腹。 他亲自开腹。 一刀划下去，笔直的，不深不浅，用纱布一抹，血也止住了。 第二刀，直接进入腹部。 第三刀，刀锋一转，挑开了腹膜。 热气腾腾的肠子呈现在眼前。 三刀！ 沪市一院的教授、副教授们齐声惊呼！然后，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落在刘牧樵的脸上。 这是传说中的三刀开腹？ 在这里的教授、副教授们，能够五刀开腹的有两个，加上龙教授就是三个。 现在来一个三刀开腹的，不惊讶可能吗？ 都知道三刀开腹的概念，这属于最高境界的外科技能，外科医生追求一辈子的本领。 这小哥，竟然有这样惊人的天赋。 不能小看他。 继续手术。 配合还算可以，手术台上，六个医师，一个器械师，玩得飞转。 龙教授很多年没做一助了，最近一次，还是在一年前配合滕策做了5台手术。 做一助略有些生疏。 不过，还算可以，前面半个小时，七个人配合的还可以。 但是，随着手术的进展，龙教授有些跟不上了，潘主任也跟不上了，刘牧樵的速度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只用了半个小时，他就开始做淋巴清扫了。 按照平常的进度，这个时候应该还在剥离，这个环节还有第一道鬼门关。 谁知，刘牧樵仅仅半个小时就完成了剥离。 龙教授和潘主任都有些手脚慌乱，要不是他们拖延了时间，刘牧樵的进展会更快一些。 “你可以慢一点吗？” 终于，龙教授恳求了。 “对，你慢一点，第一次配合不太适应，你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潘教授也有种喘不过起来的感觉。 刘牧樵“嗯”了一声，放慢的动作。 刘牧樵在认真清扫淋巴。 刚才，他在剥离肿瘤的时候，其实是遇到了风险的，龙教授和潘主任都看得清清楚楚，肿瘤有粘连，并且还与腹主动脉粘连了。 还有出血。 刘牧樵轻描淡写就处理了。 龙教授心中有数了，今天，真的遇到大高手了，今后，自己再也不能以国内第一自居了。 潘主任也看出了门道，他心中惊骇得几乎要崩溃。 潘教授在胰腺外科界，虽不敢和大佬级的龙教授、李教授、宋教授三大巨头比，但在第二梯队中，他绝对是佼佼者，再过几年，龙教授他们退出江湖，那么，潘教授也将脱颖而出。 他实际上的操作能力和手术设计能力并不比龙教授他们差，只是资历少浅而已。 现在突然冒出一个刘牧樵，对潘主任等人的打击可不是一点点。 自古英雄出少年，这个少年也太不可思议了。 他颠覆了医学界的常识，更颠覆了外科领域的基本原则。 数学、物理、化学，经常会出一些天才，牛顿就是在年纪轻轻时发现的三大定律，军事上，年轻有为的就更加数不胜数了。 但是，医学，一致认为需要经验的积累，特别是外科，技能需要长时间的训练。 可是，这个少年颠覆了这一切。把所有的铁律，破坏得一塌糊涂。 刘牧樵放慢了速度，手术进行中。 淋巴清扫结束了，开始切除瘤体。 这又是见真功夫的时候了。 刘牧樵基本上按照龙教授术前的规划，整整齐齐把瘤体切下来了，一眼就看得出，他切瘤体时心有成竹，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可以说，切除的部分恰到好处。 不多，也不少。 龙教授自忖，他很难做到这一点。 潘教授也微微出汗，这样精准地切除，太难了。 他们不知道，刘牧樵之所以切除得这样完美，关键是他看核磁共振片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计划。 别人看到的是胰腺的表面，而他看到的是胰腺的内部结构，这就是为什么他在切瘤体时又看了两分钟核磁共振的原因。 切下瘤体之后，接着就是切除十二指肠和空肠的一部分，然后开始做吻合术。 胰管的吻合是减少并发症的关键，也是一个相当耗时间的步骤。 龙教授年龄大了，每次手术到这一步时，就会萌生退意，对他来说，细小的胰管是他的一道坎，关键是眼睛不好使。 龙教授和潘主任交换了一下位子，龙教授把一助的位子让给了潘教授。 胰管的吻合必须配合，一个人做不了。 吻合了几根，潘教授感到压力巨大，他分离胰管的速度，根本跟不上刘牧樵吻合的速度。 没办法，只能硬挺，等最后一根胰管吻合之后，他几乎累趴。 他不得不把一助又让给三助。 然后是最后一道工序。 胆肠吻合、胃肠吻合、胰肠吻合。 半个小时，这三个吻合完成。 最后，轻点纱布和器械。 令护士不能淡定的是，刘牧樵整台手术仅仅用了13块纱布，这和往日的7、80块，甚至100块相差太远了。 刘牧樵亲自关腹。 一个完美的关腹又一次令教授们震惊不已。 这时，有几个人抬头看墙壁上的电子钟，从开腹到关腹的最后一根缝线打结，总共用了2小时56分。 这还是在有人拖后腿的情况下。 潘主任等人似乎还不愿意离开。 虽然是一种打击，但不得不承认，看一场这样的手术，是莫大的享受。 示教室里的教授们久久没人说话，他们都在思考一个问题，我今后该怎么办？ 等他们清醒过来之后，嗡嗡的声音炸起，世上还有这样的少年？ 龙教授还在回忆手术中的每一个细节。 他找不出毛病。 他也很难相信，没有几万台手术经历，怎么可能达到这种境界呢？ 全科医师 第272章 他是最好的 刘牧樵第一次做完了一台完完整整的胰头癌根治术手术，对他来说，今天爽得都以为自己成仙了。 回到胰腺外科医生办公室，他被要求给大家讲解一下手术的细节。 潘教授最为后悔的是，没有全程录下来，只有一些医生间间断断用手机录制了部分视频，这太可惜了。 本来，完全可以做教学用。 有很多人想提问。 问题先收集拢了，刘牧樵和龙教授、潘教授一起商量，挑选了十个问题。 “先歇息一下，喝口水，15分钟后，我们再集合，答完疑，我们再去食堂吃点夜宵。”潘教授安排。 现在的时间是凌晨2点。 护士送来了泡茶、咖啡和可乐。 加夜班，胰腺外科比其他科室更加习以为常，他们的手术经常在七个小时以上，下午安排的手术，常常要做到深夜。 所以他们科室的后勤服务也做得比较好，泡茶、咖啡、小米稀饭、鸡汤和面条，不要出科室就能吃到。 刘牧樵选择了一杯浓茶，西乡白茶，口感还不错。 龙老头子精神有点萎靡了，到底是年纪大了。 刘牧樵等会要讲课，他用了一颗回气丸，精神好像是早上起床，好得很。 “刘博士，你研究胰腺有多久了？” 又来了。 潘教授忍不住想问这个问题。 刘牧樵微微笑了笑，做了一个鬼脸，表示歉意。 你这个问题，我不准备回答。 “我们知道，，一个外科医生，培养的时间不能少于十年，一个外科高手，没有三十年的训练是不可能的。你才20多岁，不可思议，能不能分享一下你的经验？” 另一个在示教室看了全程的教授问。 刘牧樵转过头，微微笑了笑。 这个问题性质是一样了，刘牧樵也不准备回答。 “我们开始吧。”刘牧樵知道这样等下去，问题会更多，不如尽快进入正题，完事后，吃点东西，早点去宾馆睡觉。 他明天还得赶回清江市。 潘教授作为主持人，主持这一场答疑会。 “第一个问题，刘博士，你在大约30分钟的时候，你的手伸进了胰体背面，这个动作之前我们发现出血了，你是去止血吗？” “是的，这是瘤体血管破裂，我使用徒手止血术，用了十几秒钟，把血止住。胰头癌最常见的风险，第一就是出血。所以，掌握好徒手止血，在手术中减少风险意义重大。”刘牧樵说。 这话一出，很多人出汗了。 这话没错，胰头癌的时候，经常遇到血崩，止血很困难。 但是，话说回来，徒手止血真不容易练，在座的，徒手止血算潘教授能力最强，但是，成功的概率也只有6成左右，大部分还得一边让它出，一边继续剥离，腾出视野之后才能够结扎止血。 接着第二第三个问题，一直问到第十个问题。 刘牧樵都很简练，又突出了重点，把问题讲透了。 龙教授背上微微出了一层汗水。 这厮懂得的比我还多！ 我还带他做博士？ 笑话！ 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也带不了，招他为博士生，最后是谁带谁就很难说了。 龙教授有1万多手术经验，而刘牧樵答疑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渊博知识，似乎还不止1万个病例经验。 这很不好理解。 事实已经摆在这里了。 虽然很多人还想提问，但潘教授没有推延时间，答完十个问题之后，他们去食堂吃夜宵。 一院的食堂有四个，两个普通食堂，两个职工食堂，其中第四食堂专门提供高档食品的。 医院的高档食堂，健康问题不值得怀疑，食用油、食材都是一流，一院这样的大医院高级食堂，厨师是高级厨师，消费也不轻松。 它们不以盈利为目的，但吃一顿，费用也不轻松，一顿自助餐，成本价就是80元，吃点菜，一桌下来也是两千，还不包括酒水。 夜宵是患者儿子小李子请的。 本来，医院有规定，特别是最近八项纪律抓得紧，一般是不会去吃病人的。 但是，这个患者不同，特别是小李子态度很诚恳，再说，钱，对他来说更不是问题，所以，十几个手术有关的人都被他请到了第四食堂的高级包厢里。 真的就是夜宵。 主食是稀饭。 刘牧樵喝了一口。 嗯，味太美了。 刘牧樵生活一直比较简朴，谢院长也没给他奢华的机会，平日，一碗下锅粉就已经让刘牧樵觉得是人间美味了。 现在，一碗稀饭，刘牧樵心里暗暗叫好，他确实没有吃过这样好吃的稀饭，比下锅粉好吃多了。 其实，刘牧樵不知道的是，这碗稀饭，价格不菲，68元一小碗，里面是南美的小米、南湖的鲜虾、云贵的鸡枞、东北的松茸，再加十几种坚果。 小吃就更加眼花缭乱，二十多种小吃，还有八种酸甜醇厚的酱菜。 刘牧樵根本就不知道什么价格，这一桌，加上酒水，一顿夜宵，他们吃了元。 小李子终于还是问了。 “我父亲的预后会是怎么样？” 潘教授不好回答这个问题。 龙教授犹豫了一下，说：“手术是非常成功的，如果3年内没有远距离转移的话，有希望长期生存。” “那太谢谢了。” “我已经说过，胰腺癌的5年存活率非常低，你们也不能抱太大的希望。光是手术来讲，那是非常成功的。” “谢谢，谢谢龙教授，谢谢潘教授，以及各位。” 龙教授嘿嘿一笑，说：“不过，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手术不是我做的，我是一助，主刀，是这位刘牧樵医生。” “他？” “嗯，对的，是他。就目前来说，国内手术做得最好的应该是他。即便是和国际上的高手比，我可以说，他不会比滕策差。”龙教授说。 “这么厉害？”小李子还没缓过神来。 “嗯，刘牧樵同学全程操作手术，总出血量不到100毫升，这在胰头癌手术中，几乎是不可以想象的。” 潘教授接着说：“我们平常做得最好的，出血量都是300毫升以上，像你爸这种病情，出血在1000毫升以上，那很常见。” “那，太谢谢了。” 全科医师 第273章 战略伙伴 刘牧樵的飞机缓缓在清江机场降落，一下飞机就接到一个信息，赵一霖在机场出口等他。 “主任，你怎么知道我坐这趟飞机？”刘牧樵有些感动，主任一直对他这么好。 “哈，你还不知道吧，医院都轰动了，你在沪市一院做了一个高难度手术，你还在手术台上，我们就知道了。”赵一霖说。 “哟，这是谁直播的呀？” “沪市一院有个姓江的医生，在示教室里观看了你的手术，他是胡伯龙的同学，打电话来问你的情况。” “哦，这么回事呀。” “他们没有留你？” 刘牧樵嘿嘿一笑，“留了。龙教授还直接要我去京城，参入他的团队，他退出江湖，隆重地把我推出来。” 刘牧樵所说的都是实话。 昨晚，他们住在医院附近的一个五星级宾馆里，龙教授做了他两个小时工作，要他加入他的团队。 龙教授是有独立工作室的，他的原单位是陆总医院，8年前办了退休手续，就成立了一个独立工作室。 他特批可以超区域行医。 从陆总医院出来，龙教授可以说是满天飞，国内国外，省内省外，到处有他的身影。 他对刘牧樵说：“刘牧樵同学，你加入我的团队，我金盆洗手，所有的手术都由你主刀，我负责设计手术，负责你的资格问题，也就是说，有我在，你手术的权限就无限大了。懂吗？” 懂啊！ 刘牧樵没有医师资格证和执业证，他什么手术也不能做，将来，他晋升医师、主治医生、副主任医师，这段时间大约需要十年以上，即使破格，也要十年左右时间。 而这十年时间里，刘牧樵由于受到职称限制，有很多手术做不了。 也就是说，做高难度手术，最少也要十年以上时间。 跟着龙教授，这一切都会在他的庇护下，什么手术都可以做，等到龙老走不动了，刘牧樵多半也会破格成了教授，被多名大学聘请为兼职教授。 更重要的是，刘牧樵呆在安泰，即使是附属医院，等一个高难度的胰腺癌手术，也是守株待兔，一个星期等到一两台那是运气好。 而跟着龙教授，有做不完的手术，赚不完的钱。 现在，龙教授限制了手术次数，主要是因为他年事已高，一周五台手术是他比较合理的工作量。 加入龙团队，手术多少，完全可以自己决定，每周5台、10台自己说了算。 至于赚钱，那就不用多说了，一般行情，龙教授出动，5万是基数，10万也不多，遇到那些大款，在命运攸关的时候，出手几十万，几百万，都是一句话而已。 假若你硬要人家拿出一个亿来，估计也不会太吝啬。 惜命是每一个人的本能，而那群有钱人，在命与金钱之间衡量得失，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刘牧樵同学，你现在需要一个平台，恰好，我又有这个平台，我金盆洗手，你上，国内你没有什么对手了，你的对手是国外的那群精英，滕策，邦太，刘易斯，川朗普，哈顿。你和他们较量，多有意思啊。” 这种诱惑真的很大。 胰腺癌宗师级，刘牧樵称雄世界，并没有太大问题，确实，他现在需要有一个平台，而龙团队正好可以提供一切。 加入？ 对，加入！ 加入这个团队之后，就可以一步登天。 名，享誉天下不成问题，每天飞来飞去为高端客户做手术，钱，那是源源不断，滚滚而来。 “你知道吗？在国际上做一台今天这样的手术，普通开价是30万美金，特殊开价就不用说了。滕策一年光是缴纳的个人所得税，就是一个贫困县的财政收入。你想想，一次手术，你拿1、20万美金，加上有些大金主，一笔大款打在你的账户上，刘牧樵，你发财了！” 龙教授嘿嘿笑了几声，接着说：“钱，那是第二位的，关键是一辈子有手术做，做手术，多爽，你应该是有体会的。我啊，是爽了一辈子了，有学讲，有手术做，我就满足了。只要有3天不做手术，我心里就慌得很。所以，很多人说过年好玩，我却最不喜欢过年，我更喜欢有手术做的日子。” 龙教授是个医痴，一辈子热爱手术和讲学，也正因为他的执着，所有才有这样的成就。 龙教授接着说：“我这个团队，另外还有主任级医生3名，副主任级医师7名，常年保持有20名左右的博士生和进修生。 我的团队设在京大医院的3号楼的11层，拥有50张床位。每年为京大医院贡献两个亿的营业收入。” 龙教授说完这些，笑着说：“刘牧樵，怎么样？加入我的团队，应该可以让你心动了吧？” 谁知，刘牧樵摇摇头。 他想好了。 他可以在胰腺外科打酱油，在这个方面他已经是宗师级了，他不仅仅追求做手术的快感，他还要追求更多的未知。 虽然说，做胰腺手术确实很爽，但是，他有另外的想法。 癌症，到底是还没有攻克的疾病，手术做得好，固然可以让患者存活更久的时间，但是，转移问题，不是手术能解决的。 而卒中的康复，还有很多其他病的治疗，譬如帕金森、癫痫，还有未来的很多疾病，通过他的治疗，可以获得更好的生存。 在本质上，刘牧樵并不准备让自己束缚在一个学科上。 他还想探索更多的疾病。 “龙教授，我确实没有很好的理由拒绝加入你的团队，但是，我想啊，我还是准备回安泰医院，那里的神经精神中心需要我，那里，还有很多的中风病人，需要我帮助他们康复。哦，对了，我还没告诉你，我前些日子也到过沪市，到的是沪市神经精神医院，在这里，我救活了一个植物人，还治疗了帕金森病人，特别是，我在这里做了癫痫手术治疗，发明了Liu式癫痫手术术式……” 龙教授越听越是心惊。 你还是多面手？ 他搞不清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最后，他放弃了。 不过，他要刘牧樵答应了一个条件，做他的战略合作伙伴。 具体的解释是，龙教授今后有求于他时，刘牧樵要优先他；他遇到拿不下的手术时，刘牧樵要帮他救急；他有重要客户需要助手时，刘牧樵要全力协助他。 三条。 刘牧樵都答应了。 刘牧樵有酱油打，有大手术做，何乐不为？ 龙教授没有留下刘牧樵，沪市一院也放弃了努力，龙教授团队多少人想加入，刘牧樵连这个都拒绝了，沪市一院更加没有留住他的理由。 全科医师 第274章 这个真可以 赵一霖听完刘牧樵的介绍，松了一口气。 “本来，孙院长也要老接你，都担心你就这么跑了。”赵一霖说，“后来，我说，还是我来吧，他在家里等着呢。” 刘牧樵嘿嘿笑了笑。 一路上，赵一霖喋喋不休，问长问短。 车子来到医院，几个人围了上来。 “刘牧樵，也终于回来了。”胡伯龙一把拉住刘牧樵的手，“我们都担心死了，怕你一去不复回。这样好，回到安泰医院，你可以大有作为。” 孙涛也上来了，握着刘牧樵的手，激动地说：“不错，不错，回来了就好，回来了我们可以一起把安泰医院建设成一流的医院。走，皮院长要找你谈话。” 来到皮院长办公室，皮院长特意起身，反扣了门，然后又给刘牧樵倒了一杯茶，坐在刘牧樵身边。 “牧樵啊，这次在沪市做了一台好手术？” “嗯，一台胰头癌手术。” “听说非常成功。” “还可以吧。” “听说龙教授想留你？” “嗯，是的。” “你拒绝了？” “是的。” “好。好。好。你不错。”皮院长伸出手，抓住刘牧樵的手，使劲地握了握。 刘牧樵有点儿别扭，用力把手抽了出来。 “我想问你，有什么要求吗？” 刘牧樵转过头，说：“没听懂。” “嗯，是这样的，你，是难得的人才，上次花市三院也要留你，还开出了很高的待遇，这次，龙教授也要留你，我想，你这个时候提出点要求，我们是可以理解的。” “哦，没有。” “嗯，可以有。” “真没有。” “这个，真可以有！” 皮院长又准备和刘牧樵握手，刘牧樵赶紧躲开。 刘牧樵装作喝水。 “我不会提任何要求的，安泰医院是我工作的第一所医院，我希望也是我最后一所工作的医院。” 皮院长很激动，说：“不错，不错，牧樵啊，你真让我感动。我想对你说句心里话，此时，你完全可以提要求，我能做到的，一定毫不犹豫满足你的要求。我做不到的，我会去找领导，市里领导会满足你的要求的。” 刘牧樵想了想，觉得真的没必要提要求。 房子，有的住就行，再说，过些时间，首付不存在问题了，买一套中意的房子； 车子，现在还没有很迫切的需求，即便是想要，也不需要向医院开口，自己赚点钱，买车子很简单。 最关键的是，刘牧樵根本不想欠人家人情。 房子，车子，这都是自己应该通过努力拥有的，逼着人家赠送，反而有些丢面子。 只是有一个问题，现在的宿舍，太简陋，太嘈杂，和一群实习生住一起，这群家伙两三点还在嬉闹，还有一些胆子大的，在走廊上就搂搂抱抱，这点，对刘牧樵有些影响。 他不喜欢女生抱着男生却偷偷给刘牧樵飞吻。 刘牧樵有时候也撩妹，但被坐在人家怀里的女生撩，这滋味，他不喜欢。 “如果一定要提个要求，我想换一间房子，要求不高，一间就行了，只别和实习生在一起就行。” “行！” “谢谢。” “我马上就办，但具体哪里有房子，我还得了解一些。” 又聊了一会。 神经内科来了紧急病人，他起身去做手术去了。 皮院长通知办公室主任曾雪飞，开紧急会议，院班子成员都要到会。 不到15分钟，原班子成员都到会了。 “什么事呀，这么急？”有人在打听。 “不知道，我也是刚接到通知的。” 正议论着，皮院长进来了。 “临时开个紧急会议，议程很重要，请各位一起来做个参谋。”皮院说完才坐下来。 刘忠全是最喜欢做谋士的，一听皮院长要大家做参谋，他第一个发言，“什么事？院长，我们都愿意给你提供高见的。” 孙涛忍不住“噗！”笑了一声。 刘忠全也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心里骂了一句，笑你马皮。 皮院长咳咳两声，说：“刘牧樵，我就不多介绍了，都知道，他刚才提了一个要求，想换一个宿舍，你们看哪里有适合的房子？” 一时间没人说话。 刘忠全沉默了几秒钟，他抢先发言了。 “这厮还不知足？一个人占了一间房子。皮院长，我觉得你可以理直气壮地拒绝他。有的人，人心不足蛇吞象，我早就看不惯了。我的意见是，他现在这间也要收回来。” 皮院长皱了皱眉头，挥了挥手，说：“他一人占一间是有人打了招呼的，我答应了，你就别捣乱了好吗？” “我捣乱？”刘忠全回味了一下皮院长刚才说的话，忍不住说，“我捣乱了吗？” 皮院长没有再理他。 孙涛说：“我住的那一套可以腾出来给他。” 孙涛两年前作为人才引进时，医院给了他一套140平米的房子做过渡，现在他在滨江花园买了一套150平米的洋房，这一套可以交回来了。 按照当时的决议，孙涛可以住10年。 唐副院长分管后勤，赶紧说：“你这一套，你可以继续住，我们医院在四方街有八套房子，现在空了两套。” 陈副院长也说：“那两套房子，我觉得可以，装修一下，有110平米，他暂时住着，应该会满足的。” 皮院长挥了挥手，四方街的房子太陈旧了，不行。 孙涛说：“不要争论了，我那间最好，装修也不错，家具我也不要了，全部给他。” 皮院长说：“你在医院经常要加夜班，没有房子不方便，特别是，这套房子是引进你进来时给你的待遇，怎么可以随便收回来呢？” “为了医院，我个人吃点亏没关系。”孙涛大声说。 “说得好听，便宜还占少了？”刘忠全轻声说。 “臭！嗯，谁放屁了，好臭！”孙涛捂着鼻子说。 “是的，这臭气是刘总这边飘过来的。”陈院长接着说。 “我没有！”刘忠全否认。 “嗯，臭，真臭！”唐院长也加入了行列，捂着鼻子，看着刘忠全。 “我哪里放了屁？我没有。”刘忠全用力吸着鼻子，“不臭啊。哦，可能是皮……” 皮院长也捂着鼻子，用力皱了皱眉头，大声说：“你当然会说不臭啊！你闻惯了，早就不觉得臭了。” 全科医师 第275章 滚 会议继续进行。 陈院长又给出了一个建议，“医院后门有一栋老宿舍，面积虽然不大，但可以给他两套面对面的，这样，面积就达到了140平米。” “太旧了。拿不出手。”皮院长说 “还是我那一套比较好。”孙涛说。 刘忠全见所有的班子成员都在想方设法帮刘牧樵找房子，心里越听越生气，到最后几乎崩溃。 不由得嘟哝了一句：“都是一副马屁嘴脸！” 陈副院长自从上次和刘忠全干了一架之后，毫不示弱，有机会他就会向刘忠全进攻。 “拍他，我们高兴！” “有本事你们再给他一辆车子！”刘忠全愤怒地说。 “嗨，这个建议好，奖励一辆车子给刘牧樵！”陈副院长大声说，“房子吗，不要在医院里考虑了，在外面租一套公寓房，尽量大一点的。” 皮院长哈哈一笑，说：“这主意好，就这样定！” 孙涛也说：“行。” 唐副院长说：“好，我赞成，散会后，我就安排人去找房子，这件事就交给我好了。” 刘忠全这次就气惨了，他觉得班子成员都在和他对着干，于是，鼓起勇气大声说，“我反对！” 皮院长问：“反对你个毛！” “八项规定难道你不知道吗？”刘忠全扭着脖子大声质问。 “我怎么会不知道？” “那我问你，公车私用是不是违反规定？住高级公寓是不是奢靡之风？搞特殊化是不是要反对？还有……还有……” “好了！好了！你想多了！这一些，与我们引进人才有关系吗？我们是在讨论引进人才，你懂吗！”皮院长大声说。 刘忠全也大声说，“刘牧樵也就是一个本科生，是什么人才？咹，我问你们，硕士生你们不引进，博士生，你们不引进，一个还没毕业的本科生，你们说他是人才，还不是……” “还不是什么？” “还不是你们得了他的好处！” “刘忠全，你给我闭嘴！”皮院长这次真的是怒了。 “难道我说错了？” “没有错，你很对，你做的非常对！你继续努力。但是，今天，你闭嘴！你看看，我们都同一条心，都在想办法留住刘牧樵，偏偏只有你，对刘牧樵恨之入骨，你回去想想吧，你为什么会是这样？哦，对了，现在神经精神中心建设进入到了关键时期，装修，我们是要求一流的，你得给我看紧一点，材料，要货真价实，施工，要认认真真，有什么差错，我唯你是问。” “……”刘忠全鼓着金鱼眼，看着皮院长，什么话也说出来。 孙涛举了举手，说：“我有个建议，暂停刘忠全同志参加班子成员会议，因为，我调查清楚了，上次的医疗纠纷，他帮患者家属一方做参谋。” “胡说！” “这儿有证据，我放给大家看一看。” 孙涛把视频放了出来，刘忠全给患者家属出谋划策的讲话清清楚楚。 皮院长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个视频，也怒了，大声说：“你这牲口！滚！滚！给我滚出去！” 刘忠全哑了。 “哦，对了，神经精神中心的建设，你也别管了，唐院长，你负责，刘忠全这种人，我不放心。”皮院长说，又挥了挥手，“刘忠全，你可以走了，你的总会计师职务，今天，也撤了。” 沉默。 刘忠全站着不动。 “噗通！” 刘忠全突然一跪！ 几乎是自由落体，膝盖骨磕在地上的声音，听的人都觉得牙龈发软。 “求你！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他在哀嚎。 一个大男人，50多岁的人，这样的下跪，这样的哀求，孙涛都差点心软了。 但是，皮院长没有心软。 先前，他只是听赵一霖说刘忠全帮病人家属闹事，还半信半疑，现在看了视频之后，他气炸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滚！” 皮院长几乎是在咆哮。 “求你！” “滚！” “求求你！” “滚！” “院长，求你了，今后，我再也不干坏事了，我一切听你的，一切听刘牧樵的！” “滚！滚！滚！” 皮院长咆哮。 刘忠全现在知道了，已经没有挽回的希望了，他站了起来，连桌上的笔记本都忘记拿了，冲出了会议室。 他在会议室门口停了下来。 “我，你们等着，我告你们！” “可以，你上京去告都成！”皮院长挥了挥手，赶苍蝇一样。 刘忠全走了。 “好了，干净了，早该下决心了。”皮院长微笑着，或者说是苦笑着，“我看，就这样了。唐院长，你尽快接手神经精神中心的建设，我很担心，刘忠全在这中间有没有经济问题，你注意一下。好了，散会吧。” 会议的精神很快就传达到了刘牧樵那里。 唐副院长带领后勤科长，在滨江花园小区找了一套80平米的公寓房，装修不错，又很方便，停车不成问题，门口饮食店也多，吃饭、夜宵都很方便。 车子，看好了一辆大众速腾，15T，高功率版，只要17万，刚好控制在规定的钱之内。 可是，刘牧樵坚决地拒绝了。 他说：“这些，都是我自己要解决的事。房子、车子、妻子、票子，都是我自己的事。” “这也是你凭本事得到的医院奖励。”唐副院长说。 “不要！我有钱，我能够赚到钱。”刘牧樵说。 “我们也知道你能赚到钱。” “那还用你们操心？” “这是医院的一点心意。” “那，进编的事，你们尽快吧。” 唐副院长向皮院长汇报。 皮院长半天没有说话。 “既然他这样坚决，不要房子和车子，我看，就算了吧。不过，他对于进编这件事似乎不满意，我们尽快办理。” 皮院长轻轻摇头，“哎”了一声。 “怎么啦？” “你不知道，遇到麻烦了。” “上面不同意？” “逢进必考。邱副处长明确说了，按规定办，逢进必考，理论、面试两关，一关不能少。” “我草！” “没办法，上面文件这么规定了，不考不行。” “考就考，我就不信刘牧樵考不上。” “不是这个问题！考试，你知道考什么吗？考的东西，与人才的能力毛关系都没有。刘牧樵是胰腺专家，是卒中专家，但是，他不是考试专家！他们考的是与这些毛关系都没有，他们考的是‘商女不知亡国恨’是谁写的，屈原是在哪条河里自杀的。你说，商女不知亡国恨是谁写的与治病有关吗？屈原死在哪条河里，你还想去救他？真是的，我们是要人才，不是要找救屈原的人。” 唐副院长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也是的，我们想要的人进不来，不需要的人滚滚而来，什么时候，我们能够自己做主？” 全科医师 第276章 逢进必考 刘牧樵知道这个消息后，沉默了几十秒钟。 他苦笑了几声。 这他妈小地方就是这样落后。人家花市三院，人家龙教授那里，怎么就没有所谓的考试！ “考试，你跟皮院长说，我根本就不会去考试！不是我怕考试，而是我反感，很反感！我不会去走后门，更不会去哀求某些领导。现在，你看看，有几个……算了，我不想谈这个问题。” 刘牧樵本想多说几句，突然懒得说，最近，看到某地疫情严重，地方部门主管官员，竟然一问三不知，这是对现今官场莫大的讽刺，是悲哀，是耻辱。 不说了，说多了有些人会不高兴了。 “我重复一遍，要我参加考试，除了医师资格证考试之外的，我都不会去参加！”刘牧樵走了。 “牧樵，遇到什么事了？好像很不高兴啊。”赵一霖问。 “进编，要参加考试。” “你也要考？哎，人才引进还要考试。我看他们纯粹是为了刷存在，表示他们也是一个权力部门。” “嗯。” “不过，话说回来，考，你也不怕。” “难说。看他们考什么东西。如果是策论什么的，我根本就没有优势。” “也是啊。” “还有，面试，纯粹凭印象。我真不知道他们面试什么，很多有才的人，根本就无法应对面试。所以，为了免得生气，我不去考试。” 赵一霖脸色凝重。 确实，要刘牧樵去考试，有点儿说不过去。 人家大城市，大单位用人都没有这么讲究，偏偏，一个清江，却是这样的机械。 皮院长到了市里的人社局，找到了相关领导，反映刘牧樵的情况。 “就不能特事特办吗？” “不能！逢进必考！这是为了社会的公平，为了每个毕业生的合法权益，你难道觉得不对吗？” 皮院长被逼得半天说不出话。 “你想想，你也是老同志了，他一个本科生，你以人才引进来，可以不参加考试，那今后，有研究生，有博士进来，也可以不考试吗？皮同志啊，我这么说你呢？这件事，你已经来过几次了，道理，每次我都说得清清楚楚，这扇门一开，别的领导就可以都用这个理由进人了，我们怎么办？你说说，你要是我，我该怎么办？” “我觉得你们可以实事求是。” “哈，实事求是？哈哈，你这位同志啊，真逗。” “实事求是有错吗？” “没错！可是，你说是人才，你用什么来测量？用尺子？用量角器？还是用弹簧秤？你说你那个刘什么是人才，甲领导会说那个张什么也是人才，乙领导说李某某是人才，你想想，我能反对吗？那么，今后还有什么公平？同志，公平，公平，你懂了吗？” “我知道你们也有难处，但是，刘牧樵确实是人才！花市三医院，全国排名100以内的大医院做工作引进他，房子、车子、票子，开出的条件很高。还有，龙教授，原来陆总医院的龙教授，全国顶尖专家，也请他加入他们团队。你想想，这样的人才，我们能不要吗？” “你们开了什么条件？” “没任何条件。” “哼？你们没开出任何条件，而人家开除丰厚的条件，他不去，偏偏要进你们医院，你信吗？你觉得符合逻辑吗？这不是颠覆了基本常识吗？皮同志，你怎么还这样单纯啊？” 皮院长气炸了，他差点扑上去，砸死这位领导。 “领导，你可能对刘牧樵不很了解，请你给我十分钟时间介绍一下他行吗？” “没必要，逢进必考是底线，是红线。” “假如是国外留学生博士，或者博士后呢？” “那另当别论，有文件规定的，可以不参加普通的考试。” “不是说逢进必考吗？” “嗨，你这是抬扛啊！你去引进国外的博士，我们也可以不考试。” “刘牧樵比留美的博士后更高明，连龙教授，陆总医院的龙教授团队都要求他加入，他是高级人才。” 这位领导沉默片刻，说：“我问你，刘牧樵是你亲戚？” “这与亲戚有关吗？” “他不是你亲戚，那你这样执着帮他的忙？” “因为他是人才！”皮院长失控了。 “他参加一下考试会死吗！”这位领导脾气更大，他吼道。 “他说了是不会参加你们组织的考试。” “那行啊，那就永远别想进编。” 皮院长失败了，他愤怒地回到医院，想了想，不对，我可以向主管部门反映，请求他们的帮忙。 卫健委主任是一位女同志，学政法的，今年才从下面县一级提拔上来。 她一边听皮院长汇报，一边修理指甲。 皮院长介绍了有关情况。 “讲完了？” “讲完了。” “人社那边回复你了？” “他们说逢进必考。” “嗯，这不就解决了吗？” “我的意思是，作为人才引进，可以不考吧。” “不考？因为一个普普通通的本科生，你说不考？亏你说的出口。” “你也是这种态度？” “都是这样的态度！这是规定，不是哪一个部门的规定，皮院长，你过去不是口口声声说，本科生你们不要吗？怎么，一个刘牧樵，你就破例了，还要给他开绿灯，避开考试，你也太过分了吧？” 皮院长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说：“刘牧樵，你在卫生系统，难道没听过对他的议论？” “听过啊，不就是会治病吗？医生不会治病还做什么医生？” “……” 皮院长被噎住了。 这就是我们的主管官？ 悲哀呀！ 忍住。 “他在花市三医院救活了植物人，在沪市神经精神医院也救活了植物人，昨天，他在沪市还做了一台大手术，人家很多地方抢着要他，我们怎么可以不要他啊？” “谁说不要了？要啊！但是，参加一下考试，有问题吗？” “一是，他不愿意考试，二，他也不一定考得过别人。” “那就看怎么操作了。” “操作？这也可以？” “怎么不可以？” “那，好吧。不过，我担心刘牧樵不会同意的。” “不会同意？他什么意思嘛？既然他要给我们出难题，就由他吧，没有他，你们安泰医院就不办了？” 全科医师 第277章 就为了追随你 别说作弊，就连考试，刘牧樵都不愿意参加。 他是一个倔强的人，你越是这样，他越是不参与。 皮院长又找了几次领导，碰了一鼻子灰，悻悻地回来了。 刘牧樵见皮院长可怜，终于，答应了他，去参加考试。 但是，他坚决不同意泄题。 其实，泄题，也不是这么好泄的，你和人家卫建委主任无亲无故，就连过节日什么的，一个祝福信息都没有过，你考不考得上，关她毛事？ 刘牧樵一天也没有复习，就匆匆地参加了考试。 考试的题目难度适中，有两道难一点的题目，刘牧樵也很顺利打出来了，自我感觉良好。 可是，结果一出来，他无法淡定了。 他是第四名。 与他竞争的对手，四个硕士生，三个本科生，结果，他考了一个第四名。 总共招录3人。 诡异的是，第1、2、3名全部都是本科生，第4名是刘牧樵，而4名硕士生全部比本科生差。 成绩一出来，轰然一片哗声，有猫腻！ 一定有猫腻！ 刘牧樵没有和人家起哄。有没有猫腻他不知道，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刘牧樵很危险。 两个单位招收本科生，名额两个，其中一个就是安泰医院申报的，另一个是疾控申请的。 总共是招收3个名额。 安泰医院申请很直接，只需要一个本科生，他们不要硕士生。 而疾控中心则比较灵活，本科及以上学历都行，名额一个。 在本科生中，刘牧樵是第4，面试是关键。 这一次不是春季大招聘，是年底的临时补充，年度名额没有用完，加上一些特殊关系，所以，有了这么一场招聘考试。 刘牧樵带着本科生第4名的笔试成绩进入了面试，面试官都是聘请来的，一个本地人都没有。 这一次，刘牧樵表现不错，专业知识答对了一个最难的题目，就连主考官也惊讶不已。 这道题是有关癫痫的，他把Liu式法都讲出来了。 不过，有几道法律和政策题目，刘牧樵回答得不够理想。特别是有几个怪题目，刘牧樵估计得分不多。 考试成绩很快就公布了。 刘牧樵的面试成绩又是第4名。 最后的成绩是，第1、2、3、4名都是本科生，硕士生排在后面四名。 录取第1、2、5名。 安泰医院哭笑不得，他们目标是刘牧樵，可录进来一个叫张长弓的人。 这个怎么解释？ 有人提出异议。 考生中，4个硕士生，有三个提出异议，他们说，笔试成绩有假，哪有综合考试打91、97、98分的？ 刘牧樵自认为考得比较好，也只有86分，和几个硕士毕业生在一个档次上，都是80多分。 面试，更是一本糊涂账。 问题告到卫健委。 回答得很坚决。 “这就是公平、公正、公开。你说有猫腻，这话说出来，必须负责！” 也就是说，你们说有猫腻，有证据吗？没证据，你们承担得起法律责任吗？ 刘牧樵知道就是这么一回事，他理论考试比人家少，没意见，人家不是也想帮你吗？ 刘牧樵不忿的是面试。 考官问刘牧樵，“你怎样向和尚推销梳子？” 刘牧樵回答得很直接，也是他认为最准确的答案，刘牧樵说，“我不会向和尚推销梳子的。” 向和尚推销梳子，我吃多了撑着了？天下几十亿女的，我不去向她们推销，我向和尚推销，不是智商有问题吗？ 估计，这套题，他得了零分。 第二道题更加令人愤怒，考官问，“假如你们有三个人，在森林里遇见老虎了，老虎向你们冲来，你会怎么办？” 刘牧樵很想问考官，你是把我们当成白痴吗？ 他回答了一个字，“跑。” 当时，他就听到主考官叹了一口气。 这一题又可能是零分。 到现在，刘牧樵也没有想明白，考官想要一个什么答案。 反正，结果是不能变更了，安泰医院招录了一个叫张长弓的人，而刘牧樵落榜了。 很快，问题就来了。 孙涛准备安排这个叫张长弓的人到急诊科上班，这个张长弓不同意，他说，你们说了是神经内科申请要人，我要去神经内科。 神经内科？ 哈哈，那是留给刘牧樵的。 “我抗议。” 张长弓也不简单，他以第二名身份考进来，你让我在急诊科工作，明摆着，将来就是在急救车上度过一辈子。 急诊科和院前急救这一块，是医生都不愿意呆的地方，很多医院最后就降低条件，招收本科生，由他们承担急诊和急救车上的院前急救。 孙涛是聪明人。 你这厮能够进到我们安泰来，一定有你的能耐，我也不得罪你，你要去神经内科，上次，赵一霖不是招了四个康复师吗？ “你就去神经内科做康复师吧。” 谁知，这家伙并不好高骛远，一听进神内做康复师，立即就答应了。 孙涛心里顿时就明白了，人家张长弓根本不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他本来就是冲着康复师来的。 刘牧樵很快就把这件不愉快的事丢开了，进编的事，反正我已经配合了你皮院长，现在考出这么一个结果来，怪不得我，进编，你得替我处理好。 再说，我刘牧樵，进不进编，重要吗？ 一点也不重要。 这辈子，就是做飞刀，我刘牧樵也会过得有滋有味。 刘牧樵也知道，真要进编，也不是太难，他只是不想走关系，他的关系，你一个狗模狗样的卫健委主任，鸟毛都不算。 再说，刘牧樵真不想违心答题目。 下次你再问他，遇到老虎来了，他还是要跑。 还有，他真不会向和尚卖梳子。 “张长弓，过来，今后你就负责卒中病人的康复工作了，有几点注意事项，你要记清楚。” 张长弓很恭维地走到刘牧樵面前，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等待刘牧樵训话。 “哼？”刘牧樵很是意外，你比我考得好，你是正式工，你是在编的，怎么，在败将面前显得如此听话啊？ “你会听我的安排吗？”刘牧樵试着问。 “一切听您指挥！” 刘牧樵掏了掏耳朵，没听错吧？ “你是住院医，我是实习医生，你听我的？” “谁不知道你的大名？我考安泰，目标就是为了追随你！” 全科医师 第278章 老朋友来了 张长弓这么一说，刘牧樵只有翻白眼的份。 这种逻辑，真的很伤人啊，刘牧樵没考上，他的仰慕者却考上了。 他当然不会相信张长弓理论能打98分。并且，他面试也是96分的高分。 “你有这么好的成绩，不去考研？不去考公务员？” “很简单啊，安泰医院的医生待遇高于公务员。考验？研究生也不见得能够找到工作啊。” 张长弓的解释很实在，能够加入你这个团队，我有必要去读研吗？ 刘牧樵没有问张长弓考试的诀窍，过了一些日子，他还是搞清楚了，张长弓的舅妈就是那个卫健委的主任。 刘牧樵看着张长弓翻白眼，要知道你舅妈是谁，我还去考毛线啊？ ……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刘牧樵大部分时候都是按照规律上下班。 他半天在普外科实习。 每天到针灸推拿科做20个推拿，或者针灸。有时间再在神经内科指导，或者亲自做几台手术；儿科则是两三天去一次。 他每周星期五下午去一次附属医院，帕金森病手术开展的比较顺利，一个下午，他能够做10台左右。 有时候还做一两台癫痫手术。 飞刀，还在做。 主要还是神经内科的飞刀。赵一霖和邹医生每次都跟着出去。 这些天，也做了两次胰腺手术，都是应龙教授的邀请。 转眼，刘牧樵实习半年了，时间也到了12月份。 儿科现在的业务比较稳定，70张床位扩展到了110张，很多时候还要加床，收入翻了一倍多。 袁姗很忙，每周刘牧樵两次查房，她再忙也要陪着刘牧樵。 这是一个学习的好机会。 作为学科带头人，在下面的中小医院，很容易就顶到天花板了，加上工作忙，外出的学习机会很少，能力就很容易停留在某一个水平上。 现在来了一个刘牧樵，袁姗头上的天花板突然就没有了，她每一次跟随刘牧樵查房，都会感到受益良多。 袁姗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水平在大幅度的提高。 现在儿科的绩效工资紧跟神经内科，平均能够拿到，。连才工作一年的小护士的绩效也能拿到7000多。 袁姗，刘娅，走起路来都是挺着胸脯走。 现在，求她们的人可多了。 袁姗和刘娅对于进科室的医护人员是有一定的选择权的，谁进谁出，得她们点头同意。 彭主任的针灸推拿科也不错，门诊量增加一倍以上，他们渐渐成了品牌科室，原来中医附一医院的病人，逐渐向安泰医院转移了。 他们科室的收入增加了一倍多，绩效，平均也达到了9000元。 过去，针灸推拿科是边缘科室，拿的绩效也是最少的，他们在医院里，有他们，不多，没有他们，也不少。 现在不同了，很多医生护士都想进去，既轻松，又拿这么高的绩效，没有一定关系的人，还别想进去。 所以，社会上有人说，要到安泰医院撩妹，你最好是去推拿针灸科，装作得了颈椎病就行了。 神经内科是刘牧樵的重点科室，300张床位，接近100名医护人员，赵一霖迥然是院中院的院长了。 最近一个月营业收入达到了1300万，吓人！这个月的平均绩效多大23万，令其他科室的医生护士口水直流。 王艺依然是最高绩效，她比向丽芳护士长还多了1千，达到了创纪录的34万。 护士拿到了4万的月工资，这在安泰医院内，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当然，她是经过努力赚来的。她一个月的晚夜班达到了16个，谁敢和她比？ 梦露早就投降了。 她只拿到不到3万的工资。 他最近谈了个朋友，再也不和王艺争晚夜班上了。 赵一霖买了一件风衣，据说是袁姗陪他去买的，花了16万。 邹医生现在又活过来了，他老婆有钱还债了。 鲁路和文兴宇买了车。 鲁路买的是大众迈腾，文兴宇则是英菲迪尼，他本来想买沃尔沃，差了几万，算了，别太张扬。 普外科的业务也有些增长，关键是这个月多收了十几个胰腺癌的。 十几台手术下来，加上其他费用，一个月就多了一百多万的营业额。 他们本来的绩效就比较高，现在胰腺手术开展得比较好，绩效也上去了，蒋薇薇这个月拿到了11万绩效，比过去多了3千。 普外科还成立了一个特殊门诊，“疑难伤口处理门诊”，每周六上午刘牧樵都会去处理伤口。 才开不久，每周可以收到30个病人。 刘牧樵喜欢玩伤口，带着几个徒弟，满满的一上午时间，做几十台手术，很爽很爽。 这一天，又是周五，刘牧樵才从手术室出来，赵一霖就打来电话，要他赶紧到针灸推拿科来，说是老朋友来了。 老朋友来了？ 谁呀？ 是瑶芳吗？ 心里疑惑，但脚下还是加快了步伐。 想起和瑶芳在一起的时候，那是一件多么快活的时光。 刘牧樵很珍惜这个时间。 良辰美景奈何天。 赶紧，陪她一个小时就是一个小时。 来到针灸推拿科，推门进去，刘牧樵脸“唰”红了。 哪里有瑶芳。 是沈芸！ 这不要脸的赵一霖正搂着沈芸亲呢！ 刘牧樵想退出去，可是两只脚都已经进来了。 “你别躲，我是来找你的。” 沈芸倒是很大方，根本就没推开赵一霖，任由他搂着。 “瑶芳没来？” “瑶芳父亲得病了，胰脏上的毛病，她去看他父亲去了，听赵一霖说你认识治胰腺的大佬，想请你帮忙找一个，帮她父亲做手术。” 刘牧樵咧嘴一笑，“这个忙，我可以帮。” “她现在在京城，你看怎么办？” “我可以帮他找龙教授做手术，他住在哪个医院？” “京大医院。” “哈，正好，3号楼的胰腺外科，世界有名，我联系一下，争取后天做手术。” 刘牧樵给龙教授通了一个电话，那边，刚好也有空，约好了，后天星期天下午3点做手术。 刘牧樵向沈芸交代了几个问题，转身就准离开。 他不想做讨嫌的人，耽搁了赵一霖和沈芸的时间，他也不忍心。 “你急什么？我都已经来了，你难道就不帮我做一个按摩？” “赵主任帮你按，不是更舒服吗？” “你也学坏了！一定是跟赵一霖学的。” 全科医师 第279章 第二个做Taoshit的人 刘牧樵给沈芸做了一个颈椎推拿，赵一霖在一旁虎视眈眈，做了10分钟，走了。 刘牧樵吃了午饭，郝教授的车就到了。 和往常一样，没有午休，吃完饭，郝教授司机就把刘牧樵接走。 一个下午10台手术很不容易，再快，也需要几个小时。 郝教授的车很普通，也就是一辆24排量的本田雅阁。到了医院，按照惯例，他要看一个小时的核磁共振片子，这一个小时，谁也不能去打扰他，他的手机也会关闭。 虽然都是捣毁苍白球，或者在丘脑底核放置起搏器，但是，每一个人，严格意义来说，都是不相同的。 进针的方向，进针的深度，这是刘牧樵要严格计算和计划的。 他看片子的地点就在郝教授办公室里，护士小妹送茶进去都是蹑手蹑脚，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看了12个病人的片子，剔除了一个。 有个癫痫患者，不适合做手术，因为这个患者的疤痕太大，有半个鸡蛋大小，只适合开颅手术。 看完片子，刘牧樵和吴迪，郝教授等人去了手术室。 又是杨曦做巡回护士。 “哈罗！刘！牧！樵！时间过得真快呀，又是一个星期了。”杨曦虽然是带着口罩，但是，这灿烂的笑容依然十分的迷人。 确实是迷人的，杨曦高挑的个子，穿着护士服显得身材非常的好，高高的额头光洁饱满，两条不粗不细的眉毛似乎有灵气，看人时，随着眼睛不住地跳动，而，这对眼睛，更是光芒流动。 每次见到杨曦，刘牧樵难免心跳加快，甜滋滋的，一下午都十分的精神。 “你觉得时间过得快，可我不同，我觉得时间过得好慢好慢啊。”刘牧樵忍不住撩上了。 “你是……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杨曦笑着，你撩我，我怕你？ 她也撩他。 “哈哈，杨曦，你说得对，你说得太对了，我很想见你，真是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刘牧樵笑着说。 “这样好，杨曦，记着，今后啊，每周星期五下午，都归你值班。”郝教授说，“这样，刘牧樵就不会爽约了。” “主任，你别相信他，我这人啊不中久看，多看几次以后，他就会看厌的。我呢，我是有自知之明的。我还是和巫溪换着上班，这样，还有点新鲜感。”说完，咯咯笑着，一点也不自知之明。 刘牧樵朝她做了一个鬼脸。 第一个病人进来了。 这是一个81岁的老头。 这个老头退休前官还做得不小，参加过真正的战争，他手里，杀死了9个高鼻子的洋人，得到过一级战斗英雄称号，有几年国庆，他还做过观礼嘉宾。到现在，他还有护理人员。 他是战斗英雄，今天获得特殊的安排，第一个做。 “大爷，别紧张呵，刘博士做手术，一点也没有风险。”杨曦安抚这老干部。 “风险？不怕。本大爷怕过风险？” 他确实不怕。 很多年前，他在鸭绿江那边，作为炮位观察员，有次观察结束，他拿起步枪做起了狙击手，一连击毙9名敌人，其中还有一个是少校军官。 当时，因为擅自改变任务，受到了批评，回国后，才给他平反，给了他一个一级战斗英雄的军功勋章。 准备工作由吴迪做，他做到给颅骨钻孔这个步骤，后面的就交给刘牧樵。 现在，刘牧樵使用的起搏器是怀特?安德森提供的，是夏洛特大学综合医院研究的新型起搏器，体积更小，可以持续使用25年。 这是这种起搏器最大的优势，时间足够长。 即便是60岁发病，也可以用到85岁，比国内现在普遍使用的起搏器多了近10年。 刘牧樵用了一分钟时间就把起搏器放好了，前后总时间，也只用了8、9分钟。 郝教授基本上没什么事可做，站在一旁观看。 吴迪很想试着做，但是，有一道难关他始终没有克服，那就是信心不足。 前些天，他试着做过两次，最后都是中途而废。 今天，刘牧樵选择了一个病人，一定要吴迪试一试。 第7个患者。 因为这个病人的丘脑底核的位子是最标准的。 “你要自信一些。”刘牧樵鼓励他说，“其实，你前两次也是能够做成功的，关键是要有信心！” “嗯，这次，我感觉可以了。”吴迪拿着穿刺针，在颅骨附近犹豫。 “对，你就按照这个角度，穿刺！” 吴迪穿进去了。 往前推进。 推到接近目的地前，他又犹豫了。 “我……不行了。” “你行的！加油！再进去05厘米就成功了！”刘牧樵大声说。 “不……行，我的手开始抖了。” “没关系，往前推！” 吴迪遇到了相当大的困难，刘牧樵这么一吼，他咬紧牙关，往前推了05厘米。 “成了！丢起搏器！” “喀喳！” “喔，麦购！成了！你竟然成功了！”郝教授惊喜地报告。 吴迪努力保持镇定，把穿刺中抽了出来，然后问：“成了？成了吗？” “成了，成了，老弟！” “啊，成了？就这样简单？” “是的，吴迪，就这么简单！” “是吗？我现在是国内Taoshift法的第二人？”他摸着脑袋，看着刘牧樵，“我今后真的能做了？” “可以的，你还在模型上多练习，我每个星期给你做一到两个病人，一年之后，我估计，你就能够独立放置起搏器了。” 谁知，这个书呆子突然一转身，抱住杨曦，一个三百六十度，转了一圈，最后，由于力气不够，手一松，杨曦倒是稳稳地站在地上，吴迪却是一个狗吃屎，重重地摔在地上。 “活该！” 杨曦微微有些怒气，骂了一句，眼睛却看着刘牧樵，一脸的歉意，似乎在说，刘牧樵，你别生气，不是我，我才不愿意让他抱呢。 刘牧樵转过脸，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第8台手术进来了。 这一台是癫痫病人。 刘牧樵又重新看片子，这才是真正的技术活，必须精准到毫米以内，并且还要准确判断癫痫的诱发部位。 这一技术，吴迪用十年时间也很难学会，刘牧樵也没有打算教他，谁耐得烦用10年时间教别人学会一门技术？ 全科医师 第280章 去京城 第二天，刘牧樵起了一个大早，六点钟开始给外科伤口不愈合的病人清创换药，他的两个徒弟，一个是住院医生，一个是主治医生，也早早起床，安排病人。 今天，刘牧樵还要飞京城，帮瑶芳的父亲做手术。 不做完普外科的手术，他也不好离开安泰，收口处理，没有人可以替代他。 胡伯龙也过来帮忙，这是他们科室一大收入来源，每周治疗30个，一个月就增加了120个住院病人，平均次均费用5000元，一个月增加收入60万，一年下来就是720万，按七分之一作为工资绩效，100万归科室，人均增加收入近4万，这笔钱，科室成员拿着谁不笑眯眯的？ 胡伯龙帮着刘牧樵。 这些病人都是住了差不多一个星期了的，前几天主要是消炎，今天，大部分病人都能清创缝合了。 简单的，徒弟做，复杂的，刘牧樵亲自做。一直做到11点，刘牧樵才坐下来，喝了一杯温热的浓茶。 胡伯龙帮不上很多忙，他就组织了一支服务队，有帮忙做消毒的，有缝合后盖纱布的，有泡茶，端咖啡的。这个队伍很大，加上徒弟和实习生，一总是10个人，其中两名护士是胡伯龙精心挑选的。既漂亮，又温柔，特别是她们都能和刘牧樵对得上眼。 最后一个，也是最难的，放在最后，他要做教学示范。 这个患者在三年前被煤气罐爆炸，炸伤加烧伤，小腿伤口至今没有愈合，还能看到雪白的胫骨。 这是一个高难度的伤口。 他进院已经半个月了，刘牧樵做了很多前期的准备，今天是最后总攻。 刘牧樵揭开纱布，闻了闻气味。 还不错，这两周时间没有白费，伤口已经没有任何气味，胫骨也只有指甲一块大小还露在外面，新的肉芽组织也在疯长，今天缝合虽然有些勉强，但是，问题不大。 “你们都看看，伤口和上周有什么区别？”刘牧樵把灯光打在伤口上。 “分泌物没了。” “伤口血运不错。” “新生肉芽组织长得很快。” …… 一个个答题答得不错。 “好，你们仔细看，我要开始清理伤口了，有一些渗血，多拿几块纱布，李医生，你来帮我清理术野。” 接下来，刘牧樵开始清创。 他可以说是大刀阔斧地把新的肉芽组织切下来，看的人都觉得可惜，但是，他那么坚决，也就用不着怀疑了，这样做，一定是有道理的。 10分钟过去了，渐渐，伤口缝合的轮廓就出来的，原来，刘牧樵设计了一个新的缝合方式，不是普通的左右缝合，而是斜面的左上和右下的缝合，很巧妙，也很意料之外。 胡伯龙不由得佩服起来，刘牧樵的脑子真的好用。 这样的缝合，解决了伤口的张力问题，也解决了血运问题，特别是患者可以下地行走，有利于淋巴和静脉回流。 “好了，伤口没问题了，李医生，你再给他做三天的伤口护理，三天之后可以出院，半个月回来拆线。” …… 刘牧樵登上了去京城的飞机。 瑶芳很客气，给刘牧樵买了头等舱票。 飞机到了京城之后，出口见一个中年女子举着牌子：“迎接刘牧樵先生”。 这个中年女子第一次见，身材170左右，结实，两眼炯炯有神，眉宇间透露着一种精明与彪悍。 40岁不到。 刘牧樵随着她来到停车场，眼前一亮，一辆logo是“B”的宾利。 好家伙，一个富婆啊。 “我是瑶芳的朋友加超级粉丝，司徒谣，你可以叫我谣姐。” “瑶姐你好。” “谣言的谣，不是瑶池的瑶，也不是窑子的窑。” “呵呵，你父亲给你取名很有意思啊。” “是的，我父亲不是我亲父亲，我娘偷偷告诉我的，也许我父亲知道我不是亲生的，所以，故意用谣言的谣，而不是瑶池的瑶。” 她停了片刻，接着说：“他没有给我用窑子的窑，我已经很感激他了。” 刘牧樵只好翻翻白眼。 他能说什么呢？ “其实，我很感激我父亲的，他把我养大，我母亲患病很多年，都是我父亲照顾，并且照顾得非常不错。我自己，他培养我读了最好的学校，又帮助我创业，使我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富婆。而他，现在一个人坚持住在小城，每天吹吹笛子，拉拉二胡，过着孤独的生活。” “您是做什么公司的？” “广告，传媒。瑶芳就是我重要的客户。不过，我是她的粉丝，所以，我只收她的成本价。” “你和瑶芳认识很久了。” “是的。在京城，她一般都会向我倾诉。虽然，她很红，但内心也有很多的苦楚。” “嗯，人，都会有苦恼的。” “瑶芳这女孩还是比较清纯的，你知道吗，她自从见过你之后，对你是念念不忘。” 刘牧樵虽然并不意料之外，但还是微微一震，可是，瑶芳是娱乐圈里的人，喜欢归喜欢。 一路上，司徒谣喋喋不休，讲了很多。 最后讲到瑶芳的父亲了。 瑶芳现在的父亲是继父，生父是娱乐圈里里的名人，母亲也是娱乐圈里的名人。 后来，离婚了，母亲带着瑶芳过日子，离婚10年后，才和现在的男人结婚。 她继父是一名高中数学老师。 他们结婚后不到三年，母亲就中风躺在床上，继父任劳任怨，伺候了八年，母亲死了。 继父把瑶芳归还给她的生父，一个人过着凄苦的晚年生活。 瑶芳在生父的包装打造之下成了明星，去年，生父得肝癌，撒手人间。 听到这些，刘牧樵不禁对瑶芳几分同情，她一生并不简单，也算是经过了不少苦难。 车子到了市中心，在一家酒店门口停了下来。 “今晚，你就去这里，瑶芳等会来见你。”司徒谣说。 “我们现在去医院看看她父亲不是更好吗？我好心中有数，明天下午手术很关键。” “没必要了，我让瑶芳把资料带过来就行，病人，龙教授已经看了，他说，手术难度不大。” 刘牧樵没有再坚持，到总台拿了门卡，去了房间。 他的房间就在司徒谣的隔壁，一个套间，一室一厅，还有厨房，两个卫生间，两个浴室。 全科医师 第281章 vilishi术式 才洗完脸，瑶芳就进来了，她手里抱着厚厚的一叠CT和核磁共振片。 “别慌，应该能够度过难关的。”刘牧樵接过片子安慰她。 谁知，瑶芳猛然抱着刘牧樵。 大哭起来。 “我怕！我怕爸爸也走了。” “别怕，我们一起努力。” “没了爸爸，我就一个人了！” “不会的，爸爸不会离开你的。” 刘牧樵没有多劝阻她，而是让她发泄一会。 渐渐，瑶芳停止了哭泣。 “抱着我，让我睡一睡儿。” 哭累了。瑶芳说。 “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地睡一觉了。” “嗯，好的，你躺在床上，我帮你做一次针灸，你再睡一觉好吗？” 说完，刘牧樵抱起瑶芳，让她躺在床上。 瑶芳自己把衣裤脱下，最后身上只剩下手巴掌大小的布条。 刘牧樵咽了一下口水。 他们努力让自己镇定。 瑶芳大大方方，“要不要翻身？只做背后吗？” “别动了，就这样，我帮你做一下全身的针灸。” 刘牧樵从包里拿出一把银针，在瑶芳的身上扎下。 说也奇怪，第一针扎下，刘牧樵猛然就镇定下来了。 看着瑶芳完美的身躯，他一点的邪念也没有。 刘牧樵扎下108根银针，从面部、颈、胸、腹、腿上，几乎覆盖了身体前面部分所有重要穴道。 他的扎针技术是大师级的，比一般的医生强大了不知多少倍。瑶芳的精神和情绪好了不少，眼中又泛着光芒。 刘牧樵不断地拨动和捻动银针，麻、痛的感觉传到全身。 半小时，刘牧樵把银针拔出来，让瑶芳翻过身，俯卧着。 刘牧樵重新扎下108根银针。 又是半个小时，刘牧樵拔出银针，然后，把被窝盖在她身上，“你睡一会，等会，我帮你做按摩。” 很快，瑶芳沉沉地睡着了。 刘牧樵拿起CT和核磁共振片子，一张一张认真地看起来，一看就是一个小时。 “爸爸！” 突然，瑶芳喊了一句。 原来，她在说梦话。 过了片刻，瑶芳哭泣起来。 “别怕。瑶芳，别哭。” 刘牧樵弯腰安慰她。 瑶芳醒了，迟疑了片刻，一把，抱住刘牧樵。 这一抱，刘牧樵吓了一跳。 因为，瑶芳整个身子只有手掌大小的一块布。 不行。 镇定。 “我帮你做推拿按摩吧。”刘牧樵挣扎了一下。 瑶芳很乖地翻过身，让刘牧樵按摩。 …… 一个小时后，刘牧樵和瑶芳，还有司徒谣来到一楼的餐厅，他们面前是几碗精致的小菜，和三碗小米稀饭。 刘牧樵面前还有一碗白米饭。 “怎么样？”司徒谣轻声问。 “还比较乐观，癌症在胰尾，我准备帮他做一个Vilishi改良版，或者说升级版的手术，手术难度增加，但可以大幅度地提升存活率。”刘牧樵说。 “是龙教授做吗？”瑶芳问。 “龙教授可能做不了，这种术式，只有我，也许滕策也会做。” “你？”两个人异口同声。 虽然她们已经从龙教授口中得知，国内，刘牧樵是第一高手，但还是感到惊讶。 到底，刘牧樵太年轻。 “是的，你们不必怀疑，在当今胰腺大师中，我的手术是最好的。在别人面我会谦虚几句，但是，在你们面前，我实话实说。我可以做最难的胰腺癌手术。” “我们不是怀疑，而是惊叹。”司徒谣解释。 “Vilishi术式是一种彻底解决胰腺胰体转移，和局部转移的术式。只要没有远距离转移，存活率可以提高一倍以上。我没有提议你们去安泰医院，是因为我需要很高技术的医生配合，龙教授是我最好的搭档。” “好，这我就放心了，国内第一第二高手一齐上，我还担心什么？” “不是国内，而是国际上第一组合上场，并且，还是Vilishi术。”刘牧樵好不谦虚地说。 他和龙教授合作了三台手术了，已经非常默契。 有龙教授这样的人做一助，确实，世界上再也难找到第二个这样的团队了。 很显然，瑶芳的心情顿时就云开雾散了，司徒谣也是很高兴，三个人吃了半个小时，一结账，刘牧樵还是暗暗心惊。 有钱人就是有钱人，这么几碗稀饭，几个小菜，刘牧樵都差点没吃饱，服务生很淡定地报价，“3800元。” 刘牧樵不得不又往碗里看了看，里面到底是一些什么？ 不过，刘牧樵没有多问。 过去的时光已经回不去了，今后，他不得不和一群人有钱人打交道了，吃的、住的、乘的，都是高级的。 下锅粉，再也不可能是自己最热爱的美味了。 但他还是怀念过去一碗下锅粉就能满足的时光。 当然，这个时光已经只能是在记忆中了。 第二天9点多，刘牧樵到了京大医院，见到了龙教授。 这是一个高级别的胰腺专科，从声誉上来说，应该是国内第一，但规模上只是中等。 他们一般不收治普通的胰腺疾病。 “你考虑用什么术式？”龙教授设计好了两种方案，他想问一下刘牧樵，有没有别的考虑。 “Vilishi术式。”刘牧樵说。 “什么？”龙教授吓了一跳。 “Vilishi术式。” “什么？Vilishi，我没有听错吧？” 刘牧樵说：“严格地讲是Vilishi升级版。” “停停，你是准备你主刀，还是我主刀？” “你能做Vilishi吗？” “不会。难道你会？” 刘牧樵点点头，说：“是的。不过，我想在这基础上改良一下，增加点难度，存活率会进一步提高。” “问题是，我不会，我怎么和你配合？” “没问题，你能够配合，我先把术式讲解一下。” “好好，没想到，这把年纪了，我还有机会学习Vilishi术式。小李，你过来，一个小时后，通知所有的主力医生都来听一堂课。可以录像吗？” “可以。”刘牧樵说。 龙教授有些激动。 Vilishi术式，从发明到现在，已经有60年的时间了，能做这个术式的，总共不到3个人，龙教授想学，也没地方学去。 当今世界上，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能做Vilishi术式。 Vilishi术式非常复杂，风险也大，即便是高手，也不太愿意尝试这种术式，它比高手们常用的Aotess术式难多了。 全科医师 第282章 Vilishi改良术 刘牧樵现在准备Vilishi改良版。 它比Vilishi术式更复杂，严格意义讲，改变了很多，应该重新取名，叫Liu术式了。 龙教授把全科室的主要医师都集中起来，请刘牧樵讲解Vilishi术式和改良的具体方法。 刘牧樵很快就做了一个PPT，很简单，两个很简单的胰腺图和它的血液供应图。 “Vilishi的关键是切断胰腺的原有血液供应，重现搭桥，用肠系膜的血管供血。Vilishi改变动脉供血，就是要让胰腺周围的血流供应终止，局部转移发生的机会就大为减少。而我的改良术是，静脉回路也要改，让它们经过门静脉系统回流，血液从门静脉回流，这样有一个好处，肝脏成了一个过滤器，要转移，也是先转移到肝脏，这样的转移容易被发现，有利于第二次手术治疗。”刘牧樵解释。 这个道理很简单。 胰腺癌转移有几条途径，一是局部转移，二是淋巴转移，三是血液转移。 而血液转移转到肝、肺、脑、骨、肾上腺等等器官。 如果把胰腺血流改道，全部血液都通过肝脏回流，转移就主要集中在肝脏，有利于发现和二次手术，可以大大提高生存率。 这就和大肠癌相似。 大肠癌存活率，在各种癌症中存活相对比较高，就因为它的静脉回流是通过肝脏过滤，绝大部分转移都转移到肝脏，有二次手术的机会。 胰腺也这样处理，就增加了胰腺癌的生存率。 Vilishi术式最大的难关是，需要做血管吻合。 胰腺癌手术本来就是大手术，再加上一个动静脉搭桥，难度就可想而知了。 现在，刘牧樵的改良术则需要做静脉的吻合术，难度自然就大得多。 刘牧樵把术式这么一讲解，都明白了道理，道理也不深奥，但是，具体到操作，难度陡然就拔高了。 这个操作，要断血流，就不是慢腾腾用较长时间吻合血管，加上这样的手术忌讳使用肝素，血液凝固也是问题之一。 所以，操作者必须是一个血管吻合的高手。 刘牧樵，恰好在不久前得到了一本技能书，《空腔脏器吻合术》，而且还是大师级的，血管吻合，那就是小菜一碟了。 肠系膜动静脉，很粗，吻合它们，就和缝合皮肤一样，又快又好，还不容易产生并发症。 这就是刘牧樵提出使用Vilishi法的原因之一。 回顾历史，Vilishi本人最早是手外科医生，擅长做血管吻合术，后来才改行做了腹部外科医生，他发明的Vilishi术式，继承的人很少，不是因为术式本身效果的问题，而是手术难度太大。 “刘博士，你的血管吻合技能很熟练吗？” 龙教授现在干脆叫刘牧樵博士，反正，doctor既是医生、大夫，也有博士的意思。 这样叫，还有一个好处，病人及家属听起来也舒服些。 刘牧樵点头，说：“血管吻合并不复杂，这个，你就放心好了。” “既然是这样，那么，我们就决定用这种术式了。” …… 手术的术式解决了，手术如期进行。 刘牧樵主刀，龙教授做一助，他的两个副主任医生做二助和三助。 手术并不困难，一个胰尾癌，在胰腺癌中属于最简单的一种。 不过，今天采取的是Vilishi术式，时间就比平常多了很多，下午3点手术开始，6点10分手术结束。 手术非常的成功，刘牧樵不仅仅改变了胰腺的血供和血液回流，在清扫淋巴时，也做得非常的细致。 龙教授发现，刘牧樵的手术，一次比一次做得好，他最难理解的是，手术已经是很完美了，在完美的基础上，他竟然还能进步，真的是有些匪夷所思。 他在想，一年后，刘牧樵的手术会进步到什么程度？ “刘博士，你一定要和滕策较量一番。” “嗯，交手的机会肯定会有。” “滕策今年才39岁，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我见过他的手术，确实非常完美，不过，我看了你四次手术了，你不会比他弱，我预计，你再积累一些经验，击败他并不是件难事。” 刘牧樵微微一笑。 龙教授又说：“刘博士，我有一个建议，你在Vilishi术式上再下一些功夫，独步天下的日子很快就会实现。” 刘牧樵见龙教授真情的流露，感激地说：“我和您的组合，我估计，我们本身就已经独步天下了。” 他们一边走，一边聊，瑶芳迎上来。 “怎么样怎么样？”她急切地问。 “瑶芳啊，非常成功，刘博士做得十分的细腻，一台手术做出了两台手术的效果，特别是他改良的Vilishi术式，你父亲存活的机会非常大。”龙教授笑着对瑶芳说。 瑶芳挨着刘牧樵，说：“谢谢你啦，也谢谢你，龙教授。” 这时，司徒谣也走了过来，她和龙教授是老熟人了，她竟然挽着龙教授的手臂，亲昵地说起了悄悄话。 当然，司徒谣并不是很随意的人，她把龙教授当长辈，当父亲，她自己就是龙教授的病人，她把他当做恩人。 司徒谣自己就是一个结肠癌的病人，5年前，就是龙教授帮她做的手术，现在恢复得很好。 “小谣啊，我这次帮你的忙可是帮到了了哟，瑶芳是个好女孩子，你也是一个好女人。哦，对了，上次我帮你介绍的对象，你感觉怎么样？” “别说了，人倒是不错，可是，就是太……太色了，第一次见面，就要开房，我拒绝了。” “呵呵，这样啊，我倒是看走了眼。心急吃不得热豆腐，这样的家伙，拒绝是对的，没有涵养，没有绅士风度。”龙教授拍了拍司徒谣的手。 “龙老，你还要帮我一个忙，我有一个姐妹，今年才34岁，离异，想找一个大夫，年纪么，只要不大于她15岁就行，人，长得很水灵。” “你自己的问题都没解决，还帮别人？要帮，也要先解决你的问题。” 到了办公室，打开监护室的视频，问了一些监护室的医生，瑶芳父亲现在的情况。 “很好，龙老，你放心，你交给我们的病人，我们会精心照顾的。” “嗯，小范啊，这次我满意了，我送你一张瑶芳在鸟巢的演唱票给你。” “一张哪够？给我两张。” “没问题，你知道这病人是谁吗？” “不知道，谁呀？” “瑶芳的养父。” “啊！好的，我一定会照顾得非常好，你放心，不过，你得帮我找个机会，我要和瑶芳照个合影。” “没问题，这事，包在我身上。” “不行，你不能凭空说说，你得给我一个具体的时间。” “这个很容易，瑶芳就在我这里。你下班之后，来我们办公室。来，瑶芳，你过来，给她看一下，要不，他以为我骗他。” 全科医师 第283章 药品转正 瑶芳父亲的手术非常成功，加上整个过程出血量很小，对身体的打击不是很大，他术后很快就醒了。 刘牧樵停留了一个多小时，亲自去监护室看了一下病人，一切都好，他就与龙教授和瑶芳告辞了。 他一出门，就有一辆黑色轿车接走了，然后就关了手机。 第二天早上，还是这辆黑色轿车，把刘牧樵送到机场，从贵宾通道上了飞机。 刘牧樵手里多了一分文本，“华佗再生丸”的批文，终于，华佗再生丸从医院制剂转成了“准字号”的处方药了。 医院制剂只能在本医院内使用和销售，准字号药就是全国都可以使用和销售的药，今后的销量，可想而知。 凭着这一种药，刘牧樵就不可能再做平民。 刘牧樵也少了一个包裹。 他从安泰医院出来时，还有一个蓝色包裹，现在不见了，他特意给某位老人带来了100盒华佗再生丸。 他还是坐在头等舱里。 刘牧樵心情有些复杂，他拒绝了要他钓到京城来的要求。 那位老人说，一个安泰医院的医生，怎么好意思拿出来放在国际上的棋盘上和人家博弈？ 现在，刘牧樵有几项成果已经领先世界了，用Taoshift法治疗帕金森病，国际上，正式用这种术式做手术的，只有刘牧樵一人。其他人也做，但做得非常少，完全就是带研究性，开展了几例。 其次是在卒中的急救和康复方面，刘牧樵走在世界前列。 刘牧樵团队治疗脑溢血的死亡率只有088，世界上独一无二。 卒中康复，能够使一半病人得到完全康复，这是一个伟大的成绩。 虽然史密斯团队声称发现了神经再生因子，但最近并没有什么动静，是否是虚张声势，仍然是一个迷。 还有，刘牧樵使用手术治疗癫痫，可用于治疗三分之一的继发性癫痫，这个成绩也不得了。 而刘牧樵的胰腺手术，连国内第一把交椅的龙教授也认输，这个成就就不会一般的了，在外科界，应该属于传奇式人物。 至于颈椎、腰椎治疗，那就不说了，小玩意儿。 可是，这么大成就的人，竟然是在清江市，并且是清江市里头的一个并不起眼的安泰医院！ 安泰医院的一个实习生，出身是多么的低微，怎么好意思搬到国际上去和人家博弈呢？ 医学，不是竞技体育，竞技体育很直接，胜负谁都看得出，而医学，它需要患者的信任和配合，需要同行的口碑。 可是，患者不相信你，不配合你，你怎么出成就？ 人家一听你是安泰医院的医生，立马，人家就不信任你了，加上你一张娃娃脸，人家一听是你主刀做手术，立马就会拒绝。 也就是说，刘牧樵要在国外奠定大医的基础，就必须在世界上，帮助几个大人物做几台轰动的大手术。 而现在走红的滕策等人，基本上霸占了整个市场，他们出身高贵，他们的平台都是世界名院，是这些名院里的大牌医生，头衔就有上百个，他们当然更容易被别人信赖。 龙教授很厉害，但在国际上也只是二流名气，在第三世界的国家里，他还有点手术的机会，但在欧美，他至今也没有捞到一台手术机会。 所以，昨晚某位领导就劝刘牧樵，来吧，到京城来，我帮你安排一个大医院，协和、陆总、京大医院，你挑。这样的平台，才是你起飞的平台。 刘牧樵拒绝了。 他也觉得自己有些不讲道理，为什么一定要在安泰混呢？ 最后他想通了。 只有安泰医院才是他刘牧樵最适合的平台。 平台大了，就会被束缚在某一个领域了。譬如，神经内科，你就只能在神经内科上发展，超出范围，想都不要想。 而在安泰医院，他可以在儿科会诊，也可以在针灸推拿科行医，也能在神经内科，在普外科工作。 要是在大医院，这一切便利都不存在。 刘牧樵想通了这一层就好办了，他毅然而然决定回安泰医院。 我一定要和国际大佬比拼吗？ 思考了一会，刘牧樵嘿嘿笑了起来。 比毛啊！ 做几台胰腺癌手术就嘚瑟成这个样子，滕策，你不觉得可怜吗？ 刘牧樵突然觉得，滕策他们其实很无聊，很累，很虚伪。 我做我喜欢做的事，我就在清江这个地方，干一番事业来，尽可能救活多一些的病人。 就在刘牧樵在飞机上胡思乱想，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时候，远在京都的滕策知道了有一个叫刘牧樵的天才。 他是从京城得到的消息，他知道刘牧樵竟然能够做Vilishi术式。 “一定要和他比试一番！” 滕策眼中泛着绿光，凶残、饥饿、傲慢、鄙视…… 但很难界定，他的心情到底是哪一种。 又是赵一霖到机场来接。 今天，刘牧樵带来了天大的喜信，“华佗再生丸”成了“准字号”的处方药品。 由于前期的品牌价值积累，市场上对“华佗再生丸”的渴望程度非常迫切，很多人为了买几盒华佗再生丸，想尽了办法。 华佗再生丸成了紧俏物资。 190元一盒的华佗再生丸，炒到了780，最高的炒到了1980元。 和法蓝西制药厂合作已经是帖板上钉钉的事了，要不，怎么可以满足市场？ “老哥，又辛苦你啦。”刘牧樵上车，就把一盒礼品交给了赵一霖。 “什么东西啊？” “西非的圣果，男人专用品，给你。” “你留给自己用吧。” “你说，我需要吗？” “你今后会需要的。” “那还早。你就别假惺惺的了，心里恨不得多拿些给你，没有了，我这还是从老头子那里顺来的，你就收下吧，市场上没有买。” 赵一霖哈哈哈收了下来。 发动车子，出了机场。 “这次没有见到沈芸，你把她留在了清江？”刘牧樵早就怀疑了，按理，瑶芳父亲大手术，她应该会陪着瑶芳。 赵一霖嘿嘿嘿嘿笑着，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一脸的喜喜洋洋，刘牧樵估计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心里骂道，你这老鬼，迟早有一天会死在女人肚皮上。 突然，眼前一晃，接着，赵一霖一个急刹，一个老头子摔在马路上。 赶紧下车，跳下来一看，糟了，撞人了，老头子躺在地上哼哼唧唧。 赶紧报警，又打了一个120。 交警三分钟就到了。 他照了相，问了起来。 “怎么撞的？” “他自己冲上来撞的。” “他冲上来撞的？你有行车记录仪吗？” “没有。” “你在副驾室吗？”交警问刘牧樵。 “是的。” “你说说，是怎么撞的？” “我没注意，眼前一花，人就倒了。不过，好像是先刹车，人后倒。” 老人一听，愤怒地大吼：“你们什么意思？是说我碰瓷吗！我跟你们没完！” 全科医师 第284章 闷棍 大爷这么一说，赵一霖和刘牧樵立即就醒悟了，哈，这家伙说得对，他是在碰瓷！ 可是，你说碰瓷就碰瓷？ 万一人家不是呢？ 再说，赵一霖也是有身份的人，怎么可能在街上吵架。 “先去医院看病，120就会到了，钱，我先垫付。”赵一霖对交警说。 “行，你这位老同志不错，在事实没弄清楚前，病，还是要检查和治疗的。你说说，哪个单位的？”交警说。 “安泰医院，神经科，赵一霖。”赵一霖说。 “你们是安泰医院的？” “是。” “那，我也不去检查了，你们给我十盒‘华佗再生丸’就行了。” 谁知，赵一霖大声说：“不行，我们还是走正常途径。老大爷，万一你有什么问题，内脏受伤了，不去检查，出了事谁负责？” 赵一霖是人精，老大爷这么一说，他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自己负责。”病人也大声说。 “不行，我们应该向你负责。” “我说了不要你们负责就不要你们负责！你们也付不起！” “付不起也得负，你不就是被我们撞了一下，看看有没有骨折，有没有内脏损伤。有，我们负责治！” “嘿嘿，你们负责？我有心脏病，我有糖尿病，还有高血脂，高尿酸，高转氨酶，高尿酸，你们负的责起吗？” “这些你本身的病，我们当然不负责。” “就因为你这样一撞，我这些病加重了，你不负责不行，我这人有韧性，你不负责，我到你家吃饭，睡觉，拉屎！嘿嘿，这辈子，就在你家过了。” 交警想说什么，又没说。 赵一霖嘿嘿一笑，“你讹我？交警同志，你回去，我和这老爷子私了。” “不行！诺，120来了，先去看病。”交警说。 果然，120到了，他们下来两个人，稍稍检查了一下，然后说：“没什么大问题，抬上车，到医院做检查。” “不不不，我不上车！” “不上车，你打什么120？上车！” 不由分说，两个人就要抬。 “噗！噗！” 谁知，老大爷突然对着两个医护人员吐唾沫，医生护士连连后退，“你这是疯了呀？” “我就不上救护车！” 刘牧樵嘿嘿笑了起来。 不过，他没准备介入纠纷，这方面，赵一霖厉害多了，他想看赵一霖怎么处理。 赵一霖又上前走了一步，说：“大爷，这样吧，你既然不想上医院检查，那也行，你当着这位交警同志的面，说几句话，我们录音，华佗再生丸，我们可以给你10盒，今后，你有什么事，不找我们麻烦。” 老大爷犹豫了片刻，答应了。 他大声说：“我今天被安泰医院姓赵的开车撞了，愿意私了，他们赠送华佗再生丸10盒，被撞的事，我们就此了结，各不相欠，万一我有什么问题，不再找他们麻烦。” 事情就这么处理了。 回到安泰，不到半个小时，老大爷亲自到了医院，找到赵一霖，要走了10盒华佗再生丸。 “这样处理也可以？”刘牧樵问。 他觉得，这不是赵一霖的风格。 刘忠全的事，还记忆犹新，赵一霖做得几乎是天衣无缝，刘忠全败得很惨。 今天，很明显，人家是碰瓷，你赵一霖忍得住这口气？ 只怕是未必。 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果然，赵一霖嘿嘿一笑，说：“还能怎么处理？人家是老人。” “老人？在你眼里，你分老人和小孩？你眼里，应该只有好人和坏人吧？”刘牧樵说。 “别逗了。我这人遵纪守法，碰倒人家是事实，人家要几盒药，又不过分，我为什么不给？” “你不认为是碰瓷？” “是碰瓷，但又能怎么样呢？” “赵主任，你别吓我哈！” “我吓你？” “那个老头子虽然坏，但是，人家要求也不高，你别做太过分了！” “刘牧樵，我没听懂。” “你不懂？嘿嘿，你会不懂？主任，你别和我装傻！” “刘牧樵，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又说了几句，刘牧樵去了针灸推拿科，两人才结束了争论。 时间到了晚上，果然，传来了不好的消息，人家老人突然住院了，说是被抢劫了，还挨了人家一棍，骨折。 刘牧樵不淡定了。 等赵一霖从所里做完笔录出来，刘牧樵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吩咐叶厂长干的？” “别逗了！”赵一霖挣扎几下，哪里挣扎得了？“刘牧樵你要干嘛？” “你说实话，是不是你干的？” “不是！人家一个老人，我会对老人干什么！” “嘿嘿，你这人，我清楚，别说老大爷，就是老大娘，你也下得手，你老实说，是不是你指挥叶厂长打了人家？” “叶厂长在司马月那儿！” “他还有徒子徒孙。” “别闹了，我已经跟民警讲清楚了，与我毛关系都没有。好了好了，我们都合作这么久了，我什么样的人，你还能不知道吗？” “正因为我对你太了解了，所以对你很怀疑。” “什么，我在你脑子里，就这么糟吗？刘牧樵，我跟你说，我赵一霖爱憎分明，从来吃不得亏，但是，我告诉你，我是有分寸的人！我对老人，对女人，对孩子们，我是不忍心伤一个指头的，即便他们对我无理。” 但是，刘牧樵不信，他九九凝视着赵一霖。 “你别总看着我！我脸上没有写字！” “写了！” “写了什么字？” “写了你是凶手！” “好了，好了，就算是我吧，刘牧樵，别闹了，我还有事。” 说完，赵一霖走了。 刘牧樵站在那里好一会，最后摇摇头，哎，我还是买点水果去看吧。 买了一些水果，又拿了十盒华佗再生丸来到省立医院骨科。 老头子名叫宋仲春，今年66岁，也不算很大。今天在赵一霖讹了10盒华佗再生丸，留下5盒自己吃，拿了5盒在小区兜售。 他在一片竞价声中，最后得了3700元，喜滋滋回家。 谁知，一到家里，就有人敲门，一开门，一个蒙面人打了一棍，摔倒了，腿上骨折了。 最后一报警，查看了一下，钱还在，留给自己吃的华佗再生丸却不见了。 全科医师 第285章 你太过分了 刘牧樵找到了被打得老人。 “你来干什么？我说了一笔勾销了，都已经说了，君子一言，你们还想干什么？” 老人似乎有些害怕。 “别怕，我是来看望你的。” “黄鼠狼拜年！我都已经这样了，你还要怎么样？” “不是我们。” “我清楚，你走，我们的事已经了结，我再也不敢惹你们了。” 刘牧樵越听越觉得，这事，一定是赵一霖干的，但是，刘牧樵不准备多解释。 “宋大爷，我来，没有别的意思，今天，我们的车子撞了你，这是事实，现在，你也因为这事被人打了，我很内疚，这里，我帮你带来了10盒华佗再生丸和一点点水果。” “不要！我……水果，不要……华佗再生丸……我也不要，你们，我不敢惹了。” “宋大爷，我问你，你认定是我们派人来打你的？” “我没说。” “你老实回答，我和赵一霖不是一伙的。” “呵呵，你走吧，小哥，我不想把事情闹大了，我儿子，虽然不孝顺，整天在外面混，要是他知道了，你们就不会安宁的了。” 到了这一步，刘牧樵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看法，他没有多说，把水果和10盒华佗再生丸留下，然后起身告辞，走了。 才出了骨科，就接到一个电话，是叶厂长打来的。 他在电话里解释，这一件事，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与赵一霖也没有任何关系，他解释了很久。 嗯，解释？ 越是解释，越是有问题。 “与你无关，就凭你几句话？” “刘董，我说的话你也不信？” “你想想，你的话，值得我信吗？” “过去，好吧，我承认，我背着你做了一些事，但是，今天这件事，真的不是我们干的，你可以问司马月，今天，我几乎一天都和她在一起，也没接到赵主任电话，刚才他才打电话来，说你们之间产生了误会。所以，我才打电话来解释。” 刘牧樵不会轻易相信他的，信誓旦旦的话更是不能相信。 不过，刘牧樵不准备因为这件事而闹翻，都是朋友，又是合作伙伴，特别是事情是因为这个宋仲春引起，没必要伤了感情。 “好吧，我就不再说这件事了。你还要在司马月那里待多久？” “谁知道呢？不过，刘董，我跟着司马月学到很多东西，跟她长一点时间没有坏处。” “嗯，那就好。跟她学，第一就是要改掉江湖习气，叶厂长，我实话对你说，我对你的江湖气息，真的有些怕。” 那边沉默了一会才说：“刘董，也许我们之间有点误会，回来后，我会向你好好解释的。” “过去的事，我不会计较的，但是，今后，我希望你多向司马月多学学，做一个真正的企业家，一个大企业家，而不是一个小打小闹的街坊小作坊的小公司。哦，对了，告诉你，华佗再生丸的批文，我已经拿回来了，你跟司马月说一声，我准备和她合作了。” 那边惊呼一声。背景中有个女声说：“明早，飞清江。” 刘牧樵回到了安泰医院，夜已经很深，他没有在去病房，准备回家睡觉。 才打开门，发现了一个纸条，他赶紧捡了起来。 “要了结我们之间的恩怨，今晚12点前，送100盒华佗再生丸到滨河路兰君卡拉OK厅。否则，不死不休。” 字迹很潦草，没有落款，也没有日子。 刘牧樵“哼”了一声，手里的纸条一撕，丢楼下去了。 又随即一想，不对吧，留着作证据。 想到这，不由得“噗”笑出声来，难道我还会通过正规途径和他对簿公堂？ 不理它！ 也不理他！ 刘牧樵洗了澡，躺床上睡下。 哼，哪里不对劲？ 心里有事，睡意全消，坐起来思考一下，哼，这么回事呀，今天，有哪儿不对劲。 一定是做错了什么！ 哪里错了呢？ 难道不应该去看望宋仲春？ 难道不应该和赵一霖吵架？ 他想了好一会，想不出错在哪里。 到底是初入社会，刘牧樵经验贫乏，想半天，想不出所以然来。 “砰！” 门，突然一声巨响，接着又是一声轻响，然后是脚步声，下楼去了。 刘牧樵追出来一看，早没了人影。 走廊上，一块破碎的红砖，门上，一把水果刀。水果刀上，一张纸。 纸上写着：“你想睡得着觉？试试吧。” 刘牧樵怒火冲上头，猛然转身要往下冲，他的念头是冲到卡拉OK厅撂翻几个。 但又一想，我一个人，有蠢气，断了腿还不知道是谁打的。 他又回到床上，躺了一会。 大约到了凌晨1点左右，又是“砰”的一声。 刘牧樵冲到楼下追了几百米，不见可疑人，只好又返回来。 在宿舍是睡不成了，自己明天还要上班，是不是换个地方谁？ 又一想，躲？ 不行。 刘牧樵这一次也不上床了，坐在房门附近，来个守株待兔，一定要逮着砸门的人。 可是，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安安静静，再也没人来砸门了。 第二天，刘牧樵把这件事讲给赵一霖听，赵一霖哈哈笑了几声，随即脸色凝重，说：“刘牧樵，你太缺乏经验了。我问你，你是不是去看望了那个老头子？” “是的。” “你为什么要去？” “你派人打了他，我觉得你过分了，想慰问一下。到底，人家是老人，我们天天救人，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内心会过意不去。” 赵一霖摇头叹息，说：“我要怎么说呢？我说了，真不是我！我们怎么可能对一个老人下手？” “你说，不是你，是谁？” “我哪知道？再说，我也不会关心。” “真的不是你？” “我骗你有意思吗？刘牧樵，我告诉你，你惹麻烦了，这老头子，不是善类，我赵一霖一眼就看出来了，所以，我才不想惹他，也才愿意用华佗再生丸和他私了。你去看望他，嘿嘿，很幼稚，他见你可以欺负，所以，你被缠上了。” 刘牧樵一听，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 “那应该怎么办呢？” “怎么办？这样的事情，通过正规途径，也可以，但是无凭无据，效果不是很好，另外有一条途径，你要不要我出手？” “你？”刘牧樵摇头说，“我不要你出手。” “你自己处理？我估计难。”赵一霖微微一笑。 “不要你管。” 全科医师 第286章 我有办法了 连续两天，刘牧樵都没有安宁。 砸门，留刀，搞得他心烦意乱。 他想找朋友商量，可是仔细一想，别说，除了和赵一霖商量，竟然没有第二个可商量的人。 前天，司马月带着叶厂长回来了，签订了一个协议，刘牧樵这一边以15的股份，加入了法蓝西制药公司，成了法蓝西第三大股东。 叶厂长正式回来了，司马月的团队大部分成员留了下来，帮助叶厂长管理这个企业。 刘牧樵没有把自己的遭遇讲给叶厂长听，他不愿意叶厂长又唤醒他的江湖习气，他希望叶厂长是一个正规的企业家，一个有智慧，而不是由匪气的企业家。 他也没有和赵一霖讲，他担心赵一霖的手段太狠。 但是，两个晚上了，刘牧樵有些不耐烦了。 100盒华佗再生丸并不是大事，但是，不是这个规矩，威胁就能得到华佗再生丸，那么，我刘牧樵还有脸面活在这世上吗？ 他在犹豫。 是不是和赵一霖商量一下，这个人精，一定有办法，他很快就能把这件事情压下去。 但是，刘牧樵不想用这样的方式处理，他想讲理。 又一想，之所以出现这个局面，就是因为刘牧樵心慈，看望了一下受伤的宋仲春，现在麻烦上身。 和他们讲理，他们是讲理的人吗？ 难。 不过，除了讲理，还有别的办法吗？ 办法肯定是有，可刘牧樵不愿意，他是有知识有身份的人，怎么可以和这群人一般见识，一般行径呢？ 所以感到有些无助。 他不想找邹医生，也不想找鲁路和文兴宇，更不想找同学，最后，他还是决定和赵一霖聊聊。 似乎刘牧樵现在的处境，赵一霖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还算好。” “这样还好？” “是的，要是人家不是为了华佗再生丸，你早就流血了。不过，这群人的性子耐心不是很足，再这样发展下去，流血，就难免了。” “这样猛？” 赵一霖嘿嘿笑了起来。 “我说了你的人生阅历不够对吧，这种人，你不能用普通人思维去想，他们既凶残又幼稚，做的事，你根本无法理解。” “那，我应该怎么处理？” 赵一霖眼中流露出一丝凶恶的光芒，说：“这群人你别看他们狠，但他们也有害怕的东西。” “什么？” “怕比他们更狠的！” 刘牧樵摇摇头，“我不想用这种方式。” “那也行，你报警吧。” 刘牧樵思考了一会，又摇头。 半天冒出一句，“我还是准备和他们讲理。再说，至少，我得先弄清楚他们是谁？” “是谁，这还用想？” “你能确定？” “能，一定是宋仲春。” “我更倾向于是他儿子。” “你知道是谁抢他的华佗再生丸的吗？” “不是你吗？” “哎，你还是不信。是他儿子！” “他儿子？他儿子抢劫父亲？” “稀奇吗？告诉你了，你别用正常人的思维思考他们，他们是一群像人类，又不是人类的一个特殊物种。” 刘牧樵陷入了长考。 “明白了，他们是一伙的。” 赵一霖呵呵一笑，说：“这就对了，他们是一伙的。但是，又不完全，所以我说，处理这件事有些棘手，你经验不足，还是我来处理吧。” “不需要你了，我已经有办法了。” “嚯！你有办法了？说说看，你有什么高招？” “你就别问了，两天之内，我就可以把问题处理好。” 赵一霖皱了皱眉头，“两天，你不觉得丢脸吗？给我处理，两小时。” 刘牧樵哈哈一笑，“谁和你一样的粗鲁？你是武，我是文。” “你就别逗了！还有文的？” 又聊了一会，科室又来急诊病人了，需要紧急处理。 赵一霖先走，刘牧樵打了一个电话，然后也去了监护室。 现在，鲁路和文兴宇的技术也跟了上来，他们对150毫升出血量的处理，都做得很完美，刘牧樵只需要在旁边看着就行。 到目前为止，微创穿刺技术开展以来，总共进行了3200例，其中，脑干穿刺18例，总死亡率为092，其中因脑干出血死亡的有5人。 刘牧樵一边指导鲁路做手术，一边巡视了监护室里的其他病人，他好似将军视察士兵一样，每到一个地方，就会迎来极度敬佩的目光。 这个时候，刘牧樵总是能够收集几只初级宝盒。 他收集初级宝盒，目的只是为了得到中级物品，初级物品他已经不是很感兴趣了，回气丸太鸡肋了。 看着一排排的回气丸，刘牧樵都懒得数数了，供大于求，越积越多，他还在考虑，这东西有没有保质期？ 所以，他现在必须按照日期排列。 护肝的，护心的，护脑的倒是刚够用，护肾的也不多，积攒一些没有坏处，就是这回气丸，可以当饭吃了，太多。 “明天，孟爹，你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吃华佗再生丸了。”刘牧樵握着一个叫孟爹的人的手说，“三个星期，你就可以出去散步了。” “谢谢，谢谢，有你真好。”孟爹说。 “你，增大爷，后天也可以转普通病房。”来到一个叫曾云的大爷床边，“你，基本是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的，还可以养鸡。” 曾云是养鸡户，散养了上千只土鸡，他就是在捉鸡的时候中风的。 “谢谢，今后，你吃鸡，我包了。” 来到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面前，刘牧樵不好怎么说，更不好开玩笑，因为，这厮是在娘们的肚皮上中风的。 要是自己的女人倒也无所谓，关键是，他是在隔壁家的女人身上中的风，并且还很巧，他也姓王。 “我，什么时候可以转？”隔壁老王说。 “你，大概是后天吧。” “我会不会留后遗症？” “这个，得看你配合得怎么样，你的出血量不小，不过，你放心，生活自己没问题。” 刘牧樵很想说一句，到隔壁人家做客就不是很方便了。 走到另外一床，刘牧樵翻了一个白眼，这个病人是外伤病人，被一个比他大15岁的78岁的老头打出血的。 他很少说话。 不好意思啊，这次受伤，他输得很惨。 本来，战争是他挑起的，他准备打78岁的张爹，谁知反过来被张爹打了，打成了脑血肿。 输了，连他的子女都羞愧得不想理他，他们把他送来，留下一个人照顾，其他人再也没有露面。 他的子女也真的无脸见人。 事情是这样的，刘爹今年63岁，和村上一个54岁的黄心花寡妇暗中来往。 而村上78岁的张爹也和黄心花暗中来往。 两人自然会争风吃醋。 刘爹年轻很多，气不过，从家里拿出一根木棍准备收拾张爹，谁知，自己不中用，被人家夺走了木棍，头上还挨了一棍。 这丑，丢大了，亲朋好友也不好意思来看他，他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每天只能沉默着数着时间过。 全科医师 第287章 睡得好吗 一天过去了，赵一霖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刘牧樵。 “别这样看着我，我说了两天时间，才一天多。”刘牧樵做完一个脑干穿刺的，很认真地对赵一霖说。 “昨晚，还睡得香吗？” “很香啊。” “没人来砸门了？” “有啊，上半夜砸了一次。” “然后，你就又打了一个电话，就安静了？” “是的。” “你确定，今晚不会再有砸门的？” “应该不会有了吧。” “嚯！想不到，你还有一手啊。” 正说着，刘牧樵的手机响了。 电话里传来司马林毅的声音，他说：“牧樵同学啊，好久不见了，最近还好吗？” 刘牧樵微微一笑。 “司马教授，上班了吗？” “怎么说呢？半做半歇吧。” “哪天来看看你？” “还要等什么日子，今天吧，我请你。” “今天？” “对，今天，现在你有空吗？我请你吃饭，并且，想请你看一个病人，出诊费照你的规矩。” “哈，司马教授，不瞒你说，你知道我的出诊费涨价了吗？” “多少？” “三万。” 只听得那边“嘶”了一声，一口凉气吸得悠长。 作为省级专家的司马林毅，过去没少出诊过，3千、5千。即便是附属医院的郝教授，也就是5千这个价。而京城过来的大教授，行情也是1万，多的12万。外科手术多一点，15万。 而你刘牧樵，出诊费3万，这可是一流专家的手术费了。 才过了多久？ 离上次京城的学术会议才短短几个月时间，你刘牧樵竟然成了国家一流专家了？ 不淡定。 过了好一会，回过神来。 “友情价呢？” “友情价，打对折。” “一万五？人家还是出不起。” “那你说个价吧。” “还是你说，我这人，脸薄，不好意思开口。” 刘牧樵哈哈一笑，说：“也行，我友情出诊，一分不收。” “条件呢？” “就是我昨天开的。” “万一人家不答应？” “那好说，我转身就走。” 电话挂了。 赵一霖疑惑地说，“你这是搞什么鬼？还把司马林毅给搭上了？” 刘牧樵哈哈一笑，说：“司马林毅也不是什么好鸟，搭上他，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刘牧樵，我提醒你哟，医生打架也必须脱了白大褂才打，你要记得你的身份哟。” 刘牧樵哈哈一笑，“你竟然给我讲道德？你放心，我，治病归治病，复仇归复仇。” 赵一霖看着刘牧樵的背影，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心里念了一句，“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啊，太形象了。” 然后拿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说：“那事，你别管了，今后，你也改一改，江湖上，你别再插手，刘牧樵希望你做真正的企业家，你，今后怎么办，不需要我多教你吧？” 那边说，“我懂了，放心吧，我会以司马月为榜样，做一个出色的企业家。” 刘牧樵出了医院大门，又回来了，他不急于去省立医院，他去了普外科，带着两个徒弟检查30个伤口不愈合的病人。 今天才周三，离周末做清创缝合还早。 刘牧樵故意拖延一下时间，他决定玩几个伤口。 三十个病号，并不一定都住满一周等周六才做手术，看看，有没有熟了的桃子，先摘几个尝尝。 蒋薇薇一听刘牧樵要提前做清创缝合，赶紧停了手中的活，跟着上来了。 她想学。 她想跟刘牧樵学。 这是一门好手艺啊。 最近，安泰医院出名了，远近的伤口不愈合的病人纷纷到医院来就诊，但是，规定很严格，一周只能够接受30个病人。 供求关系出现矛盾，普外科医生一个个就成了香饽饽，求情的人海了去。 过去，外科医生并不很重视这一门技巧，觉得换药，处理伤口是一件太过平常的技术，几乎没人深入去钻研这门技术。 现在一看，不对，过去的观念错了，原来，一门小小的技术，原来可以出大成就的。所以，纷纷要跟刘牧樵学。 今天蒋薇薇这一组没有安排手术，正好跟着刘牧樵学学换药和清创缝合。 刘牧樵挑了几个患者，一个是背部有感染的，深部脓肿，上个星期进院的。 打开伤口，第一件事就是闻一闻。 闻，是有技巧的，你得知道闻什么，什么味道表示什么感染，什么的味道说明可以缝合了。 这一关就难住了很多人。 要记住常见细菌感染的味道确实不易，铜绿杆菌和金葡菌味道不同好区别，但白色念珠菌和表皮葡萄菌就很难鉴别。必须要经过长期的经验积累。 第二就是看颜色。 这一关也不容易。 绿脓杆菌是铜绿色，金葡菌是金黄色，链球菌是白色，而混合感染就难辨别了。 第三是分辨坏死组织和正常组织，这一关也很容易出错，这也是换药和清创缝合的难点。 刘牧樵掌握这门技术，不仅仅是实际操作，而且还有理论，他在讲解的时候，很耐得烦。 说白了，刘牧樵喜欢操作，修剪坏死组织，清除污物，然后把伤口缝起来，这个过程很爽。 而给大家讲解，周围的人洗耳恭听，这感觉也不赖。 平常，刘牧樵的话并不多，他喜欢做一个安静的人，但是，一到讲解清创缝合知识，他滔滔不绝，半个小时，一个小时，即便是几个小时，他也兴致很高，讲得很爽。 有时候还爽得停不下来。 “这个病人的伤口很特殊，很深，很窄，形成的机理已经很难追溯，不过，没关系，我们认真分析他的伤口，溃烂的层次，处理的时候要一人一策，一人一个方案。” 接着，他开始清创，故意放慢了一下动作，让每个人都看得清楚。 先是肌层，清理后就是皮下脂肪层，在就是筋膜层和表皮。 清除坏死组织和污物之后，用酒精搽，搽很多遍，比一般的医生多搽几倍。 “你们很多人喜欢用络合碘和双氧水，我不喜欢，我觉得75的酒精更好，它能把油性的污物清除干净，而细菌、真菌最容易附着这油性污物上。” 然后，开始缝合。 “不要留死腔，这是非常重要的一点，很多不成功的清创缝合就是留有死腔。你们看，我缝肌肉了——脂肪，也可以缝一两针——筋膜，要连起来，减少皮肤的张力——最后，皮肤。皮肤，要注意对齐。” “不放引流条也可以？”蒋薇薇还是提出了异议。 “可以，你要是没有信心，也可以放，不过，那样的话，伤口愈合的时间会长一些。我建议，这样的伤口，你们毅然而然，彻底地缝合，不要犹豫。这样，你的水平才叫上了一个台阶。” 全科医师 第288章 办的怎么样 又做了几个清创缝合，看看时间，三个小时就这样过去。 “做了几个？”刘牧樵直起腰来。 “几个？23个！”蒋薇薇大声说。 “啊，不知不觉就做了这么多？” “我是腰也直不起来了，累死了，亏你的身体怎么这么好？” 一个叫钱万的主治医生，做着怪动作，和红了的小河虾一样，扭曲着身子，痛苦地说。 蒋薇薇也捶着腰背，说：“看你清创缝合，享受是享受，但是，身体吃不消，会腰椎盘突出的。” 另一个干脆坐在病人的独凳上，站不起来了。 他们都累趴了。 刘牧樵扭动一下身子，“还好啊，你们应该多锻炼身体，外科医生没有一副好身子怎么行？” “你这就不对了，我们都工作好几年了，手术台上，十个小时也不喊累，可是，弯着腰，几个小时，哪受得了？” “关键是，我们都太投入了。” “哈哈，也是的，几个小时，总保持着一个姿势，谁受得了？” “即使干那件事，也得换个姿势吧？” “哈哈哈哈。”旁边的患者，忍不住也大笑起来。 “还有7个，还做不做？”蒋薇薇似乎还意犹未尽。 “都看一下，能够做的都做了，免得又提意见。” 刘牧樵话音才落，有个病人大声说：“刘博士，请你帮我做了，我已经没钱了。” “没钱了？不是有报销吗？”蒋薇薇说。 “能报几个？我还欠了两千多，真交不起了，吃饭，都只能一顿盒饭，一顿汤粉，一日两餐。”病人说得有些戚容。 “是的是的，他真可怜，真的是吃米粉，还是光头的。”旁边一个病人说。 “这年头还有吃光头粉的？” “是的，真的是光头粉，后门那个夜宵摊，3块钱一碗。” 刘牧樵迟疑了片刻，说：“你们身上谁有两千块钱，我借用一下。” 蒋薇薇说：“我有。” 说完，拿出手包，取出两千块钱，交给刘牧樵。 刘牧樵把钱给这患者，“我请你，吃两百碗下锅粉。” 病人不接。 “收下吧，不要还的，我请你的。”刘牧樵说。 “这怎么行？”病人往后面缩了一下，不敢去碰钱。 “没事，我比你有钱，今后，等你有钱了，比我钱多了，你还给我。” “我比你有钱？下辈子都不可能。” “可能的，万事皆有可能。” …… 病人终于接下了2000元钱。 其他医生也想捐点，病人死活都不同意，刘牧樵挥挥手，那么就算了吧，今后，困难的病人多得是，到时候，献出你们的爱心不迟。 刘牧樵揭开他的伤口，微微有点气味。 摇了摇头，说：“你们都来闻闻。判断一下是什么细菌感染？” “说不出来。” “好像是大肠杆菌。” “说不准。” …… “这就是大肠杆菌的味道。它分解组织，产生一种叫三肽和酚类的物质，所以是这个味道。我们都知道粪便里有大量的大肠杆菌，但那个臭味并不是大肠杆菌产生的气味，那是厌氧菌产生的臭味。” 说完，转头对患者说：“你的伤口还不能缝合，你营养不够，伤口自然好不了。这样吧，你这两天多补补身子，每天吃四个鸡蛋，不要油煎的，就吃茶叶蛋就行。还吃两碗下锅粉。你跟老板说，你是我朋友，要他加点量。” 又转过，对身边的几个医生说：“今后，你们不仅仅关注患者的病情，还要关注一下他们的生活，营养不够，伤口也好不了。” 接下来，他们又做了几个清创缝合。 “哎，现在这个社会，我真没想到，还会有因为营养问题造成伤口不愈合的。可怜。”刘牧樵自言自语。 最后三个，刘牧樵让他的徒弟，加上蒋薇薇，一个人做了一个。 又看了看时间，又过了一个小时。 该走了。 司马林毅肯定已经望眼欲穿了。 刘牧樵打的到了省立医院。 过去，省立医院在他眼里是高大上的高档医院，现在再看，就和菜农穿着西服，村姑穿着旗袍一样。 门口的保安，就和农村大叔一样，拢着手，弯着腰，帽子也歪歪斜斜。 再到病房里，乳胶地板，也显得层次很低，和乡下卫生院好不了多少。 和花城三院，沪市两所附属医院，还有京大医院，那简直不可比。 当然，刘牧樵拿省立医院与刚才的那几所医院相比时，他也没忘记安泰医院。 安泰医院虽然档次也低，或者说更土，但是，有一点省立医院不能和它比的。 安泰医院更加繁荣昌盛。 省立医院到了下午的这个时候变得开始冷清了，走廊上没几个人，而安泰医院，无论哪个时候，走廊上都是满满的人头、身影。 当然，这是刘牧樵眼中看到的，主要是神经内科，还有儿科和普外科。 神经内科四个病区200张床位，加到了300张床，你还会注意房子的整洁漂亮吗？ 鲜明的对照。 刘牧樵心中泛起小小的激动。 安泰医院大有赶超省立医院的架势啊。 安泰，曾经繁荣过，那是很多年前，那时候省立医院还没有成立，清江市那时候也没有医学院。安泰作为最早的西医院，在抗击那几次瘟疫中起了关键作用。 八十年前的鼠疫，七十多年前的霍乱，后来的疟疾，安泰医院起到了中流砥柱的作用。 后来，有了医学院，又有了附属医院，接着又有了省立医院，渐渐，安泰医院挺不住了。 人家虽然是后来的，但人家出身高贵，属于省里直管，而安泰因为历史的问题，划归了市管，市里吃饭财政，哪有余钱给你搞建设？ 渐渐，后来者居上，再过了几十年，附属医院，包括二院，三院，省立医院都上去了，成了一流医院。 安泰就成了二流医院。 不，应该是三流。 近些年，只能定位为三流医院了。 一年才几个亿营业额的医院，哪里还能和几十个亿收入的医院相比？ 刘牧樵微微一笑。 省立医院，你得加油了！ “哎哟，你也终于来了，我是望眼欲穿啊。”司马林毅迎上来，紧握着刘牧樵的手，“老弟，有一段时间不见你了，你是越来越英俊了，还成熟长大了很多啊！” “那事，你办得怎么样了？”刘牧樵问。 全科医师 第289章 收钱 司马林毅伸过头来，细声说：“你吩咐的事，我能不尽心做吗？早办好了。” “谢谢。” 刘牧樵一边说，一边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这个时候只有一个值班医生，其他的都已经下班。 司马林毅坐在刘牧樵面前，说：“我这个病人家里很苦难，又是我一个远亲，冲着我的名气来的，你看……” 刘牧樵轻轻一笑，说：“这好办，一个耳光一百块钱，但是，必须他自己打。” 司马林毅咋一听，一愣，随即明白了，连说三个好好好。 “我先看一下片子。” 值班医生马上把片子送了过来。 刘牧樵插在阅片灯下，仔细看了起来。 看了有十多分钟，然后转身坐下，说：“没问题，今晚做，还是明天傍晚做？白天，我没时间。” “现在做，中午就没吃饭，就是等你来做的，只是，没想到你这样忙，到现在还饿着肚子。” “那好吧，你安排人做准备。等会，做完了就可以吃完。” 司马林毅扬了扬手，护士见主任叫她，赶紧过来。 “66床，马上手术。” “好的，我就通知手术室接病人。” 刘牧樵看了看微信，发了一个信息，很快就回了信息了。 邹医生就住在附近小区，走路过来也只要十分钟。 司马林毅移了移凳子，靠近刘牧樵，说：“牧樵，你交办的那事，我已经和骨科医生说了，骨科医生说，老头子很配合，他已经把他儿子叫过来了。” “那好，我们先做手术，然后再去收租。” 两人一起来到手术室门口，邹医生已经在那里等。 进了手术室，刘牧樵穿了洗手衣，去看了一下病人，和病人交谈了几句。 确实是个穷苦人，才60多岁，在农村，按理，这个年龄还是一个正劳力，他得病已经几年了，不但做不了事，生活上还是一个拖累。 农村，不做事，哪里来收入？ 现在刘牧樵出诊的费用越来越高，三万都算是友情价了，这样的人家，哪里出得起？ “你放心，司马林毅和我是好朋友，我帮你做手术，一分钱不收，至于住院的费用，你们家司马林毅会帮你想办法的。你就安心吧。还有，手术，很简单，抽一支烟的功夫，你睡一觉就好了，一点也不痛。” 刘牧樵和他说完话，返回去洗手。司马林毅也跟着洗手。 邹医生是一个出色的好助手，就在刘牧樵洗手的空隙，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工作，只等刘牧樵的“催眠术”，他就可以做颅骨钻孔。 邹医生对刘牧樵的催眠术是深信不疑的，他不管别人怎么看待，自己是离刘牧樵最近的人，见识过很多次，他哪里还怀疑？ 今天在司马林毅的老巢，刘牧樵肯定会要显示一下拿手绝技的，吓一吓司马林毅，报一报多年欺负赵一霖之仇。 所以，邹医生等着刘牧樵，他不说开始，就不开始钻颅骨。 果然，想到一处去了，刘牧樵也想吓一吓司马林毅，催眠术足够让他敬畏和仰视。 来到病人旁边，他的眼睛还睁得老大，刘牧樵微笑着说：“睡一觉，睡吧，睡吧，等你醒来就好了。” 他把手放在病人的鼻子附近，不到三秒钟，病人就睡着了。 麻醉师茫然地看着刘牧樵。 “没你的事了，不需要麻醉的。”刘牧樵冲麻醉师笑了笑。 “你……”司马林毅瞪大眼睛，他是神内的资深教授了，也听过催眠术，也见过人家的论文，但是，他没有真正见过会催眠术的人。 刘牧樵，传说中的催眠术，他会？ “你……真会？” “会什么？” “那个……催眠什么的，你哪里……学的？” “你信？” “我都亲眼看见了！” “看见什么了？” “看见你做了催眠。” “呵呵，这是催眠术吗？患者碰巧打瞌睡，你以为我会催眠术？不是的，不是的。” 刘牧樵越是否认，司马林毅越是坚信不疑，在一旁的麻醉师更加凌乱不堪，大声说，“你说不是催眠术？我生吃了！” 他当然认定是催眠术，因为，你刘牧樵说了，不需要麻醉的。 什么情况不需要麻醉？ 睡着了，一个响声都可以惊醒，你还在他头上打孔？ 不是催眠术是什么？ 刘牧樵也不多解释。 邹医生钻好了孔，刘牧樵又看了一次核磁共振片，然后开始做。 苍白球捣碎术，很简单，前后不到3分钟。还没等司马林毅反应过来，手术做完了。 “你这是……”司马林毅见刘牧樵和邹医生在清理器械，疑惑地问。 “做完了。”刘牧樵说。 “什么！就这么简单？” “简单？你试试！”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谁，这么……轻松，不，这么……简单。” 刘牧樵嘿嘿笑了笑。 “一个这样的手术，你们收32万的手术费？”司马林毅质疑道。 刘牧樵转过身说：“贵了，还是便宜了？” “贵了。不，便宜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贵了，也说得对，我轻轻松松，几分钟，麻药都不要，一点盐水也不用，成本就是一点消毒液，收32万，真的是贵了。” 刘牧樵一边脱手套，一边说：“话又反过来说，病人从生活不能自理，突然变成一个正常人，连药都不需要吃，你说，10万块钱，你买不买？” “当然买，别说10万，几十万也买，有钱人，1000万也会买。” “所以吧，贵不贵，要看价值。不过，这个患者，我建议你就别按手术收费，反正也没有用麻药。明天就可以出院。” 司马林毅笑了笑，说：“好，我们就算做了一次扶贫，就连今天住院的费用都不计了。” …… 半个小时后，刘牧樵从患者病房里出来。 他们检查了一下病人。 司马林毅很高兴，但更多的是惊叹。 没想到，刘牧樵几分钟就把病人的帕金森症状全部拿走了。 太神奇了！ 太不可思议了！ “这个亲戚，几乎没花什么钱，就治好了这么一个大病，真的要感谢你。”司马林毅说。 “感谢我干嘛？我的3万块钱，一分不能少，你不会赖账吧？” 司马林毅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说：“没问题，我们这就去收钱去！” 全科医师 第290章 大出血 刘牧樵没有去“收钱”，因为，他接到医院的紧急电话，普外科来了一个大出血的病人，出血部位在腹腔，做剖腹探查，找不到出血部位。 这可是十分紧急的事，必须分秒必争。 司马林毅负责安排车子送，就在等车子的几分钟，刘牧樵问：“你们没有对宋仲春做什么吧？” 司马林毅嘿嘿一笑，“你看你说的！我们绝对是不会让病人受到伤害的，医生，再怎么样，也不会对患者下手。虽然，这个患者恶迹斑斑，一辈子混社会，到现在还作恶多端，但是，一旦成了病人，我们就要保护他。所以，你放心，他不会受到伤害。” “那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我们只问了患者，打他的人是不是他儿子，医生有办法不让患者在医生面前撒谎——意思是说，我们可以不让他撒谎，他说了，是他儿子抢劫了他。” “哦？儿子抢劫老子，还用棍棒？” “哈哈，对了吧，他们，你就把脑洞放大些，奇离古怪的事，海了去，很多事，根本就不需要用大脑想。至于他儿子，他不是病人，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医德医风的事了，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你也别管了。反正一条，他冒犯了你，你要他打自己多少耳光，他不敢不打的。” “我可以改变方式吗？”刘牧樵脸上露出微笑。 “可以。” “让他为病人端屎端尿，护理几个瘫痪在床上的病人，三天，行吗？” “行！就这样办。要不要留视频作证据？” “没必要，我还信不过你司马林毅教授？再说，今后我们要合作的地方还很多呢，合作，首先就是信任问题。你说对不对？” 这句话的分量很重，司马林毅马上点头，“对，对，对，你放心，我一点马虎也不会打的。” 现在，司马林毅已经意识到，神经科的刘牧樵时代已经来临，江东省不再是郝教授和司马林毅的天下了，郝教授将会帮刘牧樵提鞋，而司马林毅，也许连提鞋的机会都没有了。 敢做脑干穿刺的人，并且还有很高存活率，这样的人，司马林毅当然知道他的份量。 “我一定会让宋仲春的儿子从此变一个人。”司马林毅信誓旦旦。 车来了，刘牧樵上了车。 “开快点。” 十几分钟就到了安泰医院，下车之后，刘牧樵直接去了手术室，用免洗消毒液洗了手，护士快速在他身上套上手术衣，戴上手套，上台了。 人，已经休克，肠子都在外面，胡伯龙、杜小平等人满头大汗在寻找出血点。 “我来。” “只有肝脏背面没有探查了。”胡伯龙边说，边让出C位。 刘牧樵把手伸进腹腔，摸索了好半天，没有找到出血点。 “别吸了，让我静一静。” 杜小平停止吸引。 又探索了3分钟。 刘牧樵脸色一喜。 “行了！腹膜外脏器损伤，难怪这么难找，右肾肾蒂静脉裂开了。” “哦，真的少见，要不是你，这个病人非挂不可。”胡伯龙毫不掩饰自己的无能。 腹腔脏器，大多在腹膜内，只有肾脏是腹膜外的，在腹腔脏器损伤出血的病例中，肾脏损伤出血的比较少见，大出血就更少见。 腹腔出血最常见的是脾脏，其次是肝脏，再其次的是肠系膜，轮到肾脏损伤出血了，那就不是一般的损伤。 出血部位找到了，下面就是静脉的修补问题，这又是一个难题。 肾蒂很短，位置也很深，操作起来十分的困难。 “你会做吗？”胡伯龙问刘牧樵。 “不会。” 刘牧樵搜索了一下脑海里的知识，胰腺大手术可以做，可是，肾脏，属于泌尿外科的，一点概念都没有。 “那我们只能请泌尿外科的医生来了。”胡伯龙说，“通知泌尿外科。小李。” 作为普外科的医生，肾脏虽然在腹膜后，但还在腹腔中，他们从来就不敢越雷池半步去碰肾脏，那是泌尿外科的专利。 很快，泌尿外科的一个副主任医生上来了，问了问情况，脸色一下就变了，“这个，可能要做肾移植，这个地方的血管很难修补。” “肾移植？” “对，把肾脏移到髂窝来。” “病人吃得消吗？” “现在休克了吧？” “休克都有半小时了。” “那怎么办？” “我问你呐！” 泌尿外科医生和胡伯龙紧急商讨。 可是，难度太大，虽然有刘牧樵暂时止住了血，肾脏也不能无休止不供血啊。 每过几分钟，刘牧樵就必须松开捏紧的肾蒂，让肾脏供血一两分钟。 “我们可以试着做一下血管修补吗？” “关键是手术视野太小，根本就没有操作空间。” “用血管夹止住血也不行吗？” “可是，现在的开口在腹部，要是在背部就好了。” “腹部不行？” “我们泌尿外科很少，或者说几乎不从腹腔进去，不习惯，做不了。” “刘牧樵，你试试吧。” 刘牧樵又搜索了一下脑子里的知识，这次，他是搜索空腔脏器修补的知识，突然，有个知识点闪闪发亮。 《空腔脏器吻合术》里，有一个血管吻合技术分学科 “行，我来试试。”刘牧樵说。 泌尿外科医生见过刘牧樵，也听过刘牧樵的传奇，他让开主刀位，心里却在想，这个，你这也行？ 从腹部进到腹膜外脏器，要在短短的肾蒂做修补术，即便是高年资的神外科医生也没有这个勇气，可以说，几乎没有什么视野，就譬如人站在一个100米深的井台上，用长长的杆子到井底捞月。 “拉钩的，多几个人。”刘牧樵说。 “主任，你这边也帮我拉一只钩。” 胡伯龙也成了为刘牧樵拉钩的人。 刘牧樵终于能够有一个小小的视野了，他用血管夹夹住血管，在杜教授的帮助下，洗干净了里面的血液。 看到了。 肾静脉破损了有一厘米，几乎占了一半的距离。 修复难度很大。 “肾脏缺血可以有多久？” “尽量别超过10分钟吧，实在有困难，别超过30分钟就行。不过，久了，就要用肝素抗凝。” “嚯！30分钟，可以这么久吗！我可以慢慢弄。” 刘牧樵也没要肝素，埋头开始做手术。 不到两分钟，刘牧樵松开了血管钳。 胡伯龙急迫地问：“不行对吧？加点肝素吗？别急，别急，是比较难。” 泌尿外科的医生也安慰道：“别急，稳住，手术是比较难，万一不行，我看还是做肾移植吧，比较稳妥。” 刘牧樵笑了笑说：“完了。” 什么？ 没有听错吧？ “什么完了？” “做完了。” 全科医师 第291章 泌尿外科拾趣 胡伯龙几个赶紧把头伸过去，看术野里的静脉。 “砰！” 几个头撞在一起。 眼睛冒金花。 “果然！” “这么干脆？” “就吻合完了？” “也太快了吧？” “没一点渗血。” “修复的很漂亮。” “血液运行还很通畅的。” …… 一片的赞叹声，自然，这个时候很开心，又收到了几只初级宝盒和一只……中级宝盒。 刘牧樵把C位让出来，让胡伯龙上。 剖腹探索的手术，刘牧樵不擅长，他也没做过，后面该做什么，他让给胡伯龙做。 胡伯龙回到主刀位，刚站好，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劲。 怎么，我从现在起，真的成了刘牧樵的下级医生？ 这话，胡伯龙没有说出来，他想哭。 才多久啊，一个多月个前，刘牧樵来普外科实习，连开腹都不会开，连阑尾都找不到，现在，他突然压在我头上了，我成了他的下级医生。 可是，又一想，不服不行啊，人家可是全国到处飞的高级飞刀啊！ 3万一台的手术，还是税后，人家的身份已经是一流的名家身价了。 并且关键的是，请他的是国内自有名气的龙教授。 更关键的关键是，龙教授竟然也是做他的助手！ 我胡伯龙有什么值得痛苦的？ 他没有再想别的，手术的时候，精神得高度集中，也无暇多想别的。 不过，有个人想笑。 杜小平，他可高兴了，胡伯龙你也有今天啊！ 今后，安泰医院普外科就不再是你和孙涛的天下了，而是刘牧樵的天下！ 我杜小平啊——无所谓，反正，在大手术，在你和孙涛上台的时候，我永远是拉钩的，不可能有翻身之日。 虽然你胡伯龙比我大几岁，但也只大了几岁而已，特别是还有一个孙涛，他才三十多岁，你们说，我杜小平有出头的机会吗？ 这样好，我没有出头之日，你们也没有。 “痛苦的人不止我一个……” 杜小平竟然哼起了歌！ 所有人都看着杜小平。 手术台上唱歌的，没见过。 讲段子的有，讲打牌的有，讲自家小孩的也有，还有讲国际时事明星八卦张家长李家短的。 唱歌的真没有。 但杜小平唱了一句，还很声情并茂。 歌声戛然而止。 胡伯龙一脸的怒气。 蒋薇薇翻着白眼看着杜小平。 杜小平也翻白眼，他看着无影灯，嘟哝了一句：“今天天气真好啊。” 麻醉师何巧最是口直，咯咯笑了几句，说：“刘牧樵，你真是要不得，你怎么可以让主人给你做下手呢？” 谁知胡伯龙不但没生气，反而哈哈一笑，“你们以为做刘牧樵的下手容易?我胡伯龙算什么？人家陆总医院的龙教授都是刘牧樵的助手。我觉得，能做刘牧樵助手，是无限的光荣。” “对，对，这话没错。”另一个副主任医生也帮腔。 “是的，我今天就感觉很光荣。”杜小平就不酸不甜地补充一句。 “老杜，你别生气，我知道，压在你头上很久了，我提出来你分一个科出去，你又不同意，你说你想做胰腺手术，这个，我也已经满足你了，有胰腺手术时，我那次没有让你？当然，每次你都是一助，或者二助，可你想过没有，孙涛上，我不一样的做一助吗？其实，也过了多久了，我就要退了，你做胰腺主刀的日子也不远了，你还有什么意见呢？” 杜小平没想到胡伯龙今天把话聊开了。 那就干脆说明白了。 “主任，我其实并没有什么意见，你也知道，人嘛，喜欢看别人不开心，见你不高兴，我就不小心高兴起来了，唱那么一句，你别放在心上，我下次不会了。” “好吧，下次有胰头癌手术，我让你主刀，我做你的助手。”胡伯龙说，“今后，你管一个治疗组，你的病人，都由你主刀。” “我说了不会意见，你放心，今后你即使不做科主任了，我也会请你做主刀和会诊的。我们都已经在一起几十年了，我什么性格，你也是知道的。还是那句话，我不想分科，没肝胆胰腺手术做，我宁愿不做医生。” …… 他们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把话说开了。 刘牧樵悄悄地打开中级宝盒。 一本书。 《泌尿外科拾趣》 16开本，3、4寸，不算很厚，一页页快速地翻页，大量的泌尿外科知识滚滚进入了大脑。 刘牧樵狠狠地打了一个激灵。 “刘牧樵，你这是干什么？” “我？没干什么呀！” “你好像尿尿结束时那样，打了一个冷噤。” 杜小平已经是第二次见到刘牧樵刚才这怪异动作。 刘牧樵翻着白眼，看着无影灯，“今天天气真好。” 手术进行到了尾声，翻出来的肠子全部送回了腹腔，开始清点纱布和器械。 这是关腹腔前做的最后一道工序，下一步，就是谁关腹了。 胡伯龙差点叫刘牧樵关腹，刘字都已经出口，他临时改为：“蒋薇薇，你关腹！” 关腹，对于一个年轻的医生来说，都是一个练手的机会，大家都倍感珍惜。 泌尿外科来会诊的医生开始脱手套了，突然转过身，问刘牧樵，“你什么时候来我们泌尿外科实习？” 都听说过刘牧樵的传奇。 对于刘牧樵是否来实习，不同的人，心情是不同的，有的盼，有的怕，有的是既盼又怕。 现在这位就是既盼又怕。 他名叫杨健，泌尿外科的副主任，也是副主任医生。 他们泌尿外科在医院里属于中等偏下的科室，这些年，主要是在肾结石上面下功夫。 买了体外碎石机，买了钬激光，还买了经皮肾镜。 但是，业务还是没有大的提高，收入，在安泰医院之中属于靠后的。 现在有个事实，凡是刘牧樵去过的科室，业务和收入都有明显的提高，特别是神经内科，收入涨了几倍，谁不眼热？ 所以，很多科室都希望刘牧樵去实习。 不过，话又回来，他来了，有的人就得靠边站，就和刚才胡伯龙，他就不得不帮刘牧樵做助手，做下级医生。 杨健在泌尿外科是实际的管理者，他们科室的赵主任年纪大了，除了重要手术他上一上台，其他时候，他来都难得来，更不要说怎么想办法发展科室了。 全科医师 第292章 过分的谦虚 别的科室，主任医生、副主任医生好几个，可他们科室，只有两个副主任医生，他和杨健，其他的都是主治。 力量是非常的薄。 杨健希望刘牧樵来实习，但是又怕他来了之后，自己的威信大减，今后不好管人。 他今天试着问一声，心里好有个打算。 刘牧樵见他问，说：“暂时还没打算。” “我，希望你早日来我们泌尿外科实习，提高一下我们泌尿外科的水平。” 刘牧樵嘿嘿一笑，说：“好说，你们泌尿外常见病也就那么几种，要提高声誉，关键是要提高对少见病，疑难病的诊断水平。说说，现在有什么疑难病人？” 杨健一听，心想，你还没有到我们科室实习，难道你就有很高的水平？ 这是不可能的。 “有这样一个病人，最近几个月，每次尿急了，解小便之后就会晕倒。很多地方看了病，也看了很多科室，心血管看了，神经科看了，精神科也看了，就是不能确定是什么诊断的。” 杨健看着刘牧樵，等他回答，心想，你要是现在就能诊断出来，我把器械盘里的所有器械吃了。 刘牧樵微微笑了。 “我问你，他的血压是不是波动的，解小便，血压增高？” “对的。” “晕厥的时间一般都在10分钟以上？” “是的。” “特别是不能憋尿？” “是的。” “嗯，很简单啊，亏你们没想到，这不就是一个嗜络细胞瘤患者吗？做一个膀胱CT，治疗也很简单，切下来就可以了。” 杨健看着刘牧樵，张着嘴，半天没说话，等他回过神来，大声说：“这个手术，我就不请飞刀了，就你来做！” 原来，这个患者已经被京城的医生远程会诊诊断清楚了，杨健都已经联系了，准备请京大医院的教授来做手术。 这个手术有一定的难度，嗜络细胞瘤有个特点，一旦物理挤压，就会释放大量的肾上腺素，血压猛然增高，病人就会处在高血压危象之中，随时都可能出现生命危险。 手术中，控制血压是最关键的，手术医生，要尽可能的不挤压瘤体，可是，手术过程中，怎么能不挤压瘤体呢？ 瘤体生长在膀胱壁上，要分开、剥离，就可能让肾上腺素释放到血液里，使得血压升高。 其次，整个手术过程，内科治疗也要跟上，硝普钠、硝酸甘油的使用量，要时刻精准调节，对手术医生和麻醉医生都是一个考验。 刘牧樵得到了一本书，一本《泌尿外科拾趣》，主要是收集泌尿外科的稀有、疑难、有趣的病例，而对于泌尿外科的手术技能，刘牧樵一片空白。 其实，即便是现在在普外科，刘牧樵虽然能够做最难的胰头癌根治手术，但对于普外科的普通手术，如阑尾炎，结肠手术，肠梗阻，胆结石，等等，几十种手术，刘牧樵却一概不会做。 这是一个真实的刘牧樵。 所以，当杨健想要刘牧樵做这台手术时，刘牧樵只有一个选择，拒绝。 “我，这个手术做不了。” “为什么？” “我没见过，更没学过。” “真的，假的？你都会做胰腺手术了，并且还是少见的高手，你不会做相对比较简单的膀胱肿瘤切除术？” “不会。别说你泌尿外科的不会，我普外科的大部分手术都不会。譬如，疝气手术，我就不会，胆囊摘除术，我也不会。所以，你们泌尿外科的手术，我不会做一点也不稀奇。” 刘牧樵说得很自然，可是，听的人不淡定了。 胡伯龙，杜小平，蒋薇薇，还有一个副主任医生，加上麻醉师，护士，一个个都转过头看着刘牧樵。 真的？假的？ 你他妈这不是怪胎吗？ 胰腺癌手术，腹部外科医生一生苦苦追求也不一定能做的手术，你看一次就会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会，你一下子就成了国内顶尖高手，让国内大佬龙教授都跪在你的脚下！ 可是，你现在说，疝气你也不会做。 疝气是腹部外科最最简单的手术，实习生就可以主刀的手术，你竟然不会？ 上腹部，胆囊切除用腹腔镜也只需要半小时就能拿下，整个手术步骤仅仅只有五个步骤，你说你不会？ 而你恰恰会做胰头癌！ 可以说，胰头癌展现的是腹部外科所有的技能，你都会了，并且是娴熟级别，或者说是完美级别，而其他手术，你却不会。 “刘牧樵，你说话不要太假了好不好？假话，你也得有逻辑性，人家才会相信。”胡伯龙是在听不下去了，提醒他。 刘牧樵这才醒悟过来。 不过，他也不想隐瞒他们，不会就是不会。 “是的呀，我确实不会。本来，我还要说，阑尾我都不会呢！不过，至少，阑尾炎，我也跟着你们上过几次台了，不好意思说我不会，怕你们说我蠢。”刘牧樵说。 怕我没说你蠢？ 嚯！ 刘牧樵，谦虚点好不好？ 过分的谦虚那是高傲！是卑鄙的、被人鄙视的、邪恶的、被万人诅咒的！ 你蠢？ 我们会说你蠢？ 你也太他妈说得出口。 你是要我们时时刻刻记得你是天才？你是要我们时时刻刻记得你是胰腺手术第一高手？ 太过分了！ “刘牧樵，好啦好啦，你不答应杨健，你就直说，你别拿我们普外科举例子！谁不知道你三刀开腹？也都知道你血管吻合技术高超，更知道，你的胆肠吻合，肠肠吻合，胰肠吻合都是天衣无缝。你何必要撒谎？说什么疝气不会做，胆囊摘除不会？”胡伯龙批评刘牧樵。 刘牧樵使劲咽了一下，他有话要说，但是，说什么都是白说，说多了，虽然不是泪，但是，越说越是说不清。 到现在为止，系统奖励了不少的普外科技能，但是，相对于普外科要掌握的知识，还不到1。 刘牧樵不再多解释。 他只是对杨健表白，“我真的不会，你该请飞刀，你还是请，你们泌尿外科的手术，我一个都不会做。” “那你为什么病人都不需要看，就能诊断好几个医院都没有诊断的病？”杨健追问。 “诊断和手术，两码事，今后，你们要是想了解泌尿外科的少见病、多发病，可以找我一起聊天。我有不少的有趣的病例可以和你们分享。” 全科医师 第293章 快崩溃 手术结束后，刘牧樵还是有些心烦意乱，他对普外科大多数疾病的无知，这件事不能隐瞒，更不能给别人一种全能的错觉。 他其实对很多病都和普通实习生没什么区别，譬如神经科，他只对卒中、癫痫、帕金森三种病熟悉，而其他的病，很多还没见过真正的病人。又譬如普外科，他真正拿得出手的也只有胰腺癌，还有几门单项技能。 这件事，得找个人聊聊了。 本来，作为一个医生，掌握了某一种病的诊断与治疗就足够了，譬如糖尿病专科医生，一辈子都只会治疗糖尿病，这一点也不影响他是一个专家的事实。 说实在的，刘牧樵并没有人逼他成为全科医师。 按照现在专科分类标准，刘牧樵完全可以戴上好几顶专家帽子了：卒中病专家、癫痫病专家、帕金森病专家、儿科专家、针灸推拿专家、胰腺癌专家。 任何一顶帽子，都可以让刘牧樵大块吃肉，大碗喝酒。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由于他在这些方面太出色了，帽子也太多了，以至于刘牧樵被高估了。 胡伯龙认为，刘牧樵对肝脏、脾脏、胃、肠道病的手术都是专家。也许，他在泌尿外科也是能手。 赵一霖更不得了，他以为刘牧樵就是一蹲神，神经内科、普外科、儿科、推拿科通吃。 而袁姗，已经把刘牧樵迷信得认为他是全世界第一，没有任何病能够难住他。 不过，话说回来，袁姗这样迷信也是有道理的，到目前为止，刘牧樵帮她诊断了78个疑难病例，这些都是别的医院，甚至还有京城、沪市都没能诊断的疾病。 按理，刘牧樵儿科方面，还只是专家水平。 可是，系统的专家水平，那是真正的专家，而不是我们平常所说的专家，它几乎是院士级，或者略次于院士级水平。 所以，国内来说，刘牧樵的儿科水平，应该排名在100名之内，要说从儿科知识广度来说，也许进入了前10名。 还有针灸推拿科。 这就是现状，这就是泰安医院普遍对刘牧樵的看法。 得和谁聊聊呢？ 和他关系最好的是赵一霖。 和他聊聊？ 第二天，找到了一个空闲时间，刘牧樵请赵一霖到帝豪咖啡厅喝茶，他点了两分高端的云雾茶，货真价实的那种。 一小罐就是13万元，比市面上炒得最凶的“一品巴马”还好吃，后者一小罐炒到了78万。 刘牧樵才是喝茶的高手。 这么隆重。 这么有仪式感。 赵一霖心里在打鼓。 这厮要干什么？ 不会是要出走吧？ 不对劲啊！ 赵一霖心里冒出了一丝恐惧感。 想想也对，现在他几次出去做飞刀，都是和龙教授混在一起，听说龙教授都在给他做助手，这样下去，很快，他就会飞往世界做飞刀了。 想想都可怕。 世界满天飞，心还不飞野？ 世界上的诱惑，安泰医院哪里满足的了他？ 在安泰医院，一个月到手的工资，他外出做两次飞刀就够了，这还是国内。 满宇宙地做飞刀，听说20万美金一台胰腺癌，那是普通的行情，刘牧樵一个月做一台，一年就是一千多万的收入。 赵一霖不敢先开口，头上开始冒细汗了。 心里喊道，兄弟，你别移情他恋哟！ 最近，赵一霖也感觉到了，刘牧樵更喜欢玩胰腺手术，他推辞了很多神经科的病人。 刘牧樵等服务员出去后，咳咳两声，说：“主任，请喝茶。” 好正式的仪式感啊！ 赵一霖想说话，但喉头很紧，似乎被人掐住了喉头。 “主任，你是我在安泰的朋友，最好的朋友，你说，对吗？” 刘牧樵问。 很严重，这个开头非常的严重，天，就要塌陷下来了，赵一霖几乎要崩溃。 “嗯，你有话——请直说。” “好，我们都掏心窝，好吧？” 赵一霖就要哭了。 “掏。掏心窝。” 赵一霖心里却说，稳住，稳住，不过，请你，刘牧樵，请你尽量说的委婉一些，我脆弱的小心脏，恐怕承受不住打击。 “这么回事，我想说说心里话，想来想去，我想到了你。” “谢谢你的信任。” “主任，你说，我在你的印象中是怎么一个印象？” “这还要说吗？医学奇才！” “其实，我跟你说，懂得东西很少。” “很少？什么意思？” “也许在别人面前，认为我懂得的知识很多，什么都会。” “不是吗？” “不是，我只对部分病有较深的了解。” “那没错啊？全世界的病有几万种，你当然只懂部分病，不过，这一点也不妨碍你是一个全科医生中的专家称号。你是神经内科专家，普外科专家，儿科专家，推拿专家。难道，你不觉得你已经掌握的太多了吗？” “不是的，事情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你说，事情是什么样的？” “事情的真相是，我在神经内科只懂得三种病，其他的根本就不懂得；普外科，我仅仅只会做胰腺癌手术，其他的，连阑尾炎和疝气手术也不会做。”刘牧樵笑着说。 赵一霖一点也不信。 “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为什么还要隐瞒事实？” “真的没有，这就是今天我想和你聊聊的原因。” 赵一霖紧皱眉头，迟疑了片刻，说：“你原来也是这样的啊！当初，你不是说，你对卒中一窍不通吗？可是，你记得那次会议上吗？我狼狈不堪，你出来救驾，突然之间，你变成了卒中方面的专家。后来，你说，除了卒中，你对别的神经科病不熟悉，可是，后来，你会治疗帕金森，癫痫了。 还有，胡伯龙说，你去普外科，第一次上台，你连开腹也用了几百刀，几乎是剐开人家的腹腔的，可是，突然一天，你三刀开腹，还有很多例子，我不一一重复，你怎么解释？” 刘牧樵想解释，可是，怎么解释？ “刘牧樵，你有太多的迷了，你可以在我面前解释一个迷吗？你今天找我，说你其实也就是懂那么几种病，问题是，也许，你明天又成了治疗肝脏疾病的高手！也许，后天，你又成了大肠癌根治术的专家，你认为有这种可能吗？” 刘牧樵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这种可能性确实存在啊。 全科医师 第294章 老子又回来了 气氛越来越怪异。 刘牧樵本来是进攻一方，但很快，他只能防守了。 “刘牧樵，你给我们太多的谜团了，你今天请我喝茶，是不是想帮我解惑啊？你要是真的当我是好朋友，你就帮我解释一下，你是怎么成为专家的。” 刘牧樵突然哑了。 我是来干嘛的？ 赵一霖的人生经历远不是刘牧樵可比的，很快，他只能痛苦地哼哼。 “主任，我今天来，就是向你解释，我就知道这么多的知识，我还很贫乏，我还很浅薄，我还只是一个实习生……” 他噎住了。 最后的那句话，我只是一个实习生这句话，太损人了，太打击人了。 果然，赵一霖说：“嗯，你只是一个实习生，我也告诉你，我是谁，我是一个还没进化成人的猴子！” 刘牧樵痛苦地摇了摇头，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除了这几种病会治疗，其他的，我和普通实习生没什么区别。” 赵一霖也点点头，说：“刘牧樵，我也告诉你，我，对妇产科，比实习生还差劲。” 刘牧樵只得又苦笑几声，“看来，今天我请你，想交心，倾诉一下，很难啊！” 赵一霖一愣，说：“你说吧，我听。” 刘牧樵又试着说了几句。 他只好摇头，看来，再怎么沟通也是枉然的。 这不能怪赵一霖。 自己关键的事不能讲，太多的迷，没法解释，放弃吧！还是放弃算了。 赵一霖也准备放弃了。 人家的秘密，何必追究，算了，别把他逼疯了。 “刘牧樵，好了好了，我们就说到这里，我不问你的秘密，你也没必要向我解释，这样很好。” “也只能这样了，很多事，讲不清的，主任，我还是这句话，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好的，我就当是真的好了。不过，哪天，你告诉我，你突然会做肝移植了，我一点也不会感到惊讶。” 刘牧樵嘿嘿两声，能说什么呢？ 这种可能性真的难说，别说肝移植，来个心脏移植，也不见得是一定不可能。 不过，话说到这里，赵一霖的心情不坏，他最先担心的是，刘牧樵可能远走高飞，从刚才的交谈中，他没有半点这方面的词句。 这很好。 别提醒他。 于是，赵一霖话题一转，说：“神经精神中心大楼大致轮廓出来了，我昨天进去看了一下，还不错，等正式装修出来，很有可能，它是清江市最豪华的医院了。” 刘牧樵突然想起什么事来，说：“你别说，我也去看了一下，有问题，与我们当初讨论的不同，最起码，里面的装修材料打了马虎，我正要向皮院长反应。我想，这件事，你去反映一下最好。” “有这事？我估计，肯定与刘忠全有关系！” 赵一霖是个性急的人，哪里还坐得住？ 赵一霖和刘牧樵起身，上车，回了医院。 他们找到了皮院长，把情况说了一遍，皮院长赶紧打了一个电话给唐副院长，唐副院长很快就来了。 “赶紧调查！刘牧樵说，这装饰材料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他去过沪市一院，你自己也去看看，有问题，不管是哪一级的，你尽快回复我。” 事情的进展很快。 第二天，就传闻，刘忠全被带走了。 新楼的装修也戛然而止。 不过，到了第三天，刘忠全又在医院晃悠，他可以说是大摇大摆，故意登台亮相，与赵一霖插肩而过时，他还重重地“哼”了几声。 赵一霖惊讶地看着刘忠全。 你这厮就这么出来了？ 刘忠全笑了。 不过这笑容，好像是讥笑，是示威，是警告。 “刘总你回来啦？” “嗯，你难道还想让我一辈子不回来？” “回来了好，回来了好。” “嗯，当然好啦，不过，有的人要小心了。” 说完，他大摇大摆去了办公楼。 赵一霖不淡定了，径直到了皮院长办公室。 “刘忠全是怎么回事？” “他的事，很快就查清楚了，他也坦白交待了，确实，装饰材料是他采购的，以次充好，他和施工方达成了协议，他分包了一部分装修。不过，未遂，只给了严重警告处分。” 赵一霖大声说：“这样也可以？” 皮院长挥挥手，“冷静。刘忠全这些年，没少交结朋友，你也知道，他是律师协会的会员，和一些什么人交上朋友了，不想你也知道。” “哎，怎么可以这样呢？太轻了！” “是轻。不过，我们也别一棍子打死人家。再说，幸亏你们发现及时，救了他一命，要是迟两个月发现，那，处分就不同了。” 赵一霖叹了几口气，离开了皮院长办公室。 太气愤了，就这么一点处分，等于是没处分。 回到科室坐了一会，突然保安上来说，“赵主任，不好了，你的车子被人损坏了。” 赵主任猛然站了起来，第一个念头，他就认定，必定是刘忠全。 来到地下车库，一看，可惜了，车身两边，深深地划了几道刮痕，做一下漆，没几千根本做不到。 赵一霖又检查了一遍，幸亏检查了，原来，轮胎被划了几刀，还不是一个轮子，而是四个轮子。 “报警！”保安第一个反应。 “对，报警——不，算了，不报了，冤冤相报何时了，这一次就放过他吧。”赵一霖说。 “这是你的风格？” “嗯？我什么风格？我一贯是遵纪守法，模范公民。” “是，是，我知道，您是典型的模范公民，我是说，你应该会要求报警的。” “算了，不报了。” “你知道谁？” “不知道哇。” “既然不知道，他明天又割你的胎怎么办？” “我估计是不敢了。” 可是，事实上，第二天，赵一霖上班做完事，还没到吃午饭时候，他就预感不对劲，赶紧到地下室一看，昨天的刮痕没增加，轮子却又被割坏了。 四条米其林的新轮胎呀！ 三千多又没了。 赵一霖心痛了好一会，也犹豫了好一会，然后，打了一个电话。 “杨老板，你好，老客户，赵一霖。麻烦你再给我换四条轮胎，米其林的，在医院地下车库。”赵一霖有气无力地说。 全科医师 第295章 危险了 赵一霖不能坐视不管了。 他没有报警，也没有让保安知道，就连科室里的其他同志都不知道他的胎又被扎了，他打了一个电话给叶厂长。 “嗯，这事很严重啊。”叶厂长在电话里说。 “你说怎么办？”赵一霖说。 “不过，老哥，我不是已经洗手了吗？”叶厂长犹豫了一下说。 赵一霖也犹豫起来。 是的，他也已经决定了，叶厂长要做企业，要做不是一般的企业，就不能牵涉到江湖，否则，将来要是哪一件事发了，都会影响到企业的。 当然，做企业的，也有在江湖上混得开的，特别是那些出身于乡镇企业的本土企业，初期，很多都有不光彩的一面。 但是，刘牧樵是做药企，一开始就是走高大上的路线，与地产、与土石、水泥沙石的低端企业不是一个层次。 做这种企业的老总，得有绅士风度，要有仁爱之心，道德品质那必须是一流的，做出的产品必须是精益求精，永不满足。 叶厂长跟着司马月学习了一个月，从她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他正准备彻底改变一下自己的形象，现在赵一霖找上门来了。 按理，赵一霖的事，他是必须帮的。 叶厂长叶中浩是个孤儿，在叔叔家长大，从小学开始，就是赵一霖出钱缴他上学，一直到大学毕业。 叶中浩，书也读了，架也打了，一个人两重性。走正路，他有可能成为一个优秀的企业管理者，走邪路，哪时候严打，他可以去坐牢。 这与影响他的两个人分不开。 影响他的两个人，一个是叔叔，既穷又狠，一辈子，毫无成就，在东岸这一块很有名气，一般人见他都绕着走。 叶厂长13岁那年，他终于挺不住了，被关进了监狱，一直到叶厂长17岁时，他才出来。 一个屋檐下住，一张桌子上吃，时间久了，他不可能不影响亲侄子，何况两人的基因有四分之一的相同。 第二个影响叶厂长的人就是赵一霖了。 那年支援贫困学生，赵一霖领到了叶中浩，叶中浩身世可怜，加上机灵，聪明，学习也还可以，赵一霖一开始就喜欢上他了，每年除了学费之外，还帮他买衣服和生活用品，另外还给他一定数额的零用钱。就这样，从10岁开始，一直到他大学毕业。 叶中浩就这样，既有叔父的混混习气，又有赵一霖学者风格，所以，他成了一个生存能力更强的社会底层人物。 叶中浩大学毕业之后，做过很多工作，营销、策划、经理，还创过业，经过商。 但是，资金是他的软肋，没资金经不起折腾，有几次眼看就要成了，可资金缺口一出现，他就熬不住。 他不成功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江湖义气太重，他赚的钱，有一大半帮别人去了，帮的又不是那种很正道的人。 现在，他正在改，可是，是赵一霖有难，他能不帮吗？ 别人可以不帮，赵一霖不能不帮，这是最后一镖，干了！ “老哥，我想通了，我改是为什么？现在有人欺负到你头上来了，我豁出去了！” 赵一霖想拦，犹豫了一下。 “好，教训一下就行了。” “你说到什么程度？” “千万不能对身体有太大的损害，断手指这样的事，一定不能再做。” “嗯，那就警告一下吧，我派个信使去试探一下。” “好的，提醒一下，告诉他们，我们不是吃素的就行。” 又聊了几句，两人挂了电话。 几个小时候后，在一个叫绿韵的茶餐吧里，有几个凶悍的汉子，正喝着烈酒，一个个兴趣很浓，你一句，他一句。 “哈，警告，哈哈！” “从现在起，就不是车了，而是人了。” “对，那个姓叶，送上门来了，本来，我们暂时不动他，先找姓赵的。” 一个断了几根手指的男人，喝了一口酒，狞笑着。 “姓叶的，我这一次回来，只有三四天的时间，这地方，是我包含耻辱的地方，不雪耻，我在南边做大哥也做得不高兴啊！” “大哥，你放心，这两个人，今后，我们一定要让他们想起你，就会浑身发抖。” “大哥，我们四个天王出动，你就在家等候消息吧，姓叶的，人再多，都不在我们话下。” …… “你们，做完了，就要迅速脱离清江，回去的路线都选择好了吗？”说话的是一直没有怎么做声的刘忠全。 “你放心，干爹，我们绝不会拖累你的，你就站在岸上看着就行。” “我也不是怕你们拖累我，我只是希望教训一下赵一霖而已，不能出人命，事情不能闹太大了，适可而止。” “知道，知道，我要他一只胳膊，应该不是大问题吧？” “一只胳膊？”刘忠全打了个寒颤。 “一只不够吗？那就一只胳膊一条腿吧！”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一只胳膊是不是事情会闹得太大？他们会怀疑是我干的。” “你不是学法律的吗？法律讲究证据，我们不动用清江市的人，就是怕留证据，所以，你就放心吧，做完了，等他们找我们的时候，我都已经在国外了。哈哈，找我？” 刘忠全咽了一口空气。 “干爹，我说啊，你，现在也已经撤职了，再干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不如跟我出国，在那边，虽然国家穷一点，生活条件差一些，但是，我有钱那。我有钱，又有人，过着皇爷一般的生活，多惬意啊！” “你到底在哪里？” “这个，你别问，等去了你就知道了，很好的。” “我，还是不去。” “你不担心其他事被查出来？” “应该不会吧，我这些年也交了一些朋友，他们应该会照顾我的。” “好吧，这些就不多谈了，不去我也不勉强。哦，对了，我还欠你一些钱，先放在我那里，等于放在银行里，到时，我会给你利息的。” 刘忠全咽了一口空气。 “这钱，你就留着吧，我……” 他想说，放在我这里也不方便，每天担心。 但终究还是没有说。 他对于这个干儿子，早就失去了控制力。这一次，也刚好碰巧，他回来是准备带两个人去那边，一个女的，这个女的还为他生了儿子，他要接他们去某个地方。 全科医师 第296章 赵一霖失踪 第二天，八点交班，发生了一件诡异的事，不见赵一霖。 赵一霖几十年如一日，除了特殊情况，星期一至星期五，他都会准时在八点钟之前来参加交班的。 即使有什么特殊情况，也会通知向丽芳护士长，或者刘建新副主任。 今天，八点过十分钟了，还不见赵一霖。 “嚯！主任今天怎么也睡懒觉了？” “是滴哟，他怎么突然年轻了呀？” “不是昨晚做了新郎吧？” …… “你们别胡说八道。主任几十年老习惯，不可能突然改变，是不是有什么事，邹医生，你打个电话问问。” 邹医生拨了电话，关机。 “没有和刘牧樵出去做飞刀吧？”刘建新说。 “没有的，器械箱子还在我这儿那。”邹医生说。 “说不定在本城，不需要你这宝贝箱子。问问刘牧樵看。”护士长说。 邹医生又打刘牧樵的电话，他在普外科交班。 “什么，主任不见了？我就过来！”刘牧樵一听，赶紧从普外科赶到了神经内科。 气氛有些紧张。 赵一霖威信高，在神经内科就相当于家长，突然不见了他，很多人心中都感到一种不祥的预感。 不会出事吧？ 向丽芳给赵一霖家里打电话，他爱人说，“昨晚没回来呀，不是加夜班去了吗？” 一听，所有人都感觉到，一定遇到麻烦了。 护士长向丽芳和大家商量说：“我看这样行不行，刘建新，你负责病房日常工作，查房开医嘱，邹医生，鲁路和文兴宇，你们分头去找。刘牧樵，你对赵主任最熟悉，你看，下一步该怎么办？” “就按你说的办，我也想想办法。” “谁找到了，就马上告诉我，中午12点前找不到，我们就报警。”向丽芳说，“我也通过我的关系找。” 大家分头行事。 刘牧樵还算好，虽然预感不好，但他心里多少有点谱，只是不好说。 他先给叶厂长叶中浩打一个电话，电话回答：“你拨的号码已关机。” 刘牧樵被这个女声吓着了。 这不是好兆头啊，一定是出大事了。 刘牧樵又拨通厂里办公室的电话。 “叶厂长没来上班。” 这又是一个信号。 刘牧樵思考了一会。 他觉得还是不能操之过急，先不和皮院长和孙涛说，他要搞清楚是这么一回事再说。 他想到了刘忠全。 前天，刘忠全回来，刘牧樵就预感不好，接着赵一霖车子出问题，不用多想，一定是刘忠全干的。 以赵一霖为人，他必定会找刘忠全麻烦。 那么，刘忠全此时在哪里呢？ 刘牧樵赶紧上楼，准备去财务科瞄一眼，谁知才上楼，就和刘忠全碰了一个满怀。 “你？” “你？” “你干嘛去？” “我到楼上去啊！你干嘛去？”刘牧樵说。 “我查岗！检查收费室的纪律。”刘忠全说。 “哦，你去吧。” “嗯，你也去吧。” 刘牧樵上到二楼，停下了脚步。 他悄悄地反过来，跟踪刘忠全。 谁知，这家伙果真是去收费室，装模作样，一路检查着。 一直跟了半个小时，一点异常也没有，他连一个电话也没打，也没接一个电话。 刘牧樵正准备放弃，回身回神经内科，一转身，又和刘忠全碰上了。 “你跟踪我干嘛？”刘忠全狞笑着。 “我跟踪了你吗？”刘牧樵也笑着说。 “那你，你跟在我后面干嘛？” “谁说我跟你了？我还想问你，你为什么老是走在我前面呢！” “呵呵，还有这样强词夺理的？脸皮真厚！老弟，我跟你说啊，别管别人的闲事，管多了，会有报应的。赶紧去上班，人家不惹你，你就已经是万幸了。”刘忠全嘿嘿几声，说完，转身准备回办公室。 “你别走，说，赵一霖哪去了？”刘牧樵轻声厉问。 “赵一霖，他哪去了你问我？” “我知道，一定是你。” “他又不是我的宠物，所以，我一不会关他，二不会把他送人。他哪去了，与我无关。” 刘牧樵一时语塞，最后，重重地说：“你敢伤他一根毫毛，我让你生不如死！” 这句话，刘牧樵是用真气说出来的，刘忠全心头一颤，手脚发软。 但是，他也是五十岁的人了，很快镇定下来。 “他，关我屁事！他是死是活，就看他自己知不知趣了。” 刘忠全走了。 刘牧樵心里更加有谱了。 方向没有错。 一定是刘忠全所为，刚才短短的几句对话，有一点是肯定的，他知道赵一霖失踪了。 回到神经内科，邹医生他们都出去了，也回了信，没有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刘牧樵想了想，打了一个电话司马林毅，把赵一霖失踪的事说了一遍。 司马林毅很快就有了明确的答复。 “老弟，你放心，20分钟后，有两个人过来找你，他们供你驱使，有什么事，跟他们说，我估计，不会让你失望的。” 20分钟后，果然过来了几个，不是两人，而是3个。 一个是省立医院的医生，骨科的洪主治，一个是穿着一身西服，打着领带的中年人，还有一个就是宋仲春的儿子，江湖称为宋仔的人。 这人眼中有一道凶光。 不过，看刘牧樵时，有几分畏怯，他躲着刘牧樵的目光。 “我有个老哥昨晚失踪了，他是我们医院神内科的主任赵一霖，56岁，1米8左右，脸上的皱纹比较多，但是，帅，是一个老帅哥。我手机里有他的相片，你们看看。” 刘牧樵打开相册，让他们看了一会。 “嗯，这件事，你们不用着急，我是骨科医生，这是我的哥们梁军师，本名梁军，这个是他新收的徒弟，宋仔，就是那个敢抢劫父亲的宋黎明，江湖叫他宋仔。据说，昨晚叶中浩也失踪了，对不对？”赖医生说。 刘牧樵点头说：“对的，你们的情报很准确。叶中浩也不见了。” 梁军师微微一笑：“我们还知道，前两天，来了几个陌生人，昨晚在绿韵茶吧玩得很嗨，喝了四瓶茅台，我怀疑，这事与这几个人有关。” 刘牧樵不由得认真看了几眼这个叫梁军师的。 各行各业都有出色的人才呀。 全科医师 第297章 阿舅 刘牧樵已经两天没有上班，事情的进展异常的艰难，梁军师，宋仔和赖医生的眼睛布满血丝。 向丽芳已经报了警。 皮院长和孙涛都知道了——全院都知道了。 赵一霖已经失踪两天，这可是大事。 和他一起失踪的还有叶中浩。 刘忠全被请到了警局问话。 他说他一无所知。 也许，他这句话有90的可信度，他现在也已经和他的干儿子失去了联系，他从绿韵茶吧出来后，就应该不知道这群人哪去了。 “不可能还在清江市。”梁军师得出了这个结论。 刘牧樵听到这个结论心头一颤，不会出人命吧？ 又过了半天，梁军师告诉刘牧樵，“前天晚上，发生了小型的械斗，四个无业人员和一个泰拳高手打了一架，惨败。” 他们接下来提供的信息越发明朗了。 他们是叶中浩的兄弟，在清江混日子，手上的功夫都不弱，在南门一带混出了一些名气。 这次，他们受叶中浩的委托，带了口信，去找一个只有六个指头的男人传递口信，口信很简单，“可以收手了，再干下去，可能就没有手了。” 接下来，打了一架。 对方一个彪悍的汉子就把他们四个撂翻了，然后捆绑在一个废弃的工厂车间里，要不是梁军师的人找到他们，估计再过一两天不饿死也渴死了。 看得出来，这群人心狠手辣，手段非常残忍，并且还不介意出人命。 接下来，任何消息都没有了。 刘建新跟下面的医院打电话，只说病床紧张，别急于送病人。 但是，两天还是积累了不少病人，还有新病人源源不断的进来，刘牧樵头都是大的。 他不得不把大量的时间花在监护室里，病人是必须救的，并且还不能马虎。 邹医生似乎魂都没有了，像一只无头的苍蝇，到处乱窜。 他已经做不了穿刺。 再说，刘牧樵也不敢让他做，他的脸上写着：我崩溃了。 倒是鲁路和文兴宇比较镇定，他们协助刘牧樵完成了40多例的微创穿刺，直到两人累趴，躺在监护室的床上呼呼大睡。 刘牧樵倒是精力旺盛，回气丸多得是。他一个人也能做穿刺——在王艺，有时候是梦露的帮助下。 王艺也连续加了两个夜班了。 警方加紧了调查。 他们查到了两天前有一辆黑色七座越野车，带云字牌照的离开了清江市。 不过，又过了几个小时，他们在一千公里的柳市发现了这辆车，车上什么都没有——除了有少量的血迹。 刘牧樵出了监护室，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东西了，干完了活，才感觉有些饿，于是来到医院后门的粉店。 “兄弟，好久不见了，来碗下锅粉，加一个鸡蛋？” “两个。” “好嘞，两个鸡蛋。嗨，我现在才明白，原来，你也是这所医院的医师，认识刘牧樵吗？” “怎么，你认识？” “我当然认识了，他比你还帅。” 老板一边炒鸡蛋，一边做下锅粉，后面，一个男人在帮他做事。 咦，不就是那天刘牧樵捐款的那个病人吗？ 他现在在这里打工了。 “呀，刘医生，你也来这里吃下锅粉？”这人认出了刘牧樵，转头对老板说，“他就是神医刘牧樵刘医生。” 老板惊得停下手上的活，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阵，“你就是刘牧樵？我听好多病人议论你，没想到，就是你呀！” 刘牧樵脑子里“叮”了一声，得到一个初级宝盒。 他微微笑了笑。 不过，今天的下锅粉一点也不好吃。 “不好吃吗？”老板也发现了刘牧樵难以下咽的样子，“我少放了一些味精，担心味精多了不健康。” 刘牧樵摇了摇头。 不是味精的问题，肯定是心情的问题。 吃完粉，刘牧樵一个人来到河边，坐在木凳上，呆呆地看着河里流淌的水。 坐了好一会，手机响了。 他迅速拿出手机，龙教授的。 “牧樵啊，后天有空吗？京城有一台胰头癌手术，想请你做。”龙教授问。 “没空！” 刘牧樵很干脆就拒绝了，连理由都不多几句。 龙教授尴尬地挂了手机，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过了一会，又有一个电话打进来，先是自报家门，“我是津城一医院神经内科的向医生，给你们赵一霖主任打电话，他一直关机，我只好打你这儿来，我们医院有一个植物人，看了你们的报道，想请你们来帮忙治疗。” “没空！” 刘牧樵又只有两个字。 “那，大概什么时候会有空？” “不知道。” “那，我过些天再打你电话。” 刘牧樵挂掉了电话。 他今天变得很粗鲁，一连拒绝了两个请求。 第三个电话打来了。 梁军师的。 “怎么样？”刘牧樵急切地问。 “有线索了。” “快说！” “你在哪里？我要面谈。” “好，我在滨河路，大桥附近。” “好，10分钟赶到。” 果然，正好10分钟，梁军师就到了。 “这群人看来来头不小，他们的老巢是在境外。有点麻烦，赵一霖是不是也过去了就不知道了。” “还有吗？” “暂时就这么多。” “下一步怎么办？” “这就是我过来想和你谈的原因，因为在国外，就必须和警方配合。不过，你知道，我是不方便的，你赶紧把这个消息反馈给警方。你就说，边境上的一个叫阿舅的人说的。警方对阿舅不陌生。” “好的。” “还有，我准备去那边一趟，有几天不能和你联系。” “你亲自去？好吧，小心点。” “你放心，我还没有告诉你我什么人，我是天佑实业的副老总，经常出国的，做点贸易，国内的中草药，有几个品种，七叶一枝花、南杜仲、满天星，我供货占了七成。所以，我不算是一个混社会的人，这件事，只是一种爱好。” 嚯！ 爱好？ 真是什么人都有啊。 梁军师走了。 刘牧樵把消息告诉了警方。 自然，他被盘问了好一阵，刘牧樵没有说出梁军师的名字，而是捏造了一个在南边的亲戚。 阿舅，很快就被锁定。 他是住在这边的外国人，在国内没有案底，算是一个守法外国人。 全科医师 第298章 心跳没了 日子过得很慢。 梁军师带着赖医生和宋仔走了，刘牧樵得不到任何消息。 警方已经发出了电函到有关国家。 可是，指望不要太大，因为，人家国家自己的刑事案件侦破率还不到30，他们国家还有很多地方，连军方都去不了。 刘牧樵除了一个字，等，其他什么也帮不上忙。 刘忠全的活跃程度增高了不少，刘牧樵每天能够三次见到他。 没有了赵一霖，神经内科失去了主心骨。 刘建新几天没有回家，他生怕这个时候科室里出医疗事故，更怕死病人。 刘牧樵暂时不去普外科了，他也把主要时间放在神经内科，他的知识远比赵一霖强。 但是，刘牧樵还缺乏一个成熟男子的统御力，驾驭全局，不是有了人气值就行了，更不是颜值高就行的，还要有多年积攒下来的威信。 刘牧樵也自知之明，他不能替代赵一霖。 刘建新也知道自己不能替代赵一霖，他很谨慎，也很依赖向丽芳。 别看人家向丽芳是个女同志，此时，她成了神经内科的家长。 自从丢失了赵一霖以后，突然之间，神经内科的医护人员更加团结一心，加班加点，一定在当天完成当天的活。 病历没人催，该处置的事，绝不拖至明天。 护士那边，也没听到向丽芳吼人了。 大家都默默地做着手中的活。 这种氛围很沉重。 几乎听不到声音，就连几个平常爱说笑话的医生护士，这几天几乎是一句话不说。 虽然刘建新打了电话给下面的医院，要他们别送别人，但是，每天进院的病人仍然不少，每天都有30个左右，其中脑溢血的病人占了一小半。 邹医生依然和失了魂的人一样，每天浑浑噩噩。 谁也不指望他做事。 刘牧樵基本上钉在监护室，不但对新病人格外关注，对老病号，他也反复查看。 这个时候，绝对不要出问题才好。 不过，事情往往是雪上加霜。 56号患者突然心跳呼吸停止。 刘建新组织人马整整抢救了一个小时，刘牧樵也参加了抢救，鲁路抱着除颤器，一连七次除颤。 所有的努力都失败了。 这是一个脑梗塞的病人。卒中就包括了脑梗塞，刘牧樵很内行。 但是，并不是说，医术高明，病人就一定不会死，世界上还没有这样的神医。 这个患者，就因为脑干附近大面积梗塞，即使做了介入，即使用了大剂量溶栓，也没有挽救过来。 患者是五天前进来的，本来病情好了许多，谁知，突然又栓塞，再也没有抢救过来。 家属不理解。 他们本身对安泰医院期望值很高，眼见着效果确实也好，现在突然说不行了，死了，人家怎么接受得了？ 纠纷很快就形成。 刘建新不得不走到第一线，他苦口婆心对家属解释。 还算好，家属虽然激动，但没有动手打人。 他们说，只要一个说法。 一个什么说法没说。 孙涛上来了。 卫健局的医政科科长也来了。 但是，处理的难度非常大。 家属拒绝尸体解剖，也拒绝医学鉴定，最后落脚点就是赔偿。 开价100万。 刘牧樵没有参加纠纷调解，他守在病房。 现在，轮到他掌握大局了。 很糟糕。 病房里还收治了很多的其他病人，刘牧樵很陌生。 格林巴利，还有重症的，上了呼吸机。 重症肌无力的，也有重症的，也上了呼吸机。 还有病毒性脑炎，蛛网膜下腔出血，等等，刘牧樵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知识。 “都不要下班。出班的也坚守岗位。”刘牧樵反复吩咐大家。 这时，监护室里又收了两个危重的病人，出血量都大于150毫升，刘牧樵突然感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压力。 150毫升的，死亡率本身就高，过去绝大部分都抢救过来了，那是运气好。 “鲁路，文兴宇，现在只有我们三个了。我们要集中思……”刘牧樵说。 “还有我！” “对，王艺，还有你，我们四个，打起精神来。” 刘牧樵要亲手做，这两个不能有闪失。 手术进行得异常艰难，第一个就遇到麻烦，才抽完血，又出血。 往日，这个时候就要和患者家属打预防针了，告诉他们病情危重，随时可能出问题。 而这件工作，一般都是赵一霖亲自出马。 但是，今天，赵一霖不在，刘建新也不在，只好由鲁路和文兴宇上了。 这个时候，就很容易发现，一个人的气场多么重要。赵一霖站出来，患者家属立马就屏住呼吸，倾听医生的解释和讲解。 而鲁路一站在家属面前，人家就有一种怀疑。 “你？” “你才毕业多久啊？” “你的话，能相信几成？” “患者在你手里，我们倒是真有点儿担心那！” 文兴宇站出来，问题更多。 “你这样年轻，胡子都没长，也会治病吗？” “你们主任呢？副主任呢？” …… 刘牧樵没有去面对家属。 他这样帅，这样年轻，这就是原罪，他更不能露面。 他认真做着穿刺。 “这个病人很重，再不穿刺会出问题的。”鲁路检查第二个病人时说。 “鲁路，文兴宇。咦，文兴宇还在外面谈话？别谈了，让他进来，你们两个接手这个，第二个我和王艺做。” 文兴宇气呼呼地进来了。 “他们坚持要主任和副主任来做，我说了刘牧樵你更厉害，他们根本就不听，说什么科室里，当然是科主任最厉害。” 刘牧樵说：“别理他们了，救活了才是硬道理，你和鲁路来接手这个，我和王艺处理第二个病人。” 鲁路和文兴宇接手了第一个病人，还在出血。 王艺迅速给第二个做好了准备，她非常熟练，动作一点也不比鲁路和文兴宇差，连钻孔都钻好了。 其实钻孔并不简单，浅了不行，深了更不行，深了会撕裂硬脑膜，引起硬膜外血肿。 王艺完成得很出色。 刘牧樵穿刺成功。 开始放血。 王艺配合得很好。 “你们那个怎么样？”刘牧樵问。 “有些麻烦。” “需要输血吗？” “最好是输一个。” “最好？最好是什么意思？输就是输，不输就别输，果断些！” “输！” “好了，王艺，你去准备输血吧，我这里一个人够了。” 才说完，刘牧樵一看病人监护仪，刚好这时候报警了。 卧槽！ 心跳没了！ 全科医师 第299章 坏消息 王艺快速把刘牧樵替换下来，她掌握着针管，刘牧樵徒手心肺复苏用上了。 “嘭！” “嘭！” 鲁路跑过来，手里拿着除颤器。 “行了。” 刘牧樵站直了腰。 “还好，有惊无险。” 又用了半个小时，两个患者都成功了。 下面就是用药的问题了。 王艺又变回了护士身份。 监护室里，两个护士是非常忙碌的，几乎没有停。 “外面怎么样了？” 外面是指那个纠纷，都已经快一天了。 另外一个护士说：“刚才你们没听见？护士长来了。” “没听见，也没注意她进来了。”王艺说。 就在半小时前，护士长向丽芳进来了，见他们一个个都忙得很，就没有打扰他们，只说了几句。 “外面的纠纷越闹越大，你们都别出去，已经惊动了市里。”然后，她就走了。 “没想到这样不讲理。”鲁路嘟哝了一句，说，“我儿子，我是坚决不让他学医了。” 正说着，门开了。 邹医生飘了进来。 “你回家休息吧。”王艺说。 “我，来，看看，要，不要，帮忙。”邹医生说。 “你就得了吧！”鲁路大声说，“不帮倒忙就行。” “你？说，我，帮，倒忙？你算，老几？你不知道，我，刘牧樵，团队，核心。”邹医生结结巴巴说着。 “哇！” 突然，邹医生大哭起来。 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还是刘牧樵镇定，大声说：“邹庆祥！别哭了！关键时候，你不但帮不了忙，还添乱！要哭，回去哭！” “主任危险了，刚才，我得到，一条信息，主任的胳膊被卸掉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刘牧樵大惊。 邹医生又一个字一个字，讲了一遍。 “这消息可靠吗？” “应该，可靠。” 刘牧樵脚一软，坐在了地上。 半天，思路才回来，嘟哝了一句：“刘忠全，我让你不得好死！” “什么？是刘忠全干的？”鲁路大声问。 “是他。”刘牧樵有气无力地说。 鲁路冲出来监护室的大门。 半小时后，刘忠全被带走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传来了消息，刘忠全承认了，卸掉赵一霖一只胳膊的消息是准确的。 这事迅速传遍了整个安泰医院。 义愤填膺。 刘牧樵坐在赵一霖主任办公室。 他哭了。 他后悔莫及。 为什么要自己处理呢？ 为什么不把自己的怀疑早一点告诉警方呢？ 他很后悔，当初阻止叶中浩使用江湖手段，那是对的，可是，后来，自己为什么又跳进这个坑里？ 一切都后悔晚了。 可是，警方又告诉医院，刘忠全并没有控制他干儿子的能力，他仅仅在绿韵茶吧见了他们一面，后面的事，他一概不知。 特别是，连他干儿子在哪一国，他也不知道。 警方知道是哪个国家。 但仅仅是知道。 那个地方叫银山角，对方国家的管理盲区，是一个连武装力量都管不上的地方。 很糟糕。 刘牧樵的心情糟透。 现在，找个商量的人都找不到。 而刘忠全已经被刑拘，找他泄愤都没机会了。 没有消息，没有人商量，连个讲话的人都没有。 刘牧樵坐着31路公交车回了二马路。 他向谢敏倾诉。 谢敏认真地听着。 刘牧樵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她点了点头，沉默了好一会。 “樵儿，你的心情我很理解，赵一霖是你的忘年之交，也算是你的长辈，救他，我同意。可是，有难度，银山角比金山角更复杂，更险恶，进去的人，很少有人活着出来。” 说完，又沉默了片刻。 “这样行不行，我有个熟人，也许能帮上一些忙，我要他先打听一下情况，尽量保证赵一霖的生命安全，第二步再讲营救的事。” “你有这样的熟人？快告诉我！” “不行！我来，你不要介入，连问都不要多问，你等消息吧。” 刘牧樵见谢敏这样坚毅和决绝，他不敢多言。 他只是怀疑，你行吗？你怎么可能会有这方面的朋友？ 刘牧樵对谢敏这边没有任何期待，第二天起了一个大早，回到了医院。 他在神经内科查房，修改医嘱，时不时还打听一下纠纷进展情况。 这次纠纷闹得真的有韧性，家属这边采取的策略竟然让孙涛无话可说。 他们按医院上下班的时间，上班了，他们就来了，下班，他们就回家，也不砸东西，更不打人，只是哭哭啼啼要一个说法。 刘建新只能是全身心投在这件事上，而科室工作，只能依赖刘牧樵了。 刘牧樵有苦难言。 当他被请求参加会诊一个脑炎病人时，他几乎就要崩溃了。 “我，一窍不通，你们看着办吧。” “你可不能撂担子啊！我们可是只能指望你了。” “我真不会，有卒中的找我，其他的病，都别找我，其他病，我是一只菜鸟，菜鸟中的菜鸟。” 众人愣了。 没有主心骨了啊。 “刘牧樵，你要振作！”向丽芳护士长把刘牧樵拉在一边，悄声说，“我们一个科室，相当于人家4、5个科室，300病人，和一般的二级医院差不多大，你必须振作起来，把担子担起来。” “护士长，我真的只掌握了部分病，很多病，我还没见过。”刘牧樵痛苦地说。 “真的是这样吗？我不管你真的还是假的，你必须挺住，哪怕是你装腔作势，也要扮演好一个救世主，你懂吗？不能让大家觉得没有主心骨，人心一散，就容易出事，绝对不能再出事了，再出事，就瘫痪了，就崩溃了。” 装？ 装成什么都懂？ 也行。 由于刘牧樵对某些疾病掌握的比较扎实，移花接木，运用到其他疾病上，应该也可以。 医学原则是一致的嘛。 再说，我不会虚心听取别人的意见吗？ “好吧，护士长，你放心，我会振作起来的。虽然我有很多病不懂，但我有办法，尽量防止再出纠纷。” 谁知，这么一句简单的话，向丽芳突然扑上来，抱着刘牧樵嚎啕大哭。 “别哭，会好的，很快就会好的。” “哇哇……” “相信我！护士长，医疗这一块我负责，护理这一块你负责，我们一起努力，一定会渡过难关的。” 全科医师 第300章 千钧重担 科室的工作是繁忙的。 一个200张床位，住了300个病人的超级科室，相当于一个二级医院，在安泰医院中，可以说是一个院中院。 除了卒中病人，还有大量的其他病人需要查房、会诊，要修正诊断，要更改医嘱，要面对病人的咨询和质疑。 非常不容易。 对于拥有一张过于年轻，又过于帅气的脸，这个时候，面对病人，绝对不是优势，应该说是原罪。 拿自己的命去信任一个年轻人？ 对谁来说都有一定的难度。 医生越老越值钱，这是常识。 现在，刘牧樵领导神经内科，真的是千钧重担啊。 “这个重症肌无力的病人，呼吸肌都已经麻痹了，上了呼吸机，血氧饱和度只有94，该怎么处理？” “45床的格林巴利，激素还用不用？” “37床，蛛网膜下腔出血的，血管扩张剂还要不要继续使用？” “169床病人，诊断还不清，病脑、结脑、真菌性脑炎还没有下结论，不好用药。” …… 一连串的问题，20多个疑难问题，堆在刘牧樵面前。 他必须有个决策。 在平常，赵一霖和刘建新也许用个把小时，就能解答所有问题，现在摆在刘牧樵面前，他觉得那是20几座大山。 挖不动啊。 “暂时维持不变。” “几天了？可以停了吗？就按你的意思停吧。” “还有检查需要做吗？再完善一下检查吧。” 第一天，刘牧樵还勉强应付过去了。 …… 可是，第二天，第三天，再也不能这样应付了，该拿出切实可行的措施来了。 刘牧樵想哭。 拿不出来呀。 渐渐，医生们也发现问题了。 这家伙这不是在应付我们吗？请他会诊，他哪里有什么指示？完全是我说什么，他就说什么，有些回答还超出了医学常识。 他到底会不会呀？ 有人把问题反映到了向丽芳护士长那里。 护士长不淡定了。 刘牧樵说过的，他说他除了几种疾病比较了解，其他的疾病，他一点也不熟悉。 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护士长偷偷观察了一下，汗，冒出来了。 这，怎么得了？ 他找到刘建新副主任，刘建新这几天已经被死者家属折腾的筋疲力尽。 闹纠纷的家属又改变了策略，他们三班倒，每一班8小时，把孙涛和刘建新拖得严重睡眠不足。 闹纠纷的，现在一不闹，二不哭，他们只讲理，只有一个要求，给一个说法，他们不去院长办公室，也不去会议室，他们就坐在走廊上。 你给他们的答复，他们不满意，你提醒他们不能干扰医院正常工作，他们说，我们的事，也是你们的工作，给我们满意的答复之后，我们永世不来你安泰医院了。 这种策略太磨人了，你连指责他们的理由都找不到。 刘建新听完护士长向丽芳讲，第一个反应就是，刘牧樵这是故意的。 但一想，不对，刘牧樵为什么会故意？我刘建新虽然和他关系比较一般，但是，也没有得罪他呀，我们之间还有过合作呀？ 难道我偶然的怨言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刘建新是有过怨言。 本来，刘建新再过三四年，接手神经内科主任，那是百分之一百没问题，自己的主任医生职称，明年应该可以解决。 现在突然冒出一个刘牧樵，他的希望越来越渺茫。 这不但是事实，并且，随着神经精神中心的建立，将来，肯定还会引进人才，即便是附属医院的医生，也可能会有人加入，神经科的科主任，也许，永远也轮不到我刘建新了。 有点怨言很正常。 谁吃多了撑着了，把这话传到了刘牧樵的耳朵里？ 现在，刘牧樵发难了。 刘建新想哭。 “护士长，我现在也分不开身，你帮个忙，代我向刘牧樵请罪，就说，我对不起他，今后，我一定会维护他，再也不会在背后咒他，我也会服从他的领导，维护他的权威。” 现在这个难关，对刘建新是一种考验，副主任能不能保住，就看这几天了。 护士长向丽芳听完，吓了一跳，“你在背地里咒了他？你怎么可以这样啊？你不是不清楚，刘牧樵来我们科室之后，我们的绩效涨了几倍，你刘建新能够拿到5万一个月，比附属医院的教授还拿得多！” “我错了，护士长，其实，我也没太多抱怨，我记得，也就两三次吧，在有人的时候损了刘牧樵几句。你跟刘牧樵说，我刘建新还是很佩服他的，很崇拜他，很敬仰他。” 向丽芳想了想，说：“好吧，我向刘牧樵请个罪。不过，你今后不能再小心眼了，你确实需要和刘牧樵搞好关系。” 向丽芳回到神经内科。找到刘牧樵，试探着问。 “牧樵啊，你觉得刘建新副主任人怎么样啊？” “很好啊。” “嗨，你在我面前说实话，我不会对任何人说的，其实，我跟他也有一些矛盾。” 刘牧樵疑惑地看着她。 难道，她想联合我造反？ “护士长，你什么意思？我觉得，你虽然和刘建新副主任有些矛盾，但是，现在是艰难时期，我们应该同舟共济，齐心协力，共同努力渡过难关，对不对？” 向丽芳被他这么一说，闹了一个大红脸。 敢情是我闹情绪，闹分裂了？ 她苦笑着说：“你说的对，我们应该团结一心。” 刘牧樵咧嘴一笑，“这就对了。” 这句话，向丽芳想哭。 她稳了稳情绪，说：“牧樵啊，是这样的，刘建新副主任刚才要我向你转达几句话，他说，过去有些事情，是他不对，你千万别放在心上。他说，他鸡肠小肚，你别和他计较，今后，他都会听你的。” “他听我的？”刘牧樵惊问。 “是的，是的。”向丽芳赶紧说。 “他是副主任，我听他的才对呀。” “你，你就别计较他了好不好？他都已经向你赔礼道歉了，还计较什么？再说，他说你几句损你的话，应该可以理解嘛。算了，牧樵，看在我的脸上，过去的事，就让他一笔勾销。” 刘牧樵恍然大悟，呵呵，你以为我拆你的墙脚？ 我要对你说的是，我真的不能掌控这个科室啊！ 全科医师 第301章 神经病学大全 刘牧樵的压力蛮大。 有很多误解。 就连刘建新都把隐藏在心中的秘密说出来了，可见，误解有多严重。 刘牧樵知道，再多解释也是枉然，因为，自己在很多方面做得太出色了，现在说自己只是一只菜鸟，谁也不会相信。 他带着一群医生查房。 来到了198床，这是今天最后一个病号，看完了这个病人，就可以又多混了一天。 蒙混过关的滋味不好受。 不过，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刘建新说不定下午就能回来上班。 “医生，你们是不是太敷衍我们了？我都进来七天了，连诊断都没有搞清！我问你们，你们的主任呢？你们的副主任呢？就不会安排会诊吗？” 患者是一个头痛病人，呕吐，还有癫痫发作，手脚无力和麻木。 “您别急，会会诊的，我们要把各种检查做齐了，才好帮你确诊。”管床的主治医生解释。 “检查检查，你说，还要做什么检查，你们不会一天多开几个检查吗？今天一个，明天一个，昨天，一个都没有。”病人家属越说越生气。 也确实不对。 CT做了，核磁共振也做了，脑脊液也做了。而抽血化验，常规、生化、肿瘤标记物、就连甲亢的、重金属的都化验了一遍。 还有什么需要做的？ 该做的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主治医生再也想不出还做什么检查。 总不可能还做骨扫描吧，不可能做PtCT吧。 “怎么办？”主治医生转过头问刘牧樵，“还要做什么检查？” 刘牧樵真想冲上去扇这位主治医生一嘴巴，你怎么可以当着病人的面问问题啊，这是医生工作常识啊。 可是，问也问出来了，不回答怎么行呢？ 问题是，这个病人，刘牧樵已经连续三天都是说，完善检查，而现在，医院能做的检查都做完了，还做，就必须转附属医院了。 请郝教授来会诊？ 这个念头一起，刘牧樵脸带微笑。 这办法好。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郝教授的手机。 “在干嘛呢？” “噢，牧樵啊，你好哈。我在京城开会。怎么没看到你来啊？连赵一霖也不见，你们是不是觉得国内会议没档次啊？” 刘牧樵这才想起，噢耶，忘记了。 全国神经内科癫痫分会的年会，有邀请，失了赵一霖，哪还记得开会的事？ “什么时候回来？” “大后天。” “啊，这么久？” “有事吗？” “没……没事，本来，想请你会诊。” “你就别逗了。牧樵，怎么开始戏弄老人了？噢，对了，这周五下午的帕金森病我已经推了。我还以为在京城能够看到你呢。” 刘牧樵连说两个好。 没指望了。 怎么办？ 他看着病人和家属。 病人一脸的茫然。 他已经病了半年。 家属一脸的怒容。 看来，不好好答复，又会是一个麻烦。 刘牧樵正准备敷衍几句，突然之间，他才发现，想不出一个词来，连一句连贯的话都想不出。 糟糕！ 脑子短路了。 就在这时，“叮！”响了一声。 刘牧樵打了一激灵。 “开启《神经病学大全——专家级，附30万个病例》。” 一本银光闪闪的大书悬在眼前。 8开，半米厚。 赶紧打开呀。 手一伸，一个激灵，又一个激灵！ 一连几个激灵。 书在翻页。 大量的知识往刘牧樵脑子里涌。 足足有一分钟，刘牧樵处在极度的快乐之中。 刘牧樵回过神来。 他也不管别人异样的眼神，说：“嗯，你别急躁，我问你几个问题。第一，你在半年前，是不是吃了什么生东西？譬如生鱼、生肉，或者生蛇胆，等。” “噢，是吃了，吃了两颗生蛇胆。” 刘牧樵又问：“你得现在这个病之前，你是不是有一段时间咳嗽？” “有，有的，咳得很厉害。” “嗯，这就对了。你的病啊，我已经诊断清楚了，很少见，你听了之后千万不要吓着。我告诉，你的病，虽然严重，但是有治，只是要做一个手术。” “什么病？你快说。” “你脑子里长虫子了。” “啊！” 这声啊，是来自于一群人。 谁也没想过这个诊断。 病脑、结脑、真菌脑炎都想过，但是寄生虫跑脑子里去了，这个诊断没人想过。 “我现在只能确定是一种罕见的寄生虫感染，到底是什么虫子，要等取出来后送到医学院寄生虫教研室，请教授研究才知道。” 病人已经说不出话来，苍白的脸，害怕极了。 家属则是一脸的焦急和责怪。 “说了不听！说什么吃生蛇胆治百病，好啰，好啰，现在好了，生百病了！”家属愤怒地说。 刘牧樵没有听他们两口子吵架。 他一边走，一边对主治医生说，“跟宋百年说一声，这个罕见的病人给他们了。” 回到办公室，刘牧樵已经是信心满满了。 “把有疑难的病例都拿出来，我们修改一下诊断，改一下医嘱。时间会比较长，改变会比较多，都把手机关了。跟护士长说一声，老医嘱别执行了，我要全面修改一下。” 很快，向丽芳过来了。 “为什么要暂停执行医嘱？” “卒中的可以继续执行，你要你的人先帮中风的打针，其他的病人，我都要改一改医嘱。”刘牧樵咧着嘴笑。 “那要到什么时候？” “也许要到下午吧。这么多病人，再快也要到下午两三点，我要认真改改医嘱，有很多问题，不改，会出问题。” 向丽芳准备还说什么，被她咽下去了，脸上露出了笑容。 嗯，和他谈话有成效了，果然深藏不漏啊。 向丽芳回去调配人手了，就连休假的，也喊回来了。 “你们，早点去吃午饭，下午都要加班。” …… 刘牧樵一本病历一本病历看下去，所有的医嘱都看一遍。 “改！” “这个也要改！” “这个全部推翻冲来！” …… “这个……是刘建新主任亲自下的医嘱。该不该？” “改！” 刘牧樵念着药物名称，计量，组合。 主管医生迅速记录。 一本一本病历被消化。 而护理部就惨了。 突然之间，三分之二的病人改了医嘱，执行起来可不是一般的难。 转医嘱的护士手都抽筋了。 配药的护士已经蹲在地上哭泣起来。 护士长在做安抚工作。 “打起精神来！加把油就行了。” “护士长，刘牧樵在搞什么鬼呀，这不是折腾人吗？” “你们快别这么说，他这是发威了，改了医嘱，病人好得更快，周转也快了，下个月，你们拿绩效，手会抽筋！” “你们，都克服一下，加把油，下个月，数钱数到抽筋，你们就会说，今天这样的日子多来几天！” 全科医师 第302章 好消息 从上午到下午3点，中午吃了点盒饭，刘牧樵带着大家改了169份医嘱，修改诊断7个，发现重大隐患5处，中轻度隐患32处。 大幅度降低了激素、抗生素使用量，减低了患者费用。 提高疗效是肯定。 还有一个巨大收获，就是30多名医生都得到了一次提高，特别是用药方面，给了他们一个全新的视野。 “啊，累趴了！” “眼睛都要瞎了。” “我手抽筋了。” …… 等最后一份医嘱修改过来，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不过，护士哭了。 本来，她们执行几百份医嘱就已经很吃力了，现在又全部改成了新医嘱，哪里吃得消？ 按常规，护士每天执行的医嘱，一部分是长期医嘱，一部分是临时医嘱。作为每天的工作，执行的大部分是长期医嘱，难度比较小。 临时医嘱工作量要大得多。 现在169份医嘱重新修改，等于是要执行169份临时医嘱，也就是说4、5天的工作量一天完成，你说，护士姐妹们会不会哭？ 护士长向丽芳不停地在鼓劲。 “累点，苦点，大家坚持一下就好了。下个月，数绩效工资时，你们一个个咪咪笑。” “护士长，不是怕累，而是实在是完成不了啊，光是打针，挤在一起，怎么得了，到晚上10点也打不完，病人都在发脾气了。” “你们要解释，帮他们节省费用，提高疗效，对他们好。” “解释了，谁信啊？刘博士的新方案，不是很多人都信的，说刘博士是神医的都是卒中病人。” “有人还质问，既然是改医嘱，那不就说明过去的医嘱不对吗？” 护士姐妹你一句，他一句。 护士长向丽芳也头痛，是的啊，真的做不完啊，今天这样大规模改医嘱，要是分成三天就好了。 这时候，刘牧樵过来了。 “护士长，你调配一下人手，派一个人跟我打针，其他人集中配药。”刘牧樵说。 护士长一愣，突然想起来，“对呀，你是穿刺高手，打针，你不到一分钟就可以打一个，行，行，小林子，你跟着刘牧樵去打针，建立静脉通道。其他人，帮着配药，挂吊针！” 接下来的效率就提高了很多，到下4点，所有病人都打上了针。 刘建新那边的纠纷也处理下来，患者找到了医院的两处小缺陷，医院讲不过，最后赔了39万。 刘建新虽然是累成狗一样，但还是回病房看一看。 他一进病房就奇怪地发现，怎么回事，所有的病人都还在打吊针。 “刘牧樵几乎把所有的医嘱都改了——除了卒中的那一百多病人。” 刘建新第一个反应就是刘牧樵是在跟他过不去，要不，他为什么大批量改医嘱？ 等他看了几个改了的医嘱之后，不由得出冷汗了。 他又发现有几个病人的诊断也改了，不由得脚下发软。 特别是那个脑子里长虫子的病例，他看了会诊记录，身体一软，坐在凳子上，半天起不来了。 刘牧樵！ 你好……厉害呀！ 刘建新哭了。 “别哭，他确实过分了一些。”不知什么时候，向丽芳过来了，她拍了拍刘建新的肩膀。 “刘牧樵哪去了？” “他在穿刺，来了几个脑溢血病人。算了，你别找他了，他也是为了科室好。再说，他连赵一霖下的医嘱也改了，不光是你的。” “不！” “算了吧，我说，建新，医生们都说他改得好。”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要感谢他，他发现了很大的隐患。否则，事情就闹大了。” 向丽芳才捶着胸脯，吁了口气。 噢！吓死宝宝了，我以为你们两个男人要打架呢！ …… 刘牧樵在监护室里。 他没有休息，吃了一颗回气丸，又是精神抖擞，这里积累了7个病人，脑溢血的。 鲁路和文兴宇一人做一个，王艺和梦露一人帮一个，刘牧樵站在身边看。 “鲁路，你每次在回抽的时候，为什么肩膀要耸一下呢？这习惯一定要改了。虽然说是穿刺已经结束，但是，不雅观。” “有吗？”鲁路惊疑地问。 王艺说：“有的。你的右肩耸一下，我以为你自己故意的呢！是不雅观。” “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我一定改。”露露说。 王艺笑了起来，“咯咯，很多人都有些奇怪的动作，譬如刘牧樵，你推眼镜的姿势，很酷，很帅。” 嗯，我的就不雅观，刘牧樵的却是很酷很帅。 鲁路有些不忿。 这时，刘牧樵手机响了。 过去，他在做手术时，第一件事就是关手机，这几天，他时刻都在关注着手机，恨不得马上就响。 谢敏打来的。 刘牧樵心一紧。 一定是有消息了！ 果然，谢敏说：“樵儿，赵一霖还活着，他在电话里讲了话，要你放心，他说他很好。” “他的手臂？” “没有说，只讲了两句话。” “还有什么消息？” “暂时没有，你别急，有朋友已经去了那边，你就在医院等消息吧。” 刘牧樵坐在圆凳上，怔怔地，一坐就是半个小时。 他的心情非常复杂。 不知是喜还是悲。 还活着就是好消息，这是从失踪到现在，已经整整六天，第一次听到了准确的音信，他当然高兴。 可是，关键问题是，他还在对方手里，能不能救出来，是死是活，还是一个大大的问号。 卸掉一条胳膊是肯定的。 刘忠全也承认了。 上次，他干儿子少了几只手指头，这回，人家卸下他一条胳膊，那是最轻的报应。 卸下一条胳膊是小事，关键是人活着才好。 “刘牧樵，你放心吧，赵一霖人精，他见过很多世面，人又极为聪明，他对付几个蠢人，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不知什么时候，向丽芳进来了。 她们都知道了赵一霖没有死的消息，鲁路是个大嘴巴，这样的好消息，哪里忍得住？他早就冲出去报喜了。 邹医生又飘了进来。 “活着吗？” “活着。” “这么说，救出来的希望就很大了？” “哪知道？” 这时，刘建新也进来了。 “刘牧樵，消息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 “那就好了。既然有人能够联系上，那就有希望了，说到赎金了吗？” “人家又不是绑匪，是报仇的，不是为了钱。” “现在就难说了。” “要赎金好啊！我们出！我们都把家当卖了！”邹医生突然活过来了。 “我也出钱！” “我一个！” “我也一个！” “我有40万，把积蓄全部拿出来。”王艺说到具体数字了。 “我100万！”邹医生大声说。 “有吗？”刘牧樵怀疑邹医生的家底。 “我退股！我集资的钱，刘牧樵，我退出来！我把股份卖了。” 全科医师 第303章 水有多深 集资的事，在安泰医院闹得纷纷扬扬。 刘牧樵想阻止，但没有一点办法。他想大声说，根本就没有这事！人家根本就没有索赎金。 可是，事情发展得太快了，不到半天，就已经有700多人登记了，愿意捐款。 捐款的数额有多的，有少的。 一些才参加工作不久的也站出来，他们或者8千，或者1万。 而像袁姗这种老科主任就多了，袁姗愿意捐百万，就连过去与赵一霖关系一般，也愿意捐个7、8万。 粗略统计了一下，捐款数额接近一亿。 这还没统计院领导和办公楼里的职能科主任。 孙涛肯定是要捐的，他没有说具体数字。 皮院长没表态。 唐副院长、陈副院长，还有一些职能科主任都报了名，他们会在最后一刻报数字的。 邹医生很鲁莽就准备收钱，被刘牧樵阻止了！ “这件事绝对不能做！营救，不是我们能做的，有组织，有领导，还有隐蔽战线的干部。我们要做的事，就是好好工作，不添乱！” 刘牧樵突然冒出几句很官场的话，刘建新和向丽芳一听，心里一颤，这话很熟悉啊！ 对，别鲁莽，这不是几个钱能够解决问题的。 钱，可以暗暗准备好。 决不能这样大张旗鼓。 怎么回事呢？ 心一急就乱了方寸。 就连孙涛等人，也积极表态，这不对呀。 还是刘牧樵说得对，我们什么也不要做，做好自己工作，营救赵一霖，有领导，有组织。 孙涛他们也反应过来了，他们还开了一个会，会上，皮院长严厉批评了班子成员。 “要稳重！要理性！要讲究策略！”皮院长在会上说，“我们是一个医院的领头人，我们不能慌，不能乱，更不能热血沸腾。赵一霖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我们的力量有些鞭长莫及，这个时候，更加不能急。我告诉你们，组织上已经在想办法。我们能做的事，就是稳定医院。现在，神经内科，这么大一个科室，相当于人家一个二级医院，300病人，上百医护人员，驾驭这个科室，就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你们考虑一下，一个刘建新，能够驾驭得了吗？” 唐副院长皱了皱眉头，“这是一个问题，他资历浅，能力一般，和赵一霖比差远了，我非常担心他驾驭不住。” 陈副院长也说：“是的，我觉得，孙院长，或者医务科秦科长，到神经内科坐镇。” “孙院，你认为呢？”皮院长说。 “我觉得可以不急，先观察一下。”孙涛说。 “什么意思？”皮院长听出他话里有话。 “我想看看刘牧樵的水有多深。”孙涛说。 “技术，我知道有他不会有问题，但是，驾驭一个科室，一个大科室，他有这个能力吗？”皮院长说。 “试试吧。”唐副院长附和。 “只怕是会令你失望的，到底是一个学生，没什么社会阅历，处理事情会比较幼稚，特别是和患者打交道，容易出医疗纠纷。”陈院长担心。 “嗯，我也是这个担心。过去，与病人和家属打交道，有赵一霖坐镇，很多纠纷都在萌芽状态的情况下扼杀了。上次这个纠纷，就暴露出了问题。”皮院长说。 孙涛摇头，“也过了几天了，特别是今天，刘建新跟我说，他说，过去低估了刘牧樵。你想想，他说低估刘牧樵，就是说，刘牧樵还不是我们今天所看到的他。我想看看，刘牧樵到底是怎么一个人。” 皮院长等人一惊。 “好吧，那就我们按兵不动。不过，孙院，你外松内紧，关注一下那边。”皮院长说。 “好的。” …… 虽然刘建新上班了，但是，实际上，神经内科现在是在刘牧樵的领导下，原因很简单，刘牧樵突然表现出强大的业务能力，所有的医生当然就会依靠他了。 专家级，比大师级低了一个层次。系统所说的专家，那是真的专家，即便是郝教授，按照系统的评估，他也只是一个接近专家的专家，属于亚专家，次专家。 刘牧樵现在是真正的专家，他仅次于院士一级，所以，水平比郝教授有明显的优势。 专业人士，对水平高低是敏感的，对水平高的，会有一种职业的敬仰和崇拜。 刘牧樵经过昨天的一轮大查房，表现出来的专业素养是绝对的高水平，比过去赵一霖高了不知多少层次，所以，他的威信瞬间就建立起来了。 有专业做基础，刘牧樵的人格魅力也就凸显出来，他头上似乎多了一层光环，刘牧樵成了撑天大树，成了一座大山，高不可攀的大山。 向丽芳很欣慰地笑了。 刘建新陡然之间，身上的千钧担子一轻，心情虽然有所失落，但轻松了，解脱了，不再忧心忡忡了。 “我们现在处在特殊时期，各个治疗组，每个医生，都要尽职尽责，专业、细致、责任、及时，按这八字方针处理好每一件事。”刘牧樵在第三天的早交班上说。 “医疗规程，医疗制度，我在这里重复一下，都必须认真遵守。要知道，每一个流程，每一项制度，都是用生命换来的，谁不遵守，谁打马虎，我一旦发现，绝不姑息。” 他说的有条有理，底气十足。 虽然，医院并没有任命他做主任，但是，他自然而然成了领头人。 他继续说：“我重申一下纪律，上班下班就不多说了，不打麻将，不喝酒，二十小时负责制，有问题，有通知就要及时赶到，这些，都是过去赵主任的规定，现在一样，要继承和发扬。 至于专业上的问题，我和刘建新副主任负责，要会诊的，一定要请会诊，科内会诊，可以找刘建新主任，有特别困难的，一定要及时告诉我。不管什么时候，我，你们都可以打电话。别担心吵醒我的瞌睡，也别担心我会骂你们，我，随叫随到。” “最后，我要说得是，科室，行政上，刘建新负总责，业务上，我负总责，而当家人，是我们的护士长向丽芳大姐。” “我有不同意，代主任由刘牧樵担任，大家同不同意？”护士长向丽芳说。 “我同意！”刘建新说，“我认为，科室总负责是刘牧樵，我帮助他管日常工作，护士长还是老规矩，内当家。大家说，好不好？” “好！” 几乎是所有医护人员一致的声音。 全科医师 第304章 你们别捣乱 刘牧樵担任了临时科主任，没有谁任命，一种心甘情愿付出，或者说一种担当，在危难之际的挺身而出。 他知道，一个拥有200张床位，300个病人的大科室，其中，很多病人是危重病人，没人挺身而出是不行的。 赵一霖，失去了他才知道，过去，他付出了多少，他的能力有多强。 刘建新，能力差得太远了，他远不够强大。 刘牧樵一眼就看出来了。 医院，可以派孙涛来兼任科主任，也可是请秦科长来兼任，但是，他们都是神经科的外行。 做科主任，必须在业务上能够拍板，具体的病人，他要拿治疗方案，业务工作占了90，所以，孙涛来，秦科长来，都不是理想的人选。 这个时候，刘牧樵挺身而出了。 他突然有了信心。 他的信心来源两个原因。 一是，昨天，他开启了《神经病学大全》，这本书，它给了刘牧樵足够的专业知识。 在江东省内，他是神经科的大佬。 第二，刘牧樵昨晚把所有的初级宝盒都开了，虽然离100整数差很远，但他急于想获得中级物品，所以，45个宝盒，他全开了。 如愿以偿，他开到了一个中级物品，获得了一本《初级医院管理学》，附了个科室管理案例。 这是典型的科室管理级别，刚好用得上。 刘牧樵在交班会上又调整了一下分组，五个大组，十个小组，十条纪律，十条责任，八字方针，六要六不要，三大目标，一个中心。 “我们科室，在神经精神中心建立之前，维持现状，200张编制床位，加床到300张。这是我们为病人的服务平台，也是我们吃饭的来源。我还有话说，你们听清楚了。” 说到这里，刘牧樵环顾了每一个人，他的目光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停留了一秒钟。 然后说：“我们的理念是，实现我们的价值！我们的价值是什么呢？我们的价值是给病人提供一流的服务。这是我们的核心理念！大家给我记住了！” 说到这里，他推了推眼镜，“至于我们个人收入，那是我们实现价值时的是副产品。” “对，我们需要钱，我们不是神，我们也需要赚钱养家。但是，首先，我们是医生，我们是安泰医院神经科的医生，我们要做全省最好的神经科医生。我们有义务，也要有本领给病人提供一流的服务。在做好服务的前提下，我们的收入也会增长，这不是我们直接的目标，但也是间接的目标。” “我想对你们说，安泰医院神经科离江东省最好的神经科不远了，这个时间指日可望了。你们都要成为优秀的医生！我，负责培训你们。你们跟我来，没错，我可以让你们成为优秀的医生。我要求你们每天温习一个神经病，每年，看三本专着，十份杂志。五年目标，你们都达到教授级别的水平。你们的地位，将远超附属医院神经科医生的地位。” 刘牧樵给了大家一个美好的愿景，也给大家定了目标，以及实现目标的措施与步骤。 大家听得很入神，很激动，到了后面，一个个热血沸腾。 刘牧樵说，我负责培训你们，没一个人觉得这是说大话。 “刘……刘主……” “你叫我刘牧樵吧，或者，叫我刘博士也行，这称呼，我喜欢，我是我的学生，我也是我的博士。” “刘博士，我们都听你的！” “刘博士，我们一定要超越附属医院神经科！” “我们会全力以赴的！” 就连刘建新也激动地说：“刘博士，我要在5年之内赶上郝教授！” …… 凝聚人心已经没有问题。 下一步就是对科室专业把关了。 这个，是自己要做的工作。 当然，还有一件事，那就是营救赵一霖的事。 这件事，他不准备和任何人商量。 过了两天，他又收到了一条信息。 “来了强援，救人有望。” 信息是梁军师发来的。 信息很短。 越短越有意义，这说明，他已经进去了，连使用手机都十分的谨慎。 刘牧樵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任何人。 今天，他带着科室第三治疗组查房。 他每天查一个治疗组的病人，也就是说，每五天，他要把所有的病人看一遍。 当然，还有每天进来的新病人，他都要看一遍，哪怕是深夜。 “这个患者，你们要注意症状的发生顺序，这点很重要。先有感冒，一个星期后双脚发麻，然后出现双下肢瘫痪，瘫痪的部位逐日在上升，所以，是一个很典型的急性脊髓炎。” 这是刚进院的病人，在下面医院被诊断为脊髓出血。 “脊髓有出血，但与瘫痪的定位不相符。注意，这是很关键的体征。他们为什么误诊？解剖定位不准确。” 刘牧樵在办公室小黑板上讲解、分析这个疾病。 他每天尽可能地给大家讲半个小时课，这是训练大家的手段。 “什么时候去救赵主任啊？” 突然，邹医生打断了刘牧樵的讲课。 刘牧樵只好停下来说，“这件事，有人在操心，你就静候消息吧。” “静候静候，都已经10天了！” 刘牧樵苦笑，“那你说，该怎么办？” “我们集资把他赎回来呀！” “谁要你的赎金？即便是赎金有意义，但是，你把赎金交给谁？你和谁接洽？” “那，我们也不能什么也不能做啊！” “你，不需要做，你什么事也不需要做，我只需要你赶紧恢复正常，每天这么多脑溢血，鲁路和文兴宇会累趴了，你赶紧恢复，过来帮点忙行不行？” “又不是我不愿意，是你不要我做。” “你没魂似的，我哪敢让你做血肿穿刺？好了，邹医生，听我讲完这堂课，我还有很多事。” 接下来，刘牧樵把课讲完，又帮助大家修改了医嘱，然后来到了普外科。 普外科今天有一台大手术，不能再推了，刘牧樵是主刀。 又是一台胰头癌的，附属医院和省立医院没人敢做。 现在，安泰医院光是捡漏，每个月都能收到十几台这样的大手术。 有的，胡伯龙可以主刀，有刘牧樵做后盾，他的胆子也大了许多。 过去胡伯龙能做的胰腺癌手术，他分给杜小平做了一大半，一是平复他的怨气，二是胡伯龙也做不了这么多手术。 做一台胰头癌手术下来，三天都难恢复体力。 刘牧樵穿好手术衣，孙涛也上来了。 “身体吃的消吗？”孙涛问。 “没问题。”刘牧樵。 “科室工作还顺利吗？” “顺利。” “老皮说，干脆，任命你为科主任，或者代主任。” “不能。绝对不能。” “为什么？” “现在这样很好，你们别捣乱。” 孙涛一愣，他什么也没说，他被刘牧樵这句话噎住了。 刘牧樵笑了笑，说：“你别误会，我现在这样很好，科室的人都听我的，刘建新也非常配合，这样下去，我估计，每个月，我可以创收2千万，并且，我的药占比，远比你规定的低。” “你可以做到多低？” “18。” “啊！兄弟，你是怎么做到的？太令人兴奋了。” 全科医师 第305章 忙碌 交流了一会，孙涛放心了，神经内科，将成为医院的模范科室。 科室好坏，不仅仅看营业额，还有很多指标衡量他们的经营能力和管理水平是好是坏。 科室收入当然是一个指标。没病人，不是优秀科室。 药占比也是一个指标。 药品比例越低，表示管理越规范，坑害患者的行为越少，科室经营的纯利润也越高。 其次，病历质量、病历完成时限、医疗规程、辅助检查阳性率、诊断符合率，等等都是指标。 还有就是论文数，科研课题。 医院管理最难的事之一，也很难抓出成效的事就是药占比。 在内科系统，有些不规范的医院，药占比占了60以上。 规范的医院，控制在40以下都有很大的难度。 刘牧樵现在把药占比控制在18，即便是外科系统也难，这绝对是非常了不起的成绩。 药占比降低，患者的次均费用会大幅降低，也就是说，同样一个病，在安泰医院要低了三分之一左右。 疗效有了，费用低了，病人的满意度就高了，慕名前来就医的患者就会越来越多，最后，形成良性循环，这样的科室不繁荣昌盛都很难。 这才是真正的管理人才。 刘牧樵，虽然只是初级医院管理者，但这是系统定义的初级管理者，他不是一般的优秀。 孙涛有过较长时间在世界名院工作的经历，一听刘牧樵报告这几个数字，心里就有数了。 神经内科不仅仅是高收入、高疗效的科室，而是一个综合管理的优秀科室。 孙涛还想问更多的参数。 但是，手术准备完毕，刘牧樵已经站在了主刀位。 “都准备好了？”刘牧樵问。 “准备好了。” “那好，我们开始吧。” 刘牧樵从开腹开始，亲自动手，尽量减少手术的时间，一般7个小时的手术，他想缩短到3个小时左右完成。 缩短手术时间，患者的打击就减少。 还是3刀开腹。 这不是为了显示一下牛逼的技术，而是有了这个技术之后，多一刀，都是一种罪过。 胡伯龙等几个人使劲咽了一下口水。 他们太享受了。 三刀，一刀都不多余，干干净净，纱布上仅仅有一丝红润，出血量，几乎可以不计。 挑开腹膜，热气腾腾。 他和一助胡伯龙清理术野，很快，就看到胰腺了。 目测一下，这个病人有手术的价值，手术，可以给他带来一线生机。 接下来，进入了紧张的分离。 胡伯龙每次到这里就感觉到有些吃力，跟不上刘牧樵的步伐。 刘牧樵尽量减慢一些速度。 他和龙教授就不需要这样。 和龙教授合作时，在最初的3台手术，龙教授有过拖后腿的现象，但到了第4台手术，龙教授跟上来了，和刘牧樵的配合，可以说天衣无缝。 他们这对组合，很自信地说，在国际上，很难找到对手。 而胡伯龙就有些差距了，今天，他是第13次做刘牧樵的助手，仍然跟不上刘牧樵的节奏。 孙涛也试过，也不行，他实际能力比胡伯龙还差一点点。 杜小平就别想了，他还是在江城县合作过一次。 刘牧樵很多时候，连一助的事都做了。 接下来，开始切除瘤体。 这是进入手术的第二个关键步骤。 刘牧樵没让胡伯龙配合，一个人就把瘤体切了下来，随即用电刀止住血。 孙涛做旁观者。 今天他不上台。 胡伯龙做一助，杜小平做二助，蒋薇薇做三助。 但是，孙涛一般都不放过这样的机会，顶尖胰腺癌专家的手术，不看，真的是太浪费，太对不住自己的职业。 他时不时看一看墙壁上的时钟，才两个小时，刘牧樵开始做淋巴清除术了。 这是第三道难关。 胰腺癌，死亡率很高，与很难早期诊断有关，与很难清除干净有关。 所以，淋巴清扫是很重要的一个环节，手术成败，这是关键。 看刘牧樵淋巴清扫是一种享受。 他不仅彻底，而且很自信，很快。 然后就是最后一道难关了——吻合。 胰漏，是最常见，也是最要命的并发症。 刘牧樵尽量把胰管吻合，最大限度减少胰漏并发症。 由于刘牧樵是宗师级水准，他所做的手术，并发症几乎是零，所以，前面十几台胰腺手术，恢复得非常好，不到10天就出院了。 10天之内出院，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胰腺手术，一般住院都在一个月以上，有的几个月都出不了院，还有很多带着管子出院的。 而刘牧樵手术的病人，三天通关，五天起床，七天出院，这是一般的规矩，十天出院的，主要原因都是自身的体质差，要多打几天营养，所以才延迟几天出院。 几个人紧盯着刘牧樵吻合胰管，恨不得一天之内学会就好，刘牧樵做得飞快，仅仅用了半个小时，就吻合了7、8根胰管。 最后就是胆肠吻合、胰肠吻合和肠肠吻合了。 3小时10分钟，整台手术做完。 做完手术，刘牧樵急急忙忙去看手机。 没有未接电话，没有任何信息。 刘牧樵第一个走出了手术室，他也没理睬围上来的患者家属，只丢了一句话，你们去问胡伯龙主任。 第二个出来是孙涛，接着才是胡伯龙。 胡伯龙大声宣布；“手术非常成功！” 他这样说是有道理的，第一，出血量，不足100毫升；第二，没有遇到任何困难，不存在敷衍了事的地方；第三，肿瘤没有突破包膜，加上淋巴清扫彻底，局部转移的机会几乎为零。 有了这几点，他可以自豪地说手术非常成功。 一片欢呼声。 已经走远的刘牧樵脑子里“叮”声不断，他又收获到了不少的初级宝盒。 刘牧樵下了手术台，又一阵风一样到了神经内科。 每天的新病人，他都必须看一遍，哪怕是晚上也要看一遍病人，这样，就能够让病人第一时间获得正确的治疗。 其次，他还要看有没有脑溢血的。 脑溢血的病人，病情一般的，鲁路和文兴宇就可以消化掉，有难度的才等刘牧樵亲自做。 邹医生还没恢复状态，刘牧樵不敢让他上台。 “刘博士，有一个疑难患者，才从万佛市转来的，请您看看。” 刘牧樵马上转身，在这位医生的陪同下，去了病房。 “什么情况？” 刘牧樵一边走，一边问。 “男，34岁，3天前开始烦躁，呕吐，轻微发烧，胡言乱语，神情紧张，体格检查未见明显阳性体征……” 还没介绍完，已经到了病床边。 “啊！” 刘牧樵轻声惊呼一声。 除了他自己，谁也没有听到。 全科医师 第306章 手机响了 刘牧樵一看病人，心里一紧。 不要多检查了，这个患者是狂犬病。 “注意隔离！” 刘牧樵轻声喝道。 “怎么？”主治医生还没反应过来。 “你是家属吧？跟我们过来一下。”刘牧樵朝家属说。 他带着家属来到走廊另一头。 “他是你什么人？” “侄子。” “嗯，你侄子得了狂犬病。” “啊？这么说，我不会被传染上吗？” “别怕，等会，我们帮你消下毒，你再把衣裤换了，再洗一个澡就没事了。不过，我问你，有没有被你侄子抓破和撕咬？” “有哇！我手上受伤了，他撕咬的，怎么办？” “那，你马上去疾控中心打狂犬血清和疫苗。”刘牧樵说，“我还有事要你做，一是你问问，你侄儿有没有被狗咬的历史，其他动物也行。第二，你通知他家里人，这病没有治，你们准备后事吧。” 家属很焦虑，很着急，回病房去了。 刘牧樵转过身问主治医生，“还有事吗？” “没有了。” “那好，后面怎么处理，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我会通知护理部对病人用过的物品消毒的。” 刘牧樵又风一般，进了监护室。 “怎么样？” “还不错，今天我们消化了11个，没给你留零食。”鲁路咧嘴笑着。 刘牧樵嘿嘿一笑，“不错，你们做得很好。” 接下来，他对监护室的病人，一个挨一个，一路查看过去。 用了半个小时，查看完了监护室的病人，然后，又来到了针灸推拿科。 “来了？我担心你忙不过来呢！”秦香梅笑着说。 “说好了，挤时间也要过来的。好，开始吧。” 刘牧樵脚步没停，进了治疗室。 20个病人，整整齐齐，都坐在那里等他。 虽然忙，刘牧樵把大部分时间放在神经内科，但是，针灸推拿科室，他每天会过来做100分钟到120分钟的推拿。 人气值，才5000多，长得比预想的要慢。典型的颈椎病、腰椎病一次可以得到1点的奖励，但非典型的颈椎病、腰椎病，每次只能得到01到03的奖励。 而刘牧樵获得《初级医院管理》之后，就更加明白“人气值”的价值了，人气值，也就是人格魅力，作为领导一个团队的人，人气值是非常宝贵的。 不怒而威、一句顶千言。 不同人气值的人，说一句话，效果截然不同，一个眼神，也会产生不同的后果。 增加人气值可以获得更好的领导力，这点，刘牧樵非常清楚。所以，他再忙，也要抽出时间来，帮助病人做推拿。 至于儿科和普外科，那就很灵活了，有时间，去逛一逛，有特殊的病人，临时通知，就譬如今天的胰腺手术，刘牧樵就是昨天定好的。 今天，刘牧樵做了14个小时的事，还要用两个小时，消化这20个病人。 刘牧樵有个特点，一旦投入工作之后，他的心情就会很好，就会忘记烦恼和忧愁。 按理，这些天，他是高兴不起来的，一想到赵一霖，心就会绞痛，一个英俊潇洒的赵一霖，突然之间少了一条胳膊，这个现实，刘牧樵怎么也接受不了。 但是，一旦工作起来，刘牧樵就能暂时忘记心中的不快。 时间过得很快。 一个半小时过去了。 还剩下6个病人。 手机响了。 沈芸打来的。 “刘牧樵，告诉我，赵一霖是不是被人卸了一条胳膊？不准撒谎！”电话里，沈芸急切、悲愤，似乎要崩溃。 刘牧樵迟疑了一下，觉得撒谎，是对别人的不尊敬，就说：“是的，他被人卸了一条胳膊。不过，你放心，人，没有危险，前几天，他还说了几句话，要我们别担心。” 那边，沈芸没有说话，只有抽泣声。 刘牧樵继续说：“你放心，我们的人已经打进去了，很快就可以救出来的。” “要钱，你尽管说，赎金，多少我都可以想办法，你跟我说一个数字就是，我的熟人多，弄个千把几千万，我还是有办法的，你尽管说。” 刘牧樵又安慰了几句，说：“钱，不是问题，你就在家等消息吧，一有消息，我就会告诉你的。” 好容易安抚好了沈芸，挂了电话，秦梅香就急切地问：“我们的人打进去了？” 刘牧樵皱了皱眉头，赶紧说：“没有的事，我安慰一个朋友，撒谎的，你别乱讲。” 刘牧樵真不想让别人知道太多。 接着干活。 6个病人做完，一看时间，晚上9点了。 今天的工作还没有完，儿科会诊还在等他。 来到儿科，袁姗，阿玲都在。 “这么晚了，我们以为你来不成了呢！不好意思，这么晚，耽搁你的休息了。”袁姗说。 刘牧樵咧开嘴一笑，“怎么能不来呢？没事，也不是很累，走，我们看病人去。” 三个患儿。 刘牧樵一个一个问病史，做检查，在看化验和其他检查。 “第一个病人还是考虑缺少营养，特别是锌元素缺乏，补充营养就行了，用不着住院。” 又拿起第二份病历，“这个幼儿，我担心是呆小症，明天补充检查一下激素水平。” “第三个患儿，考虑结肠问题。属于不典型的巨结肠病，可以考虑做手术。” 三个患儿的会诊用的时间不长，效率很高，都有明确的答复，袁姗既惭愧又欣慰，有了刘牧樵，安泰医院的儿科，成了清江市的名科，大有超越儿童医院和附属医院的架势。 “吃点夜宵？”阿玲提议。 “对，吃点夜宵，我正要问你，赵一霖那事，到底怎么处理。”袁姗刚才还带微笑的脸，一下子阴沉起来。 “嗯，正好，我还没吃晚饭。”刘牧樵最近的饮食十分的没有规律，一天三餐，很少有机会按时吃饭。 来到滨河路陈婆姥夜市，阿玲和另外几个医师点菜去了，袁姗把刘牧樵拉在身边。 “你说，有希望吗？” “有的。” “现在进展怎么样了？” “怎么说呢，我们的人已经去了那边，并且，不是一批人马。这点，你别和别人说，我估计，最近会有消息了。” “那就好。你一有消息，你就赶紧告诉我啊，这些天，我每晚都做噩梦，梦见他血淋淋的，好惨。” 正说着，手机响了。 全科医师 第307章 要坚强 果然是梁军师的电话。 声音很小，很急，似乎是在躲避的情况下打的电话。 “你听着，这里的情况很艰难，我们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不敢随便打电话。我要告诉你是，我们见到了赵一霖，他还好，虽然身上有伤，但有吃有喝，还帮别人看看病。另外，我们来了一股强援，你放心吧，我估计半个月之内，会听到好消息。” 说完，也不等刘牧樵说话，那边就挂了。 这是一件令人振奋的消息。 赵一霖的处境在好转，他在给他们看病。 他们是谁？ 当然是绑架他的人呐。 袁姗激动得眼泪都出来了。 刘牧樵说，“刚才这电话，我们不能说出去，刘忠全的人，我们不知道还有谁，好吗？” “好的，我知道。” 正说着，神经内科来电话了，来急诊病人了。 “你吃完饭再走！”袁姗大声说。 刘牧樵迟疑了一下，确实也需要吃点东西了，刚好，这时候他的下锅粉上来了，他扒了几口，起身走了。 袁姗看着忙忙碌碌的刘牧樵，眼泪滚落了下来。 刘牧樵回到神经内科，一个脑溢血的患者，瞳孔都变大了。 现在的刘牧樵，不仅仅要穿刺抽血肿，他还得和患者家属打交道，这是必须的手续，他得告诉患者家属，患者的病情。 这也是前些年律师们吵吵嚷嚷所要求的“知情权”。 在律师眼中，知情权比病人的生命更重要。 刘牧樵不得不抽几分钟，或者几十分钟时间告知患者家属。 “我给你们说，这个病人，病，非常严重，随时都可能有危险，你们必须要有思想准备。” “嗯嗯，医生，请你费心，拜托全力抢救。”家属急切地说。 “这是知情同意书，你们看一下，签字。”刘牧樵心里在滴血，把大好的时光花费在毫无意义的事情上。 但是，这又是不能省略的环节，法律上规定了，你必须让家属知道病情，手术，还得请他们签字。 “这是手术同意书。” 第二份书面文件又上来了。 上面写了很多关于穿刺的并发症。 穿刺的并发症很吓人：损伤血管大出血；颅内感染；损害脑组织功能；出现呼吸循环衰竭；诱发癫痫，等等。 都是吓人的并发症。 在刘牧樵眼中，这完全是扯淡，不可能的，怎么会出现这些并发症。 但是，这是医学文书，理论上有可能发生的都得写上去！必须告诉病人家属，最后，做不做穿刺，由家属签字同意。 虽然是扯淡的事，可刘牧樵必须完成。 宝贵的时间就这样浪费。 过去，刘牧樵从来不需要费心，他只需要穿刺就行。 第三个文书，病危通知书。 患者死了，如果没事先下病危通知，医院是有责任的，你先下了病危通知，你就可以不负责任。 这种扯淡的规定，在法庭上却很有分量。 这个病危通知，说明一个问题，医生预先知道了病危，他们既然知道了，也就说明没有疏忽，他们后面的事情都是符合程序的，病人死了，那是在预料之中。 没下病危通知，至少你会被问得哑口无言，你连病人出现危险了都不知道，那怎么证明你采取了相应的，正确的措施呢？你说病人死了你们没责任，那你拿出没有责任的证据呀。 病危通知就是证据。 “医生，你们要全力抢救啊！” 这句话，没问题，这是患者家属的期望和要求。 但是，听起来有些不舒服，不信任啊。 作为医生，面对病人，都会尽力的，特别是刘牧樵这种医生，全心身都投入在病人身上，你家属有没有要求，他都一样会尽力，会尽全力。 还需要你反复的请求吗？ “我当然会尽心尽力的。”刘牧樵严肃地回答。 “医生，求你了，救救他吧。” “不需要你求，这是我们的职责。” “医生，请你们用最好的技术，最好的药，最好的设备。” “这些，都不需要你们费心，我们会尽最大努力的。” 突然，一个突兀的声音从人群中炸起：“你他妈啰里啰嗦，快去救人啊！时间都被你浪费了！” 刘牧樵一听怒了。 我想吗？ 我愿意吗？ 这不是医疗规程吗？这不是你们民众，特别是那些傻逼的律师们，嚷嚷很多年所要的知情权吗？ “人，要救，该走的程序也必须走。”刘牧樵不亢不卑。 过去，他不会这么想，现在，他领导一个科室，就必须规范，就必须正规，一点也不能马虎。 不仅仅是自己，他对其他人都是这样要求的。 等弄完这一切，时间过了15多分钟了。 这15分钟，本来可以救一个人的命。 他摇摇头，这社会真他妈的复杂！ 进到监护室，还不错，鲁路他们已经穿刺成功了。 刘牧樵这才反应过来，现在，自己充当的就是赵一霖这个角色。 过去，他就认为赵一霖只需要背着手，看一看就行了，他什么事也不需要做，现在才知，他面临的压力有多大。 鲁路在做最后一道程序。 王艺搬过来一张圆凳，刘牧樵坐下，看着鲁路和文兴宇忙碌。 “邹医生还不能上班吗？”梦露过来问。 “不能，我也不敢让他上。”刘牧樵说。 “这人也是，没一点用。”梦露说。 “别这样说，这人，我过去也没看出来，重感情。赵主任失踪，对他的打击太大。再说，几个月来，他够辛苦了，让他休息一些时候也好。”刘牧樵说。 “我还是认为，他不够男人，不够坚强。” 正说着，邹医生又飘了进来。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睡不着，我得问你，赵主任什么时候回来？”邹医生一口的酒味。 刘牧樵皱了皱眉头，说：“你怎么又喝酒了。” “把酒当歌，人生几何……”他又开始发酒疯了。 梦露看不过，来推他，“回去！回去！你别影响这里的工作！” 哪里推得动？ 邹医生嘿嘿笑道，“梦露，你别推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刘牧樵团队的核心成员，我，写了很多篇SCI文章了，安泰医院，我的论文数第一，你有什么资格推我出去？” “你算什么男子汉！”梦露大声说。 “我为什么不算？” “男子汉，要坚强！” 全科医师 第308章 我回来了 邹医生一愣，酒似乎也醒了一半，嘟哝道，“男子汉，要坚强。男子汉，要坚强，我，他妈，算什么？我，只能算是一个窝囊货。” 几个人都看着他。 他走了。 嘴里囔囔着，“窝囊货，窝囊货……” 刘牧樵做完这台手术，看了一下墙上的电子钟，11点。 从早上7点钟出来，连续工作了16个小时，还没完，他今天还要处理几个伤口。 由于时间安排不过来，刘牧樵在普外科的实习，只能改成打酱油了，外科有大手术需要他上，必须提前通知，就譬如今天的胰腺癌手术就是昨天定的。 他每天上午要负责神经内科的交班。 其次，普外科有半天的伤口换药，他只能改成分两次，星期一和星期三傍晚，或者晚上，虽然病人有意见，但按蒋薇薇的话说，你可以不来呀，谁求你了？ 这种话，不能说，医生绝对不能说这话。 蒋薇薇是不对的。 不过，理解，病人几次向蒋薇薇发火，质问、责骂、羞辱她。 她反复解释说：“刘牧樵很忙，他一天累得疲惫不堪，晚一点，请你们理解。” 大部分病人理解，或者说绝大部分病人都理解，今天，只有一个中年男子大叫大嚷。 “说好的7点，推到9点，又推到11点，什么意思嘛！赚我们的钱，把我们做宝耍，不但没有一个道歉，还不耐烦！你是找打，对吧？” 这个人的话很难听。 他是东安村的村长，在当地有点实力，村民都宠着他。 蒋薇薇可不会宠着他，大声说：“你有意见，你可以走人。” “我交了钱！” “你的钱大些？你的钱是金币？我们可以退还给你，并且还可以补偿你这几天的误工费！” 蒋薇薇也不甘示弱。 她也窝了一肚子火。 本来，他们是安排7点钟做清创和换药的，但由于儿科有急会诊，后来神经内科又有急诊病人，所以，换药时间推后了两次。 一群医生在普外科等了几个小时，这个姓黄的病人至少嘀嘀咕咕有两个小时了，脾气再好，也会烦的。 蒋薇薇不怕事，姓黄的男人也不怕事，两人眼看就要冲突起来。 普外科还有很多医生，都比较年轻，哪里又是怕事的？ 这时候，刘牧樵刚好进来。 “吵什么啊？” 蒋薇薇说：“他在这里吵了两个小时了，说了你忙，他就是无理取闹。” 姓黄的病人一见，是个年轻的哥们，以为又是一个实习生，大声说：“我就是要吵，我还打了电话，要我的村民过来一起吵，你们人多，我的人也不少。” 刘牧樵一听，心里也有气，说：“你是不想换药了对吧？” “我换不换药，也不是你说了算。” “哦喝，我说了不算？你说，谁说了算？” “我又不是没交钱！” “你交了多少钱？” “六天，交了3千。” “哦，3000呀，很了不起呀，这么多，吓死我了。” “哼哼，年轻人，你还是实习生，还不知道赚钱难吧？告诉你，打工，到我们村上的企业来，一个月能赚4000千。” “蒋薇薇，把3000千块钱退还给他，再给他200元一天误工费和伙食钱，1200，让他回去！”刘牧樵大声说。 姓黄的病人一愣，问：“什么意思？” “我不给你换药！” “你？你是谁呀？” “我是这里的医生，我是来做清创和换药的。” “你敢！我告你！” “你告！你想到哪里告？我告诉你电话号码！要我们院长的电话号码吗？要我们局长的吗？我，号码都有。” 姓黄的病人迟疑了片刻，“好，把钱退给我，我就不信没医院可以治疗我的伤口的。” “可以，不过，我也告诉你，在半年之内，有谁能够治好了你的伤口，我拜他做师父。” 姓黄的病人一听，愣住了。 刘牧樵这句话一点也不假，他的伤口在腿上，工地上被钢筋刺穿的，已经有一年多了，去过的医院有6家之多，最近听说安泰医院治伤口厉害才过来的。 姓黄的犹豫起来。 走，伤口什么时候好，是一个未知数。不走，哀求别人，面子放哪里？ 谁知，这个时候蒋薇薇还刺激他一句，“你告哇！” “好！我就告！” 病人走了。 他愤怒地离开了病房，连衣服都没有拿。 刘牧樵和蒋薇薇对视了一眼，哈哈笑了起来。 东安村的村民，在清江都有名，村长大人更是嚣张跋扈。蒋薇薇平常多么好的脾气，都被他惹毛了，可想而知，这人是多么可恶。 开始清创、换药。 今晚上的任务是15个，走了一个，剩下14个。 刘牧樵检查了一下伤口，有比较好处理的，他分给徒弟和蒋薇薇，给他们练手，难一点的，自己来。 每个徒弟分了两个病人，蒋薇薇多奖励一个，加起来3个，这样，刘牧樵就只剩下7个了。 刘牧樵自己的7个，他没有急于动手，他先要看他们三个清创，这一关，必须把好。 从普外科开展伤口处理住院以来，至今还没有一个返工的，一定要保持好这个成绩。 蒋薇薇的悟性比较高，她清创的手法比较规范。 另外两个是住院医生，手术技巧和主治医生比，不是一个档次，他们清创比较吃力。 但是，他们掌握了刘牧樵清创的精华，动作不好看，效果却令刘牧樵满意。 “不错，你们清理得都比较干净。蒋薇薇，那块组织，对，就是这块，你认为该怎么处理？” “不要了。” “对，不要了，留下来是隐患。” 病人不淡定了，“医师，什么东西不要了？切了，今后我是不是就少了一件东西？” “不是那东西，是一块坏死的筋膜，没用的。你放心，我们做手术宇宙第一。”蒋薇薇吹道，“我们一共收治了1000个病人，没有一个没治好的。” 1000个，这是一个虚假的数字，总共才收了180个病人。 不过，病人喜欢听。 等蒋薇薇他们几个人做完清创缝合之后，刘牧樵才开始做最后7个病人。 这7个就困难多了，都需要削除大量的坏死组织才能缝合。 按照过去外科的传统经验，这样的病人至少还要一两个月之后才能缝合，但是，在刘牧樵手上，就不需要这么久了，他把感染的、坏死的组织都切除，直接就缝合起来。 做到最后一个，突然背后传来一个声音，“我回来了。” 全科医师 第309章 你不能叫刘博士 回头一看，还不是刚才那个姓黄的病人？ 刚才，他出去打电话，纠集了三十多个精壮汉子，准备把刘牧樵、蒋薇薇等人群殴一顿。 后来，他的副手，村委会的会计不同意。 “和谁都可以过不去，但是你不能和医生过不去，我们还应该交几个医生朋友，以便在紧急的时候救个急。” “兄弟，你不知道，这几个家伙多嚣张，多令人气愤，不打他们一顿，我真的出不了这口气呀。”村长说。 “黄哥，我问你，你想腿好吗？” “想啊！” “想腿好，你打医生？” “他态度太差了！” “有水平的医生，你管他态度差不差？” 姓黄的猛然醒悟，我是来治病的啊！ 他站在门口，刘牧樵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一句话，又转过头帮最后一个病人做清创缝合。 “我……错了。” 姓黄的病人又说了一句，怯生生的。 他现在真的醒悟了，好不容易挂上号，好不容易安排进了院，又好不容易打了几天消炎药，等到今天最后总攻，放弃了，他真的会后悔几个月的。 再说，求医，你得求呀，人家不给你看，你钱再多，打石头打天去！ 最近，好几个地方请刘牧樵去，他都推掉了，没时间。人家钱多，多得不得了，还不是一样请不动？ 他老老实实站在门口，等候刘牧樵表态。 刘牧樵懒得理他，蒋薇薇看了他一眼，就没有再看第二眼了。 刘牧樵一边做清楚，一边讲解，讲得很细致。 “清创就到这里了，下面开始缝合。缝合的要点，第一，不能留死腔，一旦有死腔，很可能就功败垂成。第二，不能太紧，太紧很可能会影响血液循环，又出现新的坏死。第三，不能太松，松了就出现另一种死腔。记住了吧？这个伤口比较深，我准备做三层缝，这是最保险的做法。” 他一边讲，一边做，最后一针做完。 “啊，今天，终于可以休息了。” 看看手机，时间已经是12点半了，到了明天。 姓黄的病人一听，扑通一声，跪下了。 “求你了。” “你看看都什么时候了？” “12点半。” “我早就下班了。” “不懂。” “我上班时间是8小时。现在，我这是在加班，你知道吗？我已经连续工作18个小时了，你有什么权利要我加班？” “你不是跟他们也做了吗？” “他们都是合格的病人，我就做一个合格的医生。你，有钱，你去请高级的医生吧。我在你面前，没有义务做合格的医生。让开，我要睡觉去了。” “我……我给钱，加倍！三倍！” “让开！” “求您啦！” 刘牧樵停住了，“你也知道求人啦？” “求您啦，请你看在一个病人的份上，给我一个机会吧。我今后，知道怎么做人了。” “嗯，你向蒋薇薇医生求情吧。” 姓黄的病人赶紧转过身，“蒋医生，求你，我错了，我不对。” 刘牧樵说：“好了，回到你的病床上去，我们就来帮你换药。” 这一层过节就这样揭过了，作为一个医生，也不会真的为难一个病人，只是这家伙太过嚣张，刘牧樵有意治一治他。 做了清创缝合，几个人走出了病房。 刘牧樵今天用了三颗回气丸，他依然是神清气爽。 今天不错，一天满满的，很充实，经过他手里的病人有好几十，还不错，还——爽！ 不过，肚子跟着他，却吃苦不小，现在被饿得咕咕叫。 “走，我请你们吃下锅粉去！”刘牧樵说。 “哪里要你请？我请。” “我请！” “还是我来吧。” 刘牧樵哈哈一笑，“都别争了，下锅粉，我还是请得起的。” 来到医院后门外，远远的，老板就认出来了。 “刘博士，又加班啊？两个蛋？” “还是一个蛋，六碗，不要放太多的油。嗨，老板，你这油不会是地沟油吧？”刘牧樵说。 老板也没说话，转身从后面拿出几个油桶，“看到没，鲁花的，菜籽油，我坑病人？天上有神看着！再说，我在这里已经四年了，靠这个养家，遵纪守法才能长久。刘博士，你做医生做一个好医生，我做一个炒粉的，也做一个好炒粉的，做人就这样，对不对？” 刘牧樵哈哈一笑。 他不禁对他肃然起敬。 “不过，刘博士，你这样经常熬夜也不好，我是习惯了，时间颠倒了，晚上睡觉还睡不着。” 刘牧樵说：“我也习惯了，我是习惯了任何时候都睡得着。” 老板也很淳朴，对刘牧樵格外喜爱，做下锅粉很认真，料也加得足，挑鸡蛋专门挑了6个大的，还有两个很可能是双黄蛋。 他还多加了青菜。 “老板，一个晚上能卖多少碗？” 蒋薇薇问。 “不多，有时候6、70碗，有时候100多碗。” 刘牧樵一听就知道，他没有讲真话，过去，他问过，最多一碗买了300碗，一般也在150碗左右。 他怕人家来抢生意。 刘牧樵笑了笑。 老板朝刘牧樵做了一个鬼脸。 六碗下锅粉刚做完，又来了四个年轻人，满身的纹身，走起路来，摇摇摆摆，一进来就大声说：“四碗炒粉！” 说话既野蛮又粗鲁，脚搭在桌子上。 老板赶紧哈着腰说：“龙哥，很久不见啊！” “啰嗦！” “一个星期没来了吧？” “来多了，你不怕亏本？这个月的钱交了没？我印象里好像你没交吧？你不会总要我上门来催吧？” “哪里？我一定按时交的，上次您手下人来，我不是刚好进货了，没钱吗？” “好了好了，拿手机来扫一下。” 老板哪敢不拿出手机，赶紧“滴”了一声，300元，到了人家账上。 刘牧樵认真看了看这几个人。 “看什么看？”那个叫龙哥的大声吼道。 “你见到我家龙哥吗？也不过来打个招呼？是不是想松松皮啊？”另一个混混吼道。 老板赶紧说：“别误会，别误会，这是安泰医院刘博士。” 龙哥脸色微微一变，“刘博士？你也敢叫刘博士？” 刘牧樵咧嘴一笑，“我怎么不可以叫刘博士呢？” 蒋薇薇赶紧拦住，“你别理他们。” 龙哥哈哈一笑，“哟！还有美妞护着呀。刘博士，从现在开始，你这名字改了，不准叫刘博士。” 刘牧樵说：“可以给个理由吗？” “理由？刘牧樵大医才可以叫刘博士，你当然不能叫！” 全科医师 第310章 龙哥 几个实习生哈哈大笑。 “笑什么？”龙哥大喝一声。 他最不能容忍别人对他的讥笑。 别看龙哥这种人走起路来趾高气扬，但是，内心深处却是很虚的，很自卑的，特别是在这群安泰医院的医生面前，他非常的自卑。 龙哥从小不会读书，他不是不想读好，班上，最被看不起的，老师批评最多的就是成绩差的。 他做梦也想自己是学霸。 可是，他从小就没有人管，父母，一个是酒鬼，一个是麻将专业户。 父亲整天醉醺醺的，回家还打老婆，在工厂做工偷东西，加上工作表现不好，他在很多工厂工作过，最多一个工厂收留了他半年。 母亲则每天沉溺在麻将中，虽然打得很小，五毛钱一手——她也只能打5毛钱的，我手里有100元的大钞，她就算是富婆了，她常年乐此不疲。 在这样的环境下，龙哥别说本来基因就不好，即便是会读书，也不可能读出什么名堂来。 初中毕业之后，他就成天在街上逛了，还好，没有遗传父亲偷东西的习惯，但他成了附近有名的混混。 他很狠，打架勇往直前，受伤很多次，身上的伤疤不少，有几个伤疤都是伤在致命的地方。 他能活到今天，算他命大。 现在，被几个清江大学医学院的学生笑，上了他的自尊，正准备发作，老板赶紧上了。 “龙哥，息怒，他就是刘牧樵刘博士！” “什么？你说清楚点。” “他就是刘牧樵。” “啊？对不起，对不起，刘博士，我龙石瞎了眼，不知道您大驾光临！林老板，他们几个的钱，你别收了！”龙哥赶紧站在刘牧樵面前，点头哈腰。 刘牧樵盯着龙石，盯了很久，龙石浑身都不自在。 “老大您还在生气？”龙石试探着问。 “谁是你老大了？”刘牧樵厉声说。 “您，您刘博士是我们的老大！” “胡说！我什么时候是你们的老大了？” “虽然你没有说，但是，我们认！老大交代我们了，一定要尊您为老大。” “你们老大是谁呀？” “我们老大有好几个，梁军师，这人，您该认识吧？” 刘牧樵明白了。 他不想多问，这群人很复杂，他也不想了解太多，挥了挥手，说：“你坐回去吧，这位老板是我朋友，你们今后来吃炒粉，都要付钱，刚才，你收了他的钱，请你退还给他，今后，谁要是欺负他，我不管是不是你们，我只找你们的麻烦！” “是是是！” 龙石赶紧拿出手机，在二维码上扫了一下，把钱还了，还把今晚所有的米粉钱交上了。 他还想和刘牧樵拉交情，刘牧樵挥了挥手，“要是懂味，你们就混远点！” 龙石真的是很拾趣，米粉也不吃了，眨眼之间，几个人就不见踪影了。 “谢谢刘博士。”林老板赶紧过来感谢。 “他们欺负你多久了？” “嘿嘿，这个，早习惯了。过去，是一个叫史哥的人带人来收钱，一年前，就变成龙哥了，其实，也不多，过去30、50的，后来涨了，最近涨到了300，。不过也有个好处，吃白食的少了，不是一伙的，他们不敢来。”林老板说。 “今后，你就安心做生意吧。”刘牧樵笑了笑，他没想到，竟然在混混中还有人认他。 不过，很快，他就不笑了。 这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 他不是反复要叶中浩改变江湖风气吗？自己千万别掉进这坑里。 想想都有些害怕。 这个梁军师，真的如他自己所说，是正经生意人吗？ 从今晚的架势看，只怕未必。 今后还是要远离这群人。 吃了下锅粉，大家也都感觉很疲惫了，没再聊天，各自回家。 第二天，刘牧樵7点钟准时到了神经内科，谁也不知道，他昨晚只睡了4个小时。 他依然精神抖擞，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容，在早交班会上，略微总结了这几天的情况，对大家的成绩加以肯定和鼓励，也提出了一些不足，就连护理中的不足，他都一一指出来。 交完班，他要求医生留下来，把昨天会诊的那个狂犬病案例分析了一次，最后，随同第二治疗组查房。 第二治疗组60个病人，只有6个医生，平均每个人管了10个病人，医生包括了住院医、主治医生和一名才晋升不久的副主任医生。 三级查房制度，6个医生，60个病人，那是非常艰难的。 一般来说，一个治疗组，一个副主任医生，这60个病人他都得管。下面，两个主治医生，他们每人又分管了30个病人。最后一级是住院医，三个，平均管了20个病人。 光是写病历，住院医就写得手抽筋。 所以，一个治疗组60个病人，那是相当辛苦的。 当然，最累的是刘牧樵，他理论上管了300个病人。 今天是二组。 副主任医师是从呼吸内科调过来的，今后，他要改行学神内了。 从呼吸科改神经内科，他高兴。 上个月，他找到赵一霖喝茶谈了很久，一周后，他就过这边来了。 刘牧樵带着他们，一个个病人看过去。 即便是很轻的病人，刘牧樵都没有漏掉，每一个病人他都要看一遍，对新来的病人更是要多停留几分钟。 “老方，疼痛好一些了吗？”刘牧樵问患者。 “好多了，你开的药，真的很灵。”病人是昨天进来的，血管性头痛，那种痛，是很剧烈的那种。 刘牧樵给他开了麦角新碱，最强的止痛药，还不止痛那就奇了怪了。 这种药，不是很好用，强烈的收缩血管，副作用很多，一般人不敢用。 别人不敢，刘牧樵敢，他专家级，用药了如指掌。 “你这病，比较棘手，回去后，还会发作。你要自己注意保养。出院时，你还来找我一次，我告诉你怎么用药。” 又来到另外一床。 “老宋啊，头晕好些吗？” “呀，刘博士，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啊？太感谢了，好了很多了。”病人是三天前进来的。 刘牧樵自从得到了《初级医院管理学》之后，对人名的记忆力突然强了很多。 记住人家的名字，也是管理的重要组成部分。 “你这个眩晕，与你的颈椎毛病有关，等一会，我查房结束后，我帮你做一下颈椎推拿，再打一两天吊针，你就可以出院了。” 刘牧樵笑呵呵的，对病人有说有笑。 被他看过的病人，一个个喜气洋洋，都说，刘博士不但医术高，而且为人实在是太好了。 全科医师 第311章 死人了 刘牧樵看过60个病人，获得一片的赞叹声。 不过，预期的初级宝盒奖励，一个也没有得到，这倒有点儿出乎意外。 看来，要得到宝盒的奖励，有个感激阈值，要高于这个阈值才能获得。并且，这个阈值好像是在增加，比过去高了很多。 刘牧樵的心情没有因为没有得到宝盒奖励受影响，他严格地为60个病人把关，医疗质量得到了保证。 查完房，修改了医嘱，然后又到监护室看了病人。 监护室的病人，他直管，鲁路、文兴宇和邹医生是他的下手，名义上还有个赵一霖，病历上还留着空白，等他回来签字。 最终负责人还是赵一霖。 此时，远在3千公里外，在大山深处，有一个寨子在举行一个祈祷仪式，老王爷中风了，人事不省。 对于常年处在大山深处的咪西人来说，这是一场灾难，他们敬仰和敬爱的王爷是精神支柱。 咪西人坚信，王，是人和神沟通的桥梁，王病了，与神的沟通就断绝了，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必须让王尽快好起来。 他们许诺，谁能够让王苏醒过来，将可以获得山岭以西的一大片土地，包括那里的居民，以及山中的所有动物。 这个奖赏非常诱人，山岭以西的土地相当于咪西人土地的三分之一，得到那里的土地，等于是又一个咪西王。 虽然很诱人，但是，没有医生敢冒险一试，因为，成了，固然好，从此成为统领几十万人的山大王。失败了，那就不应多想，咪西人的水牢，想想都打寒颤。 咪西人的水牢，活着出来的，从腰以下，将长期溃烂，无药可治，生不如死。 这一天，终于还是有人报名了。 报名的是咪西人居住地西北外的弭出人，六个手指，他带着一个穿着长袍的高个子，50多岁，一脸的沟壑，十分的憔悴。 这个穿长袍的就是最近在银山角附近很出名的赵大夫，他身后，还有一个留着马尾辫子的中年男人。 六指男人说，他献出医生来，就是为了获得山岭以西的土地，没治好，他愿意在水牢里呆一辈子。 留着马尾辫子的中年男子很少说话，他一道犀利眼神，就连六指男人也胆怯三分。 他是本地的活跃人物，也是与外界沟通的能手。 他们三个来到了王府。 王府其实就是一个小寨子，建筑物风格还是一样，两层，一楼是空旷的，平民家养牛、养马，王府则是假山和花草。 二楼是住房和办公的地方。 其中一栋，雕梁画栋，柱子上都是通红的山漆，屋顶，则是名贵木材外加葛立草。 三个人被请到了二楼。 看了病人。 脸色苍白的赵大夫点点头，嗯了几声，就是不出口说话。 他的眼睛，盯着一个咪西人，眨眨眼，又瘪了瘪嘴。 …… 又过了几天，刘牧樵终于接到了一个梁军师打来的电话。 “情况有变，赵一霖失踪，绑匪已经下达格杀令。” 刘牧樵脚一软，坐在凳子上，半天没起来。 茫茫银山角，失踪了，哪里去找？ 一个不熟悉的人，这样的大山想走出来，希望是渺茫的。 他不想和别人谈起这个事，痛苦，多说一次会更痛苦。 他决定隐藏在心底。 “刘博士，来了一个新病人，请你看看。”一名主治医师说。 “什么样的病人啊？” “眩晕的。” “好，我就来，哪一床？” “198床。” “好。” 刘牧樵嘴里说好，脚下却没动，他想问问谢敏妈妈，那边，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谢敏妈妈没有接电话。 很奇怪，她很少有不接电话的时候。 刘牧樵起身看病人。 只有在看病人时，刘牧樵才会忘却烦恼。 听了病人讲述病情，又做了检查，刘牧樵点头说：“耳朵里叫吗？” “叫。” “尖叫，还是低鸣？” “尖叫，就和哨子的声音差不多。” “考虑美尼尔氏病。用点扩血管和营养神经的药。” “医生，听说你们这里有一个很有名气刘博士，我想请他看看。”病人突然提出来。 “我就是刘博士。” “你？刘博士这么年轻？” “对的。我今年才22岁。” “你22岁，医术怎么就这么高了？” 刘牧樵也不谦虚，说：“这就说不清楚了。你放心吧，病，本身没有大问题，只是麻烦点，药物，也不能起到立竿见影的作用。” “你这样的神医也不能马上治好吗？” “我不是神医，有些病确实没有办法，医学还不是很发达，很多病，还得靠自己身体慢慢自我修复。” 正看着，忽然听到外面喊，“医生，快来呀，55床不行了。” 刘牧樵反应很快，冲到55床，看了看病人，又摸了一下颈动脉。 呼吸心跳没了。 刘牧樵做了徒手心肺复苏，没有效果，护士搬来了除颤器，除了几次，没有复活的迹象。 这个病人是一个蛛网膜下腔出血的，68岁。 不用检查，很明显，他再次出血了。 这很正常，第一次出血，死亡率30，第二次出血，死亡率60；第三次出血，就很少能活了。 这一点，已经和家属讲清楚了。 半个小时后，放弃了抢救。 刘牧樵对家属说：“对不起，只能放弃了。” 病人家属随即大哭起来。 刘建新脸色变了。 护士长向丽芳赶紧把贵重、易碎的物品收藏起来，科室氛围顿时紧张起来。 奇怪的是，刘牧樵并不紧张，他淡定地回到了办公室。 纠纷，他不能确定会不会发生。 质疑，一定会有。 他坐在办公室，就是为了被质疑。 他准备自己面对。 不久，有个家属过来了。 “可以暂时不移送太平间吗？我们家族的人正在路上。” “可以，但是，你们尽量保持克制，哭声，小一点，别吵了别的患者。” “好的。” 没过多久，病人家族的人来了，还不少，二十多个，他们在议论着什么，最后，他们推举了三个人，找到了刘牧樵。 这三个人，都是彪形大汉。 “请问，哪个是刘博士？” “我。” “你？我们想问你几个问题。” “可以。” 全科医师 第312章 刘忠全都说了 “刘博士，你认为这个病人该死吗？” 刘牧樵微微点头，说：“这种病，第一次得，死亡率在30左右。他刚好在这30之内。” “这种病，有遗传吗？” “还不清楚。理论上讲，遗传是有可能的，譬如血管畸形、血管瘤、动脉硬化等。” “有什么发现的办法吗？” “可以做一个血管造影，或者核磁共振或者CT的血管成像，排除血管畸形，动脉瘤。” “好了，不打扰你了，我们就是问问可不可以预防，打扰了，感谢你们的精心治疗。” 说完，病人家属、亲戚把病人尸体抬走了，没有一丝怨言。 刘建新嘘了一口长气。 护士长也站出来说，“好人，好人啊。” 刘牧樵推了推眼镜。 又来了一个求助电话，刘牧樵一口就推掉了。 “龙教授，我真的忙不过来。” “不行，刘牧樵，你几时到京城，手术就安排在你到达的时候，做完主要步骤，你就可以回家。因为，这个病人特殊，你一定要上台的。难道，你要我求日籍教授滕策？” “我只有今天晚上有时间。” “那就今天晚上。明早上第一班飞机飞回去。” 刘牧樵犹豫了一下，“好吧，我订晚上8点的飞机，晚不晚点，请你们随时注意航班的动向。” “行，机场出口，我的助手来接你。” 刘牧樵又迟疑了一下，说：“行，就暂时这么定下来。万一要取消，我会提前通知你的。” “还能取消？不不，刘牧樵，你不能失约的。” 刘牧樵暗暗祈祷，今天千万别出什么意外。 做完神经内科的事就到了中午，刘牧樵随便吃了点东西，径直去了推拿科，他准备利用中午时间完成20个病人的任务。 幸亏秦梅香有这个思想准备，让病人随时做好准备，刘牧樵一到，20个病人都到了。 刘牧樵用手消给手消了毒，接着，开始推拿按摩。 秦梅香帮刘牧樵沏了一杯好茶，自己也一杯，坐在旁边看着，津津有味喝着茶，听病人一个个大惊小呼。 过去，刘牧樵总能得到一两个初级宝盒，但现在，难度增加了，几天才能得到一只初级宝盒。 用了近两个小时，做完了20个病人。 秦梅香拉住刘牧樵，“别急，有一件好东西给你。” “什么东西？” “穿山甲！” 刘牧樵一惊，这不是犯法吗？ “不要！你赶快上缴吧。” “傻啊你，这么好的东西，你上缴？再说，这东西能缴吗？人家查下来，有人不会坐牢？” “你也知道会坐牢？那你还给我吃？” “人不知鬼不觉的，你怕啥？” “算了，我就当不知道，你怎么处理我不管。”说完，走了。 秦梅香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哎，社会阅历不足啊，天真得可恨。算了，你不敢，我也不敢，还是送回去。” 刘牧樵才下楼，劈面与皮院长相撞。 “正找你那，有空吗？” “没有。” “要是有空的话，我找你一件事。” “真没有。” “你也不问什么事？” “我不是很忙吗？” “好，你不问，我告诉你。才从公安那边得到消息，赵一霖，有希望了，他们派出去的人见到了他。” 哦？ 但随即一想，很可能是旧新闻，最新的消息是，赵一霖不见了。 刘牧樵说：“具体是什么时候？” 皮院长说：“具体是什么时候就不清楚了。不过，确实是一个值得高兴的消息。” “嗯，是的，值得高兴。好，我要走了，还有几个会诊等着我。”刘牧樵转身准备。 “别！我还告诉你一件事，刘忠全招了，索贿、受贿130万，出不来了。”皮院长轻声说。 刘牧樵咧嘴一笑，“这厮，这回该老实了。” 皮院长并没有高兴，说：“你不知道，这家伙拼命咬孙涛，他检举了孙涛好几件事，其中，还有一件与你有关。” “与我？” 刘牧樵吃惊不小。 “对呀，不过我也不相信。” “他说我怎么啦？” “具体嘛，我也不知道。不过，你要做些准备，有可能会找你的。” “不怕，我和孙涛之间没有任何瓜葛。” “没有就好。好吧，你去忙吧。哦，对了，有两个帕金森病的，想要你做手术。” “皮院长，这个时候不方便啊。赵主任不在，我的职业许可问题，你知道的。” “刘建新。还有刘建新啊。” “不行，这是担担子的事，我怎么好强迫别人替我担责呢？” 皮院长叹了一口气，“也是的，谁有赵一霖那样担当呢？” 刘牧樵来到监护室。 这个时候，刘牧樵还在考虑想，我和孙涛之间有什么瓜葛呢？ 好像没有啊，特别是刘忠全也知道的，就更加不能了。 难道？ 难道赵一霖和孙涛之间有瓜葛？然后，赵一霖与我又有瓜葛，根据A等于B，B等于C，最后，C等于A这个原理，药厂，孙涛是不是有股份呢？ 这种可能性是有的。 因为，集资的时候，刘牧樵当时惊叹，赵一霖怎么这样有钱，他吓了一跳，300万，一个医生哪里赚这么多？ 赵一霖说是借的。 借的？ 钱，会不会是孙涛给他的，他暗中入股了呢？ 孙涛在回国前就很有钱了，据说，他带了100万美金回国。 领导干部不能经商办企业，这是一条红线，谁挨着了，谁倒霉。 刘牧樵心情糟糕起来，这个时候，再高兴的事，也高兴不起来。 还剩下三个病人，这些都是鲁路和文兴宇做不了的。 刘牧樵先检查了一遍病情，然后又找病人家属谈话，接着是病情知情书，手术同意书，病危通知书上签字。 这种事，令人烦躁，没意义，还耽搁时间。 但是，不得不做，还一点也不能马虎。 过去，这些都是赵一霖做的。 现在必须亲自做。 当然，鲁路和文兴宇也可以做，但是，效果明显不一样。今天上午死的那个病人，家属没一点意见，就因为刘牧樵前期工作做得扎实，病人家属理解，所以没有说一句闲话，还感激医生。 等和三个病人家属谈好话，已经耽搁了半个小时。 刘牧樵一分钟也是宝贵的。 全科医师 第313章 天籁针 5点50分，刘牧樵搭乘的飞机起飞了。 刘牧樵关了手机，他可以眯一会了。 等他醒来，空姐开始发食品，虽然飞机上的饭菜和面条都难吃，但刘牧樵朴素惯了，有什么吃什么，很快就把一盒米饭吃个精光。 他身边坐着一个老头，这身打扮很奇特。 刘牧樵琢磨了好一阵，心想，这人应该是道士，或者什么艺术家，有点儿超凡脱俗的味儿。 刘牧樵不善于和人搭讪，也没有这个兴趣，他闭着眼睛又准备睡觉。谁知，老人先说话了。 “小哥，上学去？” “不是，去京大医院。” “哦，生病了？” “不是，去帮别人看病。” “帮病人看病？你家谁病了？给资料给我看看，或许，我可以给你一点帮助。”老头显然是误会了。 “资料？”刘牧樵很快就明白了，也不想解释，就说，“没带在身上。” “可惜。哪个方面的病啊？” “大概是胰腺方面的吧。” “胰腺癌？如果是胰腺癌，找京大医院就对了，那里有个龙教授，可厉害了，全国第一刀，一般胰腺癌的5年存活率只有10多，他治疗的，达到了40，并且，并发症还少。你看我，像得病的人吗？不像吧，我就是他做的手术，今年已经7年了。” 刘牧樵推了推眼镜，问：“哟，不像是病人啊，大师你也是医生？” “嗯，算一个医生吧。你听过青云子吗？” “青云子？听过，你不可能是青云子吧？我小时候就听说过，最会捉鬼了。他应该很老了。” “呵呵，我就是青云子，今年83岁了，像不像啊？” “不像，最多70岁。” “我要是不说83岁，你一定不会说我70岁，60岁差不多对吧？我告诉你，我有一套养生之道。” 哦？ 刘牧樵眼中流露出一丝鄙夷的眼光。 养生？ 养出胰腺癌出来了！ 谁知，这一瞬间的流露，就被青云子捕捉到了。 “你别笑话我，养生归养生，生病归生病，养生好的人，即使得病了，也扛得住，譬如，我胰腺癌，别的人早死了，而我，越活越年轻。” 刘牧樵点头，“嗯，也对。” “不是也对，而是一定对。你知道，我这次上京去干嘛？” “干嘛？” “去给龙教授做推拿针灸。我有一手绝技，火疗，可以把人体内的湿气全部赶走。我每个月上一次京城，就是做一件事，帮龙教授做一次火疗。” 刘牧樵也听过火疗。 他总觉得有些玄。 难道不是伪科学吗？ “小哥，火疗，你眼中告诉我，你是不太信对不对？我告诉你啊，市面上，也有人打着火疗的招牌，招摇撞骗，确实，他们那个没什么实际用处，弄不好还把人烧伤，或者，本就是火性体质的人，被他们火上加油。 真正的火疗，我跟你说哈，有病除病，没病健身。话说回来，人，到了一定年纪了，谁没有毛病？而大多数病，都与湿气有关，所以说啊，火疗不说百病能治，但是，很多病，我都能手到病除。” 听过吹的，没听过这么吹的。 越是会吹的，越有可能是骗子。 刘牧樵不想理睬他了。 谁知，这老头是个话痨。 “小哥，我看你骨骼清奇，与别人不一般。我活了80多年了，你这种体格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到。我看你脸色，可以看得出，你的五脏六腑，都强于一般的人，不是吃过什么灵丹妙药，就一定是遗传基因太好了。 你这体格，只要好好保养，活120岁，不是问题。我告诉你啊，你可以来找我，我就在万佛市万佛山青云寺。我可以教你一套强身健体的五禽戏，是一套真正的五禽戏哟，不是电视里、视频里也能学到的那种。” 刘牧樵心里一惊。 五禽戏？ 五禽，自己才学会两禽，就已经受益不浅，还能作为武功自卫。 刘牧樵有点兴趣了。 “这么说，大师健身要一套啊。” “那是必须的，我在延年益寿方面有些心得，加上师祖传授给我许多健身强体的法门，我自己的目标很清晰，120岁。小哥，要不要跟我一起学。” “跟你做道士？” “嗯，对呀。” 刘牧樵摇头，“不。” “我师父、师叔、祖师，都活过100岁，我们是掌握了长寿秘诀的人，别的人，想学，我还不会教呢。我是看你骨骼清奇，有这个方面的基础，别浪费了好体质。” 刘牧樵突然大笑起来。 青云子有些尴尬，等刘牧樵笑完，赶紧说：“你别笑，很多年后，你会后悔的。” 刘牧樵见众多人看着自己，只好赶紧收起笑声，轻生活：“做道士，活120岁又有什么意思呢？我想做一个正常人。” “哎！愚蠢啊愚蠢！好吧，我们就不聊健身了，还是聊聊火疗，想学吗？” 刘牧樵摇摇头。 “针灸推拿，想学吗？” 刘牧樵还是摇头。 “要是我的天籁针练成了，你非做我徒弟不可。” “天籁针？你会？”刘牧樵听过这门医术，据说传承断了千年了，这道士会吗？ “不会。天籁针，那可不是一般的医术，练成了，也就成了神医了。不过，基本的原理我懂，基本的修炼办法我也懂，但是，就是入不了门，练习了15年，还没有进入第一层，我只好放弃了。” 聊来聊去，青云子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劝说刘牧樵做他的徒弟。 在青云子眼里，刘牧樵确实是难得的好身体，精气神，绝对一流，是修炼的最佳身体。 青云子确实是几十年前的那个捉鬼的道士，在民间，很有名气，只是后来，他沉溺于修炼长生不老之术和针灸推拿火疗，特别是天籁针，他就不太捉鬼了。 现在，他发现一个好材料，怎么会不紧追不舍呢？ “你，真的，跟我学道士，我可以教你很多东西。”青云子认真说。 “跟你学捉鬼？”刘牧樵咧嘴一笑。 “捉鬼怎么啦？”青云子说，“我就是捉鬼出身的。” “你真会捉鬼？” “当然啊。” “哪天，你捉一只鬼给我看看。” “好啊！” 说完，刘牧樵又哈哈笑起来。 鬼，鬼才信！ 青云子才建立起来的信任，一下子全没了。 全科医师 第314章 Huang术式 下了飞机，刘牧樵还是慢了一步，人家80多岁的人了，虽然是个骗子，但还是要照顾一下比较好。 来到出站口，一个人举着牌子，“迎接刘牧樵博士和青云子道长。” “咦，你就是刘牧樵？”青云子大吃一惊。 龙教授和他讲过，有个医学奇才刘牧樵，原来就是他呀。 刘牧樵微微一笑。 “原来，你是帮别人看病，不是你帮别人看病啊。”青云子说。 “是的呀，我是来帮别人看病的。” 又是一辆豪华的奔驰。 “没想到，你就是刘牧樵，不好意思。” 刘牧樵哈哈笑着，“其实，做道士也很有趣的。针灸、推拿，最早就是道士的健身强体之术，后来才用于医学上。你所说的火疗，应该也有一些科学道理吧？” 青云子说：“我们是两个医学体系，西医，是建立在细胞分子之上，科学性，那是毋宁质疑的，也是未来发展的方向。而中医，是建立在古代朴实的唯物主义的辩证法基础上，当然，也有部分的玄学，甚至，还有少量的巫术。我觉得，中医，是一个宝库，未来，可以好好挖掘，你，可以在这方面做一些工作。我还可以把天籁针的基本针法传授给你，看你能不能领悟。” 刘牧樵“嗯”了几声，他既不反对，也不欢欣鼓舞，对这个人，刘牧樵是信一小半疑一大半。 虽然和刘牧樵说话，经常半天没有反应，但是，青云子却是话痨一个，不停地讲，一会儿是长生不老之术，一会儿是天籁针和火疗，一会儿又是五禽戏，最后又聊到了捉鬼。 “别人以为我捉鬼是装神弄鬼，其实，他们哪里知道，这世界上真的有鬼魂呢？用现在科学也可以解释，人死之后，魂魄并没有死，所谓魂魄就是按一定规律排列组合的电子。这些电子，以一定形式保留在空中，约干时间后，他们可以重新找到新的宿主。也就是平常所说的投胎。 当然，这里面太深奥了，涉及到量子物理学，还涉及到暗物质，平行宇宙和虫洞、黑洞。多讲你也听不懂。但是，我要告诉你，你不要讥笑捉鬼的，有的人真会做，当然也有的是假的，混饭吃的。真假之分很容易。真的，他们的罗盘是强磁、永磁做的，一只，几十万，能够探测鬼的行踪。” 刘牧樵当然是不相信，姑且听着。 倒是开车的龙教授的博士生很感兴趣。 “现在宇宙我们能够感知到的物质，只占总物质的4，其他更多的，我们感知不到，就是暗物质。这些暗物质，就包括灵魂在内。” 青云子见找到一个知音，说话的兴致就更高了。 “关于修仙的问题，师傅，你怎么看？”龙教授的博士问。 “根据我们道家的理论，我们修炼成了，自然就飞升成仙了，只是，有难度而已，关键是，我们的时间不够用，要是能够活到150岁，修仙就不是梦了。”青云子说。 刘牧樵听着听着，心里就想笑。 这世界，什么人都有碗饭吃。体力厉害的可以买体力，嘴巴厉害的，可以讲话赚钱，还可以吃到好东西。 他有些不解，龙教授怎么会信任这个青云子？ 火疗。 呵呵，扯淡！ 烤火与火疗有什么区别？ 到了京大医院，龙教授握着两个人的手，高兴得很，把青云子安顿了，才对刘牧樵说。 “先看看病历和片子。这个患者，比较有来头，不但企业庞大，而且还有海外背景，本来，他是准备请滕策的，由于滕策时间安排不下来，今天有三台手术，无论如何也来不了。我动员他，请你做。” 刘牧樵跟在龙教授后面。 “这个人你应该认识，有名的企业家，最早一批买私人飞机的，名叫史册贵，在海外投资很多。” 刘牧樵听过史册贵这个人，但对他的印象不是很深，因为，他的投资根本没什么特点，不同的投资领域完全互相扯不到一起，没有拳头优势产业。 但是，这人是人精没错，商业头脑很厉害，会赚钱，手段也多，据说还有些江湖气息，帮别人，很讲义气，几起几落。 直到最近，他才稳定下来，拥有百亿资产。 一周前发现胰体癌，想出国治疗，一时间又很难找到高手，滕策，邦太，怀特?杨，都没有时间。他们的手术排得满满的，譬如滕策，今天三个国家，三台手术，都是在发达国家。 滕策他们是一群最繁忙的人，他一年要做500台胰腺手术，几乎每天有两台。 他有一个团队，专门负责安排手术和行程，他在夏威夷有一条游轮，平常营业，但到了夏季，有一个月停止营业，他也停止手术，游轮，他一个人霸占了。 一年中，他就休息这么一个月。 扯远了。 刘牧樵拿起片子认真看起来。 “手术不难啊。” “当然不难。一般的胰腺专家就拿得下来，很容易。可是，人家命金贵，选择最好的专家做，这是他们必然的选择，你有什么办法？” 刘牧樵也咧嘴笑了，说：“那，既然要我们俩上，那我们就采取Huang式术式，弄复杂点？”刘牧樵说。 Huang式术式，是沪市一院的已故黄绍林教授创造的一种手术方式，可以提高胰体癌术后存活率，后来被Qiu式术式取代了。 在存活率上，前者的术式更有优势，但是，后者手术更简单，术后并发症更少。所以，后人都喜欢用Qiu式手术。 今天，刘牧樵突然提出来用Huang式术式，自然是为了追求更高的存活率，至于并发症，刘牧樵根本就不在意，对他来说，那种术式，都不存在出现严重的并发症，要不，怎么可以称为宗师？ 龙教授听后也是一愣。 Huang式术式，他会，但是，他已经10年没有用过了，Qiu式术式，既简单又减少并发症，为什么不用呢？ 至于存活率，增加3、4个百分点，鬼知道有没有意义？ 采取Huang式术式，光是用时，就多用一个小时，时间上就很不划算。 不过，龙教授没急于反对，说：“采取Huang式术式，有你的理由吗？除了你刚才说的道理。” 全科医师 第315章 受教了 刘牧樵嘿嘿一笑。 “Huang式术式和Vilishi术式很相似，只是，Huang式适应于胰体癌，而Vilishi适用于胰头癌，当然，其他，胰体与胰尾癌也适应。这种手术可以增加4个百分点的存活率。或许，他就在这4之内呢？” 龙教授被这种逻辑吓了一跳。 “可是，这种术式并发症增加10个百分点啊。” 刘牧樵笑了起来，“你我手术，还担心并发症？龙教授，近20年，你手术并发症的发生率多高？” “不高于3吧。” “既然不高于3，哪来增加10个百分点？你过去不高于3，我们俩合作之后，并发症可能不会高于1。当然，这是谦虚的说法。” 龙教授听到最后那句话，眼睛睁得很大，你这是谦虚？ 要知道，做胰腺手术，并发症就和人的影子一样，并不随我们意志而转移，要发生，它必然会要发生。 当然，手术完美，那是另外一说。 可是，人，怎么可能做到完美呢？ “刘牧樵，你说1的并发症还是谦虚？我告诉你，滕策手术后的并发症在28左右，怀特?杨的并发症在27左右，邦太的并发症也在28左右，你1还算谦虚？” 刘牧樵咧嘴一笑，“我觉得出现并发症就不应该。那代表手术失败。” 龙教授显然不赞成这个观点，他只好使劲咽了一口空气。 刘牧樵说：“Huang式法还有一个好处，增加患者的信心，再说，我很想试一试这种术式，因为，这种术式，我还没做过。” 龙教授又吓了一跳。 人家都是用最熟悉的术式给别人做手术，而你，却是反过来，专门找陌生的术式做。 你这是什么逻辑？ 刘牧樵笑着说：“您别被我吓着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上次我也是采取的新术式，Vilishi术式，不是一样的很成功吗？再说，我总共才做了多少台胰腺手术？算得清，和你一起做了5台，在安泰医院，我做了21台，加起来才26台。” 龙教授突然清醒过来，是呀，这个刘牧樵，还是我那次失败的手术，他才做了第一台手术。 他本身就是一个怪物。 算了，他想做什么术式就让他做吧，幸亏，这种术式我龙某人也做过很多次。 先和病人见个面，给病人一个信心。 不过，有点悬，刘牧樵这张娃娃脸，会给病人信心吗？ 果然，史册贵一见刘牧樵，石化了三分钟。 我的命就交给这么一个娃手里？ “我们决定，你的手术术式，采取一种存活率更高，难度更大的手术方式，这种方式是50年前发明的，后来就不怎么用了，因为难度比较大，后遗症比较多。” 刘牧樵直接就把优缺点说出来了。 史册贵一听，又是满腹的狐疑。 难度大？ 后遗症多？ 能成吗？ 我好怕！ “我和龙教授商量，一致意见是，你既然要我们俩合作，我们就不能和普通专家教授那样，用一种最常用的手术方式对付你，我们觉得，有必要拿出一种别人做不了的术式，来给你治病。” 史册贵迟疑了一会，说：“我怎么觉得，你们好像是为自己找点难度。” 刘牧樵说：“可以这样理解，不过，我们主要还是追求存活率。这种术式，存活率要提高4个百分点。” “4个百分点，而不是40？” “别逗了，胰腺癌的总五年存活率也不到40。” 胰腺癌手术后的五年存活率不到20。 史册贵不说话了，满脸的悲哀，眼睛中的绝望，很明显。 “你先别难过，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和龙教授手术后的存活率，在世界上领先很多，胰头癌的存活率达到40没问题。胰体癌就更好了，我们的目标是60。你，我们的目标是在60的基础上，再加4个百分点的机会。你不觉得高兴吗？” 果然，史册贵一喜，真的？ 他最近没少和医生交流，也没少翻资料，他当然知道胰腺癌的预后，极低，极低，癌中之王。 “可是，你说，手术难度大，并发症高。”史册贵疑惑地问。 “这个，就不是你考虑的问题。手术难度再大，也不需要你动手，并发症，你既然是请了我和龙教授，那就不要考虑并发症问题了。” 龙教授在一边暗暗叫苦，你怎么可以这样和患者谈话？万一出现并发症了怎么办？ 史册贵又问了一个问题。 “是龙教授主刀，还是你主刀？” “我想，还是我主刀比较好，因为，Huang式术式，我可能比他更拿手，他都已经很久没有用过这种术式了。” 史册贵越听越是心惊，感觉自己这是在走钢索绳。 就在这信心不足的时候，刘牧樵大声说：“你放心好了，你这病，本来根本就不需要我们上，更不需要我们两个一齐上。既然我和龙教授一起上了，那，我们就要做一台漂漂亮亮的手术，让你，再活几十年。” 喝！这几句话倒是很提气。 史册贵是出了大价钱的，龙教授和刘牧樵，每个人是税后100万。这个时候，他舍得花钱，你要他一个亿，他也给。 上了手术台，刘牧樵主刀，龙教授一助。 龙教授心里还很忐忑，他怀疑刘牧樵是不是真的能做Huang式术式，他自己说的，他从来没做过，龙教授能不提心吊胆吗？ 随着手术一步一步做下去，龙教授不由得震骇不已。 你这是第一次？ 你骗谁啊？ 第一次有这样老练的？ 第一次，会有这样的游刃有余？ 刘牧樵做得很快，龙教授有些跟不上。 “你慢点行吗？”龙教授厚着脸皮哀求。 “嗯。” 刘牧樵慢了半拍。 他把瘤体切下来了，接下来，把胰头和胰尾的一部分连起来，难点到了。 胰腺管的吻合。 刘牧樵吻合得很快。 龙教授暗暗赞叹。 这时候，刘牧樵对于龙教授的赞叹是能够感受到的，他收获了两个中级宝盒。 要不是在主刀，刘牧樵一分钟也不会停留，他会迫不及待打开中级宝盒。 中级宝盒里的物品都比较有价值，何况，中级宝盒开启时，有可能开到高级物品。 这才是真正的诱惑力。 现在，他必须聚精会神做手术，不知不觉，又快了起来，龙老头子，渐渐，又感觉吃力了。 “你慢点。” “好的。” “这里的淋巴不清扫？” 刘牧樵点头，说：“对，这里的没必要清扫，不可能转移到这里来，不清扫淋巴，可以减轻胰腺水肿，减少并发症。” 龙教授心中一紧，对呀！这可是一个很有价值的观点。 受教了！ 全科医师 第316章 青云子 刘牧樵脑子里又是“叮”的一声。 又一个中级宝盒。 银光闪闪。 他很想伸手打开宝盒。 手术进展得很顺利，很快就到了尾声。 “后面的步骤很简单了，可以让给我的学生做吗？”龙教授问。 “可以啊。” 刘牧樵停下手中的活，后面主要是胰体缝合了，不是那么很重要，至于关腹，就更加不是刘牧樵要干的活。 又过了十几分钟，刘牧樵和龙教授从手术台上退下来，后面的事，都丢给几个研究生了。 研究生中，有博士，更多的是博士后。 “你的Huang式术式真的做得好，比普通教授做Qiu式还要快。你确定，这真的是你第一次做？”龙教授说。 “没错，第一次做。”刘牧樵说。 “有些难以理解。” “没错，是难以理解。”刘牧樵突然话题一转，说，“龙教授，你相信火疗？” “嗯，火疗？呵呵，火疗还需要相信或者不相信吗？它不就是一种治疗方式吗？” “你不觉得这理论有些玄吗？” “呵呵，我觉得，中华医学，博大精深，火疗，仅仅是宝库中的一粒沙子！”龙教授突然激昂起来，“后悔，我早年学中医就好了。” 刘牧樵使劲咽了一口空气。 “刘牧樵啊，我身子这么硬朗，可以说，完全得益于中医。很多年前，我浑身痛疼，尿酸也高，肌酐也高，尿素氮也好，西医，你知道，办法不多，吃药吧，副作用多，不吃吧，就得从饮食上做文章。但是，人，这个不吃，那个不吃，还怎么长寿？ 所以，后来，我就寻找中医的帮助，首先我也是怀着试一试的心态，可一试，就一发不可收拾。我请青云子帮我做了几次推拿针灸，特别是火疗，尿酸不高了，肌酐，尿素氮都正常，全身痛疼，无踪无影了。” 刘牧樵这个不否定，熊本吉就有很多这样的方子，还告诉过自己三个吃饭方子，今后传授给不成器的子孙，三个方子足够吃几代人。 刘牧樵说：“即便是这样的，你也不应该说不该学西医改学中医这话。譬如你，胰腺癌方面，你是咱大中华的头号人物，治疗胰腺癌，中医，肯定是不行的吧。” 龙教授哈哈一笑，说：“所以说，中西医并重有道理。刚才说后悔没学中医，我的意思是，中医是一个大宝库，祖宗留下很多的遗产，可以去挖掘。譬如，屠博士，一个青蒿素，救活多少人。就说简单的针灸推拿，这里面就有大学问，很多需要手术的颈椎腰椎病，通过推拿就可以治好。” 说到刘牧樵的心坎上了。 自己就是这方面的高手，在全国，排名第7，他因此笑了。 “你笑啥？”龙教授以为刘牧樵讥笑，接着说，“针灸推拿，现在学的人很多，鱼龙混杂。有些人还没入门，混吃混喝，搞了十年，评个主治、副主任、再过几年，评个主任医生，就成专家，那是狗屁！ 青云子，那是真家伙，你要不也试试，他的推拿术，真的出神入化，太厉害了，做一次，你的脖子，你的身子，顿时就年轻十岁。 特别是，他还有一套针灸术，名曰‘天籁针’，可惜没练成，据说，这种针灸，练成了，可以在人体内演奏音乐，以针为指，以脉络为弦，以体为鼓，以空腔脏器为管，可以演奏‘汉宫秋月’，‘高山流水’等名曲。然后，可想而知，人体经过这么一次的洗涤，脱胎换骨，年轻一二十岁，根本就不是梦想，治病，那就手到病除，起死回生。 哎，可惜，青云子学了很多年，就是领悟不了。青云子这人，前些年也得了胰腺癌，还是最凶险的胰头癌，他们协会的头头找到我，请我帮他做手术，我帮他做了手术，说实在的，并不理想，还有肝脏转移，肝转移做了射频消融，我当时预测，最多三年，短，也许就是活个七八个月的样子。 谁知，他竟然扛过来了，不但没复发，反而越活越年轻。这，不能说是我的功劳，应该是他的体质，他的那套修身健体的功法发挥了作用。老弟啊，不服还不行啊！” 听到这里，刘牧樵知道龙教授是一个科学严谨的人，是不会轻易迷信一个人的，加上事例很具体，刘牧樵不得不半信半疑了。 难道这老家伙真有几下功夫？ 龙教授说，“我今晚，还要请他帮我做一次针灸推拿，然后，还做一次火疗，最近，腿，又有些隐隐痛了，站久了，7、8个小时，就有点难坚持。” 站7、8小时，刘牧樵想说，我也难啊！谁都难啊！谁不脚痛？除非是木头做的。 但他没有反驳。 “我大徒弟今年68岁，早几年血糖还比较高，吃了4、5年二甲双胍，后来，做了几次火疗之后，也不需要吃药了，他等会也会来的。” 一路走，一路说，最后，刘牧樵说：“要不要试试我的推拿针灸？” “你？” 龙教授摇头。 “你没试过青云子的，他做过一次之后，你就再也不可能要别人做了，哪里是按摩，完全是乱摸。你年纪轻轻，哪里会什么按摩推拿？即使学了，也没有时间锤炼，和青云子比，那怎么可能比呢？你还是算了吧，免得打击你。” 刘牧樵呵呵一笑，“你要这样说，我就更加要和青云子比试一番！” 龙教授站住，转过身来。 “你真会针灸推拿？” “会呀，还比较厉害呢！” “不是吹牛？” “你见过我吹牛吗？” “倒是没有。不过，刘牧樵，我觉得，你输的可能性比较大，你对青云子不了解，他是我认识的奇人，就因为他，我都有几分后悔没学中医。” “龙教授，你是京大医学院毕业的吧，后来在协和读的博士，对吧？你还后悔？” “你不懂，我当然以我的母校自豪。但是，你不知道，青云子给我的惊奇太深刻了，等会，我给你介绍一下。说不定，你也会喜爱中医的。” “我爱中医，我都掌握了针灸推拿术了。” “你那不算！” “我还会几个方子，可以吃几代的方子。” “那是雕虫小技。你看看青云子的本事，你亲身试一试就知道了。” 全科医师 第317章 我的师父是谁 来到了宾馆，青云子像猴子一样蹦上来和龙教授握手，双手紧握龙教授的手。“老朋友哇老朋友，你还是这样忙，就不怕累坏身子吗？救死扶伤，你也太投入了吧。来来来，我帮你做下腰颈椎的推拿，轻松轻松。” 龙教授说：“今天啊，我给你带来了一个对手，我想让他帮我做推拿按摩。” “谁？”青云子警觉地问。 “刘牧樵。” “他？哈哈，我以为是谁呢？他呀，站一边去！” “你就不怕长江后浪推前浪？” “他，今天在飞机上，我和他坐一排，他会什么中医？他对中医根本就不认可，正好，你也说说他，别狭隘了，中医有中医的专长和优势。” “他说他的推拿按摩很厉害。”龙教授说。 “不可能，你知道吗，他竟然说火疗是伪科学，你说说，他是多么的偏见与傲慢。来，不管他了，他会做手术，我会做推拿。”青云子双手扶着龙教授的肩膀，准备做推拿。 “真的，我想试试刘牧樵做得怎么样，刚才，他在路上吹嘘得很厉害，我体念一下，有调查才有发言权。来，刘牧樵，帮我做。”龙教授大声说。 刘牧樵也没有畏缩，全国第七，虽不能说天下无敌，但进入了第一阵容，还会怕一个非学院派的民间高手吗？ 刘牧樵包里有酒精棉球，消了毒，一把就握住了龙教授细长的颈椎，揉、按、推、捏、拿、滚、扣…… 一口气用了十几种手法，把龙教授惊骇得几分钟说不出话来。 你这厮，果然厉害呀！ 这，怎么可能呢？ 你才22岁，就算是从出生开始学艺，也才22年啊，你……不对，别想了，胰腺手术，他何尝又不是不可理喻呢？ 青云子站在一边，更是睁大了眼睛。 行家呀，他一看，就知道刘牧樵绝非生手，他所使用的手法，完全就是一个推拿高手。 “你师父是谁？” 刘牧樵回头一笑，什么话也没说。 “来来来，你帮我做一下，我就知道你师父是谁了。”青云子急切地说。 在江湖上，知道师门传承是很重要的，有时候是敌人，有时候是同门，搞错了，那就会酿成悲剧，甚至会出现几代人的恩仇。 刘牧樵当然想知道一下自己的师门，说：“你等着，我帮龙教授做完，再帮你做。不过，我有些怀疑，你真的能够判断出我的师门？” “嘿嘿，别的我不敢吹牛，师门，我还是能够判断一二的。现今，活在世界上的推拿高手，至少他们的传承，我是知道的。” 不一会，刘牧樵重新消毒，吸了一口气，把手搭在青云子的脖子上。 这是一个八十多岁的颈椎，力气不能太大，更不能太激烈，免得把老人家脆弱的骨质损坏了。 可是，才起意，刘牧樵就知道错了。 这根颈椎真不像是一根八十多岁的老人的颈椎，而像是一个壮年的，结实得很。 很多四五十的人的颈椎，还比不了。 看来，这个青云子真的不简单。 刘牧樵认真做起来，他不再担心，全力以赴，痛痛快快捏、拿、滚…… 刘牧樵做得投入，青云子很享受，他不像龙教授那样哼哼哈哈，一声不响。 他在找刘牧樵做的不对的地方。 他在判断刘牧樵的师承。 哼，不错，手法很难找到错误的地方。 他要在手法中判别师承。 越做越惊心。 越做越不敢相信，怎么可能呢？ “你是我的师兄弟！”青云子大声惊叫。 刘牧樵也猛然一惊。 怎么可能？ “你是我的师弟！”青云子非常肯定地说，“你的手法，有很多是我们师门的特有手法，这些手法，别的门派是不可能学到的。你说，刘牧樵，你是不是师父的关门弟子？” 刘牧樵一片茫然。 你师父是男是女，姓甚名谁，是高是矮，我都不知道。 刘牧樵摇头。 “什么？你摇头是什么意思？” 刘牧樵说：“我不认识你师父。” 青云子突然激动起来，但是随即又稳住了。 对呀，师父20年前，106岁时死了，刘牧樵哪里有可能见到他？ 这就奇怪了。 师父虽然有过多个徒弟，但是，练成了，又活在世界上的，除了自己，没有其他人了。 按理，刘牧樵唯一可能的师父就是我青云子。 我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徒弟呢？ 有没有可能是其他师兄的再传弟子呢？ 青云子很快就排除了这种可能。 “你是我的徒弟？” 刘牧樵哈哈一笑，“你说呢！” 青云子想不透，越想越是糊涂，从刘牧樵的手法，熟练程度，他应该是自己的师弟，或者是自己徒弟，但这种可能性是不存在的。 “你到底是谁的徒弟？” 刘牧樵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 “是的，我确实不知道，我是自学成才。”刘牧樵只好无限地说得接近事实，他不想说假话，又不能说真话。 “说说，你是怎样自学成才的？” “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个老头教的。”刘牧樵只能这么说。 “嗯，嗯，这就对了，这么说，你就是我的师弟，真的，没错，你是我师父新收的徒弟，他成仙了！哈哈，没有猜错，真的，他早就认定他没有死，他真的成仙了！”青云子一个人自言自语。 刘牧樵也奇怪。 难道，我这门绝技，是传承了青云子他们门派的？ “师弟，告诉我，师父还教了你什么？”青云子急切地问。 “我……你确定，我一定是你的师弟？”刘牧樵有些茫然。 “当然，百分之一百，你的手法，和我完全是一派，你不比我差，有些地方，还超过我。快说，我师父还教了你什么？” 刘牧樵想了想，说：“还有……针灸。” “还有呢？天籁针教了吗？” 刘牧樵摇头，“没有。” “五禽戏？” 刘牧樵摇头，随即又点头，“嗯，教了我五禽戏。” “你演练一下！” “不过，不全，我只会虎戏和鹿戏。” “啊？怎么可能只教你虎戏和鹿戏呢？” “确实是。” “好，我不管你学了多少，你演练一下给我看看！” 刘牧樵试着演练了虎戏和鹿戏。 “哈哈，千真万确！你就是我的师弟！不同的门派，对五禽戏的理解是不同的，这正是我们门派的功法。” 全科医师 第318章 谁来接机 刘牧樵的心情有些复杂，他根本没有想到会与青云子扯上瓜葛，更没想到，自己的学问还有门派。 此后，刘牧樵不得不对青云子刮目相看，这老人，看来，并不是吃嘴巴饭的，而是有真功夫的。 他没有交给刘牧樵天籁针，也没有教刘牧樵五禽戏中的另外三戏，只是给刘牧樵见识了一下火疗。 这火疗，龙教授是非常的信服，他在火疗之后，精气神有了一个全新的面貌，不知道是火疗的作用，还是心理的暗示作用，反正，龙教授容光焕发，精神抖擞。 由于刘牧樵身体本身就好，加上吃过几次护肝、护心、护脑的药丸或药液，他的身体素质比一般人强壮许多。 青云子给他把了一下脉之后，没帮他做火疗。 “没价值，你这身体没有一点毛病，做火疗，那是多此一举。”青云子说。 不过，刘牧樵并没有迷信青云子所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是带批判性地接受，至于火疗，他则是严重的怀疑。 有科学依据吗？ 这和烤火有区别吗？ 当然，理论上，西医的理论，发烧有利于提高机体免疫力，就和咳嗽是机体的一种保护作用一样，发烧是机体的应激反应，是为了提高免疫力。 火疗，是不是这个原理？ 很难用西医理论解释中医，算了，这两者，挨不这边，不霸蛮扯到一起了，省得心烦。 有用就是价值，捧着这个原则，龙教授说好，那就是好的吧，反正，西药里面，也有很多药是安慰剂，不一样使用在临床上吗？ 做医生，有时候真的不能太认真了。 有效就是价值，做医生的，你还不得不服这一条箴言。 看过土郎中治疗好了大医院治不了的病；看过久病成医的人，给别人开药方，治好不少病人的例子。 你不得不服。 你管他是暗示治疗，还是疾病自己好的，还是他开的药真有效，反正结果是皆大欢喜，好了。 第二天一早，刘牧樵搭上了最早一班航班，飞回了清江市。 要是往日，赵一霖一定会在出入口等待，今天，刘牧樵只能搭班车回市里。 他的眼睛有些湿润。 一个56岁的老人了，又被卸了一条胳膊，被绑架在条件艰苦的铁三角地带，这日子怎么过呢？ 一定要尽早把他救出来。 不知不觉，走到了出站口。 突然，一个熟悉的影子出现在面前，他在向刘牧樵招手。 赵一霖！ 刘牧樵心里一紧，随即，心又往下一沉。 眼前的人是邹庆祥。 邹庆祥你来干什么？ 刘牧樵愤怒地看了邹庆祥一眼。 他又在问自己。走路都飘的人，能开车？ “我来接你了。”邹庆祥咧着嘴笑。 “谢谢你。”刘牧樵不得不违心说了一句。 “不用啦，我们之间，还用谢吗？” “不过，你能开吗？” “什么话！我都五年的驾龄了，就是闭着眼睛也能开回去。” “你……” 刘牧樵什么也不说了，他也不忍心让邹庆祥一个人开回去。 他坐上了副驾。 才坐稳，一个后仰，邹庆祥一脚油门，把刘牧樵的心都差点吓停跳了。 “慢点！” 邹医生嘿嘿一笑，“好的。” 车子慢下来了。 不过，也太慢了，后面的车子嘀嘀滴，恨不得上来冲撞。 “快点！” “好勒！” 又是一个猛冲，一个明显的推背感，刘牧樵只好又喊一声：“你慢点啊！会不会开呀？” 车子开得很糟。 跌跌撞撞，回到安泰医院，刘牧樵出了一身冷汗。 时间还早，刚好交接班，刘牧樵来到神经内科。 交班会后，向丽芳朝刘牧樵招招手，“你等一下。” “有事？” “这个月的绩效发下来了，我们讨论一下二次分配。” “你定吧，我也不知道过去的规矩，你说怎么分就怎么分，或者你找刘建新商量一下。” 刘牧樵不想参加，因为，他要是参与讨论，必定会来一次大修改，有人喜欢有人愁。 “我还是想请你参加，我发现，你的思路比较清晰，理念也好，我们的奖金分配方案，有很多不足，影响人的积极性。” 刘牧樵略微想了想，说：“好吧，那干脆，我们换一个思路，大幅度调整一些过去的方案。” 向丽芳笑着说，“我们在赵主任回来之前，偷偷把他的方案改了，他其实也想改，人太熟，下不了手。你现在改，我估计阻力会比较少。” 刘牧樵说：“要改，就不怕得罪人，按贡献分配，向贡献和技术倾斜，有意见的，可以走人。” “好，就是你这句话，我赞成。” 说完，刘牧樵走了，今天是第五治疗组查房，又是60个病人，一个一个查，工作量还不少。 今天这一组的组长姓谭，副主任医生。 “这个病人是昨天下午进来的，你没来得及看。”副主任医生老谭说。 “嗯，什么情况？”刘牧樵问。 “不复杂，眩晕进来的。” “嗯，大娘，哪儿不舒服？”刘牧樵亲自问病史。 大娘今年67岁，眩晕3天入院，头，不能往左转，睡觉也不能睡左侧。 刘牧樵做了神经专科的常规检查。 “大娘，来，我帮你做一个颈椎推拿，再打两天扩血管的药，后天就可以出院了。” 这么快？ 吃惊的不仅仅是病人，就连谭医生也吃了一惊，按照常规，这样的脊椎动脉供血不足的病人，一个疗程都在7天以上，大部分还要治疗两个疗程。 吃惊的还有一个，住院医生小周，病人周转这么快，病历是个大问题。 每进一个病人，要写很多东西。入院记录，首次病程记录，病程记录，出院记录，出院小结，一份病历几千上万字。 每个住院医生，一天进院上十个，出院上十个，写下来，手抽筋。 哎，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啊。 做医生的，谁都辛苦，住院医有住院医的苦恼，主治医师，24小时责任制，病人打个屁你都得关心，不但身体累，心也很累。 副主任医生，算是熬出来了，成了上级医生，但是，在神经内科这样的大科，病人太多，和其他内科比，多了几倍的工作量。 当然，说累，要他们选择一个工作量轻的地方，谁也不会去，他们心甘情愿，并且，想进来的还多得很。 欣欣向荣的科室，想进来的，挤破头！ 刘牧樵把手搭在大娘的脖子上，揉了揉，不一会，一声长长的“啊”，大娘的眼泪下来了。 “转头试试。”刘牧樵说。 “不敢往左边转。” “你转就得了，没一点问题。”刘牧樵伸出来手，帮助病人转。 “咦？好了！” 全科医师 第319章 去景城 刘牧樵查完60个病人，刚要修改医嘱，手术室打来电话，有一台手术拿不下来，请他上去帮忙。 刘牧樵没来得及问是什么病人，急急忙忙去了手术室。 上台一看，糟了，原来是他并不擅长的胆囊癌手术，粘连了，胆囊分离不下来，没办法完成手术。 “主任，这手术，我也不会做。” “别逗了！” “真的不会啊。” “你胰腺手术都能拿下，一只胆囊也拿不下？” “这话就不对了，你不也会做胰腺手术吗？你为什么也拿不下？” “这……我能和你比吗？你是大咖，你是国内第一，世界也许是第一高手，还有你拿不下的手术。”胡伯龙大声说。 “你是主任医生，你去骨科做一台手术试试。” “这是什么逻辑！”胡伯龙怒了，“刘牧樵，你动手啊！” 刘牧樵也不耐烦了：“不会呀！肝胆手术难度不比胰腺难度小，我还从来没有碰过肝脏，你不怕我把肝脏弄坏？” 一句话，胡伯龙哑口无言。 真的，一个胰腺专家，连阑尾都找不到，你要他做肝脏手术，是不是有些过分。 又一想，胆囊癌粘连到肝脏，和胰腺癌粘连腹腔是不能比的，除非把肝脏切掉一大块，否则，还真的没办法拿下这台手术。 就在胡伯龙准备自己动手时，刘牧樵说：“还是我来吧。” “你来？” 胡伯龙糊涂了，他都已经认可刘牧樵自己的说法了，怎么，你突然又会做了？ 没错，刘牧樵和过去一样，每到这个时候，就会来救星，这次，他是主动的请来了救星。 昨天，他不是赚了两个中级宝盒吗？ 就在刚才，他把两个中级宝盒都打开了。 一个是：“高级滋养品，元气丸。” 好家伙，一种滋补真元的高级补品，在中级宝盒中开出，对身体，肯定有大大的滋补作用。 第二个宝盒是：《胆囊手术大全——专家级，附个病例》。 刘牧樵想哭却哭不出来。 他真想说一声，我真的不是想装逼啊！ 刘牧樵上台做主刀，一上来，整个气氛就不同了，这哪里像是在安泰医院做手术？这完全是高大上的京大医院的水平啊。 胡伯龙做一助，在这种氛围之下，他突然之间也感觉到，自己也牛逼起来了。 刚才不敢做的地方，现在可以放肆地做下去，刚才觉得会出危险的地方，一点也没觉得会出危险了。 刘牧樵哪里像生手，完全是高手，顶尖的高手！ 刘牧樵的手术速度很快，他有时候是钝性分离，有时候用刀片切割，有时候用止血钳撑开。 胆囊被分出来了。 还不够。 肝脏需要清扫。 切除一厘米，这是根治术的最低标准。 刘牧樵结扎了一根肝动脉、门静脉、肝静脉的分支，一个巢形的肝组织切了下来。 很干净了。 整个手术过程很少出血。 刘牧樵没有让出主刀位，他闷头闷脑，继续做。 最后，听到纱布、器械数量都对了数之后，他开始关腹。 肠管回送去，需要缕清和有序，这是减少肠梗阻的重要一个环节。 刘牧樵没有让给蒋薇薇做。 她是眼巴巴地看着，想捞一个关腹做做。 但刘牧樵似乎把所有的人都忘记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胡伯龙，杜小平，蒋薇薇，就连器械护士和麻醉师都在欣赏刘牧樵的关腹。 享受啊！ 缝腹膜、缝肌肉鞘膜，缝肌肉，又是缝肌肉鞘膜，缝皮下，最后皮肤。 腹部的横切口层数多，刘牧樵一层一层关下去，每一层，三五分钟，他不是为了快而快，十几分钟后，整个腹腔关闭了。 刘牧樵什么话也没说，他飞快地做着手术。 刘牧樵洗完手，也没有多解释，反正是解释不清，他惦记着神经内科，飞快地回去了。 还有几个病人的医嘱需要修改，5组的医生还在等他，他看了一下时间，还好，只耽搁了一个小时。 “160床，189床，加72床，加81床，加89床，这5个病人的医嘱需要修改。” 刘牧樵说，他记得清清楚楚。 才改到一半，手机响了。 最近，刘牧樵只要手机一响，就会浑身一抖，拿出手机的时间只有零点几秒钟。 一看，一个陌生的号码，心里就冷了一半。 不是请求做飞刀的，就是做推销的。 可是一接听，谢敏的声音。 “樵儿，你听着，别说话，你带着穿刺箱，抽出两三天时间，飞一趟景城。现在，你先不要订机票，一个小时后，你到黄叶机场，那边有人接你。具体的安排，到那里你就知道了。” 电话很短，刘牧樵匆匆忙忙把科室里的事处理完，去了机场。 才下的士，就有一个年轻女子走了过来，她装作不经意，悄悄地说了声，“你跟我来。” 刘牧樵跟着这个女子，穿过很长的一段路，在一个员工通道处停下来。 女子停了下来。 对门卫说：“就是他。” 门卫点了点头，打开小门，刘牧樵进去了。 又走了很长的路，到了一个小房子里，女子停下来，拿出一套制服，“穿上吧，上MU7899航班，你就是那个航班的空少。” 刘牧樵一直没有说话，现在开口了。 “你是谁？” “我是机场做地勤的，你上飞机后，他们都会认识你，不要多问，注意，你的身份是空少，而真正的空少就坐在9排的A坐，机上万一有什么事，不需要你出面。” 果然，刘牧樵从指定的同道上了飞机，一路上，都是绿灯，没有任何人怀疑他的身份。 上了飞机之后，所有的机组人员都和他打招呼。 刘牧樵注意了一下，坐在9排A座的年轻人，他正在朝刘牧樵微笑。 一切都很顺利。 飞机按时起飞。 两个半小时后，飞机准时在景城降落。 就在他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有个空姐走到他身边，伸出手，手上一张小纸条，上面一组数字和字母。 显然是车子的牌照。 “走职员通道。进站口有一辆白色的车子停在那里。” 刘牧樵没有多说，一路走下去，很快就到了进站口。 果然，一辆白色的宝马停在那里。 全科医师 第320章 治伤 刘牧樵上了车。 开车的是一个女子，戴着墨镜，微微回过头，看了一眼刘牧樵，没有说话，车子就启动了。 机场离景城不远，15分钟就进入了市区。 第一次到景城，外面的风景很吸引人，热带植物，长得格外的茂盛，不知不觉，车子开进了一道拱门，里面，是更多品种的植物，眼花缭乱。 这里是植物研究所，国家级的单位。 车子一直开，最后在植物园的最里面，停了下来。 刘牧樵拎着箱子，跟在女子后面，来到一栋小房子里。 “这里，就是你的落脚点，吃饭，有人会送过来，你最好是别出去，这园子，很容易迷路。” 仅仅是迷路不是问题，没说别的危险就没必要顾虑了。 接着，女子又掏出一个手机，说：“你把你的手机关了，用这个。” 刘牧樵犹豫起来。 万一有梁军师的电话呢？ “关了！” 这女子，这口气，根本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我，怕医院有事。” “天大的事，你也不要管！” 刘牧樵没多说了，他不敢说梁军师他们的事。 咬咬牙，关了。 女子走了。 临走时，她说晚饭时候还会来。 刘牧樵等她走远了之后，在房子里看了看。 这是一栋小宾馆，只有五间客房，非常精致，特别是风景很好，后面还有一条小溪，溪水清澈见底，连里面的鱼虾都能看得清。 很惬意。 今后，自己的小家，就要是这样的。 美丽的妻子，活泼可爱的儿女，一只小狗，几只白鹅，一园子的蔬菜，四处都是鲜花。 呵呵，无忧无虑。 …… 要不是心里有事，刘牧樵会有更多的遐想。 突然，手机响了。 竟然是谢敏妈妈的。 谢敏说：“你听着，可能有人会要你出国给别人治病，你不要同意，要治病，都必须到景城医院来。” 刘牧樵很茫然，答应了一句：“好的。” 很快就挂了电话。 刘牧樵没有头绪，来景城干嘛，他一概不知，按理，应该是与救赵一霖有关，更应该与治病有关。 难道，有人要他去国外治病？ 如果，治病与救赵一霖有关，那我是去，还是不去呢？ 正想着，先前那个女子进来了。 “你跟我走，去景城医院治一个病人。” “什么病？” “你去了就知道了。” 刘牧樵也没多问，反正，什么病都必须帮别人治疗，要不，人家也不会千里迢迢把自己弄到这里来了。 坐上车，不一会就到了景城医院。 这所医院，比安泰医院更简陋，地板还是水磨石的，很脏很破旧，墙壁也是斑斑陆陆。 不看简介就知道，这所医院的水平很一般。 进了普外科，来到办公室，一个中年男子迟疑了一下。 “是你？有没有搞错啊？” 女子点头说：“没错。” “你会治毒箭毒射伤的病人吗？” 刘牧樵摇头，“不会。” “不会？不会你来搞毛啊！” “我也没说会呀！不是你们把我弄来的吗？” “你还嘴犟？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 “和你呀！你不是这里的医生？” “我是，但我是说我的病人，他可不是你可以随便讲话的人。” “他是谁呀？” “这，你就别问了，反正，这人，你我都得罪不起。你还是好好帮别人治好病吧，治不好，我也救不了你。” 刘牧樵皱了皱眉头。 来到床头，一个老头，很痛苦的样子，身边，站着四个人。 刘牧樵暗暗祈祷，这个时候，开启一本有关解毒的书籍才好。 可是，脑子里，安安静静，一点动静都没有。 “你吗？”病人操一口很古怪的声音问，很拗口的普通话。 “嗯，是的。”刘牧樵说。 “中毒了，毒箭毒中毒。你会治疗？” “多久了？” 既然来了，刘牧樵就不得不应付着。 “射伤很久了，现在主要是溃烂。” 刘牧樵一听，在额头上拍了一下，“噢，麦购！” “什么意思？” “没问题呀，你这伤，我包你治好。不过，有个条件，你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我这治伤的本事，是轻易不外传的，谁告诉你们的？你们必须回答我。”刘牧樵激灵一动。 “哦，好的，一个姓赵的医生告诉我们的。” “他在哪里？” “在哪里，现在我们不知道。但是，半个月前，他在幔掌，我见过他。” “他还好吗？” “嗯，就是有些憔悴。” “现在可以找到他吗？” “不可以，他被一群人控制了，在弥除，那里，我们都是不能去的。赵大夫治好了我们咪西王的病，那个六指人得到了我们一大块土地。” 刘牧樵听着，心里怦怦直跳，终于，第一次真正知道赵一霖的消息了，并且知道了比较具体的位置。 可是，很快，他的心又沉下去，知道了，又有什么意义？ 还是先给这个人治好病吧。 这人，一定是咪西很重要的人。 和他搞好了关系，有可能会出现新的机会。 刘牧樵没有再说，打开伤口，闻了闻气味，有一股臭味，他想探一探深度，拿出一根探针，准备探伤口。 “怕痛吗？”刘牧樵问。 “不是很怕。会很痛？” “那我，还是给你做一个催眠术吧，你睡着了，就不会痛了。”这个时候不装神弄鬼，还待什么时候？ 果然，有几个人同时惊问，“你会催眠术？” “会的。不信吧？看着！” 刘牧樵伸出手，在病人鼻子附近晃动，嘴里说：“睡吧，睡吧，深深地睡去吧！” 这老头挣扎了几秒钟，眼睛再也睁不开，沉沉地睡着了。 这时，连同刚才那个医生，还有四个保镖，都惊讶得睁大眼睛，嘴里嘟哝道：“你还真有几下子哈！” 刘牧樵用探针试了试，伤口又深又窄，用普通的法子能治愈就奇了。 刘牧樵从换药车上拿来一块纱布，用双氧水浸透，然后，捅进伤口。 这一捅，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还有这样粗暴的？ 刘牧樵在里面一拧，一扯，整块纱布都是脓血和坏死组织。 “看见了吗？这样下去，不狠心一点，一百年也不会好！” 他又拿起一块纱布，和刚才一样，用双氧水浸透，在伤口了一顿捣鼓，然后拔出来。 一直连续七次，最后不见脓和坏死组织，只有鲜血了，刘牧樵说：“后天这个时候，我就可以帮他彻底弄好了。” 全科医师 第321章 慌不择路 内行一看就知道，这不是一般的外科技能，本院的那个主任睁大了眼睛，这小哥果然是高手啊！ 别急，遇到这样的高手不学两招不行，他想起了另外一个病人，背部一个大伤口，久病不愈。 “刘博士，还有一个病人，希望你帮个忙，有个老人，背部一个痈，久治不愈，想尽了办法，没有治愈。” “痈？” 刘牧樵回忆过去玩的伤口，只有两个病人是痈，这种病已经很少见到了，不由得兴趣来了。 “好哇，不过，痈，不是几天能好的，我也不可能在这里呆久了，你安排一个人，今后，我走了，电话联系，告诉他怎么换药。” 这位主任姓戴，巴不得有这么一说，“就我自己了。” 来到病人床旁，揭开衣服一看，果然一个好痈啊，又大又深又园，和教科书上的插图一模一样。 “这个，要不要进手术室？” 刘牧樵摇头，“就在这里做了。不过，另外两床病人要移开，因为，等一会，会很臭很臭，你们都要有思想准备。” 很臭？ 戴主任倒是有些疑惑，怎么会臭呢？ 臭味是有，但不至于太臭吧。 恶臭，一般都代表厌氧菌感染，大多存在于深部无氧的地方。 戴主任也是资深的主任医生了，在当地是有名的专家，这个伤口，他每天都会关注，有时候还自己换药。 怎么可能有明显的厌氧菌感染呢？ 戴主任是不信的。 刘牧樵主动对另外两床病人说：“你们先出去一下，等会是会很臭的。” “没事，没事，我们都是农民出身，粪便做肥料，闻习惯了。” 刘牧樵哈哈一笑，“那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臭了。” 刘牧樵从换药车上取下弯钳，又找出一块纱布，用双氧水浸透了——“哦，对了，还没有把你麻了啊。” 他伸出手，放在患者的鼻子附近，“睡吧，睡吧，睡个好觉吧。” 病人睡着了。 然后，刘牧樵拿起钳子、纱布，往伤口里一桶，一直捅进去20厘米。 “啊！” 戴主任尖叫一声。 “你这不是捅进腹腔里了吗？” 刘牧樵也没回答，拔出来，一股恶臭，喷射而出！ 晕倒！ 两个病人，外加三个陪人，大呼一声，“真臭啊！会死人的！” 拼命地往外跑。 戴主任也想逃。 但没有。 还有几个实习生，紧捂着鼻子，不敢呼吸。 “你们按过去的换药方式，一辈子也不会好的，看到没，这个痈，老巢在更深出，确实是在腹腔里，被包裹了，几年的臭气都窝在里面。”刘牧樵边讲边操作。 “这应该是世界上最臭的气味了。”戴主任说。 “不是。有种尸臭，千年的尸臭，那才叫臭，谁沾了一点臭气在衣服上，可以臭十年，唯一的办法就是丢掉。” 刘牧樵闻过最臭的尸体，那是在清江大学解剖实验室，一具宋朝的古墓尸体，那臭味，最后不得不逼得清江大学医学院重新装修了房子，连地面砖都彻底的翻修了一遍。 所以，今天这臭味，刘牧樵根本不在意。 “你们对这个伤口探测错误，以为只有10厘米深，而里面，还有一半，基本上与外界隔绝了，在痈的深部，这就是病好不了的原因。”刘牧樵继续讲解。 他平常的话不多，但一旦开讲了，对专业知识的传授，他是很乐意的。 “你是怎么发现深处还有脓性组织呢？” “经验。知道吗？我见过几个这样的伤口，你要是给他做一个CT就好了，就能及早发现这个痈分了两层。最外面一层是有氧菌感染，最里面一层是厌氧菌感染。” 刘牧樵说着，又用双氧水冲洗了一会伤口，接着，又用了十块纱布清洗了伤口。 “给我两片奥硝唑。” 实习生很快从护理部拿来了两片奥硝唑，刘牧樵捣碎，放进了伤口，又说：“连续开7天抗厌氧菌的抗生素，每天用双氧水彻底换药，一周后，看伤口情况，要是没有炎症了，就可以分阶段缝合，先缝里面，再过7天，才可以最后缝合。” 第一次换药结束了，刘牧樵也是一身的臭味，他借医生值班室里的浴室洗了一个澡，从自己的旅行箱里拿出新衣服穿了。 戴主任也大呼小叫，冲进去洗了一个澡，最后出来还直喊，见识了，真的见识了。 刘牧樵心情很不错，刚才这样的伤口，十年难得一见，在他的知识库了，总共才十例，非常的宝贵。 戴主任不想放过这样的机会，想刘牧樵传授一些经验，留他吃饭。谁知，才开口，就被一直伴随不远的女子制止了。 “可以了，你的任务已经完成，我们走。” 刘牧樵朝戴主任笑了笑，叹了一口气，说：“气管炎，管得紧，没办法。” “谁妻管严了？我才不是你妻子呢！” 刘牧樵咧嘴一笑，“现在不是，不代表将来也不是吧？” 女子狠狠地剐了他一眼。 回到宾馆，很快就有人送饭来了。 伙食不错。 一份小米椒炒牛肉，一份红烧肉，一碗苦菜汤，一碟子豌豆苗，一小碗小鸡蘑菇汤，两碗白米饭。 看着这精致的菜肴，刘牧樵狼吞虎咽，吃了一大半。 不过，一个人，在这样的地方，冷静得有些阴森。 在床上躺了一会，又想起了梁军师他们。 会不会有他们的信息呢？ 他拿着自己的手机，忍不住想打开手机，只看一下有没有信息。 犹豫了一下。 虽然那女子警告过他，但是，他还是忍不住。 手机开了。 没有信息。 突然，手机响了。 刘牧樵吓了一跳。 一个陌生的电话。 “哈哈哈哈，你也终于开了机了呀！听着！我要你帮一个人去看病，十分钟准备，别耍花招，带好你的行囊，我们一到就出发。” 电话里的声音很霸道，很显然，他们就在刚才片刻，侦查到了刘牧樵的具体位置。 怎么办？ 刘牧樵预感到，这次去看病，一定是国外。 会不会跳进狼窝？ 谢敏说了，一定不能出国。 这个警告是对的，在国外，鞭长莫及，赵一霖之所以这么久没有就回来，就是因为出国了，难度太大。 刘牧樵没客气，大声说：“治病可以，但是，必须把病人送到景城医院。” “小子，这个可由不得你了。” “医不医，只能由我，我不愿意，打死我，我也不治。” “别啰嗦！赶紧准备！马上出发。” 刘牧樵关了机，拖着行李，慌不择路，在院子里跑了好一会。不一会，果然，迷路了。 这是哪里？ 周围都是大树，东南西北也分不清了。 再走？ 再走也是茫然。 他决定不走了。 全科医师 第322章 你们是一伙的 刘牧樵跑了大约20分钟，拿出女子给他的手机，发了一个微信地址，然后拨通了女子的电话，把刚才的经过说了一遍。 那个女子显然也有些紧张，说：“隐蔽好，我马上就到。” 过来10分，白色的宝马出现了，刘牧樵冲过去，上了车。 女子一脚油门，车子往前一冲，很快，出了园子，在景城街道上飞驰。 过了一个多小时，车子在橡胶林中停了下来。 “对不起，我不小心开了一下手机，不知道他们在探测我的地址。”刘牧樵道歉说。 “不要自责了，也许，该来的还是会来。” “他们是谁？” “他们是绑架赵一霖的人。咪西人酋长病了，只有你才能治好，他们在抢夺你。你开机是不是想得到梁军师他们的信息？” 刘牧樵一惊，“你和梁军师是一伙的？” “不是，不过，我们认识。你不要再和他们联系了。很危险，这里很复杂，别说你人生地不熟，就连我们，也很谨慎。” 前面，有一间茅草房子，女子指着说，“这是你的家，进去吧，里面，你需要的都有。” 刘牧樵进去一看，微微一惊。 外面看起来很简陋，进去一看，还很精致，家具、床上用品都很不错，还有淋浴，电热水器。 有个小厨房，一个冰箱，里面满满的，足够半个月的蔬菜水果和肉食。 女子没停留多久就走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刘牧樵煮了面条吃了，才吃饭，车子又到了。 今天的车是一辆捷达，比较破旧。 “上车吧。送你去医院。”女子一见面就说，“你在医院，可以大胆行动，那里很安全，你尽量把你的才华施展出来。” 刘牧樵一听，心有所悟。 “好的，我知道了。” 不久就到了医院。 他到外科为昨天的两个病人换了药，那个受毒箭毒伤害的病人，对刘牧樵友善了很多。 一是刘牧樵的催眠术比麻药的效果还好，这一点，征服了所有的人。在咪西人中，大巫师号称是可以催眠的，但是，讲了几百年，谁也没有见过。 而刘牧樵，手一伸，你想睁开眼都睁不开。 二是换药，伤腿轻松了许多，一不胀，二不痛，三不痒，不经意时还以为伤口好了。 刘牧樵今天换药，比昨天就温柔多了，他用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清除了很多坏死组织，最后，放了引流条。 “刘博士，可以跟我们出国一趟吗？” “不行，要治病，不管什么人，都必须来景城医院。” “我们会保证你的安全的。” 刘牧樵依然坚定地摇头，“不去，我就在这里治病。” 病人沉默了好一会。 “你真能治疗中风？” “是的。” “可以不留后遗症？” “也不是绝对，大部分后遗症是能治好的。” “嗯，好吧。” 说到这里，那个病人没有多说了。 刘牧樵回到医生办公室。 没多久，戴主任对刘牧樵说，“听说你对脑溢血有专长？” 刘牧樵毫不谦虚地笑了，“岂止是专长。” “哟，你还是专家？” 刘牧樵指着不离身的黑箱子，“你知道这个箱子多少钱一个吗？” “很贵吗？” “我只知道沪市神经精神医院买了三个，600万整。” “200万块钱一个？里面装了些什么呀？” “都是特制的穿刺针，包括脑干穿刺的针具。” 戴主任咂舌不已。 他说：“我们医院的业务院长想请你会诊，看一个脑溢血的病人，可以吗？” “玩脑溢血，好啊，那是我最擅长的，不管是新鲜的，还是熏的，火焙的，我都没有问题。” 就这样，刘牧樵又被介绍到了医院的业务院长这儿。 业务院长也姓赵，他半信半疑，看着刘牧樵，说：“有一个病人，脑溢血，量不是太多，但是，就是昏睡不醒。你有什么办法吗？” 一听就知道，要么是丘脑，要么是脑干附近的出血。 刘牧樵一点也不谦虚。 “我看看片子吧，应该不会有问题。” “好，我们一起去看看，神经内科。” 到了神经内科，赵院长对一个中年医生介绍：“彭主任，这位是内地来的刘博士，专门研究脑溢血，你昨天讲的这个病人，请他看看。” 彭主任盯着刘牧樵，也是半信半疑，或者说，更多的是疑，你行吗？病人脑干附近出血，别说你是博士，即便是协和的周教授，也不见得有办法。 “看看CT片子。” 刘牧樵接过片子，在阅片灯下看了好一会，然后，转身一笑，“这个患者不复杂，手术效果是立竿见影的，一小时，就可以苏醒过来，吃42天中药，基本上就不会有后遗症了。” 赵副院长和彭主任并没有惊讶，他们并没有完全相信刘牧樵的话。 刘牧樵又到病床看了病人，做了一套神经专科的检查。 做完之后，赵主任略略有些心惊。 看来，不是完全吹牛啊，这套检查，就比我更熟练，更标准，更漂亮。 “需要做一个血肿穿刺。”刘牧樵说。 “不是空腹，明天做？”彭主任说。 病人虽然昏迷，但并没饿着，用鼻饲管喂了一日三餐。 刘牧樵说：“不需要空腹的。我做穿刺，都是来了就做，不管他肚子里有没有食物。” “麻醉了，呕吐了怎么办？” “不需要麻醉的。我也从不担心呕吐。我做的3万多脑溢血穿刺，还没有因为呕吐而挂了的。” 3万多？ 赵主任不由得打量起刘牧樵。 不吹你会死吗？ 3万多个脑穿刺，你得做多少年啊，一年一千个，你也得三十年啊！ 他当然不知道刘牧樵3万个病例是来自于系统。 刘牧樵从实习开始，到现在半年多时间，总共做了1千多个了，也不是赵主任所想的，一年才做1千个。 1千个，赵主任还是往大的数字说的，他们医院，一年穿刺——还是古老的软管穿刺，一年才做几十个，离1千还差十万八千里。 刘牧樵要了一个穿刺包，就用刀片给患者剃了一个光头，他剃光头的水平比文兴宇差了一个档次，比邹医生也差得很远。 不过，整个过程，就已经令彭主任惊叹不已了。 高手！ 这么娴熟的术前准备，就足够令人叹为观止了，没有做过大量穿刺，怎么可能把光头剃得这么漂亮！ 刘牧樵突然说：“我有个提议，你可以把你们科室做穿刺的医生喊过来，我一边做，一边讲解，今后，你们科室就可以开展微创穿刺了。” “呃，好。” 赵副院长脸色一变，“是呀，彭主任，这样的学习机会，你们怎么不珍惜，快，把神经内科的都叫来，一起看看。” 全科医师 第323章 那个人笑了 刘牧樵为了把名声做大，对彭主任说：“这样吧，对于脑溢血的治疗，我吧，不谦虚地说，国内，我应该是第一，你这里有多少脑溢血的，我都看看，越是难的，我兴致越高，有没有脑干出血的？要是有脑干出血的就好了，我可以演示一遍脑干穿刺。” 这话一出，彭教授吓了一跳。 脑干？ 你做脑干穿刺？ 吹牛，不怕下巴吹掉？ 但是，彭主任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而是说：“有哇，有个脑干出血的，深度昏迷，正准备运回去，放弃治疗。” “快快，拦住他，别弄回去了，有救的。”刘牧樵说。 见刘牧樵这样有把握，彭主任赶紧打电话，不一会，病人家属停止了搬运，科室里的医生也陆续来了。 “差不多了，除了上夜班的和出班的，都来了。”彭主任为自己的号召力感到骄傲。 不过，想不到，刘牧樵并不买账，说；“到底是边疆地区，容易满足现状，学习氛围不是很高。” 彭主任涨红了脸，“呃”了一声。 刘牧樵继续说：“我跟你们讲，花城三院，你们有去过的吗？大医院，我在那里做手术，全科室人在示教室里观摩，最老的73岁。在沪市神经精神病院，四个科室，70多个教授级别的，都在示教室观摩，还录了视频。你看看人家，都是大教授，他们几十岁了，还在孜孜不倦地学习。我觉得，你们也应该提高学习兴趣。” 讲了这么多，彭主任一个大红脸，以为刘牧樵应该讲完了。 谁知，刘牧樵接着又说。 “清江大学附属医院的吴迪副教授，为了钻研脑穿刺，三年，钻在解剖实验室里，解剖了100个人脑，你们想想，这种钻研精神，我们该不该学习？” 赵副院长赶紧附和，“那是，那是，今后，我们要抓紧学习。” 他们都已为刘牧樵该收场了，谁知他还有话要讲。 “你们也许还有不服气的，这样吧，癫痫的，帕金森的，我可以穿刺根治，今天来，今天走回去。为了验证我不是吹牛逼，你们可以找几个病人来给我治疗。至于费用，今天我有兴趣，免费。” 赵副院长已是满脸通红，尴尬不已，但嘴里不得不“是的，对的。” 彭主任站一边真想上去扇刘牧樵几个耳光。 叼！你这叼样！出门被车撞死！ 生气归生气，彭主任脑子里回忆着，嗯，病人倒是有，一个癫痫的，每天都会发作一两次，是这里的老病人，病历都有一尺多厚了，管他的医生都烦死了，恨不得哪天这病人一抽醒不来才好。 还有一个帕金森病人，本院的老院长，76岁，生活已经不能自理了，想自杀，吃过几次药，都被抢救过来，现在，他连接触药品的机会都没有了，怕他慢慢积攒，再来一次自杀。 他每一次自杀，苦的不是他，而是ICU病房的医生护士，对于老院长，他们不得不付出比别的病人更多的精力和心血。 你能根治？ 嘿嘿，吹牛不怕死？ 也行，打嘴巴，最好是让他自己打。 “刘博士，有这么两个病人，一个是频发的癫痫病人，每次都是大发作，另一个是我们医院的老院长，帕金森病，生活不能自理。” “好，这两个病人，交给我吧，手到病除！”刘牧樵真的是很叼样，一副少年得志的样子，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刘牧樵当然知道自己有多恶心。 “下面，我们先做脑溢血的，你们看片子，这个病人出血部位在脑干附近，压迫了脑干，所以昏迷不醒。现在，我们的目标就是把积血抽掉。好，我们开始。” 刘牧樵请一个医生做他的器械师，帮他拿器械。 刘牧樵拿起穿刺针。 合金材料的穿刺针银白色，模样儿与普通针管不同，一看就知道，这种针管比黄金要贵。 刘牧樵微微一笑，介绍了一下，“这根针管，造价79万，这是这只箱子中最便宜的一支。” 说完，瞄了瞄CT片子，毫不犹豫穿刺进去。 就和护士静脉抽血一样，刘牧樵一插进去，几秒钟就回血了。 一个血肿穿刺，前后也就10来分钟。 穿刺，就这么简单。 完成了。 刘牧樵别收东西，边说：“这个病人，很快就会醒的。现在计时，一个小时，最多一个半小时，病人就醒了。” 信的人少，不信的多。 刘牧樵一个宝盒也没收到。 没关系，刚才牛逼吹了这么久，人家的期望值自然也就高了，没得到人家的赞叹，那是自然的。 再说，病人还没醒不是！ 接下来开始做第二个病人。 第二个是脑干穿刺。 脑干是禁区。 都知道啊。 心里都感觉怪怪的，有点儿像是在菜市场看行刑，这是不是有些心里不健康啊？ 看杀人的人很多，但作为医生，看杀人，是不是有点与职业不相符了？ 刘博士准备做脑干穿刺，不是杀人是什么？ 赵副院长想阻止。 他身后站着一个人，一只有力的大手拽着他的胳膊，很明显，他在用力量说话：你敢阻止！ 他不阻止。彭主任也不阻止，刘牧樵很快给病人剃了一个光头，又钻了一个孔。 “脑干穿刺，过去是不做的，因为，这里是生命禁区，但是，我刘博士横空出世，这个诅咒被打破，禁区，再也不是禁区。你们看，这个针管，就是专门为脑干穿刺设计的，这一支穿刺针，造价28万。好，不吹牛逼了，下面，我开始往生命禁区中穿了哈！” 突然，他不说话了，屏住呼吸，慢慢，慢慢进针，进了大约2厘米左右，停住了，停了几秒钟，他再进针，拔出针芯，鲜血冒了出来。 几个医生赶紧看病人的生命体征。 嚯！ 没死！ 再看。 嚯！他的呼吸竟然还平缓了很多！ 内行一看就知道，这是成功的标志啊。 脑干穿刺，没死就算是成功！ 刘牧樵并没有立即宣布成功，他套上针管，冲洗了两次，最后，拔出针管，在穿刺部位贴上一个创可贴。 他看了看患者的瞳孔。 又看了看呼吸。 又盯着血压数字的变化。 “嗯，血压也正常了。这个患者，到现在，我们可以宣布他脱离危险了。” “嚯！” “噢！” “竟然是真的！” …… 这一次，刘牧樵脑子里如期而至的，是一连串的“叮！叮！叮！”声音。 他瞟了几眼，可惜，都是初级宝盒，一个中级宝盒也没有。 站在赵副院长背后的那个人笑了。 三分钟后，远在异国他乡的咪西王，接到了一个电话。 他们欢欣鼓舞。 “果然，这厮很厉害，是个神医！” “一定要把他弄过来，做我们的御医！” 全科医师 第324章 等的就是他 刘牧樵做完脑干穿刺以后，再没有人认为他是吹牛逼了，刚才刘牧樵的叼样变成了潇洒，刚才还恨不得上前扇他几个巴掌的冲动，恨不得上前把他举起欢庆。 刘牧樵并没因此停下手来。 “癫痫的呢？帕金森病的呢？” “还在给家属做工作，人家有些不敢相信。” “就和他们说，在内地，医院收的手术费就是7、8万，我还要另外收3、5万的主刀费，一个病人10来万，现在，我一分不收，你医院也别收，这样的馅饼掉下来还不捡起来，真是可惜了。” 又过了一会，患帕金森病的家属和病人同意了，而癫痫的没有同意，他们查过很多资料，没听说过穿刺可以治疗癫痫的。 刘牧樵咽了一口空气。 “算了，先做帕金森的吧。先去给他拍一张核磁共振片吧。” “没有，我们没有核磁共振，只有CT。” “哎，也太落后了，核磁共振是最基本的仪器，怎么不弄一台呢？不过，CT也行。” 弄一台？ 你说得轻松，一两千万的家伙，你家是开银行的？ 做完CT，刘牧樵拿起片子，凝视了好一会，转过头说：“什么时候，他的头被撞了？” “那有很久了，怎么啦医生？”家属问。 “有硬膜外积液，一定是某个时间，他的头被撞了，出了血，所以就形成了积液。” “不影响手术吧？” 刘牧樵摇摇头，笑了笑，“两个手术一次做，你家又赚了。” 家属可不想和他开玩笑，他们只关心安危，“不会有危险吗？” 刘牧樵说：“有什么危险？就和吃一顿鱼一样，危险很小。” 病人被送进了手术室，彭主任和赵副院长跟着进去了，他们也洗了手，准备帮忙。 谁知，刘牧樵上台后，把黑色箱子交给了器械护士，跟她交待了一下，一个人就开始做了。 准备工作很简单，催眠、消毒、钻孔、穿刺、留下起搏器，拔出来就结束了。 “这是就结束了？”彭主任吃惊地问。 赵副院长也疑惑地问：“还没正式开始吧？” 刘牧樵隔着口罩笑了笑，“你们可以检查他的肌力了。” 彭主任一握病人的手，立即就感觉到了，手术果然成功了。 “等会，他醒来，你们就看得出来，效果有多好。” 刘牧樵一边说，一边开始清理黑色箱子，用过的，他要清洗和消毒，说不定，等会还要使用。 赵副院长和彭主任，对视了一眼。 “帮潘老也做了？” 潘老，是景城一个很有威望的人物，他在景城投资有100亿，还向医院捐助了3000万，向学校捐赠了6000万。 可以说，景城人可以不知道景城谁是城主，可是，没有人不知道景城有个潘大财主，潘大善人。 景江两岸，如此具有旅游气息，完全是潘总的功劳。 “刘博士，你做帕金森手术成功率有多高？”赵副院长试探着问。 “成功率？这个，我从来没有考虑过，因为，我没想过失败的问题。” “你是说，你能够做到百分之百成功？有吗？” 百分之百的事，有吗？ 刘牧樵回过头问：“你们说，难道，这么一个手术，我还要失败的可能？” “你认为很简单？可是，吃饭还有噎着的时候。” “噢，如果说有这样的逻辑的话，好吧，我退一步，就说我手术的成功率是99，谁要是成了这个1，那他就真的太背时了。” 刘牧樵说完，又补充一句，“应该没有人会撞进这个1里头的。” 赵副院长脸色一喜，说：“我们还有一个病人，景城的教父级人物，我们动员他也来做手术。你不会有心里负担吗？” “心理负担？” 刘牧樵笑了。 你是景城的大佬，与我有毛关系？不过，如果我帮你治好了病，景城，我就不应该会被人追着跑了，不说自己可以横着走了，至少，我的安全不会有问题。 他笑了笑，说：“不会有心理负担。我在沪市神经精神医院做手术，在教授们的众目睽睽之下，我有过心理负担吗？放心，越是大人物，我越能放开手脚。” 赵副院长可高兴了，出去，打了一个电话。 潘老很犹豫。 他非常有钱，有钱了，到京城，到沪市，请大牌教授做手术，请谁，几乎是随他挑。 他怀疑一个博士能有多高的水平。 “你可以来看看我们的老院长，你们曾经交流过很多次，他才做了手术，效果非常不错。我还告诉你，手术仅仅有了7分钟，麻药都不需要打，这个刘博士很有一套，他还会催眠。睡一觉，病就治好了。” 潘教授听赵副院长所说，心，有些动了，先来看看老院长的效果。 效果才是真理。 等刘牧樵把器械清洗干净，放进消毒格中，再到病房查看病人，这时间总共耗了20来分钟。 病人已经醒了。 在喝果汁。 他自己亲手拿着杯子，一口一口，轻轻松松喝着果汁。 对于刚才还是帕金森病人来说，这种感受，真的不是一般，想笑，想大笑，又想哭，而且是想大哭。 “刘博士，你太了不起了！”一见刘牧樵进来，老院长差点扑过去拥抱他。 “叮！” 一声清脆的声音。 “得到患者内心深处的强烈感谢，获得中级宝盒一个。” 一个银光闪闪的宝盒悬现在眼前。 刘牧樵心里一喜，正准备去开启宝盒——对于中级宝盒，他的吃相一贯的难看。 恰好，一群人涌进来了。 潘总，带着他的人进来了。 “老院长，听说您做手术了，特来看你啦。” 说话的人，个子不高，只有1米50左右，嘴巴不停地扯动，手，也不停地颤抖。 刘牧樵微笑着站在一边。 他就是要等这个人。 “老潘啊，你看我，哈哈，又回到了十年前的我了，不抖啦！我可以吃东西啦！你也赶紧做了吧，一点痛苦都没有。咦，刘博士呢？嘿嘿，刘博士，你站在后面干嘛，来来，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景城的大佬，潘总，景城首富。这位，是从内地来的刘博士。沪市，京城一些大医院，也经常请他去做手术。” 潘总转过头，凝视着刘牧樵。 “你？这么年轻？风险高不高？”一连几个问号。 刘牧樵咧嘴一笑，说：“风险吗？至今，还没失过手。这手术，对我来说，太简单了，就和喝一杯茶一样简单。” 全科医师 第325章 爽歪歪 潘总的手术前准备是很隆重的，前来看望他的人络绎不绝，有商界的，有文艺界的，还有政界的。 还有一些，很难说是什么界的，反正是来头不小。 刘牧樵就是要这个效果。 折腾了半天，潘总被推进了手术室。 他的贴身秘书也进了手术室。 他没有征求任何人的意见，赵副院长和彭主任帮他穿好参观衣，告诉他站在什么位置。 刘牧樵只剃掉了很小一块头发，消了毒，铺好巾，然后，用他的“催眠术”让他睡着了。 最后，在头顶钻了一个孔。 他的贴身秘书往前走了一步，离刘牧樵只有一米距离。 刘牧樵准备好了放置起搏器的穿刺针，转头说了一句：“你退过去一点，离我太近了！” 那人愣了一下，退了半步。 “再远点！” 那人又退了半步。 然后，刘牧樵回过头，穿刺开始。 几秒钟之后，推进了数个厘米，刘牧樵按了一下开关，接着，退了出来，头顶上，盖了一块纱布，用胶布胶好。 从刺进去，到推出来，半分钟时间。 “什么意思？” “完事啦。” “做完了？” “没错。可以推他回病房了。” …… 20分钟之后，刘牧樵来到病房，潘总正在喝一种什么东西，见刘牧樵进来，笑容满面，大声说，“你太高明了。” 刘牧樵本以为会有一只高级宝盒。 “叮！” “得到患者内心深处的赞许，奖励初级宝盒一个。” 大跌眼镜！ 连一个中级宝盒都没有！ 刘牧樵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怎么回事呢？ 刘牧樵不知道，潘总这种人骄横惯了，又不知道感恩人，心狠，以为天下人都应该为他服务。 所以，刘牧樵得到一个初级宝盒，就已经很够意思了。 刘牧樵又两个中级宝盒还没开，刘牧樵忍住了，到关键的时候开会比较好，譬如上次开出胆囊手术技能，就是在紧要关头开出来的。 一个初级宝盒并没有影响刘牧樵的心情，今天，一连做了好几台手术，爽歪了！ 除了癫痫的那个没做，脑干的做了，帕金森的做了，基本上，脑部穿刺最难的都做了。 今天造成的影响，已经远远超出了医院的范围。 刘牧樵的目的就是要造很大影响，至于影响造成后会有什么样的价值，他就不知道了。 还有时间，还可以玩。 “赵院长，还有什么疑难病症，譬如难治疗的伤口，不好诊断的儿科病人，还有神经内科的疑难杂症，我都可以会诊的。当然，要是有胰腺的手术，那就更好了，胰头癌，别人拿不下，在我手里，不存在问题。” 要是在今早上，赵副院长一定不敢相信。 你在神经内科有专长，我已经是很难以相信了，现在，你说，在儿科，在腹部外科也有专长，我怎么可以相信？它们互不相干，扯不到一起，就连医师执业证上，也不可能给你填这么多项目啊。 执业证，内科、外科是不同的专业，要么，你填写是外科，要么，填写内科，你不可能是既外科又内科。 谁知，他还没完。 他继续说：“要是有真正的颈椎问题和腰椎问题，就是那种需要做手术的，你叫过来，我可以不开刀，推拿几下，病就好了。” 这下，赵副院长就更加不淡定了。 刚才是跨科，你是在西医的基础上跨科，现在，你会针灸推拿，完全跨到中医界了。 我真想看看你的执业证才好。 不过，他没有，而是说，“今天时间不早了，明天，明天我们再继续，怎么样？” 刘牧樵说：“我时间紧，明天，我要回内地，技术援助，我一般不会超过3天，家里，还有很多事要做，不回去，事情就烂了。” “那，时间也不够啊！” “没关系，我这人，三天三夜不睡觉没一点问题。有病人，特别是你需要拉关系的病人，你只管介绍过来，我不睡觉，也帮你处理好。”刘牧樵成了一个无赖。 赵副院长见刘牧樵真心想继续工作，一时间想不到什么病人，于是，先把疼痛科的主任请过来，然后，又打电话给普外科和儿科主任。 “你们有什么疑难病人，复杂的手术，久治不愈的伤口，统统给我报上来，内地来了一个博士，看病治病成瘾了，停不下来。越难的越好。” 嚯，有这样的医痴？ 我就看看，他到底有多大能耐。 于是，很快就报上来了。 …… 此时，刘牧樵在疼痛科清场。 疼痛科，总共才住了不到二十个病人，都是颈椎病和腰椎病的，刘牧樵一个一个做下去，不求好看，只求效果，这个“喀喳”一声，那个“喀喳”一声，一片的欢呼声。 “你的颈椎没问题，突出的椎间盘，我帮你送回去了，你转转头看看。对吧，转到肩膀这儿了吧。可以出院了。” “你的腰椎病也治好了。可以出院了。” “你的也行了。出院。” …… 不到两个小时，一个科室的病人全部给治好了。 疼痛科主任，越看越心惊，最后傻乎乎地看着准备离开的病人，他想哭，这些都是我的衣食父母啊，都出院了，我们吃啥？ 赵副院长听完汇报，也愣了好一会。 疼痛科是他新开设的科室，现在一个病人都不剩了，他们吃啥？ 不过，反过来一想，疼痛科大有潜力呀，派人到内地，跟刘博士学习一年，把本事学回来，还担心没患者？ 有效就有市场！ 刘牧樵哈哈哈忍笑不住，一个科室，被他打发得连一个病人也没有了，那是一件多么愉快的事啊！ “刘博士，我收集了一下情况，有几十个病人，你看该怎么处理。儿科，有十三个需要会诊的；普外科，有两台手术，一台是胆囊息肉的，担心有恶变，怕在手术台上拿不下来；第二台手术，本来是要进省城做，是一个胰体癌。另外，骨科有三个伤口感染的病人；神经内科，有十一个病人需要会诊。病人多了一点，你看，时间安排得过来吗？” 刘牧樵略微算了算时间，一个通宵，外加明天一上午，应该不成问题。 全科医师 第326章 幸亏遇到我 这一波骚操作，把整个景城医院给掀翻了。 今夜，注定很多人会要跟他一起疯。 两个大手术的，由于要空腹，他们的手术时间不得不推后。 先是儿科的十几个病人的会诊。 刘牧樵后背跟一群人，科室里所有的医生都得参加，就连进修和实习的都不能落下。 就这样，病房里人满为患，二十个医生围着病床，听病人讲述主诉、症状，回答刘牧樵的提问，然后做一套小儿科的全身体查。 不得不说，刘牧樵的问诊很标准，很有示范作用。 他的体格检查，完美绝伦。 “你们实习生靠前一点，认真学习体格检查，今后老师是不会这么规范地做给你们看的，他们一般都很马虎，而马虎的结果是什么？就是误诊和漏诊。”刘牧樵边说边做。 “注意，儿童的巴氏征可以是阳性的，没有临床价值。” 第一个患者检查完，他没有对疾病发表任何看法。 然后，来到第二个要会诊的床旁。 听完患者的叙述之后，微微笑着对身边的一个副主任医生说：“你补充，病史还不完整。” 副主任医生问了几句，实在是差别太大了，没问出有没有价值的病史。 刘牧樵皱了皱眉，还是副主任医生？你是怎么混到的这个职称啊？ 接着他问患者的母亲，“你说说每天吃的东西。” 患儿的母亲说：“我吃得很好，我每餐要吃一碗白米饭，一碗蔬菜，一碗汤，排骨肉汤。” “还有呢？” “还有就是奶茶两杯，果汁一杯。” “好的，我问你，你说一大碗汤，多少排骨？” “一根排骨分三天熬。” “患儿吃什么辅食？” “什么叫辅食？” “鸡鸭鱼肉！” “没给他吃。” “好了。”刘牧樵接着做体格检查。 “同学们，你们注意看了，7个月儿童，体重肯定是不达标的，头发怎么样？枯萎，脸色苍白。特别是口唇，注意到了吗？不够红润……” 做完体格检查，说：“这个病例，我们就在床头讨论吧，很简单，我们几乎不需要化验，就可以判断，他是典型的营养不良。” 他接着说：“原因在哪？一是母亲营养不够，一天就是两碗白米饭，三分之一根排骨，母亲这营养自己都不够，你还要供给你儿子？儿子自然就营养不良了。第二，7个月的小儿早就要吃辅食了，鸡蛋、鱼肉、猪肉都可以吃了，还要补充一些水果，蔬菜泥。回去，明天就出院，抓几只鸡，你做母亲的，每天吃半只鸡，不要一个月，你胖了，你家儿子也胖了，晚上也不会惊醒睡不好了，不要信迷信，什么魂魄吓着了，那是骗人的！” 来到第三个病人，又是问病史，体格检查。 很快大家就醒悟了。 这是一次教学查房。 很多年了，突然，感觉很亲切啊。 这样标准，这样高水平，这样贴近实际，在场的很多医生，似乎回到了很多年前的学生时代。 科主任毕业已经三十年，三十年前，他就是这样聆听教诲的。 他的眼睛湿润了。 赵副院长也热泪滚滚，没错，回到了热血澎湃的年轻时代。 他还记得，三十二年前，他躲在同学后面，拉着一个女同学的手，被老师发现，老师罚他做了一套体格检查，错误连连，被老师狠狠批评了一顿。 但是，他没有难受。 因为， 那次，是他公开恋情的日子。 从那一天开始，他和那位女同学公开在一起了，卿卿我我，甜甜蜜蜜，过了很快乐的半年时间。 可是，后来，他们分配工作，天各一方，再后来，恋情熬不过时间，他们都有了自己的家。 时间已经很久了，差点从记忆中消失，今天，刘牧樵带着他回到了32年前，他又想起了那段甜蜜的往事。 多美啊！ 时间不知不觉过了三个小时，十三个病人会诊结束。 “叮！” “叮！” “叮！” …… 虽然大家都很疲惫了，但是，收获不小，不仅仅是搞清楚了13个病人的诊断和治疗，还温习了一遍儿科知识，就连诊断学也顺带复习了一遍。 收获很大。 刘牧樵收到了一批初级宝盒。 时间，已经是晚上10点。 “要不要吃点什么？” 从儿科出来，赵副院长问刘牧樵。 刘牧樵敢吃了一颗回气丸，精神满着呢。 “不急，神经内科还有十几个病人，骨科还有伤口处理，外科的手术，下半夜也可以做，我们还得抓紧时间，大头还在后头呢！” “那好吧。” 来到神经内科，人都到了，直接去病房看病。 患者一个个很茫然，这么晚了，这么多医生这是干嘛？ 一打听，惊讶不已，会诊！ 内地的刘博士来会诊。 他？ 那个最年轻的？ 他带着一群比他老得多的人会诊？ 看了一会，果然不错。 他问病史，他做检查，然后，他直接就做指示。 “用激素，大剂量激素！其他药，可以大幅减少，节约！记着，我们尽量少给患者使用效果不肯定的药物，一是节约费用，二是减少肝肾负担，三是减轻副作用。我们安泰医院治疗同样一个病，比同级医院少三分之一以上的费用，所以，病人都愿意找我们看病。” 接着他又说：“医生的良心很重要，有医德的医生，就要换位思考，假如是你家亲戚看病，你是不是既考虑疗效，又考虑费用啊。” 接下来，又会诊了几个病人。 “主任啊，你可以送几个医生到我们医院来进修，我跟你们说，你们这里离省城远，可以把神经内科做大做强。” 来到另外一床，看了看病人，刘牧樵说：“这个患者的疾病，不复杂，急性脊髓炎，大量激素冲击疗法，就能阻止疾病发展。今晚，还有必要补一个计量，估计，明天就会有所效果。” 到了最后一床，刘牧樵一看病人，心里是“咯噔”响了一下。 他真的很幸运啊，幸亏遇到了我刘牧樵。 他久久地看着片子。 不对啊！这是省城医院下的诊断，不对呀，根本不是这个病。 全科医师 第327章 身后有一个人 这个患者被诊断为肺癌脑转移。 肺癌脑转移是肺癌晚期，存活的机会很低，对任何一个人来说，这都是一个绝望的打击。 刘牧樵问了问病史，做了体格检查，然后就在床旁看CT片。 看得很认真。 足足有十五分钟之久。 患者很焦急地看着刘牧樵。 脑子里怀有一丝丝的希望。 希望否定现有的诊断。 这是很希望得到的结论：前面的诊断是错误的。 病人怕误诊，但这个时候特别想听到医生说，前面的诊断是误诊。 如果是误诊，他暗暗地下决心，一定不会找误诊医生的麻烦。 刘牧樵认真地看着，就连神经内科主任和赵副院长也在琢磨，有必要吗？这都已经是事实了，不可改变的事实了，你难道还想得出一个不同的结论吗？ 这个患者，本来是没必要会诊的，肺部肿瘤，做了手术，腺癌，这是病理确诊了的，现在，也就是手术半年后，脑部发现两个阴影，不是肿瘤转移，难道还会是别的疾病？ 他们请他会诊，无非是想知道一下，内地有没有别的治疗办法。 现在，刘牧樵似乎不是准备告诉大家有什么别的治疗方式，他好像是要更正这个诊断。 这就没意思了。 为否定而否定，有意思吗？ 大家都是科学工作者，有点科学精神和科学素养行不行？ 这个诊断如果还错了，我愿意把这几张CT片生吃了。 刘牧樵转过身子，面向着医生们。 “这个患者有点意思。你们遇到了，这是一生中难得见到的特殊病人，我总共也只有三个这样的病例，这是第四个，他不是肺癌转移，而是一种特殊细菌的感染。毒性不是很强的细菌，至于是表皮葡萄球菌，还是链球菌，不好判断。不过，治疗问题不大，半个月的消炎治疗，应该就能够痊愈。” 刘牧樵说到这里，周围安静得出奇。 这个病人做过科室大会诊，都知道病情。 你突然来一个否定的诊断，不是不好接受的问题，而是，这种的可能性有吗？ 理由呢？ “嗯，你们会觉得我否定前面诊断的依据不足。我告诉你们，我的根据，只有一个，那就是影像学。这病，很难判断，CT片，一般人没办法区别。即便是放射科的专家，也很可能看不出来。我可以肯定，这位患者，颅内仅仅是一个感染而已。至于发病机理，未知！” 患者这才反应过来。 “刘博士，你能肯定我不是癌症转移？” “当然呐。恭喜你，不是癌症脑转移，仅仅是细菌感染而已。半个月之后，你就可以痊愈出院。” 赵副院长说：“刘博士，你对于这个诊断很肯定吗？” 刘牧樵微微一笑，“没问题的，这个诊断我是很慎重的，并且，是可以验证的，用第四代头孢两周，炎症就应该清除了。” 基于今天刘牧樵建立的信任值，到这个时候，怀疑的人变少了。 即使怀疑，也变得很轻微。今晚，整个神经内科医生，享受了一场高水平的教学查房。 看看手表，已经是凌晨一点。 没有人有睡意。 有的人还意犹未尽。心想，要是有这样厉害的人带半年，根本就不需要出去进修了。 “刘博士，到你那里来进修，有什么要求吗？”有个年轻的主治医生问。 “要求嘛，只有一条，勤奋。” 刘牧樵只能这么说，他也问了一声自己，我勤奋吗？ 至少，现在的我是很勤奋的。 话说回来，不这样说，还有另外的说法吗？ “吃点夜宵？” 赵副院长又问。 下一站，转战骨科。 已经是凌晨了，也该吃点东西了。 刘牧樵恶作剧地笑了笑，说：“不急，做了骨科的再说吧。” 他又悄悄地吃了一颗回气丸，精神饱满得很。 赵副院长可不行了，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但是，他又不得不跟着他。 他身后还有一个人，坚持要看看刘牧樵到底有多少本事。 赵副院长头都不敢回看他一眼。 又到了骨科。 换药，昨天——已经是前天了，刘牧樵的名声已经很大，本来，他可以不去陪同。 可是，身后那人不同意。 来到骨科，骨科主任和7名医生都睡眼惺忪，迎接刘牧樵。 这里有几个老大难的病人。 住院最久的病人，是一个骨髓炎病人，700多天了，另外还有两个也是400天以上的住院经历了，不但占用床位，而且还时不时给医院和科室添点麻烦。 他们都认为是医疗事故。 当然，解决问题不是做一次医疗鉴定就能解决的，关键是病人的伤口要痊愈。 这个骨髓炎的有点麻烦，即使是刘牧樵亲自换药，也需要半个月以上，他不可能在这里呆这么久。 刘牧樵预计离开的时间是今天。 他没有和任何人说。 他开始换药。 “你是主治医生吧？你认真看着我帮他换，今后，你每天帮他换一次，第十五次时，你就把口子封闭了，也就大功告成。” 刘牧樵向一个胖子医生说。 “注意，给这个病人换药，关键是清除坏死组织，你必须任性一点，胆子大一点，心狠一点。你看，这里是骨髓，对吧？剐掉！剐这么深。看到里面的脂肪了，才可以收手。” 刘牧樵一会儿就剐掉了半两的新生组织。 “你别舍不得，这些组织长得快，也坏死得快，我们需要的是那些稳扎稳打长起来的组织。你要是下不了狠心，伤口永远也长不好。” 刘牧樵做着示范。 周围围观的无不咂舌。 这样也可以？ 但是，他们知道刘牧樵是对的。 这个病人用时比较久，用了半个多小时才结束。 接下来，又给另外另个病人换了药。 一个个弯腰看着，等换完了，都直不起腰了。 刘牧樵没事人一般，“你们要是有兴趣，可以派一个人到我那里来进修，我们安泰医院有专门的伤口门诊和住院，什么样的伤口都能见到。” “我报名，刘博士，我跟你学一年。”刚才那个胖子举起手。 “你？也好，跟我学一年，你这身肥肉，应该差不多没了，你舍得？”刘牧樵说。 全科医师 第328章 万 肝胆胰科的手术在凌晨3点开始了。 第一台是胆囊手术。 按理，一台胆囊手术用不多久时间，有个3、40分钟足够时间拿下，可是，腹腔一打开，所有的人心头都一紧，糟了。 粘连得很厉害。 除了一个人，刘牧樵早就有思想准备，在看CT片子的时候就已经发现有粘连。 癌症，有粘连不是很正常吗？ 要是有粘连就不能手术，那，很多的病人就没有手术的机会了。没有手术，意味着什么，每个人心里都清楚。 等死的心情，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科主任抬头看了一眼刘牧樵。 他是一助。 “行吗？” 过去，他们会试着分离一下，但今天这种情况，连分离的兴趣都没有，除非是做肝叶切除。 刘牧樵说：“能啊！” “你肯定？” “没错，这并不是很复杂的。” “有价值吗？” 有些手术，术后马上就复发，也是医生中途放弃的原因。这个患者，可能就是术后马上就复发的那种。 谁知，刘牧樵说：“当然有价值，这种患者，五年存活率在40以上，你说有没有价值？” 手术接着做下去。 刘牧樵的动作，十分的熟练，速度也很快，作为一助的戴主任有些冒汗了。他一辈子做过万台手术，无论怎么说，也算是一个老手，一名谁也不能低看的外科手术专家。 但是，今天他冒汗，有种强烈的压迫感，他几乎是手忙脚乱，和一个实习生差不多。 “慢点。” 这句话，很难出口，但他已经是说了5遍了。 刘牧樵刻意慢下来。 可是，做着做着，又不由自主地快了起来。 做了一个小时，戴主任预期的大出血没有出现，他预期的剥离受阻，也没有出现。胆囊，成功地分离下来了，快速送到病理切片室，做快速活检去了。 在等结果的空闲时间里，刘牧樵并没有闲着，他在讲解胆囊手术的注意事项和手术关键技术。 戴主任等人听到津津有味，这是一堂十分生动的课。 刘牧樵脑子里时不时“叮”一声。 奖励的初级宝盒又积累了不少。 初级宝盒虽然开出来大部分是比较鸡肋的回气丸，但是，时不时也能开到护肝、护心、护脑和护肾的药品，这些，吃了对内脏有明显的保护和修复作用，显而易见，最近的身体越来越好，与吃了这些东西有关。 除了这些，宝盒里，还有中级物品，除了医学技能书籍，他还盼望能开出培植元气的药品，这东西好，他已经攒了一瓶了，舍不得吃。 今后积攒多了，吃了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现在真还舍不得吃。 像今天一个多小时的手术，刘牧樵就获得6个初级宝盒，他心里快活极了。 活检的结果来了。 恶性病变。 那就实行B计划吧。 B计划，是很多手术之前预备的第二套方案。很多时候B计划唱主角。 今天的B计划是胆囊癌根治术。 也就是说，今天是从一个中小型手术，一下子提升到中大型手术，手术的难度瞬间提升十倍，在场的人，都心里一紧。 按理，有些人是要换下去的，更强的助手上来。 每个医生根据职称，根据能力，可以做这些手术，不能做那些手术，所以，手术台上换人，也是很平常的事。 今天不需要。 因为刘牧樵也没指望别人能帮多少忙，他说：“不要换了，低年资的，提早接触一下高难度手术也是一次学习的好机会，你们主要是看，帮我拉拉勾就行。” 手术进入到了最艰难的时候。 刘牧樵两只手飞快地操作，连第一助都似乎不需要。 第一助几乎成了专职的剪刀手，帮助刘牧樵剪线，偶然动一下刀子。 胆囊的周围，肝脏被清除了1厘米以上。虽然肝脏娇嫩，血管也多，但刘牧樵变戏法一样，很少有出血的现象。 渐渐，到了尾声。 戴主任抬头看了看时钟，才用了30分钟？ 清扫周围组织，预计时间最少也要一个小时，戴主任自己做，用时1小时30分钟，那是很常见的。 但是，刘牧樵仅仅半个小时，就做完了清扫这一步，他不得不又奖励一个初级宝盒给刘牧樵。 宝盒是有等级的，奖励的人也是有等级的，像戴主任这种比较普通的专家——主任医生，再怎么从内心赞叹、感激，最多也只能给出初级宝盒。 当然，要是龙教授这种人，开出来最少也是中级宝盒，偶然，还可以开出高级宝盒。 高级宝盒太难了，刘牧樵才得到过一个。 刘牧樵没有霸占整台手术，关腹，他让给了第二助做，一个主治医生。 刘牧樵和戴主任准备第二台手术。 这时，家属提出异议，要求见一见主刀医师。 刘牧樵呵呵一笑，我这张娃娃脸，丑媳妇见婆婆，不见？看样子还不行呐。 刘牧樵见到了家属。 一地的下巴声。 看着惊骇的家属，刘牧樵笑了，笑得很自信，也很淡然。 “你？”家属第一个是疑问。 “觉得我太年轻？”刘牧樵犀利的眼神，看了几眼家属。 很快，有个家属改变了主意。 “刘博士，病人，我们就交给你了。”这是患者的儿子。 “虽然你年轻，我感觉到了，你是一个很厉害的医生，手术，就请你多多费心了。”第二个改变主意的是患者的弟弟。 刘牧樵暗暗笑了起来。 他明白，在这张娃娃脸的背后，人气值在开始发挥作用了，刚才，他注意了一下自己的气度，或者说，他有意释放了一下威势和气场，果然有效，在患者家属眼中，他的气场很大。 戴主任不小心又送给了刘牧樵一个初级宝盒。 刚才，他已经是准备放弃了。他预期，患者的家属一旦见到刘牧樵这张嫩稚的脸，打死也不会同意让他做主刀。 医生不怕老，越老越吃香。 等他清醒过来，刘牧樵已经走了。 “你们确定，请他主刀？”为了不产生误会，戴主任又一次问家属。 “请他主刀，比请省里的教授划算，水平高，主刀费也少。”家属想当然。 戴主任呵呵苦笑了几声：“今天，他是犯了治病的瘾了，不收主刀费。但是你们知道他平时要收多少钱吗？最少10万。” “10万？” “对的，10万还很难请到他，听说，只有龙教授才请得他动，你们今天是走运，能够请到他来手术，太幸运了。” 全科医师 第329章 你太过分了 胰腺的手术做的非常的顺利。 原定上午10点结束的手术，早上7点多就下手术台了，家属急忙问：“手术怎么样？” 戴主任兴奋地告诉家属：“太好了，非常的成功，刘博士的手术，在国内，估计是没有人能够超过他的，做得太好了！” 确实，戴主任和其他几个手术医师，第一次见过如此高明的胰腺手术，整个手术时间，比常规的快了近一半，而出血量，几乎不需要谈论出血的问题，几块纱布都没有完全染红。 最多就是100毫升。 分离粘连，似乎是剥了一个柚子。 什么叫享受。 做这样的手术，别说做，看着都是一种无限的享受。 当然，刘牧樵又收获了几个初级宝盒。 回到办公室，他要负责开术后医嘱，才坐下，手机响了。 一个陌生的人打来的电话。 “听着，你假装上厕所，然后溜走，从后门出去，门口有一辆本田雅阁的车子，你抓紧时间离开医院。” 刘牧樵迟疑了一下。 眼睛扫视了一下四周，他发现，赵副院长背后，有一个男子，他根本就不像是医务人员，这个人，从昨晚一直到现在，始终没有离开。 刘牧樵没有急于走，坐下来，把医嘱开完，站起来，说：“戴主任，你安排一下，把医生叫过来，我上30分钟的小课，讲一讲胰腺癌手术的要点，今后，你们自己开展，或者配合别人做手术，都有帮助的。哦，对了，不相干的人都要离开。” 戴主任忙说：“好的，谁谁，凡不是我们科室的，都请离开。哦对了，赵副院长，你例外。” 刘牧樵说：“厕所在哪？” “来，我带你去。”有个主治医生说。 刘牧樵离开了医生办公室，进了厕所，那位主治医生也进去了，刘牧樵拽主治医生，嘀咕了几句，转身就走了。 主治医生蹲在厕所里，一蹲就是20分钟，然后，他才回到办公室。他再看了看赵副院长身后，那个什么中年男子早走了。 此时，一辆本田雅阁和普通车子一样，不急不缓在车流中行进，从外面看，没有任何异样。 刘牧樵坐在后排，开车的是这两天一直陪同在他身边的那个女子，很久，她才说话。 “你这两天的表现很不错，现在，你可以离开景城了，回到安泰医院。他们会追到安泰来的，不过，他们不会伤害你。他们会要求你去国外给一个人治病，别答应，要治病，要病人到景城医院来。” “如果，要是我出国可以换来赵一霖回国，也不答应？” “不能，因为，你会陷落在里面的，他们不可能让你回来。在景城治病，你也开出一个条件，要求他们解救赵一霖。” “他们不是一伙的？” “不是，两伙人，咪西人和弥除人，他们有时是盟军，有时是敌人，很复杂，你一旦陷进去，哪一族人都不会放你走的，他们最缺的就是医师，像你这样高水平的医生，他们哪里会放过你？” “哦，我明白了。” 很快，进了机场。 还是走内部通道，刘牧樵搭上了最早起飞的飞机，飞机是飞往沪市的。 他在沪市转机。 回到医院，已经是下午5点多。 刘牧樵没有回寝室，而是直接进了病房。 刘建新见刘牧樵回来了，脸色一喜，大喊道：“他回来了！” 所有的医生和护士都伸过头来看。 “这三天，家里还安稳吗？”刘牧樵问。 “安稳？你说会安稳吗？没炸锅就不错了。不过，大家各自都坚守岗位，也没出什么大事。”向丽芳进来说。 “那就好。监护室怎么样？病人多吗？我做手术去。”刘牧樵最担心的是监护室，不知积压了多少手术病人。 “嘿嘿，好，你去看看吧。”刘建新笑着说。 刘牧樵心里咯噔一声，难道又有一房子的病人了？ 看来，今晚还得搞一个通宵。 刘牧樵快步走到监护室，一惊，怎么，安静有序，鲁路坐在圆凳上和梦露聊着天。 “你回来了？” “回来了。这是？” “哈，狗粮不多，只有三个病人留给你，其他的，他们都做了。”梦露说。 “鲁路，怎么回事？” 按照常规，现在至少也应该留下2、30个病人，大出血的，和少量出血的，鲁路和王新宇还不能单独完成啊。 “邹哥活过来了！”鲁路大声说。 “邹哥活过来了，什么意思？” “邹庆祥正常了。你一走，他就正常了，指挥我们做大出血的。而那些少量出血的，大部分，他都做了，只剩下三例风险太大了，他没敢做。” 这一惊，刘牧樵半天没回过神来。 一脸的狐疑，一脸的惊喜。 “把邹庆祥叫过来，我要大大地奖励他。” 不一会，邹庆祥来了。 一脸的镇定和成熟。 “你不错啊！” “你和赵主任都走了，天塌下来，高子顶着，我不来顶，谁来顶？” “嚯！邹庆祥，不愧是我们的铁三角的一个角啊！” “铁三角？嘿嘿，铁三角，你，赵，我？” “是呀。” “嘿嘿。” “我们呢？我们呢？”鲁路大声说。 刘牧樵也笑了。 他的团队终于成熟了，在自己不在的时候，他们也能完成大部分工作了。 “来，你们几个，每个人奖励一块玉佩，这可是正宗的A货，好朋友送的。”刘牧樵从包裹里拿出三块玉佩，邹庆祥、鲁路、梦露一人一块。 这是那个女子送的。 不一会，文兴宇和王艺也到了。 他们两个也是一人一块。 留下的三个病人，刘牧樵先看了CT片，然后才和病人家属谈话。 这些病人是慕名来的，谈话很顺利。 做完三个病人，刘牧樵请客，又是一人一碗下锅粉。 出乎刘牧樵的意料，他开了很长一段时期的手机了，竟然没有收到几个电话，南边的电话，更是一个都没有。 直到第二天傍晚，才见到了一个预期的人。 他是从南边追过来的。 他被请到一个咖啡厅。 “我们是诚心诚意请你的，一个脑溢血的病人，只有你才能真正治疗好，出诊费，按规矩，8万、10万，我们不差钱。”男子很有礼貌说。 “不是出诊费的问题，我不会去铁三角。那里，不需要我多说，有顾虑。要治病，可以到景城来。”刘牧樵说。 “到景城，我们也有顾虑，你可能不知道，离开铁三角，我们脚下处处是地雷。” “我知道，你们有办法的。” “不，你不懂，我们是军界的眼中钉。” “嚯！要是你们怕死，早就缴械了。” 来人有些不耐烦了。 “你是真的不想合作？” “为了安全，我不得不谨慎。你们的病人后脚进景城医院，我的前脚也进，我说话算数。” 中年男子沉默了很久。 “我估计你还应该有条件。” “对，我希望赵一霖也和你们出现在景城医院。” “你太过分了。” 全科医师 第330章 委屈啊 南边来的人只和刘牧樵做了简短的交流，这是试探。 刘牧樵没有松口。 南边来的人也没有松口。 他甚至都没提到赵一霖，对营救的事，估计是他们最后一张牌。 到了第三天，刘牧樵突然收到一个短信。 梁军师发来的。 “赵一霖目前都好，在本地成了名医，生命安全不成问题。你在景城的名声，这里都知道了。目前形势有变，咪西和弥除之间人员来往频繁，估计是在谈判。我们有机会逃出来，你千万别出国，进来了，就出不来了。” 刘牧樵心里一喜。 梁军师已经和赵一霖汇合了！至少，他们已经在附近了。 这是一件最好的消息。 赵一霖果然是人精，短短的半个多月，就在那里做了名医，这对于安全，是有很大的保护意义的。 刘牧樵回了一次孤儿院，谢敏告诉他，现在的形势还算理想，赵一霖在弥除人手里，而急于想请刘牧樵看病的人是咪西人，现在是想通过咪西人之手，把赵一霖抢回来。 这是大致的想法。 刘牧樵在景城造成的影响，会迫使咪西人下大决心抢赵一霖。 咪西人在铁三角的力量最大，不过，弥除人很狠，所以，力量对比是半斤八两。 现在，大致的情况是梁军师他们已经出国，混进了弥除人中间，伺机行动，而谢敏的朋友，则在咪西人中周旋。 第二天，刘牧樵回到安泰医院，他必须恢复正常的工作，救赵一霖的事，有一帮朋友在费心，刘牧樵操心也没有用。 所以，他干脆全心身投入到工作中。 八点整，全科室的人全部到齐，新进院病例报告之后，值班医生介绍了昨晚的值班情况，随后，刘牧樵开始说话。 “在我不在家的时间里，我们科室能够有条不紊，我很高兴。我们有的同志成长很快，不错，我希望，再过几个月，神经精神大楼建成之后，你们，一个不落，全员成建制加入进去。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并不是规定了我们会成建制进驻神经精神中心，我们必须有一个淘汰机制，有价值的，才会有机会进去。神经精神中心建立之后，会有一个人员调整，特别是，会在全国招收一批优秀的人才进来。譬如，附属医院的吴迪，就已经报名了，大家熟悉的郝教授，也报名了。所以，我提醒大家，都必须要有危机意识。 当然，今天讲这话似乎有些不合时机，但是，我说这话也是有依据的，因为，这次我出去几天，整体来说，科室的医护人员都做得很不错，不过，有没有个别的人，做得不够好呢？譬如病历，是不是有当天没有完成的呢？” 话说到这里，有两个年轻的医生脸“唰”红了。 其中一个，眼泪滚落了下来。 委屈啊！ 昨天，13份病历，写得手都抽筋了！ 没想到刘牧樵今早7点就到了科室，被查到了。 两个没完成病历的。 一个收了13个病人。 一个收了11个病人。 两个住院医生真的很累，他们手里还有不少的病程记录要写，特别是有13个进院，就有13个出院，加起来，工作量可想而知。 “周医生，唐医生，很累是吧？有委屈是吧？嗯，我知道，你们工作很努力了，但是，你们，做不完，可以向你们的上级医生反映，你们不能作假呀！你们两个把出院病人的入院记录放在里面，什么意思？怕检查发现？好了，这一次我不计较，下次注意了，实在完成不了任务，可以说一声！声明一下。” 刘牧樵说到这里，眼睛看了一下向丽芳。 接着说：“下个月，我们的绩效工资将要做一次调整，分配将向工作量大、贡献大的人倾斜。当然，贡献大很难用一个量来衡量。 总体吧，我们不能完全按职称，按工龄来拿奖金了，而是看你的工作量，完成任务情况。说得简单点，鲁路的奖金，有可能比赵一霖主任高，文兴宇的奖金，可能比我高。刚才说的周医生，唐医生，你们的绩效也可能比刘建新副主任高。 护士这一边也是一样，今后，向丽芳护士长也不是一定是最高的。听懂吗？很简单，今后，你们为科室的发展努力，也为自己的钱包而努力，也就是说，你们每一分辛苦，不会白努力了，都是有回报的。” 刘牧樵这么一说，这几天议论纷纷的事情，心里都有一个底了。 绝大多数，心中一喜，这样更公平，更能激发大家的斗志和干劲。 他们不由得朝刘牧樵多看了几眼。 这个方案，对全体科室有激励作用，但是，吃亏的是刘牧樵、赵一霖、刘建新和向丽芳等高职称的。 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想赚钱，努力啊！ 向丽芳眨了眨眼睛，说：“刘牧樵提议的这个分配方案，用心良苦，希望你们理解，今后，我们神经精神中心将有700张床位，没有拼命精神怎么行？大家努力，我们的初衷很清晰，在我们这儿工作的主治医生，有可能拿到比附属医院教授还多的绩效工作，我们这里才毕业的医生，可以比附属医院主治医生更高的奖金。” 刘建新见向丽芳护士长表态了，也必须说几句，他虽然并不乐意这个方案，但是，他也明白，成立神经精神中心以后，他很可能没有副主任做了，甚至连班组长的希望都不大，所以，方案这样变，也不见得自己就吃亏。 “我也是赞成这个方案的。虽然看起来职称高的吃亏了，但是，我们这个饼做大了，每个人都会赚更多的钱。我表个态，大家一齐努力，加油！刚才刘牧樵所说，希望每个人，都成为神经精神中心的创始人，别被淘汰了。” 又讲了一会，开始查房。 今天，刘牧樵是随第一组查，这一组的组长是刘建新兼。 “你没看过的新病人有19个，我们是60个病人都查，还是选择性查？”刘建新问。 “都看看吧。”刘牧樵觉得，查房不仅仅是查病，还要给病人温暖，给关怀也许更重要。 “好吧，那我们从第1床开始。”刘建新说。 全科医师 第331章 你很幸运遇见我 来到病床边。 “周伯，感觉如何？” 刘牧樵穿着一身洁白的白大褂，干干净净，胸牌上，写着“代主任”三个大字，病人一看就知道，今天正副主任都到了。 “好了很多。” “今后，要把头痛粉戒掉。你这不仅仅是偏头痛了，还有成瘾性的头痛，所以，你下决心不吃。感冒药也不能吃，睡一觉，血管性头痛就好了。”刘牧樵说。 说着，刘牧樵做了简单的检查。 “后天出院，带药回去吃一个星期。” “谢谢刘博士。” 来到二号床位，病人是个重病号，蛛网膜下腔出血，头痛剧烈，现在处在镇静状态。 刘牧樵认真做了体格检查，对刘牧樵说：“加强扩血管，预防血管痉挛是关键，用了多少计量？” “尼莫地平300毫克。”刘建新说。 “三倍，900毫克。”刘牧樵说。 “啊！这么多？” “对的，计量要大，否则蜻蜓点水，没价值。要一举抑制血管痉挛，才能够有效减少并发症。” 刘牧樵推了推眼镜，很坚定地消除了刘建新的顾虑。 刘建新从不敢用这么大剂量，扩张血管，不担心再出血吗？ 刘牧樵笑了笑接着说：“每种病，不同的阶段，都有关键问题，也就是我们平常所说的主要矛盾，解决主要矛盾才能解决问题。现在，身体应激反应是血管痉挛，会造成大面积的梗塞。你说，梗塞也是死，出血也是死，梗塞死的机会是40，而出血死的机会是06，你选择哪种处理方式？” 刘建新在琢磨，教科书上没有啊，杂志上也没听说过这种数据，你不会是想当然吧？ 他不敢问，也不问。 最近，刘牧樵几乎是绝对正确，到目前为止，还没人发现他有错误，这和赵一霖相比，他不知道高明了多少。 不用问，他一定是对的。 第三个病人。 “老周，头晕好些吗？” 这床是椎脊动脉供血不足的患者。 主要症状就是头晕，非常严重的眩晕。 “好是好些，但还是有些眩晕。” “嗯，是的，确实也没有什么特效药，只能是扩张脑血管，增强脑供血。发病以后，会有一个星期到两周的眩晕，别着急，懂得了发病的规律就好办了。” 一边说，刘牧樵一边抓住患者的颈椎，推拿了一会。 “好些，好些。”病人忙说。 “与你的颈椎毛病也有些关系，今后啊，每天用头写‘粪’字，发作的频率就会降低。” “有人说写米。” “写米字也行，就是一个目的，头要往各个方向运动。粪也好，米也好，田字也行。” 到了第四个病人床边，病人是新来的。 “那个赵主任呢？”是个老病人，在赵一霖手里住过很多次院了。一来就打听赵一霖。 “现在是我们刘博士刘主任。”刘建新指着刘牧樵说。 病人皱着眉头说：“你也做得主任？” 显然，这个疑问很大。 医生都是越来越有经验，越老越职称高。 刘博士？ 博士就很大？博士就很了不起？ 病人不由得用力皱眉头，他侄子就是一个博士，在他眼里，狗屁都不是。 “你能治病吗？” 刘牧樵也没多说，拿起床头的CT片子，认真看起来。 “入院诊断是什么？”刘牧樵问刘建新。 “腔隙性梗塞。脑动脉硬化。”刘建新说。 “做个穿刺，我怀疑是Ca。”刘牧樵说。 “什么？你说我是癌？”没想到，患者听得懂，大声抗议道，“你不会看病就别乱猜好不好？你们赵一霖主任呢？我不要你看，我要你们赵主任看。” 刘牧樵让他说完，然后说：“大爷，我跟你说，你的CT片子上有一小块病变，我怀疑是癌变，不过，非常早，治疗起来很简单，只需要做了个伽马刀，照一下就好了，做个活检，如果不是的，那不就放心了吗？” “我不信，我怎么可能得癌，你小屁孩，懂什么啊你？” 刘牧樵做了一个鬼脸。 这是自己的错。 不应该在床头议论病情，虽然自己说Ca，但人家听懂了，总不能责怪人家知识多了吧。 既然病人已经知道了，那就摊开牌打，让病人主动配合，说不定坏事变好事。 “老张，别激动，咱们冷静下来好不好？你本来是治疗脑梗来的，突然发现脑袋里长了一个肿瘤，这不是坏事，是好事，你想想，等你有头痛了，瘫痪了，再来看病，那个时候就晚了。现在是早期，完全可以治好。” 病人迟疑了一会，似乎有些不那么抗拒了，“你说是早期？” “是的，早期。” “有治？” “嗯，有治。” “但是，早期也是癌呀！我不信，我不信，我怎么可能会得癌，还是脑子里，我绝不信，我每天锻炼，不可能得癌的……” 病人有些失控。 刘牧樵向家属招了招手。 “你安抚一下，告诉他，这癌是早期，这么早发现，非常难，他是很幸运的，及早发现了。我建议今天做活检，我亲自做，及早诊断，他这个完全可以伽马刀。你百度一下，什么是伽马刀，治疗很轻松的。” 刘牧樵也没有僵在这里，接着又一床一床看下去，纠正了3个诊断，修改了7个医嘱。 等刘牧樵修改完医嘱之后，刚要准备去监护室，刚才那个脑癌的老张在家属的陪同下，来到了刘牧樵面前。 “对不起，刘博士，别生气，刚才我态度不好。” “没关系啊，错的是我，怎么样，想通了？” “我真的是早期吗？” 刘牧樵点头说：“是的，早期，非常的早期。可以这样说，要是换一个医生，他是不可能发现的，恰好，我对CT片子比较有研究，就是说，看片子，比别人厉害一些，所以，你遇见我，真是你很幸运。” 病人惊喜地笑了一下。 “真的？” “真的，今天我们就做活检怎么样？” “活检是怎么做？” 刘牧樵指着他的脑袋，“从这里，插一根很细的针，在脑组织里取点组织，拿出来化验，是不是癌，就能一锤定音了。” “啊！”病人一听，哪里还站得稳？脚一软，瘫在地上了。 全科医师 第332章 班门弄斧 病人晕倒了。 不过，等他醒来之后，脑组织活检已经结束。 果然，快速活检的结果是，脑胶质细胞瘤。 刘牧樵在重症监护室看鲁路和文兴宇做脑血肿穿刺，邹医生在查看病人。 邹医生现在成了重症监护室的实际管理者，每一个病人，他都必须多次观察，防止病情反复。 突然，16床病人拔掉氧气管，把身上的吊针也拔掉，大声喊着、喘着。 “我要赵一霖！我要赵一霖！” 王艺扑过去，把氧气罩罩在病人的鼻子上，邹医生赶紧抓住病人的手。 病人躁动得很厉害。 “赵一霖，救救我！” “我在这儿！”刘牧樵冲过去，抚摸着病人的额头，“安静，安静，我们正在救你，没事了，很快就会好的。” “赵一霖，赵一霖，你一定要就救我啊。” “好的，好的，我们正在救你，很快就会好的！”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我是刘牧樵，刘博士。” “博士？博士算个卵啊！我要赵一霖。” 刘牧樵轻轻抚摸着患者的头，说：“好的，赵一霖很快就来了，我是赵一霖的徒弟，我会全力帮你治好的。” “你是赵一霖的徒弟？那好，求你救救我！” “好的，好的，你睡一会儿吧，很快就会好的。”刘牧樵用马醉木树脂“催眠”了。 邹医生说，“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加重了？” 刘牧樵说：“并不是加重了，而是患者出现了精神症状，王艺，注意他的精神症状发作，看有不有必要用束缚带，别让他出现意外。” 从监护室出来，刘牧樵又上了普外科的手术台，一个胰体癌的病人手术，胡伯龙主刀，刘牧樵洗好了手，穿好了手术衣，随时准备接替胡伯龙。 现在，除了胰尾癌，胰腺的癌症，刘牧樵一般都会上台，有时候就是为了有备无患。 今天同样是这种情况，他是备胎。 最近，胰腺手术明显增加，每个月能够收到15个病人，几乎与附属医院并驾齐驱。 并且，大部分还是附属医院不接收的病人。 很多病人，附属医院认为失去了手术机会，他们从而转到安泰医院。 这样的态势要是持续下去，不到一年，附属医院的胰腺科将会关门倒闭。 他们也在想办法。 可是，胰腺的人才很难找，胰腺的飞刀也不多，即使准备来，很多专家都会担心，万一拿不下怎么办？ 所以，附属医院请飞刀，愿意来的人并不多。 还有一个原因，业内都知道，清江出了个刘牧樵，是真正的胰腺手术高手，在刘牧樵的眼皮底下，谁敢班门弄斧？ 附属医院不得不认输，不敢做的手术，他们推给了安泰医院。 普外科能做胰腺主刀的，除了孙涛之外，还有胡伯龙和杜小平，他们平分下来，一个月每个人都能做到5个病人，在过去，几乎是半年的量。 不过，话又说回来，虽说主刀的是孙涛、胡伯龙、杜小平，但是，没有刘牧樵在旁边坐镇，他们谁也做不了主刀。 80的病人是附属医院都不敢动的，孙涛、胡伯龙和杜小平敢动？ 事实上，刘牧樵上台了，每次在关键的时候，还得请他动手，有几道难关，都必须刘牧樵亲自上。 不过，胡伯龙和杜小平，做刘牧樵的助手是越来越称职了，今后，外出做飞刀，他们两个都有希望。 现在不行，赵一霖没有回来，刘牧樵真不敢随便动，即使是星期六、星期日，他还得去医院查房。 刘牧樵至少推掉了十次以上的胰腺手术，十次以上的脑干手术，还有很多的会诊和抢救。 手术进展得还不错，很快就把粘连的部位分离了，开始了淋巴清扫。 胡伯龙和杜小平进步很大。 过去，这样的分离，他们就不敢动，怕出血，这样的清扫，心里也会没底，不知道应该清扫少一点，还是要多一点，很难恰到好处。 清扫这一关过了。 刘牧樵微微笑了笑。 一个医生的进步，关键是要有学科带头人，在附属医院，这种情况会好一点，他们的学习机会比较多，科研经费也多，特别是与国际交流方面，别的医院很难比拟。 过去，胡伯龙他们在胰腺手术方面，完全是蛮干，硬拼，拼出来的。 这种硬拼，很容易就遇到了阻力，天花板也低，能够做到拿下普通的胰腺癌手术，那就已经是很了不起了。 现在有刘牧樵在一边指导，几乎每一台手术他都守在身边，胡伯龙和杜小平的能力不提高都难了。 孙涛也没有闲着，一旦有胰腺手术，他都会争取时间参加，哪怕是一助、二助，他也上。 一个月每个人都能够做到5台主刀，还可以蹭到10台一助、二助，他们也满足了。 最难的手术技能，也是胡伯龙他们很难克服的难关，就是胰管的吻合，吻合的胰腺管，不能有丝毫的渗漏，一旦有渗漏，就会出现胰漏，形成囊肿，组织坏死。 所以，总体来说，有两种情况，刘牧樵都会亲自动手的：一是分离粘连，二是胰管吻合。 现在，又到了胰管吻合，胡伯龙又有些紧张了。 “别慌，要有信心。能缝一根，就能缝两根，能缝两根就能缝所有的。”刘牧樵在一边打气鼓励。 胡伯龙一听，信心增加了，又缝了两个，最后，还剩下5、6根，他真的没有信心了，因为太小，他让出了主刀位，请刘牧樵做。 过去，太小的他们都是结扎了事。而现在，刘牧樵都是要求吻合的，这是减少并发症的关键步骤。 刘牧樵上台了。 他一边做，一边讲解，做得很标准，很完美，孙涛都想自己试一试。 做完这台手术，刘牧樵又到儿科转了转，现在，他每周都能看到十来个少见病，甚至是罕见病。 罕见病多了，品牌也慢慢形成了。 口碑是最好的营销，老百姓口口相传，只要你做得够好，品牌就建立起来了。 儿科对疑难病例诊断的整体水平提升很快，现在，有刘牧樵撑着，所有医生的天花板都高了很多，进步是显而易见的。 儿科还有一个品牌，在清江已经小有名气，“一针见血”，很多家长就是冲着这个来的。 儿科的护士，譬如珊珊、小芳子，她们就经常走穴，到别的医院打留置针、给小孩静脉穿刺、PICC置管。 据说，她们俩，每月可以捞到上万块钱的外快。 刘牧樵在儿科会诊了两个病人，手机响了。 沈芸打来的。 她已经到了清江市，想见刘牧樵。 全科医师 第333章 哭泣的沈芸 刘牧樵在滨河路迈进咖啡厅见到了沈芸，她哭得泪人一般。 “你怎么还没把老赵救出来？你不是说，你本事很大吗？你不是说，你医术高明，你无所不能无所不会吗？你不是说，你很牛逼，你有很多关系吗？怎么，你突然之间，什么也不行了？” 刘牧樵无话可说。 这些话，是我说的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本事很大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无所不能了？ 我又什么时候说过我有很多关系？ 刘牧樵努力回忆。 说过吗？ 没有啊！ 说这话的人，应该是赵一霖吧？ 他没有辩论，而是说：“快了，快了，我们的人已经到了他身边，时刻在保护他，我还请了高手，把他抢过来。你放心，不会超过10天，最多不会超过15天了。” “15天？你知道15天有多久吗？” “很快的，眨眼就到了。好了，你吃点东西吧。” 刘牧樵看着沈芸，心里感叹道，你这人倒是有情有义啊，半个月时间，你竟然瘦了这么多！老赵哪天回来，看你瘦了这么多，不心痛死了才怪。 刘牧樵要了一份三文鱼，一份白鸡，一份花螺，一份小块牛排……都是补身子的高蛋白食物。 沈芸吃了一点点，没口味。 “这样也不行啊，你得吃东西啊。”刘牧樵说。 “不想吃。”沈芸说。 “不想吃，你也要霸蛮吃一点才行，身体最重要。” “你别管我，我跟你说，我对你有看法了，赵一霖和你，父子一般，又像是亲兄弟，你怎么可以无动于衷呢？” 刘牧樵感到很委屈，“没有啊，我在努力，再说，赵一霖留下一个科室，这么大一个科室，我还得帮他管好，等他回来的时候，完整地教给他。你不知道吧，我前天才回来，我去了一趟景城。” “人家要你出一次国，你为什么不去？” 刘牧樵大吃一惊。 “出国能够救出赵一霖？” “当然可以啦！你进去，他们马上就放赵一霖。” “谁对你说的？是不是嘴巴上有一颗痣的人。” “不是，具体是谁，你没必要问，我不会告诉你的。人家说了，会保证你的生命安全的。” 刘牧樵明白了是这么一回事。 他大声说：“你跟他们说，别做梦了，有病人，他们可以运到景城来，我立即就过去帮他们治病，要我去国外，不可能的。” 沈芸愣了片刻，说：“我就知道啊，你是一个冷血的人！见死不救。” “可是，我一旦进去，就掉进坑里了，就出不来了。” “你是一个健康的人！赵一霖是一个残疾人，他刚受伤，熬得住吗！” 刘牧樵无话可说了。 但是，他很坚决，救赵一霖的棋局已经布好，就等着各方势力共同努力了，这个时候，怎么可以横插一手呢？ 全局会乱的。 过去所有的努力都会付之一炬。 不行！ 不能和堂客们一样，一定得坚定！ “沈芸大姐，你听我说，现在不是我挺身而出就能救赵主任，我们必须要有策略，现在，营救的方案正在实施，你别着急，等候消息吧。” “等等等！等了这么久了！什么也没有等到！” 刘牧樵摇了摇头，“怎么没有等到？有很大进展了！你耐心点，你是一个有谋略的人啊，你是一个有素养的女性啊，你不能和村妇一样，你得有定力，有谋略，听我的，没得错，短则10天，迟则半个月。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沈芸沉默了。 很久，她也没有说话，站起来，说：“我走了。” “再坐一会，吃点东西。” “不，我不想和你坐一起，我鄙视你。半个月之后，你要是不能把人交给我，我跟你没完。” 沈芸真的走了。 一辆黑色的奔驰飞奔而去。 刘牧樵的心情糟透了，他茫然地回到医院，幸好，有两个脑血肿穿刺，需要他亲手做。 一旦有手术有病人看，刘牧樵就忘记了心中的烦恼。 不过，问题是，做完这两个病人手术，沈芸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沈芸救赵一霖心切，这个好理解，沈芸离异很多年了，赵一霖爱人也亡故了多年，两人干柴烈火，情意正浓，怎么忍心让赵一力在深山老林受苦。 咪西人找到沈芸，沈芸一听到这消息，刘牧樵可以换赵一霖回来，她哪里还会想太多？ 按理，沈芸是精明的，什么场面没见过?他一定知道这中间的利害关系，可是，她为什么希望刘牧樵以身犯险呢？ 有人说过，恋爱中的女人智商很低。 刘牧樵也不是不愿意出国试一试，可是，他周围的人，一再警告他，不能出国。 这不是一般的奉告，而是严厉的警告。 不能任性，不能因为一个人的冲动而打乱全盘计划！ 刘牧樵坐在监护室的圆凳上。 摇了摇头。 自言自语道：“不能！不能这样！” 王艺，邹医生，鲁路，文兴宇都疑惑地看着他。 谁也没有问他。 “明天，邹医生，你随我去京城会诊。”刘牧樵突然冒出一句话。 邹医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伸手摸了摸刘牧樵的额头，说：“你是不是发烧了？” “没病，我就是心烦，有事做，我才能忘记烦恼。” “可是，现在，家里能少你吗？艰难时期，刘牧樵，我们还是守在家里吧。” 鲁路、文兴宇惊讶地看着邹医生。 他们都知道，邹医生最喜爱的事就是出去做飞刀，有钱赚，又能见世界，更骄傲的是，这样就体现了他是刘牧樵核心团队的一员。 今天，他竟然劝刘牧樵别去做飞刀，这倒是有太阳从西边出感觉。 刘牧樵苦笑着说：“我就是发现，明天没有多少事。” 明天是周日，普外科没有安排大手术，儿科没有会诊，神内刚好也是查房的空档期。要做的事，主要就是处理脑溢血的急诊病人。 “刘牧樵，虽然明天没有特殊的事，万一有大出血的呢？万一科室里出现什么意外呢？要不这样也行，你明天跟我骑马去。放松半天。” “骑马？骑什么马？” “郊外，浉河村，村长叫石哥，养了一群马，都是好马，比赛退役的马。石哥为人仗义，和我关系好，我们到他那里玩半天。” 全科医师 第334章 浉河村的石哥 第二天，刘牧樵没有去做飞刀，就在郊外玩一玩，即使家里有事，赶回去还来得及。 他们两个来到郊外浉河村，见到了那个叫石哥的人。 一介绍，石哥惊奇而又十分热情地握着刘牧樵的手，大声说道：“久闻大名。久闻大名。我早就说过，一定要你来我这里，看看我的马，你也领养一匹，今后就算是你的座驾。来来，先来选马。” 石哥带着刘牧樵、邹医生来到后山脚下，一块几十亩的平地，地上全是细沙，十几匹骏马在吃饲料，时不时朝这边望一眼。 走进之后，刘牧樵也很喜欢，其中，有几匹一看就知道，非常健壮，即便是现在拿出去，也可以在赛场上参加比赛。 “多少钱一匹？”刘牧樵问。 “不贵，最贵的也只有18万，便宜的，像那匹老马，很便宜，只要38万。马不贵，弄回来贵。用了我几十万。”石哥笑着说。 “石哥你做村长总不可能赚这么多钱吧？又不见你办企业，你有什么赚钱的办法？”邹医生问。 “这你就不知道吧，我告诉你，我赚钱的来路很多，村上的企业，我都有股份，他们自愿给我的股份，我从不强要。不过，给了我股份，我不会白拿他们的钱，为企业服务，服好务，是我回报企业的手段。假如他们给我分红10万，我至少要为他们创造100万的价值。我们村，100多个企业，你说，我有没有钱？ 不过，你说我有钱，算起来，我还是负债的人。我曾经也办过企业，现在还有1千万的银行债务还不清，还有些应付款，材料款、人工工资，也是几百万，上千万，嘿嘿，我这一辈子，想还清债务，我是没这个打算了，能够还息就已经不错了。” 刘牧樵看了几眼石哥，呵呵笑了几声。 “刘博士，你相中哪匹马了？我套上鞍子，你上去骑一骑。” “我不会。” “很快就会的，他们的性子很温和，你把一袋子黄豆给它吃，就会认识你的，和你就友好了。” “那匹黄色的。”刘牧樵指着一匹高大的公马说。 “嚯，好眼力！这匹马是这里第二贵的马，因为有次比赛闪了腿，退役了，才到了我这里。这匹，就是你的了。老四，你去套鞍子，请刘爷试一试。这里有黄豆，刘爷，刘博士，你可以喂喂它了。” 刘牧樵拿起黄豆，用手抓了一把，塞到马的嘴巴下面，马很乖很听话，吃得津津有味。 老四取了马鞍，套在马背上。 黄豆才吃完，马鞍也套好了。 “刘爷，请。”石哥自己过来了，“我来给你牵马。先溜几圈，熟悉了，你就自己骑了。” 石哥这人真的善于交朋友，把刘牧樵扶上马，牵着马，在马场里走。先是慢慢走了两圈，后来就小跑起来。 “你放开让我自己骑吧。” “别急，多跑几圈，让你习惯了再放手。” 他一边说，一边跑，气喘吁吁。 一直跑得再也跑不动了，才让刘牧樵独自骑。 这时候，邹医生也骑上了白马，他鞭子一挥，马跑得飞快，真有几分威武彪悍。 不一会，石哥也骑着一匹看起来不怎么样的马上来了，陪着刘牧樵，转了一圈又一圈。 这时，老四在远处喊。 石哥问：“什么事？” 老四跑过来说：“三组的黄大年又喝醉了，打老婆，这厮真狠，把老婆打得头破血流。” 石哥坐在马上说：“要刘小毛带两个人，把黄大年关起来，关在村委会，饿他三天，一两酒都别沾。赶紧打120，把他老婆送去医院，哦，对了，代我送500元慰问金，安慰一下李大娘。” 老四说：“石哥，这个月，你手上的钱有点紧，是不是送300算了？” “300元？你出的手，我好意思吗？500，最低，没钱了没关系，石棉厂，帮我催一催，不够就预支今年的股份钱。” “好嘞。哦，还有一件事，9组黄骏明天收媳妇，随礼多少？” “1000元。” “好嘞。” 说完，老四走了。 不一会，老四又来了，这一次是汇报上屋里的邱奕家的是。 “老邱家的独生女从南边回来，脚受伤了，招工人家不要，怎么办呢？” “问一下老钱的玩具厂还要不要工人，请他帮个忙，招人家进厂吧。” …… 邹医生是一脸的羡慕，说：“石哥真是一个好干部啊！真心真意为村民服务。” 石哥笑着说：“既然是村民选出来的村长，当然要为他们服务啦。走，我们再跑几圈，然后回去喝酒去，今天有野猪肉，还有一只刺猬，刘爷第一次来，好好招待你一回，希望今后经常过来休闲。” 又跑了几圈，然后下马，来到石哥的别墅里，在淋浴室洗了一个澡，然后来到客厅。 刘牧樵随便看看，这栋房子，虽然是郊区，造价至少300万，面积在800平米以上。 “怎么样？刘爷，要不要建一栋？土地好说，你要是要，我帮你想办法，3亩之内，你看中什么地方，我一定帮你搞定。” 刘牧樵摇头说：“你这土地是集体土地，我在这里建房，别人会告状的。” “告状？哈哈，刘爷，这你就不懂了，我们村里的村民最朴实，最老实了，没有刁民，我一句话，没有人敢反对。别说3亩地，就是30亩，也只需要我多走几户人家，问题不大。至于上面，你就更加放心了，我的朋友多着呢！” 刘牧樵微微笑了笑，说：“暂时还没想这么多，今后发财了再说吧。” “发财？刘爷你真会开玩笑，邹爷早就和我讲过你了，你对钱兴趣不大，你要是真想发财，早就发了。他说，你出去会诊，最少3万，多，不封顶。这样吧，我有一块地，马路边上，有个4、5亩，后面还有个小山，我留给你。至于价钱好说，别人30万一亩，我这里3万，不给钱也行，谁叫你是刘爷呢？” 邹医生使劲咽了一口口水。 他就没有得到这样的待遇。 虽然石哥也说可以给他弄一块地，但是，10万一亩不能少，他说这是人家的地。 全科医师 第335章 放行 在石哥家吃饭。 石哥是一个很好客的人，见自己几个人陪刘牧樵，人太少，不够朋友，又叫来了几个人，硬要刘牧樵来个酒足饭饱。 邹医生，也喝了不少酒。 刘牧樵坚持原则，喝了一杯，再也不喝了。 就在喝酒吃饭的过程中，石哥又帮了两个人的忙。 一个是寡妇秋婆老，今年四十来岁，被一个光棍骚扰，石哥叫人过去，把那个光棍痛打一顿。 帮的第二个人是个体企业涛仔。 他买了几台挖机，专门做土石方生意，看中了市属企业的一个工地，有土石方工程。 涛仔去了几次，人家没答应给他做，就求助于石哥。 石哥满口答应，他给企业老板打了一个电话，软话、硬话都说了，一直到对方老总点头同意，他才挂了电话。 “对不起，刘爷，怠慢您了。我就是电话多，一个月电话费都是1千多。没办法，有些人，我不得不帮！” 石哥坐下，给刘牧樵赔礼道歉。 那些请来的陪客，对刘牧樵也是极为恭敬的，为了刘牧樵能多喝几口酒，想尽了办法，做尽了孙子。 “我酒量不行，你们别劝，我还要保持七分清醒，等会，医院有事，我喝得醉醉的，那不误大事？” 最后，刘牧樵没醉，邹医生却是烂醉如泥。 一顿饭，吃了2个小时，石哥他们很尽兴。 刘牧樵倒是没什么感觉，他知道，石哥，和自己不是一路的人，别看他仗义，人缘好，但是，谁能说得清，他这是正道？ 傍晚时分，刘牧樵坚持要回来，不惜撒谎，说医院有事，石哥没办法，只好派了一个哥们帮他们开车送回来了。 刘牧樵的习惯，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到科室逛逛，来到监护室，鲁路和文兴宇都在，他们刚完成一例中度出血病人的血肿穿刺。 “今天穿了几个？” “11个。” “哪几床？我顺便查查房。” 文兴宇报了床号。 刘牧樵一床一床看下去。 手机响了。 刘牧樵最近对手机铃声有些过敏，铃声一响，他必定会全身一颤，心跳加快，心律不齐。 一看，一个陌生号码。 “我是京城京大三院神经内科主任彭峰，向你求援，一个脑干出血病人，需要穿刺抽血。我们医院没有开展这项技术，希望你抽出一天时间，本人不胜感激。” 彭峰，刘牧樵知道他的名字，神经内科的大佬级人物，他出面请求支援，刘牧樵拒绝的话，那是十分的不礼貌。 可是，明天是周一，离开的话，整个星期的计划就打乱了，何况，邹医生还醉得一塌糊涂。 刘牧樵看了一下时间，傍晚6点，搭乘最后一班飞机还来得及。 “你们谁跟我去一趟京城，明早最早一班飞机赶回。”刘牧樵问。 “邹医生呢？” “醉了。” “老大，你说，邹医生醉了，我和鲁路谁能随你走？” 刘牧樵一想，对呀，他们两个绝对不能离开，他们走了任何一个，科室就真的乱了。 “老大，我建议文艺跟你去吧。她做你的助手不比邹医生差。”鲁路有些不怀好意建议。 “我同意，这种组合确实比较好，这样，两边都不误事，或者，还可以一举几得。”文兴宇笑嘻嘻地说。 “你们正经点好吧。我带文艺去——也不是不可以啊。文艺，我只问你，你愿意吗？”刘牧樵转过头问。 “我——当然愿意啊。”文艺脸都红了。 脑干穿刺，刘牧樵需要有个帮手，他黑箱中的设备，做完要及时清洗，否则很容易报废，特别是，做穿刺时，没有一个熟悉的帮手，做起来就很不规范。 到了京城，特别是京大三院这样的大医院，不规范，一次就身败名裂。 “好吧，你赶紧收拾一下，回家拿件换洗衣服，我们时间很紧。”刘牧樵说。 “不需要，我的换洗衣服就在科室。”文艺很是欢喜。 30分钟之后，刘牧樵和文艺到了机场。 “带我出差，你不怕别人说闲话？”文艺问。 “怕啥？我倒是担心你。”刘牧樵换了登机牌，提着黑色箱子，往安检处走去。 “没有什么担心不担心的。”文艺微微一笑。 文艺是个美丽大方的女孩子，最大的特点是勤快朴实，今年才21岁，在护士中，她是第一吃苦的女孩子，人品非常不错。 平常，也许是看习惯了，文艺给别人的印象就是很大众的女孩子。 但是，今天换了一身衣服，很有几分婀娜多姿，脸上还有几分妩媚，和机场的空姐比，一点也不差。 “箱子里是什么东西？”安检注意到了这个黑色箱子。 “医疗器械。”刘牧樵说。 “打开。” “这可不行，全部是消了毒的，打开就污染了。” “不行，必须打开。” “我也不是第一次带这箱子上飞机了。过去都让过。” “往京城方向的，必须检查。” 文艺也上来解释。 可是，没用，刘牧樵和文艺怎么解释，他们都要求打开。 箱子一打开，今晚做手术的机会就没有了，明天就不可能坐最早的航班回家了。 正僵持着，刘牧樵突然说：“我要见你们领导。” “请配合！”安检认为刘牧樵耍无赖。大声警告。 “我确实需要见你们负责安检的领导，耽搁我的时间你要负责。”刘牧樵的声音也很大。 并且，他眼睛紧逼着安检的那个组长，“我见一下你们领导，我有特殊需求。” “特殊需求？” “是的，我的时间很紧，我今晚要到京大三院救一个人，这是最后一班飞机，耽搁时间，你们要负责。” “好吧，给你的身份证给我。” 安检组长给他们负责的打了一个电话，不久，来了一个穿制服的人。 “怎么回事？” “这位旅客带了一个箱子，里面全是金属细管，我们要开箱检查，他不同意，说是消毒了的医疗器械。他要求见你。”安检组长说。 “是吗？我们是按条例检查，请你配合。”他转身对刘牧樵说。 “请报一下你的职位。”刘牧樵说。 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文艺差点笑了。 原来，装逼还可以这样装的！ “我是机场负责安全的副处长。” “嗯，行。”说着，刘牧樵从身上掏出一个本子，递给这位副处长。 这位副处长身子微微一震，迟疑了一下，把本子交还给刘牧樵，回过头，挥了挥手。 “放行！” 上了飞机，王艺才问，你那个本本是什么呀，这么厉害？ 刘牧樵微微笑了一下，把话题引开了，聊起了飞机。 王艺是个聪明女孩，见刘牧樵不回答这个问题，就知道这个问题不能问，一路上，再也没有提这件事了。 全科医师 第336章 你可以放弃 到京城，已经是10点了，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停在出站口。 这个时候，刘牧樵才意识到，今天的患者不简单。 一般来说，劳斯莱斯幻影都是主人的座驾，轻易不能拿来做公务车，现在，来了一个司机，随车的还有一个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第一眼看见刘牧樵，愣了一秒钟，他有种崩溃的感觉。 寄希望一个少年身上？ 随即又想起，推荐他的人是国内神经内科的大佬级人物，彭峰，还有怀疑的必要吗？ 彭峰属于不是院士的院士，今年才50出头，成果累累，还是7年制神经内科的主编之一，在国内，神经学界谁人不知？ 在京城，老百姓也知道彭峰的大名，脑溢血、老年痴呆，他有新成果，治愈了不少的病人。 当然，老年痴呆症是世界级难题，彭峰现在正在研究一种新药，初步用于临床，得出的结论很令人振奋，它能有效阻止疾病的进展。 既然“刘博士”是彭峰大教授亲自推荐的，还有必要怀疑他的能力吗？ 仅仅三秒钟，中年男子就变了一个态度，对刘牧樵，包括王艺极为恭敬。 刘牧樵和王艺坐进了后排，第一次坐这么高级的车子，刘牧樵不禁有些兴奋。 宽敞，舒适，安静，平稳。 怎么说呢？比赵一霖的本田雅阁好了不知多少倍，邹医生的卡罗拉就更不要比了，那不算车。 “家父病情很重，脑干出血7毫升，彭教授说，唯一希望就是脑干穿刺抽血，他说，国内开展此技术成功率最高的就是你了，家父，就拜托您了。”中年男子说。 “嗯，尽力吧。”刘牧樵回答。 “成功率怎么样？”中年男子又问。 “总共才开展了30多例，有5例死亡。”刘牧樵没有隐瞒。 “六分之一，好算好。” “死亡率是高了一点。死亡的主要原因是出血部位不好。” “彭教授说，家父的出血部位也不好，在几个基础中枢部位，我们也不是期待一定成功，尽力而已，刘博士你不要有负担。” 刘牧樵嘿嘿一笑，“负担，你放心，我在这方面的定力很足的，不会有负担的。” “家父生前是做海洋运输的，年龄不大，没有立遗嘱，我们希望他能够醒过来交代后事。你知道，企业做大了，事情就会很复杂，特别是股东之间，我们不能让家父突然就这么走了。希望你能理解。病不忌医，我什么都讲给你听了，你一定会理解我的用心良苦。” 刘牧樵点头，“理解，我会尽力的。” “诊治费，不管成功还是失败，我们都已经打到了你的账户上了，税后的，100万。”中年男子说。 “不需要这么多。3万就够了。” “不，这是我们的意思，即便是1000万，我们也愿意出。一条命，不是用金钱能够衡量的。” 刘牧樵没有再推辞。 有钱人家，你和人家谈钱，人家看低你。 他准备给50万给王艺，反正，他也没指望赚这么多。 到了京大三院，外面并不雄伟，但一进去，马上就感觉到了它的高大上，有一种强大彪悍的实力感。 在国内，刘牧樵去过最有名气的医院有花市三院，沪市一院，沪市神经精神病医院，京大一院。 现在的京大三院，一点也不弱于其他几个医院，他们都属于第一层级的医院，50强之内。 一到医院门口，就有人来接，几个中年人极为恭敬，把刘牧樵和患者的儿子请上去。 排场很大。 刘牧樵第一次感受到强大的气场。 原来，患者是远洋集团的董事长，搞船运，有一只庞大的船队，有几条航行被他们垄断了，每年的营业额十分的惊人。 刘牧樵感觉走在气体上，到了病房，老人躺在独立的ICU病房中，还做了气管插管。 刘牧樵检查了一下身体，心里有了一个数，转身出来进了办公室，彭峰在等。 彭峰是第一次见到刘牧樵。 上次年会，他在欧洲做访问学者，刚好，有某国王室的接见，他因此不能回国参加会议。 第一眼看到刘牧樵，心里“咯噔”一声。 是不是太年轻？ 在他的脑海中，刘牧樵应该是35岁左右，年轻、成熟、年富力强，他根本就没想过，刘牧樵还是一个才脱离儿童节不久的少年。 他看过刘牧樵他们的论文，他被论文中的数据震撼了，前十个病人，没有一例死亡，并且生存效果都不错，后遗症很少。 就是说，刘牧樵救活的病人，几乎都能够生活自理。 做到这一点，太不容易了。 现在，这个传奇年轻人就在眼前，可是，太年轻了！ 他在不可思议之余，隐隐约约有种担忧，行吗？他会不会是个论文造假的人？自己推荐的医生，就必须对患者负责。 “你是刘牧樵刘博士吗？” 这个问题问得相当无礼。 因为刚刚才介绍了。 “有疑问吗？”刘牧樵心中有些不爽。 “不是，你过于年轻。”彭峰说。 “你在打电话给之前，难道你不知道我才22岁吗？” 彭峰一听，又是一愣，22岁，怎么可能是博士？不是博士，那就一定是本科生，本科生，你有资格证吗？ 但是，彭峰没有直接问出来，因为还有一种可能，刘牧樵读的是少年班之类的，14、15岁读大学，现在读博士也是有可能的。 “你做过多少脑干穿刺了？”他换了一个问题问。 “30个。死亡5例。” “哦？那很不错啊。” 彭峰没有多讲了，脑干穿刺30例，已经不少了，死亡5例，那是成绩，死亡率只有16多一点，那是非常了不起的成绩。 “看看片子。”刘牧樵说。 “这个患者的出血部位不太好，片子在这里。”彭峰说。 刘牧樵走到阅片灯下，凝视里很久。 “怎么样？有困难，也可以放弃的。”彭峰说，他也很想放弃，太不靠谱了，论文和数据是可以做假的。 谁知，刘牧樵说：“问题不大。这个患者，还是比较简单的，我估计，效果立竿见影。” 彭峰一惊，你竟有这样大的把握？ 全科医师 第337章 我要立遗嘱 30分钟后，刘牧樵和王艺，还有彭峰主任来到手术室。 由于已经是晚上12点了，大部分医生已经离开医院，示教室里只有7、8个观看者。 对于脑干，一直是神经科医生敬畏的地方，几乎很少有人敢去碰这个地方，那些胆大的，试过一两次，都以失败告终。即使有个别成功的，也很难复制，最后不得不放弃这方面的努力。 现在，一个少年成功做了几十例脑干穿刺了，这很难不引起有些人的兴趣。 所以，即使这么晚了，还是有几个人坚持下来，守在示教室里，他们要亲眼看看刘牧樵是怎么成功的——或者，他怎么把病人活活弄死。 王艺的准备工作做得极为完美，她给患者剃头，和文兴宇相比，文艺更胜一筹。 她连钻孔这件事都做了。 然后，她又成了器械师。 刘牧樵很轻松，只需要做一个动作——穿刺。他从文艺手里接过穿刺针，迟疑了3秒钟，然后开始穿刺。 10秒钟后，血液流出来了。 3分钟后，刘牧樵拔出了针头，用纱布盖住，王艺立即用胶布胶上。 “这是……” “成了，还是放弃了？” “不会吧？怎么可能这么简单？” “没开玩笑吧？” …… 最后，彭峰主任对着话筒通知示教室的同事。 “回家睡觉吧，穿刺非常成功，病人的生命体征正在恢复。” 半个小时后，刘牧樵来到病房，鹏峰主任陪同，还有患者的儿子，认真做了一次体检。 病人的意识，由深昏迷变成了浅昏迷，再过一小时左右，他就可能清醒，刘牧樵决定再等一个小时。 来到办公室，彭峰主任说：“刘博士，你在读谁的博士啊？” 刘牧樵微微一笑，说：“刘博士是我的绰号，我其实是一个本科生而已，读博的事。” 彭峰主任使劲咽了一下口水。 他的心，怦怦直跳。 要是收下他做博士，那就太好了。 收下刘牧樵做博士，自己的身价马上就进入世界第一阵营了，院士，不再是梦。 刘牧樵做脑干穿刺的论文，彭峰的名字都可以加上去，刘牧樵的成果，都可以冠名“彭峰团队”，说明白了，刘牧樵完全可以成就一个彭峰。 嘶，问题是，怎么好开口呢？ 按理，国内有资格收刘牧樵做博士的导师没几个，如果他一定要在国内找导师，我彭峰是有资格的。 国内，彭峰属于前10名之内的大佬级人物。 谁收到刘牧樵，谁就可以成老大，这是显而易见的。 收下他！ 对，一点要收下他！ 不管代价！ “刘博士，按理，你的水平早就超过了博士的水平，也超过了很多教授、博导的水平。但是呢，你要知道，医生，除了水平之外，还需要文凭，你这样高水平的医生，仅仅水平高还不够，你的本科文凭太低，你需要博士，博士后文凭。为什么呢？今后，你评院士，就需要有文凭，没有高级文凭，你本事再好，也进不了科学院。你懂了吗？” “院士？当不了也没什么不得了啊。” “咦，这话不对，是不是院士，差别可就太大了，非常大，非常非常大。院士是终身制，院士属于部这一级的待遇，有经费，有团队，有政策，有地位，有名誉。你的目标，当然是做两院院士。” 刘牧樵说：“经费、团队，自己可以想办法。有成绩了，政策、地位、名誉都会有的。我对这东西不是很感兴趣。” “刘博士，你还年轻，很多事你也许还没体会，等你今后有体会了，你就会觉得，在这世界，有多少委屈要受。我不谦虚地说，以我的成就，譬如对老年痴呆症的治疗，足够获得国家大奖。但是，气人的是，仅仅只得了二等奖。你会说，二等奖也不错啊。可是，对于我们来说，二等级等于没有奖，狗屁不如。就和我们得很多奖就不如一个诺贝尔奖是一回事。” 刘牧樵微微点头，表示赞成。 但他心里却说，得奖就这么重要吗？ 他现在的华佗再生丸已经足够获得国家一等奖了，但他从没放在心上，他在琢磨的是，怎么再提高一些疗效，对于得奖，还没想太多。 彭主任接着说：“刘博士，我在神经学术界，还小有名气，带你这样的学生，我是非常愿意的，我有一句话，希望你认真考虑一下。” 刘牧樵说：“请说。” “你，可以报考我的硕博连读。可以提前毕业。”彭峰说到这里，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哦？”刘牧樵不置可否。 他觉得，读博，无非就是混个文凭。 混文凭，我到京城来混？ 郝教授不是博导吗？赵一霖不也在申请博导吗？随便读一个就行了。 彭峰接着说：“我可以给你优厚的条件。给你独立的实验室，给你几百万一年的经费，还可以给你一个团队，只要你报考我的硕博，你还可以提条件。出国做实验都行。” 刘牧樵微微一笑，说：“龙教授也是这样承诺的。” “龙教授？哪个龙教授？” “京大一医院的龙教授啊。” “陆总医院过来的那个龙教授？” “对呀。” “他是搞胰腺的，挨不到边呀，他怎么也要招收你？” “我也是搞胰腺的呀，我到过京大一院做过飞刀。” “什么？你不是开玩笑的吧？你做胰腺手术？” “是呀，我最喜欢做的手术就是胰腺，最有挑战性，最有刺激。我每个月总要做十几台，否则就觉得白活了。” …… 彭峰教授无语了。 最后还是刘牧樵打破尴尬，“走，我们看看病人去，应该醒过来了。” 醒过来，这三个字太自信了，脑溢血，哪有醒得这样快的？ 彭峰很是怀疑，他觉得这是不可能的。 谁知，一进病房，吓了一跳。 病人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爸爸！”中年男子喊了一声。 老人眼泪滚落下来。 他想想都后怕，自己总以为身体很好，公司的事，自己的财富，他从没有个交代，更没有遗嘱，自己死后，家里和公司不乱成粥就奇怪了。 “拿笔来！还有录音设备，另外，你们几个医生帮我做见证人，我要立遗嘱！” 中年男子这边的人早就盼着这事了，笔、纸、录音设备都准备好了。 老人口述。 全科医师 第338章 滕策约战 刘牧樵做了一回证人，他才知道，有钱人真的有钱啊。 不过，隐约中，也感觉到，他们付出的艰辛与苦难有多大，可以说，成功只是偶然的，失败才是必然的。 这位老大爷的成功，是偶然中的偶然。 他的船队，是在台风中、在海盗狭缝中幸存下来的，更是在激烈竞争中少数没有被淘汰幸运儿。 现在，他们做得很大。 …… 做证人的待遇还不错，每个人得到了10万元人民币辛苦费，作为主刀医生，刘牧樵还得到30万元的格外酬谢。 彭峰并没有感到失落，他不得不重新对刘牧樵做一次评价。 得不到刘牧樵做博士生，虽然令他很沮丧，但是，他也因为结识了这位天才而感到高兴。 彭峰打消了做院士的努力，他知道，未来神经学科的明星，不可能是自己，刘牧樵才是未来之星。 自己在卒中这一块的努力可以放弃了，自己的这点成就，还不够给刘牧樵提鞋。 今后，自己努力的方向是老年痴呆症。 但是，就是这个方向的研究也会靠不住，哪一天，刘牧樵要是发威，在这个方向加一把劲，说不定他就超过了自己。 刚才，刘牧樵给患者开了一个处方，只有一种药，“华佗再生丸”，刘牧樵自己研究的，有效率达到了89，显效率达到了64。 彭峰见过这个方面的报道，但他没有重视。 每一种新药面世，都需要一定的时间，才会被临床接受。如果采取营销手段，被医生接受的时间会更快一些。 刘牧樵的“华佗再生丸”，是不要做临床的。没有推销，没有学术会议，更没有回扣，它只有疗效。 所以，很多医生并不知道“华佗再生丸”。 这一点，刘牧樵一点也不担心，反正，产能才开始上来，一经用过的医院，肯定会一发不可收拾，不用它，就等于不会看病。 “我们也要引进这种新药。”彭峰回头对他的助手说。 患者家属拿着这个处方问：“哪里有买？” 刘牧樵倒是茫然了。 哪里有买？ “我也不知道哪里有买，我们可以快递过来。”刘牧樵回头对王艺说，这事就请你负责了。 又聊了一会，病人还需要休息，刘牧樵明早——已经是今天了，还要坐5点半的飞机。 都散了。 刘牧樵和王艺被安排在附近的一座五星级宾馆里。 “开房，一间，还是两间？”患者的儿子根本没有弄清刘牧樵和王艺的关系。 刘牧樵哈哈一声，开玩笑说：“就看这位女子的意思啦。” 王艺心里一颤，随即笑道：“你以为我怕？刘牧樵！好了，不为难你，两间吧。” 到了房间，刘牧樵很想到隔壁和王艺聊一会，但又一想，今后还要一起共事，会尴尬，还是别打扰比较好。 兔子不吃窝边草，这是金科玉律。 第二天，刘牧樵和王艺搭上了第一班飞机，到清江机场落地时，才7点半，赶回去，正好可以赶到交班。 谁知，手机才开，就接到一个电话。 龙教授打来的。 日籍教授滕策来京了，要和刘牧樵切磋一些技艺。 他要摆擂台，擂台就摆在京大二院。 京大二院的大胰腺科是京大本院建立起来的传统的优势科。 京大一院的胰腺科，在龙教授来之前，一直被二院压得喘不过气来，为了竞争，一院最后引进了龙教授。 龙教授的引进，自然，一院的胰腺科实力大增。 但是，任何一个学科的成长，都需要时间，龙教授领导的胰腺科要赶上二院，没上十年时间很困难。 所以，就京大的六所附属医院来说，胰腺科，老大还是京大二院。 京大二院胰腺科的领衔人物，是胰腺三驾马车之一的马教授，和龙教授齐名。 不过，马教授在年龄上有优势，他才60岁，在学术界，那是正当年。 当然，他也有劣势，那就是资历不如龙教授，所以，他的名气稍稍弱于龙教授。 马教授为了与龙教授竞争，他出了一个狠招，把滕策请过来了，做客座教授。这样，滕策每个月安排一天时间在京大二院讲座，或者手术，或者教学查房。 有了马教授和滕策的合璧，京大二院的胰腺科就进入了世界级的大胰腺科了。 滕策也听说了刘牧樵，还打听了他所做的几台手术，使他吃惊的是，刘牧樵竟然会Vilishi术式，并且还改良了。 别的教授也许并不在意Vilishi术式，但滕策很在意，这种术式他会做，他以为整个世界只有他经常使用此法，没想到，刘牧樵也会，还改良了，他听到这个消息后，一夜没睡好。 此前，他也听说过刘牧樵，但没具体的印象，现在有了，一个能够做Vilishi式的人，什么样的实力，一目了然。 必须和他较量一番。 这次有机会了，他明天要到京大二院例行公事，刚好有一台复杂的胰腺手术，他要请刘牧樵上。 水平什么样，能力有多强，一上台就能够一清二楚。 所以他先和龙教授联系了一下，说，请刘牧樵帮他做一台手术。 他请刘牧樵做手术？ 很显然就是切磋，就是比试一番。 说得好听点就是华山论剑分出一下高低。 滕策、怀特?杨、邦太是当今世界上最活跃的几位胰腺专家，他们几个从没同台。 他们到底谁第一，至今没有一个正式说法，因为，他们对于同台竞技心情复杂，虽然都认定自己更强，但是，说到底，真正要比，心里却又很虚，所以，他们十几年了，一直没有决出谁第一，谁第二。 不过，滕策的名气似乎更大一些。 他6年前，做了一台很有影响的手术，有一个世界顶级人物得了胰头癌，晚期，他做的手术，现在还活着。 这就是一个活广告。 至于龙教授和马教授，在世界上就只算第二梯队的人物了，第三世界，他们有点市场。 “刘牧樵，我觉得，这是你扬名天下的好机会，战胜滕策，你就是天下第一了！你要有信心，你不逼他差，至少，你不会输给他！”龙教授在电话里说。 刘牧樵一边走一边说，“我才从京大三院回来，才下飞机。” “正好啊，你赶快飞回来，这是一个机会，只要你在手术台上给滕策展现一下实力，你就进入第一梯队了，今后，胰腺学术界，就有我们华夏人的身影了，既为国争光，又为你奠定世界大医的基础，这样的机会难得。” 龙教授这话没错，要是滕策躲就麻烦了，那样，刘牧樵很难有出头之日，现在，滕策送上门来，这是刘牧樵求之不得的好机会，丢了非常可惜。 谁知，刘牧樵思考了片刻，说：“不行，我必须回去，家里很多事，切磋，今后再说吧。” “今后再说？你说的轻松，我担心滕策今后会躲着你，这样，你就永远没有办法证明自己了。” 全科医师 第339章 人文关怀 刘牧樵有过一刻的冲动，和滕策比试一番，打压一下世界头号高手，应该会很爽。 不会，很快，他就否定了。 今天不是时候。 未来，在国际舞台上，较量的机会一定会有的。 他对龙教授说：“今天真不行，家里现在少了主任，我的担子很重，你跟滕策说一说，下次吧，下一次，我会找滕策切磋的。” 龙教授很遗憾地挂了电话。 当滕策得到这个消息时，既失望又庆幸。 失望的是没能把这个少年扼杀在成名的摇篮里，庆幸的是，没有和刘牧樵较量，也就没给机会让他战胜自己。 一旦败了，滕策第一个念头可能就是剖腹，他已经习惯作为一号胰腺高手活在这个世界里了。 他不允许别人超过自己。 他很多次发出挑战，要和华特?杨、邦太切磋，但是他们都刻意回避。 他不断发出邀请，他们始终会找到借口回避。 这也是为什么滕策名气更高的原因。 他也认为，刘牧樵在逃避。 呵呵，你也害怕了？ 我滕策大名，还是很强大的，听到我的名字，你退缩了，这就对了，和我比，唯一的可能就是失败！ 可是，冷静一想，滕策还是有些冒汗。 这个世界上，能做Vilishi术式的，真的找不到第二个了，即便是怀特?杨和邦太，也是用的替代术式，现在敢于经常使用这种术式的，他一直以为只有他自己。 现在冒出一个刘牧樵，并且还是改良了的，难度更大，存活率更高的，这个人真可怕啊！ 滕策一个人坐在圆凳上呆了很久，直到马教授提醒他，他才惊醒。 “你说，刘牧樵和龙教授比，谁更厉害？”滕策问。 “应该是刘牧樵吧。他能够做Vilishi术式。而龙教授并没真正做过。”马教授说。 “他是谁的徒弟？” “不清楚，很神秘，他还是神经内科的专家，穿刺技术无人可比，他是国内敢做脑干穿刺的第一人。” “他能做脑干穿刺？” “是的，昨晚，他就在我们三院做了脑干血肿穿刺。” “那他太强大了。” “是的，很强大。龙教授有了他这个强援，今后，我们要努力啊。” “是！我们一定不能输！” “那就多多拜托滕策君了。” “我们一起努力吧。” …… 当然，高手之间并不都是羡慕嫉妒恨，他们有一种强烈的借鉴的欲望，谁比自己强，恨不得马上向他学习，向他请教，更上一层楼。 高手的求知欲是很强的，比普通专家要强100倍。 滕策想会一会刘牧樵，其中就有这方面的驱动。 但是，刘牧樵没这方面的期待，他的技能根本就不是学来的，都是系统送的，所以，他很难理解滕策的心情。 刘牧樵出了机场，邹医生在那里挥手，“这边，这边。” “你昨天醉了。”刘牧樵有些歉意，他解释。 “贪杯误事，太真实了。”邹医生检讨说，“不过，也好，今后，你又可以做飞刀了，我在家里守着，你可以放心出去。” “谢谢你啦。不过，我轻易不会出去的。你知道我这次是给谁做穿刺吗？船王，陆总。不仅救了陆总本人，而且还挽救了公司危机。” “我幸好没去，昨晚又来了三个大出血的病人，我和鲁路和文兴宇几乎又是通宵。现在，病情总算是稳定了。” “感谢你，邹哥。” “感谢？这话太生分了，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感谢不感谢的？一个团队，都应该竭尽全力，这样的团队才够强大。” 刘牧樵心里暖暖的。 一路上，文艺的话很少，她有些仓皇。 因为，刘牧樵执意要分给她30万块钱，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得这么多，太多了，反倒是不安。 但是，刘牧樵坚持，他说，按理，他应该给她50万。 回到安泰医院，刚好是交班会时间，报告完交班情况之后，刘牧樵带着5组查房。 每次都差不多，刘牧樵在每个病人面前都会问几句，检查检查，有问题的，交代组长修改医嘱，没问题的，给病人几句鼓励。 这一点很重要，很多病，并不是完全被医生治好的，药物起一部分作用，也可能是安慰剂作用，很多时候，是病人自动痊愈的。 医生的语言，医生的态度，医生的关怀，对病的痊愈都有作用。 所以一个好医生，不仅仅是手术和开药，还需要人文方面的关心。 “老邱啊，回去打麻将不会有问题的。你进院那天，嘴里不停地念叨，‘二坨二坨’，我就知道你是在麻将桌上出事的。不过，没关系，过几天，继续！”刘牧樵笑着说。 “真的可以打？我本来准备戒了！”病人坐起来说。 “戒了，那你准备干什么呢？” “准备学二胡。” “那也行。不过，一天老是拉二胡，隔壁老王不会烦死你？打打牌，娱乐娱乐，关系不大。” 开了几句玩笑，又到了另外一床。 刘牧樵认真做了一个体格检查。 “脑脊液的结果出来了吗？”刘牧樵问。 “出来了，细胞蛋白分离。”组长赶紧回答。 “哦，和预计的一样，不需要改医嘱了，继续原方案治疗。” 家属问：“有危险吗？医生。” 刘牧樵回答：“问题不大，不过，费用会比较高，家里情况还好吗？” “就是家里比较穷啊，到处借钱。”家属一脸的焦急。 “嗯，我们尽量的省着点用，你也想点办法，你出院的时候再找我，我申请一下，请医院也适当减免一点。” “那太感谢了，谢谢刘博士，谢谢李医生，谢谢你们所有医生。” 来到另一床旁边，病人一脸的不高兴。 “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刘牧樵问。 “我婆娘说，家里的鸡全部死了，900多只啊！刘博士，我才病了几天啊，家里就乱成一锅粥了。这下可惨了，又是上十万的损失。真是屋漏又逢连夜雨，倒霉得要死。” “别这么想，老孙啊，你的命，算是捡回来的，损失一点算什么？你是从阎王老子那里逃回来的，你应该庆幸，损失点金钱，算毛啊。” 刘牧樵这么一说，姓孙的病人顿时就雨过天晴了。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来，我跟你说几句话。”皮院长在门口招手。 他一脸的紧张。 全科医师 第340章 不是来讲理的 刘牧樵随皮院长来到走廊的尽头。 “孙涛可能有问题了。” 刘牧樵一惊，“什么事？” “有人实名举报他。一个叫刘云赞的人。他已经被检院带走了。你想想，他真的在你这儿投资了吗？” “没有。至少，我所知道的，他没有。” 刘牧樵不能确定，赵一霖的股份中，有没有孙涛的。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啊，大不了，就是退出来，给个处分，怎么会被检院带走呢？ 被检院带走，那是索贿，受贿，贪污，渎职，与违纪没有关系。 领导干部经商只是纪律问题，还算不上刑事问题。 “刘云赞这人你认识吗？” “这名字很熟——噢，对了，他是刘忠全的侄子，他还被推荐做我的厂长。” “哦，那我就明白了，原来，还是刘忠全在捣鬼。好了，你去忙吧。这件事，你别对任何人说。” 不过，不到两个小时，医院就传开了，都说孙涛被捉了。 反腐，总是可以激活很多人的激情的，虽然很多人对孙涛很友好，他的威信也比较高，但是，难免，也有不少人欢欣鼓舞。 到了下午，各种传闻纷纷传来。 有人说，孙涛一进去，就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把所有问题都供出来了。 也有人说，孙涛在买CT、核磁共振等设备中，收受了巨额回扣，即使在神经精神大楼的建设过程中，他也染指，收了100万的贿赂。 更有人说，孙涛在外面养了三个女人，生有一男一女，儿子都已经3岁了。 这就扯淡了，孙涛来医院才两年多，之前，他在国外留学，在外面的私生子哪里可能会3岁了？ 还有人说，孙涛有一辆300万的法拉利，经常在郊外飙车，他还是飙车组织的头头。 …… 说什么的都有。 这是一部分人的议论。 另外一部分人很气愤，他们不相信孙涛会是这样的人，他们说，工作上，孙涛兢兢业业，作风上，清廉自爱，人品上更是没得说。 可是，这部分人声音越来越细，因为，连唐副院长也进去了。 皮院长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连进去两个人，他这个做一把手的，责任重大啊。 关键是，听不到一点消息。 就在这个时候，医院又出事了。 骨科一个患者，带了一群人前来闹事讨说法。 事情很简单，这个患者是一个车祸病人，股骨粉碎性骨折，做了手术，也痊愈出院了，但是，病人来医院求一个说法，说他的脚短了两厘米。 这是一个很奇葩的医疗纠纷。 骨科医生反复解释，断了的腿，只有可能变长，变短是不可能的。 他们当场给他量一次，不长，也不短。 但是，这病人坚持说，自己的腿变短了，要医院给说法。 纠纷，过去都是孙涛负责，现在他进去了，陈副院长又不是搞专业的，皮院长手里没人了。 秦科长被患者这边的“亲戚”和朋友包围着，连说话的声音都听不到。 纠纷的威势很大。 整个办公楼，还有骨科，以及门诊，到处是闹纠纷的人。 皮院长逃到神经内科，一脸的愁容。 怎么办呢？ 一个秦科长，人手单薄，加上又上了年纪，根本就不可能把纠纷处理下来。 难道自己上？ 自己上当然可以，自己是骨科出身的，可以和他们讲理。 可是，谁都知道，他们是讲理的吗？ 讲理还需要你院长出面？骨科教授级别的有两个，副教授级别的有5个，讲理，他们早就讲透了。 “刘牧樵，怎么得了，这医院是越来越不好做了，做完今年，我一定要辞了这个院长。”皮院长苦着脸说。 “纠纷很正常，别灰心，要是秦科长承受不住，我自告奋勇。”刘牧樵说。 “你？你太年轻。”皮院长说。 “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刘牧樵说，“你让我参加吧，我感觉，今天这纠纷很不对劲，他们是有预谋的。” “你也这么想？” “是的，我觉得啊，孙院长，唐院长进去，与今天这场纠纷联系在一起。这次，我们要挺住，一分钱也不给。” “那是的，今天这样的事也赔钱，那医院不要开了。” “鲁路，你过来。”刘牧樵刚好看见鲁路路过。 鲁路进来，喊了一声：“皮院长您好。” 刘牧樵说：“鲁路，我现在要去处理纠纷了，科室，你和文兴宇，还有邹医生挺住，我估计，我进去之后，一时半会出不来。我跟你说，我要是4个小时还没出来，你们就……我不多说了，你应该知道。” 鲁路认真地说：“好的，你放心进去，我们在外面组织护院队，把医院的男医生都组织起来。谁要是敢伤害了你，我们把他们揍扁。” 鲁路看了看皮院长，又看了看刘牧樵，“我会派人在你身边保护你的，你进去吧，实在要人手，我想，邹哥肯定是有办法的。” 皮院长听出了话中的音，提醒道：“别乱来，触犯法律的事，我们不能做。刘牧樵，你进去了，主要是帮秦科长讲道理，拖延时间。拖时间，是处理纠纷的法宝，看谁坚持到最后。” 刘牧樵进去了。 “你来干嘛？” 秦科长一见进来的是刘牧樵，心里冷了一半，一老一小，能解决问题吗？ 你把骨科主任派过来，你把骨科的副主任派进来，我可以少和病人说几句话。但是，你派刘牧樵进来，他能讲什么？ 刘牧樵是不错，他的知识很扎实，但是他的知识主要是神经内科和普外科。骨科，他懂吗？ 刘牧樵笑得很灿烂。 “我来帮你呀！” “你能帮吗？” “能，能的，秦科长，你一边休息去，我来对付他们。”刘牧樵说完，转头对闹纠纷的人说，“你们说，有什么诉求，诉求的理由，详详细细讲给我听，我代表医院来处理这件事。” 闹纠纷的不得不又一次讲述了医疗存在的问题，以及为什么要赔偿。 一讲，就是十几分钟。 刘牧樵早就开小差了，他根本就没有一个字一个字听，没必要，事情明摆着在这里，认真听，那是傻。 人家根本就不是来讲理的。 他虽然不能百分之一百肯定，但大致上，他还是知道谁在搞鬼。 刘赞运。 刘忠全的侄子。 “讲完了？”刘牧樵微笑着说。 “讲完了。”闹纠纷的说。 “我问你们，我刚才在你们讲话的时候，我说了话吗？” “没有。” “嗯，我等会讲话的时候，你们也不可以多嘴，你们多嘴，那我就不说了，这是规矩，行不行？” “行。” “那好，我开始讲话了，你们听着，咱们都是讲理对不？” 全科医师 第341章 车轱辘话 刘牧樵又是微微一笑，说：“是这样的，你是病人对吧？你这个腿，不是医生打断的，你是车祸中受的伤。 这是一，第二，你的骨折医生治好了，你能行走，你能干活，医生的使命也完成了。第三，医生的目的就是把骨头接上，尽量的对齐，对不齐，也没办法，能够对齐一部分也行，慢慢会修复好的。 第四，你说脚短了，这与医生没一点关系……” 讲到这里，闹纠纷的插嘴了，“怎么与医生没关系？就是医生的责任……” 讲了几句，不讲理，等刘牧樵继续说。 可是，刘牧樵就是不说。他看着天花板，微微笑着，一副很悠闲的样子。 “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说话？应该是你说啊！” “怎么又是要我们说了？” “我们不是订了规矩吗？你说话，我不插嘴，我说话，你们不能插嘴，既然你们抢着说，那你请说下去！” 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狠狠地瞪了刘牧樵几秒钟，“那，还是你讲。” 刘牧樵又是一二三四重复讲了一遍，接着说：“假如，都和你们一样，治好了还来闹，医院怎么开？医院不开了，下次假如你又车祸了，谁帮你治？” “呸呸呸！你才车祸呢！” 刘牧樵又不讲话了。 “你讲啊！” “你们讲！” “你讲完了？” “没有。因为，你们又插嘴了。” “这也算？！好吧，你说你说！我们不插嘴了。” 刘牧樵慢悠悠，有从一开始，一二三四五，接着说：“你们这样闹是不对的，如果你们一定要有一个答复，我们还是坚持一条，走医学鉴定途径，判了我们陪多少，我们一分不少；判我们没责任，那，我们一分钱不赔。道理么很简单，万事都讲理，你说你有理，我说我有理，那我们都不说了，找第三方评理。评理的机构有两个，一个是医学会，一个是法院，任由你们选择……” “我们都不选择！我们就在医院里讲理，你们不给个赔偿，我们不撤。”胖子说。 “讲完了吗？”刘牧樵问。 “讲完了。”胖子说。 “嗯，有讲理的地方你不去，一定要医院给你一个答复对吗？好，我给你讲，我有如下理由，说明一个答案，不能赔偿的理由。一是本身我们没有错，你骨折是车祸……” 刘牧樵接着，又是一二三四讲下去。 这么几个回合，患者一边烦了。 “你这不是车轱辘话吗？一二三四五我都会背了！” “那就好了，进了你的脑子了，你应该知道我们的态度了哇。” “你不会讲点新鲜的吗？” “道理千万条，主要就一条，不是我们的责任，我们坚决不能赔。我这五点，就是我们的理由。你们也说了五条理由，你说服不了我们，我们说服不了你们，那怎么解决问题呢？又回到了刚才那个问题，医学鉴定，或者法院。怎么样，散了吧，再谈下去没意义呀。” 那边又开始起哄了，你一句，他一句，闹哄哄的，听谁的都没逻辑，也没必要听，刘牧樵脑子里又想别事了。 他想怎么营救赵一霖的事，想和滕策较量的事，后来又回忆起和文艺出差的事。 文艺不错啊，吃苦，乐观，善良，从没怨言，低调，背后也不议论人，并且，自身的魅力很足，做一个相夫教子的妻子，绝对是一流的。 那边闹哄哄闹了半个小时，刘牧樵快活地胡思乱想了半个小时。 “你们到底答应不答应？”胖子最后做总结。 “嗯，我问你们，你们讲不讲理？”刘牧樵说。 “讲啊！当然是讲理啊！” “那好，我再讲一遍。” “好了好了，你不能老讲车轱辘话。” 刘牧樵咧嘴一笑，“那我问你，我应该怎么讲？” “你最起码讲……你根本就不应该再狡辩了，直接说赔多少！” “哈哈，”刘牧樵咧嘴笑得可灿烂了，“那我就明确告诉你，你们也别说了，回去吧，该做什么做什么，在这里闹，根本得不到什么。我在这里算是上班，有工资，如果你们下班了还不走，那，我欢迎，我可以拿加班费。” 患者一边见刘牧樵这态度，情绪激动起来，他说的对呀，他在这里能够拿到工资，我们拿什么？ 有的人是这样想的，而有的人根本不把刘牧樵的话放心上，因为，他们的核心成员主要的目标不是要赔多少钱的问题，而是给医院添乱。 继续僵持下去。 也许那边觉得纠纷不够猛烈。 声音大了。 又开始拍桌打椅了。 还夹杂着各种肢体动作。 刘牧樵看得清清楚楚，他纹丝不动，心里也波澜不惊。这一切，不是与生俱来的，也不是最近学的，而是《初级医院管理学》上的，医疗纠纷处理，是最基本的本领。 所以，刘牧樵根本就没有太理睬。 老秦几次想动怒，都被刘牧樵制止了。 不过，对方也发现了刘牧樵本领不小，懂得了如何掌控、驾驭局面，他们就拼命搅乱局势，激怒刘牧樵。 他们在刘牧樵面前耍大刀，舞剑，丢飞刀，各种各样的刺激都用上了。刘牧樵只是嘿嘿一笑。 他不给他们碰瓷的机会。 有个人，一直站在刘牧樵身后。 这个人是鲁路他们派来的，眼睛炯炯有神，手，拢在怀里，手上带没带钢套就很难说了。 他一直就负责保护刘牧樵。 别人没敢动刘牧樵，这也是原因之一。 这人弯腰在刘牧樵耳边说：“老大，护院队早就按捺不住了。” 刘牧樵微微一笑，“稍安勿躁。” “邹哥的人马也早就到了。” 刘牧樵微微皱了皱眉头，他一定是把石哥的人请过来了。 这群人过来了，真要是闹大了，事情就可能会闹得很大，伤人，流血就难免了。 还是用自己的人比较好。 “你去和邹庆祥说，石哥的人，只要抓住幕后指挥者就行。护院队可以放肆打，等过一会，我冲出包围之后，他们就可以动手。你注意到，这个胖子，还有那个穿红衣服的，可以打断一条腿。” 这人微微点头，明白了，浪潮就要来了。 全科医师 第342章 打架都很专业 刘牧樵很有耐心，和医闹者纠缠了4个小时，这是他与鲁路约定的时间。他是希望能够文明解决问题。 能文何必武呢？ 不过，刘牧樵的尝试失败了，这就不能怪刘牧樵了。 他的护院队悄悄行动起来。 另一支队伍已先一步行动起来了，一个200多斤的大胖子被逮着了，他被一群人带走了。 大胖子就是刘云赞，他是这次行动的总策划，他要医院陷入瘫痪。 本来，他的计划很成功。 孙涛进了检院，唐副院长也进了检院，他还想让陈副院长也进检院，暂时还没成功，因为，他的举报材料漏洞百出。 纠纷，今天这个是第一个，试试水，要是今天成功了，明天还有，后天会接踵而来。 有点意外，他没想到刘牧樵会参加纠纷调解。 不过，没关系，他参加了更好。 因为，纠纷分几个步骤，都是策划好的，倒数第二步是武斗。 武斗有时候是必须的，只有闹大了，医院才能妥协。 正好，刘牧樵在，省得到处寻他，一并打，并且是重点照顾的对象，打残他是最理想的，谁叫他长这么帅？ 现在已经缠斗了4个小时，下一步，是闹点动静的时候，他正准备发号施令，谁知冲进来几个人，不由分说，架起他就走，然后塞进一辆面包车里，朝郊区飞奔。 他的马仔发现了，他发出了警示。 不过，他的警示发布出了点问题，三个地方，只有一个地点接到了通知。 接到通知的是在办公楼的这一波人，他们总共是10个人，10个都是精干力量。 他们突然朝刘牧樵和秦科长发起攻势。 可怜秦科长，接近60岁的人，被三个野蛮的汉子按倒在地上，头破血流，有出气没进气。 “你别管我，救秦科长。”刘牧樵喊道。 刘牧樵身后的哥们哪里会听他指挥？他朝向刘牧樵攻击的人砸去，他一人撂翻了3个。 刘牧樵倒是成了无事可做的人。 很快，他面前的7个人都被年轻哥们打翻。 刘牧樵回过身，一手一个，拎起两个压在秦科长身上的人，用力一掷，都飞了两米之外。 剩下一个，刘牧樵一个直拳，相当于“鹿戏”中的鹿抵，一拳，那个汉子脸上中拳，直挺挺地往地上倒下。 “嘭！” 这声音很爽。 “快拍照。给秦科长多来几个特写。”刘牧樵大声说，“袭击国家工作人员，全部给我拷起来。” 已经赶来的保卫科的人，把这10个人全部拷起来了。 办公楼的动静很大。 其他地方很快就行动起来，护院队的医生、后勤、行政和药剂科的汉子都冲出来了。 一阵短促的接仗，医院一方的人很快就占了上风，接下来就是压倒性优势。 医闹的人四处逃窜，有四个歹徒被逼上了职工宿舍的五楼的楼梯间。 楼下，七八十个人，手里都是木棍。 “下来！” “赶紧下来，等会，我们攻上来了，你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楼下几十个人真的开始组织敢死队了。 四个人已经无路可逃。 天台的门锁了，唯一途径就是下楼投降。 投降的结果很糟糕，几十个人，几十根棍子，一百多只拳头，身上这百多斤肉，几十根骨头扛得住吗？ 不下去，人家攻上来，会死得更惨。 谈判！ 唯一的希望就是谈判！ “我们可以下来，但是，你们不能打我们。我们发誓，今后，安泰医院，我们再也不敢进来了。” “不打你们可以，答应一个条件。”楼下的后勤科长身高马大。 “可以，你们说。” “下楼之后，跪在医院门口示众三天，我们就不打你。” “好好，我们答应。” 现在，除了挨打，别的什么都先答应了，慢慢想办法。 跪三天示众不现实，即使干警来了也不会同意，再说，自己又不是没哥们搭救。 “好，我们就下来。” “好，你们下来，到了楼下，只准爬着走，爬着走到医院门口。” 后勤科长号召力很强，他手下的电工已经准备好了电线，一下来，就绑起来再说。 四个歹徒终于下来了。 不过，几十个人，哪里会守规矩？不打，有点不现实，早憋坏了。 不知谁喊了一句：“打呀！” …… 5分钟后。 “人呢？” “跑了！” “还能跑？” “真的有些难以理解，这样了还能跑。” 后勤科长笑着说：“还是我决策英明，不让我的后勤人员上去。他们上去了，肯定就出人命，还是你们医生行，打人都很专业。” 普外科的住院医生小周嘿嘿笑了几声，“打人还打出皮外伤或者致命伤，怎么对得起我们用了7年学医？” “我请你们给我们后勤同志讲几堂课，告诉他们怎么打人。” “没问题。今天四个人，一辈子都会记得我们安泰医院，想忘记都难啊。” 办公室报了警，刘牧樵他们逮了10个人，都被带走了。 很快，刘云赞被通缉了。 他是这次医闹的策划者组织者，已经触犯了刑法，并且还触犯了几条。 他是要犯，按照律师的说法，可以判他三年徒刑。 直到晚上10点，浑身伤痛的刘云赞才上门投案自首。 刘牧樵在秦科长床边，坐了好一会。 “今天，刘牧樵，你打了一个大胜仗，很有计谋，很有策略，我老秦算是开了眼界。” 秦科长头上包着纱布，嘴巴上涂着紫药水。虽然还有些痛，但他眉飞色舞。 他今天是立了功的人，他受伤很轻，但是很夸张，特别是这血，出的吓人，加上医生的诊断更吓人，有脑动荡，有脑挫伤，肝挫伤，干警一看，哪里敢怀疑？ 严惩！ 对闹事的混混，一定要严惩！ 这是带队的领导说的。 刘牧樵嘿嘿笑了，他今天是第一次处理这类纠纷，有瑕疵，有缺陷，不过，他给自己打了70分，基本满意，第一次嘛。 唯一有些遗憾的是，有些对不住秦科长，他受伤了，牺牲他，不是刘牧樵的本意，他在这里赔礼道歉。 “辛苦你了，委屈你了，老秦，对不起。” “刘牧樵，怎么可以这么说呢？过去，孙涛处理纠纷，我不也是顶在前面吗？我是医务科的科长，纠纷，躲都躲不了。” “今后啊，应该让年轻人多上。”刘牧樵说。 “过去是孙涛处理，他一般不会采取你这种形式。今天这种情况，别的法子都不行，还是你这种方式好。今后啊，我告诉孙涛副院长，该强硬的时候，一定要强硬。” 刘牧樵咧嘴一笑，说：“今天，最惨的是，刘云赞的老本都赔光了，他的四大金刚，被几个内、外科医生修理了一番，你知道，外面没外伤，里面没致命伤，他们有苦都没地方诉。” “哎，我就知道，他们憋得太久了。” 全科医师 第343章 我跟你去 皮院长有些小兴奋，神经内科没有赵一霖，科室管理上反而上了一个台阶，科室不仅更加团结，效率和质量也有明显提升。 今天，孙涛缺席，刘牧樵处理纠纷，并且是一件恶性纠纷，没想到竟然很完美。 医务人员出了个恶气，那群经常在医院捣乱的医闹，这一次吃了大亏，据有关医院传来消息，四个职业医闹每个人都出现了6根以上的肋骨骨折，并且都不愿意使用真名真姓就医。 他们说，这一辈子都不敢和医生打架了。 皮院长的小兴奋维持了不到半小时，又有一件事让他烦恼不已，他不得不又找到刘牧樵。 “你看怎么处理？” 刘牧樵一听，哈哈大笑起来，“查我？他得有胆量啊！我一不违法，二不违纪，华佗再生丸是我发明的，检院查我？让他们来带我走，我担心他们没有这个胆量。” “你别大意，他们怎么没这个胆量？”皮院长有些恼火，这个时候，不是吹牛的时候。 “没事，没事，院长，你让他们来就是了。” 皮院长垂头丧气，说：“其实，我也没有办法阻止他们，希望你很快平安归来。” 刘牧樵哈哈大笑，说：“用不着担心，他们根本没胆量带我进去。” 没过多久，果然来了三个人。 “跟我走一趟。” “给我一个理由。” “有人举报你侵吞国有资产。” “笑话。”说着，刘牧樵掏出一个小本子，“你可以瞄一眼。” 来人接过本本，看了一眼，脸色大变，忙说，“对不起，是我们弄错了，我们迅速撤销立案。” 三人走了。 “什么证件？”皮院长惊讶地问。 “嘿嘿，没什么。”刘牧樵把本本收进去，“也就是有关‘华佗再生丸’之类的证明书。” “是吗？” 皮院长是见过世面的人，他会相信？ 不过，他不会再问，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好，所谓无知者无罪——也许是想多了。 刘牧樵回神经内科上班去了。 下午，事情变得很明朗了。 首先是孙涛回来了，检院对他的调查，全都是人家捏造，没有一项是事实。 他是被带去在检院呆了23小时之后回来的。 唐副院长在里面呆的时间要短一点，只呆了13小时。不过，他供出了两个问题，一是某包头工每年送他1万块钱，总共7年时间；二是神经精神大楼承包方给了他一辆7成新的沃尔沃9S。 他出来第一件事就是退赃，然后，等待纪律部门的处理。 由于唐副院长进去后态度较好，主动交代事实，说出了检院未掌握的线索，检院决定不起诉，只交给纪律部门处理。 问题不会是太大，大不了就是撤职。 算是有惊无险。 皮院长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看来，我的手下还过得硬，再多干几年也无所谓，辞职的事就缓一步。” 他想辞职，但又心有不甘，心里有一层惋惜，等神经精神中心大楼建立起来后，医院将会有一个大的飞跃。 这种飞跃，拱手让给别人？ 太可惜了！ …… 刘牧樵亲自作了一个脑血肿穿刺，接下来，扫尾工作交给了鲁路。 王艺拿出一杯酸奶。 “给！刘牧樵，你饮食太不正常了，吃点酸奶。今后啊，我说，你要少吃下锅粉，外面的东西吃多了不健康。” 刘牧樵接过酸奶，慢慢喝着。 这次外出，刘牧樵分了30万给文艺，她坚决不要，最后双方妥协，王艺接受了3万。 3万，对她来说，心里还是很过意不去。 她是一个从不占别人便宜的人，只拿自己该拿的那份，甚至吃点亏，她也不在乎。 她总想补偿一点，终于找到了机会，言正名顺可以给刘牧樵买酸奶了。 刘牧樵喝着酸奶，调皮地看了文艺笑了笑，说：“王艺，今后啊，我还是多带你出去，有奶吃。” 这句话一出，王艺的脸顿时就红了。 鲁路和文兴宇转过头，惊讶地看着刘牧樵。 你也太直截了当了吧？ 刘牧樵自己也吓了一跳。 这句话本身没什么大问题，但是，听起来问题就大了，赶紧解释：“我是说酸奶，不是吗？” 正尴尬着，刘建新进来了。 “你过来一下，护士长找你，分配奖金的事。” “那天不是订好了吗？” “她是说，赵一霖的那份，该不该发。” 刘牧樵起身，去了护士长办公室。 “赵一霖的奖金，你看怎么办？”向丽芳问。 “他又不是事假，也不是病假，而是意外，我觉得不能少了他的。”刘建新说。 “可是，这样就坏了规矩。刘牧樵你说呢？”向丽芳说。 “规矩订了就一定要执行，否则就不是规矩了，何况，这个规矩才定，我们就搞变通，这就犯忌了。我想这样，发，还是发，但是，从我这里扣。”刘牧樵说。 “怎么行？要扣，我这里也扣一部分。”向丽芳说。 “我也扣吧。”刘建新有些不情愿，但面子上，不扣说不过去。 “你就别扣了。”刘牧樵说，“你这个月比鲁路都少。要不，我们重症组都拿点出来。护士长你也别扣了。” “不行，赵一霖是我的搭档，应该，我的多扣一些。” 正争论，刘牧樵的手机响了。 谢敏打来的。 “你赶快去一趟景城，事情有变，需要你亲自去处理，注意安全。” “具体情况你知道吗？” “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去了之后，随机应变吧。还是一个原则，你别出国。” 刘牧樵匆匆处理了一下科室工作，邹医生送他去机场。 “我跟你去好吗？”邹医生几次这样请求了。 “不要，你在家，我更放心些。”刘牧樵坚定地说。 “天塌不下来的，我跟你去，至少有点儿照应。” “不行，我在那边很安全。哦，对了，我提醒你，石哥这种人，你少来往，他和我们不是一路人。” “你对他有成见，他是个好人，仗义，虽然有时候手段毒辣了一些，但是，他人很好，并且也懂得分寸。” “分寸个屁，昨天，他的人把刘云赞打断了骨头，现在还在查是谁干的呢。” “你别岔开，我们不讨论石哥的事，我们讨论赵一霖主任，你让我跟你去吧！” 全科医师 第344章 太过于自信 最终，刘牧樵同意了邹医生的请求。 4个小时候，他们到达了景城机场，还是上次的那个女子，戴着墨镜，看了邹庆祥一眼。 “你不应该带别人来。” “他是赵一霖的好友。” “多一个人就多一分累赘。” “不会的。” “好吧，我们直接去景城医院。” 一路上，邹医生没有说一句话，手里，紧紧地拽着黑色箱子，脸色通红，一脸的尴尬和委屈。 刘牧樵也没有说话。 他在后悔，真不该带邹庆祥，上次逃离景城时就很仓皇，多一个人，脱身的机会就少了很多。 来到景城医院，下了车，他们三人来到五病室，神经内科的科主任迎接过来，直接就进了病房。 病床上，睡着一个矮胖老人，眼睛半睁，很明显，这是一个典型的中风病人。 病床的四周，站着四个青年男子，抱着手，笔直地站着。 门口，还有两位。 另外一个中年男子，眼睛犀利地看了一眼刘牧樵。 “我们把人送来了，但是，我们没有带赵一霖来，理由，我等一会再说，先请你治病。” 刘牧樵拿起CT片看了起来。 出血量并不多，只是位置不很好，所以引起了神志方面的改变。 刘牧樵对邹医生说：“我们开始吧。” “嗯。”邹医生这时候才找回了一些自尊。 邹庆祥拿出手术刀片，身后的两个黑衣人往前一步，轻喝：“干嘛？” “理发。” “理发怎么用刀片？” “我们都是用刀片。” 刘牧樵本来还在看CT片，转过头，轻喝一声，“让开！退三步！” 这一声，虽然很轻微，但是，黑衣人果然退了几步。 邹医生开始理发。 手有些抖，很勉强，但最后还是剃了一个漂亮的光头。 随后，他开始消毒，铺孔巾，颅骨钻孔…… 刘牧樵看完CT片，接过邹医生递过来的穿刺针，开始穿刺。 几秒种后，就穿到了血肿，抽出了10毫升血液，然后，简单冲洗了一下，拔出穿刺针。 “保持安静，大约一个小时后，他会苏醒的。” 刘牧樵他们几个退出病房，来到主任办公室。 两个黑衣人迅速跟上来，一左一右，站在门口。 刘牧樵心头一紧，看来，今天比较麻烦，人家准备很充分，要离开很难。 他又看了邹医生一眼，太后悔了，带他来，真的是累赘。 开车的女子也不禁皱了皱眉头，她看了几眼邹医生，又看了几眼刘牧樵，最后，眼神落在门口的黑衣人身上。 “你们讲话算不算数？”她质问。 “……”没人回答。 “嗨，叫你们的头过来！” “……”还是没有理睬。 女子没有多费口舌，她知道，多说也没有用。 看来，对咪西人的估计太过于自信了，他们没有准备兑现承诺。 一个小时后，刘牧樵提出要看病人，两个黑衣人竟然没有同意。 “让开！我要看病人！” 他们手一伸，拦住了去路。 “别动！” “走开！” 刘牧樵也来脾气了。 他用力一推，两个黑衣人被推开了，并且被推开的距离还不小，有三米多远。 可是，没想到的是，这两个人身子特别的敏捷，一翻身，又回来了，两把钢刀，架在刘牧樵的脖子上。 就在这时，又过来几个人，两个黑衣人才把钢刀收回。 这一次过来的是一批新人，也是黑衣打扮。 其中一个年纪稍微大一点，挥了挥手，刚才的两个黑衣人走了。 “我们的人已经醒了，正在转运中，但是，我们不放心，刘牧樵，你得跟我去一趟国外。我们的条件是，立即释放赵一霖。” 众人一惊。 “你们谁是刘牧樵。” “我。” “我！” 中年人疑惑地看看刘牧樵，又看看邹医生，“怎么可能有两个刘牧樵？哈哈，你这娃娃，勇气可嘉。” 然后指着邹医生，说：“走，到了那边，我王要是没问题，你会很快活的。” “好的，我跟你们走。”邹医生说。 “不行！我们不能出国。”刘牧樵大声说，“他不是刘牧樵，我才是。” “你才是？你毛都没长齐，你就想做神医？好吧，我成全你，你也一同出发。我王正好缺一个做按摩的。” 接刘牧樵的女子嘿嘿冷笑，说：“你以为这么简单？赶快收回命令，我告诉你，你出不了医院门的。” “是吗？嘿嘿。走！一齐带走！放心，桃姑，过了边界，我会放你的，今后，我们还要合作，对吧？” 就这样，刘牧樵、邹庆祥、桃姑被带上了车。 这个时候，桃姑才意识到，医院布置的这道防御系统出问题了，咪西人的金钱力量真的强大。 不过，桃姑并不担心，前面，还有一道防御系统，咪西人是过不去的。 车子，在过道上飞驰，刘牧樵他们的车子窗户都被封了，外面，什么也看不见。 也不知走了多久，车队停了下来，外面，有对话的声音，听的出来是边防人员的检查。 桃姑他们很紧张，按理，很快会有人拯救他们的。 一阵交谈之后，车子又启动了。 桃姑突然暴起，大声喊道：“救人啊！” 第一声之后，就没有了第二声。 她的嘴巴被人蒙住了。 刘牧樵没有反抗。 凭直觉，反抗是没有任何价值的。 又过了半个小时，车子停了下来，车门开了，有人下来，对桃姑说：“我们说话算数，你下来吧。” 桃姑下去了，回头看了一眼刘牧樵，说了声：“保重。” 车子再次启动，过了一会，空气中弥漫着森林的味道，还夹杂着一些牛屎味。 车子开的很慢。 弯很多。 路也变得坑坑洼洼了，时不时还有人下去推车。 又经过了不少检查站，话，叽里呱啦，很难懂。 有时候还听到拉枪栓的声音。 邹医生的表情越来越怪异。 刘牧樵有些担心邹医生会不会出现精神崩溃。 邹医生眼中有种漂浮不定的眼神，刘牧樵猜不透，这种眼神到底代表着什么。 突然，车子停下来了，外面，有很多人，欢呼声很嘈杂，似乎有上千人，而刘牧樵他们似乎被人遗忘了。 “邹哥，你没事？” 邹庆祥好像受到惊吓一样，半晌才说：“我们到了铁三角？” 全科医师 第345章 被俘虏去做神医 果然是到了咪西人住的地方。 咪西人祖先，是几十年前留下来的日国的军人，他们在投降的时候选择了留下，和本地人一起通婚，慢慢，形成了一个叫“咪西”族的人，他们骨子里有军人的强悍，所以，他们国家对这群人一直没有正式收复过。 咪西人的周围，还有很多种势力，他们的历史都很复杂，但有一点是明确的，他们的祖先，大多都有军人的背景。 所以，这里的几十万人，扛出几门大炮来对付他们国家的武装力量，一点也不稀奇。 他们稀缺两种人，一种教师，一种医生。 或者说，严格意义上讲，他们缺少的是西医。 现在有人争论中医西医，其实，很客观上讲，中医是不可能取代西医的，这就是事实。 道理不多讲，理性的人用脚指头一想就明白。 弥除人那边来了一个超医生，治疗高血压、糖尿病效果很好，特别是，一些发烧、感染性疾病，他使用一种“头孢”类的药，立竿见影。 他成了神医。 弥除人那边的人，都讲中文，他们祖先是溃败过来的军人，他们本来是有西医军医的，但是，传了几代，水平越来越低，平常就靠几个中医大夫撑着，但对于伤寒、疟疾、痢疾等病，经常是束手无策。 现在来了一个赵医生，这家伙开出处方，派人到几十里外的药店里买回来药，往往吃几天就好了。 他还引进了吊针，静脉输液，治病的效果就更好了。 这个人帮助咪西人的王治过病，他对脑溢血作了初步的治疗。 咪西人也想得到这么一个人。 最近，弥除人发了，来了一个神医，又来了两个教师，一个是数学老师，一个是中文老师。 这两个人一来就招了一群孩子上学，学生们可喜欢了，他们从来没见过这样高水平的老师。 咪西人眼红了。 现在，他们终于可以出一口气了，把刘牧樵逮着了，这个才是真正的神医。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才有人理睬刘牧樵和邹医生，他们被带进一栋房子里，很精致，一栋两层楼的吊脚楼。 二楼，有四个卧室，一个客厅，一个厨房，一个淋浴室，一间厕所。 还有两个非常美丽的女子。 穿着长裙，显得腰身格外的细小，身子格外的动人，容貌也非常媚人。 她们讲的话有点儿像日文。 刘牧樵是日文的熟练级水平，虽然她们的日语已经发生了变化，但刘牧樵还是很容易和她们交谈。 她们的任务是服侍他们两个，并且还准备侍寝，今后，她们就归他们两个所有了。 不过，发生了矛盾，因为，她们没有被指定谁给谁，她们俩都想把自己嫁给刘牧樵。 她们先是来试婚的，十天后，要是刘牧樵和邹庆祥中意，就正式举行婚礼。 现在麻烦了，她们两个都向刘牧樵表白。 幸亏邹医生听不懂。 说实在的，这两个，刘牧樵都喜欢，但是，他一个也不准备收下。他只好敷衍说，自己这几天不方便，暂时不要她们侍寝，等过了几天之后，他再决定要她们中的哪一个。 就这样，邹医生没有机会得到她们中的任何一个。 刘牧樵的决定是正确的，到这里，到处都可能是深坑，在这里活一辈子，绝对是不行的，与其今后逃，还不如现在就逃了。 刘牧樵就不信逃不出去。 虽然不要侍寝，但两个女子对刘牧樵和邹医生的服侍那是极为殷勤的，邹医生很快乐地享受着。 捏脖子，揉肩膀，捶腿，邹医生哪里享受过这样的福？ 他很想抱她们。 但是，她们不同意，加上语言不通，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到了夜晚，邹医生溜到刘牧樵房间。 “你懂她们语言？” “懂啊。” “那你知道她们是来给我们做保姆的，还是来做老婆的？” “你猜。” “我猜不透。想了很久。又像是做保姆的，又像是做老婆的。有时候，又都不像。” “你希望她们是做什么的？” “既做保姆又做老婆。” “想得美。这么漂亮的女子，会给你做老婆？” 邹医生使劲咽了一口空气。 “不可以吗？” “邹哥，你注意了，没搞清她们的目的之前，你别动人家哈，我估计呀，她们是盯梢我们的，一旦我们有异动，她们就会把我们杀了。” 邹医生打了一个冷颤。 “快回去睡，每天我们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情况。”刘牧樵说。 “睡不着。有蚊子。” “也是啊，这里的蚊子很讨嫌，不知她们怎么处理的。”刘牧樵朝门口看了一下。 “问一声？” “你问吧。” “我不会她们的语言。” 刘牧樵想了一下，这是一个问题，这么多蚊子，她们难道不怕吗？ 刘牧樵走到另一张门口，敲了敲说：“问你们一件事，这蚊子，它们不咬你们吗？” 门开了。 女子穿得极少，一个兜肚，刘牧樵心里难免一紧，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他狠狠地压下去，压下去，假装什么也没看见。 可是，可能吗？ 要是能克制，世界上就没有这么多犯罪了。 “蚊子不咬我们，我们身上都涂了一种香料，你们要不要涂？” “好哇，给一点给我们。” “还是我来帮你涂吧。” 女子轻轻一把把刘牧樵拉进去，又轻轻把刘牧樵推到在床上，接着，把刘牧樵的衣服解开。 “你骗人！只有女孩子有不方便的时候，你一个大男人，哪来不方便的时候？来，抱紧我。” 刘牧樵一激动，哪还管三七二一，一把抱住她。 不行！ 不行！ 刘牧樵脑子里几个声音在呼喊。 这里是铁三角！ 刘牧樵轻轻推开身上的女子，说：“你听我说，我很喜欢你，真的，我很想娶你为妻，可是，现在，我对你们这里一点情况也不知道，我怕，我怕你们有人会杀死我。” 女子静静地听着，也许是觉得刘牧樵的焦虑是有道理的，就说：“你放心，我们姐妹都不会害你，也没有人害你，我们是诚心诚意请你来做医生的，我们姐妹两个是咪西人中十大美女中的两个，我们没有自由婚恋的权力，但很幸运，我们被王指定配给你们。你不要害怕，今后，你们的地位会很高的。” “可是，我不愿意在这里。” “为什么？这里很好啊，你会有很高的地位。” “你没见过外面的世界。我告诉你，你这样美丽的女子，在外面世界，那真的很幸福，很快乐，要不要我讲给你听？” “好啊。” “你那个妹妹一起叫过来，我讲给你们两个听。” 全科医师 第346章 功勋人 刘牧樵把另外一个女子也叫过来，他慢慢给她们讲故事，讲山外的故事，清江市、沪市、京城。 刘牧樵从吃喝玩乐讲起，又讲到演员，又讲到富人的生活。 他几乎把人类最美好的都将给她们听。 她们听得入神。 渐渐，她们开始向往外面的生活。 在铁三角，虽然有的人很有钱，但是，基础设施不好，就连用电都是很奢侈的事，更别说网络电话了。 吃的，多是本地的产出。 用的，很简单，有工业品，但不齐全。 住的，是四面通风的竹排房子，夫妻在一起时，声音还不能大了，否则整个村子都能听到。 行的，近点，脚走。远点，驴子和马。再远点，几辆破吉普。 至于娱乐，主要是本地戏剧，又俗又丑，老人听的津津有味，年轻的听得想呕。 关键还有医疗和教育。 生病了，大碗大碗的草药，又苦又涩，半天不见效，最后好了不知是自己好的还是吃药好的。 教育，主要就是两科，语文和算术，找个初中老师都找不到。 另外，时不时还要打仗。男的16到55岁，女的18到50，都得参战。死了，倒也罢了，就怕受伤，没有好医生，伤口化脓，几年也不好。 现在听到刘牧樵讲外面的世界，这诱惑力可不是一点点。 邹庆祥在一旁听了半天，也不知道他们在讲什么，从两个女子的脸色看，她们很高兴，很向往。 夜很深了。 刘牧樵依然没有睡意，他努力让她们喜爱外面的世界。 讲着讲着，突然，刘牧樵想，何不拿出本事来呢？征服她们，征服她们底层人，光靠讲还不够，还得拿出一些本事来。 自己有什么本事？ 当然是医学啊！ 不对，还有烹饪。 “这么晚了，我们吃点夜宵怎么样？” 两个女子一听刘牧樵要吃夜宵，高兴地跳下床铺，就准备去弄吃的。 刘牧樵手一挥，说：“你们别动，吃一下我的手艺，你们帮忙。我们外面的人，都最会弄吃的了，你们尝尝。” 接下来，邹医生杀鸡，两个女子帮厨，没多久，六个菜，色香味俱全，四个人，坐在客厅吃了起来。 很好吃。 很好很好吃。 就连邹庆祥也惊讶的不得了。 两个女子第一次吃到这么美味的东西，在惊喜的同时，想想过去所吃的，有种想哭的感觉。 嫁给这样男人，别说别的，就说这吃，一辈子享福不浅啊。 吃完，刘牧樵又说，“你们的按摩很厉害，要不要试试我的按摩手艺啊？” 咪西人，女人的按摩技术是她们的特技，他们从小就要学会这门手艺，长大后要为丈夫做按摩。 现在刘牧樵提出来要帮她们做按摩，吃惊之余，也想试试。 一边一个，刘牧樵两手两根颈椎，他轻轻一按，两人同时惊呼，“啊！” 这一声啊，传得很远，接下来，“啊啊”的声音惊动了很多人。 在不远警戒的某几个人，阴恻恻地笑了起来。 “想跑？被我们咪西人女子缠上了，赶你们走都不会走了！” 咪西人有一门很特殊的技能，女子在出嫁前都要学会征服男人的技艺，男人被征服之后，都会死心塌地听从这女子的。 两位女子，一位叫阿梅，一位叫阿水。 不是她们征服了他们。 而是她们被彻底地征服了。 这样的按摩，闻所未闻，太高级了，和自己民族引以为豪的技艺比，那简直不知道高明到什么程度。 在咪西人中，很明显的男尊女卑，干活的是女人，除了家务要做，还要干外面的活，种田、种菜、砍柴，都是女人专属的事。 男人干的活主要就是打猎。他们不养猪、不养羊，肉食类，主要靠打猎而获得。 也正由于他们从小上山打猎，所以，山地战，外面的部队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枪法又准，脚上功法也厉害，眼神、耳朵都非常灵敏，所以，咪西人，以及附近其他的人，基本上就是自立为王了。 阿梅，阿水被刘牧樵这么一按摩，心如止水的心境自然发生了变化，原来，女人也可以享福的。 所以，她们越发对刘牧樵如痴如狂，恨不得为他而死。 快天亮了，她们才在舒服中睡去。 当然，她们不想睡，努力挣扎着不睡去，可是，刘牧樵手中的马醉木树脂，她们怎么可能抗拒得了？ 第二天，王派人来了，她们仍然睡得很沉，喊也喊不醒。 “你们真行啊！” 王派来的人无厘头地深深赞美了刘牧樵和邹医生一句。 刘牧樵脑子里“叮”了一声，他得到了一个初级宝盒。 刘牧樵有些莫名其妙，这也可以得奖？ 刘牧樵和邹庆祥被请到了王室。 相比之下，这样的王必须加一个草字，管理的人只有十来万，管理的土地，也只有内地的几个乡加起来大，王室里的工作人员也就是一百来人，还包括王的近卫军80名。 王，就坐在大厅最尊贵的位子上，他还没有完全好，还有些后遗症，他坐的是一张躺椅，身边有几位女子，其中有一个比较肥的女人，年纪不小了，应该是王的原配。 “坐！” 这是王的命令。 刘牧樵和邹医生赶紧坐了下来。 “你们，今后就是王室的神医，别想着回内地了，这里，我们会满足你们一切的。”王说。 刘牧樵没有回答。 邹医生努力装作笑的样子，嘴巴里还发出几句刘牧樵也听不懂的声音。 “那两个女子还中意吧？” 邹医生“嗯嗯”几声，努力地笑着。 他根本就听不懂王说的话。 “那就好，给你们做老婆的。我们这里的规矩，上等人，一个男人可以娶三个老婆。你们，我赐予你们为上等人。” 邹医生还是糊里糊涂地“嗯”着，表示对王的尊敬。 咪西人，当年战败投降时，大约留下了一个联队的人，为了和本地人区别出来，他们就把男人分为三种人，上等人，中等人和下等人。 上等人当然是他们联队的几千人，中等人是犯错误的日人，以及本土人比较亲近他们的人，下等人就是普通的本土人。 在上等人之上还有一种人，叫“功勋”人，是为他们群体做过巨大贡献的人。 功勋人不多，随着时间的流逝，现在的功勋人越来越少了。 “你们是神医，今后，有功勋了，你们就会被授予功勋的。”王说。 “嗯嗯。” “今天请你们来，请你们看看几位功勋的身体。”王说。 他指着一个50多岁的男子说：“他，功勋，叫桥本，他的腿，你瞧瞧。” 那个叫桥本的男子朝邹医生笑了笑。 全科医师 第347章 哈哈快活 桥本是继承了他祖父的名字。 他祖父在联队的时候是炮手，92战防炮的炮手，和英军交手，三炮消灭英军一个排，获得师团的表彰。 后来，桥本的祖父成了中队长，直到60年后才病死。 桥本一直以祖父自豪，祖父死了之后，他继承了这个名字。 桥本也很会打炮，咪西人总共还有三门炮，桥本就是这三门炮的队长。 桥本的功勋不是继承祖父的，他是自己挣来的。 五年前，咪西人受到围剿，王，身陷险境，眼看就要被活捉，桥本一人连发三炮，重复了他祖父的辉煌，三炮炸死敌人18人，最后，反败为胜，把敌人旅长都击毙了。 他从此成了咪西人的英雄。 不过，那一次战斗，桥本也受了伤，腿上的伤口至今都没有好，请过不少的医生来治疗。 刘牧樵打开伤口看了看，是很严重，是一个贯穿的伤口。 “神医，这几个人，你都帮我们看看。治好了他们，你也就成了功勋人了。”他们突然改说汉语了。 有功勋和没有功勋是不同的。 有功勋的人，有独栋房子住，有仆人，有马匹，或者吉普，还有优先获得猎物的挑选权力。 至于女人，最多可以娶5个老婆，比王少一个名额。 五个功勋人。 根据最后的问诊和检查，刘牧樵处理3个，邹医生处理两个半。 半个是王，需要吃降压药，邹医生帮他开。 刘牧樵分到的三个，有两个很简单，一个很复杂。 简单的手到擒来，他们是腰颈椎病，老年人大多都有的疾病。 刘牧樵准备当场解决。 要不，神医的外号不是白叫了吗？ “你们两个，我现在就帮你们治好，躺床上去。” 刘牧樵洗了洗手，先给一个76岁的老人做腰颈椎的推拿。 他很用心，先做腰椎，然后做颈椎。 “喀喳！” 随着一声轻响，这个老人的颈椎病好了。 “转转头看。”刘牧樵说。 老人惊喜地发现，咦！头，竟然可以转动了！ 第二个是坐骨神经痛，刘牧樵先慢慢推拿，放松腰背的肌肉，大约十分后，刘牧樵用力挤压。 “哎哟！” 一声长长的呼喊。 “还痛吗？” “咦？不痛了！” 王，笑眯眯地看着刘牧樵，说：“果然不愧是神医啊！不过，桥本的腿，你应该是没有办法。” 刘牧樵微笑着说：“这条腿，要不是遇到我，真的是会废掉的。不过，我需要几种药，还需要一些器械。” “没问题，我可以派快马到外面去买。” “那行，药品和器械带了，我，马上帮他治疗。” …… 在王那里呆的时间不长，王还没完全好，需要休息，几个功勋也就散了，刘牧樵和邹医生被送回了房子。 这一次，才注意到了，他们被软禁了。 看守他们的人有八个之多。 回到房间，两个女子还没醒，刘牧樵下手比较重，麻翻了她们，省得要应酬和敷衍。 “刘牧樵，我们怎么才能逃出去呀？徒步，我估计是会比较困难，这群人，脚力非常好。即使让我们提前一天逃走，他们也会追得上。” 刘牧樵微微笑了笑，“别急，急也急不来，你看，赵一霖都出来快二十天了，他这人精都没有逃出来。看来，想逃出去，不是那么太简单。” “这可怎么办呢？家里的事，科室里的事……算了，自己的命都难保，还想科室里的事。” “不是很好吗？这两个女子，你一个，我一个，又年轻，又漂亮，又能干，等她们老了，又换一个，在这里过一辈子，不是很好吗？” “好你个鬼呀！手机都没有信号，我估计，到山顶上才会有点，你不觉得会憋死吗？” “不会的，有漂亮的妻子陪着你，一天，你会觉得过得太快了。” “你不是在骗我吧？你真的喜欢上这里了？” “有什么不好？你说老实话，你喜不喜欢这两个女子？” “喜欢。” “喜欢不就得了吗？” “喜欢是另外一回事，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 “没关系，你老婆可以再婚，你儿子可以找个后爸。你就在这里享受做新郎公吧，明年这个时候，你就又可以抱儿子了。” “假的，假的。” “什么假的？” “你，太假了！” 两人又扯了一会，到中午了。 刘牧樵做饭菜，邹医生坐那里发呆，时不时看一下那个房门，里面，有两个只穿了兜肚的美丽女子。 他很想进去看看。 刘牧樵做完饭菜，看了看时间，说：“她们可能要醒了，我们得让她们再睡几个小时。吃完饭，我要美美地睡一觉。” “还睡？” 邹医生一百个不愿意，她们醒了多好玩，让她们睡了，多没意思。 刘牧樵没有理睬，打开房门，来到她们身边，让她们又吸了吸马醉木树脂。 吃完饭，邹医生闷闷不乐进房间休息了，刘牧樵也睡觉去了，手机都没必要开了，反正没信号。 到了黄昏，刘牧樵被请去桥本家里。 他开的处方药都拿了回来，还有一套崭新的手术器械。 刘牧樵带着邹医生，两个人来到桥本家。 桥本家也不错，一栋很大的吊脚楼，住上十几个人不成问题。 上到楼上，他身边果然有几个如花似玉的妻子，最年轻的只有二十多岁。 邹医生使劲地咽了一口空气。 刘牧樵先检查了一下买回来的药品。 开一个小诊所应该没有问题了，即便是做小手术，也不成问题。 邹医生狠狠地瞧了瞧刘牧樵。 你这是真的准备长期在这儿过了吧？ 想想自己的老婆孩子，他觉得还是刘牧樵好，一个人，到哪里都是家，没有一丝牵挂。 但邹医生不行。 他虽然很喜欢那两个女子，但是，心里老是记得自己的家，老婆和孩子现在不知道会急成什么样子。 哎，昨天的决策真的是太冲动了，不该跟随刘牧樵来这里冒险。 后悔了啊！ 不过，这人吧，两面性很强，看着桥本几个如花似玉的妻子，不仅有想入非非，今后自己不也会这样吗？ 在这里，虽然少了现代化的东西，但是，无欲无虑，每天过着神仙样的生活，为什么不可以呢？ 哈哈，快活！ 全科医师 第348章 医生是一种资源 桥本的伤口很陈旧了。 需要分三步，第一步清创，第二步消炎，第三步再清创，然后缝合。 但是，他脑子还有一个声音：一次性清创缝合！ 一次性清创缝合？ 行吗？ 这伤口怎么可能一次性清创缝合呢？ 这不是严重违反医疗原理吗？ 但是，脑子里始终有一个声音，挑战啊！ 今后很难遇到这种伤口了，这种伤口几十年才能遇到一次，不可以白白浪费了，一点要挑战一下你的大师级的清创缝合术！ 在普通医院普通医生，清创缝合，能够练到熟练级就不错了，很少有人会练到专家级。 大师级的，也许，当今世界上，除了有一个刘牧樵，再没有第二个了。 但是，大师级也不能违背医学常识啊！ 刘牧樵看着伤口，一直在做思想斗争。 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决策。 按常理，这种伤口，保守一点是正确的，分三步走，没一点问题，只是时间，要7天到半个月时间。 7到15天，我能在这里呆这么久吗？ 显然是不现实的，多一天也不想，能逃，今晚就逃最好。 再者，脑子里有一个声音，要自己挑战一下自己的技能。 显然，这个患者的伤口，难度已经超出了清创缝合大师级水平，需要更高的能力才能够一次性完成。 刘牧樵久久没有说话。 桥本被看得心虚，越看越心虚。 “没指望吗？” 刘牧樵摇摇头，说：“不是的，我是在考虑，是一次性帮你治好，还是分三次帮你治比较好。” 邹医生“啊”了一声。 他在想，你这不是开玩笑吗！ 学医的人谁不知道，这种伤口必须一步一步来，先清创消炎，等没有炎症了再缝合。 你不会乱来吧？ 他虽然相信刘牧樵，但这一次，刘牧樵一定是出于某种原因，故意不帮他们治好病。 这不行啊。 现在在人家窝里，要小心翼翼才行，怎么可以鲁莽？ 所以，邹医生提醒道：“你得遵守医疗常识。” “是你是神医，还是我是神医？”刘牧樵回头怼回去。 “这不是神医不神医的问题，而是医学常识。”邹医生说。 “常识就不能打破吗？都按照常规做，那还有什么提高？那还有什么神医？你真是的，跟了我几个月了，一点都不了解我。” 邹医生被这句话噎着了。 也是啊，都按常规来，那就没有今天的刘牧樵了。 脑干是禁区是常识，穿刺需要影像学下引导是常识，等等，刘牧樵什么时候遵守了医学常识？ “好吧，我不发言了。”邹医生妥协了。 桥本有些不淡定，“你们争论是不是说明决策有疑问？到底分几次治疗还是一次性治疗？” “一次性。” “一次性？”桥本没学过医学，但不代表他不知道基本的医学常识，“不会把整条腿烂完？” 刘牧樵咧嘴一笑，说：“你这条腿还算是退吗？” 桥本苦着脸，“我不是在想办法治吗？再说，我又不能随便丢掉！” 刘牧樵说：“你放心，我要做的事，至今还没有做不好的。我今天好好帮你把这条治好。不过，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必须回答我。” “说吧。” “赵一霖，你们说放了他，放了吗？” “没有。” 刘牧樵怒了。 “你们言而无信！” 桥本说：“不是的，不是我们言而无信。赵一霖在弥除人手里，我们在想办法营救他。后天，尼察举行大集市，是我们营救赵一霖的最佳时机。” “集市？赶集与营救有什么关系？” “有哇，大有关系了。尼察大集市，是我们铁三角的传统集市，我们十几个部族都要把自己的好东西拿出来交换。一般，王都会亲自参加的。特别是，还有一件很重要的活动，就是有病人之人，在集市上寻找名医，名医可以在集市上赚很多的钱财。也就是说，每个部族都会带自己的神医去赶集，从而获得想要的宝贝。” 刘牧樵心里一紧。 “我们要不要去？” “当然去啦！要不，我们会这么急于把你们弄来？狸狸族有一个夜明珠，我王一直想得到，听说他们王身上有病，谁帮他治好了，就有希望得到他们的夜明珠。” “赵一霖也有可能去吗？” “对了，凡是有名医，都会带这去的，这个时候其实也是一种比拼，谁家的医生厉害，谁的地位就高。医生是大家共用的，拥有的部族可以用名医获得土地、金银财宝等等。” 明白了。 医生是一种资源。 谁拥有这种资源，就拥有了更大的权力，谁就在铁三角拥有真正的实力。 自然，医生在这里地位很高。 赵一霖在这一块成了名医，理由很简单，这个穷山僻壤突然出现一个三甲医院的主任医生，出名，几乎是分分钟钟的事。 他已经帮刘忠全干儿子“六指王”获得了咪西人的一块不小的土地，如果再这样发展下去，这一块地盘，就成了六指王领导的弥除人的了。 咪西人很紧张，他们想办法要把刘牧樵弄来，理由就这么简单。 后天，是赶集的时候。 这种集市，一年才有一次，很隆重，各族的王都会参加。 他们在集市上交换的物品都是很贵重的和很稀罕的。 同时，这样的集市，很容易爆发打斗。 这个传统有很多年了。 从桥本口里知道，这一次的集市注定不会太平，他们有抢走赵一霖的任务。 那又反过来想，有没有人有计划抢我刘牧樵呢？ 正疑惑，桥本说：“你放心，你去尼察会很安全的，你的任务只有一个，去帮狸狸王看一下病，治疗，可以是约定一个时间，并不需要当场治疗的，然后，你就可以回来。赵一霖，我们也没准备在集市上动手，在那里动手会有人干预，我们准备在半路设伏。” 桥本把大致的战术说了一遍。 刘牧樵没发现什么漏洞。何况，他并不善于排兵布阵，所以也就没有多嘴。 最后，他说：“刘牧樵，要是你把狸狸王的病治好了，你在我们咪西人中，就是功勋人了，你将会获得我王的大力褒奖，你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就在此一举了。” 全科医师 第349章 宗师级清创缝合 刘牧樵和桥本交谈了一会，又回到前面这个问题。 用那种方式治疗。 “你放心，你的伤，我一次性帮你治好。”刘牧樵拿定主意，要挑战一下自我。 “打麻药吗？” 桥本看着自己的退，伤口有二十厘米长，五厘米宽，换在别人，这条腿早就锯掉了。 他也怕痛。 “你觉得我们能够买到麻药吗？” 精麻药品是有严格管理规定的，别说普通人，就是一些小医院，精麻药也不是都可以买到的。 “那不会痛吗？” “放心，我会让你一点也不痛苦。来，你睡觉，睡吧，睡吧。”桥本睡着了。 刘牧樵这才彻底打开伤口。 他先是闻了闻，很明显，是混合感染，感染还不轻。 他吸了口长气，真的是一个不小的挑战啊。 在过去，他一定会采取三阶段治疗方法，一次性治疗失败的概率很大，应该达到了90。 “刘牧樵，你确定这次没有弄错？”邹医生觉得有必要再提醒一下，任性，也不能太任性了。 在医院做错了，大不了闹个医疗纠纷，赔几个钱。而这里，人家老巢，一不高兴，掉脑袋都是有可能的。 真的不能错。 刘牧樵心里又是一紧，邹医生的话不得不考虑呀。 这实在是太显而易见了，流着脓水的伤口，我一次性做清创缝合，是不是有点儿脑子进水呢？ 挑战自我！ 对，挑战一下自我，总得有些进步才行，不能总躺在系统上吃老本，得有自己的进步才行。 好吧，不再犹豫了，挑战“清创缝合大师级”。 “邹哥，你过来，帮我，我要挑战一下。”刘牧樵下定了决心。 邹医生不好再多说了。 该说的都说了，多说，那就讨嫌了。 刘牧樵先用肥皂水洗了一遍，桥本的妻妾一个个早躲开了，哪敢看？想吐！ 用肥皂水洗了一遍之后，又用酒精擦洗了几遍，然后拿起刀片，把腿上的肉芽组织全部削了一层，足有5毫米。 血糊糊的，看着心里都发颤。 在这么大一个伤口里削掉一层皮肉，也只有刘牧樵下得手，换任何一个医生，都不敢这样的大刀阔斧。 刘牧樵过去也没有这样干过，这一次，他改变了方式，试着创造一种新的术式。 脸盆里，差不多有半斤血肉。 还没完。 刘牧樵就和木匠一样，刨了一层又刨一层，最后，停下手，端详了好一会，嘘了一口长气，又在接近股骨的地方刨了起来，直到能够看到股骨。 “你，这是做雕塑？”邹医生实在看不下去了。 “嗯，你说的没错，和雕塑差不多。比我预料的还复杂，没办法，还得刨。”刘牧樵说。 “再刨，腿就没有了。” “噗！”刘牧樵笑了，“也确实有点儿滑稽，比小腿还小，好，那我就不刨了，马虎点。” “这个还可以马虎？” “可以的，不够完美，今后，泡冷水里会有些痛。” 说完，接下来，他用酒精擦拭了一会，对出血点再一次做了止血，然后开始缝合。 这次的缝合，他采取了一种新的方式，交替缝合，阶梯式缝合，邹医生根本就看不懂，有这种缝合方式吗？ “这是什么术式？” 邹医生是内科医生，但大学里都学过，这种跳跃式缝合，根本就没看过，毫无规律可言。 刘牧樵说：“这是Liu式缝合法，哪里需要缝合那里，一个原则，不留任何死腔，也不影响血液供应。” “哦，还有这种缝合啊。Liu式缝合，是我们华人发明的？” “嗯，是的，姓刘的发明的。” 刘牧樵一边缝，一边说，很快，一条腿就缝起来了。 又看着腿，端详了好一会，有拆了两针，重新缝了三针。 “虽然很丑了，但能够美观一点就尽量美观一点。”刘牧樵缝完这三针之后，这才站直了，除了一口长气。 大功告成了。 邹医生看了一会，说：“看来还不错，也许，你是对的。” “叮！” 脑子里响了一声。 “恭喜，清创缝合术宗师级！” 哈！ 刘牧樵惊喜地差点跳起来了。 宗师级！ 他现在有四个宗师级了。 穿刺技术宗师级，帕金森病宗师级，胰腺癌根治术宗师级，清创缝合宗师级，哈哈，哪里去找对手啊！ …… 回到“家”里，两个美女终于醒了，她们惊奇地问，我们怎么睡了一天啊？ 刘牧樵说：“我帮你们按摩，舒服，所以睡得这样久，要不要，我再帮你们做一次？” “不不，睡着了，浪费时间。还是我们来帮你做按摩吧。” “好啊，我刚才做了一台手术，做了两个小时，也累了，谁帮我按啊。”刘牧樵说。 “我！” “我也！” 两个女子争着上。 “我呢？”邹医生不忿，“谁帮我？你们可不能丢下我啊！” 刘牧樵哈哈一笑，说：“一人一个，别争，明天换过来。” 刘牧樵和邹医生享受着两个美女的按摩。 说实在的，咪西人男人真的享福，有这样的老婆，一辈子不会美死？ 邹医生想入非非，躺在床上，美滋滋的享受着。 刘牧樵美了一会儿，很快，思维就飞到后天的集市上去了。 狸狸人的王，到底得了什么怪病？ 自己虽然对不少病有很高的水平，但是，对整个人体来说，还有很多病只存在书本上，并没有亲眼见过。 从知识全面性来讲，他一定没有邹庆祥强，比赵一霖就差的更远了。 后天，自己必须有点打算才行， 一旦行动起来，一定会很乱。 到时候，十几个部落，混在一起，谁是谁一定会很难分辨，到时候，可不可以趁机溜走呢？ 现在第一就是要准备好一张地图。 可惜这里手机没有信号，有信号就不愁没地图。 他侧过头看了看把自己按摩的美女。 俗话说，恋爱的女人最蠢。 这两个女子，可以好好利用一下，大不了，带她们到国内去，安排她们的工作，给她们找一个好老公，让她们快快乐乐过一辈子。 刘牧樵翻过身，坐了来。 “来，你的，让我抱抱！” 阿梅一听，愣了一秒钟，随即浑身一个颤抖，把身子投进了刘牧樵的怀里。 被邹庆祥看见了，他一翻身，哪管人家同不同意？一把，把阿水抱进怀里，压在床上。 全科医师 第350章 回不去了 刘牧樵的努力是徒劳的。 阿梅和阿水都没有弄到地图的能力，也没有画出路线图的本领，她们只出过大山两次，都是乘坐吉普车出去的，买了几件衣服回来。 咪西人的衣服大多是自己纺织、染色、缝制、买卖，就连鞋袜也是自己制造的。 刘牧樵并不想欺骗人家的感情，很快就放弃了努力，也喝止了邹医生准备的进一步放肆。 第二天，刘牧樵又去了桥本家，检查了一下伤口，不错，没有红肿，也没有渗出液。 刘牧樵心里明白，这次挑战已经成功，要不，系统不会奖励他“宗师级清创缝合”技术。 桥本很高兴，留刘牧樵和邹医生吃午饭，刘牧樵还露了一手厨艺，把桥本和他的四个太太吃得大呼小叫。 一辈子没吃过这么美妙的食物。 “在外面，我们每天吃这种菜肴。”刘牧樵似乎是自言自语。 “外面世界这么好？”其中，那个年纪最小的妻子追问，“外面世界还有什么好玩的？” 刘牧樵打开了话匣，讲得眉飞色舞，把外面的世界说得五彩缤纷，美丽极了，好玩极了，生活快活极了。 别说桥本的妻子听得出神，就连桥本也听得入迷了。 邹医生在问自己，有这么美好么？我怎么没发现？ 桥本是去过景城的，那还是十年前的事。 “十年前？哈哈，日新月异，一天一个样，一天比一天强。你们就不知道，你们的吉普车，内地人根本就不坐，太落后了，太丢脸了，就连最穷的人，都开轿车。哪像你怎么这里，几辆摩托都还是十几年前的破摩托，踩半天都发动不起来。 我们内地人，都开奔驰、宝马，还有不少人开宾利、劳斯莱斯。到处是高速公路，还有高铁，还有飞机，还有游轮。啧啧，外面的世界，你们是想都想不到。景城，在你们眼中，是大城市，是最高级的地方，可是，在我们眼中，景城仅仅是四线五线城市……” 刘牧樵滔滔不绝，一讲又是半个小时。 “我也想去看看。特别想坐一会高铁。”桥本最小的妻子说。 “我也想。”就连最大的妻子也说。 最后桥本说：“可惜，我是有功勋的人。” 有功勋的人是不允许离开大山的。 这次，王去景城治病，都是不得已，本来，王也是不能出去的。 “今后，你们到了景城，我从清江市飞过来，接你们到清江市玩一玩。我们清江市呀，有很多小吃，有很多的美景，还有电游，有电影院，有游乐园，可以坐过山车，坐激流勇进，旋转木马……” “到时候，我们怎么找你？”最小的妻子说。 “打电话啊。”刘牧樵从兜里拿出一个华为P30手机，“可惜，这里没有信号，这手机可以做很多事。来，我给你们照相。” 刘牧樵把照相功能调整为“美颜”状态，啪啪啪，给她们，照了很多张相。 看着自己美颜过了的相片，几个妻子都惊讶得半天做不得声。 我原来还这样美呀！ “还可以录像，谁跳个舞？” 几个妻子都是能歌善舞的，刘牧樵给她们录下来，再放给她们看。 美极了。 就这样，刘牧樵和桥本一家玩得可开心了，渐渐，成了好朋友。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桥本和他的妻子们都挽留，刘牧樵也不客气，留下来吃饭。 晚上的菜全部是刘牧樵炒的，邹医生很失落在一边，看着窗外的木瓜发呆。 “你不是留下来做我们这里的神医吗？”有个妻子回过神来问。 桥本也才回过神来说：“你是不可能离开这里的，王，已经下决心留你下来，会给你最多的财富，给你最高的地位，还会给你最美的女人。你，别想走了。” 刘牧樵抬起头，说：“你们准备强行留住我？” “是的，但我们会帮你把赵一霖送出去。” “要是我坚持要走呢？” “那也不行。王的卫士会杀了你的。你要知道，王的卫士，武功高强，他们1个可以打10个普通人。” “但是，我不想在这里呆一辈子，你们的王，也没有我的财富多，外面的女人，更加漂亮，更加媚人，我一定要离开。” 桥本沉默了片刻，说：“你，不可能离开的。你这话，也不要在外面说，你越说这话，你就越没有机会离开了。” “我不说，我只对你说，我会想办法离开，这里，不好，我希望你们也离开，到了外面，我负责你们的生活。” 桥本摇了摇头。 “我们是不可能离开这儿，这里是我们的家，咪西人，在这里生根，离开了这里，我们就没有家了。你走，我不反对，但是，我劝你，你别冒险，走是走不出去的，这里，离边境有两百多公里，到处是原始森林，一进森林就迷路，何况，这一路出去，还有很多的关卡。” 这话一出，邹医生的脸色一变，心里喊了一声，糟糕。 刘牧樵倒是没太惊讶，这本来就是预料之中的事。 在刘牧樵心中，还有一个指望，国家隐蔽战线的同志，一定会想办法的。 那个戴墨镜的，两次接待刘牧樵的女子，一定是隐蔽战线的同志。 “明天还要去集市，你们就早点回去休息吧。”酒足饭饱之后，桥本对刘牧樵说，又嘱咐了一句，“刚才说的话，千万别对其他人说，很危险的。” 回到家里，邹医生心情格外的差。 他在想老婆孩子，怎么得了，回不去了。 第二天，刘牧樵，邹庆祥随着一群人向尼察进发。 人数并不多，只有50来个，都带着砍刀和长柄弯刀。 王没有去，代替他去的是王的弟弟，刘牧樵和邹医生都是骑马。 幸亏有上次在浉河村石哥那里骑马的经历，否则，今天就惨了。 路，弯弯曲曲，一会儿上坡，一会儿下坡，还要从小河路经过，桥都是独木桥，马必须涉水而过。 从早上5点多出发，走了4个小时了，还在大山里转。 刘牧樵这才完全相信了桥本说的，进山后，很快就会迷路。 没有本地人带路，是出不了山的。 直到11点钟，一行人才出了山沟，来到一个谷地。 很多人。 广场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东西。 全科医师 第351章 尼察 部落会议要在下午1点钟才召开，现在的时间是采购物品，或者出售自家的珍贵东西。 市场上最多的还是药材。 可惜，刘牧樵不是学中医的，很多的珍惜药材他不认识，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 刘牧樵转了一圈，发现有真正的犀角和虎骨。 很贵。 一只犀角要199万人民币。 一根虎骨，大概是它的腓骨，要78万。 铁三角地带，王，很有钱，但普通民众很穷，1万块钱，那是很有钱的人了。 199万的犀角，对于普通人来说，那是天文数字。 不过，199万的犀角，在内地黑市上，那又是很便宜的，倒卖一下，赚个两倍的价是很容易的。 不过，这东西，很难找到买家。 邹医生在犀角和虎骨面前凝视了很久。 “讲价吗？” “不议价的。”卖家竟然能够听懂中文。 “太贵了。” “太贵？你知道在内地多少钱一个吗？40万，你还找不到货源。” 邹医生只好遗憾地摇头。 犀角是退烧和止惊厥的好东西，由于是濒危物种，是禁止买卖的。 虎骨泡酒是最难得的材料，已经几十年没有真虎骨泡酒了，治疗伤痛、风湿是好东西。 “走了，邹哥，你敢买？”刘牧樵推了他一把。 “不敢，也没钱，不过，想，好东西，没想到在这里发现了。”邹医生使劲咽了下口水。 又来到一个摊位前，这里是卖枪支的地方，中式、美式、苏式的都有。 邹医生又站住了。 “你难道还想玩这个？” “要是真的回不去了，我想买一支。” “别逗了，回不去也要回。” 来到另个摊位，一张皮子，标价100万。 “什么东西？”邹医生问。 “麒麟皮。” “麒麟皮？” “对呀。” “麒麟是什么家伙？” “麒麟你也不知道？瑞兽啊，传说中的。” “可你这皮子不是传说呀。” “对的，世上本就有麒麟，只是很少而已。这是真的麒麟皮，想买？99万。” “可以讲价？” “不可以。我看你是个识货之人，奖励你1万。” 嚯！ 邹医生想笑。 邹医生连看的兴趣都没有，正准备走人，老板忙说：“再减1万！” 刘牧樵笑着摇摇手，说：“不买，你看他身上有一份钱吗？” 老板极其失望，又坐在石头上。 在市场上转了一圈，最后才转到工业品区。 都是“MadeCha”。 不过，都是极为简单的东西。 手电筒、长筒靴、热水瓶、床单、毛巾，等等。 电器只有收音机和用电池的音乐播放器。 这就是山里人的生活。 刘牧樵和邹医生什么也没买，他们就只是给手机充了一会电。 咪西人他们却是疯狂地购买东西，小到牙刷，二十匹骡子专门运东西。 突然，刘牧樵注意到，有个男子朝他眨眼睛。 刘牧樵靠近去。 “买点东西吧。” “有吗？” “怎么会没有呢？” “说说，你这里有什么好东西？” “东西可多了，你想要什么就会有什么。” “举个例子。” “指南针。要不？” 刘牧樵心里一紧。 “没意义。” “怎么会没意义呢？我这里还有地图。” “怎么买？” 老板朝四处望了望，轻声说：“今天，这里会有骚乱，你朝北跑，不管遇到什么人，你别理，一直跑到山沟里，那里有人接任。” “你是谁？” “自己人。” “我怎么能确定你是自己人呢？” 这点谨慎是要有的，十几个部落，谁不想得到刘牧樵？ 那人微微笑了笑，“谢敏的红烧肉最好吃。” 刘牧樵心里一喜。 自己人。 那人塞了一张地图，一个指南针给刘牧樵，然后又吆喝着卖电风扇。 铁三角虽然热，但真的没什么人会买电风扇，因为这里很少有有电的地方，有些地方有点电，那是小河小溪发的电，一般也是把水积在晚上发电。 再说，这里的人习惯了这气温，白天，28度到32度，基本上不会有大的变化，晚上，气温25-28度之间。 风扇和空调都是多余的。 这人拼命的吆喝，半天不见一个顾客。 又到了小吃的摊位，烧烤最多，有烤猪肉，烤牛肉，烤野兽肉，还有烤鱼肉。 面饼类也不少。 这里没有正式的餐馆，中餐就吃小吃。 刘牧樵特意多要了两份烧烤和面饼，这个，没有人会怀疑的，因为，尼察的小吃闻名，多买点很正常。 邹医生要了两份烤鱼，两个烙饼，刚才刘牧樵拿地图时，他不在场。 咪西人都吃饱了，货也采购得差不多了，他们采购得最多的是蘑菇，一种只有很少地方才产出的红蘑菇，这种蘑菇既好吃又能够强身健体，特别是男人吃了会变得很厉害。 这是为王和功勋人采购的。 他们还采购了5分之1的犀角，临时锯下来的，上等人发烧，都有资格用犀角退烧。 虎骨只采购了十分之一，给王泡酒的。 到了中午1点钟，王的弟弟参加部落会议去了，带了两个保镖。 没过很久，就有人来请刘牧樵和邹医生。 狸狸人的王要看病。 在一个警戒森严的房子前，刘牧樵和邹医生停了下来。 今天来了很多的医生。 一个一个进去，轮流着看。 谁有把握治，谁就留下，或者改日来治疗。 刚才出去了一个人，穿着长袍，身影很熟悉。 赵一霖？ 赵一霖！ 刘牧樵和邹医生对视了一眼。 “确定？” “确定？” “刘牧樵！”喇叭里传来点名声，“下一个，邹庆祥做准备。” 刘牧樵望了一眼邹医生，什么也没说。 刘牧樵进去了。 警戒很森严，有一百多个警卫。 防止抢医生。 最后，来到一个老者面前。 他就是狸狸人的王。 刘牧樵想笑。 他的病，不是手到病除吗？ 太简单了。 “你的病，我可以在10分钟内治愈。”刘牧樵说。 “10分钟治愈？” 刘牧樵肯定地点头。 “你需要土地，还是财富？如果你治好了我的病，我都愿意给你。” “我们的王，希望得到你的那颗夜明珠。” “这个……我有些犹豫。” 突然，刘牧樵想到了，现在是最好的脱身机会。 全科医师 第352章 放弃算了 狸狸王的病，刘牧樵一眼就看出来了。 帕金森病。 太简单了。 别的医生，诊断并不难，难就难在治疗。 而对于刘牧樵来说，帕金森病，他是宗师级水平，他只需要看看CT片，或者核磁共振片，就可以完全治愈。 现在人家肯定是没有CT和核磁片的。 不过，没关系，刘牧樵都做了100多台帕金森病手术了，特殊情况下不需要看片子了，盲穿也差不到哪里去。 所以，刘牧樵敢说手到病除。 “没有夜明珠也行，我有两个条件。” “你说。” “第一个要求是，我需要下一个医生做助手，我动手术的设备全在他那里，我们两个合作才能手术。” “好说。把下一个医生请进来。”他对手下人说。 “第二个要求，你的病好了之后，立即把我们两个送到北边的山口内，不管发生什么，你必须做到。” 狸狸王咧嘴一笑，“这很好办。我派两个最厉害的卫士护送你们两个。” 不久，邹医生进来了。 他一看，顿时就笑了起来。 掉进刘牧樵碗里的菜啊。 “我们开始吧。”刘牧樵说，“速度要快点。” 要快还不简单？ 邹医生拿起刀片，在穿刺部位刮了三下，头皮上，一块鸡蛋大小的地方，光溜溜的没一根头发。 刘牧樵用手在狸狸王的鼻子前晃动几下，狸狸王努力挣扎几下，睡着了。 邹医生的动作很快。 刘牧樵穿刺更快。 他给狸狸王放置了一个起搏器。 整个过程，两个人合作，前后仅仅用了6分钟，手术做完了。 站在一边的大臣，看在眼里，惊在心里，神医啊！ “叮！” “叮！” 接二连三，刘牧樵脑子里响起奖励声。 4只初级宝盒，1个中级宝盒。 “你们可以送我们走了。”刘牧樵需要尽快离开这里。 “不，等王醒了之后，我们自然会送你们走的。” 刘牧樵皱了皱眉。 这就没有办法了，人家不配合。可是，问题是，根本就没有解除马醉木的解药和办法。 人家不送我们走是可以理解的，病人是否治好了，或者说，病人是否还能醒过来，这都是问题，不验证一下，怎么可以鲁莽送走人家呢？ 刘牧樵心急如火，脑子里不断想办法。 可是，想烂了脑子也找不出好办法。 神经内科的知识里，有解毒的办法，但是就是找不到解除马醉木树脂毒性的办法。 哎，可惜，马醉木没有计量控制办法，下手轻重，完全是凭感觉，刚才，有些激动，可能下手重了一点，要等他醒，还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 就在这热锅上的蚂蚁的时候，外面，突然有激烈的争吵声，接着就是打斗声，很快，局势失去了控制。 刘牧樵要走。 被两个卫士拿着刀架在脖子上。 “别动，等王醒了再说。” 刘牧樵只好沮丧地坐在太师椅上。 邹医生很明显在颤抖。 这不能怪他，这样的局面，谁也没见过。 外面的打斗越来越激烈，还夹杂有枪声。 “让我们走吧。”刘牧樵大声喝道。 “等等。” “还等？都要打进来了，你们能保证我们的安全吗？”刘牧樵质问。 “我们会努力的。” “努力？外面人家有枪！” “枪吗？我这是什么？” 另一个卫士不知哪里掏出一挺机枪，还是美式的轻机枪。 “嗯，外面发动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一惊，回头一看，王醒了。 “你醒了？” “嗯，我醒了。我这是——好了？我这是真的好了？”王在自己检查，手脚不抖了，嘴角也不抽了，摸了摸脸，锤了锤脚，“嘢！我好了！” “可以让我们走了吧？”刘牧樵大声问。 “可以，当然可以，阿达，阿玛，你们负责把他们两个送到北边山脚！哦对了，你们两个换衣服，这身衣服出去不行，太显眼了。” 两个卫士很快把两件袍子罩在刘牧樵和邹医生的身上，带着从后面溜了出去。 他们走的是一条很隐蔽的路线。 后面的战斗很激烈。 步枪声，机枪声，还有冷兵器的刀剑声。 刘牧樵跑得很快。 两个卫士更是猴子一样，飞快地跑着。 而邹医生，要命的是，他跑不动了，坐在一个大树后面喘着粗气，吐着白沫。 丢下他肯定是不行的。 “你去扛他。” 刘牧樵指着一个卫士说。 “我扛？你觉得我扛的他起吗？” 这位卫士，身手厉害，枪法一定不错，但是，他的身体很瘦小，不到110斤，怎么可能扛起150斤的邹医生？ “那就是你了——你也不行，那还是等等他吧。”他准备换一个人，谁知一看，这个卫士更加瘦弱。 那就认命吧。 等了一会，邹医生终于走了过来。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邹医生一惊，问。 “还不是等你！”刘牧樵大声说。 “别，等，我了。”邹医生说，“我，成累赘了。” “别啰嗦！加油！”刘牧樵大声说。 “真的，不行，喘不过气了，你们，走，先。” 刘牧樵上前扶着他，“咬紧牙，还有3、4公里，到了山脚下就好了。” 邹医生一听，沮丧地往地上一坐，“还有这么远？不走了，算了，我留在这里，过一辈子，你走吧，跟我老婆说一声，我同意她改嫁，不过，别嫁给医生，医生太苦，经常要上夜班，并且还容易花心。” 刘牧樵哭笑不得，“别气馁，休息一会，我们一起来的，还一起回去，我怎么能够丢下你？” “你走吧，我是明白了，你们腿脚好，心脏肺功能都好，你们逃吧。” 刘牧樵没有理睬，休息了几分钟，四个人又开始走。 可是，现实很残酷，邹医生真的是个累赘。有人已经发现了他们，往这边追了过来，时不时头上还有子弹飞过，啸叫声太恐怖了。 他又瘫在地上了。 两个卫士把他架起来，拖着他走。 刘牧樵不得不摇头。 放弃算了。 不走了。 他坐在邹医生面前。 “我也不走了，留在这里也不错，今晚就回去成亲，老死这里算了。” “你走吧，我不想拖累你，刘牧樵，将来，有机会，你再带人来救我吧。我真的不想拖累你。” 刘牧樵咧嘴苦笑起来。 “你觉得我能走吗？” 两个卫士一边了望，一边说：“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他们有马！” 有马？ 有马，还跑个毛啊？ 全科医师 第353章 脱险 人家用上了马，跑，真的没一点用了，特别是加上邹医生这样的窝囊废，刘牧樵决定不跑了。 10匹战马冲过来了，有4匹是空的。 “快上马，敌人从后面追过来了！” 来的人是狸狸人。 邹医生神一样的精神爆棚，一跃而起，上了一匹最健壮的公马，刘牧樵都没有看清，他是怎么上去的。 刘牧樵他们上了马之后，后面射过来的子弹多了起来，子弹的啸叫就贴着头皮飞过去。 10匹战马飞一般奔驰起来，眨眼，就到了北山山口。 山口，一辆悍马汽车在哪里等候，刘牧樵和邹医生一跃而下，接着就钻进了汽车里。 车里，已经有了三人，都是弥除人打扮。 车，在山路上奔驰。 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们这是准备回国吗？”刘牧樵问。 “是的，我们准备回国，不过，成不成功，还很难说，你们准备干粮了吗？指南针和地图都有了吧？一旦我们散了，你们就走山路，尽快回去，这里，你们被谁逮着了，就成了人家的资源，很难脱身的。” 一边开车，一边了解情况。 整体情况是不容乐观的，车子，还要经过咪西人的地盘，从这里到国界线，实际距离是120公里，山路，大约需要6个小时。 悍马的速度快一些，也需要4、5个小时。 前面，就遇到关卡了。 坐在副驾的男子下去，和他们交谈了一会，车子重新启动，在大山里东拐西拐。 路很颠簸。 幸亏是一辆悍马，否则都不知道该怎么走。 又过了两道关卡，进入了咪西人的地盘，也许是尼察那边的消息还没有传来，这一关过得并不困难。 悍马加快了速度，一旦尼察那边的消息传过来了，要走就很麻烦。 铁三角并不是没有通信网络的，他们主要是用有线通信，还有一套战时通信。 战时通信是用发报机，几十年来，铁三角没有被棉国收复，电报系统起了关键作用。 前面，是最后一道咪西人的关卡了，过了这一套关卡，成功的希望就是80了。 这是一个很难过去的卡子。 虽然已经派了人过去，做了一些准备，但是，去的人并没有反馈信息回来，不知道是否成功。 车子在一个叫歪脖子树的地方停了下。 远远一望，所有人心里都喊了一句：“糟糕！” 那里已经有两辆破吉普在那儿等待了。 那边的人已经过来，都端着枪。 逃是来不及，也没地方逃。 “我们掩护，等会有事，你们两个先上山，一直往北走，遇到人查问，你们就是阿舅的人，遇到边防人员，口令是红烧肉很好吃。” 很快，司机和两个中年男子举起双手。 “阿舅的人。”中年男子说。 “有夹带吗？” “没有。我们是去内地采购物资的。” “好吧，你们见见这几个人，认识认识。” 突然，几个人转了出来。 刘牧樵和邹医生大吃一惊。 阿梅、阿水，还有桥本和他的最小的老婆。 “谢谢你，我的脚，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没有任何肿胀，应该是好了。无以回报，这一路下去，还有一些关卡，我给你一个通行证，你们拿着，应该没有人阻止。” 刘牧樵接过一张介绍信之类的东西，说：“谢谢。” “还有一件事，我就拜托你们了，我这个妻子，今年才21岁，他的父母在内地，很穷，十八年前被我收养，后来就做了妻子。她很想家，你把她带回去，让她在景城住下，这是买房的钱。” 桥本拿出一张央行卡，里面有300人民币。 “我们也要同你们去内地。”阿梅、阿水站出来。 刘牧樵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你们去，没有身份，你们怎么过边界线？” “我们不管，反正，我们俩跟定你们了。你们要娶我们的。”阿梅说。 刘牧樵说：“对不起，内地，都是一夫一妻，我们都已经有妻子了，他还有孩子了。” 阿梅阿水两个愣了片刻，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刘牧樵和邹医生对视了一眼，都摇头，没办法呀。 正准备走，突然阿梅说：“我们要跟阿惜去，我们愿意做她奴仆。” 桥本也说：“你们带她们俩走吧，山里太清苦了，你们不娶她们也行，将来遇到好的，嫁了。至于身份，我们也有不少人在你们国家打工、买房、养老的，钱，我再给你200万，今后，我还会打钱给他们，她们这一辈子，完全可以无忧无虑。” 刘牧樵想了想，点头同意，说：“钱，我会负责的。她们要是想工作，我会安排她们。桥本大人，今后，你有病，到景城来，随喊，我随到，你们王，也是一样，我会帮他看病。哦，对了，你王的病，还要吃几个月的药，给我一个地址，我给你邮寄过来。” 又说了些离别的话，刘牧樵他们又开始上路，带着阿惜，阿水，阿梅，一齐朝北开去。 几个小时后，经过多次查问检查，他们终于到了景城。 不过，到了景城，他们不能立即上飞机，刘牧樵坚持要帮阿惜买了房子，把她们安顿下来。 第二天，她们就按照境外人员的规定，买了一套很大的洋楼，面积足够大，180平米。 阿惜准备把父母接过来住。 阿惜的父母亲住在山上，祖祖辈辈守着几块贫瘠的土地，以玉米等农作物度日，没有外出打工的习惯。 她们哪里有严重的重男轻女的习惯，再加上生活困难，女孩子送走的不少。 阿惜就是出身于这样的人家。 按理，阿惜嫁给桥本也算是衣食不愁了，可是，桥本年纪不小，他也不想耽搁阿惜的青春，所以，才有这样的安排。 刘牧樵也把阿梅、阿水安置在阿惜一起，她们两个，刘牧樵是不准备带回内地的，主要原因是，他不放心邹医生。 即便是现在，邹医生的眼睛就已经很不老实了，他时不时瞟一眼她们，这咽口水的动作，频率实在有些高。 读书。 学中文！ 这是阿梅和阿水的任务，三年时间，她们起码要有小学水平，某些知识还要达到初中毕业的程度。 阿惜也一样，她很蹩脚的汉语，很难令她融合到现代社会的。 全科医师 第354章 抢了犀角 刘牧樵首先还担心阿梅、阿水会不习惯，等过了半天之后，他就知道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 原来，阿梅阿水对景城的繁华已经着迷了，刘牧樵给他们买了两台手机，两个半文盲弄了半个小时之后，竟然知道发微信了。 刘牧樵和邹医生是第3天离开景城的，一下飞机，就先给家人报告了，按照老习惯，他们得先到科室里逛一逛。 离开清江6天了，还不知道科室乱成什么样了呢！ 刚出出站口，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出站口扬着手，“嗨！这里！我来接你们啦！” 谢敏！ 她身边，站着一个女子，带着墨镜，这不就是在景城接他们的女子吗？ “介绍一下，陈晓明，在部里工作，这次为了营救你们，她亲自出马，终于成功了。” 刘牧樵心里一紧，所谓的未婚妻不会是她吧？ 不会吧？从年龄看，她比自己大好几岁。 “谢谢，你们的人都到了尼察？”刘牧樵这才伸出手和她握手，“哦，对了，手机，我该还给你了。” “我也没用了，留着做个纪念吧。上车，车上聊。” 邹医生犹豫了。 他的卡罗拉在这里，他只好自己开车回去。 刘牧樵面前，出现的是一辆黑色奔驰，S350。 “这辆车，今后你的了。”陈晓明说。 刘牧樵一惊，“我的？” “是的，这是你的车，你看，这拍照还是清江市的。”陈晓明说。 “怎么回事？”刘牧樵很茫然，谢敏妈妈没有这么多钱，“难道，你是我的我的未婚妻？” 咯咯咯咯。 陈晓明和谢敏都咯咯笑了起来，“刘牧樵，我已经结婚了，孩子都一岁多了。” 谢敏也说：“傻孩子，你未婚妻怎么会比你大呢？未婚妻的事，等几年后你们都毕业了再说吧。这车，是你这次历险得到的奖赏。” 到底是谁奖赏的，刘牧樵没有追问，好像，谢敏她们没有告诉他的打算。 通过最近这事，刘牧樵对谢敏有些不同的看法了。 过去，他印象中，谢敏是一个很少出门的人，和外面的联系不多，出去，也就是到慈善机构去得多一点，每年会到市里的大企业去一两次，筹集孩子们的生活费，其他时候，她就很少出门，就连电话都不是很多。 至于应酬就更少了，一年中，几乎很难有一两次应酬。 但是，这一次才知道，原来谢敏还有不小的能量，至少，她的人能够深入铁三角来营救他。 这很不简单，朋友归朋友，要把人派进到尼察，这就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了。 刘牧樵回头看了看谢敏。 “安心做你的医生，这次回来了，就要把那边的事忘记，你这一次，还把人家的人带出来了，太鲁莽了，万一人家要是缠着你，你怎么办？”谢敏说。 “她们向往美好生活，我就……”刘牧樵想解释。 “美好生活，这个标准很难标定，人家在大山里，无忧无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你能说人家不快活吗？再说，你带出来的三个，在那边，根本就不需要吃苦的，她们都算的是贵族阶层。好了，她们，你们今后不要去惹她们了，我会安排人帮她们自食其力的，也都会找到幸福美满的婚姻，至于国籍的事，就看他们自己的意愿了。” 又说了一会，到了医院。 陈晓明下车后就把车钥匙交给刘牧樵。 “我……” 刘牧樵想说，我怎么可以随便接受这份礼物？关键，没有人解释，这车的来路。 “你放心吧，你治好了这么多人，就不允许人家感谢你？告诉你，狸狸王送给你的。”谢敏最后还是告诉了刘牧樵。 狸狸王，这钱可以收下。 谢敏和陈晓明回去了。 刘牧樵去了科室，一进门，所有的医生护士都围过来，问长问短。 接着，一个高高的身影站在办公室门口。 “我也回来了！” 所有的人一惊，声音太熟悉了，回头一看，突然之间，整个办公室没有一丝声音。 赵一霖。 他身后是邹庆祥。 接下来，所有人醒过来，赵一霖回来了！ “轰！” 刚才，其实他和刘牧樵他们是同一个航班。 刘牧樵坐的是头等舱，赵一霖坐的是经济舱。 “你的胳膊！” 不知谁反应过来了，赵一霖的两只胳膊好好的。 “你的胳膊没有被卸下来？”刘牧樵问。 “本来是要卸下来的，我说，你们卸下我的胳膊没价值，留住我，到了国外，也许有用的。刚好，他们那里最稀缺医生了，所以，我的胳膊保住了。” 向丽芳也进来了。 她怔怔地看着赵一霖，眼睛里，两颗眼泪，眼看就要滚下来了。 赵一霖也看到她了。 “来，抱抱，别哭，我不是回来了吗。” 他上前一步，抱住向丽芳。 接下来，又是轰然一声。 “好——幸福啊。” …… “刘牧樵，走，我们看看监护室去，好想念在监护室里的生活啊。还有，邹医生，你也是我们团队的核心。我们三人组合，是铁三角，三角形是最稳定的，人家再怎么拆也拆不散的。” 来到监护室。 井然有序。 鲁路，文兴宇，王艺，他们正在抢救病人，一个大出血的。 他们三个竟然没有发现身边多了三个人。 “报告体征！” 鲁路在做穿刺，他问。 “深昏迷、呼吸不规则，瞳孔针尖大小，心率130，有少量的室早，血压Hg……”文兴宇报告才完，接着又一句，“哎哟，心跳停止！文艺，除颤器！” “我来！” 一个声音传来，三个人突然间石化了。 刘牧樵也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上前就是一套徒手心肺复苏，十秒钟，患者心跳恢复。 “你——你们都回来了？！”三个声音惊问。 “继续吧！”赵一霖上前几步，淡淡地微笑着，“你们很不错！今后，我们团队就是六个人了，在生物分子中，六边形是最强大的结构，我们就是这种六边形！” 鲁路、文兴宇、王艺三个继续做穿刺。 20分钟后，他们才围着赵一霖和刘牧樵、邹医生。 “你是怎么脱险的？”刘牧樵问赵一霖。 “咪西人没有食言，他们在我们从尼察回来时，设伏救了我们。然后，我就到了咪西人那儿，那个桥本亲自送我们到了边界上。” “叶中浩，梁军师他们呢？” “叶中浩，梁军师，宋仔都回来了。” “都安全吗？” “都安全。梁军师和宋仔还发了点小财，在尼察打乱时，他们抢了一点东西，你知道他们抢了什么嘛？” “犀角？” “哈哈，没错！” “那张麒麟皮抢到了吗？” “什么麒麟皮，假的！一种骡子皮。” 全科医师 第355章 婚礼的日子 团聚是很快活的。 神经内科搞了一次聚会，全体科室人员，除了值班的，都参加。 不过，才开始不久，没想到皮院长和孙涛也来参加了，接着，就是一连串的人进来。 其他科室的科主任、护士长，还有老同志，特别是2、30年来，和赵一霖共过事的人都来了。 本来准备了10桌饭菜，最后吃出了60桌。 也就是说，最后参加的人有600人。 袁姗是必到的，她带来的是整个科室的医护人员。 到了接近尾声时，沈芸也赶了过来。 赵一霖每一桌都敬了酒。 他是衷心地感激。 人家也都是真心来祝贺。 特别是知道赵一霖的胳膊没有卸下来，很多人激动得哭了。 最后，赵一霖醉了，醉得一塌糊涂。 向丽芳、袁姗照顾他。 沈芸没有加入。 她和刘牧樵在一起。 她想听营救赵一霖的过程。 刘牧樵很多细节也不知道，只讲了一个大概，但沈芸听得惊心动魄。 最后，沈芸拜托刘牧樵，请他做媒人，她要尽快和赵一霖结婚。 “你们的年龄差距，你不介意？” 刘牧樵把主要问题提出来，这是必须提醒的，他们两个，一个38，一个56岁，相差18岁。 “没关系，赵一霖的心和身体也就和40岁的人差不多。”沈芸说。 “你的工作没有规律性，而赵一霖也很忙，离多聚少，这都是你们需要面对的。”刘牧樵提醒。 “我尽量抽出时间陪他，工作的事，瑶芳还有一个帮手，司徒谣，你认识的，她可以帮她。” “还有一个问题，你有女儿，他有一个儿子，你不介意？这些年，赵一霖之所以没结婚，就与他儿子有关。他儿子不是很听话。” “没关系，我已经了解了，他告诉我了。” “好吧，我就做这个媒人吧。” 又聊了一会，沈芸回宾馆了。 而此时的赵一霖烂醉如泥，害得向丽芳和袁姗，弄得一身的呕吐物，还不得帮他…… 第二天，刘牧樵找到空闲，对赵一霖说：“有件事，和你商量一下。” “沈芸的事？” “是的。” “你觉得我们合适吗？” “合不合适，你自己知道，怎么问我？” “你作为一个旁观者，觉得呢？” “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你们干柴烈火，都已经这么久了，合不合适你应该最清楚啊。” “不是这个意思，我需要一个家，一个安安稳稳的家，而不是一夜快活。还有，老了那天，两个人不是爱，而是照顾。所以，我需要认真考虑。你跟沈芸说，她也要冷静一下，我也冷静一下，天长地久，不在一时，冲动是魔鬼，你懂的。”赵一霖说得很认真。 刘牧樵也很认真。 “主任，你这么说，我真的不好对沈芸说，她是真心真意，激情澎湃，也正因为经过这次磨难，所以她才下决心。” “没错，我也正因为这次磨难，让我明白了很多事，很多事不能凭感情冲动，譬如，刘忠全，我有些后悔举报他。” 刘牧樵呵呵苦笑两声，“我的感悟与你不同，我不但要举报他，我恨不得杀了他。” 赵一霖看了看刘牧樵。 “你在铁三角停留时间太短，要是你停留十天半月，停留一年两年，你的人生观就会有一个大的转变。人，活着真的不容易，我们现在要非常满足，我们真的太幸福了。” 刘牧樵眨巴眨眼，是吗？ 赵一霖接着说：“那里的人，非常苦，平均一天的收入只有一块多钱，吃的是玉米棒棒，喝的是山泉水，睡在草棚里。可是，他们非常满足。他们缺的是医生，你没见过，他们缺碘，很多人有大脖子病；缺硒，心脏不行；缺铁，很多人贫血。但是，他们已经很满足了。” 刘牧樵摇摇头，“不懂，我真没听懂！你说这些，和沈芸的婚事有毛关系啊？” “不懂？我和她的人生观有很大不同！我现在觉得，人可以没钱，但必须有一颗满足的心。再过一些年，我和沈芸都老了，没有爱了，她还会这样有激情吗？我比她大了快20岁，那时候，我身体不行了，她照顾我，会吗？刘牧樵，我不想结婚，我不想拖累别人，我很满足现在的生活。” “屁话！”刘牧樵轻轻地骂了一句。 “真的，我很满足现在。” “根本不是的，而是你怕！你怕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你遇了一次险，你战战兢兢，怕失去！” “……”赵一霖茫然地看着刘牧樵。 “你想想，你内心深处，是不是有一种深深的忧虑？你怕，你怕失去一切。首先，你怕死，后来，你怕失去一条胳膊，再后来，你怕失去你在这里拥有的一切，名誉、地位、金钱和自由。你醒醒吧，你已经安全了，你回到安泰医院了，这里，是你的地盘。” 赵一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刘牧樵继续说：“爱情，亲情，友情，你都怕失去，你宁愿不拥有，也不愿意失去，失去太可怕了。但是，你不可能永远处在危险中，你已安全了。” 赵一霖还没有回过神。 刘牧樵又找到沈芸，把赵一霖的情况说了一遍。 “他吓得不轻，你应该理解，那里，我在那里才呆了几天，对心灵的打击太大了。你等候几天，让他回过神来。” 沈芸想了一会，说：“我理解他，这个年龄，最怕的是失去过去所拥有的，因为，人生，不再漫长，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好吧，谢谢你，刘牧樵，我亲自和他聊聊。” 这天夜里，沈芸和赵一霖见面了。 第二天，赵一霖对刘牧樵说，“问题解决了，我决定和沈芸结婚，就今天。不过，你先得替我保密，我准备在五一举行婚礼。” “为什么这么远？” “不到半年，也不算远。我的婚礼，想隆重一点，我准备等神经精神中心大楼交付使用时，我一并举行婚礼。” “好吧。双喜临门。” “说不定，那个时候，是三喜临门呢！” “怎么是三喜临门？” “我可爱的小公举要降生了！” “啊！你还说不结婚？” “嘿嘿。” 赵一霖是笑得嘴巴都快扯裂了。 全科医师 第356章 出国做飞刀 赵一霖的回归，给刘牧樵有了喘气的机会，科室内部查房，由刘牧樵和赵一霖共同担任，赵一霖这个星期查1、3、5组，刘牧樵则查2、4、6组。 6组就是重症监护室。 下一周，换过来。 这样，他们就可以隔一天查一次房了。 刘牧樵就有了普外科实习的时间。 才查了一天，赵一霖向刘牧樵提出了严重警告。 “你在我面前装蒜啊！你记得，我失踪之前，你找我谈心，说你只会神经内科的三种病，卒中、帕金森和癫痫，其他病你都不会。现在，你解释一下。” 刘牧樵无言可对。 他真的没有撒谎，可是，真话他也不能讲啊！ “你知道吗，你比郝教授都强了很多！”赵一霖几乎是喊。 “知道！”刘牧樵咧嘴一笑，毫不谦虚地说。 我怎么不知道呢？ 郝教授是专家，江东省他不是第一也是第二，但他不是系统所说的专家，系统所说的专家，那至少是接近于院士水平。 刘牧樵想笑。 “今后，刘牧樵，你别再在我面前装了，你什么都会！刘牧樵，我问你，不装会死吗？” 刘牧樵没有解释，也没有多理睬赵一霖。 “今后，有飞刀的机会，我们还是一起出去吧。”刘牧樵挑开话题。 赵一霖摇头，说：“今后，我守在科室里，200张床位的科室，不轻松，你不知道，我被带到棉国之后，每天想到的就是科室。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要是早点告诉我，你对神经内科所有病都很精通，我也少操很多心啊，那之前，你偏偏找我说，你不会，你说你除了三种病别的都没掌握，害得我真的以为你不会呢。有时候做梦，都梦见病人死了。你这龟仔子，太不够义气了！” 刘牧樵挨了一顿臭骂。 “不过，刘牧樵，我还是应该感谢你，你把科室治理得井井有条，并且还上了一个台阶，我真心感谢。今后，科室还归你管，或者，我们一起来，你老一，我老二，我听你的。” 刘牧樵认真地说：“还是你老一，我老二，我听你的。” 赵一霖大声说：“你比我水平高啊！” “你比我年纪大，见识比我多，经验比我丰富。” “你比我拽。” “你比我会吹！” “你比我漂亮。” “你比我会撩妹！” …… 两人随即又哈哈哈，大笑起来。 向丽芳朝这边看过来，笑着骂了一句，“两个，都臭不要脸。” “主任，我要出国，两天。”刘牧樵讲到正事上了。 “出国，干嘛？” “有一个王子，得了胰头癌，去做手术。” “哟，出国做飞刀？” “嗯，我希望这一炮打红，今后，胰腺外科，就有我们华夏的话语权了，手术台上也有我们华人的身影了。你听过滕策这个人吗？” “听过啊，大牌教授！” “嗯，我今后的对手就是这个人了，这人很狂，上次要和我比试一番，我因为科室你不在，没去，下次有机会，我要约战他。” “你确定能够赢他。” 刘牧樵咧嘴一笑，“至少，不会比他太差。胰腺手术，Vilishi术式是最复杂的，我发明的Liu式法更复杂，整个星球上，也只有我们两个人做。” “你在胰腺科发展，神经内科你不就荒废了？” “不会的，神经内科是我的主科，等神经精神中心大楼建立起来了，我们正式开展帕金森病的手术治疗，把吴迪要过来，他专门负责这一块。还要开展癫痫的手术治疗。再加上卒中，我们走在世界前列，再请一些外籍专家，我想，江东省，我们应该是最大的、最高水平的神经内科了。今后，你就是大主任，我首席专家，我们两个，把神经科发展起来，整个安泰医院，一大半的收入就来自于我们神经精神中心，你就是半个院长了。” 赵一霖听得心花怒放。 “好，你去做国际飞刀吧。说不定，你无意中把安泰医院的胰腺科也做大了，皮院长看到你，只能用膝盖走路了。” 第二天，刘牧樵果然出发了。 他和龙教授一起去的。 病人是默禾，48岁，王子身份。 他们本来是想请滕策的，滕策最近实在安排不下，每天平均有一点五台手术，根本就分不了身。 而与他齐名的怀特?杨，邦太也太忙。 然后，他们就在第二梯队中找人。 第二梯队中，大约有10个左右比较活跃的胰腺专家，龙教授就是其中之一，他们的名声稍次于滕策等人。 即便是这群人，他们也很忙。 再说，胰腺专家，也不仅仅是这一方面的专家，有的在肝脏方面也很厉害，有的在大肠方面也是专家，所以，这群人，即使是每天满天飞，也有做不完的事。 再说，这些专家做飞刀也不是天天做，他们还有自己的主业，譬如滕策，他的工作室在京都大学医学院附属医院，那里，本身就是一个大胰腺科，这里的病人，很多，他都会上场。 默禾最后请了龙教授。 在艾迪国，龙教授还是有点名气的，他在这国做过几台手术，成功率比较高，还有人活了5、6年了。 龙教授向默禾的医疗团队推荐了刘牧樵。 他把刘牧樵吹得上了天，说他比滕策还厉害。 比滕策还厉害，没人相信，但是，龙教授都吹捧的人，一定比龙教授自己厉害，那是肯定的。 默禾的医疗团队很高兴地答应了由刘牧樵做手术，手术安排在皇家一号医院。 这是艾迪国最好的医院，有很多外籍名教授在这里设了工作室，也就是说，这里实际上是一个国际性的大医院，各国精英都在这里设有工作室。 华夏也有人在这里开了两个工作室，一个是针灸推拿工作室，一个是中药膏方工作室，总共有13张床位。 在这里设有工作室的是两名省级名医，一个是沪市的夏敏南教授，一个是京城中医院的匡时惠教授。 他们本来都是有国医大师的本领，但是，评定为国医大师，条件十分的苛刻，还需要机遇，弄了几年没评上，加上和领导关系没弄好，一气之下就出国了。 夏敏南教授特长是中医膏方，冬病夏治，夏病冬治，治未病，调理身体，还能开中药处方。 病人虽然不是门庭若市，但发点小财还是很简单的。 挂一个号，20美金，一副膏方除了成本，赚100美金，那边的人有钱，一个月下来，10万美金不会少。 匡时惠教授专长是针灸推拿，他拥有13张床位，带了3个外国徒弟，一天能够做到20个病人，一个月下来，也能赚到10万。 全科医师 第357章 诡异的癖好 坐上国际航班，龙教授一上飞机就睡觉，刘牧樵则拿出自己身上的宝盒数着玩。 初级宝盒88个，中级宝盒2个。 他现在不急于开宝盒。 最近开了一些，没有得到什么特别好的东西，并且，他还摸出一些规律，在什么环境最容易得到什么样的物品。 刘牧樵现在很想得到的是关于普外科的技能书，特别是腹部外科的手术技能。 胰腺，已经宗师级了。 胆囊，专家级了。 但是阑尾，还有大肠，小肠，肝、脾、胃、疝气等的技能几乎是一边空白，要是得到一本普外科手术大全就更好了。 不过，这是奢想，不弄到高级宝盒是不可能得到这种技能的。 得到高级技能书，很难。 两年后，预计完成脑穿刺手术1万例可以得到一个高级宝盒。 要是打败滕策呢？ 要是滕策发出内心深处的赞叹，应该可以得到一个高级宝盒。 想着想着，刘牧樵也睡着了。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是空姐发航空餐了。 乘坐的飞机是国航的，今天还有米饭吃，虽然难吃，刘牧樵还是要了一份米饭。 “要点酱辣椒。”刘牧樵说。 “好的。”空姐给了一调羹的酱辣椒。 没有酱辣椒，飞机上的饭真的吃不下。 吃完饭，龙教授打开电脑。 “你看看病人的资料。” 刘牧樵接过电脑，认真看了起来。 看了很久，刘牧樵才合上电脑。 “怎么样？” “还可以。” “具体点。” “有些粘连，也有些新生血管，存在出血的风险，不过，问题不大。” “预后呢？” “5年存活概率50吧。” “不能再高点吗？这是你出来的第一台手术，必须成功哟。” “嗯，对了，所以，我准备用Vilishi改良术。” “就因为能增加4个点的存活率？” 龙教授还是不希望用这种办法手术，增加的难度太大了，风险也增加不少。 刘牧樵点头说：“是的。” “可是风险提高很多啊。” “没事，风险是可控的。” 龙教授又沉思了片刻，说：“也理解，你要打败滕策，非得用Vilishi术式才可以让他服气。” 龙教授又打开电脑，观看上次刘牧樵做手术的视频，他得熟悉这种手术，他也仅仅做过一次，配合刘牧樵做手术，不是一般的难。 龙教授一边看，一边学，又一边想，这种难度的手术，亏了前人是怎么想出来的。 想到这，又不得不佩服起刘牧樵来，他改良了手术，增加了难度，原因很单纯，仅仅是为了在原基础上提高4个百分点的生存率！ 这就是医学界的精益求精啊。 想想也有道理，一百台手术，五年存活的人多出来4个，对于统计学来说，这数字实在是很小，但是，对于这4个具体的人来说，哪有意味着什么呢？ 意味着死里逃生！ 他不由得对刘牧樵肃然起敬。 刘牧樵脑子里又是“叮”的一声。 他惊奇地转过头，看了龙教授一眼。 心里说了一句：“谢谢！” 是该谢谢他老人家。 刘牧樵已经从龙教授那里赚了不少的宝盒了。 飞机平稳地飞着。 刘牧樵又搬出宝盒出来看看。 这一次在铁三角，刘牧樵和邹医生的体力有明显的的差异，他跑步的速度和耐力，远比邹医生强，甚至比狸狸王的高级卫士的耐力都强。 他记得，当时，刘牧樵根本就没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而邹医生累得口吐白沫，几乎是瘫在地上，狸狸王的卫士也有些走不动了。 要知道，狸狸王的卫士那都是最善于山地作战的战士，爬上，跑步，他们比常人厉害一百倍。 刘牧樵分析了自己耐力如此好的原因，没有别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平常吃了系统奖励的护肝、护心、护脑的药剂。 这些还仅仅是初级物品。 中级药剂不多，才开到过一次，一直舍不得吃。 还是吃了吧，过期了那就太可惜了。 刘牧樵拿出那支中级护肝液，打开盖子，吃了下去。 一股凉凉的感觉，全遍全身，接着，微微有些发热，很温暖，很舒适，精神为之一振。 好享受哇！ 刘牧樵真想喊出声来。 龙教授看着刘牧樵在空气中做着动作，奇怪的看着。 刘牧樵心情很好。 还有两个中级宝盒没开。 开了吧！ 开。 他脑子里祈祷，求系统菩萨保佑，开出一本波斯语和一本技能书给我！ 开！ 开！ 两件中级物品，悬在眼前。 可惜，一瓶护心液，一瓶护脑液。 略微有些失望。 要开的没开到。 也吃了吧。 把身体弄强壮些，这次在尼察就是提示。 刘牧樵又打开两瓶药剂，分两次吃了。 又是一股温暖的感觉传遍全身，精神变得格外的清爽，心情也变得非常愉悦。 他恨不得喊起来。 可是不行，一个有素质的人，在飞机上怎么可以大喊大叫呢？人家听不懂，还以为的坏人。 他边上的龙教授终于忍不住。 “你不错！拳不离手，曲不离口，在飞机上，你手都不停，还在练习做手术，难怪你的手术做得这么好。” 刘牧樵脑子里又是一个“叮”，又奖励了一个中级宝盒。 “不好意思。”刘牧樵向龙教授道歉。 “你，真行，在飞机上，还在想着做手术。刚才，我看了你好一会，你在空中虚拟着做手术，手法真好看。现在，我才明白，你为什么能够把手术做得这么好了，勤奋两字，到哪里都是真理！” 刘牧樵一听，想笑。 他根本没想到，龙教授会这么想。 这么想就比较好办了，今后，当着龙教授的面，做些奇怪的动作，他一点也不会觉得诡异，还以为我在练习做手术。 “牧樵啊，这医学吧，没有捷径，勤奋永远是第一要素，其次就是天赋。我听说，滕策能够有今天这成就，就与他在中学时对生物学特别入迷有关。他在生物奥林匹克比赛中，多次获得金牌，特别是对胰腺很感兴趣，从高中开始，他就喜欢解剖胰腺。你不会也有这样的经历吧？” 刘牧樵摇头，“我可没有这样的诡异的癖好。” “癖好？不对，这是天赋的表达，是成功的基础。”龙教授说，“我，原本是留校教解剖的，后来改行做外科医生，不好意思，我也是对胰腺比较痴迷。所以，才有了今天的我。” 全科医师 第358章 这水平太差了 黄昏时候，飞机徐徐在阿迪国际机场降落。 机场真大。 城市真美。 这里的空气，充满了钞票的油墨味道。 刘牧樵和龙教授才走下飞机，广播里就有了通知，龙教授和刘博士请在停机坪上车。 转头一看，一辆劳斯莱斯就停在旋梯不远。两个中年男子在那里张望，其中一个举着牌子。 “欢迎龙教授、刘博士。” 刘牧樵他们上了车。 一股香味。 这是外国男人喜欢的味道，刘牧樵不喜欢。 龙教授见多了，毫不介意。 出了停机坪，外面还有两辆车在等候，它们一前一后，把刘牧樵他们的车夹在中间。 好大的气势。 半个多小时后，来到了皇家一号医院。 好漂亮豪华的医院！ 刘牧樵打内心赞叹，进了大厅，两处中文字吸引了刘牧樵。 一处是：“中医膏方专科门诊”。主诊医师：夏敏南。 另一处是：“华夏绝学——针灸推拿专科门诊”。主诊医师：匡时惠。 都没有头衔。 也许，在这里，对教授、博士太常见了，都不再介绍自己的职称。不是这个职称，根本就进不了这所医院。 刚想到这儿就知道错了。 很多医生的介绍，都有一串常常的头衔——教授、博士、专家、主委、常务理事，等等，还特别介绍了他们所在的医院。 看来，夏敏南和匡时惠的头衔，在这里没有被认可。 刘牧樵还看到了滕策的介绍。 呃滴个爷呀。 头衔竟然有1、2、3……66个！ 这66个头衔，绝对不是妇女儿童保护协会会员和养狗协会会员之类的，都是响当当的，譬如哈佛客座教授之类的名誉。 在劳斯莱斯主人的带领之下，刘牧樵和龙教授上了33层，到病房看了一会儿病人。 病人的情绪很低落，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眼睛闭着，也不愿意搭理谁。 刘牧樵做了一套体格检查。 黄疸很严重。 腹部肿胀。 刘牧樵和龙教授对视了一眼，说：“走，我们到办公室去谈。” 龙教授的英语很好，大家都没有什么语言障碍。 来到办公室，皇家一号医院胰腺外科的主任和主治医生围过来。 他们和龙教授早就是熟人了。 “要不要看原始影像片？”胰腺外科主任默施问。 “要的。”刘牧樵说。 他们一愣，为什么是他回答？ 对了，这个应该是龙教授的学生。 “这是最新的60T的核磁共振机拍出的片子，太清晰了。” 刘牧樵瞄了一眼，心里一颤。 噢耶！ 太清晰了！ 几乎可以看清神经纤维啊。 刘牧樵整个人都扑上去，认真阅读片子。 龙教授看了一会，大约15分钟。 刘牧樵则看了30分钟。 “怎么样？”龙教授问刘牧樵。 刘牧樵微微一笑，说：“很好。” “具体点。” “最好做Vilishi改良术！” “理由？” “理由很简单，胰动脉必须完全切断，因为，粘连情况是很明显的，切断胰动脉，也就切断了局部转移的血供。” 龙教授点点头，说：“嗯，那我支持你。” 默施问：“你们刚才说什么？” 龙教授说：“我们在讨论术式。” “哦，刘博士什么时候过来？” 龙教授微微一笑，伸出手说：“忘记介绍了，这位就是刘博士。” “啊？不是开玩笑？他，可能吗？” 龙教授说：“他的手术，远远超过我，也超过滕策。” 主任摇摇头：“不可以的，开国际玩笑，我们宁愿你上台，他，太年轻了，我不相信，王子会生气的，我们要丢饭碗的。” 龙教授耐心地说：“你们应该相信我，我，你也怀疑？” “对你，不怀疑，但是，他太过于年轻。” “确实，他很年轻，但是，他是天才，他的徒手止血，肿瘤剥离术，吻合术，都是非常非常高明的。他并且善于做Vilishi术式，并且创造了一种改良术，难度更大，存活率更高。现在，世界上，采用Vilishi术式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滕策，一个刘博士。而采用改良法的，世界上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刘博士。也许你们还有疑问，来，我给一个录像给你们看，亲眼看一看刘博士的手术。” 说完，龙教授打开电脑，把上次的手术视频播放出来。 一个小时后，默施主任站起来，握着刘牧樵的手，说：“太好了，太好了，你太高明了！” “叮！” 一个银光闪闪的中级宝盒，悬现在刘牧樵眼前。 他虚点一下，把盒子收了起来。 “不过，龙教授，刘博士，你们的手术方案，手术主刀医生，我还得请示王室医疗团队，由于刘博士过于年轻，我需要带着这台电脑给他们看看，希望你们理解。我会尽力说服他们的。” 龙教授有些为难。 万一王室的医疗团队不同意呢？ 刘牧樵挥了挥手，说：“去吧。” 他已经从奖励的中级宝盒这件事上知道，这个主任已经彻底被征服了，他一定能够说服王室的。 刘牧樵住进了宾馆。 默施主任搬着电脑来到王室成员与医学专家组成的医疗组中，他来说明情况。 他没有带龙教授和刘牧樵一起来，因为他的顾虑很多，主要是刘牧樵这张娃娃脸，他不得不先给他们说明白。 “怎么龙教授和刘博士没有来？”王室中的一个年长者说。 “我让他们先休息一下，有几个问题，我得先说明一下。”胰腺科主任默施说。 “你说。” “第一个问题是，龙教授推荐的刘博士很年轻，非常年轻，才20多岁。” 果然，话音一落，几个人皱了皱了眉头。 其中，首席医官说：“龙教授这人，你们过去认识吗？” 胰腺科主任默施说：“认识，是一个很不错的人。曾经在这里做过几台手术，现在还有人活着。” 首席医官说：“那他开什么玩笑？” 胰腺科主任默施说：“应该说，他确实不是开玩笑，刘博士的技术非常出色。” 首席医官说：“你见过他的手术？” 胰腺科主任默施说：“这里有一段视频，他做的手术。” 首席医官皱了皱眉头，说：“打开。一个20多岁的娃，能够有多高明的技术？我看看。” 首席医官是阿迪国王室的医疗团队的负责人，他不但医术高明，还有很深厚的家族背景，他对于王室成员的医疗有最终定夺权。 刘牧樵能不能上台主刀，完全就凭他一句话。 胰腺科主任赶紧打开视频。 这台手术是刘牧樵帮瑶芳父亲做的这台，也是刘牧樵所做的几十台胰腺手术中最漂亮的一台。 这台手术中，龙教授就和小学生一样，非常狼狈。 首席医官皱着眉头说：“这个龙教授，水平不怎么样啊？” 全科医师 第359章 他乡遇故人 医疗团队的人在激烈地讨论。 意见分为两派，一派是，请龙教授主刀，虽然他的技术不怎么样，但是，他是有真本事的，过去，他在阿迪做过多台手术，都很成功。 这一派的人反对由刘牧樵主刀，他们不希望把王子的命交给一个娃娃。 太年轻了！ 手术中遇到特殊情况会手足无措，风险增加不知多少倍。 支持刘牧樵手术的人则认为，出身不论贵贱，成功不分先后，唯才是举，视频中刘牧樵的手术做得极好，可以放心让他做。 争论十分激烈。 10个成员中，7个反对，2个赞成，1个犹豫不决。 赞成的处在绝对劣势。 不过，这两个赞成的人是医学权威，一个是胰腺外科主任默施，另一个是首席医官，他们一致认可刘牧樵的手术。 犹豫的这个人，就是默禾的父亲，老王子莫西。 “医生要积累水平技能，要经过很长时间的磨砺，特别是心智的成熟，更需要年龄的增长，一个20多岁的人，别说技术，就是心智都是脆弱的。”医疗团队的一个专家，他是坚定的反对者。 “我觉得，年龄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技术本身。Vilishi术式，能拿下来就已经证明了他的本领，何况，他还能做改良的手术，难度增加了一倍。”首席医官成了刘牧樵的坚定支持者。 他看了完整的视频，但是，他看不下去，因为，被尊为胰腺高手的龙教授，在这台手术中，表现极为不佳，简直是手忙脚乱。 请龙教授手术，那不如请刘牧樵。 反对者说：“为什么非要用Vilishi术式？难度增加不少，风险提高很多，生存率仅仅提高4个百分点，我们何不采取保守的术式？我觉得，龙教授在这里已经有过成功的先例，我们就应该请龙教授。” “我不同意，增加4个百分点的5年存活率，意义非常重大，要是王子刚好在这个4里呢？” 争论很激烈。 …… 而此时，刘牧樵和龙教授住在号称世界第一的7星级宾馆里，正和来访的夏敏南和匡时惠两个老中医聊天。 他们俩是今天才知道刘牧樵和龙教授来阿迪做飞刀的，通过国内的朋友想办法，不久就联系上了他们。 他国遇故人，那是非常激动的事。 他们单纯是握手，就整整握了三分钟。 这种感觉，刘牧樵倒是没什么特殊，可是，匡时惠，夏敏南那可就不同了，他们激动得哽咽说不出话，好半天才说出一句，“欢迎啊欢迎。” 他乡遇故人。 龙教授安抚了他们很久，最后四个人才坐下来。 “在西医界，金字塔尖，终于有我们华夏人的身影了，这是一件多么令人自豪与骄傲的事！龙教授，你这次主刀，谁是你的一助啊？”夏敏南说。 他们以为是龙教授主刀，这个刘牧樵，当然是龙教授的博士啦，这是用脚趾头都想得到的。 谁知，龙教授一笑，说：“我这次来，是来做一助的。” “你来做一助？难道主刀是滕策？”匡时惠惊问。 “不不，主刀就是这位，刘牧樵刘博士。”龙教授笑着说。 “开什么玩笑！他不是你的研究生？”夏敏南说。 “不是，他是安泰医院神经内科医生。”龙教授说，“不过，他的发展趋势是向全科医生发展，他懂的学科很多。” 夏敏南和匡时惠这才惊骇地重新打量刘牧樵。 夏敏南说：“我虽然对外科是外行，但是，我也知道，在外科手术中，胰腺手术是非常难的，一等一的高大上的手术，刘博士，你竟然异军突起，小小年纪，就成了胰腺手术高手，你是我华夏医学上的希望。哎，也该有人站出来了，我华夏，在经济上已经是大国了，政治也是大国，但是，在医学界，还算不上啊。哪一天，要是我华夏中医能够异军突起就好了。老龙啊，你不知道，我们中医人，在外面混，这苦啊，吐不完啊。” “理解。”龙教授当然知道中医在世界上的地位。 “我作为一名中医人，为中医事业做了40年工作了，我知道中医的长处，也知道中医的不足，其实，世界医学，要是中西医有机结合起来，医学会前进一大步。”夏敏南说。 龙教授笑着说：“是的，我对中医很崇拜，有时候很后悔没学中医。我有一个朋友，青云子，中医一绝，推拿按摩、针灸、火疗，真的太厉害了。当然，这位，刘博士，也是中医的高手，你们可以切磋一下。” 匡时惠和夏敏南都转过头看了一眼刘牧樵。 两人都微微一笑。 不屑。 你也许可以做外科匠，但中医，真的不是背背方子就够了的，你得悟，就和参禅一样，某一天顿悟，你才能进入高手行列。 但是，你想顿悟，没几十年的临床积累，从量变到质变，你是摸不到中医的精华的边的。 他们只是笑笑。 不能打击同胞。 匡时惠说：“在国内，我和夏教授都是可以评上国医大师的，但是，水很深，弄了几年没评上，算了，远走他乡，眼不见心不烦，在这里，赚几个钱，快快活活。不过，话又说回来，所谓的快快活活，是用汗水和眼泪换来的。你们不知道，我们来创业的前几年，受尽了歧视，各种屈辱都有。现在，我们总算是打出了局面。” 夏敏南接着说：“是呀，现在这局面，我们是用坚韧的意志，加上我们的中药真的有用，就和匡教授所说的，用汗水和眼泪才打开了今天这局面。我是搞膏方的，治未病，这个需要用时间验证，更难。我最先是用几个方子，解决他们西医没办法解决的问题，我最早是专门治疗‘积食’，‘呃逆’、‘便秘’和头晕、失眠、多梦等疾病，才渐渐有了一些顾客。后来我发现，治疗‘高端’病人更赚钱，他们舍得花钱，所以，我渐渐转以膏方为主了。这边，有钱的人多，赚他们的钱比较好赚。” 匡时惠接着说：“我的经历差不多，我以治疗腰颈椎病为主，在这方面，我们中医有优势。其实，我在国内是以治疗脾胃病为主的，到这里，没什么市场，很快，我就调整了方案，专治腰颈椎病。现在，我拥有13张床，基本上能住满，每年交医院10万美金，剩下的自己赚，一年下来，差不多也能赚到10万，比在国内赚得多很多。” 接着，他们开始倒苦水。 真的，说多了都是泪啊。 匡时惠他们在这里，乞讨过，挨过打，即使后来做医师，也被别人砸过摊子，还被病人围殴过。 全科医师 第360章 你别碰中医 在讲他们成就的时候，他们也倒了很多的苦水。 夏敏南就有被砸摊子的时候。 那是他来这里的第二年，一个肺炎病人，夏敏南没有给他开抗生素，而全部用的是中药汤剂。 谁知，喝到第三天，病人一命呜呼，死了。 家属来医院，把夏敏南的摊子砸了。 那次，幸亏夏敏南跑得快，要不，被外国人打一顿，还有没有老命就很难说。 所以，后来，他吸取教训，遇到炎症的病人，他必开抗生素，再也不完全依靠清热解毒的中药了。帮患者消炎治病还是抗生素好。 那次，夏敏南赔了50万美金，一次就把两年辛辛苦苦赚到的钱，赔个精光——还不够。 后来还是同样处在水深火热的匡时惠帮了他一把，借给了他15万美金，帮助夏敏南度过了难关。 匡时惠遇到的困难少一点，中医治疗肩颈，腰腿痛还是比较有效果的，所以，他挣扎了一年多，渐渐就上了正轨。 不过，苦水也有很多，有些外国人野蛮，匡时惠就有几次被打的情况，他们不同意他的徒弟做推拿，一定要匡时惠做，这就是挨打的原因。 一聊，就是几个小时。 他们来是诉苦的，两个人成了倾诉的主角，刘牧樵和龙教授默默地听着。 他们俩没有想到，在不远处的一个会议室里，为了决定到底是刘牧樵主刀，还是龙教授主刀，争论得差点调动装甲车了。 他们准备火并。 他们和我们华夏人不同，我们华夏人讲理，而他们，动不动就动用武力，而他们的武力，不是亲自开打，而是动用自己雇佣的卫士。 他们的卫士，重武器就是装甲车，可以在城里横冲直闯。 不过，最后，他们还是达成了一致，结论是，来一次当场答辩，要刘牧樵答辩问题。 接到通知，龙教授愣了好一会。 夏敏南说：“龙教授，刘博士，你们别生气，外国人才不会照顾你的感情的，他们心中只有自己和阿拉，明天答辩，成了自然好，答辩不满意，大不了刘博士迟出道几年。有本事在身，不愁没有用武之地。” 刘牧樵微笑着说：“没事的，龙教授，你也别发愁，我就怕他们不给我机会，现在，他们给我答辩的机会，我非常感激他们，他们听了我的答辩之后，想不请我都难啊。” 龙教授抬起头问：“你真的这么想？” 刘牧樵咧嘴一笑：“在胰腺方面，我很自信，还没有人能够难倒我。我现在都有些后悔，上次滕策约战，我应该应战，我现在担心，他会要回避我。” 龙教授猛然醒悟，说：“是的，是的，我要是滕策，最佳的办法就是躲着你，永远不和你同台手术。” 刘牧樵哈哈一笑，“我会有办法让他想躲也多不了。” …… 夏敏南和匡时惠越听越觉得这一老一小，这话说得很大啊，是不是他们习惯这样说话啊？ 他们觉得刘牧樵在吹牛。 从刘牧樵和龙教授嘴里听得出，他们认为滕策的本事比刘牧樵差。 这怎么可能？ 你刘牧樵可以厉害，甚至可以很厉害，但是，你不能认为老子天下第一啊！人家滕策，才是天下第一高手，他和怀特?杨，邦太，号称世界三驾马车，他们三个才是世界最厉害的。 你，刘牧樵，可以说还没正式出道！ 明天，才是你走向世界的第一台手术，你第一台手术还没做，就要挑战人家排名第一的滕策？ 太狂。 太狂的人终究是不会有太多出息的。 老祖宗早就告诉了我们了，人要谦抑，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这点道理你都不懂？ 哎，还是应该学点中医，中医不仅仅是一门医学，而且还是一门人生哲学，它还教你怎么做人。 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太刚易折，柔能克刚，水滴石穿，等等，老祖尊教了我们很多的道理啊！ 你怎么可以这样狂呢！ 龙教授也是的，你应该教刘牧樵怎么做人——哎，龙教授也是学西医的，不懂得阴阳相济，不懂得柔能克刚。 “刘博士，我想说几句话，俗话说，忠言逆耳，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夏敏南不愿意刘牧樵走向极端，不希望他不求上进，所以准备说几句忠言。 刘牧樵一愣，随即说：“请赐教。” “你有本事，很好，我们非常高兴。不过，科学永无止境，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应该谦虚一些。” 刘牧樵咧嘴一笑：“明天这种情况，我觉得实事求是才是最正确的，太谦虚了，会被别人看扁。” 夏敏南说：“我不是说明天，我是说滕策。在你们刚才所谈论的话中，我似乎感觉到，你们在说，你准备打败滕策，这个理想不错，但是，你们所说的，似乎战胜滕策，是轻而易举的事，就如囊中取。你确定，你这是实事求是吗？” 刘牧樵咧嘴一笑。 夏敏南接着说：“你别笑，我们是朋友是同胞，所以我才说这话，人就怕满足，骄傲就会自满，你，刘牧樵，你现在就有这个成就了，就更要努力啊，你可知道，西医，我们虽然有进步，但是，金字塔尖，站的都是外国人！你一定要成为塔尖上的那块石头！” 刘牧樵点点头，笑了笑，说：“好的，我会的，我一定要在西医这个领域代表华夏，站在医学金字塔尖上！我还要把中医，嗯，把中医也带向世界，让世界都认识中医，喜爱中医，尊重中医，用上中医，今后，中西医合，我们华夏成为医学中心。” 不过，刘牧樵这话，不但没有得到他们的好评，他们反而皱起了眉头。 匡时惠说：“你，还是搞你的西医吧，中医，就不麻烦你了。中医，最怕用西医这套分子细胞理论来弄。用细胞分子弄中医，很快就变成不中不西，最后中医就灭了。中医，还得用中医这套理论，阴阳学说，五行说，经络、五脏六腑，咱黄帝爷那一套才正统，我们就怕你们学西医的乱搞。” 龙教授说：“我不这样认为，我觉得，中医和西医，理论不同，学说不同，一个建立在朴素的唯物主义辩证法上，通过几千年的积累、修正、再积累，最后形成了今天的中医。而现在西医，则是借助于现代科学，在分子细胞基础上发展，虽然时间短，但进展神速。我可以预测，最终，两种医学，会殊路同归，终将二合一，成就一种新的医学。” 龙教授两面讨好，说的不偏不倚，谁也不得罪。 不过，龙教授不是为了和稀泥，他是有体会的，他真心喜欢中医。 青云子就是他的好朋友。 全科医师 第361章 命怎么可以交给他 对于中医西医，刘牧樵根本没有什么特定观点，他觉得，实用就行。 再说，刘牧樵他还掌握了中医里的针灸推拿术，技能还在前十名，和青云子不相上下，你说，他会否定中医吗？ 而龙教授，则是对中医很崇拜之人，他也不可能否定中医。 但是，夏敏南和匡时惠对刘牧樵和龙教授是排斥的，他们不是排斥西医，而是排斥搞西医的人来碰中医。 这是可以理解的。 搞西医的人去碰中医，他们首先会用西医理论去套，会从西医理论中寻找答案。 譬如天麻有治疗偏瘫的作用，搞西医的就会考虑，从天麻中分离出治疗偏瘫的分子，提炼出来，用于临床。 而中医，不认可单味药的作用，方剂都是君、臣、佐、使，数种药组合在一起，这样才有最大的治疗作用。 讲到后来，夏敏南他们把矛头指向刘牧樵，他们否定了刘牧樵的“华佗再生丸”。 他们觉得“华佗再生丸”是瞎搞。 夏敏南大声说：“中医，一定要个性化，一人一方，根据望闻问切，开出符合具体某个人的药才能治病。你的‘华佗再生丸’，千篇一律，不辩证，一个处方，完全违背中医原理，瞎搞胡搞！” 刘牧樵只能摇头。 他想，按照你这理论，那不，所有的中成药都是瞎搞胡搞？ 匡时惠更是激动，他大声说：“现在，搞什么中成药！那完全是胡说八道，中医西医化，我是坚决反对的，我们中医，将来就会死在这条路上！” 刘牧樵见两位老中医颈筋都有指头粗了，怕他们脑溢血，不想和他们聊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不是几个人聊得清的，何况，还有不少人说要消灭中医的，再讨论下去，可能会伤感情。 “两老，我刘牧樵虽然对中医理解肤浅，但是，我在推拿方面，有些心得，想请二位指点一下。”刘牧樵站起来说。 “你会推拿？” 匡时惠是非常怀疑的。 他在推拿方面，时间不是太长，在国内，以治疗脾胃病为主，推拿只是副业，后来到了阿迪国，才彻底做了推拿这一行。 即便如此，他自认为，他的推拿针灸水平，在国内也不会输给很多人，做一个专家，省级推拿大师，一点也没有问题。 现在一个屁大的青年，竟然也说对推拿有心得，他真的想哭。 “来，你帮我做下颈椎推拿看。”匡时惠把自己的脖子送给刘牧樵。 刘牧樵还是很讲究地掏出随身携带的手消，给手消了毒。 然后，把手搭在匡时惠的颈椎上。 “啊！” 一声尖叫。 夏敏南吓了一跳，“别乱来啊！” “嘶——啊——噢！”匡时惠不时变换着发出的声音，弄得夏敏南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突然，匡时惠“哇”哭了起来，老泪纵横。 夏敏南大惊，急忙问：“老匡，你这是怎么啦？” 匡时惠挥了挥手，意思是你别打扰。 刘牧樵并没有停留。 他使尽浑身解数，滚、扣、捏、推…… 匡时惠一副极为享受的样子。 “老匡，你这是……”夏敏南还是担心。 “你也试试，太享受了，我整天帮别人做，原来是在哄外国人！明天，我打包回去，找个好点的中医医院进修去。”匡时惠说。 刚好，刘牧樵做完了，5分钟，简约版。 要是做一个15分钟的加强版，匡时惠真的会飞回去进修不可。 “太厉害了，刘博士，你的推拿才是真正的推拿，我的，完全是骗外国人的，你教教我，要不，我真的会去重新学艺，可是，学得几年，我还做得动吗？” 刘牧樵知道，匡时惠的水平，其实也就比彭主任强一点，与潘教授比，差了不是一个档次。 因为，刘牧樵刚才得到了一个宝盒——一个可怜的初级宝盒。 夏敏南说：“来来，我来试试，刘博士，你也帮我做做，匡大师也帮我做过，一对比，我就知道你们谁做得好了。” 刘牧樵年轻人，不知道含蓄，他真的拿出本事，在夏敏南颈椎上一推，“啊！”一声痛快的声音，已经很明确地告诉了匡时惠。 谁更厉害，还需要说吗？ “嘶——噢——嘶——喔——” 夏敏南美美地享受着，心里却想，这个娃，这不是来砸场子的吗——砸我们中医的场子的？ 匡时惠已经很颓废了，这几年的沾沾自喜，原来，和一个新手比就差了不是一个档次，今后，真的怎么办才好？ 回去学艺？ 不行！ 以现在自己的年龄，还学个毛线！ 回国？ 回国看看门诊？ 这水平还回国？ 算了，在国外没有竞争对手，在这里哄哄外国人算了。 反正他们钱多人傻。 回是不回去了。重新学艺说说而已。 不过，机会不能失，要刘博士教教自己，和这样的高手学一学，进步一定不小，说不定突然“顿悟”了呢？ 中医，有这种学法，行医一辈子，突然某天顿悟成大医。 于是，等刘牧樵帮夏敏南做完颈椎推拿后，就缠着刘牧樵学艺。 刘牧樵也没吝啬，把推拿的精要说了一遍，匡时惠听得是热血沸腾，手舞足蹈。 太有价值了！ 不过，由于匡时惠的水平有限，可惜了刘牧樵的两个小时，他最多收获了1到2成。 到凌晨，龙教授要睡觉，他们才散了。 第二天，刘牧樵和龙教授来到皇家一号医院的示教室，默禾的医疗团队正式要考察他。 这本来也是必走的程序。 即使确定了刘牧樵主刀，他也会就手术的术式做出说明，并接受咨询和质疑。 今天多了一个任务，台下的专家和家族人员，将决定刘牧樵能不能主刀。 从现在的形势看，刘牧樵主刀的可能性很小，大多数人都倾向于由龙教授主刀。 当刘牧樵坐上答疑主位席时，评委席上，轰的一声，一阵骚动。 “这怎么行！太年轻了！” “不可能的！人家还是个学生！” “这个龙教授，这玩笑也开得太大了吧？” “王子的命，怎么可以交在他手里？” “咨询都可以取消了，他太年轻。” …… 议论的语言虽然不是英语，听不懂，但是，从表情上可以猜得出，他们在讲什么。 刘牧樵倒是没有太大的波澜，都在意料之中，不需要着急，慢慢，他们就会接受的。 今天会很难，但不用担心，自己应该有能力说服他们。 全科医师 第362章 吹牛吹得有点大 刘牧樵有点过于自信。 等会议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他就知道，事情不是他想象那样简单。 他连手术方式都没有把人家说服。 王子的私人医生说：“为什么一定是Vilishi？仅仅为了提高4个百分点的5年存活率而冒险？我们为什么不可以保守一点？Vilishi术式的并发症增加20，无论怎么讲，我不赞成用Vilishi术式。” 刘牧樵等他说完，才很认真地说：“我声明几点，风险，可控的，我根本不担心。这是一。 第二，并发症，我也不担心，如果出现并发症，那我就没必要做什么飞刀，万里迢迢，我在这里做一个不成功的手术？所以，刚才你们的两个顾虑，完全可以不要考虑。 第三，我为什么要采取Vilishi术式？就是哪怕是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们也要百分之一百的努力。所以，王子默禾的术式，我不考虑第二种，就用Vilishi改良术式，最大限度提高王子默禾的生存机会。 第四，我要说，据我所知，Vilishi术式的改良术，世界上，能做的只有我，龙教授帮我做过一次助手，基本及格。” 刘牧樵说了一大段之后，另一个反对他的专家似乎抓住了刘牧樵的把柄。 “你说Vilishi术改良版，龙教授做过一次助手，那么，你其他时候谁做助手？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做过几次？” “一次。” “仅仅一次？” “yes！” “你仅仅做过一次，就给我们王子做？” 刘牧樵呵呵一笑，不急不缓，说：“到了我们这个层次，就要有专门为某个病人设计一种术式的能力。别说做一次，那已经是很好了！有的时候，我们可以临时为患者设计一种新的方法。王子默禾，我在飞机上看了资料，没有必要专门设计术式了，就用Vilishi术式改良版。” 刘牧樵说完这些话，会场上沉默了很久。 是的，他说的话没错，真正的高手可以根据病人的个体临时设计手术方式的，他们不存在什么第一次做，还是多次做。 当然，能够用老的方式是最好，轻车熟路，成功的概率要高很多。 刘牧樵见大家沉默，接着说：“至于我的年龄，我想不是一个障碍，关键的问题是我能不能做！龙教授年纪不小了，他推荐我，只因为我的手术很厉害，否则，他就没必要推荐我。特别是，他是一个医学界的知名人士，会鲁莽吗？他会拿自己的名誉开玩笑吗？” 龙教授接过话题说：“对的，刘博士，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手术医生，所以，我才敢向你们推荐。” “你认为他比滕策还厉害？” “是的。我和滕策同台做过手术，滕策很厉害，但是，刘博士超过他。我希望滕策有机会和刘博士同台做一次手术。” “你，这话你不觉得是对滕策不恭敬吗？” 龙教授笑了笑，“即便是滕策在这里，我也是这么说。因为，这是事实。” “你这么说，我理解，刘博士是你推荐的。我再问刘博士几个问题，假如遇到大出血，你怎么处理？” “止血啊。” “止不住怎么办？” “怎么会止不住？我的徒手止血术很熟练了，我已经很多次成功止住了大出血。” “我说的是假如。” “这个问题很无聊。即便是腹主动脉破裂，我也有能力止住血。”刘牧樵有些不耐烦了，他不由自主吹了一句牛逼。 “腹主动脉破裂你也能止住血？” 所有人都在问这个问题。 可能吗？ 但是没人否定，因为，大家都没有经历过，也没听说过腹主动脉修复成功的案例。 刘牧樵也愣住了。 他在问自己，真的能吗？ 在他的知识库里，也没有这种成功的案例。 他给自己的答案是，也许吧。 也许。 这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 腹主动脉破例，给手术者的时间不到3分钟，要是全破裂，留给术者的时间以秒计算。 现在，刘牧樵竟然说自己能修复，这个牛皮吹得大了一点。 不过，吹都已经吹了，那就要吹得像一点。 他接着说：“别说腹主动脉破裂我能修补，即便是心脏，只要是伤口不是很大，我也能修补。” 众人又是一惊，真的假的？ 接下来，一阵很长的沉默之后，默禾的私人医生又问：“刘博士，你做过多少字的胰腺手术？” 刘牧樵略略回忆了一下，说：“大约六七十台吧。” “六七十台？”私人医生，还有几个医疗团队的人惊呼。 六七十台手术，你就做飞刀，人家滕策、邦太他们都已经做了几万台手术了，这个差距可不是一点点呀。 刘牧樵又回答了几个问题，和龙教授离开了。 他们等待结果。 龙教授比较紧张，人，是他推荐的，人家要是不同意刘牧樵做主刀，这对刘牧樵打击太大了。并且，自己也失去了信任，今后，这一块地盘，做飞刀的机会就很小了。 再说，如果否定了刘牧樵，那么，就必须自己上，自己上的结果是，根本做不了Vilishi术式，只能采取自己比较擅长的Huang术式了。 无论怎么说，这种术式显得比较低级。 刘牧樵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似乎做与不做都与他无关。 此时，刘牧樵也确实无所谓，他虽然明白，这次要是不能做主刀，那么，出山的时机就会要大大延迟，5年后？10年后？ 龙教授不可能再次推荐自己了，没有临门一脚，哪有进球的机会？ 但是，刘牧樵觉得，自己在胰腺这一块都已经是宗师级别了，难道会没机会做国际飞刀？ 有本事，就不怕没机会。 他们俩在宾馆里等候消息。 “你也不要气馁，先国内，后国际，我会继续推介你的。”龙教授鼓励刘牧樵。 刘牧樵微微有些感动。 “谢谢。” “刘牧樵，说实在的，我很希望你做我的研究生，其实，也就是一篇论文的事。” 刘牧樵微微一愣，对呀，为什么我不读个博士呢？ 可是，我做外科博士吗？ “我的主攻方向是神经内科呀。” “没关系，一个人，可以兼修几个博士的。” “有吗？” “有，很少而已。” “那行，哎哟，考研的时间就快到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报名。” 全科医师 第363章 否定了 刘牧樵为了做一个真正的“博士”，他决定报考研究生。 至于考试，专业知识问题不会很大，外语就更加不会有问题了。几门考试，有这两门把分数拉高，进复试应该没问题。 复试，就是睡着了也会被龙教授钦点的。 就这样决定了，打个电话回去，要鲁路过问一下。 很快就回了消息，报名截止时间还有三天。 行，今天做了手术，今晚的飞机飞回去，回去还来得及报名。 先读一个龙教授的硕博连读，今后再读一个郝教授的神经内科博士，今后就是双博士了。 正在盘算未来的打算，电话来了。 默禾的医疗团队决定，请龙教授做默禾手术的一助。手术费10万美金。 龙教授很高兴地说：“谢谢，谢谢。” 等他说完，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劲，主刀呢？ 龙教授赶紧问一声，“主刀呢？” 主刀是谁？ 按理，自己做一助，那主刀就应该是刘牧樵啦。 他们没说，这里面是不是有问题？ “主刀是邦太。”那边回答得冰冷的。 “邦太？！” 龙教授尖叫起来。 “怎么突然变了，你们不是请我们来做手术吗？怎么突然变邦太了？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那边说：“对不起，我们考虑再三，对你推荐的人，我们不满意，所以，你不能责怪我们。当然，刘博士的飞机票和住宿等费用，我们都会负责的。” 对方的话冷冰冰的。 这就是富豪的嘴脸，他们以为世界上钱最大。 龙教授半天没做声。 他想辞掉一助的邀请，但是，万里迢迢，空手回去，实在心有不甘，得个10万美金，两人平分，也就几十万人民币。 正想安慰刘牧樵，谁知刘牧樵先说话了：“没关系，你做一助，我也上台看看，这邦太的手术到底做得怎么样。” 他的话很平和，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龙教授才略略心情好一点。 …… 时间回到一个小时前。 刘牧樵和龙教授离开之后，默禾的医疗团队讨论非常激烈，似乎又要发生火并，这时，默禾的父亲发话了。 “刘博士，龙教授，我都不满意。再看看有没有别的人请。” 于是，他们试着给滕策等人打电话。 滕策依然是没时间，特别是听到刘博士他们在，他更坚定地说，没时间，一个星期之内都安排不了。 最后，邦太答应了临时差一台手术。 他已经起飞，6个小时候到，下飞机，稍微讨论一下手术术式，接着就上手术台，资料已经传过去了。 …… 刘牧樵呆在房间没意思，他一个人来到夏敏南的诊室，想看看夏敏南工作的情形。 候诊的人不多，三三两两，一看就知道，都是有钱人。 夏敏南认真地把脉，看舌苔，问了一些西医很少问的问题，然后开始给病人讲解。 什么阴盛阳衰呀，什么热火攻心，肝胆郁结，等等，外国人肯定是听不懂的。 然后，在饮食上给与指导。 什么食物“发”，什么食物“上火”，什么食物“寒”，等等。 刘牧樵自己都听得头皮发麻。 这个病人打发走了，开了15剂膏方，明天快递送到家。 除了成本，在这个病人身上，赚了300美金。 这时，夏敏南才发现刘牧樵。 “来了？请坐，还有3个号子，看完再和你聊。” 接下来，3个病人，经过望、闻、问、切，然后给病人——应该说是顾客，讲解中医理论。 1个西亚人，1个白人，1个黑人。 夏敏南一口蹩脚的英语，把中医理论讲得似是而非。 不过，看得出来，这些人很相信中医，夏敏南这么一讲解，他们是满脸惊喜，似乎找到了治疗的最佳办法。 等看完这些病人，夏敏南才站起来，连说：“对不住，对不住，为了糊口，没办法，只能努力卖苦力了，比不得你，一台手术下来，10、20万美金到手。” 刘牧樵咧嘴笑着说：“我这一次出来，很不顺利，空手而回。” 夏敏南一惊，“怎么，最后还是龙教授做主刀？” “不是，龙教授一助，邦太做主刀。” “啊？不是邦太没时间吗？这也太欺负人了！” 刘牧樵微微一笑，说：“也理解人家吧。人家是一条命，而我们损失的无非就是几个钱，无所谓啦。” “不是这个理，你们都来了，就不应该请别人了。不过，你还年轻，今后，等你在国际上打出名气来了，这边再请你，你双倍价，不，十倍。”夏敏南气愤地说。 正聊着，又来了一个病人。 这个也是有预约的，背上一个痈，西医治疗了很久，效果不好，想同时吃中医调理。 夏敏南让病人脱了衣服。 刘牧樵也凑过来看。 夏敏南说：“啊呀，你这个病啊，怎么现在才来我这里看？很难治的呀，需要吃一个月的中药，同时外敷中药，抗生素也要吃，最快也需要一个月才能好。” 然后，让病人伸出舌头，看了看，接着又看脉象，最后准备开处方。 刘牧樵用中文说：“夏教授，这个病人，我可以一次性治好他。” 夏敏南抬起头，惊讶地说：“你不是开玩笑吧？按照中医传统治疗，痈，内服外用排毒汤剂，一月见疗效、二月见新肉、三月痊愈。现在有抗生素了，可以缩短到一个月。你一次性治好，这怎么可能？感染这么严重。” 刘牧樵已经是宗师级的清创缝合高手了，这种伤口虽然难，但一次治愈不是不可能，而是很可能。 “可以的，我在国内，对伤口研究得比较多，很少有伤口不能一次性治愈的，我需要进行一次大清创，然后一次性缝合。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失过手。”刘牧樵说。 夏敏南犹豫了片刻，“那，这个，你试试？” “可以啊。” “那行，你做一次清创缝合，我再给他吃10天的清热排毒的重要，治好了，对我，也是一种广告。” “行，你就说我是你徒弟。” “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哄哄外国人，你也多赚几个钱，干几年，回家，买一栋别墅，过上安安逸逸的日子，多好。” 夏敏南苦笑了几下，说：“好的。” 然后，夏敏南又向病人解释了一会，同意了。 全科医师 第364章 精英协会 反正没事，蹭到一个伤口玩玩也是好的。 “这个麻醉比较麻烦，请麻醉师，需要3000美金，人家还不一定有空。”夏敏南紧皱眉头，这是一道难题。 刘牧樵咧嘴一笑，“你都不要操心，你只需要给我准备手术器械，其他的，都由我来办。” “你自己亲自麻？” “嗯，不需要麻醉的，我让他睡一觉就得了。” “睡着了，不也会痛醒吗？” 刘牧樵又是一笑，“你看着就行，不会醒的，我有一套让他睡觉的办法。” 夏敏南一脸的疑惑。 做好了准备，铺好了手术巾，病人在问：“麻药，麻药，怎么不打麻药？” 刘牧樵把手伸到病人的鼻子附近，说：“睡吧，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病人很快就睡着了。 夏敏南惊骇地看着刘牧樵。 “你这是？” “你以为是什么？” “催眠术？” “你说呢？” “啊！世上真的有催眠术！” 刘牧樵不想多解释，也解释不清。 又一只初级宝盒“叮”的一声出现在他的眼前。 刘牧樵朝他翻了一下白眼，怎么，也不给个中级宝盒？ 明白了，原来，不是人家不给你评国医大师，而是水平有限啊。 接下来，刘牧樵开始清创。 背上，在腰大肌外侧，背阔肌之上，从表皮、皮下、脂肪，一直烂到了肌肉。 好深的一个伤口啊。 不过令人高兴的是，这个伤口是包裹性的，有明确的边界，不是链球菌的感染，而是金葡菌感染，夹杂有部分杆菌感染。 葡萄菌可以产生一种凝血酶，阻止坏死组织的血液供应，有利于形成包裹性病变。 刘牧樵先是用纱布条沾满双氧水，在伤口中大刀阔斧地全面消毒，顺便把液化了的坏死组织清除掉。 纱布捅进去，几乎看不到纱布哪去了。 可见，伤口到底有这么大。 夏敏南越看越是担心。 “一次性清创缝合行不行啊？” 刘牧樵说：“行的，你别看它吓人，等会，我给你看一个新鲜伤口，不下点狠心，这样的伤口很难治的。” 说完，开始剪和切。 他下手很狠，不到十分钟，就把大量的带血的组织切、剪下来了。 看不下去了。 夏敏南说：“这些都是正常组织啊，你也切掉？” 刘牧樵说：“留着？留着，明天就是坏死组织了，后天就变成脓液。” 夏敏南没有再说。 大约半个小时，一个茶杯大小的伤口，里面被剐得干干净净，都是新鲜的组织了。 “看看，这些组织就没有一点坏死组织了，接下来，我就是要把它们缝起来。” 夏敏南心里想，你缝合得起吗？ 刘牧樵最先缝合最底层，一步一步往上缝，最后到了皮肤，这是最关键的几步，一定不能裂开。 刘牧樵先在皮下做了减张缝合，最后才正式缝皮，等缝合最后一针，他直起腰，才感觉腰背有些直不起了。 刚才太认真了，一弯腰就是1个小时。 “怎么样？感觉成功的概率大吗？”刘牧樵问累得直不起腰的夏敏南。 “那绝对不会有问题了，连抗生素都不需要了。不过，我还是开10天中药给他，开活血化瘀的，而不是清热排毒的。” 刘牧樵感觉成功的概率是99，所以加了一句：“我对中医汤剂的理解还不多，只知道一个华佗再造丸，其他的不熟悉，所以，我建议你还是开点消炎的西药药吧。不能功败垂成。” 夏敏南已经对刘牧樵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忙说，“好吧，保守一点，开一个星期的头孢。” 刘牧樵微微犹豫了片刻，笑着说：“夏教授，膏方治未病很好，我有一个验方，专门治疗女性更年期焦虑、多疑、呃逆、饱胀的方子，效果非常明显，要不要学？” “验方？谁给你的？” “熊本吉。认识吗？你们中医界比较有名的国医大师。” “认识啊，怎么不认识呢！他是有真本事的，我听过他讲座，专讲妇科疾病的治疗，讲得好极了。” “我帮他治疗了脑溢血，他给了我这个方子，说，今后要是我子孙不争气，就可以用这个方子养家糊口。我给你，不是我看不起你，而是我们都是华夏人，同胞，朋友，弘扬中医，不得不拿几个有几竿见影效果的绝招出来。你说对不对？” 夏敏南哪还有别的话说，赶紧坐在椅子上，把方子输入电脑里。 刘牧樵说完方子，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说不定龙教授要参加讨论会，自己也进去蹭一个会听听。 虽然说邦太下飞机就上手术台，但，讨论会还是要进行的，至少，他得和手术团队的人见个面，把手术术式，以及注意事项说一说，还会回答几个家属的提问。 刘牧樵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他想看看，第一流的高手到底是什么样的水平。 回到宾馆，刚好龙教授出门。 “你是去参加术前讨论会吧？” “是的，你有兴趣吗？” “当然，我很想看看邦太的本事。” “我建议，你最好不要提意见。这几个人，报复心很强，特别是，他们霸占这个领域已经很多年了，根深蒂固，夏敏南说的好，谦抑，忍让，别得罪这几个人，否则，你树敌太多对你前途有影响。” 这是几句真言，要在这个行业混，最好是谦虚点，最起码不要正面冲突，否则，后来的会被先到者死死堵在行业门外。 他们是有这个能力的。 世界上有很多行业协会，有学术协会，邦太他们是有发言权的，他们对于加入这些学会的人有否定权。 刘牧樵今后要在里面混，首先就必须加入胰腺学科协会和胰腺外科医生协会这两个协会。 没加入，一年也蹭不到几台手术。 除了这两个协会，还有一个协会，一般人很难加入，那就是“国际精英协会医生分会”，说得难听点，龙教授也才在前几年，在滕策的推荐下加入进的。 这个协会很有权威性。 做飞刀，人们都会到这个组织里去找人，你连这个协会也进不了，自然，你本事齐天，也没有人会请你做手术。 全科医师 第365章 高手邦太 刘牧樵随着龙教授来到皇家一号医院的示教室。 这一次，刘牧樵是做旁听者，他干脆坐在比较偏远的，挨着窗户的位子上。 他周围没有人。 服务生给了他一瓶矿泉水。 刘牧樵拿起矿泉水看了看，“噗！”笑了起来。 是一瓶出口版的农夫山泉。 在万里之遥还能喝到家乡的水，这世界，真的小啊。 现在在等一个人。 邦太。 邦太是个人物，在英皇家医院供职30多年，兼任10多所着名大学的客座教授。 现在他在剑桥大学医学院任教授。 他在世界三所医院成立了工作室，皇家医院是他主要工作地点，胰腺外科中心拥有300张床位，专家50多名，医生200多人。 这么多人，只有30个大专家是邦太聘请过来的同事，其他大多是邦太的学生。 虽说是学生，但他的学生，最低执业医生也是博士后，主治医生，而很多的人都已经被评定为副教授和教授。 说得更明白点，他的学生随便放出几个，都是大名鼎鼎的专家。 邦太本身是皇家科学院的终生院士，还是7个国家的外籍院士。 邦太是天才，31岁第一台胰头癌主刀，36岁成名，44岁加入“国际精英协会”。 现在世界各地有60多个国家都是他的客户，一年做的手术接近500台，其中五分之三是飞刀。 他和滕策相比，其实没有高低之分，他们是同一个档次。 只是，滕策更倾向于满天飞，人也嚣张一些。 邦太今年56岁，正是年富力强，在胰腺外科界再辉煌20年没有一点问题。 他最成功的例子是给一个胰头癌手术，腹主动脉浸润了三分之一，他竟然剥离成功。 当时，这一成功案例轰动了整个胰腺界。他也因此奠定了胰腺界大佬的根基。 今天，他本来要到别国做一台胰腺手术，因患者病情发生变化，手术取消，他才有机会来阿迪国做手术。 当然，他知道阿迪国已经请了一个叫刘牧樵的人。 这人，没听见过啊。 他查了查“世界精英协会医生分会”名单，没有刘牧樵的名字。 然后又在电脑上搜索了刘牧樵，有，有这人。 不过，此刘牧樵不是彼刘牧樵。 网上的刘牧樵有几篇论文，SCI，论文水平还很高，有脑卒中治疗进展的论文，有脑干穿刺方面的论文。 人才啊，怎么没有进入“精英协会”呢？ 他是神经学科的。 再仔细查，邦太有些毛骨悚然，神经内科出大人物了！ 在脑干上做穿刺的，并且是几十例成批次做，那就不是偶然碰运气的事了，是正儿八经的突破。 不过，神经内科与胰腺外科挨不到边，今生今世，也不可能遇到这个刘牧樵。 为了慎重起见，邦太在刘牧樵名字后缀一个“胰腺癌”，再查。 没有。 咦，有。 有一条小报道，他和龙教授一起做手术，用的是Vilishi术式。 再查，就没有了。 应该就是这个刘牧樵了。 名不见经传啊！ 没事，也就是一个能够做Vilishi术式的普通专家，离世界级名医还差很远。 邦太得出结论有两条。一是华夏有两个刘牧樵，一个是神经科专家，一个是胰腺科的医生，他连专家都不想说。二是阿迪国请来的刘牧樵，仅仅是因为会做Vilishi术式。 Vilishi术式有什么了不起！ 有些人一听Vilishi术式就以为很高大上。 现在后悔了吧？ 临时要改请我邦太，一定是手术答疑时，刘牧樵没过关。 邦太也能够做Vilishi术式。 只是，他更喜欢做他自己发明的术式，还没正式被命名。 因为，他的这个术式还没有被别人接受。 没有被接受的原因很简单，一是难度很大，二是他的徒弟还没单飞。那天他的徒弟单飞了，世界上就会突然出现很多用这种术式做手术的专家。 他自己发明的术式，和Vilishi术式有些类似，或者说与刘牧樵的改良术式很相似。 难度大，风险高，效果好，五年存活率高。 他很得意这种术式。 他在内部取了一个名，Bantai，他自己的名字，有时候他干脆简称为BAN术式。 他微闭着眼睛，思绪万千。 身边是他的高级助手，Bg。 他是一个很有可能成为邦太第二的胰腺专家。 Bg今年才36岁，在皇家医院胰腺外科中心，他是实际控制人，日常管理和日常手术都是他掌控，有没有邦太，科室一样运转。 可以说，Bg是可以放单的人了，一般的胰腺手术，不在话下，邦太能够做的手术，九成五以上，他都能做。 他完全可以作为第二梯队的领袖。 本来，他是来做第一助的。 可是，王子的医疗团队坚持要龙教授做一助，邦太并没坚持，不过，他还是带来了Bg，万一，龙教授不满意，他可以随时要求换人。 邦太喝了一口咖啡，很严肃地说：“很可笑，刘牧樵仅仅因为会做Vilishi术式就被默禾王子请来手术，看来，我该让你出来单飞了。” Bg听了这话，笑了笑。 Vilishi术式，Bg早就会做了，他们团队基本上都比较偏爱BAN术式，这是他们团队的骄傲。 “不急，皇家医院不能两个人满天飞，中心需要人打理，我在成为第一梯队人选之前，我还是不出来比较好。” Bg不是一个谦虚的人。 他的志向是成为邦太第二。 他接着说：“是很可笑，刘牧樵竟然飞到阿迪国来做手术，也太自大了吧？” 邦太说：“龙这个人也算是德高望重，这次，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推荐刘牧樵？难道，他准备洗手不干了？” Bg哈哈笑道，“后继无人啊！华夏的西医虽然发展很快，但是，被中医拖累了，很难成就一流的医学团队。所以，龙，匆匆忙忙推出一个刘牧樵出来。” 这两个，你一句，他一句，聊了好一阵，不知不觉，飞机开始降落。 才下飞机，一个中年男子很恭敬地迎上来，他请邦太上车，机坪上一辆劳斯莱斯很显眼。 “我的助手是龙？”邦太很迫切地问。 “是的，他在我们这里做过很多次手术了，效果不错。” “但我担心他配合不好。我倒是想见见那个刘牧樵。他没有离开吧？” “没有，他说想看一下你的手术。”中年男子就是默禾的私人医生。 “你觉得他的手术怎么样？”邦太问。 “看过录像，手术很漂亮，但是，他太年轻，临床经验太少，我们不放心他做。所以改请您。”默禾私人医生说。 全科医师 第366章 Liu式和BAN式 邦太来到皇家一号医院，直接看了病人，然后吩咐病人送手术室。 邦太带着Bg，在默禾私人医生的引导下，来到示教室参加讨论会——很简单的会议。 会议只有两个目的。 一是介绍自己的手术方式，说明采取这种方式的理由，并接受专家的询问，解答疑问。 二是和助手沟通手术主要步骤和注意事项。 所以，邦太一进来，直接就坐在答疑席上，略微和大家打了一下招呼，主办方介绍了一下主要人员。 由于刘牧樵坐在较远的偏僻角落里，主持人没有介绍到他。 他只介绍到了龙教授。 “幸会。” 邦太和龙教授握了一下手。 “请多关照。” 接下来就开始介绍他的术式。 “BAN术式，是本人的创新，他优于Vilishi术式，当然，是在Vilishi术式基础上的改良。这种术式提高5年生存率4、5个百分点，效果与Vilishi术式差不多，但是，并发症更少，并发糖尿病的机会大大降低……” 邦太在介绍他的手术术式。 刘牧樵越听越想笑，原来，自己的所谓改良法，号称Liu术式的，原来是盗版BAN术式。 难道是英雄所见略同？ 不对，这个术式不是自己琢磨出来的，而是受系统启发形成的。 也就是说，系统知道世界上所有的有关胰腺的知识。 所以，忍不住，“噗！”刘牧樵笑出了声音。 邦太听见了。 他用眼睛剐了一眼刘牧樵。 笑什么？ 没一点素质！ 心里在说，你知道这是谁在讲话吗？世界顶级人物！ 世界顶级人物讲话，你有幸参加，就不应该表现出这样的轻率。 不过，除了看一眼，他没有呵斥。 他继续说：“世界上会这种术式的人，都是我邦太的徒弟，其他人没学过，也学不了。” 刘牧樵又忍不住笑了一声，他是无意的。 “噗！” 邦太又看了一眼刘牧樵。 他还是没有呵斥。 接下来，他开始和龙教授沟通。 “你配合过这种术式吗？” 邦太问了一句屁话。 你不是说，这种术式你家邦家军垄断了，外人没有学过，龙教授怎么可能配合人家做过？ 这话，问得是有些多余。 不过，邦太就要这么问。 他喜欢听人家说“没有”俩字。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龙教授说：“做过一次。” 邦太以为自己听错了。 “做过一次？” “对，是的，做过一次。” 邦太很想呵斥他。 撒谎也不打腹稿？我们邦家军的独有术式，你哪里去配合人家做？他正想骂人，但又一想，龙教授都这个年龄了，骂不得。 他忍耐着愤怒说：“你和谁配合过？” “刘牧樵。” “刘牧樵会做BAN式？” “是的，不过，严格意义上讲，和你的非常相似，我们不叫BAN式，而是叫Liu式。” “Liu式？刘牧樵发明的？” “是的。” 邦太不淡定了。 打死他也不相信别人会做BAN式术。 但又一想，人家刘牧樵既然会Vilishi术式，那么，再学会做BAN式就不会太难了。 问题是，他哪里学到的？ 邦太他们对于手术术式是半保密的，今天算是第一次讲这么多，那是因为龙教授是一助，不讲清楚，他没法配合。 他们在发表论文的时候，说到术式时，都是用“Bantai”，或者用“BAN”来表述，具体的过程是不做全面介绍的。 刘牧樵又是从哪里学到手的？ 并且可恨的是，他们竟然还把BAN式取名为Liu式，岂有此理。 这个刘牧樵真是岂有此理。 刘牧樵走了吗？ 刚才没有介绍呀，一定是走了。 “我想会一会刘牧樵先生。” 邦太有些恼了。 “刘牧樵先生就在你眼前。” “谁？哪一位是刘先生？” 刘牧樵举了举手。 邦太注意到了刘牧樵，但他不可能想到他会是刘牧樵。 “小朋友，有问题，你请提。”邦太说。 “我没问题。”刘牧樵说。 “那你举手干嘛？”邦太有些恼。 “你不是要会会我吗？”刘牧樵笑着说。 “会你？你是谁呀？” “我是刘牧樵啊。” “开什么玩笑！” 刘牧樵咧嘴一笑，说：“你以为刘牧樵七老八十了？我确实就是刘牧樵，做胰腺手术的。” 邦太懵了。 半晌回过神。 他还是不敢相信刘牧樵就是他，说：“你这么年轻就做胰腺手术了？” “年龄是问题吗？”刘牧樵也只好这样反驳了。 “年龄当然是问题！胰腺手术，需要大量的积累！你知道我做了多少台手术了吗？我做了1万5千台手术了！在我成名前，我做了差不多1万台手术。你做了多少台手术了？” 刘牧樵笑了笑，“不多，才起步，几十台而已。” “你才做了几十台手术，就做到了Vilishi术式，和BAN术式了？” “应该说是Vilishi改良术，我给它取名叫Liu式。不过，叫BAN式也行，两者的差别很小。Liu式和你的BAN式比较，也只有很少的优势了。今后，我们就统一叫BAN式吧。” 邦太凌乱了。 他这么年轻就能做BAN式，似乎，还是他自己发明的。 这不可能！ “你，假如你就是刘牧樵，我问你，你从哪里学到的BAN式手术？你能不撒谎吗？” 刘牧樵微微有些愤怒，我撒谎了？ 他大声说：“我根本就没学过你的所谓的BAN术式，我是受Vilishi术式的启发，临时改变了手术策略。就这么简单，邦太先生，我没有偷学你的BAN术式，在今天之前，我也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叫BAN术式的。” “那怎么解释，两种术式这么相似呢？” 刘牧樵说：“这个问题，你就问得太没水平了。你不是在Vilishi术式上发明的BAN式？我在Vilishi术式的基础上，悟出Liu式，有什么不可以？我们华夏有句古话，英雄所见略同，我想，应该可以这样考虑吧。” 邦太沉默了。 沉默了好一会，又问：“你，今天上不上台？” 刘牧樵摇了摇头。 邦太遗憾地说：“不上台？那太可惜了，我想你做我的一助。” “你的一助是龙教授。”首席医官提醒邦太。 在西亚手术，主刀和一助都是主人自己请，主刀可以提出建议，最终还是主家决定。 今天这种手术搭配，他们是经过激烈的讨论才得出的结论，邦太是不能随意选择一助的。 邦太两手一摊，说：“噢，那就非常遗憾了。” 全科医师 第367章 你怎么做主刀了 手术开始了。 龙教授做了一助。 Bg做二助。 胰腺外科主任默施做三助。 邦太主刀。 刘牧樵穿着隔离衣远远的站在N助的位子上，观看他们做手术，他连手都没有洗。 而默禾的医疗团队，除了胰腺外科主任进了手术室，其他人都在示教室里观看录像。 Bg开的腹。 4刀。 干净利落。 这一步骤，仅仅有了一分多钟，优良团队的表现，世界上很少见。 邦太很自豪地问了一句，“Bg的手术还可以吧？” 他是问刘牧樵。 “漂亮。” 刘牧樵很简短地回答了一句，不过，有些漫不经心，他根本就没觉得漂亮，他自己还三刀呢！ 接下来，进入到了实质阶段，分离胰腺了。 邦太的手术不错，速度极快，手法纯熟。 前半部手术大同小异，主要工作就是分离。 分离这一步骤，很快就可以分出高下。 邦太主要用手指做钝性分离，这样不容易损害周边组织，特别是他的手指能够敏锐地感觉正常组织和癌变组织之间的区别。 刘牧樵看得很认真。 他在心里赞叹，邦太是不错，速度很快，行云流水一般，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龙教授，到目前为止，还跟得上。不愧是高手，配合得很不错。 邦太有几次点头，对龙教授的配合表示赞许。 Bg做二助更是称职，有时候连主刀的事都干了。 作为三助的本院主任默施，则是拿着吸引器，不停地吸吮血液，清除术野，其他，连打结剪线的机会都轮不到他。 出血不多。 手术层次非常清晰。 邦太开始分离最关键的胰头背面了。 突然之间，大家都紧张起了。 因为，胰头背面，有新生血管，新生血管都是给癌细胞供血的，大多数时候是网状血管，但也可以是大血管。 大血管就是大出血的原因。 在没有完全剥离胰脏时，弄破大血管非常可怕，即使能止住，也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大多数病人会出现失血性休克。 其次是很少见，但是更凶险的风险是，癌组织浸润到了腹主动脉，这个时候，腹主动脉会变得很脆，易破，稍不注意，有时候即使小心翼翼，也会造成崩溃式的灾难。 邦太见过三次。 三次都无一例外，病人当场死亡。 所有后来，遇到粘连了腹主动脉的时候，他会变得极为谨慎，宁愿放弃手术。 不过，他的成名，也与剥离有腹主动脉粘连的手术有关，在少量粘连时，他还是会尝试着去剥离。 不过，会很小心。 这个患者，从核磁共振片子上发现，腹主动脉是有浸润的，只是不很严重。 手术进行到三分之一的时候，邦太骂了一句，随即，术野了涨满了血液。 科主任默施赶紧吸引。 但是，出血量不小。 邦太的手在做徒手止血。 一分钟过去了，血还在继续出。 “输血！300毫升，再准备600毫升。”他在下口头医嘱。 护士迅速把血袋挂上。 “加压输血！”过了两分钟，邦太再次下达口头医嘱。 护士把气囊套上，快速地给血袋打气加压。 血，快速进入体内。 一分钟一分钟过去。 邦太额头上冒汗了。 这种情况并不少见，但是，这样久还没止住血的情况很少见。 邦太的徒手止血能力是很强的。 巡回护士帮邦太擦拭了额头上汗珠。 又埋头止血。 “再输600毫升，准备1200毫升！”第三次下达口头医嘱。 时间飞快地度过。 “刘牧樵准备！赶快去洗手！”一助龙教授下达了指令，这个时候就不能讲手术医生的等级了。 他一转头，刘牧樵已经洗好了手，带上了手套，跃跃欲试。 “邦太，你让刘牧樵试试吧！” 邦太犹豫了一秒，让开了主刀位。 他也是没有办法了，有人接手试一试也好，虽然不指望别人，但给自己一个喘气机会，冷静一两分钟也是好的。 刘牧樵把手伸到胰体后面，很快就感觉到了血液流动方向。 不到30秒钟，血止住了。 血止住了？！ 没有人反应过来——除了龙教授。 开什么玩笑！ 等邦太反应过来之后，他第一句话是：“怎么可能？” 刘牧樵理都没有理他，伸过手，“止血钳！” 器械师打过一把止血钳。 刘牧樵把弯钳伸到胰体的背面，两只手配合，夹住了，龙教授伸过丝线，绕过去，打结。 刘牧樵的两只手解放出来。 他腾出双手，并没有回到N助位子上，他接着往下手术。 很自然，好像是安排的。 邦太依然站在N助的位子上发愣。 刘牧樵的手法非常的迅速，比邦太还熟练。 龙教授配合得很好。 上次，他有些吃力，这一次他似乎和刘牧樵合作了千百回了，不到15分钟，胰腺被分离出来的。 接下来，两件事，一是清扫淋巴，二是瘤体切除。 这都是看水平的手术。 刘牧樵忘记了自己并非主刀，他的思维纯粹地沉浸在手术之中。 清扫很彻底，就和吸尘器一般，不一会，清扫过的地方，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片红色的新组织。 奇怪，怎么血这么少？ 刘牧樵只需要一块纱布，就把术野弄得干干净净。 科主任默施也失业了。 很快，二助Bg也失业了。 他们两个成了专职拉钩人。 清扫完淋巴，刘牧樵拎起胰体，再四周检查了一边，没有疏漏，接着来，就是瘤体切除。 胰腺头部剐除了一个瘤体，连同胃窦、十二指肠、一部分空肠整体切了下来。 切割过程，需要很高的技巧。 可是，刘牧樵似乎没有太高难的动作，轻轻松松，把这四样器官切了下来。 留下了胃窦断端，胆管、胰管，空肠断端。 下一步就该选择Vilishi术式，还是Liu术式——当然，BAN术式其实和Liu术式是一种术式。 刘牧樵一点犹豫也没有。 他选择了Liu，或者说是BAN术式。 这个时候，邦太的头在转动——刚才，他一直愣着没动。 他看看刘牧樵，又看看Bg，又看看自己。 他反复很多次以后，自言自语地问：“我是谁？” 突然，刘牧樵停住手。 他抬头看着邦太，又看了看龙教授，说：“是不是哪里不对劲啊？” 龙教授也反应过来了，说：“是呀，你怎么做了主刀了？” “嗨，邦太先生，你怎么把主刀让给我了？”刘牧樵端着双手在胸前。 全科医师 第368章 腹主动脉破裂 一句话，彻底把邦太从梦中惊醒。 是呀，我怎么把主刀让了你呀！ 回到主刀位的邦太，狠狠地朝Bg剐了一眼，你怎么不提醒我？ Bg当然看懂了邦太的眼神。 这种责怪很重。 但他不服。 能怪我吗？ 我以为你有意让给他做的呢！谁知道你彻底凌乱了？ 邦太又朝刘牧樵看了一眼。 “你，很厉害！完全可以和滕策相比了。” 和滕策比？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是说比你邦太更厉害，还是比你差一点？ 你为什么不拿自己和我比？ 刘牧樵嘿嘿一笑。 明白了。 他也给了邦太一个友善的眼神，加上一句，“邦太先生手术很漂亮。” 邦太沉默了一分钟，说：“你的也很漂亮。谢谢你了。” 过了几分钟，邦太说：“龙先生，你可以和刘牧樵交换一下吗？你的手术很不错，但我想和刘牧樵先生切磋一下，他的手法，太漂亮了，想学一学。” 龙教授退了两步。 刘牧樵也没客气，站了过来。 龙教授站在N助上去了。 手术继续。 换上刘牧樵做一助之后，邦太的手术速度突然加快。 这种加快不是主动地。就和开车一样，刚才在国道上走，现在突然上了高速路，不由自主地加快了速度。 不对不对，他很快又意识到，还不能这么理解，应该是，先前开的是一台14排量的小车在高速路上跑，现在突然换成了20T的小车，一样的加油，速度一下子就起来了。 太顺手。 邦太不再是等，刘牧樵在等他。 他做到第一步，刘牧樵就已经给了他第二步的准备。 就好比吃饭，邦太想吃鸡，转盘上的鸡就转到他的面前，他只需要伸手夹就行。 根本不需要等，更不需要他推转盘，想吃龙虾了，龙虾在他想的前一秒已经到了他面前。 这种感觉，在手术台上，那是十分的美妙。 邦太抬头看了一眼刘牧樵。 刘牧樵很认真，但并不严肃，更不紧张，而是很放松的那种。 “你做这种手术，做得很多了吗？”邦太问。 “这是第二次。”刘牧樵说。 “你是说，做助手是第二次？”邦太问。 “不是，是说主刀，我基本上不做助手，除非是友情出场。”刘牧樵淡淡地说。 这话，邦太理解。 他也不做助手，除非是教学的时候，偶然会喂喂食。 突然，邦太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是说，你总共才做了一次这种术式的手术？” “是的。” “但是，你十分熟悉。” “是的，我一般做第二次就会很熟悉。要是我主刀，我还可以加速。” 邦太不说话了。 …… 此时，在示教室里，默禾的医疗组又在发生争吵，首席医生开始发言了，他在强调他从昨天起就是正确的一派。 默禾的私人医生理亏。 刚才大出血的那一幕，他吓死了。 14分钟没有止住血，不敢想象！ 邦太14分没有止住血。 刘牧樵上来，不到30秒就止住了血。 是碰巧，还是必然？ 很多人在问这个问题。 首席医官一直是少数派，现在他不出口气什么时候出？ “我说了，请刘牧樵做主刀是最正确的，刚才，他救了王子一命。” “碰巧！”默禾的私人医生大声说，他可不能认输。 这个人和首席医生是仇人，首席医生支持什么，他就反对什么，因为，他曾经就是王室首席医师的候选人。 既然有这个复杂因素在里面，刘牧樵的出山就变得难以确定了。 现在不是水平问题，而是敌我矛盾问题。 首席医生力荐刘牧樵，私人医师就坚决反对。 他们这么一折腾，刘牧樵刚才显示的神威就大为减色。 因为，有不少人并不是很专业，刘牧樵的水平到底是高是低，还需要听别人的评价。 现在一个说刘牧樵很厉害，一个说，刘牧樵的成功仅仅是碰巧，他们不知道应该听谁的。 …… 手术室里，气氛相当的紧张。 就在刚才，邦太不小心，刀片在腹主动脉上划了一刀。 这种不小心，万分之一的机会都不到。 偏偏，被邦太遇到了。 邦太做过几万台手术，还从来没有犯过这么低级的错误。就连实习生都不应该犯的错误，被他遇上了。 不过，这个错误与刘牧樵有关系。 就在刚才，邦太的手术做得太欢快了。 就和开车一样，十次故事九次快，另外一次也不例外。邦太做得太爽了，他被刘牧樵推着，越做越快，最后，就和车子的速度达到了200码一样，出事了。 手一颤，锋利的刀片，一下就划在腹主动脉上。 腹主动脉，小指粗细，一旦破裂，血管里的血，猛然射出，高度可以射到天花板上。 幸亏刘牧樵的徒手止血术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他在3秒之内，就止住了血。 不过，这种止血，只是暂时的，是以分秒计算。 “你会吗？” 刘牧樵问邦太。 他是问邦太会不会修补动脉。 邦太实话实说，“不会！” 腹主动脉修复，邦太没做过，也没看过，甚至他在文献上也没有看过。 “帮我穿针！可吸收肠线！” 刘牧樵一只手压在腹主动脉上，他准备单手缝合腹主动脉。 他脑子里的空腔脏器吻合术，就包括动静脉的吻合和修补术。 邦太也没问刘牧樵会不会动脉缝合术，赶紧帮他穿了一根线，连着持针钳交给刘牧樵。 刘牧樵左手缝针，右手止血。 不顺手，视野也太小，但他还是连续缝了三针。 他用的是锁链式缝合。 这是一种极为少用的缝合方式，就连很多资深的外科医生，也不知道还有这种缝合术。 连续缝了三针，他放下手，夹起线头，拉了拉紧。 然后试着松了松右手。 没出血。 紧接着，他松开了压住动脉的手指，两只手连打了两个结。 并没有结束。 “0号线。” 邦太又穿了一根0号线。 刘牧樵现在两只手都空了，两把持针钳，在腹主动脉上一针一针做间断缝合，很密，不到05厘米的距离上，他缝了整整10针。 然后才直起腰，吁了一口气。 “稳了？”邦太的声音明显带着颤抖，他试着问。 “稳了。”刘牧樵有些紧张。 今天是他第一次缝合腹主动脉。 说实在的，刚才，他和邦太同行一条船，船破了，眼看就要沉了，他很幸运堵住了破口。 此时，他的心还在怦怦跳。 全科医师 第369章 高级宝盒 邦太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手术继续。 邦太和刘牧樵刻意放慢了手术速度。 不过，做了一会，邦太由于刚才的刺激太大，心情无法平静下来，他把主刀让给了刘牧樵，又请龙教授回到一助的位子，他站在N助的位上，连拉钩的活也不干了。 胆肠吻合，胰肠吻合，肠肠吻合，技术是有叠加了。 刘牧樵的胰腺手术是宗师级，空腔脏器的吻合术是大师级，两种技能相加，吻合术几乎达到了“传奇级”。 邦太在旁边看着，心有种死了的感觉。 邦太一直就很自负，自认为这世界上，他是第一，即使是滕策，他也没太看在眼里。 这些年，虽然滕策蹦得比较高，那是因为他的性格比较张扬，做飞刀比较多，滕策的本部，做得并不大。 飞刀做多了，自然名气就大一些。 但是，邦太今天有些不淡定了，可以说，眼前这个少年，稳稳地超过了他，至少，他今天两次救了自己，要不，默禾死了，他邦太的名声也会一落千丈，再也不能和滕策、怀特?杨号称世界三驾马车。 邦太心中很复杂，五味杂全，有羡慕，有嫉妒，有恨，还有感激。 虽然，假如没有刘牧樵，今天他的手术也会完成，第一次出血，他止血困难点，但肯定能够止住，过去，他不是没有遇到过，每一次都能够化险为夷。 在他光辉的历史上，最艰难的一次止血，用了32分钟，最终还是成功了。 今天的第二次出血纯属偶然，假如没有刘牧樵，就不会出现这样严重的事故，就和开车一样，没有外因，他不可能开到200码以上。 翻车了。 翻车的原因是开的速度太快了。 但这不是邦太恨刘牧樵的原因，他不怪罪刘牧樵，自己的错就是自己的，不要去找客观原因。 他恨刘牧樵，是恨他为什么会有如此高超的技艺。 明明你才做十几、二十几台手术，怎么可以把世界顶尖级人物打趴？ 不过，恨归恨，更多的是感激。 作为医生，特别是外科医生，绝对不愿意病人在自己的刀下死亡。可以说，默禾王子这条命，完全是刘牧樵救回来的。 作为主刀医生，或者是肇事者，他不得不感激。 终于，刘牧樵脑子里“叮”，重重地响了一声。 “得到名家赞赏和感激，获得一个高级宝盒的奖励。” 一只金光闪闪的宝盒悬现在刘牧樵的眼前。 刘牧樵兴奋地看着这只宝盒，手，不由自主地往前一伸，打开了高级宝盒。 一本《古医遗方》足足有一米厚，4开，一页一页快速翻过去，大量的信息往刘牧樵脑子里钻。 他不得不停下手来，让这种快感传遍全身，又传到骨子里。 他的神态很怪异。 龙教授想提醒他。 邦太等人则惊骇地以为刘牧樵发生精神型癫痫病了。 过了整整三分钟，刘牧樵才从诡异的神态中清醒过来。 “你这是……” 刘牧樵马上意识到，刚才的失态了。 他赶紧掩饰。 “我刚才突然想到，胰腺癌，东方有一种古老又神秘的医学，我们又叫它‘中医’，它博大精深，里面有不少的秘方可以有效延长胰腺癌患者的生存期，也可以提高五年存活率。我在想，你是第一个和我合作的大医，我是不是应该传授几个方子给你呢？” 邦太一个激灵，“好哇！好哇！你一定要传授给我。” 邦太，对古老东方还是比较向往的，中华这个民族，历史悠久，几千年的文化，很神秘。 虽然现代医学是以现代科技为主发展起来的，但是，已经传承几千的中医学，有没有很有疗效的药剂和办法吗？ 刘牧樵一边做手术，一边说：“等手术结束后，我传授几个提高胰腺癌生存率的方子给你，希望你，在推广中医方面做些贡献。” 话说到这里，立马就觉得哪儿不对劲。 刘牧樵想了一下，对呀，本末倒置！ 什么“为推广中医做贡献”——这是什么话！这又不是传教！ 应该是，使用中医为世界人民健康做贡献！ 不是为了推广中医，而是用中医为健康事业做贡献。 现在的口号有问题。 我堂堂中医，为什么要去推广，而不是别人争着引进？ 这个问题，值得深思啊！ 刘牧樵心情有些低落，他刚才吸收了大量的中医药知识，识海里，有大量的中医古方，治疗各种各样古怪的疾病的方子都有，可是，想哭的是，中医现在处在你信还是不信这个怪异的逻辑之中。 刘牧樵粗略估计，自己拥有的古方至少有30万个，很多很多的疑难杂症，都可以治疗，譬如肿瘤，可以用来提高生存率的方子竟有300多个，每种不同的癌症，有不同的处方。 他又检索了一下，虽然，这些方子还不能完全治愈癌症，但提高生存率效果是很明显的。 随便拎一个案例出来，某个胰腺癌晚期患者，没有手术机会，医生预测他的寿命不超过3个月，给他吃一个叫“龟龄扶正汤”的中药，这个病人竟然活了3年整。 这就是效果！ 要是配合手术，即使没有治愈，但活个十年，八年，应该是没问题的。 刘牧樵既高兴获得了一本这么高级的古方书，又悲哀中医为什么没有走向世界。 手术做完了。 虽然是有惊无险，但还算是顺利，至少，对病人的伤害不是很大。 下了手术台，来到医生办公室，默禾的医疗团队围过来，他们把刘牧樵包围了。 他们认定，今天的手术主刀，实际上是刘牧樵，他们有两个目标，一是感谢，二是咨询。 “预测一下默禾王子的预后。”首席医生问。 “预后比较乐观。五年存活的概率应该在6成左右。”刘牧樵和邦太交换了一个手势，他们一致认为，存活希望比较大。 不过，肿瘤这东西很难说，手术再好，对已经远处转移的却是无能为力。 “6成？” 6成的概率已经是比较高的。 普通人手术后，胰腺癌五年存活率才16左右，默禾有6成的机会，那已经是很不错了。 “不过，我还有办法提高他的生存率，5年存活率，不，还是说10年存活率比较好，我可以把他提高到8成以上。” 全科医师 第370章 荣誉博士客座教授 此言一出，众人突然不说话了，等待刘牧樵说话。 “我帮王子开一剂中药，一直吃中药，存活机会可以大幅提高。”刘牧樵说。 “中药？”众人疑惑地问。 这两字传到刘牧樵耳朵里很不是滋味。 “怀疑吗？要是怀疑，那我就不开了！”刘牧樵有些生气，岂有此理，竟然还怀疑！ 首席医生见刘牧樵这么一说，慌了，忙说：“我们对东方古老的医术不很了解，但是，我们对你是十分信赖的，你说吃中药，那我们一定吃中药。” 刘牧樵翻了一个白眼。 你是信我，不是信中医。 但是，这能怪人家吗？ 工业社会以来，西边国家走在了科技的前列，随着现代技术的发展，西医得到了长足的进步，特别是化学药品的开发，更重要的是抗生素的运用，西医飞速发展了。 近些年来，影像学又把医学诊断和治疗提高到新的高度，加上分子技术的研发，西医的发展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西医成为世界潮流，一点也不奇怪。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中医是农业社会广泛使用的医学，由于科技的限制，以及研究方法很个性化，加上以师承形式的继承方式，都限制了中医的发展与交流，各种流派，各种陋习，导致了中医不能在一个大的平台上去共同进步。 当然，世界工业化的时候，我们大中华却沦为一个贫穷落后，挨打受欺凌的国家，中医又哪里有机会走向世界？ 一定要改变这个局面！ 刘牧樵说：“吃中药，不是一种宗教，而是一门地地道道的医学，我有很多很多的例子，胰腺癌，在西医中，唯一的治疗途径就是手术，只有手术，病人才有机会活到5年以上。我告诉你，吃中药，不手术，也有30的病人能活过5年。当然，你得找对医生。” 龙教授是虔诚的中医信奉者，他突然想，我怎么就没有想到用中医治疗病人呢？ 龙教授过去就从没主张患者去吃中药，可见，观念的根深蒂固。 首席医生说：“那就请刘博士开中药吧。” 刘牧樵摇摇头。 他不想开。 他看到了很多怀疑的脸。 我们拥有这么大的医学优势，为什么一定要请别人来相信呢？就不会矜持点吗？ 首席医生也注意到刘牧樵拒绝开中药的大致原因，大声对他的团队说：“你们也表个态！我们能请来刘博士，是一件最幸运的事情，现在，你们不表态，他是不会开中药处方的。” 医疗团队的人都是西医医学专家，他们当然不相信中医。 但是，他们相信刘牧樵。 今天手术过程，过山车一样惊险万分，都是刘牧樵化险为夷。 还能不相信他？ 于是纷纷表态。 “请刘博士开中药吧，我们相信中医的。” 刘牧樵想哭。 你们相信？ 医学还有相信与不相信的吗？ 又不是信教。 又不是巫术！ 不过，生气又有什么价值？ 只有疗效，才是王道。 刘牧樵开了一个处方，告诉他们，找夏敏南医生买药。 开完处方，邦太过来了。 “你教教我。” 刘牧樵说：“正宗的中医是要望、闻、问、切，然后辩证，再根据个体开出处方。但是，验方则不同，大致是这类病就可以了，不需要严格的辩证，我现在给你3个药方，希望你好好使用。” 邦太高兴地抄录了三个处方，说：“我一定会保密，不经过你的同意，我不会外传！” 刘牧樵心里一痛。 这不就是“遗方”的形成来由吗？ 大量有特效的药方，在过去的传承中，为了不被竞争对手知道，传男不传女，传单不传双，渐渐，特效处方就没了。 这也是为什么中医事业不能发扬光大的原因之一。 “邦太，你不必保密，我的方子不是保密处方，我中华医学，博大精深，是要发扬光大的，你可以公开处方，让别的医生都知道，这样，对胰腺病人是一种福音，对人类健康是一大贡献。” 正在讨论中医问题，突然进来一个人。 似乎大家对他很熟，瞬间，大家都肃然而立，静悄悄的，等候这个人说话。 “请刘博士！” 他才是王室的权力人物。 在阿迪国，王子很多，有几千，而只有在内阁中担任职务的王子才有真正的实权。 默禾只是一个普通王子，有钱，但没权，他和几千名其他王子一样，享受着丰厚的物质财富。 进来的王子本辛，是现任教育大臣的特使，默禾的亲哥哥，他来请刘牧樵，他们决定给予刘牧樵两个荣誉。 授予刘牧樵阿迪国国立大学荣誉博士学位。 聘请刘牧樵博士为阿迪国国立大学医学院客座教授。 这是两个非常高的荣誉。 博士学位虽然是加了荣誉二字，实际上比没有荣誉的真的博士还值钱，没有非常高的成就，想得到这个荣誉博士是不可能的。而真正的博士，可以是狗屁不如，满大街都是。 至于这个客座教授，那更加是真金实银，比本学校的教授信誉度还高，并且是终身制的。 刘牧樵还没反应过来，就在首席医生等人的簇拥下，出门，上了汽车，来到了国立大学。 龙教授，邦太，Bg也跟着过来了。 他们也要见证这一光辉时刻。 这是刘牧樵有生以来第一个真正的荣誉。过去，他得过三好学生称号。 作为一个大学文凭都没有被授予的人，突然被授予博士学位和兼职教授，一时间，他还以为在做梦。 这是一个起点，走向辉煌未来的一步。 龙教授有过10次这样的经历，他早年在协和博士毕业，然后在陆总医院执业几十年，也是协和医学院的教授，还兼职了京大医学院的教授，在国外等地，他头上的兼职教授和荣誉博士等头衔有十个之多，至于其他协会方面的头衔就更多了。 他最在乎的荣誉是，荣誉博士和兼职教授，以及学会“主委”之类的头衔，其他的就懒得提了。 龙教授最遗憾的事就是没有被评上两院院士。 平心而论，他也是介于院士与非院士之间。 运气好，成为院士可以更上一层楼，运气不好，就是一个比较有名的专家。 他现在就是站在专家的平台上，院士，似乎触手可及，但又有点水中月，镜中花的感觉。 全科医师 第371章 万里之外的意外情况 龙教授曾经在这里做过很多台手术，病人都是商贾和政要。 说实在的，龙教授也很想得到一个什么荣誉。 很多年了，没有谁想到给他这个荣誉，今天，更是不可能，他没有什么出色的表现。 但是，见证一下刘牧樵的光辉时刻，合个影，也很有必要。 他在冥想之中坐在车子里，一边看着街景。 邦太和Bg坐在另一辆车内。 他们也是邀请之列。 邦太在五年前，已经被国立大学医学院聘请为客座教授了，他每年还有两堂课，都是给硕士、博士生讲授的。 邦太对这个东西不是看得很重了，他头上的头衔太多了，自己也数不清。有分量的头衔大约是60多个。 其中，他最重要的头衔是皇家科学院院士，其次是世界胰腺外科协会轮值主委。 别看是轮值主委，作为胰腺界的头把交椅，能够坐的，近十年只有三个人，他、滕策、怀特?杨。 他们轮流坐庄。 看来，未来十年，又会要加一个人，刘牧樵来势凶猛啊！ “Bg，从下周开始，你出山吧。”邦太转过头，对Bg说。 Bg吃了一惊。 这一刻，怎么来得这么快？ 其实，他早就盼着这一天了，只是，他不敢提出来。 邦太是压在他头上的一座大山。 本来，Bg在两年前就有资格做飞刀了。 但是，邦太没有说，邦太需要他守在家里，家里的胰腺中心需要一个顶梁柱，他出去了，邦太就必须留在家里。 再说，胰腺市场，几乎是他们几个人垄断了，谁插一脚进去，那都被视为敌人。 今天，邦太突然提出，肯定与刘牧樵有关。 “老师的意思是……” “这个世界，不完全是我、滕策、怀特?杨几个人的了，你也进来分一羹吧。迟了，你就没机会了。按你的实力，你本来是第二梯队的领军人物，你的能力，比龙教授略强。但是，医学界，差别都在很细微之间。你出来，我们团队就多了一个人，竞争的份额就多一份，至少，可以压一压滕策。而这个刘牧樵，我们压不住的，既然压不住，那我们就不如把他列为同盟军。” Bg一想，对呀，老师讲的太有水平了！ 第一阵营本来是滕策、邦太、怀特?杨三人。他们三人是供方市场，他们很高调，每年都要拒绝很多手术。 他们三个医生，供不应求，所以，第二梯队就有了生存空间，即便是排名在第二梯队10名左右的龙教授，也有很多境外手术可做。 现在，刘牧樵异军突起，他一进入这个市场，注定就是第一梯队的人，那么，过去的这个市场就被搅动了，平衡也打破了。 邦太准备把Bg也放进第一梯队。 这样，就有五个人，打破了过去的供求关系，在某个特定时间段，还会出现供大于求的局面，市场就需要抢。 把刘牧樵拉过来做同盟军，互相照应，互相推介，互相救场，今后才能在这个空间里好好活下来。 “老师，我单飞，你能放的心下吗？”Bg说。 “放心这一码事，永远都不可能。今天，你说，腹主动脉破了，假如没有刘牧樵在，你说，还会有第二种可能性吗？”邦太说。 沉默。 手术永远都存在意外。 谁有把握说不会出问题？ 邦太曾经遇到过三次主动脉破裂出血，三次，患者都是以死亡告终。另外，他还每年有一两台手术拿不下来，最后半途而废。 同样，滕策也不例外，他也有过这方面的失败。 “Bg，你不能再呆在家里了，我回去就开始包装你，把你打造成一流专家，你要准备好，一周有3、4次要在外面做飞刀，你，争取一周做4、5台手术，有时候，一天要做2台手术。会很辛苦的。” “老师，辛苦我不怕。我记得，老师你最高纪录是一天飞3个国家，做5台手术。你就是我的榜样。” “嗯，很好，家里，我准备让肖接你的手，他的进步你注意到了吗？” “老师，你不觉得约翰更行吗？” “我更看好肖！” “那好吧，听老师您的。” 到了。 一行人来到阿迪国立大学小礼堂。教育大臣特使亲自带路，他们又到小礼堂隔壁的休息室。 在这里，有很多文件要签署。 刘牧樵作为荣誉博士和客座教授，是要永远进入史册的，大学档案馆里，这些资料都要永远保存。 …… 这个时候，在京城，一台很常见的手术陷入了危机。 事情发生在陆总医院胰腺外科，一个普通病人的胰腺癌手术做到中途，突然发现肿瘤没办法剥离。 肿瘤组织浸润到了腹主动脉。 现在的选择有两个，一个是放弃手术，一个就是请外援。 第一种选择是非常残酷的，那就是宣布病人将在1个月左右离开人世，并且这个过程将是痛苦的，不可逆的。 第二种选择请外院，主刀的医生胡俊军想来想去，即便是把龙教授请回来，也很可能拿不下。 龙教授曾经在这里工作了37年。 但是，有一个人，刘牧樵，他有可能拿下手术。 赶紧联系。 可是，傻眼的是，刘牧樵还远在阿迪国，要飞回来，还要等到明天凌晨。 应该和病人家属交底了。 最终选择还得由家属决定。 第一助下了手术台，把患者目前的情况告诉了病人家属。 病人家属愣了好一阵，最后反应过来，“等，就是等一天，我们也要求把手术拿下来！” 看着毫无希望的病人一天一天走向死亡，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啊！ 所以，哪怕是1的希望，也要做百分之一百的努力。 主刀看了看墙上的电子钟，手术要停止8至10个小时，这将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 但是，除了刘牧樵，还有谁拿得下？ 也许换一个医院，他们会选择其他教授，和龙教授齐名的其他几个教授，但是陆总医院不会。 他们太清楚龙教授这一个层次的水平了，眼前这个患者很特殊，他的肿瘤已经渗透到了腹主动脉。 剥离的风险就是主动脉破例，患者当场死亡。 主刀的医生是龙教授的亲传弟子胡俊军。 他从龙教授那里知道，华夏未来胰腺外科的领军人物，只有一个可能，刘牧樵是不二的选择。 全科医师 第372章 飞机不放行 刘牧樵接到电话时正在等候签署文件。 荣誉博士和客座教授的授予，教育大臣将亲自出席这一仪式，他正在国王那里听取指示。 “不行，我要回国，有个病人还在手术台上等我。”刘牧樵看了看时间，刚好，一个小时后有一个航班飞回去。 “等等，这个仪式很重要，我们国王将委派教育大臣参加这个仪式。”特使坚持说。 “可是，病人还在手术台上。” 也是一个实际问题，错过了这个航班，下一个航班要等到明早，十几个小时，手术台上的病人肯定是等不了。 特使给教育大臣打了一个电话。 回答的结果是，请刘牧樵等候，教育大臣已经从国王宫殿出来，很快会到。 很快，呵呵，所谓很快，随随便便就是半个小时以上。 赶飞机不比其他交通工具，掐着时间也可以，飞机，你必须留足时间才行。 等教育大臣赶到，签字，拍照，讲话，半个小时眨眼就过去了。 “不行，我们要走了。” 刘牧樵的意思是，博士，教授什么的，给我也行，不给我也行，我要赶飞机。 特使等人急了。 不得不又打电话。 这一次的结论更加明确了，刘牧樵必须等，好几国的媒体正赶过来，国王的亲弟弟作为特使也将参加仪式。 特使说：“飞机好办，已经通知了机场，刘牧樵和龙教授没到，飞机不放行。” 机场接到命令，及时告诉了航班机长。 机长一听延迟起飞的通知，立即交涉，我们是华夏南航班机，为什么延迟我们的航班？ 机场塔台说，我们也是接到命令，至于是什么原因，我们不知道。 事情很快就闹到大使那里去了。 十分钟后，大使的一秘打来电话：“亲爱的机长，你们耐心等候一个小时吧，我们有一个同胞，刘牧樵，被阿迪国国立大学授予荣誉博士、客座教授，国王弟弟亲自到场，参加仪式……” 机长一听，呵呵，有重要人物登机啊，还是国人，这个可以等，也高兴等！ …… 在国立大学的小礼堂里，国立大学校长宣读了授予刘牧樵博士学位的文件，授予博士文凭，又颁发了客座教授的任命书。 接着，教育大臣讲话。 最后，请刘牧樵博士发言。 刘牧樵现在的人气值比较高了，气场很大，即便是在这种场合，他一点也不怯场，大大方方讲了十分钟，感谢阿迪国国王和国立大学授予他博士学位，以及聘请为客座教授。 不过，刘牧樵没有展开讲，十分钟，是出于礼貌，必须的客套话还得讲。 打内心，他也是很感谢的。 这是第一次出来，虽然有些不顺利，但最终结果不错，手术拿下来了，特别是他得到了一本《古医遗方》，这是一个多大礼物啊！ 他很感谢邦太，也感谢阿迪国。 现在，他们又授予他博士学位，还聘请客座教授，今后，他到哪里，都可以堂堂正正被人家称呼博士了，即便是称呼教授，也可以理直气壮地答应。 他的发言很简短，也很简朴，没有太多的华丽辞藻——对不起，刘牧樵在文科方面还没有得到任何一本技能书。 哦，有，“段子大全”。 但是，刘牧樵还没开封，他不喜欢热闹，也没有话语控制欲望，所以，至今，他给人的印象还是一个文静的男孩。 话，讲完了，相，也照了，仪式也结束了，刘牧樵准备走。 “别！我还有件事要咨询。” 国王弟弟上来，拉了刘牧樵一把，“到那边说。” 那边是指没人的地方。 讲悄悄话啊。 “听说，你有种神药，叫什么‘华佗再生丸’的，可以优先给我们国家吗？”国王弟弟问。 “可以啊，就这事？”刘牧樵说。 “不是，还有一件事，我哥哥，也就是现在的国王，听说你中华五千年文明，很是向往，他说，你们的中医，一定有那种增加男性本领的药物，想问问你，有吗？” 刘牧樵咧嘴一笑，“有哇。” “快告诉我。” “这样吧，我要一号医院的夏敏南医生帮你们做成膏方，那样，既方便服用，味道也好一些。” …… 刘牧樵和龙教授达到京城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了，一辆军用牌照的车停在出站口不远，刘牧樵和龙教授直接上了汽车。 “龙教授，我们主任说，想请老师一起上台，不知您身体吃不吃得消。” 随车来接的是陆总医院胰腺外科的一名副教授，也就是今天担任二助的主管医生。 “你跟你们主任胡俊军说一声，我身体吃不消，就不参加手术了。等会，把我送回玉龙小区吧。” 龙教授是不会回陆总医院手术的，那里既是他工作，成长的地方，也是伤心之地。 本来，龙教授在10年前是有机会成为院士的，但是，他的上司似乎并不那么积极，以至于他差一票未能当选。 做不做院士其实很重要，做了院士，今天的龙教授肯定不是世界第二梯队的人物了，院士，有资金、有资源、有地位、有政策，成长的速度可就不是一般人能够跟得上的。 后来，龙教授离家出走，从此永远离开了陆总医院。 虽然那里有不少的学生，但是，出来之后，他再也没有回去做过一台手术，他在京大一院开始了一个工作室，设立了一个胰腺外科。 不过，这次出走，对他来说，损失也是巨大的，没有了过去的平台，重新起家，过去的资源就丢失了很多，本来可以与滕策等人比肩的龙教授，最后沦落在第二梯队中去了，他的排名，大约要在第二梯队中的第10名左右。 伤心之地，龙教授自然不会回去蹭一个一助。 他的学生胡俊军其实也就是客气客气而已，他知道龙教授是不会回来的。 刘牧樵来到陆总医院，这是他第一次来陆总。 这个名声显赫的大医院。 他一踏进大门，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 这是国内的顶尖医院。 也是藏龙卧虎的地方。 刘牧樵去过花城一、三医院，去过沪市一院和神经精神医院，也去过京大一、二、三院，现在又踏进了陆总医院。 北协和，南湘雅，东齐鲁，西华西四大百年老院，什么时候，我刘牧樵也要走一走！ 全科医师 第373章 腹主动脉清扫 刘牧樵直接去了手术室。 在洗手之前，他要求看核磁共振片，一看就是15分钟，然后抬起头说：“你们没有看出腹主动脉浸润吗？” 胡俊军说：“比预计更严重。” 刘牧樵说：“你注意到没有，腹主动脉仅仅只剩下内膜了，别说做手术，就是不动手术，也过不了几天，最多半个月，病人的腹主动脉就会破裂出血。” 胡俊军吓出一身冷汗。 他十分庆幸昨天停下来了，要是试着做下去，腹主动脉不就已经破了吗？ 他问：“这么说，放弃？” 刘牧樵摇摇头，说：“还不至于，应该可以做腹主动脉清扫术，加腹主动脉修补术。” 胡俊军一听，头一晕，心里喊道，你这是作死啊！ 敢去碰主动脉，给主动脉做修补术，除非是疯子。 “能不能啊？”胡俊军大声问。 “什么能不能？”刘牧樵回头问。 “腹主动脉能做修补术吗？”胡俊军说。 “怎么不能？我昨天就在阿迪国做了一例，很成功。”刘牧樵一边说，一边开始洗手，准备上台。 “别急，我们征求一下家属的意见。” 胡俊军一点也不想继续做下去了，他准备放弃，这个风险真的没必要担，再说，主动脉都被癌细胞浸润了，手术成功了，肿瘤治疗也没有希望了，还做毛啊！ 迟死几天早死几天有什么大区别？ 刘牧樵说：“没必要找家属谈了，你应该和他们说过有大出血的危险，还有必要吓唬家属吗？” “这是吓唬家属？”胡俊军哭笑不得。 “我们做医生的，尽量减少患者的心理负担，也要尽量减少患者家属的负担，没必要屁大的事都去吓唬一下他们。压力，我们承担。” 胡俊军仔细打量了一会刘牧樵。 这是屁大的事？ 太年轻。 社会经验不足啊！ 要是患者家属也这么想就好，哪还有医患紧张的矛盾？ 可是，现实社会，你再怎么为患者着想，伤医事件不是还时有发生吗？ “我觉得，还是告知一下家属比较好。” “你觉得有必要？好吧，那你就谈谈吧，不过，你要婉转一点，别吓着家属，再说，大出血的可能性，非常非常小，我觉得，没必要耽搁时间了。” 两人讨论了一会，胡俊军还是坚持和家属谈。 “算了，你去谈吧。” 胡俊军出去见家属了。 谈话的结果是，家属犹豫了。 有的人坚持做手术，更多人准备放弃。 他们给胡俊军的答复是，“让我们再考虑一下。” “我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等他们讨论出结果出来，我手术都做完了。”刘牧樵有些不满。 他吃了一颗回气丸。 等了一会，还没有结果，刘牧樵有些不耐烦，说：“我去见见病人家属，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手术都做到这一步了，哪有放弃的理由。” “也不能这么说啊，做不下，该放弃还得放弃。”胡俊军说。 “我不这样认为，真正做不下的手术，在核磁共振片上就应该判断得出，除非大范围浸润，腹主动静脉和小肠大范围浸润，其他的，一般都没必要放弃。走，去见见患者家属吧。”刘牧樵说。 胡俊军见刘牧樵心意已决，没有再拦阻。 见到家属，刘牧樵说：“你们没必要再讨论了，我是你们的主刀医生，问题不大，胡主任给你们讲的，主要是书本上的，理论上的并发症，实际当中，很少会出现。给我两个小时，手术就可以拿下来。这个病人，手术之后，坚持吃我开的中药，5年存活率在40左右，3年存活率就非常高了，不出意料的话，应该有90的概率。所以，我建议你们不要放弃。” 胡俊军在一旁，听得是心慌气短，浑身冒汗，双腿无力，再谈下去就会虚脱了。 刘牧樵见病人没有太明显的反应，又加上几句。 “别犹豫了，不会出问题的，手术会非常成功的，你们就等好消息吧。” 这时候，患者的父亲说话了。 “医生，你穿着手术衣，带着帽子，口罩，我看不出你的年龄。不过，你这么说，我放心了，请你尽力吧。我们不再犹豫了，请你手术吧。” 刘牧樵微微一笑，“早就该这么下决心了！” 回到手术室，胡俊军问：“你觉得真的有把握？” “当然有啊，不就是腹主动脉清扫和修补吗？很简单的。” 开始了手术。 刘牧樵上台就直接在腹主动脉上做文章。 这是最难的地方，消除了这个最难处，后面的手术就好办了。 他用手指剥离，一点一点剥下去。 胡俊军在一边则是喘不过气来，生怕动脉血突然迸发。 胡俊军的预测没有到来。 刘牧樵分离成功。 不过，下一步，胡俊军吓着了。 刘牧樵说开始做腹主动脉清扫！ 也就是说，他要把腹主动脉上的癌变组织清除。 腹主动脉破裂的机会陡然大增。 百分之九十的几率。 刘牧樵似乎没有觉察到胡俊军的紧张，手术刀片直接就在腹主动脉上剐了起来，一点一点往里剐。 和高空走钢丝一样，紧张地胸腔要炸了。 突然，一股血线直冲天花板。 腹主动脉破了！ 胡俊军和另外几名助手眼睛一闭。 惨不忍睹啊！ 等他们睁开眼睛时，咦？ 出血停止了！ 刘牧樵很淡然地一只手压着腹主动脉，一只手在清扫血管壁上的癌细胞。 “穿针，羊肠线。” 胡俊军快速地完成了穿针，交给刘牧樵。 刘牧樵一只手缝针，锁链式缝合。 “再穿针，0号线。” 第一次缝合之后，刘牧樵松开了右手，然后，又快速地进行第二次缝合，这次用的是间断缝合，缝得很密，缝了8针。 “竟然成功了？”胡俊军惊喜地说。 “你还以为不成功？不成功，病人不就挂了吗？亏你想得出。”刘牧樵笑着说。 “后面的你可以交给我们了。”胡俊军说。 “不必了，还是我来吧。你们是准备做那种术式？”刘牧樵说。 “常规的。”胡俊军说。 “我改一个术式吧。看过Vilishi术式吗？我给你们演示一下，BAN式的算了，这个病人等得太久了，下次教你们。” 全科医师 第374章 孙涛出大事了 手术结束了。 刘牧樵看了看电子钟，已经是早上7点了。 刚才的手术做得非常的顺利，可以说酣畅淋漓。 至于胡俊军等人，今晚可以说是惊吓与惊喜并存。 首先是吓惨了，第一次看到腹主动脉破裂，魂都差点没了。 后来，刘牧樵做了一个完美的Vilishi术，他们学到了很多知识，也是第一次见识了什么叫Vilishi术式。 胰腺癌手术，比较有名的就是胰头癌的Vilishi术式，胰体癌的Huang式，这两种手术做得了的人不多。 刘牧樵没有在陆总医院停留，出了医院，他突然想去看望一个人。 很长时间没有去看他老人家了。 现在，头上有了两道光环，该汇汇报了，老人家一定会很高兴。 …… 刘牧樵是晚上到达清江市的的，他虽然有车，但没有驾证，一直就丢在医院的地下车库里。 医院的车库很紧，一般，职工的车不允许长时间固定停在医院，被保安抄了两次牌，最后弄清楚是刘牧樵的，就再也没有人抄他的牌了。 刘牧樵从机场出口走出，倒是有些奇怪，今天竟然没有人来接机。 刘牧樵要了一辆的士，回到安泰医院。 一进门就感觉有些不对劲，空气中弥散着一种阴冷的紧张气息。 怎么回事？ 刘牧樵随便抓着一个人问。 “你还不知道？孙涛院长出大事了！大车祸！现在在手术！” 刘牧樵一听，暴起，往手术里冲去。 手术室在4楼。 他按了手术专用电梯。 没有下来。 他哪里还耐烦等？ 就直接从楼梯间往上奔去。 一步两个阶梯，跑到4楼也就50多秒。 让开！ 手术室门口很多人。 有些是病人家属，有的是医院同事。 见刘牧樵冲过来，都迅速让出了一条通道。 进到手术室，陈院长在麻醉师办公室。 “什么情况？” “颅底骨折，脑挫伤，全身多处骨折，内脏损伤，失血休克，正在抢救中。” 刘牧樵没有再问，脱了外衣，穿了洗手衣，直接用碘伏给自己双手消了毒。 “帮我穿手术衣！” 一个护士赶紧帮刘牧樵穿上手术衣。 “来了？”皮院长问。 今天，他亲自上了台，他是骨科专家，在骨科主任位子上做了10年，现在宝刀未老。 “我能帮上忙吗？”刘牧樵问。 “你先喘口气吧。我先把股骨接上，有好几处骨折，我们担心脂肪栓塞就麻烦。现在，血压上不来，还不知道具体原因。”皮院长一边手术一边说。 刘牧樵转过头，才一一看了一下今天手术的阵容。 有神经外科的主任、副主任。 有普外科的胡伯龙和杜小平。 还有骨科主任，他正在做手术。 赵一霖也在。 泌尿外科主任站得比较远。 刘牧樵转过头，问赵一霖，“可以报告一下病情吗？” 赵一霖看了胡伯龙，“还是你来介绍吧。” 胡伯龙报告了一下体格检查和辅助检查的报告，刘牧樵脑子里形成了一个大体概念。 现在孙涛处在病危中，颅脑损害比较重，主要是挫伤，是否有脑干损伤还没有定论。 骨科方面，左侧股骨粉碎性骨折，骨盆骨折、双侧7、8、9肋骨骨折。 腹部情况目前未见明显异常。但是，不排除有内脏损害可能性。 泌尿外科，有肾挫伤，血尿。 现在所有外科精英都到齐了。 今天很可能是手术接力赛。 现在的问题是，孙涛神志不清，血压上不来，心率快，还有室早。 神志不清可能是因为脑挫伤的缘故。但也不排除脂肪栓塞的可能性。 血压上不来，可能是失血的结果。问题是，失血的地方，仅仅是骨折处吗？ 还有很多的未知数。 “我要看看CT片子。” 刘牧樵来到阅片灯前，看了好一会。 “皮院长，你还需要多久？”刘牧樵有些焦急地问。 “怎么？我这里还需要半个小时。” “不行，我只能给你5分钟，你简单处理一下。胡伯龙，杜小平，准备剖腹探测！备血1200，准备加压输血！但现在别加压。”刘牧樵说。 “什么情况？”皮院长急问。 “腹腔有出血危险！”刘牧樵说。 “怎么我们都没有看出来？” 皮院长对刘牧樵的判断高度怀疑。因为，腹腔内脏是重点考虑过的，CT室主任也特别认真看了有没有出血。 “刚才确实没有，但现在，或者很快就会有大出血，腹主动脉有损伤。” 此话一出，众人“啊”一声惊呼。 大家不是惊讶别的，而是惊讶刘牧樵这次看错了！ 腹部损伤，最难损伤到的就是腹主动脉。它在最深，最隐蔽的位子上，要损伤，首先得先损伤其他内脏器官，最后才能损伤到腹主动脉。 现在，腹腔内脏大体上是完好的，怎么可能会出现腹主动脉损伤呢？ 这种可能性不存在。 “刘牧樵，你这种判断我有些怀疑。”皮院长说。 “院长，不要争论了，我暂时也没有搞清是什么原因，反正，腹主动脉，腹腔静脉都有明显的裂伤，等血压上来，损伤处就会出大问题。”刘牧樵说得很坚决。 皮院长转过头，问胡伯龙：“你怎么看？” “我们宁愿信其有吧。他很少出错。” “好，我手术暂时停下来，你们上吧！” 刘牧樵和胡伯龙、杜小平分别做主刀、一助、二助。 刘牧樵三刀划下去，只听得几个声音同时惊呼，“嘶！” 这就是传说真的三刀开腹。 很多人是第一次见到。 打开腹腔，刘牧樵直奔腹主动脉。 “噗！” 突然，一根血线冲了出来，只有一尺来高，有气无力。 “喔噢！” 所有人同时惊呼。果然啊，腹主动脉出血了！ 好及时啊！ “加压输血！”刘牧樵轻喝，随之，他的手已经伸到腹腔内部了。 杜小平的吸引器也跟着进去了。 吸了几秒钟。 嚯！ 刘牧樵竟然徒手把腹主动脉出血给堵住了。 “缝线！” “好的。” “啪！” “再拉开一点！” “我准备松开右手了。” “好了，缝住了，再给我准备0号线。” “啪！” “行了！” “报告一下血压。” “4020Hg” “加压输血！” “0号线准备。” “好了，修补好了。” 刘牧樵微笑着吁了一口气。 “胡伯龙，下面该你了。腹腔探查术，我不内行，你主刀，杜小平一助，我帮你做二助。” 全科医师 第375章 肝脏修补术 胡伯龙迟疑了一下。 你都这么厉害，怎么说这话？ 我比你还行？ 开什么玩笑！ “胡伯龙主任，换一下，下面是你的活了，我估计，还有脏器损伤，要不，血压不可能总不上来。” 胡伯龙没有再说什么，往左一步，站在主刀位子上，杜小平则从左边走到右边，做胡伯龙的一助，刘牧樵则走到左边，他的任务就是拉钩和吸引。 他对于剖腹探测确实没经验，看过两次，很复杂，没看出什么名堂。 胡伯龙快速地探查各种器官，当他检查到脾脏时，则变得十分的小心。 脾脏没问题。 小肠没问题。 大肠没问题。 肠系膜也没有问题。 胃十二指肠没问题。 胰腺——咦？上面有出血点。 刘牧樵伸过头，又用手探查了一会，说：“挫伤，先观察，明天复查CT，如果有胰漏再进行手术。” 胡伯龙开始探查肝脏了。 肝脏在腹腔内脏出血中，所占的比例非常大。 胡伯龙小心翼翼地查看。 当他查到肝背面下方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血肿！大血肿！” 包膜下出血。 难怪会出现休克，这就是原因。 “肝脏修补，你上吧，牧樵。”胡伯龙也感觉到这个手术很棘手，他希望刘牧樵亲自主刀。 在他眼中，刘牧樵是神医，这样的肝脏损害，必须是高手来修补比较好。 “你比我行！你做。”刘牧樵说。 “我比你差远了，加上今天这个患者是我们孙院长，还是你来吧。牧樵，你就别谦虚了。”胡伯龙说。 “我谦虚？我这是谦虚吗？胰腺，我比你行，但肝脏，你比我行，你做。”刘牧樵大声说。 赵一霖看不下去了，说：“你，看看是什么时候，也看看是谁啊，装逼，今天是装逼的时候吗？刘牧樵，你赶紧上。” 刘牧樵急了，“真不是装，我告诉你们，胰腺的手术，我一点也不谦虚，和世界最厉害的人物相比，我不会输给他们。昨天，我因为在胰腺手术上表现出色，把胰腺外科三驾马车之一的邦太打趴了，我获得了阿迪国授予的国立大学博士学位，并聘请为国立大学医学院客座教授。我这是装吗？” 众人一听，都看着刘牧樵的脸。 “叮！” “叮！” …… 一连出现3个中级宝盒，初级宝盒4个。 加上刚才腹主动脉修补成功奖励的宝盒，刘牧樵总共积攒了7个中级宝盒。 胡伯龙见刘牧樵说得这么坚决，没有再坚持，他开始做修补肝脏的准备。 赵一霖还不依不饶，说：“你这就不地道了，上次，我被绑架之前，我差点相信你了，以为你对神经内科真的只了解三四种病，后来，回来一看，你，刘牧樵，你怎么解释？你对神经内科不仅不只知道几种病，而是懂得太多了，连十分罕见的病你都有很深的了解，那个什么郝教授，今后也要叫你爷了……” 刘牧樵听着听着就走神了，他真的不能解释，也不打算解释，自己确实怪异，但是，有什么办法呢？ 他走神了。 他在开眼前的中级宝盒。 在最困难的疾病诊治过程的时候，开宝盒，开出医学书籍的机会就越大。现在是开启宝盒的最佳时期。 他连续开启了6个宝盒，得到6种中级物品。 两瓶护肝液。 两瓶护脑液。 一瓶护肾液。 一本火疗术书。 还有一个没开。 开还是不开？ 开！ 好菜最后上。 一般都是这么个规律，最后开出来的是最好的。 刘牧樵在最后一个箱子上重重地一点。 “当！” 箱子开了。 一本书！ 一本《肝脏损伤修补术——专家级，附3万案例》 刘牧樵一激动，打了一个激灵。 这是一门小专科技能，是医学技能树上的很小的一个分支。 这钟小技能很有用，虽然只是中级物品，是专家级技能，但是，在实践中，这种技能最能解决实际问题。 当然，一门肝脏修补术，只限于修补肝脏损害，对肝脏的其他疾病治疗没有任何帮助。 但已经很可以了，在中级宝盒中，能开到这种技能书，非常走运了！ 不过，问题来了，就在刚刚之前，肝脏方面，刘牧樵毫无技能可说，别说主刀，做助手都不够格。 现在好了，至少，肝脏损害有专家级水准了。 专家级，就相当于龙教授这种水平，在安泰医院，找不到对手。 刘牧樵没有做声。 赵一霖也不做声了。他刚才又发现刘牧樵在做诡异的动作。 他没有对任何人说。 这很不正常。 刘牧樵已经很多次这样了。 手术在进行中。 胡伯龙不愧是高手，安泰医院的顶级人物，他的手术又快又好。 做好了准备，下一步，就是刺破血肿，然后找到出血点。 有点难度。 预计这个出血点应该躲在肝脏的后下面，术野非常小，很难操作。 不过，胡伯龙并没有胆怯，他在想，不是还有一个靠山吗？我万一做不下，刘牧樵不会见死不救的。 事情就怕从坏处想，你一想它，它就真的来了。 胡伯龙哎呀一声，血，一下就把视野淹没了，根本就没有术野了。 视野里，全部是血。 杜小平拼命地吸引，可是，等胡伯龙伸出脑袋找出血点，术野里面又全是血。 这种手术很难做下去了。 胡伯龙只好用徒手止血法先止住血。 不行，找不到出血点。 肝脏的创面很娇嫩，出血很难止住，最好的办法是结扎门脉和肝动脉的分支。 但是，没找到出血点，你结扎哪根血管？ 现在的情况，至少有4根血管需要排除。 虽然说，即使4根血管都结扎了，肝脏也能够代偿，但是，孙涛还年轻，白白地把左叶肝切除了，不是很可惜吗？ “刘牧樵，你还等什么？”胡伯龙情急之下，大声说。 刘牧樵潜意识中做好了准备，他就在二助的位子上，把手伸进去了，很快，血止住了。 “你过来，该你上了。”这回轮到胡伯龙发号施令。 “不需要，我在这边也能做。”刘牧樵接过弯钳，顺着自己的手掌伸进去，“咔！” 夹住了出血的血管。 这是盲夹，刘牧樵就有这样的准确。 接下来，又是一连串的“叮！” 不过，这个“叮”，大多是初级宝盒，只有两个中级宝盒。 全科医师 第376章 皮院长的麻烦 下一个步骤是典型的肝脏修复了。 刚才，自己让给胡伯龙做肝脏修复，现在是不是该让出来呢？ 这可是人品问题啊。 5分钟前，自己还说不会做肝脏修补术，现在突然会了，人家会怎么说？ 刚才出手，是徒手止血，这一招大家都见过，不足为怪，但接下来做肝脏修补术，就说不过去了。 但又一想，不对呀，今后呢？ 自己什么时候蹦出一个新技能，哪一次不是给人一个惊奇？哪一次不是败人品？ 在赵一霖面前，我刘牧樵已经是一个彻底的撒谎者，这辈子是没办法解释清楚的。 好吧，既然这样了，那就继续做吧。 败人品就败吧，这是谦抑。 谦抑？ 人家不会说这是装逼吗？ 呵呵！ 确实大有装逼之嫌疑！ 不管了，顾不得这么多了。 刘牧樵不再犹豫，开始修补。 视野太小，他用手提起肝脏。 “先把这根韧带剪断，等会再缝合。” 一助胡伯龙拿着剪刀的手伸过去，一剪刀，把最下面的韧带剪断了。 肝脏松解了，术野足够了修补了。 “这根韧带也剪吗？” “不需要了。” 按常规手术，至少要剪断两根韧带。 刘牧樵没有要求剪第二根，在很小的术野里进行修补，不到5分钟，修补成功。 刘牧樵抬起头，看着胡伯龙，说：“肝脏修补好了，其他部位的探查，请你继续。” 胡伯龙本想说，还有必要我上吗？ 但是，他没有说。 也许，这是刘牧樵给我的机会，让我有成就感，抢救孙涛，出了力。 这么一想，胡伯龙朝刘牧樵望了一眼，嗯，好人啊。 “叮！” 刘牧樵脑子里又响了一些。 又奖励了一个中级宝盒。 刘牧樵心里哈哈笑了一下，同样一件事，不同角度，得出的结论完全不同。 可以是装逼。 也可以是谦虚。 胡伯龙又找到了一个出血点，很小的出血点，结扎了。又把最关键的几个脏器复查了一遍，宣布腹腔探查结束。 …… 两个小时后，孙涛下了手术台，转进了ICU病房。 转进病房时，生命体征除了神志不清之外，其他的基本稳定，特别是血压，在肝脏修补之后，迅速升了上来，出手术室时，血压达到了Hg，应该说，命应该是救回来了。 到了第三天，皮院长打电话给刘牧樵，说孙涛副院长想见他。 刘牧樵来到孙涛的病房。 他已经转到骨科普病房。 满屋子的鲜花。 他的人气不错，来看望他的人不少，从昨天苏醒过来后，他接见了数百人，每次见面，都只有短短的30秒钟。 一是所有来看他的都很自觉，见个面就退出去，二来曾雪飞把时间掐得很紧，会提醒大家时间到。所以，虽然很多人来看他，并没有太影响孙涛的休息。 “谢谢，牧樵，太感谢你了。”孙涛见刘牧樵进来，第一句话就是感谢。 “叮！得到患者的深切感谢，奖励中级宝盒一个。” 刘牧樵微微一笑。 “感谢就不必说了，救死扶伤，是我们的职责。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好好休息吧，医院需要你。” 作为业务院长，特别是医院的另外几个副院长都是外行，孙涛的价值就显得格外重要了，几乎是，没有几天能够少得了他。 他每天要下科室参加交班会，组织会诊，查看危重病人，调解医患矛盾，还要抓治疗，还有很多业务方面的日常工作，可以说，医院里，最忙的就是他了。 现在，孙涛的伤势很重，没有半年到8个月，很难回来工作。 “牧樵，这一次，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我这人已经被烧成灰了，真的很感谢你啊。我今天找你来，就是想跟你说，医院的业务方面，你要多费心，好吗，我已经跟秦科长说了，业务上有什么难题，要及时请示你，有危重病人，也要及时通知你。” 刘牧樵赶紧说：“话不能这么说，有重要的事，我能够帮得忙上的，我会尽力。你就好好休息吧。” 孙涛见刘牧樵并没有明确自己的意思，用眼睛示意了一下曾雪飞。 曾主任很聪明，赶紧走了出去，守在门口，不准任何人进来，她自己也不听。 孙涛说：“刘牧樵，本来，等你成长几年，我这个位子就由你来接任，看来，这个想法很有可能难得实现了。我这次车祸，可能会要耽搁我一年的时间，也许是一辈子。 医院肯定是不能够没人管业务的，组织上会派人，或者提拔人。加上唐副院长，陈副院长年纪都不小了，我担心，医院班子成员会有一次大调整。这对我来说很不利。” 刘牧樵点点头。 嗯了一声。 孙涛继续说：“要是上级领导来考察，要推荐人选，请你推荐曾雪飞，第二就是推荐李巍。” “李巍是谁？” 孙涛脸上微微笑了笑，说：“李巍你还不认识，他是心内科的副主任，是一个很有前途的小伙子，今年才34岁。平常很不起眼的。” 刘牧樵认识的人确实很有限，大部分人，他或许见过，但叫不出名字。 “好的，我就推荐这两个人。” 这时，门口又来人了。 曾雪飞很婉转解释，孙院长在里面吩咐事情，请稍等。 “进来吧。”孙涛轻轻地喊了一声。 上级领导。 进来的是顶头上司，市里的一位领导。 他是以私人身份来见孙涛的。 刘牧樵赶紧告辞。 第二天，院里议论渐渐多了起来。 说医院班子会有一个大的变动，就包括皮院长，也在变动之列。 果然，到了第三天，市里的领导来了，考察干部，中层干部被召集到了会议室里开会，谈话，填写考察表。 刘牧樵被单独请去谈话。 令刘牧樵感到意外的是，考差的人重点问了皮院长的情况。 不是缺业务副院长吗？ 怎么重点是问皮院长呢？ 难道，皮院长有重任？ 不像啊，问话的人似乎是找皮院长的缺点。 刘牧樵当然没有往坑里跳，他实话实说，讲了很多皮院长的好话。 最后，有个戴眼镜的领导问：“皮院长在廉政方面的口碑怎么样？” 刘牧樵吓了一跳。 难道上面的意思是要找皮院长的麻烦？ “我个人觉得，他在这方面还不错。” “那再问你一个问题，假如要你推荐一个院长，你觉得推荐谁比较好？” “推荐院长？你是说推荐副院长吧？” “不，是说推荐院长。” 刘牧樵皱了皱眉头，“为什么要推荐院长？皮院长不是干得好好的吗？” 全科医师 第377章 掉进坑里了 过了几天，不再是议论，而是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一件事，孙涛被免职了！ 免职的理由更加不可思议，说他是因为飙车而受伤的。 几天都没听说孙涛飙车，怎么突然说是飙车呢？ 皮院长依然是院长。 只是，唐副院长和陈副院长都因为年龄的关系，改为非领导职务。 也就是说，皮院长突然之间成了光杆司令。 不过，说光杆司令也不准确，同一天，来了两个副院长，一个是市一医院的原医务科长，姓高，高健；另一位是清江市荷塘区的副区长，贺俊杰。 对于这样的安排，皮院长是欲哭无泪。 他向上级反映，不应在这个时候免孙涛的职务。 “你是不是糊涂啊！孙涛严重违反纪律，和社会上人员一起参加飙车，他不处理，还处理谁？” 领导狠狠地训了皮院长一顿。 该领导暗示，要不是我保你，这次你也逃不脱，一起下位。 皮院长不懂味，又一个请求，“我过去一直是一正三副，我推荐一个副职吧。” 这位领导看着皮院长，沉默了半天，最后说：“你推荐谁？” “胡伯龙。” “你就算了吧，保住你自己的位子就不错了。” 这句话很重。 皮院长愣了好一会。 他浑身冰凉。 自己还蒙在鼓里呀！ 这是有人在整自己呀。 本来，对于院长这活，他也并不留恋，多次想辞掉院长职务，到别地方弄个闲职，逐步进入老年生活。 但是，那不同。那是功成名就，急流勇退。 现在有人要把自己弄下来，这就令他气愤和恐惧了。 孙涛这件事只是一个引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孙涛救了自己一命，孙涛下了，唐副院长和陈副院长都到了年龄，三个副职下，他院长再下，那整个安泰医院的班子成员就全换，一般来说，领导不会这样干。 皮院长回到医院，一个人闷闷不乐。 他知道，有人在垂涎自己院长的宝座。 他很快发现了这个人选。 这人就是从荷塘区平级调过来的贺俊杰。 他是副处级，从机关调医院，无论怎么说，都是受贬了，但他却是眉飞色舞，似乎高升了一般。 这肯定是得到了某种承诺。 他任职任命文件上还加了括号，括号里加了三个字：“正处级。” 这样就很明显，他是常务副院长了，级别上，和皮院长平起平坐。 高健是科级提拔上来的，现在还在公示期。 所以，班子会议上，皮院长发言致了欢迎词后，接下来就是贺俊杰发言。 他很不谦虚，一开始就是批判，对安泰医院这几年的工作全盘否定。 他似乎是在激怒皮院长。 此时，如果安泰班子成员之间闹矛盾，挨板子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皮院长。 所以，贺俊杰毫无顾忌。 加上这人一直在机关工作，学会了一套行政套路，奸诈、阴险、凶狠。 他成功地把皮院长激怒了。 皮院长大声说：“你说安泰医院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对医院到底有多少了解？你要弄清楚，我且不说别的年份，就说今年！” 说到这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 继续说：“今年，我们成功打造了四个品牌科室！神经内科有望赶上附属医院的神内科；儿科，省立医院的儿科病人数还没有我们多；针灸推拿科，已经超越中医附一针灸推拿；普通外科的胰腺癌治疗已经走在全省前列。这都是今年的成绩，业务量，增加40根本就没有悬念。你说安泰医院一无是处，你了解安泰医院吗？” 皮院长怒了。 贺俊杰阴恻恻一笑，说：“你可以向上级反映啊，你可以请求上级把我调走啊！再说，你是院长，你可以不给我分工啊。对，你是一把手，你有很多权利。但是，有一个权力你不能剥脱，那就是我讲话的权力！我提意见的权力！” 贺俊杰拿出搞行政这一套，十分有底气，十分的嚣张。 他确实有底气，也确实有资格嚣张。 安泰医院是在清江市的荷塘区，由于有属地管理这么一说，过去，他们对安泰就没少干预过。 再说，贺俊杰确实得到过某种许诺，平级调动，按理，他应该到市里的局一级工作，再怎么也不会调到医院做副职。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现在这个职位是过渡的。 高健副院长是新提拔上来的，他还在公示期，所以，他不好说话，再说，他也是聪明人，在皮院长和贺俊杰之间选择，他当然不会得罪贺俊杰。 他不说话。 曾雪飞只是办公室主任，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就这样，第一次会议，皮院长和贺俊杰就闹得很不开心。 皮院长很苦恼。 贺俊杰却相反，他没想到，搞专业的这么容易进入圈套，太好对付了。 皮院长确实掉坑里了。 他找上级领导反映贺俊杰的问题。 你说，这不是打人家脸吗？贺俊杰是人家任命的，你说他任命的人不好？ 他隐隐约约感觉到，领导们在责怪自己没肚量，容不了一个副职，一个新来的副职。 单位的正职，第一个素质就是要有量度，没量度就不配做一把手。 现在好，你一个老院长了，上面给你配一个副职，第一天你就容不下人家，你这院长这么做的？ 老糊涂了？ 不是老糊涂了，而是专业干部和行政干部的差异。 第一次交锋，0比1，皮院长丢了一分。 过了几天，医院领导的分工在局里领导的干预下，做了分工。 皮院长分管全面工作。贺俊杰分工行政、后勤、财务、人事、药剂、设备和综治等。 高健则分管医疗、护理等。 很明显，贺俊杰除了医疗业务这块，其他大权在身。 这种分工很少见。 一个副院长管这么多，绝对不正常。 分工后，皮院长苦笑了几声。 散会之后，他没有到别地方去，径直去了骨科病房。 他来到60床孙涛的床边，示意别人出去，他要和孙涛聊聊。 “不是我不保你，你要明白，我这个位子做久了，觊觎的眼睛还不知道有多少。我为你讲话，惹得领导很不高兴。” 孙涛笑了笑，说：“没事。我自己犯的事，我应该承担。分工的事拿下来了吗？” 皮院长把分工说了一遍。 孙涛的脸色很难看，沉默了很久。 全科医师 第378章 两个亿 医院领导层出现这么一件事就很麻烦了，一个人权力独大，将对医院的发展造成很大的负面影响。 关键是这个人还不是院长本人。 院长被架空，医院将会失去一个核心，群雄混战的局面就很烦躁了。 贺俊杰行政出身，作为专业型领导的皮院长，很难是他的对手。 所以，半天，孙涛都没有说话。 “下一步，你准备怎么打算？”孙涛问。 “能有什么打算？我随时准备归零，回家过退休生活。”皮院长摊了摊手。 “不能，你不能有这样的心态，你应该振作起来！”孙涛说。 “你认为，我们这些专业干部，是他的对手吗？” “难。” “对呀，都已经知道不是人家的对手了，还徒劳什么？” “不对，鱼死网破！” “呵呵，宁可玉碎不为瓦全，你觉得，我这个年龄还能玉碎吗？” 正讨论着，门口进来一个人。 刘牧樵。 “来，坐，正好，孙院长被免职了，你帮他设计一下未来。”皮院长忙招手。 “我正是为这件事来的，很简单啊，我在考虑，我们医院成立一个胰腺外科，我请孙院长做主任。” 两人一听，心中一喜。 他们知道，所谓胰腺科，不仅仅设立一个科室而已，普通科室，成立十个也没有什么了不起，而胰腺科，那就是告诉病友，我这里的胰腺外科，是一个省，几个省的胰腺外科中心！ 很多大型医院都不单独设立胰腺外科，它们常常和肝胆科并在一起，有能力单独开设胰腺外科的医院，必须是实力超群的国家级大型三级医院。 在国内，单独成立胰腺外科的医院总共才十多个，像京大一院，成立胰腺外科也是近几年的事。 安泰医院成立胰腺外科，无异于引爆了一颗核弹，震撼的不仅仅是清江市，也不仅仅是江东省，而是整个中南地区。 刘牧樵的雄心很大，他根本就不是和国内的胰腺外科竞争，而是和国际上的邦太、滕策、怀特?杨竞争！ 皮院长和孙涛自然想到了这一层。 要是真的建成了胰腺外科中心，那么，该中心的主任，和安泰医院的院长比较，不但不会逊色，反而，在国际地位等方面，还要高出院长一个头。 不过，容易吗？ 第一，要钱。 建立一个胰腺中心，最保守的估计也需要上亿。 上亿的资金，对于安泰医院每年营业额只有几亿的医院来说，这是一个很大的数字、 第二，要人。 顶尖人物有了。 刘牧樵都已经在国际上打响了第一炮，第一次出门就获得了“荣誉博士和客座教授”称号。 但是，第二梯队的人就太缺乏了。 胡伯龙，孙涛，只能算三流，四流人才，第二层次的人哪里去找？ 不过，不是大问题，有刘牧樵这面旗帜，找几个第二层次的人才，不会是大问题，无非就是给人家待遇和事业发展平台。 “钱哪里来？”皮院长问。 刘牧樵微微一笑，“钱，你觉得多少比较合适？” “一个亿！”皮院长说。 刘牧樵点头，说：“我给你两个亿，够吗？” “你开玩笑？” “不是开玩笑，我上次在京城打下了很好的基础。刚才，就在刚才，老人家打来电话，给我争取到了两个亿。” 啊！ 皮院长和孙涛惊讶得睁着大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在问，这是不是在做梦？ 刘牧樵笑着说：“这笔钱很快就会到市里，我们要赶快拿出项目立项规划，别和上一次一样，反反复复开会、争论，最后仓促搞了一个方案。” 皮院长听着话，脸色马上就变了。 他不是责怪刘牧樵讥讽上次那事，而是，现在班子成员，能够完成这个任务吗？ 很麻烦。 高健的能力还没有得到确认，到底是不是一个做副院长的料，几天时间很难说。 贺俊杰做惯了行政工作，现在是具体的事物，他有这个能力吗？ 关键的问题是，必须在非常短的时间内完成任务。 一般，一个几亿的大项目，光是立项的文件起早就要一个月以上，把手续办下来，最短3个月，长可能是数年。 上次，神经精神中心的立项，用了一周时间，这一次，即使提前准备，也不会超过10天。 得抓紧时间。 “刘牧樵，你有什么想法？”皮院长想想听听刘牧樵的意见，再在院长办公会上讨论就会少走弯路。 “高规格，高起点，高投入。我到过陆总医院和京大一院的胰腺外科，我更倾向于向京大一院学习，他们的胰腺外科的建筑风格和装修水准很高。具体点，胰腺外科要有自己的ICU，检验室、核磁共振、实验室。 哦，对了，要采购60T的西门子的核磁共振，设备上要超越附属医院。至于建筑面积，要考虑病床以外的用房，譬如实验室，会议室，示教室，和休闲、娱乐的地方。当然，食堂必须是独立的。” “你这么说，两个亿够吗？”皮院长问。 “不够没关系，我会去要啊！”刘牧樵扬了扬眉头，老人家那天确实责备刘牧樵，说，你怎么不开口向我要钱啊！ 他还说，我帮你刘牧樵，就是帮我们的卫生事业走向世界。 每年，在科研上，撒胡椒一样，浪费多少钱，集中起来，支持几个刘牧樵这样的实实在在的人才，回报要大很多。 皮院长咽了一下口水，说：“我们尽量节约，不能得寸进尺，你放心，重要的事情上，我不会允许别人乱来，会把好关的，不管是什么人干预！” 最后这话，似乎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 孙涛一直都没有说什么话，见皮院长这么说，接下话题。 “我说几句吧。这次，我是很不自重，参加社会上的飙车，咎由自取，我不怪别人。这话不说了。我谈谈胰腺外科这事。 建立胰腺外科，是安泰医院的重要转折点，今后，安泰竞争的对象，在省内，当然是附属医院，在省外，则南湘雅、北协和、东齐鲁、西华西，都是我们的竞争对手。 这个，不怕，我们要有信心，第一，我们有刘牧樵这样的高级人才，第二，还是因为有刘牧樵！” 全科医师 第379章 黄花菜都凉了 刘牧樵有意向国际胰腺外科发展，这对于安泰医院来说，无疑是一件划时代的大事件。 一旦刘牧樵的胰腺外科成为国际知名专科，随之而来的，整个安泰医院的身价就迅速提高，超越附属医院将不再是梦想。 要知道，附属医院至今还没有国际知名学科，只有烧伤整形科在国内比较有名气。 赵一霖有种深深的忧虑。 开创胰腺外科当然是一件好事。 但他担心神经科会受到影响。 刘牧樵说：“主任，你这就放心好了，一个科室的成功，在于团队，而不在于一个人。一个人可以被供着，做事，则需要一群人。神经科，我需要穿刺高手，还需要开颅手术的专家，还有脑血管病的介入治疗，这些，都需要有大量的人才，而不是我一个人的力量。 同样的道理，胰腺外科，我还需要请很多的一流专家，加上自己培养的，而我本人，只不过是这个学科的牵头人。所以，兼管两个学科，不是大问题。” 赵一霖一想，也不能太自私，建立胰腺外科绝对是不能阻止的事，他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他倒是在思考一个重要问题，神经内科得加快引进人才的工作。 吴迪，这个人必须引进过来。 至于郝教授，已经不重要了，刘牧樵的水平其实远超过他。 除了吴迪，得好好查一下资料，眼睛一定要盯在那些大医院。 沪市、京城的人比较难引进，关键是他们不愿意离开生活的城市。那么，南湘雅、东齐鲁、西华西，这三个百年老院，有没有我们需要的人才？ 对了，湘雅医院，神经内外是他们的招牌科室，藏龙卧虎，一定有我们需要的人才。 虽然刘牧樵的神经科知识不一定比湘雅的大佬强，但是，我们的卒中治疗已经进入了国际的顶级行列，特别是华佗再生丸，脑干穿刺，是我们神经科的杀手锏。 湘雅卒中方面的大佬是刘海教授，他手下一定有不少人才，得了解一下，先查查资料。 有点难。 兴奋了不到十分钟，赵一霖感觉到了压力。 湘雅的刘教授，远近闻名，在临床和学术界都是国内知名的大教授，挖他的人，挖得动吗？ 湘雅所在的星城，是一个十分宜居的城市，经济发展比较靠前，城市设施比较完善，一条湘江穿城而过，一个岳麓山，一个橘子洲头，再加一个铜官窑遗址，这个城市的知名度实在是太高了。 星城的人，会愿意来清江市生活吗？ 赵一霖高兴不起来了。 同样的，东齐鲁，西华西的人才，也不是那么好挖啊。 赵一霖朝窗外看了看，神经精神中心大楼还在建设之中，现在医院班子又发生大变，工期会如期完工吗？ 神经精神中心要尽快完工，一定要抢在胰腺外科成立之前，把神经精神中心推向世界。 赵一霖心事重重，皮院长的心情也一点不轻松，突然换了一辆新车，不顺手啊。 皮院长不是换了一台新车，而是换了一台拖拉机，这怎么开呐？ 新班子真正的第一个院长会议召开了。 参加人员：皮院长，正处级的贺俊杰副院长，高健副院长，还有办公室主任曾雪飞。 人很少。 一正两副，在现在的单位里那是极为罕见的，特别是拥有1500职工的大单位，这种配备很有些另类。 皮院长说：“有件事，先在班子会议上通个气，看大家有什么想法。这次，刘牧樵在京城又争取了2个亿的建设资金，不需要地方另外配套的，给我们建立一个胰腺外科。” 曾雪飞一听，竟然忘记做记录了。 这样的消息实在是太惊人了。 几个月前，刘牧樵才弄来了3个亿，现在又弄来了2个亿，他到底有什么背景啊？ 吃惊的当然不仅仅是曾雪飞，贺俊杰和高健也吃了一惊。 贺俊杰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他在想，又有两个亿的投资搞基建和买设备，自己的财运来了啊。他不流口水都难啊。 别急，买什么设备呢？ 得理清一下思路。 高健则没有特别的想法，他是做业务的，思考的问题主要是怎样提高威信，怎样让安泰的医师服他。 这是最要紧的事。 他已经上班一个多星期了，最令他烦恼的事，是神经内科，非常的不规范，加了这么多的床，还批评不得。 昨天他就被赵一霖奚落了一顿。 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对于刚上任的高健来说，这笔仇恨记下了。 他还弄明白了一件事，刘牧樵还是个实习生。 这件事他还得搞清楚一下，是谁让刘牧樵执业的。 作为业务院长的工作，第一就是合法执业，第二提高整体业务水平，第三维护医院业务正常开展，第四才是提升业务量。 也就是说，赚钱是次要的，合法是第一要务。 这几天他了解了一些情况，找过的人有30多个，去过的科室有16个，其中，在儿科、针灸推拿科、普外科和神经内科了解情况，最令他吃惊的是，这4个科室都有刘牧樵的足迹，并且，他是这4个科室的大佬。 现在，皮院长准备为刘牧樵建一个胰腺外科，他不得不吃惊。 这人有背景！ “我想问院长一件事，刘牧樵的背景能介绍一下吗？” “背景？刘牧樵没背景。他只是一个孤儿院的孤儿。” “那为什么他能够弄这么多钱？” “也许是他治好了某个人吧。” “嗯，明白了。” 高健没有再说话。 他在想，只要他不是什么二代三代，他再有本事，也得乖乖听我的话，我作为别的医院过来的副院长，一定要搞定几个大佬，要不，就不可能有威信。 他脑子里想好了几个对象，这几个人必须尽快摆平的。 刘牧樵。 赵一霖。 胡伯龙。 还有几个女的，对，特别是袁姗！袁姗是个泼妇。 向丽芳也是！ 正想着，皮院长说：“具体的方案，贺院长，项目立项，你总负责。高副院长，你在业务方面，譬如胰腺外科的内部布局，需要考虑采购的设备，你拿出方案。一个星期内，要完成立项。” “这个是不可能的。”贺俊杰说。 “为什么？”皮院长说。 “因为时间上，不可能的，至少，你得给我3个月。” “3个月？你就别逗了。”皮院长差点笑出来，3个月，黄花菜都凉了。 全科医师 第380章 高子顶着 皮院长说：“必须7天之内拿下来。” 贺俊杰拿出一副大行家的样子说：“院长，你懂不懂什么叫立项呀？立项你知道要办多少手续吗？盖多少章吗？仅仅一个环境评估，最快也要一个多月，还得快马加鞭，还有消防、预算，等等，你说7天，7天能做得了吗？” 皮院长皱了皱眉头，说：“上次3个亿的神经精神中心大楼的建设立项，我就是用了7天时间。这次，我说七天是出初稿。” 贺俊杰眉头一挑：“7天？我怀疑。假若是7天完成了，你敢说中间没有腐败？” 皮院长怒了，大声说：“特事特办！你懂吗？” 我懂吗？ 这句话又一次刺痛了贺俊杰，“你说我不懂，我从衙门里头出来的！办事，要依法，要走程序，我们不能为了抢时间，留下尾巴，留下辫子，今后被人查。” 皮院长见他抬杠，不得不将一军了。 “按理，你应该是牵头人，如果你觉得不想做这件事，好，那我就另外安排人，我问你，7天之内，你做还是不做？” “这是我的职能范围，当然是我做了。好吧，我也没见过你这样的人，那我就接下这个任务。” 皮院长一听，“嗯”了一声，宣布“散会”！他是一分钟也不想和贺俊杰待在一起。 说完散会，也没等别人反应过来，他就拿起茶杯和笔记本出去了。 贺俊杰反应过来之后，转过脸，看着高健：“老兄，看见没？这就是我们在安泰医院的欢迎程度，很不受欢迎啊！” 高健不想回答这句话，只好瘪了瘪嘴，眼睛看了一眼曾雪飞，她在，他是不会多说一句话的。 贺俊杰又说：“高兄啊，你要多个心眼啊，我和你，都是外人，你就没注意到？很多人看我们不顺眼那。” 高健鼻子里“哼哼”两声，就没有下文了。 贺俊杰继续说：“老兄，你胆子小，不能什么都忍让啊。该说的，该讲的，你还得勇敢地站出来，我会帮你的。今天，你看，什么态度！家长式作风，一言堂，命令我7天完成任务，要是换你做，你能做得了吗？” “你不准备做？”高健有些惊讶。 “明明是一个坑，让我跳，你说，我会跳吗？”贺俊杰说。 “坑？是坑吗？”高健没有看出来，哪里是坑了。 “老兄啊，你是专业干部，单纯，你就没注意这一个大坑？我跳进去，一辈子也出不来了。高老兄啊，你真的单纯。我问你，这一个星期来，你上班，还顺利吗？就没有遇到一些阻力？”贺俊杰阴恻恻地笑着。 “你说，老头子故意的？”高健惊疑地问。 “这还用说吗？下马威，这只是开始，今后，困难的日子还很多，你就等着吧！”贺俊杰说。 “我操！”高健怒了。 “所以吧，该出手时就出手。”贺俊杰心里呵呵呵，乐了，和专业干部玩，真好玩啊。 高健还想说什么，见曾雪飞瞟了他一眼，赶紧闭嘴，想了想，又瞥了几眼贺俊杰，心想，你也不是好鸟。 高健这几天心里很不畅。 按理，刚刚升官，高兴劲儿正浓，但两件事令他烦恼不已。 一是开展工作，有不少科主任并没有很恭维他，在专业上还和他顶牛，他会诊了两次，几乎很少有人听他的，倒是一个实习生刘牧樵，他往往就是一锤定音。 这怎么得了！专业权威不建立，今后怎么统领专业队伍？ 二是分工，他很不爽。 一般医院的惯例是谁分管医疗，谁就分管药剂或者设备器械，可是，前几天分工，有油水的竟然都给贺俊杰了。 真是岂有此理！ 虽然他也知道，医院的分工，上头局里来了人干预了，但是，这样的分工就没有你皮院长的意思？ 你怕贺俊杰，把所有有油水的工作都给了贺俊杰，我高健就只有给你卖命的份了。 都知道，管业务的最累、最苦，既要抓团队建设，又要抓医德医风，还要时刻关注危重病人，特别是医疗纠纷的处理，和打仗一样，没有硝烟，处理一场纠纷，不亚于打了一仗。 凭什么我就要给你卖命？ 再说贺俊杰，你也不是好人，你让我做炮灰？ 哈哈。 我才不上你的当！ “走啦，散会啦！走，老兄，我们喝两盅去！”贺俊杰的酒量很好，也很爱喝，一天没酒就活不了。 他还打出一句话，在他的朋友圈里，非五粮液不喝，非精品芙蓉王不吸。 高健不敢和贺俊杰走太近，说：“今天不行啊，还有几个病人，危重病人，我还得看他们处理得怎么样了。” “哎，你真是的，病人，还要你亲自处理？你忘记了吧，你已经不是医务科长了，你是副院长了，危重病人，是医务科，是科主任的事，关你卵事啊！” “你说的对是对，但是，我还有点别的事，喝酒，我也不行，下午还得上班，我没你命好，到哪里都是苦命。” 贺俊杰也没有再多说，他也根本没有真心邀请他，喝酒，贺俊杰有一个朋友圈。 现在朋友圈扩大了。 一群医药老板和器械商都围在他身边。 曾雪飞假装什么也没有听见，收拾了桌凳，关了空调，把窗户打开，通通风，两个吸烟的，今后开会有得苦吃了。 散会后，曾雪飞溜到皮院长办公室，10分钟后才出来。 两天后，省里接到了通知，很快，市里打电话给皮院长，要他在5天内做好立项报告。 没有再开会，曾雪飞打电话，把上面的通知告诉了贺俊杰和高健。 高健找到贺俊杰，他的任务是提供房屋的专业要求和设备要求。 可是，他碰了一鼻子的灰。 贺俊杰说：“你以为我傻啊！我会拿方案吗？” “这是市里的要求啊！”高健不懂。 “管他哪里的要求。” “这……不太好吧。” “我问你，皮院长要你一口吃下一头牛，你吃得下吗？” “但是，市里就马上要，难道……” 贺俊杰呵呵一笑。 “这就不是你我操心的事了，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 全科医师 第383章 克瘤一号 第381章钱不够找我 最后一天，皮院长找到贺俊杰。 “怎么样？老弟，你的大作准备好了吗？”皮院长一脸的笑容。 每天苦着脸也不行啊。 当现实没法改变的时候，就改变自己的嘴角线，微笑面对现实。 在领导岗位上打滚了十几年的皮院长，也不是贺俊杰想象的那样差劲。 “没做。”贺俊杰冷冷地说。 “什么？”皮院长微微一惊，“你再说一遍。” “我做不了。” “你做不了，这就是理由？” “还要别的理由吗？你给我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你还要我给你一个理由？” 皮院长努力克制自己，他挥挥手，“你坐。” 贺俊杰坐在贺俊杰对面。 “老弟啊，你才来，有困难，你可以跟我说啊！你现在对我说没做，你说，我怎么办？”皮院长努力以平和的语气和他说。 “我觉得没必要说。” “为什么？” “因为你应该清楚啊！” 皮院长咽了一下空气，“你的意思是，我故意给了一个你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是在故意为难你，对吧？” “差不多吧。” “差不多？上一次，我们也是一个星期做完的立项。” “那是你有本事，我贺俊杰没你这本事。” 皮院长沉默了。 沉默了好一会。 他猛然抬头，说：“好的，你辛苦了，我就不劳驾你了，你回去吧，我找人弄。” 贺俊杰本想还说点什么，想了想，不好说什么，这次，已经把人家逼到这个份上了，你今后应该知道怎么做了！ 他鼻子里“哼哼”两声，心里说，你给我挖坑，我偏不跳！ 贺俊杰大步走了出来，回到自己办公室，才坐下，一个小伙子探头探脑。 “何总啊，请进！”贺俊杰喊了一声。 “院长您好，您记性真好，我们才见过一面，你就记得我的名字了。”何总是做大型设备业务的。 “你，我怎么会不记得？那天，不就是你三片扣肉敬我一杯酒的小何吗？怎么，又是来请我喝酒的？” “是的，就怕您没空。” “我哪里会没空？有酒喝，你尽管叫，我这人不和有些人一样，装腔作势，扭扭捏捏，其实心里头肮脏得很。” …… 此时，在皮院长办公室，皮院长在听取曾雪飞的汇报。 “今晚上，正稿就可以出来，不会耽搁明天你到市里头汇报的。”曾雪飞说。 “刘牧樵看过设计图了吗？”皮院长特别提出来。 “看过了，他说，比京大一院胰腺外科还要高级一些。特别是，有一间大手术室，可以容纳三个团队。” “他要这么大的手术室干什么？” “他说，上次孙院长手术启发了他，一个医院里，必须有这样一间手术室，这样，才够档次。” 皮院长微微笑了，“好了，你们几个，再辛苦一下。” 第二天，皮院长抱着一推资料，到了市里主要领导那里。 领导很重视，并请来了几个人，一起审图纸和文件。 一个上午，皮院长都在紧张不安中度过，生怕要大改。 上次就颠三倒四返工几次，这一次，他是做了充分准备，还请了外面的专家，加上孙涛，刘牧樵，他希望一次过关。 “快吃午饭了，就在我们食堂吃个便餐怎么样？”领导提议。 “我请客。都辛苦了。”皮院长赶紧说。 “不行，现在八项规定很严格，要么吃盒饭，要么，在食堂吃个简餐。” “别急，快了，还有半个小时就看完了。”一个专家说。 “好吧，那就再等半小时。” 皮院长越是到后面，越是紧张得要命。 他知道这个立项的缺陷。 缺陷是太超前了，甚至可以说有些浪费，太奢华了。 会不会遭到否决呢？ 在清江市，这样规格的建筑还很少见。据说清江大剧院很豪华，但孙涛说，我们的比大剧院还高级。 光是病房的地面材料，每平米就是3000元的新型材料，耐磨性达到了6，装修出来，几十年都不需要翻修。 “怎么样，可以做结论了吧？”项目主审的光头强见大家纷纷看完了。 “可以。”几个人同时说。 “谁先说？” “我说吧。环评这一块，上次已经做过，我看了一下资料，还不错，几个小问题，可以边做边修改。我没不同意见，通过。” “嗯，我说几句。病房结构符合医学流程，比上次那个项目又有了进步。流程上，通过。” “预算这一块，可能会有些问题，我初步看了一下，两个亿，应该不够。房子的造价太高了，特别是装修，我还没有见过这样豪华的。我这一块，请领导指示。” “嗯，我也觉得资金不够。” “是不是可以降一个档次？” “你们三个都认为太豪华了是不是？哈哈，我这就要批评你们了，一个胰腺外科，我们省是第一家，附近几个省，也只有湘雅有独立的胰腺外科，不豪华点，难道还要土里土气？钱不够，找我！老皮，你记录在笔记本上了是吧？对，没错，钱不够，你找我，我垫底。弄，就要弄高级的。等胰腺外科竣工，我来剪彩！”领导大声说。 “啪啪啪！” 几个人同时鼓掌。 最后，负责审查的组长大声宣布：“通过！” …… 刘牧樵在认真做穿刺。 这是皮院长送来的帕金森病患者。 还是老规矩，在神经精神中心正式启用之前，帕金森和癫痫的穿刺治疗不作为医院的常规项目，只有皮院长送来的病人，他才做。 刘牧樵做帕金森病和癫痫穿刺，主要在附属医院做。 今天这个也是一个VIP患者，省里的一位大专家的父亲，这次做项目立项，这位专家立了大功。 这样的立项项目文本，委托公司做，要几十万。 这位专家分文不收。 安泰医院当然也分文不收。 不过，既然进院了，病人费用就进了电脑，减免，就得请分管院长授权减免，否则就会有一笔坏账。 向丽芳很重视，亲自拿着条子找高健签字。 谁知，高健看了看，说：“这个字我不能钱，几万块钱，说免就免，怎么可以？” “很特殊的关系。”向丽芳解释。 “特殊？哪有这么多的特殊？法律面前尚且人人平等，在医院，更应该人人平等！”高健起高腔了。 全科医师 第381章 钱不够找我 第382章职业规划 向丽芳这样的泼辣货竟然在高健那里铩羽而归。 她向赵一霖汇报。 赵一霖竟然哈哈大笑。 “你还笑？” “忍不住啊，这厮，不想在这里混啦？” “你别去做先锋。” “不会，这厮自己作死，怪我？好了，放在这里，别再去找他了，迟早有一天，他会找上门来主动要签字的。” 刘牧樵也听见了。 他丝毫的反应都没有。 作为拥有“医院管理初级技能”的他，早就是副院长的水平了，高健这点把戏，用脚指头也看得明白。 皮院长胜利凯旋给贺俊杰一个不小的刺激。 什么！他一个晚上就弄了一个方案？ 不可能！ 当然不可能。 这次和上次神经精神中心项目不同，这一次是正规的立项书，该盖的章，该签的字，都已经走了程序，手续齐全。 就连图纸都是正式的。 贺俊杰像吃了一只苍蝇，难受。 不过，很快他就想通了，幸亏自己没做，原来，他早就请了人做了。 咦？ 不通过院长办公会集体讨论？ 不集体决议？ 搞一言堂？ 正要发作，曾雪飞告诉他，这是市里某某某亲自把关，亲自参与审核，最后由市里定的稿。 一听这规模，贺俊杰彻底的不敢做声了。 市里的某某某，他是领教过的，据说，这次任职，他是有保留意见的，他不同意鸡群里放一只鸭。 说白了，只有这个人，还没有对自己有半点承诺。 去撩这根虎须，不是作死吗？ 第二回合，皮院长扳回一局，1:1。 方案通过了，接下来就是招投标的问题，招标之前，还得做预算，这些事也不能交给别的人了，皮院长把这些事都交给了贺俊杰。 皮院长特别交代了一句：市里的某某某紧盯着这个项目，工期8个月，你要给领导一份满意的答案。 贺俊杰接下这个任务，心里不免有几分战战兢兢，这么大的一个项目，也是一个大坑，一不小心，就会掉坑里。 几分敬畏之心倒是有，至少，他是不准下面的人去乱动的。 贺俊杰立马运作去了。 …… 刘牧樵穿着手术衣，双手放在胸前的兜里，指挥胡伯龙和杜小平在做一台胰腺癌手术。 他尽量让他们动手，尽早把他们训练出来。 二助位上的蒋薇薇暗暗下决心，一定要成为刘牧樵团队的核心人物。 在目前的人才队伍中，从年龄上讲，胡伯龙、杜小平都是50岁左右的人，在手术台上，还能奋斗10年。 第二梯队是孙涛，他才36岁，干到65岁，还能干30年，加上他天赋不错，当年在湘雅医学院读书就是学霸，又在美读完博士后，现在这个年龄，他就能做胰头癌根治术，已经非常了不起。 刘牧樵也准备重点培养孙涛，将来，胰腺外科中心这一块，就指望他了。 当然，在孙涛还没有达到技术上独当一面的情况下，刘牧樵还准备引进2、3个一流人才。 刚好来个10年左右的过渡，孙涛也成长起来了。 蒋薇薇是有志向的，她的年龄最小，才27岁，成长的时间还很长，她还有30多年的工作时间，在刘牧樵手把手教的情况下，成为一个胰腺专家，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胰腺界，还没女性大佬级人物。 她准备做第一个。 医师的水平，努力是一个方面，而另一个，更重要的方面是有一个高水平的学科带头人，医生的天花板，其实决定于学科带头人的水平。 在没有刘牧樵的情况下，胡伯龙和孙涛，最多就是再进步一点点，想成为胰腺癌根治术的大专家，那是永远不要考虑的。 现在不同了，他们在刘牧樵的指导下，不进步都很难。 “这里是关键，用手剥离，一定要学会分辨正常组织和癌变组织。正常组织柔软、有弹性，癌症比较硬，容易碎。慢慢体会，做多了，就很容易分辨开。” 胡伯龙在做徒手分离。 刘牧樵在一边讲解。 胡伯龙做得很慢，脸上露出了喜色，他感觉到了手里的不同质地。 其实，癌症的分离，用手指是很困难的，很多人喜欢用刀片，一点一点割下来。 当然，也可以。 但是，背面，胰腺的背面，用刀片就困难了。 到了刘牧樵这水平，他手指就和刀片一样，就和杀鸡的高手，杀鸡、剖鸡，徒手就能够办到。 刘牧樵要把他们几个都训练成能够做徒手的剥离术。 上次邦太就很少用刀片。 “感觉到了？”刘牧樵问。 “是的。”胡伯龙说。 “然后，用手指，慢慢剥开。不过，千万注意，别用蛮力，不能撕裂。”刘牧樵提醒。 “哎哟，这可有点难度。” “那当然，要是一次就成功了，那高手也太好做了吧。先做容易的部分，实在有困难，再用手术刀。” 胡伯龙就是在这种一点一点的教导下，完成了第一个难关。 他很兴奋，今天的剥离，有四分之一的部分是通过徒手剥离的，刘牧樵着实鼓励了他几句。 杜小平并没有闲着，他现在的任务有两个，一是做好一个出色的一助，二是逐步成为一个胰头癌手术主刀。 其实，一个优秀的一助也是很有成就的，就譬如邦太的第一助手Bg，他就是邦太非常倚重的人。 很多时候，邦太都会把他带在身边，没有Bg做一助，邦太的技能最多只能发挥80。 刘牧樵也有这个需要。 有龙教授做他的助手，刘牧樵做一台别人需要7个小时做完的手术，他可以用3个多小时做完。 换成胡伯龙做一助，手术时间至少要延长半个小时以上。 所以，不管是杜小平，即便是孙涛和胡伯龙，都要努力成为一个优秀的一助。 杜小平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不急于成为主力主刀，他在努力成为主力的一助，今后，跟随刘牧樵到外面做飞刀，将是一个非常有吸引力的肥差。 自从得知医院建立胰腺外科开始，普外科的医生就都在做职业规划。 一个胰腺外科中心，不是几个医生就够了的。 邦太的胰腺外科，加上进修生，有200名医生，相当于一个二级医院的规模。 杜小平第一个反应过来，他要做一个出色的一助。 全科医师 第382章 职业规划 第383章克瘤一号 剥离是难点，切除肿瘤也是难点。 切除瘤体时，采取哪种方式很重要，胰腺这个器官和别的器官不同，胰腺分泌胰液，胰液对组织有强烈的消化作用。 所以，胰管的处理非常重要，能吻合就尽量的吻合，而吻合的条件是，必须要有一定的长度。 为了照顾胰管，切除瘤体时，就变得非常的难。 刘牧樵亲自动手，他一边讲解，一边做。 胡伯龙和杜小平睁大眼睛，这是技术活，教的是真传，别人是不会教的。 “注意，这根胰管没有被癌细胞浸润，完全可以保留，留05厘米到1厘米就够了。” 刘牧樵轻轻夹住一根细小的胰管，等会，它要吻合到总胰管上。 刘牧樵把6根胰管全部分离出来，最后，把瘤体切除了。 他把主刀位让给胡伯龙。 “清扫是手术成败的第三大关键，要认真细致，癌症浸润主要是沿着淋巴管浸润，方向对了，重点区域就很好找了。”刘牧樵指了指。 胡伯龙认真清扫，动作有些慢。 “不急，今后熟练了就快了。” 接下来是吻合了。 胆肠吻合，胰肠吻合，胃肠吻合，这些，过去，胡伯龙做过很多次了，刘牧樵只说了几个关键步骤，没有多说，只在一边看着。 “这个月，附属医院送来了9台手术。”做完最后一个吻合，胡伯龙告诉刘牧樵。 “哟，9台，创纪录了。”刘牧樵笑了。 “他们是正式投降了。”杜小平说。 “不能这样说人家，这是友好的表现。” 刘牧樵上个月友情出场，为附属医院肝胆胰外科解决了一个问题，从此后，他们的敌意明显降低了。 “这个月总共做了16台胰腺手术，创造了新纪录。这样下去，胰腺外科用不了多久就会形成规模。” 刘牧樵微微笑了笑，他根本不担心病人的事，100张床位，每天要做4、5台手术，病人来源，江东省是主力，周围几个省也会有一些回送过来。 今后主要的竞争对手就是湘雅的三个医院。 刘牧樵想到这里，心里就有小小的激动，敢于和湘雅竞争本身就是一种荣誉，百年老院，华夏西医发展史上，它是几所最伟大的医学院和医院之一。 南湘雅、北协和、东齐鲁、西华西，当然，还有沪市、花市几所大牌医学院和医院，代表着华夏现在医学的最高水平。 刘牧樵去过花市、沪市和京大医院。 令他心悸的协和、湘雅、齐鲁、华西好没去过，估计，会在不远的将来，他也将踏进他们的大门。 本来，清江大学附属医院肝胆胰腺外科，也是憋着劲要和安泰医院竞争的，手术中，即使遇到难题，他们也坚持不请刘牧樵。 但是，上个月，一台剥离不下的手术，不得不请刘牧樵收场，刘牧樵二话没说，从自己的手术台上下来，快速赶到附属医院，最后连手术费都没要。 附属医院从此后，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一方面派人去了京大一院龙教授那儿学习，一方面，与安泰医院交好。 征服附属医院胰腺科那是必须的，可以说，附属医院毫无反击能力，就连防守都很脆弱。 “我们的胰腺外科，要真正成功，有一个标志，就是你们至少有一个人能够做Vilishi术式。虽然有些难度，我希望你们要在这方面努力，要不，我就会要到全国各地引进这方面的人才。”刘牧樵也准备给他们压力。 “Vilishi术式不是只有你和滕策会做吗？”蒋薇薇说。 “其实远不止我们俩。邦太的BAN术式，和我的Vilishi改良术没有差别，都是在Vilish术式上改良过来的。邦太工作室，会BAN术式的至少有十人，所以说，Vilishi术式，会的人估计有两位数。你们不要被困难吓倒，我希望你们三个都尽快学会Vilishi术式。” “有这个可能吗？”胡伯龙有些兴奋。 “怎么不可能？我手把手教你们！” 这句话，就是最大的动力。 手术扫尾工作，都交给了蒋薇薇。 这对于她来说，是一种奖赏，要知道，作为一个下级医生，动手就是机会，这样的机会越多，成长越快。 她有个设想，要在30岁前主刀胰尾癌，33岁前主刀胰体癌，36岁是主刀胰头癌。 刘牧樵没有急于离开，他准备给蒋薇薇喂食，教她怎样关腹。 关腹也是学问。 就和刘牧樵开腹一样，三刀开腹，征服很多大佬。 “关腹不是一关了之。有些肠粘连就与关腹不认真有关。再就是关腹好的，减少伤口化脓，还有就是美观。有的人伤口仅仅只有一个红线，慢慢变成白线，而有的人，伤口一条蜈蚣一样，连脚都清晰可见，更有的人就好像是纹身了。外科医生，就要从小地方入手，养成好习惯。” “是的，我一定要养成好习惯。”蒋薇薇说。 “这一针重新来，距离太远了。”刘牧樵说。 蒋薇薇赶紧退回来，重新进针。 “所以说啊，口号很好喊的，实际工作中，就容易犯错误。”刘牧樵说。 “对不起，有些习惯很难改变。”蒋薇薇脸都涨红了。 杜小平本来准备走了，听了这几句话，脚步停了下来。 他说：“对呀，我们要成为一流好手，还有很多坏习惯要改变。蒋薇薇，今后我们互相提醒，要不，真的进不了刘牧樵的核心团队，那就对不住自己了。” “是的，我们互相监督。”蒋薇薇说。 等蒋薇薇把最后一针缝好之后，刘牧樵回到普外科。 他对胡伯龙说：“今后，我们所有的胰腺癌患者，都要吃中药。我想了几天，光手术漂亮，对病人的5年生存期的提高还是有限的，我有几个方子，古方，对胰腺的生存率有很大的帮助作用。我们一边用，一边做科研，你安排人具体收集资料。这药，我准备先申请院内制剂，有确切的实验数据了，我再申请准字号。” 胡伯龙心中一喜。 心想，他在神经内科之所以取得这么大的成功，虽然与穿刺有关，但更与“华佗再生丸”有关，现在，我们做胰腺外科，是不是也该有一两个神药呢？ 胡伯龙对中医半信半疑，但是对刘牧樵则是百分之一百相信。 他说有效就一定有效！ 于是，“克瘤一号”就诞生了。 全科医师 第384章 拒绝高健 克瘤一号很神奇，它能有效减轻化疗患者的副作用。 原来被化疗折腾得死去活来的患者，吃了“克瘤1号”之后，当天就不呕吐了，还能吃饭。 起先，大家还以为是碰巧而已，连着在数个病人身上使用之后，效果是一样的，胡伯龙高兴地大力赞扬“克瘤1号”，并试着在其他癌症身上试着使用。 奇怪，其他患者，并没有同样的作用。 问了刘牧樵，刘牧樵仔细检索了一下，嘿嘿笑着说，要是其他肿瘤也有效，那么，我倒是不看好他的疗效了。 它只对胰腺癌有效。 不同的癌症有不同的药物。 他现在是胰腺方面的专家，在甄别古方的时候，自然能够找到治疗胰腺癌的药方，而对并不熟悉的肿瘤，他没有这个能力找到相对应的古方。 …… 这一天，业务院长高健打电话给刘牧樵，要他收一个病人，一个帕金森病的病人。 “对不起，本院没有正式开展帕金森手术治疗。”刘牧樵说。 高健一听火冒三丈，大声说：“你再说一遍。” 刘牧樵淡淡地说：“高副院长，本院的规矩你可能还不很清楚。” “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 “知道啊。你不就是高健副院长吗？我听得出来。” “那你拒绝我？” “你可以问皮院长。过去，孙涛院长介绍来的病人，我也不接收。” 高健沉默了片刻，接着说：“刘牧樵，我警告你，孙涛是孙涛，我高健是高健，今后，规矩是我立。我不管你什么原因，我这个病人，你必须帮他好好治疗，否则，你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你要知道，你还不是有编的正式职工。” 刘牧樵呵呵轻笑，没生气，他猜测，高健不是不懂规矩，而是有意破坏过去的规矩，今天这个病人就是一个幌子。 “高副院长，对的，我跟医院签的合同只有一年，没错，一年之后，你们可以不聘请我了。不过，高副院长，我觉得没必要把话说到这个程度，我们互相都还不是很熟悉，是不是都了解以后，再撕破脸皮说话呢？”刘牧樵的声音，不急不缓，也不温不火。 高健迟疑了一下，很强硬地说：“要不要继续干下去，你自己决定！” 刘牧樵心里“嚯”了一声，你这是表示你很强大，是吧？ 他没有故意去惹高健，一是没必要，二，还是没必要。 “你到底接不接受这个病人？”高健追问一句。 “不收。” “你真不收？” “是的，高副院长，请你不要为难我。过去孙涛，赵一霖都不给我添麻烦，希望你也不添麻烦。” “刘牧樵，你听清楚了，我不是孙涛，更不是赵一霖，我是高健！” “高健这名字很特殊吗？”刘牧樵年轻，话讲到这里，不免怒火冒了出来。 “我姓高的不会惯着你的！”高健大声在电话里说。 “我不需要谁惯，不过，既然你说硬话，我也可以给你几句硬话——算了，我又不是你的长辈，我为什么要说呢。再见。” 刘牧樵挂断了电话。 “好大的官威！”赵一霖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 “是的，底气不足的人，往往就这样。”刘牧樵笑着说。 他看着鲁路做穿刺。 现在，脑血肿穿刺，一天十几个病人，轮到刘牧樵亲自动手的机会并不多，一天，多则3、4个，少则一个都没有。 鲁路、文兴宇进步非常快，他们除了脑干附近出血不敢做之外，其他的都没问题了，有时候，邹医生上台，连较小血肿的也能拿下了。 赵一霖还是站在监护仪旁边，密切注意病人的生命体征。 他接着说：“刘牧樵，我估计呀，这个新来的副院长，会要找几个人开刀，镇压一下，要不，他会感觉威信上不来。” “是的，你们几个大佬级的人物要小心了。”邹医生在旁边说。 今天，监护室人齐了，护士又是王艺和梦露上班。 “刘牧樵，我估计呀，高健今天只是试探性的，你是他第一个要拿下的人，你不服帖，他就睡不着觉。”赵一霖说。 “听说你，已经给他吃了一枚黄连了？”邹医生说。 赵一霖嘿嘿一笑，“你们知道，我这种人，多好说话的，你知道他第一周给我提出什么要的要求？” “什么要求？” “他朋友有个女儿在这里做护士，要调到我们科室，我们科室的规矩你们知道，都必须我和向丽芳同意后方可进来，你知道他怎么说吗？他说，今后，他说了算！他说他是分管的领导，我必须服从。你说，气人吗？” “后来呢？” “后来？我不同意，谁敢进来？进来了，我不发绩效！” 邹医生和鲁路他们哈哈笑了起来。 王艺说：“我知道是谁。真的要不得，操作能力一点都不行。” “谁呀？” “我不说，背后议论人家不好。” 刘牧樵说：“主任，高健我估计还会找麻烦，我估计，下一步可能会对我们科室奖金下手。吾疾贫富不均，今为汝均之。口号很响亮！下面的人，会有拥护的。” 赵一霖头上的青筋迸现，“他敢！” 邹医生转头看着王艺。 “你看我干嘛？”王艺急问。 “你引起了公愤。”邹医生说。 “我？为什么是我？” “有人——不少的人都在议论，说我们科室连护士都有几万块钱的绩效，你没听见？” “我是辛苦赚来的！” “当然！我们都知道。可是，有些人不这么想啊。” “好了，邹医生，你别逗王艺了。王艺，你放心，包括鲁路、文兴宇你们，都不要担心，如果高健动我们的奶酪，除非是他不想干了！” 这句话，赵一霖使用真气说出来的，都感觉到了杀气腾腾。 刘牧樵微微笑了笑，说：“我们也不要把问题想得太悲观了，上面不是还有个皮院长吗？再说，要是高健他们真的为难我们，我有办法，让他……算了，不说这话了，都是安泰医院的人，和为贵。” 赵一霖呵呵笑了几声，说：“刘牧樵，也许，高健不是大问题，大问题的人，会是那个贺俊杰。” 全科医师 第385章 一个二百五 刘牧樵从监护室里出来就碰见了皮院长。 “有个病人，你帮忙做一下。”皮院长每次都是这样，有事不是打电话，而是亲自下楼来找刘牧樵。 “高健的亲戚？” “高副院长的亲戚。” “一个意思啦。刚才他打了电话给我。” “你拒绝了。” “对的，规矩不能破。” “嗯，他这个，破例。” “你送来的，不算破例。让他进院吧，可能没有床位。” 赵一刚好过来了，说：“33床明天出院，今天先挂床吧。明天住一天，后天出院。” “好的，老赵，你和高健闹了矛盾？”皮院长说。 “也不算是矛盾，意见不一致而已。”赵一霖说。 “让着点，新来的，对医院不熟悉。” “好的，不过，这厮有些架子，说话很难听，以权压人。” 皮院长苦笑了几声，说：“理解，理解万岁。” 皮院长确实只能苦笑。 最近，有迹象表明，新来的两位副院长大有逼宫之势，他们很可能在某一点上发难。 关键是院班子成员仅仅三个人，这很不正常。 这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就算是在领导岗位上工作了十几年的皮院长也琢磨不透。 安泰最近的势头发展非常迅猛，按理，往里面挤的人会很多。 可是，为什么只给安泰的领导班子配备了一正两副呢？ 这很不正常。 皮院长从侧面上打听过几次，没有明确的答案。 他很想让胡伯龙和曾雪飞上，可是，推荐以后，连响声都没有了。 按照过去经验推测，这个信息很不好，说明一个问题，自己推荐不灵了，也就是未来的某一天，他就不是这个医院的法人代表了。 刘牧樵没有和皮院长聊太多，他一是不想搅进院班子的矛盾中去，二是儿科有一个病人需要会诊。 …… 儿科经过半年多的打造，罕见病和疑难杂症渐渐多了起来，床位从过去50张床，增加到了80张床位，平常还要加床，大多时候加到了110张。 越是床位紧张，病人越是蜂拥而至。 还是老规矩，刘牧樵每周两次查房，都安排在下午，有时候外科有手术，就推到晚上。 袁姗很配合，即便是晚上查房，她的人也会一个不少，都来参加。 今天是额外增加的一次查房会诊，一个7岁的女童，反复多次晕倒抽搐，在几个医院看过了，没有明确的诊断。 刘牧樵带着医师来到床边，先是请患儿说自己生病的情形，又请她母亲说了疾病的发展史和诊疗过程。 听完讲述，又问了几个问题，然后请阿玲做体格检查。 阿玲有些紧张。 几个月前，刘牧樵是她的学生。 谁知道，现在他已经是整个儿科医生的老师，上级医生，被他点名做体格检查，就好像是一场考试，生怕哪里做错了。 最近，刘牧樵经常这样点名。 袁姗很喜欢这样，每个人都有压力，不得不努力学习，进步比过去快多了。 特别是在疑难病的诊疗上，请刘牧樵会诊前，大家都会很自觉查资料，随时准备刘牧樵提问。 今天这个病人大家就做了很多的准备。 阿玲做的体格检查，大致上不错，虽然有点瑕疵，但刘牧樵没有特别提出来，只是笑了笑。 这笑，大家紧张的心情顿时就轻松了下来。 接下来，回到办公室，大家正式讨论。 今天还是老规矩，按正规的教学查房进行，先是报告病历。 姓名性别等一般情况，主诉、现病史，既往史，体格检查，化验、辅助检查，入院诊断和治疗原则。 讲完这些之后，从下到上发言。 到了袁姗这里，她直接就省了，还是请刘牧樵你做指示吧。 刘牧樵回顾了一下大家的分析，笑着说：“大家分析得都很全面，也很有深度，进步很快，我很高兴。” 这话，要是在几个月之前出自他的嘴巴，很多人会上前扇他嘴巴。 但现在，没有任何一个人听得不顺耳，都觉得很受用，因为，刘牧樵表扬了大家。 他很少会虚情假意的说客套话，他说的话都很实在，一是一，二是二。 这个患者以抽搐为主诉，涉及到的病种无非就是7、8种，根据病史和检查，又否定了几个，最后要鉴别诊断的疾病只有三种。 缺钙。 没错，这个患儿血钙偏低。 癫痫。 也像，并且脑电图有癫痫波，这是铁证。 当然，也有人说是癔病。 分析得都不错。 再进一步分析，低钙可以否定了，轻微的低钙，往往是一过性的，也可能是实验误差，关键是家属描述的不像。 抽搐时，没有产科手。 癫痫也不像，癫痫波不是金指标，患者身上从来就没有外伤，抽搐时神志是清醒的。 癔病？ 年龄太小了，7岁。 一般，癔病是在青春期以后才发生，最常见是两个年龄，一个是青春期，一个是中年妇女。 但一个7岁的娃，怎么可能得癔症呢？ 最后，轮到刘牧樵做总结发言。 “我检索了一下文献，癔症的最低年龄是4岁半……” 此言一出，众人“嚯”，一声惊呼。 会诊可以结束了。 之所以会诊，就是大家没见过这么低年龄的癔症病人，拿不定主意。 这就是学科带头人的作用和价值，有一个这样知识渊博的人，水平想不提高都难。 刘牧樵接着说：“大家一定要坚信，用你掌握的资料综合判断所得出的结论，这个病人，在可以排除其他疾病的时候，癔症就成立了，至于年龄，那就是次要的了。当然，第一例诊断是很难的。今后啊，大家还是要多看文献，文献是提高我们水平的一个重要途径……” 正讲到关键处，手机响了。 “我是高健院长，5分钟之内，你到烧伤外科来，有紧急会诊。” 刘牧樵一听，有些刺耳，哪有开头就亮出自己职务的人？再说，你有素质，再怎么，多一个“请”字你会肚子疼吗？ 刘牧樵还是耐着性子，问了一句：“烧伤，我不内行，是会诊哪方面的内容？” “你问这么多干嘛？来了你不就知道了吗？难道，我一个业务院长还叫你不动吗？” 刘牧樵苦笑着摇头。 袁姗说了一句：“真是一个二百五！” 全科医师 第386章 反击 高健确实做得有些过分了，他太注重自己的形象和权威了，这对于一个刚刚晋升的副院长来说，带来的不良印象是非常糟糕的。 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反感，碰钉子也不知道碰了多少次了。 越是碰钉子，他越是急于想树立威信，而他树立威信的唯一途径就是迷信权力。 请刘牧樵会诊是烧伤科主任的建议。 一个100烧伤的患者，病情很危急，很多专家级医生聚拢在一起讨论这个病人的救治。 住持会诊的高健心里很虚，烧伤科主任建议刘牧樵参加，他当然不好反对，但心里不是滋味。 刘牧樵威信太高了。 这么多的科室都迷信他，这个人尾巴一定翘得高，不打压打压他，今后自己不会在他的面前做孙子？ 特别是，旧恨还没报，那个帕金森病人，刘牧樵竟然只买皮院长的面子，此仇迟早要报。 刘牧樵过来了。 他参加了会诊。 很多主任都发了言，无非就是说，把好休克关和感染关。 在发言中，都讲得很细，补液、补充电解质、补充血浆和白蛋白，提高抗生素档次。 等等，说得都很专业。 刘牧樵没有发言。 按职称、资历，他应该早就发言了。 但是，按在院里的威信，他应该在最后发言。 他坐在靠窗户的地方，一句也没讲。 高健看了几次刘牧樵，越看越不顺眼。 哼哼，你架子还真大啊，还不发言，你是准备做总结吧？ 可是，总结，也许二十年后才轮得你上。现在你别急，还没轮上你，做总结的人是我高健。 都讲完了。 就剩刘牧樵还没讲。 “都说完了，你还等什么？难道，你想做总结？”高健看着刘牧樵说。 “我一定要发言吗？”刘牧樵微微有些生气。 “会诊，你一言不发是什么意思？”高健的声音很大。 “大家都说得很好，我没有不同意见，再说，我对烧伤病人很外行，我没有什么可讲的。”刘牧樵强忍着怒火。 “恐怕不是吧？不是说，你什么科都很行吗？我看啊，你是不想服从我的领导，故意对抗我。” 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转头看着高健。 这话有点儿搞笑。 可以做故事讲。 这个新来的副院长的脑子有些问题啊，至少，情商不怎么样。 大家看了几眼高健，又看着刘牧樵，看他怎么反应。 谁知，刘牧樵竟然和人精一样，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微笑着，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 大家不禁深深佩服起来，一个20多岁的人，竟然有这么大的定力，这么沉得住气，很不一般啊！ 年轻人血气方刚，能沉住气，不乱方寸，这样的人，实在是太不一般了。 可是，高健不这么想，他以为自己的官威起作用了，他内心哈哈几声，哼哼，跟我斗？ 你还嫩着呢！ 我告诉你，才开始！ 这时候，烧伤科主任说：“牧樵，你是我们安泰医院的权威，请指示一二。” 刘牧樵赶紧说：“主任，你高抬了，我说实话，烧伤方面，我真的是很外行，是来学习的。不过，我有一个建议，可以试着吃点中药，我这里有几个方子，主要是在增强人体应急能力上有帮助。” 烧伤科主任说：“那好，请你开个处方吧。” 什么？ 刘牧樵，你竟然在中医方面也成专家了。 中医科的主任姓章，他不服了。 你刘牧樵手术行，我不否认，但是，中医和西医是两个体系，你年纪轻轻，还会开什么中医？ 于是，他说：“牧樵啊，你什么时候又成中医专家了？说说，你准备开些什么药。” 刘牧樵认真地说：“专家谈不上，但我有几十万个古方，这个患者，我准备用西洋参30克、黄芪30克、银花20克、大青叶20克……” 中医科主任越听越心惊。 内行一听就懂的，这是一个好方子！这个方子，自己根本想不到。 他听完，不由自主大喊一声：“好！” 刘牧樵脑子里“叮”了一声，一个初级宝盒出现在眼前。 嚯！ 刘牧樵笑了。 你还是一个行家啊！ 中医科，在安泰医院这样的典型的西医院里，是一个典型的边缘科室，作为科主任，地位自然是很卑微的。 刘牧樵暗暗赞叹，没想到啊，这个中医科主任竟然还有点水平。 能够看懂古方的医生，本身就不是一般的医生。 刘牧樵收到了1个初级宝盒。 不过，他很快就收到了一个差评，高健副院长重重地骂了一句，草！ “叮！被顶头上司内心深处痛骂，降低人品值100，反击可以恢复丢失的人品值。” 刘牧樵疑惑地沉默了一分钟。 这可是系统第一次出现这种状态，还有扣除人品值的说法？ 再有，系统指示我反击。 可以吗？ 忍耐不行吗？ 按理，忍耐更培养人气值呀，你要我反击？ 又一想，系统都已经提示了，还不反击等什么？ 正要说话，高健说话了。 “刘牧樵，你刚才说，对烧伤很外行，怎么，突然又成专家了？你这专家称号来得好快啊。” 刘牧樵大声说：“你做安泰医院的副院长，难道不是很快吗？特别是，每一次会诊，你都冒充专家，指手画脚，一点也不谦虚，你以为身上加上一个副院长职务，技术就可以得到激活？你前几天还只是医务科长，突然就成了安泰医院最权威的专家，我没笑话你，你倒是笑话我。” 高健一听，顿时就受不了了。 “你知道你还没医师资格证吗？我警告你，再嚣张，我停止你的执业权力。” 刘牧樵微微一笑：“有本事，你就停啊，开除我也行。问题是，你要掂量掂量，你有没有这份力量。” “我没有？我安泰医院业务院长，没有权力停止你的执业行为？刘牧樵，你称过你有几斤几两吗？” 刘牧樵说：“称过，比你重啊。” “嗯，好的，你等着。” 刘牧樵笑了笑，“行啊，等着你！” “从现在开始，你的职业资格终止了，不能给任何病人开处方。”高健大声命令。 “好的。” 刘牧樵回答得很干脆。 “好的？” 这回倒是轮到高健傻眼了，哪里出问题了？他答应得这么爽快！ 接下来，会诊的十几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笑什么？” 高健这么一问，更多的人笑了。 “叮，奖励人气值100。” 全科医师 第387章 我不会啊 高健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刘牧樵除了在阿迪国，他根本就没有违反《执业医师法》，他的业务，都是在上级医生“指导”下进行的。 他还从来没有开过医嘱。 处方都是由执业医生开出的。 在法律上，根本不存在问题。 倒是高健马上遇到一个问题，他那个病人才进院，明天的手术只能取消。 等高健反应过来，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散会后，他茫然地来到神经内科，通知患者，说，手术取消了。 “为什么？为什么？” 在患者家属几次追问下，他只好说：“这个医生，没有职业资格。” “可是，到处都说他的手术又快又好，怎么会是没有医师执业资格的人呐？是不是你的面子不够大，他不给我做呀？” 这句话，针刺一样，让高健痛得半天做不得声。 患者家属可不依不饶，“高健，你是我们村子里出来的，小时候，我父亲还抱过你，你父亲也常常吹，说你怎么怎么行，现在，求你走后门请刘博士做一台手术，你竟然说做不了，还说什么刘博士没有医师资格，谁信啊！” 社会上都知道，安泰医院有一个刘博士，治疗帕金森病非常厉害，每个星期，附属医院也会请他去做半天。 到附属医院治病，一是很难排队，预约排队到了半年之后了；二是费用高，达到了72万。 也都知道，在安泰医院，也不是不可以做，只是要开后门，一般的人，根本不做的。 前今天，高健吹，不就是做帕金森手术吗？太简单了，来就是了，想什么时候做就什么时候做。 现在好，自己不小心把路堵死了。 刚才主任们笑得那么欢，是不是自己真的犯了大错误了？ 高健突然意识到出问题了。 今后，刘牧樵一样的看病，一样可以参加会诊，还一样可以做手术。 唯一不做的就是高健送来的病人，唯二就是高健请不动他会诊了。 不请他会诊天会塌下来吗？ 不会！ 可是，这件事，很快就有结论了。 第二天，普外科一个胰腺癌患者需要会诊，他就没有请刘牧樵。 心内科主任来了，呼吸内科主任来了，消化内科主任也来了，还有影像学、神经内科、普外科主任参加。 医务科秦科长请假——最近他经常请假，他说血压高。 主持会诊的人当然是高健。 讨论来，讨论去，最后等高健做结论。 能不能做手术，做哪种术式，胡伯龙没有明确表态，他说需要等业务院长做总结、下结论。 过去，孙涛组织会诊，倒数第二个发言的是刘牧樵，他会做总结的，孙涛只需要做复读机，做记录的人写上：“孙院长总结发言，结论，1，……” 很轻松，很高效，也很专业。在法律上也不存在任何问题。 今天，高健就需要真的做总结了，他必须拿出主见，而不是模棱两可的答案。 这个患者是附属医院转过来的，应该可以说是一个VIP患者，他是个老干部，再说，他也是打听到了这里有个刘博士，在国际上都有一点名气了，所以才来的。 要不，大干部怎么会转到这个“小医院”来？ 现在遇到难题了。 这个结论，他做不了。 高健本人是搞呼吸内科的，对胰腺这一块肯定不内行，按理，胡伯龙应该有一个倾向性意见，只需要自己肯定一下就行了。 但是，胡伯龙就是偏偏没有倾向意见。 怎么结论呢？ 高健瞪了一眼胡伯龙。 “你作为主任，你难道没有主见吗？”高健不得不逼胡伯龙做选择。 “怎么说呢，本来，如果是普通人，我们可以考虑做普通的术式，但存活率比较低。一定要我选择的话，最好是做Vilishi术式。”胡伯龙说。 “哪还犹豫什么？我总结了，这个胰头癌患者，就做Vilishi术式……”高健还没说完，下面有人笑了。 “噗！” “噗！” 高健恼了，大声说：“笑什么笑？严肃点，就这样定了，人家患者是老干部，做手术，就一定是选择最好的手术方式。对不对？胡伯龙主任，你说是不是呀？” 胡伯龙赶紧说：“对的，完全对。我们已经开展过两例这样的手术了。” 高健一定，觉得没什么漏洞了，就接着总结下去，记录员撒飒飒写着，都记录到了病历里面了。 病历，就是法定文书，一旦写上去了，就不能轻易修改，特别是上级医生的指示，都是有重要意义的。 今天，最高级别当然是高健副院长的指示了，前面的人说的可以不算数，但高健说的一定算数，万一今后打官司，他的话就是证词。 为了表示重视，他还把患者家属请过来，当着会诊专家的面，讲了医学方面的有关问题。 手术术式，手术医生介绍，可能发生的危险，并发症，以及预后，等等，他都给病人家属讲清楚了。 最后他又说：“您父亲是老干部，我们特意进行了一次大会诊，并且，我们还特意选择了一种叫Vilishi术式的，可以提高5年生存率。” “给我父亲做手术的是刘博士吗？” 高健迟疑了几秒钟，大声说：“不！不是！我们会派最厉害的医生，胡伯龙主任！” “可是，我们听说，最厉害的是刘博士。” “误传！谣言！我们这里的胡伯龙主任才是最厉害的，他是湘雅的博士，又在湘雅工作很多年，后来我们医院引进来的人才。至于刘博士，他还没毕业，连医生资格证都没有！” “但是，附属医院给我们推荐的就是刘博士啊。” “听我的没错！我们非常重视，你难道还不相信我？不要有顾虑，我们胰腺科，比附属医院的厉害多了。” “你是副院长吧？胡主任是哪位？” “我是。” “我父亲手术后的生存的机会到底有多大？” 胡伯龙说：“要看手术当中的情况，我们冲着去的目标是50，一般医院的5年存活是16左右，我们高一点，当然，50是目标。” “嗯，我们也知道这种病存活率很低，是癌中之王。50很高了。你们真的准备做什么Vi……什么术式吗？” “是的。” “是你做吗？” “不是，我不会做Vilishi术式。” 高健一惊，急问说：“你不会？胡伯龙主任，你不会？” “我哪能做这个术式？” 全科医师 第388章 做孙子的高健 胡伯龙想笑。 “请人！”高健说。 “请人？”胡伯龙问。 “对呀，到京城，到沪市请！”高健说。 “好的，不过，我请不到。”胡伯龙提醒说，“你有办法？” “拿钱，怎么请不到？” “很贵的。” “多少钱？” “人民币大约是150万吧。” “怎么可能这么贵？不是2-3万吗？我们过去不是没请过。” 胡伯龙笑了笑，说：“你知道世界上只有谁会做真正的Vilishi术式吗？只有那么一两个，有名的是日籍教授，滕策！当然，邦太做的是Vilishi改良术，也算的话，还有几个人可以做。” 患者家属不高兴了，大声说：“高副院长，开什么玩笑！我拿出150万，即便是拿得出来，我哪里去请滕策？” 高健脸色变得通红，说：“我就不信，我们国家没有人会做？” 胡伯龙说：“有哇。” “有不就得了吗？赶紧打电话请。”高健吁了一口气。 “根本就不需要请，他就在我们医院。” “刘牧樵？” …… 高健好像是吃了一只红头苍蝇，心里难受极了，他用力把一口早上吃的馒头再次咽下去。 问题不是咽下去就完事了，在家属的逼迫下，他不得不亲自来请刘牧樵。 刘牧樵翻着白眼，半天不做声。 他既没有恶语相加，也没有爽快一口答应，而是久久不说话。 高健急死了。 他为了向这个老干部交差，不得不小心翼翼对刘牧樵说。 “刘牧樵，看在我对你了解不够的份上，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手术，你主刀，至于证不证的问题，我担责，我以医院的名医，担保你可以做四类手术。” 刘牧樵翻了一下白眼，看了高健一眼，起身准备走。 他一句话也不想说。 “你答应了？” 刘牧樵一不点头，二不摇头，似乎没有听见，他径直走了。 高健追在后面，“你这是答应了，对吧？是的，你这是答应，对吧？” 刘牧樵还是一句话不说。 他来到普外科。 高健又追到普外科。 “你这是答应了，还是没有答应？你说呀。” 刘牧樵不紧不慢，来到护理部，找到37床病历，来到办公室，开始看病历。 蒋薇薇一会出现在他旁边。 “你答应好吗？”高健又追上来了。 刘牧樵似乎没看见他。 “给我把37床的核磁共振找过来。”他是对蒋薇薇说。 高健抢着说：“我去拿！” 不到两分钟，高健拿着一叠核磁共振片过来了，“这是37床的核磁共振。” 刘牧樵还是没理睬，拿起核磁共振片看了起来。 这次，一看就是30分钟。 看得高健心里发麻。 高健也经常看核磁共振片，但是，他最多看五分钟，不是影像专业人员，能看出什么名堂？ 他真的不理解，一个实习生，盯着核磁共振片，有意义吗？ 装逼！ 但也实在是太会装了吧？ 能够坚持半个小时，我真的佩服了。 30分钟，刘牧樵转过头，对蒋薇薇说：“我要和家属谈话。” “我去！”高健自告奋勇。 很快，患者的儿子、儿媳，还有孙子过来了。 “我是主刀医生，刘牧樵。”刘牧樵不急不缓，认真地说，“你们坐吧。” 他在几个人的脸上扫视了两秒钟。 “你父亲的病，比病历上写的更严重。你们有两个选择，可以考虑放弃，也可以冒险一试，因为，癌细胞已经浸润到腹主动脉上了。我看了一会核磁共振片，病情比核磁共振上报告的更严重。现在我跟你们说的意思是，一是放弃手术，吃我的中药，在没有腹主动脉破裂的前提下，有可能活个24个月左右。另一种就是手术，手术成功后，有4成的5年存活率。这个决策，请你们自己做。” “刘博士，我们就是冲着你的名气来的，我问你，要是我们请你做决策，你觉得我们选择哪种好？” “我不会帮你们选择。” “你作为专业角度做决策呢？” “我说了，从专业角度上讲，我不能帮你们决策。说实在的，手术中，腹主动脉破裂的可能性非常大。要是我不是我，我就会要求你们放弃。但是，我是我，我把选择权给你们。” 儿媳懂了。 她说：“你是说，你对腹主动脉破裂有止血的办法，但是，有风险，是不是这个意思。” “嗯，我总共遇到过3个腹主动脉破裂的，很巧，都是在最近发生的。我都成功救活了。当然，别人破裂能够救活，不代表你父亲能救活——对不起，我们专业不允许我们讲客套话，否则会误导你们的。” “成功的机会有多大。”患者儿子问。 “成功率在8成左右。不过，概率到了某个人身上，就没有意义了。有人坐飞机一次就掉了，而更多的人坐一辈子的飞机，平平安安，连惊吓都没遇到过。” “我懂了，刘博士，我们赌一把，辛苦你，我们愿意冒这个风险。”患者儿子说。 “嗯，既然你们这样干脆，那我就不多说了。”刘牧樵把核磁共振片拿下来，放进袋子了。 “我还问您一声，手术是那个Vi什么术式吗？” “我主刀的病人，一般都是Vilishi术式，或者是改良术式，你就放心，我会按最高标准做的。” “那就好，谢谢你了。哦，对了，手术点名费，我们也会按高标准拿的。” “谁说我要拿点名费？在我们医院，这是我的工作，我拿了工资，不要点名费。” 患者儿子、儿媳喜出望外，嘴里不停地“谢谢，谢谢。” 刘牧樵脑子里“叮！叮！”响了两声。 可惜，都是初级宝盒。 刚好，这是胡伯龙进来。 “老胡，你没有注意腹主动脉被浸润了吗？” “啊？放射科也没有报告呀。” “比他们报告的严重得多。” “哎哟，差点误大事了。放弃？” 刘牧樵摇摇头，说：“家属愿意冒险。” 胡伯龙脸色惨白，说：“可是，腹主动脉浸润了，大出血怎么办？” “修补啊！”刘牧樵咧嘴一笑。 “请你注意，是腹主动脉啊！”胡伯龙大声说。 刘牧樵咧嘴笑着，“孙涛副院长，不也是腹主动脉破裂吗？” “那不同！一次成功不代表每次都成功！” “对的，所以，我才要家属做选择。” 全科医师 第389章 摩拳擦掌 由于家属的特殊要求，刘牧樵亲自主刀。 再说，这个病人也不适合给胡伯龙他们练手，有腹主动脉浸润的，做这种手术和走钢索绳没什么差别。 不过，从今天起，他正式教胡伯龙、杜小平和蒋薇薇做Vilishi术式，他从头开始讲，几乎每一个细节都会口述一次。 这种教学法太好了，不快速成长都很难。 杜小平特别在意怎么做一助，他是下定决心了，第一，就是做好一个合格的一助，第二，做好一名出色的一助。 胡伯龙却不同，他是朝主刀去的。 蒋薇薇最大的心愿就是尽快做胰尾癌的主刀。 刘牧樵一边讲，一边做，速度上并没有受任何影响。 到了分离主动脉时，他突然不说话了。 他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紧张起来。 能够不破是最好。 他小心翼翼分离瘤体与腹主动脉。 刘牧樵不说话，其他人更是不敢做声。 10分钟过去了，20分钟过去了。 30分钟！ 刘牧樵深深吁了一口气。 “成了。” 分离成功。 “虽然成了，但还是有可能破裂，我们先修补腹主动脉吧。” 刘牧樵此时额头上冒出了一些汗珠。 他修补腹主动脉的速度非常快，两次缝针，第一次用了6秒钟，第二次有了3分钟。 第一次是快速缝合，大出血时可以救命，第二次是为了稳妥，所以缝合很仔细，每针的针距，每针的长度，裂口的对齐，都是有讲究的。 闯过了第一关就好办了，后面的手术很顺利，刘牧樵一边讲解，一边示范。 器械师也非常的认真。 其实，器械师也在努力，他的目的是做一个出色的器械师，做刘牧樵的器械师，要求很高。 做这种手术的器械师，站台费要比平常多两倍多，加上刘牧樵手术速度快，体力支出并不增加多少。 别看器械师只是负责准备器械和传递器械，但做好一个器械师，却不简单。 医院里，可以说处处都是学问，一个好的器械师，对主刀、一助、二助都要了解得一清二楚，手术的每一个步骤，以及每一个步骤所需要的器械，很少需要医生开口。 手术医生只需要一伸手，“啪！”所需要的器械就到了手心里了。 任何一个主刀，都会希望有一个称心如意的好器械师。 某些大牌医生，上手术台，他是会钦点器械师的。 现在这个器械师就有这个雄心壮志，她希望在不远的将来，做刘牧樵的御用器械师。 手术比预计的时间稍微长一点，做了3点40分钟。 刘牧樵没有急于下手术台，他要给蒋薇薇投喂。 “先把开腹、关腹做好，等有胰尾癌，我让你做一助。你发现没有，我们这里胰头癌比胰尾癌多很多。”刘牧樵说。 “是的，其他几所医院都可以做胰尾癌，所以，我们反倒是胰头癌更多一些。不过，随着我们胰腺外科声誉的提升，即便是胰腺炎，我们的病人也会增加很多，我不担心没有胰尾癌手术做。”蒋薇薇说。 蒋薇薇在认真地关腹。 刘牧樵没走，胡伯龙和杜小平也不好走，几个人看着蒋薇薇关好腹腔，才离开。 过去，关腹，没几个人会在意，就和开腹一样，谁会太在意开多少刀？能够打开腹腔就可以了。 刘牧樵展现了三刀开腹技能之后，所有的外科医生都开始重视了，谁也不敢再大大咧咧。 普外科16个医生，即便不是胰腺组的人，也开始讲究手术的技巧了。 胡伯龙现在能够做到5刀开腹，杜小平7刀 …… 手术结束后，胡伯龙去应对家属的盘问。 刘牧樵还要去处理那些久治不愈的伤口病人。 专门收治伤口不愈合的医院，安泰是第一家，现在，皮院长在考虑成立一个专门科室，取名叫“特殊伤口外科”。 因为各大医院都没有专门治疗伤口不愈合的科室，加上刘牧樵的疗效真的很好，远近来求医的络绎不绝。 普外科不得不临时加了30张床位，还远不能解决床位紧张的问题。 本来，新科室这件事由孙涛和唐副院长在筹备，现在换了班子，这件事只好停下来了。 成立一个“特殊伤口科”非常有价值，每年增加一两千万的业务收入没一点问题，还能提升医院的整体品牌形象。 这事说更冠冕堂皇一点，开始这个科室，可以满足一群特殊患者的需求，是对卫生事业一大贡献。 也许，今后临床医学教材上，会多出这么个专业。 在医院，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并不矛盾，社会效益大的医院，经济效益也大，很多时候是成正比的。 安泰医院就需要更多这样的正比。 刘牧樵领导的几个科室，社会效益就大，回报也大，一点也不矛盾。 刘牧樵来到普外科的伤口组，听了组长李医生的汇报之后，正准备去看具体的病人，手机响了。 “刘牧樵，医院真的拿我们开刀了。”赵一霖在电话里说。 “什么意思啊。”刘牧樵不急不缓。 “医院正在开会，商量怎么压缩神经内科等几个科室的绩效问题。” “噢，意料之中，有皮院长，你怕什么？” “刘牧樵啊，皮院长现在是势单力孤，我担心他顶不住。” “他是院长，我只找他。” “不是的，他提出，医院组织一个听证会，专门讨论绩效分配的问题。” 刘牧樵听出了里面的火药味，问：“你说具体点。” 赵一霖说：“贺俊杰在今天的院长会议上突然提出修改绩效分配方案，高健也赞成，他们的初稿大体意见是，压低高绩效，抬高绩效比较低的科室分配系数，说这是为了公平。皮院长顶住，讨论了一个小时，贺俊杰提出来，听听群众的呼声，最后，皮院长也同意，每个科室推举一个人，参加医院的听证会。你要想办法参加。” 刘牧樵想了想，说：“好的，我动员针灸推拿科彭主任那个名额让给我，我一定参加。” 很快，消息传遍了整个医院。 都争着要参加听证会，这与每个人的切身利益有关，谁不想为自己科室争得更多的利益？ 很快，名单报到了曾雪飞那里。 名单中，每个临床科室一个代表，职能科室，各种部门的代表，报名的有60多个，最后通过删减，列出了30个代表。 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大战一场。 全科医师 第390章 贺俊杰的厉害 刘牧樵也在30个名单之中。 会场上，没有了过去那样的友善、轻松和融洽氛围。 都有些紧张。 只有贺俊杰副院长脸上充满着喜色，他经过多日的调查与研究，决定来一个提案，修改绩效方案。 这是一个奠定自己根基的切入点。 到一个地方，就要争取民心。 得民心者得天下。 这道理太简单了！ 他一个正处级的副院长，在不远的将来，就是一院之长，在此之前，就应该树立威信。 他想了很多主意。 苦思冥想。 业务上，他是外行； 抓纪律？会引起更多人的反感； 来一次人事调整？皮老东西根基太深，再说自己了解还不够，这事，必须暂缓。 想来想去，还是拿奖金这一块开刀。 贺俊杰是学历史的，懂得很多高深的道理，历史是一个宝藏，里面有很多的智慧，随便学一点，拿在工作中，百战百胜。 均贫富！ 对，这是永远也不过时的口号，任何朝代都有号召力。 现在，既得利益只有神经内科，儿科，针灸推拿科和普外科四个科室。 打土豪分田地，我贺俊杰振臂一呼，其他科室不山呼万岁就怪了！ 他现在的心情是很好的，等着收获胜利的果实。 …… 会议由他主持，他说明了这次会议的重要性，以及这次会议将在安泰医院的历史上几下浓重的一笔，也是未来安泰医院重要的转折点。 “你们大胆地说出心里话，对不合理的，可以提出严厉的批评，我们作为院领导，一定会顺从民意，绝对不会偏袒少数人和少数科室，我们都是一个大集体，公平是最重要的。今天，请你们来，就是提意见，就是讨论怎么修改绩效工资的发放方案，我就怕你们不提意见，我这个人，过去在机关，就一贯的体惜民情，一贯的走群众路线，也一贯的谦虚和谨慎……” 贺俊杰的诱导性很明显，目的性也很清晰。 皮院长不得不连续皱眉头。 他很担心啊！ 他不想改方案。 虽然现在这个绩效方案还有很多的缺点，但是，哪一个方案不会有缺点？现在这个方案已经施行了两年，总体是一种比较平衡的方案。 再说，他注意到，这个方案的激励作用还不错，神经内科等科室，绩效工资确实很高，但是，也正因为这个方案，所以，很苦很累，他们坚持下来了。 他认为，神经内科为代表的的科室，就应该多拿绩效。 今天的形势不妙。 贺俊杰的阴谋很可能会得逞，神经内科等科室，加起来也只有4个人。总共30个人，即便其中有些人明事理，顾大局，但还有更多的人呢？他们不会想多争一些利益？ 刚才，自己一激动，同意了贺俊杰的提议，现在才反应过来，这是个坑啊，自己一不小心就跳进去了。 哎，搞专业的，不是搞行政的对手啊。 既然木已成舟，那就硬着头皮做下去吧。 他见贺俊杰已经发表了有倾向性的讲话，自己也必须讲几句，要不，会一边倒，会输得很惨。 “我也说两句吧。今天请你们来，主要是贺院长提出了一个绩效分配修改方案，你们是来提意见的，我提醒大家，谁都希望在新方案中是得益者，但是，我跟你们说哈，最大的利益是医院的发展。医院进步了，才有更好的前程，不能光看着眼前的利益，局部的利益，要……” 谁知，皮院长话还没说完，贺俊杰打断了皮院长的讲话，“不对不对，老皮啊，你不能这样讲，你这话有倾向性，你是在压制别人，吓唬别人，我们要在他们没有压力的情况下发表意见。你说，对不对？” 皮院长气得翻白眼，“你的意思是，你能说话，我就不能说话？” “我说话是公道话，是鼓励大家发表个人意见，而你，是压制别人。” “我不觉得是这样的。我明明听出来了，你是希望大家支持你的方案，否定过去我做的方案。” “老皮啊，你这是狭隘的本位主义，你是一言堂习惯了，不容许别人提不同意见。这点，请你改一改，我不会同意你一个人说了算，你的家长式作风该改改了。” 皮院长怒火中烧。 他深吸几口气，让心情平复一会。 停了片刻，皮院长说：“你是‘吾疾贫富不均今为汝均之’对吧？医院刚刚有喜色了，你来来搅局的，是不是？” 皮院长也是忍无可忍了，今天把脸皮都撕破了。 谁知，贺俊杰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这几句狠话，对他来说，受得了。 他“呃”了一声，大声说：“不管我是小波也好，是黄巢也好，该反对的，我是旗帜鲜明地反对。你皮院长不对的，我同样是不顾个人得失，也要反对。当然，你院长，大权在握，你可以随心所欲地报复我，惩罚我，给我穿小鞋，但为了医院大多数人的利益，该坚持的，一定要坚持，该反对的，一定要反对，我个人，不计得失，我一心一意只为医院的明天，为医院的未来，为大多数员工着想……” 贺俊杰很会讲，说得头头是道，他一说就是10分钟，20分钟，皮院长想说话都没有机会。 皮院长忍住了。 打嘴仗，自己真不是人家对手，得冷静，得认真思考，这个贺俊杰真不是随随便便能够对付的。 今天，已经把30个代表召集拢来了，不给机会给他们提意见，怎么也说不过。但是，给机会给他们，明显是一个坑，自己往里跳，出得来吗？ 皮院长唯一寄希望的就是这30个人不要离心离德太远，也寄希望等会辩论的时候，赵一霖，胡伯龙，袁姗几个拿出平常的凶劲、泼劲来。 当然，还有一个刘牧樵。 不过，刘牧樵太嫩，不能指望他。 辩论开始。 第一个发言的是中医科的李主任。 “我发个言。今天是讨论绩效的分配方案的修改，我觉得，我们中医科是典型的边缘科室，每个月，拿到3000多块的绩效，加上基础工资，也就5、6000块钱，真的是非常丢脸……” 贺俊杰打断了他的话，说：“对，对，有的科室拿几万，你们拿几千，太不公平了。你说，你继续！” 全科医师 第391章 这一局输得很惨 李主任瞥了一眼贺俊杰，又看了看刘牧樵。 接着说：“人家神经内科拿得多，我不眼红，人家是该拿。我说对不起人，我的意思是，我对不起中医人啊。我有一个要求，刘牧樵，你也应该帮帮我们，我们希望，在你的帮助下，让他们也拿几万试试！” 声音一落，贺俊杰脸上一红。 妇产科主任说：“我觉得贺院长所说‘公平’两字有道理，医院在平衡各方面的利益之时，一定要注重资源的配备……” 贺俊杰脸上顿时放光。 一般来说，女的不上则已，一旦参与战斗，特别是这种撕逼的战斗，她们是有性别优势的。 他大声说：“你讲的很好，继续，就是要这样讲。” 妇产科主任接着说：“譬如说吧，刘牧樵，你应该到我们妇产科多走走，看，你能不能发现什么切入点，助我们妇产科上一个台阶。我说的就这个意思，刘牧樵，你思考一下。” 她话音一落，轰然大笑起来。 有的是笑刘牧樵，你一个男生，妇产科的福利不少，你应该多去妇产科。 有的则笑，你贺俊杰，好像大家并没有往你的坑里跳啊。 皮院长死灰的脸慢慢有些血色了。 烧伤外科的主任发言了，他一上来就说：“刘牧樵，你会诊的那个病人，喝了你的中药，病情很稳定。我估计，应该是你的这剂中药有特效，我请你，每周到我们科室会一次诊，一次就够了。” 他的话说完，贺俊杰见形势不妙，马上意识到，自己的根基不够稳，在座的人不敢得罪皮院长，越发言，越会对自己不利。 他赶紧说：“这样吧，大家投票，支持还是反对修改绩效方案，每人投一票。” 皮院长点头。 曾雪飞早就准备好了票，一人一张。就连皮院长也发了一张。 贺俊杰阴恻恻地笑着。 他知道，发言与投票是两码事，言行不一，在行政上太常见了，当面是人背后是鬼的人实在是太多见了。 我就不信，大家不会同意修改方案。 票，发下去了。 很快就打完了勾。 皮院长心里还是有几分紧张。 或者说很紧张。 他的手都有些颤抖了。 他们都在等着曾雪飞宣布结果。 就在曾雪飞准备宣读结果的时候，贺俊杰制止了。 “别急，等会。老皮，我们有话在先，等会宣布结果了，谁也不能反悔，听从民意。好不好？” 皮院长迟疑了片刻，说：“好吧，我同意，我听从大家的意见。不过，在宣布结果之前，我想请一个人发个言，这个人很重要，刘牧樵，你说说你的看法吧。” 有些意外。 但又意料之中。 他的态度确实很重要。 大家都明白，刘牧樵是关键人物，他要是远走高飞，讨论？还讨论个毛线！ 刘牧樵脸上毫无波澜，缓缓地说：“一个医院做得好与不好，有很多方面，我作为一个普通的医生，就不多说。我只说一点，就是今天讨论的问题。我是支持修改方案的，刚才，我投的是赞成票。为什么呢？我有三条理由。 一、任何一个分配方案都是有缺陷的，实施两年了，就应该做一定的修改。当然，我也反对为了修改而修改。医院，今年的发展很快，这个方案是不是不适应形势呢？所以，我赞成修改。 二、刚才贺副院长说，吾疾贫富不均今为汝均之，这话很对，人人都向往公平，向往平等，这有什么错呢？所以，我建议在修改方案时，增加一下最底层员工的收入，特别是物业的临时工，2500元太少了，至少也要提高到4000元以上。 第三、对于那些贡献大，劳动强度大的人，我们还要提高他们的待遇，我举两个例子，一个是鲁路，他因为职称低，我觉得他的绩效太低了。第二个是护士王艺，有些人认为她拿高了，但我不认为，她一个月上了13个晚夜班，还加班8个，拿3万多的绩效，有人就红眼？岂有此理！ 医院成不成功，工资、绩效分配方案非常重要，要激励，而不是为了平均！打土豪，吃大户，那是特殊历史时期的手段。我们安泰医院，只有一个目标，发展壮大，在竞争中成为一流的医院，只有那样，我们才能富裕，大家的钱包才会鼓起来！ 在医院内打几个土豪，富不起来的！我们要和别的医院竞争，贺俊杰副院长，你懂了吗！” 话音一落，一片沉寂。 过了30秒钟之后，不知谁喊了一声，“好！” 接着，热烈的掌声经久不息。 没有鼓掌的，只剩下两个人，贺俊杰和刘牧樵。 就连高健也鼓掌了。 这个掌必须鼓，活了几十岁了，要是连现在这局势都不明白，那肉长在猪身上去了。 曾雪飞拿起统计的数据，大声说：“我宣布投票结果，同意修改绩效方案的，3票，反对修改方案的31票。” 很明显，3票赞成的是贺俊杰、高健和刘牧樵。 皮院长等着贺俊杰说话。 贺俊杰死鱼眼睛一样，不眨一下，看着墙壁发愣。 皮院长喊了他一声，他没听见。 太惨了！ 严重的误判形势。 这里，安泰医院不是江湖，这里的人不想均贫富，他们想致富，但他们不想被挨打。 贺俊杰突然感到很无助。 他万万没有想到，知识分子单位，不是他想象的那样简单，看来，还得想别的办法。 皮院长提醒贺俊杰，“还是你来做总结吧。” “为什么是我？你是院长。” “因为，这件事是你挑起的。” “好吧，你赢了。” 2比1。 皮院长扳回一局，暂时领先。 他说：“贺院长，你错了，我们之间没有谁输谁赢，只有双输和双赢，你对安泰医院不是很了解，今天，你大致知道安泰医院的民心了，慢慢，随着你深入到工作中，你就会发现，安泰医院的员工很不错，他和社会上的人有些不同，这里的人，眼光更高，视野更宽，内心更强大。” 说完，笑了笑，接着说：“我觉得刘牧樵说的很对，我们的绩效分配方案，还是要修改的，普遍提高底层员工的待遇，同时，对贡献大、工作量也大的人倾斜！” 全科医师 第392章 针对刘牧樵的制度 这一局，贺俊杰输得很惨，这个结果颠覆了他对医务工作者的看法。 医院，是知识分子集聚的地方，医务人员，最少经过3年的专业培训，长的，譬如博士，则读了8、9年，甚至是10年的专业书。 行政干部喜欢说他们是书呆子。 没错，医学生可以说是书呆子，他们读8、9年的医学，学得非常辛苦，比一般的工科生，文科生，不知辛苦多少倍，他们读过的书，比他们身子还要高。 并且，这些书，鼓噪无味，既要脑洞大开，也要死记硬背。 读了5年、7年、9年，两耳不闻窗外事，他们的节奏哪里跟得上普通的行政干部？ 现在你贺俊杰号召他们打土豪分田地，他们只知道补液、插胃管、割阑尾，治病救人是他们的天职。 虽然他们也爱钱，但是在治病救人的时候，他们是敢于冲进非典、新型肺炎疫区的人，这时候，他们的职业道德就充分展现出来。 今天，贺俊杰惨了，输得连内内都不剩了。 特别是，他还被刘牧樵说了句“你懂了吗”，连死的想法都有了。 很惨。 非常的惨。 但是，虽然惨，贺俊杰就此投降那就不是他贺俊杰了。 贺俊杰21岁历史系毕业，做了3年老师，然后就在区上做秘书。 秘书做久了，学的东西也就多了，当年教书育人的本质不见了踪影，他学会了奸、滑、狠、假。 做了5年秘书，终于爬上了办事处主任，又做了5年，回到领导身边做了大秘，3年后升任副区长。 他的简历，说复杂也不复杂，说不复杂又不简单。 有一点，是他成功的要诀：坚持，坚持，再坚持！ 认准的事，他一定要坚持到底。 这次来安泰医院，他的目的就是做院长。 一般来说，院长的任命，都会选择有专业背景的干部。不过，也不是绝对的，有些医院的一把手就是非专业人士。 至于卫健局，非专业人士那就更加多见了，甚至，一个局里7、8个干部领导，里面只有1、2个学过专业的。 贺俊杰有两条路走，一是去市里的卫健局做局长，一是在安泰医院做院长，他分析了一下形势，做安泰医院院长可能性最大，如果是做了院长，那下一步，做局长的美梦就不遥远了。 做几年院长，再做几年局长，这样的仕途很美。 所以，他的第一个目标一定要实现。 要在医院这个平台上上台阶，必须有两个条件，一是得到上级领导的赏识，二是在安泰医院有一个良好的群众基础。 做到这两点不难。 领导那里已经有基础了。 至于群众基础，通过努力不会是大问题。 不过，今天失败了，必须改变方式。 用吾疾贫富不均今为汝均之的口号不行，打土豪，会把医院的大佬们得罪的，换个方式，笼络他们。 对，这几个大佬一定要拉拢，用钱不行，给他们送钱我不亏死了？ 喝！ 对，喝！ 男人没几个不爱来几杯的。 至于这个刘牧樵。 小屁孩，该怎么处理他呢？ 这厮很强大，从这些天听到的，看到的，特别是今天，他确实很强大。 既然强大，那就别轻易碰他，先拉拢他，等哪天他倒霉了，就打，往死里打！ 人，不可能永远都顺风顺水，肯定有逆境的时候，一旦逮着了机会，那时候打落水狗，我要把你祖宗都打得趴地下求饶。 …… 就在贺俊杰惊魂未定的时候，高健也在深深地思考一个问题。 自己在安泰医院没有一点根基，来这里工作有10天了，威信，不但没有建立，反而大有抬不起头之势。 特别是他今天看到了，贺俊杰都败得这样惨，他不得不掂量一下自己的力量。 想来想去，他觉得，当务之急，还是要树立威信。 一个没有威信的领导，是一只领导狼群的羊，随时都可能被狼群吃掉。 要树立威信，首先还是要让几名大佬服输，让他们乖乖的听话，要做到这点，光从专业上考虑比较困难。 安泰医院比他原来任职的市一医院强大，水平要高出半个头，作为医务科长上来的副院长，人家很难一下子服气。 还得依赖于手中的权力。 他想了很久，咬了咬牙，哼哼几声，有办法了！ 规章制度！ 从规章制度上下功夫！ 奖罚分明，堂堂正正，谁还能不同意吗？ 今后，就按章行事，有意见你拿石头打天！ 新的规章制度加了一些内容。 第一，科主任以上人员，离开清江市的必须向分管领导请假，哪怕是星期天。 第二，不得擅自外出执业行医，违反规定者停岗3个月。 要外出执业的，必须对方向本院发出请求，本院安排出诊。 第三，不得超范围执业，需要超范围执业，必须通过医院领导同意。 第四，迟到早退，病假事假，旷工离岗，顶格处理…… 一看就明白，主要是抓做飞刀的几名大佬，其中，又是以刘牧樵为主要打击对象。 医院制定规定，只要是合情合理合法的，都应该自觉遵守。 不过，有几位大佬看了之后，只是淡淡地微微笑了笑。 一个单位，制定的规章制度，大多是写在纸上、挂在墙上，选择性执法再也正常不过了，真正要按规章制度处罚人，除非领导是想自寻烦恼。 你想的很好，现在特别制定几个专门针对刘牧等几个大佬的制度，你想过执行的难度吗？ “嘿嘿”冷笑的人不少。 现在医院里，在外面比较有名气的人，经常被请去会诊，或者手术的人都主要是那些科主任级别的人，其他人还只是在梦想。 全院加起来，不超过10个。 高健的想法是好的，他的想法是，一，针对的人不能多，比较好抓。二是，这群人被搞定了，那么，他的威信就可以大幅提升。 就在公布这个规定的第二天，刘牧樵、赵一霖和邹庆祥踏上了飞往北上飞机的旋梯。 他们受津城一院邀请，抢救一名脑溢血患者。 津城是特大城市之一，常住人口1300多万，医疗也非常发达，特别是在血液病、肿瘤等方面，在全国都很有名气。 全科医师 第393章 是他做吗 这次来津，比较突然，是临时被邀请的。 患者是个大人物，津城有名的企业家，在经营有色金属方面，他是地地道道的大佬级人物。 54岁，突然中风，做个CT，惊出一身冷汗。 脑干出血。 脑干出血每天都有很多，没有几千也有几百，再退一步，几十是有的。 刘牧樵他们很少接到这方面的请求。 原因很简单，一是医生固有的认知，脑干出血，5毫升以上没救了； 二是邹医生的论文虽然被很多人看到了，看到了不一定就被人相信了，特别是，这种颠覆认知的文章，相信的少； 第三，不是万贯家财，谁会想到高价到外地请高手？ 津市的这位大佬病倒了，他爱人，他儿子，以及靠他吃饭的那群人，想的办法可不是一个两个。 “到京城请人！不管多少钱！”他爱人向津城一院的主管医生说。 “没用的，即便是到京大医院，陆总医院，哪怕是协和医院，请他们的人也没有价值，脑干出血10毫升，死亡率百分之一百。”主管医生是副主任医生。 “一定要救活，想尽一切办法，到国外请人也行！100万，1000万，1个亿都行，咱不差钱！” “不是钱的问题。” “我们不甘心！哪怕是1的希望，我们也要努力！” 最后，缠不清，只好神经科主任出面做工作。 “你们的心情，我们了解，但是，脑干出血，超过5毫升就几乎没有希望了，何况你们这个患者，出血量达到了10毫升。你们还是面对现实吧。”主任说。 “主任，你们讲的我们都理解，但我们希望出现奇迹，请你们想尽一切办法，国外，有这样的专家，我们可以出高价。”患者家属大声说。 主任说：“没有，就是神仙也没有办法——别急，对，有个人，你们可以试一试，江东省清江市安泰医院有几个人，邹庆祥、刘牧樵等人，他们做过脑干穿刺。据说，成功率还不小。可以试试，我可以帮你们联系一下，人家来不来，我们没有把握，成不成功，我们就更没有把握。” “请请请！既然有这么个人，你赶紧帮我们联系，钱，我们开100万，成功了，我们再加。” 就这样，刘牧樵答应了。 很久没有带赵一霖和邹庆祥出来了，今天一起登上飞机，心情很好。 飞机平稳地在津城机场上降落，走到出站口，一个人高高举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热烈欢迎刘牧樵、邹庆祥教授”。 唯独没有写赵一霖。 邹庆祥愉快地回头看了一眼赵一霖。 论文，第一作者写的是刘牧樵、邹庆祥，人家看论文的，当然把眼光聚焦在两个第一作者上啦。 “得意了吧？”赵一霖问。 “不好意思，今天你是来蹭饭吃的。”邹庆祥做了一个鬼脸。 “你们是刘教授，邹教……”接人的人愣住了。 像教授的人只有一个，另外两个，一个好像毛都没长齐。 他们看着赵一霖，“您是刘牧樵教授吧？” “不是，我是赵一霖，这位是刘牧樵刘博士，这位是邹医生。”赵一霖介绍。 接的人有些懵了。 “你们是安泰医院来的吗？” “是的，我们是来做脑干血肿穿刺的。走吧，手术越早越好。”刘牧樵说。 “好的，好的。”接人的带着他们上了一辆奔驰，直奔市里。 到了津城一院，他们被接到病房，看了病人，又去看病历和CT片子。 津城一院神经内科主任姓杨。 他是完全弄错了。 他把赵一霖当作了刘牧樵。把刘牧樵当作是赵一霖的学生。所以，介绍病人情况时，他一直就面向着赵一霖。 “看看片子吧，刘教授，看有没有希望。”杨主任说。 “好的。”答话的是赵一霖。 可是上前看片子的是刘牧樵。 他足足看了15分钟。 “你的学生看得真认真啊。”杨主任略有些不满，你看可以，但别看这样久啊，你能看什么名堂？ 赵一霖说：“他看片子一贯是这样认真的。” “他对CT很有研究吧？” “是的，他的影像学知识，远超一般的影像学医生。” “哦？他是影像学的研究生？” “不是，只是业余爱好。” “哦，还有这种爱好吗？刘教授，你这位学生，可以写一篇神经内科影像学方面的论文。” 赵一霖这时候才反应过来。 “哦，可能您搞错了，我不是刘博士，我是赵一霖。刘牧樵是他。” “啊？” “是的，他是刘博士，是我们这个团队的核心，我和邹医生，都是他的帮手。” 这一惊，半天没人说话。 几个医生懵了，就连家属也懵了。 “手术是他做吗？”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安和焦虑，他一个学生，能做这么高级的手术吗？ “手术是他。” “他行吗？” “除了他，也没有第二个能做了。” “成功率高吗？” “成功率这个东西，对于某一个病人来说，很难说，只有两个可能，成功与失败。从大的标本上看，我们总共做了32台，有7个病人死了。” 赵一霖这么回答。 这时候，刘牧樵看完了CT片，回过头。 “这个患者值得试试，穿刺成功之后，后遗症会有，但比预想的要好很多，有可能能够站立起来。” 刘牧樵这几句话一说完，顿时，刚才还是学生摸样的人，突然高大起来。 “当然，这样的穿刺，风险还是有的，要放弃还来得及。” 刘牧樵自从代理过科主任之后，牢稳了很多，有风险的事，他还是会告诉患者家属，给他们充分的选择余地。 再说，这种脑干血肿穿刺死亡的机会比普通血肿穿刺大多了，万一死亡了，家属的心理承受也好一些。 “请刘博士你们费心，我们是一致同意手术的。” 谈话结束，刘牧樵他们在杨主任的带领下，去了手术室。 在外面手术，刘牧樵都会选择在手术里进行。 而在安泰医院，他们就在监护室里进行。 他觉得，根本就没有必要，一次颅脑穿刺，比一次静脉穿刺复杂不了多少。 全科医师 第394章 第二次发布任务 这次脑干穿刺很顺利，从进去，到出来，总共才用了20分钟，真正的穿刺时间没有超过8分钟。 患者从手术室出来，不到半个小时就有反应了，压眶反射有疼痛感。 患者家属的反应也很快，两张银行卡交在刘牧樵手里。 由于要等时间，手术后的刘牧樵三个，坐着一辆的士在津城四处看看。 本来，患者家属要安排车子，刘牧樵拒绝了，这种生意一般都是一次性买卖，刘牧樵救人，患者家属出钱，一手交人，一手拿钱，两不欠。 一直玩到下午3点，他们才往机场赶。 在机场，刘牧樵打电话给杨主任，问了一下病人的情况。 “病人神志又有了进一步的好转，已经从昏迷转到了昏睡状态，从胃管里喂了两次‘华佗再生丸’了。家属感激得一塌糊涂，你们的水平真的高。” 他在电话里还表达了希望得到更多支持的愿望，就是说，希望下次这种情况，还能得到刘牧樵他们的帮助。 刘牧樵答应得很含糊，他说，关键是自己的时间不够用，医院的几个科室几乎把自己的时间占满，哪还有很多的时间往外面跑？ 这次外出，刘牧樵三个的收获不小，比在医院拿的薪酬高了很多，按照邹医生的说法，一年出来一两次就可以了。 外面的诱惑很大，一路看着风景，一路就赚了一大笔钱，这样的活，干起来真的很爽。 但是，刘牧樵并不十分热衷于往外面跑，他一心一意要把神经经治疗中心建立好。 现在又加上一个胰腺外科中心。 杨主任也从刘牧樵的回话中感觉到，请刘牧樵，不是不可以请，治病救人，他没有理由拒绝，但是，指望他经常跑津城也是不很现实的，到底是飞机来飞机去，一个病人要耽搁他一天的时间。 邹医生心里暖暖的，这么随随便便就赚了20万，这还是赵一霖坚决不同意刘牧樵的分配方案的情况下，邹医生和赵一霖各得了20万。 三人平分肯定不合理，人不能不讲原则，不该得的钱，尽量少得。 邹医生说：“刘牧樵，你是副主任，高健要你们离开医院时报告他，我看啊，这主要是针对你，要是这次回去他真敢处罚你，我说，你干脆就出来单干，在外面，你过不多久就成了千万富翁了。到时候，他会来向你磕头，求你回去。那个时候，你就是爷了，他是孙子，你就自由了。” 邹医生这一次终于不需要坐在经济舱里的中间这个位子上了，头等舱，很舒服，他翘起腿，侧过身，跟刘牧樵说话。 刘牧樵微微一笑。 “我还没有资格成立一个工作室。你要知道，平台是我起飞的地点，我现在的目的不是赚多少钱，而是把平台做好，有了一个好的平台，不是我去找病人，而是病人送上门来。道理很简单，我出去一天只能治疗一两个病人，而病人送上门来，效率就高了很多，一天可以治疗很多个。” 邹医生说：“道理是这样，没错，但是人家院领导为难你呀。再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光明磊落赚钱，应该也没有错吧。” “人家高健只不过是为了树立威信，作为一个副院长，也确实需要有一定的威信，否则，工作就不好开展。只是，他树立威信的切入点不对而已。所以，我们也不要刻意把他当作对立面。” “那是你境界高。” “不是境界高的问题，实在是这样。” “刘牧樵，假如你是高健，你怎么树立威信？” “很简单啊，谦虚谨慎，全心全意为临床医护人员服务，廉洁勤政，威信不就建立起来了吗？知识分子，最不怕邪的就是所谓的权力，他们怕权威，不怕权力。” “应该是指一部分人吧。” “当然是一部分人。作为医院领导，你越用权力去压制别人，你越是得不到权威。你看看我们医院的那些大牌医生，谁会怕领导。” “也是啊。这么说，外面的飞刀，你还是和过去一样，大多时候推掉？” 刘牧樵点点头，说：“是的，我一般情况下，能够推辞尽量推辞。” 话音才落，“叮！”脑子里响了一声。 “发布任务，一个月内完成10例国际飞刀，奖励高级宝盒一个。” 刘牧樵先是一愣，随即又是一喜。 他首先是吓着了。 国际飞刀，上次还是在龙教授的推荐下做了一次，虽然第一炮打响了，但是，自己还不是名人，连“世界精英协会”都没有进去，没人请啊，突然要做10例飞刀，客户呢？ 邦太是不会帮他宣传的。他能压会努力压。 默禾他们是患者，他会宣传，但没有平台，除了在阿迪国，还有谁知道自己的能力？ 10例，对于还没正式出道的刘牧樵来说，这个数字比较大。 其次，10次国际飞刀，一个月之内完成，时间上有些紧，加上一个签证的问题，有些地方好去，有的地方半个月，一个月都办不下手续。 虽然难，但也值得高兴，上次系统发布任务，已经几个月了，发布的任务时间跨度太大，动力不足。 这次，得到高级宝盒的时间只有一个月，触手可及啊。 一定要挣到这个高级宝盒。 获得高级宝盒，很不容易，赚一个就是赚了一个大本事。 想到这里，刘牧樵转过头，对赵一霖说：“主任，这个月，我在家里呆的时间会比较少，我准备在国际上做十台胰腺癌手术。” 赵一霖一惊，随即笑着说：“好，好，我支持你，就是要这样。高健啊，我估计，虽然对我们几个老家伙看不惯，但第一个，他是要整治你。行，你这个月偏不在家里，到各国飞一飞，做他几十台手术，在世界上出出名，再就是赚它一两百美金回来。嗯，好，好，看他高健拿你怎么办。” 说完，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刘牧樵有点哭笑不得。 这不是我的意图。 高健，我真的没这么想啊。 不过，也该你倒霉，才出台的政策，就被我撕毁。 他笑了。 在脑海里，高健那副痛苦的样子，很令人兴奋。 处罚？ 罚几个奖金？就和牛身上拔几根毛！ 开除？ 呵呵，十个高健的胆子加起来也不敢。 全科医师 第395章 激烈的交锋 回到安泰医院，刘牧樵就被逮着了。 顶风作乱，高健忍无可忍。 也好，杀鸡给猴看。 他没有动赵一霖。 赵一霖资历太深，动他，需要做好充分准备。 先拿刘牧樵开刀比较理想。 一是刘牧樵年纪还小，比较容易驯服。二是他其实还不是鸡，他应该算是一只猴，杀猴给鸡看！ 刘牧樵被叫到高健办公室训话。 “才制定的规章制度，你第一个违反，你说，该怎么处理。”高健阴鸷的眼睛看着刘牧樵，等待刘牧樵的回答。 “我利用休息的时间帮病人解除疾病，没觉得哪里不对。”刘牧樵说。 “咦，你违反医院制度，你还觉得没有哪里不对，国有国法，院有院规，你还不认识错误？”高健有些愤怒。 “我休息的时候，时间是我自己的，你觉得这样的院规有存在的价值吗？我到哪里，为什么要你批准？我觉得你管的太多。” “刘牧樵！规定制定了，就有约束力，你是医院的副主任，你就得遵守规定，我就要处罚你。” “你处罚，那是你的事，我今后，依然不可能在休息的时间，外出都要请示你，你也不要指望。” 高健哑了。 又一想，压他都压不住，这怎么行？ “停止执业！待岗！”高健拿出杀手锏，这是顶格处理。 谁知刘牧樵哈哈一笑，说：“也许，你忘记了，高副院长，我根本就没有执业执照。” 高健又哑了。 等他反应过来，看到的是刘牧樵一脸的微笑。 “高副院长，我觉得啊，你今后还会有很多苦头吃，总想用权力压制下属，你这种方法非常愚蠢，又毫无效果。我可以预测，没有谁出去会请示你，他要出去捞收入的，等你知道了，你也没办法处理人家，因为，能够出去会诊、做手术的，医院也就那么几个人，都是骨干，你把骨干都得罪了，你还办毛医院啊。” 说到这里，刘牧樵叹了口气。 “哎，高副院长啊，我告诉你，你想拿我开刀，很不明智，我刘牧樵，是典型的模范公民，典型的安泰医院遵纪守法的员工，你拿一个优秀员工开刀，我觉得你选择错了对象。” “你……”高健噎住了。 “高副院长，你制定的制度，似是而非，你难道没想到，执行会很难吗？我真的为你着急，这样不合法、不合情、不合理的制度，你怎么敢拿出来处理人？” “刘牧樵！”高健喝道。 “高副院长，我真的想不到你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借别人的一句话，你是在错误的时间，针对错误的人，做了一件错误的决定。你说对吗？” 高健脸色惨白。 他手足无措，但又不甘心失败，还想着这么制服刘牧樵。 可是，面对微笑着的刘牧樵，他知道，自己已经是彻底的败了。 沉默了片刻，他改变策略。 “刘牧樵，你还很年轻，你的人生道路还很长，你应该……好吧，我们不说别的，这次我找你，是对你进行教育，也不是一定要处理你，只要你今后能改正错误，这次的错误，我可以不处理。” 刘牧樵继续微笑着，没有说话。 “刘牧樵，你只要承认错误，保证下次不再犯同样的错误，我可以对你不处理。怎么样？你说，可不可以？” 刘牧樵咧嘴一笑，说：“你说的两条，承认错误，不，我没有错误，我休息时间，你管不着，你不但没权利，也不合法。第二，你说不再犯，我明确地告诉你，我还会！并且，明天起，我就要到阿迪国去，那里有一台手术，我要去主刀。” “你没有职业证书！” “对不起，《执业医师法》只在国内起作用，我明天要去阿迪国。我在阿迪国有两个头衔，荣誉博士，客座教授，如果我在哪里申请职业资格，他们也会给的。” 高健的节奏完全被打乱了。 “刘牧樵，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 “明天不是你的休息。” “我想什么时候休就什么休息。因为，你知道我加了多少班吗？明天我补休！后天也是，大后天还是补休，我想什么时候补休就补休。” …… 高健原以为最容易处理的刘牧樵，没想到碰的头破血流，输得太惨了。 他找到他的贵人，市里的某位领导，诉说在安泰医院的遭遇。 听完他的倾诉，这位领导苦笑不已。 “我说你呀，找错了人，你怎么可以杀猴给鸡看呢？别人都是捏软柿子，你好，专挑硬的捏！刘牧樵，你难道没打听他是什么人吗？你去惹他！哎，你早点和我商量就好了。” 高健原来在市一院做医务科长，和这位领导关系比较好，刚好这次调整安泰医院的班子，就把他推荐上去了。 不过，这位领导也知道，高健的能力还需要锻炼，过于急功好利了，现在处境很不妙。 他的处境真的很糟，皮院长已经在市里反映两次情况了。 皮院长也找过他。 皮院长说，我知道来告下属是忌讳，但是，你们给我配备两个这样的人，我不得不告诉你们，别到时说我团结不好班子。 贺俊杰是人品问题。 高健是能力问题。 市里的领导也认真听取了皮院长的情况汇报。 高健听到这里，心里头难免有些心悸，原来，不仅仅是下面科主任向他发难，上面还有一个大人物在告他的状，越想越心惊，越想越灰心。 这样下去，他还呆得住？ “你也别灰心丧气，我跟你说，你要采取策略，确实，你假如得不到科主任的支持，得不到刘牧樵的支持，你的日子会很难过的。” “请领导指示。” “你应该打和拉并用，既要大棒，也要胡萝卜。你现在不是业务副院长吗，很多资源不都在你手里吗？你回去想想，晋升啊，考评啊，评先啊，你有绝对的话语权……” “可能，他们不会在乎。” “哎，你听我讲，这只是例子，你们内部的事，你比我熟悉，我只是举个例子而已。” “好的，我理解了。” “小高啊，你，我提醒你啊，你的敌人，主要的不是刘牧樵和科主任，而是贺俊杰……” “贺俊杰？” “嗯，贺俊杰。你就没想过，贺俊杰是非专业人员，你难道就没想过，皮院长下去之后，谁做院长吗？” “有这个可能？” “万事皆有可能。” 全科医师 第396章 穆勒这人很有权势 第二天，刘牧樵飞往了阿迪国，由于有免签的便利，去有些国家很方便。 前天，刘牧樵下飞机后，就和龙教授打了一个电话，在电话里，和龙教授谈了很久。 龙教授帮助刘牧樵找客户和具体安排行程，刘牧樵负责主刀，他们俩在这一个月内，目标是做满10台胰腺癌根治术手术。 一个月10台手术，对于龙教授来说，是有难度的，过去，他一个月的飞刀大约是5台多左右，每次手术的报酬，标准时3万美金，有时候也有拿5万美金的。 现在和刘牧樵一起出来，刘牧樵名气还不大，要把他很好地推出去，还得做一番努力才行。 不过，好消息很快就有了，阿迪国又有一台手术，要刘牧樵做主刀，开价是4万美金。 一般来说，找市场是有门道的，世界上有这么一群人，他们专门负责寻找客户。 一边联系病人，一边联系教授。他们从中间赚中介费。 不同的教授费用是不同的，他们赚取的中介费也是不同的。 他们介绍滕策，中介费很高，因为请到滕策，非常不容易，中介费是患者这一边支付，一般可以赚3万美金左右。 介绍低档次的教授，中介费也很高。 譬如刘牧樵名气很低，他们中介费用占了总费用的60，这个费用由刘牧樵出。 也就是说，他们会帮刘牧樵谈价，谈到5万，他们占3万，刘牧樵得2万。 这是国际飞刀中阶的行情。 但是，也有不走中介的。 譬如滕策、邦太、怀特?杨。他们是患者家属，或者医院的主管医生直接找上门来。 中介主要联系的对象是第二梯队的教授。 龙教授做手术，基本上都是中介联系，他的价位是5万美金，佣金是40，所以，龙教授拿到手的钱是3万美金。 刘牧樵想打入国际市场，看来，还得经过中介这一个过程。 本来，刘牧樵已经在阿迪国打响了第一炮，但是，打响第一炮不等于打开了市场。 这次，中介谈了一个好价钱，这次手术，提高到8万美金，中介还是按照5万的60拿，所以，最后，刘牧樵可以拿到5万美金，再和龙教授平分，一人25万美金。 刘牧樵不在乎钱，他在乎这个月内获得10台手术机会，他想要的是一个高级宝盒。 高级宝盒，一千万美金也买不到。 再就是，刘牧樵在乎在国际上积累手术的数量，只要有足够的病人数量，他才有机会和滕策一样，不是去找病人，而是病人来找他。 龙教授也希望刘牧樵能够尽早打出名气，都是华夏子孙，谁在外面露脸，都是一件好事，何况，刘牧樵打入了第一阵容，今后，我龙某人还会受冷落吗？ 龙教授是于公于私都要把刘牧樵推上国际舞台的第一阵容。 上国际舞台第一阵营并不是想做就做的。 今天这个程序看来不能省。 有个“国际医生联盟”的中介组织，龙教授想把刘牧樵介绍给他。 手术做得好是基础，积累人气，逐渐建立的品牌则需要很长的时间，刘牧樵如果按部就班走下去，10年看有没有希望。 通过“联盟”，也许，成名只需要5年，甚至3年也难说。 飞机到了阿迪国。 来接机的不是患者的家属，而是中介组织的西亚负责人。 中介的负责人是很有权势的，得罪了这种人，可以在全世界被封杀。 今天来见面的中介叫穆勒。 一个拥有豪车和豪华别墅的中年男子。 他是西亚的头目，负责30个国家，手下有180名核心人物，与他们有合作关系的医生则达到了3万。 中介，不仅仅只介绍胰腺手术，他们所涉及的疾病几乎包括所有的病种，所以，他们是非常有权势的人。 今天穆勒接见刘牧樵是有原因的。 一是，他得考察刘牧樵，特别是龙教授反复说了，刘牧樵才22岁。 一个22岁的医生，不管你天赋多高，总归是只有22岁。 中介是要对病人负责的，他们非常讲究信誉，所以，对每个医生，必须严格的考察。 “世界医生联盟”中介组织手里拥有的医生总数有10万，其中，活跃度比较高的医生有一千多，这一千多就是他们的生财之路。 第二，他是来和刘牧樵谈合作的。 中介也是希望挖掘人才、培养人才，还包装人才。 他们已经翻阅了一些刘牧樵的资料，觉得这个人是他们可以培养的对象。 今天他来的目的就是这两个。 手术在明早。 穆勒把刘牧樵和龙教授被请到了上次住的这个7星级宾馆。 稍微洗刷了一下，刘牧樵就被单独请到了咖啡厅。 “欢迎刘先生和我们合作。” 穆勒伸出毛茸茸的手，正式和刘牧樵握手。 然后坐下。 “首先，请介绍一下你的医学成就。” 刘牧樵想笑，迟疑了一下，说：“我具备有什么样的医学技能，这个很不好说。我可不可以这样说，只介绍我愿意开展的项目。” 穆勒一愣。 “没懂。” 刘牧樵知道他不会懂的。 就换一个方式讲。 “我这人啊，有些特殊，掌握的医学技能连我自己也不敢确定，有些技术是专家级，有的技术是国际一流，而又有可能，哪天突然解封新的技术。所以，很难介绍给你听。” 穆勒越听越糊涂。 “什么叫解封？” “就是封印的技术，突然某一天被解除封印了。” “嗯？不懂！” “不懂没关系，我们就不讨论这个问题，我只告诉你，我现在想开展的技术。” “……”穆勒更加一脸的茫然。 刘牧樵没管这么多，说：“我现在准备开展的技术有两个，一个是胰腺癌手术，二是帕金森病的Taoshift术式根治术。” “你还可以做帕金森病根治术？Taoshift有什么优势吗？” “优势是没有禁忌症，手术时间在10分钟左右，当天进院，当天出院，很简单，没痛苦，没副作用。我还有一门技术，算了，暂时不想开展，那就是脑干穿刺抽血肿，考虑到死亡率在20左右，暂时不想开展。” 穆勒有些凌乱了。 他自己也是内行，从事医疗工作也有10多年之久，他是在10年前改行做中介的，听刘牧樵这么说，他的认知被颠覆了。 普外科，神经科，这两门学科能搭上边吗？ 全科医师 第397章 霍金斯CEO 刘牧樵的技术不能开展多了，本来，做一种手术就可以了，谁知他年轻，卖弄的潜意识突然迸发。 下一刻，他见穆勒凌乱了，一兴奋，就把自己会的都说了出来，特别是当他说到，他会处理特殊伤口时，穆勒眼睛睁得很大。 “你会处理特殊伤口？” “嗯，很有市场吗？” “你不知道？这是一门大手艺！” “小小伤口，还是大手艺？” 穆勒猛点头。 穆勒他们对市场需要掌握得很细致，他们的网络像蜘蛛网，延伸到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知道世界上有什么样的病，需要什么样的医生，而这些医生在哪里，这是他们的专业。 别看穆勒他们就是做中介的，但是，这个组织，对于满足特殊病人的需求，那是非常有存在的价值的。 “这一次，你除了做一台胰腺癌手术，还有一台帕金森，一台特殊伤口，要是你能够达到我们的要求，你就是我们的1级客户，我们可以签订长期合同。”穆勒兴奋地说。 刘牧樵心里一喜。 嚯！ 一次就捞到了3台手术！ 系统发布的任务是10台飞刀，这次一次就完成3台，10台，那不是太简单了吗？ 第二天，刘牧樵在国立第7医院做了一台胰腺癌手术。 手术很成功。 刘牧樵按照“克瘤1号”的配方，给患者开出了中药，为了照顾到外国人的感情，化疗继续。 由于“克瘤1号”有很强的减轻化疗副作用的作用，上化疗，也不是一件太痛苦的事。 患者是一个私人石油公司的高管。 手术的整个过程，穆勒全程参与了，他过去是一个外科医生，所以，对刘牧樵的每一个操作细节，他都能做出正确的评价。 他看过滕策的手术。 也见过邦太和怀特?杨的手术。 他不得不惊叹，刘牧樵和龙教授的组合，应该是当今世界上最完美的组合。 他吃惊之余心里也很高兴。 作为中介，是非常想垄断这个特殊需求市场的，但是，每个学科，都有破坏者。 每个学科的那几个顶尖人物，就不愿意被中介控制，他们需要自由地飞翔，他们的手术费用，不被中介瓜分。 可以说，中介和顶尖专家中的斗争始终在进行，一刻也没停息过。 譬如，胰腺癌学科，滕策、邦太、怀特?杨，他们三个顶尖人物就不受中介的控制。中介对他们也无可奈何。 他们对市场形成了一种瓜分，三大顶尖人物与中介之间，基本上是五五开的格局。 他们之间有竞争，也有合作。 滕策他们有时候也会帮中介的忙。在动态中保持平衡。 有时中介遇到困难时，有拿不下的手术，他们也会同意上台，因为，得罪中介的代价很高。只是，费用上，中介不能从他们手里拿取一分钱，中介只能从患者身上收取。 第一阵容的滕策他们的手术费一般是20万美金。 而“联盟”中介的收费比滕策他们低一些，5到10万美金。他们和医生分成是四六开到六四开不等。 胰腺外科是这样的。 肝胆外科，心脏外科，高端脑外科的情形也差不多，每个学科都有几个人游离在“联盟”之外，只是顶尖高手的人数不等而已。 在肝脏外科，有5个顶级高手游离在“联盟”中介之外。 心脏外科多一点，有7个不受中介控制。 高端脑外科则很少，只有一个不受中介控制。 医疗系统很庞大，学科有几十个门类。 中介市场分高中低三个市场。 刚才所说的当然是高端市场。 这个市场，所有学科加起来的人数大约是1000人左右，中介的收入三分之一来自于这个群体。 龙教授就是这个群体中的一员。 他和中介是有协议的。 第二个层次是3至5万美金的市场，这个层次涉及的医生比较多，上万。 第三个层次则是在3万美金以下的市场。 这两个层次养活的人主要是穆勒他们的手下喽啰们，与刘牧樵他们无关。这个医生群体很大，有上10万参与其中。 这多半是国内市场和邻国市场，还有就是保健和体检市场。 穆勒是西亚的主管。 他这样的主管，全世界有十来个。 他们的领导是“联盟”首席执行官，名叫霍金斯。 至于霍金斯之上老板是谁，几十年了，一直是一个谜。他唯一出声的时候，就是五年一次的选择首席执行官的会上。 他会有一个致辞。 致辞很短，3分钟到5分钟，宣布了首席执行官名字之后，接下来的活，就是执行官的事了。 老板每五年说一次话，说完就会隐居在虚无之中，谁也找不到他的踪迹。 本届首席执行官霍金斯，已经连续做了18年的首席执行官，按照他的业绩，似乎还会要做一到两届。 这18年，“联盟”的中介市场迅速地发展壮大，从最初的3万人，发展到了现在超过10万人规模的庞大医生队伍。 第二，“联盟”也满足了特殊医疗需求这个群体，使得医疗供给得到了个性化，满足了不同层次的需求。 第三个成绩是，“联盟”的存在也加大了各国之间的技术交流。 第四，说得丑陋点，“联盟”养活了一批人，像穆勒这种高管，每年的收入都有数百万美金之多。 今天，穆勒亲自在手术台上，考察了刘牧樵的技术。 没错，是金字塔顶尖的人物。 这个人，必须拉进来，可以开一个好价钱给他。 10万美金，六四开，不，可以例外，七三开。刘牧樵7，中介3，这是唯一例外。 先不谈，再看两台手术。 穆勒驱车走了一百公里，来到第三十医院，这里有一个帕金森病人。 刘牧樵出远门时，都会带上那个黑色箱子。 见到病人，一个很老、很严重的帕金森患者，浑身都在不停颤抖。 这个人是阿迪国有名的军界人物。 他医治疾病的愿望非常强烈，他曾经开出条件，谁治好了他的病，100万美金。 当然，这种钱多半会落在中介穆勒他们手里。 譬如今天，按照他们的规矩，刘牧樵只能得到3万美金的报酬，这还是按高的分成标准算的。 但是这位大佬的基础病很多，加上在20年前做过帕金森苍白球捣毁术，这一次唯一的办法就是做起搏器放置术。 他有很多病，没有哪个医院敢冒险，所以，这碗肉，只能留给中介吃。 全科医师 第398章 后果会很严重 刘牧樵做帕金森就和喝一碗茶一样，十来分钟就做完了。 穆勒被惊呆了。 惊呆的不仅仅是因为结果，而是过程。 刘牧樵不用麻药。 他会催眠术。 催眠术一直都在传说里，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真的看见过。 但是，今天，穆勒亲眼所见。 不可能有作弊的可能性。 病人是穆勒挑选的病人，他不会是托。 刘牧樵也没有任何道具，他一个拳头，放在患者的鼻子前，三秒钟，病人就睡着了，并且还痛不醒。 第二，刘牧樵根本不需要引导，盲穿，就把起搏器放在基底核处。 这个过程，仅仅1分钟。 要说时间花费在哪里，主要是刘牧樵看核磁共振耗时太久，足足5分钟，而穿刺只需要1分钟。 当然，最令穆勒惊叹的还是效果。 上台前，病人一身都在颤抖。 说术后，病人很快就坐起来了，要站起来也不困难，只是很久没站了，肌肉萎缩了，训练十天半个月，站起来应该不会有问题。 关键是，患者说话利索了，嘴巴不抖了，手与脚也不颤了。 他在喂自己吃果汁。 这么神奇的效果，穆勒惊叹之余，赶紧给他的上司霍金斯打了一个电话。 “有这样神奇的少年？赶紧包装！” 霍金斯是一个办事果断的人，也正因为他办事不拖泥带水，这十几年，“联盟”的医疗中介事业才如日中天。 “不需要特殊包装，只需要给机会给他，他就能证明自己的强大。”穆勒说。 “那就赶紧签合同，长期的。”霍金斯大声说。 “好的，10万，三七开？” “不，20万，二八开！” 二八开。 在中介世上，这是第一个好价格。每一台手术，收取患者20万美金，刘牧樵收16万，中介4万。 这对于刘牧樵，不是坏事，一年做100台手术，就是1600万美金，比办企业轻松多了，几年下来就是亿万富翁。 穆勒有点激动，挖掘人才也是工作任务之一，作为奖励，从人才这里获得的分成部分，50作为个人的收入。 假如刘牧樵一年做100台手术，“联盟”中介可以获得400万美金，其中，穆勒个人就可以获得200美金，这可是一笔大钱啊。 打完电话，霍金斯邀请刘牧樵、龙教授吃了一个丰盛的晚餐，晚餐之后，又带着刘牧樵看了一个病人，一个特殊伤口的病人。 这是一个三年没有愈合的伤口，在十家以上的医院住院治疗过，伤口一直没有愈合。 刘牧樵打开伤口看了看，不由得笑了。 这个伤口不难，比上次在铁三角处理的伤口简单多了。 刘牧樵也没有弄明白，人家怎么就没有处理好呢？ 不过，说简单，也不是我们平常意义上的简单，要不是刘牧樵的清创缝合术达到了宗师级水平，他也不会觉得简单。 这就是所谓的黄山归来不看岳的境界。 上次，刘牧樵挑战了那个伤口，他的技术一下从大师级飞跃到宗师级，使得今天见到这样的伤口，都是很简单的伤口了。 “有困难吗？”穆勒问。 “没有。”刘牧樵回答。 “需要几天？” 穆勒有些担心。 伤口不比一台胰腺癌，手术再长也就是几个小时。伤口处理，很多时候需要数天，或者数十天的消炎的过程，而消炎的关键是引流。 刘牧樵转过头，说：“你觉得我能在这里耗几天时间吗？” “你不会今天就做二次缝合吧？” “为什么不？” “今天就做清创缝合，那分泌液怎么处理？” 刘牧樵咧嘴一笑，“如果我做了手术之后，还需要引流，那我好意思说我在这方面是专家吗？” “你真的要一次性清创缝合？” “还有第二种选择吗？这种伤口，我见多了，手术后，连抗生素都不需要吃，我开几种中药，熬着喝了。哦，对了，今后凡是需要中药，你们就到第一医院找夏敏南医生。” 又聊了一会，最后和患者沟通。 患者也是半信半疑，他也知道伤口引流的重要性，久病成良医，不免质疑道：“万一好不了，钱，你们拿走了，那我不是很亏吗？” 刘牧樵哈哈一笑，说：“你这种担忧确实可以理解，我估计你也已经山穷水尽了，几年不工作，又要治病。这样吧，这位，穆勒，你们处理这笔账务，我就不插手了，我只负责你的伤。” 沟通完之后，刘牧樵在龙教授的帮助下，开始了清创缝合。 穆勒第二次见到了刘牧樵的催眠术。 他不得不惊问：“你这手催眠术太神奇了！没错吧？这就叫催眠术，对吗？” 刘牧樵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笑了笑。 手术做了近一个小时，剐下来的坏死组织足足有半斤，最后，刘牧樵把伤口缝了起来。 手术之后，他们连夜回到首都，在宾馆的小会议室里，刘牧樵被穆勒邀请过来，他要谈合作的事宜。 龙教授不在邀请之列，这种合作，很多内容是要保密的。 穆勒先是介绍了一下他们这个组织。 他们的组织名称叫“世界医生联盟”。 在这个联盟里，医生有机会获得联盟的推荐、包装、营销，然后在世界各地行医，获得收入。 穆勒说：“我们希望和你合作。你可以获得下面几个利益，1、获得我们包装、营销、培养机会；2、我们给你的汇报最丰厚，我们二八分成，你每台胰腺癌手术获得16万美金；每台帕金森手术，你获得8万美金；每台伤口手术，你得32万美金。怎么样？” 刘牧樵点点头，说：“应该还会有条件要求吧？” 穆勒点头说：“对的，有下列条件，很简单，1、不能绕过‘联盟’接私活。2、友情手术，一年不得超过3次。3、遵守联盟规则。4、要满足联盟的调配，时间上，一年至少有60天归联盟所有。5、一旦加入联盟，合约时间内不能解除合约。” 刘牧樵拿起穆勒给他的联盟章程细看起来。 “怎么样？”穆勒见刘牧樵看完了，“我们给你的条件是最优惠的，二八开，这是联盟成立以来最高的。我们准备优先包装和推介你。” 刘牧樵听懂了，他摇了摇头，说：“假如不加入呢？” 穆勒一惊。 他想都没有想过这种可能。 作为一个年轻医生，这是登天的梯子，除了这一条途径，你还有第二条路可走吗？ 刘牧樵又问了一句，“不加入有什么后果？” 穆勒眼中一道精光，说：“后果很严重。” “说说看。”刘牧樵淡淡地问。 “封杀！全球！” “哦，这么严重？” “是的，还有更严重的情况。” 全科医师 第399章 拒绝 穆勒认真地看着刘牧樵，他不知道刘牧樵怎么会选择不合作。 “和我们合作，对你来说，百利而无一害。我们给你的价钱也非常优厚了，二八开，这是前所未有的条件，并且，随着你今后的名气变大，我们还会给与你奖励，难道，你还嫌待遇低了吗？你要知道，我们虽然拿去了两成，但是，我们要做很多事，联系病人，谈价，负责预后，这两成，真的是很少了。” 刘牧樵笑了笑，说：“这个，确实很少。只是，我不想受约束，自由自在。” 穆勒又说：“刘博士，你现在的年龄还小，资历也浅，进入‘世界精英俱乐部’还有距离，至少，你还缺乏引荐的人。我们就是你的引荐人，加入我们这个团队，你可以以最快的速度进入‘世界精英俱乐部’，你就是世界级名医。我们可以保证你的手术量，100台，200台，都不是问题。你要和滕策较量，你要和邦太比武，我们都可以安排。当你战胜他们之后，你就是世界第一高手了，一辈子，你就有做不完的手术了。一个人，需要成长，需要出名，这些，我们这里是一个最好的平台，我们会倾力打造你，塑造你，推介你，只需要一年，你就是胰腺外科界最有名气的人物了，在帕金森治疗上，你绝对是世界第一，伤口处理，你也是老大……” 这些都在理，刘牧樵也知道，要在世界上立足，进入“联盟”是最快捷的途径。 何况，他们还有封杀一个名医的能力。 可以说，世界医生精英，除了少数顶尖级人物，其他都进入了这个“联盟”，要封杀一个医生，真的不是难事。 一边是友谊的橄榄枝，一边是漆黑的封杀令。 刘牧樵该选择那一条路呢？ 刘牧樵毫不犹豫就选择了后者。 他不想被其他人约束。 “我希望，我们有另一种形式的合作，你们不约束我，我也不需要你们的包装、推介，我们只有在互相需要的时候，能够彼此关照。”刘牧樵提出了自己的方案。 这种方案很接近“联盟”与滕策他们的合作方式。 穆勒摇头：“这是不可能的。你要知道，我们和滕策他们斗争了很多年。告诉你，你别只看到滕策，他是一个胜利者。你没有看到的是，还有很多失败者，他们很早就陨落了，你现在连他们的名字都不知道。他们都是一流好手，被我们封杀了，永远不会有出头之日。” 刘牧樵“哦”了一声，过了片刻，说：“这就非常遗憾了，是你们选择不合作的，本来，我是诚心诚意的。” “不，不合作的是你，是你选择不合作。” “你这种合作不适合我，我需要的是一种不受约束的合作。你要知道，我很忙，我要做的手术很多，根本忙不过来。”刘牧樵说。 “我也告诉你，要做一流的专家，必须走出国门，在家做10台手术，当不得在外做一台手术。名气、利益、地位，你只有走国际路线。我注意到了，你完全有潜力超越滕策。” 刘牧樵摇头，“滕策不是我的目标。” “可是，你不和我们合作，一辈子也赶不上滕策！” “是吗？” “是的，也许你到了60岁的时候，回顾往事，你会为今天的决策后悔的。本来，滕策只是你脚下的一颗小石子，但后来，你发现，滕策是横在你前面的一座巍峨的大山。这是人生的两重境界，你不觉得应该慎重点吗？” 这几句话，透露出浓浓的火药味。 穆勒的话确实是实话，滕策他们能够突围出来，并不是因为他们有冲天的本事，他们的成功，有很大的偶然性。 滕策他们，曾经也是“联盟”的成员，只是，“联盟”的人疏忽了，他们的合约出现了问题，滕策他们钻了空子。 他们是利用合约的缺陷突围出来了，在后来的一二十年中，他们的斗争并没有停止过，直到近些年，他们才在斗争中保持了相对的平衡。 在医学界，有牛人，但牛人很少，和“联盟”对着干的牛人就更少。 医生成为精英，一般来说，智商都不低，智商不低的人，都不会选择和“联盟”对抗。 刘牧樵微微笑了笑，“我想，60岁的时候，我不会后悔。至少，我一辈子都是自由的。” “你不想成为世界顶级人物？” “我已经是了。” “不！你不是。要成为顶级人物，还有很多路要走，你现在仅仅完成了第一步。” “嗯，我同意。” “后面的路，你自己走，很难。但是，在我们的帮助下，很快。” “这，我也明白。” “假如你是我，不对，假如我是你，很简单，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和‘联盟’合作。” “所以，你就是你，我就是我。好了，不谈这个问题了，还是那句话，我希望，我们之间，今后还是朋友。” “嘿嘿，我们也想啊。可是，你选择了与我们为敌的道路，那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这样吧，一个月之内，你可以重新选择，条件不变，我们展开怀抱欢迎你。你回去好好考虑吧。” 离开了小会议室，回到房间。 龙教授赶紧过来询问。 “开的什么价？” “二八分成。20万美金一台手术。” “嚯！很优厚的条件啊。今天，你表现很棒，连做了三台手术。我就知道，他们会给你一个好价钱的。刘牧樵，今后就好了，经过他们的包装、营销，你的身价很快就会和滕策他们一样了。可喜可贺。” “可是，滕策他们是自由人。”刘牧樵说。 “那不同。人家滕策40多岁的人了，你才22岁。你要知道，滕策他们也在‘联盟’里呆了不少的时间，为‘联盟’做了很大的贡献。他们成名了才出来。你今后也可以出来呀。你订了多少年的合约？” “没订。” “没订？” “嗯，是的，没订。我不愿意受约束。” 龙教授沉默了好一会，“我觉得你应该订一个5年，或者10年的合同。你要知道，‘联盟’既可以让你成为世界顶尖高手，也可以让你一辈子默默无闻。甚至，还可能暴尸街头。” 刘牧樵心头一紧。 “你说暴尸街头，这句话，是臆想的吧？” 龙教授苦笑了几声，没有进一步说明。 刘牧樵知道，签5年、10年合同，肯定不可能，要签，就是终生合同。 他们不希望出现第二个滕策。 就在此时，穆勒和霍金斯的电话进行得很热烈。 霍金斯的口吻非常硬，他给穆勒下了严厉的指令，一定要和刘牧樵签订一个长期合同。 全科医师 第400章 东亚区彭千龙 这一次，穆勒并没有为难刘牧樵，很客气把他该得的钱都给了他，还很礼貌地把他们送到机场。 一路上，龙教授没说什么话，心事重重。 刘牧樵倒是没有多纠结，他根本就不考虑加入“联盟”，失去自由，代价太大了。 再说，既然世界上还有很多的顶级医生游离在“联盟”之外，我为什么不可以呢？ 封杀？ 呵呵。 也许他们有这个能力，但我刘牧樵为什么就不能打破封锁？ 一个人的成名，很可能在不经意间就成功了，我刘牧樵今年才22岁，机会还多得很。 所以，这么一想，刘牧樵就没有感觉太烦恼。 一个人的烦恼来自于有多种选择，在各种选择中，患得患失，自然就烦恼不已。 刘牧樵只有一种选择，他的选择就是好好把自己的神经精神中心和胰腺中心建立好。 当然，做好神经精神中心和胰腺外科中心，也必须走国际道路，在这个过程中，突破封锁应该是有希望。 刘牧樵也知道，建立这两个中心，会有各种各样的阻力，“联盟”的触角也肯定伸到了国内，中心的建设肯定会到影响。 不管他，他相信，办法肯定比困难多。 飞机在京城新机场降落，已经是午夜时分。 他犹豫了一下，试着打了一个电话，电话的那头说，老头子要和他聊聊。 第二天，一辆H7轿车把刘牧樵再次送到机场，他给赵一霖打了一个电话。 头等舱里，只有两个人。 他身边是一个戴墨镜的中年人。 等飞机进入平流层之后，那个男子“咳”了一声，身子微微左倾，说：“刘博士，第一次见面，我叫彭千龙，今后，请多关照。” 刘牧樵疑惑地看了一眼，礼貌性地笑了笑。 “我刚才才知道，你上了这个航班，特地赶过来。” “哦，有事吗？” “没有特别的事，就是来露个脸，希望，今后我们可以合作。” “你是‘联盟’的人？” “嗯，是的，东亚区负责人。” “既然你是‘联盟’的人，告诉你们老大，合作可以，但我不准备加入你们这个组织。” 那人笑了笑，说：“你很年轻，不要急于下结论。也许穆勒不会讲话，我跟你说，我们邀请你加入‘联盟’，我们‘联盟’准备倾力打造你，使你迅速成为国际一流知名的专家。这，对于你，对于我们，都是一件好事。加入我们，你不是失去了自由，而是，我们给你一个起飞的平台，在这个平台上，我们帮你导航，我们帮你起飞和降落，使你没有一点后顾之忧。这不很好吗？” “不加入，也可以合作的。” “不，那样的话就坏了规矩。” “规矩是可以修改的。” “有些规矩可以修改，譬如，我们的二八分成就是专门为你修改的，但是，有些规矩就不能改。” “我不需要二八分成，我需要的是无拘无束。” “噢噢，那很好办的，你在‘联盟’内，有充分的自由，你完全可以翱翔在蓝天。你想做一百台手术，我们可以安排100台手术，你要是想做200台，也行，我们就安排200台给你，这个，你有完全的自由。” 刘牧樵笑了笑，说：“我这个人没有定性，现在玩胰腺癌手术，过一段时候，兴许又对肝移植感兴趣了，再过几年，又可能对心脏手术感兴趣。” 彭千龙脸色变了变。 他觉得刘牧樵在调侃他，这是一种不尊重，对人的一种蔑视。 你胰腺癌手术漂亮，你帕金森手术无与伦比，但是，你再怎么天才，也不可能在多学科成为顶尖人物啊。 你这不是随便开玩笑吗？ “刘博士，我们可以不开玩笑吗？” “开玩笑？我开了玩笑吗？” “没开玩笑是最好的。我期待，你在一个月之内回复我。这是我的名片。”说完，递了一张精美的名片给刘牧樵。 刘牧樵很礼貌接过来。 “彭千龙，自由职业。” 就这么简单。 这是一种自信的简单，自信到只需要三个字。 刘牧樵抬头看了看他。 “我可以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我希望和你们合作，你们有拿不下的病人，我可以帮忙，甚至是友情出诊。但是，希望你们别为难我。我现在正对胰腺手术感兴趣，你们别阻止我得到这方面的邀请。” “没有我们帮你，你得不到做胰腺手术的机会。” “你的意思是，一定要封杀？” “这是我们早就告诉了你的规矩。” “好吧，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聊到这里吧。”刘牧樵微微有些怒意。 “不，我们说了，一个月，我们留给你一个决策的时间，我们不急。” 刘牧樵和彭千龙之间，没有再交流。 或者说，刘牧樵对这个人有些厌恶。没有再理睬他。 飞机在清江机场降落。 刘牧樵也没有在意彭千龙去哪里，他一个人径直出了机场。 坐上赵一霖的本田雅阁，赵一霖哈哈笑着说：“你不知道，高健被你气得够呛，他根本就没有料到，你真的一出去就是几天。” “他还在自作多情吗？” “这叫自作多情？” “不是自作多情是什么？很明显，我们是不可能每次出去都向他请假的，他可能太信赖自己的权力了。” “他也找了我，你知道他找我干什么吗？” 刘牧樵微微笑了笑，“对你，他不应该很强硬的，我估计，是拉拢。” “大致是这样的，想拉拢我，但是，他又犯了低级错误，他希望我和他形成联盟，一致对抗贺俊杰。当然，他没有明确说。” 刘牧樵苦笑了一下，“怎么得了，上来不是想怎么把工作做好，而是争权夺利，看来，一座医院要成长，阻力还不小啊。” “是的，不过，他们阻止不了医院的发展。你猜，这个月，你在神经内科有多少绩效？” 刘牧樵淡淡地说：“又涨了？” “你猜。”赵一霖说。 “5万？”刘牧樵并不是很期待，这点绩效钱，还当不得在外面做一天手术。 “67万！” 赵一霖虽然也知道刘牧樵在外面做手术赚大钱，但是，医院的绩效，是他一分一分赚的，都是汗水和心血，倍感珍惜。 全科医师 第401章 我都听见了 回到医院，恰好，碰到了高健副院长。 高健的脸色十分的难堪。 这几天，不见了刘牧樵，他打听了一下，这家伙真的去了阿迪国，顿时就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自己下了这么大的决心，制定了针对性的规定，没想到人家根本就无视，这太丢面子了，今后，怎么能够威风起来呢？ 和刘牧樵来硬的，看来会碰得头破血流，那么，来软的呢？ 高健想了几天，根本就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他不想见刘牧樵。 一想到刘牧樵心里就恨恨的。 但今天恰恰见到了，按理，他要立即发作，指出他的错误，进行严肃的批评。 可是， 批评他？ 高健有了上次的教训，哪还敢啊？ 特别是，和他随行的，还有一个赵一霖。 什么话也不说？ 那也太没风度了。 说？ 说什么话好呢？ 突然想，说话，为什么不是刘牧樵先说呢？ 下属见到上次，当然是下属先打招呼，就和士兵见到将军一样，士兵得向将军敬礼。 高健就等着刘牧樵打招呼。 或者是赵一霖和他打招呼。 他昂首挺胸，准备做一次将军。 可是，赵一霖和刘牧樵似乎没有见到他，擦肩而过。 哼？ 高健不由自主站住了，回头看，咦，两个太没礼貌了，竟然哼都不哼一声，和不认识的一样。 岂有此理！ 你们等着！ 刘牧樵和赵一霖两个嘻嘻哈哈进了电梯，一直到科室门口还没忍住笑。 刚才，高健太可笑了！ 他们在笑高健那半秃顶的头，使劲地昂着，眼睛45度看着天空，鼻孔可以见到鼻毛。 他在等赵一霖和刘牧樵叫他高副院长。 落空了。 他们注意到了，高健潮红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这种变化，这么快，几乎是在一秒之内就变了。 和川剧变脸一样的快。 “下一次碰见，会是怎么样一个情形啊？” “下次，我估计他会颤抖。” “你这个月真的还要出去？” “现在很难说了，本来，这个月，我想多做几台手术，现在估计，这个计划可能会要落空。你听过‘医生联盟’这个组织吗？” 赵一霖微微一颤，站住了，“听过，在很多年前听说过，难道真有这个‘联盟’？” “你听到的是什么样的一个组织？” “很神秘，很强大，可以决定一个医生的命运，但具体的知道的很少，据说，他们只和名医名科联系。怎么，你见到了？” “嗯，我见到了。” “他们邀请你加入了？” “他们要我加入，但我没同意。” “呀，听说，这个组织亦正亦邪，你要小心。” “你还听过什么？关于这个联盟。” “我听说附属医院有一个很有前途的心外科医生，手术做得极好，去过几次国外，做了几台手术，第三次手术回来，一蹶不振，在本院做了两台手术，连着出了两次医疗事故，最后，退出心外科，做了一个普通的内科医生。这个人现在还在附属医院。” 听完，刘牧樵久久陷入沉思。 如果使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那很麻烦。 “你也别太在意，大不了加入他们这个联盟，很多人都以进入这个联盟为荣呢！” 确实，加入进去是很省事的。 可是，一旦加入，这一辈子，就不可能和滕策等人一样自由自在在国际上，想到哪里到那里。 受“联盟”的管束，哪怕是一点点，刘牧樵也觉得不舒服。 好，再想想。 来到监护室，邹医生和鲁路在配合做穿刺，文兴宇在查房，一见刘牧樵进来，就指着几个人。 “他们，两个，等你两天了，都是小出血，接近脑干，你要再不回，邹医生就准备自己动手了。” “哟，胆子越来越大了。我看看CT片。” 接过文兴宇递过来的CT片，看了片刻，说：“邹医生，你真想试一试吗？这两个可以给你练手。” 两个病人因为出血位置在脑干附近，神志不是很清楚，所以，这么说，关系不大。 邹医生一听，赶紧说：“好好，你在，我胆子就更大了。” 没过多久，邹医生结束了那边的穿刺，走到床边，又看了看片子，说：“你真的给我练手？” “你就不怕出医疗事故？” 刘牧樵和邹医生一惊，转头看，原来旁边床位的45床醒了，他在说话。 现在监护室床位很紧，在里面住的大多都是神志不清的，或者是打了镇静剂的，所以，在监护室里讲话，顾忌比较少。 “老张，你醒了？” “我昨晚就醒了，只是，看你们忙，我没有告诉你们。” “呀，你这就不对了，清醒了，就应该跟医生护士讲，我们好调整药品和剂量。” 谁知老张嘿嘿一笑，说：“你们昨晚上加班，救了三个病人，你们一边救人，一边开玩笑，很轻松，也很有趣。我都听见了。你们说，你们主任找了一个名女人，两个人，干柴烈火，讲的是好像是你们亲眼所见。你们还讲，刘什么医生，帅得一塌糊涂，追他的美女好多。嘿嘿，你们那个姓王的护士，心里可不舒服了，我看出来了……” 老张笑哈哈地说着，哪里像一个中风的病人？ 赵一霖脸都红了，他的情况，邹医生他们真的知道，虽然没有被他们看见，但是平常言语中，没少透露沈芸那骚货的本领。 “老张，别说了，现在我就把你转到走廊上去。”赵一霖说。 “哦，你就是主任吧？我不说了，让我在这里多住两天。” “不行，你都清醒了，我们监护室的床位很紧张，只收治危重病人。” “我就是危重病人。” “昨天是，今天不是了，再说，你知道在监护室多少钱一天吗？” “多少钱一天？” “不少于5000，你很有钱对吗？” “啊，5千？那搞不得，我还是转出去。” 赵一霖对护士说：“现在就转。” 邹医生看完片子，对鲁路说：“准备做这个，你们也要加把劲，这个穿刺，我要是成功了，你们今后的难度也要加大了，都要上一个台阶。” 邹医生最近几个月进步真的很大，一来是熟能生巧，二来是又成熟了很多，更主要的是，他现在还在买猪脑子，每天有空就偷偷练习。 所以进步很大。 全科医师 第402章 封杀令 情况比预想的要糟。 有种诡异的现象。 突然之间，请刘牧樵做胰腺手术的医院少了，就连清江大学附属医院，他们的胰腺癌手术，宁愿到沪市请来教授，也不愿意刘牧樵友情上台。 真的接到了封杀令了？ 又过了两天，刘牧樵才知道想多了。 这天，龙教授打电话给刘牧樵，阿迪国的邻国，安曼，有一台胰腺癌手术，请刘牧樵和龙教授上场。 刘牧樵想起那只金黄色的高级宝盒，心里就激动不已，这是第四台国际飞刀了，离宝盒又近了一步。 他高高兴兴订了机票，准备飞往京城，然后从京城起飞，飞往安曼。 安曼也是一个产油国，地下蕴藏着丰富的石油，国民都很富裕，特别是一部分人，富得睡在钱上睡觉。 这次的病人又是一个石油高管，开价是20万美元。 赵一霖送刘牧樵到了机场，过了安检，刘牧樵直奔33号登机口。 这时，手机响了，又是龙教授打来的。 “龙教授，我马上就登机了，正点起飞。”刘牧樵报告行程。 “不不，刘牧樵，你别登机了，手术取消了，他们请了滕策了。”龙教授在电话里说。 刘牧樵心里“咯噔”一声，这不是好消息啊，这不仅仅是一台手术问题，而是人家的封杀令在起作用。 得问清楚。 “是不是‘联盟’在捣鬼？”刘牧樵问。 “嗯，有这个可能性，我问了一下原因，人家说，滕策主动找上门来的。”龙教授说，“不过，我不认为滕策会主动找上门，他有做不完的手术，他也没这个习惯。一定是穆勒他们的安排。” 刘牧樵和机场工作人员，打了一个招呼，取消了这次行程。 打的回到安泰医院，赵一霖惊讶地说，“你怎么回来了？” 刘牧樵把情况讲了一遍，赵一霖笑了笑说：“没事，做不了国际飞刀，还可以做国内飞刀啊。医院的工作还忙不赢，少出去一些也好，等两个中心都建好了，各国的病人就会找上门来的。” 刘牧樵摇头，说：“很难。不在国际上闯出名气来，病人怎么来？光是国内的病人，中心的地位还是有限的，要做就要做国际一流的，判断一个学科是不是国际一流水平，主要看外籍病人多不多。” 赵一霖大声说：“那你还犹豫什么？直接就加入‘联盟’啊，既有名气，又省事。” 刘牧樵还是摇头，“国际上那群最有名气的，都是单干。” 赵一霖赶紧摇头，说：“不是的，很多有名气的，是在‘联盟’之中。不过，你说的也是部分事实，有些有名气的确实喜欢单干，不想被联盟束缚。” “我就是不想被束缚。” “你可以先进去，今后退出来呀。” “我估计会很难，上了这条贼船，下船的机会不大。” 又聊了一会，赵一霖回了神经内科，刘牧樵去了普外科。 “怎么，没去？”胡伯龙问。 刘牧樵把胡伯龙拉到一边，说：“你胰腺界的朋友很多，帮我打听一件事，看是不是有人在阻止我外出做手术。” 胡伯龙惊讶地说：“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医生联盟’？” 刘牧樵说：“你别问多了，赶紧帮我打听。” 胡伯龙说：“你要是得罪了‘联盟’，打听也是白打听，人家不会说的，听说，这个组织很邪恶。” 虽然是这么说，胡伯龙还是打了几个电话。 情况真的很不妙。 人家没有明说，但听得出来，他们是得到了有关的通知。 刘牧樵很恼怒，他根本没想到，做名医还有这么多的名堂，这个世界，光是有本领还不行，还得遵守一些莫名其妙的规矩。 算了，生气也没有价值，还是做好自家的事吧。 “那台手术，安排明天做吧。”刘牧樵说。 “好的，附属医院已经3天没有病人转过来了，不会是偶然的吧？”胡伯龙有些焦虑。 “这样啊，那就等于是，我回来起，他们就没有转病人来了？” “是的。过去，三天，他们一定有一个病人转过来。” “派个不起眼的人过去打听打听。” 又聊了几句，刘牧樵回到神经内科，临时安排了一组查房。 查完房，他试着打了一个电话给史密斯，问他的神经再生因子的进展如何。 史密斯接到刘牧樵的电话，似乎有些意外。 “你准备合作了？” 刘牧樵苦笑了一声，说：“老兄啊，你糊涂了，取消合作是你们的决定呀！” 史密斯急了，说：“怎么是我呢？第一次，确实是我这一方，可是，后来我提出合作，你直接就拒绝了。邀请你来讲学，你也没兑现诺言。” 刘牧樵说：“好了，我们不争论这件事。我是问，你的神经再生因子研究得怎么样了？” 史密斯说：“这个问题么，我们的进展可大了，再过几个月，我们就能进行临床试验了。” 刘牧樵说：“那就预先祝贺你们啦。” 史密斯似乎是迟疑了一下，说：“老弟，我们合作的事，是不是可以再次提到议事日常上来？” “关键是你们主管部门，他们时不时阻挠一下，心都冷了，这种合作，怎么可能长久？特别是，你说你的神经生长因子都准备进入临床试验了，你们主管部门不会说，我们来盗取你们的知识产权？” 史密斯沉默了。 也是，他们国内的氛围很不好，对待华夏人，总以为是偷窃技术的。 刘牧樵又接着说：“史密斯教授，适当时期，我邀请来我们医院参观。” “好啊，很期待。” “等我的神经精神中心建立好了之后，第一批邀请的客人，就是你和安德烈。” “好的，好的。哦，刘牧樵，我问你，你的华佗再生丸的效果，真的有你们论文上说的好吗？” “怎么，史密斯教授，难道还值得怀疑吗？” “不是，因为，你的成果太大了，有些匪夷所思。” “是吗？” “你脑干穿刺，成功率这么高，恕我直言，有点难以相信。” “噢，告诉你老兄，我总共做了36例脑干穿刺，死亡7例。这7例都是死于脑干出血。而植物人，脑干囊肿的，总共做了9例了，没有一例死亡的。说明，本人的穿刺，本身的风险非常小，死亡，都是因为脑溢血本身。” 全科医师 第403章 突围 又过了几天，刘牧樵不禁渐渐焦虑起来，“世界医生联盟”真的很强大，他不但没有捞到一台国际飞刀，就连国内的飞刀都没有一台了。 龙教授又试着和滕策和邦太联系，他们的态度很微妙，几句软话，就把龙教授推到了太平洋的对岸去了。 眼看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10台国际飞刀任务越来越渺茫。 失去一个看得见的高级宝盒，心里十分难受。 不过，有一件事却是因祸得福，医院的工作正常了。 刘牧樵的查房正常了，次数不再打折，时间也准时。 最高兴的是针灸推拿科。 刘牧樵用了一个下午时间消化了过去积累的100多个病人。 从中午吃完饭开始，一直做到晚上11点多钟，刘牧樵一次就赚了100多的人气值，他盘点了一下自己的人气值，已经4000多点了，很快可以上5千。 人气值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是，他明白，这东西很有价值，上次做神经内科科主任，光是《初级医院管理》是难以驾驭近100人的大科室。 和病人家属打交道，自己这么年轻就能镇住患者和家属，其中，人气值起了很大的作用。 邹医生他们在病人面前就差远了，有时候，他们还被病人和家属欺负。 有几次，差点酿成纠纷，刘牧樵一出现，解释几句，病人家属气也消了，理也通了，化干戈为玉帛，这是需要技巧和人格魅力的。 今天，刘牧樵一干就是10个小时，一边做着推拿，一边也偶然开几句玩笑，他体力好得很，似乎一点也不累，倒是帮忙的秦梅香累趴了。 后来不得不请彭主任过来帮忙，要不，秦梅香真的会散架。 为了更有效，更快治疗病人，最近刘牧樵想出了一个办法，每个病人，先由秦梅香做5分钟，再交给刘牧樵做。 先头的5分钟，叫预热。 刘牧樵注意到，这个预热很重要，同样是刘牧樵做5分钟，效果要好很多。 这样做，还有一个明显的好处，秦梅香不再是打杂的，他也是参与治疗的人之一。 另外，还有一个好处，这样，秦梅香的收入也提高了不少。 过去，一个推拿，收费24元，现在两个人做，收费48元。 秦梅香和病人是皆大欢喜。 刘牧樵也高兴。 今天，秦梅香试了试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滋味。 每做一个病人，提成是18块，100多人，那就是2000多块，秦梅香做得真的要抽筋了。 所以说，医院的针灸推拿科，每一分钱都是用体力赚来的。 我国的医疗收费，技术这一块，收费是比较偏低的。 现在，虽然患者对医疗还有很多不满意，但医生也有话说，他们诊察一个病人，普通挂号费几块钱，即便是全给他，也不够发工资。 针灸推拿科是最明显的，外面按摩厅做个按摩100多块，而针灸推拿科做一个病人只有24元，这还是最近提了价。 彭主任和秦梅香快累趴了。 刘牧樵连续做了10个小时，中间除了喝茶和上厕所，吃了一个盒饭，其他时候，一刻也没有停过。 他话不多，但是不是冒出一两句话，必定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刘牧樵，要是都和你一样，都先要练一身‘易筋经’才行，我和秦梅香两个的体力都当不得你一个，你到底吃了一些什么补药啊？” …… 从针灸推拿科出来，已经是11点15分钟了，秦梅香和彭主任已经累趴，连去吃夜宵的力气都没有了。 刘牧樵只好一个人出了医院后门，来到粉店。 老远，老板就在嚷嚷，“刘博士，好久不见！一碗下锅粉？” 刘牧樵点头，说：“好的。” “你的粉，我帮你加两个土鸡蛋。” 老板很感激刘牧樵，如今街上的混混再也不来打扰他了，即使来吃粉，一分钱也不少。 “还是产蛋鸡的鸡蛋吧，营养一样的，有些所谓的土鸡蛋，还不是产蛋鸡的鸡蛋到乡里转了一圈？” 老板说：“也许有这种情况，但是，我的土鸡蛋是乡下亲戚送来的，货真价实。” 刘牧樵正准备说几句，手机响了。 这么晚了来电话，肯定不是推销和诈骗电话，他们都下班了。 一看，是龙教授打来的。 这么晚打来电话，一定是有重要的事。 果然，龙教授说：“阿迪国一院有一台手术，这台手术是上次那个默施主任亲自打来的，一个胰头癌手术，我把资料发给你，看能不能做。有点难度。” 刘牧樵很兴奋，10台的目标，又可以增加一台了，他赶紧说：“你跟默施说一声，看他们医院有没有做帕金森手术的，还有特殊的伤口病人，上次那样的伤口，我想，出去了就要多做几台手术，费用都无所谓，就算是友情出诊吧。” 龙教授说：“好吧，你先看一下这台能不能做，我还要回话。” 刘牧樵说：“好的，我这就上电脑看一下。” 刘牧樵也顾不得吃粉了，急急忙忙往科室里走，后面老板喊他，他都没在意。 打开电脑邮箱，接收了几张核磁共振片，看了一会，拨通了龙教授的电话。 “可以做，不过，可能会要做腹主动脉修补。” “你是说，有腹主动脉破裂的危险？” “是的。” “有把握吗？” “有的。你一定要和默施说一声，一台胰腺癌手术不过瘾，要他再安排几台手术，帕金森和伤口清创缝合的都可以。可以不收钱。” 龙教授不理解，说：“不收费，你纯粹就是玩啊？万里迢迢，在家里做不也是一样的吗？再说，‘联盟’要封杀你，你低调一点不行吗？” 刘牧樵说：“我是有目的的，今后，我会告诉你原因。” 龙教授嘟哝了一句：“好吧，你这个人，真是一个怪人。” 刘牧樵的心情好多了。 他想，“联盟”封杀，看来还是有突围的机会呀。 只要自己手术做得好，就不怕没人请，过去的医生，过去的病人，都是可以利用的。 想到这里，不由得哼起了小调。 “刘博士，你的下锅粉！” 全科医师 第404章 夏敏南发财了 第二天，刘牧樵和龙教授乘坐的飞机降落在阿迪国的机场。 这次，没有上次的待遇。 直到出了机场，也不见有人来接。 有些奇怪。 龙教授拨通了默施的电话。 “噢，对不起，我正准备打电话给你，手术取消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龙教授咆哮着喊道。 “别生气嘛，今后，我们也许还会要合作的嘛，你龙教授也不是第一次了，我们过去不也有过取消手术的时候吗？”默施说。 “能解释一下原因吗？”龙教授说。 “原因嘛，你懂的，刘博士太年轻，人家担心他不稳重。” “鬼话！” “是的，你也知道这是鬼话。我也没办法。” “那问你，你们现在请了谁做？” “奥登，你应该认识他。” “奥登？好吧，那我们回去。”龙教授也不好再发脾气了。 奥登也是一个很有名气的胰腺外科专家，虽然没有滕策的名气大，但在第二梯队中，他是靠前的，比龙教授有名气，再过几年，很可能挤进第一梯队，和滕策他们并列。 默施也没客气，说：“不送，慢走。” 刘牧樵拉过龙教授的手，对着手机赶紧说：“不！我们不走，我们等你们的手术做完了再走。” “喔噢，没必要的。”默施说。 “我们不讨论有没有必要，我在夏敏南诊室，万一你们拿不下手术，可以请我。”刘牧樵说。 对方没有回答，只听得电话里笑了几声。 手术做不下，这种情况非常少见，刘牧樵盼望出现上次那样的奇迹，这种可能性非常小。 刘牧樵其实也没怀这个希望，他倒是想见见夏敏南，看看他的诊室业务是不是增加了。 上次，刘牧樵给了他一个专门治疗更年期综合征的方子，按理，业务应该是有的，就不知夏敏南市场开拓得怎么样了。 这是他的主要目的。 飞了这么远，才出机场，就原路返回，会给自己留下心理阴影的，无论如何，也得有点收获，哪怕是看看同胞也行啊。 刘牧樵要了一辆出租车，一路欣赏着风景，半个小时就到了第一医院，直接去了夏敏南诊室。 还没进去，就感觉到了与上次不同的氛围。 门庭若市啊。 候诊的人很多。 都什么时候了，快吃中午饭了。 稍微数了数，候诊的人有30多个，虽然不一定都是患者，但20个病人是有的。 刘牧樵正准备悄悄进去，被一个护士拦住了。 “排队！” 刘牧樵笑着说：“我不是来看病的。” 护士说：“夏教授工作时间不会客。他很忙。” 刘牧樵没有生气，说：“你跟他说，一个叫刘牧樵的人想见他。” 护士是新聘请的，犹豫地看了看刘牧樵，觉得这个人颜值很高，也不好拒绝，就说：“你等着。” 护士走到夏敏南耳朵边说了几句，夏敏南一愣，随即丢下病人，冲了出来。 “刘博士，哎呀，什么时候到的？也不打个电话，我来机场来接你呀。” 刘牧樵咧嘴笑道：“你这么多病人，还有时间来接我？” “有的，有的，我现在又请了三个人，一个管中药采购，一个护士，一个帮我打理家务和做饭。我忙不赢，我会派她们来接你们的。坐坐，嘶，坐哪里呢？喔，珍妮，你带这两位先生去咖啡厅，我到点了就来赔他们。龙教授，刘博士，你们先去咖啡厅喝杯茶，我，还有15分钟就下班了。” 夏敏南很是兴奋，他过去一天能看20个病人就很不错了，现在一天可以看到60个病人了，这还是在限号的情况之下，要不，超过100个号子很轻松，看不完，他只好规定每天看60个病人，一周休息两天。 夏敏南对刘牧樵非常感谢，这个方子，真的非常好，病人吃一个星期的汤剂，或者膏方，就能收到明显效果，吃半个月，症状全部消失。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夏敏南就名扬阿迪国了。 针对更年期综合征的诊疗，还很少有特别的好药，医生可以把癌症拿掉，但是，治好更年期的症状却非常难。 更年期可以说是每个女性都要经过的阶段，短则几个月，长则5、6年，症状很明显，心烦意燥、出汗、腹胀、腹泻、便秘、呃逆，多疑，易惊吓，等等，很多莫名其妙的症状，你说是病吧，检查又没有器质性病变，你说没病吧，她们却觉得浑身都是病。 这些症状很折磨人，找医生，医生也烦，根本就没有什么好药可医治。 现在，夏敏南的药，一个星期见效，两周痊愈，他不想出名都不可能了。 他能不感激刘牧樵吗？ 由于他名气大涨，医院给了他一个头衔，“中医学教授”。 刘牧樵和龙教授跟随着这个护士来到咖啡厅，这里真还有茶供应，并且，还有几种国内的名茶。 “龙井吧。”刘牧樵说。 “我要碧螺春。”龙教授说。 两人才喝半杯，夏敏南来了。 “你怎么就来了？”龙教授问。 “没心思看病了，想见你们，想聊聊。” “你把病人丢那里，他们不会有意见？” “不管他！在这里，你是普通医生你就是孙子，必须要好的服务，你成了名医了，你就是爷。我跟他们说了，1点半再来，他们没有一点意见，有意见我就不给他们看，嘿嘿，这里就这样。” “现在你是名医了？” “是啊，上次你给我的处方，真的太好了，别说女人到了更年期，就是男的吃了，心境也好很多。我还发现，这方子对抑郁症也有辅助治疗作用。” 夏敏南也要了一杯碧螺春。 “看，吃什么？我平常中午不回家，有时候是家里送饭来吃，有时候就在这里吃，现在我的生意太好了，回去吃饭耽搁时间。” 龙教授说：“随便吧，我什么都吃得。” 刘牧樵更是随意，说：“你决定吧，反正我们什么也不懂，饱肚子就行。” “那就只好随便了，牛排，汉堡，可乐，怎么样？” “行，行。” “好的，服务员，过来。”夏敏南挥了挥手，服务员过来。 点了单，夏敏南才问：“你们是来做手术的吧？” 全科医师 第405章 喜新厌旧 刘牧樵把今天的情况说了一遍。 夏敏南一听，愣住了。 半天他才说：“这事有些麻烦，据我所知，这边和国内不同，‘联盟’的实力非常大，因为这边的富人特多，各种医疗需求都有，很多患者资源都掌握在他们手里，所以，今后，想在这里开展业务，会遇到很多阻力。今天的情况显而易见，是人家的坑。” 刘牧樵没有做声。 龙教授则说：“做飞刀，其他地方，很难。发达国家，他们的医疗水平本身就比较高，不缺医少药，飞刀就相对比较少。而贫穷国家，穷人多，富人少，富人有病，他们可以走，可以满天飞，而穷人，也请不起飞刀。而在这里，是最好的市场，一年的飞刀支出几十亿美金，是顶级医生赚钱的天堂。” 夏敏南点头，说：“是的，这里，对于顶级医生来说，遍地黄金。你看我，这样的二流货，一年赚一两百万美金都不是问题。刘博士，你要认真考虑一下，你其实加入‘联盟’，对你来说，并没有坏处，只是稍微受点约束而已。其实，一个人生下来，谁不受约束？你在国内，不也受约束吗？至少，你就要在院长、副院长的约束之下工作。你好好想想，我在这里见多了。譬如我，最近有点名气了，人家就找上门来了，我填了一个表，签了一个合同，每年交点会费。我的层次很低，据说是第三个层次吧。今后，遇到医疗纠纷，有人帮助我们维护医生的权力。” 龙教授接着话题说：“是的，我上次跟你说了，加入，利多弊少，特别是医疗纠纷中这一块，他们有专业团队帮你打理，其次，你这种顶级专家，他们的营销手段很有效，你想做多少手术就可以做多少，这一点，你通过其他途径就很困难了。当然，刘牧樵，你直接突围，也不是不可能，除非是滕策，或者邦太，他们直接给你手术做，你才有希望突围出去。可你也知道，滕策和邦太，他们不打压你可能性就不大，怎么还可能帮你突围呢？” 刘牧樵抬起头，说：“道理我懂。加入‘联盟’，我很快就是国际名医了。可问题是，我并不急于要证明这一点。我还年轻，未来，我真的不知道会是哪一方面的专家，兴趣在哪里，或许，我喜欢上心外科，做心脏手术，你说，我打出胰腺外科名医的名气，又有什么必要呢？再说，假如，我喜欢做心脏手术，而‘联盟’又不同意呢？你说听他们的，还是毁约？所以，我有难处。” 龙教授和夏敏南用很怪异的目光看着刘牧樵。 “会有这种可能吗？应该不存在这种可能吧？”龙教授说。 夏敏南也说：“一个人，一辈子掌握一种高级技能都很难很难，你难道还准备中途改行？” 刘牧樵咧嘴一笑，说：“难说，说不准，有可能，明年我就对胰腺癌没兴趣了，又喜欢上神经外科，开颅成了我的爱好，我估计，‘联盟’是不会同意的。” “他们当然不会允许你这么任性的。不过，刘博士，我觉得，你丢掉已经掌握了的高级技能，去学一门新技能，真的有点任性啊。”夏敏南说。 刘牧樵笑了笑，说：“没办法，我的命运决定了喜新厌旧。所以，我不能加入‘联盟’又多了一个原因，还是只能下决心，单干。” 这时候，牛排和汉堡来了。 龙教授有心事，很长时间没有说话，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抬头说：“刘牧樵，读博士的事，你不会改变主意吧？” “应该是说读硕士。” “嗯，是一个意思。快考试了，理论考试题目我告诉你吧，这题目，对于别人来说比较难，对于你来说，很简单，其中的一个题目是‘Huang式手术的几个关键步骤。’，你专业要考高点，外语，你应该没问题，只是时政科，你的分数可能会拉后腿。” “好的，这个题目也没几个人答得出来吧？” “哈哈，这题目是为你量身打造的。我们三个人出题，我出的就这个题目。另外两个，一个是肝胆科教授，一个是移植学的教授。” “那还是有些麻烦。肝脏和移植我没有复习。” “还来得及，我回去找几份往年的试题，你就会知道方向了。” 刘牧樵这时才想起，下个月初就要考试了，不做一点准备看来还是不行，特别是时政科，考得太差也不行，回去得赶紧复习几个晚上。 至于时间，可以挖掘，自己不是有很多的回气丸吗？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观察，回气丸没有任何副作用，加上还有护肝护脑护心的药，多吃一点，反正也没别人需要，都是自己消耗，积累多了也没用。 正聊得欢，久候的电话终于到了。 刘牧樵很愉快地打开电话，一个熟悉的声音到了。 默施的。 “刘博士，你还在安迪吗？” “你说呢？” “你一定在的，请你来一趟医院行吗？” “什么事？” “手术，手术出问题了，请你来救急。” “哦，请问，这是你的意思，还是穆勒的意思？” “一样，一样的。” 刘牧樵嘴角翘了翘，说：“不一样，是谁的意思，就请谁开口吧。” 默施迟疑了一下，说：“好吧，请你接电话。” 很快，声音不同了，“我是穆勒，请你帮一个忙，患者大出血，很危险，请你赶快来医院。上台费好说，10万美金。” 刘牧樵答应了，和龙教授立即起身，直奔手术室。 他只做了非常简单的洗手、消毒，戴上手套，上台了。 手术才做到剥离这一步，还远没有到结束。 患者已经输了3个血了，在加压输血，血压5030Hg，心率150分。 刘牧樵二话没说，把手伸进胰腺背后，用手去触摸肿瘤血管。 他要用灵敏的指腹去感受血管的微弱波动，只有用手感觉到了血管搏动，才能找到动脉血管，压迫，看是不是这根血管出血。 当然，也可以是静脉出血，同样，也是用手指去感受，只是，动静脉有些不同而已。 全科医师 第406章 又一次谈判 3分钟。 仅仅用了3分钟，腹腔不再出血。 血，止住了。 站在旁边的奥登喉咙里嘟哝了一句：“感谢！” 刘牧樵朝奥登笑了笑，“别客气。” 刘牧樵止住了血，他看了一眼默施，问：“穆勒哪去了？” “你来的前一分钟离开的，他说，手术结束后，请你到宾馆的4444房间，他在那里等你。” “我的手术，到现在，算是结束了还是没有结束？” “结束了。” “哦，很轻松啊，10万就这么简单？腹主动脉有粘连，奥登先生，没问题吧？” 奥登说：“谢谢提醒，我已经注意到了，应该不会有问题。” 刘牧樵退了一步，点头说：“嗯，行，你来主刀吧。不过，我提醒，手术风险很大，有腹主动脉破裂的危险。” 刘牧樵离开了手术室，来到宾馆4444房间。 这是一个小型会议室。 大约可以容纳10个人开会。 里面只有一个人。 穆勒。 刘牧樵也没有带龙教授。 房间是相当的豪华，金碧辉煌，所有的器皿只有两种，一种是水晶的，一种是黄金的。 “茶，还是咖啡？”穆勒问。 “茶。龙井。”刘牧樵微笑着回答。 穆勒很快就沏好了一杯龙井茶，送给刘牧樵。 “感谢你救场。” “我说过，我们可以用这种形式合作。” 穆勒笑了笑，说：“那是两码事。” 刘牧樵也笑了笑，说：“我希望你们解除封杀令。” 穆勒喝了一口咖啡。 “那是另外一回事。” “怎么是另外一回事！” “确实是两码事。” “我才帮你们解决问题。” “不能交换的。” “可是，已经发生了。” “如果一定要交换，我们宁愿不请你。” “后果呢？你知道后果吗？” “怎么不知道？我当然知道，病人可能会死掉。死一个病人，你认为是一件很大的事吗？” 刘牧樵惊讶地看着穆勒，“你说，死人不是一件很大的事？” “手术有风险，我们早就和病人家属谈过，病人死了，很严重吗？不！我们会很轻松地告诉患者的家属，噢，很遗憾，我们已经很努力了，但是，事情还是发生了。刘牧樵，你认为，还会有别的后果吗？” 刘牧樵无语了。 不过，又一想，手术中出现并发症死亡，世界上每天都在发生，医院并没有因此引来灾难，人类也没有因此恐慌和愤怒。 刚才，要是刘牧樵不去救场，这个病人很可能就没了。 穆勒笑了笑，说：“刘博士，还是上次这个问题，我们签订一个合同吧，我们可以迅速提高你的知名度，你想做多少台手术，我们就可以给你提供多少台手术。” 刘牧樵说：“我只需要你们解除封杀令，能做多少手术，我自己会营销，不需要你们操心。” 穆勒说：“解除封杀令不可能，因为，我们有规定，在两种情况下才可以解除封杀令。一是我们签订了合同，二是在一年之内，你救场30次。不过，我提醒你，第二条，还没有谁能够做到，因为，我们的成员都是最优秀的医生，解决不了的问题，本身就很少……” 穆勒的话还没有讲完，电话响了。 是默施打过来的。 腹主动脉破裂，病人抢救无效死亡。 穆勒淡淡地说：“明白了。”似乎，这仅仅只是一个电话，根本就没发生什么事。 “假如，刚才我把手术做完，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刘牧樵说。 “嗯，有这个可能。刘博士，我告诉，这个病人死亡，算在你的头上，很快，我们会宣布，主刀者是你。” 刘牧樵大吃一惊，轻声说：“卑鄙！” 穆勒微微一笑：“谢谢你的赞美。” “下次，我不会救场了。” “你会的。” “我不会！绝对！” “你肯定会的，30次救场的目标在那里，你会朝这个方向努力的。” 刘牧樵大喝一声，“不会！” “你会的，慢慢，你就知道封杀令有多么的痛苦，当你感受到了痛苦之后，你就会食言，你就会拼命想有机会救场。除了一种情况，那就是，你同意签合同。” 刘牧樵苦笑了几声。 他不知道会不会是真的，但是，这个病人的死亡，由他背黑锅，这种心情很糟糕，他非常愤怒。 但是，人家会怕你愤怒吗？ 他们就是希望你愤怒，你要是不愤怒，他们会觉得目标没有达到。 “所以，刘博士，你还是认真考虑我们的合作吧。我们要是能够合作，那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你高兴，我高兴，患者也会高兴。这么多人都高兴，何乐不为呢？” 刘牧樵坚定地摇头。 “我可以救场，但是，你们不能由我背黑锅。” 穆勒突然大笑。 “背黑锅很好玩啊！这只是开始，今后，还多着呢！” 刘牧樵听到这话，全身都变得冰冷。 这群人，太难缠了。 根本没有办法和他们谈。 既然谈不下去，他也就不谈了。 和一个不讲理的人讲理，除非自己疯了。 刘牧樵走出了会议厅，他回头看了看门牌号码，上面的4个4。4444，很刺眼，这是针对华夏人的。 “没别的意义，在你们国家，这4个字，可以读成‘死’，也可以读成‘发’，仅仅是一念之差。你说，对吗？” 对你马的马皮！ 刘牧樵和龙教授踏上了飞往回国的飞机。 “很不愉快？”龙教授到现在才问刘牧樵。 “也不太严重。”刘牧樵说。 “那就好。” “要是听你的，直接就回去就好了。” “其实一样，该来的迟早会来。” “没想到他们会这样卑鄙。” “你现在知道为什么很多手术天才，怎么会突然之间会身败名裂了吧？” “他们都是用这样的方式拖垮别人吗？” “这是他们的方式之一。他们还可以让你没有手术做，这也是让你死的方式之一。除此之外，还有别的方式，其实，具体的，我知道的也不多。在这个圈子里，我算是比较守规矩的，所以，基本没有遇到很大麻烦。” 刘牧樵把头侧过去，看着窗外，又是一片大海，一望无际。 过了好一会，龙教授说：“你说这个月完成10台国际飞刀，完成不了。即便是有手术做，你也不敢去了，谁知道又是不是坑呢？” 刘牧樵没有回答。 他在问自己，还有希望吗？ 别说有“联盟”的封杀，即便没有，联系10台手术也是很困难的。 难道，一只金光闪闪发光的高级宝盒，就这样得不到了？ 系统，在发布任务方面是很吝啬的，上次发布任务已经几个月了，并且任务跨度是1年，太遥远了。 这次的机会难得啊。 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怎么可以不抓住呢？ 全科医师 第407章 我有救了 清江的早晨很安静。 除了街道上川流不息的汽车，还很少有行人。 刘牧樵站在天台上，做了半个小时的五禽戏的前两戏，虎戏和鹿戏，然后又做了两百个俯卧撑。 这是他一天体能锻炼的规定动作。 要是有时间，他会在傍晚的时候，在滨河路跑上几公里。 也许是奖励的药剂对身体大有帮助，刘牧樵很少感觉到疲劳，即便是两百个俯卧撑，他也不感觉累。 今天是从阿迪国回来的第二天。 这个月之内完成10台国际飞刀的希望基本成了泡影，那就干脆不急了，奖励已经不少，再多技能也只一个人，又不能分身。 封杀之后，就连国内的飞刀机会也会很少了，那就安安心心把医院做好吧。 其实，在医院也是大有可为的，即使没有外国病人，只有国内病人，从规模上，经济效益上，也是很可观的。 再说，考研的事得加一把劲了。 从今晚开始，猛攻一下“时政科”，这一门成绩不指望靠高分，但成绩也不能太差。 早上，吃得很简单，一碗稀饭，一个鸡蛋，两个包子，一碟子盐白菜，接着，喝了一杯绿茶。 安泰医院不少的人喜欢嚼槟榔，刘牧樵一颗也不尝，他更喜欢简洁的生活。 他没有特别嗜好。 如果把治病也叫做嗜好的话，那他有一个很大的嗜好。 治病。 每天有得病人治疗，他就爽得一塌糊涂。 也就是说，有的人，嚼槟榔或者吸烟才觉得爽，而刘牧樵则不同，看病人，做手术，他就会觉到很爽，很兴奋。 这种感觉从做第一例脑血肿穿刺开始，他就一直没有停过。 到现在他还在怀念最初脑血肿穿刺引流那段时期，经常搞通宵，一个病人接着一个病人，有种病人永远不会枯竭的感觉。 如果只有一瓶茅台，几个人喝，喝得一点也不痛快，总有种末日来临的感觉。 如果是一箱茅台酒放在旁边，这种喝酒的感觉就太爽了。 刘牧樵就是这种感觉。 吃完早饭，来到神经内科。 早交班会用了30分钟。 报告头一天进院的病人，20多个新进院病人，都要口头报告一边，还有危重病人也需要报告。 所以说，30分钟还打了马虎。 打马虎不要紧，刘牧樵很会听关键的那部分，一听，就知道一个大概，然后，在赵一霖讲话之前，他会指出一些问题，或者说，等会，某某床位，我一起去看一下。 今天，他和刘建新是一组。 每组大致上有60个病人，在其他科室，60个病人，相当于一个正规科室的病人数。 神经内科有5个这样的科室，所以，赵一霖做明年的计划时，很有底气，他的目标是15亿。 在7床面前停了下来。 管床的主治医生说：“患者主要是因为头昏、消瘦、多梦、腹胀、呃逆、出汗、心烦进院。” “检查呢？” “没有阳性体征，化验有几个异常，血糖641，低密度脂蛋白高一点，血压Hg，心率98次分，偶有房早。其他没有明显异常。” “嗯，妇科呢？” “没有发现异常。” “嗯，既然没异常，就用中药吧。这病人，多半与年龄有关系，实际上并没有器质性病变……” 刘牧樵还没说完，被病人抢着说：“嗨，你这个医生就会乱说，我怎么没有病了？我一身的病，有糖尿病，有高血脂，有高血压，心脏病，我还怀疑有脑瘤，有胃癌，还搞不好还有风湿，有很多很多的病。你不懂就别乱讲。我要你们这里的刘博士会诊，我是慕名来的，都说你们这里的神经内科厉害，我来了3天了，怎么还不见刘博士会诊呐。” 刘牧樵笑着说，“你这血糖还不能叫糖尿病。血脂略高点，也不叫病，至于脑瘤、胃癌这些病，都不会有的，你就是因为到了40多岁，到了更年期了。按照正规的说法，叫更年期综合征。” “你才更年期综合征！我才44岁，我更什么更！我跟你说，你还太年轻了，根本就不会看病，你一不摸脉，二不看舌苔，什么也不看就乱下结论，你这是看病的吗？再说，你们老师都说我有病，你年纪轻轻，乱下结论。我会投诉的，周医生，你最好喊刘博士来给我会诊，否则，我就投诉了。” 刘牧樵等病人说完，笑了笑，说：“你刚才说摸脉，看舌苔，那是中医看病的方法，我给你说哈……” “不听不听不听！”病人很激动。 刘牧樵摇了摇头，对刘建新说：“我有一个治疗这方面的古方，你抄给每个医生吧，包括神经官能症的病人，吃这个药方子也不错……” “对对对，还有一个病，神经官能症！我的神经官能症可厉害了，比别人的厉害多了，可能是世界上最厉害的。”患者又抢着说。 刘牧樵轻轻一笑，说：“对，你有神经官能症，这个没错，我有一个中医古方，很有效，你住两天，回去吃中药……” “不不，我要住15天，我的病很重，这次一定要治好。你这医生话太多了，你老师都没说几句话，你在这里作指示。你们还是请刘博士来帮我看病吧。”患者很坚定地说。 旁边的另外两个病人躲在那里笑。 “你们笑什么？你们这样是不对的，嘲笑，你们为什么要嘲笑一个病人呢？而且是一个很重的病人？难道，你们不是病人吗？都说，同病相怜，虽然你们是脑溢血，我们的病不同，但是，也应该有同情心嘛。你们怎么可以嘲笑一个病到晚期的神经官能症病人呢？” 两个病人被她说的满面通红。 她们正准备解释，病人又把话抢过去了。 “你们也不要嘲笑我，你们的病，要不是有刘博士的治疗方法，脑溢血，你以为光彩吗？躺在床上，既自己难受，又拖累子女。哎，现在，有了刘博士的华佗再生丸，你们当然不会瘫在床上了。哎，我真可怜，可怜可怜我吧，医生，你们行行好，把刘博士请过来哟……” 旁边这张床位的病友大声说：“话，被你一个人抢着讲，你也不给别人讲话的机会，你眼前的就是刘博士！” “你？开什么玩笑！你怎么可能做得了刘博士？你还这么年轻。你真是刘博士吗？啊呀呀，你真的是，我有救了！” 全科医师 第408章 吹什么牛 这下好了。 病人满脸通红。 刘牧樵又帮她讲解了有关医学方面的知识。 “有种说法，你越是觉得全身都是病，那多半就是没有病。当然，我说的是器质性病变。不过，功能性病还是有的，女人到了这个年龄，由于激素水平发生变化，打破了过去的平衡，就会不适合新的环境，就会出现一系列的症状。 有这个毛病不要紧，告诉你一个办法，自我调节是最好的办法，再就是多运动，多参加户外活动，多做公益，多听听音乐，吃，讲究清淡、营养，多吃蔬菜和水果。再就是，别哪里不舒服就上网查，很多时候，别理睬，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病人不住地点头，“嗯，嗯，好的，好的，我一定照办。哦，对，我就是最喜欢查百度了，越查，心里越慌，越查，就觉得一身都有病。你不知道，我曾经还有过跳河的念头……” 刘牧樵耐心听完，说：“好了，按照我开的中药，吃半个月，你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来到46床病床边，病人一脸的愁容。 “怎么啦？张爹，不高兴？”刘建新笑着说。 “哎，别说了，生多了儿子。”病人愁眉苦脸说。 “怎么回事，可以讲给我听吗？”刘建新说。 “儿子生多了，不孝啊。三个儿子，都不想给我治病。” “还有这么一回事？” “是啊，老大说，他在农村，没收入。老二说，他下岗工人，靠出租摩的赚几个钱，吃饭都不够。老三说他们单位效益不好，两个月没发工资了。反正，到这个时候，就是不肯拿钱出来帮我治病。” 张老汉是农村的，清江市郊外，按理，并不是大山里的贫苦人，生活在城郊，怎么也能赚几个钱。 “你不是有合作医疗吗？”刘牧樵问。 “哎，别说了，都不给我买呀！”张老汉不认识刘牧樵，“你城里娃不懂，农村，我们是300块钱都是大钱，能省则省，那比得你们城里人，300块钱，一顿饭就吃了。” 刘牧樵并不认可张老汉的话，他就有好几个农村考出来的同学，一个个比他还有钱，吃好的，穿好的，谈朋友，只挑漂亮的女同学谈。 刘牧樵有些不耐烦，孩子不孝顺，多半是子不教父之过，加上这个病人是脑溢血，很快就会好了。没必要在这里耽搁时间。 他直接就查到了下一床。 张老汉见查房的医生不理他了，一个人又开始骂骂咧咧，说：“来了一个星期了，就是不见刘博士，一点也不负责，我咒他出门就出车祸，撞死他。” 刘牧樵第一次听到有人背后咒他，心里很是不痛快。 刘建新回头说：“张爹，你这就不对了，怎么可以咒人家呢？” 张老汉说：“我就要骂？都说这里有一个名医刘博士，偏偏，我来了一个星期了，就不见他的面。” 刘牧樵本来想解释一下，但一想，不解释了，虽然病人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这老东西，年轻的时候也多半不是什么好鸟，他挥了挥手，“我们继续查房，别理他。” 刘牧樵任由张老汉在后面骂骂咧咧，他带着人一路看下去，一直查到56床，这是一个病脑患者。 这个病人发病很奇特，他说，是受到惊吓而引起疾病的。 半个月前，他在山上砍树，突然天变得很暗，他扛住一棵树往回走，走了半天，就是出不了林子。 这林子，过去走了千遍万遍了，闭着眼睛都可以走出来的。 可那天，他就是走不出来，总在林子里打转转，直到两个小时候后，老婆找过来才回到家里。 回到家里，始终有一座坟墓，悬在眼前。 农村人讲，遇到鬼了。 后来就发病了，昨天进院的。 “病毒性脑炎经常是这样起病的。发病了，出现了幻觉，在树林子里出不来。而不是因为惊吓了而得病。这个先后顺序一定要搞清。”刘牧樵说。 说完，拿起CT片看了起来。 脸色微变。 “我问你，三个月之内吃了驱虫药吗？” “吃了，吃了打蛔虫的药。”家属忙说。 “嗯，这个病人不是病毒性脑炎，而是脱髓鞘脑病！” 刘牧樵看着刘建新，有些责怪的意思，你应该把关呀，病脑和脱髓鞘病都搞错，很不应该。 刘建新也觉得对不住人，这个病人他昨天没有在意，以为主治医生不会把病毒性脑炎弄错。 “这都怪我，我今后，一定对新进来的病人严格把关。”刘建新说。 “是的，要严格把关，我们是要和附属医院竞争的，标准绝对不能降低。”刘牧樵并没有糊稀泥，该说的，他不含糊。 帮刘建新查完房，刘牧樵又来到230床。 这是一个疑难病人。 主诉是全身痛，不能触摸，一接触就痛得哇哇大叫。 刘牧樵带着这个组的组长李医生等人，重新问了一次病史。 病人在一年前生小孩，出现羊水栓塞，大出血，经过艰难的抢救，输了15袋血才救过来。 半年前，逐渐出现皮肤红斑，并且有痛感，3个月前，出现皮肤不能触摸，诊疗过程很复杂。去过的医院有十几个，都没有一个明确的诊断，治疗更没效果。 很多医院怀疑病人是癔症。 也就是说，她的痛应该是不痛，是她臆想出来的。 这个病有点儿难度。 刘牧樵脑子里有几十万个病例，他仔细搜索了一遍，类似这种病的，确实有几个是癔症。 但是，这一个病人不是癔症，因为，她在睡梦中被痛醒。 那么，她应该是一种少见的神经炎，痛觉过敏。 再检索，发现了两个类似疾病。 再找药物。 有十几种止痛的药，可是，都只有短暂止痛效果。 又搜了几遍，没有好的办法。 难道就放弃？ 该放弃就得该放弃，不是水平高就代表什么病都治得好，治不好，要明确告诉病人，免得病人求医心切，越求越穷，最后不但病没有治好，钱财也没有了。 虽然人是活在希望里的，有些医生不想让病人和亲人的希望破灭，一直不给他们讲实话，害得他们最后山穷水尽。 刘牧樵咳了一声，说：“我给你说说这个病哈，你的病，名称叫神经炎，十分罕见，发病率非常非常低，百万分之一，相当于买彩票中了特等奖。这个病，到目前，还没有特效药……” “你是说没有治？” “嗯，大致上是这么回事。” “不！我要请你们医院的刘博士会诊！” “我就是刘博士。” 病人惊疑地问：“你会是刘博士？” “是的，我确实就是刘牧樵，你这病，很少见，也没有很好的止痛药止痛，病。” “呸！都说你厉害，原来也有治不好的病，还吹什么牛逼啊！” 刘牧樵只好苦笑。 全科医师 第409章 超级记忆 通常，刘牧樵查一个组的房，要用1个半小时时间，跟在后面的住院医生要记十几页的记录，他们一个个，慢慢，都成了速记员了。 刘牧樵查完房，改了医嘱，然后就一个人到监护室看看，这里的查房没有固定的时间，随时都会来看看，一天三到四次。 赵一霖带另一组，查房的速度快一些，你说他们是走马观花也可以。 反正，都知道，刘牧樵这组才是真正的查房。 从监护室出来，刘牧樵来到普外科。 今天又有一台胰腺癌手术。 虽然附属医院送来的病人少了，但是，自己上门的病人多了，就连邻省的病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刘牧樵他们开始做最后一次术前讨论，他简单说了一下今天的术式。 “胰体癌的Huang氏术式与胰头癌的Vilishi术式，基本上是同工异曲，先把Huang术式做会了，Vilishi术式也就很快了。今天是你们第二次做Huang术式，第一次做得比较紧张，今天应该不那么紧张了吧？” 刘牧樵看着胡伯龙和杜小平说。 上次，是胡伯龙主刀，杜小平做一助，蒋薇薇做二助，刘牧樵在一边指导。 第一次让他们自己做，难免会有些紧张，磕磕绊绊，最后，刘牧樵做了一大半。 学习Huang式和Vilishi术式，绝对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学会的，胡伯龙和杜小平，最近完全投入到学习这两种术式上了。 “我觉得还做20台估计能够单独完成了。”胡伯龙说。 20台是比较谦虚，一种术式，有机会主刀，如果做了10台手术还不能完全，主刀的机会也就没有了。 刘牧樵说：“我给你的任务是，5台之后，你得自己完全，5台之后，你别指望我帮你。” “5台？是不是要求高了一点？”胡伯龙说。 “适合做Huang术式的病人本来就不多，你5台还没学会，孙涛怎么办？等孙涛好了，就轮到他学Huang术式了。5台，你自己掂量着办。另外，杜老师，你呢？” “做好助手，一定不拖后腿。” 杜小平已经下定决心，做主刀还轮不上他时，他先做好一助，他要做一个称职的、优秀的助手。 刘牧樵又看着蒋薇薇，“你现在还不急，目标是把基本技能练好。” “嗯，我会努力的。” 蒋薇薇做二助比较好说，到她那里了，拉钩和吸引是她主要的工作。她现在主要是学基本技能。 上了手术台，胡伯龙主刀。 刘牧樵站在三助的位子上，帮着拉钩。 他除了拉钩，就是认真看着胡伯龙和杜小平的操作，一边提醒。 手术速度比较慢。 不急，新手练手，就和学开车一样，第一就是要稳，熟练步骤，快是今后的事。 “慢，先别结扎这个根血管，等会有可能需要它做移植。”刘牧樵提醒胡伯龙，“每根血管都要珍惜。” 胡伯龙没有再结扎这根血管。 不过，很碍事，后面的操作很难，处处要照顾这根血管，小心翼翼，生怕弄断它引起大出血。 “这就是Huang术式的难点，对每一根血管都要非常珍惜。”刘牧樵说。 手术艰难地做着。 到了一半左右，刘牧樵就不能再闲着了，他必须时不时搭上一手。到了最难的阶段，他就干脆和杜小平换了一个位子，站在一助的位子上主刀。 平常胰体癌3至5个小时，今天做了6个多小时。 “今天有进步。” 刘牧樵首先还是肯定。 “特别是杜小平老师的一助，进步很快，我估计，再做两台，你就可以和我搭手了。” 杜小平心里暗喜。 杜小平为了做好助手，下的功夫可不小，这些天晚上，他回家就是看录像，Huang术式，Vilishi术式，每晚看到12点半，做梦都在做手术。 他准备看100遍200遍。 后面的扫尾工作自然都交给蒋薇薇，她需要多动手，今后，要成为刘牧樵核心团队的成员，唯一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勤学苦练。 蒋薇薇的关腹技能提高得很快，也许是女性的缘故，她的针距卡得非常严格，误差小于05毫米，整整齐齐，非常漂亮。 …… 今天过得很充实。 上午查了66张床位的病人，做了一台胰体癌手术，在推拿科做了20个推拿，还穿刺了2个脑血肿，傍晚还在儿科看了一个病人。 吃了晚饭，刘牧樵开始看书。 今天开始，他准备搞几个通宵。 拿起鲁路帮他弄来的《时政》的复习资料看了起来。 有好几年没有看这类书了。 几年前，这门功课费了刘牧樵太多的时间，但最后成绩还是不理想，拖了后腿。 现在重新拿起这本书，头皮都是痛的。 考研，这门课总分100分，及格的可能性很小，争取打50分，靠专业和外语拉成绩。 看了一会，回头看记得多少。 咦？ 刘牧樵微微有些吃惊。 刚才看的，历历在目，都清晰地记在脑子里。 过去好像不是这样的啊。 难道，现在的记忆增强了？ 又试着看了两个小时的书，回头检查，越试越心惊。 原来，由于吃了醒脑液之类的药剂，记忆力大幅度提升，现在的感觉是过目不忘了。 刘牧樵有些激动。 眼前的几本书，要看完，有个5、6个通宵就应该看得完。 刘牧樵越看越有信心，等龙教授的复习资料寄过来，再复习一下肝脏和胆囊的有关知识，考试应该问题不大。 吃了两颗回气丸，一个通宵就这么过了，他一点也不感觉疲倦。 …… 又是新的一天。 刘牧樵来到天台，开始做五禽戏。 虽然五禽戏只会两禽，虎戏和鹿戏，但是，演练起来，很有威势，虎虎生风，天台上的纸屑都飞起来。 做了半个小时，又开始练习俯卧撑。 一边做俯卧撑，一边默默回忆昨晚看书的内容。 没问题，很清晰，看过的内容，全都在脑子里。 做完锻炼，回房间洗了一个澡，然后去食堂吃早餐。 买了一份早餐。 两个包子，一个鸡蛋，一碗稀饭，一小碟榨菜。 “哟！吃得不少啊。” 一个陌生的男子也端着一盘食物过来。 “我在你们这里呆了两天了。”男子自我介绍，“我叫钱昊，慕名来你们医院，想跟你学徒。” 刘牧樵看了看这个人，说：“你想学什么？” “都想学。脑血肿穿刺，胰腺手术，针灸推拿。” “不可能，你学不了这么多。” “你都已经学会了，为什么我就学不会？” 刘牧樵不想多纠缠。 “一个人，哪里能够学这么多的知识。”刘牧樵坐下，开始吃包子。 “你这话就不对了，你不是也会吗？”钱昊说。 “我能，你不可能！” “你别看不起我，我会努力的。” 全科医师 第410章 他中医也很厉害 刘牧樵本想说点什么，又咽下去了，抬起头看了看这人，说：“你过去是做什么的？” “我啊，赣江医学院毕业，在地区医院内科工作了10年，最近听说你的大名，我想，我都工作10年了，准备进副主任医生，但是，回头一想，我有什么本事？中不中，西不西，没有一门拿得出手的本事，愧对自己几年的大学学习，愧对10年的工作经历。我想，再也不能这样过了，所以，我请了长假，要出来学艺。” “我不带学生的。” “不，你一定要带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会知道怎么孝顺你的。” “不是这个意思，我不带徒弟，是因为我没有时间，再说，我的知识很广泛，跨学科，跳跃式的。你学不到什么的。” 显然，钱昊非常不理解，说：“你跟师父学，不也学会了吗？” 刘牧樵摇头，说：“我根本就没有师父。” “没有师父？” “是的。” “怎么可能？孙悟空都有师父，你怎么可能没有师父？” “确实没有另外的师父。我在大学里和大家一样的。” “我不管这么多，反正，我都已经请长假了，3、5年，我是不会回去的。” 刘牧樵满脸的疑惑，问：“3、5年？你请这么长时间假，医院会同意？” “同意啊！我们医院认为我是一个人才，我说出门学艺，医院领导就放行了，我说，学艺不成就不回来，我们院长说好的好的，3、5年不回来都没问题。” 顿时，刘牧樵就明白了。 他肯定是他们医院的一朵奇葩，神不隆冬的，人家医院巴不得他离开。 “我跟你跟定了。”钱昊一副倔劲。 刘牧樵微微一笑，又问：“你有什么本事。” 钱昊摇头，“身无一技。” “你想想，这10年，你哪一门被病人认可？” 钱昊想了想，说：“我本身是学中医的，可是，在医院我分在心内科，很少用中医治病，大多数的时候是用西医治疗。我发现了几种汤剂对冠心病人有效，可是，科主任不接受，病人也不接受，我觉得无用武之地，所以，浑浑噩噩，10年了，一事无成。” 这是大多数中医人的遭遇，即便是中医院，真正用纯中医治病的，也非常少。 并且是，越是中医占比多的中医院，越是发展不好的医院，工资效益越是差劲。倒是那些西医化了的中医院，医院发展了，病人多了，职工的效益也上来了。 这就是中医院的现状。 当然，也有例外的，南边花市，省中医院，它就是以中西医并重的着名中医院，中医治未病，非常有名气。 钱昊就是这样一个被西医化的中医学院毕业的学生。 “你对中医感兴趣吗？”刘牧樵问。 “感兴趣有屁用啊！”钱昊一脸的不屑，“纯中医，赚工资都赚不到。” “如果你一定要跟我学，我可以让你成为一个名中医，不但赚到工资，还可以为医院做很大贡献。” 钱昊沉默了，他在分析可行性。 “你应该见过省名医，国家级名中医呀？一个个牛逼哄哄，你就不羡慕？”刘牧樵心中问。 “当然羡慕！不过，你中医并不行啊。” “谁说我不行？我是没时间！我要是有时间，一年之内，我就可以成为国医大师。” “真的？” 刘牧樵点点头。 “好，请受徒儿一拜！” “噗通！” 这厮果然已经跪在地上磕头了，刘牧樵赶紧躲开。 这一幕被食堂的其他人看见，也不敢围过来，远远地站着看热闹。 这是干嘛呢？ 求刘牧樵治病的？ …… 就没有人想到拜师学艺的。 刘牧樵把这个人拎起，让他规规矩矩坐在凳子上，“你一边吃东西，我一边考考你的悟性。我要看看你有没有悟性。” 那人赶紧说好好好，坐下，笔直的，坐在凳子上。 “你吃啊！” 刘牧樵希望轻松一点。 “好。”说完，喝了一口粥。 刘牧樵说：“我给你一个方子，你说说，这个方子可以治疗什么病症。回答得好，我就考虑收下你做徒弟。” “您说。” “黄芪30克，人参20克，白术15克，升麻10克，柴胡10克，当归10克，陈皮15克，甘草6克。你考虑可以治疗什么病症？” 钱昊想了想，大声说：“我觉得，它的主要功效是补中益气，升阳举陷，主要治疗脾虚气陷，气虚发热症。” 刘牧樵的中医理论并不好，就是在大四的时候学了一年的中医，差不多还给老师了。钱昊说的对不对，不好肯定，就说：“你举个例子，临床上用于什么病，用西医的术语。” 钱昊皱了皱眉头，说：“用西医术语说就乱套了……好吧，我试着说吧，可以用于胃下垂，疝气，或者是气短无力，体格虚弱者。” 刘牧樵对照了一下，笑着说：“能够打80分，可以。你这样吧，你向医院申请一下，调过来——哦，如今也没什么调与不调了，你直接投简历吧。你就说我说的，要你了。” 钱昊很高兴。 简历、证书，他早已经准备好了。 刘牧樵吃完饭去了神经内科查房。 钱昊去了医院投简历。 他第一个就找到了高健。 医生想进来，当然是做业务院长。 高健首先还耐着性子听，后来一听是刘牧樵同意的，他手一挥，“行了行了，我们根本就没有向外招人的计划。” “刘牧樵说招我做徒弟。要我先来投简历。” “我告诉你，刘牧樵自己都不是正式在编员工，他属于临聘人员，你想做正式工？呵呵，你认为有门吗？” 钱昊一听，心里一紧，如果真的是这样，只怕是真的没戏了。 不过，他是一个执着的人，见高健这张门关了，他知道，一个单位，这张门关了，另外一张门也许并没关。 他来到皮院长办公室外，轻轻敲了敲门，里面说了声“请进”，钱昊进去。 “有什么事？” “我想到你们医院工作。刘牧樵说，带我做徒弟，他想在中医方面找个传承人。” “喔，他中医也很厉害，我都不知道啊。” 全科医师 第411章 别把我拖下水 皮院长打发钱昊去人事科找苏科长。 钱昊来到人事科，把来意说了。 “你把简历和证件的复印件留在我这里，有消息了，我们再通知你。暂时，我们还没有招人的正式计划，不过，几个月后，我们肯定会招人的。”人事科苏创说。 “我问你一件事，听说刘牧樵也没有编？”钱昊问。 “嗯，很奇怪吧？不过，我们新招一批人，有的是走‘人才引进’这个途径，有的是通过考试，你，肯定要通过考试的。所以，你们要是能够进来，都是有编的。”苏创说。 “有这样的怪事？” 苏创微微一笑，“很奇怪对吧？这可就是现实。单位进人，逢进必考，还必须符合条件。刘牧樵进来就必须要考试。但是，如果是人才，就可以不考试了。人才，呵呵，认定人才必须符合几个条件，一是学历，二是职称，三是成就。前两项是硬指标，你是博士学位，职称是主任医生，你就是人才。如果你是副主任医师，你就必须有成果。刘牧樵走哪一条路都是走不通的，所以，他只能是做临聘人员。” 苏创话有点多，人事科事多，但来聊天的不多，逮着一个人不免就说多了一点。 等苏创意识到话多了之后，已经把刘牧樵的底细泄露出去了。 不过，这也不是秘密。 “既然不能马上办理招聘的事，我先来进修。刘牧樵说了，要我做徒弟。我就想办进修手续，跟刘牧樵师父学习。”钱昊说。 “进修你去找科教科郭科长。”苏创说。 …… 一天下来，钱昊终于办好了进修手续。 第二天，钱昊在神经内科门诊单列出一个特色门诊，名字叫“刘博士中医门诊，主诊医生钱昊”。 接下来是钱昊的简介。 他的简介很特别，“刘牧樵博士亲传大弟子。” 主诊疾病：神经官能症，更年期综合征。 刘牧樵给了他3个古方。 刘牧樵没有多给古方给他，因为，一是，一个人也不能看很多病，一种病打出名气了，门都要挤破，还看其他病就没意义了。 第二，神经内科也不能和中医科抢饭吃，自己还在计划帮中医科一把。 第三，他也是试一试，看看在西医院，中医的发展能够到什么程度。这一点，他没有把握。 刘牧樵觉得，应该在中医方面做点贡献了。 第一天，刘牧樵抽空到门诊看了3次，冷冰冰的，钱昊一天才看了5个病人，开出的药，挂号的钱，加上化验，总金额才238块钱，毛利45，开工资都不够。 不过，他不需要开工资，原单位还发他基本工资。 “行不行啊？”钱昊有些着急，说。 “不急，至少也得半个月以后才会慢慢兴旺起来。”刘牧樵说。 正说着，中医科的李主任来了。 他是来兴师问罪的。 “你不但不帮我的忙，你还准备抢我们的食？刘牧樵，你解释一下。”李主任有些愤怒。 刘牧樵哈哈一笑，说：“我就知道你会找上门来的，不过，你别生气，我也是想为我们的中医事业做点贡献。这是我试水的第一步。” “我不讲什么大道理，我只有一个愿望，我中医科已经很苦了，针灸推拿科分走了我一部分业务，理疗科也分走了我一部分业务，我是在狭缝中生存，你好，不但不帮我，还开中医门诊抢我的生意。”李主任说。 刘牧樵说：“你坐，我正好想找你。我呢，中医学得不好，理论不扎实，所以，在系统上帮助你，力不从心，但是，我可以帮你们在治未病上，在膏方方面帮你们一把。我有几种养生的古方，你可以拿去。当然，养生很难出现显而易见的效果，要有效果，才能吸引病人对不对？我还有几个古方，可以治疗风湿，效果很好，给你们，成立‘治未病风湿科’。你去跟皮院长讲，我配合你。” 中医科主任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看了一下手表，快下班了，哪还等的明天？ 一路小跑，去拦皮院长去了。 …… 第二天，刘牧樵抽出一点时间，又到中医门诊来，钱昊正在看一个病人。 他又是搭脉，又是看舌苔。 “你这病，没问题，吃十几副中药，7天起效，14天痊愈。不是吹，刘博士的徒弟抵得半个神医。” 病人是一个46、7岁的女老师，她的症状是典型的更年期综合征，这一两年，不知去了多少次医院，今天这个毛病，明天那个毛病，体重下降了10多斤，几乎是枯瘦如柴。 刘牧樵走了进去，示意钱昊继续看病。 病人瞥了一眼刘牧樵。 不认识。 “你只是刘博士的徒弟，要是你师父出手，那不是药到病除了？” 钱昊说：“那还用说？我师父在中医这一块全部传授给我了，他哪有时间看普通的病人？他每天手术都忙不过来。” “中医也做手术？” “中医怎么不做手术？神医华佗，就是以外科闻名的，他可以做开颅手术！当年曹操脑子里长了瘤子，华佗就准备帮他开颅取出瘤子，可惜，曹操多疑，以为华佗想害他，后来，曹操头越来越痛，最后是在这个病上。” “我是说现在，手术医生一般都是西医。” “我师父是中西医都厉害。” …… 刘牧樵听了一会，虽然钱昊有点儿像江湖医生的味道，但是，神经官能症和更年期综合征需要暗示疗法，吹一吹也是一种治疗，所以，刘牧樵也没有批评他，并且打算由他去，反正，只要能治好病，各种各样的方式都需要一点。 出了门诊，碰见中医科李主任。 “哎，我正找你，我昨天找了皮院长，老皮说我必须找一下高副院长，刚才，我到高副院长那里，你猜，他怎么说？” “不同意？” “不但不同意，还要来关你的这个门诊门，你没有请示他？” “我有意不请示他，我和他还没有斗完呢！” “你为什么要和他斗？” “你没发现，我们不需要一个这样的副院长吗？” 李主任做了一个鬼脸，说：“老弟，没必要吧，上面任命了，我们难道还能改变现实？” 刘牧樵微微一笑：“很快，我们医院将有一个大发展，他高健这水平，一定会阻碍医院发展的。要不，他老老实实做人也行，可是，他却很高调。所以，他不和我斗，我还要和他斗，直到他老老实实做人了。” 李主任老实惯了，他一个边缘科室，从来说不起大话，更不敢和医院领导都，他一听刘牧樵准备和高健斗，脚都有点儿发抖。 “你，刘牧樵，我劝你，还是别和领导过不去。你，也别说我们科室的事，我宁愿不发展，别把我拖下水了。” 全科医师 第412章 书呆子钱昊 李主任说的事情很快就成了现实，高健带着医务科的两个小兵过来了。 秦科长没来，还在请病假。 高健一到门诊就大呼小叫，说：“好大的胆子，私自开设门诊！滚！哪来的野种！竟敢招摇撞骗！” 钱昊吓得脸色都变了。 刘牧樵安慰道：“别担心，有我呐！” 高健进来了。 “你是谁？” “我是钱昊。” “你在这里干嘛？” “进修啊。” 钱昊突然来牛劲了，他是最习惯于和领导“讲理”了，以至于他在他那个医院远近有名，很多次，都把领导顶得没有退路。 他回答得很理直气壮。 手续办了，他就是言正名顺的进修生。 副院长可以横，但要讲理，我是进修生，我不是招摇撞骗，我更不能滚，你们有义务善待进修生。 再说，我师父是谁？ 打狗你得看主人！ 我的师父是大名鼎鼎的刘牧樵！ 你敢把我怎么样？ 钱昊从来就没有今天这样有底气。 所以，他回答“进修啊”回答得很理直气壮。 “谁同意你进修的？”高健咆哮。 “谁同意的？哈哈，我看你这位领导很糊涂啊，你们医院的事，怎么问我？”钱昊一点也不怯场了。 “没我同意谁同意都不行！” “嘢，这位领导，我认识你，业务副院长，你刚才这一句话，有明显的错误，我要给你指出来。你说没你的同意，谁同意了也不行，有错误两处，一，你的工作向谁负责？你应该向院长负责，所以，院长同意了，你没有权力反对。第二，你下面有职能科室，科教科的职能之一就是管理实习、进修，你既然设了这个科室，你就完全授权了，所以，他们同意了，就等同于你和院长同意了，你没有权力干预他们的本职工作……” 钱昊还在滔滔不绝指责高健，高健哪里还忍得住，大声喝道，“谁给你批评我的权力？” 钱昊的声音也大了起来，说：“有理不在声高！你副院长这么大声说话，不觉得有失风度吗？再说，谁给我批评你的权利，你这句话问得好，路见不平尚且一声吼，你现在是质问我谁同意我进修的，我就事论事，当然可以批评你。批评与自我批评，这是我们的优良传统，你说，为什么我不能批评你？别说你，就是比你高级的干部，我们也有权利批评。高副院长，你这人，还要加强学习呀，不学习，你就会落后，你就会犯错误……” 高健气得脖子都变粗了，大声说：“住口！” 钱昊在原来的医院是有名的书呆子，情商低，性格耿直，好辩论，无理占三分，何况，今天他认为自己有十分的理，他不辩论就奇怪了。 “住口，这样的话，一般都出在家长作风、一言堂的院长嘴里，你又不是院长，你怎么可以这样霸道？” “我怎么不是院长了。” “副的！副院长和院长不能打等号。副的就是副的，院长是法人代表，而你，不但多了一个‘副’字，而且，你不是法人，所以，你说你是院长，那就是大错特错！” 高健越听越不是滋味，大声说：“把桌子搬出去！把人赶出去！” 他是对医务科的两个小兵说的。 医务科的两个小兵，一个姓江，一个姓文，都是医务科秦科长亲手培养的，他们对秦科长情深义重，秦科长最近生病，是有情绪的，他们两个不是不知道。 今天没办法，被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抓了壮丁，不来，怕丢饭碗。 他们进来准备搬桌子。 刘牧樵提醒道：“小文，小江，很久不见你们秦科长了？他身体到底怎么样了？” “哦，对不起，刘博士，他还在住院。”小江其实比刘牧樵年纪大，但习惯被别人这么叫，也不觉得别扭。 “今天，你们准备把我的诊桌搬哪里去？你们秦科长知道吗？”刘牧樵面带微笑说。 小江、小文犹豫起来。 他们看看高健，又看看刘牧樵。 在他们眼里，似乎刘牧樵更有威严。 他们不敢动。 “把桌子搬走！把门锁了！”高健大声说。 小江，小文依然不动。 “怎么，我院长的话，你都不听了？”高健咆哮。 “不对，你是副院长。院长和副院长虽然是一字之差，但区别可大了，一个是法人，一个是副手，你仅仅是副手而已。”钱昊又开始辩论。 “我不和你说话。”高健大声说。 “你有你的权利，你可以不和我说话，但是，我偏要和你说，因为，你今天犯了很多错误，作为一个副院长，犯这么多的低级错误，非常不应该，你应该检讨，你要静静地想一想，为什么，你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呢？是学识问题，还是品质有问题，你应该认真思考一下，如果是学识水平问题，那你就应该认真学习，如果是品德问题，那就麻烦了，你就要赶紧改造你的三观……” 高健愤怒地大喝：“滚！滚！滚！” “你这就更不对了，作为安泰医院的高层人物，你怎么可以这么粗鲁没素质呢？作为高层管理者，要有素质，要有绅士风度。可是，你表现出来的是粗蛮、低俗。我真的对你很失望，太失望了……” “我草你……” “你这就更不对了，这种粗鲁话，出在一个医院副院长嘴里，太丢分了，太丢面子了。作为一个男人，面子是很重要的。一个粗俗、不讲理、横蛮的男人，其实是很丢面子。我不知道你的老婆是怎样看待你的，但我很为你担心，你爱人能忍受你这样的粗俗？她心里不很瞧不起你？你难道没有觉察到……” 高健再也忍不住了。 他根本不知道钱昊这人就喜欢辩论，没有强词夺理已经是很难得了。 他冲上去，一个巴掌，“啪！” 就在这一瞬间，刘牧樵拖了一把钱昊，躲开了高健的一个耳光。 接下来，是一声“啊哟”。 高健的手打在墙壁上。 墙壁上刚好有一排挂钩。 手狠狠地打在挂钩上，这就不仅仅是痛的问题了，而是受伤了。 手上划了一个长长的口子。 全科医师 第413章 上全麻 这可是捅了马蜂窝了。 “打人了！”高健捧着自己的手，大声喊。 一直故意不进来的保安，这下再也不敢躲在外面了。 他进来就嚷嚷着，“怎么啦，怎么啦，谁打人了？” 刘牧樵淡淡地说：“你送高副院长去止血和做清创缝合吧，没有谁打他，他自己不小心划了一下。” 高健可不让步，说：“怎么没人打我，他打的。” 刘牧樵说：“这里不止我们三人，还有小文、小江，你让他们说说，是谁打谁。” 两个人不自在了，他们很尴尬。 保安是保安队的副队长，他在外面，里面的事，他听得清清楚楚。 他扶着高副院长去了外科门诊，止血清创去了。 “怎么办？”钱昊回过神来，他也感觉在这里有可能待不住了。 “没怎么办。开门诊，我请示过了皮院长，你就安心在这里做医生吧。你现在在原单位只有基本工资，这里，我发绩效给你。这两个月，委屈你一下，每月给你4000元，3个月之后，再按你的劳动量提成吧。”刘牧樵安抚了钱敏益。 想了想，又说：“你在原来的医院，也是喜欢这样和医院领导说话？” 钱昊说：“是的啊，怎么，不对吗？我这人凡事爱讲理。” 刘牧樵笑了笑，说：“没有什么不对，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性格。你是什么样的，今后还怎么样吧，没有必要刻意改变什么。” 钱昊笑了起来，“别人呢，都劝我改一改这讲理的性格，只有你不劝我。其实，我也知道，领导不喜欢我这样，但是，我就是改不了。” 刘牧樵转过头，看着小文、小江，说：“你们两个，现在也为难。你们还是回去把秦科长请回来吧，总生病也不是一个事啊。” 小文和小江说：“秦科长都打了辞去科长的报告了，他要回临床做一个普通医生。” 刘牧樵微微一惊。 他根本没有想到，平常温文雅尔的秦科长，性子还这么烈。 “他说了辞职去哪个科室吗？” “他说，想去神经内科，或者坐门诊。” “你们和他说，我很欢迎他。” …… 正聊着，手机响了。 胡伯龙打来的。 “有台小小的手术，病人想要你做，你做不做啊？”胡伯龙似乎很快乐地说着。 “小手术，你给蒋薇薇做吧。”刘牧樵哪有时间被病人牵着鼻子走？ “这个人很特殊，想你做手术，又不敢明说，你说怎么办？”胡伯龙的声音很愉快。 “你们做做工作吧，特别是病人没有直接点名，我这里还有点事。” “我说了这个人比较特殊，你就不想知道他是谁吗？” “谁？” “你猜。” “我猜？我猜不到。” “你就得了吧。你猜不到？鬼才信你。” “真猜不到。” “好吧，就算是你逗我吧，我告诉你，高健副院长想你帮他做清创缝合。” 刘牧樵微微一惊，有些怀疑，一定是胡伯龙说得很严重，故意为难他，让他低头找刘牧樵。 事情的原貌确实是这样，高健刚才这一掌，出于愤怒，使出了全力，刚好，挂钩上有一个生锈了的钉子。 手掌划破了3厘米的口子，03厘米深。 看起来吓人。 “只有刘牧樵才有把握处理这种伤口。” 也许是心有灵犀，第一个接诊的蒋薇薇是这么说的，第二个接诊的杜小平也是这么说的，最后到了胡伯龙这里，也是这么说。 “刘牧樵的清创缝合术可以说天衣无缝。”胡伯龙说。 高健对刘牧樵深仇大恨，但是到了这个时候，涉及到了自己的切身利益，他不得不考虑全面一点了。 “那你请他过来。”高健副院长对胡伯龙说。 “我试试吧。他不属于我管，要是赵一霖请他会比较顺利。不过，你亲自打个电话给他，他会飞过来的。”胡伯龙故意出难题。 高健迟疑了一下，“你试试。” 他才不想打电话呢！ 他清楚，刘牧樵根本就不会飞过来。 刘牧樵没准备去。 因为，高健如果不转变态度，他宁愿下决心赶走这位副院长，绝不妥协。 刘牧樵清楚，一百斤担子有人挑得起，两百斤担子也有人挑得起。高健是前者，不是后者。 未来，安泰医院将拥有两个世界级别的“中心”，担子很重，比现在的安泰医院担子重很多。 高健很可能是阻力。 一个谦虚的高健，虽然不能给安泰添砖加瓦，但有可能不会阻止别人做贡献。 但是，一个高调的高健，绝对是有害的。 那个贺俊杰也是的。 所以，刘牧樵不准备妥协。 在现行体系下，也只有刘牧樵才可以和高健抗衡。胡伯龙和赵一霖都不行，他们很难取胜，即使胜利也是惨胜。 刘牧樵应该不会受到什么伤害，他没有受伤的理由。 当高健得知胡伯龙喊刘牧樵不动的时候，一咬牙，说：“胡主任，请你帮我清创缝合！” 这一句，说得是气壮山河。 胡伯龙的计划没有得逞，他把高健带到手术室。 一般来说，这样的简单伤口，就在科室里的换药室里清创缝合就够了，根本没必要到大手术室来的，要知道，手术室一般都是很紧张的，很多时候，手术要等手术间。 再说，手术间使用一次之后，消毒处理的成本很高。 高健是副院长，胡伯龙不敢在科室里的换药室换药。 万一感染了呢？ 到了手术室，麻醉医生看了看伤口，准备给他打阻滞麻醉。 “不行，我要打全麻！” 要打全麻没问题。 但是，你不能盛气凌人。 你要盛气凌人，我就偏不给你打。 麻醉师何巧最近也听过不少关于高健的新闻，医院里，手术室最封闭，但是，也是医院消息最灵通的地方。 一台手术，快则三五十分钟，慢则六七个小时，医师又不是哑巴，总得说说话，解解闷，神经绷紧了也需要舒缓舒缓。 所以，手术室是新闻和八卦的最佳阵地。 “一个这么小的伤口，不要打全麻。”何巧一口就拒绝了。 “你！你叫什么名字——哦，我知道了，何巧。”高健说。 “院长，你别吓我，我这人胆小。”何巧再过几个月就退休了，她根本就不怕。 “你好好给我打全麻。”高健说。 “院长，真的不适合做全麻，阻滞麻醉最恰当，这不是做胃镜和肠镜时间很短，你这个，清创时间比较长，要上，就上大全麻。” 高健一听，打了一个激灵。 大全麻是要上呼吸机的。 全科医师 第414章 病号激增 胡伯龙知道何巧在逗高健的。 “要是刘牧樵上台，他麻药都不需要打，他会催眠术，毫无痛苦，手术就做完了。” 会催眠术？ 高健竖起了耳朵听。 这厮真的会催眠术？ 高健也不是太鲁莽的人，他来之前和来之后，还是多方面打听了刘牧樵，他正是因为发现刘牧樵太强大，所以他才会在刘牧樵身上下功夫，拼命想把他制服贴了，今后好驾驭。 谁知，这厮越压越反抗。 高健也是不服输的人，你越是反抗，他越压。 倒是赵一霖这批老人，他愿意和解，就是不愿意和刘牧樵和解。 他打听到刘牧樵很多的能力，唯一有一种能力，他是不信的。 催眠术。 这个只听说过，还从来没见过的催眠术，多半就是存在于传说中。 现在胡伯龙说刘牧樵会催眠术，难道他们见过？ 高健也好奇。 胡伯龙故意引起高健的兴趣，说：“何巧，刘牧樵的催眠术和你的全麻比较，有什么优劣？” “优劣很明显。如果做需要肌肉松弛的手术，还是要用我们的大全麻。如果做颅内手术和四肢伤口之类的手术，他的催眠术优势就太明显了。”何巧说。 胡伯龙见高健愣愣的，知道他在想什么，就说：“高副院长，要不要见识一下刘牧樵的催眠术？那样，就不需要打麻醉，没有任何麻醉，更没有副作用。” “你打电话试试。”高健说。 “我不打，我打，他不会来的。还是你院长打吧。你院长喊他，他一定会飞过来的。”胡伯龙说。 “算了！何医生，你给我打阻滞麻醉吧。” 高健很悲壮地放弃了。 胡伯龙见状，暗暗摇头，心里说，好吧，你要是能让刘牧樵折服，我就不姓胡。 手术并不困难。 为了保险，或者说，为了不冒险，胡伯龙还是给他开了破伤风抗毒素和皮试。 要是刘牧樵，他是不会开的，没必要，仅仅存在理论上的风险，何必让病人多挨两针呢！ 皮试，很多男人都痛得嗷嗷叫。 …… 钱昊的门诊继续开下去。 高健还会不会来捣乱，很难说。至少，这几天是不会来了，他的手，没半个月不会好的。 其实，说句公道话，开门诊的事，高健真的管得上，业务院长正是管医院业务工作的。 不过，皮院长同意了，刘牧樵也就理直气壮开下去了。 刘牧樵没有干预钱昊的业务，他也不准备指点钱昊，说实在的，中医理论和基础，钱昊是科班出身，刘牧樵想指导还指导不上。 …… 刘牧樵连续加了几个夜班，把手中的《时政》复习资料全部看完了，还把龙教授寄来的复习资料看了一遍，然后，又温习了有关肝胆学科的书本知识，最后，做了几套公共科的真题。 就这样，他走进了一年一度的研究生考试考场。 第一场，《时政》，太容易了，都是复习过的，不到一个小时，刘牧樵就做完了。 为了不显得那样张扬，他又认真检查了两遍，最后，在离考试结束还有15分钟的时候，他交卷了。 考外语，他突然明白一个道理，大师级外语水平，竟然考不到满分，就和我们每天说中文的人，考不了满分是一个道理。 专业，也是轻松考完了，虽然有些医学基础知识忘记了，但是没关系，又不是考状元，能达标就可以了。 两天的考试结束后，刘牧樵又回到医院过正常的生活。 起床——看病——手术——吃饭——看病——吃饭——睡觉，周而复始的生活。 不过，看似单调的生活，一点也不单调，而且还很丰富多彩，充实得很。 他每天都可以看到离奇的病例，可以做很有刺激的手术。 只是，有一点不习惯，没有过去那么多人请他去做飞刀。 严格地讲，半个月来，他没有收到一条这样的邀请。 算一算，系统发布任务的时间已经过了20多天了。 还剩下7天。 看来，这一个高级宝盒基本没希望了。 他试着打了一个电话给龙教授。 龙教授说：“老弟，我先问你，考试怎么样？” 刘牧樵回答很干脆，“没问题。” “那好，面试只是做过场，你就准备来读书吧。至于飞刀的事，你定的目标可能实现不了了。你被封杀，想这样突围，是不可能的。我帮你做做邦太，或者滕策的工作，只有他们伸出援助之手，你才有希望突围出去。不过，我想，这种可能性不大。他们都不是你的朋友，是你的敌人，怎么可能会帮你呢？” 打完电话，突然想起，有几天没有去钱昊那个门诊了，抽空来到门诊。 来到二楼，吃了一惊。 这么多人？ 钱昊门诊前后成立不到半个月，是不是有些夸张？ 怎么这么多人候诊！ 刘牧樵从人缝里挤进去，果然，钱昊正在认真看病。 他看病的程序先是中医的望、闻、问、切，然后又做一套西医的体格检查，头颈部，心脏、肺部、肝脏、胆囊、脾等重要器官，他都做了一次物理检查，再根据病人的主诉，做些化验检查。 也就是说，他高标准要求自己，尽可能的少误诊和漏诊，然后，确定是神经功能失调，或是更年期综合征，他才开处方。 发现其他问题，他会推到其他医生那里去。 为了打造品牌。 这是他下定了的决心。 他不做百病都能治的医生，他只治疗两种病，一是神经官能症，二是更年期综合征。 虽然这两种病都不是器质性病变，但是，对于病人来说，痛苦，绝对不亚于器质性病变。 甚至是更痛苦。 刘牧樵给他的方子非常有效。 7天，症状显着的改善，14天痊愈。 这个方子和熊本吉给他的方子有些类似，但是又不同，刘牧樵是失传的古方，不知哪个朝代，被哪位郎中死死捂住，不肯传授给徒弟，最终失传了。 这个古方比熊本吉的方子强大几倍。 一传十，十传百，这群人本身就带有夸张性，平日里没少和闺蜜朋友倾诉，现在突然好了，能不第一个就告诉她们吗？ 有了这一群准大妈，还需要广告吗？ 就在这几天，钱昊的门诊量激增，一下子，一天50多个号子。 还会涨。 钱昊下定决心，不轻易限号，有多少吃多少，哪怕是加班加点。 在三级甲等中医院，这个现象很常见，那几个大师级的名中医，很多都是早上7点多上班，一直工作到晚上10点。 他们一天看100个号以上。 只有到了熊本吉这个年纪，才会限号。 刘牧樵站在门口看了一会，没有打扰他。 全科医师 第415章 你想不想试试 一连看了5个病人，钱昊都是一丝不苟，认认真真地询问病史和体格检查，然后开出检查单，正正规规。 刘牧樵心里很高兴。 搞科学，最好的人就是书呆子，不知道变通，只认理，不认情，这情，就包括了自己的情绪。 有的时候，情绪是魔鬼。 情绪可以让你原谅你的轻率，原谅你的马虎，而科学是一点也不能马虎和轻率的。 情绪是魔鬼。 情绪可以让你失去理性。失去理性，你必然就会乱了分寸，友谊可以因此画上句号，仇恨因此产生。 刘牧樵觉得找对了人，只有这种执着和专注的人，才可以传承一门绝学。 随后的几天，刘牧樵都来看一看。 病人一天比一天多。 现在，一天的号子挂到了75个了。 高健几次偷偷来看了看。 皮院长也来看了几次。 皮院长对刘牧樵说：“无心插柳柳成荫啊，没想到你的徒弟竟然这么快就出成果了，帮我们打出了这么一块新天地。我看，哪天，把医院的名称改成刘牧樵医院算了。” 刘牧樵笑了笑，“这才开始呢。你去中医科看了吗？” 皮院长苦笑了一下，摇头说：“看样子是扶不起的阿斗。” 刘牧樵也是苦笑了几声，说：“是的，李主任是担心我和高健副院长的关系，加上思维陈旧，做矮人做惯了。不过，不急，慢点也好，多了，我分不开身。” 中医科李主任希望刘牧樵帮他，但是，他不敢大张旗鼓，也不敢亮出刘牧樵的牌子，所以，业务一点也没有起色。 刘牧樵又到财会室问了一下，钱昊这几天的业务收入怎么样，一听，吓了一跳。 钱昊，每天产生的营业额竟然有5万多，又细看了一下明细，费用合理，没有多收费，也没有滥检查，滥开药现象，做的是良心医生。 他彻底放心里。 该拿多少绩效呢？ 原来说的保底，看来没有需要了，第一个月就可以拿提成。 按照钱昊的工作量，从上午7点半干到下午6点，甚至7点，中间除了吃饭、上厕所，几乎没有休息，应该要拿到别人的两倍以上。 现在安泰医院平均绩效是7000左右，核心科室的平均为，钱昊至少也要拿到元。 如果和神经内科比较，他应该在左右。 他的工作量超过了王艺。 这件事得和皮院长谈谈，也要和钱昊谈谈。 刘牧樵见下班还有半个小时，来到皮院长办公室。 才到门边，就听见里面有人在争吵。 高健在里面囔囔。 “你不跟我做主，那你就别阻止我！”高健的声音。 “你怎么这么小的格局？一定要和一个普通的医师，不，一个进修生过不去呢？你是班子成员，是医院的高管，你的格局就应该高人一等，你就不应该和普通医务人员计较，钱昊，你注意到没有，是个人才，可以为医院创收巨额的财富，同时，也为这么多的病友解除了痛苦。我注意到了，他工作作风很细致，人品也不错，不坑病友，对谁都一样，这样的医师，你说赶走？我找都难找！高副院长，你作为医院的高管，你应该为他感到高兴。” “我是高管？” “你业务院长，不是高管是什么？” “你说说，我做的这么窝囊，我还算是高管吗？连一个刘牧樵也不听我的，你说我算高管吗？” 皮院长咳了一声，说：“说到这里，我不得不多说你几句，刘牧樵，你驾驭不住他对吗？你觉得，你应该驾驭得他住吗？我告诉你，别说你驾驭他不了，就连我，我也驾驭不了。” “哼，我信你？我发现，他和你关系很好。” “对，没错，我和他是关系不错。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我和他，是建立在平等的基础上，建立在互相尊重的基础上。你别只想着去驾驭一个人，你难道不会和人家做朋友吗？” “和一个下属做朋友，哪来威信？” “呵呵，高健，你这种观念，我跟你说，你赶紧走吧，离开安泰医院。” “什么！你要赶我走？” “嗨，你这人听得话懂吗？是我赶你走吗？是你自己！你想驾驭刘牧樵，再去修行50年，你也驾驭不了他！不知你注意到么，人都是有气场的，你我的气场，远不及刘牧樵。虽然我们头上戴着一顶帽子有加持，但是，这气场，还是无法和刘牧樵比。要是我们的帽子不戴了，我跟你说，我们在刘牧樵面前，就是一堆狗屎！” “我不信。” “不是信不信的问题，你的道行还差点火候，到了一定程度，你就可以发现人是有气场的。你注意到了吗，提携你的那位领导，你在他面前，是不是矮了三分，说话都没真气，那就是因为，他的气场，把你的气场辗压了。” 皮院长又咳了几声，说：“老高，你也一把年纪了，认命吧，我们最多就是处级了，再折腾也在这个级别上打住了。你知道，刘牧樵的气场，和你那个恩人差不多，你那位领导，还是有官帽有加持，如果，没有官帽，还比不上刘牧樵。我跟你说，十年，再过十年的话，刘牧樵要是想做安泰医院的院长，他只需要嗯一声，谁敢和他争？而十年之后，你我都退休了，留点人缘，也许过年过节，他还会上门来看望我们一下，你要是和他斗，今后，有个三病两痛的，他不理你，你那石头砸天！” “不！你说的不对！我在安泰医院立足不稳，就因为刘牧樵不听使唤！” “你说说具体的事例。” 高健说了几个。 “哎，我怎么说你呢！你要是要和他斗，我不站边。我只支持对的这一边。” “你必须撤掉钱昊的门诊。” “这个不可能！你帮我创收一两万千试试。这个门诊，你想动，想都不要想！” “对！这个门诊，你想动，我就先动了你！”刘牧樵推门，走了进去。 “什么？你！”高健大怒。 “你敢动钱昊这个门诊，我告诉你，我就到市里，请求免去你副院长职务！” “你有这个能力吗？” 刘牧樵微微一笑，说：“你想不想试试？” 全科医师 第416章 这么多钱怎么花啊 皮院长相信刘牧樵真的有这个能力。 但他不希望给组织为难，也不希望被领导误解，赶紧把高健和刘牧樵分开。 高健被送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皮院长把刘牧樵留在自己的办公室。 “刘牧樵，别冲动，你要是到市里告高健，你说，我是不是处境很尴尬呀？别人会以为你是我派去的。一个单位，要是班子不团结，领导打板子，首先就打在我身上。你要帮我想想。”皮院长说出了心里话。 刘牧樵咧嘴一笑，“这个人能力差，人品也比较不好，今后，很可能对医院发展有阻碍作用。要是一咬牙，把他赶走，对医院来说，是一件好事。我最担心的是，你退休以后，他还可能坐你这个位置，那就悲剧了。” “不会，不会的。上级领导对副职的挑选也许不那么严谨，但是对于正职的安排，考虑会比较周到，我估计，贺俊杰和高健的可能性都不大。这个，你放心。” “我倒不是很担心，高健，在我眼里，也就是那么一个人。好了，不谈这件事了，我来谈谈钱昊的工资待遇的问题。” “噢，这个好办，我准备把他的营业收入统进神经内科，你们内部二次分配时解决吧。”皮院长说完，又加一句，“怎么样？这个主意很满意吧？” 刘牧樵咧嘴一笑，说：“好的，英明决策。” 刘牧樵没有久坐，离开了皮院长办公室，来到钱昊诊室，还有不少病人没看完，又得加班。 “钱昊，看完病人你给我打个电话，我们一起吃个晚饭，我有事和你聊。” “哦，师父你来了？好的，不过，还可能要一个小时。” “没关系，你看病，不打扰你了。”刘牧樵说完走了。 他准备去滨河路跑几公里。 刘牧樵走后，钱昊不得不停下来回答就诊病人的问题。 病人大多都是听过刘牧樵名字的。 并且这个中医门诊也是挂的刘牧樵的名字，她们以为刘牧樵七老八十了，谁知还是个小伙子。 “他怎么有这么高深的本事啊？” 她们虽然发现刘牧樵很年轻，但是，她们并不怀疑疗效，因为，某某姐，某某大妈，都已经被治好了。 “我给你们说啊，我师父是天才，虽然还很年轻，但是阿迪国授予他荣誉博士，客座教授，他的胰腺癌手术做得世界无人可比，他治疗脑中风，世界第一，脑穿刺死亡率，不到1，比世界最好的医院还好了很多。脑干，在脑袋里，谁也不敢碰，生命禁区，可是我师父能够做穿刺抽血肿，救活了不少人，他还救活了不少的植物人。中医这一块，更是不得了，他在国外带了一个徒弟，病人多得不得了，他徒弟每天看60号子，看病都要预约，已经预约到半年之后了。我这本事，才跟他学了半个月，你们也发现了，治一个，好一个，到目前，还没有一个返工的，个个都好了，我师父……” 钱昊吹牛，也不是瞎吹，他讲的，都是事实，一讲就是10分钟。 “不说了，不说了，看病，等会，你们还有的人要回乡下。” 接着，他又继续看病。 钱昊这些天尝到了成功的滋味，虽然有些飘飘的感觉，但是，他很快会反思，时不时回忆一下过去的时光。 钱昊工作10年了，在科室里，和其他西医学院毕业的人在一起工作，科室里，很少使用中医药。 一是医生更喜欢用立即起效的药物，譬如硝普钠，硝酸甘油，西地兰等，效果立竿见影。都不愿意用不知有没有效果的中草药。 二是，医院是讲究经济效益的。没经济效益，医生护士喝西北风？而中医，一天才几十块钱，利润十几块，有毛的经济效益？ 钱昊很想用中医治疗心血管病病人，他做过科研，找到了两个方剂，效果不错，可是，没用武之地。 一是科室主任和同事不屑，二是医院领导也不屑。 后来，他过得极为的郁闷。 按理，明年他就要进副主任医生了，回头一想，副主任医生，就是高级知识分子了，我这也叫高级知识分子吗？ 身无一技，高级知识分子就是我这样？ 于是，他下决心出去学艺，并且下决心，不学到真技术，绝不再回来。 他查了很多资料，终于查到了刘牧樵。 他很执着，很认真，刘牧樵有没有本事，不能道听途说，他就在安泰医院里呆了两天。 问。 看。 大量的一手材料在手，他再也不犹豫了，于是就有了半个月前的拜师这一幕。 …… 一个半小时候，刘牧樵和钱昊，赵一霖在迈进咖啡厅见面了。 虽然叫咖啡厅，但这里并不供用西餐，连牛排都没有。 都是中餐。 咖啡还是有的。速溶咖啡。 一个水煮鱼，一个小炒肉，一个煎豆腐，一个青菜。 三个人一边吃，一边谈论。 钱昊自然要汇报一下目前的门诊发展的情况。 刘牧樵和赵一霖非常满意。 “看来，神经精神科中心，不能少了中医。其实，也少不得，华佗再生丸本身就是中成药。我觉得啊，刘牧樵，其他病，你也摸索一下，找出一个经验方出来，假如都有钱昊门诊的疗效，那，我们就不是做神经精神中心了，而是做神经精神医院了。” 刘牧樵嘿嘿笑了几声，说：“有些病，不能期望过高。譬如神经元病变，遗传性疾病，我们是没有办法的，倒是一些自身免疫性的疾病，譬如脱髓鞘脑病，多发性硬化，有几个古方，我估计会有一定的效果。” 赵一霖说：“这个，当然不是期望所有病都能治好。这个任务，我交给你了。钱昊，我们来谈谈你的工资问题。刘牧樵和我商量，你的绩效，我们按照科室内部的规则给你算，看看你的意见。” “我什么意见都没有。随便怎么都可以。我只需要有病人看，现在这样，我就觉得很爽了，有了用武之地就可以了。”钱昊回答。 “好，就这样决定了，我们估算了一下，你下个月可以拿到38万的绩效。”赵一霖说。 “什么？”钱昊愣住了。 “今后，你就是4万左右的绩效。” “一个月？” “嗯，一个月。” “我过去一年还不到8万。现在，一个月就4万？那我赶紧把老婆孩子接过来，这么多钱怎么花啊，得把她们搬过来。” 钱昊这次出来，本来是打算回去的，他没有想到刘牧樵会留他，现在好了，有人收留了，还将会很有钱，老婆孩子可以过好日子了。 说实在的，钱昊没有少被老婆埋怨，人家几千上万的那灰色收入，而他，偶然几十几百，他一点也不上心。 全科医师 第417章 心里很虚啊 钱昊对钱很淡漠，不是他不爱钱，而是他本来也赚不到什么钱。 按理，这年头做医生的也没亏，医药代表对医院的发展到底是起了什么样的作用，还很难下结论，大体上，卫生事业是发展了，但某些方面也出了些问题，需要历史去评说。 但是，医药代表，弥补医院对医生的劳务报酬，提高医师的积极性确实起了客观的作用。 钱昊则不同，他从不开违心的药品，所以，他很少有医药代表的光顾。 他没什么钱，他对别的医生有多少钱也不是很在意，只隐隐约约感觉到，他们比他有钱。 买奔驰宝马的医生不少，钱昊却只有买本田飞度的钱，买回来后，他逢人就夸，空间好大。 后来，坐了一回人家的宝马，再也不说飞度的空间大了。 刘牧樵手机又响了。 一看，是史密斯的。 刘牧樵心里一紧，是不是有好消息？ 离系统规定的期限只有4天了，本来都放弃了的希望，突然又燃烧起来。 “刘牧樵，我问你一件事，你要讲百分之百的真话。”史密斯在电话里说。 “请讲。” “你真的能够做脑干囊肿穿刺？论文里的数据都是真实的？” 他这问题多少有点弱智，人家要是要造假，你一句话就能套出真话来？ 刘牧樵突然有点紧张，难道，有植物人需要做脑干穿刺？ 好啊！这个方面不也是飞刀吗？ 并且手术的轰动性，一点不亚于胰腺癌手术，对行业的影响度还要超过胰腺癌手术。 刘牧樵努力保持镇定，大声说：“能啊。我每一例的数据都是真实的，他们都还好好地活着呢。” “我这里有两个病人，植物状态，已经2、3年了，脑干上都有囊肿，你能过来帮我们做治疗吗？” 刘牧樵赶紧说：“可以的，不过，两个病人不过瘾，至少，你要给我准备6个病人。当然，没有这么多植物人，你可以准备癫痫，帕金森，胰腺癌，特殊伤口的也行。6个，记着，史密斯教授，我要6个病人！” 史密斯沉默了一会，“没有，我只关心卒中这一块，其他病人，我不关心。至于费用，一个6万美金。这是我们初次合作，今后可以提高。” 只要有飞刀做，管他有多少钱。 虽然没有6台手术，但是，离10台又近了一步，特别是，如果通过这条途径突围成功，“联盟”的封杀不也就失败了吗？ 别做声。 别让“联盟”的人知道。 有霍普金斯医院的邀请函，签证应该很快，明、后天，悄悄地飞往约翰?霍普金斯医院，在那里弄出名气了，你想封杀也封杀不了了。 霍普金斯医院可不是一般的医院，它是世界上最有名气的医院之一，精英云聚，大佬众多，每年接待访问的着名学者就有上千人，要是谁在那里登台献艺，那就载入了史册。 想在霍普金斯医院做飞刀，除非有绝对的超群技艺。 滕策，邦太，怀特?杨，他们三人中也只有滕策在霍普金斯医院做过半台手术，那还是一台胰体癌。 胰体癌，根本看不出水平。 霍普金斯医院的胰腺外科，在国际上最具盛名，现在有200张床位，他们拥有JohnLGalon这样的着名认为，他是世界上第一个完成1000例胰十二指肠切除术的人。 因此，滕策算什么？ 他们眼中从没有滕策等人。 现在，他们没有突出的人物，或者说，他们突出的人物有一群，所以，就没有形成滕策这样的大佬。 滕策做的班台手术，是研讨时的一次表演，手术内容其实就是改良的Huang式术，作为一门新的术式，他在霍普金斯医院的年会上表演了半台手术。 但是，并没有给与会者太多的惊讶。 霍普金斯医院可以说是世界的标杆医院之一，他们的医生4000多人，每年的手术量有6万多台，其中大部分在门诊就完成了。 按规模，它虽然远比不上郑大附一院万张床位等医院，但它的国际影响力确实非常惊人。 他们曾经22年获得全美第一。 它和梅奥诊所，麻省总医院号称全美三强。 在这里突围是最佳之地。 刘牧樵接完电话，笑了半天。 不管这次手术是两台还是六台，但是，可以肯定，将为突围找到了一个好机会，即使这一次不能完全突围，但也可以奠定一个好基础。 霍普金斯医院，联盟的作用主要是掌握医师资源，而不是病人资源，这里的病人是不需要到外面找名医的。 联盟的人在这里，紧紧盯住的是本院的医生，他们为这里的医生搭桥引线，让他们出去做飞刀。 也就是说，这里只往外飞，没有人，或者很少有人会飞进来。 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刘牧樵会飞到霍普金斯做手术。 “你，还有邹哥，我们三个人！”刘牧樵激动地说。 “我？”赵一霖摸了摸后脑壳，有点儿不自在，“我行吗？” “你又不需要做什么，有什么不行？” “正因为我什么也不做，我感觉很心虚。” “到霍普金斯医院做飞刀，不心虚就奇怪了。很正常的。不过，你放心，史密斯教授不会为难你，即使为难，他也会为难我。” “人家，霍普金斯医院随便抓一个人就是大牌教授，我，一把年纪了，站在那里，我担心会出洋相。” 刘牧樵咧嘴笑着说：“反正，你的英语不好，你正好装哑巴。都有我顶着。” 赵一霖说：“那我不做你的小老弟了？想是想去，想看看人家医院，开开眼界也好，就是心里虚得很。” 刘牧樵说：“你就别想多了吧。” …… 第三天，刘牧樵、赵一霖、邹庆祥在京城转机，直飞巴尔的摩。 邹庆祥有些兴奋过度，他一刻也没安宁过，问这问那，还假设了很多医疗上的情形。 刘牧樵已经冷静下来了。 他在想，不可能有想象那样的顺利。 人家到底是曾经排名第一的医院，那里的专家，眼睛长在额头上，看不看得见你，还很难说。 幸亏是史密斯邀请。 史密斯在霍普金斯医院的神经精神中心算是大佬级医师，他的头上，有两位更大的大佬，不过，都上了年纪了，这一次能不能见到他们，很难说。 刘牧樵想，要是人家提出更尖锐的问题，自己的神经病学知识总体上只有专家水平，能不能应付得过来，也是一个问题。 这种担心肯定会有。 甚至可以说，很担心，明天，很可能会见到大师级以上的大佬。 他们会不会为难一个才出道的人？ 他们是不是青面獠牙？ 他们会不会吃人？ 全科医师 第418章 王者之尊 作为一个没资历，没名气的人来说，这些担心是正常的。 刘牧樵之所以在霍普金斯知名，无非就是几篇论文，一是卒中方面的“华佗再生丸”疗效显着，二是脑干穿刺，三是Taoshift治疗帕金森病，四是穿刺治疗癫痫。 四篇诡异的论文。 按照常规思维，这四篇论文造假的可能性非常大。 因为，这四篇论文， 任何一个成就都足以立足于国际神经科学的大佬地位。 应该说，这四个方面任何一个成就，都要耗费一个人毕生的精力。 现在，这四篇论文，作者都是草根出身，医院，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医院，作者，按顺序，一个是学生，一个是主治，一个是主任医师。 这难道不是一个骗局吗？ 这种怀疑，即使是见过刘牧樵的史密斯也只半信半疑。 那么，其他人呢？ 刘牧樵有顾虑。 他不认为事情会一帆风顺。 邹医生还处在亢奋之中。 “今后，我们都成了国际名人了，这次，一定要好好逛一下商场，买几身体面的衣裤。” 邹医生幻想着登上《人物》杂志，自己的光辉形象那是很重要的。 赵一霖忍不住说：“国外商场，不准你进去逛。” “为什么？”邹医生惊问。 “人家会把你赶出来。” “为什么？” “因为，你没有诚意，你是瞎逛。” “怎么说我瞎逛？” “因为，商场里，没有你穿的衣服。” “为什么？” “你太矮了。” 邹医生才反应过来。 “呸！” 邹医生越是兴奋，刘牧樵越是忧虑。 突围，不可能这么轻松。 这一次，要走稳，不求一炮打响，但求给他们留下一个不错的印象。 再说，想在霍普金斯医院镇住那群大佬，也不现实，人家医院里，肯定有非常出色的大佬级人物。 大师。 宗师。 也许有一群。 刘牧樵不认为老子天下第一，这是对的，在这样的医院里不谦虚一点，死得会很难看。 刘牧樵定下了步调，这一步，不要走大了，走大了有可能闪了腰。 按理，现在不是一个需要谦让的年代，但是，一定要明白，这是世界顶级医院，还轮不到你高调。 国内世界顶级水平的医院并不很多，大约，国内有10所医院能进世界500强，而霍普金斯医院，则是500强的前10，甚至可能是前3。 这一次，试试水。 刚好，可以看一下自己的差距。 也可以看一看世界级水平到底怎么样。 …… 飞机在巴尔的摩机场降落。 霍普金斯医院的公务车等候在机场出口，福特牌商务车，黑人司机非常礼貌把他们请上车。 第一次踏上这片土地。 一路上，黑人司机话不停，问这问那，他自己说，他是霍普金斯医院的老员工了，工作了23年，他的职业就是接送学者和病人。 他接得最多的外国人就是华人，大多是肿瘤病人。 “你们国家的人真有钱呐。” 这是司机对华人的看法。 他认识的，能来霍普金斯医院治疗的人，不可能有穷人。 从他的嘴里，基本上每天都能接到去霍普金斯医院治病的华人，很多还是结伴而来的。 今天，司机是第二次来机场。 来到医院，几栋风格独特的建筑物呈现在眼前。 但是，并非摩天大楼。 略有些失望。 这就是世界排名前几名的霍普金斯医院？ 不过，当他们踏进医院大门，一种高贵、冷漠、傲慢、王者的气息迎面袭来。 刘牧樵去过沪市一院，也去过京大一、三院，它们虽然高贵，但很少有傲慢和王者的气息。 这里，有一股浓浓的傲慢。 地面有些陈旧，墙壁有些变色，灯光有些晦暗。 但丝毫不影响他的王者之尊。 刘牧樵从内心深处有一种敬仰的感情往外流露，这就是自己梦中寻找的归宿。 很亲切。 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这是我的家？ 不是。 我的家在东方。 但是，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对，刘牧樵向往的就是这种王者之尊。 赵一霖心里发憷。 这群人中，只有他的年纪才配拥有足够的学识，这里的大佬不会去为难两个年轻人，他们肯定会质问。 质问的对象肯定就是自己。 我做哑巴？ 做哑巴当然可以，刘牧樵会救驾，再说，我反正也听不懂。 可是，我此行的价值呢！ 我的价值。 是每一个人都应该考虑的问题。 来霍普金斯医院不是来旅游。 霍普金斯医院不是旅游胜地，来这里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病人，这里，是他们最后一丝希望。 第二种是学者，交流的、学习的。 我赵一霖是来干什么？ 赵一霖越想心里越虚，我什么也不是。 同样，邹医生也在考虑这个问题。 我的价值呢？ 提箱子！ 这是刘牧樵团队的重要兵器，大人物后面都有一个专门提箱子的人。 这是一个极为重要的箱子。 我，邹庆祥就是这个提箱子的人。 当然，我是刘牧樵的助手，剃头、消毒、钻孔，还有就是掌握器械。 他转头看了赵一霖一眼。 刚好，赵一霖也在看他。 什么也没说。 心领神会。 外面并不雄伟，但是，里面，有种总也走不到头的感觉。 路很长。 人也很多。 有很多黄皮肤、黑眼珠的人，他们朝刘牧樵等他打招呼——用眼神。 没有兴奋，只有同情，到这里来的人，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同一类型的，他们把刘牧樵几个也当成了他们一类。 来这里，是绝望中的最后一丝希望。 终于，有人问候了。 “你好，来看病的？”一个中年消瘦的男人，“我是胰头癌，来这里是最后一搏。” 刘牧樵站住，说：“你不应该来这里，这里已经没有优势了，当然，这里，曾经出过宗师级的胰腺癌专家。” “请问我应该到哪里去治疗？” “江东省清江市安泰医院，那里，中西结合，有一种院内制剂‘克瘤一号’，手术后5年存活率可以和结肠癌比。” 病人摇头，“没听说过。也有人劝我吃中药，但是，我还是更相信这里的技术。” “嗯，理解，如果你哪天觉得有必要换个地方治疗，我建议你去安泰医院，你不会失望的。” “那你，怎么又来霍普金斯医院呢？” “我是来这里做飞刀的。” 全科医师 第419章 成卖假药的了 开玩笑！ 你到这里做飞刀，我还来这里做院长呢！ 这个人不得不鄙视自己的同胞。 医托，竟然做到世界最好的医院来了，我真是佩服你！ 那人很蔑视地瞧了刘牧樵一眼，然后头也不回，走了。 走远点，离这种坑同胞的人远点。 这种人现在现实中太多了。 几乎所有的肿瘤医院和肿瘤科，每天都可以看到偷偷发宣传资料的人，宣传某一种特效的抗癌药，不需要做手术，也不需要做放化疗，吃了他们的药，即便是晚期了也治得好。 这种资料太多了，很少有人相信，但总会有人相信。 刚才这名病人就看多了这种资料，他在国内肿瘤医院治病时，就有类似于“克瘤一号”这样名称的药，号称疗效显着。 他没想到，这样的广告竟然做到了霍普金斯医院来了。 真是可悲啊！ 这位病人，流着泪走了。 他为自己的同胞感到伤心。 刘牧樵怔怔地看着这个人的背影。 “刘牧樵，广告是不能随便打的。”赵一霖笑得怪怪的。 “是嘛，你也不看场合，人家都到这里来了，还会相信你的狗皮膏药？”邹庆祥说。 “我是真心帮助人家好吗！”刘牧樵大声说。 “你去肿瘤医院看看好吗？你这种方式，和那些卖假药的骗子有区别吗？唯一区别是你长得帅一点。不过，话说回来，选派到这里来卖假药，不帅点有失国格。”赵一霖笑着说。 又有一个同胞打招呼。 “你是哪里人？我是京城的。你也是胰腺癌？”一个老年男子问赵一霖。 “我是清江市的，我们不是来治病，是来帮别人治病。”赵一霖说。 “清江市，不是大地方啊，你们哪个医院？” “安泰医院。” “安泰，民营医院？” “不是，我们是公立的，这里的史密斯教授请我们来会诊和手术。” “你们？” 同胞的眼神很难看了。 你说京城，沪市某个大医院来的医生，他也许会信。 安泰医院，听名字就是民营医院，至少不可能是大医院，再说，清江市哪里会有什么有名的医院！ 诚心诚意和同胞打个招呼，你却装逼！ 再说，你们这个样子，也能做医生？ 这个同胞的心一下子冰凉冰凉的。 装什么装！ 得了癌症，又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又不是丢脸的事，吃五谷杂粮，谁没有三病两痛的？谁知道谁今后会得什么病？ 这个病人走了。 他很鄙视地看了一眼赵一霖。 “呵呵，才说我。你不也被别人鄙视了吗？”刘牧樵说。 “我说的是实话。”赵一霖说。 “我就不是实话？”刘牧樵说。 “你更像是卖假药的。”赵一霖笑了。 “你更像老骗子。”刘牧樵说。 上了电梯。 这个电梯和安泰医院的相比，不知高档了多少，平稳、快速、没有一点响声。 “我们新楼是什么电梯？”邹医生问。 “索尼。”赵一霖说。 “索你个鬼，索尼是电器和摄影器材。”邹医生终于找到了赵一霖的错误，大声说。 “哦，好像是Toshiba。”刘牧樵说。 “这个是OTIS，我觉得改成这个比较好。”邹医生说，“这个牌子好。” 到了。 病房很大。 走廊很宽。 很安静。 不过，装修没有沪市医院和京大医院豪华。 乳胶地板显得有些陈旧。 安静得出奇。 几个护士路过。 护士身高马大，她们和国内大医院的护士相比，这里的护士更适合做保安，特别是，她们没有一丝的笑容。 看人，就是匆匆瞥一眼。 偶然有一两个黄皮肤、黑眼珠的护士，她们朝刘牧樵多看了几眼。 来到办公室，里面有三个医生，面朝着电脑，没有理睬刘牧樵他们进来。 黑人司机开始拨打电话，然后对刘牧樵他们说：“请你们等一会，史密斯教授还有一个会议。” 黑人司机走了。 静静的。 进来过一两个护士，她们没有询问刘牧樵他们。 里面的医师发现了刘牧樵他们，没有理睬，继续做他们手中的活。 赵一霖似乎有些紧张。 邹医生东看西看，不说话，坐在凳子上。 刘牧樵注意到，这里的墙壁上，没有国内那么多的宣传资料，更没有所谓的规章制度。 坐了10分钟，没有任何人理睬。 赵一霖看了看四周，小声问刘牧樵：“有水喝吗？” 刘牧樵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有水的地方，起身，走到医生的身后问哪里有水喝。 医生嘟哝了几句，刘牧樵走出办公室，从走廊上取了一杯自来水给赵一霖。 “不好喝。”赵一霖说。 “将就点吧，没被渴死就可以了。” 邹医生边说，便起身，他也到外面取了一杯自来水。 “嗯，是不好喝，漂白粉味道太浓了。” 进来一个人。穿着白大褂。脖子上挂着一副听诊器。黄皮肤，黑眼珠，眼中有一丝惊喜。 他微微一愣。 “你们是……”他说的是一口汉语。 “我们是史密斯教授请过来的，我叫刘牧樵。” “你是刘牧樵？” “是的，这位是赵一霖，这位是邹庆祥。” “啊呀，怎么可能呢？你还这么年轻！你真的是刘牧樵吗？太不可思议了，我叫吴洋，我们老师经常说到你。” 这个叫吴洋的人又转过头，对里面的几个医生说，“他就是刘牧樵！” 刚才还在认真做事的三个医生迅速转过头，站起来问：“你就是刘牧樵！” 赵一霖虽然英语不好，这一句听懂了。 他放心了。 看来，这里的人对刘牧樵很熟悉，这就好办了。 接着，几个人热情地和刘牧樵聊了起来。 吴洋自我介绍：“我的祖籍是沪市，我父亲在这里工作40年了，我在这里做见习医生，今后准备开诊所。” 正聊得欢，史密斯到了。 他进来时是一个人，一点大牌教授的派头都没有，医生们见到他也没有什么毕恭毕敬。 “刘牧樵！” “史密斯教授，您好啊！” “噢，欢迎欢迎，这位是赵一霖医生？这一位呢？” 刘牧樵一个一个介绍了一下。 “好了，需不需要休息？”史密斯问。 “不需要。”刘牧樵说。 “那好，吴洋，你把病人的资料打开，请刘牧樵先生看。”史密斯对吴洋说完，又转过头对刘牧樵说，“你先看看资料，明天下午3点会诊讨论，如果讨论通过了你们的方案，晚上做手术。” 全科医师 第420章 设计手术方案 刘牧樵仔细看了病历和病人，CT和核磁共振片都清晰地显示，在脑干接近延髓处有一个小囊肿，大约是黄豆大小，正好压迫脑干的神经通路。 “可以做吗？” “没问题。” “史密斯教授要你设计手术方案，你怎么设计？” “应该是讲一下进针的方式吧。” “我觉得没那么简单，应该是一次正规的手术设计方案，你可能要认真写一个可行性报告了。” 刘牧樵微微一惊，赵一霖的话有道理，明天的讨论会，不是简单的说明一下怎么进针，怎么抽液，而是一个正正规规的课题答辩。 这就要命了。 刘牧樵可以做一台难度很高的手术，要他写一篇论文，写一个答辩报告，这就要命了。 过去的论文都是邹庆祥写的，写论文有论文的规矩规定，自己的毕业论文都还没写过。 今天还不止是写论文，写论文邹庆祥可以代笔，今天是要写手术方式。 刘牧樵没有接触过。 邹庆祥也摇头，“这样的课题设计我也不会。不过，我觉得可以这么下笔，把进针的路线写清楚，怎么进针，针尖会遇到什么样的组织，会遇到什么风险，怎么解除风险，然后，分析手术后的预期。” 刘牧樵想了想，说：“也只能如此了，不过，我担心会出丑。这样行不行，我们尽量按照论文的格式写，中间插进有关手术的过程和你刚才讲的那些东西。” 赵一霖摸了摸后脑勺，说：“明天，肯定是一场很艰难的考试，我估计，史密斯在这里还只是一般的人物，这个手术讨论，估计会有大佬出现，你要认真做好思想准备。刘牧樵，说不定，明天的焦点还是手术引导的问题，人家问你为什么要放弃CT引导，你怎么解释，一定要拿出有说服力的理由。” 刘牧樵轻轻点头，“我知道，明天，是一场考试。邹哥，给你一个任务，论文的前后部分由你写，我写中间部分。这里的资料，你赶紧拷贝一些，我们，至少把架势拿出来。” 邹庆祥脸色顿时发光。 哈！ 我邹爷原来不仅仅是提箱子的啊。 “好的，没问题！” “还有一个病人在哪，不是说两个病人吗？”刘牧樵说。 “你先集中思想做好这台手术吧，否则，后面有一百台也轮不上你。”赵一霖说。 刘牧樵一想也对，抓紧时间把这个病人的手术方案拿出来。 回到宾馆，两个人埋头苦干。 赵一霖想来想去，哎，连邹庆祥都体现了价值，我赵一霖真的是来蹭饭的。 为了不打扰他们，赵一霖走出房间，出了大厅，来到街上，东看看，西看看，异国风情，和国内大不相同。 到处都是高鼻子、蓝眼睛的洋人。 赵一霖自己也不矮，可是，到了这里，很多时候都要仰视别人，就连女洋人，也和他差不多高。 令赵一霖稍感意外的是，他们国家虽然很发达，但人们的健康理念并不先进，你看，胖子很多，三百斤重的人还不少。 街道很干净。 人虽然不少，但很安静。 就连车子都很规矩，一辆接一辆，很少加塞，也没有听到鸣笛声，斑马线附近，都在礼让行人。 赵一霖站在街头看得入神。 不远处，一个乞丐正在乞讨。 这个乞丐穿得整整齐齐，对行人都脱帽致敬。 这个乞丐并不很勤奋，乞讨了一会，插上耳机，开始听歌，并且随着音乐节奏跳起了迪斯科。 “先生，你是华人？”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赵一霖回头一看，一对老年夫妇，大约70多岁，穿着很整洁，互相搀扶了。 老头是病人。 “是的。”赵一霖说。 “你们也是来霍普金斯医院看病的？”妇人问。 “我们是来帮别人治病的。”赵一霖有点不想说这个话题了，他怕人家又会误会。 “哦，你们是……我没太明白，你是说，来做学术交流的？”妇人很像知识分子。 “我们是清江市安泰医院的医生，应约来这里帮一个植物人做手术。我们安泰的刘博士，能够做脑干穿刺，救活了几个植物人，他们就邀请我们过来做手术。” 赵一霖不得不多解释几句，今天的误会给人印象太深了。 妇人半信半疑。 老头子说话了，“您贵姓？” “赵一霖。” “哦，赵医生，我们也是同行。我是津城三院的泌尿外科医生，我夫人是三院的产科医生。我得了胰腺癌，在国内，已经放弃手术了，想到这里来试试，也是最后一点希望。这几天，我在这里看到了太多的国人了，大家都是抱着最后的希望来这里。现在，看到你，我很高兴，竟然，他们会请你到这里行医，我一时间，还真的不敢相信。这里的医生中，有我们华人，太好了。” 赵一霖笑了笑，说：“霍普金斯医院确实是胰腺外科的发源地，也是大咖云集的地方。不过，你回京大一院问问龙教授，现在世界最高水平不在霍普金斯医院。” “在哪里？” “你回去问龙教授吧。” “你告诉我不更好吗？” “我，有些不好意思说。” “怎么会不好意思说？难道，是你？” 赵一霖猛摇头，说：“我？哈哈，笑话了！我是没有一技在身的人，惭愧得要死。” “那是谁？” “我的一个学生，刘牧樵。” “你不是神经内科医生吗？” “是的，我这个学生，在普外科实习，遇到京城龙教授手术做胰头癌失败，他接着把手术做成了。” “有这样的事？” “是的，后来，他就和龙教授合手，做了不少手术，后来做到了外国去了，刘牧樵还获得了阿迪国授予的荣誉博士和客座教授。” 老人看了看赵一霖，摇了摇头。 “你不信？” “赵先生，你真会开玩笑。” 说完，就转身走了，头一没回。 赵一霖叹了一口气。 看来，推销是一门学问啊。 有的人，能够把假的东西推销出去，而我赵一霖，再真实的，却是两次失败了。 正发愣，后面有一个声音。 “先生，打发点哟。” 原来乞丐早就发现了赵一霖。 对付外国的乞丐，赵一霖不知道有什么规矩，只好掏出一百美金，丢给乞丐。 乞丐也是一惊，随即连声用汉语说：“谢谢，谢谢。” 看来，这个乞丐，对华人有过专门的训练，来这里看病的病人，没少给他钱。 全科医师 第421章 超级大佬汤姆 第二天下午，刘牧樵提前15分钟来到霍普金斯医院神经科中心会议室，还没有来一个人医生，只有服务生在这里做准备。 刘牧樵三人坐在最后一排，一人要了一瓶矿泉水。 有些意外，竟然是恒大冰泉的外销版。 喝了一口水，心情稍稍平静了一些。 第一次接受这种规格的答辩，有些紧张难免。 虽然在国内也有过类似的病例讨论，但是，那时候，刘牧樵脑子里单纯一些，顾虑也少很多。 而这次，由于有了“联盟”的封杀，刘牧樵急于想突围，他不得不有些担心。 上次的封杀对刘牧樵打击太大了，现在出现了一线生机。 要是在这里打下良好的基础，突出重危的希望就比较大。 正因为有这个包袱，刘牧樵从昨天起，一直就比较紧张。 按理说，准备还是充分的。 昨晚到今天上午，刘牧樵和邹医生都在反复推敲，“答辩”已经发过去了，每人一份。 邹庆祥功不可没。 文字上，邹庆祥完成了百分之八十，刘牧樵只写了穿刺的过程。 不过，有硬伤。 最容易引起争议的地方，还是放弃CT引导，这一章，答辩很难有说服力。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再怎么狡辩也是没价值的，反正，你有CT引导而不用，这就讲不清了。 赵一霖比刘牧樵更紧张。 他的脚有些颤抖。 脸色还有些黑。 刘牧樵拍了拍赵一霖，“别紧张，你就装作聋子，有我扛着，你就看好戏吧。” “好戏？我总感觉，这次过来，我们很可能是白来一趟。” “不会的，不会的，别这么悲观！” 话音才落，史密斯教授到了。 这一次，他就不是一个人了，是一群人，跟在他后面。 看得出来，身后的都是他的学生，或者晚辈。 “刘牧樵先生，你们，都请坐嘉宾位吧。” 史密斯招呼刘牧樵几个上座。 三个位子。 刘牧樵站起，带领赵一霖和邹医生来到嘉宾位子前，“坐吧。”刘牧樵摆了摆手，坐下。 有种被审讯的感觉。 赵一霖预感到会判死刑。 史密斯说：“刘先生，赵先生，嗯，还有邹先生，等会，我们首席顾问汤姆教授将来参加讨论会，希望你们有些思想准备，他的问题，一般都是非常尖锐的。不过，他人很好。” 汤姆教授是非常着名的神经科教授，年纪超过80岁了，但仍然坚持参加临床工作。 正说着，到了。 他坐在轮椅上，身后是他的学生和生活秘书，5个人，年龄都不小了，1个50多岁的，3个40多岁的男子，还有1个是亚裔女子。 这个亚裔女子应该是他的生活秘书。 全体起立。 刘牧樵和赵一霖、邹庆祥也不由自主站了起来。 这人，一头的白发，满脸的皱纹，眼睛戴着老花镜，手里拿着刚才给他的资料，其中就包括刘牧樵的“手术设计方案”。 这老头的眼睛和鹰的眼睛一样，犀利，杀伤力很大。 他一进来，整个会议室寂静得没有一丝声音，连自己的心跳都能听到。 好足的气场。 他的目光和刘牧樵的目光相遇了。 刘牧樵没有躲闪。 老头子微微笑了笑。 刘牧樵也笑了笑。 他被推到了主位上。 史密斯快步走上前，在他耳边说：“那位年轻的就是刘牧樵。左边是赵一霖，右边的是邹庆祥。” 他再次和刘牧樵的目光相遇。 刘牧樵笑着说：“您好，汤敏教授，我很想聆听您的教诲。” 汤姆微微有些惊讶。 这个年轻人很有气场啊。 太镇定了。 应该是一个难得的天才。 汤姆由衷地赞了一句，“你很不错。” 还没开始。 那个女子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送给汤姆。 汤姆自己拿起喝了一口，突然问：“刘博士，你们的‘华佗再生丸’的疗效真的有这样好吗？” 刘牧樵回答：“是的，很客观的，很严格的实验数据。” 汤姆眉头锁了起来，“你把实验数据说说。” 刘牧樵正准备说，邹庆祥说：“还是我来吧。” 刘牧樵哪里记得这么多？ 倒是邹医生，倒背如流。 他把实验数据说了一遍，只是有关“华佗再生丸”的成分及量等机密，他没有说。 邹医生的英语口语还不错，老头子都听清楚了。 汤姆沉默了片刻，突然又问：“第二个问题，你们脑溢血死亡率只有12，这个数据很难令人置信。你可以解释一下吗？” 邹医生上瘾了，还想答，因为论文是他写的。 刘牧樵摆了摆手，制止了邹医生，说：“我们的体会是，关键是穿刺技术很精湛，譬如，我穿刺，全程盲穿，误差不超过05毫米。这就是我们成功的关键。” 刘牧樵需要为脑干穿刺打基础。 一定要他们相信他宗师级的穿刺技术。 否则，摈弃CT引导，很难说服这里的人。 “我再问你，这是第三个问题，上次，我们请求和你们合作研究卒中，你们没有同意，是因为你们自信可以领先我们？” “不，应该说反对合作的是你们。” “不！是你们。” 刘牧樵转过头，对史密斯说：“请你解释一下。” 史密斯走到汤姆身旁，在他嘀咕了一会。 汤姆怒了，“怎么又是他？他皮尔也管得太宽了！” 史密斯说，“不仅仅是皮尔，还有几个议员，他们怀疑刘牧樵会盗窃我们的新技术。” 汤姆看着史密斯，说：“你告诉皮尔，这个狗杂种，我们的事不要他插手，否则，对他不客气！” 汤姆的脾气很大。 皮尔是议员，很有名气，很我们也不友好。 汤姆又说，“合作的事，尽快落实！卒中方面的研究，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进展了，特别是后遗症的研究，几乎是停滞不前。我们的神经再生因子，可以拿出来，和刘牧樵他们一起合作，看能不能有更大的突破。” 汤姆声音不大，但有一种穿透力，听的人，没有任何迟疑和否定的机会，这就是圣旨。 史密斯说：“我尽快把事情办好，但是，您要知道，皮尔是伦理委员会的副主任，伦理委员会没通过，合作就不可能进行。” 汤姆说：“嗯，那你们努力游说啊！” 史密斯说：“好的。” 汤姆四周看了看，头转向史密斯，说：“下面，进入正题吧，时间很紧。” 全科医师 第422章 高难度的阅片 史密斯是主持人，他简单介绍了参会的主要人员。今天，刘牧樵他们设计的手术方案能不能通过，就由他们决定。 大佬级的人物有7个，汤姆不在这7个之列，他是超级大佬。 霍普金斯医院神经中心有3个这样的超级大佬，另外两个出来的比较少，他们很难一起出席这样的讨论会了。 另外两个，都是年届九旬了。 有一个这样的超级大佬参加，就已经非常重视了。 不过，今天这个场合，也需要一个这样超级大佬。 神经科，脑干穿刺还不算超级重量级的技术吗？ 本来，另外两个超级大佬也准备参加，被医院高层阻止了。 这些宝贝级人物不轻易惊动。 最后，医院决定，由汤姆出来把关。 今天的程序是，刘牧樵宣读手术设计方案，其他专家提出质疑，最后7个大佬投票，决定方案能不能通过。 超级大佬汤姆不参加投票，他只起监督作用。 刘牧樵照本宣科，把文字部分读了一遍，图片打在屏幕上，用不着解释，上面都有文字说明。 “你进针的路线——理论路线，要擦过一个神经核，咳嗽中枢，稍有偏差，就会刺激咳嗽中枢，病人的反应就是激烈的咳嗽，都知道，这个时候，患者是不能有丝毫移动的。你不觉得风险非常大吗？你的应对办法是什么？” 7大巨头之一的豪斯首先提问。 他们对大脑的研究，几乎是到了毫米级，每一处，每一个神经核，他们都研究得很深。 只有这种研究才能够找出疾病的发病机理与找到治疗办法。譬如帕金森病，就是苍白球和丘脑底核这一个反射弧出问题，最后导致多巴胺分泌减少，而出现震颤。 成功研究苍白球和丘脑底核的功能，就揭破了一种疾病的原理，找到了治疗的方法。 霍普金斯医院的大佬们就继承了先辈的精神，在基础研究上研究得非常深入。 这个问题问到了关键。 刘牧樵的专家级神经内科知识还勉强应付的过来，认真地说：“没有应对的办法。不过，我不会触动咳嗽中枢。” “你怎么保证不触动咳嗽中枢？” “因为，我说了，我的穿刺技术非常精准，不会有偏差。” “即便是05毫米的偏差也会出问题。” “脑干穿刺，我不会出现05毫米的偏差。我知道，脑干穿刺误差在05毫米以上，有时候是致命的。” “你一定能做到？” “是的。” “可是，我注意到，你是盲穿。” “是的，我是在熟读CT和核磁共振片的基础上进行盲穿，比在CT引导下更有信心。” 另一个教授打断了他们的争论。 他说：“你既然说，你穿刺不会有丝毫的偏差，那么，其他问题，譬如交通动脉的损伤问题，我根本就不需要质疑了，因为你一句话就拒绝了我们所有的提问和质疑。” 刘牧樵轻轻点头，“对不起，我不是强词夺理，我的脑干穿刺技术，恰恰是寄托在我的这一技术基础上，否则，我是不敢开展脑干穿刺的。” 沉默。 7大教授你看我，我看你。 这样的评审会还能继续下去吗？ 过了好一会，有一个高个子的教授说话了。 “你摈弃CT引导，是一种错误的思维。CT引导是在可视的情况下进行，有没有危险，能够及时的发现。而你的盲穿，没有办法规避危险，我不赞成你进行盲穿。” 刘牧樵翻了一个白眼，他解释的话，还是原来的那些话，他真不想再重复。 他没有回答。 这个教授也没追问，他已经知道答案了。 又陷入了沉默。 教授们都不知道该提什么问题了。 如果是刘牧樵的穿刺，能按照理论上的进针路线，确实没有问题可以提。 问题是，盲穿，即便是CT引导之下，不出现误差，这点怎么可能做到呢？ 他们都看过刘牧樵的论文。 论文中，脑干穿刺的成功率很高，虽然有7个死亡病例，都是疾病本身的问题。 但是，谁都知道，论文可以造假。 数据可以修改。 又有人问刘牧樵的问题了。 “你是怎么练成这门无与伦比的穿刺术的？” 刘牧樵当然不能说真话，也没有人相信，他说：“可能是天分吧。我在阅读了CT片子是，脑子里会形成一个立体图形，透明的，这样，穿刺变得非常轻松。” “你对CT片和核磁共振很有研究？” 刘牧樵点头，说：“是的。” “什么程度？” “至少是专家级以上。” “哦？”很多个声音，感到惊异，或者不信。 影像学知识非常深奥，到了一定程度，很难提升。 专家。 你比专家还厉害？ 那是什么概念？ “可以试一试吗？”有个教授问。 “试一试？你是说阅片吗？可以的。我阅片，喜欢看那些有点难度的片子。”刘牧樵说。 “好的。”这位教授打了一个电话，给影像科的一名知名教授。 过了10分钟，一个矮个子秃顶的白人进来了。 手里拿着两张片子。 “托马斯教授，请坐。”史密斯教授赶紧站起来迎接。 托马斯是霍普金斯又一个大佬，他的阅片能力非常厉害，是影像学方面的大佬。 他手里拿着两张难度非常高的CT片和核磁共振片，整个医院，也只有他能够正确阅这张片子。 “刘牧樵先生，请你看看这两张片子。”托马斯心里想，你要是能看出这张片子上的问题，我生吃了这两张片子。 要知道，托马斯在国际上是绝对权威，在影像学学术界，有10个大佬，他的名声在10个大佬中，名字是靠前的。 刘牧樵认真地看着片子，一看就是20分钟。 片子是打在屏幕上的，所有人都看得到。 很多人看了3分钟就不麻烦了。 只有几个大佬级人物才看了10分钟以上。 汤姆带着老花镜看了15分钟。 赵一霖也认认真真看了10分钟，真的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这是一个典型的正常人的CT片和核磁共振片，要说异常，额叶有一小片灰色阴影是不是有问题？ 太勉强了。 这样刻意地找问题，根本就找不到正式答案。 难道，这是一张正常片子？ 呵呵。 这才是真正的难题。 全科医师 第423章 出乎意料的结果 赵一霖很想提醒一下刘牧樵，别上当，这是一张正常的片子。 但是，他不敢。 刘牧樵把目光收回来了。 微笑着看着托马斯。 托马斯说：“有答案了吗？” 刘牧樵微微点头，说：“这张片子真的有点难度。” 托马斯说：“请说。” “好的。” 所有的人都看着刘牧樵。 “这个病人应该是在3年之前受过外伤，头部左侧颞叶受伤，当时应该出现过昏迷。这是我的第一个判断。第二，这个病人有比较严重的癫痫，他的脑部CT和核磁共振片显示，有两个癫痫诱发点，左右侧的颞叶。右侧颞叶是对称伤。这是我的第二个判断。具体说，这张片子上，有两个病变位置，也就是癫痫的诱发处。第三，该患者的癫痫治疗很简单，只需要做两个微创，要是我做的话，半个小时能够把病人治愈。这是我的发言，请各位大佬指点。请托马斯先生，汤姆先生指导。” 他的话讲完，所有的眼睛都看着托马斯。 他那里有正确答案。 众人看到的，是托马斯一张惊愕的脸。 他似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轻轻松松就把自己引以为自豪的发现给发现了。 这怎么可能呢？ 霍普金斯医院CT、核磁共振总共有90个有资质的医生，除了托马斯，谁也没有发现这个异常。 这张片子，他也请别的医院大佬看了，看得出来的人凤毛麟角。 现在，一个三流医院的一个非影像专业的学生给了正确的答案，非常不可思议。 这不是单选题，也不是多选题，更不是是非题，这是一个难度极高的百万分之一中大彩的题目。 也就是说，这样的答案，绝对不是猜得到的，必须是真才实学。 “刘牧樵先生，你的影像学经历有多久了？”托马斯问。 刘牧樵耸了耸肩，两手一摊，做了一个怪异的动作。 他什么也没说。 我的经历，你看不见吗？ 也就是经历了婴儿、儿童、少年，至于成年，才刚刚开始。 阅片，需要大量的阅片数量，长时间的专业训练，还需要高水平的老师，或者有一个高水平的团队，只有有这样的经历的人才有可能达到这样的水准。 显然，刘牧樵都不具备。 他的老师是谁？ 托马斯作为影像学的大佬级人物，世界上高水平的影像学医生，至少，前50名的，他都会认识。 协和医院的赵利仁教授，湘雅医院的黄万喜教授，还有几个，水平不错。 但是他们都没有达到前10名的水平，甚至前30都进不了。 他们的学生？ 问题是即便是他们自己，也不一定能够发现片子上的问题。 只有芝麻大小的疤痕，怎么可能发现？ 要知道，最高级的CT片，扫描间隔都在1毫米以上，大部分CT片是在5毫米以上，一粒芝麻大小的，质地与脑组织之间并没有明显的异常，很多人都不会认为这是有问题的地方。 只有对CT片和核磁共振片有非凡研究的人才可能发现问题。 按理说，刘牧樵不应该有非凡的研究。 年龄摆在这里。 慎重点，不先做结论，还得考考他，太不可思议了。 托马斯U盘里还有不少的高难度片子，他挑出来一张，“请你看看这一张片子。” 刘牧樵这次仅仅用了15分钟，回头对托马斯说：“教授，你在开玩笑？” 托马斯一惊，“什么？” 刘牧樵坐下，说：“这是一张正常的片子啊。” 托马斯认真地说：“正常？你再仔细看看。” 刘牧樵根本就没有再看，“这是一张正常的片子，也许，您拿错了片子。” 托马斯迟疑了一下，仔细一看，大吃一惊，确实是拿错了片子。 是一张正常的核磁共振片！ 托马斯不再怀疑了，遇到一个影像学天才了。 “刘牧樵先生，你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影像学天才，可惜你没有做影像学的医生，要是你选择影像学作为你的专业，你很有可能成为伟大的影像学学者。你是我遇到的最为传奇的天才了。希望你，一边研究神经科，一边继续保持对影像学的兴趣，我更希望，你在这方面研究出伟大的成果。” 得到这几句话语，所有人都露出惊讶的神态。 汤姆看着刘牧樵，笑着说：“刘牧樵先生，你在影像学方面，超过了我，你很不错。” 汤姆的影像学的学习与运用，几乎是和影像学发展同步的，他们都可以称为当时代的大佬。 会议进行到这里，该有总结了，因为，提问显得多余了。 史密斯教授征求了一下汤姆的意见，说：“好了，大家既然没有什么问题要问了，那么，我们就来投票吧。” 一个工作人员发了票，7名教授开始投票。 很快，结果到了史密斯手中，他宣布。 “同意刘牧樵先生手术方案的3票，反对刘牧樵先生手术方案的4票。方案没有通过。” 刘牧樵翻了一下白眼。 在意料之中。 没关系。 既在意料中，又出乎意料，在卒中方面没有突围成功，但在影像学方面成功了，这已经很意外了。 再说，3比4，不错的成绩，至少有接近一半的人承认了自己的方案。 虽然遗憾。 但是如此接近成功，其实已经是成功了。 史密斯在和汤姆教授商量。 赵一霖脸色很难看。 邹庆祥很沮丧。 “兄弟，你们两个高兴一点好吗，可以了！你们不觉得我这一次已经很成功了吗？记得那部电影吗？报告元帅，我们正面在退却，左翼在进攻，形势很好。” 赵一霖苦笑了几声，“只要你开心就好了，我觉得一票只差有的可惜。” 刘牧樵咧嘴一笑，说：“难道你觉得0比7会更好吗？” 赵一霖微微一愣，这次，他是真的笑了。 邹医生也反应过来了。 “对呀，至少，接近一半的人认可了我们的方案，这就是成功。” 史密斯和汤姆商量了好一会，回到了座位上，对刘牧樵说：“不好意思，这是我们的规矩，让你们白走一趟。” 刘牧樵笑了笑，说：“没关系，我很感激了，有三位教授投了赞成票，这是对我们很大的鼓舞。” 史密斯笑了。 等大家都安静下来，史密斯说：“刚才，你说，那个癫痫病人，你可以半个小时治愈，你是用微创穿刺？” 这是刘牧樵论文里面有的内容。 “是的。” 史密斯说：“嗯，汤姆教授希望你再做一个手术方案，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刘牧樵问：“你们是准备让我用微创技术治疗那个癫痫病人吗？” “是的，本来，这个病人我们准备开颅治疗，但是，癫痫诱发点有两个，手术难度陡然增大很多。” 全科医师 第424章 超级大佬刘易斯 这是又一丝希望。 从癫痫上突破，不也是一样的吗？ 刘牧樵自然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大不了，再来一个3比4！ 3比4，是输了，但从另一个角度看，却是赢了！ 被任何一个大佬认可都是一次胜利。 刘牧樵点头说：“行的！” “明天这个时候，我们再在这里集合。”汤姆给了刘牧樵一个微笑，这是一种鼓励的微笑。 刘牧樵正准备走，史密斯说：“刘牧樵先生，请稍留步。” 刘牧樵几个只好站住。 他们目送着汤姆等人离开。 等人都走了之后，史密斯说：“刘牧樵先生，关于明天的答辩，你不需要太多顾虑盲穿这个问题，因为，这个癫痫病人，病灶这么小，是不可能在CT引导之下进行的，要么就是开颅手术，要么就是你说的微创穿刺，盲穿，你的重点是，说服参会人员你确定的点是癫痫诱发的点。脑电图等资料，我等会就会传给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刘牧樵摇头说：“没有。” 史密斯挥了挥手：“那好，祝你们成功。” 刘牧樵微笑表示感谢。 史密斯突然想起来，说：“哦，对了，明天，可能还会有新的专家进来，所以，方案尽量做细致一些。” 回到宾馆，他们在自助餐馆吃了一次正宗的西餐。 刘牧樵主动说：“我们喝点红酒吧。” 然后，上了两瓶拉菲。 邹医生不肯多喝，虽然这点酒不会醉，但是，他惦记着写论文，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事情比这件事更重要了。 刘牧樵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多大，喝了几杯之后，也不喝了。 赵一霖一个人喝，没什么意思，喝完两瓶之后，没有继续要酒。 刘牧樵和邹庆祥吃完饭，稍微休息了一会，就回到房间，讨论论文的框架和写作。 刘牧樵打开传过来的脑电图，认真看了起来。 他要找出癫痫波与疤痕之间的关系，很难，大量的波形中夹杂极少量的癫痫波，还要找出它的定位，这个难度不是普通专家能够做到的。 刘牧樵，按理是能够做到，他是系统定义的专家，和普通专家相比要高一个档次。 不过，数百万个波，代表着不同的部位，要在数百万个波中，找出癫痫波，确定它们与疤痕的关系，这也不是一件轻松事。 邹医生写论文是一把好手，他很快就把病人的一般资料粘贴过来了，然后按照过去论文的格式，一步一步把它变完整了。 刘牧樵看了半个小时，终于找到了证据，癫痫的诱因，就是这两个疤痕。 刘牧樵笑了。 消除这两个疤痕，对刘牧樵来说，真的是太简单了。几分钟的事。 完成了这个核心工作，刘牧樵很快就把论文的核心部分写完了，邹庆祥把他粘贴进去之后，一篇完整的可行性报告就写完了。 第二天上午，资料就到了各位大佬手中。 …… 下午。 会议室。 刘牧樵今天倒是不紧张了。 能不能得到手术机会并不重要，他只需要把自己的方式方法告诉大家，得到部分大佬的认可，这就是大的胜利。 当然，刘牧樵渴望有手术的机会，最好是能有六次手术的机会，那只金黄色的高级宝盒就在眼前，得到它，就可以得到一门新的技术，是肝移植，还是心脏手术，或者说外科大全，或者说别的什么高级技能书。 刘牧樵掌握的技能已经很多了，有的是全学科的，有的是单项技能，他都喜欢。 全学科的《神经内科大全》和《儿科大全》，让他把这两个学科提高一个档次。 不远的将来，安泰的儿科将是全省最好的儿科——可惜，小儿外科还没有发展起来。 刘牧樵掌握的《儿科大全》，并不包括小儿外科，小儿外科是另一个专业学科。 同样，获得《神经内科》大全之后，神经科的发展将是全方位的，在江东省，一流的神经科肯定不是梦想。 另外，单科技能，譬如宗师级的几门技能，对刘牧樵的名气提升更有价值，他可以在这个行业中成为大佬级人物。 宗师级的胰腺手术，脑干穿刺，帕金森病，清创缝合，刘牧樵完全可以傲视群雄了。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突围出去。 突围，迟早的事。 有本事了，应该没有人能够阻止他走出世界。 想到这，刘牧樵越想得到这只高级宝盒。 但是，希望非常渺茫，明天是最后一天，现在，连一台癫痫都很可能做不成，还指望六台手术？ 做一台手术与不做是一样的结果，所以，做与不做，都不重要了。 刘牧樵不紧张，可是邹医生很紧张。 这次出来，他是最有成就感的，昨天的论文答辩差一点就成功了，一票只差。 今天，他觉得离成功又近了一步，昨天3比4，今天有可能4比3！ 他紧张得连喝了两瓶矿泉水。 “你不担心等会尿尿？”刘牧樵提醒他。 一句话提醒了邹庆祥。 对呀，等会关键时候想尿尿怎么办？ 想到这里，赶紧起身，上厕所去。 才站起来，会议室门口来了一大群人。 又一个坐轮椅的超级大佬进来了。 不是汤姆。 史密斯赶紧介绍：“这位是刘易斯老教授。” 刘易斯老教授是霍普金斯医院神经科三大巨头之一，比汤姆的资格更老，他们都为神经科的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刘易斯占据了昨天汤姆的位子。 刘牧樵眼睛一直追随着刘易斯，只是，刘易斯两眼昏花，并没有在意刘牧樵。 7个大佬都上刘易斯跟前问候。 他们一年中也难得一见他。 刘易斯不是在最重大的决策时候，他是不会出来的。 昨天，他没有出来。 脑干虽然说是生命禁区，但是，刘易斯他们，并不是没动过脑干，只是死的多，活的少。 这少，少到什么程度，就没几个人知道了。 反正，老一辈的神经大佬们是不主张大家去动脑干的。 刘牧樵正准备起身向刘易斯问候，门口又来了一张轮椅。 汤姆进来了。 还是昨天的规格，他身后5个人。 这有些意外。 三个巨头，同时出现两个，这在霍普金斯医院神经科是很少见的事。 大家都以为今天换了一个超级大佬，没想到三个大佬，出动了两个，你说，他们怎么会不惊讶？ 全科医师 第425章 扭转乾坤 讨论会在紧张地进行。 问了很多问题。 刘牧樵和邹医生回答了很多问题。 汤姆和刘易斯两个紧闭嘴唇，他们是不会轻易说话的。 作为超级大佬，一开口，就会产生诱导性，就会束缚别人的思维，他们不到不已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多言。 都说老年人话多，并且还是车轱辘话，颠三倒四。 那是指普通人，汤姆和刘易斯都很少讲话。 他们惜字如金，即便是讲课，也是思路清晰，语言简洁，听的人不但不觉得烦，反而是如听佛音。 这是他们多年养成的习惯。 他们宁愿少说，也不愿意说错了。 说错了，对于普通人来说，错了就错了，改过来就是，但汤姆和刘易斯不同，他们是超级大佬，超级大佬的话，听的人会当作金科玉律。 所以，越是大佬，越是不敢随便发言。 首先是普通专家提问，随后是7个大佬发言。 刘牧樵都从容应对了。 不过，从发言中，听得出，有不少人对刘牧樵的方案是有顾虑的，或者说是不认可的。 脑袋皮质处，一粒芝麻大小的病变，你能盲穿穿中？ 太不可思议。 而至于他的阅片能力，倒是没有怀疑。 那两个病变组织就是癫痫诱发点，也没有人怀疑了，脑电图上已经反映出来，大家有顾虑的就是刘牧樵的穿刺。 不过，都有一个共同点，佩服刘牧樵的勇气，你是怎么发现自己的穿刺能力的。 也就是说，第一次穿刺，谁给你的勇气。 “两位元老，我想，讨论就进行到这里，你们俩位，有什么要指示的吗？”史密斯问。 “行吧，投票，看看大家的意见。”刘易斯脸上毫无表情，嘴里嘟哝了几句。 “我也赞成刘易斯老教授的意见。”汤姆说。 “好的，投票吧。” 投票时间很短。 又是3比4。 邹医生沮丧得差点要哭。 一票只差！ 本来，这次，他有强烈的参与感，答辩的文章，他写了80内容，口头回答问题，他也占了3成。 怎么这么背时啊！ 3比4！ 你奶奶的，这4个人怎么这么顽固啊！要是让我知道谁反对，我真的会不客气——呵呵。 赵一霖也是一脸的沮丧。 他实在忍不住了。 站了起来，用非常蹩脚的英语说：“非常遗憾，这次，我们不远万里，给霍普金斯医院带来了世界最先进的技术，没想到，我们的同行，竟然会拒绝。我们有句古话，慧眼识英雄，还有一句，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我过去，对霍普金斯医院非常的尊敬，非常的向往，这一次的经历，让我大跌眼镜，原来，传说只存在于传说里，现实与传说还是很有差距的。” 这时，豪斯不高兴了，“赵一霖先生，你是说，你鄙视霍普金斯医院？” 赵一霖英语水平有限，说英语蹩脚，听，更是麻烦。 但是这一句他听懂了。 他大声说：“是的，我非常鄙视，因为，你们竟然拒绝了最先进的东西。” 豪斯反驳说：“不！我们不拒绝先进的技术，我们对先进技术如饥似渴，只是，每一项技术都涉及到伦理。你们的穿刺，要是不精准，会伤到病人的。” 赵一霖没完全听懂。 刘牧樵帮他复述了一遍。 “那就是更加假惺惺了。我问你们，哪一项技术对人体没有损害？哪种药物没有副作用？权衡利弊，我们的微创穿刺技术对病人损害最轻，为什么摈弃？譬如这个癫痫病人，我问你，开颅手术损害大，还是微创穿刺损伤大？显而易见，是我们的技术损害最小化了……” 赵一霖还想讲下去，突然身后传来“啪啪啪”的掌声。 他回头一看，刘易斯和汤姆在鼓掌。 “对不起！两位大佬，我赵一霖失态了，请你们原谅。” 赵一霖赶紧道歉，在这种神经科的大佬面前，他真的后悔刚才的放肆。 “不，你讲的很好，你批评得非常正确。这不是我们霍普金斯医院的风格，更不是我们霍普金斯大学的品质。我们历来倡导的是创新、创新、创新。我们霍普金斯曾经22年全美第一，我们医院创造了很多第一，儿科、外科、特别是胰腺科，还有我们神经科，都是领先于世界的，是创始人。我们拒绝保守，我们欢迎创新，对，你们带来的是最先进的技术，我们怎么可以拒绝呢？我们应该拥抱进步嘛！” 刘易斯发言了。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 年纪老了，一副僵尸脸。 他的声音很小，但是，每一个字都震撼了每一个人。 这就是霍普金斯大学的精神与灵魂。 汤姆接着说：“我们非常尊重7位专家的意见。你们是捧着一定的理念投的票。你们的投票继续有效，我们不批评你们。但是，我有一张否决票，否定刚才的投票结果。刘易斯先生也有一张否决票。” 刘易斯声音大了一点，说：“我的票支持你。我支持开放、热爱、冒险精神。刘牧樵先生，我支持你，你的方案通过了！” “啪啪啪！” 热烈的鼓掌。 所有人。 就连投了反对票的人也在热情鼓掌。 掌声经久不息。 好容易停下来。 刘易斯叹了一口气，说：“可惜，我已经不带研究生。可惜，你的成就已经这么高了。我真想招收你做我的博士。” 赵一霖捅了捅刘牧樵，提醒他，赶紧拜师啊！ “你没听说人家不带研究生了吗？”刘牧樵反驳。 “刘牧樵先生，你去准备吧，我想去示教室里，亲眼看一看你的手术。”汤姆说。 刘易斯不能留下来观看。 他的私人医师有规定，他外出的时间是有严格限制的，参加会议，一个星期不能超过一次，每次出去不能超过两小时。 刘易斯走了。 刘牧樵把他送进电梯。 刘易斯笑了，还朝他挥挥手。 显然，他今天非常的高兴。 电梯关了门。刘牧樵还久久没有离开。 他身后，站在赵一霖。 赵一霖今天很爽。 本来已经失败的局面，突然扭转了乾坤。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发言起了作用。但是，不管起了作用没有，他现在是很高兴的。 全科医师 第426章 好难的问题 第一次踏进这样着名医院的手术室，很好奇。 邹医生是助手，他提着箱子跟在后面。 赵一霖作为“指导”老师，也跟进了手术室。 他们本院的人则在示教室里观看实况。 邹医生很麻利给病人剃了一个光头。 病人频发癫痫，现在完全用药物控制了，要不，手术没法做。 微创穿刺治疗癫痫，刘牧樵在国内已经做了20多例了，大部分是在清江大学附属医院完成的，现在已经很熟悉，等邹医生剃光头，消毒，铺巾之后，核磁共振也看完了。 来到病人身边，用了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就处理好一个疤痕，换了一侧，又只用了半分多钟。 手术结束了。 …… 在示教室里，有人提出了质疑。 “这是做了还是没做啊？” “我怎么感觉就是巫术一样，是不是太假了一点。” “我也感觉不那么真实。” “这样刺两下就治好了？有点难以相信啊。” …… 一个小时候后，大家的议论停止了，人们的表情，变成了不可思议的惊愕。 病人的抗癫痫药和镇静剂停止了，不久，病人醒了过来，再也没有发作癫痫。这个结果说明了一切。 刘牧樵在病床边做检查。 他身后是7个大佬，对面是超级大佬汤姆。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直接接触病人了，今天，他指挥刘牧樵做检查。 一套完整的体格检查做完之后，汤姆竖起了一个大拇指，“非常了不起，非常了不起，你用15分钟治好了复杂癫痫病人，非常的了不起。” “叮！” “得到大佬的赞美，获得中级宝盒X7” 刘牧樵高兴之余又有些失望，应该获得一个高级宝盒啊，你怎么来7个中级宝盒？ 一次来7个宝盒，这是第一次。 刘牧樵感激地看了一眼汤姆。 不过，目光中略微带了一丝鄙视。 你这个大佬还略微有点水分啊，要不，你为什么不是一个高级宝盒，而是7个中级宝盒呢？ 哎，可惜，要是刘易斯在现场就好了，他的赞赏一定会是高级宝盒。 刘牧樵想。 今天，已经有21个中级宝盒进账了，这里的大佬都很不错，随便一个念头，刘牧樵就获得了一个中级宝盒。 至于初级宝盒，刘牧樵连数的兴趣都没有了，已经收获了一大堆，一串一串的，和糖葫芦一样，一次奖励好多个。 从病房出来，刘牧樵终于吁了口气。 总算是成功了。 这种事情，虽然说有把握，但是，医学上的意外，还少吗？ 今天值得庆贺。 在这里打下了基础，突围，总算是走出了第一步。 再次来到办公室，刘牧樵还要在这里做一个总结，有的教授可能会提出一些问题，到底是一门新技术，咨询的人会很多。 这是霍普金斯医院的规矩，在这里来交流的学者，都会要被他们榨干油水，这就是霍普金斯的风格。 这种风格很好，国内，就有几所这样的大医院，他们对外面的知识如饥似渴，有人送上门来，一旦被他们认定为有价值的人，他们是极为尊重。 这就是学习的态度。 邹医生笑得跟花一样灿烂。 赵一霖的头微微抬高了一两厘米。 “还有机会把那两个植物人的手术捞回来吗？” 赵一霖今天是立了功劳的，他的那几句话，让霍普金斯医院的大佬们心服口服。现在，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我们是正确的。 刘牧樵摇头说：“做不做，意义都不大了。” 再做两个，离系统给的任务还是差一截。 获得高级宝盒的愿望没办法实现了，但是，突围的计划得到了初步实现，刘牧樵已经心满意足。 “怎么意义不大？刚才，你只证明了治疗癫痫的技术，还有脑干的，还有帕金森的技术，你要是都能够展现一下该有多好。”赵一霖说。 “好当然是好。可是，你要想到，这是什么地方！”刘牧樵说。 其实，刚才汤姆的赞许只给了7个中级宝盒，也说明一个问题，汤姆的赞许阈值很高，这种技术，他的赞许还没有达到极限。 汤姆一辈子见过的东西太多了。 如果他的赞许到了极限，应该说，刘牧樵就该得到一只高级宝盒。 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人老了，反应迟钝了，赞许被打了折。 总结会还是由史密斯住持，参加的大佬，7个全部到场，就连汤姆也没有离开。 总结会真的难。 比刘牧樵想象的难了很多。 这里的专家都是大专家，所提的问题都是很尖锐的。 要不是刘牧樵获得了一本《神经内科大全》专家级大书，他今天肯定就跪了。 勉强能应付过来。 赵一霖是吓得没有魂魄了。 很多术语，很多病种，很多药物名称，他听都没有听过。 他在想，刘牧樵是怎么懂得这么多的。 今天，他是第一次领教刘牧樵的水平，他怎么也想象不出，刘牧樵懂得的东西竟然这么多。 而刘牧樵，觉得刚刚够用。 他浑身都在出汗。 他在想，今天，要是郝教授被丢进这个狼群里，连骨头都不会剩一块。 这里的专家，都是饿狼，太厉害了。 他们提了30多个问题，刘牧樵回答了30多个问题，虽然不能说很完美，但是勉强对付下来了。 其中，有3个问题，他答不出来，不过，答不出没问题，这3个问题实在是太难了，科学界也没有真正的定论。 第一个是“朊病毒”在老年性痴呆症中的确切作用。 这个问题，刘牧樵说，我还没涉及到这一个领域，答不出来。 第二个是“梦境与记忆的脑电的激活方式”。 这个问题太深奥了。刘牧樵笑着说，我答不出来。 第三个问题是“神经电学与灵魂之间有什么关联”。 这个题目，刘牧樵笑了。 “我还没有认为，人一定有灵魂的。” 他的这句话引起了不少人的反驳。 刘牧樵万万没有想到，作为神经病学高等学府，他们竟然相信有灵魂的存在。 这是关于无神论和有神论的问题，当年，牛顿先生就是一个坚定的有神论者，刘牧樵赶紧打住，不再讨论这个问题。 邹医生忍不住“噗！”笑了起来。 “他们竟然认为有灵魂，哈哈，哈哈！” 全科医师 第427章 非常意外 赵一霖赶紧在邹医生的腿上掐了一下。 “别笑！也许人家是真的呢？” 邹医生惊疑地转过头，看着赵一霖说：“你也认为有灵魂？” 赵一霖说：“宇宙是个迷，你先别否定什么，我们有很多的未知。” 这时，一个老者又提问了：“刘牧樵先生，希望你今后在‘记忆’方面再做些努力，我在这个方面研究了很多年了，很有些体会。” 刘牧樵很感兴趣，忙问：“介绍介绍看。” “记忆，是一种电刺激产生的‘微管’，他们储存在大脑神经细胞之中，这些微管就是一小节蛋白质，反过来，这些蛋白又能诱发电冲动，这就是我们的记忆。每一次记忆，就会产生更多的微管，所以，我们会发现，越久的记忆越记得长久。当然，也存在记忆被修改的可能性，我们想象时，也会形成微管，变成了新的记忆，最后就形成了记忆被修改的现象。” 刘牧樵说：“很有意思啊，请问，这种研究的现实意义是什么？” “有利于研究神经学的本质，也有利于阐明失忆症和老年痴呆症的形成机理，关键是前者，对于大脑，我们知道的还有很多的未知。为什么会有思维？为什么有记忆？为什么有梦境？而有些梦境是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的……” 刘牧樵听得有滋有味。 谁知，正听得有味，这个教授的发言被史密斯打断。 “这些基础研究，等今后有时间，你们再谈吧。” 史密斯知道，这个话匣子一旦打开，就不可收拾，即便是用一个月时间，他们也有讲不完的。 神经学，包括神经病学和神经基础研究学，疾病的研究，有赖于基础研究，而基础研究，又是一个也许永远也研究不透的学科。 在霍普金斯大学，神经学研究的人很多，不但有医学学者，还有生物学家，数学家，计算机学等专业。 神经学，比任何器官的研究都更有趣，也更加深奥，一个人的大脑，隐藏着非常多的秘密。 有研究神经记忆的，有研究灵魂的，还有研究量子与永生关系的。 虽然很多研究都不会有什么进展，但是，人类的进步，就是这么一小步一小步进步发展积累起来的。 在工业革命之前，人类的进步可以说是非常缓慢，但是始终在进步，工业革命是在前人的基础上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 所以说，每一个研究都是有价值有意义的，霍普金斯大学，并不苛求每个教授都出成果，但他们要求你必须行动，必须在你感兴趣的行业有所作为，哪怕是错误的行动。 史密斯说：“看看，大家，还有什么需要咨询的？” 大家要问的已经问得差不多了，一些非疾病的神经学问题，你又不同意探讨，大家之好不说话。 “好了，请汤姆老师作总结。”史密斯说。 汤姆咳了一声，说：“今天，我们上了一堂精彩的技术表演课，这是我这辈子看到的最为精美绝伦的穿刺技术，我相信，古往今来，刘牧樵先生是伟大的穿刺手。嗯，神经学研究，就需要这样的穿刺好手。当然，刘牧樵先生还是天才的影像学好手。我很高兴认识刘先生，希望今后有更多的合作机会。” 他停了停，看了看四周，接着说：“神经学，一部分人倾向于研究神经疾病，一部分倾向于基础研究，还有一部分倾向于技能的研究，刘牧樵先生，我想，你是倾向于后者，这很像是我们外科医生，倾向于治疗。当然，医学最终就是解决治疗的问题。这一点，刘牧樵先生做得很好。” 作为长者，汤姆说话说到这里，又缓了缓，给大家消化时间。 接着又说：“刘先生，你现在对神经学方面的贡献，主要是在治疗方面，这很了不起。但是，我跟你说，治疗，仅仅是我们要做的工作的一部分，我希望你，在神经学方面有更深入的研究。譬如神经的电生理，递质传导，神经再生，记忆储藏，记忆激活，思维与电学，思维的物质基础，等等问题，抓住一个方向，往深层次中去探索。那样，你才是一个真正的科学工作者，你才会变得伟大。我们霍普金斯大学之所以伟大，就是基础学科和运用科学并重……” 老头子不说话时半天不说一个字，一旦讲话了，那不得了，滔滔不绝，没玩没了。 都在认真听。 刘牧樵也听得入神。 对呀，我自以为很了不起了，原来，我不就是很会穿刺而已吗！ 什么才是伟大的科学家，原来并不是自己平常那样理解的。 探索事物的真相，找出事物的规律，这才是最伟大的。 为什么牛顿和爱因斯坦伟大？ 因为他们发现了自然界的规律。 一个医生可以伟大，但是，见过那个医生与牛顿、爱因斯坦并列吗？ 当然，有人会说，有哇，华佗，扁鹊，李时珍。 哈哈，咱不开玩笑，他们是神话了的人。 汤姆老头子说着说着，突然戛然而止。 停了一分钟，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看着刘牧樵，说：“不对，你不仅仅是一个穿刺高手，你还是一个天才手术医生。刘牧樵，我问你，我们霍普金斯医院最闻名的学科是什么？” “外科！特别是胰腺癌手术，胰十二指肠切除术，你们医院开展得最好。”刘牧樵说。 汤姆微微一笑，说：“嗯，听说，你的胰腺手术非常厉害，我推荐你，参加明天的胰腺外科的教学手术，你有没有信心试一试？” 刘牧樵听到这话，心脏都停了几秒。 这太意外了。 在霍普金斯医院做胰腺手术，哪怕是N助，也是很了不起的事情。 汤姆的助手在打电话。 很快，胰腺外科中心回了电话，答应刘牧樵参加明天的胰腺外科的教学手术，至于是多少助手，那边说，根据明天上午的讨论会再决定。 这有些意外。 无心插柳柳成荫。 原来，明天的教学手术，是胰腺外科的超级大佬设计的一台手术，一种新的术式，胰头癌。 这个超级大佬和汤姆是朋友。 全科医师 第428章 有拉钩的机会就不错了 霍普金斯经常会组织这样的教学手术，有本院的学者，也有外院的学者，一同献艺，互相切磋。 这是霍普金斯的风格和习惯。 这种方式是他们进步的一个途径，他们不满足于某一个人的技术拔尖，而是追求团队的进步，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能够22年保持全美第一的原因。 这个团队的医生很少外出做胰腺手术，他们偶然派出专家，也是为了救急，一般，病人都会送上门来。 这也就是为什么有滕策他们称雄世界的机会。 不能说他们超过滕策，但是，这个团队却是世界第一，这不会错。 他们有两个超级大佬，实际上已经退出江湖几十年了。他们除了教育下一代，基本上不外出手术，也不在本院手术，他们只设计手术。 很多胰腺癌病人，由于个体差异。癌症浸润部位也不同，手术方式就需要重新设计，每次都是一种创新。 这样的大佬才是真正的大佬。 这位超级大佬名叫切尔西，20多年前，世界是他的。他在胰腺界独领风骚30年。 现今，切尔西每年都要组织两次以上的教学手术，他选择两个高难度手术的病人，然后设计新的手术方式，寻找一个最佳手术者主刀，然后遴选一批助手，一般是3个。 别小看助手，上次滕策在这里也仅仅是二助，还有一次是一台胰体癌，他做了半台主刀。 胰体癌，在霍普金斯，那和阑尾炎是一个等级，做一台手术，玩儿一般。 切尔西独领风骚的年代，滕策他们还是学生。 切尔西今年86岁，他的弟子都已经是霍普金斯的中坚力量，还有全美其他地区的医院，都有他的学生。 刘牧樵是不可能捞到主刀的，他做主刀，也太搞笑了，明天，看有没有希望做一个三助。 滕策这么有名，也只能做二助，刘牧樵就连三助的机会都不大。 名气是要积累的。 切尔西设计的手术，很多时候都超过Vilishi术式，关键是，新设计方式，很少能够重复利用，做一次就放弃了。 可见，难度不是一点点。 这种情况在外科界其实不多，大家尽量会使用常用的术式，这样保险，效率也高。 但是，作为一所教学医院，特别是以创新立院的医院，为了培养创新精神，医院也会刻意保持这种风格。 再说，治病，最佳方式是个体化，不同病人用不同的方式，这样的效果就能够最大化。 切尔西每年都会设计两台这样的手术。 今天这台手术是一个胰头癌，已经延伸到了胰体。 除了胰尾和部分胰体正常，还浸润到了十二指肠、部分胃、部分空肠，还有腹主动脉。 胆管也被清润了。 确实是一个高难度的胰腺手术，涉及的器官有5个之多。 这样一台手术，需要13小时左右。 腹腔脏器的连接，几乎要重新安排。 刘牧樵拿到资料看了很久。 这件事，邹医生帮不上，他和赵一霖上街溜达去了。 邹医生想买两身衣裤。 出了一趟国，总得有点儿纪念性质的物品，特别是，这一次在霍普金斯大出风头，高兴，不犒赏一下觉得对自己不住。 当然，老婆孩子更加不能忘记，总得买点什么。 明天没有很多时间，晚上的飞机，还不知道刘牧樵什么时候能下手术台，今天必须买点东西。 他们两个上街了。 刘牧樵一个人留在宾馆，认真阅读资料。 看了许久，有一个问题始终挥之不去。 这个病人不能做手术，不是有没有价值问题，而是风险不是一般的大，腹主动脉破裂，没有办法修补。 腹主动脉浸润的范围太大了，没有办法吻合。 难道他们还有别的办法修补？ 刘牧樵在胰腺这一块有宗师级技能，但是，代不代表腹主动脉破裂修补术也达到了宗师级呢？ 他不能肯定。 其他的问题不大。 切尔西设计的手术，刘牧樵能够完成。 这个手术方案还是Vilishi术式的基础上的改良，只是要增加胃次全手术，胆管移植，部分空肠切除。 不过，比单纯的Vilishi术式难很多。 等他看完整个手术设计之后，已经是深夜了。 咦，赵一霖和邹医生还没回来？ 正准备打电话，有人敲门。 打开门一看，一个醉鬼滚了进来。 邹庆祥醉了。 赵一霖搂着他，已经累瘫了，一进门，他就松开手，任由邹医生摔在地上。 赵一霖是累惨了。 他手里还拎着大大小小7个包。 “这家伙很少喝洋酒，两瓶洋酒，他至少喝了14瓶，醉成这样。”赵一霖苦着脸说。 刘牧樵把手塞进邹医生胳膊下，一用力，把他丢在床铺上。 “准备得怎么样？”赵一霖问。 “手术没问题，问题是，这台手术很难进行下去，腹主动脉破裂，很难修补，这个难关没有办法解决。” “也许他们有办法修补吧。” “我看难。” “你别忘了，人家是霍普金斯！” “你别把人家看太高了。” “嚯！你刘牧樵，牛逼哈，竟然不把霍普金斯放在眼里？” “不是，问题是，腹主动脉没有伸缩性，中间，两个厘米的血管损失，用什么修补？” “他们不是我们安泰，人家这么多人做研究，你担心他们没办法修补血管？明天你看，他们一定有办法的。” …… 一夜无话，第二天，刘牧樵他们来到了胰腺外科中心，这里有一间很大的学术厅，类似于阶梯教室。 半圆形的学术厅，主讲台在最低谷，锅底部，背后有一个很大的液晶显示器。 人还不多，稀稀拉拉坐着几个人。 刘牧樵选择靠前、靠边的座位，这里不很显眼，但是离主持人也不远。 这个位子，可以和切尔西近距离交流。 邹医生和赵一霖，今天完全没有存在的价值，但是，他们坐在刘牧樵的两侧，一边一个。 “帮你壮胆！”邹医生说。 “对，有我们在，你只管往前冲，人家‘医生联盟’不准你出国做胰腺手术，你争取在这里主刀，就突围出去了。” 刘牧樵嘴角翘了翘，“想得美，在这里做主刀，有拉钩的份，就很不错了。” 全科医师 第429章 超级BOSS切尔西 会议的场面真大。 可以坐200人的学术报告厅，竟然座无虚席，还有不少人坐在通道的地上，手里，都是摄像机，或者是手提电脑。 最后一个进来，当然是最大的BOSS，超级大佬切尔西。 86岁的切尔西依然精神很好，眼睛像老鹰的眼睛一样，犀利。 他环顾了一下整个学术厅。 这是他每年两次的享受。 为了这台手术，他花费了三个月的时间。 这三个月是寻找合适的病人，最近的一个星期，他设计手术。 设计手术很耗时间，他和助手总共设计了7套方案，现在这个是最佳的。 今天，他需要寻找主刀和助手。 当然，主刀，他的亲传弟子不存在问题，但是，他总是怀着发现更杰出人才的愿望，在这里设下擂台。 永远追求最好是切尔西的理念。 这种追求卓越的精神正是霍普金斯的核心文化理念。 今天，他准备通过这次讨论会决定主刀，一助，以及二三助，至于四五助，那就留给胰腺外科中心的年轻医生，近距离观察是训练他们的最佳办法。 当然，今天的主要目的并不是一定要选择出一个主刀医生来，能做这种手术的医生不多，数得出来，即使在霍普金斯，也只有那么几个医生能够，在别的地方就更少了。 滕策没问题，邦太没问题，怀特?杨也没问题，其他的还有那么几个，切尔西用手指头都算得下。 选择主刀，只是一种口号，很多年来，大约有过四分之一的机会是临时选择的主刀，也就是说，每两年有一次是临时决定的。 今天，有来自世界各国的胰腺外科专家，有医院的医生，除了抢救病人走不动的，其他的人都到了。 切尔西一出场，先是瞬间的安静，接着是热烈的掌声。 然后，就是主持人介绍，来自各国的胰腺外科专家，总共介绍了23位，其中13名用了着名学者的介绍词。 同时也介绍了几个本院的几位大佬级人物，总共是7位，这7位，水平都应该超过龙教授。 他们很少在国际飞刀市场上露面，世界各地的病人蜂拥而来，他们自己常年都处在超负荷工作中，哪有时间和兴趣出去做飞刀？ 刘牧樵没有被介绍。 这个可以理解。 他还属于名不见经传之流，即便是有人知道他，那也是极少数人。 昨天，汤姆惜才，在翻阅刘牧樵的简历时，发现刘牧樵善于做胰腺手术，刚好今天有一次教学手术，就推荐他去听课，并不是要他去做手术。 切尔西他们，自然没有谁注意到了刘牧樵。 没人介绍他，刘牧樵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接下来，是介绍病人，介绍手术设计。 然后，请大家对手术设计提建议。 这一个环节是最精彩的，也是最激动人心的。 切尔西教授最享受的就是这个环节。 绝大多数时候，或者说几乎所有的情况，都是聆听切尔西的讲解和炫耀，谁还能提得出意见？ 一个个咨询，一个个请教，切尔西很高兴地给每一位提问者讲解。 之所以每次教学手术会吸引这么多人，就是这个环节，可以得到很多的启发，解决平常实际当中的具体问题。 很多有名教授都会珍惜这样的机会，宁愿花上几万美金，也要来参加学术会议，原因就是这里。 可以说，每个外科医生都会遇到一些瓶颈，也都会遇到一些具体的困惑，来这里，大多时候，老教授都会帮你解决问题。 过去，滕策参加过两次这样的学术会，他每次都会提问，其中一次他赚了一个二助做，一次赚了一个胰体癌手术半个主刀。 邦太和怀特?杨曾经也在这里听过课，也提过问题，但是，他们注意隐藏锋芒，没有参加这里的教学手术。 他们不想被人说班门弄斧。 可以说，他们每一次来，都受益匪浅。 只是，最近两年，他们也许是突破了瓶颈，不再亲自参加会议了，而是派学生来。 这个环节时间一到，提问的，发言的非常踊跃。 有问切除器官的问题。 有问胆管移植材质的问题。 由于总胆管被癌细胞浸润，就需要胆管移植，切尔西的方案是，把胆囊做总胆管，不叫移植，叫改道，这种想法很大胆，不过，需要在肝脏中分离出胆囊，有一定难度。 有问胃被切除一部分后与空肠吻合的问题。 更多的是问胰腺本身的问题，五分之二的胰腺被切除，今后的消化液分泌的问题，胰岛素分泌的问题，这些都是很具体的。 每个学者问问题时，都是假设病人可以长久活下去。 似乎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病人活下去的机会非常小，哪怕是一年的存活率也不到30的事实。 这就是所说的，百分之一的希望，要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 这就是科学精神，或者说医者仁心。 刘牧樵已经是第16次举手。 也许是离主持者太近了，灯台底下是盲区，他一直没有机会被主持人点中。 30个问题时限就要到了。 刘牧樵把手举得高高的，几乎把手伸到主持人的鼻子低下了。 哎，还是没有被点名。 最后一次机会了。 刘牧樵把手伸到了主持人的眼角，他还晃了晃。 还看不见？ 那就是眼睛瞎了！ 谁知，主持人看到了，他没有请刘牧樵提问，而是说，“别闹！再闹我请你出去。小孩子再过30年再来提问。” 刘牧樵想哭。 做N助的机会没有了。 关键是，他发现了手术设计中的缺陷。 最后一个问题都问完了。 刘牧樵准备孤注一掷，要求主持人再加一个问问题的机会。 他被赵一霖按住了。 “算了，你太年轻。” “这不是年龄问题，他们没有注意到腹主动脉的浸润问题。” “怎么可能呢？他们一定注意到了，他们觉得不是问题，一定有解决的办法，要不，不可能没有人提。” “不，我可以肯定，他们阅片时疏忽了，或者阅片水平有限。” 谁知这话才落，旁边一个人接话了。 “你这小哥，你认为大家连这个都没发现吗？腹主动脉，将交给血管外科专家处理，胰腺外科医生根本就不需要担心。” 他身后是一个华裔。 “说了是吧。你操什么心啊！”赵一霖轻声说。 全科医师 第430章 高级宝盒 会议进入到第三个阶段，切尔西总结发言。 他将对今天的提问做一个概括性总结，然后讲解这个手术术式的优缺点，以及启发别的医生，今后要怎么思考问题。 这一个环节很重要，等于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学术报告。 整个学术厅安安静静，没有一丝声音，正等待切尔西开讲。 这时，一个声音很突兀地出现了。 “切尔西教授，我想请教您两个问题，不知道可不可以？” 主持人一听，脸色顿时就变了，大声呵斥：“现在已经过了提问阶段，你刚才为什么不发言？现在，你给我闭嘴！闭嘴！” “刚才你不让我说话！我本可以不发言，但是，我发现一个问题，这台手术设计有缺陷，我必须提出来。” 刘牧樵此话一出，“轰”，议论声顿起。 说大师的手术设计有缺陷！ 这话出自一个年轻小伙子嘴里！ 太鲁莽了！ 太没教养了！ 主持人不淡定了。 他有责任负责学术会议的秩序，秩序不好，他可能因此失去住持资格。 主持人这个职位，相当的重要。 主持人，相当于胰腺外科中心的秘书长，地位仅仅在主委之下，那是相当的牛逼的。 他喝道：“你出去！” 并且接着用了一句粗鲁的语句，“滚！滚出去！” 刘牧樵没有滚出去。 他和切尔西鹰一般的眼睛对视了。 “你是汤姆介绍的刘牧樵先生？” “是的，切尔西教授。” “嗯，有勇气！好吧，你说，我这个手术设计有什么缺陷。” 刘牧樵站起，说：“第一个缺陷是腹主动脉浸润的问题，据我所知，两厘米的血管浸润，很难修补成功的……” “你别急说下去，你说有两厘米的缺损？”切尔西说。 “是的。准确地说是22厘米。” “可是，我的血管外科顾问告诉我，只有08厘米的缺损，你能告诉我，你所说的22厘米准确吗？” “我认真看了核磁共振片，癌症浸润18厘米，切除时，扩展02毫米，加起来就是22厘米。” “拿片子过来，我再看看。” 切尔西对身边的学生说。 他有近视加远视，看片子是他最艰难的事。 一般，他不亲自阅片，有学生和顾问帮他阅片。 现在，他不放心了，有人提出质疑了，就不得不认真返工看一遍。 这不是他疏忽，而是年龄问题，他自己亲眼看并没有优势，他的顾问都是一流的高手。 现在他亲自看片子，一看就是20分钟。 越看越是吃惊。 是有问题。 虽然不能判断有多大，但是，癌浸润绝对不止06厘米。 “看来，少年，你是对的，我们的判断有误。” 真正的学者，是勇于承认缺点和错误的，切尔西不觉得是羞耻，而是觉得很庆幸，要是这台手术做下去，那么很可能是一台失败的手术。 “很感谢你，刘牧樵先生，你还发现有什么问题？” “第二个问题是一个小问题，我觉得，胆囊做总胆管，还不如做胆管松解术，我们把空肠拉高一下位置，固定在肝固有韧带上，让空肠接近胆管，做胆管-空肠吻合，效率会更高，成功率也会更好。当然，你的改道设想也很好。只是，你的改道术有一个问题，管道容易折叠，引起胆汁流通不畅。” 切尔西眉头扬了扬，这是一个问题，他也考虑了，胆囊拉下来吻合在空肠上，就存在一个管道折叠的问题，解决的办法就是放支架，但是，支架依然解决不了全部问题。 松解胆管，拉下来，空肠拉上来，这样的风险是吻合不成功，但是，成功之后，就没有胆管折叠的问题了。 这是一个各人喜好问题，哪个更好，很难做出准确的答案。 但是，作为一个年轻医生，能够在这样的场合下提出来争论，非常的难能可贵。 他心中不禁有几分喜欢上这个少年了。 “少年，你对这个方案还有其他看法吗？” “没有，如果没有腹主动脉浸润这一个插曲，你的这个方案接近于完美，假如再在胆囊改道这里修改一下，我基本上找不到可以指责的地方。对不起，我也许用词不当，应该说，是我找不到可以挑毛病的机会了。” 切尔西微微笑了笑，说：“假如，这台手术由你做，你能完成吗？” “问题是不是我能不能完成，而是你不可能给我主刀。” “哈哈，确实，也许再过二十年，我会让你主刀。我是问你，你假如有机会做，你估计，你能不能拿下？” “能的。你这个设计是在Vilishi术式的基础上做的改良，而我已经做了11台Vilishi术式了，大多都是改良术，我叫做Liu术式。” 切尔西突然不动了。 他得消化这句话。 什么？ 一个20多岁的少年，做Vilishi术式，还是改良的？ “查查！”等他清醒过来，对身后的学生说。 很快，身后的学生查到了，他在切尔西耳边说：“他还在阿迪国给默禾王子做了一台胰头癌手术。一助是邦太。” 切尔西皱了皱眉头。 这一个问题更难消化了。 邦太做他的一助？ 邦太，滕策，怀特?杨大名鼎鼎。 他们几个是顶级胰腺外科高手，切尔西能不知道？ 他的学生把刘牧樵在阿迪国手术过程简单讲述了一下。 切尔西转过头，认真地看着刘牧樵。 惊讶！ 赞叹！ “叮！” 刘牧樵脑子里响了一声。 “得到宗师级大佬的赞许，获得高级宝盒一个。” 刘牧樵心脏停了三秒。 太激动了！ 渴望已久的高级宝盒啊！ 打开！ 在这种环境下打开，一定是有关医学的高级物品，不会出现“高级钓鱼技巧”之类的无用之术。 果然，一本《血管修补技能大全——宗师级，附病例3万个》。 一本不是太厚，但是很精美的书，不停地翻页。 足足有三分钟，刘牧樵骨髓里都狠狠地爽了一把。 赵一霖惊骇地看着刘牧樵。 他认定，刘牧樵一定是癫痫发作——失神小发作。 回去一定要他做一个核磁共振，千万别脑子里出现什么肿瘤才好。 邹医生也吓着了。 他心里在喊。 又开始了！ 在邹医生印象里，刘牧樵每次出现这样的情况，一定是装逼的开始。 他想笑。 在切尔西面前装逼，刘牧樵，你真牛逼啊。 全科医师 第431章 刘牧樵露脸了 果然，切尔西惊奇地看着刘牧樵，这种诡异动作是什么意思，忍不住问：“你刚才这动作是什么意思？不会是生病了吧？” 刘牧樵欢快地说：“没病，我刚才在做祈祷。” “祈祷？” “我在祈祷这个病人能够活得久一点，能够顺利做完手术。” “咦，你不是说，他的腹主动脉不能修补吗？” “嗯，对的，别人不能修补，但是我能。” “你是血管外科的专家？” “是的，是对。” 切尔西凝视着刘牧樵，“你刚才说，胰腺癌，你会做Vilishi术式，你现在又说你会修补腹主动脉，你到底是哪方面的专家？” 刘牧樵咧嘴一笑说：“我是一个多面手，胰腺癌我会做，血管破裂我能够修补，还有神经内科，我能做脑干穿刺，可以做帕金森病Taoshift术式的根治术，另外，我还会做特殊伤口的清创缝合。” 刘牧樵没有全部说，只说了宗师级技能这一部分。 切尔西越听越迷糊。 “这怎么可能？” 作为正常人的思维，得出的结论当然就是这个答案，一个人一辈子能掌握一门绝技就不错了，这怎么可能掌握这么多呢？ 切尔西没有追究这话的真假，只是问：“你说能够修补，你修补的方案是什么？” “先移植一截大隐静脉到破损的腹主动脉破裂处，修补后，由于静脉壁比较单薄，容易扩展成为球状形成血栓，所以，修补一次之后，还要进行第二次修补，用硅胶材料，套紧修补部分，防止修补处膨胀破裂。用大隐静脉修补腹主动脉，是我的创新，今后可以取名为Liu式血管修补术式。” 刚才，这时候切尔西的临时血管外科顾问进来，他是接到切尔西徒弟的电话，说有人对他的血管修补这一块有异议，他就赶紧来了。 本来，今天的手术，他也是要上场的，腹主动脉的修补就是由他完成。 刚好，他听到了刘牧樵最后的那一句。 他不同意。 “用大隐静脉修补主动脉，是常用的办法，但是，修补腹主动脉，是第一次听到。” 刘牧樵微微一笑，说：“对的，你是第一次听到，没错，对你来说，收获不小。” “可是，腹主动脉压力这么大，大隐静脉比腹主动脉小多了，即使吻合上了，也是一个狭窄处。” “对，没错，是一个狭窄。不过，你应该想到，由于动脉压力的作用，大隐静脉会很快增生、膨大，满足血流通过。” “那么，静脉壁就会变得很薄，很薄的结果是最终破裂。” “没错，你想的都没错，所以，我要在外面套上一个硅胶环，保护修补处。” 这位血管外科专家是内行，一听用硅胶解决膨胀问题，很受启发。 这种方法很好。 硅胶材料广泛用于医疗上，现在有种特种硅胶，置于体内，没有丝毫的副作用。 “可行吗？” 切尔西问这位血管专家。 “好像是可行，没有试过。” “这手术你还敢做吗？” “不敢，不过，也许这个少年可以。” 切尔西沉吟起来。 冒不冒这个险？ “刘牧樵，你能够修补这个缺损吗？” “能啊。” “风险有多大？” “不大，我有把握。” “好，今天手术你上，你做一部分主刀。” 刘牧樵笑了。 切尔西说：“你要保证腹主动脉的修补，你主刀修补这一部分。其他，胰腺手术，不是Vilishi术式的人就可以主刀的，你太年轻，还需要锻炼，这样吧，我试试你的能力，你做一助。” 在座的只有一个血管外科专科，其他的都是胰腺外科专家。 宣布刘牧樵为这台手术的一助时，惊叹的人不是一点点。 “叮！叮！叮！” 一连串的“叮”接二连三响起来。 中级宝盒，初级宝盒，一大堆涌现在刘牧樵眼前。 太爽了！ 刘牧樵是爽得一塌糊涂。 这么多的中级宝盒，刘牧樵不准备一个一个开了，他准备凑齐100个，有可能开出高级宝盒。 他忍住了。 …… 两个小时后，刘牧樵上了手术台。 主刀的是切尔西的徒弟，霍普金斯医院胰腺外科中心的现任二号人物，副主任杜兰德。 杜兰德是一个着名的胰腺外科专家，是霍普金斯最有名气的胰腺专家之一，他是切尔西的亲传弟子，年龄上也是黄金时期，48岁，14个小时手术不是问题。 他是实战派。 手术技能精湛，一般的人，很难和他搭档。 今天，他很不满老师这样的安排。 他从来就没有和小于45岁的人做过搭档，即使他自己40岁时，搭档也在45岁之上。 做他的搭档最起码的条件是曾经很熟练做过上百台Vilishi术式的一助，还至少主刀过这种术式很多次。 虽然这位少年说自己已经做过11台Vilishi术式，但是，谁知道真假？ 学术骗子多着呢！ 文凭还可以是假的，还有什么不可以假？ 他不相信刘牧樵能够做好一助，即使他能够，也是要拖着走。 主刀医生最不喜欢要拖着走的助手，太累，太耗时间。 一个好助手，能够预见你下一步该做什么，会帮你做好前期工作，还及时帮你打扫战场。 心有灵犀。 在大手术时非常需要这一点。 就是平常所说的“默契”。 一台手术，默契程度高，可以节约很多时间，可以提高手术质量，减少失误。 大手术就怕助手拖累，一个不称职的助手，可以让主刀崩溃。 在一些大医院，很多医生会形成固定的圈子，手术搭档都必须是圈子内的人，这不是拉帮结派，而是为了工作。 杜兰德叹了一口气，他只能寄希望于在手术台上临时换人了。 杜兰德的二助是老搭档，也是霍普金斯胰腺外科中心的高手，他们搭档已经有5年。 “你行吗？” 动刀前，杜兰德最后一次问刘牧樵。 “不会让你失望的。”刘牧樵淡淡地说。 开腹是由一助动刀。 刘牧樵三刀，把腹腔打开了。 杜兰德不由得尖叫一声。 其他人也惊呼。 而远在学术厅里的学者，则是“轰”的一声，炸了锅。 神奇的开腹术啊！ 三刀开腹，属于大师级等级，这个技能，不存在什么宗师级，没有人一刀开腹的，因为，解剖层次是这样的。 开腹手术不同于杀猪，给猪开膛才需要一刀。 切尔西暗暗点头。 不错，三刀开腹很少见，还是在他年轻的时候，他的老师就能够做到三刀开腹。 很多年不见了。 三刀开腹，不是练不出来，而是没人练了，三刀与六刀，其实没有多大差别，谁会在开腹这门技术上练到登峰造极呢？ 要练，外科有很多技能可以练习。 不过，这个年轻人练成了，非常漂亮的三刀开腹，今天是教学，这样的安排实在太好了！ 让年轻一辈知道，什么叫精益求精！ 全科医师 第432章 太高明了 刘牧樵三刀极为简练地把腹腔打开，杜兰德接下来开始了主刀。 嗯，还行。 杜兰德在想，刘牧樵配合得还不错，不是一个拖油瓶。 又做了一会，进入到了分离粘连阶段。 这个阶段的难度很大。 肿瘤浸润到了十二指肠，一部分胃，一部分空肠，还有主动脉，当然还有腹膜，还有腹膜后的其他一些组织。 可以说这是一台超级难的手术。 一点点剥离，一点点深入。 杜兰德不愧是一流高手，他的手术技能不比滕策差，只是，他一般不外出手术，所以，名气没有滕策高而已。 手术很顺利。 他很高兴。 慢慢，他发现了一个问题。 今天之所以这么顺利，与助手有很大关系。 刘牧樵做开路先锋做得太好了！ 前期准备工作，他都早一步准备好了。 扫尾工作，刘牧樵打扫战场极为迅速，连有些二助的工作他也帮他做了。 再做下去，杜兰德不淡定了。 有些是主刀的工作，也被一助做了。 就好像是跑步，杜兰德并没使力，他背后的人在推着他走。 不费一点力气。 …… 学术厅里，人们看的极为认真。 他们在欣赏一助。 第一次见到这么强大的一助。 也是第一次，一助成了人们关注的主角。 人们的注意力全部倾注在一助身上。 切尔西瞪着眼睛。 他真的不敢相信，还有这么强大的一助。 真看的入神，突然，一股红色的液体冒了上来！ 大出血！ 这是胰腺手术最不想见到的场景。 …… 杜兰德有些慌乱。 每次遇到这种情况，都会出一身冷汗，他们徒手止血技能都不错，但是，大多时候也需要3到10分钟才能止住。 3到10分钟，出血量有时候达到2000毫升。 “我来试试。”刘牧樵淡淡地说。 说完，就把手伸进去了，不到1分钟，血止住了。他一双手，除了徒手止血，还做了结扎。 杜兰德抬头看了一眼刘牧樵。 惊讶和感激。 手术继续。 还是和前面一样，手术进行得太顺利了，杜兰德被刘牧樵推着走，这样下去，14个小时的手术，10个小时就可能结束。 突然，杜兰德停下来了。他有些愤怒，刘牧樵你慢点行吗？真是的，干嘛这样快。 “怎么回事？”切尔西通过麦克风提醒杜兰德。 “没事。”杜兰德回了一句。 他继续做。 分离了胰腺，接着又分离胃，分离十二指肠。 到这一步，应该缩短了1个小时。 杜兰德又停止了手术。他想罢工，刘牧樵做的太快了！谁是主刀，谁是一助？你是不是搞反了？ “怎么，你这是干嘛？”切尔西问。 “没事，休息一会。”杜兰德说。 “嗯。”切尔西理解，助手太强大，主刀也累。 “刘牧樵，你慢一点。”杜兰德恳求道。 “好的。”刘牧樵慢了下来。 这句话很轻，但是，学术厅里，听得一清二楚。 第一次听过主刀恳请助手慢一点的。 就连切尔西也愣住了。 他第一次见过这种场面。 他拉过麦克风，说：“杜兰德，你把主刀让给刘牧樵，让他做主刀！” 手术里，杜兰德愣了片刻。 他让位了。 他深深吁了口气。 解脱了！ 刘牧樵没有推辞。 这不是一个需要谦让的时代。 突围！ 突围！ 突围！ 他脑子里在呐喊！ 他接过主刀。 手术的节奏慢了半拍。 杜兰德做一助，他没有刘牧樵的速度，但是，严格讲，杜兰德很不错，他的一助做得非常合格。 只是，他仅仅是合格的一助。 胃、十二指肠、空肠，全部分离。 它们被整体切除下来了。 接下来就是清扫。 清扫的难度一点也不亚于刚才的分离。 这个患者的癌症浸润范围很大。 按照常规来说，这个病人没有太高的手术价值，预计寿命，手术之后也很难活到一年。 因为，一是远距离很可能转移了，二是局部的癌症很难彻底清除。 不过，刘牧樵还是认真帮他清除。 他准备留下病人的电话号码，给他提供“克瘤一号”，在这药的帮助下，也许能够活3年以上。 刘牧樵认真做好每一步。 最后清除的是血管的浸润。 刘牧樵是第一次修补这么大的腹主动脉缺损。 由于他得到的是“宗师级”技能，他信心满满。 前期准备工作是由那个血管外科专家完成的。 这个血管外科专家是不会失去这次学习机会的，这是新技术，并且是高尖的新技术。 他已经在病人的腿上取了两厘米长的大隐静脉。 刘牧樵请杜兰德压住腹主动脉止血。 自己快速切除了病变的腹主动脉，又迅速把大隐静脉缝上去，最后把硅胶稳稳套上去，并固定好。 他轻声说：“可以松手了。” 血流迅速就冲过了缝合处。 不见一点血液渗出。 血管外科专家抬头说：“给我一个联系号码，你真的高明。” 把腹主动脉修补成功后，刘牧樵才真的吁了口长气，现在才算是真正有把握了。 后面的，随便叫一个人做都没有问题，但由于是教学手术，刘牧樵必须认认真真，一丝不苟地按照规矩进行。 …… 在学术厅里，切尔西也松了一口气。 刚才，他出了一身汗。 几十年了，他设计的手术总共有两次失败，一次中途放弃手术，一次病人当场死亡。 他害怕重蹈那次的错误。 难关过了。 他拿起麦克风，说：“刘牧樵和比尔换一下，比尔做主刀，刘牧樵做二助。” 手术换上了第三个主刀。 突然，手术进度慢了。 不过，也变得协调起来。 杜兰德和比尔才是心有灵犀，他们不急不缓，按照正常的速度推进。 刘牧樵变得无事可做了。 作为二助，他很不称职，他可以说无所适从。 如果不是刚才人们见过他的手术，一定会认为，他是一个生手，或者说，他是一个实习生。 一个不合格的二助，对一台胰腺这类的大型手术来说，很是麻烦，对整台手术都是有拖累的。 主刀比尔想发脾气。 他不敢。 一助杜兰德也想发脾气。 他也不敢。 刘牧樵感觉很委屈。 二助，完全是被动的，怎么配合，基本上是不需要自己的思维，完全是根据平常的经验。 恰恰，刘牧樵没有平常的手术积累——他还没有做过二助。 “刘牧樵你怎么回事？” 切尔西通过麦克风问。 “不习惯做二助。”刘牧樵实话实说。 “那好吧，你让给三助，你下来吧。”切尔西指挥道。 全科医师 第433章 使用否决票 刘牧樵下来了。 他在霍普金斯胰腺外科中心史册中，留下了胰头癌三分之一主刀的名字，更主要的是，第一个使用大隐静脉修补腹主动脉的先例，这点，霍普金斯会对外发布。 他们会发布一个声明，本院成功使用大隐静脉修补腹主动脉。 这是他们的权力。 也确实是事实。 他们有很多这样的成功，这也是他们进步的一种方式。 在发布消息时，他们会注明手术设计者和手术者，还会公布这两者的具体单位和其他们的成就。 对于这一点，双方都很乐意。 一是发布者具有很高的学术声誉，也就是说，有很高的权威性。所以，成果拥有者，非常愿意在这个权威机构里发布。成果拥有者登上霍普金斯这个殿堂，本身就是一种荣誉。 二是，霍普金斯需要不断地进步，他们向世人宣布，他们又有进步了。 明天，霍普金斯就会发布这一则消息。 刘牧樵因此也登上头条，顺便，他的其他成就也会介绍。 对于这一件事，刘牧樵欣喜若狂，太有意义了，这是突围的最佳方式，做梦也没想到，他会以这种方式成功突围。 他兴奋了三分钟，慢慢又冷静下来，突围这一个问题，还不能太乐观，人家“医生联盟”控制了绝大多数医院资源，也许，一个霍普金斯还不够，还需要十个，几十个霍普金斯。 还有一个问题，霍普金斯医院很少会从外面请人来会诊和做手术，除非学术活动。 要做国际飞刀，最佳资源不是世界第一流的医院，而是接近一流的那些医院，这类医院比较需要得到技术援助。 刘牧樵通过对霍普金斯医院的观察，他认识到，做飞刀只是生活的一种方式，霍普金斯的高手，一样的有手术可做，一样的活得很精彩，一样的受到世人的尊重。 刘牧樵没有再去学术厅，赵一霖提醒他，时间不多了，要尽快赶往机场。 刘牧樵他们回到宾馆，取了行李，搭上出租车，前往机场。 这次出来，收获满满。 收获一个高级宝盒，开了一本《血管外科大全》，又多了一门宗师级的技能，虽然很少有时间用到，但是，这是一门顶级技术，要去学，你还找不到师父。 一般医院都没有什么“血管外科”，有单独“血管外科”的医院，那都是顶级医院，市场很小，所以，这类专科，几个省有一个就够了，否则是吃不饱的。 回去，在安泰医院，可以考虑找两三个医生，专门研究血管外科，在江东省开设一个血管外科。 收获满满还包括，刘牧樵在胰腺科上展现了实力，这次展现的能力可不是一般的展现，在场的，有他们本院的专家，还有几十个来自于世界各地专家。 都是内行。 一看就知道是刘牧樵水平高，还是杜兰德手术高。 世界上能够超过杜兰德的人，有几个？ 滕策，邦太，还是怀特?杨？ 或者，他们都不是。 这么一想，人们不禁打了一个冷噤。 当今世界上，称得上宗师级的胰腺外科专家，也只有切尔西。 切尔西之后是谁？ 难道会是这个少年？ 难以思议！ 刘牧樵很享受今天的成就。 不过，也有遗憾。 那两个植物人还躺在医院。 还有一个高级宝盒没有拿到，再做4台手术，刘牧樵就可以拿到一个高级宝盒了。 现在已经是不可能了。 他们都已经出发回国了，再过几个小时，就超过了系统规定的时间，一个月经历了很多，可是，很遗憾，没有拿到那个看得见的宝盒。 到了机场。 刘牧樵的手机响了。 史密斯打来的电话。 “刘牧樵先生，汤姆刚才通知我，他有一张否决票，第一天那场投票，他否决了。请你们回来做脑干穿刺。” 开什么玩笑！ 我们都已经到了机场了。 要是换在别的地方和时间，刘牧樵一定会甩手走人，三个人的机票也要不少的钱哪——哦不对，这两个脑干穿刺病人是付费的。 “走！回霍普金斯！” 刘牧樵一挥手，赵一霖和邹医生喜笑颜开。 很快就回到了医院，又见到了史密斯和汤姆，还有几个大佬。 “刚才，我们才知道你在胰腺外科的精彩表现，我们感到惊讶之余，重新决定，植物人Tang的手术继续。”汤姆说。 …… 一个小时之后，Tang徐徐睁开眼睛。 他似乎对眼前的一切非常陌生和惊恐。 “这是在哪里？” “医院？我怎么会在医院呢？” …… 一连串的问题。 汤姆认真观察病人。 “不错，效果非常好！这个可以进入史册！” “叮，得到大佬的赞许，奖励中级宝盒X7。” 刘牧樵朝汤姆看了一眼。 你还是比切尔西差那么一点点啊，人家一个赞许，我就得了一个高级宝盒，而你，仅仅只有7个中级宝盒。 “还有吗？” 刘牧樵手痒，一个根本不过瘾啊。 史密斯说：“还有一个病人，在社区医院，我们现在就去看。” 半个小时后，来到社区，一个植物人，已经在这里睡了3年整了。 拿过最近的一张核磁共振片，刘牧樵认真地看着。 一看又是20分钟。 有点难度。 这个病人不是一个囊肿，而是多个。 这是第一例。 很有挑战性。 能不能做？ 刘牧樵反复设计，反复论证，最后说：“有难度，但是，我找到了一个很好的进针途径，一次可以把几个囊肿刺穿。” 汤姆反复看了多次，最后把片子交给史密斯，说：“你看看，他这条设计的路线，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构思很奇妙，我看可以试一试。” 接下来，就是和家属谈话，又和保险公司谈价，这很耗时间，一晃就是两个多小时。 看看时间，做了这个刺穿，还可以赶上今天的最后一个航班，否则，要改签到明晚，明天白天的飞机已经没有机票了。 邹医生说：“那我就订票了。” “行吧。” 刘牧樵说，再过2个小时，系统约定的时间就要过了，留在这里再多做几台手术已经没有价值，再说，做完这一台，史密斯也不可能再提供病人了。 今晚一定走。 全科医师 第434章 飞机上抢救 做完第二个植物人之后，刘牧樵三个告辞，他们坐上史密斯提供的小车，朝机场飞奔。 手术很成功。 刘牧樵第一次采取侧方位进针，一次刺穿了3个囊肿，抽出了3毫升褐色液体，病人神志迅速好转，几乎是每一分钟都在进步。 确定病人不需要补针的情况下，他们离开了霍普金斯。 很遗憾，还差两个病人。 做了八个病人，再做两个就可以得到一个高级宝盒。 已经没有时间了。 他们登上飞机，时间到。 30天前，就是这个时候，系统发布任务。 已经满了30天，再努力也没意思了。 三个人都是头等舱。 这样比较舒适，近二十个小时，坐在经济舱里挤得难受，多用几个钱，买个舒服。 邹医生这次出来可以说收获颇多，美金是小事，关键是过去跟着刘牧樵出来，真的就是来蹭饭吃的，除了拿黑色箱子，再就是做一次器械师而已。 很没意思。 王艺都可以做的事，邹医生很没有成就感。 这次不同，他做了很多事，刘牧樵的方案设计，他写了大量的文字，这个功劳不小。 假如是刘牧樵做，一是他没这么多时间，二是他也没这个水平。 邹医生很自信，在写论文这方面，刘牧樵差远了。 邹医生博士毕业，论文写了十几篇，最近，和刘牧樵合作的论文就有7篇之多，都是核心期刊上刊登，其中有4篇刊登在国际期刊上，影响因子都很高。 明年，他要进副主任医师了，有了这些硬邦邦的论文，别人想和他竞争都没有这个资格。 而刘牧樵，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写过一篇正规的论文。 所以，这次出来，邹医生充满了成就感。 赵一霖的心情也不错。 那一天，他发了一通脾气，这通脾气发得恰到好处，迅速扭转了失败的局面。 虽然不能完全确定是他的功劳，但是，他宁愿相信就是他的功劳。 刘牧樵和邹庆祥也都这么说，没有他的那几句重话，两个3比4，那就太惨了。 刘牧樵既高兴，又懊恼，前两天有时间，就是死皮赖脸做两台清创缝合就好了。 10台飞刀，差了两台。 可惜。 系统总共发布了两次任务，一次都没有完成，太可惜了。 飞机进入了平流层。 除了飞机的轰鸣声，就没有其他声音，旅客有的准备睡觉，有的在听音乐，有的在看视频，也有的在看书，还有的在看窗外。 突然，经济舱人声嘈杂，有人在惊呼，“有医生吗？救命啊！” 刘牧樵第一个反应过来，冲了过去。 一个老者，紧闭双目，松松垮垮瘫在座椅上。 刘牧樵摸了一下颈动脉。 没了！ 心脏骤停！ 刘牧樵迅速解开安全带，把老者抱起，放在飞机走道上，解开衣服，接着就是“嘭嘭嘭”锤击了三拳。 接着又摸了摸颈动脉。 没成功。 心外按压。 做了几分钟，刘牧樵再锤击三下。 这三下锤击，相当于除颤。 过去，刘牧樵用他的徒手心肺复苏救活了4个病人，成功率接近50，相当的高。 赵一霖和邹医生也过来帮忙。 “嘭！嘭！嘭！” “有了。”赵一霖摸着颈动脉说。 果然，很快，呼吸也有了。 刘牧樵做了简单的体格检查，回头对赵一霖说：“脑溢血，左侧基底节出血，量比较大，必须马上手术。” 可是，要返航，或者其他机场备降，最快也需要3个小时。 家属在哀求机组，希望就近降落。 “我们有办法，在飞机上，可以做手术。不过，有个要求，飞机要飞更高一点，完全到达平流层，因为，我们手术不能颠簸。”刘牧樵说。 空姐去请示机长了。 家属问刘牧樵：“你们真的能手术吗？” 刘牧樵正准备回答，赵一霖说：“我来吧。” 赵一霖的年纪是个优势，长者的话更容易被人接受。 赵一霖没有辜负期望，用了5分钟时间搞定了家属，他们一致同意由赵一霖为首的团队手术。 空姐也回来了。 机长请示了空管，同意飞到米高度。 经过10分钟的爬升，飞机到达米的高空。 果然，飞机更加平稳，几乎没有任何颠簸。 邹医生用刀片帮病人剃了一个光头。 很漂亮。 油光发亮。 然后消毒，用手钻在颅骨上钻了一个孔。 “你做还是我做？”刘牧樵问。 “你，还是你亲自做吧。”邹医生说。 刘牧樵没有讲客气。 人命关天，飞机上做手术，第一次，还是自己来吧。 邹医生充当器械师。 刘牧樵拿起穿刺中，估计了一下出血部位。确定出血位置，完全根据体格检查定位。 作为专家级的医生，通过体格检查来确定出血部位，应该不会有错。右侧偏瘫，出血部位就应该在左侧。 嗯，血出来了。 压力还很高啊。 刘牧樵把血液抽出来，放进空姐伸过来的盘子里。 一管接着一管，总共抽了11管。 总血量达到了110毫升。 黑箱里，有备用的冲洗液，量不多，总共才500毫升，里面有激素，有副肾，这个环节不能少。 刘牧樵抽取了两百毫升，冲洗了10分钟，确定没有出血之后，拔出了穿刺针。 病人被挪到头等舱，平躺着。 又飞了一个多小时，刘牧樵第二次给他做体格检查，高兴地对家属说：“成功了，我建议，不需要备降了，直接回京城最好。” 家属犹豫了一会，又商量了一会，最后决定直接飞京城。 经过沟通，机长与地面联系，决定取消备降，继续完成这趟航班任务。 “叮！” 刘牧樵脑子里又响了一声。 “完成系统任务，奖励高级宝盒一只。” 一个金光闪闪的宝盒悬现在眼前，刘牧樵惊讶之余才恍然大悟。 一个月不是30天，也不是31天，而是304天。 又不对了，怎么是10台手术？ 难道刚才第一次救人是一次手术，穿刺又算一次？ 不管它！ 只要有高级宝盒就行了。 刘牧樵激动得很，准备在这里打开宝盒。 别动！ 突然，脑子里一个声音。 对呀，这里是什么环境？ 开宝盒有个规律，在什么场合，开出的物品，大概率与环境有关。 现在不能开，要是开出“开飞机大全”，我难道改行做飞行员？ 全科医师 第435章 高难度结肠癌手术 刘牧樵强忍着，没有开高级宝盒，这种煎熬很难受，但再怎么难受也要忍，高级宝盒太难得了。 “你憋尿了？快去上厕所，别憋出肾衰来。”邹医生发现了刘牧樵的诡异样子。 刘牧樵真的很听话，上了一次厕所。 病人醒了。 当他知道自己中风了之后，哇哇大哭起来。 赵一霖赶紧过去安慰，家属也不停地安慰，并且把刚才发生的情况讲了一遍。 特别是赵一霖说，“你这种情况完全可以治好，到家之后，你吃几个月的‘华佗再生丸’，按说明吃，几个月之后，你就能够生活自理了，还能散步、爬山。要是市场上买不到，打电话给我，我帮你寄过来。” 起先病人还半信半疑，最后赵一霖亮出底牌，“我们是才从霍普金斯医院帮他们治疗植物人回来的。你看到那个黑箱子吗？那个箱子里的东西都是高科技的东西，这个箱子救活了一千多人了。” 慢慢病人才信了。 飞机平稳地飞着。 这么高的空域，基本上没有气流，一点也不颠簸。 18个小时候，从空中见到了小别的京城。 飞机才落地，就有救护车停在停机坪，病人被就走了，其他旅客则乘坐摆渡车出了机场。 到了京城，龙教授安排了晚餐，他想听一听刘牧樵在霍普金斯医院的情况。 他是最希望刘牧樵突围的人之一。 赵一霖把刘牧樵在霍普金斯医院的整个过程讲了一遍，龙教授紧张的喘不过气来。 “明天有手术吗？”刘牧樵突然问。 龙教授摇头说：“明天没有胰头癌手术，只有两台胰体癌和一台胰尾癌，还有一台大肠癌根治术。” “哦，可惜，胰体癌和胰尾癌没什么意思。有肝脏手术吗？” “肝脏，我们科室不收，要收，再给我们两百张床位也不够。一院有肝脏外科治疗中心，大得很呐，400多张床位。” 有些遗憾。 刘牧樵想开高级宝盒。 他必须选择一个比较好的时机开宝盒，最好是肝脏手术，开出一个肝脏手术方面的高级书，就又多一门绝技。 可惜，肝脏不属于龙教授的收治范围。 “刘牧樵，我们明天有一台复杂的直肠癌手术，按理，是没有手术机会了，但患者要求强烈，坚决要求手术。我们考虑结直肠癌的5年存活率比较高，准备试一试。” “你们怎么能收治结肠癌呢？” “这你就不知道吧，几十年前，我们医院也是大普外科，肝胆胰肠胃都收在一个科室，我最早出名是直结肠癌手术，左半切除术我还有小小的贡献呢！一直到后来，我在胰腺潜心研究之后，对大肠癌手术也产生了启发，一些复杂的直结肠癌，我比那些直结肠癌专家还厉害。所以，我有时候还做一做很复杂的结直肠癌手术。当然，是别人不做的。” 有意思，一个胰腺外科专家，在直结肠方面，竟然比这方面的专家还厉害，做人家做不了的手术。 医学上，捡漏的情况确实存在，只是比较少而已。 刘牧樵突然也来了兴趣，自己在结肠、直肠、阑尾、胃等器官的手术方面技能几乎还是零，尽快掌握这方面的技能，才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普外科医生。 “刘牧樵，明天早上八点，你准时到手术室，做我的一助。” “一助？谢谢，我做不了。” “你对直结肠癌不很行？” “几乎是一无所知。” 邹医生一听，大声说：“龙教授，你别信他，他最会说假话了，说不行，转眼就是专家，你别上他的当。” “是吗？”龙教授半信半疑。 按理，胰腺癌都能做的人，做结直肠癌助手，不应该有问题。 “龙教授，我真的不会，看过两次，还没做过助手。我明天就是来参观，学习学习。” 龙教授说：“好的。明天手术难度不小于胰腺癌，可能还会要复杂些，能不能做得下，我还有些担心。” 嚯！ 越难，刘牧樵我越感兴趣。 吃完晚饭，赵一霖和邹医生在宾馆里看电视玩手机，刘牧樵一个人出去了，他们两个不但没有问刘牧樵，两人互相之间也没有谈论这事。 刘牧樵回得很晚，12点过了之后才回宾馆，回来时，脸色有些不好。 他什么也没说，邹医生也不问。 第二天7点钟，刘牧樵就出去了，提前10分钟到了京大一院胰腺外科。 来到手术台，龙教授最后一次要求刘牧樵做一助，刘牧樵笑着说：“我真的不会，我对流程一无所知，做不了一助，二助都不行。” 给龙教授做搭档的是结直肠专科医生，也是一个比较有名的专家，他也想向龙教授学习。 病人是一个名人，在象棋界非常有名气，曾经在东南亚横扫十六国，十年间，从未见到对手。 这名叫何嘉君。 近半年多，他大便带血，一直以为是痔疮，最近一检查，直肠癌晚期。 几个医院都认为，失去了手术机会，建议保守治疗。 保守治疗意味着什么，大家都知道。 甚至有的医生说，干脆，连放化疗都可以放弃了，免疫疗法倒是可以试试，没什么痛苦。 不过，何嘉君不放弃，哪怕是毫无价值的手术，他也要一搏。 最后，通过业内人士，打听到了龙教授既是胰腺癌手术高手，也是结直肠癌的手术高手，就找上门来。 龙教授认真看了CT片和核磁共振片，有六分把握能够把手术拿下，病人说，有1的机会也做。 既然病人的决心这么大，医生更没理由放弃。 手术由龙教授主刀。 张军做一助。 张军的手术技能也不错，只用了5刀就把腹腔打开了，热气腾腾，一肚子的肠子。 刘牧樵站在N助位置上，认真看着人家做手术。 他今天的目的不是学做手术，他的目的是为了开宝盒，宝盒要在最困难的时候开，才能开出最实用的东西。 作为一个忙都忙不过来的医生，一本《垂钓大全》确实是浪费资源，今天的手术，估计会遇到一些困难。 要是没困难，就不会有这么多医院拒绝手术了。 刘牧樵认真地手术，就是在等这个时候。 全科医师 第436章 又一门绝技 手术很艰难地进行着。 真的有必要放弃手术，整个盆腔，左半侧基本粘连在一起了，别说大网膜、肠道，就是腹腔壁也全是砖块一样。 龙教授叹了一口气。 与他预想的还是有差距。 “算了吧。”张军建议。 “别急，我看一下直肠有多长没有被浸润。”龙教授坚持说。 “问题是，直肠埋在深处，怎么探进去？”张军是没有办法了。在他们科室，这样的粘连，他们直接放弃。 现在的目测，直肠、结肠、大网膜、一部分回肠，还有空肠，都已经浸润了。 即使能够分离，等会一个手术也要变几个。 小肠要吻合，还不知道有多少小肠受到浸润，吻合要分几段进行。 其次是结肠与直肠要吻合，有没有剩余的直肠还难说，如果没有，那就要做造瘘。 在结直肠癌手术中，这种手术很少有医生会去尝试，不仅仅是因为难，还要考虑价值。 局部很难清扫干净，何况还有远距离转移的问题，手术复发的概率是99，何必让患者吃这个苦呢？ 当然，既然已经手术，现在放弃，什么也不做，也不是最佳选项，就这样放弃，患者很快就会大便不通，梗塞，最起码，现在也应该帮他做一个姑息手术，在腹壁做一个造瘘，解除肠梗阻问题。 如果是这样，也有一个问题，等手术结束后，病人一醒来，发现肚子上一个瘘道，心情会是怎么样可想而知。 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言放弃。 龙教授继续分离。 出血明显多了起来。 一边分离，一边止血。 分离很艰难，止血也很艰难，整台手术进展十分的缓慢。 刘牧樵在一边看着，他不得不佩服龙教授的执着精神。 手术到了这个程度，很多人都会选择放弃，在腹壁上做一个瘘算了。 手术有这么难，病人家属也可以理解。 但是，龙教授在做最后的努力。 有一丝希望他也不放弃。 刘牧樵还不准备打开高级宝盒。 为了稳妥，他一定选择在龙教授绝望的时候打开，在这种情况下，才有可能开出最实用的物品。 “龙教授，放弃吧，做一个造瘘手术算了。”张军提醒道。 龙教授听着很不顺耳，这个时候，你不鼓励，你总泼冷水，什么态度？你的职业精神呢？ 他忍住了没有发火。 再说，他也不好发火，因为，等一会，很可能真的只能做造瘘手术。 又做了一会，龙教授叹了一口气。 “还能做下去吗？”刘牧樵问。 “看样子做不下去了。”龙教授说。 “要是直肠还有几厘米的话，是不是就有做的必要？”刘牧樵问。 “是的，可是，现在，直肠埋在深处，根本探测不到。”龙教授沮丧地把剪刀丢回器械盘里。 “算了，不做了。请家属进来看一眼，让他们签字同意放弃手术。”龙教授对巡回护士说。 时机到了。 刘牧樵把金黄色的宝盒放出来，伸出右手，在弹簧锁上重重一按，一本大书出现在眼前。 《结直肠手术大全——宗师级，附3万例案例》。 8开一尺厚的大书在不停地翻页。 愉快的电流在全身传导，流进了骨髓，流进了细胞，这种愉快，完全无法形容，刘牧樵沉浸在这难以用语言表达的快乐之中。 整整三分钟。 龙教授和张军用惊骇的目光看着刘牧樵。 “你这是在干嘛？” 刘牧樵惊醒过来，赶紧掩饰，“我突然发现了一个很简单的处理办法。” “什么？”龙教授说。 “一个整体切除的办法。”刘牧樵说。 “整体切除？” “是的，不管三七二一，把粘连的部分全体切除，根本就不需要分离。” “然后，再做各种吻合？” “是啊。” “是你个鬼！哪有这种术式？” 确实没有这种术式。 可是，刘牧樵的大书里有。 这是直肠癌的终极手术法，在他的知识库里，总共有10例这种手术，3年存活4个，5年存活3个，总体来说，效果还不错。 “龙教授，这台手术你让给我来做吧，我有信心拿下来。” “你？你手术前怎么说的？你不是说，你不会吗？不是说，你一台结直肠癌手术都没做过吗？怎么突然又会了？”龙教授惊疑地说。 “此一时彼一时。”刘牧樵很勉强回答，真的不好解释啊。 “一个小时前，一个小时后，你跟我说此一时彼一时？”龙教授愤怒了，“你为什么骗我？我们之间真诚一点不行吗？” 刘牧樵不言以对。 只好说：“对不起，对不起。” 龙教授迟疑了一会，依然很愤怒，但是，到底是有经历的人，过了一会，说：“你做吧。我早就有预感，你一定能的。” 刘牧樵倒是有几分意外，这么快就答应了。 张军还有些不敢相信，“龙教授，你就这样相信他？” 龙教授说：“你可以不相信任何东西，但是，你要相信刘牧樵。他说会的，一定会，并且还不是一般的会。你就看着吧。” 刘牧樵接过主刀，很快就大刀阔斧做切除。 看着刘牧樵这种大刀阔斧的切除，龙教授脑子里灵光一闪，对呀，这是一个绝好的办法，别看肠子在肚子里搅成一团，很难分出头绪，一旦把不要的东西拿走了，剩下来的，其实就很简单。 果然，刘牧樵很快就把那一团糟的粘连从腹腔中取了出来。 嚯！ 整个腹腔豁然清楚了。 非常庆幸，直肠有9厘米没有浸润。 龙教授数了数，空肠变成了3段，回肠变成了4段，大肠还好，2段，总共有6个吻合要做。 吻合，对于刘牧樵，或者龙教授来说，都不是问题，形成肠瘘的可能性非常小。 现在不急于吻合。 清扫才是重点。 别看这个患者肠子的粘连很严重，淋巴也有一些粘连，但实际上的浸润比普通晚期肠癌严重不了很多。 越做越有信心。 他一边做，一边在脑子里搜索古方。 嗯，很快一个古方就出来了。 方子里一个个中药冒了出来：半枝莲，七叶一枝花，连翘，苦参，虎杖，金钱草…… 再搜索了疗效。 好家伙，单纯的中药治疗的5年存活率竟然达到了60，好高的疗效。 全科医师 第437章 我就没一点优点吗 手术做得非常顺利。 刘牧樵清扫淋巴和腹壁的粘连用了近一个小时，而耗时的吻合，他竟然只用了45分钟。 6个吻合，平均每个吻合不到8分钟，比普通医师节约一半的时间。 开眼界了。 张军做了三十多年的结肠手术，从来就没想到还会有今天这样的新天地。 太令人兴奋了。 当然，他也为自己耽搁了这么多大好时光而沮丧。 其实，他所在的肠道外科也是很有实力的，每年也为医院创收了数亿元，但是，科室里，没有世界顶尖级的学科带头人。 要是有刘牧樵这样的带头人，很容易就把整体水平带上去了。 一个医院，一个科室，学科带头人太重要了。 有的医院领导领导有方，第一就是重视人才。在人才上，舍得投入，在分配上，也决不搞所谓的公平。 公平牺牲的是精英，而医院，精英的作用根本就不是用钱能计算的。 一个人才，科室受益，医院受益，病人也受益。 这次在霍普金斯就看到，这么多国人，万里迢迢去那里求医，几百万，白白送给他们了。 手术结束了。 一台已经放弃了的手术，突然宣布获得很大成功，家属在惊喜中难免存在很多不解。 你们不是说手术做不了了吗？你们不是说粘连太厉害了吗？ 还要家属穿着隔离衣进了手术室观看过。 现在你们说，病人的手术非常成功，并且还有希望存活5年以上。 想问问原因。 龙教授没有贪功。 他一五一十把过程说了一遍。 等他们弄明白，手术是一个小伙子做的时，非常难以相信，但又不得不相信。世上竟然有这样的稀奇事。 …… 刘牧樵离开了京城。 赵一霖和邹医生半天没回过神了。 他自己说不会做结直肠癌手术。 现在好了，龙教授说，他做了一台也许是我国第一次开展的手术方式，连龙教授听都没有听过。 龙教授说，他对于刘牧樵做胰腺手术的惊讶程度，还比不上做这台大肠手术。 上次他在安泰医院作飞刀，一台胰腺癌做不下，其实仅仅是粘连问题，而这一次，是手术的方案设计。 设计一台手术的技术含金量，要高于做一台同样手术的含金量。 前者需要的是知识和智慧，而后者主要是动手能力。 当然，动手能力也很重要。 “你这个人水到底有多深啊？”邹医生又在审问刘牧樵。 “其实，你看到了我的全部。” 刘牧樵实话实说，他所有的技能，邹医生都知道了，一点也没有隐瞒。 “全部？哼哼，我估计还不到1，你时不时冒出一门绝技出来，你跟我们说一下，你到底还藏了多少绝技。” “我会的，你都知道了。” “哼哼，你说得简单。昨天，你说不会结肠癌手术，你怎么解释？” 刘牧樵真的只能闭嘴不说了。 反正说不清。 …… 飞机在清江机场降落。 坐上赵一霖的本田车，邹医生还在嘀嘀叨叨，说刘牧樵不够朋友。 赵一霖涉世较深，没有像邹医生那样穷追不舍，得理不饶人。 不到半个小时，进了安泰医院大门。 老习惯，进医院，第一件事就是到科室转一圈，看看有没有特殊情况。 平平安安。 只是在监护室里，留下了9个脑溢血需要刘牧樵穿刺的病人，其他都很好，病床还是满满的。 邹医生看了监护室的病人，二话没说，挑出5个他能做的病人，对鲁路说：“你跟刘牧樵，文兴宇你帮我，把这几个病人消化了，我好回家好好休息一下，这时差颠倒很不习惯。” 刘牧樵也是这个意思，做完这里的病人，再看看普外科和儿科有没有需要处理的，要是没有的话，就用几个小时，把针灸推拿科的病人消化掉，今晚，肯定要回孤儿院。 接下来，监护室又进入了紧张的穿刺中，一个接一个做下去，都已经很习惯这种节奏了。 王艺和梦露也都是老手了，配合起来，几乎不需要开口。 梦露最近也收了心，不再在贪玩了，上个月第一次拿到两万多的绩效，对她的激励作用可不小，她开始和王艺抢晚夜班上。 一个比较妖艳的护士，突然变得老实、勤奋起来，瞬间就改变了大家对她的印象。 这是一种成熟美，一种古典美。 这种美更耐看，更令人赏心悦目。 赵一霖开玩笑：“梦露，是不是准备结婚了？男朋友是哪个单位的？” 梦露红着脸说：“就是找不到男朋友啊，你介绍一个。” 赵一霖说：“你心中的白马王子是什么样的标准。” 梦露说：“嗯，你这样深沉，刘牧樵那样帅气，刘建新那样嘴甜，孙涛那样幽默。” 赵一霖说：“你要求太高了吧？” 梦露说：“这要求高吗？那我降低一点要求，你介绍刘牧樵给我就行了。” 王艺朝这边狠狠瞪了一眼。 邹医生早就不忿，“我难道就没有一点优点吗？” 梦露说：“你也有优点？” 邹庆祥大声说：“赵一霖的深沉，刘牧樵的帅气，刘建新的嘴甜，孙涛的幽默，我邹庆祥的专一。专一，懂吗？一个男人要做到专一，真的不容易！” “哈哈，哈哈，哈哈！”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男人最宝贵的品质就是专一！” “问题是，你也算专一的话，世界上所有的男人没有不专一的。” “邹哥，你就得了吧，认真做穿刺，出了医疗事故你就吃不了兜着走。”刘牧樵提醒道。 邹医生还想争论，一看手里的穿刺针，赶紧静下心来，认真操作。 现在邹医生的技术已经很成熟了，除了脑干附近出血不敢动之外，其他的，他基本上都能做了。 刘牧樵很快就把4个病人处置完了，说了一声拜拜，他去了普外科。 来到普外科，没有见到胡伯龙和蒋薇薇，他们在做一台结肠癌手术，杜小平在改医嘱，见刘牧樵进来，赶紧打招呼。 “你回来了就好了，有两个病人等着你回来做呢，一个晚期胰体癌，一个是胰头癌，也是中晚期了。”杜小平说。 “好的，安排在明天吧。”刘牧樵说。 “初步也是这样安排的，就看你今天回不回来。在那边收获怎么样？”杜小平问。 “嗯，收获满满的。”刘牧樵很愉快地回答。 全科医师 第438章 给蒋薇薇一个机会 杜小平不经意透露了一句，说：“好像今天手术遇到什么困难了，上去已经6小时了。” 刘牧樵心里一紧，一个结肠癌手术，竟然做了6小时，绝对有问题。 “刘牧樵，我准备到手术室看看，你去吗？”杜小平说。 “去，你不说我也准备上去看看，6个小时，绝对不正常啊。”刘牧樵转身就走。 “你过去对结肠疾病不怎么感兴趣，今天怎么啦，突然想学学结肠癌手术了？” 过去，胡伯龙要刘牧樵上台做结肠癌手术，他去过两次，连助手都没做过，他说，他不会做。 这是普外科都知道的事实。 刘牧樵也没有多说什么，和杜小平往手术室去。 他在想，是时候把普外科分成两个科室了，一个肝胆胰外科，一个胃肠脾甲状腺外科，仍然叫做普外科。 肝胆胰以胰腺手术为特色科室，普外科以结直肠癌为特色，这样，普外科才会有大的发展。 “杜老师，你的结直肠癌手术不弱于胡伯龙主任啊，甚至比他做得更好，你何不转型做结直肠手术呢？”刘牧樵试探着问。 “不，肝胆科才有挑战性，才能体现一个外科医生的水平，我一定要做一个好的胰腺癌医生。首先，我要做一个优秀的一助。” 杜小平醉心于胰腺癌手术，宁愿委屈做一助，他也要拼命往这个方面发展。 “其实，结直肠手术也很有挑战性，只要是做到了极致，哪一门都能够出成果。你知道我在霍普金斯怎么出名的吗？”刘牧樵说。 “怎么出名的？” “修补腹主动脉。用大隐静脉修补。” “啊？用静脉修补腹主动脉，太不可思议了。” “对，他们也不可以思议。我很想在安泰医院开设血管外科，但又担心市场太小。不过，我觉得结直肠外科这一块，应该很有发展前途。” “市场是不小，问题是，没有拔尖的科学带头人。” 刘牧樵咧嘴一笑，“要是你有兴趣，你就不必担心学科带头人的问题，我就是一个顶尖的结肠直肠外科的带头人。” 还没等杜小平反应过来，已经到了手术室。 “你来干什么？”胡伯龙见刘牧樵进来。他心情正不好，说话都变得不那么友好了。 “手术怎么样？”刘牧樵说。 “很糟糕。弄了这么久了，连分离都没解决，我正准备放弃，做一个造瘘算了。”胡伯龙。 “让我看看。”刘牧樵说。 “你看有什么用？杜小平，你来看看，要是没办法，我只好放弃了。”胡伯龙说。 杜小平和刘牧樵都上去了。 胡伯龙讲解。 空肠、回肠、大肠、大网膜都粘在一起了，分离不开。几个小时了，才分离了一小半。 杜小平直摇头。 刘牧樵微笑着说：“让我来。” “让你来？”胡伯龙，杜小平，蒋薇薇同时惊问。 你刘牧樵不是不会做结肠手术吗？ 这么严重的粘连，你能分离得了？ “是的，我教你们一种新的手术方式，今后，再难的结肠癌也可以按这个思路来。”刘牧樵说。 胡伯龙还是不敢相信，问：“你说的是真的？” “一点也没错。” 刘牧樵走到主刀位，说：“这台手术，你们的术前讨论有问题，或者说，你们的CT片阅片能力还是有限，手术前应该可以发现有很多粘连。当然，不能责怪你们，腹腔肠道的CT和核磁共振很难分辨，密度差不多大。” 他接过手术刀，指着左侧腹腔说：“很巧，我才做了这么一台同样的手术，这一块，全部拿掉，根本就不需要分离。这就叫做‘快刀斩乱麻’。” 胡伯龙、杜小平、蒋薇薇都张开圆圆的嘴。 嚯！ 还可以这样？ 刘牧樵呵呵一笑，“学会设计，大师级的专家，手术技巧是一个方面，另一个很重要的方面就是要善于设计手术。我这一次在霍普金斯医院，切尔西教授，86岁了，他每年设计两台手术，就是为了教学，我这一次做了三分之一台手术，做一助，差点把主刀逼疯了。当然，我也不是故意的。” 刘牧樵一边得意地吹嘘，一边拿起肠钳，把多处的肠道夹起来，接着，大刀阔斧，把粘连附近的肠道切断。 最后，又分离了一下与腹腔粘连的部分，结扎了血管，肿瘤，连同粘连的肠道，全部被拿下来了。 用了40分钟。 现在，很惨不忍睹的场面。 肠子，一段一段，分成了5段。 刘牧樵不急于吻合肠道，他认真清扫腹腔。 理论上，这种清扫术很难做到100清扫干净，复发的机会很大，但是，刘牧樵作为宗师级的术者，很有信心。 这个清扫过程用的时间比较久，用了1个小时。 然后开始做肠管吻合术。 肠管吻合，现在很多都用金属环吻合，很简单，又不担心肠瘘的问题，但是，一个进口的金属吻合器要6000多，4个吻合口就需要24万。 刘牧樵决定用手工完成，这24万就可以帮病人省了，医院也没有什么损失。 器械零差率，医院是不赚钱的。 用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把手术做完了。 接下来的活，丢给蒋薇薇。 蒋薇薇认真地把肠子按顺序塞回腹腔，然后开始数数，数器械，数纱布，一件也不能少。 这个环节非常严格。 一点也不能马虎。 如果有数字对不上，那是必须找出丢失的物件，否则，绝对不能关腹。 历史上，这种教训是很惨重的，不是一次，而是很多次，病人在手术几个月，几年后，在腹腔内发现纱布或钳子。 “刘牧樵，你这种手术叫什么术式？”杜小平问。 “还没有被正式命名，做得比较少，关键是，腹腔CT和核磁共振的辨别不佳，B超也不行，大多数这种情况都放弃了。总共，我所知道的，加上我做的两台，是12台，蒋薇薇，有兴趣吗？可以写一篇论文，SCI，你写了多少篇SCI了？”刘牧樵说。 “一篇也没有。”蒋薇薇说。 “给你这个机会，赶紧写一篇，填补一下空白。”刘牧樵说。 胡伯龙和杜小平都咽了一下口水。 他们都已经是主任医生了，这辈子还没有SCI文章。 遗憾啊。 哪天也挂个名？ 又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全科医师 第439章 改行 手术后，杜小平单独找到刘牧樵。 “肠道外科真的可以出成绩？”他说得非常的认真。 杜小平的事业心很强，在胰腺外科上，他非常努力，在孙涛和胡伯龙的重压下，慢慢也开始冒尖了。 但是，他们始终是压在头上的两座大山，孙涛比自己还年轻，胡伯龙虽然稍微年长一点，但也大不了多少。 在胰腺外科上，他想独领风骚，难度是非常非常大的，甚至可以说，永远也不可以成为聚光灯下的人。 见杜小平问得这么认真，刘牧樵说：“肠道外科当然可以出成绩，这类的病人很多，今后还会越来越多，而在这一块上，十分着名专家不是很多，所以，我认为大有可为。” “可不可以单独开设一个科室？” “当然可以啊，你看人家医院，三级医院，哪有肝胆胰还和普通外科混在一起的？” “你可以向医院提出这个想法吗？我想跟你学习肠道外科。” 刘牧樵脸上一喜，说：“很好啊，我明天就向皮院长提出来。” 杜小平扭捏了片刻，然后认真地说：“刘牧樵，皮院长和你关系好，我希望你推荐我做科主任。” 刘牧樵推了推眼镜，说：“不推你，我推谁？我跟你说，从现在起，就把心思全部放在结肠直肠上。一年之内，你必须成为江东省最好的肠外科专家，你能够做到吗？” “我朝这么个目标努力。只是，可能，胰腺这一块，我也不想丢。”杜小平眼中还有一股热切。 “理解。不过，你应该想到，在胰腺外科，有孙涛，有胡伯龙，哪还有你的位置？” “我在努力做一助啊。” “一助，亏你有这么高的志气。你给谁做一助？你发现龙教授出去时，每次都带了一助吗？所以啊，你专心致志做好肠道专家，今后，请你的人还会少吗？慕名来做手术的病人还会少吗？” …… 刘牧樵第二天就找到皮院长，把来意说了。 皮院长沉吟了片刻，说：“分科，肯定是要分的，我估计，普外科要分3个以上的科室。” 刘牧樵笑了笑，说：“3个不够，我估计在3年内，普外科要分到5个外科。我还想搞一个血管外科。” 皮院长疑惑地说：“你想开展血管外科？病人不多啊，吃不饱。” 刘牧樵点头说：“这是一个顾虑。清江市不是特大中心城市，搞血管外科，我担心有难度。不急，先在普外科挂一个牌子。现在关键是尽快把肝胆胰分出去。” “好的，我同意。不过，这个主意是你想的，你还是跟高健通一个气吧。” 刘牧樵摇头，说：“这人，我不准备向他低头，不是傲气的问题，更不是心胸狭窄的问题，而是，我和他商量什么，他就会反对什么。我不想求他。” 皮院长想了想，说：“好吧，我来找他聊聊。哦对了，你对他们科室熟悉，你认为谁做科主任好？” “当然是杜小平那。我准备把他带出来，在肠道外科这一块，将来，他有希望成为一把好手。” 皮院长一惊，怎么，没听说你在肠道外科上有名气啊，突然，你又对肠道外科感兴趣了。 皮院长看着刘牧樵，满眼都是感激。 刘牧樵回去后，他就把医务科老秦叫过来，对老秦说，给你一个任务，尽快把肝胆胰从普外科分出来。 老秦前天开始上班了。 再怎么心中不畅，工作还是要做的，生气又有什么意义呢？ 接到这个任务，他拟了一个方案，送到高健副院长那里，请示他。 高健眼睛翻了一个白眼，心想，哼哼，你秦科长也终于来上班了，你不是不服气吗？怎么，现在终于服了？ 高健的思维很局限，想到这里，很是得意。 拿起秦科长的分科方案，瞄了一眼，一甩，丢在秦科长面前。 “重新来过。” 秦科长准备质问一下，哪里不好了，他忍住了，拿回去琢磨了半天，做了一些小修改，再次送给高健副院长。 高健又看了看，不到一分钟，又甩过来。 秦科长等着他说话。 谁知高健一句话不说，拿起一本《医院管理大全》翻看。 “呃，还需要修改吗？”秦科长问。 “……” 没有回答。 “呃，我说，还有需要修改的吗？” “……” 秦科长怒了，“嗨，我问你哪，还需要修改吗？” 高健把书放下，看着秦科长，缓缓地说：“秦科长，你在和谁说话啊？” “和你啊！” “我？我有名有姓有职务，难道，你还要我教你怎么称呼吗？” “呵呵，原来是这样呀？好的，我明白了。”秦科长拿起分科方案，转身就走了。 他偏偏不叫你一声“院长”。 恶心。 过去他们就认识，市里的几所医院，经常会有些活动和会议，在市管医院的7、8个医务科长中，大家最看不起的就是高健，他不但学术底子薄，更主要的是为人不怎么样。 现在，要秦科长开口一个院长，闭口一个院长，他喊不出口。 再说，你院长又怎么啦？ 人，需要的是互相尊重，你高健何尝又尊重了我秦某人呢？ 秦科长走了。 回到办公室还气呼呼的。 两个科员问：“科长，又怎么啦？” “不干了，这次就真的下决心不干了，辞职，到临床科室，到临床科室好，至少，绩效要比这里高一大截。” 此时，高健在办公室冷哼几声。 藐视我！ 哼哼！ 看你姓秦的本事齐天！ 我不同意的事，你能办成吗？ 高健喝了一口浓浓的极品龙井。 好茶！ 虽然说，高健的分工，在两个副院长中是最差的，药品、器材、人士、财务、后勤都被何俊杰管了，但是，好茶，好烟还是有的。 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攀附权贵的人。 他喝着好茶，嘴里叼着一支极品芙蓉王，吐了一个烟圈。 感觉还不错。 虽然刘牧樵还没有被镇下去，但是，大部分科主任都慢慢适应他了，恭维的人渐渐也多了。 也就是说，他开始感觉到，自己是一个副院长了。 全科医师 第440章 高健和贺俊杰 刘牧樵到骨科看望了孙涛。 现在他已经不是副院长了，没有日常事物的缠绕，加上营养跟上去了，脸上涨了不少肉。 作为专业人士，专业才是自己的吃饭碗，职务在其次。有职务，没职务，只要心态调整好了，关系并不大。 孙涛不在乎有没有副院长职务，他作为留美归来的博士后，最大的兴趣是胰腺手术，特别是在刘牧樵这样的高手带领下，安泰医院，胰腺外科将走向辉煌，只是时间问题。 他在骨科住院，每天躺在床上，没别的事，就是看杂志，看新进展，看专着，越看越上瘾，恨不得明天就重新上手术台。 他听胡伯龙说，他和杜小平已经开始学习Vilishi术式了，心里痒痒的，心里急得发痛。 今天，刘牧樵来看他，第一件事就是问：“我不会被甩很远吧？我一两个月还起不来，这怎么办呢？他们都学Vilishi了，我不就远远落后他们了吗？” 刘牧樵说：“不急，不急，最近病人不是很多，一个月只有10台左右的胰腺癌手术，即使是每一台都用Vilishi做，等你好了，他们也只做了几十台，追的上的。” “追不上！几十台Vilishi，你以为我不知道什么概念吗？胰腺专家，一辈子做1000台Vilishi，那是顶级高手！几十台Vilishi之后，可以成为专家了。” 孙涛说的没错。 胰腺外科，谁要是做了几十台Vilishi，绝对称得上专家了，要知道，这个世界，能做Vilishi的没有几个人。 在人们的印象中，真正会做Vilishi术式的只有滕策。 刘牧樵笑着说：“你知道，10台胰腺癌手术中，有1、2例能够用Vilishi术式，大多数并不能用。再说，这种术式真的不是那么简单，两年之内，胡伯龙能够学会Vilishi术式，那他就是非常有天分了。” “杜小平也在学？”孙涛又问。 “我今天就是来和你商量这件事的，我想让杜小平改行。”刘牧樵搬来一条小板凳，坐在孙涛床旁。 “改行？”孙涛疑惑地问。 “对的，我想让他改做结直肠。” “结直肠？” “对，在这块，我们江东省水平很一般，没有突出的大人物，我想杜小平挑起这个大梁。” “他行吗？你准备送他去哪里进修？” “我亲自带他。” “你？你在结直肠方面很有研究？” “是的，我可以做非常复杂的结肠癌手术。” “你真是深藏不露啊，我一直以为你肠道这一块不行。上次，不是说，你阑尾手术都没有拿下吗？” 这就不好意思了，刘牧樵想起来了，才来实习的时候，阑尾也不会做。 现在突然会做高难度的结直肠手术，真的不可思议。 他也不辩解。 笑着说：“我想把肝胆胰从普外科分离出来。胰腺外科中心，你和胡伯龙领导，普外科就由杜小平领导，今后还要把甲状腺外科，血管外科分离出来。你看怎么样？” 孙涛说：“分科是必须的。我没意见，我也不想在行政上考虑了，我专门研究胰腺，在你的带领下，我坚信，我们的胰腺外科一定会有一个大飞跃。这次，你在霍普金斯医院，他们的胰腺外科，你看了之后有什么感受？” 刘牧樵接着把在霍普金斯的见问讲了一遍。 … 医院，正式开会研究分科的事，皮院长说，把肝胆胰从普外科分出来。 没想到，会议进行得很不顺利。 作为业务院长高健有些窝火，本来，分科完完全全是他的事，可是，仔细一想，并不是那么回事。 人事安排，是贺俊杰分管。 谁在普外科，谁任主任，谁做护士长，贺俊杰副院长说了算。 房子，资产，分管后勤的也是贺俊杰，高健做不了主。 科室绩效的分配方案，还是贺俊杰分管。 我高健，分管业务，连一个科室的安排都没有权利。 想到这里，气不打一处来，搞毛啊！ 昨天，高健在秦科长面前装逼耍威风，没想到，现在在院务会议上，才知道自己才是真正的孙子。 皮院长心里暗笑，认真地说：“你们两个商量好，拿一个方案给我。” 高健副院长说：“还有什么好商量的？你们怎么定就怎么定吧，反正，我这个业务院长一点卵用都没有。” 皮院长心里说，你才知道啊？ 贺俊杰朝高健看了一眼，心里想，你想和我争权？你还嫩了一点。 高健见自己的话没有人回答，越想越气，忍不住说：“我现在算是明白了，我就是一个医务科长。” 皮院长挥了挥手，说：“你也别老想着什么职位。副院长也好，医务科长也好，都是为医院做贡献。” 贺俊杰赶紧接话：“对对，我们都是为临床一线服务，为医院每一个职工服务。我们是公仆，是勤务兵。皮院长，高副院长，你们说对不对？” 皮院长说：“是的，是的。” 贺俊杰接着又说：“高副院长，你，管业务，非常辛苦，我理解。既要和医生护士打交道，又要和病人打交道，太辛苦了。不能帮你分忧，我真的恨不得和你换一下，可惜，我不是学专业的，无能为力啊，只能躲在大树下乘凉。” 高健越听越气愤。 世界上有可耻的，就是没见过这样可耻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突然站起来，大声说：“换！我们两个的分工换一下！反正你们搞行政的什么都内行，别说安泰医院的专业你拿得下，即使是附属医院，你也能拿得下！你分管的工作，我虽然能力有限，但我会努力，一定不会给你丢脸。” 说完，高健转过身，对皮院长说：“你别护着他，我今天一定要和他换一下分工。” 皮院长说：“好说，好说，你们两个商量一下。我觉得，既然你们互相都有这个想法，我不会反对。” 贺俊杰急了，大声说：“我不同意！我反对！我怎么可能会和他换？我又不是搞业务的。” 高健说：“业务你不懂？你们搞行政的，哪一行不懂，哪一行不精？你们开会时，说得头头是道，比我们还厉害。你别太谦虚，我跟你说，你换也好，不换也好，我反正不管业务了，我要管药务，我要管设备器械。” 全科医师 第441章 皮院长反击 高健和贺俊杰干起来了，这对于皮院长来说是一件好事。 作为院长，希望的团结一心，那只是说，希望下属一心一意执行自己的命令，当下属并不那么一心一意时，他希望副手之间有矛盾。 院长，总是立于不败之地，你们下属不听，我可以用中层干部顶替你们。 皮院长见高健和贺俊杰干起来了，心里舒服多了。 免得他们一致对着院长干，自己难免有些疲于奔命。 现在好，他不偏不倚，并且支持他们的斗争，接下来找人谈话。 职能科室主任都到皮院长办公室打了一转，都受命而去。 当然，也有阳奉阴违的，没关系，几个月之后，皮院长会有借口给你换一个岗位，或者给你配一个副职。 不听？ 呵呵，下场都知道。 最后一个登场的是秦科长。 “分科的事，你只管按你的思路办，高健副院长，贺俊杰副院长，你不要听，你直接与各智能科室打交道就行。” 这是圣旨。 秦科长领了旨意，拿到了尚方宝剑，分科的事，两天就搞完了。 当然，刘牧樵插手了。 胡伯龙和杜小平对刘牧樵所做的安排，没有一点意见，再说，再过几个月，胰腺外科大楼就要建起来了。 凡是归类于普外科的病种，肝、胆、胰、脾、胃、肠道、疝气、甲状腺、颈部、胸壁疾病，包括普通创伤，都将进驻这个中心，700张床位，第一期，300张给胰肝胆腺外科，另外还有400张，还要加紧拓展业务。 业务的开展，都有赖于刘牧樵，所以，胡伯龙和杜小平还会为芝麻小事争论吗？ 即便是两位护士长，也表现出了非常合作的姿态。 “兄弟科室，姐妹科室，我的就是你的，怎么都行啊。” “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很快，大楼建起来了，我们又是一家了。” “我们比比看，谁的病人多，谁的绩效高。” “兄弟，加油！” “姐们，努力！” …… 就这样，医院成立了肝胆胰腺外科。 主任胡伯龙。 护士长曹玮娟。 普外科主任杜小平。 护士长邱晓玲。 科主任和护士长的任命，自然是皮院长亲自签署的，办公室下发的文件。 …… 高健找到了皮院长。 “我是业务院长，科主任和护士长的任命，我不知道？” “噢，你不是知道了吗？” “我是说事先。” “哦，是这么回事，我为了不偏不倚，你和贺俊杰之间，我只能公平对待，你应该不会反对。在你们争论未结束之前，不好和你们俩谁商量，以免产生误会。再说，最终决定权是我，你们只是参谋，所以，你也别有意见。” 高健得知皮院长也没有和贺俊杰商量时，也不好多说什么。 贺俊杰当然也有意见了。 皮院长想同样打发他。 可是，贺俊杰不是高健，他是老行政了，皮院长用这几句话能打发他？ “老皮，你如果想继续这样一言堂，我会不高兴的。” 皮院长眼睛斜看着贺俊杰，说：“你会不高兴？我也没考虑让你高兴啊。” “我不高兴，后果很可怕。” “哟！我很怕。” “皮院，你考虑一下吧。” 皮院长呵呵一笑，“高健想和你换一下分工，你的意思呢？” “你的意思是……” “我尊重你们两个人的意见。你如果觉得想分管一下业务，我也不反对。” “我能分管吗？我又不是搞业务的。” “嗯，你能够这样认识就好办了。” “你这样坐山观虎斗不对。” “你是行政出身，规矩你应该比我懂。我不想拉偏架。” “好吧，希望分工不变，我会主动配合。做副职，我也会做，做捣蛋的副职，我也会做。” 皮院长呵呵一笑，什么也不想多说。 过了几天，贺俊杰发现问题来了，他突然指挥不动了。 下面的科主任、护士长、职能科室主任，即便是班组长，他也指挥不灵了。 人家也不和他顶牛，他使力，就和拳击手打在棉花之中。 贺俊杰开始骂人。 没用的，骂急了，人家一句话：“你又不懂！隔行如隔山，医院工作比不得行政，都要做到实处，一点也不能搞形式主义。” 骂人没用，那就换人。 贺俊杰不是分管人事吗？ 他提出来撤换干部。 皮院长不同意。 你只是分管，又不是主管，主管是法人代表皮院长。 他不点头，文件发不出，人家主任们还嘲笑，你换呀，有本事你换呀。 又过了几天，突然又发现一个问题，药材公司老板不找何俊杰了。 做器械生意的也不找他了。 就连那个老乡，又是家门的贺爷也不找他了。 贺爷是做小包头的，医院里的修修补补，小改造，小工程，一年也有几百万，贺爷是个乡下来的人，光是这一个医院的业务，他就过得有滋有味。 他每周至少会有两次请贺俊杰吃饭、喝酒。 突然之间，贺爷远离他了，贺俊杰主动打电话给他，人家不是外出，就是有私事走不开。 这不是一个好的兆头。 …… 这件事，高健知道了。 他很高兴。 不过，慢慢他也发现，现在秦科长比较忙，而作为业务院长的他，越来越没有事干了。 会诊，查房，处理医疗纠纷，秦科长都处理了。 特别令他气愤的是，普外科和肝胆胰外科分科十分顺利，病人数，正在往高处攀。 …… 刘牧樵和杜小平、胡伯龙到各地区医院跑了一圈，他们是去做宣传的，把胰腺外科，肠道外科打出去，还有特殊伤口外科，很快就见到效果了。 病人数在增加。 肝胆胰外科有60张床位，已经开始加床。 普外科则有80张床位，因为特殊伤口外科有30张床位，剩下来的就不多了，很快，床位就满了。 这一天，从万佛市转来了一个结肠癌病人，并且还有肝脏转移。 按理，刘牧樵应该拿得下这台手术。 可是，遇到一个棘手问题了，刘牧樵对肝癌，包括转移性肝癌的知识是一片空白。 他不得不很巧妙地处理这个问题。 肠癌，他亲自示范给杜小平看，而肝癌这一块，他要杜小平自己主刀，他也不说自己不会的事。 刘牧樵知道，迟早有一天，他会是肝癌手术高手，现在说不会做，今后人家又会说他装逼。 全科医师 第442章 门诊爆满 做结肠癌手术，一般的结肠癌可以做微创，腹腔镜下就可以完成。 这种手术，刘牧樵自然不会感兴趣。 腹腔镜，或者一般的肠癌手术，他丢给杜小平，或者某个副主任医生去主刀，他连看的兴趣都没有。 他只玩高难度的。 今天这个是第四期的病人，晚期了。 但是，晚期不代表没希望，把局部转移清除了，再把肝转移清除，治愈的希望有，甚至还不小。 刘牧樵还有一个法宝，那就是中医古方。 几万个古方中，一检索，治疗结肠癌的还不少。 今天的手术，前半部由刘牧樵主刀，他做示范，杜小平做一助。 他每做一步，都会讲解。 这就是手把手教，只要有一般天资，就可以成为好手，何况，杜小平的接受能力还不错，毕业学校，也是出身名门，华西毕业。 “左半结肠癌的预后比较好。我们尽量保护好直肠，最新的技术，只要直肠剩下5厘米，就可以保肛，而一般的医生，则需要9厘米的直肠才能保肛。你的目的就是要向最先进技术靠齐。” 杜小平的悟性还真不错，这是刘牧樵带他做第3台结肠癌手术了，他感觉进步很快，很想自己主刀试试。 不过，刚才刘牧樵说，5厘米直肠保肛，还是觉得不可思议，5厘米，都已经和肛连在一起了。 但是，这话是刘牧樵说的，他说的用不着怀疑，既然有人5厘米保肛，那么，我杜小平就朝这方面努力，即使达不到5厘米保肛，6厘米、7厘米总会可以的。 手术有一定难度。 在过去，这种患者，属于放弃手术的。 刘牧樵切除了两节肠子，又把相应的大网膜切除了，还把附近的淋巴彻底清扫了，特别是沿着腹主动脉分布的附近淋巴，清扫得很干净。 这个地方的淋巴清除很有讲究。 从下肢上来的淋巴管不能动它。 淋巴管很小，分辨起来很难，如果血液清理不干净，很难看清淋巴管，有的医生就可能清扫过度，影响下肢的淋巴回流。 刘牧樵要求很严格，尽量不动下肢淋巴管。 杜小平不得不肃然起敬。 这才是医德仁心啊。 另外，刘牧樵在肠道吻合时，很少用金属吻合器，虽然金属吻合器有很多的优点，但缺点是比较贵，一个就是6000多块。 为病人节约几千块钱，在农村，种粮食，劳作半年还不一定能够赚到6000元。 作为癌症病人，费用是很昂贵的，手术只是一个方面，术后还要化疗，有时候用上靶向药，经济负担就更重了。 刘牧樵本着能节约就节约的原则，何况6000元也不算是小钱。 当然，刘牧樵是基于对自己技术的信赖。 肠道手术最可怕的并发症是肠瘘，死亡率高，治疗起来难度很大，所以，一般的医生喜欢用吻合器，减少肠瘘。 虽然难度大，但刘牧樵很轻松就把手术做完了，下一步，就是杜小平做肝脏转移瘤了。 “我想看你做肝脏手术，刚才看你做结肠癌根治术，是一种享受，做得太顺手了，有种酣畅淋漓的感觉。干脆，肝脏这一块，也由你做吧。” 杜小平是真心想学。 学，首先就是看。 可刘牧樵肝癌这一块却是一片空白。 他不想说自己不会。 倒不是因为怕丢丑，他担心现在说了实话，哪天又突然会做肝癌手术了，这种事多了，败人品的。 “你做。”刘牧樵说。 “呃，我做得很勉强。”杜小平说。 “很勉强就不错了。你的专攻，是结肠癌这一块，今后，胰腺、肝胆这一块，主要是胡伯龙他们做。” 刘牧樵说的口吻，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刘牧樵很干脆，下了手术台就把手术衣、洗手衣脱了，丢在塑料桶里，头也没回走了。 他惦记着钱昊。 好几天没时间去钱昊的门诊了。 来到门诊。吃了一惊。 这么多人？ 导诊护士长见刘牧樵过来了，赶紧过来，说：“哎呀，你来了好，我真的受不了了，钱昊的门诊人数太多。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限号。你知道吗，他一天看差不多100号子，哪有这样看病的？并且，他看病，很仔细，看一个病，弄老半天，这样下去，门诊的秩序都打乱了。” 现在，钱昊的门诊量特别大，要不是有很多病人主动放弃，他一天要接诊200人。 这家伙干劲很足，每天早上7点就来上班，晚上10点还不下班。 刘牧樵站在门口看了一会。 果然，他对每一个病人都是按规则进行诊疗的，不急不缓，问诊、体格检查、开出化验单，或者检查单，最后再开处方。 这样下来，一个病人要10分钟左右，他哪里有时间休息？ 不行，得给他定个规矩，人可以拼命一时，但不能每天拼命，年纪轻轻就挂了，太可惜。 医生有不少劳累死的。 太执着的医生，太敬业的医生，或多或少会有些职业病，晕倒的，猝死的，时常有报道。 “呀，师父你来了？” 终于，被钱昊发现了。 所有的病人都惊讶地看着刘牧樵。 他是师父？ 是不是听错了？ 最近，社会上都在说，安泰出了一个少年名医，难道就是他？ “你忙，我只是看看。”刘牧樵说。 “师父，我有个想法，你可不可以派个人帮我写门诊病历和抄处方？”钱昊说。 “还有什么要求？你一并说吧。”刘牧樵说。 “我想食堂能够送饭到我诊室来。”钱昊说。 “嗯，还有吗？”刘牧樵皱了皱眉头。 “没有了。” “嗯，第一个要求我答应你。你自己挑一个人吧，带他做徒弟。第二个要求，我不答应，你想早死啊？我跟你说，你再这样下去，你会先挂掉。我给你说，你一天最多看60个病人。” “60个？不过瘾啊。” “60个，你也要看10个小时。你还得抽出时间锻炼身体，这样，我教你一套五禽戏，你每天必须锻炼身体。” “五禽戏，我会。” “你那个五禽戏狗屁，你跟我学，我掌握的才是真的五禽戏。” “好吧，我跟你学。哦，对了，有个叫钱肆力的要和我切磋，还请了你，我去还是不去？听说他是国医大师，可是，他的病人没有治好的，到我这里治好了，他不服气。” “他约你什么时候见面？” “越快越好。他说，一定要请你一起去。” “好的，你告诉，今晚吧。” “今晚？我这么多病人，不到晚上11点钟看不完的。” “那你定时间吧。” “明天，明天晚上，我到时候喊你。哦，对了，我估计他可能不怀好意，我们要不要做些准备？” “什么不怀好意，他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只是正常切磋而已，钱肆力，和我是好朋友。” 全科医师 第443章 再见熊本吉 刘牧樵准备去见钱肆力，没想到被熊吉本抢了一个先，他约刘牧樵到他家吃顿饭。 刘牧樵有车，但不能开，他还没拿到证。 前几天去驾校报了名，考了科目一。 他喊了出租车，来到熊本吉的别墅。 来到一楼大厅，熊本吉走出来迎接。 他的后遗症恢复得差不多了。 “刘牧樵，感谢你啦，你看，我基本上和过去差不多了。”他还抬脚踢了一下。 这是太极的一式。 刘牧樵把手里的水果，交给阿姨。 “你怎么还买这么多高级水果？” “过年了，没有什么送，买了几斤牛油果，这东西营养价值好。” “我们到二楼聊去。喝什么茶。” “随意啦。” 来到二楼，一个精致的小接待室，他们面对面坐下。 “牧樵，我请你来，是想跟你说，我那个徒弟，你千万不要去理他。我听说他要见你，你别去。” “熊老，我想，见个面，也没什么关系吧。我最近得了不少的古方，还想给他几个呢！” 熊本吉挥了挥手，“别！千万别。” 刘牧樵一惊。 “牧樵啊，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把衣钵传授给他了。” “哦，怎么回事？” “这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怎么人会变这样？” “牧樵啊，你不知道，他打我的牌子吃饭，谁知，他损我，标榜自己，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把我说得一塌糊涂，到处讲，他远远超过我了。” 熊本吉对自己的荣誉是很珍惜的，你徒弟有饭吃他高兴，但损他就不对了，似乎他才有真才实学，熊本吉只是一个老骗子。 “也许，中间传话的，有误会吧。钱肆力，过去人还不错啊，怎么会这样呢？我见到他，说说他。” 熊本吉挥了挥手。 “你不要见他，这人心术不正，最近，他放出话来，要废掉你，还有那个钱昊。你小心。” 刘牧樵一惊。 自己倒是不怕，担心的是钱昊。 他一个文弱书生，真的干起来，人家一拳一脚，他承受不起。 “最近，听说你那里很火热，治疗更年期和神经官能症很厉害，他的病人到你那里，手到病除，他嫉妒了。所以怀恨在心。” “其实，医学也没有什么秘密，他想学，我可以教他啊。” “不，你别教他。你要是有心，我还有其他的徒弟，你可以教他们。这个钱肆力，上个月我生日，他都没有来，说什么工作忙。” 这就很不应该了。 老人家，最看重生日这样的日子了，特别是带了30多个徒弟的名义，你继承衣钵的徒弟不来，这么多的徒弟、徒孙会这么说？ 传承衣钵，在师徒中是非常严肃的事。 作为徒弟，谁不想继承师父的衣钵？没有继承到的，有点失落，有点怨言，那是难免的。 现在才多久？ 钱肆力单飞才几个月，就和师父翻脸，这该有多大的仇？ 钱肆力是对师父有怨言的。 他在师父手下默默做了22年苦力，基本上是做牛做马，什么事都干，比熊本吉的儿子还要努力。 22年啊22年，这是人一辈子最屈辱的22年啊！ 只有到了最近6、7年，钱肆力才开始有了一些处方权，才慢慢有了自己的一些病人群体。 虽然，这22年付出了这么多，最终也得到了回报，成就了一代国医，但是，钱肆力知道，熊本吉还有东西没有相传。 熊本吉至少有几十个古方还埋在心中，他知道，再怎么努力，熊本吉也不会倾囊相授。 所以，钱肆力恨透了师父。 熊本吉有没有私藏，永远是个谜，但是，钱肆力这样恨透了师父，这很不应该，要成为国医大师，别说努力22年，这么多人努力一辈子，也没有弄到一个国医大师，你已经是很幸运的了。 这一点，没人提醒，钱肆力永远不会意识到自己的错。 刘牧樵倒是想提醒一下。 熊本吉挥手，说：“不必，由他去。就当我没有这样的学生。最近，我又开始恢复门诊了，一三五，每周三天上午，每次15个号。” 刘牧樵说：“看看门诊，也是一种乐趣，一辈子治病，突然不看病，过清闲的日子，真的不会习惯。” 熊本吉笑道：“是的，我现在严格控制门诊量，每天15个，绝对不超过这个数字。” 刘牧樵说：“钱肆力更加不高兴对不对？” 熊本吉说：“他当然不高兴，认为我在砸他的饭碗。最近，你那里红红火火，他更是心浮气躁，有几个病人，在你这里药到病除，他更是妒火中烧，更加受不了。” 刘牧樵说：“要不是你今天提醒我，我本来今晚上把几个拿手的古方送给他，让他如虎添翼。” 熊本吉嘿嘿一笑，“那就是他命中注定了，你千万不要把好方子传授给这种品质的人。” 两个人又聊了一阵，最后，刘牧樵和熊本吉探讨起来，刘牧樵把几个古方告诉熊本吉，熊本吉半天才反应过来。 太不可思议了。 刘牧樵刚才说的几个古方，熊本吉搞了一辈子的中医，竟然没想到可以这样搭配！ 太令人惊叹了！ 熊本吉既高兴又难过。 高兴是因为窥视到了中医还有另外一个新天地，难过的是，自己已经80多了，再怎么也是风烛残年。 “我要送一个徒弟给你！” “没必要，我可以接受你的徒弟来进修。” “不，我要一个品德好的学生，改投你的名下，拜你为师。” “不敢当，中医理论，我是外行，只知道几万个古方，用西医诊断来套，所以，我不敢接收中医徒弟。” “不，你别谦虚，其实中医和西医是一样的，每个人都不能治百病，能专一两个病就已经很了不起了。你几万个古方，能够用十个，你就是一代名医了。其实，我熊本吉不也就是两三个病比较拿手，别的并不内行，只是出名了，人家慕名而来，吃我的方子，还没吃，就好了七分，你们西医叫暗示疗法。” 说完，两个人哈哈大笑。 这实际上就是治病的真谛，很多病，哪里是药物治好的？一是暗示作用，二是机体有修复能力，病到一定程度，机体自己也修复成功了。 全科医师 第444章 你出不了这张门 刘牧樵还是见了钱肆力。 他和钱昊一起去的。 一进茶餐吧，刘牧樵就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至少有两个汉子，不但体型彪悍，而且目光中带有杀气。 钱肆力眼睛中也是冷冷的，有股冷漠和仇视。 “很不错啊，刘牧樵，什么时候又涉足中医了？”钱肆力等刘牧樵他们坐下，马上就单刀直入。 “现代医学，其实不应该分什么中医西医，有用就行。”刘牧樵说。 “哼，怎么可以不分呢？你们西医不是很瞧不起咱们中医吗？”钱肆力说。 他手里端着一杯滚烫的茶，钱昊真担心他把茶泼在刘牧樵脸上。 “其实，我最近的体会，中西医深度的融合是未来医学发展的方向。”刘牧樵手里也端了一杯热茶。 不能大意。 刘牧樵虽然年轻，但基本的防范意识还是有的。 “屁话！中医西医理论不同，你西医治标，我中医治本，熟好熟劣一目了然。”钱肆力突然暴躁起来。 刘牧樵实在有些难以理解。 钱昊的门诊看好你的几个病人，有必要这么在乎吗？社会上，有些病人，在大教授那里没治好，最后被小郎中看好了，这有什么稀奇的？ 再说，你钱肆力这点医术，能治好百病吗？ 你做了名医，就不许别人做医生，哪有这样的道理？ 刘牧樵说：“中西医各有所长，各有劣势，我不想比较谁优谁劣。再说，所谓治标治本，本身就是伪命题。阑尾炎用西医手术治疗，这不是治本吗？器官移植，不是治本吗？笑话！只能说，中西医有很大的互补性，根本不要争论谁好谁不好。” “我不和你争论，我只问你刘牧樵，你什么意思？”钱肆力问。 “什么什么意思？”刘牧樵。 “他，你收他做徒弟是什么意思？”钱肆力指着钱昊说。 “我收他做徒弟还要有意思吗？我神经内科，神经功能失调的，也需要人治疗，我找到几个方子，开设这个门诊有什么不对？” “那你为什么不找姓王的姓李的而偏偏找一个姓钱的？” “嚯！我懂了这什么道理。世界上也不只允许你一个人姓钱。” “你是故意的。” “钱医生，我要跟你说，我开始中医门诊，根本没有考虑你钱他也姓钱的问题。” “你就是有意。” “我们根本就没有蹭你大名的意思。对不起，还有别的事吗？我不会因为你姓钱，就不准钱昊姓钱。这个问题很无聊。” “哼哼。刘牧樵，你知道大医之怒吗？”钱肆力突然大声说。 刘牧樵有些摸不清头脑，说：“请说。” 钱肆力站了起来，说：“不准你开始中医门诊！” 刘牧樵微微一笑，说：“你能够做到吗？” 钱肆力说：“我告你无证行医！你根本就没有中医学文凭。” 刘牧樵说：“你告，我不反对。不过，你听说过学西医的不准开中药吗？你听过学中医的不准开西药吗？” “你不是学中医的，挂中医就是挂羊头卖狗肉！” “是不是卖狗肉，疗效在那里，与你无关。你又不是卫健局的领导，更不是执法大队的。” 钱肆力迟疑了一下。 他额头上的青筋爆了起来。 随即就崩溃了。 大声吼道：“你们，你们围剿我，一个从里，一个从外面，挤压我，想要我崩溃，你们都不是好人！熊本吉，你不得好死，刘牧樵，我希望你烂肝烂肺烂肚肠！” 骂得好恶毒。 刘牧樵终于明白了。 钱肆力以为他师父在报复他，把秘方告诉了刘牧樵，然后，刘牧樵找一个姓钱的医生过来，用师父的秘方抢夺他的病人。让患者以为安泰医院的钱医生才是正宗的钱医生，熊本吉的亲传弟子。 刘牧樵冷笑几声，说：“医生，以德立本，医者仁术。你，欺师灭祖，还谈什么国医？大医？你根本就不配。” “嗯，你也承认了，对吧？你得到了老家伙的秘方传授，你是专门和我作对，想把我的名声搞坏。”钱肆力一双失望的眼睛，看着刘牧樵。 刘牧樵冷冷一笑，说：“你这人的德行，不要我们打你，你会败在你自己手里，你想成名医，做梦。不过，我还是声明一点，我的秘方是我自己从某个地方得到的，你师父还是我送了他几个秘方。说白了，你师父这点医方，我还不看在眼里。想不想要？我手里有3万个古方，想成为真正的大医，我手里的3万古方，用百分之一，就足够让你成为千古名医。” 刘牧樵这话没错，他脑子里的古方，要是真正用于临床，很多病，根本就算不得是什么病，吃上几剂，药到病除。 可惜，刘牧樵不是学中医的，不会融会贯通，教给别人，也很困难，就和教钱昊一样，先诊断是不是神经功能失调，或者是不是更年期综合征，再决定用不用这个方子。 这就和其他中医医生不同，一般来说，都是医生根据辩证，再决定用什么方子。 钱昊在刘牧樵那里学了几个方子，都是治疗神经功能失调和更年期综合征，只是根据个体不同，选择哪个方子。 说简单一点，钱昊的任务两个。 一是确定病人是不是神经官能症或者更年期综合征。 二是根据个人的体质最后决定用哪一个方子。 方子就那么多。 当然，钱昊慢慢在积累经验，今后，他会在几个方子中进行加减，形成更多的方子。 如果刘牧樵亲自来看病，他就会有麻烦，一是他每次都会要从几万个方子中检索，看起病人非常累。 二是他不会用中医理论去归类病人属于哪一类疾病，很多在西医中没有定论的疾病，他就很难决定用哪个方剂。 也就是说，刘牧樵知道用那些方剂治疗糖尿病，那些方子治疗高血压，但是那些没有明确病种的疾病，怎么用方剂，他就不内行了。 钱肆力不相信刘牧樵，他坚信，一定是师父为了打击他，告诉了刘牧樵几个方剂，然后，他开设了一个门诊，专门对付他。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你和老家伙是一伙，你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把绝学传授给你了。要你击垮我……” 刘牧樵冷冷一笑，“你以为你是谁？我击败你？我没这个兴趣！你也根本不需要别人来击败你，你会死在你手里。” “好！刘牧樵你不听劝阻是吧，我今天就请你出不了这张门！” “你敢吗？” “我有什么不敢？” “我谅你也不敢！” “你们过来！哼哼，刘牧樵，钱昊，今天，我让你见识一下，我钱肆力的黑白二道。” 全科医师 第445章 很想要一个完整版的 有些出乎意料。 刘牧樵根本没有想到，钱肆力竟然会使用这一招。 太出乎意料！ 这哪是国医大师的思维方式？ 不过，刘牧樵很快就理解了，原来，他和熊本吉之间的矛盾已经很深，他不动手，熊本吉也会要动手。 钱肆力的国医大师称号一旦被摘了，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必须稳住刘牧樵这一块。 他知道刘牧樵的能耐。 别的办法，他想不出来，唯一就是黑白二道，吓唬吓唬刘牧樵。 当然，吓唬刘牧樵，必须让刘牧樵感觉到痛。 钱肆力听过不少的血腥事例。 他不准备用太激烈的方式。 有些很吓人，不小心会弄出人命的。 他只准备狠狠把刘牧樵打一顿。 钱昊更跑不了，打怕他，让他连夜回到他省去，再也不敢来清江市了，让他想一想就会浑身发抖。 他请来了两个据说是在少林寺学过5年的好手，散打得过奖的。 他们跟省内某位大老板做保镖。 今天是出来走穴的。 他们的出场费3万。 万一出了刑事问题，他们自己扛。 他们坚信自己的老板有能力摆平这点小事。 他们走了过来，双臂环抱在胸前。 鼻子里“哼哼”两声，提醒刘牧樵，我们来了。 刘牧樵转过头，看了两个彪悍的汉子。 不错，是好手，至少能扛。 刘牧樵不盲目自信，他知道自己的反应敏捷，也知道自己的力气很大，还知道五禽戏的两式很不一般。 但是，他不知道和武术高手打架，自己会是什么样的水平，能不能打得过人家，心里没底。 钱昊一看架势，书生脾气上来了，冲过来，拦在刘牧樵身前，大声说：“你们冲我来，放过我师父！” 刘牧樵轻轻一拉，“没你的事，这两个，还不是我的对手。” 不是你对手？ 钱昊大惊。 这两个人是属于职业打架的。 他们俩哈哈笑了起来。 钱昊正挣扎要去保护刘牧樵，谁知刘牧樵轻喝：“你呆一边去，保护好你自己就够了，我教你五禽戏是怎么打人的。” 刚好，这是人家动手了。 一个直拳朝刘牧樵面门击来，又快又狠，被打伤，面门肯定会开花。 刘牧樵一转身，身体往前扑，左腿往后蹬，腿比手长，直拳还没打到刘牧樵后脑勺，他的腿已经蹬到了对方的腹部。 这一腿，又急又狠，重重地击在对手的腹部，即便是能扛的散打高手，也痛得弯下了腰。 “这就叫‘鹿蹬’！”刘牧樵一边喊，一边回过身，朝第二个汉子击去。 “鹿抵！” 嘴里才喊完，他的一手往上，一手往下，朝对方击去。 没见过这样打架的。 这人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高高举起。 刘牧樵一手抓住对方的衣领，一手抓住对方的皮带，举起，用力往外抛去，“嘭”。 重重地摔在地上。 “学会了吗？这是鹿抵，两招，干了两个。”刘牧樵拍了拍手，对钱昊说。 钱昊又惊又喜，五禽戏真的还有这个作用？ 自己练习五禽戏已经十多年了，当年在中医学院读书时，就学习了华佗创造的五禽戏，哪里想到过，这五禽戏还是一门武功？ 刘牧樵练习五禽戏才几个月，并且五戏中才学会了两戏。可是，他学的两戏，哪里是学的？完全是系统直接加在他身上的。 后来，刘牧樵每天身体锻炼，一半时间练习虎戏、鹿戏，另一半时间训练体能。 所以，他的两戏，练得非常纯熟。 再加上刘牧樵吃了不少的药液，体能比一般的人强了许多。 这两个人虽然每天练习武功，体能上根本就不是刘牧樵对手，他们学的武术招式也很多，哪里有刘牧樵所掌握的四式相对抗？ 不过，要说刚才两招就把他们打趴了，那也太轻视他们了。 很快，他们就站了起来，发起了第二轮进攻。 这一次，刘牧樵用的是虎戏，一个虎举，一个虎扑，两个职业保镖又被撂翻！ “这叫做虎举和虎扑，钱昊，记住了，这两招更狠。” 确实，这两招更狠，两个汉子躺在地上半天也爬不起来了。 “钱肆力，你可以报警了，你不是说黑白二道吗？我想见见。” “不！你别过来！” “你别怕，我不会打你，你也经不住我一拳。钱昊，打110！” “别！别！我们私了！” …… 这种事哪有什么私了的？ 不过，公了也不是最佳办法，都是体面人，何必把人逼到悬崖下？ 刘牧樵既没私了，也没有公了，带着钱昊离开了茶餐吧。 他最后警告钱肆力，老老实实在医院看病，别老想着自己是国医大师，你要是还想多事，你信不信我把你的国医大师头衔抢过来！ 他们回到安泰医院。 “快过年了，你利用这个假期，把老婆孩子接过来，今后，就在清江市立业，做清江人。明年，你争取做个省名医。”刘牧樵在出租车上对钱昊说。 “好的，29日夜，我买了高铁票，初7我带老婆孩子过来。我看中了滨江路的一个楼盘，只是下半年才交房。”钱昊说。 “先租房子住，买，干脆买大一点的，或者，你刚才等两年，西山那边有别墅，买一栋别墅。” “别墅？不敢想。” “怎么不敢想？我告诉你，你今后不会少于50万的年薪，清江的别墅才500多万，你完全买得起。” “会有这么多？50万？是我在原单位工资的10倍了。” “等神经精神中心投入使用之后，50万是保守的数额。” “钱肆力不会再来捣乱了吧？” “很难说。” “那怎么办呢？” “不要担心，至少，这厮不可能弄出人命来。” “那你赶紧教我五禽戏吧，掌握了这套拳术，我就不怕他们了。” “嗯，行，我先教你虎戏和鹿戏吧。” “一起教不行吗？” 刘牧樵苦笑一声，说：“其他的我也没有精通啊。” 回到安泰医院，已经是晚上11点了。 刘牧樵回到寝室，拿出所有的初、中级宝盒，一个一个打开，他很想开出五禽戏的另外三戏。 有一套完整版的五禽戏才行。 人生，虽然不说处处有惊险，但也很难平平安安，手下有点儿功夫是不会吃亏的。 这一次，对付两个人，两戏够了，今后要是遇到更厉害的对手呢？ 一套武功，应该是一个完整版本，少了一招一式，就不是完整的武术了，有缺陷就是破绽。 打架，很多时候是一两招见胜负，但是，遇到真正的高手，取胜就需要完整的招术，有一点缺陷都不行。 譬如，拳击，泰拳，散打，就看得出来，很多时候需要很多回合才能决定胜负，要是掌握的招术不全面、不完整，中间被人抓住弱点，很容易被人KO的。 全科医师 第446章 大车祸 刘牧樵把所有的初级宝盒和中级宝盒都开了。 非常遗憾。 五禽戏一个也没有开到。 其他收获还是有的，但是没有什么特别值得令人高兴的。 都是一些小技能。 阑尾炎的“荷包缝合术”。 “打嗝的穴位治疗”； “小儿尿床的食疗”； 等等。 更好笑的是，刘牧樵还开到了几门啼笑皆非的技能。 “如何提高鸭子的产蛋量”。 “如何鉴别土鸡蛋”。 “韭菜栽培技术指南”。 “修脚的要点”。 …… 研究生考试成绩出来了。 英语竟然没有打满分。 大师级的外语，没打满分，刘牧樵只好看着成绩摇头。 篮球巨星姚亮，在NBA打球十多年，回来读大学令他最头疼的就是英语四级。 96分。 看完英语成绩，接下来是时政科目，不错，打了91分。 都是高分。 专业成绩就不用说了，全部过关。 现在就等4月份的面试了。 又过了几天，过年了！ 刘牧樵在大学读书的时候，并不是每年都会回孤儿院的，有两年，他选择了打寒假工，赚学费和生活费。 今年，肯定要回去，这几个月，他和谢敏的关系明显缓解，再说，孤儿院的弟妹们还等着他的新年礼物呢！ 钱昊回家了。 能出院的病人也都出院了。 神经内科第一次有了几十张空床。 医生、护士一年中，最轻松的时候就是大年三十和初一、初二，到了初七病人又回来了。 值班照常安排。 因为，三十、初一、初二，仍然有一些重病人不能出院。 特别是三十夜，急救车几乎是彻夜不停。 鞭炮炸伤的，骨头掐在喉咙、食道的，发高烧的，腹泻的，中风的，比平常的急救病人多了三分之一以上。 刘牧樵没有急于回家。 三十晚上，院领导和上班的员工一起吃年夜饭。 由于监护室又收了几个脑溢血病人，他准备处置完这几个病人再回家。 “邹哥，你回家吧。这里有我。” “那怎么行？我们一起做，快很多。” “赵主任，你就别呆这儿了，沈芸还在家里等你那。” 赵一霖微微一笑：“我们三个，铁三角，还客气什么，快点做，早点回家团圆。” “这就不对了，怎么是你们三个？我们呢？我们就不算了吗？”鲁路不满了。 文兴宇和王艺、梦露都不满地看着赵一霖。 赵一霖赶紧做检讨：“噢，对不起，今后再也不说这话了，我们是七个，是医院的北斗七星。” “这就对了嘛。”鲁路说。 “我估计等会还会有新来的病人，文兴宇，你的班，你要是忙不过来，随时打电话，别一个硬扛，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出医疗事故。”赵一霖吩咐。 “好的。我会的。你们也别想太轻松了。”文兴宇说。 “好的，辛苦你了。”赵一霖拍了拍文兴宇的肩膀。 “谈不上辛苦，我在这里可以赚100元的医院慰问金，明天发红包够了。” “好的，谁抢的最多，谁请客。” 几个人有说有笑，把手中的活做完，还好，还不太晚，才7点多，春晚还没正式开始。 刘牧樵回到了孤儿院，孤儿院里的弟弟妹妹，一人一件礼物。 都是新衣服。刘牧樵委托刘娅、阿玲买的，都不便宜，算是他们最贵的衣服了。 阿姨们则是一人一条羊绒毛巾，300多块一条。 谢敏则是一件风衣。 刘娅试穿了一下，也买了一件同款不同色的，用了7000大洋。 才坐下，准备一起看春晚，手机信息铃声响了。 一条信息。 “请迅速回医院。突发事件，一辆大巴在高速公路上发生车祸，掉进悬崖，估计伤者会很多。” 刘牧樵站起。 “妈，我要走了。医院有大量病人要抢救。” “哎，做医生，没办法，时间不是自己的。” 回到医院，急诊室门口站了很多的人，担架推车有十几台。 赵一霖很显眼，他穿着白大褂，一只手放在推车上。 这样的场面不可能少了他，神经外科的病人他也抢，硬膜外，硬膜下血肿的，他往神经内科运。 神外的主任人老实，抢病人很不在行。 赵一霖见刘牧樵来了，招了招手，“这里这里。” 这时候，胡伯龙也在招手，他是主力科室，今天这种场合，他是来得最早的，“刘牧樵，这里。” 杜小平也到了，只是，他个子矮，又有些秃顶，挤在人群中很不显眼。 “怎么样？” 刘牧樵问情况。 “初步估计，受伤的病人有60多个，120中心说，全部收我们医院。”秦科长被挤在人群中。 不见高健。 皮院长到了。 “你们几个主任都到了？骨科主任呢？” 秦科长说：“在路上，就到了。” “好，现场指挥就是秦科长你了。你们几个主任，我就不多吩咐了，多学科的病人，优先最严重的科室。” “老皮，你就放心吧，我们五虎将到了，你就在一边乘凉去吧。”胡伯龙大声说。 “嗯，你们五虎将在，我确实可以放心了。嗯，骨科的也到了，内科，老秦，内科主任也要到，随时要进行内科会诊。” 急诊科主任是内科主任医师，说：“内科会诊，我负责。” 皮院长的头四处看了看。 他虽然没有说看谁，但很显然，他是在看两位副院长到了没有。 没到。 “刘牧樵。” 皮院长突然喊了一声。 “在这儿。” “你准备帮哪个科室？” “我看情况，我先帮病情严重的。” “好的，这样很好，你和秦科长负责技术这一块。今天床位不是大问题，嗯，你们护士长也都到齐了，辛苦你们了。” 这时候，“咿呀咿呀”的救护车声音从远处传来，接着就是好几辆。 据说，市里120全部出动了。 这次车祸的病人全部放在安泰医院，主要是因为附属医院放假，专家们老家是外地的比较多，很多骨干都回老家了。 120主任对安泰医院比较了解，几个主要科室的科主任和骨干医生都在，放这边比较放心。 至于省立医院，架子比较大，市里指挥有些困难，所以，120急救中心几个人一商量，干脆把病人都放在安泰医院。 第一辆车开进了医院。 车子刚停下，车上的医生打开门。 “这个收骨科！双腿多处骨折。” “这个神经外科，先做CT，估计有颅骨骨折，颅内血肿。” “胸外科的。” “腹部外科！” 全科医师 第447章 我要刘牧樵 63个病人。 很快都被收进了科室。 轻症的23个，留在急诊室留观。 骨科收了9个，神外收了5个，神经内科收了4个，胸外收了4个，肝胆胰腺科收了7个，普外科收了7个，还有几个被五官科收走了。 有事做了。 刘牧樵目测了一下，至少有13个病人需要马上手术，还有20多个可以稍缓，但也必须做手术才行。 他对神经科和普外科，肝胆胰外科的病人都看了一遍。 神经内科病人都收进去了，3个需要马上穿刺减压，另外一个先保守观察一下。 神外的病人质量都不高，都是脑挫伤，暂时不需要开颅，都是住院观察。 肝胆胰科收了7个病人，怀疑有腹腔脏器损伤，有两个肯定有内出血，血压不好，已经进了手术台。 普外科也是7个病人，两个怀疑内脏出血，一个有可能是肠管破裂，另外四个有腹痛，准备做床旁B超。 突然来这么多病人，大半个医院的人都来了。 后勤送氧气的，药剂科送大输液的，卫生员处理污物的，供应室、食堂……都来加班。 B超，心电图，CT室，放射科，都把二线班叫过来了。 麻醉师全部到位。 可是，就是这样关键的时候，有两个重要成员渺无踪迹。 高健和贺俊杰。 不过，他们不出现是最好的，因为，此时的他俩，都在家里喝得红光满面，讲话有已经打哆嗦了。 过年，也可以理解，他们也没有大错，喝几口酒，高兴高兴，又一年了，平平安安，都升了官，喝点儿好酒，没什么可指责的。 不过，问题是，他们接到医院信息时和电话时，酒才刚开始喝。 他们不急。 慢慢喝。 不知不觉，就喝多了一些。 作为贺俊杰这样的酒痨，一天不喝酒就难受，在行政，这几年抓得紧，除了周末一般是不能喝酒的，现在到了医院，哪里还管这么多？ 所以最近在医院任职之后，他的酒痨病又犯了。 不过，他有个习惯，不喝酒容易犯糊涂，但一喝酒，反而清醒了。 这不，此刻他突然清醒了。 出了这么大的车祸，现在又是特护期，领导不出来是不可能的。 “送我去医院！” 他命令儿子。 “怎么，现在这个时候还去医院？”他儿子问。 “出大交通事故了。” “你又不是医生，关你屁事啊。” “混账！你懂什么！怎么不关我事？市里领导就会要去慰问和督查。” “可是，我也喝酒了。” “没事，今晚三十夜，没有交警检查酒驾的。” 儿子拗不过，只好从车库里把车开出来，载着父亲往医院赶。 “快点。” “够快了。” “晚了就没意义了，快点，快点。” 他儿子只好猛加油。 “轰！” 贺俊杰儿子的别克君越冲到了一辆大货车车厢上。 车头扁了。 8个气囊爆了6个。 父子俩头上被玻璃划得稀烂，昏迷不醒。 10分钟后，一辆120赶了过来。 “送哪里？” “安泰医院已经饱和了。送市一医院吧。” “好的。” 救护车咿呀咿呀往市一院。 快到一院时，护士发现不对劲，患者手机里很多是安泰医院的科室电话。 “报告中心，这个患者可能是安泰医院的领导，患者身份证上名字是贺俊杰。” “好的，我联系一下安泰医院证实一下。” 很快，安泰医院知道贺俊杰出车祸了。 皮院长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凑热闹啊！ “秦科长，你组织一下人员，马上组织人抢救。” 说完，他自己带着几个人，到急诊室门口，准备接病人。 “刘牧樵呢？”皮院长回过头对秦科长说。 “在手术台上，帮助胡伯龙抢救病人，一个失血性休克的。”秦科长也是才从手术室过来的。 同时12台手术，连麻醉师都是两三台手术合用一个。 作为医务科长，他能不守在手术室吗？ “你问下手术室，看刘牧樵什么时候可以下手术台？”皮院长有些烦躁。 “好的。” 过了几分钟，手术室回电话。 “刘牧樵现在又上了另一台手术，杜小平那边有个肠道穿孔的，他在做肠道修补术，一时半会下不了手术台。” 皮院长在原地打转。 虽然他和贺俊杰不和，但这是另外一回事。 现在必须全力抢救。 把医院里最好的技术力量调上去，如果不够，还要把附属医院的，省立医院的专家教授请来。 一是需要，二是形式上也要这样做。 “老秦，你去跟刘牧樵说，他必须尽快结束那边的手术，赶紧来参加对贺俊杰的抢救。” 秦科长点头“嗯”了一声，小跑去了手术室。 救护车“咿呀咿呀”飞驰过来，才踩住刹车，门就打开了。 两个血糊糊的人被抬了下来。 还有一身的酒味。 急救医生略微讲了一下现场情况，一切都明白了。 这件事很麻烦。 虽然是为医院工作而出的车祸，但是，也很明显，他们是醉驾，至少也是酒驾。 传出去不好。 对贺俊杰本人不好。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交警已经看了现场，救护人员也有记录。 皮院长沉吟了片刻，管不了这么多了，先救命要紧。 急诊室主任和两个主治医生在做检查。 床旁B超来了。 心电图的也来了。 “浅昏迷，呼吸表浅，每分钟26次，血压8060Hg，腹腔有中等量积液，心电图窦性心律，124次分钟，律齐，左侧小腿骨折，肋骨右侧6、7肋骨骨折，头皮撕裂……” 急诊科主任报告病情。 “是不是先做一个急诊CT？”秦科长说。 “现在腹腔问题是主要矛盾，有中等量积液，肯定是内脏破损出血，处理腹腔出血最为关键。CT等会再做，送手术室。”皮院长说。 “没有手术间。”秦科长说。 “什么？”皮院长惊呼。 “手术室都占了。”秦科长两手一摊。 “老秦！”皮院长怒了。 “我知道。还有10分钟，就有一间手术室腾出来了。”秦科长很委屈。 “刘牧樵呢？” “他还在手术。” “10分钟后，我要这几个人，胡伯龙，杜小平，宋百年，特别是刘牧樵！”皮院长喝道。 “老皮！都是病人，你不能这样！除了刘牧樵，我只能再给你一个胡伯龙。”秦科长也大声喊道。 全科医师 第448章 大抢救 贺俊杰做了急诊CT，还有颅内血肿，颅底骨折。 病很重，有头、胸、腹、腿的联合伤。 他儿子的情况好一些。 他只有脑挫伤和左侧锁骨骨折。 贺俊杰被送进手术室了。 胡伯龙和刘牧樵检查了病人。 “剖腹探测还是你亲自来吧。”胡伯龙对刘牧樵说。 他只能暂时停止了另外两台手术，先抢救贺俊杰。 这种内出血不及时处理，会死人的，争分夺秒，一刻也不能耽搁。 “你来，剖腹探测你比我行。”刘牧樵实话实说。 “你这样讲，那我就不做了。”胡伯龙说。 “别争论了，剖腹探测你做，要是止血有困难，我来。” 刘牧樵也不多辩论，他知道，总有一天，他的剖腹探查一定会很行的，所以，再多说，今后不好说话了。 胡伯龙也没有坚持。 打开腹腔，果然出血不少。 “把血液滤过一下，回输。”胡伯龙说。 蒋薇薇是二助。 她赶紧用吸引器回收血液。 胡伯龙按照常规，先检查最易破损的器官。 皮院长进来了。 “怎么，不是刘牧樵你主刀吗？” “剖腹探查我不行，胡主任比我厉害，他经验比我多。”刘牧樵解释。 “刘牧樵，我做手术可以，但你不能这样说，谁不知道你腹腔手术很厉害？过去，你说肠道外科你不内行，现在好，为了开科，你一下子成专家了。你这是何必呢？”胡伯龙一边探查一边说。 刘牧樵没有再争辩。 皮院长有些不高兴。 贺俊杰会说，我的手术，你皮院长没有派最好的医生刘牧樵上。 这怎么解释？ 皮院长叹了一口气。 个人恩怨归恩怨，这种关键时候，你刘牧樵怎么可以袖手旁观呢？ 他正准备说两句，胡伯龙惊呼，“大出血，刘牧樵，上！” 刘牧樵已经注意到了，手伸了进去。 有点难度。 这种徒手止血比较难，比不得一个器官出血，探查的范围小。 而剖腹探查是整个腹腔去找出血点。 足足用了3分钟，这也是刘牧樵用时最长的一次，血才止住。 “输两个血。”胡伯龙说。 “不，3个。”皮院长说。 “好，3个。”胡伯龙更正。 “肠系膜的一个分支动脉破损。”刘牧樵结扎了这根血管。 原来的出血点也找到了。肠系膜静脉。 血止住了。 他又把主刀让给了胡伯龙。 接下来，检查有没有内脏损害。 “家属来了吗？”胡伯龙问。 虽然患者是医院的副院长，但人还是人家家庭的，医疗活动医院不能帮他们做主，该谈的话还得谈，该签的字还得签。 “我估计现在应该快到了。我已经安排了，等会，谈话，我来谈。”皮院长说。 他不能在外面等人家家属，他得守在手术室里，基本的重视姿态还得有，皮院长自己进了手术室，家属还有什么可讲？ 这是最高规格了。 正说着，护士在喊，“皮院长，秦科长要你接电话。” 皮院长接了电话，接着就出去了。 贺俊杰的老婆、儿媳到了。 还有几个男人。 皮院长把情况说了一遍，并把手术情况也说了。 “最危险的时刻度过了，刘博士，胡伯龙主任亲自手术，找到了破损的血管，止住了血，现在在检查，看还有没有其他内脏损害。不过，总体来讲，病情还是很严重的，几处骨折，颅底有骨折，颅内还有血肿。” 皮院长说的很详细。 “既然这么危险，这么严重，你们怎么不请附属医院的大教授？你们这是不负责任！”贺俊杰的老婆大声说。 皮院长差点被空气噎死。 “我们还不够重视？” “你们重视了吗？请的教授呢？” “这是急诊！紧急处理，是不能等大教授的。再说，今天大过年的，哪里去请教授？刘博士是最好的医生。” …… 外面纠缠不清。 手术室内，突然气氛又紧张起来。 血压又掉了！ “重新探查！”刘牧樵说。 “还是你来吧。” 胡伯龙没有底气，特别是刘牧樵在一旁时，心里比较虚。 “你别推三阻四的。教你探测你就探！” 刘牧樵心里也虚，真要他探测，他根本就不知道程序。 胡伯龙只好硬着头皮再一次探查。 “这里了，肝脏，有一个大血肿，被包膜包裹了。” 胡伯龙脸色很紧张，一旦包膜捅破了，就会出现更大的出血。 他抬头看了一眼刘牧樵，“你来。” “嗯，我来。” 刘牧樵对肝破损有单项技能，他把手伸进到肝脏表面。 估计有500毫升的出血量。 必须捅破包膜。 刘牧樵轻轻一捅，这层膜破了。 蒋薇薇的吸引器伸了过来，开始吸引血液。 刘牧樵很快掐住了出血点的血管，另一只手单手打结，结扎了血管。 “幸亏有你这样的止血高手，有惊无险。”胡伯龙说。 “下面的探查，又归你了。” 刘牧樵知道，探查一遍腹腔脏器，是很有讲究的，不是想探查那个器官就探查那个，而是有一定的规则和程序。 医学上的规则和程序，很多都是用生命总结出来的，有血的教训。 “外面很吵啊。”胡伯龙注意到了外面嘈杂的声音。 巡回护士说：“家属在责备皮院长，说他不重视，没有请大教授来会诊，贸然给贺俊杰副院长开刀，不负责任。” 胡伯龙手上停了下来。 “别动怒，这是手术台上。”刘牧樵提醒。 “哎，我恨不得脱了手术衣走人。”胡伯龙说。 虽然嘴里这么说，手上又开始动起来了，认认真真继续做剖腹探查。 刘牧樵自然不会多讲话，提醒归提醒，但不能多讲，人家胡伯龙年纪比自己大一截，懂得的道理更多。 外面吵闹声越吵越大。 贺俊杰的弟弟。 贺俊杰老婆的大哥。 还有几个没有自我介绍的人参加了争吵。 其实，皮院长并没有和他们争吵，他只是解释。 “急诊，为了救命，规定在医院同意的情况下，可以先做手术。贺俊杰院长的情况非常不好，有内脏出血，不得不进行急诊手术。至于请大教授，现在是大年三十大年夜，你说，我们哪里去请大教授？”皮院长耐心解释。 “有钱怎么会请不到？” “这不是钱的问题。” “怎么不是钱的问题，你们就是怕用钱，有钱，国外的教授都可以请到！” 这就真的不讲理了。 也许，贺俊杰做官做久了，把一家人的风气都带坏了吧。 皮院长直摇头。 秦科长在一边则什么也不敢说。 在他们眼里，一个科长真的算不上人。 保卫科的人站得远远的，他们本来就是贺俊杰领导，现在他家属在这里无理取闹，他们真的不好做人。 皮院长耐着性子，没办法，只好对秦科长说：“你试试，看附属医院有哪几个大教授在，请过来，组织一个大会诊。” 全科医师 第449章 欲言又止 大年三十夜，各大医院都有人值班，但是，很少有大牌教授值班。 虽然没有大牌教授值班，但遇到紧急情况，需要他们时，他们还是有人会赶到现场参与抢救的。 那是本医院，科室有事义无反顾。 现在安泰医院要会诊，这就有些难度了，大教授不好找，医院领导也不好惊动人家60、70岁的大牌教授了。 联系了好一会，就联系上了几个40多岁的一线教授，大教授还轮不上他们。 贺俊杰家人一听不高兴了。 “敷衍！这是敷衍我们！” “你们平常对他有意见，现在任由他死活，甚至是巴不得他快点死，你们好吃光医院，拿光医院。” 正闹着，刘牧樵出来了。 “怎么样？”皮院长急问。 “腹腔里面的出血问题解决了，三处出血，幸亏手术及时，救了一命。”刘牧樵说。 “你们看，是不是？要不是及时手术，命就可能没有了。”皮院长对贺俊杰家属说。 “他是谁？” “他就是刘博士，主刀，他主的刀。” “什么！你们竟然让一个年轻人做手术……” 贺俊杰的家属感到了羞辱，“轰”的一声，吵闹得更加厉害了。 “吵什么吵！”刘牧樵忍无可忍，大声喝道。 家属被刘牧樵一声吼，暂时懵住了。 “现在，还要紧急做第二次手术，脑袋里，有血肿，不清除血肿，随时可能会死亡。我正在做准备，你们都给我晾一边去，别碍手碍脚的！” 刘牧樵要回神经科拿黑箱子。 家属被这么一吼，愣在那里，等回过神来，刘牧樵走了。 “你们怎么可以让他做手术？” 病人家属回过神来，又开始质问皮院长了。 “贺俊杰回来没有和你们聊过刘博士吗？” 众人都茫然地摇头。 贺俊杰在家真的很少聊过刘牧樵，他聊的人，要么是死敌皮院长和高健，要么是聊药商、器械商，要么是过去的上司。 他真的没对医院有太多的了解和兴趣。 皮院长说：“刘牧樵是我们医院的大医，是神医，国外有钱人都请他做手术。” 不信。 不可能相信。 不就是一个少年吗？ 皮院长举了几个例子，他们还是不信。 皮院长说：“不信，你们可以不信，等贺俊杰副院长醒了，你们问他吧。” 刚好，刘牧樵回来了，还带着邹庆祥，他们准备帮贺俊杰做血肿穿刺抽血。 顺便把话谈了。 刘牧樵自从得到了《初级医院管理大全》之后，他都会按规矩和病人家属谈话。 谈话很有必要。 该说的并发症，后遗症，可能遇到的危险，都得讲给患者家属听。 否则，病人今后说，头晕，头痛，记忆力差，睡眠不好，等等，都说是医疗事故，是医生的责任，那谁还敢当医生？ 刘牧樵说：“患者虽然是我们医院的副院长，但是，手术风险还是存在的，也得和你们家属谈一谈。你们听好了，时间很紧，谈完话，我们就要进去做手术了。” 于是，刘牧樵把血肿穿刺的风险，并发症，后遗症都说了，很教科书式的谈话。 “你能保证不出事吗？”贺俊杰老婆提出了尖锐的问题。 又开始了。 这一家人，这是怎么啦？就是和普通人家不同啊，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 “我从来就不保证。”刘牧樵也不含糊。 “你要保证我们老贺不出问题！” “我说了，我是不会保证的。” “那我们就不签字。” “可以不签字，出了问题你们自己负责。” “你负责！你是医生，你不能甩锅！你得负全部责任。” 刘牧樵冷冷一笑，说：“没见过你们这样不讲道理的。你们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我做，还是请别人做。我做，你们就必须签字，别人做，我就撒手不管了！” “我们请附属医院的大教授来做。” “哦，是吗？可以。不过，我提个醒，我在这里，附属医院神经科，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来做的。” “为什么？” “道理很简单，他们那里做不了的，都是请我过去做。” 这句话不知真假，他们不再说话了。 特别是贺俊杰的老婆，也不是从来就没听说过刘牧樵的名字，只词片句中，他还是知道有个厉害的角色叫刘牧樵的。 也许是刘牧樵的人气值很高的缘故，也许是他们真的信了附属医院不会来人，他们没有继续纠缠了，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 刘牧樵进到手术室。 邹医生剃光头的水平很高，已经给贺俊杰剃了一个亮光光的光头。 硬膜下血肿比较简单，几分钟之后，手术就做完了。 现在只剩下骨折没处理了。 骨科医生过来接台。 尽量一次性处理完，不好移动身子。 骨科的主任和贺俊杰家属谈话更加不顺利，差点吵起来。 幸好这时候，皮院长接到通知，市里领导来慰问病人。 贺俊杰家属一听，哪还敢闹？赶紧配合。 “我们家老贺是因公受伤，是工伤，大年三十夜还出来上班。我儿子也是工伤，是英雄，是模范。” 贺俊杰老婆是明事理的，这个时候，给贺俊杰增添一些光环非常有必要。今天这一件事，也许可以因祸得福。 皮院长带着秦科长去了大门口，迎接市里的领导。 这次出动的领导还不小，他们没有回家过年，坐镇市府，听到车祸事故报告后，作了指示，带领相关领导、部门、媒体来到安泰医院。 明天的新闻，第一时间要做报道。 “辛苦了。” 见到皮院长，领导握住他的手。 “情况怎么样？” 皮院长赶紧把一连串的数字报告出来。 皮院长经历过很多次这种事了，他知道领导会怎么问，问什么东西，对数字，一定要把握准确。 “13个危重病人，现在大部分已经脱离危险了。” 果然，领导有明显的反应。 这是最重要的。 他们就怕死人，特别是人死多了，心惊胆战的。 “不错，老皮啊，你很不错。要不惜一切代价救人。还有什么困难吗？” “有困难，但是，还能克服。”皮院长的回答很得体。 “嗯，要不要别的医院支援？” “暂时还不要，我已经把主要的医护人员全部召集回来了，人员勉强能应对，药品也不缺。” “嗯，不错。很不错啊。老皮，到底是医院管理专家。哦，对了，那个贺俊杰怎么样了？” “正在做第三次手术。” “嗯，要全力抢救。” “他们家属都在手术室门口，要不要去慰问一下？”皮院长试探着问。 “嗯，你帮我们慰问一下吧，我们是来慰问那起车祸病人的，贺俊杰，就算了吧。” 皮院长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 全科医师 第450章 一双双怨恨的眼睛 领导在病房看了病人。 除了还在手术的6个病人，其他的都看到了。 当看到大部分病人都平安时，他们也放了心。 “不能麻痹大意。不能再死一个病人。不能因为费用问题耽搁治疗，市里会想办法的。” 最后，领导作了指示。 一个小时后，督查、慰问的领导走了。 皮院长又准备去手术室看看。 在手术室门口，他看到了一双双怨恨的眼睛。 市里领导没有来看望贺俊杰的家属。 太令人感到意外了。 非常失望。 一个处级干部，又是在上班途中出的车祸，无论如何，他们都应该看望一下。他们本来就是来看病人的，就是偏偏不看望因公负伤的正处级干部，这太不可思议了。 为什么？ 道理很简单。 皮院长告密了。 贺俊杰他们醉驾，严重违纪，这个时候，领导自然不见为好。 皮院长看着他们的眼睛，心里是明白怎么回事，但嘴里不能解释啊。 这个时候，任何解释都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皮院长很想说，你们怪错人了。 皮院长真不是告密者，他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人呢？这样的告密者，别说当事人会怨恨，就是自己的上司也会鄙视他。 怎么处理？ 醉驾是要入刑的。 领导还会要考虑一下。 贺俊杰的家属别的水平不行，但是对于行政水平还不错，他们没有闹，这个时候赶紧低调。 如果大家都知道贺俊杰是醉驾出的车祸，他的仕途也就到此为止了，他们目送着皮院长进了手术室。 皮院长进了手术室，骨科医生在做手术。 贺俊杰的骨折很严重，总共有4处骨折。 “怎么样？手术还顺利吗？” “还顺利。用的钢板都是进口的，医保没有报销，怎么处理？” “到时候再说吧。” 皮院长走近手术台，看了一会手术。 “皮院长，这厮喝了多少酒啊？血里都散发出浓浓的茅台味。”骨科主任说。贺俊杰一身的酒味还很浓。 “不是茅台味，是消毒酒精味。”皮院长赶紧说。 “呵呵，是我搞错了，不是酒味，是消毒水味。”骨科主任赶紧说。 皮院长看了一会儿手术，出了手术室，到骨科看了看今天收的病人，又顺便到孙涛房间了看了看。 “今天很热闹啊。”孙涛没有回家过年，还住在医院。 “嗯，更热闹的是贺俊杰，伤势比你的还厉害。只是，不知道上面怎么处理。”皮院长说。 “你不打算说话？”孙涛说。 “老弟，我能说吗？我说了，人家会怎么看我？再说，假如领导不想处理，我就更不能说了。”皮院长苦笑着说。 孙涛点点头，“也是的啊。好了，下一步，看谁敢来做这个副院长，这个位子有魔咒。” 皮院长一笑，说：“别说有魔咒，就是有刀子，也会抢着做。” 正说着，刘牧樵来了。 皮院长说：“其他病人你都帮我把了关吗？” 刘牧樵说：“都看了一遍，和秦科长一起去的，都已经稳定下来了，还有4台手术在做，也不会有问题了。” 皮院长吁了口长气。 “老皮，你可以回去了，春晚都快结束了，今年的春晚没什么意思，没有特别新奇的节目。”孙涛说。 “一年一年这么看下去，越看越没意思。83年第一次春晚，多有味，那一碟子盐白菜，还记得。” “一碟子盐白菜根本就不是83年的，好像是86、87年哪一年的。”进来的是陈副院长。 “老陈，你怎么来了？”皮院长说。 “我有个亲戚也在这次车祸中受伤，赶过来看看。”陈副院长说。 “哪一床？怎么样？” “56床，已经做完手术了，股骨骨折，打了钢针。” “那就好。” “老皮啊，你厉害，没有副手，竟然处理得这么好，几十个病人，这么快就消化了。” 皮院长指着刘牧樵：“诺，有刘牧樵，至少当得一个半副院长，还有秦科长，也当得一个副院长。特别是刘牧樵，今天7台手术，他都上了。贺俊杰，要是没有刘牧樵，我担心现在这个时候，已经去了殡仪馆了。” 后面三字，说得很轻。 正说着秦科长也来了。 “我就知道你们都在这里，神外科有个病人，刘牧樵，你去看看，情况有些不好。” 刘牧樵赶紧去了神外科。 神外科宋百年见刘牧樵进来，赶紧说：“你帮我看看这个病人，他的症状与检查结果不是很相符啊。CT就是有些脑挫伤，可是，症状要严重很多。” 刘牧樵做了检查，又拿起CT片子看了一会。 “脑干。老宋啊，脑干有挫伤。这个病人比较麻烦，你把他弄到监护室里去吧，搞不好，还会要开颅减压。”刘牧樵说。 “哪里？脑干损害，你告诉我，具体哪个地方有损害？”宋百年对刘牧樵的阅片能力是早有羡慕。 刘牧樵指着脑干，“看到吗？内侧偏左，密度增大，虽然很轻微，但是，实际上并不轻，过几天做CT，就明显了。” “这个，我是不敢判断是病变。” “是的，专业影像学医生也不敢下结论。” “我真的佩服你，你是怎么学到手的。” 刘牧樵微微笑了笑，说：“这个病人，你要值班医生格外注意脱水，脱水是关键。” “好的，今晚值班的是谢医生，比较放得下心。” “如果过了24小时没事，你可以给他鼻饲中药，我等会开个处方给你。今后，遇到不需要手术的脑水肿病人都可以用。” “好的，听说你神内最近用中药比较普遍，真想来学几招。” “你确实可以来抄几个处方，都是古方，效果很明显。” “听说你的‘华佗再生丸’要改版了？” “已经改了。加了3味药，叫‘华佗再生丸2号’，正在做临床试验，等结果出来，就把老药淘汰掉。” 宋百年很羡慕地看着刘牧樵，说：“我要是有你百分之一的能力就满足了。” 刘牧樵说：“你这是谦虚。我跟你说，神外这一块，今后就由你把关了，神外神内一家，都是神经科，神外这一块，今后就由你负责。” 宋百年心里一颤。 宋百年现在并不是神外科的主任。 主任姓曾，快退休了，人老实，也是好人，只是魄力不够，孙涛去年就想换他下来。 全科医师 第451章 忍 安泰医院从大年三十夜开始，就有不断的病人往里涌。 到了初三这一天，好几个科室又是满满的。 首当其冲的是神经内科。 脑卒中是不分时候的，初一进了17个，初二进了19个，初三这一天才上午12点，就进了13个病人了。 光是脑卒中这一个病种，安泰医院已经远超附属医院了，常年300个病人，这还是在没有床位的情况下。 新大楼有700张病床，也许能基本满足神经科的需求。 今天是初三。 刘牧樵在监护室里指挥鲁路他们做了一批脑溢血的穿刺，做完，到了12点了。 刘牧樵在食堂买了饭菜，端到孙涛的病房来吃。 恰好，孙涛也在吃饭。 “试试我的菜。” 孙涛的菜很丰富。 有蒸鱼、排骨、油麦菜、芦笋。 刘牧樵夹了一块蒸草鱼。 “嗯，味道不错。要是还辣一点就好了。”刘牧樵说。 “我们家吃的比较清淡，在美留学的时候，几乎是不吃辣椒。”孙涛的老婆说。 孙涛的老婆很漂亮，身材高挑，她是孙涛高中同学，大学上了财经专业，跟随孙涛在美留学，也学了一个MBA，现在在市交通银行做中管。 “清江市，菜肴没有不放辣椒的，我们学校，连蔬菜里也放辣椒。”刘牧樵一边吃饭，一边看床头的鲜花。 来看望和拜年的人不少。 水果、鲜花就是证明。 满屋子，还没来得及搬走的，至少就有20束鲜花。 “刘牧樵，等会吃完饭，你帮我个忙，把这些鲜花搬走。”孙涛说。 “不是很好吗？香喷喷的。”刘牧樵说。 “隔壁会嫉妒死的。”孙涛压低声音说。 隔壁是贺俊杰的病房。 “怎么，那里送花的很少？” “可不，少得可怜。” “要不，我把这里的花，送一些过去？” “也行。” “等会，我把邹庆祥他们叫来，一人捧一束花，送给他。” 孙涛咧嘴笑了起来，“这主意很好，平衡一下他的心情。” 刘牧樵吃完饭，洗了碗，打了一个电话，不一会，进来了5个人。 邹庆祥、鲁路、文兴宇、王艺、梦露。 他们都朝孙涛问了好，拜了年。 刘牧樵把想法说了一遍，几个人嘻嘻哈哈，一人手里捧了一束鲜花，刘牧樵带队，进了隔壁房间。 “贺院长，我们来看望你来了。”刘牧樵捧着鲜花，送到贺俊杰床头。 后面，一队人马，手里都是鲜花。 贺俊杰眉头挑了挑，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刘牧樵朝四处看了看。 整个房间，只有一束鲜花。 这也太明显了。 其实，官场上，贺俊杰也不是没有朋友。 这一次，一是他们家自己拼命封锁消息，二是人家知道了，也装聋作哑。 现在对醉驾抓得很紧，一旦被逮着了，就有可能丢饭碗。 这种情况，往日的一些朋友担心惹是非，一个个都假装不知道，所以，一连几天了，竟然没有人来看望。 话又说回来，一个人经过这么一场大难，没人来关心，这种失落感也是非常明显的。 他的心里很矛盾，一面担心别人知道他酒驾的事，一面又盼望有人来看望他。 好容易来了人。 可是，一看，是刘牧樵。 后面，还跟了一群。 不认识。 刘牧樵一个一个介绍。 “这个是鲁路，这个是王艺……” 听过。 这两个人，上次讨论工资改革时，刘牧樵提到他们。 “坐，坐，请坐。” 贺俊杰副院长说。 这几个人，对他来说，真没什么兴趣，小人物。 他从来就是眼睛朝上的。 邹医生等一群小医生，小护士，他真没放在眼里。 不过，有一个人例外。 刘牧樵。 他知道刘牧樵名气，也领教过他的厉害。 上次绩效改革会议上，刘牧樵看似支持他，谁知，他说到最后一句话，画风一转，来了一句：“在医院内打几个土豪，富不起来的！我们要和别的医院竞争，贺俊杰副院长，你懂了吗！” 这几句话，他记得清清楚楚，当时的情景，还时常在他脑子里回放，刺激太大了。 这厮不是什么好东西。 今天他来看我，估计也不是什么心怀好意。 但是，谁知道呢？ 要是他觉得和权贵扯上关系，对他前途有利，那么，他又是不是改变策略了？ 要是他投靠自己，当然得好好利用。 和刘牧樵斗，是很不明智的选择。 他注意到了，高健好像是已经和刘牧樵斗得很厉害，成了解不开的结了。 这很不明智。 对，今天，他既然主动来看望我，那么我何不敞开怀抱呢？ 欢迎啊！ 贺俊杰忍着痛疼，说：“刘牧樵刘博士啊，这一次，实在是太感谢了，非常感谢你亲自帮我做手术。” 刘牧樵说：“主刀是胡伯龙主任。” 贺俊杰说：“但是，关键的时候，是你救了我。” “那是你运气好，三处出血，竟然还活着，这叫什么大难不死吧。” “多谢你了。我怎么感谢你才好呢？” “怎么说这话？医生，即使给仇人做手术，也会认认真真的。” 这话，好难听。 贺俊杰使劲皱了皱眉头。 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还年轻，只是不会说话。 “刘博士，我脑子里有血肿，是你亲手替我抽的，我想问你，不会留下后遗症吧？” 刘牧樵咧嘴一笑，指着邹医生说：“抽血肿，是邹医生主的刀，就连你的光头，也是他帮你剃的，很不错吧？今后，你想剃光头了，随时喊他。” 这话没问题。 但听得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贺俊杰忍着。 “谢谢你们俩。我想问，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噢，后遗症啊，有。” “有？” “对的，不能用脑子太多，想得太多，就会头痛的。” “不能思考问题？” “也不是不能思考问题，不能思考那些太复杂的，特别是一些不该想的问题，想多了容易出现头痛。” 嗯，似是而非。 哪里不对劲？ 嗯。 忍！ 今天一定得忍。 贺俊杰的心是很深的。 要是把刘牧樵纳入麾下，皮院长，高健，我还怕你们？ 想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了就在刚才一个小时前，高健来看他，这副嘴脸，他是那么的得意。 太可恨了。 全科医师 第452章 高健很高兴 高健在医院里。 他是初一来上班的。 一到医院就后悔了，应该昨晚上就来。 市里领导来视察，这么大的动静，自己都不在现场，非常糟糕，最主要的是，电视里没有自己的身影。 皮院长指挥得井井有条，这是打脸啊。 没有副院长，他一样的能把医院玩转。 不过，有一件事令他兴奋不已。 贺俊杰出大车祸了。 这是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今后本年之内，他是别想来上班了。 不过，又有些遗憾。 怎么不搞死他呢？ 哎，可惜！ 他没有马上去慰问贺俊杰，别人告诉他，贺俊杰还没有醒，昏迷了。 直到初三，高健才打了一个红包，里面放了300元钱，去看了一下贺俊杰。 想笑。 很多次，高健看到贺俊杰这样惨，他就忍不住想笑。 他忍住了，没有笑出声来。 “你，大年三十夜都坚持出来加班，模范啊，楷模啊。”高健吹捧。 贺俊杰觉得很刺耳。 “你看我，我就没有你这种觉悟，我接到信息就没有来，医院，这么多人，他们又是这么优秀，何必我来操心呢？再说，我喝了一点酒，想出来也不行啊，酒驾，查得很严的，我担心被抓。” 也不知高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特地提出了酒驾的事。 贺俊杰恨不得冲上去掐死他。 可是，他是一个成熟的行政干部。 他不会表露任何的不满。 他很感激地感谢高健来看望他。 这一关，必须过。 上次孙涛飙车出车祸，把副院长给飙没了。现在，自己醉驾——虽然不是自己驾的车，是儿子酒驾的，其实是一回事。 这件事，不追究则已，一旦追究，处分很可能不仅仅是警告、记过之类的。 有先例，撤职。 这种可能性非常大。 撤职，贺俊杰肯定受不了。 孙涛是专业人士，并且他的专业技能还非常的出类拔萃，有没有行政职务都一样，他一样的可以赚大钱。 而自己，不做官还能做什么呢？ 做一个后勤老头子，管仓库都不够格。 想到这里，他就阵阵寒意袭来，从头到脚都是冰凉的。 现在，高健频频暗示自己是喝酒造成的事故，他会不会向组织反映呢？ 其实，不反映，领导也肯定是知道的，要不，他们为什么都不做声呢？大年三十夜，也没有来慰问呢？ 不慰问，也许是好事，免得议论纷纷，越议论越糟糕，这是很浅显的道理。 当然，不慰问也许有另一层意思，人家不想和自己扯上关系。 高健坐了半个小时。 贺俊杰虽然全身都还痛疼，但没办法，强打精神，一直和他聊。 高健就有这么恶毒。 话不投机半句多。 他偏偏一聊就是半个小时。 高健从病房里出来，遇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有的向他点点头，有的相当的漠视。 哎，大年三十夜，这样的场合，自己竟然没有来，很后悔啊。 本来是唱主角的，至少也是二号，但是，自己没有一个镜头，这件事，是不对的。 失分很多呀。 最近，他有种被架空的感觉。 业务这一块离开他，运转一切正常，就连大前天这样的突发事件，据说春晚还没结束，病人就被消化了。 这种速度太令人吃惊了。 过去，市一院就不行，一次收治10个病人就会被撑死，而现在，安泰医院一次接纳了63个病人。 高健很吃惊这个成绩。 再一打听，医院的五虎将，特别是秦科长和刘牧樵，在组织抢救过程中，起到了很关键的作用。 所谓五虎将只是一个模糊的称号。 胡伯龙、赵一霖自然是五虎将之列，骨科主任也应该是。 杜小平不算。 他过去不是科主任。现在可以纳进去了。 高健想想这几个人，特别是刘牧樵，他心里就很虚。 光是他们几个，就差不多可以把高健架空。 从一个小哥医生那里知道，昨晚，刘牧樵显示了强大的能力，他一个人做了7台手术。 7台手术的关键步骤都是他完成的，这就大大提高了抢救成功率，也大大缩短了手术时间。 要是按照过去的速度，手术会要延伸到大年初一下午。 由于刘牧樵把关键的步骤拿下来了，其他的就很简单了。 高健不痛快。 连办公楼的人员见到他都不是很热情，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如此，反正，他感觉到一种冰冷的氛围。 他刚接到一个电话。 他的亲戚，一个很亲的亲戚，打电话给他，得了胰腺癌，想到安泰医院来做手术，特意提出来，想请刘博士做。 高健不好拒绝，但又没有把握刘牧樵一定会主刀，含含糊糊答应了。 电话那头一听又提出另一个要求。 减免部分医药费。 减免部分医药费，安泰医院的规矩是可以减免5的，但是必须科室同意才行。 胡伯龙会同意吗？ 本来，作为一个副院长，别说5，就是10，这样的口子也是可以开的，但是，这里的臭规矩必须科室主任同意。 现在，高健的处境很尴尬。 一是刘牧樵不知道会不会上台主刀。 二是胡伯龙会不会同意减免部分医药费。 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太窝囊了。 但是，这个时候不是发脾气的时候，他还得去求人。 来到肝胆胰外科，胡伯龙他们正在进行术前讨论。胡伯龙很快就发现了高健，他假装没有看见。 刘牧樵也在。 胡伯龙在小黑板上画了一个图。 图上，有胃、十二指肠、胆管、空肠、肝脏。胰腺在正中间。 他们坚持每做一太手术，都必须先在科室里讨论、分析、讲解，这是培养团队力量的有效途径，也是医疗规程之一。 “这个病人，我准备把十二指肠，胰头，胃窦，空肠的一部分全部拿掉。采取的术式还是Vilishi术式。”胡伯龙在讲解。 “我觉得，如果采取普通术式，效果也差不多吧？”一个姓昌的副主任医生说。 “不同，效果有3至4个百分点的差别。别看这3、4个百分点，对于病人来说，那就大不相同了。”胡伯龙说。 刘牧樵说：“对，胡主任说得对，虽然只有几个点的差异，但是，我们要向高标准看齐，今后一个原则，能用Vilishi术式的，一律用Vilishi术式，邦太他们医院，他们常规就是使用BAN术式。” 全科医师 第453章 就是不求刘牧樵 胡伯龙明明看见了高健。 他假装没看见。 他把主讲让给刘牧樵。 胡伯龙依然假装没有看见他，坐下来，听刘牧樵讲解Vilishi术式，这些步骤，已经重复了很多次了。 “记住，胰头癌，我们能用Vilishi，或者改良术式，就坚持用，别偷懒，不要怕麻烦，时间久了，就能够显露出我们医院的治愈率了。胰体癌，尽量用Huang术式。至于胰尾癌，那就简单了……” 刘牧樵其实也看到高健了。 他不想理睬。 本来，他已经讲完了，突然改变主意，加个内容，开始讲授Vilishi术式与BAN术式的区别。 BAN术式是邦太发明的，和刘牧樵的Liu术式大同小异。 打开话匣子，一讲，就是半个小时。 高健一直等到结束，才被胡伯龙“发现”了。 “胡伯龙主任，找你商量件事。”高健把胡伯龙带到无人处。 “说。”胡伯龙说。 “我有个亲戚，胰腺癌，想到这里住院，他提出要求，希望刘牧樵做。” “那你跟刘牧樵说去。你知道，虽然我是主任，但是，我什么都听他的，我指挥他不动。” “别，别，还是你帮我说一声。你知道，这厮——哦，不，刘牧樵对我有点看法，为了上次他去外面做飞刀的事，他不太和我合作。” “哦？那你就更加要亲口对他说。” “不行，我只能麻烦你。” 胡伯龙“哎”了一声。 “你能不得罪他吗？他这么强大，你得罪别人谁都可以，就不应该得罪他。这下好了，今后这样的事还多着呢！我看你怎么办。” “呃，又不是我的错。” “你还不认错？我跟你说，你要在这里做好一个副院长，唯一的出路，你必须和他搞好关系。” “可是，我是副院长。” 胡伯龙噗嗤笑了出来。 “恕我说一句直话，你以为副院长很大对吧？在刘牧樵眼里，你的职务，比芝麻大不了多少，即便是皮院长，在刘牧樵面前也是孙子。何况是你？” “……” 高健不说话了。 他在琢磨这话。 可是越想越有气，刘牧樵这厮竟然这么目中无人。 在高健的眼里，他还是坚持认为，官就是官，民就是民，刘牧樵再牛逼，也应该服从领导。 这点尊严还是应该有的。 “胡伯龙主任，我不认可你这种说法，医院领导就是领导，如果都和刘牧樵一样，不把医院领导放在眼里，那，还怎么领导整个医院？那不是乱套了。” “问题是，刘牧樵并不是一个乱来的人啊，他所做的，都是为了发展医院，作为院领导，尊重骨干，服务骨干，有什么不对呢？” “哼，要我去求他？算了，我回复我的亲戚，要他到附属医院去治病。”高健说完就准备走。 胡伯龙哈哈一笑，说：“那样，你会很没面子的。高副院长，这样吧，你病人交给我，我帮你处理好。” 高健迟疑了一下，同意了。 他已经很没面子了。 他恨恨地回头看了看胡伯龙一眼，心里说：“你等着。你和刘牧樵是一丘之貉，迟早，这仇是要报的。” 高健走了之后，胡伯龙对刘牧樵说这事。 “嗯，高健归高健，病人归病人，好生对待病人，不能让他失望，手术，我主刀吧。”刘牧樵认真地对胡伯龙说。 刘牧樵又来到普外科，带着杜小平等人去查房。 今天进来了十几个病人，都是抢着来占床位的。 大肠癌有11个之多，都是年前诊断的。 他们争取第一批进行手术。 伤口不愈合的病人，则大多是外省来的，都是通过病人口口相传，知道安泰医院在治疗特殊伤口上很厉害。 他们有的是开私家车来的，有的是坐高铁来的，有的坐绿皮车来的。 今天半天就收治了13个病人。 不管病人来自何方，穷与富，都要善待病人。 这是刘牧樵为医的宗旨。 他带着杜小平等人一个一个查下去。 他除了检查，然后就是鼓励，给病人满满的信心。 “大肠癌的生存率非常高，即便是有远处转移，也还有希望。老谭，你这两天准备好肠道，按照医嘱每天记得喝石蜡油，后天，安排手术，我上台，你就放心吧。” 刘牧樵检查完一个姓谭的病人，安慰他说。 “手术后，要不要化疗？刘博士。”病人问。 “要的。化疗不是别人说的那样苦，虽然有些副作用，但是，大部分都能克服，你也能克服的。老谭啊，不要有顾虑，吃半年时间苦就好了，今后的生活还长着呢。” 病人听了之后，心里舒坦多了。 癌症病人的心理都差不多，从最初的崩溃、绝望，到后来的求生，哪怕多活一个月，多活一年，也是他们的希望。 现在听了刘牧樵的话语，心里的希望之火顿时就燃烧起来。 “你是说，我很有希望治愈？” “是的。我们帮你做了手术之后，在做8个，或者12个化疗，我还有一个古方，你坚持吃3年的中药，对转移、复发有很好的抑制作用，头三年最重要，过了三年后就好办了。” 每查一个病人，刘牧樵都会和病人交流好一会。 这一点很重要。 现在，很多医生就是缺乏这点。他们没有从患者角度考虑，不喜欢被病人问这问那。 看完这些病人，刘牧樵又来到特殊伤口病人床旁，查看病人。 伤口不愈合者，每个人的经历都不同，起病的原因真是千奇百怪， 有掉进粪坑里受伤的。 有被食人鱼咬伤的。 还有被老婆挖了一锅铲受伤的。 很多。 各种各样的经历。 杜小平的小徒弟谢医生准备整理一下，写成书。 每个人都看了一遍。 刘牧樵都是口头医嘱，杜小平的徒弟谢医生做了记录。 把这个科室的病人都看了一遍之后，刘牧樵利用今天最后一点时间，到针灸推拿科，把积压的病人消化掉。 这些病人有些是年前积压下来的。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对不起。” 刘牧樵见面之后，首先作了检讨。 “您大忙人，说什么对不起？能请你做推拿，是我们的福气。” 刘牧樵嘿嘿一笑，说：“一个道理，医生没有病人，那是什么医生？所以，有你们，也是我的福气。” 一边说，一边已经把手消了毒。 接下来，他把手搭在病人的脖子上，抓住颈椎，一声极为凄厉的，又极为舒爽的长叫。 “啊！” 全科医师 第454章 要来的还是来了 才正月初七，门诊大厅里已经排成了长长的队伍。 今天是正式上班的第一天。 钱昊的门诊外人山人海。 导诊的护士多次提醒，该限号了。 但是，他坚持不限号。 “哪怕看通宵也要看完。” “书呆子，明天呢？你不睡觉明天怎么办？” “第一天不能扫患者的兴。” “你知道有多少病人吗？至少200个。” “嚯！这么多？” 钱昊也吃了一惊， 过年事多，嘴多人杂，最容易诱发更年期综合征了，加上七天积压了多少病人，挤破门，一点也不奇怪。 200个病号，搞通宵也看不完啊。 钱昊最终还是没限号，整整挂了210个号。 一个病人看10分钟，就是2100分钟，35个小时，不吃不睡，一天半时间。 钱昊没管这么多，蒙着头，加油看病。 可是，问题来了。 到了晚上，还有一半多人没看。 有些病人开始抗议。 更多的病人心里躁动起来。 于是，催钱昊加快速度的呼声越来越高。 “你不会快点吗？” “快点是不行的，我必须保证质量，再怎么忙，也不能马虎。”钱昊拒绝了这个要求。 再说，也不能答应。 对于每一个病人来说，看别人时是可以快点，马虎点，但轮到自己了，哪怕拖延几分钟，几十分钟都是应该的。 意见很难统一。 渐渐，喧闹，变成争吵。 争吵的结果就演变成了推搡，然后就是拳头相加。 医院保安介入以后，暴力虽然平息了下来，但争吵并没有停息。 刘牧樵知道了情况，他不得不出面了。 他苦笑着说：“今天，看来得跨一次行了，看看中医。” “别吵了，150号之后的，到我这儿来看。”刘牧樵把神经内科另一间诊室打开。 “他是谁？” “他是我师父！” 一听是钱昊的师父，“轰！”都往刘牧樵诊室里涌。 “我只看150号以后的。”刘牧樵大声说。 争论了片刻，见刘牧樵态度坚决，10分钟后，渐渐平息了。 刘牧樵不会用中医理论看病。 但神经内科专家，对神经官能症，更年期综合征是非常熟悉的，一听病人的病情讲述，立马就能够判定是不是这两个疾病。 他只能权衡一下，并不要求每一个人都做检查。 已经是晚上了，有些化验是不做的，所以，刘牧樵凭着经验，就得出结论。 所以，他看一个病人只要5分钟。 几个小时候，他的病人看完了。 对面的钱昊的病人还没有退，刘牧樵又帮他看了20个。 这样，到了凌晨3点，终于把病人看完了。 “不行，钱昊，你必须限号，每天看60个，这样就比较从容，对病人也负责。”刘牧樵看着摇摇欲坠的钱昊认真地说。 钱昊真的站不稳了。 连续20小时看病，连水也很少喝，身体哪里熬得住？ 刘牧樵吃了一颗回气丸，精神还很好。 钱昊只得认输，从明天起，每天只看60个号子。 “快点回去睡一会，天就快亮了，等会又要看病人。我也要回去睡一觉，明天——已经是今天了，我还有一台手术。” 说完，刘牧樵快步回到寝室，睡觉去了。 回气丸有个好处，不影响睡眠，刚才吃了回气丸，只要你想睡，床上一躺，很快就能入睡。 第二天，刘牧樵早早地上了手术台。 今天是高健那个亲戚手术。 高健远远地见刘牧樵去了手术室，心里那块石头才落地。 还是我高健副院长行，在我面前，你不得不乖乖地听话。 嘿嘿，刘牧樵你原来也只是外强中干。 进了手术室的刘牧樵根本就没想到，高健会这样想。 “你亲自主刀？”胡伯龙问。 “嗯，病人这么强烈要求，我上吧。”刘牧樵说。 “今天还是教学手术吗？” “是的，我每做一步都会讲解的。” 很快，手术开始了。 …… 就在此时，高健接到电话，清江市卫生执法大队的。 “有人投诉你们医院刘牧樵非法行医。我们过来调查一下，请你配合，另外，通知皮院长，我们20分钟后赶过来。” 高健说：“不会吧？非法行医？刘牧樵，你们是知道的，他从不自己开处方，都是在上级医生在场的时候，他才做诊疗。” “我们有证据。” “有证据吗？那好。” 高健高兴了，他不是早就想拿这个开刀了吗？过去，刘牧樵一直有意规避了这个规则。 不一会，卫生执法大队的人来了，一叠处方，放在高健面前，上面只有刘牧樵的签名。 高健仔细一看，这不是昨晚的处方吗？ 刘牧樵开的还是中医处方。 哼哼，证据，铁证。 “好的，确实是非法行医，领导，你们准备怎么处理？”高健问。 “按照条例，一，立即停止非法行医，处以一定罚金；二，所在单位的直接领导承担领导责任；三，所在单位处以罚金7万。” “我没意见，我觉得，个人罚金一定要处罚重一些，处理10万最好。” “这倒是没有这么严重，处以非法收入的4倍。你们医院给医生的提成是中药营业额的3，我们估算了一下，他的非法收入是111块，处罚444元。” “那太少了！”高健差点跳起来。 “这已经是最重了。” “应该是总营业额的4倍！”高健大声说。 “这样可以？你同意？” “我们绝不护短。”高健坚定地说。 “好的，既然你院长这样支持我们的工作，我们就按照这个方式处理了。我们算算，4倍，总共，刘牧樵承担11万的罚款。” “好！” “谢谢高健副院长的支持。” “不谢，应该的。” “那么，另外也请你支持一下，医院，刘牧樵的直接领导算在谁的头上？” 高健略略想了一下，“应该是医务科秦科长吧？” “可以是医务科长，也可是业务副院长。” “怎么可以是业务副院长？业务副院长是市管干部，处理医务科才正确，对，应该狠狠处分一下秦科长。” “行，你领导很通情达理的，我们就不追究领导层的责任了，今年评先进，我们就不一票否决了。” “谢谢。” “皮院长我们就不见了，你按下手印，我们的调查就算结束了，处罚通知也直接交给你了。” “好的，好的。” 全科医师 第455章 刘牧樵风湿痛门诊 皮院长拿着卫生执法大队的处罚通知傻眼了。 医院罚款7万。建议免除秦科长科长职务。刘牧樵罚款11万。 很明显，这个处罚有问题。 可是，直接指责执法队，会产生矛盾。 作为被执法的部门，是不想得罪执法部门的。 但是，对刘牧樵的处罚，一是程序不对，他们并没有找刘牧樵做笔录，二是金额太大了。 皮院长打了一个电话给执法大队的大队长。 “老皮，我们对医院这一块，已经是很照顾了，你就别为难我们了。至于刘牧樵的非法行医，铁证如山，我想，你也不会过分为他辩解吧，你们医院的那个高副院长就很不错，非常配合工作。” “刘牧樵，你们是知道的，卫健局这一边，他们都是开绿灯的。”皮院长说。 “我们不是卫健局，我们是执法大队，法律的尊严是要维护的。刘牧樵，我们也知道是个人才，但是，今早，有十几个人来投诉，我们不能坐视不管，白纸黑字，他开的处方，没有上级医生签字。” “处方有问题吗？应该没有造成医疗事故吧？” “老皮，要是造成了医疗事故，就不是我们处理了，那是刑事责任。” “我知道。我是说，这次，你们就轻点处理吧。” “不行啊，投诉的人很多啊，11个，都是投诉刘牧樵非法行医。” 怎么可能呢？ 皮院长也想不通，怎么昨晚会有这么多人投诉他？ 皮院长挂了电话。 他得问问刘牧樵是怎么回事。 打了一个电话给刘牧樵。 刘牧樵正在手术，由护士帮他拿着手机接了电话。 听完皮院长说的，刘牧樵说：“哦，我明白了，是对手来捣蛋的，我昨晚还奇怪，有几个人根本就不像病人，原来，他们是特意要弄到我开出的处方。没事，皮院长，麻烦你告诉执法大队，我一分钱也不会交。” 说完，他一点也不生气，继续做手术。 “真没事？”胡伯龙说。 “我有什么事？本来就没有执业证，他至少没办法吊销我的执业证吧。再说，开了几个处方，罚我11万，天下有这样的法律吗？何况，我们还治疗了这么多人，疗效这么好。” “又是高健捣鬼？” “是。外有钱肆力，内有高健，呵呵，我到要试试，他们想整垮我刘牧樵，明天，我再开一个门诊，专门针对钱肆力的特色门诊，我要让他知道，惹我刘牧樵有多恐怖。” “你开什么门诊？” “骨退行性病变。骨质疏松，骨刺，骨关节病，腰背疼。我要让钱肆力无路可走。” 胡伯龙笑道：“要是我年轻十年，我跟你学中医去。” 刘牧樵拿钳子在胡伯龙手背上敲了一下。 “注意，这个结重来！” 胡伯龙一疏忽，结打得不合格。 只有70分。 刘牧樵对他们的要求非常严格。 打结，必须100分。 虽然70分的结，大概率不会出问题，但是，要做一流手术医生，一丝一毫的错误都不行。 胡伯龙有重新打了一个结。 手术中，刘牧樵一般是不摆龙门阵的，他大多时候不声不响，只有在教学手术时，他一个人讲个不停。 现在，由于杜小平留在普外科，胡伯龙这个科室就没有第二个主任医生了，其他都是副主任和主治医生。 蒋薇薇成长很快，可以做二助了。 除了训练胡伯龙，刘牧樵对另外3名副主任医生也抓得很紧，胰腺外科，今后每天一台手术的日子不会太远了。 一天一台胰腺手术，在全省属于大胰腺科，一天两台的话，那就在全国都有名了。 现在国内做得最好的，一天做3台手术。 胡伯龙的肝胆胰腺外科，现在一天手术1台半手术，其中，胰腺手术为半台，每个月15台左右胰腺手术。 手术做到后半部，又换上蒋薇薇。 她现在成了关腹的好手。 做了5个小时。 谁知，刘牧樵从手术室下来，就被两名执法大队的人带走了。 他们也意识到，刘牧樵不会就这样老实交罚款的，没有笔录，程序上就有缺陷。 他被带到执法大队。 刘牧樵也很配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但是他不认罚。 “我这是古方，我不开，就没人开得出来。你们要是一定要咬住法律条文，也没问题，我希望，我们的官司打到法院去。” 刘牧樵虽然不懂执法大队的条文，但感觉，罚11万，绝对没有这样的规定，他不愿意让他们得逞。 做了笔录，按了手印。在按手印的地方，他加上一句，“罚11万的法律引用不适，我拒绝交罚款。” 看着这一行字，执法大队的人感觉，这半天是白费了。 他们嘴也硬，说：“我们可以上法院，到时候，法院判你禁止终生进入医疗行业。” 刘牧樵哈哈一笑，说：“你别逗我，我好怕。” 刘牧樵没有交罚款。 过了几天，安泰医院又开设了一个特殊门诊，门诊名称是“刘牧樵风湿门诊”，主诊的医生也姓钱，叫钱家福。 他是从中医科挑出来的。 之所以挑选他，不排除有恶作剧的成分，只有他一个人姓钱，年纪不大不小，40多岁，比钱肆力年轻几岁。 论学识水平，钱家福也就是一个三流医生，职称是副主任医生，不喜欢多言，一个老实人，工作上规规矩矩。 当听说刘牧樵传授他古方时，他愣了好久。 为什么是我？ 谁都知道，只要是和刘牧樵搭上了边，光是收入这一块，不发财是不可能的了。 有榜样在这里，就连王艺这样的护士，一年收入都有40万。 钱家福半天才回过神，当他知道刘牧樵真的收他为徒后，他双脚一跪，认认真真的磕头拜师。 作为中医拜师，很多医院流行。 刘牧樵也没有拦阻，等他磕了9个头之后，说：“你起来，我传授7个方子给你，你把骨质疏松、骨关节病、椎间盘突出、类风湿、痛风，等等，这些病的鉴别诊断搞清楚，别的病你别治，只治疗骨质疏松和骨关节病两种病。运用这7个古方，互相搭配，根据中医原则，灵活运用。” 只治疗两种病，很容易上手。 只需要排除了其他病，不误诊，针对这两种病开处方，一点也不复杂。 门诊开设后，和上次的经历差不多，几天之后，渐渐就有了病人，然后就越来越多。 全科医师 第456章 你咬我呀 这个正月很热闹。 安泰医院突然冒出两个中医门诊，大量看中医的病人被吸引过来。 一个是去年开设的《刘牧樵神经科中医门诊》，由钱昊主诊，手下两个小徒弟——从清江市中医院引进来的年轻医师帮他做助手。 每天看号80个。 第二个门诊是今年前几天开设的《刘牧樵风湿专科中医门诊》，主诊医生是钱家福，也有两个学中医的年轻医生做他的帮手。 每天看号80个。 而中医附一的国医大师钱肆力的门诊，挂号，突然有点儿松动了。 过去，他的号子是一号难求。 自从钱昊的门诊开设后，他这里就松了一些，特别是最近刘牧樵开设了第二个门诊之后，挂他的号更加松动了。 过去挂一个号需要提前一个月，现在只需要提前一周，有时候三天了。 这不是一个好信号。 过去，挂熊本吉老家伙的号，要提前半年预约。现在到了自己手里，这种繁华景象有点像是暮春。 繁花落尽的感觉。 特别可恨的是，熊本吉又开始看病了。 每周3次，每次15个号子。 虽然每周只消耗了45个病人，但是，这45个病人是一颗信号弹，告诉大家，江东省不仅仅只有一个钱肆力，还有一个更厉害的熊本吉。 更糟糕的是，从疗效来讲，自己手里的不少病人，疗效不佳，到了安泰医院之后，不到一周就痊愈了。 这是一个非常头痛的事。 都是老家伙做的好事！ 他把气撒在老头子身上，但是，拿老头子又没有任何办法。现在，老头子看病，都会有两个徒弟在旁，一个帮他抄处方写病历，一个帮他料理生活。 很难说，他这样是不是防着钱肆力。 对熊本吉不好怎么对付，钱肆力把枪口对准刘牧樵。 最近他就告了刘牧樵一状，告他非法行医。 这个案子还没了结。 钱肆力是希望通过法院，判定刘牧樵非法行医，最好是禁止他进入医疗行业。可是，执法大队爱财，他们想罚刘牧樵的款。 11万，对于只有32个人执法大队，不是一个小数字。 争，钱肆力当然争不赢，但是，你要罚钱，那就罚呀！ 执法大队回复投诉的人说，“我们不是不罚，而是人家不交啊。” “你们既然是执法的，人家不交，就这样随他去？你们执法大队的尊严何在？” 也是的，尊严何在？ 他们又找到刘牧樵。 “限定你24小时之内把11万交到执法大队来！” 刘牧樵咧嘴一笑，“这是最后通牒吗？” “是这么个意思。” 刘牧樵微笑着说：“我明确告诉你们，我是不会交的。你们既然说我非法行医，那我也告诉你，我已经超出了你们执法的范围。因为，我还不是执业医师，你们执法的对象是执业医生。” 这是医院律师告诉他的。 再说，即便闹到安公那里，最多是训诫，没有造成任何后果，只违法，没有犯罪，拘留都不够条件。 当然，要是卫健局那边施压就麻烦了。 刘牧樵违法的事问题不大，但各单位，对行政这一块的压力更敏感，卫健局可以施压皮院长，给医院做出一些限制那就麻烦。 不过，刘牧樵并不担心。 所以，执法大队给刘牧樵下达指令的两个干部，一听刘牧樵这口吻，傻眼了，这跟骨头难啃啊。 “你要是拒绝，我们将强制执行。还要你缴纳迟纳金。” 刘牧樵哈哈一笑，“强制就强制，我倒是想看看，你们怎么个强制。据我所知，强制要通过安公才行。我不是早就说了吗？我希望你们走司法这条途径。” 两个干部站了起来，把告知通知丢给刘牧樵，“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随你了。” 刘牧樵拿起告知书，轻轻一撕，说：“我不爱喝酒，什么酒我也不喝。” 送走了执法大队的干部，刘牧樵并没有丝毫心理负担，求他的人这么多，对付你几个小干部，我刘牧樵要是还输了，真的是没天理了。 人没病时，见到医生都不想多看一眼，一旦有病了，医生能多给你一分钟都是好的。 清江市有刘牧樵这么一个大医存在，无论如何都是一种资源，特别是清江市高层人物，他们很多人都是刘牧樵医术的受益者。 几个月来，皮院长这个后门，时不时送几个病人给刘牧樵治疗，这些走后门的，有几个不是有权势的人？ 现在，你一个执法大队就想动刘牧樵，真的有些狂。 卫生执法大队的大队长，听到回来的干部汇报，大声怒吼，“反了！真的是反了！一个小小的医生，不把我们执法大队放在眼里？加重处罚！要罚得他倾家荡产！” 副大队长想笑。 不过，他不会提醒他们队长的。 他和大队长从来就不是一条心。 他想看大队长的热闹。 作为执法机构，懂法是第一要务。 可是，现任卫生执法大队的几个负责人，基本上都是外行，既不是学法的，也不是学医的。 作为唯一学医的副队长谭兴发，反倒是成了队长眼中钉。 谭兴发是执法队的少数派，他是个边缘人物。 执法大队长是秘书出身，权术倒是有一套。 本来，不懂专业也不太要紧，只要你虚心听起专家的意见，工作也不会有大问题。 但是这人，学了一身的权术，霸占着这个位子，谁的话也不听，带着几个马仔，横冲直闯。 这次，他冲着刘牧樵猛冲。 谁知道，这一顿猛冲似乎并没有吓着刘牧樵。 “加倍！加倍罚款！” 他朝着手下吼。 可是，有加倍的法律吗？ “你们去找法律条文，不把刘牧樵罚怕，他是不会老实的！至少，要他服服帖帖的听我们的。” 谭兴发副队长听了觉得好笑。 他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大队长等了一会，见手下没有找到相应的法律条文，冷冷一笑，“亏你们也是学法律的，用得着这么艰难找吗？下指示，要求安泰医院辞退他不就得了。” 这个办法，在行政上确实行得通。 单位要辞退一个人，办法多得很。 可是，他没有想到，安泰医院会辞退他吗？ 执法大队长亲自打电话，他要求皮院长辞退刘牧樵。 首先，皮院长还忍住，耐心解释。 可是，执法大队长哪里听？ “你必须辞退他！不辞退不行。” “这是不可能的。”电话的那一头，皮院长的口气也硬了起来。 即使马上不做这个院长了，皮院长也不可能去辞退刘牧樵。 “什么，你竟然这样对我说话？”队长大怒。 “怎么？我就这样对你说话，你撤了我呀。”皮院也是非常愤怒。 全科医师 第457章 你可以去撩虎须 论级别，皮院长是处级，执法大队长才副处级。再说，皮院长是市管干部，撤与不撤，轮不上执法大队。 不过，这位大队长有个毛病，还以为自己是在市里做秘书，身后有一个大领导，他竟然在电话里大声喊道：“你等着，不撤了你，我不姓王。” 此君姓王，名敏。 王敏气呼呼的，给卫健局局长打了一个电话，要求局长向市里反映，撤销皮院长的职务。 “别急，老兄，具体是什么事，你能讲给我听吗？”局长客气地说。 “徇私舞弊，贪赃枉法，结党营私。” “具体点，具体什么事？” 于是，王敏队长就把事情说了一遍。 卫健局长邓尚听完，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这什么事啊。 他想，多半是王敏曾经在刘牧樵面前丢了面子，或者是这厮太过于孤陋寡闻了。 怎么想起来去撩刘牧樵的虎须呢？ 邓尚局长真想提醒一下王敏队长。 你去动物园撩虎须，也别去撩刘牧樵的虎须呀。 但是，他不想说。 我告诉自己，我为什么要说呢？ 平常要是关系好，我提醒一下你也未尝不可，但是，我们是朋友吗？我们是上下级吗？我多次指挥你不灵，我犯贱提醒你啊？ 想到这，他偷偷一笑，说：“你反映的问题，我调查一下。你查出的问题，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这是你们执法大队的权力，不要请示我。” 谁知，王敏并没听懂，大声说：“我不是请示你该怎么处理刘牧樵，我是向你反映姓皮的情况，我要你向上面反映一下。” 邓尚微笑着说：“好的，好的，你也反映一下。” 说完，关了手机，自言自语说：“反映？我有神经。” 他没有向上面反映，反而打了一个电话给皮院长。 “老皮啊，忙什么呢？” “噢，局长大人啊，你好。有什么事吗？请吩咐。” “你皮大院长面前，我哪敢吩咐？没事，想老朋友了，打个电话，问候问候。” “哦，局长大人怎么这么亲民了？哎，可惜，现在纪律抓得紧，什么时候，我请局长喝两杯？” “老皮啊，你知道我不会喝酒。我问你啊，最近刘牧樵同学又有什么新动静了？” “局长，正好，我要向你汇报。刘牧樵同学现在开始捣鼓中医了。” “中医？好啊，国家也大力提倡发展中医药事业。说说，具体点。” 皮院长就把两个门诊的事说了。 听完，邓尚局长说：“你们这个举措很值得总结，今年，我们市局的工作重点之一就是要发展中医药事业。你知道，老皮啊，中医的大头都是省管的，厅里的直属单位，我们挨不到边，我正愁在中医方面没有文章可做，你给我总结一下成绩。” 邓尚局长正为这件事头痛。 市管的中医只有市中医院，而市中医院，指头大小，狭缝中生存，职工400多人，年营业额才4000万，勉强发了基本工资和少量的绩效。 清江市，西医院有三个附属医院、一个省立医院，四个市直医院，等8个三甲医院。 中医有中医学院的附属第一、第二医院、省中医院三所三级甲等中医院。 而市属中医院则是一所二级甲等医院。 市中医院在这群医院的狭缝中生存，难度可想而知。 要想从市中医院的发展中总结成绩，发展？连买一台彩超的钱都没有，还想总结成绩？ 现在要是安泰医院把中医也搞上来了，那么，今年的中医工作成绩就有了硬核了。 说到这里，邓尚试探着问：“老皮，你怎么得罪了王敏？” 皮院长苦笑一声，“老邓啊，我是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突然要拿刘牧樵开刀，要我辞退刘牧樵。呵呵，我辞退自己没问题，到要我辞退刘牧樵，可能吗？老邓，你说对吧？谁知，他破口大骂，对我发脾气。他还以为还在市里做秘书，一个副处级干部，对我老同志发火，我回敬了他几句。” “哦，你要小心，王敏这人你是知道的，就不要我多说。”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的。” …… 此时，在附属医院钱肆力国医大师门诊，有个病人正在投诉。 她从黄牛党手里用了800元钱挂号，请钱肆力看病，吃了半个月的药，一点效果都没有。 “吃药没效果的事海了去，你这也投诉？”接受投诉的医务处长说。 “他号称国医大师，真不要脸，我总共花了4500多元，没一点效果。可是，我在安泰医院，钱昊医生那里，才用了400元就治好了病。你们怎么解释？” “这种情况，也不是你投诉的理由啊。” “怎么不是理由？我还要向媒体反映，你们这个国医大师是假的！安泰医院的钱昊才是国医大师，刘牧樵才是真的大师。” “你先吃我们这里的药，然后又到安泰医院吃药，谁知是哪里的药在起效？” “哈，你们真的不要脸啊，我年前吃你们的药，没有一点效果，年后我才到安泰看病，一个星期就好了。你们还好意思说你们的药有效。” 争论了好一会，调解的人只好问：“你投诉的目的是什么？” “退钱！” “这是不可能的，也没有这样的规矩。” “你们这里的是假货。” …… 纠缠了一个多小时，才把人搞走。 “会不会是对手故意请人来捣蛋？” “应该不会，不会，这样做没有意义呀。” “我想也是的，应该不是对手的竞争策略。” 这是处理纠纷的医务处正副处长两人在议论。 “最近，钱肆力的投诉不少啊。” “是的，人气越来越差，和他师父比，不是一个档次啊。” “听说，师父生日，熊本吉的徒弟全到了，就差他一个。” “啊，还有这样的事？” “是啊，中医师徒相传，这个过年过节过生日，那是十分隆重的，不去，那说明关系非常糟糕了。” “哎，可惜了熊本吉这张好牌。” …… “肯定是刘牧樵派来的人。”钱肆力暗暗想。 此时，钱肆力躲在厕所里。 他想静一静。 看病人，很累。 现在，他心更累。 钱肆力自从挂牌子到现在已经几个月，起先的病人还比较多，预约到了3个月后，可是，医疗这事，效果才是王道，钱肆力和熊本吉相比，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火候。 医学，很多时候就是这一点点差异才体现出效果。 钱肆力看似是和熊本吉差不很远，谁知，就是这么一点差距，在疗效上却有明显的差异。 渐渐，钱肆力的负面评价就出来了。 他不检讨自己，却怪师父没教他真传。 “此仇不报非君子！” 全科医师 第458章 报应很快 钱肆力眼巴巴等着执法大队对刘牧樵的处罚。 一等，就是一个多星期，后来，渐渐没有了音信。 一打听，执法大队的人也叹气了，这根骨头啃不动啊。 “你们堂堂一个执法大队，竟然处理不了的一个无证执业人员？” 王敏想，也不是没办法，把刘牧樵交给警方。 可是，警方给一个训诫。 有什么意义？ 钱肆力对王敏有恩，再说，自己这张“国医大师”牌子，执法大队王敏还是要给面子的。 王敏亲自向钱肆力解释。 “老兄，不是不处理，我在想办法，问题是，这厮，人脉很广，替他说话的人太多。硬骨头啊。” 他说的是实话。 他打了几个电话，还亲自上门拜访了几个要害部门领导，他告皮院长的状。 “你怎么和老皮搞僵了？老皮这人我了解呀，平常不怎么有棱角呀，很好讲话的。”领导听了王敏的话后说。 “领导您不知道，他们医院管理有问题，任由一个叫刘牧樵的实习生无证执业，还不肯我们处罚他。”王敏说。 领导听后，一惊，“怎么，你要处罚刘牧樵？” “我要安泰医院辞退刘牧樵。” “啥？你要皮院长辞退刘牧樵？” “对呀。” “哈哈，你牛逼！” “谢谢领导夸奖。” “你先别谢。我问你，你认为皮院长会辞退刘牧樵吗？” “他当然应该辞退刘牧樵啊。” “你对刘牧樵了解多少？” 王敏摇了摇头，“了解不是不多，但也听说一些，说他是一个比较有前途的医生吧。” “仅仅是有前途？” “医生再有前途不也就是一个医生吗？” 这个领导点了点头，明白了，原来遇到了一头蠢货。 在王敏的脑子里，所谓前途，就是做什么处长、局长，或者更大的官，至于什么专家，在他眼里仅仅是平民百姓而已。 他也不耐烦和王敏多讲了，蠢货，你给他讲太多，他也听不懂，就说：“王敏队长啊，这样吧，你反映的情况，我会考虑的。我还有点事，不能聊太久了。” 打发王敏走了之后，这位领导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整理了一些衣服，然后，出门了，他确实有一些事，到工业园视察，才是他今天的重点。 王敏跑了几个地方，都是这样，没有明确表态，都说会考虑。 做过秘书的王敏当然知道“考虑”俩字的意思。 “考虑”两字的后面，一般就是一个句号，没有下文的。 果然，一个星期后，没有任何下文。 最后，他不得不找到自己的老上司。 他的老上司现在处在“正歇”的位子上，听了王敏之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你，进步不大啊。” “啥？领导您批评我？”王敏赶紧问。 “不，我哪里会批评你呀。你在外面已经锻炼7年了，我还在替你打抱不平，说他们怎么还没有把你升到正处，现在看来，他们没有错。” 王敏有些尴尬了。 “王敏啊，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处罚刘牧樵？” “他无证行医。” “既然他无证行医，那你为什么还没处罚到位呢？” “因为皮院长护着他。” “姓皮的护着他，你就处理不下了？” “呃……” “想想吧。” 这位在“正歇”位子上多年的领导盯着他，又气又恨又觉得好笑，等了一会才说：“刘牧樵犯的事很严重吗？就因为开了几副中药，你就要人家辞退刘牧樵？你不觉得支持你的人会很少吗？” “呃……” “你应该碰了很多壁了吧？告诉你，刘牧樵无证行医，别说你告不了他，就是他头上写着无证行医，很多人都会挤着请他看病。” “太没原则了！” “嗯，你说没原则？告诉你，我的颈椎病还是刘牧樵帮我治好的。” “您的颈椎病好了？” 他的颈椎病，王敏没少吃苦，他帮领导找过很多医生，也住过院，吃过不少中西药，他自己也没少给领导捏脖子。 吃足了苦。 “是的，我预约了半个月，才预约上，这不，过年前，终于轮到了我，经过他5分钟的推拿，瞬间就好了。” “哎呀，你怎么不先告诉我，告诉我，我要他优先给你做不就得了吗？”王敏说。 “得了吧！你还逞强？你是不知道刘牧樵是什么人。插队？我确实是走了后门，普通人要1个月才能排上。” “姓皮的帮你插的队？” “我不会找姓皮的，我通过市里的一位秘书帮我插的队。” 王敏一听，赶紧说：“姓皮的可恨，你施加施加影响了，把姓皮的弄下来吧。” 这位领导摇摇头，“没这么简单，现在，姓皮的掌握了刘牧樵这个资源，没人愿意得罪他。” “那，就这么让他狂下去？” “你有办法？好了，我说，你就歇歇吧，你手中的资源太少，姓皮的，你别去碰他，特别是那个刘牧樵，人才，今后，这人前途无量，你别去得罪他。” “凭他？前途也会无量？” “你不信？” “不信。” “嘿嘿，小王啊，我说你进步不大啊，原来，你看问题很短钱啊。刘牧樵，将来，不走仕途，一样的在清江市是个大人物，市府的人都必须对他恭敬七分，即便是省府的人，也把他当座上宾。你别不信，我看还不止！也许，远远不止这些！” 这一席话，王敏并没有全懂，他从领导那里回来之后，还想不通，一个医生有什么了不起？ 他证实了一句俗话，自己家里没病人，医生确实不重要。 再说，这厮的官本位主义思想太严重了，王敏真的没有看透刘牧樵有什么前途。 这边，没有找到处罚刘牧樵的好办法，那边，钱肆力又在拼命的逼迫，王敏真的有说不出来的苦。 他在电话里解释了半天。 这时候，手机铃声响了。 他家弟媳打来电话：“哥，父亲中风了，昏迷不醒，怎么办？” 王敏一听，脑子里嗡嗡直响。 怎么办？ 老父亲今年80岁，一直在乡下住，住在弟弟家，弟弟早就有意见了，怪自己不接父母亲在城里住住。 现在的问题是，送哪个医院呢？ 全科医师 第459章 难题啊 现在，摆在王敏面前一个严肃的问题。 在市执法大队的管辖范围内，最好的医院是安泰医院和市一医院，他父亲，最好是送这两家医院。 当然，也可以送附属医院和省立医院。 附属医院和省立医院都是厅里管的，不属于市里管。他父亲到这几个医院住院只能算是“平民”。 住院要找床位。 他也没有这方面的资源。 还是住市管的医院比较好。 市管的两所最好的医院，安泰医院和市一医院，毫无疑问是安泰高出一筹，特别是近半年，发展非常迅猛。 他也知道，卒中，最好的医院已经不是附属医院了，而是安泰医院。 呵呵。 他苦笑不已。 现在去找皮院长？ 去找刘牧樵？ 真的放不下这个面子。 可是，不去安泰医院，不但弟弟、妹妹，母亲和众多亲戚会有意见，就是他的下属也会嘲笑他。 没办法，想来想去，只好把这事交给下属帮他办了。 下属通知120把病人接到安泰医院，他们开车先一步到了安泰医院。 他们先找到高健副院长。 高健副院长一听是王敏大队长的父亲，第一个反应就是皇亲国戚到了，他通知皮院长，王敏父亲到了，要不要去迎接一下。 皮院长鼻子里哼了一声，“在门口迎接病人？没这个习惯。” 高健提醒说：“是王敏的父亲。” “王敏是谁？” “王敏大队长啊，你怎么可能不认识他？你们经常一起在市里开会呀。” 皮院长摇头说：“不认识。再说，我一定要认识他吗？” 高健又打电话给赵一霖。 “执法大队的大队长王敏的父亲中风，马上由120送到你们科室，你们要认真、热情接待，组织好人马抢救。” 赵一霖冷冷地“哦，哦，哦。” 高健提高了嗓子说：“听着，我有下面几个指示，一，弄一个单人间病床，从监护室出来后，一定要住进单人间。二，组织最有技术的医生做穿刺。三，要安排特护，像照顾亲人一样照顾老大爷。四，用最好的药，最好的设备。五，费用，除了合作医疗报销的，其他由医院承担。” 赵一霖越听越不耐烦，说：“领导，指示完了吗？” 高健说：“还有，要留一张陪人床，给陪护的家属住。” 赵一霖等了一会，见没指示了，说：“领导，你这几个指示，我执行不了。你听我说，第一，弄一间单人间病房，我们科室别说没有单人间病房了，连走廊上也已经没有床位了，等会，收病人，还要在监护室里加床才行。” 高健一听，也懵了。 确实没错，神经内科没有单间，就连加床都很难弄到。 赵一霖接着说：“第二，组织技术最好的人，你知道，我们这里技术最好的是刘牧樵，可是，他们执法大队说他无证行医，要最好的人给他手术，这个，我们也做不到，我们怕，要是再罚11万，刘牧樵只好杀了自己买人肉了。” 高健“呃”了一声。 执法大队的在一旁听到这话，也觉得麻烦。 “第三，特护，你知道我们科室人员紧张，要特护也可以，你从别的科室给我安排人来。第四，用最好的药，我真的不知道在人家眼里，什么药最好。是霍普金斯的神经再生因子最好，还是我们的华佗再生丸最好，我是难以确定。要是人家认可前者好，呵呵，我得告诉你，我们弄不到。第五，免费，对不起，即便是王敏自己中风也不可能免费治疗。” 高健气得只发出了一个字：“你！” 赵一霖说：“你别威胁我，我可是主任医生，厅里发的资格证。” 赵一霖这句话是说给执法大队干部听的。 他真的不怕。 医生的资格证书是厅里发的，全国通用。医生执业证，清江市三甲医院医生执业证也是厅里医政处核发的，执法大队沾不上边。 不过，赵一霖最后补充一句，“病人，放心，我们不分高低贵贱，都会十分认真对待，手术，虽然刘牧樵不上，但，我们还有几个好手，他们也不会有大问题。” 执法大队的干部，把这些话转给王敏大队长，王敏愣了好一会。 送到安泰医院，那是必须的。 车上，他弟弟，弟媳妇都跟过来了，等会，妹妹也会赶过来，在家人面前，他真的不敢太高调。 王敏虽然做官了，但对父母的照顾做得并不好，自己买了滨江路的大房子，两年了，还没接父母来住过一天。 就连父母的生活费都没给，都是弟弟供养。 真要是自己做得不满意，弟妹手一甩，你管去，那就麻烦了。 平常不孝顺，现在住院了，必须表现好一点，即便是表演给弟妹看，也要做好。 住院，就定在安泰医院，没选择余地，老家隔壁有两个中风的，都是在安泰医院做的手术，现在都能够走了。 但是，面子，有点麻烦。 要自己去求皮院长搞点特殊，自己丢不起这脸。 去求刘牧樵，那更加不要说了，一个小小的医生，我堂堂大队长，去求他？世界上还没有这样的逻辑。 最后，他只能作为一个普通病人家属，谁也不求。 到了医院。 王敏的父亲已经收进了监护室。 他弟弟王侩有些疑惑。 他妹妹王婕也有些疑惑。 “哥，你们执法大队不是管医院的吗？” “是呀，怎么啦？”王敏说。 “既然是管医院的，怎么没有看到他们医院的负责人呢？” “呃，是这样的，我这人呢，为官比较清廉，对自己也很严格，不搞特殊，我没有惊动他们医院领导。” “哥，这样是不是有些过分啊？你清廉，我们理解，可是，现在是父亲重病，你还讲什么清廉？请他们医院重视一下，会影响你的仕途吗？” “呃……” “过去，你在外面做官，父母，我和弟弟管了，吃的，用的，住的，都没有让你操心。就连小病，我们也没有打扰你。现在，得大病了，你应该重视一下对不对？”妹妹说。 王敏的脸红了，说：“我怎么会不重视呢？我很重视了。” “那你说说，你是怎么重视的？” 全科医师 第460章 直接打脸 被弟弟妹妹将军，王敏真的不好怎么办。 他们两个有一杀手锏，你做哥哥的要是不重视，我们俩姐弟转身走人，看你怎么处理父亲。 “你说说，你是怎么重视的。” 妹妹早对哥哥有意见了，你不管父母也就罢了，可是，你从不拿生活费，也不回家看看老人，家里买了新房子，也不接老人去住住。 妹妹是个泼辣货，敢和哥哥打架。 在妹妹面前，王敏只好说：“你别逼我啊，我接到电话就派了人到了医院，见了他们高健副院长，他们高健副院长都做了安排。这不，父亲都进去了吗？” “好像这架势不对吧？也不见有人来帮你打招呼呀。”妹妹说。 弟弟一直没说话，伸手拦了拦妹妹，“算了，这些都没实际意义，我只问你一件事，做手术的是不是刘博士？” 王敏触电一样，头皮都是麻的。 “刘……刘博士根本就不是博士，他只是一个实习生。”王敏说。 “你的意思是，不是他做手术？”他弟弟的声音高了一些，他怒了。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做，不过，我只知道，他是无证行医。” “我管他有证没证，也不管他是博士、硕士、学士，反正一点，都说刘博士水平最高。隔壁王大爷，对门马大娘，都是他做的手术，现在都已经能下地干活了。我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父亲的手术，请刘博士做。否则，父亲就丢你家了，我们过年过节到你这里集合。” 弟弟不说则已，一说就说到要害了。 敬孝父母是天经地义的事，但是，作为王敏这种人，要他一个人承担赡养父母的义务，特别是和两个老人生活在一个套间房子里，放个屁都听得清清楚楚，他不习惯。 他带着两个干部，来到高健副院长办公室。 两人第一次见面。 “这是我们王队长。” 手下人介绍。 “噢，你好，王队，请坐。你父亲到了吗？”高健很热情。 “到了，进了监护室。”王队说。 “你放心，到了我这里，你就放心好了，绝对不会出差错的。”高健拍胸脯说。 “那就好，我就放心了。” “什么情况那？”高健还不了解具体情况。 “我也才到，具体的还不清楚。” “好，我打电话问问。” 高健拨通了赵一霖的电话。 赵一霖告诉高健，王敏父亲的病很麻烦，出血部位在脑干，病人处在极度危险之中，现在准备找家属谈话。 他又说，现在有个问题，要救命，唯一的办法是脑干血肿穿刺，而这个手术只有刘牧樵一个人能够做。 他还说，脑干血肿穿刺的风险极大，死亡率接近50。 最后，赵一霖说：“老高啊，刘牧樵，你是知道的，只有他一个人能做脑干穿刺，而现在，执法大队这一边，死死揪住他无证行医，还在追着罚他11万，否则就要皮院长辞退他。他是不会做手术的，因为，成功了倒好，失败了，就是医疗事故，一级。不对，不是医疗事故，是无证行医，过失杀人。” 高健不说话了。 这个问题，他也解决不了。 这不是他命令可以解决的。 “高健院长，这样行不行，我不追究他的无证行医的事了。”王敏说。 “可能不好办啊，口说无凭。你那里，又已经有了处罚通知，立案、结论都有了，刘牧樵还敢？再说，我和这小子之间矛盾很深，我对他说，他会以为我挖坑让他跳。” 又讨论了一会，王敏告辞。 他决定亲自和刘牧樵谈。 该低头时还得低头。 他这种出身的人，别看平常头颅抬得高高的，眼睛45度看着天上，一旦遇到该低头的时候，他的头低得比谁都低。 刚好，赵一霖也要找他谈话。 谈话时，刘牧樵没在场。 赵一霖说：“现在的诊断都清楚了，病情非常重，脑干出血，出血量5毫升，在过去，我就会动员你们抬回去，没有生存的机会了。但是，自从刘牧樵刘博士加入我们团队之后，我们成功开展了脑干血肿穿刺，成功率达到了50以上。” 他拿起CT片子，指着血肿的部位说：“这里是脑干，生命禁区，穿刺，过去是没有谁敢穿的。刘博士是第一个成功的，上个月，他还在霍普金斯医院做过两例穿刺。霍普金斯医院是哪里的医院？哦，它和梅奥诊所，麻省总医院名列全美前三的大医院。” 王敏微微一惊。 这厮还在霍普金斯医院做过手术？ 妹妹王婕大声说：“我们也请刘博士做。” 弟弟王侩也说：“对，对，我们也请刘博士做。” 赵一霖看了看王敏，见他不说话，就说：“你们俩是患者的儿子、女儿吧？本来嘛，一点问题都没有，过去，我们都是由刘博士做。可是，现在不行了，特别是你们的父亲，刘博士不会同意做的。” “为什么？”姐弟俩同声说。 赵一霖微微一笑，说：“至于为什么，就只好问你们的哥哥了，是他不准刘博士做的。” 他们俩转过头，看着王敏。 “他没有证。”王敏弱弱地说。 “有证的有屁用！”妹妹说话很直，“哦，对不起，我不是说你赵主任。” 最后那句话，他是对赵一霖说的。 赵一霖嘿嘿一笑，说：“你说的没错，我们有证的，真的屁用都没有，刘博士确实没有证，但是，他在国外做了很多的手术了，不仅仅是脑干穿刺，最大的手术，胰腺癌，他都做过。阿迪国王子患胰腺癌，就是他去做的手术，人家可没有说他有证无证。再说，世界上有证的海了去了，街上这么多个体诊所，在乡村，村医也有证，你去找他做脑干穿刺哟。” 赵一霖这几句话，王敏真的找不出毛病。 妹妹王婕转过头，大声质问哥哥：“王敏，我问你，这事你怎么处理？” “是的，哥，你说咋办。”弟弟王侩说。 “我……我……” “你什么你？王敏，要是父亲有个什么意外，我和弟弟就不会管娘了，我们把她送到你家，说真的，几十年了，你也该尽尽孝了。”王婕直接把底牌亮出来了。 “我找刘牧樵亲自谈谈。” 全科医师 第461章 我只能单干 谁知，刘牧樵根本就没给他面子。 不但没和他谈，连见面的机会都没他。 不过，刘牧樵决定给病人做手术。 病人的两个二个儿子，一个女儿都签了字，特别是王敏，还在手术同意书上特别写了，请刘牧樵亲自动手术，所有后果，都由王敏一人承担。 想想还不够，还加了一句，签字具有法律效应。 手术很成功。 第4天，病人转了出来。 没什么特殊，就住在走廊上。 王敏没有一丝怨言。 他都看到了，听到了。 一个科室，200张床位，住了300个病人，不仅仅是他一个副处级干部的父亲住在走廊上。 他注意了一下，至少有5个处级干部的父母都住在走廊上，还有一个副部的父亲也住在走廊上。 能够进院就已经非常不错，还讲究条件？ 在第5天晚上，皮院长来看了一下病人。 处罚刘牧樵和医院的文件被撤了回去。 王敏亲自送来更正通知书，并且向刘牧樵和皮院道歉。 “非常感激，非常对不起，我现在明白了，什么样的朋友值得交。” 钱肆力这几天几乎是每天一个电话，催王敏处罚刘牧樵。 首先，王敏还勉强敷衍，后来干脆说明白了，“刘牧樵是我父亲的救命恩人，我是不会处罚他的，不但不被处罚，反而，我会要维护他。有些医生有证，有个屁用！他虽然没证，但是，他比没证的医生行得多。” 钱肆力一听，怒了，“好吧，你徇私舞弊，我告你。” 王敏说：“好的，告我吧。” 最后，钱肆力跑到安泰医院所在的街道派出所，报了警，告刘牧樵非法行医。 所里干部听了钱肆力的话，严肃地说：“钱老，你说的事实，我明白了，我们不准备介入，原因有下列几点。一是，卫生执法大队都已经撤销了处罚决定，一定有他们的道理；二是，刘牧樵这人，我们都很熟悉，他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医生，这样的医生在我们辖区，是我们的幸运，他给我们街道不但带来了好的医术，还带来了很多的经济效益。” 钱肆力不解地问，“还有经济效益？” “对的，安泰医院周围，旅社、餐馆、为病人和家属提供炒菜方便等等服务的人，比过去多了600多人，也就是说，他们为600多人提供了工作岗位，另外，税收也增加了不少，附近的几个3、4星级宾馆爆满，估计，很快会要建一座5星级宾馆……” “你们这是徇私枉法！” “你别急，我的话还没有讲完。第三，据我们所知，刘牧樵并没有违反医师执业法，他都是在上级医生在场指挥的情况下执业的。第四，据我所了解，你是国医大师。恕我直言，同行是冤家，我们不想介入这种矛盾之中……” 钱肆力从所里出来，打哭了一场。 他恨熊本吉。 他恨刘牧樵。 不过，哭了之后，恨了之后，他还是回到了门诊，继续看病。 有了国医大师这块牌子，这辈子吃饭、吃肉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这口气，他咽不下，他还准备想办法报复。 …… 从霍普金斯医院回来一晃就是一个月了。 很糟糕，刘牧樵依然还是没有接到一单飞刀，就连龙教授都没有再请他做搭档。 这可是很不妙啊。 神经精神中心的建设与发展，倒是没有大问题，等投入使用后，再在全国招聘几十个、上百个神经病学的专家、奇才，有了本省，以及周边省市的病人，住满700张床位是没问题的。 问题是胰腺外科，市场覆盖面，仅仅一两个省是不够的，别说全世界，也不说全国，至少也得7、8个省的病人才能够撑得起这个科室。 当然，伤口这个专科异军突起，住满一个外科大楼没什么问题，但这不是初衷呀，建这所大楼是做胰腺外科中心呀。 把胰腺外科搞起来，窝在家里是不够，必须走出去。 在国内各医院去做飞刀，到世界各国去做手术，讲学，搞交流。 “医生联盟”的能力真的大。 刘牧樵不得不承认，这群人的能力真的强大。 神经科大楼已经在最后冲刺了。 外墙已经出来了，非常漂亮。 内装修也出来了轮廓，一流的内环境，已经吸引了不少人来学习和参观。 刘牧樵的办公室装修得差不多了，有100多平米大。 他的门口准备挂“首席专家”的牌子。据说，这一块牌子造价要7、8万，真的金字。 赵一霖的办公室小一些，只有40㎡。 他很知足了。 他根本就不会和刘牧樵比。 再说，刘牧樵的办公室，也不是刘牧樵要求这么大的，是市里审图纸时，市领导下的指示。 站在还没完全竣工的大楼顶上，刘牧樵在发愁。 必须冲出去。 必须突围。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刘牧樵拨通了龙教授的电话。 “龙老啊，最近忙吗？” “哎，老弟啊，最近不瞒你说，我这里也不景气呀。” 刘牧樵一惊，忙问：“怎么啦？你会不会也受到了我的影响？” 显然，那一头的龙教授迟疑了一下，说：“没没没，怎么会呢？” 刘牧樵肯定地说：“龙老，我明白了，你最近也没有飞刀了，对不对？” 龙教授说：“确实很少。” “不是很少，根本就是没有，对吧？” “好吧，我承认，是没有。” 刘牧樵说：“对不起哟。” 龙教授赶紧说：“别这样说，什么对不起！我个人是无所谓了，我京大医院的牌子大，我基本是不愁什么病人。我是担心你，你建一座这么大的胰腺外科楼，没有国外的病源，你会吃不饱啊。” “就是啦。” “下一步，你准备做？” “我也不知道啊，这不，怎么打电话给您呢。” “哦，我还以为讲研究生复试的事呢。你还想想吧，实在不行，你还是投降算了。” 刘牧樵嘿嘿一笑，说：“龙老，您知道，我这人兴趣很广，不想吊死在胰腺这一棵树上，也许哪一天对肝脏感兴趣了，人家会同意我改行吗？” “嗯，也是一个问题啊，他们投入大量宣传在胰腺这一块，你突然改行，不但打乱了他们的布局，还冲击了肝脏市场，人家确实不会同意。” “所以，我还是只能单干。” “嗯，为了你个人的理想，我支持你。” 全科医师 第462章 一台高难度的手术 清江的早晨格外的安静。 刘牧樵没有睡懒觉的习惯。 大家还在沉睡的时候，他已经在练习“五禽戏”的虎戏和鹿戏了。 他在练习这两戏的时候，都会很投入，并且有代入感，他感觉自己变成了虎和鹿。 战斗欲特别强。 当他代入老虎之后，他感觉是一字东北虎，一声长啸，恨不得从天台上一跃而下，冲向街道。 鹿戏时，他从来没有感觉鹿是弱者。 鹿，同样有强烈的战斗欲，它的长角，要刺穿对方的腹部、胸腔，甚至刺穿对方的脑袋。 它的腿，千钧一击，可以让猛兽瞬间丧命。 这两戏，刘牧樵每天练习半小时。 钱昊虽然也会这两戏——实际上他会五戏，他在刘牧樵的教导下，重新学习了虎戏和鹿戏，但进步远远没有达到刘牧樵的预期。 不过，在钱昊的角度来看，他确实进步很快了。 第一次，他意识到，五禽戏其实是一套武术，一套很高深的武术。 武功，不需要繁杂的招术，更不需要太多的招术数量，一套简练的，实用的就行了。 虎戏和鹿戏已经很厉害了，对付一般的敌人已经足够。 不过，刘牧樵清楚，缺了三戏，这套武功是不完善的，是残缺的。 残缺的武术就是有缺陷，有机会被别人抓住弱点。 刘牧樵很想得到另外三戏。 他为此开过很多次中级宝盒。 今天，他准备再开10个中级宝盒。 他暗暗祈祷。 可是，10个中级宝盒打开以后，没有他想要的五禽戏的另外3戏。 多少有些失望。 他又开了不少滋补身子的药液。 至于其他的，有些似乎有用，有些干脆就是浪费，还特别搞笑。 有用的，譬如教你穿防护服的方法，人家要穿20分钟，而他只需要5分钟，并且能打100分。 没用的，《钢笔字书写技巧》，《苹果树剪枝技巧》，《如何检查错别字》，等等。 特别是有一本关于剪指甲的书，刘牧樵恨不得丢进垃圾堆里。 刘牧樵所得到的物品，都收集在一个隐形布包中，这个布包就在他右侧胯上，随手就能触摸到。 这个袋子似乎有无限大。 练习了好一会，他又接着练习体能。 他能做的体能，一是俯卧撑，一做就是300次。二是举哑铃。 刘牧樵的哑铃是特制的，两个，每个50斤，他每天要举200次。 钱昊还在体念虎戏和鹿戏。 “钱昊，不在快，虽然有‘唯快不破’的说法，但是，要做到位，你要把自己当作虎，当作鹿，所谓形似神似，重要的是后者，要神似。”刘牧樵看着钱昊练习，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特别是钱昊的鹿戏，很难有刚猛的感觉，倒是有种想逃跑的意思。 “钱昊，你的鹿戏，你别想着要逃跑的鹿，你要把自己当作那种雄鹿，拿出雄鹿争夺老婆的架势。头上的角，不是用来自卫的，是用来刺破别的雄鹿胸腔的利器。” 钱昊做了一个鬼脸。 抢老婆的感觉很难找啊。 又练习了一会，两人来到食堂，买了早点，马马虎虎吃了，上班去了。 刘牧樵今天有一台胰腺癌手术。 他准备让胡伯龙全程主刀。 时间会长一点。估计要做8个小时以上。刚才，他多吃了一个肉包子。 医院食堂的包子，在附近很有名气，即便是现在肉涨价了，肉包子里的肉一点也没有减少，只是，临时加了8毛钱的价。 这是良心价。 刘牧樵吃了3个。 饮料他不敢多喝。 手术医生喝水是有讲究的，手术时候，尿急了很麻烦，有时候，还不得不穿上纸尿裤。 穿尿不湿到底不舒服，所以，大部分医生都选择少喝水。 刘牧樵也尽量少喝，连饮料也只喝了半杯牛奶。 到了手术室，蒋薇薇先做准备工作。 巡回护士在帮胡伯龙穿手术衣。 器械师则在最后一次轻点纱布，器械数量。 这个绝对不能数错，一旦数错，今天这台手术就很难宣布结束。 麻醉师在最后一次对姓名。 台上的病人名字至少要被核对6次。 这是手术室必须的程序。 历史上，打针打错人，开刀开错人的离奇事不是没发生过。 打针打错人最后病人死了的事都发生过。 上世纪50年代，某个着名医院，护士给别人打青霉素，就错打在了陪人身上，刚好这个陪人青霉素过敏，一针下去，陪人死了。 所以在手术室里，对姓名很严格，反复对。 要是做双器官的手术时，核对左侧、右侧就更加严格了，核对了再核对，做到万无一失。 所谓万无一失，最后，还是有弄错的。 譬如，截肢，最后把正常的肢体截了，有病的肢体留了下来的事，前些年也在某大医院重演过。 这真的不好用负不负责来解释了，看似不可能的事，最终还是发生了，并且，今后还可能发生。 麻醉师最后对了姓名，开始注射麻药。 最后上台的是刘牧樵。 他说：“开始吧。” 蒋薇薇开腹。 开腹和关腹，都是蒋薇薇的活。 她的进步不小，胰尾手术已经是正儿八经的一助了，有时候，还可以做一些主刀的事。 蒋薇薇用了18刀切开了腹腔。 她第一次开腹用了32刀。 18刀开腹，在二级医院里，这样的医生比比皆是，大部分医生就这水平。 他们一次一次慢慢试探着进去，除了表皮这一刀比较利索意外，到了皮下就是一小段一小段切开了。 谁也没有指责蒋薇薇。 很正常，即便是32刀也正常，只不过耗时间而已。 刘牧樵三刀开腹只需要一分钟左右的时间。 蒋薇薇18刀开腹要用近15分钟。 都有一个成长过程。一个主治医生，能够迅速从32到进步到18刀，这种进步不是一般的快。 别小看了这小小的进步。 真正见功夫的是在腹腔内的操作，里面的操作，速度只是一个方面，还要细致和细腻，特别是到位率和成功率。 譬如，要剥离一根血管周围的组织，怎么才剥离得干净，做到又快又好，这就是真才实学所要体现的地方。 而在开腹的过程中，就能够体现。 蒋薇薇已经可以做一部分胰尾主刀的工作了。 她把腹腔打开之后，胡伯龙接下来主刀，扒开肠道一看，脸色微微一变。 “怎么？”刘牧樵问。 “这个患者，我做不了主刀，胆总管畸形。” 刘牧樵探头一看，呀，果然，是一个胆总管畸形的人，手术难度陡然增加了几倍。 这是国际飞刀级别的手术。 要是有龙教授做助手就好了。 留下一些影像学资料就好了，今后是很好的教学资料。 可惜，没这个条件。 全科医师 第463章 那个秃顶的矮个子 这是一个罕见的胆总管畸形。 通常，胆总管有10厘米左右长，在十二指肠中部与胰管一道汇入。而这个病人的胆总管在十二指肠球部就汇入了十二指肠。 这种畸形，在刘牧樵的知识库里还没有第二例。 那么，这台手术设计就需要临时变更。 胆道不能延伸。 它也不能吻合在胃体上。 只能大幅度提升空肠。提升空肠尽量接近肝脏。 这个难度很大。 关键是空肠提升太高了，消化功能不好，胆汁反流，梗阻，其他不适等并发症就容易出现。 另外一种办法慢慢在刘牧樵脑子里形成。 用胆囊改道。 对，这是一种比较新颖的术式。 刘牧樵说：“把CT片拿过来。” 巡回护士把CT片放在无影灯下。 刘牧樵看了一会，说：“好了，我决定用胆囊做胆道。” 胡伯龙微微一惊。 还有这种办法？ 他不会提出质疑。 在刘牧樵面前，真的没必要质疑什么，他的水平，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胡伯龙不能做主刀，无论如何也吃不消。 现在的手术难度增加了很多倍，胡伯龙能不能成为合格的一助都很难说。 “要不要把杜小平请过来？”胡伯龙提议。 “也行，杜小平做胰腺手术主刀没你厉害，但是，胰腺癌一助，他是第一。”刘牧樵说。 胡伯龙哈哈一笑，“没错，一助，他最称职。” 巡回护士打了电话，进来说：“他就到。” 杜小平才改完医嘱，接到肝胆胰外科的求援电话，他心里像吃了一罐没有参假的野生蜂蜜，美滋滋的。 人都希望自己的价值得到体现。 刘牧樵、胡伯龙上台的手术，需要我杜小平参加，说明一个问题，他们遇到重大问题了。 这还不是关键，关键是，在这个时候，他们想到的人是我杜小平！ 这就是我杜小平的价值所在。 杜小平小跑着进了手术室。 一群在外等候的家属，都惊讶地看着火燎火燎的杜小平，心里都咯噔一声，不是出事了吧？ 外面等候的家属有几十个。 等候的手术台数有十几台。 都在互相看着，一脸的狐疑。 杜小平进去了。 “什么情况？”他问。 胡伯龙说：“需要你做一助，手术难度有点大。” 杜小平一听是要他做一助，真想大声唱一曲《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哇》。 “老杜，今天我遇到了一台很难的胰头癌手术，我和你搭档惯了，你来做我的一助，可能会快一点。”刘牧樵说。 “争取不让你失望。”说完，望了一眼胡伯龙。 “老杜，你别这样看着我，我才不会嫉妒呢！告诉你吧，还是我提议你上的。”胡伯龙说。 刘牧樵把手术情况告诉了杜小平，又把手术设计，主要步骤说了一遍。 “嗯，我知道了，开始吧。”杜小平满怀信心。 杜小平是有心人，知道胰腺手术，他头上有三座大山，要出头，他没准备做第四个山头，而是想冒出一个奇峰。 这个奇峰就是做刘牧樵的一助，做一个一流的好助手。 由于他在这方面努力，很快，他的一助技能突飞猛进，刘牧樵很是欣赏他。 手术亲自主刀后，加上杜小平的配合不拖后腿，手术进展得很快。 胡伯龙朝墙壁上的挂钟看了一眼，才2两个小时，手术做了一半了。 办公护士踩开门，对刘牧樵说：“你有电话接不接？龙教授的。” 他拿着刘牧樵的手机问。 刘牧樵迟疑了一下，说：“你开免提，我问声他有什么事。” 巡回护士走到门口，接过手机，开了免提。 “龙教授您好啊。” “老弟在干嘛呢？” “教授，我在做一台胆道畸形的胰头癌手术，很有挑战性啊。” “说说。” “胆总管很短，开口在十二指肠球部。” “哟！好家伙，被你遇见了，我都没遇见一台这样的手术。你怎么处理？” “用胆囊做胆道。” “哟！好主意。哎，要是你事先告诉我一声就好了，我可以做你的一助。现在是胡伯龙做一助？” “不是，是老杜，杜小平。” “哦，那个秃顶的矮个子？” 这话一说，手术室里所有的人都乐了，忍不住“噗”笑了起来。 谁都知道，杜小平很在意自己的形象，最怕人家盯着他的秃顶看，还有就是不喜欢人家说他矮。 他本身只有158厘米，他一直对外公布是162厘米。 现在龙教授这么一说，他整个脸都红了。 似乎龙教授也听出了问题，赶紧改口说：“杜小平还是不错的，两只眼睛格外有神，睿智、机敏、犀利，很帅，今后一定有出息。” 这几句，舒服极了。 杜小平用自己的眼睛扫视了一下全场，他要用睿智的、机敏的、犀利的眼睛示一下威。 怎么样，这就是大教授，一下子就能看出人的本质！ “龙教授您好啊！我杜小平呢，想你了！” “噢，小杜啊，上次，对你印象很深，没生气吧？” “哪能呢？几时我到京城来看你，给你带点瓷器。” “不客气。过不多久，你们的胰腺外科中心揭牌，我想，你们会邀请我的，我一定会来参加。” “欢迎欢迎。” “小杜，胡伯龙没欺负你吧？欺负你了，你就告诉我一声。” “没有呢，现在，我和胡伯龙主任不是一个科室，他在肝胆胰外科，我在普外科。” 两个人聊了一会，刘牧樵接过话题。 “牧樵啊，你先做手术，手术结束后，给我一个电话。”说完，龙教授挂断了电话。 做了一会，刘牧樵说：“老胡，你把胆囊给我完整地取出来。” 胡伯龙有些莫名其妙。 胆囊，就在肝脏的胆囊窝里，分离很简单，你弄出来不就得了吗？何必要我弄？ 刘牧樵对肝脏这一块很陌生，除了止血，其他还没有涉及到肝脏。 虽然胆囊就在肝脏表面，分离不难，但是，他不准备冒险，他只做有百分之百有把握的事。 好在胡伯龙听话，刘牧樵要他分离，他就分离。 两个也没有换位子，十分钟，胡伯龙就把胆囊分离给了刘牧樵。 手术主刀又回到了刘牧樵手里。 全科医师 第464章 与滕策PK 一个难度很大的手术，刘牧樵用了6个半小时做完了。 要是病人是在别的医院，正是滕策等一群高手的下饭菜。 它就这样不声不响被刘牧樵做完了。 通过这一台手术，胡伯龙对刘牧樵又有了新的认识。 他承认自己的差距。 这个差距不是太平洋东岸到西岸的距离，而是地球到月亮的距离。 这距离，给胡伯龙一百年时间也不可能逾越。 最爽的是杜小平。 他再次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在主刀上，他永远追不上刘牧樵。但在一助上，他觉得，可以无限拉近距离，今天，手术之所以在6个半小时完成，自己一助的功劳不小。 按照常规，这台手术，一般人是做不了的，即使是高手做，也要十个小时以上。 刘牧樵很满意杜小平做一助，他没有拖后腿，这很了不起，安泰医院能够有这样的人，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刘牧樵做完手术，来到办公室，口述了医嘱，蒋薇薇记录下来，整理后抄到医嘱上。 然后，站在阳台上拨通了龙教授的手机。 “这么快，做了几个小时？”龙教授显然有些吃惊。 “6个半小时。” “什么！6个半小时？杜小平有这么厉害吗？” “对呀，他是一个很好的助手。” “哎，今后，我给你做搭档的机会会越来越少啊。” “这是不同的，概念不同，我们俩搭档是龙虾配鱼翅，我和杜小平，就是一盘麻辣小龙虾。” “哈哈，这个比喻也差不多，前者就是贵，后者更合口味，吃起来更过瘾。好吧，不聊这个了，我想创造一个机会，让你和滕策PK一次，有兴趣吗？” “好呀。” “明天，我这里有一个教学手术，难度比较大，我请滕策主刀，你做一助，怎么样？” 刘牧樵稍稍迟疑了一下，说：“好的。” “那就这样定了。哦，对了，也许还会有一些其他活动，你把杜小平带来吧，说不定，他能够派上用途。” 刘牧樵答应了龙教授。 既然是滕策参加的教学手术，对自己的突围是有帮助的。 因为，来参加观摩的人，都是各地、各国的胰腺外科专家，他们才是第一手资源，被他们认可了，就有可能绕过“联盟”的阻击。 杜小平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得一个晚上都没睡好，虽然这一次得不到金钱的报酬，但是，对于自己来说，作为刘牧樵的第一助手，这样就奠定了非常好的基础。 第二天，杜小平很早就起来了，到科室处理了几件事，然后开车，接了刘牧樵，一起去了机场。 刘牧樵只要是出门，黑箱子就随身带。 神经内科总共有三个这样的黑箱子。 刘牧樵现在的这套，是最新产品，只有一台手提电脑大小。 别看它小，里面却有30套穿刺针，可以做各种穿刺手术。并且还有冲洗液，还有一套消毒装置。 这个黑箱，机场安检人员已经很熟悉。 刘牧樵和他们早就是熟人了。 “刘博士，又去做飞刀了？回来请客哟。”安检员开玩笑说。 “好的。” “上次你也说好的，可是，还从来没兑现。” 刘牧樵笑了笑，“这也不能怪我呀，我从这里进去，从另外的地方出来，哪天，你们来医院找我吧。” “不去，医院呀，最好是一辈子都不要进。” 过了安检，他们搭上了南方航空空客320飞机。 还是头等舱。 等到了平流层之后，杜小平才问：“滕策很厉害是吧？我们在10年前就听过他的名字。” 刘牧樵笑了笑，说：“是很厉害。在我之前，号称只有他能够做Vilishi术式。你说，是不是很厉害？” 杜小平笑了。 “这不是说，你也赶上他了？” 杜小平真不是故意的，他不知道刘牧樵和滕策的水平有多大差距，在他的眼里，传说中的人肯定比现实中的人厉害。 这句话，对刘牧樵多多少少有些打击。 刘牧樵实话实说：“老杜，我告诉你，你别认为我是吹牛。滕策，我不敢说，我还没和他交过手。但是，邦太，你知道，他和滕策是齐名的三驾马车。我和邦太做过一台手术，最后，那台手术是我拿下的。我的水平，就这样，平常我也不想在家里吹嘘，这应该是我的真实力量。” 杜小平做了一个鬼脸，“这么厉害？也没有听你说过。” 刘牧樵说：“说过，只不过，我没有说得太露骨。我为什么在阿迪国授予‘荣誉博士’和‘客座教授’，来由就是因为我帮默禾王子的那台手术做得太漂亮了。” 这时，空姐送来食物。 刘牧樵并不喜欢飞机上的食品，但是，他每一次都会吃个精光。 今天，他要了一份牛肉面，加了一点辣椒酱。 杜小平咽不下，吃了半盒米饭，要了一杯咖啡。 他又问：“你和滕策比，你认为胜负如何？” 刘牧樵说：“我可以肯定的是，他能做的手术，我都能做，而我做的手术，他不一定能。” 杜小平说：“你这么肯定？” 刘牧樵微微一笑。宗师级，我能不肯定吗？ 到了京城机场，来接机的是龙教授的博士后学生，一个35岁左右的男子。 “又见面了。刘博士，这一次，你有机会把滕策打趴了。”中年男子名叫黄冕，龙教授的得意门生，见过刘牧樵的手术。 “黄博士，是一台什么样的手术啊？” “其实也就是一个广泛粘连的胰头癌手术，就连腹主动脉也有部分浸润。”黄冕博士说。 “有手术价值吗？” “价值很小了。” “仅仅是为了教学？” “也不是，要是局部浸润处理得好的话，活2、3年也不是不可能。” “哦，那就好。” “刘博士，这次的规模比较高，有78个主任医师级别的人参会，国内几个大胰腺科的主要人物都到了，国外，也有43个医院的专家。” 刘牧樵一听，有些激动。 他就是希望多点知名人士，突围，必须把实力告诉大家。 “国外的都有些谁呀。”刘牧樵打听。 “国外的，可惜，主要是亚洲的，还有东欧的。至于前几名的大医院，他们来了人，但都是年轻一代的。” “霍普金斯有吗？” “有的，两个，都不到40岁。” “哦，不到40岁呀。” 有些遗憾。 不到40岁，不会是大佬。 他才从霍普金斯回来不久，上次，40岁以下的人，他根本就没有在意。 “刘博士，你座位后面是患者的资料，你先熟悉一下吧。” 刘牧樵拿起病历看了起来。 然后打开车内灯，认真看CT片。 病情是复杂，但是不是最难的，还比不上昨天那台手术。 全科医师 第465章 和滕策见面 到了京大一院附近的宾馆，大部分嘉宾已经到了。 有的在宾馆前合影，有的在聊天，还有的人在办手续。 没有认识的人。 刘牧樵签到以后，领到了两间房间的门卡。 正准备进电梯，被一个老外喊住了。 “刘牧樵先生，非常高兴再次见到你。” 两个中年男子过来和他握手。 “不认识我们了？我们上次见过你，霍普金斯胰腺外科，我叫马丁，他叫唐普。” 刘牧樵伸出手，“很高兴又见面了。” “听说，有你的表演，我们期待你再次震撼。” “一助，一助而已。” “一样，金子在那都发光。” “多谢。” 刘牧樵和杜小平进了电梯，一直到了34楼。 杜小平到现在为止，还没讲过一句话，这种场合，他心里很虚，在他眼里，所有参会的人都是大咖，人人都是顶级专家。 只有他自己，相当于跟班，很低微。 进了房间，杜小平才吁了一口气，说：“刘牧樵，你没有一点胆怯？” “胆怯干嘛？” 刘牧樵想笑，我有必要胆怯吗？ 但是，他不能太牛逼了，都是同事，人家看惯了自己，以为自己也和他一样心虚。 “平常心就可以了。”刘牧樵说。 “他们都是大专家。”杜小平提醒刘牧樵。 他忘记了刘牧樵才是真正的大专家。 正如有的人住在大海边，对大海一点也不稀奇。他每天看到了刘牧樵，虽然知道他很行，但是，还是觉得刘牧樵就是一个凡人而已。 看别的专家，有种神的感觉，看自己的人，就是凡人一个。 刘牧樵没有和他多聊。 杜小平又说：“你带我来，真的会有手术做吗？” 刘牧樵回过头问：“难说。你是期待有，还是期待没有？” 杜小平脸色有些苍白，说：“想，但我又害怕。” “怕什么？你别高看了人家，说白了，你见过龙教授，他就是大专家，上次，在我们医院，他的手术就失败了。” “虽然失败，但我觉得他还是一个大佬，对我，有种辗压的感觉。” “你想想我，我对你有辗压感觉么？” “你不算。” 刘牧樵哈哈一笑，说：“你真是的，在这群人中，不是我吹，被我看上眼的还不多。” “那是因为你年轻。” “因为我年轻不懂事？” 刘牧樵无语了。 他一直以为，杜小平和胡伯龙都十分尊敬自己，知道自己在胰腺界的真实地位，谁知，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 这种遭遇很多医生都有，在家里，医生根本就算不得医生，他们关于养生和医学方面的建议，根本不是微信的对手，自己的父母，对微信上的养生之道深信不疑。甚至看病，还会去找别的不认识的医生。 就和别人的老婆好是一个道理。 杜小平知道自己错了，赶紧又说：“刘牧樵，其实，你，很厉害，至少，你可以和滕策PK。” 刘牧樵苦笑着说：“但是，我在你们眼里，不是大专家。” “不，你是大专家。但是……” “但是，和他们比，我就是一个普通人。” “是……也不是……” 刘牧樵笑了。 龙教授到了。 “牧樵啊，这次会议，是半年前就计划好了的，我在议程上琢磨了很久，一直没有对你说，现在终于敲定下来。今晚，开幕式，重头戏是滕策的教学手术，这是各路专家最期待的节目，我多次和滕策商量，推荐你做一助，前天，他终于同意了。” “哦。起先他不同意的原因是什么？” “有顾虑。首先，他要保证手术能够顺利完成，你第一次和他合作，他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两个方面，一是担心你的能力不够，二是担心配合不够默契的问题。” “就不担心我表现太抢眼？” “这个，不担心，因为你只是一助，聚光灯下永远只有主角的戏份。” 刘牧樵微微笑了笑，“嗯，好的，这我就放心了。” 龙教授又说：“我很想单独给你开一台手术，病人在京大二院，同不同意转过来，要等今天晚些时候才知道。关键是，人家想看看你的实力。” 刘牧樵点头说：“理解。” 刘牧樵要知道，对于自己来说，几十台手术虽然已经证实了实力，但是，对于别人来说呢？世界这么大，这点手术量，这点曝光率，知名度是远远不够的。 “好吧，你做好手术的准备。小杜，没有心理负担吧？”龙教授说。 “呃，没……有一点。”杜小平说。 “不要有心理负担，就和平常一样就行了。他们不是看你的手术，他们是看刘牧樵主刀。所以，你可以完全放心。” “我就是担心拖后腿。” 刘牧樵接过话题，说：“你很不错，根本不会拖后腿，只要保持平常心，你这个一助，完全可以和这里的教授比。” “不可能吧？” “不是不可能，而是完全可能，龙教授和我搭档，也不过如此。” 杜小平声音都变了，“真的？” 龙教授说，“你昨天这台手术都拿下来了，你今后就不需要有任何顾虑了，昨天你们这台手术，难度，在胰腺手术中，是超级难的。” 这时候，杜小平的微笑，才有了自信。 两个小时后，滕策到了。 他第一件事就是要和刘牧樵见面，沟通一下今晚手术的细节。 首先，他不是和刘牧樵PK，他首先要做的事就是今晚的手术不能出意外，这才是重点。 至于和刘牧樵较量的事，他基本上忘记了，上一次刘牧樵逃避，给滕策的信息就是刘牧樵不行，他怕。 他认为，刘牧樵是明智的。 一个22岁的小伙子，敢向我滕策叫板，真的是太过于狂妄了。 后来，他听说刘牧樵和邦太之间的传闻，他更相信那是谣言。 不过，不管怎么说，滕策还是认定，刘牧樵是个天才，至少，他能够做胰腺手术，这对于只有22岁的本科生来说，是非常难能可贵了。 见见面，当面测试一下，看他能不能做他的一助。 要是测试不过关，还是请龙教授做一助。 他们曾经有过合作。 姓龙的老头子做一助还是挺不错的。 刘牧樵和滕策在小会议室见面了。 全科医师 第466章 滕策很吃惊 滕策今年46岁，中等身材，眼睛深陷，但锐利，看人像刀子一样。 杜小平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刘牧樵微笑着伸手和他握手。 “你好。” “你好。” 两个人坐下。 杜小平和龙教授则选择较远的位子坐下。 服务员很快给四位端来了四杯茶。 “可以说日语。”刘牧樵一口流利的日语。 滕策有些惊讶，迟疑了片刻，“谢谢。你大学学的是日语？” “不，学的是英语。不过，我兼学了几门外语。” “哦，太不简单了。特别是，你的医术用了你不少时间，还有时间学习外语。我就不行，我只会英语，中文懂一些，仅仅是日常用语。” “滕策先生手术都做不过来，哪有时间学习其他外语。” 滕策没有再客套，开始问专业的问题了。 滕策坐直了，说：“刘博士，你喜欢用哪几种术式？我是说胰头癌。” 刘牧樵微微笑着，说：“我，我也要求我的同事，尽量用Vilishi术式，或者说，改良版。” 滕策一惊。 “你和你的同事，都用Vilishi术式？” “是的。” “这怎么可能？你的同事有多少？” 刘牧樵微微一笑，说：“我的同事，能用Vilishi术式的不多，仅仅三个。” 他把胡伯龙，孙涛和杜小平都算进去了。 其实，他们现在根本就不会，不过，未来，刘牧樵是有决心教会他们的。在这里，吓唬吓唬滕策。 “唷！太不可思议了。” 滕策着实很惊讶，三个已经是太多了。 在他眼中，世界上正儿八经用正宗的Vilishi术式的只有他，其他的人都会选择改良版，或者简化版。 他也知道邦太在用Vilishi术式，但是，更准确地说，BAN术式是改良版。 BAN术式有两个步骤简化了，又增加了几个新步骤，整体难度与Vilishi术式差不多。 除此之外，世界上通行的术式是简化版，难度小很多。 现在，刘牧樵说，他们医院有4个人会Vilishi术式，怎么可能不惊讶呢？ 如果说，一个医院有4个人会这种术式，那么，这个医院的胰腺外科就非常了不起了，至少，在国际上都有一定的声誉。 但是，没有听说呀。 “刘牧樵先生，你是哪个医院的医生？” “安泰医院。” “安泰医院在哪里？” “江东省，清江市。” “清江市？我5年前去过。可是，没听说安泰医院呀，是南部湾吗？” “是的，再过3、5年，就是清江市的南波湾了。” “下次，我一定来清江市拜访。” “好的，今年，我们的胰腺外科开业，我们会邀请你的，到时候，也请你做一台教学手术。” “好的，非常的好。” “到时，我还做你的助手。” 滕策又说：“这次手术，你看了病人的资料吗？” 刘牧樵说：“看了。” “有问题吗？” “没有。” “好的，我们现在讨论一下这台手术的细节，你要不要做笔记？” 刘牧樵指了指自己脑袋，说：“不需要，我的脑子记忆力很强，你说。” 滕策略有些迟疑，接着，把手术的全过程讲了一遍。 他讲完以后问：“有问题吗？” 刘牧樵摇头，说：“没有问题。” 滕策有些惊疑。 我说的手术，至少是7、8个小时的活，你都记住了？你都没有问题？ 没问题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全部懂了，一种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哪里不懂。 刘牧樵是前者，还是后者呢？ 得搞清这个问题。 如果是前者，有些不可思议，即便是龙教授，也应该会有6、7个问题要问，要推敲。所谓Vilishi术式并不是不变的，每一台手术都是有细微变化的，Vilishi只是一个大方向。 怎么会没有问题呢？ 如果是后者那就对了，有些人根本就问不出问题，那唯一的选择就是换人。 “刘博士，你说没有问题，我很怀疑。” “滕策先生，我一定要有问题吗？你是主刀，你说按你设计的步骤做下去，我怎么会有问题呢？配合你不就得了吗？” “就没有需要探讨的问题？” “探讨？你都已经设计好了，我听了，没什么大的错误。” 滕策一惊，随即想笑，错误？我的设计还会有错误吗？笑话！ “你说没大的错误，那么，你是说有小的错误啦？” 刘牧樵推了推眼镜，说：“小的错误有三处，我举个例子，你在清除腹主动脉附近淋巴管时，损害了来自于下肢、盆腔的淋巴管。” 滕策一惊。 他从来没有关注过这个问题。 这些淋巴管不能损害吗？ 损害了，会有一定的腹腔积液。 但是，一般来说，这些积液又会被腹腔淋巴吸收，所以，滕策一直不认为这样错了。 “你认为不应该损害？” 刘牧樵说：“这是身体的正常结构，能不损害当然最好。当然，你认为患者有轻微的腹腔积液不碍事，那也算不上错误了。” 滕策还是很震撼，虽然这个学术问题很难说正确还是错误，但至少有一点，刘牧樵已经细致到了这种程度，非常可怕。 “好，这个问题留下来，今后我们再探讨，你说还有两个小问题，是什么问题？”滕策身子往前倾了倾，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另外两个问题不值得一提了，你都可以避开的，一个是你在分离的时候，太过于用刀锋了，要是我，更喜欢用手指。这也许是习惯问题。第二个问题，我觉得在癌体切除时，你留下的胰管是5根，我手术时，至少要留下6根胰管分支，这样，并发症可以进一步减少。” 滕策又微微一震。 这确实是小问题。 或者说，这是很细的问题。 但是，行家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问题。 譬如分离是用指头还是用刀锋，能用手指当然比较好，但是，滕策的刀功到了纯火炉青的地步，他根本不想停下来，一直就用刀锋。 这不能算错，但是，是不足。 譬如挑水，你应该用铁桶，但你却用了塑料桶。严格讲，塑料桶可能有化学污染。但大多时候，人们根本不在乎。 这就是细微的差别。 第二个问题就更加清楚了，理论上来说，留下的胰管越多越好。 6根肯定比5根好。 全科医师 第467章 一堂教学手术课 随着更深入的讨论，滕策的身子越来越直。 他有个习惯，就是在聆听教诲时，他的身子坐得笔直。 今天，他不知不觉坐直了身子。 不可否认，滕策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他十分的好学，可以说，当年他在京东大学读书时，每一门功课都是第一，并且不仅仅是第一而已，还把其他同学甩的很远。 后来他在京东大学附属医院工作，为了研究胰腺，他除了上班，其他时候都窝在实验室。 猪的胰脏、羊的胰脏、狗的胰脏，他都研究了很多。 至于人的胰脏，他和京东大学医学院解剖教研室有长期合同，来了大体老师，他第一个上。 人体胰腺，他至少研究了300只。 可以说，他对于胰腺的每个细节都是很熟悉的。 他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才造就出了这样的优秀人才，在亚洲，毫不夸张，胰腺癌手术技术，他是绝对的第一。 今天他感觉遇到老师了。 打开话匣子之后，刘牧樵一连指出了好几个问题，既是探讨，又是批评。 过去，没有人指出滕策存在的问题。 他自己如果不反思、不探索，他是找不出自己的毛病的。 今天，突然有个人一连提出了自己十几个地方有问题。 他没有愤怒。 他的身子越坐越直。 两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 杜小平反正听不懂他们在讲什么，他只顾喝茶，服务生加了5次水了。 龙教授也听不懂日语，但他发现了滕策很卑谦，他们俩似乎很投机。 “小杜，发现没，滕策认输了，他在向刘牧樵请教。”龙教授对杜小平说。 杜小平虽然也发现了，但他不肯相信，人家滕策，大名鼎鼎，他怎么可能会向刘牧樵请教？ 这不仅仅是面子问题，而且关系自己的前途。 他是世界最活跃，技术最拔尖的人，怎么可以随便认输？ 即便是刘牧樵真的有学问，滕策能够认输吗？ 这应该是他们习惯。 杜小平回答说：“不会吧。” “你没发现，滕策是在聆听刘牧樵的教诲。” “不可能，刘牧樵再怎么厉害，也不至于强过滕策，这在理论上就解释不通，无论如何，刘牧樵还是个学生。” “如果你这么理解，小杜，我只能劝你自杀算了。你想想，你吃了多少年饭了，你工作也已经30年了吧？你自己和刘牧樵比比，你除了去死，还有什么办法解释你和刘牧樵的差距。” 杜小平沉默了片刻，说：“是的，你说的没错。但是，滕策，这么厉害的人，世界顶尖的人，会向刘牧樵认输？难以想象。” “嗯，今晚上，你再看他们的手术，我预计，将是一台世界最顶尖的技术表演，滕策有了刘牧樵这样的助手，他的手术会要飞起来。” “很期待是吧？” “对，很期待，不仅仅是我，别的人也很期待。也许，今后，这台手术将成为一个记录，很难有人能够超越。” “你这么说，我也很期待了。” “你是刘牧樵的一助，你重点是看刘牧樵做一助。两个世界顶尖高手，同做一太手术，虽然没有预先的配合演练，但我可以预见，一定会精美绝伦，无与伦比。” 杜小平突然有了雄心。 我一定要成为最优秀的一助。 兴奋了3秒钟，很快就萎顿了。 没机会了。 都已经离开胰腺外科了，这次只是出来打酱油，能打几次很难说。 滕策和刘牧樵聊了两个小时。 刘牧樵感觉到，滕策比想象中的更厉害。邦太很厉害，但是，刘牧樵判断，滕策比邦太还高了不少。 滕策对刘牧樵的看法，与今天之前的判断迥异。 不过，滕策还有一丝丝的幻想，刘牧樵理论绝对没问题，世界第一流，超过了自己。 但是，动手能力，他还是不相信刘牧樵会有多厉害，到底是年纪太轻，没有经过长时间的磨砺，不可能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 等会，在手术时候给点颜色给他看。 他服刘牧樵的理论。 他也要让刘牧樵服他的操作。 要不，滕策会一蹶不振的。 很多年了，滕策是非常自负的，几乎到了目中无人的地步，他从来就没认为邦太和怀特?杨能够与自己并肩。 他也不认为霍普金斯医院的大佬是自己的对手。 今天虽然刘牧樵展现了自己的实力，但这是理论上。 理论，有的人很会讲，但是实际操作能力行不行，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在宾馆吃了晚饭。 京大一院的车来到宾馆。 滕策是带着助手走的。 接他们的一辆雷克萨斯。 刘牧樵和龙教授，杜小平一起上了一辆别克君越，半个小时后到了京大一院3号楼门口。 来到京大医院的示教室。 这个学术厅可以坐两百多人。 刘牧樵四周扫视了一遍。 这个学术厅和霍普金斯医院的非常相似，估计是直接照搬过来的，只是显示屏更高级，式样也是最新的。 三星牌子的高科技。 总的人数差不多两百，其中一半是京大几个医院的，龙教授的部下就占了三分之一。 嘉宾大约100个左右。 西村洋人不是太多，20个。 略略有些失望。 刘牧樵很想在西村洋人面前证明自己，要突围，那边是重点。 不过，也不是太纠结，今天聚光灯下，主角是滕策。 很多人是冲着滕策而来的。 到底，滕策的名气太大了。 而真正看过滕策手术的人并不多。 平常做手术，能有机会观摩的滕策手术的人不多，只有这种教学手术才有机会和大家一起看，并且是多个视野的观看。 这样的机会很难得到。 对于胰腺外科专家来说，看一场滕策的手术，绝对胜过看一场世界杯足球赛。 这是一种很过瘾的事。 更重要的还不是过瘾，而是提高。 外科医生，技术到了某个水平的时候，就会遇到天花板，再提高就很困难了，这就是所谓的瓶颈。 要突破这个瓶颈，仅靠努力是不够的，往往需要机缘。 看一场滕策的手术，或许就是一个机缘。 突破瓶颈的可能性很大。 所以，观摩滕策手术，就不是一般的意义了。 滕策的手术，也不是想看就能看的，主办方很难做到太慷慨，向外发放观摩票，一般都是很吝啬的，200人的学术厅，至少有一半的座位会要留给自己人。 这次，霍普金斯医院也只有两张票。不是龙教授不想西村的人参加，而是他优先了亚洲和东欧。 这些地方，是龙教授做飞刀比较多的地方。 目的性还是有的。 感谢也好，为了未来的生意也好，龙教授当然优先友好的医院。 全科医师 第468章 打趴滕策 首先是见面会。 主持人是京大一院副院长崔绍民。 他先是致欢迎词，然后介绍了一下京大附属医院的情况，然后介绍今天教学手术的主刀和助手。 “滕策先生，日京东大学教授，着名胰腺外科专家……” 他的头衔加起来共用了1000多字介绍，接近100个头衔，都是响当当的。其中着名大学“客座教授”就是几十。 刘牧樵摸了摸自己的头，才孤零零的一个“荣誉博士”和一个“客座教授”。 关键是，连学士学位都没有拿到。还是一个在校大学生。 太寒碜了。 果然，当他介绍到第一助手时，副院长崔绍民顿了一下，说：“第一助，是年轻的刘牧樵先生，他是阿迪国国立大学的荣誉博士，医学院的客座教授，他的经历很有传奇性，他曾在霍普金斯医院首创了大隐静脉修补腹主动脉的先例……” 这个介绍不错。 有点高大上。 不知道崔绍民是哪里挖掘出来的，这么一说，自己都感觉有模有样了，原来自己还真的有可以炫耀的东西啊。 然后是滕策介绍手术术式和答谢。 半个小时后，刘牧樵和滕策等人进了手术室。 滕策先先扫视了一下手术环境，又有意无意看了一下摄像头的位置，特别是主摄像头，一定要正面对准他。 他要对着主摄像头鞠躬道谢的。有时候需要解释的时候，他也会要对着这摄像头说话。 正式开始。 他朝刘牧樵鞠躬，说了一句，“多谢，拜托了。” 接着又对着主摄像头说了句：“请多多包涵。” 然后对几个助手说：“我们开始吧。” 作为一助，刘牧樵左手持弓式，拿起手术刀，一刀、第二刀、三刀。 完毕。 一愣。 都很吃惊。 滕策抬头凝视着刘牧樵，“你这是…” 刘牧樵把刀还给器械师，对滕策说：“请指教。” “你这是就结束了？” “是的。” “这技术，你练了多久？” “也没多久，半年。” “嗯，你很有天赋。” 滕策惊讶之后，开始了正式手术。 嗯，很不错。 滕策很满意。 这也是他的期待。 今天是教学手术。 成功与否，很大程度上决定于助手能不能配合好，现在看来，担心是多余的，刘牧樵一点也不拖后腿。 要是这样做下去，这台教学手术至少可以打85分以上，优良是没有问题的。 随着手术一步一步往前推进，滕策不得不佩服刘牧樵的记忆了。 他讲述过的步骤和细节，刘牧樵都记住了，刘牧樵配合得相当流畅。 非常不错。 手术进行到1个小时时，已经做到了往日1个半小时的地方了。 可以打满分！ 对，这样的教学手术，可以打100分。 滕策非常满意。 他过去还没有做过如此畅快的手术。 他越做越快。 有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 在学术厅里，所有的人都在聚精会神盯紧屏幕。 起先，他们主要是看滕策。 后来，渐渐，刘牧樵的操作吸引了不少人。 这样的一助，几乎是给主刀喂食。 主刀要做什么，一助早已经帮他准备好了。 配合得太完美了。 杜小平惊讶得嘴巴张开老大，眼睛瞪得很大。 他是专门研究一助的。 现在看到刘牧樵这个一助，和自己比较，前者完全是神一级的存在。 他完全知道主刀在想什么。 不是百分之几十，而是全部。 或者说，他完全是在教滕策怎么做。 也有人在议论。 “奇妙的配合。” “神奇的技巧。” “这是在飞啊！” “太过瘾了，这才是大片！” “刘博士更抢镜啊。” “是的，主刀虽然不错，但我感觉一助更神奇。” …… 手术进行到一半，手术真的飞起来了。 滕策很欢畅。 这种感觉第一次体念，就像开客机的，突然开起超音速战斗机，舒爽得不得了。 太快了，有些头晕。 慢点。 滕策有种想法。 他想清醒一下脑子。 可是，麻烦了，停不住了！ 真的停不住。 发动机的推力太大。 刘牧樵就像强劲的大推力发动机，推动飞机往前猛冲。 慢点。 慢点。 滕策在呐喊。 他拼命刹车，可是，发动机还在高速运转。 …… “怎么回事？” “不对劲啊。” “滕策出状态了。” “他这是在梦游吗？” 突然，滕策把手中的器械丢给了器械师，他，转身，下了手术台，毅然而然出了手术间。 出去了几秒钟，他又折回来。 “不做了！做不了了！” 刘牧樵迟疑了片刻，走到主刀位，对着主摄像头，“杜小平，你来做一助。”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杜小平也愣住了。 “杜小平！” 龙教授推了推他，“叫你那！” 杜小平才反应过来。 他冲出了学术厅。 等杜小平出现在屏幕上时，学术厅的人才清醒过来。 第一次，主刀被一助赶下了手术台。 第一次见到教学手术中途换主刀和一助。 杜小平接下了第一助，刘牧樵手术继续。 手术慢下来了。 突然又变得很教科书，一针一线都是那么规矩，不急不缓。 很标准。 正规的教学。 或者说，很完美的教学。 没有刚才那种刺激。 但现在是很经典的。 刘牧樵就是为了展现一台经典的手术。 …… 滕策出现在学术厅。 他一脸的沮丧。 进门后，他没有忘记向在座的专家鞠躬，“对不起。” 他的这个绅士举动，赢得了所有专家的赞叹。 掌声突起。 经久不息。 “对不起，我没法驾驭助手，无能，请大家包涵，谢谢你们。”滕策真诚地向大家道歉。 “不，你已经呈现出了一台精美绝伦的手术，我们受益良多，我们应该谢谢你。”主持人诚恳地说。 “精美绝伦的创造者是刘牧樵，今天的主角是刘牧樵，我退出今天这个舞台，把舞台的中间让给刘牧樵。” 滕策说完，又深深地鞠躬，然后坐在龙教授身边的位子上。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龙教授很是内疚。 “没关系，是我主动退出的，今天的镜头应该留给刘牧樵，他太伟大了，他令人难以相信了。我要让大家记住他。”滕策说得很诚恳。 这话音，虽然不高，但还是有不少的人听见了，接着又是掌声雷动。 全科医师 第469章 滕策学艺 手术在继续进行。 中规中矩。 所有的专家都在聚精会神观看。 到了后半部，速度又加快了一些。 看得最认真是滕策。 他很少有学习的机会。 今天是他难得的一次学习机会，他得珍惜。 他看得最为认真。 时不时，他嘴里不由得赞叹一句。 “哟西！哟西！” 他收获不小。 等刘牧樵缝合最后一针线，结束了手术室，他第一个站起来，为刘牧樵鼓掌。 “太完美了。” 这是他对刘牧樵这台手术的最后评价。 “明天，我请你再做一台手术。”滕策说，“我请你做主刀，我做你的一助。” “不会还是教学手术吧？” “不是，是人家请我做手术，我邀请你。我希望从你这儿学到知识。” “切磋吧，好的，我同意了。我也可能有一台手术，我也邀请你参加。” “好，那就更好。” 回到宾馆，夜已经很深了，要休息一会，明天——其实是今天了，刘牧樵有两台手术要做。 一台是滕策邀请刘牧樵主刀的。另一台是二院过来的那个病人，也是由刘牧樵主刀，滕策做一助。 杜小平做二助。 后面这台手术是有报酬的。 龙教授也住宾馆，他把刘牧樵送到房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刘牧樵道歉。 “没关系，滕策并没有生气，各位专家更是没话说，因为，你的手术比滕策的更漂亮。”龙教授安慰道。 “那就好。滕策这人不错，我也不想伤到他。”刘牧樵多少有些歉意。 “伤，肯定是受伤了。不过，他通过和你合作，学到了很多东西。他这种人，在平常，没地方学习，只能自己反思和创新。你和他做一台手术，他就能发现自己的不足和错误。所以，他内心也很感激你。” “如果是这样，我倒是心安理得了。” “你本来就可以心安理得。现在这个时代，不是需要谦虚的时代。再说，不正是你希望的，一个很好的突围机会吗？” “谢谢教授。” “我估计，明天，滕策是一场告别手术了，今后，他很可能不会接受国内的手术邀请了。” “不会吧？” “很可能。滕策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国内有你，他宁愿没手术做，也不会来和你抢手术。” “如果是这样，明天的手术，我准备给他做一堂教学手术。他的缺点还很多，一点也不比邦太少。” 龙教授一听，脸色不由得变得很尴尬。 他们两个都有很多不足，那么，我龙某人，不是很糟糕吗？ “老师，我从现在可以叫您老师了，再过几个人，我就是您名下的学生，您应该很久没有带硕士研究生了吧？” “按理，你是老师。” “不，您永远是我的老师。也是命中注定，您来安泰医院手术那次，我第一次产生了胰腺手术的兴趣，从而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所以，命中决定了一切，你上辈子就是我的老师。” 龙教授有些糊涂。 上次，安泰医院那台失败的手术，那个时候，你才开始对胰腺手术感兴趣？ 刘牧樵这几句话，常人是不可能理解的。 龙教授没有探究这句话中存在的明显的问题，他说：“你说滕策手术还存在很多错误？” 刘牧樵说：“也不一定就是错误，他有很多可以改进的地方，把这些不足改进之后，他还可以提高一个档次。” 还提高一个档次，真的不可思议啊。 “我和你做手术，你为什么不帮我改进？我应该有更多的错误啊。” 刘牧樵笑着说：“滕策还年轻啊。” “噢！你嫌弃我老了，就不要学习了？” “改变一个习惯，也许需要一年，你没必要了。再说，你的学生都出来了，今后，你主要是做手术设计。霍普金斯医院的切尔西等超级大佬都潜心搞设计，由学生去完成。” 龙教授点头说：“看来也只能如此了，我也到了告别手术台的时候了，不能总霸着手术台。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我的工作室，几十号人马，你要负责纠正他们的错误。” 刘牧樵说：“没问题。今后要在你这儿学习4、5年，我每个星期来做一台手术吧。” “那就最好了。” 第二天，刘牧樵和滕策搭档上了手术台。 滕策已经注意到了，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他准备好好学习一下。 他很高兴。 今天有两台学习的机会。 按照他这种水平的人，有两台手术，足够了。 有的问题，其实只需要看一眼，看人家是怎么解决的，举一反三，今后同类的问题就不存在问题了。 手术开始了。 开腹，滕策拿出本事来，最后还是用了5刀。 这是他最好的水平。 不过没关系，3刀和5刀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接下来，一个主刀，一个助手，认认真真做手术。 在关键部位，刘牧樵会讲解。 特别是在滕策有不足的地方，刘牧樵会提醒。 不到3个小时，刘牧樵纠正了滕策13处不足。 滕策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的不足有这么多。 他记在心上。 刘牧樵指出他的不足，过去有的还是滕策得意的地方。经过刘牧樵的指点，滕策才陡然明白，原来，这样做是错误的。 手术做得很顺利。 虽然没有飞起来的感觉，但是，7个小时的手术，他们只用了5个小时，非常顺利。 看得出来，滕策很高兴。 朝闻道夕可死矣。 第二台手术也在同一个手术中进行的。 这次，换过来，滕策做主刀，刘牧樵做一助，目的就是指导滕策，帮助他纠正不足。 杜小平是一个称职的二助。 他虽然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叽里呱啦，但是，他知道，刘牧樵在指导滕策。 现在，他真的不能确定，到底是滕策的神话破灭，还是刘牧樵真神上位。 过去，他们眼中，刘牧樵仅仅是一个高手，他只是一个有才华的才子，与神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他们眼中，传说中的滕策才是神。 现在颠覆了认知，滕策成了刘牧樵的学生。 而自己，第一次离滕策这墩神这么近距离。 他试图让刘牧樵成为心中的神，但是失败了，刘牧樵还是刘牧樵，几个月前，他连一台阑尾手术都拿不下。 这种人，怎么能够成神呢？ 全科医师 第470章 滕策走下了神坛 手术之后，滕策很快就消失了。 他的心情很复杂。 冷静下来一想，很矛盾，既为自己学到不少东西高兴，又为自己走下神坛而沮丧。 在此之前，滕策有种独步天下的感觉，邦太、怀特?杨，他根本不承认他们可以与自己并列。 在飞刀市场，他们三个的市场，他一个人占了一半，很多时候，他一天要飞两个国家。 并且，他还没有把胰腺外科开宗鼻祖霍普金斯医院放在眼里，他曾经多次在霍普金斯医院参加学术活动，还做过部分主刀，也做过一助。 没有明显的感觉。 他觉得不过如此。 现在，他突然之间掉进了深渊，感到很无助，我再也不是世界第一了，我头上有一座大山，这座大山是不可能搬动的，太大了，太高了。 华国市场，他决定告别，这里是刘牧樵的天下。 过去，他不是纯粹为了赚钱，是为了体现价值，是为了实现价值，他觉得拯救病人是他的责任。 作为世界顶级高手，他当然是视金钱如粪土了。 现在，他变了。 他再也不是第一高手了，不再是神，他走下了神坛。 今后，他是为自己而活。 赚钱。 带学生。 陪老婆。 这是今后人生的三大目标。 这世界最不值得嫌弃的就是金钱。滕策赚了很多。但是，过去他很少为钱而高兴。 今后，奔着钱去，他不会退出飞刀市场。 第二，他得培养接班人。 带学生是他的任务之一。 京东大学，给了他一个独立的工作室，他有自己的团队。由于飞刀时间用得很多，他的团队做得并不好，还没有邦太的团队强大。 今后得花时间培养学生了。 另外，过去，他给家庭的时间太少，得把时间还给太太和女儿。 太太是一个温柔、贤惠、漂亮的妻子。 他还有一个在读中学的女儿琪子。 很对不起她们。 常年在外，把几乎所有的精力都给了工作，她们一个月中很少能见到他的面。 今后，他准备给自己制定一个时间表，经常和妻子和女儿在一起。 人活着，就一定得顾及自己的家人。 滕策带着两个助手走了。 他坐上飞机。 这座经常光顾的城市，再见了！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来。 来，肯定会来的，但是，一定会非常的少。 …… 刘牧樵没有急于走，他买的机票是第二天早上的。 他没有和杜小平一起走。 老杜不能在这里多呆一夜，他必须连夜赶回去，作为科主任，真的不能在外面待久了。 明天，有两台腹部手术。 刘牧樵多呆了一夜。 他被一辆黑色轿车接走了。 很晚，他才被送回来。 等回到宾馆，才打开手机，一看有几个呼号提示。 都不认识。 洗了澡，准备上床睡觉，有人敲房门。 “谁？” 刘牧樵提高警惕。 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敲门？ 要是熟人的话，一定会先打电话。 “我。”回答的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刘牧樵还是打开了房门。 警惕不等于害怕。 把门打开，门口出现一个漂亮的女子。 “有什么事？” “我想加入你的粉丝团。” 刘牧樵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我可不是什么明星。” “不，你是，你是胰腺外科学术界最明亮的明星。”女子站在房门口。 “我也没有粉丝团啊。你回去吧，这么晚了。” “我是京大一院的在读博士生，也是研究胰腺外科的，我希望加入你的工作团队，加入你的工作室。” 大专家，院士，都有自己独立的工作室，有一个核心团队的。 这个团队名义上是归这这个大专家的，国家有拨款，团队也创收，一般来说，经费都比较充裕，待遇也不错，关键是团队人员的身价比较高，到什么地方一介绍，我是某某团队的，顿时，身价就有了。 龙教授是有工作室的，他的工作室就在京大一院胰腺外科之中。 过去，京大胰腺外科没有独立成科，它和肝胆科在一起，龙教授团队来了之后，就建立独立的胰腺外科，现在，事实上是龙教授工作室即等于京大一院胰腺外科。 龙教授的团队加入后，京大几个附属医院的胰腺外科的排名就迅速逆转了，过去一院是没有胰腺外科的，现在，排名第一。 龙教授每年可以获得国家上千万的科研经费。 同时，龙教授也为京大一院创收3千多万的利润。 这就是工作室的重要性。 刘牧樵一听，心里也有几秒钟的憧憬，什么时候，我也有一个独立的团队？ 刘牧樵要是建立工作室比较麻烦。 他不能建立一个工作室，而是要建立几个工作室才行。 愣了几秒之后，刘牧樵对女子说：“我没有工作室，等我什么时候有工作室了，你再加入吧。你回去吧。” 女子还是不走，说：“你现在没有工作室，我理解，因为你的学历、职称都还低，成立工作室还不够条件。但是，你应该有一个基本的架构，帮你处理一些日常事务，帮你打理行程，联系业务。很多事的。” “嗯，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也等我毕业了，有了医师资格证，我才好正式出山啊。” 女子点头，说：“好吧，今年你7月毕业，我也是，我毕业后就到你们医院来应聘。” 刘牧樵说：“行，热烈欢迎，你还有同学，其他学科的也行，来报考我们医院吧。我们医院，今年对神经科，肝胆胰、普外科的人才，敞开大门，只要有真才实学，我们都欢迎。” 女子高兴了。 一高兴就上前，搂着刘牧樵亲了一口。 “拜拜，不打扰你了，记着我的名字哟，我一定要进你们医院，成为你团队的核心。” 说完，转身进了电梯。 刘牧樵呵呵一笑。 记住你的名字？ 你告诉我名字了吗？ 刘牧樵把门关了，躺在床上，回忆了一下今晚的经历。 刚才，他帮几个老人做了针灸推拿，这群人，只要听到刘牧樵来了，不管是什么时候，他们都会赶过来的。 他们都是和蔼可亲的老人，都成了刘牧樵的好友。 全科医师 第471章 又一单飞刀 回到清江市，没想到，来接机的还是赵一霖。 “听杜小平回来讲，你是不得了的大医，把滕策打得满地找牙，说你实际上就是一个神医。”赵一霖在车上讲。 “神医，谁敢接受这个称号？其实，我们也就是在这一个专科里，技术领先一些而已。” “不过，我客观地说，你离神医也不远。” “不远？现代医学还非常落后，很多，或者说大部分的疾病，根本就没有好的治疗办法。哪天，要是攻克了癌症，攻克某种难治性疾病，那才敢接受神医称号。” 赵一霖何尝不知道。 不管中医、西医，很多疾病都没有好的办法。 可以说，医生对病人更多的时候不是治疗，而是安慰和帮助。 赵一霖自己就是主任医生，他的神经内科，除了“三素”，除了穿刺和手术，神经方面的疾病，大多是无能为力。 不说这个话题吧。 “说说，你们胰腺外科那个神，你是怎么把他打趴的？” “其实也不是打趴，应该说，他更强大了，他的手术技能又进步了。” “你帮他改进了？” 刘牧樵微微一笑。 “怎么是你来接我？我不是说要杜小平派人吗？” “是呀，我就是他派来的。他今天有两台手术，都是大手术，就问我有没有时间。我什么时候没有时间？” 两人一路聊着。 “这次到京城有收获吗？” “有啊，我们的神经精神中心的开业，我有思路了，要把全世界的大佬都请来，至少搞一周时间的学术活动。这个活动，要有讲座，成果展现，还要有现场教学手术等。” “那必须得到国际卒中学会，神经精神学会等单位的支持才行。我有点担心，虽然我们有几篇文章，有华佗再生丸这个成果，但是，我还是觉得名气不够大，很难把这几个学会搞定，大佬全部叫过来的事，就比较困难。” 两个讨论了一会，刘牧樵发现，问题只有一个原因，成长太快，知名度还不够。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飞刀太少。 打出知名度。 是下一阶段的关键。 打开知名度要从几个方面着手，一是自己走出去，多做飞刀，直接影响那些大医院的专家教授。 二是，邹医生还得多写几篇高质量的论文，在重要刊物上发表。 三是要通过学会这一块扩大影响。 想到这里，心中还是笼罩这浓浓的阴霾。 还是那个“世界医生联盟”。 这个组织的力量真的不是一般的强大。 要不是这次龙教授挺身而出帮助自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出去做手术。 这次应该会有一些收获，这么多国内国外的专家亲眼看到了我的手术，就不信没有人请。 正想着，手机响了。 京城的电话号码。 刘牧樵接通电话，原来，是武宣医院胰腺外科的电话。 飞刀。 好容易，终于有了一单飞刀了。 “好的，你们把资料发到我邮箱，明天晚上手术，行，就这么决定了。” 刘牧樵的心情大好。 总算是找到了突破口。 一个洞也行。 有了第一次，这个洞就会越来越大，然后就是一个大窟窿，最后突围成功。 一想到这里，刘牧樵就忍不住笑了。 “老赵，还要多做神经科的广告。有什么年会，学术会议，你安排邹医生多注意，从学术会议上找突破口是一个好途径。” 赵一霖说：“我已经注意到了，下个月，沪市，有一个神经学癫痫学会的年会，可以报名。” “关键是有适合的病人，做一个教学手术才来劲。” “我试试，我和郝教授也打个招呼，他是常委。再下个月有一个老年痴呆症的年会，在春城。” “老年痴呆，这个，你安排其他人去吧，看看有没有新的进展，估计，意义不大。” 聊了一会，到了安泰医院。 刘牧樵先随同赵一霖在神经内科巡查了一遍，处理了一些问题，纠正了两个诊断，然后去了普外科。 “老杜，明天下午有空没？” 找到杜小平，刘牧樵高兴地问。 “有哇。” 杜小平是昨晚回来的，今天做了一台手术了，等会还有一台。 “明晚到京城做手术去，后天早上回来。” “好哇。” 杜小平就是盼这个日子，没想到，梦想成真了。 刘牧樵又问：“你今天两台手术，我记得，56床比较复杂，做了吗？” 杜小平说：“我哪敢悄悄就做了？等你回来，现在病人已经进了手术室。” 刘牧樵笑了笑，“我那天看了一下病人，有点难度，走，还是你主刀，我在一旁看。” 到了手术室。 刘牧樵洗了手，穿上手术衣，带了手套。 他是随时准备上台手术的。 其实他看了片子之后就已经有所估计了，这台手术，杜小平应该是拿不下，粘连太厉害了，还有多个淋巴结肿大，涉及的脏器比较多。 结肠、大网膜、淋巴转移、空肠。 这个病人不能“快刀斩乱麻”一窝端，要一步一步分离，至少，你得把小肠分离出来。 这就需要比较好的技术才行。 果然，做到三分之一，杜小平就举手投降。 接下来，刘牧樵做了主刀，杜小平做一助，而原来的一助谢医生改做二助。 刘牧樵一边做，一边教，艰难的分离，在他手里很快就分离开了。 分离，他都是有弯钳和指头分离。 轻松、快捷。 看起来真不难。 这就是高手。 “老杜，后面，还是你来主刀。” 刘牧樵把最难的两个步骤做完，退出了主刀位，估计不会再有什么问题，他提前离开了手术室。 刘牧樵准备去儿科，路过门诊时顺便看了一下两个诊室。 钱昊和钱家福的诊室门外，坐满了等候的人。 一边是女的多，一边是老的多，泾渭分明。 刘牧樵没有打扰他们，去了儿科。 儿科，他一般是每周两次查房，有特殊情况时随时去会诊。 昨天，袁姗说有个小儿腹部肿胀，诊断不能确定。 刘牧樵到了儿科，首先遇见刘娅护士长。 “刘牧樵，给谢敏妈妈的外套合身吗？”刘娅问。 “不知道。应该可以吧，我没有过问了。”刘牧樵大年三十夜没在家停留多久就来医院了。 刘娅正准备说什么，袁姗过来了，推着刘牧樵的肩背，去了医生办公室。 她把片子递给刘牧樵。 刘牧樵看了一会，说：“诊断很清楚呀。” 袁姗有些惊讶，“啊，你一眼就看出问题了？” 阿玲，小刘都过来了。 刘牧樵指着CT片上的高密度影，说：“这里，不是结石，而是一枚牙齿，所以，可以判断就是一个畸胎瘤。” 嚯！ 看病，就是要抓住关键中的关键。 腹腔肿块里有牙齿，不是畸胎瘤是什么？ 全科医师 第472章 我视金钱如爹娘 刘牧樵和杜小平又登上了去京城的飞机。 遇到熟人了。 又是上次那位空姐。 她叫着刘先生、杜先生，很客气，她似乎也发现了他们这是第二次见面了。 很好记。 刘牧樵超级帅，对空姐来说，记忆会比较深的。 其次，杜小平的半秃顶，也是一个标志。 “空姐，你叫什么名字啊？我们第二次见了，也许，今后会经常见。” 空姐微微有些遗憾。 问话的不是那个超帅的刘牧樵，而是比较丑陋的杜小平。 “我叫羽西。” “很好听的名字呀。”还是杜小平。 “羽毛的，西边的西。” “很少见到姓羽的。”杜小平说。 “是的。刘先生，你的黑箱子可以交给我吗？”羽西上次就发现，刘牧樵把这个亚光的黑箱子放在脚下。 “不需要，我放在这里比较稳妥。”刘牧樵。 “很贵重？” “是的，精密器械，我不希望被碰撞。” “刘先生做哪一行？” 空姐很希望甩开杜小平，她主动和刘牧樵搭讪。 头等舱里本就没几个人。一个专职空姐服务，很容易被杜小平这种话痨独占。 刘牧樵说：“医生。” 羽西问：“你接二连三飞京城，是进修？” 杜小平赶紧说：“飞刀。做飞刀。知道什么是飞刀吗？我们是去帮武宣医院做手术，是他们请我们，请我们技术支援。刘牧樵是主刀，我是一助。” 他赶紧解释。 眉毛都挑到额头顶部了。 “做飞刀，你？你们？” 羽西空姐很不理解，只听说武宣医院的医生到其他医院做手术的。 武宣医院是大医院，在京城，是大医院，是十大名院之一，里面的医生牛得不得了。 这位空姐还听说，武宣医院的护士，比空姐还牛逼，她们被挑选时，要过4关，比挑选空姐还多一关。 最令空姐气馁的是，武宣医院挑选护士时，长相和挑选空姐是一个档次。 “他们请你们技术支援？不是开玩笑？” 羽西觉得秃顶的油腻大叔不太靠谱，她问刘牧樵。 刘牧樵微微笑了一下，他没有回答羽西的问题。 他觉得没必要。 杜小平可不这么想，他说：“羽西，你以为我骗你？我们是去做胰腺癌手术的，这种手术超难，刘牧樵连滕策都打败了，他的手术世界第一。” 世界第一？ 吹！吹牛的人都喜欢吹成第一，最好是吹成宇宙第一。 “第一？滕策是谁？”羽西问刘牧樵。 “你别理他，哪有什么世界第一。”刘牧樵微微笑着说，“不过，我们确实是去京城做飞刀的，今后，我们也许会经常见面。” 羽西这才相信，刘牧樵不像是撩妹的嘴脸，他说的话比较可靠。 “你好像年纪不大。” “是的，22岁。” “你多大了，羽西，你今年多大？”杜小平有插嘴问。 女孩子最不喜欢别人随意问年龄。 她们希望永远都是18岁。 羽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女孩子到了25岁还没有男朋友，即便是空姐，也不觉得这是一件光荣的事。 到了京城，来接刘牧樵他们的是患者的朋友，他开着一辆很有面子的宾利车。 杜小平第一次坐，很是新奇，东摸摸，西摸摸。 “刘博士，这次就拜托了。” 他没有惊讶，因为，杜小平这个秃顶给他们吃了定心丸，教授，有水平的教授就应该是秃顶的。 他看着杜小平说。 “他，他才是刘博士，我是他的助手。”杜小平只能实话实说。 接下来，接机的有些凌乱了，怎么会请这么一个娃娃级别的医生做手术？ 武宣医院的大教授，是胰腺外科的大专家，他亲口对家属说，这台手术，只有刘博士能够拿下来。 刘博士这么年轻，有点不可思议呀。 接机的人为了稳妥，借故下车，在远离汽车的地方打了一个电话，得问明白，别搞错了，接了不该接的人。 电话那边的回答很肯定。 “就是他，没错，很年轻，谢教授说了，刘博士非常年轻。” “还是要慎重，因为，我接到的刘博士年轻得太离奇了，才20出头。” 那边也吃了一惊。 30多岁的专家听过，20出头的专家太不可想像了。 “等等，我们再问问。” …… 车内，杜小平笑得转不过气来。 刘牧樵翻了一个白眼。 太年轻就是原罪呀。 整整过了10分钟，接车的才回到车内。 刚才一脸的狐疑下的车，现在是一脸的惊骇回来了，比下车时的表情更惊讶。 “对不起，刘博士，我没想到你会是这么的年轻，也实在是太年轻了，怎么可能呢？你应该才22、23岁吧？” “22岁。”杜小平抢着回答。 “啧啧，人比人，比死人，我们老总32岁创业成功，我们认为是天才中的天才，没想到，在医疗界，还有22岁的大专家，要不是亲眼见到，真的不可能相信。”一边开车一边说。 “你们老总是做哪一行的？” 杜小平的嘴多，比刘牧樵的话多多了，也可能是开始进入老年期了，话痨，特别是见到美女时。 “我们老总是做瓷业的。” “在哪里？” “他的工厂好几个地方都有，南方，北方有6个厂子，不过，我们主要还是做贸易，一年的产值有千亿。” “嚯！”杜小平惊讶地看着司机的后脑勺。 杜小平天生对有钱人比较羡慕。 做贸易的，这些年，很多都发了，全世界每个角落都有“MadeCha”，按5的利润计算，营业额1000亿，也能赚到50亿。 50亿利润的公司属于大公司。 何况，他们还有6个工厂，工厂这一块还有利润。 杜小平想想都激动，给大老板做手术，这个红包该有多大啊。 他的眼睛开始充血。 心率加速，还有些心律不齐。 说话的嗓子有些发紧。 “你们都是有钱人啊。” 杜小平冒出这么一句，这语气，充满了无限的向往和憧憬。 刘牧樵咧了咧嘴，紧皱眉头，侧过脸看了他几眼。 很想说，你别这样好不好，人家会说你没见识啊。 “看我干嘛？有钱人就是不同，你看，人家的车子，多舒服！”杜小平发现了刘牧樵异样的眼神，不服，“羡慕怎么啦？我又不嫉妒恨，仅仅是羡慕而已。” “别俗气！你是专家，专家视金钱如粪土。”刘牧樵提醒。 “你视金钱如粪土吧，我视金钱如爹娘。”杜小平翻了一个白眼。 全科医师 第473章 戴三条杠的护士 确实是这样的。 杜小平这些年没少捞钱，他比较会钻政策空子。 早些年，手术有红包，他没少收，后来红包不敢收了，一是上面查的严格，二是怕纠纷，红包不敢收了，就在药品提成上动脑筋。 当然，更主要的是，他爱出去做手术，3千，5千，有时候2千也行。 在安泰医院，杜小平是比较有经济头脑的人之一。 除了在医院赚钱，他还有投资和炒股。 投资，他在江城县有三分之一个瓷厂，主要是艺术瓷，卖花瓶，一只花瓶可以卖到4、5千到4、5万。 每年，他能从瓷厂里分得3、5万的红。 他还有半个石灰窑，不过，15年了，只分过3次红，总共才分得4千块，回本，遥遥无期。 他还有一个猪场。 有时赚，有时亏，总体算下来还是亏了。不过，现在肉价高，只要不发非洲猪瘟，稳赚一笔没有悬念了。 再就是炒股。 他是安泰医院里的大户。 总共在股市里投放了100万的本金，有时候老高兴，说赚了多少多少，有时候又非常懊恼，亏得一塌糊涂。 现在谁也不知道他在股市里到底还有多少钱。 估计应该是50万左右。 这点，从杜小平从坐宝马到改成比亚迪就看得出来，这厮的财运似乎不怎么样。 按理，他应该有一套比较好的房子了，但是，有些不好意思，他还是住的医院的老房子，房改时的房子。 不过，他弄了两套，两套70平米的房子面对面，加起来140平米，勉强不丢脸了。 应验了一句俗话，你越想钱，钱越不来。 他责怪股市。 他不认为他的炒股本事差，他怪股市太他妈不讲道理了，所以，几次股灾，每一次他都差点上了天台。 坐在宾利车内，他盘算着哪天也买它一辆。 到了医院门口，他还沉浸在赚钱的美梦之中。 这里刘牧樵来过。 他第一次对大医院的印象就是这里，他在这里救了司马林毅，他在这里第一次出名。 他还记得邹医生在这里看护士看得眼睛发直。 今天这个油腻大叔也差不多，他也是一个不要脸的家伙，缠着女人可以话痨几个小时的货色。 进了电梯，杜小平的眼睛果然是直了。 两个护士，护士帽上，一个带一条杠，一个带三条杠。 刘牧樵也不得不惊叹。 这个总护士长，竟然不到40岁。并且美貌如花。 另一个护士长则只有30岁多点。 “总护士长，你好啊。”果然，话痨的杜小平见人熟，开始和总护士长搭讪了。 “你好。” 总护士长觉得这人面生，但是，武宣医院这么大，医生护士加勤杂人员等，上万人的医院，不认识那是很自然的事。 “检查工作去吗？”话痨见人家接话了，后面的话就排山倒海滚滚而来。 “嗯，到37病房去。” “总护士长有才华啊，这么年纪轻轻就做了总护士长，做副院长的日子也指日可待了啊。” 杜小平眼睛盯得紧紧的，这样美丽的脸庞，不多看几眼就太亏了。 “副院长，还得请你们投票啊。” 他把杜小平当作本院的员工了，武宣医院，现在正在酝酿改组班子成员，这位总护士长是候选人之一。 “到时，你一定要投付总一票哟！”旁边的护士长赶紧说。 杜小平只好说：“好的，那是肯定。” 到了。 “咦，你们也到胰腺外科？”杜小平惊讶地问总护士长。 “是呀，我不是说到37病房吗？你是哪个科室的？”总护士问。 “我们是来会诊做手术的。”杜小平说。 “啊？你就是刘牧樵刘博士？”总护士长和护士长站住了。 她们看杜小平的目光有了一丝敬佩。 她们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就是刘牧樵。 总护士长就是为这个病人而来的。 患者叫付俊，有名的企业家。 总护士长是付俊的亲侄女，她在美留学，就是伯父付俊给的钱，她博士毕业后回了国，应聘在武宣医院，干了10年，升到了总护士长。 她是护理队伍中相当有才华的人。高考时，她可以读京大医学院临床专业的成绩，却选择了护理专业，从而可以看出她的思维的与众不同和抱负。 这次，付总的伯父得了胰头癌，发现时比较晚了，医院讨论了两次，认为手术意义不是太大，手术难度也比较大，就给家属交了底，由家属决策。 最后，付总护士长和家属的意见是，哪怕是有一丝希望也要努力，最后，付总护士长和科室主任谢主任讨论，决定选择国内手术最好的医生做手术。 他们的目光落在打趴滕策的刘牧樵身上。 现在，付总把眼睛盯着杜小平，“拜托了，刘博士，我伯父，哪怕是有一丝希望，我们也要尽最大努力。” 刘牧樵昨晚已经认真看了CT片子和核磁共振片。 他说：“我看了片子，还不是很糟，配合我的中药，3年存活率还是比较高的，5年存活率也不是很差。” 付总转头看了一眼刘牧樵。 她以为刘牧樵是杜小平的学生。 她朝杜小平说：“好的，好的，中药，我伯父也是比较信的，他认识几个老中医，在肿瘤方面很厉害。” 杜小平正准备解释一下。 当着刘牧樵的面冒充刘牧樵太罪过了。 可是，已经到了医生办公室门口。 胰腺外科谢主任见刘牧樵来了，他是认识刘牧樵的。 他赶紧快步走过来，握住刘牧樵的手，讲了一些欢迎的话。 前天，刘牧樵干掉滕策，太猛了，太精彩了，作为国内同行，无不欢欣鼓舞。 滕策，过去在谢主任等大牌教授心目中，是非常高大的。 现在刘牧樵把他干掉了，自然，刘牧樵的形象也就高大起来。 “刘博士，你前天，干得太精彩了，给我们长志气了，过去，我除了请龙教授等几个人，一般，难度大的手术都得请滕策这厮，现在，好了，今后，有你了，病人的福气啊，医疗系统地福气啊。” “主任，你太客气了，今后，还请多多关照。”刘牧樵笑着说。 这时，付总惊讶地看看刘牧樵，又看看杜小平，他不能确定，到底谁是刘牧樵了。 按理，谢主任应该认识刘牧樵。 可是，他面前的人也太年轻了吧？ “你，你们谁是刘牧樵？” 杜小平赶紧指着刘牧樵说：“他，他是刘牧樵，我是他带来的一助，杜小平，主任医师。” 他特别强调自己是主任医生，在武宣医院，不声明一下，他真的没有底气。 谢主任也见过杜小平的手术，他转过身子，又和杜小平握手，“看过你的手术，你的一助做得真好，请坐，请坐。” 全科医师 第474章 成神 按照老规矩，刘牧樵得和本院的医生讲解手术的方式，征求一下意见，让手术助手了解一下程序。 然后还要和家属交待预后与可能出现的问题。 使用的术式是标准的Vilishi。 做Vilishi术式，能够做助手的人就不多了，这样，杜小平就理所当然成了核心人物。 和家属的谈话很顺利。 虽然刘牧樵太年轻，家属略有一种不安的感情，但有谢主任和付总护士长的强烈推荐，他们也就不多说什么，反正，病人已经是晚期，也是死马做活马医，谁真的指望他能活3年、5年？ 手术进行得非常的顺利。 杜小平感觉，还没有在家里的难度大。 从总体来看，患者有局部浸润，预后并不好，至于有没有远距离转移，目前没有证据。 传统的观念，这种有局部浸润的病人，预后是不好的，做不做手术，或者说做手术好，还是不做手术好，是有争议的。 但是，刘牧樵的结论是明确的，只要能做手术，毫无疑义，坚决做手术。 他有杀手锏，“克瘤一号”对病人的3、5年存活率大有帮助。在手术切除病灶的情况下，加上“克瘤一号”，病人的存活率可以大大提高。 谢主任做二助。 谢主任很多年没有做二助了。 记得，他做二助还是20年前的事，自从他做了主任医师，教授之后，他要么主刀，要么是一助，要么就在旁边指导。 对于他这种资格的医生来说，二助，那是打杂，算不得是一个正规的医生。 今天，他不得不充当这个角色，付总护士长的伯父，着名企业家付俊的手术，他不上台那是非常不敬的。 付总护士长虽然只是一个护士，护士长，总护士长，但是，在武宣医院，付总护士长的地位绝对高于谢主任这样的主任。 武宣医院，谢主任这一级别的主任有70多个，而付总护士长只有一个，并且，很可能，她将在两个月后成为武宣医院历史上最年轻的副院长。 这些，重要，但是，在谢主任内心，这些都是次要的。 最重要的是，谢主任要近距离触摸一下神的温度。 打趴滕策这墩神的，必须是更大的神。 不管刘牧樵的年龄，他在专家眼中，就是一蹲大神。 和刘牧樵一同上台，即便是二助，或者N助，都是一件很荣光的事。 谢主任的师弟，还有他的徒弟，都劝他不要去做二助。他淡淡一笑，心里说，你们不懂，你们真的不懂得大医的境界。 和刘牧樵同台的感受是良好的。 谢主任感觉自己要突破瓶颈了。 这个瓶颈，已经存在7、8年了。 7、8年来，谢主任就感觉进步很困难，一点一点往前走，比蜗牛都慢。 他很气馁。 怎么可以这样呢？ 当时，他才40多岁。 40多岁就不进步了，那怎么得了？ 其实，他和很多专家一样，发展到了瓶颈期。 遇到这个瓶颈期，很多人就此打止，达到了人生的顶峰。 也有的人，突破瓶颈期，进入人生的第二个春天，达到另一个高峰。 这个瓶颈期，很多专家都意识到了。 但是，要突破，很难很难，他们想了很多办法，甚至，他们重新开始，最后真正突破瓶颈的人，极少极少。 要突破瓶颈，光靠努力是不够，很多时候要靠机缘。 机缘这东西很难说。 就和参禅一样，讲究顿悟。 一部电影，一场灾难，一件触景生情的场景，也许就是一个机缘。 这个机缘，也许在不经意之间就来了，但更多的时候，你找遍千山万水，梦里寻她千百遍，她就是不与你相遇。 很多专家，最后不得不放弃。 谢教授和武宣医院绝大多数教授一样，都在拼命寻找突破瓶颈的方法，但是，很可能，他们最后都停在现在这个水平上郁闷终生。 今天，谢教授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眼前出现了另一个世界。 这是一个荣光绽放，五彩缤纷的世界，医学的真谛，似乎触手可及。 难道，我突破了瓶颈？ 他激动地紧紧咬住嘴唇。 他得确定眼前的事是不是真实的，他还怕是幻觉。 “我有一个请求。”谢主任说。 刘牧樵抬起头，说：“你说。” “我突然灵感来了，我感觉飞了起来，我请求做你的助手，一助，我想试试，我希望这是真的。”他有些语无伦次。 刘牧樵迟疑了一下，“老杜，你让他做一助。” 他预感到，这个武宣医院的二级教授，今天肯定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传说中的“成神”？ 谢主任开始做一助。 很快，刘牧樵不得不惊奇地看着谢主任，他的手术技能，非常接近滕策了。 两人配合很默契。 7个小时的手术，他们用了6个小时。 完美完成了这台手术。 刘牧樵和杜小平脱了手术衣，他们又洗了手，脱了洗手衣，换上自己的衣服。 他们在外面等谢主任。 可是，谢主任愣愣地站在那里。 麻醉师两次提醒他手术已经结束。 巡回护士还推了推他。 “老谢，做完了，病人都已经推出去了。” 谢主任醒了。 他嘤嘤哭了起来。 “怎么啦？主任。”麻醉师吓了一跳，赶紧问。 “受打击了？”巡回护士也吓着了。 “没事吧？有什么委屈，说给我们听。”器械师也在问。 “刚才那小子说了什么吗？”另一个护士问。 “怎么回事？”他的学生更是一头雾水。 …… “我，太，高兴了！” “我证道了！” 谢主任大声说。 “我今后也是大医了！” 说完，他头一没回，出了手术室。 “快去，他衣服都没有换。”巡回护士对谢主任的学生说。 …… 回到宾馆，已经是深夜。 “刘牧樵，你说，这个谢主任疯疯癫癫的，不是我们刺激他，成疯子了吧？”杜小平一进房间就急于问。 刘牧樵微微一笑，说：“不是疯了，而是突破了，他今天突破了瓶颈，进入到了大医行列。” “突破了？进入大医行列？”杜小平疑惑地问。 “是的，我们今天的手术，他学到了手术精华，突然理解了技术的灵魂，他从此将进入到一个新的境界。” 全科医师 第475章 眼睛都是红的 杜小平有些失望。 这次飞刀，报酬只有2万，而不是梦想中的10万，100万。 怎么可以这样小气！ 你一个千亿资产的大企业家，家里的钱这么多，怎么可能这么抠门，仅仅给两万的飞刀费。 2万，对于武宣医院来说，这个数字已经不低了，国内其他的专家手术费才给1万，本市之内才给6千。 加上来往的机票和住宿费用，3万。 对于普通家庭来说，这是一笔不菲的开支。 但是，对于付俊这样的大老板来说，3万是少了一点，应该私下给个红包，10万，8万，才够体面。 不过，这不能怪付俊家属，一切都是谢主任和付总护士长做的主。 他们是公事公办。 正儿八经的飞刀费就是这个价。 过去滕策他们做飞刀，从医院拿走的费用也是这个价，但是，滕策他们会事先和家属沟通，另外一笔费用是预先打在账号上的。 滕策那一笔费用，在中东收得比较高，10万美金，20万美金都收过，但在一些比较穷的国家，就少很多了，譬如在国内，他收取的费用是10万人民币。 当然，有的大户人家给予的报酬可能很大，但那是不公开的。 杜小平嘟哝着“小气鬼”几个字好多次了。 当刘牧樵分给他1万块钱时，他又不好意思了。 “我怎么能够收这么多？我仅仅是助手，并且，你还可以不带我出来。”杜小平有自知之明。 “这是我的规矩。”刘牧樵说，“平分。” “这不公平！” “都兄弟，什么公平不公平。” “过去，赵一霖他们也是这样拿的？太不要脸了！” “他们，有时候是平分，有时候不是。你就拿着吧，1万块钱，在我眼里也不是什么大钱。” 杜小平这才勉强收下了。 这次出来，刘牧樵看重的不是金钱，而是机会。 飞刀，被“联盟”封杀之后，他是多么的盼望有飞刀的机会。即便是倒贴钱，他也愿意。 这次，是正儿八经的一次飞刀。 他在暗中祈祷，希望这是一个新的起点，今后，源源不断的有飞刀可做，慢慢，从国内扩展到国外。 当然，他非常担心这是昙花一现，可以肯定，“联盟”不会坐视不管的。 很巧，今天飞清江的飞机还是昨晚那一班，羽西空姐高兴地把刘牧樵引导坐进了位置。 “羽西，又见面了。”话痨的杜小平瞬间把飞刀钱少的事忘记了。 “是的，你们昨晚手术做得很晚吧？”羽西的脸还是朝着刘牧樵的。 杜小平这样的油腻大叔，多看一眼都影响心情，还是刘牧樵这样的人比较赏心悦目，有时候躺在床上想想，也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羽西啊，你一个星期飞几趟？”杜小平不存在没话讲，他找话题，张口就来。 “飞15趟左右。” “不怕吗？” “怕什么？” “你不怕飞机出事？” “不会的，出事的几率是中大奖的几率，我们根本就不担心。”羽西白了他一眼。 飞机上说这种禁忌话，多不好啊。 可是，话痨的杜小平根本没在意，他继续说：“啧啧，你真的厉害。我每次坐飞机都胆战心惊的。” 刘牧樵也听不下去了，说：“老杜，换个话题行吗？你已经影响别人了。” 杜小平一看，果然，有好几个人朝他看。 他赶紧闭嘴。 一直等到飞机进入平流层之后，他才开口问羽西。 “你们工资很高吧。一个月有几万对不对？” “哪有这么多。我们都是打工妹，一个月也就是赚点养家的钱。” “羽西你这就是不老实，不说实话。我听人说，你们一个月的奖金都有一两万，加上年终奖，起码有30万。” 羽西烦死了。 杜小平絮絮叨叨没玩没了，答完一个话题，他又会有新的话题，她想和刘牧樵说话，可他却是一副平静的脸，看着手里的杂志。 飞机就要降落了，杜小平有些紧张，才没有再说话。 今天来接机的还是赵一霖，他说，“刘牧樵，我们顺便去一下公司吧，华佗再生丸又出了新产品，用新工艺生产的。” 来到刘牧樵的药厂，杜小平眼睛都是红的，瞪着眼珠子，满脸的羡慕。 工厂在司马月的团队打理之下，厂区现代化气息相当浓郁，厂房清一色的蓝色墙面，特别是宽旷的广场，没有被绿化占领，而是一个漂亮的广场，可以站一万人。 厂区扩大了10倍，有1000多亩。 上次来这里，还是一个月前。 没有去办公室，而是直接去了车间。 进车间很麻烦，要穿戴防护服，要穿鞋套，戴口罩。 车间是层流车间，10万级。 大型机械在轻轻的轰鸣声中运转。 车间主任见老板来了，赶紧通知了叶厂长，又带着刘牧樵三个人参观。 一边走，一边介绍。 “这台设备，花了1200万，效率很高，每天能够产生10吨超微粉末，是从德进口的。全自动化。” “这条生产线花了3200万，只需要10个工人，每天能够生产10万盒成品。” “这个高温加工设备，也花了700万。温度误差不超过03度，控制能力相当厉害。” …… 车间主任一一介绍。 他是司马月团队的人，非常专业。 等他们看完这个新车间之后，叶厂长也到了。 “司马月投入3亿元之后，厂区扩大了10倍，你们看看新产品吧。” 车间主任拿了一包粉碎后的药材给刘牧樵。 用手捏了捏。 “噢，这么细腻！” 这种手感超级好。 有种捏液体的感觉。 “什么级别？”赵一霖来过几次，懂得了一些专业术语。 “300纳米。”车间主任说。 刘牧樵说，“你更形象一点。” “比细菌稍微大点。或者说，颗粒，比面粉还小了50倍。”车间主任说。 赵一霖又问：“现在的产值上来了吗？” 叶厂长赶紧说：“克瘤一号现在只需要满足医院，谈不上产值。‘华佗再生丸’这个月有6200万。” 刘牧樵微微笑了笑。 这里只是一部分的产值。一年算下来，今年实现10亿销售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华佗再生丸处在供不应求的状态，司马月在花城的法蓝西制药厂也加足马力在生产，一年的产值比这边还高。 只算这边。 杜小平赶紧计算。 假如纯利润为8，8000万的利润！ 杜小平不淡定了。 他看着刘牧樵，眼睛都是红的。 羡慕啊！ 嫉妒啊！ 不嫉妒是不可能的了。 刘牧樵他们3个老板，一年下来，可以赚8000万，这是真的吗？ 他很想问问刘牧樵，8000万的预测准不准确。 但是，这个不好问，这是商业秘密。 他还想问问，上不上市。 要是上市的话，可不可以买一点原始股票。 全科医师 第476章 又见刘淼 杜小平怀着很难平静的心情回到了医院。 他有些可怜。 医院的这点收入，他一点也看不起了。 拼死拼命，即便是一个月拿到4万、5万，那也是穷人啊。 杜小平气馁地坐在凳子上。 “主任，怎么啦？做了飞刀回来，怎么还不高兴那？”手下的赵医生问。 平常话痨的杜小平，摇摇头，什么话也没说。 “主任，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现在，我们的病人比分科之前还多了30多个，这个月的绩效，应该不会少于1万2。主任，我有个建议，庆祝一下，搞个野炊，或者是卡拉OK一次。” “…”杜小平一点兴趣都没有。 赵医生朝其他几个医生吐了吐舌头，没趣。 杜小平突然站起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受刺激了！”李医生说。 “手术失败了？”赵医生说。 “或者是，刘牧樵对他不满意了。”万医生说。 “分赃不均。”周医生推测。 …… 议论迅速传开了。 议论多了，版本就多了，没有人说刘牧樵什么不对，都推测，一定是杜小平不争气，最后受到了挫折。 胡伯龙听到了，他问刘牧樵：“杜小平是怎么回事？” 刘牧樵一惊，问：“怎么啦？” “他回来后，非常的沮丧啊，连工作也没兴趣了，平常，你知道他话多，现在成了哑巴。难道，你昨天的手术不成功？” 刘牧樵也疑惑起来，说：“他一直都好好的呀，手术很成功，我把手术费平分了，他也拿了一万，不应该有什么不高兴的呀？难道……哦，我想起来了，我带他参观了一下我的工厂，他就没再讲什么话了。难道，因为我的工厂刺激了他？” 胡伯龙点头。 “嗯，有道理，他这个人我知道，一辈子想钱，眼睛里只有钱。要真是这样就麻烦了，今后，他哪里还会把心思放在工作上？” 刘牧樵沉思了片刻，笑了笑，“没事，我发现，他做手术的时候很执着，我会让他收回心思的。” 胡伯龙说：“你别高估了他，他就是太执着了，你知道他在股市上多执着吗？十几年前，他在股市上投资了100万，后来又不断地把钱加进去，说是补仓，谁也不知道他投了多少钱进去了，估计，200万是不会少，你知道他在股市上还有多少钱吗？40万多一点。” 这个数字是可信的，杜小平炒股有一个小圈子，圈子内的人知道他的情况，他从来都是买涨不买跌。 大部分时候，他都是处于套牢的状态。 得和他聊聊。 刘牧樵准备和杜小平聊聊。 这赚钱的事吧，虽然努力是一个方面，但是，大多数的时候，赚不赚得到钱，关键还是命中有没有。 走到门口，刘牧樵又折了回去。 去和一个为钱所困的人谈钱，说钱多没什么意义，是不是太不明智了？ 刘牧樵苦笑着摇头。 他没有去普外科，不准备和杜小平谈钱的事，并且一辈子也不想谈这件事，信步来到门诊大厅。 看看钱昊和钱家福去。 这两个门诊是最为拥挤的，一天限号80，看完这么多病人，那是相当的吃力。 钱昊要到晚上8点才能看完，钱家福快一点，7点就可以结束，中午是不休息的。 刘牧樵才上二楼，眼前突然一亮。 “刘淼！” 刘淼闻声看过来，也是一声惊呼。 “刘牧樵！” 她奔过来，这架势，非一个熊抱不可。 可是，跑到离刘牧樵1米远的地方，猛然站住了。 笔直的。 “好久不见了。” “是呀，好久不见你了，我以为你会下来会诊做手术，很久没有见你下来，一打听，你都飞到国外做手术了。你真厉害。” “今天怎么过来了？” “不干了。我辞职了。” “你辞职了？” “对，做得不舒服。我在这里投了简历，准备在这里应聘。” “好呀，要不要我帮你打招呼？” “好啊！” “好，我这就去，和护理部讲，还是跟院长讲？” “哪里管用就……还是算了，我要凭自己的本事考，万一考不上，我也没脸在这里工作。” 刘牧樵这么一听，也不好多说什么。 再说，自己去给刘淼打招呼，人家一定会误会的。 刘淼很可人。 但是， 他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劲，这么久了，没有见到刘淼，似乎在梦中都很少梦见她呀。 倒是那个朱冰，时不时闯进梦乡。 别急。 恋爱的事，一定要等到心动那一刻，千万别随随便便就决定了。 刘淼不错，是真的不错，漂亮、温柔，像花朵一样赏心悦目。 但是，很久不见她，也并没有想她想得睡不着觉啊。 生命中有没有一种这样的人，第一眼就认定，这个人就是我要找的人呢？这个人，是修了很多世，非她不娶的那种。 显然，刘淼好像不是。 虽然，刘牧樵每次见到她都会心跳加快。 但是，她会是那个今世非娶不可的那个吗？ 会不会是擦肩而过的呢？ 如果她不是，那么，朱冰是不是呢？ 朱冰有过这样的感觉，他们也经常通通电话，还经常出现在梦中。但是，话又说回来，她是富家女子，我刘牧樵并不希望娶一个有钱人的女儿。 不过，不急。 刘淼也好，朱冰也好，我刘牧樵都不急，才22岁，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来决定。 “你什么时候考试？” “下个月。” “今中午，我请你吃饭，把赵一霖，邹医生也请过来。” 刘淼笑了笑，“算了，下次吧。今天，我是来看病人的，我姑姑，在这里看病。等11点，我有熟人的车，还要赶回江城的。我辞职后，在一家陶瓷企业做人力资源。” “你辞职很久了？” “也不久，才半个月。” “你怎么突然辞职了呢？” “哎，算了，不说了，人生总有不如意的地方。” “说说嘛。” 刘淼摇了摇头，说：“算了，今后有空了，慢慢聊吧。” 刘淼走了。 刘牧樵还没有决定是不是和她一起去。 “刘牧樵，你女朋友？” 导诊的苏阿姨问。 刘牧樵摇头。 “你骗谁呀，那个女孩子眼睛里，满是秋波，你会没看出来？可以了，这样的女子很不错，阿姨告诉你怎么挑女人，她就是男人喜欢的那种女人，那事，很行的。” 刘牧樵脸有些红了。 “你都红脸了，老老实实告诉苏阿姨，你是不是试过了？” 全科医师 第477章 又一个宗师级技能 期待的飞刀，又做了几单之后，渐渐又没有了。 刘牧樵在半个月内，做了两单胰腺癌的手术，两次脑干穿刺，还做了一例癫痫病患者。 可是，最近几天，一点消息都没有。 估计又是“医生联盟”的封杀令起作用了。 刘牧樵感到很恼火。 他很希望过几天在沪市举办的神经内科癫痫年会上有所突破。 刘牧樵找到郝教授。 郝教授正在研究遗传性癫痫的发病机理。 这个课题，他也是受到刘牧樵启发的。 刘牧樵在治疗继发性癫痫时，通过核磁共振片，可以发现病变部位，并且这个部位在脑电图上也能印证，那么，遗传性癫痫呢？ 遗传性癫痫是不是因为脑组织的结构畸形，而诱发癫痫？ 见刘牧樵来了，说：“正好，你来看看，我这几张核磁共振片，你能不能找到病变部位。” 刘牧樵说，“什么病人？” 郝教授说：“我不说，你看片子，你判断。” 刘牧樵也没客气，拿起片子看了起来。 按理说，没有一点提示，难度陡然增大很多倍。 看了一会，刘牧樵说：“这几个病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脑叶上，有部分发育异常。应该是癫痫病人吧？” “我真的服了你。”郝教授竖起大拇指，他是真心的赞叹啊。 “叮！恭喜，你影像学阅读水平达到宗师级水平。” 刘牧樵打了一个激灵。 大师级已经无人可比，现在宗师级，刘牧樵再瞟了一眼核磁共振片，顿时，眼前的片子又是另一个景象。 刚才还要仔细辨认的病变部位，现在十分的清晰，一眼就能找到，太显眼了。 “郝教授啊，你是准备研究遗传性癫痫的手术根治术？” 郝教授一愣，“没有，我只是研究遗传性癫痫的发病机理。可惜，我的阅片能力比你差，你看得出来的，我觉得很难。我只能根据脑电波大致判断病变部位。” “郝教授，我觉得你的研究应该一步到位，不是研究它的发病机理，而是研究它的根治。” “你说，你能穿刺治疗？” 刘牧樵点头，说：“对的，这几个病人，完全可以治疗，不是很难，或者说还比较简单，因为，病变部位很表浅。” 对他来说很简单，但对别人来说，那就是超级难。 郝教授没有做声。 他的科研是立了项的，得到了60万的科研经费，现在突然要改变研究方向，真的不是随随便便可以下决心的。 特别是刘牧樵的说法，根治。 根治，也许并不难，只要刘牧樵肯动手，可能只需要十几分钟就可以解决问题。 可问题是，没有你刘牧樵呢？ 所有的科技进步，都一定是要能够复制的。 不能复制的科研那都是扯蛋。 “我知道你根治是没问题，但是，别人呢？别人可以做吗？”郝教授说。 “可以的，譬如，吴迪就可以。我可以告诉你们怎么辨认癫痫诱发点的影像学特点，然后，你们可以采取CT引导下的穿刺处理。当然，要是吴迪做，完全可以不用CT引导。” 郝教授眉头一扬，喜笑颜开，“我们一起合作！” “可以。我今天来，就是因为参加沪市的癫痫年会，我希望现场做一台癫痫教学手术。” “行，我加班加点，明天就把论文搞出来，再用两天定稿，在沪市，我们就作为一个成果宣布。” “关系是要有适合的病人。手术要能够立竿见影才好。” “这个，你别操心，我有一个同学在那边，我要他安排。” “那就好。” “就这么定了。这几个病人，我什么时候把手术做了？” “你安排吧。最好是就今天。很简单，又不需要做什么术前准备，十几分钟就行了，正好，给你写论文。” 就这么谈妥了。 郝教授去找这几个病人。 他们有的就住在清江市，有的还在其他地方。 接到郝教授的电话之后，当初就有3个患儿家属同意了，马上过来。 这是一个机会。 不需要钱治病，郝教授从科研经费中支出。 更主要的是，能够根治，对于深受苦难的患儿和家属来说，真是喜从天降。 退一步讲，即便是做实验，也愿意。 这几个病人都是频发的患者，一天要发几次，这样下去，迟早会要了小命的，何不赌一把？ 再说，人家是省里有名的大教授，他说有把握，还有什么值得担心？ 总共有6例，另外3例离清江市太远，今天是赶不过来了，只好放弃今晚手术。 郝教授没有强求，在他的内心，还是有一丝丝担心。 效果呢？ 会不会形成新的疤痕又引起新的癫痫呢？ 关键是前者，有没有效果才是关键。 至于后者，关系不大，真要是又出现了继发癫痫，还可以手术。 刘牧樵回去拿了黑箱子，顺便把邹医生带过来做他的帮手。 三个病人都赶过来了，才到，就有一个摔倒在地上，抽搐不已。 郝教授瞟了一眼，什么也没做，见多了。 让他在地上抽一会。 邹医生想帮他在嘴里塞点东西，别咬着舌头了。 家属说：“没事的，一天几次，早就习惯了。” 刘牧樵注意到，病人身上的伤疤不少，早就练成了金钟罩，没必要大惊小怪。 三个病人都到齐后，郝教授才开始和他们家属谈话。 “这是科研。既然是科研，就存在不确定因素，也就是说，我们根据研究，根据理论，病人只需要接受一个小小的手术，就可以根治癫痫发作。但是，理论归理论，万一没效果，我希望你们能够理解。” 他说到这里，又看了每个家属一眼，继续说：“我们这个治疗方法，是世界上首创。过去，我们在继发性癫痫病人身上做过很多次，基本上都成功了。现在，是在原发性癫痫病人身上做，是第一次做，你们要有思想准备。” 说完，要几个家属表态。 家属早已经是山穷水尽了，现在有一丝希望，他们自然没有什么可说，都只有一个愿望，不第一个做，都想做最后一个。 郝教授哪里会让患者家属牵着鼻子走？ “三个人一起进手术室。做一个也就是十来分钟，哪有什么先后之分？” 签了字，被送进了手术室。 全科医师 第478章 原发性癫痫 三个病人都被邹医生剃了个光头，一个躺在手术床上，另外两个坐在一边等候，呆呆的。 刘牧樵根据核磁共振片的地位，在病人头上用紫药水做了个记号，邹医生等会就在这里做钻孔。 这几个病人，都只有十二三岁，也许是因为反复的癫痫发作，影响了智力发育，一个个坐在那里一点反应都没有。 刘牧樵也懒得打麻醉，或者打安定针，也不再顾忌郝教授和邹医生说他会催眠术了，拿出马醉木树脂，在病人鼻子前晃了晃。 马醉木树脂比较方便，病人也好接受，睡一觉，梦都不做一个，醒过来之后，手术也做完了。 这次的手术难度比继发性的难一些，主要是畸形的那皮质，很难确定诱发癫痫的那个“点”。 也许是一个点，也许是一个片，或者是一个球。 穿刺针能够摧毁的范围有限，一次，捣毁半径在两毫米左右，所以，刘牧樵需要认真看核磁共振片。 第一次做，他也没有经验。 幸亏他的阅片能力达到了宗师级，经过认真分析对比，最后还是基本确定了一个核心部位。 尽可能少摧毁脑组织。控制在半径两毫米范围内比较理想，即使有错误，也不会有太大的功能损害。 过去做继发性的癫痫比较好做，损坏的脑组织，很多时候，半径不到1毫米，这点损伤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现在这几个病人得认真对待，损毁小了不起作用，损毁大了可能会影响脑组织功能。 即便是出现失认、失读这种小功能损伤，对病人来说，也是不小的伤害。 有脑部功能丧失，会认为智商有问题，在社会上会被歧视。 一个成年，拿着钢笔，叫不出钢笔的名称，只能说这是写字的，别人会怎样看待他？人家谁知道他是因为脑组织损坏了失认中枢？一定会认为他有智商障碍。 被骂白痴的概率几乎是100。 失读就更麻烦。 一个大男人，不会读“1、2、3”，会受到多大的歧视，可想而知。 脑部手术，尽可能不损害这样的“功能区”，这就是脑部手术最大的难点。 刘牧樵用穿刺针手术，远比普通神经外科手术损伤小，但医学就是要精益求精，他尽可能在术前设计好损毁的具体位置和大小。 这三个病人虽然病变部位不同，但都接近功能区，刘牧樵不得不反复考虑。 最后，下定了决心，在核心部位的半径两毫米内结束手术，不再扩大范围了，他相信效果会不错的。 第一个病人做完之后，接着第二第三个。 加上阅片的时间，总共用了30分钟时间。 刘牧樵第一个出来。 然后才是郝教授。 最后是三个病人和邹医生。 他们要接受脑电图的测试。 过去的脑电图都是有问题的，现在做一个对比，就可以很好地判断效果了。 刘牧樵在办公室等结果。他和郝教授要商量论文的核心部分。 邹医生和郝教授的一个学生负责病人做脑电图的事。 “刘牧樵，你最近神经内科疾病的诊治水平提高很快呀，上周，你来我这里，更正了吴迪的两例诊断，很不简单，那两个病人，我亲自查过房，没想到，我还是弄错了。” 郝教授说的是上周的事。 刘牧樵还是老规矩，每周五下午都到附属医院做帕金森手术，有时候还顺便会诊。 当然，会诊是打酱油，偶然会会诊，上周就更正了两个诊断。 郝教授知道情况后很震惊，几个月时间，刘牧樵已经给了他很多次的震惊了，令郝教授吃惊的是，刘牧樵在神经科的少见病、罕见病上，竟然如此多学博才。 上周刘牧樵更正的两个病都是罕见的神经遗传病，全国也只有3、4例这样的病人。 现在郝教授提起这事，刘牧樵只是笑了笑，人家郝教授已经成名十多年了，自己再怎么牛逼，也不能在他面前少有不逊。 接着，他们开始讨论论文的事。 刘牧樵结合过去做癫痫手术的经验，把手术体会和手术的目的、经过、难点等介绍了。 这些都是论文的核心。 至于文字的组织，那就是郝教授的事了。 郝教授总共写过100多篇SCI论文，最快一篇论文他只用了40分钟。 郝教授现在是清江大学的二级教授，在清江大学里是比较有名气的，地位，接近元老这个级别。 清江大学医学院，最遗憾的事就是没有一个院士。 没院士的附属医院是抬不起头的，和其他附属医院站在一起是，他们的成色就差了很多。 一般来说，某某大学医学院附属医院，在本省内，实力是最强的，水平是最高的。 同样，清江大学附属一二三院，就代表了江东省最高水平，其中，附属医院就是指附属一院，因为，二院，三院是后来建的，水平差了一个档次。 最近，二院渐渐赶上来了，在某些学科上，引进了一些人才，过不多久，他们有望赶上附属一院。 当然，现在又有了一匹黑马，安泰医院在猛追。 神经内科，胰腺外科，儿科，这三个科室已经追上来了。 至于针灸推拿，中医科，附属一院倒是不在乎，这本就不是他们的优势科。 说实在的，刘牧樵，应该在属于附属一院工作才符合道理。 如果是在附属医院，这个平台，这个人脉，这个资源，刘牧樵成为医学院的第一个院士的概率非常大。 可惜，他在安泰医院这样的小平台上。 也正由于附属医院没有院士级别的超级大佬，郝教授这样的人物就显得格外耀眼。 刘牧樵是郝教授正儿八经的学生，过去，郝教授在他心目中，那是高山仰止，不说是泰山，但也是高山一座。 现在，不知不觉，刘牧樵已经把这座大山踩到了脚下，但是，他对郝教授的尊敬依然是没减半分。 所以，他绝对不会在郝教授面前有半点不逊。 刘牧樵和郝教授刚把论文讨论完，邹医生他们回来了。 好家伙，三个病人的癫痫波全部消失。 刘牧樵很高兴，自己的决断是对的，今后，就按照这个思路去做。 “把吴迪找来。”郝教授高兴地说，“刘牧樵，你一定要把他带出来。” 刘牧樵嘴角微微往上一翘。 老郝啊，你就不记得了？吴迪是要去我们安泰医院的。 全科医师 第479章 严重挫伤 第三天夜里，刘牧樵从手术室下来，遇见了一个人。 心里猛然“咯噔”一下。 找上门来了。 来人满面春风一般，老远就在打招呼，“哈罗！我们又见面了，有没有感到意外啊。” 刘牧樵像吃了一只绿头苍蝇一般，难受极了。 彭千龙。 《世界医生联盟》东亚区执行总裁。 “怎么，老朋友相见，好像不怎么高兴啊？”彭千龙已经到了跟前，伸出了手。 刘牧樵没办法，伸出手握了握。 “想和你聊聊。”彭千龙说。 “我想，我们之间没有太多的共同语言。”刘牧樵冷冷地说。 “有的，有的，你一定有很多感兴趣的事，想不想听？”彭千龙似乎胸有成竹。 “好吧，你说吧。” “这……是待客之道吗？好吧，那就我来请客，我请你到咖啡厅坐一会儿？” “有这个必要吗？” “有的，非常有必要。” “好吧，附近有个迈进咖啡屋，虽然简陋了一些，但是，比较安静，茶和咖啡都有。” 来到迈进咖啡屋，果然里面的人不多，他们也没有进包间，就在大厅最里端靠窗户的座位上坐下。 “两位先生，需要什么？” “茶。碧螺春。” “龙井，上次那种，极品的。” “好嘞。”服务员走了。 彭千龙笑了笑，说：“不错呀，到底是大医，喝茶都挑选极品的了。” 刘牧樵苦笑了一声，“没办法，喝了几次好茶之后，停不下来了。喝不好喝的茶，还不如喝矿泉水。” “是的，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怎么样，刘博士，我们合作，你会有远大前程的。加入我们吧。这是我今天过来的目的。” 刘牧樵摇了摇头，说：“合作可以，但是，我不会加入的。” 彭千龙似乎预料到了，脸色一点没变，仍然微笑着，“太可惜了，本来，此刻你应该在全世界名声大振，滕策被你打趴了，这是你一举成名的好机会。可是，你也注意到了，外面世界对你的成就，冷冰冰的，你不觉得很惋惜吗？” 当然会。 而且还非常惋惜。 但是，这不是我刘牧樵投降的理由。 彭千龙微微笑了笑，“你和我们合作，是双赢的局面，我真的想不通你为什么拒绝。” 刘牧樵淡淡地说：“想不通？恐怕你是最清楚的了。你说，我现在假如加入，你们在营销的时候，会宣传我的哪一个方面？” “当然是胰腺癌。” “可是，我明天更喜欢脑干穿刺，或者帕金森病。” “人只有在得了癌症的时候舍得花钱，用钱买命的人多得很。脑干出血，是家属用钱，病人并不参与决策。帕金森并不要命，要钱不要命的人更多。所以，无论如何，在胰腺癌这一块，你赚的钱更多。” 刘牧樵苦笑了一笑，“恰恰，价值是最小。” “不，价值，对于病人来说，价值更大，我们可以从绝望中把他们挽救过来。”彭千龙争辩，也是有道理的。 最绝望的是癌症病人，而不是帕金森病人，至于脑干出血的，人都已经昏迷了，他们根本就没有痛苦。 刘牧樵说：“我是从社会角度来分析。胰腺癌，谁做手术，预后相差不是最根本的，5年存活率，从18提高到40，而脑干出血，从0提高到70的生存率，你不觉得意义更大吗？” “不，你不是人类拯救者。你是医师，医师是要满足病人需求的。从需求上来看，做癌症根治术，你满足了100病人的需求，每一个得到你治疗的病人，都会有一个满足，由世界顶级医生手术，100会从绝望中解脱出来。” “你说的，对，我不是人类拯救者，我更希望满足我的心理需求。我现在对胰腺癌感兴趣，明天可能对肝癌感兴趣，后天也许对移植感兴趣。我得满足我的兴趣，而不是病人。”刘牧樵说的也是实话。 谁知道系统明天会给他一个什么技能呢？ “你太自私了。” 刘牧樵微微一笑，“人，都有自私的一面，为什么我不能呢？” “对的，别人可以，而你不能。因为，你是大医，你掌握了顶级技能，你就必须为病人服务，你要拯救病人。刘博士，你加入我们团队吧，我们可以让你走得更远。” “我只希望，你们别拦住我前进的道路。我知道我能走多远。” “这是不可能的，封锁令，你已经体会到了它的威力。” “是的，我已经体会到了。” “我们还有一道更厉害的封杀令。” “封杀令？” “嗯，对的，封杀令，名称，是不是很可怕？” “…” “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轻易启动的。” “你们很卑鄙。” “卑鄙？你错了，‘世界医生联盟’是一个向善的组织，专门负责对有特殊需求的患者提供医疗，你说，这不是一件好事吗？每年，接受我们服务的病人有70万，有无数的病人因此获得了新生。你说我们卑鄙？” 刘牧樵翻了一个白眼，“你们也从中榨取了无数的血汗钱。” “错！我们服务的对象主要是有钱人，他们的金钱，我们不去赚取，谁去赚取？再说，我们还参与拯救罕见病的救治工作，这一块，我们是分文不取的。所以，世界上，‘世界医生联盟’得到的评价，远超‘世界环境保护者联盟’，你不觉得加入我们很光荣吗？” 刘牧樵摇了摇头，说：“你别劝我了，我行我素，至于道德方面，我刘牧樵有自己的判断。” “听说，你过几天会要到沪市参加年会？”彭千龙阴阳怪气地笑着问。 “嘭，千，龙！” “嗯，我在这儿啊。” “别太过分了。” “过分吗？” “你要是连我参加年会都不允许的话，我真的不会忍让下去了。” 彭千龙嘿嘿一笑，“我想看看你所谓的不会忍让。” 刘牧樵怒了。 到底年轻，他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 突然，他暴起，扑向彭千龙。 这是五禽戏中的虎戏，虎扑。 彭千龙急忙后退，躲过一招。 要是这一招被刘牧樵扑住了，彭千龙十有八九就只有半条人命了。 彭千龙消瘦，文弱，也戴着一副眼镜。 刘牧樵没有收手，接着就是一个鹿抵。 彭千龙又躲过了。 全科医师 第480章 乔伊与乔亚 刘牧樵知道，没了一个彭千龙，还会有另外一个刘千龙，张千龙，但是，今天，他已经忍无可忍了，非打残这个姓彭的不可。 可是，事情有些意外。 他一连打了八个回合，竟然都被这厮躲过了。 刘牧樵没有继续进攻。 彭千龙冷冷地笑着，“残缺不全的五禽戏就想和我打？刘博士，想不想见识见识忍者的招术？” “你是忍者？” 彭千龙微微一笑，“你这点武功，在我眼里，对不起，我不是想贬低你，三个你，也不是我对手。” “……”刘牧樵无话可说。 彭千龙又微微一笑，说：“五禽戏不是这样用的，必须学齐全了，才不会有破绽。你只会虎戏，鹿戏，破绽太多太多了。我劝你，在真正的武术高手面前，不用，才是你明智的选择。不过，话说回来，你的虎戏和鹿戏确实不错，有大师风范。” 刘牧樵很沮丧，他也不准备进攻了，根本就不是人家对手，再说，刚才也是一时的愤怒，难不成，真的杀了人家？ 这是不可能的事。 刘牧樵又坐了下去。 “我可以和你们合作，但是，要我加入你们团队，是不可能的，你们有困难，我可以不计报酬帮你们解围，这是我和你们合作的唯一形式。其他，你们想都不要想。” 彭千龙也坐了下来，摊了摊手，“这就很遗憾了。不过，我想，你会改变主意的，我们不急，你还很年轻，也不必着急，这样吧，等你哪天想通了，你给我一个电话，我立马过来。” “不会有这一天的。”刘牧樵声音很轻。 “但是，我在等这一天。”彭千龙仍然是微笑着，很有信心。 “希望你们不要干预我参加学术会议。”刘牧樵抬起头，眼中坚毅的目光，注视着彭千龙。 彭千龙迟疑了一下，说：“只要你不弄出很大的动静，我可以不干预。前提是，你不能弄出很大的声响。” 刘牧樵起身走了。 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回到宿舍，洗了一个澡，躺在床上，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事。 五禽戏，还有三戏，没有学完整，原来根本就不堪一击。 向钱昊学？ 他摇了摇头。 没用的。 钱昊的五禽戏是一套健身的体操，根本就不是武术，即便是每招每式并没有什么差别，这他那套五禽戏也没有任何武术价值。 必须是系统赋予的五禽戏，才是有灵魂的五禽戏。 刘牧樵看了看手中的宝盒，上次把中级宝盒开了，现在手中总共才赚了19个中级宝盒。 其中，打趴滕策，系统奖励了9个中级宝盒。 上次在京大一院和滕策做手术，把滕策赶下手术台，系统一次性奖励了9个中级宝盒。 这应该是滕策的地位，离10个只差一个。 汤姆是7个中级宝盒的等级。 也许10个中级宝盒就相当于1个高级宝盒，就和切尔西一样。 当然，这只是猜想。 看着眼前的中级宝盒，刘牧樵摇了摇头。 他不准备打开。 在这种环境下打开宝盒，会出现大量的垃圾技能。 上次就开出了很多垃圾技能，他坚决拒绝打开。 他拒绝打开的技能有30多个，别让它们占领了大脑容量。 有的技能真的是太垃圾了。 《登山技能》。刘牧樵就认为，这一辈子都很难使用一次； 还有《撩妹秘诀》，他觉得很无聊，也太没涵养了，靠技巧去撩妹，那还是什么人哪； 特别是他开到了一门《帮驴子接生的技能》，他随手一丢，根本就不放进布袋里。 刘牧樵回忆了一会，觉得也没有对付彭千龙的好办法，干脆就不想了。 睡觉。 3分钟不到，他就沉沉地睡去。 才睡不久，被手机铃声吵醒。 急诊科打来电话，有几个外伤病人需要紧急会诊。 就在半个小时前，刑警在围捕几个歹徒时，双方有多人受伤。 刘牧樵有些奇怪，急诊科从来没有直接请他会过诊。 再说，自己对创伤这一块，根本就不内行。 除了徒手止血，其他，他没有优势。 但是人家已经打来了电话，那还有什么二话可讲？ 电话就是命令。 刘牧樵翻身起床，用了不到5分钟时间，就到了急诊室。 一看，才知道叫他的理由。 原来，胡伯龙，杜小平和骨科的主要医生都到了。 这是什么人受伤？ 好大的阵势。 急诊科主任急忙上前，对刘牧樵说，有个刑警，病情复杂，不见外伤，但病人神志不清，血压比较高，几个主任都看了，不好决断。 “辅助检查怎么样？” “未见明显异常。” “嗯？” 这就奇怪了。 既然CT等没发现问题，怎么会这么严重的症状？ 刘牧樵进到抢救时，一见，是一个刑警，还是女的，很漂亮。 脸上苍白，神志不清。 胡伯龙和杜小平都围了过来。 刘牧樵做了简单的体格检查，查重点。 做完体格检查，又伸手要CT。 身后，几个刑警紧张地看着刘牧樵，其中一个也是女的，英俊、美丽，和病人长的很相似。 应该是一对双胞胎。 “嗯，说说，具体的过程，我是说受伤的过程。” 这个女刑警说了一个大概。 这是一次惊险的围捕过程，参加的刑警有20多个，歹徒有3个，都是穷凶极恶的惯犯，他们手中有枪。 这两个女刑警是大队的神枪手，一个叫乔伊，一个叫乔亚，心理素质十分过硬，她们虽然是女子，但经常冲在最前，多次立功。 这个昏迷的女警就是乔伊，这次行动中，亲手击毙一个持枪歹徒。 就在她击毙歹徒的时候，她背后冲上来一个歹徒，在她背上狠狠一击，然后就昏过去了。 这个过程，发生在闪电之间，别人并没有看得太清。 一边听完讲述，一边，他也看完了CT片。 “你就是刘牧樵吧？” “是的。” 女刑警乔亚说：“那就好办了，你一定能把我姐姐抢救回来的，是不是？” 刘牧樵“嗯”了一声，对胡伯龙说：“准备剖腹探查。” 胡伯龙惊疑地说：“不会吧。伤者并没有血压下降。也没有腹部体征，CT也没有异常报告。我倒是觉得，她脑干受伤的可能性比较大。” 刘牧樵点头说：“没错，伤者现在的症状和体征是脑干受损引起的，但是，很快，就会有肝脏的破裂出血。” 全科医师 第481章 高手与普通医生的区别 这就是差距。 胡伯龙作为一个普外科医生，认识到病人现在的症状是脑干引起的，那已经是一名非常了不起的医生的。 但是，刘牧樵更上一层楼，他预计到了，病人很快会有肝脏破裂出血的危险。 刘牧樵现在CT的阅片水平已经到了宗师级，肝脏的损害看得一清二楚。 病人做CT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前了，在半个小时前，肝脏就已经在出血，只是量还非常小，以至于CT医生没有看出来。 刘牧樵的判断是正确的，他话音才落不久，护士给女警乔伊测血压时，测了一次测第二次。 她不敢相信，刚才还很高的血压，怎么突然没了？ “快，上手术台！”胡伯龙不再犹豫了，你刘牧樵就是一蹲神，太高明了。 病人在转运。 女警妹妹乔亚急切地抓住刘牧樵的胳膊，“刘牧樵，求你了，我姐姐的命，交给你了，你一定要把她救回来啊！” 刘牧樵点点头，安慰道，“放心吧，我会尽力的。” “不，你要全力以赴！” “嗯，是一个意思。” “不是，你要全力以赴！” “好，我全力以赴，你放心吧。” 最后一句话，作为医生，本不该说，临床上什么意外不会出现？对家属，话都不能说死了，一定要有一点灵活性，否则，可能会大麻烦缠身。 刘牧樵大步去了手术室。 洗手、消毒、穿衣，刘牧樵麻利地做完这一套标准的动作，刚好，病人的准备工作也就绪了，没有一刻的耽搁。 “剖腹探查切口？”胡伯龙随便问了一句。 做剖腹探查，当然是剖腹探查切口。 剖腹探查切口比较大，从剑突下一直到小腹，和结直肠癌根治术一样，全腹打开，不留死角。 这种手术切口，今后会留下一个很长的疤痕，疤痕两边的针眼，就像是蜈蚣的腿。 作为一个未婚的漂亮女警，确实有些可惜。 “做L切口。”刘牧樵的口吻很坚定。 “L切口？”胡伯龙惊问。 L切口只适合肝脏手术。 现在是剖腹探查，这种缺口显然是不对的。它只能检查肝胆，其他脏器就不能探查了。 这无异于一场赌博。 刘牧樵说：“冒冒险吧，不过，我估计，不会出问题的，我们只需要修补肝脏的损伤。” “但是……” “没有时间讨论了，争分夺秒吧。” 现在患者的血压为零，虽然在大量输血浆，红细胞还在交叉合血之中，病人的血压根本没有上来。 现在要把血压升上来，唯一的希望就是止住出血。 刘牧樵没有任何犹豫，一刀下去，尽可能地缩小开腹的长度，三刀，进了腹腔。 刀口之有正常的二分之一长。 他也没有征求胡伯龙的意见，等会修补肝脏还得请胡伯龙上。 刘牧樵徒手止血没问题，但肝脏手术并不擅长。 他把手伸进了腹腔。 过了片刻，他“嗯”了一声。 找到了出血部位，用手指止住了出血。 “针线。” 他从器械师手里接过持针器。 这个血管结扎有点难度。 关键是腹腔的开口比较小，非常不好操作。 他变换了几次姿势之后，终于把针线送进去了。 用了3分钟，终于结扎成功。 “现在轮到你了。老胡。” 胡伯龙疑惑地看着刘牧樵。 为什么总是这样？ 每次到了这里，你都交给我做。 今天这个病人这么危重，你做完不是更好吗？ 但是，他没有问，他沉默地走到主刀位置。 下一步，他望着这个刀口发愁了。 太小了。 这么小的切口下做手术是一种考验啊。 不过，作为曾经是安泰第一把刀的胡伯龙没有退缩，决定在这个切口下完成手术。 他观察了一会肝脏的创面。 钝器伤。 创面比较弥漫，必须用大网膜修补，否则还会有渗血。 这个时候，血送来了，开始输血。 “加压输血。”刘牧樵吩咐说。 胡伯龙埋头修补肝脏。 用的时间比较长。 他用了20分钟，才把创口修不好，又用手探了探附近的脏器。 不急于关腹腔。 他是有顾虑的，他担心还有其他地方损害。 作为一个普外科医生，他的担心是对的。经验告诉他，这种病人，应该要检查所有的脏器。 医生这个行业，最怕的就是“万一”，并且，这个“万一”往往决定了诊疗的成功与失败。 “墨菲定律”在医疗界最常见。 最普遍的诊疗技术方案，大多数医生都没有问题，高手，通常就是普通医生认为“不可能”的事上，他们做出坚定地判断。 这就是人家之所以是高手的原因。 病人就是容易出现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的概率的并发症。 厉害的医生，就是能够抓住这个千分之一万分之一。 胡伯龙，在安泰医院被誉为第一把刀。 后来孙涛来了，再后来，刘牧樵的出现，他才不是安泰医院的第一把刀。 但是，这一点也不能否定他依然是安泰医院的一把好手。 他在担心患者还有内脏出血。 他不敢马上关腹，等血压上来，还顺便观察腹腔里有没有新的血液出现。 “老胡，关腹吧。”刘牧樵说。 他现在阅片的能力不是一般强了，CT片，他已经排除了其他内脏损伤的可能性。 “等等，谨慎一些不会有错。” “没必要，我已经认真看了CT片。” “不，还等等。” 胡伯龙坚持。 他坚持是有理由的。 作为常识，CT是很难，或者说，CT根本就分辨不出腹腔内脏器的损伤，它只能发现有没有积液，至于损伤破裂，在CT上是看不出的。 他不相信刘牧樵的话。 刘牧樵没有争执。 他尊重老同志，他不能颠覆人家对常识的认知，更不能武断地命令别人怎么做。 胡伯龙反复观察腹腔底部有没有出血。 “血压怎么样？” “40，舒张压还是0。” “嗯，收缩压在上升了，好现象。” “可以关腹了吗？” “不急，还等等。” “好吧。” 刘牧樵没有追着问，他耐心等待，这不仅是对老同志的尊重，而是对医学常识的敬重。 医学所有的规程，都是用代价，甚至是生命代价换来的，这些条例，这些规定，都要视为不可侵犯的天条。 全科医师 第482章 姐妹花 女警乔伊的血压终于上来了。 9060Hg。 心率105次分。 “可以关腹了。” “我来吧。” “你来？” 胡伯龙有些疑惑。 关腹，一直是蒋薇薇的活。 今天，刘牧樵怎么抢蒋薇薇的活干？ “是的，我帮她做美容缝合。”刘牧樵说。 “美容缝合？”美容缝合是五官科和美容科医生的绝活，“你也会？” “会。我最早学的就是美容缝合。” “没听说腹部也做美容缝合的，你真是一个怜香惜玉的宝哥哥。” “嗯，作为医生，要尽量为患者着想。” 胡伯龙下去了。 就连蒋薇薇也下去了。 没必要陪着刘牧樵在这里做美容缝合，10多厘米的伤口，做美容缝合最快也要半个小时，最后，只留下两个经治医生陪着刘牧樵。 做完手术，已经是凌晨3点。 “怎么样？”乔亚见刘牧樵出来就拦住问。 “明天转神经内科去，脑干有损伤，希望能够尽快醒过来。”刘牧樵说。 “神经内科，你会是主诊医生吗？我们只相信你，我们大队王翔的父亲就是在你手里治好的，我们都知道你是安泰医院最高权威。” “你姐姐，我会格外关心的，转到神经内科，鼻饲我们的特效药‘华佗再生丸’，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那就好，拜托你了。刘牧樵，你不知道，我和我姐姐都很崇拜你。王翔的父亲，在附属医院，还到京城看过病，都已经辞医了，谁知，在你手里，就简直不是病，没半个月就好了。” 刘牧樵记不起是哪个病人，在他手里治好的病人海了去。 “你姐姐受伤，我感到奇怪，歹徒是怎样攻击她的？头部受伤，肝脏也受伤，你们搞刑侦的，应该能够分析受伤机理吧？” “我们法医比较内行。” “那个歹徒后来怎么样？” “被我打死了。” “三个歹徒，你姐妹就干了两个？” 女警乔亚笑了，“这有什么？上次，我姐，一个人，在大街上击毙人质劫持犯，那才惊险。从她接近歹徒，到击毙他，用了3秒钟。” 刘牧樵不由得又多看了乔亚几眼。 年纪并不大，也就是25、26岁样子，要不是穿着这身警服，根本就想象不出她们与警字有什么关系。 说她们是空姐绝对没有人怀疑。 说她们是武宣医院的护士，也不会有人怀疑。 漂亮，还有几分妩媚。 身材那是一流的，不显得纤弱，也不壮实。 “你们是双胞胎吧？” “是的，我和姐姐，今年24岁，警校毕业3年了。因为枪法好，经常被派出来执行任务。所以，看起来，不太像女孩子吧？” 刘牧樵笑了，说：“我都要成你们的粉丝了。” 乔亚脸上出现了一层红云。 “我姐肚子上是不是有一个很大疤痕？今后就穿不得露脐装了。” “没事，她的伤口在上腹部，并且，我用的是美容缝合，基本上不会影响形象的。” “噢，那就谢谢你啦。” …… 第二天，刘牧樵来到神经内科，首先就到了乔伊的病房。 乔亚也在。 “醒了！” 刘牧樵也是一惊，这么快？ 他上前检查。 先是检查眼球和瞳孔。 乔伊凝视着刘牧樵，心中很诧异，又很是害羞。 一个超帅的小哥这么大胆来看美女的眼睛。 “别误会，我只是检查一下你的病情。”刘牧樵说，“看着我的手指，对，就是这样。” 刘牧樵把手指左右摇晃，看患者的眼球运动。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乔伊倔强地抗拒。 “你当然得听我的，我是你的医生。” “你也可以做医生？”乔伊疑惑地说。 “姐，他就是刘牧樵。”乔亚赶紧说。 “啊，刘牧樵？你就是刘牧樵？我昨晚的手术是你做的？我不会有事吧？”她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刘牧樵说：“没事了，在床上静养半个月，就不碍事了。” “我肚子上的伤疤大吗？今后是不是很难看？” “没事，我帮你做了美容缝合，基本上看不到伤疤。” “你……”乔伊红着脸，说，“你都看到了？” 刘牧樵笑了笑说：“我们医生，治病时，眼中都是病人。” 刘牧樵没有久停留，虽然人家警花漂亮，但是，这不是黏在这里的理由，加上时间到了8点整，该交班了。 他来到神经内科，交班刚好开始。 赵一霖对急诊室昨晚没有叫他还耿耿于怀，这么热闹的事没有他，他气不过，对急诊科主任大呼小叫一顿。 急诊科主任莫名其妙被赵一霖骂一顿，半天没有回过神。 有你的事吗？ 不就是有两个刑警、一条警犬和一个歹徒负伤吗？ 一个去了肝胆胰腺外科，最后还是到了你那里，另外的都去了骨科。 那条警犬也接受了人的待遇，它接受了正规的麻醉和手术，现在在骨科住院。 这条警犬是功臣犬，先后逮住3个歹徒，还17次协助擒获敌人，在警队，它的地位极高。 据说，它的手术还是骨科主任亲自做的。 赵一霖对刘牧樵说：“还是你不错，把病人弄到神经内科来了。” 刘牧樵苦笑道：“不是这个道理好不好，放神经内科，还是肝胆胰腺外科，对我来说，都一个样。” “不一样，不一样，我知道的，你不错。” “别说话了，在交班呢。” 刘牧樵提醒。 早交班，虽然是程序，但程序正确，一年365天，除了大过年几天不正儿八经的开交班会，其他时候，每天八点，雷打不动，准时交班。 赵一霖赶紧不说话了。 先是晚班医生报告危重病人和新进病人情况，然后是住院医生介绍昨天的新进病人。 刘牧樵认真听取每个病人的情况。 新进病人，他尽可能都看一看，即使他不看，赵一霖也要看看，提高诊疗质量是他们两个人的责任，其中，刘牧樵的担子更重。 “别急，你刚才说的67床，把检查再说一遍。”刘牧樵被这个病人吸引了注意力。 “体格检查有椎体征，也有小脑体征，还有视觉的损害。”住院医生小罗有些紧张。 “诊疗经过还报告一下。”刘牧樵又问。 “一般医院我就不多说了，说几个着名的医院吧。这个病人先后在清江大学附属医院，湘雅神经内科，武宣医院神经科看过病，住过院，诊断不是很肯定……”小罗报告了一遍。 “好了，等会，请所有的医生都去67床查看病人。”刘牧樵经常这样下指示。 提高整体诊疗水平就需要这样的形式，这就是手把手的教大家，在这样的环境下学习10年20年，想不成为一个好医生都困难。 向丽芳说：“听着，护师以上的护士也跟着去学习。” 向丽芳的理念还是比较跟得上刘牧樵的，七分护理三分医疗，她尽可能让护士多掌握神经内科疾病的知识。 全科医师 第483章 你别走啊 今天这样的会诊很平常，一个星期可能要进行几次。 这和院内大会诊不同。院内大会诊耗时间，也比较难组织，一般来说，一个月进行不了一两次。 刘牧樵利用一二十分钟时间会诊一个这样的病人，相当于给大家讲了一堂课，进行了一次临床示教，效果是最好的，效率也是最高的。 看完这个病人，然后分组查房。 刘牧樵今天是带3组查房。 赵一霖带6组——现在又增加了一个组。 刘牧樵挑选了几个重点病人，其他的稍稍看一下就可以了，没必要在几个卒中病人、椎脊动脉供血不足等床前耽搁太多的时间。 太简单的病就不需要花宝贵的时间了。 譬如中风病人，他们今后就是吃“华佗再生丸”恢复了，不存在新的诊疗问题。 “夏爹，还有没有见到鬼怪了？” 刘牧樵查到190床时，站住问病人。 这个病人以幻觉为主诉，最早被收进了精神病院。 后来发现巴宾斯基征阳性，奥本汉姆征阳性，戈登征阳性，还出现了踝阵挛，才转到神经内科来的。 这个病人几天前组织过会诊。 会诊讨论很热烈，最后刘牧樵告诉大家，这病人不是病脑，更不是老年性精神病，而是脱髓鞘脑病。 用激素，外加中药，病人病情明显好转。 病人见刘牧樵问，赶紧回答：“刘博士，好很多了，昨晚只见过一只大蛤蟆，有一吨重的大蛤蟆，被我一脚踢走了。” “嗯，慢慢，这只蛤蟆就不敢再来了。” 刘牧樵总喜欢顺着病人的思维来安抚他们，这样有个好处，可以获得病人的认同，不容易被抗拒。 刘牧樵又转过头，对主治医生说：“慢慢减少激素的用量，复查一个CT片，一周后，激素使用维持量。” 住院医生赶紧做了记录。 继续往前面查下去。 50个病号，用了一个半小时，要改的医嘱都已经做了指示，查房结束后，他就可以离开神经内科了。 肝胆胰外科还有一台手术。 他们已经上台了。 刘牧樵赶到手术室时，胡伯龙他们已经进行了快一个小时了。 胡伯龙主刀。姜医生一助。蒋薇薇二助。 刘牧樵没有急于插手，他站在三助的位子上观察。 胡伯龙抬头看了一眼刘牧樵，嘴里说了声，“来了？” 刘牧樵“嗯”一声。 今天的手术不是太难，是一台普通的胰头癌，万佛市转来的。 昨天术前讨论时，刘牧樵没有提出什么问题，但是，并不代表他没有发现问题，所以今天他查了房赶紧上了手术台。 他注意到，病人的胆总管有一处狭窄。 为什么会有这么一处狭窄，他不能理解。 按理，这个地方是不应该有狭窄的。 他要亲眼看看，这个狭窄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胡伯龙做到这一步时，刘牧樵说：“你别动，让我看看。” 胡伯龙一惊：“有问题吗？” 刘牧樵走了过来，“嗯，你注意到了吗？胆总管有一处奇怪的狭窄，我担心这里有浸润。” 胡伯龙疑惑地看了看，哪里？ “啊！真的，怎么可能啊？这里离癌体这么远，怎么可能转移到这里来了？” 胡伯龙吃惊不小。 要不是有刘牧樵，这个转移癌一定不会被发现，不发现的结果将是非常可怕的，病人今天的手术等于是白做了。 “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在看核磁共振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但很难判断，所以，我追过来看个究竟。” “好险啊。” “是的，手术成功与失败，往往就在这么一个小小的发现上。” “下一步，胆总管没了，只能用胆囊改道了。” “蒋薇薇，可以把这例写一篇论文，很有价值。”刘牧樵又回到了三助的位子上。 等胡伯龙把胆囊分离出来之后，刘牧樵觉得没有必要再在这里了，于是脱了手术衣和洗手衣，换上自己的衣服，出了手术室。 刚好，迎面走来一个人，显然，这人很想和刘牧樵打招呼，刘牧樵不认识。 “你就是刘博士吧？” “嗯，是的。” “我是病人的家属，我想请你做手术，你会答应吗？” “什么病？” “骨折的。” “骨折，我不在行，你请骨科医生吧。” “不，你一定行，都说你是安泰最好的医生，样样都懂，是全科医生。” 刘牧樵微微笑了笑，说：“那是传说，不要当真，骨科还没接触过，我不会接骨头。” “你不会是骗我的吧？我听很多人说，有病就找刘博士，找刘博士什么病都能治好。” 刘牧樵又耐心解释了一会，这人才勉强理解了。 最近，刘牧樵的名声是很大，这人啊，最容易相信的就是道听途说，特别是老人，路边听到一些消息，就会当成事实，再讲给别人听，越讲越神。 刘牧樵在清江市被广泛议论，早就神话三分了。 不过，刘牧樵是有真本事，或者说，传说中的刘牧樵其实还不是真实的刘牧樵，真实的刘牧樵更厉害。 摆脱了那个家属，刘牧樵来到普外科，在中午吃饭之前，他还要完成一项工作。 检查这两天进院的特殊伤口病人。 还没进门，碰见了一个他一直不喜欢遇见的人。 高健。 最近，高健是皮院长手下唯一还在工作的副院长。 皮院长就把贺俊杰副院长的工作分了一部分给他抓。 药剂科，设备科，功能科室，都让高副院长代管。 管的事情多了，本来该他管的业务他却没有真正管了。 业务，他不管，并没严重影响大局，医务科秦科长基本担起了这副担子。 高健高兴了几天。 几天之后，他高兴不起来了，他发现，他被中层干部架空了。 有人找他想做点业务，他就找药剂科主任，谁知，药剂科主任微微一笑，接着把道理一讲，很明确就拒绝了。 有人想卖给医院一台设备，设备科科长也是连声对不起，这台设备，一是不需要，二是档次太低，根本不适合安泰医院。 他静静一想，不对劲，这样下去，这个副院长还有什么意思？ 他琢磨了几天，决定见一见刘牧樵。 “刘博士，我正找你。” 刘牧樵略略慢了步伐，“什么事？” 高健急了，说：“你别走啊，我找你谈谈。” 刘牧樵依然没有停步，“我还有事。” 高健追了几步，说：“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谈，你，你别走啊。” 全科医师 第484章 差距不是一点点 高健现在算是认清了形势。 过去，他觉得没权，还认为是因为自己分工的问题，分工倾向贺俊杰，自己没实权，人家不听他。 现在有实权了，但他发现，人家根本就不买他的账，权力全部控制在皮院长手里。 这就是现状。 不行，这样下去，这个副院长当得还有什么意思？ 别说做生意的不会来巴结，就是本院的人也不会恭敬他，那和普通人还有什么区别？ 高健想了很久，觉得问题在两个人身上。 第一个当然是皮院长。第二个应该是刘牧樵。 皮院长是一院之长，法人代表，在市里根基很深，这几年，特别是最近几个月，借助医疗资源，譬如走刘牧樵这个后门，积累了不少的人脉关系。 想撼动他，不现实。 再说，在一个单位，一把手给不给副职权力，完全看心情。 他掌握了人和财权，等于就掌握了一切，中层干部、普通职工，谁敢不听？ 高健初到安泰医院就错了，没有处理好与皮院长的关系，现在想从他这里拿到实权，已经是不太可能了。 不干活要挟他？ 有的时候，副院长生气，以不做事为要挟，瘫痪医院工作。 其实，那是太抬高自己的能量了。 厉害的院长，根本就可以不要副院长一级，直接指挥中层就搞定。 譬如，医政这一块，医务科，有的医院叫医政科，科长带领一班人足够支撑起整个医院的诊疗活动。 后勤这一块，一个后勤科长，在院长的授意下，日常的后勤服务根本不需要分管副院长的介入。 所以，副院长这一级，明智一点的话，绝对不要用不做事来要挟院长。 有的人以为几个副院长可以架空院长，那是想当然。 院长有最后决策权，有一言堂的权力，他签字就可以付款，他签发的文件就是法定文书，你架空他？ 除非他自己不争气。 高健蠢，但也不至于蠢到这种程度，他不是没见过一言堂的院长，很多单位，都是一号说了算，副职只有闷头干活的权力，他是知道的。 现在，这种局面落在他的头上，他知道，要突围只有一条路，就是和皮院长搞好关系。 和皮院长搞好关系，首先就必须和刘牧樵搞好关系。 这一次，高健抓住了关键，想问题想到了点子上。 可是，想和刘牧樵聊聊，谁知这厮根本就不鸟他。 他一边追一边说：“刘牧樵，我们谈谈好吗？” “我和你没什么共同话题。”刘牧樵头也不回。 刘牧樵对上次高健大闹钱昊诊室的事还耿耿于怀，不想原谅他。 “怎么可以这样说呢？我们只有团结一心，从能把医院搞好啊。刘牧樵，你停下来，我们聊几分钟。” “不想和你说话。” “因为钱昊？” “不是，因为我自己。” “过去，是我不对，我认错还不行吗？” “你有什么错？你错不错，与我没任何关系，你做你的副院长，我做我的普通医生。” “可是，你根本不服从管理。” “对，你说对了，我根本就不会服从你的管理，因为，你太差劲了。” 最后一句话，刘牧樵是咬着牙齿说的。 高健被雷击一样，懵了。 刘牧樵这样记仇啊。 这就麻烦了。 最近，高健才真正了解刘牧樵。 这个安泰医院，没有姓皮姓高的，没有一点问题，如果没有刘牧樵，瞬间就会打回原形。 刘牧樵，太强大了。 强大到什么程度，高健想想都害怕。 本来，他想只要和刘牧樵搞好了关系，自己的处境就能够变好，谁知道，刘牧樵这么记仇。 糟。 非常糟糕。 自从过来做副院长，自己对刘牧樵确实做得太过分了，上次大闹钱昊诊室达到了高峰，这个局面怎么收拾呢？ 想想。 一定要好好想想。 对，先搞定刘牧樵的几个好友，请他们做做工作。 …… 刘牧樵本来就没有打算和高健和好的打算。 这不是他个人喜好的事。 他觉得高健在这里做副院长，是安泰医院的悲哀。 但是他也没打算改变组织的决定，虽然刘牧樵认识几个人，要干预一下医院的领导班子，并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但是，他不想，他也决心，今后也不利用这层关系。 刘牧樵不打算和高健和解，高健的作用就不会发挥出来。 来到儿科。 今天是他安排好的会诊。 在儿科，他没有和神经内科那样参加早查房，他只会诊袁姗主任提出要会诊的病人。 一个人的精力确实有限。 今天要看两个病人。 一个是13岁的女孩子，不明原因消瘦，瘦得皮包骨头。 另一个是有暴力倾向的女孩，才九岁，每天打同学。 这两个病人，特别是第二个女孩子，是不是病呢？ 刘牧樵带着医生，来到病床边。 先是问了病史。 接着又做了体格检查。 “我要看看你母亲。”刘牧樵看着这个只剩下肋骨的女孩，提出了要求，“视频也行。” 很快接通了视频。 视频里，出现了一个瘦瘦的女子，苍老，与实际年龄明显不符，和病床上的女孩子酷似。 刘牧樵在问病史时，经常会问出一些别的医生问不到的病史。 就连袁姗也不得不经常懊恼，责备自己，怎么这个病史没有问出来！ 问病史其实是一个大学问，常见病，多发病倒是无所谓，病史大同小异，可是，一些疑难病症就不同了，不同的人，问出来的病史截然不同，最后的诊断就相差十万八千里。 这个瘦瘦的女孩，刘牧樵在问病史时，多问了几句她母亲的情况，他因此有了比较肯定的答案。 原来，这个女孩受母亲的影响，她母亲神经质一样，每天叨叨着，减肥减肥，潜意识中，这个女孩子就有了强烈的减肥意识，继而出现了严重的厌食症。 “所以，你们问病史的时候，要注意拓展视野，不能局限于病人本身。这个病人的治疗，首先要治疗她母亲，她母亲其实也是精神方面的问题，要做心理咨询，心理治疗。” 这个结局，袁姗不得不长长地叹了一声。 差距，不是一点点啊。 “好，看下一个。” 又来到第二病人病床前，刘牧樵又亲自问了病史。 第二个病人，就更加简单了。 回到办公室，刘牧樵说：“这个病人是抽动秽语综合征，这种疾病的表现有很多种类，这个女孩子就是一种不常见的类型。怎么鉴别呢？暴力是有情绪改变的，而抽动秽语综合征就没有明显的情绪改变，这就是鉴别的关键，她是无意识的动手打人，所以，鉴别不是很难。” 袁姗主任不住点头。 “想到了这种疾病，但是，没见过，不敢下诊断。” “当可以排除其他毛病时，就不要怀疑自己的判断。第一次诊断是最有意义的。阿玲，这个病例可以写一篇论文。”刘牧樵回头看了一眼这个美少妇。 她永远是那样的迷人。 全科医师 第485章 刻意训练他们 阳光照耀在安泰医院两栋新建的大楼上，显得格外的耀眼。 这两栋姊妹高楼，将成为标志性建筑。 风格、高矮都一样，只是一栋已经完美地呈现在人们的眼前，另一栋则还穿着绿色的防护装。 刘牧樵带着钱昊又在天台练习五禽戏。 他没有告诉钱昊，残缺不全的五禽戏根本不能用于和高手打斗。 不过，和一般的混混打架，根本不成问题。 现在，钱昊这样的书生，一对一的话，和一个一米八左右的汉子打，基本上不会吃亏了。 作为现在的医生，手上有点防身术还是有必要的，谁知道哪天被患者或者家属攻击了呢？ 伤医事情时不时还是有的。 即便是刘牧樵，也不是不会得罪病人，医生的知识和普通人之间的知识是有鸿沟的。 你跟他讲理，他不理解，甚至误会，这种事海了去。 譬如你跟患者一方讲可能会出现的并发症，他认为你这是在为推卸责任做准备。 你跟他们说疾病的转归，他认为你是在掩饰错误。 有些家属一进院就为今后的官司做准备，这种人也不少见。 学点防身术没有坏处。 钱昊的虎戏和鹿戏练习得不错，有了一定的攻防力。 “钱昊，你家娘子喜欢这里吗？” 钱昊停住手，喜笑颜开，说：“她可高兴了，住的房子这么大，又是江景房，推开窗就看到清江了。特别是我前天给了她3万块钱，高兴死了，昨天上了一天的街，买了两件衣服，一只包，还帮我买了一身西服和一根金利来领带和真皮皮带。” 刘牧樵问：“3万都用完了？” “哪里？用了3200。另外存了起来。” 刘牧樵忍不住“噗”笑出声来。 真是一个节约的婆娘。 “你孩子读书的事安排好了吗？” “我送私立学校了。四大名校，好牛逼的，我去问了一下，不接。” 刘牧樵又笑了，“你这样牛逼的医生，竟然搞不定名校？” “我也没打你的牌子。” “不打我的牌子，打你的牌子呀，别说名校，就是附中本部，你也应该搞定啊。” 钱昊摇头说：“算了，我联系的私立学校，质量一点也不比四大名校差，我了解清楚了，再说，我也不差钱。” 刘牧樵点头说：“只要你高兴就好。我听皮院长说，年终，还会对做出重大贡献的人进行重奖，我估计，你有希望。” 钱昊说：“我知足了。第一个月我就拿了3万，真的，我非常知足了。” 刘牧樵默默点头，嗯，这样的医生才值得把绝技交付给他，他可以成为真正的好医生。 好医生是没有杂念的，一心一意在工作上。 两人到食堂简单地吃完早饭。 钱昊7点准时开门，提前一个小时看门诊。 刘牧樵不去神经内科交班，他今天在普外科查房和做手术。 他不得不多照顾一下普外科。 上次杜小平被刺激以后，沉默了好几天，还好，现在又活过来了。 今天先是查房，然后有一台手术。 今天的手术是一个比较晚期的肠癌患者，手术有一定的难度。 刘牧樵准备让杜小平主刀。 这台手术与往日比较常见的有些不一样，是升结肠癌症，合并有淋巴转移，还累及到了盲肠和阑尾。 也就是说，手术比较大，还有一个复杂的吻合要做——回肠和大肠的吻合术。 小肠与大肠吻合，肠腔大小不一，吻合需要比较好的技术。 查完病人，刘牧樵和杜小平去了手术室。 才进更衣室，遇见胡伯龙。 “老杜，今天有什么高难度手术啊？”胡伯龙问。 “晚期肠癌，累及盲肠。”杜小平看着天花板说。 过去没分科时，即便是胡伯龙，这种病人也是不做手术的，会动员患者保守治疗。 现在进步了。 “我主刀。”杜小平又加上一句。 这得意的神态，就好像得了诺奖。 胡伯龙笑了。 “你猜我做什么手术？” 杜小平看了一眼刘牧樵，笑道：“刘牧樵都没跟你上台，大不了，就是一台普通的胰头癌。” 胡伯龙呵呵一笑，“普通倒是普通，但是，我是做Vilishi术式，你不羡慕？” 杜小平脸色一变，大声说：“不可能！你就学会了Vilishi术，我把手术刀吃了！” “你不信？你问刘牧樵。” “不用问，这是不可能的，十年后，好吧，三年后，你要是会做Vilishi我就服了你。” “杜小平，你这就是小看人了。你不信我会做Vilishi术式，你干脆过来帮我做一助。” “嗯，给你做一助？你就算了吧。” 胡伯龙换了衣服进去了。 “刘牧樵，他真的会做Vilishi术式了？”杜小平忍不住轻声问。 刘牧樵呵呵笑了声，“你信他？Vilishi术式这么好学，滕策哪有这样神？今天，胡伯龙是做简化的Vilishi术式胰头癌手术。” “还有这种术式吗？” “我设计的，难度减了一半，今后可以推广，能学会的医生会比较多。先练习这种术式，今后再转Vilishi术式就简单了。” “哎，真的羡慕他们。” 刘牧樵已经换好了衣服，说：“你别羡慕他，等我带你在外面做几台高难度的肠癌手术，你就会知道，肠癌手术一点也不比胰腺癌轻松。” 两人进了洗手间，一边洗手，一边聊。 这时，妇科的宋医生也在洗手。 “刘牧樵，什么时候你也支援一下我们妇产科。真的，就算扶贫，你也应该照顾一下我们了。你知道我们科室的绩效多少吗？还不到神经内科的五分之一。” 刘牧樵做了一个鬼脸，我才不来呢。 虽然在大医院，妇产科里也有男医生，但是，刘牧樵怎么也难以接受，他担心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他，特别是未来的女朋友。 “你别做鬼脸，附属医院的肖主任不就是男同志吗？他手下的两个研究生也是男的，怎么啦，你这样封建？”宋医生说。 “不是封建，而是，我没有这方面的天分。” 洗完手，消毒，穿上手术衣，所有的助手都已经准备就绪。 刘牧樵做一助。 做一助。他还不至于让杜小平他们放手做，到底是一台比较复杂的手术，得一步一步来。 杜小平自己开腹。 打开腹腔之后，一眼就发现了肿瘤的位置。 果然没错，和术前讨论的一样，盲肠和阑尾都已经侵犯了。 按照术前讨论的步骤，一步一步做下去。 杜小平做得很辛苦，他额头上微微出了一层细汗。 手术室的温度并不高，只有23°C。 但他还是出了汗。 刘牧樵刻意的多让他动手，不给他喂食，特别是在分离最困难时，他基本上不动手了，让杜小平一个人做。 这样，大大增加了手术的难度。 全科医师 第486章 都在努力 刘牧樵最近刻意培养本院人才，重点是胡伯龙和杜小平，他们有了一定的基础，上手快。 至于年轻的，那还有一个漫长过程。 像鲁路他们，也是刘牧樵培养出来的，用的时间比较长，并且几乎是完全手把手教的，现在哪有这么多时间？ 下一步，安泰医院会向全国，甚至是全世界招募精英了，刘牧樵准备把他们培养成为大医水平，教授中的教授。 只有这样，安泰医院才会真的起飞。 现在，刘牧樵有个梦想，他的目标不是省立医院，也不是附属医院了，他向往的是京大医院，甚至是霍普金斯医院。 当然，他也知道，凭他一己之力是不可能的，他需要的是一群人，一群接近自己这样实力的人。 引进人才分两步，第一步是招聘神经精神科中心、胰腺外科、肠外科这几个科室的高尖人才。 先把神经精神中心和胰腺外科中心建立起来。 第二步是全学科的人才引进。 每个科室都成为一流科室，安泰就正式起飞了。 现在，安泰医院的那些精英也知道，不努力，将来自己就会成为边缘人，就会成为可有可无的人。 杜小平那一天被刺激了一下后，后来冷静下来一想，别做梦了，这辈子的发财梦还嫌少吗？ 还是把肠道外科建立好，今后，发达了，虽然发不了大财，但一个中产走不了。 刘牧樵倾囊相授，自己还不努力学习，等外面的精英蜂拥而来，自己就只能靠边站。 努力。 努力。 努力。 连续三个努力，这是他每天早晨必喊的口号。 他努力学，一定要在胰腺外科大楼竣工之前学艺成功，到时候就能站稳脚跟。 杜小平也知道，这辈子没赚到钱，其实并不是没有赚到，在医院这一块，自己并没有比别人少赚。而是因为贪多，投资、炒股，最后弄成自己只得坐一辆比亚迪。 当然，比亚迪是国产品牌，支持国货。 可问题是，他是真的想支持国货才买的吗？ 杜小平不仅拿自己的钱炒股，还借钱炒，借的钱到期了，他不得不一而再变换车子，从宝马变成了比亚迪。 有人开玩笑，他的车都是“B”字打头。 特别是那天看到宾利，也是“B”打头，并且是一个大大的“B”。 他狠狠地发誓，等他哪天有钱了，一定要买一辆宾利。 杜小平还是一个好同志，乐观得好。 现在，他下定决心了，决心把肠道外科做好，不再想着炒股赚钱的事。 刘牧樵心里高兴，最近，和杜小平上台手术，他在技术上逼得紧，提前让杜小平主刀。 杜小平满头大汗。 咬紧牙关，一步一步做下去。 刘牧樵也目不转睛，他很担心杜小平出错。 5个小时之后，杜小平终于吁了一口气。 手术拿下来了。 这是一台难度不小的手术。 他是第一次全程主刀。 他满脸的欢喜。 “刘牧樵，还可以吧。可以打多少分？” 刘牧樵一边洗手，一边说：“80分。” “你骗我。好吧，我自己打分，60分，算是及格了。” 刘牧樵搽了搽手，“严格地讲，你打的分是准确的，60分，及格。不过，我估计，半年后，你打80分应该不会有问题。哦，对了，你向各地州市的主要医院都做做营销，把我们的优势告诉他们。我们不和他们争普通病人，只要他们拿不下的病人。” “好的，没问题，我和他们很多都熟，过去一起参加过学术活动。” 出了手术室，又看了两个新来的特殊伤口的病人，然后去食堂买了饭菜。 医院的饭菜是有补贴的，300元的劵，必须吃完，否则就只能兑换日用品。 说实在的，黑心的商家也不少，很多时候，从食堂兑换的日用品，不知是心理因素，还是确实如此，价钱贵，质量还不好，洗手液总有一种洗不干净的感觉。 刘牧樵每月300元吃不完，因为，打菜的师傅经常特意给他多打一点。 特别是一个姓周的阿姨，总喜欢给他两份的量。 赵一霖有几次动议，想自己起炉灶，搞一个小食堂，专门供神经科医生护士就餐。 他的理由是神经内科经常要加班。 皮院长没有同意。 他说，等神经精神中心建立以后，你们再开营养食堂吧。 吃完午餐，刘牧樵又吃了一颗回气丸，这样，中午就不需要午休了，他今天下午要去附属医院做帕金森病手术。 去附属医院做帕金森手术，刘牧樵是不带助手的，邹医生留在家里掌控穿刺大局，现在又增加了两名新手，那个张长弓正式参加穿刺培训了，功能康复小组的人嫌弃他不是学中医的。 刘牧樵在附属医院有助手，吴迪就是很好的助手。 刘牧樵每次都会让吴迪做一两台手术，多了不行，一是疗效不稳定，二是效率太低。 刘牧樵做一个前后不到10分钟，吴迪要半个小时，关键是，他的成功率只能达到60左右，做3个病人，就有1个需要刘牧樵重做。 再说，即使是成功了，效果也不是百分之百的好，很多时候只能达到80的效果。 好在80的效果也已经很不错了。 所以，刘牧樵每次都只挑选一两个适合他做的让他做。 不过，总体来讲，不会对病人有太大的影响，万一不行，刘牧樵还有挽救的方法。 “早啊。” 每次，郝教授都会在办公室等刘牧樵。 “教授好。” “要不要先喝一杯茶再上台？” “有什么好茶？” “才弄到一罐极品龙井，等你来开封呢。” “好啊，喝杯茶，提提神。咦，吴迪呢？” “他已经上台了。做准备去了。” 两个人坐在主任办公室烧了一壶恒大冰泉，等水开了，沏了两杯浓浓的龙井。 “这次癫痫会议，现场手术的事还没有正式搞定，还没有找到理想的病人。”这事，这几天郝教授说了几次了。 刘牧樵脑子里想起了彭千龙。 他7分相信是彭千龙在捣鬼。 所以，他也不抱太大的希望。 到了现场再说吧。 只要多参加这样的学术活动，就会有希望的，反正，也不是很急，自己还没大学毕业，离博士毕业就更加早了。 刘牧樵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郝教授，怕吓着他。 全科医师 第487章 万体己钱 来到手术室。 巡回护士见刘牧樵进来，说话的声音都甜了10分，引得吴迪白了她一眼。 附属医院的护士也很漂亮。 他们在挑选护士时，虽然没有武宣医院那样颜值为王，但是，相貌一般的在面试时，直接就会被刷下来。 附属医院招聘护士一般是4关，初审、面试、笔试、操作。 面试不考知识，只看谈吐和颜貌。 面试放在初审之后，实际上是第一关，颜值不够的，谈吐不利索的，身高不够的，这一关就会被无情地刷下来。 当然，也不是每一个护士都美貌如花。 有个传闻，千万别小看附属医院长得一般的护士，她们的背景都不一般，一般家庭的男生，她还看你不起。 越是长相一般的越是有背景。 柳旭是最近调整到神经科内部手术室的，这个手术室轻松，收入也不错，她是既有背景，也有颜值的女子。 一个月前她就对刘牧樵发起了攻势。 只是，她弄不清刘牧樵的态度。 对于柳旭给刘牧樵的微信，刘牧樵有时候回，有时候又不回，他解释是没空看手机，忙。 不过，每周五下午，柳旭是过得最开心的，她都会嘀嘀叨叨很多话，只有和刘牧樵在一起，她就会变了一个人，温柔、体贴、很和善。 柳旭的叔叔是省里的干部，再加上家境也十分不错，父亲有一个厂子，每年的产值有好几个亿，在万佛市算得上一个人物。 有人会想，都有几亿家产还会在医院做小护士？ 其实，这种人海了去。 国人的危机意识与生俱来，都担心自己创业的家产哪天就倒闭了。 还有另一个原因，国人对体制内都是十分向往的，体制内，这才是铁饭碗，这碗饭吃起来才安稳。 再说，在附属医院做护士，本身收入就比社会上一般人收入高，就是体制内互相比较，一般教师一年是7、8万，有的地方10来万，而附属医院的护士收入，早几年就超过10万，年资高点的护士，20万，甚至30万的都有可能。 像柳旭这样的护士，一边自家千万家产，一边在医院里努力工作的人其实不少。 “吴迪说，他下半年要去你们医院，是不是真的啊。”柳旭问。 刘牧樵洗完手，柳旭在帮他穿手术衣。 刘牧樵说：“是的。” 柳旭又问，“你们医院要不要护士呀？” 吴迪抢着说：“护士吗？要的，怎么你也想去？不过，你可能不行。” 柳旭白了吴迪一眼，“我为什么不行？” 吴迪说：“当然不行，人家安泰医院只要漂亮的护士。” 柳旭一愣，随即说：“你也去不成，人家招聘医生，也只找英俊、帅气的，你这个样子，太丑了，去了影响形象。” 刘牧樵没理睬他们斗嘴，拿起核磁共振片，仔细看了起来。 “吴迪，这个，你做。” 吴迪精神一振。 作为国内第二个做Taoshift的人，每次，他都肾上腺素爆棚，激动得血压增高。 而每到这个时候，柳旭则是一脸的鄙夷。 人家刘牧樵几分钟就能搞定的手术，你吴迪却是磨磨蹭蹭，半天都不敢下手，即使下手了，也是战战兢兢。 你看人家刘牧樵，气定神闲，没事人一般，随随便便就做完一个，这才叫高手，这才叫大医。 吴迪根本不在乎柳旭的鄙视，他兴奋地做最后的准备。 刘牧樵在一边指导，“其实，帕金森病的穿刺并不是很难得，难的是癫痫手术，癫痫病人误差不能超过1毫米，超过这个误差，手术就有可能失败。而帕金森，即便是3毫米的误差，手术后的效果还有60。你从这个点进去，瞄准靶心，手要稳，关键是进针这一瞬间。” 吴迪没有说话，认真瞄准方向，然后坚定地进针了。 刘牧樵说：“不错，这次可以打90分，好，停，略微退一点点，好！在正中间了，偏差大约是1毫米。” 吴迪很高兴。 这是他做的第13例病人，也是刘牧樵打分最高的一次。 “下次，进针的时候还稳一点就行了。” “我总觉得手臂的力量还不够，我每天练习哑铃，800次，但是手臂力量还是不够。” 吴迪是一个够拼的人，他一旦认准某件事，就一定会坚持到底。 刘牧樵也认准了他这个性格，这样的医生才是大医的苗子，能够沉下来苦练技术。 “你每天练1万次也赶不上刘牧樵。”柳旭又在打击吴迪。 “我追赶刘牧樵？我有这样的想法吗？你是在开什么玩笑？赶上刘牧樵，神仙也不行。”吴迪白了柳旭一眼。 “你这样的技术，我要是安泰医院的领导，就不会要你。”柳旭说。 “嘿嘿，人家刘牧樵已经答应了，做人才引进，进去了，拿年薪，没想到吧？”吴迪兴奋地说。 “你这样垃圾还拿年薪？” “垃圾？柳旭，你这就不知道吧，我能够做帕金森病根治术，全国，用这种方法的，我是第二个，小看我？” 虽然他嘴里说第二，眼睛却瞟了刘牧樵一眼。 我算不算会做Taoshift了？ “刘牧樵，他也算会了？”柳旭问。 “算的，这种手术，在世界上能够做的，总共才几个人，他们还没有吴迪厉害，做得最好的是一个德籍教授，成功率只有67，有效率也只有70左右，比吴迪刚才这一次差远了。” “对吧，柳旭，你小看我。” “哼哼，你比刘牧樵差太远了。” 这一个做完之后，后面的就都是刘牧樵做了。 吴迪和柳絮做准备，刘牧樵一路做下去，时间主要用在阅片上，真正穿刺和放置起搏器，时间很短。 不到两个小时，十多个病人全部做完了。 刘牧樵把最后一个做完，在柳旭的帮助下，脱了手术衣。 “刘牧樵，我问你，你们医院真的招不招聘护士？” “招啊。” “我想去你们医院。” “其实，你没必要折腾，在附属医院够好了。我们医院，当然未来是很有前途的，但是，最近几年的福利不会太高，在基础建设上还需要大量的投入，到了安泰医院，你的收入还会低一些。” “钱，我无所谓的。” 她们家有钱，她银行卡上就有800多万。 这是她的体己钱。 全科医师 第488章 大老板雷老板 刘牧樵登上去沪市的飞机。 他第一次和郝教授出门。 还是坐的头等舱。 费用，都是郝教授的科研经费里出。 不过，郝教授身上这套夹克却是刘牧樵帮他买的。 郝教授一辈子不喜欢穿西服，这种场合，都需要正装，刘牧樵只好拉着郝教授上了一次王府井大商场。 OUUHE牌子的夹克，一件用了7800元，郝教授有些心痛。 刘牧樵说：“女人在服装上的花费，一辈子可以买一套房，男的要是不吸烟喝酒，钱真的没有用处。你郝教授代表的可不是你自己，代表的是江东省，代表的是清江大学的形象。7、8千的衣服，一点也不贵。” 郝教授还想着刚才那件“花花公子”品牌的夹克，只需要3千多，便宜一半还不止。 郝教授坐在头等舱里，戴着一副墨镜，拿着一本杂志，这相貌真的很酷。 不仅年轻了10岁，还有几分风流倜傥，很有几分成熟男人的风度。 很快，他和一位富商聊了起来。 “先生是去沪市，还是回沪市？” “回沪市。我在沪市有个小小的公司，在那边打拼了30年了，家，也就安在沪市了。” “原来是大老板啊。” “见笑了。糊口而已，顺便赚几个零花钱。” “贵公司叫什么名字啊。” “腾飞实业。” 郝教授轻声“啊”了一声。 那个人嘴角微微往上扯了扯，眼睛盯着飞机的顶板上。 国人，几个不知道腾飞实业的？ 现在很多医院使用的CT和核磁共振机，都是由腾飞实业进口的，他们是GE公司、西门子公司的代理商。 虽然GE和西门子都有亚太区分公司，但是，更多的产品是通过腾飞实业卖到亚太各国的。 腾飞实业还垄断了很多抗生素的原材料，很多药厂只是他的分装厂。 “腾飞公司的老总姓雷，据说雷总很有魄力。”郝教授说。 “见笑了，只不过有一股蛮劲。” “噢，您就是雷总吧？大企业家啊。”郝教授吃惊地说。 “什么雷总，雷班长而已。带着几个兄弟，在江湖上混口饭吃。”雷总笑着说。 郝教授说：“雷总的实业，与我们医疗系统联系紧密，这些年，雷总经手的CT机和核磁共振，估计不下万台吧？” “看来，你应该是一位大教授了，搞哪个专业？” “神经科。” “喔，高大上。在医学上，神经科算是顶级专业了。” “最近几十年，由于有了CT机和核磁共振机，神经科才算得上真正的发展了。” “对的，对的。听说，现在有人可以微创治疗癫痫病了。” “嗯，是。” “教授贵姓啊？” “免贵，小姓郝。” “郝教授，您好。” “雷总好。” “有件事想打听一下，你们行业内，谁的手术最高明？我是说，癫痫微创手术。” 郝教授一惊。 怎么这么巧啊？ “我想问一下，雷总打听谁最厉害的原因是什么？”郝教授到底是上了年纪了，处事不急不躁，先问清情况。 他不能立即告诉他，刘牧樵最厉害。 因为刘牧樵有一个最大的致命伤，太年轻了。 “是这样的，我有一子一女，儿子今年16岁，从小就有一个毛病，发癫痫，前些年一直用药物控制，最近两年药物控制的效果不行，我最近听说有人能够通过微创治疗的。想找到这人。” “是这样的，沪市不是在开一个癫痫病学术活动吗？我建议你参加一下这个会议。” “不瞒你说，这次活动，我们是赞助方，我本来就要去参加会议的。” 郝教授笑着说：“那就好，到时候，你一定会有满意的收获的。” 刘牧樵并没有太在意，他躺在座椅上，闭着眼睛，有意无意听一听他们两个人的谈话。 这是一个收获，看来，这次来沪市不会空手而归的。 郝教授和雷总两个又聊了一会其他的事。 飞机在沪市机场降落之后，雷总坐上一辆宾利车走了，刘牧樵和郝教授乘坐会务组安排的一辆本田商务车。 “牧樵啊，我估计你可能会轰动一下了。”郝教授高兴地说。 “很难说。”刘牧樵脑子里一直有彭千龙的影子。 “为什么这样说呢？”郝教授不知道彭千龙找过刘牧樵。 “我只是一种预感。”刘牧樵确实有种预感。 “不会的，我同学已经初步安排了一个病人，只要这个病人做成功了，雷总就会请你给他儿子做手术。你知道，雷总与医疗系统联系很紧密，只要他儿子好了，你的名声很快在卫生系统鹊起。” 这个逻辑推理是正确的。 可是，问题是，刘牧樵的预感很可能不是这么一条路线发展。 好了，不想这么多了。 车子在市区穿梭，透过玻璃，高大建筑，现代化的街道，刘牧樵目不转睛。 说实在的，上次去霍普金斯医院，街道并没有这样漂亮，房子也没有这样高大耸立。 一个小时后，到了。 会议是在希尔顿大酒店里召开。 承办单位是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病医院。 刘牧樵上次来过。 会议两天加一个晚上。 白天主要是讲座和学术报告，晚上是教学手术。 这次来的老外不是很多，因为不是顶级的学术会议。 这次会议属于二级学术会议，主要参会的是本国和亚太部分国家，欧美顶级医院没有派什么人来。 不过，刘牧樵满意了。 太高级的会议，他很难有机会安排教学手术。 根据会议组委会传出来的消息，有两台手术，一台是癫痫开颅手术，主刀是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病医院的梁教授。 另一台，还没正式确定下来，是刘牧樵的微创穿刺根治原发性癫痫。 第一台已经确定了。 这种手术，在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的重大成果，他们的手术已经开展很多年了。 开颅根治继发性癫痫，在神经科算是顶级手术，是在病人清醒的情况下进行的。 之所以要在清醒的情况下做手术，就是在手术的时候，为了避开大脑的功能区，术中，要让病人完成各种功能。 这种手术虽然复杂，但是，在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已经比较成熟了。 而微创穿刺根治癫痫，没听说过。 国内外资料中都没有听说过。 当然，现在听说过了，郝教授的论文准备在这次会议上宣读。 全科医师 第489章 出了一身臭汗 参加会议的人数大约400人，第一天，除了开幕式是在大会议室里进行的，其他活动则分成3个分会场。 总共有16场学术报告和讲座。 郝教授的学术报告安排在下午3点到3点50分钟。 要在这400人中争夺到更多的听众，各个主讲者都用尽了自己的才智。 郝教授的准备也还充分，打了好几个电话，特别是他的同学，“你至少得帮我组织60个人来听讲。” 60个人并不是一件太难的事，难就难在，很多人认为微创穿刺术治疗癫痫有些匪夷所思。 特别是原发性癫痫。 由于可信度比较低，来听课的人就可能会少。 每个主讲者都有些担心，他们在上午就开始了行动，发宣传资料，准备福利，套近乎。 郝教授的工作，由于有同学的帮助，准备得还比较充分，到会议开始前，总共搞到了150人左右。 当然，这个数字会变化的，中途，有的人可能会退场，也可以有人加入。 所以内容精不精彩，更加重要。 郝教授和刘牧樵早早就到了学术厅，课歇，香皂，药包，精美的钢笔，和16G的U盘都已经准备好了。 礼品人人都有。 两个神经精神医院的美护士负责发放礼品。 当然，这些礼品，也不是郝教授和刘牧樵出钱，都是赞助商的事。 礼品不一。 有的人选择送小背心和马甲；有的人选择送茶杯；有的人选择送小花瓶。 郝教授选择的与众不同，他追求品种多。 香皂是一种药皂，号称有减肥的作用；药包，说是有预防老年痴呆作用；至于钢笔和U盘，都用得上，特别是16G的U盘，是好东西。 有150人领了礼品。 不过，学术活动到了一半的时候，有的人开始离场。 “扯淡！原发性癫痫有磁共振的图像改变？” “没意思，纯学术价值。” “走，别浪费时间了。” …… 郝教授有些慌。 他把目光转向刘牧樵，有种无助的感觉。 刘牧樵咧嘴一笑，挥了挥右手，抓紧拳头，轻声喊了一声：“加油！” 郝教授精神一振。 对，一定要有自信！ 又不是假论文，我们是有实例的，并且今晚还有教学手术。 就在这时，进来一个人，他不由得又是精神一振。 雷总进来了。 郝教授声音提高一个八度，大声说：“我们总是说，走出去，学习欧美先进技术。我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江东省清江市安泰医院的神经科，很多技术已经是世界一流了。” 虽然这时候他意识到自己的立场有些不对劲，但是，他管不了这么多了。 继续说：“安泰医院的卒中，微创穿刺技术开展以来，脑溢血死亡率降到了1以下；他们还成功开展了脑干穿刺，成功率达到67；他们发明的‘华佗再生丸’也许不需要我多说，在座各位应该都使用过了，效果非常好。” 他讲到这里，又故意停了停，然后才说：“帕金森病，世界上唯一还在使用Taoshift法的就剩他们了。他们不是技术老旧，反而是，他们让老树发新芽，这门技术重新焕发出强大的生命力。我院，就是在安泰医院的指导下，成功开展了Taoshift手术，最大年纪，做到了102岁。” 这个数字，听的人都微微抖动了一下。 都是医生，知道这个年龄的概念，102岁，你帮他做帕金森根治术，不是要人家的命吗？ 这么老的人的血管，随便一碰就破裂了，还不引起脑溢血？ 郝教授没有理睬大家的惊诧，继续说：“癫痫，继发性癫痫，他们已经根治了100多例，不需要开颅，不需要CT引导，纯粹就是盲穿。最近，我和安泰医院刘博士合作，成功开展了原发性癫痫的微创手术，手术非常简单，前后时间只需要3分钟。” 3分钟，他剔除了阅片时间，也剔除了剃发备皮的时间，从颅骨钻孔到穿刺成功，整个时间最多3分钟。 然后他补充一句，“原发性癫痫，我们随机选择了3个病人，全部成功，成功率100，没有并发症，也没有后遗症。” 台下，有人轻声“啊”了一声。 通过刚才这么一段话，似乎有人来兴趣了，但是，有更多的人立场。 即使这门技术是真实的，但是不在CT引导下做，门槛是不是太高了？ 作为医生，随着这些年科学技术的进步，在某些方面，大家更依赖于科技，动手能力不是增加了，反而是减弱了，即便是介入，不是因为医生动手能力增加，也是因为技术进步，他们是站在科技的肩膀上进步的。 现在，郝教授研究的技术，是一种倒退，依赖的是手工。 这就让有些人反感了。 “别在意。郝教授，哪怕是有一个人在听，你也讲下去。”刘牧樵轻声说。 他注意到了大家的情绪。 这是一门技术性很强的治疗方法，当然不可能让所有的人接受，更不可能让普通人引进这门技术。 能有少数几个人感兴趣就可以了。其他人，只需要他们知道有这么一门技术就行了。 郝教授坚持到了最后。 最后，学术厅里，只剩下34个人。 雷总，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郝教授浑身都是汗。 他快步走了下去。 “郝教授，今晚你们是有一台教学手术吗？”有人提问。 “按照组委会的安排，应该是有。”郝教授也不敢肯定，因为，组委会还在犹豫，他们也不想砸锅。 对于郝教授和刘牧樵这门技术，组委会是有争论的。 作为承办单位，他们得意的成果是开颅手术，现在你刘牧樵等人却要开展微创穿刺，这在技术市场上，很显然是有对抗性质。 你微创成功了，我开颅不就显得很垃圾了吗？ 这种想法的人肯定有。 但是，医学是开放的。 国际上规定了，疾病的治疗方法是没有专利的，科技，大家共享，并且，医生的成功都是自己对外宣布的，希望别人都来学习。 这种行业精神，开放的精神，是医学职业与其他职业明显不同的标志。 医生推广自己的技术，很少有经济利益方面的考虑，他们乐于大家接受他的治疗方案，这是一种自豪，是一种职业的追求。 当然，排除以商业为目的创造发明。 全科医师 第490章 又见彭千龙 很多与医学有关的商业项目例外。 如什么“治疗仪”，什么“元气袋”，什么“针”，不是技术，是商业，或者说根本与医疗搭不上边。 譬如某些保健品，或者保健床，保健腰带，什么磁场治疗、微波治疗、量子技术，等等，号称能治疗癌症，治疗百病，这不是发明，这是胡扯。 真正的技术都是免费的。 例如心脏介入技术，技术本身是没有专利的，谁都可以学，谁都可以用。 再譬如，刘牧樵他们的微创穿刺技术，也不能申请专利，谁学谁用，免费使用。 当然，设备那是另一回事，设备只是实现技术的载体，这个载体是需要与经济挂钩的。 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病医院并不拒绝刘牧樵的技术，他们也想学。 虽然微创穿刺治疗癫痫，会让他们开颅治疗癫痫的教学手术陷入尴尬。但是，他们还是有的人提出来，允许刘牧樵开展新技术。 不过，更多的人反对。 反对的人理由很充分。 不成熟的技术，不能拿出来做教学用。 这条理由很有说服力。 刘牧樵和郝教授这门技术，除了他们自己，谁见过？ 万一失败了呢？ 医疗事故责任谁来承担？ 很快，反对的声音占了优势。 在反对声占优势的情况下，也有激进的，他们不愿意失去这个机会。 他们说，既然郝教授提出来做教学手术，那他们应该是有把握的，人家郝教授也是成名人物，他不会拿自己的声誉打赌的，他一定有很足的把握才提出这个要求的。 反对的人则说，谁知道呢？利令智昏的人还少吗？ 在医学界，冒险激进的人还不少，甚至大名人，大医学家也有弄虚作假的。 争论还没有结束。 郝教授和刘牧樵只能等待。 郝教授到别的学术厅又去听了一堂学术讲座。 刘牧樵没兴趣。 他走出希尔顿大酒店，在外面看海景，一个人走在沙滩上，一点也不感到寂寞。 刘牧樵在分析今晚的手术，做的可能性非常小。 因为，这不仅仅是科学方面的争论，彭千龙上次明确说了，要求刘牧樵不能弄出太大的动静。 他应该到了现场。 …… 就在此时，彭千龙真的到了沪市，他就站在刘牧樵背后。 “刘博士，在想什么心事呢？” 声音传来，刘牧樵吓了一跳。 “哦，你呀。” “没想到我会来沪市吧？” “没想到。因为我？” “是，也不是。” “怎讲？” “我来沪市，当然是来搅局的。不过，也不完全是，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其实也是赞助商之一。你们送人的U盘，就是我们送的。U盘里，并不是空的，里面有很多的资料。” 刘牧樵吃惊不已，他们真是无处不在啊。 “看来，你的计划成功了。”刘牧樵苦笑。 “那当然，我的计划怎么可以不成功呢？”彭千龙干笑。 “嘿嘿，你很自信啊。”刘牧樵冷笑了一下。 “自信，那是必须的，谁叫我们本身太强大了呢。”彭千龙笑得有些夸张。 “好吧，走着瞧吧。”刘牧樵冷冷说了一句。 “没问题，你每一次进步，我们都会关注的。” 和彭千龙的谈话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几分钟后，刘牧樵离开了海边，回到宾馆。 他没有去听癫痫的学术讲座。 没意思。 非常没意思。 心情不好。 再说，癫痫的诊断并不难，关键是治疗。 治疗一是用药物，二是手术。 临床上，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用第一种办法，长期的药物治疗。 对于药物治疗，已经研究几十年了，刘牧樵根本提不起兴趣，他觉得，根治才有意义。 根治做得最好的是沪市和京城的几所大医院，他们开颅，摘除病灶，已经探索了很多年了。 今晚，做手术的是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的一个有名的团队，他们开展这种方法已经有10年的历史，每年要做几百台手术，已经为几千病人解除了痛苦。 他们的成功率很高，达到了世界先进水平，66的成功率，在国内位于第一梯队。 刘牧樵也承认，用盲穿法治疗癫痫，并不好推广。 但是，他现在的研究还是有意义的，克服两个问题就有推广价值了。 一是定位问题，培养一些核磁共振专家，专门辨认脑部病变，发现、锁定病变部位。 二是穿刺。 穿刺其实也不是说必须盲穿，不用盲穿，也可以通过CT引导，只是麻烦一点而已。 所以，刘牧樵觉得，自己的研究方向没有错。 当然，今天很可能不能进行教学手术了。 不过没问题，回去，和郝教授，带领一群人，教会他们在CT引导下进行微创治疗。 问题是附属医院有没有大师级水平的核磁共振医生。 没有的话，得为他们培养一个。 刘牧樵现在是宗师级的影像学专家，感觉有些寂寞，得培养几个大师级别的影像学医师。 他坐在大厅胡思乱想。 他已经不在乎今晚能不能手术了，要是不能做，那就干脆看一台别人的手术，倒要看看开颅手术治疗癫痫有多残酷。 正想着，有个50多岁的男子走了过来，说：“你是刘博士对吧？” 刘牧樵点头，“嗯，是的。” “我刚才听了郝教授的讲座，深受启发。我想问你，你和郝教授合作研究这个课题，最初是从哪里受到启发的？” 刘牧樵推了一下眼镜，说：“很简单，受继发癫痫手术的启发。” “哦，继发癫痫，我们都知道，它有一个明显的病灶，有疤痕，可是，原发性癫痫，我们是看不到病灶的呀。” “您贵姓？” “免贵姓李。我是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癫痫2科的教授，我过去看过你的手术，继发癫痫穿刺根治术。” “哦，李教授，你好。我告诉你啊，原发癫痫，和继发癫痫是一回事，都有一个诱发点，而这个点，都是疤痕。只是，原发性癫痫的病灶比较难辨认而已，只要找到了病灶，根治就比较简单了。” 李教授迟疑了一下，“你能辨别原发性癫痫病灶？” 刘牧樵微微一笑，说：“是的，其实这也是我所占有的优势。” “我这里有一张核磁共振片，你能找到病变部位吗？”李教授打开手机，手机上，有一张核磁共振片。 全科医师 第491章 这台手术会成功吗 刘牧樵不接手机，摇头说：“这张图片没有意思。我要看原片。” 李教授“哦”了一声，随即打了一个电话，要他的徒弟送核磁共振片过来。 才过了10几分钟，一个年轻人满头大汗过来了。 刘牧樵拿着核磁共振片看了很久，然后放下，说：“他有脑电图吗？” “还需要脑电图佐证？” “结合参考一下比较稳妥。” “没带过来。” “没关系，我初步判断是这个地方，左侧颞叶，这个地方，你看。”刘牧樵指着病变部位告诉李教授。 李教授看了一会，不能确定。 似乎是病变组织，又不能肯定，要不是刘牧樵指着这里，他不可能认为这里是病变部位。 “这里的密度没有明显的区别。影像学，我们一般是看密度的变化，但是，这种病变就不能看密度了，而是看纤维的走向。” “纤维的走向？” 这里不是皮质吗？ 皮质是细胞为主。 刘牧樵认真地说：“是的，皮质是神经细胞，但是，有神经性细胞就有纤维，本来，纤维的走向是有方向的，但是，病变部位走向就发生混乱了，我们通常叫它疤痕。” 李教授似乎茅塞顿开，又拿起片子看了起来。 似乎是这么回事。 但是好难啊。 独立阅片是不可能的。 他放弃了。 “刘博士，你做这种手术成功率有多高？”李教授不再看核磁共振片了，他知道，一时半会他是学不会的。 “成功率这个东西，怎么说呢？我从医几个月来，好像还没有失过手。但是，医学这东西，我也不敢说成功率100。” “你就没有觉得做得不理想的。就拿癫痫来说，你做的，有没有又复发了的？” 刘牧樵摇头，“没有。我做继发癫痫也只有100多例，做原发性癫痫才做了3例。” 李教授说：“不少了，已经不少了。” 刘牧樵咧嘴笑了一下。 他用微笑表示感谢。 刘牧樵以为李教授还要说什么，谁知，李教授没有再说什么，起身告辞走了。 这倒是令人有些意外。 刘牧樵正准备回房间休息，一个高大的老外走了过来。 “你是刘牧樵先生？” “是的。” “我叫布朗，今晚有你的教学手术吗？我很期待。” “到现在，我们还不能确定。没有接到通知。” “怎么搞的？开颅手术，我们早就开展了，没什么可以观摩的，我只想看看你的微创穿刺。” 刘牧樵微笑一下，“布朗先生，你是哪个医院的？” “夏洛特大学综合医院。” “嚯！你认识怀特?安德森？” 老外笑了，“他是我老师，我就是他派来的，他说，到这里，应该能够看到你。你的帕金森手术做得怎么样了？” “原来你就是怀特?安德森的爱徒啊。我做帕金森手术大约做了500多例了。” “都是用的Taoshift法？” 刘牧樵点头说：“是的，所有的都是。” 布朗说：“我老师说，合作的事，他还是有这个愿望。” 刘牧樵说：“可以考虑，不过，不要急，我们的神经精神中心，还有3个月就竣工了，到时候，我们这个平台就会寻求国际合作的。” “好的，我希望到你这里来学习，我老师对你赞赏有加，说你将来一定是神经方面的泰斗。” 刘牧樵谦虚地说：“过奖了。” “提意见去。今晚一定要看到你的微创穿刺。”说完，他转身走了。 …… 半个小时后，在组委会里，几个人发生了冲突。 组委会告诉布朗，刘牧樵的教学手术取消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布朗大声抗议。 “他的技术不成熟，他的技术没有被大家认可。” “这不是理由！我们都是技术前沿的探索者，技术成熟了，我们还探索毛线啊！你们的开颅根治癫痫技术，我们都已经开展30年了，这老掉牙的技术，你们还炫耀什么？” 布朗的话，大家也不好怎么反驳。 确实，用技术不成熟来扼杀新技术，真不是一个好的借口。 组委会的人一时间也觉得理亏。 但是，有几个人冷冷地在一旁吃瓜，他们对眼前发生的这一幕视而不见。 两边难解难分。 布朗坚持要看刘牧樵的微创穿刺技术根治原发性癫痫。 组委会坚持说，刘牧樵的微创穿刺技术风险太大。 几个吃瓜的，鼻子里哼哼了几声，连观看的兴趣都没有。 …… 郝教授接到组委会的通知，原定的微创穿刺技术教学手术取消了。 理由千条万条汇总一条：技术风险太大，不适合在公开环境下表演。 刘牧樵接到郝教授的电话时，“嗯”了一声。 有彭千龙守在这里，本来就不会有机会。 没关系，你守我一时，也守不了我一辈子。 这次就算了。 郝教授找到了刘牧樵，他们一起到餐厅吃饭，等会，一起坐车去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参观开颅做癫痫根治术。 据说，病人是一个建筑工人，去年从8楼掉下来，大脑受伤，术后病人出现了严重的癫痫并发症，几乎每天都处在癫痫持续状态。 用药物抗癫痫治疗根本不可能，唯一可用的是开刀，把疤痕拿掉。 这个病人是一个复杂的颅内损伤，不止一处受伤，所以，疤痕也不止一处。 做教学手术非常有价值，根本就不是布朗所说的垃圾技术。 也就是说，这个病人，切除疤痕，要切除几个地方。 初步决定是3处。 刘牧樵装满了一盘子的饭菜。 他抬头一看，郝教授手里的盘子满满的。 “你怎么这么喜欢吃培根？吃多了不好。”刘牧樵说。 “你年纪轻轻就想着养生了？”郝教授确实装多了一点，他碗里的培根太显眼了。 “养生要从年轻时候开始，等老了再养生不就迟了吗？”刘牧樵碗里荤素搭配，清水煮鸡蛋就有两个。 “告诉你，不养生就是最好的养生。”郝教授说。 “别误导别人，医生的话，最容易影响别人了。”刘牧樵提醒。 “好好，你说的对，养生要从年轻开始。多吃蔬菜水果，多运动，保持好心情，这就是最经典的养生之道。” 两人坐下，开始吃饭。 “你觉得他们这台手术会成功吗？” 突然，郝教授问。 全科医师 第492章 阴谋 这个问题问得令人费解。 教学手术，人家是东道主，手术，肯定上难度，这没悬念，但是，没有把握的话，他们绝对不会做的。 郝教授怎么问起这话呢？ 刘牧樵不得不警惕起来。 郝教授见多识广，在临床滚打几十年，什么场面没见过？ “你说他们手术风险很大？”刘牧樵。 “是的，从一个大脑里切除3个疤痕，这台手术难度前所未有啊。”郝教授说。 刘牧樵也点头，他都想象不到，一个大脑，切除3处疤痕，怎么下手啊？ “他们为什么下这么大血本？”刘牧樵问。 “他们和沪市一院竞争非常激烈。”郝教授说。 “和沪市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 “对呀，本是兄弟，没想到竞争会这么激烈。” 沪市医科大学总共有6个附属医院，其中，附属一院，附属二院，附属神经精神医院是3个早期的附属医院，也是沪市最厉害的医院。 其中附属医院已经超过百年的历史，附属神经精神医院也有60年的历史。 附属神经精神病医院本身就是从附属一院中分离开来的，成立的专科医院。 最近40年，附属一院再次开设神经科，借助他本身的品牌效应，它很快就发展成为全国有名的神经科。 这样，附属一院神经科就和神经精神病医院形成了直接的竞争对手。 10年前，神经精神医院开展手术治疗癫痫，一时间轰动了医疗界，谁知，附属一院也迅速跟上，在第二年，他们也开展了这门技术。 这门技术本身就是高技术，一旦进入，技术上就是你追我赶，谁都希望占据技术制高点。 去年，附属一院做了一台两个疤痕的癫痫病人，这一次，附属神经精神病医院就准备开展三个瘢痕的癫痫手术。 行内人都明白，这一行为太冒险了。 在大脑里切除一个疤痕就已经算是超级大手术了，同时切除三个疤痕，病人能不能存活都是一个大问题。 可见，附属神经精神医院是拼了老命了。 手术是由一个姓梁的教授主刀。 梁医生在国内，算得上是一个顶级专家，他开展这种手术已经有10年时间了，总共做了1000多台癫痫手术。 梁医生早年从齐鲁医学院毕业，然后又在沪市医科大学读硕士，后来又留美，在那边读完博士，26年前回国。 经过几十年的打拼，终于成就了他辉煌的事业。 今晚，是他向事业的顶峰冲刺。 如果这台手术拿下来，就奠定了他在国内顶级大佬的地位。 但是，谁都知道，这台手术的难度。 晚上七点，专家们都聚拢到了附属神经精神病医院的学术厅里，大家在这里通过闭路电视观看整台手术。 病人在安定持续静脉滴注下停止了抽搐。 这台手术的难度还在于他的神志。 由于癫痫过于频繁，要他保持清醒都是十分困难的事。 手术必须在清醒的情况下手术。 否则，损坏了大脑的功能区，根本就没有办法恢复了。 现在用安定止住了抽搐，等会就要用苯妥英钠和卡马西平抗癫痫，让患者保持清醒。 助手们上去了。 梁教授也上去了。 大家发现，梁教授的额头上，微微有些细汗。 在温度调得比较低的手术室里，一般很少会有出汗的。 梁教授有些紧张，这是显而易见的事，他没有站在主刀的位子上，而是转向阅片灯前，再一次阅读核磁共振片。 他盯着片子，久久没有移动。 这时候，大屏幕上，一张核磁共振片占据了主屏幕。 刘牧樵看了几眼之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哪里是3处呀？ 疤痕有7处之多！ 手术没有价值！ 做了之后，另外4处依然会诱发癫痫。 “我有异议！” 刘牧樵高高举起右手。 “你是……刘牧樵先生吧？”主持人问。 “对，我是刘牧樵。” “有什么问题？” “手术必须马上停止，否则不可收拾。” “怎么回事？” “很简单，病人根本就不止3个癫痫诱发点，他总共有7处瘢痕，7处癫痫放电处。” 主持人迟疑了一下，对着话筒说：“梁教授，你先停下，这里有位医生有质疑。” “我为什么要接受质疑？”梁教授有些愤怒。 “他说，不止3处瘢痕，他说有7处。”主持人说。 “怎么可能？我们这么多人会诊过了。这人是谁？”梁教授根本不怀疑自己的诊断。 “刘牧樵。” 主持人话音一落，梁教授微微一震。 刘牧樵？ 刘牧樵的名字，在顶级专家耳朵里，听过很多次了。 特别是他的阅片能力，早有耳闻。 梁教授愣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你能指出哪7处疤痕吗？”最后，主持人说。 刘牧樵拿起主持人的激光笔，指着7处瘢痕解说。 几百个神经病学专家，一时间议论纷纷。 这群人中，核磁共振阅片能力水平不一。 其中有几个人经过刘牧樵的指点，醒悟过来了，“对，没错，不止3处瘢痕，不止3处诱发点。” “也许还有很多人会怀疑，我请求看一下病人的脑电图，它也可以佐证，癫痫的电波诱发不止3处。” 刘牧樵话音才落，屏幕上出现了脑电图，一幅一幅翻页过去。 确实，有6、7个不同的癫痫波形。 不同的波形，就代表了不同的诱发点。 看完脑电图，学术大厅，还有手术室里，陷入了可怕的沉默。 下一步，该怎么处理？ 主持人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几个大佬，他们都是神经科的元老。 “撤下来。” “撤下来？” “不撤来还能怎么办？” “不必，我可以拿下来！”刘牧樵举起右手，他是对几个元老说的。 “你可以拿下来？” “没问题。” “你的方案。” “微创穿刺。” 接下来，又陷入了沉默。 好容易否定刘牧樵做手术，现在又落入到他的圈套，有几个人心有不甘。 这会不会就是刘牧樵的诡计？ 刚才的核磁共振，并不能肯定就是刘牧樵是对的，即使是脑电图，虽然有6、7个不同的癫痫波，但是事实上，6、7个不同的癫痫波，并不一定就有6、7个瘢痕。 一个疤痕产生可以2、3个不同波形是常识。 对，一定是他的阴谋。 全科医师 第493章 扯蛋 组委会临时召开闭门会议。 争论很激烈。 几个大佬一致认为手术应该停下来，理由很简单，即使是刘牧樵上去，手术术前讨论进行了吗？ 做手术，特别是大型手术，都是必须进行术前讨论的。 现在匆忙让刘牧樵上，显然违背了医疗规程。 当然，这是表面的原因，深层次的原因，谁也不说，一是不愿意说，二是不能说。 也有反对这个决定的。 李教授，他站出来反对。 他是对刘牧樵了解比较多的人，就在几个小时前，他们还交流过，他认为刘牧樵能够拿下这台手术。 医生，关键是疗效，至于术前讨论，那都是程序而已。 虽然说医院管理上程序万岁，但是，更确切地说，临床上，最正确的还是疗效为王，程序只是一个过程，非要的话，很好说，组织几个人讨论一下，完成一下程序。 他坚决支持刘牧樵完成手术。 不过，他是少数，很快，他就被几个大佬挤兑得说不出话了。 …… 在学术厅里，人们的议论也很热烈。 以布朗为代表的一群，都强烈要求由刘牧樵接下来手术。 虽然这台手术与原定的微创穿刺根治原发性癫痫有出入，但是，这已经是一台非常艰难的手术了，一旦成功，同样可以记入史册。 别说7个瘢痕，就是3个瘢痕，也是高难度手术。 很多人强烈要求组委会安排刘牧樵的手术。 不过，《世界医生联盟》暗中控制的组委会，还是没有满足大家的要求。 宣布，取消今晚的教学手术。 可是，400人的学术厅，一起吼：“退报名费！退食宿费！报销车票、机票！” 组委会这下可慌了。 一次不成功的学术活动，将会让医院10年抬不起头。 赔款是小事，声誉损失才是大事。 就在这时候，赞助商也出面了。 “退还赞助费！” 这不是一笔小数字。 上百万。 但关键是今后的学术活动。 一个上规模的医院，每年都必须组织若干场学术会，这是医院品牌建设的重要一环。 医院综合评估中，学术活动是占比较大的，一个国家级医院，一年中，没有十几场高水平的学术活动那是不敢想象的。 这是大事件。 就连很强势的彭千龙也有些慌了。 这个局面谁也控制不了。 …… 组委会又在召开紧急会议。 这一次，李教授声音大多了：“一场失败的学术活动，对我们这种医院来说，完全是一场灾难！” “你说的确实没错，这次要是失败了，至少3年，我们也不敢召开学术会议了。” “3年？5年也恢复不了元气。” “对，几年恢复不了元气，我们还搞毛啊。” 附和李教授的人不少。 但是，几个大佬，就是不说话，他们有顾虑啊。 彭千龙接了一个长电话，最后，他放弃了干预。 沪市医科大学附属神经精神病医院输不起，他们终于答应了400人的一致请求，请刘牧樵完成这台手术。 刘牧樵出现在屏幕里。 他穿着手术衣。 而郝教授成了他的帮手。 梁教授站在一边，他也慌了。 他不能肯定刘牧樵是否正确，他更不敢说刘牧樵是错误的。 他也担心，万一手术下来，切除了3个瘢痕，病人依然发作癫痫，那一辈子也抬不起头了。 但是，要是刘牧樵用微创穿刺法根治了病人，他哪里又抬得起头呢？ 作为学术会议，刘牧樵要是成功穿刺根治，会议就不能说失败，对医院的损失就会降到最低。 而作为以梁教授为首的开颅根治癫痫小组，这种手术，今后就会鉴定为垃圾技术。 不仅仅是梁教授无光，今后，同行，凡是做这种手术的人，都会抬不起头，至少不敢和现在一眼，把头昂得高高的。 在神经科，癫痫手术——开颅根治术的医生，平时确实很牛逼，外出做一次飞刀，都是3万起价。 国内，开展这门手术的医院不到10家，个位数。 不过，话又说回来，作为医生这个职业，也很想看到更高级别进步。 要是刘牧樵用微创穿刺技术治好复杂癫痫，当然不是坏事，这是事业的发展，技术的进步，今天有幸参观，就是一种享受，这种享受绝对超过看一部大片。 梁教授的心情是复杂的。 他既不想刘牧樵成功，又希望看到一场大戏，他也希望刘牧樵的手术是成功的。 这是一种矛盾的心态。 作为大医院的教授，他们一辈子都在努力提升自己，每天都在探索提高疾病的诊疗技术。 他也一样。 同时，他又珍惜自己的羽毛，爱惜自己的成就，他不想就这样被人家轻易超越了。 带着这种复杂情绪的梁教授没有离开手术室。 刘牧樵在病人颅骨上钻了7个孔。 每个孔离瘢痕组织都在3厘米之内，手术难度并不大。 这个“不大”，是指刘牧樵。 这位宗师级的阅片大王和宗师级穿刺大王，非常清晰地看清楚了病变部位，他几乎没有停顿，对7个位置进行了穿刺。 郝教授第一次做刘牧樵的助手。 他没有想太多。 他只希望刘牧樵的诊断是正确的，至于穿刺，他一点不担心。 从几个月前第一次看到刘牧樵的穿刺，到现在已经整整8个月了，他还没有听说过刘牧樵失败过。 他很多次怀疑，刘牧樵是不是有一双透视眼睛。 几乎是百分之百的准确率，他对这个少年，可以说是完全的信任。 刘牧樵每穿刺一个位子，就会停留5分钟，他会要对着核磁共振片凝视5分钟，似乎是在进行一种虔诚的祈祷。 刘牧樵看片子的目的是构建立体图形，这是他成功的要诀。 等7个穿刺点都穿刺完成后，刘牧樵并没有离开手术室。 他在等待病人苏醒。 梁教授也没有离开，他要在现场亲眼看看，这个病人的病情是否控制了。 刚才，他很怀疑，刘牧樵的穿刺几乎什么也没有做，仅仅穿了一针而已。 这么穿一针就能根治癫痫？ 他暗暗摇头。 梁医生手术时，是要切除一块黄豆大小脑组织。 刘牧樵只是穿了一下。 效果，梁教授不敢想象。 说得明白点，他根本就不相信。 有效？ 扯淡！ 全科医师 第494章 我们要看 停止静脉滴注苯妥英钠和卡马西平之后，随着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往前推，大家的心情也越来越紧张。 病人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他从鲁米那镇静催眠的作用中苏醒了过来。 梁教授瞪着大大的眼睛。 这个病人，在他手里住了一个多月，现在这样清澈的眼睛，他是第一次看到。 在学术会议厅里，几百个学者都屏住呼吸。 他们担心下一秒，病人又会紧握双手，紧咬牙关，眼球往上翻，猛烈抽搐起来。 只有布朗最活跃，他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上帝保佑，上帝保佑……” 刘牧樵的心情是很轻松的。 他知道成功了。 他也找不到不成功的理由。 在核磁共振片上，他准确地看中了癫痫电波的起搏点，把这块组织破坏了，再也没有诱发点了，癫痫从何处来？ “肖建鸥，你现在感觉如何？”刘牧樵来到病人身边，一边体格检查，一边和他说话。 “我好像做梦一样。” “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 “头痛吗？” “不痛。这里是手术室？” “对的。” “我做了手术？” “严格意义上讲，你并没有做手术。我们只是在你头上穿刺了几针，把诱发癫痫的病灶消除了。” “我今后就不会再发癫痫了？” “按理，是不会了。” …… 病人的思路很清晰。 已经过去了半小时，梁教授预期的事情没有出现。 屏幕上，大家都在看着刘牧樵和病人的交谈。 病人竟然还被刘牧樵逗得哈哈大笑。 刘牧樵第一次用上《段子大全》上的段子。 不但是病人哈哈大笑起来。 郝教授笑得弯了腰。 梁教授也忍不住“噗！”笑出声来。 而学术厅里，几百人笑得房子都要塌了。 只有以布朗为代表的几十个外国人，茫然地看着大家，不知道人家在笑什么。 今后，一定要学中文。 好几个外国友人暗暗下决心。 他们不是为了听刘牧樵说段子，而是认为，神经科的科技前沿，已经移到这边来了。 有一个人，笑完之后，苦笑着摇头。 彭千龙。 他在自言自语，“我已经尽力了，这不能怪我，我不服！” 他接到通知，停发半年的薪酬，理由就是没有阻止刘牧樵冒头。 “刘牧樵先生，请回到学术厅，很多专家想向你请教一些问题。”主持人通过麦克风通知他。 确实，400人的学术厅里，大家没有一个人离场，他们等待刘牧樵来答疑。 在学术会议上，答疑这个环节最是令人心潮澎湃的。 讲座，都是准备好了的。 而答疑，则是考验一个学者真实水平的时候。 很多时候，一些边缘的问题可以把大教授问得尴尬不已。 对于不知道的问题，有的学者喜欢努力寻找答案，回答得牵强附会，但是，倒是一些大佬，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他们会很干脆地说，这个问题我不知道。 这才是大学者。 没有任何一个人全懂。 其实把不懂的直接了断告诉提问者，“这个问题我也不清楚”一点也不影响声誉。 刘牧樵马上就要作为专家回答各位的提问。 他不担心。 在他的脑子里，神经科的知识是相当丰富的，大师级水平，这里的400人，能达到这个水平的，应该没有几个，或者就根本没有。 大师级，相当于院士一级，或者略次于院士一级。 院士也有水平高的和低的。 有的院士是宗师级水平，而大部分院士则是大师级，当然，也可能还有少数专家级的人混在里面。 放眼望去，400人，上60岁的人极少极少，即便是50多岁的，也只有30、40人。 作为医学专家，年龄是衡量知识技术水平的一个方面。知识和技术需要积累，没有长年累月的临床，哪来经验？ 当然，年龄只是一个方面，还要看平台。 在霍普金斯医院的医生，和一个在二级医院的医生比较，同样的年龄，前者要强大许多倍。 除了这些，天分也是重要因素。 刘牧樵，前两者都不占优势，论年龄，他才22岁，论平台，一个区区安泰医院而已。 在别人眼里，刘牧樵所占有的只剩天分！ 这个“天分”真的太令人惊奇了。 刘牧樵今天这样的成就，完全是匪夷所思的。 刘牧樵来到学术大厅，站在了主讲台。 第一个提问的是一个老外。 “学习微创穿刺是不是很难？”这是第一个问题。 “学习微创穿刺的关键是什么？”第二个问题。 “我们可以派人到你这儿来学习吗？”第三个问题。 “是不是说，微创穿刺技术发展了，开颅根治癫痫就应该淘汰了？” …… 问了10个问题了，刘牧樵才开始回答。 他说：“开展微创穿刺，最关键的是两个问题，一是阅读核磁共振片和CT片，你得辨认出病变部位，这是开展这项技术最关键的一步。第二步就是穿刺的精准性。” 他有意停顿了一下，然后再接着说：“至于穿刺的精准问题，可以采取盲穿，也可以在CT的引导下进行。” 他推了推眼镜，咧嘴笑着说：“所以，你说很难，也不是很难，但容易吗？绝对不容易。” “第三个问题更简单了，来安泰医院进修，我们热烈欢迎，不过，要注意两点，一是时间问题，要等我们的神经精神中心建设完成之后，我们才接受进修生。二是人选问题，我们只接受有天分，又非常刻苦的人。” “至于第4个问题，微创穿刺技术替代开颅手术跟着癫痫，这个问题，我觉得还不能下结论，因为，微创穿刺技术的门槛比较高，想大面积铺开，可能不现实，在微创穿刺技术没有被大量运用之前，我想，开颅根治术还是很有价值的，还算是癫痫治疗方面的高尖技术。” …… 刘牧樵用了半个小时回答了10个问题。 按照规矩，学术会就该结束了。 可是，400人的学术厅，还是满满的，大家并没有散去，他们还在期待。 因为，本来，不是有一台微创治疗原发性癫痫手术吗？ 我们要看！ 全科医师 第495章 风险好大 组委会遇到麻烦了。 现在的问题不是彭千龙的阻挠，而是病人不干了。 几个小时前，组委会通知病人取消手术，理由就是技术不成熟。 现在，你又突然说可以手术了，这怎么解释？ 病人并不是鱼肉，医生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们有很大的权力对医生说“不”。 免费也不行。 倒贴钱还是不行。 你们为什么倒贴钱？ 这就不得不多想想了。 倒贴钱你就必须有理由对啵，无利不早起，你倒贴钱拿我家儿子做实验？ 不干。 家属带着病人离开了，还骂骂咧咧，“什么医德？” 组委会的发言人不得不通知大家，说病人都已经走了。 今晚的活动到此结束。 这下好，在愤怒中，散会了。 他们生气，责备组委会取消了一场精彩的手术。 到现在，再也没有人怀疑，刘牧樵能够微创穿刺治疗原发性癫痫了。 刘牧樵的名声突然大震。 一个个都向刘牧樵挥手致意，还有很多人来索要刘牧樵的名片。 刘牧樵制作了名片。 很简单的名片。 正面只有3个字：刘牧樵。手写的。 背面，介绍了自己擅长的领域。也很简单：擅长胰腺手术、肠道手术、脑干穿刺、帕金森微创手术治疗、癫痫微创手术治疗…… 还有些技能他没有写上去，如伤口、颈腰椎、儿科、血管修补等。 刘牧樵很乐意把名片发给大家，这是突围的好机会。 没了。 发到中途，名片没了，他总共只带了100张。 “抄，抄个邮箱地址和电话号码。” 拿不到名片的人很遗憾，这不仅仅是有联系方式，还有纪念意义和炫耀的资本。 刘牧樵是大医，更是天才，在医学界是美谈，有一张他的名片，就表明和刘牧樵有一段交情。 好容易，曲终人散。 学术厅里，只剩下两三个人了。 “刘博士，你等等。” 一个声音从刘牧樵背后传来。 刘牧樵转身。 李教授。 “有事吗？” “有个原发性癫痫病人，想请你做手术，手术费，100万，要是你觉得少了，可以提。” 刘牧樵很兴奋，他兴奋倒不是因为100万的手术费，这个价，在国际飞刀市场很普遍。 他兴奋是因为这也算是一次飞刀。 刘牧樵对飞刀很敏感，凡是飞刀，他都感兴趣，哪怕是倒贴钱也行。 “什么病人？” “就是昨天你看了核磁共振片的那个小孩。”李教授说。 “可以，不过，这价钱，倒是不必100万，给一个平常价就行了。” 顶级教授的飞刀价，一般是3万，但是，很少有人只拿3万的，因为顶级教授，你能够请到就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 刘牧樵虽然年纪很小，名气也才小荷才露尖尖角，但是，内行人都知道，他不算顶尖专家，谁还是顶级专家？ “钱的事，你就别推辞了，病人是个少公子，100万，对他们家来说，那算不得什么，一天的利润也不止这些，你就心安理得拿吧。什么时候做手术，你决定。” “明天吧。” “好的，明天上午九点，我安排家长见面，请你和家属谈话。我们都是搞医的，有什么风险，请你和家属说。” “好吧。” 第二天，刘牧樵和郝教授如期赶到癫痫二科，一进办公室，刘牧樵和郝教授都大吃一惊。 雷总！ “我们又见面了，真是有缘分啊，没想到在飞机上就遇见你们了，这是我们家的福气。昨晚，我亲眼看了刘博士的手术，虽然，我是外行，但是，我也被你的手术震撼了，就这么轻轻一穿，病人的病就这样好了，真的不敢相信。” 雷总紧紧抓住刘牧樵的手，“拜托你了，我儿子的手术就请你用心了。” 刘牧樵微微一笑。 “好说。李教授，我想看看他的脑电图。”刘牧樵转身对李教授说。 刘牧樵接过脑电图，认真看了起来。 大约过了5分钟，抬头对雷总说：“你儿子的手术没问题。” 李教授说：“还是按照医学规程，把风险、并发症或后遗症说说吧。刘博士。” 刘牧樵咧嘴一笑：“我们都是老熟人了，这吓唬病人家属的话就算了吧。” 李教授瘪了瘪嘴，谈风险，怎么成了吓唬病人家属的话了？ 哎，还是太年轻啊。 李教授说：“雷总，刘博士不愿意说，我还是说几句吧，按照医疗规程，家属是有知情权的，对风险等，应该有所了解，等会还要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同意。” “理解，理解，请说。”雷总说。 “颅内手术，第一有可能损伤血管，出现出血；第二引起颅内感染；三是损害某些功能；四是手术不成功，继续发生癫痫……” 他一连说了7、8个可能出现的后果。 其中最可怕的是，他说：“甚至出现麻醉意外，心跳、呼吸骤停。” 雷总虽然知道手术前，医生都会把情况说得重一些，有这个思想准备，但还是吓得心悸不已。 “有这么严重吗？” 刘牧樵咧嘴笑着说：“雷总，别担心，不会的，不会出现这种极端情况的，李总只是把理论上可能出现的情况对你们说了，实际上是不会发生的。” 刘牧樵轻轻几句，就把李教授说半天的话给全部推翻了。 李教授气得白了刘牧樵。 你这是做医生的？你这是给自己掘墓啊！ 作为一个正规的医生，和病人沟通是必备的技能，特别是现在医患关系比较紧张，医生更要规避一些风险。 医学上的风险，很多是医学本身的风险，风险出现了，并不一定都是医疗事故，这些风险，就应该事先和病人或者家属沟通，告诉他们。 在现阶段，做医生的如果不会和病人沟通，迟早麻烦上身。 李教授很惊骇，刘牧樵竟然不会和病人家属谈话，“没问题”三个字，怎么可以随随便便从医生嘴里说出来呢？ 正常的医生是不会这么说。 刘牧樵太年轻了，临床实践太少。 “雷总，刘博士对手术是很有信心的，但是，作为医学上的事，很难说，我刚才说的风险，你们一定要理解，我们都不愿意出现风险，但是，客观存在的事，我不得不说清楚。” 全科医师 第496章 刘翰墨也要开医院 手术在10点钟准时开始。 只用了半个小时，手术就做完了。 随后，病人做了一个脑电图，癫痫波消失了。 雷总紧紧抓着刘牧樵的手，久久没放下。 太激动了。 雷总只有一儿一女。 女儿已经结婚，定居在海外，根本就没打算继承自己的事业，她有自己的公司，并且做得还很不错。 国内的事业只能指望这个儿子接手。 这些年来，雷总没少唉声叹气过，有时候还一个人躲起来哭泣过。 一个经常发癫痫的人怎么可以接下自己的庞大产业呢？ 现在好了。 刘牧樵仅仅在儿子的头顶上穿刺了一针，癫痫波就完全消失了。 事业后继有人了。 雷总非常的高兴。 “我想邀请你去夏威夷休假，那边，我有自己的私人游艇。” 郝教授在一边听了之后，心里一喜。 想象不出，和这样的大款一起去休假，会是怎样的惬意。 想想心里都发颤。 他很想蹭一个这样的休假。 谁知，刘牧樵摇头说：“谢谢了，没时间，等今后吧。” 雷总惋惜地说：“可惜了，我刚好过几天生日，邀请了很多的名人，要是您能够参加就太高兴，你可以和那些名人见见面，其中，有几个国家的女影星，你一定会感兴趣。” 郝教授心里喊道，“答应啊，你答应啊，他一定是邀请了亚洲的女影星，真的不是一般的漂亮。” 别看郝教授是专业人士，他却是韩剧迷，对日国的影视也很痴迷，他还特别喜欢日式动漫。 《棋魂》、《蜡笔小新》，《七龙珠》，等等，郝教授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 刘牧樵淡淡一笑，说：“谢谢雷总，这次，我就不去了，因为，我真的很忙，再说，我这人，见到明星也不知道怎么打交道。等她们那天病了，我再去给她们治病，可能比较自在一些。” 郝教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雷总说：“刘博士，其实，休假也可以很短，两三天也是休假啊。你想想，带上女朋友，坐在游艇之中，在碧波荡漾的大海里，想游泳就游泳，想钓鱼就钓鱼。我今年60岁，要是在体制内，就该退休了，所以，想好好庆祝一下。” 郝教授脑子里还想着日韩的明星，就问：“你都邀请了哪些人啊？” 雷总说：“国内，几个大企业家，出席的大约是50个左右，大家都知道的，有互联网的马总、牛总、李总；还有制造业界的大佬刘总、张总、任总；贸易界的周总、王总、宋总，这些都是你们认识的人。” 他停了停，接着说：“影视娱乐界嘛，主要是东亚几国的名演员，章姐、付姐……” 他说了十几个人的名字。 “瑶芳去不去？”刘牧樵冒出一句。 “哎，可惜，没请动她。” 没请动她，刘牧樵就放心了。 他有种高兴，瑶芳没有理睬权贵，这是一件好事，其他男女影视明星，刘牧樵基本上就不关心了。 “刘总是刘翰墨吗？”刘牧樵突然又问。 “哦，不是，阜新伟业集团的刘总，没请动，他最近在忙一件事，想筹办一座医院，忙不过来。”雷总说。 刘牧樵一惊，说：“他怎么突然又对医院感兴趣了？” “谁知道呢？这个人是商业奇才，投资非常多，也可能就是医疗系统，过去他还没有涉及吧，现在想把这个短板补起来。” “他想建什么医院？在哪里建？” “据说，他想回家乡建。他家乡在清江市。他想建一所大型综合医院。” 刘牧樵又是一惊。 这厮一直在沪市打拼，怎么突然想回家乡兴建医院？ 清江市的医院已经基本上饱和，再建医院，无非就是和现有的医院竞争。 一所新医院想和老牌医院竞争，非常困难。 现在，清江市高端医疗无非就是附属医院的三家医院，省立医院分得一勺，安泰医院在猛追。 其他的医院，都只是吃点残羹剩饭了，看一些普通病，常见病，苦苦挣扎着过日子。 不知为什么，刘牧樵听到刘翰墨来清江市开医院，心里不是滋味。 这个原因，刘牧樵自己也说不清。 现在，民营医院遍地开花，可做得很好的并不是很多，各地还是以原来老牌的公立医院为主，民营医院只是一种三流医院的存在。 民营医院的发展历史也已经有20多年了，他们之所以没有迅速地成为一支重要力量，与很多原因有关。 一是某系办医院，实行短平快，造成了不良的印象；二是民营医院人才缺口；三是自身的经营理念；四是投入。 其中，人才和投入是最大的制约。 有志进入民营医院做医生的人很少，毕业生就业，首先都是考虑公立医院，并且都争着去最大的公立医院。 大，就是品牌。 最后进入民营医院的，都是走投无路的，没条件去大医院的医生。 到了民营医院，又由于本身的人才有限，今后的发展也成了问题。 所以，多方面的原因，民营医院的医疗水平相对公立医院来说，就差了一截。 其次是投入。 做医院，是要持续的投入的，投入的回报也是十分有限的，公立医院，可以说，它几乎把所有的利润全部投进了再生产中，并且，很多时候都是负债经营，没钱也要买设备，没钱也要搞建设。 国内，即便是那些病人极多的医院，也很少不是负债经营的。 负债医院，超过了95以上。 这就是现状。 可是，刘翰墨，要进入医疗行业，他是怎么想的？ 赚钱的医院那么少，他为什么还要进入这个行业？ 作为没有真正了解医院的人，大多认为医院是很赚钱的，很多媒体还曾经把医院列为“暴利”行业，那是外行的眼光。 可以说，越是办得好的医院，负债越多，它们的负债大体相当于医院一年，或者半年的营业额。 这才是现实。 难道刘翰墨也犯了某些人的错误？ 刘翰墨是大企业家，大企业家是不会犯低级错误的，他们在进入某个行业之前，一定会认真地分析，认真评估的。 当然，话说回来，办医院也不是肯定亏本，赚钱，只是时间问题，他们只有努力做好发展与盈利之间的平衡，不贪图眼前利益，有长远的计划，有先进的理念，做到盈利，也是可以的。 那么，另一个问题呢？ 人才。 高薪是民营医院掠夺人才的基本手段。可是，除了人才之外，还需要大量的普通医务人员啊。 医院是技术密集型产业，也是人员密集型产业。 人，是医院筹建的第二个难题。 刘翰墨依靠什么来吸引人才和普通工作人员？ 刘牧樵真为他着急。 他摇头嘟哝一句，“真是看不懂。” 全科医师 第497章 齐鲁医院的 刘牧樵在海滩上还在想这个问题。 他不知道这是为刘翰墨担心，还是对刘翰墨贸然涉足这个领域感到反感。 反正，刘牧樵有一种不安。 退一步，刘牧樵又在反问，凭什么他刘翰墨要在清江市开医院？ 真的，他凭什么？ 凭你手里有钱？ 哼哼。 刘牧樵鄙夷地哼了几声。 郝教授听学术讲座去了。 刘牧樵一个人在海滩上散步。 听讲座，他当然不会去听，他脑子里的神经科知识，随便拿出来讲一堂课，就足够引起轰动。 听别人的讲座，他会很难受，会忍不住去纠正别的人错误。 在学术会议上，纠正别人的错误，那是不敢想象的事，所以，他干脆就不去听，免得人家尴尬，也免得自己难受。 希尔顿酒店最喜欢建在水边。 湖边、江边、海边，都是希尔顿酒店最佳的选址处。 刘牧樵一边看着海浪，一边想着刘翰墨开医院的事。 用企业家的思维去办医院，会不是能赚到钱呢？ 当然有可能。 但是，医院还有很大一块“公益性”。 公益性和赚钱是相矛盾的。 譬如，公立医院普遍开设了发热门诊和肠道门诊，这是为了发现传染病，防止交叉感染。 一旦某种特殊传染病暴发了，医院就不能以赚钱为目的，亏本，那是很自然的事。 光是这个发热门诊和肠道门诊，一年开支至少在10万以上，甚至几十万。 这个部门是没有收入的。 再一个很显而易见的例子，流浪的病人，无主的病人，他们的病谁来治疗？ 一般来说，他进了哪个医院，那个医院就得帮他治疗。 公立医院经常要收留这样的病人，管他的治疗，管他的吃喝，还要管他的生活护理。 这笔开支不小，还很烦人，民营医院接不接？ 刘牧樵很想把这个思绪赶走，人家刘翰墨，关我屁事！为刘翰墨操心，真的不值得。 他不想想这个问题了。 “一个人在这里干嘛呢？” 刘牧樵回头一看，心里咯噔一下，接着就是一股郁闷。 又是那个彭千龙。 “你要干嘛？” “不干嘛，见你一个人发呆，来和你聊聊。” 刘牧樵想走，“我们有什么值得聊的？” “有的，首先，祝贺你手术做得非常成功，其次，我要告诉你，接下来的半年，我要吃土了。” “怎么啦？” “渎职呗。” “因为我？” “当然了。” “所以，你来找我麻烦？” “不不不，我纯粹是来看看你而已。至于我的损失，半年没有绩效，我想，今后，只要你加入了我们团队，我会赚回来的，十倍，百倍。” 刘牧樵鼻子里哼了一声，“可惜，我并不会加入。” 彭千龙哈哈一笑，说：“没关系，我不急，让你慢慢考虑。我想问你，刘博士，你的穿刺水平，天下无双，你是不是没有失败过呀。” 刘牧樵说：“暂时还没有过。” 彭千龙哈哈一笑，“厉害！我真的很喜欢你了，并且，我都会快成你的粉丝了。” 也许，这句话，彭千龙是真心的，但是，刘牧樵一句话也不想和他多说，他要走。 “怎么，我有这么讨厌吗？” “如果你还不令人讨厌，那就没有讨厌的东西了。” “我是东西？” “你不是东西。” 彭千龙“噗”笑了出来。 “刘博士，慢慢，你就会觉得，我这人并不讨厌。” 刘牧樵耸了耸肩，“呵呵。” “你别急着走嘛，刘博士，你，我真的佩服你，我说了，我都有可能成为你的粉丝。” “不必。只希望你少干扰我就得了。” “呵呵，那是两码事。我这人，公私分明，公，你知道我应该怎么做，私，我很想成为你的朋友。” 刘牧樵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他懒得再理睬他，脚下，加快了步伐。 离开了彭千龙。 走了很远，彭千龙还站在沙滩上，愣愣地发呆。 这一次，彭千龙受到的打击不小，他被总部严重警告了一次，扣发了半年的绩效奖励。 这不是一笔小钱，普通人，这笔钱可以吃一辈子。 刘牧樵回到了希尔顿酒店，才进大厅，就见到布朗在那里大喊大叫，和一个矮个子争吵。 刘牧樵没有立即上前，站在门口听他们争吵。 原来他们争论的问题是一个学术问题。 布朗说，帕金森治疗的前途在于广泛使用Taoshift法。 矮个子则说，他是明确反对Taoshift法的。 前者的理由是这种方法可以普惠更多的人群，基本不受年龄、基础病的影响。 后者的理由是，他不相信Taoshift法的成功率会很高。 矮个子说：“摈弃CT引导，纯粹是为了博人眼球，设立技术门槛。” 刘牧樵听了一会，听不下去了。 他也不想加入争论，只好转一个弯，准备回房间。 谁知，他的想法没有得逞，被布朗看见了。 “来来来，刘博士，你来评评理，他竟然污蔑Taoshift技术，真是岂有此理！”布朗的话，引起很多人的注意。 刘博士没法子，只好说：“这就是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什么意思？”布朗不懂这句话的意思。 刘牧樵也不想多解释，笑着对布朗说：“我们古代，战场上，有的人喜欢用刀，有的人喜欢用剑，还有的人喜欢用枪。我想，这个问题不需要争论，临床实践就能说明一切。” 他转过身对矮个子说：“我叫刘牧樵，我做帕金森手术，全部是Taoshift术式，到目前为止，几百例，还没有一例不成功的。我之所以用这种方法，完全是考虑到，老年人配合不好，所以不用CT引导，绝不是为了博谁的眼球。” 这个矮个子教授有些理亏，尴尬地说：“我不是说你，我是说布朗。” 刘牧樵说：“我明明听到你是说这门技术，而不是说人。你是哪个医院的？” 矮个子挺了挺胸膛，说：“我吗？齐鲁医院。本人姓陶。” 刘牧樵点头说：“哦，陶教授，出身名门啊。幸会！” 齐鲁医院的创建历史那是相当早的，到现在，已经有130年的历史了，它和华西医院，协和医院，湘雅医院并称四大百年名院。 它们是国内最早的西医院，享誉100多年了。 陶教授是国内名教授，又是齐鲁医院的顶梁柱，他挺挺胸脯，这完全可以理解。 全科医师 第498章 我儿子也是学医的 刘牧樵回到了清江市。 郝教授的学生开车来接的。 他把刘牧樵送到安泰医院。 夜色中，医院还在忙碌着。 B超室的小王医生，扛着便携式B超机，噗嗤噗嗤往病房里赶，有点重，50斤重的西门子彩超，专门设计可以扛到病房，他去普外科做床旁B超。 药剂科的小刘推着推车，满满的一车全是大输液，为明早的备药做准备。 搞卫生的周阿姨还在那里倒垃圾。 卖稀饭、玉米、煮鸡蛋的曾大妈已经在这卖了10年了。 她每天都和保安大叔打游击。 即便是偷偷摸摸，每晚，她还是能卖出满满的一旦食品。 她能赚多少钱，没人知道。 很多人同情她，包括保安大叔，怪可怜的，挣一口饭吃不容易。 不过，她买了房，还送儿子上了大学，那也是事实。 “稀饭！玉米！煮鸡蛋！” 熟悉的声音，每晚都会定时出现。 有的护士根本就不需要看时钟，这声音一到，就知道该去测体温了，或者收体温计了。 每次见到刘牧樵，曾大妈都会喊一声：“刘博士，来一碗稀饭？” 刘牧樵都会笑着说：“刚吃饱了。” 她每次都会加上一句：“我儿子也是学医的。” 在儿子还只有10岁的时候，她就已经给儿子设定了人生的目标。 学医，做教授。 她很羡慕医生，特别是教授。 她觉得医生穿着白大褂很帅，见到医生拿着听诊器听听，就能知道别人得了什么病，她崇拜得要死。 她好多次听到医生谈论工资和奖金，她也羡慕，这样轻轻松松，一不要挑稀饭，二不要吆喝，一个月就能够拿到上万的奖金，这样的职业应该是世界上最好的职业。 那时候，她就下决心，要给儿子灌输学医的思想。 儿子高中那年分文理科，儿子想要读文科，她哭了三天，儿子拗不过她，最后还是读了理科，高考成绩虽然不很理想，但是，他还是被一所二流的医学院录取了。 曾大妈这辈子最高兴的事就是儿子考上医学院，正正规规，热热闹闹做了一场升学宴。 她把凡是有过交情的人都请来了，比她埋父亲母亲还热闹，整整40桌，她狠狠地风光了一场。 在她的脑海里，她儿子已经是半个医生了，已经是半个教授了，更准确地说，是半个刘牧樵了。 她听多了刘牧樵的故事。 每次见到刘牧樵，她都会眼睛放光，将来，她的儿子也要成为刘牧樵这样的人。 “刘博士，喝碗稀饭吧，你，我不收钱的。” 她确实希望刘牧樵喝她一碗稀饭。 当然，她不会邀请他吃玉米和鸡蛋。 一个玉米棒子她要赚一块五毛钱，一个鸡蛋，她要赚一块钱，加上成本，她觉得请不起。 请喝稀饭可以，喝一碗稀饭，只要一毛五的成本。 刘牧樵笑了笑，“真的吃饱了。” 他不是嫌弃她的稀饭，她的稀饭很多人都说很好喝，特别是病人，喝过一次，第二天会等着要喝。 刘牧樵没有停留下来，来到神经内科，他要巡视一下监护室。 今天很安静。 不见鲁路他们，也不见王艺。 梦露和另一个护士在值班。 梦露现在也是监护室的主力，她谈了一个男朋友，想多赚一点钱，结婚时能买一套婚房。 “刚走，今晚做了6台穿刺。鲁路和邹医生做的。”梦露说。 “好，我看看病人。”刘牧樵准备查房，只有病人病情都稳定了，回去睡觉才会安稳。 做久了医生，会形成一种习惯，一定会看一下每个病人，他们都平安无事，回家睡觉才香。 一路查下去，病人都还不错，没有特别病危的。 “梦露，你注意一下11床，26床，54床，55床的病人。”刘牧樵说。 “好的，刚才，赵主任也看了一下病人，也是这样交代的。”梦露说。 这次学术会议，收获满满，做了两台癫痫手术，一台是高难度的继发性癫痫，破了纪录，有7个瘢痕。另一台是原发性癫痫，这台手术的意义就更大了，是开创性的手术。 就连世界医生联盟东亚区的执行总裁也无可奈何。 捅了一个大洞。 他们布下的大网，终于破了一个洞了。 刘牧樵的第二个收获是又赚了100万。 郝教授坚决不接受刘牧樵的分成，刘牧樵想拿20万给郝教授，郝教授坚决不收。 “我凭什么不劳而获？” 他的口气很硬。 刘牧樵也不敢强行分给他，郝教授是知名教授，他不缺钱，他讲原则。 第三个收获，则是收获了几箩筐的初级宝盒和中级宝盒。 现在，初级宝盒越来越变得鸡肋了。 刘牧樵真的不需要这么多的回气丸，做饭吃也吃不完。 即便是中级物品护肝、护肾、护心、护脑的药液、药丸，刘牧樵也积累了不少了。 不需要这么多啊。 可是，你不需要，人家系统会送，宝盒里装的主要就是这些东西，你又不能不开宝盒。 眼看着中级宝盒越来越多，刘牧樵很想选择一个适合的场景下，把宝盒开了。 躺在床上开，肯定开不出什么好东西。 万一又是《睡眠姿势研究》这些垃圾物品，不但没用，反而会占用自己的脑容量。 看了看宝盒，没开，躺下，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又准时出现在楼顶天台，开始练习虎戏、鹿戏，然后是体能训练。 钱昊比刘牧樵来得更早，他的背心都已经湿透了。 “老师，昨天我看了一个奇怪的病人，36岁，明显的更年期综合征，人也很憔悴，第一眼，我还以为她快60岁了。这是不是极为罕见的‘早衰’啊。”钱昊问。 “做了什么检查？有器官萎缩吗？” “有哇，激素水平也很低。” “嗯，很可能是‘早衰’，下次来了，你告诉我一声，我想看看。” “好的。” “噢，对了，万一我不在家，你留下她的电话号码。至于药物治疗，我还真的找不到什么好的药品。” 两人边做锻炼，边讨论病情。 延缓衰老的药，真还没有找到。 世界上，很多富翁都在投资研究延缓衰老的药，他们不想死啊！ 真要是研究出来了，这个世界就会变得很有意思，很多人会拼命赚钱买长生不老药，市场会不得了的大。 今后世界上老年人就会多得不得了。 幸好，经过上百年的研究，依然没有任何明显的进步。 其实还不止百年，研究长生不老药，已经有几千年历史了。 古代的炼丹术，不就是寻找长生不老药吗？ 始皇帝为了寻找长生不老药，派出了几千童男童女，他们一去不复返，至于到了什么地方，至今都是一个谜。 全科医师 第499章 又一单飞刀 回来的第三天，刘牧樵就收到了一个飞刀的邀请。 刘牧樵只能利用晚上的时间去做手术。 这次是去深城。 深城是一个新兴城市，经过几十年的发展，成了一线超级大城市，人口达到了2000多万。 不过，深城的医疗品牌还没有建立起来，没有一家医院进入了全国百强医院。 医院品牌的建立，真的不是有钱就够了，一定得有历史的积淀。没有历史的积淀，业务做得再大，设备再好，医院的品牌也不可能有很强的影响力。 深城一院在深城是最大的医院，员工8000多，床位近3000张，论规模也算得上是大医院了。 但是，这里没有一个具有影响力的学科。 几十年来，他们也引进来了不少学科带头人，但是，这些学科带头人一进这所医院，就和泥牛入海，没有了音信。 刘牧樵接到飞刀的邀请，决定过去看看究竟。 登上去深城的高铁，两个小时后就可以到达，他预计，今晚可以乘坐最晚的一个航班回来。 邹医生又成了提黑箱子的人。 一到深城北站，就接到了信息，接站的人就在出站口。 是一个小姑娘，应该只有20多岁，个子不高，还不到1米6，典型的南方女子。 她一见刘牧樵，不由得一愣。 这么年轻？ 没接错吧？ 这个场景很多次了。 刘牧樵也知道，今后还会有更多的同样的场景。 “你没接错，刘牧樵，就是我。”刘牧樵笑了笑。 女子也是歉意地一笑，说：“不好意思。虽然他们告诉我，你很年轻，但是，也太年轻了。我以为，你应该在35、36岁左右。” 刘牧樵点头说：“是的，我这人，有点不合常理。” 来到停车场，吓了一跳，这个娇小的姑娘开的是一台悍马，又高又大。 “我也有点不合常理吧？我就喜欢这样粗犷的车，开起来特别霸气，我一上路，其他车子都要躲开我。哦，对了，我还没告诉你们名字，我叫余洁，多余的余，洁净的洁。” “噢，余杰你好。”邹医生终于把话头抢到了手，“我小姓邹，邹庆祥，欢庆吉祥的意思。” 余洁转过头，似乎才发现还有一个，“邹庆祥，嗯嗯。” 她发动了发动机。 车身抖动了一下。 “8个缸，平常只用3个缸，需要动力时，会自动加到8个缸工作。哦，对了，我还没自我介绍，我是肖平教授的学生，博士。” 邹医生又抢着说：“哦，肖平教授的学生，不简单啊。” 其实，肖平是谁，邹庆祥根本就不认识。 余洁又“嗯嗯”两声。 有种冷冰冰的感觉。 接下来，她又说：“我们老师肖平教授可不是一般的人，他过去在华西医院工作了30多年，差一点点就评上了院士。后来，他就下海了，来到了深城一院，年薪150万，每年还有200万的科研经费。” “哟，差点是院士啊，厉害，厉害。”邹医生又抢在刘牧樵的前头把话说了。 余洁又“嗯嗯”两声。 “刘博士，你怎么不说话呀？”余洁问。 “他是哑巴。他害羞，他一般不和漂亮的女孩子说话。”说话的还是邹庆祥。 余洁又是两声“嗯嗯”。 车子在宽阔的大路上飞奔，果然，挨近的小车都赶紧避让，余洁把速度开到120，很少有踩刹车的时候。 余洁讲的确实是事实，肖平教授过去是华西的一名二级教授，在医院里算得上一个人物，他在神经外科方面很有成就。 他在20年前就开展了开颅摘除肿瘤的手术，成功率还比较高，在学术界很有地位。 在10年前，他也开展了开颅治疗继发性癫痫手术，每年手术量达到了200台，这是一个很大的数字，几乎是每个工作日一台手术。 他这种成就，按理，评院士也差不多了，加上学历是博士，在美留学3年，曾经还在梅奥诊所工作过，基本达到了评院士的标准。 最后的事实是，他没有评上，并且是两次都没有评上。于是，他决定下海，去了深城。 他来到深城一院求职，对于深城一院来说，正是他们所需求的，院方就开出了比较高的价格，把他引进过来。 他这种人，在深城一院还不少，拿百万年薪的，总共有23人之多。 所以，深城一院，虽然不是很出名，但小看它，那就大错特错了。 这里是藏龙卧虎之地。 路上的车很多。 余洁开得又快又野，招致了不少的骂声。 45分钟，终于到了深城一院。 车一到，大门就打开了，也可能是习惯了这辆车子，保安匆匆就开门放行。 “来，刘博士，你的包，我帮你来拿。” 余洁伸手过来拿刘牧樵的电脑包。 刘牧樵说：“我自己拿。” 余洁哪里让，说：“来吧来吧，给我，你拿哪里像了？你大专家，我应该帮你效劳的。” 邹医生跟在后面，看了一下自己身上，肩上挎了一个包，手里提了一只箱子。他只好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刘牧樵没有再坚持。 余洁领着他们一直往里走。 深城一院很大，比清江附属医院还要大，建筑物也更有特色，很气派，很有格局。 “师妹，干嘛去？” 一个男子问余洁。 “接了一个教授，我们准备开展微创穿刺技术，治疗癫痫，原发性癫痫。”余洁说。 “哟，又要走在科技前沿了？” “我们本来就一直走在前沿啊。” 那个男子走远了，余洁还嘟囔一句。 刘牧樵心存狐疑。 他们这是搞科研？ 这个课题，是刘牧樵和郝教授合伙做的，不会是肖平教授也准备做这个科研吧？ 不好问。 当然，人家肖平做这个科研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假若请刘牧樵做飞刀是这个原因，那就不地道了。 飞刀，一般只限于临床上的诊疗。你要是做科研，你得有这方面的技术，要不，你就是剽窃别人的技术。 余洁很是天真烂漫，总想让刘牧樵讲话。 “刘博士，你练习穿刺，练习了多久？”余洁问。 “也没多久。” “听说你穿刺很精准，我们就很难做到这一点，我师父肖平也做不到这一点，所以，我们还是要在CT引导下开展穿刺。” “你们也做原发性癫痫的微创穿刺治疗？” “没有，我们只做继发性的。原发性的，CT，核磁共振专家也找不到病变部位。你是怎么找到的？” “我看片子的能力比较强吧，也许。” “比放射科的专业医生还强？” “嗯，是的，他老子天下第一啊。”话，又被邹庆祥抢过去了。 余洁又是“嗯嗯”两声。 邹庆祥有些不舒服，这“嗯嗯”声音有些刺耳。 “你‘嗯嗯’是几个意思？”他终于提出质疑了。 “没什么意思啊，嗯嗯。”余洁回答。 “你别‘嗯嗯’了好不好？”邹庆祥说。 “习惯，你懂不懂？习惯怎么改得了！”余洁昂起头，大声说。 全科医师 第500章 容易你来试试 来到神经内科，肖平教授高兴地拉着刘牧樵的手。 “上次在沪市，我亲眼见到你做的微创手术，很厉害，很奇妙。这次，有个病人，家境还比较好，想请你治疗。这个，飞刀的费用，我们已经在电话里面说过了。” 刘牧樵说：“好的，看看核磁共振片再说吧。” 余洁很快就把核磁共振片送给刘牧樵。 刘牧樵在阅片灯下认真看了起来。 本来，他已经看了一次了，昨天，他们已经通过邮箱传过来，但是，他希望看原始胶片。 看了一会，刘牧樵回过头，对肖平说：“我再看看脑电图。” 脑电图上面找到了癫痫波。 核磁共振片的病变部位与脑电图的癫痫波对上了，刘牧樵就更放心了，精准定位。 “安排在什么时候手术？” “吃了晚饭就做吧。” “好的。” “邹哥，你可以订回去的票了，做完我们就赶回去。” “这么急吗？” “今晚回去。” 刘牧樵随着肖平、余洁来到一个精致的西餐厅，吃了晚饭。 也没休息了，来到病床边，看了病人，又谈了话。 谈话，刘牧樵的谈话很简单，没有太多的“可能，也许”。风险和并发症，肖平主任应该都讲了。 他不准备重复，也不想吓着病人家属，刘牧樵唯一担心的是，还有漏掉的癫痫诱发点没有被发现，那样，就有可能不能根治。 不能根治的风险是存在的。 癫痫病人，发病机理是某个脑细胞放电，然后传出去，激活某些脑细胞，而出现一定的症状。 这个放电处，可以是一处，也可能是多处。 刘牧樵的阅片能力很强，他能够发现放电处，但是也并不是说，他能发现所有的部位，有些病变范围太小了，就发现不了。 这种风险是存在的。 除了这种风险，其他的风险他就几乎不会提了，什么麻醉意外死亡、颅内感染、颅内出血、损伤脑功能等，那都是扯淡，根本就不会发生。 不会发生，刘牧樵是基于自己水平做出的判断。 第一，麻醉是用马醉木树脂，已经用了1千多例了，没有丝毫的副作用。 二是颅内感染，作为无菌技术大师级的刘牧樵，一个细菌也不会带进脑组织里，这种担心也是多余的。 三是颅内出血，脑组织损伤，微创穿刺本身损伤的概率就小，而刘牧樵的穿刺技术已经是宗师级。 所以，刘牧樵，对于这些吓人的风险，提也不提。 病人被送到了手术室。 在安泰医院，根本就不需要进手术室，在床头就解决了。 这种手术，外人看来，那是尖端技术，难度极大。但在刘牧樵眼里，这种手术太简单了，几分钟就能解决。 和挑破一粒麦粒肿难不了多少。 现在是在别人家的医院，进手术室是明智的，至少有一种仪式感，再说，你医院收几万块钱的手术费，手术室都不进，那怎么好意思？ 刘牧樵，邹庆祥在肖平主任和他的学生余洁带领下，来到了手术室。 深城一院建院时间相对比较晚，它的设施都不落后，手术室就是10年前流行的乳胶地板，和太空板的墙壁。 “刘博士，等会穿上洗手衣，我们来个合影，好不好？” 刘牧樵还没有答话，邹医生抢着回答：“好的，好的，这有什么不好？” “嗯嗯。”余洁又嗯嗯了两声。 邹庆祥气得只得又翻了一个白眼。 穿上洗手衣，他们照了几个合影，刘牧樵和肖平站在中间，余洁挽着刘牧樵手臂，邹医生只好站在肖平主任边上。 他一脸的不高兴，虽然是在笑，但谁都看得出，笑得很苦。 邹医生负责消毒、铺巾、钻孔。 刘牧樵站在阅片灯前，凝视了几分钟，转过身，伸手接过邹医生递过来的穿刺针。 肖平和余洁屏住呼吸。 紧紧盯住刘牧樵的每一个动作。 穿进去了。 很快就退了出来。 “怎么？遇到麻烦了？”余洁紧张地问。 “做完了。”刘牧樵淡淡地说，把穿刺针交还给邹庆祥。 “什么！就这么简单？”余洁张着嘴，惊疑地看着刘牧樵。 又是邹庆祥抢过了话头：“简单？你试试！” “嗯嗯。刘博士，我问你，你怎么确定手术成功了？”余洁追问。 “我开始穿的那一刻，就知道手术已经成功了。”刘牧樵微微一笑。 这种手术，他每一次，都不是在术中调整，都是在穿刺的第一刻就决定了成败。 肖平也嘟哝一句。 “和开玩笑没什么区别呀。” 他上次在沪市会议期间，见过刘牧樵的手术，但还是忍不住再一次惊讶。 “叮！得到专家内心的赞赏，奖励中级宝盒X3” 刘牧樵回头看了一眼肖平教授。 嗯，不错，能开出3个中级宝盒，还是有一定水平的，和龙教授差不多是一个档次。 霍普金斯医院的汤姆教授才开出7个中级宝盒，肖平能开出3个，也很不错了。 要知道，汤姆在世界上都是很有名的，是一个超级大佬，其地位比一般的院士还要高不少。他都只能开出7个中级宝盒，可见，肖平教授的三个中级宝盒有多宝贵。 肖平见刘牧樵眼中有几分嘉许，虽然不知道他的本意，但也很满足了，微笑着对刘牧樵说：“你是我见过的最有才华的医学博士，未来，你的前途无可限量。” 肖平是过来人，他知道，以刘牧樵现有的成就，就足够奠基他在神经学界的地位了。 举目望去，现今神经学界有谁能超过他？ 未来，两院院士是铁定的。 不过，肖平还是要提个醒，说：“刘博士，据我所知，你的学历还是本科，不知道你准备读谁的硕士和博士？你知道，没有足够的学历，没有海外经历，将来评两院院士就很麻烦了。有不少科学工作者，成绩极为巨大，但就是评不上，理由就是因为他们学历和海外经历不够。” 刘牧樵说：“我已经报考了京大一院龙教授的研究生。” “哦？是那个胰腺外科的龙教授吗？” “是的。” “可是，你最大的成就应该在神经科啊，你怎么读胰腺外科的研究生呢？不对，不对，你应要努力在神经科方面发展。” 全科医师 第501章 屁个深意 一夜的雨又大又密。 加上上游已经下了一周的大雨，清江河出现了猛涨。 很多人都去河边看大水去了。 刘牧樵还在监护室里闷头做血肿穿刺。 赵一霖、邹庆祥、鲁路、文兴宇，还有张长弓，几大主力都聚集在监护室，王艺和梦露也赶过来加班。 昨晚，跟疯了一般，从午夜到现在近中午了，还不断进病人。 不是脑溢血就是脑梗死。 向丽芳都已经快崩溃了。 “真没地方加床了！” 也是的，整个神经内科几层楼，走廊、值班室都挤满了病人。 200张床位，已经加到350个病人了。 “我不管你，办法，你护士长想，我只管收病人。再说，病人进来了，能不收吗？” 赵一霖嘴里是这么说，但私下里，他在联系床位。 他还有最后一招。 向其他内科借床位。 其他内科系统科室还有12个，一个科室借10张床位，不是还能够借到120张吗？ 当然，借床位并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现在，安泰医院很多科室都已经成了一床难求，你还想借人家的病床？ 难，确实是一件难事，但谁有赵一霖的韧性？ 任谁被他缠住了，好话歹话，他都说得出。 也就是说，你借也好，不借也好，最后，你非借他床位不可。 不过，他不会白白占你的便宜，借了你的床位，这个病人所产生的收入，赵一霖分文不要，全部给借床的科室。 床位倒是可以解决，神经内科的轻病人，都可以转移到其他的科室。 现在问题是医生，人手不够啊！ 不够，加班！ 24小时责任制！ 他下命令，都把家搬到医院附近来，宾馆，民宿，或者是打地铺，大家再熬两个月，等新大楼交付使用了，你们就都是贵族了。 每每想到新大楼投入使用，医生们，护士们就激动不已。 赵一霖说了，现在神经内科的医生护士，甚至包括卫生员，一个也不能少，全部都是神经精神中心的一员。 大楼里，有自己的营养食堂，有单人值班室，有游泳池，有电影院，有健身房。 当然，最重要的是还有先进的实验室。 这才是神经精神科中心的核心价值。 有了它，这栋大楼就不仅仅是医院了，而是一个研发中心。 最近市里在考虑，这个中心还得给一定的组织待遇，初步的想法是给一个处级待遇。 当然，听到这个消息后，赵一霖有些坐不住了。 处级，怎么也轮不上他。 但是，他又不好怎么反对，只好怂恿刘牧樵，要他去阻止。 刘牧樵摇头说：“你不觉得与院长平级是一件很好玩的事吗？中心今后要点科研经费，要点什么补助更方便一些吗？” 赵一霖猛摇头：“你不懂，你还年轻，这个中心主任，很可能是一个外行，贺俊杰那样的人。到时候，皮院长也管不了他。” 其实刘牧樵也有顾虑。 他到皮院长哪里反映了这件事。 皮院长也是苦笑着摇头。 按理，要是这个主任由刘牧樵担任，那谁也没有多话可说，可问题是，组织原则，一个还没进体制的人，从普通群众突然提拔为处级干部，再怎么破格也是不可能的。 眼看着大楼一天一天接近完工，神经内科，也包括神经外科的人都兴奋不已，唯独只有赵一霖有些心理顾虑，他担心头上又来个婆婆，那就麻烦了。 不过，他还是一天两次到大楼看看，他自己的办公室基本完工，只是还没有买家具，他就坐在地板上，一个人想着心事。 今天，忙了一个通宵了，还有一个病人没有做完。 向丽芳又来了。 “我跟你是，最后一张床位了。” “没事，你要刘建新安排10个轻病人转消化二科。” “才转了10个病人去消化一科，现在又转10个到消化二科？你知道人家都在叫你什么吗？” “南霸天。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向丽芳说完，走了。 鲁路现在做了师父了，他在教张长弓做穿刺。 刘牧樵在检查刚才穿刺的病人。 一口气，他们做了23个病人，另外，还收了7个脑梗死的。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怎么这么多病人？”梦露说。 “清明节啊。” 梦露不说话了。 他朝病人看了几眼，身上的汗毛竖了起来。 王艺则没这么文青，笑着说：“我们这一群人，就是和阎王作对的人。” 正说着，刘牧樵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拿起手机一看，是皮院长的信息。 “下午，市里有几个领导会来医院调研，请你参加，注意保密，别对任何人讲。” 刘牧樵看了一眼赵一霖。 他知道，应该是关于神经精神中心提拔为处级的事。 “看我干嘛？你的信息与我有关吗？”赵一霖警惕地问。 “没有啊，我下午要请一个假，皮院长约我看一个病人。”刘牧樵轻轻地把这件事带过。 赵一霖疑惑的眼神一直没有变回来。 下午，刘牧樵准时到了医院办公楼，在皮院长办公室坐了一会，不久，市里的几位领导到了。 他们和皮院长单独聊了好一会，然后才找刘牧樵。 “刘牧樵同志，我们想了解几个问题。请你实事求是地回答我们好吗？还有你本人的想法。好不好？” “好啊。” “皮院长今年已经是57岁了，按照组织的规矩，58岁就要改为非领导职务，这么算起来，他最多还能干1年时间。你对皮院长这个人有什么看法？” “我对皮院长的看法还不错，做实事，人品也不错，勤奋，领导力也比较强。”刘牧樵说。 “他带班子，有的人反映，有些负面的说法，你怎么看？” “这不能怪他。现在这个局面，我觉得，你们的责任更大，高健，贺俊杰本来就不应该派过来。”刘牧樵一激动，说话就没了分寸。 “这……你这是批评我们？” “不可以批评吗？不是说，批评与自我批评吗？”刘牧樵大声说。 “这个，你不懂。领导既然这样安排，就是有深意的。” “屁！屁个深意！不就是……”刘牧樵声音更大了。 “你……你怎么这样说话的？” 全科医师 第502章 冲突 今天来谈话的一个姓胡的干部，上次高健的任命就是他的提议。 刘牧樵心里本来就窝着火，不知不觉就爆发出来了。 谈话变得很枯燥了，后面的问题干脆就成了例行公事。 “我们想给神经精神病中心给一个待遇，给一个处级，这是从长远的角度考虑的，中心主任跟院长平级。这样，中心的地位就突出来了，利于发展和工作。” 这种结构，从出发点来说，目的是好的，是重视神经精神病中心，突出它的地位。 但是，副作用也是很明显的，那就是很容易与医院之间产生矛盾，今后谁管谁的问题就显示出来了。 当然，这个问题是有利有弊，不好怎么说。 刘牧樵就干脆不说。 “你不表态，就是不反对，对吧？” 刘牧樵说：“如果我反对，你会说我是笨蛋，给我们地位反而不要。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你们人们任命谁做中心主任，必须和我通个气。” “和你通气？” 这位领导看着刘牧樵，非常的吃惊。 这个中心，是国家投的资，是组织派人来经营这些资产，组织任命中心主任，你刘牧樵竟然说，要和你商量。 这句话，听起来十二分的刺耳。 刘牧樵说：“是的，你们必须告诉我，说直接点，我不喜欢的人，你们别派来。” “刘牧樵，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我代表的是组织，中心的人选，我们会认真考虑，但是，征求你的同意，这一点，你太过分了。” 刘牧樵轻轻一笑，说：“那你现在找我干嘛？” “我们这是希望得到你真诚的意见。” “刚才的意见，就是真诚的，我说的是内心话。” “刘牧樵，我希望你摆正位子。” “我位子很正。领导，如果是这样，还没开始就闹得这样不舒服，我倒是希望，中心不要什么处级。” “这不是你考虑的问题。你要知道，你是人才，没错，我们认可，但是，投资，是国家投的，国有资产的管理，我们也不能任由你们……” 他突然不说了。 再说就把话讲死了，没有回旋余地。 这位领导找刘牧樵的本意就是两层意思。 一是告诉他，中心还会设置领导层，并且这个领导的级别还不低，是处级，相当于安泰医院的院长。 二是想看看刘牧樵的反应。 上面领导想听听刘牧樵的想法，刘牧樵的想法很重要，他这个人，未来的发展将会是非常震撼的，不听听他的意见，到时闹个不愉快，这不是初衷。 上面领导的打算是，神经精神中心提高到处级，一是说明市里对这个中心很重视，二是也可以给市里解决几个处级、副处级职数。 要知道，安排干部，是主要领导很头痛的问题。 刘牧樵可不这么想。 你弄一个处级单位，即便是一正两副，也是三个领导。 刘牧樵沉思了片刻，说：“我还是给你们一个明确的意见吧，假如你们是真心来征求意见，我反对中心设立为处级单位。我们是搞科研，做医疗临床的，我不希望一群外行压着我们。完了，我的意见讲完了，可以走了吗？” “刘牧樵，你这样不对，我也可以告诉你，增设一个处级单位，这事已经定下来了。至于哪几个人来中心做主任，组织上一定会认真考虑的。你要有这个思想准备。” 刘牧樵叹了一口气。 “这件事，如果你们就这么定了，那我还有什么话可讲？另外一件事，我希望你们把高健调走。” “刘牧樵，你太过分了！” “你可以调查一下，高健在安泰医院起到了什么作用？还有贺俊杰，你们也应该调走，一个纯搞行政的，会把我们这样的业务单位带坏的。” “你……” “你们应该知道，一个躺在床上，一个每天躲在办公室里，皮院长可以说是寡人。” “都是因为你！” 刘牧樵顿了一会，认真地看着这位领导，眼睛里，有一股怒火。 “你是说，他们之所以履职不好，是因为我？” “可以这么说。” “好，这话是你说的！那我就跟你说更明白一点，高健，无德无能，就会拍你的马屁，你这不是帮他，你是在害他。趁着你还在这个位子上，赶紧把他调开吧，或许，对他是最好的。贺俊杰，就更加不要说了，只会行政一套，没有他，医院运转得更好……” 刘牧樵一口气，把想说的都说了。 他早就想说了。 他才不管你领导喜不喜欢听，他痛痛快快说了一遍。 很自然，这位领导拂袖而去，头也不回，也没和皮院长打招呼，上了车，回去了。 皮院长惊讶地看着飞奔而去的车子。 “刘牧樵，发生了什么事？” 刘牧樵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哎，刘牧樵，你不应该这样对领导说话，我看，是不是这样，我带你去见主要领导，免得人家汇报时，把你本意讲偏了。” 刘牧樵摇摇头。 “不去，我哪有这么多闲时间处理这些问题。他既然要听我的真话，我就把真话讲了，他也不敢对我怎么样。” 确实，对刘牧樵，他们没有一点办法。 不过，对皮院长来说，情况就不是这样了，人家要拿他出气，办法多得很。但是，他又不能对刘牧樵说得这样明白，只好一个人去了市里。 “这个刘牧樵也太难驾驭了。”听了皮院长的叙述，主要领导苦笑着摇头，“不过，老皮啊，我跟你说，你做做刘牧樵的工作，不能这样，要学会被领导，今后，他自己做了领导，怎么领导别人。” 皮院长说：“好的。不过，刘牧樵也不是太难领导，我和他打交道几个月，感觉还好。他这次之所以和调查的领导闹僵了，也是有原因的。” “你是说高健和贺俊杰吗？” “嗯，是的，他们两个表现确实令整个医院干部职工反感。” 主要领导挥了挥手，说：“老皮啊，团结，带领班子，是你的责任，高健和贺俊杰都是你的部下，他们的工作好坏，我只问你，你要发挥他们的作用，调动他们的积极性。” 他喝了一口茶，接着说：“人都有缺点，贺俊杰的缺点我知道，高健，我不是很了解，但是，贺俊杰的有点，我也清楚，你要扬长避短，发挥他们的优点，克服他们的缺点。”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皮院长还能说什么呢？ 他只好说：“好的，好的，我会带好班子，会发挥他们的作用的。” “老皮，你回去要好好批评一下刘牧樵。人，就怕骄傲自满。当然，批评他是为了让他取得更大的进步。好了，时间不够了，我还有个会议，下次我们再聊吧。” 全科医师 第503章 丢了纱布 清江的水还没有退。 不过，这个季节还不至于出现洪涝灾害，水超过警戒线之后就没有继续涨了。 刘牧樵没有去看洪水。 他今天已经连续干了18小时的活了。 赵一霖和邹医生他们都早已回家睡觉了。 就连王艺也睡得正香。 王艺买了一套二手房，一个人，住在120平米的房子里，把落地窗帘布放下，昏暗的环境，双层玻璃的窗户，一点声音都没有。 加上美美的梦。 舒服得要死。 刘牧樵现在是做第二台手术。 上一台是和杜小平做的，一台晚期结肠癌手术，做了造瘘。 现在这台手术是急性坏死性胰腺炎。 急性坏死性胰腺炎死亡率极高，稍微犹豫，或者手术不彻底，都容易死人。 刘牧樵胰腺手术宗师级别，当然也包括急性胰腺炎。 今天，他亲自主刀。 病人病情比较重，坏死面积比较大，很明显，胡伯龙有困难。 刘牧樵认真辨别坏死组织与正常胰腺。 这个步骤很重要。 坏死组织切除不干净，会导致手术失败。 切除过多，对预后和并发症有影响。 胰腺有两个主要功能。 一是分泌胰液——一种强碱性的消化液，有很强烈的腐蚀作用，遇到什么消化什么，只要是离开胰管和肠道，它就会消化组织细胞，破坏腹腔内部结构。 所以，胰漏是非常可怕的。 二是胰岛β细胞分泌胰岛素，参与糖代谢。胰岛素分泌太少，就会引起继发性糖尿病。 切多了不行，切少了也不行。 刘牧樵必须凭借自己的这一双眼睛，用肉眼分辨出到底有多少胰腺组织坏死了。 他做得非常认真。 假如不是刘牧樵亲自上台，这么严重的急性坏死性胰腺炎，胡伯龙他们很可能会出问题，他们很可能会要把胰腺绝大部分切除。 那样的话，病人今后的生活质量就非常差了。 消化液少了，消化不良那是肯定的。 食物进入人体之后，第一步是进入到强酸环境的胃里，进行第一步消化，第二步就是进入肠道，这里有胰腺分泌的强碱性消化液，进行第二次消化，第三步进入大肠，在大肠里由乳酸菌等有益菌进行第三次消化。 没有足够的胰液，消化大打折扣，还会出现顽固腹泻。 β细胞少了，胰岛素减少，继发性糖尿病相当于一型糖尿病，必须用药用胰岛素维持生命。 胰腺炎在过去相当多，近些年稍少一些了，胡伯龙已经行医30多年历史，胰腺炎手术做过很多，不说上千台，两三百台是做过。 今天这一台是他见过最严重的急性坏死性胰腺炎，一看CT片，他就打电话给刘牧樵，请他主刀。 手术做了3个小时。 为了谨慎，还是插了管引流。 刘牧樵本意是不准备插管的，他自认为手术做得很干净了，不会有渗液了，但是，他的手术是有示范作用的，不得不做得规范一些。 教学医院，规范为王。 把主要步骤做完，手术就进入到了关腹环节。 轮到蒋薇薇上了。 “数器械，纱布。”蒋薇薇走过来，站在主刀位子。 刘牧樵和胡伯龙走下手术台，洗手、脱衣。 已经是深夜，刘牧樵直接进了洗浴间，手术室的热水比较足，比一般的淋浴都好洗。 很舒服。 超级粗大的热水，难怪很多外科医生都喜欢在这里洗澡。 足足洗了20分钟，刘牧樵才出来。 怎么，手术还没有做完？ 刘牧樵问了一声。 “少了一块纱布。”护士告诉刘牧樵。 他一惊。 少了一块纱布可不是小事，不找到就不能关腹。 刘牧樵只好又穿上洗手衣，走了进去。 “少了一块纱布。” 蒋薇薇焦急地说。 “都数了7遍了，腹腔里找了3次了，怎么办啊？” “继续找。”刘牧樵毫不客气。 不找到，就不能关腹，这是规则。 这个规则比较霸道，少了器械，少了物品，必须要找到，找不到只有一种结果——继续找。 这是很多次医疗事故总结出来的“规则”。 蒋薇薇着急，器械护士，巡回护士，麻醉师都急得团团转。 她们曾经为了一把钳子，找了两个小时。 今天，她们已经找了7遍了。 “看看污物桶里。”刘牧樵提醒。 巡回护士说：“都已经看了5遍了。” “再看看，你用手捞一捞。”刘牧樵又说。 他作为旁观者，第一眼就盯着这个污物桶，里面有不少的血水和污物。 “呀，在这里！” “噢！我的天哪！” “终于可以关腹了。” 蒋薇薇朝刘牧樵感激地看了一眼。 “这就是旁观者清。”刘牧樵微笑着说。 刚要出去，胡伯龙过来了。 “怎么样？”他急迫地问。 “找到了。”刘牧樵说。 “噢，吓死我了，我都已经都开车到了解放路了，赶紧赶回来，还不知道会不会罚分，我在双黄线上拐的弯。”胡伯龙说。 “没事，我姐夫在交警大队，我帮你消分。”巡回护士小林说。 “真的啊，帮我消。我扣了20多分了，两本证都不够扣。”说话的是三助邱医生，他开一辆哈弗H6，又猛又野。 小林说：“那不行，主任是因公，你，就该受处罚。” 邱医生说：“你就帮帮忙吧，我送你一桶茶油，正宗的茶油，乡里来的一个病人自己家榨的。” 刘牧樵和胡伯龙出了手术室，坐电梯下到一楼。 一出电梯，就看见一群人，围着两个人，喧闹得很。 刘牧樵驻足一看，原来是一个男子和卖稀饭的曾大妈在争吵。 为了20块钱的事。 男子是病人的家属，在这里照顾病人，买了两个鸡蛋，一碗稀饭，总共4块钱。 谁知，等男子走了之后，曾大妈发现钱是假钞。这么一来一去，她亏了24块，急急忙忙，挑着担子追了出来。 那个男子哪里肯承认？虽然他也不是故意的，但是，这个丑丢不起啊。 两人就争吵起来。 刘牧樵摸了摸自己的衣袋，没有，除了一张卫生纸，一毛钱也没有。 胡伯龙见了，走了过去，“来，我看看你的钱。” 曾大妈赶紧递过去，“假的，我认得，绝对是假的，我收过3次了。” 胡伯龙把钱收进自己的袋子里，又拿了一张20元的，“给，你看看这张不假吧。” 曾大妈一摸就知道这是真的。 “这是你的，我不能要。” “算了，曾大妈，都不容易，你不容易，他也不容易，我做东，和解吧。”胡伯龙说完，转身就出了大门。 全科医师 第504章 太精明会遭报应的 辛苦了20个小时，刘牧樵美美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早，他被手机铃声吵醒了，沐城省立医院有一个病人请他做手术。 又是癫痫病人。 继续性癫痫，多部位脑组织受伤。 虽然说上次7个部位瘢痕癫痫病人手术成功了，但并不代表，对刘牧樵来说，多处受伤的病人就都有把握，手术的风险依然很大。 风险在于，不能彻底根除，癫痫诱发点太多，很难分辨出诱发的部位。 刘牧樵没有马上答应，他要先看核磁共振片子。 很快，邮箱就收到了核磁共振片子。 刘牧樵仔细看了几分钟，虽然难度不低于上次在沪市做的那个，但是，应该还是能拿下来。 他答应今晚手术。 沐城，是西北城市，刘牧樵还没有到过这边。 沐城很富有，在西北，它算是最富有的，石油天然气是它们的主要产业。 有钱，是它的特征。 刘牧樵做完一天的工作，在傍晚时分，搭乘上了南航的空客320飞机。 头等舱里，只有三人，刘牧樵和邹庆祥，还有一个老男人，显得空荡荡的。 邹庆祥三言两句，就和那个老男人搭上话了。 老男人应该是接近70岁了。 长长的白胡须，带着一副老花镜，头上还带着一顶小白帽。 “沐城有什么特色吃的？”邹庆祥很少会问有什么文化底蕴之类的东西，倒是特色小吃，他是必问的。 他其实算不得一个吃货。 “拉面，全国有名，再就是羊肉，烤羊肉、唰羊肉、煎羊肉，各种吃法都有，沐城的羊最肥美。烤羊肉，天下第一。” 邹庆祥瘪了瘪嘴。 特色拉面，他吃过，很多城市都有这种拉面。味道还不错，但是，也不见得就比别地方的面好到哪里去。 至于烤羊肉，他就真的不敢恭维了。 上次，在郊外枫树镇，他们就吃了一头整羊，烤的，据说就是沐城风味，正宗的味道。 那一次，十多个人，这头整羊还剩下一半。 根本就没有本地的黑山羊煮着吃有味道！ 看来，此去，口福是没得享受了。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不同地域的人，喜爱的口味是不一样的。 想来想去，邹庆祥还是觉得，小吃就数火宫殿的臭豆腐，和记的米粉，百吃不厌。 回去，一定要把刘牧樵拉到二马路去好好吃一碗和记的米粉。 上次吃，还是在半年前。 和记的米粉好是好吃，就是人太多，吃一顿米粉要等半个小时。 “你们到沐城有何贵干？”老男人文绉绉的。 “治病。” “治病？清江的医疗水平，虽然不是太好，但在全国也算是中等，你们得病了怎么去沐城？”老男人一脸的疑惑。 “我们是帮别人治病。” “哦，明白了，你也是跑江湖的。哈哈，我们是本行了，我也是游医，到处跑。” 老男人站起来，从行李架上拿出一个包裹出来，从包里掏出一个骨头。 “这是虎骨，正宗的虎骨，我一年销一根骨头就够了。” 邹庆祥问：“这个骨头怎么销？” “锯下来，分开卖，一块1000元，主要作用是祛风湿，用来泡酒。” “这根虎骨能锯多少块？” “一百多块吧。” “可以赚十几万？” “是的，虎骨呗，销一根，少一根，不贵哪里有人买？” 这话，明显没有逻辑性，刘牧樵忍不住笑了。 “你这小哥不信？不信它是虎骨？”老男人微微有些愤怒。 “你以为我会信吗？我一眼就注意到了，你这根骨头，不是驴骨，就是猪骨，不过，我猜，你手里的骨头，一定是驴骨头。”刘牧樵很镇定说。 老男人怒了。 但是，很快又平静下来。 “哼，没见识，不识货，明明宝贝在眼前，不认识，还自作聪明。有本事，你们师徒俩，把你们的骨头拿出来亮个相，我估计，你们的肯定是猪骨头。” 邹庆祥说：“我们不是师徒，也不是卖骨头的。” “你们不卖骨头，卖什么？” “我们也不是游医。” “哼，你刚才不是说到沐城治病吗？” “我们是到沐城做飞刀，到他们省立医院，帮他们做手术。” “哦，你们是正规医生？” 刘牧樵笑了笑。 老男人见刘牧樵笑，心里不是滋味，说：“小哥，做人不能太精明了，太精明了会被人算计的。” 刘牧樵又是微微一笑。 老男人又说：“年纪轻轻，你应该学学你老师，他就稳重得多。” 刘牧樵没有接他的话。 老男人又问：“你们去治疗什么病？” 邹庆祥说：“癫痫。癫痫知道吗？民间叫抽猪婆疯。” 老男人哈哈一笑，“扯猪婆疯谁不知道，我就是治疗扯猪婆疯的能手，我有一幅特效药，你们要不要买回去试试。” 说完，他从袋子里拿出一只瓶子，里面装了很多的白色粉末。 “每次吃一小调羹，三天起效，坚持吃半年。” 刘牧樵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遇到一个卖假药的。 这是常见的假药。 就是把现在医院里经常使用的抗癫痫的西药，磨成粉末，混在一起，用大剂量冲击疗法，效果肯定是有的，问题是，副作用大得不得了。 吃久了，肯定中毒。 江湖游医，一般在某个地方最多也就是呆2、3个月，不走就会麻烦上身。 见刘牧樵又是这样的眼神，他又赶紧把药收进去了，拿出一只角。 “认识吗？” “什么？”邹庆祥拿在手里看。 “这是止抽筋的神药。犀牛角。” “犀牛角？”邹医生惊疑地问。 “对呀，正宗的犀牛角。” 邹医生突然笑了起来，上次，邹医生和刘牧樵在铁三角看过犀牛角，根本就和它不像。 “你笑什么？” “我见过犀牛角，根本就和它不像。” “你这就不懂了，你见过的，和这个不是一个品种，这个，是灰犀牛的角，哎，遇到不识货的，真倒霉。”老男人又把角收了进去。 刘牧樵说：“应该是小水牛的角。” “你小哥，别乱说，你又不懂！” 这个时候，邹庆祥才明白，遇到了骗子。 很快，他又反应过来，这家伙看来还不是一般的骗子，能够坐头等舱的骗子，那是骗出了水平的骗子。 “老哥，你刚才这只所谓的犀牛角，怎么卖？”邹庆祥问。 “什么所谓的犀牛角！正宗的灰犀牛的角！用锉刀锉一块黄豆大小的，1000块钱一粒。金贵，没办法，不贵点不行啊。物以稀为贵呗。” 全科医师 第505章 给个友情价 来到沐城，刘牧樵惊讶地发现，老男人被一辆崭新的宾利接走了。 又不知是谁受骗了。 刘牧樵和邹庆祥被一个中年男子接到，他开的车一点也不显眼，一辆奔驰S350 “刘博士，这次要辛苦你了。” 中年男子看着邹庆祥说。 “不是我，他才是刘博士，我是他的助手，邹博士。” “噢，邹博士你好。” 邹庆祥是真的博士。 刘牧樵一个假博士都堂堂正正被人叫，我一个真博士有什么谦虚的？ 所以，邹医生毫不客气亮出了自己的底牌。 “看了核磁共振片子，问题大不大？”中年男子问。 “看了片子，估计有6个诱发癫痫的疤痕，属于较严重的那种。手术效果，肯定会有，但是，能不能彻底治愈，我还不敢说绝对的话。” “有效果就行，现在发作得太频繁了，一天四到五次。” 病人是一个建筑工人，从三楼掉下来，脑广泛性挫伤，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 车子停到医院停车坪。 第一个感觉，这里的省立医院，比安泰医院还要小，房子也陈旧。 一进门诊大厅，顿时就感觉进了乡镇卫生院，地板都是几十年前的水磨石，显得很脏。 不过，等进了住院楼，给人的感觉又不同了，和沪市、京城的医院没多大差异。 这是新建的大楼。 神经内科的主任和医生很热情地把刘牧樵迎接进去。 这位神经内科主任认识刘牧樵，上次在沪市会议上，他见过刘牧樵。 “能请动大医您，真的是很荣幸。”主任潘教授发自内心地说。在他的眼里，刘牧樵应该是每天都在做飞刀。 “先看看病历资料，再看病人。”刘牧樵说。 很快，一大堆资料放在了刘牧樵眼前。 刘牧樵把病例看了一遍，又一次认真观看了核磁共振片。 还是要看原始片子。 又发现了一个极小的瘢痕，正好在最易诱发癫痫的部位。 有7个瘢痕，多了一个。 接下来，来到床旁，查房病人。 刚刚抽了一次，患者睡熟了，睡得很沉。 癫痫病人最是痛苦了，发作的时候意识不清，发作之后，筋疲力尽，几个小时也回不了元气。 刘牧樵没有叫醒病人，重点做了一下体格检查，然后对家属说：“我就不多说了，潘主任都已经讲了，准备做手术吧。” 病人家属还有什么可讲？人家大教授都来了，有一丝希望就要珍惜。 当然，当他们见到刘牧樵的时候，还是愣了几十秒钟。 太年轻。 对于年轻这一点，他们本来是有思想准备的，潘教授已经预先打了招呼，告诉了他们，请来的医生很年轻，但是手术那是天下无双。 年轻倒不是问题，问题是太年轻了。 上了手术台。 潘教授也跟着上了。 护士早已经帮病人理发，理了一个光头。 刘牧樵在头颅上标记了7个点，邹庆祥就按照这几个点，钻了孔。 刘牧樵还是老规矩，先是认真阅读核磁共振片，然后穿刺。 穿刺很快，每次都不到一分钟。 倒是看片子，每次都要看5分钟以上。 用了45分钟，手术完毕。 “停了抗癫痫药。”刘牧樵说。 他没有急于离开，而是在手术室隔壁等候病人苏醒。 确保不再复发，他才敢放心离开。 潘教授很高兴。 这个病人对他来说很重要，人家没有把病人送往大医院去，就已经是对他很信赖了。 “刘博士，请你，我没想到，还会遇到很大的阻力。”潘教授说。 “阻力？”刘牧樵一惊。 潘教授说：“是的，有人阻止我请你来手术，后来，我解释非你来手术不可，人家才没有继续阻拦。” 刘牧樵明白了。 假如人家有替代的人，就不会同意我来的，呵呵，难怪，我得到的飞刀这么少，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彭千龙他们。 不过，也要感恩戴德了，至少，人家没有把这个缺口完全堵上。 以最近的这个频率，不多，但也不是太少了，可以接受。 再说，更重要的是，人家做不了的，能够让我做，这个破口就会越撕越大，最终就有可能完全突围。 再仔细想想，癫痫微创治疗，开展的人，仅我一个，没有替代性，所以有人请做飞刀。 而胰腺、大肠这方面的就没有人请我做飞刀，估计也是这个原因。 刘牧樵暗暗告诫自己，要知足，现在有了一个口子，至少，神经精神病中心的发展已经不会有大问题了。 下一步，还是国外。 刘牧樵对神经精神中心的定位，不只是江东省的中心，也不仅仅是全国，而是希望在国际上有一定的声誉。 沪市医科大学附属神经精神病医院，就是一个国际上都有影响力的医院，他们每年都要接受数百个外籍医生来进修。 当然，要做到那样的强大，还需要很长的路要走，至少，安泰医院神经精神中心，有10个以上的大佬级神经精神病专家才行。 郝教授都只能算是二流货色，做大佬，他还差一点火候。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别的，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半个小时了，他们看了一下病人，第一眼就确定，病人确实是好了。 病人的眼睛特别的清澈、明亮。 癫痫病人，大部分时候是痴呆、浑浊的。 刘牧樵做了做检查，说：“送回病房吧，休息一个小时，再去做个脑电图。” 回到医生办公室，刘牧樵说：“有没有特殊的病人？我可以免费诊疗。闲着也是闲着。” 刘牧樵想扩大一些影响，在西北，建立更加牢固的关系，他愿意多做几个病人。反正，明早才能回去。 潘主任想了想，“免费，真不好意思，我记得，你还对帕金森病很内行，我这里，有一个老院长就得了这个病，生活都不能自理了。我看，你给一个友情价，帮他做一下。” “既然是老院长，那我就免费吧。我们今晚就做。”刘牧樵说。 潘主任很高兴，古院长，是他的恩人，当年提拔他做科主任，就是古院长。 古院长年纪并不很大，只有73岁，5年前诊断为帕金森病，一直用药物控制，但最近的效果越来越不好。 全科医师 第506章 请你解释一下 古院长正准备睡觉，一听来了高手，很高兴，就要儿子用轮椅推着他来到了神经内科。 潘教授亲自前去迎接。 他一边推着轮椅，一边介绍，“这个医生，在沪市医科大学附属神经精神医院大出风头，他用微创治疗癫痫，不仅仅是继发性癫痫，原发性癫痫也能做。刚才，我这里一个复杂癫痫，也被他治好了，现在已经去脑电图室做检查了。” “这样的高手，手术费很贵吧？” 古院长问。 他虽然是做过院长的人，但现在生活并不宽裕，几十万的手术费，如果没有报销的话，他真还舍不得。 “您老，我已经帮你要了一个友情价，你猜多少？”潘主任故意卖一个关子。 “3万，5万？” “不对，高了，你再猜。” “难道1、2万？不可能这么便宜吧？” “告诉您老，免费！” “噢！免费？” “对的。好，到了。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请来的刘博士，这位是他的助手邹博士。这位，就是我们的古院长。” 都吓了一跳。 刘牧樵和邹庆祥被古院长的表情吓着了。他本就颤抖的一张脸，突然变得格外古怪。 特别的吓人。 古院长吓着了。 这就是你请来的专家？ 还是个孩子！ 没办法，刘牧樵想装老也变不了老，他就是22岁。 22岁，很多老人眼里还只是一个小孩。 不要这样开玩笑好不好？ 古院长看着潘主任，这眼神明显在质问。 古院长的儿子也是本院的医生，他更加直接：“这怎么解释？” 能解释吗？ 最后还是刘牧樵自己说话。 他不急不缓，不亢不卑，微笑，淡然，说：“古老，古院长，是不是因为我太年轻被吓着了？没错，我今年才22岁。” 古院长凝视着刘牧樵，算是明确的回答。 刘牧樵微微一笑，说：“您别担心，做帕金森手术，我已经做了几百台了，这种手术，在我手里，就和挑开麦粒肿一样简单，太简单了，几分钟就做完，并且是微创，没有损伤的。” “几，分，钟？”他艰难地说出了3个字。 “对的，和静脉抽血差不多，一根很细的穿刺针，把一个起搏器送到丘脑底核。然后，退出穿刺针，手术就做完了。” “我，还，怕。” 刘牧樵微笑着问，“古院长，您过去从事哪个学科？” “骨，科。” “哎，这个手术，比你骨科任何一个手术都简单，勉强要比较吧，也就和大拇指的腱鞘囊肿一个档次。” 腱鞘囊肿什么档次？ 骨科医生在不告诉病人的情况之下，抓住病人的拇指，用力一挤压，“啪”，囊肿破了，病就好了。 古院长这个手术做过很多次，确实很简单。 不过，他还是很怀疑地看着刘牧樵。 潘主任在一边干着急，刘牧樵，请都难请，你还在这边嫌弃人家太年轻了。 他不得不说几句。 “古院长，刘博士真的很难请到，他开展的癫痫手术，是首创，世界上还是独家。说实在的，现在他还年轻，还勉强能请来，要是他年纪还大一点，我估计，我们这种二流医院，他是不会来的。” 他的话也只能说到这么多了，再说多了，就显得对老院长不尊。 古院长当然听得懂他的话。 他迟疑了片刻，又问：“我，这种，手术，用，什么麻醉呀？” “全麻，当然是全麻。”潘主任赶紧回答。 头部手术，当然是全麻。 谁知刘牧樵说：“不用做全麻，什么麻都不要，我们用催眠术。” 古院长和潘主任都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 “催眠术？” 刘牧樵急于把这个破孔再捅大一些，他不得不把“催眠术”也搬出来了。 “是的，催眠术，睡几分钟，手术就做完了。” 后来，古院长和潘主任都在半信半疑中做了核磁共振，然后去了手术室。 睡在手术台上，古院长还想弄明白，催眠术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不要先试试？”刘牧樵问。 “行啊，我，就想，先试试。”古院长急切地说。 刘牧樵伸出手，在古院长鼻子前晃动晃动，嘴里说：“睡吧，睡吧。” 古院长睁着眼睛，努力不睡去。 “不灵，啊。”古院长并没睡着。 刘牧樵嘿嘿一声，说：“不灵？嘿嘿，看你能抗拒多久。” 刚才，刘牧樵并没有打开手心，现在打开，把马醉木树脂露出来，一阵怪怪的香味，古院长挣扎了几下，沉沉睡去了。 潘主任在一边惊讶得合不拢嘴。 邹医生知道，这哪里是什么试试？ 正式做！ 他马上做术前准备，理发、消毒、钻孔，一气呵成，非常的麻利，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什么事清都怕熟练，熟能生巧，邹医生在这方面成了专家，5分钟，干净利索。 刚好，这个正是刘牧樵看核磁共振片的时间，配合得严丝合缝。 刘牧樵在潘主任的注视下，从邹医生手里接过穿刺针。 穿刺。 脱起搏器。 退针。 邹医生赶紧盖上纱布，贴上几条胶布。 “这是……就做完了？”潘主任疑惑地问。 “对，没错吧，说了几分钟就够，讲话要兑现的。”刘牧樵说。 潘主任赶紧抓住古院长的手臂，摇动起来。 嚯！ 肌张力明显下降了。 肌张力下降，就表明帕金森已经治好。 “把古院长送回病房吧，过十几分钟，他就会醒来，那个时候，你就能看到，他的病彻底地好了。”刘牧樵一边脱手术衣一边说。 几个人，出了手术室，也没有去办公室，直接推着病人，去了一间单人间的病房。 这间单人房叫VIP病房，床位费收得比较高，专门供有钱人，或者有级别的干部住的。 才把病人放到床上，他就醒了。 古院长一脸的惊疑。 四处张望。 这里是…… 既不是家里，也不是手术间，这是……病房？ “我怎么到了病房？我不是在手术是吗？咦，刚才不是在实验催眠术吗？怎么到了这里？不对，我讲话怎么突然利索了？” 古院长一连串的问题。 最后，他的问题落脚点是，我怎么讲话利索了？ 我嘴巴不抖了？ 我的手也不抖了？ “怎么……我这是？” 古院长爬了起来，坐在床沿，惊疑地看着刘牧樵。 “你解释一下！” 全科医师 第507章 你们这是讹人 刘牧樵没有停下来。 同病相怜，得了某种病，一般都会有一群病友，报团取暖。 同样，古院长得了帕金森病之后，也有一群这样的病友，他们平常都有电话联系。 古院长一高兴，接连打了几个电话，连夜，就有7个病人从睡梦中醒来，赶了过来。 他们只有一个愿望，要请刘牧樵帮他们治病，钱，你刘博士可以狮子开口。 刘牧樵还从来没有为钱讨价还价过，你们不给一分，我照样给你们做。 既然刘牧樵说了，钱不是问题，多少他都帮他们做，几个人一商量，不给，那肯定不行，人家是特厉害的博士，给少了也不行。 最后几个人一商量，7个人凑齐30万，今夜就做手术。 平均4万多，也不少了。 沐城请大城市的高级教授，通常都是3万起价，很多时候，病人家属还会要单独送红包。 潘教授参与了讨论。 他最有经验，4万多一点，估计刘博士也会满足了。 手术虽然有难度，但是，比起胰腺手术，轻松了不知多少倍。 刘牧樵也没有傻乎乎的拒绝收人家的钱，钱虽然不是最重要的，但也是很重要的东西。 钱不咬人。 退一步讲，从病人角度看，人家4万多买一个返老返童，绝对划算。 所以，这个价，大家都高兴。 接下来，每个人做了一个磁共振。 做完一个磁共振，就接着做手术，这个做完，那边的磁共振的也做完了，刚好接上。 用了3个多小时，7个病人全部做完了，他们一起照了一个相，取名叫“病八仙。” 这另外7个病人中，有书画家，有副厅干部，有企业家，还有拉二胡的。 一高兴，在病房里，关起门来庆祝了一个多小时。 邹医生早就困了。 刘牧樵精神很好，吃了回气丸，还吃了护肝、护脑、护心的药液。 “我得找个地方眯一会了，困得不行了。”邹医生说。 潘教授才意识到，刘牧樵他们明天——已经是明天了，几个小时之后，就要乘飞机回家。 可惜，哎，可惜，还有一个病人正在路上往这边赶呐。 在路上的病人是煤炭老板，钱，很多，病也很重，都已经生活不能自理了。 他的秘书和儿子护送他，正开车在路上飞奔。 现在，邹医生要睡觉，等会病人到了，哪里好意思喊醒他呢？ “病人只需要半个小时就到了。”潘主任提醒邹医生。 他把球踢给刘牧樵和邹医生，你们决定。 潘主任估计，这个煤老板，等下病治好了，打个50万100万的红包都有可能。 潘主任还在等着额外的介绍费。 这年头，最肥的就是煤老板了，不赚他们的钱，赚谁的钱？ 刘牧樵在邹庆祥身上拍了拍，说：“打起精神来。” 邹医生使劲睁开眼睛，说：“就眯一小会，我就坐凳子上睡10分钟。” “那你就睡我床上吧。”潘主任说。 “不需要了，我就坐凳……”话还没说完，邹医生就已经睡熟了，还轻轻地打鼾。 “刘博士，你要不要睡一会？” “我不需要。” “你精神特好啊。到底年轻，我也有些困了。” “那你去睡吧。等病人来了再喊你。” “这怎么行？” 为了不让大家打瞌睡，刘牧樵讲了一个故事，都笑了起来。 “哼，笑什么？笑我吗？不好意思，睡着了。”邹医生被笑醒了，刚才的笑声实在是太大了。 刘牧樵30万个段子，总共才讲了3个，见大家听得认真，他又讲了两个，大家笑得前仰后翻。 病人到了。 坐在轮椅里，抖得很厉害。 刘牧樵皱了皱眉头，这个样子，抖得这么厉害，连做核磁共振都做不了，会有伪影的。 必须让他睡了。 刘牧樵走近病人，问了一下名字，把手放在他鼻子前，让他闻久一点。 现在，刘牧樵能够精准地让病人闻马醉木树脂，他可以任意让病人睡多久，10分钟，半个小时，还是几个小时，他都可以控制好。 “送病人去做核磁共振吧。”刘牧樵说。 “还没有说诊治费用啊。”患者的儿子问。 “这个好说，治了病再说也不迟。”刘牧樵说。 “其他人是多少？”患者儿子染上了商人的气息，把这事看得很重。 “前面7个，平均43万。” 潘主任有些失落，他本来以为人家是富人，不但会给刘牧樵一个好价钱，说不定自己还会有个红包得，没想到，他们倒是对钱看的这么重。 “那好，我们做检查去。” 做头部的核磁共振用了20多分钟。 拿到才做的核磁共振片，刘牧樵认真看了起来，没什么特别意外的。 “上手术台。”刘牧樵说。 “噢，还没有谈话，签字。”潘主任有些不高兴，见人家比较计较，他就不想马虎了，公事公办。 “你谈？” “你谈。” “好吧，我谈。” 潘主任一连说了7个风险。 “这么可怕？”患者的儿子说。 “你以为是做一个阑尾炎手术？这是颅内手术！你要是不同意，也可以，我们不勉强。”潘主任说。 “这……我想让父亲自己做主。” 刘牧樵说：“那，我们就去睡一觉了，你父亲，我使用了催眠术，一个小时之内是不会醒的。” 患者的秘书开口了，他说：“公子，你做主吧，老总这个样子，和死了又有什么差别？我看，虽然有风险，但你也知道，前面做了8个，都好好的，到了老总这里，哪里就会出事？” 患者的儿子沉默了一会，说：“好吧，我签字。” 病人被推进了手术室。 “邹医生……咦，你又睡着了？走，上台。” 手术很正常，从进手术室到出来，总共才用了十几分钟，病人儿子还以为出现意外了，赶紧上来质问。 “出什么事了？” “做完了。手术很成功。” “怎么可能这么快？” “本来就不需要多久啊，今晚，这是我们今晚做的第9个了。” “既然是这么简单，怎么要4万多块钱哪？” 病人的儿子不高兴了。 潘主任惊骇地看着病人儿子，要知道是这样，拒绝就好了。 “那你说，应该多少钱？”刘牧樵也有些不高兴。 “我觉得，3、5千都是比较多了。” “那也行，你就掏3千。”刘牧樵本没有说话，一听，也怒了。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人家多少，我们也不会少的。” “不必，人家是人家，你是你。有的病人，我一分钱都没有收的。不过，我们与你也不熟，更没什么交情，所以也不能免费。”刘牧樵皱了皱眉头。 “哎，这能怪我吗？我不是说了先谈价吗？现在都已经治疗完了，你们这是讹人。” 全科医师 第508章 遇到一个不想给钱的 不仅刘牧樵生气，他们本医院的人都生气。 治好了世纪难治性疾病，就因为手术时间短，病人家属竟然说收多了钱。 他们不知道，在内地，这种手术收费都是7万多，刘牧樵他们使用Taoshift术式，也是参照这个标准收费的。 刘牧樵不想和人家争论，不就是几个钱吗？ 再说，也是闲的，自己提出来要帮别人做手术，现在弄出这个结果，真的没意思。 病人被送回病房了。 潘主任向刘牧樵反复道歉，说没想到有这样的奸商，刘牧樵笑着说：“没关系的，我本来也不是出来挣钱的。真要挣钱，我就首先开价了。” 过了一会，刘牧樵说：“看看病人去，虽然他不仁，但我们还得负责到底，看病人恢复到什么程度了。” 到了病房，病人刚好醒了，刘牧樵帮他做了体格检查。 手术非常成功。 病人高兴得不停地感谢刘牧樵。 “感谢，再生父母。感谢，大恩大德。感谢，无以回报……” 潘主任见病人如此真心感谢，赶紧说了医疗费用的事。 病人突然脸色一变，沉默好一阵。 “这么贵？他们都愿意出43万？” “是的，这还是他们自己商议的。” “他们有钱啊，半个小时，就收近5万块钱，是不是贵了点？打点折吧。” 轮到潘主任沉默了。 他沉吟了好一会，说：“贺总，你出个价吧。” 说完，他一转身，只见刘牧樵已经走了，他也追出来。 他觉得很对不起刘牧樵，以为这个煤老板会出一大笔钱，这样的话，今后请刘牧樵做飞刀也会好请一些，谁知遇到这么一个葛朗台。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搞清他会是这么样的人。” 刘牧樵微微笑着说：“没事的，说了，我出来做飞刀，也不是冲着钱来的。这人的钱我不要了。” “那不是好了他？” “你医院里该收的费用照收，我们那边，这样的病费用包干，每例不管用了多少钱，都是72万，这是有物价局文件的。” 刘牧樵正准备离开医院，去宾馆睡两、三个小时，贺总的秘书和儿子来了，他们手里拿着一个红包。 刘牧樵把红包一甩，丢在潘主任手里。 “拜拜。” 刘牧樵和邹医生来到宾馆，准备休息一会。 “第一次见过这种人吧？”邹医生说。 “第一次。”刘牧樵有点睡意了。 倒是邹医生醒了，他被贺总吓醒的。 这样的老板，手下的员工一定很痛苦。 正聊着，有人敲房门。 “谁呀？” “我。” 开门一看，只见是潘主任和贺总的秘书。 贺总的秘书说：“实在对不起，我给你道个歉。我们贺总就是这么一个人，对不起，让你委屈了。” 刘牧樵请他们进来坐，说：“道歉就没必要了，我也是举手之劳，没有什么成本，给不给诊疗费，都无所谓的。” “我和潘主任觉得太对不起你了，我准备想个办法补偿一下你才行。可不可以这样，缓几天，等贺总回过神来，我再做做工作。” 刘牧樵挥了挥手，“好了，千万不能这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三观，我不想为难别人，真不想为了几个小钱麻烦别人。再说，这几小钱，真不在我眼里。不过，你可以告诉贺总，医院收费这一块，内地都是72万。好了，你们也回去吧。” 潘主任说：“好的，我们不打扰了，实在对不起，对不起。害得我今后请你都不好意思。” 刘牧樵掏出一张名片，说：“潘主任，今后，有需要，你只管打电话，我优先你这儿，其实，我还很年轻，需要生活积累，今天，我算是上了精彩的一堂课。” 潘主任和贺总的秘书又说了一些道歉的话，走了。 “你真的优先他？”邹医生问。 “你以为我讲假话？这里，世界医生联盟的影响力比较小，正是我突围的好地方。你注意到没有，潘主任一求情，人家就同意了，肯定不是彭千龙的意思，而是他的下属的意思。” “有道理，他们主要的精力放在沿海发达地区，对大西南，大西北，甚至东北的影响力可能比较小。” 刘牧樵洗刷了，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倒是邹医生的睡意没有了，胡思乱想好一会，睡不着。 邹医生想，其实，刘牧樵还真的不在乎这点钱，药厂，别说未来了，即便是现在的收入，真要分红的话，这个钱可以把他压死。 区区几万，对他来说，可有可无。 但是，对邹庆祥来说，那就不同了，他在药厂里，投了一百多万，借的钱还没有还清，正需要钱。 这样出来一次，虽然刘牧樵总说平均分，但实际上怎么可以？ 赵一霖不会要，我邹庆祥也不会要。 他们两个坚持只收一万块钱左右，有时候，刘牧樵得的多，他收过3、5万的，其中有次一次收了8万。 那次收了8万，邹医生心里难为情了好几天。 赵一霖最多一次收过10万的，还得过一块高级手表。 第二天，刘牧樵和邹庆祥回到了清江市，清江的水已经退了。 邹庆祥开着卡罗拉，一路上，还是念念不忘那个煤老板。 到了安泰医院，还早，他们俩到了神经内科。 赵一霖正在带着一组医生在修改医嘱，见刘牧樵来了，说：“正好，有个病人，需要你来看看。” “什么病人？” “四肢无力，腱反射减弱，血钾正常。周期性麻痹，还是格林巴利，不好下结论。” 这不是一个复杂病人。临床上算是比较简单的病。 别说神经内科医生，即便是普通内科医生，这种病也不是太困难。 但是，真正在临床上，一些很常见的病，绝对不能武断，越是简单，越是要谨慎。 这个病人很像是周期性麻痹，但血钾正常，按理可以否定，正常血钾的周期性麻痹在我国几乎看不到。 刘牧樵看了一下病人。 回来了。 “再查个血钾，我认为是低钾引起的。化验室数据，我怀疑。”刘牧樵排除了格林巴利，剩下的就是低钾性麻痹。 赵一霖对小周医生说：“急查血钾，你亲自把标本送过去，在那里等结果。” 全科医师 第509章 化验结果不准 急查血钾，那是真的急查。 马上做。 别的化验项目，要等几个小时，甚至几天才有结果。 但是，血钾，这是一个重要的临床参数，急查，那是立马查，一旦出结果，就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科室，然后才送化验单。 人体的血钾，高了，就会影响到心脏，引起心律失常，从而发生猝死。 在几十年前，把氯化钾当作氯化钠输进病人体内，瞬间死亡的事时有发生，令人胆战心惊，每年，全国都要报告很多例。 后来，装氯化钾的瓶子上“氯化钾”三字改成红色字体，这种医疗事故才杜绝。 血钾高了不行。 低钾，也有危险。 血钾离子少了，影响神经传导，骨骼肌无力，进而软瘫。 周期性麻痹就是一种低钾性肌无力，它是临床上常见的疾病。 这种病，在没有血钾检测的地方，治疗上，常常发生相反的治疗。 病人主诉全身无力，在没有检测设备的情况下，很多医生会判断为低血糖，然后采取输高渗糖的方式提高血糖。 而周期性麻痹，最禁忌的就是葡萄糖。 血糖可以把血液里的钾带进细胞内，使得血钾进一步降低，患者更加肌肉无力。 血钾不仅仅使得骨骼肌无力，还会引起心律失常，同样可以使病人猝死。 安泰医院就经常收到由下级医院转过来的低钾瘫痪的病人，最后发现，大多数都出现了误诊，周期性麻痹病人输错了葡萄糖。 现在病人血钾正常，要诊断为周期性麻痹很困难，要知道，血钾正常的周期性麻痹只有北欧少数人才出现这种病。 但是，刘牧樵神经内科大师级水平，他脑子里的案例、经验比赵一霖多了很多，经过他问诊和体格检查，很快就判断，这就是一个低钾性周期性麻痹。 血钾正常，那是化验出现的错误。 结果出来了，果然，血钾只有24毫摩尔升，低了，明显低了。 “化验结果只是一个参考值，遇到这种重要化验时，一定要记住，别太相信机械，它们有时候也会出错。”刘牧樵总结。 赵一霖说：“最近，实验室不知怎么搞的，经常出错，特别是血常规，有时候看不懂。” 刘牧樵说：“实验室经常要打靶，调整数据，就是因为机械运转一段时间后就会出现偏差，要不，为什么要打靶？” 赵一霖说：“难怪，化验科主任几次说，要买新设备了，好几次打靶分数都很低。原来，打靶就是测试化验值准确性的哟。” 刘牧樵推了推眼镜，说，“这件事，得给皮院长提个醒，该买的设备赶紧买，要买好的，医疗设备，没办法，不是我不爱民族品牌，而是国产品牌不争气，确实比不过进口设备。” 神经内科没什么事，刘牧樵来到皮院长办公室。 “牧樵，来了？坐，坐。听说你去了沐城，这么快就回来了？”皮院长才送走两个卖设备的女士，见刘牧樵进来，赶紧请他坐。 “坐最早一班飞机回来的。我一般都是晚上做手术。”刘牧樵说。 “你也要注意休息，昨晚，做了几台手术？” “9台。1台癫痫，8台帕金森。” “嚯，高产啊。你不打瞌睡？” “还好。皮院长，我今天来是帮你提个醒，我们化验室设备要换代了，连血钾都不准了。” “啊！有这事？” 皮院长是医科大毕业的，早年是骨科医生，他自然知道“血钾”的含义，不准，很容易造成严重的医疗事故。 这种事故，不出则已，一旦出现就是一级医疗事故，负全责的。 一级事故的概念是指患者死亡。 “是，我刚才一个病人，第一次测是35毫摩尔每升，第二次测，时间相差两个小时，结果是24毫摩尔。” “哦？那是问题严重呀。我马上解决这件事。” 皮院长说完，就打电话给设备科长和化验室主任，叫他们过来。 “你别走，牧樵，我还有事跟你讲。” “你们谈论设备的事，我不方便啊。” “呔！刘牧樵，你这就不对了，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等会他们会以为我告状。”刘牧樵的顾虑是对的，在一个单位上，告密者永远是不受欢迎的。 皮院长严肃地说：“告状怎么就不对了？单位上，就需要这样的人，医院为家，把医院当成自己的，主人翁思想怎么就不对了？” 刘牧樵咧嘴笑了。 说这话，你当然不怕闪着腰，你是院长，可我是普通员工一枚，还是少点是非好。 皮院长没等刘牧樵说话又接着说：“牧樵啊，有件事，市里领导要我转告你，你听了之后，不许生气哦。” “没事，他说我什么？” “说你要学会被领导。他说，你想想，今后，你做领导了，也需要别人服从你，所以，现在，你在别人领导下，你要学会接受领导。” 刘牧樵微微一笑，说：“皮院长，你说说，你是院长，我这样的职工，难不难领导啊？我好像很少给你出难题吧。” 皮院长略略一想，说：“是的，你没给我出难题，你是一个模范员工。可是，昨天，市里领导来调研，你提的意见就过分了。” 刘牧樵说：“皮院长，其实，很大程度上，我是在为你考虑。我怕什么？谁来做领导，没有我的支持，他能开展工作吗？我是考虑你，一个与你平级的人，是你领导他，还是他领导你。一个贺俊杰你就头皮痛，再来一正两副，你头痛的日子多了去。” 皮院长挥了挥手，“你别说了，我懂。不过，我的年龄也快到零了，改非，明年的事。” “我在考虑，高健，贺俊杰都不是适合的院长人选……” 刘牧樵还没有说完，皮院长又挥了挥手：“这个问题不是你考虑的，组织上会考虑，今后，你就做好本职工作，我在这里一天，就会全力支持你一天，我想，市里领导也会支持你的工作。” 刘牧樵有些惊讶，说：“皮院长，你这不是打官腔吧？我听起来好好怕哟！” 皮院长认真地说：“我把你做朋友，做兄弟才跟你说这话。你别以为贺俊杰们，你能够拿得下他，别以为他们怂了，没有，他们的生命力很强，他们在等候时机，迟早有一天，他们就复活了，你明白吗？刘牧樵。” 信息量很大。 平常，皮院长就没有说过这话。 他昨天去了市里，今天突然说这话，不会是心血来潮，一定是有所指的。 刘牧樵只好说：“好的，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我看未必。”皮院长说。 “我保持缄默行了吧？”刘牧樵大声说。 “不，你要支持高健和贺俊杰的工作。”皮院长也大声说。 刘牧樵突然想笑。 他明白了，皮院长一定挨批评了。 支持工作，高健和贺俊杰的工作，这是不可能的事。 刘牧樵轻轻地一笑。 怪谁呢？ 全科医师 第510章 皮院长投降了 正聊着，设备科长和检验科主任到了。 皮院长说：“坐，你们多次反映生化仪等几种设备不行了，要买新的，说说你们的想法。” 检验科主任说：“我们总共只有两台全自动生化仪，其中一台已经用了13年了，最近打靶总是低分，维修几次，效果不理想。需要更换了。另外，最近几个月业务量大增，这台也小了，需要一台大的。” 设备科主任也说：“一个月维修了3次，还总容易出现问题，最好是换一台。” “那你们希望换一台什么样的？” “迈瑞，一次400人份。”设备科主任。 “我要800人份的。”化验科主任说。 “日立怎么样？”皮院长提供一个参考。 “价格中等，我认为可以。比较适合我们医院。”设备科长赶紧附和。 “我不管你们买那个牌子，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太落后的，人份要800的。”化验室主任亲身经历了太多的加班加点。 由于设备有限，本来一天开机两次，现在就必须加一次。加一次的后果是，很多的工作人员就必须加班。 刘牧樵对化验室不了解，他没有说什么，坐一边听。 “现在一天多少标本量？”皮院长问。 “纯粹是生化一项，现在每天就是1400份。”化验室主任说。 “过去呢？” “半年前，800份左右。” “增加了近一倍？” “是呀。血常规增加还不止一倍。另外，电解质仪也要换了，今天，神经内科的血钾就不准。” 说完，化验室主任朝刘牧樵看了一眼。 他和刘牧樵没有什么交集，平常也很少见面。 但是听说过，听说医院有个实习生，还没毕业就已经招聘了，还很厉害，化验室的绩效工资提高，也与他的功劳有关。 “你就是刘博士？” “是的。谢主任。” “你就是因为血钾的事来这里吧。” “是的。”刘牧樵突然觉得，这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事，有什么难为情的呢？ “谢谢你，你不知道，我早就提心吊胆了，生怕出问题，还是出了，幸亏你医术厉害，要不出了事，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刘牧樵笑了笑，人，都是这个态度就好了。 “我发个言好吗？”刘牧樵向皮院长提议。 “你说。” “我觉得，化验设备要买最好的，不能有应付的思想，要追求精准，买最好的。” 皮院长和设备科长都瘪了瘪嘴，我的爷，口气好大啊。 刘牧樵接着说：“神经精神中心建立起来后，会要承担很多的实验，没有精准的设备，实验就完成不了。” 设备科长说：“临床和实验室的设备有些可以通用，有些不能，不是一个档次。现在买用于临床的，实用就行了，我建议买希生美康，或者日立、奥林巴斯。” “那就希生美康吧，附属医院的就是这个牌子，每次打靶，都是他们的第一。”化验室主任说。 “那就希生美康吧。”皮院长说。 “不过，价格就比另外两个品牌贵多了。” “贵了多少？”皮院长问。 “贵了90多万，要300万出头。”设备科长说。 “哦，贵了90多万？让我再想想。” 作为院长，当家人，对钱这个事，那是很敏感的，穷日子过惯了，一个子一个子他必须紧紧掐住。 他似乎忘记了，最近几个月，他手里多了5个亿。 还是刘牧樵提醒，“皮院长，过去，90万是大钱，现在，90万，半天的营业额，买，就一定要买中意的。” 皮院长嘴角扯了扯，对设备科科长说：“你与招标办沟通一下，这次招标，品牌第一，而不是价格第一，过去，很多时候光看谁的东西便宜，买回来的，都不是精品。” 招标，在不限定牌子的情况下，基本上就是拼价格，买回来的产品，当然很少有好东西，这是很多医院不想参加招标的原因。 “这次，第一就是要看品牌。要是有比希生美康更好的，更好，当然，价格别超过300万。” 化验室主任笑了。 “院长，还买一台电解质仪吧。” “好，也买品牌机！” 大家都笑了。 谁知，笑完，皮院长一句话，把设备科长和刘牧樵吓了一跳。 “老李，设备这一块，由于贺俊杰副院长受伤了，现在暂时由高健负责，具体的，你就和高健副院长商量吧。尽快，我就不插手了，高健副院长拍板就行。”皮院长对设备科李科长说。 刘牧樵咽了一只苍蝇一般。 很难受。 这就是行政？ 刘牧樵有些厌恶地看了一眼挂在墙壁上的《院长职责》。 行政，就是平衡。平衡利益，平衡关系。 没意思。 刘牧樵出了办公楼，脑子里还想着这件事。 皮院长投降了。 彻底地投降了。 刚才，出来的时候，刘牧樵给了皮院长一个幽怨的眼神，皮院长竟然给了刘牧樵灿烂的笑容。 刘牧樵只好摇摇头，苦笑了几声，一声没发，就连告辞的话都没有，出了皮院长的办公室。 他不知不觉来到门诊。 自从开了两个中医门诊，门诊显得格外繁华，给病人的印象是，安泰医院人气很足，生意越来越红火。 人们都有一种心理，哪里人多往哪里钻。 某个餐馆吃饭的人多，就会招来更多的人吃饭。医院也是一样，哪个医院人多，病人就往那个医院跑。 所以很好解释，为什么3个心内科，两个消化内科，两个呼吸内科，3个综合内科，1个内分泌科，1个神内科，刘牧樵并没有直接贡献，但是，病人都明显增加了，心内科，增加了近40的病人。 就因为神经内科等科室病人多了，带动了其他科室的业务。 来到钱昊门口，几个病人在议论。 “医生说，我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我好紧张，特意找钱大夫看看，到底是什么病。”一个女病人说。 “医生这样说不是很好吗？”另一个病人说。 “这样了还好？” “当然好啦，要是医生说，你想吃啥就吃啥，想到哪去玩就去那里玩，你，那就完了。” 那个女病人面色明显变了。 另一个病人是来复诊的，说：“钱医生看病最认真了，我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一定要我半个月来复诊。” “你，什么病啊？为什么一定要你来复诊，你就没想想别的原因？” 病人的脸色也是一变。 全科医师 第511章 也有横的病人 门诊候诊大厅里，有很多的病人在聊天。 有的还让人忍笑不住。 刘牧樵很忙，他不关心病人把B超叫成“13超”，也没兴趣听病人把“CT”念成“VCD” 他匆匆而过，针灸推拿科已经积累了40个病人，每人5分钟，加起来就是80多分钟。 瑶芳很久没有来了。 沈芸已经和赵一霖结婚，大多时候，她还是跟着瑶芳，没有她做经纪人，瑶芳就好像没有灵魂一般。 瑶芳经常开演唱会。 平常，还为企业庆典出出场，再就是接接广告。 这些事都是沈芸帮她打理。 据说，瑶芳养父手术以后，做了8个化疗，她很多时候都在陪伴在养父母身边。 刘牧樵来到针灸推拿科，秦梅香就说：“昨下午，瑶芳过来了，你手机没开，就回去了。” “噢，我飞机上关了手机。”刘牧樵惊讶得很，怎么才想她，难道这也是心灵感应吗？ 刘牧樵暗暗摇头。 不存在的。 自己从来就没有想过娶明星做老婆的事。和她仅仅是朋友。 “今天有40个病人，有足够的时间吗？” 秦梅香这个角色也难，每天筛选20个病人不是难事，病人只需要说病症，他就能大致确定是不是腰颈椎病。 难就难在，经常要解释，解释为什么刘牧樵没有固定的时间坐诊，有时候要等到晚上7、8点钟。 刘牧樵确实很难按时来针灸推拿科，只能从缝隙中挤时间。 好在绝大多数病人理解，或者说，非要等他治疗，甘心情愿受等待的煎熬。 不过，也遇到过发飙的。 秦梅香一般都会努力做安抚工作，但是，他也是有脾气的人，遇到横蛮不讲理，他也可能暴怒。 “你以为你是什么？刘博士是一个大忙人，很多难度很大的手术，都需要他把关，现在他在手术台上，我敢叫他吗？我又能叫他下来吗？” “我是花了钱的！” “哼哼，你以为你的钱是金币！即便是金币，刘博士也不放在眼里，有本事，你退了号子，钱，退给你。” 也有的人在气头上把号子退了，清醒过来之后，再补号子。对于再次补号子的，想刘牧樵看，想都不要想，秦梅香只给他看普通专家。 能够请到刘牧樵做腰颈椎的推拿，那是十分幸运的事。你还耍脾气，哼哼，对不起，没门。 今天就有一个这样的人。他在这里闹，要求刘牧樵帮他治疗。 这人，本来是5天前要做治疗了，轮都已经轮到他了，那天，刚好刘牧樵在手术台上，一台大型的手术，做了快8个小时。 20个病人等到晚上9点，这个病人耐不住性子，把秦梅香骂得狗血淋头，话很难听。 “什么医德！” “你们安泰医院就只知道赚钱，根本不顾病人的死活。” “姓刘的，什么时候会下手术台哟？” “我要投诉姓刘的医生。” …… 他一个人大吵大闹。 有的病人听不下去了。 “你告刘博士？” “对呀，这样的服务态度，这样的医德，我要到卫健局投诉他。” “你没听到吗？人家这么晚了还在手术台上。体谅体谅吧。” “体谅他？那谁来体谅我们？院长，你们院长的电话，我先在院长这里投诉，要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我就到卫健局投诉，到市里投诉！” 其他病人听他如此无聊，没有人再劝他。 最后，有不怕事的人，真的把皮院长的电话给了他。 皮院长在电话里解释了好一会。 可是，你越是解释，人家越觉得有理，破口骂了起来，说：“好吧，我到卫健局去投诉。” 这个病人真的跑到卫健局投诉了。 他拒绝了医政科的调解，直接找到局长邓尚。 邓尚耐心听了一会，说：“没错，我们要求医生要有医德，要有好的服务态度。不过，也有例外。” “啊，还有例外？”病人惊讶地问。 刚才皮院长也是这么说的。 “对，有例外。譬如这个刘牧樵，我们就不能要求他和普通医生一样，他非常忙，非常忙，而找他看病的人海了去。他得一个一个的看，对不对？还有很多高难的手术要做。所以，你要是找他看病，你就必须耐得这个烦。耐不得烦，你就只有一个办法，你不找他看。” 邓尚局长停了片刻，等他反应。 隔了一会不见他说话，他加上一句：“懂了吗？” 病人要是这么几句就能够弄明白，他还会到这里来？这些道理皮院长又不是没有讲，讲得透透彻彻，他根本就没听得进去。 非要局长处分刘牧樵。 “处分？这个，可能会比较困难。”邓尚局长说。 “那我告到市里去！” 这个病人真有韧性，他终于在市里找到了一个管文教卫的领导，邓尚的顶头上司。 这个领导已经得到邓尚的电话报告，病人一进门，他就问：“你是来投诉刘牧樵的吧？” “对，我就是来投诉刘牧樵的。你怎么知道的？” “呵呵，你不是第一个，还有人投诉过他。”这位领导笑着说。 “他们人呢？” “他们都上街买药去了，听说是去很远的地方买药去了。” “什么药，这里没有？” “这里肯定没有，他们都是去买后悔药了。” 病人反应过来，说：“领导，你耍我！” “我怎么会耍你呢？我是告诉你一个事实。找刘牧樵看病，别说普通人，就连我去找他看病，也是要等几天，甚至十几天。你知道有多少人等了半年的，你现在等几个小时都等不得，好了，你现在还想他帮你看病吗？没机会了。” “你应该处理他。” “那也行，你说，你想要我怎么处理他？” “要他道歉，要他写出检讨，要他赔上经济损失。”病人有点二，有点横，有点霸蛮那种，普通人很少能理解。 这位领导听到这里，心里苦笑不已，这世界上什么人都有，于是只好敷衍说：“好的，我一定会处分他。” 这个人思想也单纯，以为这位领导不会说假话，过了几天，估计刘牧樵应该写了检讨，认识了错误。 今天，他就来找刘牧樵看病了。 秦梅香一见就是几天前退号子到处告状的那个病人，一口就拒绝了，“你得等3个月后才有机会。” “什么？我上次就轮到了的。” “你自己走了能怪谁？重新预约。” “我告你！” “没问题，你放肆去告。有本事，你告到省里去。”秦梅香大声说。 “好！这话是你说的，你叫秦医生吧，我记住了。我连你和他一起告，不告丢你们的饭碗，我不姓贾。” 秦梅香说：“你姓什么不关我的事，你姓贾姓甄，我根本不在乎。我告诉你，我姓秦。” 全科医师 第512章 手术中的意外 刘牧樵没有理睬那个病人在外面吵闹，他在静心为里面的病人做推拿按摩。 他每一分钟都相当金贵，一个病人做5分钟。 很多人随着“喀喳”一声轻响，困扰许多年的疾病瞬间就被治愈了，这种欢快的欢呼声，给每一个候诊的病人都是一种期待。 外面的争吵声越来越大。 那家伙很凶、很横，他以为领导处罚了刘牧樵，刘牧樵不敢对他怎么样。 他威胁说，还要告，告到省里去。 “你告啊，你在这里嚷嚷干嘛？” 秦梅香还是这句话。 吵久了，里面候诊的病人听不下去了。 有几个人相约，“我们一起把这厮赶走吧。” 随即，就有7、8个病人走了出去。 很快，吵闹声变成了打架声，“好哇，你们安泰医院群殴我啊，我报警。” 出警真快。 7分钟，来了几个干警。 “怎么回事？谁报的警？” “我！医生打我，还有他们，他们都打了。”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赵文攻。” “哦，你这名字不错啊。你弟弟是赵武卫对不对。” “咦，你们认识我弟弟？” “不认识。” “那你怎么知道我弟弟赵武卫呢？” “嗯，我们当然知道。你说说，是这么一回事。” 干警一听赵文攻的介绍，才意识到，里面在做推拿的人是刘牧樵。 刘牧樵谁不知道？ 附近干警经常要到安泰医院处理医患纠纷，还能不知道刘牧樵是谁吗？ “赵文攻啊，你说他们都打你，是什么原因吗？” “有什么原因，我只不过要求刘医生帮我看病，他们就打我，他们都是凶手，我要求你们拘留他们。”赵文攻说。 “呵呵，在我们看来，拘留的人应该是你，你扰乱医院的工作秩序，根据最近的文件精神，我们可以拘留你。念你也是病人，求医心切，你做个检讨，向当事人赔礼道歉，我们可以原谅你一次。” 赵文攻一听，怒从心起，“原来，你们都是一伙的！我告你们，我到省里告你们去。” 李干警朝刘干警笑了笑，说：“看了，我们菩萨心肠不能感化某些人啊。” 刘干警说：“那就请他吃罚酒呗。” “对，吃罚酒。来人，把他带走，拘留15天。” 赵文攻一听，还想反抗，很快被两个干警架起来，拖走了。 李干警和刘干警进来对刘牧樵说：“刘博士，今后有扰乱医疗秩序的，你们及时打110，我们会以最快的速度赶来。” 刘牧樵咧嘴一笑，说：“教训教训他就行了，别真的关他15天。” “不会的，回到所里，训诫一下，不让他再来吵闹就行了。不过，这人有些眼熟，好像上次搞医疗纠纷有他的份，我们再落实一下，如果是医闹，那我们就要好好治一下他的瘾。” 说完，他们转身走了。 这个插曲并没有扰乱刘牧樵的心情。 虽然说，医生应该要无差别对待病人，不能因为个人喜好而有区别对待，但是，刘牧樵不这么认为。 世界上，有好人，有不好的人，刁蛮不讲理的人为什么要得到我的关怀和照顾？ 我刘牧樵可不会把仁义道德挂在嘴上。 这一次，沐城之行教育了他。 他不再会傻乎乎讲什么空洞的“医德”。 医德要有，这是做医生的要素，没有医德，就不是一个真正的医生。这点，他不否定。 但要看情况。 就和刚才这个病人一样，以为横就能得到刘牧樵的诊疗，那就大错特错了。 当然，假如这个人患了脑溢血，刘牧樵会义无反顾帮他治疗。 那是两码事。 这次刘牧樵要是为了息事宁人，帮他捏拿5分钟，今后，他会更狠，在社会上更加肆无忌惮。 人就怕失去节制，就怕膨胀，就怕唯我独尊。 刘牧樵眼前还有20个病人。 这时，刘牧樵的手机响了。 糟糕，一台紧急手术需要他上台。 “你去，你去，刘博士，我们理解，另外安排一个时间给我们就行了。”不少病人都这么说。 虽然他们都是等了很久的病人，但是，遇到这种情况，病人们还是能够理解的，危重病人更需要。 刘牧樵走了。 秦梅香说：“我们等一等，看他手术后能不能抽点时间，现在，我叫几个人过来，帮你们按摩推拿，不让你们白等。” 这个决定，皆大欢喜。 刘牧樵到了手术室。 “什么情况？” “分离遇到困难了。”胡伯龙说。 本来，一台很平常的胰体癌，根本就不需要刘牧樵上台，过去，胡伯龙做过很多次了。 可是，做到手术中间，发现与术前讨论的有差异，癌症浸润到了胃底动脉。 虽然是一根小血管，但是，它供给胃体血液，损伤了会出现比较严重的并发症。 刘牧樵检查了一下，确实是一个问题。 需要做血管吻合术。 血管吻合术，这本身就是一个专门学科，很少人会有这方面的专长，幸好，刘牧樵是宗师级水平。 很简单的吻合术。 第一步，松解，看够不够长度，假如长度不够，那就用静脉血管替代。 刘牧樵两头松解了，刚好够长度，他果断就把有浸润的部分切除了，一根3毫米粗的动脉血管，他足足缝了24针。 这就是技术。 缝得很牢固，又不影响里面的通畅行，还不影响血管内壁的光滑度。 这么精细的手术，当然不是肉眼下能够做的，必须是在显微镜下操作。 显微镜下操作，刘牧樵并不擅长，不过，他自然是血管修补的宗师级，显微镜下的修补也算是基本功。 修补完血管，手术再次交给胡伯龙，他还不忘安慰一下，“手术中遇见意外，那是常见的，不必自责。” 胡伯龙当然自责，一台胰体癌都没能拿下，真的说不过去。 当然，做医生的都知道，别说胰体癌，本身就是大型手术了，有时候，一台阑尾手术也可以把一名名教授撂翻。 阑尾手术，有的简单，实习生就能拿得下，可是，有的复杂，复杂到教授也头皮痛。 我们知道，阑尾是在右下腹，但是，有的人的阑尾跑右上腹去了，而还有的病人，阑尾干脆到了左侧。 一台阑尾手术，总不可能开一个10厘米、20厘米的大切口吧？ 在4、5厘米的切口下找阑尾，异位阑尾真的不是容易找的。 全科医师 第513章 噢 刘牧樵回到针灸推拿科，众人一见，顿时欢呼起来。 “真是一个好人。” “大医！” “华佗再世！” …… 等等赞美之词。 过去，刘牧樵应该会收到很多的初级宝盒。 现在不行了。 现在的获奖阈值增加了很多，一般的感动、赞美都不会出现宝盒。 刘牧樵也不在乎。 初级宝盒这么鸡肋的东西，多了，一点意义都没有。 用了差不多两个小时，这20个病人做完了，大家发自内心感谢，告别了刘牧樵。 刘牧樵盘算了一下自己的人气值，5000多点了。 5000多点。他不知道皮院长的人气值有多少，也就不知道自己5000到底是一个什么概念。 其实，5000人气值已经很高了，一般的人，到了中年以上，能够积累到1000就很不错了。 皮院长这种人，本身的人气值可能在3000上下，但是，他有一个加成，他院长这个头衔是有加成的。 头衔越大，加成就越大。 皮院长加成后的人气值大约是5000上下，再多，也是不可能的，人家郝教授的加成很低，他主要的是自己本身的人气，他就是5000上下。 刘牧樵人气5000多，他没有加成，他反而有减持，因为他的年龄太年轻，使得他的人气值减持不少。 这很好理解。 他没有头衔，有的只是一个娃娃脸，一个嫩稚的形象，加成当然是负数。 至于负多少，就没有一个准确的数据。 总的来说，刘牧樵的人气值，实际数值应该2000到3000之间，比一般的人还是高了不少。 还有一个问题，人气值是相对的，不同的人，看刘牧樵时，这个值是不同的。譬如看过他的教学手术的人，已经认可他了，那么，刘牧樵的人气值是5000多。 一个陌生的人看刘牧樵，人气值则是2000多点。 而习惯了和刘牧樵在一起的人，赵一霖、杜小平他们，能感受到刘牧樵的人气值，在这两种值之间，3000左右。 刘牧樵今天收获了134个点的人气值。 人气值高低，还有赖于秦梅香挑选的病人。 他挑选的病人质量越高，刘牧樵获得的人气值就越高，相反，就可能获得很低的数值。 理论上，20个病人应该获得20点人气，但是，秦梅香一来水平到底是有限，甄别病人很难100准确，把一些非典型的病人也算进来了，所以得到的人气值会低于1个点。 二来，秦梅香也和普通人一样，有权，也会用用，照顾一些熟人、朋友，或者那些刻意来求他的，这一类并不是典型的腰颈椎病患者，他们贡献的人气值也会低于1点。 这个“腐败”，可以理解。 刘牧樵发现，现在做20个病人，和过去做20个病人有明显区别。 过去得17分18分是经常的事，现在能得到13分、14分就已经很不错了。 前些天，刘牧樵最差一次只得了73分。 他没有责怪秦梅香。 理解，谁没有一点私心？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是古人总结出来的，刘牧樵不是小心眼。 其实，秦梅香做的也不错了，隔三差五，送点茶油、鸡蛋、土鸡、香烟给刘牧樵，说这是患者特意带来感谢他的。 起先，刘牧樵懒得收，后来，他见孤儿院也需要这些东西，就带一些回去，改善孤儿院的生活。 秦梅香也没有瞒着刘牧樵，“我也有一份。” 秦梅香收了不少的这些东西，他吃不完的，就变卖了，零用钱就从这里出。 他做刘牧樵的帮手，没少吃苦，有时候守着病人，等刘牧樵，加班加点的时候还不少。 这些，就是他和刘牧樵合作得到的好处。 一个月下来，除了自己吃的、用的、抽的，大约，他还可以变换成上万的现金。 至于红包，他坚决拒绝。 一是查得紧，发现了会受处罚。 二是现在也不作兴收红包了，关键是医疗纠纷这一块，到时候有了纠纷，红包的事就不好交代了。 三是他不能坑刘牧樵，要对得起他。 做完了针灸推拿病人，时间还不太晚。 按照惯例，刘牧樵还要去儿科看看。 最近的流感病人很多，有些儿童因此诱发了肺炎。 小儿肺炎虽然常见，但是很凶险，必须认真对待。 刘牧樵得去看看。 果然，检查一遍，支气管肺炎的病人还不少，有8个，其中有3个还是毛细支气管肺炎，病情很重。 刘牧樵看了看袁姗负责修正的医嘱，不需要大改，稍微修改了两处。 “刘牧樵，阿玲也报考了驾校。你考了几科了？”袁姗主任问。 “才考了科目一，没时间练习，还没练一次。阿玲报考了哪个驾校？”刘牧樵说。 “迅达驾校，她是看你报考了才去的。正好，你们两个可以约伴，一起去练习。” 袁姗这话有点怪怪的，有点儿使坏的意思。 刘牧樵倒是没在意，说：“好的，我约她去。” 等到第二天下午，刘牧樵果然约了阿玲医生，他们一起到了迅达驾校。 师父姓徐，一个近50岁的男人，很和蔼。 阿玲从兜里拿出几包软包芙蓉王，递给徐师傅。 徐师傅猛摇头，“不行的，不行的，驾校有规定，一旦发现要被开除的。” 阿玲笑着说：“不被发现不得行了吗？不就是几包香烟吗？他是我师弟，刘牧樵，不是外人，你收起来吧。” 刘牧樵也说：“我没有带什么东西，你收下吧，我们阿玲老师是做医生的，她也是病人送的。” “你们都是医生？” “是呀。” “噢！” 徐师傅这声“噢”，似乎比较痛苦。 “怎么啦？” “没什么。” 阿玲咯咯笑了起来，说：“徐师傅，我知道你‘噢’什么了。我听说，驾校的老师最不喜欢带两种人，一种是老师，第二种就是医生。对不对？” 徐师傅苦笑了几声，说：“没错，是有这个说法。” “为什么呢？” “道理很简单啊，老师和医生考试通过率最低。” “为什么老师和医生的通过率很低？” “到底是什么原因，那就要问你们自己了。” 刘牧樵沉思了片刻，说：“这两个职业有一个共同特点，他们的职业属于‘掌握真理的人’，他们从来都是决定者，而不是被动接受者。” “对，对，你说对了，老师和医生，平常，学生得听他的话，病人也必须听医生的话。他们到了驾校，我们教他们，他们不习惯，最不听我们指使了，我要他们这样做，他们偏不。” “师父，你放心，我一定听你的话。”阿玲说。 徐师傅看了阿玲一眼，咽了口口水，这样年龄的少妇，哎，差不多都是狐狸精。 全科医师 第514章 又开出一门技术 坐在车上看病人开车，有种焦虑，有种不安，还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你这样开不对，应该再往左，再往右，然后走直线。” “哎哎哎，你又错了，应该往左打死盘子啊！” “对了，退，停！哎，有差一点点。” …… 幸好，VIP客户车上只有阿玲和刘牧樵两个学徒。 徐师傅纠正刘牧樵的错误。 阿玲在后排心里也是干着急。 你刘牧樵做医生时这么聪明，开车，你怎么这样不行啊。 练了两轮，换上了阿玲。 阿玲上，徐师傅的口气缓和了一些。 满身透着女人味的阿玲，徐师傅想骂也骂不出口。 不过，练了一会之后，徐师傅的口吻又变得急躁起来。 “哎，说了打死盘子！” “哎哟，这里也不对，刹车刹早了。” “转快了，应该等看到那条白线才转。” “嗨！说了迟了，早就应该刹车！” …… 一样的，和蔼的徐师傅在非常不耐烦的情绪中指挥阿玲。 阿玲感觉到委屈，她脸上通红的，眼中忍着泪水。 刘牧樵不忍心再看，他坐在后排好生无聊。 不由自主，拿出兜里的中级宝盒玩耍。 突然，他没忍住。 “开！” 他一次就开了10个中级宝盒。 瞥了一眼，没意思，没开出一个与医学有关的东西，都是一些护肝、护肾等药液。 咦，这本好。 《驾驶技术大全——熟练级。附处理紧急情况3千例。》 刘牧樵赶紧打开该书。 一本16开的书，快速地翻页，刘牧樵享受着透骨的快感，足足一分钟，然后，打了一个激灵。 回过神来，他突然感觉有种和车子融合一体的感觉。 “向左，向右，直线，踩刹车——踩死！”他脑子里默默地念着。 阿玲又一次冲出了停车线。 徐师傅“哎”叹了一口气，“你先休息一会，刘医生，你再来试试。” 刘牧樵坐进了驾驶室。 现在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就连视野都不一样了。 他系上保险带，脚踩刹车，打火，打转向灯，挂挡，松刹车，踩油门。 车子非常流线地起步。 上爬。 停在起步线上。 起步。 走S路线。 直角拐弯。 限速门。 侧方位，停，打死盘子，退，回盘，退，在往左打，回盘，停。 起步。 停，挂倒车档。往左打死，退，回盘！ 刹车。 最后，一个完美的倒车入库。 刘牧樵一口气完成了所有的科目二。 徐师傅转过头，凝视着刘牧樵。 “你确定，这是第一次学？” “是呀。还可以吧？” “你骗谁啊？” “骗？” “我才教你一次，就开得这样好，怎么解释？” “呵呵。还可以吧？”刘牧樵干笑两声。 徐师傅猛摇头，“我从来就没有见过你这样厉害的，现在，你的水平，一点也不比我差，你刚才走的这一圈，和一个十年车龄的司机没有任何差别。” 刘牧樵咧嘴一笑，“谢谢你的夸奖。” 徐师傅说：“你再开一遍。” 刘牧樵又按照流程起步。 “我怀疑你是一个老司机。” “不是的，我师弟没开过车，他有一辆奔驰，还没有动。我可以作证。”阿玲在惊讶之余，提醒徐师傅。 “那……我还是怀疑，刘医生，你是不是看中了你师姐，故意来陪她练开车的？” 确实，阿玲很诱人，你要说刘牧樵不喜欢阿玲，谁也不会相信，她有一种女人的特别的诱人东西，让男人很难抗拒。 平常还算老实的徐师傅，都难免有些想入非非。 又一圈走完了。 这一次，更加完美，没有一丝可以批驳的地方。 “刘医生，你不要练了，哪天考试，我通知你。”徐师傅说。 突然他又想起什么，问：“科目三，还要不要练？” 刘牧樵说，“哪天，你带一次吧。” “好的，考试和实际可能有差别。你让给你师姐来开吧。” 刘牧樵下了车，他已经有足够的把握了，不想窝在又小又脏的教练车里，让师傅教阿玲一个人练习。 练习了一个多小时，阿玲也累了，徐师傅也烦了，在阿玲身上，他深深体会到，教医生和老师练车有多辛苦。 教练把刘牧樵和阿玲送到安泰医院门口，他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看在阿玲送的芙蓉王香烟的份上，也看在阿玲美丽魅人的份上，明天，他还会要来这里接阿玲练车。 刘牧樵不需要再去了。 “有地方吃饭吗？”阿玲看着刘牧樵，应该说是盯着他看。 女人也喜欢看帅气好看的男人。 “有哇，吃食堂啊。” 阿玲眼睛盯着刘牧樵，“就不想换换口味，每天吃食堂不腻吗？” 刘牧樵心里咯噔一响。 怎么，这话，听起来有些不像是说吃饭啊。 刘牧樵的脸红了。 阿玲眼睛更加放肆。她就喜欢看男人脸红——当然，并不是所有男人。 “刘牧樵，我们一起吃食堂吧。我也懒得回家做饭吃了。练车，好辛苦的，还要挨师父的骂。” “好吧，食堂的饭菜也不错，也可以吃点菜。”刘牧樵说。 “好，我们吃点菜。我问你，刘牧樵，你原来已经学过开车了？”阿玲一直想问这个问题。 刘牧樵也只好就势给个答案，说：“是的，过去没证，我其实早就学过了，只是没去考证。” “哦，这就好解释了，要不，你真的吓着我了，你一学就这么厉害，我都差点无地自容了。”阿玲讲的是实在话。 她半天都没学会什么，而刘牧樵显然已经是熟练的司机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刘牧樵咧嘴笑了。 “赵一霖，邹庆祥都是我老师。”刘牧樵其实从来没有摸过他们两个人的车。 “哎，可惜了，我还以为可以和你一起学几天开车，没想到，你明天不去了。”阿玲遗憾地说。 明天，也确实不会去了。 刘牧樵真的很难挤出时间去练车，现在好了，中级宝盒开出了这么一门技术，既实用，又可靠。 学到的和系统开出来的是两码事。学，有精和不精的区别，而开出来的技术，就只有一个档次，熟练级，那就是真的很熟练，没有水份。 所以，刘牧樵很自信，自己的这么技术，应该比赵一霖他们开过十几年的老司机还要熟练。 “你明天真的不去了吗？”阿玲还是不死心。 “可能不去了，也没有时间啊。” 全科医师 第515章 捣乱的来了 来到食堂，刘牧樵点了一个小炒肉、辣椒炒苦瓜，阿玲要了一个蒸鱼，一个宫保鸡丁。 再加了一份青菜苔。 他们俩正吃着，赵一霖不知哪里冒了出来。 “阿玲，牧樵，你们两个好亲热呀，不怕别人说闲话？”赵一霖笑眯眯地说。 阿玲的脸马上就红了，说：“光明正大，除了你这个不正经的，就没有别人说闲话了。” 刘牧樵咧嘴笑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今天科目二，师父说不用再练了。” 赵一霖说：“你就练好了？不可能这么快吧？科目二是最难过的，很多人在科目二挂几次。你要小心。” 刘牧樵笑着说：“没事，师父说，我和他的水平差不多了。” 赵一霖摇头说：“别的，也许有师父，只有这个开车，谁也称不得师父，特别是这考试，很多熟手都考不过去，你还是多练练。” 赵一霖一边说，一边坐下，也不要阿玲和刘牧樵请，已经开吃，把一块蒸鱼，夹了半块，放进自己碗里。 “我最喜欢吃这里的蒸鱼，我就不客气了，你们要吃赶紧，等会没有了，你们别说我吃相不好哟。” 赵一霖的吃相真的不是很好看，一块鱼，足有二两，他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他好像不怕骨头。 “你喜欢吃鱼，还有半块，也吃了吧。”阿玲指着鱼说。 “你们不喜欢？好，既然你们嫌弃，那我就帮你们吃了哈。” 他也不等刘牧樵他们的反对，鱼已经到了他碗里。 看着赵一霖这吃鱼的馋鬼样，阿玲笑了。 俗话说，男人的吃相反映了他干那事的风格。 阿玲呆呆的，似乎在遐想。 “今天，你怎么还没回去啊？”刘牧樵问赵一霖。 “在病房呆了一会，不想回去弄饭吃，就到这里随便吃一点。”赵一霖说。 “沈芸是不是前天来了？” “是呀，瑶芳也来了，你去沐城了，昨天早上，她们坐第一个航班走了。” “她也没有事先联系。” “是的，本就是临时过来的。” “你听说有个大财团要在清江市建一所大医院的事吗？”赵一霖说。 “听说了，刘翰墨回家乡办医。” “有什么感想？” “我们安泰医院不担心，倒是省立医院和其他几个市一院，会有冲击。我们的竞争对手是附属医院和外省的大医院。”刘牧樵喝了一口酸奶。 “只要你有信心就好办。”赵一霖又开始吃鱼。 “我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也紧张了一下，后来一想，我怎么把刘翰墨当对手呢？我们的目光应该放更高一些。” 赵一霖竖起大拇指，“对！就是要有这个志气。” 这时，又进来了几个人。 杜小平他们。 “老杜，手术怎么样？”刘牧樵问。 他们刚下手术台。 今天有一台胃次全的手术，刘牧樵对胃手术不是很内行，他听了术前讨论，手术就没有参加了。 “不理想，局部转移厉害，我担心清扫不彻底。”杜小平说。 “哦，既然是这样，那就重点吃中药吧，我明天开一剂中药，提高5年存活率应该有效。” 刘牧樵脑子里有几十万个古方，对胃癌有疗效的方子一定能够找得到。 “好，你的中药方子，我是越来越信服了。”杜小平说。 “对刘牧樵，你还有怀疑的时候？”阿玲说。 “没有，但是，中医治疗癌症，我一直是半信半疑。” 杜小平实话实说，他认为，既然中医可以治疗癌症，那还要什么化疗、放疗、靶向疗法？ 现在，治疗还是手术为王，其次就是化疗、放疗、靶向三驾马车，最近还加了一个免疫治疗。 至于中医，可能有效，但关键是没有正规的统计学数据分析，没有可验证性，大多是个例。 个例，在科学研究上是不认可的。 但可以报道，作为论文，可以。 如果今后有大量的个案，都指向一个方向，那么，个案就不是个案例了，是有统计学意义了。 科研，关键是要能够重复，可以验证。 中医最缺乏的就是统计学方面的数据分析，所以，西村的人不认可，就是这个原因。 现在事实摆在这里，刘牧樵的两个中医门诊，钱昊、钱家福两个人，就是用刘牧樵手里的古方，治好了不知多少人了。 据说，钱昊和钱家福的门诊号子，已经养活了不少的黄牛。 很快，刘牧樵吃饭的团队越来越大，围成一大圈，赵一霖请客，又加了几个菜。 吃完饭，阿玲偷偷对刘牧樵说了声：“你等一会，我还有话跟你说。” 乍一听，刘牧樵吓了一跳。 谁不知道阿玲一个人住在家里，她爱人在外地。 “你可以去教我练车吗？” 等人都走了，阿玲提出这个要求。 这个要求不过分。 不答应不好。 略一迟疑，刘牧樵说：“行！” 很快，阿玲就弄到了一辆大众宝来车，比较旧了。 新手练车就不能用好车新车，有宝来就不错了。 刘牧樵没有驾证，但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技术靠得住，一路上，他和老司机一样，开着正常速度，到了迎春大道。 迎春大道是双向六车道的新路，车子不多，灯火通明，很多新手都在这条路练车。 在这里，可以练车感，连盘子。 刘牧樵自己先走了一遍，熟悉了路况，然后让阿玲驾驶。 最先几公里，阿玲开得很慢，慢慢熟悉了，也能开个30码。 “我们的目标是，这条路上，60码，你能够以60码开车了，车感就上来了。”刘牧樵左手放在手刹上，随时准备刹车，一边对阿玲说。 开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阿玲的车感上来了，她能够以50码的速度，沿着白线，平稳地往前开。 “往前开很快能学会，带你几回就不会有问题了，光会往前开还不行，还得尽快学会倒车。明天我们开60码，后天我们就练习倒车。”刘牧樵说。 阿玲紧紧地握着方向盘，哪里敢说话？ 又开了两圈。 “嘀嘀！”后面有辆车跟着，时不时叫几声。 阿玲有些慌张。 “别理睬他。这么宽的路，他们不会走别的车道吗？” 谁知，后面那辆车就是跟着，时不时“嘀嘀”几声。 很明显，他们在故意捣蛋。 阿玲加快了速度。 有些慌张。 方向也把握不住，走了几个蛇形。 后面那辆车里发出“哈哈”狂笑。 全科医师 第516章 他要修理我们 很讨嫌！ “别理他，慢慢点开。”刘牧樵说。 可是，很显然，后面这辆车里的人已经发现阿玲是个美少妇，他们故意在后面捣蛋。 后面车子里坐了不少的人。 一伙人。 一辆路虎。 比较贵的那种。 阿玲还是慌得很，走着蛇形路。 “停！靠边停！”刘牧樵喊了一句。 阿玲一脚刹车，就在路正中猛然停下来了。 “哐当！” 碰上了。 后面那辆路虎刹车不住，碰在宝来车上了。 刘牧樵下了车。 看了一下车尾，已经碰坏了。 再看路虎，略微损坏了一点。 路虎上下来6个人。 “你是怎么开的？” 一个满身纹身的年轻人吼道。 这辆车是他的。 用了140多万买的，不心痛是假的。 “赔车，赔一辆新的！”另外的人接着吼。 阿玲也下来了，花容失色，忙说：“对不起，对不起。” 刘牧樵挥了挥手说：“别道歉，该道歉的是他们。他们追尾，是他们的责任！” “咦，你们乱停车，追尾了，当然是你们的责任！” “你们应该保持车距，追尾当然是你们的责任！” “我怀疑你们根本就没有驾驶证，你拿出证件来看看。”纹身男大声说。 另外5个也在大呼小叫。 阿玲正准备解释，刘牧樵挥手拦住她，说：“别理睬他，查证是交警的事，等会交警到了，我们自然会拿出驾驶证来的。阿玲，今天违规的不是我们，是他们，应该是我们查看他的证件才对。” 纹身男微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说：“美女，我早就注意到了，你是在这里练车，所以不存在有证，赶紧赔钱吧，看在你漂亮美丽的份上，我同意私了。” “私了，怎么私了？” 阿玲胆小。 刘牧樵想拦都已经来不及了。 “哈哈，我说了你没有证对吧，我一猜就中。私了，一个方式是赔钱，我的保险杠坏了，3万多一根，我也不要你全陪，陪两万。这是一种方式，第二种方式，我们交个朋友，陪哥们喝几次酒，但是，有个条件，这厮不能跟着。” 他指着刘牧樵说。 阿玲准备争辩，刘牧樵拦住了她，“我来对付他们，这几个杂毛，不给点颜色看，还会更无耻！” 这句话才说完，纹身男哈哈大笑，转过头，对他的哥们说：“听见没？他准备修理我们嘢，你们说，我们是跪下求饶，还是赔钱认输呢？” 说完，6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刘牧樵大声说：“你们一直跟在后面挑衅，我忍了，现在，你们碰了我们的车，我也不狮子大开口，我的车便宜，我给你们一个解决方案，赔偿3000元，这是一，第二，向这位女士赔礼道歉，我就可以放过你们。” 几个人笑得更狂了。 笑完，纹身男挥动右手，对一个年轻人说：“阿兰，你上，狠狠地教训这厮一顿。” 阿玲一听急了，赶紧拦在刘牧樵身前，“别，别动手，我们请交警来处理。” 刘牧樵轻轻地扶着阿玲的两个肩膀，稍一用力，把阿玲送到了身后。 “来吧，你们6个一齐上比较好。”刘牧樵向前跨了一步。 阿兰是他们中间最会打的，经常打架，很少有输的时候，他打架特别有韧性，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不死不休，最后总是对手不得不认输。 他冲着刘牧樵就是一个直拳。 刘牧樵稍稍让了一下，接着一个鹿抵，阿兰顿时就飞了起来。 飞出了至少是3米。 都是一愣。 阿玲赶紧往后缩了缩，真打起来了，本能就是躲。 纹身男愣了几秒钟之后，回过神来，手一挥，“一齐上！” 5个人围了过来。 只有阿兰还躺在地上，他全身的骨头都散了，疼痛难忍，过去不死不休的干劲，今天不知哪去了。 他不准备加入群殴。 刚才，他接触刘牧樵的那一瞬间，真的吓着了，他从没遇到这样的对手。 可以说，这里，他才是行家，打架的行家，只有他发现了，眼前这个人，自己六个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 这5个人围成半圆形。 他们都是有职业的人。 他们的职业是收账的。 要不，纹身男怎么有钱买140多万的路虎？ 收账这个职业，一般人做不了，高风险，高收入，他们有一个共同特点，心狠、手辣，没有同情心。 阿玲紧张得什么也做不了，只好闭着眼睛。 但是，一瞬间，她还是睁开了眼睛。 她准备扑上去，用身体挡住这场群殴。 可是，那边的行动很快，打斗也很快结束了，一眨眼，架就打完了，5个人，都倒在地上，离刘牧樵至少有3米。 都爬不起来。 “下一步，你们说，怎么处理？” 刘牧樵站在纹身男的面前，一只脚放在他的脸蛋前面，只有半尺远。 这个姿势，明显地告诉这个纹身男，回答得好，这只脚不会落下来，回答的不好，这只脚就会踹在脸上。 脸上踹一脚，这可不是受不受得了的问题。 好汉不吃眼前亏。 “哥们，放过，求放过，你说条件。”纹身男求饶。 “我要你的驾证。”刘牧樵说。 “已经吊销了，因为酒驾。”纹身男说。 “嚯！我就说那，你怎么可能有驾驶证？私了，还是走交警这条路线？”刘牧樵顿时就放心了。 “私了，私了。” “那好，你们赔偿3000元修车，第二，向女士赔礼道歉。” “好好，呃，我有个请求，赔钱，是不是可以打点折？8折？7折？” 刘牧掐大声说：“打折，做梦！要是我知道你没有证，我就应该开价1万。赶紧兑现。” “身上真没有这么多钱，宽限一天……半天……两个小时。” “你们6个人还凑不齐3000元钱？” 刘牧樵有些不信，现在谁兜里没几千块钱？阿玲的包里就有1万多，袁姗和刘娅包里长期带2万现金。 他哪里知道，这群人，今朝有酒今朝醉？ 6个人兜里的钱全部收齐，才830元。 “830先收了，剩下的，我这人好讲话，一个星期内交给我。”刘牧樵拿过830元。 “我们交到哪里？” “我是安泰医院的医生，神经科，刘牧樵，我不怕你们暗算，有胆量，你们只管来。” 刘牧樵也真不担心别人暗算，他也料到他们不敢，刚才，刘牧樵打架时，用了全力，他们应该懂。 纹身男脸色微微一变。 全科医师 第517章 宁可错杀一千 几天之后，科目二考试，刘牧樵顺利通过。 阿玲医生应验了驾校的魔咒，医生和老师的通过率最低。 阿玲挂了。 两次都挂在直角转弯上。 这是最简单的一个项目。 阿玲气得都要哭了。 这几天，阿玲在刘牧樵的陪同下，她已经可以上路了，开得还不错，练习的时候，科目二，完全没有问题。 可考试，两次都在直角转弯处挂了。 不按照驾校老师说的办，果然非挂不可。 回来路上，阿玲被气得、委屈的不想讲话。 徐师傅嘀嘀叨叨不听，“我说了，你一定要看那个点！你就是不听。” “我觉得，到那个点就过了。” “我们都是测出来的，按照我所教的，不可能出现问题。你再练一个星期，下次，一定要通过。” 回到医院，刘牧樵直接上了手术台。 算好时间了，今天的第二台手术，是一个结肠癌的。 杜小平他们已经上去半个小时了。 刘牧樵到了手术，穿上洗手衣，先看看情况。 “你快洗手，清扫还是你来。”杜小平没有信心，这个患者，是结肠癌四期，也就是有局部转移了，属于晚期。 刘牧樵赶紧洗手、消毒，上了手术台。 癌症根治手术，淋巴清扫很重要。 一般来说，都尽量的多清扫一些，宁可杀错一千，不能放过一个，这是癌症手术的基本理念。 但是，到了高水平的医生手里，就不能滥杀无辜了，正常的，没有被浸润，你清扫干嘛？ 能有把握保留的，就应该保留。 这就是高水平医生与普通医生的区别。 刘牧樵是宗师级水平，要是真让他一个人做手术，他根本就不会清除太多的地方。 但是，不行，一组医生跟他学，他不能凭经验，必须按标准程序的做。 所以他做手术时，还是采取宁可杀错一千，不放过一个的原则。 这是教学，这是基本原则。 刘牧樵站在主刀位，认真清扫。 他主刀，顿时就不一样了。 他和杜小平做同样一件事，刘牧樵的速度、美观度，都比杜小平高了一个档次。 可以用“赏心悦目”四字来形容刘牧樵的手术。 看的人都会觉得很愉快。 看他做手术，一点不枯燥，他飞舞的指头、器械、针线，围观的人都看得津津有味，都会聚精会神，眼睛都很少眨。 每次跟他做一台手术，都会有进步。 杜小平和前几个月比较，他的进步是很明显的，特别是他做一助的能力，完全可以说，安泰医院最好的一助就是杜小平了。 背后，有人给了取了一个外号。 金牌一助。 他听到了，也没有生气。 他还有几分自豪。 做刘牧樵的一助，真的不丢脸。 刘牧樵在做清扫的时候，很有原则性，按照划区，他不留任何死角，也不需要重复。 癌症根治清扫一旦留下死角，那可以说，这是一台失败的手术。 医学，一点也不能存在侥幸心理，一点点失误，代价也许就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 做完腹腔清扫，刘牧樵把主刀还给杜小平。 杜小平主刀，整个手术节奏就变了，又变回了一台普通的手术。 没意思。 看杜小平的手术，没意思，助手们的感觉，瞬间就回到了解放前。 刘牧樵没有立即离开手术台，他站在旁边看，时不时指出一些缺点。 今后，安泰医院做大了，需要一群厉害的医生，光是一个刘牧樵是远不够的，刘牧樵必须尽可能地快培养人才。 胡伯龙、杜小平是重点。 他们有基础了，只要再来一个突破，就是一个顶级的能手。 就好像神经内科，鲁路，文兴宇都是好手了，邹医生就更不要多说，刘牧樵能做的手术，90的他们都能做了。 下一步，刘牧樵有想法让邹医生做帕金森病的Taoshift术式。 只是他还在犹豫。 他很难决定，是先让吴迪成熟了，还是同时也教邹庆祥。 要把吴迪训练成好手，达到90的治疗效果，还需要半年时间。 胡伯龙和杜小平的进步也很大，胡伯龙做简化的Vilishi术式能够完成85的步骤了。 杜小平在结直肠癌上面，95的手术都能完成，只有极少数晚晚期的病人，需要刘牧樵上台。 当然，95，别以为杜小平就非常厉害了。 真正的高手，就是专门做人家做不了的这个5。滕策，邦太，他们并不是什么胰腺癌手术都做，他们做的手术，就是别人做不了的那个5，甚至是1。 同理，刘牧樵也是做这个人家做不了的5他不可能把大量的时间做普通手术。 他对于系统没有给他开出做阑尾炎的手术，一点也不感到遗憾。 阑尾炎是杜小平们做的手术，即使再难的阑尾炎，他们也拿得下。 虽说阑尾炎有实习生做的，也有教授做的。但是，即便是教授做的，很难，无非是难找到阑尾而已。 阑尾有异位，但是，它长在盲肠尾部，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所以，再难的阑尾手术，最终还是阑尾手术。 做阑尾手术，不可能出专家，不可能出大医，更不会因为阑尾手术做得好而成为院士。 自古以来，还没有一个阑尾手术院士。 所以，刘牧樵做不了阑尾手术，一点也不影响他成为伟大的手术医生。 刘牧樵看了一会手术，指出了杜小平7、8处不足，顺便也帮助手们指出了10多处不足，然后下了手术，脱了手术衣。 还没出门，看到骨科的几名医生进来。 都是骨科的大牌医生，三个主任医师全部来了。 “嚯，好大的阵容啊。”刘牧樵说。 “噢，刘博士呀。我们今天做一台骨癌的手术，转移癌，髋骨，手术难度大，过去我们还没尝试过，所以，我们几位都上来了。” 刘牧樵笑了笑，“有大手术做，很爽啊。” “可惜，你不来我们科，要是你对我们骨科感兴趣，说不定我们一个骨科可以一分出3、4个骨科。” 安泰医院的骨科很一般，虽然有3个主任医师，阵容很豪华了，但是，中医学院附二院的骨科占有绝对优势，来安泰医院骨科看病的就少多了。 安泰医院骨科只有一个科室，70张床位，平常在床病人数也就是60，70个样子。 其实骨科病人是不缺的，只要发展起来了，200张床位很容易住满了。 全科医师 第518章 你们羡慕嫉妒恨 骨科是一级科室，它还可以分为四肢外科、脊椎外科、骨病科等，3到4科室。 清江大学附属二医院骨科就有7个科室，其中四肢骨折就有3个科室。 中医学院附属二医院的骨科那就更厉害了，总共有11个科室，床位数有500多张。 它们实际上就是一个骨科专科医院。 刘牧樵听他们说，笑着说：“你们三个大佬，应该一个人领导一个科室，安泰医院拥有3个骨科，应该是起码的要求。” “刘博士的批评很对，不过，我们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你刘博士要对骨科有兴趣了，我们也许才会有发展的机会。” 虽然嘴里是这么说，这几个骨科医生其实一点也没有真的奢望刘牧樵那天会成为骨科专家。 隔行如隔山。 你刘牧樵虽然对肝胆胰、肠道，神经内科等学科很有造诣，但是，骨科是另一行，你要想接骨头，那就来实习、进修，看半年时间你能不能接简单的肱骨骨折。 要成为胰腺同等的专家，那就等我们都成了神医之后，再轮上你。 这不能怪骨科医生小看刘牧樵，在正常人眼里，或者说正常逻辑，骨科医生的成长是最难的，他们遇到的骨折千奇百怪，处理的方式也需要灵活多变。 5年左右的骨科医生能做一般骨科手术，10年上，才能做较复杂的手术，到了30年医龄，才敢说自己是专家了，可以处理97骨科手术了。 几位骨科主任级别医生没有和刘牧樵多聊，上台去做手术了，今天的手术有挑战性。 刘牧樵突发奇想，跟过去看看他们的手术？ 一边看他们的手术，一边把中级宝盒开了，说不定能开出一两个骨科技能来。 骨科的技能是很多的。 正准备去看骨科手术，手机响了。 刘牧樵只好出去接电话。 又是飞刀。 刘牧樵笑了。 上次的癫痫学术会没白开，又有医院请他去做癫痫手术。 “你把资料发在我邮箱里，我看完资料回答你。” 刘牧樵也不是见飞刀就去，他还得分析一下，有没有把握，并不是说，自己能治百病，即便是宗师级技能，也不能整个一个学科的病都能治好。 要实事求是。 刘牧樵出了手术室，来到神经内科，打开电脑，查看对方发来的资料。 又是一个难治性癫痫。 3个瘢痕，分别在额叶，顶叶，颞叶。 看起来不难，但是，在额叶这个部位的瘢痕，有些棘手。 这个瘢痕有些特殊，穿刺，很难说一次就能够消除放电的部位。关键是，很难确定放电的具体部位。 而额叶的脑组织是运动功能区，也是智能功能区，损害多了，对运动，对智能有影响。 犹豫了片刻，刘牧樵还是决定去一趟。 “邹哥，跟我去一趟珲城？” “珲城？又是西北？”邹庆祥上次的刺激比较大。 “怎么，你不觉得西北的人很淳朴吗？某一个人的行为，真的没有必要放在心上，那样会形成心理阴影的。” “好的，你最好先和他们谈好费用，免得尴尬。” 刘牧樵摇头说：“我真的不是为了赚钱。再说，说到钱字上，就不好开口了，我还是随人家的心意吧。” 邹医生说：“要是你不好意思讲价，这样吧，干脆，你聘请我做你的经纪人。我来帮你讲价，保证你每年多赚一倍的钱。” 刘牧樵呵呵一笑，“你就得了吧，做我的经纪人。你别把心思放在这方面，我在考虑，什么时候训练你做帕金森病的Taoshift术。” 邹医生猛然打了一个激灵，愣了半天，试着问：“我没有听错吧？你刚才是不是说了，要训练我做Taoshift术式？” 刘牧樵点点头，“嗯。” “真的？！”邹医生尖声叫道，“你确定我能够做？” 刘牧樵说：“我觉得你应该可以。” “啊啊啊，什么时候开始？”邹医生满脸通红，激动得手都在不停地抖。 “开始时间，就在最近吧，你去医学院解剖教研室弄个完整的颅骨来，然后，你再去弄点瓷泥，用茶油与瓷泥混在一起，再填满颅骨空隙，然后练习穿刺的精准性，这是第一步。”刘牧樵想好了训练方法。 “好的，我今天就到医学院弄个颅骨回来，一定不辜负你的期望。”邹医生脸色潮红，眼睛放光。 他知道，这是一门吃肉的技术，传男不传女，绝学，有机会接受传授的人，极少极少，这不是一件小事，比提拔自己做科主任还有意义得多。 邹医生激动得不行。 刘牧樵笑了笑，往外走，他还有事，皮院长在等他。 刘牧樵走了。 邹医生还在那里激动。 “你们知道吗？刘牧樵要教我真本事了！他要教我Taoshift术式，你们不祝贺我？你们不感到惊讶？你们不知道世界上，只有3个人会做Taoshift方法吗？你们竟然这么的冷漠？” 邹医生向办公室里的十几个医生一连提出了几个疑问。 所有的人都无动于衷。 “你们是不是羡慕嫉妒恨啊？李医生，周医生，宋医生，你们也嫉妒我吗？你们为什么不祝贺我？” “等你学成了再祝贺不迟。”刘建新副主任冷冷地说。 “邹医生，Taoshift法可不是轻而易举能练成的哟！你要有思想准备，万一练不成，你到时候可不要上吊、跳河哟。” 宋医生是另一个年资比较高的副主任医生，他不得不给邹医生提个醒。 要知道，Taoshift术式，是神经内科最高尖的手术之一，不是一般的人都能够掌握的，世界上，也只有几个人试探过这种术式。 现在，真正掌握这门技术的人，严格意义上讲，只有一个人，刘牧樵。 宋医生的提醒让邹医生愣了几十秒钟，很快，他就醒来了，笑着说：“既然我被刘牧樵看中了，那就一定能够成功的，你们什么时候发现刘牧樵有过错误？嘿嘿，我一定会成功的，你们别嫉妒，我一定会成功的。” 此时，刘牧樵来到皮院长办公室。 “跟我去一趟局里，邓尚局长找我们有事。”皮院长对刘牧樵说。 “知道是什么事吗？会不会是神经精神中心领导班子的事？”刘牧樵猜测。 “应该不是吧，这事，由市里定，还轮不到他找我们谈话呀。”皮院长行政比较丰富。 两人上了车。 过去，皮院长出行都是公车，一辆别克君越，现在不行了，车改，自己买了一辆吉利帝豪。 “帝豪，不错啊。”刘牧樵坐上去就赞美。 “不错？刘牧樵，你这是嘲笑我？”皮院长说。 “怎么是嘲笑？支持民族品牌！这是一种境界，再说，我发现，吉利车，真的还不错，还有长城，车也不错。民族品牌，这几年进步很快。” 全科医师 第519章 刘翰墨办的医院就在隔壁 开车的还是医院的专业司机，过去开别克君越的那位。 吉利帝豪相对于别克君越来说，当然不是一个档次，光是空间就小多了，皮院长本来就是一个高个子。 他一直后悔，当时别买B级车就好，坐久了，A级车太小，两条腿受不了。 刘牧樵当然知道皮院长买吉利帝豪的用意，想别人说他廉洁呗。 皮院长买了以后才明白，不但没人说他廉洁，反倒是被人讽刺，你皮院长再穷也不至于买一台几万块钱的吉利帝豪吧，买一辆17、18万的B级车，没有一个人会因为车辆的事说你贪污腐败了。 安泰医院的医生中，买奔驰宝马的还少了吗？ 还有两个普通外科医生买了保时捷卡宴，人家多张扬，不一样的没人查他？ 偏偏你一个院长买几万块钱的国产车！ 吉利帝豪本身没问题，除了开的手感差一点之外，其他也分不出和别的车有什么大差别。 至于空间不大，人家本身就是A级紧凑型车，向它要空间，你买沃尔沃S90去，它也是吉利公司名下的车。 皮院长就是被打死，他也不敢买。 领导干部不低调一点不行。 前些年，因为一块手表，一个笑容，一盒高档次香烟下台的人又不是没有。 到了卫健局。 邓尚在和一个纠纷病人交谈。 皮院长和刘牧樵在接待室等待。 好一会，病人被邓尚半推半劝半哄出了门。 “老皮，刘博士，进来吧。” 邓尚拿起两只纸杯沏了两杯茶，“请坐，喝茶。” “找你们二位来是想听一听你们的意见，有个富商，刘翰墨，我们清江市出去的，想在清江市投资一家医院，规模会比较大，我作为卫生方面的主官，批，还是不批，都需要一个理由。想听听二位的想法。”邓尚拿起一份请示报告说。 “您的想法呢？”皮院长的年纪比邓尚局长要大很多岁，他不想先表态，免得自讨没趣。 这年头，真正想听取意见的人有几个？ 叫你来，无非是挖个坑，让你跳，今后有话可说，我们是经过调查研究的。 邓尚见皮院长没跳，接着说：“医疗市场就这么大，多一家医院，就多一个抢饭吃的。我当然是先保市属的几家医院啊。你们是市里医院的龙头老大，所以，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皮院长笑了笑，说：“局长你这想法就对了，现在市里除了我们还有市一院能够吃饱外，其他几个市属医院，基本上是没有多少病人，再加一个大型医院，那几个医院会死得更快。” 从医疗市场角度来看，皮院长的分析是对的。 清江市，省属医院有附属一、二、三院，省立医院，省儿童医院，省肿瘤医院，中医附一，附二院，还有一个军医院。 这是第一梯队。 它们的生存没有问题，特别是附属医院系，吃得膘肥体壮，每天就诊的病人人山人海。 而市这一级的几个医院，安泰算是一枝独秀，比市一院的营业额多了差不多一半。 如果再来一家大型医院，低层次竞争，对市这一级别的医院，确实不是一件好事，它不仅仅抢着市场，而且还掠夺人才，市医院的那些骨干，都会被新来的民营医院挖走的，那么，对那些本身就困难的医院，无疑是雪上加霜。 邓尚听完，基本上没有什么反应。 这人比较深，喜怒不形于色，这是行政上的高手。 “刘牧樵，刘博士你的想法呢？”他又问刘牧樵。 刘牧樵有了《初级医院管理学》之后，他成熟了很多。 他摇头，说：“我年轻，从全局考虑问题，还轮不到我说话，我不想随便表态。” 卧槽！你也敢在我面前耍奸？ 邓尚心里骂了一句。 “不，刘牧樵，你应该说说。”邓尚紧逼。 刘牧樵一笑，说：“我想问几个问题。” “你问。” “他的医院的定位是什么？高层次竞争，还是低层次竞争？” “他们既不是高层次，也不是低层次。” “嗯，他们的眼光不错，定位也很准，高，他不敢叫板附属医院，低，他又不想沦为市二院三院那档次。那么，他的竞争对手就是我们了，安泰医院和市一院。不过，我们不会和他玩，我们安泰医院的目标是赶超附属医院。” 邓尚和皮院长都瘪了瘪嘴，想说又没说。 他们内心想，你刘牧樵厉害，但以一人之力想和附属医院竞争，那也天方夜谭了。 刘牧樵知道他们内心在说自己好狂。 随他们这么说。 他接着问：“第二个问题，他投资意愿，是盈利为目的，还是非盈利？” “很明确，他们是以盈利为目的。” “嗯，第三个问题，他们的人才定位怎么样？” “他们准备高薪聘请全国专家。” 刘牧樵想起了深城一院。 他呵呵一笑，说：“邓局，我有这么一个想法，欢迎刘翰墨来投资，不过，请你告诉他，他会遇到一个强劲的对手，如果，他做的够好，未来，清江市就可能两雄争霸。如果他做得不够好，那么，他的几十个亿就可能打水漂了。你请他三思。” 邓尚和皮院长都看着刘牧樵。 你是不是口气也太大了？ 你这口气，分明就是一人战一城。 你不但要把刘翰墨挑下马，还要把3个附属医院——还包括中医两个附属医院都挑下马。 你有这个牛逼？ 当然，他们谁也不知道，刘牧樵有一个医疗智慧系统，这个系统在不断地给刘牧樵提供新技术，迟早有一天，他会把所有科室的技术开全。 现在不到一年，就已经有两个“中心”在建了，再用上8年、10年，安泰医院会有多少个中心建立起来，谁也说不定。 弄他7、8个中心，试问，清江市，安泰医院不做第一，谁做第一？ 现在关键是培养人才。 引进人才是一个方面，培养又是另一个关键。 谈话并不欢快。 也不可能欢快。 因为邓尚本来就是走过场，刘翰墨要在清江市办医院，投资32个亿，这是谁也不敢阻止的。 他邓尚更没有能力阻止。 不过，市里的几个医院到底是负担，他们一直都是处在嗷嗷待哺的状态，贸然再来一所医院，不和他们商量，通个气，到时候，这群人又围着吵，今天要补助，明天要拨款，市里领导也会烦死。 所以，这几天，根据上面领导的安排，邓尚分别找了几所医院的领导单独谈话，听取他们的意见。 刘牧樵明白，阻止的话，不说最好。 再说，说了也是白说，不如，让领导高兴，说几句好听的。 全科医师 第520章 师父你来了 刘翰墨的医院就建在离安泰医院不足两公里之处，第一期房屋建筑面积接近20万平方米，占地72亩。 第二期规划面积还有60亩。 在清江市区里，修建一个占地面积132亩的医院，真的是大手笔。 作为配套，离医院500米和700米处，还有两家宾馆，一座是4星级，一座是5星级。 这也是刘翰墨的资金。 这家伙玩几十个亿的资金，真的像玩儿一样。 医院计划投资32亿，宾馆投资13个亿，这一回，就在清江市丢下了45个亿。 招商引资，就凭这四个字，也没有人敢反对。 医院这一块，32个亿仅仅是一期，还不算里面的设备设施，没40个亿，只是一个空壳。 从邓尚局长这里了解到，刘翰墨准备从沪市带二十个一线专家，就连医院的领导班子都从全国海选。 虽然他嘴里说定位不高也不低，其实，他的眼光还是盯着附属医院，他走的是高端路线。 皮院长回来的路上，一直闷闷不乐。 凭空增加了一个竞争对手，今后的日子会难过啊。 刘牧樵倒是没想太多。 今后是多了一个竞争对手，但是，医院的竞争往往是多赢的。 现在附属医院就缺乏竞争，活力就不够，他们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从外地引进人才了。 现在好了，刘翰墨将从全国引进几十个高级人才，光是沪市的一线大专家就是20个，大手笔啊！ 再说，安泰医院，最近就要招聘人才了，计划都已经做好，正在市里做最后审查。 有意思的是，刘牧樵自己也是这批人才招聘对象。 上次他没有进编，这次一定得解决。 招聘的人才有下面几个层次。 第一是招聘首席专家一名。 条件是拥有3个学科以上的专家。不限学历，不限学位，不限职称，现场考评，做2、3台手术，查房——两个学科。 显然，这是一个萝卜招聘。 目标就是刘牧樵。 第二是招聘专家35名，含10名神经精神科专家，10名肝胆胰专家，10名普外科专家。5名儿科专家。 条件比较高。 博士学位，或者是博士导师，主任级职称，有1年以上海外经历，有一项以上重大科研成果，年龄不限。 有特殊专长的条件可以适当放宽。 第三是招聘骨干医师100名。 条件：博士学位，有重大科研成果，海外留学经历优先。 第四，招聘护士100名。 条件：身高162厘米以上，五官端正，学历大专以上，年龄在28岁以下。 很显然，这批护士是为了提高安泰医院整体颜值而设定的，100名空姐级护士加盟，顿时，安泰医院的形象就将上一个台阶。 “皮院长你真的在闷闷不乐？”快到医院了，皮院长一句话不说，刘牧樵惊讶地问。 “嗯，闷闷不乐还能假吗？就在我们隔壁，建这么大一座医院，我能不担心吗？” 皮院长虽然就要卸任了，但作为安泰医院人，工作了一辈子，付出了一辈子，对安泰医院有着深厚的感情。 “你就别担心了，唱戏都是两个人唱，他们加入，我们干劲更足。我认为，今后一定有好戏看，说不定，刘翰墨英明一世，没想到清江市成了他的滑铁卢。” 刘牧樵对刘翰墨并没有什么特殊看法，但是，对于这样的大佬，他觉得对方因为自己而失败，那未尝不是一件好玩的事。 刘牧樵的内心深处，有种和刘翰墨决一高下的渴望。 他不敢说出来，安慰了皮院长几句，到医院了。 才停下，就有两个人走了上来。 他们是卖全自动生化仪和电解质仪的经销商。 “别找我，你们找高健副院长，找设备科，或者化验室，我已经全部授权，找我没用。” 皮院长一眼就认出了这两个人，他们不是第一次来了。 可是，这两人哪里就放弃了？他们懂规矩，知道谁是真神，谁是泥菩萨。他们追在皮院长后面。 刘牧樵看了一下手机，还有时间，准备去神经内科，但快进门了，又转身，他想去门诊看看。 门诊是他亲手建立起来的，跨界，不经意之间弄出的中医门诊，它的壮大很有几分成就感。 最近，听说钱肆力那边又出了几次医疗纠纷，有几个病人都是因为中药的乌头中毒而引起了医疗事故。 乌头，是一个常用的中草药，有回阳、逐冷、祛风湿的作用，治疗大汗亡逆，霍乱转筋等。 可见，它是一个重要的中药。 但是，乌头有厉害的毒性，含有乌头碱，人服用几毫克就可以致死。 一般的医生不太敢用，乌头是根，它的叶茎叫断肠草，大家一听断肠草就明白了，这东西毒得很。 但是，名医，在使用乌头上，那是相当大胆的。 俗话说，成也萧何败萧何，在治疗了大量病人的同时，有些中毒的那也是必然的事。 这药，不同的人，敏感性是不同的，对于有的人来说，这个剂量是治疗量，而对于别的人却是中毒量。 钱肆力最近弄出了好几个中毒的病人，心律失常、心率过缓，人家不找麻烦是不可能的。 那边倒霉，而钱昊、钱家福这边却风景独好，刘牧樵时不时到门诊看一看。 每次去都是挤满了人。 有的是复诊的，大多是新来的。 新来的都会向复诊的打听疗效。 这些复诊的，都是病情比较重的病人，需要再吃一个疗程的药。 由于疗效在这里，老病人被人一问，没有不夸大其词的。 说钱医生是神医的不少。 医生治病，有两个方面。 一是开出正确的处方，通过服用药物，病情得到改善和消除了。二是暗示作用，这方面的作用也不可小视。 你越相信某个医生，疗效就越大，这种现象不但普遍存在，而且还很强大。 刘牧樵走到钱家福的诊室门口，正准备进去，被一个病人拦住了。 “不准插队！” “我不是来看病的，我只是想看看钱家福医生。” “哦，师父，你来了？”钱家福发现了刘牧樵，“进来，进来，请坐。” 师父？ 他是师父？ 他就是刘博士？ 传说中，刘博士是很年轻，但是，是不是也太夸张了？ 有病人忍不住问：“钱医生，你叫他师父，是你什么师父啊？” “他就是刘博士，我中医学的师父啊。” 全科医师 第521章 大道至简 这还得了，师父来了，都渴望师父能亲自把脉、问诊、开处方。 钱家福对刘牧樵的底细也不是很清楚，他还以为刘牧樵这个师父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人。 “师父，你就露一手吧。” 中医，望闻问切，前面三个问题不大，和西医只有很少的差别，西医一般是不看舌苔的。 舌苔，不是太难掌握。 可是，切脉，那就不是一般的难了。 病脉，有十几种，浮脉，迟脉，沉脉，数脉，滑脉，实脉，洪脉，弦脉，等等。 刘牧樵搞得毛懂。 他只知道脉搏短绌，他只知道脉搏每分钟次数正常在60到100次之间。 至于什么是沉脉，什么是滑脉，真的不知道。 要不，装腔作势摸着脉搏，反正也没人知道？ 这不是刘牧樵的风格。 “钱家福，你看得好好的，继续，我在一旁看看就行了。”刘牧樵也有心想学一学中医的基础。 在大学的五年中，医学院也有一年的中医理论课和见习课，但是，平常学的医学理论都是分子与细胞，突然之间夹杂一些阴阳、五行的黄老之学，大多数的医学生都会随随便便应付一下，考试能够打个60分，那就万岁了。 刘牧樵的中医学知识基本上已经交给了老师，现在才感到，书到用时方恨少。 他坐在一旁看着钱家福看病。 钱家福看中医，规规矩矩，有板有眼，看看舌苔，摸摸脉搏，特别是摸脉搏时，微微闭着眼睛，似乎很认真，很沉醉。 刘牧樵有点儿不相信。 你这是在真的摸脉搏？ 你能鉴别出沉脉，浮脉？ 前些天他和钱昊探讨过。 钱昊讲了实话，摸脉搏，能辨别出7分就很不错了。 至于另外的3分，那就是胡乱猜了。 “你平常的饮食要注意少吃‘寒’的食物。否则，容易复发。”钱家福对病人说。 “医生，这‘寒’性的食物，具体是哪些？”病人问。 “这寒性的食物，你记住了，绿豆、海带、茄子、苦瓜、西红柿、黄瓜、香蕉、西瓜、冬瓜、紫菜、虾、猪脑……”钱家福一口说了十几种食物，还没完，还有。 刘牧樵挥了挥手：“老钱，你停下，我觉得没这么多的禁忌，这个寒性的食物，也太多了，这样下去，还有什么东西可吃？” “可是，中医理论是这么讲的呀。”钱家福有些不服气。 刘牧樵苦笑了几声，说：“理论归理论，再说，一般的医生，庸医，才会有这么多的禁忌，好医生，厉害的医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禁忌了。” 他这么一说，钱家福不敢说了，再说去，自己就成了庸医了。 刘牧樵说：“我们治病，不能完全照搬老祖宗那套。老祖宗那个时代，科技还不很发达，很多东西科学性不强，我们要去伪存真。譬如，人血馒头就不能治疗结核病，汞，就不能炼成丹药。懂了吗？” 他后面加一句，等于是在教徒弟。 钱家福赶紧点头。 刘牧樵又转过头，对病人说：“你的腿，就是骨关节炎，就是平常老百姓说的风湿脚，饮食上，没有什么禁忌，鱼、虾、海带、紫菜、西红柿都可以吃，多晒太阳，多补钙。” 病人有些犹豫。 一个说不能吃寒性的食物，一个说没什么禁忌，听谁的比较好？ 刘牧樵哈哈一笑，说：“当然是听我的呀。” 钱家福赶紧说：“是的，是的，听我师父的没错。我的水平比师父差远了。” 刘牧樵咧嘴一笑，说：“你也别谦虚，快看病，你已经很不错了，清江市有三钱，你们都很不错。” 钱家福又开始看病。 有些紧张。 刘牧樵平常也没有教他什么，只给了他几个方子，哪个方子治疗骨退行性病变，哪个方子治疗“风湿”，哪个治疗尿酸增高。 除了这些，刘牧樵既没有教他望闻问切，也没有教他怎么辩证。 刚才，他摸脉，其实是摸个毛线，他不敢不认真摸，他在刘牧樵面前还是要装得有些水平。 本来，食疗的事，他平常并不太注重，也不会告诉病人吃不得这个，吃不得那个，普通的食物，对疾病影响是极少的。 微信上常说，这个食物不能和那个食物一起吃，根本就是扯淡。 他是为了在刘牧樵面前展示一下才能，钱家福才说出了一长串的寒性食物。 这就叫做弄巧成拙。 幸亏刘牧樵及时提出来了，否则，今后钱家福会对每个病人都会有饮食要求。 又看了一个病人。 刘牧樵发现，还有些小瑕疵，他没有纠正，算了，小节，无所谓，只要不影响治疗就行了。 看了几个之后，刘牧樵起身。 “师父，请指出徒弟我存在的不足。”钱家福是真心实意想得到教导的。 刘牧樵大声说：“大道至简，大简至美。这就是行医之道。” 钱家福耳朵里轰然响起这八个字。 他怔怔地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在回味着这八个字。 这就是师父给我的八字方针？ 刘牧樵随口而出的几个字，走了几步就已经忘记了，他经过钱昊诊室门口时，瞥了一眼。 在刘牧樵内心，他还是更喜欢钱昊一些，他才是一个搞学问的人，今后，中医的大旗还是要他来扛。 等医院的规模做大之后，中医这一块也肯定是要做大的，现在只有两个中医特色门诊，一个针灸推拿科，虽然生意兴隆，但规模太小，特别是安泰医院的正儿八经的中医科，病人少得可怜，根本就算不得一个科室。 今后，中医要顶起安泰医院的半壁江山，或者，至少也是安泰医院的四大支柱之一。 钱昊，前途无量。 钱家福，可能就是一个名医止步，成为大医的机会不大。 从门诊出来，碰见骨科何医生，他刚才从江城县回来，走了一次穴，脸上发光。 他们对于赚点外快很有成就感。 没办法，骨科，在清江市竞争太激烈了，安泰医院的骨科在床数只有60、70个病人，只有中医附二院的八分之一。 骨科的绩效可想而知，在安泰医院，中等偏下。 不赚点外快，真的活不下去。 “刘博士，江城县人民医院的医生提起你了，说你现在是大医了，请你都请不动了。”何医生说。 刘牧樵微微一笑。 这时候，他的手机又响了。 全科医师 第522章 跑场子 刘牧樵一连接到4个飞刀邀请，并且都集中在周六和周日。 这是一个好现象。 不过，细细一想，也有可怕的地方。 一是这几个单都集中在大西北，东部沿海地区没有一台。 第二是手术都集中在癫痫上。 自己想突围的胰腺这一块，已经很久没有手术了。 看来，有一个特点，自己独家行情的癫痫没有人替代，所以才有机会出来做手术，其次是仅限于大西北。 彭千龙是东亚区首席执行官，他手下还有很多的片区经理，看来，只有大西北这个片区对自己没看得这么紧。 当然，也不排除彭千龙故意给自己留一个出气的小孔。 反正不管是哪种猜测，事实上只有一个，飞刀都集中在大西北。 刘牧樵苦笑了几声。 大西北就大西北吧。 飞刀的钱比较少，那就少吧。 有机会就是好事。 这次去的地方有两个城市，4台飞刀，一个是上次的沐城，一个是珲城。 先到沐城。 这里熟门熟路。 一到医院，看了一下病人，接下来就是上手术台。 一台原发性癫痫。 由于有上次的教训，潘主任不敢随便安排病人，3、4万块钱一个的飞刀，上次那个老板还不愿意出。 沐城的手术是晚上做的。 做完之后，他们就回了宾馆。 睡了一觉，大清早，珲城来接的车子就把刘牧樵和邹庆祥接走了。 珲城离沐城并不远，两个都是省会城市，珲城的经济要比沐城差一些。 珲城，到处都是黄土和黄色的水。 这里的风味和内地完全不同，满街的牛肉味，吃惯了猪肉的刘牧樵和邹庆祥真没有什么菜可吃。 中午饭，邹庆祥赶忙到超市买了一瓶有清江风味的酱辣椒。 又辣又酸，看着、闻着都流口水。 刘牧樵吃了两大碗饭，邹庆祥也是两大碗，一瓶酱辣椒被消灭了三分之一强。 另外能吃的就是包菜。 牛肉不是不可以吃，它的做法和内地不同，这边的牛肉，吃的目的不是好吃送饭，而是为了补充一些蛋白质。 “刘博士，3台手术，下午1台，傍晚1台，晚上1台，您看，这样安排是不是比较紧张？” 吃午饭时，珲城省立医院神经科的马主任问。 他们在路上走了5个小时。 刘牧樵说：“都安排下午就行了。剩余的时间，你有什么朋友，需要我诊治的，我可以免费帮他们治疗。” 回程，已经决定在明早，今天的时间比较充裕。 这边的飞刀和东部沿海不同，那边的学习氛围更浓，说得直白点，东部的医生竞争意识更激烈一些，一台飞刀手术，是他们学习的好机会，他们会在手术前组织会诊、答疑，然后观摩手术，耽搁很多时间。 这边做手术就简单多了，直接做手术，根本没有什么术前讨论。 三台手术都是继发性癫痫，不难，每个病人都是单个疤痕，每台需要的时间仅仅10分钟。 3台手术加起来，包括术前准备，前后也就是1个小时的事。 “中午略微休息一下，2点开始手术，我估计，到3点钟，3台手术就做完了。你们有什么疑难病，或者有严重的帕金森的，当然，要是你们胰腺外科，有难做的手术，我很乐意免费帮你们做。” 马主任一听，马上就想到了一个人，自己的岳父，他就是一个帕金森病患者，免费做，那太好了。 免费还在其次，关键是有手术机会，自己照料老人的负担顿时就减轻了，那太令人激动了。 马主任对刘牧樵并不是太熟悉，刘牧樵治疗癫痫很成功，也是科室里另外一个医生参加了沪市癫痫学会会议，回来讲的。 “你做帕金森根治术？我们医院的条件比较差，不知道16排的CT行不行。”马主任说。 “CT？哦，我不需要CT引导定位的，我用的是Taoshift法。”刘牧樵说。 马主任一脸的茫然。 不用CT引导？ Tao…什么法是什么东西？ 马主任神经科的知识比较老化，出去进修还是20年前的事，至于帕金森病的治疗，除了用药物，他们对手术根本很少关注过，他们认为，帕金森手术，那是沪市、京城大医院的事。 什么叫Taoshift，他听都没有听过。 刘牧樵解释说：“我做帕金森根治术，用的是盲穿，不需要引导的。” 马主任惊疑地问：“不需要CT引导？这……有点不可思议啊。” 刘牧樵微微一笑，“癫痫，我也不需要CT引导。” “什么？” 马主任几乎是尖叫。 他一直以为，刘牧樵等会做手术会需要CT引导，他都已经跟CT室主任说好了，要优先他做手术。 刘牧樵这时候才意识到，马主任对自己了解得很少，他不得不重新解释，重新告诉马主任，今天手术的全过程。 马主任被吓着了。 也被自己的孤陋寡闻惊呆了。 我竟然是这样的水平！人家都能做这样的高难度手术了，我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马主任沉默了。 他受到了打击。 过去，他在全省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现在这么看来，自己是多么的无知。 “我想进修，能接受我吗？”马主任说。 “可以，下半年，我们的神经精神中心投入使用，你可以报名参加进修，到时候，带你的就是大教授。”刘牧樵说。 “你们有神经精神中心？有多少张床位？” “700张床。” “噢！我们医院，总共才850张床位，你一个科室就有700张，我们和你们的差距就太大了。” 珲城，医疗资源比较少，人口不足200万，三级甲等只有3个，二级甲等医院也只有7个，总的床位数才4000多。 按照严格意义讲，珲城省立医院就和内地的地区医院差不多大。 又聊了一会，马主任不知不觉，就把刘牧樵当成神了。 吃完饭，来到宾馆休息。 这是一个4星级医院。 邹庆祥连连皱了几次眉头。 这座4星级，比清江市的3星级还差。 清江市在全国，算不得非常优秀，它在省会城市中，只有少数几个不是部一级，清江市就是其中一个。 它还只是厅一级。 但是，清江市和这里珲城一比，那就不知强到哪里去了！ “我还是觉得我们清江市好。”邹医生躺在床上。 吃了午饭，最打瞌睡了，所以刘牧樵提出来休息一会。 “是的，清江市虽然排名不很靠前，但是，相比这些落后的省会，我们清江市不知先进多少倍。” 刘牧樵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准备睡一会啊。 “喔，忘记开闹钟了，睡一个小时。今天，我准备帮他们多做点事，难得出来一趟。” 刘牧樵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全科医师 第523章 好难治的伤口 手术在省立医院比较简陋的手术室进行。 说他简陋，是相对于沿海大医院来说的，即使和安泰医院比，这里的手术室也是比较简陋的。 没有教学观摩室，没有摄像头，没有乳胶地板，甚至没有脚踩的半自动门，更没有先进的LED的无影灯。 层流手术室倒是有，甚至也还有万级的洁净手术间，但是，温度开得太高了。 刘牧樵感觉应该有28℃。 马主任穿着参观衣在一旁看着。 到现在，他还是半信半疑，就这么穿刺一下，癫痫就能根治？ 倒是手下的匡医生，眉飞色舞，他上次在沪市看过刘牧樵的手术，对刘牧樵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次刘牧樵之所以被邀请来这里，就是在他的怂恿之下。 刘牧樵指着核磁共振片上的某个点，对马主任说。 “这一点就是引发癫痫的原点，电冲动就是这里发出，从而诱发整个大脑电冲动，形成癫痫。我用穿刺针把这个点清除掉，癫痫就不会再发了。” 原理，马主任当然懂。 但是，他在怀疑，这个点就是点冲动的原点？你有什么依据？ 再说，即便是，你这么穿刺，能够穿中吗？ 这都是疑点。 他不能都问，每个问题都问一遍的话，人家会笑话，省立医院神经内科主任的水平太差了。 他小心翼翼挑了一个问题。 “你怎么确定穿准确了呢？” 这个问题确实是问题，还很不好回答。 静脉穿刺，有回血就表示穿中了。脑组织，你怎么确定穿中了？ “我是这样确定的，我穿进去的第一时间，凭感觉就知道穿中了没有，我最拿手的绝技也就是穿刺。当然，最后确定穿中了没有，以病人不发病为准。” 这种解释很勉强。仅仅聊胜于无。 “成功率有多高？” 刘牧樵咧嘴一笑，“还没有失手过。” “全部成功？100？” “是的，做得还不是太多，原发、继发癫痫，总共才做了100多台，成功率是100。” 不再问了。 再问就不礼貌了。 马主任50岁的人了，知道适可而止的重要性。 邹医生在标记有记号的地方钻了一个孔，刘牧樵把穿刺针插进去，不到一分钟，就拔了出来。 “这是……” “这是结束了。” “这么简单？” 刘牧樵咧嘴一笑。 这句话已经听过很多次了。 第一次见的人，都会有同样的感叹。 也是的，这么一穿，3万块钱就到手了，这钱真的好赚啊。 马主任知道刚才这话有些不妥。 虽然只是轻描淡写的一穿，解决的问题却是非常大的，并且，关键是，天下能这么一穿的人，好像还找不到第二个。 平心而论，这一针，3万块钱也不是太多。 “对不起，刚才这句话，我收回来，这一针，并不简单。” 刘牧樵说：“没必要，很多人都说过，看起来，真的是太简单了。但是，你我，都是靠技术吃饭的，有句老话，大道至简，大简直美。” “对对，大道至简，你这么简单的一穿，其实是技术的极致。”马主任这下彻底服了。 接下来又是第二个，第三个病人手术，加上浪费的时间，三个病人，总共用了32分钟。 回到医生办公室，马主任才说：“我岳父有严重的帕金森病，你也能用微创穿刺治疗？不用CT引导？” 刘牧樵笑了笑，说：“我说了，你们有什么疑难杂症，有帕金森，胰头癌，大肠癌，我都有兴趣，万一没有，就是弄几个难治疗的伤口也行。” 说着，把自己的名片递给马主任。 突围，要多撕开几个口子，仅仅治疗癫痫还不够，他把自己的技术全部告诉大家。 当然，腰颈椎的推拿是另一回事，中医古方也是另外一回事，这个特长，没有写在名片上。 太多了，会有江湖医生之嫌。 邹医生也制作了名片。 刘牧樵在的时候，他不敢，也不好意思拿出来。 马主任看了刘牧樵名片上写的专长，吐了吐舌尖，我的个娘啊，这是不是太夸张了？ 不用找，科室里就有一个臭熏熏的病人，他的脚烂的稀烂，一个老糖尿病病人，糖尿病足。 最近因为眩晕而住进神经内科的。 其实是糖尿病科不想要这个病人，把他送给马主任的。 马主任第二天才知道，掉坑了，这个病人的臭气，病房里的病人一个个逃走了。 “刘博士，有两个病人，一个是我岳父，请您治疗。第二个就是，科室里有一个糖尿病病人，他的腿坏死了，比较难治，据说已经有7、8个月了。” 刘牧樵心里咯噔一响。 糖尿病足？ 这可不是清创缝合可以治好的。 刘牧樵清创缝合属于宗师级了，但是，并不是所有伤口都能治好，在科学面前，有些现实你只能接受。 也就是说，宗师级，并不是超出科学。 有的伤口根本就治不好。 胰腺手术，刘牧樵是宗师级，但是，并不说刘牧樵攻克了胰腺癌，即便是手术，也不是每一台手术都拿得下。拿不下的还是拿不下。 不过，今天话已经打出去了，收回来可不行。 先看看再说。 刘牧樵随着马主任等人，来到病床前。 真的很臭。 臭，对于医生来说，要习以为常，更不能大惊小怪。 刘牧樵等医生进去，没有一个人掩鼻子，连口罩也没有戴。 其实这种臭味，戴口罩也没用，一样的臭。 刘牧樵从换药车上拿起镊子和钳子，轻轻揭开纱布，露出伤口。 卧槽！ 这条腿的下面三分之一，哪还是腿？ 早就应该截肢了。 没法换药。 更不能清创缝合。 因为清创之后，就不存在正常的组织了，怎么缝合？ “留着这节腿干嘛？”刘牧樵问。 马主任以为问他，病人也以为问他。 “病人不同意。” “我不！不截肢，我不缺钱，我要治，我就不信治不好。”病人很固执。 “但是，清创缝合，你也得留点正常组织给我啊。”刘牧樵评估了一下，清创缝合，还需要3、5厘米以上的正常组织，缝不起来。 “没有正常的，可以想办法让肉长起来啊。”病人坚持说。 “叮！” 脑子里一本书亮了。 《古方》这本书亮了。 刘牧樵咧嘴一笑，“行，只要你有耐心，我倒是可以帮你保留这条腿。不过，你得给我时间，我需要3个月。” 此时，刘牧樵脑子里出现了3个古方，它们像星星一样闪闪发光。它们就是治疗这种腐烂的机体的。 刘牧樵想试试。 如果古方在治疗伤口上有超级好的作用，那自己真的有必要开一个专科，专门治疗特殊伤口。 全科医师 第524章 好臭的伤口 这个病人是刘牧樵掌握清创缝合以来，遇到最大的难题。 糖尿病引起的溃烂，到了晚期很少能用普通的清创缝合处理的，大多需要通过截肢来解决。 并且截肢越截越高，首先是一个脚趾，后来就可能是整个脚、小腿，越截越上。 没办法，糖尿病人的愈合能力非常差，它的并发症引起血管病变，供血不足，只能采取截肢来控制感染和坏死。 刘牧樵刚才吹了想玩玩伤口，谁知，马主任给他的是一个好大的BOSS。这是刘牧樵见过的最难，最复杂，最没希望的伤口。 正准备放弃的时候，脑子里的古方书一亮，几个古方和星星一般一闪一闪，他赶紧一查，嚯，有希望了。 有3个古方，能够治疗难治性溃烂。 这三个方子有个共同的特点，都含有：生黄芪、鱼腥草、丹皮、赤芍，桔梗，瓜蒌，生大黄。 刘牧樵心里一动，糖尿病发病率很高，其中晚期常见的并发症，溃烂，是别的医院很难解决的问题。 何不在这方面下功夫呢？ 现在，安泰医院的伤口科放在普外科一起，看来，有必要成立一个单独的伤口科。 这个病人是很好的标杆病人，把这个病人的烂脚治好了，估计就没有什么治不好的伤口了。 “你的伤口，我有办法只好，不过，不是一天两天能治好，长，半年，短则3个月，你要是一定要留下这条腿，你就到我们安泰医院来，住几个月，至于费用，我们可以免一部分。你看怎么样？” 病人看着刘牧樵，有几分疑虑。 “有把握吗？” 刘牧樵微笑着说：“这么说吧，在遇到你之前，我大约治了600多个伤口不愈合的病人，有的伤口烂了20多年了，都治好了。住院时间最长的也只有1个月。但是，说实在的，你这个伤口，把我难住了。” “没希望？” “有希望。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好的主意，我想在你身上试试。” “你拿我做实验？” “可以这么说吧。” “不行，不行，我又不是小白鼠。” 刘牧樵咧嘴一笑，“那你就截肢吧。” “我不截肢！” “那你就到我们安泰医院来住院。” “我不！” “哈哈，两条路，只有两条路，任你选择。” 病人沉默了。 刘牧樵心情很轻松，说：“这个实验不是平常所讲的试验，而是我有一套好办法，还没用过，只是想在你身上试一试，大不了就是治不好，你何必有顾虑呢？我一边帮你换药，一边给你吃中药。” 马主任见状，他也想让这个病人早点离开，赶紧说：“你就去试试吧，大不了就是没效果，你又不会失去什么。” 另外一个医生更直接，“我跟你说，别的医院，即使是沪市、京城，我估计没有人收你，即使收你住院，也治不好，你何不去安泰医院试一试？” 病人沉吟了一会，说：“好，那我明天跟你们去。” 刘牧樵摇头说：“那不行，你的伤口这么臭，有厌氧菌感染，不消除臭味，上不了飞机的。” 他转过头对马主任说：“用几天双氧水冲洗，再静脉给点抗厌氧菌的头孢三代和甲硝唑吧。” 伤口奇臭，一般都是因为厌氧菌的感染。 厌氧菌和需氧菌、兼性厌氧菌不同，很多抗生素对它都不敏感，需要特殊的抗生素。 甲硝唑这类型的药有特效。 牙龈感染大多时候就是厌氧菌感染，所以牙科医生最喜欢开甲硝唑这一类的药。 同类药还有替硝唑、奥硝唑。这两种的副作用比较小。 甲硝唑又叫灭滴灵。 抗滴虫的特效药。 这个病人同意了先在这里住几天再去清江市。 刘牧樵说：“来，我帮你换一次药，先把这臭味除掉。” 先前，糖尿病专科，和现在的神经内科，对伤口处理都不在行，换药也不专业，刘牧樵想示范示范，并且帮病人暂时除掉这臭味。 打开伤口，刘牧樵大刀阔斧的把双氧水冲洗伤口，旁边看的人心惊肉跳，大量的气泡在伤口上翻滚。 双氧水里游离出大量的氧原子，对厌氧菌有强烈的杀菌作用，而对正常组织没什么影响。 刘牧樵冲洗了十几分钟，又对旁边的马主任说：“我要十片甲硝唑。” 很快，拿来了甲硝唑，他把它碾碎，均匀撒在伤口上，然后，用一层纱布包扎了伤口。 没有严严实实包裹，保持一定的透气性。 邹医生开启风扇，打开窗户，不久，恶臭就减轻了很多。 从病房出来，接着就是马主任的岳父。 首先做了一个核磁共振，刘牧樵看了一会，脸色微微一变，让马主任把他岳父送到病床上去。 “有什么问题吗？”马主任注意到了刘牧樵的表情，猜想是有问题的。 “帕金森病没问题，我用几分钟时间就能治疗好，问题是，他的顶叶，有一个很小的病灶，估计是胶质细胞瘤，我准备帮他做一个活检，如果证实是癌症，做伽马刀效果会不错。” “真的？” 马主任有些怀疑。 放射科医生都没有发现的病灶，你一个神内科医生怎么会发现？ 刘牧樵说：“是的，没错，凭我的经验，百分之九十是恶性的。但是，现在超级小，还不到一粒黄豆大，做伽马刀效果非常不错。” 马主任还是不信，他没有再提出疑问，而是打了一个电话，请放射科主任来会诊。 放射科主任来了。 拿起片子看了半天，摇头说：“我没有发现异常啊。” 这在刘牧樵的预料之中。 几毫米的病变，不是核磁共振大师级水平，是很难发现的。 “哪里？你说有病变，哪里？” 刘牧樵指着顶叶，说：“这里，很小的病灶，一般都容易忽略。” 放射科主任认真看了好一会，摇头说：“很难说，不能确定。” 刘牧樵说：“没关系，做个活检，快速的。” 马主任这下就为难了。 他很难决定听不听刘牧樵的。 按理，放射科主任的阅片能力一定比普通医生强，但是，这个刘博士，是自己请来的做癫痫和帕金森病手术的，他应该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 他对影像学的诊断很厉害？ 见他这一脸的疑惑，邹庆祥看不下去了。 他说：“我跟你们说，还是听刘博士的好，你们听说过霍普金斯医院吗？刘博士在霍普金斯医院会诊时，他们影像学坐头把交椅的教授，都不得不佩服刘博士的阅片能力。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见过有谁，在影像学方面超过刘博士的。” 刘牧樵也微微笑了笑，“别吹了。不过，马主任，你就放心，我做了活检，很快就能证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 放射科主任点点头，说：“那就试试吧，我也拿不准，正好，我也想看看。” 全科医师 第525章 轻描淡写 刘牧樵的推测是准确的，快速活检，仅仅用了20分钟，结果出来了，胶质细胞瘤，恶性。 老人的帕金森病治好了。 由于不知道伽马射线对起搏器有没有破坏作用，刘牧樵没有选择用起搏器，而是使用捣毁苍白球的办法。 这个办法好，今后万一再次复发，还可以做第二次手术，放置起搏器。 马主任和放射科主任对刘牧樵佩服的不得了，至于原来的那位姓匡的医生，更是得意洋洋。 “我说了是吧，刘博士绝对是神经科的神，早就不应该怀疑，听他的，绝对没错。” 马主任很想挽留刘牧樵，为了感激他，想带他去本省的几个风景名胜玩几天，但是不行啊。 刘牧樵又接到了平城的电话，有个癫痫病人希望他去治疗。 很巧，平城就在一百公里之外，是一个地区级医院。 刘牧樵看了一下时间，等那边来接就耽搁时间了，不如请马主任派车送一下，做完了又坐这辆车回来，明早，还可以搭飞机回家。 马主任一听，哪有二话可说？ 大恩人，赶紧打电话，找到本地富豪，要了一辆宾利车，亲自送他去平城。 这样奔波，刘牧樵无所谓，他有护肝护心护肾的药液，还有回气丸，一点也不疲劳，也不打瞌睡，精神好得不得了。 邹庆祥可就苦了，每次出来，他都会严重的睡眠不足，今晚，注定又只能谁3、4个小时了。 说实在的，自从刘牧樵实习第一天起，邹医生的工作量就大大增加，搞通宵的事就变得很习以为常了。 累，但是他快活。 就凭其中一条，邹医生就愿意跟着刘牧樵干。 绩效工资。 在刘牧樵来之前，神经内科医生的平均绩效是5000多元，刚好，作为主治医生的邹庆祥，刚好吃到平均。 5千的绩效，3千多的基本工资，加起来8千多，不多，也不少了，比一般机关的干部略略多一点。 自从刘牧樵来了之后，一月比一月高，最近这个月，邹庆祥绩效这一块拿到了4万8，算算一年总收入，邹庆祥做梦都笑出声来。 何况，邹庆祥还有一笔财富，跟着刘牧樵出来，每次都有收入的。 上次到沐城，他就得了45万。 如果光是有这些，邹庆祥成为一个比较富裕的中产没一点问题，但离富翁那就还差远了。 可是，邹庆祥知道，自己成为富翁的概率非常大，无限接近100。 因为，刘牧樵的药厂，邹庆祥是有投资的。虽然占股比较很低，只有4，但是，这个药厂的纯利润摆在那里，过几年，可以分红了的时候，数钱数到手抽筋，那是大概率事件。 今年起，到最近3、5年，估计都不会拿钱出来分红的，要完成原始积累，企业就是要做大做强。 太小了，经不起风浪。 邹庆祥坐在宾利车的后排，时不时摸一下皮沙发，心里在盘算，这辈子，买一辆宾利，那是一个中期目标，最终目标，一定要在清江河边，麓山南岸，买一栋1000万以上的别墅。 那里是富人区，邹医生每次经过那边，眼睛就会冒火。 在那里拥有一套自己的别墅，人生那就完美了。 车子在高速路上飞驰。 到底是豪车，平常的风噪、路噪，几乎听不见，优美的音乐，从四面八方往耳朵里钻。 到平城时已经是晚上7点钟了。 刘牧樵先看了核磁共振片，又看了一下脑电图，这是一个比较普通的病人，比在沪市和沐城做的病人简单多了，他又检查了一下病人。 可能是有药物中毒的先兆，病人有些痴痴呆呆。 检查完，对病人家属做了简单的介绍，然后说：“上手术台吧！” “先吃饭吧。”平城医院的院长亲自接待刘牧樵，“食堂饭菜比较干净，我已经通知食堂在炒菜了。” 刘牧樵说：“刚好，我们做完以后就饭菜上桌了。” 平城医院的院长有些茫然，没听懂。 珲城的马主任说：“刘博士的意思，做完手术吃饭，刚好不耽误时间。” “那菜，不会冷了吗？羊肉要吃热的，冷了就不好吃了。”院长说。 邹医生忍不住，说：“我们手术只需要10分钟时间。” 院长看着邹医生，他眼中的疑问告诉邹庆祥，没听懂。 邹医生不得不重复，说：“手术很快的，10分搞定。” 一台如此高大上的手术，10分钟是什么意思？ 院长不得不问说话口音相近的马主任，“他是不是说，手术只需要10分钟时间？” “是的，加上前后准备，也不会超过20分钟。” “这么简单？” “简单？”这次，轮到马主任解释了，“简单确实是简单，但是，对于别的医生来说，那就难于上青天。” 院长一肚子狐疑。 病人被送到手术室去了。 院长安排了最好的护士、麻醉师，他还准备跟着上台。 这个病人是平城一个领导的儿子，本来要去沪市治疗的，后来听说珲城请了一个大专家来了，就赶紧联系。 他们也听说过癫痫病人用手术治疗的，但那是开颅，动大功夫，而微创穿刺治疗，过去是听都没有听说过。 这是一台高大上的手术。 但是，在刘博士嘴里，包括邹博士，还有马主任，这种手术，很是轻描淡写。 刘牧樵和邹医生上去了，院长迟了一脚，他留下来安抚一下家属，等他匆匆忙忙进手术室，只见刘牧樵在脱手术衣，邹庆祥在给病人的光头上覆盖纱布。 “怎么……”院长惊问。 “做完了。”这才是轻描淡写的一句。 “做完了？”院长看了一下时间，进手术室，才8分钟啊。 这不可能。 是不是没做？ 疑虑重重啊。 又不好太明显地提出质疑，但又不得不问。 “真的就做完了？” “是的，推下去，直接去做脑电图吧。” 这台手术难度很小，就是颞叶有一个小疤痕，几年前打架受伤的，这种手术，刘牧樵不轻描淡写都不行啊。 院长一出门，就被家属拦住了。 “怎么样？开始了吗？” “做完了。” “做完了？这……有可能吗？” “是的，现在去做脑电图。” 院长也是满腹的疑惑，他要急于做脑电图证实。 接下来，刘牧樵和邹医生出来，立即被家属围住了。 全科医师 第526章 一堆病人 脑电图的结果出来了。 癫痫波没有了。 刚才还有掐死刘牧樵冲动的家属，被彻底镇服了。 好幸运啊，遇到神医了。 很快，他们就数了35万块钱给院长，由他转交。 “不是说好了3万吗？” “为了感谢，多出5000，太幸运了。” “好吧，我也觉得值得。”院长说。 “这是给您的。” “我不要，我怎么可以收您的红包呢？”院长赶紧推辞。 红包里面，装有5000元。 “要不是有你的建议，我们准备去沪市做手术，效果肯定没有这么好，我问了很多专家，也查了网上，沪市只能做开颅术，想想都可怕。” “帮您解决问题，是本分，我正愁没有机会为您效劳呢！” 见院长坚决不收，也就算了，都是平城人，今后关照他的机会有的是。 手术做完了，他们来到食堂，在包间里，满满一桌菜。 刘牧樵和邹庆祥看着都是大鱼大肉，特别是大块的牛肉、羊肉，一看就没了胃口。 南方吃羊肉，那是一道好菜，用小火炆出来的羊肉，里面有足够多的辣椒，还有各种各样的佐料，吃起来灵魂都发颤。 但是，南方人见到干巴巴的牛羊肉，特别是没有辣椒，心里很是难受。 “有辣椒吗？那种很辣的辣椒。” 邹庆祥不好意思把兜里的辣椒酱拿出来，不喜欢人家家乡的饭菜，其实也是一种冒犯。 食堂主管赶紧说：“有的，有的，就来。” 不一会，一碗油炸的辣椒上来了。 哎。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聊胜于无吧。 这一顿，主人是很客气，拿出了最高规格接待。 酒，好酒，刘牧樵拒绝了。 酒是不能喝的，等会还要回珲城，喝多了自己难受。 “刘博士，邹博士，来，吃这个菜，黄焖羊肉是我们这里的名菜，口味香酥，肥而不腻，据说，过去皇宫里，这一道菜最受皇帝喜爱了，三五天必吃一顿。”院长对家乡这道菜很自豪。 看起来，还不错。也只有这道菜比较接近南方的做法。 刘牧樵尝了一点。 怎么说呢？ 到底还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吧。虽然不难吃，但也不至于皇帝天天想吃。 邹医生吃了半碗，看得出来，他和刘牧樵的感受差不太多。 还有一份大盘鸡。 “这也是我们大西北的名菜，大盘鸡。来，刘博士，邹博士，我们大西北的菜，讲究的是粗犷，豪爽，有几分野气。所以，吃的时候，大口的吃，满嘴香是我们这边的特点。” 院长今天高兴，帮领导解决了一个大难题，今后的仕途，又多了一个靠山。 又上了几个菜，院长都是眉飞色舞介绍这菜的特点和它背后的历史文化底蕴。 名菜，背后没点文化底蕴是成不了名菜的。 虽然说，名菜倒是名菜，制作起来确实也费了很大功夫。但是，刘牧樵觉得，家乡的小炒肉、红烧肉、下锅粉那才是正宗的美味。 今晚，刘牧樵吃得最多的还是那份油炸辣椒。 吃完饭直接告辞，刘牧樵、邹庆祥和马主任上了宾利车，又往回赶，还要走一百多公里的路程，看看时间，已经是9点钟了。 估计最快也要11点才能都珲城。 车子走到半路，马主任接到电话，说医院来了几个人，要求做帕金森病手术。 马主任“哎”了一声，心想，肯定是多事的岳父老大人惹的祸。 今天他很高兴。 病好了，他在地上走了很久，自然会想起他那群病友们。 他脑子里有个小瘤子的事，做女婿的没有告诉他，也没必要告诉他，过几天，把他麻了，放在伽马刀床上一放，噗噗噗，打几个射线就完事了。 马主任猜的没错，他岳父老大人，给过去的病友一通电话，病人们一听，睡一觉，轻轻松松，十几分钟病就好了，没一点痛苦，这样的医生哪里找去？ 不管多少钱也要治！ 马主任看看时间，很不好意思再请刘牧樵做手术，他们明早6点50的飞机，4点多就要起床去机场。 “这么晚了，我哪好意思打扰人家？” 刘牧樵听出来了，笑着说：“没事的，你尽管答应，只是问清楚一下，有几个病人。” 马主任赶紧说：“刘博士答应了，你具体落实一下，有几个。哦，对了，这手术费，他们都必须准备现金，到时候为钱的事扯皮就不好了。” “他们说，钱的事好说，不管多贵，他们也要做。”电话那边的是科室里的副主任。 “你信？现在他们当然会说不管多少钱了，但是，具体要他们掏钱的时候，他们就会后悔的。具体要谈清楚，最好，你先把钱收齐。”马主任说。 邹医生不由自主多看了马主任几眼。 他觉得马主任人不错，老练，有智慧。 上次那样的问题，不会再现了。 这样好。 邹医生放心地闭着眼，睡一会，鬼知道等会还能睡几个小时。 至于睡多久，他倒是不会有怨言的，即便是通宵，他也干。 跟着刘牧樵出来，慢慢，就形成了规矩，每一台手术，他拿多了不好意思，拿5000块，没有突破他邹庆祥做人的底线。 一台也是出来，10台也是出来。 也就是说，5千和5万之间，也就是少睡几个小时的事。 不一会，电话又来，副主任说：“病人比较多，已经到医院的有9个，还有在路上的。费用很顺利，还有的人愿意加价，他们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别拒绝他们。” 马主任不敢说话了。 10个，这怎么行？人家不睡觉了？更主要的是，人家的黑箱子里的器械，消了毒的器械够不够啊？ 他把头转过来，问刘牧樵：“我怎么回答？” 刘牧樵说：“不碍事的，可以答应。” “你消毒了的器械够吗？” 邹医生赶紧回答：“够！够！我们可以快速消毒，我们是用戊二醛消毒。” 马主任朝司机说：“还能快点嘛？” 司机“嗯”了一声。 车子开到了140，还是一样的平稳。 11点钟的珲城街道很安静，车子也格外的少。 作为宾利车的车主，开快点，罚点款，扣点分，他们一般都无所谓，只别出车祸就行。 一到省立医院，几个人加快了步伐。 等他们来到病房，几个人傻了。 20个病人。 全科医师 第527章 你扛我就扛 刘牧樵也有些为难。 20个病人，理论上每个人10分钟，实际上要用上15分钟以上，算下来就是300分钟，最少也是5个小时。 何况，还有一部分人没有核磁共振片，做核磁共振还需要时间。 这就麻烦了，今晚还有时间睡吗？ 直接去机场算了。 刘牧樵没问题，也就是多吃几颗回气丸而已，只是苦了邹庆祥医生，真担心他的身体被拖垮。 20个病人还在那里争论，他们也不相信能做20台手术，都想排名往前靠，最好是排在前10名之内。 刘牧樵拍了拍邹庆祥的肩膀，“怎么样，兄弟？吃得下吗？” 邹庆祥使劲咽了一下口水。 他确实是被吓着了，被刘牧樵这么一拍，脖子一昂，大声说：“你扛我就扛！” 刘牧樵苦笑一声，哥们，这个，喊口号不行的，我三天三夜不睡觉，不会有任何不适。 你三天三夜不睡觉，你会不会挂掉？ “刘牧樵，我们拼了。” 邹庆祥补充一句。 他现在看这群人，都是一叠钱呐。 每做一个病人，邹医生抽取5千元，20个，这笔数，太好算了。 邹医生很需要钱，他家的欠账还没有还清，再努力一把，说不定今年就可以把账还了，明年起，他就可以做中产了。 想到这儿，他有一股拼命的意愿。 刘牧樵说：“那我们就一口气把这20个都做了？” 邹医生使劲挤了挤笑容，说：“我同意！” 刘牧樵转头对马主任说：“今晚，我们也不打算睡了，这里20个患者，我们都做了。如果还有人要加进来，就请你们帮我们拦一拦。” “好，再来，天王老子我也帮你们挡在门外。” 病人一听全部做，顿时欢呼起来。 有去做核磁共振的，有叫人回去拿东西准备住院的，更多的找地方洗澡，洗干净了好做手术。 马主任和副主任把有核磁共振片子的排在前面，一边安排进手术室，一边安排谁去做核磁共振片。 副主任一连开了17个核磁共振申请单，心里甜滋滋的，今晚夜班就不是白加的了。 邹医生数了数器械，他决定把今天用过的穿刺针放进消毒这一格。 他的箱子分为四格。 正面是消好毒了的，分两格，分别是正在使用的和备用的。 背面，也是两格，一格放未消毒的，一格是正在消毒中的。 这个黑箱是第二代产品了，都是特殊材料，特别工艺制成的产品，有三分之一还是从国外加工回来的。 家里还有一个第三代的箱子。 那个箱子太沉，价格也太高，一般不敢搬出来。 这只第二代黑箱售价是156万。 邹医生躲在护士的配药间把用过的器械放进消毒格里，又检查了一下备用的器械。 不用数，肯定不够用。 要消毒两次才行。 做帕金森起搏器放置术的穿刺针，总共只有10支，今天有20个病人，做的过程，不能停下来等消毒，所以，必须分次消毒才行。 10支穿刺针，邹庆祥每次使用过后都会认真保养一次。 别小看一根10厘米的金属针，可以说这是世界上仅有的10支，它和别的医院使用的完全不同。 这些金属针，光是里面的稀有元素铼、钼等，价钱就不得了。 这10根针加起来可以买一辆E级奔驰。 邹医生处理好了消毒的针具之后，和刘牧樵一起去了手术室。 每次进来一个病人。 马主任和副主任负责调配，身后还有一群实习生，他们负责运送病人。 马主任临时安排了理发师，剃光头，每一个光头30块钱，20个人。 600元的钞票捏在手里，理发的李师傅笑得合不拢嘴。 李师傅不是医院的职工，他是一个老理发师，在医院理发已经10年了，他每天在病房里转，5块，10块钱的头，一天能理10个左右。 他没有周末，也没有节假日，一年下来，也能赚到近3万块钱。 今晚是他睡梦中被叫醒的，马主任答应他，一个光头30元，20个病人。他笑眯了，不到10分钟就赶过来了。 光头的质量不错，连最挑剔的邹庆祥也很满意。 不需要剃光头，邹医生的准备工作就更快了，只需要消毒、铺巾、钻孔。 这样，耽搁时间的倒是刘牧樵，他看核磁共振片时，最快也要5分钟。 这个不能马虎，精准是刘牧樵的底线。 一个一个做下去。 渐渐，病人跟不上了。 核磁共振根不上。 做核磁共振，每做一个病人，至少要20分钟，加上前后准备工作，实际上差不多30分钟，这还不包括医生的阅片，发报告时间。 马主任不得不把另一台核磁共振机的人员也叫醒，两台机子才基本满足了需求。 在激活两台核磁共振过程中，惊动了医院的院长。 放射科根本就不听马主任的。 他们有规矩，4台CT，留一台24小时运转，满足晚上的急诊。两台核磁共振，晚上都休息。 现在马主任要两台核磁共振都运转起来，真不是他一个科主任能够做到的。 院长被惊动了。 院长姓宋，他本来就有一个失眠的毛病，现在是凌晨两、三点钟，你把他吵醒，他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一听是请了大教授，在做帕金森根治术，他来兴趣了。 他就有朋友得了帕金森病，连生活都难以自理，吃药，副作用又大，活着，真的可以说，还不如死了。 得看看去。 他来到病房。 病房还很热闹。 几个人在走廊上走来走去。 怎么还不睡？ 这样不影响别的病人吗？ 一问，才知道，都是刚从手术台上下来的，帕金森病人，现在好了。 他们在重温几年前、十几年前正常走路的滋味。 这种滋味，真的太美妙了。 几年，十几年了，何曾想到还有重新正常走路的日子？ 有的人还时不时掐自己一下。 不是做梦吧？ 呵呵。 嘿嘿。 哈哈。 嘻嘻。 各种笑声不时从走廊上传来。 声音都不大。 护士好几次提醒他们，别吵着其他病人。 “你们都是刚才做的手术？”院长问。 “是的呀，这个医生真的太厉害了。” “嗯嗯，了不起，我得亲眼看看，这门技术太神了，我要帮老邝把病治好。” 院长一边想着，一边往手术室走去。 全科医师 第528章 快快呀 宋院长有一个很好的朋友，老邝。 老邝是一个企业家，早年他是搞行政的，后来下海了，一转身成了马来人，不知哪里弄来一千万，以外资身份回家乡创业，没几年就成了珲城的知名人士。 他做的行业是花炮制造和出口生意，是江东省最大的花炮出口企业，每年销往国外的花炮接近10亿美金。 除了花炮业，还有石油、陶瓷、宾馆、运输和房地产。 是一个典型的多元化企业。 就在他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渐渐身体不行了。 首先是两只手抖动，后来嘴巴也抖动，讲话就不利索了，再后来，走路很机械，现在大多时候都是坐轮椅。 他在企业里，名义上仍然是董事长，具体管事的是他的侄子邝辉，实际上，他完全被架空。 他生活不能完全自理。 事业上又很郁闷。 前两年，老邝两次吞服大量的安眠药，想一了百了，谁知，没有死成，都被护理人员发现，送到医院救了过来。 宋院长与老邝认识了30年了。 他打了一个电话给老邝。 “老邝啊，有救了，有救了，我这里来了一个大教授，老教授，专门治疗帕金森，还是根治，立竿见影，做了手术之后，马上就完全好了。你起来，赶紧到医院来，我现在就去手术室，见见这位老教授。” 在宋院长的脑海里，厉害的医生等于大教授，大教授又等于老教授，所以，现在，他脑海里的刘牧樵应该是一个老教授，没有70岁，也应该60岁，再年轻也应该在55岁以上。 他自己就是55岁。 他认为，有本事的专家，都应该比他年纪大。 宋院长虽然是一院之长，但是，他每周坚持半天的门诊，他从事的学科是呼吸内科，治疗老慢支是他的专长。 他认为，教授都应该经验丰富，经验丰富就必须有年龄的积累。 宋院长穿上参观衣，进到手术室。 一踏进去就是一愣。 这是干嘛？ 一个年轻人，不只是哪个学校的实习生，他这是在给病人干嘛？ “马主任，这……” 马主任转头看着院长，做了个手势，“嘘！” 刘牧樵说了，在穿刺的时候，都不能说话。 很快，刘牧樵穿刺结束了，随着“咔”的一声轻响，起搏器就留在丘脑底核处了。 穿刺针回抽，仅仅一秒钟。 “院长你也过来了？”见成功了，马主任转头客气地和院长打招呼。 “你们这是……”院长满脸的疑惑问。 “做帕金森根治术呀。” “老教授呢？你说的刘教授，他怎么不做？你们怎么可以让实习生做！”宋院长怒了。 这不能怪他，是谁见到这个场景都会发怒的。 帕金森手术，是实习生能做的吗？ “院长，你听我解释……” “不要解释！赶快停下来，你！哪个学校的？岂有此理！实习生，不，马主任，你怎么可以同意让他做？”宋院长的眼睛冒火。 现在，医疗纠纷还少吗？ 在医院办公楼，医疗纠纷几乎是天天上演，一天一小闹，三天一中闹，七天一大闹。 现在好，你们竟然还偷偷让实习生练手。 “院长，你听我解释，这位，不是实习生……” 马主任解释还没开始，宋院长就吼过来了：“新进来的医生也不行，即便是刘牧樵的研究生也不行。” “他就是刘牧樵刘博士。”马主任大声说。 “……”宋院长沉默了，他觉得一定是听错了。 “他，就是刘博士。微创穿刺治疗癫痫是他的一绝，治疗帕金森病，比大医院的方法简单多了，10分钟就可以做一个。” 抓住这个机会，马主任干脆一口气解释完。 这下，又轮到宋院长发愣了。 这辈子见过奇人异事，就没见过现在眼前这样的奇人。 你说耍杂技的、练武术的，小小年纪就可以技艺惊人，但那是人家从小就训练起。 而眼前这个小哥，是医学，是在做神经科最高尖的手术，这就不可思议了。 但是，不信吧，刚才在病房，看到不少的病人，他们都在散步，都是刚刚从手术台上下来的。 “刘博士，请莫生气，我误会了。” 赶紧道歉，宋院长不是一个固执的人，错了，赶紧认错，何况，等会还要拜请他帮老邝做手术。 “没事，这种情况，我见过很多次了。”刘牧樵笑了笑。 “下一个！”邹医生朝外面喊了一声。 “刘博士，我有一个好朋友，请帮忙帮他做一下。”宋院长说。 三个人同时朝墙上的电子钟看了一眼。 4点20分钟了。 最迟，刘牧樵他们去机场，5点半要出发。 现在还有5个病人，抓紧时间，也显得很紧。 何况，也不是刘牧樵抓紧时间就行了，还要核磁共振快出结果才行。 刘牧樵要马主任传话，核磁共振室别发报告，他只需要片子，影像学医生的报告，他瞄都不会瞄一眼。 现在宋院长突然要加一个，真有些为难，改航班，要等到11点钟去，一天时间就去了三分之二。 不答应？人家是主人，是院长，不太好吧？ “你这位朋友能够在40分钟之内赶到吗？我们5点半一定要出发，7点多的飞机。”刘牧樵说。 “能，能，我就下去接他。”宋院长赶紧答应。 他出了手术室，打了一个电话，“老邝，你到了哪里了？” “在洗脸。” “啊！你别洗了，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迟了就不来不及了，教授就要去机场了。” “这，这么紧张啊，我，我还没准备住院的东西啊。” “住什么院啊！做完回家！做完回公司，把你的领导权夺回来！” “……” “听到没？快！我限你20分钟赶到。” “20分钟，我飞！不可能的。” “我不管你，20分钟赶不到，我就不管你了。” 宋院长火急火燎，打完电话，来到核磁共振室，吩咐他们，别关机，还有一个病人，进来就做。 吩咐完，宋院长搓手跺脚，站在大门口等他的好友邝爷。 快，快呀。 这样一个机会很难得，人家大教授出来一趟不容易。 全科医师 第529章 太激动了 老邝的车在19分钟后赶到了 从司机潮红的脸可以推测，他们在街道上开得有多快。 幸好是凌晨，路上车少。 老邝被直接带进了核磁共振室。 …… 5点38分，刘牧樵和邹庆祥终于脱下了手术衣，草草收拾了一下行李，钻进了马主任准备好的小车内。 …… 一个多小时后，就在刘牧樵他们登上飞机之后，珲城实业集团的各位董事和大股东都接到一条短信，上午10点，在家的董事，都到董事会办公室开会，任何人不得请假。 很久没开董事会了。 上次开会还是去年年初，一年零三个月了。 所有董事都在疑惑。 这几年，董事会基本上是不起作用了，一切都是总经理说了算，即便是董事会上做出的决定，也几乎没有执行过。 今天怎么心血来潮，开董事会？ 说好的10点钟开会，9点钟，大部分董事就到了。 11个董事，有3个在外头，1个生病住院，还剩下7个。 9点50分钟，到了6个，其中就有一个总经理邝辉，邝爷的堂侄。 他莫名其妙。 今天是发什么神经？ 会议是董秘发的，她是接到董事长邝爷的指示。 邝爷是董事长，还是主要股东，他召开的会议，不参加那是不行的。 邝辉阴恻恻地笑了笑。 有什么用？ 开会，你想做什么指示？ 三年前，邝爷基本上就不能做一个完整的报告了，即便是讲清一件事，也需要好几分钟。 他开会，全体董事别说听不懂，即便是听懂了，谁会听他的？ 邝辉已成气候了，他在悄悄地把自己的股份做大，把邝爷的股份做小。 现在，邝辉的股东已经占到了第3位，在9大股东中，他的股份超过了10。 第一位邝爷，占股37。 第二位是李总，占股14。 第三位邝辉，占股104。 10点还差10分钟。 按照惯例，董秘柳欣把大家召集进去，在座位上等候董事长。 这是几十年来的习惯。 邝爷虽然病了，但威望还在，并且，他在董事会中，拥有一票否决的权力。 再说，大家也感恩邝爷。 在创业之初，邝爷几乎是单枪匹马，奋斗了5年，在座的董事，都是后来加入的，他们所拥有的股份，也是邝爷奖励一部分，他们自己购买一部分，要不，他们也不可能都成为千万富翁。 当然，在现实生活中，他们都更倾向于面对现实。 现实是，他们的领导是邝辉。 邝辉现在牢牢把控制权抓在手里，其他董事不得不对他惟命是从。 这几年，公司经营并不理想，邝爷几次提出改变经营策略的意见，都没有得到执行。 最近三年，公司的业务不但没有发展，某些方面还有些萎缩，利润也比过去降低了许多。 邝辉把责任推给了外部市场的竞争和国家政策的限制，很少从主观层面分析问题。 今天，似乎有戏看。 有的董事隐隐约约感觉到，董事长可能要发虎威了，甚至有可能要清理门户。 算账的时候到了。 他的股份被强行拿出了10个百分点，几个董事私分了。 邝辉自己就分得4个点的股份。 他们私分邝爷的股份，当然是有理由的，他们找出了7条理由，最后邝爷不得不签字同意。 邝辉把剩下的6个点分给了另外3个董事，这3个人都是实力派人物。 大多数人对邝辉的专横霸道行为还是比较反感的。 今天开会，董事们心中一些期望。 但是一想到邝爷的身体，又不得不暗暗摇头叹息。 没有指望的，连表达能力都丧失了的人，谁还能指望他干什么？ 刚才还有些激动的董事，很快，一个个都垂头丧气。 “铛！” 十点准点。 会议室的门打开了。 邝爷出现了。 不是在轮椅上，而是笔直地站着。 董事们不由而同站了起来，就连犹豫的邝辉，也站了起来。 站了3秒，他迈开大步，走到董事长的座位，坐了下来。 他面对着一个个惊疑的面孔，微笑着说：“各位，请坐。” 董事纷纷坐下。 但脸上的惊疑一点也没有减退。 怎么回事，颤颤巍巍的邝爷，怎么突然成了正常人了？ “我回来了！我宣布，免去邝辉的总经理职务，任命邝业，我为总经理……” …… “哈糗！” 刚下飞机，刘牧樵打了一个哈气。 “有人念叨你了。”在飞机上睡了一觉的邹医生，精神又抖擞起来，他说，“不会是又有飞刀吧？” “再有飞刀邀请，我就会忙死，明天，我要去京城面试。” “哟，研究生面试？” “是的。” “其实，你读郝教授的博士不是更好吗？” “太熟悉了不好。再说，你不知道，做穿刺手术，虽然很爽，但是，哪有胰腺手术爽？一做就是几个小时。” “你真的觉得爽麻？昨晚，一个通宵，做了这么多手术，你真的感觉到爽了？” “是呀。” “我可不，这个爽字，好像与我无缘，我只觉得很困。” “你不觉得，一针下去，病人就好了，不是一件很过瘾的事吗？” “那是你，我有什么成就感？我就是在颅骨上钻一个孔，没意思。” 说着，两个人出了机场，来到停车坪，把黑箱子放在后备箱，一个特制的软箱子里。 再怎么颠簸，也不会影响黑箱子。 “卡罗拉可以换了吧？”刘牧樵问。 “不急，还没有还清债，等明年做中产了，再换一台。不过，我还是喜欢宾利，看10年后能不能实现这个目标。” 刘牧樵转过头，说：“你尽快学会Taoshift，等你能够单独做帕金森病根治术了，不用两年，你就可以买宾利。” “吱！”邹医生一个急刹车。 “哎呀，不行了。来，你来，你来开，我开不了，太激动了！”邹医生说。 “怎么啦？” “刘牧樵，你真的带我学习Taoshift术？” “是的啊，今后，每周五下午，你跟我去附属医院，你和吴迪两个，跟我学习Taoshift手术。”刘牧樵说。 “噢，你来开车。” “别发疯，我还有科目三没过，现在是无证驾驶。” “不是，我太激动了，开不了了，你开，最多是无证驾驶，我开，会出事的。” 刘牧樵笑着摇头，“你冷静一下，这么激动？好像是你今天学了，明天就学会了一般。早着呢！” “我懂，没两年时间，出不了师的。” 全科医师 第530章 Vilishi简化版 刘牧樵在家里停留了一天，又飞往京城。 “嗨！”一个清脆的声音在打招呼声。 刘牧樵抬头一看，好巧啊，又是羽西空姐。 “今天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呐？” “这次是去复试的，不是做手术。” “哟，你都已经是大专家了，还读研究生？” “是的，这个世界，除了本事，文凭也很重要啊。” 今天没有话痨的邹庆祥，加上头等舱人不多，最后，羽西就坐在刘牧樵左边，一路聊了很多。 羽西本来是学习宾馆管理的，被招进南航，实习一年，第二年就直接晋升到了头等舱工作。 她是空姐中的佼佼者，一年时间走完了一般空姐5年要走的路。 空姐的要求很高，除了颜值之外，还有很多的考核指标，其中，人文地理，风俗民情，机械原理，应急处置，都是必修课。 羽西这一次对刘牧樵有了初步的认识。 她惊叹的是，眼前这个小哥，他每一次都是出去帮别人做手术。 羽西见过从京城出来做飞刀的教授，但很少看到进京城做手术的。 小小年纪就一身本事，不得不对他另眼相待。 当然，刘牧樵并没吹嘘自己，羽西了解的也有限，要是知道刘牧樵开创的手术都是世界顶级的话，她还不知道会怎么崇拜他。 羽西只知道刘牧樵到京城手术，不知道他是做最难的手术。 飞机在京城机场降落，龙教授的徒弟在外面等。 龙教授的老爷车很少有别人坐。 今天，他的徒弟开着龙教授的卡迪拉克来接刘牧樵。 在龙教授眼里，刘牧樵这个学生，不是一般的学生。 这个人，既是徒弟也是师父。 龙教授要他的徒弟开着自己的车，亲自把刘牧樵接了过来。 明天是面试。 面试，不会存在任何问题。 5人组成的考评小组，都知道龙教授非要招收刘牧樵不可。 几个考评老师，都已经听过刘牧樵的传奇，只是，没有亲眼见到。 明天有幸亲自考评刘牧樵，几个教授都有些激动。 复试分笔试和面试。 刘牧樵也没有特意准备了，上次复习的，虽然隔了几个月了，但是，上次看过的内容，记得清清楚楚。 记忆力超好。 刘牧樵微微有些担心的，就是担心考得太容易了。 要是读神经内科研究生，他没有一点顾虑。 但是，这次考研是考的龙教授的研究生，普通外科，或者说是肝胆胰外科，刘牧樵有盲点，有很多的盲点，他掌握的知识是零碎的，不系统。 连阑尾手术都不行的刘牧樵，在“外科”这个学科，未知的知识还很多。 假如考一台疝气手术，这个连普通实习生都会做的手术，他就会傻眼了，他还没看过一台疝气手术。 难的没问题。 胰腺，再怎么难，他都没问题；结肠癌也是。 当然，让刘牧樵放心的是，也就是说，研究生复试与普通高考不同，研究生复试更灵活。 要知道，刘牧樵读研究生的愿望并不十分强烈，他读研究生的目的不是提高自己的水平，而是混一张文凭。 更希望刘牧樵读研究生的人是龙教授，他比谁都迫切。 所以，即使刘牧樵复试考得再差，龙教授也会把他招进去。 京大医学院的几个面试官也在羡慕龙教授，找到了这么一个好学生，真的是太幸运了。 作为教授，招到优秀的学生也是他们殷切希望的，特别是一些大教授，他们更希望有人继承自己的衣钵。 就和熊本吉带了几十个学生一样，一直就没有找到一个好的接班人，成了他一生的遗憾。 龙教授一直也感叹没有一个十分满意的学生，更没有一个长江前浪推前浪的人物继承他的衣钵。 他发现了刘牧樵，这样的机会，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做过几次工作，刘牧樵终于答应考自己的研究生，他自然沾沾自喜。 老早，他就跟招考的官员和面试老师打招呼，一定要保证刘牧樵过关。 再说，刘牧樵也已经几次到京大几个医院露过面，特别是京大一院，他们都已经知道刘牧樵的大名。 其实，几个面试官也是带学生的教授，他们今年也有学生要招，见龙教授已经相中了得意的学生，他们也非常的羡慕。 车子开到京大一院胰腺外科，龙教授迎接出来。 “明天面试，今晚我还不能让你闲着了，有一台手术，你帮我带几个学生，他们想跟你学Vilishi简化版，没问题吧？” 龙教授还没等刘牧樵坐下，就安排好了今晚的手术。 Vilishi简化版是刘牧樵最近在安泰医院做得比较多的手术，这种简化版容易普及一些，胡伯龙就差不多已经学会了。 这种术式虽然比不上正宗的Vilishi术式，但差异不是太明显，所以，一些相对早期的病人，可以考虑这种简化版。 蒋薇薇在《胰腺外科》期刊上刊载了一篇论文，在医学界引起了广泛的关注。 原因很简单，Vilishi术式在普通医院推广难度太大，只有精英中的精英才能自学成才，一些手术天才苦于没有人教，学习Vilishi术式，也只是一种愿望而已。 但是，Vilishi简化版就不需要手把手教，慢慢摸索也能够在临床开展，因此，蒋薇薇这片论文吸引了很多人学习。 龙教授看了之后也是大加赞赏，推荐给他的学生看了之后，很多人都准备在手术中试用、摸索。 龙教授的学生有一个最便利的条件，刘牧樵来读研，就可以手把手教了。 学会了Vilishi简化版，再来一个升华，努力一把，说不定哪天就掌握了Vilishi术式！ 过去，听说滕策会Vilishi，都把滕策当作天神，这种期待真的不是一般的热烈。 今晚，他们选择了一个比较适合做Vilishi简化版的病人，只等刘牧樵到，就把他簇拥着上了手术台。 这几个学生中，孟飞云是龙教授唯一的女弟子，今年36岁，主任医生，教授。 京大，国内一等一的名校。 36岁的教授并不太稀奇，这里是人才的培养基，即便是来一个30岁的教授也不奇怪。 全科医师 第531章 飞起来了 龙教授的胰腺外科，除了自己是国内大佬之外，还有5名超一流的好手在他的麾下。 他们，都是能够独立建科的大牌专家。 其中有两名就是龙教授早期的学生，现在都已经和胡伯龙一个年龄了，早就成名。 他们也经常到全国各地接点私活，偶然也出国做做手术，出诊费和龙教授差不多，国内2、3万，国外7、8万，也有10几万的时候。 当然，2、3万元的飞刀费并不是他们看中的钱，一般来说，请他们做手术的都是有钱人，或者地位比较高的人，人家经常还会给个红包。 龙教授不反对，他自己也接私活。 接私活有个好处，可以推广自己的品牌，反正，你不接，别人也会接，倒不如放开手，既赚了钱，又为自己的医院和科室打了广告，真的没有什么坏处。 除了这5名大佬之外，还有一批中青年，他们的实力也很强，成长的空间也大，其中，有不少就是龙教授的学生。 其中孟飞云是龙教授唯一的女弟子，他很疼爱她，很想把一身本事传授给她。 孟飞云今年36岁，刚刚晋升主任医师、教授，在他的学生中算是比较突出的。 另外还有两个徒弟，秦牧和吕良，也是龙教授的爱徒。 秦牧34岁，吕良32岁，都是学本事的时候，他们是副主任医师、副教授。 龙教授的副主任医生和别的医院不同，由于有大量病人资源，他们基本上都能做到胰体癌的主刀了，胰头癌已经做到一助。 孟飞云由于是教授了，她已经在做胰头癌的主刀了。 在别的医院，36岁做到教授、主任医师也许很难，但是，京大附属医院，是人才的培养基，36岁成教授，孟飞云不是第一个，在她之前，最年轻的，有32岁升教授的。 孟飞云36岁升为教授是凭实力上去的，她在京大读完本科，就考上了龙教授的研究生，来了一个硕博连读。 由于龙教授本身就是大教授，医疗资源丰富，临床实践的机会多，做科研也很便利，毕业之后不久，孟飞云就发表了十多篇SCI论文。 加上她在龙教授的指导下，发现了胰腺癌转移一些特点，获得了基础医学科技进步二等奖。 所以，几年以后，她一路破格做了教授。 今天，她和秦牧、吕良簇拥着刘牧樵，要刘牧樵做一台教学手术，刘牧樵自然也不好推辞。 来到手术室，刘牧樵提出来要做术前讨论，他要看病历，一页一页看下去，有几处，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龙教授的学生缺陷也不少啊，在胰腺癌的分析上，就有好多处出现不应有的错误。 最后看核磁共振片。 他一看就是10分钟，看得孟飞云几个心里发毛。 难道他发现了新问题？ 刘牧樵看片子的能力自然是无人可比，他看这么久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记住每一处有没有癌症浸润，等会做手术时心中有数，下手就会比较有把握，手术的节奏也会很快。 磨刀不误砍柴工。 “开始讨论吧。” 还是按规矩来，从资历最浅的吕良说起，最后轮到孟飞云，等他们讲完，刘牧樵做总结。 “行，你们说的都不错，我没有不同意见，下面，我就要做教学手术了，注意，我是用最新的改良法，Vilishi简化版，和蒋薇薇发表的论文又有些不同，更简单实用，可以用于中晚期的胰头癌，某些时候，也可以用于晚晚期胰腺癌患者。” 刘牧樵在Vilishi的基础上，一直没有固步自封，作为宗师级的人物，绝不会停滞在某一个术式上不思进步。 他在不断地探索。 探索有两个方面。 一是往更深、更难、疗效更好的方面探索。这是自然的，进步1也是进步，科学就是在不断进步的1的基础上发生巨变。 刘牧樵现在正在探索一种比Vilishi术式更复杂，更有效的手术术式。 同时，刘牧樵也在怎么简化手术，而又不影响疗效的方面探索。 病人千千万万，不可能垄断在几个人手里，需要千千万万的医生的共同努力才能完成病人的治疗。 他在考虑把Vilishi简化。 简化的版本很多，他至少有10种方案，其中，教给胡伯龙等人的简化版是比较适合推广的，可以让三级医院三分之一的胰腺外科医生掌握。 作为宗师级，刘牧樵在设计手术方面，可以随心所欲，只是，要挑选最好的术式，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手术难易与疗效好坏往往是一对矛盾。 简单了，疗效就差，疗效好，难度就增加。 怎么才能找到疗效又好，难度又相对容易一些的，确实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刘牧樵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最后确定，到底是推广哪种术式。 上次，他要蒋薇薇写的那篇论文，也只是抛砖引玉的意思，想听听胰腺界大佬们的意见。 没想到，反应良好，就连大佬级的人物，都极力赞成。 今天，刘牧樵试着用另一种术式，难度略大于上次报道的那种简化版，但他相信，龙教授的学生，应该能够接受。 从开腹开始，刘牧樵就亲自动手。 这是教学手术，就必须规范，就必须能够讲出每一刀，每一个步骤的目的与意义。 三刀开腹。 不出意料，这门绝技给孟飞云等人既是打击也是激励。 这种开腹给人的感受是，赏心悦目。 太美妙了，精美绝伦。 接下来，进入了腹腔。 刘牧樵每一刀都会口述的步骤、目的和注意事项。 手术速度极快。 只有在关键步骤，才慢下来，细细讲解，并且让每一个人都看清楚。 其他时候，他就和飞一样。 孟飞云是一助，秦牧二助，吕良三助。 他们在刘牧樵带动下，也飞了起来。 不过，他们有种被拖着飞的感觉。 谈不上爽。 但是，他们很高兴有这种体念。 就和蹦极运动一样，感觉并不是爽，但很多人希望尝试一下。 今天，孟飞云他们就有这种感觉。 说实在的，这是在做手术，刀片稍微偏移一点，手稍微抖一下，就可能出大事，就可能划破大血管。 孟飞云他们做得心惊胆战。 刘牧樵不是为了快而快，他是按照他的正常速度进行的。 现在，能做好刘牧樵一助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龙教授，一个是杜小平。 孟飞云等，和刘牧樵做搭档，当然会感觉吃力，不吃力就奇怪了。 再说，既然是教学手术，就让他们体念一下手术的境界。 手术是有境界的，境界是很重要的。 手术做得差的，和杀猪没什么差异，血糊糊的，狼藉一片，场面难堪得很。手术做得好的，整整齐齐，就和军营一样，秩序井然。 刘牧樵准备给这些师姐、师兄一个新的手术体念，不但整洁，还可以飞起来。 让他们看了黄山，再让他们看华山，最后，还要让他们看看珠穆朗玛。 全科医师 第532章 掉阴沟里了 手术做了6个小时。 本来5个半小时能够完成。 刘牧樵在几个关键部位停了下来，慢条细理，一步一步分解着做，让3名师姐师兄认真看清。 等刘牧樵打完最后一个结，孟飞云几个才吁了一口气，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出了一身的汗。 他们感觉蹦了一次极，嗓子都跳到喉咙里了。 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又有种极为舒服的感觉。 他们才发现，做了几年、十几年手术，原来，手术还可以这样做啊。 难怪，自己的老师甘愿做刘牧樵的助手。 现在才体会到，能够做刘牧樵的助手并不简单，做他的助手，是莫大的光荣。 “学到不少吧？” 下台以后，龙教授问他们三个。 “感受颇深。” “万里长征路程还没开始！” “差距不是一点点。” 龙教授微微一笑，“能够让滕策灰溜溜离开的人，你们谈什么差距？努力，今后，刘牧樵师弟经常会来一院，你们自己要抓住学习机会。我已经教不了你们了，今后，你们的师父就是他。” “师父，那我们今后叫他什么？”孟飞云说。 “叫我师弟吧。”刘牧樵赶紧说。 孟飞云三个，你看我，我看你。 “适合吗？” “适合，要不，就教我名字。” “好，我们叫你名词算了，真不敢和你同门相称。”孟飞云说。 龙教授的脸色微微一变。 …… 第二天的复试开始了。 上午，考了3个小时的笔试，刘牧樵由于上次复习得还算扎实，今天答起来还比较快，2点20分钟他就交试卷了。 这给后面的同学压力不小。 试题难度不小，比初试的难度难了一个档次，只是在一些基础题目上，刘牧樵吃亏不小。 有一道胰腺手术的考题，应该把不少的人难倒了。 他们哪里接触过胰腺癌的手术。 在医院实习的时候，大手术，实习生连观看的机会都没有，老师担心你导致医院感染。 再说，像胰腺癌这种手术，很多时候还安排了四助，人本身就多，哪里还有实习生的地位？ 考这样的题目，纯粹是为了拉开分数。 参加复试的有20个同学，9个导师。 龙教授有很多年没有带硕士了，今年向附属一院申请了一个，定向招收刘牧樵。 不过，刘牧樵能不能做他的学生，也不是百分之一百，至少，他得过初试关，还得过复试关，这表面的公平还得有。 也就是说，20个进复试的，录取15个。 初试成绩占40，复试成绩占60，这是京大的规定，所以，复试，你必须尽量的考好，没有进前15名，即便是龙教授抗议也无济于事。 笔试看来问题不大。 刘牧樵出来后，龙教授就问：“有把握？” 刘牧樵点头说：“还可以，倒是有几道很简单的题，心里没底。譬如，急性腹膜炎的鉴别诊断，肠套叠的处理方式，异位阑尾的几种情况。答得不是很理想。” 龙教授脸色微变。 他知道，20个进入复试的学生，真的不能轻视，他们有胆量考京大一院的肝胆胰外科，个个都是厉害角色，刘牧樵刚才这样的题目，他们是不会出错的。 龙教授知道，清江大学医学院的学生，和京大医学院的学生，还是有不同的，刘牧樵觉得答得不是很好的题目，京大毕业的学生，一般不会丢分。 进入20名复试的学生中，京大毕业的占了10个，刚好一半，另外，除了刘牧樵是清江大学医学院的，其他9个也都是名校毕业，其中，西华，雅湘的就占了4个。 考一般的理论，刘牧樵真的不占优势。 还有一点不可忽视因素，刘牧樵没有时间复习，而另外19个对手，则是拼命复习很长时间了，为了在名校、名专业就读，他们熬了几百个夜了。 龙教授听完刘牧樵的讲述，心里有些紧张了，这几个月，人家至少用了一半时间复习功课，而刘牧樵仅仅用了几天的时间。 初试，考得比较肤浅，不需要太多的复习，记忆力好的人占优势，再加上刘牧樵的外语差不多是满分，初试过了不稀奇。 刚才，刘牧樵有几道题没答好，这是个问题。 复试，笔试和面试各种50，并且京大还规定了，面试成绩最高分与最低分的差距不要超过10分，就是为了防止出现“人情分”。 万一出现了，就一定会调查，要看面试的录像，还要和监考老师面谈。 “好吧，面试，你得争取考好一点，我担心，你的笔试进不了前15名。”龙教授说。 这时候，刘牧樵才意识到，问题还不简单，自己原先的估计不一定靠得住，什么抬也会把刘牧樵抬京大的说法，可能只是臆想。 龙教授这张焦急的脸告诉他，今下午的面试一定要考好。 中午，刘牧樵还是选择午睡两个小时，等他睡醒，他又吃了一个回气丸。 他把精神提足。 他抽签抽到16位面试，比较靠后。 下午4点半，终于轮到了他。 先是用英语做了自我介绍，考官都点头，这是典型的美式英语，非常流畅，介绍的内容也很充实，特别是自我成就方面，各位老师不得不睁大了眼睛。 这不应该是硕士生录取现场，这应该是京大聘请教授的招聘会。 接下来，外语考官提了几个问题，刘牧樵都用英语回答了。 可以打满分。 外语成绩，考官最终给刘牧樵99分。 不错的先兆！ 接下来是专业考试。 也许是考官的特殊照顾，他们一连问了5个问题，每题10分，都是极为简单的题目。 可是，刘牧樵想哭。 “疝气的手术步骤。” “胆囊结石的处理。” “谈谈做阑尾炎手术的体会。” …… 都是最简单的问题，普通实习生都应该能顺利回答的问题。 问题是，恰恰，刘牧樵在实习中没有做过，甚至也没有见过。 疝气，是外科医生这辈子第一台手术，一般都是在带教老师的指导下，由实习生主刀，或者做一助。 这台手术，把刘牧樵难住了。 疝气，我只在书本上学过，都是冰冷的文字，寥寥数语。 5道题，都答得不满意。 考官也急了，互相看了几眼。 全科医师 第533章 刷下去太可惜了 还剩四道题。 前面五道没有答好，如果后面的四道不打满分的话，刘牧樵读研究生的计划就要破产了。 龙教授急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搓手跺脚，一个人在外面团团转。 后面的考官准备给刘牧樵更简单的题。 他们对龙教授是尊重的，龙教授打过招呼了，刘牧樵要是考不过关，今后真的不好见面。 再出几个简单的题。 “刘牧樵同学，请听好了，请回答下面的问题……” “停！” 刘牧樵把右手的食指中指顶住左手掌心，“停停停！” “有问题吗？”主考官问。 “我有一个请求，希望你们把考题出难一些，越难越好，譬如，胰腺，大肠方面，题目越难越好。刚才，考得不好，就是因为太简单了，都是实习生做的题目，考我，我反而发挥不出来。”刘牧樵说。 考官互相看了一眼。 按规矩，考生不应该干预考官的。 但是，这个考生提的要求很奇怪，要求考难题目，不能说是干预。 “好，那我们就出难题目了。” 接下来，几个教授出了四道极难的题目，并且都是最新方面的进展。 两道胰腺癌方面的，两道结直肠癌方面的。 博士毕业生都很难回答的问题。 刘牧樵微微一笑，“这还差不多，才感觉到有点酒劲了。” 一口气，把四道题答出来了，几位出题的老师自己都不敢给他打分了。 应该得高于满分的分数。 最后，考官一致给了4个10分满分。 …… 晚上七点，成绩出来了。 这道程序是必须的。 为了公平，几个项目的成绩现场结算。 出问题了！ 各项成绩相加，有3个学生成绩一模一样，并且都是第15名。 刘牧樵也在其中。 龙教师是既沮丧又庆幸，刘牧樵还在悬崖上，没有掉进深渊。 怎么办？ 过去的规矩是，协商，协商不成就是抓阄。 3个考生被召集到一起，招生主官说了本校的规矩，现在想听听大家的想法。 “有没有退出竞争的？” 三个人都摇头。 退出？ 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退出，想都不会想。 “有没有愿意调剂专业的？” 如果这个时候谁愿意调剂专业，书，肯定是有读了，并且还是京大。 但是，谁也不想让步。 三个人又一起摇头。 “如果大家都要走这条独木桥，那么，你们每个人的机会就只有三分之一了。最后一个办法就是抓阄。你们是否愿意。” 有个学生动摇了。 他举手说：“我愿意调剂专业，但是，我希望列举一下我可能被调剂到哪个专业？” “现在可以调剂的专业只有两个，一是痔疮科，二是小儿外科。” “喔，这两个之外，还有吗？” “没有了。” “那我不愿意调剂。” “我说，你最好还是接受调剂吧，读小儿外科很不错啊，这方面缺少人才。你毕业后，可以到我们医院来，我承诺你，医院为你开始一个小儿外科，你就是创始人。”刘牧樵欣喜地说。 “你什么医院？”考生问。 “江东省清江市安泰医院。”刘牧樵说。 “这是一个什么医院？” “清江市市属医院。” “哼哼！这什么破医院。” 刘牧樵被噎着了。 确实，一个安泰医院，怎么是京大博士毕业生的首选医院？ 刘牧樵反应过来之后，有几分尴尬。 他还是说：“你别小看安泰医院，5、6年后，安泰医院将会是一座很有名气的医院，说实在的，到时候，你能不能进来，还不一定呢。” 刘牧樵说的是实话。 他也为刚才的承诺后悔。 6年之后，安泰医院的小儿外科，也许早就成立了。 但是，这位考生听得却是很刺耳，说：“就是找不到医院就业，我也不会到安泰这样的小医院来。” 招生的考官见状，赶紧说：“不争论了，你这位同学，要是不同意调剂，你有权参与竞争。机会，三分之一。你们三个都愿意抓阄吗？” “我提议，我们三个通过加考一场决胜负，我们考实际操作，比赛做手术。”另一个考生提出。 “我也同意。”刚才差点被调剂的考试也站出来说。 唯独，刘牧樵没表态。 主考官露出诡异的笑容。 “我们的规则，当然不反对加试，但是，通常是通过抓阄来决定胜负的，国际上，也是通常规则。加试，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协商一致。都同意的情况下，才可以通过加试来决定。”主考官说。 接下来，所有眼睛都盯着刘牧樵。 只有他一个人没有表态了。 不表态，很明显，他是没自信。 这两个考生信心上来，“我们要求加试，这样才公平。” 考官说：“你们说，怎么加试？” “各人做一台最拿手的手术，助手也行。” “范丁同学，那你准备做什么手术？”主考官问。 “我可以做结肠癌根治术。”那个叫范丁的考生脸上都发光。 刘牧樵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嚯！ 这厮，难怪要求加试，原来有实力啊。 刘牧樵一脸的嘉许。 一个本科生，虽然范丁不一定是今年的应届生，但是，他年纪不大，即便是工作了2、3年了，能够做到结肠癌的根治术，这是四类手术，属于副教授以上级别做的手术。 人才！ 这样的人才被刷下去了太可惜了。 “李灿同学，你呢？” “我可以做胃次全！” 原来刚才差点被调剂的人叫李灿，也是一个人才啊。 能够做胃次全，也不简单。 胃次全虽然比不上结肠癌根治术，但上腹部手术难度更大，这家伙竟然做到上腹部手术了。 也是人才啊！ 刷下去了，也太可惜了。 刘牧樵看了看范丁，又看看李灿，摇了摇头，暗自可惜。 “怎么样？你这位同学，同意吧！”两个人都看着刘牧樵，只要他同意，就算是协商一致了。 考官脸上还是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你说，同不同意？” 刘牧樵咧开嘴笑了笑，说：“我希望还是采取别的办法比较好，我觉得他俩都很不错，被刷下去了太可惜了。” 两个人一听，怒了。 “你觉得一定是我俩被刷，而不是你？” 全科医师 第534章 和刘牧樵PK 招考老师微微笑了笑。 本来，他想大笑。 他忍住了。因为，大笑会影响别人的情绪，再说，也是很不礼貌的。 “范丁同学，说说，你的简历和成就。” 范丁高傲的头颅，一下子昂得更高了。 这厮，确实是一个天才，只是运气很差，差到连他自己都怀疑人生了。 3年前，他在西南医学院毕业，他直接就报考了协和的研究生，初试过关，复试没有被录取，就只好在一家地区医院就业了。 第二年，他再次报考协和，初试第一名，进了复试，谁知在复试时被刷了。 今年，他决定报考京大，并且报考京大医院的品牌专业，龙教授名下的胰腺外科。 在过去工作的两年时间里，他不但考取了医师资格证，并且在普外科崭露头角，3个月前，他成功做了第一台结肠癌根治术。 结肠癌根治术，一般都是主任医生、教授碗里的菜，副主任医生大多时候都是一助。 他在工作不到两年，竟然做了第一台结肠癌根治术，真的不简单。 这样的天赋，在医学界是少有的。 刘牧樵看着他，真的不忍心啊。 三次考试，三次进复试，三次被刷，真的很冤。 李灿听范丁介绍完，一脸的不服气。 他的经历和范丁很相似，他是京大毕业的，只是，他前两次研究生考试都是在考试期间出错，一次是把专业题做漏了一页，第二次更惨，病了，缺考。 今年，李灿终于上线了，初试成绩第7名，进了复试。 他也是工作两年的毕业生了，也考取了医生资格证，并且在医院里脱颖而出，工作第二年就被允许做上腹部手术。 就连科主任都认为，李灿不考上研究生读博士是太可惜了。 一般来说，外科医生不经过5、6年的打基础，是很难有机会做上腹部手术的，而李灿两年不到就做了胃次全手术。 不错，你们两个都是人才。 招考老师苦笑了几声。 现在轮到刘牧樵自我介绍了。 “我嘛，清江大学医学院应该毕业生，没有你们这样耀眼的名校经历。我觉得，你俩都是人才，应该被京大录取。” “既然这么认为，你就同意调剂吧，让我们两个决一雌雄。” 范丁也是窝了一肚子火了，两年考协和都失败，今年再失败的话，天理不容啊。 “对，让我们决一雌雄吧。” 李灿还是不服输，你两年考协和失利，那说明你时运不好，时运不好的人怎么和我比？呃——我自己的运气也好不到哪里去啊。 招考官苦笑着摇头。 “我说几句吧。范丁同学，李灿同学，你们都很不错，不被录取，太可惜了，我希望，你们两个还是同意调剂吧，你们也是经过坎坷的人，如果你们不同意调剂，难道你们还准备考第四次？” “老师，你这话不公平啊，难道，他是内定了？”范丁说。 “对，我们两个比他更有优势。”李灿说。 招考老师点点头，说：“三选一，落选的，当然是你们两个啦。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他是刘牧樵，谁不知道？” “你们知道他是哪个刘牧樵吗？” “哪个刘牧樵，总不可能是那个刘牧樵吧。” “他当然就是那个刘牧樵啦。” “啊！他就是战胜滕策先生的刘牧樵？” “嗯哼，没错。” “……” 沉默。 沉默好一阵，范丁大声喊道：“这不公平！” 李灿也要哭了：“刘牧樵，你为什么要读研究生！” “我们折腾几年，就为了与你碰面？不会这么残酷吧？” “老天啊，你这是作弄人啊！” …… 没有任何悬念，刘牧樵被录取了。 范丁和李灿，除了感叹命运不公之外，没有一点别的办法，谁会有这么糟糕的运气呢？ 和谁PK不行，偏偏遇上刘牧樵？ 在医学界，你只要有5分的上进心，就会经常看专业杂志，新技术、新进展，你不得不有所关心。 搞肝胆胰腺外科的，不可能不知道刘牧樵，蒋薇薇已经发表了几篇文章了，第一作者都是刘牧樵。 再者，滕策败走麦城，被刘牧樵斩落马下的事，胰腺外科的人几个不知道？ 搞肠道外科的，对刘牧樵也应该有所了解，他开创的晚期结肠癌手术方式，虽然还没有正式命名，但他的方法，给别人的启发是非常大的。 杜小平很久没有发表文章了，那一次，刘牧樵带他做的那台令人叹为观止的手术，他忍不住写了一篇论文，阅读率非常之高。 至于神经科，那就更不要多讲了，邹医生的论文，光是SCI就有8篇，他今后进教授的论文都足够了。 范丁和李灿要考肝胆胰外科研究生，自然会要阅读这方面的资料，刘牧樵这个名字，早在他们脑海里。 这一次考研，公布复试名单，他们还在笑，怎么，又一个刘牧樵，今后还会要和刘牧樵同学。 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刘牧樵就是那个刘牧樵。 …… 范丁和李灿被刷了下来。 他们愿意调剂到痔疮科和小儿外科。 过了半天，又通知他们，经过京大统筹安排，从二院那边调剂过来两个名额，给龙教授的胰腺外科。 范丁和李灿都被一院龙教授的胰腺外科录取了。 他们都做了孟飞云的学生。 尴尬了。 孟飞云和刘牧樵是师姐弟关系，那么，范丁和李灿就要称呼刘牧樵为师叔了。 龙教授长长吁了一口气。 有惊无险啊！ “牧樵，今后，我这个胰腺外科，这群师姐师兄，还有师侄，你别把他们当作外人，你负责把他们教出来。” “好的，我每半月在这里呆两天，还是过去的约定，两年，你得让我硕士毕业，接着读你的博士，总共4年时间，博士毕业。” “没问题。我给你一个任务，你至少给我培养一个能做Vilishi手术的人，行吗？” 龙教授瞪着眼睛看着刘牧樵，看他的反应。 要成为超一流的胰腺外科，没有会做Vilishi的人，心里真的很虚。 刘牧樵没有立即答应，推了推眼镜，说：“我尽力吧，孟飞云手术基础不错，年龄也不大，看看她有没有希望。” “那就太谢谢了。牧樵，我替孟飞云谢谢你。” “老师，你太客气了，我只是说，试试。” 其实，训练孟飞云做Vilishi术式并不是一件难事，他还想教会胡伯龙和蒋薇薇，他在考虑，范丁和李灿。 他们才是未来的希望。 范丁和李灿，可塑性很强，今后，自己多关心他们一下，高标准要求，等他们到了36岁的时候，超过孟飞云那是肯定的。 刘牧樵很想把这两个人带回安泰医院。 全科医师 第535章 很牛逼的校长 清江大学医学院的应届生进入毕业季。 刘牧樵接到回校通知，愣了好一会。 有几个问题，他的实习虽然比别的同学长了一个月，但是，实习的科目数却远远不够。 他只实习了儿科、神经内科、针灸推拿科和普外科。 还有内科系统的心内、消化、呼吸、肾病、内分泌等科没有实习。 按理，他的实习是不合格的。 开个假证明？ 找科教科郭科长通融一下？ 不。 想来想去，刘牧樵决定如实填报实习情况，大不了，延期半年实习。 谁知，他没有找郭科长，郭科长倒是打电话找到他了。 “鉴于你这种特殊情况，本院对你的实习考评是合格的。”郭科长在电话里说，“你的实习考评书已经去了学校，你就放心回去毕业吧。” 回校，包括论文答辩和毕业考试，总共是一个月时间，据说，还有毕业院际之间的竞赛。 自己走了，医院怎么办？ 昨天，刘牧樵已经通过了科目三、四的考试，顺利拿到了驾驶证。 阿玲再次挂了，又是挂在直角转弯上。 她被教练骂得狗血淋头。 “看过顽固的，没见过你这样顽固的，直角转弯，按理是最容易的！” 阿玲委屈得要哭。 刘牧樵和赵一霖、胡伯龙、杜小平、秦梅香和袁姗商量了一下，今后的一个月时间，他尽量每天下午来医院，晚上更问题，每天晚上都可以来医院处理紧急情况。 “有紧急情况，你们可以随时打电话。” 现在，刘牧樵可以大摇大摆开着自己的奔驰S350到处走了。 他的驾驶技术是熟练级，和10年驾龄的专业司机没什么差距。 第二天，刘牧樵驾驶着他的爱车出现在清江大学医学院。 回到学校，5班的同学，变化最大的有3个人。 一是黎飞，一年时间不见，他从1米57的个子，突然之间，蹭蹭蹭，长到了1米87；体重也从95斤长到了178斤，差不多长了一倍。 几乎认不出来了。 特别是，他还带着一个漂亮的小妹妹回来了，漂亮、妩媚，把5班所有的女同学都比下去了。 第二个是过去白白净净的肖忠于，留了一个大络腮胡子，乍一看，还以为来了一个老外。 第三个变化大的就是刘牧樵了。 首先，他的气场突然变得威势逼人，女同学看他，不敢停留一秒，男同学看他，有种见到校长的感觉。 其次，穷小子刘牧樵，突然开着一辆一百多万的奔驰S350来学校，亮瞎了眼睛。 作为富二代的李帆，情绪马上低落下来。 过去，他一辆80万的路虎威风了好几年，5班第一公子，突然委屈在穷小子刘牧樵之下，他半天没回过神来。 他过去从来就没给刘牧樵坐过他的车。 当然，变化最大的是，过去最不起眼的刘牧樵，突然之间成了清江大学最红的人，刘牧樵一到学校，就被辅导老师带到医学院院长办公室去了。 刘牧樵在安泰医院的传奇，医学院的同学，谁不知道？ “肯定是评优秀毕业生的事。” “肯定是要他留校。” “留校？” …… 同学们在猜测。 羡慕的，嫉妒的，恨的都有。 …… 此时，刘牧樵在医学院院长办公室，所有的人都不能打扰，院长在落实几个问题，半个小时后，清江大学校长就要接见刘牧樵。 清江大学校长是着名的学者，两院院士，国家科技进步奖特等奖获得者，周一鸣。 刘牧樵读了五年书，只见过校长一次，那还是在开学典礼上，远远地见过他一眼。 这是一个大人物。 清江大学本身是一个985大学，又评了双一流，在国内排名大约是20名左右。 医学院不是它的强项。 清江大学的强项主要在基础数学、物理、航天、铁路等领域出名。 周一鸣校长就是一个研究新材料的超级大佬，他组织攻关的航天材料，铝锑钼合金，一举领先于国际。 那一年，他获得了科技进步特等奖。 这是国家科技界最高奖项。 获奖者，毫无例外，都成了院士。 “刘牧樵同学，我们了解你在安泰医院实习的情况，写了一个综合材料，上面所写的，都是真实准确的吗？”医学院院长吴华问。 吴华早年毕业雅湘，是传染病方面的专家，那年非典，他立了大功。 “基本准确。”刘牧樵看了之后说。 “什么意思？基本准确，就是还有不准确的？你说说，那些，那些地方不准确。” 刘牧樵说：“算了吧，他们这样写，就按上面写的吧。” “不行，要准确。哪里夸大了，一定要剔出来。你知道，周一鸣校长是一个很严谨的人，不能有一点虚假的东西。”吴华院长说。 刘牧樵推了推眼镜，说：“不是虚假，而是描述不是很准确。那几个‘比较’和‘之一’不要就准确了。” 吴华看了看。 “你是说，‘比较先进。’‘最优秀的专家之一。’去掉‘比较’，‘之一’几个字？” 刘牧樵说：“是的，因为，我有几个项目是世界独一无二的，所以，不存在比较和之一。” “哦！”吴华抬头看了一眼刘牧樵，“上面的数据都准确吗？” “嗯，都准确。” “好，既然是这样，我和我去见校长。” 吴院长的车很普通，一辆本田雅阁。 刘牧樵和院长坐在后排。 “校长怎么有时间接见我？”刘牧樵问。 “应该是有很重要的事吧。” 院长也不知道校长接见他的意图。他只知道，平常忙得每天上12小时班的周一鸣，即便是各学院的院长，也很难有机会见到他。 清江大学的日常事务都是由常务副院长处理。 校长亲自接见一个学生，这种情况特别少。 前年奥运会，本校的游泳选手代表国家队出征，获得金牌，周一鸣校长也没有出面接见。 这一次，他亲自打电话给吴华，要他带刘牧樵来办公室，他要专门接见他。 吴华以为听错了。 反问一句：“校长，你是要见刘牧樵，应届毕业生刘牧樵？” “对的，你负责找到他，10点整，我要见他。” 全科医师 第536章 校长周一鸣 车子停在一栋红楼前。 这栋红楼有120年的历史了。 楼前的9株桂花树就是那个时候移植过来的，现在仍然枝繁叶茂，到中秋前后，方圆500米都能够闻到浓郁的桂花香。 这九颗桂花树是学校的象征。 这里就是清江大学的一号行政楼。 这是一栋三层楼的小楼。 门口两个保安精神抖擞，每一个进去的人都需要等级。 吴华院长也不例外。 他每次都会在这里停下来，认真登记，还会出示身份证。 很安静。 这里一般很少有会议，整栋大楼，办公人员只有30多人。 在这里办公的只有1位校级领导，校长，朱一鸣。 其他领导在二号楼办公。 二号楼才是正式的办公楼，7名校级领导，有6名在二号楼办公，那里才人来人往。 刘牧樵跟在吴华院长身后，坐电梯上了三楼，在楼梯口正对面，吴华轻轻敲了门。 门是打开的。 这里是院长办公室主任的办公室，周一鸣校长的秘书。 “哦，吴教授啊，稍等，还有10分钟，来，到接待室先坐一会。哦，你是刘牧樵同学吧？请进。”办公室主任是一个女士，40岁左右。 吴华和刘牧樵进了接待室。 一个漂亮的干事进来了，帮他们沏茶。 沏好了茶，她出去了，到门口，停了下来，回过头，“你真的是刘牧樵？” 刘牧樵赶忙说：“是的。” 干事脸上顿时红了一片，“嗯”了一声，出去了。 刘牧樵才端起茶，轻轻喝了一口。 办公室主任又进来了，说：“可以了，请跟我来。” 根本就没有10分。 “哦，吴教授，你不需要进去。”刚起身的吴院长微微有些尴尬。 刘牧樵跟在办公室主任后面，来到尽尾的一间办公室。 主任轻轻敲了两下门，里面喊了一句，“进来。” 主任推开门。 一个精神饱满的老头，坐在皮椅里，一双犀利的眼睛，盯着刘牧樵。 刘牧樵微微一颤。 心里有些紧张。 “校长好。” “嗯，坐。” 刘牧樵坐好，笔直的身子。 办公室主任退出去了，关好了们。 校长没有急于说话，眼光在刘牧樵脸上停留了3秒钟。 3秒钟很短。 但是，刘牧樵觉得时间很长，非常长。 他被盯得火辣辣的。 身上，有种虱子爬的感觉。 痒痒的。 又不能去挠。 “你对神经学很感兴趣？”周一鸣校长说话了。 “是的。”刘牧樵赶紧回答。 “你对外科学也很感兴趣？” “是的。” “儿科，中医学，你也很感兴趣？” “是的。” 周一鸣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刘牧樵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他口干舌燥。 刘牧樵猛喝一口。 嚯！ 烫！ 烫着嘴巴了。 周一鸣校长双手抱着茶杯，说：“清江大学有你这样的学生，我感到很高兴。” 刘牧樵赶紧说：“谢谢校长夸奖，我以清江大学自豪。” 周一鸣也说了一句：“谢谢。” 然后，又停了几秒。 “刘牧樵同学，请你介绍一些你现拥有的成就。”周一鸣拿起了笔和本本，准备做记录。 他准备亲自做记录。 刘牧樵说：“我就简单点，说主要的吧。在神经科，脑溢血微创穿刺是我做得最多的，创造了低于1的死亡率全球纪录。” 他故意说慢一点，有利于校长做记录。 “第二，我开展了脑干穿刺，这是首创，现在也还没有第二个人敢做，虽然才开展了50多例，但打破了固有的观念。” 他又推了推眼睛。 “第三，帕金森病，我使用Taoshift法治疗，前景很好，我准备带几个学生。第三是癫痫的微创穿刺根治术。” 周一鸣记录到这里，抬头看了一眼刘牧樵。 “你继续。” “外科，我的清创缝合可以治愈经久不愈的伤口，最近，我准备研究糖尿病足的治疗，初级成果已经出来了，中西医结合，可以解决困扰医学界的一个难题——糖尿病足。” 周一鸣似乎被刺激了一下。 “你确定吗？” “病例才一例，一个珲城病人，一只脚烂得一塌糊涂，在我这里治疗了半个月，现在都快痊愈了。我很有信心。” “嗯，这是一个很了不起的成就。既然糖尿病足可以治愈，那么，其他的并发症也就有希望了。” “是的，校长。第五，在外科，我有两种手术，不谦虚地说，我已经走到世界前头了，胰腺癌手术和大肠癌手术。” “嗯，听说你战胜滕策？” “是的。” “滕策在世界上是顶级医师？” “可以这么说。” “你打败他了。” “是的，他手术还有一些缺陷，和我合作的时候，就暴露了他的短板。” “很爽？” “确实。” “哈哈。你，继续。” 刘牧樵渐渐忘记了紧张，说：“另外，我在儿科方面，也还可以。在江东省应该是权威。” 很显然，周一鸣不希望刘牧樵用这个词，一个谦虚一点的词会更好。不过，周一鸣理解，这个时代不需要谦虚。 刘牧樵继续说：“我在中医方面，可以走得更远。推拿针灸，中医古方研究，我心得颇多。” “嗯，听说你对颈椎病方面很了不起，可不可以现在帮我推拿一下。我的颈椎一直有问题，过去一直在潘教授那里做。” 刘牧樵起身，“好的。我现在就可以帮你推拿。” 他发现进门的柜子上有一瓶手消，消了毒，来到周一鸣校长背后。 周一鸣今年63岁，他们这个级别的领导，退休年龄比较灵活。 部级，65岁退休，如果任期未满，则可以做到68岁，副职一般是60岁退，也可以适当延迟。 周一鸣就是这种情况，他不仅仅是校长，关键是，他还是两院院士，这退休就没有明确限定了，80岁，90岁一样的在上班。 当然，做校长就不能一直做下去。 估计，今年或者明年，周一鸣就会要从校长位子上下来，然后回到他的工作室，做他的院士。 院士是有工作室的，有编制，有拨款，还有大量的科研经费。 周一鸣虽然63岁了，除了颈椎有点毛病，血糖略高一致外，他的身体还是很不错的。 他每天工作12个小时。 4个小时用在处理校务工作，另外8个小时，他一心扑在科研工作上。 他的工作室有100多人，还有一个不很大的工厂，他的科研成果第一时间就可以转为产品。 刘牧樵轻轻摸了摸他的颈椎。 嗯，这条颈椎有点麻烦。 哎，潘教授这水平，真的不敢恭维。 周一鸣要是再过几年，非动手术不可了。 “校长，比较严重的颈椎病啊。” “是的，附属医院的教授都劝我做手术。” 全科医师 第537章 重大决定 刘牧樵把手搭在周一鸣校长的颈椎上，轻轻地推拿、揉搓，力气渐渐加大，然后进入正轨的推拿。 滚、压、搓、挤、拿、按…… 他做的十分认真。 “啊！啊！啊！” 周一鸣校长哼哼得吓人。 以至于办公室主任站在门外听了好久，没有听出危险才悄悄地离开。 15分钟后。 一声“嗷呕！”惨叫。 把办公室主任吓得差点推门而进。 透骨的酸爽麻过后，周一鸣顿时就知道，颈椎问题解决了。 刘牧樵把手放了下来。 周一鸣试着左右转动。 咦，左右转动，视野竟然超过180°了！ “我这是好了？” 刘牧樵回到门口，用手消搓了搓手，“大问题解决了。但是，伏案时间每天不宜过长，多做一些头颈部的运动，用头写‘米’字，每天100个。” 周一鸣校长笑着说：“有人告诉我写‘粪’字。” 刘牧樵认真地说：“你写‘米’字，人家写‘粪’，目的一样，效果也一样。” 周一鸣校长呵呵一笑：“好，你坐，我们接着回到正题上。” 刘牧樵赶紧又坐直了。 “刘牧樵同学，你是不是考了京大的研究生？” “是的。龙教授的。” “龙教授啊，很好，我认识他，他有自己的工作室，只是，他的工作室比较小，只有10个名额。” “是的。” “你是准备完全脱产，还是一边工作？” “只能是一边工作，一边读书，因为，我有两个中心很快会要投入使用，一个是神经精神中心，一个是胰腺外科中心。” “嗯，我已经了解到了。” “所以，我准备挤时间读完他的博士。” “很好，这个想法很好。其实，你的水平早就超过博士的水平，现在也就是混个文凭。” 刘牧樵咧嘴一笑。 他没想到校长也会说“混文凭”这几个字。 在大学里，文凭还是比较神圣的。 混，这个字，是一种忌讳。 周一鸣点点头，凝视着刘牧樵，一看就是10秒钟。 刘牧樵好不容易才消除了紧张感，现在又被校长这么盯着，心里顿时感觉空荡荡的，虚得很。 周一鸣校长喝了一口水，说：“刘牧樵同学，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通知你，我们对你的工作调查了一个月，我们决定，特聘你为本校的正教授，神经学研究员，你的工作编制，在学校本部。”周一鸣认真地说。 “……”刘牧樵不能确定是不是听清楚了，不敢答话。 “当然，这是破格的，是经过了省里部里报备的，是正规有效的。”周一鸣笑着说。 “我觉得，这……怎么不那么真实啊？我才一个本科生，怎么可以做教授？”刘牧樵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嗯，你有这种想法很正常。不过，我要告诉你，你听过中南的肖波吗？他才26岁，因为数学特别出色，被中南聘请为正教授研究员。” 大学，特别是那种级别比较高的大学，确实是有权力破格评定教授的。只是这种权力也许100年用不上一次。 这下没有听错了。 “谢谢校长。” “不谢。” “我今后就是清江大学的员工了？” “是的，不是普通员工，是干部编制，正教授。我们打破一个记录，聘任教授中，你是全国最年轻的一位。”周一鸣微笑着说。 他很高兴。 半个月前，他们把报告送到省里，送到部里，负责审批的领导着实难住了。 但是，事实摆在这里，特别是郝教授、皮院长等人起了关键作用，还有京城的几个老领导，他们为这件事游说了几个关键人物。 最后，周一鸣校长亲自到部里拿回来了请示报告。 特批了。 盖的章就有7个之多。 “聘书，等毕业的时候颁发给你。学校，将召开隆重的毕业典礼，其中有一个特殊的程序，就是给你颁发聘书。” 刘牧樵吸了一口凉气，说：“这么隆重？没必要吧。” “刘牧樵同学，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你的成就，是全校的成就，你的名字，将载入清江大学的史册。” 刘牧樵咧嘴笑了笑。 “刘牧樵同学，学校以你为荣，谢谢你了。” “校长，我有一个问题，我的编制在学校，可是，安泰医院那边，我不能丢手的，他们少不了我。” 周一鸣哈哈一笑，说：“这些，我们都为你设想好了。你仍然可以在安泰医院工作。你以你的工作室的名义在那里工作。” “我的工作室？” “对，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第二件事，学校给你10个编制，让你组建一个工作室，你的工作室属于学校的二级机构，学校会给你预算，会给你科研经费，你也可以创收，你创收的资金，由你自由支配。” 刘牧樵听到这里，小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好快。 “太感谢校长您了。”刘牧樵确实很激动。 回想几个月前，安泰医院考编制的事，还遇到很大的麻烦，那时，哪会想到今天，自己还不止一个编，而是10个编。 刘牧樵有“刘牧樵工作室”了。 想想这六个字，心里就发颤！ 这可不是一般的级别啊。 院士，有自己的工作室。 名教授，不，名教授也很少有自己工作室的，只有非常有名的教授才有工作室。 清江大学给自己配备了工作室，还是二级机构，这不是给自己远高于普通教授的待遇吗？ 几乎是院士的待遇啊。 这个消息，得马上告诉…… 告诉谁？ 突然，刘牧樵的心在往下沉。 这样的消息，很自然，第一就应该告诉父母。 但是，自己在22年前就被父母抛弃了。 无父无母。 刘牧樵拨通了谢敏的电话。 把这个消息说了一遍。 那边半天没说话，隐隐约约传来抽泣的声音。 “妈，你听到吗？” “妈在听。” “你好像哭了。” “没有，我高兴呢！” “我也高兴。” “什么时候回来？你很久没回来了。” “这两天吧。” …… 两个人在电话里聊了一阵。 刘牧樵回到了宿舍。 刘牧樵把车停在宿舍外，旁边，一辆锃亮的保时捷跑车格外醒目。 刘牧樵才进宿舍，李帆朝刘牧樵笑了笑。 “笑什么？” “看到没？” “看到什么？” “车子。” “那辆保时捷？你的？” “嗯哼。380万，羡慕吧？” 这时，刘海进来了，见到刘牧樵，兴奋地说：“刘牧樵，你特聘为正教授研究员了？” “是的。”刘牧樵淡淡地回答。 李帆疑惑地说：“什么，谁聘为正教授研究员了？” 刘海说：“你不知道？刘牧樵破格聘为教授了！” 在过去的一年里，5班分成4个组，李帆在附属二医院实习，对于刘牧樵的传奇听说过，但是很零碎，没有十分在意。 现在一听，简直惊呆了。 全科医师 第538章 校际比赛 刘牧樵被聘为教授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各地，前来采访的络绎不绝。 这样可不行，本来，自己的时间就很紧张，被记者一缠上，大把大把的时间就会被浪费了。 刘牧樵一直都比较低调，平常话语也不多，更不喜欢热闹的场面，即使是掌握了30万个小段子的他，到目前为止，才讲了6个出去。 这6个段子，在社会上广为流传，刘牧樵都多次从别人嘴里听到几个轮回了。 刘牧樵拒绝采访。 除了几篇从学校采访的官方消息，记者基本上没有从刘牧樵嘴里淘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即便是同学们来看“名人”，求合影的，刘牧樵同样拒绝。 不拒绝不行。 这一届同学有两千人，加上其他学院的就有两万人，即使是十分之一的人来和他合影留念，刘牧樵也受不住。 要合影，到时候拍毕业照的时候用半天时间不迟。 刘牧樵躲起来了。 按照学校安排的日程，在必须出现的场合他才会准时出现，并且时间掐的非常精准，不多一分钟，不少一分钟。 在学校的时间，和他在一起人主要是刘海、赵志磊。 李帆开着借来的保时捷跑车时不时发出吓人的轰鸣声，特别是刘牧樵在场的时候，这种轰鸣声就会比较频繁。 并且，每次，他的车上都会有几个美眉。 有本校的，也有外校的。 同寝室的还有一个黎飞，他根本就不和他们几个混在一起了，他和从实习医院带来的妹子黏在一起，并且还十分的不顾忌别人的感受，不该搂的时候他要搂一搂，不该亲的时候，他会亲一亲。 他把刘海、赵志磊、李帆、刘牧樵甩一边了。 同寝室还有一位同学陈威，至今没有音信，连学校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6个人一间的寝室，一直是清江大学的痛。 现在很多大学的住宿条件都已经得到改善，4人一间的，2人一间的都有。 但是，清江大学最好的宿舍也是6人一间，有的学院还是8个人一间。 一般来说，越是老牌学校，级别越高的学校，住宿条件越差，因为他们的发展空间非常有限。 清江大学过去是4所学校合并的。 清江矿冶大学、清江大学、南方铁道学院、清江医学院。 四所学院都有较悠久的历史，自然比不得后来居上的学校。 总的来说，李帆是幽怨的，他有种末日的感觉，往日王子的光环，突然被刘牧樵耀眼的光芒掩盖。 他痛苦了几天，在深夜，还哭泣过。 即使是在开着保时捷的时候，心里也是痛的。 刘海和赵志磊则不同，他们缠着刘牧樵要学经验，还跟着刘牧樵去安泰医院查过几次房，做过两次手术。 再后来，他们就不去了。 他们说，太打击自尊心了。 同学5年，没想到差距会有这么大。 这一天，学院的吴华院长又找到刘牧樵，给了他一个重要任务，全国医学院进行校际竞赛。 过去是理论考试，毕业统考。 雅湘、西华、京大连续10年轮流坐庄，前三名他们包了，不是第一就是第二、三。 而清江医学院连续10年都是40至50名之间。 这个成绩很对不起观众。 今年，改了，有人说雅湘和西华是高分低能。 雅湘、西华的校长冷笑道，那就考实际能力呗。 清江医学院的院长吴华说：“团队总分，我不敢奢望获得名次，西华和雅湘的实力无人能够撼动。但是，个人成绩，我希望你有所斩获。” 刘牧樵没有急于表态，而是说：“考什么内容？” 吴华拿起一张纸，说：“体格检查、X线、CT片、核磁共振片、心电图、腰穿、骨穿、胸穿、清创缝合、写病历、心肺复苏等。” 刘牧樵忍不住咧嘴一笑说：“院长，你这就放心好了，除了心电图和写病历，其他都是我碗里的菜。我不但给你拿回来几枚奖牌，我还要给你拿回几枚金牌。” 刘牧樵听完这些比赛项目，他不笑都不行，除了心电图和写病历，其他的，他不是大师级就是宗师级，不拿个好成绩回来，除非别人也有一个医学智慧系统。 “好，你最近好好练习一下，把短板补上，明天，辅导老师会来示教室，你和另外19个同学一起，参加集训。”吴院长说。 “可以不参加吗？” “不参加？为什么？” “我觉得，一是没必要，二是我也没有时间啊。” “刘牧樵同学啊，虽然你觉得有把握，但是，比赛是讲究规范、标准的，虽然你认为过关了，但是，考官需要的是标准，是规范。再说，你不是说，心电图、病历书写是你的弱项吗？” 刘牧樵知道不参加几次训练，他们是不会放心的。 “好吧，我参加吧，直到带教老师满意了为止。” 吴华院长笑了。 他也觉得，只有刘牧樵能给自己带来荣誉。 比赛在一个月后举行。 也就是毕业的前夕，比赛地点在京城，规格很高，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所有医学院都参加的技能比赛。 那几所排名靠前的医学院都会在今天开始，全力以赴培训学生。 沪市有两所医学院，京城最有名的协和没有本科，不参加，京大医学院势在必行，花市的医学院也很厉害、再就是老牌的雅湘、西华，等等，他们都会要拼一拼。 高分低能的名号绝对不能戴在自己头上。 雅湘、西华、京大必将拼全力。 才过了半天，吴华院长又把刘牧樵叫过来了。 “学校通知我，学校很重视这次比赛，特意高价请来了几名教授，都是国外的名教授，刘牧樵，你好好向他们学习。”吴华院长说。 清江大学知道，仅靠自己的教师训练学生是不够的，他们在哈弗医学院请来几名教授。 刘牧樵也想看看外国教授的水平，说：“好的，我尽量不缺席。” 训练安排得很紧。 参加第一阶段训练的，总共有20个同学，都是自愿报名，学院再精心挑选的。 李帆也报了名。 赵志磊和刘海也报了名。 但是，最后，学院通过认真考核，李帆进了20名大名单、 从20名集训名单中，最后挑选10名参加比赛。 全科医师 第539章 太尴尬了 集训开始了。 几个高鼻子，蓝眼睛，黄头发的老人一看就很严谨。 他们是哈弗大学医学院的教授，每人负责一个项目。 第一天，刘牧樵就被安排写病历。 写病历虽然是洋人教练，但并不要求写英文，有本校的诊断学教授辅助。 今天分在病历组的有4个同学，李帆就是其中之一。 他们分别采集了同一个病人的病史。 病史采集、体格检查也是写病历的一部分。 前面的问病史和体格检查都没问题，刘牧樵很快就做完了。 到了写病历的时候，犯难了。 这时候刘牧樵才想起，在11个月的实习中，他一份病历也没有写，只在儿科写过两次首次病志。 这可麻烦了。 “怎么还不开始？”辅导老师站在刘牧樵的背后，“你不会告诉我，你没有写过完整病历吧？” 按规定，每实习一个科室，就要写一份到两份完整病历。 完整病历和普通病历不同，要详细得多。认真写几份完整病历之后，可以说，对这种疾病就有了比较全面的记忆了。 别说完整病历，就连普通病历也没写过的刘牧樵有些着急了。 “我……想一想，冷静一下。”刘牧樵真不敢随便下笔。 “时间有限，规定的时间内，必须完成。”辅导老师说完，又去看别的学生了。 李帆下笔如飞。 他已经写到既往史了。 另外两个同学也刚好写完现病史。 刘牧樵一个字也没写。 被老外看见了。 大怒。 “这样的学生怎么也进了集训队？”他大声质问。 辅导老师赶紧过来解释。 “他其他项目厉害。” “狗屁！我不带这样的学生。” “汤姆森教授，息怒，你看他后面的项目吧。” “我不看！其他项目不是我负责，既然这个项目是我负责，那么，我就有权开除谁。” 他确实有这个权利。 合同上写好了，聘请的专家团队，参与最后10名参赛人员的确定。 高薪聘请他们来，是给了他们目标的，团队总分要进20名之内。 20名之内什么概念？ 本次参赛的总共60个医学院，20名就是要进前三分之一，而清江大学医学院过去统考成绩，一直是在倒数三分之一内，在40至50名之间。 为了充分给予外教团队的主动权，最后参加比赛的人员主要由他们决定。 辅导老师把汤姆森连哄带推，把他推出来教师。 刘牧樵心头一急，不禁问系统，过去，不是在这个时候，你就会“叮”，帮我开启技能书吗？ 怎么没有了？ 难道这个功能用尽了？ 没听到“叮”的声音。 刘牧樵急了。 我自己来！ 不是还有几十个中级宝盒吗？ 刘牧樵也不管会不会被别人看见，把宝盒拿出来，“开！开！开！” 他把所有的中级宝盒都开了。 刘牧樵怒了，胰腺这么高难度的手术都会做了，一份病历把自己憋死！ 中级宝盒，最近也变得鸡肋了，经常开出一些无用的书籍，打都不敢打开，打开多了，占用脑容量。 现在一急，几十个中级宝盒全打开。 他急切地寻找与写病历有关的书籍。 几十个中级物品。 很多药液。 第一次开出了健腿液，健腰液，还有黑发液。 更多的还是护肝、护脑、护肺、护肾液等。 有几本书。 《网球肘的诊疗大全》； 《鸡眼的诊疗大全》； 《脚气的诊疗大全》； …… 刘牧樵看下去，心里越看越心慌。 虽然这些书籍，也都是与医学有关的医学书，但是，是不是太俗气了，太低级了，鸡眼也算病吗？脚气也需要一本中级书介绍吗？ 最后一本。 很薄。 刘牧樵慢慢看过去，暗中不停地祈祷，菩萨保佑，一定开一本与写病历有关的书籍。 果然，一本《病历书写精要》出现在他眼前。 好！ 刘牧樵差点喊了出来。 他没在意，辅导老师和外教老师正在他背后，惊奇地看着他。 一本16开，一寸厚的书自动翻页。 里面附有3万个病案示范。 知识自动往他脑子里钻。 透骨的爽，足足一分钟时间，然后打了一个激灵。 啊！ 爽！ 暗暗喝彩了一声。 刘牧樵提笔，开始写病历。 才写了几个字，他自己也惊讶地发现，竟然写的是英文病例，这英文字体，还写得非常的美。 刘牧樵的中文字写得并不好，但英文，却非常的好看。 好吧，那就干脆写一份英文病历，英文完整病历。 下笔如有神。 很快，刘牧樵就赶上了李帆他们。 最后，他第一个结束。 汤姆森拿起病历看了起来。 一份7页的完整病历，他用了20分钟仔细看完，竟然没有找到一处需要修改的地方。 “非常好！” 汤姆森竖起大拇指，大声赞扬。 辅导老师拿过来看了起来，脸上一片惊喜。 有了这个水平，还需要训练什么？ 汤姆森对辅导老师说：“这个学生，可以结束这一项目训练了。” 辅导老师不敢大意，说：“我会向训练组组长反应你的意见。” 汤姆森大声说：“没必要了，非常好，非常不错，这样的病历，足够拿第一名了。” 老外很傲慢，也很武断，他判断，不可能还有学生能够写出这么完美的病历。 第一关过了，刘牧樵的第二个项目是心电图。 心里又有点苦了。 心电图虽然不是很难，一般的医生经过半年的训练，就基本能够胜任心电图诊断医生的工作了。 不过，比赛，那是按成绩排名的，光是能够胜任还不够。 比赛的时候，为了拉开距离，10道题中，肯定会有3到4道比较难的题目，一定是临床上少见的，或者最容易混淆的。 也就是说，要在比赛中取得好成绩，就一定能看懂一般心电图医生也诊断不出来的心电图。 临时训练肯定是不行的。 刘牧樵这一年的实习，没有实习过内科学。心电图，基本上是没有接触过，连基本的波形也是在书本上认识的。 他对“ST段”抬高，“T波”倒置的认知，完全不能用于实践。 第二个项目训练的第一天，刘牧樵的摸底成绩一塌糊涂。 他们4个人中，3个人在60分以上，李帆得了第一名，67分。 刘牧樵的摸底考试只有12分。 闹了一个大尴尬。 全科医师 第540章 我是最厉害的 刘牧樵试图通过学习来提高心电图的知识。 再说，现在他也没有中级宝盒了。 获得心电图知识，应该需要一本中级书。 没有中级宝盒，想获得中级物品，概率非常低。 刘牧樵积累的初级宝盒够多了，有500多个。 他不想开。 大量的回气丸，他可以当饭吃。 刘牧樵随便数了数，回气丸有300多颗，这么多的回气丸，吃，肯定是不能猛吃的，吃多了，到底有没有副作用，谁也不能肯定，也许，他的副作用要几年才显现呢？ 刘牧樵没有开初级宝盒，他潜心听了两天的心电图课，有所进步，他对于一些常见心电图能够分析、诊断了。 但是，进步是有限的，他的第二次测试成绩打了68分。 李帆进步算比较快，第二次测试成绩打了91分。 另外两个同学也打了87、88分。 刘牧樵还是垫底。 垫底倒不是一件什么很了不起的事，关键是，刘牧樵觉得比较搞笑。 自己是儿科的专家，还是神经内科专家，但是有一个明显的短板，心电图竟然是菜鸟水平。 作为临床医生，心电图医生的诊断，往往只作为参考，医生还要自己会看，一般来说，内科医生看心电图是基本功。 三级医院，特别是心血管专科医生，不会看心电图的医生一定是庸医。要知道，专科医生能发现极罕见的心电图，他才有资格做专家级医生。 刘牧樵别说罕见的心电图不会看，就连很普通的心电图也只打了60多分，差距还不是一点点，几天时间的训练，他根本就追不上。 3天之后，正式结业考试。 训练的老师还是哈弗医学院的教授希尔西，据说是一个天才级的心电图医生，全美，他是绝对的权威。 今年才36岁。 他犀利的眼睛看着刘牧樵。 “4个人中，淘汰1个。” 刘牧樵心里一惊。 预先怎么没有说？ 搞突然袭击？ “我抗议！” 刘牧樵没听说过这个规矩，他高高举起手，这不是明摆着淘汰我吗？ 虽然他知道不会最终糟淘汰，但是，被老外在训练期间模拟淘汰，是一件很丢脸的事。 “反对无效。我们每训练一组，就淘汰一人，最终把淘汰次数多的排除集训组。” 哦，这是他们制定的规则。 刘牧樵没有再多说了。 反正，他觉得，最多只有一次淘汰的机会。 除了心电图，其他项目都不可能存在问题。 淘汰一次无所谓，让他淘汰吧。 不对，仔细一想还是有问题。 5个组，每组4人，每个项目淘汰一人，理论上，一次也不被淘汰的，最多人数是15人。 如果自己在心电图上淘汰一次，那么，有可能有10个以上的人没有被淘汰一次。 到时，决定谁参加比赛就麻烦了。 按照老外的脾气，刘牧樵就真的有可能不能参加比赛了，他们讲究个人权利。 不行，一定要考好。 可是，这不是要不要考好的问题。 他正琢磨要不要拼一下的时候，希尔西又说话了。 “20个病人的心电图。给你们1个小时，平均3分钟一个诊断。你们得抓紧时间。” 3分钟看一个病人的心电图，几乎是要非常熟练的情况下，才能诊断这么多的病人。 3分钟，还包括写诊断报告。 试卷发下来了。 20页心电图。 刘牧樵看了一遍，有3个能够答得出，另外7个不是一般的难。 另外3个同学也被吓住了。 好难啊！ 不过，他们3个愣了片刻之后，开始了答题。 李帆暗暗笑了。 有6道题有把握。 另外4道，也不是全部答不出来。 李帆估计，打个70、80分有希望。 他朝刘牧樵看了一眼。 刘牧樵在那里发愣——哦，不，他在那里发神经！ 只见他，指指戳戳，似乎是跳大神的，动作诡异。 “噗！” 李帆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声笑，引起了老师的注意。 “笑什么？” “你看他！” 所有的人都朝刘牧樵看去。 刘牧樵并没有发觉别人都在盯着他看。 他在开宝盒。 这是他唯一的希望。 他把几百个初级宝盒一次性都开了。 稀里哗啦。 他眼前几百个物品。 他在认真寻找，有没有关于心电图的书籍。 “刘牧樵！” 辅导老师喊了一声。 没听见。 “刘牧樵！” 外教老师希尔西也喊了一声。 刘牧樵一个哆嗦。 “呃……对不起！”刘牧樵赶紧道歉。 “你这是干什么？” “没干什么。” “赶紧答题！” “好的。” 刘牧樵一声“好的”，赶紧低头看题目。 哈哈，好简单啊！ 刘牧樵飞快地答题。 前面几道题，他只需要瞄一眼，就认出了是什么病。 一道题、一道题答下去，没有多久，就做到了后面的3道题了。 后面3道题，需要圆规、尺子测量。 也很快，不到3分钟，他就把诊断写出来了。 “我做完了。”刘牧樵说。 “啊？” 这声“啊”来自于好几张嘴巴。 才30分钟。 外教老师希尔西根本就不相信。 这套试题是哈弗医学院博士毕业时的标准版试题，再厉害的心电图医生也只能答出8、9道题。 提前答出结果的，从来就没有见过。 这位外教老师是哈弗天才级的心电图教授，现任全美心电图首席专家，西村国际通用的心电图教材，他是主审。 他走到刘牧樵面前，拿起试卷看了起来。 一直看到最后。 他满脸的狐疑。 “你作弊！” 刘牧樵哈哈一笑，“告诉我，我怎么作的弊。” “你之前偷看了我的试卷！” 刘牧樵摇摇头，“没有。” “我不相信，你没有这样的水平。” 刘牧樵两手一摊，“非常遗憾，你错了，我有这个水平。” “不可能！这3天，我一直都注意你了，你不行，你的水平很差，你是4个中最差的一个。” 刘牧樵又是咧嘴一笑，“现在，我是4个人中最厉害的一个。” “我不相信。” “没关系，你再出10道题目，希望是难度比较大的。” “好的。” 这位天才心电图医生又翻出了几张心电图。 刘牧樵看了看，量了量。 很快，5道题，他用了10分，全部答出来了。 “麦购！真的不可思议啊！” 全科医师 第541章 开出一个高级宝盒 刘牧樵也觉得不可思议。 他在初级宝盒中，竟然开出了一个高级宝盒！ 初级宝盒中开出高级宝盒的几率几乎是零，比中大奖的几率还小。 刘牧樵竟然开到了。 《心电图大全——宗师级，附30万病例》，刘牧樵瞬间成了心电图祖师爷，你出再难的题目，能难住他？ 外教心电图专家希尔西不能淡定了。 刚才给他的5道题目，是给他的博士生出的题目，准备作为他的学生毕业的一道坎。 过了这道坎，就可以毕业，否则还需延长半年的学习。 希尔西在整个心电图领域，是属于开创性人物。 心电图是检测心电产生、传导的记录图，它反映心电起搏的位置、频率、节律、传导的速度、传导的路径，反映有没有传导的阻滞，传导路径的变化，心肌有没有缺血，有没有异位起搏，心肌是否肥厚，等等。 但是，它不能检测心脏的功能。 这是心电图最惋惜的地方。 希尔西开创性工作，他在研究心功能不全的心电图表现开创了新的纪元。 这是他的最新进展。 考你一下！ “刘牧樵同学，我再给你一道题目。” 刘牧樵接过心电图，看了10几秒钟，又拿圆规和尺量了量。 抬头，微微一笑。 “病人左心室肥厚，有1度房室阻滞，偶发性室性早搏。心功能3期。” 希尔西看着刘牧樵，惊骇得半天没有说话。 左心室肥厚，房室阻滞，室性早搏，这没问题，一个比较专业的医生就能看出。 但是，他竟然下了心功能3期的诊断，这就是匪夷所思的事了。 因为，心电图医生是不会下这个结论的。 这个世界上，只有希尔西和他的博士研究生才会下这个结论。 “你……你怎么可以下心功能的结论？”希尔西问。 刘牧樵咧嘴一笑，说：“难道，你不是很希望我下这个结论吗？” 确实，前面的几个诊断，普通医生就差不多能够下结论，你为什么拿这个诊断来考刘牧樵？ 刘牧樵略略一想，希尔西一定是要考他这个结论。 恰好，刘牧樵作为宗师级的心电图专家，全世界的新进展都在他脑子里，希尔西的新研究自然也进了刘牧樵的脑子。 希尔西不淡定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新进展？” 这句话，希尔西问得有些愚蠢，你不是发表了不少论文吗？论文不是给人看的吗？ 所以，很快，他反应过来了。 “你看了我的论文？” 刘牧樵微微笑了笑，没有明确回答。 他当然没有看希尔西的论文，到现在为止，他还不知道有那些关于心电图的专业杂志。 “嗯，你很不错，学到用到，刘牧樵，你可以来读我的博士，我可以让你成为一名出色的心电图专家。”希尔西说。 刘牧樵还是咧嘴一笑。 他没有否定，更没有答应。 他的心电图，已经超越了希尔西的水平。 现在希尔西要收他做博士，他不笑怎么办？ 刘牧樵没有答应，希尔西可不想放弃这个徒弟，今后发扬光大的人，心电图事业后继有人，扛大旗的人，说不定就是这小子。 “你可以申请全额奖学金。”希尔西说。 “我已经被胰腺外科招收为硕士研究生了。”刘牧樵再不说实话就不好了。 “什么？你应该是心电图天才，3天前，你的摸底考试只有10多分，经过3天的培训，你就有如此大的进步，你绝对不要去读胰腺外科，读心电图是你最佳的选择，你可以在心电图领域做傲视群雄的大人物，大佬级人物，为什么抛弃你的长处，而去读胰腺外科的研究生呢？” 刘牧樵说：“我对胰腺外科比较感兴趣。” “当然，我理解，兴趣是最好的老师。但是，你认真研究一下心电图，你就会发现，心电图也非常有趣，非常令人入迷的，一旦你感兴趣了，你就会有种不能自拔的感觉。” 刘牧樵理解，希尔西所说的也没错，别小看一台小小的心电图机，几条枯燥、单调的曲线，其实，里面包含的信息非常多。 这些信息，反映了心脏的很多问题。 心电图的结果，在临床上，指导诊断，指导用药，指导治疗，价值非常大。 在临床上，不同的医生，不存在那种医生更高贵些，那种一生卑贱些。 每个医生都有同样的价值，他们都是人类与疾病相抗争的一员。 心电图医生是任何医院都不可缺失的，没有他们，很多疾病就无法诊断，就无法治疗。 心电图，也不是一门简单的技术，它还有很多的未知。 可以说，掌握一般的心电图诊断，并不需要太长的专科训练时间，一个临床专业的医生，经过半年的专科训练，基本上就可以上岗，再工作3年，就是一个非常熟练的医生了。 而一个外科医生，5年才是打基础，10年成为熟练医生，那还算是进步快。 但是，话说回来，就是这么一个看起来很简单的心电图，专家们耗费一生的精力，也不一定达到想要去的高峰。 小技术里有大学问。 希尔西这么迫切，刘牧樵只好说：“我在胰腺手术方面，我已经比较有成就了，我几个月前，在你们霍普金斯医院就做过一台胰腺癌手术……” “霍普金斯？你认识切尔西老教授？” 希尔西对霍普金斯医院太熟悉了。 哈弗医学院医院虽然也很有名气，和霍普金斯是一个层次的医院，但是综合成绩方面，后者曾经22年排名全美第一。 再说，这两家医院，经常有交流，希尔西就经常在霍普金斯讲学，同样，那边的教授也经常来哈弗上课。 “是的，切尔西，我就是做他设计的手术。” 希尔西点点头，遗憾地摊开手，“那就太遗憾了，没想到，被切尔西这老头子抢了个先。” 刘牧樵说：“我并不是读切尔西教授的研究生，我读的是我们国内京大龙教授的研究生。” 沉默了好一会。 希尔西说：“我还想测试一下你的心电图水平。” 刘牧樵微笑着说：“可以。” 他也想测试一下希尔西的实际水平。 全科医师 第542章 痛苦的李帆 希尔西给刘牧樵拿出了3道十分罕见的心电图。 按理，他不应该这样做。 这几道题，是希尔西与同行切磋的题，只有世界顶尖人物才能够破译的心电图图形。 谁知，刘牧樵仅仅用了10分钟，3道题全部答出来了。 希尔西盯着刘牧樵，不敢相信。 这3道题，希尔西用了3个月，翻阅了大量的资料，和同行探讨了数次，才得到了正解。 刘牧樵应该不是第一次看到这3道题了，否则，就没办法解释了。 “你在哪里看过？” “没看过。” “不可能。” 刘牧樵看着希尔西，笑了笑。 你不信，那我就没办法了。 看来，你对3道题，费了不少的功夫，从侧面也反应了，这应该是你的顶点。 不过，刘牧樵不得不对希尔西多看了几眼。 有这个水平，确实是天才。 刘牧樵没有得到希尔西的奖励，连一个初级宝盒也没有得到。 刘牧樵知道，希尔西根本就不相信刘牧樵。 心电图的训练，第一轮就这样结束了。 李帆成功过关。 不过，他有些烦躁。 从训练室回来，他就一直烦躁不安。 他的内心被什么东西狠狠蛰了一下，很痛。 刘牧樵前两项训练都以超高的成绩获得带教老师的高度评价。 病历书写，刘牧樵打了100分。 心电图，他也是100分。 回到宿舍，李帆开着保时捷在外面转了一圈，半个小时回来，上面坐着两个美眉，一个有1米73高，一个则是眉清目秀，少有的美貌。 令他气恼的是，刘牧樵不在寝室，他的车子也不在了。 刘海说：“刘牧樵回医院了。安泰医院打电话来，来了几个病人，高速公路上出大车祸，他回去抢救病人了。” 李帆的嘴角抽了抽。 “李帆，你怎么啦？”刘海发现李帆一脸的不高兴，有些莫名巧妙。 这个寝室里的6个同学，最有优越感的人是李帆，他是富二代；最穷的是刘牧樵，其次，刘海、赵志磊都是乡下来的。 黎飞就更不用说，他是大山里出来的人，出来一趟，先要走30里的山路，才能到镇上坐班车，最后，还要坐两个小时车才能到县城。 李帆家里有一个企业，专做五金配件，一年纯利润就是几千万，在清江大学，他是十大富家公子之一。 他从进校第一天开始，就一直开新车，5年时间，现在这辆已经是第3辆了。 至于女朋友，也不知道是第几任了。 可以说，李帆想要的，他都拥有了，还没毕业，已经推荐读研究生了，他是5班6个名额之一。 他的导师是学院副院长，搞普外科的。 见刘海问，李帆不耐烦地骂了一句，“妈滴！” “你骂谁呀？”刘海有些怒意。 “我又没有骂你。”李帆说。 “这里就只有我和你，不骂我，你还能骂谁？你说不是骂我，你说你是骂谁？”刘海也是吃不得亏的，追问。 “反正，我不是骂你，你管不着。” “嘿嘿，以为我不知道，你骂刘牧樵。” “就骂他，怎么样？你有本事告诉他呀。” “李帆，你这就不对了，刘牧樵没招你没惹你，你骂他有意思吗？人家不就是比你出色一些吗？这有什么仇恨的呢。” “关你屁事。” “哼哼，李帆，我跟你讲，同学5年，这是缘分，要珍惜。几十亿人，我们能相聚在一起，度过5年时间，这是上几辈子修的。你不应该，真的，你不应该这样对待刘牧樵。” “呃，你不懂。”李帆丢了一句。 “我怎么不懂。李帆，我跟着刘牧樵做了两台手术，我是不会再跟他去做手术了，你知道他做什么手术吗？”刘海说。 “什么手术？”李帆说。 “你不是准备读普外科研究生吗？你的导师是做结肠癌手术出名的。我那天跟着刘牧樵做了一台胰头癌手术，一台很复杂的结肠癌手术，他主刀！他的老师都只能做他的助手！吓死你！我估计，你老师邱副院长也只能做他的助手！”刘海的声音很大。 李帆愣住了。 他听过刘牧樵的传奇，但很零碎，不全面，不真实。 但是，这几天，首先是病历书写，其次是心电图，刘牧樵简直处处都充满着传奇。 明明，心电图，李帆可以压刘牧樵一个头，谁知被刘牧樵绝地反击，3天时间，就把其他同学远远甩在后面了。 就连老外希尔西，也在这里琢磨，刘牧樵的水平到底有多高。 似乎是深不可测。 只是希尔西不敢承认，或者说不愿意承认而已。 天才是容不得别的天才的。 “李帆，你想在肠道外科出头，还是好好向刘牧樵学习吧。” 刘海和李帆关系一般，李帆的车，刘海仅仅坐过一次，还是两年前，他们到滨河路吃夜宵，那次是陈威请客。 谁知，李帆鼻子里哼了一声。 刘海当然不知道，李帆根本就没打算在国内就业，他的目标志向是到国外定居。 此时，刘牧樵满头的汗水。 车祸猛于虎。 这句话太恰当了。 今天，一辆大客车冲下了30米高的悬崖。 几十个伤员，安泰收了18个。 刘牧樵已经跑场子跑了9台手术了。 不得不出汗啊。 由于骨科他不在行，骨科今天是忙得都要抽筋了，3个主任医生每个都有3台手术，并且，每一台都非常大。 刘牧樵带着胡伯龙和杜小平等，处理腹腔问题，今天，他的徒手止血就止了3个病人。 拥有一个这样的徒手止血高手，血站应该给刘牧樵颁发特殊贡献奖。 由于我们国家实行的是无偿献血，血液来源主要是两个途径，一是民众自愿献血，二是单位分配任务。 各地的红会，主管义务献血这件事就是一个相当头痛的问题。 每年分配任务，任务勉强完成，但遇到突发事件，血站里的血就会严重不足。 清江市每年血液缺口就是百万毫升。 除了徒手止血，今天他还修补了两个肠道破损的。 “骨科的小毅医生晕倒了，倒在手术台上，太累了。”巡回护士传来消息。 全科医师 第543章 我们能赶超他 李帆是痛苦的。 和刘牧樵分在一组，不痛苦都不行。 训练第三个项目是影像学阅片。 包括X-线片，CT片和核磁共振片。 作为临床医生，影像学阅片能力直接决定了医生的水平高低。 虽然每个医院都有影像学医生，他们的水平也可能很高，但是，各个学科都有各个学科的特点，临床医生都应该对本学科的影像学特点掌握扎实，否则，影像学医生的水平就是你的天花板了。 因此，影像学知识是临床医生必备之技。 一般来说，本学科的大专家，影像学也应该是大专家。 清江大学是下了血本的，影像学老师布克也是哈弗医学院的名教授，他是国际影像学专业学会的常务理事，国际地位很高。 在哈弗大学医学院，他是影像学坐第二把交椅的大佬。 他这次来，有两个目标，一是训练清江大学的学生，二是参加在津城举办的学会会议，每两年才一次，他是特邀嘉宾，并且有两堂讲座。 他先要测试一下学生的水平。 因材施教嘛。 10张中等难度的X-线片；10张普通CT片；10张普通核磁共振片。 阅片时间是两个小时，包括发报告。 李帆瞥了刘牧樵一眼，他担心刘牧樵又会闪电般把片子看完了。 刘牧樵倒是心无旁骛，拿起片子看了起来。 他做得并不快。 李帆用了快两个小时，终于把30张片子全部阅完，做了初步诊断，每个片子后面都有一个诊断结论。 他没有描述细节。 一是不会，这是专业医生做的事，临床医生只需要做粗略的诊断；二是也不够时间。 两个小时到。 4个人都完成了。 当布克老师看到刘牧樵的答案时，他大吃一惊。 刘牧樵对每一张片子都有详细的描述和清晰的结论，完完全全是标准的诊断医生的报告。 非常的缜密。 即使是高水平的影像学诊断医生，也很难写出这样的报告。 “非常的不错！”布克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既标准又专业，非常不错，下一步，可以加大难度训练你了。” 布克把一个U盘插在电脑上，挑选了几张CT片。 “看看，你能不能下结论。” 刘牧樵瞄了几十秒钟。 3张CT片，很快就发现了病变所在。 刘牧樵轻描淡写说出了诊断。 李帆他们3个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布克教授点头赞许。 但是，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一个本科生，竟然可以阅读这种难度的CT片子，有些不可思议。 刚才这3章影像学片子，他的研究生都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准确说出答案。 “想不想看点有难度的？” 刘牧樵微微一笑。 应该说，到了宗师级水平，不会有人能够难倒他了。 来吧，把你认为最难的片子拿出来吧。 布克还真有货，在U盘里，真的挑出了5张高难度的CT片和核磁共振片。 刘牧樵认真看了起来。 半个小时过去了。 刘牧樵只剩下最后一张，他还在看。 布克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 他不相信刘牧樵能正确阅读这些片子，哪怕是一张也很困难。 又看了几分钟，刘牧樵微笑着说：“好了，我可以给你答案了。” “好的，你说。”布克说。 “第1张是一个一氧化碳中毒的病人。” 布克一惊，“不错，确实是一氧化碳中毒性脑病。嗯，很不错，能辨别出这对熊猫眼，算你比较专业了。” 一氧化碳中毒，脑部可以看到一对熊猫眼样的病变，神经科专家能辨别出来，也常常以此作为诊断的依据。 “第2张，是一个胶质细胞瘤病人，病变还非常早，很难被发现，这个时候治疗，效果会比较理想。” 布克大为吃惊。 这张片子，是一个医疗事故的病人，这个部位的病变，早期没有被发现，后来，病人在10个月后被诊断，已经迟了，半年之后患者去世了。 漏诊的医生是布克的同僚，一名教授。 这张片子给很多人看过，能发现病变的人极少。 “很不错，你非常优秀。” 刘牧樵笑了笑，说：“第3张，同样是胶质细胞瘤，很容易被误诊为病脑。” 布克又是一惊。 正如刘牧樵所说，这个病人就是被误诊为病毒性脑炎的，后来证实是胶质细胞瘤。 这个病人，布克自己就参加过会诊，当时，他也误诊了，一个月后做活检才证实他是胶质细胞瘤。 “没错，你的诊断是对的。你很不错。”布克不由得多看了刘牧樵几眼。 李帆的眼中，尽是嫉妒。 他多么希望刘牧樵出错啊。 “第4张片子，有轻微的脱髓鞘，我担心病人会出现脱髓鞘脑病。当然，现在诊断还为时过早。” 布克这下就不淡定了。 这张片子，给100个人看，999个人认为没有病变，但是，事实上，最后，病人的转归证明了，这个病人确实是脱髓鞘脑病。 刘牧樵看着第5张，对布克教授说：“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是一个正常人的核磁共振，没有任何问题。” 布克凝视着刘牧樵很久，最后认真地说：“你确定？” 刘牧樵认真地点头，说：“是的，我确定。” “你错了！” “是吗？我应该没错。” “你错了，这是一张有病变的片子，你没有看出来。” 刘牧樵咧嘴一笑，说：“我不是没有发现病变部位，而是，这个人，本身就没有病变。” 布克教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嗯，刘牧樵，你不需要再训练了，你已经圆满完成训练了。”布克大声宣布。 刘牧樵脑子里“叮”了一声，奖励了3个中级宝盒。 他回头看了看布克，嗯，能奖励3个中级宝盒的，也算是一个大佬了，水平不错。 李帆使劲咽了一口空气。 心里又被蛰了一下。 好痛啊！ 训练结束，他向辅导老师提出一个要求，他不愿意被分在刘牧樵一个组。 “为什么？就因为他很优秀？” “受打击，打击太大了！” “你应该高兴啊，有这样的队友，不是更有信心吗？不是有了赶超的目标吗？” 李帆看着辅导老师，半天才说：“你觉得，我们能赶超他？” 全科医师 第544章 解约 后面的训练可想而知，刘牧樵的水平比带教老师高出很多，他除了得到几个中级宝盒之外，其他一无所获。 李帆已经是痛不欲生了。 就在李帆准备退出集训的时候，刘牧樵突然不再来参加集训了，才让李帆萌发了继续生存的念头。 5班的班草，富二代的唯一代表，习惯了被宠，突然之间，风光竟被穷小子刘牧樵抢去了，他的玻璃心怎么受得了？ 这几天，刘牧樵的影子都看不到，不知道是躲在哪里读书迎接毕业考试，还是去了安泰医院，抑或到全国各地做飞刀挣钱去了？ 李帆暂时又活来了。 除了训练，除了复习功课，他就是开展借来的保时捷，到处轰鸣，车上的女子一个比一个漂亮。 刘牧樵很忙。 昨天又去了西北做了3台手术，都是癫痫的病人。 今天一早又在安泰医院查房，等会还有一台手术。 至于针灸推拿科的病人，这一个月，每天只能安排10个病人，并且，都是安排在晚上。 晚上，刘牧樵是有空的，不管多晚，他也会要去一趟安泰医院。 还行，刘牧樵这样处理，医院运转得还不错。 神经内科偶然有2、3个病人需要他穿刺，其他的都被邹医生他们处理了，更多的时候，连一个病人也不剩。 除了脑干，或者脑干附近，邹医生不敢动之外，其他的，他都能拿下。 胰腺外科是择期手术，手术安排灵活一些，即使在一天中，也可以提前或推后，需要刘牧樵把关的，胡伯龙会安排好的。 再说，95多的病人，胡伯龙都能够处理，剩下的这个5的病人就好安排了。 普外科的情形也差不多，杜小平只有刘牧樵有空的时候，他才会安排复杂的手术。 至于儿科就更好说了，会诊，早点晚点都不碍事。 今天是第一次轮训的最后一天，刘牧樵还是没有去参加集训。 虽然集训组的领导有些不满意，但是外教老师一致意见，这个人没必要参加训练了。 他参加训练，反而会干扰别的同学，特别是，带教的老师，一个个都有芒刺在后的感觉。 他在，就有一种压抑感。 所以，训练组长没办法，允许了刘牧樵不参加集训的请求。 今天，出事了。 第一阶段训练结束，训练组的外教一碰头，得出了一个结论，清江大学医学院的医学生，除了刘牧樵，其他的都很差劲，想进前20名是做梦。 这些学生的底子打得不好，想和京大、雅湘、西南等学校的学生比拼，简直是做梦。 他们要解约。 他们承认，这是一个很不理性的合作，前期的调查太马虎了。 他们还是很客气说，没这个本事，不准备赚这笔钱了，虽然80万美金是很高的酬金了，但是，他们评估之后，进20名的希望完全没有可能。 学校再三挽留，甚至还把目标改为第30名，外教老师也不同意再继续训练下去。 他们的意思是，30名也不可能。 这下，学校领导真的急了。 临时召开会议，分析原因。 得出的结论很简单。 清江大学医学院和其他名校比，确实不在一个档次，人家的学院文化，那可不是一般的深厚。 学校、企业、医院的核心竞争力是什么？ 说到底就是文化的竞争。 南雅湘、北协和，东鲁齐，西西华都是百年老院。 协和、雅湘在办学的前几十年里，每年招生一百名左右，全英文教学，最后能够毕业的学生，平均每年只有7人，质量把控非常严格。 协和、雅湘的理论课和实验课之比是1比4，大量的实验课，训练出来的学生，和现在的学生比，简直是毕业就超过博士的水平。 还有，他们考试是不需要监考的，作弊，就没有资格做医生。 他们治学之严谨，是其他医学院不可模仿的。 协和早就不招收本科了，他们只招收研究生。 协和医院，是国内绝对的大佬，无人能够撼动。 雅湘，恢复高考后，全国统考年年第一，令很多新兴的医学院、医科大学惊呼，大佬就是大佬，你不得不承认，它教出来的学生就是优秀。 现在，学校召开紧急会议。 清江大学校长周一鸣亲自主持会议。 “我们的新材料，矿业，铁路，基础学科的数学和物理，我是很骄傲的。唯独，我们的医学院，令我抬不起头。当然，医学院的前身是清江医专，底子薄，毫无文化传承，我不怪大家。问题是，清江医学院到现在也已经升为本科20年了，并且，学生的质量，都是很高的，但教出来的学生，怎么还是提不高呢？我们应该总结一下了……” 周一鸣发言之后，接下来大家议论了好一阵，最后总结：“还是师资力量问题和文化传承问题……” 说着说着，突然话题一转，“但是，我们看到了希望了，刘牧樵，这个人，将来就是我们清江大学医学院的希望。这几天，他的训练怎么样啊？” 吴华赶紧说：“我认为，这次哈弗医学院的老师离开，并不完全是因为他们担心进不了前20名，而是，他们在刘牧樵面前，感觉到了压力。” 周一鸣说：“说说，说具体一点。” 吴华把刘牧樵参加训练的事，说了一遍。 半天，周一鸣都没有说话。 他在构思一个计划，或者说是一场赌博。 让刘牧樵做总教练，指导另外19个人的训练。 刘牧樵与19名同学之间没有代沟，也许教出来的效果会更好。 “对！就这样！” 周一鸣拍了一下桌子，大声说：“我有个想法，训练组，由刘牧樵负责训练，学院的老师做助手。” 此话一出，接下来就是一片沉默。 “怎么，不行吗？”周一鸣校长反问。 “校长，他没有任何教学经验啊。”吴华说。 “噢，前些天，我要你们调查刘牧樵，你们不是说，他还带过实习生吗？有我们清江大学的，也有中医学院的，学生们都反映，他上的课最生动，最容易接受吗？” 吴华说：“是有这么一回事，他还把安泰医院的几名医生带出来了，水平提高得很快。” “那不就得了吗？就这样决定了！”校长一锤定音。 全科医师 第545章 养小鬼 周一鸣的想法是有道理的。 院士是一群智商超群的人，他们的思维与众不同。 周一鸣知道，指望医学院现有的人想有所突破，那是很不现实的，他们再怎么努力，成绩也不可能达到前20名水平。 现在时间也不足了，再请优秀的团队来训练，完全不现实。 既然是这样的局面，何不另辟蹊径？ 院士的思路就是这的，他们不会坚持走前人的路，此路不通，他们会找其他的路，这就是他们能够成为院士的根本原因之一。 刘牧樵再次被叫到了校长办公室。 “这次比赛，很重要。清江大学是双一流大学，但有短板，医学院这一块是短板。我想尽快把这个短板补齐，这次比赛就是契机之一。找你来，刘牧樵同学，就是为了这件事。”周一鸣校长说。 “校长，你放心，我一定会拿几个单项奖回来的，个人全能，我也有信心。”刘牧樵说。 周一鸣挥了挥手，说：“你，我不担心，我是担心这个团队。” “哦，这个团队嘛，那就不敢说了。” “我要求不高，只希望能够进入20名。” “你不是请了哈佛大学医学院的专业团队训练吗？” “他们走了，毁约了。” “为什么？” “因为，他们说，这个团队，不可能进入前20名。” “20名都进不了，要他们有卵用，不要也罢。” 周一鸣咳咳了几声，说：“我请你来，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我想把这个团队交给你，你负责训练他们。” “我？” “嗯哼。” “开玩笑吧，我怎么行？我没有教学经验。” “我会配专业教师给你的。你和同学们是一样的年龄，没有代沟，具体怎么教，你和专业老师一起商量，我想，效果应该很好。” 刘牧樵沉思了好一会，说：“你这是找我商量，还是决定了？” 周一鸣认真地说：“除非你强烈反对，我想试试这种方式。” 刘牧樵又沉思了好一会，说：“行吧，试试也行。” 就这样，刘牧樵成了清江大学参赛队的教练加队员。 回到宿舍，他还在琢磨，既然答应了校长，那么就应该有一个相对好的成绩回报校长的信赖。 但是，怎么教？ 同学们怎么才能突然把成绩提高？ 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刘牧樵构思了很多场景。 教育，应该是一门很深的学问。不仅仅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 刚才，之所以答应校长，是看在老校长的诚恳和信赖上。 现在，任务接下来了，那么，得赶紧拿出方案来，怎么训练？ 他又把目光投向了兜里的宝盒，这些天，他从哈弗大学医学院的教授这里得到了13个中级宝盒。 希望从这13个宝盒中开出与教书有关的书籍。 就在他准备开的时候，又犹豫了。 这样的场景下，开出的物品，多半是“如何养花”，“金鱼饲养诀窍”这类闲书。 焚香祷告。 求菩萨保佑开出一本有关教书有关的书？ 想到这，刘牧樵出了校门，买了香烛，直接上了宿舍的天台。 把香烛点燃，然后跪在天台上，嘴里念念有词，求菩萨保佑开一本教学的书籍。 教书是有技巧的，并且非常有技巧。 就在刘牧樵跪拜的时候，他身后两条尾巴，悄悄地跟上了他。 李帆和黎飞。 他们刚巧见到刘牧樵鬼鬼祟祟，一只塑料袋子里，装有香烛。 难道，刘牧樵要祭祀谁？ 好奇心起，他们远远跟在后面，一直到了天台上。 只见刘牧樵先是磕头，然后在空中指指戳戳，一会儿愁眉苦脸，一会儿又喜喜洋洋。 嘴里还不停地念叨。 突然，刘牧樵脸上变得极为兴奋，然后，人就想发精神型癫痫一样，定住，一动不动，很像是失神性发作，过了几分钟，突然打了一个激灵。 活过来了。 刘牧樵喜喜洋洋收拾东西，处理卫生，然后转身回宿舍。 今天，心想事成啊。 他开到了一个高级物品！ 上次从初级宝盒中开出高级物品，这次，从中级宝盒中开出高级物品，那也是非常小的几率的事，和中亿元大奖是一回事。 《教学大法——附30万个案例。》 高级物品，一般都是大师级或宗师级水平。 有了这本书，这19个学生训练的事，那不是小菜一碟吗？ 所以，回到宿舍，刘牧樵还忘情地微笑着。 李帆、黎飞有些毛骨悚然。 这种笑，真的有些令人汗毛倒竖，背心骨有种冰冷的感觉。 “你别笑了好吗！” 实在忍不住了的黎飞大声吼了一句。 “怎么，笑一笑，十年少，笑也不行了吗？”刘牧樵还忍不住笑。 “你笑得这样阴森森的，我担心你身上附着了鬼魂。”黎飞说。 刘牧樵疑惑地看了他俩几眼。 心想，他们这样的眼神，怪怪的，不是知道我在天台上拜神的事吧？ 果然，第二天，同学中在议论，刘牧樵小鬼缠身，难怪他这么有本事，原来，他是养了小鬼的。 养鬼之说，在某些地方很流行，人们坚信，养一只小鬼，带在身边，就会有异能。 清江一带就有这种说法。 特别是在老人中，很盛行这种传说。 养鬼，一般是养小鬼，养几岁的小鬼，可以让他们去完成一些任务，就等于主人有了特殊的才能。 养鬼，主要是两种人，一种是有钱人和名人，怕别人暗中危害，养个小鬼暗中保护； 二是小人，专门害别人而获取利益的人。 一般人不敢养，也养不起。 养小鬼需要很多阴秽的东西，需要钱财去买。没钱人，买不起。 二是不敢养，自己的魂魄不够强大，是镇不住的，会被小鬼反噬。 所以，真正养鬼的人很少，也很隐晦，不能被人知道。 但是，第二天就有同学说刘牧樵养了小鬼。 至于是李帆，还是黎飞讲出去的就不得而知了。 “刘牧樵，我问你，有人议论你养了小鬼，是真的，还是假的，你一定要告诉我们。” 刘海和赵志磊是刘牧樵最好的朋友，他们两个约好，要认真审问一下刘牧樵，这件事可不是小事。 全科医师 第546章 借你的肩膀用用 刘牧樵一听，吓了一跳。 脑子很快就想起昨天李帆和黎飞鬼鬼祟祟，原来，昨天拜神的事，被他们发现。 养小鬼的事，刘牧樵斩钉切铁地说：“没有的事。再说，这种迷信的东西，我根本就不相信。” “那你跑楼顶拜鬼神又是这么一回事？”赵志磊问。 “这件事确实是有，我不是被校长聘请做了集训队的总教练吗？我担心完成不了任务，就拜神，求菩萨保佑。”刘牧樵说。 “你傻啊！这也是求神的事吗？现在好了，都说你养小鬼，看你怎么洗得清白？” 刘牧樵苦笑了几声，“不管人家怎么说，人家要议论，我一点办法也没有。不过，真正相信的人并不多，养小鬼的事，本来，相信的人就少，又都是学医的，我想，连李帆自己都不会相信的。” 刘海苦着脸说：“就是他对你羡慕嫉妒恨，别说你有事，就是没有求神这件事，他都想捏造什么事出来。” 刘牧樵沉思了片刻，说：“他难道就不怕我拿小鬼害他？” “你以为他会信？他根本就不会相信！” “……”刘牧樵又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最后，他抬起头，笑了，说：“不管他了，也许不一定是坏事，养小鬼，一般都是名流，我刘牧樵也做做名流，人家还不敢随便惹我呢。” 刘海，赵志磊都摇头。 “你别想得太简单了。” …… 第二轮集训又开始了。 刘牧樵做起了总教头。 他主讲，把病历书写的要点讲解了一遍。 很简练，没有面面俱到。 “你们主意，只要把我刚才的要点记住了，写出来的病历就能够打高分，阅卷，都是有核心要点的，要点在，就会给分给你……” 嚯！ 原来如此！ 19个同学顿时就豁然开朗。 这就是诀窍啊。 坐在下面教《诊断学》的老师更是惊喜、惭愧、佩服、惊叹。 下一届，他就知道该怎么教“病历书写”了。 同样，他在第二个项目训练中，阅读心电图，他讲了一个小时，把心电图的核心，考试的要点教给同学们。 就这么简单？ 对的，就这么简单，掌握了我刚才所讲的，不说打满分，90分以上绝不会出问题了。 阅片，发报告，写诊断，这些都教完了。 后面是一些具体的操作。 穿刺，心肺复苏，清创缝合，等等需要动手的，刘牧樵先是示范，然后分解步骤，很快，同学们就掌握了要点。 很多事，看起来复杂，其实只要掌握了要点，诀窍，事情马上就变简单了。 譬如胡伯龙、杜小平、邹医生他们，为什么在刘牧樵训练之下，进步这么快？就因为刘牧樵把要点、诀窍告诉他们了。 要是他们自己去摸索，也许，一辈子也到不了现在这个水平。 现在刘牧樵又开出了教学方法的书籍，可以预计，刘牧樵培养人才的速度又会加快很多。 真的，很难说，几年后，安泰医院的整体水平没有一个巨大飞跃。 教了一轮之后，同学们直呼，刘牧樵太神了。 当然，也有的同学暗暗害怕，这是不是小鬼在作祟啊？ 要不，自己过去很难练成的，怎么突然这些行了？ 骨穿，是有一定难度的。 穿刺，最容易犯的错误是抽取骨髓的时候，骨髓液被稀释了，结果穿刺结果不可靠。 但在刘牧樵教过之后，马上成了高手，每次都能够准确抽取需要的量，不多不少。 他们训练是在附属医院进行的，在病人身上操作。 训练可以提前结束。 但是为了保险，带训的老师还是把19名同学留下来，继续训练。 在带教老师看来，虽然刘牧樵的授课方式很有效，但是，人家西华、雅湘、京大等医学院，也许还有更厉害的教授。 人家都是百年老医学院，底蕴深厚，藏龙卧虎，千万不能小看别人了。 这种担忧是对的，清江医学院和老资格的医学院相比，真的不要太自满了，人家培养人才，在有深厚底蕴文化的环境里读书，看似没多大的区别，但教出来的人却是天上与地下的差异。 “虽然刘牧樵不会来上课了，但是，你们谁也不能放松，要继续练习。你们要知道，对手不是你们同学，是全国的名校，他们很多都有百年的历史，历史的积淀我们是没办法比的，我们唯有刻苦，唯有比别人用更多的时间，才有望战胜别人……” 辅导组组长见大家听得认真，就准备多说几句。 “我们虽然有刘牧樵这样高水平的老师，但是，你们要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难道，京大医学院就没有高水平的教授？西华，就没有更厉害的角色？理论考试夺冠最多的雅湘，时刻在提醒我们，那些老牌医学院，永远是压在我们头上的大山……” 就在19个集训同学在认真听辅导组长老师的讲话的时候，刘牧樵带着邹庆祥和吴迪在附属医院做帕金森手术。 “吴迪你又有进步了。我告诉你，你在确定方向之前，先在核磁共振片之上，找出3个层面，每一个层面找到进针的部位，对准丘脑底核最终穿刺点，计算一下角度，这样，会更准确些。” 刘牧樵说。 这是他根据《教学大法》上的方法重新指导吴迪。 吴迪细细一想，说：“是呀，这个办法更好，下次，我估计会做得更好。” 至于邹庆祥，今天是正式拜师，他从今天开始，正式成为Taoshift的传承人。他和吴迪是师兄弟。 刘牧樵准备用全新的方法教他，这样，也许，他能迅速跟上吴迪，两个人的差距不会拉得太大。 做第一个病人，主要是克服心理障碍，邹庆祥在刘牧樵手把手的指导下，终于做了第一个病人。 病人很快就痊愈了，看着病人瞬间治愈，邹庆祥激动得差点哭了。 这种感受，过去从未有过。 太感动了。 他被自己感动了。 他泪水长流。 这是我治好的第一个帕金森病人。 十个月前，第一次听到郝教授治疗这种病时，他根本就没想过，有生之年，他也能做这种手术。 这是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 他，步入了神经内科高端人才之列。 不得不激动啊。 “怎么啦？”刘牧樵见状。 “刘牧樵，我……我太激动了！”说着，就要趴在刘牧樵的肩膀上，“你让我哭一会，我真的受不了了。” 刘牧樵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邹庆祥追着刘牧樵，要接一个肩膀，他要趴在肩膀上哭。 “你别用我的肩膀，你去借柳旭的香肩吧。”刘牧樵躲开。 巡回护士柳旭哪里会把肩膀给邹庆祥？ 她也逃了。 全科医师 第547章 出发 临近考试，校长给刘牧樵打电话，请他在最后3天时间里，再来一次加强训练，谁知道哪些学校有扫地僧呢。 刘牧樵一想也对，别太自信，人家很多学校的历史都比清江大学医学院历史悠久。 20年前，清江大学医学院还只是一个医专，别说扫地僧，就连达摩院一级的大佬都很少，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这一次，只剩下10个人了，包括刘牧樵自己。 另外10个已经被淘汰。 李帆以第10名的成绩晋级了第二轮。 刘牧樵又悉心地上了3天课，这一次，他认为不会再有意外了。 他的野心是想进前10。 这个野心实在是太大了一点，除了自己，他没有对第二个人说，人家听到之后会怀疑他太幼稚。 想通过半个月的训练，就能够拿到名次，这个想法太不真实，就和人家拿两块钱买一张彩票，就期盼中一个500万的大奖。 不过，这种人大有人在。 刘牧樵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这样的人。 校长给刘牧樵的任务是保30，争取进20名。 另外，刘牧樵至少拿1块奖牌。 刘牧樵虽然有拿全部单项和个人全能金牌的潜力，但是，这世界上，天才绝对不止一个。 刘牧樵是天才。 李牧樵、张牧樵、周牧樵也许也是呢？ 出发了。 校长周一鸣亲自送行。 可见，周一鸣是多么的重视。 周一鸣本人是材料学科方面的院士，他先后攻克了30多项合金材料难关，现在飞机上的很多材料，就有周一鸣的贡献。 航天领域就更不用说了，耐高温、重量轻、强度强的材料，周一鸣的贡献相当大。 还有其他学科，很多都值得周一鸣自豪。 数学专业，清江大学的学生抢着要，特别是一些高科技企业，大三就会把学生抢走一空。 铁路，各个学科的人也都非常抢手。 唯独只有医学这一块，始终是周一鸣的心病。 每年招生，清江大学的分数线非常高，只有医学院这一块，必须降分，比清江大学本部低了近30分。 每两年的大学综合排名，医学院也是拉后腿的。 怎么迅速提高医学院的品牌含金量，除了硬件、软件建设之外，还需要提高知名度，提高美誉度。 这次竞赛，拿名次就是方式之一。 一个学校，要有一个良性循环，有好的教学条件，好的师资力量，有好的品牌，就能招收到优秀的学生。 优秀的学生，又能提高学校的品牌，为学校输送优秀的教师。 这种循环建立了，大学才会有大的发展。 周一鸣是深有体会的。 他的数学学科，在全国都是顶尖的，正由于它的品牌形象高大，每年这个学科的分数线就高，招收的学生都是数学天才。 可以说，清江大学的数学专业，支撑了我国小半个互联网。 有名的大企业家，任老，每年至少要来抢10个以上的毕业生，都是进去就是年薪百万的高级职员。 周一鸣深情地说：“同学们，这次，你们肩负着清江大学赋予你们历史的责任，清江大学全面崛起，就全靠你们了……” 很少，周一鸣会如此的隆重，也许太迫切了，他希望医学院快速成长，至少不成为拖后腿的学科。 他讲了很多。 同学们一个个都热血沸腾起来。 最后，他大声说：“同学们，清江大学，新材料专业有院士；数学专业也有院士；物理系也有院士；铁路，还有两名院士。唯独，医学院连二级教授都没有。什么时候，医学院也有了院士，那么，我们的清江大学才真正站起来了，强起来了！” 同学们肩负着校长的期待，踏上了前往京城的飞机。 刘牧樵仍然是坐头等舱。 他才不管坐经济舱的另外9个同学和3名老师，他自己买票。 这不是有没有钱的问题。 经济舱太拥挤了。 “哈罗！” 羽西早就知道刘牧樵要来乘飞机，办登记卡的时候，羽西就拿到了坐头等舱的名单。 一看到这个名字，她的心跳加速。 “又是帮别人治病去？” 羽西顾不得忙，先和刘牧樵打个招呼再说。 “不是，这次是比赛的。”刘牧樵说。 “大学生运动会吗？” 大学生运动会，半个月后在京城举行。现在就去，是不是太早了。 “不是，我们是参加医学技能竞赛的。” “你一个人？” “不，经济舱里，9排，10排的人都是我们的人。” “噢，阵容好大啊。我估计你们能够夺冠。” 刘牧樵咧嘴一笑，说：“夺冠，不可能的，我们的对手太强大了。” “你都已经做飞刀了，还不能夺冠？”羽西的分析是有根据的。 她在飞机上有一年多了，经常见到从京城飞往别地方，做飞刀的、会诊的大教授，除了刘牧樵，他没发现第二个从外地飞往京城做飞刀的人。 刘牧樵说：“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也不敢吹牛。我们这一次去，当然是冲着夺冠而去的，不过，难度太大。” “我肯定，你一定会赢了。” “谢谢你，羽西。” 开始做起飞前的准备，乘务长开始讲解起飞的注意事项，羽西也配合着做示范。 没多久，飞机起飞了。 由于头等舱还有很多空位子，羽西建议，“刘先生，你可以把你们的教练叫过来，我会跟乘务长打招呼的。” 很快，3名老师过来了。 李帆也跟了过来。 “我也要坐。” 李帆享受惯了，他过去坐飞机，也是坐头等舱的。 羽西点头，“你就坐刘先生身边吧。” 李帆坐了，眼睛跟着空姐转。 羽西时不时和刘牧樵扯几句，李帆不淡定了。 他开始插话。 “你很漂亮。” “你身材好好啊。” “你给个微信给我。” “你叫什么名字？” “有空，你打我电话，我开保时捷开接你。” …… 李帆一连问了羽西很多问题，最后落脚点是，李帆准备用保时捷来接她，他准备让羽西接任他N届女友。 羽西应付式地回答李帆的问题，一有空，她仍然和刘牧樵聊。 保时捷，羽西见多了，机场F停车区，就是专供豪车停放的地方，刚好，那里是空勤人员出入的小门，她们也是在那里乘车去市区休息。 羽西知道，保时捷并不是最豪华的车。 全科医师 第548章 扣了10分 李帆有些愤怒。 羽西竟然对他很冷漠。 当他说用保时捷来接她的时候，她似乎没有反应！ 受挫折了。 太受挫折了。 李帆好歹也是清江大学十大富豪子弟之一，何时有美女拒绝过他？ 关键还不是拒绝的问题，而是她很明显想和刘牧樵聊天。 是可忍孰不可忍！ “羽西，我问你，想出国吗？我读完3年研究生就会去国外，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带你去。” 刘牧樵惊讶地看着李帆。 你这厮，原来，撩妹竟然是这样直接了断啊。 你也是读了大学的人了，就不会含蓄一点吗？ 再说，你这种撩妹方式，是不是太俗气了？ 把物质享受摆在美女面前，这样，你能确定，她到底是喜欢物质，还是喜欢你这个人呢？ 刘牧樵当然不知道，李帆才不会考虑人家喜欢什么，他考虑的只是人家上不上钩。 保时捷不能打动你，出国，你应该会动心吧。 谁知羽西说：“出国？没兴趣。我觉得自己的祖国够好了，为什么要出国呢？” “国外，发达、富裕……”李帆一连列出了国外十几个好处。 羽西鄙视地瞧了瞧李帆。 “没想到，在你的眼里，我们国家这么糟糕。那我建议你，研究生也别在国内读了，在国内，你这样痛苦，还活下去干嘛？” 羽西看都不想看李帆了。 刘牧樵转过头，对李帆说：“你这样嫌弃自己的祖国？羽西说的对，明天，你就走吧，走的远远的，永远不要回来。”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李帆发现，3位老师眼中在冒火。 “你是说，你受到了很多委屈，对吧？你家赚这么多钱，既得利益者，还不满足，还嫌国内不好？” 刘牧樵有几分愤怒。 移民，出国读研，定居，工作，刘牧樵并不反感，也不反对，各人有各人的自由，但是，你把国内说得一塌糊涂，把外国描述成天堂，听起来就很刺耳了。 “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 “我的想法，光你什么事了？” “你在我耳朵边嘀嘀咕咕，钻进我耳朵里了，我不舒服。” “你是强盗，强盗逻辑。刘牧樵，你不要太放肆了，我早就看不惯你了。” “我知道。” “你养小鬼！” “我养小鬼就是对付你的。” 李帆打了一个冷噤。 “怕了？” “我怕个毛线！呵呵，我根本就不相信！” 刘牧樵脸色变了变，说：“既然你自己都不信，那你为什么还要造谣？” “呵呵，我喜欢。”李帆得意地昂起了头。 “你就不怕我对你不客气？”刘牧樵咬着牙关说。 “怕你，我就不会造谣了。”李帆真的不怕，他外面有一群哥们。 刘牧樵很快就冷静下来了，说：“我不想和你一般见识，一个年级、一个班、一个寝室，同学5年也是缘分，我让着你。” 李帆呵呵干笑几声，“我不这样想。” 刘牧樵厌恶地转过头。 带教的老师本想说几句，忍住了，这是学生内部矛盾，做老师的尽可能不介入。 教育学中有个原则，尽量不要介入别人之间的人事矛盾。 飞机在京城机场降落。 接机的是一辆中巴车，李帆远远地坐在最后面。 今天，他一点也不爽，空姐羽西后来没有和他说一句话。 车子并没有进入城市核心区，而是开进了近郊的一个三面环山，一面临水，风景幽静的地方。 希尔顿大酒店。 刘牧樵上次来过。 这里其实是一个大型会议中心，可以住几千人，不仅仅是有一个希尔顿，还有几座高级宾馆。 这里，前往武宣医院并不远，只有不到半个小时的车程。 一下车，就有人打听，是哪个医学院的。 “清江大学医学院。” 很明显，人家一听这个医学院，很快就连问第二个问题的兴趣都没有了。 “你们住在第二区。” 接待处的人丢了一串门钥匙，不再理睬。 再一打听，二区是希尔顿大酒店的副楼，在宾馆的后面，为了缓解房子不足而加的房子。 虽然也是希尔顿的一部分，但很明显，那是后来加的，一般也不开放，只有在会议住不下时才使用。 条件，明显的简配了，房价也降低了三分之一。 主办方根本就没征求过清江大学队的意见，直接被安排在那里了。 这个没有争议。 安排了，就得服从，再说，它到底也是希尔顿大酒店的一部分。 清江大学医学院的队员正准备转身去房间，又来了一队。 清一色的蓝西服、红领带、白寸衫，就连箱子也是统一的，上面写着“鲁齐医学院”5个字。 很自豪的5个字。 “噢！鲁齐医学院的啊，请！请！”接待的人神态顿时180度大转弯。 刚才，接待清江大学医学院时冷冰冰的。 “西华的到了吗？” “他们还没到，已经去机场接了。” 东鲁齐、西西华，都是早期的西医院。 加上南雅湘，北协和，就基本概括了我国最早起的西医院，这四所医学院校都超过了百年的历史。 接待的人，每人手里递过一瓶恒大冰泉。 这个待遇，清江大学医学院就没有。 李帆不忿。 他上前找没趣了。 “为什么我们没有矿泉水？” 接待的人脸色一变，一瞬间就脸若冰霜，“你们也渴吗？” “当然！” “诺，给！” 李帆很无趣接过一瓶矿泉水。 “怎么只有一瓶？”李帆说。 “你一瓶还不够吗？你以为水不要钱就可以总喝？”接待的人厌恶地看了李帆一眼。 “我们队有13个人。你怎么不发给他们？”李帆大声说。 “他们口渴了不会来要吗？” “可是，鲁齐的，他们，你们是主动发的！” “怎么啦？你这也羡慕嫉妒了？知道吗，他们是鲁齐医学院的，大牌、老牌，受人尊重，你也想和他们比？没见过你们这种人，一瓶矿泉水都要争，有本事，比赛时压过人家……” 刘牧樵站在远处，他没有心思去争一瓶水。 多没趣。 即使争赢了，又有什么意思？其他医学院的背后又会怎么议论？ 见李帆吃亏了，另外的人一拥而上，七嘴八舌就争论起来。 全科医师 第549章 别打了 争论很快就变成了谩骂。 当然，所谓的谩骂，并没有脏话，也没有太激烈的词语，但双方听起来还是很刺耳的。 特别是清江大学医学院这一方，更加难受。 “没见过连一瓶水都吃不亏的，要在这种小事上争，你们何不在统考上，在技能比武上争一个高下呢……” 这类话，深深地刺痛了清江大学医学院带队的老师和同学们。 很快，争论被组委会制止了。 清江大学队受到了严厉警告！ 至于发水不公平的问题，这也是问题吗？又没有规定一定要发水。 清江大学队被扣了10分。 从比赛的总分中扣除。 这下好了，比赛还没开始，就扣了10分了。 总分10分，可以掉几个名次。 但是，不能再争吵了。 再争论的结果会更惨。 领队垂头丧气，带着队员住进了后面的副楼。 刘牧樵上次住的是主楼，条件好很多，视野也更好。 “开会！” 领队等大家洗了脸，放下东西，立即召开会议。 他没有批评李帆，也没有检讨自己的不对，而是对大家说：“事已经犯了，后悔也没有用，现在，我在这里说几条纪律。一，不许和别人争论；二，不准私自外出，我们13个人统一行动；三，也不准去串门，特别是不要主动和几大名院的学生混在一起……总之，我们不能再扣分了。” 会议很快就结束。 这时候，也到了吃饭的时间。大家都饿了。 吃自助餐。 13个人刚好一部电梯，到了一楼。 刘牧樵拿起一个盘子，排队盛食品。 他要了一些蛋炒饭，然后去夹菜。 一块鳕鱼、一块牛排、一个荷包蛋，再就是花花绿绿的蔬菜。 满满的一盘子。 不过，和其他同学比，刘牧樵显得很斯文。 “你怎么这么少？”一个同学坐在刘牧樵对面，“98元一餐，你这里连20元都不到。” 刘牧樵看看对方的盘子里，鳕鱼就是3块，荷包蛋也是3个，还有很多的荤菜，要不是装不下了，他一定还会装几块牛排。 “你不会准备把98元全部吃掉吧？” “嗯，至少只给他们6成的利润。” “你知道他们平常的价格是多少吗？” “你来过？多少？” “我上次参加学术会议时来过，他们的标准价是138元。” “哟，东西也一样？” “差不多。不过，参加会议时，没有人和你一样，装这么多。” “嘿嘿，我年轻。” 正说着，李帆也装了满满一盘子，比对面这位同学的还多。 对面同学正准备提醒他多了时，谁知，李帆放下，又拿了一个盘子走了。 他还要装第二盘。 刘牧樵做了一个鬼脸。 要说李帆没吃得，说也不相信，这家伙，什么东西没吃过？ 他这吃相，很不雅啊！ “好像，有规定吧，自助餐必须吃完？”对面的同学问。 “有没有规定不知道，也没发现谁被罚过，但是，剩得太多，到底不好。”刘牧樵说。 这时候，同学们陆陆续续落座了，13个人，只少了李帆一个。 也有几个很斯文的同学，只装了大半盘，还有两个以蔬菜为主。 带队的老师盘子里，西蓝花占了半个盘子。 “李帆呢？” 带队老师问。 “他又拿盘子装什么东西去了。” 正说着，李帆回来了。 他装了一碗馄饨。 “你吃得完？”领队问李帆。 “努力呗。”李帆。 “吃不完要罚款的。” “放心，我会吃下去的。” “你别撑着了。” “不会的，我等会还要去要一点罗氏虾，刚才没有了。” 果然，吃着吃着，他又起身走了。 去装罗氏虾。 带队老师摇摇头，看着李帆的背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哎，这个李帆啊李帆，是不是没吃过东西啊。” 带队老师苦笑不得。 另外两个老师做了个手势，制止他再议论学生。 带队老师摇了摇头，转过头，对刘牧樵说：“你，这一次，你如论如何要拿到一块以上的奖牌，要不啊，这口气真的没地方出。” 刘牧樵喝了一口果汁，点头说：“我有信心，你就放心吧，我们不会空手而归的。” “我的压力很大，校长说了，团体成绩如果进了前20，10个同学全部留校，谁得了个人奖牌，也无条件留校。我跟着你们也享福，我的正教授职称，回去就解决，否则，3年之后再考虑。” 刘牧樵等听了，惊讶地看着带教队老师。 这样的条件，压力是大。 按理，这个目标并不远大，进20名，刘牧樵认为，困难应该不会很大。 他的目标是进前10，甚至还想和四大名院比拼一下。 话说回来，四大名院是过去的历史，并不完全代表现在，沪市医科大，他们就不觉得比别人低一等，在近几十年的发展方面，他们在很多地方，已经超过了鲁齐、西南、雅湘。 即便是花市的医科大学，如果从他们的附属医院的实力来衡量，他们也不见得输给四大老院。 所以，客观上来讲，综合实力，排名前10名的医学院，或医科大学，他们的实力都在伯仲之间，要分高低，实际上很难。 要进前10名，应该说，刘牧樵是有些狂妄。 前10名的医学院，或者医科大学，他们都是十分强大的。 能够与第10名硬碰硬，就能与第1名硬碰硬。 可以说，除了协和，毫无争议是第一，谁是第二，有10个候选单位，他们谁都可以做第二，但谁也没绝对的实力稳坐第二。 这就是现实。 也就是说，刘牧樵进前10名的想法，很不现实。 但是，刘牧樵的目标就是进前10。 “祁老师，你放心，我不但要拿金牌，我还要让我们的团队进入前10名。” 带队老师吓了一跳，赶紧挥手：“别！别！你声音小一点！被别人听见了，太难堪了。” 其他同学也说：“小声，小声，前10，人家会笑话我们的。” 刘牧樵咧嘴笑了笑，也没有再说。 这时，突然几声吆喝，接着碗盆砸碎的声音，再接下来是谩骂和拳头着肉的声音。 所有的人都朝那边看去。 菜架旁边，两个人在打架。 “哎呀，是李帆！” 李帆在和一个胖子打架，哪里是人家对手，被胖子一顿猛拳，李帆“嘭”倒在地上。 带教老师扑过去。 刘牧樵几个飞跃，抢到了祁老师的面前，一把抓住胖子，一个背摔。 “嘭！” 胖子狠狠地摔在地上，痛得没办法呼吸。 李帆翻身起来，一看是刘牧樵。 “你？” “想报仇，赶快！” 李帆反应过来，对着胖子一顿猛打。 带队老师赶过来，拼死抱住李帆，“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又会要扣分的！” 全科医师 第550章 扫地僧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 李帆的肉痛。 胖子的骨头痛。 胖子是沪市医科大学的选手。 他被刘牧樵摔的这一跤很重，加上李帆后来的几脚，胖子吃亏了。 组委会又一次介入。 各打50板。 清江大学队团体扣10分。 沪市医科大学团体也扣了10分。 另外，胖子个人扣10分，李帆扣10分，刘牧樵也扣了10分。 这就不划算了。 李帆个人扣10分到没有什么关系，他也拿不到个人全能的名字，但刘牧樵不同，扣10分不是小数字，这种高水平比赛，有时候01分也很重要。 刘牧樵扣了10分。 他后悔了，为李帆出头，是不是有些傻帽？ 不过，事情已经做出来了，后悔没用。 带队老师祁老师痛苦地猛摇头，怎么得了，还没正式比赛，清江队团体就扣了20分，刘牧樵的全能也会麻烦，扣10分，影响非常大。 回到宿舍，刘牧樵对祁老师说：“我再给大家辅导一次。” 扣了20分，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了，等于每个人平均少了2分，足可以让比赛成绩降5个名次以上。 能得一分是一分。 刘牧樵把病历书写的要点再讲解了一次。 这是最不容易得满分的项目，也是分数拉开的项目之一。 然后，他又在影像学和心电图两个项目上辅导了半个小时，至于其他项目，就没办法辅导了，它们都是实际操作。 很快，两个小时过去了。 看看时间，10点钟，各自回寝室休息。 刘牧樵回到房间，才洗完澡，就有人敲门。 进来的是西华医学院的教练。 他姓陈。 这人眼神十分犀利，鼻子高高的，眉头很粗，嘴巴也很大，额头十分饱满，头顶上稀稀拉拉一点头发。 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十分厉害的人物。 他进来就自我介绍了，然后单刀直入，说：“刘牧樵同学，据我们的情报，你是这次参赛队伍中一个很有实力的人。” 刘牧樵说：“请坐。” 然后沏茶。 “不需要沏茶，带了矿泉水。”陈教授说。 “那好，你的来意是？”刘牧樵也坐下。 “放心，与本次比赛无关。” “那就好。” “我来之前，受学校校长委托，想邀请你加入我们西华这个团队。我们西华，你应该有所耳闻，历史上有北协和、南雅湘、东鲁齐、西西华之称。我们是真心诚意想你加入。” “谢谢厚爱。我来之前，已经被学校正式聘请了。” “噢！没想到，我们还是迟了。”陈教授显得十分失望。 刘牧樵咧嘴笑了笑。 陈教授想了想，又说：“不过，人才是可以跳槽的，我们可以出重金。真的，我们很有诚意。再说，我说一句可能你会反感的话，在清江大学，你有些可惜，清江大学医学院，层次太低了一点。对不起，我不是看不起清江大学医学院，它到底，它的前世是医专，升本科才20年。” 刘牧樵没有生气，人家讲的是实话。 别说西华，还有很多二流的医学院，也看不起它。 “陈教授，你说的是实话，清江大学医学院，确实谈不上是一所一流的学院，但是，我们在努力。” “哦，创建一流学校，是需要很多代人努力的。你来西华，你很快就有了一个更高的平台，你会飞得更高，飞得更远。” 刘牧樵喝了一口茶水，“正因为需要几代人的努力，所以，从我开始，努力打造清江大学医学院。” “没有商量余地了？” “没有。” “好吧，我给你足够的时间，将来，你想来西华了，一个电话就行，我们敞开大门迎接你。” “太客气了。” 陈教授见这个目的没有达到，也不好马上离开，问刘牧樵：“这次，你们有什么样的目标啊？” “争取考出好成绩吧。你们是为夺冠而来的吧？” “夺冠？哈哈哈，谈何容易啊。人家雅湘是势在必得啊！” 虽然陈教授很谦虚，但看得出来，他是不服气的，他那笑声，明显有种气吞山河的渴望。 没错，这些医学院校，也包括沪市医科大学和花市的医科大，还有山中、济同，他们都在拼命的往前赶，他们的眼光，都盯着协和。 协和一枝独秀的局面一时不会改变，他后面的上10支队伍却已经搅得天昏地暗，你开展了某种新技术，我就开展另一门新技术，你追我赶。 其实，这是非常好的一种局面，他们之间的竞争，带动了我国医疗的巨大进步。 20年前，颈椎手术能有空总医院，陆总医院几个医院做得比较好，很快，第一线的医院都开展了颈椎手术，现在连县级的二级医院都能开展了。 这就是发展，这就是竞争的结果。 20年前，你盯着我，我盯着你。 现在，一线医院，都把目光盯着世界上的顶级医院，他们开展什么，这些医院就派人去学。 所以，我国现在的西医这一块，和国际上先进的技术并没有本质的差别了，这就是竞争的结果。 西华，在大西南，是最强大的医院，他的医学院每年都能招收到一流的学生，他们虽然偏于一隅，但他们对中原觊觎之心早就有了。 他们绝对不甘于做西南之王。 他们早就想碰碰沪市、花市、京城等名院。 百年老牌医院并不是碌碌无为之辈。 这一次，他们派出了强大的队伍，10名学生，个个都有绝技，人人都是顶尖人物。 他们的师资队伍，精选出了3名首席教授，7名助教，而陈教授也只是7名助教之一。 陈教授已经是十分强大的了，他是二级教授，长江学者，离院士也仅一步之遥，但是，他还不是训练这群学生的主力。 3名首席教官，都是西华有名的医学专家，也是教育家，他们的教龄超过50年了。 平常，他们每年都有课程，本科、硕士研究生、博士研究生的课，他们都上，只是，近些年上得比较少。 同时，他们还是医学专家。 他们每周有一次门诊，挂号费、诊疗费800元。 把他们搬出来培训学生，目标很明确，就是为了争第一。 可以说，排名前10的医学院校，没有那个是为了争第二而来的。 西华自然也是这样的心态，并且，他们也有这个信心。 周一鸣所说的“扫地僧”，西华就有，并且还不止一个，这3个首席教官就属于“扫地僧”这个级别。 全科医师 第551章 第一场考试 和陈教授一席闲聊，刘牧樵感觉到了压力。 他可能有些大意。 人家都是扎扎实实培训了1个月，而清江大学队，真正有效的培训，只能算半个多月，不是说哈弗大学医学院的教授不行，而是，他们的培训计划仅仅实施了一半。 再说，外国人的培训思路并不十分适合东方人。 所以说，清江大学队，真正有价值的培训，是刘牧樵接手之后。 刘牧樵有些后悔，不该大意，更不该过于盲目的乐观。应该强化训练半个月就好了。 刘牧樵浪费了不少时间。 更可怕的是，还没开始，就已经扣掉了20分。 想想李帆，刘牧樵心里就痛。 进10名的希望非常渺茫了。 第二天，第一场考试开始了。 有些意外，病历书写不需要问病史，也不需要体格检查，提供了视频，但是，疾病的诊断相当复杂，这就涉及到了主诉和现病史怎么写了，还有鉴别诊断和诊断。 刘牧樵遇到了麻烦。 他对儿科，对神经内科有优势，但是，现在这个病人，是多学科的病人，就连主诉都很难确定。 果然是一个下马威。 不光是刘牧樵难住了，考场里，百分之99的人都被难住了。 只有极少极少的人脸露笑容。 刘牧樵看了两遍题目，还是很难下笔。 监考官是从协和请来的，他们没有参赛队伍，他们是老大，这次，评分就以他们为主。 这道题目，既是考病历书写，也是考临床学科，其中涉及到的学科有心内科、呼吸内科、神经内科，还有骨科。 这样的病历书写考试，真正写病历只考了50，另外50则是考专业知识。 刘牧樵再三考虑，最后下决心，以神经内科为主，其他专科为辅，用英文写。 他必须另辟蹊径。 用英文写，并不是因为英文能多得分，而是刘牧樵想避开锋芒，他的中文字写得并不好，而他的英文写得很好，看起来就很舒服。 他还有一个目的，实习期间，他的病历几乎没有写过，无论如何，这都是他的缺陷，用英文写，他反而感觉比较流畅，顺手。 果然，他成了第一个交卷的人。 考的是完全病历，又叫完整病历。 4个小时。 没有人叫苦。 医生写病历是例行公事，每收一个病人，就有一半时间用在写病历上，每份病历，少则几千字，多则几万字，最长记录有过130万字的病历。 通常的病历都在万字以上。 4个小时不算什么。 实习生写病历，一连写12个小时的时候并不少。 结束了。 都在规定的时间内写完了病历。 李帆闷闷不乐。 其他8名也闷闷不乐。 都来刘牧樵这儿对答案。 “这个病例，我估计是没有绝对的标准答案。你以心内科为主，他以呼吸内科为主都可能没有错。我觉得，这个考题主要是考思路，考基本的病历规范。所以，都别愁眉苦脸。你们看别的学校的，不也是愁眉苦脸吗？” 果然，都是这样的。 不过，也有例外，有几个就在那里争论。 他们坚信自己的是对的，也因此喜气洋洋。 “当然是考心内科知识，这个病人是肺心病，考我们怎么处理右心衰。” “根本就没有这样简单，是肺部感染，考抗生素的运用。” “都不是，是考的骨折。骨折是主诉，其他的是骨折诱发的并发症。” …… 分析得都有道理。 这时一队人路过。 “这道题出得有水平。”其中一个老者说。 “都纠缠是什么病，很容易主次不分。”另一个年纪稍小的学者说。 “是的，很巧妙，到底是协和，大佬出这道题就体现了水平。”一个50多岁的人说。 “听说有好几个学生是用英文写的。” “哟，要与国际接轨，就要让学生多写英文病历，将来，人家国外的新技术，我们就能及时引进回来。”老者很显然是这群人中的大佬。 “我们雅湘这个传统不能丢，还要加强。” “对的。” “我们的学生考得怎么样？” “还满意。虽然有难度，但是大多数同学很快就明白了，这是在写病历，不是考专业，所以，写起来就顺利了。” “谁用英文写的？” “巫易经同学。” “巫易经同学这次应该有机会。” “是的，巫易经同学，周教授专职训练了他一个月，也应该出成绩。” “听说西华这次动用了三大王牌训练学生，他们就是冲着我们来的啊。” “哼，三大王牌，确实是很厉害。但是，你得有好学生啊。” “是的，我们这批学生，高考时都是700分以上的天才级学生。” …… 这群人进了电梯。 刘牧樵愣了几分钟。 三大名校都见过了。 鲁齐，西华，雅湘，都有王者之相啊。 还有，沪市的也见过了面，那个胖子不知考得怎么样。 回到宿舍，同学们又围过来了。 “刚才雅湘的教授说的是不是准确的呀？” 刘牧樵说：“是的，你们没有被题目本身迷惑，虽然不一定得高分，但是，也不会太低。” “我估计我能够打80分。” “我估计没这么高，75分应该会有。” “我也没有信心，可能是70多分吧。” …… 刘牧樵挥了挥手，说：“好了，别想太多，过去了，算了。我们来分析一下下午的心电图和影像学阅片。按照我给你们的原则，别被题目中的干扰因素打乱步伐，遵守我给你们的思路和重点去思考。” 所有人都点头。 李帆也点了头。 昨晚大家，所有人都责怪李帆，只有刘牧樵没有，还是他提醒李帆报仇的。 当时打架，李帆有没有后来的反击，结果都是一样，都会各打五十板，那样的话就冤了。 虽然扣了分，至少出了一口气。 所以，他对刘牧樵有一丝感激之情，现在看他，也不是过去那样讨厌了。 刘牧樵继续说：“心电图，就是考那几个波形，那些少见的，临床意义不大的波，不会考，即使出现在考题里，也是干扰你的。” 几个人不由得“嚯”，惊叹。 这就是应考的诀窍。 全科医师 第552章 第一轮结束 第二场考试在下午两点开考。 心电图和影像学片子。 心电图10份图纸，没有附带病史资料，纯粹看图纸，这个和一般临床上不同。 临床上做心电图会有申请单，除了姓名性别等一般资料，还会有简单的病史和检查。 心电图医生会根据病史做诊断。 今天考试没有病史，所以不光是考一考诊断，而是要你分析图形。 刘牧樵没有遇到困难。 但是，影像学遇到一个问题了。 核磁共振片，最后一张，刘牧樵发现了一个极小的病变，如果有相应的病史，那么，他的诊断就会毫不犹豫。 问题是，这是一个没有病史资料的病人，这个病变是不是病变就是一个疑问了。 在左侧颞叶，有一个绿豆大小的瘢痕。 如果病人有癫痫发作，那这个病变就可以确定下来。 反过来，假如这人没有癫痫，那么，诊断就不成立。 如果是纯粹应考，刘牧樵应该回答这是一张正常的片子。 但是，刘牧樵不甘心，他还是下了结论。 “癫痫。” 并且做了描述。 这个很纠结。 当考你的老师水平比你低时，这个时候你就会感觉到很痛苦的。 刘牧樵就是。 考完了，他还闷闷不乐。 果然，出来之后，大多数人都对最后一道题发表看法。 “我就知道会出一道正常的片子给我们看。” “最后一道是正常的片子，没错，故意让我们误判。” “这道题才是考水平的。” …… 刘牧樵的同学，9个人都回答是正常的片子。 “也许，你们是对的。”刘牧樵有些懊恼。 这道题丢了，别说拿第一，就连奖牌都无缘了。 第一天考试结束了。 刘牧樵对于自己的成绩，没有把握。他不得不苦笑起来，说不定，自己的学生比自己考得还好。 明天休息。 明天下午公布第一轮的成绩。 考试成绩进20名的个人，进6名的团队进入第二轮。 因为后面的考试是实际操作，必须在病人身上做，所以，不可能几百人都在病人身上操作。 明天公布成绩很重要。 刘牧樵看了看他的队员，他知道，他们的使命完成了，也许，自己能涉险过关。 不过，非常没把握。 第一轮的两场考试，心里并没有底，病历书写，真的很难说，自己对心内科、呼吸内科很不熟悉，万一人家主要是考心内，或呼吸内科呢？ 病例写得再好，关键还要诊断正确，特别是第一诊断。 第一诊断决定了写病历的方向。 刘牧樵写的是神经科的第一诊断。 听了听，很少有人写这个方向。 第二场考试，最后一个题目，也很难判断正确与否。 所以，自己的两个项目能不能得高分，很难说。 如果自己也出局，那么，就没有清江大学队什么事了。 听到刘牧樵也说没有把握，带队的祁老师很遗憾地叹了几口长气。 越是到后面，越是看硬功夫，穿刺、手术，那都不能让投机取巧的，刘牧樵有绝对的优势。 不管哪一种穿刺，刘牧樵都是宗师级高手，清创缝合，他也是宗师级，要是刘牧樵进不了第二轮，那就实在是太遗憾了。 暴风雨来临之前格外的平静。 考试结束后，很少有人再议论考试和名次的事。 在自助餐厅，清江大学队整齐划一，坐在一排凳子上。 绝对不能再出现昨天那种打架的事了，也不准装太多的食物，吃相不能太难看，要斯文一点。 读书人要有读书人样。 他们背后，一边是京大医学院的，一边是西华医学院的。 这是第一次与他们近距离接触。 带队的祁老师分别和他们打了招呼。 不过，人家一听是清江大学医学院的，很快，他们连互相恭维的话都懒得说了。 他们觉得，恭维清江大学队，有讽刺之嫌。 所以，他们很快就不和祁老师答话了。 倒是京大医学院和西华医学院两个队，互相说了几句预祝的话。 “你们进前6应该不会有问题。” “你们的目标还不止是前6，应该盯着前3。” “我们训练没你们扎实。” “我们前面两项不理想。” …… 两队互相恭维一阵后，又来了一个队。 认识。 第一天就认识了。 鲁齐的到了。 从他们的脸上看得出，他们对进第二轮势在必得，他们见到京大医学院和西华的时候，互相打了招呼。 只是经过清江队的时候，他们连打招呼都没打。 一支破队伍，没必要客气。 祁老师本来都已经站起来了，手也挥起来了，见人家不理睬，他只好悻悻地坐下。 3支超强的队伍都亮相了。 刘牧樵发现一个问题，这3支队，都有“扫地僧”级别的大佬，年纪都不小了，都在70岁以上。 只有清江大学队，最老的祁老师才41岁。 这也是不被人家理睬的原因之一。 这么一支年轻队伍，也是来比赛的？ 又不是体育比赛。 这时，又进来了一支队伍，沪市医科大学的。 看得出，他们也是稳操胜券，一个个精神抖擞。 那个胖子还挑衅似地朝李帆和刘牧樵扬了扬眉头。 他也是扣了10分，他们团队也扣了10分，但是，他们进第二轮应该不会有太问题。 他们自己评估了一下，由于扣分的影响，第一轮，前三没指望，但第五应该没问题。 只要进了第二轮就好办。 最后冲刺一把，进第三轮还是有希望。 在沪市医科大学的眼中，他们才没有四大王炸的概念。 凭着是全国经济规模第一沪市的医科大学，大学的投入，科研的力量，医院与国际的接轨，他们那会把过去的四大名院放在眼里？ 当然，协和除外。 他的眼里，对手是京大医学院，只有它，才可以和沪市医科大学相提并论。 所以，他们经过京大医学院队时，不得不停下来，互相打了下招呼。 沪市医科大学准备在第三轮和京大决一胜负。 第三轮，也就是一二三名决胜负的时候，前面的成绩不带进决赛。 这对沪市医科大学很有意义。 沪市医科大学私下里预测，第一二名是他们和京大医学院之间产生，第三名是在鲁齐、西华、雅湘之间产生。 当然，还有几所很有实力的，花市医科大，山中，济同，等等，他们拿第三，都在情理之中。 全科医师 第553章 垂头丧气 祁老师吃完之后，急匆匆问大家：“吃完没？吃完了我们走。” 和一群大佬级的医学院混在一起，喘不过气来。 清江大学队离开餐厅，后面传来一片讥讽声。 “这种队伍有必要拉出来吗？” “清江医专的也来参赛，呵呵。” “你们注意没，一个年级大一点的教授都没有。” “带队的才是副教授。” “这不公平。对他们不公平。和这么多实力强大的医学院同台竞技，对他们不公平。” “别小看人家哟，你们听说刘牧樵吗？” “没听说。” “没听说。” …… 在学生中，刘牧樵的名字还很少有人知道，知道刘牧樵的，主要是专业人士，并且是顶层的专业人士。 刘牧樵没有听到背后的议论，他们到湖边散步。 “刘牧樵，按规定，我们要等全部考试结束后，并颁奖之后才能离开，是不是这样，我们这支队伍你帮我带算了，反正，第二轮已经没指望了，我先回去，你做领队。”祁老师很灰心。 他知道，这次连刘牧樵都考不出有把握的成绩，其他人还有什么指望？ 现在，唯一还可能有戏的是刘牧樵，那也是单项奖，对团队声誉提升，没什么实质影响。 现在，他想看的是7名到60名的排名，但是，他感觉，30名之前都很难找到他们的名字。 另外两个老师忙说：“你何必这样灰心。其实，我们早有思想准备，考不好理所当然，考好了，那倒是有些奇怪。” “不是，你们不理解，人家看我们，真的满眼是鄙视和不屑。”祁老师作为领队，感受自然不一样。 “这有什么，谁没有一个成长过程？我们清江大学值得骄傲的地方海了去。” “你就别阿Q了好吧，现在是医学院的比赛！” 刘牧樵上前一步，说：“祁老师，你也别太在乎，我在想，要是这次出题的老师真有水平，我会有比较好的成绩。我现在只希望能够进第二轮，进了第二轮，我就有希望全能进前三，到时候，一旦我进了前三，你的面子就大大有光了！” “问题是，考场上风云变幻莫测，你在前面两场考试中，谁会想到遇到这种情况？后面，我真的找不得信心。” “现在别想太多，明天下午，大概3点钟公布成绩。看了成绩再说。”另外一个老师说。 “我已经是负罪之人，扣了20分，还有什么奇迹出现，我有种预感，我们可能是倒数几名。”祁老师摇头说。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李帆痛苦地说。 “哎，算了。好吧，等明天看了成绩再说吧。”祁老师也觉得自己的玻璃心太容易碎了，不好。 散了一会儿步，情绪不是很好，早早地收场，会房间看电视，玩手机。 刘牧樵无事可做，正准备和安泰医院联系，看有没有特殊情况，这时，门响了。 进来的是李帆。 有点儿意外。 虽然刘牧樵和李帆是同班同学、同寝室4年多，但李帆很少和刘牧樵闲聊，跟不要说私交了。 “刘牧樵，这次，是我的错，我不但没有为清江大学队争光，反而被扣掉了20分。真的非常对不起。”李帆进来还没坐下就说。 “过去的事还提他干嘛？也许，多20分也没有什么作用，反正，第31名与39名没什么区别。” “万一本来是30名呢？” 30名，是校长周一鸣给他们下的底线。 因为扣掉20分，从30名降到31名，李帆就是清江大学的罪人。 “噗！” 突然，刘牧樵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刘牧樵说：“我问你，昨天你和那胖子打架，到底是为了什么？” “抢盘子里的最后两只虾子。他一个人抢了两只，我就在他盘子里吐了一口唾沫。” 刘牧樵吓了一跳。 “你也太恶心了吧？” “当时，没想这么多。” “你什么没吃过？和人家争吃的，你看你这身肉，你就没有想到减减肥？” 其实，李帆也是一个胖子，只是比沪市医科大学的胖子小一个型号而已。 “怎么没减肥？我要不减肥，可以吃两盘子饭菜。” “你现在一盘，和人家的两盘差不太多。” “哎，刘牧樵，不聊这事了，我想问你，我应该怎么办？” “说了过去了，就别多想了，向前看，今后多做一些对清江大学有益的的事，别口口声声，说这里不好，那里不好，只有外国爸爸，这也好，那也好，月亮也更圆就行了。” 李帆讷讷无语。 不过，看得出，他的三观有大问题了，出国是他必定要达到的人生目标。 正聊着，有人敲门。 两个人。 一个男学生，一个女生。 男生戴一副深度近视眼镜，头发有些长，脸庞消瘦，两只眼睛似乎有些突出，身上的黑色的西服有些大，红色的领带，白色的衬衣，左胸上还带着一枚校徽。 裤子也略有些长，鞋，雪亮的。 很标准的学生装。 女生也是同样的装束，只是很合身，显得身材很好。 典型的鹅蛋脸，五官秀美、妩媚，嘴角微微上翘，含笑不语，一头秀发乌黑发亮。 “介绍一下，这位是巫易经，我是苏雅娟，我们都是雅湘医学院的学生，是这次参赛的队员。” 女生一口标准的普通话。 “请坐。” 刘牧樵赶紧把两瓶农夫山泉递给他俩。 “我们老师多次提到你，说你是难得的天才，我们这位巫易经同学，自视高明，想和你切磋一下心血管方面的知识。”苏雅娟说。 “对不起，我对心血管方面，知识浅薄得很，和我切磋，会被你们笑死的。”刘牧樵实话实说。 “其他的也行。你在哪些方面比较专长，我都迎战。”巫易经大声说。 这声音，把刘牧樵吓了一跳。 破锣的声音啊。 刘牧樵不想卖弄，就说：“老兄你是雅湘的高材生，我清江大学医学院名不见经传，哪里敢和你比试啊。” 巫易经转身对苏雅娟说：“我说了吧，你不信！我早就知道，他不敢！清江大学医学院，哪里能培养出高材生？” 全科医师 第554章 听你谈平行宇宙 刘牧樵一听，来脾气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 巫易经嘿嘿一笑，“你敢应战了？我就怕你不迎战，你不应战，那就太没趣了。来，你说说，你最擅长的是什么？” 刘牧樵不想和人比试，自己什么水平自己知道，何必和一个学生比呢？ 所以他说：“我最擅长的是炒菜。” “炒菜？我跟你说医学，你说炒菜，几个意思？” “你不是说我最擅长的吗？” “说医学！” 刘牧樵想，不给他一点机会，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就说：“我上次把滕策赶走了。” “嗯，听说了，果真？” “你以为是假的？” “嗯，假的东西太多了，到现在，我还有些不敢相信。这么说来，你的手术很厉害啦，对吧？” 刘牧樵点头说：“对的，我对某些手术确实还可以。” 巫易经摇了摇头说：“一个外科匠，你没骄傲的本钱。” 刘牧樵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说：“你，看不起外科医生？” 巫易经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说：“外科医生充其量就是一门技术，和木匠、铁匠没什么区别。不像内科医生，需要大量证据诊断，然后精心挑选药物，最后把病人治愈。在诊断过程中，就和高级侦探一样，很有趣，在用药过程中，一分一毫，精心把握剂量，见病人一天一天好起来，那是一件多么开心的事！” 刘牧樵只能翻白眼了。 这样的论调真的不敢恭维。 这厮的观点，肯定不是学校教的，而是这厮钻进了牛角尖。 很有可能，他在内科疾病的某一个方面，钻得很深了，要不，他不会这样鄙视外科。 内科鄙视外科，或者外科鄙视内科，这是很普遍的事。 内科医生说外科，治疗疾病，就一招，开刀，把病变部位切掉。 肝脏坏了，切掉，换上人家的。 脚没用了，切掉，留一条腿。 肠子上长肿瘤了，切掉，少一截肠子。 这就是你们外科匠所做的事，简单粗暴。 而外科医生则说，你内科医生几乎什么病都治不好，要长期用药。 高血压，终身用药。 糖尿病，终身用药。 心脏病，越来越差，你也就是延缓一下病程进展。 很多时候，你们用的药都只是安慰剂而已。 …… 这就是内外科医生只看到对方的短处，互相瞧不起。 但是真正的医学工作者，就会客观公正地认为，医学上每个分支上的医生，都是医学的组成部分，谁也离不开谁，谁都是这台机械上的一个螺丝钉，或者一个其他部件。 发动机就一定比轮子重要吗？ 方向盘就一定比刹车板有价值吗？ “巫易经同学，你这种谬论，我真的不敢恭维。外科，内科，还有其他科室，组成了现代医学的体系。没有贵贱，没有高低之分。我真的很惊讶，你会有这样的论调。” 巫易经似乎根本就不生气，笑眯眯的，说：“没错，谁也少不了谁，但是，你应该认识到，每一个组成，本身的价值是不一样的。社会，虽然说人人平等，但是，很显然，这只是说说而已，对某些人来说，也就是一碗心灵鸡汤。人，当然有高低贵贱之分，社会上，做官员，可以造福一方，做科学家，可以创造发明，其价值无法衡量，你拿一个普通市民和他们比，谁的价值大，谁的价值小，不是一目了然吗？” 刘牧樵没想到会遇到一个有这种嗜好的人。 辩论这种话题非常没意思。 如果要这么说，农民不种地，你官员，科学家不会饿死？没保洁员，你不会被臭气熏死？没工人做衣服你不被冷死？ 道理不是这样讲的啊。 刘牧樵不想和他辩论。 谁知，巫易经刹不住车，继续说：“就拿车子打比方，发动机要几万块钱一台，螺丝钉也许几块钱，能比吗？再说医院里，心电图医生能和临床比？培养一个内科医生要5年，10年时间，而心电图医生，有了3年，就是一个好心电图医生了。你能说他们的价值是一样的？” 刘牧樵想哭。 我跟你辩论了吗？ 你一个人也可以发起一场辩论，是不是太过分了，我刘牧樵就这么无聊，听你辩论？ 刘牧樵一贯的习惯是不喜欢和人争论，他可以不同意别人的观点，但他很少会去纠正。 所以，刘牧樵给人的印象是，一个比较沉默的男孩。 巫易经还在辩论。 显然，苏雅娟对这位同学已经习以为常了，她笑了笑，说：“刘牧樵，对不起，巫易经同学喜欢辩论。不过，他是有真才实学的，在今年实习期间，病例大讨论，他经常把教授们的结论推翻，特别是在心内、呼吸内科、消化内科，他钻研得比较深，还没毕业，就被学校提前招聘留校了。” 推翻教授们的结论，看来是有本事。 “佩服。”刘牧樵这句恭维话发自内心。 “别客气。”巫易经毫不客气地接受了刘牧樵的恭维。 他接着说：“我现在在研究神经科。我发现，神经科是一片广阔的天地，非常有趣。” “说说，神经科有什么趣？”刘牧樵笑了，神经科，这不是到我碗里来了吗？ “神经科，我是指的神经内科哟，你对内科没兴趣，我怕你听不懂。” 巫易经直话直说得真的可爱。 刘牧樵咧嘴一笑，说：“没事，你谈论神经内科的病，我听得懂。” “你听得懂？” 刘牧樵点头，“嗯”了一声。 谁知，巫易经又补充一句，“我是谈神经科的高深的问题哟。” 刘牧樵还是点头，“洗耳恭听。” “嗯，看来，你有几分想探讨这个问题，好，我来聊聊吧。我想谈谈梦境，这是神经科的一个未知领域，今后，我读博士，想在这个方向研究。” 巫易经停了片刻，他要确认一下刘牧樵是否在听。 “梦境，我们经常会看到一些陌生的地方，这值得研究。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按理，我们应该梦到的地方是熟悉的，不应该是陌生的。我在怀疑，这是不是另一个世界的场景呢？我不怀疑平行宇宙的存在。” 刘牧樵差点惊呼。 你和我谈平行宇宙？ 全科医师 第555章 大弟子 遇到一个和你谈平行宇宙的人，刘牧樵心情本就不好，他该怎么办？ 刘牧樵把右手的食指、中指顶住左手掌心，说：“停！暂停！” “你还准备做记录吗？没必要，回去就把我写的心得体会发给你，我可以肯定，平行宇宙是存在的。” 刘牧樵真的没心情听他谈平行宇宙的问题，这种永远也不会有答案的话题，是在很清闲的时候谈论，而不是讨论，更谈不上研究。 明天就要公布成绩了，刘牧樵的心情根本就静不下来，哪有心思和你聊平行宇宙的事？ “巫易经，你没发现，刘牧樵根本就不想和你聊平行宇宙的事，你就聊神经内科的疾病吧。”苏雅娟大声说。 巫易经一愣，非常失望地看着刘牧樵。 “你不感兴趣？” “也不是不感兴趣，但是，现在谈论这个问题，没这个氛围，或者说，没这个心情。” “因为考试的事？” “嗯。” “哎哟，看得太重，本来，这样的比赛就与你们无关，你们是来陪太子读书的，随便应付一下就行了。”巫易经一脸的不屑。 刘牧樵像吃了一只红头苍蝇。 “刘牧樵，我不是说，你们能来，就已经是很不错了，得名次的事，你想多了。至于你，听说了，你很厉害，但是，这是考基本技能，你难道还想得一个个人奖？个人奖没意思，关键是团体总分，你们不要把目标定太高，有个40名，50名就行了。” 刘牧樵很艰难地听人家说着。 “刘牧樵，把考试的事放开，其实，我们雅湘也想得太多了，何必看重这成绩？根本就没必要去争第一。不过，话说回来，因为很多届，我们统考第一名，这个包袱不轻，不争也不行。” 说着，他拿起矿泉水喝了一口。 接着说：“我们就来谈疾病吧，老年痴呆症，这是未来需要认真探讨、研究的课题，我个人的观点是，老年痴呆也与平行宇宙有关。” 又来了！ 刘牧樵心里痛苦地哼了一声。 “人是有灵魂的，灵魂就是一群电磁波，他们和平行宇宙之间很多个自我通过量子纠缠互相感应。当人的躯体不能保存灵魂的时候，这些电磁波就逐渐离开自己，人的记忆也随灵魂离开了，然后，就出现了痴呆……” 刘牧樵放弃了。 让他讲下去。 苏雅娟多次想打断巫易经的长篇大论，但是，她也许知道这位同学的脾气，忍住了。 他说了20分钟。 刘牧樵用力“咳咳”几声。 他似乎没有听见，继续说：“总之一句话，老年痴呆是不能通过药物来治疗的。当然，还有一种理论，老年痴呆症与大脑兴奋降低，储藏记忆的微管不能诱发电冲动有关……” 刘牧樵微微一惊。 这是他认可的原理。 “这个话题，我比较认可，你继续。” 谁知，巫易经说：“这种理论是胡说八道。” 聊天，把天聊死了。 苏雅娟终于不想再忍了。 她说：“巫易经，你让我说几句吧。” 巫易经极度失望地看着她，怔怔地呆了十几秒钟，说：“哎，你真是个猪队友，正聊得有趣，你就打岔。好吧，你说。” 苏雅娟说：“刘牧樵，我看到你们医院招聘的启事了，本想读完博士再参加工作，但是，我对你们医院很感兴趣，怕等到我读完博士，再来找工作可能就迟了。我想先就业，再读研究生。” 刘牧樵“哦”了一声，“说说，你对哪个学科感兴趣？” 苏雅娟脸一下子红了，讷讷说：“我对中医感兴趣。” 刘牧樵大吃一惊。 什么，你雅湘的高材生，对中医感兴趣？ 看来，高考700分以上的人，脑子和普通人不同，神经搭错了。 你说，雅湘是典型的西医院，南雅湘北协和，建院100多年了，你突然弃西医来搞中医？ “你想清楚了吗？” “我早就下决心了，我对中医研究了5年了。我觉得，中西医结合最符合医学发展方向。” “你怎么不到中医学院附属医院去就业？”刘牧樵奇怪地说。 “我对你们医院关注有一段时间了，你们有两个中医门诊，非常的红火。我不去中医学院的附属医院，因为，他们要么是纯中医，不知道变通，完全照搬古典书籍上的理论，要么就是假中医，其实是用西医的一套在治病。” 刘牧樵微微一惊。 没错，苏雅娟的见解很有见地，这是很普遍现象，现在的中医院，基本已经西化，一群学中医的，都不开中医处方了。 安泰医院，本身是典型的西医院，但刘牧樵最近开设的中医门诊，却比中医学院附属第一医院的单个门诊还火热，这不得不引起别人的关注。 刘牧樵沉思了片刻，说：“苏雅娟，你是不是真的考虑好了？你要是真的考虑好了，我可以让你成为一代中医大师。” 苏雅娟说：“我当然考虑好了，成为国医大师，我倒是没有太大的奢望，我只希望，我能够做到妙手回春，多救治一些病人。” 刘牧樵一肚子的古方正不好怎么消化，总不能让它烂在肚里，有个人传承下去，那才好。 钱昊，钱家福他们每人掌握了5个处方就吃得饱饱的，要他们再吃多了，会被撑死。 苏雅娟，是雅湘的高材生，天赋比钱昊、钱家福强了很多，由她来传承更多的中医古方，不是一件非常理想的事吗？ 刘牧樵又朝苏雅娟多看了几眼，收一个正正规规的女徒弟，而且还这么美貌，何乐不为呢？ 刘牧樵大声说：“苏雅娟，好，我就正式收你为徒了，今后，你读硕士，博士，也不要另起炉灶了，就读我刘牧樵的硕士、博士，你就是我派开山鼻祖的大弟子了。” 苏雅娟吓了一跳。 巫易经也是一惊。 李帆一愣。 刘牧樵马上反应过来。 人家苏雅娟并不十分了解自己，这几句话说出来，人家不吓着才怪。 都是学生，都是来比赛的，并且，人家的出身更高贵，你刘牧樵这么说，人家不吓着才怪了。 全科医师 第556章 苏雅娟应聘 清江大学和雅湘隔着一个省，人家对泰安医院了解很有限，刘牧樵的大名，也只是片言只语，至少，刘牧樵还没见过雅湘医院的大门。 你现在对人家说这几句话，别人会怎么想？ 果然，苏雅娟不淡定了。 “你收我做徒弟？我读你的硕士，博士？那还要等几十年啊？” 刘牧樵只好实话实说：“苏雅娟，你可能对我还不十分了解，安泰医院的两个中医门诊，是我两个徒弟在看，都才开业几个月。我们也没有太多理论，就是疗效好，一个主治更年期综合征和神经官能症，一个主治骨质疏松和腰腿痛，疗效好，见效快，所以，病人多。” 刘牧樵瞟了一眼李帆。 李帆似乎在吃醋。 他撩妹用豪车，他在想，你刘牧樵你撩妹，用医疗技术，我们两个还不是一丘之貉！ 刘牧樵继续说：“我传授你一些古方，你会在很短时间内成为名医，没一点问题。” “古方？” 苏雅娟就喜欢收集民间的古方、验方、秘方和土方。 她试着治疗了不少的病人，发现一些西医很难诊断为疾病的病痛，吃了中医之后，效果很好。 譬如久咳不愈的春季干咳，各种抗生素，抗病毒药，还有各种止咳药，祛痰药，都没有效果，她用中药，一个星期彻底好了。 还有的人，总觉得喉咙咽部有异物感，检查，没异物，也没炎症，西医，真的不好怎么治疗。 苏雅娟试着用中药，3、5天一定好。 苏雅娟5年大学，西医没有耽搁，还兼学了一门中医，并且中医水平比中医学院的同年级学生还高。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所以，他一听到刘牧樵说“古方”，便兴奋地问。 刘牧樵说：“你也许收集了很多古方、秘方、土方，但是，那些方子，十个中有一个是真的就不错了，我有3万个古方，可以供你研究一辈子。” 苏雅娟半信半疑。 3万个？ 那得了，把它整理出来，造福人类，那就不是一般的贡献。 真要是把3万个古方整理好，在加上现代西医，两者一合璧，医学可以进步一大步。 当然，苏雅娟还不可能想到这一点。 刘牧樵又说：“至于你读研究生，我也不是贬低你，告诉你吧，我已经被清江大学聘请为正教授研究员……” 什么？ 苏雅娟和巫易经极为惊疑地看着刘牧樵。 没听错吧？ 破格聘为教授不是没有。 人家中南的数学天才李波，26岁被聘为正教授研究员。 可你刘牧樵才本科毕业！ 李帆一直没说话，这时候他开腔了：“是的，他来比赛之前被聘请为正教授了，神经学科，毕业典礼的时候会发聘书。我们这次比赛，总教练就是他。” “他？他既是教练，又是队员？” 李帆骄傲地点头，说：“是的。所以，你没见过我们队里有年纪比较大的人，就是这个原因。” 巫易经说：“那你们预测，可以进前6吗？” 刘牧樵咧嘴一笑，“你觉得呢？” 巫易经说：“根据预测，你们当然不可能。进前6的，最有可能是京大医学院，沪市医科大学，西华，鲁齐，山中，济同，当然还有我们啦。你们，没有谁预测有你们。” 苏雅娟赶紧说：“进不了6强，这不能怪你，你们医学院基础比较差，慢慢会强大起来的，对不对？” 苏雅娟不知不觉开始维护刘牧樵了。 突然，苏雅娟想起了一个问题，说：“进安泰医院，本科生难吗？” 刘牧樵苦苦一笑，说：“本科生，难，为了我进编的事，搞了几个月，还参加过一次考试，结果还是没有进去，我现在是临聘人员。不过……” “不过什么？” “我现在有编了，我有10个编。” “你有10个编，什么意思？” “学校同意我成立一个工作室，工作室有10编。” “进你的工作室有什么条件？” 刘牧樵欢快地笑了笑，“条件？进我的工作室，我认为可以就行，我才不会同意让他们考试。上次，为了招我进安泰医院，故意设立了一个岗位，也就是俗话说的萝卜招聘，谁知，我落选了，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叫张长弓的倒是考上了，现在，在我手下做学徒，你说搞笑不搞笑。” “那确实搞笑。” “好了吧，苏雅娟，你的事都搞定了，我还有几个问题要和刘牧樵探讨，你一边去。”巫易经大声说。 接下来，巫易经又是长篇大论。 不得不承认，他研究得很深，只要是路子走对了，这厮有可能有大成就，但是，假如走错了方向，也许一事无成。 他在神经学方面的研究，虽然存在臆想的成分，有很多的伪科学，但是，科学的道路，真正的现代科学，还不到一百年。 所以，巫易经所说的灵魂什么的，也不能完全否定。 神经科，隐藏有太多的秘密。 思维是怎么形成的？ 记忆到底是这么一回事？ 心灵感应到底有没有？ 梦境仅仅是记忆的拼凑吗？ 为什么有的梦境能成为现实？ 作为刘牧樵这种人，更是不能轻易下结论。 打发走了。 一个小时后，终于把巫易经赶走了。 李帆说：“你真的接收苏雅娟？” 刘牧樵说：“你有什么不同看法？” 李帆有些慌乱，说：“没有，我只想提醒你，你授徒要谨慎，一要看人品，二要……你别参杂一些感情，兔子不吃窝边草。” 刘牧樵咧嘴一笑：“放心，我不是你，我收了她为徒，她就是徒弟，不会成为女朋友的。” 李帆忙说：“难说，难说，办公室爱情还少了吗？” 刘牧樵白了李帆一眼，心想，这家伙又是羡慕嫉妒恨了，现在，我刘牧樵就是和苏雅娟有感情，有问题吗？ “办公室爱情不也很好吗？事业伙伴，生活伴侣。” 李帆使劲咽了一下空气。 “呃，呃，不说那。我问你，听说，大肠手术，你很厉害？” 刘牧樵淡淡一笑，“想学？” “嗯，是的。” “好，我带你做几台手术，在开学之前，我可以训练你做一助。” 全科医师 第557章 都是真实的 清晨，太阳还在地平线以下，东方微微有些泛白。 刘牧樵已经在外面跑了一个圈了。 这是他的习惯。 每天清晨，时间才完全是刘牧樵自己的。 跑步，俯卧撑，练习五禽戏的虎戏和鹿戏，有时候他也练练另外三戏，但是没感觉。 等太阳刚刚升起，苏雅娟出现了。 一身的运动服，在微风中跑动，楚楚动人。 “嗨！” “嗨！” “你有晨练的习惯？” “是的，你也是？” “是呀。” 刘牧樵转了个弯，和苏雅娟并肩慢跑。 一股淡淡的香味令人陶醉。 这不是脂粉的香味，也不是护肤品的香味，这是女人的特殊香味。 刘牧樵略略离开一点，这种香味太诱人了。 有研究表明，爱情，60由身上的气味决定，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味道，当你喜欢上对方身体的气味时，那就不能自拔了。 刘牧樵对这种气味很敏感，所以，稍稍远点，免得陷入情网。 “昨晚的事，你不会改变态度吧？” 苏雅娟还有些担心，现在研究生遍地都是，我一个本科生，你真的会要吗？ “没问题，毕业后，你就来报到吧。” 刘牧樵正得意呢，找到一个西医院校毕业的，又是雅湘名校的高材生，刚好她又有中医方面的爱好，天底下，哪去找这样的人啊？ 中医学院也有高材生，但是，学中医的，和刘牧樵沟通会有障碍，并且还可能自视清高，认为刘牧樵中医理论不行，看轻师父。 苏雅娟不同，她和刘牧樵学的医学理论一样，沟通起来不会有专业沟壑，容易达成共识。 所以，得到苏雅娟是一件很意外的事，刘牧樵哪里还会后悔？ 至于本科学历，这不重要，或者说，本科更好，读了研究生，专业更细，掌握一些无用的技能没必要，还不如本科毕业，3年之后，比研究生的水平更高，更有实用价值。 “毕业之后，我想先去大西南大山里转一圈，很多道地的中药材，在那里才能淘到。我想储备一些道地的重要中药材。”苏雅娟说。 “想法倒是好，我上次去铁三角，还差点淘到了犀牛角和虎骨。”刘牧樵说。 “要是能够到铁三角去一趟就好了。” “你不要有这个想法，那里我去过，差点回不来了。” “你不说我也不会去，哪敢啊？” “大西南，你也要注意安全。” “这个你放心，我都已经找到可靠的伙伴了。我们学校的姚教授，是一个专门研究中药材的，他准备带我们去。” “哦，你们组团啊，那就不会有问题了。” “是的，他有几个研究生，一起去。姚教授一直在找一种快灭绝的树木，叫马醉木，这东西据说是古代华佗配制麻沸散的主要成分。现在，成年的马醉木很难找到，据说，大西南大山里有。” 刘牧樵暗暗笑了起来，我这里有。 可惜，这一块马醉木树脂，外人是看不见的。 用了快一年了，这颗马醉木树脂还有鸡蛋大小，按这速度下去，还可以用10年。 苏雅娟继续说：“我还想弄到真的犀牛角，真的虎骨，这些东西市场上已经不准交易，我们手里留一点，可以在关键时候治病救人。” “你不担心出事吗？”刘牧樵没有说，你这不是犯法吗？ “冒点险，为了事业，值得。”苏雅娟朝刘牧樵瞟了一眼。 这种瞟，太撩人了。 刘牧樵不置可否。 “刘牧樵，你应该有进入第二轮的希望吧？” “不是谦虚，这次真的没把握。” “你都是总教练了，还会没有把握？” “是的，病历书写，这个题目出得太隐蔽了，而我，刚好心血管和呼吸科没实习，所以，我写的主诉是神经科的。”刘牧樵边跑边说。 “嚯！我和你一样。不过，我们队的邱教授说了，不重要，不管你写的是那个专科的，关键看后面的逻辑思维对不对。”苏雅娟说。 “哦，要真是这样，就不会太糟。不过，病历书写，阅卷的老师主观性太强，所以，想进前10，还需要运气。” “第二场考试呢？这可是硬碰硬的试题啊。” “哎，这就别说了，这场考试，可能聪明反被聪明误，我最后一道题答的是癫痫。” 苏雅娟轻声“啊”了一声，“你怎么答癫痫？不过，我也听说有人是答癫痫的。” 这一次，轮到刘牧樵吃惊了。 哦，有高手啊！ 要知道，刘牧樵的水平是宗师级，难道，还有这样的学生，也有宗师级水平？ 或者，天下不止我一个人有系统？ 很难说啊。 既然我有系统，为什么别人就没有？ 但是，也没听说哪里还有格外突出的人才啊。 “你听谁说，他也是答癫痫的？”刘牧樵问。 “沪市医科大的队员。山中医科大也有一个。”苏雅娟有些气喘吁吁了，“休息一会，我们散散步吧。” 刘牧樵停了下来，慢慢陪着苏雅娟散步。 “我倒想会会他们。”刘牧樵说。 “刘牧樵，难道你真的认为，这道题是癫痫？” “是不是癫痫，要看病史，但是，左侧颞叶，真的有个癫痫瘢痕，这个病人，我能治疗。” “噢，听说你能微创治疗癫痫，不会是真的吧？” “原来，你对我并不十分了解啊。” “是呀，我对中医感兴趣，听病人说，清江安泰医院的中医厉害，我考察了一下而已，对你，听说过一些，但是，不真实啊，有些事，怎么可能呢？说你的胰腺手术非常厉害，一个实习生，怎么做到的？” 刘牧樵哈哈笑了起来。 “现在你相信了吗？” “没有，正想听听。” “嗯，苏雅娟，你听到的传说，应该都是真实的。” “不可能吧？有人说，你会催眠术。” 刘牧樵微微一笑。 这个问题，他不想解释，因为，也无法解释，默认好了。 见刘牧樵没有否定，苏雅娟惊讶地说：“不会吧？你真的会催眠术？太令人怀疑了。” “我不多解释，今后，你就会明白的。”刘牧樵淡淡地说。 “脑干穿刺，也是真的？”苏雅娟满脸的怀疑。 “你要是看过这方面的期刊，你就不会惊讶了，我都已经做了88例了。” 全科医师 第558章 公布成绩 苏雅娟对刘牧樵有了一些新认识，心中暗喜，追随这个人，也许，这辈子不会白活。 一个人，到了老年之后就会回忆，这辈子虚度了吗？ 这点，很重要，有没有成就，对后半生影响极大。 当然，苏雅娟现在不可能有种体会。 但是，她对前途充满希望，对昨晚的决定很庆幸。 …… 这时间，有时候过得很慢，有时候过得很快。 今天是少有的过得慢。 李帆今天差点又犯事了。 早餐为了一个煎饼，和川市医学院的矮个子学生差点打起来。 中午又为了一块鳕鱼和津市医学院的一个高个子吵了起来。 幸亏带队的祁老师两次都及时发现，才没有酿成事故，再扣10分的话，非做倒数第一不可。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李帆感到很委屈，怎么世界上的人都和我过不去？ 中午，刘牧樵有睡午觉的习惯，但是，今天哪里睡得着？ 清江大学队到底是多少名，已经无关大局，其实，30名、40名有什么区别呢？ 刘牧樵最关心的是，要是自己两场考试都砸了，后面就没有机会了，那么，轰轰烈烈出来，灰溜溜地回去，两手空空，那就太没趣了。 他拿起手机，刷了一会抖音，平均5秒钟换一个，根本没心思。 过去，刘牧樵还算沉得住气的，但是今天很难捱。 祁老师也是一样，坐立不安。 他是队长，心情可想而知，特别是校长给了他军令状，有成绩，回去就是正教授，考砸了，正教授等3年之后。 3年，在职称评定上，可不是一般的重要，3年，在学术上可以上一个台阶。 3年之前与3年之后的区别，在等级森严的医院，是一个等级的差别，是一代人的差别。 祁老师是心内科的副教授，他头上有5个主任医师压着，最近，又会要晋升3名，其中就有一个是他。 3个名额5个人争，他好容易抢到了队长这个职务，就是为了另走蹊径。 成也在此一举，败也在此一举。 他是双重的压力。 “刘牧樵，现在唯一指望就是你了，两场考试，只要有一场进了前10就行了。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这句话，他已经在刘牧樵耳朵边说了5、6次了。 第一轮团体前6进入第二轮，个人，每场考试的前10进第二轮，两场考试就是20个名额。 理论上，进入第二轮的人数最多是80人。 当然，实际上最后进入第二轮的会少于80人，多余60名。 刘牧樵反复分析，最后还是不敢说有把握，因为，这两场考试太过于琢磨不定了。 好容易熬到了快揭榜的时候，刘牧樵和祁老师提前半小时来到公布成绩的地方。 谁知，等他们到了现场，清江大学队的其他成员也都到了。 不但是清江大学队，所有队的人，几乎都到了。 苏雅娟也在。 巫易经戴着高度近视眼，一个劲往人群里钻。 沪市队的胖子力气好大，没多久，他就挤到了前面。 不一会，3个工作人员过来了，手里拿着名单和透明胶，张榜了！ 第一张是41名到60名。 “我们多少？”祁老师高声问挤在前面的李帆。 他和刘牧樵挤不进去了，他们也不好意思往里猛挤啊。 李帆拼命在榜上查看。 咦，没见到。 再查，应该在这里呀。 “李帆，多少啊！”祁老师问。 “我还在看那！别急，你越急我越看不清。” 李帆一连看了3遍，41名到60名中没有发现清江大学队的名次。 “还没看到吗？” 祁老师的声音中有些兴奋了。只要不落在41名到60名，他至少不需要蒙着脸回去了。 但是，他又不敢相信。 没考试前就扣了20分，怎么会不在41名到60名之间呢？ “没有呃！真的没有呃！”李帆大声说，其他几个同学也在喊，榜上没查到。 接着，第二张榜又贴上去了。 这次是21名到40名的。 这次一定有了。 祁老师不做声。 他不敢急于知道结果，他觉得，最后1名，第40名，一定是自己了。 不但是祁老师不喊了，突然之间，都安静了。 都在认真看榜和前面的后脑勺。 李帆从后面开始，倒过来看。 咦？ 一定是搞错了，21名到40名，根本就没有清江大学队的名字。 过了好一阵，祁老师忍不住，大声问：“李帆，你说啊，39，还是40？” “没有。”李帆说。 “没有？怎么会没有？” “是的啊，没看到。” “不可能啊。” “确实没有我们的名字。” “你看看，最后一名，前面那张的最后一名是不是只有59个队。” 他担心，清江队根本就没上榜，要不，21名之后怎么会没有清江大学队呢？ 越是到这个时候，他越是不敢想象，自己的团队怎么可能进前20呢？ “有60个队，没少。”李帆兴奋地说。 “进20名了？刘牧樵，有这个可能行吗？”祁老师不知哪来的劲，一把把刘牧樵抱起，“你看看！” 刘牧樵突然高出一截，越过人头，榜单，看得清清楚楚。 “没有，确实没有，我们进了20名！放我下来。” 刘牧樵被放下来。 祁老师脸上红红的，他的脖子上的颈动脉跳得很快，很高。 这个时候，祁老师的血压一定很高。 “第三张榜出来了！” 这一次，祁老师干脆不急了。 清江大学，肯定在这个名单之中。 这次是第7名到20名。 反正是完成任务了。 祁老师嘀嘀咕咕，“嗯，20名，好，终于成功了。” 人群中，欢呼的人不少。 都很看重这个成绩，进20名，都觉得该庆祝。 看清自己是多少名次，就欢呼一次。 不过，也有不高兴的，甚至是愤怒的。 “怎么可能？我们怎么没有进前6！” “不对，肯定有内幕！” “我们考得都不错，怎么可能掉到了第9名？” …… 庆祝的，惋惜的都有。 “李帆，我们是不是20名啊？”祁老师问。 这一次，他问得比较平静了。 “没有呃。”李帆说。 “没有是什么意思？” “没有看到我们的名字。” “怎么可能那？” “真的没有，我都已经看了十几遍了。” “你再看看前面两张榜，你一定是看漏了。” 李帆真的又重新看。 从头到尾，又从尾到头，一连看了3遍。 “祁老师，真的没有。” 其他同学也说：“没有。没有。” “什么情况？”祁老师问刘牧樵。 他绝对不敢相信清江大学队会进前6名。 刘牧樵也不敢相信。 这时候，人稍微散了一些，刘牧樵和祁老师挤了进去，一个一个看下去。 果然没有清江大学队的名次。 全科医师 第559章 我们赢了 没有名字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进了前6名。 不过，没见到正式的榜之前，祁老师宁愿相信出了故障，他真不敢说，进了前6名。 苏雅娟和巫易经喜气洋洋走了过了。 “刘牧樵，你们是多少名次啊？” 刘牧樵反问说：“你们呢？” 巫易经说：“还不知道呀。你们多少？” 刘牧樵大声说：“我们也不知道。” “啊？”几个人同时惊呼，也包括沪市医科大学的胖子。 “你们进了前6名？”苏雅娟简直不敢相信。 很多人都不敢相信。 现场有很多学校的人，都在等待最后结果。 现在没有悬念了，只有6所医学院没有被淘汰。 下一步，只是看看名字的顺序而已。 个人成绩榜也将在半个小时后公布，从第1名到第500名公布，最后100名则不公布成绩。 更多的人是等着看自己的成绩。 几所被淘汰出前6的名校在骂骂咧咧。 “连清江大学医学院都进了前6名，真是太没天理了！” “什么破医学院，竟然被他们超越了。” “这一定有黑幕。” “听说他们请的哈弗医学院的训练团队都中途退出了，说他们的基础太差，怎么会这样呢？” “既然人家做了黑马，贬低人家就没意思了。” “成绩摆在这里，说风凉话，不就是输不起吗？” “我觉得清江大学队有朝气，连教练都这么年轻。” “听说他们是学生做教练，那个叫刘牧樵的既是队员，又是教练。” …… 针对清江大学队的各种议论都有。 不管人家怎么议论，祁老师、刘牧樵心里高兴得要死，随你们说去，随你们羡慕嫉妒恨。 成绩出来了。 来张榜的人大声念出来。 “第一轮，第6名沪市医科大学1680分，第5名鲁齐队1688分，第4名清江大学队1700分，第3名京大队1702分，第2名西华队1705分，第1名雅湘队1710分。” 祁老师听到这里。 “啊！” 身子就往后倒。 刘牧樵赶紧抱住。 一摸脉搏，没事，就是心律不齐。 很快就正常了。 “吓死人！太吓人了！这样恐怖的成绩，刘牧樵，你注意到没有，要不是我们被扣了20分，那不是第一吗？” 祁老师这么一说，在一旁的人这才注意到，清江大学队要是加20分，总分不就是1720分吗？ 比雅湘队还多10分。 这成绩真的太吓人了。 祁老师被清江队的队员和老师抛了起来。 他们本来是要抛刘牧樵，他反应快，躲开了。 这成绩太令人兴奋了。 不激动是不可能的。 希尔顿大酒店的大厅，成了清江大学队的欢庆场所。 可是，与之对比的是，几家欢乐几家愁。 除了清江大学队，其他5个队都沉默了。 他们懊恼、失落、不甘，还夹杂着疑惑、不信。 第一名的雅湘队注意到了清江大学队的总成绩，2000分的总分，实际上，清江大学队实际得分是1720分，比他们还高了10分。 他们不敢相信，怎么被一个三流医学院超越了呢？ 第二名的西华队更加不忿，本来，他们的目标是雅湘。不但没有超越雅湘，反而被清江大学队超越了。 第三的京大队更是战战兢兢，前三不保啊。 第五六的沪市和鲁齐队则感觉到了巨大压力。 可以说，除了清江大学队，其他5个队，没有任何一个队是冲着第二名来的，他们的目标就是冠军。 只要是协和不参加的，这些队伍，谁也不服谁，其实，还包括已经淘汰在7名之后的济同、山中等队。 满意了！ 满足了！ 可以笑了！ 清江大学队的所有队员都笑得十分开心。 祁老师满脸的笑容，正教授职称，妥妥的！ 10名学生，全部留校，这件事也是妥妥的。 正欢呼时，又来张榜了。 所有的眼光都聚焦在墙上500个名单上。 前500名。 一眼就看见刘牧樵的名字。 总分第一！ 两个单项第一！ 总分200分。 久违的双百啊！ 刘牧樵回到了童年。 “刘牧樵！”不知谁喊了一声，所有的目光都在寻找刘牧樵。 不见了。 他已经出了希尔顿大酒店。 和他在一起的是祁老师。 祁老师拨通了周一鸣校长的电话，把成绩告诉了他。 只听得那边“啊”了一声，然后，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校长，你没事吧？” 祁老师有些怕，背脊骨有一股凉凉的感觉。 “校长！校长！校长！” 连续喊了很多声校长。 “校长，你没事吧？你别吓我啊！” “没事了。祝贺你们啊。”周一鸣校长活过来了，他很激动。 “校长，你还有什么指示？”祁老师问。 “你让刘牧樵接电话。” 刘牧樵接过手机。 “校长您好。” “嗯，刘牧樵同学，辛苦你了，同时也感谢你。后面还有一场考试，希望你再接再厉。不过，不要有负担，你们已经赢了。哦，对了，虽然我们考出了好成绩，但不能骄傲，我们要清醒地认识到差距，和十大名校比，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告诉另外9位同学，他们都是清江大学的正式员工了。” …… 刘牧樵把这个消息告诉了9个同学，他们喜极而泣。 本科就留校了，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别说大学，就是一般的二级医院，招聘条件都是硕士研究生，本科，只有那些有后门的才有机会进去。 李帆也在那里擦眼泪。 哼？ 这厮不是要出国吗？ 刘牧樵轻声问：“你激动个毛啊。” 李帆说：“你不懂。” “我怎么不懂了？你不是说外国好吗？你毕业后要出国，在这里占一个编制有意义吗？” “谁说我一定要出国了？国家发展这么快，我出国，不是有傻气吗？” 刘牧樵看着李帆，看不懂。 刘牧樵看不懂，其实李帆自己也不懂。 他家有钱，但在他老爸眼中，李帆很难自立的，老爸原先想要他今后接手家族企业的，但是，李帆的个性，他老爸不放心。 一个连虾子都要争的人，今后会有大出息吗？ 他老爸只好给他安排一条退路，让他做投资移民。 现在好了，李帆找到了成功感。 他突然发现，周围的一切，原来很美好啊。 全科医师 第560章 心不能太大 刘牧樵个人以第一的成绩进入了第二轮的比赛。他领导的团队，成绩归零，6个队在一条起跑线上参加比赛。 为了公平起见，所有人的考试内容都一样。 一场病例讨论； 一台手术。二助，或第一助手，自己申请。 病例讨论在武宣医院进行。 按自愿的方式决定参加不同科室的病例讨论。 刘牧樵毫不迟疑就选择了神经内科。 恰好，神经内科也是武宣医院的品牌科室，在全国都很有名气。 刘牧樵很想会会武宣医院的大佬。 第二场手术比赛，在地坛医院进行，刘牧樵选择了一台胰腺癌手术，并且，要求做一助。 这样的安排，刘牧樵非常的满意。 神经内科是他本行，胰腺癌手术，虽然没有说是胰体癌还是胰头癌，刘牧樵是宗师级大佬，要是还考砸了，那就不怪别人了。 上午的病例讨论，刘牧樵这一组，5个考生，苏雅娟也选择神经内科。 病人是一个多发性硬化的病人。 5个考生，分别作了体格检查，问了病史。 3个考官都是武宣医院神经科的主任医师，教授，博士生导师。 刘牧樵很轻松做完了体格检查，问了病史。 3位考官都明显很吃惊。 这套体格检查做的是行云流水，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流畅极了。 3位考官毫不犹豫就给他打了满分。 问病史也是，恰到好处，把该问到的都问到了，不该问的都没问题，听起来，有种病人是托的感觉。 这一项，3个考官又毫不犹豫给了刘牧樵满分。 问病史这一项，给满分的情况很少，即便是老医生，也不容易面面俱到，而又不画蛇添足。 然后，开始病例讨论。 抽签，刘牧樵第5个发言。 这是一个最好的抽签结果，对其他考生影响最小。 假如刘牧樵第一个发言，结果可想而知，他把所有的都讲了，其他考生哪还敢发言？ 果然，前面4个考生都中规中矩发言完毕。 不得不承认，本科生，有这个水平已经非常不错了，特别是，在有的医院，神经内科还不是必修实习科目。 他们4个分析得有条有理，都打了很高的分数。 苏雅娟获得了96的高分。 轮到刘牧樵。 这时候，有个老师觉得他有些眼熟，“你是不是那个刘牧樵？” 他试着问。 刘牧樵微微笑了笑，说：“是的，曹教授，上次我们见过。” “噢，刚才，我总觉得哪儿见过你，想起来了。是你，对，是你，你脑干穿刺做了有多少例了？” 刘牧樵说：“88例。” “死亡率呢？” “21。” “噢！真的有些不可思议。等你们比赛结束，我这里有一个植物人，请你会诊，看能不能做穿刺。” “好的。” …… 他们的对话，令其他考生云里雾里。 这样也可以？ 他们有疑问了。 这算不算作弊？ 他们是熟人啊！ 其中有一个考生举手。 “你说。” “他，这算不算舞弊？”他指着刘牧樵。 考官说：“不算。” 考生说：“你们很熟。” 考官说：“没错。我们熟悉。但是，没办法，我们作为神经科的教授，如果，我们连刘牧樵是谁也不知道，那我们是不是太孤陋寡闻了？还能在这里做教授吗？” 考生说：“你意思是……” 考官说：“刘牧樵，我们想不认识都难啊，他在神经科的成就，是我们一辈子也不可能达到的，他脑干穿刺，创造了奇迹，帕金森病Taoshift法，癫痫病微创穿刺治疗法，都是世界领先。你说，我该不该认识他？” 考生尴尬得不好说什么，半天才说，“这是考试，是比赛。” 考官说：“对，是比赛。可是，你们和他比？” “呃……” “你们还没比，就已经输了。” “但是，他还没发言。” “嗯，对，那就请你们听听刘牧樵同学的发言吧。” 接下来，刘牧樵开始病例讨论。 刘牧樵讲得比较精炼，条理很清晰，从症状、体征、化验、其他辅助检查，最后论证是这个病，然后就是6、7个鉴别诊断。 一环套一环，深入浅出。 这哪里是病例讨论？ 这是一堂课。 一堂精彩的教学课。 刘牧樵没有卖弄。 本来，他在核磁共振片上可以多讲20分钟时间，但他想低调。 要是刘牧樵给他们讲20分钟核磁共振片知识，他们一定会提高一个档次。 讲完了。 刘牧樵微微笑着说。 “啊！就讲完了？”3位考官都听得入迷了。 他们每年都要给学生上课。 但是，他们自认为，讲课的艺术性，比刘牧樵差一截，下次讲这章时，学刘牧樵这样讲，学生一定会给很高的评价。 3位考官互相对视了一下。 其中有一位老师对另外4个考生说：“你们给刘牧樵评个分数吧。免得你们说我们作弊。” 4个考生互相看了几眼。 苏雅娟说：“我给刘牧樵打100分。” 另外3个虽然不愿意，但还是都打了满分。 不给刘牧樵打满分，自己的人品就成问题了。 …… 上午的考试才结束，刘牧樵的成绩就已经公开了，他以满分又得到了一块金牌。 这已经是第3块了。 基本上提前锁定了全能冠军。 祁老师分析了第二名和第三名，他们在第一轮都低于刘牧樵1分和3分，只要是刘牧樵今下午的手术不出意外，夺得个人全能已经没问题了。 清江大学队的另外9个同学，有喜有忧。 更多的是忧。 这门考试和第一轮比，难度大多了，病例讨论要考出好成绩，绝对不是几天训练课能够大幅提高的。 上次在家里训练，重点放在腰穿、胸穿、骨穿上了，手术放在清创缝合上，病例讨论虽然也训练了，但这是综合能力，很难一下子提高很多。 刘牧樵和祁老师也没有不切合实际的幻想。 拿第一，想想就行了，不能当真。 光是病例讨论这一项，分数就要被拉下来很多。 至于最后一项，手术，刘牧樵得高分也不可能弥补其他同学的不足。 手术，也不是几天练练就行的，一年的实习，就看谁的动手机会多了。 要是这次考试考的是清创缝合，刘牧樵还会抱一点希望，现在，都是腹部的手术，考好成绩的可能性就不存在了。 没关系，咱心不能太大。 全科医师 第561章 最后一场考试 最后一场考试在地坛医院进行。 刘牧樵选择了一台胰头癌的手术。 也许，主刀的外科医生听说了刘牧樵是什么样的人，他站在主刀位，手里拿着的手术刀竟然掉在地上。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对于外科医生来说，非常的不吉利。 一般来说，医生中，无神论者占大多数，他们见证过了太多的死亡和新生，所谓不吉利，不过是某些人脑子在作怪而已。 但是，真正遇到这种情况，医生心里还是很不爽的，会有一种无形的压力。 “你，是那个在京大一院打趴滕策的刘牧樵吗？” 主刀想稳一稳情绪。 换了一把手术刀。 看着刘牧樵问。 他希望刘牧樵仅仅和刘牧樵同名同姓而已，只是一个普通的考生。 “我和滕策有过一次切磋，他有一些坏习惯，我帮他指出来了。也谈不上打趴了他，他现在一样的到处做飞刀。”刘牧樵说。 主刀医生愣住了。 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听说，你做他的一助，把他逼疯了？” “没有的事，只是，我的速度比较快而已。” 主刀医生在犹豫。 他是地坛医院的一把刀，做胰腺手术，已经有30年的历史，按照他的实力，在全国都应该是第一流的，地坛医院的胰腺外科是品牌科室。 做了几十年的手术。 今天，他有些犹豫。 刚才，掉了手术刀，是不是预示着什么？ 不会出医疗事故吧？ 或者，自己的身体是不是出状态了？ 一旦出状态，是不是预示着自己的手术生涯到此结束呢？ 医生在大手术前，是要保持精神状态的，胰头癌是大手术，或者还可以加一个“特”字，特大手术。 一般，这种手术都在6小时以上。 “戴教授，你身体不舒服吗？” 二助是地坛医院的主任医师，他和戴教授经常搭档，有时候是戴教授主刀，有时候又是他主刀。 在胰头癌手术时，他们一齐上。 他们科室有4个主任医生可以做胰头癌主刀。 有4个主刀，那是豪华阵容。 一山不存二虎。 一个科室有4个主刀，早就会有别的医院过来挖人的，能够留住4个主刀的医院，那必须是超强的医院。 地坛医院当然是超级大的医院，和武宣医院是一个级别的，是京城十大名院之一。 “我有些紧张。”戴教授实话实说。 “为什么？” 和戴教授同事30多年了，互相都知根知底，心理素质，戴教授是非常不错的。 胰腺癌手术经常会遇见大出血，最临危不乱的人就是他。 他曾经经历过2小时止不住血的特大事故，最后病人输了45个血，戴教授一直在手术台，没有惊慌失措。 他没有回答同事的问题，而是转头对刘牧樵说：“希望你的速度慢一点。” 刘牧樵说：“放心，你要多慢都行。” “开腹、关腹是你们考试的内容。”戴教授对刘牧樵说。 刘牧樵心里一喜。 开腹、关腹好办，在家里，这门技巧练习过，另外9个同学应该能够轻松过关。 刘牧樵接过器械护士递过来的手术刀，他来了一个“三刀开腹”绝技。 戴教授等人现在彻底相信了，这个刘牧樵就是那个刘牧樵。 三刀开腹，只存在于传说之中。 虽然这门技巧并没有十分重大的意义，三刀开腹与十刀开腹没什么区别，但是，它反映了术者的能力。 什么叫纯火炉青？ 这就是。 戴教授既欣赏又紧张。 不会被他小看吗？ 不会被他鄙视吗？ 戴教授的担心，一直等他做了半个小时之后，才慢慢平静下来。 刘牧樵配合得极好。 不急不缓。 刘牧樵作为一助，既没有多余的动作，也没有不到位的动作，干净得很。 手术干净，有时候是对手术医生的一种很高的评价。 有的手术医生，术野很乱，而有的医生的术野，非常的清晰，筋膜是筋膜，血管是血管，清清楚楚，层次分明。 这种手术做下来，心情会很愉悦。 而很脏的手术，助手和主刀都有一种压榨感，心情很糟。 戴教授平常的手术没有这样干净。 今天，在刘牧樵的整理之下，术野格外的清晰。 这才是好助手。 手术不紧不慢做了3个小时了。 突然，视野里的血液涌了上来，很快就淹没了整个空腔。 戴教授嘴里骂了一句，卧槽！右手就伸进去了。 他这是在徒手止血。 二助的吸引器也伸进去了，想快速吸干血液。 但是，很显然不是一个小血管。 你吸多快，他出多快。 戴教授明白，又遇见了上次那种情况。 虽然说他能够临危不乱，但是，他也是人，怎么可能不紧张？他压力很多，有几次，他其实都处在崩溃的边缘。 外科医生最怕病人死在手术台上。 死在手术台上，说不清，道不明，最后一句话总结，手术失败。 手术失败，从道义上讲就是手术医生的责任。 戴教授弄了不到一分钟，没信心了。 “刘牧樵，你有办法吗？” 刘牧樵说：“让我来吧。” 说完，就把手伸进了胰体背后。 他把手放在胰体后面感受了一下血液流动的方向，很快就压住了出血部位。 前后只有十几秒钟。 “这么快？” 这不是提问，是惊叹。 戴教授根本就想象不出，他是怎么做到的。 刘牧樵把手术主刀交给戴教授。 手术继续。 不过，半个小时后，戴教授的脸色突然变了。 “老杨啊，麻烦了。” 戴教授对他的搭档，今天做二助的主任医师说。 “怎么？” “腹主动脉粘连很严重。” “啊？！” 这就是一个严重的问题。 说得简单点，这台手术前功尽弃，做不下去了。 手术中途放弃，也是一种不想见到的情况，遇到通情理的家属还好说，遇到所谓法律意识很强的病人家属就麻烦了。 “谁去和病人沟通一下？” “小周，你去。” 小周是三助，一个副主任医生，年纪也不小了，38岁，没有晋升指标，还要做几年副主任医师。 在医院，等级是极为森严的，副主任医生，在主任医生面前，喘气都要小心，遇到麻烦事，下级医生做炮灰，那是理所当然的事。 全科医师 第562章 分数太高 小周正准备下手术台。 刘牧樵拦住了。 “没必要放弃。我拿得下。” “腹主动脉被浸润了。”戴教授提醒道。 “我做过很多这样的手术了。” “你怎么处理腹主动脉缺损？” “自身修补，或者大隐静脉移植。” 戴教授沉思了片刻，“可行吗？” 刘牧樵抬头看着戴教授的眼睛，说：“这个病人，三年存活率很高，放弃了可惜。” 戴教授还是犹豫。 “我有些担心。” 担心是对的。 腹主动脉，仅仅比主动脉略细的大动脉，破损时，不到一分钟，就可以流干净身体所有的血液。 所以，腹主动脉，没有几个人敢动它的。 地坛医院就不开展这类手术。 过去，一般的概念，胰腺癌浸润到了腹主动脉，也预示着预后不好，做不做手术，意义都不大，反正都活不了多久了。 放弃，几乎是所有医生的选择。 现在，刘牧樵说病人三年存活率很高。 有点儿颠覆认知。 “三年存活率？” “是的，不过，还要辅助服用中药，我们医院有种中药制剂，‘克瘤一号’效果非常不错，这种情况，三年存活率在60以上。” “这么高？” 有些难以置信。 胰腺癌是癌中之王，预后非常差。 但是，既然他是刘牧樵，这个人，大家也知道，他应该有这水平，打趴滕策的人，你不相信他？ 临时讨论了几分钟，最后改为刘牧樵主刀。 刘牧樵主刀之后，手术的速度提高了，只是，时不时要停下来，等戴教授。 刘牧樵认真察看了一下浸润的腹主动脉，浸润范围不是很大，决定两端延伸，做本身修补。 这样是最好的，也最简单，风险也小。 腹主动脉修补，刘牧樵用了5分钟，缝合了两层，重新放开压迫时，血液没有渗出。 手术继续进行下去。 刘牧樵没有把主刀还给戴教授，他甚至都忘记了这是一场考试，就连戴教授他们也忘记了这件事。 戴教授等几个似乎有所悟。 他们看着刘牧樵的手术，发现了自己不少的错误，发现了很多值得学习的地方。 原来手术应该这样做！ 手术进入了尾声。 “辛苦了，后面的活，给小周吧。” 手术进入了关腹阶段。 “关腹，不是应该我做吗？”刘牧樵想起来了，我考试的重点就是开腹、关腹。 “不，你刘牧樵，关腹这种小事，留给下级医生做吧。”戴教授还没想起，今天，刘牧樵是考生。 说完，突然想起来了，说：“噢噢，你看我这记性，今天是你考试呀。不考了，不考了，关腹还需要考吗？都已经这么高的水平，应该打200分。” 刘牧樵没有坚持。 他把主刀位让给了周医生。 周医生默默接过主刀。 他开始关腹。 他也数不清关了多少腹了，凡是和戴教授他们搭台，关腹就是他天经地义的事。 刚毕业的那几年，能捞到开腹、关腹，他高兴得一天。 但是，做了十几年的关腹医生，他都厌恶了。 现在，他做梦都在盼望，哪一天不需要关腹了，他一定要好好庆祝一下。 …… 下了手术台，戴教授直接给刘牧樵打了满分。 100分。 第二轮又是一个双百，没有出乎意料。 这个成绩满意了。 全能第一也不存在悬念了。 现在唯一不能确定的是团体。 不过，刘牧樵觉得，团体第6名才符合逻辑，也才没逆天理。 如果就这样拿个冠军，或者前三，刘牧樵自己也认为没有道理。一个学校的教学质量，绝对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提高的。 平心而论，清江大学队能够拿个40名，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到底是一所才20年历史的大学，你超过办校100多年的学校，没这个道理。 当然，假如是沪市医科大这类学校，那又不同，他们假如建校20年，他取得任何成绩都不足为怪。 沪市是最富有的城市，与国际接轨最全面的大都市，引进人才很简单，他们不但可以引进国内高级人才，还可以从世界引进人才。 何况，沪市医科大建校历史也不短了，70多年，要超越那些老牌医学院，一点悬念都不应该有。 想到这里，刘牧樵倒是很平静，他还怕真的给他们一个冠军，人家会说水份很大。 公布成绩是明早的事，明天上午举行闭幕式，据说闭幕式很隆重。 汇合之后，刘牧樵都懒得打听同学们考得如何了。 似乎所有的激情都被昨天消耗了。 祁老师的情绪也差不多，他已经像被蜜甜死了，对回来的学生不闻不问。 也许，他也在祈祷，千万别考得太好，第一二三名，他不想，太显眼了，到时候被别人戳脊梁不好。 低调。 做人要低调。 有时候做事也要低调。 不过，祁老师越是这样想，同学们越是向他汇报好消息。 都在吹嘘自己开腹和关腹做得有多好，考官都赞不绝口。 就连李帆都很有成就感。 他做的是一台结肠息肉切除术，开腹和关腹是他做的，手术中途他做二助，至少，开腹和关腹应该可以得高分。 祁老师苦笑不已。 真的，他不想得冠军，也不想得亚军和季军。 第一轮得个第四名，已经被别人羡慕嫉妒死了，如果第二轮得个前三名，会被别人掐死。 他的想法是对的，变异变得太厉害了，就成了怪物，长得尽量与自己本来面目相近一点最好。 可是，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清江大学队真的好像要逆天了。 刘牧樵回来得最晚。 他的手术时间最长，做了8个小时。 祁老师和他见面。 “怎么样？” “满分。” “哎，太高了。” “帮了他们一个忙，他们也不好意思不给我满分。” “那，这个忙应该不小啦。” “应该是两个忙。首先是止血，然后是腹主动脉的修补。” “腹主动脉修补？”祁老师被吓得不轻。 刘牧樵笑了笑，“今天这个不算太难，没有移植血管。” 祁老师苦着脸说：“腹主动脉修补，再怎么简单，也是一门吓人的技术。” 全科医师 第563章 想亲眼看脑干穿刺 成绩要等明天上午公布。 有几个队的领队来拜访刘牧樵，可是，都扑了空。 刘牧樵被接到武宣医院会诊去了。 武宣医院是国内神经科的大佬之一，和南湘雅的雅湘医院，沪市医科大的神经精神病院等医院齐名。 他们对神经科的前沿知识要比别人先一步掌握。 刘牧樵最近所有的文章，他们第一时间就会熟读，进行研究，考虑自己能不能跟上形势。 能引进，他们毫不犹豫就会要派人去学。 他们知道，创建一个优势科室不容易，保持领先地位也同样不容易。 武宣医院在神经内科已经有70多年的品牌了，之所以没有被别人超越，就是因为他们时刻有危机感，始终保持高度警惕，占据在学科的前沿。 可是，刘牧樵发表的论文，他们始终不敢尝试。 帕金森病，武宣医院是做得比较多的，一年要做1500多例，他们是用CT引导的方法，每次手术，都是兴师动众。 Taoshift术式，他们试了两例，都失败了。 癫痫的微创穿刺根治术，也试了两例，同样也失败了，最后都是用开颅手术做完成的。 至于脑干，就没有医生敢尝试了。 武宣医院的神经科感觉到了恐惧和紧张，刘牧樵开展的所有神经科技术，只有微创穿刺，他们开展了。但是，他们的死亡率仍然在35左右，比刘牧樵他们的1，高了很多。 他们打算派人到安泰医院进修。 刘牧樵答应了，但是，都推到了下半年，等神经精神病中心正式投入之后，才可能接受进修学习的。 刘牧樵的打算是，尽量接收访问学者。 也就是说，来学习的，也同样会把技术带进来。 培养人才，一个中心这么多人，光靠刘牧樵一个人远远不够，众人拾柴火焰高，他不怕高水平的学者来学习。 今天，才考完，武宣医院就派车来接刘牧樵。 他们想近距离看刘牧樵做一例脑干穿刺。 你说武宣医院没有动过脑干，那是谁也不相信的事，他们至少在动物身上做过很多次实验了。 一定是遇到了难以克服的困难，才使他们对脑干特别的敬畏。 来接刘牧樵的人，是一位年轻的副教授，他们科室的医生，一般都买了比较高级的车。 副教授一级，多半是奔驰宝马，也有不随大流的，就买林肯、捷豹，也有人买雷克萨斯。 今天，这个叫牛得草的副教授就是开的是130多万的雷克萨斯。 过去刘牧樵对雷克萨斯的印象是节油、耐用。 但今天改变了观念，牛得草这家伙，把这车开得激情澎湃，短距离加速，在车群中穿插，运动感超强。 原来还可以这样开车。 刘牧樵的车技属于熟练级，也就是说，比一般的司机更厉害一些，相当于10年以上的专业司机水平。 今天他都感到了心惊肉跳。 他没有制止牛得草。 一直到了主城区，牛得草才规矩起来。 看来，在主城区，他应该没少罚款和扣分。 牛得草开始很平和地开车。 “刘博士，没吓着你吧？” “没事，你的最高速度并不高。” “在京城，交通太拥挤了，没有机会飙车，哪怕是120的速度，也很难有机会开。” 刘牧樵嘿嘿笑了几声。 “你的名字取得好啊。”刘牧樵突然换了一个话题。 “哈哈，家父算是一个文人，发表过几篇文章，但是，以文章过日子，到底还是比较清闲，对我也没有抱太大期望，只希望一生温饱不愁，平平安安。所以就取了一个这样俗气的名字。” “大俗至雅，这才是最高境界。” “不过，这名字，我真还没吃过什么亏，因为太显眼了，从读书时期起，就得到老师的关照。” “所以说，你父亲是很有智慧的人。” 牛得草平稳地开着车，随着滚滚车流，开进了武宣医院，好容易找到了一个车位。 “不好意思，只好把你带进地下室了，武宣医院最大的缺点就是车位太少。来，我带你抄近路。” 刘牧樵随着牛得草七拐八拐，上了一台电梯。 来到36楼，进了神经四科。 神经四科以收治卒中为主。 武宣医院神经科有8个科室，400张编制床位。 400张编制床位，他们收治的病人也只有400个，他们比较规范，不会加床的，和安泰医院不同，加床，质量考评会扣分。 这和基层医院不同。 如果基层医院也拒收病人，不利于病人治病。 看病难，依然是现阶段存在的矛盾。 来到病房，几个教授都在，上前和刘牧樵握手。 他们不是第一次见刘牧樵。 刘牧樵是第3次到武宣医院了。 “有一个病人，脑干出血，4毫升，不死不活，已经1年零7个月了。你做过多次这方面的治疗，看看，这个是不是适应症？” 曹教授拿着一本病历，递给刘牧樵。 刘牧樵简单翻了翻，随后，重点是看核磁共振。 看了几分钟，刘牧樵抬起头，对曹教授说：“是适应症，手术之后，很有可能会清醒。” 让病人清醒是目标之一，他们还有一个目的，就是看刘牧樵做脑干穿刺。 “风险大不大？” “不大，虽然穿刺的途径上有几个风险点，但是，我精准到1毫米以下之后，就不会有问题了。”刘牧樵说。 “问题是，能达到这么精准么？我们的机械人，数控操作，也很难做到这一点啊。”另一个教师说。 “所以说，脑干穿刺门槛高。”刘牧樵很轻松地说。 “你是怎样练成的？”牛得草副教授问。 “怎么说呢？” 刘牧樵真的不好怎么说这个问题。 “苦干加巧干吧。” 他也只好这样回答了。 接下来，刘牧樵说：“我们还是去看看病人吧。” 几个人，来到病房。 病人半卧位，还很年轻，42岁，身边一个女人在帮他做按摩，应该是请的保姆。 见来人了，按摩得更起劲。 “家属呢？”曹教授问。 “在外面逛呢。”保姆说。 “把他们叫进来。” “好的。” 保姆开始打电话。 刘牧樵走近床边，揭开被窝，开始体格检查。 全科医师 第564章 柳絮发财了 噢呀！ 一股臭味。 刘牧樵皱了皱眉头。 不应该啊。 植物人竟然出现了压疮。 武宣医院出现压舱，这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 质量检查时，是要扣质控分的。 曹教授苦笑着说：“不好意思，一疏忽，就出现了压疮，对外，真的不好意思说。想了不少办法，就是不见好。请外科会诊，他们也没有好办法。” 刘牧樵说：“等会，我帮他清创，最多半个月就好了。” “你对清创很有心得？” “嗯，我有一个专科，特殊伤口，效果还不错，你们这里有什么难治的伤口，可以介绍给我们。” “糖尿病人的也行？” “糖尿病人，正是我最近研究的方向。” “噢，你的兴趣真广啊。” 刘牧樵笑了笑。 兴趣广？才开始呢！ 这时家属进来了。 两个女人，三个男人。 “我介绍一下，这就是我向你们推荐的名医，刘牧樵医生。他救活了不少的植物人。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有风险，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就请他帮你们治。”曹教授说。 很显然，几个人都有些怀疑。 “这么年轻？” 刘牧樵咧嘴笑了笑，说：“是的，很年轻，满了22岁，再过两个月就满23了。” “你有把握吗？”一个中年女人说。 “曹教授说了，有风险，不过，风险不大，说把握吧，8成。” “8成？” 几个人都脸露喜色。 这是那个女子补上一句：“会有后遗症吗？” “有一些，但比你们想象的会要好，我们有一种药，‘华佗再生丸’，这里也用了，效果非常好，生活自理没一点问题。” “那就请你做吧。” 手术就这么定了。 手术前，刘牧樵帮他做了清创术。没有缝合，需要引流和消炎几天时间，刘牧樵交代给了牛得草。 脑干穿刺，要进行实况转播。神经科8个科室的主要医生都不想错过这次学习机会。 他们聚集在示教室里，看直播。 刘牧樵的黑箱子是随身带的，这次带的是最小的，只有一台手提电脑大小。 他知道，到了京城，很有可能会要顺便做一两台飞刀。 牛得草做刘牧樵的助手。 他除了钻孔，其他也帮不上忙。 曹教授也跟着进了手术室。 示教室里人满为患，阶梯教室，走道上都坐满了人，8个病区，共有300名本院医生加上进修医生，今晚来观看手术的有200多，本来只有120个位子的示教室，第一次出现了超负荷状态。 加上天气热，中央空调开到最大，也根本不起作用，挥汗如雨。 刘牧樵在手术室里非常的凉爽，23度的温度，对医生来说，体感很舒服，但对于病人来说，比较凉。 很快就做完了准备工作，刘牧樵盯着核磁共振片凝视了7分钟，来到病人身边，也没和曹教授打招呼，稍微停了几秒针。 穿刺开始。 进针不急不缓，很顺利就推进了26厘米。 刘牧樵退出针芯，一股褐色的液体流了出来。 他套上针管，又回抽了3毫升多一点液体，然后又抽取了一毫升的无水酒精，打了进去。 这是为了烧灼囊肿壁，阻止再次积液。 停了一分钟左右，又把无水酒精抽吸了出来。 做完了。 所用时间只有6分钟，加上准备，也只有15分钟。 “就这样做完了？”不知谁惊问一句。 谁都不敢相信。 这么简单？ 看起来，确实是有些简单。 甚至可以说，是轻描淡写。 “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一台兴师动众的手术，几分钟，就这么轻轻松松做完了？” “是不是开玩笑？” “看出什么名堂了吗？根本学不到什么！” “唯一的收获就是，他告诉了我们一个事实，脑干并不是生命的禁区。” “是不是禁区，就要看是谁了，你我，至少我是不敢动它。” “我说，去安泰医院进修，医院承不承认那？” 医生在晋升时，除了看资历、学历等，大型医院一般都有特殊的规定，晋升主任医师前，一定要到国外的医院进修半年以上。 那么，安泰医院呢？ 可以说，安泰医院在某些方面已经领先了，按理就应该承认进修的经历。 …… 刘牧樵亲自收拾器械，过去都是邹医生的活。 “这套设备哪里有买？”曹教授问。 “你可以介绍一个人给你，柳絮。”刘牧樵把柳絮的电话告诉了他们，牛得草赶快记录下来。 柳絮早就要刘牧樵帮她推销这套设备了，这次，他才找到一个好机会，武宣医院是个好买主。 一般的医生买这套设备没用。 这种设备，均价在100万以上，几套，就是几百万，柳絮今年的业绩就不要操心了。 后来的事实也证实，由于武宣医院一次性买了5套设备，蝴蝶效应，半年之内，柳絮卖了32套。 她得到了280万的提成。 为了感谢刘牧樵，她要给谢敏买一辆小车，谢敏笑着拒绝了，刘牧樵更不要柳絮的金钱。 这是后话。 刘牧樵他们回到病区，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回答了几个医生的提问，解答了一些疑难。 听完刘牧樵的介绍，很多人放弃了跟他学习的想法。 脑干穿刺，难度太高，因为，刘牧樵盲穿的误差小于1毫米，小于1毫米，几乎是没有误差。 别说盲穿，即便是在CT引导下，这种误差也做不到。 既然知道盲穿学不到手，就不要勉强了，刘牧樵，世界上也只有一个，想做刘牧樵第二，可能要等下辈子。 刘牧樵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 “我们看看病人去。” “现在？是不是时间太短了？” 按理，这个时候，麻药都没有醒。 刘牧樵不想让别人产生误会，他没有用马醉木树脂，这里是武宣医院，神经科的大佬，他不想别人纠缠催眠术的问题。 所以，这个病人，手术时用了麻药。 “看看吧，说不定醒了。”刘牧樵有种预感，这个病人效果会比较好。 果然，一到病房，刘牧樵就敏锐地发现，病人有意识了。 在刘牧樵的诱导之下，病人睁开了眼睛，还欢喜得流泪了。 等刘牧樵帮他做了体格检查之后，病人基本上恢复了神志。 “动动手。” “动动脚。” “吹口哨。” “伸舌头。” …… “下一步，就是功能锻炼了。曹教授，你们这里用‘华佗再生丸’用得怎么样？” 刘牧樵回过头问曹教授。 “经常断货。总体来说，疗效是不错，或者说，非常好，但是，货源比较紧，所以，有的病人不能做全程治疗。很可惜。” 刘牧樵知道这种情况，但没想到武宣医院也会断货。 病人不能全程治疗，效果就要打折，太可惜了。 “这样吧，如果再出现这种问题，你给我电话。”刘牧樵说。 全科医师 第565章 颁奖 第二天，比赛成绩出来了。 但没有张榜，要等颁奖大会时才正式公布成绩。 给大家一个期盼。 刘牧樵没有期盼了，他自己的成绩不可能有人超越，几乎全部是满分的结果，把其他人的路死死地堵住了。 由于刘牧樵把个人所有单项都囊括了，自然，全能成绩他也是第一。 大会总共才6块金牌，刘牧樵就得了5块，假如再得一块团体金牌，那就太不像话了。 刘牧樵在暗暗祈祷，别得了，就连铜牌也别得了。 他不想被别人戳脊梁骨，他也不想引起太多的不羡慕嫉妒恨。 祁老师也是这种想法。 之所以有这种想法，主要还是实力不够，清江大学队，怎么可以把所有金牌都囊括了呢？ 如果是进入前6的其他几个队，出现这种情况，不会有任何问题，人家除了佩服，就是羡慕。 京大、沪市、雅湘、西华、鲁齐，甚至还可以加上济同和山中等医学院、医科大学，都不会使人引起太多的不舒服。 刘牧樵一人囊括5块金牌，问题也不大，这小一年闯出的名气，想超越他的人估计也不多。 但是团体这块最重的金牌，想争的人就多了，没有人认为，清江大学队有资格得，哪怕是一丁点的资格都没有。 虽然很多人也知道，周一鸣这个校长是锐意进取的大佬，他做了18年的校长，是现任校长在位最久的之一。 在这18年期间，清江大学有了飞速的发展，新晋升的院士就有3个，获得国家科技进步特等奖1项，一等奖3项，二等奖有21项之多。 可以说，在所有大学中，他们的成果非常巨大，可以和前几名的大学平起平坐了。 但是，从医学专科学校转过来的清江大学医学院，周一鸣用尽了九牛二虎之力，先后引进了17名基础学科的教授，3个附属医院更是发愤图强，但是，医学院的教学质量始终到不了全国中上水平。 这是他的一块心病。 这一点，全国各地的医学院都看得很清楚。 清江大学医学院的水平，就是40名左右，被划在40名到60名之间。 40名到60名，属于最后一个梯队。 当然，这里不包括还有100多个办校并不规范的医药院校。 这次参加比赛的60所医学院或医科大学，都是211或985学校正规的院校。 虽然都是211，985，但是，和清江大学医学院有类似经历的学校不在少数，所以，60所学校，高低贵贱之分那是显而易见的。 刘牧樵和祁老师等，都不想被沦为别人议论的笑柄，现在对他们来说，最好是得一个第6名，既光彩又不被别人戳背脊。 大型会议室，整整齐齐，600多人，没有太嘈杂的喧闹，讲话的人都尽量的压低声音。 台上，也只有一个工作人员在检查最后的布置。 因为有很高级别的官员参加，准备工作不能有半点的马虎。 清一色的女服务员，全部是红色裙子和红色上衣，男生则全部是白色衬衫，黑色裤子。 台下的学生自然很期待。 这也是增长见识的机会。 人，虽然都有一种人人平等的自恋情结，实际上，在现实社会中，平等吗？ 即便是你自己内心在高傲地呐喊，我和任何人人格都是平等的，但是，当你遇到高级官员，或者财阀的时候，你心中，还高傲得起来吗？ 你是不是渴望得到别人的一个眼神？ 当别人伸出手来，准备和你握手，你是不是会很激动？ 今天这个时候，台下的学生、老师，心情就是这样。 期待和心怀敬意。 不过，也有例外的。 刘牧樵。 并不是说刘牧樵傲慢，自以为是，而是刘牧樵见过的场面比较多，甚至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刘牧樵在京城接触的人，圈子越来越大，只是他从来不会外人提起而已。 领导入场了。 令刘牧樵惊讶的是，还见到了熟人。 一个70多岁的老人，今天也神采奕奕出现在颁奖台上。 刘牧樵挥了挥手。 老人也注意到了刘牧樵，朝他微笑着点头示意。 “你认识他？” 李帆又是浓浓的醋意。 “嗯。” “他也认识你？” “是呀。” “噢，麦购！你刘牧樵背景还这么的硬扎！” “别这样的俗气好不好？不就是，我帮他治了几次病吗。” “什么！刘牧樵，你还帮他治过病？什么病？” 刘牧樵说：“小病，睡不着觉，加上颈椎病。” “治好了？” “嗯，好了9分了。” “我的天那！你竟然能够治疗这种顽疾？” 颈椎病，失眠，都不是什么大病，但是，现代医学，对这两种病，都没有什么特效药，更谈不上治愈。 你说，好了9分！ 人家会把你当神医！ 李帆坐在刘牧樵左边，右边是别的学校的，周围的人，一个个都用诡异的目光看着刘牧樵。 认识台上那个70多岁的老头，想说他简单都说不出口。 退回去10年，这人何等的影响力！ …… 会议开始了。 首先是讲话。 各大媒体都在报道。 最后到了颁奖环节。 宣布单项奖，没一点悬念，第一名都是刘牧樵。 当然对于其他医学院的学生，当他们连续5次听到刘牧樵的名字时，都在寻找刘牧樵这个人。 在此之前，别的学校的人，并不是都知道刘牧樵这个名字。 突然之间，4个单项，1个全能，第一名都是“刘牧樵”三字，顿时，会场上都在议论“刘牧樵”了。 得一项金奖都遥不可及，他一个人竟然得了4项，还把全能收进囊中，这样的神级人物，不认识一下不行。 刘牧樵平静似水。 本来他就应该是这样的。 如果没有把所有奖项收进囊中，那倒是奇怪了。 嚯！ 台上竟然念到了李帆的名字。 他竟然得到了一块铜牌！ 李帆激动得满脸通红。 “我就说了，我的开腹、关腹无与伦比！”李帆实在忍不住了。 “我早就预感到了，这次，我有希望！” 他还在激动地说。 “努力不是白费的，我今后一定会成为优秀的外科医生。” “刘牧樵同学，请上台领奖！” 全科医师 第566章 谁是团体第一名 刘牧樵成了今天的大赢家。 他获得4各单项金奖，一个全能金奖。 接下来是本年度“最佳医学毕业生大奖”开始开奖了。 这项奖与这次比赛没有一毛钱的关系，而是一年来，学院的推荐，考评组的考评而得出来的。 有金奖，银奖，铜奖。 “刘牧樵！” 开奖评议是这么说的：“实习期间，核心期刊发表了17篇论文，其中SCI文章9篇，获得具有划时代意义科技进步5项，是本年度，甚至是近50年来最优秀的毕业生。” 评价极高。 最后一项个人奖，“最具期待的未来之星大奖”，同样授予了刘牧樵。 刘牧樵第7次走上领奖台。 会场不再淡定了。 欢呼声。 掌声。 整个会场似乎就要爆炸。 没有嫉妒恨。 都为见证了这一刻而疯狂。 主讲台上，领导们也是极度的兴奋。 大家都是忠诚的。 那位70多岁的老领导荣光满面，侧过身对身边的领导轻声议论着什么。 刘牧樵脑子里“叮叮叮”响了很多次。 可惜，都是初级和中级宝盒，没有一个高级宝盒。 最后，准备开今天的最后一项奖了。 会场重新安静下来。 这是6家医学院最后的期待。 华山论剑。 将要决出最后的名次。 沪市医科大和京大医学院都希望改一改称呼了，东南西北中，我们沪市医科大，我们京大也该往里挤一挤了。 只有清江大学医学院，现在的心情是最平静的。 他们没打算把全部的金奖都揽入怀中。 “第6名，鲁齐医学院。” 懊恼声从会场的东南方发出。 而其他地方则是嬉笑声。 “第5名，西华医学院。” 又是一片懊恼声和嬉笑声。 这次，西华医学院是为夺冠而来的。 第一轮的成绩还勉强可以接受，谁知，到了第二轮，竟然掉第5名了，能不懊恼吗？ 到目前为止，他们仅仅得了一枚银牌。 这成绩真的无颜见江东父老。 …… “第4名，京大医学院。” 刘牧樵和祁老师相对一视。 糟糕了！ 上烤炉了。 滋味不太好受了。 李帆等同学倒是兴奋不已。 进前三了。 那可是史无前例。 “第3名，沪市医科大学！” 欢呼和懊恼夹杂在一起。 他们既高兴，又失落。 高兴，到底是进了前三，任务完成。失落，离第一名一步之遥了！ “第2名……” 开奖人故意拖得长长的声音，就是不说是谁。 “第2名，雅湘医学院！” “噢！” “我的天哪！” “怎么会这样呢！” “第1名，清江大学医学院！” “……” 突然安静了。 静得出奇。 就连清江大学的队员也没有欢呼。 “现在，通报一下前6名的成绩。清江大学队1810分；雅湘医学院队1809分；沪市医科大学1804分；京大医学院1802分；西华医学院1801分；鲁齐医学院1800分。成绩差距只有10分，平均每个同学最大差距也只有1分，非常胶着，说明竞争是十分激烈的。” 想想都会出一身冷汗。 也说明了一个问题，如果没有刘牧樵的两个100分，清江大学绝对是第6名。 这么一想，好几个队都心里平衡了。 清江大学队赢就赢在刘牧樵。 复试，平均成绩多在180分，而刘牧樵一个人就200分，多了20分。 “没办法，清江大学队拥有超级战神，输给他们，不服不行。” “刘牧樵是怎么样炼成的，倒是要好好研究。” “这种比赛还是有缺陷，刘牧樵一人战一国。” “对呀，可以这么说，一人战一国。” “别小看他们。很多学校，或者企业，都是在出现某件重大事件之后，然后来一个突飞猛进。周一鸣这老头子，肯定会借这个事件，让医学院来个飞跃。我们都要警惕啊。” …… 颁奖大会结束之后，刘牧樵受到了好几所医学院的领导祝贺。 京大医学院的领队邀请刘牧樵加入京大团队。 “我已经是京大的研究生，导师是胰腺外科的龙教授。” 沪市医科大学也邀请他加入团队。 雅湘医学院是百年名校，耶鲁雅礼学会捐资建校，巨大的红色砖瓦建筑，现如今还屹立在雅湘医院的旧址上，整整使用了100年。 他们的领队是一名雅湘医院的副院长，他代表校长，要求刘牧樵加入雅湘团队。 “我们的神经学专业，是国家重点学科，7年制大学《神经内科学》的教材主编单位。我们诚心诚意邀请你。” 刘牧樵很感激。 “对不起，齐院长，我已经受聘于清江大学了，正教授研究员了。” 齐院长一听，知道没戏了。 人都要讲信誉的。 信誉是一个人在社会上立足的根本，不能这山望着那山高，没有信誉，没有定性，不可能有大的成就。 “既然是这样，我只能是表示遗憾了。刘牧樵同学，不，刘牧樵教授，希望，我们今后会有合作的机会。” “你们是百年名校，也是我向往的地方，今后，我一定会过来学习的。” 齐院长离开之后，刘牧樵先后又接待过几批大学的领队。 刘牧樵终于找到了一点时间，在去机场之前，去了一下市区，两个小时候后才回来汇合。 除了苏雅娟，又有几个学生过来表达了想投奔刘牧樵的想法。 他们都是这次比赛中获得奖牌的选手。 当然，他们，他们不是说现在，除了苏雅娟因为喜爱中医，其他学生都只能等读完博士之后才能真正加入。 他们是提前打招呼的。 刘牧樵也希望他们在其他名校读硕士和博士，一个优秀的团队，必须拥有多元化的基因。 特别是那些百年名校，他们拥有的内涵，必须在团队内滚打几年，用心感受团队文化，才能传承他们的优秀基因。 刘牧樵承诺了不少的人。 未来，安泰医院神经精神中心至少需要300名以上的医生，胰腺外科也需要这么多人，加起来，光是医生这一块，就需要600人以上。 这批人，刘牧樵的想法很明确，必须是精英。 要快速打造高大上的安泰医院，就必须有全新的有些团队。 …… 几个小时之后，刘牧樵一行人降落在清江机场上。 意外的是，队伍中多了两名女子。 苏雅娟和羽西。 全科医师 第567章 总得还有家庭生活 苏雅娟有些迫不及待。 现在他才知道刘牧樵的真实面目，他先送刘牧樵回来，然后回雅湘医学院参加毕业考试和论文答辩，然后，也不去大西南了，直接去安泰医院上班。 羽西刚好下班，她见刘牧樵载誉归来，她也加入了这个团队。 说白了，她已经是刘牧樵的粉丝了。 周一鸣校长亲自到机场迎接。 太令他激动了。 带着班子成员，高规格迎接刘牧樵一行。 刘牧樵被挂上了大红花。 13个人，每个人胸前一朵大红花。 好风光。 不少的女同学羡慕嫉妒恨了。 因为，刘牧樵竟然带来了两个绝美的女子，身材、相貌都是极好的。 羽西和苏雅娟也不畏畏缩缩，她们很大方跟着刘牧樵。 当然，一小时后，她们被安排在学校的接待室里，刘牧樵的朋友呗，也不能冷落了。 刘牧樵被拥进了大会议室。 今天的活动正式开始。 汇报会。 座谈会。 未来发展探讨会。 三会合一。 学校的副处以上的干部全部参加。 几尊大神级的院士也被邀请过来。 清江大学规模不小。 副处级以上干部比一般的县一级的处级干部还多，267名副处以上干部，到会的有198名。 会议开了一天。 刘牧樵发言的时间很短。 先是汇报了一下比赛的情况，然后说了几点，关于医学院发展的建议。 他的建议重点还是引进人才和加强交流。 引进人才，基础医学要引进人才，附属医院也要引进人才。 不过，他自己也差点笑出声来了。 我刘牧樵不是正在挖墙脚吗？ 吴迪，郝教授等等，都是刘牧樵想挖的人。 并且，安泰医院的神经精神科中心与胰腺外科中心一旦发展起来，受冲击的首先就是附属医院。 这是一件多么矛盾的事情。 但是，刘牧樵没有放弃的打算。 清江大学是自己的东家。 安泰医院也是自己的东家。 刘牧樵还是准备按照自己的节奏继续下去。 说不定，将来，大家都是一家人也难说。 周一鸣讲得比较多，他把自己的构思说了一遍，重点是医学院这一块，他准备用10年的时间，打造一个一流的医学院。 他甚至还有把安泰医院也纳入麾下的打算。 他的这个打算是受到刘牧樵的启发。 既然刘牧樵的两个“中心”都建在安泰医院，将来，强大的师资队伍就在那边，到时候，把医院接收过来，成为清江大学的附属医院，也就是上级的一个文件的事。 现在不急于说。 管辖问题，有时候很敏感。 但是，也不能太迟，3年、5年之后，这件事就要摆到日常议事上来。 江东省并不只有一个医学院，还有中医学院和和兆医学院，它们也是本科，他们也需要高水平的医院实习。 医学院之所以办起来很困难，其实还有一个瓶颈，这个瓶颈就是附属医院。 附属医院不够强大，再好的医学院都不可能很强大，也不可能培养出优秀的医学生。 学基础时，教授的水平很重要，实验条件也很重要，但是，临床，就不是课堂上教出来的，要见习，要实习。 普通的医院，很多疾病很难见到，就譬如神经科，普通二三级医院，只能见到卒中、椎脊动脉供血不足、偏头痛等少数几种疾病。 而在有名的大医院，神经科能见到的疾病至少在100种以上。 可想而知，不同医院实习，学生的知识、能力是有很大差异的。 现在的安泰医院，接收清江大学医学院、中医学院和和兆医学院的实习生，平安无事，就因为安泰不够强大。 等安泰强大了，就会有医学院想把它据为己有。 周一鸣一敏锐地意识到，3年、5年之后，安泰医院在刘牧樵的打造之下，一定会变得很强大。 3、5年之后，一定要把安泰纳入囊中。 会议开得很有激情，也很有成果，几个院士高屋建瓯，从全局上指出了学校发展方向。最后，他们一致同意周一鸣对医学院校的构思。 刘牧樵没有太多的想法，他急于想回安泰医院看看。 安泰医院始终是他心中的牵挂，散会后，连宿舍也没有进了，带着苏雅娟去了安泰医院。 羽西在两个小时前就离开了，航空公司有规定，第二天有任务的空勤人员，晚上10点钟必须归队。 所以，她在晚饭前就回了驻地。 安泰医院的医护人员，一见刘牧樵带了一个美女，顿时就议论开了。 刘牧樵倒是没有在乎这些。 “这栋是我们的神经精神中心，还有两个月就可以交付使用了。这栋大楼，编制床位数是700张，里面有3层楼的实验室，有电影院、食堂、健身房、游泳池。当然，还有100级的手术室，示教室，学术厅，一应俱全。”刘牧樵介绍。 苏雅娟惊讶张着嘴，半天没有声音。 “另外这栋，是外科大楼，又叫胰腺外科大楼，和神经精神中心是一个规格，连装修都基本一致，所以，可以说是姊妹楼。这栋，年底可以投入使用。” 苏雅娟惊讶地说：“这两栋大楼都归你使用？” 刘牧樵微微一笑。 心中有一股豪迈的气概。 是的，我刘牧樵的大名已经渐渐传开，安泰医院，清江大学医学院也将随着我开始起飞。 今后，刘牧樵除了在安泰医院上班，还要到医学院上课。 刘牧樵可上的课很多，但是，他选择了神经科。 他还负责给教师上示范课。 刘牧樵带着苏雅娟来到门诊，这个时候，钱昊还没有下班，钱家福则下班了，他没有钱昊这样执着。 其实，他们每天的号是一样的多，钱昊在每一个病人身上花费的时间多一些。 “你看，这就是我的两个中医门诊，5个古方，就把他们撑死了。我规定他们每天只能看80个号子，实行网上预约，都已经预约到了1个月以后了。”刘牧樵站在钱昊的门诊说。 “80？吓人啊！我实习的时候，我们雅湘的老师一天最多只看40个号子，还非常辛苦。”苏雅娟惊讶地说。 “你可以继承你们学校的传统，今后也只看40个号子，留出时间给自己，人吧，总得还有生活，有家庭对吧。”刘牧樵点头说。 苏雅娟脸上微微红了。 全科医师 第568章 三千宠爱于一身 钱昊发现了刘牧樵，赶紧打招呼。 刚好看到苏雅娟。 一见苏雅娟这种富有青春气息的女子，钱昊马上意识到，刘牧樵竟然带她到处逛，那就说明关系不一般。 刘牧樵先介绍了。 “这位是雅湘医学院毕业的苏雅娟，这次比赛，他得了一块银牌，一块铜牌，今后，他就加入我们这个团队了。” “哟，雅湘的高材生！神经内科？” “不，搞中医。” “中医？有没有搞错，他是西医院校毕业的嘢。”钱昊大声提醒。 他有一种本能的，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 三千宠爱于一身。 谁都怕失宠。 钱昊自然也怕。 过去，钱家福来了，他感觉受到了威胁，后来，通过时间检验，才发现，钱家福进来，对他没有实质性的冲击，他才慢慢放心了。 现在，一个美女，一个西医名校毕业的人进到安泰医院的中医科，是不是不符合道理啊。 刘牧樵微笑着说：“你别忘了，我也是学西医的。这位师妹，她对中医特别感兴趣，我准备让她加入我们中医这个团队。钱昊，我们的中医，竞争的对手，不是自己几个人，我们要和中医学院的附属医院竞争。钱肆力，潘教授，就是你们竞争的对象。你和钱家福，力量还太单薄了，还需要加强。你懂了吗？” 刘牧樵也早就想对钱昊说这话了。 钱昊觉得有道理，但是，失落还是有的。 “钱师兄，今后还请多多关照。我们几个人，要撑起中医这片天，要走的路，还很远啊。” 看完门诊，刘牧樵带着苏雅娟来到神经科。 没想到，赵一霖和邹庆祥几个都在，他们正在为最后两个病人发愁。 这两个病人都是脑溢血，出血部位接近脑干，邹庆祥在犹豫不决，是做，还是保守治疗，正拿不定主意。 做，过去都是刘牧樵亲手做，邹医生还没做过，他有些畏怯。 不做，也是一说，可以保守治疗，在其他医院，那是非常常见的处理办法。可是，效果肯定没有做穿刺好。 “怎么啦，这么热闹？”刘牧樵进来说。 “哦，你来了最好，这……解释一下。”邹庆祥看着刘牧樵身后的女子。 这个女子很漂亮，比刘淼更胜一筹，并且，她的眼神，比刘淼更加纯净、聪慧，更有灵气。 这个才是最匹配的一对啊。 “哦，我介绍一下。这位是赵一霖主任，这个是邹庆祥邹医生，他们，鲁路，文兴宇，张长弓。” 苏雅娟都打了招呼。 最后看着张长弓，说：“我过几天想跟你请教一件事。” “什么事？”张长弓有些害羞。 “考试。招聘考试。听说，刘牧樵都败在你手里，说明你很有一套啊。”苏雅娟笑着说。 张长弓顿时脸就红了。 不得不红啊。 听得出来，这个妹妹是兴师问罪的。 “我……我……都过去了，别提了。” 苏雅娟咯咯一笑，“我问你，你是不是走了后门？不准说假话！” “呃，没有……不过……” “不过什么？” “我不能说。” 顿时，所有人都笑了。 这不是明摆着吗？ 刘牧樵说：“苏雅娟，别闹了！我还没有介绍你那。她，苏雅娟，雅湘医学院毕业，被我录取了。过些天，就来我们医院工作。” 邹庆祥警惕地问：“神经内科？” “不，中医。” “中医？雅湘医学院毕业的搞中医？” “是的，她的爱好。” 邹庆祥松了一口气。 他是刘牧樵神经内科第一搭档，绝对不希望被别人占了这个位置。 搞中医很好，很好，与神经科挨不上边……未必吧？神经官能症过去是神内的重要客户群，而现在，都成了钱昊的病人。 “她准备看哪一个方面的病？” “当然是与我们神经科有关的疾病那。” 刘牧樵准备让苏雅娟充分发挥西医的优势，把中西医融会贯通。 刘牧樵发现，很多神经精神科的疾病，用药物治疗，效果很差，可不可以把中医用上去呢？ 譬如，头痛这个病，医生遇到头痛的病人自己也头痛。 抑郁症，属于精神科，很常见，痛苦指数也非常高，治疗起来，就很棘手，用西药治疗，副作用比较多。 要是找到很有疗效的重要方剂，那不就是一种巨大的进步吗？ 感觉到了压力。 赵一霖的眼光最是毒辣，这个时候，他不准备多说话，作为长者，就一定要有长者的形象。 他说：“苏雅娟，欢迎加入我们这个团队。” 苏雅娟微笑着说：“谢谢主任，今后，还请多多关照。刘牧樵说你也带研究生，我可以读你的研究生吗？” 赵一霖一愣，他都有几年没带研究生了，自从安泰医院转向主要招收博士研究生之后，他就没有带硕士毕业生了。 不好安排人家就业。 再说，赵一霖一听人家是雅湘医学院毕业的，对自己的能力有些担忧。 所以干脆就说：“算了吧，我介绍你读郝教授的研究生吧。” 苏雅娟没有紧追不舍，读谁的研究生，她真的没想好。 赵一霖又说：“刘牧樵，苏雅娟进来的事，你有把握让她进编吗？” 刘牧樵到现在都还没有正式进编，苏雅娟也是本科生，别到时候又折腾。 他不由得又看了一眼张长弓。 有他这样硬扎关系的还差不多。 刘牧樵微微一笑，说：“编制不是问题。” 赵一霖笑着说：“怎么，又吹牛逼了？” 刘牧樵微微昂起头，说：“我现在有10个编制。” “你有10个编制？没听懂。” 刘牧樵坐在圆凳上，今天不见王艺，也不见梦露。 他坐在圆凳上转了三圈。 “我告诉你们一个消息。我，将被清江大学聘请为正教授级研究员，和主任医生一个级别。还没完，还有，学校同意我成立一个工作室，工作室属于清江大学二级机构，也就是说，我本人就是处级，给我工作室10个编制。你们觉得这个消息几份震撼吗？” “……” 太震撼了。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除了病人的喘气声和鼾声，久久没有人说话。 虽然这个消息在清江大学那边传开了，但安泰医院这边，并没有人知道，就连皮院长也不知道。 好半天，赵一霖才问：“今后，你就是以工作室的形式在安泰医院工作了？” 刘牧樵微微一笑，说：“是的。” “这么说，你不是安泰医院的员工了？” “是的，我的编制在清江大学，我在医学院那边还有课程。” “今后，我们就不是一个团队了？” “谁说不是？团队肯定是一个团队，只是，我名义上的编制是清江大学的。再说，谁知道，安泰医院，几年后，它就一定不是清大的附属医院呢？” 全科医师 第569章 魔鬼手 刘牧樵看了看两个病人的CT片。 “邹哥，敢不敢做？” “正在犹豫不决呢。”邹庆祥说。 “那就别犹豫了，下决心吧，再说，我在这里。”刘牧樵又在圆凳上转了半圈。 “苏雅娟，你也坐。” 赵一霖把自己的圆凳用脚推了半米。 苏雅娟含笑说：“主任，您坐，我看看他们做穿刺。” “你别看，邹庆祥最怕美女了，美女在，他肯定会失败。” “真的？” 确实是真的，邹庆祥已经闹得一个大红脸。 “别闹了，邹哥，动手吧。”刘牧樵挥了挥手，认真地说。 邹庆祥很快就做完准备，又学着刘牧樵的样子，认真地看了几分钟的CT，然后开始做。 他朝苏雅娟看了一眼，心里呐喊了一声，看我的！ 一针下去，刺中了血肿，抽出鲜血。 苏雅娟“啧啧”称赞，说：“我实习的时候，老师对这种血肿都是采取保守疗法，你们的技术真高。” 邹医生得意洋洋，说：“更厉害的你还没有见过！刘牧樵做，那才是真技术！脑干，他都能穿刺！” 正准备做第二个，刘牧樵的手机响了。 手术室打来的，问刘牧樵在哪，手术室手术出现麻烦，需要他到场。 “什么问题？” “髂静脉破裂。” “好的，我马上到。” 刘牧樵转身就走，快到门口了才想起，丢下苏雅娟怎么行？ “去，看我做手术去。” 8分钟后，他们到了手术室，换上洗手衣。 刘牧樵洗了手，穿上了手术衣，苏雅娟则穿着参观衣，跟在后面。 杜小平焦急地说：“不小心，撕破了髂静脉。” 刘牧樵微微一惊，“撕破的？多长？” 撕破的比较麻烦，伤口不整齐，还可能会很长，并且不是一个口子，撕破的多半是两条口子，有一块静脉壁游离了。 一助用手指压迫这静脉的两端。 “你松开近端。”刘牧樵低头用镊子拉开附近组织。 吸了一口凉气。 “撕裂了这么长！” 足有3厘米。 一块游离的静脉壁也有25厘米。 “谁干的？” 刘牧樵有些愤怒。 “邓子赢。”杜小平干涩的喉咙，不情愿地说出了这个名字。 刘牧樵抬头看了一眼一助，他是一个副主任医生，和刘牧樵上台的机会不多。 “你最好是别干这一行了，太粗野。”刘牧樵说。 “我……错了，我准备从最基础练起。”邓子赢明显带着哭腔。 “从基础练起也不行，自己找出路，外科，不适合你。”刘牧樵的话说得很死，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考虑一下。” 刘牧樵一针一针认真修补着血管，整整用了13分钟，他才缓过一口气，“松开手指。” 没有渗血。 也没有变形。 “你修补血管很熟练，做过多次了？”苏雅娟伸过头，看着刘牧樵做完血管修补。 刘牧樵说：“做过几次腹主动脉修补。” “腹主动脉修补？你别吓我！” “不吓你，胰腺癌手术就经常遇到这种情况。” “遇到浸润腹主动脉，不是该放弃吗？” “放弃了可惜。” “浸润了腹主动脉，即使手术，也没有临床价值呀。” “怎么没有？3年存活率可以达到60。” …… 两人讨论了一会。 “刘牧樵，你还没有介绍啊。”杜小平说。 刘牧樵说：“新来的苏雅娟，雅湘医学院毕业，这次在京城比赛，一块银牌，一块铜牌，成绩优异。” 杜小平笑着说：“哟，名校高材生呐，欢迎来我们安泰医院工作。” 苏雅娟说：“今后请多多关照哦。” 杜小平笑着说：“那是必须的。” 他笑得有点儿不正经，一点也不像是50岁的人。 手术换成刘牧樵做主刀。 这是一台直肠癌，术前讨论没预计到会有这么严重。 正好，刘牧樵回来了，可以把这烂摊子收拾好。 刘牧樵主刀。 杜小平做一助。 刚才的那个邓子赢改做二助了。 他心里很不安。 刘牧樵是不是认真的？ 他真的要开除自己，真的二话没得说，只能老老实实改行。 不过，不改行，今后也不可能有大出息了，刘牧樵肯定不会培养自己，今天的错误真的太严重。 把髂静脉撕裂，还这么严重，自己都不好怎么解释。 这就是手术台上最不愿看到的“魔鬼操作”。 连手术操作者自己都解释不清，怎么会出现这样的错误，所以，被取名为“魔鬼操作”或者“魔鬼手”。 手术做得很顺利。 “邓子赢，你来关腹。”刘牧樵说。 邓子赢一愣，惊喜地说：“好！” 因为，既然刘牧樵要他关腹，等于是同意他从最基础练起。 本来，关腹是住院医师的专利，有时候为了训练主治医生，譬如蒋薇薇，她几乎把关腹这一环节承包了。 而作为副主任医生，更多的时候是做主刀医生，关腹，他们基本上不会动一针一线。 不屑。 关腹那是打杂的人干的。 苏雅娟认真看完了整台手术，她不得不惊叹，刘牧樵的手术，绝对比她过去见过的任何老师都要厉害。 他是怎么做到的？ 一个娴熟的外科医生需要漫长的时间训练，没有10年、20年，很难成为一个娴熟的外科医生。 过去，医学生分配到医院，都会想方设法分在外科。 外科医生的地位高，奖金多，还有灰色收入。 不过，近二十多年，这种现状变了，内科医生的待遇也不差，并且还风险小。 邓子赢开始关腹。 刘牧樵没有马上离开，站在一边仔细看，过了一会，刘牧樵说：“你别表演给我看，认真一步一步做好，踏踏实实，不要花俏的动作。” 邓子赢赶紧“嗯”了一声，老老实实，认真关腹。 “你其实基础并不差，今天怎么出现这样的错误？”刘牧樵说。 “魔鬼手！” “什么魔鬼手！不要推卸责任。我就不认可这种说法，手术和开车一样，时刻都要集中思想。所谓的魔鬼手，就是分散了注意力。”刘牧樵说得很严肃。 杜小平赶紧说：“对的，牧樵说得对，什么魔鬼手？都是自欺欺人的鬼话，小邓啊，今后，手术时候讲段子的习惯要改。” 全科医师 第570章 胡伯龙心中的痛 对刘牧樵的认识，绝对不是一场比赛能够了解的。 一个全能冠军，只表示他技艺出众，在一群应届生中崭露头角。 但是，刘牧樵这潭水到底有多深，根本就没办法了解。 近距离跟随刘牧樵几个小时，苏雅娟发现，他根本就不是原来的形象，他比最初在苏雅娟脑子中的形象高大的多。 因为，像赵一霖和杜小平这样的主任医生，在刘牧樵面前，他们成了学生。 这还不是刘牧樵的全貌。 夜很深了，刘牧樵又接到电话，胡伯龙的胰腺外科有一台手术要做，他们特意安排在这个空档时间，刘牧樵有空。 没办法，刘牧樵也习惯了，通宵不睡，他只需要第二天中午补休一下就可以——这是外人的看法。 其实，刘牧樵兜里的回气丸，他可以三天三夜不睡。 胰腺手术时间很长，至少也在6、7个小时，他安排苏雅娟住进了医院附近的宾馆里。 “你睡，我手术要做到明早晨去。我们争取一起吃早餐。”刘牧樵丢下这么一句话，就上了手术台。 今晚这台手术已经等了几天了，刘牧樵去参加比赛，所以只好安排在今晚。 手术比较大。 把杜小平也借过来了。 杜小平做二助。 他本来是想做一助。 有一段时间没和刘牧樵做胰腺手术一助了，心里有种渴望。 虽然结肠手术时，他不是主刀就是一助，但哪里有胰腺手术那样有激情？ 可是，胡伯龙这人也是一个不服输的人，你杜小平是一个优秀的一助，难道我就不行吗？ 胡伯龙当年在雅湘医院，年纪轻轻就小荷露了尖尖角，被安泰医院做人才引进。 当年给的待遇还是很高的，自己的才华也显露出来，在安泰医院也混得不错。 不过，等他离开雅湘医院20年之后，他才知道当年的决策是错误的。 所谓的人才，都是在某一个平台上才能够发挥出来。 也就是说，舞台很重要。 雅湘医院和安泰医院这两个平台不可同日而语。 10年、20年之后，胡伯龙渐渐发现了，自己与过去的同学，差距越拉越大，特别是最近几年，他为自己能做胰头癌主刀而沾沾自喜的时候，他的同学早就做移植手术和心脏手术了。 他在老东家的同学，不但学术上已经跟上了国际潮流，在行政上也发展的不错。 他的同班同学一个是院长，一个是业务副院长，据说，还有一个邻班的同学，还做到学校的副校长了。 而胡伯龙，本来高健进来这次，皮院长是推荐他做副院长的。 胡伯龙离开湘雅医院这步棋明显是走错了。 现在，刘牧樵冒了出来，胡伯龙看到了希望，只要安泰医院的胰腺外科做到了国内一流，他胡伯龙的地位也就跟着上来了。 下次同学聚会，他就可以理直气壮敬大家的酒了。 其实，他已经找理由缺席了两届同学聚会了。 明年是进校40周年，也该露露面了。 他的初恋也会去。 虽然都老了，老得都有些认不出了，但几十年前的记忆，时不时在梦中重现，这是一段未了情啊。 胡伯龙当年在学校，也算得上是一个风流才子，除了读书是学霸，还画得一手好画，吉他也弹得不错。 不少女孩子都暗恋他，而他却对班花情有独钟。 在大四年级，他们成了情侣，谁知，一个高一年级的师兄插一脚，把他的女友带出了国。 再后来，他的前女友过得并不快乐，很后悔没有和胡伯龙在一起。 他们先前一些年，间间断断有一些联系，但都是有家有室的人，后来就断了联系。 听说，上两次同学聚会，他的女友都从美赶回来，每次，她都失望回去了。 她在35周年聚会上，说了一句话，要别的同学转告胡伯龙，40周年聚会，她还会来。 明年是入校40周年，胡伯龙下决心，一定要去聚会。 虽然这些年，人生不是很如意，安泰医院还是一个三流医院，胡伯龙也还是一个科主任，最难的手术也就是胰头癌，学术上没有可以夸奖和炫耀的地方。 但是，现在他看到了希望。 最近，他的手术难度已经难了很多。 简化的Vilishi术式他基本上掌握，97的胰头癌都拿得下了，这一点，他暗自高兴，再努一把力，接近雅湘医院胰腺手术大佬的水平，并不是不可能。 要知道，雅湘医院的胰腺外科大佬，名气非常接近龙教授。 有这样的实力，胡伯龙就可以昂起头，无需找借口不参加同学聚会了。 在第一任女友面前，他又可以谈笑风生，回到当年的状态。 当然，时过境迁，40年前，他一把吉他，一首《外婆的澎湖湾》，一个饱含青春的笑容，就可以让少女心花怒放。 现在，额头上的皱纹和稳重的谈吐，记录的是岁月的沧桑，只有地位和成就才能擦起一丁点儿火花。 现实世界是功利的。 即便是同学，也不可能纯洁得和40年前一样，成就的高低，决定了谁是酒桌上的主角。 “你既然请我搭台，你又不给我做一助。”杜小平愤愤不平。 “不好意思，我必须加紧练习，时间不等人，明年这个时候，我一定要拿下Vilishi术式。你懂吗？” 杜小平大声说：“懂你个屁！谁不知道，你为了见你的初恋，又怕人家说你没成就。” 胡伯龙叹了一口气，说：“你呀，就是喜欢揭人家的伤疤。” 杜小平说：“老胡啊，你其实也可以了。做科主任已经做了15年了，胰头癌手术已经开展了10年，你还觉得成就不够？” 胡伯龙说：“不能比，差远了。原来和我一起留校的，他们的成就大多了。我真的后悔，当初太狂了，太任性了。” 刘牧樵笑了笑，说：“我们开始吧。” 杜小平说：“别急，你先交代，你从雅湘医学院骗来的美女，到底是准备做同事，还是做老婆？” 胡伯龙说：“怎么回事，说说看。” 杜小平简单介绍了一下。 刘牧樵说：“苏雅娟，湘雅的，这次比赛得了一块银牌，一块铜牌，她有一个嗜好，喜欢中医，我正想找一个西学中的，把我脑子里的中药方子整理一下，今后，把中医发扬光大，说不定，这就是我们安泰医院飞跃的一只翅膀。” 聊了片刻，手术正式开始。 刘牧樵在做手术时，一般是不会讲与手术无关的事。 这和很多外科医生不同。 刘牧樵一边做，一边口述过程。 胡伯龙在这样的环境下做手术，不想进步都不可能。 手术速度起来了。 杜小平奇怪地看了几眼胡伯龙。 这是……你胡伯龙什么时候也变成了高明的一助？ 杜小平惊讶地发现，胡伯龙和自己做得一样好了。 全科医师 第571章 夕阳无限好 在刘牧樵指导下，经常做一些高难度的手术，并且是每一步都细细分解给你听、给你看，不进步都难啊。 在别的医院，到了较高水平之后，就需要自己摸索了，进步当然艰难。 而安泰医院，你只要想学，刘牧樵就教你，进步飞速一点也不稀奇。 就譬如邹庆祥、鲁路、文兴宇，他们自己摸索着穿刺，一辈子也达不到现在这个水平。 胡伯龙进步快，杜小平一想，也理解了。 他不再沾沾自喜，决心还是把本行做好，今后也不要把胰腺外科放在心上了，把肠道科做精，一样的可以扬名天下。 事实上也是的，现在他的普外科一床难求，结肠、直肠癌手术的病人越来越多，有慕名来的，也有兄弟医院推荐来的，或者下级医院转院来的。 来这里，都是为了最后一丝希望。 结肠、直肠癌有广泛转移了，绝大多数医院都是选择放弃手术，或者仅仅做一个姑息手术，病人的死亡病程一点也没改变。 来安泰医院，就是冲着活命过来的。 安泰医院现在几乎所有的结肠癌手术都能开展，这就给无数的病人带来了希望。 想到这，杜小平微微笑了。 他的科室，完全有希望成为安泰医院的品牌。 “去，太没出息了，安泰医院的品牌？江东省的品牌！” 他自己很快就否定了刚才的想法。 手术做完了。 蒋薇薇接着主刀，刘牧樵他们下台洗手，换衣。 拿起手机一看，已经是早上7点了。 手机上还有很多的信息。 都是苏雅娟发来的微信。 最后一次是凌晨4点20分。 看来，她一晚也没有休息好。 那就不吵她，让她还睡一会。 谁知才出电梯，又来了信息。 “手术做完了吗？我等你一起吃早餐。” 刘牧樵赶紧发了一个微信给她。 约苏雅娟来医院食堂吃早餐。 安泰医院职工食堂的伙食非常不错，特别是早餐，品种繁多，味道也不错，比宾馆的自助餐好多了。 不久，苏雅娟就出现在刘牧樵眼前。 “你精神还不错啊，一个通宵？”苏雅娟问。 “习惯了，一个星期，至少有两个晚上通宵，走，我们吃早点去。” 来到食堂，很多的眼光都投向刘牧樵和苏雅娟的身上。 这很自然。 以刘牧樵的条件，不可能没有女孩子追，现在他身边突然出现一个极美的女子，大家很容易想到那事上去了。 自然，羡慕嫉妒恨的都有。 食堂里，医生相对比较少，护士，特别是没有成家的护士最多，她们的眼睛都很毒，看着苏雅娟，几乎是X-射线。 刘牧樵早已经习惯了。 只是，今天的眼神与过去的有所不同。 刘牧樵点了好几个品种。 苏雅娟说，想尝尝你们清江的米粉。 才坐下，刘牧樵就发现王艺进来了。 王艺也发现了苏雅娟。 她有过片刻的失神。 刘牧樵挥了挥手，说：“王艺，过来，不要买了，来一起吃。” 王艺老实过来了。 “介绍一下，这位是王艺。神经内科最温柔、最勤快、最美丽的护士。监护室里的骨干。这位，是雅湘医学院的苏雅娟，过些天就会来我们医院上班，中医。” 王艺和苏雅娟都互相很礼貌打了招呼。 “你怎么搞中医？雅湘医学院也有中医系？”王艺大方地问。 “没有中医系，我们只有一年的中医课，我爱好搜集一些民间方子，试着用在病人身上，发现，有些方子很有效。慢慢，兴趣越来越浓。”苏雅娟也落落大方。 “你这就跟对了人，刘牧樵的中医很厉害。现在，我们科室谁感冒了，都是吃刘牧樵的中药方子，吃了就见效，最长3天一定好。” 刘牧樵噗笑了出来。 “王艺，你真会举例，你为什么不举例说我们的‘华佗再生丸’呢？偏偏举一个感冒的例子。” 王艺咯咯笑起来，“举生活中的例子，更容易理解。” 三个人一边聊，一边吃。 苏雅娟吃的是米粉，放了很多的辣椒。 王艺偷偷看苏雅娟，看了很多眼。 她真的太漂亮了，连王艺都不知不觉喜欢上她。 洁白的肌肤，标志的五官，特别是这对眼睛，水灵灵的，充满了灵气，几分妩媚，几分睿智。 她和普通漂亮的女孩子不同，多了一份智慧和敏锐的成分。这是其他女子很难具备的素质。 她才是刘牧樵的佳偶。 王艺有些失落。 但是她不嫉妒。 她早就明白，刘牧樵是很好的朋友，但是，做那种朋友的机会太小。她慢慢也就放平了心态。 做刘牧樵的普通朋友不是很好吗？ 这时候，赵一霖进来了。 沈芸大多时候跟随瑶芳在外头奔波，赵一霖更多的时候把自己家当做宾馆，吃饭都在食堂。 对食堂伙食提意见最多，或者说，对食堂伙食不满的人，整个安泰医院可能就只有一个人，赵一霖。 不过，食堂老板不恨他，他是对食堂贡献最多的人，一日三餐，缺席的日子很少。 特别是，有时候他请客，或者别人请他，都也在这里吃。 “哟！俊男美女都在这里啊。欢迎我加入吗？” 苏雅娟笑着说：“主任您好啊！” 刘牧樵朝服务员挥了挥手，说：“给我再上两个小笼包，一碗馄饨。” 他知道赵一霖喜欢吃什么。 赵一霖坐下来，笑嘻嘻说：“哎，风光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我是真的羡慕你们年轻人呐。” 王艺说：“你不是很幸福吗？现在又有了一个沈芸，都羡慕你呢！” 赵一霖摇摇头说：“我不是刚才说了吗？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到我们这个年龄，虽然没什么拖累，人生的几件大事都做完了，但是，和你们不一样，我们少了一件东西，最宝贵的，你们说是什么？” 苏雅娟笑着说：“对未来的希望？” 赵一霖哈哈一笑，说：“对的，我们就缺乏这种东西。” 苏雅娟笑着说：“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怪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哈哈，是的，到我们这个年龄，也只能喝喝这碗鸡汤了。” 全科医师 第572章 要开运动会了 吃完早点，刘牧樵和苏雅娟去了学校。 一个月的毕业时间很快就结束了，后天就是毕业典礼。 对于刘牧樵来说，这日子很重要，一个22周岁的本科生，被聘请为清江大学正教授研究员，这不仅是清江大学史上的第一次，也是华夏史上第一次——刘牧樵是这样认为的。 当然，研究员和主任医师是有差别的，主任医师还得通过人事主管部门和卫健部门的认可。 这事，等考上医师资格证之后才能办理。 没有医师资格证，就不可能有职称，医师、主治医师、副主任医师、主任医师都建立在医师资格证上。 这是基本的逻辑。 研究员不同。 刘牧樵是神经学的研究员。正教授级。 所以，刘牧樵以教授的身份去查房，没有问题，只是，和过去一样，没有处方权。 教授是教学方面的职称。 主任医师是诊疗疾病方面的职称。 苏雅娟坚持要看刘牧樵的毕业典礼。 今年，很多家长都会来参加学生的毕业典礼。 谢敏也说了，刘牧樵的毕业典礼她会来参加。 今天，是各班级毕业拍照的时间，刘牧樵必须参加。 有年纪拍照，有班上拍照，还有组，寝室各种各样的拍照留念。 据说，除了医学院，其他院系也都在策划，要和刘牧樵合影。 22岁的正教授研究员，真的不是多见的，清江大学建校70年，这是第一次。 刘牧樵带着苏雅娟回到学校，各班请来的专职摄影师都已经到位。 化妆师，服装师，灯光师都主动来了。 化妆师很快找到了客户，医学院女生很多，化妆师需求量比较大。 服装师是开着卡车来的，里面有几百套服装，就连《哈利?波特》里面的长袍都有，更别说什么唐装、汉服了。 他们的生意好得不得了。 每一件服装都租了N次了。 不仅仅是女同学，就连男同学也有不少租衣服的。 苏雅娟给刘牧樵选了两套衣服。 一套是燕尾服和帽子，还搭一根手杖。 作为西医的毕业生，西村的绅士照片那是必须要有一张。 另一套是汉服。 华佗是汉朝末年的名医，来一张神医照，也是一个不错的策划。 她自己也蹭了几张照片。 她选择的是一款白素贞的服装，手里的道具是一朵灵芝。 刘牧樵穿上燕尾服，头戴绅士帽，手拿黑拐棍，加上本来就帅得不得了的脸庞，往摄像机前一站，顿时，把摄影师的眼睛都亮瞎了。 灯光师也赶紧过来了。 “啪啪啪……” 摄影师暗暗下决心，一定要拍一张最好的，挂在照相馆门口做招牌。 什么明星照！ 根本比不上这一张。 照了个人照，然后就有不少人提出来要合影。 首先，还认识，渐渐，越来越多的陌生面孔，一问，有的是数学学院的，有的是铁道学院的，有的是材料系的…… 换第二套服装时，已经是中午时分的。 摄影师换了三张储存卡，三块电池，最后不得不说，机子发热，必须冷却一下。 回到宿舍，辅导老师来了。 “5班，5班的同学注意了，全国大学生运动会还有几个项目可以报名，参加选拔赛。看有没有谁愿意报名。” 苏雅娟坐在凳子上，刘牧樵只能坐到床沿上。 他看着辅导老师笑。 大四的时候，辅导老师就在班上说，有没有同学之间想结为伉俪的，赶紧行动啊。 那时候，他是很不看好刘牧樵的。 不是因为刘牧樵长得不够帅，而是因为刘牧樵的身世和贫穷。 选择刘牧樵做男朋友的女同学，概率非常低，所以，对于刘牧樵，辅导老师不看好。 见刘牧樵看着自己笑，辅导老师瞥了一眼苏雅娟，心里“嗯”了一声，不错，这女孩不错。 他不好说什么。 没话找话。 “刘牧樵，运动会，你想报名？” 过去的刘牧樵根本就没有运动天赋，连体育达标都是很勉强，10公里跑，还偷偷乘坐了两站公共汽车。 问刘牧樵报不报名参加运动会，纯属是无话找话。 现今的刘牧樵，是学校的大名人，从学生到教授，一夜之间的事。 今后，刘牧樵就不是学生了，而是清大的教授了。 辅导老师得对他客气点。 谁知刘牧樵冒出一句：“我还没有确定报哪一个项目。” 辅导老师一愣。 “你确定要报名？” 辅导老师正在为此事发愁。 5班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人报名，这本身就是一项任务。 学校运动队必须在近两天组建，但是，报名非常不踊跃。 清江大学是江东省唯一的985学校，它代表了本省的最高水准，几年一届的校际运动会，历来都是清大撑起江东省的半边天。 但是，今年报名的不踊跃，到现在还缺了很多名额。 刘牧樵说：“我想报啊，只是，我还没有想好，报哪一项。” 其实，刘牧樵刚才也是临时起意，他想报名的理由是，自从喝了护肝、护肾、护心等药液，加上他每天早晨坚持体能练习，他有种想参加比赛的冲动。 特别是他有回气丸。 要是参加长跑，拿奖牌的希望不小。 跑一万米，还是1500米，还是400米？ 100米可能不行。 100米需要爆发力，需要长期的训练。 他不想报多了项目，玩一个项目就够了。 报哪一个项目呢？ 刘牧樵一时间不好决策。 “报名什么时候截止？” “哪还有什么截止日期？就今天，你真的报？” “是的，我不知道有哪些项目。” “除了球类，其他都可以。田径、游泳、马拉松，等等，都可以。” 刘牧樵思考了一下，说：“我考虑还是田径吧。马拉松呢？时间太长，我就跑1万米怎么样？” 辅导老师说：“你跑1万米？” “怎么样？” “我觉得你不适合，很需要耐力的。” “我有耐力，我可以3天3夜不睡觉。” “这不同。运动员的耐力与你睡不睡觉不同，这不是打麻将。” 刘牧樵本想还坚持，但是，又觉得跑1万米，趣味性不大，观赏性不强，何不开几个中级宝盒看看。 说不定开出一个体育项目出来呢？ 全科医师 第573章 开出体育技能 刘牧樵在上次医学技能比赛中，囊括了所有的金牌，因此得到了不少的初级宝盒和中级宝盒。 很遗憾，连一个高级宝盒也没有得到。 刘牧樵想到开宝盒，又有些舍不得，但又一想，中级宝盒在医学上，作用也不大，与其开一些乱七八糟的垃圾技能，还不如开一两门体育技能。 人的生活除了吃饭喝茶，还需要有些兴趣，看书、弹琴、绘画，还有体育爱好。 对，体育爱好。 刘牧樵一连把得到的几十个中级宝盒都打开了。 他也不管别人怎么用差异的眼神看着自己。 嚯！ 一本《足球中级技能》书闪耀发光。 刘牧樵赶紧打开。 大量的足球技能涌进身体，顿时，刘牧樵就有凌空一脚的感觉。 刘牧樵默念道：“足球中级技能到底是什么样的水平？” 系统冰冷地说：“中级技能相当于普通职业球员水平。” 刘牧樵还觉得不够明晰，就说：“与国家队比呢？” “国家队球员只属于B级水平，国际普通职业球员属于A级水平，球星就分为A+，A++，A+++。你现在的水平相当于A水平。” 刘牧樵一个哆嗦。 “我要报足球！” 正在惊讶刘牧樵指手画脚，不知道干什么名堂，现在，他又突然冒出一句，我要报足球，把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 “你要报足球比赛？” “对。” “你踢过足球？”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你是踢足球的料？” “我肯定知道啊。” “你要搞清楚，参加比赛，不是去玩，是要去拿成绩的。” 刘牧樵咧嘴一笑，说：“我当然知道！我问你，屈老师，我们清江大学队足球队，最好成绩是什么名次？” “我们清大队，最好名次是12年前，进入了淘汰赛，最后是第8名。” “屈老师，你帮我报一个名，我一定带领我们队进入前4名。” 屈老师一笑，说：“刘牧樵，你是好医生，我们都敬佩你，但是，球类比赛，你就别凑热闹了，让那些身强力壮的人去玩吧。再说，我们清大队也不是一个出色的球队，想比出好成绩，很难，我们只是重在参与。” 刘牧樵从床沿上跳下来，说：“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屈老师，这一次，你就做一次伯乐吧，我保证不会让你失望的。” 屈老师心里一动。 伯乐？ 谁都想做伯乐啊。 他半信半疑地说：“你真的行吗？球队的教练，倒是我的好朋友。” 刘牧樵说：“你不信吗？” 说完，原地一跃而起，一个筋斗，典型的克洛斯的动作。 所有的人都惊讶地看着刘牧樵。 “你什么时候练成这一手了？”李帆惊问。 “就凭刚才这动作，我觉得你行。”刘海说。 苏雅娟脸上容光焕发，显得很兴奋。 “我试试吧。”屈老师也觉得有必要试试。 屈老师走了。 半个小时后，刘牧樵就接到面试的电话。 刘牧樵来到学校足球场，苏雅娟、刘海、李帆都跟了过来。 他把车子停在停车场，走进球场。 球场上，校队的球员在练习过人和防守。 屈老师说：“刘牧樵，这是陈教练。” “陈教练好。” “嗯，你想打球，我必须试试你的球技。你带球围着球场跑一圈。”陈教授说。 带球跑，是足球远动员的基本技能。 刘牧樵二话没说，把球放在脚下，带球跑了起来。 刘牧樵的速度很快，和跑百米冲刺差不多，足球则不离不弃，总在他的面前，有时候远点，有时候近点，人和球，始终黏在一起。 刘牧樵也没有做什么花样，就这么跑了400米，回到陈老师身边。 陈教练大惊。 不是因为他的球技，而是因为他神闲气定。 “你竟然不喘粗气？”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注意到，刘牧樵这么猛跑一圈，真的没有喘粗气，陈老师奇怪，抓住刘牧樵的手腕，摸着脉搏。 一边看秒表。 脉搏才88次分。 陈老师震惊了。 刚才，刘牧樵带球冲刺，这球就好像会听话，始终在他脚下，光是这一点，就比队里的所有球员厉害很多。特别是，他跑这么远，竟然不喘粗气。 他激动得喉咙发紧。 再试试实战。 陈老师把口哨放在嘴里，用力吹了三声长音。 练球的球员都跑步过来。 “分成两组，红队，宋同学，你的位子让给刘牧樵同学试试。蓝队，你们注意防刘牧樵，但是，都不准动粗啊。”陈老师。 刘牧樵，都听过大名。 对他参加比赛，都欢迎，但是没有一个人相信，他会踢球。 得到宠爱的人就是好，想玩什么，老师都会满足他们。 刘牧樵换上了20号球衣。 比赛开始。 前5分钟，没有人给刘牧樵喂球，他连球的毛都没摸到。 不过，他不急，他要熟悉一下球场上的视野。 看台上看球场，与球场内看球场是不同的。 刘牧樵利用几分时间熟悉了一下球场，这时候，他从后场得到了皮球。 他开始了带球。 蓝队一个球员冲上来拦截。 刘牧樵轻松带球过人。 又有两个球员左右包抄。 刘牧樵左晃右晃，又是轻松利落带球过人。 太简单了。 最后一道防线。 这个时候，他有几种选择。 传左边，那边8号球员站位极好；传右前方，11号球员正好在那里等候。 这两种选择都可以撕开蓝队的防线。 但是，他选择了第三个方案。 自己带球过人。 把球往左推。 又把球盘回来，把球推向右侧。 然后，他从中间人缝里把球推了出去，人也跟了上去。 三个后卫被丢在身后。 刘牧樵面前仅仅一个人，守门员。 刘牧樵似乎视而不见，猛然抬脚，皮球向炮弹一样，飞向球门。 守门员被吓愣了。 这球的速度太快了。 力量也太大了。 他救不了。 也不敢去救。 他担心自己会被球带进球门，撞在柱子上了，会脑震荡。 “进了！” 这声音是苏雅娟喊的。 其他人忘记了喝彩。 男士，很少有不看足球的，他们被这个球吓愣了。 这水准，足够打国家队啊！ 发愣的不仅仅是场下的人。 场上的人，都停住了脚步，这是什么概念？ 40米开外，皮球划着美丽的弧线，一个典型的香蕉球，别说清大队的守门员守不了，即便是国家队的守门员，也守不了啊！ 全科医师 第574章 我的地盘我做主 这一球，已经把陈教练彻底征服了。 绝对主力！ 接下来，刘牧樵保存了实力。 半场，他一个人进了8个球，他配合得也不错，喂给对手11个必进的球，猪队友们只进了5个，最后13比零结束了半场球。 这条消息很快传到了清江大学队领队的副校长那里，几分钟后又传到了校长周一鸣耳朵里。 “好！”周一鸣轻轻地拍了一下桌子，“争取进入前八！” 全国校际比赛，清江大学队最好成绩是第八，这一次争取比第八名更上一层楼。 再好的成绩他也不指望，因为，全国还有很多大学招收了特长生，甚至还有的是国青队的职业队员。 一个队里，如果有一两个国青队的成员，谁还有能力超越他们？ 周一鸣接见了刘牧樵。 后天就要给刘牧樵发聘书了，加上马上要代表清江大学队参加在津城举办的运动会，周一鸣想和他多说几句。 陪同刘牧樵前来的苏雅娟被请到办公室隔壁的接待室里。 很明显，办公室里的小戴有些敌意，给她沏茶之后，再也没有去理睬她。 周一鸣笑吟吟地看着刘牧樵。 “听说你踢球踢得很好？” “很好还谈不上，一般般吧。” “谦虚。我找你来，是希望这次去津城参加运动会，球类比赛，太好的成绩，我倒是不指望，但是，也不是没一点梦想，我希望，能够比第八名成绩更上一层楼。” “我觉得应该有希望。不过，我有一个想法，教练的位置最好让给我。我要练一套我们自己特色的打法。” 周一鸣显然有些为难了。 陈教练是清江大学队老牌教练，排兵布阵据说很有一套，体育系都公认他指挥不错，现在，你刘牧樵上来就端掉人家饭碗，是不是不好啊。 见周一鸣沉吟，刘牧樵说：“我也不是想端掉人家饭碗，我是想球队出好成绩。要不，你安排我做教练，陈教授做总教练，那样，我就言正名顺提出建议了。” 周一鸣一笑，“嗯，很不错，你的想法是对的，你刘牧樵不是端别人饭碗的人，而是给别人饭碗。这个建议好，陈教练做总教练，你做执行教练，平地升官一级。” 接着，周一鸣拿起座机，打了一电话给领队，把这个想法说了一遍。 “刘牧樵，这次医学技能比赛，我被你们取得的成绩吓坏了，这个成绩，有点儿过分啊！” 周一鸣说完哈哈笑了起来。 刘牧樵说：“我其实也不希望团体得第一，这个成绩确实有点吓人，人家名校面子都是小问题，我觉得，医学院被推到风口浪尖上不是很好。” “嗯，今天，我就是想和你聊这个问题。前天的会议，我看你没有说很多，但是，我觉得，你一定有自己的想法。” 刘牧樵推了推眼镜，说：“确实，校长，前天的会议，我没有多发言，但是，我有一套比较现实的想法，正想给您汇报。” “你讲。” “安泰医院，其实也是我的两个中心，外加儿科等，准备招收一批人才，这里面，将会有一批非常高尖人才。另外，我在安泰医院有一个很现代化的实验室，会吸引国内国外的人才来做实验，其中就有医学基础学科的专家。校长，您可以把他们聘请为教授，或者客座教授。” “好！”周一鸣一听，眼睛发光。 这是快速提升医学院教学质量的捷径。 刘牧樵接着说：“安泰医院虽然不是我们的附属医院，但是，我觉得，学校可以朝这方面打算，有闲钱，可以投进去一点。” 周一鸣又是一笑。 “下一个目标，就是要把安泰医院接收过来，作为我们第四所附属医院。不过，得看你这几年在那边发展怎么样。要是发展不好，你还是回来，到附属三院，我给你一座大型实验室。” 刘牧樵笑了笑，“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安泰医院，三年时间，足够打造成一座很高大上的医院。” “可是，离安泰不远，有一座民营医院就要拔地而起，投资不少啊。你应该知道吧。” 刘牧樵推了推眼镜，说：“我为刘翰墨感到悲哀！” 周一鸣一惊，“啊？” “本来，他投资医院，应该是能够赚钱的。但是，他遇到了我，和我抢饭吃，他不是很倒霉吗？” “嗯，可以这么理解。现在，你在安泰搞得风生水起，他插一脚，真的不是一个好主意。” 两人又聊了一会，正准备告辞，周一鸣突然说：“听说，你招收了一个本科生？” “是的，这件事，我还没和人事部门商量。” “起点太低了。本科。为什么不招博士呢？” “校长，你给了我10个编制指标，这10个人，你得让我做主。” “嗯，这是一个问题。人事部门有个规定，逢进必考，我也不能改变规矩啊。” 刘牧樵有些急了，说：“我就是所谓逢进必考的样板！” “是的。你没有考进去，倒是比你差远的人考进去了。” 刘牧樵沉吟片刻，说：“逢进必考，我不反对，但是，我反对现在的考试方法，进我工作室的人，就由我考，这不也是逢进必考吗？” “不能这样理解，逢进必考有它的严格的程序。所谓程序正确，没办法。” 刘牧樵大声说：“不！要是逢进必考，我不要这十个名额了！人才，真正的人才，不是考进来的！我需要的是真正的人才！” 见刘牧樵这么坚决，周一鸣拿起话筒，打了一个电话给人事处，把人事处的处长叫来了。 “他，宁愿不要编制，坚决反对逢进必考这条规则。你看看，有没有妥协的办法？”周一鸣对人事处长说。 “刘牧樵教授，何必呢？我们可以给你最大的自由，但是，考试这一关，按规矩是必须的。”人事处长说。 “我就是逢进必考的牺牲品。”刘牧樵说。 “理解，每一项制度都会有负面的一面，我不否定逢进必考的缺陷，但是，他是保证基本公平的一条红线。”人事处长说。 “我需要的人才，我有我的判定标准，能通过你们考试的人，我不认为是人才。” “我也认可，但是……” “我不管，我只要我需要的人。诺，隔壁接待室里，就有一个本科生，我选中了她，你们必须让她进来。” “本科？” “本科。” “本科不行，真的，你的工作室，我们设计的方案是博士起点。” “我自己就不是。” “你特殊。” “我挑选的人都是特殊的。不特殊，我不要。” 人事处长很为难地朝周一鸣校长摊了摊手。 全科医师 第575章 我也狂妄自大 刘牧樵的态度十分的坚决。 人事处长连连摇头，他很为难。 周一鸣对刘牧樵说：“如果我们真不给破例，你会怎么办？” 刘牧樵咧嘴笑了，“那我也不接受你的聘请了。” “啊？” “我准备单干。” “单干？” “对的，既然组织上，这也为难，那也为难，那好，我就不麻烦组织了，我自己单干，我下海，不要编制，我成立一个公司！” 刘牧樵一激动，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新的想法。 他已经体会到了行政方面的掣肘，在科委，在安泰医院，他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心情舒畅。 既然刘翰墨可以自己建医院，那我，为什么不单干呢？ 谁也不管我，谁也管不了我！ 虽然有教授头衔可以增加自己的光环，但是，受到太多的限制，我不如不要。 单干，他是有这个实力的。 可以和安泰医院签个协议，安泰医院不会不答应，每年上缴多少利润，他们没有办法不同意刘牧樵提出的条件。 有了钱，就好办了。 建一个神经精神医院，他不愁没有病人来住院。 建一座胰腺外科医院，一样的，在江东省所向无敌。 他也可以建一座儿童医院。 即便是办一所中医院，他要办一所一流的中医院。 当然，这是气头上的想法。 但是，并不是不可行。 周一鸣伸出双手，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 “别急躁，冷静。你单干，我相信你会成功。不过，我劝你，还是在体制内。单干，有单干的好处，可以赚更多的钱，但是，在体制内，你更容易成功。刘牧樵同学，现在，给你十个编制，将来，也许就是一百个编制，还会有大量的科研经费。至于人事问题，老马，你想个办法，满足刘牧樵同学的要求，其实，他的要求也不是很高，我们要理解。” 人事处长想了想，说：“好吧，我们开会研究一下。我就是担心别人学样。” 刘牧樵说：“好样，为什么不让别人学呢？” 马处长苦笑一声，“说起来很简单，具体到了社会上，你不知道这社会多复杂，没有一些条条框框，寒门子弟真的没有机会啊。” 周一鸣说：“是的，刘牧樵，你要理解，没有规矩，寒门子弟会更难。” 刘牧樵点头，说：“可是，逢进必考，我就是典型的受害者。” 马处长有些尴尬，“呵呵，是的，你是受害者。规矩订了，目的是好的，但是，在人为操作过程中，会有人钻空子，这可以理解。” 周一鸣说：“把你招的人才请过来，见个面，怎么样？” 刘牧樵大方地说：“可以。” 五分钟后，苏雅娟进来了。 周一鸣和马处长心里都一惊。 你这是招人才，还是找女朋友啊？ 还没等他们两个清醒过来，苏雅娟大大方方，和两位领导打了招呼，然后，做了自我介绍。 “我是学西医的，但是，在大一时，我就对中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还经常跑到中医学院蹭课，我觉得，应该可以拿双文凭。” 周一鸣说：“据说，中西医是两个不同的系统，西医是建立在细胞分子学的基础上的现代科学，而中医，是建立在黄老学术基础上的阴阳、五行学说，你怎么把它们统一起来？” 苏雅娟说：“统一起来的方法很简单，用西医诊断，中医治疗，就和英文翻译成中文一样，找到它们的共同点，两者结合并不难。” 周一鸣不敢多讨论，他不是学医的，就简单问到这这里。 人事处的马处长说：“你为什么不读了博士之后再就业？” 苏雅娟说：“我听说安泰医院中医很不错，就专门来考察了两天，觉得有必要提前就业，晚了，就没有我的位置了。至于读博士，我可以一边工作，一边读书。” “你应该知道，全日制研究生和在职研究生还是有区别的。” “知道，不过，我还知道，文凭与实际能力并不成正比。” “你觉得，你的中医一定会很有成就？” “那是必须的。我现在的中医水平已经很不一般了，特别是疑难杂症，我比较喜欢。” 说到这儿，马处长点点头，说：“我有这么一个毛病，喉咙里总觉得有异物，但是，到医院看了几次，都说没什么异物。” 苏雅娟灿烂地笑了，“你的毛病，叫做癔核，西医真的没有什么办法。我有一个土方子，你试试，一定会有效果。柠檬泡水，喝七天就好了。” “这么简单？” “你试一下就知道了。最多七天就好了。” 刘牧樵也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古方上确实有这么一个方子。 单味药的方子还有很多。 这就叫“单方”。 “马处长，苏雅娟说的没错。确实，柠檬水喝七天，你的病真的会好。” 周一鸣赶紧说：“刘牧樵都这么说了，哪还有错的？赶紧回去试试。” 苏雅娟说：“要是没有柠檬买，也可以用瓜蒌替代，只是味道不怎么样。” 刘牧樵加上一句，“瓜蒌又叫屎冬瓜。” 周一鸣抬手看了一下手表，苏雅娟赶紧说：“告辞吧，校长大忙人，我们不能耽搁太多时间。” 刘牧樵也站了起来。 “老马，你还留一下。”校长起身送刘牧樵和苏雅娟。 “牧樵，苏雅娟的事，就按照你的意思办，今后，人士方面的事，你的编制，你做主。不过，有件事我要提醒你，所谓单干的事，今后再不准提了，你还年轻，你今后会知道，体制内和体制外，区别不是一般的大。” 刘牧樵有些不好意思，说：“我年轻，说话没轻重，请校长多海涵。” “我不会计较你的，年轻时，我也和你一样，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这样不好，你懂吗？” 后面三个字，令刘牧樵一愣。 这是话中有话啊！ 当然，刘牧樵不懂，他也不可能懂，一个才22岁的人，怎么可能真正懂这句话呢？ 周一鸣拍了拍刘牧樵的肩膀，“牧樵，听我的不会错，和上司打交道，能忍则忍，不要锋芒太露。” 刘牧樵赶紧说：“对不起，校长，今后不会了。” 全科医师 第576章 古方 清江大学足球队和江东师范大学足球队进行了一场友谊赛。 江东师范大学是一所211大学，在江东省紧随清江大学之后，在全国也有一定的名气。 他们也将派队参加全国校际比赛。 两队的足球队实力在一个档次上。 可是，今天这场比赛一边倒。 按照刘牧樵的排阵，全队围绕他打，上半场，清江大学队就以7比0大幅度领先。 为了留点面子给江东师范大学，下半场刘牧樵主要是喂球给另两个前锋，还是进了2两个球。 经过这场比赛，陈教授认可了刘牧樵做执行教练，他自己做总教练，兼足球队的领队。 他很有信心进入前六名。 当然，前三的希望很小，有几个队有体育系，并且还有现役的国青队队员，特别是，有国青队的球星。 能够进入前六就足够了。 清江大学运动队，总共有43名运动员参加，足球队就占了15名，没有满员，一般来说，15名够了，很多球员都能打多个位置。 今天，毕业典礼，在雨中进行。 本来是一场隆重的毕业典礼，这场雨多少影响了一些氛围。 不过，还是很热闹。 很多家长来参加，他们一是来看自己的儿女带着学士帽、学士袍上台领取校长颁发的毕业证和学位证。 二是来看“神童”刘牧樵。 22岁获得“正教授研究员”，这不是每年都有看的，他们引以为自豪，儿子、女儿学校出了这样的天才，都想来见识一下。 等刘牧樵登台领取证书和聘书的时候，突然下起了大雨。 刘牧樵在风雨中登上舞台，领取了本科毕业证和学士学位证，还有正教授级研究员聘书。 同学和家长都感到很遗憾，前面人群打伞的人太多，根本没有多少人看清了刘牧樵。 人群中就包括一个中年女子，她远远地，越过人头，看到了刘牧樵登上舞台。 谢敏。 眼中含着泪花。 她的身边，还有一个女子，苏雅娟。 “我回去了。”谢敏对苏雅娟说。 “刘牧樵说了，中午，他请您吃饭，有一个专吃酸鱼片的地方，味道很不错。”苏雅娟说。 “不了，今天是他的日子，他属于同学们的，我就不打扰他了。” 谢敏走了。 她打着伞，在雨中独自一个人行走，很凄美。 苏雅娟久久凝视着走远的谢敏。 她是一个大美人，虽然40多岁了，风韵犹在，特别是那坚定的背影，似乎也是一个饱受风雨的女人。 “走了？”刘牧樵站在苏雅娟的背后。 “走了。”苏雅娟转过身子，“她长得真美。” “走吧，毕业典礼结束了。” “噢，比我想象的要冷清。” “现在不是热闹的时候，加上下雨。不过，这样很好，我又可以安心做我的医生了。” “嗯，做医生很有成就感，很充实。我还很少看到有60岁就退休不做事的医生。” 两人回到寝室，刘海、李帆他们都已经回来了。 “刘牧樵，我们明天就要离开了，今后见面的机会就会很少了，我建议，今晚，我们一起来个不醉不休。” 刘牧樵遗憾地说：“对不起，晚上，我要随运动队去津城，坐高铁。” “噢，我还想我们5班最后聚会一次，今后就很难聚全了。前几天，你又忙不赢。”刘海很懊恼。 刘牧樵说：“今后，我在清江市，你们谁回清江了，都要通知我一声，我请客招待。” “我们这一届比较惨，5班只有你一个人留校，留在清江的也只有3个同学，今后，我们回来了，也只有你们几个这里落脚，你们可不能嫌我们哟。” 聊了一会，刘牧樵准备好了行李，离开宿舍，去了运动队集合的地方，搭大巴去高铁站。 苏雅娟决定随刘牧樵去津城。雅湘医学院毕业要晚一个星期。 医学生的毕业论文并不重要，有些学校还没规定要毕业论文。 一个还没毕业的医学生，其实也写不出什么真正的论文的。医学生，毕业后，工作不到10年之后，是很难有什么心得体会。 真正要出成果，一般都要20、30年之后。 高铁上的位子，并不在一起，刘牧樵是4车厢11排A，苏雅娟经过反复兑换，最后终于坐在了B号，和刘牧樵挤在一起。 “刚好有空，你记录一下，我教你10个处方。”刘牧樵说。 苏雅娟很高兴就拿出自己小笔记本电脑，10寸的小屏幕。 “我们先研究一下头痛的处方。” “好好，头痛的病人，占了神经科的四分之一的病人，这个市场大。” “是的，头痛的几个类型，就很繁杂，血管性头痛，丛集性头痛，紧张性头痛，药物性头痛。这是几个最常见的，我这里有10个古方，可以拿下这些头痛。” “噢，一个血管性头痛拿下来了就很不错了。” 刘牧樵报了10个古方。 “咦？10个处方中，没有一个有麦角。” 血管性头痛，现在的特效药只有一个麦角新碱，而这些古方里，竟然都没有麦角成分。 “也许麦角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它有强烈的收缩血管的作用，对脑部供血有影响，所以，古方中不用麦角。” “有可能就是这个原因。” “这次先给你10个处方，等你摸准了这些处方之后，再给你10个，我的目标是，给你3千个处方研究。” 苏雅娟吃了一惊。 3千个处方，真的会撑死。 钱昊和钱家福，都只有5个处方，根据病人的辩证，5个处方灵活运用，他们就已经足够了。 不过，刘牧樵给苏雅娟3000处方，不完全是看病，而是要她研究。 刘牧樵脑子里有3万个处方，但是，3万个处方是不可能让谁传承的，因为，也传承不了，人的脑子总是有限的。 3000个，对人来说，已经是一个极限了。 他准备从3万个古方中，找出3千个最实用的，最有疗效的。而那些专门用来占脑容量的就不要了，还有一些，相对西医来讲没优势的古方也不要。 这样，挑选出3千，也就差不多了。 全科医师 第577章 比2 坐高铁，用了6个小时才到津城。 津城前几年才举办了世青赛，体育场馆和运动员村都是现成的，当天晚上，刘牧樵他们就住了进去。 苏雅娟在运动员村见到了母校的运动队，但她还是和清江大学队女运动员一起住。 第二天，足球队就进行了抽签分组。 抽检结果，陈教练脸色都是苍白的。 抽到了死亡组和死亡区。 小组4个球队，有两个强队，一个是沪市大学队，上一届，他们是第3名，这次是种子队。 另一个强队是花市城市大学队，实力很强，虽然上届只得了第8名，但今年他们队里有3名恒大青年队球员，很快就是职业球员了。 行内人士推测，今年最大的黑马可能就会是他们。 他们在上半区。 上半区进入16名，分组赛进8强时很可能遇到上届的第2名，进4强，可能要和上届的第1名打。 刘牧樵看了分组，微微笑了笑，“陈教练，我们别的都别想，先把小组赛打好再说。我注意到，花市城市大学队比较难啃一点外，沪市大学队并不一定很难，他们并没有国青队的队员。” 陈教练说：“你错了，那个叫常耘的就是国青队的后卫。据说，这人的飞身铲球很出色，是一条猛虎，这人又可以打前锋，不能小觑。” 今晚，球队第一个对手就是沪市大学队。 下午，球员都好好休息了几个小时，6点钟吃了晚饭，7点就进了场。更了衣，在球场上热身。 苏雅娟坐在陈教练身边，她被临时给了一个职务：队医。 本来有一个队医了，是附属医院的骨科副教授。 刘牧樵作为场上队长，组织了小型的对抗练习。 “你们都记住了，我们不求大胜，胜1个球也是3分，胜10个球也是3分，我们要把力量留在淘汰赛上，不能受伤。” 刘牧樵最担心的就是队员受伤，总共才15个球员，伤一个就少一个。 他的情报是，沪市大学队打得最野，那个叫常耘的飞身铲球，很少不伤到人的。 他在国青队里也是很有争议的人物。 有争议，但又被留下来的人，就说明一个问题，他是球队难以替代的人物。 有技术，又很猛，这样的对手真的可怕。 刘牧樵对球员说的话，很快就传到沪市大学队耳朵里，他们在另一个半场热身，一听刘牧樵这么说，他们是笑得要流泪。 清江大学队，谁不知道他们是垫底的队？ 他们最好一次是第8名，其他时候都是第一轮就跪了。 这次分组，沪市大学队是种子选手。 沪市大学队这次在小组中，是准备和花市城市队争夺第一名，这样，在16进8时，才能避开上届的第二名。 他们哪里把清江大学队放在眼里。 在清江大学这里，他们的目标是多拿几个净胜球。 大学队比不得国家队之间的比赛，大学队经常有比分悬殊的比赛结果，10比0，20比0的战绩都有可能发生。 为了和花市城市大学队争第一名，沪市大学队今晚的目标就是多拿净胜球。 他们最低要净胜5个球以上。 过去，清江大学队就有过0比8的记录。 沪市大学队队长听到了刘牧樵的话后，对队员说：“5个净胜球不过瘾，同学们，我们来他个10比0怎么样？” “要得！10比0！” 沪市大学队的口号，传到了清江队的队员耳朵里。 清江大学队的队员都看向刘牧樵。 “别理人家，按照我们的节奏。陈斌，吕亮，今晚，你们唱主角好。”刘牧樵笑着说。 “我争取进1个球。”陈斌是10号，刘牧樵来球队前，他是主力前锋。 “9号，吕亮，你再靠前一点。”刘牧樵说。 刘牧樵准备用两个前锋。 他自己准备做中卫。 让9号，10号靠前。 刘牧樵的正式球衣是20号。 正在布置战术，沪市大学队的队长过来了。 “哥们，听说你们想赢我们？” 刘牧樵迎了上去，说：“来比赛的，谁不是为了赢而来？” “你也不看看你的实力？” “我们实力有多强，心里自然明白。” “你们知道我们的实力吗？” “不比一比怎么知道？” “好吧，我告诉你们，我们准备赢你们10个球。” 刘牧樵咧嘴一笑，知道这是人家的激将法，说：“好的，希望你们梦想成真。” 他根本就不急，实力在这里，怕什么？ 谁知，对方的队长见没有激怒刘牧樵，就怒目而视，像一头公牛一样，挑衅，激怒刘牧樵。 刘牧樵根本就不理睬他。 抛起足球，用力一踢，皮球炮弹一样飞向对方的球门。 这一脚，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好大力气啊。 陈教练和苏雅娟上来了。 把两个球队队长分开了。 看台上人不多，加起来也不到1千人。 比赛开始。 一开始，沪市大学队就发起了猛攻，打得很有气势，不到一分钟，就推进到了清江大学队的门前。 常耘今天是做前锋。 果然，到底是国青队的，速度很快，连过了三个拦阻的队员，很快就面对守门员了。 常耘抬起一脚，皮球飞进了清江大学队的球门。 1比0！ 这也太快了吧？ 重新开球。 这一次，球在刘牧樵的脚下。 他带了20多米，对方冲上来拦截，刘牧樵轻松就把球传给了10号陈斌，他带球突破。 还没进有效射程，球被拦截了。 慢慢，都开始适应了。 清江大学队的球员见刘牧樵并不急，心里也不急。 他们都知道，刘牧樵一旦发威，对方的防守队员根本就没办法拦阻。 这是刘牧樵赛前布置的，不急，不要赢太多，我们队实力不平衡，有很多软肋，所以，小组赛时，一定要隐瞒实力。 确实有强队，上届的前三名都有国青队员，有的还有好几个，过早暴露实力，在淘汰赛中会很艰难。 清江大学队显得平平淡淡。 沪市大学队可不想和你慢吞吞的，他们一波又一波的进攻，发动的很频繁。 常耘又一次得球，他推进得非常快。 快速推进到了禁区，三个后卫依然没有拦住。 2比0！ 全科医师 第578章 出牌了 2比0 刘牧樵他们打得没有一点火气。 你越是没火气，沪市大学队越是激情澎湃，他们一波一波的进攻，打得很是顺手。 防守，是清江大学队的软肋。 刘牧樵很希望他们都积累一些经验，他任由他们一次次进攻。 刘牧樵一次也没回去防守。 打了快40分钟了，才被对方攻进两个球，刘牧樵略微放心了一些。 上半场可能就是这个结果了，两个球，能够接受。 小组循环赛，4个队，前两名进淘汰赛。 所以，即使输一场，也不是大问题。 上半场，0比2落后。 回到更衣室，刘牧樵抢先说：“0比2，大家打得比较好，下半场，陈斌和吕亮，你们两个前锋就要建功立业了。” 大家放心了。 都在刘牧樵的掌控中。 刘牧樵又对球员说：“后卫，你们上半场的压力大，我是有意让你们承受一些压力。沪市大学队不是最强的，拿他们来训练比较好，你们要总结经验。他们的10号常耘，你们两个人负责他一个都不够，其他几个队员，你们注意补位，两个不行就上三个。” 接着，他又给大家布置了下半场的打法。 “陈总教练，有什么补充的吗？”刘牧樵问。 “没有了，你全权指挥。”陈教练看出来了，沪市大学队有很多的缺陷，刘牧樵都已经注意到了。 刘牧樵说：“既然陈教练没有指示了，你们都给我躺下，我帮你们推拿一下，然你们快速恢复体力。” 刘牧樵早就想好了。 上半场是沪市大学队唱戏，下半场，就该轮到清江大学队了，虽然不会发挥全部威力，但是，进三个球是最起码的目标。 给球员推拿按摩，是刘牧樵的拿手绝技，虽然只有15分钟时间，但是，每人被他推拿1分多钟，足够让他们的肌肉放松了。 而此时，另一个更衣室里，队员们都十分激动，虽然没有达到他们预想的成果，但到底是赢了2比0了，他们非常的高兴。 “下半场，他们的体力肯定跟不上了，只要他们的防守一松动，我们就可以大举进球了。我们的对手是花市城市大学队，多进几个球，最后拼净胜球。所以，全体队员，集中思想，拼全力，一定要多进几个球。” 他们也在布置战术。 “你们注意一下，他们队的20号，控球能力非常强，他几次传出有威胁的球，差点把我们的门捅开。”教练说。 “是的，20号是他们队的灵魂人物。”助理教练赶紧说。 “一个破球队，有什么灵魂？”另一个助理教练不赞同，他觉得，清江大学队只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羊羔。 下半场开始。 渐渐，沪市大学队感觉到了压力。 他们进攻的节奏受到了抑制，快攻，攻不起来，常耘又多了一个人防守他。 清江大学队的9号，10号，得球的机会越来越多，只是，都是一个老毛病，临门一脚差了那么一点点，不是都把球踢给了守门员，就是踢飞了。 沪市大学队有些急躁了。 他们全线压上，2个球，对于他们来说，那不算赢，是羞辱。 他们准备猛攻清江大学队的球门。 清江大学队的后卫有些慌乱了。 刘牧樵想，该行动了，他得球之后，带球突破，他没有把球传给陈斌和吕亮，自己带球突破了3个防守队员，只剩一个防守队员了。 刘牧樵把球往右一推，刚好，10号陈斌赶上。 他飞起一脚。 球进了。 1比2！ 这个球一进，两个队的情绪顿时就变了。 清江大学队的队员不再怀疑刘牧樵的战术了。 沪市大学队急了，他们只有1球领先，必须扩大战果。 他们全线压上！ 一旦全线压上，刘牧樵就想笑，他本来就没有什么压力，现在，一旦得球，就等于进入了无人之境。 他把球又传给陈斌。 陈斌带球跑了几步，对着空门，轻轻一脚，皮球慢吞吞地滚进了大门。 2比2！ 沪市大学队这时候猛然醒悟过来。 全线压上，自己后方空虚，必须马上改变战术。 沪市大学队又回到了全攻全守的战术。 清江大学队后卫顿时就感觉压力减轻。 缓过神来，防守的质量也上来了。 刘牧樵这时才觉得，这才像打球。 围攻他的人多了起来。 3个人围攻他。 不过，3个普通大学生，围着刘牧樵转，他没有一点压力，他一样的很好地控制着球，还能把球精准地传给吕亮和陈斌。 现在，9号，10号轮番猛轰沪市大学队的大门。 又过了一段时间，清江大学队后卫已经完全没有压力了。 沪市大学队的全攻全守变成全防守。 清江大学队的9号，10号太猛了，好几次差点破门，他们总是在适当的时候能得到皮球。 10分钟时间，他们竟然有6次射门。 渐渐，他们注意到，清江大学队的20号，这个球员不是一般的厉害，沪市大学队的教练赶紧传话，要常耘重点盯防刘牧樵。 常耘领命，开始盯防刘牧樵。 不过，很快就发现，这个20号不是想象的那样，他根本防不住。 刘牧樵一见常耘上来防守就会兴奋，他一兴奋，常耘就手忙脚乱，被刘牧樵耍得晕头转向。 常耘怒了。 他开始动粗。 他又运用飞身铲球的绝技，管你是球还是人。 要不是刘牧樵练过五禽戏的虎戏和鹿戏，早就会被他铲伤。 又来了！ 皮球在刘牧樵脚下。 常耘飞身铲过来，这一次，很明显，他不是朝球而来，而是冲着人而来。 他是瞄准了刘牧樵的胫骨。 这一脚一旦被铲上，两条腿的胫骨非断不可。 刘牧樵也怒了。 他没有往左，也没有往右躲开，而是迎上去，一跃而起，左脚轻轻在常耘的肩膀上一点，飞身而起，躲过了他这一铲。 “嘘！” 一声哨声，裁判跑过来。 “对，红牌！” “红牌罚下他。” …… 球场上都看见了，要不是刘牧樵敏捷，此时他应该站不起来了。 裁判站在常耘和刘牧樵面前，在掏牌。 此时，常耘在地上打滚。 “假装的！” “假的！” “会演戏啊！” …… 刘牧樵知道，常耘不是假装的，他的肩膀受伤了，只是，外人很难辨别刘牧樵的这个小动作。 裁判掏出了一张黄牌。 “怎么是黄牌？” “这么危险的动作，应该是红牌！” 常耘刚才这一动作太明显，别说裁判应该看得一清二楚，就是很远的观众都看得清楚。 可是。 意外的是，裁判的黄牌给了刘牧樵。 观众席上，教练席上都愤怒了。 “抗议！” “有猫腻！” …… 刘牧樵没有愤怒，他两只手不断地挥动，让本队的球员安静下来。 常耘被抬下去疗伤了。 他铲空，过多的能力反噬了自己，再教授刘牧樵那轻轻一脚，他受不了了。 全科医师 第579章 钱啊害人不浅 刘牧樵对黄牌警示没有怨言，只有裁判发现了他的阴谋。 不过，由于裁判没有给常耘罚牌，观众明显的不满。 刘牧樵制止了本队其他球员的冲动。 作为一个职业球员的特质，必须有控制情绪的能力。 可以说，情绪控制，是人一辈子都要学的技能，善于控制情绪的人，往往是人生的赢家。 有些人热血，喜欢任性，喜欢把酒当歌人生几何，喜欢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率性。 其实，学会控制情绪才是大智慧，才是大技能。 当年胯下之辱，并不是韩信的人生毒点，而是他走向人生巅峰的阶梯。 我们现在年轻人，动不动就辞职，动不动就和人动手，似乎是很有血性，很刚毅，很牛逼。 其实不一定。 记住，控制情绪是一种能力，是一种智慧。 在别人怒气冲天的时候，你能保持清风拂面的心态，那你必定是最大的赢家。 道家提倡定力，学会定力，不仅大领导需要定力，我们小百姓同样需要定力。 刘牧樵很快就把清江大学队的同学们安抚了。 常耘做了几分钟治疗，又重新上场。 常耘还是盯防刘牧樵。 不过，他眼中满是畏怯，他再也不敢飞身铲球了。 规矩了很多。 清江大学队控制了局面。 沪市大学队基本处于防守。 看了看时间，还有7分钟就要结束了。 刘牧樵决定，该好好打几次进攻了。 这个念头一起，他两只手往前挥了挥，整个队伍先前推进了15米。 他带球突破。 两个防守队员上前拦阻。 很快被他甩开。 又上了三个。 刘牧樵把球轻轻一挑，传给了赶上来的吕亮，吕亮身前只剩下守门一人了。 抬脚，怒射！ 高了！ 沪市大学队吓出了一身冷汗。 要是被清江大学队打趴，他们就真的会很绝望，上届第三名，打末流队都输球，他们接受不了。 幸好清江大学队的前锋都是脓包。 沪市大学队打了一次反击。 很有威势，但很快被瓦解。 刘牧樵又一次得球，又一次进攻开始。 按实力，自己来射门成功的概率会高很多，但是，不到最后关头，他不想暴露自己的实力。 进入第二轮以后，遇到的队，绝对不能小看，他至少会要遇到10个以上的俱乐部的队员和国青队的球员。 人家虽然说是大学生，其实都是职业球员。 自己的清江大学队，清一色的普通学生，自己一木不成林，后面的路很难走。 所以，刘牧樵没有急于暴露自己的实力。 带球，突破，传球。 这一次，传得绝好，球就落在10号陈斌的脚下。 他用力一踢。 球进了。 3比2！ 比赛还有4分钟。 现在，沪市队完全乱了阵脚。 防守已经没有意义，唯有进攻才有可能挽回败局。 盯防刘牧樵的人都走了，都参加进攻去了。 追平，对清江队来说也不能接受，刘牧樵回到了自己的半场。 他变成了铜墙铁壁，常耘一遇到刘牧樵，他的进攻就被瓦解了，几次都是这样。 他只能远射。 30米，40米，他狂轰乱炸。 这么远，没有一点威力，被守门员没收了。 刘牧樵得球。 他没有突破。 把球传给了吕亮。 吕亮有把球传给了陈斌，最后，球又到了吕亮脚下。 抬脚，射门！ 这一次，擦着球门飞出了去了。 “哎！” “臭脚！” “高射炮！” …… 三声短促的哨声，比赛结束了。 清江大学队以3比2赢了对沪市大学队的比赛。 队员们还是有些惋惜，本来，还可以赢得更多一些。 陈教练很高兴，说：“刘牧樵不错，能够控制住节奏，不急不躁，这非常的难得。” 苏雅娟说：“本来，你们赢3个球没一点问题。” “3个？你是怕讲，可以净胜5球！”10号陈斌说。 “明天我们对花市城市队还按照这个战术打。不过，花市城市队有3个是恒大俱乐部青年队的球员，他们都打过恒大队的正式比赛，实力比沪市大学队更强一些。我会往后缩一点，重点防守。吕亮、陈斌，你们在前面，要多跑位，我远距离给你们送球。” 刘牧樵说。 “你退回去防守，我们的前锋就会显得苍白无力。”吕亮的准星一直不够精准，经常是打高射炮，他有自知之明。 “我们也不要大比分赢，能赢一个球就行了。”刘牧樵还是不想成为大家的焦点。 陈教练也说：“就是这个战术，不要动摇，到了淘汰赛，大家再用全力。好了，今晚这么晚了，大家都好好歇息一晚，明天上午9点起床，中午再睡一觉，明晚是一场硬仗。” 刘牧樵说：“陈教练，我要请个假，今晚，我还要去京城做一台手术，手术时间比较长，会要做到明天下午，我会在比赛前赶回来的。” 陈教练很不情愿，既然做了运动员，就应该安安静静参加完比赛，怎么可以一心二用呢？ 看出陈教授的不满，刘牧樵说：“你放心，我三天三夜不睡觉，精神一样的好。” 刘牧樵刚才的比赛，只吃了一次回气丸，体力的事，一点也不需要担心。 但是，陈教练又不知道你有回气丸，护肝液、护心、护脑等药液吃，他担心很正常。 又解释了几句，陈教练又不能和刘牧樵闹翻，也只好同意了。 刘牧樵转身对苏雅娟说：“我在宾馆里有一只黑箱子，你就做我的助手吧。接我们的车子就在外面。” 苏雅娟说：“什么手术啊？” 刘牧樵笑了笑，实际上是三台手术，一台胰腺癌，一台脑干穿刺，一台大肠癌，都是京大附属一院。 上次刘牧樵在医学技能比赛中所创造的成绩，在附属医院中影响不小，所以，彭千龙他们的封杀令，就不可能那么凑效了。 苏雅娟一听三台手术倒还没怎么惊讶，倒是陈教练，心里很苦。 三台手术，你明晚的比赛那还有精神？ 他只好重重地叹了口气。 心里想：“哎！钱啊，太害人了。” 刘牧樵看了一眼陈教授，也不想多说什么，很多事，要等事情过后才能够被人理解。 全科医师 第580章 你的技术才吃香 刘牧樵是不会浪费飞刀机会的。 最近几个月，西北的飞刀还是不少，也许是彭千龙他们的策略吧，也不把刘牧樵憋死了，给一个出气孔，让他时不时出来出口气。 这次，纯粹是刘牧樵在毕业生比赛中打出的名气，加上刘牧樵的几篇论文，所以，神经科的教授在关键时候想起了刘牧樵。 脑干出血，九死一生。 一般的时候，遇到这样的病人，大家都会随波逐流，不会霸蛮去抢救，病情这么重，再努力也是白费精力。 当然，也会遇到一些特殊情况，家属很是激动，反复追着医生，要求尽全力，要医生想尽一切办法，哪怕是百分之一的希望，也要努力抢救回来。 大致上，医生都会婉转滴说，认命吧，别说我们凡医，就是神医来了，也是没命了的。 这冰冷的结论，把家属最后一点希望之火，熄灭的再也燃烧不起来。 今天的情况也差不多，家属哀求，医生本想拒绝，但是，脑子里冒出一个名字。 刘牧樵。 对，请他来试试。 一联系，刘牧樵就在津市，离京城也就一百多公里，只是手术时间要安排在晚上，等足球比赛结束后才能来。 家属一听，又燃起希望，他们家本来就比较富裕，在京城，虽然算不上大富翁，但是，也不是工薪阶层，光是房租，一年就有3、5百万。 收房租是副业，他们还有自己的主业，专卖品牌鞋，有5个门店。 病人的秘书是一个京大的毕业生，兼做司机，一个月能赚好几万的收入，管他哪里毕业，有收入就行。 他开着一辆迈巴赫，显示了主家的身份。 刘牧樵让苏雅娟先上，他也坐在后排。 “你等会还要手术，先睡一会儿。”苏雅娟说。 “没事，我根本不打磕，倒是你，想睡就睡吧。”刘牧樵说。 司机，黄冕，平常被叫黄主任。 他不喜欢别人叫他秘书，他自己创造了一个称呼，老板办公室的主任。 “我们走吧。刘教授。”黄主任说。 “好吧。”刘牧樵把保险带系上，虽然是后排，系上比较稳妥。 一百多公里，很可能会睡着。 “刘教授，你这么年轻就被聘为教授，这在大学历史上还非常少见那。我是京大毕业的，我们京大历史上，也只有两个毕业生在26岁前聘为教授的。” “前年，中南也有一个26岁的毕业生被聘为正教授研究员。”刘牧樵说。 “看过报道。刘教授，你们一定会奇怪我，为什么做人家的秘书，对不对？”黄主任似乎有些在意这件事。 现在的老板，是个体工商户，也没有正式成立什么公司，一直以个体工商户交税。 黄冕确实有些在意别人的看法。 “不是很好吗？有豪车开，有高工资拿。”刘牧樵说。 “但是，到底不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公司啊。”黄冕说。 “你们京大的，不是还有卖猪肉出名的吗？”刘牧樵说。 “那不能代表我们京大。异类，并不是很光彩的事啊，谁愿意一开始去卖猪肉？都是生活所逼啊。”黄冕说。 “不过，他最终还是成功了。成功了，反过来说明，京大的学生，即使做最平凡的事，也能创造奇迹。”刘牧樵。 “嗯，这是成功了的，被报道了，京大还有多少人不成功的？其实，我最初，也有过失落，那一年地震，我，你们应该认识。” 刘牧樵猛然醒悟。 他知道黄冕是谁了。 “你现在这份职业其实也很不错啊。” 黄冕苦笑了几声。 “也还满意吧，每个月，老板给我开5万的工资，工作是，帮助老板打理几个门店。进货、谈价，管理几十个员工，也不算累，伺候好了老板，我利用业余时间，也写点书，再挣点小钱。” 刘牧樵倒是对黄冕这个结局比较意外。 他过去是做老师的。 京大的毕业生在山沟沟做老师，本身也是浪费。 现在，老板请他做帮手，双赢。 老板业务做大了也需要人帮他，京大毕业的，也应该是高大上的人才了。 黄冕，做公职难度比较大，过去的历史是没法抹清的。现在在一个个体工商户这里，帮别人打理门店，可以充分发挥他的才能。 再说，人家老板对他不错，一年给他开几十万的工资，也是非常大手笔了。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以120码巡航，既稳又快。 苏雅娟慢慢就睡着了。 刘牧樵不经意看了她几眼。 她的睡姿特别迷人。 他想起了刘淼，又想起了朱冰。 刘淼，像一朵映山红，乡野气息浓郁，单纯，奔放，令人陶醉，特别是绿色的大山里，突然一片火红的映山红，给人一种迷恋。 朱冰，则像是一盆水仙花，有一股仙气，格外的洁净，洁净得没有一丝丝的杂质。 但是，朱冰太过于仙气了，她是富贵人家的女儿。 而身边的苏雅娟，就像一朵茉莉，安安静静，香味迷人。 苏雅娟的脸蛋，就像是茉莉花的花瓣，娇嫩、水灵。 这三个女孩，刘牧樵都分不清更喜欢谁。 本来，苏雅娟，刘牧樵招收她，仅仅是因为她喜爱中医。他在想，异性之间，可不可以有纯洁的友情呢？ 拿不准。 刘牧樵希望——至少是现在，他想和她们保持纯友情的关系，未来，路还很长，他还没有打算讨论男婚女嫁的问题。 前天，毕业典礼，刘牧樵把苏雅娟介绍给了谢敏，她愣了差不多有一分钟。 谢敏似乎对苏雅娟很满意，又似乎有一种排斥。 谢敏一直没有跟苏雅娟提起刘牧樵未婚妻的事。 刘牧樵也已经打定主意了，一定要退婚的，别说人家长得很丑，即便是很美，也要退婚。 这不仅仅是叛逆的问题，这是刘牧樵的一种态度，一种对命运抗争的态度。 车子颠簸了一下。 苏雅娟醒了。 她发现刘牧樵在看她。 “呀，我睡着了。快到了吧？” “还早呢，你可以睡一觉，我把音乐调小一点。”黄冕说。 “没事，有点音乐更舒服。”苏雅娟说，又对刘牧樵嫣然一笑，“你真不打瞌睡？” 刘牧樵说：“我真不打瞌睡。不过，我要是想睡了，一分钟就可以进入梦乡。” 苏雅娟说：“你也睡一会吧，等下，你还要做三台手术。” 黄冕惊讶地问：“你有三台手术？” 刘牧樵说：“是的，三台。另外两台是胰腺外科的，一台胰腺癌，一台大肠癌，所以，帮你们老板做完，我还要去那边做手术。” 黄冕有些羡慕，说：“还是你这种职业好，有技术，到哪里都吃香，比不得我这样寄人篱下。” 全科医师 第581章 我就喜欢给他喂水 快12点钟才到医院。 刘牧樵看了病人。 典型的去大脑强直。 又看了CT片，脑干出血8毫升左右，属于脑干大出血，不进行穿刺抽血，必死无疑。 刘牧樵跟家属说了几句，无非就是风险之类的。 今天，没有赵一霖，也没有邹庆祥，他是典型的非法行医。 这问题，家属不追究就没事，一旦追究还是有些麻烦。 现在人家家属都这样迫切，自然不会想到执业证的问题，所以，也不要太担心。 家属已经被告知好几次了，从侧面也了解到，脑干穿刺是唯一的活命机会。 “您放心去做，成功了，皆大欢喜，不成功，我们有心理准备。”病人家属信誓旦旦。 信誓旦旦也要签字。 主要家属都签了字。 京大一院的主治医生工作做得扎实，不扎实不行，纠纷这东西，太闹心了，谁不担心伤医？ 刘牧樵和苏雅娟在京大一院唐教授的带领下，来到手术室。 苏雅娟其实也没有多少忙可以帮，主要是帮刘牧樵取器材。 刘牧樵自己钻孔，然后回到阅片灯下，看了一会CT片，然后开始穿刺。 很成功，不到3分钟，就把脑干里的积血抽出来了，刘牧樵又用去甲肾上腺素、地塞米松、生理盐水注进血肿中，过了片刻之后，再抽出来。 这个过程很短。 苏雅娟看了一下手表，前后只有16分钟。 他们下了手术台，病人随后也送回了监护室。 刘牧樵看了看时间，拨通了电话，给胰腺外科的孟飞云，说：“可以开始了，我过20分钟就过来。” 孟云飞今晚一直等着，她这一组的医生都在，今晚一个很适合做Vilishi术式的病人，刘牧樵要全程教他们做Vilishi。 这是学习的好机会，孟飞云，秦牧，吕良都不想失去。 做完这台手术之后，接台的是一台大肠癌手术，龙教授会亲自上，他准备和刘牧樵搭台。 和刘牧樵搭台，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刘牧樵得先把苏雅娟安置好。 让她跟自己做两台手术是不现实的，谁也熬不起。 “我送你去宾馆休息。” “不了，你能够不睡，我也能。” “别傻了，我可以三天三夜不睡觉，你怎么行呢？” “三天三夜，你也不行。” “我行的，我已经经历过几次。别闹了，我送你去宾馆，就在附近，只有10分钟路程。” “刘博士，还是让我们负责她的休息吧。”黄冕主任说。 刘牧樵说：“也行，借你的车送一下，我做完手术之后，正好回来可以看你们老板的术后变化。” 苏雅娟没有再坚持，她随着黄冕主任去了宾馆。 刘牧樵到了手术室。 孟飞云几个都已经做好准备了。 刘牧樵洗手穿衣，等他上台，腹腔已经打开。 今晚，龙教授没有上台，年纪来了，他们都不肯打扰他，再说，他们是为了学习Vilishi术式的，也用不着龙教授上台。 刘牧樵主刀。 孟飞云做一助。 刘牧樵每做一步都会详细讲解，有些关键的步骤，他分解着做。 每一步都很简练，干净，清晰。 有时候，他会等一等，等孟飞云一助跟上来。 他还会帮助孟飞云打扫术野。 术野很干净。 术野干净，教学的效果就好很多，看得清楚，并且这样也可以养成好习惯。 手术，不同医生的风格是不同的，有的人喜欢一个步骤一个步骤做下去。 有的人喜欢几个步骤同时进行，也就是第一个步骤做到三分之二，他就开始做第二步骤，等第二个步骤做到一半时，再做第一个步骤没做完的。 各有优势。 很难说谁更好。 刘牧樵是前者，他因为要教别人怎么做，所以，他更习惯于一步一步做，这样学习效果更佳。 滕策的手术习惯是后者。 滕策可以自己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但是他的学生跟不上他，在世界上，他更多的时候是独行侠，一个人走南闯北。 邦太就不同，他经常带助手，Bg，就是他最常用的搭档。 刘牧樵一边讲一边手术。 巡回护士已经第三次给他喂水喝。 一般来说，手术医生在手术前和手术中都不喝水的，尿尿是一个问题，特别是今天这样7个小时的手术，解小便成了一个问题。 有的医生为了解决手术中解手的问题，会穿纸尿裤。 孟飞云就偷偷穿了一件。 作为女医生，术中下台小便比男医生更麻烦。 再说，自己是助手，助手的自主权小多了。 刘牧樵不喝水不行，他讲解得很细，和讲台上讲课一样，几乎没有停息的时候。 7小时的手术，还很耗体力，中间，至少要补充一次牛奶。 刘牧樵很喜欢京大一院手术室的牛奶，很香，添加的蔗糖分量也刚好。 上回在这里做手术，他一次就喝了两杯。 巡回护士又给刘牧樵喂了小半杯水。 孟飞云都有意见了。 “你等他说口渴了你再喂好不好？” 巡回护士有些尴尬，但是也不示弱，说：“他没停，口干舌燥的，你以为我看不出来？还需要他自己说吗？” “我看你就是喜欢帮他喂水。” “就算是，我高兴。” “你……不害羞？” “我害什么羞？光明正大！” …… 两个女子吵起来了。 手术室里当然不是骂架的地方。 刘牧樵“咳咳”两声，巡回护士和孟飞云的战斗就停止了。 刘牧樵继续讲解，一直到了4个小时，他们需要小歇一会儿。 休息5分钟。 每人喝一杯浓浓的牛奶。 “什么牌子的奶粉？”刘牧樵问。 “就是君乐宝啊。”巡回护士说。 “这个奶粉好，回去我要我们手术室也进这个牌子。”刘牧樵喝完一杯，示意再来一杯。 喝完，刘牧樵第一个回到了手术台，其他人也快速上台了。 手术医生是需要有很强的耐力的，有时候，一天三四台手术，十几个小时不下台，对体力是很大的考验。 刘牧樵例外。 他有用不完的回气丸，还有不少的护肝、护心、护肾等药液，能迅速恢复体力。 今晚，他就悄悄用了两颗回气丸。 现在的精神就和刚起床一样，精力充沛，头脑清醒。 全科医师 第582章 大手术 手术做到第二天7点，中间只吃了一点早餐，接着做第二台手术。 第二台手术除了刘牧樵，其他人都是新人。 龙教授做一助。 这是一台直肠癌晚期病人。 这病人在其他医院都已经辞医了。 辞医是民间的说法，是说医院动员病人或家属放弃治疗，或者动员做纯粹的姑息治疗。 说白了，就是没有任何治疗意义了。 局部已经广泛转移。 但是，病人的求生愿望非常强烈，经人介绍，最后直奔龙教授的胰腺外科。 龙教授的结直肠癌根治术也很有名气，特别是上次刘牧樵在这里做了一台根治术，被写成论文，名声又提高了不少。 这确实是一台很难做的手术，除了腹腔转移，还有肝脏和肺部的单结节转移。 结肠癌肝、肺转移，只要能够手术，还有治愈的希望。 今天这个病人是一个超级大手术，实际上是三台手术。 要上的手术医生是两组医生，主刀分三人。 第一个主刀是刘牧樵。 他负责把肠道的癌症切除和清扫。 第二个主刀的是龙教授。 他负责把肝脏的转移癌切除。 第三个主刀则是胸外科的一个主任医生，那是完全另一组医生了，刘牧樵他们是要下台的。 这台手术总长预计时间是15个小时。 刘牧樵开始了第一部分。 难。 根本就没有办法清理出肠道。 被粘连得一塌糊涂。 刘牧樵只能采取快刀斩乱麻的方式，先移除掉有癌症浸润的部分，然后再把切断的肠道缝起来。 刘牧樵数了数，大肠要切掉一半，小肠要切掉三分之一，大网膜要切掉三分之二，几乎大半个腹腔的淋巴都需要清扫。 手术很难，但是能够做下来。 至于病人到底能活多久，就不好说了。 刘牧樵准备建议他吃自己的中药。 先不讲5年存活率，先设定一个小目标，设定一个3年存活率，希望能够达到30。 刘牧樵治疗大肠癌的中药还没有经过远期试验，但预测，即使是带瘤生存，3年存活率也有30。 那么，这一次手术最大的意义，就是给病人提供了一个大于3年存活率30的机会，并且还减轻了病人带瘤的痛苦。 癌症病人肿瘤压迫神经的痛疼是很痛苦的，需要强镇痛药才有效，而强镇痛药又有很多的副作用。 总体来说，手术是有意义的。 给病人带来的生存的希望，减轻了病人的痛苦。 这就是高级专科存在的价值。 安泰医院已经走出了第一步。 京大附一院也已经有了一定的名声。 不过，龙教授不希望被大肠癌喧宾夺主，这里是胰腺外科，主业永远是胰腺外科。 一般的大肠癌，他都推给了消化外科，只有消化外科认为没价值手术时，他才收进来。 过去，龙教授还不敢太激进，有些手术他也会推辞，做不了，他不会坚持做手术。 现在有了刘牧樵，这厮的大肠癌手术似乎没有止境，龙教授就把今天这样的病人也收了下来。 有刘牧樵之前，这病人谁也不敢做手术，特别是，他还有肝肺的转移。 刘牧樵大刀阔斧地把一个排球大小的肿瘤组织切下来了。 肠道被切成了7节，要进行6次吻合，光是这吻合的工作量就吓人。 但是，更大的困难是大半个腹腔的淋巴、血管清扫。 这个扫地一样，每个角落，每一厘米，都不能落下，都必须彻底清除可能存在的癌细胞。 这个难度不是一点点。 癌症最喜欢的移动部位有两个，一个是血管，静脉血管，二是淋巴管，所以，清扫细小的静脉和淋巴管最为关键。 刘牧樵做得很认真。 很快，很细致。 手法极为娴熟。 而且还很有观赏性。 二助以下，都在享受刘牧樵的手术，和看大片一样，赏心悦目。 其实龙教授何尝又不是？ 他做了一辈子手术，可以称为大师，前些年他还冲刺过院士。 现在看来，没有成为院士不完全是外在原因，自己的本领还是有缺陷的。 不说别的，光是这手术的手法上，和刘牧樵的差距就不小。 刘牧樵没要别人动手，即便是肠道吻合，他也没有用吻合器，一针一线，把肠道缝在一起。 6个吻合口，每个用10分钟，也要60分钟。 耗时超过了预期的3小时，整整用了4个小时。 龙教授需要休息一会，下一步，他要主刀。 其实，龙教授完全可以不做主刀，他的手下，他的学生，大多都是主任医师、副主任医师了，他们都可以主刀。 但是，这个病人是点名手术。 点名手术是要另外收费的。 虽然手术室是一个铁幕，但是，医生要讲究医德，讲究信誉。 既然答应了，那就一定要亲自主刀。 龙教授的点名费1500元，归龙教授私人所有。 他坐下来休息20分钟。 刘牧樵把腹腔收拾干净，把该放置的管子放好，一切做好以后，龙教授已经上了一次厕所，喝了一杯牛奶，吃了半截黄瓜，重新洗好了手，穿了手术衣。 刘牧樵不急于下手术台。 他至少要伴随龙教授做小半台手术。 人家老人陪了他整整4个小时的手术，自己做完就走，多不好意思。 巡回护士也喂了一杯牛奶给刘牧樵喝。 这个巡回护士不是胰腺手术时的那一位。 现在这个护士是一个大嫂，快40岁了，她连实习医生也喂了一杯牛奶。 龙教授接下来的肝脏手术不是很难。 肝脏单个结节，切除之后，再把肿瘤周围1厘米范围的肝组织切干净，就算是根治了。 肝转移切除术后，5年存活率和原发大肠癌是一样的。 近年，发现肺转移也有类似的存活期——甚至还有治愈的机会。 刘牧樵做二助。 他对肝脏手术一无所知，做二助都有些勉强，主要是做做吸引血液和拉钩的工作，有时候剪一剪缝合线。 “你还要去津市，下去吧。”龙教授第二次提醒刘牧樵。 刘牧樵朝墙壁上的电子钟看了一眼，已经是下午3点了，是该下去了。 还要去津市，有一场足球比赛等着他。 全科医师 第583章 这怎么得了 下了手术台，问了一声苏雅娟在哪儿，约她一起去神经科。 他要看看昨晚的那个病人。 一般来说，只要不再出血了，病人即使不醒，也不至于就挂掉。 脑溢血的病人很多死于并发症，肺部感染是死亡的主要原因。昏迷病人不能自己把痰咳出来，肺部感染是免不了的。 来到神经科，苏雅娟已经到了，她手里拿着那个黑色箱子。 来到病房，做了一套体格检查。 病人已经进入到了昏睡状态。 病人的神志分清楚、嗜睡、昏睡、浅昏迷、深昏迷等几个程度。 手术前，这个病人是处在深昏迷状态的，现在到了昏睡状态，也就是说，他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也许，3天之内，病人就可以清醒。 家属听刘牧樵一分析，一个个感激得不得了。 病人是他们一家的支柱，他倒下，门店的经营就会遇到大问题，特别是病人还有几笔钱的去向，并没有告诉家属。 很可能是朋友借走了，数额不小。 只要他清醒了，外面的账目，别人才不会赖掉，银行的密码等等，都需要他醒过来。 黄冕秘书更是希望他活过来的，这棵大树倒不得，一倒，猢狲就得散伙，黄冕这些年跟着老板习，惯了这种生活节奏和工作节奏，钱来得容易，人也不太累，今后再找工作，哪里有这么好的工作找？ 现在，老板活过来的希望很大了，一家人，包括秘书一个个喜喜洋洋。 病人的妻子做主，追加了一笔感谢费，硬是要刘牧樵收下。 先前的手术费谈好的是3万，现在又追加3万，刘牧樵也没有太多推辞，因为，国际上的飞刀，比这个价高多了。 还是黄冕开车送刘牧樵和苏雅娟。 刘牧樵看了一下时间，还得抓紧，赶到津市，正好是车流晚高峰，可能会堵车。 “很累吧？你赶紧睡一觉。”苏雅娟关切地说。 “还好。”刘牧樵说。 “等会还要踢球，今天这场球，实力比昨晚更强，不休息好怎么行？”苏雅娟说。 刘牧樵没有争辩，坐在车上闭着眼睛。 他有一个好习惯，只要闭着眼睛，很快就会睡着。 没过多久，刘牧樵就睡熟了。 苏雅娟从刘牧樵的袋子里，拿出一件外衣，轻轻地盖在刘牧樵胸前。 黄冕开的车非常流畅。 到底是高智商的人，开车也开出高水平。 一直到了津市市区，他都基本上没有激烈的刹车。 车子开得又快又稳。 也许，这也是他老板给他开高工资的原因之一。 一个工商个体户，给自己的秘书开5万的工资，这个，真的不多见。 津市的街道真的很拥挤，八点的正式比赛，现在已经快7点了。 只剩1个小时了。 加上有部分路线有交通管制，能否按时赶到，真还说不准。 苏雅娟有些紧张。 刘牧樵醒了。 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时间。 “到哪儿了？” 黄冕看了一下导航，“还有20公里。” “这么堵？” “是的，晚高峰，有些麻烦。” 刘牧樵又看了看时间，“不急，急也没用，你也别穿插了，规规矩矩开吧。” 话音才落，已经被交警盯着了。 他做了一个手势，让黄冕靠边。 黄冕才停下，就马上道歉，“对不起，有急事，我知道错了。” 交警看了黄冕几眼，觉得眼熟，“驾驶证，行驶证。” 黄冕赶紧拿出两证。 “你叫黄冕？” “是的。” “就是那个黄冕吗？” 那个黄冕，谁都听懂了。 那个地震时第一个跑出教室的黄老师。 他在那次地震中出名了，丢了饭碗。 现在被交警认出来，心想，糟了，证件会要扣了。 怎么办？ 黄冕赶紧说：“叔叔，看在当年倒霉的份上，网开一面吧。” “你混得不错啊，都开上迈巴赫。”交警笑得有些不自在。 “我哪买得起迈巴赫？车夫，很惨啊！帮人家开车，混成这个样子，叔叔啊，可怜可怜，扣分罚款了，还得自己交。”黄冕说得好可怜。 “嗯，你工资高不高？” “车夫，哪有高工资？满打满算，起早贪黑，一个月5千，还不能有意外。” 交警说：“现在是晚高峰，规矩一点，走吧，今天不罚你了。” “谢谢，谢谢。谢谢叔叔。” 交警的年龄和黄冕差不多，可能还比他小一点，黄冕一口一个叔叔，说得很顺口。 交警一脸的同情。 哎，京大毕业，不容易啊！混口饭吃，在京城5000一个月，哪够啊。 重新上路。 不过，越来越堵。 刘牧樵嘴里说不着急，但内心怎么会不着急？ 时间一分一分钟过去，车子蜗牛一样往前走。 …… 体育场内，陈教练脸色都是青的。 他内心在不断地责备刘牧樵。 他倒是没有认为刘牧樵是为了去挣钱，他责怪刘牧樵不懂事，孰重孰轻也搞不清。 既然是来参加比赛，那你就不能耽误比赛啊。 这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比赛就要开始了。 打电话给刘牧樵，他还在几公里之外，关键是还堵车，堵得很厉害。 比赛开始。 陈教练没办法，布置了一个密集防守的阵容，11个人全部缩在自己的后场。 比赛一开始，花市城市队果然非同一般，进攻十分凌厉。 昨晚他们和岭北大学的比赛，8比0大胜。 花市城市大学队有3名是恒大青年队的球员，参加过恒大俱乐部的比赛，虽然是替补，但他们已经是正式的职业球员了。 他们3人，7号，8号，9号，号称花市城市大学队三剑客。 7号是中卫，核心灵魂人物。 8号和9号都是前锋。 他们球队喜欢用两前锋。 上一场比赛，8个球，他们3人进了7个球。其中9号3个，8号3个，7号1个。 这3个人的配合打得相当的好，到了对方的半场，他们3个几乎承包了进攻。 现在机会来了。 9号突破3名防守队员后，又吸引了2名球员，他把球一拨，球到了8号球员脚下。 又有两个防守队员冲上来，他有把球传给了7号。 射门！ 这是第一次射门。 球进了。 1比0！ 时间，才开始比赛4分钟。 这怎么得了？ 全科医师 第584章 徒步跑回去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过去。 刘牧樵被堵在3公里之外，几百辆车子堵得一塌糊涂。 5辆车子追尾。 一时半会是疏通不了了。 刘牧樵只有一个办法，徒步，跑回去。 还没参加比赛，先跑3公里，对体力的消耗将会是巨大的。 陈教练一听刘牧樵准备跑回来，吓得脸色都是青的。 比赛还在进行，时间不等人。 除了这个办法，也没别的办法了。 陈教练心里想，算了，输掉这场比赛算了，反正，最后一场问题不会太大。 有了放弃的心理，陈教练窝在心中的怒火也就小了很多，他开始专心指挥比赛。 清江大学队除了9号吕亮，10号陈斌过了半场，时不时打一个防守反击，其他队员都缩在自己半场防守。 花市城市大学队进攻一浪接一浪，很快，又进了一个球。 2比0！ 此时，看台上，有三个人在做技术统计。 他们是沪市大学队的助理教练。 他们怎么也不理解，清江大学队怎么把20号藏起来。 就连教练席上，也不见20号的踪影，还有一个漂亮的女队医也不见了。 很奇怪。 按理，打赢了沪市大学队之后，清江大学队就应该更加重视这一场比赛，只要这场球赛赢了，16强就稳了。 由于是小组第一出现，进8强的比赛将遇到另一组的第二名，赢球的机会要大很多。 他们为什么不派20号刘牧樵出场？ 难道是因为那张黄牌？ 他们在做技术分析。 下一场，沪市大学队将对战花市城市大学队，是一场生死之战。 他们要仔细分析花市城市大学队的关键球员的技术特点和参数。 球场上，一边倒。 可怜清江大学队的后防线，两场球对他们来说，都是灾难，特别是球门员，已经是遍体鳞伤。 他至少扑救了6个必进之球。 陈教练都已经不敢看球场了。 还有谁能有这样强大的内心？ 一炮一炮轰自己一方的球门，不崩溃，除非是牛心做的。 对方三剑客再次爆发。 他们一旦组织起来了，很少有机会不射门的。 又是一个三人组合，传了6、7次之后，9号完成了最后一击。 球进了。 3比0！ 怎么得了。 才25分，进了3个球了。 陈教练摇了摇头。 哎，完了！ 即便是刘牧樵赶过来了，也没有希望了。 光是他跑3000米，就差不多拖垮了体力。 等下半场，挽回一点损失。 又来了！ 三剑客又发起了进攻！ 陈教练干脆不看了。 这样残酷的结果，再看，很可能发生心律失常。 “噢！” 看台上，一声叹息。 陈教练从指头缝里看过去。 嘿嘿，球被守门员抱在怀里。 还好，比分还停留在0比3上。 不行。 再这样下去，非崩溃不可。 不看了。 他拿出手机，准备看几个抖音视频。 可是，这个时候，他什么也看不下去。 哎哎哎，又来了。 三剑客的组合又开始进攻。 7号把球传给9号。 9号把防守队员吸引过来之后，把球传给8号。 8号突破了最后一个防守队员，面对守门员。 他并没有射。 他把球传给9号。 9号对着空门，轻轻一推，进了。 4比0！ “没事，我上吧。” 陈教练一惊，看着身边的刘牧樵，激动地说：“啊！你，这么快就赶到了？不需要休息一下？” “你看我需要休息吗？” 刘牧樵刚刚吃了一瓶护肝液，一瓶护心液，还吃了一颗回气丸。 他平静似水，一点也不像刚跑了3公里的人。 “那好吧。换人！” 刘牧樵上场了。 一上场，他就发现自己的队员累得够呛了，自己再不回来，他们真的会崩溃的。 刘牧樵没有急于组织进攻，他先是观察了一会花市城市大学队的进攻组织和套路。 哼，7号是关键人物，是组织进攻的发动机。 他对本队的4号，6号说，你们盯防7号，把他盯死！ 他自己则回到了中场。 得球。 他带球突破。 过了一个防守。 又过了两个防守。 四个。 到了对方近区，把球传给了9号吕亮。 射门！ 球进了！ 1比4！ 重新开球。 花市城市大学队想发起新的攻势。 可是，几次都被瓦解了。 7号，变得不那么神奇了，他被两个清江大学队的队员严防死守，他这台发动机威力发动不起来。 点火不成功啊。 倒是刘牧樵，又一次组织了一次进攻。 他成功突破了3名防守队员之后，把球传给了10号陈斌。 可惜，陈斌打了一个高射炮，皮球从球门上飞出了界外。 不急，上半场不是报仇的时候，球队都快抽筋了，他们被花市城市大学队拖得差不多垮了。 上半场结束。 回到更衣室，刘牧樵没有多说什么，只说：“躺下，我帮你们松一松肌肉。” 于是，他给每人做了1分多钟的按摩。 “下半场会轻松一点，大家集中思想，还是老规矩，把他们的7号盯死。” 下半场开始。 对方的战术有所改变。 刘牧樵被3个防守队员盯着。 不过，没关系，3个都不是职业球员，防守刘牧樵，他们根本就守不住。 守刘牧樵的人多了，其他地方的人就显得不够用。 刘牧樵得球，至少可以吸引5个队员，陈斌和吕良就很爽了。 他们经常可以面对空门。 这一次，球到了陈斌脚下，他面前，一张没有任何人防守的大门。 球进了！ 2比4！ 花市城市队突然醒悟了。 上一场，清江大学队和沪市大学队的比赛也是这样赢的。 密集防守！ 三剑客回归！ 他们负责中场，形成一道坚固的第一道防线。这样，他们就可以时不时打一些防守反击。 三个准职业球员防守刘牧樵。 刘牧樵感觉到了压力。 他们不是普通的学生，是恒大队二线球员，未来，他们就是俱乐部的主力。 不过，刘牧樵的水平是标准的职业球员，世界平均水平，站在他们面前，他就应该算巨星了。 适应了几次之后，刘牧樵就找到了撕开他们防守的办法。 他还是能比较轻松把球传出去，甚至还可以带球突破。 他接到后卫传过来的球，突破，7号冲上来，他把球往左一盘，甩开7号。 9号和8号左右包抄，刘牧樵飞身跃起，等花市城市大学队的其他防守队员围上来时。 球已经到了吕亮脚下。 起脚劲射！ 3比4！ 全科医师 第585章 他很爽 比赛还剩10分钟。 刘牧樵变得更加困难了。 他加大了跑动的力度，几乎不再停留在某一处了。 或者说，他是全场跑。 这可苦了三剑客。 他们也必须跟着刘牧樵全场跑。 刘牧樵吃了5颗回气丸了。 刚才又吃了一颗。 花市城市大学队的三剑客见刘牧樵越来越精神，早就有放弃的心思，只是又不行，稍微一放松，他就带球发起新的进攻。 幸亏陈斌和吕亮的临门一脚都有国足的毛病，容易打高打偏。 否则，早就反超了。 追不上也要追。 再累再苦也要坚持最后几分钟。 现在还领先一球，胜利在望。 他们三个拼命防守刘牧樵。 刘牧樵跑得更积极了。 他有时候是百米冲刺的速度。 把后面的三剑客累得直吐胆水！ 时间不够了。 刘牧樵朝大屏幕上的时钟看了一眼，还剩5分钟。 他带球突破！ 这一次，他带球速度更快。 猛虎下山一般。 3个，5个，6个。 他前面有6个防守队员冲过来拦截。 过！ 左推！右盘！ 假动作！ 还是假动作！ 从人缝中突围出去。 陈斌赶到！ 传出去。 10号陈斌用力一脚。 高了！ 擦着球门飞出界了。 可惜啊。 不过，1分钟后，球又到了刘牧樵的脚下。 一个长传，到了吕亮脚下，临门起射。 又高了。 刘牧樵轻轻摇了摇头。 别再浪费时间了，只有3分钟了。 还差一个球。 刘牧樵又吃了一个回气丸。 吃了一瓶护心液。 这一次，他准备自己操刀。 到现在为止，刘牧樵还没有进一个球，他要开杀戒了。 带球。 长途奔袭。 前面，1个，两个，3个……7个防守队员。 刘牧樵加快了带球的速度。 过了1个！ 又过1个！ …… 一连过了6个。 他还在高速推进！ 最后一个了。 突破这个，就只剩守门员了。 他犹豫了零点一秒。 他放弃了，把球传给了10号陈斌。 面对空门，陈斌轻轻一推，球进了。 4比4！ 还有最后1分钟。 花市城市大学队开球。 三剑客之一的9号大声说：“最后一搏！” 1分钟时间，最多打一次进攻。 成功就在此一举！ 就连花市城市大学队的守门员也压过半场，参加进攻。 他是一个很好的射手，平常很少有进球的机会，但是，他是有名的射手，他在点球大战中，还没射丢一个球。 他也参加了进攻。 这很冒险。 但是，对于花市城市大学队来说值得。 现在控球的一方是他们。 他们只需要打一个进攻。 球在三剑客脚下。 他们慢慢倒脚。 一是拖延时间，二是寻找机会。 刘牧樵吞了一颗回气丸。 一个突然爆发，他冲到7号身边，一个假动作。 7号上当了。 7号在慌乱中，不知怎么回事，球已经到了刘牧樵脚下。 反击！ 刘牧樵一连过了3名队员，他的前面，一个空门。 球门员在猛追。 三剑客，还有所有的花市城市大学队都在猛追。 刘牧樵比谁都快。 他没有马上射。 这一次远射，不能有闪失，唯一的一次机会。 他把对手都丢在20米之外。 球门越来越近。 “射！” “射啊！” “快射啊，时间不够了。” …… 刘牧樵离球门还有30米远的时候，他把球捅进了球门。 5比4！ 最后3秒钟。 花市城市大学队开球，远射，哨声响起。 比赛结束。 刘牧樵在欢呼声中向观众示意感谢。 他的名字已经在观众中慢慢议论开了。 “明天还要来看！” “这个刘牧樵，真的是一个跑不死的人！” “他是灵魂队员，有他和没有他，清江大学队判若两人！” “我估计他们进8强不会有问题！” …… 各种议论很多。 苏雅娟迎上来。 “你还不累？” “还好。” 其实，刘牧樵说这话时，心里多少有些不怎么理直气壮，因为，这场比赛，他消耗了9颗回气丸，2瓶护肝液，3瓶护心液，1瓶护肾液，1瓶护脑液。 一次消耗这么多的药丸药液，这是第一次。 他不确定对身体有没有危害。 不过，到目前为止，刘牧樵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他只觉得，有使不完的力气。 “你跑动的距离，比一般的远动员要多一半以上，你不觉得累？”陈教练一辈子与体育打交道，他第一次见过刘牧樵这种人。 跑不死。 人家一场足球赛跑动距离大约是10公里，而刘牧樵至少是20公里，还不包括他在比赛之前的3公里。 “你其实可以参加10公里比赛。”陈教练感叹，“即便是国家级别比赛，你也有可能拿到好成绩。” 刘牧樵咧嘴一笑。 确实是，他自己清楚，10公里比赛，比的是耐力，他只需要有几颗回气丸就可以把耐力提高到最佳状态。 拿奖牌，应该不是问题。 但是，玩一个项目足够了。本身就是作弊，总不能报几个项目，得很多金牌，有意思吗？ 回到运动员村，洗了澡，来到食堂面条。 沪市大学队的远动员也来了。 他们今晚打得很好，一个个喜喜洋洋。 10比0！ 净胜球比花市城市大学多两个。 明晚，他们将要和花市城市大学队决一胜负。 他们现在都是1胜1负。 清江大学队2胜。 岭北大学队2负。 这一小组比赛的形势很清晰，明晚决定一二名。 现在最有利的当然是清江大学队，进淘汰赛是确定了，只是，是第一名还是第二名。 刘牧樵面前一碗香喷喷的鸡丝面，还没吃就已经陶醉了。 苏雅娟从自己这碗面里，夹了一大筷子给刘牧樵。 “你消耗的体力很大，多吃点。”苏雅娟说。 “你碗里还有面吗？都到我碗里了。”刘牧樵也真是饿了。 回气丸可以补偿体力，但是肚子饿，那是不能改变的。 “我够了。”苏雅娟碗里确实没多少面条了，但是，女孩子有时候真看不懂，吃一点点就够了。 “也太少了啊。”刘牧樵送回来了一些面条，“快吃，我还有一个鸡蛋。” 刘牧樵手里还有一个清水鸡蛋，敲开，先把鸡蛋吃了。 “刘牧樵，你们别卿卿我我好不好！”陈斌笑着说。 今天他很爽！ 他一个人进了两个球，昨晚也是两球，这样下去，有希望得金靴奖。 全科医师 第586章 这才是真实水平 第二天，全队上午10点起床，下午又睡两个小时。 吃饭，按规矩来，不准外出吃饭，担心饮食出问题。 虽然是校际运动会，但是还是要尿检。 往年也能检出几例阳性来。 刘牧樵的尿检出来了，阴性，没问题。 昨晚尿检前刘牧樵还是紧张了一下，谁知道回气丸这些东西是不是兴奋剂呢？ 现在放心了。 昨天尿检阴性。加上昨晚回宿舍后，睡觉没有出问题，上床不到一分钟，他就呼呼大睡，睡得可香了。 今天一天无事，和苏雅娟在运动村转了一圈，最后在明月湖畔的小凳子上坐了几个小时。 苏雅娟是小城长大的，她们家小城盛产陶瓷，被自己人称为瓷城，是釉下五彩的发明地。 她们家住在小城的西南方，一条小河流经家门口，风景美得不得了。 两个人在一起就是聊这些。 看得出来，苏雅娟是很幸福的，从小到大，生活在一个中产家庭。父亲是医生，还是医院里的领导；母亲则是护士出身，在医院做到了中层干部。 苏雅娟从小就有志于学医。 一般来说，父母在医疗卫生行业的，大多子女都不会学医，他们看多了父母的辛苦，加上现在医患关系紧张，吵架、伤医事件时有发生。 更主要原因是，父母从事的职业，对于儿女来说，没有神秘感，提不起他们学习的兴趣。 苏雅娟不同。 她的学习成绩一直很好，从很早的时候，她就下决心成为一名医生。 她父母当然高兴，他们也经常说一些奇离古怪的疾病，激发苏雅娟的探索热情。 刘牧樵没有炫耀的过去。 他生活在孤儿院，从小就没有亲人，连到底姓什么也不知道，现在这名字，是谢敏帮他取的。 刘牧樵，隐约有渔樵问答的意思。 但是，谁说得清呢？ 谢敏连为什么取这个名字的意思，也是含含糊糊。 管她呢！ 刘牧樵从小时候开始就觉得，这名字本该就是自己的。 牧民也好，樵夫也好，都不应该是有大学问的人，所谓渔樵问答，那纯粹是一个故事。 山村野夫，和大自然融合在一起。 刘牧樵虽然也说不上不快乐，但没有父爱、母爱，对于人生来说，肯定是一大遗憾。 他不愿意多讲。 大多时候，他都在听苏雅娟讲。 其他同学都按照陈教练的吩咐，在宿舍睡觉，清江大学运动队的领导也来督查，只是，他们对刘牧樵网开一面。 有实力的人，别人一般都不会去干预，何况，有一个很美的美眉陪着他？ 破坏人家的好光景是糟天谴的。 刘牧樵和苏雅娟聊了很久，一直被电话铃响了，才意识到该集合了。 今晚上是小组赛的最后一场。 根据赛会的安排，刘牧樵他们是第七组，淘汰赛将和第二组的一二名比赛。 第二组的前两名都很强。 都想得第一，在淘汰赛上，就将遇到另一个小组的第二名，会好打一些。 今晚，清江大学队比较好打。 平了，或者赢了，不管赢多少球，都是第一名。 岭北大学队比较弱，对战沪市大学队0比10输了，和花市城市大学队是0比8输了。 清江大学队的球员都说，我们给他们来个20比0。 刘牧樵挥起手，往下压，说：“别膨胀！人家沪市大学队和花市城市大学队都是有实力的。大比分赢岭北大学队是有理由的，我们也别太欺负人了，3比0比较合适。” 3比0，太不过瘾了。 球员一个个憋住了气，心想，到时再说，打球不是请客吃饭，能赢多少就赢多少。 对，最好是刘牧樵不要上，让他隐藏实力。 有人提出这个想法。 陈教练也觉得可行，对刘牧樵讲了。 刘牧樵一想，也行，他倒是想看看真正的清江大学队到底是什么样的水平。 就这样，刘牧樵准备坐冷板凳，做替补。 比赛在晚上八点准时开始。 刘牧樵坐在候补席上。 苏雅娟小鸟依人，安静地坐在刘牧樵身边。 比赛开始。 今天，岭北大学队似乎活过来了，打得很有气势，倒是清江大学队，有些畏手畏脚。 陈教练有些坐不住了。 这个队才是他带出来的队。 到比赛20分钟的时候，清江大学队丢球了。 这就有些尴尬了。 比赛继续进行。 陈教练换了一次人，中场替代刘牧樵这一角是7号，不行，被换下来了，13上。 情况略有好转。 陈斌和吕良打了几次进攻，险些进球。 岭北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们的进攻有所收敛。 现在的局势才势均力敌。 不过，清江大学队想挽回败局也不容易，上半场结束，比分没有改变，陈斌和吕亮虽有几个射门，但是，临门一脚还是太过于平庸了，不是被守门员没收，就是踢偏了、踢高了。 中场休息，刘牧樵帮队员们做了一下按摩，鼓励了几句。 下半场比赛开始。 陈教练几次想让刘牧樵上。 刘牧樵根本就没有请战的意思，认真看着球场上，手里，好像还抓着苏雅娟的手。 不会吧？ 众目睽睽之下。 陈教练伸过头去看，又没有发现刘牧樵和苏雅娟十指紧紧扣。 错觉？ “刘牧樵。” 陈教练喊了一声。 “呃，什么事？” “你应该上了吧？” “我？” 刘牧樵今天根本就没考虑上场的事。 “对呀，落后了呀，一旦输了，我们肯定就是第二名，净胜球少啊。”陈教练说。 “也不一定啊，沪市大学队和花市城市大学队要是平了呢？” “哎，真的，我们不能掉以轻心，一定要赢。” “还早，还看看，我要看清楚我们的后卫，水平到底怎么样。” “没有你在中卫上游动，后卫毛都不是，你别犹豫了。” “别急。”刘牧樵看了看时间，还有30分钟，早呢。 看了一会，刘牧樵的心还是有些冷冰冰的。 整个清江大学队，水平就这个水平，和岭北大学队旗鼓相当，不相上下。 “刘牧樵，不能再等了。” 又过了几分钟，岭北大学队又差点把清江大学的球门捅开。 “你再不上，我们真的要输的！” 陈教练看不下去了。 他训练出来的队，就这个水平。 全科医师 第587章 小组赛结束 看陈教练急成这个样子，刘牧樵活动活动，准备上场。 就在他等待的一瞬间，岭北大学队又发起了一次进攻，并迅速撕开了清江大学队的防线，把球捅进了球门。 0比2！ 刘牧樵苦笑着摇头。 这才是清江大学队真正的水平。 刘牧樵突然变得没有底了。 球队到底能够走多远，真的不是他一个人能左右的。 刘牧樵上场了。 他还是坐镇中场。 中场，是一个球队的中枢，攻与防，都至关重要。 发起进攻，中场是指挥中枢，左、右、中，哪一个方向进攻，都有中场决定。 防守也一样，这里是指挥中心。 刘牧樵坐守中场，几分钟就扭转了局面。 岭北大学队顿时就失去了控制权。 吕亮和陈斌活跃起来。 他们一左一右，几次奔袭，都差点成功。 现在，岭北大学队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们全体退守自己半区，2比0的比分就是他们防守的资本。 俗话说，进攻是最好的防守。 这句话不是放之四海皆准的准则，至少现在这场比赛是这样的。 要是岭北大学队不放弃进攻，他的防守是不可能防得这么好的，守了快20分钟了，他们仍然没有丢球。 刘牧樵似乎并不急，他还是不断地给吕亮和陈斌喂食，虽然他们准星不够，或者突破能力有限。 但他们只是犯了许许多多前锋同样的错误而已。 到了82分钟，陈斌终于捅破了他的防守。 1比2！ 还有一球之差。 本来，一球之差还是一种巨大的优势，但是，岭北大学队紧张得要死，他们前两场比赛大比分落后，这场比赛是他们挽回尊严的一次机会。 现在拥有的优势突然快要消失了，他们很紧张。 一紧张，阵脚就乱了，防守变成了一窝蜂。 六七个人冲到刘牧樵这边来拦阻。 球却到了陈斌脚下。 又有一群人冲向陈斌。 球又到了吕亮脚下。 这时候，吕亮的面前已经空无一人了。 抬起一脚，球进了。 2比2平。 追上来了就行了。 还剩两分钟时间，没必要再拼命，不管另外两场球赛结果如何，清江大学队已经是小组第一。 比赛结束。 刘牧樵平静地回到更衣室。 这时候，沪市大学队和花市城市大学队的比赛也结束了。 花市城市大学队以3比1赢了这场比赛。 下一场，清江大学队将与第二组的第二名青山大学队比赛。 青山大学队也是一所985大学，排名还在清江大学之前，球队的实力也强于清江大学。 他们进16强、8强那是常客。很少在小组赛就跪了。 今年，他们打得不是很顺手，一胜一平一负，最后以第二名身份进入复赛。 明天休息一天。比赛要到后天晚上才进行。 刘牧樵是没准备呆在运动员村睡两天觉的，他已经答应了一台飞刀，还是大西北的珲城。 这次变了风向。 不再是神经科。 一台胰腺癌手术。 资料都已经传到刘牧樵的邮箱里，他认真看了资料之后，答应了人家做手术。 顺便还有几个小手术——伤口处理。 苏雅娟跟着刘牧樵登上了飞机。 陈教练反复交代，后天上午一定要赶回来。 刘牧樵认真地说：“你放心，后天的飞机票我都已经订好了，淘汰赛我也不敢大意。” 飞机飞了3个小时，在珲城机场降落。 一辆S级奔驰等候在机场。 当刘牧樵见到接他们的人时，过去的场景又重演了一次，人家以为接错认了。 哪有这样年轻的教授？ 最后弄清楚之后，来接他们的人很尴尬，连声道歉。 其实根本就没必要。 谁见过这么年轻的“大教授”？ 这么复杂的手术交给他做，谁都会怀疑这个决策对不对，也会怀疑接的人有没有弄错。 珲城，刘牧樵来过，不是很富裕，景色与沿海和南方比较，还是有不同的，这里，有种灰蒙蒙的感觉。 看得出来，苏雅娟并不喜欢这里。 刘牧樵神经比较粗，他觉得这里有这里的特点，并且，他觉得这边的民风更醇厚。 来到省立医院，他有些后悔。 为什么不带个助手呢？ 做胰头癌手术，必须要做最坏的思想准备，这里的医生做一助，水平够不够？ 这是一个问题。 应该承认，大西北比沿海，南方等大城市比，还是有差距的，医疗资源分布不均，经济条件不同。 带上杜小平，或者胡伯龙就不会有担心了。 刘牧樵认真看了病历，又把化验检查看了一遍，最后，集中思想看核磁共振片。 手术有些难度。 “谁是我的助手？”刘牧樵看完病历后问。 “我。”一个40岁左右的医生说。 接着，他自我介绍了一下。 这名医生叫马林，晋升主任医生两年了，在省立医院算得上是一把刀，是腹部外科顶梁柱之一。 他在5年前接触胰腺癌手术，普通的胰腺癌手术，他和主任轮流主刀。 不过，他们很少做复杂的胰腺癌手术。 至于术式，他们只能做最普通的术式。 “二助是谁？”刘牧樵问。 “我们主任。他有点事，就会过来的。” 刘牧樵问了他几个问题，他的心情变得不好起来。 因为，他们的技术水平比杜小平和胡伯龙差远了。 看来，今天要打持久战。 助手不行，就必须自己多做一点。 助手，很多时候是和主刀同时操作，或者配合操作，这样，手术的速度就要增加很多。 “苏雅娟，你在实习的时候做过什么手术？”刘牧樵突然转过头问。 “我？主刀做过一台疝气，阑尾炎做的是第一助，还做过胆囊手术和胃次全的二助和三助。” “胰腺手术呢？” “那就不好说是几助手了，就是拉钩，拉了7个多小时。” “今天，有兴趣做三助吗？” “好啊！”苏雅娟总觉得，既然跟着刘牧樵走了这么远，总得做点事才对。 “好，就这样吧。你做三助。” 正说着，腹部外科主任到了。 他自我介绍了一遍，然后问刘牧樵，还有什么困难没有。 刘牧樵说：“你们先预习一下Vilishi简化术式的操作过程吧。今天我没有带一助，就不做Vilishi术式了。” 马林和主任连忙说，好的，好的。 对于他们来说，今天的手术是一种挑战。 全科医师 第588章 去见一个老人 没有一个好助手，手术做得十分的艰难。 刘牧樵第一次感觉杜小平、胡伯龙等人的重要性。 当然，马林和主任的手术也不是很差，关键是，他们没有好的学科带头人，或者说，他们的老师水平太差，以至于他们再怎么努力也就是这个水平。 用了4个小时，刘牧樵才分离好癌症组织，后面，还有漫长的清扫，更别说，还有那么多的吻合了。 做到6个小时，马林实在熬不住了。 要休息几分钟，喝一杯牛奶，补充一下能量。 苏雅娟还不错，她的身体素质还算得是第一流，竟然没有喊腰痛。 没经过长期训练的人，连续站6个小时，早就要瘫倒了。 刘牧樵是训练出来了。 他有个奇葩的现象，他的手术，要么很短，十几分钟就拿下，要么时间很长，6、7个小时是常事。 神经科的手术一般都只有十几分钟时间。 而胰腺外科的手术，都是漫长的。 “你们两个休息久一点，我们慢慢做下去。”刘牧樵见苏雅娟精神还好，想手把手教一教苏雅娟。 说不定苏雅娟也有手术天赋呢？ 想多了。 刘牧樵带着苏雅娟做了十几分钟，就知道自己想太多了。 苏雅娟就是一个普通人，她和一般的实习生没有太明显的区别，只是一个毕业生的水平。 马林和外科主任又重新洗手，穿衣，戴手套。 手术继续做下去，一直做了9个小时，才把手术做完。 “对不起，我们拖了后腿。” “也不能这么说，你们没有见过这种手术，自然会慢一点。” “刘博士，我今天学到很多东西。” “我也是，长进很大。” 这就对了。 跟着刘牧樵做了9个小时，如果还没学到一些知识，那就太可怕了。 滕策和刘牧樵做了两台手术，手术技能上了一个台阶，你们两个主任医师，能没有一点长进吗？ “刘博士，下次，你还是带个一助吧，我们做二助、三助，跟着学学就够了，和你搭台，差距还太远了一点。”马林实话实说。 刘牧樵笑了笑，说：“这台手术，我正常的速度是6个小时，如果搭档比较厉害的话，5个半小时也能做下来。今后啊，你们还是要多派人到沿海和内地大医院进修。” 外科主任深有体会地说：“对的。你们内地都已经向国外派人进修了，我们至少也应该到内地学习。马医生，你去跟刘博士学一年怎么样？” …… 苏雅娟有些累了。 她累了会有一个很明显的表现，那就是会变得很安静。 她很安静坐在靠窗户的座位上，发呆。 她很奇怪，刘牧樵哪来这么足的精神，他还在帮马林他们解答问题。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的倦意。 神采奕奕，似乎有使不完的劲。 接下来，刘牧樵并没有打算休息，不是还有两个特殊伤口吗？帮他们把伤口处理好了，再安心去休息。 处理了两个伤口，时间已经是晚上了。 明早的飞机。 刘牧樵和苏雅娟被安置在市区一家五星级宾馆。 他们在宾馆里吃饭，吃完饭之后，刘牧樵对苏雅娟说：“你去休息一会，我还要出去一下。” 苏雅娟感到很奇怪，没听你讲还有什么事呀？ 刘牧樵笑了笑，“我没有和你讲，我要去见一个老领导。过去，他住在京城，现在有年纪了，落叶归根，想回老家度过余生。我去帮他做个治疗。” “我也跟你去。”苏雅娟没有多想。 刘牧樵犹豫了片刻，笑了笑，说：“好吧，不过，有个规矩，今晚上你见过的人，不能对别人说。” “啊？这样那，那我不去了。”苏雅娟意识到，刘牧樵不是见普通人。 “没关系，既然你说起了，还是去见识见识吧，老人很和蔼的。”刘牧樵说。 不久，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宾馆大门口。 刘牧樵和苏雅娟钻进了轿车。 车子开了有半个小时，在一个风景如画的地方，一座小洋楼，车子直接开了进去。 他们下车了。 这里是一个小院子。 一层小楼。 7、8间房子。 刘牧樵和苏雅娟跟着接他们的中年男子进了房子，里面有几个中年女子，都朝刘牧樵打招呼。 声音很小。 刘牧樵来到一间房子门口，轻轻推开门。 里面喊了一声：“小刘啊，快进来。” 一个老人，坐在单人沙发上。 刘牧樵喊了一声“老爷”，进去了。 苏雅娟也进去了。 她也喊了一声“老爷”。 “这位是……”老人疑惑地问。 “苏雅娟，新招聘的毕业生，我准备把我的中医传授给她。”刘牧樵说。 “学中医的？” “不是，学西医，湘雅毕业，对中医感兴趣。” “喔，叛逆啊？好，就要有这种精神，否则，哪里有进步？” 苏雅娟笑了笑，“老爷，我这叫不务正业。” “哪里？就应该这样。刘牧樵啊，你要好好待苏雅娟哟，把你的中医都传授给她。”老人指着沙发，说，“你坐。” 这时候，一个中年女子进来了，一人一杯绿茶，淡绿色，非常惹人喜爱。 刘牧樵把茶放好，走到老人背后，摸着老人的颈椎，轻轻揉起来。 老人的老家在珲城乡下，几十年前，他才14岁，跟着队伍出来打天下了，一生出生入死，7次受伤，3次大难不死，身上还有一块弹片。 他的腰椎是弯的，颈椎也变了形。 这都是战场上留下的伤痛。 刘牧樵慢慢揉着，渐渐加大力量，老头子咬着牙，似乎很痛苦，又似乎很享受。 一直做了半个小时。 老头子“啊”了一声，接着说：“好了，你休息吧，可以了，太舒服了。整个人都舒坦了。” 刘牧樵又继续按摩了几分钟，才结束，说：“老爷啊，你走了，你们那一桌桥牌还怎么打？” 老人笑了笑，说：“总有曲终人散的时候啊。其实，我们打桥牌，也就是找个借口一起聊聊而已。他们三个喜欢住在京城，我还是回老家好。不过，回老家，过去的熟人已经不见几个了，所以，我搬到城里来住了。” 刘牧樵又问：“你还回京城吗？” 老人苦着脸说：“哎，身不由己，儿孙都不愿意跟我住在这里，等过一阵子再说吧。” 全科医师 第589章 跑不死 刘牧樵留下了一个处方。 一个中医处方。 每一天吃一剂，调理身体的古方，对身体非常有好处。 古时候是贵族人家享用的补方。 延年益寿，增加身体各方面的机能。 这样的方子，普通人吃不起，一剂上千元的成本。 两个小时后，刘牧樵和苏雅娟离开了老人。 老人不能打扰太久，一般的人见他，都是有时间限制的，15分钟必须走人。 刘牧樵是唯一可以久坐的人。 但是，刘牧樵还是会看准时间，从来不会超过两小时。 与刘牧樵保持这种关系的人，一共有4个，3个住在京城，1个住在珲城，估计过不多久，这个老人还是会要回到京城的。 这里，已经找不到过去的熟人了，村子也不存在了，都变成了工厂，一点影子都找不到的故乡，还有必要留恋吗？ 还是回忆中的故乡比较亲切。 第二天早上，刘牧樵和苏雅娟坐上飞机，回到了津城。 陈教练见刘牧樵回来了，心上的一块石头落地。 他昨晚和助理教练分析了今天的对手，青山大学队实力不可小觑，有两个是俱乐部青年队的球员，一个是国青队的球员。 俱乐部的球员都是前锋，一个11号，一个9号。 国青队的是打后卫的，在国青队穿4号球衣，在青山大学队也是穿4号球衣，他是球队的队长，负责中场和后卫。 由他组成的后卫，有钢铁长城之称。 本来，他们完全有实力作为小组第一名出线，但是，足球充满着不确定因素，最后他们以第二名出线。 “4号，9号，11号是他们的核心人物，这场球不好打。”陈教练对刘牧樵说。 刘牧樵看了一些数据，也觉得，这场比赛确实不好打。 关键是，清江大学队没有刘牧樵的话，这支球队就成了末流球队，毫无战斗力。 刘牧樵想了想，还是坚持自己的战术，只是，现在不需要再故意隐瞒自己的实力了，也不能隐藏了。 现在是来真的，一旦失败，就都玩完了。 进不了8强，什么都不是。前面打得再好，也没有半点意义了。 吃了午饭，刘牧樵不得不老老实实回到宿舍休息，陈教练和苏雅娟反复对他说，赛前一定要有好的状态。 刘牧樵睡了一个好觉，连梦都没有做。 比赛进入倒计时。 两支球队互相见了面。 刘牧樵特意看了几眼4号，9号和11号。 11号身材大约1米8左右，身材匀称，是一个前锋的好苗子，特别是争头球有一定的优势。 9号身材1米75左右，很强壮，冲锋陷阵也是不错的球员。 4号只有1米7多一点，身材结实，非常好的后卫，这人短距离的冲刺速度一定很快。 似乎对方也掌握了这边的情况，他们都朝刘牧樵看。 不过，眼中都满是疑惑。 刘牧樵个子不是很高，1米75的样子，也不很强壮，只有65公斤左右。 他会是一个很强大的对手？ 刘牧樵微微笑了笑，算是给对手打了一个招呼。 比赛开始。 都比较稳重，来回进攻、防守了几个回合之后，首先耐不过性子的是青山大学队。 他们发动了一次有威胁的攻势。 清江大学队球门险象环生。 特别是11号的投球，两次被他顶上。 刘牧樵也参加了防守。 刘牧樵得球。 他没有传出去。 自己带球突破比较保险。 果然，青山大学队的4号很厉害，他的速度不比刘牧樵慢，刘牧樵跑了几十米，竟然没有把他甩脱。 前有敌人拦阻，后有追兵，刘牧樵的优势受到了威胁。 不过，他还是突破了几个对手。 可惜，陈斌和吕亮并没有追上来，他们的速度没有跟上，但他们在努力。 刘牧樵做了一个假动作，猛然刹车，4号越过了刘牧樵，两个防守队员被跑错了方向。 刘牧樵身边再也没有防守队员了。 他从容地把追上来的陈斌。 陈斌带球往前冲，两名防守队员飞身拦截。 陈斌及时把球传回来了。 球到了刘牧樵的脚下。 还有20米距离。 刘牧樵起脚怒射。 皮球划着一道美丽的弧线，朝球门飞去。 守门员愣住了。 他没法判断球将飞向哪里。 这是一个漂亮的香蕉球。 球进了。 1比0！ 看台上轰然一声喝彩。 这个球太职业化了。 即便是职业球员，也很难踢出这么好的球。 时间，23分45秒。 重新开球。 进球之后，对方有了变化。 一是，4号盯刘牧樵盯得更紧了。 二是，他们打得更积极了。 9号和11号突前得更厉害，他们急于扳平。 这很正常，淘汰赛，就怕落后，一旦落后，急于求成的思想肯定会很严重。 他们又打了两波很有威胁的进攻。 刘牧樵积极参加防守，他重点防11号和9号。他们两个是青山大学队的主要得分手。 不过，一有机会，清江大学队就会打反击。 4号很强大。 但是，刘牧樵善于跑，他满场跑，4号满场追。 这计策好。 刘牧樵吃了一颗回气丸，4号越跑越累，但是，他也算是个牛人，心想，你跑不死，我也跑不死。 你仅仅是一个学生，而我是国青队的球星，被你打趴，我还有什么脸面回国青队？ 可是，他慢慢就不敢这样想了。 他发觉，刘牧樵根本就不喘息，他的呼吸平和流畅，就似乎不是在比赛，是在闲庭信步。 而自己，气喘吁吁。 刘牧樵可不想给他太多机会，继续跑动。 不管是防守还是进攻，刘牧樵几乎是满球场跑动。 刘牧樵带球突破。 对方4号猛追。 其他队员拦截。 刘牧樵为了拖垮对方整个队伍，把球分给了吕亮。 吕亮又把球传给陈斌，陈斌见自家的6号上来了，把球传给6号。 6号也是清江大学队的主力之一，他过去也场场进球，今天，他前场第一次得到机会，哪有不射的道理？ 他飞起一脚。 球打在了门梁上，弹了回来。 刚好，落在对方4号的脚下。 4号心里一喜，转身带球进攻。 谁知，他才转身，身前一个人影一晃，把球抢走了。 认真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刘牧樵到了自己的身边。 刘牧樵带球突破了两个球员，等4号上前时，他又把球传给了吕亮。 吕亮没等皮球落地，飞起一脚。 全科医师 第590章 贫穷限制了你的想象 球进了。 2比0！ 上半场2比0领先，给青山大学队不少的压力。 虽然上半场时间已经不多了，他们还是全线压上，想把比分扳过来。 清江大学队已经有过前几次的经验，对对方的大举进攻早有准备，没有乱阵脚，包括刘牧樵，也回到自己半场进行防守。 前场只剩下陈斌和吕亮。 有几次，清江大学队差点打成了防守反击，陈斌和吕亮的准星不够，要不，上半场会以3比0收场。 终于熬过了青山大学队的狂轰乱炸。 上半场结束。 下半场的战术很简单。 防守反击。 刘牧樵一度想来个以攻对攻。但仔细一想，自己的队伍其实很差劲，以攻对攻不是不行，而是太消耗体力。 他想好了，自己多辛苦一点，多吃两颗回气丸，用防守反击拖垮对方。 刘牧樵每次进攻时，人，不需要很多，他一个人可以把大部分的防守队员吸引过来，吕亮和陈斌的压力就小多了。 所以，他给队员的任务就是，你们其他队员只管防守，我，陈斌，吕亮三个打进攻。 这样，他们就不需要跑太长的距离。 也就是说，进攻，刘牧樵是主力；防守，他也是主力。 布置好了战术，他给每个上场的队员推拿了1分钟，然后就上场。 下半场开始。 果然，青山大学队一开始就大举进攻。 他们在后场只留下3名防守队员，其他人都往前压，压得很靠前。 刘牧樵重点防守9号和11号，其中重中之重是防11号。 刘牧樵一旦参加防守，很容易就能抢断，一旦得球，他就马上组织反击。 对方的4号真的哭笑不得。 他都不敢全力参与进攻，只好时刻盯紧20号刘牧樵。 打了几次全面进攻之后，他们不得不有所收敛，因为，刘牧樵的反击太快了。 现在，他又抢断了球，转身就带球突破。 过人！ 1个——3个——5个。 他一连过了5个对方的防守队员。 刘牧樵看到吕亮的位置极好，把球传了过去。 吕亮接到球，很快就到了禁区，晃过守门员，把球捅进了球门。 3比0！ 突然，一阵激烈的争吵声从身后传来。 刘牧樵回身。 吕亮倒在地上，痛苦地扭动着。 陈斌冲了上去！ 其他队员也冲了上去。 同样，对方队员也冲过去。 原来，对方的守门员对吕亮做了一个粗野的动作，朝着吕亮的小腿登了一脚。 打起来了。 等刘牧樵冲进人群时，已经打成一塌糊涂了。 刘牧樵没有参加斗殴。 一是他没有看见发生了什么，二是他学会了控制情绪。 裁判和工作人员介入。 慢慢平息了。 刘牧樵蹲下来，查看吕亮。 裁判也来查看伤势。 吕亮的伤势很重。 腿虽然没断，但小腿的肌肉被踢伤，根本就没办法踢球了。 他被抬下去。 裁判开始罚牌。 青山大学队1号守门员被红牌罚下！ 青山大学队6号参与斗殴，被红牌罚下。 清江大学队10号陈斌也被红牌罚下。 糟糕！ 清江大学队损失两位前锋！ 关键是下一场八分之一决赛，陈斌不能上场，吕亮因伤也不能上场。 刘牧樵将和谁打配合？ 虽然看起来青山大学队被罚下了两个人，清江大学队只罚下了一个，但是，很明显，吃亏的是清江大学队。 清江大学队换上了一个11号。 11号是老资格队员，他是前锋，但是，已经被弃用，最近比赛，他都是坐冷板凳的。 现在，他上来替代吕亮。 刘牧樵试了几次，发现他比吕亮差远了。 现在球场上少了3个人，特别是对方少了两个人，刘牧樵感觉很空旷，他得球之后，可以快速推进到对方半区。 传！ 11号接到球，带球突破。 可是，失败了。 11号倒地。 还在滚动。 刚才，对方的动作比较粗野，虽然说不上故意伤人，但11号已经受伤。 他在场上扭动。 刚才，对方铲球，铲在他的腰肌。 抬下去。 对方3号罚了一张黄牌。 陈教练没有前锋了。 只好把中卫7号罗舜换了上来。 7号罗舜做前锋。 比赛开始。 这样的球比较难打了。 对方的进攻班子还在。 4号组织，9号和11号还生龙活虎。 刘牧樵跑动的更积极，他又从9号脚下抢断了球，转身就往前推进。 4号急了，他猛追。 可是，他哪追得上？ 刘牧樵刚才才吃了一颗回气丸，一瓶护肝液，一瓶护心液，一瓶护脑液，一瓶护肾液。 这一次，他算是吃饱喝足了。 把4号丢在后面直吐白沫。 他不准备和谁打配合了，左一晃，右一晃，连过了几个人，很快就面对守门员了。 刘牧樵做了个假动作，脚一挑，球进了。 4比0！ 这是一次长途奔袭。 打得太过于显眼。 此时，在看台上，有一组人正在录像，他们在认真记录着两队的数据。 现在，他们改变策略了，他们把精力集中在清江大学队身上，特别是对20号刘牧樵的数据记录得格外详细。 “这个学生过去没有踢球史，是新近加入球队的。”不知道他们哪里找来的资料。 “噢，这么说，他是天赋超常啦，那更好，一张白纸好画图画。”另一个人说。 “可是，这个20号，很难解释嘢，你说没有踢球的历史，但是，他的控球能力，过人技巧，还有视野宽阔，传球诡异，这都说明，他是一个成熟的足球运动员。” “是的，比国家队的球员水平还要好。可以打国家队。” “至少，我们国青队，他可以打主力，绝对的主力。” …… 在另一边，也有几个人在做记录。 他们的衣服上，有几个字，“恒大俱乐部”。 “这个球员一定要弄到手。” “是的，可以做中场核心球员，也可以打前锋，比老板引进的几个南美球员还有价值。” “等一会就要和他谈谈，绝对不能被别人抢了先了。” “得和老板说一声吧？” “这就是老板的意见。” “老板开了什么价？” “你猜！” “哪猜得到？” “你猜猜试试吧。” “100万？” “嘿嘿，你真的是贫穷限制了你的想象啊。” 全科医师 第591章 傻子和白痴 清江大学队顺利进入了8强。 球员们，自然兴奋不已。 不过，想到下一场比赛，大家不免又有些心烦。 下一场该怎么打？ 不用打了。 要打，也是刘牧樵一个人的事了。 两个前锋，9号吕亮，10号陈斌都不能上场，就连11号这样被弃的前锋也受伤了。 后卫倒是还整齐。 光有后卫，这个球赛没法赢啊，胜利还是要以进球为基础啊。 就连刘牧樵也感到为难。 总不可能一个人既做中场又做前锋，一个人对付一群的防守队员？ 这球没法打。 回到运动员村，洗了澡，陆陆续续来到食堂。 得吃一碗面条。 有的人还要了一份狗不理，有的要了卤猪蹄，有的要了清水煮蛋。 刘牧樵一碗大面，一个清水煮鸡蛋。 苏雅娟的面条，至少有一半进了刘牧樵碗里。 “明天怎么打，刘牧樵，你要想好了。”1号守门员这几天表现非常出色，他至少救了7个必进的球。 “我觉得，比较麻烦。刘牧樵，实在不行，我们只要保证比第八名好的成绩就可以了。拼个第5，或者第6，也不错了。”3号这次表现也不错。 “还是7号，罗舜，你过去不是想做前锋吗？这一次，你就做前锋巴。”陈教练看着罗舜说。 罗舜红着脸。 他知道，不是这个料，今天试了一下，根本就做不了前锋，正准备反对，刘牧樵说话了。 “7号罗舜，还有6号李奇，你们两个打前锋。” “我？”李奇是后腰，从来就没做过前锋。他很怀疑刘牧樵这个决策。 “对的，我发现，你的控球能力还不错，并且传球很准，你注意和我配合，你要是没信心射门，你就传给我。” 刘牧樵又转过头，对罗舜说：“你，只别把自己当作球星就行了，你就是一个普通球员，有了这个心态，你就会打球了。其实，你并不比吕亮差哪里去，踢不进很正常，十个球，能进三个就很不错了。” 6号和7号互相看了一眼。 他们都朝刘牧樵点头，“好吧，试试吧。” 谁不想做前锋？ 谁不想感受这进球的快感？ 整个球队，前锋是最有成就感的，竞争前锋这个位子，要靠绝对的实力，这可不是走后可以的。 既然刘牧樵要自己试试，就试试吧，说不定自己能进一两个球呢？或者，说不定将来可以转正，做正儿八经的前锋呢？ 一碗面条，没多久就吃个精光，苏雅娟递过来一张餐巾纸，刘牧樵抹了下嘴巴，看着门口有个人向他招手。 刘牧樵迎上去。 “有事吗？”刘牧樵问。 “想和你谈谈。我是恒大俱乐部的助理教练。”中年男子说。 “噢，恒大的呀。我没打算做职业球员。”刘牧樵一口就拒接了。 “别把话说死了，我们看到了你的潜力，你完全有可能成为一名球星。我们愿意在你身上投资。” 刘牧樵笑了笑，说：“不是开玩笑，真的，我不会成为一名职业球员的，我的兴趣是做医生。” “错了错了，你的想法错了。做医生，一生默默无闻，也发不了财，真的没意思，做职业球员吧，我们负责培养你，并且给你很高的工资，加上比赛的出场费和进球、胜利的奖金，我可以保住，几年以后，你就是款爷了……” 说的确实很诱人。 名、利，都有了。 讲了半天，谁知刘牧樵还是摇头，“你别费口舌了，我绝对不会做职业球员的，这次，我纯粹是玩。” “对，玩！没错，人生，就是来玩一场！做医生，太严肃，太正经，没有一点乐趣。还是做球星比较好，你完全有能力成为国家队的球星，你还可以到国外踢球，将来，你的身价会很高，你会万人仰视，万人崇拜……” 没错，他说的都有可能实现。 这次开出来的是中级宝盒，将来，开出高级宝盒，那不就是国际球星了吗？ 我们国家还没有出过国际球星，要是成为国际球星，爽，可以爽到极点，那是肯定的。 可是，半路改行？ 不！绝对不可以！ “对不起，你别做工作了，我这一辈子，是要献身医疗事业的。球星固然很好玩，有名有利，但是，我喜欢的职业就是医生。对不起，我们就谈到这里吧。” 刘牧樵也不管人家，转身回到餐厅。 “找你干嘛？”几个人问。 “要我进俱乐部。”刘牧樵的面汤还没有喝完，端起面汤喝了一大口。 “进俱乐部？你答应了？什么俱乐部啊？” “没答应。恒大。” “什么？恒大，你不同意？刘牧樵！你有没有搞错啊，这可是一次机会，进俱乐部就成职业球员了，今后就有机会进国家队，参加国家队比赛了。” 刘牧樵咧嘴一笑说：“你们不是不知道，我的志向是做医生！” 有些人不说话了。 被学校聘为正教授级研究员，过一两年，就可以破格晋升主任医生，成为医学大家，只是时间问题。 但是，还有人不以为然，他们觉得球星更有吸引力。 “刘牧樵，我觉得，你应该毫不犹豫做球星。你想想，贝利、马拉多纳、罗纳尔多、梅西、C罗，等等，一个个光芒四射，即使过了几十年了，贝利、马拉多纳，依然是人们心目中的偶像。” 有几个球员也附和道：“对呀，对呀，刘牧樵，恒大是有钱的主，这样的东家，真的别错过啊。” 即便是陈教练，都是眼睛放光。 “刘牧樵，你真的需要慎重。我这几天也注意到了，你真的有潜力，成为国家队主力队员，绝对没问题。从名和利上讲，恒大的邀请，你必须认真考虑。人生，机会不多，有机会了一定要抓住。” 刘牧樵转头看了一眼苏雅娟。 苏雅娟也说：“你想想吧，这也是一个不错的机会。不过，丢了医学，也太可惜了。” 刘牧樵笑了笑，说：“都别说了，我的答案是非常明确的，这辈子，我肯定是一个医生，而不是一个球员。” 几个球员同学惊疑地看着刘牧樵，哝哝道：“傻子！傻卵！白痴！” 全科医师 第592章 王者之相 恒大俱乐部并没有放弃，他们再次找到他。 给刘牧樵开价了。 300百万。 “这只是基本的，今后，还有每场的出场费，进球奖励，胜利奖励，重要比赛还有特殊奖励，优秀球员奖励，等等，另外，还有广告费，加起来，一个优秀运动员，一年的收入，破千万，对于你来说，小儿科……” 他们还分析了更广阔的前景。 刘牧樵毫不动摇，拒绝了。 第二天是休息日。 刘牧樵并没有休息。 他在津市医院做了一台手术，一台胰腺手术。 手术做了7个小时，下午才回到运动员村。 陈教练找到刘牧樵，他问刘牧樵明天的比赛怎么办。 刘牧樵想了想，说：“我要找个地方，和李奇和罗舜练一下配合，虽然难打，但也得打，一旦决定打，就要努力打好。” “地方我已经找好了，津市艺术学院，有一个足球场，草皮还不错。”陈教练说。 “好，那就集合去练几个小时。” 很快，球队集合，打的去了津市医术学院，进门，陈教练就给来迎接的管理人员塞了一个信封。 管理人员高高兴兴打开了更衣室的门。 这场训练，完全是围绕20号刘牧樵，6号李奇，7号罗舜打配合进行。 练了几个小时，基本上有一点像了，但是，刘牧樵笑不起来。 6号的跑位，7好的打门都很难达到要求。 和陈斌和吕亮比，差了一个档次。 他俩，有，聊胜于无吧。 再多练，很难再有提高。除非练一个月。 到了傍晚，他们又回到了运动员村。 陈教练也注意到了，下一场比赛，差不多可以放弃了。 一个刘牧樵，独木不成林，再有本事，也不可能一个人对抗人家一支球队啊。 明天要打的球队是上一届的亚军队，长江理工大学队。 长江理工大学是华中有名的大学，在大学排名中，进入了全国前十。 他们的校办实业做得非常好，在高科技领域，有很强的实体，国家很多重点工程，他们都参与设计和提供产品。 他们还有一个很值得自豪的传统，就是他们的体育系，培养了很多的优秀运动员、教练、体育教师。 他们有体育系。 光是他们体育系的学生，就可以组织一支非常优秀的足球队伍，何况，他们还有两名国青队队员，两名俱乐部青年队队员。 这是一个超强实力的队伍。 他们队，从预赛到上一场淘汰赛，其实都是在前20分钟就解决了问题，没有丢一个球，最差的一场也是5比0大胜。 4场比赛，他们的净胜球是26个。 这么一个对手，想想，头皮发麻。 即便是陈斌和吕亮能够上场，也打不赢。 就连刘牧樵自己也这样认为。 闷闷不乐，躺在床上。 他手里又有几个中级宝盒了。 他想开宝盒。 这个时候开宝盒，应该会开到与足球有关的技能。 但也不一定，更多的可能性是开到一些垃圾知识。 到现在为止，刘牧樵开出的技能，至少有95都没有打开，丢进了系统回收箱。 技能是要占用脑容量的。 那些阉鸡，养鸭，养蚯蚓的技术，连鸡肋都算不上。 刘牧樵看着眼前的9个中级宝盒，估计最多有一个是有价值的，还可能是药液。 开，还是不开？ 刘牧樵为了明天的比赛操碎了心。 进4强，是刘牧樵的梦想。 当初参加足球队就是冲着这个目标来的，要是知道只在外围赛玩一玩，还不如回去多做几台手术。 做高难度手术，比一场球赛还爽。 犹豫了几次，还是忍住了，没有开宝盒。 第二天，刘牧樵又去津市医院做了一台手术，还是胰腺癌。 等他下手术台，球队准备出发去比赛，刘牧樵最后一个登上已经启动的大巴。 “你这样一天能挣多少钱？”陈斌这一场球不能上场，如果这场比赛赢了，半决赛他就能上场了。 吕亮的伤，下一场估计也会好。 所以，今晚这一场最为关键。 刘牧樵见陈斌问起挣钱的事，也不隐瞒，更没有必要生气，他爽爽快快说：“今天挣了25万。” “嚯！” 陈斌惊讶得下巴都差点掉了。 “怎么可以挣这么多啊！难怪你不去做职业球员，随随便便就挣这么多，球员还有伤痛问题，你根本就不差钱啊。”陈斌轻声说。 附近的人也听见了，一张张惊讶的脸，回头看着刘牧樵。 在人们心目中，上级医院教授下到其他医院做手术，一般的行情是5000元，多的也就7000元，你刘牧樵的出场费也太高了吧。 他们都不是医学生。 对刘牧樵的认识程度自然很浅，不知道刘牧樵已经比一般专家厉害了，要不，学校怎么会给他成立工作室呢？ 刘牧樵没有多解释。 25万，实际上比较便宜的。 到了球场。 开始热身。 苏雅娟轻声对刘牧樵说：“赢不赢不重要，你千万别受伤了。” 刘牧樵微微一笑，“球可以输，但伤不会受。” 作为职业球员的素质，避免受伤也是一门技能，和一群学生打球就受伤了，哪还算什么职业球员？ “光有信心是不够的，你要小心。”苏雅娟说。 “好的，你放心，我肯定会注意的，你注意到了没有，打了几场，我一根毛都没有损伤。”刘牧樵咧嘴笑着。 训练，也就是热热身子，把球来回踢几下，偶然回身，往球门里踢。 守门员装模作样飞身扑救，其实根本就没有全力。 长江理工大学的球员在另一个半场热身。 他们的几个重要球员很冷傲地瞥了几眼清江大学队。 他们根本就没有过来打招呼的想法。 刘牧樵笑了笑，带着几个球员过去打了下招呼。 他顺便认识了几个人。 10号是绝对主力，国青队的前锋之一。 11号是俱乐部的前锋。 5号是打后腰，在国青队也是打后腰，在长江理工大学队里，还兼做进攻组织者，还是助攻者，前几场比赛，他就进了3个球。 2号是俱乐部的后卫。在长江理工大学球队里也是打后卫。 他们攻防的力量比较平衡，大有王者之相。 全科医师 第593章 一场硬仗 比赛开始。 刘牧樵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压力。 这是前几场比赛都不曾有过的感觉。 这是一种气场，一种煞气！ 刘牧樵很快意识到，这才是真正的较量。 或者说，这才是真正的比赛。 比赛就应该是这种的氛围。 这种氛围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刘牧樵不能回防，他必须给对手有一定的压力，否则，他们会肆无忌惮往前拱，那么，后卫的压力就会太大，大得会崩溃。 虽然前几场比赛，后卫都承受了压力，但是和这场球赛比，前面的压力真是太小了。 刘牧樵有过几次打反击的机会。 但是，他发现，往日连过5、6人的轻松状态，再也找不到了，在遇到5号，2号的时候，很难推进。 他们像一座山一样，很艰难才能通过。 几次想长途奔袭都受挫了。 刘牧樵打配合。 和6号李奇和7号罗舜打配合。 三次都失败了。 而长江理工大学队，几次都攻进了禁区，虽然还没有破门，但这只是迟早的事。 到了23分钟。 城门终于失守。 0比1落后。 刘牧樵试着打配合不成，就试着打偷袭，还是失败。 打不起来。 只要在2号、5号面前纠缠片刻，他前进的路上就堆满了防守队员。 怎么偷袭？ 刘牧樵没有寻找到好的办法。 对方的10号和11号，再次得球，他们杀进了禁区。 刘牧樵回援已经来不及。 球又进了。 2比0！ 此时是35分钟。 如果就这样打下去，输球就没有悬念了。 重新开球。 刘牧樵把球踩在脚下，突然，他想起了手中的中级宝盒。 开！ 他妈全部开了！ 9个中级宝盒，一次性全部打开。 他看到了药液，看到了书籍。 嚯！ 竟然开到了一个高级物品！ 闪着金光！ 一本高级技能书！ 《高级足球控球技能指南》！ 一本一尺厚的8开大书，快速在翻动。 足足3分钟。 大量的足球知识往他身体内钻！ 他在享受这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太愉悦了！ 太舒服了！ 裁判吹了两次哨子。 球员们也不知道刘牧樵这是在干嘛。 似乎在发神经。 裁判催促了两次。 刘牧樵没有反应。 他不得不上来警告刘牧樵。 这是故意拖延时间！ 他罚他！ 但是，一想，不对！清江大学队不应该拖延时间，他们是落后的一方，不能罚牌。 他本来要给刘牧樵一张黄牌的，又把黄牌放进去了。 “开球！” 刘牧樵打了一个激灵。 就像是从魔怔中清醒过来了一样。 他清醒过来了。 他现在又变了一个人，现在，他具有高级控球技术，世界球星级别！ 他开球。 倒了几脚之后，他得球了。 转身突破！ 5号上前拦截，刘牧樵一个漂亮的转身，把5号摆脱了，2号上来拦截，他又一个假动作骗过了2号。 他快速推进。 他前面虽然还有3个防守队员，但是，刘牧樵刚才掌握的新技术，又是轻易闪过他们。 很快，他面前只剩下一个守门员。 刘牧樵飞起一脚。 球进了。 1比2！ 顿时，看台上欢腾起来，一个漂亮的长途奔袭啊！ 今天看台上的人多了很多，大约有3千左右，很多是冲着长江理工大学队来的。 也有少数是冲着刘牧樵来的。 前几场比赛，刘牧樵的名声渐渐响起来了。 在东面的看台上，架着一台录像机，这台录像机，几乎是追着刘牧樵走，他们在记录着刘牧樵的所有数据。 就在这群人的再后面，恒大队的几个人又出现了，今天，还多了一个中年人，他就是球队的老板。 球场上。 刘牧樵进了第一个球之后，他身边多了3个人，他们紧紧看管着刘牧樵。 这是长江理工大学队的战术。 由于对方攻守均衡，多了两个人防守刘牧樵，他们的攻势一点也不受影响。 很快，他们又组织了一个很成功的进攻。9号，把球打进了清江大学队的球门。 比分变成了3比1。 眼看上半场就快要结束了，刘牧樵终于找到了一个反击机会，得球后，他迅速转身，快速突破了5号和2号的夹击，直奔球门。 6号李奇和7号罗舜也跟上来了。 不错，这次的反击有点像样子，要打配合，也可以打起来了。 长江理工大学队的后防线有些混乱。 李奇和罗舜这边需要人防守，刘牧樵那边需要人拦截，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刘牧樵也没有传球，直接带，在禁区内盘带，小动作，骗过了两名防守队员，最后，守门员也扑空了。 刘牧樵完成了最后一击。 球进了。 2比3！ 中场休息时间，刘牧樵提出给大家推拿，大家一致反对。 “队医，你帮刘牧樵推拿。下半场就靠他了！” 他们是冲着苏雅娟说的。 苏雅娟也落落大方，说：“刘牧樵，你躺下，我帮你放松放松腿部的肌肉。” 刘牧樵挥了挥手，说：“大家别争论了，我心中有数，你们后方少丢一个球，我们就有希望赢。来，躺下，每人1分钟，时间很紧。” 也不等大家同意，他已经抓住1号的腿，开始了推拿。 15分钟很快就用完。 下半场开始。 一开始，长江理工大学队就发起了一轮猛烈的攻势。 这一波，刘牧樵不得不回去参加防守，他特别注意盯防9号和10号，有几次，要不是刘牧樵回防的快，就可能要改变成绩了。 攻势进行了15分钟。 刘牧樵在自己的禁区得到球，他转身带球就跑。 此时，长江理工大学队的人，大部分都在进攻，刘牧樵从人群中突出来，他们才意识到，这是反攻了。 刘牧樵的速度很快。 追刘牧樵，根本就追不上。 5号和2号在回防，但都在刘牧樵的身后。 刘牧樵见对方3个防守队员前来夹击，他发现7号罗舜已经无人防守，脚一挑，把球挑给了7号罗舜。 7号罗舜接到球，他面前是一个空荡荡的大门，连守门员都没有，脚一抬，球直奔球门。 轻了点。 球混动的速度不快。 守门员飞身救球。 6号李奇也是飞身铲球。 铲中了。 他和球一起进了球门。 3比3！ 李奇受伤。 他被守门员的拳头击中了腰眼，痛得在地上翻滚。 这不是故意的。 守门员并不是冲人打出一拳，而是冲着球，他想一拳把球打出去。 裁判没有吹。 6号李奇被抬下去了。 全科医师 第594章 救命恩人 李奇的伤不重，做了冰敷之后，继续比赛。 现在的比分是3比3 这个成绩对于两队来说很微妙，想赢，就必须进球。 要进球，就需要组织进攻，就需要在进攻上投入更多的力量。 进攻的力量投入过多，防守就会变薄，会给对手机会。 长江理工大学队明知清江大学队的防守反击打得很好，但是，他们还是要采取进攻的策略。 长江理工大学队的进攻一浪接着一浪，打得很有气势。 清江大学队球门又是险象环生。 刘牧樵不得不投入防守之中。 他在防守中发现一个有趣现象，在禁区内，这么小的范围里，他竟然可以控球很长时间。 这一发现不得了。 他从禁区得球之后，从人缝中突围出去了。 突然从人群中突出，他后面就跟了一群人。 他在往前突，后面，防守队员在追。 长江理工大学队经过这么久的鏖战，都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哪里追得刘牧樵上？ 刘牧樵才吃了一颗回气丸。 生龙活虎的刘牧樵，猛虎一样往前冲。 这一次，6号李奇，7号罗舜都没有跟上来，他是一个人冲进了对方的半区。 刘牧樵也注意到了，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自己前去破门。 防守队员被甩开。 球门员慌了，他想出击，又不敢，不出击吧，守不去啊。 他出击了！ 扑向刘牧樵。 眼看着两个人就要撞到一起了，刘牧樵灵活地就地一转，球往右一拨，闪过了球门员。 刘牧樵从容地把球推进了球门。 4比3！ 反超了。 一反超，长江理工大学队的球员反而清醒了。 他们下决心追回来。 他们再不敢全线压上。 在自己半区留下来5名球员，前锋和前卫压过来，他们这种布局很快收到了效果。 在还剩下5分钟的时候，长江理工大学得手了。 10号再次建功。 4比4追平了。 眼看着就要进入加时赛。 加时赛，刘牧樵倒不担心，拼体力，他比谁都行，但是，他还是希望尽快结束战斗。 机会来了。 3号传来一个好球。 刘牧樵得球。 6号李奇和7号罗舜快速前突，他们要帮刘牧樵吸引防守队员。 刘牧樵传不传球不重要。 他们往前冲了，至少，对方要分两个人防守李奇和罗舜。 刘牧樵一路猛攻。 由于得到了高级控球技术，他的带球比球星就没有差距了，作为学生出身的球员，哪里拦得住他？ 刘牧樵很快就甩开了防守队员。 又是面对守门员了。 5比4！ 随后，长江理工大学队做了最后的拼命，清江大学队也拼死防守，比分没能改写。 清江大学队进入4强！ 创造了历史。 刘牧樵被捧为英雄。 恒大的教练和球队老板，眼睛泛着绿光。 好苗子——不，是好球员，完全可以球星相比。 虽然这样的比赛很难反映出真实水平，但是，教练的眼睛很辣，恒大老板对足球也很在行，他们一眼就看得出，20号刘牧樵绝对是一个好球员，至少，拿到国家队里，也是绝对主力。 他们当然不知道，刘牧樵此时的水平，光是从盘带球，突破，控球这个角度，他已经是世界一等一的高手。 这样的球员，可以打任何一个位置，除了守门员。 当然，他不是最厉害的前锋，也不是最厉害的中卫，也不是最厉害的后卫。 但是，他在任何一个位置上，都是优秀的球员。 其实，这样的球员更难找，特别是清江大学队这样的三流球队，就需要刘牧樵这种全能型球员。 不是最佳，而是全能的优秀球员，这与他没有开出单项技能书有关。 足球也和医学一样，前锋有前锋的技能；中场有中场球员的技能；后卫、守门员都有单项技能的。 哪天，等刘牧樵开出了单项技能之后，他成为名副其实的球星的日子就不远了。 当然，最好是前锋。 前锋，才容易成为球星。 “这个刘牧樵，想个办法，一定要他成为恒大队的球员。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老板吩咐道。 这时候，另一群人也在讨论。 “从技术角度看，这个人技术很全面，比我们队里任何一个人都强。不管他去哪个俱乐部，我们都要把他招进国青队。” …… 回到运动员村，陈教练兴奋得还在不断唠叨，他在给刘牧樵灌输做运动员的思想，一个优秀运动员可以为国争光，可以实现个人的理想，可以给家人带来幸福的生活。 刘牧樵不好反驳陈教练的劝说。 他脑子里正在想着一件事，他拿不定主意，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今下午，他接到一个电话，阿迪国有一台飞刀，胰腺癌的，去还是不去呢？ 今下午他说等今晚的足球比赛结果，输了，他肯定可以去做手术，赢了，就比较困难了。 怕时间安排不过来。 明天一天休息，后天晚上半决赛，时间，理论上是没问题，明晚做手术，后天刚好有一个航班，下午到津城。 可是，几千公里之外的事，谁说得准呢？ 手术不顺利呢？ 航班延误呢？ 其他意外呢？ 做国际飞刀，是刘牧樵迫切希望的，他的胰腺外科中心，还有神经精神中心，不仅仅要在国内出名，还需要在国际上打开市场。 做飞刀就是打开市场的有效的办法。 前些日子，被“联盟”封杀了，几个月没有国际飞刀做，很憋屈，很愤怒，也很无奈。 这次，还是老客户，阿迪国又有邀请了，说明封杀令在慢慢失效，何不趁这个机会打出去呢？ 可是，今晚足球比赛赢了。 不能影响后天晚上比赛是基本原则。 是去，还是不去？ 和苏雅娟商量。 苏雅娟觉得，球已经打到这个份上了，还是把最后两场球踢完。 不能一心二用。 和陈教练商量，陈教练态度当然很明确，你必须打完比赛。 “我算了一下，后天下午能回来。”刘牧樵说。 “意外情况谁说得准？后天的航班取消，或者延误。你一旦缺席，球怎么打，你自己心里应该明白。” 陈教练担心自己的话分量不够，他又找到运动会的领队，清江大学的副校长肖鹏，请他说服刘牧樵。 肖鹏找到刘牧樵，做了很久工作，才让刘牧樵打消了去做飞刀的打算。 刘牧樵回绝了阿迪国的邀请，说明了理由，并再三道歉和感谢。 第二天，一则消息把刘牧樵吓出了一身冷汗，苏雅娟看到了一则新闻，刚刚出来的，飞往安迪国的航班出事了。 飞机坠毁在大洋之中，无一生还。 “足球救了你一命！”陈教练也是心有余悸，他又庆幸，劝刘牧樵，他是有功劳的。 说得更明白点，他也算是刘牧樵的救命恩人。 全科医师 第595章 教学手术 航班确实出了事故，300多名旅客和机组人员无一幸存。 刘牧樵不禁打了几个寒颤。 人生处处充满着危险啊。 刘牧樵在庆幸的同时，感觉一股很强的悲哀和心疼。 他总觉得这两天就这样白白度过不行，脑子里总是想着这场空难。 他甚至有种内疚。 本来，他是要陪着那300多人一起死的，可是，他们都死了，而他还活着，他有种背叛感。 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念头呢？ 应该庆幸。 逃过了人生一大劫难，庆幸自己才对。 但他隐隐约约有种愧疚。 当然，他也知道，这与他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两天就坐在宿舍里？ 就这样安安静静呆在运动村？ 在运动村不会孤独，有球队伙伴陪着，可以很热闹，特别是还有苏雅娟，会很温馨、愉悦。 但是，刘牧樵不甘心无所事事，关键是，他会时刻想着遇难的那300多人，本来，其中就有一个是他自己。 他打了一个电话给龙教授，说明了意思。 “正好，你过来，你可以帮孟飞云他们做一台指导手术，二院那边请我做一台手术，难度比较大，你来做吧。我再看看神经科有没有活干。” 龙教授高兴地说。 他对于打球没什么兴趣，一辈子，足球，给他美好的记忆太少了，以至于现在对足球都不感兴趣了。 他只对手术感兴趣。 这就是龙教授。 刘牧樵告诉他，他领导的球队打进了4强，龙教授都只“嗯嗯”两声。 40年前，他可不是这样，那个时候他正值壮年，对足球很狂热，陆总医院有一支球迷队伍，京城重大比赛，都少不了他们的影子。 龙教授是组织者之一，他的行头都置齐了，旗子、大鼓、号角、头巾、标语、顺口溜。 特别是国家队比赛，他们是场场必到。 可是，后来，很多次的黑色三分钟，几十年的恐韩症，加上国家足球队离亚洲强队渐行渐远，最后连小组赛都出不了线时，他们所有的热情都被熄灭了。 他们伤心地离开了足球。 他给自己下了一个禁令，禁止谈论足球，禁止观看足球比赛，就连国外的比赛也不看。 刘牧樵被泼了一瓢冷水。 “足球就算了吧。你还是来做正业吧，我保证你，这两天，可以爽个够。” 刘牧樵出发了，他和苏雅娟坐高铁去了京城。 孟飞云亲自到高铁站来接，当她看着苏雅娟同行时，愣了三秒，心情也变得灰暗起来。 不过，她还得热情地和苏雅娟打招呼，这是未来的弟嫂，要和刘牧樵保持良好关系，就必须和她保持姐妹关系。 孟飞云开的是宝马X5。 刘牧樵不理解，一个女人家，为什么不买轿车？一个这样的大家伙，在京城有什么地方让你去野炊、探险？ 这家伙烧油和喝水是一样的。 “今天这台手术，本来是我主刀，龙老师在一旁指导，但是，有点难度，由你来做指导手术是最好的。”孟飞云一边开车一边说。 “做Vilishi术还是简易术？”刘牧樵问。 “就看你决定了，能做Vilishi是最好的，我们都想学会Vilishi术。” “好吧，那就做Vilishi术式吧，我估计，用2、3年时间，你应该是没有问题了。过去之所以很少人做Vilishi术式，就因为没有老师教，而靠自己摸索着做，难度比较大，很多人中途放弃了。” 孟飞云惊喜地说：“你说我能学会？” 刘牧樵说：“没问题，这是肯定的。” 边聊边开，不一会就到了京大附一院。 京大一院的手术安排在白天，京大二院那台手术则安排在晚上。刘牧樵又将是一个通宵。 两台手术中间只有一个多小时的休息。那还不能有意外。 第一台手术，孟飞云等几个做一二三助手，苏雅娟也上台了，她做四助，其实除了拉钩就是看手术。 因为是教学手术，除了孟飞云等几个上台的，其他人则集中在示教室里观看直播。 京大一院这样的大医院，医生的水平之所以提高得快，主要就是学习的机会多。 学术会议多，老师的水平又高，还经常有手术直播，只要是有一点上进心的人，想不进步都难。 这几点，下面医院，特别是二级医院，基本是不具备的，他们学习的方式就是去进修。 但是，一辈子，能进修几次？ 大多数就是一次而已。 一辈子进修一次，绝对是少了，几年后知识就老化了，再进步就需要参加学术会议和自己看杂志、专着，更多是自己摸索。 这就是差异。 当然，还有一个差异，那就是大医院看到的病种更多，疾病难度更大，也就是说见识更广。 刘牧樵从开腹开始，每做一步，都会口述一下，即便是最简单的血管结扎，剪缝线，他都不放过。 这对于年轻医生来说，这种手术教学，收获是最大的。 示教室里，聚集了50多人，老、中、青都有。 孟飞云做一助又有长进了。 这是她第5次和刘牧樵搭台了。 和第一次搭台比较，她的进步确实不小。 孟飞云是龙教授得意的女徒弟，她虽然不是悟性最高的，但是，她作为年轻一代的代表，是很出色的。 龙教授自己是不准备再指导孟飞云了，他希望孟飞云从师于刘牧樵，学到更多的东西。 这点希望，一点也不出格，刘牧樵的水平超过了滕策，如果在刘牧樵的教导下还不能学到一流的本领，那就不能怪别人了。 龙教授对孟飞云几个的希望，不止是让他们成为国内一流高手就够了，而是要让他们成为世界级高手。 按理，这个目标不会太难。 刘牧樵在京大的时间，最少也有4年，还很可能会是5年、6年。 硕博连读，再来一个博士后。 手术的进度不算很快。 刘牧樵要把步骤分开来做，让他们能够看清每一步，所以，速度就不能太快了。 示教室里，人越来越多。 还来了不少的进修生。 京大一院这样的教学医院，本院的医生人数，和进修生、研究生比较，大致上是1比2，甚至是1比3。 做具体事的，譬如写病历，接收病人，病人进出院手续办理，值夜班，大多数是进修生和研究生做，本院的医生主要是指导和把关。 在示教室里，有几个老医生，他们看得格外的认真。 他们都在50岁以上了，其中有两个接近60岁了，他们都是京大一院胰腺外科的元老，龙教授来之前，他们是主力。 他们没和刘牧樵搭过台，但是，他们已经好几次坐在示教室里观看刘牧樵的手术了。 这是一种享受。 刘牧樵的手术做得太好了。 这也是他们学真功夫的时候。 他们不得不检讨，自己过去的不足和错误。 他们在感叹，生早了年代。他们那个年代，很多东西靠自己摸索，偷学，骗学。 要是有刘牧樵这样的好老师，他们早去国外做飞刀了。 全科医师 第596章 不放弃 手术做到一半，遇到了大出血。 刘牧樵迅速止住了血。 他先是用徒手止血，然后结扎。 他停下来。 在这里讲得比较多。经常，别的医生会在这里遇到大麻烦，刘牧樵列举了很多的处理方案。 作为宗师级别，他有大量的案例可以讲。 坐在示教室看手术的几个老人，也不由得感叹。 他们就没少在这个环节吃过亏。 现在听刘牧樵一分解，不由得茅塞顿开。 其实，孟飞云也遇到过这样的问题，过去有龙教授，今后自己处理，刘牧樵这么一教，心里多少有些数了。 讲解了10分钟，继续做下去。 Vilishi确实不是想掌握就能够掌握的，很有技巧，需要长时间的训练，有几个关键步骤非一日之功。 好在刘牧樵一步一步讲下去，步骤很清晰。 孟飞云他们做助手，就因为心中步骤都很清晰，所以，做助手就越做越顺手。 手术，整整用了8个小时。 刘牧樵在手术室的洗浴间洗了一个澡。 苏雅娟把刘牧樵的衣裤装进袋子里，带回到宾馆。 回到宾馆，刘牧樵看了看时间，正准备把宾馆里的方便面煮了吃了，被苏雅娟制止了。 “我给你喊了外卖，都快到了。”苏雅娟说。 “什么时候的事？”刘牧樵惊讶地问。 “刚才在的士车上，你闭着眼睛的时候，我以为你睡觉，没有打扰你，就给你点了一份盖码饭。青椒炒肉。”苏雅娟说。 “咦，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青椒炒肉？” “我跟你在一起也有十来天了吧？还能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 正说着，外卖到了。 两盒。 刘牧樵的是青椒炒肉。苏雅娟的是辣子鸡丁。 她分了一些给刘牧樵。 “你吃这么少？你也夹点小炒肉吧。” “你多吃点，你等会还要上手术台，又会是一个通宵。” 刘牧樵看了看时间，京大二院的手术，将在1个半小时后开始，他加快了吃饭的速度，抓紧时间睡一会。 京大二院的这台手术难度比较大，弄不好还会有腹主动脉修补的问题，所以，要有打持久战的准备。 刘牧樵很快就睡着了。 京大一院的办事员，没有给刘牧樵他们开两间房，因为，刘牧樵本来就没有睡觉的时间。 再说，办事的以为他们不需要开两间房，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开两间房多浪费。 按规矩，这个费用由胰腺外科开支，节约一个就是一个。 刘牧樵没有提出异议。 苏雅娟也不好提出异议。 原因很简单，今晚本来就只有苏雅娟一个人睡觉，刘牧樵等一会就去上手术台了，何必要人家多出600元钱呢？ 苏雅娟在洗漱间把刘牧樵换下的衣裤洗了，晾晒好，然后轻轻坐在沙发上。 她有些犹豫。 想洗澡，又怕刘牧樵醒来。 即便是被刘牧樵听见洗澡的水声，这该有多害臊啊。 虽然有两张床，苏雅娟又不好意思钻进另一张床的被窝里。 中文里，“同房”这个词，含义太丰富了，引申的意思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苏雅娟有些不自在，特别是看到刘牧樵俊美的脸蛋，她不敢多看。 她只好拿出手机，开始查看整理出来的中医方子。 她陆陆续续从刘牧樵那里得到了200个方子了，得认真整理一下，分门别类，至少自己要找，能够迅速找到。 刘牧樵说了，他准备挑选3000个最好的方子交给她，这3000个方子要广泛用于临床，没有一个好的分类法，很多方子会“死”掉。 用活3000个古方，任务十分的艰难。 那天已经看到了，钱昊，仅仅5个方子就被撑死了，自己今后要掌握3000个方子，那该是怎么一个境界呢？ 苏雅娟正看得投入，刘牧樵醒了。 “你没睡？” “我哪能啊？” “怎么不可以？又没有外人。” 苏雅娟满脸通红。 “嗯，差不多了，接我的人，估计已经到了。我洗个脸就走了，你在这里一个人好好休息啊。” 刘牧樵进到洗漱间。 看见自己的衣裤都洗干净了，心中难免噗噗跳得好快。 刘牧樵的动作很快，洗了脸，和苏雅娟告辞，乘电梯到了大厅。 果然，来接的人已经等了十几分钟了。 来到京大二院，刘牧樵不禁被二院雄伟的建筑吸引了。 京大二院新投入使用的第二住院大楼，有50多层高，里面拥有的住院床位数达到了4000多张，光是一层的急诊中心，就有400多号医务人员。 这属于国家级的超级大型医院。 据说，京大除了有3个老牌的附属医院外，还有7个是新建和收购的附属医院，他们一个集团就有张床位，员工10万。 拿到世界上去比，京大附属医院集团也是体量最大的医院之一。 刘牧樵直接去了第4层手术室。 他们的手术室集中在4层。 别看只有一层手术室，可是，进去之后就会感觉到吓人，这里，可以同时做两百台手术，其中百级手术室就有120间。 刘牧樵通过特殊电梯，来到111手术间，龙教授已经到了。 要是没有熟人带，要找到111号手术室，几乎是不可能的。 京大二院，刘牧樵在这里做过手术，几个月前，他还和滕策在这里较量过一番。 从那次之后，滕策就再也没有来过京城了。 京大二院的医生认识刘牧樵，打了招呼之后，开始了手术。 今天的助手级别很高。 龙教授是一助，肖主任是二助，三助也是一个主任医生。 刘牧樵主刀。 他在动手之前又看了一会核磁共振片。 “我怀疑腹主动脉有浸润。” 这个问题，在术前就讨论过几次了，大多数人，包括影像学专家，基本是否定的。 但也有影像学专家坚持认为腹主动脉有浸润。 现在，刘牧樵又提出这个问题，在场的人不免心情沉重起来。 按照常规，二院，也包括一院，如果确定有腹主动脉浸润，就要放弃手术，或者仅仅做一个姑息手术。 “你确定？”主任问。 “确定。不过，浸润不严重。”刘牧樵说。 “那是一回事。你的意思，我们应该放弃手术？” 浸润到了腹主动脉，浸润多少是一回事，浸润多，不能动它，浸润少，同样不能动它。 在京大二院，这是原则。 谁知，这时候，刘牧樵却淡淡地说：“放弃手术？不！不放弃。而是要准备硅胶片，我们有可能要做腹主动脉修补。” “啊？” 除了龙教授，这声“啊”发自几张嘴巴。 几双眼睛，一齐看着刘牧樵。 虽然京大二院是超级大医院，但是，腹主动脉，他们是从来不会去动的。 到了动腹主动脉了，这个人还有吗？ 全科医师 第597章 相同的爱好 刘牧樵咧嘴笑了笑。 虽然戴了口罩，但是，他依然笑得灿烂。 “别紧张，腹主动脉修补，不是很难的问题，我在霍普金斯医院做过大隐静脉移植到腹主动脉上。”刘牧樵说。 “这……” 二院的几个主任医师还是惊魂未定。 龙教授说：“我可以证明，刘牧樵玩大血管，太娴熟了，一滴血都不会出，你们放心。” 按理，龙教授说了放心的事，他们应该放心了，但是，这件事，确实是太大了一些。 腹主动脉破裂，不到一分钟就可以把身体内所有的血放尽。 一分钟之内能做什么事？神都回不过来。 不过，既然请了龙教授和刘牧樵做手术，人家都说了不会出问题，那还得尊重人家，现在取消手术，就得罪了两个胰腺外科大佬。 手术开始。 从打开腹腔那一刻起，就预示着，这台手术确实有难度。 和术前的预测是一样的。 不过，精兵强将，连助手都是主任级别，手术还算顺利，并且速度还不慢，只用了2个小时，就做到了分离这一步骤。 做到这一步，二院本院的几个主任医师紧张起来。 有没有腹主动脉浸润，他们一直是怀疑的，他们非常害怕有浸润，有浸润就会遇到腹主动脉修补的问题。 说实在的，他们不想碰这根红线的，虽然你说有把握，但是，手术充满着意外，别的地方都可能出现意外，何况你是去碰腹主动脉啊。 这个地方和别的地方不同，一旦出问题，病人的生命立即就可以宣布结束。 “哼，没错，有浸润。”刘牧樵在分离时遇到了阻力，“准备做修补术。” “用什么方法？”龙教授问。 “用简单修补术就行了，缝合。”刘牧樵说得很轻松。 “不会有问题吧？”二院的主任问。 “这是最简单的了，只需要上下两端游离一下，切掉浸润部分，然后作血管缝合就行了。”刘牧樵说。 他们不说话了。 没见过。 也没听过。 刘牧樵开始游离腹主动脉。 很快就游离完了。 “血管夹。” 接过血管夹，他稳稳地把腹主动脉两端都夹住，然后把腹主动脉做了一个环形切口，切下来半个厘米左右的动脉，然后缝合。 刘牧樵的缝合速度很快，手法非常娴熟，很小一会功夫，腹主动脉就缝合了两层，然后又细细检查了一遍。 先松远端的血管夹，然后再松近端。 没有渗血。 成功！ “就这么简单？” 二院胰腺外科的主任，话才出口，就知道说错了。 他朝刘牧樵看了一眼，似乎是说，对不起，这手术不容易，我下次还是不敢做。 后面，手术虽然也遇到一些问题，譬如，在分离到胰体的时候，出现了大出血。 不过，刘牧樵在十几秒之内就把它处理好了，所以也显得没什么大事。 当然，这惊险程度，专家们是知道的。 这台手术，其实和坐过山车一样，心脏都到了嗓子里头了。 刚才的大出血，换个人，也许需要输10袋大血。 最后的手术结果不错，刘牧樵给了一个处方给他们，先预期一个三年存活率吧，40应该不会有问题。 癌症有个规律，最危险是术后三年之内，80的转移发生在三年之内。 所以活过了头三年，后面的希望越来越大。 手术做完了。 时间是上午8点，刘牧樵回到宾馆。 他犹豫了一下。 苏雅娟醒了吗？ 他不想打扰苏雅娟的美梦。 但又一想，今天得早点回去，今晚的半决赛很重要，还没有好好研究对手，这种态度就不对。 刘牧樵轻轻敲了一下门，门很快就开了。 苏雅娟已经起来了，正在等着刘牧樵。 十分钟后，他们来到自助餐厅，刚好，龙教授也到了。 “神经科有一个血肿穿刺，你要急着走吗？”龙教授没有忘记刘牧樵说的，想多做几台手术的事。 “一个什么血肿穿刺？” “就是一个很普通的穿刺。” “那就算了，我还是回去好好打一场球。” “你……觉得，足球很有趣？”龙教授吞吞吐吐说。 “当然有趣啊。”刘牧樵大声说。 “我觉得，足球给我们带来的，更多的是痛苦。我现在的原则是，珍惜生命，远离足球。” 苏雅娟看着龙教授，说：“你过去一定是一个骨灰级球迷。只有爱得深，才会痛得深。” “嗯，你说对了，我做球迷，做了30年，我下定决心，即便是八人大轿抬我去看，我也不会看任何足球赛了。” 苏雅娟认真地说：“没必要这样吧。你不知道，刘牧樵带领一支破球队，跌跌撞撞，从小组，打进了八强，八强又打进了四强。他几乎是以一人之力，和强队对抗。你要是看了刘牧樵的比赛，你一定会重新热爱足球的。” “你别招惹我，我是不会上当的，退一步讲，即使刘牧樵真的打得好，我也不会去看球赛的，球赛给我的打击太多了，想多活几年，我把足球戒了。” “苏雅娟，别逗老师了，我们还是聊别的吧。”刘牧樵拿着调羹挥了挥，他认真吃早餐。 苏雅娟看了一下龙教授的盘子，里面，肉食类有一个鸡蛋，一块培根，一块带鱼；蔬菜类是西蓝花、大白菜、土豆丝；水果是哈密瓜、黄瓜、圣女果。 主食是一块面包，一个小馒头。 份量不多，精致。 “老师你很注意养生啊。”苏雅娟说。 “对的，不养生不行啊。我的血压一直正常，血脂也不错，只是血糖略高点，吃二甲双胍就控制了。不养生，哪里还能上台做手术？” 龙教授是比较讲究养生的，接近70岁的人，有几个还能上手术台？ 刘牧樵吃得有些狼吞虎咽。 苏雅娟就比较秀气了，但是，她一点也不装腔作势，一个女孩子，她盘子里竟然有三块红烧肉。 “你吃红烧肉？”刘牧樵惊讶地问。 “少吃点应该没事。”苏雅娟说。 “不是这个意思，你爱吃红烧肉？我也最喜欢吃红烧肉了。”刘牧樵惊喜地说。 “给你吃。”苏雅娟就要把碗里的给刘牧樵。 “不。我从来不吃外面的，只吃谢敏妈妈做的，那才正宗。下次，你跟我回孤儿院，我要谢敏妈妈做一碗，我们敞开肚皮吃，好吗？” “好啊！好啊！” 全科医师 第598章 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回到津城，刘牧樵先找到了陈教练。 陈教练一脸的愁眉苦脸。 他把一份资料交给刘牧樵，“你看看，人家京大队是6比0胜人家。” 刘牧樵看着看着，不由得脸色也变了。 前天晚上，京大队是以6比0淘汰人家的，人家鲁山大学队也是实力超强的球队，预赛，他们是全胜，进入16强后，也是3比0胜对手。 却以0比6败于京大队。 再看京大队的实力，4名俱乐部队球员，两名国青队队员。 这怎么打？ 半支球队是职业球员。 再看了一会京大队的录像，几乎是压着鲁山大学队，前锋的力量超群。 “你注意到了没有，他们6个职业球员，3个前锋，3个后卫。进攻有锋利的刀锋，防守有坚固的盾牌。你考虑一下，我们的策略吧。”陈教练说。 刘牧樵沉思了片刻，“还是只能是防守反击。对攻，他们的锋线太强。” 陈教练说：“那又会出现他们和鲁山大学队一样，压着打。” 刘牧樵说：“其实，我们并没有选择的余地，除了防守反击，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不过，和鲁山大学队不同，我们至少不会吃0蛋。” 陈教练苦笑了几声，“不过，我们也要知足了，至少，我们已经进入四强，有个第四名足够了。” 也确实，清江大学队能够进入四强，已经非常出乎意料了。 不奢望了。 京大队，是上届的第一名，想赢他们，确实是想多了。 没有必赢的心思之后，人倒是轻松了很多，中午吃饭，连鼓励的话都没有几句。 刘牧樵只简明扼要说了几句有关阵容的话，“我们还是老办法，防守反击！” 今晚这场球赛，本队的阵容还是整齐了，陈斌解禁，吕亮伤情也好了，前锋又有了双前锋。 不过，整齐了，又能怎么样呢？ 争取不吃0蛋。 关于这一点，刘牧樵倒是有信心，进一两个球的希望还是有的。 就凭自己的突破、控球能力，一场球九十分钟，应该可以捅破他们的球门。 不过，也有顾虑，这次的防守队员差不多都是职业球员，对职业球员，自己突破能力到底会怎么样呢？ “吃饱了，都回去好好睡一觉，打起精神，打出我们的最好水平。”学校肖副校长赶来做最后的动员。 他也没有下指标，因为，赢，实在是太不可能了，没必要说废话。 再说，在这里说打败京大队，人家会说自不量力，牛逼也不是这样吹的。 吃了饭，大家陆续回宿舍，苏雅娟说：“真的这样没信心？” 刘牧樵咧嘴一笑，“确实没信心。这场比赛，实力差太远。” 苏雅娟点头，“那就留点力气打三四名比赛吧。” 刘牧樵也点头，“争取一个第三名。” 接下来，苏雅娟回了女生宿舍。 除了足球赛，其他比赛也如火如荼，经过几天的比赛，清江大学队也还是有点成绩的。 游泳得了一块银牌。 羽毛球得了一块女子单打冠军。 铁饼，得了一块铜牌。 篮球止步于八名。这也算不错的成绩了。 武术，刚刚传来消息，得了一块太极拳冠军，一块长拳铜牌。 苏雅娟与女子羽毛球队住在一起，刚好是和单打比赛冠军住在一起。 得冠军的是唐秀红。 她本就是特长生招进来了，现在在读传媒学院，将来想做体育记者。 唐秀红作为一个羽毛球运动员，身材是极好的，加上脸蛋，五官清秀，你说她是一个模特也不过。 这几天，她和苏雅娟住一间宿舍，成了好朋友，渐渐，她对刘牧樵也有了好感。 在学校时，她也听说过，医学院有个本科毕业生被聘为教授。 原来，这个教授也随他们一起来津城了，还是足球队的主力。 上次一起出来，唐秀红没有注意刘牧樵，现在回忆起来，有印象，那个很俊的男子，苏雅娟就站在他身边。 他会打球？ 唐秀红有些疑惑。 刘牧樵不是很高，也不很壮实，还带着一副眼镜。 戴着眼镜打球是怎么一个场景？ 其实，刘牧樵打球时，并不戴眼镜，他的近视程度并不高，不戴眼镜可以打球，也可以开车。 100度的近视，戴眼镜的目的就是防止近视进一步发展。 最近几个月，随着刘牧樵吃了不少的护肝、护心、护脑等药液，他的视力越来越好，说不定，哪一天可以把眼镜摘下来。 “我也和你一起看球去。”唐秀红说。 “好啊，不过，这场比赛，他们没打算赢，赢不了，对手太强大了。是京大队。” “嚯！这么巧？我半决赛时，对手也是京大队的，他们的啦啦队最讨嫌了，人又多，拼命喊。” “打得辛苦吧？” “辛苦，非常辛苦，2比1赢，总的小分，我其实还少3分。” “可想而知，比分一直胶着，对吧？” “可不。” …… 几个小时后，她们到了球场。 苏雅娟给刘牧樵介绍了唐秀红，“她就是我的室友，唐秀红，这次得了一块金牌，羽毛球。今天特意来看你的比赛。” 唐秀红落落大方，和刘牧樵握手，“我们在学校出发时见过一面，想不到，你会打足球。你戴着眼镜打？” 刘牧樵摘了眼镜，说：“摘了，近视不重，过去是150度，现在还不到100度。打球不碍事。” “加油喔，我半决赛也是和京大的打，虽然艰难，但还是赢了。所以，你们不能畏惧，一定要赢。” 苏雅娟说话的声音很好听，当年本来是想考播音主持的，没想到，清江大学看中她的是羽毛球特长。 不过，反正是传媒学院，她也兼修了播音主持。 刘牧樵说：“我们会努力的。” 说完，刘牧樵就去热身了。 他和陈斌、吕亮打小配合。 上一场憋住了劲的陈斌和吕亮，练得格外认真，他们暗暗下决心，今天一定要打好。 刘牧樵也注意到了他们的情绪，所以给他们喂了几个角度刁钻的球。 “你这样传球比较好，我拿球时，带球很顺畅。”陈斌说。 刘牧樵正准备再传几个好球，京大队的队长带着几个人过来打招呼了。 “你好，你是队长刘牧樵对吧？听到了你的大名，我们会好好照顾你的。”京大队队长和刘牧樵握手。 “哦，你好，京大队是上届的第一名，能在半决赛中遇见你们是我们的荣幸，我们会努力阻止你们第二次登顶的。”刘牧樵笑着说。 “不错，有这种想法，我们就好说了。和上一场一样，鲁山队一开始就怂了，打起来没激情。好，我也希望你们不会输得太难看。”京大队队长笑得很灿烂。 “嗯，我们不会让你们失望。”刘牧樵也笑得很灿烂。 全科医师 第599章 出乎意料 比赛开始。 刘牧樵顿时就兴奋起来了。 和上一场比较，压力更大，有种喘不过气来压榨感。 不过，和上一场不同的是，刘牧樵突然有一股战斗欲，他迫切希望战斗，这种战斗欲，来自于每一个细胞。 他每一根神经都是兴奋的。 他在跑动。 两个看守他的防守队员也跟着跑了起来。 京大队派出了两名球员盯防刘牧樵。 这是下了血本了。 他们认为，两个很厉害的后防队员，4号和5号，专门伺候刘牧樵，就把清江大学的发动起给冻死了。 京大队的6个准职业球员。 分别是4号，国家青年队的曹勇；5号，国安队的青年队员，周思国；6号，国安青年队的李思宇；9号，国安青年队的杨小勇；10号，国家青年队的王大海；11号，国安青年队的张毅。 这是他们夺冠的仰仗。 他们拿出4号、5号专门伺候刘牧樵，那是非常尊重刘牧樵了。 刘牧樵开始了跑动。 很快就得球了。 刘牧樵得球以后，转身就开始突破。 过4号，再过5号。 咦？ 怎么，很轻松啊！ 刘牧樵感觉良好。 4号和5号突然警惕起来。 他们大意了。 他们太轻敌了。 刚才，他们防守就是按照普通大学生来防守的，也不对，他们已经很认真了，他们平常在职业联赛中也是这么防守的。 怎么，这个刘牧樵，好像比职业联赛中的球员更厉害？ 不可能！ 一个普通大学生，怎么可能有如此强大的控球能力，有如此的突破能力？ 一定是错觉。 可是，事实上，他们拼命追，根本就追不上。 前面有两个队员在拦截。 又被突破。 最后一个也突破了。 4号曹勇，5号周思国还在想挽回损失，他们拼命追赶。 迟了。 刘牧樵已经面对守门员一个。 起脚怒射！ 球进了！ 清江大学队1比0领先。 京大队的4号，5号懊恼不已。 他们非常自责，两个人都没有防守住他，太不应该了。 不过，京大队并没有惊慌失措，他们只是微微笑了笑。 0比1，小事一桩，球赛才开始，让你们清江大学队先高兴几分钟吧，现在，轮我们了。 果然，京大队组织了两次声势浩大的进攻。 第一次，刘牧樵从球门口把球抢过来，把球踢给陈斌，解围了。 可是，第二次进攻，京大队的9号得手了，在禁区内把球捅进了清江大学队的球门。 1比1。 此时，比赛才开始9分钟。 接下来，清江大学队接受一浪又一浪的进攻。 压力真大。 刘牧樵不得不防守，他退到了禁区，他一个人抵得半个球队。 对方的半区，没有一个清江大学队的球员，连陈斌，吕亮也不得不退回自己半场，否则，就处在越位的位置上。 比分在改变。 2比1！ 3比1！ 京大队的进攻真的很强大，效率也很高。 短短的30分钟时间里，他们进了3个球。 不过，清江大学队并没有垮，他们在战斗中总结经验，渐渐，9号，10号，11号都有人盯紧了。 一直坚持到了40分钟，比分再没有改变。 刘牧樵得球。 他没有急于传球，而是摆脱几名防守队员之后，他开始打反击。 上次的教训，4号曹勇冲过来了。 5号周思国也冲了上来。 他们两个下决心把刘牧樵防死。 一左一右。 插翅难飞。 刘牧樵你可以走，但球得留下。 很快，他俩有些怀疑人生了。 他俩的跑位没错，一左一右，完全卡住了刘牧樵的突围路线。 可是，刘牧樵就在他们合围的前一瞬间，已经突围走了。 刘牧樵又是一路如入无人之境，破竹之势，突进了京大队的禁区。 他毫不犹豫，起脚射门。 比分变了。 2比3！ 还剩下3分钟。 京大队队长看了看时间，两只手挥了挥，他要组织一次大进攻。 3分钟也做不了太多的事。 但有名的黑色3分钟，曾经给国人带来了太多的痛。 京大队就是这样认为的，在最后3分钟，全力压上，清江大学队不可能还能组织反击。 他要用雷霆之势，在3分钟内，把比分扩大到两个球。 一个球和两个球的差距，心态是不同的，有两个球的差距可以给自己足够的安心。 进攻开始。 刘牧樵也回防了。 在这锋芒毕露的时候，唯一可做的是避其锋芒。 全心全意打防守。 在中场休息之前，不能把比分拉大。 京大队的攻势是猛烈的。 清江大学队承受的压力是巨大的。 别说别人，就连刘牧樵都快要虚脱。 他赶紧吃了一颗回气丸。 不行。 这样下去不行。 球门失守是迟早的事。 他的力气又回来了。 他抢断了球。 突破。 小范围中连过了两个人，把球传给了陈斌。 陈斌和吕亮开始打防守反击。 刘牧樵也从人群中冲了出来。 很快，他们熟悉的攻势形成了。 陈斌和吕亮的速度都不慢。 刘牧樵更快。 很快，刘牧樵超过了他们，他的面前，只剩下对方的守门员和一个防守队员。 他得球了。 守门员和仅剩的一个防守队员被吸引到了刘牧樵这一边。 吕亮一个极好的位置。 陈斌也是的。 他们面前是空门。 刘牧樵把球一挑，球到了吕亮和陈斌面前。 陈斌抢了一个先，第一个起脚，球进了。 3比3！ 上半场结束。 这个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很明显，球场上，占优势的是京大队，他们至少占了7成的优势，可是，清江大学队的得分一点也没有少。 京大队有些气急败坏。 他们的教练在吼。 他在责怪后卫。 他在骂4号曹勇、5号周思国。 “混账！两个准职业球员，竟然守不住一个刘牧樵。可以说，3个球都是刘牧樵进的！你们说说，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对不起。” “对不起就行了吗？” “刘牧樵确实有超人的控球和突破能力。” “还推卸责任！我承认，他的控球能力很强，但是，你们两个，一个国安的，一个是国青的，竟然防不住一个普通的学生！” “对不起。” “下半场，6号，李思宇，你也盯防20号刘牧樵！” 全科医师 第600章 猝死 下半场，虽然京大队改变了一些战术，4号、5号、6号都防着刘牧樵，但他们的打发其实并没变。 也变不了。 他们发动大量的攻势。 进攻才是制胜的法宝。 一浪一浪的进攻。 无功而返。 刘牧樵可苦了。 他和1号守门员，太苦了。 刘牧樵身上不知挨了多少拳打脚踢，脸上都是黄泥巴和绿草皮，整个身子，每一处还看得出原来的颜色。 1号表现不错。 他至少救了5个必进的球。 挺过了最初的20分钟，刘牧樵才终于有了一次像样的反击。 3个优秀球员防守自己，最终，刘牧樵没有成功，他还受了点轻伤。 又鏖战了10来分钟，京大队似乎有些急躁了，他们压得更紧。 刘牧樵又得到了皮球。 他从人群中突围出来。 这一次，5号周思国有些疏忽。 4号曹勇和6号李思宇想上前补位时，迟了。 刘牧樵的精力太好了。 他的速度无人可比。 眨眼之间，刘牧樵就已经过了半场，前面又是3打3，。 很快，刘牧樵把3个防守队员都吸引过来了。 球又到了吕亮面前。 他不敢射，带球进了禁区，等守门员回来防守，他把球传给陈斌，陈斌一脚怒射。 进了。 4比3！ 清江大学队反超。 后面的比赛可想而知。 清江大学队打得很不好看，他们全力防守，基本上没有还手之力。 刘牧樵的脸上又多了一只鞋印。 幸亏刘牧樵的身体素质好，他看起来挨了几脚，但和没事人一般，他左腾右挪，拦住了好几个必经的球。 “一个极好的防守队员啊！” 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说。 上场球还极力称赞刘牧樵是最优秀的前锋，这场球，他用最好的赞美词，赞扬刘牧樵是最好的防守队员。 看台上，有人在录像。 他们记录下来刘牧樵每一个技术动作。 “国宝级啊。” “国青队有这样的后卫，还怕人家韩日？” “听说恒大队想挖他，被拒绝了。” “啊？拒绝了？理由呢？” “说是不准备做职业球员。” “不做职业球员？他想做什么？” “做医生。” “做医生？嚯！什么不可以做，偏偏想做医生，能挣几个钱？” “我打听了一下，这厮，确实是一个天才医生，据说，一些大教授都不是他的对手。” “有这样的事？太不可以思议了，我还是怀疑。” “你怀疑，我也怀疑呢！” 他们正聊着，又进球了。 这一次，刘牧樵把球传给陈斌，陈斌又传给吕亮，把球打进了。 5比3！ “你说他是出色的后卫，我却认为，他打中场更适合，视野相当的宽阔，传球精准到位，是球队的灵魂人物。” “要评价他，我倒是觉得，他是一个全才，那个位置都适合他。” …… 现在又回到了原先的情形。 京大队在清江大学队球门前狂轰乱炸，刘牧樵一会儿在球门，一会儿在左侧，一会又在右侧。 哪里有球，哪里就有他。 他和守门员是最忙的两个人。 守门员，几乎认不出来了，他脸上还有鼻血，额头也蹭掉了一块皮。 刘牧樵除了眼睛是雪亮的，其他地方，根本看不出他的本色了。 一身的泥土。 他脸上也有血，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守门员身上的。 他们打得很惨。 京大队越大越急，越急越是不进球。 还差两个球，时间却一分钟一分钟在快速流逝。 眼看着时间就要到了。 京大队孤注一掷！ 他们连守门员都跑过来了。 刘牧樵得球。 他发现了京大没有守门员守门，正是一个大好的反击机会。 他用力把球踢过去。 陈斌转身去追球。 京大队守门员也翻身去追球。 两个人都拼命地跑。 守门员人高腿长，他在陈斌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百米冲刺，眼看陈斌就要追到球了，他只要往球上加一脚，球就要进了。 守门员一急，飞身扑向陈斌。 陈斌被扑倒了。 守门员也倒了。 球，慢慢地滚进了球门。 6比3！ 陈斌站起来了。 他很愤怒！ 转身要找守门员的麻烦，这是推人犯规，应该红牌罚下！ 突然，陈斌停住了脚步！ 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 下一场是打决赛！ 我要控制情绪！ 对啊，控制情绪，是最大的智慧。 他回过头，不想看守门员。 卑鄙！ 太卑鄙！ 咦——不对劲，他还躺在地上？ 一动不动？ 陈斌跑过去，蹲下去一看。 啊！ 死了！ 陈斌猛然站起，使劲挥手！ 向队医挥手。 裁判刚好也到了。 他很有经验，摸了一下颈动脉，又把手放在鼻尖。 猝死！ 球场上并不常见的情形发生了。 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蹲下做胸外按压。 裁判都进行过专门训练，就是担心球场上发生意外。 队医——两边的队医都在用百米冲刺速度跑过来。 苏雅娟也在人群里。 猝死之后的三分钟，是黄金三分钟，三分钟之内救活了，病人可能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超过三分钟就会出现脑死亡，是不可逆的。 他们开始做心肺复苏。 “请让开，让我来。”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刘牧樵，挤进了人群。 “让我来吧。” 这个时候，救命要紧，他当仁不让，推开队医，先在守门员胸部按压十几下，然后，对准心房部位，猛然三叩击。 他另一只手放在颈动脉处。 “有了。” “有了？”两个队医齐声问。 “有了。” 接着，队医的手也放在颈动脉处。 “咦，果然有了。” 守门员慢慢睁开了眼睛。 他茫然地看着周围。 “怎么回事？” “你昏过去了，我们在抢救你。” “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似乎忘记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陈斌说：“刚才我们在追球，你记起来了吗？” 守门员看了看陈斌，脸红了。 没错，他记起来了。 但是，他并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倒下的，刚才，他发生了严重的心律失常，刘牧樵猛然叩击几次，相当于来了一次点击。 裁判犹豫了一下。 他有一个掏牌的动作，但很快，他的掏牌动作停止了，向队医挥了挥手，让他们把守门员抬下去。 比赛继续进行。 全科医师 第601章 我不会考虑这个问题 球赛重新开始。 不过，才开球，裁判就吹响了结束的哨声。 清江大学队以6比3赢得了半决赛的胜利，进入决赛。 另一个进入决赛的是京城交通大学队。 他们是以4比3淘汰了华清队，进入决赛。 刘牧樵很狼狈。 但是，他毫无疑问是这场比赛的英雄。 他在观众的欢呼声中退场。 苏雅娟看着刘牧樵，想笑，又想哭。 唐秀红“咯咯咯咯”笑个不停，“还是你们打足球过瘾。” 苏雅娟问：“让我看看，你脸上的血哪来的？” “没事，是1号守门员的。”刘牧樵笑着说。 他笑得很苦。 这场球，他打得真的苦，吃了6颗回气丸，一瓶护肝液，一瓶护脑液，一瓶护肾液，还用了一瓶护肺液。 不多也，不多也。 他数了数，护肝液、护肺液、护心液、护脑液都不多了。 倒是护肾液还很多。 这东西，现在还不太需要。 不过，刘牧樵对护肾液的理解是，此护肾并非那个护肾，但是，拿不准，谁知此肾和彼肾有什么联系呢？ 医学上，西医的肾和中医的肾是有区别的。 上了大巴车。 刘牧樵身边，两个美女，一左一右。 “一身臭汗，你们坐远一点。”刘牧樵确实出了好几身汗。 “哪里呗？臭男人，男人不臭就不是男人啦。” 唐秀红可不是苏雅娟那样羞答答的，她大方得多！荤段子都敢讲的人。 打羽毛球，她的陪练就是男的，她喜欢和男选手打，这样才出成绩。 苏雅娟脸色微微变了变。 她不赞成男人是臭男人的观点。 不过，车子上，十几个人都出了汗，你说味道很好闻，倒不是，只是有思想准备，上这辆车，就得忍住十几个人的汗味。 车上，先是沉默了一会，慢慢回过神来，大家就开始议论了。 刘牧樵成了大家议论的焦点。 今天打得这样惨，大家都明白，这场球之所以有这样的结果，刘牧樵占了75的功劳。 1号守门员也有20的功劳。 另外的5，就是大家的。 没有人抢功，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陈斌不说话，他在做美梦了。 他现在总共进了9个球，领先所有球员。 他有希望获得金靴奖。 当然，他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够进这么多球。 现在，刘牧樵也进了6个球，按理，真正的金靴是他，在小组赛中，他尽量不进球。 到了运动员村。 “到了，大家先回去洗澡，然后在食堂集合。今晚不吃面，吃烧烤，领队说了，可以喝啤酒。”陈教练说。 “嚯！” “好家伙！” “犒赏啊！” “我喝啤酒也醉怎么办？” “我可以喝一箱！” …… 听说可以喝啤酒，队员们欢呼起来。 …… 球赛踢到这个程度，刘牧樵自然是很愉悦的。 第二天早上，其他队员还睡得正香，他早早就起了床。 昨晚，很多人都差不多醉了。 不过，仅仅是差不多而已。 醉，肯定是不允许的。 这是在运动员村，在比赛期间，陈教练，学校的督查组，都尽职尽责，他们是不会随意让队员们酒醉的。 酒醉闹事怎么办？ 酒醉死人怎么办？ 所以，到了差不多醉了的时候，酒，突然没了，陈教练把最后十几瓶就没收了。 最后是以矿泉水代酒。 热闹了快两个小时。 然后，陈教练说，明天可以睡一上午的懒觉。 刘牧樵早期的习惯没有改变。 早晨的空气不错。 他穿着运动服在运动员村里跑步。 几千人住的运动员村，很安静，只有几个环卫工人在扫地、运垃圾，偶尔有几只流浪猫在路边穿梭。 刘牧樵跑了一会步，还只有六点半，又做了一会五禽戏。 五禽戏，他是全套都做的，但只有前两戏，虎戏和鹿戏是正宗的，掌握了精髓，而另外的三戏，则是形似而已，除了健身，没一点价值。 有了虎戏和鹿戏，刘牧樵对付一般的混混流氓，没一点问题，但是对付真正的武术高手，没有用。 对付彭千龙，刘牧樵就没有办法。 打不过。 可以说，和彭千龙打，一点希望都没有。 不完善的五禽戏，漏洞太多。 刘牧樵演练了全套五禽戏之后，感觉有些微汗，他又把学校里学到的长拳打了一遍。 长拳，健身没问题，但是，不可以用于打斗。 不远处，有几个人驻足观看。 “这是一个有生活态度的人。” “对的，大多数人在睡觉，只有他起得这么早，他的自制能力很强啊，坚持晨练，就凭这一点，他就是一个优秀的人。” “对，态度决定一切，刘牧樵这辈子一定会是一个成功的人。” “惭愧，我就需要好好反思了，三十岁前，我还有自制力，可是，现在，只能算是一个懒惰的人。” “这么说，我也要做检讨，在我人生低潮的时候，我就醉生梦死了两年多时间。” “我们过去吧。” 两个中年走了过去。 “刘牧樵刘同学，晨练啊？” 刘牧樵停住手，“你们好。” “你每天坚持？” “是的，习惯了。” “难能可贵啊。” “习惯而已。” “也正因为是习惯，我们才说难能可贵啊。习惯成就人生。” “嚯！哪有这么高的层次啊。” “刘同学，我们两个是国青队的助理教练，想和你谈谈，你能抽出点时间吗？”那个戴眼镜的中年人说。 “可以。” “我们观察了你的几场足球比赛了，很有天分，我们有个建议，你选择一个俱乐部，做他们的职业球员。而我们作为国青队，很需要你这样的球员，你完全可以在国青队打主力，今后，进国家队，你也能踢主力，然后，实现你的人生理想……” 刘牧樵静静地听着。 他不反对为国家出力。 他们继续说：“国青队，国家队，都是在俱乐部里招募球员，平常，你在俱乐部里踢球，训练球技，国家有需要时，你就可以为国争光。我们可以帮你推荐俱乐部，你希望进哪个俱乐部，你好好考虑一下。我们建议，恒大、国安、鲁能，申花，等等，你都可以考虑。” 轮到刘牧樵表态了。 “对不起，我不会考虑做一个职业球员的。” “为什么？做职业球员，更确切地说，做一个球星有什么不好？做球星，于国、于家、于你个人都是一件好事。你也注意到了，我们国家足球水平一直不理想，没有什么可以令人兴奋的成绩，缺的就是球星，你，是一根好苗子，你有成为明星的潜质，只要多参加一些比赛，你完全可以……” 又是很长的劝说。 “对不起，我真的不会考虑做职业球员的。” 全科医师 第602章 别紧张 两个中年男子的劝说不成功。 他们非常遗憾地离开了。 刚才，他们谈了半小时，刘牧樵说，他需要回去了，今天，他还有几台手术，津市第一医院还在等他。 “你就这么喜欢做医生？” 中年男子怎么也想不通，做医生有什么好？ 做医生，起早贪黑，那是一辈子的事。还挣不到几个钱。更没有人喝彩。有的只是责怪、投诉、不理解，甚至是殴打。 当然，在社会上，医生还是有地位的，但是这种地位只是小范围的，人只有病了之后才会想起你。 而明星，不论是文艺界的明星，还是体育界的明星，万人追捧，金钱滚滚而来，坐名车，拥美女，吃香的，喝辣的。 他们真的看不懂。 刘牧樵也不好怎么回答，只是说：“也许，我这人比较奇怪吧。” “你们医生，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几乎每天都是病人的，你觉得值得吗？” 刘牧樵咧嘴一笑，说：“值得啊，救死扶伤，如果有这么多的病人需要，说明自己的技术高，这是一件很爽的事啊。” “我们也有几个医生朋友，他们经常埋怨，说最大的错误就是选择了学医，一辈子都不得清闲了。” 刘牧樵哈哈一笑，说：“没错，做医生确实辛苦。其实，做哪一行不辛苦？” 戴眼镜的中年男子说：“你们医生行业有一个什么顺口溜，编的蛮好的。” 刘牧樵说：“是的，满腔热情把医学会，做了医师吃苦受累，滚打摸爬每日疲惫，急诊重症必须到位。从早到晚比驴还累，每日三餐时间不对。过年过节最是受罪，时时刻刻不敢离位，周末不休还要开会，迎接检查让人崩溃，病人告状次次都对……” “对对，就是这个，所以，做医生有什么意思？” 刘牧樵哈哈一笑，“做医生啊，虽然苦，但是你们注意到了吗？医生退了休，他们还会要赖在工作上，为什么？做医生爽啊！” 最后，两位助理教练走了，他们几乎是一无所获。 刘牧樵去了津城第一医院。 今天，他有两台教学手术。 上次，几个月前，刘牧樵就在这里留下了好名声，加上他打败滕策的故事，在胰腺外科广为流传。 上午的教学手术是一台胰腺癌手术。 难度一般。 邀请刘牧樵做手术的是这里的主任，翁庆生。 翁庆生的胰腺手术做了二十年了，但几年前就遇到瓶颈，一直没什么长进。 他想过很多法子，到京城进修，到沪市学习，还出国做过访问学者，但是，收效甚微。 胰腺癌，最难的是有广泛粘连的胰头癌。 翁庆生领导的胰腺外科，一直想进入第一序列，但是，一直在一线胰腺外科外徘徊。 有很多次，他们做不了的手术，最后在沪市、京城的医院拿下来了。 他们也冒险过，可是，最后都以悲剧结束。 有两次，最后还是请日籍教授滕策救火，用了一大笔钱。 翁庆生明白，这个瓶颈，纯粹靠努力是不够的，必须要遇到某个机缘，他听说武宣医院有个医生，就是和刘牧樵搭台做了一次手术，突然成了胰腺外科大师。 翁庆生把希望寄托在刘牧樵身上。 他意识到，他的水平，离质变不远了，只要突破这个瓶颈，就可以进入到一个新的境界。 如果不能突破这个瓶颈，那么，也许，这一辈子都只能做一个二流医生。 他通过龙教授，找到了刘牧樵，并且一听，刘牧樵就在津城，兴奋得不得了。 这是一个预兆，一个好的预兆啊。 他赶紧打电话给刘牧樵，问他什么时候有空，刘牧樵说，现在就有空啊，这两天都有空。 翁庆生差点尖叫。 好兆头啊！ 怎么会这么巧呢？ 昨夜连夜，他带领科室人员做好了准备。 谈话，签字，禁食，提前查房，预约那间百级的带录像和直播的手术室，这一切准备都做好了。 今天，上午九点开始手术。 九点开始。要求全科室的人员在九点前查完房，修改了医嘱，然后安心去看手术。 翁庆生主任亲自上场，他做一助。 刘牧樵八点半就到了。 他得看病人，还要看病人的资料，关键是，他还要和助手沟通。 和助手沟通很重要。 上台以后，主刀、助手、麻醉师、器械师，包括巡回护士，就是一个团队。谁做什么，什么时候各自完成什么任务，都必须心中有数。 这种临时搭建的团队，这种沟通显得更加重要，其中，最关键的人是主刀和一助之间的沟通。 刘牧樵先看了病人。 病人一般情况很差。癌症晚期，很多病人的一般情况都很差，这是制约手术大小与时长的因素。 主刀必须心中有数。 这个病人很消瘦，精神也很差，还比较紧张。 刘牧樵安慰了几句，然后回来看病历。 这个病人还有过肺结核病史，腹部也做过手术，早年做的是胆囊切除术，前年又做了胃次全术。 腹部做过手术，难度就要增大很多，多少会有一些粘连，解剖结构就会不清晰了。 这也是翁庆生为什么请刘牧樵手术的原因。 太简单的手术没什么意义。 刘牧樵重点是看核磁共振。 他看了很久。 他要看清楚所有的粘连。 一般的医生很难从核磁共振片上看清楚粘连，这就是刘牧樵拥有的优势之一。 他看了一会，说：“还算好，腹主动脉没有浸润，手术难度一般。” 他说的一般，翁庆生就不那么认为了。 这台手术，虽然还不至于拿不下，但也是他们能拿下的最难的一台手术了。 刘牧樵竟然说“一般”。 这就是刘牧樵的牛叉。 刘牧樵接着把手术的过程讲了一遍。 有压力。 对翁庆生的助手来说，是有压力。 刘牧樵这次准备的手术方式是Vilishi简化版。 但是，简化版还是Vilishi术式啊，津城一院还没有人尝试过。 “不要有压力，我尽量放慢点速度，每一步，我都会分解着做。”刘牧樵注意到翁庆生的表情。 刘牧樵这么一解释，他们才不那么紧张了。 全科医师 第603章 关他们什么事 手术一开始，翁庆生就知道，这次的决定是对的。 找到了一个好老师。 刘牧樵的手术，每一个步骤，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是教科书式的标准，这对于培养年轻一代，有着十分良好的示范作用。 即使是对自己，也有很好的纠错作用。 做了几十年的手术了，翁庆生们都慢慢就形成了一些不良习惯，久而久之，这些习惯就被自己当作本来就该如此的错觉了。 现在，刘牧樵的标准动作一做，唤醒了自己很多的反思。 渐渐，翁庆生越做越心惊。 原来，阻碍自己发展的并不是别的原因，都是自己的小错误，小缺点积少成多，最后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墙。 看来，一台手术不够。 要改正自己的不良习惯，得打持久战。 刘牧樵已经更正了翁庆生十几个小毛病。 “你剪线的动作，不能这样，虽然是一个小小的不规范，但是，一万次剪线都不会有问题，但十万次呢？百万次呢？百万次出现一次问题，就是一起医疗事故……” 刘牧樵与其说是批评，不如说是商讨。 医学，是非常严格的。 技能操作要求非常精细，精细到一丝一毫。 技术操作时，器械的握持就不能随意。 譬如止血钳，必须套在拇指和中指上，持刀，就要握住下方三分之一处。 器械的摆位一点也不能乱。 操作到了身体的内部，什么方位进针，不能有半点差池。深浅，左右，都有严格规定。 手术中，一个小小的术野里，操作的人经常是两个三个，没有严格的规矩，怎么可能协调？ 这不是每一台手术可以临时讨论的，而是每一台手术都需要这样做。 默契，配合。 即便与陌生医生搭台，手术也应该很顺利做下去，这就是通用规则，医学的条例，不论什么时候，你都得遵守。 有的人，在一个医院待久了，每天是这几个人，渐渐不注意细节，坏习惯，坏毛病，没人纠正，慢慢就成习惯，然后，把原来的基本原则忘记了，在遇到和外人搭台手术时，不足和缺点就暴露无遗。 今天，翁庆生在刘牧樵面前就出现了很多问题。 为了顾全翁庆生的面子，刘牧樵在批评他的时候，掐断了声音，示教室只看见图像，听不到声音。 翁庆生并没生气。 他被卡在瓶颈的时间太久了。 他是来闻道的。 他是在寻找突破。 现在，他感觉方向对了，只要和刘牧樵做十台左右的手术，他就会有巨大的突破。 这种感觉很强烈。 就和破壳的雏鸡，再努力一把，就可以破壳而出。 手术并没有受到大的影响，翁庆生的手术技能虽然有问题，其实这种问题每个人都有，就连滕策也有。 刘牧樵的操作技能完全是系统给他的，不是一步一步训练出来的，所以，他的操作很纯正。 做了一个Vilishi简化版，用了近7个小时，翁庆生意犹未尽，他说，希望下午再请教一个小手术。 阑尾炎。 按理，大医院是不应该做这类手术的，纯属浪费资源。 但是，实际情况是，分级诊疗只是纸上谈兵，一些医疗需求高的人群，一个感冒都要到大型三级医院诊疗，何况要动手术的阑尾炎？ 阑尾炎手术是腹部外科最简单的手术，津城第一医院每年要做200多台，病人来了，你也不敢拒绝，再说，人家愿意出钱。 今天下午有一台阑尾炎手术，病人自然不是普通的人，是津城的一个企业老板，他连一个麦粒肿都不会去别的地方治疗，小病，都是在津城第一医院治疗，大病，则是一百公里外的京城。 刘牧樵一听，当场就拒绝了。 “阑尾炎？我不会做！”刘牧樵说。 翁庆生一愣，他理解为，刘牧樵不想做这种手术，嫌手术难度太小。 而刘牧樵的本意是，我不会做啊。 不会，是做不了，而不是不肯做。 “是这么回事，病人是一个企业家，有钱的主，愿意出大价钱请高明的医生，有手术费，何乐而不为呢？”翁庆生说。 “我说了不会，我不会做这种手术的。”刘牧樵解释。 “我知道，你不屑，这种实习生都可以做的手术，真的不好意思劳驾你。不过，有两个原因，一是我想学，从基础学起，想请你纠正我的那些毛病。二是我在病人面前提到你，他愿意出1万点名费，20、30分钟时间，挣1万零花钱，何乐而不为呢？”翁庆生解释。 刘牧樵不想解释了。 解释，人家也不会相信，一个可以做最难手术的人，不会做阑尾炎。 当然，所说的不会是相对的，其实，刘牧樵霸蛮做阑尾炎手术，也不是做不下，而是不专业，不娴熟。 譬如荷包缝合术，刘牧樵就做得不漂亮，坚持做，勉勉强强，比苏雅娟强不了多少。 他不解释了。 特别是这个企业家说愿意出1万块点名费，他更不想做。 倒不是仇富，刘牧樵不仇富，没必要，将来，自己也是富人。只要是钱是自己努力赚的，为什么要仇富呢？ 但是，有钱任性就不行。 我为什么要做有钱人的工具？ 为什么要做金钱的奴隶？ “不做！”刘牧樵正式回绝了他。 翁庆生一脸的茫然。 他在想，这是动了他哪一根神经？ 嗯，对了，他是做大手术的人，这样小的手术让他做，伤了他的自尊心，至于1万块钱，在人家眼里，根本就算不得钱。 “对不起，刘博士，我也是想学您的手术技巧。好吧，今晚，另一台结肠手术，还请你做主刀。”翁庆生说。 刘牧樵笑了，“好的，那没问题。” 就在这个时候，翁庆生手下的一个医生过来，向他汇报，“33床病人伤口不愈合，已经投诉到了消协，消协打电话来，要来医院调查。” “关他们什么事！消费者协会是吃多了撑着了吧？”翁庆生怒了。 “他们维护消费者利益，不配合，我们要吃亏的，三院就有过这样的教训。”医生提醒。 “他们又不懂医！伤口不愈合，我们难道愿意吗？我们想了很多办法，每个人体质不同，他消协有本事，就让他们做医生好了！” 刘牧樵笑了笑，说：“翁主任，息怒。职能部门狐假虎威的事海了去，犯不着和他们生气。一个什么样的病人，交给我吧，我对伤口比较有研究。” “一个癌症病人，恶病质，加上血糖高，伤口自然难以愈合。”翁庆生说。 “这种伤口，我比较喜欢玩，给我吧，我换一次药，然后，一个星期就好了。”刘牧樵说。 “真的？”这句话，有疑虑，有惊喜。 全科医师 第604章 她有些怕 刘牧樵的回答是明确的。 可是，翁庆生主任却纠结起来，因为，想要这个病人出手术费，是不可能的。 他还要求医院陪他钱呢！ 站在病人的角度，这么多病人的伤口都好好的，为什么偏偏就我的伤口不好呢？ 他们认为这是医院的责任，医疗事故。 站在医院医生的角度，更是喊冤枉，我们做医生的，难道还想你的伤口不好吗？ 你急，我不急？ 伤口这东西很难讲，不同的个体，不同的体质，不同的疾病，伤口的愈合速度不一。 有的人的伤口就是不好。 这个病人的伤口愈合不好的原因还是清楚的，一是体质差，血浆蛋白低，不利于伤口愈合；二是血糖高，糖尿病人伤口难以愈合，这是医学界的难题之一。 现在，这个病人纠缠不清。 前些天，他们向卫健局投诉，卫健局医政科的专业人士给他讲解、分析，说，这不能怪医院，他们哪里听得进？ 他们说，你们是一家人，一丘之貉。 于是，他们又向消费者协会投诉。 而这个消费者协会，就怕没人来投诉，一投诉，他们就有了存在感。 现在，刘牧樵答应了帮病人处理伤口，这个费用怎么办？ 刘牧樵对1万块钱的阑尾手术都不屑，这种复杂伤口处理，其实比一台阑尾炎手术还复杂，别说加价，就是1万块钱，病人也不可能出。 这是一个问题。 见翁庆生主任一脸的难色，刘牧樵猜到了他的难处。 “主任，我不收钱的，免费帮病人处理。” “啊？免费？这……” 不好理解。 刚才，做一台阑尾炎手术，人家点你名，1万手术费用，你拒绝。现在，人家一个伤口，你却免费，这怎么解释？ “对的，免费。”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在乎的是值不值得。” 值不值得。 什么意思？ 翁庆生主任说：“免费，我们觉得有些为难你了，劳动你大驾，怎么好意思免费呢？” 刘牧樵哈哈一笑，说：“谁没遇到这种医疗纠纷？何况，我们也应该体谅病人，伤口不好，着急呀。” 翁庆生没有再犹豫了，领着刘牧樵到了病床边。 病人很虚弱，很瘦，恶病质。 见翁主任来了，病人的家属就开始冒火。 “这个伤口，你们是怎么搞的嘛！太不负责了……” 骂骂咧咧的是病人的老婆。 这家伙，肥肥的，嘴唇涂得通红的，头发做得油光水亮，根本就不像是服侍病人的。 服侍病人主要也不是她，而是请来的护工。 翁主任也来情绪了，大声说：“你什么态度？我们难道还希望他的伤口不好吗？你们到处投诉，又不交医疗费用，病人现在缺营养，不加强营养，哪里会好？” “咦嘢，你的意思是说，伤口不好，是我们的责任啦？好，好，你再说一遍，我录下音，我就不信，你们还有理了……”婆娘大声喊着。 “我跟你说，本来，我今天是请来了大专家，专门研究伤口的大专家，来帮你们处理伤口，看来，我是多此一举了。走，我们不处理了！”翁庆生的脾气也是有名的。 刘牧樵挥了挥手，“冷静，冷静，听我说两句。” 他这么一句，按理是不会有太大的作用，但是，刘牧樵的人气值，已经很高了，至少，比翁庆生高了许多。 他这么一说，翁庆生和病人家属都不说话了。 刘牧樵说：“这伤口，我帮你们处理。你去把换药车推过来。” 他最后一句话是对翁主任手下的医生说的。 “你保证能够治得好吗？”病人的老婆反问一句。 “嗯？你这话很不中听。不过，我不会和你计较。”刘牧樵声音不大，但有几分威严。 “呃……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忽悠我们的？” 刘牧樵皱了皱眉头，说：“我忽悠你干嘛？我跟你讲，医生从来不能保证什么，即使有把握也不会做保证，为什么要保证？你买了保险了？我给你讲，不保证，原因很简单，医学存在很大的不确定性。” “你们还不是怕消费者协会来查！” “我们有什么可怕的？我们做了亏心事吗？”翁庆生忍不住插嘴。 刘牧樵挥了挥手，说：“消费者协会确实没有什么价值，他们来了，你爱人的伤口就好了？没用的，鉴定是不是医疗事故，权威机构是医学会，这是医疗事故处理条例规定的，而不是消费者协会。” 刘牧樵也不等别人插话，继续说：“我说两句公道话吧，你们怪医院，其实医院感到很冤，医生如果有办法，早就想了。当然，我也理解你们病人，你们会想，为什么别人的伤口都长得好，偏偏我们的不好。” 他开始帮病人看伤口。 嘴里说：“我帮你做一次清创，再吃一个星期中药，一个星期，估计伤口就好了。” 病人的老婆还想说什么，见刘牧樵在认真看伤口，就忍住了。 这时，换药车进来了。 “医生，我怕痛。”病人的声音很细。 “嗯，怕痛，那你就睡一会儿吧。”刘牧樵准备用马醉木树脂。 “我睡不着啊。” “没事，我有办法让你睡。” 说完，拿手在病人鼻子上，让他闻了闻，“睡吧，睡吧。” 眨眼间，病人睡着了。 病人老婆又惊又疑，“你这是对他干了什么？” 刘牧樵回过头，大声说：“你这个婆娘，真的很烦躁啊！我干了什么？你看得清清楚楚，我叫他睡一回儿，他很听话，睡着了，你说我干什么了？” 刘牧樵大声说。 “你这女人，最好是别多嘴！你走远点！有你这样的婆娘，难怪这伤口不好，都是你的错！”刘牧樵大声说。 “怎么是我的错？” “你看你，吃得肥肥的，而他，这么瘦！不怪你，还怪谁？” 这婆娘一听，怒了。 正想发作，只见刘牧樵回头狠狠瞪了她一眼。 “你出去！你嘴巴里有细菌！” 她的情绪就要失控，只见刘牧樵他们都戴上了口罩，才知道刘牧樵不是骂她，讲的是事实。 病人的老婆出去了。 她有些怕刘牧樵。 翁庆生佩服地看了刘牧樵几眼。 还是你行啊。 全科医师 第605章 借病人 刘牧樵给病人换了药，翁庆生悄悄地问刘牧樵。 “你让病人睡，病人立马就睡着了，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巫术啊？” 刘牧樵嘿嘿一笑，没有回答翁庆生的提问，而是说：“你竟然信巫术？” 翁庆生不敢再问。 他心里始终有个问题，刘牧樵看起来，比了解的他还要深啊。 由佩服，到敬畏，翁庆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晚上的手术，翁庆生变得很虔诚，他一丝不苟，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步骤都极为认真学习。 手术是一台结肠癌手术。 手术有一定的难度，刘牧樵临时设计了手术方案。 这种情况是允许的。 这是医生的权力，改变手术方案，甚至都不需要和患者及家属商量，术后也不需要告知。 这是纯专业问题。 病人及家属有知情权，不是指手术的术式，你可以选择医生，但医生可以不让你选择手术方式。 当然，有些学科例外。 譬如骨科，家属，病人，可以参与手术方法的讨论，因为，骨科很直观，病人参与讨论有实际的价值。 骨科医生经常和病人及家属讨论，是手法复位，还是开放手术；是髓内钉，还是钢板固定；是保守手术，还是人工关节。 这都是可以讨论的。 这涉及到了金钱问题，还有预后问题。预后就包括后遗症、并发症、功能恢复等。 而今天刘牧樵在手术中临时改变方案，那是高级的医学问题了，和家属讨论就没有价值了。 刘牧樵选择了一种手术难度更大，但效果肯定会更好的术式。 这不是一般医生能够做到的。 复杂的手术设计，起码也是本学科的高级专家。 刘牧樵临时改变了设计，做助手的压力就大了，这个时候，他们就必须利用平常所学，来配合刘牧樵。 翁庆生还算是很不错的教授，在刘牧樵口述的情况下，他还基本跟上了节奏，手术也没因此推延太多的时间。 翁庆生收获颇多，有些时候，他感觉自己很快就能够突破瓶颈了，只是，解决了这个问题，有出现了新的问题。 他在想，得赶紧搜罗病人，搜罗有价值的病人，最好是高难度的胰腺癌和结肠癌，急性坏死性胰腺炎也行。 他估计，再做10台手术，自己一定可以成功突破瓶颈，可以证道。 手术做了5个小时。 手术很成功。 翁庆生没有让刘牧樵回去。 明天，刘牧樵没有比赛任务，明晚是三四名的比赛，后天晚上才是一二名决赛。 翁庆生找了一家五星级宾馆，让刘牧樵住下，他自己也没回家，也住在宾馆里。 他随时都可以请教。 第二天，他很早就起床了，回到医院，搜罗病人去了。 医生搜罗病人有的是办法，他们都有一个小天地，或者说是关系网，并且，这种关系网一网套一网，很快，他们发布的信息就传播出去了。 作为津城的第一医院，下面那些区医院，民营医院，或者其他医院，都是资源，互相有利用的价值，一见翁庆生主任需要某一类病人，他们迅速就提供了线索。 不到一个小时，就联系到了三个被“辞医”的病人。 两个是胰腺癌，一个是结肠癌。 但是，问题是，这类病人是不可能说做手术就做手术的，还需要时间准备，化验、检查，术前的其他准备，最快也要等刘牧樵他们决赛之后，才能够手术。 后来，又陆陆续续有病人主动来联系，问他是不是适合的病人。 “你们先把资料送过来，最好是病人也来，我们检查之后再确定适不适合做手术。” 联系再多的病人，今天也不可能做手术了，翁庆生主任不想让刘牧樵闲着，就在普外二科借了一台手术。 借手术是什么鬼？ 普外二科是肠、胃、脾学科，今天有两台手术，翁庆生不要报酬，要帮普外二科做一台手术。 这种“借”，不需要还。 一台比较普通的结肠癌，腹腔有少量的转移，CT发现有两个淋巴结肿大。 翁庆生请刘牧樵主刀，他做一助。普外二科的主刀医生只需要袖手旁观，或者做二助。 平常，翁庆生的胰腺外科和普外二科相处并不和谐，有些矛盾。 原因是因为收治病人的事。 各医院，学科内容相近的科室，因为收治病人的问题，经常会有些矛盾，有些医院是“抢”病人，也有的医院是“推诿”病人。 “抢”病人的现象比较多见。 譬如，昨晚，翁庆生的胰腺外科就做了一台结肠癌病人，结肠癌本来应该归普外一科，普外二科。 你胰腺外科做了，这就是“抢”。 也有的医院互相“推诿”病人，这种医院比较少见。 现在很多医院收治病人与经济利益挂钩，抢病人是常见的，如果是还有推诿病人的，说明这种医院的院风算是很差的了。 推诿病人的现象，有，这是肯定的。 譬如有的晚班医生，不想收治病人，推诿到其他科室，不少就医的人都有过这样的体念。 不过，一个医院，虽然有矛盾，但是，像翁庆生这种亲自出面来“借病人”做手术，普外二科的主任也不得不同意。 搞什么鬼？ 普外二科的主任常威决定亲自上台去看看。 常威一上台，吓了一跳。 怎么让一个少年主刀？ 常威并不认识刘牧樵。 不过，惊讶归惊讶，吃惊归吃惊，人家翁庆生也是主任，既然答应了借一台手术给他，那也不好反悔。 翁庆生也注意到了常威主任的脸色，他不想多解释。 刘牧樵主刀。 他亲自开腹。 也不是为了卖弄，刘牧樵又是一个三刀开腹，从剑突下，一刀下去，直到耻骨联合。 三刀，腹腔打开了。 常威惊讶地看着刘牧樵。 又瞧了瞧翁庆生。 心想，你们这是几个意思？ 三刀开腹，只在传说之中，这小哥是啥来头？ 他虽然想得很多，但是，没做声，先看看再说。 随着刘牧樵越来越深入的手术，常威主任有些站不住了，这小哥的手术，做得太出色了，太标准，太教科书了。 什么意思？ 常威又看了看翁庆生。 翁庆生非常的认真，非常的虔诚，就像一个聆听教诲的晚辈，在刘牧樵面前毕恭毕敬。 嗯？ 你翁庆生不是很牛逼吗？ 你在小哥面前装孙子，什么意思？ 全科医师 第606章 心悸 常威不由得又认真看了一会刘牧樵的手术。 突然，他的心脏“噗--噗噗—噗”。 乱跳起来。 心悸！ 对，这就是心悸！ 这小哥的手术似乎有种魔力，它令常威主任心悸不已。 常威认真看着，目不转睛，越看越着迷，眼睛都不愿意眨一眨，非常的吸引人。 啊？ 这样剪开！ 嚯！ 刀片还可以这用利用？ …… 越来越多的疑问。 越来越多的惊喜。 难道，我一直都没有做正确？ 我过去一直用的是错误的刀法？ 常威终于忍不住了。 “这位小哥，你刚才的分离，为什么不用电刀？” “用电刀分离，就没有办法确认癌症组织与正常组织。这是忌讳。切忌，千万不要用电刀分离。” 刘牧樵眼皮都没抬，认真在分离癌症组织。 “似乎，你的手指比刀锋还锋利，分离时又快又准，我们可以练到这个水平吗？” “谁都可以。” 刘牧樵回答得很干脆。 “还有，你的刀法、剪法、镊子的用法，和我们略有区别，这有讲究吗？” “当然有讲究。这些基本技能，似乎是大同小异，但是，要成为高明的手术医师，就必须有纯正的刀法。如果你甘愿做平庸的手术医生，刀法、剪法等可以马虎一点，但是，想成为高明的医生，那就不行。” 啊！ 这几句话，如惊雷一般，所有的医生都魔怔了。 原来，这就是精髓！ 这就是关键！ 刀法。 剪法。 镊子、钳子，等等，都有非常严格方法。 这就和剑术一样，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医生的方法，一是跟着老师学，二是平常自己的习惯，久而久之，不同的医生就有了不同的方法。 刀法不同。 剪法有异。 最后就形成了自己的风格。 有的偏差大，有的偏差小。最后，不知不觉，有的医生水平高，有的水平低，在某个时期就遇到了自己的瓶颈。 原来，我根本的问题就在这里啊。 嗯，看来，前方的路还很远啊。 翁庆生清醒过来之后，恨不得手舞足蹈，他太高兴了。 找到了卡在瓶颈的原因，就等于问题解决了一半。 “谢谢。” 翁庆生发自内心的感谢。 “谢谢。” 在一边观看的常威也不由自主，在内心深处喊了一声。 喔！明白了。 翁庆生借病人的目的原来是为了向这小哥学习啊。 没错，这小哥是一个极好的老师，要向他好好请教。 接下来，常威主任一边看，一边问，渐渐，他成了主要学生，翁庆生成了旁听生。 翁庆生不忿。 “你少问几句行不？” “做学问就是要不耻下问啊。” “你要脸不？你这叫下问吗？” “呃—--我用词不准，但是，是一个意思，我不懂，当然就要问啊。” “病人是我的。” “好意思！病人是我们的。” “我向你们借了。” “呃——你也可以问啊。” “我喜欢静静地看，这样的收获最大。” …… 翁庆生和常威两个吵起来了。 他们吵，并不影响刘牧樵的手术。 他也高兴。 因为，他刚才的解答没有白费功夫，两位主任都领悟了手术技能的精髓，今后，他们的手术技能肯定提高一个层次。 刘牧樵希望凡是跟他一起做过手术的人，都有所提高。 实际上，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凡是和他一起做过手术的人，或多或少都学了不少东西。 只是，有的人领悟得深一些，有的人领悟的浅一些。 胡伯龙，杜小平，进步是很大的，他们都和刘牧樵做过几十台手术了，只是他们原来的起点比较低。 现在，他们离一流好手并不遥远了。 翁庆生和常威本来就是一流好手，经过今天这台手术，一流高手就彻底的巩固了。 下一阶段，他们准备朝超一流好手迈进。 当然，超一流好手要用毕生的精力去追求，不仅要有坚强的毅力，还要有满腔的热情，更需要特殊的天赋。 三者缺一不可。 手术不知不觉又进行了半个小时，等翁庆生和常威回过神来，才后悔不迭。 他们赶紧静下来，认真观看手术。 手术做了4个小时。 “小哥，你还没自我介绍。你是我遇到的手术天才——最有天赋的手术医生，你年纪应该不大，但是，我不得不承认，你比我厉害多了。” 常威看着刘牧樵那漂亮的关腹。 “他是清江大学刘牧樵。”翁庆生介绍。 但很显然，这种介绍，没什么价值。 “他是胰腺外科的高手，曾经打败过滕策。” 仍然没有价值。 常威是肠道学科的好手，他根本就不认识滕策。 “他是神经内科的专家，脑干穿刺和帕金森的手术治疗，癫痫的手术治疗，他有重大创新。” 常威还是茫然。 肠道专科和神经科隔行如隔山。 “他本科才毕业，就被清江大学聘为教授级研究员。” “啊？” 常威终于有反应了。 本科生被聘为教授，那绝对是天才。 “刘牧樵教授，我还想向你请教几台手术，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至于报酬，很好说，你开个价。” 常威主任，看了一台手术根本不过瘾，他还想看，他准备看十台。 他感觉，再看十台手术，一定会有所突破，一定可以再上一层楼。 刘牧樵微微笑了笑。 他没有回答常威主任的问题。 他自己也不能确定，有没有时间。 翁庆生已经搜罗了5个病人了。5台大手术，少说也要两天时间，运动会很快结束了，他还得赶回去。 安泰医院，刘牧樵很少离开这么久，再不回去，他都过意不去了。 把最后一根线剪断之后，刘牧樵吁了口长气。 在比赛期间有手术做，真的是一种享受，交叉着玩最爽。 常威主任还想着刚才的事。 “我后天会来胰腺外科做手术，有5台手术，你可以向翁主任申请，参加手术。至于之后，我还有没有空，那就很难说了。” 刘牧樵并不想拒绝。 他知道，彭千龙他们的封杀令并没作废。 现在这种方式，实际上也是一种渗透，慢慢，渗透的地方越来越大，也等于是突围了。 突围，是刘牧樵梦寐以求的事。 过不多久，安泰医院的神经精神中心，胰腺外科中心都要挂牌营业了，光靠清江市的病人是不够的的，江东省的病人也不够。 他必须把影响扩大。 所以，他不会拒绝每一次机会。 全科医师 第607章 我是不是恋爱了 刘牧樵这两天过得很充实，做了6台手术，并且，明天还有3台。 这几台手术，不仅仅是手术而已，而是有几个医生获得了很大的收获，他们将从准一流的水平，正式进入一流水平行列。 翁庆生的刀法得到了明显的改善。 常威错误的分离术得到迅速的纠正。 刘牧樵对他们两个非常满意。 他在下午5点钟前回到了运动员村，今晚的比赛很重要。 本来，刘牧樵他们做梦都没想过要去夺冠军，现在一步一步走到了这个地步，这个冠军梦就不得不做了。 京城交通大学是历史上的强队，他们得过3次第三名，3次第二名，可就是没有得过一次冠军。 他们憋屈得太久了。 这次，他们看到了希望，一支名不见经传三流队伍，突然杀进决赛，激发出他们无限的憧憬。 虽然清江大学队以6比3战胜了京大队，但是，京城交通大学队根本就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好运不可能总眷顾一个人，你们清江大学队取得了几场不该取得的胜利，在决赛上，你们不可能还得到上苍的眷顾了。 他们看了录像，几乎，清江大学队每一场比赛都打得十分的狼狈，特别是上一场，狼狈不堪。 这一场比赛虽然是大胜，但是，也是清江大学队打得最惨的一场。 京城交通大学队的教练看了两遍录像，他得出的结论是，京大队在战术上犯下了致命的错误。 他非常鄙视京大队的教练，竟然犯下这么严重的，这么低级的错误。 我就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 他信心满满地对自己说。 刘牧樵两个晚上都没有睡多久，大部分时间都在做手术，他没有告诉陈教练，告诉他，他会晕倒。 今晚是最需要体力的时候，你没睡，还打什么球？ 刘牧樵在比赛前就做好了准备。 最后一瓶护肝液，最后一瓶护心液，最后一瓶护肺液，他全都一口气喝光了。 他估计，这又是一场很残酷的战斗，并且还会很狼狈，连吃药液的机会都不多，所以先吃了。 现在，他手里还有很多的回气丸，这东西，一年也吃不完，还有就是护肾液，也不少。 苏雅娟两天没有见到刘牧樵了，她和唐秀红在一起。 这时候，她惊骇地发现一个问题，不见刘牧樵，心里空荡荡的，时间过得好慢好慢。 这是不是恋爱了？ 她感到害怕。 对，这种感觉很特殊，坐立不安，茶饭不思，这不是恋爱了是什么？ 这太可怕了。 特别是，她恋爱的对象是刘牧樵，这怎么得了！ 不行！ 恋谁都行，就是不能恋刘牧樵。 得赶紧踩刹车！ 唐秀红似乎发现了苗头，轻声偷偷地问苏雅娟，“你是不是在和刘牧樵恋爱？” “胡说！” “我胡说？你辗转不安，心神不宁，不是恋爱了，还能是什么？” 苏雅娟沉思了片刻，说：“我怕！” “怕什么？” “我真的好像是恋上他了，我该怎么办啊？” “你的打算呢？” “不行的，这个真的不可以的，我配不上他，我绝对不能痴心妄想。我该怎么办？红姐，你说，你说嘛，我该怎么办？”苏雅娟急了。 唐秀红咯咯一笑，说：“恋爱了好啊，刘牧樵，多优秀的男孩，不恋他恋谁？告诉你，要不是你的闺蜜，我都会爱上刘牧樵的。” 苏雅娟急得满脸通红，说：“红姐，别开玩笑了，你说，我该怎么办？真的，我现在感觉很无措，也很害怕。” “你怕什么嘛？” “我怕刘牧樵知道！” “知道了更好啊。” “不行，绝对不行，即使我今后还爱恋他，也不能告诉他，不能让他知道。” “何必呢？” “你不清楚，真的，我不配他。” “你怎么不配？你很配。男才女貌，何况，你还这么有才。” “不是的，你不懂，真的，你不懂。你帮我出出主意，红姐。” 唐秀红沉思了片刻，说：“那你就离他远点。” “可是，他要教我中医呀。” 唐秀红沉默了好一会，摇了摇头，说：“这就没招了。其实，你这种情况，我也遇到了，到现在，我还没有走出来。” “你也恋爱了？”苏雅娟说。 “嗯，在认识刘牧樵之前，我在恋着一个人，自认为恋得很深，不过，自从见到刘牧樵之后，我好像改变了看法。” “说说，说说你的情况。” 唐秀红沉吟了片刻，说出了她的内心。 唐秀红，是清江大学的一支校花，高挑匀称的身材，健康的体魄，秀美的五官，与其说是运动员，还不如说她是一个出色的模特。 爱她的人很多。 师哥师弟，来邀她吃饭，邀她跳舞的络绎不绝。 其中，还有很多是开着豪车来的。 她不屑一顾。 因为，她心中深深爱着一个人。 她的教练。 她的教练，深沉睿智，高大健壮，他曾经是国家队的羽毛球运动员，因为伤病提早退役，在清江大学队任教。 但他是有妇之夫。 唐秀红深深爱着他。 这样的单相思肯定是苦果，即使到了现在，唐秀红还没有自拔。 唐秀红从来没有对老师讲过，老师似乎也一无所知。 她这一爱，就是三年之久。 这三年，她过得既甜蜜又痛苦，为了解脱，她总是拼命地练球，拼命地学英语和播音。 她的教练也很喜欢她，说她最刻苦，说她上进心强。 但是，他从来没有说过，他也爱她。 唐秀红内心是痛苦的，特别是今年，他的教练有了自己的儿子，唐秀红只能死了这条心。 “你说，遇到刘牧樵之后，是什么意思？”苏雅娟警惕地说。 “是的，遇到刘牧樵之前，我以为天下就只有我老师才是最出色的男人，见到刘牧樵之后才发现，除了我老师，原来，世上还有更出色的男人。我要是早一点认识他就好了。” “啊！你也认为……” “苏雅娟，别傻了，刘牧樵还没有女朋友，你何必放弃呢？你说配不上他，那是因为你太爱他了。” “不，不，唐秀红，你不懂，真的，事业和爱情不能混杂在一起的。刘牧樵会有更好的女孩子爱上他，我不配，我只能做他的事业伙伴。” 全科医师 第608章 国字号啦啦队到了 女孩子的心很难琢磨。 两个人正在那里纠结，有人喊了一声，“上车了！” 身后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也说了一句：“上车了。” 后面这句话是刘牧樵对苏雅娟和唐秀红说的。 没有人带，她们两个进不了体育场。 坐几万人的体育场，今晚竟然差不多满人了。 决赛，到底不同，两边的啦啦队来了不少。 清江大学周一鸣校长亲自带领1000人的啦啦队来球场，坐在球场的西面，校旗招展，锣鼓喧天。 京城交通大学的啦啦队规模更大，他们坐在球场的东面，大约有3000人左右。 刘牧樵带领球队来到球场上，西面啦啦队欢呼声震天。 看到了！ 周一鸣在国旗和校旗中间，大鼓就在他前面，还有一个唢呐队，清江民间办红白喜事的那种，声音特大，也特别粗犷。 这唢呐声和鼓声令刘牧樵等人热血沸腾。 京城交通大学队也进场了。 东面的鼓声、喇叭声和呼喊声更加高亢。 西边的见状，也疯狂起来。 球还没开始，两边的啦啦队就拼了起来。 当然，清江大学队处在弱势，他们只有三分之一的人数。 刘牧樵看了看西边的啦啦队，他朝周一鸣他们招手，他们的欢呼声变成了步调一致的“清大队加油！清大队加油！” 突然，从东边传来整齐的号子，“刘牧樵加油！刘牧樵加油！” 转头看过去，东面来了大片的红色衣服的人群，人数不少，头巾，红色的；上衣，红色的；长裤，也是红色的。 巨大的红旗，足有两百平米。 刘牧樵挥手致意。 这是哪来的外援啊？ 足以压倒京城交通大学队。 他们也有3000人。 看清楚了。 国字号职业啦啦队上场了！ 龙教授！ 对，是龙教授！ 过去国家队的球迷，今天，复活了，他们才是真正的啦啦队。 长号，3米多长！ 喇叭，要两个人伺候！ 红旗，需要500人舞动！ 大鼓，三台大鼓，每个大鼓需要10个人。 “轰！轰！轰！” 大鼓的声音在胸腔中产生共鸣。 人血沸腾！ 清江大学队的啦啦队一见来了外援，顿时欢呼起来。 不知道苏雅娟和唐秀红哪里弄来了一身红装，红衣红裤红头巾，一对美人儿，坐在教练席上，格外引人注目。 球赛开始了。 几个来回试探之后，京城交通大学队发起了第一次强大的攻势。 他们发现，清江大学队真的算不得是强队，他们的锋线，9号吕亮和10号陈斌，都不够锋利，有三四个防守队员，就可以防死他们。 他们也注意到，清江大学队的后防线也不够强大，很容易被撕裂。 中场，只有一个人，20号刘牧樵，这个人有些麻烦，他跑动太积极了，跑动的范围也极为广泛。 特别是，这人一旦回防，整个半场到处是他的影子，本来很弱的防线，一下子变得非常稳固。 不过，京城交通大学队并不担心，一个人强大，没用的。 京城交通大学队的守门员是国青队的1号守门员，他参过很多次国际比赛；2号、3号，来自于国安俱乐部队，他们三人组成了京城交通大学队的钢铁防线。 他们的9、10、11号，锋线的三剑客，也是国安俱乐部青年队的主力。 这个锋线，在前面的预赛中已经15次攻破对方的球门，加上其他人助攻进球，他们净胜球有21个之多。 绝对的冠军相。 他们发起了强大的攻势。 9、10、11号，左、中、右。 再加上7号、8号，还有稍远的4号、5号，整个攻势非常有节奏，也非常有气势。 排山倒海！ 清江大学队全线回防。 就连10号陈斌、9号吕亮，也回到了中线附近。 刘牧樵已经完全沉底了，他已经到了禁区里。 左防右挡，球在哪，人就在那。 不得不承认，清江大学队的9名队员的防守，很混乱了，他们都在拼命。 这种密集防守，完全是打人海战术。 他们在遭受狂轰乱炸。 不过，看似很容易撕开的防线，看似没有章法，但是，他们竟然经受了30多分钟一波又一波的进攻。 城门没有失守。 京城交通大学队有些急躁了。 他们消耗的体力很大，他们投入进攻的力量很大。 他们不敢让全部后防线参与进攻。 眼看着就要进入下半场，教练虽然还沉得住气，可队员沉不住气了，上半场进不了球，谁能保证下半场就进得了球？ 一旦点球决胜负，那就太不公平了，点球决胜负，往往是给弱队的礼物。 必须加强进攻。 这是全队的共识。 2号、3号，上半场，他们闲得无聊，几乎没有跑什么，更没有踢到几脚球，他们和1号守门员，甚至可以在那里闲聊。 进攻！ 接到队长的手势，他们两个也到了中线附近。 2号和3号，别看他们是后卫，很专职的后卫，但是，从开赛以来，2号已经进了3个球了，3号也进了1个。 这是犯忌的。 防守反击，多半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发生的。 不过，一直到45分钟结束，清江大学队也没有组织几次反击。 自顾不暇啊。 刘牧樵基本被困在禁区内了，他和守门员是最忙的。 很狼狈。 比上一次和京大队还狼狈。 刘牧樵出血了。 他额头被钉鞋踩破了。 鼻子也出血了。 守门员则是更加难看。 他的嘴巴，成了猪八戒，嘴唇肿得很大。 上半场结束。 虽然是平手，清江大学的啦啦队则是欢欣鼓舞，他们拼命呐喊，拼命吹喇叭，击鼓的已经换了7拨人了。 而对面的龙教授领导的国家级的专业球迷，他们的节奏控制得很好，在养精蓄锐，他们知道，好戏在后头。 京城交通大学队的啦啦队有些强弩之末的味道，他们在上半场疯狂地呐喊，歇斯底里地扭动身子，可是，他们的球队连一个球也没有进。 不气馁，那是假话。 怨声。 骂声。 责怪声。 骂教练的，骂球员的，声音越来越大。 “下课！下课！下课……”的声音从小到大。 不过，没有形成共识，有的人反对“下课”的口号，大敌当前，这不是自乱阵脚吗？ 全科医师 第609章 战斗 更衣室里，清江大学队的球员安静地躺着，他们在接受刘牧樵的推拿按摩。 大家都辛苦了。 守门员不想讲话了。 苏雅娟给每人配了一瓶葡萄糖，里面加了电解质，她虽然知道有几样中药可以抗疲劳，但不敢加进去。 不知道中药里的具体成分，万一有禁忌成分呢？ 葡萄糖和电解质很有效果。 唐秀红也成了志愿者。 “你俩的衣裤哪来的？” 刘牧樵看着她们两个穿着一身红衣裤，心里有种怪怪的呐喊声，忍不住想问问。 “龙教授帮我们带来的。”苏雅娟说。 “这老头，不是说一辈子不看足球了吗？这次，带了这么多球迷过来，要是不赢球，对他们的打击就会是毁灭性的，所以，我们还得努力赢球啊。” 刘牧樵说。 “当然要赢。” 1号守门员一直没说话，现在他声音很大。 都付出这么多了，不赢球，太对不起人了啊。 “上半场，本来是有机会的，我两次反击都被2号破坏了。对不起。”陈斌很内疚。 “你没有错，上半场能有这个样子很不错了。你知道2号什么水平吗？真正的职业球员，想突破他，你一个人，真的想多了。”刘牧樵说。 “其实他们的前锋很厉害。”一名后卫说。 “不厉害，我为什么死守在自己的半区？不是厉害，而是太厉害了。” …… 和这边祥和的气氛不同。 在京城交通大学队的更衣室里，互相埋怨，互相指责一直就没停过。 “打得太差了，没有章法！” “混乱不堪。我几次有机会，你们就是不传球给我。” “后卫，你们汗都没出，也不知道早点过来帮忙。” “我说9号，你别老想着金靴奖，你应该传球。” “我草你……算了，我不跟你吵。”9号正想反击，看了一眼教练，教练也是这个意思，9号传球太少。 …… 争论了好一会，领队说话了。 他也不满意。 明明可以赢的球，到现在都没有进一粒球，真是太不像话了。 “下半场，再不能这么乱了，胡乱踢球，胡乱带球，这哪里像是我们过去的那个球队？” 按理，上半场，他们应该进5个球以上。 其实，他们都明白，今天之所以打得不顺利，只有一个原因，对方的20号球员，太厉害了。 他的抢断，他的盘带，他的补位……这哪里是大学生队的球员，国家队也没有。 赛前，他们也知道刘牧樵，还看过他的录像，只是没想到，他会在这场比赛中，比录像里的他还厉害。 遇强愈强，这大概是刘牧樵的特点吧。 他内在的潜力是巨大的，一年重，各种药液的培育，他的身体早就发生了质变，只是他自己不很清楚罢了。 下半场开始。 京城交通大学队做了重新部署，他们的攻势更加凌厉。 他们以9、10、11号三剑客为刀锋，6、7、8号中场为刀柄，教练挥舞着宝刀，一刀一刀往清江大学队身躯砍去。 清江大学队伤痕累累。 1号守门员又是鼻血长流。 刘牧樵眼睛被钉鞋踩了一脚，眼眶皮肤裂开了，他在球场边做了片刻的伤口包扎。 他把最后一瓶护脑液吃了，也不管护肾液到底有什么作用，他一次喝了两瓶。 往下，他也只有护肾液喝了。 突然，一股热气腾腾的感觉从腰部迸发，向身体的四周扩散，接下来，一股强烈的战斗欲从心中升起。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被动挨打的局面必须改变。 刘牧樵飞身而起，10米的距离，他神奇般冲到了9好的身前，左脚一伸，皮球抢了过来。 还没等9号反应过来，刘牧樵已经带球转身而去。 突破一个，又一个，第三个。 这时候，他已经过了中线。 京城交通大学队本来就全部压过了中线，现在，2号，3号，4号拼命回防，可是，他们都在刘牧樵的身后。 单刀赴会。 9号吕亮和陈斌在另一边包抄。 刘牧樵根本就没打算传球，他面前只剩下一个守门员了。 做了一个假动作，接着，起脚怒射。 皮球炮弹一般射向球门的左上角。 虽然，守门员做了一个漂亮的回身扑救，但是，球进了。 清江大学队1比0领先！ 刘牧樵的战斗欲并没有平息，他继续保持一种进攻的姿态。 他回防。 一旦得球，不再是解围，不再是把球传给别人。 他带球突破。 这是他的强项。 他带球，一两个人根本拦不住。 他勇往直前。 又一次得球，他突破了3名队员，面对守门员，把球踢进了球门。 2比0。 京城交通大学队被激怒了，他们开始频频犯规，开始对人不对球，刘牧樵两次被铲倒。 对方对黄牌似乎不在乎，他们继续对刘牧樵犯规。 刘牧樵没有被激怒，他开始学会控制情绪。 并且，他运用五禽戏中的虎戏和鹿戏，躲避故意犯规。 做到这一点并不太难，虎和鹿，都善于腾挪，善于奔跑。 一次一次的挑衅，一次一次的失败。 刘牧樵已经彻底扭转了被动挨打的局面。 陈斌得球了。 刘牧樵传了一个绝好的球。 陈斌提脚怒射，球进了！ 3比0 陈斌离金靴奖又近了一步。 他已经进了10个球了。 接下来，京城交通大学队凌乱了，悲惨的局面已经很近了。 已经落后3个球，时间只有20分钟了，现在还有一点希望的是，马上冷静下来。 冷静！ 冷静！ 他们只有采取攻守兼备的策略，才有最后一丝希望。 到底是强队，他们很快反省过来。 负责进攻的，继续进攻，负责防守的，认真防守。 比赛进入到了僵持阶段。 刘牧樵依然是全场跑。 一会儿是防守队员，一会儿又是中场指挥，一会儿又变成了前锋。 从场面上，京城交通大学队依然占优，从内行看，则是清江大学队攻势更凌厉。 球场的观众，已经是一边倒，势处颓势的京城交通大学队的啦啦队，已经偃旗息鼓。 “加油，加油……”喊得是有气无力。 而他们身后的高处，则是龙教授的国字号球迷，他们是红旗招展，鼓声雷动，喊声整天。 与对面西边清江大学周一鸣领导的啦啦队，交相辉映，此起彼伏。 全科医师 第610章 颜值至上 清江大学足球队，夺得了全国校际运动会的足球冠军，这是一项非常令人震惊的成绩。 周一鸣亲自参加了颁奖典礼，还和队员们一起留念合影。 清江大学，这次不但在足球上取得巨大成绩，其他项目也取得不错的成绩。 羽毛球女子单打金牌；铁饼女子金牌；击剑，男子重剑金牌；足球金牌。 4枚沉甸甸的金牌。 还有4枚银牌，7枚铜牌。 虽然和那些金牌大户比，还有很大差距，但是，这已经是清江大学有史以来最好的成绩。 周一鸣校长脸上是光芒四射。 周一鸣校长在教育界是大佬级的人物，作为院士，又是985、211大学的现任校长，组委会很快就把他当作了贵宾。 要知道，有些教育界大佬眼中，体育只是副业，不很重视，也不很支持。这种高规格的校际比赛，有的学校积极，有的则很消极。 要不是教育主管部门和体育主管部门的高度重视，校际运动会开不开得下去都很难说。 国家为了搞好校际运动会，特意出台了政策，学校评级和年度考评，体育成绩纳入进去，从这时候起，各大学才认真对待了。 所以也看得出，越是知名度高的学校，体育成绩也越好，他们在招生的时候，有更主动权，对优秀的体育特长生，会优先录取。 在《条例》实施20年来，各校的体育成绩飞速猛进。 但是，像周一鸣校长这样亲自来做啦啦队长的，却是绝无仅有的，所以，组委会的领导集体接见了他，并且聘请他为嘉宾，坐上了贵宾台。 足球比赛后的两三天时间，刘牧樵消失了，连手机都没开，他几乎是在津城一医院的手术室里连抽转。 两天半时间，他做了7台手术。 翁庆生、常威也跟着刘牧樵做了7台手术。 翁庆生和常威累趴了。 两天半，40多个小时在手术台上，不累趴？ 此时，翁庆生在麻醉师的简易床上呼呼大睡。 常威则把护士值班室占领了，穿着洗手衣睡得真香。 刘牧樵则若无其事在那里喝着刚刚煮好的牛奶，几个护士在那里和他闲聊。 这几位护士都很漂亮。 不知从何时开始，医院招聘护士，身高是招聘的第一个门槛，少于1米58，有的医院规定是1米62，根本就没资格报名；颜值则成了招聘的最后一道门槛。 笔试、操作考试之后，最后一道关卡就是面试。 面试什么？ 不成文的规矩是看气质，看容貌，看谈吐。 别的学科面试是怎么考不知道，但护士的面试，你如果有超群的容貌，你成功的机会基本上无限接近于100了。 所以，现在就医的体念是，越是大医院，护士越漂亮；即便是县一级的二级医院，护士也越来越漂亮了。 这几名护士，你一句，我一句，都争着在刘牧樵面前表现自己。 她们每天都能看到外科的帅哥医生，但是，年轻的帅哥，在手术台上都只是马仔级别，负责消毒，负责拉钩，负责打杂。 哪里见过，像刘牧樵这样做老大的？ 连翁庆生主任，常威主任都愿意做他的马仔。 这些护士，虽然没做过手术，但见多了，每天看医生的手术，对医生的技能高低也多少可以评价一二。 他们见了刘牧樵的手术之后，不得不震惊。 这是她们见过的最好的手术医生。 “你有女朋友了吗？” “有很多女孩子追你吧？” “你喜欢古典型的，还是喜欢现代女孩？” “你喜欢充满活力的，还是喜欢林黛玉这样的？” …… 此时，是在等快检结果，快速切片时间是半小时。 都抓紧这半个小时时间休息。 刘牧樵不需要床铺，只需要一条凳子，再就是一杯热牛奶。 翁庆生和常威就连这一点点时间也不放过，他们需要的是睡眠，是一张床。 还有几个年轻的医生，也熬不住了，他们就坐在乳胶地板上，背靠着墙，呼呼大睡。 这一次手术是连抽转的，20个小时，中间没安排时间休息。 刘牧樵必须尽快完成这一台手术，他要赶明早的飞机。 同学们都在昨晚走了，苏雅娟也随她母校的同学回去了，她要回去参加毕业考试。 “结果出来了！” 病理实验室送来了快速检验报告，病理结果是，恶性肿瘤。 这是预期的。 手术医生在手术中所见，是基本能够判断肿块是恶性还是良性，但是，医学规程规定，必须得到病理检查的证实，才能最后确定是良恶性。 病理检查是金标准。 “结果出来了”这五个字，就好像是冲锋号，所有打瞌睡的人都醒了，快速洗手穿衣，重新站在手术台上。 今天这种情形，过去很少有，一般来说，等结果，医生们并不下台，会在手术台上等结果，虽然不能继续做下一步，但可以修修补补，把准备工作做好，或者进行其他步骤。 今天是因为实在太累了。 外科医生都有一个特点，再累，再苦，一旦开始手术了，他们就变得精神饱满，很少听说因疲劳手术而切断血管和神经的。 手术继续。 翁庆生和常威虽然没有达到预期的规划，他们本来是想跟刘牧樵做10台手术，由于刘牧樵明天早上要赶飞机，安泰医院明天起，要安排几台大手术，家里在等着他，所以，做了7台之后，不得不放行。 不过，已经很满足了，翁庆生和常威都已经有了突破了，他们基本的刀法都已经纠正了，领悟了手术精髓，达到了一流水平的境界。 翁庆生和常威成了好朋友，他们以师兄师弟相称，都是刘牧樵的学生，这几天在一起，真的有了同学感情。 今天这台手术是常威提供的病人，他们共享病人，轮流做一助。 和刘牧樵搭台手术，比观看手术，感受又完全不同。 翁庆生做了4台一助，常威做了3台一助。 这是用金钱都买不到的学习机会呀。 “好了，7台手术就到这里了。等我们的胰腺外科中心竣工开业的时候，我希望在安泰医院，我们再搭台手术。” 刘牧樵打完最后一个结，翁庆生顺手剪断了尼龙线，之间，没有空隙。 手术结束了。 全科医师 第611章 太吓人了 离开清江市并不太久。 才16天。 可是，刘牧樵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 阿玲终于通过了考试，她开展一辆i来接刘牧樵。 不知她是怎么知道刘牧樵乘坐这趟航班的。 刘牧樵本以为来接他的是赵一霖，或者是邹庆祥。 没想到，是美丽的阿玲少妇。 刘牧樵看着略有肉感的阿玲，这线条，这娇美，心中还是来了几次心悸。 他赶紧收了心猿意马。 这是不可以乱想的，人家是有主的。 这人啊，是谁的就是谁的，乱不得套，一乱套就麻烦了。 阿玲属于她的另一半。 不过，阿玲似乎并没有这么想。 “坐副驾。你躲后面干嘛？以为我会吃你吗？”阿玲一双美眼，凝视着刘牧樵，眨都不眨一下。 男人好怕这种眼神。 勾魂，什么是勾魂？ 描述是描述不清，哪天你试着让女孩子盯着你看5秒钟，你就知道，这勾魂有多么令人心动了。 刘牧樵又心悸了几下。 噗——噗噗——噗噗噗。 一种甜甜的，飞起来的感觉。 刘牧樵竟然没有抗拒成功。 他坐进了副驾。 “买了多久了？” “上个星期天买的。” “多少钱？” “高配，34万。” “嚯，高配呀，其实，买车不一定高配，中等配置性价比最高。” “赵一霖带我去买的，他推荐这款。” 车子发动了。 上路。 女人开车比较走两个极端，要么慢，要么快，走中间路线的不是很多。 阿玲是属于比较猛的这种。 “你慢点，快，不代表水平高。”刘牧樵有点抓狂，阿玲的车感绝对有问题，车子不是这样开的。 “快了吗？好，我开慢点。” “有空了，我还带你几次，你的节奏感还需要好好练练。” “好哇，好哇，我正想开口，又怕你拒绝。本来，赵一霖要来接你，我发现了，就抢了这桩生意。明天你有空吗？我轮休。” “明天？这一个星期都不行，已经安排满了手术，光是胰腺外科就安排了7台手术。都是大家伙。” “还有普外科呢？” “他们也有5台。” “那你不会忙死？” 通过电话联系，胡伯龙积累了7台手术，都是需要做Vilishi术式，或者简化版的手术，没有刘牧樵在场，他们不敢动手。 杜小平也有5台结直肠癌，也是晚晚期病人，从别的医院转过来的。 最近，附属医院有些松动，这类手术他们时常会推荐到安泰来。 这可能有两个方面。 一是刘牧樵没有什么国际飞刀，国内的飞刀也不多，也许，他们对刘牧樵的看管就没有这么严格了。 二是安泰医院正在招兵买马。 一些对安泰医院比较看好的人，也在给自己留后路，他们中，有的人已经报名了。 路上，刘牧樵尽量少和阿玲少说话，她是新手，要集中思想开车。 进入了市中心。 阿玲也不敢分心了。 刘牧樵这时候才想起，注意一下她的开车动作。 一看，刘牧樵不由得又心悸起来。 阿玲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裙，雪白的腿，细腻得和婴儿一般。 刘牧樵有过想摸一摸的冲动。 不过，很快，刘牧樵收回了目光。 他不敢瞧阿玲了。 瞧多了，绝对会有别的想法。 车子在车流中缓缓移动。 现在还没过早高峰，机关上班是9点，很多商场也是9点以后开门。 好容易到了安泰医院门口，阿玲把车停下。 停在医院外面？ “就到这里吧。”阿玲说，“停在院内，熟人多，又会乱讲。” 刘牧樵心里哈哈两声。 嚯！ 原来你也怕别人说闲话啊。 阿玲两口子不在一起，说闲话的肯定会有，不过，还好，说阿玲怎么怎么的还不多，倒是说她爱人，在深城做经理，各种传言都有。 她爱人在深城的业务做得很大，拿年薪和绩效，据说去年交的个人所得税就有20多万。 平常，阿玲还很在意自己形象，绝对不和外人疯。 不过，最近听说她两口子在闹矛盾，有可能会走向分手这一步。 刘牧樵理解，他也不想惹这个麻烦。下了车，阿玲一个人把车开了进去。 刘牧樵一进医院，就被皮院长发现了。 他竟然跑过来，老远就伸长手，要和刘牧樵握手。 这个动作是老皮的标准动作。 他在迎接上级领导时，都是这个动作，也因此给人一个憨厚老实、本分诚恳的印象。 他跑过来迎接刘牧樵。 刘牧樵吓了一跳。 皮院长对平辈和下级，绝对不会这么夸张。 他这是把刘牧樵当领导了。 刘牧樵迟疑了三秒钟，反应过来了。 在皮院长眼里，刘牧樵不再是过去的刘牧樵了。 过去，刘牧樵是实习生，也是安泰医院的一员，虽然没有进编，临聘人员，但实实在在是安泰医院的一员。 现在不同了。 刘牧樵是清江大学的教授，正教授级研究员。特别是，吓人的是，他有自己的工作室。 清江大学，有自己工作室的人总共才8个人，其中5个是院士，另外3个，一个是刘牧樵，另外两个是有自己的重大成果，产业化了，每年给国家上缴数亿的税收。 当然，也有其他的教授有个人的工作室，那是他私底下设立的，或者公司性质的，不是学校设立的公办工作室。 工作室有三种。 一种是周一鸣院士的工作室，国家给予工作经费，有编制，还有科研经费，数额还不小。 第二种是公司性质的，是教授们的二产业，把自己的科研成功转化为产品。 这种，与学校无关。 第三种是教授私下设立的“工作室”。 当某位教授中标了一个大的科研项目，就需要一群人帮他完成。这个时候，他们是可以成立工作室。 这种工作室，没有编制，经费就是中标的科研经费。 至于这种工作室的寿命长短，那完全依赖于这个教授的科研能力了。 刘牧樵的工作室属于第一类。 非院士，有这种待遇的人，他是第三人。 另外两个人，一个是化工学院的周教授，他在20年前发明的锂电池系列产品，是重大科技成果，转化成了产品，广泛用于实际。 学校给他成立专门的实验室，帮他产业化，每年，这个校办企业能为国家贡献数亿税收。 为了支持他的科研，学校给了开设了工作室，核定编制数60名。 第二个是数学学院的黄教授。 他在应用数学领域有很高的造诣，每年都能够接到不少的高科技企业的攻关难题，这笔费用也不少。 学校也给了他一个40人编制的工作室。 他们是清江大学的一张品牌，每年攻关的项目上百个，因此而获得的回报也不少，光是上缴学校这一部分，就是3个多亿。 清江大学现在又开了一个工作室。 刘牧樵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个待遇。 全科医师 第612章 头皮发麻 皮院长跑上来，握着刘牧樵的手。 “刘教授，你好，终于回来了。” “院长，别这样好不好？你这样，太吓人了！”刘牧樵被皮院长抓着手，心里怪怪的，好不自在。 “不，你现在不同了，你有清江大学的工作室，你的级别是处级，和我老皮一个级别了。”皮院长仍然没有松开刘牧樵的手。 “不是的，不能这样对比，我只是一个医生，今后，还是要服从你皮院长的领导。”刘牧樵挣扎了几下，终于把手从皮院长手里拿出来。 “绝对错了，今后，你的工作室，是在帮助我们安泰医院，至于这个分成，好说，全国有标准，我们按标准办就行了。我唯一一个请求就是，你别挪地盘，今后，安泰医院就是你的基地，或者说，安泰医院就是你的。”皮院长说。 他已经分析了，也找了资料，还请示了上级领导，今后，刘牧樵以“工作室”的形式加入安泰医院，他所产生的直接效益是要提成的。 刘牧樵工作室要养活人员，还有办公经费，还要向学校上缴利润。 至于上缴多少，那是学校的事，学校可以收费，也可以不收，甚至可以下拨经费。 初步估计，刘牧樵的两个中心建立起来后，每年直接创收将10个亿，除去成本，纯利润几千万。 几千万，一部分归医院，一部分归工作室。 工作室这部分收入，可以用于做绩效，做实验经费，以及向学校上缴利润。 不过，清江大学这样的重点大学，一般是不需要刘牧樵上缴利润的，即使收上去，也会以科研经费划拨下来。 皮院长这笔账算得很清楚，除去刘牧樵直接产生的经济效益，还有一笔巨大的间接效益，这笔账，不得不算。 即使刘牧樵把直接效益全部提走，安泰医院有了这笔间接收益都会撑死，何况，安泰还有另一个可能，被清江大学收为附属医院。 清江大学附属医院这种无形资产不得了。 附属医院，是一笔无形资产，这个无形资产基本上可以让这所医院在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 皮院长做梦都想，安泰医院成为清江大学的附属医院。 只是，现在不好意思提这个问题，人家看不上，提了也是白提了。 过去，历史上，安泰医院是一个老牌西医院，外国人建的，那个时候，安泰医院是清江市最大的西医院。 后来有了省立医院，再后来又有了附属医院。 后来者居上。 附属医院借助医学院的专业力量，特别是清江大学的全力支持，以及它的品牌效应，附属医院迅速壮大。 一个变两个，两个变三个，三个附属医院都超越了省立医院，更别说安泰医院了。 要是当初安泰医院直接做附属医院，今天的安泰医院早就是大型医院了。 事情就是这样残酷，现在的安泰医院，和附属医院比，十分之一的业务量，真是可怜得很。 皮院长真的有这个想法，一旦安泰医院加入附属医院系列，业务增加十倍，并不是异想天开。 皮院长要求刘牧樵到办公室坐一会，他想听一听刘牧樵的想法。 刘牧樵看了看时间，点头说：“半小时。” 他有半个小时的空闲，半个小时之后，他要上手术台。 皮院长一愣，随即咽了一下空气。 “好，半个小时也行。” 这句话，应该由他来说——过去，他经常给员工限定时间，医院院长，每天要处理很多的事情，没时间和职工闲聊。 呵呵，现在，这话从刘牧樵嘴里说出来。 不过，没毛病，皮院长也知道，刘牧樵不在家，很多手术都积压下来了，等他回来动手术。 来到皮院长办公室，曾雪飞赶紧过来给院长和刘牧樵沏茶。 她给他俩沏了两杯龙井。 刘牧樵是真的茶道行家，不跟随大流，知道那些茶是正好茶，明前的极品龙井，味道最为纯正，并且不存在农药残留的问题。 曾雪飞是个有心人，她摸准了刘牧樵的脾气，特地给他买了两罐。 刘牧樵喝了一口，不由得抬头朝曾雪飞看了一眼。 嗯，这样的办公室主任，要是还不被提拔，真是天理不容啊。 “怎么样？这茶。”皮院长说。 “真的不错，上品。”刘牧樵客观地评价。 茶道，分下品、中品、上品、极品。 这四个品级都是好茶，即便是下品，也是有品级的。 而一般人喝的几十、几百一斤的茶，是没有上品级的，那叫粗茶。 现在刘牧樵给出一个上品的评价，那是一个极高的评价。 上品茶的价格，最便宜也是几千块钱一百克，普通人是不会这样奢侈的。 曾雪飞下血本，虽然是医院报销，但这个价位的茶给刘牧樵喝，即便是刘牧樵再迟钝，神经再粗，也知道她的目的。 曾雪飞升副院长的呼声已经有几年了，但是，似乎时运未到，一次又一次功败垂成，每次，她都是候选人，也是被考察对象，但是，每一次，她都最后毫无音信。 特别是上一次，贺俊杰和高健来这一次，谁会想到一次来两个外面的人？ 其实，安泰医院的领导班子，并没有满职数，医院的职数是一正四副，或者两正三副，而现在只有一正两副。 还差两个职数。 这种配置本身就很奇怪。 曾雪飞不是没有努力过，皮院长也没少推荐过，可是，上面就是不动，这个原因，即便是皮院长这种老行政，也分析不出缘由。 曾雪飞是聪明人，医院，除了皮院长，第二个能说得话起人就是刘牧樵了，何况刘牧樵自己也在招人。 刘牧樵工作室！ 谁进了这个笼子，谁就是金丝雀了。 现在，瞪大眼睛，想进刘牧樵工作室的人海了去。 曾雪飞就是其中一个。 假如要她选择，升副院长与进刘牧樵工作室，她会毫不犹豫选择后者。 后者，名利双收。 更高贵，更加没有烟火味。 这是行政官员没法比的。 “刘教授，你觉得曾雪飞怎么样？”皮院长诡秘地微微一笑。 刘牧樵翻了一个白眼，“院长，你还是叫我刘牧樵吧。教授这两个字，我听起来有些头皮发麻。” “再叫你刘牧樵，或者牧樵，我也头皮发麻呀。”皮院长打了一个哈哈，确实，他不敢再喊刘牧樵的名字了。 全科医师 第613章 谁想做那破副院长 刘牧樵巧妙地拒绝了曾雪飞主任。 她这样的人，只适合在行政上工作，不适合在刘牧樵工作室。 刘牧樵工作室只需要真才实学的人。 不是说曾雪飞没有真才实学，她已经很有才了，行政上，她会是一把好手，揣摩、狡黠、玩手段，都有一些基础了。 刘牧樵工作室需要的是医学上的真才实学。 不过，有机会，刘牧樵还是准备推荐曾雪飞做医院的副院长，以平衡高健、贺俊杰之流。 她比贺俊杰、高健好多了。 贺俊杰还在休养，上一次车祸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没半年一年时间，上不了班。 有意思的是，孙涛出事是因为飙车，上面一点也没有留情面，在病危期间就免去了他的副院长职位。 而贺俊杰的醉驾，一点事都没有，似乎没有知道，那晚他逼儿子醉驾的事。 他这一关已经是过了，只等身体再恢复一些，就可以高调复出了。 高健有了实权，不过，是看起来有实权，药品、器材的发票，必须请他签字，他不签字就到不了财会那里，到不了财会那里，就付不了账。 所以，高健感觉不错。 请他吃喝的多了。 家里，茶叶、烟酒、小玩意儿多了。 高健倒不是很爱这个东西，他还没学会抽烟，酒量也不大，但是，这些东西代表了尊严，代表了他的地位。 刘牧樵真的只坐了半个小时，就从皮院长办公室出来了，直接上了手术台。 胡伯龙，蒋薇薇，还有几名助手，见刘牧樵进来了，都热情得很。 现在，刘牧樵又多了一个光环，并且这个光环成色很足，也很亮，胡伯龙都不得不怀有敬畏之心。 没时间聊别的，抓紧时间，7台胰腺手术，5台大肠手术，说不定中途还会增加。 刘牧樵还惦记着神经科和儿科，那边肯定也堆积了不少事情。 推拿针灸已经停了半个月了，重新开业的事，估计要先忙了这一阵子再说。 针灸推拿科还是要兼顾，每天10到20个病人还是要治疗的，人都需要人气值。 刘牧樵的人气值已经有6000多了，还不够多，虽然这次聘为教授，成立工作室，他的人气值又有了加持，皮院长站在刘牧樵面前，感觉矮了一截。 这就是为什么皮院长见到刘牧樵之时，老远就伸出手来握手，这就是直接原因。 所以说，人气值这东西，越多越好。 官帽可以加持，学术帽子也可以加持。人为什么都想当点什么官，或者多带几顶学术帽子，就是这个原因，可以提高人气值，走到哪里，都带着光环，让别人仰视。 现在，刘牧樵的人气值陡然就高了。以至于胡伯龙、蒋薇薇见到刘牧樵之后，感觉与往日明显不同。 手术一开始就进展很快。 胡伯龙现在是一个非常好的一助，他和刘牧樵搭台，有种开飞机的感觉。 蒋薇薇的二助也不错。 一台7个小时的手术，他们只需要5个小时就能做完。 “老胡啊，你的手术进步很快，等忙过这阵子，主刀，我尽量让给你做，等你完全掌握Vilishi简化版之后，你就接着做Vilishi术，争取用一年的时间，你完全拿下Vilishi术式。” 刘牧樵突然说。 今天，刘牧樵的手术就是Vilishi简化版。 胡伯龙一听，有些激动，但又有些担忧。 “我会行吗？” “你行的。” “我还有些担心。” “不需要，我认真观察了你的手术，其实，你已经进入了一流手术高手的行列。” “不……会吧？” 刘牧樵笑了笑，“我在这么多医院做过手术，你大约赶上了京大一院，除龙教授等3、4个专家之外的教授水平。” “我……” 胡伯龙突然想哭。 我这半年进步这么快？ 刘牧樵啊刘牧樵，我真想跪下来叩谢师父才好。 刘牧樵对胡伯龙的评价是准确的，这次，他和翁庆生主任，常威主任做了上十台的手术，完全看清楚了胡伯龙所处的位置。 不是超一流，但是，一流水准还是妥妥的。 手术要暂停一下。 因为胡伯龙太激动了。 激动时做手术风险太大。 稍稍停几分钟就好了，胡伯龙50岁的人了，情绪还不至于失控，到了这个年纪，应该可以很好地控制情绪。 果然，不到一分钟，胡伯龙说：“好了，继续吧。” 手术继续。 胡伯龙很稳重，也很快速配合刘牧樵。 他做一助的水平，一点也不比杜小平差了。 “孙涛的病情好了很多，都已经在散步了。”胡伯龙一边做手术，一边说。 一边手术，一边还是可以聊聊别事的，就和开车一样，虽然是全神贯注，但是，聊天并不影响开车。 “哦，那不错，上次我去看他，还可以下地。他的身体素质还可以，骨痂长得不错，再过一两个月，也可以来科室坐坐了。不过，要上台做手术，还需要一些时间。”刘牧樵说。 刘牧樵至少有一个月没有去看孙涛了，孙涛早就出院了，回家修养。 “你去看了贺俊杰吗？”胡伯龙问。 “没去。”刘牧樵冷冷地说。 我为什么要去看他？我和他之间，本来就没什么交情，再说，他对刘牧樵也没有好过。 “我们也没去。听说，除了几个对皮院长有意见的人经常去，其他人都不去。据说，贺俊杰在家发脾气，说什么，连医药公司的人都不去看望他，等他出来，他会要以牙还牙的。” “其实，他很不明智，自己的醉驾，没人告他，一告他，就有他好看的了，他还想事情不够复杂吧？”刘牧樵说。 “有呢！最近听到风声，市里领导都收到匿名信件，就是告何俊杰醉驾的事，只是，领导们暂时都装作自己没看到信件而已。”巡回护士小张说。 小张的父亲在市里工作，消息灵通。 “知道是谁告的吗？”蒋薇薇说。 “这就难说了，可能的对象就多了。这个不好说。”巡回护士小张说。 “说吧说吧，这里没有外人。”蒋薇薇说。 小张抬头看了一眼胡伯龙，欲言又止。 “你看我，不是说我吧？”胡伯龙心里一紧。 “不……” “你吞吞吐吐的，真的有人认为是我做的？你快说啊。” 小张犹豫了片刻，说：“也不光是说你，也有说是高健得，还有人怀疑是曾雪飞干的。” “我草！我早就死了这条心了，嗯！做手术，我一天还忙不过来，还才不想做什么破副院长呢！”胡伯龙骂了起来。 “就因为皮院长推荐了你，所以，人家才会怀疑你。曾雪飞也是的。”小张说。 “哎，刘牧樵，我问你，你信不信我？我真的没有做副院长的想法，现在，跟着你学本事，我还觉得时间不够用。” 刘牧樵笑了笑，“我信。” 全科医师 第614章 连抽转 手术进行了5个小时。 这一台结束后，中间安排了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几个人脚下没停，到了食堂，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连续作战，要吃好点，住院医生小李早就来食堂做准备工作，他亲自帮食堂拣菜，蔬菜都是他亲自拣的，鱼也是他自己挑的，肉，也是挑的最好的里脊肉。 这样的饭菜才放心吃。 刘牧樵吃了两碗，还吃了一块二两重的草鱼，喝了一杯鲜果汁。 蒋薇薇竟然也装了第二碗米饭。 她的体力消耗也不少，帮助拉钩，一拉就是几个小时，还要负责清理术野，没有一秒钟的休息。 别看拉钩很简单，几个小时持之以恒保持一个动作，没经过训练的人，会抽筋。 胡伯龙吃得也不秀气斯文，两碗饭下肚，还把鱼汤倒在米饭里，连汤汁都吃了。 “晚饭，还要多上两个菜，最好加一份卤牛肉。”胡伯龙吩咐办事的李医师。 十几分钟吃完了饭，就回到病房值班室，随便找个地方眯一下眼睛。 一个小时后，他们又精神抖擞上了手术台。 还是刘牧樵主刀。 要是手术顺利，刘牧樵还要去神经内科会诊，如果还有时间多，就会要去儿科看一下。 明天也是两台手术，一台是大肠癌，一台是胰腺癌。 很忙。 刘牧樵他们认真做手术，在关键步骤，或者胡伯龙还不够熟练的地方，刘牧樵还是会慢下来，一边讲解，一边分解着手术步骤，让胡伯龙和蒋薇薇看得仔细。 手术室里，一般的医生，总是会抓紧时间说说笑话，聊聊家事，气氛并不是想象中那样严肃和冷漠。 当然，手术关键的时候，经常会很严肃、紧张的，甚至还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不过，跟刘牧樵一起做手术，就不轻松了，因为，刘牧樵的手术难度本身就很大，速度也很快，根本就没有机会让大家轻松。 和刘牧樵一起做手术，不轻松，但很愉悦，特别是手术有一定基础，水平越高的人，越会有这种体会。 刘牧樵的手术非常标准，流畅。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外行看刘牧樵的手术，就是快的好，流畅的好，干净的好。 当然，这里所说的外行，是指一般的外科医生，要不，哪有真的外行能看到刘牧樵的手术？ 内行看门道。 翁庆生、胡伯龙、龙教授、滕策，他们就是看门道的。 滕策看了刘牧樵的手术后，不但没有对刘牧樵产生仇恨之心，反而是心怀敬佩之意。 今天的手术很顺利，这台手术也只做了5个小时，手术任务完成了。 胡伯龙和蒋薇薇虽然有些疲劳，但还是熬得住，两台手术加起来10个小时，还没到极限。 胡伯龙直接回家了。 蒋薇薇还需要开术后医嘱，等会，还要观察几次病情。 这样的大手术，一定要观察术后情况，神志、有无出血等，是必须观察的。 刘牧樵也不能休息，他的工作才进行到一半。 他换了衣服，径直去了神经内科。 赵一霖一见刘牧樵，带头鼓掌。 “欢迎英雄回家。” 刘牧樵也笑了起来。 整个毕业季，他出去了1个半月。 前一个月，他每天还会回医院工作，不算是离开。最近半个月，那就是完完全全离开了医院。 “怎么样？科室还平安吗？”刘牧樵问。 住院医生张长弓赶紧搬来凳子，请刘牧樵坐。 “不太平啊，老弟，你不在，我们科室死了两个，一个没事，连夜把尸体运回家了，另一个，闹了一场，暂时搁置，等待医学会的鉴定。”赵一霖说。 “那还算好啊。” “不好呢！还没完！骨科，三个大纠纷，还打过一架，皮院长额头上一个包，就是病人家属打的。” “哎哟，这骨科，纠纷也是实在是太多了一些。”刘牧樵说。 “他们说，就是你！”赵一霖说。 “怎么又与我有关了？”刘牧樵疑惑地说。 “医院整体品牌上来了，他们骨科的病人也多了，随之而来，纠纷也就多了。”赵一霖笑着说。 “呵呵，他们还不赶快提高水平，将来，对医院是有毒的。” “谁说不是呢？” 刘牧樵接过一个新来的护士帮他沏的茶。 赵一霖手里有茶。 刘牧樵看了手里的茶杯和茶水，有些惊奇。 杯子，是崭新的，瓷质非常好，一看就知道是江城县的瓷杯。 茶叶，是龙井，上好的龙井。 我们科室什么时候喝上了这么好的茶叶了？ 新来的护士抿着嘴笑。 “这……”刘牧樵问。 “主任说了，今后，你来了，我们都要把你当作贵客，这茶，是专门给你喝的，这杯子，也是你专用的。沏茶，我负责，要是我出班，就是小李负责，我们都是你的小丫鬟。” 话音才落，办公室里的人都哈哈笑起来。 刘牧樵有些尴尬，又有些感动，正准备说几句，赵一霖说：“有几个病人，等你回来，诊断有些难下。” “好，走，看病人去。” 刘牧樵起身走到走廊，后面就跟了十几个医生。 赵一霖带着刘牧樵先从最近处看起。 来到11床床边。 11床病人是头痛、头晕、恶心、四肢麻木、针刺样痛，左侧肢体肌力下降半个月进院。在进院前到过两个医院看过病。 诊断不是很清楚。 头痛、头晕、恶心、四肢麻木、针刺样痛，左侧肢体活动无力，这是病人的主要症状。 从临床分析，属于神经科病是正确的，但是，这些症状堆积在一起，看不出什么病。 必须去伪存真。 刘牧樵问了问病史，然后做了检查。 确实，病人左侧有病理征，巴氏征阳性，肌力下降，只有4级肌力。 刘牧樵又看了一下CT片。 没有在病房议论什么，出来了。 “考虑什么？”赵一霖有些急迫。 这个病人进来10天了，家属追着问，讨论了两次，大家的意见倾向于病毒性脑炎，但是，脑脊液不支持。 刘牧樵回头看了一下四周，都是自己的医生，才放心说：“尽快检查一下肺部等器官。” “你怀疑肿瘤？” “嗯，你们注意到了吗？他的手指、脚趾，是典型的杵状指，这是肺癌的体征。” “啊！” 突然，大家恍然大悟。 怎么就没注意到呢？ 赵一霖朝李医生说：“你去开一个全身CT，要CT医生注意一下骨，不，干脆做一个核磁共振弥散。” 核磁共振弥散，可以看到全身的肿瘤转移，和派特CT价值差不多。 安泰医院还没有派特CT。 要等新楼竣工，下个月才会来安装，它是查癌症的利器，只是派特CT的费用比较高，做一次，小一万。 全科医师 第615章 人活到这个份上 在神经内科看了7个病人，大致上都有一个明确的答案。 第一个病人，11床的检查结果也出来了，果然是肺癌，还有肋骨转移和脑部转移。 脑部的转移病灶还很小，只有黄豆大小，CT片漏诊了。 从神经内科出来，时间已经到了晚上9点。 他早通知了袁主任，9点准时到儿科会诊。 最近，儿科病人手足口病的病儿不较多，这是一种传染病，袁姗主任专门划出了三分之一病床给这种病人住。 这类病人的诊断都明确，不是今天查房的重点。 等刘牧樵出现在儿科时，儿科的医生全部到了。 刘牧樵的第一个老师——周医生也在。 他过去比较习惯于偷懒，最近这一年，他是彻底的变了，不但不偷懒，还很勤快，他在暗暗和阿玲等较劲。 下一批进副主任医师的，就有他和阿玲等4个竞争对手。 一个儿科，一下子晋升4个副主任医师的可能性不大，这就存在一个竞争问题。 不努力，就会被淘汰，这是显而易见的事。 医生这个行业，一辈子都必须不停地学习，医学知识的更新非常很快，3到5年一代，跟不上就落后了。 所以说，做了医生，不是一劳永逸，每年都要用大量时候学习，不断更新、积累知识。 刘牧樵是一个最好的老师，他带着大家往前跑，作为儿科的一员，就必须紧紧跟上，否则，落下了，就永远跟不上了。 今年，周医生几乎参加了刘牧樵每一次的会诊。 其实，还不仅仅是他，整个儿科的医生都是这样。 刘牧樵领着大家看了5个病人。 其中一个是川崎病。 刘牧樵顺便讲了一堂课——川崎病的诊断与鉴别诊断。 等会诊结束，一看时间已经是11点。 两个小时过得很快。 “吃点夜宵？”袁姗主任问。 这么一问，刘牧樵才意识到，真的饥肠辘辘了。 来到后门，炒粉的老板老远就在那里喊：“刘博士，好久没来了，是不是嫌弃我的汤粉味道不好啊？” 刘牧樵笑着说：“这不是来了吗？还带了这么多人。” 儿科，加上进修生，本来有19名医生，有的回去了，进修的不好意思跟着来吃，数了数，总共还有8人。 周医生和阿玲都在。 按理，周医生不应该吃夜宵，他这身肉，脂肪占了一半。 但是，他想和刘牧樵在一起，可以随时听到一些关于儿科的知识。 再说，他的胖是有原因的，不喜欢吃，他怎么会胖？ 他不但食量大，而且喜欢吃肥的。扣肉，他可以吃一碗。 阿玲自然也跟着来了，一个人守空房，年纪轻轻，滋味可想而知。 “都是下锅粉么？”老板问。 “我要下锅粉。” “我要炒粉。” “我也要炒粉。” …… 声音很嘈杂，你一句，我一句，都报了自己的这一份，老板没有问第二遍，他已经清清楚楚记得，谁要下锅粉，谁要炒粉。 这就是他的本事。 每一行都是有学问的。 现在，老板不是一个人了，他还请了人，有两炉火，速度就快了很多。 隔壁又开了一家粉店，也是两个人，厅里，坐了3、4个顾客。 看得出来的，他们的业务比过去多了不少，这与医院的业务大幅提高有关。 “你一个晚上可以卖多少碗粉啊？”周医生问。 “不多，40、50碗吧。” 老板很显然讲了假话，这是他们的商业秘密。 刘牧樵朝老板笑了笑。 过去，一个晚上最少就可以卖近百碗，现在至少也是两百，只是，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再开几家，生意就完蛋了。 赚一口饭吃真不容易，这个老板在这里做生意很多年了，过去医院病人少时，他坚持过来了，现在病人多了，晚上来吃夜宵的自然也就多了，这个时候都来抢吃，对他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他们做汤粉的速度很快，8碗汤粉、炒粉上桌了。 只有刘牧樵的上来得慢了半怕。 阿玲眼尖，发现刘牧樵的汤粉里，多了一个土鸡蛋，酱油换了一个牌子，是龙牌酱油，油也不同。 她没有戳破老板的阴谋。 只是羡慕地看了一眼刘牧樵。 就连一个做米粉生意的也刻意照顾他，人活到这个份上才有意思。 味道确实不错。 周医生吃得最是狼吞虎咽，连汤都倒进了胃里。 “好倒是好吃，就是份量太少了。”周医生眼巴巴的，看着阿玲碗里粉，还有大半碗。 老板不服气，说：“我看你们是刘博士的朋友，故意多放了一些料，不是我的份量少，而是你的肚肠大。” “好吧，我不和你争论，你说，还有什么吃的？”周医生说。 “有哇，卤猪蹄，要不要来两只？” “好，来两只。” 袁姗和阿玲都抬起头看了一眼周医生。 平常，周医生每天嚷嚷着减肥，说他喝水都发胖，原来，他减肥是这样减的，不越减越胖才怪。 阿玲只吃了一半。 袁姗也只吃了一半。 刘牧樵一扫而光，还不过瘾，“我也来一个猪蹄！” 老板犹豫片刻，在刘牧樵耳朵边说：“夜深了，别吃得太多，还是回去睡觉吧。” 刘牧樵明白了，说：“好吧，吃多了发胖，还没有找女朋友，不能胖，不能胖，走，我们回去吧。” 周医生显然受到了刺激。 他感觉哪里不对劲。 但又不能肯定，就试探着问：“老板，你说老实话，是不是你的猪蹄有什么问题？” 老板一听，颈筋都有指头粗，说：“这话，你就不能这么说哈，我自己买的猪蹄，自己卤的，绝对的干净卫生，你不能坏了我的名声哟。” 周医生说：“那你为什么不卖给刘博士？” “我和刘博士是老熟人，我担心他发胖，关心一下他，你也吃醋？” “我吃什么醋？我怀疑你的猪蹄有问题！”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就要干起来。 袁姗拉了一把周医生，“别吵了，多丢人啊。” 阿玲也拦住周医生，说：“别吵，别吵了，不好看。” 刘牧樵也上来，对老板使了一个眼色，老板不说话了。 袁姗拉着周医生，说：“你也不想想，要讲卫生，你还出来吃这些东西？谁会保证你干净，说白了，即便是不干净，人家会承认吗？走，让别人笑话。” 周医生挣扎。 “你们别扯我，我的猪蹄！” 他返回来，把盘子里的猪蹄拿在手里，带回去吃。 “你还舍不得？” “钱买的，丢了可惜。” …… 回到自己的宿舍，刘牧樵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睡了。 也不知什么时候，突然手机响了。 一看，赵一霖的。 “刘牧樵，监护室来了一个脑干出血的，你在医院吗？” “在，我马上就过来。” 刘牧樵看了一下时间，3点钟。 他赶紧起床，直奔神经内科监护室。 全科医师 第616章 安泰医院的罩门 刘牧樵这一个星期，忙得走路都要涡轮增压。 他每天只睡了3、4个小时，大部分时间都在手术室里度过。 本以为忙过这一周后就会好一些，谁知，一场坍塌事故又打乱了计划。 清江市郊，一个废土堆积场，突然一个山体滑坡。 120车队，以及几个大医院的救护车都赶到现场，还不错，救出来了不少的人。 救出来的人，不管有伤没伤，都要放在医院里留观，并且要派最好的医生护士，保证他们不能出问题。 安泰医院，刘牧樵自然是最好的医生之一，毫无疑问，他参加了抢救。 安泰医院接的比较多，总共有30多个病人，其中重症的七个。 骨科收了9个病人。 刘牧樵隐隐感觉不太对劲。 最近，他们的事故就比较多。 骨科本就是各个医院闹纠纷的重灾区，而安泰医院的骨科，就是重中之重了，现在还积压了好几起纠纷，等待医学会的鉴定。 有纠纷，走医学会鉴定是最好的，该赔的，不该赔的，赔多少，都会给你一个明确答案，一般来说，医院也不会再说二话，除非十分明显的误判，才会走更高一级的鉴定。 可是，事实上，医院遇到纠纷，患者一方大多都不愿走医学鉴定途径，有下列几个主要原因。 一是，医学会鉴定的人员，都是医生。有没有官官相护，医医相护？这个很难说，患者一方是有顾虑的。 二是，有种说法，闹纠纷，小闹小赔，大闹大赔，闹，是获利最大的方法和途径。 三是，医学会鉴定一般都会要做尸检，对传统观念很强烈的国人来说，尸体解剖那是不能接受的。 四是，图简单，谁耐烦等你半个月一个月？ 五是，社会上存在黑幕，谁知道鉴定有没有黑幕呢？一个平民百姓，一方是医院，民不和官斗，走法律途径，心里没底。 六是，最关键的是，现在处理纠纷，有一个现场调解机制，可以快速解决问题。谁不愿意快刀斩乱麻？拒绝医学鉴定，逼迫医院做现场调解，这是大多数人的想法。 安泰医院的骨科是医院的软肋。虽然主任级别的医生就有四个，属于豪华阵容，但是，他们并不具备很强的实力。 一样的级别，水平千差万别。 譬如胰腺外科的主任级别的医生，有的只能做胰体癌的手术，有的可以做胰头癌晚期手术，这难度，差异非常之大。 骨科的几名主任医师，充其量也就是附属医院骨科的副主任医师水平，或者，还赶不上。 他们是安泰医院的罩门。 公共突发事件，一旦出现大事故，安泰医院是市属医院，它接受的病人就会比较多，而事故病人，十有八九都涉及到骨科。 刘牧樵的担忧是有道理的。 安泰医院有了起飞的基础，神经科、儿科、肝、胆、胰、肠道等外科，还有中医，有刘牧樵的带领，成为江东省，乃至全国的优秀学科，已经具备了基础。 这些科室作为品牌科室，安泰医院全面提升，那只是时间问题。 但是，医院不能有太明显的软肋。 骨科，二级以上医院，都是重点科室，甚至是主打科室，安泰医院的骨科，如果不加强的话，就会变成一个拖后腿的学科。 刘牧樵看着骨科就着急，很想开出几个骨科的拿手技能。 他看着一个个病人往骨科运送，他很想过去帮忙，顺便开几个宝盒。 不过，刘牧樵把宝盒搬出来看了看，很可怜，除了70几只初级宝盒，中级宝盒仅仅只有3只。 在津城打了十几天的球，球艺倒是尽情地展现了一下，也得到了很多的喝彩，但是奇怪的是，没有得到几只中级宝盒，就连初级宝盒也少。 也许，大赛的级别不够。 也许，喝彩的人档次不高。 反正，前后加起来，也就得了3只中级宝盒。 3只太少，没意思，多半不会有什么好东西。 刘牧樵准备移动的脚步又停下来了，骨科，真的帮不上忙。 他留在急诊室，和几个主任把关，观察有没有危重病人。 “你们注意到了骨科主任的脸色吗？”赵一霖似乎是在幸灾乐祸。 “死灰色啊，可能是最近的纠纷让他有死的念头了。”赵一霖又加上一句。 “换成你，也会一样。”胡伯龙说。 “在省中医院和市中医院，骨科病人让他们撑得膘肥体壮，而我们医院的骨科，只能喝到一点汤汁，里面还挤了4个主任医师，这，对不起观众啊。” 杜小平现在是有资格评价别人的人了。 他管了两个科室，普外科和特殊伤口科，总共有180张床位，满满的。 而骨科，床位有60张，大多时候是40个左右病人，最近随着医院品牌提升，水涨船高，他们的病人也有70、80个。 病人一多，纠纷陡然增加不少。 病人少了，只有喝汤汁的份，全院，骨科的绩效仅仅比中医科高一点，平均不到5000，。 病人多了，指望吃肉，谁知纠纷一多，绩效同样不高，这个月几个纠纷下来，绩效有可能还会要下降。 怎么得了！ 骨科主任也在嘀咕。 今天收了9个病人，都是多处骨折，每个主任医生管一台手术，平均也是两个多。 作为做主任的，他心里急呀。 9台手术，主刀的是够了，做助手的不够啊！ 每台手术至少要2个助手，哪里来这么多助手？ 安泰医院骨科比较奇葩，早年晋升没有限制，一个科室晋了4个主任医师，3个副主任医生。病人只有这么多，医院不可能给他们配太多的医生了，人多了，养不活啊。 别人科室是金字塔形，骨科却是一个倒金字塔。 现在好，9台手术，没有助手。 没有助手，就只有一个办法，人员合并，主任医师互相搭台。 事情就这么巧，几个小时后，骨科果真出事了。 一个股骨骨折的病人，在等待手术期间，死了。 这可是大事。 非常大的事。 一是股骨骨折病人死亡的情况不多。当然，也不是说一定不会，譬如诱发了心脏病，股骨骨折脂肪栓塞，静脉栓塞都可以造成病人死亡，但这种情况很少见。 二是这种病人本来就不是普通病人，是公共安全事故。这样的病人死一个那是非常可怕的。 所以，这件事闹大了。 村民义愤填膺，来了几百，找医院给一个说法。 说法？ 骨科主任自己都想哭。 这样的病人接了成百上千了，过去就没死过啊，谁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病人竟然就突然死了呢？ 你说原因，骨科几个主任医生也只能面面相觑。 这是怎么回事呢？ 全科医师 第617章 人才招聘 骨科的纠纷闹得很大，医院都差点瘫痪。 医院是没办法证明自己清白的，至少，几个该做的检查他们就没做。 心电图没做。是否有心脏问题，你就拿不出任何证据。 CT没做。是否有颅内出血，你也不清楚。 虽然这个病人的死并不一定是医院的原因，但是，医院是要负责的。 最后，医院妥协了，在不经过医学会鉴定的情况下，通过协商，医院赔偿家属48万。 又过了两天，所有病人都稳定了，皮院长才松了一口气。 他要司机开着他的吉利帝豪，拎着皮包，去了市府，见了几个领导。 不行啊。 医院这个班子，再这样下去不行啊，他向领导请示，把班子配齐。 有位领导悄悄地问皮院长，“你老实说，何俊杰出事的那天晚上，他是不是喝了大量的酒？他儿子也喝高了，对不对？” 皮院长坚定地摇了摇头，“这事，我真的不知道。那天晚上，忙成这个样子，我没在意，再说，手术室，酒精味，很难确定是酒味，还是酒精味。” 这位领导狡黠地笑了笑，再也没有问这个问题。 “你推荐谁呀？” “胡伯龙和曾雪飞。” “嗯，上次，你也是推荐他们，好的，我知道了。” 皮院长见领导答应的爽快，就追问了一个问题，“孙涛，他的处分是不是可以取消？” “孙涛，嗯，人是可惜了，他那时是做人才引进进来的，现在这么一棍子打死，是有些可惜。” “那就请领导网开一面啊。” “呵呵，这个问题比较复杂，进了程序就比较麻烦了，处分，至少也是一年啊？” “离一年时间也只差几个月了。” “呵呵！一年总共也只有12个月啊。” 又聊了一会，皮院长起身告辞。 领导的时间很宝贵，不能耽搁太久。 “别急，再坐坐，我问你，你们最近引进人才的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 皮院长一听就知道，这位领导要打招呼了。 “资格审查关正在进行，下个月就要面试。初步汇总，报名的有1300人，符合我们要求的，甄选了300多人。”皮院长汇报。 “都是一些什么样的人才啊？” “主任医师级别的有30名，副主任医师级别的有120名，其他都是主治医生，或者是博士毕业生。” “哦呵，都是人才啊，起点比较高啊。本科的收不收？” “本科的？” 皮院长为难了。 本科的当然不收啊。 但是，设计方案时，并没有排除本科生，因为，设计方案时，刘牧樵还没有进编，为了把他的进编的事解决，特别设定了一条：“特殊人才，可以放松到本科毕业生。” 现在，刘牧樵已经没有进编的问题了，他自己还带了10个编制。 这位领导就是问这个。 皮院长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有点难度。 显然，这位领导想打招呼，他有本科毕业生要走后门。 皮院长不敢答应，也不敢立即就拒绝。 他现在不正在求领导办事吗？ 领导反过来求你一点事，你就拒绝，那人家怎么帮你？ “是这样的，社保局为了照顾刘牧樵，特地放松到了本科，不知领导有什么指示？” “噢，没有，没有。”领导一口否认有后门的事，打了一个哈哈，然后起身送客。 皮院长回到院里，心情都不是很好，领导经常说半句留一句的，揣摩起来实在是太难了。 别看这次招聘设定的门槛很高，目的是招聘一批高素质的人才进来，但是，很可能，最终画虎不成反类犬。 这是他最担心的事。 他也知道刘牧樵的性格，一旦惹毛了，很难收场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社会是一个复杂的东西，想绝对公平也不现实。 但是，和刘牧樵商量这个问题，会很难。 想当初，刘牧樵进编考试，他就是这种程序的受害者。 张长弓一个普通本科生，就因为舅舅的同学是社保局的一名副局长，就把刘牧樵刷下来了，刘牧樵心中没恨？ 寒门子弟，遇到的不公，永远比别人多得多！ 一次不公，就会在他们心底埋下仇恨的种子，这完全可以理解。 虽然刘牧樵并不仇恨张长弓，但那是因为刘牧樵有一身本事，张长弓的事，对他来说微不足道。 换个人看看，一次机会没了，也许就永远没机会了。 哎。 人才招聘的事，看来，不会很轻松啊，搞不好，还会产生不愉快的事。 皮院长回到办公室，看着杯子发呆。 …… 刘牧樵慢慢把院里堆积的事梳理清了。 忙还是忙，但是变得可控了，自己可以安排时间了。 “秦梅香老师，推拿门诊的事，又可以安排了。”刘牧樵找到秦梅香，告诉他这个消息。 秦梅香高兴得跳起了拽步舞。 “好啊，好啊，你不知道，我的压力多大，每天挨人骂。” 秦梅香这些天真的苦了，找他的人很多，还有些是社会上的体面人物。 当然，更大的问题是，他的收入没了。 “不过，要减半，一天只能安排10个人，一个小时。”刘牧樵说。 “啊？” 秦梅香一惊，脸色都变了。 每天20个，他都很难处理，现在变成一天10个，今后怎么安生啊？电话都会打爆。 “最近要筹备神经精神中心开业，还要面试招聘的人才，只能抽出一个小时，你就辛苦点，挑比较严重的腰颈椎病吧。” 秦梅香使劲咽了一下口水。 他还能多说什么呢？ 不过，凡事都有两面性，名额紧了，人情的份量也就重了，人家送的礼品也不得不加重。 “好吧，我尽量把工作做好。”秦梅香说。 “那就辛苦你了。” 刘牧樵说完，准备离开，秦梅香拦住他，说：“打听一个内幕，听说曾雪飞和胡伯龙要当副院长了？” 刘牧樵一惊，说：“没听说啊。” 他在想，这是一个问题啊，刘牧樵是想胡伯龙今后当主力的，Vilishi术式，第一个接班人就指望他了，现在他去当副院长，还哪有时间在胰腺外科？ 这件事，得和胡伯龙谈谈。 一想，不能急，人各有志。 得打听一下，有没有这么回事。 二是要搞清楚这是谁的意思。 于是，刘牧樵改变了方向，径直去了院办公大楼。 还没到皮院长办公室，就听见会议室里有人在大声争吵。 贺俊杰来上班了？ 全科医师 第618章 别这样说 贺俊杰上班了。 他是带病上班的。 再不上班不行了。 已经半年了，权力旁落，再这么下去，连医院员工也不会认识他了。 再说，明天有重要活动，组织上要来考察干部，主要是考察曾雪飞和胡伯龙，这是多大的事啊，怎么可以不参加呢？ 今天，皮院长在电话里把这事通报了贺俊杰，他拖着病体就来了。 皮院长见贺俊杰来了，就干脆把高健也叫过来，开一个班子会。 很久没有开班子会议了。 谁知，会议一开始，贺俊杰就和高健形成了统一战线，他们俩都坚决反对胡伯龙当副院长。 理由是胡伯龙年纪太大了，应该提拔年轻的。 他们因此争论起来。 刘牧樵听了几句，只好转身走人。 他来到胰腺外科，刚好胡伯龙在会诊，看核磁共振。 “正好你来了，这里有个病人，附属医院推荐来的，你来看看，还有没有手术的价值。”胡伯龙说。 刘牧樵站在阅片灯前，看了几分钟片子，说：“除了肝脏，好像没有别地方转移啊。肝脏，我不是很里手，能全部拿掉肿瘤吗？” “肝脏只有两个转移瘤，拿掉，没问题。”胡伯龙说。 “那就有手术的价值啊。目标，争取活个3年吧。” 刘牧樵也不敢说太久，到底是有远处转移，按传统的观念，这样的病人存活率很低。 他有“克瘤一号”，3年存活率比较高。 “那好，这个病人就安排手术。”胡伯龙说。 “好的，这个病人也应该做手术。呃，老胡，来，我单独和你说件事。”刘牧樵说。 两人来到主任办公室，刘牧樵开门见山说：“你是不是在谋求副院长的位子？” “没有。” “讲实话。” “没有！在你面前，我有必要隐瞒吗？” “嗯，我信你。假如，组织上想要你做副院长，你怎么选择？” “很简单，我不做。现在，跟着你做胰腺外科手术，我很快活，很有成就感，特别是你要教我做Vilishi术式，我哪有精力去做副院长？” “话是这么讲。但是，做医生的，有机会当副院长，很少有人拒绝，这个，你要认真思考一下。” “不。刘牧樵，没错，你来安泰医院之前，我确实有这个想法，做几年副院长，实现一下自己的抱负。可是，你来之后，我看到了胰腺外科的未来，副院长，对我没有任何吸引力。” 刘牧樵理解。 走行政这一条路，很是吸引人。 国人，官本位主义相当的严重，官，才显得尊贵，才显得有品级，那些做了企业家的，也想弄个官帽戴戴，所以，人大，政协，是他们实现人生理想的出路之一。 做医生的，想当院长。 学农学的，想做乡长。 学师范的，想做校长。 这是很正常的事，没必要指责。 拿破仑不是说过，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吗？ 特别是胡伯龙，当年从湘雅医院跳槽到了安泰医院，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一个糟糕的决策。 他也因此缺席了几次同学聚会，无脸见他的初恋。 他很想成为院长——副院长也行。但是，仕途不顺，努力过几年，一直没有实现人生的梦想。 可是，最近他的观念改变了。 他可以在学术上，技术上达到人生的巅峰。 过去他不敢想，现在敢了。 在刘牧樵的指导下，他有希望成为Vilishi术式的传承者。要知道，在刘牧樵之前，只有日籍教授滕策有这门技术。 一年前，Vilishi术式，是胰腺外科医生的珠穆朗玛峰，登上去的人，就宛如神一般的存在。 滕策因此在各洲各国通吃。 现在，胡伯龙也有这个希望了，他为什么还要去做副院长呢？ “刘牧樵，我告诉你，别说我做副院长，就是做院长，我也不做！”胡伯龙大声说。 刘牧樵哈哈笑了起来。 这也是他希望的事。 安泰医院的副院长，哪里比得上一个一流的教授？ “这事，刘牧樵，你听谁说的？”胡伯龙又问。 “千真万确，我在办公楼听到皮院长和贺俊杰争论。”刘牧樵说。 “他们争论什么？” “皮院长要推荐你，贺俊杰和高健反对。” “啊？我草他贺俊杰、高健的奶奶！我胡伯龙什么事得罪了他？他们这样的德行还做得副院长，我为什么做不得了？我跟他们没完！” “算了，反正你也不想干了。” “话不是这么说，他们不让我干，我偏要干！并且还要比他们干得更好！” “咦，你这是反悔了？” “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别人阻挠我，我就偏偏要做。” 这话没错。 人活在世上干什么？不就是做点有意义的事吗？ 做副院长，多少医生梦寐以求。 刘牧樵不好劝阻了。 副院长与专业技术并不是完全相冲突的一对矛盾，不是有很多专家都兼任了行政职务吗？ 胡伯龙怒气冲冲地出去了。 刘牧樵看着他的背影，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去哪里。 他懒得问。 胡伯龙50岁的人了，还不至于听一个年轻人的劝告，刘牧樵也不会有这么傻。 …… 第二天，果然来了考察的。 刘牧樵也被叫去了，在调查表上写了推荐的名字。 他推荐曾雪飞和胡伯龙任副院长。 胡伯龙一脸的严肃，他对几个老主任说，“伙计，关键的时候，就看你们的了！过去有恩怨的，一笔勾销！” 中层干部基本上都参加了调查，最后，还有部分人员留下来，组织上还要找个别谈话。 刘牧樵是第一个被点名留下来的。 “刘牧樵同志，问你几个问题，请你本着对医院负责，对组织负责的态度，公平、客观地回答我的两个问题，好吗？”一位看起来职位还不低的领导严肃地说。 “好的，我不太会讲话，有讲得不中听的，请你们多包涵。”刘牧樵认真地说。 “哼，没问题。第一个问题，现在医院这个班子，你有什么样的评价？” 刘牧樵嘿嘿一笑，说：“我讲真话？” “讲真话！当然是讲真话啦。” “好，我就说了。我的评价是，这个班子非常差劲。” “哼？可以讲得更细一点吗？” “贺俊杰，根本就不应该放在医院里，他那一套，在医院行不通，对医院的发展有破坏作用。第二个，高健，基本上就没有履行副院长职责。我有一个请求，这两个人，最好别蹲在安泰医院。这是我个人的看法。不过，我相信，有我这种看法的人，在安泰医院相当普遍。” “刘……教授，可不可以不过激？中肯，中庸一点看问题行吗？” “嗬！我认为我已经很谨慎评价他们了，要是我把内心想说的直接说出来，你一定会很生气。” “是吗？” “因为，我认为他们不但能力有问题，更主要的是人品有问题。” “嘘！别这样说，别这样说。好了，我明白了。我们谈第二个问题。” 全科医师 第619章 又见刘翰墨 第二个问题谈得比较久，关于曾雪飞和胡伯龙，刘牧樵给力一个比较客观的评价。 最后，又多出了一个问题来。 或者说，是题外话。 “你现在属于清江大学管的干部，已经不属于市管干部了。你说话，可以没有束缚，我想听听你对民营医院进来的看法。” 刘牧樵略微想了想，说：“应该欢迎。卫生事业，公立医院是主体，民营医院是一种补充，他们进来，是好事，今后多一个竞争者，就多一个进步的动力。我们不怕竞争，竞争的结果是越来越变得优质。” 这位领导眼睛一亮，说：“嚯，这是我听到的另一种声音。一般医院领导，都是批判性的，认为医疗无序竞争会扰乱医疗市场，会和公立医院抢饭吃，会给Z府增加财政压力。” “应该鼓励竞争，竞争才有活力，竞争才有进步。不过，我对于刘翰墨贸然投资医院，并且选址，就选在我们安泰医院隔壁，我不认为是一件明智的决策。” “此话怎讲？” “他会活得很痛苦！” “是吗？据说，他们如此布局，是有深意的。” “想吞并安泰医院？” “也许，有这个战略计划吧。” 刘牧樵激动了。 “嚯！他想吞并我们？我吞并他还比较符合现实。” “呵呵。” “领导，你这样笑，你不认可我说的话？” “不是，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但是，我要提醒你，民营企业，民营医院，他们的机制更灵活。” “我国的国情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做得十分出色的民营医院，至少百佳医院，就没有民营医院。” “别人，我不敢说，但刘翰墨，我比较认可这个人，他很少犯方向性的错误，既然他在清江投资百亿建医院，那么，他一定有成功的理由。” 刘牧樵冷冷地笑了几声，“走着瞧吧。” 谈话就到这里，刘牧樵看了一下时间，用了半个小时。 他从房间出来，在走廊尽头遇见贺俊杰。 很显然，贺俊杰也看见刘牧樵了。 他本来是准备进办公室的，见刘牧樵过来了，站住不动，等着刘牧樵。 也许，他以为刘牧樵会热情地喊他一声“院长”。 刘牧樵没有叫他，似乎是看陌生人一样，看了他两眼。 刘牧樵的眼神，很冷，很是木然。 “刘牧樵。” 见刘牧樵没有和他打招呼的意思，贺俊杰反过来叫了一声刘牧樵。 “嗯，有事？” “进来坐一会。” “没空。” “就三句话。” “呵，三句话就更加没必要进去了，站在这里就得了，你说吧。” 何俊杰使劲咽了一口空气。 “说啊，有话就说啊。”刘牧樵的耐心有限。 “你做教授了？我们医院好像教授这个级别的人有43个。”何俊杰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刘牧樵冷笑一声，“嗯，加我，就是44个。” “你昨天对胡伯龙说了什么？” “这是你的第二句话对吧？我对胡伯龙说，你反对他做副院长。本来，他都准备拒绝做副院长，但是，听我这么一说，他就改变主意了，说非要做不可。怎么，想找我麻烦？” “你别太得意，刘牧樵，我警告你。” 这句话，按道理，一般是很难从贺俊杰嘴里听到的。 贺俊杰是一个行政功力很深的人，轻易不会表达自己的心思，更多的时候，他是来阴的，不会来阳的。 这样直接警告对手，除非一种情况，他太愤怒了，失去了控制情绪的能力。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认定对手太弱，弱爆了，他才可以肆无忌惮地向对手宣战。 他属于哪种情况呢？ “我和组织上反映了一下，说你不够格做安泰医院的副院长。”刘牧樵也不客气。 他不需要玩阴的，和贺俊杰，可以堂堂正正玩阳的。 “你杂种！” 刘牧樵怒了。 他最恨别人骂这句话了，他是孤儿，孤儿最恨人家骂这句话了。 他冲上去就是一个耳光——但是，他控制了情绪，没有动。 他还是一个病人。 医生无论如何不会和病人动手。 他走了。 头也没回。 不过，他心中的怒火并没有熄灭。甚至，怒火越来越盛，突然，他突然转向他的奔驰车，打火，开出了地下停车场。 他决定去一趟市里。 他也需要去一趟市里。 今后——马上，他就要和市里签订一个协议，工作室进驻安泰医院，必须要履行一下手续，这是法律程序。 可以是他去见市里领导，也可以是市里领导来见他。 他决定去见领导。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贺俊杰骂了他一句“杂种”。 他的奔驰S350驶进市府大门。 保安抬手敬了一个礼。 没有询问，也不需要登记。 刘牧樵直接把车开进内院，一个保安朝车子招手，指挥车辆停在车位上。 刘牧樵向保安打听了一下房间号码。 “6楼，东面，倒数第二间，没有门号。” 保安连问他有没有预约都懒得问。 一看就知道，这是随时可以见领导的人。 上到6楼，倒数第二间门口准备敲门，秘书上来了。 “请稍等，领导在接见一位企业家。来这边坐吧。” 刘牧樵进到秘书办公室。 秘书很客气，给刘牧樵沏茶，然后试着问：“有预约吗？” “没有。” “贵姓？” “免贵刘，刘牧樵。” “啊！你就是刘牧樵？” 刘牧樵笑了笑。 “好，你坐，我先帮你通报一下。”秘书说完，就从另一张门进去了。 很快，秘书就过来了，“请进。” “不是有企业家吗？” “一同接见，刚好，这位企业家说，他认识你，正想和你聊聊。” 刘牧樵倒是有些诧异，这人是谁呀？ 来到市府主官办公室。 刘牧樵大吃一惊。 坐在沙发里的人，不就是刘翰墨吗？ “刘总。”刘牧樵不由自主喊了一声。 “刘牧樵同学，我们又见面了。” 刘翰墨并没有站起来相迎，只是满脸的笑容，很是亲切。 刘牧樵也挤了挤笑容，说：“是的，我们在深城见过一次，没想到还会在清江见面。” 刘牧樵仍然看着刘牧樵笑，“今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可多了。我准备在清江市投资一座医院，今后，请多关照啊。” 全科医师 第620章 你会活得很累 刘牧樵和刘翰墨聊了几句之后，刘牧樵才和市府领导打招呼。 “不好意思，领导不会责怪我吧？”刘牧樵笑着说。 “刘牧樵，刘教授，你今天不来，过两天我准备到你那儿来，我们之间，有一个协议要签订。我代表清江市，欢迎你进驻安泰医院，也十分感谢你选择了安泰医院。” 市府的主官才正式和刘牧樵说话。 “按理，应该早几天就要来拜码头，今天才来，请原谅。”刘牧樵说。 “哪里？我们应该主动找你。不多说了，今后就是朋友了，客气话就不多讲了。说说，你有什么想法？刘总不是外人，你不会要他回避吧？” 刘牧樵回头看了一眼刘翰墨。 转过头来说：“不用回避，两件事。一是，我的团队进驻安泰医院，将是长期的，也许是一辈子的事，所以，你们不要有顾虑，我不会随便挪窝的，协议，你们起草吧。” “那就好，我很感谢你。协议，我们已经有一个草案了，等会给一份你，你看看，如果没意见，你还拿一份给周一鸣校长看看，我们尽快把这件事落实了。” 刘牧樵点头说：“这样很好。第二个问题，是关于安泰医院领导班子的事，今天他们在医院考察，我推荐了曾雪飞和胡伯龙，虽然并不是太理想，但勉强能用吧。不过，有个人，领导请你认真考虑，贺俊杰，很差劲，高健也不行。” “哼？贺俊杰不行？我本来还考虑让他上一个台阶呢，难道，我官僚主义太严重了？” 刘牧樵一惊。 幸亏今天来了，否则，这厮再升半级，那就完全和皮院长平起平坐了。 骂我杂种，这就是你的代价！ “领导您不可能面面俱到，再说，你主要是考虑单位的一号，副职过问不了这么多啊。”刘牧樵说。 “错！配备班子是大事。一旦考虑不周，给单位造成的损失就大了。好，这件事我谢谢你。” “不好意思，按理，我不应该干预医院班子的。” “不，你可以，你是安泰医院的顶梁柱，我们会考虑你的感受的。好，这件事，我再具体了解一下。另外，刘总说，想见见你，他在清江市投资医院，也是帮清江市做贡献，你有什么看法？” 刘牧樵转过头，看着刘翰墨，说：“刘总，我要是你，就不会很鲁莽地在清江市投资医院。” 刘翰墨一惊，说：“说说你的见解。” 刘牧樵微微一笑，说：“未来几年，是清江医疗市场大洗牌的时候，获益的肯定是我们安泰医院，其他医院都会受损害，包括附属医院，这个时候，民营医院介入，没什么好处。你们会活得很难。” 刘翰墨很和蔼地看了一眼刘牧樵。 “不错，希望你分析得不错。正因为，安泰医院会做得红火，我才在你们隔壁开一所医院，就成了我的梦想。” “你是想和我们竞争？” “嗯，怎么说呢？麦当劳和肯德基，就喜欢开在一起。” “好吧，这个我不懂，随便你啦，到时候日子不好过，你就别怪我们安泰医院。” “不会，不会，你越好，我越高兴，我最终投资是300亿，你做得好，我才敢投。”刘翰墨笑得很灿烂。 刘牧樵不懂，这是什么逻辑。 心想，你有神经啊，300亿！清江市哪里需要你这么大一个医院？ 刘牧樵不想理睬刘翰墨了。 谁说是大企业家？ 疯老头！ 刘牧樵告辞，回到车里，他认真看了一下协议，没有什么需要大改的，反正就是那么几层意思： 一、刘牧樵团队进驻安泰医院。 二、刘牧樵团队托管科室，科室员工受医院和刘牧樵团队的双重领导。 三、刘牧樵团队托管科室，所获得的直接收入，由医院和刘牧樵团队共同拥有，所产生的利润，双方协商确定分配方案。所获得的间接利润，刘牧樵团队可以提取一部分作为科研经费。 四、刘牧樵团队进驻安泰医院属于永久性的。 这是主要的四点，讲的很细，刘牧樵也没心思仔细琢磨，反正，刘牧樵只需要一个平台就够了，至于利益，这不是最重要的。 刘牧樵也没准备在医学上发大财，要发财，他可以走其他门路。 钱，他的药厂已经产生利润了。 刘牧樵看完协议，就邮寄了一份给周一鸣校长，这个东西，他会请专业团队把关的。 …… 过了几天，突然有人议论何俊杰生活作风有问题，说他养了一个小三，还给他生了一个儿子。 又有人议论，何俊杰出车祸是因为醉驾。 两个议论一加起来，似乎对贺俊杰很不利。 他上班了。 是正式上班。 他并没有康复。 杵着拐棍，坐着轮椅，每天有人接送。 他的车很便宜，一台传祺，纯国产车。 和皮院长的吉利帝豪是一个档次，清江市很多官员都喜欢国产车，这是清江市一大亮点。 刘牧樵被贺俊杰请到办公室。 刘牧樵一百个不愿意。 不过，他还是去了。 “半个小时。” 和上次和皮院长召见一样，刘牧樵约定了时间，他实在是太忙了，半小时后，他约了赵一霖，要在神经科讲一堂课。 神经内科和神经外科的医生有强烈的学习意愿。 很快就要进来几百个人才了，安泰医院的人，都有一种强烈的危机意识，他们请求赵一霖，要他向刘牧樵提出，请刘牧樵帮他们上课。 每次上一个小时，每周三次。 刘牧樵很乐意，只要是想学习，他就愿意教。 贺俊杰一听刘牧樵设定了会见时间，心中愤怒了。 “刘……牧樵，我是找你谈正事。” “我半小时后要给医生上课。” “谁的事更重要？咹。” “我要做的每一件事都重要。” “我是说，我和你谈话重要，还是你上课重要？” “这就要看你谈什么内容啦。” “谈什么？我没事找你？” 刘牧樵忍住了，他不想和心态不正常的人争论。 贺俊杰见刘牧樵不说话了，也就没有再纠缠这个问题，而是直入主题。 “那天，你在组织找你谈话的时候，你告我的状，我想问你，我哪里得罪了你？” 贺俊杰这几天坐立不安，他知道组织在对他进行调查，并且有一些风言风语，他在找源头。 他怀疑的人有高健、胡伯龙、曾雪飞和刘牧樵。 刘牧樵是自己承认告了状的。 全科医师 第621章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谈话一点也不愉快。 不到半个小时，刘牧樵果断起身，去神经内科上课去了。 神经内科上课，神经外科的人也来了，并且是一个不落，全都来了。 再过一个月，他们就是一家人。 都要搬进神经精神中心。 贺俊杰忍着疼痛，开始练习手臂功能。 他的右手肩关节脱位，肱骨头粉碎性骨折，经过治疗，现在开始长骨痂了，接下来就要练习“爬墙”。 爬墙就是指患肢的手指放在墙壁上，从下往上爬，练习手臂往上抬。 他在咬牙练习。 很痛。 虽然很痛，但脑子里想的还是刘牧樵。 刚才和刘牧樵谈话，效果似乎不大。 贺俊杰采取的策略是怀柔和刚毅相结合。 他一面恳请刘牧樵不要对他有偏见，另一方面又警告刘牧樵，你别动我贺俊杰，我这人，水很深，你动我，会有亏吃的。 他也暗示了，刘牧樵告状没有价值，他来医院任职，有人欠了他人情，组织上也有愧于他。 他的意思是，本来他要当区长的。 他觉得刘牧樵好像没有听懂。 到底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他实在是没办法证实。 这几天，有人告诉贺俊杰，市领导已经注意他了，还安排了人调查他的问题，贺俊杰吓了一跳。 这一惊真的好可怕。 贺俊杰找了刘牧樵之后，本来还准备找曾雪飞等人，他犹豫了。 不找了，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 又过了几天，有消息传来，贺俊杰的职位可能要升半级。 真是风云突变啊！ 在官场上，就是这样的，很多意外。 …… 这天夜里，贺俊杰准备了一个小型庆祝会，邀请了几个朋友，准备庆祝他的升迁。 过去，他是正处级的副院长，今后就是实实在在的正处级干部了。 这一步升迁，对贺俊杰很重要。 他眼睛盯着两个地方，一个是安泰医院的院长，一个是卫健局的局座。 上了这个台阶之后，下一步，就可以操作这件事了。 卫健局座这个位子是很不错的，手下，管了20多个市属医疗卫生单位，特别是安泰医院还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 不过，他更想做安泰医院院长的位子。 他不是蠢人。 安泰医院在发生巨变，这个巨变可不是一般的大，医院蕴藏着大量的机会。 什么事，都是要看前景，一个企业，一个医院，值不值得为它付出，值不值得为它守候，就是看它的前景。 安泰医院，只要不是太蠢的人都知道，安泰医院是清江市发展潜力最大的医院。 发展快的医院，接下来，招聘人员、采购设备、基础建设、干部任命，处处都充满着诱惑啊！ 贺俊杰会没闻到这么诱人的气息？ 他当然看到了，看得清清楚楚。 所以，他满怀希望，和几个朋友等候消息。 今晚，市里在开会，医院的班子今晚上决定。 他的老上司会在第一时间发信息告诉他。 喝点酒。 本来已经戒酒了，但今天不同，今天破例。 他带了两瓶茅台。 总量控制。 8个人，两瓶不多。 一个园林式会所，周围都很安静。 “来，我们预祝贺院长今晚升迁成功。” 贺俊杰的把兄弟，现在在市政工程做副总的马彪，倒了酒，首先来敬贺俊杰。 几个人，一口都干了。 一口干，才豪爽，才够义气。 贺俊杰笑得很醉，眼睛都只有一条缝了。 “上次，有人动员我去卫健局做副局长，这不是损我吗？” 贺俊杰这句话是指几个月前，在上次班子调动时，有这个考虑，让他平级调动到卫健局做副局长。 做卫健局的副局长就差多了，还抵不上安泰医院的副院长有实权。 贺俊杰最不想坐的位置就是卫健局副职。 “那是瞎了眼！贺院长，你做区长都是杀鸡用牛刀，卫健局副局长，比秘书科的科长都差劲。”另一个兄弟附和道。 “你们不知道，我们医院有几个自不量力的家伙，竟然到市里告我的状，他们以为我这几年的行政饭是白吃的。” 贺俊杰已经三杯酒下肚，头皮有些微微发热。 “呵呵，今后，看他们怎么做人。” …… 几个人，不知不觉就把两瓶酒喝完了。 八个人，两瓶酒真不够喝。 “打破一下规矩！哎哟！” 见个个都没有过足酒瘾，贺俊杰大手一挥，忘记了是一只坏手，痛得他眼泪都掉了出来。 “是的，规矩要打破，再来两瓶。”马副总说。 会所正巴不得。 刚才他们自带酒水，老板老不高兴，现在见要两瓶茅台，高兴地搬出两瓶，都是上年份的。 “开了！” 两瓶酒打开了。 就在这时，贺俊杰的手机响了。 贺俊杰迫不及待看了一下信息。 他的脸色变了。 变得苍白。 “怎么回事？”马副总急问。 贺俊杰坐不稳了，慢慢地瘫在沙发上，两行眼泪滚了下来。 马副局长赶紧拿起手机。 信息上写着：“该任卫健局副局长，取消正处级待遇。” “怎么会是这样？” “肯定是刘牧樵那小子！” “哼哼，刘牧樵，不要太狂！”马总阴恻恻地笑了笑。 “是的，刘牧樵，跟我们玩，你还太嫩了点。”另一个人也冷笑起来。 …… 第二天，曾雪飞，胡伯龙任副院长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医院。 贺俊杰灰溜溜地收拾了东西，也不要医院送行，也不要卫健局来接，一个人，到卫健局报到去了。 高健吓了一跳。 很庆幸，自己没有被调整。 这时候，他才知道，皮院长还是有能力的。 皮院长以雷霆之势，第一个办公会议上就进行了分工。 高健，分管后勤、基建、安全、工青妇。 胡伯龙，分管医务，药务，设备，科教，质控。 曾雪飞，分管护理，人事，办公室。 皮院长管全面，分管财务。 “有什么异议吗？可以提出来。”皮院长看了一下几个人。 高健没有任何异议。 他见贺俊杰这样的下场，不敢再说什么，再说，管后勤，基建，也不错了。有名有利。 开完第一个会议，胡伯龙就找到刘牧樵。 “你放心，我不会丢了胰腺外科的事，手术，查房，我都要参加。三年，你放心，三年我就会把副院长位子交出来，专心专意跟你一起做手术。”胡伯龙表决心。 刘牧樵苦笑了几声，“话就说到这里吧，我考虑把杜小平调回胰腺外科。” 他知道，胡伯龙这条路，是一条不归路，一两年后，皮院长的位子，多半就是胡伯龙的了，谁指望他回胰腺外科？ 胡伯龙一听，半天没说话。 损失不小啊。 “你可以做Vilishi术式，我会教你，至于你学到什么程度，就靠你自己了。杜小平，你别嫉妒，他也会学Vilishi术式，孙涛回来后，也会学。”刘牧樵看着胡伯龙说。 “哎！” 胡伯龙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全科医师 第622章 刘牧樵失踪 孙涛来上班了。 坐轮椅来的。 他能够站半个小时，还能慢慢走动，为了方便，还是坐轮椅比较好。 孙涛被任命为胰腺外科主任。 这是胡伯龙提议的决定。 杜小平为副主任。 虽然从肠道外科主任，改为胰腺外科副主任，杜小平还是乐得嘴都合不拢。 谁都知道大胰腺外科的分量。 省级医院一般都没有专门的胰腺外科，都是和肝胆外科在一起的，即便是三个附属医院，也没有单独的胰腺外科。 安泰医院的胰腺外科将来很可能是世界级别的，做胰腺外科的专家，比一个普通三级医院的院长，地位一点也不低。 孙涛昨晚接待了胡伯龙。 胡伯龙坚决要求孙涛出山，虽然身体没有完全康复，但是，胰腺外科的主任不能空着，胡伯龙必须安排一个他知根知底的人做主任。 本来，杜小平也不错，但是，这人在钱面前立场不够坚定，容易被金钱击垮，所以，他和刘牧樵商量，孙涛为正，杜小平为副。 即使是这样，杜小平也很满意了。 他暂时还兼职普外科的主任。 孙涛还不能上台做手术，但是，参加手术前讨论没有一点问题，带着医生查房，会诊，都没问题。 他从今天开始，就正式上班了。 胡伯龙的工作当然不轻松，他先要熟悉情况，等熟悉了情况之后，才能放手。 他决定，每周至少要做三台手术，继续学习Vilishi术式。 由于他把科室的其他繁重任务交给了孙涛和杜小平，这样，对他的Vilishi术式的学习，影响也不大。 很快，工作就进入了正轨。 而此时，有一个人相当的苦恼。 贺俊杰在局里上班了，分给他的工作任务是机关内务、综治工作。 所谓的机关内务，无非就是机关的劳动纪律，食堂，修修补补，综治工作则是全市卫生系统的安全、治安、维稳等，这是谁都不想做的事，责任重大，经常是背黑锅的第一人选。 他发了一通脾气。 不过，遇到邓尚这样的老行政，他也没辙。 邓尚说：“局里，职数已经超标，这个，你也知道，局里的事也就这么多，有些重要的事，你又不是内行，你说，你不管这些管什么？我跟你说句内心话，我是看在你是老熟人面子上，才接纳你的，要是你不满意局里的分工，你可以向组织反映，另有高就，我不拦你。” 几句话，让贺俊杰掉进了冰窟窿里。 他这话是实话，局里职数本来是一正四副，现在变成了一正五副。 张副局长还有几个月就要退下来了，临时把贺俊杰放进来，这已经是很有面子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其实也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 贺俊杰气不过，到了一转市里，好容易找到了主要领导，主要领导的话不温不火，贺俊杰也不敢发脾气，最后找到他有交情的领导。 这位领导几句话，贺俊杰彻底死心了。 “没撤掉你，没处分你，没给你立案调查，你已经是很幸运了。回去，夹着尾巴做人。” 这么严重？ 他明白了。 这次职务的调动，完全是主要领导发话了，没错，没撤职，没处分，没进班房已经是很幸运了。 回到家里，气不过，想过上吊，想过杀人，想过出家，都不现实。 哼，能够接触到主要领导的人，只可能有两位，姓皮的，姓刘的。 这一天，刘牧樵接到一个邮件，打开邮件一看，里面有一颗子弹。 他毫不犹豫就报了警。 不过，他没有提到贺俊杰。 他不知道得罪过什么人，但有一点，贺俊杰离开安泰医院，直接原因是刘牧樵，他那天对主要领导说的话，第二天就得到了证实。 又过了几天，刘牧樵才从手术室出来，遇到三个病人，他们似乎认识刘牧樵，一上来就客客气气，有一个请求。 他们要求刘牧樵去看一个病人。 病人不在医院，晕车，进不了城，要刘牧樵亲自去一趟。 刘牧樵有些犹豫，并且还不能确定其真实性。 不过，他也不能肯定人家是假的。 “求你了，老人估计是中风了，人没有昏迷，半边手脚都动不得。他有一个毛病，即便是坐摩托也晕车，所以不敢开车运到医院来，请你去一趟。” 来人很是诚恳。 病症也符合逻辑。 去，还是不去，刘牧樵还是有些犹豫。 不过，医者菩萨心，人家确实不能来医院，那就去一趟吧。 刘牧樵取了黑箱，准备随便找了一个帮手，但一想，何必？ 又不是做官，前呼后拥，没这个必要。 一个人下楼来了。 “刘博士，去哪儿？”张长弓刚好遇见。 “出诊。” “一个人？要帮手不？我跟你去。” 刘牧樵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 来接他们的是一辆黑色别克，没有拍照，崭新的。 他们一看刘牧樵带了一个人，犹豫了片刻。 “不太好坐。”司机戴着墨镜。 也是的，加上张长弓就是6个人了。 “算了，你别去了。我一个小时之内就会回来。”刘牧樵说。 张长弓有些遗憾，看着别克车驶出了医院的大门。 他还没有和刘牧樵出过一次诊，他也一直想多帮刘牧樵多做点事，当初，进安泰医院，是他抢了刘牧樵的名额，心中一直有内疚。 刘牧樵没有记仇，现在，张长弓还成了刘牧樵的徒弟，做脑血肿穿刺，直接的师父是鲁路。 这么算下来，刘牧樵应该是师公了。 一个小时后，刘牧樵没有回来。 没有人注意到。 一天之后，还没有回来。 由于刘牧樵每天很忙碌，也没人在意。 到了第三天，不对劲了。 几个科室都在互相打听，刘牧樵呢？ “他被一辆黑色别克车接走了，还带着黑色手提箱，出诊，就在郊外。”张长弓这才意识到不好。 糟了，出事了。 干警调取了录像。 黑色别克找到了，停在郊外的路边。 一查，这车是别人新买的，才买一天就丢失了。 这件事，很快就成了清江市的新闻。 刘牧樵失踪。 刘牧樵被绑架。 刘牧樵被杀。 在离清江市50公里外的黑潭坳，水塘里发现一具男尸，尸体腐烂，面目狰狞。 全科医师 第623章 刘牧樵死了吗 整个安泰医院一下子安静下来了。 要哭！ 很多人哭了！ 医院里，除了值班的，几乎是倾巢而出，私家车都拼命往传说中的地方奔去。 赵一霖的车上挤着六个人。 王艺、梦露哭得泪人一般。 赵一霖默默地看着车，时不时滚落两行泪水。 “不是，肯定不是的。”他努力安慰自己。 另一辆车上，邹医生昏过去两次了，鲁路开车。 袁姗开着阿玲的i，她用力咬着嘴唇。 阿玲窝在后排，不知是晕倒了还是睡着了或者是在想问题，半个小时没有声响。 刘娅和珊珊等也是挤在另一辆车上。 胡伯龙和皮院长坐的是救护车，一路狂奔。 救护车违章不罚款，在拥挤的路上别人还要让路。 孙涛，杜小平，蒋薇薇几个在另一辆救护车上。 高健，曾雪飞，守在家里。 …… 谢敏也得到了消息。 她咬着嘴唇，眼睛里涌泉一般，但她没有倒下，而是掏出了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我跟你没完！” 宋阿姨没听到她前面说什么，只听见了最后的五个字。 …… 黑潭坳是一个地名，小地名，行政村之下的小山坳的地名，即便是高德地图也没有标记。 很多人都走错了路。 在郊外很远的地方，一条分叉路，赵一霖只好下车问路，小卖铺的老板说：“你们也是去看那具尸体？” “是的。” “哎呀，可惨了，听说是一个很年轻的医生，可惜在水里泡了几天，肿得一塌糊涂，看着都吓人。” “你看过？” “看到了。” “穿什么衣服？” “白衬衣，黑色裤子，金利来的皮带。” …… 车上的人，竖着耳朵听。 每一个字都像是钢钉一样钉在心脏上。 王艺咬着衣领，都已经红了。 “不是的，不是的，肯定不是的。”赵一霖大声喊道。 继续往前走。 等赵一霖等赶到樟树村的时候，前头有车回来了。 显然，他们是从黑潭坳回来的。 “你们看到什么啦？”赵一霖问。 “好多人，挤不进。” “有什么消息？” “都说是安泰医院的那个博士。”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他们医院的皮院都在那里，认了尸体。” “……” 赵一霖不走了。 他不敢走了。 这已经是千真万确的事了，还有什么希望？ 不去。 不去面对这个现实。 “快走啊！”王艺突然喊道。 这个温柔甜美的女孩，第一次这么暴力。 赵一霖只好继续往前走。 又是岔路口，赵一霖选择了其中一条，等他们发现这条路走错了的时候，已经到了另一个村。 重新回到正路，赶到黑潭坳时已经晚了。 只剩下稀稀拉拉的一二十个人了，大多是安泰医院的人。 “走了，尸体运走了，要做DNA检测。” “检测个毛啊，他连亲人也没有啊！” “对呀，他是个孤儿啊。” 赵一霖静静地站在塘边，这黑潭水并不宽大，但是很深，水，真的呈黑色，据说，这潭水有20多米深。 都站在潭边发呆，很久也没有人愿意离去。 没有看到医院的领导，连救护车都没有看到，显然，他们早就回去了。 袁姗她们也回去了，她们是急着回去等DNA的结果。 还有一丝希望。 “还有毛的希望！” 不知道赵一霖对谁说，也许是对自己说。 …… “他得罪谁了？”皮院长自言自语。 “得罪贺俊杰了！肯定是他。”胡伯龙大声说。 “别乱说。”皮院长挥了挥手。 “一定是他。”胡伯龙说。 “即便是他，我们还得有证据。” “把他抓起来，一顿打，他敢不招。” “你……”皮院长瞥了一眼胡伯龙。 50岁的人了，还不成熟，怎么得了！ “做DNA，他又没有亲人，怎么做？” “嘿嘿，谢敏，她竟然要求抽她的血。” “这是她对亲人的理解。” “是呀，也许是读书少吧，她不知道要血缘关系。” “现在唯一就是看上次他体检的血液样本还在不在，按规定，体格检查的血液样本要保存半年。” “现在刚好是半年。” 救护车直接开往了尸体解剖现场，胡伯龙亲自到参加尸解。 …… 赵一霖接到电话，科室来了一个重病号，脑干出血，5毫升。 脑干出血。 “没戏了。”赵一霖双手一摊，“告诉家属，没戏了。” “主任，你不是急疯了吧？这样跟病人家属说，不会挨打？” “直话直说。刘牧樵没了，我们有什么办法？” “主任，还是你来谈吧，刘建新主任，邹庆祥他们都不在，科室里，连主治医生都没一个，会引起医疗纠纷的。” “你跟病人说，医院发生天大的事，刘牧樵死了，我们不开了，医院不开了，要他去省立医院吧。”赵一霖急躁地吼了起来，挂了电话。 “他们哪去了？”赵一霖又问了一句。 “他们去市一院，在那边做尸检。好多人都往那边去了。” 赵一霖二话没说，径直往市一院开去。 等他们到了市一医院，现场已经封锁，别说见尸体，就连接近都不行。 安泰医院派了一个代表，胡伯龙可以现场观看。 皮院长回医院了。 办公室在打电话，要求医生归队，都不要守在市一医院，全部回安泰医院等消息。 办公室新任主任还特别提醒，尸体，很可能不是刘牧樵。 有消息传来，谢敏抽了血。 她亲眼看了尸体，出来的时候，她并没有太悲戚，从这个侧面来看，又有一丝希望了。 大部分人员都回了医院。 医生这个行业特殊，不可能在外面待太久，家里的病人令人放心不下。 不过，赵一霖不肯回家。 “不干了，永远离开医疗行业。”这是伤心之地，他不想回神经内科了，见物思人，他想一走了之。 和沈云一起，不回清江了。 赵一霖在胡思乱想。 他真的伤心透顶。 就在不远处，还有一辆车子，一辆崭新的i，里面静静地坐着几个人，她们也在等候消息。 袁姗，阿玲，珊珊，刘娅都没有走。 她们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阿玲还是蜷缩在后排。 全科医师 第624章 有线索了 等了近一晚，并没有等到什么好消息。 6个小时后，尸解的初步结果出来了。 死者是在溺水前就死了，属于他杀。 至于死者的身份，还是一个谜。 赵一霖一个通宵都坐在车子里。 袁姗她们转移了一个地方，还是刘娅比较坚强，都商铺了买了一箱矿泉水。 邹庆祥被送回了科室，强行打了吊针，还打了一支鲁米那。 鲁路和文兴宇坚守在监护室里。 张长弓要配合调查，他在局里看相片。 上万张照片，他一个一个辨认。 有点难度。 很多相片似是而非。 有200张相片需要重新排查。 张长弓说，有点像，又不太像。 “你休息一会吧。”技术员几次催促张长弓，他从昨天起就一直没有睡一分钟，一直在这里查看相片。 他很后悔。 大前天，他要是制止了刘牧樵外出就好了。 或者，他坚持要跟随刘牧樵去会诊就好了。 当然，那样的话，黑潭坳的潭水里，可能就不止一具尸体了。 “你先休息一下，睡在我的行军床上，哪怕是睡一个小时也行，睡一会，效率会高一些。”技术员反复劝告张长弓。 张长弓不听，他要尽快抓到犯罪分子。 …… 向丽芳忙上忙下，一刻也没停。 她不说话。 护士姐妹都小心翼翼，生怕做得不周到，惹怒了向丽芳。 “邹庆祥，你卵用都没有！” 她看着邹庆祥，吼道。 邹庆祥躺在床上，打了鲁米那，一脸的冷漠和茫然。 向丽芳骂他，吼他，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监护室里，又堆积了十多个病人，你还不醒过来，鲁路和文兴宇会崩溃！”向丽芳吼道。 “关我什么事？”邹庆祥淡淡地说。 “关你什么事？你再说一遍，我扇你几个耳光。”向丽芳大声说。 “关我什么事。”邹庆祥跟复读机一样重复。 “啪！”他脸上，真的受了一耳光。 “关我什么事。” “啪！” “关我什么事。” “啪！” …… “哇！” 邹庆祥突然大哭起来。 不是被向丽芳打哭的，而是醒了，他被打醒了。 向丽芳没有去安抚他，让他痛哭一场。 半个小时后，邹庆祥进了监护室。 他开始做手术，带领鲁路和文兴宇两个，一个一个做下去。 不过，脑干那个，他没有做。 这是禁区。 除了刘牧樵，这个地方谁也不敢去动。 病人家属强烈要求，邹庆祥耐心地说：“做不了的，除了刘牧樵能够穿刺到那个位置，其他人，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能做这个手术。” “那你们快把刘牧樵找回来呀！” “死了。” “死了？” “嗯，死了。” “谁死了？” “病人。” 真的，就在谈话的这一瞬间，病人死了。 脑干5毫升以上的出血，能不死吗？ 病人家属没有找麻烦。 医生说的是真话。 脑干出血，能够清除血肿的人，只有刘牧樵。 听说刘牧樵被别人绑架了，杀害了，丢进水塘里，那今后，脑干出血的病人还有谁来救？ 这是悲哀啊。 病人家属悄悄地，高价请来了运送尸体的车，把尸体运走了，免得被火葬场知道，清江市区是殡葬改革的重点区，死人一律火化。 啊？ 一律火化？ 刘牧樵！ 尸体解剖之后就要火化！ 邹庆祥冲出了病房，大声喊道，“刘牧樵要火化了！” 这一声喊，把所有的安泰人惊醒了！ 再一次集结。 到火葬场给刘牧樵送行。 秦梅香不知哪里弄来一身白色的衣服，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刺眼。 钱昊头上还围着一块白布。 钱家福成了钱昊的尾巴，尾随在钱昊的背后。 很快，都集结到了火葬场。 火葬场一见这么多人，忙问怎么回事，谁家的阵势这么大？ “噢，我们还没有接到火化的通知。”火葬场的工作人员解释。 “等！” 不知谁说了一句。 “你们也别等了，这么晚了，收工了，要火化也是明天上午的事了。” …… 这是昨晚上发生的事。 在车上呆了一个晚上的赵一霖一点也不知道。 “你们两个，要不要回去？” 车上，还有王艺和梦露，她们也在车上呆了一个晚上。 虽然昨晚梦露的男朋友有些不高兴，梦露不回家睡觉，又不是值班，他有些恼，后来梦露把情况说明白了，他男朋友还特地送来了夜宵。 “不要。”两个人一起回答。 “都快天亮了。” “我们要等到胡伯龙出来。” 正说着，路灯下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胡伯龙。 赵一霖猛然冲下车，“快，告诉我，是不是他？” 胡伯龙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看不像。” “不像？” “不像，刘牧樵不应该有酒精肝。” “酒精肝？你是说尸体解剖时，有酒精肝？” “是的。” “呵！不是！一定不是！”赵一霖大声喊着。 王艺和梦露都听见了，她们搂在一起，跳啊，喊啊。 很快，医院里的人都知道了。 刘牧樵没有死！ 皮院长露出了笑容。 刘牧樵很少喝酒，怎么会有酒精肝呢？ 一定不是。 所有的人的判断都是一致的，刘牧樵不存在酒精肝的问题。 人没死，那就赶紧去找啊！ 没有一点线索。 除了那辆丢弃的黑色别克，以及张长弓提供的近200个可疑人员，没有其他线索。 也不完全对，还有一个线索，有人报告，贺俊杰凌晨一点才回家。 “可以提审他了。” “不，不能打草惊蛇。” “那，我们可以查一下监控。” 调出监控，认真一查。 幸亏没有动他，他昨晚一直呆在局里。 他是管安全的副局长，昨晚的事，他当然应该知道，并且他还应该主动参与进来。 就在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接到一个电话，一个陌生女子打来的电话，“你们可以查一查一个叫鲁幺的人。” 鲁幺？ “对了，张长弓，你来看看这个人！”技术员大声喊。 张长弓看了一眼，“对，就是他！” 好的。 鲁幺，郊区向阳镇，桃子湖村，上塘组人，今年38岁，在清江市做工，经常承包一些市政工程。 两个干警到了市政工程公司，马副总接待了他们。 “我们了解一下鲁幺的情况。” “鲁幺？不认识这个人啊。” “你应该认识。” “嗯，噢，对了，有时候，我们的工程要分包下去，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鲁幺，对，有这么一个人。” 全科医师 第625章 会饿死 第二天，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鲁幺死了，水塘里的那具尸体，就是鲁幺。 绑架刘牧樵的人鲁幺死了。 是刘牧樵反抗杀的，还是他们自己人杀的？ 很容易就会这样理解。 都知道，刘牧樵手里有几下，是他反抗时杀了鲁幺？ 这种可能性很大。 但是，刘牧樵呢？ 他们是四个人，张长弓当时只看清了鲁幺，其他人都已经在车里了，开车的司机还带着墨镜。 公安加大了侦破力度。 …… 在清江市的香格里拉大酒店里，有个人站在阳台上，遥望着安泰医院的方向，嘴里叼着一支进口雪茄。 很久没有说话。 他身后，站着一个精瘦的人。 “该死，他早该死了！” 终于，叼着雪茄的人开口了。 他就是彭千龙。 “彭总说得对，他该死。”精瘦的人赶紧附和。 显然，精瘦的人的地位远比彭千龙低。 彭千龙回过头来，看了精瘦人一眼，说：“本来，我想给他机会，让他嘴吃甜，等他吃习惯了，就放不下手了。谁知道，他竟然遭到不测。” 精瘦的人赶紧说：“是的，大西北，都已经离不开他了，他在那里，神一般的存在。” “嗯，你做的不错。下一步，我准备在东南一块也适当放开。”彭千龙坐进了沙发。 “国际飞刀，还不让他做吗？” “不能！” “可惜了才华啊。” “不加入联盟，国内的飞刀都是非常有限的。” 彭千龙的脸上又露出了一丝杀机。 “这次，他得罪了清江的大佬，生死难料啊，非常可惜。”精瘦的汉子说。 “他们敢动他一根毫毛，我就要在清江开杀戒了！” 彭千龙右手拿着雪茄，狠狠地摁在烟灰缸里。 精瘦的人一惊。 这个动作，他很熟悉。 这是彭千龙真正动怒的习惯动作。 这个动作，表示彭千龙动了杀机，他真的会杀人。 “你告诉他们，敢动刘牧樵一根毫毛，我砍他们老大的一只胳膊，刘牧樵少了一只手，他们老大就必须四倍偿还。” “好！我马上就去。” …… 此时，一个女干警在谢敏那儿，她们已经聊了很久了。 “你们已经尽力了，我很感激。虽然没有音信，但至少也没有太坏的信息。”谢敏眉头紧锁。 “我们压力好大，老总给我们的时限只有三天。”女干警说。 “别理他！你对他说，不要他管！他几时又管过什么？现在假惺惺的，仗势欺人！”谢敏愤愤地说。 “我走了，估计明后天会有消息的。”女干警起身说。 “好的，辛苦了。只要樵儿安全回来，局里的车子全部换成帕萨特。”谢敏站也站了起来。 …… 胰腺外科的所有手术全部推后。 胡伯龙没一点心思，他几乎窝在公安机关。 孙涛只能掌控已经做了手术的病人，他还不能上台，其他几个副主任医师虽然都已经成材，简单的胰腺手术可以开展，但是，为了谨慎起见，他不同意让他们上。 杜小平主官普外科，那边的手术基本上还在正常开展，只有高难度的手术暂时压着。 神经内科很沉闷。 赵一霖基本上没有离开科室，就是晚上，他也睡在主任值班室。 离开医院，他怕不能在第一时间听到消息。 邹庆祥在监护室，一呆，就是十几个小时。 他和鲁路、文兴宇做了二十台手术了。 不过，有两个病人挂了。 病人家属都没有找医院麻烦。 运气不好。 安泰医院最厉害的医生失踪了，能怪他们吗？ 他们悄悄地租了一辆车，把尸体运回去了。 叶厂长来过几次，他把社会上听到的消息讲给赵一霖听。 这次很奇怪，刘牧樵的音讯太少了。 秦梅香的脾气很坏，本来已经恢复了的治疗，不得不又停了。 预约的仍然继续，秦梅香的火气越来越大。 钱昊和钱家福休诊三天。 病人虽然有怨言，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一般情况下，病人是不会去投诉有本事的医生的，何况，你还等着他看病。 情况不乐观。 又过了两天，依然没有音讯。 “胡院长，你回去吧，你每天守在我这里，压力好大啊。”公安的领导对胡伯龙说。 “你们的效率不怎么样啊。”胡伯龙毫不客气。 “你以为听评书哟，掐指一算，就把案子破了。告诉你，这次很特殊，我们的线人根本没起作用。特别是，我们关键的几个监控设备偏偏坏了。这次，我们也是遇到高手了。” “这么说，没希望？” “呵！希望？这个案子我主管，在我手里，还没有破不了的案子。你回去上班吧，7天之内，我保证把案子破了。” “7天？已经过了7天了，两个7天，人都饿死了。” “饿死了？” 他打了一个激灵。 他想起了一个地方。 “派人去金矿那边打听一下！”这位领导有职业灵感，这种灵感很有价值，很多时候，就是这么灵光一闪，案子就破了。 梅山的金矿，是一个很有名气的地方，那里是治安案子高发的地方，梅山远在江城县的大山里。 刚才，胡伯龙无意中的一句话，他马上就联系到了梅山，十年前，一个类似的绑架案就发生在那里。 那里需要工人。 把绑架的人送到那里，可以很快就脱手。 想从金矿逃出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鲁幺死了。 对，逻辑上已经成立。 鲁幺把刘牧樵卖到金矿，然后鲁幺又被杀人灭口。 粗略的推理是成立的，但是，事情会不会是这样就很难说。 得赶紧派人过去。 不过，不能打草惊蛇。 在金矿找人，并不简单，即便是公安，一样的很困难，谁敢下到金矿里面去找人？ 金矿已经开了一百多年了，里面纵横交错，深不见底，据说，有的已经深到几十公里了。 金矿的人最是辛苦，半个月才换一次班，吃住都在里头，有时候，矿塌了，人就埋在里头。 可以说，这里是罪恶累累的地方，虽然经过几次整顿，好了很多，但是，这里的水有多深，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要打进金矿，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一般的干警进去，很可能自己也陷落在里面。 胡伯龙见他们心有成竹，也就没有继续呆在局里，回到了医院。 “怎么样，有消息了吗？”皮院长一天要问十次以上。 “快了，我估计，三天之内会有音讯的。” “那就好。” 全科医师 第626章 大闹金矿 梅山金矿。 这里一百平方公里的地方，大大小小有矿井上百个。 有的是正在开发的，有的是废弃的矿，即使是本地人也搞不清里面的形势。 这里也不是没人管，每年都会整顿清理，大多数在采的矿都是有证的，有少数是非法开采的。 非法开采，很难发现，山沟沟里，山坡上，树丛中，哪里一个秘密的洞口，一般的人很难发现。 最近，来了一些矿工。 都是讲外地话的，其中还有生得白白净净年轻人。 他们经过短暂的培训之后就进到洞里。 洞里，分不清白天黑夜，也分不清东南西北，过不了几个小时，就连同时进来的人，也分不清你我他，都是黑色的。 当然，正规的矿山，用工还是比较严格的，休息也有保障，这不能否定江城县里的功劳。 但是，那些偷偷摸摸开采的金矿，就不那么正规了。 这一天，来了两个外地人。 他们是来收购金子的。 比正规收金子的价格贵两成，并且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他们在秘密会见金老板。 这种交易是非法的，也很危险。 对双方来说都很危险。 金子本来是国家统一收购，有规定的价格。 私下交易，一是价格比较好，二是不要交税，三是现金，不会在财务上留下痕迹。 但是，一旦败露了，是要受处罚的，甚至要坐牢。 对收购金子的人来说，风险也大。 因为是现金交易，而且，一般这笔钱不是小数字，人财两空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他们胆子好大，直接来到矿山核心区。 这个地方，随便一个地方埋人，都不会被人发现。 再说，这地方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听到枪声，不要惊讶，也不要去张望，更不要去打听。 所以，哪里埋个人什么的，根本不用担心被外面人知道。 外地人已经和几个老板接洽了。 他们口味很大，几十斤金子不够他们吃。 他们还在拜见金矿老板。 活动了两天。 这两个人有些不正常。 矿区的人开始警惕起来。 他们是不会允许不正常的人在这里待很久的，正当他们准备采取行动时，这两个人神秘失踪了。 在111号洞里，下来了两个监工。 这两个监工比较和蔼，一路上，见到了矿工，很热情。 “明天，聚餐。老板家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杀了几头猪，买了几箱好酒，大家放假一天，大吃大喝一天。” 矿工们一听，高兴得很。 这里，很苦，在井下，吃馒头、腌菜度日，每半个月只有一天的休息，他们才在井外吃上一顿肉。 肉很少，只有几小片，但是，那已经是人间的最美味生活了。 一听杀了几头猪，那就不是几片肉的问题了，庆祝人家生了儿子，肯定可以美美地吃喝一顿了。 这里的矿工，都是穷苦山区来的穷人，每天150块钱的工钱，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很高的工价了。 他们对生活的品质追求很低。 但是，有肉吃，能不高兴吗？ 很快，这个矿井里的工人都知道了。 明天放假一天！ 明天有酒肉吃喝！ 这两个监工一路走下去，走了3个小时，总算是走完了整个矿井。 各个金矿，互相之间都不同音讯，可是，诡异的是，至少有十个金矿的矿工们都得到了同样的通知。 老板生了儿子，明天放假一天。 可以大块吃肉，大碗喝酒。 这是一个好消息。 第二天，八点整，各个矿井里突然冒出了一群人。 守在洞口的保安吃了一惊。 “假的！根本就没有这么回事！” 矿工一听怒了。 都往外冲。 弹压！ 哪里弹压的住？ 压不住也得压。 他们手里有枪。 可是，愤怒的矿工一声喊，保安顿时就跪了。 平时安安静静的山区，顿时热闹非凡。 矿工愤怒了。 数千名矿工愤怒了。 这不是耍我们吗？ …… 在人群中，有几个人在忙碌着，他们才寻找，寻找那个“很俊很白很年轻”的人。 他们甚至还使用了人像识别仪。 “没有。” “看来，我们的估计方向不对。” “没关系，这里有很多非法矿工，解救出他们，我们也立大功了！” “对！来一次大扫荡。” “可以发通知了。” 其中一个拨通了一个号码。 虽然信号微弱，但很快收到了回信。 十分钟后，这里来了大批持枪的特警。 …… 成功解救378名非法矿工。 抓获了7个非法开采金矿的老板。 这是一件很大的成绩。 可是，要找的刘牧樵却没有找到。 安泰医院的气氛再次沉寂下来，没有欢笑，没有打闹，连最喜欢说段子的人也不再讲了。 皮院长召开了会议。 会上，他强调，丢失刘牧樵，他心情极差，但是，医院不能不正常运转，他要求各位副院长，都要坚守岗位，认真履行职责，严格堵住漏洞。 这个时候，是不能出事的。 重点讨论了胰腺外科、普外科、神经内科、儿科和针灸科的工作，这几个科室是重点，都已经做得这么大了，没有刘牧樵的把关，很容易出问题。 皮院长根据多年的经验，医院，越是出问题的时候就越会出问题。 果然，就在会议才结束的时候，出事了。 又是一个医疗事故。 骨科。 一个股骨骨折的病人，突然死亡。 和上次死的情形差不多。 怎么会出现同类的问题？ 太不应该了。 “你们是怎么搞的？”皮院长把主任叫过来了，很愤怒地说。 “有魔咒。” “魔你个头！” “我自从上次出了那件事之后，就反复叮咛，并且，每个股骨骨折的病人，我都会亲自去检查。还有，CT、心电图、肺功能、B超，等等，能够做的检查，我们都做了。虽然病人家属抗议了几次，说我们检查太多，但谁知道还是死了。” 皮院长也不好说什么了。 因为，他们该做的都做了。 “为什么你们拖了两天还没做手术呢？” 这是唯一能够找出的问题。 股骨骨折，三天之内做手术都是最佳时间，与没做手术没直接关系。 皮院长明白，这个病人的死是偶然的，是一种巧合。 当然，骨折是诱因。 病人出现了心脏骤停。 心脏骤停什么时候都可能发生。 运动时，激动时，天气骤变，都可以发生。甚至还可以是安静时发生。 临床上叫“猝死”。 全科医师 第627章 走霉运 但是，病人家属不会这么理解啊。 家属这一边很简单，骨折不是要命的病，现在没命了，那就一定是医院的原因。 很好理解，家属这样想没有错啊。 谁知道，你们用错了药没有？ 谁知道是不是反复检查，又造成了新的伤害？ 最后，纠纷落在赔偿的金额上。 家属说：“我们要求不高，病人才40岁，到70岁，还可以做30年事，即使每年赚5万块钱，也能赚到150万。你们就赔150万吧。” 上次塌方死的那个病人才赔了48万，他们要150万，狮子开大口。 赔48万的那个人，已经60多岁了，当然和这个不同啊。 看来，病人家属中还有高人，竟然对上次的赔偿都知道。 胡伯龙本来就心情不好，今天是他上任处理的第一个纠纷，再心情不好，也必须耐心。 处理纠纷最大的诀窍就是要耐心，不能急躁，讲道理，摆事实。 到了下午，病人家属这一边的人越来越多，粗略估计有200人上下。 医院纠纷很不好处理，家属要是爆发起来，很快就是恶性事件。 他们已经把办公楼6楼砸了一边，皮院长、胡伯龙副院长的办公室一片狼藉，桌子都变成好几块了，电脑在地上躺着，真是肝脑涂地。 广场上，扎起来灵堂，鞭炮声一阵阵传来。 家属提出正当要求没问题，赔偿金额有一个讨价还价的过程，但是，砸东西，打人，扎灵堂这就不行了。 强力部门不得不介入了。 卫健局来了两个副局长。 一个是管医政的，一个是管安全生产的。 后者，就是贺俊杰啦。 贺俊杰的心态很好。 今年年终考核，安泰医院将一票否决。 这是典型的医疗事故啊！ 举证倒置，你医院拿出证据来，证明不是你们的原因啊。 医院哪里拿得出来？ 那就赔啊！ 他当然没有说“赔”这个字，纠纷处理不处理得了，不是他的责任，他的责任就是到场。 后来，扎灵堂被制止了，但是，有打了一架。 骨科的医生和病人家属——其实，早已经不是家属了，而是一群以闹纠纷为生的人，他们接受了病人家属的委托，不管医院陪多少，他们分三分之一的钱。 …… “你们都听好了，医院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都要聚精会神，每个病人都要认真对待，不能出问题。” 都很紧张。 赵一霖反复叮嘱医生和护士。 其他科室也是一样，都很紧张。 他们都知道有这个规律，纠纷是成堆的，一个纠纷发生了，就可能是一连串。 孙涛平常只上半天班，今天他一直守在病房里。 越紧张，越出问题，事情就是这样的巧合，偏偏这个时候，神经内科出问题了。 监护室一个脑溢血的病人挂了，这可不得了。 本来，脑溢血病人挂了，是一件很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安泰医院不同，你们不是死亡率很低吗？ 很低还是有挂的呀。 脑溢血不死人，除非是神仙来了。 这就讲不清了。 病人是郊区姜村的人。 姜村是什么地方？ 姜村这几年很有名气。 一是他们都是拆迁户，从一穷二白，突然之间一个个都富得流油。 有时候，一夜暴富并不是好事。 姜村就是典型的例子。姜村拆迁后补偿了一大笔钱，每家每户都是百万富翁千万富翁。 这时候，来了不少的陌生人，再过一段时期，姜村就出问题了。 吸的、赌的、漂的，乌烟瘴气。 过了一年多，百分之七十的人又返贫了，并且，这一贫啊，比过去更贫。 过去他们最多就是没钱，现在他们还有债，并且是利息高得要命的那种债。 这是他们很有名的第一个原因。 第二个原因就是民风彪悍。 所谓民风彪悍，也不是自古以来是这样的，而是从一夜暴富，又一夜返贫之后，他们闹了几家医院。 那几年，医疗纠纷处理条例还没出来，赔款没有上线，姜村因此尝到了甜头，一旦有事，全村出动。 今天，胡伯龙、赵一霖走霉运。 惹了姜村的人。 “病人是被医生捅死的！” 这句话不只是谁说的，反正，姜村的人要求把那个捅死病人的邹医生交出来，要他披麻戴孝，端灵牌。 邹医生很委屈，也吓得瑟瑟发抖。 150毫升出血，过去，刘牧樵来这里之前，这种病人死亡率在70以上，即使救活了，也是瘫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最后搞得家人一个个都怒气冲天。 现在死一个这样的病人，就好像是邹医生杀死的一样。 他躲了起来。 很快，姜村的人成了主角。 骨科那个病人家属到城里跑龙套的。 办公楼又砸了一遍。 这一次，曾雪飞和高健的办公室也砸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上面领导发话了，“再闹，抓人！” 有问题，可以提要求，特别是像骨科那个病人，可以坐下来，通过协商，或者鉴定，都好说。 但是，姜村的那种情况就不同了，虽然不能说是完全无理取闹，但过分了，明显的过分了。 脑溢血病人，这么多的出血，邹庆祥抽血，怎么是他捅死的？ 公安正准备抓人，姜村的人是有经验的，很快，他们就改变了策略，要求“协商！” 协商，是医疗纠纷的正当途径。 人家提出协商，医院应当同意。 当然，医院也可以不同意协商，要求医学鉴定。 这种情况很少，除非医院百分百认定毫无责任，不同意赔一分钱。 这种情况难处理，纠纷往往会升级。 现在，皮院长丢出话来。 “不协商。” 他说，不与姜村人协商。 这就是明摆着，准备和姜村人干一场！ 这需要勇气！ 很大的勇气！ 当皮院长宣布不和姜村的人进行协商的时候，省立医院、市一医院、儿童医院、妇幼医院等医院发来慰问电。 “坚决支持你们！” “我们和你们站在一起！” “我们派护院队成员前来支援。” 皮院长一连接到十来个医院的电话。 就连附属医院三个医院也打来电话，他们也把保安派来了，专门保护皮院长。 这些医院都吃过姜村人的亏，都被姜村人害惨了。 今天有人强硬了，他们可以出口气了。 其实，姜村也不都是坏人，大多人都是老实人，但是，这十几年，他们从贫穷变成富人，又从富人变成穷人，他们的心态变了。 在他们眼里，世界上的人都是坏人，他们之所以有今天，就是因为这社会险恶。 要在社会上混，就看谁更坏。 再加上，这十几年，养了一批游手好闲的人，漂、赌、毒，他们只要搞得钱到，就会拼命搞钱。 全科医师 第628章 牛逼的皮院长 当然，今天过来的姜村人，也有是裹挟来的，其中就有好几个姜村人，就看不惯自己人。 其中，有个姜四，他家有两个儿子，开着两个门面，他的儿子，在他的严格管理之下，他们就没败家。 他们把钱存下来了，700多万，每年有20来万的息钱，足够他们吃香的、喝辣的，还有两个门面，也有10来万的收入，日子过得很滋润。 不过，他们从来不敢露富，他们要装得很穷，要不，今天这个借钱的，明天那个借钱的，也迟早变穷光蛋。他们假装赌输了，连买车子，也只敢提一辆6万不到的哈弗1。 今天，他们也被裹挟来了。 姜村人，没有敢不来的。 由于医院拒绝姜村的调解，坚持走医学鉴定途径，姜村那些人，一声喊，第二波打砸开始了。 这是他们惯用的手段。 在省立医院和妇幼保健院，儿童医院，他们这一招全部凑效，这是他们的杀手锏。 可是，今天的皮院长一改往日和善老实的形象，大声对他的保卫科长下命令，“打！只别打死人，狠狠地打！” 这是多日憋在心里的怒火，他发泄出来了。 其他人，何尝又不是？ 科室主任带头。 赵一霖主任身旁至少有50人。 杜小平身边也有30多个外科精壮汉子。 秦梅香把袖子挽得很高，他把针灸按摩科小伙子和大姑娘都集合拢来。 袁姗手里拿着一根木棍。 她身旁是肥胖的周医生。 刘娅带着娘子军，手里都拿着东西。 还有很多。 特别是其他医院的援军，都带着红袖章。 医院的人，一旦齐心了就麻烦了。 姜村人估计错了形势。 他们一百多混混打先锋，开始攻击办公楼。 谁知，才涌进大门，进去了100多人，突然大门关了，电灯一灭，只听得拳头着肉的声音。 里面是一群戴头盔的人。 这段时间不长，只有十几分钟，突然安静了。 电灯亮了。 地上躺着100多人。 外面，见里面干起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打啊！” 接下来，就是一片混乱。 虽然看起来混乱，但是，其实一点也不，安泰的人都眼熟，其他医院来支援的都带着红袖章，而姜村的人也是统一服装，很好认。 可怜，姜四和两个儿子也被围了。 “我们是好人。我们是被裹挟来的。” 姜四战战兢兢解释，再看他们父子三人也不像是坏人。 袁姗带领的二十几个人，紧紧围着他们。 “哼，既然跟着来了，也就不是好人，你们要是不想打架，你们几个趴在地上，不准起来。” 姜四赶紧喊两个儿子，“快趴下！” 很快，一群人都趴在地上了。 不仅仅是姜四父子三人，他周围，趴在地上的总共有三十多人。 很快，别地方也效仿，姜村的人大部分的都趴下了。 其实，他们的精锐就是冲进办公楼的那群人，外面跟来的，大多是本分人，哪里有这么多坏人？ 一个地方风气坏了，多半就是一小撮人兴风作浪。 姜村之所以从十几年前的首富村变成有名的贫困村，其实，就与这群人有关。 今天好，这一精锐被狠狠地揍了一顿，还没结束，他们已经触犯了法律，刚才他们行凶，干警们可是亲眼见到的。 开来十几辆警车，都往警车里塞，这群人，害群之马，早就想收拾他们了。 这场纠纷就这样结束了。 “走医学鉴定途径，我们该赔多少赔多少。”皮院长很干脆，对村里的头头说。 他们一商量，哪还做什么医学鉴定，不学医的人都知道，脑溢血150毫升，死，是正常的，不死，才是奇迹。 他们赶紧抬着尸体走了。 好了，剩下骨科的那个纠纷，胡伯龙把家属喊拢来。 他很和气地说：“我们有责任就会承担，你们这件事，我们不否定责任，虽然我们也不知道错在哪了，但是，我们愿意承担责任。” 经过今天一整天的事件，都冷静下来了。 事情处理很顺利，在卫健局等部门的调解下，很快达成了和解协议。 皮院长坐在办公室，先后接到多个医院院长打来的电话，都是祝贺和感谢，除掉了姜村的那群恶霸，医疗秩序会好很多。 …… 这是一个插曲。 但是，这个插曲说明一个问题，安泰医院突然没了刘牧樵，似乎变成了没有了灵魂一样。 虽然说，他在家里，这两件事也许还一样的会发生，但是，很多人都隐隐约约感觉到，与刘牧樵失踪有关。 第二天，安泰医院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她来到皮院长办公室，要求皮院长给她安排一间诊室。 “你知不知道，刘牧樵失踪了？”皮院长问。 “知道啊。我已经来了三天了。”来人是苏雅娟。 “那你还要开门诊？” “是的，刘牧樵给了我很多中医古方，我要把他的古方传承下去。” “这样好不好，等我们找到刘牧樵了再说好不好？” “不行啊！找刘牧樵，我帮不上忙，我总不能白白地浪费时间啊。再说，没事做，脑子里总想着刘牧樵，多么难受啊。给我事做，我心里也好受一点。” “你就是苏雅娟吧？我跟你说，你一个本科生，我们医院只招收硕士以上学历的毕业生。” “我，进刘牧樵工作室的编。” “万一刘牧樵回不来了呢？” “不会！”苏雅娟突然失态，声音好大，把皮院长吓了一跳。 “我说是万一。” “没有万一！刘牧樵一定活得好好的！”苏雅娟大声喊道，有点儿歇斯底里。 皮院长也打了一个冷噤。 哟，一个娇滴滴的女子，没想到还会有这么凶悍的一面。 他不想和女孩子争论，先给她安排一个诊室，可问题是，你才毕业，医师执照呢？ 医生必须要有两证，医师资格证，医师执业证。只有考取了医师资格证的医生，才可以取得医师执业证。 苏雅娟当然不可能有这两证，怎么办？ “好办啊。刘牧樵怎么办的，我就这么办。” 苏雅娟说得很轻松。 可是，她哪里想过，谁会给你一个才毕业的本科生打工？ “刘牧樵从来不开处方。”皮院长提醒道。 苏雅娟要是开门诊，就必须配备一个有处方权的医生。 有处方权的医生，给你打工？ 这有些异想天开。 “这个，你别操心，我都已经准备好了。” “你准备好了？” “是的，你们中医科的肖主任答应和我一起开中医门诊。” “肖主任？” “对呀。” 人家主任不做了，来给你一个本科毕业生抄处方，这是几个意思？ “我不信。” 苏雅娟笑了起来。 全科医师 第629章 手术台上的争论 纠纷才结束，科室里打电话来。 “胡院长，一个急性重症胰腺炎，坏死非常厉害，必须马上手术。”蒋薇薇在电话里说。 现在的主任是孙涛，可孙涛还不能上台，蒋薇薇只能打电话给胡伯龙了。 “我马上就到。”胡伯龙说。 来到胰腺外科，拿起CT片子一看，他的脸色马上就变了。 “通知孙涛，杜小平赶快到科室。” 胡伯龙放下CT片，又拿起病历，翻到化验检查单，一看血淀粉酶，脸色变得更可怕。 “怎么样？”杜小平来了。 “你看一下CT片子吧。”胡伯龙盯着病历，头也没抬。 孙涛也到了。 “嘶~这个病人，还有希望？”孙涛自言自语说。 “是啊，太严重了。”杜小平也说。 “哎，可惜刘牧樵不在，他在应该是有救的。”胡伯龙说。 孙涛对刘牧樵现在的水平不很清楚，他反问：“刘牧樵有把握？” “九成的把握是有的。” “喔，他现在的水平这么高了？” “我好像告诉你了吧？他打趴了滕策。” 孙涛吃了一惊，“没有哇，有这回事？” 胡伯龙说：“哦，你对刘牧樵的认识，还停留在大半年以前，难怪，胰腺界，刘牧樵应该是世界第一了，说实在的，他拿不下的病人，极少了。” “嚯，我这一病，落后太远了。怎么办，你们两个拿主意，我估计，你们两个的水平要比我高一截。”孙涛说。 胡伯龙说：“做手术，是唯一的希望，不过，得给病人家属讲清楚，我们的把握不到一半。” 孙涛说：“你觉得有五成的把握？” 胡伯龙看了一眼杜小平，“五成的把握还是有的。你说呢？老杜。” “嗯，五成把握吧。” 孙涛的脸色凝重起来，他心情沉重。 上次这次车祸代价太大了，丢了副院长这顶乌纱帽倒是小事，技术上的差距竟然这么大了？ 这个病人，让孙涛来处理，一成的希望都不到。 真的是太吓人了。 才半年多点时间，别说胡伯龙，就连杜小平也超过自己很多。 孙涛暗暗下决心，得尽快跟刘牧樵学艺——哎！刘牧樵凶多吉少啊！ 怎么得了。 太平盛世，一个活生生的刘牧樵，竟然十多天没有音讯，会不会真的出了问题呢？ 胡伯龙对蒋薇薇说：“把家长请过来，我们要尽快手术。” 不一会，过来了几个人，蒋薇薇先介绍了一下孙涛、胡伯龙和杜小平。 “这是我们医院胰腺外科的三巨头……” 胡伯龙挥了挥手，打断了蒋薇薇的介绍，说：“我们最厉害的刘牧樵博士失踪了，你们可能也听说了，现在，就只能我们几个人上，不过，我要跟你们说，病人非常危险。” “非常危险？” “是的，非常非常危险，即使是刘博士在，也没有完全把握，我们几个，我明白告诉你们，最多就是五成把握。手术，必须赶紧做，晚了，就没救了。”胡伯龙说。 “还有别的办法吗？”家属很焦急。 “没有，只有做手术这一条路可走，成与不成，就看运气了。”胡伯龙说。 “好，请你们费心，我们同意。” “那就赶紧签字，我们准备上台，老杜，就看我们的了。” 蒋薇薇负责让病人签字，胡伯龙亲自通知手术室，急诊手术。 …… 准备时间用得很短。 真的是争分夺秒。 胰腺和其他器官不同。 胰腺分泌胰液，胰液是一种碱性消化液，有很强的腐蚀性。 它在肠道里可以把食物消化成很细的分子。 如果胰液进入其他组织，则会把其他组织当作食物也消化了，胰腺炎会腐烂自身组织。 所以，胰腺炎控制不好，很容易造成死亡。 现在这个病人，胰腺坏死很严重，生命很危险，可以说，每一秒钟，他都在消化自身的肉体组织。 胡伯龙主刀，杜小平做一助，孙涛也进了手术室。 他坐在一个比较高的藤椅上，可以看清楚胡伯龙他们手术。 他不是不放心，而是想看看他们的手术到了什么水平。 胡伯龙用了六刀，打开了腹腔，接着，他们开始清洗腹腔里的渗出液。 这些渗出液都是消化液和被消化了的自身组织，要清洗得十分干净，否则对内脏有腐蚀作用。 这一步，他们用了半个小时。 接下来就是关键步骤了。 也是看水平的时候了。 必须把坏死的胰腺组织切除掉，而又不能把正常的切除了。 胡伯龙似乎胸有成竹，毫不犹豫就切开了胰腺。 杜小平配合得天衣无缝，就连蒋薇薇也配合得不错，另外一个是住院医生，他主要就是拉钩，没其他的事可做。 胡伯龙在清除坏死胰腺，在一个颜色不是很好的组织面前犹豫了。 “你觉得怎么样？”他在问杜小平。 “我认为保守一点算了，牧樵不在，我们只好求稳。保命第一。”杜小平说。 “孙院，你看呢？”胡伯龙对孙涛的称呼还是没改，还叫他院长。 孙涛说：“你们最好是别问我，在我的脑子里，整个胰脏都要切掉。” 人可以没脾脏，但不能没有胰脏。 胰脏是一个重要的消化器官，一方面分泌胰液，消化食物，另一方面，还分泌胰岛素，控制血糖。 没有胰腺的后果可想而知。 胡伯龙之所以犹豫，是想尽量多留一些胰腺组织，多留胰腺组织就是尽量保留胰腺的功能。 但是风险是，要是它有炎症，手术就失败了。 要是刘牧樵在这里就好办了，他会很果断决定切，还是留。 并且，他的判断力很强，基本上不会出错。 现在是关键的步骤，或者说，决定成败的地方。 他很想留。 这样就尽可能保留了胰腺的正常功能。 但是，他不敢啊。 一旦不该留而留下了，重新手术的机会不大。 “老胡，刘牧樵不在，我们只能保守点，救命要紧。”杜小平说。 “那么，并发症就会比较多，生活质量就差多了。” “总比没命要好吧。” …… 两个人争论了一阵。 “不，留！”胡伯龙大声说。 “你啥意思？说明白点。”杜小平说。 “不，留。” “不留，还是留？” “留！” “留你个毛啊！”杜小平大声说。 “我决定留。”胡伯龙大声说。 “我反对！”杜小平说。 “我胰腺外科的事，你普外科多嘴。” “咦，你是不是糊涂了，我是胰腺外科的副主任，胰腺外科与你毛关系啊！” 这时候，胡伯龙才记起来了，自己已经不是胰腺外科的人了。 “那，孙主任你说呢？”胡伯龙最后一点希望，他转过头问孙涛。 “我，也，不知道啊。” “听我的，不能留！”杜小平坚持说。 全科医师 第630章 开启救命模式 胡伯龙和杜小平的争论最终是胡伯龙屈服，他也不敢冒这个险。 在生与死之间，胡伯龙还是选择了保守的办法，切除可疑的胰腺组织。 不过，病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今后，消化不良将伴其一生，还可能出现胰岛功能减少，血糖升高的风险。 当然，消化不良不是要命的病，腹泻、消瘦、必须少食多餐，某些食物不能食用，导致生活质量明显下降。 至于血糖问题，需要终生使用胰岛素注射。 胡伯龙的心情是沉重的。 谁不希望自己的病人能得到最佳的治疗呢？ 也许，今天这个病人不是最佳的治疗。 …… 苏雅娟不愿相信刘牧樵回不来了。 她想都不敢想！ 她强迫症似的，强行开始了门诊。 她想，要给刘牧樵一个惊喜，她的中医门诊成功了。 其实，皮院长和肖主任都清楚，苏雅娟这样很危险，一旦刘牧樵真的回不来了，她肯定会走极端。 也正因为担心苏雅娟走极端，所以肖主任才答应了帮她坐门诊。 第一天，稀稀拉拉接诊了7个病人。 都是奇离古怪的病。 令肖主任惊讶的是，苏雅娟的中药方子，极为奇特，并且，认真一看，还不得不佩服啊，太好了。 …… 时间回到13天前。 刘牧樵上了黑色的别克车，很快就意识到，情况非常糟糕。 不是一般的糟糕。 他的背心，一柄锋利的尖刀顶着，只要他稍作反抗，刀锋就会刺穿心脏。 他只能放弃反抗。 他被蒙上了眼睛。 中途，换了一次车。 他被带进了山区。 没有犬叫，应该是连人家都少。 最后，他们在一个山洞里停下来了。 “你们抓我的目的可以告诉我吗？”刘牧樵没有看清所有的人，他必须掌握这些人到底是谁。 可是，没有人和他说话。 时间过了一天，他们除了给他水喝，其他食物一点也不给吃。 他们带了很多的食物，还带了酒水。 三天三夜，都是这样过去的。 刘牧樵没有吃食物。 他们的意图越来越明显了。 他们是想饿死他。 三天没吃东西，刘牧樵被饿得头昏眼花，他试着吃了一颗回气丸，虽然肚子还饿，但是精神为之一振。 这天夜里，他从睡梦中醒过来，听见吵架声。 “嗯嗯，鲁幺，你想中途退出，现在已经迟了。”一个嗓子破锣音的男子说。 “教训他一下就够了。我看，他都已经差不多断气了。” “哼哼，老大的命令，我们能够改变吗？” “我要求离开，我也不要赏金了。” “哼哼，上了船，你还下得去？” “我离开清江总可以吧。” “你在安泰医院露过面的，那个年轻医生应该会记得你的相貌，你难道……嘿嘿！” “你们……” 随后，就没有讲话声了，只有挣扎的声音，过来几分钟，安静了下来。 “也好，干净了。” “怎么办？” “一起丢进黑潭中，别动他，留下痕迹不好。” 刘牧樵知道情况很糟，自己的手脚被捆，淹死，那是毫无疑问的了。 “你，扛鲁幺的尸体。你，扛刘牧樵。等到了黑潭边，再解开他的绳索，别留下线索，让他们两个死在一起，可以造成一个假现场。” 破锣音是他们之中的头。 “你们别看我，我扛枪。” 刘牧樵看不到他们，但明显，这厮手里有枪，并且还不是手枪之类的。 刘牧樵连吃了10颗回气丸。 一旦进了水里，要闭气，能闭多久就多久。 走了很久。 终于停下来了。 “噗通！” 可以听得出，鲁幺已经丢进了水里了。 “把他的绳索解开，饿了三天三夜了，估计，他也没力气反抗了，你们注意到没有，他连哀求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解开了绳索。 “呃，别丢在这里，绳索带走。呃，刘牧樵，你还活着吗？”破锣音拍了拍刘牧樵脸。 “求，求……”刘牧樵故意装作毫无力气。 “嗯，你还活着啊，你行啊。很痛苦吧？快了，快解脱了，来人世间，不好玩，还是回去吧，我们几个送你一程。你到了阴间，不要怪我们，这几天，我们一没打你，二没骂你，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你不该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破锣音说。 “我，没，没，得罪谁。” “哼，你得罪了我们老大。” “贺，俊，杰。” “贺俊杰算什么老大，他只是我们老大的一个马仔而已。” “别和他啰嗦了，等会来人了就不好办。” “好，你把他丢进去，你，老四，拿枪看着。” 接下来，刘牧樵感觉失重了。 噗通，进了冰冷的水里。 刘牧樵此时的精力很旺，十颗回气丸足够让他跑几个十公里。 他努力往下沉，拿开绑在眼睛上的黑布，然后朝着黑潭的中间潜游。 憋住气！ 现在还在步枪的射程范围。 憋住气！ 可是，一个普通人，能够憋住一分钟，两分钟已经是很厉害了，他足足憋住了三分钟。 在水底，三分钟游的距离实在是太短了，被步枪击中的概率无限接近一百。 还不能出去。 可是，已经到了极限了，再不出去就会严重缺氧了。 就在此时，脑子里“叮”响了一声。 “开启亚冬眠模式！” 亚冬眠，在医学临床上是用于治疗高热病人的方法。 所谓的亚冬眠，其方法就是用异丙嗪50毫克、氯丙嗪50毫克、杜冷丁100毫克注射，通过物理降温，使体温降低到34℃以下，身体内的代谢迅速减低，需氧量骤减，保护重要器官。 这是救命的一种方式。 现在，刘牧樵启动了这种模式，也就是说，刘牧樵的需氧量很低，只要过去的十分之一不到。 需氧量降低，就可以在水底憋很长一段较长时间气，，而不会对身体造成大的损害。 他现在的状态，就等于黑熊冬眠一般。 刘牧樵不再游动了。 他尽量让机体安静下来。 他默默数了一下自己的脉搏，竟然只有8次！ 现在他放心了，万一不行了，他可以浮上去吸一口气，再潜下来，进入冬眠状态。 他安静地在水里潜了十多分钟，感觉需要呼吸时，他轻轻地浮上来，嘴巴先出水，用力呼吸了几口，又潜下去。 全科医师 第631章 亚冬眠 这一次沉下去，在水下面足足呆了15分钟。 前后加起来，有半个小时了。 这是一项神奇的技能。 半个小时后，刘牧樵悄悄地浮上来，静静地观察一下周围。 很安静。 没有人。 他还不放心，又吸了几口气，再次沉下去，进入亚冬眠状态。 水里很安静，刘牧樵什么也没想。 在亚冬眠的时候，思维也是不活跃的，整个血液流动得十分缓慢，细胞代谢基本上处在休眠的状态。 这其实是休息的最佳办法。 当然，刘牧樵还没意识到，他已经掌握了一门养生的绝技，他要是用冬眠法睡眠，那几乎是一种完美的休息。 十分钟的亚冬眠，足够与8小时睡眠相媲美，如果用亚冬眠法替代睡眠，他的寿命将会大大延长，衰老，也将大大延缓。 古代道士的修炼，就是追求这种境界。 一个普通人想要修炼亚冬眠法，是非常困难的。 所以，道士长命百岁的有，但也不是太多。 一旦练成冬眠法，长命百岁，那是很容易做到的事。 临床上的亚冬眠疗法，已经发明了上百年历史，根据药物搭配，亚冬眠疗法有5个合剂，其中氯丙嗪、异丙嗪加杜冷丁是最经典的。 有动物实验，把这三种药注射到哺乳动物身上，按照昼夜规律给它用药，也就是用亚冬眠替代睡眠，实验动物的寿命延长了两倍。 刘牧樵的神经科知识里就有这个实验模型。 如果人也延长两倍生命，那不是可以活到200多岁？ 目前，刘牧樵还没有细想这个问题，他还处在亚冬眠状态，思维十分迟钝。 等他第三次冒出水面时，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他担心害他的人还在附近，就试探着从另一边上了岸。 他必须找到害他的人。 他只知道一个叫鲁幺的人。 但是鲁幺已经死了。 另外一群人是谁？ 刘牧樵下决心找到他们。 他们已经严重触犯了刘牧樵的底线，以牙还牙，以命还命。 这是必须的。 他还不准备借助强力部门的力量，他要亲手把他们处决。 四个人。 除鲁幺外的车上的三个人，还有那个指使他们这样干的那个人。 这四个人必须死！ 还有，要弄清楚，贺俊杰到底与这次谋杀案有没有关系，以及关系到底有多大。 他不准备冤枉一个，他也不想放过任何参与的人。 这件事很重要。 他不急于回去。 先弄清楚这些人是谁。 第一件事，他回到了那个山洞。 这个洞，很难找。 他是被蒙了眼睛来的，所以只能根据一个大概的方位，第二天，他终于找到了。 里面没有找到有价值的物件。 他又回到黑潭边。 他在那里蹲守了一天一夜。 第三天，有村民经过，发现了鲁幺的尸体。 刘牧樵就躲在山上，看到了整个过程。 有一个人，他的声音很耳熟，那个破锣音的人出现在人群里。 显然，他们吓坏了。 因为，按理，应该是两具尸体，但是，另一具失踪了。 这很不妙。 另一具为什么失踪，他们想不通。 那天，他们在这里蹲守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再厉害的人，也不可能在水里闭气这么久的。 为了谨慎起见，他们一直等了快一个小时才走。 刘牧樵记清了这个人的样子。 他躲在草丛中看到了皮院长等安泰医院的人，他很感动，安泰医院的人来了很多很多，几乎是倾巢而出。 都哭了，赵一霖这么大年纪的人，都哭得昏天黑地，太难得了。 胡伯龙，杜小平，蒋薇薇坐救护车来的，他们和皮院长第一批到的。 袁姗带着一群娘子军，哭得最是动容。 阿玲似乎有守寡的冲动。 邹庆祥还是那个怂样，竟然还要鲁路和文兴宇搀扶着。 还有很多的感人场景。 刘牧樵没有冲出来，他必须冷静，不一网打尽那一群人，还会有第二次。 再说，即使没有第二次，他也要把这群人逮在手里。 以牙还牙！以命换命！ 刘牧樵本来已经死了。 这是一条命，他们欠他的，必须还。 他回到了清江市。 首先，他准备从贺俊杰那儿入手。 虽然贺俊杰不一定是主谋，但也许有瓜葛。 他很有耐心。 跟踪贺俊杰，跟踪了三天，他才摸到了他的一些规律。 从他接触的人查起，一个一个排查。 终于，他弄清楚了破锣音的男子是谁了。 他姓马，人家叫他马哥。 他和贺俊杰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贺俊杰似乎很不满马哥他们做的某件事。他们还要贺俊杰出资150万。 他们争吵的声音听不清，只有断断续续的片言只语。 “避风头……” “在外面要花钱……” “老大的意思……” …… 还有几句，贺俊杰好像是说，你们的所作所为与他无关。 那么，老大是谁？ 听到了“叔叔”两字。 查！ 马哥的叔叔是谁。 查到了。 是市政工程的马副总经理。 刘牧樵很有耐心。 他虽然是刑侦的生手，但是，他有毅力。 就在医院搞纠纷的那天，刘牧樵突然发现，盯梢马副总的人还别人。 难道是警方？ 又不像。 他不得不弄清楚一下，他们是谁。 他终于发现，监视马副总的人，与香格里拉大酒店的某个人有关。 再往下，刘牧樵发现了一个他最不想见的一个人。 彭千龙。 彭千龙晚上怎么还会外出呢？ 难道，他也是为了我刘牧樵而来？ 这个问题不是很好弄清。 因为，刘牧樵不想和彭千龙相见。 刘牧樵继续追踪。 终于，老大露出水面。 王大海，清江市金沙公司老总，他就是这次指挥陷害刘牧樵的最后老板。 说起这个王大海，在清江大大有名，早年，他就是一个混混，躲过了几次严打，后来摇身一变，成了金沙公司的老总。 这家伙，做生意非常狠。 他很少用正规手段，取得工程的手段都是在招标之前就搞定了。 贺俊杰是他的棋子之一。 他在贺俊杰手里拿到了至少十个项目。 本来准备在安泰医院做几个工程的，没想到贺俊杰被刘牧樵赶出了安泰医院。 这就是基本的脉络。 全科医师 第632章 刘牧樵回来了 刘牧樵正准备动手。 触犯了刘牧樵的红线，该死的，一个也不能留！ 就在他准备动手的前夜，突然，街上很多人议论，王大海自杀了。 王大海死了？ 刘牧樵略微感到有些可惜。 原本准备亲手杀他的，可惜，不知谁帮他动手了。 王大海是从香格里拉大酒店的顶层跳下去的。 死得很惨。 有人刚好用手机录下了视频。 警方开展了调查，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自杀。 有传闻，王大海得了严重的抑郁症。 就在王大海死亡的第二天，市政工程的马总出车祸死了。 和他一起死的，还有他的侄子马哥。 很奇怪，都是伤害刘牧樵的人，怎么一个个都死了呢？ 并且，还死得很有正当理由。 更奇怪的是，贺俊杰投案自首了。 他自首的原因是，他从王大海那里收受了230万的现金。 漏了一条鱼。 就是逼贺俊杰拿出50万现金的人那个人，逃走了。 贺俊杰没有提及这个人的名字，也没提及这件事。 但有人说，贺俊杰之所以选择自首，就是因为受到了那个逃走的人的威胁，他宁愿坐牢。 刘牧樵目送着彭千龙离开清江市。 彭千龙是由一辆路虎接走的，没有去机场，也没有去高铁站，他直接上了高速公路。 刘牧樵始终没有去见彭千龙。 王大海的死，很蹊跷。 刘牧樵也不能肯定，警方通报的情况，到底是不是有隐情。 就在苏雅娟门诊开业的第三天，刘牧樵出现在医院。 他是从局里回来的，他不得不把自己这些天失踪的事讲清楚，至于他具体是怎么讲的，除了少数几个人，其他人都不知道。 “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苏雅娟含着眼泪对刘牧樵说。 刘牧樵咧嘴一笑。 他没有多说什么。 这是一次重大教训。 人生充满着危险，这次，他本应该死了，没想到系统帮他开启了“亚冬眠法”，成功逃过一劫。 重逢时喜悦的。 和苏雅娟仅仅说了几句话，很快，刘牧樵就成了大家的。 他被围得水泄不通。 赵一霖跑得好快。 56岁的人，竟然用百米冲刺的速度，从住院楼跑到门诊，只用了三分钟。 太不可思议了。 原来，人的潜力这么大。 孙涛丢了轮椅，也走到了刘牧樵跟前。 “抱抱。” “抱抱。” …… 求抱的人不少。 王艺开了一个头。 梦露、袁姗、阿玲、珊珊，还有刘娅、向丽芳…… 最后，苏雅娟也要求补一个拥抱。 …… 皮院长听得这个消息，他门也没关，跑了出来。 不过，他的体力和赵一霖比就差远了，才下到一楼，气喘吁吁，脚也软了，几次差点跪下。 等他来到门诊，人已经挤得根本就看不到刘牧樵。 “让一让，让我进去。” 周围的人一看，是皮院长，赶紧让开。 皮院长来到刘牧樵面前，怔怔地看着，“你还活着？” 刘牧樵咧嘴一笑，“差点没了。” “活着就好。” “是啊。” “今后不会再失踪了吧？” “应该不会吧。” ……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突然，皮院长扑过去，抱着刘牧樵，“哇！”哭了！ 皮院长老泪纵横。 哭得很伤心。 “散了吧，散了吧。”赵一霖醒过神来，他双手挥动，“都回去，没事了，我们赢了！” 都不愿意散，最后，皮院长清醒过来，向大家挥手，“都回去上班，刘牧樵，我找他谈几个问题。” 刘牧樵来到了院长办公室。 胡伯龙，曾雪飞也跟着进来。 刚准备说话，高健冒冒失失闯了进来。 “我……是不是，不该进来？我想见见刘牧樵。”高健见大家似乎不高兴。 皮院长说：“好吧，你坐下吧，我们就一起聊聊吧。” 高健小心翼翼坐下。 这一次，他才体念到，刘牧樵，对于安泰医院来说，有多么的重要，他也看清楚了，刘牧樵的威望有多高。 过去，他总想把刘牧樵压在自己之下，现在才知道，那时候的自己有多幼稚，别说自己，就是皮院长，也没有刘牧樵的威望高。 明白了就好。 明白了就改正，他跑过来慰问刘牧樵。 “你，活着，就好。”高健对刘牧樵说。 “谢谢。”刘牧樵笑了笑。 “我，过去，不对，请你原谅。”高健抓紧机会检讨。 “没必要。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刘牧樵这句话也是忠诚的，十几天前，他确实是死了，如果不是有系统，开启了亚冬眠术，自己真的就这样死了。过去所拥有的一切，还有什么意思呢？ “我过去，受到了贺俊杰的影响，我错了，皮院长，我也一并向您也表示歉意。”高健又朝皮院长道歉。 皮院长说：“经过这件事，我们要更加团结，珍惜在一起的缘分。贺俊杰的事，是一个教训，今后，我希望大家廉洁奉公……” 他顺势讲了一些对班子成员的要求。 最后，他说：“按计划，下个星期，我们就要对招聘人员进行面试了，刘牧樵，你有什么意见？” 刘牧樵说：“面试已经交给第三方，我没有意见。不过，我要招聘十个人，这十个人我要亲自面试。” 皮院长笑了，“你招的人，我们哪里会插手？你的都是清江大学的编制，比我们安泰的编制更香，我也不会和你抢人。” “好，那我就不多说了。” 刘牧樵对报名的两千多人都梳理了一遍，进复试的，就是在他的主导下挑选的。 招聘，分三批，第一阶段主要是应付启动。 神经精神中心的人才，分三部分，一部分是神经内科的专家，第二部分是神经外科的专家，第三部分是精神科专家。 精神科，现在还是一个空白。 今后，也不准备作为重点，刘牧樵只准备了一百张床位给精神科，主要是为专家提供研究对象。 安泰医院的精神科，主要研究和治疗精神抑郁、神经官能、心理学疾病。 所以，安泰医院神经精神中心，重点还是神经科疾病。 颅脑外伤、脑肿瘤、卒中、帕金森、癫痫、神经肌肉性疾病，等等，是神经精神中心的重点。 全科医师 第633章 团队的组建 刘牧樵拒绝了郝教授申请加入安泰医院团队的请求。 他要保持附属医院的完整性，自己也是清江大学的人。 不挖墙脚是不可能的，尽量少挖，不能伤了附属医院的根基。 郝教授表示理解。 不过，他获得了一项权利，到安泰医院做实验的优先权。 安泰医院在组建一个很先进的实验室。 这座实验室占了5层楼，大量的先进仪器在陆续安装。 附属医院总共只挖了5个人才，3个神经外科的，1个神经内科的，1个精神科的。 吴迪被挖过来了。 他和邹庆祥将被分到了帕金森病科室，他俩都是Taoshift术式的传承人。 邹庆祥目前暂时两边都兼着，在神经精神中心未正式开业前，还是以脑卒中为主，等神经精神中心正式投入使用之后，他就要和吴迪一起支撑起帕金森病科。 这是安泰医院的重点科室。 起点很高，瞄准全国第一的位子。 招聘的专家中，老外的人数还不是很多，刘牧樵从一百多个报名中精选了11个人。 这11个大多都是副教授级别，5个在神经外科，4个在神经内科，2个在精神病科。 将来，老外会更多。 招收老外有一个明显的障碍，西村的医生待遇太高，有名气的医师，一年几十万美金，甚至上百万。 安泰医院肯定拿不出这笔钱。 为什么支付不了呢？ 这与两国的医疗收费有很大的关系。 国内的医疗收费，相比西村国家，那简直是低廉的白菜价。 譬如，某家庭主妇旅美，手指被菜刀划破，在国内也就是30、40元的清创缝合费用，大不了还打三天吊针，也不会超过500元医疗费用。 可是，她在那边手术后，也没有住院打针，纯粹做了一个清创缝合，先后收到医生诊疗费、医院设备占用费，两个账单，共1600美金，合人民币1万多。 这就是差异。 收费高，医生的工资自然就可以高。 所以，安泰医院想养很多国外的专家，根本就不现实。 不过，安泰医院有刘牧樵，在某些学科上处在领先地位，对国外的技术不是那么太稀缺。 现在之所以要引进一点，主要是实验室这一块缺人，我们的实验水平还比较落后，需要他们在实验方面提供帮助。 这11个老外，年薪都在20万美金左右。 筹建神经精神中心的工作，具体由曾雪飞负责，刘牧樵和赵一霖只在具体的事上拍一拍扳。 市里原来有打算把两个中心的管理班子提高到处级，后来刘牧樵被清江大学聘任了，也是处级，这个想法也就不准备实施了，免得闹矛盾。 医院正式任命赵一霖为神经精神中心的主任。 他隔三差四就会去他的办公室坐一坐。 赵一霖的主任办公室很豪华，光是面积就差不多一百平米，分两个区域，一半是接待客人的区域，一般是他的办公区，后面还有个小卧室。 他之所以要这么大的办公室，并不是他本人的意思，是市里审图纸的时候加大的。 中心主任的工作，有一项重要的事项就是接见外宾。 今后，中心开业以后，会有很多的海外学者来参观、学习、进修、做实验、讲学，等等。 中心办公室主任是这次招聘中的重头戏之一，会讲外语那是最基本的条件，还得懂专业。 初步设想是，办公室7个人，比医院行政办公室的人还多。 赵一霖主任的楼上，是刘牧樵的办公室。 和最初的设计不同。 最初的设计，刘牧樵办公室比赵一霖的要大，在同一层楼。 由于现在刘牧樵是以“刘牧樵工作室”出现，他就需要半层楼了，也有一个行政系统。 今后，胰腺外科大楼那边，刘牧樵就不准备再占用房子了，他的工作室就在这边。 因为，他的头衔是“神经学科正教授研究员”，自然，他就得在神经精神中心办公。 刘牧樵办公室的人选有点难。 他在500多个报名名单中，通过查看简历，最终选出了5个勉强中意的人选进入复试。 他们有几个共同特点，一是年龄，必须是30岁上下。 年纪太大了，有代沟。 年纪太小了，不成熟。 二是学历，都是医学博士，并且第一学历都必须是985。 三是外语水平，8级水平。 四是协调能力都比较强，都在行政上有过一两年的经历。 符合条件的5个人，刘牧樵准备亲自面试。 这一天，是面试的时候，他坐在隔壁，看他们5个人在隔壁互相交流，然后，要他们各自写一篇自我介绍。 按理，一般的面试，都是写文章，面试答题。 可是，刘牧樵自知之明，人家都是博士毕业，还有了不少的社会经历，看别人的文采，听别人的答题，这似乎有些不妥。 所以，他只要大家写一份自我介绍，然后随意聊聊，其实，就是看谁更顺眼。 办公室主任，就是自己的亲信，和自己在一起的时间很多，合不合得来很关键。 可以说，招聘办公室主任，不是看谁的能力最强，也不是看谁的文采最高，而是看谁最中刘牧樵的心意。 5个人，3男2女。 男的英俊，女的美丽。 刘牧樵在隔壁监控上看了一会，都还满意。 不过，也都有缺点。 有的太活泼，有的太冷漠。 其中有个叫姜薇的女子，比较冷漠。 她虽然不是冷若冰霜，但笑起来，仅仅是淡淡地笑。 3个男士，尽可能地表现自己的才能，时不时还飘几句诗词。 另一个女子则“咯咯”很是阳光。 刘牧樵观察了一会，才通知他们一个一个进来面试。 “哪里人？” “说说你对自己的人生规划。” “有什么爱好。” …… 刘牧樵就问这些问题。 很简单。 每个人回答都有自己的特点。 但是，很明显，都有明显刻意回答的痕迹。 最后一个入场的是姜薇。 “今年多大了？” “28岁。” “28岁？” “对，真正的年龄，应该是28岁。30岁，那是我身份证的年龄。因为，为了早两年读书，母亲给我虚报了两岁。” “你5岁读小学？” “其实只有4岁多。” “哪个学校毕业？” “中南。” “哼，湘雅？” “是的。博士在京大读的。” “为什么不从事临床？” “临床确实不错，但是，我不想局限于临床。” “搞行政，门槛很低。” “门槛是很低，但真正做出水平出来，不容易。” “你觉得行政要做成什么样，才算做出了水平？” “把家当好。团队中，大家都很快乐，都很和谐，工作上不出现缺陷和问题，这应该是比较理想的。” “你有这个信心？” “自己都没信心，那就没必要来应聘了。” 全科医师 第634章 刘牧樵的办公室主任 刘牧樵又重新打量了一下姜薇，高挑的身材，秀美的五官，略略有些婴儿肥的脸蛋给人一种妩媚的感觉。 沉稳的神态，让人心里踏实。 就是她了！ “你没问过待遇。”刘牧樵突然想起来，求职你不问待遇？ “我是奔事业来的。”姜薇微微笑了笑。 她的笑，很淡，但是很甜。 “你觉得这是一份很好的事业？” “对的，刘牧樵团队，想进来的，今后，会有种登天的感觉。” “是登天一样难，还是指这份事业美好？” “两者都是。” “呵呵，好了，给你的待遇，尽可能不比你做医生少。当然，这还要看你理这个家的能力了。” 办公室主任，就是内当家。优秀的办公室主任会让这个家充满快乐，也会节约每一分钱。 刘牧樵工作室现在有了两名员工了。 姜薇和苏雅娟。 下一步，该招聘一名财务人员。一个团队，自己这份粮还得满仓，要不，这个团队有什么奔头？ 这一天，刘牧樵接到一个电话，是鲁齐医院打来的。 一台飞刀。 刘牧樵有些小激动。 两个原因。 一是鲁齐医院，这是一所久负盛名的西医院啊。 南湘雅、北协和，东鲁齐、西华西。 鲁齐，1890年建院，当时叫华美医院，是东部地区最好的西医院，在国内享有盛名。 二是飞刀的口子突然开。 刘牧樵很高兴。 要是其他的医院，他只会哈哈一笑，一笑而过。但是，今天，他心里甜滋滋的，两个小时之后，还没有平静下来。 想想鲁齐两字，他心里都兴奋不已。 上次比赛，虽然清江大学医学院赢了他们，但是，刘牧樵清楚啊，那纯粹是凭一己之力。 按实力，清江大学医学院和鲁齐，不是一个档次。 现在，他们打电话来，是一台有难度的胰腺癌手术，这说明自己的实力，得到了鲁齐医院的认可。 不能小看这台手术。 鲁齐医院，在鲁齐之地，还找不到对手，他们有几个院区，加起来的床位数上万，专家教授，光是本部，享受国家津贴的就有80多名，还有院士级人物。 他们的科室分得很细，临床学科就有50多个，而每个学科，又有更细的细分，譬如一个泌尿外科，就分为泌尿外科、泌尿肿瘤外科、肾脏移植外科。 一句话总结，鲁齐医院是一所超级医院。 刘牧樵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过去，他答应飞刀，首先要看一下资料，看能不能手术，而这台手术，他连资料都没看，一口就答应了。 能不能手术，他相信鲁齐医院的专家。 要知道，这样的大医院，不仅仅是有几个尖子专家，而是有一群实力超群的专家团队。 这样的团队是非常强大的。 今天的行程，姜薇主任安排好了。 她从现在起，就是刘牧樵的经纪人了。 临走前，刘牧樵带着姜薇去了一趟门诊。 钱昊和钱家福的门口，候诊的人很多，有些病人并不是一个人来看病的，还有陪护，所以，这里有些像菜市场，乱糟糟的。 这里有两个保安镇守，防止扯皮，防止插队，还防止扒手。 苏雅娟的门口冷冷清清，没几个病人。 肖主任已经回中医科了，皮院长给苏雅娟配了一个住院医生，有处方权的住院医生，也是一枚漂亮的女生。 由于苏雅娟是刘牧樵团队的第一人，这位女医生也甘心情愿做她的下手，帮她抄处方和签名。 她知道，混到苏雅娟有了处方权之后，她也不会失业，她会在这一两年时间里，掌握几种疾病的治疗诀窍。 今后，作为回报，苏雅娟会分一个门诊给她，就和钱昊、钱家福一样，也会成为名医。 钱昊、钱家福现在不仅仅看清江市的病人，也不仅仅看江东省的病人，有不少来自于沿海一带的病人。 迥然，他们俩已经是大名医了。 钱肆力的声望在下降。 这主要是病人得出的结论，吃了钱昊、钱家福的药，远比钱肆力的药效果明显。 苏雅娟根本就不着急。 每天虽然只有十来个病人，但反馈的信息，非常乐观，疗效摆在那里，不愁没有病人。 “要不要做点广告？”刘牧樵开玩笑问苏雅娟。 “不要，我估计轻松的日子不会很多了，过不了一个月，我也会要限号的。”苏雅娟笑着说。 “来，介绍一下……”刘牧樵把姜薇拉了一把，让她站在苏雅娟面前。 还没来得及介绍。 苏雅娟咯咯笑了起来。 她们早就认识了。 都是湘雅的学生，苏雅娟知道刘牧樵在招聘办公室主任，在复试名单中，她发现里面有个学姐，很快，两人就认识了。 姜薇既然下决心做刘牧樵团队的办公室主任，她会不打听刘牧樵的爱好与性格？ 她在苏雅娟那里打听了刘牧樵很多事。 越打听，她越觉得，一定要想办法加入刘牧樵团队。 刘牧樵笑了，说：“好啊，你们作弊呀！” “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哪里去找这么优秀的办公室主任？”苏雅娟说。 刘牧樵不想开玩笑了，说：“好了，你们认识了就更好，今后，希望你们成为好朋友。” 姜薇回过头，说：“这你就放心吧，我做办公室主任的，团队的和谐，团队的文化，是我的基本职责，不会让你操一点心。” 再看给苏雅娟抄处方的女医生，一脸的羡慕。 “什么名字？”刘牧樵问。 “蒋雨欣，中医科的。” “哦，你帮苏雅娟一年的忙。等苏雅娟有处方权了，我再给你几个好处方，让你也成为钱昊那样的名医，好吗？” 蒋雨欣高兴赶紧站起来感谢。 她虽然有这个期望，但是，没人给她许诺，心里到底不踏实，谁能保证一年后不退回去做一个普通医生？ 现在好了，刘牧樵给了他明确的承诺，她高兴得不得了。 安泰医院的中医科，是前些年卫生局下命令才建立起来的，规定三级甲等医院必须要设立中医科。 但是，西医院的中医科，很难成气候。 就譬如现在，虽然钱昊、钱家福的名气出去了，针灸推拿科的名气也打响了，但是，中医科的住院病人依然不多，收入也不多，中医科的医生绩效是全员最少的。 不要回中医科了，蒋雨欣怎么会不高兴呢！ 钱昊、钱家福一个月的绩效有几万，是中医科医生的十倍，他们早就羡慕的眼睛都红了。 从门诊出来，姜薇接过刘牧樵手中的钥匙，启动车子，把刘牧樵送往机场。 刘牧樵登上了飞机。 他站在旋梯上，回头看了看“清江机场”四个字，走进了飞机。 南湘雅、北协和、东鲁齐、西华西，我刘牧樵来了！ 全科医师 第635章 鲁齐之行 鲁齐之地，是充满神奇的地方。 几千年前，这里就是中心之地，在这里出现了很多伟大的人物。 思想家、军事家、政治家。 周公旦、姜太公、孙武、孔圣人…… 其中，孔圣人虽然已经逝世几千年了，但影响力还很大，也许还会要影响几千年。 刘牧樵第一次踏上这块土地，一下飞机，就深深感觉到了这里的文化气息。 来接刘牧樵的专车虽然普通，但是，来接的人还是有规格的，鲁齐医院医政处的副处长。 按理，他们安排一个科室的年轻医生就可以了，何必安排医院职能科室的负责人呢？ “刘博士，你知道为什么由我还接待你吗？”看出了刘牧樵的疑惑，医政处的副处长干脆给他揭秘。 “我正在疑惑呢。”刘牧樵说。 “我们医院的大佬，何院士要亲自看你的手术。”医政处副处长说。 “……”刘牧樵有些惊讶。 据他所知，何院士是肝脏外科的大佬，鲁齐医院的第一例肝移植就是他做的。 现在，他年纪已老，80岁的人了。 当然，他很多年前就离开了手术台，就连手术设计，也很多年没做了，他现在主要的工作是两件事，一是参加复杂疾病的会诊，二是写着作。 他有专门的团队，最多的时候，有上百人，现在还在他编制内的还有20多个。 他要写一本肝胆手术方面的专着，光是助手就有15个之多。 他是鲁齐医院肝胆胰外科的开创性人物，最早他还学过胰腺外科的Vilishi术式，但后来，由于专注肝脏移植，就没有再在胰腺上下功夫了。 不过，他依然是胰腺方面的专家，在20年前，他还经常到胰腺外科做一做手术。 他听说了刘牧樵。 他起先是怀疑。 哪里会有这样的天才？ 一个本科毕业生，怎么可能会胰腺癌的Vilishi术？ 打败滕策的传说更是无聊了。人家是国际上的第一把飞刀，你说打败就能打败的？ 要知道，外科的素养，是需要在临床上千锤百炼的。 他自己成为外科医生就有过传奇的经历，那时候，他还只有二十多岁的时候，硬是把一台复杂的异位阑尾炎拿了下来。 那次，轰动一时，都说他是手术天才。 但是，那仅仅是一台阑尾炎啊！ 现在，你说一个本科生会Vilishi术，他怎么能相信？ 何院士在成为一名手术医生前，在动物身上做过无数的手术。 为了提高手术技能，狗、兔、鼠和青蛙买了无数，参加工作前几年的工资，除了吃饭、穿衣，几乎全部用于买动物了。 也因此，他的技术突飞猛进，在32岁的时候，他就破格晋升教授，在他50岁那年，成为了院士。 刘牧樵的传闻，后来被清江大学的破格应聘得到了证实。 他就有想见他一面的冲动。 他知道，一所大学，是不可能随随便便破格聘请教授的，既然刘牧樵，一个本科生被聘为教授，那就说明刘牧樵非同一般，绝对不仅仅是技术高明而已，一定是在某些重要领域有所突破——应该是很大的突破。 他估计的没错，刘牧樵并不是因为胰腺手术而破格聘请的，而是在神经科，特别是卒中方面，取得了伟大的进步。 这应该是一项可以获得诺奖的进步。 当然，何院士并没了解到这么多，他只在胰腺方面肯定了，刘牧樵打败滕策的传说，不是虚构的，而是真实的。 他决定看看刘牧樵的手术。 刘牧樵坐在本田雅阁的后排。 本田雅阁是最常见的行政用车，即便是迎接院士，也不失礼，一般市一级领导的座驾，也就是雅阁、凯美瑞、帕萨特等。 行政规定，排量不大于20，价格不高于20万，这是铁律。 行走在济城的街道上，虽然现代化气息浓厚，但刘牧樵还是能够感觉浓浓的鲁齐之地的文化气息。 当年周公旦、姜子牙的分封之地，果然就是不一样。 鲁齐医院本院，显得古朴庄严，一边是历史文物级别的老院，一边是现代气息的新院区。 “这是我们医院本部，开设有3000张床位，70个临床科室。另外，我们还有两个新院区，那边开设的床位数更多，加起来，有一万张床位。”医政处副处长介绍。 “嗯，大医院啊。和京大附属医院，沪市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是一个档次，只是历史更悠久。”刘牧樵背书。 “南湘雅、北协和，东鲁齐、西华西，四大文明古院，都已经超过百年历史了。”医政处副处长无不自豪滴说。 “是的，要是企业，百年老店那就是常青树，企业都有生命周期，一般的生命周期平均也就是3、5年，医院不同，医院一般没有生命周期，并且是越远久的医院，生命力越强大，这就是因为医院需要积淀，文化的积淀。”刘牧樵说。 “对，你说的对，医院需要积淀，文化的积淀。这个医院文化啊，是医院的灵魂，比任何技术都重要。” “贵院的文化理念是什么呀？” “这个啊，我们的理念是，追求卓越。” “就只有四个字？” “这四个字好不够吗？” 刘牧樵点头，说：“够了，确实是够了。” 这四个字，分量不得了的重，谁要是每天以这四个字来要求自己，用这四个字来衡量自己的工作，那不得了，非常的不得了。 这就是古老的鲁齐医院与众不同的地方，他们不追求花架子，不和有的医院那样，长长的口号，生涩难懂的文字，包罗万象的理念。 团结、创新、博爱、求精——这也是医院文化吗？简直是胡说八道。 特别是早几年盛行的一句拗口的医院文化理念，很多医院都照搬：“一切为了人民，为了人民的一切。” 这也能做医院文化吗？ 这样的医院文化理念，除了是口号，最终还是口号而已。 你做不到啊！ 再花哨的口号，不如鲁齐的一句朴实的语言，“追求卓越”！ 汽车停在地下停车库，他们下车，直接从地下负二层上了电梯。 刘牧樵手里提着一个黑色金属箱，医政处副处长准备帮他提，看了一眼，他犹豫了。 这只箱子有些特别，他把手收了回去，有种敬畏感。 刘牧樵注意到了他这个动作。 笑了笑。 别看这只箱子，它比等重量的黄金还贵一半。 全科医师 第636章 古老的传承 来到胰腺外科，一片忙碌的景象，在下班之前，大家还看一下病人。 这是老医院的优良传统。 有文化传统的医院，他们不需要喊口号，也不需要搞运动，他们从骨子里有一种关怀病人，把病人当作亲人的情怀。 现在，很多医院就缺乏这种浸透到骨子里的传统，虽然经常搞“病人至上”，“病人就是上帝”，“以病人为中心”这些活动，但真正从骨子里把病人视为亲人的，还是少了一些。 安泰医院是有底蕴的，但和鲁齐医院比，那就差远了。 当然，也不是说老医院就一定比新兴医院更好，有些新兴医院，他们一开始就注重内涵建设，标准、规范、严格，始终是他们办院的理念。 譬如沪市的几所大医院，京城的十大名院，花城的几所大医院，他们就是后来者居上，在医院文化这一块做得很不错。 鲁齐医院的医师队伍非常优秀，他们继承了一百多年的传统，早上，八点准时交班，一分钟也不推迟。 交完班查房。 他们把查房看得很重，每一个病人，他们都会详细检查问病史，绝对不马虎，也绝对不凭“感觉”。 他们上午查房的时间至少一个小时，然后修改每一个病人的医嘱，再接下来就是对疑难病例进行讨论。 一天的上班时间，医生们会把所有的时间都给病人。 所以，不少病人都反映，在这样的医院看病，非常放心。 “主任，我把刘牧樵博士接来了，交给你们了，明天手术，何院士要参观，你们要把准备做充分一些。” 医政处副处长对胰腺外科的谢主任说。 谢主任盯着刘牧樵，半天没做声。 这位就是闻名全国的刘博士？ 没搞错吧？ “没搞错，他真的是刘牧樵博士。”医政处副处长笑了起来。 确实，这种情形，在每个医院都会要重复一遍，表情也都是一模一样。 谁会相信，一个20出头的年轻人会是医学大咖？ 刘牧樵被迎接进了办公室，很快，他面前堆了一堆的资料。 刘牧樵浏览了一下病历，又看了化验结果，最后才把重点放在阅读核磁共振片上。 他看得很仔细。 半个小时后，刘牧樵说：“谢主任，这样的病人，你们也做手术？” 谢主任有些尴尬，说：“你认为不能做？” “可以做。我是问你，你们的胰腺外科，手术难度，竟然开展到了这种程度？” “不，过去，我们是放弃的。因为家属要求强烈，所以，我们才请你来，如果你觉得不能做，我们还可以放弃。” 刘牧樵笑了笑，说：“约翰?霍普金斯医院，这类手术是开展的，我们安泰医院也准备开展。” “你是说，我们可以手术？” “是的。不过，可以预见的难度，有几道难关，其中腹主动脉修补术，我们得首先做好准备。” “腹主动脉修补？” 谢主任心中一惊。 即便是鲁齐医院，也不敢随便动腹主动脉。 刘牧樵说：“是的，做腹主动脉修补术。我考虑用大隐静脉移植法修补，还要准备合适的硅胶片，我需要它做衬底。” 谢主任摇头，表示没听说过。 刘牧樵说：“你可以看一下BMJ期刊，第期，上面有一篇约翰?霍普金斯医院的文章，腹主动脉修补，手术者就是我。” “我看过，没想到，就是你做的呀？”一个年轻的医生说。 谢主任看刘牧樵的眼神又明显不同了。 能做腹主动脉修补术。 他没想到，这个年轻人比传说中的还厉害。 修补腹主动脉，相当于神一级的人。 “除了这是道难关，还有别的问题吗？”谢主任追问一句。 “当然，问题有，但也算不得问题，整个手术做下来，可能要减轻三公斤体重。” 三公斤？ 这不是说，要清扫出三公斤的组织吗？ 手术需要切除的，一部分胰脏，整个十二指肠，一部分空肠，一部分大网膜，还有附近的淋巴、血管、脂肪、筋膜等组织。 三公斤，这是多大的清扫范围呀？ “有手术价值吗？” 这才是核心问题。 如果，手术后不能延长患者生命，或者改变生活质量，那手术是没有意义的。 刘牧樵点头说：“有的，只要手术做得彻底，我考虑使用Vilishi术式，争取3年的存活率达到40的几率，甚至更高一点。” “有这么高吗？” 胰腺癌的晚期病人，一般的观念，3年存活率不可能有这么高，能有20就非常不错了。 刘牧樵微微笑着说：“有的，我们安泰医院使用一种中药制剂，可以大大提高病人的5年存活率，这个病人，我感觉，5年存活率也接近40。” 谢主任显然不能完全相信他。 但是，能够把手术做下来，就是大胜利，至于术后能活多久，那就听天由命了。 “好的，我们今晚就讨论一些手术，明天上午8点半，我们做手术，请您主刀，我做你的一助，我们医院的大佬，何院士会来观看你的手术，希望你充分发挥水平，我告诉你，何院士是外科界的元老，手术要求非常高，出现差错，他是毫不客气会骂人的。” 他是在提醒刘牧樵。 他担心何院士在手术台上批评刘牧樵，先给他一个思想准备，免得到时候难堪。 鲁齐医院有很多的外科大佬级人物，都挨过何院士的严厉批评，其中，谢主任就没少挨批评。 幸亏他还只是胰腺外科的主任。 肝脏外科的医生，都怕得要死，一见何院士上台，一个个都是战战兢兢。 不过，他对普通医生比较和蔼。 也就是说，他能够容忍年轻医生的错，但是对主刀医生，特别是教授级别的医生，是非常严格的。 刘牧樵笑了笑。 他倒是希望何院士上台看手术，看看他对自己的评价。 刘牧樵不敢说自己没有缺陷，但自信的是，即便是有缺陷，也不会比何院士多多少。 刘牧樵还没有和国内的医学方面的院士见过面，特别是外科学的院士，本来就少，可以说是凤毛麟角。 何院士就少凤毛麟角中的一员。 半小时后，胰腺外科的医生们都召集过来了。 本院医师，加上进修生、研究生，总共有60多人。 这个规模的胰腺外科，已经不小了，在全国，也算比较大的专科了。 医院开设单独的胰腺外科，就是一个信号，这样的医院非常高大上，因为，胰腺单独开科，在国内不超过10个医院。 开设单独的胰腺外科的医院，主要集中在沪市和京城。 就凭这一点，鲁齐医院就值得大家尊重。 全科医师 第637章 老人的疑惑 术前讨论会，进行得严肃而又快乐。 刘牧樵第一次体念到古老医院的文化传承，这种精益求精，这样一丝不苟的作风，真的令人敬佩。 刘牧樵认真回答每一个质疑和提问，渐渐，他从一位参与者，变成了一个主讲者，最后，成了他的专场演讲会。 他把胰腺外科的今生前世，以及未来的发展方向都讲了一遍。 不是卖弄。 大家都愿意听，想听。 正因为人家是真心诚意的求知，所以，刘牧樵就毫无保留地讲给大家听。 谢主任几次站起来，表示衷心的感谢。 刘牧樵脑子里“叮叮叮”收获了好几个中级宝盒。 有个规律，刘牧樵获得中级宝盒，现在的阈值比较高，赞美者，或者感谢的人必须是大佬级的人物，要是想获得中级宝盒乘以N，那就需要获得非常高级别人物的赞许。 刘牧樵在约翰?霍普金斯医院获得大佬刘易斯的赞美，一次获得了7个中级宝盒。 今天获得的中级宝盒，都是乘以1的，普通大佬。 当然，现在活跃在鲁齐医院临床一线的医生，不可能达到扫地僧的水平，他们肯定有扫地僧，何院士就是扫地僧中的一员。 有这样的水平，可以了。 活跃在临床一线的人物，一般都是以40、50多岁为主，60多岁的人退居二线了，即使做手术，那也是有限的，只参加一些有难度的手术，一线临床以青中年人为主。 所以可以肯定，今天晚上参加术前讨论的人，不能代表鲁齐医院胰腺外科的最高水平。 这群人能够给刘牧樵贡献中级宝盒，就已经说明了，他们的水平都已经非常接近龙教授的水平了。 回到宾馆，已经快12点钟，今晚，术前讨论，整整进行了4个小时。 一台手术讨论4个小时，真的，刘牧樵算是开了眼界。 这就是历史悠久的医院传承的优秀文化，精益求精，或者就是他们的院训：追求卓越。 刘牧樵躺在床上，打开手机，手机里有几条信息。 一条是姜薇打听刘牧樵明天什么时候的手术，估计什么时候可以飞回清江市，她要负责预订机票。 刘牧樵回了信息，回来时间，要等明天下午才能确定，可以先订一张傍晚的机票，到时候可以改签。 他不需要预订打折的机票，这是小钱，有票就行。 姜薇迅速就回了信息。 预定了明天6点钟的CZ7896次航班。 第二条是苏雅娟汇报今天的一个疑难病例，3000个古方还没有全部传授给她，今天这个病人超出了她的用药范围。 刘牧樵搜索了一下古方，一个由4味中药组成的古方，就和浩瀚的星空中的某颗星星一样，一闪一闪。 就是它了。 茯苓，苦参，生石膏，黄芪。 就是这4味中药。 刘牧樵的古方那么多，每一个病人的方子，都要到里面去找，那就不现实了，系统很好，古方自己会跳进刘牧樵的视野之中。 茯苓，苦参，生石膏，黄芪，给普通医师看，一定会很奇怪。 中药方剂，讲究君臣使佐，这几味药，谁是君，谁是臣？ 根本就看不出来。 刘牧樵把这个方子发过去，苏雅娟也迅速回了一个激动的表情。 她在中医上面很有悟性，一眼就看出了这个方子的精妙之处。 第三个信息是刘淼的，她告诉刘牧樵，今天参加了安泰医院护理部的招聘考试，已经过了理论关。 一想到刘淼，刘牧樵有些异样的感觉，不由自主又拿她和苏雅娟比较。 刘淼确实令人心悸。 但是，总感觉，比苏雅娟差了一点什么。 刘牧樵决定暂时不回刘淼的信息，等明天早上再回。 他洗了澡，上床睡觉。 突然回想起那天在水塘里的亚冬眠，可不可以用这种方式代替普通的睡眠呢？ 刘牧樵调好闹钟，按照那天系统给他的法子，进入了亚冬眠的状态。 进入亚冬眠之后，刘牧樵脑子里一片空白，没有一丝杂念，连梦境都不见踪影。 他的呼吸，每两分钟才有1次。 脉搏，每分钟只有8次。 这哪里是亚冬眠！ 这就是冬眠。 此时，假如有谁在他身边，一定会吓得够呛！ 两分钟才有一次呼吸，每分钟心跳只有8次！ 会帮他做人工心肺复苏。 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等闹钟唤醒他之后，刘牧樵从冬眠状态恢复过来，他感觉有点与往日不同之处。 精神，和往日比较，不是一般的旺盛。 似乎，他的每一个细胞，每一个脏器都处在最佳状态。 眼睛，格外的明亮，空气中的细小灰尘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耳朵，隔壁打呼噜的声音显得格外大，远处，花池里的青蛙叫声也听得清清楚楚，并且，奇怪的是，他细细一听，他竟然听见了宾馆大堂服务员给顾客结账的说话声。 是不是太夸张了？ 这么强大的听力！ 他不集中思想时，又回到了往日的状况。 难道，亚冬眠有这么好的养生效果？ 刘牧樵有些小激动，他准备今晚再试试。 现在是早上6点半，他照例要进行晨跑和锻炼。 济城是个好地方，城市绿化得不错，街道也很干净。 他沿着街道跑了一会，又回到宾馆附近的绿地，练习了一会儿五禽戏。 不远处，一个老者在打太极。 刘牧樵没有上前打招呼。 一来他没这个习惯，二来人家这么投入，去干扰别人干嘛？ 刘牧樵练习了一会五禽戏，收功，准备回宾馆。 谁知，打太极拳的老人来到了他面前，说：“小哥，你这五禽戏，虽然是一套完整的，但是，我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你的前两戏，打得很有精气神，而后面三戏，有些生搬硬套。这是怎么回事呢？” 刘牧樵吃惊不小，大声说：“您眼力真好，高人啊！” “高人？我哪算什么高人？我倒是觉得你是半个高人，年纪轻轻，五禽戏的虎戏、鹿戏竟然打得这么出色，等你后面三戏也练成了，你就是名副其实的高人了。” 刘牧樵不得不佩服。 他能够看得出刘牧樵的五禽戏是拼凑的，就已经说明，这人绝对不是一般的人。 “谢谢大爷夸奖，我看您一定是太极高手。”刘牧樵不禁肃然起敬。 “我练习太极，纯粹是锻炼身体，小哥，我看你精气神，与普通人完全不同，我想问你，你是否在练习道学中的强身健体之术？”老人很认真地说。 刘牧樵摇头，“没有。” “没有？这就很难理解了，你的神色，要不是因为练习了道学上的引导之术，怎么会有如此好的精气神呢？”老人一脸的疑惑。 全科医师 第638章 何院士的惊叹 刘牧樵准时到了手术室。 才洗完手，一位老人进来了。 和他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25、26岁的模样。 “何老，您好。”谢主任等人肃然而立。 刘牧樵也赶紧喊了一句“何老您好。” 何院士目光如炬，四周扫视了一遍，脸上有一丝狐疑。 他不认识刘牧樵。 他的目光在刘牧樵身上仅仅停留了1秒钟。 “何老，这位就是刘牧樵博士。” 谢主任介绍。 何院士一惊，目光停留在刘牧樵的脸上。 满脸的惊疑。 显然，他很吃惊。 这么年轻？ 想当年，他32岁做教授，50岁做院士，是何等的荣耀和震撼。 现在，一个比自己那时候更年轻，并且年轻很多的人已经是正教授研究员了，这怎么可以思议呢？ 当年，为了练习手术技能，何院士535元的工资，他用16块钱买餐票和4元钱做零花，另外的335元全部送到医学院的动物饲养场。 买狗、兔、小白鼠。 他在动物身上练技术，一练就是5年。 他因此名声鹤起，等他毕业快10年之际，因为在肝脏外科上的成就，他破格成为教授。 这种破格，打破了鲁齐医院的历史记录，他成为最年轻的教授。 那年，何院士在肝胆胰外科取得巨大成就，他成功挤掉了他的老师，当时的主任，成为了鲁齐医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科主任。 后来，他潜心研究肝脏移植，在他晋升教授的第五年，首先在动物身上成功移植了肝脏，又过了一年，他在鲁齐开展了第一例肝脏移植。 他是全国第一批做肝脏移植的专家，也是第一批进行胰脏移植的专家。 不过，胰脏移植并没有大量用于临床。 当年自己之所以取得如此大的成就，代价是吃了5年的腌菜和萝卜！他一个星期才吃一个鸡蛋，两个星期才吃一顿肉。 而现在，眼前的年轻人，竟然可以做Vilishi术式！ 不可思议。 “你就是刘牧樵？” 何院士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刘牧樵。 “是的，院士。” “你会做Vilishi术式？” “是。” “你跟随谁学的？” “自学。” “自学？” “对，自学。” 何院士不得不相信。 因为，到目前为止，国内，除了刘牧樵，还没有听到第二个会做Vilishi术式的人。 他不自学跟谁学？ “你和滕策同过台？”何院士继续问。 何院士对滕策是非常熟悉的，也看过滕策的手术，他对滕策的评价很高，认为滕策的胰腺手术无人可比。 刘牧樵笑了笑，说：“和他一起做过两台手术。” 何院士沉默了片刻，说：“然后，你就打趴了他？” 刘牧樵微微笑了笑，说：“也不能这么说，我只是帮他纠正了7处缺点。” 沉默。 何院士缓缓摇头，轻声地说：“纠正7处缺点。不简单，不可思议啊。” 刘牧樵穿好了手术衣。 麻醉师报告了麻醉进程。 “我们开始吧。”刘牧樵轻声说。 何院士坐在一张圆凳上，他背后是他的学生，兼职做凳子的靠椅。 由于是何院士要参观刘牧樵的手术，他只能自己动手开腹。 一刀。 两刀。 三刀。 三刀开腹！ 何院士不淡定了。 这是我在48岁时创造的奇迹！ 何院士在48岁时，用三刀成功剖腹，成功率达到了30。 你怎么就达到了我48岁时的成就？ 当年，何院士一方面在肝脏移植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就，另一方面，他的手术技能独步天下，很多商贾政要名人的手术，都由何院士做主刀，其中，助他名声大振的，就有三刀开腹这一大绝技。 几十年了，何院士再没有听说谁能够三刀开腹。 眼前这个小哥，不声不响，三刀干净利落，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比何院士最鼎盛时期，有过之而无不及。 何院士睁大眼睛。 刘牧樵并没有停下手来。 他一步一步很清晰地进行着一个个步骤。 速度不急不缓，偶然，会停下来等一等谢主任，等他赶上来。 出血很少。 手术视野非常干净。 这种手术场景，何院士太熟悉了。 他的手术就是这样的。 他有种重新上台的冲动。他在手术台上奋斗了快50年，成千上万条生命，从他手上挽救回来。 在手术台上，全神贯注，这种专注，就是一种享受，一种普通人无法体念的快乐。 可惜，老了，他已经有快20年没有真正上过手术台了。 这是一种失落，也是一种无可奈何花落去。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何院士经常独自感叹，独自伤感。 突然，术野被鲜血覆盖。 但是，又很快，刘牧樵的手伸进了胰腺的背后，血液又被吸干净了。 “你的徒手止血，竟然有这么快？”何院士又一次惊讶不已。 这种场景，他再熟悉不过。 这是高明的徒手止血术。 过去，何院士也有一手高明的徒手止血术，32岁晋升教授，就与他几次在关键时候使用徒手止血术有关。 他救了几个重量级的人物。 可以说，到现在，他还保持这一绝技。 很多年了，何院士都不上手术台了，但是，在今年，在前年，他老将出马，就为了抢救大出血病人。 他宝刀未老。 一般的大出血，他都能在3分钟之内止血。 刚才，很明显，刘牧樵使用了一次徒手止血，时间不到30秒钟。 刘牧樵抬头朝何院士笑了笑。 这是礼貌。 人家院士是大人物，医学界的顶级人物，国家之重器。 “你做过几次徒手止血？”何院士问。 “17、18次吧，记不太清了。”刘牧樵说。 “平均每次用时多久？” “也没刻意计算，我记得最长一次差不多用了快3分钟，因为，血管撕裂了有一个多厘米。” 何院士被空气噎着了。 你最长一次才3分钟？ 呵呵，想想自己，号称鲁齐一绝，平均3分钟徒手止血，这一绝技还被写进了院史之中。 手术继续进行。 刘牧樵的剥离进行得飞快，这一段手术，一助没有什么具体的事做，几乎都是主刀的活。 他的速度快了很多。 谢主任等人看得入迷。 叹为观止。 他们忘记了自己是助手。 何院士做惯了院士，他后来的几十年，一直就充当裁判的角色，专门负责指出别人的不足。 这是他的职责，也是他的使命。 可是，今天，他也看得入神了。 他还从来没有看过如此出神入化的精妙手术，精美绝伦！ 他摇头。 他是对自己的否定。 哎，可惜生错了年代，过去，他没有这样高明的师父，如果有，他可以取得更好的成就。 粘连的胰头被分离出来。 何院士脸上微微出汗了，他睁着大大的眼睛。 “下一步，你能处理？” 他已经发现，腹主动脉已经被浸润，剥离之后，它在膨大，在让其发展下去，腹主动脉就要破裂了。 在他的印象中，腹主动脉破裂的后果只有一个，病人在极短的时间内失血休克而死。 可是，刘牧樵很从容。 全科医师 第639章 又一个大技能 等刘牧樵轻松取了大隐静脉，阻断腹主动脉，切割，修补，最后用硅胶掐住，再放开腹主动脉血流，何院士眼睛睁得大大的，眨都没有眨一眼。 何院士缓缓地摇头。 这个少年，技术竟然到了这个地步，比我何某人强啊！ 今天，他不但没有找到刘牧樵的缺陷，反而修正了自己好几个错误。 这个少年，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手术时间用得比较长。 他的学生，也包括谢主任他们多次劝说，“何老，您回去休息吧。” 他哪里肯听？ 虽然，8个小时时间比较长，对一个80多岁的人来说，是比较辛苦的，但是，他坚持下来了。 行家看门道。 这么赏心悦目的手术，做了一辈子，看了一辈子手术的何院士，哪里舍得离开。 他有个想法。 他想刘牧樵在肝脏外科做一台手术。 何院士一直把他的肝脏外科当成嫡系，倍加呵护。 他每天都记得他的肝脏外科的徒子徒孙，生怕他们的技术进步不快，生怕他们不够努力，也生怕他们没有好的老师。 现在，一个超级高明的老师，何不请他去肝脏外科去做一台教学手术呢？ 肝脏外科，何院士整整用了50年时间的心血浇灌。 鲁齐医院的肝脏外科，在国内是一流的，即便是世界，也是第一流的，特别是肝脏移植这一块，很多外国人都选择到齐鲁做肝移植。 他在快70岁离开手术台之后，何院士并没有休息，他还做手术设计，还上台监督徒子徒孙们的手术，即便是现在，一旦出现大出血没法止血的情况，他还上台。 他不亲自做手术之后，就由他的三徒弟掌管肝脏外科，但是，他始终有些遗憾，三徒弟的水平到底赶不上他。 俗话说，长江后浪推前浪，但在何院士眼中，肝脏外科就没有做到这一点，虽然业务量比过去增加了很多倍，但顶级手术，还是不如意的。 刘牧樵，他的技能非常娴熟，非常标准，完全符合教科书的操作，请他做几台肝脏手术，对他的徒子徒孙肯定会有很大的帮助。 这种帮助，不仅仅是技术上的，还会在立志上起到很大的激励作用。 一个安泰医院的年轻医生，能够达到这一匪夷所思的水平，鲁齐医院的博士，怎么就做不到呢？ 手术快结束了。 “刘博士，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何院士说。 “请您吩咐就是。”刘牧樵抬起头，看着何院士。 “我想请你到肝脏外科做几台教学手术，你的手术做得太好了，教教我们的那群兔崽子们。他们总是清高骄傲得不得了，你给他们上一堂课。”何院士认真地说。 “不行，何老，真的不行。肝脏手术，根本就不会做。”刘牧樵实话实说，没有半点掩饰。 “谦虚。刘博士，我是诚心诚意的。”何院士说。 “何老，我也是实话实说，您肝脏手术天下一绝，你的学生，个个都可以做我的老师，我哪敢去肝脏外科献丑。再说，我说的是真话，我不会做肝脏手术，真的，我不是谦虚。” 何院士内心一激动，暗暗喝彩。 都说少年狂，你看看，这位少年，谦虚得多么到位，谦虚的多么坚定，谦虚得多么诚恳。 谁都知道，也是常识，能做胰头癌手术的人，肝脏手术自然不会差，刘牧樵胰头癌做得这样好，肝脏手术早已经是大师级水平了。 好青年啊！ “叮，得到院士内心由衷的赞叹，奖励加成，获得高级宝盒1只。”刘牧樵脑海里，系统机械地报告。 本来，何院士只能让刘牧樵得到5、6个中级宝盒，没想到，他误会了，把刘牧樵的真话，当成了谦虚，所以，他不由得对他的人品大大赞赏了一遍。 这就是技术加人品的综合评价，产生了奖励加成。 刘牧樵一激动，不由得用感恩的眼神看着何院士。 这种眼神，很热烈，也很真诚。 何院士暖到了心里。 “刘博士，我知道，你是谦虚，是为了照顾我老头子的颜面，所以才不肯去肝脏外科去做手术。其实，你理解错了，你对人心理解错了，我这种80多岁的人，哪里还会有过去那种虚荣心？我只是想让徒子徒孙们快点成长。” 何院士说得十分诚恳。 刘牧樵有些激动，说：“何老德高望重，我们在晚辈的，真的是非常敬佩。何老，我实话实说，别说肝脏，我其实，做阑尾手术都做得不好。” 他讲的还是真话。 “理解，你现在这水平，哪里还会做阑尾手术？不满你说，我做阑尾手术也一般。” 呵呵，怎么解释好呢？ 老头子不信啊。 刘牧樵突然心里一动，有高级宝盒，又有院士在场，又是复杂的胰脏大手术，此时正是开启高级宝盒的时候啊！ 刘牧樵拿出金灿灿的高级宝盒，虚空一点，宝盒打开了。 一本两尺后的8开的大书呈现在眼前。 《肝脏手术大全——宗师级，附手术病例。》 刘牧樵大一个哆嗦，激动啊！ 大技能啊！ 又是3分钟的电流流遍全身，最后，连打了3个哆嗦。 “你这是小便了？” 何院士是有经验的，8个小时的手术，穿上纸尿裤，术中解小便是常见的事。 刘牧樵只好顺水推舟。 “是的，不好意思。”刘牧樵有几分害羞。 因为，这时候，几个护士都看着他。 都是非常美貌的小姐姐，她们会联想什么？ 关腹。 “谢主任，你关腹吧，我和刘博士聊聊。”何院士说。 本来，谢主任准备让二助林峰雨关腹，但何院士说了，谁敢有半点打折扣？ 谢主任只好亲自关腹了。 他已经十年没关腹了。 “刘博士，我是诚心诚意，因为，我已经十多年没有教肝脏外科的医生手术了，而我的接班人，手术技能比你差远了，所以，我是非常希望你能帮我的忙，做两台，好吧，一台也行，做一台教学手术。” 何院士说得很诚恳，刘牧樵犹豫了片刻。 “好吧，既然何老吩咐了，我做晚辈的，那就听命好了。两台吧，做得不好的地方，请何老批评指导。” 何院士笑了，哈哈大笑，笑得很欢畅。 这就是鲁齐医院的文化啊。 追求卓越。 全科医师 第640章 第一次做肝脏手术 手术安排在晚上。 两台。 一台是肝脏血管瘤。 一台是肝癌。 在肝脏外科，这两台手术都是普通稍稍偏难的，一般由五年以上的教授主刀就可以了。 何院士不是要刘牧樵展现高深的手术技能，而是要刘牧樵做规范、标准。 再说，何院士一时间也没有找到更难的手术，肝脏移植就更加不现实了，肝源哪里去找？ 刘牧樵有了《肝脏手术大全》之后，肝移植不在话下，肝移植算是肝脏外科最难的手术。 刘牧樵检索了一下，他的个实例中，有3000个是肝移植。 做过3000个肝移植的专家，在国内还找不到。 所以说，刘牧樵这一趟出来赚大了，一门大技能啊！ 肝脏移植是现在移植最常用的技术中难度很大的。 不是最大的。 还有心脏移植和肺移植。 心脏移植更多是在理论上和动物实验上，而实际当中，心脏移植是不常见的，因为，心跳是生与死的区别点，心脏移植的心源哪里来？ 肺移植很少，难度也很大，临床上，案例不是太多。 难度大，又比较常见的移植，就算肝脏了。 掌握了肝脏移植，基本上就算是掌握了外科手术技能中最难的技能了。 胰头癌、肝脏移植和心脏手术，都是外科手术的珠穆朗玛。 刘牧樵掌握了两个，刘牧樵这次的收获真的大啊。 刘牧樵满心喜悦开始了第一台手术。 参加手术的助手有4个，其他的肝脏外科医生，在何院士的带领下，在示教室里看直播。 鲁齐医院的手术直播室不算很大，只能坐60多人，这与他们搞这东西比较早有关。 示教室里，坐满了人。 何院士精神满满，坐在正中的位置，一边看，一边讲解。 确实，刘牧樵的手术非常的规范，标准，完全是教科书式的。 他的手术速度相比其他教授，速度比较快，似乎是过于熟练了，有种飞起来的感觉。 不过，他时不时停下来等候一助。 一助是肝脏外科的副主任，主任医师，手术一把刀，实际能力，还超过他们的主任。 他和刘牧樵的配合，算不上默契，速度上，也跟不上刘牧樵。 不过，还算好，至少，刘牧樵只是偶然停一停手。 刘牧樵从肝脏手术的生手，到宗师级仅仅只用了3分钟时间，现在，他的脑海里，肝脏的每个细节都一清二楚。 特别是肝脏的分区和血管。 肝脏是有两套血管供血的，一套是门静脉，一套的肝动脉。 其中肝动脉并不很重要，它只为肝脏提供15的氧气，而门静脉提供了85的养分。 不过，做手术，两套系统都要顾及到。 肝脏的供血系统呈树枝状，它的分区就是根据血管的分布而规定的。 肝脏氛围8区。 肝脏手术，掌握了分区，掌握了血管的分布，难度就不大了，结扎了血管，它所分布的区域就不存在出血的问题了。 刘牧樵很快就把两套系统的分支结扎了，然后，沿着边界，把肝组织和血管瘤清除。 手术时间比平时快了三分之一，仅仅50分钟，手术结束。 何院士默默计算了一下，大约出血量为50毫升。 不算小手术了，仅仅出了50毫升的血液，手术可以说是非常完美。 “嗯，为什么我深夜还要你们来看手术，现在明白了我的用意了吧？”手术室内开始了关腹，何院士对直播室里的医生说。 “老师您用心良苦，今天我们收获不小。”主任赶紧说。 “是的，老师一直关心我们年轻人的成长。” “今天这少年的手术，展现了何老当年的雄风。” “是的，这个少年，手术娴熟，技术标准，每一步，每个细节都是那么的精妙，启发很大。” “我感到很惭愧。过去，我有些自满，认为水平不错了，看了刘博士的手术，我很羞愧，今后，一定要奋起直追。” “我也有同感。” …… 何院士说：“这就对了。人家一个少年，手术就如此精妙，你们，很多都是大教授了，你们自己说说，你们的差距在哪里，有多大？” 又是很多的议论。 何院士说：“下面还有一台手术，是你们每天要做的，对比一下，哪里有差距，哪里不足，要好好学。” “好的，老师，已经深夜了，您回去睡觉吧，我们都会认真的。你放心，有这么好的学习机会，即使您不要求，我们也会抓住的。” 何院士微微一笑，说：“我哪里是担心你们不学？我也知道，有这样的机会，你们也不会错过机会。我还看一会，你们不知道，看到这么精妙的手术，我哪里舍得走？我毫不介意地说，我在最鼎盛时期，手术没有做得他这样好。” 接下来，又是一片附和声，只不过，都是说，“老师就是这么谦虚，您的手术登峰造极，这位刘博士确实是不错，但也不至于比老师您高啊。” 在这里看手术的，至少有一半看过何老的手术，他的手术确实不错，但是，不得不承认，还达不到刘牧樵这个程度。 这里的教授都是大行家，都清楚，现在不是刘牧樵的最佳状态，因为，他没有称心如意的助手。 要是有一个他亲自带出来的助手，手术时间还可以减少一两成。 手术是一个团队的配合。 其中主刀与一助，一助与二助之间的配合很重要，就连拉钩的，都是团队的一员。 要做到团队和谐、默契，并不是几个高手临时搭配能够做到的。 在临时搭配的班子的情况下，刘牧樵的手术都能达到这种程度，那是非常了不起的。 确实，何老说的没错，有这样精美绝伦的手术看，哪里舍得离开。 第二台手术做了1点40分钟。 手术很干净。 凭感觉，这台肝癌病人，手术后，根本就无需化疗了。 这台手术出血量稍稍多一些，大致有75毫升左右。 肝癌手术，重点是清扫，肝脏本身要切除正常组织达一厘米左右，还有把腹腔相应的淋巴清扫一部分。 “手术结束了，何老，可以回去了。” “不，我得和刘牧樵握握手，我要感谢他。” “我们留下就可以了，何必您老亲自留下来呢？” “你们不懂。这样的手术，我们应该对他极度的尊重，今后，很难有机会有这样的学习机会。今天，你们都是收获满满，我也一样，怎么可以不感谢他呢？” 何院士留下来了。 他没走，谁敢走？ 很快，刘牧樵出现在直播室们。 “叮，叮，叮……” 嚯，刘牧樵惊奇地发现，这里面有人才啊，因为，他得了7只中级宝盒。 全科医师 第641章 客座教授 回到宾馆，已经是凌晨。 他正准备查看一下明早的飞机是几点的，手机铃声响了。 是鲁齐医学院的院长打过来的，明天上午，山南大学校长要见他。 至于什么事，对方没有明确说，刘牧樵也不好追问。 人家山南大学是名校，它名下的山南大学鲁齐医学院就名冠四海。 它也是一所985大学，排名还在清江大学之前。 刘牧樵没有多想，给姜薇发了一个微信，飞机改签到下午。 刘牧樵洗了澡，准备睡觉。 想到今天又得到一门大技能，兴奋得有些睡不着。 说实在的，胰腺外科做得再大，两百张床位撑死。 现在国内，有胰腺外科的医院，大多数病床数也就是40、50张，超过100张的都很少。 龙教授的胰腺外科的编制床位数是110张，但110张床位上，有几十个是肝脏、大肠方面的病人。 胰腺的病源还是相对比较少。 急性胰腺炎一般都在当地医院处理了，没时间转院，需要紧急手术。 所以，胰腺外科，收治的病人，大多数是胰腺癌。 肝脏就不同了。 肝脏的病源是胰腺是几十倍，即使开设一个肝脏医院，也不愁病人。 现在，自己掌握了肝脏的宗师级技能和知识，回去得好好地开展肝脏外科了。 越想，越是兴奋。 不禁又想到了明天山南大学校长见他的事。 不行，还是睡觉，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刘牧樵又开启亚冬眠模式。 脑子一下子安静下来，一丝的杂念都没有，就和空白纸一样，干干净净。 呼吸变慢了，两分钟才1次。心跳也变慢了，每分钟只有8次。细胞、脏腑都静止下来。 体温只有34℃。 这种亚冬眠状态，机体的代谢降低到了很低。 一觉醒来，刘牧樵又发现，昨天的那种状态又出现了。脑子特别清晰，耳聪目明。 比他吃了回气丸和护肝、护脑等药液的状态还好。 刘牧樵微微有些激动。 他发现了一种养生的好办法。 当然，刘牧樵并不知道他在亚冬眠时的具体情形。 要是他知道自己的呼吸只有每分钟05次，心率只有8次，他也会被吓着去，万一呼吸心跳变成0呢？ 那不就挂了吗？ 此时，刘牧樵又有短暂的眼睛超级明亮的时候，耳朵的灵敏度也增加了很多倍。 眼睛，似乎有两个黄斑，窗外的景物，分辨率提高了许多，对面街道树干上的甲壳虫，他看得清清楚楚。 这有点违背科学啊。 生物界，只有老鹰的眼睛有双黄斑，所以，它能看到两公里外草丛中的小白兔。 刘牧樵奇怪，人的眼睛怎么也有这么好的视力？ 他不知道，其实，他并没有两个黄斑，而是视神经元细胞的敏感度提高了。 耳朵的灵敏度也提高了。 他凝神细听，又听到了大堂服务员的说话声。 不过，这个时间不是很长，大约过了5分钟，又基本恢复了正常。 昨天也是一样。 刘牧樵很喜欢这种感受，他准备今后都按这个方法睡觉。 他出了房门，到外面锻炼了一会，再回来吃早餐。 上午9点半，刘牧樵来到了山南大学办公大楼。 山南大学是一所着名的高校，211、985，、双一流，他在全国高校排名中非常靠前。 山南大学历史悠久，假如一定要牵强附会追溯历史的话，他是建校最早的大学，比世界任何一个学校都建校早。 它有两千多年的建校历史。 不过，山南大学从来不敢这么说，它的校史上，只写了100多年的建校历史。 这里，几棵松柏，显得经历过无数的沧桑，大片的树干都已经干枯、腐烂，没有两千年，也不会少于一千年。 刘牧樵不得不怀敬仰之心，走路的脚步都放轻了。 说明来意，办公室所有人都朝他看过来，一种惊骇、疑惑的表情非常明显。 显然，他们都知道了刘牧樵的大名，也知道他来这里的目的。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年轻，这么帅气。 刘牧樵被引进到隔壁的接待室，工作人员热情地解释，说，稍等片刻，校长在接见一个老外。 这个老外也是同行，某着名大学的校董。 工作人员沏茶，端水果，然后陪着刘牧樵聊天。 “没想到你这么年轻。” 刘牧樵笑了笑。 “听说你在医学上造诣很高，我们都想象不出，你是怎么做到的，年龄摆在这里啊。” “也就那么回事吧。”刘牧樵回答说。 “如果你的成就也就那么回事，那我们就不要活了。” “怎么能这样讲呢？” “不是吗？人和人比，差别就太大了吧？” “其实，人，也就是机遇。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就变强大了。” 刘牧樵这句话很实在。 正聊着，隔壁的老外告辞离开。 校长亲自送到门口。 “刘教授到了吗？”校长在问。 “到了。” 刘牧樵才站起，校长就进来热情地握手。 来到校长办公室，校长等不及了，开口就说：“刘教授，我们学校昨晚临时开会，想和你商量一件事，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我们想聘请你为我们学校的客座教授。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感不感兴趣！ 你们真的是谦虚得好啊，我一个少年，做你们的客座教授，问我感不感兴趣！ 呵呵。 我刘牧樵还能怎么回答？ “谢谢校长厚爱，我就怕担当不起。” 刘牧樵尽量把话说短一点，眼前这人，级别不是一般的大，副部，名校长。 “那我们就准备走程序了，等正式批复下来，我们再举行仪式。”校长说。 “谢谢校长。” “我们应该感谢你呢，刘教授。我们评估了一下你的科研成果，你在卒中方面的研究，已经是世界领先了，而这个成果，给人类的贡献，不比青霉素，也不比青蒿素差，按理，你得诺奖的机会很大。所以，我们请你做客座教授，是为了沾你的光。你说，对吧？”校长说得很真诚。 刘牧樵认真地说：“山南大学，名校，会在乎一个诺奖？你们培养的人才，各条战线，做出多少成绩。好吧，那我就不谦虚了，做山南大学的客座教授，也让我沾点山大的书香气。” 两人客气了一会，校长又询问了一些刘牧樵在外科学方面的成就。 山大，其实在一个月前就开始研究刘牧樵了，这次手术，也是巧合，否则，他们会要派人去清江大学，会见刘牧樵的。 也就是说，他们不是临时起意，更不是草率，而是认真评估了的。 他们看中的不是胰腺外科手术，也不是儿科和中医，而是卒中。 刘牧樵的卒中治疗方面，确实是一项伟大的进步。 全科医师 第642章 难道不稀奇吗 从山大回来，刘牧樵是满满的收获。 客座教授，其实比本部的教授更值得珍惜，光环更亮，成色更足。 这很好理解。 学校聘请客座教授，一定是他在学术界非常具有成就，才可以考虑。 而普通的教授，有了一定的资历，科研和教学过了门槛，考试合格，成为教授并不是一件太难的事。 可以这么说，在大学任教，成为教授是大概率事件，没有成为教授，那倒是不正常。 客座教授就不同，只有名气很大的人才有做客座教授的资格。 令刘牧樵兴奋的还有另一个原因，这次出来，第一次有机会和院士在一起手术，因此开出了一门医学大技能，成了肝脏外科的大专家，刘牧樵激动了一天多了。 安泰医院，要是把肝脏外科搞起来了，仅仅凭这一个学科，就可以向附属医院叫板了。 肝脏外科医院，成了气候的，全国总共有10几家，床位数在1000张以上的有11家，属于三级甲等专科医院。 江东省还没有肝脏外科医院，也没有非常有名的肝脏外科科室，下一步，可以重点考虑肝脏外科了。 下了飞机，出了机场，姜薇在接机口招手。 这女子很细心，刘牧樵一上汽车就感受到了，冰凉的冷风，非常舒服。 这是她刻意这么做的。 有个女孩在身边真的不赖，生活质量提高了很多。 “这次去鲁齐医院有什么收获啊？”姜薇一边开车一边找点话题闲聊。 “收获不小呢，我考虑了一个问题，今后，我们安泰医院，不但要在胰腺外科方面取得成绩，更要在肝脏外科做出成绩。” 姜薇说：“做肝脏外科，市场要比胰腺外科大很多倍，这个方向肯定是正确的。” “是的，我的目标是专设1000张床位的肝脏外科。” “1000张？”姜薇显然脑洞不够大，1000张床位，是很多三级甲等医院的总床位数。 一种疾病，住满1000张床位，这该是什么样的水平？ 必须有顶级技术。 当然，刘牧樵属于顶级水平没错，但是，据姜薇所知，刘牧樵好像没听说过做肝脏手术也是一流啊。 胰腺手术，大肠手术，神经内科的几种病，刘牧樵水平超级厉害，但从来没有听说他做肝脏手术。 刚进医院，就接到了胡伯龙的电话。 胰腺外科有一台胰头癌患者，是从别的省转过来的，晚期，或者说是晚晚期。 医学上并没有晚晚期的说法。 这个病人，除了局部浸润，有近距离的转移，还有肝脏的远转移，并且，这个转移位子不是很好，在肝门附近，手术难度陡然增加了很多。 这类病人，在一般的医院，都是主张放弃手术的，并不仅仅因为难度大，而是术后的预后很差。 胰腺癌，号称是癌症之王，本身的5年存活率就很低，现在已经有远处转移的，做手术的意义就不大了。 但是，病人的求生欲很强烈，哪怕是1的希望，也要争取。 他们先后到了京城、沪市等大型医院，也咨询了国际性的大型医院，其中，霍普金斯医院就回绝了他们的住院手术请求。 他们说，肝脏转移部位不好，很难做根治手术，拒绝了住院的请求。 后来，终于打听到安泰医院，不但手术一流，而且还有一种叫做“克瘤一号”的院内制剂，效果很不错。 病人家属连夜开车把病人送过来。 最先是孙涛住持的接诊，他对病人家属说：“放弃吧，没希望了。” 在一旁的蒋薇薇提醒孙涛，“过去，这类病人，我们是能够做手术的，刘牧樵说，3年存活率在40左右，有手术的价值。” 孙涛不信。 “主任，真的，我们做过很多例了，最长的有8个月了，回访了几次，病人都已经上班了。”蒋薇薇说。 “也是有肝转移的？”孙涛反问。 “是的，其中有一个病人，肝脏内有3个结节，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你可以问一下胡院长。”蒋薇薇生怕孙涛把病人赶走。 孙涛把胡伯龙请过来了。 “孙院啊，你得赶紧熟悉业务啊，你看，你住院半年多，连我们科室能做什么手术都不知道了，这怎么行啊。这个病人，有希望，3年存活率在40左右，5年存活率也不低于30。”胡伯龙说。 孙涛有些惭愧。 这才知道，什么叫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过去，胡伯龙和杜小平都是自己的手下，手术，和胡伯龙比，不相上下，和杜小平比，那就强多了。 现在不说和胡伯龙比较，就连杜小平，他也比不上了。 这个病人就这么留了下来。 预计刘牧樵前天应该回来，谁知刘牧樵又耽搁了两天，现在一打电话，刚好刘牧樵进医院。 刘牧樵看了一会核磁共振片，问胡伯龙，“你的想法呢？” “还是老规矩，你做胰腺这一部分，我做肝脏这一部分。不过，牧樵啊，我有点没把握，这个病人的转移病灶在肝门附近，不好做根治术。” 刘牧樵说：“那，我们两个换个边吧，你做胰腺部分，反正，你要开始学Vilishi了，我来做肝脏部分吧。” 胡伯龙以为听错了。 过去，刘牧樵始终说自己做不了肝脏手术，今天，怎么回事，一个高难度的肝脏手术，他主动提出由他主刀？ 没有听错吧？ “你做肝脏部分？” “对呀，这台手术，肝脏部分确实有难度，还是我来主刀吧。” “可是，过去，你说，你不会啊！” 刘牧樵有些尴尬，只好说：“过去是过去，这次，我和鲁齐医院的何院士做了两台手术，他是肝脏外科的鼻祖，学会了肝脏手术。” 嚯！ 这，是不是太假了？ 胡伯龙不怀疑刘牧樵的手术技能，也不怀疑这个病人由他主刀更好，他在想，刘牧樵为什么一直说自己不会做肝脏手术。 过去，所遇到的肝脏手术，也不是没有难的，甚至还有比今天更难的，为什么他不出手呢？ “胡院，你别这样看着我好不好，过去，我确实不会做肝脏手术，现在会了，稀奇吗？” 稀奇吗？ 你说的这样的轻松！ 难道不稀奇吗？ 看两台手术，就学会了做高难度手术，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了？ 我是小孩？ 我即便是小孩，你这谎也太低级了啊！ 我胡伯龙，算是做了大半辈子的手术了，才有了今天这个水平，而你，看两台手术你就会了，我们都不是人了？ 胡伯龙哪里会相信刘牧樵的话？ “老胡，你相信我，我过去真的不会。”刘牧樵苦笑着说。 “嗯，你看了两台手术，然后，你就会了，并且是，还非常厉害了，对吧？你就是这个意思是不是？”胡伯龙也苦笑。 全科医师 第643章 越看越心惊 自然，有些事是讲不清楚的，刘牧樵和胡伯龙就没有把这件事讲清。 他们上了手术台。 胡伯龙做胰腺癌这一部分，用了8个小时，只有其中半个小时换成了刘牧樵，把最关键的步骤交还给刘牧樵，其他的工作，都是胡伯龙完成的。 这很不错。 胡伯龙最近的信心够足了，本来不敢动的地方，也敢动一动了，只是，关键的地方，他请刘牧樵主刀。 随后，开始做肝脏手术，在肝门附近做手术，就和刀刃上行走是一回事。 这是刘牧樵第三台肝脏手术。 由于今天的助手是胡伯龙，他们做搭档已经有半年多时间了，所以，比较默契。 胡伯龙越看越惊心。 以刘牧樵的手术娴熟度来判断，刘牧樵按理应该做了几万台手术了！ 并且，他做的非常的标准。 胡伯龙注意到了，自己和刘牧樵的差距不是一点点，不说手术技能的标准，就是手术的程序，手术的步骤，看了刘牧樵这台手术，今天，他就收获不少。 小哥，你早点给我做示范，我这些错误不早就更改了吗？ 你真的屏得住气，我做了这么多的错误操作，你从来就不给我更正。 胡伯龙抬头看了看刘牧樵的脸。 刘牧樵在认认真真做手术，没有一丝杂念。 一副天真无暇的表情，一点也看不出虚伪。 “注意，下面要做根治术，这台手术也就这半个小时比较难。由于门静脉、肝动脉和肝静脉都集中在这里，清扫，就不再用刀刃，而是吸刮。” 吸刮。 对，吸刮就不会损伤血管。 不过，要吸刮彻底，就比较有难度。 这就需要技巧。 刘牧樵一点一点，按照网格方式，一个区域一个区域刮下去，没有一丝的遗漏。 吸刮了一遍，刘牧樵停住了手，细细打量了一会，寻找遗漏的地方。 等他确定没有遗漏时，才继续做下去。 刘牧樵用了快两个小时，结束了肝脏的根治手术。 手术结束了。 总共用了10个小时20分钟。 “总体来说，手术还算满意，要病人坚持用克瘤一号，5年存活率，我觉得还是比较有信心。”刘牧樵脱了手术衣，最后脱手套。 “牧樵，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对肝脏手术的信心，和胰腺手术比较，谁更大一些？”胡伯龙说。 “一样，肝脏最难的就是移植，今后，等时机成熟，我们就可以把它开展起来。”刘牧樵在洗手。 “我有个问题想不通，前几个月，你专心开展胰腺手术，这没错，胰腺手术更具有轰动性，但是，要是我们把肝脏手术也这样开展起来，肝脏手术，有很多病种，难度也不亚于胰腺，积累几个月，我们的肝脏外科不已经会非常有名气了吗？” “我懂你的意思。要是我们认真搞肝脏，现在肝脏外科会很强大了，病人数也会很多，可能是十倍的胰腺外科病人数。”刘牧樵笑着说。 “对呀，你可以解释一下吗？” “过去，我不是不会吗？” “牧樵！你又来了！” “哎，你是不相信。其实，也不怪你，换成我，我也不会相信。”刘牧樵摇头。 “你是说，你跟院士做了两台手术，你就成了专家了，你要我怎么敢相信？”胡伯龙一边抹手一边说。 “可事实上就是这样，去鲁齐医院之前，我确实不会做肝脏手术，回来，我就会做了，神奇，呵呵，确实够神奇。胡院啊，说不定哪一天，我会接骨头，你不会感到太吃惊吧？” “你！会！你会骨科手术？”胡伯龙惊喜地大声问。 “不会。至少，现在不会。” “不！你肯定会！要不，你就不会说这话！” “胡院，真的不会，我只是打个比方，是假设，你别当真。” “刘牧樵，你要是帮一把骨科，增加的收入，我们三七分成，你七！” 胡伯龙很激动。 他现在是副院长，管业务的副院长，他不能再站在胰腺外科角度考虑问题。 医院，最薄弱的科室就是骨科了，业务不好，竞争力差，医疗纠纷最多，要是把这块短板补齐了，安泰医院就前进了一大步。 听刘牧樵这么说，加上刘牧樵过去的一贯表现，他认定，刘牧樵一定是骨科专家，只是，他现在还不想表露出来。 现在，胡伯龙太急迫了，谁要是能够把骨科搞上去，他愿意做谁的孙子。 就在昨天，又出了一起医疗纠纷，一个胫骨平台骨折的，骨头没长，皮肤还感染了，白森森的骨头都能得头皮痛。 刘牧樵很后悔。 这怎么解释得清啊。 “胡院，你别当真，我真的不会接骨头。刚才，只是举个例子，纯属是假设，一点点真实性都没有。”刘牧樵苦笑起来。 “你过去哪一次不是这样说的？” “过去……好，算了，我不作解释了，也解释不清。”刘牧樵放弃了。 “牧樵，过去，我没有做副院长的时候，我担心你去骨科，但是不同了，你可知道，最近，骨科是倒大霉了，医院整体业务上升，骨科也水涨船高，随之而来的，就是大量的纠纷。” “这个我知道。” “你是知道，那你伸出手来啊，帮一把啊！” “哎，怎么得了，我真有骨科技能，早就帮了！” 胡伯龙摇了摇头，说：“哎，你还在装。我真的不理解，你别的科室都愿意帮，偏偏就不帮骨科，你对骨科有成见？” 刘牧樵不想和他纠缠这个问题。 “胡院，你不会以为我是一个全科医生吧？好了，不再讨论这个问题，每个人都有局限性，别说我不会接骨头，就是普通的一个肌腱断裂，我也接不了。” 胡伯龙听出了刘牧樵有些不高兴了，他也不敢再多说。 说实在的，胡伯龙本身也是半信半疑。 骨科，和医学的其他学科又不同，它不仅仅是知道解剖层次就够了，还要有另外的技巧，一种在现场解决问题的能力。 外科有术式，一旦固定下来，虽然可以有改良，但区别不会很大，手术中遇到的问题多半是大同小异。 骨科不同，骨科，其实是每次手术都需要新的设计。 虽然它也有相对固定的术式，但是，在实际当中，这些术式都只是一个方向，很多的细节需要临时修改。 这与骨折，每次都不同有很大关系。 不同的力量，不同的角度，同一个部位的骨折，这骨折的骨折线是不一样的，所以，手术需要根据每个人的骨折特点设计手术方式。 既然是设计，就可能有很多种设计方案，选择哪种方式，经常就是医生的头痛的问题。 这也是医疗纠纷比较多的原因之一。 全科医师 第644章 露点硬功夫出来 一周后，刘牧樵再次踏上飞往山南大学鲁齐医院的飞机。 这一次，他是来接受客座教授聘请书的，同时，他被授予山大的荣誉博士。 和他随行的还有姜薇。 她有很多工作要衔接。 作为刘牧樵工作室的办公室主任，她要和山大这边衔接，具体的程序怎么走，都有一个敲定的过程。 下飞机之后，姜薇去了山南大学本部，而刘牧樵去了鲁齐医院的新区，鲁齐二院。 刘牧樵被鲁齐医院神经科邀请过来做一台帕金森手术，病人是一个98岁的老人。 98岁，年龄实在是太大了一点。 但是，这病人，除了帕金森病，身体其他脏器功能都还良好，做了手术之后，有可能能够生活自理。 刘牧樵所采用的Taoshift术，对年龄是没有要求的，只要有一张CT片，或者核磁共振片，他就可以在10分钟内帮病人治好病。 此病人身份比较特殊，他是山南大学的元老级人物，在山大创建不久，他就是这里的学生，毕业后留校任教。 在这里，他从助教干起，一直做到了校长，30年前从校长的位子上下来。 这位老教授不仅桃李满天下，而且在铁路建设上，有过卓越的贡献，就譬如打隧道，现在还在使用他的技术。 他也是院士，他的学生就是现在的校长。 这个病人，是校长安排的，请刘牧樵帮他做手术。 医院领导非常重视，早早就做好了准备。 他们先期已经做过一次会诊，显然，会诊没有一个明确的结论。 刘牧樵一到，又进行第二次会诊。 会诊非常规性的，参加的人最低也是副教授级别，由院长亲自主持，业务副院长和神经内外科的几名大佬参加。 他们期待刘牧樵会对患者做一个全面的评估。 可是，失望了。 刘牧樵看了一下病历，又看了十几分钟的CT片，淡淡地说：“没问题，可以上手术台了。” “风险，风险怎么样？” 主持会诊的院长急了，不充分讨论风险，这怎么行？ 手术就有风险，这是常识，何况，这还是颅内手术。 至少，病历上要写清楚手术风险，和病人家属谈清楚手术风险，虽然校长是山大的校长，但人家也是子孙满堂的人，他更是他们家庭的人。 刘牧樵说：“风险，我基本上看不到有什么大的风险。” “譬如出血啊，感染啊……” “不会的，不会出血的，也不会感染的，我有把握。” “但是，理论上的，也应该写清楚，说清楚，对吧。” 刘牧樵推了推眼镜，“没必要，十来分钟的事，我手术都做完了。” 院长心里着急啊，有必要装逼吗？把理论上可能出现的问题，都常规写在病历上，和家属讲一讲，不就是耽误半个小时吗？ “麻醉，至少是风险吧。”业务副院长也觉得不妥，赶紧加上一句。 “我根本就不需要麻醉！” 既然做了山大的客座教授，不露一些真功夫，我刘牧樵担心你们心里会不服。 他准备用马醉木树脂，这东西，到目前为止，还没出过任何副作用。 最后，院长还是做了决定，由他和副院长找家属谈话，并且，病历上也把可能出现的并发症等风险，都写在病历上。 谈话很委婉，也不说有绝对把握，也不说没有绝对把握。 总之，他们就表达一个意思——这是在学校校长的关怀下，请来了刘牧樵教授，目前，国内最有水平的人，请他亲自手术。 来到手术室，皮已经备好，一个闪闪发亮的光头，一晃一晃的，在那里不停地摇动。 刘牧樵走到他面前，拿手伸到老院长鼻子下，说：“老校长，先睡一会儿，等你醒了，病也就好了。” 业务院长和神经内科主任亲眼看到了这一惊骇的场景。 他就这么轻轻的几句话，老校长在眨眼睛之间就沉沉地睡着了。 这就有些不可思议了。 “你说不打麻醉，手术就这样做？”副院长问。 “对的，等我们做完手术，他就差不多醒了。”刘牧樵说。 “万一，他在手术过程中醒了怎么办？” “不会的，我设计了时间。” “你设计了时间？什么意思？” “我设计了他在20分钟后醒来。” “……” 副院长和科主任沉默了。 不沉默，说什么呢？ 因为，这不能用医学解释。 这是巫术中所说的催眠术？ 过去，有人说催眠术是神经科的一门技术，可是，没见过。 我鲁齐医院都没见过的，西医的老大哥，一直都没见过世界上谁会真正的催眠术。 但是，这小哥会，并且是真的会，还值得怀疑吗？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但是我一双眼睛，我们是几个人都看到了。 副院长、科主任、两位护士妹妹，以及一位老麻醉师。 忍不住，还是必须问一声。 “这是传说中的催眠术吗？”神经科主任问。 刘牧樵咧嘴一笑，“你也相信催眠术？” “不信。但是，刚才……” 刘牧樵没有作声，他不想说假话，更不能说真话，就这样糊里糊涂最好。 开始手术。 在10只眼睛紧紧的盯着之下，刘牧樵很快完成了手术。 今天，他是放置起搏器，这个方法效果更好。 病人送回了病房。 等刘牧樵他们收拾完东西，回到病房后不久，病人醒来了。 一看时间，果然不错，22分钟。 神经科主任亲自做体格检查，院长，副院长站在病人左边。 手不抖了，嘴不颤了，病人讲话利索了。 一个98岁的老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有些诡异。 有些惊悚。 刘牧樵没有过多停留，他回到了办公室，在那里阅读另一张CT片。 血管瘤。 血管瘤，一种是介入疗法，一种是开颅手术，这两种手术都不是刘牧樵所擅长的。 这两个技术都是起点高技术，但是，并不需要登峰造极。 刘牧樵并没想过，那天自己也开展介入手术，或者今后成为神经外科医生，亲自开颅。 没必要。 技术上，给其他医生留有一定的空间。 走自己的路，也留点路给别人走。 譬如，刘牧樵不会祈祷系统给他开出做阑尾炎手术的技能，也不要求系统给他开出胃次全手术。 这些手术留给其他医生做。 刘牧樵不会考虑去做腹腔镜手术，也不会考虑去做介入手术，没关系，这些技术留给其他医生，他主要做别人难以完成的手术。 这就够了。 刘牧樵把片子还给医生，又拿起另外一张核磁共振片。 “这是一个继发性癫痫病人吧？” 刘牧樵没有看病人。 “您这都看出来了？” “嗯，他的左侧颞叶有一个疤痕，可能诱发癫痫，这个，可以做微创穿刺，效果非常好。” 刘牧樵在帮神经内科会诊。 全科医师 第645章 太霸道了 刘牧樵忙到半夜，给神经内科会诊。 这一次，刘牧樵大致估计到了自己神经科的知识水平。 向鲁齐医院这样的名院，他们神经科虽然不是最强的科室，但总体来讲，在国内排名在20名左右，算是名科了。 这样厉害的名科，刘牧樵还是发现了一些诊疗问题。 看了30多个病人，其中有两个病人的诊断存在问题，发现了4个病人的医嘱不够规范。 有点错误，这是难免的。 哪个医院都可能出现。 但是，这可以让刘牧樵评估自己的水平。什么是大师级？相当于名院的科主任的水平。 名院的科主任，那是顶尖人物了。 也就是说，安泰医院神经科，要达到国家一流水平，不会有任何问题，一定要说有困难的话，那就是时间。 假以时日，安泰医院的神经科，完全可以成为国内的前几名。 因为，除了刘牧樵的神经科知识达到了大师级水准外，他还拥有三大绝对优势。 一、微创穿刺技术。这一门技术，可以说是一骑绝尘，保持死亡率低于1，这是任何一家医院都做不到的。 二、帕金森Taoshift法，把适应症扩大到了99，病源增加了很多倍，做到这一点，5年之内，不可能有医院能够赶上来。 三、微创穿刺根治癫痫，此法门槛极高，仅仅凭这一门技术都可以名震天下。 这三大优势无人可撼，刘牧樵不想成为名科都不可能。 再说，凭借自己年轻精力旺盛，加上大师级的水平，还有大师级的教学技能，把神经科的医生培训成为一流医生，也不是难事。 医院的医生整体水平上来了，即使今后自己老了，也不担心科室的水平下降。 现在，第二梯队的水平已经上来。 邹庆祥、鲁路、文兴宇的穿刺水平堪称一流，虽然不能穿刺脑干，但其他部位的出血，他们基本上都能拿下。 低于1的死亡率，并不完全是刘牧樵的功劳，他们三人就做出了很大贡献，现在96以上的病人都不需要刘牧樵动手了，还能有低于1的死亡率，他们三人功不可没。 帕金森的Taoshift术式，吴迪已经勉强可以做了，邹庆祥也在开始学习，等他们出师之后，帕金森病就可以大规模治疗了。 现在，唯一就是癫痫的微创穿刺根治术后继无人，刘牧樵也看不到希望。 其他的，他也有信心建成一个好的团队。 医院肯定不能靠一个人，必须是团队。 神经科的梯队在建设中，虽然还任重道远，但显而易见的是，它的进步很快，赶上和超过附属医院，就在眼前。 胰腺外科，胡伯龙，杜小平都接近一流医生的水平，再带半年，进入一流行列，没有大问题。 特别是，胡伯龙有希望成为国内第二个会做Vilishi术式的人。 下一步，选择一个在肝脏外科有天赋的人，把肝脏外科的技术传授给他，将来，安泰成为南方的肝病治疗中心，这个梦并不遥远。 刘牧樵躺在宾馆的床上，正在构思安泰的未来宏图。 “嘚嘚。”有敲门声。 刘牧樵看了一下时间，快12点了。 “谁呀？” “我啊，姜薇。” 咦，姜薇才回来？ 打开门，姜薇拎着一只包，进来了。 “见你房间还亮着灯，估计你还没睡。我才回来，和他们商讨了整个流程，没想到，他们会弄这么复杂。”姜薇说。 “复杂吗？”刘牧樵微微有些吃惊。 “是的，规格非常的高。”姜薇说。 “有必要吗？”刘牧樵皱了皱眉头。 “他们当然认为有必要。他们是在投资你的未来，今后，你成名了，在介绍你的时候，客座教授这一栏，山南大学就必须放在最前面，他们这种投资是最划算的。”姜薇说。 一般有个规定，客座教授不按大学排名，而是按照聘请顺序排名，所以，山大的排名就排在第二名。 第一名是阿迪国立大学。 “明天程序很复杂吗？我就喜欢简单。”刘牧樵说。 “我给你看一个表，上面都写清楚了。”姜薇从包里拿出一本议程本，交给刘牧樵。 有七页之多。 还没看，刘牧樵就皱了皱眉头。 第一页封面，很精美，厚重的文化感。 第二页是刘牧樵的一张相片，下面是他的简介。 呵呵，这是我吗？ 看着简历，刘牧樵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 不过，认真细看，并没有不实之词，都是很客观的介绍。 他继续看下去，议程有9项，哈哈，竟然还有部里的领导参加，太隆重了，规格太高了。 姜薇进了卫生间。 听到里面的水响，刘牧樵在担心，她在里面洗澡？ 等刘牧樵看完，姜薇还没有出来。 又等了一会，姜薇出来了。 她并没有洗澡。 她帮刘牧樵把衣裤都洗了。 刘牧樵有些不自在。 第一次有女孩子帮自己洗衣裤，脸不禁红了。 “姜薇，今后你记着，搞这样的活动，尽量的简化。” “好的，其实，今天已经是简化了，本来安排了三个院士讲话，我反对，我说，院士讲话，那还是等你当选院士的时候再请他们讲话吧。” 刘牧樵微微笑了笑，“对，你这个建议好，院士讲话，这规格太高了，受不了。” “受不了的还有呢！他们本来还要安排几组人向你献花。” 刘牧樵瘪了一下嘴巴，“拜托。我真的会受不了。” 坐了一会，姜薇看了一下手表，“休息吧，明天我会叫你起床的。” 刘牧樵突然想起来了，说：“有一件事，很重要，今后你一定注意，我起床，我自己会安排好的，不要你喊我，并且，也不能喊我。记着，即使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你只可以发微信，绝对不能敲门和打电话。” “你的意思是，不能干扰你的睡眠？不管什么情况，对吧？” “是的，这点很重要。”刘牧樵说这个字时，很严肃。 他不能确定自己在亚冬眠状态时被强行唤醒会有什么后果，所以，不得不规定姜薇，不能在亚冬眠的时候唤醒他。 虽然姜薇不理解，甚至还有些疑惑，但还是用力点了点头。 刘牧樵的嘱咐是正确的，亚冬眠的时候，如果被强行唤醒是相当危险的，身体机能没有恢复，或者说恢复不同步，会对身体产生严重的损害，甚至是不可逆的损害。 刘牧樵启动亚冬眠，他是有时间设定的，亚冬眠8小时，还是2个小时，都在启动时就设定好了。 “万一有非叫醒你的事，也不行吗？”姜薇假设一种极端情况。 刘牧樵迟疑了一下，说：“对的，不能叫醒我。” 姜薇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你这不是太霸道了吗？ 全科医师 第646章 向你学习 第二天，当姜薇第一眼见到刘牧樵时，不禁微微有些吃惊。 刘牧樵的精神状态怎么这样好。 他的眼睛格外的明亮，他的肤色，似乎每一个细胞都焕发出青春的魅力，他的气息，悠长安宁，呼吸的次数，明显的比普通人少。 给人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 上午9时，他们就到了办公室。 活动的时间安排在上午10点整。 仪式在山大的小礼堂中举行。 礼堂不大，只能坐200人左右，舞台倒是气派，上面可以进行演出。 这个礼堂，经常举行重要活动，每年都有不少的专家在这里获奖，上一年，就有两项国际奖项在这里颁布。 今天其实有两项活动，另一项活动是贾院士颁发终身成就奖。 贾院士被授予终身成就奖是补一个仪式，本来，他是要去京城受奖的，由于身体原因，今天在这里补一个仪式。 贾院士在稀土事业上做出了杰出贡献，被称为稀土之父，从事稀土的元素提炼40多年，现在年事已高，实际上处在退休状态。 本身，院士不存在退不退休的问题，贾院士由于身体原因，基本上不能再工作，给他颁发终身成就奖。 这是工业信息部给他的奖项。 贾院士的活动安排在前，下半场才是刘牧樵的。 贾院士坐在轮椅上，一个保姆，两个学生护送他来的。 虽然他身体比较差，但是，思维还是很活跃的，听人介绍了刘牧樵之后，他伸出手要和刘牧樵握手。 “自古英雄出少年呐，好，好好干。”贾院士双手握着刘牧樵的手，久久没有放松。 这时，刘牧樵脑海里，一颗星星闪动，他马上搜索，原来是一个古方，只有4个中药。 “贾老，我有一个古方，你可以每天吃一剂，保你年轻20岁。” 年轻20岁当然是夸张，但年轻10岁那是可以的。 贾老今年已经96岁了，年轻10岁还有86，所以，刘牧樵夸张说年轻20岁。 贾老一听，高兴地说：“你的处方一定很神奇。” 刘牧樵正寻找纸笔，姜薇递了过来。 刘牧樵在纸上写了四味中药：天麻30g、黄芪30g、太子参20g、茯苓15g。 “一天一剂，吃一周停一周，可以长期吃下去。” “好，医学天才的中药，我一定要好生吃下去，我希望还能吃10年。”贾院士笑着说。 “10年那是小目标，应该还可以吃20年。”刘牧樵说。 正说着，院长和部里的几个领导进来了，他们围着一老一小，客气了一阵，然后，就往小礼堂内走。 刘牧樵起身，走到贾院士的轮椅后面，说：“我来推贾老吧。” “好好，你推我，我都精神多了。”贾老说。 贾老是一个相当开朗豁达的人，他当选院士时已经年纪不小，快60岁了，并且还差点落选。 他一点也不在乎。 当年，他被选为院士，通知他去京城开会，他还在大山里找矿，电话打不通，学校只好派出一个小分队，到几个他可能去的地方找。 最后，等找到他，会议都已经结束了。 刘牧樵推着贾老，进了礼堂。 没有豪华的装修，但有一股厚重的文化气息和庄严肃穆的感觉。 也确实，这里是山大最神圣的殿堂，重大授勋仪式，重大颁奖活动都会在这里举行。每一届院长就职仪式也在这里举行。 台下，已经坐满了人，只有前三排还是空的。 刘牧樵注意到，今天来的媒体规格比较高，连国内最高的传媒机构都派了记者。 镜头跟着这一老一小转。 他们似乎早就知道了今天的主角是谁。 刘牧樵和贾院士安排在第一排最正中的位子上。 “牧樵啊，今后，这样的场合，你是才刚刚开始。我这应该是最后一场了。今后，就看你的戏了。” “贾老，这种场合，您风光了几十年了吧？” 贾院士呵呵笑了几声。 这种场合，他至少参加过200场以上。 虽然他没有拿过科技进步特等奖，但是，一等奖他拿过，二等奖那就太多了，连他自己也忘记拿了多少次了。 稀土事业，是一步一步发展过来的，刚好，贾老踏中了每一个节拍，从最初选矿，只能粗加工，到后来领先世界，能够高提纯稀有金属，贾老都是见证人和具体的工作者。 会议开始了。 很庄严，很隆重，副部一级的官员都有4个。 领导给予了贾院士极高的评价。 贾老的眼睛红了。 他的保姆赶紧帮他擦泪。 “惭愧，惭愧。” 贾老一边哭一边说惭愧。 这就是老一辈科学家的谦虚谨慎，这也是一种文化和品质。 他一辈子做过这么多的贡献，现在给他一个较高的评价，他还觉得受之有愧。 刘牧樵的心灵受到了冲击。 是呀，人家取得的成绩，是汗水和心血的结晶，他们是通过努力才取得的。 哪像我，系统开出一个技能，然后就成了专家，这算什么事啊！ 人家都这样谦虚谨慎，今后，我刘牧樵更要这样，更加要努力，多帮病人解决问题。 随着贾院士不停地说惭愧，刘牧樵确确实实感受到了惭愧。 今天，刘牧樵深受教育。 贾院士戴上了一个大大的奖牌。 这是一块沉甸甸的奖牌。 这是贾院士用一生的心血换来的。 老人哭了。 他想起了他坎坷的一生。 年轻的时候，他读书，但战火纷飞，从京城，来到江南，在从江南，徒步几千里到了大西南，在滇池边，他们一群爱国学生，奋发图强。 再后来，他们又到了山城。 后来，胜利了，他在山大任教，再后来，他选择稀土专业，接下来，他大半辈子的时间在山上。 他5次在爆炸中受伤，1次活埋，3次车祸，1次被蛇咬伤，两次被狗咬伤。 每一次都是捡回来的命。 往事，历历在目。 他哭了。 他还时不时哝哝自语。 “惭愧。惭愧。” 刘牧樵的心情完全变了。 责任。 对，今后肩上是更多的责任。 客座教授的荣誉是巨大的，但肩上的责任更加巨大。 老贾，向你学习，我刘牧樵一定要向你好好学习。 全科医师 第647章 要搬新大楼了 刘牧樵获得了山大授予的荣誉博士。 又接受了山大的聘书。 他被聘为“神经学教授”的客座教授。 由于接到安泰医院袁姗的电话，他要回家抢救两个婴儿，不得不在会议结束后就往机场赶。 就连接受央视采访，也是在机场的路上进行的。 大部分记者没法同刘牧樵同坐一辆车，他们只好打的先行在机场等候。 在机场，刘牧樵用了20分钟时间接受其他记者采访。 刘牧樵回到安泰医院直接往儿科去了。 “两个婴儿颅内出血，一个4个月大，一个6个月大。赵一霖说，必须等你来才行。”袁姗说。 “嗯，先看看病历资料。”刘牧樵脚下没停。 阿玲已经准备好了，送到刘牧樵面前。 刘牧樵看了资料，有看了一会CT片。 “可以排除血管瘤。”刘牧樵自言自语说。 “是的，做了血管成像，没有发现血管瘤。”袁姗说。 这时候，有一个病人的家属过来了。 年轻的父母，母亲有点肥，但是脸色并不好，缺乏青春活力。 这也好理解，带娃，很辛苦的，每天睡眠不足。 “我问你，你是不是很少吃绿色蔬菜。”刘牧樵问。 “是的，我严格遵守了老人说的规矩，一口蔬菜都没吃。”母亲说。 “你最近是不是吃了消炎的药？”刘牧樵又问。 “是的，我吃了不吸收到血液里的消炎药新霉素，医生说不会影响婴儿的。”年轻的母亲最近有些拉肚子。 “嗯，问题就出在这儿了。你不吃蔬菜，缺乏维生素K，加上你最近用了消炎药，肠道细菌被杀死了。本来，肠道里，在细菌的作用下，会产生维生素K的。你家儿子出血，就是因为缺乏维生素K。维生素K是止血的。”刘牧樵解释。 患儿父母没有完全听懂。 刘牧樵发现他们还有些茫然，就说：“告诉你们，第一，回去后多吃绿色蔬菜，每天要吃一斤。你们那边民间所谓的忌口，是错误的，赶紧更正过来，产妇，就是要多吃蛋白，多吃蔬菜。” 刘牧樵也听说过，民间很多规矩，说什么产妇不能吃叶子菜，要吃也要吃腌菜，不能吃荤腥，都是错误的。 另一个患儿的父母也进来了。 “你也是不吃绿叶菜对吧？”袁姗问。 “是呀，老人都说不能吃，说是发物，风，吃了小儿会抽筋。”年轻的母亲说。 “告诉你们，民间说的‘发’、‘寒’、‘上火’等，都不要信，很多都是伪科学。” 刘牧樵边说边看第二个患儿的片子。 “好，我们听医生的。医生，孩子有救吗？会不会留下后遗症？”患儿的年轻的父亲问。 “放心，等会我就帮他们做手术，接着，吃半年的药，患儿基本上会恢复的。”刘牧樵一边看片子，一边说。 出血量不是太多，加上患儿神经发育本身就还不健全，所以，吃一段时间的华佗再生丸，症状和体征应该会消除的。 几个人一听，大喜过望。 刘牧樵为了慎重起见，让阿玲派护士把病儿送到神经内科，在那边手术比较放心。 神经内科的医生已经知道刘牧樵回来了，邹庆祥、鲁路、文兴宇、张长弓都赶紧来到监护室。 这是学习的好机会。 小儿脑出血的情况很少见。 刘牧樵亲自操作。 小儿的囟门还没有闭合，所以，根本不需要颅骨钻孔。 穿刺很快就完成。 此时，小儿已经输了维生素K。 刘牧樵没回来时，袁姗、阿玲她们就已经输了维生素K，儿科病人输液中，常规都会加一些维生素K。 小儿维生素K的来源，一个是从食物中得到，二是从大肠中的大肠杆菌产生获得。 儿科在用抗生素时，就会杀死大肠杆菌，产生的后果就会出现维生素K缺乏，所以，医生会常规使用维生素K。 特别是出血病人，那几乎是100使用维生素K。 从病儿脑组织中穿刺抽血，其实比成年人简单，由于过去没做过，赵一霖就坚持等刘牧樵回来做。 不过，小儿穿刺抽血与成年人有不同，刘牧樵没有给患儿冲洗血肿腔。 “儿童，尽量的少用药，他们的出血原因是凝血功能障碍，不是血管壁问题，所以，千万不要使用去甲肾上腺素。”刘牧樵说。 “所以，我们等你回来做。”邹医生说。 他觉得他的决定是正确的。 刘牧樵没有多说什么，转过头对王艺说：“观察24小时，没问题就送回儿科。” 刚说完，赵一霖进来了。 “下个星期就要搬病房了，你还有什么吩咐的？”赵一霖问。 “没有。我只问你，第一期分12个科室，12个科室的负责人你都选好了吗？”刘牧樵说。 “我已经把名册给姜薇了，她会拿给你看。”赵一霖说。 神经精神中心第一期分12个科室，其中神经内科分8个科室，神经外科2个科室，精神科2个科室。 另外，还有10个手术室，3个功能训练室，。 整座神经精神中心，是一个20层高的大楼。 1、2、3层是功能检验室，各种化验、心电图、B超、放射科，包括CT、核磁共振，都在这3层。 4层是手术室，功能训练室。 5到15层全部是病房，可以开20个科室。 16到18层是实验室。 19层是赵一霖办公室等，另一半是食堂。 20层一半是刘牧樵工作室，另一半是健身房、电影院。 天台是游泳池和花园。 最令刘牧樵满意的是，这次采购的设备，都是很先进的，核磁共振是最新的超导60T的，CT是360排超薄超清的新型机型。 还有一台派特CT，江东省第二台。 “牧樵，你要是没有别的指示了，我就会安排人布置家具了，你办公室的物品，我都会征求姜薇的意见，你放心她帮你定吗？” “老赵，你决定就行了，姜薇那里，你去和她商量，我无所谓，怎么都行。”刘牧樵真没有时间关注这些事，再说，有了姜薇，他根本就没有必要操心。 现在，刘牧樵在物色一个人选。 肝脏外科由谁担纲。 这个人很重要，甚至比胰腺外科这个人更重要。 全科医师 第648章 给一点阳光就灿烂 这个问题和孙涛聊了一会。 刘牧樵听得出来，孙涛很希望这个人选是他自己。 肝脏外科主任，对他的吸引力非常大。 在胰腺外科，他已经落后于胡伯龙和杜小平，虽然，通过努力能够赶上来，但是，已经落后是事实。 而肝脏外科，他自信比他们两个不会差到哪里去。 再说，肝脏外科是大科，在这方面做出成绩来，一点也不比胰腺外科差。 他不敢直接请求，担心刘牧樵拒绝。 现在，正在招聘人才。 肝脏外科，自己的水平不差，但也不能说是出类拔萃，特别是在肝脏移植这一块，他跟着老师做过，但是，不能独立完成，这是他最大软肋。 这次人才招聘，肯定有更适合做主任，做学科带头人的人。 刘牧樵也注意到了孙涛的表情。 他在犹豫。 他注意到了，招聘的名单中，有几个人都比孙涛强，他们都能够独立完成肝脏移植。 有两个解决办法。 一是肝脏外科分为肝脏外科和移植中心两部分。 二是让孙涛任胰腺外科中心主任。 刘牧樵在考虑一个问题，胰腺外科中心更名的问题。 上面拨款是用作建设“胰腺外科中心”的，但是，很显然，把肝脏外科建立起来，喧宾夺主的概率将会无限接近100。 改为“胰腺肝脏外科中心”怎么样呢？ 虽然还有局限性，大肠疾病呢？其他外科疾病呢？但是，绝对不能取名为“外科中心”，那和其他医院的“外科大楼”就没有区别了。 对，改为“胰腺肝脏外科中心”比较有品牌号召力。 那么，孙涛的问题解决了，胰腺肝脏外科中心，兼肝脏外科主任，肝脏移植分开，专门设立移植中心。 “我在考虑一个问题，你也想想，今天不做决定。”刘牧樵对孙涛说。 “你说。” “胰腺外科中心改为胰腺肝脏外科中心，把肝脏外科分为两部分，一部分以普通肝外科为主，移植单独列出来，就叫移植中心，今后，肾移植、肺移植都归移植中心。你觉得怎么样？”刘牧樵说。 孙涛眉毛挑了挑，显然，他对这个方案比较感兴趣。 他没有立即表态，沉默了一会，抬起头来说，“我赞成，这品牌更大。约翰?霍普金斯医院也是这样设计的。” “嗯，你要是赞成，我考虑让你做‘胰腺肝脏外科中心主任，兼肝脏外科主任’，你觉得怎么样？” “呃……我对自己的能力有些担心。” “哪方面？” “肝脏外科。” “哦，这个，没必要多虑，我带你一年，你一定能成为一流外科医生。” 孙涛眉毛一挑，精神一震，说：“好的，那就这样决定了。” 刘牧樵笑了笑。 这样也好，解决了杜小平的问题。 杜小平是不愿意总在副职位子上，这人虽然对钱比较热心，但是，爱钱，也不是罪恶，只别乱来就行。 这个消息，对杜小平来说，是喜从天降。 他抓着刘牧樵的手，猛亲了几下，害得刘牧樵跑到处置室洗了半天的手，还擦了两遍75的酒精。 “杜小平，下不为例，你也太恶心了。”刘牧樵从处置室出来，还觉得恶心。 杜小平哈哈笑着说：“大惊小怪，你还不知道被多少女生亲过。” “那也一样吗？”蒋薇薇在一旁说。 “是呀，你一个老男人，好恶心。”另一个护士也加入了批评队伍。 杜小平瞪了护士一眼，说：“小孩子，别多嘴！” “我就要多嘴，你亲蒋薇薇我不反对，但是亲刘牧樵就不行。”护士也不示弱。 “为什么？留给你亲？”杜小平问。 “没有什么为什么，我自知之明，还不够条件，你就更不行了。”护士嘟着嘴说。 这时，总住医院医生进来了，问：“杜主任，23床手术安排在哪一天？” “明天。牧樵，明天你有空吗？有个结肠癌转移到肝脏，想请你上。”杜小平说。 “一定要我上？”刘牧樵觉得这类手术，杜小平应该拿得下。 “你要是有空，我想你上，你的肝脏手术做得太漂亮了，想学。”杜小平讲的是实话。 大肠手术，胰腺手术，杜小平已经看了很多了，要更正的错误早就更正了，只有肝脏手术，还没有看几台手术，要学的东西太多了。 虽然肝脏外科今后要分出去，但是，大肠外科，胰腺外科医生，掌握肝脏外科技能是必须的。 大肠癌和胰腺癌转移到肝脏，非常常见，一般的转移，没必要再上一套肝脏外科手术班子了，自己拿掉就行。 刘牧樵想了想，说：“好吧，我上吧。” 在杜小平这里呆了一会，又到门诊转了转。 来到门诊，门诊量又增加了不少，排队排到了门口。 看来，皮院长要做的事还很多，连挂号都跟不上形势了啊。 还有，收费窗口，排的队，也很长。 排队排久了会产生怨言的。 导诊的护士见刘牧樵进来了，几个人围过来，对刘牧樵说：“你看看，这么多病人，你说我们的工作量是不是增大了很多？” 刘牧樵说：“对呀，我记得，几个月前，病人少一半。” “是的，是少一半。刘博士，你帮我们提个意见，要医院给我们涨涨工资，我们都是临聘人员，拿4000元，太少了。” 刘牧樵笑了笑说：“你们不会自己去反映吗？” “我们哪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有正当要求，完全可以提啊。” “还是你讲更有效。拜托你了，刘博士。” 刘牧樵沉思了片刻，说：“好吧，你们的期待值呢？” “我们要求不高，涨到5千、6千，我们不会提要求了。” 刘牧樵笑了笑，说：“好的，我一定做到。” 安泰医院，现在这业务量，导诊人员5、6千的工资一点也不高，她们最是朴实，给一点阳光就灿烂的人，刘牧樵下决心帮她们这个忙。 来到二楼的几个中医诊室门口，就听得有一个大喉咙的病人在说，“还是钱医生厉害，我才吃了一个星期，病，基本上就治好了，为了巩固一下疗效，我请他帮我改下处方，再吃一个疗程的药。他比那个中医附一院的钱医生强多了，虽然都姓钱，但水平差别不是一般的大……” 全科医师 第649章 人间烟火 另一个病人似乎更是苦大仇深，说：“我好不容易从票贩子手里用了500元买了一个钱肆力的号子，开了药，吃了整整一个月，白白又用了我3000多块钱，结果，一点用也没有。” 接着，又有几个控诉的。 刘牧樵在门口望了望，钱昊认认真真在看病。 他还是一丝不苟，认真问病史，认真做检查，最后开出化验单。 他是典型的中西结合，虽然病人很明显是更年期综合征，但他还是要排除一些其他疾病。 至少要排除甲亢等代谢疾病。 这样，病人会要多用几个钱，但减少了误诊。 他没有打扰钱昊。 又站在钱家福门诊看了看，这厮看病比较常规，虽然没什么大错，但比钱昊马虎不少，比钱昊看病的时间也缩短了不少。 最后，他来到苏雅娟门诊。 人不多，她和蒋雨欣在看病人。 苏雅娟发现了刘牧樵，笑着朝刘牧樵招手。 刘牧樵摇了摇手，表示不进来打扰了。 “你进来哟，正好，请你会诊。”苏雅娟说。 刘牧樵走了进去。 “这个患者主要是胸闷、咳嗽、盗汗，在多个医院多个科室都看过病，检查除了发现有肺纹理增粗之外，没有其他阳性结果，请你会诊看看是什么病。” 刘牧樵看了一下她的门诊病历和各医院的化验和检查结果，又自己做了几项检查，然后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 几个中医处方在闪闪发亮。 他挑了一个最亮的处方，报给苏雅娟听。 “西医，不能确定什么病。还是纯中医吧，用温肺、润肺的药方。”刘牧樵接着把处方说了。 苏雅娟看着这个处方发呆。 14味中药，其中有7味是极少用的，还不知道药房里有没有。 苏雅娟打了一个电话给中药房，问有没有这几味药，果然，估计的没错，却了5种。 不过，药房的负责人说，会在两天之内把这几种药弄齐。 最近，苏雅娟经常遇到这个问题，开出的处方，到药房拿不到药。 这是个问题。 钱昊和钱家福开出的处方没有大问题，他们只有几个处方，涉及到的中药也就30多种，比不得苏雅娟，她这么多处方，又都是古方，缺药就成了常见的问题了。 药剂科主任倒是很负责，缺药，他就会和药材公司联系，很快就能补齐，不过，问题是，有些药不但药材公司没有，就连中药批发市场也找不到。 苏雅娟记录了20多种中药，连药材批发市场也找不到踪迹，下一步，得想想办法。 这些药材，不是灭种了，而是没人用，古方绝了传承，所以，没有人采集了。 得找一批人，专门采集这些中药，才能把古方的作用发挥到最大。 苏雅娟把这件事告诉了刘牧樵。 刘牧樵沉思了片刻，说：“这件事好办，我们把这些中药品名告诉药材公司，有市场，就不担心没货源。” 苏雅娟觉得行，就说：“你说要给我3000个处方，我想，我们集中一个时间，把这件事完成了，我就好要药剂科准备好药材。” 苏雅娟这话没错。 可是，刘牧樵脑子里是3万个处方，要做到不缺药，根本是不可能的。 先解决这3000个处方再说吧。 离开门诊，正准备去儿科，接到皮院长的电话，请刘牧樵到办公室来一趟，他有事商量。 一进门，刘牧樵就预感不是好事。 皮院长手里一把纸条，推给刘牧樵。 “我压了很久了，一直不想告诉你。” 刘牧樵一张张看下去。 呵呵！ 都是打招呼的条子。 进人。 不是人才招聘吗？ 十几张条子，都是要照顾的人。 大多数上面写着很坚定的话，“一定请帮忙。”“这个人一定请关照。”“一定要想办法帮我解决。” 口气不小。 嚯！ 刘牧樵还发现了一张科委领导的条子。 “你说，怎么办？”皮院长苦着一副老脸。 “我记得，我进来的时候，原则性那么强，反复强调公平、公正、公开，怎么，现在就不要原则了？”刘牧樵有些怒意。 皮院长苦笑了一声，“这就是社会，今后，你会看得更多。牧樵，你不会告诉我，你不食人间烟火吧？” “很想这么说。”刘牧樵也苦笑了一声。 “那我就会太为难了。” 皮院长老脸有些尴尬，他知道，刘牧樵会生气，会强硬，当初，他进来的时候，是那么的艰辛。 现在轮到要刘牧樵开后门，他心里会平衡吗？ 再说，这种不正之风，谁看到谁生气。 本来，招聘人才，主体并不是刘牧樵，是安泰医院，所有编制，都是市里给安泰医院的编，刘牧樵的那10个编，是清江大学给他的，与市里没有关系。 清江市是厅级，清江大学是副部，刘牧樵手里的编制更香。 但是，皮院长要尊重刘牧樵，他把这次人才招聘看作是刘牧樵招聘人员，他给刘牧樵赋予了一票否决权。 这件事，市里也知道。 不过，市里没有人找刘牧樵打招呼，年轻人任性，不懂世事，再说与他没交情，怕碰钉子。 所以，纸条都到了皮院长这里。 总共13张条子。 平心而论，不多。 过去，皮院长招5个人，结果手里的条子和电话有50个之多。 这一次几百个招聘名单，只有13个打招呼的，那真的不算多，当然，还有打电话的。 皮院长说了，领导，你还是写张条子吧，这次招聘，没刘牧樵点头，我是不敢走后门的。 结果，就有了这13张条子。 刘牧樵拿着条子又看了起来。 有的领导，刘牧樵见过，其中就有上次和刘翰墨一起见过的那位主要领导，他对刘牧樵还是不错的。 他介绍的是他的外甥女，清江大学医学院硕士毕业。 刘牧樵突然感觉到，我好像不是不食烟火的人啊。 他脑子里回想着这位领导的和蔼和慈祥。 他的外甥女，能拒绝吗？ 他能留下纸条，不就是对我刘牧樵的信任吗？ 继续看下去。 在科委的纸条上停住了。 这厮，级别是个副厅，上面的语气很重，“务必帮我解决”六个字，深深地刺痛了刘牧樵的内心。 “他真的会忘事啊！”刘牧樵拿着这张条子挥了挥，“他不记得是怎么卡我们脖子的了吗？” 刘牧樵往旁边一丢。 皮院长痛苦地看着刘牧樵。 老弟，得罪不起啊！ 全科医师 第650章 那一个不行 刘牧樵挑出那位主要领导写的条子。 “这个，我同意了，硕士毕业，又是我的师姐。院长，你也挑3个吧，我们按1比3比例分配权利。其他的，退回去，就说我不同意。” 刘牧樵说得很坚决。 他不准备做铁面无私的人，人是有感情的动物，他还是准备食点人间烟火。 他也准备给皮院长留点后门，让他进3个人。 但是，他不同意照单全收。 特别是那个科委的，即便是他介绍的人真是个人才，是博士后，是留美博士，他也不要。 这就叫做以牙还牙。 人与人之间，可以争论，甚至可以打架，但你不能欺负人。 受人欺负，一辈子的仇！ 哪怕是一句话，一个动作，这仇可以记一辈子。 “牧樵，那个科委的，我们是有求于他们的。”皮院长说。 的确，作为安泰医院，科研这一块，一方面是卫计委这边，一方面是科委那边，得罪了，科研项目就会遇到困难。 “不，皮院长，别的什么人，你都可以定，哪怕你说3个名额不够，还可以加，4个，5个，甚至是10个，我也会同意，但是科委的那一个不行！” 刘牧樵说得很坚决。 皮院长使劲咽了一口空气。 他没有再坚持了。 他看到刘牧樵眼中的愤怒和坚毅。 他皮院长何尝没有过愤怒呢？ 一年前的情景，他还历历在目。 不过，他年纪比较大，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时候是不能凭性子的，该吞的苦果还得吞，该流着泪笑的时候还得笑。 刘牧樵从皮院长办公室出来，又在胡伯龙副院长办公室坐了一会。 胡伯龙的电话响了。 骨科又出问题了。 “牧樵，你看到了吧，你帮帮他们不行吗？现在又来了一群人，手臂骨头没有接好。” “我又不会接骨头。” “你会的，我知道。你知道吗，一个医院，只要骨科做强大了，医院可以变得很强大，你要是帮骨科一把，我相信，我们医院再增加一半床位都有病人住。”胡伯龙说。 “我知道，骨科病源非常广，技术好的话，可以成为专门的骨科医院。但是，我说了，我对骨科，一无所知，我连实习都没有进去过。” “好了，不扯了，我要到骨科处理纠纷去。” 刘牧樵回到了神经内科。 他呆在监护室，看文兴宇他们做微创穿刺。 坐在圆凳上，时不时转一圈。 鲁路、文兴宇的穿刺技术进步很快，过去要做半个小时的手术，现在15分钟就行了。 张长弓才入门。 他本来被安排在功能恢复室，但功能恢复室的人嫌弃他不会扎针，按摩也不行，最后刘牧樵只好让他来学穿刺。 穿刺这一块，要培养上十个操作手，鲁路和文兴宇的学历都比较高，不可能专职做穿刺手的。 今天王艺和梦露都在。 “你别老转一个方向啊。”王艺提醒刘牧樵。 圆凳是可以转的，朝一个方向，转盘会转出来的，人坐在上面会受伤。 “没事，我等会反过来转。”刘牧樵和一个调皮的孩子一样，又转了一圈。 “噗通！哐啷！” 圆凳解体了。 刘牧樵躺在了地上。 “是吧，不听！没受伤吧？”王艺赶紧过来扶，刘牧樵爬了起来，梦露咯咯笑个不停。 突然，刘牧樵想起一件事，一年前，系统不是给了刘牧樵一个任务吗？ 一年之内，做个脑穿刺，就可以获得一个高级宝盒。 开始的时间是什么时候？记不太清楚了。 应该差不太多了吧？ “王艺，你数一下，我们总共做了多少脑穿刺了？” “我知道，从我进来的时候起，做了8800了。”鲁路说。 “8800？那就应该快了。”刘牧樵记得，就是鲁路他们进来不久的时候下达的任务。 “什么快了？” “哦，离个不远了。” “1万个，准备开个庆祝会吗？” “是的，我们开一个庆祝会吧。” “我建议，出去旅游几天。”王艺说。 她这话一出，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王艺是最敬业，最不知疲劳，最勤奋的人，没想到，她会提出来休息几天。 “可以，我同意，我想去两个地方，一个是罗霄山脉，一个是横断山脉。”刘牧樵说。 “爬山？” “不是爬山，我想顺便看看那边的中药。”刘牧樵想起了苏雅娟说缺了很多中药的事。 “哦，出去还带着任务啊，那就少了趣味性了。”鲁路说。 “你不知道，大山里的采药老汉，手里都可能留有不少的珍奇稀有之物，一边休闲，一边带回来一批好药材，不是一件很好的事吗？”刘牧樵说。 “我看要得，我赞成。”王艺说。 “你当然赞成啊，只要和刘牧樵在一起，即便是看光秃秃的岭，你也会觉得风景不错。”梦露说。 “你是有切身体会，现在正在谈爱的人，才有这样的感受。”鲁路说。 文兴宇一直没有说话，他在教张长弓做穿刺，聚精会神。 他要是此时多嘴，刘牧樵一定会批评他。 刘牧樵虽然在闲聊，但眼睛一直没有离开那个病人。 这是一个出血量100毫升左右的病人，张长弓有模有样，非常认真。 他不努力不行，他不蠢，知道在刘牧樵这个团队中，没有真才实学，是没有地位可言的。 在这个群体中，他也注意到了，学历，他只有本科，和功能恢复室的几个康复师是一个档次。 所以，必须有一门过硬的本领。 他还有一个打算，想报考刘牧樵的研究生。 不过，刘牧樵什么时候能够带研究生还没有预期，要是要等几年的话，那就读赵一霖的。 反正，本科学历，肯定不够。 梦露笑完王艺，又问刘牧樵。 “刘牧樵，那个苏雅娟，你和她到底什么关系？有人说，你们两个成双成对的，不会是真的吧？” “别乱扯，她对中医感兴趣，我刚好需要一个学西医，又喜欢中医的人帮我整理一批古方。”刘牧樵说。 “哦对了，那个姜薇，也很漂亮。”梦露说。 “是呀，怎么啦？”刘牧樵问。 “不会哪天来个办公室恋情吧？”梦露说。 “人家28岁了。” “28岁怎么啦？爱情与年龄没关系的。” “别乱说，梦露，去干活。” 全科医师 第651章 新办公室 神经精神中心开始试运行。 刘牧樵来到办公室，坐进一万多块钱的座椅里，不禁有几分激动。 舒服啊！ 面前，是15米宽，23米长的老板桌，空荡荡的。 桌面上，一台3万多的台式电脑，另外两个文件夹和一台红色的座机。然后，就什么也没有了。 桌子对面是3张凳子，简约式的金属座椅，也是1500元一张，用于接见客人。 在房间的另一端，四周都是黑色的沙发，中间一个大茶几。 这是接待室。 中央空调的声音特别的小——室温始终是23℃的温度。 这个温度比较舒适。 可以自己调。 不过，姜薇给刘牧樵调到23℃，这个温度对代谢比较旺盛的年轻人来说，比较适合，体感比较好。 和楼下的赵一霖办公室不同，他办公室调在26℃，他在23℃的环境下感到有些凉意。 “姜薇，赵一霖主任搬过来了吗？”刘牧樵坐在老板沙发里问了一声。 “搬过来。”姜薇说。 她的办公室不大，就在隔壁，两个房子中间有一个小窗户，一声招呼就可以过来。 “桌上的两个文件请你过目。”姜薇又说。 “噢，今后就要正规办公了啊，我还有些不习惯。”刘牧樵拿起文件看了起来。 刘牧樵工作室属于清江大学的二级机构，理所应当，刘牧樵本人就有对应的级别。 刘牧樵属于清江大学处级待遇的干部，学校的文件，他也有一份，看过了，该签名的必须签名。 刘牧樵看了一会。 这些文件与他毛关系都没有，但是，姜薇说，理论上，文件即使与本人的工作没关系，也要阅读，阅读后还要签名，是要进档案的。 刘牧樵呵呵笑了几声，这么玩吗？ 见刘牧樵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姜薇顺势讲了一些有关处级干部的有关规定。 “嚯，还有这么多规矩啊。”刘牧樵轻轻摇了摇头。 有些规矩，自己还真的要注意，马虎不得。 姜薇又说：“关于文件，实际上，并不是每一份都必须阅读，这样把，我先过滤一下，需要你阅读的我就送过来，不需要的，我就剔出来，放一边。” 刘牧樵说：“对，这样最好。我一天看病还忙不过来，哪有时间看文件？最好啊，有些必须看的文件，你也帮我标记一下重点，我瞄一眼就行。” 姜薇微微一笑。 也只能如此。 “姜薇，其实，我这办公室，一个星期也难得进来一两回，空调，就没必要每天开着。” “不，节约，也不至于省你办公室这几度电。这个，你别管，我都会安排好的。中午，你可以在休息室休息。里面的东西都是新买的。哦，对了，等会下班，我跟你去你卧室看看。”姜薇说。 “干嘛？” “搞卫生。” “不！” “为什么？” “我自己会搞的。” “我知道，一定是很脏，所以我才要去你卧室。该洗的，该换的，我帮你洗和换了。今后，生活上，再也不允许马虎了，否则就是我不称职。” 刘牧樵看了姜薇一眼。 “你又不是我的保姆。” “在你没有正式保姆之前，我就充当你的保姆。” “你只是我工作上的助手。”刘牧樵提示。 “你生活与工作难道有明确的界限吗？别争了，我知道我该做什么，不会越权，也不会失职。” 刘牧樵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自己能做的我会做，不麻烦你。” 姜薇笑了笑，说：“我知道，有些事，我也帮不了你的忙。” 这时，电话响了。 赵一霖打来的。 “老弟啊，这沙发坐得舒服吗？房子是不是太大了一点？空荡荡的，就好像坐在云霄殿里一样，不踏实啊！” 刘牧樵笑了笑，说：“你别让老皮坐你的位置哟，上瘾了，他会抢你的位置的。” “你别说，他才走，上来了。他在这里感叹了好一会，想辞职，要帮我们打工。” “什么，他上来了？” “是的，他应该会到了。” 果然，刘牧樵抬头一看，皮院长已经到了门口。 “请坐。” 刘牧樵赶紧起身，来到接待客人的区域，请皮院长坐。 皮院长也没客气，坐在沙发里，东摸西摸，嘴里哝哝自语，“嗯，好家伙，这才是好家伙。” 姜薇沏好了茶，端过来，“院长，请喝茶。” 皮院长抬头看了一眼姜薇，干咽了一下口水，说：“牧樵啊，满意吧？” 办公室的摆设，家具的采购，都是皮院长干预之后买的，明显是超标了。 但是，这不是行政办公室，这里是对外窗口，接待老外，与老外谈判，这里的档次当然要跟上形势啊。 刘牧樵办公室用了50万。 赵一霖办公室用了30万。 “谢谢院长。这么一来，你那里是贫民窟了。”刘牧樵哈哈笑了起来。 “没错，我那里确实是贫民窟，办公室家具不到1万，而你这里，超过50万。都是清江市能买到的最好的。”皮院长有些爱不释手。 “谢谢院长，怎么回报你呢？”刘牧樵做了一个鬼脸。 “谢我干嘛？这一切，都是你挣来的。”皮院长说。 “我就说啊，你一定在这里。”赵一霖也进来了。 他没有坐下，走到刘牧樵办工作前，这里摸一下，那里摸一下，说：“你这桌子是橡木的吧。” “红椿木。”皮院长说。 “你的电脑一定比我的贵。”他又摸着显示屏问。 “是的，他的内存比较大，运算速度也快一些，看核磁共振片和CT片，要比手提好用。”皮院长说。 “嗯，应该，应该。”赵一霖说。 他那一套虽然便宜了近20万，但是，很满足了，他那一套家具也是30万的价格，所有院长副院长办公室加起来也没有他的贵。 “老赵，你办公室主任怎么样，顺手吗？”皮院长又问。 “一流！懂得三国语言，行政很里手，要不要借给你用用？” 赵一霖对新任办公室主任相当满意，学历高，智商情商都高，一口流利的英语，还会日语和葡语。 皮院长摇头，“你们这里是第一世界，我那边是第三世界，我还是苦一点算了，不敢用你们这边的人。” 姜薇把茶端过来。 赵一霖闻了一下，“哼，好茶，极品龙井！” 这茶，是曾雪飞送过来的。 他知道，今后，刘牧樵去那边办公室的机会会很少，有事，也是皮院长往这边办公室来商量。 所以，她把那罐茶叶送过来了。 曾雪飞知道自己当副院长有刘牧樵的功劳，想感谢他，又想不出怎么感谢，只好又买了两罐极品龙井茶。 这样，姜薇这里就有了好几罐好茶叶了。 全科医师 第652章 好福利 新大楼非常的高大上，独立成体系，从进院、检查、手术、功能恢复等都在这里完成。 就连吃饭，也可以不出门，有人配送。 赵一霖对食堂的要求很高，采购油盐酱醋，他带领食堂采购人员专门去了一趟超市。 大米，要东北黑土地的五常米。 油，要鲁花压榨菜籽油，还采购一部分特级橄榄油。 酱油、生抽，则要晒足180天的厨邦酱油。 醋，则是西山的陈醋。 厨师，则是通过层层筛选，最后选出了五名大厨，都是盲选出来的。 就连厨房打杂的人，都考核了他们的卫生意识。 反正是，赵一霖只有两个要求，一个是卫生，一个是味道好吃。 第一餐，赵一霖、邹庆祥、刘牧樵三个人一起吃。 他们没让办公室主任加入，就连专程到这边吃饭的苏雅娟也没能加入进来。 赵一霖说纯爷们一起聚餐。 其实是赵一霖偷偷弄来了一只刺猬，太小了，只有1斤2两，不够吃。 食堂是供应酒水的，有白酒、红酒。 白酒主要是茅台、五粮液和牛栏山、二哥头。 红酒除了长城干红、张裕葡萄酒，其他的就是洋酒，还有几瓶拉菲。 不过，酒水是要自掏腰包的。 喝酒是有严格的规定，工作时间禁止，只有下班后才可以喝几口，还不能醉，谁醉了，半年之内是禁酒的。 其他饭菜一日三餐不要钱。 饭菜很丰盛，成本就是20到30元一餐。一天下来，神经精神科中心每天每个人要开支50多元。 这只能算是小钱。 既然这笔开支是神经精神中心开支，所以，医院其他科室的医务人员就没有资格来吃饭了。 两钱——钱昊和钱家福的收入是算在神经精神中心的，他们理所当然就是神经精神中心的人。 苏雅娟是刘牧樵工作室的人，当然，她也是“中心”的人。 刘牧樵三个，一只刺猬，一条鲈鱼，一碗红烧肉，一碗南瓜，一碗青菜。 “苏雅娟，你过来。”刘牧樵招手。 苏雅娟过来了。 刘牧樵用调羹挑了几块红烧肉，放进苏雅娟碗里。 “咦嘢，女孩子吃红烧肉，还真不多见，能够大张旗鼓的吃红烧肉的，有点个性啊。”赵一霖做了一个鬼脸。 苏雅娟笑着说：“吃红烧肉算什么？我还会骑马、游泳，男孩子还不一定能比赢我。” 苏雅娟确实是这样的。 她性格比较外向，天不怕地不怕，要不，她怎么跟着刘牧樵出去几天，没有一点难为情？ 她在北方旅游骑马，一口气跑了几十公里，把马主人吓得够呛，还以为马匹再也找不回来了。 游泳，苏雅娟游湘江，一个人游到对岸，一起游泳的同学还以为她被冲到下游去了。 “你干脆坐下来。”刘牧樵说。 “姜薇，你也过来吃。”赵一霖觉得排除几个女子有些不道德，招手，把姜薇也叫过来的。 他自己办公室主任则早不见人了，也就算了。 三人变五人。 姜薇又要了两个菜。 神经精神中心首先进入富裕世界，其他科室的医生护士就有些眼红了，谁还愿意去老食堂吃饭？ 不过，事情很快就有了转机，皮院长第二天宣布，医院老食堂也实行免费就餐，标准向神经精神中心看齐。 这一下子，皆大欢喜。 皮院长有这笔钱。 医院的整个业务增加一倍，他过去手里紧巴巴的，现在突然多了几千万的纯利润，这笔钱不用在职工身上，还用哪里？ 医院是不交税的，也不要向财政部门上缴利润，所赚到的钱，可以买设备、搞建设，也可以用于改善职工福利。 很多医院借钱发工资，我安泰医院有钱当然就是三件事啦，一，搞建设，发展医院；二给员工发绩效，现在连中医科也发到了7000元的绩效了；三就是提高福利。 提高福利的一个办法就是提供免费吃饭，并且不仅仅是吃饱，而且是要吃好。 神经精神中心是标杆。 赵一霖是个懂生活的人，他亲自操心食堂，食堂就不可能办不好。 刘牧樵、赵一霖等人的饮食没有限制，吃什么，喝什么都是免费。 其他人不行。不过，最普通的医护人员，每餐都是两荤两素，量不受限制。 除了吃，就是玩。 有健身房，有电影院，有游泳池。 就怕你不去。 这些都有利于健康，赵一霖规定，每个医护人员，每天必须锻炼半个小时以上，每周至少要游泳一次。 不过，愿望是好的，但是，任务很难完成。 只有第一周，新鲜，健身房人满为患，但是到了第二周，人就越来越少了。 累呀。 做医生护士，本身就累。 医生累，护士更累。 一天从早上7点半出门开始，到下午6点回家，加上路上时间，7点才到家，一天没停，谁还想锻炼？ 护士就更不要说了，她们一天脚下不停，最少一天也要走10公里的路，所以，也不想锻炼了。 刘牧樵发现这件事，在早交班会议上说：“我有几句话要讲，我们‘中心’是很人性化的设计，设立了健身房，游泳池和电影院，我希望大家都做个计划，积极参加锻炼和休闲。就拿我自己作为一个例子，我够忙了吧？但是，我跟你们说，过去，我每天早上都要锻炼一个小时，希望大家都做一个计划，我要检查……” 他认认真真做了一次动员。 现在，神经精神中心总共有近400员工，通过刘牧樵几天的动员之后，健身热情高涨起来了。 刘牧樵给自己也制定了一个计划，除了五禽戏，他决定每隔一天游泳一次，每半个月看一场电影，每天在体能训练室锻炼一个小时。 姜薇自愿做监督员。 不过，过了几天，姜薇就放弃了。 他根本就不需要监督，很自律。 这一天，刘牧樵来到5楼。 5楼有两个科室，专门收治卒中病人。 刘建新任主任。 刘牧樵带着一群人查房，每张床位他都会停留3到5分钟，有的有典型症状的，具有教学意义的病人，他会留下来，给年轻医生讲授。 这一次招聘，除了招聘了一批骨干医生，还进来了一批年轻医生，大多都是博士毕业。 全科医师 第653章 你也不是万能的啊 教学是刘牧樵一项重要工作。 安泰医院要发展，他一个人是不够的，必须建立一个团队。 这一次引进来的教授，里面就有很多是教学经验丰富的老教授，他们一起负责团队的培养。 刘牧樵有个习惯，再简单的病人，他也要停下来，问问病情，听听病人倾诉。 这一点很重要。 病人在医院住院，最怕就是医生护士不关心他，也确实，很多病人反映，有时候几天也不见自己的主治医生。 刘牧樵之所以这样做，就是考虑到，病人除了吃药打针，还需要心理关怀，有时候，医生一声鼓励，医生一个肯定的回答，病人的心情马上就改善了，病也好得快得多。 其实，病，药物是一个方面，心理作用也很大，甚至比药物作用更大。 现在使用的药物，只有一部分是有肯定疗效的，还有很多药物根本就没有明显的药理作用，那为什么有效呢？ 暗示。 暗示作用是很重要的。 医学上，把这种药叫做安慰剂。 刘牧樵还记得，大二那年，他学习《药理学》做实验，每人分得一颗药丸，老师说：“你们手里拿到的都是麻黄素。麻黄素有加快心率的作用。” 吃之前数一次心率，吃了之后，十分钟后再数心率。 其实，20个同学，10个吃的是麻黄素，另外10个吃的是葡萄糖。 葡萄糖是不会增加心率的。 最后的实验结果，吃麻黄素的同学，心率全部增加；吃葡萄糖的同学，有7个同学心率也加快了。 这就是安慰剂的作用。 疼痛也可以通过暗示疗法减轻疼痛程度，某些个体，甚至会疼痛消失。 刘牧樵对那次的实验印象非常深刻。 所以，他在查看病人时，对任何一个病人，他都要给足够的关怀。 这是一种言传身教，这也是在建立一种文化，安泰医院不能只建立在技术上，更要建立在文化上。 “看着我的手指，头不动，眼睛跟着我的手指转。”刘牧樵在检查病人的眼部神经肌肉。 “闭眼睛。” “吹口哨。” 他在检查脑神经中的面神经。 …… “抓紧我的手，用力。”接着，他又检查肌力。 “很不错啊，老赵，坚持吃药，检查锻炼，会恢复的，不要担心后遗症。” 他在鼓励病人。 老赵，是刘牧樵亲手救过来的病人，脑干出血，5毫升，属于大出血。 来到23床病床前，刘牧樵转过头，对一个新来的博士说：“你来检查这个病人。” 新来的博士有些紧张。 其实，他在临床工作了5年，算是一个熟练医生了，但是，在刘牧樵面前，还是感觉到紧张。 他问完病史，又做了检查，然后等候刘牧樵的批评指正。 “不错，每一个病人，你们都要细心检查，不能凭感觉，凭经验，要获取每天的数据和情况。” 刘牧樵比较满意。 “今后，我们安泰医院要有这样一种文化，一丝不苟的文化！要做到这一点，就要把这种要求变成习惯，习惯成自然。你们要记住。” 后面一群人都在点头。 这种要求在过去没有听说过。 “记住，治病，药物是一个方面，心理安抚非常重要，我要求你们，要多看一些有关心理方面的书籍。” 刘牧樵的《神经学大全》里面，就有心理方面的知识，他在平常早交班的时候，有时候会讲一件。 还有一半病人没有看完，手机响了。 是肝脏外科打来的。 孙涛说，一个肝脏破裂的病人，紧急手术，请刘牧樵支援。 刘牧樵只能放弃继续查房了，很快就出现在手术室。 胡伯龙满头大汗。 “休克了。没办法止血。肝脏多处损伤。”胡伯龙看了一眼刘牧樵。 刘牧樵根本就来不及穿手术衣了，用碘伏擦了手，急忙带了手套，就上台了。 巡回护士拿着手术衣，准备给刘牧樵套上。 “等会，止了血再说。” 刘牧樵已经把手伸进病人的肝脏下面去了。 他准备用徒手止血先止血。 可是，血压为零。 刘牧樵的手指也感受不到血压的压力。 徒手止血失败。 这是第一次。 “结扎血管。”刘牧樵坚定地说。 这是一项很严肃的决策。 结扎血管，并不是指结扎破损的血管，而是决定结扎肝脏的正常血管。 肝脏分为左、右肝叶和舌叶，又分为8个区。 结扎血管，就是说，以牺牲一部分正常肝脏组织为代价。 凡是被结扎了血管之后，这个区域的肝脏就作废了，没有血液供应，只能切除。 要切除正常肝脏，这个决心下得比较大。 但是，刘牧樵很坚定。 这也就说明，他通过权衡之后，决定牺牲大部分的肝脏为代价，来挽回病人的生命。 说干就干。 刘牧樵一次就把3个区域的血管夹住了。 还不够。 血还在出。 再结扎两个区。 八分之五的血液被阻断。 也就是说，八分之五的肝脏将要被切除。 不过，这不是大问题，肝脏是一个可以再生的器官，只剩下八分之五的肝脏，经过一段时间后，它又会长起来。 虽然是这么回事，但是，要切除这么多肝脏，决心还是难下的。 关键是术前并没有对肝脏做功能评估，谁知道肝功能是不是正常的呢？ 万一，肝功不好怎么办？ 刘牧樵权衡利弊，救命要紧，把肝脏切了一大半。 血止住了，血压也上来了，命暂时是保住了。 “你不来，真不敢下决心。”胡伯龙说。 “再犹豫，病人就没命了。”刘牧樵说。 “为什么你这次徒手止血失败了呢？”胡伯龙感到奇怪。 “没有血压，我哪里去感受压力？也就是说，病人几乎血都不流了，根本就没办法徒手止血。”刘牧樵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呵呵，我还以为你是万能的呢。”胡伯龙笑着说。 刘牧樵也“呵呵”两声。 这世界上有万能的人吗？ 孙涛丢了拐杖，也可以慢慢走一走了。 他跟着刘牧樵出了手术室，“下个月起，我要上手术台。” 刘牧樵站住，转过头看了看孙涛，“行吗？你要知道，我们做的每台手术，都不是普通手术，哪一台不是几个小时？” “再不跟你学，我会落后很多的。”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还年轻，后面的日子还长着呢。” 呵呵，你还年轻！ 这话，听起来好别扭啊，因为，是从刘牧樵嘴巴里出来的。 刘牧樵注意到了孙涛的表情，笑了笑，“你别介意，我的意思就是那么回事。” 孙涛也笑了，只是，他是苦笑。 上次飙车，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全科医师 第654章 高大上的新大楼 在新大楼上班是愉快的。 虽然是试运行，但是神内科的300多病人全部住进了新大楼，他们经过重新分科，从5楼住到了8楼。 每一层两个科，每个科室标准床位60张。 过去在老楼，走廊上、厕所旁都住满了人，现在两个人住一间，舒服得很，还很宽敞。 要是哪一天住不下了，每个房间还可以加一张床，还不显得拥挤。 病房的设计，舒适度绝对是一流的，每张床旁还可以放一张行军床，作为陪护人员晚上睡觉的地方。 走廊上，再也不会摆病床了。 宽敞的走廊，可以两辆小车并排而行。 护士，焕然一新，最矮的都有158米。 现在，王艺再也没有任何优势了，这一批进来的护士，最差的也有她这个水平。 刘淼也悄悄被招进来，她在报到的前一天才告诉刘牧樵。 她被分到手术室去了。 这是她的老本行。 不过，刘淼认清了一个事实，她不算最漂亮的。 这一批护士，虽然没有明确规定，但是面试官心里都明白，颜值排在第一。 至于专业，都经过了笔试和操作考核，最后一关当然就是谈吐和颜值了。 刘淼不敢贸然去找刘牧樵。 过去，刘牧樵是一个实习生，现在刘牧樵已经是一个大人物了，很大的人物，和他在一起，需要仰视，还需要用力仰。 脖子痛。 邹庆祥眼睛都放绿光。 过去，在京城，他羡慕死了，人家宣武医院的护士，连老护士长都让他着迷。 现在，再看看自己科室里的护士，一个比一个出色。 虽然他并没有别的什么意思，但是，每天身边都是美丽的护士妹妹，心情都好很多，脾气也柔和了，工作干劲也足了。 邹医生被任命为副主任，他知道，这是刘牧樵的意思。 他和吴迪一个科室。 吴迪刚晋升主任医师、教授。 邹医生也参加了职称考试，理论和外语都考得很不错，他是信心满满，论文，还有谁能超过他？ 9篇SCI文章，都是橙色很足的金字招牌上发表的论文。 有两篇，他没有给刘牧樵署名，他是唯一作者。 《3000例微创技术脑穿刺清除血肿的总结》和《卒中治疗综述》，这两篇文章都是邹庆祥的独立成果。 所以，他今年晋升副主任医生，那是妥妥的。 赵一霖除了领导整个“中心”，他还单独负责一个科室——重症监护室。 不过，今后的手术不再在监护室里做了，都放在4楼的手术里进行，做完后和床铺一起，推回病房，或者送进重症监护室。 王艺换了一个工作，她被安排在手术室里，并且还荣升了护士长——手术室护士长。 向丽芳做了神经精神中心的总护士长，头上燕尾帽上带了三道蓝色杠杠。 神经外科只占用了一层，120张床位，也是两个科室。 两个科主任都是聘请来的专家，将来，他们规划的床位数是两层，240张。 精神科在上面一楼，封闭式的，科主任也是新招聘的，是个老外，德籍教授，副主任是本省精神病院的一个科主任。 虽然神经内科涉及到精神科，但刘牧樵自认为，精神科不是自己擅长的，就把精神科交给这位老外了。 至于神经外科，神外手术，刘牧樵没有这方面的技能，颅内肿瘤和颅外伤，他做不了，交给招聘来的那两个主任。 这两个科主任有两个目标，一是收治病人，二是培养人才，努力与神经内科保持同步发展。 神外的两位主任都是比较务实的人，技术很不错，一个来自京城，一个从沪市过来，他们都是江东省人，在那边，由于京城、沪市人才济济，要出头成为科室领袖人物，难度比较大。 他们在安泰医院招聘中看到了机会。 他们看到的不仅仅是科主任这个位子，而是安泰医院有强大的刘牧樵。 有强大的神经内科支撑，神经外科要强大起来，并不是难事。 神经外科这一块，主要的疾病是肿瘤和外伤，有的医院还把脑溢血出血量比较多的放在神外科，再就是帕金森手术病人也归于神经外科。 所以说，神经外科的发展已经有了很好的基础。 他们两个，放弃在京城和沪市发展，来到清江市，刘牧樵也毫不犹豫给了他们两个人科主任职位。 刘牧樵的重点工作当然是神经内科，神经外科他每周去一两次，主要是查房指导病人的康复。 华佗再生丸在神外科也是重要的药物。 这一天，刘牧樵到手术室，看帕金森病科新引进来的机械臂，专门做帕金森手术的大型机械，刚好，吴迪带着一帮人在试用。 病人是一个50多岁的帕金森病人，很严重的帕金森病。 今后，安泰医院帕金森手术，分两种情况做，一种是现在各国通用的机械手放置起搏器法，一种是刘牧樵掌握的Taoshift术式。 前者，可以多培养一些人才。 后者，是吴迪和邹庆祥主攻的术式。而现阶段，当然是刘牧樵为主啦，他准备每周做30个病人。 至于附属医院那边，刘牧樵不准备毁约，还是坚持每周过去做10个病人。 随着进入老年化社会，人们寿命越来越长，帕金森病将是老年人最常见的慢性病，所以，手术治疗帕金森病，发展潜力巨大。 刘牧樵每周做30个病人远远不够。 所以，用机械手做帕金森手术也开展起来。 刘牧樵在一边看着。 病人在CT引导下定位，吴迪把参数输进电脑，然后，机械手缓缓推进，把起搏器放进丘脑底核。 然后再在CT下证实放对了位置，机械手才退了出来。 有很大的缺点。 做一个手术需要多次做CT，时间在45分钟以上，大部分时候，还需要病人处在清醒状态。 这就是这种技术最大的缺点。 做完一个病例，吴迪朝刘牧樵笑着说：“就这么落后，没办法，这已经是最快的了。” 刘牧樵眉毛一挑，笑得很开心。 Taoshift术式的优势太明显了，这是安泰医院最强大的优势之一。 现在只给了吴迪60张床位，未来，扩展到240张床位，那时候，安泰医院就是国内最大的帕金森病治疗中心了。 要成为帕金森病治疗中心，必须等吴迪和邹庆祥两个都成为熟手之后，才能做这个打算。 全科医师 第655章 受不了了啊 脑溢血微创穿刺抽血不再放在监护室，有专门的手术室。 100级的手术室。 这种手术室投资一般都在百万元以上。 微创穿刺手术室总共有三间，现在开放了两间。 鲁路、文兴宇、张长弓是专职的穿刺手。邹庆祥去了帕金森病科之后，鲁路和文兴宇成了师父。 现在又有4位新手加入了，他们都是最近新招聘的，学历都是硕士毕业，甘心情愿做穿刺手。 其实他们很聪明，这是成名的捷径，神经科想成名，按照常规上班，绝不是几年十几年就能够有成就的，要是有一门技术，可以撬开成名之门。 邹庆祥就是例子。 他要是还和过去一样做一个普通医生，那么，今天他还在写病历，开处方，跟在赵一霖后面查房，接诊病人。 现在他成了科室副主任，可以预见的是，等帕金森病病房扩展到两个科室时，他就是另一个帕金森病的科主任了。 他什么厉害？ 不就是穿刺厉害吗？ 还有鲁路和文兴宇，这么低的资历，现在就成了神经科的主力，并且，他们每个月的绩效比刘建新副主任还高，拿到了5万，光是这笔钱，就比很多大教授收入还多。 所以，新来的4名硕士毕业生，在招聘的时候，直接就选择了学习穿刺技术。 这就是他们被刘牧樵一眼看中的原因。 这世界，聪明人不少。 现在这个手术室，非常的高端。 在这种环境下做颅内穿刺，很有仪式感，空气中的微粒非常少，基本不会造成颅内感染。 手术室的护士不再是王艺了，她做了护士长，不过，她时不时会出现在手术室的。 她非常的敬业。 新来了一个漂亮的妹妹，比梦露还漂亮，鲁路和文兴宇偷偷评论，说她和苏雅娟不差上下。 她叫刘淼。 梦露有些失落。 过去，她算是神经科最漂亮的女孩，现在一下子被比下去了。 新来的100多个护士，一个比一个漂亮，没想到，连手术室也来了一个既漂亮又大方的女孩。 她一进来就说，她和刘牧樵是老朋友。 后来考证，这话一点也没错，赵一霖就证实了，他说，刘淼就是他们从江城县人民医院挖过来的。 王艺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这是一个严重的问题。 王艺自己倒是有自知之明，她的颜值只能算是中等偏上，并且学历也只大专，配不上刘牧樵。 但是她替刘牧樵担心啊。 苏雅娟已经是他的良配了，现在再来一个刘淼，也是非常出色的，还听说，刘牧樵还认识一个叫朱冰的女孩。 这怎么得了？ 刘淼到手术室，是赵一霖的意思，王艺当然不敢反对。 她暗暗观察。 还好，王艺略略有些放心，新大楼启用一个多星期了，刘牧樵还没有到手术室来，也就是说，还没来看刘淼。 如果他和她之间有那么一层关系的话，早就应该来看她了。 正当她暗暗高兴的时候，刘牧樵的声音就传来过来。 “这几间手术室我还没来看过，鲁路，文兴宇，没有累晕吧？” 话音才落，刘牧樵已经进来了。 门是用脚踩开的。 “嚯！高级！” 刘牧樵一进来就喝声彩，这样的手术室，就连京大一院都没有。 “哟，刘淼，你躲在这里呀。”刘牧樵发现穿着洗手衣的刘淼。 “怎么说话的？我是躲在这里吗？赵一霖主任安排的。”刘淼笑着说。 虽然戴着口罩，但这笑容，还是那么的美。 “也不见你告诉我啊。”刘牧樵说。 “我还以为是你的意思呢，把我放在这个整天见不到太阳的地方。”刘淼开玩笑说。 正说着，神经精神中心的总护士长向丽芳进来了，她是带三条杠杠的人，手下也管了150多个护士。 “刘淼，不许随便开玩笑，让你在手术室，那是赵一霖这老色鬼照顾你！”向丽芳一贯的不待见漂亮的护士。 过去，她挑选护士，是不要高颜值的。 王艺是落网之鱼。 梦露，是因为关系是关系户，她没有能力拒绝。 现在，她心情很不好，进来了100个漂亮的护士，并且都是比梦露还漂亮的。 怎么得了啊。 赵一霖这厮，每天乐哈哈的，过去还和向丽芳说几句玩笑话，现在是一板正经，俏皮话都没有一句了。 不过，她也不是心情总不好，虽然新来的护士都是这么的漂亮，但是，有一点，她很高兴。 都怕她。 都尊敬她。 她的威信非常高。 有不少的护士还很聪明，来给她拜码头的不少。 虽然几斤水果、几盒礼品并不是大事，但是，这体现了她的价值与尊严。 这几天心情好多了，慢慢，那些不顺眼的开始变得顺眼了，并且，有的护士美得可爱。 当然，向丽芳并不是天才讨厌有颜值的女人，她也喜欢漂亮的女人，她自己就努力打扮，尽可能地美丽一些。 只是，她不喜欢科室里的男医生太好色，特别是赵一霖。 现在已经没办法了，科室里抬眼望去，到处都是漂亮的护士。 不过，向丽芳对刘淼有几分成见，凭什么，赵一霖你要把刘淼安排在手术室？ 手术室是个好岗位，劳动量相对小一些，虽然加班的时候会比较多，但是，加班有钱，绩效比较高。 王艺过去在监护室，也相当于半个手术室，她拿的绩效甚至比向丽芳护士长还多。 “刘淼，手术室是严肃的地方，医生稍一分神就可能出现医疗事故，所以，你不能嘻嘻哈哈。”向丽芳严肃地说。 刘淼赶紧表态，说：“好的，我一定记住总护士长的指示。” 她又不是外行，向丽芳的话，明显是吓唬人的。 刘淼在手术室干了几年了，她还不熟悉手术室的工作？ 手术室的护士，就是要活泼一点，人家外科医生才不会感到枯燥无味，有时候手术要做7、8个小时，甚至10几个小时，死气沉沉的，医生会感到身心疲惫，有几个活泼的护士，可以调节一些气氛。 “有男朋友了吗？”向丽芳问刘淼。 “没有，总护士长想给我介绍一个？”刘淼朝刘牧樵瞥了一眼。 “嗯，这次，招了这么多的硕士、博士，你可以好好挑啊。”向丽芳说。 “总护士长，我长得太丑了，没信心啊。”刘淼说。 “你……算了，不和你聊了，不正经。” 向丽芳本来想说，你这是虚伪，你还不漂亮？ “真的，总护士长，我没信心嘢。”刘淼眉头挑了挑，她对自己的相貌是很自信的。 “女孩子也不一定要漂亮，温柔、气质好、有文化就可以了。你看，王艺就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向丽芳说。 王艺不干了，说：“护士长，你这不是损我吗？把我做丑女的典范，我受不了啊！” 全科医师 第656章 药源性头痛 今天，刘牧樵到综合神经内科查房。 这里收治的神经内科的病人比较复杂，除了卒中、帕金森病收在规定的科室，其他病，他们这里都收治，所以，相对来说，需要会诊的病人比较多。 这个科室的主任是新招聘的邓教授，在神经科比较有水平，年纪不大，才46岁，早年京大医学院毕业。 他对刘牧樵的了解也是从专业杂志上看到的，一个少年能有这么大的成就，跟着他不会有错。 他原来是津城二院的神经内科医生，头上还有三个资历更老的同事，不跳出来，这辈子都没有机会翻身。 他就是奔着科主任来到。 刘牧樵亲自面试。 他的神经内科知识，接近郝教授水平，比赵一霖明显强一些。 刘牧樵基本满意。 再说，他也不指望他们的能力都是大师级，这不现实，他可以带他们，带个两三年，他们的水平就上去了。 下一步，他准备引进访问学者，这也是提高水平的办法之一。 下个月，就有3个国家的一流专家来安泰医院访问，刘牧樵很重视这事，他准备在他们面前展现一下自己的本领。 这3国，医疗水平在世界上属于靠前的。 今天要看54个病人。 重点有13个病人。 后面，跟着长长的队伍。 有新招聘的硕士、博士，有新招聘的主任、副主任医师，还有一些是主治医生，住院医生。 各个层次都有。 主任医师两个。 邓主任和李副主任。 副主任医师3个，他们一人带一个小组。 主治医生也是3个，住院医生6个，都是硕士、博士学历。 另外，还有进修生和实习生，加起来有15之多。 总共30个人查房，浩浩荡荡。 刘牧樵不仅仅是查房，他还要借这个机会教学，预计时间是两个小时。 来到一个头晕的病人床前。 病人是一个45岁的女人，10天前出现耳鸣，头晕，天旋地转，还伴有恶心呕吐。昨天入院的。 主治医生介绍了病情。 “考虑什么病？”刘牧樵反问。 “考虑美尼尔征。要与椎动脉供血不足相鉴别。”主治医生说。 “这两种疾病，鉴别的要点是什么？”刘牧樵问。 “前者，有耳鸣。后者，主要是与头部体位有关。”主治医生说。 “太粗放了。”刘牧樵说，“它们的鉴别，有7、8点之多，今后，我查房，你们的准备要做充分一些，至少，理论上的东西，都必须对答如流。” “好的。”回答的声音一片，就连邓主任和李主任都回答了。 在床旁教学是最好的。 在查房前，把自己管的病人的病种都复习一遍，记忆会很深，这样，科室的整体水平就会快速提高。 “对这个病人的诊断，还有没有不同意见的？”刘牧樵问。 “没有。” “没有，对吧？我跟你们说，这个病人不是美尼尔征，也不是椎脊动脉供血不足，而是带状疱疹。”刘牧樵说。 带状疱疹？ 恍然大悟。 邓主任的脸色马上就变了。 对呀，病人的耳后，有两个溃烂的地方，典型的带状疱疹。 带状疱疹一般都发生在腰背胸部，头面部较少见。 “你说一下，带状疱疹的发病机理。”刘牧樵指着一个住院医生说。 “带状疱疹是水痘——带状疱疹病毒引起的，小时候得水痘之后，病毒就隐藏在感觉神经节之中，当发烧、疲劳、受凉等原因诱发下，病毒就沿着神经纤维在皮肤上繁殖，溃烂。”住院医生赶紧回答。 好紧张。 刘牧樵的威势有种强烈的压迫感。 “嗯，回答不错。我问你，带状疱疹与其他皮肤病有什么区别。”他指着另一个住院医生说。 “疼痛和皮疹分布。带状疱疹的皮疹，是沿着神经走向分布，还有，疼痛是它的主要症状之一。”住院医生紧张地回答。 虽然语法有点问题，但是，意思都理解。 刘牧樵比较满意。 整体水平还是比原来神经内科高了一个层次，应该说，一年之内，可以达到附属医院的水平。 “嗯，不错。至于治疗，就不要我多说了吧？”刘牧樵说。 “刘教授，听说你的中药很厉害，可以给她开一个中药处方吗？”邓主任赶紧说。 神经科疾病，最常用的西药是三素——激素、维生素、抗生素。要是能够中西医结合，估计效果会更好。 刘牧樵略微沉思了片刻，说：“可以，等会，我给你们十几个处方，你们虽然不会辨证施治，但是，按照西医诊断，用我给你的方子，大致上不会有错。” 刚说完，刘牧樵想起一个问题。 “哦，对了，今后，你们不要称呼我刘教授。这个称呼，很不习惯，你们可以叫我刘牧樵，也可以叫我刘博士。” 叫他教授，答应起来有些难为情。 来到45床边。 病人眼睛盯着被众星捧月的刘牧樵。 “你就是传说中的刘牧樵，刘博士，刘教授？” 刘牧樵笑着说：“不是传说中的，现实中的。” “你比传说还传奇。我是江北省的，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才到了这里，我们那边，有几个病人是被你治好的。” “哦，您哪儿不舒服？” “睡不好，神经出问题了。” “说说，具体有哪些地方不舒服。” “我啊，不舒服的地方太多了，头，经常痛，痛一边，别人说我是偏头痛，吃了很多药，头痛粉我都要吃两包，还痛。肩膀、脖子不舒服，摇头时，咔咔响。晚上做梦，一个晚上都没停过。” “嗯，能睡几个小时？” “可以睡7、8个小时，但等于没睡呀，做梦，不停地做。” 刘牧樵微微笑了笑。 “有治吗？刘博士，不会是癌吧？” 刘牧樵转头问，谁的病人。 “我的。” “做过什么检查？” “做了核磁共振，脑脊液，生化常规和血常规，没发现异常。” 刘牧樵帮病人检查了神经系统，然后现在说：“你这个病问题不大，也不是癌，你主要的问题就是吃多了止痛的药。我给你一个建议，今后，一定不要吃止痛粉了。你这又叫药源性头疼。” 全科医师 第657章 什么也别说了 药源性头痛在女性群体中比较常见。 本来，也许就是一个偏头痛，或者丛集性头痛，反复吃药，最后变成了不吃药就头痛。 治疗的办法就是坚定地停药。 查完了所有的病人，刘牧樵感觉还满意，几十个病人，诊断基本上正确，有问题的只有刚才的那两三个，这已经很不错了。 刘牧樵又逐个修改医嘱。 由于这群医生来自于不同的医院，医嘱这一块就有些看不下去了，刘牧樵只好一边修改，一边讲道理。 “你们应该懂得，有效的药物并不多，即便是我们常用的药物，譬如醒脑静，名字真的很好听，但是，你们感觉到了它的实际价值吗？还有，这么多的治疗老年性痴呆症的药物，有效果吗？所以，我的原则是，用药要简单，尽量只用疗效肯定的药物……” 刘牧樵把用药的原则讲了一遍。 一般，很少有医生会说得这么直接，刘牧樵不同，他是坚决反对滥用药物的，那些仅仅起安慰剂作用的药，他就很少用。 “可以使用一些中药。” 刘牧樵要他们记录一下。 几种常见病，他都搜索了几个处方。 眩晕病，耳源性的，椎脊动脉供血不足的，他分别给了3个处方。 老年痴呆症，他也给了3个处方。 …… 总共，不多，他只给了本科室15个处方，要他们注意总结经验，筛选出最佳处方。 查房，修改医嘱，用的时间比较长。一个上午，差不多到吃中午饭的时候才修改完遗嘱。 护士长只差没哭。 修改了这么多医嘱，压力好大啊！并且，执行医嘱只能压在中午了。 病人有的理解，有的不理解。 本来，到9点半，第一轮打针就要结束，可好，今天11点半，才修改完医嘱，第一轮打针最早也要等到中午1点以后。 护士长是新招聘来的，她每间病房去解释。 还好，大部分病人能理解。 因为都看到了，今天是刘博士亲自来看病，改医嘱，那是好事啊。 刘牧樵是一块招牌，很多病人都是冲他来的，来了几天了，终于等到了刘博士来看病，慢点打针有什么怨言？ 护士有些惨，本来，有一部分上午上完班就可以回家休息的，现在要加班到下午，心里肯定不爽。 她们大多数都是新招聘的，有的是别的医院的护士，也有的是才毕业的。 招聘来的护士，他们对绩效预期并不高，有个4、5千，她们就觉得非常满足了。 为了4、5千的绩效，长期加班加点，有点怨言也是可以理解的。 总护士长向丽芳知道了。 她风风火火赶过来。 “听说，你们有怨言？你们懂不懂，把你们安排在神经精神中心工作，是看得起你们，这边的待遇，比医院本部的强多了，你们还有怨言？刘博士来查房，也不是每天来，一个月也难得有几次……” 她对着忙忙碌碌的护士一阵嚷嚷。 “总护士长，你别生气，我们其实也就是嘴上发几句牢骚而已，更不是怪刘博士。刘牧樵来我们科室，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有个漂亮的护士笑着说。 “发牢骚就不对。”向丽芳大声说。 “我们是对我们主任抱怨，他指挥开的医嘱，有这么多要修改，我们是批评他。” “医生都是各个医院招聘来的，各医院的用药习惯都不同，统一一下规矩，这也很好理解呀。” “我们有些姐妹没来得及吃早饭，一等，谁知等到吃午饭了，好了，现在出来医嘱了，连午饭也吃不成了。你也理解我们，护士长，为了多几百块绩效，我们也不容易啊。” 还是那个伶牙俐齿的漂亮护士，嘴巴里说，手里可没停。 向丽芳一听，觉得哪里不对，反问：“你说为了几百块绩效？” “在神经精神中心，不就是比其他科室多几百块绩效吗？”本科室的护士长也说话了。 “我问你，你过去那个医院，有多少绩效？你是哪个医院来的？”向丽芳问。 “我是万佛市第一医院来的，我们医院，一般护士是4千多，护士长也就是5、6千吧。”护士长说， 她在万佛市第一医院也是护士长，直接到安泰医院应聘护士长的， “那我问你，你对新医院的期待值是多少？”向丽芳问。 “我个人期望值当然是能有7千、8千啦，一班护士也期望在5千以上。” “嗯，所以啊，我要好好地教育教育你们才好。你们把我们安泰医院看扁了，神经科的护士长，绩效7千、8千？一班护士5千？我跟你们说，我们招的临时工都已经上了7000。” 临时工都是非专业人员。 上次导诊的几个人，刘牧樵反映了一下，她们的工资都加到了7000元。 还没等别人反应过来，向丽芳说：“我，你们猜，绩效有多少？首先，我声明一点，我不是最高的，护士队伍里，我排第3。” “上万？”声音很小，试探着猜。 现在，只有附属医院的护士才有超过1万的，安泰医院，有可能吗？ 向丽芳咯咯笑了起来。 “上万？我告诉你，我上了3万，我们科室普通护士也在15万以上。” 突然，没声音了。 安静得出奇。 所有护士都停下手来。 她们对安泰医院的未来是充满期待的，她们也是奔着这个愿望而来的，可是，再怎么也没有想到，现在，安泰医院就有这么高的绩效了。 “没想到吧？”向丽芳就是要这个效果。 “你是说，我们也可以拿1万多绩效？” “当然啦！这几个月，突然增加了这么多的工作人员，成本增加了，绩效可能会少一点，但是，从远期来看，半年后，随随便便，就是1万多的绩效。” 那个护士回过神来，大声说：“姐妹们，还说什么呢？撸起袖子加油干那！” 护士长也说：“加点班，辛苦点，值！快，什么也别说了，做事！” 嘻嘻哈哈，这下，心情陡然就快乐起来。 不知谁喊了一声：“刘牧樵万岁！” 所有人都朝她看着。 一个高挑的护士通红的脸。 刘牧樵也被这句话吓着了。 他正准备离开，被这句话吓着了，回过头看，那名护士脖子都是红的。 全科医师 第658章 吓着宝宝了 刘牧樵接待了第一批前来参观学习的人。 他们是来参观神经科帕金森病治疗的手术机械人。 可能是商家介绍来的吧。 他们来自于春城。 他们在感叹。 内地，一个市级医院都开展了帕金森手术治疗，很了不起呀。 他们没去京城和沪市那些大医院，人家太高大上了，还是到安泰医院比较适合。 他们是春城医学院附属医院的几个人，有神经科的副主任，有设备科的主任，还有分管设备的副院长。 一行5个人。 可是，等他们站在神经精神中心大楼前，不得不犹豫了。 这是市级医院吗？ 一栋大楼就是20层，仅仅还只是一个学科。 这边，还在建一栋，也是20层，看了一下横幅，上面写的是“胰腺外科中心”！ 一个市级医院，竟然有两个这样的中心？ 副院长原来是外科医生，他沉默了。 他们来参观安泰医院，认为人家档次相对比较低，来这里参观，有种心理优势。 现在，吓着了。 医院有独立的“神经精神中心”足够把人吓傻，还加上一个“胰腺外科中心”，把魂魄都吓没去。 还没有听说胰腺外科独立成“中心”的。 这是一座什么妖孽医院？ 试着跟医院联系一下。 皮院长接待了他们。 来的客人中，三个主要的人物，副院长姓郭，神经科副主任姓陶，设备科主任姓廖。 “请坐。”皮院长带着他们到接待室坐。 办公室文员小陈忙着沏茶。 “条件比较简陋，不好意思。”皮院长说，他最近来客人就会感叹一句，两边，相差太大了。 “八项规定比较严，不简陋还不行啊。”郭副院长笑着说。 其实，他打内心看不起这座办公楼，十几年前的土沙发，装修也土气得很，特别是地上的水磨石地板，那是三四十年前流行的材料，早已经淘汰了。 “你们春城好地方啊。”皮院长还没搞清楚他们的来意。 “哪有清江市漂亮啊，院长，我们这次过来参观学习，是西门子公司的推荐，听说你们买了一台帕金森手术机械人，想来学习。”郭副院长说。 “噢，这个呀，做样子的，纯属做摆设的。”皮院长说。 “做摆设？你们不是开展了帕金森手术治疗吗？”神经科陶主任问。 “开着了，没错，我们准备了120张床位，两个科室。”皮院长说。 “两个科室，都是手术治疗？” “对的，药物治疗的，我们不收住院，住院的只收做手术的。” “这么多手术，平均每天要做几台呀，您刚才说，那台机械人是做摆设的？这怎么理解啊？” 皮院长呵呵一笑，解释说：“我们九成帕金森病手术不用机械人，我们是用Taoshift方法。” 陶主任不淡定了，他是神经科内行，Taoshift方法早就淘汰了，那是很早前的方法，成功率很低。 这就不好理解了。 皮院长见他满脸的疑惑，笑着说：“别急，你们来得正好，今天是帕金森病手术日，我们刘博士亲自手术，今天下午有10台手术。” “一个下午做10台？” “是的，这手术超级简单，不到10分钟就可以做一个。” 皮院长见他们似乎很难理解，就说：“这样吧，我带你们去那边，你和我们的专业人士交谈，可能比较好。再说，我这边的条件太简陋了。” 说完，皮院长带着客人去了神经精神中心。 他们走专门通道。 东芝电梯又快又稳，没有一点声音，直接就到了19楼。 赵一霖正在听取7楼科主任的汇报，见皮院长带着客人来了，就把汇报的科主任打发走了。 “请，到这边坐。” 赵一霖把他们带到隔壁的接待室，办公室的文员赶紧过来接待。 这一次，郭副院长不再有鄙夷的心态了。 什么叫高大上？ 今天，他真的是开眼界了。 这样的办公室，平生第一次见过。 特别是刚才赵一霖办公室，在100平米以上。 这装修的豪华程度，他无语了。 是不是太铺张浪费了？ 这不是明显的违规吗？ 他连地上、墙壁上的材料都说不出名称。 坐下，皮院长介绍了一下，又把这座大楼的大致用途说了一遍。 郭副院长不敢再说话了。 他到过全国很多地方，参加过很多的学术活动，但是，听了皮院长的介绍后，他不说话了。 这不仅仅是钱多能够做到的。 必须有王炸才行啊。 没有强大的技术支撑，这样的大楼养不活啊。 难道，他们有院士？ 试着打听。 赵一霖哈哈一笑，说：“院士，暂时还没有。不过，将来肯定是会有的。” “没有院士，你们的技术怎么做到国内领先的呢？” 陶主任嘴里说技术国内领先，可内心并不认为，这句话，只是恭维恭维而已。 “我们有刘牧樵啊。”赵一霖大声说。 “刘牧樵是什么东西？” 陶主任还没说完就知道糟了，他们那里的方言这么说没问题，但普通话，这句话就差不多是骂人了。 皮院长嘿嘿笑了几声，接着就准备把刘牧樵介绍一下，刚开始，就接到胡伯龙的电话。 又一个医疗纠纷。 骨科！又是骨科！ 又一个股骨骨折病人死了。 什么鬼！ 皮院长怒了！ 他自己就是搞骨科的，想当年，他做骨科主任，就没有这多的纠纷。 他准备自己去亲自调查一下。 皮院长把客人丢给了赵一霖，自己回办公室。胡伯龙，秦科长和骨科主任都来了。 “说说是怎么回事？”皮院长忍着没发火。 “一个66岁的老头，被摩托车撞了，股骨中段骨折，送到医院，正在检查CT，谁知，病人突然就心肺停了。”主任说。 “分析原因呢？” “估计又是心脏问题。” “肺动脉栓塞呢？” “也有可能。最好是动员家属，同意做尸检。” “我已经试了试，家属一口就回绝了。” “哎，怎么得了，你自己回顾一下，这是第几个了！”皮院长的火气终于还是爆发了，“干脆，关了！不开骨科了！” 胡伯龙说：“我有一个办法，可能，骨科的问题就解决了。” 皮院长急迫地问：“什么办法？” “你做做刘牧樵的工作，只有他，才有办法。” “他？他有什么办法？” “他到骨科把关。” 全科医师 第659章 雷厉风行 皮院长疑惑地问：“这……骨科他不行啊。” 胡伯龙说：“他行，他肯定行！” 皮院长认真地说：“我上次问过他，他说他不行的。” 骨科主任也说：“我看，他一定是不行的。” 胡伯龙哈哈一笑，说：“你们对刘牧樵不了解，他哪一次说自己行了？都是在关键的时候，他突然变成大行家了。” 变成大行家。 皮院长在努力回忆，是的嘢，刘牧樵的才能，也是一点一点的突然冒出来的，难道…… 得试试。 要是把骨科搞上去了，我宁愿把所有利润都给他。 最近，骨科不但赚不到钱，这么频繁的事故，反而赔了不少的钱。 关键，还不是赚不赚钱的问题，而是生命，患者的病情，这才是重要的。 虽然说，这几个病人，从医学角度上来分析，并不是医院弄死的，有些病人还没有打针就已经挂了，这应该是与他本身的疾病有关。 但是，一个病人，可以这么解释，退一步，两个病人，还可以勉强解释，但现在是第三个这样的病人，还能这样介绍吗？ 人体是复杂的机体，医生，由于专业限制，看病时就有可能忽略一些其他疾病。 高明的医生，除了本专业要精，还要有丰富的内科学知识和其他学科的相关知识。 是不是因为骨科医生太专业了，忽略了其他学科的学习呢？ 这种可能性是有的。 “打电话，给刘牧樵，我们到骨科去。”皮院长说。 “纠纷怎么办？” “先让他们谈，肯定是要打持久战。”皮院长不急于处理医疗纠纷，谈急了，是很难谈拢的。 一般，医院更喜欢走程序，医学鉴定是最好的，赔多赔少，由第三方决定，赔也赔得心安理得。 也可以直接走司法程序。 不过，打这种官司经常会出现意外，因为法官不是内行，判错的情况比较常见，并且还可能错得离谱。 医院最不想走的就是调解，费时费精神，吵吵闹闹，讨价还价，最后，一般都是拿钱息事宁人。 有种说法，大闹大赔，小闹小赔，不闹不赔。 这也是现状。 现在，和患者家属谈判的是医务科的副科长等人。 刘牧樵有些莫名其妙。 到骨科集合干嘛？ 刘牧樵赶到骨科，皮院长、胡伯龙、秦科长和骨科主任都到了。 “刘牧樵，请你来，我们一起看看骨科到底存在什么问题，你帮骨科把把关。”皮院长说。 “我？我对骨科不内行。”刘牧樵说。 “你就得了吧！”胡伯龙大声说。 “老胡……我们之间，看来误会还比较大啊。”刘牧樵无可奈何说。 “别争论了。”皮院长拦住了，“认真点，看看科室存在什么问题。” 这时，刚好一个医生收治了病人，两手空空就去看病人了。 刘牧樵心里一紧，大声说：“你，钟医生，你回来。” 钟医生疑惑地转了回来，说：“什么事啊，来病人了，我去看病人。” 刘牧樵问：“你的听诊器呢？血压计呢？” 钟医生摸了摸头，说：“我们又不是内科医生，测血压，护士会测啊，护士不是有三测吗？体温、呼吸、脉搏，还有血压，她们都会测的。” 刘牧樵点点头，说：“你背书倒是会背，确实，护士有三测的规定，你注意到了没有，护士的三测单，三条直线。” 刘牧樵手里刚好有一本病历，三测单上，呼吸20次分，体温37℃，脉搏70次分。 “你相信？”刘牧樵指着三条直线。 直线，就是胡乱写上去的。 刘牧樵继续说：“医生检查病人，应该怎么检查？你的望触叩听呢？你一没带听诊器，二没有拿血压计，你怎么检查病人？我问你，你是不是只检查骨科情况？” “我们科室都是这样做的。”钟医生理直气壮。 “那我问你，你怎么知道病人的心肺肝肾情况？” “很简单啊，我们会开心电图，会做CT，会开化验单，护士会测血压啊。”钟医生觉得这问题太幼稚了。 刘牧樵挥挥手，“你去看病人吧，对不起，耽搁你看病人的时间了。” 钟医生有些愤怒，“你又不是骨科医生，你又不懂，还批评我。” 说完，转身走了。 刘牧樵没有计较他。 钟医生也就是一个普通的主治医生，刘牧樵抬头看着骨科主任。 骨科主任满脸通红，他此时正在找地缝。 皮院长发话了。 “赔！48万，秦科长，你去和病人家属谈，我们愿意赔48万。” “老皮！”胡伯龙想阻止皮院长的冲动。 “你别说了，这就叫草菅人命！你这主任，辞职吧。老胡，你兼任骨科主任3个月。这像什么话，管理，这么大的漏洞，竟然习惯成自然了，还理直气壮。”皮院长愤怒了。 主任满脸的羞愧。 “我也应该引咎辞职了。” 胡伯龙转过头，对皮院长说：“我兼任科主任，但我有个要求，刘牧樵做骨科的技术顾问，高难度手术，他把关。” 刘牧樵大声说：“老胡，别逗了，我对骨科一点也不熟悉。我还没到骨科实习呢！” “不，我不管你内不内行，你答应了我，我就答应皮院长。”胡伯龙说。 “咦，老胡，这不是你答不答应的问题，你是副院长，骨科没有主任，你兼任，你别扯别的好吗？”皮院长说。 刘牧樵两手从上往下压，“冷静一下，老胡，我不会答应你的，骨科，是需要整顿，不仅仅是医生，还有护士，从这份病历上，就看得出，护士根本就没有做三测。” 没错，一眼就看得出来，三条笔直的线，体温、脉搏、呼吸，怎么可能是一致的？ 还有血压，大小便的记录，也很刻板。 “你打个电话给赵静，护士长，换掉。” 此时，护士长就在护士吧台，她都听清楚了。 两行眼泪“哗”流了下来。 胡伯龙打了一个电话给总护士长赵静，她急忙就赶了过来，身后，带着护理部的干事小黄。 “对不起，我有责任，请给我10天时间，我在全院开展一次大整顿。小黄，暂时代理骨科的护士长。院长，行吗？” 皮院长还在那里生气。 “赵静，扣除你3个月的绩效。我，老胡，我们两个，也是3个月的绩效。”皮院长说。 “嗯，我没有什么怨言，我是有责任。”胡伯龙轻声说。 “谢谢你，牧樵。”皮院长抓住刘牧樵的手。 刘牧樵被抓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好难受啊。 可是，皮院长没有松手的意思。 刘牧樵那管你是院长，他用力争脱了手。 他跑到处置室，用手消消了两次毒，又用清水冲了好一会。 全科医师 第660章 我要留下来 下午，在吴迪的科室里做帕金森手术。 准备了10个病人。 今天有客人参观。 刘牧樵临时取消了让邹医生试手的机会，他的准确率还只有87，所以，有时候病人的效果不是十分的满意。 当然，这个满意是用专业水准来衡量的，病人并没有明显的感觉。 也就是说，病人基本上觉察不出来，但是，刘牧樵的专业检查会发现，位置还没放在最正中。 邹庆祥还是老毛病，不够稳定。 吴迪的准确率有94，也就是说，这个水准，他可以单独操作了，即使少量不满意的，病人走路的时候会有轻微的拖地感，并不影响病人生活自理，谁知他自己会认为这是正常的。 春城来的客人对刘牧樵做帕金森手术很感兴趣，据他们所知，Taoshift术式早已经淘汰了，自从有了CT引导，谁还会用这种风险极高的手术方式？ 看了一会，不淡定了。 特别是刘牧樵不打麻醉，在病人鼻子前晃动一下手，病人就睡着了，然后就开始做手术，手术时间只有7、8分钟，病人醒了之后，帕金森的症状就全部消失了。 太不可思议了。 这就是我们与内地医院的区别？ 有这样大吗？ 陶主任是科室副主任，他们医院的神经内科有两个病区，120张床位，有10张重症监护室。 他们收治的病人大多数是卒中病人。 在安泰医院，手术前他参观了一下大楼的神经内科几个科室，他就已经惊得下巴都需要用手托着了。 安泰医院仅仅只是一个市级医院，神经内科竟然有8个病区，400个病人，就连帕金森病都有60个病人了。 啧啧啧。 他暗暗吃惊不已。 等刘牧樵把9个病人都做完，留下一个给吴迪试手，陶主任忍不住问。 “你们这里附属医院的神经内科，起码会有600张床位吧？” 刘牧樵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吴迪说：“我就是附属医院叛逃过来的，那边，只有220张床位。” “那不是说，你们比附属医院更厉害？”陶主任惊讶地问。 刘牧樵这才明白他的意思。 笑着说：“呵呵，我们准备做全国最大的神经精神科中心，现在，规模比我们大的，还有三家医院，沪市的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他们有1200张床位，京城宣武医院，他们有600张床位，还有湘雅，也有600张床位。等我们正式开业，我们700张床位可能就不够用了。那时候，从床位数来讲，我们就应该是第二了。” “喔！弄错了，弄错了，我还以为你们……算了，不说了，我有个请求，想在这里进修学习一年。可以吗？” 陶主任这句话，实际上是问两个人，一是问他们的副院长，二是问刘牧樵。 刘牧樵对高年资医生来进修持开放态度，这就是提高知名度的一种有效办法。 他说：“欢迎，不过，最好是一个月以后再来，因为，我们也是在试运行，有一项重要任务是内部的培训，我忙不过来，光是统一用药规范，就需要大半个月。” 也确实，刘牧樵忙着对新来的几百人的培训。他们来自不同的医院，就会有不同的习惯，不同的文化，需要时间统一。 这段时期开会比较多，讲座也比较多。 他必须制定一套标准的东西，摈弃别的医院那些坏习惯。 另外，刘牧樵很看重文化这一块，建立一个优秀的医院文化，是医院基业长青的有效途径。 未来，不可能永远有刘牧樵，医院也不可能因为将来没有刘牧樵了就没落，它还必须继续繁荣昌盛下去。 所以，建立医院文化是很有必要的。 他希望再过一两个月，等都走上正轨之后，再接受进修学生。 过去，安泰医院接受的进修生，都是各地市、各县医院的医生，有的是三甲医院的，有的是二甲医院的，也有民营医院的。 今后，可能就不同了，接受的进修生会以一些大型医院的，职称比较高的医生为主。 还会接收一些外国医院的进修生。 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他们有个严格的规定，进修生必须是三甲医院副主任医生以上，还必须经过考试，并且这个三甲医院，还不能是市一级别的三甲。 很牛。 也就是说，要到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进修，你至少得非常有水平了。 安泰医院要向它靠齐。 陶主任哪里舍得回去？一个月之后，有变数呢？要求进来的人太多了进不来呢？ “不，我希望现在就留下来进修。” 刘牧樵回头看了他一眼。 “可以，你想进修什么？” “我都想学。” 刘牧樵笑了笑，说：“也可以，不过，我们最有成就的还是脑血肿微创穿刺，你可以跟着学微创穿刺。” “帕金森Taoshift好不好学啊？”陶主任一眼就看中了这个高大上的技术。 他现在明白了，这不是过时的技术，更不是被淘汰的技术，这是老树发新芽，一开始就是参天大树。 刘牧樵摇头说：“这个很难，进修一年，做不了。也许，两年也很难。这位吴迪教授，为了掌握脑部的结构，解剖了100个人脑。” 陶主任打了一个哆嗦，咽了一口空气，太恐怖了。 “那我学习微创穿刺吧。” “可以，你明天就可以上班。” 副院长急了，说：“我们出来的目的，你忘记了？” “帕金森，用手术机械人做，没前途了，我们还是放弃吧，把卒中这一块做好了，也许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成为医院的一个业务增长点，院长。” 副院长沉思了片刻，说：“你是内行，你决定。卒中这一块，病人是多，学成了，将来，我希望你们能开200张床位。” 邹庆祥笑着说：“做好了微创穿刺，200张床位，卒中病人就会住满。” 吴迪开始做手术。 邹庆祥帮他的忙，两个人忙了一会，大约用了20分钟，做成功了。 他们现在不求快，求稳，20分钟时间，一丝不苟，完美地把起搏器送到了丘脑基底核。 全科医师 第661章 普通人的鬼点子 刘牧樵确实很忙。 他已经连续一个星期加夜班加到凌晨。 当然，这群医生护士也没有轻松过，跟着刘牧樵的指挥棒转，一个个也累得七窍生烟。 赵一霖干脆就住在“中心”，他办公室隔壁就是他的卧室。 由于他不是医院的领导干部，不属于市管干部，没有严格的纪律要求，他的办公室可以带卧室。 皮院长和胡伯龙他们就不同，他们办公室不能超过24平米，不能带卧室，连休息的床铺也不能有。 赵一霖不但有超级大的办公室，还有一间豪华舒服的卧室，皮院长看在眼里，心里羡慕不已。 他悄悄对赵一霖说，在“中心”也帮他弄一间卧室，还弄一间会议室。 今后，班子办公会就没必要在老办公楼开了，他自己也看着不舒服，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水磨石地板，显得脏兮兮的，永远也搞不干净。 赵一霖不但给皮院长准备了一间卧室，还给胡伯龙也弄了一间。 这套寝具价格不菲，向丽芳亲自买的，一套上万元，床铺也是7000多的18大床。 买大床没必要，但赵一霖说，兴许人家胡伯龙、皮院长老婆想来睡，12米的床哪够？ 15米的也不行。 刘牧樵虽然也有卧室，但是，他还没有睡过一次，晚上，再晚，他也要会宿舍睡觉。 刘牧樵是不睡午觉的，他的精力用不完，根本就不觉得疲倦。 前几天，姜薇跟着刘牧樵去了一趟宿舍，所有的东西她都洗了一遍，卫生也搞得十分的干净。 但是，姜薇不满意。 宿舍太简陋了，虽然是单间，但是，这房子是30年前建的，墙壁发黄，还有很多灰尘。地面也是水泥地。 他要刘牧樵换个房子，刘牧樵拒绝了。 他的理由是，生活上可以简单点，回来，也就是睡一觉，谁在乎环境的好坏？ 姜薇说，你不是说睡觉的时候不能被人打扰么？这里，单身职工多，随时都可能被人打扰。 刘牧樵一听，有道理，亚冬眠时，需要有安静的环境，于是才同意换个地方。 按理，刘牧樵要是买套房子，或者说买套别墅是最简单的处理办法，但刘牧樵根本就没有打算离开医院住。 在医院住，方便，节约时间。 姜薇的意思是，不买房也行，那就住进“神经精神中心”，这里面弄两间宿舍还是很简单的。 一栋近5万平米的大楼，别说两间房子，20间也不在话下。 但是，刘牧樵不同意，他说，住在“中心”就好像关在笼子里，不自由。 最后，姜薇和皮院长商量，在医院后门附近，找到了一个小套间，两室一厅，人家才装修不久，现在搬走了。 医院租下来，重新买了家具，把刘牧樵安置在里面。 刘牧樵四处看了看，特别到天台上看了看，对姜薇说，把天台上的杂物，请人弄走，其他，他都满意。 他最满意是，这里不受别人的影响，进行亚冬眠状态，不会有人惊醒他。 刘牧樵安置了下来。 不过，这一个星期，刘牧樵回去睡觉，每晚都是凌晨回家。 今天，他又是在凌晨才回家。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转了一个弯，出了后门。 卖汤粉的林老板一眼就认出了他。 “刘博士，吃汤粉。” 刘牧樵也实在是有些饿了，刚才，他和胡伯龙做了一台胰腺手术，一做就是8个小时，中间喝了一杯牛奶。 胡伯龙他们都去食堂吃夜宵了，刘牧樵想念夜宵摊子上的汤粉，就独自一人出了后门。 现在，又多了一个竞争对手。 相隔不到20米远，又有一个粉店开业，装修还不错，灯光也十分的明亮，墙壁上还有很多画。 一看就知道，人家是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不过，买汤粉的林老板并不沮丧，笑吟吟地请刘牧樵坐。 “汤粉加量，两个蛋？” “好的。” “才做完手术？” “是呀。” “听说今天晚上是一台大手术，家属才在这里吃了炒粉，我就知道一定是你主刀。人家好像是川省过来的。” 刘牧樵笑了笑。 他说的没错。 今晚的胰腺癌手术就是从川省慕名过来的，本来，人家准备去约翰?霍普金斯医院。 很有些成就感。 “人家说，你的手术达到了世界水平？” 刘牧樵也不否定，笑了笑。 “啧啧，没想到，你是一个大医，了不起啊。”林老板很愉快地和刘牧樵说话。 “老板，你又多了一个竞争对手，有没有影响你的业务啊？”刘牧樵问。 林老板走过来，在刘牧樵耳朵边说：“我只跟你说，那一家，也是我的。” 刘牧樵一惊。 惊喜地看着这个林老板，脑子还蛮厉害呀！ 刘牧樵心里暗暗感叹，不能小看任何人，人家虽然是做粗活的人，但心里一样的很聪明。 汤粉上来了。 味道不错。 这就是原来的味道。 最近，新食堂开业，天天吃，也会吃腻，倒是这个汤粉，永远都吃不腻。 吃完汤粉，刘牧樵照例去扫二维码，林老板拦住。 “不要付钱，你刘博士能够到我这里来吃汤粉，我已经是感恩戴德了。你们医院两千人，除了你，就很少有人到我这里吃粉了。所以，今后，你来吃，我都是免费。” 刘牧樵没有理睬他，扫了码，付了款。 “我怎么能够白吃你的呢？” “我一点心意啊。” “亲兄弟还明算账，还是老规矩，我来吃，我买单，你可以加点量，优惠我，我们不就还是朋友吗？” 这时，又来了人。 看了一眼，都转到那间新开的粉店里去了。 老板笑得眼睛都眯了。 另外一个老板，深深叹了一口气。 “他，一个晚上能买多少？”刘牧樵问。 “他啊，一晚上也能卖100碗左右，纯赚200多吧。” 刘牧樵略略算了一下，也不错了，一年下来，也有7、8万的进账。 正说着，又来了一群人。 “老板，炒粉，5份！” 林老板高声说：“好嘞！请坐！马上就好。” 林老板兴奋地又接到了一笔生意。 “咦，刘博士！”一个男人认出了刘牧樵，“你也吃这种粉？不怕脏吗？” 刘牧樵也觉得眼熟，说：“他的下锅粉特别好吃，几天不吃，想得慌。” 全科医师 第662章 去寻宝 期盼已久的旅游终于成行。 王艺一身牛仔衣、牛仔裤，显得格外的精神和充满青春的活力。 过去，她给人的印象是温柔、贤惠、敦厚、美丽。 她属于古典美和古典女性心灵美的典范。 今天，她的另一面也展现出来了。 她很青春！ 她的每一个细胞都充满着活力。 刘牧樵多看了几眼，咽了一口空气。 很有魅力啊！ 梦露没有参加，她男朋友不同意。 呵呵，刘牧樵的帅气是出了名的，梦露的男朋友自然听说过。所以，他许诺下个月带她去巴厘岛，就是不能同刘牧樵等人去横断山脉。 组织过程中，差点忘记了邹庆祥，在最后时刻还是王艺细心，临时通知他，他几乎没加思考就决定参加。 去！ 我一定要去！ 赵一霖自然少不了，他还邀请了向丽芳。 向丽芳激动得都有些哽咽。 你还记得我啊？ 秦香梅也参加了。 他参加是因为他有一个特殊的优势，对中草药很内行，他祖父、父亲都是老中药师，对中草药的真假，一看一闻就能辨认出来。 他比安泰医院中药制剂室的黄药师还厉害几分。 带他去，就是为了辨认中草药。 这次出去的目的，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寻找市场上缺失的中草药。 苏雅娟是一身长衣长裤，运动鞋，一只双肩背包。 这身打扮又另具风格，和平常美少女的打扮完全不同。 长衣长裤，非常得体，朴素，合身，勾勒出美妙的身材，楚楚动人。 刘牧樵不禁看了一眼又一眼，这娘们，真的不是一般的美啊。 姜薇是一身职业女性打扮，显得成熟，大方。很快，她就掌握了这群人的主动权，订票，旅店安排，行程规划，她都已经做好了。 赵一霖和刘牧樵看了一眼行程表，没有地方需要修改了。完美。 临出发前，还是走露了消息，袁姗追到了高铁站。 不知道她是怎么混上车的，在高铁上补了票。 一行9人向西飞驰。 前面的8个人坐在一起，袁姗很快找过来了，硬是把刘牧樵身边的陌生乘客赶走了，袁姗大大方方坐在了刘牧樵身边。 姜薇和王艺成了好朋友，没多久，王艺就成了姜薇手下的一名大将。 姜薇把皮箱打开，把一包一包大小件物品递给王艺。 都是些休闲食品，由王艺掌控。 姜薇还带了10份肉夹馍。 这是临走前，她从食堂里取来的。 昨晚，姜薇忙碌到了半夜，准备今天的食物。 她还带了很多开胃的譬如剁辣椒之类的食物。 中午，就吃一个肉夹馍和一个茶叶蛋。 袁姗说：“我买盒饭。” 姜薇说：“为什么？” 袁姗说：“我后来者，你肯定没有预算啊。” 姜薇笑了笑，说：“谁说我没有预算？我都留有后手，放心，袁主任，不会少你一分的。” 姜薇非常具有统筹的天赋，她做事稳妥，想得比较细腻，她就估计到了，会有人临时加进来。 本来，还有一个人想进来。 阿玲。 但是，她一想到苏雅娟和姜薇，就退缩了。 一个苏雅娟就已经美得令人窒息，现在加上一个姜薇，既漂亮又有统御全局的威势。想想，她就选择了放弃。 今天，就连王艺也美得一塌糊涂。 她远远的看着他们上车。没有要求加入。 姜薇给刘牧樵整理好肉夹馍，在里面加上一些剁辣椒，递给刘牧樵。 她掌握了刘牧樵的生活习惯，知道他喜欢吃辣椒，并且，辣椒要猛辣的，所以，她特地买了两瓶。 刘牧樵接过肉夹馍，咬了一口，味道极好。 这就是自己所喜欢的口味。 心里不禁心悸了几下。 他看了看姜薇。 太美丽了。 一种成熟的美。 姜薇的五官非常的标准，典型的东方美女，眼睛格外的水灵，脖子又长又细，洁白细嫩。 “好吃吗？” 刘牧樵看着姜薇出神。 问话的是苏雅娟。 刘牧樵一惊。 回过头看了一眼苏雅娟。 她正准备吃。 刘牧樵朝她微笑了一下。 “好吃。” 赵一霖左边是向丽芳，右边是袁姗，她们两个都成了赵一霖的服务员，赵一霖的吃相比较豪放，一口吃下去，碗盘那样大的肉夹馍就少了三分之一。 “我吃不了这么多。给你吃。” 袁姗从自己的肉夹馍上撕了一块下来。 向丽芳也撕了一块。 赵一霖手里相当于一个半肉夹馍了。 他大口大口吃。 还赞美一句，“好吃！” 赵一霖是安泰医院的老美男，曾经风光了二十多年，四大美男，就只剩他还被人记起。 其他三个，后来的人都已经不知道他们是谁了。 只有赵一霖还被大家记得。 赵一霖57岁，1米80的身高，加上腰板格外的挺直，典型的国字脸，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特别是他的笑容，始终给人一团和气的感觉。 他为人耿直，爱好打抱不平，但又不鲁莽，更不会贸然冲动，有智慧美男之称。 自然，他非常招女人喜爱。 向丽芳和袁姗都是赵一霖时代的人，小几岁，一起在医院工作几十年了，是同事，也是朋友。 向丽芳和袁姗是好朋友。 所以，他们三人行成了一个小团体，一边吃肉夹馍，一边“咯咯咯”说笑不停。 可怜的又是邹庆祥了。 他一个人坐在窗户边，一边吃，一边看着窗外发呆。 他的身边是秦梅香。 他也是一个人啃着肉夹馍。 王艺做服务员，连打开水的事都包了。 姜薇吃得很文雅，她把一半撕了下来，准备留下。眼睛看着前面，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 苏雅娟吃东西从来不斯文，一个喜欢吃红烧肉的女孩，吃肉夹馍一点也不含糊，不到五分钟，她就吃光了。 她是第二个完成的。 “这次，我要寻找的药材有20多种，只有3天时间，不知道顺不顺利。”苏雅娟早就想到大山里寻找药材了。 “你给我看看药材的名称。”秦梅香说。 接过3张4A纸，上面有图、有文字，还有药物的别名。 中药材大部分都有别名，譬如七叶一枝花，它又叫重楼，还有十几个其他名字。 秦梅香认真看着。 “呃，苏雅娟啊，大部分，我见过，过去我们也不认为是药材。但是，真的，这7种，我也从来没见过，只怕是很难找啊。” “只要是山上有，照着图谱，也应该能找到吧？” 苏雅娟感到有希望，是因为她要找的药材，除了极少数，大多数能够在网络上查到。 “就怕有些植物绝种了，就譬如，我们过去路边上都能见到的哈哈草，止血效果最好了，但这几年，就很难找到了，不知是什么原因，突然就消失了。” 全科医师 第663章 生药铺子 坐了7小时的高铁，又坐了2个小时的汽车，终于到了顺和古镇。 客栈里的车子来接，又坐了半个小时，才到古镇的另一端的客栈。 这家客栈是档次比较高的，每间房子价格都在300元以上。 它和普通的民宿不同，不但是建筑风格很欧式，就连里面的装修都和欧洲古典风格很相似。 姜薇只有一个要求——卫生。 也确实卫生。 所有的寝具都是高温消毒后，在太阳底下晒干的。 赵一霖和刘牧樵住单间。 本来袁姗也安排单间的，最后，她要求和苏雅娟住一间。 这样，姜薇和王艺就住一间了。 向丽芳住了单间。 顺和古镇非常古老，在1800年前，这里就是一个集市，最繁华的时候，这里曾经有常住人口3万人。 后来慢慢就衰败了。 不过，现在还有两万多人常住。 这里，过去是最有名的药材集散地之一，最繁华的时候，有一千多间药铺。现在，这些药铺都歇业了。 交通不便是原因之一，第二是现在大部分中药都是人工种植，所以这里的优势尽失。 苏雅娟了解到，这里还有一群人以采药为生。 顺和就在横断山脉的腹地，方圆千里都是天然的药材基地，弄点儿好药材，应该不是问题。 这就是来这里的目的。 刘牧樵的3万古方，基本上都是失传了的方子。 失传的方子其实是最有效果的，是师父留给自己的看家本领，或者是祖传秘方。 过去，师徒相传，最怕的就是徒弟打师傅，很多人就把最好的处方留下，等自己那天实在不行了才传给后人。 因为这种原因，越是有效的方子越是容易失传。 这些古方一旦失传，就很难有再复活的希望了。 所以啊，有些中药没有成为常用药就好理解了。 在客栈里洗了脸，休息了一会，苏雅娟就耐不住性子了，来找刘牧樵，上街找药材去。 刘牧樵和苏雅娟出来，辨别了一下方位，朝古镇的中心走去。 这里的街道都是麻石地板，不平整，走路要看着地上。 街道也很窄，也就是4、5米宽的样子，来车子了要停下来让路。 车子很少。 沿街都是铺面。 很小的铺面。 大部分是卖茶叶、银器、土特产。 半天也没见到一个生药铺子。 倒是看到几家“大药房”，西药为主。 顺和古镇是一个旅游点，旅客不是太多，一天也就是几百人的样子，所以，铺面的生意也只一般。 顺和古镇不富裕，从姑娘们的穿着看得出来，很普通。 不过，来这里的游客和普通景点的游客有些差异，来这里的游客相对来说都比较有品位，是不随大流的人为主。 终于，在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了一间生药铺，苏雅娟风一样就钻进去了。 接待的人是一个小哥，十六七岁，有些木讷，见客人来了，没有一点反应，坐在那里发呆。 苏雅娟认识中药，一一叫出名称。 “这是六月雪、元胡、竹黄、血余……嗨，刘牧樵，不错嘢，这里就有些我们需要的药材。” 苏雅娟看着几十种药材，大多都不是普通中药，看来，找对地方了。 不过，很遗憾，总共才一百几十种。 这小哥似乎有些痴呆，到现在为止，竟然一句话不说。 真不知他是怎么做生意的？ “怎么买？”苏雅娟看中几种。 “上面都标记了价格啊。”那小哥说。 “我买，不说买一点点，很多。”苏雅娟说。 “只有这么多。” “不可以多挖吗？” “爷爷摔伤了，没人挖了。” “摔伤了？伤在哪里？” “腿，断了。” 刘牧樵听到这里，叹了一口气。 可惜，自己不会骨科，要是会骨科，就可以在这里结个善缘，说不定，今后就可能解决缺药的问题。 刘牧樵正想着，苏雅娟说：“你爷爷在哪里，我们是医生，看能不能帮他治好。” “治好？呵呵，要是能治，还等你们？我们这里有很多的治疗跌打损伤的医生，还轮到你们？我爷爷自己就是医生。” 听这么一说，刘牧樵倒是有兴趣了。 “小哥，带我们去见你爷爷吧，我们来了一群人，都是医生，说不定能治好你爷爷的病。”刘牧樵说。 小哥犹豫起来，他的任务是守摊子的。 “带我们去吧，这里的药材，我全部买了。”刘牧樵说。 这里的药材，除了有少量的大路货之外，其他都是比较少用的药，退一步，即便是大路货，譬如金银花、瓜蒌、川芎，等等，这些药与外面买的也不同，这里是正宗的野生的道地药材。 野生药材和人工培植的有很大不同，同样是川芎，同样是大黄，野生的要4、5年才成材，而人工的只需要2、3年，并且，野生的个小，人工培植的个大。 药材不是个大才好，反而是个小最后。 所谓浓缩是精华，就是说药材。 苏雅娟看中了这里所有的药材，刘牧樵虽然对中药没什么深刻的印象，但是，凭直觉，他觉得这里的一百几十种中药，一定都是上等的药材。 小哥听刘牧樵说都买了，咧开嘴笑得合不拢来。 这小哥虽然不够灵活，但是，生意做成了，他还是兴奋得不得了。 过去，他这摊子，每天能够卖出两三百块钱，现在人家一开口，全买了，这可是几万块钱的生意啊。 小哥关了门，带着刘牧樵、苏雅娟走了大约一公里左右，来到了一间石头房子里。 一进门，刘牧樵就闻到了一种铜臭味。 嗯，这是典型的绿脓杆菌感染。 好家伙，有了用武之地啊。 “知道这是什么味吗？”刘牧樵问苏雅娟。 苏雅娟摇头，“不知道。” “绿脓杆菌感染。” “啊？绿脓杆菌？” 医生对绿脓杆菌感染都特别的敏感，因为，这种细菌和普通细菌不同，它对很多抗生素不敏感。 绿脓杆菌感染的治疗，选择药物时，局限性很大，大部分药物都是无效的，并且，一旦在医院感染，交叉感染的机会就很大。 医生都对绿脓杆菌恐惧。 全科医师 第664章 要出大事 房子不大，两层石头建的房子，窗户很小。 一个老头躺在藤椅上，手里搓着丸子。 他在做药丸，跌打损伤的药丸。 小哥给他爷爷讲了刘牧樵他们的来意。 老人仔细打量着刘牧樵和苏雅娟。 “你们是医生？” 他很怀疑。 在他看来，医生都必须有一定的年纪，这么年轻的只能叫学徒。 学徒还不能算是医生，这是普遍的观点，也是他根深蒂固的观念。 “老爷爷，我们是来买药材的，刚才我们看了你的生药铺，我们愿意全部买下，不过，量不够。听你孙子说，您病了，我们就想帮你来看看。”苏雅娟说。 老人这时，眉头挑了挑。 这是行家啊。 能看上他生药铺药材的人，就非等闲之辈。 说实在的，他的药材没有卖相，一点卖相都没有，只有真正的行家才能看上他的药。 其实，他猜错了，刘牧樵对中药不内行，苏雅娟还算半个行家，刘牧樵不懂中药，但是，他懂理念。 第一，他就觉得，药材不是看的，卖相就不重要了。 第二，野生的肯定比种植的药用价值高。 第三，横断山脉人迹罕至，这里才会有货真价实的药材。 就这样误打误中，人家就把他当作行家了。 俗话说，知音难找，现在两个懂药的人找上门来，老人自然高兴起来。 他赶紧请刘牧樵他们坐，接着介绍了自己。 过去，顺和镇有百来个采中药的人，采药就要进横断山，越是好药，越需要跋山涉水，很多时候，为了采一颗极品石斛，他们要上百丈悬崖。 工作极为危险。 不过，山外面越来越多的中药种植，导致山里的药材生意越来越淡，有的人改行了，有的人摔死了，最后，只有十来个人还上山采药。 他叫孙十二，是十几个还能上山采药的之一。 半年前，他也受伤了，小腿划破，化脓了，一直不好。 本来，这点小伤对于采药人来说算不了什么，他们自制的药丸就可以治好，即便是骨折，他们大部分也能接好。 他们的正骨手法都是祖传的。 这一次，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腿部受伤之后，伤口就是不好，还流绿脓，眼看溃烂越来越大，估计是这条腿也保不住了。 介绍完自己，老人说：“这个不是我的孙子，是我的徒孙。别看他木讷，他爬山可厉害了，比猴子还快，是采药的高手。” 刘牧樵和苏雅娟不约而同，看着这个小哥，怎么也与采药高手联系不上。 孙十二接着说：“他叫汗八，是攀崖高手，猴子不能去的地方他能去，他是采取百年石斛的好手。现在，别的药材卖不动，只有石斛能买个好价钱。” 苏雅娟听完介绍，从兜里拿出图谱出来，给他们看。 “这些药材，这里能不能采集到啊？” 孙十二和汗八认真看了起来。 看了十几分钟，孙十二说，“这些药材，我们都见过，只是，图谱和名字有的不对，不知道，我应该相信图谱还是相信药名。” 苏雅娟喜笑颜开，她就是担心他们也不认识，听孙十二这么一说，放心了。 “相信药名。图谱是别人配上去的，不一定对。” “嗯，这些药，你们要多少？”孙十二说。 “每样，每年我们都要一吨以上。”苏雅娟说。 孙十二吃了一惊。过了良久，说：“你这里有22种药，每一样1吨，那就22吨，这个量可不是小数，我有些担心，采购不了这么多。” “这样行不行，我们先每一样都订1000斤，今后看情况再增加产量。”苏雅娟也不想一口气订这么多。 这些药材还不知道人家订什么价位。 孙十二沉思了片刻，说：“我提个醒，要是诚心诚意做生意，我们也不掺假，实打实，全部是野生的中草药，价格上，你不能让我们吃亏。” 刘牧樵微微笑了笑，说：“这个是自然的。你尽管说一个价。” 孙十二试探着说：“贵两到三成怎么样？” 苏雅娟吓了一跳。 她不是被贵得吓了一跳，而是觉得便宜得有点离谱，野生的才贵两到三成，这不是太便宜了吗？ 几个人又谈了一会，最后决定，顺和镇采集的中药材，不管是普通药材，还是稀缺药材，刘牧樵全部收购。 价格比中药材聚散地的贵两到三成。 收购单位是刘牧樵的制药厂。 从今以后，刘牧樵的华佗再生丸的原材料采购地，就变成以顺和镇为主了，这样，他预计药效会有很大幅度的增加。 聊完药材，刘牧樵和苏雅娟就完全获得了孙十二的信任。 “看看你的脚。” 孙十二把纱布撩开，刘牧樵也吓了一跳。 小腿，只怕是很难保住了，大片的坏死组织，要清创都不知从哪里下手。 刘牧樵的清创缝合是宗师级水平，连他都感觉无助时，说明孙十二的脚十有八九会保不住了。 刘牧樵陷入了沉思。 真的没法子了？ 突然，脑子里一颗星星一闪一闪，一个古方在那里闪动。 拉近距离一看。 嚯！ 好家伙。 有一个方子：麻玉、卜芥、朴硝、甘梅、青皮、地榆、虎杖、哈哈草、络叶。 刘牧樵笑了。 “你的腿还有救，先打几天针，用几天第四代头孢，同时吃一个方剂，汗八，你记一下，我报给你，这是治疗这种脓疮的方子。” 接着，他把方子说了一遍，并且说了剂量。 别说，刘牧樵报处方，汗八竟然准确无误记录了下来。 其中，就有哈哈草，络叶两个草药，外面根本就没有买。 “能找到这些药材吗？”苏雅娟还有些担心。 汗八说：“没问题，我等会就去采集。” 刘牧樵接着说：“吃了药，并不是就万事大吉了，吃一个月，你再到清江市安泰医院来找我，我再帮你做清创缝合。” 孙十二很高兴。 本来他都已经放弃了，一听这个方子，他也治过几百个脓疮的病人，知道这个方子不是普通方子，一定属于祖传秘方之类。 见孙十二高兴，苏雅娟说：“老爷爷，你们知道谁家有犀牛角、虎骨这些珍奇药材吗？” 孙十二一惊，老鹰眼睛一样，盯着苏雅娟。 刘牧樵见状，吓了一跳，赶紧说：“我们对中药材很感兴趣，只是打听打听，没有就算了，就当我们没问。” 孙十二慢慢转过头，对刘牧樵说：“这话，在顺和镇是不能乱问的，幸亏你们问的是我，倒是没大事，要是被别人听到了，要出大事的。” 刘牧樵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 孙十二说：“记着，在顺和镇，这里是鱼龙混杂的地方。一个犀角，可以赔一条人命。” 苏雅娟打了一个冷噤。 全科医师 第665章 真有两下子 苏雅娟犯了大忌。 幸亏孙十二对他们有好感，所以没有酿成大错。 回到客栈，苏雅娟还心跳加快。 “别做声了，我们带秦香梅去看看药材。”刘牧樵说。 药材，也不是野生的就一定好，还要看品质。 看品质就必须是行家。 药材，必须是成熟的，有的要几十年成熟期，要是采摘早了，药效就很差。 还有时节，有的是花期最旺的时候采，譬如金银花，未开、或凋谢了，品种就差，一定是它开得最旺盛时采摘。 大多数根茎类型的药材要到秋天采摘。 一般，人品比较好的药农会讲究时节采摘，但是也有的采药人见到了就采，那样的药材品质就次了。 秦梅香听说有用武之地，赶紧出门，姜薇也跟着出来了。 来到生药铺，秦香梅看了很久，不由得啧啧赞叹。 “卖相，确实不好，你看着重楼，采摘的时机十分的到位，还有这沉香，都很正宗，虽然不能说品质第一，但是，至少可以看出采药人的品德，那不是一般的人可及的。”秦梅香赞叹。 汗八听秦香梅这么说，终于咧开嘴笑了。 “我们的药，也只有行家才买，我们每年都是在规定的季节上山，其他时候都是封山的，即便是客户要的急，我们也不会上山。”汗八说。 “他们开价，比药材市场高两到三成，应该是良心价吧。”苏雅娟问秦香梅。 秦香梅吃了一惊，把苏雅娟拉在一边说：“什么良心价？你们这是欺负老实人！比药材集散地贵一两倍也算便宜。” 苏雅娟做了一个鬼脸。 看完药材，刘牧樵就彻底放心了。 今后，再到其他几个地方去走走，南岭、罗霄山脉、十万大山都是产药材的好地方，固定几个点，专门收购野生道地药材。 克瘤一号，华佗再生丸，中药房都用这些地方的药材，疗效肯定是又上一个台阶。 疗效是王道，这是千古不破的道理。 来到一个牛皮制品店，姜薇看中了一个包包，一问价，吓了一跳，才180元。 姜薇是识货的人，这只牛皮包包，纯手工，从线脚，线距可以看得出，做这个包包的人，一定是个大师傅。 要是在厂里做的，开价起码是要几千，也许上万。 “买了。”姜薇很果断。 “你不还价？”苏雅娟问。 “不了。180。”姜薇数了180元交给老板，老板欢天喜地。 卖包包的是一个小姑娘，最多18岁。 刘牧樵也看中了一个。 他对手工倒是无所谓，他看中的是，包包的式样，可以放手机，放钱包和小物件。 98元。 刘牧樵给了100元，正想说别找了，但忍住了。 这不是施舍，人家有尊严，按理，即使有钱，也要和人家讨价还价一番才对。 姜薇开了这个头，刘牧樵也不想做小市民。 秦香梅看中了一个大包包，可以装一只小皮箱。 开价480元。 “300元卖不卖？”秦香梅就不那么绅士了，一口气砍了快200元。 “400元不能再少了。”小姑娘微笑着还价。 这时候，苏雅娟也看中了一只不大的包包，出门提在手里，真的不输于香奈儿和LV，比较粗犷，还比较夸张。 姜薇点头，“蛮好。” 价格也只有798元。 苏雅娟说：“500怎么样？” 小姑娘说：“看在你们都买了，650元。” 出了门，姜薇说：“苏雅娟，你这个包，别人问你多少钱，你就说3万，没人不信。” 苏雅娟看了看，说：“确实，上次我在LV看了半天，这个样子的，确实是要3、4万。” 回到客栈，袁姗不干了，大声嚷嚷：“你们做得出，也不叫我们，叫声赵一霖，我们也要买，这么好的包包，比意大力的品牌包还耐看。” 很快，向丽芳也嚷了起来。 确实，这里的牛皮包包不错，手工艺，并且技术不错，设计也许是误打误撞，很符合国际潮流。 其实，她们不知道，人家做包包的人，都是按照市面上的模样做的，只是没有很好的营销，赚点手工钱。 不一会，那个小姑娘的牛皮制品店，就卖了11个包包，3根牛皮皮带，赵一霖还买了一只牛皮鼓，给孙子玩。 小姑娘笑得山花一样灿烂，送了一个小手鼓给姜薇。 她觉得，今天的运气是姜薇带给她的。 小姑娘今天收获了6800元的营业额，这个数额，对于她来说，是一个很惊喜的成绩。 既然都出来了，那就在外面吃晚饭了。 张罗吃饭的事，自然是姜薇和王艺两个人。 刘牧樵走到后厨，对炒菜的师父说：“我们的菜，我来炒，你们在一边歇歇去。” 由于这一波人是仅有的一桌客人，炒菜的厨师兼老板，不敢得罪他们，没说二话就让出了位置。 王艺洗菜。 姜薇洗碗筷。 刘牧樵切菜、炒菜。 不到45分钟，9个人的饭菜就上桌了。 “好吃！” 第一个吃的自然是赵一霖。 他一贯的吃相不斯文，这一声“好吃”也喊得惊天动地。 “好吃！” “真好吃！” …… 刘牧樵脑子里“叮！叮！”响个不停。 奖励的宝盒有9个，初级宝盒。 怎么是9个呢？ 原来，连老板兼厨师也暗暗赞叹不已。 色、香、味俱全。 锅里，剩下几片黄瓜，他偷偷尝试了一下，惊得半天做不得声。 他也是正宗的厨师啊。 在这里炒菜也炒了上十年了，想当初新东方招生，他还是第一批学员。 谁知，自以为是大师傅的他，突然发现，一个小哥炒的菜比他厉害多了。 他不淡定了。 走过来问：“小哥，请问，你是哪个厨艺学校毕业的。” 刘牧樵随口一说：“新东方啊。” “啊？你也是新东方的学员，那我们是师兄弟了。看年龄，我应该比你大十几岁，呃二十几岁，你是师弟。但是，你得到了真传，我想请教你几个问题。” 见老板兼厨师的中年人诚心诚意，刘牧樵也没有客气。 他们两个，一问一答。 袁姗、王艺等人集中思想，偷听他们的谈话。 厨艺，虽然人人都有两下，但是，要学真传，却也不容易。 刘牧樵所讲的，她们过去就没有听说过。 刘牧樵真有两下子啊。 全科医师 第666章 真龙骨 吃完饭，又在街上逛了逛，买了一些小商品，累了，回来休息。 刘牧樵在房间洗了脸，姜薇帮刘牧樵整理了一下房间，正准备出去，有人敲门。 姜薇打开门一看是秦香梅。 “刘牧樵，我发现一个异常现象，我们好像是被人跟踪了。” 刘牧樵一惊，“你肯定？” 秦香梅说：“肯定，那人装成顾客，还进来看了我们的房间号。” 姜薇皱了皱眉头，想不出什么原因。 她来到大堂，要看视频。 服务员不同意，并且信誓旦旦说：“我们这里绝对安全，出了问题我们负责。” 姜薇也没有办法了。 她内心也不相信会有安全问题。 都没带多少现金，与其说劫财，倒不如说劫色。 苏雅娟，姜薇，王艺，即便是50岁的袁姗和向丽芳也是美人一个。 五个美女在街上闲逛，引起坏人的注意也并不奇怪。 不过，没听说过这里的治安很乱啊。 姜薇在来之前，攻略做得很扎实，游客对这里的治安都是打了好评。 她跟每个人都说了一遍，别单独出去。 刘牧樵也没在意。 到了睡觉的时候，熄了灯，准备睡觉。 今晚，他不准备亚冬眠。 还没入睡，就听见轻微的敲门声。 刘牧樵一惊，悄悄走到门后。 又敲了几声。 “谁？” “我有犀牛角、虎骨、穿山甲鳞片。请开门。” 刘牧樵迟疑了片刻，开了门。 一闪，进来了一个黑衣矮个子。 刘牧樵又把门关了。 “这是犀牛角，你看看货。”黑衣汉子从怀里拿出一只犀牛角，递给刘牧樵。 刘牧樵拿在手里认真看了看，摇头说：“我不识货。我也没准备买。” “你没准备买？”汉子有些吃惊。 “是呀，我们从来就没有考虑买犀牛角啊。” “虎骨呢？” “也没考虑买。” 黑衣汉子迟疑了片刻，不高兴了，说：“你逗我啊？” 刘牧樵看着黑衣汉子说：“我们认识吗？对不起，我们真的没准备买这些东西，犯法的事，我们也没有这个胆子。” 黑衣汉子嘿嘿笑了几声，这笑声，明显不是笑，而是一种不友好的声音。 刘牧樵接着又说：“我们在这里采购了一些生药，没错，今后我们也准备长期做生意，所以，冒险的事，我们没这个胆量。” 黑衣汉子盯着刘牧樵：“你们肯定想买，你是担心，其实，没必要，我并没有太多的货，脱手了，我就没了，你别担心我今后出事扯出你们来。” 黑衣汉子把话说透了。 但是可信度呢？ 买卖这些物品，风险真的很大，但是，话又说回来，刘牧樵是真的想要，在他的古方里，很多重要处方就有犀牛角和虎骨。 中药处方，各种药品的搭配，都讲究君臣使佐，而犀牛角很多时候是方子里的“君”，没有它，这处方还有什么价值？ 由于犀牛是濒临灭绝的稀有动物，国际上就禁止了交易，犀牛角就用羚羊角、水牛角替代。 这种水牛角替代的处方，有一些效果，但是，效果要大大打折扣。 犀牛角主要的功效是清热解毒，能治一切血毒病，还可以治疗咽喉赤肿，口内生疮；它还有凉血的功效，如迫血妄行的吐衄等；特别是它有定惊的作用，如小儿发烧惊厥，有很好的效果。 买，肯定想买。 刘牧樵治病的水平是很高。 但是，治病也得有药物对吧？没药物，治病水平就是空中楼阁，就纯粹是扯蛋了。 所以，刘牧樵想弄到一些特殊的药材，一点也不奇怪。 黑衣汉子见刘牧樵没有做声，又说：“我有真龙骨。真正的真龙骨，你也不要？” 这人特别强调是“真龙骨”。 “真龙骨是几个意思？” “龙骨是化石，大象等的化石。真龙骨则是真正的龙的化石，并且是含有龙真元的部分。” 刘牧樵不懂。 龙骨，确实是很多古方的主要中药，它的功效很多。 譬如：镇静安神、平肝潜阳、固涩收敛，因此在临床上用于心慌气短，心律失常； 另外，它还用于治疗失眠健忘、癫狂、头晕，等等。 此外，它还可以治疗气虚阴虚和各种溃疡和伤口。 龙骨是个好东西。 市场上也并不缺乏。 只是，此人说的是真龙骨，并且是还有龙真元的部分，那又是什么鬼呢？ 一看才知道，这个龙骨化石是脊髓的化石。 “你怎么确定是恐龙的化石？”刘牧樵疑惑地问。 “谁说是恐龙的化石？是龙的化石。” “龙不就是恐龙吗？” “不是，龙就是真的龙，飞在天上的龙。” 他的表述，刘牧樵清楚，就是说，这种龙是我们国家传说中的龙，龙王那种龙。 嚯嚯！ 开什么玩笑！ 这种龙是不存在的。 但是，这个人很坚决，说：“你可以不信，但你不可以不信它的疗效。” 接着，他举了很多的例子。 他的例子主要是讲这些龙骨治疗了很多病人，其中，有很多是极为严重的病人。 譬如失眠健忘、癫狂。 刘牧樵脑子里突然“叮”响了一声。 脑子里一颗闪亮的星星，越来越大，刘牧樵仔细一看，一个处方：真龙骨、丹皮、甘松、天麻、黄精、葛根。 主治老年性痴呆症。 刘牧樵一个激灵。 真个是好药！ “真龙骨，你有多少？”刘牧樵急迫地问。 “3公斤。” “只有3公斤？” “只有3公斤？你还嫌少！人家100克，都当作传家宝。你以为这是普通的龙骨？” “好，3公斤，我全要了。” 黑衣人像是被马蜂刺了一下，跳了起来，“怎么可以？” 刘牧樵疑惑地说：“你不是卖吗？” “卖，肯定是卖的，可是，人家都是100克买，你一下3公斤，这不是开玩笑吗？”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问了价吗？” “多少钱1公斤？” “多少钱1公斤？10万块100克，100万块1公斤。” 刘牧樵吁了口气。 他微微笑了笑，说：“我全买了，300万，另外加50万买犀角和虎骨。” 黑衣人沉思了好一会。 抬起头，问：“你真买？” 刘牧樵点头说：“嗯，真买。” “你不担心是假的？” 刘牧樵呵呵一笑，我当然担心啊，但是，现在我一点也不担心了，系统提示的东西，还会有错吗？ “我相信你。” 相信你个鬼，他只相信系统。 全科医师 第667章 好大一笔交易 刘牧樵很兴奋。 3公斤真龙骨，这不是少了，而是多，很多！ 真龙骨是很难找到的，药材集散地不可能有，民间知道真龙骨价值的人也很少，一次找到了3公斤。 想想，都激动。 制成胶囊，可以做300盒特效治疗老年痴呆症的药，可以治疗100个病人左右，这可是一件很大的事。 当然，刘牧樵作为医生，治疗100个左右的病人，真不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但是要这样想，老年性痴呆症，现在是无药可治。 刘牧樵治疗100个老年性痴呆，至少说明一件事，这种病是可以治疗的，这给研究者带来了希望。 并且，还指明了方向。 如果再世俗一点的话，刘牧樵手里的300盒药，也是一种资源。 一种极为重要的资源。 当然，价格不菲。 一盒药，要买到1万块钱，这才保本，零售价，起码3万。 成交了一笔大交易。犀角、虎骨也成了刘牧樵囊中之物。 犀牛角、虎骨，刘牧樵可以留在自己手里，在紧急救人的时候，用上一点，也是很不错的创意。 黑衣人走了，也不等刘牧樵回清江市，明天，一切搞定，制药厂那边把钱打过来，刘牧樵就把药材带走。 第二天早晨，刘牧樵起的很早，刚准备出去晨练，发现苏雅娟也下楼了。 刘牧樵招了招手，苏雅娟过来。 “我昨晚做了一笔大生意，你猜，是什么生意。” “买了几个犀角？” 刘牧樵摇头。 “买了一只整虎骨架？” 刘牧樵说：“买了3公斤真龙骨？” “真龙骨？你确定是真货？” “真假，不存在问题，你也不问价格？” “多少钱一公斤？” “100万。” “啊？比白金还贵！” “是的。” “不过，你给我的处方里面，真龙骨好像没有出现过。” 刘牧樵微微一笑，“我脑子里总共有3万个处方，怕你消化不了，所以才给了你3千个。我有一个治疗老年性痴呆症的处方，里面的主药，就是真龙骨。” “好家伙！老年性痴呆都能够治疗，那可是伟大的发明啊。” “问题是，这种真龙骨，用完了，就没有了。” “呃，对呀，要是能够把真龙骨的有效成分研究出来，再合成相应的分子物，不就攻克了老年痴呆症吗？” 刘牧樵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怎么没想到呢？ 哎，看来，商人有商人的毛病啊，只想到怎么赚钱。 对，3公斤真龙骨，最多用1公斤制成药品，另外2公斤做实验，找出真龙骨的有效成分来。 刘牧樵不由自主伸手在苏雅娟头上拍了拍，“还是你这脑瓜子聪明，谢谢。” 这一拍，就在一瞬间的事，但是，刘牧樵和苏雅娟都石化了。 刘牧樵的手，似乎触电了。 整个人都被电了一下。 苏雅娟也被这亲昵的动作吓着了。 她感觉被雷击了一下。 刚好这时楼梯有脚步声。 秦梅香下来了。 他有清晨打太极拳的习惯。 很多中医师都有这个习惯，他们认为太极拳是最好的运动方式。 “你们在议论什么呀？”秦梅香问。 “他买了真龙骨。”苏雅娟说。 “真龙骨？假的。”秦梅香不假思索就说。 “你怎么说是假的？”苏雅娟问。 “哪里还有真龙骨？你知道真龙骨什么价吗？1两，5、6万，问题是，价格倒是其次，关键是没货。再说，一般的人根本就认不出真龙骨和龙骨的区别。社会上所买的真龙骨，几乎没有真的。”秦梅香。 苏雅娟转过头看着刘牧樵。 刘牧樵很淡定地笑了笑。 秦梅香又问：“你不会买了吧？买了几克？” 刘牧樵淡淡地说：“3000克。” “啊！”秦梅香吓得差点晕倒。 这次来，他的职责就是辨认药材的真伪，现在出错了，他感觉到失职。 这可不是小数字啊。 出来买东西，即便是买了100块钱的假东西，都会懊恼不已，现在，他买了3000克的假龙骨，这个损失可就不是一般的哟。 “多少钱？”秦梅香急迫地问。 按照市场价，真龙骨，3000克，在300万到600万之间。 刘牧樵说：“300万，便宜吧。” 秦梅香又问：“成交了？” “今天打款。” “停！停！赶紧停！” “不会错的，你放心就是。” “怎么不会错？肯定错了！” 刘牧樵笑了笑，没有争论。 “真的，刘牧樵，你让我看看，不过，我对真龙骨也没见过。”秦梅香见还有机会阻拦，心里略微放心了些。 “好吧，等会资金到位了，就会把货送过来。” 秦梅香又是吓了一跳，“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先把钱打过去，人家不来了呢？” 刘牧樵哈哈一笑，说：“这个你就放心，财务，自然有防范风险的措施，我们就不要担心这个问题了。等会，你说没见过真龙骨，我就让你见识一下。” 刘牧樵兴致很高，不但没有忧虑，反而高兴得很，搞到了这么多的真龙骨，真是一个天大的机缘。 苏雅娟是半信半疑。 秦梅香则是忧心忡忡。 好容易熬到了见到了“真龙骨”，秦梅香更是一脸的愁容。 他不认识啊。 这东西别说他不认识，就连黑衣人自己也是半信半疑，这东西到他手里已经是很多代了，祖上人说，这是真龙骨。 他这次并不是第一次买卖，从祖上开始，他们就在销售这东西，可是，销售了几代人，才销出去半斤。 关键是没人敢相信这是真龙骨。 所以，这真龙骨成了他们家族的鸡肋。 黑衣人一口气把3公斤全部卖了，也就是这个原因。 秦梅香看了又看，闻了又闻，最后，他面带喜色说：“好像是真的，有一股麝香的味道。” 真龙骨，就是龙的——其实就是大蟒的椎骨和脊髓的化石，这种化石把大蟒的药用成分包裹在钙化的外壳里，慢慢发生化学反应，经过百万年的演变，最后就成了现在的奇药。 也许，这是药品制造中用时最久的。 “我爷爷就见过真龙骨，他说真龙骨有一股麝香的味道。我们家，原来留下来1克，后来被一个财主买走了，说是救他奶奶一命。这药，据说有起死回生的作用。”秦梅香说。 全科医师 第668章 最好的奢侈品 第二天，刘牧樵一群人游峡谷。 秦梅香啧啧称奇，他在这个峡谷里竟然发现了四块瓦、兔儿伞、黑老虎、朱砂根。 他大喊大叫。 这是第四次了。 赵一霖说：“你发现什么宝贝了？这么年纪了，没有一点定力，即便是发现了宝石，你也没必要大喊大叫啊。” 秦梅香瞥了一眼赵一霖，说：“你不懂。” 他蹲在地上拿手机拍照。 苏雅娟也在那里拍照。 刘牧樵也走过去，“什么宝贝啊？” 秦梅香说：“这里的药材真多。四块瓦、兔儿伞、黑老虎和朱砂根，号称跌打损伤的四大金刚。在一个地方发现一种就已经非常奇特了，而这里，短短的几公里路，四大金刚都有，真的太令人兴奋了。” “可惜不是采摘季节。”秦梅香又说。 “你也不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保护区，你敢采？”苏雅娟笑着说。 她已经拍了30几张照了。 除了这四大金刚，这一节路，苏雅娟发现几十种稀有的中药材，有黄精、三七、升麻、玄参、七叶一枝花、大黄等等。 赵一霖和袁姗、向丽芳，不停地拍照。 赵一霖做摄影师，他买的单反，光是设备就用了12万，他拍照的水平还可以。 特别是人像，还比较有格局。 加上向丽芳和袁姗先前都还算美人儿，虽然现在老了，但是，骨架子还在，只要角度选择好了，相片还是很不错的。 照一张，袁姗就会跑过来看，向丽芳也会伸过脑袋过去看，三个人的脑袋经常你磕着我，我磕着你。 “照老了，删了删了，重新来过。” “脸照大了，删了。” “这张照出这么多的皱纹来了，快删了。” …… 他们三个自成一体。 王艺、姜薇和刘牧樵都是用手机拍照，一边走，一边拍。 刘牧樵有时候跑到前面，翻过身来帮其他人拍视频。 苏雅娟和秦梅香不停地找药材。 他们很兴奋。 横断山脉是出药材的有名之地，古时候，山下的人一半以上的男人都是做这事的。 只是现在很少人吃这苦了。 来到一个大瀑布前，停了下来，这里的负氧离子超级多，再心烦意乱的人在这儿都立马安静下来。 “大家都来拍个照吧，然后再来一张合影。”姜薇指挥。 赵一霖做摄影师。 一个一个轮流照相。 王艺说：“我可以和刘牧樵合一个影吧？” 赵一霖说：“可以，不过，你们得听我指挥。” 刘牧樵走过去，并肩站着。 “搂着王艺的腰！王艺靠近一点。”赵一霖在装模作样喊。 刘牧樵和王艺哪里会听？ “王艺，你别听。这样可以了。”袁姗大声笑着说。 既然王艺开了一个头，袁姗和向丽芳也跑过去要和刘牧樵合影。 “来来，刘牧樵，搂着我的小蛮腰。”袁姗努力靠近刘牧樵，手伸到了刘牧樵背后，紧了紧。 刘牧樵大大方方搂着袁姗的腰，赵一霖一连“啪啪啪”找了十几张。 向丽芳也不示弱，和刘牧樵站在一起。 “来，也搂着我的小蛮腰。”向丽芳抓着刘牧樵的手往腰上塞。 “你哪里有什么小蛮腰，水桶腰。”赵一霖大声说。 “你公平一点好不好，你这不是欺负人吗？人家袁姗的就是小蛮腰，我的就是水桶腰了，你量量，看谁的腰围更小。”向丽芳怒了。 “好好，站好了，你的也是小蛮腰好吧。哎，你们女人啊，就是喜欢吃醋。”赵一霖“啪啪啪”已经开始抢拍了。 向丽芳尽量和刘牧樵挨近些。 “真像一对母子啊。”赵一霖又来了一句。 “哎，好心情都被你破坏尽了！真没意思！”向丽芳愤愤不平。 愤愤不平的还有一个，邹庆祥。 至今，他还没有谁请他合影的意思。 他也不敢贸然请姜薇、苏雅娟合影，甚至王艺，他也不敢请。 心有点虚。 赵一霖又在大声喊：“现在轮到苏雅娟了，苏雅娟，你站在刘牧樵身边去，也搂着小蛮腰。你的才是真的小蛮腰。” 苏雅娟没有上前的意思，她不好意思。 还是姜薇大方，说：“苏雅娟，来，我们三个人合影。” 苏雅娟才上前几步，把刘牧樵夹在中间，三个人合了一张影。 秦梅香接替刘牧樵，分别和几位女士合了影。 然后，赵一霖把相机交给袁姗，他又开始合影了。 邹庆祥有些孤独，站在石头上，请袁姗帮他拍了几张，眼睛朝王艺、姜薇、苏雅娟瞟了几眼，迟疑了一下，闷闷不乐，退出了视野。 突然，秦香梅轻呼一声。 他发现在水潭的对面，一群竹子里，有一朵大红的菌子，他急迫得连鞋子也没脱，淌水就过去了。 爬上悬崖。 “小心！” “小心那！” 袁姗和向丽芳紧张地喊道。 很危险。 秦梅香已经爬到了十几米高的悬崖上，湿漉漉的悬崖，很容易摔倒，要是摔倒了，非骨折不可。 “老秦，你这是干嘛？小心点啊！”赵一霖也很担心。 秦梅香哪里顾得别人的警告，他手脚并用，爬上来悬崖。 他急迫地摘下了那朵红菌，认真鉴品起来。 “是的！真的！我找到了！”他在悬崖上大叫。 “什么呀？” “竹糜！” “竹糜是什么？” 苏雅娟说：“竹糜是一种极为罕见的中药。据说，有冻龄的起效。” “啊？这么好的东西？”袁姗惊喜地说。 “怎么服用？”向丽芳急迫地问。 “生吃。”苏雅娟说。 …… 下面的人在热烈地议论着。 可是，站在悬崖上的秦梅香可就着急坏了，怎么下来啊？ 刚才上来，勇往直前，几次差点掉下去，最终还是克服了困难。 现在要下去，问题来了。 上面的人在研究下来的办法。 而下面的人在研究怎么分吃秦梅香的宝贝。 苏雅娟说：“我看到过一篇小文章，就是讲竹糜的趣闻，这东西要10、20万一个，吃了以后，真的可以冻龄，这是女人最好的奢侈品。” “我们5个，合伙吃了。”向丽芳说。 “他会同意吗？”王艺说。 “不同意也得同意，我们大不了拿钱给他。”袁姗说。 “钱，肯定是要给的，只怕他不同意，要拿回去卖高价，或者自己家里人吃。”向丽芳说。 “这就由不得他了，最多，我们给他留三分之一。”袁姗习惯了霸道。 全科医师 第669章 驻颜冻龄 秦梅香经过千辛万苦，下来了，代价是腿上划了一个长长的口子，鲜血把潭水都染红了。 刘牧樵帮他包扎了伤口，等回去后再帮他做清创缝合。 止血用上了山上的草药，果然效果不错，一种叫黑老虎的药，碾碎后，涂上去就止血了。 这里伤口才包扎好，袁姗就忍不住了。 “这菌子怎么买？” “不卖！” “不卖不行的，开个价，我们不亏你。” “真不卖。” “呵呵，秦梅香，这个就由不得你了，见者有份，说白了，这东西不是你一个人的，大家都有份。” “我冒险摘的，你们怎么也有份了，这是强盗逻辑。” 袁姗呵呵一笑，说：“我问你，加入我们旅游团队，如果刘牧樵不叫你来，你能得到这只菌子吗？假如你没看见，我们任何一个人也可能看见，所以，这只菌子，是我们大家的。但是，我们也不会白要你的，钱，我们照给，不少你的，这不很公平吗？” “说得倒是很轻巧，你们认识这只菌子吗？说实在的，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之前，我也只见过图谱。”秦梅香说。 “苏雅娟就认识。”向丽芳说。 秦梅香看了一眼苏雅娟。 苏雅娟没说话。 她确实认识。不过，要不是秦梅香拼命去采摘，她也不一定会注意不到。 “反正，你们别想。”秦梅香很坚决。 赵一霖看不下去了，说：“秦梅香，你是准备独占是吧？我跟你说，你这样做不对，你今天有幸参加我们这个团队，纯属是刘牧樵一念之间的事，要不是他，你能来吗？你没来，你能见到？” 秦梅香急了，“这什么逻辑！要这么推理，那我还要归功于我父母亲，在恰好的时间……哎，算了，我不和你们说了，反正，你们想得到，那是不可能的。” 赵一霖怒了，“我也说一句丑话，你今天要是绝情，别说我们同事这么多年了……” 刘牧樵挥手让赵一霖冷静，抢过话头，说：“秦梅香，我问你，这东西值多少钱，你打算怎么处理。” 秦梅香对刘牧樵是十分敬畏的，他绝对不敢对刘牧樵放肆，没了刘牧樵，就没有他秦梅香今天。 他于是说：“你说怎么办，我听你的。”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我……我的想法是出卖一半，我自己留下一半，我们家，每个人都吃点，这东西有驻颜、冻龄的作用。” “另一半，你准备卖多少钱？” “10万不能少。” 刘牧樵哈哈一笑，“老秦，说实在的，你也要看看形势对啵，这里，5个美人，都爱惜颜貌，你敢说不卖给她们？” 秦梅香迟疑了一下，“我听你的。” 刘牧樵说：“你留一半，自己享受，我不反对，也合乎情理，另外这一半，我买下来，10万，一分不少。行吗？” 秦梅香赶紧说：“给你，我不要钱。” 刘牧樵挥了挥手，“钱，我不会少你的，回去我就把钱给你，你分一半下来，给这里5个女士，每人一份。大家都还是朋友。” 秦梅香大声说：“如果早这样说，我也不会……” 最终，由刘牧樵分了，一半，给秦梅香，另一半，分成5份，每位女士一份。 “分得很均匀。”袁姗赞叹。 “别说分菌子，要是给我分天下，我也可以这样均匀。”刘牧樵说。 “别吹，做医生你不错，做良相你就未必了。”赵一霖说。 “不为良相愿做良医，不也是一种境界吗？”苏雅娟说。 “刘牧樵，我先说明白了，钱，我肯定是要给的。好了，怎么分？”袁姗抢了话题说。 “钱的事好说，10万，不是大钱。我有个提议，由年长的先挑。” 刘牧樵这么一提议，赵一霖，姜薇都说好。 袁姗第一个挑。 她挑了一块看起来好像是最小的。 向丽芳也挑了一块卖相最丑的。 最后就是姜薇、王艺、苏雅娟都挑了。 袁姗迫不及待，吃了。 很快，都吃了。 秦梅香用餐巾纸把红菌包好，放在包包的最里面。 姜薇靠近了刘牧樵，左手碰了碰他，刘牧樵转过头，姜薇手里一件东西，快速放在刘牧樵手里。 一看，一块红菌。 “快吃了。” 刘牧樵摇头。 “别啰嗦，听我的，这东西不仅驻颜，还能延年益寿。” 看了不吃是不行了，刘牧樵感激地朝姜薇笑了笑，放进嘴里吃了。 没过多久，苏雅娟也蹭过来了，往刘牧樵手里塞了一块红菌。 刘牧樵转过头，感激地看了一眼，心想，这妞良心大大的好，没有看错人啊。 姜薇说：“可以往回走了吧？” 赵一霖说：“走，回去了。咦？邹庆祥，你爬那上面干嘛啊？” 原来，大家都没注意，邹庆祥已经爬到秦香梅刚才采摘菌子的山崖上。 “快下了，你不要命了？”赵一霖高声喊。 邹庆祥没有做声，在上面细细寻找。 这时，刘牧樵的手被一直细嫩的手触碰了一下，回头一看，王艺，她也把一块红菌塞进了刘牧樵的手里，又迅速地离开。 众人都被邹庆祥吸引了目光，这厮根本就不理睬别人，在上面认真寻找。 “让他找，找不到，他就会死了这条心。”赵一霖放弃了。 很快，赵一霖也享受了刘牧樵同样的待遇。 刘牧樵注意到了，向丽芳和袁姗都往赵一霖手里塞了东西。 刘牧樵又转头看邹庆祥。 也是的，他比较孤独啊。 正当刘牧樵可怜邹庆祥时，他突然尖叫起来，手里，也有一只红菌，只不过，这只红菌很小很小，只有半个指头大小。 “好了，可以下来了。”赵一霖说。 “我不！我还找一下。”邹庆祥兴奋地继续找。 看得出来，秦梅香一脸的懊恼，刚才怎么不认真再找一找？ 又等了一会，邹庆祥放弃了继续寻找，开始下来。 邹庆祥虽然滑了一跤，但还是算顺利，没有受明显的伤，回到了水潭边。 开始往回转，今天，可以说收获满满，也没人再打邹庆祥的那只红菌的主意，太小了，和秦梅香的那只比较，还不到人家的十分之一大。 邹庆祥高兴，他也没准备和别人分享。 路，不好走，很窄。队伍拉得很长。 刘牧樵走在最后面，他前面是袁姗和向丽芳。赵一霖在前面翻过身来照相。 “牧樵，我留了一点，给你吃。” “我也留了一点，你赶紧吃了。我们年纪大了，不需要驻颜、冻龄，尝了半块就可以了。” 向丽芳和袁姗停了下来，对刘牧樵说。 “不，你们更需要，我还年轻，今后的奇遇会更多，你们两个赶紧吃了。”刘牧樵不想接受。 “别傻了，身体保养，就是要从年轻的时候开始。至于奇遇，一百年也遇不到一次，赶紧，别让她们看到了。” 全科医师 第670章 好家伙 回到客栈，还没进门，就被几个老人围住了。 他们都是背着背篓来的。 一个一只眼睛的老汉放下背篓，说：“你们看看我的药材，都是北岭那边采来的，这些药材喜阴，又都是绝壁上的，市面上，绝对买不到。” 他背篓里只有20来种草药，都是样本，要刘牧樵他们过目。 刘牧樵对药材不内行，在他眼里，这些药平平淡淡，还不如中药房里的药材圆润饱满。 苏雅娟看得比较仔细。 秦梅香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他就是来看药材的。 “嗯，真的不错。” 单眼老汉背篓里的药，有茯苓、红花、血竭、虎杖、蒲黄、连翘，等等。 粗看起来，确实没有卖相。 但是，把药材扳开，里面色泽厚实丰满，药材味道浓郁，似乎冒出一层浓烟。 “好药材！” 赵一霖尖叫一声。 他虽然是学西医的，但在几十年的从医生涯中，赵一霖的中医功底也不错，手里开过的中药方子也是成千上万，自然，对中药药材也有比较深的了解。 中药的品种千差万别，好的药材增加10倍疗效，一点也不稀奇。 今天，他掰开茯苓一看，不得不惊呼。 “真的是好药材！” 袁姗接过赵一霖手中掰开的茯苓闻了闻，一种陶醉的样子。 另外一个急了，“你们也看看我的药材。” 另一个也是50多岁的人，精瘦的，背篓里也有20多种药材，“你们看看，这药材，市面上哪里有？” 这个汉子的背篓里，有木通、天麻、川乌、半夏、钩藤、黄连，等等。 秦梅香一件一件看，又闻一闻，有些还掰开闻一闻。 “好药，确实，老伯，你的也不错。” 接下来，都看了，都是好药。 特别是一个瘸腿的汉子，他就有跌打损伤的四大金刚，兔儿伞、黑老虎、四块瓦、朱砂根。 这四种药和山上看到的完全不同，这些都是可以入药了的成熟产品。 苏雅娟不停地照相。 刘牧樵说：“你们的药，我都要了，今后，你们采多少，我们都要，你们跟孙十二联系就是，把药放在他那里，我们会有人专门来收购。” 至于价格，这群人似乎不很在乎，听刘牧樵说，按孙十二的约定，比市场上的药贵两到三成，几个老汉二话没说，都高兴得咧嘴而笑。 这群人，采药一辈子，最苦恼的不是采不到好药，而是卖不出去。 来收购的人，大多是一些奸商，拼命压价，哪里会按照市场价再提两三成，都是压到市场价不到一半的价格。 即便是最有良心的中间商，也不可能平价买，他也需要利润，打6、7折是良心价了。 加上这里的药材卖相不好，有时候他们只好按市场价的3、4成卖掉。 刘牧樵不是按进货价，而是按集散地的零售价，再加2、3成收购，对于这些采药人来说，价格实际上是高了他们预期值的几倍。 刘牧樵不在乎价格，他在乎的是品质，是疗效。 华佗再生丸，克瘤一号，不是普通的药，是要见疗效的药，刘牧樵必须选择最高品质的原材料。 再说，安泰医院的中医才起步，他们需要和中医药大学的附属一院、二院、中医药研究院、省中医院，市中医院等医院竞争，古方是一大竞争力，药材品质也是一大竞争力。 必须有好药。 疗效是王道！ 采药的汉子都回去了，姜薇说：“都回去洗个脸，稍稍休息一下，然后，我们到外面吃饭去。” 今天出去，中午就是馒头、咸菜、水果、零食对付的，早就想痛痛快快吃顿饭了。 没多久，都出来了，一边逛街，一边找适合的餐馆。 不知不觉又遇见一个卖皮包的地方。 赵一霖第一个钻进去。 他昨天很后悔，看中了一个包，很想给沈芸买，一犹豫没买成，昨晚躺在床上给沈芸打电话，很是内疚。 沈芸平常用的包包，都是名牌，上次来家里，就是LV的包。 但是，这里的民间手工艺包，在市面上还很难买到，有头有脸的女人，提上这种包，很有面子。 今天一见又有这么一个铺面，赶紧就进去了。 袁姗和向丽芳都帮他挑。 还是姜薇的眼光厉害，一眼就看中了一个，标价1800元，属于偏高的价格。 “这个，你看看。” 赵一霖看了一眼，心里一紧，接着心悸了几下，心想，就是它了。 袁姗和向丽芳也走过来，“呀，这个包确实有品位，买下来。” 赵一霖说：“可以便宜多少？” 今天这个铺子的老板，不是昨天那个少女，她43岁了，老麻雀，看出了赵一霖很中意这只包，她哪还跟你讲价？ “我们这里都是一口价，不讲价的。” “昨天我们都讲了价。”赵一霖说。 “昨天那个店是卖假货的，质量不一样。”她眼睛盯着姜薇等人手里的包，太熟悉了，一个厂做的。 赵一霖也不在乎这点钱，数了1800元，把包买下了。 其他人见这个店主不是很顺眼，和昨天那个小妹完全不是一类人，本来想买的，也提不起兴致了。 赵一霖心里很高兴，细细看了几遍，其实，这种包，非常不错，尽凭它是手工制作，价格就不菲。 刘牧樵犹豫了一下，他想给谢敏也买一个，姜薇使了一个眼色，别在这里买。 不一会，又到了昨天这个买包的店子，姜薇第一个进去了。 她挑了好一阵，拿起一个也是1800元的包，对刘牧樵说：“这个怎么样？” “好啊。就是它了。” 刘牧樵就要掏钱。 “小妹，最低多少价？”姜薇问。 小姑娘说1650元。 “行了，我们就不再讨价还价了。谁还想买的，赶紧买了。”姜薇说。 很快，大家就行动起来。 姜薇和苏雅娟没有再买了，其他几个人都在认真看。 就连邹庆祥，也挑了两个包。 他自己一个，他老婆一个。 秦梅香更是不得了，他似乎要做批发生意，一连买了7个，大的可以装一个人，小的就是一个钱包。 小姑娘咧嘴笑得合不拢嘴，又是上万块钱的收入。 全科医师 第671章 万分危险 吃了饭，回了客栈，袁姗嚷嚷着要打牌，赵一霖平常要求科室医生不打牌，他也打得少，是生手。 但袁姗坚持要他上，没办法，他只好上一个。 向丽芳也算一个。 三缺一。 叫秦梅香还是邹庆祥？ 袁姗和向丽芳一致说，要邹庆祥。 赵一霖摇手说：“算了，他最不会打牌了，加上这次出来，个个都高兴，就他一个人孤孤单单，再输钱，他会发疯。” 袁姗说：“不行，秦梅香是麻将老手，和他打，等于送钱给他。” 向丽芳也说：“是的，他是安泰医院秦一刀，十打九赢。” 赵一霖说：“那就把王艺喊来。” 向丽芳说：“噢，你这就叫对了，她？从来就不打牌，你叫她？” 三个人意见不统一，最后还是少数服从多数，把邹庆祥喊了过来。 赵一霖说得没错，邹庆祥一上场就输得落花流水，不到一个小时，就输了一千多元。 此时，在刘牧樵房间里在紧张地谈判。 来了三个客人，一个矮个子，只有1米4左右，另外两个是精壮的汉子，个子不是很高，1米7左右。 但是，很彪悍。 秦梅香、苏雅娟也在。 三个人长相有些不一般，谈吐也比较粗鲁。 他们送来了一只犀牛角，开价10万。 “不买。”刘牧樵说。 “你先别说不买的事，我们知道，你们是来买犀牛角的，我们特意从山那边过来的，走了一天。”三个人中，只有矮个子说话，另两个显然是保镖。 这人自我介绍说他姓李。 谁都知道，犀角的分量。 这只犀角不是很大，还锯掉了三分之二，所以人家才开价10万。 整个一只犀牛角，现在的黑市价到了30、40万。 “我们也没这么多钱。”刘牧樵不敢贸然交易，孙十二已经警告过他了。 “你先别把话说死了，看看真假。我相信你们是识货的。”姓李的把犀角递给秦梅香。 秦梅香拿在手里，看了半天，他判断不了。 犀角，本来从外形可以判别得出来，这只已经被锯掉了三分之二，就不好确认了。 他不敢做声。 他不敢做声的最主要原因是因为他害怕。 虽然自己这一边也是三个人，但是，要是打架，苏雅娟帮不上忙，刘牧樵细皮嫩肉的，只怕也上不了战场。 秦梅香自己也不够自信。打一个，没问题。 作为推拿医师，手、腰的力气不小，再说，穴位也摸熟了，干掉一个汉字，应该不会有问题。 问题是人家三个，都是大山里的人。 大山里的人有一个特点，有一股蛮力，和水牛斗都能赢。 秦梅香担心一言不合就打起来。 “你应该识货，对吧，这是上等的灰犀牛角，市面上，都是50万以上。我们不坑你，10万块钱。” 刘牧樵坚持说：“我们真的不买犀牛角，要是羚羊角，水牛角，可以考虑，但是，犀牛角，我们不敢啊。” “有什么不敢，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有她知。我难道还会给你们下套不成？呃，你，看了半天了，你倒是说啊，真的，假的，你一句话。要是你不识货，我们转身就走。” 这人说话有些颠三倒四。 但是，他们的意图很明确，就是要卖犀牛角，10万块。 刘牧樵没有摸清门路，绝对不敢随便答应。 想要，那是肯定的，又不是自己杀死的犀牛，它是不是濒危物种，也不关自己的事，刘牧樵只知道治病，有好药，就可以多治疗几个人。 问题是孙十二说了，这里很复杂，一只犀牛角可能要赔上一条命。 所以，他不敢松口买。 至于真假都不是很重要，10万块钱，买一只假犀牛角，也不见得就是天大的事。 很多时候，命要紧。 秦梅香真不敢说犀牛角是真是假，但是，内心却偏向于是假的，因为，犀牛角，你要锯，为什么不锯最有效的犀牛角的根部，而把犀牛角的尖部锯掉。 尖部锯掉就没法分辨真假了。 当然，老药师，真正的行家是能辨别的。 这三个人见刘牧樵坚持不买，秦梅香也坚持不说真假，他们开始不耐烦了。 讲话的声音暴戾起来，眼睛的杀伤力也上来了，其中，还有一个朝苏雅娟看了几眼。 刘牧樵有些怒意。 你们为财冒险，可以理解。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但是，你们想歪了，想对苏雅娟动邪念，那就错了。 大错特错。 也就是说，刘牧樵可以原谅他们前面的念头，但是后面这念头，这就对不起了。 他必须付出代价。 哪怕是现在这群人收手，那个看苏雅娟的人也会要付出代价。 “我给你们考虑三分钟，要是你们还是不买，那我们就只好离开了。”那个姓李的说。 刘牧樵摇头说：“不需要考虑三分钟，别的药材，我们买，但是犀牛角，我们不买。” “好，干脆得好啊！说，你们来了两天了，买了几只犀牛角了？你以为我们不知道，把犀牛角交出来。”姓李的退了一步，另外两个手里多了一柄弯刀。 抢劫啊！ 他们是来抢劫犀牛角的。 虽然孙十二并没有出卖他们，但是，这群人盯梢刘牧樵很久了，他们接触了几批采药的人，并且刘牧樵他们出手大方，所以他们推测，刘牧樵他们已经有了犀牛角的交易。 如果是有犀牛角交易，这么一吓唬，刘牧樵他们应该就会就范。 这是他们多年的经验。 就在这时，方面外姜薇高声喊道，“夜宵来了，都到209房间吃烧烤啊！” 很显然，姜薇已经发现了今晚的危险。 她这是解围的方法。 除了这个办法，也没有第二个办法了。 “限你们三声之内交出犀牛角，否则，我杀了她。”一个汉子一转身，苏雅娟就成了他的人质。 他的刀子架在苏雅娟的脖子上。 此时，刘牧樵是有办法解围的，他确实有一直犀牛角，还有几根虎骨，卖真龙骨的人给他的。 现在为了救人，刘牧樵在考虑，把犀牛角交出来。 犀牛角再珍贵，也没有苏雅娟一条人命贵。 这些人做得出来，别说杀死一个苏雅娟，就是杀死他们三个都非常可能。 刀子就在颈动脉上。 一刀割下去，刘牧樵再厉害的医术也是白搭。 姜薇又在外面喊。 “快出来呀，吃烧烤啊。” 显然，她挡住了这群人的退路。 刘牧樵把手摸进怀里，摸到了犀牛角。 慢慢，犀牛角拿出来了。 刘牧樵镇定地说：“你，把她放开，这样，非常不友好。大不了不就是一只犀牛角吗？” “放开她？你把犀牛角给我家老大，再把走廊上的人支开，等我们安全了，我再放她。” 全科医师 第672章 终究是祸害 刘牧樵冷笑一声，“得到犀角还不容易？你在我给你犀角之前放了她，对你有好处。” “别啰嗦！快！” 刘牧樵把犀角交给矮个子。 也没等那个人放苏雅娟，刘牧樵一个虎扑，眨眼间就把苏雅娟从那人手里抢了过来。 这时间，就在眨眼之间，那汉子基本上还来不及有半点反应，手里的人就没了，就连手中的弯刀也没了。 另一个汉子才准备动作，刘牧樵一个鹿抵，那人飞起来了，飞到了对面的墙壁上，足足有6米的距离。 “轰！” 整个人的身体在墙壁上重重地砸了一下，他感觉内脏都碎了，哪里还爬得起？ 手里的弯刀还不知道落在哪里去了。 刘牧樵没有歇着，一把抓住矮个子，用力往地上砸了一下，再砸了一下。矮个子也闭气了，腰身浑身都痛得出不了气。 刘牧樵自己都感到奇怪，怎么，五禽戏这么厉害了？ 涨了的功力起码是过去的一倍啊。 他当然不知道，他的亚冬眠法在逐渐改变他的身体，各种机能与常人有明显的变化了。 刚才这几响声，惊动了姜薇。 她大声喊，“快来人啊！” 刘牧樵打开了门。 姜薇进来一看，地上三个人，都半死不活的。 再看刘牧樵，神闲气定，没事人一般。 苏雅娟和秦梅香愣在那里，似乎是吓傻了。 “把他们捆起来，交给孙十二。”姜薇突然意识到，这几个人还得交给当地的土人。 刘牧樵一想，对呀，免得今后啰嗦，何况，刚才他们知道刘牧樵手里有犀角，告发了，刘牧樵也面临罚款和刑拘的风险。 交给孙十二他们，这群人自然有治他们的办法。 刘牧樵就地取材，用他们身上的腰带，把他们捆得严严实实，这时候，赵一霖等人进来了。 半个小时后，孙十二派来的六七个人来了，其中一个对刘牧樵说：“刘爷，你放心，什么事都没有了，你就放心睡大觉吧，你们再在这里玩十天半个月，也不会有人正面瞧你们一眼。” 刘牧樵看着这仨人，说：“要报仇，寻过来就行，我叫刘牧樵。” 这仨人浑身都痛得要打滚，哪里还说得话出来？ 他们把仨人提走了。 打牌的赵一霖他们，哪里还有兴致？都坐在刘牧樵房间问刚才发生的情况。 王艺没有闲着，在擦干地上的血迹。 刚才这三人，都伤到内脏了，留下病根那是肯定的。 特别是那个绑架苏雅娟的汉子，肝脏、肺和肾脏都有明显的挫伤，表面上看不出来，他自己是能感受得到的，今后没有好日子过。 秦梅香心有余悸，他刚才在刘牧樵发动的一瞬间，本想上前帮忙，但是，他突然感觉口干舌燥，似乎一百年没有喝水了一样，脚，就好像是灌满了铅，半步也挪动不了。 苏雅娟活过来了。 只是，刚才刘牧樵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就在眨眼的功夫，第二个汉子飞了5、6米，砸在墙上，她根本就没有看清。 倒是刘牧樵抓住第三个人，就和抡稻草人一样，两个360°，重重地在地上砸了两下。 这一个，她看到了。 “你功夫这么厉害？平常也不见你使啊。”秦梅香说。 “大平盛世，经常使还得了？” 坐了一会，姜薇说，“明天，本来还有一个地方，大家说说，是不是取消算了？” “取消，取消，早点去高铁站。”向丽芳和袁姗还很紧张。 “明天是游览祭祀的地方，我看，危险都已经过去了，就没必要怕了，高高兴兴再玩半天。”赵一霖说。 “算了，老赵，明天上午睡久一点。”秦梅香也不想玩了。害怕。 邹庆祥不做声，他想表态，知道没人会在乎他的意见，加上刚才输了钱，懒得说。 见大家都倾向于取消活动，赵一霖就没有多说什么。 王艺搞完卫生，对刘牧樵说：“你今晚睡赵主任房间吧，这里有血腥味。刚才这个人吐的血不少。” “无所谓，每天和血打交道，不在乎了。”刘牧樵说。 “我们一起睡吧，刘牧樵，我们俩好好聊聊天。”赵一霖倒是想和刘牧樵睡一个房间。 “我怕。王艺、苏雅娟，我睡你们房间，好吧？”向丽芳说。 “好啊，你和我睡吧。”王艺说。 “我们两个睡一床，护士长一个人睡。”苏雅娟更正了王艺的说法。 又聊了一会，都散去了。 刘牧樵移到了赵一霖寝室，两个人叽叽喳喳，聊了半天，哪里睡了？ 大约到了凌晨三点，刘牧樵对赵一霖说：“我想出去一下，可能需要一到两个小时。” 赵一霖吃了一惊，大声说：“你干嘛去啊？” “我想弄清楚他们是怎么处置这三个人的，有些不放心。”刘牧樵说。 “你现在到哪里去了解？再说，人家不给你讲真话呢？”赵一霖说。 “我要去见孙十二，这个人面善，我相信他。” “这么晚了，你不担心危险？这种地方，枪支管控不严格，你不担心？” “没事。” “那我跟你一起去。” “你跟我去？不行，你去，累赘。” “好吧。”赵一霖知趣地放弃了。 刘牧樵出了门。 大堂内的服务员看着刘牧樵出去，也没有说什么。 刘牧樵快速地走着，特别注意了一下四周情况，不见有异常。 他故意拐了几个弯，最后才朝孙十二家走去。 孙十二家还有灯光，刘牧樵轻轻地敲了一下门。 门很快就开了。 “我就知道你会来。”开门的是汗八，里面的孙十二说。 “打扰了，不好意思。”刘牧樵说。 “你是来问他们三个人吧，这三个人，是本镇的地头蛇，和我们势不两立，本来，我们准备把他们埋了，但又一想，他们三人的内伤不是一般的重，没必要，就和他们老大谈妥了。” 刘牧樵点头。 他也不想出人命。 孙十二继续说：“说好了，你是我们的客户，今后，只要是你们的人，他们正眼也不多看你们第二眼。” “他们说的话靠得住吗？” “应该靠得住，我们两派相处这么多年了，几百年前就立了规矩，他们不敢毁约的，一旦毁约，他们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刚讲完，孙十二又说：“除非，他们有理由认为值得冒险。” 刘牧樵心里一紧。 身上的这只犀牛角，不就是他们认为值得冒险的事吗？ 要不要告诉孙十二？ 刘牧樵正犹豫，孙十二又说：“我只有一个担心，就是你身上有犀牛角。这东西一沾身就很麻烦。” 他没有直接问刘牧樵有没有犀牛角。 对他们来说，也是忌讳。 刘牧樵有些迟疑，最后说：“难道他们会不死不休？” “有这层意思。” “他们一定要抢？” “嗯，犀牛角，现在价格也就是50万左右，但是，今后，它还会长价，他们要囤积这物资，所以，我们顺和镇，私人一般都不想收这东西，这东西，终究是祸害。” 全科医师 第673章 全部给我 孙十二始终没有追问刘牧樵是否拥有犀角。 刘牧樵没有把拥有犀角的事说出来，更没有处理这只犀角，越是危险，他就觉得越应该拥有。 刘牧樵有种不怕邪的味道。 回到客栈，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了。 赵一霖没有睡，哪里睡得着？ 见刘牧樵平安归来，不无忧虑说：“刘牧樵，你今后还是小心点好。” 两个人又嘀嘀咕咕聊了好一会，然后睡着了。 第二天，他们哪里也没去，中午早餐一起吃，然后去了高铁站。 一到高跌站，顿时，所有人都感觉回到了现实社会，也安全了。 又是几个小时之后，回到了安泰医院，赵一霖办公室安排了小车，回到了医院。 回到医院，突然有点感觉不习惯。 过去，赵一霖、刘牧樵、邹庆祥会径直去神经内科，然后就在监护室里做一个通宵的穿刺。 现在不需要了。 甚至连去神经精神中心的必要都没有了。 神经内科，现在分出来8个科室，有8个主任，这8个主任只有刘建新水平差一点，其他的，都是实力很强的正教授、主任医师，在别的医院已经成名。 说白了，他们的水平比赵一霖还高。 赵一霖做“中心”的主任，基本上不参与其他科室的具体的诊疗活动，他只负责自己的重症监护室。 重症监护室已经报了平安，鲁路、文兴宇等人把关，如果有拿不下的，会给刘牧樵留信息。 邹庆祥更没事，帕金森病科室，有吴迪挡着，他真的是无事可做。 平安无事啰！ 回家！ 赵一霖喊了一声，和邹庆祥回去了。 袁姗去了科室。 向丽芳也去了科室。 姜薇跟着刘牧樵走。 “你不回去？”刘牧樵问。 “帮你把衣服洗了。”姜薇说。 “没必要吧，我自己洗就行了。”刘牧樵说。 “我要跟你说件事。”姜薇说。 刘牧樵就不好再阻拦姜薇了。 到了房间，姜薇先把刘牧樵的衣服倒进洗衣机里，放了洗衣液，开动洗衣机。 又拿起扫帚快速把地扫了。 然后把刘牧樵的被子叠好了。 刘牧樵没做声，看着她做事。 “好了，你的犀角，怎么处理？”姜薇认真地说。 “你有什么建议？”刘牧樵反问。 “我也觉得为难，这东西，我总预感不是那样好，昨晚那群人，不会跟过来吧？防不胜防啊。” “我把它分开成几块，分别藏几个地方，反正，我身边也需要带一点，以备不时之急。”刘牧樵说。 “嗯，这办法好。” 说干就干，刘牧樵到楼下买了锯子，把一个犀牛角锯成了8块。 “你也帮我保存一块。”刘牧樵把其中一块比较大的交给姜薇。 姜薇没有推辞。 这不是拥有，而是保管，是责任。 刘牧樵自己保管一份，放在他随身带的黑金属箱子里，这东西在紧急的时候可以救命。 姜薇走了。 刘牧樵也跟着出门，把一份交给袁姗。 她是儿科主任，是最需要这东西的人，小儿高热惊厥，经常出现，她拥有一块犀角，就可以随时出手救人。 儿科急诊，最凶险的情况，第一当然是心肺骤停，一秒钟也不能延缓；第二是气管卡了东西堵塞气道，那也是凶险至极；第三就是高热惊厥了。 高热惊厥很容易影响孩子的神经系统，烧坏脑子，智力会降低，神经发育会出现障碍。 及时退烧止惊非常重要。 所以，刘牧樵毫不犹豫就给了袁姗一块犀角。 “免费的。” 刘牧樵说。 7、8万块钱的东西，刘牧樵并没小气。 他知道，今后，袁姗在抢救病人时，也不能收费，也是免费。不是不能收钱，而是这钱不好收。 医院里，哪里允许医生私收费的？如果有，那肯定是不正常。 今后袁姗抢救病人，除了免费，她也没有第二天路可走，难不成，她还向病人家属说，你得给我私人3000元，因为我用了犀牛角？ 不成的。 病人进院都交了费的。 至少是讲不清。 医院也不会允许。 再说，你哪来的犀牛角？这东西法律禁止交易的。 “免费？哎，不免费也不行啊。这样吧，刘牧樵，这钱，我出。”袁姗不想让刘牧樵吃亏。 “这是小钱，我出了。”刘牧樵笑着说。 说实在的，他现在财大气粗。虽然袁姗不穷，是个小康家庭，家里存款也有两百多万，但是和刘牧樵比，那就不用比了。 离开袁姗，刘牧樵又找到苏雅娟。 “给你一块犀角。” 苏雅娟先是一愣，随后咧嘴一笑，“好啊，这东西太好了，遇到那些难治的病人，我就可以不用羚羊角了，直接用犀角。只是，这收费怎么处理？” 这个不能免费。 刘牧樵觉得，在救命的时候免费没问题，但是真正是用于治疗其他疾病，收费是天经地义的事。 “私收费吧，每克收2000元，你这里反正是门诊。”刘牧樵也不想亏太多，尽可能收回一点成本，这东西比黄金贵多了，每克成本都要1000块。 再说，冒着生命危险得到的东西，没有利润倒也罢了，亏本，对自己不住呀。 处理完苏雅娟这边的事，刘牧樵想起了孤儿院。 孤儿院里有这么多小孩子，给一块给谢敏妈妈，这主意不错。 刘牧樵回了孤儿院一次，把一块犀角交给了谢敏。 最后，刘牧樵手里还有4块。 第二天，刘牧樵到各个科室转了一圈，最后抽出时间到了制药厂。 叶厂长见刘牧樵来了，赶紧从车间出来。 他一见刘牧樵，就开始汇报。 有很多的成绩需要讲啊。 开业10个月了，司马月的法蓝西制药厂那边生产华佗再生丸也有几个月了，总得营业额已经达到了7个多亿，现在就是产能不够。 质量控制这一块，也有可喜成绩，才进口了一台高级打粉机，中药材的制粉效果又提高了一倍，基本上达到了“破壁”的程度。 疗效肯定是又提高了不少。 成本控制这一块，最近根据司马团队的方案，优化组合了工序，降低成本比率达到了7，这可是一个很了不起的成绩。 很多企业，利润都达不到7，现在他们通过优化工序，等于多创造了7的利润。 问题也不少。 关键是产能不够。 刘牧樵听了一会，他点了点头，“不错，你们的工作做的不错。现在我来这里有两件事，一是，采购中药材的事，我过两天给你一个方案。横断山脉，有一个小镇，顺和镇，那里的药材很不错，我们要那里野生的中药材。第二，我带来了一些珍稀的药材，真龙骨，我给你一个配方，你帮我生产150盒治疗老年性痴呆的药。记住，这些药，你一盒不留，全部给我。” 全科医师 第674章 睡觉的事你别管 现在，制药厂的制药速度极为迅速，从处方到成药只需要24小时，如果再加上包装，也不过48小时。 这不是最快的。 刘牧樵拿到了新药，当夜，他就去了京城。 还有一部分药，都贮藏在药厂的冷柜里，除了刘牧樵，其他人拿不到。 没错，这部分药，刘牧樵看得特别重要，一盒的价格，如果摊上做科研的那部分，每盒药要两万多块才够本，赚一点的话，定价3万一盒。 这150盒药，按理，只是75人份，要治疗老年痴呆症，两盒药是最基本的，3盒比较合适。 当然，老年痴呆症是逐渐发展的，两三盒药只能恢复过去的病症，想预防今后不再发展，隔几年就必须再吃一两盒。 这样算下来，这150盒药就显得太珍贵了。 不是人人都能够得到的，很明确，刘牧樵严格掌握这笔药，不会随便给人的。 京城，他是必须去一次，他带了12盒，第二天一早就回来了。 姜薇到机场接刘牧樵。 奔驰S350很宽敞，特别是副驾的后排，可以作为办公使用，电脑，桌子都有。 姜薇开车比较柔和，没有猛烈的加速，更没有猛烈的刹车，变道的情况也比较少，加上奔驰本来就属于舒适型的轿车，所以，刘牧樵感觉很稳，很舒适。 “昨天夜里，骨科又出了一个纠纷，胡伯龙成了熊猫眼。”姜薇说。 “胡伯龙被打了？”刘牧樵暗暗摇头。 “是呀，眼眶都打青了。” “哎，这骨科，怎么得了？又死人了？” “人倒是没死，一个做人工关节的化脓了，两边争论起来，最后家属那边动手打人了。” “上次检查，骨科确实存在很多问题，不出事不正常，出事那是正常的。”刘牧樵打开电脑，又给苏雅娟传过去15个处方。 3000个处方，还差一半，刘牧樵精选出来，是需要时间的。 又打开邮箱，有两个择期手术，等他回信。 “家里没有其他问题吧？”刘牧樵问。 “珲城有个医生，人来了，想见你，他是来联系进修的。”姜薇说。 “进修的都和赵一霖联系啊。” “他说和你熟。” “嗯，我知道是谁了。好吧，安排晚上吧。” “晚上？今晚上你没时间，胰腺外科有一台手术，你不记得了？” “记得，下手术台不就可以吗？” “你什么时候下手术台？” “估计是凌晨3点吧。” “那你要人家等到你3点？这样好了，晚餐，一起吃饭，我们请客，顺便又见了客人。” 刘牧樵点头说：“那也行，你就这样安排吧。” “那两台飞刀，你怎么安排？”姜薇边说，边按了一声喇叭。 她开车，很少摁喇叭，刚才一个骑摩托的，横穿马路。 “明天中午出发，后天早上回来。” “你的休息时间太少了。”姜薇说。 “没事，我精力旺盛。”刘牧樵一边在CT片子。 “年轻时透支了身体不好，还是要有足够的睡眠时间。”姜薇说。 “你慢慢就会了解我的，我最长搞过5天5夜不睡觉的。” “你以为这是本事！刘牧樵，今后，我就要管着你的睡觉。你必须保证每天睡足8个小时。” 刘牧樵停下手来，抬头看着姜薇的侧面，认真地说：“这个不行。别的，你可以管，我也会听，唯独睡眠这件事上，你不能管，我手术有很多时候连轴转，别说8小时，就是4小时也不能保证。但是，你放心，睡眠，我绝对够了，有些事，你不理解，我也不好怎么解释，我需要的睡眠，可以很少。” 姜薇沉默了好一会。 姜薇是个聪明的女孩。 该管的，不该管的，哪些能管得，哪些不能管的，她都列出了清单——当然这个清单在脑子里。 好的，睡眠不能管。 今后她就不会管了，至于刘牧樵有什么秘密，她不会深究。 姜薇也注意到了，刘牧樵的睡眠严重不足，但是，他的精神状态却反映不出睡眠不足的问题。 这就行了。 如果刘牧樵每天精神很差，姜薇还是会要管的。 管理好刘牧樵的工作和生活，是姜薇的职责，她不会失职。 到了医院，刘牧樵直接去了普外科，那些特殊伤口病人，每周，他都必须到场。 他已经调教了几个医生，日常管理已经没有问题了，他们会按照刘牧樵的吩咐给病人换药，处理伤口，以及消炎和补充营养。 刘牧樵只需要每周处理一次伤口就够了。 今天又是约定的日子。 一进病房，就看见他们准备好了四部换药车，只等刘牧樵到。 “今天有多少？”刘牧樵问。 “今天不多，只有19个，其他的，我们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不过，还请你看看。” 刘牧樵满意地点点头，说：“进步还很快啊。” 两个月前，刘牧樵一次要换30多个病人，这段时期的调教，他们都学着刘牧樵，对一些相对比较简单的，他们自己处理了。 这种进步很大。 他们一个月学习效果，相当于普通医生自己摸索几年。 这个科5个年轻医生，严格地讲，他们的清创缝合水平，比他们实际的职称强很多，可以说，普通主任医师，换药能力还比不上他们。 刘牧樵很满意。 进步快，他就更愿意教。 他的目标是，半年之后，要他们能完成90的病人的治疗。 这个目标不容易，很多病人的伤口都是超过一年时间的陈旧伤口，要他们在一个月时间内治好，真的不容易。 不过，刘牧樵是有信心的，他更大的目标是3年后，希望特殊伤口科，他们能独立拿下99的病人。 按照床号顺序，从1号依次看下去，都看一遍。 “嗯，这个很不错，再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1床病人是其他医生换的药，刘牧樵没有插手。 2床的伤口也打开了，刘牧樵看了看，说：“不错，再消两天炎，就可以缝合了。” 3床是要刘牧樵亲自动手的。 打开伤口，他用生理盐水先冲洗了一会，再用双氧水清洗，然后，钳子、剪刀并用，把伤口里的坏死组织清除干净。 “痛吗？” “有点。” “有点是多痛？10分，你觉得打几分？” “打5分吧。” “5分应该能够忍啊。” “忍是能忍，就是还有些怕。” “哦，明白了，要不要打麻药？” “刘医生，最好是给我打点。” “好的，麻药来了！” 刘牧樵把手塞在他的鼻子底下，瞬间，病人就睡着了。 “噢！又是催眠术啊！” “你们没我这技术，病人要是真痛，可以静脉给点安定。”刘牧樵一边清创，一边教徒弟。 全科医师 第675章 一边看一边流汗 一天繁忙的工作充实又有趣，刘牧樵很享受这样的生活。 晚饭前，刘牧樵给19个病人做了清创术；在普外科和杜小平做了一台大肠癌手术；儿科会了两个诊；在神经内科做了一个脑干穿刺。 真是够忙的。 晚上，还有一台胰头癌的手术。 还有两件事要做，一是抽空去看望一下胡伯龙，二是要接见一个客人，大西北来的医生。 胡伯龙住在急诊科，别地方也腾不出床位了，精神科还有十几张床位，他自然不会去住。 再说，也不久住，一两天的事，打点止血针，别颅内出血才好。 他头顶挨了一板凳，眼眶挨了一拳头，伤不重，但很吓人，很痛。 一见面，胡伯龙就嚷嚷着说：“才平静了十几天，又出问题了，刘牧樵，你不站出来，骨科真的没救了，我会要取消骨科！” 刘牧樵哈哈一笑，说：“你听说三甲综合医院没有骨科的吗？” 胡伯龙就要哭了，说：“那你站出来啊，住持一段时期的骨科工作啊！利润，全部给你的工作室！” 刘牧樵苦笑着说：“老兄，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啊。我真的是骨科的门外汉。” “你别逗了好不好？哪一次，你的技能不是突然……哎，你进来的时候，连阑尾炎也不会做，后来不久，龙教授来做手术，你还是旁观者，龙教授做不下的手术，突然你会了，比龙教授都厉害。再后来……” “好了好了，我跟你讲不清，我真心真意告诉你，没有半个字的假话，骨科，我真不内行……”刘牧樵说得很诚恳。 胡伯龙不再说话了。 他心里还是半信半疑。 接着，又聊了一会别的事，刘牧樵起身告辞。 到了吃饭时间，就在神经精神中心食堂内接见了西北来的客人。 神经精神中心食堂，比外边的餐馆档次要高，也更卫生，油也适量。 四个人，7个菜。 赵一霖和姜薇也来陪客了。 珲城的马主任感触很深，清江市，对于从珲城来的他来说，那是相当的繁华和高大上。 特别是安泰医院的神经精神中心，更是让他惊掉了下巴，一个地市级别的医院，竟然这么高级。 “今年，我们医院的营业额将突破15个亿，虽然比附属医院还差一大截，但是，我们的势头非常猛，前年，我们的营业额才6个亿，去年就达到了9个亿，今年过15个亿，明年必定过20个亿。”赵一霖沾沾自喜。 刘牧樵轻轻一笑，说：“老赵，明年不是20个亿，25个亿不会有悬念。” 赵一霖疑惑地说：“一年增加10个亿？” 刘牧樵早就算过了，继神经精神中心投入使用，下半年胰腺肝脏外科中心也将投入使用，75的增长率不是神话，五年之内赶上附属医院也不是梦想。 现在，安泰医院的软肋，一是骨科，二是内科系统，刘牧樵觉得，改变骨科和内科的现状，问题不是很大，很简单，引进人才。 老皮是个好人，没错，但是，相对比较保守，骨科这样的科室，虽然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但是，要改变它，办法还是有的。 老皮总觉得一个骨科已经有4名主任医生了，再引进一两个主任医生，肯定会有矛盾，反而会更麻烦。 老皮的想法也不能说错了，他行政经验老到，没错，考虑的问题没有刘牧樵单纯，现在突然引进一两个人才到骨科，很可能会被现在的几个主任医生围殴致残的。 这种情况在很多医院重演过。 去年，市一医院引进一个消化内科的主任医师做主任，本科室倒是还比较安静，反倒是其他科室主任集体发难。 市一院想发展一下消化内科，用25万年薪引进人才，并且给他们添置了200万的设备。 没想到，其他科室主任不干了。 我们也要年薪。 我们也要设备。 你给外人年薪，我们这些老同志，一辈子为医院拼死拼活，反倒不如外面一个对医院半毛贡献都没有的人，给他这么高的待遇。 这件事，市一医院沸沸扬扬闹了半年，医院领导焦头烂额。 这就是教训。 所以，发展一个科室，不是引进人才就行了。 神经精神中心不同，它是蛋糕做大了，一个科室变这么多科室，加上有一个绝对强势的刘牧樵，还有，医院也因此水涨船高，都得益了，所以，神经精神中心引进人才就没引起什么风波。 客人听赵一霖的介绍，羡慕得不得了。 珲城省立医院是他们那儿最大的医院，一年的营业额也就是13亿，在省立医院的员工看来，这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成绩，省立医院的员工，到哪里都是昂首挺胸，眼睛长在额头上。 可是，和安泰医院比，根本就比不了啊！ 人家才市级医院，比他们强的医院，清江市还有几家，三个附属医院，省立医院、肿瘤医院、省儿童医院都在安泰医院之前。 差距太大了。 过去的优势感顿然消失不见了。 接着，赵一霖和他商讨了进修的事宜。 赵一霖说：“你是刘牧樵的老朋友了，入学考试就免了。” 吃饭吃得差不多了，刘牧樵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说：“老马，我不能陪你了，还有一台手术需要我上，下手术台可能要到凌晨3点，你也别等我，有什么问题，你和我们赵主任说。” 马主任有些奇怪，什么手术要做到凌晨3点？ “他呀，除了神经科，还是肝脏、胰脏、大肠等外科的专家。”赵一霖说。 “啊？那他不是全科医生？” “也快差不多了。” …… 刘牧樵来到手术室，孙涛也到了。 他坚持要看手术。 今天主刀的是杜小平。 他今天是做简化版的Vilishi术式。 刘牧樵做一助，蒋薇薇还是二助。 孙涛坐在圆凳上，调到最高，俯视。 杜小平的手术，做得一丝不苟，过去的所有坏习惯都改掉了，可以说，从刘牧樵带他们开始，他们等于是重新学习手术。 手术非常的漂亮。 速度也快。 术野非常的干净，蒋薇薇立下了汗马功劳。 孙涛在一边，一边看，一边流汗。 全科医师 第676章 降格做胰尾癌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句话太有体会了。 孙涛暗暗感叹。 连杜小平都把自己丢这么远，哎，上一次飙车的代价实在是太高了。 一年了。 离上次飙车快一年了。 自己还是这个样子，站不了手术台。 有时候，在没人的时候，他会扇自己的耳光。 “不对！剪刀要这样进去！”刘牧樵喝止了杜小平。 “嗯，对不起，图方便了。”杜小平道歉。 “怎么可以图方便？必须严格按规程来。”刘牧樵有些不高兴。 “好，没有下次了。”杜小平下决心。 有时候，老毛病时不时就会暴露出来，所以啊，一个外科医生，从开始就养成好的习惯是多么的重要。 蒋薇薇得益不少，将来，等他做手术主刀医生，就很难挨刘牧樵的骂了。 刘牧樵还算是比较温和的，在手术台上很少发脾气。 在一些教学医院，那些老教授，别看他们平常对病人十分的和蔼，但是，在手术台上，那就换了一副面孔，凶巴巴的。哪个下级医生如果没有按规程操作，敲打、怒吼、摔东西、轰下台的情况时有发生。 一般说，附属医院的医生，手术是最规范的，这与他们一代一代严格的要求有关。 孙涛越看到后面，越是心惊肉跳。 这是什么操作？ 指头、镊子、剪刀、刀片并用的分离术，就和揭开一张张纸一样。 这叫分离术？ 喝！ 要是刘牧樵倒也罢了，现在是杜小平！ 杜小平这样的二流货色，突然之间做出如此高端的手术效果，太不可思议了！ 最近，孙涛为了赶上胡伯龙和杜小平，他在家里并没有闲着，买了不少的香蕉，练习缝合术。 本来，在香蕉皮上练习缝合术是实习生干的事，孙涛心急，这种最基础的操作，他也重新开始了。 其实，这个是有必要的。 跟刘牧樵做手术，就得重新练习，幸亏孙涛在留学过程中还算比较规范，要是杜小平这种老麻雀，他就会要从怎么持刀学起。 孙涛每天要买几斤的香蕉，练习几千次缝合，他还在香蕉肉上练习刀法。 现在在手术台上看杜小平的手术，孙涛有种想哭的感觉。 差距太大了啊。 “这里小心！”刘牧樵轻喝一声。 但还是晚了。 血，一下子就冒出来了。 蒋薇薇的吸管一下子就伸过来了。 刘牧樵的手也同时到达。 很快，血止住了。 刚才分离，杜小平撕裂了血管，出现了大出血。 这种情况，刘牧樵也难避免，癌组织浸润的血管实在是太脆弱了，别说用器械，就是用手指分离，也难免破裂。 由于有刘牧樵的徒手止血术，大出血很快就能处理好，一年来，安泰医院再也没有出现连续几十分钟止血不住的情况。 “下个月，我也要上台手术。”孙涛又一次申请。 “你的腰椎、胸椎骨折没问题了？”刘牧樵说。 “我绑上护腰！” “好吧，从胰尾癌开始。” “行，只要你让我上台，我都愿意。” 蒋薇薇不高兴了。 最近，胰尾癌是蒋薇薇的专利，每次，都是由她主刀。 现在多一个孙涛抢食，哪里还有她的份？ “蒋薇薇，看你进步比较快，下次，胰体癌，你做主刀。”刘牧樵说。 蒋薇薇一惊，以为听错了，问：“你说什么？” “我说，你做胰体癌的主刀。” “啊……” 蒋薇薇惊呼一声，接着半天没有声音了。 刘牧樵抬头一看，蒋薇薇在那里流泪。 她哭了！ 她才是一个资历很浅的主治医生，过去，胰体癌最少也是副主任医生做，而大多数的时候都是主任医师做，现在，幸福来得这么快，太令她无法相信了。 我一个低年资的主治医生，被批准做胰体癌，这是一件多么令人激动的消息啊！ “认真做手术。”刘牧樵说。 “你让我激动一下呗。”蒋薇薇说，巡回护士拿纱布帮她擦眼泪。 “这有什么激动的？3年以后，你也要学会Vilishi术式简化版。”刘牧樵说。 也是的，在刘牧樵手把手的教导下，用几年时间，连普通胰头癌都不学会，像什么话？ 刘牧樵有这个计划，胡伯龙要在两年内学会Vilishi术式，杜小平也争取在3年之内学会。 蒋薇薇则争取在3年之内学会简化版的Vilishi术式。 也就是说，等蒋薇薇晋升副主任医生之后，就要独立完成胰头癌的手术。 他对蒋薇薇的期望值比较高，手把手做了这么多手术，最纯正，最标准，就算蒋薇薇了。 “你又在激动了。3年，时间不短了。”刘牧樵见蒋薇薇停止了动作，一看，又在流泪。 女孩子怎么这么多泪水啊？ 真实的！ 女人真的是水做的？ 要知道这样，就不在手术台上告诉她了。 蒋薇薇说：“3年，我最快也才进副主任医师。” “我就是这样设计的，你进副主任医师之后，就能独立做胰头癌手术了。这不是荣耀，这是责任，加油，姐姐！” “嗯！”蒋薇薇使劲地点了点头。 孙涛有些凌乱了。 蒋薇薇做胰体癌，我孙涛降格做胰尾癌？ 再一想，不这样也不行啊，谁叫自己落后了那么多？ 说实在的，蒋薇薇的操作传承了刘牧樵的真学，自己要更正缺点，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更正最基础的技能手法，从胰尾癌做起是最好的。 杜小平做到了最难的地方了。 “要不要换位子？” 这里是这台手术最难的地方，胡伯龙也才刚刚突破这个瓶颈，过去，杜小平做到这个地方就会要请刘牧樵上。 杜小平犹豫了片刻，说：“我再试试。” 刘牧樵“嗯”了一声，他也希望杜小平能够尽早突破这个瓶颈。 突破了这个瓶颈，简化版的Vilishi术式，就算是基本入门了，今后，就是怎么熟练的问题。 就和考驾照一样，过了这一关，驾照就到手了。 驾照到手，熟练还有一个漫长的过程。 杜小平低着头，认真做着，刘牧樵也不多说话，让他自己去琢磨。 速度慢下来了。 看得出，杜小平的额头在冒汗。 巡回护士想上前帮他擦汗，刘牧樵摇了摇手，别去打扰他。 全科医师 第677章 你有什么理由不去 杜小平突破了瓶颈。 这是一件大事。 也就是说，杜小平出师了，他正式会做简化版的Vilishi术式了。 过去，他们号称会做，那是在刘牧樵帮忙的情况下做的。 现在正是领证了。 对杜小平来说，这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会在简化版Vilishi，就等于进入了胰头癌手术一流医生行列。 对安泰医院来说，也是一件了不起的事，胰腺外科，即使刘牧樵不在家，就凭胡伯龙和杜小平，在国内也算是比较先进了。 刘牧樵很高兴地夸奖了几句。 “老杜不错，老杜厉害。” 蒋薇薇也赶紧恭维：“是呀，老杜是最棒的。” 孙涛不得不羡慕地看了杜小平几眼，说：“老杜啊，没想到你的手术做得这么好了，我要努力向你学啊。” 杜小平说：“惭愧，在你病了之后赶超了你。不过，等你病好了以后，用不了半年，你就又超过我了。” “超过你？呵呵，我不敢这么想了。我也不跟你争了，今后，我在肝外科努把力。” 孙涛正说着，手机响了。 咦？这个号码是座机，很眼熟啊。 孙涛下了手术台，到隔壁接电话。 “孙涛同志吧？请你现在到市里来一下。” “干嘛？” “关于你的处分问题。” “还要追加处分？” “不是，你误会了，一年了，是撤销处分的事。” “我可以不来吗？” “什么！你不来？开什么玩笑？” “好吧，撤销一个处分，非要我到场？” “撤销处分，接下来是恢复你的职位问题。” “恢复我的职位？” “是的，恢复你的副处。考虑你去市一医院任副院长。” “……” 孙涛吓得半天做不得声。 开什么玩笑？ 孙涛回到手术室，打个招呼，“我有事去了。” “孙涛，出什么事了？”杜小平发现孙涛的眼睛是红的。 “出大事了。”孙涛轻声说，他的真气掉了。 “什么事？”刘牧樵急问。 “组织上要我去市一医院做副院长。” “啊……”几个声音同时惊呼。 “你怎么考虑？”刘牧樵问。 “我不会去的，我辞职。” “好好沟通一下，我们医院不是还缺一个副院长吗？好好说话，不要冲动！孙院，听我的。”刘牧樵说。 别冲动。 听起来很容易，可做起来很难。 “我不干可以吧？”在市里，孙涛对领导说。 “不可以！” “要干，我只在安泰医院干。” “这不是你想在哪里就在那里，服从组织安排。” “不！我不离开安泰医院！”孙涛有些失态。 “孙涛，听我说，市一医院需要你这样的技术型干部。安泰医院，有胡伯龙，有刘牧樵，这次又引进了不少人才，你在安泰医院也就是锦上添花。去市一医院，你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市一医院需要你，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市一医院垮下去，一千多干部员工，要吃饭啊，群众也需要市一医院啊！” “不去！”刘牧樵倔强地说。 你市一医院的死活与我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说说你的理由！”领导的声音也渐渐不耐烦了。 说实在的，孙涛这次去市一医院任副院长，其实也是领导看重他，关心他，让他官复原职。 再说，安泰医院发展迅速，与之相对比的是，市一医院没有半点喜色，今年的增长速度几乎是零，人心散漫，要求调走的人很多。 安泰这次人才招聘，没有影响市一医院，他们的医护人员，没有几个被安泰医院看得上。 市里的领导也很着急，市一医院不能垮啊！ 一个1500多人的医院一旦没饭吃，领导也不得安宁。 所以，在这次人事调整上，有人提出让孙涛去任职。 说实在的，这是领导一举几得的好主意。 一是提升市一医院的领导能力和水平；二是解决孙涛个人的问题；三是为未来市一医院的主要领导提供人才储备。 医院院长这人选，常常让领导头痛。 局长很好说，能干局长的人选很多。 而能干院长的人选很少。 院长，既要懂专业，又要懂管理，还要懂政ZI，这样的人真正找起来很难很难。 其实，院长除了上面三个“懂”，还有一个“懂”，就是要懂经营。 很多人不承认医院等同于企业——一个比较特殊的企业。其实，它与企业有什么不同？ 一般人都认为，医院不应该赚钱，应该回归公益，这种想法很纯粹，很理想主义。 而实际上医院的状态是，绝大多数医院是在负债经营，越是大的医院，负债越多。 为什么呢？ 医院的收支情况是这样的，上面拨款不到医院支出的10，另外的90需要创收。 而这90来自于哪里？ 来自于诊疗费、挂号费、手术费、护理费、床位费、中药加成费，等等，过去还有西药、中成药加成，现在零利率，医院还要倒贴耗损和人工。 这些收费要占医院支出的90，够吗？ 不够啊。 不够，总不能关门大吉对不对？ 于是，就有了一个“经营”的问题。 医院院长就要开动脑筋，维持医院的运转，尽量创收。 有没有办法呢？ 办法肯定是有的，经营的好，医院员工不但有饭吃，还有肉吃。 很简单，提高医疗水平，为更多的病人服务。 我国的医疗收费比发达国家的收费低很多，但是，我国有更多的病人，薄利多销，只要医院水平高，品牌好，就医的人多，虽然苦点累点，员工的收入还是可观的。 总体来说，医院负债经营的多，但是，不可否定的是，目前，医务人员的工资福利还是不错的。 比社会平均工资要高不少。 现在，安泰医院走向了良性循环，病人多，收入高。 而市一医院却走向恶性循环了，病人少，收入低。 要救活市一医院，就必须有一个善于经营的人。 有人看好孙涛。 现在，意外的是，孙涛不干。 真是不识抬举啊！ “你说说，你有什么理由不去！你孙涛，处分期刚满，我们就让你官复原职，让你去市一医院，你也注意到了，再过几年，你就有可能成为院长。当然，我是说可能，这是我们对你的关心。你说，你有什么理由不去？” 全科医师 第678章 鱼和熊掌 孙涛想哭。 他是真心不愿意离开安泰医院。 可是，领导也很不理解，做医生有什么意思！ 给你一个副处级实职，还有一个处级一把手等着你，这还没有吸引力？ 人往高处走，这道理你孙涛应该明白。 虽然说，市一医院的情况不是很好，但是，少得了你副院长这份工资、奖金？再说，市一医院到底是国家的，是有财政支持的，只要经过努力，不可能搞不上去。 市一医院虽然比不上附属医院，比不上安泰医院的福利，你一个院领导，难道格局这样小，在乎这点福利？ 孙涛讲透了道理，他想跟着刘牧樵干一番事业，而这份事业，对于任何搞专业的人来说，都是非常有诱惑力的，是专业人士值得一辈子追求的事业。 可是，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专业与行政，这是两条道啊，领导们根本没理解孙涛。 孙涛已经因为飙车出事有一年没上班了，而这一年，浪费的不仅仅是一年时间，而是一代技术啊！ 杜小平都能够做简化版的Vilishi术式了！ 这是整整一代的差距！ 这一年里，刘牧樵几乎是手把手教他们，虽然时间只一年，但是，这一年，相当于一个医生自己摸索10年、20年。 今后，我孙涛还有机会每次手术都手把手吗？ 肯定是不可能的，今后，刘牧樵的盘子做大了，他的精力会要分散，来教他肝胆外科的机会会少很多。 即便少，也还是会有机会呀！ 再不珍惜，就再也没机会赶上胡伯龙和杜小平了。 孙涛反复讲，跟着刘牧樵搞专业的重要性。 “哎，你这个人啊，平常也不是这样书呆子气息啊？怎么，孙涛，休息了一年，突然变得这样意气用事了？” 另一个领导说：“你是留美博士，在哪里，人家都会要认可你的技术的，你在安泰医院跟着刘牧樵，你这是凤尾，你头上，永远罩着一个刘牧樵。你到市一医院，你就是业务副院长，技术，你就是老子天下第一。” 孙涛“噗”，气得笑了起来。 “领导，不是这个概念，跟着刘牧樵，我的技术是真真实实提高了，是真本事，是大本事！”孙涛说。 “这我就不懂了。你在留美期间，难道你导师的本事还不及刘牧樵？” 孙涛顿了一下，“我留美时的导师确实是一流的教授，在全美，他排得上号，可是，和刘牧樵比，十个也比不上一个刘牧樵。” “……” 领导被空气噎着了。 刘牧樵很厉害，没错，这个都知道，但是，你孙涛说，刘牧樵比发达国家的名教授还厉害，这就太扯了。 国外的月亮比国内的月亮圆，这是根深蒂固的观念。 这不能责怪谁。 作为国民，我们承认差距，我们奋起直追的时间才几十年，我们还有很多地方落后，这没错，这得承认。 就拿医院的设备比较，CT、核磁共振、派特CT、B超、全自动生化仪，等等，进口的确实好，甚至可以说很好很好，别说三级医院，即便是二级医院，普遍的都是进口货。 这个是现实，没办法，我们是制造业大国，但是，高端的医疗设备，还不得不承认差距。 看到这个现实，没必要气愤，也没必要恼怒，几十年前，我们的家电不也是这种格局吗？现在追上来了，有的还超过了。 也许有一天，国产的核磁共振，国产的CT机也会超过人家。 扯远了。 这两位领导承认刘牧樵是好医生，是天才，但要承认他比发达国家的名教授都厉害，他们就不以为然了。 国内的月亮怎么可能比国外的圆呢？ 谁也说服不了谁。 这两位领导虽然有些恼，但是，他们是不会轻易表露出来的，最后，客客气气对孙涛说：“孙涛同志，你别钻牛角尖，回去想想，好生想想，别辜负组织对你的期望。好吧，今天就谈到这里，我们约定三天时间。想通了，随时打个电话过来，没想通，就和皮院长、邓局长聊聊。我们相信，你会想通的。” 谈话就这样结束了。 孙涛闷闷不乐回到了医院。 他知道领导很照顾他了，也知道领导的用心良苦，到市一医院去工作，于他自己，于市一医院都是好事。 那边，确实需要人去收拾局面。 过去，市一医院不景气，还有个安泰医院陪衬，包括市二医院、市三医院，都不是很景气。 但是，突然之间安泰医院迅猛发展，业务成倍的增加，市一医院就人心惶惶起来。 安泰医院肯定抢了市一医院的食，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不过抢的并不多，安泰医院抢的更多的是附属医院的病人，也包括邻近省市医院的病人。 市一医院人心一乱，很快就形成了恶性循环。 病人少，工资绩效就只能少发，工资绩效一少，员工干劲、服务态度、责任心就更差了，这样，病人就更少了。 这就是很多医院最后崩溃的原因。 孙涛回去找皮院长。 皮院长沉默了很久。 最后有气无力地说：“你确实难决策啊。” 孙涛马上更正说：“我没有什么难的，我是下决心留在安泰医院。我是问你，我怎样才能说服领导。” 皮院长笑着说：“你要是有心做行政，我觉得你去市一医院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老皮，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急，杜小平都已经超过我一大截了，我现在还跑市一医院？这样，我就一辈子都只能做二流、三流医生了。我想拒绝领导，又怕伤了领导。” 皮院长点了点头，“我懂了，你是铁了心，要跟刘牧樵做技术。嗯，这就好办了，你的态度这么鲜明，我帮你出面。不过，我再问你一句话，你说实话，假若给你院长做，你做不做？” 孙涛摇头，“不做。除非是接你的班。” 皮院长笑了笑，明白了，孙涛想的，当然是鱼和熊掌兼得。 能不能鱼和熊掌兼得呢？ 皮院长拎着包，喊了一声小刘司机，开着他的“吉利帝豪”出发了，他去帮孙涛疏通疏通关系。 领导是讲理的，也是爱才的，有时候为了一个人才，他们会做出妥协的。 全科医师 第679章 我会等你的 皮院长去了几个地方，想要见的5个领导见到了3个，还有两个忙，出去了，没有见着。 孙涛也找刘牧樵聊了。 刘牧樵没有多说什么，他有顾虑。 现在社会，官本位主义严重，没个一官半职的，人生的光环不够亮，即便是企业家，也希望有个官的光环才行。 现在摆在孙涛面前两条路，一条仕途路，一条学术路，都不错，他该怎样取舍，刘牧樵不想多嘴。 其实，孙涛也并不是绝对拿定了注意，他确实是希望鱼和熊掌兼得。 刘牧樵说了不会介入，他就真的没有介入。 本来，他去一趟市里，人家领导看在他的面子上，有可能会同意孙涛在安泰医院任职的，要加强市一医院领导力量，高健回去不也是可以的吗？ 刘牧樵没有去疏通关系。 他有顾虑。 他不知道孙涛在学术上能够走多远。 说实在的，孙涛的悟性并不比胡伯龙强，胡伯龙能够做到的也就是一流水平的医生，他和孙涛都不是超一流水平的材料。 今后，他们在安泰医院看家，那没有任何问题，但想和滕策、邦太那样在世界上做飞刀，可能性就不大了。 关键是他们的天赋受到了限制，不可能在高位上再开创新的局面。 在技术的基础部分，跟着学就行，到了大师级、宗师级之后，就需要开创性工作。 也就是说，光是会做Vilishi还不够，要在Vilishi基础上再开创性设计新的术式，他们两个就勉为其难了。 所以说，他们两个可以达到很高的境界，学会Vilishi术式，应该都有希望，但是，每个患者有每个患者的特点，在实际手术中，有可能需要修改方法，这种机动性、灵活性，就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做到的。 这种情况不多，1，或者更低，千分之一。 但是，什么是高手？ 高手就是能够做别人做不了的那个1，或者千分之一的手术。 能够做99的手术不是高手，只有能够别人做不了的那个1的手术才是高手。 孙涛和胡伯龙，在刘牧樵的调教下，三五年之后，拿下胰腺、肝脏99的手术，不会有大问题。 但是，可以预计，他们拿不下剩下的1。 既然是这样，刘牧樵担心孙涛会后悔。 他现在才36岁，做到正处级的院长应该不会有大问题，甚至坐到卫健局的局座位子上，问题也不大，说不定还能再上一个台阶呢？ 谁说学医的做不了大官？ 这就是刘牧樵不想帮孙涛决策的原因。 孙涛要是做行政领导，市一医院和安泰医院比，前者更有希望，因为他去市一医院是鹤立鸡群。 在安泰医院，有个刘牧樵是鹤，他引进来了一群优秀的人才，孙涛和他们的水平不相上下，在刘牧樵这只“鹤”面前，孙涛他们都只能是鸡。 皮院长回来了。 他和孙涛交流了一会，皮院长给他的信息是，市里领导确实是希望孙涛去市一医院，不是去做官，而是希望他去拯救这个团队。 孙涛听了此话之后，心头激起了一个小小的波澜。 我孙涛这么被人看好？ 这个念头只有一个瞬间，他还是觉得和刘牧樵一起打天下好。 这天夜里，孙涛在家里洗了澡，正准备拿起钳子、针线，准备练习缝香蕉皮。 孙涛的爱人围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说：“你别再给我看到香蕉了，我会吐！” 孙涛苦苦一笑，说：“不努力不行啊，总吃留学的老本不行了，杜小平这样的二流医生都已经超过我了。” “你去市一医院的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去。” “你想好了？” “是的。” “我想，你还是好好想想吧，这不是小事。” 老婆一边用吹风机吹头发，一边说。 “我已经想通了，今后，我跟着刘牧樵把肝脏手术做好，手下几十上百的医生，不也很威风吗？到了周末，这个城市，那个城市，到处是请我做手术的，既有名，又有利，何乐而不为呢？” “问题是，讲到风光，你做院长不更好吗？这个老板请你出国，那个老板喊你到海岛一游，这里吃饭，那里喝酒，你敢说，你不向往？” “呃……” 孙涛被空气噎住了。 他不是没做过副院长，他做副院长时，有些人在他面前说话，声音小得要用助听器。 出个差，别让老板们知道了，一旦知道了，他们追过来，前呼后拥，把他做上帝。 没吸引力是假的。 孙涛的老婆，也很光彩，手里提的包是LV的，脚上穿的鞋是斯凯奇的，人家称呼一声“嫂夫人”，都是十二分的尊敬。 当然，她也没准备帮孙涛做主，只是提醒他，别意气用事。 她也知道，现在一边是熊掌，一边是鱼，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是一句老话，真正怎么取舍，她还是让孙涛自己决定。 她自己，感觉都很好，孙涛做专家还是行政，她感觉都不错。 随着孙涛回国，她已经放弃了自己的事业，现在在工商银行做科长，也纯粹是打发时间，谈不上是事业。 孙涛说：“我下决心跟着刘牧樵这一招棋应该不会错，刘牧樵是我看到的最有才气的医生，这人啊，前途无量，跟着他，不会有错。” 他老婆把浴巾丢在沙发上，拿起睡衣准备套上。 孙涛目不转睛看着。 “还没看够？” 孙涛咽了一下口水。 哪里看得够？ “既然你这样认定了，我也支持你的决策。”老婆把睡衣穿好了。 这时，孙涛的手机响了。 “哎哟，李老啊，您好。”孙涛一看是李老的电话，赶紧恭敬地问候。 李老是市里的一位很有实力的领导，他对孙涛很赏识，当年孙涛回国，李老就做过他的工作。 “有空吗？来喝杯茶。” “好的，我马上就过来。” 孙涛赶紧换衣服。 “肯定是为了你的职务的事，你好生说话，李老对我们这么好，你别惹他生气。” “不会的，带点什么东西？” “有两盒很好的茶叶你带去，哦，对了，还有一支人参，上次徐老板送给你的，可以给李老炖鸡吃。”孙涛的老婆很快就把礼品准备好了。 “我看你会回得比较晚。” “和李老在一起，你可以坐晚点没事。” “好，那你先睡。” “不嘛，我会等你的。” 全科医师 第680章 鹤立鸡群 孙涛答应去市一医院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 连刘牧樵都愣了半天。 怎么回事？ 这哥们不是很坚决的吗？ 他昨天还信誓旦旦要跟刘牧樵一起打天下，怎么突然改变风向了？ 皮院长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先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我还以为你铁了心呢！我就不信，你孙涛不食人间烟火。” 确实，在我们国家，官本位主义非常严重，就连一个小学生也要争着当班长，当学习委员，如果当不了，连课代表也行。 孙涛是土生土长的本省人，虽然在外国喝了几年洋墨水，但是，他还是传承了老祖宗的文化，学而优则仕。 医院里，有个奇怪的现象，搞专业的，都向往着做官。 院长，谁都想做，当不了，那就做副院长吧。副院长还不成，那就医务科、质控科、监察科，等等，只要后面加一个长字，都行。 其实，理性的思维，一个主任医生，做你的医生是你的本分，你去做质控科长干嘛？ 做一个医生，有一个病人群体，可以说，有了这一群人，你的生活过得有滋有味。 一个质控科长，收入没什么收入，病人没病人，上，有院长、副院长的统治，下，你不招医生、护士喜欢。身上没金钱，有的只是责任。 我说，你这是图什么？ 图一个“长”字。 虽然不是大官，但也是一个质控科长，医务科长，监察科长啊！ 皮院长看透了人性，他手下，封了120多个“长”。 这120多个“长”，就包括班长、组长。 为了在自己的名字后面加一个“长”字，他看过的人的另一面，真的看得太多了。 本来，他以为孙涛例外，谁知道，他一点也不例外。 昨天晚上，有个姓李的领导开导了他，孙涛突然就醒悟过来了，今天一大早就去了市里，领回来了调动令，他连医院都没进，直接就去市一医院报到了。 明天，他就正式上任，市里有领导陪同他去。 有意思的是，他这一去，还不仅仅是副院长，还在头衔前面加了两个字——“常务”，这一去。他就是二把手了。 孙涛回到安泰医院，他开始清理办公桌。 “兄弟，就这么走了？” 孙涛抬头一看，是胡伯龙。 “嗯，对不起，我们暂时分别一下吧。”孙涛说。 “Vilishi别了！肝外科别了！我们也别了？”胡伯龙淡淡地说。 “哎，我已经落下太远了，追你们不上了！”孙涛苦着脸说。 “不是，我做胰腺，你做肝脏，你、我、杜小平，我们外科三驾马车！你就这么走了，太没趣了。”胡伯龙坐了下来，双手执着下巴，眼睛看着孙涛。 孙涛摇头。 “安泰医院不缺一个孙涛，安泰医院将引进数百个人才，孙涛在这里，就是一根毛，或者，毛都不是。” 胡伯龙点头，说：“你这么说，我同意你的观点。别说孙涛毛都不是，我胡伯龙也毛都不是，安泰医院，只有一个刘牧樵。” 孙涛朝门口看了看，没人，“所以，我走了。” 胡伯龙说：“好吧，明天我就不送你了，我们，在各自的船上，努力吧。不过，私下里，我们还是朋友。你说，我这话没毛病吧？” 孙涛说：“没毛病。希望老兄更上一层楼。” 胡伯龙说：“我也这样祝福你。” 胡伯龙没有在这里耽搁太久，他去骨科了，骨科一直是他的心病，在他的干预下，骨科慢慢有了一些喜色。 至少纠纷的频率低了一些。 孙涛决定还是来见见刘牧樵。 还容易在针灸推拿科找到了他。 刘牧樵做手术，做操作的时候习惯关手机，要找他，一是问姜薇，二是自己开动脚步。 刘牧樵有个特点，除了上班，就是在上班的路上，偶然，他在飞机上，去外地医院上班，或者回医院上班。 他在家里的时间很少，除了晚上睡觉，他一般不会一个人待在家里。 “还是改变了主意啊，幸亏我没有干预你的决策。”刘牧樵一边帮病人做颈椎推拿，一边和孙涛聊。 “要是你劝我一句，我也许就听你的了。”孙涛说。 “我就是怕这个，所以，干脆，我一句话不说。”刘牧樵微微笑了笑。 “到现在，我想问你一句，你认为我应该怎么选择？” 孙涛还是想听听刘牧樵的意见，虽然不会再改变了，但他想验证一下自己到底是决策对了，还是错了。 “我认为你怎么选择都是正确的。”刘牧樵换了一个病人。 病人“啊哦噢”叫唤个不听，刘牧樵充耳不闻，继续和孙涛聊着。 孙涛说：“此话怎讲？” 刘牧樵说：“你选择留下来，将来，你成为肝脏外科的一流教授，不存在任何悬念。国内国际，讲台上少不了你。你在患者眼中，在同行眼中，你是一个大人物。没错，你能达到你梦想的境界。” 孙涛脸色微变，说：“这么说，我的决策错了？” 刘牧樵说：“你的决策没错。你选择离开，你有你的想法，安泰医院多一个你孙涛不多，少一个你也不少。你在安泰医院，和众多教授一样，都是繁花中的一朵，你这朵和别的那些花朵，一样的鲜艳。可是，你到了市一医院，你是最灿烂的一朵。你鹤立鸡群。然后，你威风凛凛，市一医院在你的领导下，奋勇直追。虽然追安泰医院追不上，但是，你把二医院、三医院远远甩在后面。再后来，你功成名就，市一医院的院长宝座上，坐着的人就是你孙涛。也许，这不是终点，这才是你的起点，好戏还在后头。” 孙涛脸色喜滋滋的表情无法掩饰。 “你真会讲笑话。” 刘牧樵笑了笑，说：“孙院长，凭你毅然而然离开我们这个团队，去市一医院做副院长，我就可以判断，你的目标不仅仅是市一医院院长，也许，你的目标要高得多。” “你开玩笑了。” “不，孙涛同志，你既然下了这个决心，我可以预测，你也就能达到你的目的，实现你的梦想。” “别开玩笑了，我们还是现实点，刘牧樵，我到市一医院后，会有很艰难的日子过，你想想，你有什么办法帮我老兄一把？” “我帮你？”刘牧樵有些吃惊。 “对呀，你不帮我，谁帮我？”孙涛大声说。 全科医师 第681章 打嘴巴 刘牧樵哈哈笑了笑。 帮是可以帮的，市一医院不是安泰医院的竞争对手，甚至，刘牧樵还没有把附属医院作为主要的竞争对手。 胰腺癌，他是准备和约翰?霍普金斯医院竞争，他们医院一年中收了多少我们国家的病人，赚了多少亿美元。 我国去约翰?霍普金斯医院治疗胰腺癌、肝癌的病人，每年都是数以千计，每个病人在那里的各种支出都是百万计，最后，大多数都是人财两空。 除了约翰?霍普金斯医院，还有很多，麻省总医院，梅奥诊所，都有大量的我国求医的病人。 刘牧樵真正的竞争对手是他们。 可以这么说，安泰医院治疗胰腺癌的效果已经走在世界前面，除了刘牧樵高超的手术技能，还有他的拿手药物“克瘤一号”。 中风卒中这一块，安泰医院也是已经傲视群雄。 还有帕金森，癫痫的手术治疗。 现在关键是怎么把名气打出去！ 合作，没问题。 大的医院可以合作，小的医院也可以合作，有实力在这里，刘牧樵不担心别人抢走病人。 和附属医院合作做帕金森手术，刘牧樵并没有毁约，他坚持每周五到附属医院做10个病人，有时候，15个也做。 现在孙涛说帮他一把，那行啊！ “你过去先摸清一下底子，看哪些地方何以合作。”刘牧樵说。 “刘牧樵，有你这句话，我孙涛永远是你的坚定地支持者。”孙涛想表达一下忠心，又找不到恰当的词语。 刘牧樵微微一笑。 心想，到时候你在市一医院做得不好，别甩锅就行，我才不给你背锅呢。 第二天孙涛离开了安泰医院。 安泰医院举行了一个简朴的欢送会，高健嘴角扯了扯，想说什么，最后忍住了。 他有种失落感。 也有些嫉妒。 他注意到了，同样是副院长，孙涛带的是“常务副院长”，地位陡然一下高了许多。 他也知道，孙涛任副院长只是过渡，用不多久，市一医院的院长宝座，就是他坐了。 前些天，有人问过他，如果孙涛不去，回不回市一医院，他没有同意。 一是他也认为，自己回去的可能性不大，因为人家看重的是孙涛的海外留学经历。 二是，他觉得在安泰医院做副院长比市一医院强得多，这边更实惠，不说非色收入，光是医院发的工资绩效和补贴，高健每个月都能拿到3万多。 现在，看到孙涛意气风发，他不免后悔没有试一试。 皮院长讲了很多客气话。 孙涛则讲了很多舍不得离开安泰医院的话。 他的话多半是真心的，的确，孙涛舍不得离开安泰医院，到现在，他还反复问自己，这条路是否走对了。 他是清楚的。 几年后，安泰医院就要和附属医院平起平坐，还很有可能，安泰医院会成为第四个清江大学的附属医院。 附属医院的副院长和市一医院副院长相比，后者就矮了一大截，即便是院长，也高不到哪里去。 还是加紧干，努力，争取在几年以后，安泰医院被清江大学收为附属医院之前，回来做安泰医院的院长。 这才是孙涛的梦想。 到了市一医院，那边准备了隆重的仪式，现任院长何高虎也明白，孙涛是来接他的班的。 样子要做出来。 要表示热烈的欢迎。 要表示我何某人有肚量，有格局。 欢迎进行到一半，何高虎院长话锋一转，他要向组织唱唱困难，诉诉苦。 作为市里的事业单位，特别是财政拨款的单位，领导都有一门本事，向上级诉苦。 这样有几个好处，一是财政拨款可以得到照顾；二是其他单位想来搞钱时会掂量掂量，他们是穷单位；三是捐款、摊派会少一点；四是单位出了问题，我已经给领导打了预防针，我这个单位不景气，出问题是正常的。 他向领导汇报了三点，也就是三大困难。 一是业务不好，在狭缝中求生存，非常艰难，附属医院、省立医院强大的实力压着我们喘不过气，没想到的是又出了一个安泰医院，发展如此迅速，抢走了大量的病人，特别是还挖了我们的人。最近就走了5个护士，1个中医医生。 二是绩效工资低，人心涣散，最高绩效的科室，一个月平均也只有不到5000的绩效，当不得安泰医院的零头。 三是财政拨款太少。我们市一医院1500多职工，财政每年才拨了2000万的人头费，只够一个多月的工资。 他讲得很细，一汇报，时间就过了一个小时。 来送孙涛的领导其实也不是主要领导，就是一个副职，你向我讲这些，有用吗？ 难怪你们医院业务越来越差，有你这样的院长，不差都难啊。 有困难，就怪别人。 怪附属医院，怪安泰医院，按照你这种理论，清江市有了附属医院，其他医院都不要开了，反正是搞人家不赢！ 这位领导暗暗摇头。 没有斗志，没有担当，没有格局，没有智慧，没有人格魅力…… 这位领导在笔记本上评价这位何大人。 他汇报的越多，他的负面评价就越多。 孙涛低头在看办公室给他的资料——医院的基本情况。 “孙涛同志，你讲几句吧。” 好容易何高虎院长汇报结束，领导就请孙涛做一个表态发言。 孙涛坐直了，表了态，无非就是奉公守法，勤政廉政，准备大干一场，最后说：“我考虑和安泰医院刘牧樵团队合作，在技术上占领一些制高点……” 还没说完，就被何高虎泼了一身冷水。 “你这是与虎谋皮啊！” 一个副院长也说：“这不现实啊！” 另一位副院长说：“引狼入室吧。” 第三位副院长也说：“我看，这个没戏。” 嚯！ 围殴？ 虽然大家似乎没有一点火气，但是，很明显，孙涛到这里来，是不受欢迎的，一个带着“常务”两字的副院长，明显是来动别人奶酪的，这很自然，他必定不受欢迎。 孙涛有思想准备。 他很谦虚地说：“请大家一起帮助我，我一定和大家共度艰难时期。” 孙涛此话一出，知道惹祸了。 你说共度艰难时期是几个意思？ 我们市一医院怎么啦？ 就要垮了？ 就发工资不出了？ 你是来拯救地球的？ 你以为你是谁？ 虽然没有一个人反驳他，但是，他从别人的眼神里看得出来，刺痛了人家的神经。 说医院有困难，那是院长的权力，向领导汇报，讲困难那是天经地义的，你一个外人说我们医院不行了，那应该打嘴巴！ 狠狠地打！ 他们还没有把孙涛当作自己人，他们也不欢迎孙涛进来。 他一来，按照他的学历，孙涛必定管业务，这业务副院长的地位，谁都知道相当于半个院长。 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管业务的副院长，还要管药务。 药务是最有油水的部门。 全科医师 第682章 好大的广告效应 请刘牧樵帮忙的愿望一时间难以实现，孙涛不得不退步。 他不想得罪市一医院的那群老人，他们疑心很重，受害情结严重，生怕刘牧樵打进来后，把现有的病人也搞走。 孙涛妥协了。 刘牧樵听到这消息，呵呵几声。 本来，刘牧樵是准备帮孙涛一把的，他准备帮孙涛建立两个特色专科，一个是肝病专科，另一个是消化内科专科。 刘牧樵本来都选好了16个古方，6个用于治疗肝炎、肝硬化，10用于消化内科。 别说多了，这两个科，帮市一医院增加在床病人数，每日200、300个病人没问题。 如果在床数每日多300个病人，每天增加收入就是20万左右，毛利就是7、8万，一年下来近3000万，把这收入发到员工手里，每个人多了两万。 这一笔账，刘牧樵只好偷偷自己算，他没有算给孙涛听，否则，孙涛会气死。 孙涛很快就融入到了市一医院的一团稀泥之中了，每天开会、查房、会诊、处理纠纷。 过了一些日子，他才发现，安泰医院的骨科，在市一医院，那就不止骨科了，普外科、泌尿外科、神经外科、神经内科，等等，都是火药桶。 纠纷不得了啊！ 此起彼伏！ 雨后春笋！ 在一次院务会上，他提出建议，要改变现状。 提升服务质量，增加病人，增加医务人员工资待遇，从而摆脱目前纠纷不断的局面。 “很好，你的意见很好。”何高虎院长赞赏道。 他也知道孙涛的苦，业务院长是医院里最苦的人，谁要是能持续干5年，那他可以评劳模。 这岗位真不是人干的，没有很强韧性的人，心脏不强大，干不了。 “问题是具体的方案。”一个副院长说。 你这思路，谁不知道啊！ 市一医院，处在夹缝中，在强大的附属医院、省立医院、安泰医院和专科医院的挤压下，病人为什么要选择我们市一医院？ 现在病人在床数，每天600到700之间，比二院、三院的500左右病人多一些，要增加到接近1000病人，难啊！ “我的具体想法是，和安泰医院刘牧樵团队合作……” “得了吧。引狼入室。” “孙副院，你在外面留学留久了，老祖宗的话就忘记了？与虎谋皮，这不现实啊！安泰医院是我们市一医院最大的敌人，是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他们帮我们，无非就是想把我们的病人转到他们医院。” 孙涛听到一连串的反对声，心里痛苦地哼着。 他还想解释，还想挣扎。 孙涛说：“安泰医院不会和我们做竞争对手的，他们的竞争对手，至少也是附属医院……” “别傻了，你不知道国人的吃相，汤水都不会留的。”一句话，把孙涛堵回去。 孙涛明白了。 看来，一个副职什么也做不了。 孙涛和李老诉苦。 李老哈哈大笑。 “孙涛啊孙涛，你还需要多看书啊，我推荐几本，一本是司马迁的《史记》，第二本是曹雪芹的《红楼梦》，第三本是施耐庵的《水浒》。” “看过了，有意义吗？” “重新看，带着问题看，你会发现另有一番意境。” 孙涛没有再提治院大计了，他也学会浑浑噩噩过日子，见到刘牧樵，绝口不提支援的事了。 他知道，自己没被扶正之前，什么也别做，等自己成了市一医院院长之后，那时候再请刘牧樵支援。 孙涛在安泰医院做了两台手术，一台胰尾癌，一台是胰体癌，是在刘牧樵亲自指导下做的。 他在市一医院也做手术。 市一医院还没有开展胰头癌手术，肝脏外科也很少有病人。 这一天，遇到麻烦，一台胰体癌病人，粘连很厉害，向安泰医院求援。 谁知，来的人是杜小平，他一上台，半个小时速战速决，胜利完成任务。 “孙院，不好意思，今天刘牧樵去了沪市做飞刀去了，胡伯龙在处理骨科的一个纠纷，没法子，就只好我来啦。”杜小平说。 孙涛差点被空气噎死，过去，孙涛基本不把杜小平放在眼里，现在，他手术这么漂亮。 “你的水平进步真的快，今后，我这里需要救火，我就直接请你了。” …… 苏雅娟的门诊火起来了。 抢号子成了每天最热闹的事。 电脑预约每天30个号，现场放10个号。 之所以现场放号，是为了照顾不会使用电脑的，这也是一个过渡方案。 苏雅娟每天只看40个号。 她不准备和钱昊那样拼命。 钱昊每天要工作12个小时以上，有时候工作14小时。 这样不好，透支身体，生活品质也下降，生活单调不说，亲子活动少，对儿子的培养是不利的。 但是，他总是说，患者需要啊。 预约他的号子已经在一个月之后了，医院也只接受一个月的预约。 钱家福洒脱一些，他虽然也是80个号，但他没有这么执着，平均每一个病人身上花费的时间少一些。 他会在下班之后，最多延长两个小时。 他一天最多不会超过10个小时。 苏雅娟每天40号子，刚好是7、8小时的工作量。 现在，她的病人很多，钱昊和钱家福的疑难病人也会送给她。 钱昊和钱家福都是聪明人，他们知道，今后真正传承刘牧樵中医医术的人是苏雅娟。 他们没有意见，现在几个方子，他们已经被撑了。 刘牧樵说了，会再给他们两个10方子，将来，他们就有更多的选择余地。 5个方子，很容易被别人剽窃。 再来10个，互相组合搭配，15个方子可以演变成几十个方子，别人想学都没有办法了。 钱昊和钱家福很自觉，不和苏雅娟竞争，有疑难病人，就会转到苏雅娟那里，苏雅娟不是固定看某几种病，而是运用她的几千个方子，专门看疑难杂症。 这就需要真本事了。 俗话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苏雅娟慢慢摸索，渐渐，她就进入了状态，对号入座，几千个方子，对症的就是几千种病症。 所以，她治疗的病人疗效都很好，特别是搞定了不少在很多地方看过病的老病人。 这可不得了，他们的广告效应很大，来看病的蜂拥而至。 说来有些残酷。 苏雅娟搞定了两个熊本吉也没看好的病人，这么一对比，苏雅娟的名气就不得了了。 全科医师 第683章 高明高明 刘牧樵也挂不到苏雅娟的号子。 别扯了，刘牧樵也挂不到苏雅娟的号子？ 孙涛要刘牧樵留5个苏雅娟的号子，他有几个老领导想要苏雅娟帮他们看病，过去，他们都是熊本吉的病人。 “你把几位领导接到你们医院，我派苏雅娟过来，问题不就解决了吗？”刘牧樵说。 “刘牧樵，你不知道，我回到了大明朝了，这里是封建社会。”孙涛说。 “什么意思啊？”刘牧樵没听懂。 “市一医院的地盘，我请了安泰医院的人进来了，就是大逆不道。前天，我不是请了杜小平来做手术救急吗，他们老不高兴了，说我里通外国，你说可不可笑？”孙涛哭笑不得。 他有些后悔。 他隐隐约约有种感觉，市一医院没得救了。 他想过，即使今后做了医院院长，也很难扭转观念，不扭转观念，想进步，做梦！ “孙大院长，这样吧，你把领导带过来，到我办公室来，我帮领导亲自开药，行吧？”刘牧樵说。 “他们点名要苏雅娟看，你在中医上名气没她大。”孙涛在电话里说得很直。 “那好吧，那就安排在其他时候，请我们的苏大医生帮他们看吧。”刘牧樵笑着摇头。 “就今天下班的时候？” “行，到我办公室。” 刘牧樵在下午5点半准时回到办公室。 “还没到吧？”刘牧樵问。 “还没，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姜薇说。 “苏雅娟也没到？” “她还有两个病人，很快就会来了。” 正说着，孙涛到了。 他身后5个老头，刘牧樵一个也不认识。 这些人，都是孙涛的资源。 现在，孙涛走行政这条路了，没资源是很可怕的，这些人，别看他们都有年纪了，都到了退休的年龄，但是，他们都是有用的资源。 孙涛是个聪明人，没用的资源他不会浪费时间。 得好好帮他这个忙。 刘牧樵，姜薇把他们引进接待室，这豪华的装修，让他们目不暇接，嘴里不停地啧啧啧。 他们又看看刘牧樵，又看看姜薇，都是极为英俊秀美的人，羡慕不已啊！ 老了的人，最是知道青春的美好，他们常常追忆往日的时光，对年轻人真的是羡慕嫉妒啊。 “刘牧樵，你们这里有个刘牧樵对吧？”一个老人说。 孙涛这才意识到，少了一个程序，还没来得及介绍啊。 孙涛首先给刘牧樵介绍了5位老人。 他们的尊姓，他们的头衔——当然是过去的。 刘牧樵听着，不禁肃然起敬。 都是人物啊！ 有搞政法的，有搞纪检的。 “久闻大名。” “他，就是刘牧樵！这位是他的办公室主任，姜薇。” “噢！你就是刘牧樵？” “你这么年轻？” “你就是教授了？” …… 正说着，苏雅娟来了。 “这位就是苏医生。”孙涛说。 “噢，不会搞错吧？比熊本吉厉害的人物，你是不是太年轻了？” “没想到，还是一个漂亮的女娃啊。” “帮我看看寿脉，还能活几年？” …… “你看，还是我看？”苏雅娟问刘牧樵。 “他们都是慕你的名而来的。”刘牧樵笑着说。 “我先看，开了处方，你再更正。好吗？”苏雅娟说。 “好的。”刘牧樵把听诊器，血压计让给苏雅娟。 接下来，苏雅娟开始认真看病。 她中西医结合，既不是纯中医，也不是纯西医。 做完检查，问了病史和过去史，化验就免了，因为，他们都有一堆的化验单，甚至连CT、核磁共振、心电图、B超都有了。 老病人了。 病情有些复杂。 高血压，糖尿病，颈腰椎骨质增生，脑动脉硬化，睡眠不好，便秘，耳鸣，还有咳嗽，老慢支，心脏供血不足。 典型的老年病症。 按理，这些病，一个也没有办法彻底治疗好，只能控制。 可问题是，老人可不这么想，他们对医生，特别是对神医的期望值比较高，恨不得吃几剂中药就好了。 要是一般的医生，他们不会有这个期望，他们会很理性接受事实。 过去他们相信熊本吉，现在听说比熊本吉还厉害的苏医生诞生了，他们于是就转移战场，找上门来了。 他们都吃过熊本吉的药，没有传说中的厉害了。 好些，症状轻些，但是，与预期的有很大的差距。 “有希望吗？”老人姓罗，罗老很和蔼地问苏雅娟。 苏雅娟微微一笑，“罗老，吃半个月中药，然后再过来改药方，今后啊，长期吃，当然不是每天吃，每个月吃七天，我保你再活30年。” 罗老听苏雅娟这么一说，眉头一扬，高兴啊，病症马上就好了一半。 信任。 苏雅娟短短几句话，就获得了罗老的信任。 他对苏雅娟有绝对的信任感了。 刘牧樵暗暗点头。 好聪明的女娃啊！ “罗老，过去开的西药，你不能停，控制血压的，控制血糖的必须继续服用，再配合我的中药。” “好，这就对了，中西结合。我一定遵守医嘱。”罗老眼睛都笑得眯成一线了。 “有太阳的日子，冬天，你晒两个小时，夏天，晒10分钟到20分钟，春秋两季，半小时以上。阳光，是最好的药，你得坚持晒太阳。”苏雅娟说。 “好，遵医嘱。” “饮食，牛奶一杯，最好是酸奶，这卡士酸奶就不错，水果半斤，蔬菜要多吃，一斤以上，荤菜嘛，主张多吃鱼，蛋，其他不建议多吃。记得了吗？” “记得。” “好了，我开一副中药给你。” 苏雅娟快速写了一个处方，交给刘牧樵过目。 熟地20克、山药20克、泽泻15克、茯苓15克、山萸肉15克、丹皮15克。 刘牧樵点头说：“很好。” 这方子是古方之一，主要治疗肾阴亏损、头晕耳鸣、腰膝酸软、骨蒸潮热、盗汗多梦等病症。 罗老是久病成良医，拿过方子一瞧，腿上一拍，喝彩道：“高明！高明！要是早知道你这么高明，去年，我就来这里看病了，何必千辛万苦要熊本吉看？高明，高明。” 其他几个人一听，顿时信心大增，都急于请苏雅娟看病。 第二个上来的是姓曹的，都叫他曹公。 苏雅娟按照规程检查问病史，知道了大致的情况。 他主要是血糖高和骨质增生，其他情况还好。 不过，血糖控制不是很好，用了二甲双胍4片，还有14的血糖，他关键是要控制血糖。 控制血糖有三驾马车，控制饮食、运动和药物。而药物又有几种，现在他还只用了一种，二甲双胍。 他有一个毛病，就是饮酒。 喜欢饮酒。 喜欢饮酒的人，想控制好血糖，这个，嘿嘿，有点像是做梦。 一是酒精对胰岛分泌有损害，糖尿病第一就是要戒酒；二是饮酒的人不存在控制饮食，几两酒下肚，大口吃肉，大口吃菜，早就过量了。 全科医师 第684章 苏雅娟的水平 二甲双胍是个好药。 过去对它认识不足，夸大了它对肾脏的损害，其实，他是一个很好的药，延年益寿、减肥、减少肿瘤发病率。 不过，这厮不适应。 因为他饮食控制不好。 “曹老，你主要就是糖尿病，又喜欢饮酒。要实现再活500年的目标，有下面几点，聚餐时，你别的少吃，多吃鱼，特别是酸菜鱼最适合你……” 酸菜鱼是酒席上放油最少的菜，它不是以油来提味，而是用酸菜提味，所以，提倡他吃鱼，能够少吃一点油。 限制饮食，最难的就是控制食油。 米饭少于2两很容易做到，但是，菜很难限制，而菜里面的能量主要来源于食油，哪怕是植物油也一样，能量太足。 “噢，没问题，酸菜鱼，我喜欢。” “其次，我建议你打胰岛素，这样，你要是想喝点小酒，就可以喝点，戒酒就不那么绝对了。” 按理，糖尿病第一就是戒酒，第二就是戒烟。 可是曹公，什么也戒不了，那么，医生面对这样的病人，也只能面对事实。 最后一招用上去。 打胰岛素。 曹公一听苏医生没严格要求他戒烟戒酒，心里高兴。 好医生。 懂人性的医生。 一乐，心里就马上认定了，这个医生不错。 苏雅娟讲完生活中注意事项外，就帮他开了一个中药处方。 黄连15克、竹茹20克、半夏15克、白术15克、茯苓15克、甘草6克、薏仁20克、黄芩15克。 刘牧樵看了看，点头，嗯，不错，正是这个方子。 就这样，苏雅娟用了一个小时，帮5位老同志看了病。 他们虽然还没有开始吃药，但是，他们都认定，苏雅娟的中药方子一定高明。 光是她提出的生活起居的要求，就已经令他们折服了，说的在理啊！ 说得在理，医生的信誉度就高了，苏雅娟说得很在理。 他说罗老还能活30年，这话就非常在理。 为什么呢？老罗自己认为，他活到90多岁应该没有问题。他不是瞎猜，是有根据的。 他爷爷88岁死的，他奶奶87岁死，他父亲86了，还活着，母亲才死了5年，也上了80岁。 基因好啊！ 他们上一辈人，生活这么清苦都能活到80多，到了他这一代，吃得好、住得好、医疗条件更不用说，加上吃过这么多羊肉、狗肉、野猪、野鸡、鳖、龟，等等，滋补的东西吃过很多，活到90多岁，应该不成问题。 他觉得苏雅娟不错，一摸脉就断定自己能活到90多岁，印证了自己的猜测，这样的医生好啊！ 谁都喜欢听顺耳的话。 顺耳的话才是真话。 曹公之所以认定苏雅娟不错，觉得她才是大医的水准，是因为她不刻板，不教条，能够因人施治，说到了他心坎上了。 其实，苏雅娟也不是完全顺从病人，尽说好话，而是她读懂了病人心理学，弄懂了治病的基本法则。 除了炎症、器质性病变，其他功能性病，心理治疗是很重要的。 老年人这里痛，那里胀，今天手指麻痹，明天头晕，大多时候，这些都是功能性疾病，最需要的就是心理治疗。 可以说，药还没吃，他们的毛病就好了一半。 再加上苏雅娟开的古方也确实有效，对症状的消除效果良好，可以预测，等他们吃了几剂药之后，会大为惊奇。 腿不痛、腰不酸、吃饭香、睡觉好。 苏雅娟对每个老人的要求看似不同，实则大同小异，无非就是鼓励老人多晒太阳，增加钙的吸收，舒张经脉，出出汗，杀杀菌；其次是多吃水果、蔬菜，少吃含油脂、碳水化合物，补充维生素和蛋白质；多运动，多在户外活动；多看书、听音乐，找到自己喜欢的文娱活动。 这些，都是大众的养生知识。 苏雅娟没有重复，而是巧妙地用不同表达，对他们提出来看似不同，实则一致的养生法则。 当然，重头戏还是她的古方，这些古方确实有治疗作用，或者辅助作用。 看完病，老人开始问孙涛了。 “孙涛院长啊，在市一医院，感觉如何啊？” 李老问。 这个李老不是那个李老。 “还行吧。” “还行？我信你个毛！你以为我不知道市一医院的情况？我儿媳就是市一医院的内科医生，他们原先对你的期望值很高，谁知，你一去，就连着几次受挫，你提出的治院方略都被何高虎之流否定了。呵呵，这就是行政这条路的艰难，你懂了吧？” “李老，您有什么良策？” “良策？毛线良策！还不是随波逐流啊！” “哎，有苦难言啊，当初不去就好了。” “嚯！说这话了？你的路没有走错，你只是要等时机，等到你做院长了，那个时候，就能施展你的抱负了。” 另一位老人徐老笑着说：“市一医院，如果照现在这样下去，五年之内不垮，我徐字倒过来写！” 孙涛心里一紧，徐老可不是一般的老头子随口打哈哈，他平常可是不随意评论的。 “请徐老解析一下。” 徐老又是哈哈一笑，“市一医院，不说水平低、服务差、设备陈旧，我只说一件事，私收费，你们是不知道有多严重。” “很严重吗？” 医院私收费是普遍现象，越是不景气的医院，私收费越是严重。 即便是安泰医院，私收费的情况也有。 市一医院很严重？ 孙涛想听听。 “你只查查CT室，150元的CT，一个晚上要做十几台，四维B超室，200元的四维B超，也是十几台，还有很多，就包括科室里的私收费，不得了。还有，你应该注意到了，市一医院的药占比，达到了吓人的48……” 孙涛越听越心惊。 徐老说的数据一点不假。 他过去是干嘛的？ 专门收集情报的。 他对市一医院的情况了解得很深，比孙涛还要多。 “有什么办法解决？”孙涛请教。 “呵呵，解决？积重难返！”徐老哈哈一笑。 “就没有办法了？” “有哇，你孙涛要是有舍得一身剐的精神，等你做院长了，一个月，就能走上正轨，不过，你需要两个条件，必须有强大的技术支援为基础，你还得借一笔钱，保证工资绩效足额发放，然后才可以进行大整顿。” “徐老说得有道理。” “是呀，还是徐老的眼光独到。” 全科医师 第685章 你这病有难度 苏雅娟的医术得到越来越多的人认可，好几个吃过熊本吉的药的人，改吃苏雅娟的药，很快就好了。 钱肆力就更糟糕了。 他之前已经被钱昊、钱家福虐的完全不像是名医了，现在来一个苏雅娟，医术更是不得了。 其实，并不是熊本吉和钱肆力没有本事，他们在中医界确实是大佬级人物，但是，每一个医生，都不能治疗百病，都只能专某一行，或者某几行。 就和刘牧樵不会做阑尾炎手术是一个道理。 熊本吉是治疗疑难杂症的。 钱肆力也是治疗疑难杂症的。 而恰恰苏雅娟也是治疗疑难杂症的。 熊本吉有几十个处方是秘密级别的，钱肆力也有几十，比熊本吉少。 苏雅娟就不是几十了，而是几千，而且都是最容易失传的那种，都是传儿不传女，都是不轻易传给徒弟的秘方。 这一比较，熊本吉吃不消了。 钱肆力就更加吃不消了。 先前，钱昊和钱家福都只治一个类型的病，已经让钱肆力灰头灰脸了，现在苏雅娟手里握着几千个方子，钱肆力被虐得没了脾气了。 熊本吉挂起了免战牌，今后再也不出山看病了。 至少，他决定不赚这个钱了。 苏雅娟看病，中西医结合，她去掉那些有伪科学之嫌疑的部分，绝不给病人灌输错误的思想。 “医生，你说我肝火重，今后，我就不能吃上火的东西是吧？其实，我就很少吃鸡肉，也很少吃瓜子、油条、花生米这类上火的食物。”有个病人问。 苏雅娟说：“你这个体质，有三高的潜力，应该少吃猪肉、牛肉等红肉，恰恰要吃鱼肉、鸡、鸭。” “鸡不是上火吗？” “上什么火？鸡肉容易钻进牙缝里，钻进牙缝就容易发炎。吃瓜子，容易在咽喉部留下干燥的残渣，导致炎症。这不是什么上火，是发炎。还有，有人说吃了虾子肚子痛，那是因为过敏，不是因为虾子‘寒’。” 苏雅娟就是这样一边看病，一边纠正人家错误观点的。 有次，苏雅娟回老家农村吃酒席，桌子上一大盘又肥又鲜的基围虾，那群很没吃相的人，竟然对基围虾视而不见。 为什么不吃？ 这东西寒。 寒？ 是呀，有的人吃了肚子痛，那就是因为寒。 苏雅娟不得不告诉他们，是因为有些人吃了过敏，体内缺乏一种叫“IgA”的抗体。 抗体，他们听不懂，但是他们“懂”玄学，懂阴阳学说，懂五行，甚至易经八卦都懂。 这怎么得了。 苏雅娟很头痛。 要病人多吃蔬菜，他说吃了“风”、“发”。 要病人多吃海带补碘，他说“寒”。 苏雅娟慢慢发现，很多人书只有小学水平，但“黄老学术”却是十分的高深。 看来，九年制义务教育还不够，应该要实行十二年义务教育。 至少，人人都要懂得基本的物理、化学、数学、生物常识。 要不，太累了。 帮患者更正常识，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特别是现在微信里的养生之道，粗看起来，似乎有深奥的道理，其实都是伪科学。 有天晚上，苏雅娟接到母亲的微信信息：“娟儿，你千万别再吃鸡蛋和葫芦瓜了。” “为什么？妈。” “鸡蛋里胆固醇高了，葫芦瓜烧焦了致癌。” 我的个天哪！ “谁说的？妈。” “微信里说的啊。” “妈，鸡蛋是非常好的食物，每天至少吃一个，即便是老年人也要吃，它不但补充蛋白质，还补充叶酸，至于胆固醇，它的来源10来源于食物，90来源于肝脏，所以，胆固醇高，不是鸡蛋的过。葫芦瓜烧焦了当然致癌，所有食物烧焦了都致癌。” 苏雅娟哭笑不得。 她母亲只读过小学，反过来教导一个湘雅毕业的医学生，苏雅娟脾气都没办法发呀。 她真不知道葫芦瓜得罪了什么人，别的什么瓜，什么菜，你微信上都不写，偏偏就写葫芦瓜。 人有冤情，连瓜菜都有冤情。 这一天，一个特殊的病人，千里迢迢从汉东省赶来。 没预约，没挂号，守在苏雅娟诊室门口。 他是慕名来求医的。 他没带别的证件，只带了三枚功勋章和头皮下一颗残存了几十年的弹片，他一身毛病，看过很多医生，还在陆总医院住过一个月的院，中医西医他都看过，身上的毛病就是不好。 导诊的护士告诉他，苏医生一天只看40个病号，多一个都不行，看他是老战士，又是远道而来，护士答应明天想办法留一个号给他。 苏雅娟听到了。 “王姐，留下来，我多看一个就是了。”苏雅娟已经知道了情况，为国流过血的人必须尊重。 老人姓余，当年和鬼子拼刺刀，捅死了两个鬼子，自己也受了重伤，伤到了脊髓。 老人留下来半边身子不出汗的毛病。 这不是一种有趣的体念，一边身体不出汗，一边正常，这是交感、副交感神经的毛病。 一边发凉，一边燥热，每天都必须在23℃一下生活。 即便是这个温度，还是不舒服，一个人，左边366℃，右边则是37℃，你说会舒服吗？ 特别是晚上睡觉，又冷又热。 这病不好治。 陆总医院的大牌教授帮他会过诊，得出的结论很明确：没治！ 苏雅娟认真给他做了检查，又认真看了他的化验结果，包括他的核磁共振片。 西医肯定是没有办法了。 因为道理很简单，脊髓旁边的交感副交感神经被鬼子的刺刀切断了，没有了神经，也就没有这方面的功能。 西医没办法。 那就试试中医。 苏雅娟搜索了好一阵，她只能放弃。 “大爷啊，你这病……” 苏雅娟才开口，这位余老就说：“你不会说也没有办法吧？我们那边有几个病人都被你治好了，你不能啊，不能说我的病没办法治啊！” 苏雅娟说：“我想把我师父请过来，帮你看看。” “你师父？好啊，好啊，那就更好了。” 刘牧樵接到苏雅娟的电话，才从手术台上下来，匆匆过来了。 一看病历和检查，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种病有难度！ 全科医师 第686章 又一个高级宝盒 从颈部开始，患者的植物神经左侧缺失，被鬼子的刺刀挑了，所以留下来一身病痛。 神经不能再生，这是常识。 但现在的观念已经打破，“华佗再生丸”不是修复好了很多的卒中病人的神经吗？ 有点眉目了。 刘牧樵一边思考，一边阅读核磁共振片。 要是在颈椎动手术，把挑断的神经接起来，再用华佗再生挖，是不是有希望治好呢？ 这个想法胆子很大，但是，有人能够做这样的手术吗？ 这么多年了，植物神经远端都可能找不到藏在哪里了。 不过，刘牧樵能够找到。 他准备做一个专门的颈部的核磁共振，在筋膜中、脂肪中寻找到植物神经纤维。 可是，问题是，有人能够做缝合术吗？ 这不是一般的难度。 要是才挑断不久，一个月之内，也许有人能够缝合得上，现在病人的伤已经是几十年了。 别急，刘牧樵决定先给老人做一个核磁共振，看看，植物神经远端还存不存在。 要是不存在了，那就不需要费神了，开一副中药，打发病人回去。 刘牧樵亲自带病人做核磁共振。 这台最新型号核磁共振，国内是第七台，非常的先进。 60T，低温超导，一年的维护费用要300万，已经超出了诊疗所需的范畴，这是为科研准备的。 做一个核磁共振的成本就是200多元，这台机械是最大的烧钱怪兽。 做完核磁共振，刘牧樵看了半个小时，脑子里设计了一套很完整的手术方案。 谁能做呢？ 他打电话给宋百年，“你们神经外科，国内，有谁能够接植物神经啊？” 宋百年现在是神经外科的主力医生之一，他思考了一会，想起了一个人。 朱亚光。 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的一名主任医生，年轻有为。 很快，那边回话了，愿意尝试。 刘牧樵把这个消息讲给了余老听，余老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哪怕是失败了，也在所不惜。” “最多是不成功。” “万一成功了呢？” “这病，煎熬了几十年，其实，一天也不想啊。” …… 余老说了一连串的话。 他确实希望冒一次险。 在京大一院，在协和，在陆总医院，没有一个人提出这种方案，虽然有点悬，但是值得一试。 就在这时，刘牧樵脑子里“叮”响了一声。 “任务完成，穿刺脑血肿1万台，奖励高级宝盒一只。” 刘牧樵打了一个激灵。 好家伙！ 鲁路、文兴宇他们肯定在做穿刺，他们是刘牧樵亲手带出来的徒弟，他们的穿刺都算在了刘牧樵的头上了。 这个时候，高级宝盒来得好啊。 开，还是不开？ 刘牧樵看看苏雅娟，又看看余老爷子。 当然不开！ 这个时候开，多半是一个扶老爱幼的什么技能。 第二天，朱亚光过来了。 飞刀费由刘牧樵工作室负责。 余老，虽是有国家工资，还有一部分补贴，由于他退得早，给他的待遇只有正处级，并没有到医疗有特殊照顾的副厅，他这点离休金根本就没有结余，哪里拿得出2、3万的飞刀费？ 离休干部的医疗费用是百分之百报销的，但飞刀费例外。 飞刀费不是医院正常发生的费用，没有发票。 朱亚光认真听取刘牧樵的意见，又认真看了核磁共振片。 他看核磁共振片的水平，比刘牧樵差远了。 在刘牧樵指给他看，一层一层指给他看了半天，才算勉强看清。 最后，刘牧樵画了一个示意图。 “挑断的神经就在这里。很有意思，植物神经的远端竟然没有消失，这有点颠覆我们过去的观念啊。”刘牧樵说。 “可能，你这个发现，要改写神经学的教科书。”朱亚光说。 “是的，我们都知道，神经细胞是不再生的，可是，我的华佗再生丸就能使神经元再生，这已经改变了历史。”刘牧樵。 “我也注意到了，你的华佗再生丸，在我们神经外科用得非常多，效果非常明显。说真的，今天我之所以飞过来，就是冲着你来的。”朱亚光说。 “谢谢。今天这个患者手术，你有把握吗？”刘牧樵不想扯远了。 “有个毛线把握。不过，我喜欢这种挑战。”朱亚光说。 “你的预期。说说。这个病人，我希望一次成功。”刘牧樵不敢冒太大的险，因为，这样的手术，只有一次机会。 “说实在的，神经外科显微外科，我在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是最好的，运动神经和感觉神经，我缝了几百例了，成功率在98以上。只是，植物神经，还是第一次。” 刘牧樵沉思了一会，问：“你预感能够成功吗？” “如果预感会失败，那我也就不会来了。” 刘牧樵“噗”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问题提得很没有水平啊。 自己哪一次飞刀不是信心满满？ 两个人又认真讨论了一会怎么手术的问题。 现在手术问题是，神经纤维缩短了大约有1个厘米，怎么延伸？还有就是怎么找到神经纤维。 缝合，也是大问题，有张力的缝合，很容易断。 在狭窄的颈部手术，找到植物神经的两端，真的不容易，它们和筋膜混在一起，很难分离出来。 最后，即使分离出来的，要接上，短了的那部分又怎么处理？ 处理的办法只有一个，游离、拉伸。 拉断了呢？ 这就是这台手术的关键所在。 拉断的风险很大！ 正讨论着，听到外面吵闹得很厉害。 苏雅娟在窗户边看了看，说：“又是医疗纠纷，好像是骨科的。” 刘牧樵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 可以说，刘牧樵来到安泰医院之后，把安泰医院的业务拉上来了，但也出现了副作用，这个副作用就是骨科的纠纷。 过去，骨科的纠纷没有这么多，那时候病人少，重症的一般都去省中医院去了，或者附属医院去了。 现在，由于安泰医院名气大涨，不管哪科的病人都增加了，其中，骨科的病人数也水涨船高。 病人一多，他们的能力不足就暴露无遗。 现在手里有了一个高级宝盒，要是开一个骨科技能来，就可以把骨科这块短板补齐了，医院才真正进入快车道。 开了？ 开，还是不开呢？ 全科医师 第687章 有心栽花花不开 刘牧樵感到很焦虑。 骨科是大问题。 关了骨科，是最直接了断的办法，医院就要安静十倍。 可是，哪一个综合医院没有骨科？ 不但有骨科，而且还要有细分的骨科——四肢骨科、脊柱骨科、骨病骨科。 现在一个外伤骨科就搞得医院麻烦不断，这怎么得了？ 综合性医院砍掉骨科肯定是不行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提高他们的技术水平和管理能力。 可是，说起来容易。 引进人才，皮院长也不是没有考虑，但是，已经拥有4名主任医师的骨科，来个什么样的主任，才能镇服他们？ 皮院长也和一些骨科大咖商谈过。 成名了的，他何必到你安泰医院来？ 想来的，又多半是在本单位没法冒头的，皮院长也看不上。 他找了好几个人，年薪开到了50万。 50万，作为医院本身公开的薪酬确实是不少了。 但是，一个骨科名家，他会在乎你这50万？ 要是50万都赚不到，那也不是什么骨科大咖。 骨科医生要赚钱，很简单，不说器械的提成，光是飞刀，就是一笔不少的收入。 所以，安泰医院的骨科还是一个老大难的问题。 刘牧樵把朱亚光丢在接待室，来到骨科。 他要体念一下骨科的氛围，然后开高级宝盒。 这个高级宝盒是他用了整整一年时间挣来的。 高级宝盒是好东西，到目前为止，他打开的高级宝盒，每一个都是一门高级技能！ 胰腺外科宗师级水平，大肠外科宗师级水平、肝脏外科宗师级水平、中药古方3万个，都是高级宝盒开出来的。 现在，刘牧樵最期望的就是开出一个骨科高级技能，来解决骨科问题。 刘牧掐挤在人群中。 胡伯龙又被家属包围了，众口难辨，他的声音都嘶哑了。 他在解释。 这怎么算是我们的责任呢！ 一个叫刘昌全的病人，手臂骨折，打了钢针，医嘱规定休息半年，然后复查，谁知病人才一个月，就用断了的手臂炒菜。 他自家开了一个农家乐。 现在钢针松了，领着一群人来闹纠纷。 胡伯龙觉得真冤。 这完全是你没遵医嘱造成的。 可是，患者一边有他们的道理，是医生没有跟他们讲清。 医生说讲了，还有出院医嘱为证，医嘱上明明写着注意事项。 谁知患者的理由也充分，“谁看得懂医生写的字？别说我本来就只读了4年小学，就是读了大学的人，又有几个人认得医生写的字？” 确实，医生写的字，只有学医的人才认得，普通人，真的不认识。 刘牧樵不是来解决纠纷的，他是要这个氛围，来开高级宝盒的。 “开！” 刘牧樵往空中一指，宝盒打开了，金光闪闪一本大书出现在眼前。 好家伙，这本书也是8开，半尺后。 上面写着：《神经显微外科大全——附病例，宗师级。》 书在自动翻页，足足三分钟，刘牧樵接连打了好几个哆嗦。 兴奋过后，刘牧樵暗暗苦笑了几声，“老天，我是要骨科的技能书啊！你现在锦上添花，神经外科，我并不迫切啊！” 现在好，请来了显微外科高手，自己又开出显微外科技能，这是不是有些浪费啊。 不过，回头一想，也不错，神经科的技能算是齐了，过去主要是神经内科，现在，神经外科的技能也差不多了，把显微外科都拿下来了，今后神经科就没有短板了。 当然，总的来说，神经精神中心，神经内科要强于神经外科，这次招聘的人才中，大多数神经内科的教授，神经外科只招了两位主任医生，力量还是显得单薄。 本来，神经外科分两个科室还是比较紧张，光是脑肿瘤病人，就把神外床铺占满了。 要是还找几个神外专家，再开一个科室就好了。 看看朱亚光的手术，如果行，就把他留下来。 当然，他愿不愿意那是另外一回事。 到底是，清江市比沪市差了一个档次，留人，城市也是因素之一。 不过，话又说回来，清江市是一个宜居城市，江南风光，一条清江穿城而过，既繁华，又安逸，城市也不显得特别的拥挤。 现在在沪市的居民，苦恼的一件事，有钱了，买不到车！ 现代生活，一个家庭没有车辆，那是一个很大的遗憾。 周末、假日，一家人开着车，到城郊游玩一天两天，那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 过去没钱买车，现在有钱了，没指标。 所以，住在沪市、京城的人就很苦恼。 没车，房子再好也掉了一个档次。 朱亚光就是这么一个尴尬的家庭。 他做梦都想有一辆自己的爱车。 …… 刘牧樵从骨科逃了出来，假装没有听见胡伯龙叫他，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下午，手术开始了。 首先还算是比较顺利。 朱亚光主刀。 切开皮肤、筋膜，在椎体附近找到了植物神经的断端，他用神经夹夹住，然后去找另外那一端。 在核磁共振上，植物神经的远端能够看到，但在肉体上怎么也找不到了。 即使在显微镜下，也没有发现在哪里。 这就着急了。 第一关还找不到，还怎么做下去？ 汗，出来的。 越急，越难静下心来。 一个小时过去了！ 朱亚光终于找到了那根植物神经。 不错。 在血糊糊的组织中，找到一根外观并没什么明显差异的神经来，他的局部解剖能力应该说是非常的不错了。 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是更加困难的缝合了。 他和刘牧樵商量了几个办法，都被刘牧樵否定了。 张力太大。 会把神经拉断。 下面是两个选择。 一是整体组织拉近，包括皮肤、筋膜、肌肉，等等，把颈部组织结构拉到颈椎棘突附近来，这样，植物神经纤维就被拉过来。 二是分离神经纤维，改变它的路径，让它走最短的距离，把两个断端缝在一起。 这是最后的两种方法。 现在，刘牧樵有神经显微外科的宗师级别的技能，今天这种情况，自然属于显微技术范畴。 他脑子里在计算。 整体拉过来，影响颈部的功能，久而久之，颈部就会变形，解决了植物神经问题，就会出现颈椎毛病。 单纯的神经纤维分离，重新开辟一条路径，距离还是短了。 最后，他决定采取折中的办法，两种办法混合做。 不过，经过计算，还是有困难，手术的难度还是很大。 全科医师 第688章 没把握 朱亚光的水平确实不错。 他通过计算，对刘牧樵说：“两种办法结合使用，能够接上，但是，我还是有些担心，接口上，还是有一定的张力。” 由朱亚光主刀，手术又做了一个多小时，两个断端终于会面了。 到了最关键的步骤了。 这不是普普通通的神经缝合，而是有一定张力的缝合，必须有高超的缝合技巧。 鞘膜既要缝牢靠，又不能影响里面的神经纤维，每一针，既不能用大了力气，也不能用小了力气，恰到好处，使每一针受的力一致，这样才能承受整体的张力。 朱亚光比较紧张。 “有把握吗？”刘牧樵问得很严肃。 只有一次的机会。 败了，全功尽弃。 就好像是走钢丝绳，没有第三种结果，只有成与败两种结局。 “有点难度。”朱亚光认真地说。 “有难度，你让我来吧。”刘牧樵说。 在显微镜下，一根直径只有一毫米粗的神经纤维，要在它的鞘膜上均匀缝8针，绝不是训练3、5年能够成的。 朱亚光微微一惊。 他没有料到刘牧樵能够做显微手术，他这个年龄，怎么也不够训练时间啊。 不过，他没有提出质疑。 他对刘牧樵比较了解，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的专家，大多对刘牧樵有所了解。 有的人见过刘牧樵做脑干穿刺和癫痫、帕金森病手术。 有的人在杂志上见过刘牧樵的文章。 还有的人是听过他的传说。 朱亚光是看过刘牧樵论文的人。 可以做脑干穿刺的人，国内外好像他是唯一一人。 虽然近年来也有人开始动脑干了，但大多也就是在脑干的次功能区，或者周边动一动。 朱亚光让出了主刀位。 刘牧樵在显微镜下第一次做手术，非但不紧张，反而有种兴奋感。 这是另一个天地呀！ 他开了技能书之后，并不需要一个熟悉的过程，技能直接就融合在他的每一块肌肉之中，每一根神经之中。 第一次在显微镜下操作，没有丝毫的生疏感，他缝得很快。 朱亚光在副镜下看着，身上一丝丝凉气，还有这样技术的人？ 显微镜下，晃动一丝一毫，那都是巨大的摇晃。 而刘牧樵的动作，在显微镜下，几乎是没有摇晃的。 精准的部位，拉伸的力度，打结的松紧，都是恰到好处。 8针，恰到好处。 仅仅用了十几分钟。 “这是我见过的最精湛的手术。”朱亚光说。 “我们医院最缺显微外科医生了。你愿意加入吗？如果你加入，我给你带一个科室。” 刘牧樵没谦虚，而是直接了断发出邀请。 朱亚光没有急于说话。 他脑子在高速地运转，他在做计算。 “今天，我之所以没有急于做主刀，就是想看看你的手术技能。不错，你的技术很不错，我很中意。”刘牧樵说。 朱亚光还是没有说话，他在犹豫。 犹豫是对的。 在沪市已经站稳脚跟了，并且是在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工作，在这样的医院工作，自带光环，还有谁会跳槽？ 不过，一个本科生就有工作室，被清江大学聘为教授的人，跟着他，也不见得会吃亏。 特别是他也注意到了，现在这栋神经精神中心，和即将竣工的胰腺肝脏外科中心，这规格的医院，真的很少见。 未来，安泰医院的发展将是巨大的，前景十分看好。 他在犹豫。 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是第一流的。 安泰医院会不会也是一流的？ 可以预期的是，应该会是一流的。 两所医院，不会有太大的差别，差别就是在两座城市。 清江市肯定比不上沪市，这是毫无疑问的。 不过，看怎么看问题了。 沪市也不是样样都好。 朱亚光在沪市有一套房子，值得1000多万。 1000多万的房子只有110平米。 没有车。 弄不到指标。 摇号，中签率和中奖差不多。 虽然是在沪市，但是，一个家庭，住一个110平米的房子，没车，这幸福感也不见得很高。 要是在清江市，1000万可以住别墅，房子面积是几个110平米，还可以买车，买好车。 虽然是清江市，但幸福感应该会很不错。 还有一个问题，在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一辈子，也许就是一个普通医生，或者说有点名望的医生，做到科主任，也是10年之后的事。 人才济济，这就是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的现状。 要是到安泰医院来，科主任马上黄袍加身，今后就是医院创始级别的元老。 至于户口，可以留在沪市，那里的房子可以留下来，老婆要是不愿意来，没关系，她继续在那边工作，要是她想过来，安泰医院也可以照顾她安排一个轻松的工作。 至于女儿读书，反正读大学了，沪市的房子就留给她。 想着想着，有点儿动心了。 “我可以带一个团队来吗？” 朱亚光希望把他的学生和好兄弟带几个过来，这样，在清江市喝茶、喝酒就有朋友了。 “好啊，我巴不得！”刘牧樵说。 “那好，我回去和老婆商量一下。” 余老的手术做完了。 还需要恢复一段时期。 估计要3个月以后，他才会出汗，半侧身体才会有植物神经的调节作用。 神经接好以后，神经纤维要从接口处沿着神经鞘慢慢往远端生长，虽然有华佗再生丸这样的好药，也需要一个比较漫长的生长期。 刘牧樵很有信心，在第二天，又做了一个核磁共振，神经纤维接口好好的。 刚看完余老的核磁共振片，朱亚光打来了电话，他已经打了辞职报告，准备和老婆一起过来，在清江市落户。 女儿就留在沪市了。 有些意外的是，朱亚光竟然是一个很性急的人，3天后，就一个人背着包袱来清江市了。 来清江市，第一件事就是找房，第二件事就是看车。 房子有了目标，等妻子来了以后就去正式议价交定金。 别墅。 500平米的大别墅，只要1200万，首付400万，朱亚光这点钱没问题。 这栋别墅就在熊本吉的别墅附近，这是第三期。 车子，他也有了目标。 并且，一看就是两台。 自己一台越野车，老婆一台轿车。 全科医师 第689章 朽木不可雕 朱亚光是个性急之人，14天就办好了调动手续，她老婆到医院护理部做副主任，他则在神经外3科做主任。 他带来了4位副主任级别的医生，其中两个是他的学生，年纪不大，都是32、33岁左右。 朱亚光很神速就订好了一顿别墅，最后谈妥价998万，360万首付。 他的车也到手了，一辆很拉风的路虎，148万裸车，配置还比较高，他决心走一趟318线，一人一车，或者两人一车。 他老婆的车也提了，一辆i，高配的，32万裸车。 幸福来得很快啊。 多年梦想的别墅到手了，多年梦想的豪车到手了。 现在暂时在医院附近租了一套房子，等明年这个时候再搬到别墅去。 跟他一起来的兄弟们都买了车，有喜欢越野车的，也有喜欢轿车的，都没省着，买的车最低的也是80万的保时捷卡宴。 沪市赚钱好赚，但不好用，买不了车，作为爱车的男人有什么乐趣？ 今后，周末，清江市周围，好玩的地方他们是都必须去的。 当然，话说回来，从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出来的几个人，纯粹是为了车子，那就大错特错。 他们最根本的还是奔刘牧樵而来的。 700张床位的神经精神中心，除了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哪里还有第二家？ 23岁的本科生，被聘请为教授，并且还设立处级的工作室的人，已经拥有的成果有：微创脑血肿穿刺术；脑干血肿穿刺术；癫痫微创穿刺术；帕金森Taoshit治疗术；华佗再生丸治疗脑卒中…… 每一项成果，都可以成就一个神经科大师。 何况他一个人拥有这么多项成果？ 除了这些，他的徒手止血，他的血管修复，胰脏外科、肝脏外科、肠道外科、伤口处理…… 任何一项，都可以让他成为顶级大医。 这一切，问题是，出在一个才23岁的本科生名下。 23岁，很多人还在拿小白鼠、小兔子做实验，还在练习打结、缝针，还在学习穿手术衣、洗手、数器械。 23岁这个年龄，就已经掌握Vilishi术式，就已经熟练使用Taoshift治疗帕金森病，他自创的Liu式法治疗原发性癫痫…… 未来，他会成为什么样的人物？ 投资这样一个人，有风险，但值得一赌！ 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人才济济。 第一批跳槽到安泰医院，那叫人才引进。 第二批跳槽到安泰医院，那叫人才流动。 第三批再来安泰医院，那叫求职。 再过几年，安泰医院就不再缺人才了，进来的人，将主要是年轻人，他们作为梯队补充后备力量。 年长的，今年是进来的最佳时期。 跟随朱亚光进来的这批人，很快就找到了存在感，他们成立的新科室，一个星期就收了23个垂体瘤和胶质瘤。 这个科室将以显微外科为主。 这是一个高起点科室。 刘牧樵并不仅仅是技术高明，他还开出过一本《初级医院管理大全》，这让他有足够的知识储备，来领导科室。 第一，他内部管理井井有条。 第二，他与各地市的主要医院有广泛的联系，营销工作有声有色，各医院都积极把病人送给他。 现在，光是神经内科的病人就已经超过400个了。 可以预计，神经精神中心的700张床位很快就要住满。 现在，江东省各地市的三级甲等医院，都是安泰医院的坚定支持者。 有意思的是，宋百年突然看不懂了。 从来不上神经外科手术台的刘牧樵，接二连三都为神经外科3科上台，据说还是最为高尖的显微外科。 过去，宋百年他们也做显微外科，很多神外的手术必须是上显微镜，但是，总体来说，开展的水平很一般。 刘牧樵从来就不上台手术，他多次明确说了，根本就不会做神外手术。 宋百年也相信，刘牧樵确实做不了神经外科的手术。并且，目前他还坚持这一观点。 现在，神外3科一开科，刘牧樵就上了几台手术。 倒要看看是什么鬼！ 今天，刘牧樵又上手术台了，一个胶质细胞瘤的病人。 宋百年一看，吃了一惊。 刘牧樵主刀。 他在一边做手术，一边教导朱亚光他们应该怎么克服过去的毛病。 宋百年是知道朱亚光的能力的，他看过朱亚光的教学手术，在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他也算一把刀。 在医院被称为“一把刀”那是相当高的荣誉，再厉害的医院，最多只有三把刀。 现在，刘牧樵在教导朱亚光做手术！ 宋百年只好用两只手托着下巴。 问题太严重了！ 刘牧樵为什么不教我们？ 他偏偏教一个已经很厉害的朱亚光手术？ 难道，我们是朽木不可雕也？ 别急，再看看。 宋百年认真看着手术。 他是内行，一看就知道手上的功夫。 刘牧樵不是一般的大师！ 神外手术做到了刘牧樵这个程度，宋百年还没见过。 朱亚光很认真听讲。 他向一个小学生一样，非常虔诚。 朱亚光之所以来安泰医院，宋百年现在明白了，朱亚光在刘牧樵的指导下，有机会成为神经外科的顶尖人物。 他是奔着这里有一个好老师而来的。 上一次那台手术，朱亚光被刘牧樵征服了。 在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朱亚光已经没有师父了，只能自己摸索，即使几个大佬出来做指导手术，那也是相当的有限。 而他发现，刘牧樵是个超级好老师，并且他注意到，刘牧樵的手法完全是教科书式的。 跟着他，自己肯定会有长进。 即便是为了自己的技术进步，跳槽到安泰医院来也是值得的。 作为外科医生，一生都在努力提升自己的技术水平，谁不想登上技术的最高峰？ “刘牧樵，我问你，是不是我们都属于朽木级别的？”宋百年突然问。 刘牧樵一愣，随即明白了。 “你误会了，宋百年，今后，你们科室我也会经常来的。”刘牧樵赶紧说。 “我怀疑，我们不值得你教导。”宋百年有种想哭的感觉。 “别误会，等我做完手术，你听我解释。”刘牧樵知道，宋百年的误会还不轻。 全科医师 第690章 灵魂碎片 刘牧樵助攻神经外科的事很快就有成效了。 他连续做了几台附属医院也拿不下的手术，还做了一台罕见的脑膜瘤手术，顿时在业界引起轰动。 各地市三甲医院都知道安泰医院神经外科突然变得和神经内科一样强大，很快，3个神经外科，180张床位住得满满的，也变成了一床难求的局面。 撇开精神科，神经内科和神经外科就住满了600张床位。 精神科只有100张床位了，两个老外想哭。 精神科的周转率是最差的，一百张床位收什么病人，平均一天收不进1个，他们强烈要求刘牧樵再给他们300张床位。 “不行不行，你们收病人纯属给你们做研究，不以住院治疗为目的，还是把病人送给附属医院精神科吧，他们有600张床位。” 两个老外也没多说，他们自己也明白，精神病人是赚不了钱的，给他们几百张床位，很难产生经济效益。 还是老老实实做研究吧。 精神科的研究，主要是研究它的发病机理，发病规律，与神经科之间的联系，还有就是新药的临床试验。 当然，安泰医院精神科更侧重于对抑郁症、焦虑症的研究和治疗。 这抑郁症和焦虑症，到底是精神类疾病还是神经疾病，越来越变得模糊了，有些学者越来越倾向于属于神经类疾病。 抑郁症和焦虑症的治疗，大部分轻中度的病人被钱昊拦截了，吃中药效果很不错。 但是，真正厉害的，那种自杀倾向严重的，就必须到18楼精神科住院治疗，使用西药进行第一阶段的控制，等病情缓解了，再用钱昊的中药治疗。 由于中药的疗效不错，两个老外开始热衷于研究中药了。 这是刘牧樵鼓励的。 不过，其中一个叫普林斯的老外，他的路子比较玄乎，他说他发现，精神病的发病与平行宇宙灵魂碎裂有关联。 刘牧樵心里骂道，你这是扯蛋！ 虽然持有否定态度，但刘牧樵并没有阻止他的研究，他对任何的研究，只要你是认真的，有才华的，他都持开放态度。 就譬如自己身上这个系统，能否认它的存在吗？ 既然这个系统都可以存在，那就应该允许别人天马行空。 所以，当普林斯有一天说，他扑捉到了一个精神病人的灵魂碎片时，他也只是笑笑。 他虽然是持开放态度，但是，他还是格外注意，我请来的这两个老外，不会自己哪天也疯了吧？ …… 宋百年跟随刘牧樵做了3台手术，收获颇多，他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术方法，有一成多是错误的。 一成多，太可怕了。 腹部外科、甚至是胸部外科不规范还可能不会酿成大错，但是，颅脑外科不同，一点点失误，就可能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刘牧樵没有责怪他。 而是耐心提醒和更正他的错误。 “还要练习，你可以多买一些猪脑子回来练习，豆腐、香蕉也行。”刘牧樵给了宋百年一个很好的建议。 还要从头学起。 神经精神中心成立之后，引进来这么多的人才，作为本院的老人，一样的不能有懈怠，时刻要记得，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特别是安泰医院已经发生了根本的变化。 过去可以混日子。 上班——下班——拿工资。 变成现在上进、上进、还是上进。 不上进，就会被淘汰。 过去，工资加绩效，每个月能够上一万，就万岁了。 现在，每月4、5万也不满足。 安泰医院变成了拿高工资的医院，也变成了给病人更多希望的医院。 过去，约翰·霍普金斯、梅奥诊所等，是病人最后的希望，为了这一丝希望，他们要倾家荡产，花费几百万，上千万。 现在不同，安泰医院成了最后的希望，金钱是次要的了，几万、十几万，最多几十万就能和希望握手。 神经内科，最近来了十几个国外的病人，有帕金森的，有卒中的，还有一些是稀奇古怪的病人。 这是一个开端。 宋百年第10次和刘牧樵做手术的时候，他高兴了好一阵子。 “不错，宋百年，坚持下去，以你的悟性，再过几年，成为一流好手，没有任何问题。”做完手术，一边洗手，刘牧樵一边对宋百年说。 “谢谢你了，跟您做手术，学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明天的那个垂体瘤，你主刀。”刘牧樵说。 “啊？我主刀？我还有些紧张嘢。” 宋百年早就做过这种手术了，但是，现在不同，要求高了很多，不紧张那是假的。 “没关系，按照你今天这水平，拿下手术，完全可以拿下来。” “好，我尽最大努力。” 这些天，宋百年除了上班，一有空他就把猪脑子拿出来练习，有时候手术做到凌晨，他回家后也要再练习一两个小时。 最近，他只有5、6个小时时间睡觉。 努力没有白费，终于摸清了路子，今后，跟着刘牧樵，成为一流医师应该不成悬念。 神经外科受益的当然不仅仅是宋百年和朱亚光，3个神经外科的科主任和骨干医生都受益匪浅，只要这样训练下去两三年，成为国内一流的神经外科绝对是有可能的。 中午才从神经外科手术台上下来，来了一个外伤病人，在工地上，从六层楼上摔下来，头，严重损伤。 颅骨骨折，脑组织都流出来不少。 几个神外的医生都摇头。 这还能救活？ 最后，请来了刘牧樵，看了一会，又阅读了核磁共振片，眉头紧锁，吸了口凉气。 “医生，有没有希望啊？可以请你们医院刘牧樵医生上台吗？”病人家属焦急地说。 “我就是刘牧樵。” “你？有希望吗？” “有难度。我们可以搏一搏，准备上台。” 宋百年一听，赶紧安排手术的事。 刘牧樵没有马上上台，而是对家属谈话。 这个话，必须谈。 刘牧樵还很少遇到这样严重的病人，有几个问题，一是可能随时心肺骤停，二是颅内感染的可能性还不小，三是功能恢复是一个问题。 不过，救活和恢复功能，生活自理的希望还是有。 他指望华佗再生丸的神奇效果。 病人家属表示理解。 “我们都知道，你刘博士的水平世界级别，你都这样说了，我们做好了思想准备，是死是活，听天命。” 全科医师 第691章 无脑人 这是一台要创造奇迹的手术，病人大脑将失去三分之一多，大部分功能区都丧失。 问题是能不能做下来。 这是第一关。 要是闯过了第一关，才有机会闯后面的四关。 这不仅是一次医学上的尝试，更是一次大脑方面的研究。 所以，今天的手术台上多了几个人。 神外的朱亚光、宋百年和另外两个主任。 精神科的两位老外，其中普林斯还带来了一个特殊装备，他说是灵魂扑捉器。 另外是三个神经内科的主任，都是这次引进来的。 因为，这个病人的术后功能恢复，需要他们的共同合作。 这是一个跨学科的患者，如果手术能够活下来，大约需要半年到两年的恢复期。 手术是刘牧樵主刀。 他先把肉眼可以看到的损伤的脑组织剔出，然后接着做显微外科手术，把坏死的、被污染的组织清除掉，尽最大可能保留有活力的脑组织。 这里面就有很多显微外科手术的步骤。 该接的神经要接，该接的血管也要接通，这一点很重要。 大脑神经元缺血几分钟就难以恢复，而神经纤维并不是这样，只要他们的神经元还活着，就有接通的必要。 手术做得异常艰难。 为了节约时间，手术两个人同时进行。 刘牧樵做一边，朱亚光做一边，他们两个一人配备了一个一助，宋百年被安排做共同的二助。 其他人就是旁观者。 普林斯在发神经病，他打开灵魂扑捉器在那里收集灵魂。 没人理睬他。 3个小时候，刘牧樵的那一半完成了。 朱亚光才完成50。 “分一半给我吧。”刘牧樵把显微镜调整了一下，又埋头开始手术。 又过了1个多小时，刘牧樵又做完了。 剩下的这一部分，朱亚光让给了刘牧樵。 手术快5个小时了，最先站不住了的是精神科的两个老外，普林斯大呼小叫，说扑捉到了一丝灵魂。 他说：“我捉到了至少15个记忆单元，到时候，我会还给他的。” 记忆这东西确实是很奇妙，这是神经学科研究的重大课题。 有的人认为，它以微管的形式储存在大脑里，需要的时候转化成电磁波。 有的人认为，他是以蛋白，或者肽的方式储存在大脑里，最后在记忆发生的时候，也转化成电磁波。 还有人认为，他直接就是以电磁波的形式存在。 但是，每种学说都只是推测，并没有直接证据。 当然，最流行的学说还是微管学说，记忆储存在比原子还小的微管中。 普林斯的捕捉器实际上是电磁波的记录仪，不管哪一种假说，它都实用。 刘牧樵没有干预他。 科学就是要天马行空，就是要打破过去思维的禁锢，你即便是说有灵魂，可以不相信，但也不急于否定。 手术成功了。 看到盘子里取出来的大脑组织，刘牧樵还是很担心，今后，怎么来恢复患者的功能呢？ 他朝其他的教授看了一遍。 “你们觉得怎么样？” 神经内科的潘教授说：“难。” “看不到希望？” “希望，真的还不知道在哪里。” “我们等待奇迹吧。” “我有一个想法，等手术全部结束了，我给你们看我的方案。” “齐教授，你就想好了训练恢复功能的方案？” “有一个草稿了。脑子里。” …… 手术做了6个小时，第一关传过来了。 看到这样的产品，刘牧樵心里没底，病人醒来之后，会是一个什么东西？ 肢体的活动，智力，语言，思维，等等，都是一个未知数。 刘牧樵担心他就是一个植物人，除了生命的基本功能维持着，其他任何功能都没有。 刘牧樵的担忧是对的。 第二天，病人醒过来了。 刘牧樵和一群教授迫不及待去查房看病人。 令人失望的是，他除了醒过来了，能睁眼睛，其他任何表情都没有。 他应该有意识，但这意识等于没有意识，也许，他脑子里根本就没有思维。 这就有些可怕了。 训练他的功能，至少也要有一部分功能才行啊。譬如，你要他认识物体，至少他能够听懂你的话，对吧？ 现在，他也许听不懂你讲话，那怎么训练？ 难度不小。 齐教授有些失望，他昨天写好的训练方案没什么价值了。 面对这样一个无脑人，刘牧樵束手无策。 还是一步一步来，先给他吃华佗再生丸，正好看看华佗再生丸到底有多大的再生作用。 他把这个病人交给宋百年。 由他负责牵头，多科室协同合作，每三天碰一次头，每半个月分析一下病情，刘牧樵在家就参加，不在家时，也必须通报给他。 这是一个特殊病人，对华佗再造丸的评价，这个病人就是直接证据。 刘牧樵通知叶厂长，用最好的原材料特制一批华佗再生丸。 上次去顺和镇收获颇大，孙十二号召大家都把家里藏的药材，以及山上可以采集的药材，都收集在顺和镇，叶厂长专门安排了两个人负责采购。 要一批质量非常好的药材。 第二天，特制的一批华佗再生丸就送到了病床边，这些药一看，味道就浓郁很多，色泽也不同，几乎是黑色。 一连过了3天，病人第一关应该是顺利过了，活，已经不成问题。 这一天，刘牧樵飞了一趟沪市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做了一台胰腺癌手术，刚准备起身赶飞机回家。 一个中年医生追了上来，他是一个刚进主任医生的大肠方面的专家，今年才36岁，在医院里是一个后起之秀。 “刘博士，我想打听一件事，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的朱亚光，在你们医院里能拿到多少薪酬？当然，如果不方便，我就不多问了。” 刘牧樵哈哈一笑，“这有什么不可以说的，朱亚光的年薪，目前不是很高，加上各种收入，包括去下面医院做手术，60万差不多吧。” 那人认真回味了这收入，按理，在沪市也不会少于这个数字。 “他们过得开心吗？” 刘牧樵说：“我给你一个电话号码，你可以单独和他聊。” “好啊，我很想知道他们是不是很开心。我觉得在沪市医科大学附属医院，过得比较压抑。” 全科医师 第692章 又来了一个专家 刘牧樵做完飞刀回来的第二天，有个人前来拜访。 他在神经精神中心大楼里接见了这人。 这人就是昨天找刘牧樵的人，自报家门，他的名字叫许凡生。 刘牧樵哈哈一笑，其实，他昨天晚上回来后就查看了沪市医科大学附属一院的专家名单，就已经认识了他。 许凡生博士毕业，37岁，去年晋升了主任医师，在一院肠道外科排名顺序第11。 也就是说，他前面还有10名主任医师，如果把3位退下来的大佬除外，他前面还有7名主任医师。 而实际上的情况是，许凡生的成果很多，特别是大肠癌保肛这一块做得比较好。 直肠癌发在部位在7、8厘米之上的，都能保肛。 理论上是9厘米。 他最低的一个患者只有6厘米。 别看只有一两厘米的差别，这其实是技术一大步的跨越，很多医生，一辈子都只能做9厘米以上的保肛手术。 另外，许凡生还有6、7个成就，在他们科室里，绝对是成果最多的一个。 但是，医疗系统，严格的论资排辈，等级森严，你许凡生想越过6、7个前面的医生，爬到科室里的前几位，那等于是做梦。 所以，他很压抑。 但凡有才华的人，一般都会有被压抑的感觉，这是很普遍的现象。 正常。 很正常。 “我想了解一下你们这里消化外科，或者肠道外科的情况。”许凡生开门见山。 “嗯，我可以告诉你，我们消化外科在大肠这一块在江东省是领先的，我们保肛手术是5厘米……” 刘牧樵还没讲完，许凡生重重地吸了一口凉气。 “5厘米？” 刘牧樵微微一笑，说：“是的，5厘米，现在这类大肠方面的病人计较多，有70多个，都是难度很大的患者，临床分类，都是四期。” 许凡生又吸了一口凉气。 一个肠道科光是结肠癌四期病人就有70多个，这在沪市医科大学附属一医院也没有这样多病人啊。 “你们的人才招聘还没开始吧？我想知道一下人才方面的情况。”许凡生终于说到关键点上。 刘牧樵笑了笑，“今天我们刚好有一台直肠癌晚期病人的手术，如果你想过来做科主任，就跟我上台做一台手术，我要亲自看看你的手术技能。” “科主任？” “你难道不是冲着科主任来的吗？” “我这水平做科主任只怕担当不起。” “怎么突然谦虚了？” “不是谦虚。我在沪市医科大学附属一医院，在科室内排序是11，要单独带一个治疗组也还要熬上6、7年，到这边，我也只指望做3号左右的人物。主任，我还不够格。” 刘牧樵笑了，说：“没事，我先看看你的技术，年龄不是问题。” 年龄确实不是问题。 也许别的地方，年龄是个问题，那些等级森严的大医院，年龄绝对是问题。 但安泰医院最不成问题的就是年龄。 许凡生跟着刘牧樵上台做手术了。 “老杜，今天，你做一助，让这位许大教授做主刀，要是合适的话，你今后就不用这么忙了，专心致志去做胰腺外科。”刘牧樵对杜小平说。 现在，孙涛走了，胡伯龙做副院长，并且还兼了骨科的主任，大外科就由杜小平担着，每天没有多少时间睡觉。 他也盼着来人分担子。 但是，现在人家来了，突然又觉得有些失落，真的把肠道外科分出去，他又舍不得。 舍不得归舍不得，理性告诉他，把消化外科，肝胆外科分出去，他自己只做胰腺外科，对谁都好。 学习Vilishi术式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现在管了这么多科室，哪有时间学习Vilishi？ 手术开始了。 刘牧樵没有上台，他只准备在一边看。 许凡生做主刀。 杜小平做一助。 二助、三助都是主治医生。 许凡生的水平不错。 做得很顺利。 许凡生本来有几分傲气，他是大医院来的人，沪市医科大学附属一医院绝对是我国顶级的医院，在国际上也有一些名气。 他有骄傲的理由。 但是，杜小平做一助，他发现这个一助非同一般，手术标准程度比自己还高，手术的熟练度，比自己更老到。 杜小平水平不比许凡生差。 他暗暗心惊。 原来安泰医院竟然有这么高的水准了。 他的傲气很快就没有了。 手术配合得很好。 许凡生还从来没有有过这样优秀的搭档，即便是在和比自己排序还高的同事搭台，也没有今天手术顺畅。 他当然不知道，杜小平曾经最大的梦想就是做刘牧樵最称职的一助。 所以他才会感觉，今天和他搭台的助手太优秀了。 遇到难题了。 许凡生分离直肠发现，癌症浸润的范围比预想中的大，也就是说，只有5厘米的直肠。 这已经超过了他的能力。 刘牧樵洗手去了。 他穿上手术衣，笑着说：“好了，你的考试结束了，成绩还不错，达到了我设想的分数。现在由我来做吧。” 许凡生既惊讶又兴奋。 我并没有拿下这台手术，就算通过了？ “你只能保6、7厘米的，已经很不错了，这个病人，只留下不到5厘米的直肠。你认真看我做，下次，你也许就能做了。” 刘牧樵说完，开始了手术。 做了大约10分钟，许凡生越看越心惊，刘牧樵的水平，比他们医院最大的BOSS，洪佬的手术还漂亮。 洪佬是沪市医科大学附属一医院肠道外科排序第一的大佬，他属于奠基性人物，手术极为厉害。 但是，现在刘牧樵所表现出来的技能，更胜一筹。 厉害！ 刘牧樵的分离，一层一层，就像是翻书一样，组织解剖太清晰了。 对了，自己的决策没有错，在这里，自己的技术还可以跳跃式进步。 作为高水平的医生，一辈子都在寻求进步，更上一层楼的境界，在外科医生中，普遍都有这样的追求。 大医院和普通医院不同，最大的不同是，大医院的医生永远在学习，只要有机会，他们如饥似渴。 而比较小的医院，二级医院，一级医院的医生，他们比较容易满足，主动学习的劲头要差很远。 当然，这是指普遍现象，也有很多例外，有些二级、一级医院的医生也很好学，只是，他们机会比较少，特别是听高水平的讲座的机会，就很难了。 全科医师 第693章 人才济济 许凡生义无反顾就选择了离开沪市医科大学附属一医院，来到了安泰医院。 这对于安泰医院来说，无形中有很大的广告作用。 几名沪市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高级人才都往安泰医院涌，这对于医疗界来说，就有相当大的震撼作用。 在老沪市，都有强烈的大佬观念，即使住沪市的贫民窟，也不住别地方的砖瓦房，拥有沪市的户口，等于是进了天堂。 也就是说，外面再大的诱惑，沪市人也不会选择离开。 现在，离开的还不是沪市的平民，而是在附属医院里工作的大专家，他们还图什么呢？ 确实，很多人想不通。 想通了的人都在惊叹，安泰医院到底有什么魔力？ 刘牧樵又到底有什么魔力？ 刘牧樵根本不知道的是，最近，偷偷来安泰医院考察的人很多，突然之间，网上报名参加安泰医院招聘的人多了起来。 皮院长数了数，参加“胰腺肝脏外科中心”招聘报名的人达到了100比1的比例。 许凡生办调动手续速度一点也不亚于朱亚光，他也带来了3名副主任医生，都很年轻，才30出头，刘牧樵带他们做了几台手术，都不错。 刘牧樵考察人的时候，不仅仅是看他们现在的水平，更注重的是看潜力，譬如许凡生，现在比杜小平强不了多少，但才37岁的他就已经达到这个层次了，未来，超越杜小平就没一点问题了。 许凡生来到清江市第一件事就是买了一套洋房，两梯两户，六楼，198平米的大房，后面是森林，前面是湖泊，楼顶还有一个花园。 价格也不贵，才3万每平米，在清江市是最贵的房价之一。 现房，豪装修，除了家电和床铺沙发，差不多可以拎包入住。 他一次就买了两个车位。 车子也是两台。 一辆奔驰S350，他自己开，他喜欢轿车。 他老婆喜欢SUV，买了一辆奥迪Q5。 他老婆来得晚几天，她面试了一个金融公司，基本年薪是50万，还有绩效奖励，她有注册会计师证，这是她最大的优势。 许凡生很高兴，有了出头之日。 在沪市，他的收入一般，每年也就是40万左右，又没有多少做飞刀的机会，飞刀，还轮不上他。 所以，他在沪市既不是有房族，也不是有车族。 现在都是了，关键是他在事业上做了科主任，他老婆也做了财务总监。 即便是丢了沪市的户口，又有何妨？ 做清江人，有什么不好？ 女儿送进了清江市最好的贵族学校。 许凡生做梦都笑。 跟着他出来的几个哥们，也都很满意，他们大多是单身，都说清江市的女孩最水灵，才来几天就有人帮他们介绍对象。 “胰腺肝脏外科中心”招聘人才，在网上沸沸扬扬，光是医生，报名的人就达到了一万多，看简历都是一件很烦恼的事。 皮院长不得不组织人专门做这件事，进行第一轮筛选。 必须筛选到不足一千人。 护士招聘筛选好办一些，学历、身高、相貌，初选就这三条。 当然，也有不按套路来的，单独来找刘牧樵。 京大附属一医院的孟飞云突然上门拜访。 刘牧樵吓了一跳。 这有些对龙教授不住啊，他的爱徒要跳槽，这怎么行？ 再说，胰腺外科已经有了杜小平做主任，孟飞云怎么摆？让她屈居杜小平之下？ 这都是难题啊。 “这些，都不是你考虑的问题。我考虑了很长时间了，我下了决心，丢掉京大附属医院的工作，来投奔你，我不要做什么主任，我只要Vilishift。”孟飞云很坚定地说。 “龙教授那里怎么交代？” “你放心，我已经和他摊牌了！” “他的态度呢？” “支持，坚决的支持！” “哦？有些意外啊。” “嘿嘿，你这就错了吧，他说，跟随你就有希望成为超一流水准的胰腺外科专家，否则，最多就是一流的好医生，想成为大医，难度太大。” 既然是这样，刘牧樵也就没有什么顾虑了，孟飞云加入团队，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孟飞云见刘牧樵答应了，咯咯一笑。 “我这人有点儿得寸进尺，向你推荐一个人才，肝脏外科专家，京大附二院的花步成教授，年轻有为，SCI都已经20多篇的人才。” “嚯！这个人，我想见见。” “就在隔壁。” “赶紧叫过来。” 很快，门口出现一个英俊的中年人，身高在1米8左右，笔直的身材，国字脸。 “你好，刘博士。” “你好，花教授。” “我简单介绍一下我的情况。” 接着，花步成介绍了自己的情况。 他是京大医学院毕业。硕士、博士都是京大读的，分在京大二院肝胆外科，他从事的主要就是除肝移植之外的肝脏外科。 他掌握肝脏外科最难的术式，在二院肝胆科排序在第6位，今年40岁。 他的成就有这么几个方面，一是学会了肝脏外科所有的术式，这在京大总共也只有7个这样的医生； 二是他自创了1种肝叶切除的术式，在减少并发症方面有很好的预防作用； 三是胆道外科，他掌握了胆道再造技术。 四是他的科研论文在京大附属医院中，年发表量排名比较靠前，也就是说，他属于研究型的学者。 最后，他介绍自己说：“最关键的是，我是孟飞云的爱人。” 噢！ 这层关系啊。 刘牧樵说：“欢迎，肝脏外科，我正缺人手，你来，就是科主任，另外，我给你一个任务，弄个搞移植的领军人物。” “这个好办，我有几个同学，博士时候的同学，他们在肝脏移植、肾脏移植方面都很有成就，他们过来，肯定可以弄出一个很好的移植中心。他们不但技术一流，而且找肾源、肝源都很厉害。” 刘牧樵一听，高兴死了。 有了这方面的人才，胰腺肝脏外科中心就不成问题了。 孟云飞和花步成的调动工作还没完成，他们人先来了，他们户口没有变，留在京城。 京城的户口太难弄到了，他们不准备迁移户口，京城有一套不大的房子，留给儿子。 儿子有外婆外公管着，他们是教师出身，不担心学习。 他们在清江市只买了一套145平米的楼房，能住就行，他们不准备一辈子留在清江市。 清江市的房子不贵，在省会城市中属于比较便宜的，均价也就1万左右，所以，买房，很轻松就全款拿下了。 车子，才是他们最感兴趣的。 京城的车多，可惜，在滚滚车流中，就没有他们的车子。 买车指标，和中奖差不多，他们算了算，每次去中标，按照概率算，买车，要等他们110岁之后才有机会。 这个年头，有钱了，没车，那是一件多么悲催的事啊！ 全科医师 第694章 黑白无常 盼了很久的实验室开业了。 三层楼的实验室，在大学里是大实验室了，即使在盈利性的实验室中也算是大型了的，6000平米，还不包括辅助科室，在约翰·霍普金斯也没有这么大的实验室。 可以同时容纳300多人做实验。 实验室的管理者马克和汤姆终于成行。 他们出来经过了很多曲折。 因为，他们都是高级人才。 两边都要经过严格的审查。 刘牧樵对实验室这一块看得很重，这一点有点像发达国家的医院。 发达国家医院，医院除了诊疗疾病，另外重要的工作就是科研。 譬如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综合医院，本身的病床数才3000多张，但他的医生有两万人。 大部分的医生或者医学生都在做实验。 刘牧樵建立大型的实验室，就是希望产出更多的成果。 我们有一个宝库，中药，这些药物用了几千年，甚至更久，把里面的有效成分研究出来，如青蒿素治疗疟疾，即使十年有一项这样的成果，那也是非常了不起的。 实验室管理人才，他是向全世界招聘的。 最后汤姆和马克中标。 他们年薪并不高，也就是20万美金，但是设置的奖金是不封顶的，有利于激发他们的工作热情。 他们又是向世界招募科研人员。 刘牧樵交给苏雅娟100克的真龙骨，她的实验项目是找出真龙骨的有效成分，并且合成人工分子。 这是治疗老年性痴呆症的一丝希望。 刘牧樵上次特制的治疗老年性痴呆症的药丸，已经消耗了18盒，用在患者身上之后，效果非常的明显，所有用过的患者全部恢复了正常。 他不能宣布治疗老年性痴呆症获得成功，没有合成药物分子，就不算成功，真龙骨哪里找去？ 苏雅娟控制了这个课题。 帮她做实验人有30多人。 这是进驻实验室的第一个项目。 过了10天，实验室就有38个项目了，其中在药物研究这一块就有29个，28个来自于发达国家。 研究投入的钱财那是非常多的。 刘牧樵这个实验室是盈利性质的。 别人到这个实验室来做实验，是要支付费用的，譬如发国有一个项目，研究治疗疯牛病的药物，就准备了5亿美金的投资，其中光是支付给刘牧樵实验室的设备使用费用，一年就是2000万美金。 也就是说，刘牧樵的实验室预计能够获得较大一笔收入，除了支付自己的科研之外，还有希望每年再赚上数亿美金。 汤姆和马克两个人确实有能力，他们招聘了300多人的实验人才，这些人在实验方面都有很多经验。 别小看实验室的人才，他们来自于世界各地，他们在生物学、医学、化学等方面都有专长。 我国很多留美的医学生、生物学研究生，在那边也主要是在实验室工作。 这一批招进来的人，最年轻的只有20多岁，年长的有近70岁的。 从最初的38个项目，到半个月后，实验项目就要排队了，100多个项目必须排队等候。 这次的人才招聘是非常成功的，两个头的选择十分成功，汤姆和马克确实是人才，很多项目就是冲着他们两个来的。 汤姆是一个黑人，马克是一个白人，人称黑白无常。 他们过去受聘在某大学实验室里工作，出了大量科研成果，后来由于薪酬问题分手，他们负气出走，在一个小型研究室里工作。 这一次也可以说是捡漏。 他们在实验室界名气很高，所以，他们正式开展试验之后，很快就联络到了大量的项目。 项目是要审核的。 第一看前景，第二看价值，第三看投资。 都说他们有一对火眼金睛，第一眼就能辨别出这项实验项目的前景，有没有可能被攻克。第二，攻克以后，看这项实验对社会、对人类的价值大不大。 投资也是他们看中的一个方面。 他们要赚钱。 上次某大学，东家给他们有限薪令，把工资总额限定在300万美金之内，他们一气之下出走。 刘牧樵不担心他们赚钱，反正，底薪给他们每人20万美金，其他，每出一项成果，都会获得一定的奖励，这在合同上写好了的。 他们奖励越多，说明实验室赚得也越多，名气也越大。 刘牧樵对他们说，我巴不得你们每年都获得上亿美金的奖励。 别说，这对黑白二鬼，手里的合同，只要有十分之一项目研发成功，他们一年的赚头就不会少于300万美金，过亿，也不是梦想，三五年后，团队磨合好了，他们赚一亿美金，还是大概率事件。 不过，他们也遇到了一些麻烦，譬如精神科的普林斯主任，就要在实验室里做“灵魂碎片”研究。 这一个项目，汤姆和马克坚决反对。 这属于没回报的项目。 一没前景、二没价值、三没投资。 不同意，普林斯就和影子一样，总是缠着他们。 神经精神中心食堂里，就经常看到这三个老外纠缠在一起。 汤姆和马克不同意。 实验室资源这么紧张，即便是腾一间给他用，那也是损失巨大。 可是，普林斯不干了，他愿意把自己的工资薪金拿出来，并且去找赞助商，坚决要进去做实验。 “你这实验没前景，人有灵魂吗？你这不是瞎胡闹吗？”汤姆的脾气不好，直接就给普林斯打击。 “人怎么没有灵魂？有！精神病人就是因为灵魂破碎，或者灵魂侵犯。来来来，我给你们科普一下精神病。”普林斯很认真地说。 “谁听你这疯子的科普？走开啦！”汤姆连机会都不给普林斯。 “你这样的态度不行啊，你又不是精神病科医生，你怎么说我是疯子？我告诉你，我捕捉了很多灵魂碎片，其中，有的是活人的，有的是死人的。”普林斯说。 “你说，灵魂怎么研究？”马克的脾气很好，他有绅士风度。 “电！所有的都是以电磁波的形式反映出来！记忆、梦境、灵魂都是通过电来表达！”普林斯大声说，他终于有科普的机会了。 食堂里，很多人都朝这边看过来。 全科医师 第695章 画虎不成反类犬 普林斯最终还是如愿以偿。 刘牧樵见他如此执着，又反复分析，他应该是没有患精神病，于是对汤姆和马克说：“你们就给他一间实验室吧。” “给他一间实验室，你说得轻巧，一间房子，至少可以创造100万美元的价值。”汤姆不同意。 “100万，就算在我的头上吧。”刘牧樵说。 “算你头上？算了，那我们就给他一间实验室吧。” 马克比较圆滑，他知道，既然东家出面了，不给反正是不行了，难不成又换东家？ 于是，普林斯得到了一间实验室。 普林斯得到一间实验室之后，怪事发生了，经常，三更半夜，实验室里会发出令人惊悚的叫声。 害得加夜班的实验员一个个毛骨悚然。 赵一霖安排了保安人员巡逻，奇怪，一旦有保安人员巡逻，这一晚就会安安静静。 要是哪一晚没有巡逻，这种恐怖的声音就可能出现。 有些令人恼火。 很多人怀疑是普林斯装神弄鬼，可是，又不像，普林斯晚上并不加夜班，更不会出现在实验室里。 问题还不在这里，关键是，至今也没有人找到声音的确切来源，说得更准确点，这声音似乎来自于空灵。 或者说，来自于地下，很深很深的地下。 刘牧樵不相信。 他绝对是个无神论者。 他邀请鲁路、文兴宇蹲守一夜。 鲁路和文兴宇自然积极响应，买了泡面，买了槟榔，还买了几瓶红牛，从晚上10点一直守到第二天天亮。 什么声音也没有出现。 刘牧樵守了3晚，失去了耐心，对别人说：“谁再在我耳边说这事，我扣他一个月的绩效。” 从此之后，刘牧樵就再也没有听说这事了。 渐渐地，他也忘记了这件事。 这一天，又轮到刘牧樵去京大一院做手术，龙教授亲自上台。 龙教授把一助的位子留给学生，他就在边上拉拉钩，吸引和清扫术野，他顺便学学Vilishift。 其实，龙教授在刘牧樵没有在的时候，他已经独立开展了3台Vilishift术式，他成了国内第二个会Vilishift的高手。 但是，还有两三个问题，龙教授还有些疑惑。 他要亲自看刘牧樵做。 从他的角度看，刘牧樵虽然是他的学生，但是，真正学到知识的，是他龙教授。 他看刘牧樵做了几十台Vilishift之后，终于，他也差不多学会了。 今天，他一定要把这三个疑难问题解决。 “咦，上次你做到这里的时候，不是这样做的啊。”龙教授疑惑地问。 刘牧樵说：“这是Vilishift术式几大难关，这里，没有固定的方法，也不能有固定的方法，或者说，这个地方，根据每个不同的病人，采取不同的方法，这就是考验Vilishift术式是否学成的关键。” 噢，麦购！ 龙教授心里咯噔一声响，原来，我这叫画虎不成反类犬啊！ “你说说这里，我们应该这么做？”龙教授只能谦虚，骗学是骗学不到的。 “嗯，其实，每一个病人，在术前，我们都会要评估一下，这个地方该采取哪种办法，有时候，术前没法判断，那就在手术之中临时设计。他的注意事项是……” 于是，刘牧樵把有关方面的知识讲了一遍。 噢，麦购！ 龙教授既有所得又有所失。 所得，是明白了手术的道理。 所失，他原以为Vilishift就在眼前，现在才明白，至少，他还要跟刘牧樵学一年才行。 学一年，龙教授虽然有心，但是，他最近感觉，身体越来越差了，上台的机会也越来越少了。 算了。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这是自然规律。 让年轻一辈登上舞台吧。 “刘牧樵，今后，你要是太忙，就不要完全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你们的胰腺肝脏外科中心也就要开业了，你忙不过来。” 龙教授很认真地说。 刘牧樵毕业的问题好说，科研成果摆在这里，随便拎一个都可以博士毕业，他们过去约定，半个月，刘牧樵必须在京大一院待两天，做手术，查房。 这规定，刘牧樵也感觉有些吃力。 过去，他主要局限在胰腺和神经内科，现在不同了，他还兼顾了肝脏、大肠、神外，等于是又收了更多学科的徒弟，他哪里忙得过来？ 刘牧樵一听，很感激地看了一眼龙教授，接着，又认真做手术。 这种手术需要认真，做了几百台了，其实都大同小异，不过，即使是再简单，再熟悉的手术，都需要两个字：认真。 认真不等于不能说话。 就和开车一样，认真开车的时候，还是可以聊天的。 刘牧樵不是很喜欢聊天，他是一个喜欢安静的男孩，在手术台上，他轻易不开玩笑。 他肚子里有30万个段子，到现在为止，他才讲了3个。 龙教授说：“过去半个月两天，今后，改为一个月两天，行不？如果不行，我们还可以商量。” “行！一个月两天，那是至少的啊。两天都不待，那就对不住老师您了。”刘牧樵说。 “不能这么说。不过，今后，我会把最难的手术留给你做，我啊，准备金盆洗手了。” 龙教授今后只能是挂挂牌子了，用他的招牌吸引一点病人，帮助年青一代会会诊，设计手术，最多上台指导指导。 要他做整台手术，有些力不从心了。 刘牧樵抬头看了一眼龙教授，脑子里“叮”响了一声，一个星星一闪一闪的，很亮。 刘牧樵很奇怪，这是什么东西？ 拉近距离一看，一个中药古方。 哦，这是给龙教授开的中药方子。 刘牧樵怕等一会找不到，就对巡回护士说，“你帮我记录一个中药方子。” 等巡回护士拿好笔和纸，刘牧樵报了。 人参、炙黄芪、枸杞子、女贞子、菟丝子、金樱子羊藿、白芍、麦芽、黄精、蜂蜜、炙甘草。 龙教授一听，忙问，“你这是给我开的药？” 刘牧樵微微一笑，说：“这是一个古方，过去是贵族人家养生的秘方，你坚持服用。你看，是喜欢喝汤剂，还是吃胶囊。” “我觉得汤剂效果更好，我还是喝汤剂吧。” 全科医师 第696章 邹庆祥的新目标 西北的天，蓝的发青，洁白的云彩，白得耀眼。 坐在车上的刘牧樵看着发呆。 公路左侧，皑皑的雪山焕发着金光。 这就是所说的金顶？ 邹庆祥紧抓着黑色金属箱，一点也不敢懈怠。 这是他来这里的意义所在。 很久没有和刘牧樵一起出来做飞刀了。 做飞刀的滋味不仅仅是有钱赚，更主要的是能活出一种尊重，特别是压抑在医院时间太长，出来有种放飞的感受。 路上，很少有车。 偶然过路的只有两种车。 一种是拉货的大卡车，一种是自驾游的各种越野车，甚至还有轿车。 刘牧樵坐的车就是一辆次高级轿车，不过是国产的，H7。 其实H7很不错了，马力强劲，装修豪华。 司机是一个穿军装的中年人，一脸的严肃，几乎没有说几句话。 他总共不到十句话，其中还包括对刘牧樵的质疑。 刘牧樵这个年龄，经常被人误认为是跟班。 邹庆祥做了几分钟的大佬之后，他就会气嘟嘟地做刘牧樵的小兄弟。 现在，邹庆祥也开始做帕金森Taoshit手术了，他是国内第三个人。 他很神气。 现在，走路他都昂着头，挺着胸，迈着正步。 不过，今天来大西北，他不是来主刀的，而是做刘牧樵的帮手。 按照邹庆祥的说法，他还兼了刘牧樵的保镖。 刘牧樵是个有钱人。 他身上没现金，卡里的钱也不多，不超过10万，可是，谁都知道，拥有一个半药厂，拥有一个工作室的人，一年的收入是普通人一辈子也难以达到的数额。 别说9位数，7、8位数肯定是少不了。 只是刘牧樵不爱用钱，他也没有多少机会用钱。 平常，生活物资姜薇都帮他准备好了，过去还买点衣服，现在，连这个都被姜薇承包了，唯一用钱的地方似乎只有吃下锅粉的时候。 邹庆祥偷偷带了一柄水果刀。 谁知上飞机就被查了。 刘牧樵真想骂他几句，你怎么这样蠢，又不是第一次坐飞机了，连这个规矩都不懂！ “我还不是担心你被绑架！手里有一把刀总好一些。”邹庆祥还嘴犟。 “你就不会等下了飞机再买吗？”刘牧樵提醒他。 “对对，等会进城了，我第一件事就是买一把刀子。”邹庆祥茅塞顿开。 “你就算了吧。还是换一双鞋子实在。万一遇到危险，我不要你保护，你逃走了就万幸了。”刘牧樵说。 “没有谁敢伤害你们的。”不说话的司机又说了一句话。 他腰里有一把真枪。 邹庆祥第一眼见到他就发现了这东西。 车子进城了。 和沿海的城市比，差别不是一点点大，路上的车子也不多，军车一路就开进了大院。 这是到人家家里去看病。 先在家里看病人，再决定做不做手术，患者差不多90岁，曾经管理着几十万农垦大军。 第一眼就发现，患者病情不轻。 除了手和嘴，就连头也不停地摇晃。 等刘牧樵看完核磁共振之后，刘牧樵说：“可以手术。” “手术之后，震颤可以消失吗？”患者的儿子也是一个职位不低的军人，挂在衣架上的军装上有一颗星。 “震颤可以完全消失，并且还不需要药物维持。”刘牧樵回答。 “家父最近非常容易忘记东西和事情，手术后，会有所改善吗？”又问。 “不会有改善。” “有办法吗？” “有。” “有？” “对，不过，有一个条件，你们得保密，我有一种特效药，效果立竿见影。不过，我的存货非常少，也许，用完了，就不会再有了。” “这你放心，你既然说出来了，那就是对家父的尊重，要不，你可以留给其他人用。” “没错，老爷子的英雄事迹我早就耳熟能详，当年，老爷子战功赫赫，消灭过上千鬼子，就凭着这一点，们也应该尊重他。” “我们这里只有一个条件比较一般的农垦局医院，要不要去大医院做？” “不需要。其实，我们在家里都能做。只是，流程万岁，我们还是去医院走流程吧。” 邹庆祥一直疑惑不解。 他来之前问刘牧樵给谁做手术，刘牧樵只说：“别问，到那里就知道了。” 邹庆祥兴致冲冲，以为一定是一个大佬。 在大西北，一种人很穷，一种人很富。 邹庆祥想，今天一定是一个大佬，等看到来接的车子才知道，患者比较特殊。 发财的梦想没了。 这年头跟超级富翁做手术比较有意思，人家一出手，比自己干一年活赚的钱还多。 邹庆祥还没这资格赚这个钱，但是，不远了，再过一段时间，我邹庆祥也可以横冲直闯了。 他幻想着一夜暴富。 据说，刘牧樵就有过几次一夜暴富的时候。 邹庆祥做多一次，刘牧樵给了他10万块钱。 这钱，赚得舒服。 皆大欢喜啊。 患者高兴了才会给一笔大钱感谢，这钱，收得心安理得。 今天不同，看这架势，刘牧樵似乎是来做义务工的，就连那两盒药，他也没有提醒价格。 一盒药要3万，两盒就是6万。即使是成本钱，也应该收3万。 刘牧樵的药已经给了他们。 邹庆祥有些沮丧。 他想提醒刘牧樵别傻气，人家又不是没有钱。 他没提，不敢。 老爷子被一辆面包车运走了。 刘牧樵他们又一次钻进了刚才那辆车子，朝农垦局医院进发。 农垦局医院不是很大，相当于一个县一级的二甲，或者三甲医院，床位数700张，工作人员1000人上下，15个科室。 真的不是很大的医院。 和江城县人民医院差不多大。 进了手术室，临时备皮。 很久没有亲自备皮了，邹庆祥有些小兴奋，但随即又一想，没意思，连5000元基本工钱都捞不到。 最近，邹庆祥总算是还清了债务，一身轻了，下一个目标就是准备换一辆新车。 卡罗拉实在是与身份不符。 最近，安泰医院买豪车成为一种时尚，特别是招聘来的人才，大部分都买了豪车。 有两个专门蹲在医院做推销豪车的人发大了。 据说，奔驰E级、S级就买了19辆，路虎买了14辆。 邹庆祥准备买一辆宝马。 很奇怪，最近买宝马的人并不多，也正因为这一点，邹庆祥的目标就是买一辆宝马。 宝马好，宝马开的感觉很不错。 全科医师 第697章 首席仲裁员 果然没有错，做了手术，人家根本就谈论给飞刀费的事。 一分钱也没给。 只是，才出手术室，刘牧樵和邹庆祥见到了真正请他们来的人，他带着刘牧樵和邹庆祥到了另一家医院。 一家很小的医院。 令邹庆祥惊讶的是，这只是一家乡镇医院。 也不是乡镇卫生院，是一家承包了的卫生院，现在变成了一所医院，一所二级甲等专科医院。 这所卫生院第一眼还不觉得怎么样，等他们进去了，一看吓了一跳。 这哪里是一座乡镇医院？ 一栋20层高的住院大楼，里面竟然有1000张床位，并且还一床难求。 这里是专门治疗脑血管病的专科医院。 好家伙！ 大西北还有这样的医院。 有什么特殊吗？ 一了解，刘牧樵和邹庆祥不淡定了。 他们采取的治疗方案，和安泰医院差不多，微创穿刺加中药。 哭笑不得的是，微创技术完全就是刘牧樵他们这一套，只是他们不做脑干穿刺。 中药，刘牧樵暗暗摇头，他们喝的是汤剂，组方与“华佗再生丸”的中药大同小异。 只是有一点不同，他们所有的病人必须住满七七四十九天。 所以，他们床位虽然比安泰医院神经科多，但真正的收治数量和安泰医院不是一个档次。 安泰医院平均住院天数只有12天。 人均住院天数，12天与49天比较，前者每年收治的病人数是人以上，而后者只有7000病人。 但是，不管怎么样，一家乡下的民营医院，一年收治7000多中风病人，这是什么水平？ 刘牧樵到了熙熙攘攘的病房，终于见到了一个病人。 这个病人眼睛睁着，见人过来没有一丝反应，就连刘牧樵帮他做检查，也没有反应。 典型的植物人状态。 病人家属拿出CT片给刘牧樵看。 刘牧樵认真看了一会CT片。 “你认为，这算不算医疗事故？”邀请刘牧樵来的人问。 “你请我来，就是要问我这句话？”刘牧樵惊讶地说。 他昨天来之前，人家从邮箱里寄来了资料，是一个脑血管瘤术后，又出现蛛网膜下腔出血的人，再脑干出血。 脑干有一个囊肿。 他以为是请他来做脑干穿刺的。 没想到人家问这句话。 刘牧樵说：“这个，我不想回答。” “你是我请来的。” “我不要你的钱。” 那人急了，说：“你要凭良心，就等你一句话了。” 刘牧樵说：“很多时候，不是凭良心的事，还得有资格啊！” “什么意思？” “因为我不是医学会。判断是不是医疗事故，有两个机构，一是地市一级或以上的医学会鉴定，二是法院指定的鉴定机构鉴定。” “刘博士，我们已经说好了，只要你一句话，不走医学鉴定途径。” 刘牧樵很是不解，你宁愿拿3万块出来，而不愿意走医学鉴定途径？ 这个逻辑无解。 这个病人，是脑血管瘤手术后，又出现了蛛网膜下腔出血，医院使用了大剂量的解痉药扩张血管，继而出现了脑干出血。 是不是医疗事故呢？ 这个很难说。 脑干出血是不是并发症，没办法肯定，你说不是吧，你使用了大剂量的扩血管药。你说是吧，人家使用解痉药是正确的。 总体来说，刘牧樵倾向于不属于医疗事故，最多也就是并发症。 他想说，但是不能说。 自己不是医疗鉴定单位，没这个权利。 “他们做手术的医生，当时并没有医师执业证。” 啊？ 这就麻烦了。 执业医生必须有执业医师证才能开展业务。 “怎么回事？” 原来，主刀医师是别地方跳槽过来的，没有来得及变更执业医师地点，属于非法行医。 噢！ 明白了。 “不属于医疗事故！”刘牧樵说话了。 他必须这样说。 按照这个逻辑，我刘牧樵也是非法行医。 不过，飞刀一直被默认，即便是国家级别的大医院，也允许医生出去飞刀，甚至，国家在救灾过程中，也是允许异地行医的，并没有谁因为没遵守医师法而受处罚的。 为什么他们要请我刘牧樵来做这件事呢？ 刘牧樵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彭千龙。 又是他！ 为什么又是他？ 谁知，刘牧樵刚才那句话说完，听的人并没有生气，而是笑了起来。 “谢谢。” “谢谢？” “是的，我们为这件事纠缠了几个月，走医学鉴定程序，你知道，这牵涉到司法问题，一个很棘手的法律问题。这个我们就不多说了，那是他们法学界的事。现在好了，院方和家属可以达成和解了。” 刘牧樵越听越糊涂。 “你不是家属？” “不是。” “你也不是院方？” “对，我也不是院方。我是彭千龙的手下。” 刘牧樵心里一惊。 这是地下私了啊。 刘牧樵想想都有些害怕，我这不是成了地下仲裁者了吗？ 想到这，刘牧樵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不想沾这些事，凡是地下的东西，他都不想挨边。 虽然人家承认刘牧樵的仲裁，但是，这种不属于自己权力的权力，他真心不希望得到。 “刘博士，今后，大西北类似的问题，你的出场费是3万，看你有什么意见？我们这边已经商量好了，民间仲裁这块，你说首席仲裁员。” 刘牧樵摇头。 “我没同意。你们也别逼我，我绝对不做这件事的。” 那人嘿嘿笑了起来。 “你不愿意？你可能不太了解这件事。有些纠纷，医患都不愿意走流程，愿意民间调解，这也是一种解决问题的补充。民间调解也需要有高水平的专家，你就是我们选择出来的首席仲裁员，这是帮医院，帮患者做好事啊。” 刘牧樵还是坚定地摇头，说：“我不愿意。” “理由，可以说说理由吗？要知道，这个职位很多医学界的大佬都很向往。” “我不想。因为，这一套是你们联盟处理棘手问题的一个办法。我不相信它的合法性，也不相信它的公正性。说明白一点，我是一个守法的人，我不是一个执法的人。懂了吗？” 懂了吗！ 那人笑了笑，说：“这不是你愿不愿意的问题。当然，动用你，一年中也难得有几次。所以，你别担心……” 刘牧樵手一挥，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想听你说了，还是聊聊这个病人吧，他还有治疗的希望。” 全科医师 第698章 邹庆祥发财了 没有办法，彭千龙的手下只好暂时妥协，先谈论救人的问题。 人救不活，最终还是会有麻烦。 “你说有救？” “对的，我发现，病人脑干有个囊肿，把囊肿穿破了，解除了压迫，病人也就有救了。”刘牧樵说。 “不会出现新的医疗纠纷？” 这本身就是问题，谁不知道，刘牧樵才本科毕业，还没有考医师资格证？ 患者不知道，彭千龙的手下是知道的。 今天这个病人就是因为这个问题要和医院打官司，现在刘牧樵再把病人穿刺死了，那不又讲不清了？ 刘牧樵呵呵一笑，说：“这次，不是我动手，是这位老同志。” 他指着邹庆祥。 “你才老同志！” 邹庆祥才三十出头，你说他是老同志，他当然不高兴了。 他还认为自己和刘牧樵是一个年龄档次呢！ 他刚才走神了。 他发现这所医院有几个非常漂亮的护士，他感觉，已经和其中的一个对上眼睛了。 不过，邹庆祥很快回过神来，说：“我？” 刘牧樵赶紧挥了挥手，说：“别误会，是你指导我做手术——也就是脑干穿刺。” 邹庆祥使劲咽了一口口水。 他差点认为，刘牧樵允许他做脑干穿刺了呢！ 不可能的。 也不能够的。 有时候，邹庆祥也梦想过，哪一天要是能够做脑干穿刺了，他就要满天飞，把天下能够救活的植物人都救活。 他忘记了，大部分的植物人并没有脑干囊肿。 没有脑干囊肿就没有穿刺的机会。 不过，大多数的时候，他还是明白，脑干穿刺，这一辈子也别去想，不现实，能够做Taoshit就已经不错了。 世界上能够做Taoshit就已经是神经科的高手了，还有什么不满足？ 可以预计，在不远的某一天，他就要登上世界学术讲台，专门介绍帕金森病Taoshit术式。 到那个时候，他就正式成为神经学界的大佬了。 说句老实话，其实，邹庆祥在微创穿刺和帕金森手术治疗上，已经是一流学者水平了。 只是，他自己也认为，这个称呼是不是太夸张了一些。 离一流学者水平还差很远！ 别想多了！ 还是老老实实多跟着刘牧樵学几年、十几年，到自己成了教授、博士生导师了的时候，那时候冒充一下一流学者还比较现实。 现在绝对别想太多。 我还是刘牧樵手下的一个打杂的。 剃光头，邹庆祥很自信，他用手术刀片剃光头，只有文兴宇敢和他比一比。 刚才，刘牧樵说由他来做脑干穿刺，他很快反应过来，这只是策略而已，我怎么做得了脑干穿刺呢？ 手术就在这所医院里进行。 效果出奇的好，术后两个小时，病人就有反应了。 病人有好转的消息惊动了这所医院的院长，也就是这所医院的创始人。 这所医院的院长一露面，刘牧樵就觉得在哪里见过。 一时间，想不起哪里见过。 “刘博士，我听过你的讲学，我还在你们医院假装病人住过院。你还记得吗？我假冒另一个病人，一个脑溢血病人在你们医院住院，你当时还要我复查一个CT，记得吗？我叫王晖。” 好像有这么回事。 那时候，刘牧樵刚刚发现了华佗再生丸的效果，有一天查房，有个病人的体征与CT片明显不符，刘牧樵高度怀疑CT室发错了报告。 原来，这个人是来偷师学艺的。 呵呵，偷师学艺，竟然闯出了这么大一块天地。 原来，王晖是一名大专毕业生，在卫生院里做医生，从外面进修了一年回来，就有些不安分了。 他要求承包卫生院。 也不知他哪来的门路，竟然得到了县卫生局的支持。 那是20年前的事。 他承包了这所卫生院之后，就引进了治疗脑梗塞、脑血管硬化的“颈动脉滴注”技术。 这技术后来证实是没价值的。 当时是一门新技术，把一些扩血管的药物，直接从颈动脉注射进去，粗看起来，似乎是很有道理，药物直接进入脑组织。 这个王晖经营医院很有一手，对内狠抓服务，提出“温馨服务”口号，对外，努力宣传自己，到各个卫生院发宣传资料，鼓吹这个“颈动脉滴注”技术多么多么的先进。 你别说，他这么一折腾，半年左右，医院就迅速发展起来。 在他手里，医院三次扩建，到现在拥有病床1000张了，比县人民医院病床数还多。 他没有停止进步。 一年前，他参加了京城举行的世界神经学会议。 当然，他是以志愿者身份混进去的。 他听不懂英文，但他听懂了刘牧樵的发言，微创术，他做梦都想学到手的技术。 “噢，我认识你啦，你就是王晖！原来你是骗子啊！” 邹庆祥记起来了。 他以病人家属身份近距离观看了邹庆祥的穿刺，还问了邹庆祥很多问题。 当时，邹庆祥就怀疑过他。 你怎么父亲中风了，伯父也中风？ 王晖这人的胆子真大，见过几次穿刺之后，他回来就试着开展起来。 别说，他真的把微创穿刺发展起来了。 至于华佗再生丸，为了打自己的牌子，他使用汤剂。 他买了几盒华佗再生丸，自己研究，也到老药师那里请教过，最后，他竟然把华佗再生丸的药物成分分析出来了。 试了一段时期，最后把剂量都摸得差不多了。 “人才啊！” 刘牧樵不得不承认。 “不好意思，我们做民营医院的，不想点办法真的不行。虽然我是从你们这里偷师学艺的，但终究你们是我的老师，今天，你们既然已经来了，我有几个疑惑的地方，请教一下，不知道行不行？当然，我不会白请教的，10万的拜师学艺费，我马上兑现。”王晖说。 刘牧樵呵呵一笑，医学是最不保守的学问，想学，我就教啊。 “这样吧，关于穿刺技术，你向邹医生请教就行了。” 刘牧樵想给邹庆祥一个机会，让他赚点外快。 人家做助手都做了一年了，也该让人家发发财了。 把邹庆祥介绍给王晖，他今后就很可能成为这所民营医院的技术顾问，每年从这里赚点零花钱，何乐而不为呢？ 请教几个问题之后，王晖发觉，这厮的水平真高，偷偷学艺不行，还是要堂堂正正学徒。 他略微想想，决定请邹庆祥做常年顾问。 这桩生意，很快就成交。 他们几乎没有什么需要讨论的，几个关键问题，王晖提出来，邹庆祥马上就同意了。 邹医生成了这所医院的顾问，年顾问费60万。 “不好意思，抢了你的生意。”邹庆祥对刘牧樵说。 “没事，回去，就把你的宝马提回来！”刘牧樵哈哈笑得开心。 全科医师 第699章 玩腻了 医学是开放的。 这所位于大西北乡下的七里医院，虽然有点儿旁门左道的意思，但是总体来说，他们是有贡献的。 刘牧樵愿意帮他们一把。 西医不讲究私藏，有了科研成果，会及时的向外公布，不仅仅是国内，还会向世界公布。 国家鼓励发表SCI，这就是一种态度，开放、共享的态度。 世界上也有规定，治疗方法是不能申请专利的，必须全人类共享。 七里医院既然在模仿安泰医院神经科，何不帮他一把，让他们走向更正规的道路呢？ 邹庆祥有一个条件，他对王晖说：“做你的顾问，没问题，但是必须正规。” 王晖也很爽快，“没问题，我也想正规啊！” 王晖，早年是为了赚钱，坑病人的事有过，譬如，为了赚钱，他们对来求医的都会动员使用“颈动脉滴注”方法。 本来，一瓶扩血管的药物只要20元钱，通过颈动脉滴注，他们就要收60元。 后来，有学者通过对比研究，说颈动脉滴注并没有明显效果，王晖还是继续坚持了5年。 直到后来颈动脉滴注出了人命，最后才收场。 这人有韧性。 颈动脉滴注不行了，他们就开始做颅内穿刺引流，最先，他们用的也是软管，比县医院开展的更早一些。 他们专注一种病，还买了二手CT，在治疗中风和其他脑血管病方面，确实做出了名气。 我国的老百姓最相信小道消息，特别是民间的宣传，他们是坚信不疑的，所以，到现在还会有人找山沟沟里的郎中治疗癌症。 这就是小道消息的力量。 清江市樟树村，有一位老师早年得了胃溃疡，后来他把几种治疗胃溃疡的药物混在一起，磨成粉末，私下卖给别的病人，过了一段时间，他竟然成了远近闻名的名医。 国人就是迷信小道消息的。 七里医院之所以成为上1000张床位的专科医院，就与这种心态分不开。 刘牧樵在七里医院院长王晖的盛情邀请之下，帮他查了一下房，他们除了卒中病人，也收治了一些其他病人。 如格林巴利、重症肌无力、眩晕症、脑肿瘤等病人。 他们的执业医生，全都是本科毕业，还有一些是硕士毕业的，这倒是令刘牧樵吃惊不已。 素质不错啊。 刘牧樵带着大家查房看了几十个病人，大体上还不错，比一般县级医院水平略高一些。 他更正了4个病人的诊断，修改了23份医嘱。 这算是不错了。 千分之几的误诊率，在正常范围之内。 晚上，没有闲着，由邹庆祥做了一场学术报告，主题就是微创穿刺技术的操作要点。 不错，这场学术报告引起了不小的反响，学员们都表示收获很大。 没有在镇上住宿，连夜，由王晖把他们送到城里。 邹庆祥有很大的成就感。 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没了，他在给王晖讲神经内科的知识。 王晖学历虽低，但这么多年打拼一种疾病，他对神经科也有了不少的经验。 当然，他和邹庆祥比较，那就差远了。 邹庆祥是科班出身，特别是在刘牧樵一年的熏陶和手把手的指导下，他的知识库，真的不比一般的教授差。 他讲的是头头是道，讲的深入浅出，条理清晰。 王晖收获不少。 请对了。 60万，值啊！ 王晖暗暗高兴。 早年，王晖和普通做医院的人目标一致，想赚几年钱！ 现在不同了，赚是赚了，但都投资了，这一栋20层楼，加上地基和里面的设备，总共花了他三个多亿。 现在银行还贷了1个多亿。 钱，已经不是他唯一的目的了，他想做一番事业，在卒中领域，他想有更大的成就。 要有更大的成就，就必须正规化，就必须有高水平的团队做后盾。 除了请邹庆祥，再请几个呢？ 请他们，不仅仅是处理疑难病例，而是请他们来上课，提高团队的水平。 送人出去进修是一个方面，但是，民营医院更注重成本，送人出去进修，他们觉得成本太大了。 请人进来是一个好办法。 “刘博士，我们还想请几个顾问，您可以推荐几个吗？当然，你要是亲自做顾问，那就再好不过了。你，我们可以出高价。”王晖试探着。 刘牧樵说：“你也没必要请太多，我肯定是不行，忙不过来。我可以推荐一个人给你，赵一霖主任。” “那好，他，我们大概出什么价比较好？” 刘牧樵说：“那就随你们的意了。” 刘牧樵是为了让赵一霖和邹庆祥赚点零花钱。 他自己，是不会考虑做顾问的，特别是这种小医院，邹庆祥足够了。 “这样，你看行不行，刘博士，我请邹博士为主，赵一霖主任工作任务重，我就把他作为补充算了，我可以给他40、50万的讲课费，这样，合不合适呢？” “合适，合适。” 这样是最好，照顾了邹庆祥的情绪。 一个和尚有水吃，两个和尚抬水吃，你明确了邹庆祥为主，他就不会偷懒了，会保持热情。 到了宾馆，不久，彭千龙的手下也来了，他送来了两个病人的飞刀费。 不是白做的。 第一个病人帕金森手术，是彭千龙做的人情，他给了刘牧樵3万的手术费，第二个病人，是医院出的钱，3万。 “刘博士，我们彭总已经请示了联盟的首领霍金斯，今后，你在国内可以适当做一些飞刀。这是我们对你友好的具体表现，希望你认真考虑我们的请求，请求你加入我们联盟。” 刘牧樵把钱收了。 这是自己该得的钱，为什么不收？ “你们所谓的友好，我并不会感恩戴德的，道理我不多说。至于后一个问题，告诉你们彭总，我说了不答应就不会答应。” “你还是那样固执！” “我告诉你，胰腺，我已经差不多玩腻了，现在改行玩肝脏了，并且，神外，我作为副业，也准备玩玩。” 那人一听，认真看着刘牧樵，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相信刘牧樵的话。 在技术方面，到目前为止，刘牧樵还没有说过假话。 全科医师 第700章 怒火升起来了 第700章怒火升了起来 慢慢，刘牧樵发现了一个问题，按理，安泰医院现在应该接收不少的外国病人。 但是很少。 来的，还都是周边国的家，跨过一步就进入国境的那些人。 那些有钱的大客户病人，几乎还没有一个。 刘牧樵很容易想明白，这是医生联盟在捣鬼。 他也不是太着急，和他们的斗争是长期的。 当年，邦太、滕策都是经过上十年的努力才突破封锁。 …… 外科大楼搬家了。 里面，设立了肝脏外科、胰腺外科、肠道外科、特殊伤口外科，另外还设立了一个普通外科。 至于泌尿外科、胸外就没打算搬进来。 心外科还没有正式开科，没有高端的设备，没有高端的人才，心外科是不打算开的。 心外科，现在只有附属一院、二院开展了。 胰腺肝脏外科大楼大致的布置是，一楼是挂号、收费、办理出入院手续、药房和放射科。 二楼是功能检查科。 三楼是门诊。 四楼是手术室。 五到十七楼是病房。 十八楼是功能锻炼和食堂。 十九楼是行政办公。 二十层医护人员的休闲区。健身房、电影院、咖啡厅、值班宿舍。 楼顶是游泳池。 这栋大楼没有实验室，也没有刘牧樵的办公室，其他和神经精神中心差不多。 病房设置，胰腺外科两个病区，100张床位，都由杜小平管理，就叫胰腺外科，孟飞云分管一个病区。 肝脏外科分三个病区，180张床位，由花步成任科主任。 肝脏移植科一个病区，60张床位。人员还没有到位。 肠道外科三个病区，180张床位。许凡生任主任。 另外还有普外科，主要是甲状腺、胃、疝气、胸壁等方面的疾病治疗。床位数120张。 伤口外科也是60张床位。 总共700张床位。 现在还没正式准备开张的就是肝脏移植了。 病房内相当豪华，其中肝脏移植科全部是单间；各科室都有重症监护室；胰腺外科和肝脏外科也有不少的单人病房。 所以，相对神经精神中心，这边的住院条件就好多了，几乎有一半的病人是住单间。 未来，要是病床很紧张的话，还有增加病床的空间。 皮院长算了算自己的病床数，不算倒是不觉得怎么样，一算，吓了一跳。 突然之间增加了1400张床位，总数达到了2400张。 附属一院，编制床位数也只有3000张，加上加床，总共也只有4000张左右。 附属二院、三院分别是3000张和2600张。 省立医院只有2500张床位。 现在，安泰医院突然接近了这几家医院，皮院长不由得有点小激动。 现在房子是够了，腾出来的房子，再加300到400张床也不会有问题。 现在的弱项是内科和骨科，要是这几个科室上去了，到3000张床位就不是问题了。 …… 清晨。 第一缕阳光洒在天台上，刘牧樵已经完成了一套五禽戏的练习。 他总是想在虎戏、鹿戏之外的另外三戏上有所突破，但是，几乎看不到什么进展。 和虎戏、鹿戏相比，另外三戏仅仅是形似而已。 说白了，要是用于搏斗，另外三戏根本就没用。 刘牧樵有放弃三戏的打算，等哪一天从中级宝盒中开出来，省事得多。 刘牧樵也有些奇怪，五禽戏按照它的威力来说，应该从高级宝盒中开出来才对，怎么可以从中级宝盒中开出来呢？ 难道是因为它们是零散出来的缘故？ 有这个可能。 单个技能不算高级，只有五戏一齐开出来才算是高级技能。 上次和彭千龙打了一架，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 要是五戏全部学到手了，也许就是彭千龙的对手了。 幸亏上次没有鲁莽。 更应该感谢彭千龙没下重手，他还一直等待刘牧樵加入世界医生联盟。 晚上，刘牧樵一般都会采取亚冬眠的方法睡觉，这个方法，上瘾，因为，亚冬眠醒来之后，精神特别的好，器官灵敏得出奇。 现在，刘牧樵从亚冬眠醒来之后，眼睛、耳朵、思维，能够坚持10分钟以上的特别的灵敏。 很有意思。 从窗户往外看，几百米树上的甲壳虫，他看得清清楚楚，这已经超出了医学常识。 刘牧樵判断，视觉细胞，此时的灵敏度提高了几十倍。 耳朵也是一样的，一百米外，环卫工人扫地的飒飒声，他听得清清楚楚，就连扫把扫到一个钉子，这钉子的滚动声，他也听得很清楚。 在500米远，有一个练嗓子的女人，每天都会在这个时候“咿呀咿呀”练习一阵子。 脑子里的思维更加不可思议，刘牧樵可以在这10分钟之内给一盘围棋复盘。 刘牧樵在大学的时候是下围棋的，他的水平大约是1、2级水平，在学校比赛中，他得过第9名。 前面成绩好的，大多都入段了。 刘牧樵想，要是在这种思维清晰的情况下围棋，估计业余3段不会有问题。 思维太清楚了，一盘围棋几百步，他能够清楚地记得每一步走在哪里。 刘牧樵练习完五禽戏之后，就开始练习体能，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力量有多大了，反正很明显，自从吃了大量的药液之后，他的力气就大了很多。 特别是现在，亚冬眠睡眠，更加提升了身体的机能，并且，这种进步比过去喝药更明显。 锻炼完体能，刘牧樵洗了一个澡，把衣服丢在洗衣机里。姜薇白天会抽空来帮他打扫卫生和洗衣裤。 他的早餐，在神经精神中心食堂吃饭的时间比较多。 每次，他一到，姜薇就把早点准备好了，很多时候，还可以在这里见到苏雅娟。 他们三个在大厅里吃早点。 偶然还会有赵一霖等人的加入。 这老头子食量比较大，甚至比刘牧樵还吃得多。 今天，赵一霖、苏雅娟、姜薇、刘牧樵又在一桌吃早点。 一人一小碗小米稀饭。 其他的就各取所需了。 馒头、包子、油条、烧麦，还有米粉和炒饭，咸菜、鸡蛋、西蓝花、藕片等。 虽然不是下锅粉，刘牧樵还是要吃一小碗米粉，然后是一个水煮鸡蛋。 “今天，你要做一台神外手术？”赵一霖说。 “是的，难度比较大，位子比较深。不好做。”刘牧樵说。 “听说，家属请了律师，做不好，就会要打官司。” 刘牧樵眉头一皱，还有这样的事？ 一股怒火升了起来。 全科医师 第701章 清醒状态下颅脑手术 到了手术室门口，刘牧樵见到了那个律师。 “你就是那个准备打官司的吕律师吧？你无耻！你要是有良知的话，你就应该劝诫病人家属，不要这样邪恶，不要这样阴暗！” 刘牧樵咬牙切齿地说。 “呃……你可以拒绝给病人做手术啊！” 律师准备辩论，没想到，刘牧樵根本就没这个意思，他边说话边走，已经进了医生专用门。 刘牧樵不能拒绝给人家做手术，救死扶伤是自己的职责，再说，人家也只准备在发生医疗事故的情况下打官司。 刘牧樵不认为自己有多高尚，他很愤怒，真的想拒绝手术。 但是，等他洗了手，穿了手术衣之后，刚才的不快不见了踪影。 今天是在病人清醒的情况下手术。 刘牧樵不喜欢这样的手术。 太残酷了。 在头皮局麻的情况下，病人清醒，每隔几分钟病人需要发出声来，换成谁，还没手术就吓得半死。 刘牧樵决定让病人先睡一段时间，等开颅了，需要他发声时再让他醒来。 最好的办法就是马醉木树脂。 刘牧樵用过无数次了，现在，他能够精准把握剂量，控制时间，前后误差不超过5分钟。 等刘牧樵实施了这种麻醉术之后，朱亚光惊讶得半天没有说话。 这是他见过的最不可思议的事情，没有之一。 这是怎么做到的？ 只把手放在病人眼前晃动一下，病人就和全麻了一样。 他当然要问。 刘牧樵只模棱两可说：“你相信有催眠术吗？” “催眠术？你这是催眠术？” 刘牧樵不做正面回答。 他也不知道有没有催眠术。 要是有的话，那也是属于精神科，不属于神经内科。 “我们开始手术，都不要说话了。”刘牧樵说。 “头部局麻还要进行吗？”麻醉师赶紧问。 “要的，我这个麻醉术，只有半个小时的作用。”刘牧樵只给了半个小时的量，半个小时之后，病人就需要醒过来，配合医生。 人脑的功能区虽然有很多研究，但是，个体不同，还是有区别的。 手术过程中，医生要保护病人的功能，就必须试探着下去。 语言中枢，肢体活动中枢，等等，都需要病人配合，在不损害重要中枢的前提下把肿瘤拿下来。 刘牧樵对大脑的了解比普通医生清楚多了，所以，他的病人清醒的时间短一些，这个时间大约就是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也太残酷了。 刘牧樵准备控制在20分钟之内。 一边在人家的脑子里动刀，一边要病人做出各种动作来，刘牧樵想象得出，这种体念非常不好。 朱亚光他们过去就经常做这样的手术，最长的，他们4个小时都是让病人清醒的。 “20分钟，最多半个小时，我们不能让别人坚持这么久。”刘牧樵对朱亚光等人说。 颅骨打开了。 这块颅骨要留下，放在消毒液里面，今后还要放回去。 下一步，就需要病人配合了。 “醒了。”麻醉师报告。 在预计的时间内，病人果然醒了。 “王大虎，配合我没说话，痛不痛？”刘牧樵问。 “不痛。” “好的。” 刘牧樵又试探了几个区域，病人都配合得很好。 脑组织都是神经细胞、神经纤维和胶质细胞，奇怪就是没有痛觉和触觉的神经末梢，所以，在脑组织里动刀子、钳子，病人没有任何痛苦和感觉。 手术继续往里面做。 “可以了。你可以睡觉了。”刘牧樵说完，又在病人鼻子附近让病人闻了闻马醉木。 病人深深地睡去。 下面又成了教学手术，刘牧樵一边讲解，一边手术。 朱亚光本身是一个很好的手术医生，在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是一把好手，跟着刘牧樵做了几台手术之后，就发现了自己的不足。 主要的不足有两个问题，一是不够规范，有些基本操作过去没有严格训练，动作有些走形。 二是过去的手术路径开得太大了一些。 要从脑组织中间拿出肿瘤出来，就必须有一个路径，过去，他们开辟的路径比较大。 他看了刘牧樵几台手术之后，发现刘牧樵开辟路径要小不少。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路径大，损伤就大，这是毫无疑问的。 后来，他就要求刘牧樵做手术时一边讲解。 刘牧樵很乐意。 病人清醒时，不能讲解，被病人听见，一辈子的阴影。 “你们注意了，我现在开始做分离了。” 刘牧樵提醒朱亚光等人，这一个步骤是关键步骤，很多手术失败，都是分离不干净，最后局部复发。 刘牧樵一边做、一边说。 朱亚光等，收获满满的。 每一次手术，朱亚光都有很大的收获，这样下去，不需要半年，他就可以超越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原先压在他头上的大佬们了。 你说，他的心情是多么的快乐。 房子有了、车子有了、票子也有了…… 关键是技术也有了！ 来安泰医院这个决策真的没错。 朱亚光管理的神经外3科60张床位满满的，他现在在谋求加床了，他跟刘牧樵说过，他的目标床位数是100张。 神经外科另外两个科室病人数也在60个左右，看来，神经精神中心的发展有点儿超出预计了。 关键是神外科的发展比较出乎意料。 180张床位已经爆满。 手术做了4个半小时。 由于大部分要在显微镜下手术，几个小时下来，就连刘牧樵也感觉有些吃力，眼睛好半天才调节过来。 “这台手术应该说比较完美，除了语言功能有些损害之外，其他功能都保留的比较好。”朱亚光说。 “你知道他们家属在准备打官司吗？”刘牧樵说。 “知道一点点，现在这么好的结局，他们应该要感谢我们才对。”朱亚光说。 刘牧樵呵呵一笑，说：“感谢你？呵呵，你想多了。” 说完，把扫尾工作交给了朱亚光，下了手术台，洗手，脱衣，他看了看时间，到针灸按摩科刚好有时间。 不管多忙，刘牧樵每天会坚持完成10例病人的治疗。 最近，秦梅香甄别病人时更用心了，病人的质量有进步，10个病例，有9个是很典型的腰颈椎病。 越是典型，刘牧樵收获的人气值就越多。 全科医师 第702章 我会大赢特赢 事情的发展往往是有轨迹可循的。 病人醒了，家属惊喜地发现，他说话结结巴巴了。 这是不是医疗事故？ 肯定是啦！ 吕律师眼睛里冒着绿光，好家伙，前期工作没有白费，终于找到了证据了。 他录下来一段病人的讲话，过去要表达完整一个问题，病人用30秒钟，现在要用一分半钟。 损害了语言功能。 “是呀，语言功能是有损害呀。”刘牧樵很不耐烦地回答了律师的询问。 他偷偷录下来了。 “还有其他脑组织损害吗？” “当然有！”刘牧樵很不耐烦。 “主刀是谁？” “我！”刘牧樵大声说。 “很好。” 律师取证完成之后，迅速就把状纸写好了，告到了法院。 律师姓吕。 人称多口律师。 这家伙并不是名律师，只是他嘴巴厉害，在律师界比较臭名昭着。 律师界，律师是需要水平的。 但是，人品就不一定了。 人品好的不一定赢官司，人品不好的人不一定不赢官司，所以，吕律师在清江市有一定的市场。 特别是他打了几场医疗官司，都赢了，信心大增。 医疗官司好打，因为医疗过程很长，从进院到出院，环节很多，每个环节都做完美很困难，有心打医疗官司的人，只要有心，赢官司的机会很大。 所以，吕律师最近把精力放在医疗官司上。 他打听到了安泰医院的情况，知道安泰医院有很多医护人员都是新来的，也知道刘牧樵并没有医师资格证。 是一个新团队。 新团队需要磨合期。 在磨合期里很容易出现问题。 这一次，他找到了一个臭味相投的病人家属，他们准备敲一笔。 病人是丘脑附近的一个蚕豆大小的肿瘤，手术难度大，在附属医院看了病，医生说要做手术，手术的风险很大，看病的医生一连说了十几个风险，把病人吓得脸色都变了。 病人的弟弟是一个游手好闲的家伙，哥哥得病了，不但不同情，反而想作为一次发财的机会，和吕律师一商量，把病人送到安泰医院。 既然有风险，风险就是机遇，最好是你们安泰医院把病人搞死，不陪几十万看你们怎么收场！ 可是，事情的发展没有如愿以偿。 病人并没死，并且，手术好像还不错。 不过，认真找，还是发现了问题，病人的语言功能损害了，表达一个问题半天表达不清，这就要赔偿。 索赔50万。 语言是人类的重要功能，人与动物有区别，其中之一就是人类有完整的语言能力。 丧失了语言功能，做人的意义就损失了一半，赔偿50万，不出格。 状纸送到法官那里，法官看不懂，这因果关系问题，这损失问题，他得问问行家。 问谁呢？ 必须问专家，问神经学方面的专家。 法官的脑子很好使，多掌握一点知识总是有用的，最近，这个吕律师连赢了8场官司，这位周法官心里不得不多留意一下。 一个律师在一个领域连赢几场官司，对这样的律师有小心。 周法官找到了省立医院的神经科大佬司马林毅。 司马林毅也没注意吕律师是在和谁打官司，看了状纸之后，愤怒地说：“这是无赖！一个典型的无赖！讼棍！” “你只说是不是医疗事故？” “不是！绝对不是！这手术做得非常不错了，非常漂亮了，谁做的呀？大医啊！” “刘牧樵做的。” “刘牧樵？” “对，是刘牧樵做的手术。” “呵呵，呵呵，我不多说，我刚才的话不作数。” “怎么回事？” “刘牧樵的事，我不插手，人家打官司，正打，正打。” “司马教授，请您说明白一点。” 司马林毅哈哈一笑，说：“我不说，你也别问我！” 司马林毅走了。 他很高兴看刘牧樵遇麻烦。 虽然他知道刘牧樵不会有任何伤害，但恶心恶心他，司马林毅高兴。 司马林毅的命是刘牧樵救的，他承认，也感恩，但是，他更喜欢别人恶心恶心刘牧樵，他看不惯刘牧樵这么得意。 周法官回去了。 他又问了几个人。 都说不是医疗事故。 最后，他通知吕律师，劝他别打这个官司了。 吕律师冷笑说：“周法官，你别急于下结论，我吕某人不打无准备之仗，我会赢，并且会大赢特赢。” 周法官紧皱着眉头。 “你能赢？” “对的，我绝对赢！” 好吧，在我周某人手里，我绝对不让你赢！ 周法官心中有气，找到了刘牧樵办公室的姜薇，把事情说了。 “你秉公办理就行。”姜薇也没有多说什么。 接着姜薇把情况讲给了刘牧樵听。 刘牧樵沉默了。 上法院是第一次。 无证行医确实是个问题啊。 这一次是风向标，必须赢。 姜薇问了一下律师顾问，安泰医院是有律师顾问的，律师面有难色。 “我一直就担心这个问题。我也和同行们讨论了这个问题，不好解决。”律师回答。 “不是医疗事故，就不应该追责，对吧。”姜薇问。 “非法行医，本身就不需要鉴定是不是医疗事故。所以，官司没打，就已经输了。”律师顾问回答。 “你们再研究研究，我凭感觉，这里面一定还有解决的方法，不是一道无解的题。”姜薇不是学法律的，但是，她觉得，这是一道有解的题。 律师顾问也不固执，他知道吃谁的饭该是什么样的态度，“好的，我马上找人研究。” 刘牧樵没有太纠结这事，他觉得，遇到这样的人，是极少的情况，一年多了，这还是第一次。 但是姜薇不这样认为。 是一个长期的问题。 一是医生执业必须有执业证，二是什么样的职称做什么样的手术。 今后，即使考取了医师资格证，刘牧樵还得跨等级做手术，这还是一个法律问题。 教授职称不是医师职称类别，医师职称类别是助理医师、医师、主治医师、副主任医师、主任医师几个等级。 刘牧樵要从医师做起，做到主任医师，除非破格，要按部就班晋升的话，至少16年。 破格的话就不好说了，没有明文规定。 刘牧樵这边还没想出好办法，法院来了开庭的通知。 刘牧樵头脑一热，决定亲自出庭。 全科医师 第703章 情况不妙啊 刘牧樵决定亲自到法院应诉。 和他一起去的有姜薇和医院法律顾问。 第一次开庭听取了各方的证词和基本的辩论，没有进行宣判。 本来还有一个程序，会问原告、被告双方有没有庭外调解的意向。 周法官似乎忘记了，他根本就没问。 不过，不问更好，吕律师是不会同意调解的，他正在得意的时候，连续赢了8场官司，他太膨胀了。 他将成为名律师。 连赢8场官司，被告都是国家的事业单位，他竟然所向披靡！ 他十分的得意。 他突然发觉自己是天生的医疗官司的材料。 他曾经学过3年的医学，在卫校读的中专，对医学也算是内行。 他后来自学法律，觉得法律更有意思，加上他最喜欢辩论，学法律就正好发挥了他的一个器官的特长。 人，每个人都要善于发现自己的特长，其中器官的特长是最原始的，也是最有用的。 播音员的嘴，相声演员的嘴、歌唱家的喉咙、运动员的肢体、科学家的脑子，都是充分利用他们的器官特长。 律师也是靠嘴巴吃饭。 吕律师从小就喜欢辩论，并且还成了爱好，他甚至可以与他观点相同的人辩论半天，最后活生生把对方搞得认输。 他弃医从法，在法律界奋斗了很多年。 他非常敬业，还特别喜欢为别人提供法律援助。 他在以往的诉讼中，胜负各半，不算名律师，但有一种出名的臭嘴。 可以说臭名昭着。 聪明的律师，有人格底线的律师，接官司的时候都会掂量掂量，那些官司能够接，那些官司不能接。 为一个人品极坏的人做辩护律师，很多律师会采取回避的态度。 吕律师不同，他什么官司都接。 他为抢劫犯辩论过。 说人家抢劫不是他的错，错的是社会，是社会逼他做坏事，社会不应该惩罚他，应该同情他、原谅他、关心他，他是弱者，是最应该受保护的人。 他为杀人犯辩论过。 他说，人家杀人是一种勇气，是一种无奈，是一种人性的爆发。他不但不应该受惩罚，反而应该受到嘉奖。 他为虐待父母的人辩护过，说虐待老人，是因为子不教父之过，是什么因就有什么果，错的不是他，而是他的父母。 等等，令人不耻的辩论还有很多。 人家问他为什么没有底线，他回答的理直气壮，我作为律师，为雇主服务是职业道德的体现。 他虽然能说会道，但输官司的时候很多，10场官司，输5场，后来他专注打医疗官司。 谁知道一打，他才发现，原来他选择错了方向。 应该打医疗官司。 8场医疗官司赢了8场，太伟大了！ 他将很快成为名律师。 这一次，他认为，他不可能输，因为，他有一张最大的王牌，这张牌先不亮出来。 刘牧樵没有医师资格证！ 他才不会同意庭外调解。 他要的是胜利的次数，他的小目标是，今年之内打20场医疗官司，赢20场。 3年学医没有白学，这是他与其他律师最大的区别，也是他拥有的最大优势。 他要垄断清江市的所有的医疗官司。 到时候，他就是各医院的鬼见愁。 只要他连续赢20个官司，他就可以实现这个目标。 未来，医院会主动和他拉关系，或者聘请他做法律顾问，他会要价很高，人家2万一年，他就会要8万，10万。 你嫌价格高了，你可以不请，到时候，你付出的代价就不是8万、10万了，而是80万、100万！ 这一次把刘牧樵搞下去了，他甚至都不需要打20场官司，直接就出大名了。 哈哈哈！ 这几天，他亢奋得一个人猛笑。 在不经意之间，找到了一条登天的捷径。 把刘牧樵搞趴，是打赢100个医疗官司都没有的效应。 …… 周法官不得不紧皱眉头了。 他没想到，吕律师还有这一招，他迂回作战，主要纠缠着刘牧樵无证的问题上。 按理，无证行医是不需要医学鉴定的，无证行医就是错的，所谓的医疗事故都应该是建立在执业许可之上的。 你连资格都没有，行医就是犯法！ 输定了！输定了！ 刘牧樵啊刘牧樵，我也不想吕律师赢啊！ 姜薇的感觉很不好，出庭回来，她连问法律顾问的兴趣都没有了。 医院聘请的法律顾问倒是轻松了。 律师最纠结的时候不是要输官司的时候，而是有可能赢，又怕赢不了的时候。 反正是要输的官司，想都不要多想，输了，也没有人会责怪他。 刘牧樵感觉还好，顾虑不重，他一条信念，我治病救人错了吗？你可以不要我看病，但是很多人都抢着要我看病。 姜薇想了很久，她有种感觉，一定有办法解决。 她不是学法律的，这把钥匙不在她手里。 回来后，她和顾问聊了一会，打电话，约了两个比较有名气的律师今晚见面。 一个姓廖、一个姓罗。 刘牧樵没有参加见面，他在手术台上，一台肝脏手术有些难度，亲自主刀，手术已经做了4个小时了。 姜薇和两位着名的律师讨论了很久。 不容乐观。 但是，两位律师都表示，愿意帮刘牧樵打这场官司。 “现在，真理掌握在吕律师手里，这家伙无理都占三分，现在抓到了所谓的真理，他一定会穷追猛打，调解的事，根本就不要和他提。” 当廖律师提出调解的一件事，罗律师一口就拦住了。 “他是想借这个机会扬名的。” “对，这家伙普通官司没赢多少，而医疗官司，打一个赢一个，他想今后垄断清江市的医疗官司市场。” “你对这个人熟悉吗？” “我和他有过两次正面交锋。” “战况如何？” “我暂时领先，2比0，但是，每次都是赢得很惊险。” “很难对付，是吧？” “是的，很难对付，他这张嘴，对着一只蜘蛛都能说一整天的话。并且，他这张嘴很臭！” “嗯，要在这场官司上狠狠教训他一下就好。” 廖律师摇头，说：“难啊！” …… 几个人聊了一会，其中一个人手机响了。 “咦，怎么是他？” “谁呀？” “就是这场官司的主审官，周法官。” 廖律师出去接电话去了。 全科医师 第704章 我有听取正确意见的权力 时间又过了几天，刘牧樵都差点忘记了那件事，突然说今天要开庭，他有点不知取舍。 9点钟有一台大肠手术要做。 法院9点钟开庭。 他还是决定去做手术。 打官司的事，姜薇带着几名律师去就够了。 许凡生说：“老大，我把手术推到今晚上做吧。” “不行，病人都已经知道9点钟上手术台，临时推到晚上做，一是病人已经禁食十几个小时了，二是这一天，对于病人来说，是煎熬。我们还是准时上台吧。要是做得快，我还来得及听到宣判。” 刘牧樵坚持按时手术。 他知道病人在等手术的时候，心里很难煎熬。 手术在9点钟准时开始。 今天又是一台教学手术，参加的人比较多，助手安排了4个，还有两个做观众。 没有启用直播系统。 这只是科室里的小型教学手术。 刘牧樵从开腹开始，每做一步他就会预先提醒大家，下一步他准备做什么了。 手术一做就是两个小时。 刘牧樵抬头看了看墙壁上的电子钟，刚好11点。 他心里一紧。 他想，此时的法院，一定在紧张的辩论。 辩论，肯定是辩论不过吕律师的，这家伙太会讲了，对着石头都能够讲半天的家伙，据说，他先后讨了三任老婆。 都跑了。 都受不了他的这张嘴巴。 太令人烦了。 他本来是在潮阳律师事务所任职的律师，但同事们烦死了，集体罢工，要求老板把他辞退了。 他如今是个体户。 到处捞官司打。 今年不错。 从去年下半年开始他一连赢了8场官司，赚了近10块钱，这一次他真的不是为了钱，他是为了把刘牧樵打趴了，今后，清江市医疗行业，他就是鬼见愁了。 谁要是不客客气气请吕律师做法律顾问，他就专门围着那个医院打官司，打得医院求饶才行。 他的算盘打得很精。 每个医院给他8万法律顾问费，他只要拥有10份合同就够了，这80万就是基本的底薪，那些不愿意签合同的，他要让他们几十万、几百万地付出代价。 刘牧樵静了静心，安心做手术。 肿瘤切下来了，清扫也完成了，一台手术完成了80。 “许主任，你上，我还是要去法院看看。” 刘牧樵下了手术台，脱了手术衣，穿上自己的休闲服急匆匆出门。 他也没有开车，直接叫了一辆的士，直奔法院。 看看时间，12点还差20分钟。 等刘牧樵进到法院，本方的律师才辩论完。 本方这次请的是两名名律师，廖律师、罗律师，他们也是因为看不惯吕律师才要求支援的。 本院的法律顾问也在。 姜薇的脸色看不出明显的悲哀。 她见刘牧樵进来，招了招手，让刘牧樵坐在他身边。 “怎么样？” “正在关键时候。” “我们有希望吗？” “不大，但是，估计也不会很糟糕。” 姜薇分析，法官可能会采取折中的办法。 因为周法官质问吕律师时的口吻并不友好，所以，等会判决，也不会完全支持吕律师。 当然，吕律师一副志在必得的脸色昭然在目。 刘牧樵盯着吕律师，这家伙也在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看着刘牧樵。 他很得意。 刚才的辩论，他没有落下风。 “现在我要问被告刘牧樵几个问题。”周法官说。 “请！”刘牧樵举了举手，表示听到了，欢迎提问。 “刘牧樵，你在做手术的时候，有没有主任医生，或者是副主任医师在场？”周法官问。 “有。” “你有过单独做过的手术吗？” “有过。” “在什么情况下？” “在紧急情况下，譬如心脏骤停。” “还有其他情况吗？” “有的，我在阿迪国做手术，我就是一个人去的，周边没有我国的主任医生和副主任医生。” “病人出了问题吗？” “没有。” “这一次脑肿瘤病人，是你主刀吗？” “是我主刀。” “手术台上有主任意思吗？” “有，朱亚光就是主任医师，他是一助。” “你是在他的指导下做手术吗？” “可以这么说。” “而实际情况呢？” “实际情况是他们配合我做手术，因为，这个病人的手术有一定的难度，他们做，病人的损伤程度会大一些。” “这么说，你减少了手术损害？” “是的。” “好，我暂时问到这里。”周法官回头说，“传朱亚光进来作证。” 很快，朱亚光进来了。 他显得有些紧张。 他在周法官发问的情况下，阐述了他的意见。 “刘牧樵没有医师资格证确实是事实，但我有，我是科主任，也是主任医师，那台手术，所有的法律文书，我手下的副主任医师和主治医师签了字，在他们签字的基础上，我也签了字，完全符合三级查房规定。所以，这台手术是一台正规的手术，这台手术要有什么问题，我是责任人，也是唯一的责任人。” “可是，你让刘牧樵主刀。”周法官说。 “他是一个毕业了的医学生，即使是没有毕业，他在上级医生的指导下，也有手术操作的权力，他要是出现医疗事故，由上级医生承担。这是我知道的规矩，也是这么执行的。要不，就没有办法培养医学生了。” “嗯，可是，事实上，你们是听刘牧樵的，真正的技术，刘牧樵比你掌握得更好，他自己也承认，只有他才做得最好。”周法官问。 “没错。实际上，我虽然是主任医师，我是全权负责者，但是，刘牧樵比我的能力更强。我尊重科学，尊重能力。我们听他的指挥。我有权听取正确的意见。” “嗯，明白了，你有权听取正确意见。你可以下去了。”周法官说。 刘牧樵回头看了一眼朱亚光，微微笑了笑。 不错，回答得不错。 周法官稍稍停了片刻，接着说：“控辩双方最后一轮发言。请原告方发言。” 吕律师朝被告方笑了笑，又朝法官笑了笑，清了清喉咙，接着开始说话。 他一开腔，刘牧樵就有一种上前掐死他的冲动。 但是，他没有。 这里是法院。 全科医师 第705章 反转 吕律师真会讲。 他讲得十分有道理。 刘牧樵听着听着就觉得，吕律师说得太对了。 “讲得有道理啊，太对了。”刘牧樵轻声赞叹了一句。 “你没发烧吧？”姜薇摸了刘牧樵额头一下，“醒醒吧，人家是我们的对手。” 刘牧樵这才反应过来。 “岂有此理！” “被告方肃静！”周法官警告刘牧樵。 刚才的声音大了一点。 “嘿嘿，无证行医，还很招摇，这是置法律何处？我请法官注意，刘牧樵非法行医是有组织、有计划的，肆意践踏法律，希望法院严肃处理！” 吕律师接着又长篇大论，听得一个个烦躁不已。 其实，他前面十几分钟已经把要说的问题讲清楚了，如果就讲这么多，给人的印象是，很不错的论据和结论。 但是他偏偏要画蛇添足，并且添的足还不止四只，而是一串，和蜈蚣一样多。 越听越觉得厌烦。 “提醒原告节约时间。不需要反复强调同样的观点。” 吕律师才意识到，讲得太多，赶紧说：“我讲完了。” 他戛然而止。 “被告辩论。”周法官说。 “我们要阐述的已经在前面阐述了，没有更多的补充。”廖律师说。 “你们放弃阐述的机会？”周法官提醒道。 “是的，我们放弃再次阐述的机会。”罗律师回答。 “嗯，休庭30分钟，然后宣判。”周法官说。 法院人员退庭了，他们要合议一下，做出最后裁决。 吕律师朝被告席看过来，他灿烂地笑着，他已经认定，他胜了！ 打趴了刘牧樵！ 打趴刘牧樵是一件很伟大的事情，一颗新星陨落了，另一颗新星冉冉升起。 他吕律师将成为网红，他将成为明星，他将在法律界名声大振，他将成为名律师。 他不仅是江东省的名律师，还要做全国的名律师。 他连赢了9个官司，胜率100，特别是现在又打败了刘牧樵，这样的名人都死在自己手里，他不膨胀谁膨胀？ 他确实膨胀了。 姜薇看了他一眼，很快就把目光移开了，这样的人看第二眼就会在心里留下阴影。 有些人百看不厌，譬如刘牧樵，有些人多看一眼就恶心很久。 吕律师这种人，看了第一眼就很难受了。 刘牧樵无所谓。 他看着吕律师，很想冲过去掐死他。 这种冲动很强烈。 当然，刘牧樵是能够自制的，这点自制力都没有，那也就不是他刘牧樵了。 刘牧樵的心智在这一年里变得很强大了，很成熟了，他在这一年里承担了很多成年人才需要承担的压力。 一台台高难度手术，一个个危重病人，这些，对医生来说都是压力，都是考验。 特别是一些紧急情况，譬如心脏骤停，这就不是一个22、23岁少年承担的压力。 但是，刘牧樵面对了很多。 他见证过死亡，见证过大出血，见证过从生到死，也见证过从死到生。 吕律师算什么？ 吕律师只算一个甲壳虫。 这个人必须好好教训一次！ “刘博士，你必须有思想准备哟。”廖律师提醒刘牧樵。 “没问题。输了也没关系。”刘牧樵真的不是太担心，不管怎么判决，他还是依然如故治病救人。 程序可以错，救人不会有错。 “我们胜利的机会可能性为零，只是希望别输得太惨就行。”罗律师说。 姜薇摇了摇头，说：“先别下结论太早，我不是太悲观，我有种感觉，我们还有机会的。” 廖律师、罗律师都苦笑了一下。 医院请的法律顾问也苦笑了一下。 姜薇你很单纯啊！ 到底是年轻。 30分钟很快就结束了。 法院的工作人员各就各位。 周法官开始走程序，他在宣读法律文书，最后，他说：“我宣布，原告方败诉，被告刘牧樵胜诉。” …… 鸦雀无声。 原告吕律师等人以为听错了。 被告刘牧樵一方也以为听错了。 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周法官说：“我多说几句，这些话是我个人的想法，也是我们其他法院工作者的想法，他们一致要求我对吕律师提出忠告，吕律师，你如果还如此没有做人的底线，我们会建议司法机构吊销你的律师资格！” 没等吕律师反应过来，周法官继续说：“刘牧樵在上级医生指导下，做各种手术只要是他能够胜任，都不违法。他的技术比他的上级医生强，他的上级医生有权利尊重科学，有权利评估刘牧樵提出的建议和操作，只要是他的上级医生不反对，他就可以做治疗，做手术。” 周法官停了停，接着说：“刘牧樵是医学天才，他手里救活了很多的病人，我们应该为有这样的天才庆幸。而你吕律师，盯紧刘牧樵所谓的无证行医，你的目的不是为了维护法律的尊严，而是为了你个人的私利。” 周法官犀利的眼神盯着吕律师。 “你什么意思？你专门挑起是非，打医疗官司。医学是一个实验科学，有太多的未知，如果多一些你这种人，医生将不敢创新，也不敢探索，医学就会要停止进步，你说，你对医学界，对人类的健康是多么大的危害！” 周法官的声音有些嘶哑了，他有些激动，接着说：“因为你，医生担心误诊，只好大量的开检查单，病人因此需要出更多的费用。同时，医生怕担风险，就只好采取最保守的方法。本来，采取激烈的手段，病人有百分之十的希望生存下来，但是，医生担心风险，会建议病人保守治疗。 很多很多的危害！不是说医疗官司不能打，有些医疗官司是应该打，但我们坚决反对你为了打官司而盯紧医生的一举一动！” 周法官越说越激动，大声说：“你不但是医护人员的公敌，也是病人的公敌，你想吃病人、吃医生、吃医院。吕律师，我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如果你为了你个人的利益，损害社会利益，损害医院、病人的利益，我会向司法局反应你的情况，我们会建议他们吊销你的律师资格！” 吕律师死人一样。 他要反抗！ “我要上诉！”他做最后的挣扎。 “可以。但是，我会让你明白，你想踩着李牧樵的头做你的名律师梦，我跟你说，赶紧醒醒吧！” 全科医师 第706章 膨胀了 律师最怕就是吊销资格证了。 那是他的饭碗。 周法官真的向司法局领导反映了。 司法局领导说：“光是帮病人辩护，不能指责他吧！要是真的是恶意打医疗官司，那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管。不过，这个很难区分。” “我把案子的卷宗给你看看，你就会知道，这家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按理，律师接医疗官司，无可厚非。 医院也不是不能告，很多时候，医院反而喜欢走司法程序，倒是患者家属这一块不喜欢走司法程序，很劳神的。 但是，像吕律师这样的人，病人才进院，他就盯紧医院的每一个细节，不管是正常的并发症还是医疗事故，他都要告，这就不对了。 医院有医院的流程，有意愿的内在规律和规定，外人是看不懂的，再说，医学是专业，很深的专业，用医学的知识和普通人沟通本身就很困难。 你吕律师随时盯着医生，很容易就发生误会了，你要求医生的行为符合你普通人的标准，这个真做不到。 譬如病人喊痛，你要求医生打针，打止痛针，这个，医生真的不能听病人和家属的。 在没有完全搞清楚疼痛的原因时，医生绝对不给你打止痛针的，打止痛针违背了医疗规定，因为，打止痛针就掩盖了疾病的病情与发展。 好了，假如这时候病人一旦出现了死亡什么的，按理，医生是没有责任的，在普通人眼里，那就是医疗事故。 如果是吕律师只接受病人家属的聘请倒也无可厚非，现在是，吕律师先期就介入，就和这个病人一样，还没治疗，你就做好各种准备打官司，医师怎么受得了？ 这不是恶意的是什么？ 司法局的领导一听，暗暗点头，嗯，这是害群之马啊。 而就在此时，吕律师又到了中院。 他的名律师梦根本没醒，他觉得这场官司根本就不应该输，这次之所以输了，完全是这个周法官没水平，或者是被医院买通了。 他到了中院。 这次很巧，遇到的法官也姓周。 周律师看了资料后，也没有多说什么，打发他走了。 第二天他就开始调查，看了一审的卷宗，发现这个案子比较棘手。 刘牧樵确实是无证行医，但是，他是好医生，是江东省最好的医生。 这样的医生你不让他看病，这不是用毛病吗？ 当然，法律是神圣的，条文万岁。 一审的判决也说得过去，实习医生、试用期医生可以在上级医生指导下进行诊疗操作，这没问题。 法律上也没界定，试用期医生到底能做多大的手术。 问题是刘牧樵做的是开颅手术，这是顶级手术啊！ 可是，人家主任医师都是他的徒弟，他不做谁做？ 一审的判词不错。 他在上级医生的指导下开展医疗操作，上级医生有权尊重科学，尊重技术，有权接受优良的建议。 吕律师不好。 周法官眼睛很毒，他看过的坏人太多了，和坏人打交道一辈子，一眼，他就发现吕律师是个心理很阴暗的人。 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周法官打电话给一审的周法官，了解了吕律师的情况，他们两个的看法一致。 半个月后，刘牧樵参加了开庭。 “是否接受庭外调解？” 周法官才开口，吕律师就一口拒绝：“不接受！” 周法官差点被空气噎死。 忍不住说：“你以为你一定能赢对吧？哼哼，我看，你就不一定赢。这世界，还没到颠倒黑白的时候，让坏人横冲直闯，嘿嘿，拿我们是摆设？” 吕律师一听脸色都变了。 他要求周法官回避。 “理由！” “你姓周，和一审同姓，我不能确定你们不是亲戚。” “你说对了，我们是亲戚。我们是一家人！” “我要求你回避。” “对不起，你没有这个权力。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提出无理要求，我可以驱逐你出法庭！” “你没有这个权利！” 膨胀了！ 这个家伙真的膨胀了！ 他竟然对着法官吼！ 人啊，如果是智商有问题，那么，这个人的前途基本上就可以确定走不多远。 如果是吕律师不那么想做名律师心切，不那么急于连赢9场官司，他如果稳扎稳打，也许，他在医疗官司上还有他一口饭吃。 他急于成名。 他一定要赢这场官司。 要赢这场官司，就一定要换一个法官，两个都是姓周的，他们虽然现在不是一家人，但是五百年前，他们一定是一家人。 再说，人也要讲究五行相克，我姓吕的，可能玩不过姓周的，所以，要换法官。 吕律师确实是有智商问题，虽然他能说会道，分析问题也条理清楚，逻辑上也还不错，但是，你在人家地盘要求换主审官，真的是玩大了！ 人家姓周，并不是亲戚，要说是亲戚，那也是五百年前的亲戚，你要换，人家会听你的？ 自然，换法官这件事是行不通。 周法官也很大度，让吕律师发表了长篇大论，他一讲就是一个小时。 在他讲完之后，周法官没有关麦克风，自言自语嘟哝了一句：“胡说八道！” 这句话自然传到了吕律师耳朵里，他“噗”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一口唾沫，吐在地上。 “不讲卫生！” 第一次开庭没有宣判。 周法官再次询问，走不走庭外调解。 吕律师虽然心里有点虚了，但是他仍然坚持不调解。 要不是遇到了难题，你会提出调解？ 一般的规律，调解是开庭之前，现在都已经开庭了，还调解个毛啊！ 有希望了。 吕律师觉得希望很大。 他从内部得到的消息进一步证实了他的判断，他胜诉的希望很大。 内部传来的消息说，周法官直接找院长讨论这个案子了，回来的时候一直皱眉不展，说是这个案子要对老百姓负责。 老百姓是谁？ 老百姓当然是广大患者啦！ 好院长啊！ 法律就是法律！我们是法治国家，法治国家就是为广大人民服务的。 吕律师提前向患者这一边发出了胜利的消息。 刚好此时，刘牧樵和朱亚光正在病床边检查病人。 病人的家属接到信息不怀好意地朝刘牧樵、朱亚光看了几眼。 全科医师 第707章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刘牧樵注意到了家属的神态，也大致猜到了是什么问题。 他不得不对病人说了：“你知道我们两家在打官司吗？” “什么？” 病人惊骇地问，他明天就要出院了，身体恢复得非常不错，心里还在想着怎么感激李牧樵呢。 “你们家说我无证行医，还说你讲话不利索，这是医疗事故，要我们赔偿50万元。”朱亚光进一步解释。 “有这事？”他转过头，看着他侄儿子问。 “是的，是吕律师找到我父亲，说帮你发点财。” 患者自己没老婆孩子，早年结婚后离婚了，一个儿子带走了，现在住在郊外，平常没什么来往。 弟弟也离婚了，但他好一点，儿子跟了他。 有大事，自然是弟弟过来帮忙。 “吕律师，就是那个鬼见愁的那个大嘴巴吕光亮？” “是的，就是他。” “听说他到处找官司打，竟然找到我身上来了，你赶紧去对他说，我们撤诉！刘牧樵多好的医生，他亲自帮我做手术，那是我多大的福气！快，我感激他还来不及呢！” “不行啊，我们都已经快赢了！” 侄儿子受父亲的熏陶，也是眼睛里只有钱。 本来，病人和他弟弟都住在郊区——现在变成了城区，是最早一批拆迁的农民。 最早拆迁那已经是30年前的事了，拆迁得了一笔钱，有的人把钱存在银行里，有的人炒股了，有的人赌了，还有的人干了别的坏事。 反正是他们那个村子到现在还有钱的人也不多了。 存在银行里的，钱贬值了，过去一万十万是大钱，现在捡垃圾的都有几万块钱存款。 炒股的，有时赢有时亏，最终也没有听说谁真的赢了。 干别事的就不用多说了，早就是穷光蛋一个。 他们那个村，可以说，除了个别人家，现在又回到了赤贫的状态。别人富不过三代，他们富不过30年。 那个村有一个现象，离婚率非常的高，80的人家都有离婚的。 他们是从穷到富，又从富到穷，对金钱的欲望那不是一般的强烈，吕律师就是那个村的，他家父亲那时候是村长，他对金钱的渴望比别人更是强烈。 他的侄儿子是这次官司的主要干将之一，他说：“伯伯，50万啊！你知道50万什么概念吗？我们又可以过上好日子了！” “混蛋！这个钱也可以赚吗？” “伯伯，你说，哪个钱不可以赚？你就别和我讲什么大道理了好不好，隔壁王寡妇，你不给她钱，她会让你进屋吗？” …… 越听越不像话。 刘牧樵转身走了。 他也不指望撤诉的事，反正，这一次遇到了吕律师，下一次还可能遇到品律师，迟早要做一个了结。 朱亚光说：“你要知道，没有刘博士，你本来活不过6个月了，现在，你多活一天，都是刘博士给你的，你就掂量掂量吧。” 说完，他也走了。 这个病人虽然穷，但做人的底线还是有，他决定，明天就去法院撤诉。 第二天，侄儿子来接伯伯出院，他伯伯叫的士直接去了中院。 “你这是干嘛去？” “撤诉去！” “你不能去！” “我一定要去，人家是救命恩人。” “恩人个屁！你来治病，我们是出了钱的，医生治病是他们的职业，恩人？嘿嘿，人家是吸血鬼，医生在病人身上吸了多少血！再说，你以为你的病一定就治好了？你就能保证不复发了？” “我……” 病人王大虎觉得侄儿子讲的也有理啊。 治病救人是医生的职责，治好病，那是应该的！ 就和我们农民一样，种粮食，养活了全国人民，是不是我们农民最伟大？全国人民都要向农民感恩戴德？ 他侄子见伯伯犹豫了，知道自己说的道理被他接受了。 “伯伯，你注意到了没有，他们医生，一个个白白嫩嫩，他们的车子，都是奔驰宝马，那些护士一个个比演员都漂亮，你觉得这平等吗？” “嗯，是的，她们的包都是高级牌子，不平等。” “为什么不平等？还不是他们因为是医生，是护士，有我们病人养着他们。现在，我们劫富济贫也是应该的。” “呃……不对呀，我的病是刘博士他们治好的啊，我不能恩将仇报啊。” “你怎么又回来了？你傻啊！好不容易有机会逮着他们的错了，这个时候不讹他一笔，什么时候讹啊。” 一听“讹”，病人不淡定了。 讹什么人都可以，就不能讹救我命的人。 王大虎还是坚持到中院去了。 侄儿赶紧打电话给父亲和吕律师。 他们两个吓了一跳，等他们赶到中院来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王大虎要撤诉，法院没有同意。 法院说，明天就要开庭宣判，现在撤诉已经迟了。 “你傻啊你！这次我们赢定了，50万到手，我是这样考虑的，25万留给治病和今后的生活费，我和你侄儿这次也出了不少力，你也应该感觉到了，在你生病的时候，帮你的，也就我们父子俩对不对？我们不要多了，20万，另外，吕律师分5万。哥，你觉得合理不？” 合理？ 你们还讲理吗？ 连这样的官司你们都打，还问讲理啵。 嘿嘿。 吕律师说话了。 “你呀，老哥啊，我吕某人不是说你，你真傻啊！你想想，你又没做恶事，你心地也好，你就不问问，为什么别人不得脑瘤，偏偏是你？你不觉得老天不公平吗？按理，得脑瘤的，应该是那些贪官。你从没多拿公家一分钱，也没偷，更没抢，你为什么得病？这是老天欺负老实人！” 王大虎觉得有道理。 对呀，我王大虎从来没有做坏事……呃……也不是没做过一次，但是，那此是为了报仇啊。 他记起来了，他和村上的刘富春有矛盾，那年他家养了一池塘鱼，有一天，王大虎半夜三更拿起一瓶甲胺磷农药，倒进了鱼塘里，第二天，刘富春一看满池塘的鱼全部死了，他晕死了。 还有，王寡妇家里的一个瓷坛子，王大虎偷偷拿走了，卖了3万……算了算了，不想这么多了，反正一点，我王大虎不是坏人，我不应该得到上天的惩罚。 好吧，刘牧樵，对你不住了，我赚个25万，嘿嘿，病好了，钱到手了，这叫什么来着？ 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全科医师 第708章 种人格 第708章32种人格 官司打到这个份上，刘牧樵又多了一份阅历。 一个从死神手中救活的人，竟然要和他打官司，气得他笑个不停。 本来，王大虎是有点儿感恩之心的，但是在吕律师等人的怂恿之后，他迫切希望赢官司。 看着这个人，刘牧樵只想笑。 原告和被告都到场了。 对方是吕律师、王大虎、王大彪和王海洋等人。 他们等着分钱。 从内部传来的消息，吕律师他们赢官司是铁定的，因为周法官昨晚忙了一个通宵，他要为今天的判决写判决词。 他几次哝哝自语说：“吕律师厉害呀……” 这就是根据。 吕律师意气风发，眉飞色舞，一会看看周法官，一会看看刘牧樵，一回儿又看看姜薇。 周法官一脸的疲倦。 刘牧樵时不时傻笑。 姜薇很好看，太美了，吕律师看着看着就有些走神了。 他在外面有个相好的，一个有夫之妇，这女人虽说也好看，浑身都是媚态，但是和姜薇比，那就真心不可比了，一个是天上的天鹅，一个是水里的鸭子。 要是这次成功了，就换一个女人，换一个和姜薇一样漂亮的女人。 换女人还不容易？只要成了名律师，成了律师中的大佬，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开庭！” 随着一声洪亮的声音，所有人都集中思想。 周法官按照程序，宣读了有关案件总结，最后宣布：“……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我抗议！”吕律师这次的反应倒是很快。 “肃静！”周法官犀利的眼神看着吕律师。 “吕大为，你心里阴暗，道德败坏，我个人的观点，你非常不适合做律师这个行业，我会向有关部门反映，依法取缔你的律师资格证书。对你这种人，我不想多说，因为，我没有这个义务。” 吕律师在咆哮！ 他指着周法官破口大骂。 “扰乱法庭，法警，把他轰出去！” 官司结束了。 这是终审。 周法官在总结中说：“我们查证了刘牧樵大量诊疗过程，完全符合医师法所有的规定。刘博士，大胆地治病救人吧，没有人能够责备你做正确的事，没有人能够敌视你为人类健康事业做贡献。” 这就是结论。 吕律师晕倒了。 他之所以晕倒，是因为打击太大了，加上这人1米67的个子，只有95斤的体重，太精瘦了，没什么抵御疾病的能力。 突然低血压，晕厥了。 打击确实太大，他原指望一步登天，谁知道一下掉进了地狱，很可能律师资格证都不保。 律师资格证是他的吃饭碗。 或者说打官司是他的天。他的天就要塌了。 …… 他的天真的塌了，回去的第三天，吕律师就接到司法局的通知，吊销了他的律师执照。 这种人不需要同情，律师队伍中的害群之马，不清理出去，天理不容。 至于这人今后干什么，谁知道呢？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会不断地怂恿别人打官司，这个习惯是改不了了。 很多年后，安泰医院神经精神中心精神科，收治了一个体重只有68斤的病人，这人只记得自己姓吕，吕律师，具体的名字他不记得了，得了严重的精神分裂症，普林斯对他进行了专门研究，最后得出的结论，这人拥有的人格竟然有32个之多。 拥有32个人格的精神病人并不多见，他拥有的人格极为丰富，有各种职业，各种年龄。 其中，他以病人出现的个数竟有10个之多。 他既是胰腺癌患者，又是脑癌患者，还是肝癌、胃癌、肠癌病人。 他是刘牧樵，又是姜薇，还是周法官。 普林斯对吕律师研究了5年，最后他的成果获得了精神病学的最高奖ANTIHUI奖。 普林斯在精神病学的贡献将写进专着之中，他的这项研究，开创了精神病学的新的分类法。 精神分裂症多了一个类型：多重矛盾人格相互迫害综合征。 普林斯也因此成了精神病学大佬人物。 这是后话。 …… 安泰医院两个中心都开始试营业，陡然之间，增加了近500个工作人员，员工总人数达到了2000名，病床数增加了1400张，总床位数达到了2400张。 突然之间，它进入了江东省第一阵营，与附属医院、省立医院等医院平起平坐了。 三个附属医院、省立医院、肿瘤医院、妇幼儿童医院、儿童医院、中医附属医院等是江东省第一阵营医院，都是省级医院。 现在安泰医院赶上来了。 不过，严格来讲，应该是回归了。 历史上安泰医院曾经是最早的西医院，只是后来者居上，一个个超过了它。 现在，安泰医院回来了。 不过，光是病床数上来还不够，还需要学科跟上来，少数科室上来也不够，需要主力科室上来。 安泰医院的架势不错。 外科有肝胆胰肠道等已经属于一流科室。 神经科全部是一流科室。 儿科也上来了。 中医门诊有很响亮的声誉。 针灸推拿也算是独领风骚。 可是，有重大缺陷。 内科系统力量薄弱。 骨科惨不忍睹。 必须改变了。 皮院长把刘牧樵、赵一霖、胡伯龙、高健、曾雪飞请过来，专门开了一个会议，就是商讨怎样把内科系统、骨科等短板补起来。 “没有什么特别的诀窍，把人才请进来！”赵一霖是深有体会，这么大规模的医院，水平才是王道！ 小医院可以通过各种策略快速提升，中型医院可以通过提升服务、购买设备来提高医院品牌含金量。 大型医院就只有一条路可走，水平，水平，还是水平！ 提高水平才可以收治高质量的病人，只有高质量的病人才能给医院带来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 从经济效益来看，治疗一个胰腺癌病人的利润，要超过10个阑尾炎病人的利润。 这道理很简单。 社会效益也是一样，一个可以治疗胰腺癌的医院，比一个只能治疗阑尾炎的医院，对社会的贡献显而易见是不同的。 “这个道理谁都懂，老赵，关键是怎么把人才引进来！”胡伯龙说。 说实在的，很多高水平的医生，他们沉得住，沉得下来，他们在一个地方兢兢业业，深耕细作，不会被你几十万块钱的年薪所吸引。 而愿意过来的，要么是不得志的，要么是本身就沉不住气，喜欢跳槽的人。 不像外科系统，刘牧樵有绝对的权威，引进来的人才不一定是顶尖人物，次等的，有年龄优势就行。 所以，外科引进了一批30到40岁的人。 内科不同，内科不需要这种人才，要，就必须是很有水平的那种。 “刘牧樵，你说说。”皮院长提议。 所有的人都朝刘牧樵看过来。 全科医师 第709章 初见李六一 医学智慧系统给了刘牧樵一本《初级医院管理学》，他对科室的管理那是实打实的内行，3万个案例虽然大多都是鸡毛蒜皮的事，但是，科室的日常管理本身就是鸡毛蒜皮。 病历书写，病历签字，急救药品数量、日期检查，地板消毒、空气消毒，工作服更换清洗，血压计放置的地方、好坏。 谁今天病了，谁休假了，谁生日，谁家有喜事。 谁该晋升，谁该去进修，谁去参加年会。 谁开的药占比高了，谁的病历被质控科找出了缺陷，谁抗生素使用又不达标。 谁的病人病情加重了，谁的病人没打屁，谁的病人几天没拉屎，谁的病人尿尿不出。 这个假期安排谁值班，谁该休探亲假了。 谁在外面有第二职业，谁家有困难…… 科主任就是管这些小事，针眼小的事。 当然，每天查房看病人更是科主任的事，就和刘牧樵一样，检查诊断对不对？医嘱合不合理？抗生素使用合不合规？ 鉴别诊断；下一步的检查；疗效的观察…… 很多。 科主任有很多是要做。 大的是手术、抢救，小的病历上的一句话。 “刘牧樵，你说说。”皮院长点名了。 “挖！” 刘牧樵说了一个字。 “挖？你是说，挖不等于引进？”到底是院长，很敏锐就听出了刘牧樵这一个字的含义。 挖，是看中了谁，然后去把他挖过来。 是主动，是寻找最佳。 引进，是别人毛遂自荐，你被动去选择，这个范围小很多。 “对的，我们看中了谁，我们再去做工作，这样就能保住质量。”刘牧樵进一步解释。 “我同意。” “我也同意。” “那价钱呢？待遇呢？权责呢？”皮院长希望得到更多的建议。 “这就需要您院长亲自出马谈。”刘牧樵看着院长。 “好，那我们就行动起来呀。” “我推荐一个人，心内科，肖泽龙，市一医院心内科主任。”高健最近老实了，也算是兢兢业业。 “不！市一医院的不要，挖孙涛的墙脚，不行！”皮院长大声说。 “我觉得没必要顾虑，各为其主嘛，再说，我们之间是竞争关系，正巴不得把人家搞垮。”高健的三观还是偏阴暗的。 “不不不，竞争也不能太不顾吃相了，我们还是把眼光放远一点，放宽一点，去找更优秀的科主任。”刘牧樵说。 “这样行不行，你，刘牧樵，熟人比较多，见识比较广，这个任务交给你了。行吗？”皮院长看着刘牧樵。 刘牧樵略微沉思了片刻，点头说：“给我3个月时间，我把需要的人找来。” “啪啪啪！”几个人鼓起掌来，胡伯龙说，“这就好了，我到时请你喝几杯。” 刘牧樵就这样领命，准备在三个月的时间内，找到合适的科主任。 这一天，刘牧樵在京大一院做手术，术前，请了心内科一名主任医师会诊，这名医生姓李，叫李六一。 很年轻，才36岁。 36岁晋升主任医生，不是最快，但也算比较快的了，至少也是掐着时间上去的，这种人，在京大也不多，但也不稀奇。 京大是人才济济的地方，即使是33、34岁做主任医师也不是很稀奇。 当李六一得知眼前的小哥就是刘牧樵时，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你就是刘牧樵？” “是的。” “你就是刘教授了？” “是。” “神奇啊！这么年轻。” “嘿嘿，你也不大啊。” “我是一步一个台阶，既没有破格，也没有延迟，掐着时间上来的。” “听说，你是科主任助理？” 刘牧樵对这个年轻医师有所了解了，请他来会诊也是有目的的。李六一是科主任助理，其实就是由他负责科室的日常管理。 懂得科室日常管理，加上自己的学术水平不错，把这样的人才挖回去，应该是不错的选择。 “是的，我是科主任助理。” “今晚上，我请你喝茶，有空吗？”刘牧樵发出了邀请。 干事业必须符合两个条件，一是愿意干，而是能干。 没有意愿，再能干也是白搭。 有意愿，不能干，也是白搭。 “嗯，行，客，我请。”李六一也想见识见识传说中的刘牧樵。 最近，刘牧樵在医学界议论的比较多，22岁做正教授，不可思议，即便是京大这样的地方，也没有这样的先例。 清江大学和京大不是一个档次，也有些人认为，清江大学的破格，一定有水分，所以，在京大，对刘牧樵持怀疑态度的人还是有的。 刘牧樵早早就结束了手术。 今天是一个普通的胰腺癌病人，手术只做了4个小时，他纯粹是做教学手术做。 今天参观学习的对象以主治医生为主，他们的水平还不及蒋薇薇。 其实像今天这台手术，安泰医院蒋薇薇就可以拿下。 刘牧樵不是教难度，而是教基本功。 持刀法、持钳法，打结、剪线，等等，都是今天的教学内容。 按理，主治医生早就过了这个阶段，他们开始向难度发起进攻了。 回炉。 龙教授向刘牧樵提出来，主治一级的医生都重新回炉，从最基础的学起。 刘牧樵承担了培训师兄师姐的任务。 这样的教学手术不可能做太多，总共安排10台，也就是3到5个月的时间。 师兄师姐们起先还有些不服气，觉得从结扎血管、剪线这样的基础学起，是轻视他们，是不尊重他们。 但是，上台之后就发现，原来，自己的基础真的不够规范。 过去，有了大概、差不多就行了。 而刘牧樵要求的是精准，必须做到100规范。 不得不服，人家现在能够做世界顶尖级的手术，不服行吗？ 所以，这台手术下来，刘牧樵的师兄师弟才真正认清楚了刘牧樵是什么样的人。 过去，龙教授吹刘牧樵，他们以为龙教授溺爱他，夸大了他。 现在知道了，刘牧樵比龙教授厉害很多。 刘牧樵，对他最了解的人，是那些能够和他同台手术的人，今天那些师兄师姐过去都没机会上台，因此，今天才真正认识刘牧樵。 “师弟，下一台手术什么时候做？”有人迫不及待想再次上台了。 “下个月的15号。” “噢，还有这么久啊，我们都等不及了。” 全科医师 第710章 这水平可以吧 李六一早早就来到了京大附一院内部的咖啡厅。 这个咖啡厅只对京大附一院员工开放，很精致，人不多，安静，品味比较高。 京城，有各种类型的娱乐场所，其中就不乏供喜欢安静的人休闲的地方。 这个咖啡厅收费有点小贵，两杯咖啡就是240元，其他茶水不收费。 李六一是个很有几分小资的年轻人，有房、有车，在京城算得上是比较幸福的人。 在科室里，虽然排序他在十几名之后，但他是科主任助理，实际上就是首席执行官。 从排班，质量控制，考评到奖金分配，基本上是他说了算。 科主任是大腕，学术上的大佬，他全力支持李六一的工作，所以，即使对李六一有看法，不满的人，也对他无可奈何。 他管理的科室有240张床，4个病区，加上门诊，每年给医院创收3个亿，属于主力科室。 他们的介入做得比较好，每年要做6000台左右，这在各大医院中，算最多的了，每天差不多20台。 李六一虽然在科室管理上消耗了很多的时间，但是，他在学术上一点也没停止进步，每年都有3、4篇SCI文章发表。 他在想，刘牧樵约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刘牧樵是准备挖他去安泰医院。 当刘牧樵把这个想法说出来之后，他想笑，很想笑。 他没有笑出声来。 笑出声来就是对刘牧樵不尊重了。 不管刘牧樵这个“教授”有没有水分，但至少人家也是被一所985大学、双一流大学聘任的。 清江大学没法和京大比，这是事实，但人家也是排名前30名之内的大学，即使有水分，水分也不会是太多。 不过，他回答的声音，刘牧樵还是感觉到了不友好的味道。 “你们想要我去安泰医院心血管内科？”他的声音里有几分惊异、鄙视、不屑。 “有问题吗？”刘牧樵问。 其实这句话本身就有问题。 怎么会没有问题呢？ 我李六一京大年轻的教授，虽然不是科主任，但差不多算半个科主任了，我京大，一个心血管内科，一年创造的经济效益3个亿，创造的社会效益更是接近万人出院，20万人门诊量。 超过有些三甲医院全医院加起来的指标！ 并且，京大是世界级名校，京大一院是世界级名院，我李六一就是这个舞台上的演员。 不需要介绍，不需要炫耀，自带光环。 我李六一到你安泰医院去？ “你可以介绍一下安泰医院吗？”李六一还是耐着性子，友好地问一句。 这是礼貌。 这也是对刘牧樵的尊重。 更是一句拒绝对方的含蓄。 “好的，我稍微介绍一下我们安泰医院吧。”刘牧樵坐直了一下。 “我们安泰医院的历史就不多说了，就说现在吧，我们有几个拳头科室。神经精神中心，我们在卒中治疗方面，微创穿刺很成功，已经穿刺到了脑干；我们有‘华佗再生丸’，改写了生物学神经细胞不可再生的结论，我们治疗的一个‘无脑’的外伤病人，成功恢复了大半的功能。” 这个“无脑”的病人，就是前段时期那个外伤病人，刘牧樵和朱亚光、宋百年做的那台手术，三分之一的脑组织被挖掉之后，现在大部分脑功能恢复了。 “帕金森手术治疗，癫痫的手术治疗，在我们医院都是常规手术。” 李六一惊奇的“咦”了几声。 刘牧樵接着列举外科的成就。 胰腺、肝脏、大肠，都处在全国的前列。 刘牧樵扬了扬眉头。 这个成绩够可以了吧？ 他没有说出这句话，李六一应该掂量掂量。 谁知，李六一哈哈笑了一声，说：“你知道京大一院的成就吗？我们有心内科介入治疗每年6000台的辉煌成绩；我们有心外科手术每年4000台的世界第一记录；我们有一年SCI2600篇的海量论文，每一篇论文的背后就是一个科技创新；我们有最先进的肿瘤研究中心；我们有最豪华的骨科阵容；我们有50个重点实验室；我们要院士9名；我们有长江学者32名；我们有国家津贴65名……” 骇人！ 别说安泰医院，十个安泰医院也会被碾压！ “怎么样？京大附一院的实力还可以吧？” “那是的，肯定是全国第一流的，除了协和等少数医院，也没有人敢和你们比了。”刘牧樵很客观地评价。 “那你邀我去安泰医院？” “这正是我邀请你去安泰医院的理由啊。”刘牧樵笑着说。 “你要我从一流的医院，跑到三流的医院？”李六一终于把这话说出了口。 刘牧樵沉默了好一会。 这种尴尬他不得不接受。 安泰医院，到目前为止，还只能接受这个评价。 它今后肯定会成为一流的医院，但现在，他还在起飞的过程，在跑道上滑翔，还没有飞起来。 一流的医院，不说有多少重点科室，多少重点实验室，多少名教授，至少有一点是公认的，那就是医院的营业额。 一流医院，每一年的营业额都是上百亿，你再怎么减低这个指标，如果50亿都没有的话，那就算不得一流的医院。 安泰医院还差远了。 沉默了一分钟，刘牧樵努力笑了笑，说：“安泰医院现在确实是三流医院，但是很快，就应该是一流医院了。” 李六一有些后悔，他不该说安泰医院是三流医院，他应该说安泰医院是二流，这样刘牧樵会好接受一点。 见刘牧樵这么说，李六一说：“刘博士，我要是你，我就不会呆在安泰医院，直接到我们京大一院来，在这里，舞台更大，你直接就是国际一流水平了。” 刘牧樵苦笑了笑。 李六一接着说：“据说，你现在已经达到了世界级水平，如果在京大，你立即就在国际上成名了，窝在安泰医院，你即使是世界第一，人家也不认可你呀。” 刘牧樵只能苦笑。 我是来动员你的，不是来接受你动员的。 李六一说：“来吧，刘博士，我带你去见院长，你也别弄太多的学科，专门精一门，我向院长申请，帮你建立一个重点实验室。怎么样？这是一个很诱惑人的提议吧？” 全科医师 第711章 你好狂 受到了挫折。 刘牧樵没有说动李六一。 将心比心，李六一确实很难说动。 他在京大一院做得顺风顺水，管理上经验越来越丰富，学术上也有不错的建树，他和几个同事共同研究的心梗病人心肌恢复的课题正取得了重大进展。 他还是京大重点培养的人才对象。 双肩挑，是各医院最紧缺的人才。 所谓双肩挑，就是学术与管理，两者都兼顾的，是医院最稀缺的人才。 这种人表面上很多，譬如做院长的候选人，似乎很多科主任提拔上来就能胜任，其实不然，纵观各个医院，真正优秀的院长并不多，院长中优秀的占十分之一？估计还不到。 李六一是个好苗子，弄得好，做到医院院长、副院长一级不是没希望。 刘牧樵回来了，第二天坐上飞机又遇到了羽西。 刘牧樵每次坐飞机，都差不多是同一个航班，并且还基本上固定一个位子，北上时他靠东边窗户的位子，回来时靠西边。 他大多时候是晚上北上，早上回来。 手术多半时候都是安排在晚上进行，这样，就不耽搁家里的事。 这次挖李六一是不成功的。 李六一除了在工作上顺风顺水，家庭也不错。 妻子在妇联上班，还做了一个副处级的小官，工作不累。 儿子在读小学。 家里有一套140平米的房子，在京城算大的了，月供两万，轻轻松松，特别是他运气好，第一次拍小车牌照就成功了，买了一辆宝马。 在京城，他是房子、车子、妻子、儿子、票子都有的人，知足了。 请他到安泰医院确实是找错了对象。 不过，刘牧樵不死心，过了一个星期后，他又找到了李六一。 “还是老话题？”李六一问。 “没错。”刘牧樵说。 “你还确实有韧性啊。” “我是为你考虑。” “为我考虑？我还需要考虑吗？你不觉得我应该知足常乐吗？你不觉得你应该听我的劝告来京大一院吗？给你一个神经内科，或者神经外科，或者干脆把龙教授的胰腺外科接下来，你就是京大的顶梁柱，多美！” 刘牧樵说：“京大，你这年龄档次，你这样水平、职称的人有多少？” 李六一惊讶地问：“你到底想挖多少？” “当然是越多越好。” “你干脆把京大医院搬过去最好。” “不必，我只要挖20个人，几年之后，我就可以和京大医院叫板了。” “你跟京大一院叫板？”李六一吓了一跳。 狂啊！你是不是太狂了哇！ 跟京大医院叫板，那该是多强大的实力！ 京大一院，接近百年的历史，经过多少代专家的打造。 现在京大一院专业技术人员近6000人，光是博士生导师就有近300人，教授1300多人，你安泰医院再怎么努力，不是一个体量啊。 京大一院如果是航母，你安泰医院充其量也就是一艘5000吨级的轻型护卫舰。 可比吗？ 李六一轻轻地摇头。 他不想直接反驳刘牧樵。 刘牧樵见李六一摇头，笑着说：“你别说我狂，我分析给你听。神经精神中心，这是我安泰医院第一个超越京大医院的科室，你承认吗？” “承认。确实，卒中，你们做得很好，癫痫和帕金森，你们领先。”李六一这几天也没闲着，查了一下刘牧樵的资料。 “胰腺外科我已经超过你们了。” “没错。我和龙教授聊过，你还打败了滕策。” “肝脏外科，除了移植这一块，我们手术难度也超过了京大一院，还有大肠疾病。” “嗯？你们没有移植，不算超过，移植体现真正的水平。” “没问题，我们已经起步了。人才，主力还是你们京大的。” “我听说了，他们在京大还算不得最好的移植医生。” “在安泰医院，我们会让他迅速飞起来的，他们想飞多高就多高，因为他们上面没有大佬压着。我们还有很出色的中医。” “我们是西医院，不和你扯中医。” “可是，我们的中医，能解决很多西医解决不了的问题。卒中、肿瘤，我们西医技术强是一个方面，但我们没有忽视中医这一块，卒中用的‘华佗再生丸’和治疗胰腺癌的辅助药‘克瘤一号’都是中医。” “哦，那就算是你们的优势吧。还有其他的吗？” “有，但不是主要科室了。现在，我们最大的短板就是内科。要是你去了，你有很大的空间。” “我在这里的空间已经很大了，我有240张床位，一个重点实验室，我们一天要做20台心脏介入手术。” “确实是一个很大的舞台。我还是问前面的那个问题，和你差不多水平的年轻教授有多少？” “和我一个年龄档次的有30来个。” “他们都会做出很大成绩对吧？你们锦上添花，成绩再好，也就是一个优秀的科主任，当然也可能是院领导。” “嚯，难道在你们那里会有更光明的前程？” “如果你去了，你将见证，也将参与一座大型国际性医院的成长。难道，这不是一件很激动人心的事情吗？” 李六一沉默了片刻。 他坚定地摇头。 他不认为安泰医院会成为大型国际性医院。 就凭你，加上挖的几个人？ 世界上没有这样容易的事。 一座医院，仅仅是有实力还不够，还需要百姓的认知，还需要历史的沉淀，还需要有大量的成果。 这些，都不是一夜之间能够做到的。 也许，你安泰医院30年，50年之后做得不错，但是，你生错了地方，你生在清江市，就决定了你成不了大气候。 医院所处的地方很重要，京城、沪市这样自带光环的地方才有机会建造超级大型医院。 当年，南湘雅北协和，现在还齐名吗？不就是因为一个在京城，一个在星城，星城的号召力远远不及京城。 安泰医院生错了地方。 当然，你要是到京城来创建安泰医院，那就更加不可能了，因为京城本身大医院林立，就如同树林中，大树之下只能有些杂草，是不可能又冒出一颗参天大树的。 两个小时过去了。 刘牧樵摇了摇头说：“你很固执，想不通，这么宏大的事业，竟然对你没有吸引力啊。好吧，你再考虑一下吧。” 刘牧樵走了。 全科医师 第712章 有匪气 也许是真的找错了对象。 等第三次刘牧樵再约李六一时，李六一说得就很直接了。 “刘博士，感谢你看得起我，可是，你想想，以我现在的条件，我有跳槽的理由吗？” 刘牧樵回答得更直接，说：“有。如果你想做一个平庸的京大教授，一个普通的医生，那么，你哪里都不需要去了，如果你想丰富一下人生，轰轰烈烈干一番事业，那，我就建议你跟我做，我管了外科系统，你管内科系统——当然是一部分，你可以干得很开心，你会很有成就感。” 李六一仍然拒绝了刘牧樵。 他并没有完全理解安泰医院未来的价值。 出生出错了地方就是原罪。 山沟里面的孩子更大概率今后还是在山沟里，他们接受不到优良的教育，他们怪谁？ 怪出身错了地方。 安泰医院也是的。 你生在清江市，人家根本就不相信你能成为世界级别的大医院。 …… 刘牧樵在京大做了5台教学手术了，效果不错，那群接受学习的主治医生们纷纷反映，刘牧樵教学效果非常好，再做5台的话，过去的缺点基本上就可以完全克服了，并且，手术技能也提高了一个层次。 龙教授说：“牧樵啊，主治医师这一块很有成效了，副主任医师这一块，你能不能也做几台教学手术呢？目标还是两个，一是更正不规范的操作，一是提高他们的手术技能。” 刘牧樵没有推辞，最近，他才完成了安泰医院大部分外科医生的基本技能培训，现在帮龙教授科室培训一下，正好有时间。 “好吧，做5台教学手术吧。” “5台少了，10台吧。主治医生你都是10台，副主任医师有些缺点纠正起来就更困难了，所以，你必须做10台。” 刘牧樵也没反对。 刘牧樵在京大一院做手术，有些手术是不适合做教学手术的，那些复杂的，难度大的手术，要赶速度，要和主任医师搭台，所以就不能做教学手术。 教学手术必须有几个特点，一是难度适中，时间上不会因为教学拖太久。手术时间长了，病人受不了。二是要比较典型的手术，要不，刘牧樵在中途会临时设计方案，这不符合教学手术特点。三是要病人情况比较好，即使手术过程拖半个小时，也不影响到患者。 刘牧樵每次来京大，都是一台教学手术，一台难度较大的手术。 至于主任医师这个群体，他们已经不需要做教学手术了，因为，他们轮流和刘牧樵搭过台，受益已经很多了。 刘牧樵连续5个星期都到了京大一院，他也连续5次找李六一喝茶。 “我都已经不好意思了。下一次，你叫我，我也不出来了。”李六一依然没考虑过刘牧樵的邀请。 他说的是实话，刘备三顾茅庐找诸葛亮，人家刘牧樵已经是第5次了，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和你一起交流科室管理也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啊。”刘牧樵说。 后两次，刘牧樵就不再劝李六一去安泰医院了，而是和他聊科室管理的事。 刘牧樵系统给了他一本《初级医院管理学》，这是一本科室级别管理的经典，刘牧樵所掌握的知识显然已经超过李六一的水平。 不过，也必须承认，李六一确实是个人才，他对科室管理很有悟性，理念很新，方法也很人性化。 李六一是个人才，他是能干成事的人，但是他不愿意到你安泰医院来，你总找他有什么意义？ 有的。 人以群分，从他嘴里打听一下医院的情况呗。 刘牧樵想挖的人不局限于李六一一个，他需要的人才多着呢！特别是骨科。 这骨科的人就更不好找了，骨科的人，要么是专做手术，埋头赚站台费去了，要么漂在水面上，沉不下去。 京大没有一个好的骨科科主任人选。 他们有8个骨科，16个副主任、16个科主任助理，刘牧樵一个一个考察下去，一个也没看上。 李六一也说：“你别看骨科有8各科室，18个病区，病人确实不少，他们这管理水平几乎是没管，科室成本巨大，无意义的支出没底，这就与他们的科室管理有关啊，医师私底下收治病人，根本就没进笼子，成本支出了，收入没进来。我要是管骨科，我至少可以让他们增加3000万的收入。” 3000万？ 刘牧樵心里一紧，我草！京大医院原来也就这么大的漏洞？ 有的。 哪个医院都有漏洞。 医师赚钱的手段真的多，小的私自卖药，自制的药丸，偷偷卖给病人，还交代病人别说，你是我喜欢的病人我才卖给你，我货源紧张。这是特效药。 也有和医院周边药铺合伙的，指定病人到某某药店去买药，那药，我试过，效果最好。 外科医生就和附近的医院合作啦。你们不是希望找我治病吗，没床位，你就去某某医院住院吧，我加个班，明天晚上帮你做手术。 在院内私收费的，那就花样百出了。 加班给你做个CT，收半价。 熟人带来的，收半价。 有的医院还专门有以此为生的人。 好了，不说了，但是，3000万，这是不是太吓人了？ 京大医院3000万真不是大钱，3000万也就是他们一天的营业额。 骨科的耗材和特殊材料是一笔大收入，要是病人用的特殊材料不进医院收费笼子，那就少了好大一笔钱。 譬如，一台手术5万块钱，其中人工关节45万，剩下5千是手术费加麻醉费，要是人工关节不进医院收费系统笼子，那么，这台手术就只收了5千元，十分之一啊！ 京大骨科18个病区，每年为医院创收9个亿，3千万虽然有些夸大，但也确实有可能。 骨科，刘牧樵没有发现一个好人才，不是说他们平庸。 骨科在每个医院中，都是最有匪气的一个科室。 这种科室，有专门做学问的，老老实实赚点站台费和器械费用的，他们大部分时间就钻研技术了。 在这样的大医院，只有技术好，才有机会做大手术，也只有大手术，才能拿高的站台费。 有的骨科医生专门想歪门邪道，和下面医院联营，走穴赚钱。 还有的明目张胆私收费。 而科主任、副主任、助理科主任，没有一个像李六一这样的管理者，他们大多时候是采取无为而治的管理方式。 骨科有匪气，也是大家不愿意管得太死的原因。都在一个窝里挣吃，你管太死别人会怎么想？ 其他科室呢？ 有人才。 不过，刘牧樵不太中意。 有的年纪大了，有的人品不咋的，有的书呆子气息太重。 全科医师 第713章 一万点的人气值 在刘牧樵物色科主任的过程中，也有自告奋勇的。 刘牧樵注意到，自告奋勇的，有些人确实不错，有思维、有干劲、也有能力。 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特点，目中无人。 这个不好。 目中无人是科主任的忌讳。 领导一个科室，你不能充当“法官”和“领导”，你要做“教练”、“老师”、“兄长”、“朋友”，最后做“家长”。 充当的角色非常丰富。 什么时候你应该是教练，什么时候你应该是兄长，什么时候你是家长，这真的很有讲究，很有学问。 目空一切肯定不行，那你就是充当“法官”了，专门指责谁谁谁。也许，一个月、半年、一年没问题，但久了，高压之下就会有反抗！ 领导一个科室，需要的是你的人格魅力，而不是你的高压手段。 刘牧樵婉拒了十几个毛遂自荐者。 他不能急。 科主任一定要选择好的。 外科没太大的问题，因为，外科有刘牧樵镇住了，他才是真正的管理者，他不仅有足够的医学和初级医院管理学知识，他还有超高的人气值。 刘牧樵的人气值已经超过1万了。 1万是什么概念？ 清江大学校长周一鸣的人气值也才1万，只是，他有两个加成，一个是985大学、双一流大学校长的乌沙帽加成，一个是院士头衔加成。 加成之后，周一鸣综合人气值大约是3万左右。 所以，刘牧樵在外科、神经精神科这一块，他是有足够的驾驭能力的，即便的是科主任能力低一点，有刘牧樵罩着，科室管理根本就不成问题。 刘建新现在也是科主任，吴迪也是，过不多久，邹庆祥也将是科主任，这群人和李六一比，差距就不是一点点了。 但是，他们在刘牧樵的影响力下，管理科室根本就不费力气。 现在关键是内科，当然更头痛的是骨科。 最近又出了两起纠纷。 虽然表面上看，有些纠纷并不是医院的责任，但是，出现的次数多了，就必须考虑你骨科本身的问题。 就是说，骨科除了技术因素，还有很严重的管理问题。 虽然胡伯龙亲自做骨科主任，但是令他哭笑不得的是，纠纷并没有因此降下来多少。 该出事，还是出。 科主任的事还没解决，医院内又遇到一个新问题，医院分配的严重不均。 这个不均是必然的。 水涨船高，那是大体上的事，除了刘牧樵能带动的科室，其他科室的收入也是提升了，但是有限度啊，能力不够，病人能够感受得出来。 内科，增加了病人，但是，有些病人又不得不转走，吃不消啊！ 譬如心血管内科的介入，就只能接收比较简单，比较典型的病人，对难度大的就必须转到附属医院。 先心病手术病人，基本上全部转了。 血液系统、呼吸科的肿瘤等，也要转。 这么算下来，一大半的学科能力还不够，收入差距就很明显体现出来。 皮院长从情绪上考虑，在分配上已经照顾了那些低收入科室，但是，和刘牧樵负责的科室——他工作室是要提成的，也等于是，两个中心的员工工资是他负责发放。剪刀差就出现了。 有情绪。 我疾贫富不均今为汝均之。 医院并不是铁板一块。 人分三六九等。 医院人多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虽然没有人对刘牧樵有什么仇恨，但是对皮院长有意见的倒是不少。 这一天，就有几个人喝酒喝高了，在大骂皮院长。 这几个人，有后勤的、有保卫科的、有内科的、还有骨科的。 “不公平！” “瞎了眼！”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吾疾贫富不均今为汝均之！” …… 发了一通牢骚之后，骨科的黄笑开始出主意了。 “你们注意到皮院长每天坐什么车吗？” “吉利帝豪。” “他一个院长为什么坐这么便宜的车？” “不就是为了表示他廉洁吗？” “他廉洁吗？” “不可能！” “对，他廉洁，鬼都不信！” “那我们有什么办法整他一下吗？” “告他？” “告他有点困难，我们没有证据，再说，也不接受匿名举报啊，到时候查出来说我们诬告。” 黄笑说：“我有一个好办法，威胁他说，要他给我们加工资，否则，我们就举报他。署名就署‘一个普通职工’。怎么样？” “这办法好！我们加了钱，管他贪不贪呢！没加钱的话，我们就散发传单，吓唬他。” “嗯，就这样决定了。” 第二天，皮院长收到了一份匿名信，上面写道：“皮院长，你别以为你神不知鬼不觉，我经过一年多的暗中调查跟踪，发现了你很多的秘密，嘿嘿，要是你懂味，就给普通职工得点实惠，每人增加2000元的绩效，否则，检院见！” 头皮一麻。 皮院长半天没回过神来。 说实在的，皮院长算是廉洁的，就连买车都只买一辆吉利帝豪。 但是，遇到这种耍无赖的，真的哪一天把举报信投到反贪局，那就麻烦了。 这查，谁经得起啊？ 即便经得起，名声早没了。 得想个办法。 有什么办法呢？ 这一封信，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现在关键要解决眼前的问题，怎么解决？ 给普通员工增加2000元的绩效？ 可是，人家尝到甜头了，几个月之后，又提出要求怎么办？ 这是一个问题啊！ 皮院长虽然经验丰富，行政技能高明，但是，遇到这个问题，他一时间手足无助。 找谁商量？ 想来想去，他否定了曾雪飞，否定了胡伯龙，更加否定了高健。 这些人都是副职，对他们要防一手，他们知道的越少越好。 想来想去，他最后想到了刘牧樵。 最近几个月来，皮院长对刘牧樵越来越信任，并且发现刘牧樵不仅仅是医术高明，而且管理能力也不一般。 胡伯龙、曾雪飞都要向刘牧樵学习。 刘牧樵管理的两个中心，一呼百诺，一个个精神面貌很好，干劲十足。 特别是他暗中观察了一下，这两个中心成本控制十分到位。 皮院长也是科主任出身，他知道科室漏洞在哪里，他知道医生护士的陋习。 刘牧樵竟然把最难的这一块抓好了。 对，找他聊聊。 心中有难事，找刘牧樵谈谈不会有错。 全科医师 第714章 上中下三策 皮院长和刘牧樵在神经精神中心的咖啡屋里谈话。 一间很讲究的房间，刘牧樵在这里喝过两次咖啡。 它有一个阳台，阳台外是室外花园，盆景都是大型的，坐在阳台上，和坐在野外是一种感受。 很舒服。 他们没有喝咖啡。 皮院长血糖高，不能喝甜的。 皮院长要了一杯红茶。刘牧樵还是极品龙井。 一个水果拼盘。 就他们两个。 姜薇知道他们要聊很重要的事，要不，皮院长不会亲自找过来，还提出来在咖啡厅里谈。 “牧樵啊，和你商量一件事，你帮我解解惑。” “不客气，您讲。” “你现在的两个中心，医护人员的绩效都很高了，对不？” “高吗？我还觉得不够高啊。” “嗯，我是说，相对来说是比较高了，对吧？” “相对谁？相对附属医院？我们还有差距啊。相对省立医院，我们略微高一点，相对市一医院，我们当然是高了不少。” 皮院长沉默了片刻，说：“我是说比我们其他的科室，譬如行政后勤、内科、骨科，等等，对不对？” 刘牧樵恍然大悟，说：“是的，是有明显的差别。怎么，有人有意见？不是在想办法吗？再说，比一年前，不是高了不少了吗？” 皮院长说：“也不是有意见。不过，也理解，即使有意见也是正常的，对不对？” 刘牧樵嘿嘿一笑，说：“对，对极了。可是，又能怎么样呢？绝对的公平，本身就是绝对的不公平。拉开距离，是必须的。” 皮院说苦笑了一下，“思想跟不上啊，我担心会出问题。” 刘牧樵心里一紧，说：“皮院长，直话直说吧。” 直话直说？ 不能啊。 这是终极秘密，谁也不能知道。 皮院长思索了片刻，说：“是这样的，考虑其他人的情绪，底层员工，他们的收入是不是应该提高一点，安抚安抚他们？” 刘牧樵大声说：“可以啊！你院长给员工谋福利，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啊，特别是底层员工，上次我不是给你提过建议么？” “对，你提的意见很好，所以，我今天找你来商量。” “那你就给底层员工加薪吧！你准备加多少呢？” “加个2000怎样？” “那当然好了。” “哎，我就担心，他们得寸进尺，会不断提出要求。” “哦，这有什么顾虑的，人心不足蛇吞象，那没错，但是，合理的要求可以满足，不合理的要求这么快以满足呢？不理睬就得了，最多解释一下。”刘牧樵不以为然。 “就担心人家走下三滥。”皮院长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担心。 刘牧樵心里一紧。 不对。 皮院长不是平常的工作商量，一定是遇到了难题，要不，不会这么严肃，不会这样正规。 “皮院长，我猜啊，你遇到难题了。是不是有人胁迫你？” “没有，怎么会有这种事呢？再说，我是怕胁迫的人吗？我廉洁自律，严格要求自己，你看吧，我买的车子都是吉利帝豪。” 刘牧樵认真地说：“老皮啊，我，你尽可放心，如果有人胁迫你，你尽管对我说，我不会对第二个人提起的。你呀，我有一个建议，把车换了！” “换车？” “对！” “不好吧？” “你赶紧换车，今天就换！” 刘牧樵猜到了，皮院长一定受到什么人的胁迫了，在系统给他的《初级医院管理学》上就有这样的案例。 “为什么？”皮院长觉得，现在换车，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皮院长，如果我猜测没错的话，你收到了匿名信，威胁你。这个时候，我的建议是，你有三种选择，一是满足人家要求，静观下一步；二是断然拒绝人的要求；三是一边满足人家要求，示弱，一边又示强。” 皮院长头微微一转，“嗯？”他在认真理解。 刘牧樵说，“第一种选择为下策，第二种中策，第三种为上策。除了这三策，你并没有第四策了。” “第三种为上策，怎么个示强法？” “买车！买一辆符合你身份的车，我建议你买一辆40、50万左右的车。” 皮院长陷入了沉默。 很久都没有说话。 他觉得，刘牧樵的分析是对的。 特别是他提出的第三策，既安抚了威胁他的人，满足了他们的条件，又向他们示威，我不怕你们！ 嗯，这个办法不错。 第一种不可取，满足人家要求了，他们很可能得寸进尺，以为打中了他的要害。 第二种太猛了，鱼死网破的可能性很大。 “示强，这点没错，是要示强，但买车，我觉得不妥。”皮院长顾虑很重。 “要不你怎么示强？现在最佳的办法就是买车，买豪车。当然，也不能太夸张，超过50万的就不好了。我建议，你买宝马，或者E级车，要不，来一辆越野车？不过，越野车不符合你的年龄。” 皮院长又陷入沉默了。 他在犹豫。 他认可刘牧樵的分析和策略，但是，下不了决心啊！ 在清江官场上，处级以下干部一般都买了车，似乎是一种默契，几乎清一色的国产车。 最多的是奔腾、长城、传祺、吉利。 只有少数人买了合资车。 不过，合资车最好的也就是迈腾、帕萨特、雅阁、天籁、凯美瑞。 买这种车的人还很少，加起来，整个清江市也不超过30辆。其他的都是纯国产车。 市一医院院长的车是一辆比亚迪。 比亚迪的车不错，但是有个问题，就是它的LOG，这三个英文“BYD”翻译出来，这句话就有些不雅了。 所以，买比亚迪的车相对比较少。 现在，刘牧樵强烈要求皮院长买豪车，他能不犹豫吗？ 刘牧樵见他还在犹豫，说：“皮院长啊，你是一个勤政廉政的好院长，我们都明白，你的担心我也明白，怕查。查，你不会有问题，但是查本身就是问题，人家上门来差了，还谈什么清白？所以，这个时候，你买车不但是给威胁你的人看，同时也要给那些可能来查你的人看，我皮某人买车，买豪车，就不担心你们来查。” 全科医师 第715章 又一个掉坑里了 皮院长终于接受了刘牧樵的建议。 当天就开会，给部分员工发福利，也就是提高行政后勤，和一些绩效没有超过一万的科室，人均加了2000元。 会议上，曾雪飞有些顾虑。 这么多钱，发得起吗？ 我们还是发展期，还有很多债务，还需要大量投入，给员工太高的福利，必将减少发展的资金。 胡伯龙也有同样的顾虑。 高健倒是没太多想法。 最后皮院长说：“发展很重要，员工福利也很重要，两者兼顾。这一次，我们是提高底层员工的工薪，是兼顾公平。” 最后，几个人的意见统一了，发钱，今天就发！ 散会后，皮院长就和刘牧樵一起去了奔驰四S店，现款提货，速战速决，买了一台E级奔驰。 落地价，50多万。 回来的路上，打了一个电话给曾雪飞，告诉她，我买豪车了。 曾雪飞愣了一会，听错了吧？ 刚好胡院长也在旁边。 “他发什么神经？” “真的是发神经，有必要这样张扬吗？” “是呀，吉利帝豪不是很好坐吗？我坐过几次，很舒服。其实，国产车已经进步很大了，和合资车并没有多大区别，并且性价比还很高。” “是呀，他又不是不知道，市里面，哪个领导坐豪车！” …… 没过多久，车子回来了。 本来回来就回来了啊，谁知道，赵一霖带着邹庆祥几个，竟然在大门口放鞭炮迎接。 把胡伯龙、曾雪飞气得半天说不出话。 你们这不是胡闹吗？ 还担心知道的人少了？ 确实没错，鞭炮声一响，就有不少人问，“什么事啊？” “皮院长买豪车了！” “啊？他不担心别人说他腐败？” “不过，皮院长这人不错，你看，今天提高了绩效的基础，即使像我们这样差劲的科室，绩效加工资也上万了，今后还是有奔头的。” “我不这样认为，我觉得皮院长表面上老实、廉洁，其实私底下还是赚了不少。” “要是他很贪，他敢这样张扬？” “我觉得，他敢买豪车，那就说明他不贪，不怕查。” …… 各种说法都有。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黄笑等人的耳朵里。 他们不相信。 他们都跑过来看，果然，皮院长买了一台E级奔驰。 E级车，从40多万到80多万，外表一个样，他们也分不清皮院长到底是哪个价位的。 哪个价位都是奔驰，是奔驰就是豪车，这是很多人的观点。 “这就奇怪了，才接到我们的匿名信，他还敢买豪车？” “他真的不怕？” “要是怕，他敢买车？” “看来，这厮上面有人，不担心我们告他。” “那怎么解释，他又给我们加薪了呢？” “嗯，明白了，加薪归加薪，但是，他同时也告诉我们，他不怕我们。” “有道理，看来，还是别惹姓皮的，这家伙有几分匪气。” “对对，今后，我们想搞钱，想点别的法子，我们搞一下姓高的怎么样？” …… 议论了好一阵，黄笑也真的笑了。 他想出了一个好办法。 他给高健邮寄了一封举报信，说：“高健副院长，你吃香的喝辣的我不管，你接受了某某某的红包和烟酒，我也不举报你，但是，你动了某个女的，这个，我们需要谈谈了，否则，你不但丢乌纱帽，我还会让你妻离子散。” 高健接到匿名信之后，彻夜睡不着啊。 这封匿名信既没说谁寄来的，也没留电话号码。 他只能等待。 …… 皮院长买豪车的事，议论了两天，医院是没人议论了。 倒是市里有不少人议论。 他被邓尚叫去了。 “老皮啊，你怎么这样糊涂，豪车，是你能够坐的吗？”邓尚找他谈话。 “其实，这车也是合资的，根本就不是豪车，价钱不贵，也就50万。”皮院长已经有思想准备了。 他知道会有人找他谈话。 刘牧樵还说，没人找皮院长谈话，也许这件事做错了，有人谈话倒是一件好事。 果然，第4天邓尚就在皮院长谈话了。 “老皮啊，我知道现在的豪车已经不贵了，买得起的人很多，但是，作为领导干部，要注意形象啊，群众会怎么想？群众会怎么说？你，老皮，你糊涂啊。” “那我把车子转手卖掉？”皮院长说。 “卖掉？噢噢噢，别！买都已经买了，就算了，注意一下形象，注意一下下面群众的反应。好吗？当然，你老皮廉洁，那是有名的，我喊你来，不是批评你，是想说，你注意一下，下次，别太张扬了。” 从局里出来，又接到市里的一个领导的电话。 他屁颠屁颠就过去了。 “听说你买豪车了？” “是的，领导，其实只是入门级，加起来，才50万出头。” “哟？这么便宜了？我还以为100多万呢？” “是不是领导听到了什么不好的反应？是不是我们医院有人告状？要是影响不好，那我把车卖掉算了。” “噢，那倒是不必。没有规定领导买车不能买奔驰啊。买了就算了，今后注意点，最好是不要被群众议论，举报就更不好了。你老皮，一直廉洁自律，我们都是知道的。纪检的同志跟我说，找你谈谈，没别的意思，就是提个醒，领导干部一定要注意形象，注意影响。” 皮院长连说了很多对不起，似乎真心后悔了。 心里却高兴了，即使现在有人告状，他也没必要担心了。 高啊！ 刘牧樵这一招真的高。 皮院长的难关是过了，过了一个星期，整个医院风平浪静，再也没有人议论了。 也是的，医院里，买奔驰宝马的人并不少，为什么要盯着院长呢？ 医生可以买豪车，为什么院长就不能买？特别是这次引进来的人才中，很多都是真豪车！ 皮院长的难关是过去，另一个人却掉进了深渊。 高健，一个星期暴瘦了10斤。 他是夜不能寐，寝食难安。 在收到匿名信之后，整整过了5天，才有人和他联系，人家在电话里说：“提30万现金来上岛咖啡厅6号包间，我保证你不会有事了。” 高健说：“你说话算数？” “当然算数！” 这话问得确实是有几分傻。 高健也不敢报警，只好乖乖提了30万现金来到6号包间。 他连人都没有见到。 还是电话联系，“把钱放下，你走人！” “我见都没有见到你！” “别啰嗦！你想报复对吧？” 高健没法，只好把钱放下，匆匆走了。 全科医师 第716章 痛苦的人不止我一个 高健忐忑地过着日子。 过了才一个星期，又接到一个电话，又要30万。 不干了。 这样下去没完没了，不是个事，坚决不能给了。 “你敢报案试试！你贪污受贿的事，我们可是有厚厚的材料啊！”电话里的人说。 “你要是不想坐牢，你就50万一次了断，今后，我们再也不找你了。” 高健一听，急了，说：“你们怎么又涨价了？” “这是一次性了结的数字，今后，我们再也不打你电话了。答不答应？赶紧答复。我们没时间，还有很多下家等着我们呢！” “啊，你们还有下家？谁？” 有下家就好，痛苦的不是我一个，你们多搞几家，有别人搞，就不至于缠着我。 “谁，你以为我会告诉你？不过，你提供一点信息，今后我们发财了，让你吃红。” “提供信息，我这次的钱可以不交了吗？” “嘿嘿，不行。我们又不是非要你举报，我们掌握的情报可多了。不过，要是你提供的信息可靠，你少交5万，也行，45万。” 高健又上套了。 “我举报皮院长，他买了豪车！” “算了吧，没价值，我们早就掌握了。” “怎么会没价值呢？” “他这人，靠山太厉害，我们不搞皮院长。” “那你们可以搞胡伯龙。” “胡伯龙？可以考虑，你有证据吗？” “有哇，他和姓李的，张，周等几个老板来往密切。”高健胡乱点名了。 “他和什么女人有染？” “有哇！” “谁？” “具体和谁就不知道了，但是可以肯定，医院这么多的护士，肯定有和他有染的。” 那边有些不耐烦了，说：“不扯了，赶紧把50万筹集好，到时候我们通知你放哪里，如果你不老实，我们就会把你的材料公布出来。” 第二天，高健又破财了。 他破财之后，注意胡伯龙。 可是，胡伯龙一点异样的表情都没有，每天上班忙忙碌碌。 这一天，又一个新闻，骨科的黄笑也买豪车了。 这就不好理解了，骨科黄笑，技术很差，上班懒散，也不见别的医院请他手术，在本院，他的手术站台费也是最少的，他哪来的钱买豪车？ 他竟然买的是皮院长同样一款车。 搞高健，黄笑没有让医院其他人知道，所以，两次得手，他狠狠地赚了一笔。 他发了。 发了之后最怕别人来借钱。 他玩的这个圈子最缺钱，一个个见到钱就眼睛发绿光。 所以，钱一到手，他立即就把钱花了。 总共搞到80万，买车，加上购置税、上牌、保险，50多万就没了，剩下20万，他在股市上开了一个户头。 高健并不蠢，知道搞他的人多半是医院内部的，他观察了一些天，终于有些怀疑黄笑头上了。 怀疑归怀疑，他只能不露声色，暗中留意。 过了几天，他注意到了一个问题，胡伯龙有些神色不对。 难道，胡伯龙也掉坑里了？ 没错，胡伯龙也收到了同样的匿名信。 有点儿烦躁！ 每个人，难免会有点儿隐私。 胡伯龙也是凡人一枚，他虽然不担心经济问题，最多，他也就是吃了人家几顿饭，再就是烟酒什么的，他很坦诚，受贿，他不是很担心，他自己清楚。 但是，人，总会有点隐私吧，有些事被捅出来，那也不行啊。 人家开口要50万。 哼哼！ 五毛我也不会给的！ 胡伯龙是下定了决心，他是不准备拿一分钱出来。 这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 俗话说，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他知道，给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然后就可能没完没了。 虽然下定决心一分钱不给，但是心里还是挺不舒畅的，脸色自然就不好看。 遇到刘牧樵。 “怎么，脸色不好啊。” 胡伯龙四周看了看，没人注意，拉着刘牧樵走到一个拐弯处，对刘牧樵说：“有人威胁我。帮我出个点子。” 于是就把匿名信的事说了。 刘牧樵恍然大悟。 嗯，最近几个院领导都着套了。 第一个是皮院长，已经化险为夷。 第二个应该是高健。 刘牧樵注意到高健最近半个月，暴瘦。 人一旦暴瘦，肯定是有问题。 一种情况是得了重病，癌症？甲亢？糖尿病？内分泌严重失调？严重抑郁症？ 另一种情况就是遇到了揪心事，或者伤心的事。 高健突然暴瘦，最有可能就是遇到了极为揪心的事。 现在，胡伯龙就是第三个了。 “点子？老胡啊，报警吧。”刘牧樵说。 “报警？” “别犹豫了，我知道你这人，经济上不会有大问题。只要是经济上靠得住，你怕什么？”刘牧樵说得很坚决。 胡伯龙没有马上答应，他还在犹豫。 “等等，这件事，我得想想。” 刘牧樵笑了，“老胡，不是大事。一个原则，你一分钱不给，还有，不参加谈判。强硬，是你唯一的出路。” 胡伯龙点头，说：“我明白，我不会给钱的。” 两个人分手，转过身，就看到黄笑医生过来了。 “胡院长，忙啥？” “不忙。你这是下班了？” “没有呢，到外面买包烟。咦，你脸色不怎么好啊，别太辛苦了。” “谢谢关心。” 买烟？ 胡院长进医院工作已经几十年了，医生还有自己买烟的？ 黄笑是骨科主治医生，虽然不优秀，表现还比较差，但是还不至于自己买烟抽。 胡伯龙没有多想。 看着黄笑的背影，心里不是滋味。 胡伯龙在骨科兼任了科主任，对黄笑很不满意。 这种人应该下岗！ 正想着，突然过来一个人，“嗨！胡院，到哪里去？” “哦，高健院长啊。” “你脸色不好啊，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吧？” “还好，这几天有些胃痛。咦，你瘦了，瘦得很厉害呀。”胡伯龙问。 “我这就去查一下血糖，我估计是糖尿病。” 两个人虚情假意讲了几句，高健也走了。 胡伯龙停住了脚步。 对！ 明白了！ 胡伯龙看着高健的背影，你往外走，你这是去查血糖吗？ 嗯，你突然暴瘦，肯定是和我的处境一样。 哈哈，原来，痛苦的人不止我一个！ 全科医师 第717章 受不了了 胡伯龙选择的沉默。 他觉得报警不好，搞得风风雨雨，再说，即使抓到了人，也就是一个敲诈勒索，也判不了重刑，今后还结下了死仇。 可是，还没缓过气来，第二道催命符到了。 这一次的口吻严厉得多，限定24小时之内送50万块钱，否则就会有胡伯龙好看的。 胡伯龙一咬牙，决定不理睬。 就在这时，高健再次接到了匿名电话，这次人家开口不大，只要10万。 也许是估计高健一下子难以筹集这么多钱，也许是不想把高健逼急了，10万，不多也不少。 高健哭了。 哭得很伤心。 怎么得了啊！ 这样没完没了，还不如当初一分不给。 他想报案。 可是，前面都已经出了这么多钱了，现在报警，怎么解释？ 不行！ 绝对不能报警！ 要问起来，真的讲不清。 “这是最后一次！” 他对着电话里吼。 “再搞，我百分之一百报警！” 这种情况在清江市有过，和高健这种情况很相似，最后，有被逼死的，有报警的，有投案自首附带报警的。 对方说：“好的，这是最后一笔。” 高健又送走了一笔钱。 他估计，这一次应该是可以停息一段时间了。 再说，他真的没有了，再要，只能卖房子了。 高健在清江市有三套房子，一套是市一医院房改房，另外两套是商品房，其中一套是半年前买的，现在还在按揭。 他家不算太富裕。 送走了10万块钱，高健注意胡伯龙，发现胡伯龙又有些神魂颠倒。 他一定和我一样！ 高健去找胡伯龙，想近距离观察一下。 在胰腺肝脏外科中心找到了他。 他和刘牧樵在一起。 刚才，胡伯龙把事情告诉了刘牧樵，还是想听听他的意见。 刘牧樵很坚决。 “报警！” “我有些犹豫。” “报警才是最正确的事！也只有报警才能证明你清白！” 胡伯龙打了一个激灵。 这话有道理啊。 迟迟不报警，人家就觉得有希望。 “好的，报警！” 刚下决心，就看到高健了。 “有事吗？” “没事，就是想问问你胃痛好些了没有。” “好很多了。你的血糖呢？” “老高了，145，。” “噢，那是太高了，你应该想办法控制了。还有别事吗？没事我就要出去一趟。” “去哪里？” “去……警署。” “干嘛？” “有点儿私事。” …… 胡伯龙走了。 高健脸色顿时就变得惨白。 他担心啊！ 一旦把自己的事带出来了，怎么解释？ 高健既想除掉这个人，又担心自己的事暴露出来，怎么得了啊！ 刘牧樵看着高健这个情况，赶紧说：“你是不是低血糖啊？” “不，没事。” “怎么会没事呢？你脸色惨白。” “我真的可能是低血糖，吃了两片二甲双胍，可能是吃多了一点。” “那你先坐下，我拿一瓶葡萄糖给你喝。” 刘牧樵到隔壁拿葡萄糖水去了，回来，哪里还有高健？ …… 突然之间风平浪静。 报警之后，再也没有人来骚扰胡伯龙和高健了。 他们都松了一口气。 不过，高健安静了一段时期后还是不放心，因为，到底是报了警，哪一天突然破案了，他会不会受到牵连呢？ 很后悔。 要是最早选择报警就好了。 现在这样，上不得，下不得，钱没了，还不想破案。 这一天，他又接到了一个电话。 “老兄，没钱喝茶了，搞点零花钱啊。” 高健一听，差点晕倒！ 这怎么得了啊！ “没有！” “没有？你就不怕你的事被捅出来？” “不怕！我没有什么事！” “你没有事？没事，你前面90万是怎么出的？” “你……”高健一口血，喷射有两米远。 “金钱乃身外之物，老兄，牢饭不好吃啊，你还是乖乖搞几万给我做零花钱吧。” “没有，我再也不会上你们的当了。” 高健一冲动，把电话挂了。 但又一想，这样行吗？ 会不会出大事啊？ 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最后，他想到了刘牧樵。 都说刘牧樵是一个有智慧的人，皮院长的难关是他帮他度过的，胡伯龙也是他帮他度过的，我是不是也找刘牧樵，请他出点子呢？ 有点麻烦。 要他出点子，那么，前面的事就必须讲给他听，他会不会告密？ 过去，他和刘牧樵的关系不好，可以说很不好，最近这一段时期，两人很少有交集，谈不上好，也谈不上不好，现在贸然去找他，是不是作死啊？ 高健越想越是糊涂。 他拿不定主意，也没有朋友商量，最后，他还是决定试探一下刘牧樵。 出了门，还没到神经精神中心大楼，就碰见了黄笑。 “高健院长，你好啊！” “嗯，你好，黄笑医生啊。” “你瘦了，什么原因，检查了吗？” “糖尿病。” “哦，得富贵病呀。这糖尿病啊，要注意哟，可以引起很多并发症的，很难治疗。” 要你说？ 你一个骨科医生懂什么。 高健心里嘀咕。 他没有再理他。 他心里很是怀疑，会不会就是他呢？ 虽然怀疑，但是绝对不能表露什么，高健来到刘牧樵办公室。 姜薇说：“刘牧樵才出去，要不要把他叫回来？” 高健忙说：“把他叫回来是最好，我有急事找他。” 刘牧樵回来了。 他本来要去门诊找苏雅娟，他有几个新处方，可以解决骨质增生的问题。 “高健院长很少来这栋楼吧？” “不多，来过几次，很高级啊。” “今天，肯定有重要的事情对吧。” “也不是很重要，我最近瘦了，想请你帮个忙，找个治疗的法子。” 刘牧樵笑了笑，“我就担心一件事，担心你对我不放心。” 高健迟疑了一下，“怎么不放心？既然我找到你了，就说明我完全信赖你，你开什么处方我都照抓不误。” 刘牧樵点头说：“谢谢你的信任。说说大体的情况吧。” 高健沉思了好一会，抬头看着刘牧樵，问：“皮院长和胡伯龙是不是也得了同类的病？” 刘牧樵没有直接回答。 他琢磨不透高健。 所以他不能说。 高健和皮院长和胡伯龙不同，他比别人贪一些，皮院长和胡伯龙，刘牧樵对他们两个比较了解，所以，出主意比较有把握，而高健不同，他可能有经济问题。 全科医师 第718章 脾气很大 既然高健找上门来了，那是人家的信任。 人家信任，那就真心帮他一把吧。 “我有三个办法，请你考虑。一是坚决不理睬，即便是他们散发传单，也不理睬；二是报警；三是找到这个人。” 高健沉默了。 对，这三个办法确实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第一个办法，可以考虑，可惜，第一次没有把握好，现在还不迟，借口就是没有钱了。 第二个办法，万不得已的时候也可以考虑。但不是最好的办法。要是用这个办法，我第一次就应该报警了。 胡伯龙就做得比较好，他彻底解脱了。 第三个办法是最好的办法，要是能够抓到人，即使追缴不到全部资金，至少今后没有后患了。 “问题就是怎么才能抓到这个人呢？”高健问。 “不是很难，你不是要送钱去吗？他们要得现金，既然有这个最原始的办法，那好吧，我们也用原始的办法解决他。” “什么办法？” “蹲守啊！” …… 按理说，高健的事关刘牧樵毛事，他们又不是好朋友。但是，刘牧樵童心未泯，突然想和那个匿名的人玩一玩躲猫猫。 因为，这个人也想害皮院长和胡伯龙副院长。 第二天，高健再次接到电话，要他准备好五万块钱，到时候通知他把钱送到某个地方。 高健假装答应了。 到了晚上，高健接到电话，要他把钱放在大华大酒店咖啡厅叫黄山的卡座凳子下。 高健去了，还没进门就来电话，说要换地方。 高健不得不又到了一个新地方，一个叫新天地的茶餐吧。 故戏重演，他刚进门，就被电话叫出来了，要他去古韵茶餐吧。 这一次，他进去了。 他把装满报纸的钱包放在座椅下，出来了。 他回家了。 今晚，刘牧樵准备了三个人，宋仔和赖医生，他们分别布置在三个地方。 幸亏这个人只换了三个地方，最后一个，刘牧樵混进去了。 他躲得很隐蔽，阴暗的卡厅上面，正好可以躲一个人，还可以看到每一个进来的人。 刘牧樵力气很大，一只手抓住木梁，一只脚踩在柱子上。 要是换一个人，这种姿势十分钟也熬不住。 刘牧樵一熬就是一个小时，终于进来了一个人。 鬼鬼祟祟。 见没有人，他一闪就进去了，弯腰摸到了那只钱包，厚厚的，没错，得手了。 他正要直起腰起身，谁知，背上踩着两只脚。 “谁？” “熟人。” “你是……刘牧樵？” 刘牧樵跳了下来。 黄笑突然暴起，手里一把刀子，猛然刺向刘牧樵。 他哪里是刘牧樵的对手？ 不到10秒钟，黄笑就被彻底的制服了。 嚯！ 刘牧樵倒是有些吃惊，就这么解决了，是不是太简单了一些？ 人赃俱获！ 刘牧樵没有选择私了，他交给了警局。 “私了，终究还是一个祸害，必须公了。”刘牧樵向高健解释。 高健当然不希望送警局啊，但是，刘牧樵这样做也有道理，免得后患。过了几天，高健被叫到警局，做了材料。 他的问题不是很大，他是受害者，他承认，之所以送钱给黄笑，是因为他外面有一个女人，担心处分。 他的款子退回来了。高健主动上交了30万，这是这两年过年过节人家送的礼物，他写了检讨。 算是过关了。 黄笑判了刑，7年零5个月。 医院里还牵涉出了一群人，他们都参与了敲诈皮院长的密谋，皮院长这次没有丝毫的心软，开除了8个人。 后勤科的副科长和一名干事，保卫科的副科长，还有内科的两个医生，骨科的两个医生，加上黄笑。 总共8个。 彻底的扫地出门。就连他们的另一半也辞退了。 这是一次很大的震动。 每个单位里都会有一些牛鬼蛇神，大多时候，他们做不做事，领导睁只眼闭只眼，不烂事就山呼万岁。 现在，安泰医院大家都努力争上游，医院蒸蒸日上，你们几个牛鬼蛇神暗地里捣乱，那就只好来一个雷霆之势。 这一次，皮院长愤怒了，他自认为是一个廉洁的干部，为医院兢兢业业，你们在暗地里算计我？ 其中，开除的人中，有两个背景还很不一般，市里的人出马讲情，请求搞个留院察看什么的，希望皮院长网开一面。 打招呼的还不止一个两个，总共有5个人出面。 这5个都是为保卫科副科长和后勤副科长讲情。 “对不起，这两个人，我皮某人必须开除他们！”皮院长很坚决。 几个领导很没面子。 算了。 人是有脾气的。 虽然皮院长看起来没脾气，但这一次，这群人做得太过了，怪不得皮院长，他的脾气很大。 这8个人，他们永远离开了安泰医院。 …… 高健还是受了处分。 严重警告和行政记大过。 他因为是主动上交了受贿款项，就免于刑事处罚了。 万幸！ 想想都后怕。 这样处理好，乌纱帽还在头上，饭碗还在手里，丢了的钱，回来了大部分，今后老老实实做人，兢兢业业做事。 他变了。 特别是他对刘牧樵的态度变了。 这一天，他特地从阳澄湖搞来了十几只真正的大闸蟹，每只都有半斤重，送到刘牧樵办公室。 “你这是干嘛？” 平常，刘牧樵很少会有时间在办公室，接待的人自然又是姜薇。 “正宗的大闸蟹，送给牧樵你们几个吃。”高健说。 姜薇也不好拒绝，就收下了，送到楼下食堂，吩咐他们，今晚上清蒸，还准备几个菜，刘牧樵请客。 姜薇接着发了一个信息给刘牧樵。 刘牧樵正在肝脏外科讲小课，看了看信息，回了一个：“OK！” 接到姜薇的电话通知，下午6点半，皮院长、胡伯龙、曾雪飞、赵一霖、高健5个人准时到了神经精神病中心的食堂。 1号包间。 1号包间一般情况很少使用，这是最高级的一个豪华房间，一半在室外，室外的这一半都是鲜花和盆景，就和森林里一样。 姜薇进来了，笑着对大家说：“对不起啊，刘牧樵还在做手术，快了，请各位领导稍等片刻。” “不急。” “他就是最大的忙人。” “要是评劳模，他属于世界级别的劳模。” 全科医师 第719章 不需要亲自动手 等刘牧樵下手术台已经7点半钟了，没有一个有怨言。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刚才做了一台肝脏手术，位置不好做，多个结节。”刘牧樵说。 “可以开席了。”姜薇对服务员说。 很快，菜肴上来了。 品种不多，很精致，荤素搭配合理。 在座的，大多都是有尿酸高，胆固醇、血脂高，姜薇点菜时特别注意了一下。 本身，一个人有一至两只螃蟹的量，再多吃蛋白质，真的会痛风的。 众人一看菜肴，纷纷赞叹姜薇聪明。 众人一边吃螃蟹，一边闲聊，只有高健很少说话。 高健这次是死里逃生。 如果这件事让它继续发展下去，高健很可能会被逼得跳楼。 现在虽然有损失，也有些丢面子，但是吃饭碗还是保留了，特别是乌纱帽还在，这得多谢刘牧樵。 今后，肯定是不能贪婪了，最多吃点喝点，小东小西收点，大件、大红包他是再也不敢收了。 不收也好，睡得着觉，半夜敲门也不心惊。 做院领导，经济上即使不贪也不亏，绩效分配系数是平均绩效的25倍，人家发1万，他们就得25万，加上工资，每个月有3万多，知足了。 想想在市一医院的时候，每个月才拿8000工资加绩效，一年还不到10万，好了太多了。 孙涛现在就惨了，每个月不到1万的工薪，房子按揭都有些吃力。 等大家吃了半只螃蟹了，高健说话了。 “过去我高健，胸心狭隘，贪婪小气，特别是对牧樵抱有成见，认为他不服从领导，就想打击报复他。今天，我在这里要对牧樵说一声对不起，希望牧樵大人不记小人过，这一页揭过去，今后，绝对不做对不起你的事了。还有皮院长、胡院你们等，我过去也有很多不对的地方，希望你们不计较我，原谅我，今后我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兢兢业业，和你们全力合作，把工作做好，把人做好。好不好啊？” 所有人都愣住了。 检讨很深刻啊！ 这是高健说的话吗？ 一年了，高健的表现，先前是横强跋扈，后期是闷不做声，我行我素，和大家格格不一。 突然改了？ 刘牧樵第一个回过神来，说：“高健院长客气了，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过去有些误会，算不了什么。这一次，过来难关，我们彼此都更加了解了，今后都是朋友，彼此之间互相关照。” 皮院长也是一个哈哈，说：“老高啊，人都有一个认识过程，说实在的，你刚来，我并不欢迎你，因为我有我的人选，你是中间插上一脚的。所以你也发现了，你油水并不多，你虽然管过重要的部门，但是，你并没有实权。也好，说句良心话，要不是我特意这样做，给你大量实权，这次，你的跟头就不是现在这样，你很可能进牢房了。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有些难堪。 但是实话。 高健得到什么好处，皮院长是清楚地，买核磁、买彩超、买生化仪，等等，他得到多少回扣，他是清楚地。 不多，也就意思意思。 要不，这一次高健就真的进牢房了。 “皮院长暗中保护我，大恩大德难以回报。”高健这句话至少有7分真诚。 “我也要感谢老皮。”胡伯龙大声说。 要不是皮院长很好地驾驭了大局，胡伯龙也会要犯错误的。 有诱惑啊！ 药品商，器械商，还有其他生意人，他们就喜欢喜欢钱的人，他们从来不恨贪污腐败，也不怕人家向他们伸手。 胡伯龙面临的诱惑有。 但是他不敢。其中一个原因就是，皮院长并没有放任副手不管，各种权力，他并没有完全放手，他是最后一关，所以，副职就不敢放肆。 曾雪飞也说：“我也是的。” 皮院长笑了笑，说：“只要你们理解就行了，感谢就不必了。你们都是才从专业岗位上上来，经验不足，能够平安就是最大的胜利。等你们退休的时候，能够平安落地，就值得好好庆祝一番。” 赵一霖认真剥着螃蟹。 他吃得最认真。 这里，他不属于领导，也最不担心受怕，他也最知足。孩子参加工作了，收入不少，爱人沈芸更是有钱的货，买个几万的包包，眼皮子都不需要眨，他自己，自从刘牧樵来了之后，一年几十万。 特别是，他还是刘牧樵制药企业的股东之一。 钱财对他来说真的不重要。 最近，他和刘牧樵商量，准备做点慈善，顺和镇，有不少断腿断脚的采药人，老了很凄苦，他想每年给他们一些资助。 刘牧樵同意了，他们从三个方面筹集资金，一是药厂拿出一点利润，二是神经精神中心拿出一部分利润，三是个人捐资。 个人捐资部分，已经有十多个人报名了。 “老赵，你就好，一个人闷头闷脑吃螃蟹。”皮院长说。 “我说了，当官有风险，我平民百姓一个，吃得香、睡得着，多好。” “是呀，行政这条路走错了。” …… 几个人边吃边扯，吃了饭，又喝茶，一直到手术室打电话来，要刘牧樵救急，他们才散。 这其实是一次很重要的聚会，医院几个最重要的人物，从此团结一心，不再你防着我我防着你，皮院长也不再紧紧抓住权把子。 重要的是，这次黄笑提醒了他们，做人要本分，不能太贪，贪多了，后果严重。 皮院长进行了重新分工，每个人都有实权了，担子上肩，责任到位，这才是迎接大飞跃的节奏。 …… 刘牧樵上了手术台，也没有亲自动手，观察了一下手术情况，做了几点指示，花步成把手术拿下来了。 “刘博士啊，我花步成这次决策是太对了，在我们那边，遇到这种情况，虽然大佬也会到场，但是，他们是不会这样教我的，还会要被臭骂一顿。” 这是大医院很正常的情况。 大佬们出来，一年也就几次，即使脾气再好的专家，也会要把下属狠狠教训一顿，要是是自己的嫡系，也许会态度好一点，会教几句。要是不是自己的嫡系，特别是对手的徒子徒孙，他们不仅自己会挨骂，就连他们的师父的师父都会被骂惨。 全科医师 第720章 彭千龙求援 安泰医院内科系统和骨科主任还悬着，刘牧樵并没有过于急迫安排新主任。 李六一是刘牧樵重点追逐的对象，最后一次见李六一是在上周末。 刘牧樵连续7个星期周末都到了京大一院做手术，大部分时候是三台手术，一台难度较大的，两台教学手术。 教学手术比做Vilishift更有意义。 这世界上真正会做Vilishift的人也就那么几个，做不了也不等于不是一流好手。 倒是手术技能，很有必要正规化，它影响一个人一辈子。 只有学好了基本技能，才能向更高的层次学习。 刘牧樵在京大胰腺外科受欢迎的程度已经空前。 龙教授很高兴，自己建立的团队，现在才有了真正的竞争力。 最近半年来，龙教授的胰腺外科大部分时候都是爆满，收治大肠疾病的机会就不多了。 龙教授就经常在本院走穴。 龙教授最近半年很少到别地方走穴了，年纪来了，再说后浪一浪浪涌过来，他这个前浪就只好悠闲着了。 他把心思重点放在科室里，重点抓管理。 这样效果很明显，内部管理加强了，医疗各种指标就好看多了，很少被医院领导批评。 医院医疗方面，是有很多的限制政策的，譬如，药占比，这点就很重要。 药占比就是指药品占治病总费用的比重。 药占比高了，那就是有乱开药的嫌疑，病人费用也就增高了，医保局也不答应。 药占比只能低，不能高。 药占比是考核科室、考核医院的一个很重要的指标。 抓得紧与抓得松，是有很明显区别的。 有的医院综合药占比达到50以上，有的不到30，前者，肯定是管理混乱的医院。 其次，次均费用也是重要考核指标。 次均费用是指平均每一个病人住一次院的总费用。 医保局也是严格控制的。 第三，抗生素使用也有严格规定。 过去，很长一段时期，我国的抗生素滥用相当严重，几乎是百病都用抗生素，这样的后果是出现大量的耐药菌。 近些年，王牌药万古霉素都不得不频繁登场。 用万古霉素，问题就严重了。万古霉素是全世界严格限制使用的药，不到万不得已，这种药是不能使用的。 它登场，就表示，控制感染这是最后一招。 前些年，本来还有一种药也有资格做“大王”的——泰能，可惜，后来还是被滥用了。 现在几十年的“大王”万古霉素频频登场，这就是严重的警告。 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这几年开始了严格的控制抗生素的运动。 可是，医生开药都已经习惯了，几十年的习惯，要改，真的不是一天两天能改的。 这项指标抓得很严，他有明确的规定。 不过，每一项工作，都必须沉下来抓，不抓就反弹。 抗生素的使用就必须常抓不懈。 第四，病例甲级率也是基本的考核指标。 写病历是医生的基本功，他们一辈子要写无数的病历，每一个病人进院，就要写首次病程记录、入院记录、病志、手术前讨论、手术记录、阶段小结、会诊记录、出院记录等等。 少的几千字，多的几十万字，甚至百万字的病历都有。 病历不仅仅是写，还要符合规定，还不能有缺陷。 一本病历，有很多规定，不多说，要提高甲级率，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第五，还有病房周转率问题。 小医院担心病人转得太快，病床上住不满病人，大医院，医生为周转率慢而头疼，规定病人周转率为15天，你的病人总是不同意出院，你就得头疼了，医院会批评，科室会扣绩效，还影响科室评先进。 扯多了。 总之，医院科室的管理内容很多，龙教授沉下来抓内部管理，渐渐，各种指标都符合要求了。 这才是优秀科室应该做的事。 这样做还有经济上的成就，周转率上来了，收的病人就多了，经济效益就上来了，其他指标正常了，医院就不扣奖金了，还有奖励，加上严格管理，成本也下降，效益也增加。 作为科室的管理人员，有句话，管理出效益，没错，管理是出效益的。 这几个月，外表似乎变化并不大，但发下来的绩效却多了。钱多了，自然就开心。 欢声笑语来形容科室的氛围，一点也不过分。 科室有了这种氛围，龙教授的心情也好了。 尝到了科室管理甜头的龙教授，这次请刘牧樵做教学手术，医师们当然高兴。 技术才是王道。 医生一生依赖的就是技术，有人手把手教你，你还会不高兴。 刘牧樵现在成了龙教授胰腺外科的老大，他在这里也是很开心。 …… 这一天，刘牧樵又约了李六一喝茶。 李六一说：“你别劝我哟，我跟你说，还有一个理由，我在京大一院，有很多的人比我厉害，也就是说，我还可以学到很多知识。而到你们医院，我就是水平最高的人了，我的进步怎么办？难道，我就停滞不前，一辈子吃老本？” “有理！” 刘牧樵点头。 一个真正有上进心的人，一辈子都想学习。 在京大，李六一上头还有大佬，可以从他们身上学很多东西；在这里，学习机会多得多，即使是国外的新知识，也能迅速学到；这里，与同行交流的机会也多很多，国外的学者，国内的大佬，他们经常出入京大。 在安泰医院就不同，学习机会少了，要学习，主要是从文献上去看，而文献上的东西，真假难辨。 也就是说，李六一在京大，天花板很高，而在安泰医院，天花板就低了很多。 天花板决定了一个人最多能跳多高。 刘牧樵很认可李六一这个说法。 “好吧，等哪一天解决了这个问题，我再请你。”刘牧樵指望，哪一天系统开出了内科技能，这问题不久迎刃而解吗？ 现在外科就是这样解决的。 正聊着，手机响了。 彭千龙。 刘牧樵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什么事？”他问得很直接。 “南亚，我的同事的父亲患了大肠癌转肝脏，请你去做主刀。”彭千龙说。 “不是封杀我了吗？”刘牧樵有些生硬。 “你就别扯了，我不是请你了吗？” “我是有条件的。” “你有条件？” “当然啊！我原来说了，我可以帮你们，你们不能封杀我。” “嚯！我这同事的分量还不够你讨价还价。这样吧，我放开国内市场，还放开部分南亚市场。” 刘牧樵沉思了片刻，好吧，南亚是仅次于西亚的好市场。 帮一次就想人家解封，有点儿不现实。 再说，南洋华人很多，在那里出名，影响力会很大。 全科医师 第721章 飞往南洋 刘牧樵一个人成行了，他乘坐的CZ7766航班起飞了。 他的目的地是马来。 这里是热带气候，刘牧樵带的换洗衣服很少，那只黑色金属箱子也随身带着。 飞机上，也有不少的同胞，他旁边就坐着一个商人。 当刘牧樵问他去马来干什么时，这个姓周的商人说：“去马来，是有投资在那里。” “哦，投资什么产业？” “电子，电路板行业。” “嚯，做芯片？” “不是，做电路板代加工，没什么赚头。” “做芯片很难吗？” “是的，我们曾经考虑过做芯片，但马来芯片停留在56纳米水平，就是没办法进步。你小哥去马来干什么？” “看病。” “马来有好医生吗？好像，马来的医疗水平比我们国内不占先进呀。” “我是帮别人看病的。” “你？你祖传的？嗯，明白了，马来还是有不少人相信中医，你擅长中医那一科？” 刘牧樵笑了笑，说：“我擅长西医外科，大肠、肝脏、胰腺手术。当然，中医疑难杂症也比较稍长。” 周老板不淡定了，对不上号啊，一个小哥，擅长这么多手术，而不是什么祖传的中医。 祖传的中医可以从小学起，但西医不行。 “你说去帮别人治疗什么病？” “大肠癌兼肝转移。” “啊！那不是晚期了吗？晚期了，做手术有价值吗？” 周老板自己就是一个癌症病人，他在十年前得了大肠癌，做了手术，至今都很忐忑，经常要去医院复查。 刘牧樵说：“大肠癌在所有的癌症里面，算预后比较好的，即使有肝脏转移，甚至是肺转移，只要有机会切除，就有可能不是终末期，有可能长期生存，甚至还可以治愈。” “有转移了还能治愈？” “是的。” 周老板上下打量了一会刘牧樵，怀疑地问：“你去帮别人手术？” 刘牧樵点头，说：“是的。我是清江市安泰医院的刘医生，也经常在京大附属医院做手术。” “嚯！看不出来呀，你年纪轻轻，就成了名医，还到国外做手术，厉害，厉害。” “客气了。” 周老板说：“你这次是去哪个医院？” “穆罕默皇家医院。” “啊！穆罕默皇家医院？那可是马来最厉害的医院。” “嗯，好像是的。” “病人是一个华人？” “不是，是马来人。” “噢！看来你的名气不小啊。呃，刘医生，我也得过大肠癌，13年了，还要不要吃点什么药？” “哦，你13年前得过肠癌呀？问题不大了，很可能痊愈了，不过，定期复查，肝、肺CT，肠镜检查还是要做的。药，就不需要吃了。” “好，我每半年复查一次。饮食上，要注意什么？” “饮食上，总体来说少脂肪，肉类，特别是红肉少吃，猪肉、牛肉少吃些，多吃水果蔬菜，就差不多了。当然，那些垃圾食品少吃，烟熏、腌菜、烧烤少吃。” “有些书上说，卷心菜、西红柿、芦笋、大蒜、红薯，还有很多能抗癌的蔬菜，是不是真的？” 刘牧樵笑了笑，说：“抗癌，言过其实了。不过，这些东西，可以多吃，对身体有好处。” “有好处就行。” “是的。” “忌口呢？有些人说，不能吃葫芦瓜，有这事？” “哦，那是微信上的胡扯，别信。微信上列出来的发物有几十种，包子、馒头都不吃，那就太扯蛋了。” “不过，你们医生说不能吃雄鸡鲤鱼，这个到底能不能吃呢？” 刘牧樵笑了笑，说：“有的比较传统的说法，有老病，别吃雄鸡鲤鱼，这个是有争论的，我不认为是正确的，至少理论上没有根据。不过，我也不坚决反对，要是病人问我，我只好折中，既然有这个担心，那就别吃吧。不吃公鸡，可以吃母鸡，不吃鲤鱼，可以吃草鱼。对不对？” 周老板哈哈笑了起来。 “你是一个很实际的人，不装模作样，很实在，和你这样的医生聊天，收获不小。” 刘牧樵笑了笑。 很多医生为了装逼，很多时候都喜欢把事情说死，说得绝对，生怕别人说他没水平。 刘牧樵没这个习惯，肯定的事物可以说绝对一些，不是那样有定论的，就给两派都有些余地。 在内心，刘牧樵对于禁止吃雄鸡鲤鱼是反对的，但是，既然病人都有顾虑，那你还吃它干嘛？ 飞机上时间比较长，周老板又是个经历旺盛的人，问这问那，问了很多医学上的问题，最后，还要刘牧樵帮他开一副中药，调理身体的中药。 刘牧樵也不看脉象，也不看舌象，根据脑子里闪现的星星，挑了一颗最亮的。 写了一张处方。 枸杞、黄芪、菟丝子、淫羊藿、白芍、女贞子、黄精、人参、茯苓、甘草。 十味药。 “这个处方，你可以长期吃，吃到你70岁都没问题。不过，这药有壮Y的作用，你可以根据实际来决定吃到什么时候。” “具体有哪些作用？” “补气，益精、滋肾，用于气阴亏虚、肾精不定所致的头晕、目眩、心悸、耳鸣、疲乏无力、失眠，等等。” “哎呀，太好了，你真是神医啊。” 旁边的一个人也是老板，内地人，听他们聊天听了很久了，这时候，他转过头，对刘牧樵说：“请你帮我也开一张处方好不好，我主要是发生过多次小的脑梗。” 接着，这个人自我介绍说：“我是深城电子科技有限公司的老板，我叫谢高阳。” 刘牧樵笑了笑，“脑梗啊，好说，我帮你开一张处方。” 他在处方上写了一个方子：当归、川芎、冰片、五味子、白芍、红参、马钱子、红花、南星。 说完，那人接过刘牧樵的处方，又递过去一张名片，很是恭敬。 飞机有些颠簸。 空姐提醒大家系好安全带，刘牧樵很是遵守规则，系好了安全带。 “你这金属箱子是做大肠手术的器械？”周老板早就想问了，他确定不是装现金的箱子后，试着问。 “这是治疗脑溢血、帕金森病、癫痫手术的器械。” 全科医师 第722章 艾琳 飞机在基隆机场降落。 刘牧樵才到出口就看见一个女子高高举起一块牌子：“热烈欢迎刘牧樵博士。” 举牌子的女子很高，甚至和刘牧樵一样高。 五官也长得极美。 这身材就更不用说了。 如果一定要说她有缺点的话，那就是略微胖了几斤。 其实，这样略微有点胖又正是她的优点，这样更显得有魅力。 女人有时候有魔力，一眼，就让人神魂颠倒。 要是被女人看一眼的话，那就像是失了魂魄一样，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这样的女人不多。 这个女子就算一个。 “嗨！” 刘牧樵上前打招呼。 那女子朝刘牧樵看了一眼，微微笑了笑。 刘牧樵明白了，什么叫一笑倾城二笑倾国了。 不过，女子笑过之后也就此而已，她又把头朝向出站口。 显然，她把刘牧樵当成一个普通的撩妹的男子了。 “嗨！” 刘牧樵提醒她。 这一回，迎接刘牧樵的是冰冷的脸孔。 她似乎不耐烦。 刘牧樵把手举起来，又“嗨”了一声，“我就是刘牧樵。” 女子鄙夷地看了一眼他。 刘牧樵不得不举了举手中的黑箱子，“嗨，我就是刘牧樵，没骗你。” “你是刘牧樵？” 女子这回认真看着刘牧樵，一脸的疑惑。 “你是看我太年轻了对吧？我是彭千龙介绍来的。” “喔，你太年轻了，让我不敢相信。” “是还比较年轻，走吧。” 女子这时候才完全相信了。 她事先知道刘牧樵很年轻，但没想到会这样年轻，年轻得不符合逻辑和常识。 车子开的是一辆奔驰。 女子一边开车一边说：“今天有5位专家预备做你的助手，由你挑选其中3位。” 刘牧樵微微一惊，说：“怎么，还这么复杂？” “因为手术要做到万无一失。” “万无一失？” “是的，必须万无一失。” “是指手术本身，还是预后？” “当然是指预后啊。” 刘牧樵沉默了。 预后怎么可以做到万无一失？ 手术做到万无一失，不难。不需要太高级的教授搭台，即便是杜小平这种医生就足够做到万无一失了。 但预后不同。 预后不完全由手术决定，手术再怎么完美，也不能保证预后。 预后，决定于肿瘤有没有远处转移，这个病人已经有肝转移了，还决定于有没有未经发现的转移。 这种未经发现的转移很可能存在，它们一旦在某个器官定居下来，就可能出现转移病灶。 再说，癌症的发病机理，很可能是于基因突变有关，癌症复发也与手术无关啊。 这个道理人家应该会懂。 既然懂，刘牧樵觉得没必要反驳。 “你怎么不说话？”女子见刘牧樵不说话了。 “哦，我，其实，没有什么说的。”刘牧樵回过头，看了一下右边的女子，“你还没有介绍自己啊。” “噢，对了，我叫艾琳。我父亲病了。我是我父亲的独生女儿。” “哦，患者就是你父亲。你父亲年纪应该不大。” “确实，48岁。” “正当年啊。” “是的。你刚才不说话，是不是你觉得我们的期望值太高？” “有点，但是，这种心情谁都可以理解。” “谢谢。我们其实心里明白，根本就不存在什么万无一失的。只是，这次医生联盟很重视，派了6位医生过来，在彭千龙的极力推荐下，最后决定由你主刀。” 刘牧樵没有多说什么。 马来基隆的街道很美，这里也是国际性的大都市，来往的车子很多，大部分的车子是日系的。 雷克萨斯很多，皇冠也不少，其次就是德系车，奔驰和宝马。 很远就看见了穆罕默皇家医院。 一座既古老又年轻的医院。 似乎保安认识这辆车子，他们放开了一个通道，让艾琳把车子开进一个“禁止驶入”的道路中。 来到一个很高级的停车场。 刘牧樵稍稍注意了一下车子，嚯，宾利就有好几辆，还有几辆从来没有见过的豪车。 艾琳领着刘牧樵进了一个专用电梯，中间上来了一位蓝眼睛的中年女子，手里抱着一堆资料。 她朝艾琳点头微笑，“你好。” 艾琳也朝她点头，“主任，你好。” 刘牧樵注意到，艾琳的地位很高。 到了18楼，下了电梯，眼前是通亮的走廊。 很长、很宽、很气派。 和京大三院很相似。 京大的几个附属医院，京大三院是建院最晚的，也是设计最漂亮的。 他们不知谁抄袭谁的，很相似。 一进医生办公室，几个人迎上来，在惊诧中和刘牧樵打招呼，其中还有一个人用汉语。 刘牧樵被带到这儿来是两个目的，一是看病历资料，二是检查病人，然后才去宾馆开会，讨论手术问题。 刘牧樵先看了病历，从病史开始，看到化验单，最后看核磁共振片。 刘牧樵看得很认真，特别是核磁共振，他看得非常的仔细。 他发现了核磁共振报告单没有报告的问题。 就是说，这个病人的肠道有严重的粘连。 没有淋巴结肿大。 一般来说，核磁共振和CT，影像学医生也主要是关注腹腔有没有肿块，有没有淋巴结肿大。 很少能分辨出粘连的情况。 这个病人有些不典型，没有明显的肿块，也没有发现肿大的淋巴结，按理情况还比较乐观。 但是，作为核磁共振宗师级水平的刘牧樵就不乐观了，他看到了别人没有看到的问题。 有严重的粘连。 手术难度陡然增加几倍。 当然，对于刘牧樵来说，手术不是问题，而他将要选择的助手就是挑战了。 作为肠道外科的医生，他们对于晚晚期病人是放弃手术的。 也就是说，很少会有医生在这种情况下还做手术。 刘牧樵朝艾琳看了一眼。 他没有和她讨论病情。 接着，他到病房看了病人。 “你就是刘牧樵？” 病人就是南洋区的执行官，他和彭千龙是同僚，也是合作伙伴，他早就从彭千龙嘴里知道了刘牧樵。 “是的。” “你为什么不加入联盟，太可惜了，你要知道加入联盟后，舞台有多大。” “我喜欢自由。” “什么意思？” “我过去是做胰腺手术的，现在，又爱上了大肠手术和肝脏手术。今后，说不定我又会爱上骨科手术。” 患者点头，说：“嗯，理解了。” 刘牧樵微微笑了笑，说：“谢谢艾总。” “其实，我们也可以开个先例。” “还有，我做飞刀只是打酱油，太多的飞刀会耽搁我很多的时间。” 这是核心问题之一。 “你是想做医院？” “对的。” “嗯，明白了。如果你只限定某个专业，就只能做科室，你现在精通很多科室，你是全科医生，那么，你就是做医院的料。” 全科医师 第723章 我比你们厉害 检查完病人，刘牧樵到了豪斯大酒店。 这里的小会议室里，聚集了十来个人，彭千龙也在。 加上自己，有6个专家。 其他人，没介绍，刘牧樵也不好问，再说，也没兴趣。 6位专家见面了。 有两名竟然是国内的。 另外3个，一个日籍教授秀泽、一个新加皮的李广益教授、一个是印籍的昂帕教授。 都是肠道专家和肝脏外科专家。 本来，肠道外科和肝脏外科是细分学科中的不同学科，但是，它们属于一个大学科，通常叫“普通外科”。 越是在高等级医院，这种分科越是严格，要找到既精通肠道外科又精通肝脏外科的医生，其实不很容易。 但还是有。 有的医生天赋很高，一个细分学科根本吃不饱，就经常会搞第二个学科。 兼职第二个学科，他们的兴趣往往会很高，所以，精通两个学科的医生，两个学科的水平都很高。 这里聚集的5个医生，国内的，一个是花市的，一个是京城的，他们都是大肠外科和肝脏外科好手。 日籍的秀泽早年是搞肝脏外科的，后来研修肠道外科，在亚洲是闯出了不小的名气。 他的手术特点是，术野特别的干净，他很少用电刀，也很少用超声刀，他直接用手术刀片。 用手术刀片的缺点就是出血会比较多，而偏偏他能很好地控制出血量。 一台结肠癌，总出血量不会多于50毫升，这就需要相当的技术。 50毫升，即使是用电刀，也很难控制到这个量，出血达200毫升是常事，有时候，要超过500毫升。 秀泽的优点还有一个，也是他很关键的技术，就是他的肿瘤清扫术，非常的厉害。 他从医40年，很少有术后因为请扫不干净复发的。特别是他成名以后，复发率为零的记录一直就保持到现在，30年了。 新加皮的李广益一直在美工作，近年才回新加皮，他擅长肝脏手术，同时也做大肠手术，他在梅奥诊所是主力医生。 梅奥诊所是全美最大的医院之一，和霍普金斯医院有竞争关系，他们是国际第一梯队的医院。 李广益最擅长的就是手术难度，他在台上的临时设计，往往独具匠心，并且事后也证明，他的设计是最佳的方案。 而昂帕则是有名的国际飞刀。 他是“联盟”中的活跃人物，他的特点就是见识广，临危不乱，应急处置能力很强。 再复杂的手术他也能够拿下来。 这几个人，各有各的特点。 刘牧樵看了他们的资料之后，手术商讨会就这样开始了。 他们当然也看了刘牧樵的资料。 刘牧樵的资料是彭千龙提供的，他对刘牧樵有一个客观的评价。 刘牧樵看了自己的评价，感觉很陌生。 这是我吗？ 我有这样牛逼吗？ 或者，也有描述不到位——我是这么低能么？ 刘牧樵是主刀医师已经定了，现在就是从另外5个专家中选择3个出来，分别做一二三助。 当然，这一二三助也不是一成不变，大肠手术是这样安排，做肝脏手术就可能反过来。 根据他们对大肠外科、肝外科的不同理解来决定他们的助手位置。 他们5个人都希望被刘牧樵选中。 得到刘牧樵的认可也是一件很荣耀的事。 他们对刘牧樵是熟悉的，传闻都有快一年了，江湖上的人如果对刘牧樵都不了解，那就太丢人了。 他们5个都对这台手术做了预期分析，并提出来自己的想法。 他们没有一个人提到粘连的问题。 轮到刘牧樵说话了。 “这台手术的难度远超我们的预计。从核磁共振片子上可以看得出来。肿瘤已经有广泛的浸润，腹膜、肠道都有粘连。我将采取我首创的清除术，重新组合肠管。我估计，至少会出现5个吻合口。” 刘牧樵的话音才落，秀泽就猛然摇头，昂帕也摇头。 “没这么复杂，这是不可能的。” 他们都看过了核磁共振片。 他们也都是影像学的专家。 秀泽又拿起核磁共振片看了起来，说：“一个淋巴结都没有出现肿大，哪来的浸润？” 按照常规理解，有腹腔转移，就应该有淋巴结肿大，最先转移的地方必定是淋巴结。 现在，可以说腹腔内很干净，怎么可能出现广泛的浸润呢？ 其他几个人虽然没有提出反对意见，但是，他们并不赞成刘牧樵的分析，手术不会有这样复杂。 刘牧樵笑了笑，说：“我的判断不会错的。当然，你们的判断是有根据的，没有淋巴结肿大，这一点，我也在纳闷，怎么会没有淋巴结肿大呢？但是，事实上，我阅读核磁共振片和CT的能力，都要强于你们，我清楚地看到了癌症浸润。愿意跟我上台的人，即使你不赞成我的观点，也要强迫自己相信我。” 众人这就不淡定了。 好吧，就假装同意你的观点，手术台上见分晓。 5个人都不再坚持自己的观点了，他们都希望上手术台。 彭千龙和这个患者，都是“联盟”中举足轻重的人物，飞刀的多少，都取决于他们的态度。 他们给你多做飞刀，你就能多赚钱，一台飞刀能够赚几万上十万，一年下来，多赚个百来万那是很轻松的事。 他们都希望表现自己。 刘牧樵对彭千龙和艾琳说：“患者的情况，与先期的估计有明显的不同，我要更正先期的一些错误。患者，属于四期，局部浸润和远距离转移都存在。手术难度增大。不过，不是问题，手术能够拿下来，清扫也不会有问题，我会亲自把关。你们有什么问题要提的？” “预后，关键是预后。手术，我相信你。”彭千龙说。 “他相信中医吗？我是说患者。” 彭千龙摇头。 不是华人，没有中医文化，不相信。 刘牧樵笑了，说：“要想办法让他相信。说实在的，纯西医，患者术后转移的几率很大，我希望他吃我开的中医，5年存活率可以大大提高。” 艾琳说：“既然是这样，我们努力说服他。不过，家父对中医很是反感，说，中医是伪科学。” 刘牧樵苦笑了几声。 全科医师 第724章 被骂得没脾气 有些中医医院，院内宣传标语是这样写的：“信中医、用中医、爱中医。” 这个广告词本身就有问题。 中医不是宗教，怎么要加上一个“信中医”了，疗效就是证据，还怎么要提倡“信”中医？ “你老爸信不信中医是一说，保命要紧，他至少要吃5年的中药。”刘牧樵微笑着说。 在这方面，他可是自信的人。 “艾琳，彭总，我要重复一遍，患者的病情相对来说是比较严重的，要是普通人，多半是放弃手术了。不过，我认为，有手术的必要，也有手术的价值，5年存活率还是很高的，不过，必须同时吃中药。” “你的结论与我们先前的讨论是完全不同的，我们希望你错了。”彭千龙说。 刘牧樵苦笑了几声，说：“我也希望是我错了。可惜，我不会错。” 接着刘牧樵指定了三名助手。 刘牧樵对国内的两个医生说：“你们两位就算支持一下老弟我的工作，今后在国内，我们合作的机会会很多，我想和几位老外玩玩，你们别有意见。” 两个国内医生也没有办法，笑了笑，说：“老弟，你看着办就行了。” 第二天，几个人上了手术台。 就算是到了手术台上，他们还是不相信刘牧樵的判断，他们觉得就是一个普通的大肠癌并肝转移。 秀泽做一助，昂帕做二助，李广益做三助。 秀泽把腹腔打开，拔动一下肠道，吓了一跳。 左下腹的肠管，外观看起来是正常的，用力拔动，却和岩石一般。 “果然啊！” 昂帕和李广益也微微变色。 “这怎么处理？” 因为左下腹的肠道粘连在一起，分离肠道一方面有难度，另一方面分离不干净。 往常，99的情况是，手术到此为止，会告诉家属，手术到此结束，最多造一个瘘，解决大便的问题。 刘牧樵胸有成竹地说：“把这一块全部端掉。” “端掉？那不是把肠道切成了很多段吗？” “是的。” “这叫什么术式？” “还没正式取名，我希望就Liu式术，或者是Muqiao术式。” 过去评价肠道外科医生的水平，主要是两个方面，一是清扫得干不干净，这很重要，二是吻合口吻合得好不好，特别是出现肠瘘率高不高。 清扫，是关系到手术的成与败。 肠瘘则是手术并发症，肠瘘的死亡率很高，出现肠瘘是医生最怕见到的事。肠瘘是一种并发症，与手术医生的手术治疗是有一部分关系的。 当然，技术再好的医生，也不能绝对保证不出现肠瘘，因为，肠瘘还与患者本身体质有关系。 一个接口就可能出现肠瘘，你一台手术要接几个接口，肠瘘概率就增加了很多。 刘牧樵的Liu式术，就是多个接口的术式。 谁来切？ 当然是刘牧樵啦。 他已经做过很多次类似的手术了。 在切除之前，彭千龙和艾琳进来看了一下。 “果然粘连了啊！还是你厉害！” 他们两个同时看着刘牧樵，赞叹道。 刘牧樵说：“我今天将采用Liu式术式，把这一大块全部切除，然后，再把肠管接起来。当然，坏处是，出现肠瘘的概率增大很多。即使是要出现肠瘘，那又怎么样呢？这是唯一的一次机会。” 不仅仅是唯一的机会，也是唯一的方法，Liu式术式。 接下来，刘牧樵开始了大显神威，他在半个小时之内就把半个排球这么大的肠道、大网膜等组织结构切除下来了，顿时，视野就变得清晰起来。 肠道被切成6段，腹壁有部分浸润。 “清扫，秀泽，你先上。昂帕你帮我做肠管吻合。李广益你保证术野干净。”他做了分工。 4个人紧张地工作。 不到50分钟，刘牧樵的工作已经完成。 “秀泽，你清扫的方法可不可以改改方向，别往里刮，往上，一层层揭，揭瓦一样。你看我。” 刘牧樵做了一个示范，他清扫的时候，就和揭书一样，一张一张揭下去，好看极了。 世上还有这样的清扫术？ 秀泽不淡定了。 他以清扫成名。 现在一口就被刘牧樵否定了，并且，他讲的还不能反驳，因为，他所展现的清扫术高明十倍。 “呃……你再做一边。”秀泽恳切地说。 刘牧樵接下来又做了10分钟的清扫术。 不但秀泽呆了，昂帕和李广益也呆了。 在刘牧樵面前，我们还算是名医吗？ 确实不能算了，在刘牧樵眼里，他们都有很多的错误。 几个月前，刘牧樵把藤泽打趴，而眼前的几位，肯定没有藤泽有名气，他们的缺点就更多了。 “秀泽先生，你的清扫术已经很不错了，但要是你改成我教你的方法，我相信你能更上一层楼。” 秀泽差点哭了。 “没错，我必须改！过去，我以为我很行，没想到，我一点也不行，差这么远啊！” 秀泽暗暗下决心，不学会刘牧樵教的清扫术，绝不再出山。 “昂帕先生，你持钳子的手法，为什么喜欢斜着朝后，难度不应该是往前45°角度吗？”刘牧樵早就想批评昂帕了，碍着他是印国人，到现在他忍无可忍了。 “习惯。” “习惯就是理由吗？” “我其实很想改，就是改不了。” “改不了也得改，因为，你这种示范作用，会把徒弟教坏的。还有，你打结，动作为什么这么大？你不会动作小一些吗？” 这个动作，刘牧樵也是忍无可忍。 结扎血管，有的人可以在厘米级范围内完成这个动作，你昂帕是毛名医啊，打结，你一个人把整个术野都占了。 昂帕也知道这是自己的毛病。 过去他是主刀，没人批评他，今天刘牧樵批评他，他连发脾气的勇气都没有了。 “李广益，你别躲着笑，等会，做肝脏手术，你是一助。” 李广益是梅奥诊所的大牌教授，他教过的学生成百上千，他根本就不担心刘牧樵发现自己的缺点。 李广益是很傲气的，在上手术台之前，他一直就不太相信刘牧樵有很大的能耐。 做了半台手术之后，他服了。 只是，这个“服”字，还只写了一半。 你肠道手术确实漂亮，肝脏手术呢？ 李广益过去是肝脏外科专家，这肝脏外科，他服过的人，还不超过3个。 全科医师 第725章 你的技术比不上你的名气 李广益是新加皮科学院肝脏外科首席科学家，十年前从美回来，接手皇家一号医院肝脏外科。 大家知道，新加皮一个城市国家，人口也就那么多，光靠自己的那几个病人，是根本成不了气候的。 由于李广益技术精湛，迅速在南洋形成了口碑，现在他的肝脏外科成为世界级别的学科。 他每年要收治肝脏外科病人1万多台，每天有30多台手术。 他很牛逼，他也很傲气，飞刀的价格一般都在15万新加皮元，有时候开到15万美金。 不过，他做飞刀的时候并不多，因为他自己的手术都做不完。 他一个科室每天要做30台手术，他自己要亲自上台的，每天差不多也是2、3台。 很辛苦的，他几乎是每天要在手术台上干10小时的活。 他领导的肝脏外科很大，拥有400张床位，10个病区，医生140名，护士280个。 说实在的，今天的手术由刘牧樵主刀，他内心是不服气的，但是，“联盟”的区域经理的权力很大，他们经常是无条件服从。 南洋这一块，新的区域经理是艾琳，今后的业务还要她多关照。 “联盟”并不只管“飞刀”，它还负责分配病源，还管医生的升迁，以及维护医生的权利。 所以说，“联盟”很有权势。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医生都加入“联盟”，普通医生加入并没有太大的价值，只有那些高等级专家才有意义。 当然，普通医生加入也不反对，只是普通医生很多人并不知道有这么个组织。 普通医生只知道有个医学会，进医院已经自动加入了。 彭千龙极力向艾琳等人推荐刘牧樵做主刀医生，艾琳家族的人自然不反对，因为，彭千龙和艾琳的父亲是兄弟关系，他们的友谊已经有很多年了，经得住时间的考验。 刘牧樵做主刀，除了国内过来的两位专家，其他三位对刘牧樵多少都有些抵抗，现在手术做到这个程度，他们不得不服了。 第一个服的是秀泽。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神奇的清扫术，和揭书一样，一页一页，太奇妙了。 他秀泽的清扫术就和铲草皮一样，他以为这是最高明的清扫术了，现在，他有了隐退的想法。 要是一年之内没练成刘牧樵这种清扫术，他就准备隐退。 这世界不属于他了。 他知道滕策的事。 滕策和他是同事，一个医院里的同事，他们还同台做过手术。 秀泽是肠道外科，藤泽是胰腺外科，后者更张扬一些。 半年前藤泽栽了跟头，秀泽是知道的。 滕策现在很少做飞刀了。 手术做到一半，现在该做肝脏了。 秀泽被安排做三助，李广益该做一助。 到目前为止，只有李广益还没有挨刘牧樵的批评。 刘牧樵主刀。 手术在进行中。 李广益集中思想，配合得也还不错。 他感觉刘牧樵的速度很快，手法极为娴熟，他只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肝脏手术，李广益有时候也做一助，那是为了训练别人。 但是，真正意义上的一助，很多年没有做了。 他感觉有些吃力。 他很想对刘牧樵说，等等，慢点。 但是，这是不允许的。 在手术台上，只有主刀指挥别人，别的人不能提要求，要么你就提出来不胜任，换人。 这不行的。 一辈子的英明绝对不能毁于一旦。 渐渐，他感到很吃力，他已经跟不上了。 这不是很久没做过一助的原因，而是手术技能上的差异。 难道，我的手术技能比刘牧樵差一个档次？ 怎么可能呢？ 李广益一辈子只佩服过三个人，其中一个就是他的导师。 他的导师是梅奥诊所的大佬级人物，现在已经退居二线了，只做手术设计，不亲自上台手术了。 他佩服的另外两个，一个是霍普金斯医院的肝脏外科原主任，现在也退出手术台了，最后一个是法籍专家米特里教授，他现在还在做飞刀。 现在活跃在手术台上的专家，法籍专家米特里应该是最厉害的人物。 在李广益眼中，除了这三个人，第四个应该是一群人，他就是这一群中的一员。 当然，这个群，人数也不是太多，也就是个位数而已。 他一直引以为豪。 他觉得自己差不多站在了世界之巅。 现在，突然之间，他感觉恐惧，可怕的事实就摆在眼前，这个年轻的小哥，刘牧樵，手术竟然远超自己的师父。 这是一种极为不爽的感觉。 我难度是这么样的差劲？ 恐惧感一阵阵袭来。 这时候，刘牧樵停下手，等候李广益。 刘牧樵不得不做做停停，最后，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哎！” 这是一声极为失望的叹气声。 “对不起。”李广益道歉。 “我没预料到，你的水平跟不上你的名气啊！”刘牧樵直言，“你需要从头练起，因为，你的基础有几个地方有致命缺点。所以你速度起不来。” “是的，是的，请教我。”李广益很快找到原因了，基础走偏了，必须重新学。 这是一次机会。 刘牧樵做了几个示范，“应该是这样进钳子，应该是这样剪开组织……” “噢，对了，我明白了，太好了……”李广益欣然接受了刘牧樵的指导。 站在一旁看手术的国内专家，明白了刘牧樵不让他们上的理由，他们自忖，自己和李广益比较，还是有差距的。 现在看着李广益额头上冒热气，心里不仅笑不出来，他们自己也开始冒热汗了。 刘牧樵在国内，出名，主要是出在胰脏外科。而在肠道外科、肝脏外科上，没有听到有太高的名气。 现在才见识了，这个人不简单。 彭千龙在大屏幕前看着手术直播，他笑了。 他的决策没有错。 艾琳已经几次表示感谢了。 艾琳的家族有体面的人也都在这里，他们虽然不是学医的，但也感觉到了手术室里的气氛。 刘牧樵是绝对的权威。 他比他们一群人高了一个头。 彭千龙说：“手术是极为漂亮的，术后，一定要吃中药，你们都要监督、劝告。我这老朋友就是固执。” “伯伯，你放心，我会要家父吃中药的。”艾琳说。 全科医师 第726章 你必须出这个钱的 手术很成功。 刘牧樵没有急于回家，他被医院留下来了。 这所医院是马来最大的，也是档次最高的医院，他们的医疗水平属于世界次一流水平，很不错了。 刘牧樵估计，和国内比较，接近沪市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水平，但不会高于。 也算不错的医院，刘牧樵愿意拿出成就和他们分享，特别是他们院领导团队中有一个是华人，一口标准的普通话。 刘牧樵讲授的课题是卒中治疗最新进展。 他说的最新，那确实是最新，卒中的治疗，刘牧樵是绝对的领先。 霍普金斯医院史密斯他们搞的神经再生因子，很长一段时间没音信了，多半是胎死腹中。 最近，霍普金斯医院进口了华佗再生丸，量还比较大。 本来，中医打进美市场很困难，刘牧樵倒是无所谓，你们用不用真的不关他的事。 最后是他们自己急了，霍普金斯医院来人谈判，要引进这个品种。 刘牧樵在原有的价格上提了价，到西村的药品，都提价，提高一倍。 美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特批了这个中药品种。 刘牧樵觉得有外汇赚是好事，花城法蓝西制药厂就专门生产供给西村的产品。 今天，刘牧樵专门讲《卒中治疗新进展》，听课的人超过500人，礼堂坐得满满的，就连过道上都坐满了人。 刘牧樵重点介绍了微创穿刺技术和华佗再生丸。 反响相当的好，当场就有几个医院的医生邀请刘牧樵去治疗病人，其中就有脑干出血的。 艾琳很高兴。 她请了人照顾父亲，他们家族很大，照顾父亲其实也不需要她，抢着照顾的人不少。 在他父亲手下挣饭吃的人有30几个，这个时候谁都希望有一个好的表现。 艾琳接父亲的班，已经确定下来了，所以，在新主人面前，个个争着表现自己。 艾琳倒是没有什么事了，她专门陪着刘牧樵。 刘牧樵讲完课以后，就被人请到基隆总医院，去做一个陈旧性脑干出血的穿刺。 这种病人，绝大多数都有脑囊肿压迫神经，穿刺的价值比一般的脑出血价值大得多。 病人是3年的植物人。 车子在街道上缓慢行驶。 艾琳和刘牧樵坐在后排。 她缠着刘牧樵叽叽喳喳聊个不停。 她很兴奋——不是普普通通的那种兴奋，而是心中有种甜蜜感的那种兴奋。 刘牧樵也有些兴奋。 和这样美貌的女子在一起，他能不兴奋吗？ 特别是她那么热情，那么主动，她的眼神，她眼睛的聚焦点总在刘牧樵脸上，这种眼对眼的感受，真的令人心悸。 这种感觉不是第一次了。 刘牧樵那次和朱冰，和苏雅娟都有过同样的心动。 艾琳的手掌细嫩光滑温暖，似乎有一股很强的电流传过来。 艾琳很主动，她抓住刘牧樵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 刘牧樵想挣扎，但又不忍，更加舍不得。 艾琳今年才二十一岁，才从基隆大学毕业，本来想去欧洲留学，没想到要提前接父亲的班，读书的事今后再说。 艾琳读的是“高级护理”专业，读不读研究生其实都无所谓。 “刘博士，我希望你经常到南洋来做飞刀，这样，我就能够经常看到你了。” 艾琳说的是真话，她接受的教育是西村文化，和我们古老的东方文化是有差别的。她不会含蓄，不会藏着掖着，心里想的就马上表露出来。 刘牧樵何尝不想？ 他就是想突破“联盟”的封禁，再说，南洋的市场也不小，光是这一个市场，就够刘牧樵忙的。 做飞刀还有另一层目的，就是吸引外面的病人来安泰医院，南洋有大量的华人，他们对祖国还是有感情的。 她又说：“你为什么不加入我们‘联盟’呢？” 刘牧樵说：“我不加入联盟是不想受到约束，再说，我也不是以做飞刀为生的人，我的目标是做医院。” “做医院，我们也可以帮助你呀。” “是的，加入联盟，你们也可以向我们推荐病人，不过，还有一个大问题，我不想固定做某一个学科。我这人，不专一，过去做胰腺外科，现在做肠道外科，肝脏外科，今后说不定还会做心脏外科，你们联盟是不会允许的。” “你这人真看不懂，一个人怎么可以精通这么多的学科？” “是的，我也看不懂。” …… 两个人一路说说笑笑，没多久，就到了基隆总医院。 基隆总医院是马来的第二大医院，规模也非常的大。 刘牧樵微微有些吃惊，这座医院的架势，外观上似乎比京大一院还庞大。 他一打听，确实比京大一院要大一些，这座医院的病床数超过5000，在医院中，属于超大规模的医院了。 一般，大型医院的床位数大多控制在3000张床位左右，这样的医院运作起来就比较容易操作，再大，管理难度会增加很多，成本也会大幅度增加。 基隆总医院5000张床位，和国内比较，应该进入了前10名。 刘牧樵和艾琳在基隆总医院神经科主任的带领下，到了病房。 先是看病历，然后看病人。 太肥了！ 刘牧樵第一眼见到病人时不得不惊叹，怎么可以这么胖呢？ 病人是一个女的，白人，体重足有300斤。 刘牧樵担心怎么上手术台啊？ 但是，他不能提这样的问题，他是医学专家，只能提医学问题。 病人血脂太高了。 血压控制也不好。 年龄并不大，才40多岁，3年前中风，脑溢血，出血部位是脑干，没死那是很万幸了。 “有希望吗？” 家属问刘牧樵。 其实，他们家属是不抱很大希望的，在过去的3年时间里，他们并没有歇着，先后请过英、法、美的教授会诊，一点效果也没有。 “有的。”刘牧樵说。 他看核磁共振片，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囊肿，足足有5毫升。 按理，这样的病人早该死了。 既然没死，又有这么大一个囊肿，治疗效果应该是不错的。 “要是有效果，我宁愿多出5万美金。不过，要是仍然没有效果，那我一分钱也不想出。” 前几次，他们已经用了30万美金了。 艾琳不干了，说：“治病，本身就不能保证，你们不能言而无信，说好的8万，那就一分不少，否则，我们就撤了。” 病人的家属本来是和艾琳谈好的，现在一看刘牧樵这么年轻，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们有上当的感觉。 不过，刘牧樵是这里的神经科主任亲自请来的，你说完全是骗子，也不敢说。 “我们已经三次失望了！” “我不管你几次失望，刘博士是这方面的行家，并且是第一行家，他出场费本来应该是10万美金，现在8万，是友情价。”艾琳说。 刘牧樵扬了扬手，说：“不争论了，打个赌，有效果，你给我13万，没效果我一分钱也不收。” 全科医师 第727章 不信懒得理你 艾琳不喜欢打这样的赌，“联盟”是很强势的组织，不配合，就要吃亏的，你病人不配合，就永远得不到最好的医生治疗。 现在刘牧樵打赌，艾琳心里是反对的。 说好了，我帮你找到好医师，你得付款，全额，不管疗效如何。 如果要看疗效，别说“联盟”没这样的规矩，就是普通医院也没有这样的规矩，即使没疗效病人死了，费用也照收。 现在你说没疗效就不给钱，“联盟”的规矩是走人，永不给你机会，即使反悔了也不再搭理你。 这是规矩。 刘牧樵提出打赌，没疗效一分不收，这就破坏了“联盟”的规矩，是犯忌了，要是别的医生，是会要受到惩罚的。 但是，他是刘牧樵，既不是“联盟”的人，更关键的是，艾琳不愿意惩罚他。 算了，下不为例。 手术从进手术室到出来，前后半个小时。 “没做？”家属怀疑刘牧樵放弃了治疗，“因为太胖？” “做了，很成功的，两个小时之内就会有反应了。” 刘牧樵估计的时间没错，还不到两个小时，病人睁开了眼睛，嘴巴发出呜呜呜声音。 她不再是植物状态。 “要减肥了，必须把体重降到200斤以内，血脂要降一半。”刘牧樵检查完病人，对家属说。 “减不了。” “没有减不了的，每天限制饭量，限制能量摄入，再给他开一张减肥的中药处方。” “中药有用吗？” 又是一个不相信中医的。 白皮肤蓝眼睛的人一般都很傲慢，以为他们才是最聪明的人种，也只有他们的东西才是有用的东西。 “不和你谈疗效，接不接受，你们表个态，不信，拉到，减不了肥，那她只有一条不归路。” 刘牧樵懒得和他谈论中医。 过去，刘牧樵对中医也是半信半疑的，自从华佗再生丸，特别是系统给他的古方之后，就完全打消了疑虑，刘牧樵手里多了一张王牌。 刘牧樵手里这张玩牌绝对比Vilishift，比帕金森的Taoshit有价值得多，现在，即便是开一个中医医院，他就可以做得很大。 当然，也不是中医万能，该做手术的时候，还得手术优先，该放疗、该化疗还得放疗和化疗。 中西医融合在一起是最好的。 这才是客观的认识。 刘牧樵最讨厌白人的傲慢，以为这个宇宙就是属于白人的。什么哥伦布发现新大陆，鬼话！大陆本来就在那里。 刘牧樵转身就走，病人家属追上来，说：“咦，你不是说开中药吗？怎么不开了？” “你们不是怀疑吗？” “呃，我们白人对中医确实是拒绝的，不相信。不过，我想，试试吧。” 这句话又刺痛了刘牧樵，他转身走了，不给他们开中药了。 不过，华佗再生丸也是中药，他在医嘱上已经开了。 不管这么多，艾琳把钱拿到手，和刘牧樵离开了基隆总医院。 “我们的规矩是不和人对赌的，有没有疗效都必须付款，你今天差点坏了我们的规矩。” “不好意思，我只是对这个白人的傲慢比较反感。”刘牧樵笑着说。 “那就更不对了，你反感他们，就更加不能让步。”艾琳说。 “因为我有绝对的把握，要他输得心服口服。” “你为什么拒绝给他们开中药？” “还是因为他们傲慢！他既然怀疑中医，那我还为什么让他享受中医的好处呢？” “中医真的很厉害吗？” “是的，现在治疗卒中的华佗再生丸，效果看得见，还有人不认可中医，这不是瞎了眼吗？” 这句话同样也骂了艾琳。 艾琳就是半信半疑。 突然提到华佗再生丸，她不再怀疑中医中药了。 回到住所，皇家一号医院的副院长等在那里，说：“你们终于回来了，我在这里等了两个小时了。” “有事？” “是的，还有两个病人，希望你能帮忙治疗。” “好的。” “两个都是帕金森病，都是很重要的人物，一个是我院的一个大佬级人物，马来科学院首席科学家，我们医院神经科的创始人，今年98岁了。这个能治吗？”副院长是华裔，来这边已经有5代了，还保持了讲中文的习惯。 “能治。” “另一个是马来的政要，资深的政治人物。今年89岁。有很多的基础病，高血压、糖尿病、肾病。有问题吗？” “没有。” “那好，安排在什么时候做手术。” “今天吧。” “禁食只怕来不及了。” “不需要禁食的。” “要打麻药啊。” 刘牧樵微微笑了笑，“不需要的。” “不打麻药？不行，太吓人了，在头上做手术不打麻药，没听过。” “你就放心吧，我会让他们睡一觉。” 睡一觉？ 打安定吗？ 好吧，先都听你的，等到了手术室，我们正常打麻药就行。 不对，带偏了，我们不是在讨论禁食问题吗？ “真的不需要禁食？” “是的，就是吃一只鸡也可以马上手术。” 没有再讨论了。 手术安排在傍晚。 两个小时后，刘牧樵上了手术台。 首先做98岁的老教授。 老教授神志很清楚，思维也不错，只是讲话、活动受到了限制。 刘牧樵说：“老教授啊，您，睡一会儿，醒来后，手术就做完了。” “睡不着啊。” “睡得着的，好，你看着我的手，睡吧，睡吧，宝贝，你快快滴睡一个美美的觉吧！” 刘牧樵的催眠曲还没唱两句，老教授睡着了。 “你，这是……” “他自己睡着了，我什么也没做。” 刘牧樵越是这么说，人家越是不相信，他不想多解释，反正，刘牧樵不会亲口说，这是催眠术。 至于别人怎么看，那是别的人事。 等刘牧樵做完这个病人，医院的副院长不由得抬头看了一下墙壁，仅仅用15分钟。 没有接着再做，人家那个资深政客要看看做的效果。 刘牧樵很快就满足了他。 半个小时后，病人回到病房，刘牧樵就把他弄醒了，帮他做了简单的检查，效果十分不错。 98岁的老人发出了爽朗的笑声，“我从来就没想到，还会有今天，哈哈，今年，安排我几堂课，我准备给本科生上几堂课。” 全科医师 第728章 不好吃很柴 刘牧樵又帮第二个帕金森病患者做了手术，效果更好，他能够在病房里小步走了。 这位政客，过去对华人不是十分的友好，没想到华人给了他第二次生命，为了表达对刘牧樵的感谢，打了一个电话给他的接班人，一位政坛新星。 至于具体讲了什么，就不得而知，大致上，应该是某个项目，要他关照中资企业。 他彻底改变了对华人的态度。 这个时候，天色已晚。 艾琳把刘牧樵带回了豪斯大酒店，她家族的人，还有彭千龙都在。 一个叫区长的人来到豪斯大酒店，对他们说，今晚由他请客。 艾琳知道这个人。 一个非常有名气的政客。 他是马来西北大区的区长。 马来的大区相当于一个行政大省，比一般的省要大一些。 气派很足。 他一来，顿时这座酒店就肃静起来，进出都有一种紧张的氛围。 刘牧樵他们被请到最豪华的餐厅，很大，足有两百平米大，中间只有一张桌子，可以坐30多人。 这张桌子是马来森林中名贵的橡木做的。 桌上精美的瓷器晶莹剔透，金边熠熠生辉。 刘牧樵忍不住拿起来看了一下，原来是MadeCha，并且还是醴瓷。 醴瓷是国内八大名瓷之一，它生产的陶瓷以薄如纸、质如玉、声如磬和五彩釉下而闻名于世。 这种陶瓷属于瓷器中的极品，一套几万块，损坏了一只杯子就是损失几万块钱。 也就是说，虽然一只饭碗价值只值得几千，但是，破损了一只，这一套餐具基本上就用不了了，因为，每一套餐具的原材料都有特定的配方，根本没法补充。 这里有一个规矩，顾客打破了碗是不需要赔偿的，但是，餐厅的经理却要罚款。 所以，这里服务的人，一个个都极为谨慎，生怕有一丝损害。 区长随身带着警卫，还有秘书，餐厅外还有岗哨。 马来国是有种姓差异的，区长属于马来人，是最高贵的民族，他就是刚才那个患者的学生。 为了感谢刘牧樵，也感谢“联盟”的艾琳和彭千龙等，特地在这里设宴。 有点意外的是，快开席的时候，那个才做了手术的患者来了，他为了表示自己的病好了，竟然从轮椅上下来，自己走着进来。 很不错，他差不多能走一字路了。 正式入席。 刘牧樵被安排在主宾的位子上。 彭千龙才是第二主宾。 艾琳就排在后面了。 看了，艾琳的家族中还有地位很高的人，只是，一直没人介绍。 那个区长坐了主陪的席位。 很显然，这个患者十几年前的地位非同一般，区长在他面前非常谨慎和谦卑。 “马尔，从今天开始，我不允许你排挤华商。”患者一双犀利的眼睛，看着区长。 “好的，老师，您放心，我懂的。”区长认真地回答。 “中华上下五千年，藏龙卧虎，他们是极为尊贵的民族，我们应该和他们友善。” “好的，老师。” “嗯，这次，刘博士给了我第二条生命，这个恩情我永远记得。” “是的。刘博士，谢谢了。还有你们，感谢。噢，对了，我师父还有很多基础疾病，内科，有那种很神奇的医生吗？” 最后那句话，他是对彭千龙和艾琳说。 “报告区长，内科疾病主要靠药物调理，要坚持长期用药，不能靠某个医生诊疗一次就能一劳永逸的，需要的是长期坚持服用药物。” 彭千龙解释。 也确实是这种情况，内科专家没有外科那种满天飞的现象，因为内科疾病大多数是慢性病，靠吃药控制，只有要做介入，或者急救时，才有“飞刀”这种情况。 而普通的糖尿病、高血压、肾病等，并没有哪个医生可以一次性就可以控制住。 关键是治疗的手段就这么多。 高血压，无非就是那几种药，怎么搭配，怎么轮换。 糖尿病也是的，口服药，胰岛素，看你怎么选择。 “我师父按照正规的治疗，血压仍然偏高，血糖用了胰岛素也还是不稳定，至于血脂、尿酸、肌酐都有些偏高。要是有医生能够综合调整一下，把几个关键指标控制了就好了。” 彭千龙说：“好内科医生倒是有，但不是一两次能解决，最好是附近的医生比较方便，可以多次调整药物。艾琳，你心中有数吗？” “有的，基隆总医院的马教授就很不错，他重点是搞心血管的，同时也搞糖尿病和肾病。” “很巧，我就是请他帮我治的病。”患者说。 “哦，那也就只能这样了，不可能再有别的手段了呀。” 刘牧樵笑了笑，“别急于下结论。我就有办法。” 就在这个时候，刘牧樵脑子里有一颗星星在快速地闪耀，并且很亮，这就是帮这老头子治病的中药古方。 “你有办法？”几个人同时问。 “有的，过去的药，降压药、胰岛素继续使用，你也继续在马教授那儿看病，我给你开一副中药，可以帮助你把各项指标快速达到正常水平。”刘牧樵说。 “中药？” 老头子似乎有些疑惑。 其实，南洋人对中医还是熟悉的，相对来说，比白种人更能接受中医。 不过，他们到底没有中医文化，持怀疑态度那也是很正常的。 “对，我们经常在西医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使用中药，经常会收到很好的效果。”刘牧樵说。 彭千龙接着说：“是的，其实，东亚几个国家都喜欢用中药，效果很不错，我前年咳嗽了半年，检查什么毛病也没有，吃了很多的西药，没用，最后吃了7天中药，神奇般就好了。” “那就试试！”患者对刘牧樵的信任度比较高。 刘牧樵从包里拿出泰安医院的处方签，开了一副中药：“鹰嘴龟100g、土茯苓30g、蒲公英15g、生地15g、黄芪15g、鸡骨草10g、金银花10g。” 他把处方交给患者。 “里面加点牛奶，把它熬成膏。这个量是每天的分量，除了配合你的基础病治疗，还可以延年益寿。” 病人把处方交给身后的随从，这时候，开席了。 刘牧樵又见识了一下高官大人的豪华宴会。 只是，刘牧樵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他觉得，再好的宴席，还是家常菜可口，一碗红通通的红烧肉，一碗煎辣椒，就是人间美味了。 鲍鱼、龙虾、鱼翅、鹅肝、鱼子酱……不是传说中那样好吃啊，说得不好听，也就那个味！ 刘牧樵倒是对一碗海白菜感兴趣。 “刘博士，吃这个，只是我们马来的特产。” 他指着大龙虾说。 这里的大龙虾很有名气，南洋是还有国度，四周都是大海，龙虾是他们这里的特产，也确实是这样。 刘牧樵吃了几筷子。 不好吃。 很柴。 全科医师 第729章 大佬云集 本来，刘牧樵还要在马来待几天，几所医院的讲座还没开展，只是把要会诊的病例看完了，他接到回国的紧急通知。 有一台重要手术需要他参加。 一位老同志，曾经担任过重要职位的前辈要做一台胃癌手术。 胃癌属于空腔脏器，刘牧樵能做这样的手术，但是，他不是宗师级，甚至还算不得大师级。 他数了数身上的宝盒。 这一次出来，得了几只中级宝盒，可惜没有得到一只高级宝盒。 刘牧樵原本想，这个89岁的老者，按理，他的感谢应该属于高级宝盒，但非常的奇怪，从他身上仅仅只得到了一只中级宝盒，还不及他们医院的那个98岁的宝盒多。 刘牧樵从98岁的病人身上得到了三只中级宝盒 很奇怪，倒是这个政要，给刘牧樵一个中级宝盒。 刘牧樵想不通。 他想不通是对的。 刘牧樵还没有什么行政阅历，不知道行政上的规律和特点。 行政上，典型的“人走茶凉”，你别看他似乎还能呼风唤雨，假的！ 假的！ 退下来的人怎么可能呼风唤雨？ 即便是你亲手提拔的人，这个时候也是当面一道背面一道，给你的印象是说话还灵，其实，那是假的。 89岁的这位患者是马区长的恩人和贵人，他表面上是要恭敬他。 他是做给别人看的。 这位患者真正的价值只剩下原来的10了。 本来，他的感谢，是可以给刘牧樵一个高级宝盒的，但是只剩下10的能量了，所以，患者感谢，只给了刘牧樵一只中级宝盒。 刘牧樵数了数手上的宝盒，中级宝盒攒了有7个了，初级宝盒40多个，高级宝盒为零。 要去京城参加医疗组，胃癌根治术，刘牧樵心里第一次感觉很虚，要是自己主刀就尴尬了，刘牧樵还没有做过胃癌手术。 虽然很早之间他得到了一门大师级的空腔脏器手术技能，但是，大师级不够啊！ 当然，大师级已经很厉害了，但是这一年来，习惯做宗师级的他，突然感到恐惧。 大师级不够用啊。 龙教授他们就属于大师级的，在刘牧樵眼中，龙教授太Lower了。 艾琳亲自送刘牧樵到机场。 她很舍不得刘牧樵离开。 “你能很快来南洋吗？” “好啊，只要是你有邀请，我一定会克服困难过来的。” 刘牧樵很高兴，打开了南洋市场，特别是有这个妞在南洋，总算是突破了一些封锁。 “还有几场讲座，希望你尽快完成家里的任务，回来把讲座做完。”艾琳都快掉眼泪了。 到了机场，艾琳抓住刘牧樵的手，轻声说，“抱抱。” 刘牧樵轻轻地抱了抱艾琳。 “艾琳，时间不早了，我要办登记手续，你就送到这儿吧。” “不，我送你进机场。” 两人从地下停车场坐电梯上了登机口。 等刘牧樵拿到登机牌，准备进安检时，艾琳对刘牧樵说：“你的封禁令，我会努力游说首席执行官霍金斯。我相信他是一个通情理的人。” 刘牧樵说：“谢谢，不要太为难，我，你知道的，不是非做飞刀不可的人。” “不，你做医院也需要我们的支持的。” 对的，艾琳这句话说到了要点，要做国际性的医院，就需要大量的国外病源，有“联盟”的支持，病源就会源源不断。 病人想得到医疗资源信息，主要途径就是医生。 当然，网络，病人口口相传，也可以得到医疗信息资源，但是没有权威性，医生介绍的才有权威性。 “联盟”的医生分别非常广泛，他们一旦得到指令，就会有大量病人向安泰医院涌来。 解除了封禁，艾琳就可以好好地帮刘牧樵一把，他不但可以介绍南洋的病人，还可以动员其他地方的病人去安泰医院就诊。 刘牧樵和艾琳分手了，艾琳站在那里一直看着刘牧樵消失在拐弯处。 刘牧樵没有回清江市，他直接去了京城，病人在陆总医院。 刘牧樵是专家组最后一个报到的。 他一到，就召开讨论会。 这个会议，讨论手术方式，病情，与预后，然后讨论谁主刀，谁做一二三助。 参加的教授有11之多，都是各大医院抽出来的最负盛名，也是在一线的专家，刘牧樵一个也不认识。 他们也不认识他。 刘牧樵是京大一院推荐的人。 现在，刘牧樵属于京大一院，他是在读研究生。 对于一个少年参加专家组，没有人认可，也没有人反对。 他是京大一院推荐的人，谁敢反对？ 京大一院，绝对的名院，和陆总医院等名院是齐名的，即便是协和医院的专家，也不能把头抬得太高。 协和医院也不是每一学科都超过京大一院，京大一院也有很多优势学科。 主持人没有自我介绍。 最先是一个姓邹的专家发言。 刘牧樵还没来得及看资料，他拿起病历认真阅读。 当他看到核磁共振片子的时候，心里有些疑惑，好像有漏诊啊。 病历上只有单纯的胃底癌。 单纯的胃底癌手术不难，可以说，一个副主任医师就可以完成整台手术。现在，应该是国内最高水平的一线医生都到了。 刘牧樵拿起桌上的名单看了看。 他才发现，自己是后来加上去的，选送单位是京大一院，没有什么具体的介绍。 其他10名教授，京城总共有4名——陆总2名、协和1名，京大一院1名；沪市3名——沪市医科大学附属一院、二院，、瑞金医各1名；花市中山医1名；湘雅医院1名；华西医1名。 果然都是名院名医。 按理，刘牧樵算不上，一个研究生，硕士研究生，怎么可以和专家平起平坐呢？ 这个问题，他们不会问刘牧樵，要问就问京大一院。 刘牧樵反复核对了病历，上面的诊断确实只有一个主要诊断，胃底癌。 刘牧樵发现有肝转移，很小；还有胰腺的浸润，很表浅。 胰腺就躲在胃的后面，胃癌浸润到胰腺并不难。 这两个诊断病历上没写。 他向旁边的医生，一个50多岁的专家问：“诊断是什么？” 那位专家疑惑地看了一眼刘牧樵，意思是，你问这个？ 都已经开始讨论了，你还在问诊断。 全科医师 第730章 一人对一群 一个接着一个发言。 都很轻松。 不就是一个胃底癌切除术吗？ 很简单。 轮到刘牧樵了。 主持人看着刘牧樵，问了一句：“你就是传说中的刘牧樵吗？” 刘牧樵“嗯”了医生。 “你还没发言。” “好的，我现在发言。刚才前面10位专家都发言了。不过，我有一点小小的不同意见，两点。”刘牧樵说。 众人一听，都把耳朵举了起来，想听听刘牧樵的“高论”。 这样清晰的疾病，你还能找到不同意见？ 刘牧樵直了直身子，说：“第一，胃癌有局部转移浸润，已经浸润到了胰尾部。” 他拿起核磁共振片，指了指大体的范围。 众专家没一个相信的，也没一个感到惊讶的，他们都是老手了，看核磁共振片看了几十年了。 刘牧樵也不管别人赞不赞成，又指着核磁共振片说：“患者还有肝转移，尾叶，很小。所以，这不是一台小手术，牵涉到3个脏器。刚才所说的手术方式就需要更改了。” 刘牧樵话说完，突然变得很寂静，主持人看着各位教授，似乎都不想做出头鸟。 主持人只好点名了。 “老郝，你赞成刘牧樵的观点吗？” “不赞成。” “不赞成。” “不赞成。” …… 都不赞成。 怎么办？ 主持人略微迟疑了片刻。 他在琢磨，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刘牧樵水平太低，一种就是刘牧樵水平太高。 10比1，怎么决断。 假如这时候是其他事情的决策，就很好办，听大多数人的，少数服从多数也是通常的法则。 但今天不同。 万一呢？ 万一他是对的，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不是有一句话，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吗！ 他在犹豫。 刘牧樵提出了解决的办法。 “你们陆大应该有非常厉害的影像学专家吧？把他请来阅读一下片子不就明白了吗？” 这是一个解决问题的好办法，也许是唯一的办法。 肝脏有没有转移，打开腹腔也没办法分辨，肿瘤在肝脏内，并且非常非常小，也就绿豆大小，做穿刺诊断都无法进行。 再说，胰脏有没有浸润，也不是打开腹腔就能分辨的，有轻微的粘连也很难发现，血糊糊的。 主持人对身后的工作人员说，“把陆总医院，协和医院的影像学专家请过了，马上！” 不到一个小时，来的影像学专家还不止两个，而是5个。 “请你们来，看看这张影像学的片子吧。”主持人说。 几个人看了一会，说：“这种片子看不出什么，我们到机房去看原始资料。” “行啊！” 5个专家下去了。 很多专家轻声议论。 当然这个议论不是赞扬刘牧樵，而是讥笑和鄙夷。 他们认为，刘牧樵是为发言而发言，为标新立异，为搏眼球，这不是技术问题，这是人品问题。 如果是人品问题，那即便是天才，路也走不多远。 刘牧樵都听在耳朵里。 他不露声色，也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一个人一个人看过去。他也没有鄙视别人。 他之所以强，是因为自己的阅片能力强，宗师级了，还有什么病变图像看不到？ 而这群胃肠外科医生，阅片的能力连大师级都达不到，不能怪他们。 “刘博士，你在京大一院读谁的研究生啊？”协和的胡教授问。 他在内心责怪刘牧樵，你提出不同意见是想打我们几个老家伙的脸吗？ 在座的教授、主任医师，虽然不是全国最顶尖的专家，但他们是活跃在手术一线的高手，做手术，他们绝对是第一流的。那些顶尖专家，都已经不在临床一线了，在写专着，或者带学生做实验。 你一个研究生，就想打我们的脸，倒要问问你的老师是谁。 胃肠大专家就那么几个，谁不认识谁呀，比这里10个更高水平的，好像也找不出谁了。 “龙教授。” “龙教授？龙教授不就是我们这里出去的，专门搞胰腺外科的吗？”陆大的宋教授说。 “他不是搞胃肠专业的？” “那么，刘同学，你应该读的是胰腺外科吧？” 刘牧樵说：“是的。不过，空腔脏器也懂一些。” 懂一些！ 哈哈！哈哈！ 这个组织者也真的糊涂，怎么把一个搞胰腺外科的硕士研究生弄到专家组来了？ 而主持人也在想，京大一院也是乱弹琴，怎么推荐他呢？现在好，简单问题复杂化了。 “刘同学，你看核磁共振片的水平很高啊。”另一位专家讽刺说。 他说的是反话。 核磁共振，可以说，这里任何一个人都应该比他强。 核磁共振片上的影像，并不是均匀一致的，特别是很小的阴影，并不一定代表病变，刘牧樵一定是把那个什么血管影、胆道影看作是肿瘤了，现在耽搁这么多的时间。 不过也好，就作为消遣，一段小插曲，羞一羞京大一院，你们平常不是很傲气吗，自以为已经超越很多老牌大医院了吗？ 刘牧樵听到有人这么说，也知道是说反话，就接着说：“我看核磁共振片，还有点心得。” 嚯！ 不知天高地厚! 你对看核磁共振片有心得？ 真的要笑掉大牙！ 要知道，影像学必须有两方面的基础，一是医学专业，二是影像学专业，加上一个很长的训练时间。 一个成熟的影像学专家，培养的时间至少15年，比培养一个外科医生不会轻松到哪里。 “刘同学，工作几年了？” 这也是拣刘牧樵的痛处捅。 他们对刘牧樵确实了解得少，胃肠道专家，还没有人注意到刘牧樵的存在，和胰腺外科、神经科不同，后者对刘牧樵有相当的了解。 “工作嘛，加上实习时间，还不到一年半。”刘牧樵回答。 “嚯！天才啊！” 不友好的话，越来越明显。 这些专家已经认定，他们的诊断不会有错，刚才影像学专家都没发现问题，那么，刘牧樵所发现的问题就肯定不是真的有问题。 越来越不友好。 刘牧樵也感觉到了。 他没有发火。 没必要啊！ 等会就会真相大白的。 有些事情最好不要争论，让事实说话，那才是风度，那才是素质。 全科医师 第731章 由刘牧樵决定 刘牧樵受到众教授的“围追堵截”，他坦然地回答各种刁难的问题。 没关系的，各位都是前辈，都是大专家，被他们奚落也不是太丢脸的事，何况，这个丢脸，等会会挣回来大大的面子。 估计的没错。 影像学专家进来了。 “刘同学，我问你，你确实是从这张片子上看到的？”协和的老教授问。 刘牧樵点头说：“是的。” “我有点怀疑，你老实说，之前，你去过影像学室看过原始资料吗？”他又问。 “我才从南洋飞回来，从机场一直到这里会议室。” “这就不好解释了，你的水平比我们这群老头子还要高？” 主持人问：“罗老，怎么回事？” “刘牧樵的诊断完全正确！” “啊！” …… 一片惊讶声。 主持人疑惑地问：“刘牧樵，你真的有这水平？” 刘牧樵说：“说老实话，我对于阅读CT、核磁共振，也包括B超，是有些心得，只要不是太难的片子，我还是能够看得出来。” “只要不是太难？”姓罗的教授不淡定了，说，“这就是一张很难的核磁共振片，我们5个人，也只有两个看出来了，而且，我们看得是原始资料。刘同学，我想和你切磋切磋，或者说，请教几个问题。你看什么时候有空。” “向您学习，时间，您定。” “好吧，晚上。” 接下来，讨论又重新开始，前面的作废。 这一次，众专家不急于发言，因为手术已经超越了他们的范围。 现在涉及到的手术，又加了两个器官，肝脏和胰腺。 三个器官的手术，按照常规的思维，可以放弃了。 既然都已经转移了，都已经是多个器官转移了，那还有什么手术意义呢？ 都不发言，刘牧樵就抢了个先。 “我来说几句吧。” 主持人说：“好的，请你说。” 刘牧樵说：“首先，我要肯定的是，这个患者有手术的必要性和有手术的价值。因为，胰腺的浸润完全可以做胰尾切除术，肝脏的转移还是非常早期，甚至我们都可以不急于手术，或者就直接做射频消融，当然，要是做手术切除就更好，更彻底。”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接着说：“我预测，5年存活率不会比单纯胃癌低太多。在常规化疗的基础上，我有一个古方，疗效肯定是很不错的，可以明显提高5年存活率。” 他说到这里，专家们没有抢着发言，他们愿意听刘牧樵继续分析下去。 主持人问了一句，“你估计5年存活率多高？” 刘牧樵说：“综合治疗的结果，5年存活率超过50。” 这时候有一个专家提问了：“有根据吗？你说5年存活率超过50，可是你工作时间都没有5年，你这个数据是从哪里来的？” 刘牧樵笑了笑，说：“你很严谨，确实。你提问提到了要害。我告诉你，我这是一个古方，在我使用的古方中，有一个很令人振奋的消息，就是我的古方效果超出我们的想象。胃癌的方子我还没用过，不敢把话说满了，我打了一个折，只敢说50的5年存活率，本来，我的预测是75。我开发了一个中药古方制剂，克瘤一号，用过的病人就比较多了，最长的用了一年多了，至今，还没有一例复发的，或者转移的。” 这个问题比较难说清，他就只说这么多。 接下来讨论手术方式的问题。 胡教授说：“我有一个提议，现在的手术已经超越了胃肠外科的范畴，需要请胰腺外科，肝脏外科专家参加才行。” 接下来其他教授也表态说：“赞成。” 主持人出去了。 他要商量，特别是要和患者的家属商量。 就在他出去的这个时候，胡教授第一个说：“刘同学，刚才，说话有些过分了，对不起。” “是呀，我们对你不是很了解，刚才，我学生查了一下你的资料，嚯，你真的不简单啊，神经科、胰腺外科、肝脏外科、肠道外科，你都是有非凡成就的呀。” 众人一听，越发对刘牧樵另眼相看了。 正说着，主持人进来了，说：“我和京大一院的领导商量了一下，还有家属，都一致提议，请刘牧樵同学定夺。不需要再惊动其他大教授了。刘牧樵同学，你的意见呢？” 刘牧樵略微思考了一下，说：“三个脏器的手术都不是很大，我就请我的老师龙教授做我的助手，做肝脏和胰脏这两个脏器的手术。胃手术，就从这里10位教授中选几个吧。我对于胃手术，不是很内行。” 主持人说：“那就这么定了，胃手术，请胡教授主刀，一二三助手呢，就请王、宋、李几位教授。” 手术的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手术时间没有推迟，明天早上8点半开始。 龙教授当天夜里就过来和刘牧樵一起住宾馆，他们手术组一起又开了个短会，明确了上台的时间顺序，以及手术的方式。 刘牧樵分解了手术之后，然后又谈论起术后的处理。 术后处理由胃肠外科专家提出来，他们认为还是上靶向药比较好，刘牧樵也支持，再说人家有这个条件。 最后刘牧樵说：“手术彻底切除，然后化疗加靶向药，最后一关是中药。” 胃肠科专家试探着问：“你的古方可以公开吗？” “公开？哈哈，当然可以公开！我就希望多一些人使用中药。” “一般是一些什么药？” “丹参、茯苓、郁金、砂仁、寸冬、瓜蒌、半枝莲、水蛭、虎杖、七叶一枝花，等等，根据辩证，加减一些药。” “关键是辩证比较麻烦，光是抄一个处方还是不够的。” “是的。” 中医，是需要辨证施治，不过，刘牧樵不同，他不需要辩证，他脑子里会冒出星星来，这颗星星就是一个处方。 刘牧樵只需要选择最亮的那颗就行了。 如果刘牧樵坐中医门诊，他的效率会奇高，一天可以看200个病人，他一不需要摸脉，二不需要看舌苔，望闻问切他都不需要，只要病人在他面前一坐，他脑子里就会有一个星星冒出来。 他只需要抄处方。 全科医师 第732章 征服一群人 第二天，两组医生一起进了手术室，第一组医生做胃手术，刘牧樵没有多手，他站在一边看手术。 主刀的是胡教授。 一二三助手分别是王、宋、李教授。 不得不承认，他们是一流的手术医师。 不过，看久了，刘牧樵心里就有一种难受的感觉，干着急，因为，这几个人都有不足的地方，他们都有坏毛病，技能不纯净，要是改变一下不足，那么，他们的技术还能更进一步。 刘牧樵忍住不做声。 给这样的大教授提意见，要小心，不知道他们的脾气，要是他们不服呢？ 要是自己主刀，他们见识过自己的技能，这个时候多几句嘴，也许人家会心服口服。 在一旁看，多嘴是很忌讳的事。 手术还是很顺利，没用太多时间就已经把胃底和胃体切下来了。 果然，他们遇到了粘连的问题，胃体部与胰尾粘连在一起。 胰尾，等会由刘牧樵和龙教授等人处理，胡教授很简单就分离了一下。 糟糕！ 这一个简单粗暴的动作很不经意，但出问题了，血管被撕裂了。 这种被浸润的血管很容易破裂，撕开了一个长长的口子。 胡教授马上伸手去止血。李教授努力清理术野。 王教授和宋教授干着急。 胡教授很沉着冷静，3分钟了，还没有一丝的惊慌。 出血量不少。 刘牧樵忍不住，说：“你让我来。” 胡教授有些愤怒。 这个时候是不能有人多嘴的，更不能有人干预手术的，因为，这个时候需要的是聚精会神，哪怕是一丝声音都不要出现有才好。 “别闹！” 胡教授吼了一声。 他忘记了今天不是在协和医院，他还以为是平常的手术室里。 一般来说，胡教授止血大约在1到7分钟之内处理好，最多也就是10分钟，所以，虽然出了几百毫升血量，他不在乎。 手术前都已经备血了。 由于手术增加了两个器官，备的血也增加了两倍，总共有6袋血，足够用了。 当然，输血是不得已的事，能够不输血就最好不输。 血液到底是别人的，一部分传染病有办法检查，还有一部分传染病没有检查，譬如过去没有检查艾滋、没有检查丙肝，就有人因为输血最后被感染上这两种病。 现在，这两种病是能够预先查出来的，但是，有没有未知的传染病呢？ 所以，输血，只有在救命的时候输，能不输的时候就尽量不要输。 胡教授似乎感觉到了刚才的失态。 嘟哝了一句：“对不起。” 刘牧樵见他还没有止住血，就说：“让我来止血吧。” 胡教授正准备呵斥，这一次反应过来了，说：“你？有把握吗？” 刘牧樵说：“我有把握。” 两个人迅速交接了班。 刘牧樵把手伸进去，大约10秒钟，成功了。 “哟呵！你的徒手止血技能不错啊！”胡教授不得不惊叹。 王、宋、李也不淡定了。 还有这么厉害的徒手止血技能？ 要知道，手术台上止血，是需要勇气和耐心的，徒手止血，要经过很多次的考验，最后，要练成一是能止住血，二是不管什么情况，即便是病人挂了，也要临危不乱。 刚才胡教授就做到了临危不乱。 对于胡教授来说，止血，只是时间问题，大不了多用几分钟，他肯定能止住。 其他几个教授也大致是这样的情况。 这其实是很正常的情况。 倒是，刘牧樵所做的手术，往往不正常，至少，速度就不正常了。 刘牧樵把主刀交给胡教授。 主刀下医嘱，胡教授口述：“输300毫升A型血。” 刘牧樵反对：“胡教授，我建议暂时不输血。” 胡教授说：“刚才可能出血有500毫升了，手术才进行到三分之一，还会要出几百毫升血的，我看，早点输血比较好。” 刘牧樵说：“后面的手术，我估计出血量不会超过50毫升。” “什么？” 胡教授、王、宋、李教授一齐惊呼。 这就难以令人淡定了。 胰脏手术，肝脏手术，你加起来只需要出血50毫升，是不是太夸张了？ 没有人争辩。 这个少年太古怪。 昨天阅读核磁共振片已经给他们上了一堂课。 教训很深刻。 胃手术做完了。 胡教授、王教授、宋教授和李教授都没有下台，他们要继续做助手，特别是，他们想看看刘牧樵的手术。 首先是胰尾切除和根治清扫。 龙教授一助。 胡教授做二助。 王教授做三助。 胡教授准备清理视野。 可是，刘牧樵的手术视野太干净了，他手里一块纱布，把术野清理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血液淤积。 再看刘牧樵手中的纱布，也就是一点血印，大部分的地方还是雪白的。 真的出血不多。 手术做得飞快。 刘牧樵和龙教授似乎飞起来了，他们的速度比一般的手术快了差不多三分之一。 好看！ 比看一场电影还舒服。 不到半小时，胰尾的手术做完了。 嚯！ 你们这是切阑尾呀！ 做一台阑尾手术也需要半个小时，你这是做胰腺手术。 刘牧樵他们做胰头手术都只需要5小时时间，胰尾，那不是玩一样？ 在安泰医院，蒋薇薇拿下一个胰尾都是玩儿似的，在刘牧樵和龙教授手里，胰尾真不是事。 下面，转战肝脏了。 肝脏，是最容易出血的脏器。 今天是要把肝脏的尾叶切除，手术难度一般。 肝脏根据血管的分布走向，总共分为8个区，今天就是切除其中的一个区。 肝区切除不是最难的，倒是在肝脏中间挖除一部分难度更大。 刘牧樵把要切除的肝脏的血管结扎了。 他的动作慢了下来。 头低下去了。 在肝脏背面摸索了一阵，大约过了10分钟，他直起了腰，手里多出了一块肝脏组织。 “你这是就做完了？” 胡教授万万没想到，刘牧樵切除一块肝脏组织，竟然会这样快。 “大体上就这样了，接下来就是打扫战场了。”刘牧樵把切下来的肝脏放在弯盘里，这块肝脏要去送检。 外科的规矩是，凡是身体上切下来的东西，都要送到病理室做病理检查。 “你说的没错，总体上，出血量还不到50毫升。”胡教授不得不承认。 刘牧樵没有在乎这件事了，他还有工作要做，肝叶虽然切除了，但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该清扫的地方要做常规清扫，该检查有没有遗漏的血管，有没有断裂的胆管，这些都是影响术后的因素。 手术后会要插引流管，要是能够在一周之内拔除，那就是高明的手术。 刘牧樵可以做到3天拔引流管，比普通医生提前10倍。 普通医生一般是1个月拔管。 临床上，经常可以看到带管半年的病人。 甚至有两三年的。 全科医师 第733章 膨胀了吧 手术相当的成功。 病理切片也做了快速诊断，证明刘牧樵的判断一点也没错，胰尾部有癌症浸润，肝脏有癌症转移。 还好，都还算是早期，幸亏请了刘牧樵参加手术，他们非常的感激京大一院的领导。 这真的是机缘巧合，要是刘牧樵没有参加医疗组，这个病人过不了几个月，癌症就复发了，前面的手术也是白做了。 有种大难不死的感觉。 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这位老同志接见了刘牧樵，感激话说了很多，最后一个多小时问的是医疗方面的问题。 “一定要咬紧牙关把化疗做完。”这是刘牧樵反复叮嘱的一句话。 然后是，吃5年我的中药，不但可以抗癌，还可以帮你延年益寿。 “饮食，对，饮食，什么东西吃不得，什么东西抗癌，你告诉我，小艾，你拿笔记录一下。” 老同志的部下很多，送补品的人海了去，他得有点儿思想准备，别到时候乱吃东西坏了大事。 刘牧樵说：“你做了胃大部分切除手术，少食多餐，这是第一个原则。第二，注意补充蛋白质和维生素，也就是多吃鱼类和蔬菜等含蛋白、维生素多的食物。第三，蔬菜水果，品种要多。饮食上注意这么多就行了。清淡、富有营养、量不要多。” “你给我说具体一些好吗？”老同志读书不多，什么事都喜欢简单。 “好吧，我给你开个饮食处方。一日三餐，一个星期为一个周期。” “行，行。这样是最好。” 刘牧樵写了一大堆事物的名称，他也不管人家是老同志其实是有营养师的，根本就不需要他费心。 再说，刘牧樵对于食疗，也仅仅只知道一些皮毛，大体上原则知道，具体到每种食物，他就是外行了。 每一种食物除了基本的成分，还有特定的分子，这些分子对人体有什么帮助，或者损害，他根本不知道。 刘牧樵和老同志聊了一个半小时，刘牧樵主动告辞。 “您才做了大手术，需要休息，不能影响你，我告辞，下次进京再来看您，好吗？” 刘牧樵出了病房。 刚好，走廊上过来几个人，他们朝刘牧樵走来。 “这位就是刘牧樵博士。”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人，对另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人说。 很显然，这几个人身份不一般。 “刘牧樵同志，你好。” 走在中间的那位中年人伸过手来，要和刘牧樵握手。 “这是廖主任。” 刘牧樵心里一紧，嚯！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廖主任？ “您好。” “我已经认识你了。” 他说的认识，就是说对刘牧樵了解了的意思。 “谢谢领导。” “嗯，下次找个时间，和你好好聊聊，我现在去看看老领导，你去忙。”廖主任所说的老领导，就是刘牧樵帮他做手术的这个病人。 他们要聊什么不得而知，刘牧樵没有跟过去，他告辞，离开了病房。 刘牧樵离开了陆总医院，去京大一院看了几个病人，指导了半台手术，掐准时间，赶到了机场。 回到清江市，姜薇已经在出站口等候。 这一次，刘牧樵收获满满的。 钱包里几十万美金的银行卡到还在其次，关键是打开了南洋的市场，并且还和南洋政界人物成了朋友。 在京城，刘牧樵又认识了几个重要人物。 这都是这次的收获。 当然，在他心里，还有一个小秘密，那就是他认识了艾琳。 艾琳这妞太美了，并且还充满异国情调，今后到南洋，就不会寂寞了。 他没有把这个秘密告诉姜薇。 他倒是偷偷拿姜薇和艾琳比较。 姜薇更稳重，艾琳更妩媚。姜薇像水仙，艾琳像樱花。 一个端庄，一个妖娆。 姜薇的车开得很不错，中规中矩，平稳而顺畅。 “家里都好吗？”刘牧樵问。 “来了两批参观学习的，没见到你，很惋惜走了。一批是东北哈医的领导，一批是西南云医神经科的专家。骨科又出了一个小纠纷，不长骨痂的，已经转到附属医院治疗去了。内科一个肿瘤病人跳楼自杀，医院赔了3千。急诊科医生周孝和病人打了一架。所以啊，算不得好。” 刘牧樵说：“怎么回事，周孝和病人打架？” 姜薇说：“是这么回事，前天夜里，周孝值夜班，来了一个病人，周孝填写病历时，问姓名性别家庭住址，病人不高兴了，呵斥医生，‘你什么意思吗？填什么填，快看病，再问，你想找打是吧？’周孝一听怒气冲天，把白大褂脱了，两个人就动起手来。你知道，周孝一身腱子肉，那个病人哪里是他对手？暴揍了一顿。” “嚯，周孝平常不是脾气很大的人啊。” “关键是那病人很横。他本来也没什么大病，就是牙龈痛，医生要写病历，他却要打周孝。” “回去，还是要皮院长抓一抓纪律，医生轻易不能和病人打架的。”刘牧樵一边笑一边说，“周孝还是不错，记得脱了工作服打架。这点，应该表扬。” 姜薇噗笑了起来，“你知道皮院长是怎么处理的吗？那个病人第二天到皮院长办公室投诉，皮院长问，你伤到哪里了？病人说，伤倒是没有伤。皮院长哈哈一笑，说，‘你应该感谢我们的医生，小哥，今后记着，打架，千万不要和医生打，和医生打，你只有亏吃的。既然你没有伤，那就是我们的医生手下留情了。你要是遇到我，你3个月都会骨子里头痛，10年，你也不敢惹医生。’” 刘牧樵哈哈笑了起来。 “老皮啊老皮，开始膨胀了。过去的老皮不是这样的。后来，那个病人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走了。” “走了？老皮还蛮会吓唬别人啊。”刘牧樵笑着说。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市里有位老领导，缠着苏雅娟，要给她做媒。”姜薇突然说。 “不行！”刘牧樵大声说。 “为什么不行？”姜薇侧过头，看了一眼刘牧樵。 “她……还小。”刘牧樵有些尴尬。 “她小不小，与你什么关系？你又不是她家长。”姜薇说。 “呃，她是我学生，现在是事业起步的时候，不能谈恋爱。”刘牧樵勉强找到了一点理由。 姜薇没有笑，认真地说：“这事，真不是你可以干涉的。除非……” 刘牧樵问：“除非什么？” 全科医师 第734章 做媒的 很快，刘牧樵就反应过来了。 这事，还真的不好明目张胆的管。 23岁的姑娘了，再过一年，在前些年就是法定的晚婚年龄了，你刘牧樵又没有和她明确关系，你哪有权利拦阻人家？ “她答应了吗？”刘牧樵还是忍不住问。 “你希望是她答应还是不答应？”姜薇调皮地问。 “别扯了，快说。” “我不是早说了吗？答应了，人家还缠着她？” “噢，这还差不多。” “刘牧樵，你的意思是……” “没什么意思，我只希望她在3年内都不谈这事，这3年，正是需要她集中精力做研究。” 这句话，刘牧樵也是半真半假。 他给了苏雅娟3000个处方，要消化这3000处方，需要花费苏雅娟大量的时间。 现在，白天，苏雅娟看病，晚上，就坐在电脑前整理资料、心得，还要给3000处方分类。 3000处方实在是太多，背下来，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 好在现在有电脑，万一忘记了，还可以查电脑。 但是，苏雅娟坚持背诵，她到目前为止，已经背下来了1600个古方。 其实，日常最常使用的处方只有500多个，但是，苏雅娟打出的牌子是治疗疑难杂症，这就需要一些少用的方子。 现在，苏雅娟的名气已经远不止江东省了，周边几个省都有病人前来就医，她确实善于诊断和治疗疑难杂症。 治疗疑难杂症确实是需要有悟性的人，普通人，你就是手把手教也教不出来。 苏雅娟是很有悟性的人，要不，她也不至于迷恋中医。 最近，她治疗了几个很难的病，令她很有成就感。 一个是非常容易出汗的人，他一天要喝5升以上的水，尿很少，大部分都以出汗的形式排出来了，天稍热，他就要换6身衣裤，开空调也只能开到22℃以下。 苏雅娟找了一个古方，里面以黄芪为主，7味药，并且把黄芪的量用到了极致，每天80克煎服，一个星期之后，病人症状明显改善，又服用了半个月，整个人就完全恢复正常。 这样的案例，影响力是很大的，汉东省因此来了大量病人。 苏雅娟还治了一个一夜白头的女病人。 所谓一夜白头，准确地说是一个星期，病人的头发根部全部是白的，过去只在传说中听过。 苏雅娟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病人，也感到很好奇，她在3000个处方中找了大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古方。 也是7味药，这次的君药是何首乌。 并且真的要成了人形的何首乌，她专门找到叶厂长，在顺和镇运来的药材中，找到了3支大体上像人形的何首乌，病人吃了10天，发根部可以看到，全部变黑了。 治疗这种病很有趣。疗效是看得见的。 她出名了，烦心事也来了，她看过的一个病人，是市里的一个老领导，硬要给她做媒，对象是一个很优秀的富二代。 富二代中也有很多优秀的。 这人姓蒋，今年27岁，留美归国，在他父亲的企业中担任高管，几乎要取代他父亲了。 很有才华。 他当了高管两年，企业业绩增加40，完全得益于他的企业改革。 这人的企业属于高科技行业，主要是做精密仪器，订单都已经订到了3年后。 他不但有才华，人也长得英俊，而且还特有气质，谈吐风度翩翩。 苏雅娟几乎没有听人家怎么介绍，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中药处方，即使是刘牧樵，一个星期也只能见到3、4次，大多还是吃中晚餐的时候。 苏雅娟婉转拒绝了几次，但是，那位领导锲而不舍。 他觉得，苏雅娟应该嫁一个好人家，同时，他也觉得，蒋总应该有一个有才有貌的妻子。 做妻子，真的不能只看长相，内涵也是非常重要的。 苏雅娟，既漂亮又有内涵，真的不能随随便便就嫁了。 他也反复问过苏雅娟，是不是在和刘牧樵谈恋爱，如果是这样，他就不多嘴了。 苏雅娟当然否定与刘牧樵的关系。 虽然不是她的本意，但刘牧樵根本就没有表露过啊。 苏雅娟拒绝几次之后，这位领导一点也不气馁，他认为，这主要是苏雅娟没有见过那个姓蒋的，不了解他的才华。 姓蒋的已经同意了，并且都看好了一辆保时捷的跑车，他准备用保时捷的跑车求婚。 刘牧樵知道了有人给苏雅娟介绍朋友，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痛，他有种冲动，杀人的冲动。 不行！ 不能让苏雅娟嫁给别人！ “你不想让她嫁人，难道你准备娶她？”姜薇问得很直接。 “呃……”刘牧樵哑了。 刘牧樵确实是喜欢苏雅娟。 但是，说到谈婚论嫁，他又犹豫了。 不是说，他不会娶苏雅娟，而是他现在就根本就没有正式想过。 他曾经也喜欢过刘淼。 他也喜欢过朱冰。 姜薇呢？ 要不是姜薇年纪比他大几岁，他优先考虑的会是姜薇。 做妻子，姜薇是最理想的。 可惜，她大了好几岁。 姜薇见刘牧樵窘迫的样子，没有再逼他，笑了笑，说：“刘牧樵，别傻了，苏雅娟不会这么轻易答应别人的。” 到了医院，刘牧樵和姜薇直接从负一楼乘坐电梯上了19楼。 走廊上有个人站在走廊尽头，看着外景，听见脚步声回头一看，赶紧迎上来。 “刘博士，我等你好久了。” “柳絮呀，今天怎么有空啊？好久不见你了。” “我特地送来了一箱梭子蟹，你们办公室那个小黄要我放在食堂里了，活的。”柳絮说。 “谢谢你啦。你这么客气。”刘牧樵说。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呢！你帮我推销了这么多的器械，我也发财了，今年，我卖了50多套穿刺器械了。公司为了感谢你，特地给孤儿院捐了100万，我个人也捐了30万。” 刘牧樵高兴，忙说：“谢谢，谢谢。” 孤儿院一直过的比较清苦，孤儿们，包括谢敏，都过得很简单，她常常对孤儿说：“你们，我没有很多物质给你们享受，记住，你们都是苦人家出身的人，就要吃得，今后，在社会上去拼搏，寻找你们自己的人生。” 她只给他们温饱的水平，营养上还是保证了，每天吃饭都有荤菜，每人早上都要吃一个鸡蛋，晚上还要喝一杯牛奶。 其他的，她就不给了。 明白的，知道这是一种教育，不明白的，说她抠门。 谢敏对孤儿的教育是用心良苦，从不娇惯，更不会溺爱，从孤儿院出去的10个人，现在都在社会上混得不错。 有7个考上了公务员。 3个自主创业，虽然生意不大，但自立是没有任何问题。 刘牧樵是孤儿院第11个人。 全科医师 第735章 那我们只能吃土 刘牧樵说：“柳絮，明天晚上，我请你吃饭，就吃你的梭子蟹。姜薇，其他人，你安排一下，吃梭子蟹总不能偷偷吃了啊。多叫几个人。” 姜薇点头，“好的，我这就安排。” 虽然已经是晚上快9点了，刘牧樵还是到各科室转了转，神经精神中心和胰腺肝脏外科的医生，还有不少的在加班。 医疗上规定得很严格，病历书写都是有时间规定的，刘牧樵对于内部管理抓得很严。 这几个科室收治病人比较多，写病历的任务也比较大，一个住院医生每天3、4份病历是常事。 见刘牧樵进来，一个个都忙着打招呼。 “写病历？”刘牧樵问。 “是的。”医生齐声说。 “对，今日事今日毕，养成好习惯。”刘牧樵赞扬了一句。 “不完成也不行啊，扣奖金，人家医院是几十块几十块的扣，而我们，都是几百几百的扣。扣得几次，就只能吃土了。”有个住院医生说。 “吃土？我们安泰医院的医生吃土？说说，上个月，你发了多少工资？”刘牧樵问。 “我1万7千。” “我1万9。” “我1万6千8。” …… “还嫌少吗？”刘牧樵问。 “不少了。我过去在省直医院，才拿到7千9。” “我过去才拿到6千。” “我有7千3。” …… 一连串的数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们都只是住院医生，工作时间才3到5年。到手的工资奖金和附属医院同级别的医生持平了。 要是晋升了主治，或者高级职称，那工资和绩效就高很多。 刘牧樵正准备离开，杜小平从门口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人，拿着血压计和听诊器。 “哟，回来了？”杜小平说。 “你还没下班？”刘牧樵问。 “刚才急诊送来一个病人，估计是阑尾炎，许凡生他们科室没有病床了，只好放在我这里。可能等会还要做手术。”杜小平说。 “你的床位也很紧啊。”刘牧樵说。 “刚好下午走了一个病人。要是再来病人就麻烦了。” 这个时候段，胰腺外科急诊的不多，除非是急性胰腺炎。 胰腺外科有两个病区，另一个病区由孟飞云负责。 一听有阑尾炎做，几个住院医生都兴奋了。 阑尾炎现在多半是做腹腔镜，年轻人的天下。 一般来说，能够做腹腔镜的，杜小平都会让给年轻人去做，不过，他不会放松他们的基础训练。 最看水平的手术，还是开腹，腹腔镜只能做比较好做的。 刘牧樵没有久待，又到神经科手术室看了看。 这里基本上是不会有空闲的时间，大多时候24小时都有病人。 鲁路和文兴宇成了师父，需要刘牧樵上台的手术，只有一种可能性了——脑干出血。 其他的，他们最多把邹庆祥请来。 果然，这里灯火通明。 鲁路和文兴宇都在，还有3个病人在等着。 都是大面积出血的。 鲁路和文兴宇手下有6名徒弟，其中，张长弓算是资历比较老的了。 不过，他的学历是最低的，只有本科，这对于他来说是硬伤。 刘牧樵在考虑，今后是不是可以开设一门专业，“脑微创穿刺”这个细分类呢？ 学好了这门技能，可能比其他专业更有价值。 刘牧樵看着他们做完三个穿刺，才出了手术室。 看了看时间，快12点了。 回到宿舍，洗了一个澡，然后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一会。 明天有约。 他昨晚接到了刘翰墨的电话，要请他看看图纸，他们医院的整体平面图出来了，请他提意见。 刘牧樵答应了。 他答应的理由很简单，看的医院多，最近一年，他去过的医院有几十家，其中大部分都是国家级大型医院。 据说，刘翰墨投资近300亿——第一期是100多亿。 这是什么概念？ 这不是要做清江市最大的医院吗？ 刘牧樵好奇。 想看看他们是怎么规划的。 他心里本身是很反感的，甚至认为刘翰墨根本就收不回成本，经营下去都会是很困难。 想了想，又笑了笑，他真心希望刘翰墨收回成命。 明天，给他泼泼冷水。 有这样一所医院放在安泰医院身边，有种压抑感，虽然，竞争，刘牧樵并不怕他，但是，体量这么大的医院蹲在身边，多少会影响一些业务。 刘牧樵想了一会，准备睡觉。 这些天在外面，刘牧樵没有搞亚冬眠，不方便，担心万一出状况那就不得了。 今晚可以安心来一次亚冬眠。 亚冬眠的睡眠质量真的高，睡一个晚上，相当于睡了几天，并且这种耳聪目明的感受特别的令人享受。 最近，醒来后，这种感觉时间越来越长了，15分钟内，基本上都处在超科学的状态中。 刘牧樵很快就进入了亚冬眠状态。 等他醒来，已经是第二天6点半钟，第二天又重新开始了。 由于是刘翰墨亲自打的电话，刘牧樵准时到了刘翰墨临时办公室。 临时办公室是一个小旅馆，重新布置一新，除了刘翰墨，以及几个工作人员，就没有别的人了。 “我准备请你们开个讨论会，关于我们医院的名称、功能布置、内部结构，都请你们提供宝贵意见。” 一见面，刘翰墨就说。 工作人员送来了茶水。 “今天，先请你看看我的构思，到时候，你心里就有个底。” “我只怕提不出什么好意见的。” “不谦虚，请你来，你一定会有想法的。” 刘牧樵想了想，说：“要我说，我倒是在想，你没有必要搞这么大一个医院。” 刘翰墨做了个鬼脸，说：“我就知道你会提这个意见，好，我就听取你的意见，先不投300亿，投个120亿，3年之内拿下来。牧樵，你先看图纸，至于规模，我心中有数，你只帮我看结构图。” 刘牧樵倔强地说：“结构，其实并不重要，每个医院都有不同的设计，但最终决定医院行不行，还是由实力说话。” “嗯，你说的确实是有道理。那是战略层面的问题，今天我是请你看图纸，看结构。这也很重要。你去的医院多，我相信你能提出宝贵意见。” 全科医师 第736章 牛逼的刘翰墨 刘翰墨设计的最终图纸，占地1000亩。 三栋大楼。 一栋大型住院、门诊、急诊、功能综合大楼。这栋楼，基本上就是一个大城堡，里面总共有4500张床位。 18万平米。 光是这栋楼，就相当于三个安泰医院，一个半附属医院。 第一栋是行政、会议、实验室、后勤大楼。这里面最博眼球的是它的会议中心和实验室。 第三栋是员工生活区，主要是给年轻医护人员未成家之前的住宿和加班、晚夜班的临时住宿。 刘牧樵越看越心惊。 好家伙，这床位数一下就超过了安泰医院和附属医院，这不是要做江东省的第一吗？ 4500张床位，超过了附属一院的3000张床位数。 再看里面的科室安排，竟然有50多个临床医技科室，其中大型设备，应有尽有，设备的先进程度，还高于附属医院。 啧啧啧！ 刘牧樵惊叹不已。 有钱人，真的牛逼啊！ 人家辛辛苦苦最几十年，医院才3千张床位数，你开始，就是4千5百张床位，不把人气死？ 再看规划。 他们的床位数4500张、医疗技术人员6000人，准备招收正高副高职称技术人员600人，其中学科带头人100名 特别是他还准备招收长江学者20名，院士1到3名。 嚯！ 这不是要把附属医院搞死吗？ 安泰医院就更不在他的眼中了。 实验室，1万多平米，光是实验室就准备投资17个亿，这是准备做P4实验室的架势。 也就是说，这里今后可以研究疫苗。 这样的医院，国内好像只有两所啊，并且，人家的并不是大型实验室，而是小型的，可以分离病毒，但没有听说他们做疫苗。 会议中心，竟然有10个会议厅和学术厅。 哪里才需要这么多的会议厅、学术厅？他刘翰墨是不是参观了霍普金斯医院？ 约翰·霍普金斯医院才有这个架势。 “刘总，你这医院一旦成功了，清江市还需要第二家医院吗？”刘牧樵感觉，刘翰墨根本不是请他来提意见，而是来吓唬他的。 “你怕竞争？据我所知，医院越是竞争，越能激活活力，我的想法啊，就是我们几所大医院通力合作，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把清江市建成一个医都，不但吸引国内的病人，还要吸引世界各地的病人来治病。” 刘翰墨大声说，有几分激昂。 “想得倒是很美啊。”刘牧樵略微有些愤怒。 医都！ 嚯！ 医都这样的设想你都想出来了。 要知道，这里不是京城，也不是沪市，连花市都不是，这里是比较落后的清江市。 清江市还是地级市，省会城市中地级市的并不多。 刘翰墨并没有生气，说：“牧樵啊，人，就要有梦想，就要设立一个人生目标，为了达到你的目标，你要不顾一切。我参观了约翰·霍普金斯医院，很有感触。” 他停了停，喝了一口茶，接着说：“在霍普金斯医院，我看到了我们很多同胞都在那里求医。我们现在的经济体量这么大了，为什么医疗还落后呢？我们的医疗卫生还没有满足需求啊。所以，我不想做普通医院，要做，就做大医院，高级的医院。牧樵，你觉得我这想法对不对？” 刘牧樵点头：“做做梦，当然不会有错。问题是，人家霍普金斯医院，历史快200年了，积淀的底蕴多深厚。” 刘翰墨说：“100年后，我们不也积淀了100年吗？” 刘牧樵沉默了。 刘翰墨笑了，说：“刘牧樵，刚才的对话，我们是不是应该反过来呢？” 刘牧樵点头，“从年龄上来说，我们应该是搞反了，但是，从经济上来说，我们只能是这样的角色。” 刘翰墨说：“好吧，帮我思考一下，这座医院，哪些地方还要加强？” 刘牧樵笑了，还要加强？ “我觉得唯一要加强的，就是，你这所医院，还缺乏一所医学院。” “哟！有道理。约翰·霍普金斯医院是有医学院的。国内名医院，也都是有医学院的。嗯，你这个建议不错。” 刘牧樵的下巴差点掉了。 “你还真的要办大学？”刘牧樵惊问。 “这有什么难，清江大学不是有一个医学院吗？把它并过来不就得了！” “你并它？” “难道他并我？他也并不起我啊。” 呵呵！ 这话，你够牛逼啊！ 其实，讲合并，他们之间，谁并谁，这真的是个问题。 “你搞这么多的会议厅和学术厅，有必要吗？”刘牧樵问。 “有的，我算过了，我的会议厅和学术厅还会盈利的。” “会盈利？” “嗯，是，当然会盈利。” 刘牧樵搞不懂，学术厅你还能盈利。 “你的实验室，你是准备做病毒分离和病毒基因检查？还准备做疫苗？” “嗯，你猜对了，传染病和战争一样，是人类未来最主要的敌人。” “你的床位数，有必要第一步就做到4500张床位吗？你要知道，很多老牌名院，床位数也只有3000多张。” “我要从高起点开始，所以，首先就要做到体量大，4500张并不是我的最终目的。” 刘牧樵又说：“你还准备请1到3个院士来坐镇？” 刘翰墨说：“对呀。” “人家会来？” “我高薪请啊！再说，我，你，可以合伙请啊。” “你我合伙？将来，我们不是竞争对手吗？” “不是，不是，我们是合作伙伴。” 合作伙伴？ 刘牧樵听到这四个字，就想笑，我们之间能够合作吗？ “你别笑，刘牧樵，你也要加油，你把安泰医院搞起来，我把我的医院搞起来，附属医院也加把油，到时候，我们就成了医都了。你别不信。” 刘牧樵终于还是忍不住笑了。 他不担心安泰医院，安泰医院有我刘牧樵，赶上附属医院不会有大问题，倒是你刘翰墨，从别地方辛辛苦苦赚到的钱，往这个坑里扔，估计是响声都没有。 建房子，你有钱就行。 人呢？ 人才呢？ 你高薪，但是，你的盈利能力不够啊！ 你给员工发高薪，至少他们得赚回来吧，你钱多，你砸钱，砸3年，砸5年没问题，你不可能永远砸啊。 刘牧樵在刘翰墨那里呆了半天，也没有谈实质性问题，刘翰墨留他吃饭，他拒绝了。 他不喜欢应酬。 再说，家里还有事，刘牧樵每天的工作安排得满满的，哪有时间浪费在饭桌上？ 临走时，刘翰墨说：“我今后还要聘请你做首席顾问，你多费费心，帮我思考一些问题。” 刘牧樵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笑了两声：“呵呵。” “刘牧樵，不准这样笑！”刘翰墨认真地说。 全科医师 第737章 亲情服务 回到安泰医院，刘牧樵跟了一台神经外科手术。 朱亚光主刀，他做一助。 朱亚光现在的技能修正了一些常见错误后，技术又有了很大的提高。 刘牧樵愿意当梯子，只有团队上去了，医院才能真正壮大。 手术没有做完，关键步骤完成后，他就下来了，然后在特殊伤口外科看了几个病人。 这个科室的病人来源地最广，五花八门的方言，至少来自于15个省。 有很多奇离古怪的病人，但最多的还是糖尿病病人。 刘牧樵有几个古方专门对付糖尿病足，这类病人，大约一个疗程，半个月就能治愈。 这个效果是相当的不错。 要知道，过去，糖尿病足最常见的处理方法就是截肢，一段一段往上截。 现在半个月就能痊愈，这个信息很快就传到了很多地方。 刘牧樵处理完伤口病人之后，看了看时间，下班时间了。 他来到办公室，姜薇说：“今天倒是很准时的呀，走，我们去食堂，她们都已经到了。” 到现在还不知道请了一些什么人。 来到食堂，刘牧樵微微一惊，一群娘子军啊。 苏雅娟、柳絮、刘淼，竟然还有赵静和小黄。 两个小黄。 另外一个是姜薇办公室的文员小黄。 加上姜薇，7个女子。 “七仙女啊！”刘牧樵咧嘴笑着说。 “七仙女不是说七个仙女，而是说七妹，你说，谁是你心爱的七仙女？”姜薇笑嘻嘻地说。 刘牧樵说：“都是，都是。” “想得美！”几个人同声说。 “好好，都不是，都不是。”刘牧樵赶紧纠正。 “喔！”又有几个人起哄。 “不开玩笑了，”赵静是护理部主任，又称总护士长，她和刘牧樵交集得并不多，今天，她来也是碰巧，她说，“刘牧樵，你的两个中心，护士都是精心挑选的，一个个美似桃花，有件事你必须注意啊，你要约束你的部下。” 刘牧樵说：“我的两个中心的护士，不也属于你管吗？你更要严格要求她们。” 赵静说：“神经精神中心的护士都是向丽芳管了，我没有过问。胰腺肝脏外科的我也没有多管，我只管了一群又丑又老的护士，我这个护士长都掉价了。” 这时候，服务员进来了，梭子蟹又大又肥，赵静赶紧不说话了，伸手就去接盘子。 赵静年纪也不大，才29岁，她和孙涛一起都是竞聘上岗的，她喝过5年的洋墨水。 其实慢慢发现，喝洋墨水与没喝洋墨水的人，能力都差不多，都需要适应本土文化，所以，孙涛和赵静竞聘上岗，在岗位上也并没有特殊的成就。 最近，她发现一个问题，普通科室的护士明显的士气低落。 她希望和刘牧樵谈谈。 刚巧，姜薇正在请客。 姜薇本来是准备叫向丽芳吃晚饭的，见赵静来了，就临时改变主意。 开始吃梭子蟹。 “刘牧樵，我正要找你，你这边的护士，大部分是新招的，她们不仅颜值高，而且绩效也高，你留下一群没颜值的给我，你说我该怎么带领她们。” 刘牧樵思索了片刻，说：“羡慕嫉妒恨解决不了问题，总护士长，我给你提个建议，你在全院开展一个活动，保证，你的队伍也可以成为金牌队伍，也可以给安泰医院的金字招牌增添成色。需不需要我的宝贵意见啊？” 赵静说：“我正在想，怎样提高护士队伍的服务和技能。你说说，有什么宝贵意见？” “开展亲情服务，待病人，不是冷漠，也不是淡定，而是一种亲人一样的关怀。这种服务，可以量化，做得好的，做得不好的，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样就衍生出来一个‘星级护士’。” “亲情服务？星级护士？”赵静慢慢嚼着这两个概念。 刘牧樵接着说：“对，全院来一场服务竞赛，安泰医院的品牌美誉度就可以大幅度提升，然后，医院的业务就会进一步扩大，员工拿到的绩效就会更多。这就形成了良性循环。今后，增加的奖金，就用于奖励服务做得好的。” 赵静听到这里，高兴地说：“刘牧樵，谢谢你！就这么定了！全院开展亲情服务，护士评选星级护士。对了，从一星到五星。今后，我们就有大量的五星护士。对对，这个思路好，五星护士和一星护士拿不同的绩效，拉大分配差距。形成一种长效的竞争机制。哈哈，好，很好。” 赵静确实高兴。 今天她找到了护理工作的突破口，今后，她的队伍就会给医院创造很大的价值。 “走，不吃了！”赵静站了起来，她要回去做方案。 “别！慢慢把螃蟹吃了，我们姐妹也帮你出出点子，越是重要的事情，越不能急。”姜薇说。 赵静又坐下，说：“你们帮我出出点子。” 姜薇说：“我说啊，服务质量的量化很重要，或者说质量好坏的有形化，非常重要，所以，星级护士的评选至关重要。我建议，第一次，全部护士授予三星，然后每个月进行一次评选，有往上升的，有往下降的。上升四星、五星，下降两星一星。这样，区别就来了，然后，奖金就按星级发放。” 刘牧樵说：“姜薇说得好，都授三星。” 刘淼说：“我还以为从零开始，从一星升到五星。你们这样安排，就有压力了。” 姜薇说：“这就是关键，如果大多数都没有星，只有少数人有，那不就是激励做得好的护士吗？做得好的护士，还需要激励吗？” 赵静不住地点头，“不错，就这样，都授三星，每个人都有压力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言，很快，“亲情服务”活动的方案就出来了。 刘牧樵做总结说：“服务不仅仅要追求满意，还要追求‘感动’！，只有‘感动’才能产生好的口碑。所以，服务的核心，还是两个字，‘感动’，这是你们护理部需要引导的。” 赵静细细地琢磨了一会，说：“这是一个全新的理念啊，好，刘牧樵，哪天，你给护士上一堂课怎么样？” 刘牧樵摇了摇头，说：“具体怎么做，还是你这个喝过洋墨水的来，我就算了，护理工作，我能帮上忙的，还是穿刺这一块，这个，我可以帮你们培训。” “刘牧樵，你说到穿刺，我就想批评你，一年前，你仅仅帮我培训了几个人，珊珊，小芳子她们5个，其他科室，你答应过我的，还没兑现。” 刘牧樵说：“你也看到了，我有时间吗？好，你选一批，我帮你培训几次。” “几次没什么效果，至少20次。” 刘牧樵做了一个鬼脸。 20次，就是要用20天时间，每天1个小时，不容易。 刘牧樵最紧缺的就是时间。 全科医师 第738章 差别这样大啊 皮院长想一想就忍不住想笑。 那天赵静在刘牧樵那里吃完饭，急匆匆找到皮院长，给他汇报了开展“亲情服务”的设想。 皮院长老行政，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在瞬间就意识到了这一举措会给医院带来什么样的变化。 他思考了10分钟，就通知办公室，立即召开院长办公会。 胡伯龙、曾雪飞、高健还不知出了什么大事。 晚上突然开会的情况还是比较少的。 赵静列席会议。 皮院长把开展“亲情服务”的想法说了一遍。 高健吁了一口气，说：“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呢！” 皮院长一听，心中有一股怒气，但很快就平息了。 不是一个层次。 同样一个问题，看到的实质一点也不同。 不要计较。 皮院长听完赵静汇报，他当时就有种“朝闻道夕可死矣”的感觉。 高健听到的，却是“这不算大事”。 道不同不相为谋。 皮院长不想和他说话了。 谁知，胡伯龙也说：“老皮啊，亲情服务确实很重要，但也不需要这样急呀，明天开会不行吗？我刚吃饭，丢下碗就来了。” 皮院长也不想理他。瞥了他一眼，根本就不同情他，你不吃饭会死吗？ 确实，你胡伯龙怎么也是这个水平？ 竟然没体会到这项活动对医院的重大影响？ 医疗治疗和医疗服务是医院的两只翅膀，两只翅膀动起来了，医院就真的腾飞了！ 皮院长听到赵静汇报时，他当时的感觉就是有种腾飞的感觉。 这一次，神经内外科搬进神经精神中心大楼，外科也大部分搬进了胰腺肝脏外科大楼，这样就给其他科室腾出了大量的床位，不正是其他科室发展的好机会吗？ 你胡伯龙竟然也这迟钝。 曾雪飞没有太大反应，她也没有提出任何反对意见。 没提出意见本身就是有意见。 哎，皮院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们竟然没有看到这项活动的意义和价值所在？医院的腾飞，需要两只翅膀，一是技术，二是服务。你们还没有理解？” 真是着急啊！ 这人，差别怎么就这样大啊？ “我觉得，这项活动，很好，我们要迅速行动起来。”曾雪飞大声说。 嗯，一听就知道这是套话。 皮院长鄙夷地看了一眼曾雪飞。 看来也是个庸才。 “赵静，你说说‘亲情服务’的构想，具体的做法。”皮院长也不求他的副手有什么太高的悟性。 搞行政是需要悟性的，并且，这种悟性比专业上的悟性还要高，行政经验丰富，行政悟性高的人，一眼就能看透事物的本质。 这属于社会科学。 胡伯龙他们是搞自然科学的，中间有一道鸿沟。 赵静把亲情服务的设想，以及具体的做法说了一遍，最后加上一句：“这个想法的原创属于刘牧樵。” “刘牧樵？”几个人同时问。 “对，就在今晚，他对我提的建议。” “好！” “高！” “我听了你说了具体的做法，感觉这是一个很好的举措，行，我负责医生这一块！” “我负责行政后勤这一块。” …… 皮院长露出了笑脸。 半个月了。 突然之间，好评不断，就连骨科，这半个月里也风平浪静，还破天荒收到了几张骨科的锦旗。 “华佗再世”； “医德高手”； “妙手回春”。 …… 真不容易啊。 医疗水平，原来不仅仅与水平有关，还与服务有关。 …… 不过，骨科的腾飞终究是没有飞起，扑腾了几下，又回到了地上，并且还摔了一跤。 半个月后，骨科又闹了一次纠纷，最后又是医院妥协告终。 “牧樵，你不能坐视不管啊，骨科，你有什么点子，有什么高招，你给我出点主意。你看吧，腾飞了，就连内科系统，在亲情服务的带动下，业务在提升，费用在降低，好评在增加，而唯独就是这骨科，扑腾了几下，掉下来了。” 皮院长专门跑到刘牧樵办公室，请他给骨科出主意。 刘牧樵说：“你上次给我的任务，到现在还没有完成。我看中的人不愿意来，要来的人，我又看不上，这事，我还是坚持不能着急。” “那个李六一怎么样？”皮院长说。 “那个李六一工作很难做，他担心到了这里，自己的水平没有办法提高。”刘牧樵说。 “嗯，这样的人太可怕了。” “是的，这种上进心，少有啊！所以，内科系统，我是要把大主任这个位子留给他。” “好吧，骨科，我们先不聊内科，内科不那么紧迫。我们讨论骨科。” 刘牧樵说：“我正想跟你汇报骨科的情况。人选，我已经注意到了3个人，但是，这骨科有些奇怪，人，都喜欢走极端，一种只顾做专业，没有管理能力，一种就是匪气太重，见钱眼开。京大骨科这么多人，18个病区，我竟然没有物色到一个理想的人。关键是，我们骨科没有吸引人的地方，白手起家，很多人听到是这样的一个烂摊子，都不愿意来。” “哎，这就是问题所在啊！” 人往高处走。 谁都知道，安泰医院的骨科不行，有本事的谁愿意趟这趟浑水？没本事的想来，刘牧樵又不愿意。 “牧樵，你到骨科实地观察几天行啵？” 刘牧樵沉思了好一会，说：“关键是，我对于骨科业务一点也不熟悉。” “不熟悉也不要紧，你懂管理。牧樵啊，我注意到了，胡伯龙的管理能力还不及你。”皮院长说。 刘牧樵微微一笑。 他当然不及我啦，我有一本《初级医院管理学》，科室一级的管理，真的没什么对手。 科室管理好了，做个副院长那就绰绰有余了。 皮院长其实真实水平也就是初级医院管理水平。 刘牧樵想了想，说：“也行，你不是安了我一个‘亲情服务’领导小组的名字吗？我就以抓‘亲情服务’进驻骨科，我倒是要看看是什么鬼，为什么他们的纠纷多。” 半个月前，医院开展“亲情服务”的领导小组名单上，刘牧樵榜上有名，并且，还排在皮院长之后，胡伯龙之前。 理由很简单，刘牧樵工作室的架子是处级，那么，刘牧樵的行政级别也就是处级。他排名顺序就排在第二位。 全科医师 第739章 开到骨科技能 “亲情服务”开展得如火如荼。 来科室、医院送锦旗的，送感谢信的络绎不绝。 患者真的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生日，有人送蛋糕，有时候还是皮院长亲自来祝寿；腿脚不便，轮椅很快就有人推过来了；打个喷嚏，有人送上纸巾。 门诊注射室护士亲手制作了很大小红花，这是为“勇敢”的儿童准备的，不少儿童为了得到小红花，打针的时候真的不哭。 陪护人员有免费的床铺睡了。 门诊抽血室，有免费的早餐，品质还不低——牛奶和鸡蛋。 无陪护的病人不再为买饭菜操心了。 等等。 安泰医院的服务成了医疗界的典范。 前来就诊的病人顿时多了不少。 一片繁荣昌盛的景象。 一个月，1000名护士，49名荣升五星护士，267名荣升四星护士，也有34名变成了两星护士。剩下的，保住了三星。 刘牧樵每天抽出1个小时呆在骨科。 没有很大的成就，只有一点点成绩——他化解了3次纠纷。 嗯，还是技术问题啊！ 还有就是沟通问题。 要彻底改变骨科面貌，必须在技术上有所突破。 这一天，来了一个手臂桡骨骨折的。 范医师准备给他做外固定，对病人说：“你要忍一忍，有点痛，不到一分钟就能解决问题，不需要做手术。” 不需要做手术当然好啦，至少，钱就省了很多，病人说：“医师，我不怕痛，只要不做手术，就是痛一点，我也忍受得了。” 话是这么说，范医师也没有给病人打麻药，抓住手臂，用力一拉、一扭，痛得病人“哇哇哇哇”大叫起来。 范医师习惯了，哪里松手？足足折腾了一分多钟，才帮病人接上骨头。 病人眼泪汪汪，嘴里不同地骂娘，最后缓过气来，朝范医生一个耳光。 “你……” 范医师想都没有想到会被病人扇耳光。 “你把我当畜生搞啊，你不知道会要命吗？”病人说。 “你不是说不怕痛吗？”范医生很委屈。 “这样的痛，谁不怕？我差点晕死了，你还不放手。”患者也很委屈。 两个人争论了一会，很快就要打起来了，还是刘牧樵从中劝解。 一个年轻的医生过来，送病人复查X片子，看是否复位成功。 患者走了。 “你们不打麻药吗？”刘牧樵问。 “可打可不打。” 范医生很委屈，要不是刘牧樵在这里，要不是现在在开展“亲情服务”，他肯定会和病人打起架来的。 “要从病人角度想问题，减轻病人痛苦要优先考虑。”刘牧樵说。 “你不懂，刘博士，一次局麻要600多，病人又会说贵了，你不知道，伺候病人真的难，比伺候祖宗都难。”范医生诉说。 “要是这样想问题，那就麻烦了，我们真的应该把顾客当上帝。”刘牧樵微微有些怒意。 “上帝？你试试，要是这个病人没接好，等会，你来接！” 范医生对刘牧樵并没有太多的敬佩之心，他们骨科都是这种心态，别的科室都因为刘牧樵而增加了绩效，唯独骨科没有。 “你知道我不会接！我说你，也是为科室好。”刘牧樵耐着性子，他也是有脾气的人。 “为科室好，你有本事做几台手术给我看啊。”范医师的脾气真大，他不但不反思，反而朝刘牧樵发脾气。 刘牧樵怒了。 但是他忍住了。 谁叫自己没本事做骨科手术呢？ 不会做骨科手术来这里瞎指挥，人家会服你？ 他没有发作，而是把身上的宝盒统统拿出来，不管是初级的，还是中级的，他一通开。 全部开了！ 醒脑静！养心液！护肝液！回气丸！水仙花养殖技术…… 咦！ 来了一本书，一看，骨科的，中级技能书。 《手臂骨折外固定术——熟练级，附3000案例》。 虽然只是熟练级，但是，不错了。 总比没有技能好了许多。 再说，熟练级也不错了，比普通医生厉害。 刚好，刚才这个病人回来了，气呼呼的。 “没接好！” “没接好？”范医生也凌乱了，再让病人痛一次，他会要杀人。 “你说怎么办？”患者大声说。 “不怎么样，重来！” 范医生也不示弱，传统接骨法，是有可能不成功的，别说一次，三、五次也正常。 “我要求打麻药！” “阻滞麻醉要600块。” “那我刚才不是白痛了？” “那你要怎么？” “我不交钱，你给我打麻药。” “这是不可能的。” “范医师，我认得你，你这医生的水平不怎么的，而且态度很差，我要投诉你。刚才你不成功，责任不在我，你应该负责。” “投诉？嘿嘿，你投诉啊，我怕了就不姓范了，你去啊，你去撒！” 刘牧樵忍无可忍了。 这就是你们纠纷的原因啊！ 你不但不帮病人解决问题，还火上浇油，这样的医生真的不行。 “范医生，这就是你的不对，你应该帮他解决问题。”刘牧樵大声说。 “嚯！你吃里扒外，还帮外人讲话啊！”范医生大声说。 “患者是外人吗？医院，就是由医务工作者和患者组成！都是自己人，疾病，才是我们的外人，才是我们的敌人！” “嚯！你也是医生，你这样会讲，有本事，这个病人给你了，你治疗！” “好！你别走，我就当着你的面，看看我是怎么帮病人治疗的！” 刘牧樵说完，对病人说：“我是刘牧樵，我来帮你治，不痛，一点也不痛。” “哦，你就是刘博士？” “对的。” “好，我听说过你了，我相信你。” “来，你躺着。” “真的不痛？” “不痛，一点也不痛。” 病人半信半疑躺在诊疗床上，刘牧樵把马醉木树脂在他鼻子前掠过，随即，病人昏睡了。 刘牧樵只给了一点点，大约1分钟病人就会醒。 刘牧樵拿起他的手臂，一拉，一扭，一送。 手感很不错，完全接上了。 他抓紧时间固定手臂。 病人醒了。 “嗯，我突然打了一个盹，刘博士，开始吧。” “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 “对的，完全接上了，你不信，再去照张片子。” 病人又去照片子了。 范医师不淡定了。 “你这手法……太高明了，不用照片，我就感觉完全对齐了。”范医生说。 “你刚才不是脾气很大吗？技术不行，脾气还大，范勇，你要反思了。”刘牧樵大声说。 “嗯，我不错了。”范医师说。 “你知道错在哪里了吗？”刘牧樵很严肃。 “技术差脾气坏。”范医师真的没底气了。 “你说，怎么处理？”刘牧樵说。 “你给我个机会好吗？我一定重新来过。”范医生说。 “嗯，你这样的医生，怎么可能不闹医疗纠纷？范勇，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仅此一次！” 全科医师 第740章 我再也不敢惹他了 刘牧樵真的没有给范医生面子，狠狠地批评了一顿。 范医生被骂得一点脾气都没有，就连原科主任陶医师都疑惑不解。 嚯！ 还有人敢骂范医生？ 范医生是真敢和病人打架的人，并且还真打过几次，别说患者和普通人，这人一旦红脸，什么人都敢打。 他和科主任陶医生打过架，还差点动手术刀。 他和护士长打过架，还跟骨科最漂亮的护士打过架。 他这人技术差，脾气大，而且还嘴巴臭！ 陶医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刘牧樵在那里把范医生骂得低头弯腰，就像那电影了的翻译官，被骂得服服帖帖。 护士长也在好奇，地球反过来转了？ 西边出太阳了？ 范医师那是他老爹都骂不得的人，被比他小一辈的人骂得这样服帖。 “你，写个深刻检讨！好好承认你的错误，向这个科室承诺，今后再也不犯同样的错误！” 听清楚了，刘牧樵要他写检讨。 “好，我今后再犯同样的错误，我自己下岗！” “三页纸的检讨，一个字也不能少！明天早上交班，你在交班会上好好念给大家听。”刘牧樵说完，离开了病房。 他还有重要的手术要做。 刘牧樵去了手术室。 陶医师走过来，问范医生说：“老范，什么事？” 范医生说：“别说了，人啊，都不要和刘牧樵较真，打脸，那是分分钟的事，我这辈子只服他一个人，我是再也不敢惹他的。” “具体说说，是怎么回事？”陶医师更加好奇。 范医师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陶医师不信，手法复位竟然不痛？而且还完全对齐？ 骨折拼接骨头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内固定，一种是外固定。 内固定是动手术，钉钢板，或者打髓内针，这是西医的普通做法，现在也是最常用的办法。 优点是，省事、效率高、效果好。缺点就是要动两次手术，第一次固定，第二次松钢板，再说，费用也高得多。 外固定是不开刀，用夹板，或者石膏固定，等长了骨痂之后，再松固定夹板或石膏，或者其他方式固定。 优点是不需要动手术，费用轻。缺点是效率低、时间长、有时候骨折处有些变形。 这两者方法，看病情使用，复杂的骨折用内固定，简单的外固定。 外固定，又叫手法复位，或者叫正骨，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医术，中医正骨是一门绝技，一拉、一扭、一送就可以把骨头接好，这不是神话。 刘牧樵刚才这一技术就是中医正骨法。 当然，中医正骨法比较粗暴，那痛，真不是说说就能忍受的，做过一次的人，绝对不会乐意做第二次，宁愿做手术。 刘牧樵有马醉木树脂。 马醉木树就是当年华佗的麻沸散的主药，刘牧樵用的不是马醉木，而是马醉木树脂，效果非常的好。 这东西用了一年多了，刘牧樵越用越娴熟，可以控制病人被麻多久。 这样，给人的印象就很神奇了，手法正骨，竟然不痛。 “不痛？我不信！” 陶医生哪里敢相信？ 范医生赌咒，大声说：“真的不痛！要是我说了假话，天打雷劈！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再怎么赌咒，陶主任还是不信，找到刚才那个病人。 病人说：“是的，真的，第一次，范医生做，痛得我不得了，差点晕过去，第二次刘牧樵帮我做，我还没感觉，就做完了，一丝痛都没有，就是说，比蚊子咬都要轻。” 病人也觉得遇到了一件很奇特的事。 …… 刘牧樵临时去了南洋，有一台胰腺手术，并且这人物还有点特殊，他不得不连夜走了。 第二天，胡伯龙照常来到骨科，交完班，正准备宣布解散时，范医生说：“等等，我还要耽搁大家10分钟时间。” 胡伯龙皱了皱眉头，心想，你又要兴风作浪了？你这落后分子，今后等有机会，第一个就要开除你。 “什么事？”胡伯龙很不高兴地说。 “刘牧樵要我写检讨，我深刻地反思了一夜，写了一封检讨，我读一读检讨书，不够深刻的地方，请大家批评。”范医生说。 胡伯龙奇怪了，疑惑地看着原科主任陶医师，怎么回事呀？ “是的，有这么回事，本来，刘牧樵要来参加交班的，他有事没来，陶医师你就念一下吧。” 陶医师开始念稿子了。 他讲述了整个过程，又分析了原因，最后是保证，并且还发了誓言。 深刻。 连他老妈老爹都批评了一顿，什么家教不好，子不教父之过。也承认自己技术差、脾气坏。 过去，他是绝对不承认自己的技术差，他还自视清高，讥笑别人的手法不行。 今天，他在检讨书里几次提到技术差、脾气坏的毛病。 果然是反省深刻。 最后，胡伯龙半开玩笑说：“你也终于被刘牧樵收复了啊。” 范医生说：“不被刘牧樵收复的，除非不是人。这人，我是不敢惹了，太厉害了。” “他什么厉害？” “他做手法正骨，病人竟然不感觉痛！” 众人一听，都是一惊。 这里，除了胡伯龙和护士，其他人谁没做过手法复位，病人一个个痛得喊爹叫娘。 不痛，不可能的。 “他用了催眠术吗？就是说，病人睡着了吗？” “没有。” 病人睡的时间太短，根本就没有发觉。 “没有？刘牧樵啊刘牧樵，你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我早就说了，他肯定对骨科很内行，他一直不承认。陶主任，我这代理主任还给你，你还是科主任，给你一个任务，缠着刘牧樵，要他帮你们把骨科搞起来。” “好！” 陶主任大声说了声好。 这是憋了好久的一句话。 被免职，对一个老科主任来说，心理打击不小，现在官复原职，他还能无动于衷吗？ 无论如何，一定要把骨科搞上去。 再说，有刘牧樵的帮助，没有搞不上去的科室，现在至关重要的事就是怎么把刘牧樵请过来。 他一直都对骨科不伸出援助之手，一定有原因。 是什么原因呢？ 全科医师 第741章 获得高级奖励 皮院长笑得眼睛都是眯的。 他夜里做了一个好梦，半夜笑醒来了。 刘牧樵成了骨科的大专家！ 他醒来之后还在笑。 胡伯龙已经告诉他了，刘牧樵隐藏得很深，不小心，没有藏住，露了一手。 露的这一手还不是平凡的，而是很神奇的一手。 无痛正骨。 这是传说中的神医啊！ 当年华佗有这一手。 后来，就再也没听说过有谁能够无痛正骨了。 好了，骨科问题解决了，今后，安泰医院就真正的可以翱翔蓝天了。 可是又一想，为什么呢？ 过去，刘牧樵就是不伸出援手帮骨科一把。 按照人品来说，刘牧樵不是这样的人，虽然他过去也有过装逼的历史，但是近几个月来，他是越来越成熟，似乎比胡伯龙都要成熟。 他在努力寻找好的骨科带头人和内科带头人，这没有假，一点假也没有。 为什么？ 这是一个深深的疑虑。 一定是有原因的。 不急于问他。 先让骨科的人求求他，估计，他的心肠软，会答应的。 刘牧樵请了3天假，到南洋做一台胰腺癌手术，据说，还要讲学。 羡慕啊。 连皮院长都羡慕不已。 刘牧樵这么出去一转，几十万美金就进了腰包——也不完全是他自己的腰包，他是以工作室的形式出现的，他还要养活工作室的人。 现在他的工作室还没有满员，10个编制，加上他自己，才3个有编的。 姜薇，苏雅娟。 另外一个小黄，在姜薇办公室工作，她的编制在安泰医院，皮院长准备提拔她做办公室的副主任，先跟姜薇学一学。 皮院长也有一对火眼金睛，他注意到，姜薇的能力非同一般，做办公室主任那绝对是第一流的。 或者说，办公室主任有些屈才。 苏雅娟是创收的。 不但她，钱昊、钱家福的收入，都有一部分流向刘牧樵工作室，还有，神经精神中心和胰腺肝脏外科中心，以及与刘牧樵有关联的科室，都有一部分提成交给刘牧樵工作室。 刘牧樵现在真的是有钱，他的实验室还接受清江大学的资助，实验室本身就有利可图，马克和汤姆经营这个实验室，已经开始盈利了。 扯远了点。 皮院长确实有些羡慕刘牧樵，名利双收啊！ 皮院长睡不着了，起来，站在阳台上看日出。 东方开始发白。 几朵云彩在地平线下的太阳照射，泛起了淡淡的彩霞。 皮院长做了几个深呼吸。 清江的空气不错。 清江水面上，几只小渔船在游动，船上的灯火就和星星一样闪烁不定。 “你怎么就不睡了？” 皮院长的爱人在问。 “睡不着了。” “你睡眠一直都很好啊，怎么突然睡不着，不是心里有什么烦心事吧？” “不是，是有高兴的事。” “高兴的事？说说看。” “跟你说？医院里的事，你不要听。” “嗯，你以为我不知道，医院进了很多漂亮的护士，你不是有什么……” 还没讲完，皮院长就打断了她的话。 “胡说！我都57岁了，这方面，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吗？都已经差不多退休了！” “哼哼，谁说得准？不是那个某某某，80岁了还讨了一个20多岁的妻子吗？” “不和你扯了，你继续睡，我去医院了。” “这么早？你不会是真的出了鬼了吧？” 皮院长没有再理睬，洗刷了，开车去医院。 …… 刘牧樵有艾琳陪着，很开心。 昨天做了一台手术，胰腺癌，手术难度并不大，既没有远处转移，也没有局部浸润，刘牧樵用了5个小时就拿下来了。 他还是按照根治术做的，清扫一点也没有马虎。 手术简单。 病人特殊，当地医院一点也不敢懈怠，宁愿请飞刀，也没有医生愿意担风险。 刘牧樵对这个人不是很了解，虽然国内报纸、电视上说到过这个人，但刘牧樵现在看电视的时间几乎没有，他所知道的新闻、八卦、趣闻都是从手机上看到的。 很多时候就是看看标题。 手术很完美，没有任何插曲，为了安全起见，刘牧樵建议患者吃“克瘤一号”。 “克瘤一号”还不是准字号，只是医院制剂，不能对外销售。 邮购没问题。 只要是从医院药房采购的，都符合规定，并且，也不存在进口管制的问题。 不过，管制不管制那是对老百姓而言，患者的身份，人家对刘牧樵都没有多介绍，他们要从安泰医院搞到克瘤一号，那当然不是事。 “这药，吃5年以上才保险，没有明显的副作用。”刘牧樵说。 “据说，中药要忌口。” “哦，那就别吃雄鸡鲤鱼吧。”刘牧樵笑了笑，“有没有科学性，这个，我也不好说，反正，老祖宗有这个说法，那就宁可信其有。” “刘博士，5年后的今天，我在马泥拉最豪华的酒店请你的客。我还要把我们菲国最漂亮的女子给你做佣人。”患者说。 刘牧樵懂得他的意思，5年是一个标志性的时间，癌症病人，5年没有复发、转移，那就算是治愈了。 这就是所谓的五年存活率。 为什么是5年，而不规定是6年呢？ 癌症手术后，转移，80是在头3年，剩下的203到5年内转移，另外的这个10，在任何时候转移。 或者这么理解，要转移的话，90是在5年内转移了。所以，5年就作为治愈的标志时间。 “好的，5年后的今天，我一定会来的！”刘牧樵大声说。 艾琳也说：“我也要参加！我要看看菲国最美的女子，我还要看看你们7星级宾馆。” 患者哈哈一笑：“7星级？好，5年后，我建也要建一座7星级宾馆，就在海边，在沙滩边。” “叮！获得患者衷心感谢，奖励高级宝盒一只。” 刘牧樵很高兴，这台简单的手术，竟然得到了一只高级宝盒。 这是最高级的报酬。 上次，同样是给政要做手术，可结果完全不同，上次是一只中级宝盒，而这次是一只高级宝盒。 怎么就差别这么大呢？ 也许，一个是在任上，一个是下台的人，前者的加成太厉害了。 看来，政治的威力真的强大。 离开病房，刘牧樵又飞往马来，这里有两堂讲座没有完成，还是上次欠的。 全科医师 第742章 冷餐会 刘牧樵从机场出口出来，没想到，迎接他的是一群人。 骨科的陶主任带着骨科仅有的几名漂亮护士，以及护士长常娟，她们手里捧着鲜花，还有两个人举着横幅，“热烈欢迎刘博士载誉归来！” 刘牧樵接过鲜花，上了自己的奔驰车。 骨科的医护人员开车跟在后面。 “姜薇，这是什么鬼？”刘牧樵带有几分责备问。 “没办法，拦不住，今晚还准备了隆重的冷餐会呢！”姜薇说。 “冷餐会？冷餐会是什么东西？”刘牧樵没有见过冷餐会。 “是这样的，今晚，在状元洲草坪上，包场了，骨科为了感谢你最近的付出，科室有了一些进步，还邀请了一些人作陪。冷餐会就是在外面吃饭，大部分是冷盘，不上平常吃的大碗菜，就是一些美食，糕点、炸鸡腿、牛排。然后就是文艺节目。” 刘牧樵做了个鬼脸。 他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邀请了一些谁？”刘牧樵问。 姜薇说：“院领导，各科室主任、护士长，还有一大群护士，都是我们医院最漂亮的护士。他们还特意告诉我，邀请了刘淼、王艺、苏雅娟、珊珊、阿玲等。” 刘牧樵心里又是一紧。 “取消！” “取消？恐怕不行了。” 刘牧樵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下午5点钟，这不是该入场的时间了吗？ 刘牧樵是一百个不愿意，这不明摆着是鸿门宴吗？ 再说，自己也不喜欢交际，这样的场合，真的有几分尴尬。 “你还是准备一下冷餐会该讲点什么，还有就是表演一个什么节目。我估计啊，这场活动，应该是皮院长的意思。”姜薇说。 “他们是要我帮助骨科。你知道，我骨科不行。”刘牧樵说。 “他们说，你在骨科露了一手，把整个科室的医生都吓呆了。就连省直中医院的医生也在打听。听他们说，无痛正骨法是古时候的一门高深的正骨绝技，被你掌握了，别的医生还能活吗？”姜薇说。 刘牧樵“哎”叹了一口气，哪里是什么无痛正骨术？ 要真是有这么一门技术就好了。 刘牧樵看了看手中的高级宝盒。 他暗暗祈祷，开出骨科技能！开出无痛正骨术。 一想到无痛正骨，刘牧樵心又冷了。 不存在无痛正骨的。 怎么可能不痛呢？ 骨折了，稍一移动就必定痛，这是一种保护，机体的自我保护，再说，从解剖生理来分析，不痛，是没有任何科学依据的。 “没有无痛正骨法。”刘牧樵说。 “你不是展示了吗？”姜薇说。 “你也是学医的，也应该知道这是不存在的啊。”刘牧樵提醒姜薇。 “传说，华佗当年不是可以无痛正骨吗？” “传说你也信？再说，华佗有麻沸散，病人被麻沸散麻翻了，当然不知道痛。哦，对了，麻沸散后来失传了，是不是他发现了马醉木树脂，根本就不需要麻沸散？”刘牧樵后面几句话是在自言自语。 姜薇自然没有理解。 姜薇有个特点，不多问，发觉刘牧樵比较安静，她也刻意做一个安静的人，不会叨叨唠唠，影响刘牧樵的生活。 是不是可以去找一些马醉木树脂呢？ 前些天，刘牧樵特意查了一些资料，马醉木早在200年前就灭绝了，据说是一种传染病，整个地球，马醉木在短短的几十年时间里灭绝了。 要找到马醉木，只有一个途径，那就找到马醉木的玛瑙。 一想到这里，刘牧樵看了一眼自己的马醉木树脂。 哈哈，这就是一颗玛瑙。 难怪这么经用。 车子开在市中心，只能龟速行驶，正是晚高峰的时候。 “你准备了什么节目？”姜薇又问。 “唱一首歌吧。”刘牧樵想起上次在深城，和瑶芳一起唱歌的情形。 “唱歌？还没听过你唱歌，有些期待。”姜薇笑道。 “要不，我们一起合唱一首？” “不不，我唱得不好。” “你声音这么好听，歌声也一听很好听的。” 姜薇心中一紧，小鹿飞快地腾跃起来。 姜薇用力咬了咬嘴唇，在努力克制，但双手还是微微地颤抖起来。 这是刘牧樵第一次赞扬姜薇。 受不了。 真的受不了。 幸亏进入了二马路，车子少了很多，姜薇轻轻一点油门，车子强劲的动力，猛然往前一蹿，推背感很强。 车子直接去状元洲。 还在老远就看见了横幅。 皮院长和胡伯龙站在进口处张望，见刘牧樵走来，两人飞快地小跑过来，拉着刘牧樵的手。 “骨科的事，你就多费心了。你把范勇这样的人都征服了，今后，骨科就看你的了。”皮院长说。 他是骨科出来的。 离开骨科已经10多年，他知道骨科的冻结点，也知道骨科管理的难度。 骨科医生各自为政，搞小圈子，这是他们的一种垃圾文化。 保守、防着别人、搞师徒小山头、自以为是，还有喜欢搞钱，都是他们的文化。 安泰医院的骨科始终没有发展壮大，就是这个原因。 现在他们举科都尊尚刘牧樵，只要刘牧樵再用一些心，骨科就遇到了一次难得的机遇。 无论如何，也要让刘牧樵费心，把骨科搞上去。 “皮院长，我真的对骨科很不内行。”刘牧樵说了这话之后，很快就意识到，不该讲。 没有人相信。 那天，自己露了一手“无痛正骨法”，是无意的，现在解释得清吗？ 肯定是解释不清了。 解释不清，那就不解释。 但是，又一想，别人面前不解释也就算了，皮院长、胡伯龙面前，还是要解释的，他们心里必须有底。 “我只学会了手臂骨折的正骨法。” 胡伯龙笑着说：“我知道，你别多说了，今天手臂正骨，明天，就可以其他正骨了，后天，我估计你就能够做髋关节置换了。” 刘牧樵想说什么。 他没有。 而是使劲咽了一口空气。 进了会场。 会场上，科主任、护士长，还有美丽的护士姐妹们，都朝刘牧樵看过来。 刘牧樵挥了挥手，算是打招呼了，他没准备一个一个过去握手，那样，就太正规了。 他跟着皮院长坐在了草坪的椅子上，这一桌，全部是刘牧樵关系比较好的人，并且，大多都是女的。 阿玲笑得很灿烂，媚眼中有种油油的东西。 苏雅娟瘪了瘪嘴，嘴角笑得很甜。 刘淼朝刘牧樵抛了一个媚眼。 珊珊的脸通红。 王艺倒是很大方。 刘娅说：“刘牧樵，芳芳值晚班没来，请假。” 这时，范医生屁颠屁颠走过来了。 “刘博士，我按照你的要求，在科室做了深刻的检讨。今后，我一定好好干，我想拜你为师，你会答应吗？” “拜师？这就不必了。”刘牧樵说。 “呃……我有机会学你的无痛正骨技术吗？”范医生急切地问。 “哪有什么无痛正骨？没有！”刘牧樵真的怕误会越来越大。 全科医师 第743章 陈释 冷餐会很热闹。 皮院长没有预料到，这么临时组织的一次活动，竟然会如此正规、宏大。 先是由主持人发表了简短的主持词之后，就有一组护士上台表演预热。 预热很重要，一下子就把气氛搞活跃了。 第一个上台的是神经精神中心的神经内四科的护士，她们一组四个人，跳起了肚皮舞。 不得不说，这四位护士姐妹身材、五官长得极为标准，一点也不亚于专业演员。 她们的舞姿美极了。 赵一霖看着都流口水了。 皮院长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是多么挠心，多么想回到她们这个年代。 二十多岁多好啊！ 可惜，回不去了！ 有这样想法的人很多。 在座的，科主任中最年轻的是36岁，最大的已经57岁了，谁都有自己往事。 皮院长的初恋，和今天跳舞的护士中的某一个太像了。 他有一瞬间，还错以为这是毕业晚会上。 毕业晚会上，她的初恋情人也是跳的是肚皮舞，并且，也有一颗痣长在同样的位置上。 那时候，皮院长是穷小伙，而他的初恋却是富贵人家。 由于家庭反对，他和初恋各奔东西。 再后来，她好像是出国了，他们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后来，有过多次同学集会，都没有那个初恋同学的音信。 皮院长的初恋是医学院有名的美女，追求她的人很多，她选择了这个穷小子，也是因为她发现了皮院长内在的才华。 后来，她母亲以命相搏，拆散了他们这一对，其中的原因，似乎她要女儿出国有关。 那个时候，四十年前，外国的月亮比国内的圆，出国是很多人的梦想，天堂一般的国度，让很多人癫狂。 读大学是出国的捷径。 而读了大学的女孩子，比男孩子有更多的机会，她们可以以伴读的方式获得绿卡。 皮院长的初恋应该是以这种形式出国了。 后来就再也没有音信了。 皮院长看着看着，眼泪都出来了。 “你这老色鬼！” 皮院长耳边有人对他说。 他回头一看，是赵一霖。 他们这一桌，有皮院长、赵一霖、刘牧樵、姜薇、苏雅娟和曾雪飞。 六个人一桌。 另外就是充当伴舞和服务员的护士姐妹。 “别闹，老赵，我想起了伤心事。” 皮院长和赵一霖是同年的，他们也是同一年进来的，在这个医院一共度过了快四十年。 “今天应该高兴啊，你肯定是想起了你的初恋吧？”赵一霖开玩笑说。 “嗯。”皮院长说。 “啊，你这老不死的，果然一下子就被我猜中了。”赵一霖惊讶得很。 从来就没有听说过他在学校有过初恋。 他们虽然是同一个学校毕业的，但不是一个班，并且还不是一个大班，皮院长是一班的，赵一霖是五班的，是在工作中才认识的。 “那个护士姓什么，那个领舞的，和我的初恋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人。”皮院长说。 “哦，那个，姓什么来着？刘牧樵，你认识中间偏左边那个吗？”赵一霖说。 “陈释。” 刘牧樵的记性非常好，在招收护士时，他瞄过一眼，对她有印象，现在神经四科，前几天还见过她，四星护士了。 第一个节目结束，第二个节目也是歌舞。 这次是胰腺肝脏外科中心的护士，她们临时排练了两天，既热闹又精彩。 预热结束后，就开始正式的冷餐会了，主持人请皮院长上台讲话。 讲话，对于皮院长来说，那是太稀松平常的事了，他也忘记了初恋，也忘记了陈释。 站在台上，他发表了一通热情洋溢的讲话。 话不长，包涵几层意思，一是感谢刘牧樵对医院做出的贡献；二是希望全院干部职工共同努力，打造一流的医院；三是希望骨科在刘牧樵的扶持下，迎接美好的明天。 接下来，又请刘牧樵讲话。 刘牧樵上台，拿起话筒，略微沉思了几秒钟，说：“算了，话就不多说了，我说话的水平比皮院长差远了，他说的，就代表了我的心声。既然是晚会，那我就表演一个节目吧，我请一个人，上台和我跳一支舞。主持人，可不可以呀？” 主持人忙说：“可以，可以，那你准备邀请哪个姑娘和你跳舞呢？” 刘牧樵没有立即说话，而是四周看了一圈。 这个时候，很多人有一个期望。 我！ 我！ 选我！ …… 姜薇微微笑着。 她在猜想，刘牧樵会选择谁呢？ 不会是她姜薇，也不会是苏雅娟，更不会是刘淼。 姜薇觉得，要是她建议的话，这个时候有这么几个人比较适合：袁姗，只是年龄档次太大了，向丽芳也是的；刘娅比较适合；赵静是最好的。 对，姜薇猜想，刘牧樵应该会选择赵静。 苏雅娟也在猜想，刘牧樵不会选择她。 这么正规的场合，她猜，刘牧樵会选择王艺。 王艺是个老实厚道的姑娘，和她跳舞，不会引起别人的羡慕嫉妒恨，谁都认为，刘牧樵不会选择王艺做女朋友。 刘淼看着舞台上的刘牧樵，知道没有自己的戏。 她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和刘牧樵跳舞，因为她心里明白，在刘牧樵心里，她刘淼只占一小块地盘。 苏雅娟才是刘牧樵的最爱。 她不再幻想了。 她猜测，刘牧樵一定会请姜薇跳舞。 刘牧樵的眼睛落在了神经四科的位置上。 “我想请陈释姑娘跳一曲。”说完，在掌声和欢呼声中，他朝那边走去。陈释也赶紧站起来，迎了上去。 两个人，在舞台上跳起了一曲“梁祝”，两个人翩翩起舞。 很美。 可惜，怎么放这个曲子呢？ “愣着干嘛！我们也上去跳啊！”赵一霖一声喊，顿时就有几对人响应，接下来就是满满一个舞台。 赵一霖邀请了姜薇。 邹医生邀请了刘淼。 胡伯龙邀请了苏雅娟。 杜小平邀请了王艺。 …… 皮院长坐着，他在追忆。 他的初恋也姓陈，也是单名。 “院长，我请你跳支舞，可以吗？” 赵静站在皮院长的身边。 “呃……哦，可以，可以。”皮院长赶紧站起来。 来到舞台上，比较肥胖的皮院长的舞姿还不错，。 “你跳得很好啊。”赵静说。 “不好意，一身肥肉，哪里还能跳得好？”皮院长说。 “男人肥点才有气质啊。”赵静笑道。 “你真会讲话。”皮院轻轻一笑，他的眼睛又看着陈释。 全科医师 第744章 晴天霹雳 冷餐会比一台正式晚会还热闹。 一是安泰医院的人真的是太幸福了，几十年平平常常，今年突然之间，业务增加几倍，大有与附属医院争风头的架势，怎么会不高兴呢？ 一年前，安泰医院的人工资，在月薪几千、一万的水平线上徘徊，现在，收入多了几倍，比得上附属医院了。不高兴是没有道理的。 过去，人们羡慕附属医院，姑娘小伙子，一听到是附属医院的，顿时身价就高了很多。 现在，人家一听是安泰医院的人，人们顿时就换一种眼光看你。 第二，大家对刘牧樵是真心的热爱，这不仅仅是因为他的人气值很高了，而是他给安泰医院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巨大的变化。 所有的人都参加到狂欢中来了。 唱歌，跳舞。 刘牧樵被邀请了很多次，就连每天和他在一起的姜薇，也请他跳了一支舞。 “高兴吧？”姜薇一边跳舞一边和刘牧樵聊。 “嗯。” “第一支舞，你为什么偏偏挑选陈释跳舞，你们原来认识？” “不认识，我突然心血来潮。” “不是因为皮院长？” “原来，你也听到了？” “嗯，听到了。” “这就是我找陈释跳舞的原因。” “嗯。你的舞跳得很好，你过去经常跳舞？” 刘牧樵说：“其实我很少参加这样的活动的。跳舞，这，好像是第三次吧。” 姜薇说：“你的乐感很好，你学过声乐？” 刚才，刘牧樵和陈释还合唱了一首歌，《红尘情歌》，非常好听。 “没有，就是一个人的时候，喜欢哼哼。” “刘牧樵，你这人，怎么得了，一方面优秀还不够，你似乎要霸占每一行。” “谢谢你的夸奖。” 姜薇噗笑了起来，“我请你唱一首歌，你不会拒绝吧？” “好啊，唱什么歌？” “呃，让我想一想哈，好，唱《十指紧紧扣》，你敢不敢？”姜薇说。 …… 接下来，两人合唱了一首歌，《十指紧紧扣》。 疯了！ 怎么可以啊！ 姜薇，你怎么可以和刘牧樵合唱《十指紧紧扣》啊！ …… 确实，众人眼里，刘牧樵是弟弟，姜薇是姐姐，这姐弟恋，不允许的，我们都不同意。 笑的，喊的，尖叫的，哭的都有。 哭的还不少。 有几个护士姐妹偷偷哭了，她们是刘牧樵的粉丝，他现在和别的女孩子唱《十指紧紧扣》，这怎么可以啊？ 我的心儿颤颤了啊，我就要心脏骤停了啊。 …… 两个小时后，刘牧樵回到了座位上。 他想安静安静。 今天这样疯，是第一次，很快，他恢复了本来面目，他要做一个安静的男孩。 他坐在位子上。 苏雅娟已经回到了座位。 姜薇被胡伯龙请走了，他们在跳舞。 “刘牧樵，十指紧紧扣，心儿颤颤了吧？”苏雅娟似乎有点儿醋意。 你吃姜薇的醋？ 刘牧樵有些惊讶。 他没有回答苏雅娟，而是笑了笑。 “陈释，你们很熟悉？” 刘牧樵想哭。 又来了！ 刚好这时，皮院长回来了。 他不禁累，额头上出来微微的细汗。 他坐下来，喝了几口可乐，又吃了几片水果。 “雅娟，你帮我把陈释请过来行吗？我想问问她一些事。”皮院长对苏雅娟说。 “叫刘牧樵去比较合适。”苏雅娟没有起身。 “苏雅娟！”刘牧樵微微有些生气。 “好吧，我就做你们的红娘算了。”苏雅娟嘟着嘴起身。 “哎，女孩子真难伺候。”刘牧樵见苏雅娟走了，自言自语说。 “刘牧樵，你现在就有感慨了？我只怕你今后会更难，你尽快定下来一个，免得今后难以决策。”皮院长说。 “我准备在三五年之内不考虑这事，这几年，要好好拼一下，看看能不能赶上附属医院。等那个时候，我再考虑成家的事。” 皮院长摇头说：“其实没必要，爱情事业两不误最好。我看苏雅娟就不错，要是你觉得可以，最好是早点定下来。” 刘牧樵没有正面回答皮院长。 “爱情啊，这辈子也许只有一次，哎，时光一去不复返，有些事，只能在梦中回忆。牧樵，珍惜，抓住，不能放手的，你千万别放手。” 刘牧樵转过头，说：“你这是感慨？” 皮院长点头，说：“原来，天下何处无芳草是骗人的啊。” “你在想你的初恋？” “嗯，你不是别人，我可以对你说。不是现在想，我是想了一辈子，只是，年纪来了，换了个想念的方式。” 刘牧樵不好正面回答，这是两代人，一个是过去，一是未来，他们找不到共同的语言。 陈释来了。 她已经换了衣服。 一身休闲服。 “陈释，你坐。你是清江人吗？”皮院长指着椅子说。 “是的，院长，我是清江人。” “你有亲戚在国外吗？” “有哇，我外婆曾经就在国外。” “你跟你娘姓？” “是的，我跟娘姓。” “你怎么不在国外？” “我外婆很久之前，就把我妈送回来了，后来外婆也回来了。” “你外婆叫陈婧？” “咦，你怎么知道的？” “你外婆现在好吗？” “还算好吧。不过，她好像是不很幸福。” “是吗？你可以讲讲你外婆的事吗？” 陈释说：“院长，你认识我外婆？” “是的，如果没有弄错的话，你外婆和我是同学。” “啊……” 陈释突然变得很紧张，她有些仓皇，有些慌乱。 “陈释，你可以安排我和你外婆见一次面吗？” 陈释摇摇头，说：“我不能。” “为什么？” “因为，我外婆不会同意和你见面的。” “他恨我吗？” “不，她说这辈子对不起一个人，我估计，这个人应该就是说你。皮院长，你别见我外婆算了，我担心她会受不了打击。她的故事很长，我也不完全知道。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真的，我外婆常常念叨这句话。” 皮院长没有再多说了。 这里人多，再说，眼前的人是孙辈，中间有一道很宽的鸿沟，有些事是说不清楚的。 “陈释，刚才这件事，是你我之间的秘密，我们都保密好吗？你回去吧。”皮院长挥了挥手，他不愿意被赵一霖盘问。 因为，赵一霖已经朝这边走来。 “哦，有件事我可以告诉你，我报考安泰医院是我外婆的意思，她还说了，万一考不上，她有办法让我进这所医院。应该就是和你这层关系吧？” 这句话，平平淡淡，但是，皮院长听到之后，如同晴天霹雳，一声巨响，他半天回不过神来。 “老皮，你怎么啦？”赵一霖看着脸上苍白的皮院长，愣愣地，就像是着魔一般。 刘牧樵没有多讲话，苏雅娟也吓傻了。 刚才这一幕，他们都看到了。 陈释已经走远。 “老皮，老皮，你别吓我！”赵一霖别说边去掐他的人中。 全科医师 第745章 很牛逼 都没有声张，把影响缩小到最小范围。 至于皮院长怎么失态了，他们几个也没搞得太清，只知道与陈释有关。 散会了。 散会后刘牧樵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压力，凭手臂骨折正骨法，就想救活骨科，那有些异想天开。 骨科不是没有病人，是缺乏两样东西，一是技术，二是信心。 没有信心不行，畏畏缩缩，水平也发挥不出来，很多纠纷就出在这方面，但是，光有信心也不行，技术才是立足之本。 现在，骨科以为是来了救星，对刘牧樵期望值太大，这样很危险，希望不能建立在空中楼阁上。 刘牧樵只掌握了手臂骨折的正骨法，并不是无痛的，这门技术既适应范围小，发病率也不是太高。 手臂骨折，还没有股骨颈骨折多。 他手里有一个高级宝盒。 但不能抱太大的希望。 能开出什么技能来，心里真的没有底，上次也是一个高级宝盒，专门在骨科开，最终开出来的是肝脏外科的技能。 这一次，好容易得了一个高级宝盒，谁能保证能开出骨科技能呢？ 再说，骨科疾病也有上千种，即使是常见的疾病也有上百种，要开多少技能才能成为骨科的大专家？ 用了一年时间，刘牧樵在普通外科，也只开到了肝胆胰腺大肠几个技能，而最基本、最简单的疝气、阑尾炎，他都没得到。 当然，刘牧樵现在要做疝气手术，要做阑尾手术，也不是拿不下，但是，水平就不敢恭维了，最多就是相当于一个主治医生的水平，说不定是住院医生水平。 用了一年的时间，普外科几百种疾病，刘牧樵才开出了几个大器官的技能，所覆盖的疾病不到一百种，那么，骨科，即使刘牧樵把所有的宝盒都用于开骨科技能，一时半会，开出大部分骨科技能，也会需要很长的时间。 现在手里的高级宝盒，什么时候开，刘牧樵犹豫得很。 一定要在骨科开，一定要在最紧要关头开，这是开出中意技能的两大原则。 刘牧樵的压力很大。 第二天，刘牧樵参加了骨科的早交班会议，他说：“你们别以为我技术很厉害，那是假象。今后，你们也别指望我上手术台，要是有手臂骨折的，可以叫我，其他的，你们自力更生。” 刘牧樵四周看了看，接着说：“这是第一件事，你们记着了。第二件事，我们骨科的病人慢慢会增加，给你们一个原则，就是要认真对待每一个病人，和亲人一样对待，站在他们角度想问题，耐心一点，多几个人做参谋，实在做不了的，可以转院，或者请附属医院，或者是省直中医院的专家来做。这样，应该可以减少纠纷。” 虽然很多人有些失望，也有些不满，心里在琢磨，你刘牧樵只会做手臂骨折，鬼信！ 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向骨科伸出援手呢？ 也有的人在想，刘牧樵说的第二点意见是有道理的，做到了，纠纷肯定会减少。 今天骨科安排了三台手术，陶主任本来是想要刘牧樵指导其中的一台——膝关节置换。这门技术，骨科开展有两年了，手术次数不多，两年加起来也只做了15台，其中还有两台失败了，发生了慢性感染。赔的钱，比赚的钱还要多。 现在一听，陶主任哪还敢请刘牧樵上台？ 刘牧樵准备离开。神经外科朱亚光那里有一台手术，需要刘牧樵上台指挥，另外，胰腺外科，孟飞云那儿，她也有一台手术准备做Vilishit简化术，需要刘牧樵指导。 正准备出门，一个病人端着手臂进来了，急诊科转来的，手臂骨折。 他一进门就嚷嚷，“刘博士，刘博士是哪一位？帮我接手。” 他是慕名而来的。 刘牧樵只好止住脚，从家属手里接过X-光片。 腓骨、桡骨骨折。 可以做内固定，也可以做外固定。 一般情况，两根骨头都断了，最好是开刀，做内固定。 刘牧樵有熟练级的水平，一眼就看出来，做外固定就可以了，完全可以复位。 “嗯，你到这边来，我帮你做手法复位。我就是刘牧樵。”刘牧樵说。 “噢，你好，你就是刘博士啊？我运气真好。不痛是吧？他们都说，你接骨头不打麻药，就可以做到不痛，对吧？我是慕名来的。” 病人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刘牧樵只好说：“好的，我尽量不让你疼痛。” 刘牧樵让病人躺在诊疗床上，这时候，他回过头才发现，整个科室的人都围过来了，都伸长脑袋看刘牧樵无痛正骨。 刘牧樵犹豫了。 不犹豫不行啊。 难道给他做有痛的手法正骨？ 不行，都已经答应了，怎么可以反悔？ 再说，反悔就是忽悠病人。 现在在开展亲情服务，病人是上帝，病人是亲人，一定要满足病人的要求。 但是，当着这样多的人的面，做假的无痛手法正骨，今后是个麻烦。 哎。 两难啊。 病人已经躺好了。 刘牧樵头脑一热，也顾不得后果了，手里拿着马醉木树脂，在患者鼻子前晃悠一下，接下来就拿起病人的手臂。 拉、扭、再拉、再扭，最后一送。 成了。 住院医生赶紧把夹板递过来，刘牧樵熟练地捆好，对住院医说：“复查一个X-光片。” 这时候，病人也醒了。 谁也没发现，病人刚才睡着了两分钟。 刘牧樵才做完，“啪啪啪！”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太高明了。” “神仙啊！” “真是华佗再世！” …… 刘牧樵听到赞扬声，不是高兴，而是很不好受。 怎么得了？ 要是手里的高级宝盒能够开出一门“髋关节置换”，或者一门“粉碎性胫骨平台骨折手术技能”，或者其他大手术技能，那该多好！ 单纯一个手臂骨折手法复位不够，病人范围太狭窄了。 刘牧樵很苦恼。 他匆匆离开了骨科。 手术室朱亚光还在等他呢！ 骨科很多人都注意到了。 刘牧樵不高兴。 对呀，按理，刚才他这样牛逼了一回，应该很高兴，可是，他为什么显得很不高兴呢？ “怎么解释？”昌医生对陶主任说。 “可能是觉得我们是稀泥巴吧。”陶主任气馁地说。 “我们要加强自身的能力和责任心，我们一个个都变成正能量了，我想，刘牧樵会帮助我们的。”范医生大声说。 “我认为呀，肯定还有什么原因。” “他这技术，足可以让我们打败省直中医院的大骨科！” “是的，有这种本事，我们安泰医院光做骨科都收不完病人。” “问题是，他根本就不想理睬我们。” 陶主任说：“大家努力，少出纠纷，我相信，迟早，他会帮我们的。” 全科医师 第746章 致命错误 刘牧樵在手术台上累了十个小时了。 先是和朱亚光做了一台脑肿瘤的手术，在显微镜下做手术，最伤眼睛了，好在刘牧樵有药液，加上亚冬眠之后，视力超级的好。 和朱亚光做了近5个小时的手术，他又接着上了胰腺外科的手术台。 今天，他专门指导孟飞云做Vilishit简化版。 不快速提升她的技术，对不起她千里前来投奔。 人家京大一院的教授，放弃这么好的岗位，来到安泰医院和刘牧樵一起创业，刘牧樵无论如何要把一身本事教给她。 刘牧樵暗中摇头。 一身本事都教给她，那是不可能的，最多就是传授胰腺外科手术。 不过，刘牧樵有个打算，他每一门技术都要有一个以上的传承人，加起来，他们就是一个团队。 手术很顺利。 孟飞云做主刀。 她现在已经克服了基本毛病，手术技能上走上了正轨，紧紧追赶杜小平。 手术做到尾声，孟飞云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爱人在清江重工应聘了一个高级职位。” 刘牧樵心中一喜，说：“怎么样的职位呀？” “财务副总监。” “哟，厉害呀。” “财务总监今年已经64岁了，就只他一个副总监。” “那就更好了，过一两年，很可能就是财务总监的位子了。” “朱总也是这么承诺的，要他好好干，别老想着京城。” 刘牧樵不无歉意地说：“你两口子都抛弃了京城这么好的待遇，我是真心感谢你们。” “不能这么说，我是奔技术来的，我爱人在京城，在公司里也只是一个高级会计师，到这里，进入企业高层，关键是人家是清江重工。”孟飞云显得很兴奋。 清江重工是有名的民企，在国际上都非常有声望，是大型企业，员工有8万多人，进入这样企业的高层，确实不容易。 “你准备在清江买房子了吧？” “嗯，房子好办，清江重工为高层领导预备了房子，价格比外面便宜三分之一多，都是洋房，我昨天下午看了一套，五层，两梯两户，240平米，才200万。” “哟，这样好的房子，才200万，那真是便宜。” “刘博士，皮院长问你手术还有多久。”办公护士伸进头来问。 “他找我？你就说，就可以下手术台了。”刘牧樵帮孟飞云剪了一根缝线，“我先下去了。” 其实，关腹，刘牧樵早就可以走了，就连孟飞云也可以丢下手，关腹都是下级医生的事。 刘牧樵洗了手，换了衣服，去了办公楼。 “坐。”皮院长见刘牧樵进来，赶紧说，“我这里的条件比你那里差很远。喝茶。” “有事？” “刚才骨科陶主任在这里坐了一会，说起你今天又做了一个‘无痛正骨’手术，真的太震撼了。你要把这么绝技传授给他们。” 刘牧樵苦笑了一下。 他没有回答。 这问题也不好怎么回答。 想教，也没人学得会呀。 “陶主任来我这里，主要还不是这个问题，他是想打听，你对骨科有什么成见。” “没有哇。”刘牧樵说。 “有的，你要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那就算了，如果你把我当朋友，你就讲实话，你为什么不全力帮助骨科呢？就像普外科，你都把普外科从一个科室变成了十几个科室。骨科，我对你要求不高，让骨科一分为四，四肢、脊椎、创伤和骨病四个科室。” 刘牧樵苦笑着摇头。 “他们不懂，我也没办法解释，皮院长，我对骨科，确实不内行。” “你就别逗了吧。一个会无痛正骨的人，竟然说自己是外行，牧樵，这谦虚是不是太过了一点？” 刘牧樵沉默了。 “你说话啊。” “我确实只能做手臂骨折，外固定，要是需要内固定，我也做不了。” 刘牧樵说这话一点也不像是说假话，皮院长有些摸不清头脑。 根据这一年多对刘牧樵的了解，皮院长认为他人品没问题。 他一定有什么重大原因。 算了，慢慢来，不能逼人家。 他话题一转，说：“牧樵，我们就不谈论骨科的事了，那边，你还是负责他们的亲情服务。好吗？” 刘牧樵点点头。 “牧樵，假如，有这么样一桩事，要是你，会怎么解决？”皮院长说。 “什么事？” “假如你深爱着一个人，可是，你爱的人父母亲坚决反对你们两个的婚事，你会怎么处理？” “理由呢？他们为什么反对？” “我们说，你穷。” “我不穷啊，我有钱，很多。” “哎，不是这么个意思，我是说假如，假如你是一个穷光蛋，而，那个女子很富裕，你又深爱着她，你会怎么办？” “我根本就不会去爱。”刘牧樵很干脆。 他有这个体念，一年前，他就不敢去爱朱冰，就因为他是大小姐，她家有一个大企业，清江重工，朱圣熙的女儿。 “你没听懂，我是说，假如，你们两个已经相爱了。她父母坚决反对。” “反对无效！谁也别想阻拦我们！”刘牧樵大声说。 皮院长像泄了气的皮球，半天不说话了。 过来一会，他又说：“假如，你放手了，后来你发现，这个人始终占据了你的心，你一辈子都魂牵梦绕，你会后悔当初放手吗？” 刘牧樵哈哈一笑，说：“我，根本就不会放手！” 皮院长突然脸色大变。 当年，他和她爱得很深，因为父母的反对，皮院长没有勇气继续缠着她，他还写了一封长信，信的大意是，他深爱着她，一辈子也会爱着她，但是，如果她要听父母的话，提出分手的话，他就不会死缠烂打，他要做翩翩君子，他不会让她为难，他愿意为她做出牺牲，也不会影响她的幸福。 这女子很久以后回了一封信，她说，既然你都愿意放手了，那我们之间就是缘分尽了。 从此后，皮院长就和她失去了联系。 皮院长后来发现，他这封信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他不该提出分手的话。 后来，他常常梦里梦见她，一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一个多大的错误。 全科医师 第747章 外国的月亮 四十多年前，一个姑娘本来准备不顾一切和她喜欢的人在一起，突然，那天接到一封信，男孩退缩了，他觉得配不上人家。 女孩叫陈婧，官二代，她父母亲在海外有点关系，那时候，很多国人都觉得外国的月亮更圆，移民成了一些人的梦想。 陈婧是最有希望成为移民的人，那年，她大学毕业，读完了医学学士，到国外实验室应聘，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刚好，这时候她的师兄看上了她，他已经出去留学了，并且在一个很有名气的实验室工作，不再回来。 陈婧的父母希望促成这桩婚事，他们坚决反对她和姓皮的好。 皮院长是一个很有自尊心的人，他老家在大山里，家里一穷二白。 那时候，大学生是由国家供养，就连吃饭、穿衣都有补贴，皮院长每个月有二十块钱的生活费，他省吃省用，一个月还有几块钱剩。 他自尊心很强，人家家里嫌他穷，他不想做一个死缠烂打的不讲道理的人，他征求陈婧的意见。 她自然理解错误了。 她觉得，爱情十指紧紧扣了，还能放吗？ 何况，他们…… 她很痛苦。 她恨他。 恨他没坚强的意志，恨他薄情寡义！ 那个时候的她，当然不可能理解他的内心。 他，同样的道理，也不理解她。 不同的家境，不同的生长环境，导致他们在人生最关键的抉择时，做出了不同的判断。 他俩，都曲解了对方。 不久，陈婧蹬上了西去的飞机，飞向了那个月亮更圆的地方。 皮院长，那个时候他有一个新潮的绰号——皮仔，背着简易的行囊，来到了安泰医院人事科报到。 他被安排在筒子楼里，一间十二平米的房间，先在内科轮科，两年后，他成了一名骨科医师。 他在十年后就小荷露出尖尖角，成了骨科的主任，再过了10年，他成了医院的院长。 远在西半球的陈婧，在一所大型实验室里做技术员，一年后，她成功拿到了绿卡。 这时候，她有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孩。 不过，婚后的生活并不幸福。 并且，她也发现，外国的月亮并不比国内圆，突然有一天，她决定把女儿送回国，由她母亲抚养。 不久，她成了单身。 为了养活远在国内的女儿，她辞去了实验室的工作，自己开始创业，雇佣了几个人，开了一家中餐馆。 生意越做越大，她做了老板，每年可以赚几十万美金寄回国内。 那时候的美金很值钱。 就这样，一过就是二十年。 二十年后，女儿结婚了，也生了一个女儿，她回国了。 阔别二十年，回到家里，她父母都老了，他们很后悔。不久，他们双双离世。 陈婧回来之后，就和女婿、女儿生活在一起。 她把孙女带大。 那年高考，本来，陈释是准备报考医学临床专业的，成绩差了一点点，只上了护理本科线。 陈释的外婆说：“那就报高级护理专业吧。” 说实在的，她不需要外孙女赚多少钱，她的钱够她用几辈子了，国外的餐馆还在营业，并且是品牌餐馆。 她在清江市最好的地段买了一栋别墅，足够她们祖宗三代人居住。 她给陈释找工作，纯碎就是为了生活过得充实点，陈释的嫁妆她都已经准备好了。 500万美金存款，是她的压箱钱。10个中餐馆，在她结婚的时候将变更法人，陈释将接替外婆成为资产3亿美金公司的老板。 这些，都还是秘密。 今年陈释毕业了，外婆说：“别地方都不要去，就去安泰医院。你的运气好，安泰医院刚好有大发展。” 后面的故事就是后来的新闻。 …… 皮院长很想见一下陈婧。 陈释没有答应。 应该不是陈释的原因，而是她外婆的原因。 没有办法挽回的事，不可能再续前缘，又何必多此一举？ “刘牧樵，我想，陈释，我不想让她在一线工作，太累了。你帮我想想，怎么处理比较好。” 刘牧樵说：“你老情人的外孙女，照顾，那肯定是需要的，但是，你也别太多情了，她又不是你的外孙女，说白了，她还是你情敌的血脉呢。” 皮院长沉默了一会。 他有很多事不能确定。 “我欠她外婆的，那时候，我太懦弱了，可以说，我是一个懦夫，是我害了她，怎么补偿呢？你给我打听一下她的家境。如果家境好，那就算了，如果家境不好，我准备补偿一些。” “这个，我负责打听，我现在就可以帮你打听。” “这样，你约见一下她，我问她，有些话不好问，好不好？” 刘牧樵笑着说：“好的。明天，我查了房就来告诉你。” 第二天，刘牧樵再次来到皮院长办公室。 “怎么样？”皮院长急切地说。 “老皮啊，论家境，你十个都比不上她家一个零头啊。”刘牧樵说。 “啊？”皮院长既失望又庆幸。 “你知道陈释开什么车吗？”刘牧樵问。 “什么车？” “一辆法拉利跑车，是我们医院最贵的车。320万，她外婆送她的。” “哦，她这么有钱啊？”皮院长的声音又有了怯意。 外国老婆子，太有钱了，会不会很横蛮呢？会不会眼睛长到头顶上去了呢？ 皮院长的自信心又在作怪了。 大山里出来的孩子，几十年了，根深蒂固啊。 这是皮院长的弱项。 在强势面前，他最容易犯的错误就是底气不够。 “老皮啊，关于见你那个老情人这件事，我分析啊，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当年，你写那封信，是绝对的错误。当然，理解，对于你来说，是可以理解的，你农村出来的孩子，你没有勇气去追求一个比你家境更好的女孩。你也许听多了门当户对的格言，但是，你做错了事，不应该在人家无助的时候，推人家一把。你的老情人说了，一辈子不见你了。” 皮院长沉默了很久。 刘牧樵又说：“其实，老皮啊，人家是富婆，你们的三观也许不一致了，算了吧。” “刘牧樵，我有一个疑问，她为什么把外孙女送到我这里来呢？”皮院长脸上有些潮红。 “哦？这个问题我倒是没问。我想，也许是因为安泰医院前景比较好吧。” “不对，按理，陈释没必要在临床一线辛苦了，或者说，她学护理专业就不对劲，她应该学其他与经商有关的专业，或者是与提高人的素养的专业更合适。” “也对呀，她为什么学护理专业？”刘牧樵也觉得不对劲。 “是的，不对劲，是不是她本身就计划好的，学医，到我们医院来就业，都是有目的的。”皮院长看着天花板，哝哝自语。 刘牧樵哈哈一笑，老皮啊，是不是你们之间的故事还不止这些啊？ 全科医师 第748章 怎么晕血了 没有继续扯下去。 刘牧樵和陈释谈到换工作的事，准备给她换一个轻松一点，又比较体面一点的事。 陈释咯咯笑个不停。 她的意思很明确，我陈释要是为了轻松，还到安泰医院来工作？要体面，我也就不来应聘了，做什么护士？ 再说，我外婆有这么多企业，我随便到那个企业任职，都在副总以上。 刘牧樵没有继续谈论这个问题。 富人的心态你是不会明白的。 虽然现在自己也有钱了，但刘牧樵自己觉得，他还是一年前的他。 一年前的他，还在餐馆里打工赚生活费。 刘牧樵准备盘一下底，看看自己到底有多少钱了。 皮院长知道陈释没兴趣换工作，也就没有勉强她。 他要观察一段时间。 他也想办法和陈婧取得联系，他不信，她会这样绝情。 …… 这一天，刘牧樵好不容易抽出时间阅读文件，都是姜薇已经帮他整理好的文件，百分之九十九的都没必要看，剩下的百分之一，也就是了解一下而已。 刘牧樵的工作很单纯。 他的工作就是看病和手术，其他的事他也没有兴趣管，也管不了。 当然，科室内部的事，也就是说，两个“中心”的事，他是要管的。 由于他体内融合了《初级医院管理学》，管理这两个“中心”，绰绰有余。 加上赵一霖管了神经精神中心，胡伯龙管了胰腺肝脏外科中心，其实轮到他刘牧樵已经没有很多事要管了。 何况，每个科室还有科主任，他们都是刘牧樵精心挑选出来的。 所以，两个“中心”的管理，那是绝对的一流的。 刘牧樵看着文件，骨科来电话了。 救急！ 最近，他去骨科救急了很多次，有的，他成功了，有的，他也处理不了。 正因为有几次刘牧樵没有处理得了，骨科才慢慢相信，刘牧樵似乎是真的不会做骨科手术。 有一个颈椎骨折的，他建议转附属医院。 有一个髋骨多处骨折的，他建议去了省直中医院。 还有一个腿部多处骨折的，他建议去了清江市中医院。 也有几次救火成功的——手臂骨折。 今天，骨科又打电话来，有个病人手臂骨折，粉碎性骨折，按理应该做内固定，也就是说要开刀。 可是病人坚持不肯开刀，要做外固定。 刘牧樵只好把文件丢一边，去了骨科。 刘牧樵先安抚了一下病人，接着拿起X-线片，看了起来。 左手桡骨、尺骨骨折，有多个碎片。 按理，当然是内固定钉钢板比较保险。 不过，做外固定也不是不可以，除了夹板，还要打石膏。 “我跟你说，作为医生我不会害你，建议你开刀，内固定比较保险。”刘牧樵说。 “我不！我怕。”患者是个青年人，比较任性的那种。 旁边是他母亲，说：“你们不是吹牛逼说，骨折不需要开刀吗？并且，还不痛！原来，你们是忽悠病人的啊？” 这话有些难听。 刘牧樵耐着性子，不是开展了亲情服务吗？ “我们是这样的意思，骨折，有的需要开刀，有的不需要开刀，我们从来就没有做广告，说骨折不需要开刀。那是有的患者说的。我们作为医生，肯定是想你们得到最好的治疗。如果你们坚持要做外固定，不开刀，我也可以满足你们的要求。不过，这几个月，你们得严格按照我说的做，不能自以为是，好吗？”刘牧樵说得真耐心。 患者忙说：“行，只要不开刀，你的要求我都会听。” 刘牧樵嘴角笑了笑，说：“外固定打了石膏之后，里面会痒痒，又不能挠痒痒，你别说我没告诉你。还有很多禁忌……” 刘牧樵说了一二三……总共六条。 “我都答应。” “好吧，那我就帮你做固定了。” 陶主任，昌医生，范医生都在身后。 他们都在疑惑，这样的骨折你也能做外固定？ 刘牧樵心里有把握。 而对于其他医生来说，这就颠覆了他们的认知，在他们的知识库里，这个病人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必须开刀做内固定。 他们屏住呼吸，认真看着刘牧樵怎么操作。 刘牧樵要住院医师做好准备，石膏纱布、夹板，还有一处小小的外伤，伤口也要处理。 他先处理伤口，幸亏伤口不大，加上宗师级的清创术，这点小伤一点也不碍事。 接下来，刘牧樵把马醉木树脂送到病人的鼻子下，让他闻了闻，接着开始正骨。 刘牧樵这一次处理，拉、扭，还用了几次捏，大约用了五分钟时间，他抓紧病人的手，把夹板夹上去，用绷带捆上，再打石膏。 又用了十分钟时间。 成功了。 不是感觉成功了，而是照了一个正位片，一个侧位片的X-光片。 很满意。 陶主任看了半天，说：“你这是怎么挤上去的呀，按理，病人会痛得要命，但他躺在那里，就好像睡着了一样，哼都没有哼一声。” 刘牧樵没有解释。 他一边收拾纱布，一边指挥住院医师打扫卫生。 刘牧樵离第一次做正骨手术之后到现在，骨科又安静了半个月，如果一直都这样下去，骨科还是有救的。 这期间，有几次隐患，都被刘牧樵化解了，今天，就是一个小小的纠纷苗头，就这样化解了。 看来，刘牧樵的介入，还是有成就的，骨科医生也慢慢会积累经验。 刘牧樵有个想法，引进几个技术能手，虽然做不了科主任，但是能做手术就行，那些现在需要转院的病人，就可以留下来做手术，那样，骨科也就算小小的腾飞了。 正想着，护士又通知接病人，120送来了三个病人，都是骨折的。 这种情况并不稀奇，每天都是这样。 今天轮到昌医生这组医生收病人，他手下的住院医生赶忙下楼去了。 刘牧樵也没在意。 他也下楼，准备回神经精神中心继续看文件。 来到楼下，刚好救护车到了。 几个住院医生马上上前，几个血糊糊的病人被推了下来。 刘牧樵一愣，心里突然一紧，头顿时晕了起来。 咦？ 看血习以为常的刘牧樵，今天突然感觉有些头晕。 晕血吗？ 不存在的！ 刘牧樵摇了摇头，头清醒了一些，但心里依然很不舒服。 这种感觉很不好哇。 为什么？ 全科医师 第749章 幸亏警觉 骨科收治了三个重病人。 做了床旁X-线照片，都是多处骨折的病人，按理，多处骨折并不可怕，做手术就行。 不过，病人的情况比较差，呼吸、脉搏、就连神志都不是很好。 刘牧樵转身回到了骨科。 他感觉这几个病人不那么简单，于是决定坐镇指挥。 陶主任请示，“是不是赶快手术？我担心病人会出危险。” 刘牧樵伸出手来，折着手指头说：“一，请普外科医生会诊，肝胆和肠道外科的都请一个；第二，请神经外科的朱亚光来会诊；第三，请心内科赶紧来会诊；第四，通知心电图做床旁心电图，通知B超做床旁急诊B超。” 陶主任赶紧照办。 心电图和B超室的医生扛着机械来了。 他们做完检查，刘牧樵急切地说：“怎么样？” 心电图医生说：“三个病人除了窦性心律增快以外，没有别的问题。” B超医生说：“4床患者腹部未发现问题，8床腹腔有少量的积液，9床也有少量积液，肝脏似乎有包膜下血肿。” 刘牧樵微微有些惊讶。 这都不是好消息呀。 这时候，杜小平到了。 许凡生也到了。 花步成也到了。 朱亚光在路上。 他们听到老大刘牧樵在骨科坐镇，那还敢怠慢？ 其中许凡生和花步成是从手术台上下来的。把手术丢给其他人做去了。 他们都有些奇怪，你刘牧樵在场，还用得着我们来会诊吗？ 你刘牧樵还是我们的老师。 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刘牧樵对普外科的掌握程度，并不像神经内科一样，神经内科他开到了《神经内科大全》，这是一门集诊断与治疗一体的技能。 而其他胰腺、肝脏、大肠，他开出来的是手术技能，并不是诊断技能。当然，也不是没一点诊断技能，因为影像学就是诊断技术。 影像学诊断刘牧樵没一点问题，但是，徒手的物理诊断，也就是腹部的望触叩听，不是他擅长的。 几个大佬汇聚骨科。 许凡生、杜小平、朱亚光、花步成认真检查了病人，他们开始讨论，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 除了4床患者，其他两个病人必须马上进行剖腹探查。 他们怀疑有内脏的损害。 好险啊！ 要不是刘牧樵警觉，这几个病人可能就上了骨科的手术台，骨头接好了，人却没了。 朱亚光看了4床病人，和刘牧樵得出的结论一样，这个病人有脑干挫伤，需要对神经进行保护。 保护的办法主要就是减轻损伤处的水肿。 当然，所谓营养神经的药物也要用上。 可以肯定营养脑神经的药物只有华佗再生丸，其他的，大部分是安慰剂，或者有轻微的营养作用。 这不奇怪，治疗疾病上，正规的医生心里还是有数的，真正具有治疗价值的药物并不多，大多数是安慰剂，或者是有理论上的作用。 很多医生自己病了并不会大量的用药，什么护肝、护胃、护脑的药，都是理论上的说法。 他们也不当真。 感冒，医生为了减轻症状，会用点感冒冲剂什么的，他们不会指望感冒冲剂能治疗感冒。 当然，也有一些医生，感冒了，会吃很多种药，可以说，这样的医生肯定没学到家，连医学的门都没有进去。 医学，既复杂又简单。 治疗，一种是对症，一种是对因，什么病需要对症治疗，什么病需要对因治疗，其实并不困难。 朱亚光不建议4床病人马上做骨科手术，要是能够做外固定，不动手术是最好的。 可是，病人有股骨骨折，有锁骨骨折，有脊椎的压缩骨折。 股骨骨折准备开刀打髓内针，这种固定方法比较合适。 锁骨骨折也是开刀打髓内针。 脊柱压缩骨折，他们准备打骨水泥。 这都没错。 要说错，陶主任差点直接就把病人往手术台上送。要说那样的话，病人就可能挂了。 朱亚光说外固定，也就是说不做手术，那纯粹是外行话，对骨科不了解有关，陶主任心里冷笑了几声。 可是，刘牧樵没这么想。 他想，现在关键是脑干损伤，能不能活下来，脑干受伤是关键，骨科手术是肯定不能做的。 不能做，按理，骨折就应该做外固定，暂时的外固定也是应该的。 可是，自己除了手臂能够做外固定，其他部位不会呀。 “陶主任，你能做外固定吗？” 陶主任摇了摇头，说：“没有意义的，非要做手术不可，如果现在不能做，那就等一周，或者十天吧。” “那这几天怎么办？” 这几天，即便是拉屎拉尿，病人也必须挪动身子啊，这痛，是不是太折磨人？ 特别是还有一个问题，不固定，病人挪动时，还会造成新的损伤。 骨头断裂处，往往有锋利的骨块，可以割断血管和神经。 这是要考虑到的严重并发症。 上几次股骨骨折死了病人，有的就是因为割断了大动脉，很快就失血死亡了。 看来，骨科的水平就这样。 必须固定。 刘牧樵下了指示。 陶主任没办法，只好用牵引的办法固定股骨骨折，用八字反锁法固定锁骨，用硬板床固定脊椎骨折。 正在讨论，手术室打来电话，刚才去做剖腹探查的病人，一个是肠穿孔，一个是肝破裂。 好险啊！ 陶主任、昌医生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要不，今天不是一个纠纷，而是一群纠纷。 刘牧樵松了一口气。 他起身，去了手术室。 他准备去看手术。 不是去看剖腹探查，而是看骨科手术。 刚才这两个病人，肠穿孔修补了，肝脏也修补了，接下来就是轮到骨科医生上了。 刘牧樵很想开出一个骨科手术技能，他就必须在骨科手术的时候开。 陶主任和昌医生各做一台手术。 昌医生也是骨科的主任医师，他带一组医生，这组，一个主任医师、一个副主任医师、一个主治医师、两个住院医师。 按理，这种搭配力量足够强了。 但是，昌医师还是心里没底，选择了一台比较简单的手术。 陶主任这一组的搭配就差很多，和他搭手的是范医师，他是主治医师，由于这人不好领导，就只好由陶主任自己收留他。 他这台手术难度大一些，又因为肝脏破裂了，病情也比较重，别人自然不会选择这台手术。 刘牧樵想看这台手术。 他一是想看看骨科手术是怎么做，二是想看看陶主任他们的手术技能到底什么样子，三是，他准备伺机开宝盒。 他做梦都想开出骨科的高级技能。 现在手里有一只高级宝盒，刘牧樵念佛已经念了一千遍了。 全科医师 第750章 无痛正骨法 陶主任的手术做得并不差，在手术台上，他迅速设计了几个手术方案，都很顺利完成。 股骨骨折，他是用髓内针外加钢板固定，因为是粉碎性骨折，髓内针不够。 骨盆髋骨骨折，他采取的是钢丝捆扎技术。 这台手术最难的就是髋骨骨折的捆扎，要设计方案，要捆扎到位，因为即使是平卧，骨盆也会要受力，特别是大小便的时候，骨盆会受更大的力，一旦断端移位，病人的骨头就不会愈合。 所以捆扎方法设计和手术是否到位很重要。 陶主任的基本技能并不差。 只是他有点孤掌难鸣，助手不得力。 范医生的水平太差，哪里像是一个主治医生？最多是住院医生水平。 陶主任是这样的处境，其他人呢？ 骨科有四个主任医生，分了四个治疗组，每一组都是主任医师、主治医师、住院医师这几个层次的组合，还有的组有副主任医生。 “我看，你的水平并不差啊！你们为什么不打破分组习惯？强强联手不是很多病人都不需要转院了吗？”刘牧樵突然提出来一个问题。 两个，或者说两个以上的主任医师做一台手术，不就解决了助手水平不行的问题了吗？ 陶主任愣住了，他停下手，呆了一分钟，接着继续做手术。 “习惯成自然了，再说，也搞不来。”陶主任无可奈何地说。 医师与医师之间，经常有互不买账的情况，特别是骨科，最容易各立山头，搞小圈子。 安泰医院的骨科就是这种情况。 互相之间谁也不服谁。 “这不是搞不来的问题，这是一个科室进步的问题。这样吧，你拿出一个方案来，明天，我帮你们打破常规。” 刘牧樵的手放在胸前的兜里，他折了折手指头，十七个医生，其中，四个主任医师，两个副主任医师，人真的不少了，力量也不弱了。 比过去的神经内科强大多了。 过去的神经内科，一个主任医师，一个副主任医生，其他就都是主治和住院医生了。 如果这样的实力还不够强大，那就不好说什么叫强大了。 还没等陶主任想出方案，刘牧樵已经想出方案了。 “你陶主任不带治疗组了，你管全面。整个骨科分两个治疗组，每个组一个主任医师，一个副主任医师，两到三个主治医生。你支援两个组，有时候你主刀，有时候你做助手，特大手术，你们三个主任医师一齐上。怎么样？” “我们是四个主任医师。”陶主任提醒。 “多了一个对吧？好说，你们四个人轮流出去进修，每人最少出去轮训一年。”刘牧樵很快就解决人多的问题。 再说，他们也确实需要出去进修。 陶主任恍然大悟，好主意！ 哎，我过去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主意呢？ 集中力量，真的，很多转院的病人根本就没必要，这样强强联合，手术难度可以提升很多，还有，手术时间也可以大大缩短。 多处骨折的，可以同时进行。 解决了这个问题，刚好，陶主任的手术进入到了很关键时机，他要捆扎最后一块游离骨片了。 这是手术的关键。 刘牧樵拿出高级宝盒，准备开。 他先是默默念叨，菩萨保佑，一定帮我开出骨科最好的技能。 最好是髋关节置换。 髋关节置换，在骨科单项技能中，应该属于最复杂，难度最大的一个了。 “开！” 好家伙，一本厚厚的书，泛着金光，耀眼的金光！ 刘牧樵认真一看，一本《无痛正骨大全》，很厚，足足有一尺厚，书的颜色很陈旧，更像是出土文物。 大书在快速的翻页。 一股电流传遍了刘牧樵的全身，这种愉悦感，说不出有多快活。 足足三分钟。 三分钟后，刘牧樵打了一个又一个激灵。 “空调温度太低了吧？” 陶主任问刘牧樵。 “把空调调高一度。” 骨科手术室还是过去的老手术室，条件比两个新大楼的手术室差了很多，像今天，骨科手术在胰腺肝脏外科中心做，还是第一次。 巡回护士说：“不行啊，主任，这里不是老手术室。这里统一都是23℃。” 陶主任说：“太低了，23度，会感冒。刘牧樵，你冷是吧，活动活动就不冷了。” 刘牧樵打完了冷噤之后，满心的欢喜。 没有想到，想开普通手术技能，竟然开出了一门失传的绝技。 太美妙了。 徒手正骨法，本来就是中医的优势。 作为西医，骨折的治疗方法很直接，也很血腥，绝大多数的骨折都是一个办法——开刀。 而中西结合的医院，还有一招，那就是传统的徒手正骨法，不需要开刀。 能不开刀当然好。 省直中医院，市中医院的骨科做得好，比肩附属医院，就是因为他们两条腿走路，一是手术治疗，二是徒手正骨法。 传统正骨法，因为不需要手术，费用也少很多，很受患者的欢迎。 现在，刘牧樵得到的不仅仅是徒手正骨法，而且是无痛正骨法。 这是存在于传说中的一种骨科绝技，失传已经有两千年了。 刘牧樵搜索了一下这方面的知识，原来，无痛的原理很简单，在正骨的时候，掐住某个穴位，就和针灸麻醉是一个道理，病人就不会感觉疼痛。 针灸麻醉术，曾经风行一时。 它是一门实用技术，后来没有使用了，一是因为这么技术不好掌握，二是现代科技，发明了很多效果更好的麻药，所以，针灸麻醉术就衰退了，并不是因为它本身，二是因为别的方法更优秀。 刘牧樵高兴的原因还有另外一层意思，今后，他可以把这门绝技传承下去，他又可以带徒弟了。 “陶主任，和你商量一件事，今后，我不再只限于开展手臂骨折的外固定了，我准备开展全身的，就包括髋骨骨折，我可以做无痛正骨。”刘牧樵说。 “……” 陶主任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的，你应该都听到了，没错，你没听错，你刚才听到的都是真实的，今后，手术我不参加，其他外固定，有困难，可以找我。我还准备带两个徒弟，你帮我选两个人。” “你真的会无痛正骨法？” 全科医师 第751章 可以横着走了 要用震惊来形容。 是的，骨科震惊了，安泰震惊了，整个清江市医疗界都震惊了。 刘牧樵终于承认自己拥有传说中的绝技。 做手术接骨头的医生实在是太多了，清江市都有几百人，开刀接骨头，有什么稀奇的？ 稀奇的是，不开刀就能接好骨头，还不痛，这就奇特了。 陶主任想自己学。 刘牧樵不同意。 他说，要两个年轻的，最多不能超过30岁，主治医生最好。 符合这两个条件的刚好有两个人，一个叫李华，一个叫钟明亮。 “你们把全身的穴位都记下来，等哪天记清楚穴位，我再教你们无痛正骨法。” 第二天，李华和钟明亮要行拜师礼，刘牧樵对他们说。 “第二条，就是要练习手劲，腰劲，正骨的时候，手的力量很重要。拉伸肌肉，需要非常大的力气。有句老话，胳膊拗不过大腿，做正骨，就必须拗过大腿。所以，练习手劲，还要练习腰部的力量。你们从明天起，跟我练功一个月，从站桩开始，听懂了吗？” “懂了。” 他们明白，学习绝技，当然需要吃苦，古时候讲究夏练三伏冬练三九，曲不离口，拳不离手。 要不，怎么学绝技？ 门槛高点是好事，就怕门槛太低，门槛低了，学的人就多了。 作为有幸成为刘牧樵徒弟的人，李华和钟明亮兴奋得一个晚上没有睡着，他们知道预示着什么，几年后，十几年后，他们将会以神医的身份出现在医疗界。 传奇的医术，失传的医术，别说两个人做徒弟，即便是两百人做徒弟，分散到全国，到全世界，也有吃不完的大鱼大肉。 从今以后，根本就不需要羡慕杜小平、邹庆祥、苏雅娟、钱昊、钱家福他们了，掌握无痛正骨法的人，到哪里都是神一级的人物。 虽然一个晚上没有睡什么名堂，但是，他们按时起床，到了神经精神中心的楼顶上。 刘牧樵要教他们练功。 其实，练功，刘牧樵知道个鬼，他自己练功也是自己编的一套程序，无非就是练习四肢肌肉。 作为学医的人，自然是讲究科学的，要练习那些肌肉，这个难不倒他。 再说，高级的无痛正骨法，对医生有一套练习的法子，从腿部肌肉，练到腰部肌肉，再练到手臂、前臂和手。 等他们到了楼顶，刘牧樵已经练习了半个小时了。 “不好意思，来晚了。” “没有晚，我本来就是约定这个时间。起早，我已经习惯了。你们开始吧，先练习站桩，半个小时，然后再做引体向上100次，最后，我教你们五禽戏。” 刘牧樵每一次提及五禽戏，都会有一种惋惜，五禽戏只会虎戏和鹿戏，得到另外三戏，怎么这么难呀。 李华和钟明亮站桩，马步，才十分钟就有些坚持不住了。 刘牧樵没理睬他们，自己在做引体向上，他轻而易举做几百次。 二十分钟后，他们两个终于熬不住了。 “第一天马虎一点，我给你们一个目标，一个月后，你们要做到站桩一个小时，纹丝不动，引体向上，一口气做五十次，仰卧起坐五十次。半年的目标是，举重抓举六十公斤，挺举八十公斤。这目标不是很高吧？” 这个目标不高。 与职业运动员差了很远。 刘牧樵也不是要训练他们参加比赛，无非就是要他们有力气牵拉病人的肢体。 骨折，患者的肢体是缩短的，正骨时，要拉伸肢体，这个力量真不是一般的力量就行的，特别是拉腿部的肌肉，需要一百多斤的力气。 做完引体向上，他们两个累趴了。 刘牧樵让他们歇息一会后，又教了他们五禽戏的基本架势，要他们有空就把五禽戏练熟练。 五禽戏本身就是华佗发明的功法，而无痛正骨法也是传承于华佗，所以，练习这套功法，说不定还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帮助。 早晨的训练不能搞得太疲惫。 刘牧樵倒是无所谓，李华和钟明亮就不行，他们一天很辛苦，说不定还会要做手术。 “今天就练习到这里，其他时候，你们自己安排训练，主动一点，你们要明白，做正骨，不是那么简单的，没有很好的体力做基础，怎么也学不会。” 刘牧樵收拾东西，就在楼下吃饭，他们两个也被邀请了。 本来，神经精神中心食堂，只供本栋大楼的几百员工吃饭，其他人不能随便进入。 “尝尝我们食堂的早点。”刘牧樵邀请他们两个。 来到食堂，姜薇和苏雅娟已经到了。 “咦，今天还带了客人？”姜薇笑着问，又说，“你们想吃什么，自己去挑好啦。” 刘牧樵的早点，姜薇已经帮他准备好了，有时候苏雅娟也帮他准备，她们都知道刘牧樵喜欢吃什么。 有个规矩，是姜薇定的，就是不能每天重复，一定要变变花样。 刘牧樵好说，随便她们怎么安排，他都吃得津津有味。 今天，桌子上已经安排好几样早点。 刘牧樵挑了一碗小米稀饭，一个素菜包子，一只玉米，一小碗炒粉，一个水煮鸡蛋，还有几片红烧鱼块，一小碗西蓝花。 刘牧樵每天的体能消耗很大，大多时候，他一天要站十个小时的手术台。 李华和钟明亮回来了。 他们每人一盘子东西，他们把早点当作自助餐搞了。 “还是你们食堂搞得好。医院食堂虽然有很大的进步，但和你们比较，差远了。”李华说。 “你们今后是刘牧樵团队的人了，可以到这边来蹭饭吃啊。”苏雅娟说。 李华和钟明亮这才意识到，对呀，今后我们是刘牧樵的团队了，我们可以横着走了。 当然，这话不能说出来，一旦被刘牧樵听到了，马上就会被踢出群的。 李华碗里两个荷包蛋，三块红烧鱼，包子、饺子一群。 钟明亮碗里也差不多。 正吃着，赵一霖过来了，他的食量比较大，快60岁的人了，竟然还这样生猛。 “哟，是你们两个啊。听说刘牧樵收徒弟了，没想到是你们两个啊。”赵一霖坐下来。 “您是老前辈了，请多关照。”李华说。 赵一霖说：“好说，今后，患者送了好酒给你们，记得请我就行了。” 钟明亮忙说：“喝酒，那是一定的！” 全科医师 第752章 对手都睡不着了 盆骨骨折也可以做外固定。 这就让人感到格外的惊奇了。 四肢骨折、锁骨、肋骨骨折，这些都没问题，外固定是最常用的方法。 可是，盆骨骨折也采取外固定，这就令人不淡定了。 省直中医院，市中医院的专家教授听到这个消息后，没几个人相信。 老年人盆骨骨折，保守治疗的很多，它不叫外固定，它叫放弃治疗，任由病人自生自灭。 外固定？怎么固定？ “他们用石膏固定。” “石膏固定？” “对，他们采取一种特殊的形状，固定后还不影响大小便，也不影响睡眠。” “……” 无话可说了。 在省直中医院的副院长办公室里，业务副院长在听取骨科大主任的汇报，他们派人到安泰医院进行实地考察。 “真的是无痛吗？” “是的，微微有些胀，有些麻，其他没任何不适的感觉。” “这倒是一个大问题。竞争对手啊。” 省直中医院的骨科是很有名气的，他们和附属医院、市中医院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面。 他们手术能力肯定比附属医院差，但是，他们依赖传统正骨疗法，赢得了不少病人的好评。 省直中医院总共才一千张床位，骨科就占了480张，总共有9个科室，科室分得很细，譬如上肢，就分为手外科、前臂外科、上臂外科。 很细，很精，很专业。 医生之间不跨专业，做手外科的就不做上臂，更不会做腿的骨折。 他们差不多50的床位是骨科的，业务收入的56也来自于骨科，骨科是他们的吃饭碗。 现在安泰医院冒出了无痛正骨法，他们不吓了一跳就奇怪了。 他们高度紧张。 他们派出了医生，混到安泰医院去了解情况。 情况比预想的要严峻。 做过外固定的病人评价很高。 …… 市中医院同样很紧张。 他们的骨科床位数少一点，为360张，他们排在老三的位子上。 他们的业务收入三分之一来自于骨科。 他们非常紧张。 “无痛正骨法”，教科书里提到过，而实际上已经失传了的绝技，在中医人眼中，那是一种至高无上绝学。 他有两个“绝”。 一是无痛。 在古时候，没有麻药，无痛，那是绝对的优势。 第二个“绝”，则是正骨本身。 正骨的传承本身是没有统一标准的，不同的师门，手法不相同，最终的效果也不一样。 传说中的“无痛正骨法”是正骨各门派中，它属于“绝学”。 无痛，手法奇特，是“无痛正骨法”的两个优势。 无痛，各医院都有办法做到，打麻药不就做到了吗？ 无痛不是重点。 重点是刘牧樵的正骨法，不是一般正骨法可以比拟的。 已经得到证明了。 市中医院的“探子”回来报告，安泰医院做了一个骨盆骨折的病人，外固定，固定的方式真的是奇思妙想，很巧妙。 既固定成功了，又不影响生活。 这就太可怕了，这说明一个问题，刘牧樵掌握的正骨法，比现在所有医院掌握的都更先进。 “要密切关注安泰医院的动向。我们自己，要居安思危，一方面提高水平，另一方面提升服务，第三方面，加紧与其他医院的感情联络。”院长在办公会上专门做了指示。 …… 自从刘牧樵开到了《无痛正骨法》之后，他先后做了二十几台正骨外固定，其中，最有价值的就是盆骨骨折的。 从X-线片子上看得出，盆骨有几条骨折线，还有盆骨的变形。 刘牧樵沉思了片刻，脑子里出现了一个特殊立体外固定图形，可以很好地把盆骨固定。 他按照正骨法的手法，先是使骨盆回归到正确的形状上，再用8字、6字等固定法，把盆骨固定妥当。 这个方法很巧妙。 陶主任、昌医师、范医师，还有李华、钟明亮等人都差点掉了下巴。 这种固定法真的太令人惊讶了。 特别是，刘牧樵的正骨手法，很奇特，一挤、一压、再一扭，骨盆就回位了。 “高明！” 他们几个暗暗喝彩。 至于疼痛的问题，刘牧樵不再用马醉木树脂了，他用正规的无痛法，按压几个特定的穴位，病人仅仅感觉有些胀、麻。 这是刘牧樵掌握《无痛正骨法》的第七天。 他已经做了二十三台外固定术。 病人数越来越多。 刘牧樵接受了两个医生的申请，他们希望跳槽到安泰医院骨科。 刘牧樵给他们半个月的适应期，实际上是考察他们的能力。 安泰医院需要做手术的骨科医生，陶主任他们力量还不够，再说，今后随着业务增加，也需要招收大量的医生。 这次来试用的是两个副主任医生，一个来自于中医大学附一院骨科，一个来自于省直中医院病理骨科。 病理骨科是指股骨头坏死、肿瘤等骨病科。 这个人来跳槽，可以说是雪中送炭，安泰医院病理骨科还没有怎么开展，未来业务扩大，病理骨科肯定是要最先独立成科的。 …… 皮院长眼睛都笑成一条线了。 他要跟刘牧樵订一个协议，骨科的业务增长，要拿一部分利润出来，交给刘牧樵的工作室。 刘牧樵回绝了。 不是说刘牧樵境界高，而是他根本就不在乎骨科这一点点的增长，他的设想，至少，骨科要做到附属医院的水平。 附属医院骨科总共是500张床位，包括创伤骨科、脊椎骨科、骨病科等，他们最拿手的是脊柱外科和骨病科。 他们和省直中医院的骨科有互补的关系。 省直中医院以四肢骨科为主。 刘牧樵知道，今后，安泰医院的四肢骨折不愁没病人，冲着“无痛正骨法”会有很多病人涌进来。 但是，刘牧樵看中的却是另一块，脊柱外科和关节置换，这是代表先进技术的方向性质的学科。 四肢骨折，或者说“无痛正骨”，这只是很基础的骨科，甚至可以说，是噱头，招揽顾客的噱头。 刘牧樵冷静下来一想，“无痛正骨”确实是好东西，也是安泰医院未来发展的传家宝，但是，平心而论，没有“无痛正骨”，病人一样可以得到治疗。 而脊柱外科，关节置换，就需要高水平的医生才能完成。 安泰医院，必须要两条腿走路，一条是“无痛正骨法”，一条是现代医学的高水平手术。 全科医师 第753章 新的成就 刘牧樵对骨科的期待不是这一点成就，他希望骨科至少也要超过附属医院。 目前的格局，从医治骨科病人数量来讲，排名是省直中医院排第一，附属医院排第二，市中医院排第三。 从营业额，或者说净利润来说，排名顺序是附属医院、省直中医院、市中医院。 这主要原因是附属医院病种的质量高，附加值也高，一台关节置换，是普通四肢骨折病人三倍的费用。 特别的骨肿瘤病人，动不动就是十几万的治疗费用。 刘牧樵并不满足外伤骨折这一块，他要发展骨病、脊柱外科这一块。 可是，谈何容易？ 除非自己开出几个大手术技能，才可能突然地腾飞。 想一步一步靠现有的人，或引进来的人做，十年二十年有一个飞跃还差不多。 不过，刘牧樵对目前是满意了，至少，骨科不会拖后腿了。安泰医院的腾飞引擎有神经精神中心和胰腺肝脏外科中心，这两大发动机，足够飞上万米高空上。 皮院长也是为了对刘牧樵的鼓励，想及时和他定下协议，不让他吃亏。 刘牧樵不急，骨科的发展，他还要观察一段时期。 无痛正骨这门技艺，就如给骨科安装了一台单发喷气式发动机，空战，绰绰有余，只是，它只能算是一架轻型战斗机，也仅仅可以用于空战，夺取制空权。 要是在动手术这一块也开出几个大技能，或者引进十几个、几十个高水平的专家，骨科就是双引擎的重型战斗机了，空战、对地、对海作战那就能所向披靡。 不能急。 先走第一步，充分利用“无痛正骨法”这一优势，把骨科品牌提升上来。 又过了一个星期，刘牧樵才意识到，自己的“无痛正骨法”原来重点还不在“无痛”，更关键的是“正骨”。 他突然发现，所掌握的技能，整个清江市是独一无二的，这一个正骨技能，可以傲视群雄。 他处理了几例开放性骨折病人，连他自己也吓着了。 过去，不管哪个医院，省直中医院也好，市中医院也好，开放性骨折一律做内固定。 也就是说，都要开刀，钉钢板，或者是打髓内针。 理由很简单，开放性骨折，伤口是大问题，一旦感染了，那就很不好收拾了。 所以，开放骨折，根本就没有第二种选择，都是手术内固定。 但是，刘牧樵却尝试了外固定。 开放性骨折做外固定，匪夷所思。 伤口怎么处理？ 恰恰，刘牧樵是清创缝合术宗师级水平，骨折外伤，绝大多数都是新鲜伤口，做清创缝合是最佳时期，刘牧樵在正骨的同时，做了彻底的清创缝合，只需要在伤口附近留出一个观察孔，或者说引流、换药孔，就可以做外固定。 简直颠覆了医学界的世界观。 开放性骨折不需要开刀，直接做外固定，打石膏、夹夹板，这对于其他医生来说，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刘牧樵成功了。 他让李华和钟明亮写一篇文章，“你们把这篇论文发表在《柳叶刀》上，今后，你们晋升副主任医师就有资本了。” 开放性骨折外固定术，最关键的不是固定本身，而是控制伤口感染，谁有这个胆子？ 因为，开放骨折，一旦伤口感染，非常可能造成骨髓炎，或者是大量组织坏死，骨质暴露在外面。 关于后一种情况，胫骨平台骨折，就经常出现皮肤坏死，胫骨暴露在外面，既难愈合，又令病人极为不舒服，看着都心里发怵。 皮院长既兴奋又担心，对刘牧樵说：“不会出问题吧？” 刘牧樵笑呵呵地说：“你见过我出过医疗纠纷吗？” 皮院长说：“没有，确实没有，但是，你这种搞法，我总觉得违背医学基本原理呀？” 刘牧樵说：“其实一点也没有违背医学原理，我完全是按照医学原理做的，清创缝合术做好了，开放性骨折和闭合性骨折又有什么区别呢？” 皮院长也笑了：“有道理啊，我忘记了，你的清创缝合术绝对是第一流。” …… 刘牧樵的这一创新震惊了整个清江市骨科界，省直中医院的领导开碰头会，商量对策。 会议开了一上午，不但没有研究出好的对策，反而增添了许多烦恼。 他们了解到，自己家的一名副主任医生在安泰医院试用，一个很有前途的骨病科副主任医师。 还有几个人也跃跃欲试，准备跳槽，其中就有开展髋关节置换的两个医生，他们都是副主任医生，做髋关节置换已经三年了。 能够做髋关节置换的医师，都是顶尖专家，这样的人，要是安泰医院搜罗了二三十个，那其他医院就不要活了。 “提高待遇，盯紧那些专业技术比较强的人，感情留人，事业留人。”院长说。 “是的，既要感情留人，也要提高待遇，更要事业留人。我看啊，把有倾向走的人，又有能力的人，突击提拔做副主任，或者，把老的换下来，上一批新的做主任。” 老的不怕他们走，他们一般也走不了了，安泰医院要人，肯定是要年轻有为的。 这是省直中医院做出的反应。 此时，中医大学附属一院也很着急，这一年来，他们受到的冲击已经够大了，中医特色门诊，潘教授和钱肆力这两个国医，受到了很大冲击。 这个冲击，不仅仅是指病人减少，他们基本上没有很多预约的了，三五天就可以预约成功。 主要的是牌子受到了冲击。 过去，潘教授、熊本吉，名声那是如雷贯耳，现在，老百姓不怎么买潘教授和钱肆力的账了，都说，安泰医院的钱昊、钱家福和苏雅娟那才有真本事。 这怎么得了？ 动摇中医附一院的根本了。 国医是镇院之宝啊。 现在两个镇院之宝失去了光泽，没有了法力，还镇得什么院？ 现在又出现了新问题，他们的骨科人才偷偷去了安泰医院试用，这是一个严重的信号。 本来，中医附一院的骨科做得还比较可以，在省内各医院中排名第四，有近三百张的床位。 现在，安泰医院挖掘传统中医相当有成就，不但培育出了钱昊、钱家福和苏雅娟这样的疑难杂症门诊，还挖掘出了“无痛正骨法”。 中医附一院真的吓着了。 “为什么我们就没有这样的人才？” “图书馆有这么多的古籍，就没有人去阅读，去研究，去探索？都是一些纨绔弟子，都是一些不思进取的人。” “下任务，每个科室每年都要挖掘十个古方、秘方、偏方。哪里去挖掘？民间啊！图书馆啊！” 中医附一院的院长在发脾气。 全科医师 第754章 重新折断手臂 骨科的病人在增加。 皮院长带着胡伯龙、曾雪飞、高健亲自下科室，见骨科走廊上都加满了床位，眼睛都笑成一条缝。 “给床位！”皮院长说。 “陶主任，现在有多少病人了？”胡伯龙问。 “130多个。” “嗯，从60、70个病人，增加到了130，成绩喜人。给你一层楼，60张床位先应一下急，行吗？”皮院长说。 “行是行，就是人手又会少了。”陶主任说。 他胆子小，这么多病人，战战兢兢，生怕出纠纷。 “人手不是问题，你向刘牧樵要。陶主任，多久没有纠纷了？”皮院长又问。 “一个多月了，呀，四十天了。”陶主任这才意识到，自从刘牧樵介入后，就没出过正式的纠纷。 “呵，现在明白了吧？一个科室，一个医院，士气最重要。保持，争取三个月不出现纠纷。” 皮院长对骨科期望值不是很高，三个月已经是他对骨科最高的期望了。 陶主任没有信心，连表态的勇气都没有。 刚好，刘牧樵带着两个徒弟从换药室出来，他们刚才又做了一台开放性骨折的外固定。 “牧樵，我们考虑，把楼下一层腾出来给骨科，陶主任有些担心人手不够，你最会挖人了，考虑一下。”皮院长说。 “好的，现在我手里有9个人选，正在考虑。”刘牧樵说。 “都是哪些医院的？” “省直中医院有三名，中医附一院有三名，市中医院有两名，附属医院有一名，他们都想过来，清一色的副主任医生。”刘牧樵说。 皮院长、胡伯龙吓了一跳。 这么多副主任医生？ 要是骨科突然增加这么多骨干，那还愁什么？ “你帮我认真考察，只有是有真才实学的，都要了。”皮院长大声说。 刘牧樵也在考虑骨科分科的事，虽然还不迫在眉睫，但也不是太遥远的事。 有了130张正式床位，接下来就会向200病人发展，以这个速度发展下去，第二个骨科就必须成立了。 这时，来了一个病人，他是半年前的来病人，怒气冲冲进来，直接就揪着范医生的衣领，喝道：“你说怎么办？” 他手里举着一张X-片。 “你放下手来，有话慢慢说。”范医生现在的脾气好多了，要是过去，就已经打起来了。 他接过病人手中的X光片，脸红了。 这是他治疗的病人。 是一个手臂肱骨骨折的病人，骨折线没有对好，只对准了三分之一。 这确实是范医生的责任。 “这……这……”范医生结结巴巴不好怎么办，说，“可能……要开刀，重新接。” “开刀？半年前，你不开刀，现在你要我开刀？我不开刀，你负责把我的手臂接好，我还要做事养家。”患者也急了，他怕手术。 “那，我就没有办法了。” 范医生也确实没有办法，病人骨痂都已经长了，你不动手术，我有什么办法？ 病人愤怒了。 换谁，也会愤怒。 半年多了，病都应该会好了，你现在说重新来过，并且还要开刀。 现在开一刀，钉上钢板，等一年后，还要开刀，取钢板，这两年，不就白白的浪费了吗？ 他家里只有一个正式劳力，一对儿女还在读书，大的，明年要考大学，谁出钱缴他读书？ 这是一个问题，连吃饭都是一个问题。 他愤怒了，大喊大叫。 接着情绪就崩溃了，大哭起来。 刘牧樵过去，“大哥，有什么事，跟我说，我帮你解决。” 患者说：“你帮我解决？你也解决不了啊！他们要重新帮我开刀！” 刘牧樵拿起片子看了看，说：“你这不要开刀的，我重新接一下就成了，不痛，一点也不痛，打个石膏回去，三个月就可以松石膏，半年之后就可以做轻体力活，一年之后，你这手就完全好了。” 患者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我有两个要求，一是我要刘博士帮我做，二是，我不会再出医药费。” 刘牧樵说：“第一个条件，我答应你，第二个条件，我认为，没问题，我还可以给你半年的误工费。” 接着，刘牧樵又说：“三六一八，一百八十天，每天两百元，不满打满算，就打个半折，陪你一万八。” 患者有些意外，微微沉思了片刻，“这样行，你们就给我一万八，太感谢了。你是谁？你说话算数？” “我就是刘牧樵。” “啊？你就是刘博士，那就请你帮我治疗，你打算怎么接？” 刘牧樵笑着说：“我需要把你的手臂骨头重新折断，再对齐了。” 患者脸色大变，“不会痛死？” 刘牧樵说：“没听说过‘无痛正骨法’吗？保证你不会痛的。” “我不，我怕。” “要不，我让你睡熟，在睡梦中手术就做完了。” “手术？不是说了不开刀吗？” “噢噢，你理解错了，我说的手术是术语，就是接骨，不是开刀。” “你吓我。” “我不吓你，现在，我就让你睡着。”刘牧樵不想和他多啰嗦，用马醉木树脂，使病人睡着了。 他对李华说，“把长夹板拿过来，准备打石膏。” 李华和钟明亮，还有范医生很疑惑，你这是要干嘛？ “要干嘛？” “折断啊！” “你真的折断？我们以为你吓唬他的呢！” 李华很快就准备材料，刘牧樵抓起病人的手臂，用力一扳，只听得“咔嚓”一声，病人的手臂断了。 刘牧樵接下来，一拉、一扭，又捏了几捏，细看了看，对得整整齐齐，然后夹上夹板，绑上绷带，又在手臂的穴道上推拿几下。 这是帮他止痛。 这么推拿几下，二十四小时不会有疼痛。过了二十四小时，病人也不会痛了。 这种推拿，选择在穴位上，是刺激中枢大脑分泌内啡肽，有强烈的止痛作用。 病人醒了。 一看自己的手臂，石膏都已经打了，惊讶地说：“你们这是把手接好了？” 刘牧樵微微一笑，说：“说了不痛，对不对，一点也不痛吧？” 现在不痛，就是因为刺激了穴道，体内产生了大量的内啡肽的缘故。 刘牧樵准备做这方面的实验。 他准备研究穴位推拿刺激机体释放内啡肽的实验，如果研究成功，就是一个基础医学与临床医学相结合的典范。 关键是这个研究的意义在于，可以大幅度减轻骨科病人的痛苦。 这个研究，他准备在一年内完成。 助手就是李华和钟明亮。 全科医师 第755章 大人物Sue 骨科竟然60天没有出现纠纷了。 这是一个伟大的成绩。 病人数上到了180个，到这里，基本上遇到了一个瓶颈。 在这个瓶颈卡住了，不能再发力。 刘牧樵知道，再发力就可能崩了。 因为，以医院现有的条件只能到这个水平，再发展，就遇到脊柱疾病，关节疾病和其他骨病了。 也就是说，以刘牧樵的“无痛正骨法”为号召，病人冲到180，已经快到顶峰了，今后的增长就会比较缓慢。 要做到省直医院500病人，那就需要上十年，甚至二十年的积累了。 医院很少有爆发性增长的，增长需要长期的口碑。 安泰医院也是一样，骨科，有“无痛正骨法”，最先是噱头的作用，后期是口碑的作用，疗效需要慢慢传播。 刘牧樵知道，骨科没有出现大纠纷已经是一件非常大的成绩了，病人数是原来的三倍，需要停一停。 下一步发力，是等大手术为基础，没有高尖大手术，想第二次腾飞，几乎不可能。 下一次的腾飞，刘牧樵预期，一是找到一个龙教授相当水平的学科带头人，二是自己开出骨科大技能，并且还不能是一两个。 所以，刘牧樵以很和平的心态接受了骨科的停滞。 “就这样，两个月时间，我们骨科发展到了180个病人了，今后不会爆发了，增长会变慢，接受这个现实。你们该出去进修的赶紧去进修，下一次腾飞估计是两年后左右，那个时候，你们进修回来，正好赶上二次腾飞。” 刘牧樵在早晨的交班会上提示大家，现在是出去进修的好时机。 都去进修也是不现实的，新来的就去进修也是不可能的，刘牧樵指的是安泰医院原来的这帮人，尤其是那四个主任医师。 他们要作为主力，条件之一就是加紧学习，他们已经落后了。 说实在的，刘牧樵手里新加入的九个副主任医师，他们的水平比陶主任他们厉害。 他们九个的加入，也是最近骨科没有纠纷的原因之一。 “李华和钟明亮就不要去进修了，你们两个，有空就去特殊伤口外科学习，练成一流的清创缝合术是你们传承‘无痛正骨法’的必备条件。”刘牧樵说。 会后，昌医生、范医生等6个医生都要求出去进修，四个主任医师中，只有陶主任没有提要求了。 刘牧樵压了一个，“昌医生你就第二批出去吧，其他的五个，你们打个申请，交给胡伯龙副院长，我会帮你们联系进修的地方。” 刘牧樵这是在布一盘很大的棋，既然系统连续开出了两个骨科技能，今后一段时期，估计还有更多的技能开出来，那么，骨科将会是安泰医院腾飞的第四个引擎。 第一个是神经精神中心，第二个是胰腺肝脏外科中心，第三个是中医，刘牧樵的三万个古方，第四个就是骨科了。 四台引擎，那就是轰炸机了，大型的轰炸机，B52 开完早会，刘牧樵又赶到手术室，今天有一台大型手术，杜小平、花步成和朱亚光三名大将联合手术。 这是一个来自于南洋的病人，几天前赴美，到霍普金斯医院就诊，被拒绝了，也就是俗话说的辞医了。 没办法治疗了。 病人是一个胰腺癌病人，胰体癌，转移到了肝脏和脑。 按理，这种病人确实没必要再手术，远处转移，并且都是重要器官。 病人及家属要求不高，多活一年就行。 四天前，杜小平接待了这个病人，以及一群随从。 “理解，能多活一天是一天。”杜小平说。 “不，我不仅仅是为了活一天是一天，我是需要一年的时间来改组企业，时间短了，任务完不成。” 病人并没有崩溃，他很淡定，不像是怕死的人。 “什么企业？” 要换接班人，要一年的时间改组，那是什么企业呢？ “印尼Sibanda公司。” 蒋薇薇惊讶的说：“你是Sibanda公司的老总？” 病人高傲的点了点头。 Sibanda公司，女孩子大多都知道，是一个奢侈品公司，非常着名，也是印尼唯一的世界500强企业。 蒋薇薇说：“噢！杜主任，Sibanda公司比我们清江重工还厉害。” 杜小平这才意识到，他接待的是一个世界企业界顶尖人物。 赶紧变了态度。 “我马上请示我们的首席专家刘牧樵。” “我们就是冲着刘牧樵博士来的。” 刘牧樵很快就来了。 他们并没有感到惊讶。 他们在来之前已经查阅了刘牧樵的资料，艾琳为刘牧樵专门做了三个版面的资料介绍。 他们已经知道了刘牧樵还是个青年小伙子。 只是意外的是，他们感觉到了一种少年人不可能有的自信和成熟。 “Sue先生，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刘牧樵看了病历资料，特别是认真看了在霍普金斯医院做的核磁共振，还看了霍普金斯医院的诊疗建议，刘牧樵认真地问。 患者Sue说：“我并不是怕死，只是希望给我多一点时间。霍普金斯医院的专家说了，我的寿命大致只有三个月了，不够，这时间对我来说，太短了，我希望给我一年时间，至少也得八个月。Sibanda不能因为我的离去而垮掉，我辛辛苦苦建立的企业王国，一定要让它存活下来，并且越来越好。” “嗯，我明白了你的意思。”刘牧樵说。他没有急于表态，而是倾听。 “刘博士，这里是我最后一站，你能给我希望吗？”患者Sue急切地问。 刘牧樵推了推眼镜，笑了，说：“说实在的，如果不做手术，确实，最多也就是半年的生命期，肿瘤转移的部位都是重要器官，特别是脑转移，用药效果也不会好，因为脑与血管之间有一个血脑屏障，药物很难渗透到脑组织之中。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手术。” “手术后，能活一年吗？” “不，我们的目标，先设立一个小目标，三年，然后再设立一个大一点的目标，那就是五年。” “你别哄我。” “不哄你。如果仅仅是做手术，手术后活一年都有难度，但是，我还有杀手锏，我有中药，我帮你开一种特效的中药。三年，真的，只是我的小目标。” 刘牧樵不是说大话，也不是因为克瘤一号有这样的效果，而是此时，刘牧樵脑子里有一颗明亮的星星在闪耀。 这颗星星不是无缘无故出来的，只有在刘牧樵看病的时候，星星才会冒出来。 这么亮，这么急于闪耀，一定是很奇特效果的方子。 克瘤一号只是一个通用的方剂，而中药，最有效果的不是通用方剂，而是根据每个人不同的体质，开不同的方剂。 刘牧樵拉近一看，好家伙，这个方子很奇特，很多都是名贵的药材，也只有世界500强的人才敢吃。 全科医师 第756章 小时的手术 Sue的手术由刘牧樵亲自主刀。 这台手术相当大，三个大器官。一个器官有时候就可以把人累趴，何况是三个？ 刘牧樵没有按教学手术做。 杜小平、花步成和朱亚光轮流做一助。手术过程中还出现了一些小插曲。 不过，今天主刀的是刘牧樵，有问题，他顺手就处理好了，根本就没有惊动助手。 三个助手还是注意到了。 他们三个人都已经是顶级高手了，要是放飞他们，赚点小钱没一点问题。 他们很自觉，没有去开发自己的小天地，就连杜小平，也不再去下面医院做手术了。 这是一种自觉，也是一种责任。 他们要守住阵地，哪有时间出去赚外快？ 出去赚外快的只有刘牧樵可以，他做的飞刀才有价值。 要不是他最近去了几次南洋，这个500强企业老板Sue，就不可能到这里来住院。 刘牧樵外出做飞刀，就是一种广告，就是一种宣传。 杜小平他们守在家里，也真的不敢随便外出，加上时间本来就很紧张，他们也分不出身。 胰腺外科120张床位住满了，病人数接近了龙教授的胰腺外科。 肝脏外科，180张床位也住满了，花步成累得狗一样，哪里还会有时间外出手术？ 肝脏外科是最有发展前途的，要是开展肝脏移植之后，还不知道需要多少床位。 不是说肝脏移植本身有多少病人，而是放大效应，能做肝移植的医院，其他肝脏病人会大幅增加。 朱亚光的神经外科，实际上是三个科室，180张床位，大部分时间是满的，他也是喘不过气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们不出去赚钱，刘牧樵也没有亏待他们。 刘牧樵心里有数，这几个人，年薪不会少100万，随着医院的发展，拿出200万，300万给他们，又有什么了不起？ 手术过程中，刘牧樵吃了两颗回气丸，至于助手们，他们都喝了两次牛奶，上了一次厕所。 刘牧樵不想上厕所，重新洗手穿衣很麻烦，干脆，牛奶也不喝，水也不喝，吃了两颗回气丸之后，又吃了几瓶药液，护心、护肝、护肾、护脑、护眼的，他又把积累的药液吃个精光。 也不是都精光了，护肾的就有很多结余。 “你们两个，老杜，老花，可以下去了。”最后做脑肿瘤，显微镜下做，他们也帮不上忙。 “你还挺得住吗？”朱亚光问刘牧樵。 已经十几个小时了，刘牧樵没有歇息一分钟，而他们三个，都轮流休息了几次。 “没问题。”刘牧樵说。 “要不，我上，你休息一会。”朱亚光说。 “不，我承诺了，说好了我主刀，我不能言而无信。”刘牧樵说。 “好吧，你别硬挺就行。” 几个人又埋头可干，一直做到了第二天晚上十二点，整台手术做了二十五个小时。 “累趴了。”朱亚光说。 “是的，刘牧樵，不知你哪里来的体力。”宋百年是最后一台手术的二助，他也累趴了。 神外的手术比腹部手术更耗体力，他们的体位基本上保持不变，连续做四五个小时，真的不是一般的辛苦。 刘牧樵吃了药液，体力上倒没什么问题，但是，肚子饿，那是饿惨了。 “姜薇，快饿晕了，我要吃一大碗下锅粉。”洗完手，刘牧樵打了一个电话给姜薇。 姜薇会到食堂给他准备的。 神经精神中心食堂的厨师，专门到医院后门的那个粉馆拜了一次师，学了下锅粉的做法。 “帮我也弄一碗。”朱亚光赶紧说。 宋百年也想凑热闹，但又有些担心，不敢说。 朱亚光又补了一句，“给宋百年也弄一碗。” 刘牧樵只好要姜薇多准备两碗。 本来，胰腺肝脏外科中心也有食堂，刘牧樵很少在这边吃饭，他一般都会回神经精神中心食堂吃饭，姜薇对他的饮食有安排的。 姜薇会从营养、健康、口味、喜爱等角度上考虑刘牧樵的饮食，吃什么，她都有安排。 下锅粉，姜薇不太赞成他在外面吃，偶然吃几次她不会反对，但长期吃，肯定不行。 食堂吃下锅粉没问题，粉是自己食堂自己做的，整个医院，加上病人以及陪护，加起来有六、七千人吃饭，每天需要大量的米粉和面条。 为了保证安全和健康，医院的米粉是自己制造的，豆芽也是自己培植的，即便是蔬菜，也是固定了几个基地，请了几十个菜农，专门为安泰医院种菜。 鸡、鸭、蛋、猪肉，特供，安排了几十个家属，专门弄这个，皆大欢喜。 所以说，吃安泰医院食堂是最安全的，最健康的。 刘牧樵、朱亚光和宋百年来到神经精神中心食堂，姜薇已经在那里安排好了。 这个时候，多数人都已经进入梦乡，但姜薇有个习惯，刘牧樵没有回家，她就不下班，除非是刘牧樵特别交待了，手术是通宵，不要她等。 否则，她一直会坚持在办公室。 见刘牧樵他们来了，姜薇挥了挥手，食堂服务员赶紧把下锅粉端上来，刚刚出锅。 食堂基本上是24小时营业的，半夜会留少量人值通宵班，保证加班的医护人员任何时候都有东西吃。 除了四碗下锅粉，还有七八个小菜，分量很少，很精致，都是起口味和有营养的菜肴。 鱿鱼丝、西蓝花、腌黄瓜、海带丝、油淋辣椒、腰果、杏仁、南瓜子。 姜薇把自己碗里的粉，夹了一些放在刘牧樵碗里，她其实也饿了。 刘牧樵狠狠地吃了一大口。 饿扁了。 舒服。 一口米粉下肚，舒服极了。 他连吃了三大口，才真正缓过劲来。 “刘牧樵，你太拼了！”朱亚光眼中闪着泪光。 见过努力的，没见过这样拼命工作的。 “太拼了？老朱啊——噢，你还不能叫老。你应该懂啊，我们安泰医院的技术力量还没有厚度，大多时候靠单兵作战，不拼不行啊。神经外科，你们几个，肩上的压力都很大，等人才出来了就好了。” 刘牧樵说着，又狠狠地吃了一口。 “舒服！” “吃饭，就是这个时候舒服。” “是的，什么美味，这个时候，能吃的东西，都是美食。” 全科医师 第757章 不高兴的陈释 Sue苏醒了。 刘牧樵来到他的床边，对他说：“你的手术非常成功，我很有信心，一个星期后，你开始吃中药，化疗也要做，还有半年的苦要吃。” “很苦吗？” “你是说化疗吧？” “是的，听说化疗很苦。” “为了活下去，这点苦值得。我见过做过30、40个化疗的人。如果是一个脆弱的人，一个化疗也很苦，如果是一个坚强的人，做几十次化疗，也仅仅是轻描淡写。我相信，化疗对于你来说，算不上是一件事。”刘牧樵淡淡地说。 “嗯，谢谢你的鼓励。” “不是鼓励。你这种老总，什么苦没吃过？我不相信，化疗对你来说也算吃苦。要知道，很多平常人都熬得过。” Sue笑了。 是的，他从18岁创业，几起几落，到了40岁的时候，他还债台高筑。 也就是40岁那年，他成功了。 他的团队研发成功了一种高级化妆品，从此，一路高歌，不但化妆品占据了高端市场近一半的市场，他还迅速收购了十几个奢侈品企业，到他60岁的时候，一举进入世界500强，并且排名快速攀上，去年排名367位。 在他创业的前二十年里，他吃过狗粮，吃过别人的剩饭，在旧衣市场掏过死人衣服穿。 创业是心酸的。 “刘博士，你说中药真的有奇效吗？” “是的，自从用了我的中药之后，从这里出去的病人，还没有一个复发和转移的。当然，我的中药使用，才一年，没有长期病例报道。你，今后就是一个案例。” Sue的团队都知道，胰腺癌一年复发率，转移率那是非常高的。刘牧樵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复发、转移了，那就说明中药的作用真的很好。 刘牧樵又对Sue说：“你的一般情况不错，65岁的人，没有明显的发福，也没有明显的基础病，加上手术做得完美，预计，一个星期你就可以下床活动。这次过来了，希望你多待几天，游玩一下，别老是埋在企业里。至于企业改组问题，不急，一年后，你再慢慢进行不迟。” 这几句话看似平平无奇，Sue听到耳朵里，极为舒服。 刘牧樵看完Sue之后，又到了神经精神科中心，今天是神经4科的查房日。 刘牧樵每天要安排一个科室的查房，亲自看病人。 科室太多，查一遍，要一个月时间，对科室来说，这样的学习机会太少了，所以，轮到刘牧樵查房的这一天，所有医生都会早早地把自己的事情做完。 今天，4科的医护人员7点前全部到位，等到正8点，刘牧樵到了。 刘牧樵注意到陈释似乎情绪不是很高，朝她打了一个招呼。 陈释有心事，努力挤出点笑容，朝刘牧樵笑了笑。 陈释的笑很有特色，她笑得特别的美。 虽然美女们的笑容都美，但陈释不同，更美都词不达意，应该是散发一种魅人的妩媚。 俗话说的“勾魂”，应该用这两个词来形容比较到位。 陈婧肯定也是这种笑容。 开始交班了。 刘牧樵听完交班，科主任说了几句客气话，就请刘牧樵作指示。 他没有太多的啰嗦话，顺便说了说整个医院的形势，特别是提到了骨科。 骨科这样的烂科，都已经被拯救过来了，安泰医院还有什么科室救不活？ 有，胸外科、心外科、内科系统，还有一半的科室需要发展，因此，神经4科的同志们还需要做出牺牲。 这句话，是话中有话。 要是其他科室都上来了，神经4科的奖金还可以提高。 说明白点，神经精神中心和胰腺肝脏中心的绩效，被其他科室平衡了一些，富裕的要支援贫穷的，这就是团队。 神经4科并没有人有怨言，他们的绩效平均只有2万3，本来还可以高点，他们没有怨言，但刘牧樵不得不把话说明白。 这样，就不会有人在背后说埋怨的话了。 每次说一件事就够了，这是管理学上的心理学上的学问，突出重点，让人有深刻的认识。 讲多了，就没有重点了，分散了注意力，讲了重要的事情也就变得不重要了。 “查房！”短短五分钟的发言之后，刘牧樵大声说了两个字。 一群人跟在刘牧樵身后，浩浩荡荡，很壮观。 本科室，主任医师一个、副主任医师两个、主治医生四个，住院医生六个，再加上进修的和实习的，二十六个人。 病床边都挤满了人。 幸亏新楼病房空间大。 每一个病人身边都会停留一下，这是对每个病人的尊重。 作为病人来说，这种尊重很重要，这是对人的一种重视。 其实很多病人的病很简单，在医师眼里，就那么回事，根本不需要费神多思考。 “椎脊动脉供血不足，这病，没法根治，可以通过饮食、运动、娱乐来缓解。还可以吃点中药。” 刘牧樵脑子里有七八颗星星在闪耀，他把最亮的这颗星星拉近一看。 “记一下，我帮他开一副中药，效果应该比西医的作用好一些，止眩晕效果好。” 接下来，他报了一群药名。 “生地20g、丹皮20g、钩藤20g、山药20g、茯苓20g、山萸肉15g、当归15g、川芎15g、地龙10g、天麻10g、半夏10g、酸枣仁10g、栀子10g、甘草6g、南星6g、僵蚕6g。” 十几个医生都赶紧在本子上记录下来。 每个医生衣兜里都有一个本子，刘牧樵的指示，他们会及时记下来，一方面保证工作上执行率100，另一方面，都知道刘牧樵脑子里有很多的中医古方，记下来了，就多一项本事。 当医生，并不需要对所有疾病都要熟悉，很多人一辈子就看一个病，精通了一个病，可以吃肉吃鱼吃一辈子。 譬如有的人只治疗糖尿病，有的人只治疗痔疮，有的人只治疗甲状腺疾病。精通一个病，真的可以吃一辈子。 眩晕，在神经科是最常见的病之一，治疗起来很棘手，没有很好、很有效的药物。 刘牧樵说出这个方子，并不是只对这一个病人有效，他说的肯定是通用方。 理由是，刘牧樵似乎并没有辨证施治。 全科医师 第758章 富人区 每一个病人，刘牧樵都会做针对性的物理体格检查，听取主治医师的简短汇报。 他同意的，就会鼓励病人一下，有不同意见的，会说：“还加某某药。”或者说“再复查某项检查。” 硬是诊断都错了，他就不当场说出来，而是说：“你的病，我们还需要会下诊。找到更好的治疗方案。” 诊断都准确，那是不可能的，只别出院了还带着错误诊断才好。 60张床位，60个病人，刘牧樵他们用了一个半小时才查完病人，然后又用了半个小时处理医嘱。 最后，刘牧樵又针对今天查房的问题，给全体医生讲了半小时课。 两个半小时，神经4科的查房才算正式结束。 这个时间，是在计划之中的。 他准备离开，陈释过来了。 “刘博士，想麻烦你一件事，我外婆最近身体不是很好，想请您帮她看看行么？” “什么问题？”刘牧樵问。 “也说不出具体哪里不好，反正最近，她的饭量少了，吃什么都没有味，还经常失眠，半夜三个站在阳台上唉声叹气。” 刘牧樵说：“好的，今晚怎么样？” 陈释说：“好啊，我在科室等你。” 一天的工作很忙，直到晚上七点半，刘牧樵才从针灸推拿科出来。 他打了一个电话给陈释，告诉她，可以下班了。 他准备吃了晚饭，洗了澡再去陈释家。 很快，陈释到了食堂，她也没吃饭。 姜薇知道刘牧樵要去陈释家，有些犹豫不决，她大体上知道陈释外婆的往事，越是有这方面的往事，越不好去了解更多。 “刘牧樵，我就不跟你去了。”最后，姜薇还是做出了决定。 刘牧樵特地换了一身比较正规一点的衣服。 这身打扮，更加英俊。 姜薇隐隐约约有种不安。 她也说不出是为什么。 刘牧樵很少穿正装，今天看他穿正装，她倒是觉得不习惯了。 也许，仅仅如此吧。 刘牧樵没有开车，就坐陈释的车，刚把车从地下车库开出来，就遇见了皮院长。 这老头子这个时候还没回去，不知在忙什么。 按理，他现在根本就没有具体的事要做，医生护士越忙，他就越是没事可做，这是一条规律。 院长最忙的医院，很可能是最差的医院。 他们已经被皮院长发现了。 “你们……这是兜风去？”皮院长似乎是喉咙里说，一点也不自在。 刘牧樵刚想说明一下，陈释赶紧说：“是的呀，皮院长，你有兴趣吗？你也上来，我们到滨河路飙车去。” 一听飙车，皮院长打了一个冷噤。 孙涛因为一次飙车，现在被发配到了市一院受苦，听说，今年的业务还在往下滑坡，职工的绩效工资都发不出了。 “不去。你们注意安全。”皮院长说。 “好的，皮院长，你放心，陈释开车，龟速。”刘牧樵笑着说。 话音才落，陈释一踩油门，地板油，320万的法拉利“轰”，往前猛冲一把，这发动机的轰鸣声和战斗机起飞一样。 等刘牧樵回过神，已经到了200米外了。 接着，一个猛刹车，堪堪停在一辆帕萨特车子前面，不足一个拳头远。 “你瞎了眼啊，你……”帕萨特司机伸出头骂道，一看车上是刘牧樵，赶紧不骂了，说，“呀，老大，这是飙车去？” 车上是儿科的周医生。 才换的新车，差点被法拉利面对面碰着了，吓出来一身冷汗。 “周医师，换车了？”刘牧樵笑着说。 “才换的，22万。”周医生说。 胖子周医生是刘牧樵在儿科的第一个老师，他的第一辆车是捷达，而且是二手的。 他这样的胖子坐在里面，幸亏捷达是有名的好车，要是换车别的车，他早就该换车了。 知道的人都记得，胖子周医生是医院最早的有车族，这辆捷达开了至少十年了。 实际上，周医生到安泰医院也只有十一年。 周医生吓出来一身冷汗。 刚才，他们两个都有责任，陈释的速度达到了100码，而胖子周医生则是逆行。 幸亏没有碰上。 周医生看着这辆车心里就发憷，什么人都可以惹，就别惹开豪车的。一根保险杠就是几十万。 何况里面的人，很多时候是横着走路。 胖子周医生最不想和这种人和车发生交集。 “陈释，今后你别吓我，我胆小，会做噩梦。” “周叔叔啊，要不是我的车子刹车性能好，今天真的我们就出大事了。你怎么可以逆行啊？” “你超速还讲我逆行？这一截路，不逆行怎么开，难道开一个街区？” “好了不说了，你退一下，我在让你进去。” 说完，两个人都倒了一下车，周医生又逆行了30多米，钻进了小巷子。 “开慢点。”刘牧樵说。 …… 陈释再也没有这样猛了。 可以说，她开的真的是龟速，在大街上，很少有超过40码的地方，即使在限速60码的滨江路，她也只开到了50多码。 在繁华的滨江街区，陈释把车开进了一个豪华的小区，这里的保安与众不同，都是清一色的二三十岁的精壮小伙子，个个精神抖擞。 他们似乎认识陈释的车，一出现就立即放行。 在地下停车场，刘牧樵注意了一下停车场的车子，噢，豪车真多，就连车位都比别的小区大很多。 一个车位足有三米宽。 陈释停车的左边是一辆宾利，右边是一辆奔驰，再过去则是一辆捷豹。 “你们这个小区尽是富人啊。”刘牧樵说。 “要不要在这里买一栋房子？这里的物业品质比较高，购物也方便，主要的是安全，从成立物业到现在，还没有发现过一次偷盗事件。” 这里是洋房和别墅混合区，房价，在清江市是最贵的，洋房卖到了4万一平米。与一线出城市比，还算是便宜的。 上到地面，就和到了花园一般。 人车分离做得很完全，就连别墅也没有车库。 不远处，就是陈释的家。 一栋别致的别墅，在郁郁葱葱的树林中，就和画中一般，非常的典雅，安静。 这样一栋别墅，不说太高的价格，2、3千万应该不会少。 全科医师 第759章 癞蛤蟆与天鹅 陈释的家真的不一般。 刚才还是在闹市，一进陈释家的范围，瞬间就成了世外桃源，她家周围全部是树木和花草，还有溪水潺潺。 这条小溪，不像是人工的，也许是小区背后的山上下来的。 这水，清澈自然，还有小鱼儿，还有青蛙。 宛如，这里是大森林的深处。 一栋白色别墅就在眼前，中式徽州园林式，两层。 “外婆！” 陈释叫了一声。 二楼阳台上坐着一个老太太——一个中年女性。 刘牧樵怎么也不会相信，这是陈释的外婆！她看起来不到50岁呀。 她的真实年龄其实也不大，57岁，看起来就像四十多岁一点也不奇怪。 陈释的外婆站起来，招了招手。 她已经看到了陈释身边的刘牧樵了。 多好的年龄啊！ 陈释的外婆在一楼客厅接待了刘牧樵。 “听说你是一个很厉害的医学天才。”陈婧说。 “外婆夸奖了。” 刘牧樵按照陈释的称呼没毛病，他比陈释也只大一岁，是一个辈分的人。 “你对哪些学科比较专长啊？” “比较杂，今后可能是向全科发展。现在对普外科，神经科，中医科等。” “哦，还蛮广啊，我都理解不了，一个人怎么可以精通这么多的学科，很多人一辈子都只看一个病，还成不了专家，你却是很多学科的专家，不简单。听说，你们安泰医院建立两个中心？” “是的，外婆，我们建立神经精神中心和胰腺肝脏外科中心。” “今年你们的业务可能达20亿？” “是的，可能比预期的还好。” “那不是和省立医院平起平坐了？” “是的。” “下一个目标是附属医院？” “是的。外婆知道的还真多啊。” “还不是陈释回来后就喋喋不休说安泰医院的前途似锦！” “安泰医院的前景真的不错，我们有信心用五年、十年时间赶上附属医院。” “不错，安泰医院的员工真有福气。” …… 说了很久，刘牧樵注意到，陈婧对医院了解得很细，很多事并不是最近的事，根本就不可能是陈释告诉她的。 但是，她一次也没有提到皮院长。连“院领导”三个字都没有提到过，就好像他根本就不认识皮院长，更不关心皮院长。 “好好干一番事业，刘牧樵，你完全可以成为成功人士。” 刘牧樵赶紧说：“外婆你才是成功的人士，在海外有这么多的企业，你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 刚才还一脸晴天的陈婧，突然之间脸色就变了，愁云密布。 “哎，你不懂。外婆我之所以在国外创立了十几家中餐馆，其实，还不是想打发时间，消除寂寞。” 刘牧樵不知怎么接话，干脆不说话，静静地听。 “哎，我是一个被世界抛弃的人。” “外婆这话错了。你没有被世界抛起，你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也有一个幸福的家，陈释，你看，长得多乖。” “你不懂。一个人，在金钱上成功不算是成功，在事业上成功也不算成功，首先，他得有一个幸福的家。我就是被一个男人抛弃了的，怎么可以说，我是成功的？”陈婧苦笑了一下。 刘牧樵说：“其实，外婆，你们之间有天大的误会，一个穷山沟里的男孩，他怎么有勇气去纠缠一个比他地位高百倍的女孩呢？在他的脑子里，听到了幻觉，女孩说，你放开我，我要去寻找真正的幸福。这个时候，那个穷山沟里出来的男孩突然之间发现，自己只是一只癞蛤蟆，他只能放弃，他只能看着美丽的天鹅向西边飞去。而这只癞蛤蟆，一辈子都魂牵梦绕，怀念着消失在天际天鹅……” “不，这不是事实。事实上不是这样，我到最后一刻都在等候他的挽留，我给他写过很多信，他一封也没有回过。” “这就麻烦大了，我只知道，那个山里孩子从来就没有收到过这只天鹅的音信，直到今天，他还在盼望，能够看到远方的来信。” 她沉默了。 她知道这中间一定有特殊的缘故。 不要多说了，一定是母亲的缘故，她有这份毅力，有这个能力，斩断他们之间的联系。 她有些愤怒，又很无奈，过了很久，她突然笑了。 “不聊了，不再聊这个问题了，没意义，没价值，刘牧樵，今后我也不会再关注安泰医院。陈释在你这里，希望你好好照顾她，十年之后，她会离开安泰医院，她还有事业，你应该知道。我希望她这个十年，做一个普通人，在普通人中间体念人生，让她知道人生实际上是丰富多彩的……” 她突然又变得十分开朗起来。 刘牧樵知道，她和皮院长的分手，其实完全是因为地位的差异，穷人和富人之间，是有一道鸿沟的，很难逾越。 所以，过去讲“门当户对”，一点没错。 皮院长和陈婧之间的爱情，注定是一场悲剧。 “刘牧樵，你帮我开点药，我一直都有一个毛病，睡眠很少，容易焦虑，都愁善感。” 刘牧樵说：“世上病有三千，无药可治是相思。” 陈婧“噗”笑了起来，“相思个鬼呀！我们都什么年纪了。别啰嗦，帮我开一副中药。” 刘牧樵本来还想开几句玩笑，但一想，人家都是有儿孙的人了，特别是皮院长，有儿有女有老婆，万一这对老情人擦出什么火花来，到时候就麻烦了。 刘牧樵给陈婧搭了搭脉，脑子里一个极亮的星星在不停的闪亮。 好家伙，这肯定是一剂特效药。 刘牧樵拉近一看，嚯！真的是一副极好的方子。 生珍珠母30g，丹参15g，钩藤15g，夏枯草15g，茯苓10g，合欢皮10g。 煎服。 开完药，刘牧樵起身告辞。 走到门口，突然陈婧喊了一声：“刘牧樵，你停一下，我还问你一件事。” 刘牧樵停了下来。 “皮仔，他真的没有收到我的信件？” “是的，他说，你走后，他就再也得不到你的音信了。” “他……他现在好吗？” 刘牧樵认真地回答：“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我说，你可以见他一次，亲口问问。” “不！不行的！绝对不行！刘牧樵，你别在他面前提到今天的事，你懂吗？一定！” 全科医师 第760章 拉钩的技巧 刘牧樵没有对皮院长提起这件事。 他没有介入上一辈人，更准确是上上辈人之间的恩怨。 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介入。 皮院长现在家庭和美，子女儿孙齐全，又是快退休了的人，突然之间旧情燃起，那很不好。 同样，陈婧也是的，有女有外孙女了，自己数亿资产，女儿在银行做高管，女婿在机关做不小的官，应该算是美满的了。 还是不介入比较好。 或者说，刘牧樵觉得自己没必要去惹这件事，免得尴尬。 他回来后，两次见到皮院长，都没有提及见过陈释的外婆，更没有说陈婧曾经给他写过很多次信的事。 皮院长对刘牧樵说：“你问问陈释，我这里有两个岗位，她愿不愿意过来。一个是行政办副主任，一个是护理部干事。” 刘牧樵笑着说：“你就别再想这件事了，陈释和别的护士工作的目的不同，她其实就是玩而已。” “玩？她玩得这么认真？根据向丽芳的反应，陈释工作表现非常好，患者对她的评价也不错，这个月很可能要升五星护士。这是玩吗？” 刘牧樵笑着说：“其实你我，何尝又不是玩？人活着，只要是解决了吃喝问题，其他的就是玩。当然，这个玩，并不是不负责任的，你玩游戏，不是也关注输赢吗？所有的玩，都是为了赢。就是说，我们工作，都想做好，做出水平来。但是，归根结底，其实就是玩了一场。” “呃……也可以这么理解。工作是我们不可缺少的，也是我们寻找生活乐趣的地方，这么说来，也确实是玩。” “牧樵，你关注一下陈释，她如果喜欢什么，想做哪项工作，你告诉我一声。” 刘牧樵只好说：“好吧。不过，老皮啊，你别把陈释当作了几十年前的陈婧，她可是你情敌的外孙女。” “什么情敌？我只是想补偿一下对陈婧的歉意。是我害了她。” “为什么不是你成就了她呢？她可是数亿美元资产的富婆，住在清江市顶级富豪区，要是跟了你，顶多也就是一个院长夫人。” 皮院长有些躁动，有些不耐烦。 再说下去，两个人会冲突起来。 皮院长迅速调整了方向。 “我刚才从骨科出来，好像是有纠纷的苗头。你最好去一趟，保持两个多月的记录，最好是继续保持下去。”皮院长说。 “我正要去骨科，也不算是纠纷，患者非要我到场不可。”刘牧樵说。 “那你赶紧去。” 刘牧樵来到骨科。 “要做手术，刘博士，我请你主刀。”患者见刘牧樵进来，等他自我介绍完之后，就提出了要求。 这个要求满足不了。 但是，刘牧樵又不能直接说自己不会做骨科手术，更不能说自己能够做，他只好说：“做手术，我帮你挑选一个手术做得更好的医生帮你做。” “不不，除了你，我谁也不要。”患者很坚决。 “比我厉害的也不行？” “是的。比你厉害的也不要，我知道，你是世界上最厉害的。” “不，我们这里就有医生比我厉害。” “哼哼，你骗我。听人说，前几天，一个外国佬，世界500强的老总，万里迢迢专门找你帮他手术。你以为我不知道？” “那不同啊，人家是胰腺癌。” “我也是癌！一回事。” 看来，没办法解释，只好假装答应他，到时候全麻了，他也不知道谁主刀。 患者听刘牧樵答应了，高兴得不得了。 刘牧樵苦笑起来。 现在，他手里连中级宝盒都没有了，尽是一些初级宝盒，即便是上手术台，也不可能开出什么技能来。 刘牧樵还是上了手术台，他只能做旁观者，手术是新引进来的副主任医生做，省直中医院的医师，手术做得不错。 站在一边看手术很没意思，刘牧樵把几十只初级宝盒拿出来，把它们开了。 反正，留多了也没意思，鸡肋。 开！ 没有意外，更没有惊喜，除了回气丸这类的初级物品，连中级物品都没一个。 也没有技能书——呃，不，有一本，《拉钩的技巧——初级，100案例。》 刘牧樵“噗”笑了起来。 这是实习生的技能。 拉钩。 刘牧樵这一辈子也不需要拉钩了。就连蒋薇薇都没机会拉钩了，这样的书不要翻开，开出来，占脑容量。 何况还是初级的。 刘牧樵轻松了。 身上再也没有宝盒了。 没有念想，也就不会再想着开出好的技能来。 手术做得很成功，刘牧樵松了一口气，出了手术室，又进了胰腺肝脏外科中心手术室。 今天又是一个老外，胰腺癌的，杜小平和孟飞云搭台。 本来，刘牧樵半个小时前就应该到达，由于骨科病人需要应付一下，就来迟了。 “怎么样？” “还顺利，没有粘连。”杜小平说。 没有粘连，刘牧樵就没有必要上台了，他就在旁边看着。 没有粘连，一样的要在清扫术，这是根治术的必须步骤，并且还不能马点，清扫术也干净彻底。 现在，杜小平和孟飞云对这种手术已经是很熟练了，刘牧樵上不上台都无所谓。 但是，有个原则，为了打开国际市场，刘牧樵对国外患者都会过问，会参加术前讨论，会亲自检查病人和谈话，并且一般都会上台手术。 最近外国的病人渐渐在增加。 当然，这个数量还不够，现在在床的病人中，国外的只有八个，还不到十分之一。 像霍普金斯医院，国外的病人达到了80以上，那才是国际范。 哪天达到50才能叫国际性的大医院。 现在还不是。 外国的患者，加起来总共才一百多人，其中以临近周边国家为主，像Sue这样从霍普金斯医院辞医之后来看病的外国人，Sue是第一个。 加上国内的，霍普金斯医院辞医后再来安泰医院的，刘牧樵印象中，总共是七个这样的病人。 “牧樵，刚才，又来了一个从霍普金斯医院转来的外国人，等会，你去看一下。病人也是冲着你的名气来的。” “好的，那个国家的？” “菲国的。一个着名影星，制片商，还是一个很励志的人。” 全科医师 第761章 大明星效应 做完手术，刘牧樵随同孟飞云去见了那个病人。 患者年纪不大，只有40多岁，第一眼看上去，是一个很美丽的中年女子，要不是有很深的黄疸，很难注意到她得了重病。 她的名字叫Tilili。 她是一个弃婴，被一个捡破烂的老头捡回去，带大，14岁那年，捡破烂的老头突然急病去世，14岁的Tilili作为菲佣在一个制片商家里做事。 Tilili很懂事，吃苦耐劳。 那几年，制片商濒临倒闭，欠了很多的债务，他们家也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就把其他佣人都辞了。 轮到Tilili时，她真的不愿意到第二家挣饭吃了，就提出来，她每天只吃两顿饭，并且不吃肉，有两碗白米饭就够了。 主家也不忍心辞退她，就一起过着极为艰难的日子。 主人家有两个老人，都卧床不起，16岁的她完全照料他们的生活，非常的辛苦。 过了一年多，主人接到了一部小节目的录制，赚到了一点小钱，为了事业，他又借了一笔款子。 为了节约成本，Tilili成了这部片子的主角。 Tilili一边照顾主人的父母，一边抽空参加片子的录制，她一人兼任很多个角色，有时候累得晕倒。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一片子轰动了演艺界，还在电影节上获得了大奖。 获奖的当天，赞助商问Tilili有什么要求，她说，想吃一顿肉。 当时，作为最佳外语片女主角的Tilili，一个人啃了一只猪脚。 从此，主人的公司红火起来，她成了主人公司的主要演员，她也成为国际明星。 一次台风，主人家全部遇难，她幸免活下来，成了公司的主要股东。 她在后来的事业上是成功的，是菲国最大的电影制片商。 今年，Tilili43岁，患了胰腺癌。 她首先想到的是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医院，她在那里做了检查，做了术前讨论，但是，有一个难题，肝脏有两个结节，霍普金斯医院的专家婉拒了手术，建议她保守治疗。 谁都知道，保守治疗意味着什么。 于是，她听从艾琳的劝告，来安泰医院找刘牧樵博士。 “有希望吗？” “有的，我亲自帮你做手术。” “我不想死。” “我会满足你的心愿的。” “你们和霍普金斯医院有什么不同？” “手术，我们更精细，加上我们还有一个他们没有的优势，中医药，听说过吗？” “听说过，很神秘。” “嗯，是的，不但神秘，而且还很神奇。” 手术当天，刘牧樵组织了一套很强的班子，杜小平，孟飞云，花步成都上太了，刘牧樵主刀。 手术做了8个小时。 还好，没有大面积的局部浸润，除了肝脏，其他地方也没发现转移。 Tilili醒来后第一句话就问刘牧樵，手术成功吗？ 刘牧樵很自豪地笑了笑，他做的手术，还没有不成功的。 胰腺、肝脏，他都是宗师级水平，他当然有资格说，比约翰·霍普金斯医院的医生更牛逼。 “可以说，很完美。一个星期开始吃中药。我帮你量身定制了一副中药，你会惊奇地发现，吃了这副中药之后，不但疾病可以控制，而且还可以对付化疗的副作用。”刘牧樵告诉她。 “刘博士，可以不做化疗吗？头发，我的头发，很可惜。” Tilili不想头发掉了，作为国际名演员，她不想破坏了在粉丝中的形象。 刘牧樵笑了，说：“现在，什么都是次要的，第一就是要战胜疾病。我告诉你，我在制定中药方剂时，就帮你考虑了头发的问题。放心，你的头发，不会受大的影响。” 作为明星，这种担心是会有的，在病房外，就有不少的狗仔，Tilili的一举一动都会迅速传遍世界各地。 刘牧樵也知道，Tilili在安泰医院住院，对于医院来说，也是一次巨大的宣传。 他对孟飞云说了，好好照顾好Tilili，她的广告价值非常大。 而事实上也是这样，从Tilili下手术台开始，媒体上就有关于她的新闻，就连刘牧樵也被冠以“最高明的医师”。 接下来的几天，国内的同行，陆续飞往安泰医院，来看望Tilili的明星络绎不绝。 安泰医院收获了一波明星广告效应，一个星期内，胰腺肝脏外科中心就接收了13个从国外来的胰腺外科的病人。 为什么都找明星打广告？ 安泰医院切切实实体念了一回。 住了七天，Tilili就可以出院了。 七天出院，把很多人都吓坏了。 胰腺和肝脏手术之后，七天就出院，简直要把同行吓坏。 一般来说，做了胰腺手术，病人的住院时期是很长的，一身的管子，把管子一根根拔出都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Tilili第七天就把管子拔了。 这是刘牧樵手术的一个特点，很少会有渗出液。 按理，淋巴清扫以后，都会有些渗出液，这种渗出液关系不大，会被腹膜吸收。 关键是胰腺手术一旦有胰液渗出，那就必须及时干净引流出来，留在腹腔里会出大事。 胰液是很强的消化液，遇到什么就消化什么，它只在两个地方不腐蚀器官，一是在胰管中，二是在肠道中。 刘牧樵就这样厉害，他手术时，不会让胰液渗漏出来，也不会让肝脏手术的胆汁渗漏出来。 其他医生，很难做到这一点。 所以说，Tilili手术后一个星期就出院，确实把别的医院的医生吓坏了。 过去没有太在意。 这次是明星手术，她每天的情况都会被报道出来，这样，七天这个时间就凸显出来了。 Tilili出院的事，不仅仅是国内震惊了，就连西边的那些国家的医院也被震惊了。 霍普金斯医院就有人注意到了这个报道。 注意这个问题的只是几个小医生，他们没有分量，都只是主治这一级的医生。 这个级别的医生，在霍普金斯医院，基本上就是写病历的份，大多时候，大手术，他们只能做拉钩的角色。 他们注意到，有几个从霍普金斯医院转出去的病人，最后都在安泰医院做了手术。 他们有种危机感。 过去，霍普金斯医院是患者的最后希望所在，现在，他们的身后，还有一堵墙——安泰医院。 全科医师 第762章 放不下心 Tilili在安泰医院住院的广告效应很大，接下来，到安泰医院就诊的胰腺方面的病人越来越多。 大约平均每天都能收到一个以上的国外病人。 倒是奇怪，国内的有所增加，但并不是特别的明显。 国外的月亮圆，在很多人心目中一直改变不了这个观念。 不过，国内的病人，随着在霍普金斯医院碰壁的越来越多，安泰医院的胰腺外科的名气逐渐在增加。 这个过程比较缓慢。 这一天，刘牧樵算了一笔账，胰腺外科两个科室，实际上已经收到了180个病人了，比京大龙教授的病人还多了几十个。 可以说，在国内，安泰医院胰腺外科已经进入前三。 180个病人，国外的占到了三分之一。 倒是肝脏外科，现在还是在180个病人上下徘徊。 发展不理想啊。 没有肝移植，到底是一个软肋。 肝移植，还得缓一缓。 因为肝源是一个大问题，其次，各科的人才队伍建设，没有两三年的培训，实力就不可能有厚度。 现在，尖子是有了，但厚度不够。 人才，一流的数得出来，杜小平、花步成、许凡生、朱亚光、孟飞云等，神经精神中心还有几个。 不够啊。 没有战略纵深，还不能打硬仗。 刘牧樵还有一个心病，到目前，除了几个基础技能，刘牧樵还没有开出一个内科技能，这是个问题。 内科是基础。 内科是保障。 没有内科的保驾护航，真的心惊肉跳。 例如，外科疾病经常会并发一些基础病，高血压、糖尿病等等，没有内科系统的支持，寸步难行。 刘牧樵做到现在，还没有出大问题，真的是幸运。 现在手术越做越大，病情也越来越复杂，对内科的要求也越来越高。 而现在的内科，还是过去的内科，普通地市级内科水平。 不行啊！ 迟早出问题。 还得加强内科的人才队伍建设。 人才引进，这是一个紧迫的问题。 最近，来投奔的人才并不少，也有些怪才，但是刘牧樵很慎重，他怕滥竽充数。 他看中的李六一到现在还没有结果。 有点儿进步了。 至少，他慢慢对安泰医院有些兴趣了。 刘牧樵和他讲管理，以骨科作为案例，他会认真听了。 李六一对管理最感兴趣。 刘牧樵有了《初级医院管理学》对付李六一，差不多够用了。 《初级医院管理学》虽然是初级，但比想象的要高深，作为医院科室这一层，是经典。 初级二字，刘牧樵慢慢有不同的见解，它不是说知识本身是初级，而是指的是管理的层级。 科室管理是初级，医院管理就应该是中级了，高级应该是指医院集团的管理。 刘牧樵是这么理解的。 至于是不是这么理解，就没有人给他答案了。 李六一和刘牧樵谈到科室管理，他们有很多的共同话题。特别是谈到科室文化，医院文化，李六一就特别的来劲。 “哪一天，我要到你们医院看看。” 终于，李六一说出了这句话。 “什么哪一天，就明天！” “明天不行，这个星期都不行，呃，不行，这个月都没有时间。明天有大查房，有大佬级人物出场，机会难得。这个星期，有两批接待，我必须在场。接下来是心血管年会，我们是协办单位。忙不过来啊。” 真的，他的日程安排得满满的。 一个科主任助理，要做这么多的工作，真的难以想象。 其实，京大附属医院，并不是所有的科主任助理都是这样，大部分的科主任助理都没有这么多的工作量，也没有这么大的能力，很多就是维护日常工作而已。 也许，京大一院，只有一个李六一。 这个李六一，刘牧樵用金钱引诱他，他无动于衷。 刘牧樵开价都开到100万了，还是税后。 李六一呵呵一笑，说：“我京大一院的医生还会缺钱吗？” 一句话，把刘牧樵噎死了。 这家伙，100万，真的吸引不了他。 不完全是钱的问题，这个平台，这艘航空母舰，他在这里还有提升的机会，就如明天，他就有机会见到心血管内科的大佬级人物。 而在别的地方，一年也没有一次机会。 这才是关键所在。 刘牧樵扫兴而归。 他在京大一院做了两台手术之后，第二天就回家了。 “有两台飞刀，安排得下来吗？”来接刘牧樵的姜薇问。 现在，姜薇实际上还充当刘牧樵的经纪人，家里的事虽然多，但她认为，要保持一定的飞刀频率。 太多不行。 家里是大本营，这里是优先经营的地方。 太少了也不行。 凡是刘牧樵做过飞刀的地方，那里的病人来安泰医院的就比较多。 所以，飞刀，实际上也是一种营销。 “这个星期，周三之前都已经安排了，周四和周五上午有点空。周末，我还想去京城，李六一这里，我觉得有必要，即便是浪费时间，我还要努力。”刘牧樵喝了一口矿泉水。 姜薇一边开车，一边聊。 “你今晚赶回来就因为后天那台手术吗？”姜薇问。 本来，刘牧樵应该明天上午回来，这样，他可以利用今晚多做一台手术。 “嗯，是的。”刘牧樵说。 后天是一台肝癌转肺的手术。 胸外科，刘牧樵还没接触过。 再说，胸外科是安泰医院的弱项。 不管是哪个医院，胸外科都是难度最大的科室之一。 有些三级医院，也没有成立胸外科，二级医院，九成五都没有胸外科。 因为胸外科的手术难度是最大的。 清江市，胸外科总共也只有10个科室，三个附属医院，肿瘤医院，这四个医院都有两个胸外科，省立医院有一个胸外科，安泰医院有半个胸外科，市一医院半个胸外科。 胸外科是最少的科室之一。只比心外科多一点。 之所以说安泰医院有半个胸外科，是因为这个科室常年只有二十个病人左右，并且，大部分不是自己的医生做手术，而是请附属医院的医生。 后天的手术，难度不在肝脏，而在胸外科。 请了附属医院的李教授来主刀。 李教授是胸外科的一把刀，在江东省，他属于元老，也是唯一的大佬。 刘牧樵还是不放心，今晚，他还想看看病历和资料。 关键是这个病人还有肺心病，右心室肥大，能不能手术，不能完全听李教授的。 全科医师 第763章 第六感觉 第763章第六感觉 回到医院，刘牧樵又启动了疯狂工作模式，当夜就请来几个人会诊，这些人，在于安泰医院本身来说，都是大佬级人物。 不过，内科的大佬级人物，刘牧樵看一眼就想哭，虽然也是主任医生，但他感觉比主治医生强不了多少啊。 他们还是在做主治医生的时候进过修了，之后十几年一直就待在医院里，哪里也没去过。 他们早就到了天花板。 哎，聊胜于无吧。 参加会诊的总共七个人。 杜小平、花步成、胸外科的常青树、赵一霖，和心内科和呼吸内科两位主任。 刘牧樵仔细看了病历，向心内科、呼吸内科和胸外科的主任问了几个问题，心里越发沉重。 “你们几个，发表一下看法。” 杜小平和花步成都是一个意思，什么难题没见过，做呗，遇到问题再说。 花步成说：“肝脏这一块我包了，不会出问题。” 他忘记了，刘牧樵还需要你打包票，你解决不了的问题，还得请他来帮忙。 刘牧樵根本就不担心这一块，他担心的是胸外科。 初步的方案是做胸腔镜，号称是微创，但手术还是大手术，只是相对过去劈开胸骨，或者切断大部分肋骨来说，胸腔镜就算是微创了。 方案是这样做的，不排除临时改变为开胸手术。 “李教授技术是没有值得怀疑的，只是，我们麻醉科没什么经验，对这种开胸手术，麻醉科是重点。”胸外科常青树说。 “对，把麻醉科主任请过来会诊。” 麻醉科主任就住在医院里，房改时买的房子，虽然在外面买了大房子，但由于考虑到工作方便，就没有搬出去住。 十分钟不到，他就到了。 “经验是不足，不过，我会安排何巧也参加麻醉，经验都是慢慢积累起来的嘛，我还是有信心的。” 最后都表了态，就连心内科、呼吸内科医生都充满信心。 刘牧樵又沉思了一下，说：“取消手术，动员转院。” 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不是刘牧樵的风格啊。 霍普金斯医院拒绝的手术，他是来一个做一个，从来就没犹豫过，即使是腹主动脉浸润了，他也果断地做手术。 怎么，今天一个肝癌转移肺，他就犹豫了？ “为什么？” “我感觉很不好。昨天就感觉不安，这手术，我们吃不消。”刘牧樵说。 胸外科常青树像是被马蜂蛰了一下一样，心里痛啊。 他不服。 “你可能是因为其他事感觉不舒服吧？这个手术不是大问题，何况还是胸腔镜？再说，我水平有限，担不起重任，但是，李教授是省内知名教授，有他把关，应该不会出现意外情况。” 刘牧樵摇头说，“你别误会，我担心的是内科方面的问题，怕内科有克服不了的问题，我就担心这个。” 两个内科主任脸皮上挂不住了。 刘牧樵苦笑着说：“你俩，不要想多了，我不是怀疑你们的水平，我是担心病人心肺功能不适合做手术。” 有些尴尬。 但是，尴尬归尴尬，这没有关系，讨论的是科学问题，你要是想太多，那是你自己的事。 再说，水平这东西，摆在那里，你自己几斤几两，应该要有自知之明。 刘牧樵下决心了。 不做。 转院。 刘牧樵亲自谈话。 虽然病人非常希望在安泰医院手术，但是，刘牧樵实话实说，我们安泰医院有短板，胸外科，做肺部手术，没有厉害的医生，也没有齐全的设备，我建议转院。 “说实在的，我心里很虚，没一点把握。”刘牧樵说。 既然刘博士都没有把握，那就只能转院。 第二天，他们转到附属一院去了，就是李教授的科室。 刘牧樵还特意打了一个电话给李教授，提醒他，这个病人内科疾病的问题。 李教授冷冷一笑，心里琢磨，我还要你教？ 两天后，出大事了。 病人死在手术台上。 原因找到了，是心脏问题，心脏的传导出了问题了——传导阻滞。 消息传到刘牧樵耳朵里，他不是庆幸，而是内疚。 要是安泰医院有很强的内科医生，就不会出现这件事了，他打了一个电话给李六一。 李六一几乎是不假思索就指出了问题所在。 也就是说，要是李六一参加会诊的话，这个病人不会死。 心内科、呼吸内科的主任这下才认识到，自己是多么的无知，连刘牧樵都感觉到了会出问题，他们竟然毫无警觉。 这件事，李教授受到了沉重打击。 他亲自主刀，他还得到过刘牧樵的提醒，最后的结果竟然是最差的。 最后，附属医院也不想闹得太大，经过调解，把纠纷处理了。 附属医院有责任，但也不是完全责任，谁也不是神仙，一台普通的手术竟然会蕴藏着这么大的风险。 家属也是通情达理的，没有过分要求。 附属医院赔了10万。 刘牧樵的预感很灵，很快，过去对他佩服的，不得不又增加了几分敬仰。 其实，医生做到一定程度，往往会有这样的第六感觉，只是有些人不信而已。 这种第六感觉普遍存在。 特别是至亲之间，和有血缘关系的人之间，在出现危险前，就有人会有预感。 就包括梦境。 不是很多人说，梦见了谁，没多久，谁就出现了意外。 其实，这很可能就是一种第六感觉。 刘牧樵是神经内科大师，第六感觉是他研究的范围，一是存不存在第六感觉，二是第六感觉到底是什么本质。 神经科，也许在几十年后会在这方面有所突破。 精神科的普林斯就在研究类似的东西。 他研究的是灵魂，他也在捕捉灵魂碎片，只是，谁也不知道，他研究的方向对不对。 最近，他收了一个病人，姓吕，他自己是记不清姓什么了，只知道他是一个着名的律师，是大律师。 普林斯惊奇地发现，这个吕律师精神分裂很严重，他有32种人格。 32重人格，就是说，他的精神分裂成32个人，他会以32种人的面目出现，他可以和自己打官司。 他同时是原告和被告。 最令普林斯吃惊的是，这个人他有一重人格是刘牧樵。 全科医师 第764章 古怪的吕律师 刘牧樵也想搞一些研究，以他的起点，研究的题目就应该比较深奥。 他对于研究什么药物兴趣不是很大，要找有效药物，他根本就不需要太多的研究，脑子里的医学智慧系统会给他跳出来一些中医古方。 他最感兴趣的当然是神经系统的本质问题。 全身这么多的器官和组织，最值得研究的，最深奥的肯定就是神经精神啦，它甚至还涉及到了生命的本质问题。 思维、记忆、梦，就是需要研究的东西。 思维是怎么产生的？ 记忆是怎么形成的，记忆的储存在什么地方？ 梦的本质是什么？ 这就是研究神经系统的本质。 再进一步，人，有没有灵魂？ 很多濒死的人，活过来之后会描述一个奇特的景象，这幅景象大同小异，人死了，会发现自己漂浮在空中，看到医生护士在抢救，看到亲人在哭泣，然后，会进入一个极黑的隧道，在隧道的另一端，迎接他的是绚丽多姿的光彩和他的生父生母，然后，突然之间对宇宙的万事万物豁然开朗。 这个场景，很多人经历过。 刘牧樵希望有一天在这个方面有所研究。 他不赞成普林斯把精力放在研究灵魂上，灵魂这东西，大致上是研究不出什么结果的。 但是，记忆、思维、梦境，应该是研究的方向。 记忆，到了老年，记忆会下降，老年痴呆的记忆，只有远记忆，没有近记忆，这些都是研究的切入点。 记忆是储存在哪里？ 蛋白质？ 微管？ 那么，为什么有的人失忆，突然之间把一部分记忆丢失呢？ 记忆是有希望研究出来的。 那么梦境，是不是记忆的一种复合表现形式呢？ 但是，一些陌生的景象，那种似曾相识的预先梦到过的地方，在后来得到证实的陌生地方，又怎么解释？ 现在，刘牧樵没有时间做这些事。 他现在每天做手术就占了一半的时间，还要去神经内科，还要去针灸推拿科，儿科，骨科会诊，还要去附属医院做帕金森病手术，还要去京大一院做手术，还有飞刀。 他每天工作时间在12小时到20小时之间，有时候连续加班，通宵也是常事。 所以，他只给自己定了一个研究的方向，没有去具体进入研究。 这一天，普林斯在食堂见到刘牧樵，高兴地告诉他，有个病人成功地盗走了刘牧樵的一丝灵魂碎片。 刘牧樵表示没有听懂。 “有个姓吕的律师，他有32种人格，其中，你，就是他的一部分，他有你的人格。”普林斯说。 “哈哈，你说我的灵魂碎片被他偷盗了，吓了我一跳。” “是的呀，根据我的研究，精神病人的发病机理有两个，一个是他们善于偷盗别人的灵魂，二是别人的灵魂侵犯到了他们的身体，这个躯体就存在多个灵魂，然后，他就有多重人格，这不是很好地解释了精神分裂的发病机理吗？”普林斯说。 刘牧樵苦笑不已。 “你别不信，这个吕律师分裂成你的时候，他可以帮助别人看病。” 刘牧樵吃了一惊。 “他帮助别人看病？他会看病？” “会的，我那天感冒了，他帮我开了一剂中药，吃了，第二天就好了。他说，他脑子里有3万个古方。”普林斯说。 刘牧樵这一惊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刘牧樵脑子里有3万个古方，他好像连苏雅娟那里也没说过，吕律师怎么会知道？ 难道…… 不敢想象。 “谁还吃过他开的处方？”刘牧樵问。 “有几个病人，一个是头痛、眩晕，一个是胆囊炎，一个是胃溃疡，我特意让他试试，吃了几副中药之后，他们都好了。效果特别的灵验。” 刘牧樵陷入了沉思。 不会吧？ 怎么可能呢？ 这个问题一定要搞清楚。 刘牧樵去了精神科实地考察。 整个神经精神中心，他来精神科的次数是屈指可数的，前后，他只来过三次。 他见到了吕律师。 吕律师对他变得很陌生了。 此时的吕律师，他的人格是一个女子，所以，他讲话也是女声，还打着兰花指，很恶心的那种。 “你认识我吗？”刘牧樵问。 “不认识。”吕律师回答。 “你认识吕律师吗？”刘牧樵又问。 “不认识。”吕律师回答。 “你连大名鼎鼎的吕律师，大律师都不认识了？”刘牧樵问。 “他，屁大律师，我刘牧樵刘博士最讨厌这个人了。”吕律师人格突然又变成刘牧樵了。 刘牧樵抓住这个机会，问：“你是刘博士？我不信，你根本就不会看病。” 吕律师大声说：“我不会看病？我脑子里有3万个古方，我看病，只需要接触到病人，脑子里就会有星星闪耀，这星星就是处方。” 刘牧樵脑子里“轰”然一声。 这是什么鬼？ 这个秘密，谁也不知道。 他怎么会知道啊？ “你会做手术吗？”刘牧樵继续问。 “会呀！” “你会做什么手术？” 吕律师陷入了沉思，半天摇头说：“记不清了。我过去好像会做很多手术，现在忘记了。” 刘牧樵急切地问：“你3万个古方，你记得多少？” “嘿嘿，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有古方，只告诉苏雅娟，其他人别想。我已经告诉苏雅娟3000个古方了，嘿嘿，她聪明，今后，我娶了她，再给她3000个古方。” 刘牧樵突然有冲过去想掐死他的冲动。 他怎么知道我的秘密？ 难道是真的有灵魂？ 他难道真的盗走了我的灵魂碎片？ 不！不可能的。 但是，这又怎么解释呢？ 俗话说，疯子和天才只相隔一张诊断书。 难道真的可以盗走别人的灵魂碎片？ 有点诡异。 刘牧樵得认真想想。 别乱了阵脚。 灵魂这东西太过于飘渺虚无了，难道不是吕律师原来正常的时候打听到了我的秘密吗？ 至于3万个古方，自己也没有刻意隐瞒，什么时候不经意讲过，很难说。 而对于苏雅娟，这其实是公开的秘密，谁不知道我刘牧樵喜欢苏雅娟？倒是吕律师说，娶她的事，这个真的没有。 刘牧樵想逃走。 他担心吕律师再盗窃他的灵魂。 不过，他没有急于走，问吕律师，“你帮我开一副中药好吗？” 吕律师说：“好啊。” 接着就写了一张处方。 冬青15g、丹皮15、甘草10g。 刘牧樵拿在手里一看，这是什么方子？ 根本就不是一个方子。 他略微放心了一些。 这不是古方，也不是处方，这是胡乱开的药名。 刘牧樵放心了。 灵魂碎片的事，鬼话！ 他回到办公室，静坐了片刻，突然又觉得不踏实了，难道他知道我没病，所以故意开这么一个处方？ 刘牧樵又开始纠结起来。 全科医师 第765章 陈释受欺负了 刘牧樵也就纠结了不长的时间，他根本就不会相信灵魂这一类鬼话，人就是自然界由原子组成的生物，当这个物质被赋予生命之后，他就有了思维。 当这个平台消失的时候，那就什么都归零了。 人，死了之后，就什么也没有了。 上次那个“无脑人”也已经出院。由于三分之一大脑缺损，华佗再生丸所取得的效果还是有限的，他没有太复杂的思维，华佗再生丸仅仅提高了他30的智力。 从药物角度看，华佗再生丸的效果已经很了不起了，但是，刘牧樵并不满意，这样的人，介于人与植物之间，真的没有太大的价值。 刘牧樵第二次去了陈释家里。 在豪华别墅里，他和陈婧聊了很久。 这一次，陈婧聊到了皮院长。 她其实对皮院长思念至今。 只是，她不能原谅皮院长，他那封绝情的信，太伤陈婧了。 刘牧樵解释，这就是所谓的“门不当户不对”造成的后果，你为什么还不释怀呢？ 陈释在一边大声说：“原来我的名字是这个意思啊！” 陈婧笑了笑，说：“陈释，你还是回来算了。那个皮院长时时关注着你，你也不自由。” “不，我就要在那里！我就要在他面前晃悠，谁叫他抛弃外婆的？”陈释大声说道。 陈婧笑了，“谈不上谁抛弃谁，那时候，你外婆不是一气之下走了吗？要是不走，我谅他也不敢离开我的。” “我就不，宁可我负天下人，不许天下人负我。”陈释说。 陈婧忍不住笑了。 她对陈释疼爱有加，绝对不会轻易批评她。 陈释是陈婧一手带大的，教育也是陈婧从拼音开始。 陈释的英文很好，高考那年，按理，她应该打满分，可惜，她漏掉了一页，最后，临床医学也因此不能填报，只上了本科护理专业和预防专业的分数线。 对于成绩没有考好，陈婧没有责怪陈释，甚至，她还觉得，无所谓的，完成了大学学习就可以了。 人家读书是为了谋生，而陈释读书仅仅是为了提高自己的休养，或者说，为了读书而读书。 她们没有生活上的压力，陈婧坐在家里，每年都有上千万美金的进账，别说祖孙三代人吃不完用不完，就是未来的三代也不愁生计。 这就是人的差异。 “外婆，不准你这样笑！” 陈释其实也最怕外婆了，外婆对她的教育是很严格的，特别是在怎么做人这个问题，她很认真。 “以后不准说这种话。天下人不负你，你也不能负天下人。懂吗？我们不欺负别人，也不能让别人来欺负我们，这才对了。特别是穷苦人，我们宁愿受点委屈，也不要欺负穷苦人。” 说到这里，她抬头看着阳台外的树梢，哝哝自语，“他要不是因为家境贫寒，也不至于畏缩不前啊。” 她又想起了那个穷人家的皮仔。 皮仔，穿一件永远不离身的蓝布衣衫，一双永不更换的黄跑鞋，他才华横溢，忠诚老实，朴实无华。 那时候，陈婧作为校花，被很多的同学或者师哥追求，她没有动心，而偏偏，她主动与皮仔相约。 他们在学校的后山，在图书馆，在教室，在运动场，成双成对。 这样的生活过了两年。 后来…… 一个去了国外，一个留在安泰医院。 …… 陈释没有离开安泰医院。 外婆尊重陈释的选择，只对她说：“你要低调，工作要努力，别给外婆丢脸，也别给安泰医院丢脸。” 陈释把刘牧樵送回医院。 陈释在医院神经精神中心大楼内有宿舍，她们有三个姐妹住在这里。 她们这一批护士，个个貌似天仙，成绩也好，最低的学历也是大专，绝大多数是本科学历。 第二天，胡伯龙打电话给刘牧樵，他说皮院长失态了，要刘牧樵去开导开导他。 刘牧樵很快就到了办公楼，皮院长办公室地上，一地的破瓷器，皮院长坐在皮椅子里“噗嗤，噗嗤”喘着粗气。 保卫科长守着他。 “怎么回事？”刘牧樵进门就问。 “你来了好，亲情服务我们不搞了！”皮院长大声说。 “怎么啦？亲情服务惹了你？” “他们欺负陈释！” 这时候，保卫科长赶紧解释。 原来，神内4科来了一个病人，血管性头痛的，陈释做护理，不是要给病人剪指甲吗？ 这个男病人见陈释长得漂亮，就经常说一些不礼貌的话，起先，陈释不理睬他们，后来，他们就动手动脚。 特别是那个陪护，也要陈释帮他剪指甲。 陈释拒绝了。 为病人服务，没有为陪护服务的道理。 起先，陈释不理他，他就上前拉扯，陈释急了，反手一个耳光，打了那个陪护。 接下来，两个男人打一个。 他们把陈释打倒在地上。 后来，医生护士，加上其他患者的陪护都来劝架，他们被扯开，然后就到皮院长这里投诉。 皮院长一听，怒火冲天，没讲几句，就和投诉的病人和陪护吵了起来，还动了手。 也就是说，皮院长动手打人了。 这不是皮院长的风格。 他稳得住情绪。 刘牧樵笑了，转过头问：“赢了，还是输了？” “我打了他们三拳。”皮院长高傲的头昂了起来。 “我是问你赢了还是输了。”刘牧樵追问。 “我打了他三拳！”皮院长笑了。 “他打了你几拳？”刘牧樵追问。 “还好，不是很痛，也记不清了。”皮院长得意地笑了。 刘牧樵又转过头问保卫科长，说：“陈释受伤了吗？” “头发被扯掉了一撮，额头上擦破了皮，嘴角打出了血。”保卫科长说。 “她人在哪里？” “病人和陪人在胡院长办公室。” “我问陈释。” “她在曾雪飞院长办公室。” “嗯，好了，你守着皮院长，不准任何人打他，哪怕是你杀人，也要保护好皮院长。” 说完，刘牧樵出去了。 他径直走到曾雪飞的办公室，陈释坐在那里，曾雪飞在批评她。 “帮病人剪指甲是基础护理的内容，虽然人家胡言乱语，但是，其实别人也没有太过分，也就是拉了你一把，你不应该先动手打人家啊。好，即便是你打了人家一巴掌，你不应该咬人家啊！好，就算你咬了陪护，你不应该咬那个病人对吧？你……哦，刘牧樵你来了好，你来教育教育陈释。” “让我看看你的伤。”刘牧樵走近，对陈释说。 陈释转过头。 果然受伤了。 陈释在掉眼泪。 刚才这么久，她都没有掉眼泪，一见到刘牧樵，她的眼泪就忍不住滚落下来。 “好的，我帮你找回来。”刘牧樵说。 “嗯，特别是那个脸上有一个伤疤的，你把他的头发扯一块下来。”陈释认真地对刘牧樵说。 全科医师 第766章 刘牧樵下了狠手 曾雪飞副院长一听，糊涂了。 你刘牧樵敢情不是来教育陈释的，是来帮她的？ 这件事，人家撩妹固然是不对的，动手动脚更是不对，但是，打人，陈释就不对了，我们医院是服务单位，打谁都可以，但不能打病人陪人和病人啊！ “刘牧樵，你这是……” 刘牧樵没理睬，而是扒开陈释的头发，看了一下头皮。 有一块指甲大小的伤痕，没有头发。 可以想象得出来，陈释当时痛，是有多惨。 “等会去包扎一下，别感染了，我到隔壁去一趟。”说完，刘牧樵转身就走。 “刘牧樵！你回来！” “曾副院长，你就放心吧，我刘牧樵心中有数。” 刘牧樵推门进了胡伯龙办公室。 五个人。 胡伯龙、两个保卫干部，一个病人，一个陪护。 一个人眼眶青紫，另一个脸上还有几个手指印子。 估计不是陈释所为，应该是皮院长干的。 “我问你们两个，刚才，是谁扯了陈释的头发？她身上挨了几拳，你们说说，那几拳头是谁打的？”刘牧樵缓缓地问。 “你是谁？”眼圈被打伤的那人问。 “我是刘牧樵。” “哦，你就是刘牧樵啊。正好，我问你，你们院长大人，你看，我这眼圈被打成这样，他是病人，脸上的手掌印还在，你们怎么处理？要是你们这里不处理，我们告，告到卫生局，告到市里。”这个说话的是陪护。 “我问你这些了吗？我是问你，谁打的，陈释，那个护士，你们谁动的手，谁扯了她的头发？”刘牧樵声音暴戾起来。 “你……她先打我们的！我们到院长这里投诉，又被你们院长打了！这件事，半个小时之内，给我们答复，否则，走正道我们到市里投诉，走其他形式也行。” “不需要半个小时，五分钟后，我会给你答复。” “那行，我们就等你们的答复，要是不满意，我们就走。”病人说。 “我问你，你得了什么病？”刘牧樵记起来了，是一个血管性头痛的病人，不是什么大病。 “哦，就这么个小病啊。那我就放心了。你这病，本来就没必要治疗。好吧，说说刚才的过程。” “刚才的过程很简单，你们护士打了我们，我们就找院长理论，讨说法，谁知道，他听完我们的讲述，他二话不说，就打我们。你说，世界上有这种道理吗？” “没有。”刘牧樵说。 “呃，你这话就对了。”病人说。 “我是说，恶人先告状，没有这样的道理！”刘牧樵大声说。 “你！” “说说，你们是怎样欺负那护士的。”刘牧樵的声音火药味很重了。 “刘牧樵，冷静！”胡伯龙大声说。 刘牧樵转过头看了一眼胡伯龙。 没有说什么。 胡伯龙说：“你们两位，我的意思，刚才已经讲了，这件事，你我，都有不对的地方，我们作为医院，顾客是上帝，我道歉，另外赔偿一些营养费，300元，这事就这么过去了。行不行？” “不行！” 三个人异口同声地说。 其中一个就是刘牧樵。 “你……”胡伯龙朝刘牧樵惊问。 “你让我来处理，这件事，我会让他们心服口服的。”刘牧樵转过头说，“别的我都不问了，就问，扯护士的头发的，是谁？” “我！怎么啦？”陪护大声说，他脸上正好有一块伤疤。 刘牧樵扑过去，一把揪住他的头发，一扯，掉了一撮头发，不仅仅是头发，而是扯起了一块头皮。 顿时，鲜血就流了满面。 刘牧樵没有停手，又是几个耳光，还在他们身上用了打了几拳，顺便在几个穴道上擂了擂。 “这是给你们两个一点教训，今后，再有那个护士投诉你们两个，我就真的废了你们。” 此时，两个人，痛得杀猪一样叫得很惨。 刘牧樵是真的动了怒。 胡伯龙扑过来，一把抱住了刘牧樵。 “你别闯祸！” “我已经教训完了。” “你们两个，赶紧送他们去急诊科，费用，就说我答应了记账。”胡伯龙大声对保卫干部说。 这时候，门开了。 皮院长惊喜地看着这个场景。 陈释也过来了。 她很平淡。 曾雪飞手忙脚乱想帮病人止血。 头皮的血液是非常丰富的，地上都一滩了。 保卫干部抱着他们走了。 不处理肯定不行，血糊糊的，被记者拍到，会讲不清的。 皮院长进来了。 他拍了拍刘牧樵的肩膀，说：“好哥们，解气！”又转过头，对陈释说，“到我家吃饭，我要女儿买了小龙虾，听说你喜欢吃。” 陈释说：“不了，姜薇已经安排好了，我在食堂吃。” “那也行，我也来食堂吃。” 胡伯龙心烦意乱。 他真的不理解，刘牧樵年轻气盛，又和陈释是一个年龄，冲动一点，很好理解。 可是，一向稳重的皮院长，今天这是怎么啦？ 护短也不是这样护啊，你先在外人面前敷衍一些，再躲起来安抚自己人，多么好解决问题。 现在好了，肯定是一场大纠纷，或者，会告到上面去。 “怎么处理？”胡伯龙问。 “怎么处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皮院长大声说。 “老皮，不对呀，你这是怎么啦，你过去不是这样啊。” “那好说，我过去就是一个和事佬，就是一个懦夫，现在才回归了本性。老胡，这件事很好处理，你就把责任推在我头上。”皮院长眉飞色舞。 他高兴。 他注意到了一个问题，刘牧樵这次是下了狠手的，作为一个懂得无痛正骨法的高手，自然也懂得怎么让你痛彻骨髓。 刘牧樵是真的愤怒了。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愤怒。 是因为陈释外婆？是因为陈释本身，自己喜欢她了？还是因为皮院长这一层关系？ 刘牧樵就一个念头，保护好陈释。 他觉得这是责任，这是不可推卸的责任。 “老胡，这样吧，这件事，你就推给我，上面要处分人，就处理我，他们要是还要打回去，也行，我奉陪，还要玩更大，我也奉陪。至于医院赔礼道歉，没有的事，给这些人，我们要立规矩，不能让他们横！” 胡伯龙听是听着，但内心不以为然，为一起并不很严重的纠纷，有必要闹这么大吗？ 他不好多说什么，他只希望皮院长和刘牧樵冷静下来。 全科医师 第767章 刘牧樵的绝作 病人在急诊室里处理了伤口。 但是，急诊室的医生也解释不清，这两个病人为什么会感觉浑身痛疼不已呢？ 不好解释啊。 装的！ 这是医生最先的判断。 所以，病人喊痛，他们理都不理睬。 再说，他们知道是刘牧樵打的，一个个欢欣鼓舞。 说实在的，这些年医患关系紧张，忍气吞声，更多的时候是医护人员受委屈。 明明有理的事，还要向病人道歉。 投诉有理，投诉万岁，谁被投诉了，医院就处理谁。 现在，刘牧樵都动手了，他自然不怕医院处理，医院也处理不了他，他们都高兴。 终于出了一口气！ 但后来发觉，病人的痛，好像不是装的，是真的痛。 于是他们不得不想办法，试了几种药，止痛的效果也不好。 最后用上了氨酚羟考酮，病人的痛才稍微好一些。 急诊科的医护人员情绪很高，一个个做事都快乐起来，配药的护士都哼着小调。 医生倒是不敢哼小调，隔几分钟时间，他就进去看一眼。 不是关心，而是欣赏。 这是刘牧樵的作品。 不过，后来他们开始担心了。 病人在打电话，在叫人，并且还要人带家伙。 得通知刘牧樵，防着点，刘牧樵不能出事，安泰医院的财神爷。 虽然刘牧樵并没有在急诊科直接做贡献，但是间接的，贡献很大。 过去，急诊科的绩效是6000多，现在已经是，加上工资，两万多，急诊科的人是懂得感恩的。 他派了一个住院医生去找刘牧樵，没多久，住院医生很快就回来了。 “见到刘牧樵了吗？他怎么说？” “见到了，他说没事。他还要我对你说，谢谢你啦。” 主治医生听在耳朵里，心里甜滋滋的。 …… 此时，刘牧樵他们在神经精神中心食堂就餐。 姜薇特意给陈释蒸了一只鸽子，里面还放了天麻、何首、西洋参。 刘牧樵对保卫科长说：“你这几天负责皮院长的安全，少一根毫毛，我问你。完成任务了，我个人给你们保卫科30个人发30万奖金。” 所有的人都是一惊。 30万，知道你有钱，但是，30万也不是小数字，即便是安泰医院出这钱，也要皱一皱眉头。 “这钱不要你个人出，医院出。”皮院长说。 “老皮，我们就别争论了，我估计，这一次，会有一场恶架打，你们保卫科是不是一支能干的队伍，体现你们价值的时候到了。” 保卫科长大声说：“拼了这条老命！刘博士，你放心，这一年来，我们保卫科正式职工工资涨了一倍，就连临聘人员，连续加了两次工资，都拿到了8000一个月，比公务员的工资还高。不拼命，那我们不是废物吗？” “别打死人！”曾雪飞是刚才赶过来的。 现在，办公室那边，只有一个胡伯龙在那里值班。 “当然不会打死人，我们保安发的器具，都是有讲究的，即使是狼牙棒，也不伤要害。” 医院保卫科是有正规的警具的，电棒、狼牙棒、橡皮棍、手铐都有。 “这样，老宋，保卫科，这次要是表现不错的话，除了刘牧樵的奖励，我这边也奖励你们30万，由你论功行赏。” 保卫科科长一激动，什么也没说，出去了。 刘牧樵忍不住笑了。 这群人，别看耀武扬威，其实是底层人，有一点阳光就灿烂，也是最讲义气，最肯拼命的人。 现在刘牧樵和皮院长都表态了，需要他们的时候到了，他哪里还忍得住，下命令去了！ 保卫科，8个正式职工，22个临聘人员，平时负责保卫、安全、车辆进出、消防等工作。 闹医疗纠纷时，他们是保护领导的主力。 这一支队伍，骨干不是正式员工，正式员工，大多数是什么事也干不好的人，倒是这一批临聘人员，他们把这份职业当作事业干。 “24小时戒备！谁都不能请假，住在医院，并且都在岗位上，一旦有事，三分钟之内要集合完毕。” 保卫科宋科长对着微信发语音。 “当然，如果有不听的，可以，跟我说一声，等事后，我们有肉吃，有鱼吃，你就只能瞪着眼睛看，闻，我也不给你闻一下。” 接着，他就布置了具体的任务。 “彪哥、大傻、石头、斌仔，你们4个跟着我保护皮院长，保证他不掉一根寒毛。李向南、锤子、马尾巴、水鸭仔，你们负责保护刘牧樵，刘博士，其他的，各就各位。” 他的声音很大。 刘牧樵他们在里面听得清清楚楚。 等宋科长进来，刘牧樵说：“把跟随我的四个人撤了，我不需要保护。不吹牛皮，想伤我的人，还不一定伤得了我。” “不行，不行，牧樵，安全第一。”皮院长说。 刘牧樵说：“我的安全，我把徒弟叫过来就是，李华、钟明亮，这两个，比你手下的不会弱吧？” 李华和钟明亮，刘牧樵之所以选择他们学正骨法，与他们的膘肥体壮有关，手法正骨，手上没几斤力，吃不消的。 虽然说，力气可以后天练习，但哪有天生的好？ 李华一米七八，体重一百七十斤。钟明亮一米八零，体重一百九。打架，保卫科的人，真还没几个是他们的对手。 宋科长不好说什么了，他决定，即使刘牧樵用了徒弟，他也会把刚才几个人派出去，离刘牧樵远点就行，不打扰他的私生活。 刘牧樵对宋科长说：“你不是有个特警出身的女保安吗？把她派给陈释，保护她。” “好好，她很厉害，一般男的，三个也不是她的对手。她叫李春雨，我这就安排。” “就请她过来。”皮院长更加上心。 宋科长又去打电话了。 这时候，赵一霖到了，进门就问刘牧樵：“听说你跟别人干起来了？要不要把叶厂长叫过来？” 刘牧樵摆摆手，“今后，叶厂长那里，你都别去惹他，好容易改变了他的习气，千万别返戒了。” “好好，牧樵，你看，我能做什么？别把我老头子丢一边，有什么事，你吩咐，要不要我组织几十个人？” “暂时没必要。”刘牧樵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赵一霖问。他也是刚听说的，还不知道具体原因。 “两个混混惹了陈释，头发都被扯了一撮。”姜薇说。 “可恶！”赵一霖大声说，“狠狠教训一下！这样，听说他们在召集人，我这就去组织几十号人马，我有经验，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双打一双，法治社会，哪里有混混的空间？” 这时，只听得外面“轰”然一声喊，人声鼎沸，刘牧樵他们赶紧站在阳台上观看。 保卫科的人和外面的人干起来了。 安泰医院的员工也加入了。 全科医师 第768章 大获全胜 短暂的交锋，以安泰医院大获全胜告终。 这应该是火力侦察，对方只来了十几个人，本想攻进办公楼，谁知，全副武装的保安一拥而上，就把这群人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他们没有预料到安泰医院保安装备会这么精良，一色的狼牙棒，配合清一色的电棒，他们根本就不是对手。 宋科长根本就没有参加。 战斗的全部是临聘人员。 对手全部逃光了，七八个受伤的都被抬走了。 他们这才知道，这一次，安泰医院是红了眼。 胡伯龙来了。 “老皮，我觉得他们还会来，是不是报警比较好。”胡伯龙一脸的愁容，这次，老皮是哪根神经搭错了？怎么这么护短？ 护短，我也不反对，谁不会站在自己人这一边？ 但是，你得讲究策略啊！ 敷衍一些也行啊，假装批评一下，假装道歉。 你这样处理，不是把矛盾激化吗？ 问题是，他还得到了刘牧樵的全力支持，不但是嘴上的支持，而且是行动上的支持。 这个刘牧樵也真狠，揪头发，把人家的头皮都揪了一块下来，要是通过司法鉴定，这属于“轻伤”，轻伤是够成刑事责任的。 这样下去不行。 打架不能解决问题，会把事情搞大，到时候出人命都难说。 所以，刚才又打了一架后，他赶紧过来找皮院长。 报警了，他们介入了，我们就好办了。 谁知，皮院长摆了摆手，说：“不麻烦组织了。要是他们还不罢休，那就干脆让他们再吃一次大亏。刘牧樵，你说那？” 刘牧樵回过头，对胡伯龙说：“这次的纠纷，不是一般的医疗事故，而是人家调戏我们的护士，这个规矩不能坏，所以，我的意思是，不急于报警，我们应该拿得下。” 正说着，李春雨进来了，向皮院长敬了一个礼，大声说：“李春雨前来报到！” “好，你就是李春雨啊，很好，你今后就负责陈释的安全。”皮院长说。 “好的，你就是陈释吧？你放心，我能撂翻三个男的。刚才，就有两个是我撂倒的，一个断了小腿，一个断了手臂。”李春雨大声说。 胡伯龙的脸色变了。 断腿，断手，事情已经不小了。 要是平常，那肯定是大事。幸好，刚才是自卫，人家从外面打进来，保安反击那是正当防卫。 但是，事情不是已经闹大了吗？ 不管你们了，我胡伯龙报警！ “老胡，你要是觉得报警比较好，那你做决定吧。不过，一条原则，这次，我们不能让，赔礼道歉的事，提都不要提，要追究，就要追究对方。那两个病人走了吗？” “走了。” “嗯，行了，你看着办吧。你吃点东西再去吧。”皮院长说。 胡伯龙没有吃东西，在盘子里，抓了两个馒头，走了。 等胡伯龙走了之后，皮院长才说：“刚才这一仗打得这么厉害？打断腿，打断手，这个，是不是，有些过啊。” “人家手里有刀啊！不下狠手，我们会吃亏的。”李春雨说。 “嗯，也是的，我不是怪你们。”皮院长说。 事情过了几天，意料之外，竟然平安无事。 本来皮院长要陈释休息十天，等身上的伤好了再来上班，谁知她第二天就来了。 李春雨就守在病区门口，背上背着橡皮棍，腰里还挂着一根电棒和一副手铐。 一连几天，都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事情肯定没有完，这，大家都知道。 胡伯龙报了警，连续几天，警方也派了人来医院巡查，见对方没动静，戒备就慢慢松了。 宋科长他们没有放松。 他还惦记着两个30万，这是一笔大钱，30人分，平均可以分得两万，对于工薪阶层，特别是临聘人员来说，这是大钱。 他们一点都没有放松。 第5天的下午，有异常情况了。 三三两两，一些不是很正常的人出现在医院。 宋科长很快就得到了报告。 三分钟之内，所有岗位的人都进入一级战备。 他跑到监控室一看，好家伙，估计人员有50个以上。 能够辨别出来的都有50，那么，一些没认出来的呢？ “老赵，可能真的要你支援了，来的人很多。”宋科长通知赵一霖。 “呵呵，真的来了？那好，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赵一霖摩拳擦掌。 他在微信群里一喊，顿时，整个安泰医院几乎全部动员起来了，其中，竟然还有一部分是患者的陪护人员。 参战的患者陪护人员还不少，报名的本来只有十几个，互相一吆喝，顿时整个神经精神中心大楼，涌出了几百人。 这时候，刚好，对方才集结，一见保安背后又多出了几百人，对方的人脸色就变了。 宋科长一见时机成熟，大喊一声：“上啊！” 很快，人群涌动，根本就分不清谁是谁了。 幸亏保安有制服，对手也有标记，他们就是手里有刀。 这一场架打得很激烈。 足足十五分钟，最后等到干警到了，两边的人才分开。 战果是一边倒。 来犯之敌全军覆没，没有跑走一个，全部被打翻了。 而本院这一边，有几个轻伤的。 轻伤的都不好意思说了，偷偷地擦点络合碘，贴上一个创可贴，对人只字不提受伤的事。 打这样的架都受伤，太丢脸了。 数了一数，被打伤的人总共78个。 急诊室都住不下了。 胡伯龙为了安抚情绪，答应给他们治疗，可是，他这条命令没有人执行。 急诊科的医生集体装病。 他们才不会帮敌人治疗呢！ 胡伯龙尴尬了。 其实，他心里何尝又不是和普通员工一样，恨不得亲自参战？ 他不行，他得向上级负责，特别是干警到了之后，他要理性，要配合工作。 “先给他们治疗吧，我们担心出人命。”干警说。 “没医生啦，他们也受伤了。”胡伯龙说。 “那调配一下，总不能让他们就这样不治疗啊。”干警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今天，我真的没有威信，调不动人，怎么办呢？”胡伯龙也是真心话。 “那谁才有这个威信？” “皮院长和刘牧樵。” “这群人本身就是去打皮院长和刘牧樵，他们会同意治疗吗？” “不会，他们不会同意帮这群人治疗的。”胡伯龙说。 全科医师 第769章 有点麻烦 这群人很知趣，他们自动转移到市一医院，孙涛接待了他们。 孙涛嘴巴都笑歪了。 嚯！ 皮院长进步了啊，竟然敢打架了！ 他注意了一下，皮外伤的不多，大多都有断腿断骨的，还有的有内脏受伤，尿液中有红细胞的就有十几个人。 背景，他也偷偷调查了一下，这群人，大多数是平日强行收账的人，所谓强行，就是暴力。 这群人中，没几个没打过别人的，现在被别人打了，他们也不觉得太奇怪。 他们口中一句话，“胜败乃兵家常事。” 也好，他们的心态还不错，所以走极端的可能性比较小。 也就是说，这群人服实力，你有实力，他才服你。 这次，他们第一波和保安打，势均力敌，但很快，他们就陷入了人海战术中。 赵一霖的人一加入，他们胜利的概率就绝对等于零了。 他们服了。 特别是他们知道，安泰医院还动员了大量的病人和病人陪护，他们只能服啊。 按理，病人与医护人员是一对矛盾，但是，泰安医院竟然成了一家人，这样的医院不敢惹了。 当然，他们不知道，安泰医院的亲情服务，真的是做到了亲如一家。 安泰医院有个特点，服务优、费用低、疗效好。 这九个字，是安泰医院最贴切的评价，这样的医院，病人能不喜欢吗？ 动员患者参战，赵一霖是有贡献的。 这个人，现在看病的时候少了，他每天就是在十几个科室里转悠，检查工作，发现问题，而更多的时间是与病人交谈。 他是大主任。 病人也把他当作最大的专家看待。 和这样的大专家交流，病人和家属还能不高兴吗？ 赵一霖会帮病人讲解疑难问题，从药物，到饮食，到运动娱乐，他都会给病人指导。 他还会和病人扯点别的东西，开开玩笑，讲讲段子。 所以，赵一霖是病人最喜爱的人。 科室里，也存在一些问题，而有的问题，在过去有可能会形成纠纷，现在，他在还没萌芽就消灭了。 赵一霖乐此不疲。 也因此交了很多的朋友。 赵一霖还心好，对于很困难病人，他会给一些支援。 例如有个妇女，带着患病的女儿住院，婆家因为她生的是女孩，又是患先天性病的女孩，婆家一家人，包括这女子的丈夫，都不来医院，任其自生自灭。 这女子没有多少钱，交完医药费，自己吃饭的钱就差不多没了，一天吃一顿米粉，熬了一个星期，晕倒了。 赵一霖知道了，他是跑着去病房的，把女子抢救过来，立即掏出2000元钱，塞到她手里，科室里的医护人员也纷纷捐款，很快就凑齐了1万块钱。 这样的例子很多，只是这个例子比较突出。 再后来，这个女子又得到了周围病人家属的同情，有的帮她买衣服，有的帮她买鞋子，一穿上，这女子其实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治疗了一个月，患病的女孩好了，她亲生父亲来接她们，病房里的病人和陪护不干了。 要他跪下，要他向女子磕头赔罪。 这男人也真的做了。 赵一霖把这个男子带到办公室，他很气愤，一句话，“你不配做人家的丈夫和父亲，离了吧！” 后来，赵一霖心软了。 因为，这个男人除了老实，他也是受害者。 他们住在农村，很偏远的山沟沟里，那里，重男轻女思想很严重，其实也不能怪谁，关键是那地方穷。 穷得能够填饱肚子就已经是好时光了。 赵一霖又问女子。 女子说：“我恨他没骨气，但不恨他穷，因为我家也穷。不过，女儿需要一个爸爸，我不愿意离婚。” 赵一霖又问了很多问题，最后，决定把这个女子留下，神经精神中心大楼，还需要卫生员，好人做到底，又给她丈夫安排到了制药厂工作。 走出贫穷才能谈“生男生女都一样”。 住在市一院的病人还在策划第三波进攻，这天夜里，他们的情报系统传来了不好的消息。 两个。 一个是，安泰医院的员工组织了护院队，还有很多的病人陪护加入，下一次进攻，可能会要死人的。 第二个不好的消息是，市里要来调查，要严肃处理这事。 两个都是不好的消息。 一夜之间，住在市一医院的病人，除了两个病情比较重，走不了的，其他的人全部跑了。 他们不是因为这次打架而跑，而是怕翻老账。 翻老账就麻烦了，很多都是坐牢的罪。 他们过去主要是帮放高利贷的催款，什么恶劣的手段都使得出来。 所以，他们听到这个消息后，连夜走了，即使是断了腿的，也在别人的帮助下走了。 警方确实已经介入了。 他们先在医院了解情况，然后准备抓捕一批参与打架的，谁知，还没等他们行动，这群人先跑了。 不过，事情并没有因此就平息，那个病人和陪护一转身，就换了一副嘴脸，他们以受害人的身份告状。 他们躲不起。 因为他们确实身体有问题。 刘牧樵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一到晚上，他们就会感觉骨头痛，必须吃很强的止痛药才行。 另一个问题，他们两个和那群帮他们打架的人不同，他们没有案底，他们也不是催账的。 这两个，病人叫章安，绰号獐子，自来水抄水表的。另一个陪人叫杨景普，在火车站附近收停车费的。 他们得到高人的指点，要以攻为守，你们就是受害人，你们去上告，别去法院告，就去卫生局，去市里告。 告状的精髓就是要锲而不舍，要有百折不挠的精神。 果然，这两个人听从了这位高人的指点，他们不但没有被警方抓住，反而，有几个部门很烦躁了。 第一个烦恼的就是卫生局邓尚。 他把胡伯龙叫到局里，问了情况。 沉默了很久。 这件事是非曲折还不好说，病人这一方也不是全错。 他们有错在先。 皮院长，特别是刘牧樵，你们的错误还不轻啊。 虽然干警现在护着你们，但是，人家真正告起来，皮院长和刘牧樵也要打板子。 其中，刘牧樵扯人家的头发，撤掉了一块头皮，属于轻伤，要负刑事责任的。 他用笔头轻轻敲着桌子，沉默了很长时间。 全科医师 第770章 这老头子好狠 江湖险恶。 这句话一点也没错。 皮院长这个时候就遇到麻烦了。 告状的地方多了，接待告状的人也烦了，为什么我们要包庇你姓皮的呢？ 你姓皮的和我是亲兄弟了？ 你姓皮的请我喝酒了？ 最多在你那里做了几次免费检查。 不过，也不想得罪姓皮的，更不想得罪那个刘牧樵，这小哥背景很硬，据说看病很有一手，手术做得比老专家还厉害。 对，把这件事往上推。 一层一层往上推。 “怎么可以是这样？要严肃处理！” 某位管纪律的领导发怒了，责令邓尚找皮院长和刘牧樵谈话，看态度，进一步处理。 邓尚这人不是一般的聪明，他搞行政很有悟性，接到通知后，亲自开车到了安泰医院。 没有带助手，连办公室主任他都没有带，一个人拎着包，开着他的一汽奔腾50来了。 “不想来，也不想找你，没办法，上级交给我的任务，不得不来落实一下，顺便找你和刘牧樵聊聊。”邓尚一进门就对皮院长说。 皮院长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什么事了。 小事，邓尚不会上门。 喜事，邓尚更不会上门。 一定不是好事。 果然，邓尚转了半天弯，转到打架这件事情上来了。 皮院长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最后等邓尚作指示。 “这件事，问题不在这里了，问题是人家告状，到处告状，都告到上面去了，据说，这厮还要告到厅里，省里，那就很麻烦。”邓尚说。 “嗯，我看这家伙还没有打怕。”皮院长一听也火了。 “老皮！这，你就不对了。你自己说，怎么处理，上面领导要我来先和你打个招呼，你就是这个态度？”邓尚有些怒意。 “邓局，假若你家孩子被人家欺负了，你会怎么样？”皮院长并没有退缩。 “这……这能比吗？医院里，这么多人，我们护短也护不了这么多啊！”邓尚说。 “怎么不行？该护的就得护，何况，还不是护短！” “你……强词夺理。” “我还后悔，要知道这两个家伙还上告，我当时没有下重手，废了他！” 邓尚半天没说话。 不过，他也不生气——他本来就要生气了，然后一想，为什么生气？你皮院长把事情闹大了，与我何干？ 邓尚和皮院长表面上是很合作的一对，实际上，他们何尝没有矛盾？互相之间没有动刀动棍就已经不错了。 皮院长起码拒绝过邓尚上十次的不合理要求，邓尚也卡过皮院七八次脖子，两人之间，躲起来骂架就有三五次。 现在，有机会让你往坑里跳，何乐不为？ 你跳吧，你跳吧！ 皮院长越说越激昂，把一些难听的话都说了。邓尚默默地不说话，听着，他准备一五一十向领导汇报。 他后悔，应该带一个副局长过来，但又一想，不带好，不带，皮院长说什么话，我再帮他修辞修辞，这样不更好吗？ “你，邓局，如实向领导汇报就是，就是明天就处分我，抓我去坐牢，我也不后悔。我还是一句话，那两个人要是还不停歇，我会主动找他们，我会要他们后悔一辈子。” 邓尚听着。 “他们在社会上欺负别人我管不着，但是，他们跑到我安泰医院来欺负我的员工，欺负陈释，我拼老命也要和他们干到底。” 找完皮院长，又找刘牧樵。 刘牧樵一脸的笑容。 他没有过激的话。 他只是承认了事实。 “你认识到你的错误了吗？”邓尚问。 刘牧樵笑得很灿烂，说：“这不存在错不错的。我们开展亲情服务，也不是针对每一个人。这社会上，有好人，有坏人，对坏人就不能仁慈。所以，你要我认识错误，呵呵，对不起，我只能说，我还做得不够，下次遇到这种情况，我直接就下狠手了。” “你还没下狠手？人家晚上睡觉浑身都痛，这还不算狠手？” 刘牧樵哈哈笑了起来，说：“这算什么？我这是留了七分，真要是做他，他想上告都告不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牧樵赶紧摇头，“没什么意思。不过，你要是遇到这两个人，告诉他们，别太嚣张，如果不悔改，今后，遇到别人治不好的病，再来找我，我是不会仁慈的。”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似乎有隐喻，但逻辑上没毛病。 现在，不是很多人找刘牧樵看病吗？ 他就是看别人治不好的病的人啊。 和刘牧樵的谈话，刘牧樵没有皮院长那样的火气，甚至可以说，刘牧樵始终都是心平气静，并且还笑呵呵的。 只是要他承认错误，那就难了。 “假如是人家在打陈释时你出手，你属于正当防卫，可是你在人家投诉的时候，打人家一顿，这，你就错了，错得很离谱。你要认识这个问题，要深刻检讨。”邓尚觉得，也该说几句重话了，堂堂局长，总得有点儿脾气。 刘牧樵不笑了，说：“要是重新来过，我还是一样，我甚至下手会更狠。” 邓尚一听，咦，你刘牧樵说话怎么这么刺耳？你应该明白，我是这个行业的长官。 “你说话注意点！” 刘牧樵一听，呵呵，冷笑，你行业主管，关我屁事！ “我只会直话直说。” “你应该反思！” “我是反思了，反思是，我应该还狠点！” “好吧，既然你不能认识错误，那就，我们聊到这里。这几天，会有人找你，我真心希望你能够理智一些。” 邓尚走了。 走的这样子很愤怒。 他觉得刘牧樵没有给他面子。 刘牧樵看着他的背影冷笑。 你在我面前耍官威，你就没想到，我对于无德无能的人，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再说，我刘牧樵属你管了吗？你管得了我吗？ 刘牧樵属于清江大学编制，清江大学的级别很高，副部，比你清江市本身的级别还高。 他们哪里知道，清江大学的校长周一鸣是最不喜欢官场那一套的，他最是护短。 市里面一个姓李的纪律干部打电话给周一鸣，告刘牧樵的状。 周一鸣校长首先还敷衍了几句，越听越不对劲，我们的刘牧樵同志，帮你们清江市做了这么多贡献，你们竟然提议我处分他？ 我呸！ 接下来，校长周一鸣就撂狠话了，“你们动我的人试试看！” 给姓李的纪律干部被空气噎着了。 这个老头子这样狠？ 全科医师 第771章 很眼熟的劳斯莱斯 邓尚向上级领导作了汇报。 “这还得了！”领导桌子一拍，“马上！老李，你带几个人，找皮老头子谈话，在规定的时间、地点，交代规定的问题。” “呃，老万啊，动姓皮的，你还是先请示一下领导比较好吧。”老李是老纪律干部，他提醒他的顶头上司。 按规矩，皮院长正处级，实职干部，要动他，市里主要领导必须同意。 “不，这老头子平常比较廉洁，经济上可能找不到破绽，这一次，就以喝咖啡的形式试探一下火力，要是可以找到突破口，我们再请示主要领导。” 姓万的职业习惯，最喜欢抓人。 在他手里撂翻了很多的贪官。 “老李，你给清江大学的周一鸣打个电话，要他们处理刘牧樵。”万领导说。 于是就有了刚才的一幕。 “周一鸣这老家伙，厕所里的石头，又硬又臭！”姓万的过去碰过壁，知道周一鸣不好对付，所以，刚才这个电话，他要自己的副手打。 姓李的手里拿着电话。 “他要你接电话。” 姓万的一百个不愿意，但是，又不能不接，赶紧装出一副笑脸，说：“周校长您好啊。” 电话那头，冷冰冰的，“小万啊，我家刘牧樵还年轻，凡事，你们替他遮瞒遮瞒，别动不动就是纪律处理，我告诉你，一是我对刘牧樵了解，这人人品是极好的，他不会去惹别人，除非是人家做得太过分了。第二，他只要没杀人，我是不会轻易处理他的。第三，你们记着，他是我的人，他有错，只能我处理，你们不能动他。除非是刑事案件，那是公安的事，与你们也无关。所以，今后，我不希望你们因为刘牧樵纪律上的问题，再打电话给我。” 姓万的领导被空气噎着了。 处理，他们肯定是不会处理的，但是，电话也不能打？ 这不是说，他犯了事，我们不但不能管，而且还不能通知你们？ 他真的不敢反驳。 这个老头子威望太高了，省里的人见到他，都必须是毕恭毕敬，他本身的组织关系是在京城，科学院里头。 可以说，市里没有一个人敢惹周一鸣，就连省里，也没几个人敢在他面前放肆。 他是985大学的校长，更重要的是他是科学界的泰斗，这双重身份，足够让他在江东省横着走。 当然，他这种人不会横着走，他很谦逊，很和气，除非一种情况，你把他惹毛了，他就六亲不认。 现在，周一鸣校长明确说了，你们谁敢动刘牧樵试试看！ 他这样说了，自然也就没有人敢去试了。 扯了一块头皮，算不得什么，可以鉴定为轻伤，也可以鉴定为轻微伤，轻微伤不构成刑事责任。 那两个人，继续告。 有高手指点他们，“你们要有韧性，没有告不赢的。” 皮院长被逮住了。 被关在某一个地方，根本就没人知道。 关了一个晚上，第二天继续被关。 此时，市里的主要领导头痛了。 “会议推迟。” 市里的主要领导解释：“真的不是我的意思。我怎么会指派人抓他？老皮是个好人，我知道。” “我不管是谁指示的，我只跟你要人，我外孙女被人欺负了，皮院长帮我外孙女主持公道，为什么反而把他抓起来？这是什么世道？这里，要是讲不清理，我就揪着你去省里讲理，省里不讲理，我们就一起上京城。” 陈婧愤怒了。 “我当然讲理啊，不需要到别地方去，我马上帮你解决。” 接着，他就打了电话给姓万的，他劈头就问：“你们把老皮抓哪儿了？你赶快过来解释。” 姓万的十分钟就赶了过来。 “你向她解释！” “她？” “她是我市有名的企业家，也是陈释的外婆。” 姓万的有些狐疑，我为什么要向她解释？就凭她是企业家？ 在他手里栽跟斗的企业家海了去！ 于是，他转头向领导解释。 “我说了你向她解释！” 市里的领导大声说，他真的生气了。 他们双规皮院长并没有请示他，只是后来觉得皮院长那里有突破口的时候，才向他汇报了一下。 谁知，他才知道情况不到一个小时，这个叫陈婧的老太太——不，应该是中年女人就来了。 姓万的纪律干部向陈婧讲了来龙去脉。 “呵呵，欺负我外孙女的人你们没有抓，倒是为我外甥女主持公道的先抓了起来！呵呵，好大的道理啊！走，你们跟我去省里，讲讲你们的道理！” 市里的领导转头对姓万的纪律干部说：“你觉得说得过去吗？欺负她外孙女的人，在外面逍遥法外，还耀武扬威，倒是，皮院长被你抓了，你说说，啊，你说说，你们办事的逻辑。” “这么说，似乎不对劲，我们改！”姓万的干部反应过来了。 “你跟老王商量一下，怎么处理，就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姓万的纪律干部走了。 “陈总，感谢你，差点让我们错怪了好人，放过了坏人。” 陈婧没有多说什么，转身走了。 她的车子很招摇，一辆劳斯莱斯，就停到市里的大楼门口，她的司机是从京城退伍回来的，曾经在京城开过红旗7。 保安不敢上前要车子离开。 这辆车子很眼熟。 它的主人，每年都会来参加一到两次会议，新年茶话会。 不但保安熟悉，这栋大楼里的很多人，都和她很熟悉。 她在清江市有一个企业，投资几亿，每年有两千万的税收，她到哪里，都会恭敬地叫一声陈董。 陈婧走了。 她才到家，就接到了市里主要领导的电话，那两个欺负她外孙女的两个人被抓获了。 他们将被控诉三项罪名，其中，危害公共安全罪会很重，至少在十年以上。 皮院长也回家了。 陈婧也有说感谢的话，这本来就是他们应该做的事，她只说了：“我希望，皮院长安安全全，如果他都有问题，我看，你们谁都有问题。” “你说的对，老皮是廉洁的干部，他当然不会有问题，你放心，你放一万个心，老皮同志是我们的好干部。” 陈婧放下电话筒，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这个皮仔也学坏了。” 她听了一会音乐，又看了一会儿书，睡了午觉。 要做的事做完了，心里很轻松。 晚饭的时候，陈释回来了。 “外婆，听说，你今天去了市里？”陈释说。 “谁告诉你的？”陈婧说。 “刘牧樵啊！”陈释说。 “说说，刘牧樵，为什么没有人处理他？”陈婧没有解开这个谜团，按理，打人打得最重的是刘牧樵。 “他的靠山太厉害了，一句话，就把人怼回去了。”陈释说。 “周一鸣校长？” “是的，这个老头很厉害。” 全科医师 第772章 他为难了 刘牧樵不会有事的。 即便是没有周一鸣的保护，也不会有什么事，他的朋友可多了，随便叫几个出来，都足以让搞他的人身上发冷。 皮院长不同，皮院长自己心里明白，他的事还没有完，他只是奇怪，人家怎么突然就放了他。 当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陈婧的原因，他羞愧的想死。 太不中用了。 奋斗了一辈子，还不能自保，真的是太窝囊了。 四十多年前，窝囊了一次，到现在快退休了，还需要女人来保护，真的是太不争气了。 皮院长的估计没错，自己的事没完，有人在害自己，只是暂时被市里领导罩着，安全是暂时的。 不过，皮院长聊以的是，这些年没有做太出格的事，给人的印象也不错，即使有事也不会有大事。 过了一些日子，有则消息令皮院长不快了。 有人议论他和陈释的事。 男人有权，女人有貌，年龄不是问题。特别是皮院长这次为陈释挺身而出，社会上的议论渐渐有鼻子有眼睛了。 陈释倒是无所谓。 她的性格很好，对是是非非从来就不放在心上。 刘牧樵很愤怒。 这是不能摆在桌面上的事，他当然知道皮院长和陈释之间的关系的，不就是皮院长想弥补对陈婧的亏欠吗？ 再过了一段时间，议论变了，有议论说，陈释是皮院长的外孙女。 这就更扯蛋了。 皮院长和陈婧，一个在国外，一个在国内，怎么也扯不到一起啊。 这一天，刘牧樵接到皮院长的紧急求救电话。 “救我，检院的人来抓我了！” 随即，电话就挂断了。 仅仅一句这样的话，刘牧樵一头雾水。 再打，电话就打不通了。 此时，皮院长遇到麻烦了，他确实被反贪局的人逮着了。 为什么逮皮院长呢？ 话还得从头说起。 几天前，纪律干部万和李不是动了一下皮院长吗？ 他们经过一个晚上的突击审查，根据他们办案的经验，觉得皮院长一定有问题，就在他们准备发起总攻，即将有所突破的时候，万干部被市里领导喊走了。 一个女的，把皮院长给救走了。 可惜！ 抓到一条大鱼，就这么溜了。 这种惋惜很容易变成一种情绪，不久，检院的人知道了。 检院的人经过几天的摸底，他们动手了。 他们没有和纪律干部通气，他们更没有与市里领导通气，抓了、审了再说，一旦皮院长招供了，那就谁也救不了他。 刘牧樵急了。 怎么办？ 直接去检院？ 没有熟悉的人。 到市里找人？ 刘牧樵没什么经验。 他和姜薇商量。 “还是找陈婧吧。”姜薇最后说。 刘牧樵觉得也只有这条路可走。 陈婧接到电话之后，沉默了好久，最后说：“你有资源吗？” 刘牧樵沉思了好一会，这个任务，会有难度，他不是不认识人，但是，利用这些人救皮院长，他觉得不好开口。 因为，这是刑事问题，如果皮院长真的有问题，从道义上讲，刘牧樵是不应该干预的。 要是他是受人迫害的，检院自然会给他一个公道。 刘牧樵说了自己的顾虑。 陈婧说：“好吧，那就不麻烦你了。” 刘牧樵觉得她有些不高兴。 姜薇在旁边都感觉空气就要凝固。 “刘牧樵，我觉得你这个态度不对。你对皮院长难道还不了解吗？难道，你认为他会有问题吗？你们是好朋友，相处也一年半了，他有没有问题，你难道没感觉？再说……” 姜薇第一次批评刘牧樵。 刘牧樵没有生气，她讲的是对的，即使皮院长有点儿事，自己也应该有所作为，何况，最关键的时候，他没有给别人打电话，是给刘牧樵打电话。 “就凭他这个电话，我们也不能袖手旁观。” “姜薇，你说得对，我马上和老邝、老方和老马联系。” 刘牧樵和几位老同志打了电话。 他们都说：“刘博士的事，这个忙帮定了！” 刘牧樵并没有坐在家里等电话。 他开车往市里走！ 对不起皮院长，也对不起陈婧。 市里的保安很精明，刘牧樵的S350奔驰来过两次，他们拦都没有拦一下就让他进去了。 刘牧樵的车子好认，进市里院子里，豪车并不是太多，见领导，直接上办公室找人的并不多。 而其他单位的干部，大多数是国产车和合资车，最高级的也就是20万左右的帕萨特、雅阁等。 S级别奔驰以上的豪车，没有几辆。 刚才还有一辆劳斯莱斯进去了。 还有几位老同志也进去了。 保安知道这群人不好惹。 刘牧樵来到五楼，被秘书请到他的办公室，“刘博士，我们知道你会来，领导说，你先等一等。” 刘牧樵过来时并没有预约。 既然他们知道刘牧樵会来，那么，皮院长的事他们就应该知道了。 才坐下，领导办公室的门就开了。 出来的人竟然是老邝。 他的脸色很不好。 “你别走啊！”市里的领导在后面喊。 “你看着办！我跟你说，你们要是是非不分，要是冤枉好人，我跟你没完。走了！我今后也不会上你的门了！” 老邝是市里的老领导，他亲自登门，可不是一般的事情。 刚才，他接到刘牧樵的电话，就赶过来，他就住在隔壁不远。 他和刘牧樵熟，是因为他中风是刘牧樵帮他治好的。 “老邝，你听我解释。” “没必要了，我只看结果。” 老邝没有停步，气冲冲走了。 这时，刘牧樵瞥了一眼领导的办公室，陈婧在里面，她也发现了刘牧樵。 有点意外。 “你？你不是不想管吗？你不是说你不干预人家办案吗？”陈婧对刘牧樵说。 “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这不是来了吗？”刘牧樵一边说，一边进里领导办公室。 陈婧没有再理睬刘牧樵，而是对着领导说：“我上次就说了，如果皮仔有问题，你们谁没有问题？你们欺负老实人，上次没有搞翻他，变着法子又来了。我问你，有没有完啊？要是不想要他做院长，早说，让他下位就行……” 陈婧说话有些急躁，也很辛辣，这和平常文静的她判若两人。 “我，真的是才知道，现在，我也联系不上他们，我答应你，尽快了解情况。”市里的主要领导解释。 他也不想得罪这个女人。 他更不想得罪老邝、老方和老马这群人，他们虽然下位了，退休了，但这群老人要是出点难题，很多事不好办。 市里领导很为难。 法治社会，他是不好干预人家办案的，虽然，皮院长平常的口碑不错，人品也好，但是，检院要查他，一定是有什么线索，要不他们也不会随便抓人的。 反过来讲，要是他们真的是胡来，到时候也不好交差。 他为难了。 全科医师 第773章 你最拿手的 几个小时候后，刘牧樵回到了安泰医院。 陈婧没有走。 她说了，没有皮仔的音信，她准备住在市里走廊里，她要司机送来了帐篷，准备在领导办公室门口住下来。 对于这位企业老板，市里领导也犯难了，来武的，肯定不行，她是来讲理的。 文的，领导发现，自己还真不是她的对手。 陈婧的言语，有条有理，逻辑性很强，说出的话，虽然有些极端，但仔细一想，她并没有说错。 你们谁没问题？ 你们抽的烟，喝的酒，平心而论，都是你买的？算算这笔账，你们心里清楚。 她也没讲太多。 市里领导没办法，只好要司机开车，他带着陈婧去了检院。 …… 刘牧樵回到医院，打起精神，在针灸推拿科做了一会推拿，10个病人做完，正准备走，突然冒出一个人来。 瑶芳！ “很久不见你了，顺路来看看你。” “怎么不打电话？” “我打听了，你今天没有出去做飞刀。没去做飞刀，肯定就在院里，我就直接找来了。” “沈芸呢？” “还要问吗？赵一霖把她抱走了！” 刘牧樵做了一个鬼脸。 “今天，要不要做一下颈椎按摩？” “我不做颈椎的，要做就做全身的。” 刘牧樵偷偷又做了一个鬼脸。 做全身的，你倒是享受了，我呢？ 我难受啊！ 既然瑶芳开口了，再说也不是第一次了，做就做呗，看一看，过过干瘾也不错啊。 刘牧樵担心别人闯进来，就把门拴好，把布帘拉下，开始办瑶芳做推拿按摩。 做了半个多小时。 瑶芳睡着了。 刘牧樵偷偷走了出来，带上门，来到对门的办公室里，秦梅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这老家伙，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 刘牧樵准备给陈婧打个电话，才拨了一个数字，就来了电话。 是赵一霖打来的。 “是我啊，今晚，我们一起去外面吃饭，你不会反对吧？就我们四个人，不带别人。” 刘牧樵知道赵一霖的意思，就说：“好吧，人多了也不好，老皮还没音讯，不是娱乐的时候。” 赵一霖说：“老皮没事的，肯定没事的，过了24小时，他就出来了。” 刘牧樵虽然心事重重，总觉得老皮不会那么轻易脱身，这个社会太复杂，但是，瑶芳过来了，心情还是不错。 他们四个人在希尔顿酒店吃饭、喝酒。 很有节制，赵一霖喝到五、六分酒量就不再喝了，倒是瑶芳喝得多了一点。 刘牧樵一口酒也没有喝。 他不喝酒，赵一霖不会勉强，他知道，不知什么时候，刘牧樵就可能要上手术台。 胰腺肝脏外科经常有急诊，虽然花步成、杜小平都是一流的高手了，但为了保证低死亡率，打造品牌美誉度，更确切地说，为了每一条生命，刘牧樵还是会亲自上台。 能救一个就是一个。 脑外科更是离不开刘牧樵，朱亚光的手术不错，但脑外科死亡率本身就高，刘牧樵上，活命的机会要大很多。 神经内科也离不开刘牧樵。 脑干大出血的，刘牧樵不上台，死亡率几乎是100。 赵一霖喝到五分酒量，就宣布，酒，就到此为止，下一个节目是到歌厅听歌，希尔顿有本土相声演员老兵的表演。 老兵在清江市非常有名，他每晚都会跑场子，其中，希尔顿大酒店是他必须跑的场子之一。 这里听歌听相声档次比其他地方都高。 其他地方150元，220元两种票价，希尔顿却要800元到1000元的票。 赵一霖买了四张1000元的票。 最前排的位子可以近距离接触老兵和其他演员。 赵一霖这家伙有点老二不尊，他竟然搂着沈芸的看节目，这亲热劲，似乎这一辈子也不分开了。 刘牧樵和瑶芳规规矩矩，主要是刘牧樵，他不敢。 瑶芳做老婆，他想都没想过，虽然瑶芳是国内的大美人，又是大明星，自己也配她，并且自己将来会非常有名气，但是，真正要娶她，心里还是不踏实。 讨老婆这件事不能草率，一辈子的事，马虎了就是对自己的不负责。 所以，不管赵一霖他们这一对多么的撩人，刘牧樵不为所动。 瑶芳也不错，看着相声，哈哈大笑。 老兵发现了瑶芳。 “你是瑶芳？” 要知道，瑶芳是国内大名鼎鼎的歌手，比老兵的名气大多了，希尔顿大酒店虽然高级，但是，他们的歌厅也很少有瑶芳这个档次的演员光临，因为，出场费太高，出不起。 希尔顿歌厅票价虽然高，但歌厅不大，只能坐100人，即便是坐满，一个晚上，加上茶水费，也只有10万块钱收入。 瑶芳最低出场费也是18万。 现在老兵演员发现了瑶芳，顿时观众欢呼了，都有请她上台演唱的意思。 瑶芳看了一眼刘牧樵，想经得他的同意，因为，今晚自己一旦出场，后面的局势就不是他们能够控制的了。 这种场合，观众中肯定有有钱的大佬，他们不要求别的，想请瑶芳吃夜宵，出个十万，八万的，拒绝人家是不礼貌的。 要是答应人家的要求，刘牧樵会爽吗？ 不会。 别说是刘牧樵，赵一霖也不会爽。 不爽，又有什么办法呢？ 那些大款，愿意出钱请人家吃饭，十万不行，就二十万，二十万不行，四十万，他们为了面子，百万也愿意出。 现在有钱人，你真不知道他们是怎样想的，钱，对于他们来说也就是餐巾纸。 他们有钱，还想要面子，能请明星吃个早点、夜宵，他们就觉得这是面子。 为了面子，他们会不顾一切，这个时候要是谁不给他面子，后果会很严重。 瑶芳要征求刘牧樵的意见，就是这个意思，别到时候出现不愉快的事，都下不了台。 刘牧樵年轻，想问题没这么复杂，人家邀你上去唱歌，你就上去呗！ 再说，你本来就是以歌喉挣吃的。 “去吧，去吧。”刘牧樵说。 他也很喜欢相声演员老兵，既然是他邀请，唱一支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我去？”瑶芳问。 “上去吧，唱你最拿手的！” 全科医师 第774章 揭伤疤 事情的发展似乎是有剧本的，瑶芳一首《千年等一回》结束后，就有一哥们手捧鲜花上去了。 花中还有一张银行卡，8万。 瑶芳拒绝了。 很快，银行卡变成了16万。 瑶芳有些慌。 她知道，再拒绝，银行卡就变32万了，后面的结果就很难说了。 他看着刘牧樵。 刘牧樵很鲁莽，见瑶芳可怜兮兮无助的样子，以为她被吓着了。 他冒冒失失就上去了，走到那个汉子前，接过鲜花，接过银行卡，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把花丢下舞台，银行卡飞了很远。 顿时，舞台下鸦雀无声。 送鲜花那是很正常的事，也是每晚的场景之一，很多演员就靠这花里面的两百，三百，五百元过生活。 只是，十几万的，是第一次见到。 现在，一哥们冲上台，把人家送的鲜花和钱抛下台，这种场面还是第一次见。 保安准备上场。 还没有等他们上了，刘牧樵拉着瑶芳下了舞台。 还没坐下，上来了三位彪形大汉。 “你们是来砸场子的？” “我们是来听歌的！”刘牧樵大声说。 “你坏了我们的规矩！” 刘牧樵根本就不想理这些人，挥了挥手。 “我们走！” 拉着瑶芳就往外走。 三个彪形大汉是歌厅的保安，职业保镖，手一伸，“想走？没这么容易！” 刘牧樵哪里把几个人放在眼里，手一挥，脚一伸，三个大汉顿时就失去平衡。 刘牧樵没等他们反应过了，蹂身而上，一个人身上一招，都是五禽戏的精髓，也不用全力，他们跌到三米以外了。 沈芸见过的世面多，高声喊道：“不要误会，我们只是来听歌的，我们是顾客！你们不会是店大欺客吧？” 歌听经理一听，加上保镖出手不利，赶紧上前解围，他也需要台阶下。 “误会，误会，都请坐下，本经理请大家喝口茶。” 都坐下了。 刘牧樵和瑶芳也坐下。 有一个人没有坐下，他还站着，还很愤怒。 他就是献花的黄公子。 “黄公子，您，也请坐！”经理陪着笑脸说。 “那小子，报个名号！”黄公子这是要比家底了，他只服一件事，除非你比我家更有实力，我就认输。 黄公子的父亲是江东省四大名企业家之一，与朱圣熙齐名，名叫黄光亮，他创造了清江零售集团节节高连锁零售超市。 他们都是千亿级别的民营企业。 你瑶芳到了清江市，最有资格请你的当然是我黄公子啦！ 没想到，现在突然之间冒出一个愣头青出来，竟然把瑶芳给霸占了，真是岂有此理！ “说啊，你是谁？” 黄公子对四大名企的家底很熟悉，其中朱圣熙根本就没有儿子，另外两家，虽然有男的，但年纪都不小了，早不在外面混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是谁？” 刘牧樵根本就不想亮出自己的名号，名号有意义吗？你姓黄的很了不起是吧？大不了你就是黄光亮的儿子又如何？ “你知道我是谁吗？”黄公子大声说。 能够在希尔顿大酒店歌厅听歌，不是企业家，就是官员，或者其他成名人士，很在乎地位的。 “你是谁，关我什么事？”刘牧樵大声说。 “我是黄冕！” “黄冕是谁？” “我父亲黄光亮！” “嚯！噢！” 果然，歌厅里轰然一声，惊骇不已。 你小哥遇到铁板了！谁不知道黄光亮财大气粗，江东省第一富豪，和朱圣熙等人号称江东省四大家族。 “黄光亮是谁？”刘牧樵没有听过这人，节节高商场，他倒是去过。 “你！” 黄公子怒了！ 你竟然装作不认识我父亲，大名鼎鼎的“节节高”超市，你竟然无视？ 岂有此理！ “我怎么啦？黄光亮我必须认识吗？”刘牧樵大声说。 赵一霖赶紧说：“黄光亮是节节高超市的创始人。” “哦？一个小卖部的老板，有什么了不起？”刘牧樵大声说。 刘牧樵这句话，歌厅里的人差不多都听见了。 “哈哈！” 歌厅里突然哄笑起来。 黄冕这下受不了了，这是对他的侮辱啊。 他横贯了，扬起手就要打刘牧樵。 刘牧樵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打我？今天，我刚好心情不好，皮院长还被抓着没放，你惹我？哼哼，该你倒霉。” 刘牧樵真的没克制，平日的休养早就不知哪去了，一个鹿抵，把黄冕一推，六七米远去了。 这一跤跌得很重，练过的人都要受伤，何况是他黄冕？ 伤了。 伤得不轻。 跟着他出来的两个哥们傻眼了，他们也是二代，见刘牧樵手上有几下，也不敢上场。 歌厅经理知道这件事不好处理，上前问：“你是谁？” “刘牧樵。” “刘牧樵？” 经理不知道刘牧樵是谁，他脑子想的是二代那一块，成名的企业家，谁姓刘啊？刘方宇？刘建成？刘朝生？ “你父亲是谁？” 经理真的不想得罪有钱有势的人，黄冕得罪不起，刘牧樵得罪得起吗？他需要知道刘牧樵父亲是谁。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刘牧樵最不喜欢人家问这个问题，这是他的伤疤，问一次就是揭一次，没揭一次都要流血。 “小哥，你不说，就别怪我没尊重你，我要报警了。” 刘牧樵冷冷地笑了几声，“我没惹谁，是他们惹了我，我担心你报警？” 他干脆不走了。 倒要看看什么鬼，听一场歌都遇到这么多的麻烦！ 今天不是好日子。 刘牧樵在等，他倒要看看，有钱人可以横着走多远。 警车到了。 120救护车也到了。 六个干警过来了解情况。 刘牧樵几个上了警车。 黄冕的兄弟和歌厅经理也上了警车。 黄冕被120接走了。 歌厅继续演出。 来到警局，他们被分开了，过来两个干警，他们准备做材料。 “咦，你不是刘博士吗？怎么把你逮着了？哎呀，这是怎么回事？”干警认识刘牧樵。 他父亲中风就是刘牧樵治好的。 刘牧樵笑了笑，说：“那两个女的，还有一个老男人，请你们以礼相待，放了他们，我配合你们做材料。”刘牧樵说。 全科医师 第775章 冤家路窄 刘牧樵没有受苦，做了一下笔录，很快他们就被送回希尔顿大酒店，刘牧樵也没有心情再浪，把瑶芳安顿了，开车回了安泰医院。 回到办公室，姜薇就过来了，也没有问刘牧樵刚才几个小时去哪儿了，只是说：“骨科来了一个病人，闭合性骨折，想请你去会诊。” 所谓会诊，其实就是请刘牧樵去做无痛正骨。 骨科，也包括其他科室，要会诊，一般都是通过姜薇，由姜薇安排时间。 这样有个好处，可以帮刘牧樵合理使用时间。 “皮院长那边有消息吗？”刘牧樵先问这个问题。 “你没有得到消息，我怎么会先得到？”姜薇有些奇怪，心想，刚才你难道不是在处理皮院长的事？ “问问陈释。” 陈释接到电话，那边很平淡地说：“我外婆还没有回来呢，她把帐篷都带去了。” 刘牧樵和姜薇都吃了一惊。 这个婆子真的很倔强。 这是准备打持久战了。 刘牧樵不得不感到惭愧，自己临阵脱逃，不够朋友啊。 “你还是先去骨科会诊吧，病人来了两个小时了，他怕痛，非要你帮他做无痛正骨。听说这人很有钱，富二代，什么零售集团公司老板的儿子，和别人打架，把手臂打断了。”姜薇说。 刘牧樵出门下楼去了。 来到骨科，李华就说：“师父，你来了？病人在等着你呢。” 刘牧樵接过X光片，嗯，很简单，就是一个尺、桡骨骨折，只需要外固定就行了。 刘牧樵在李华的陪同下，来到了病房。 “你？” “你？” “你？” 在场的人几乎同时惊呼。 此时，刘牧樵穿着白大褂，显然，他就是黄冕苦苦等了两个小时的“刘博士”。 真是冤家路窄啊。 “我不要你治！”黄冕第一个反应。 “你以为我想帮你治疗？不过，既然你进了我们安泰医院，你就算是上帝了，我就不好拒绝帮你治疗。我告诉你，整个江东省，无痛正骨手法我第一，要不要我治疗，你自己决定。”刘牧樵一副超然的态度。 李华一脸的疑惑。 “你不要我师父治？” “他是你师父？他就是刘博士？” “是呀，他的无痛正骨法，是我们安泰医院的镇院之艺，很多人慕名前来，你不愿意他帮你治？”李华说。 “我的手就是他打断的！” “啊？”李华转头看刘牧樵。 “是的，是我打断的。不过，现在我是医生，我是有医德的，会全心全意帮你治疗，这个，你放心，不会有差错的。”刘牧樵笑了。 “你没有被抓起来？他们就这样放了你？”黄冕怎么也想不到，干警会把刘牧樵放了。 “我一个守法的人，为什么要抓起来？干警说，等你接好骨头，他们要抓你拘留的。”刘牧樵信口开河。 “他们敢！”黄冕大声说。 “好了，敢不敢，是他们的事，我们来治疗吧。”刘牧樵不想和他开玩笑，做完正骨，他还要去打听皮院长的事。 黄冕犹豫了片刻，说：“打麻药吗？” “不打麻药。” “那不会痛死？” “不会痛死的。” “会痛晕！” “不会痛晕的。” “你们不是说，无痛正骨吗？” “是呀。” “那你说会痛？” “我说了吗？” “真的不痛？” “我想要他不痛，他就不痛。” “你不会让我痛吧？” “我可以答应不让你痛。” 刘牧樵没有再和他啰嗦，按了按穴位，接着就帮他正骨。 一拉，一扯，一扭，接着就对上了。 李华迅速递上夹板，捆绑起来，又打上石膏。 “痛吗？”刘牧樵问。 “不痛。你技术真好。我想起来了，你叫刘牧樵，安泰医院最有名的医生，你还会治疗很多病。”黄冕说。 “是的，一点没错，我也想起来了，你爷爷的帕金森病是我治疗的，对不对？” 刘牧樵这才回忆起，去年刚开始治疗帕金森病的时候，节节高集团的老总的父亲是他治疗的。 这时，几个人进来了。 “咦？刘博士！你也在这儿？” “哦，你是黄总？” 刘牧樵认出来了，进来的是节节高集团的老总黄光亮。 黄光亮也认出了刘牧樵。 黄光亮后面跟了一群人。 “你怎么也在这里？”黄光亮问。 “帮你儿子接骨头。”刘牧樵说。 “哦？那个会无痛正骨的刘博士就是你？”黄光亮说。 刘牧樵笑了笑说：“是的。” 黄光亮说：“谢谢你啦。” 刘牧樵有些尴尬了，说：“不谢。” 黄光亮转过头，对他的助手说：“跟局里打个招呼，要严惩凶手，我黄光亮这个面子还是要的。” “好的，我这就打电话。” “他的伤严重吗？”黄光亮又问刘牧樵。 “已经不碍事了，只是，要休息半年时间。”刘牧樵说。 刘牧樵觉得很快就会要尴尬了，赶紧溜，他找了一个借口，跑了。 黄光亮还在与警局联系，这可以理解，自己即使是平民百姓，儿子被人打断骨头还要过问，何况他是一个很有面子的人呢？ 警局接电话的是一个领导，对具体的案子不是很熟悉，一听是黄光亮的儿子被别人打断了手，哪敢怠慢？当即表示一定会从重从快处理。 打完电话，黄光亮才有暇过问儿子的伤。 一转身，咦，刘博士不见了？ …… 刘牧樵回到办公室，姜薇给他拿来一瓶酸奶。 这是刘牧樵每天必须喝的。 一个鸡蛋，一瓶酸奶，一个苹果或其他水果，这是刘牧樵每天必须的功课，即使刘牧樵去做飞刀，姜薇也会在电话里提醒。 “这么快就做完了？” “一个手臂骨折，很快的。” “听说是一个富二代，省里都有名气的人？” “是的，黄光亮，节节高连锁店的老板的儿子黄冕。” “哟，他也被人打了？一定是争女人，不知这个打他的人是何方神圣，有的热闹可看了。要是一个平民，那就麻烦了。” 刘牧樵只好呃呃。 姜薇又说：“现在二代们也应该收敛一些了，法制越来越健全，就不怕坑爹？我现在倒是为这个打他的人担心了，把人家手打断了，不坐几年牢，可能性不大。” “你不应担心，兴许，打他的人比他更牛逼也难说。”刘牧樵说。 “有这个可能吗？除非是市里领导谁家的儿子揍了他。” “也不一定，除了官商，兴许还有第三种人。” “听你的意思，你知道是谁打的？”姜薇多聪明，没几句，她就发现刘牧樵似乎知道内情。 “不知道。”刘牧樵赶紧否定。 “他这种人，我估计，一定是和谁争女人。”姜薇分析。 全科医师 第776章 谁敢惹他 事情的发展很快出现了变化，刘牧樵接到电话，黄光亮要来拜访。 “感谢你教训了我儿子！” 见面后，黄光亮第一句话就是感谢。 他已经知道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黄光亮有一女一子，在那个年代，属于超生。为了生黄冕，罚了不少钱，还因此没有得到任何“代表”资格。 这个黄冕生下来，就没省心过，从小学开始，他就用零花钱引诱女生，小学四年级就给班上四五个女同学写过情书。 到了初中，成绩倒数，还害得几个女生的成绩也直线下滑，没少被人家长辈警告和殴打。 到了高中就更加放肆，成绩垫底倒是已经无所谓了，关键是任何一个班级的班主任都不要他，在谁的班里，谁都会发誓一辈子不做班主任了。 这世界，不缺乏坏的男孩，也不缺乏不学好的女生，每天，黄冕的身旁都会有一群人，男的，女的，也都有一个共同特点，谁见他们谁头痛。 不过，让黄光亮放心的是，虽然儿子调皮，但是他从来没有受伤，也很少听说他在外面打架。 其实原因很简单，谁敢惹他？ 抢女人是黄冕的爱好之一。 黄光亮对于这件事批评过他很多次，不过，他的话分量不够，因为，他也有同样的爱好。 今天又发生了同样的事情，只是，这次不同，被人打了，而且还打断了手。 手是摔断的。 “不谢。”刘牧樵如今的脸皮也比较厚了。 “他抢人家女孩是习惯，我跟他说了，今后，刘博士的女人，看都不能多看一眼！”黄光亮说。 姜薇瞪大眼睛。 敢情，你不是救皮院长去了，而是和黄冕抢女人？ “你别这样看着我，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见姜薇吃惊的样子，刘牧樵想解释。 但是，怎么解释呢？ “我以为你救皮院长去了。”姜薇说。 “皮院长怎么啦？”黄光亮急迫地问。 黄光亮和皮院长很熟悉，上次，父亲得帕金森病，就是通过皮院长这层关系，才请动了刘牧樵，帮忙做手术。 现在皮院长有难，不帮忙怎么行？ “皮院长没什么。”刘牧樵不想张扬此事。 “我人熟，市里、公安、检院、法院，我都有熟人，并且还不是一般的熟人，告诉我，我应该可以帮得忙上。”黄光亮真不是吹牛皮，各路神仙，他不认识的不多。 刘牧樵拒绝了他的帮忙。 他有顾虑，有些事是越帮越忙的。 黄光亮坚持要帮忙，他对手下人说：“了解一下，看是一回什么事，我就不信，帮不上忙。” 黄光亮走了。 刘牧樵和他也只一面之交，没有很多共同话题，聊了一会，就散了。 刘牧樵给陈婧打了一个电话。 “我已经回家了，刘牧樵，你放心好了，皮仔也就会出来了。”陈婧很平淡地说。 刘牧樵说：“他不会有什么事吧？” 陈婧声音大了一点，说：“他会有什么事？亏你刘牧樵与他是好朋友，你对皮仔都不了解？事很小，就是几瓶酒的事，退了！办完手续就出来了。” 刘牧樵惊讶地说：“这也算事吗？” 陈婧说：“怎么不算事？没事的时候，再大的事也不是事，有事的时候，一包烟一瓶酒都是事。老皮幸亏平常不吸烟，否则，事情就大了。” 果然，又过了十几分钟，皮院长打电话给刘牧樵，“老弟，我出来了。” “出来了？没事吧？” “我会有事吗？不可能的。” “你现在在哪里，我就来接你。” “不用了，我直接回家了，明天，你抽空到我办公室来一下。现在我就要到家了，不聊了，累了。明天见。” 第二天，刘牧樵修改了一下工作时间，上班第一件事就是找皮院长。 还看得出，皮院长依然面色疲惫，似乎苍老了很多。 “我在里面，外面的消息一点也不知道，直到昨晚要出来的时候，才有人说，帮我说话的有很多，太感谢你啦。你都请了一些谁帮我的忙？” “你一点也不知道？”刘牧樵感到意外。 “真不知道。”皮院长一脸的诚实。 “其实也没有几个，都是你过去积累的人脉，老方，老马，老邝等人，我还找了市里的主要领导。”刘牧樵没有提陈婧。 他不能确定，皮院长知不知道陈婧帮了他的忙，他也不能确定，老皮会不会再去纠缠陈婧，这一段旧情，最好是别重新燃起熊熊大火才好。 “他们呀，好，谢谢了，我要请客，好好感谢他们才行。”皮院长说。 “你在里面没吃苦吧？” “怎么会呢？我这样的廉洁干部，不存在的。他们主要是问我，这两栋房子建设，收了多少好处费。真的是，我能收吗？其实，他们不是搞我，而是搞别人，想从我这儿找突破口。” “你也真的廉洁，我看啊，你肯定没有得过人家的烟酒，对吧？”刘牧樵使坏。 “是的，我从来不收人家的烟酒。要是收了，我现在能和你好好讲话吗？这样，尽快，你帮我安排一下，帮了我忙的人，我请他们吃一顿饭，就今明两天，一个也不能少啊！” 刘牧樵在琢磨这句话。 他真的不知道陈婧帮了忙？还是故意不提她的名字？ “我请的人就是老邝、老方、老马几个人，黄光亮自己要来救你，我不知道他起了作用没有。我估计，他还没有插得手上，你的问题就解决了。” “好吧，那就请这三位吧。” 皮院长似乎真的不知道陈婧帮了忙。 第二天晚上，老邝、老方、老马三个人如期而至，皮院长还给他们三位每人带了一对茅台，一盒人参，另外是刘牧樵没见过的补品。 老邝几个人高兴得很，对皮院长大加赞尝。 “其实啊，皮院长，是因为你廉洁，要不，谁也救不了你。”老邝喝了几口老酒之后，就话多了起来。 老方也是一个爱酒的，在位时，天天都泡在酒里，下来了，退休了，这酒就减了档次，好酒也是偶然才能来一次。 今天又喝道了久违的茅台，心里高兴。 “我到市里，去见姓杨的，你知道他怎么说？他竟然说不知道此事！真的是岂有此理。” “是呀是呀，他也是这样对我说的，你说，我还能怎么样？” 全科医师 第777章 城市辞职 第777章陈释辞职 皮院长越听越觉得，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似乎没起作用啊！ 当然，起没起作用是次要的，感谢还是要的，几瓶酒是小事，可问题是，皮院长知道，一定有人起了很大的作用。 市里的那个姓杨的主要领导？ 这个可能性很大。 不过，可能性更大的是，杨肯定是起了作用，但是，还有一个很强势的人起了作用。 “刘牧樵，今晚，还有没有没有请到的？除了这三位老前辈，还有谁帮了我的忙？”皮院长问。 “对于，有哇，那个女的，四十多岁的那个女的，很优雅，很漂亮，那个小杨，都不敢正眼看她，她有一种威势，有一种气场，我也感觉出来了，她应该是救你的主力。”老邝说。 四十多岁？ 皮院长想不出来怎么会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来救他。 陈婧？ 不可能啊，她和自己的同年的，57岁了。一个老太婆，再怎么保养也是一个老太婆。 “是谁？”他问刘牧樵。 不想说，他摇了摇头。 “是谁？刘牧樵，人家大恩大德，我不报答人家怎么行？”皮院长追问。 刘牧樵真的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我估计是一个大老板。”老邝说，“我出来的时候，有一辆劳斯莱斯停在门口，应该是她的。” 劳斯莱斯？ 皮院长努力回想，他的熟人里，谁是这样的大老板？ “刘牧樵，你知道，为什么不说。”皮院长急迫地说。 “她不会来的，你请不动她。”刘牧樵知道也瞒不过他了，“是的，是陈婧。” “她？又是她？”皮院长愣了，“她看起来才四十多岁？” 一阵自卑和羞愧涌上心头。 太尴尬了。 真的是太尴尬了。 自己在清江混了几十年，太无能了，太没有用了！ 接下来，皮院长的情绪很低落，他除了应酬，来回敬了几次酒之后，很多时候都是默默地吃着饭。 两个小时后，刘牧樵把他们送了回去。 …… 几天以后，才吃了中午饭，姜薇对刘牧樵说：“陈释打了辞职报告。” 刘牧樵大吃一惊，“啊！”手里的茶杯都差点掉了。 “为什么？” “你听人议论了吗？很多人说，陈释实际上是皮院长的外孙女。” “议论，仅仅因为议论就辞职，有意义吗？” “这种可信度很高。” “你也信谣言？” “应该不是谣言。” 刘牧樵沉默了片刻，消化了姜薇所说的这句话，接着说：“还有挽回的余地吗？” “你说呢？” “呃，这有些麻烦，会影响到皮院长的家庭的。” “对呀，陈释现在是没办法，非离开安泰医院不可了。” 刘牧樵紧锁眉头，说：“她辞职之后准备去哪里？” 姜薇说：“我还没找她谈，想等你来了，我们一起和她谈一次。” 刘牧樵有些急迫，大声说：“好，尽快！” 姜薇说：“我这就打电话。” 没过多久，陈释就来了。 从表面上看不出陈释的喜怒哀乐，她似乎没有遇到什么为难的事。 “你准备辞职？”刘牧樵问。 “我外婆的意思。”陈释说。 “她要你辞职去干什么？不会要你出国吧？”刘牧樵问。 “那倒不是，清江市，高新区有一个公司是我们家的，一个电路板公司，业务量还不小，去年做了8个亿，外婆想让我去学着管理。”还是看不出陈释的表情。 “你的想法呢？”刘牧樵最想听的当然是陈释个人的想法。 “我不想去。我喜欢在这里，每天，姐妹们一起很快乐。”陈释说。 “嗯，既然不想去，那你跟外婆说呗。”刘牧樵说。 “不行啊，在医院里，讲闲话的太多了。”陈释苦笑了一下。 “什么闲话？”刘牧樵追问一句。 “说我是皮院长的外孙女。”陈释做了一个鬼脸。 “别理睬，不管别人说什么，事实上不是就行了，谣言止于智者。”刘牧樵赶紧说。 陈释苦笑了一下，“问题是，这本身就是事实。” “啊？！” 刘牧樵和姜薇同时惊呼。 陈释笑了，说：“这有什么惊讶的？皮院长是我爷爷，在我们家根本就不是秘密。” 姜薇问：“你来应聘就知道了？” 陈释说：“应聘成功之后，我才确切地知道，皮院长是我的外公。” 刘牧樵又问：“皮院长知道吗？你们认亲了？” 陈释笑了笑，说：“没有认亲，至于他知不知道，我估计，他可能是怀疑了，又不能确定。” 刘牧樵点点头，陷入沉默。 这件事情比较麻烦，皮院长到了退休的年龄，突然多了一个女儿，又多了一个外孙女，对他现在的家庭，是一件麻烦事。 当然，这个麻烦事不是发生在现在，而是四十多年前，老皮的爱人能够接受吗？ 如果不能接受，那么，皮院长也就不能认亲了，也不能把这件事传到皮院长爱人的耳朵里。 那么，陈释离开医院是最好的办法。 不劝了。 刘牧樵虽然很喜欢陈释，也希望陈释留下来，但为了皮院长一家，他不再劝说陈释。 “陈释，你还是听外婆的吧，去经营你外婆的企业，将来，你也是一个很有钱的人。”刘牧樵说。 突然，陈释的眼泪滚落下来，“刘牧樵，你竟然不留我？你竟然要我离开安泰医院？你竟然没有一点想留下我的意思？” 刘牧樵心软了，说：“要不是想留下你来，我就不会急于请你来。” 陈释说：“可是，事实上你在劝我离开！” 刘牧樵说：“我也是为了你好。” “好？为了我好？你不知道，我在安泰医院有多高兴，看到你来查房，我可以高兴几天，那天，我和你跳舞之后，我就觉得离不开你了……” 我的个娘啊！ 刘牧樵只好做哑巴了。 他不敢接陈释的话。 怎么得了，女孩子把心中的话都说不来了，刘牧樵还怎么回答？ 还是姜薇出来解围。 “陈释，我们都是刘牧樵的好朋友，你也是，刘牧樵也把你当作好朋友了，要不，我告诉他你要辞职，他急着就要见你。你外婆要你去公司，是考虑到你们上辈子的恩怨不好处理，要你离开安泰医院，这是对的，对你外公一家比较好，希望你体谅。至于刘牧樵，你在不在安泰医院，其实还不是一样的？” 陈释哭了。 一直很快乐的陈释哭了，她起身，握了握姜薇的手，拥抱了一下，说了句，“再见。” 又回过头，站在刘牧樵面前，突然上前，抱住刘牧樵。 刘牧樵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他还没反应过来，陈释已经松开了手，说：“刘牧樵，再见。你很优秀，很多女孩子喜欢你，我离开之后，我知道已经没有机会了，今后，希望我们还是很好的朋友。” 全科医师 第778章 嚎啕大哭 陈释辞职的事已成定局。 对于她辞职的事，很多人都很难受。 她是一个聪明、能干，又温柔的好姑娘，对同事很大方、很友好，对病人很体贴，技术也好，深受患者的好评。 第一个月就升为4星护士，第二个月就是5星护士。 突然辞职，对很多人来说都非常意外。 “谣言你管他干嘛？” “即便是皮院长的外孙女，你是你，他是他，你怎么选择辞职呢？” “做企业，太累了，让人家帮你打理，你在这里，我们多快活。” …… 她的闺蜜，她的朋友都劝她。 陈释说：“别劝了，我已经做决定了。我也舍不得离开你们，今后，我会经常来找你们玩，你们也要到我公司来陪我。” 陈释第二天就正式离开了。 她没有再向刘牧樵告辞，只是到门诊苏雅娟那里去了一下，苏雅娟平常在门诊很忙，八卦的事，她听的比较少，根本就没有听到陈释与皮院长之间的八卦。 “你怎么突然辞职了？”苏雅娟非常吃紧。 要知道，做护士，在安泰医院是最幸福的，氛围好、工资也高、前景光明。 “我要去管理一个企业，我外婆的。” “做企业？你将来会变成一个强女人！做强女人不好。” “是呀，我也担心这件事，怕慢慢就变成强女人了。” “陈释，听我的，别辞职，在这里好好干，工资又不低，将来，嫁个好男人，男才女貌，和和睦睦过一辈子，千万别去做强女人。你知道吗？很多成功的女人，其实家庭生活并不快乐。” “我知道，苏姐，我也是没办法啊。” “什么没办法，你家这么有钱，钱多了也就是一个数字，再说，钱多了，你的包包10万，我的包包1千，你以为真的有差别吗？我还是一句老话，女人不要太成功，做一个小女人，一辈子幸福，强女人，没有男人喜欢的。” 苏雅娟说了一大堆做企业的不好，做强女人的不好，陈释也是赞成的。 他最后说：“苏姐，已经不可以改变了，我今天是来告辞，希望你，好好关心刘牧樵，我知道，刘牧樵很喜欢你。你要抓住机会哟。” 苏雅娟满脸通红，讷讷地说：“这件事，你不懂，刘牧樵也仅仅把我当作好朋友，我是没有希望的。” “不，你有希望，我注意了一下，这么多女孩子，他对你格外不同。” 苏雅娟摇摇头，说：“有个人，也许才是刘牧樵的佳配，叫朱冰的，他不经意中提到过几次。我想，她一定是天姿国色。” “啊？那你，更加要努力。” 苏雅娟摇摇头，“不，我们，也许都只有做普通朋友的命。” 陈释沉默了片刻，说：“我希望你别放弃，好了，不聊这个了，我想加你的微信，今后，希望我们能多来往。” 陈释给苏雅娟一个深情的拥抱，走了。 当陈释开着她的法拉第猛然冲出医院的时候，后面留下许多人的注目，她们和陈释挥手告别。 在办公楼的五楼，走廊的尽头，皮院长看着法拉第的车影，眼泪哗流个满面。 他再也忍不住了，嚎啕大哭起来。 但是，这里不是家里，这是办公大楼，被别人听见不好，他紧紧咬着嘴唇，但还是“呜呜呜”哭出了声音。 很奇怪，整层大楼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所有的门全部紧闭，走廊上更是没有一个人影。 皮院长快速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随手把门关紧，反锁了。 他哭了很久。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一直到下午的5点半钟，该下班了。 很奇怪，皮院长今天竟然没有接到一个电话，也没有收到信息，这世界好像是停止了一般。 连每天都会来汇报工作的胡伯龙、曾雪飞、高健，都没有来打扰他。 就连平常的骚扰信息都没有一个。 下班了。 他给家里说了一声，今晚单位有事，今天不回来了。 皮院长开着车走了。 他来到了风景如画的山岭水库，他坐在堤坝上。 他要好好地想想。 有一个重大决定，他必须想好了，要立一份遗嘱，该怎么下笔，他得好好想一想。 天，慢慢暗下来了。 一个老农走过来，在他身旁仔细打量了好一会，又看看车子，一台九成新的奔驰。 “你不会是准备自杀吧？” 老农终于说出来自己的担忧。 这个水库，属于大二型水库，最深的地方有一百多米，打捞尸体都打捞不到。 这里，自从建成水库之后，跳水库自杀的人不下百人，老农就住在附近，他手里就救过四个女子。 皮院长回头看了一下老农，没有说话。 老农说：“想开点，有什么想不开的，也不要轻生啊，大不了，出家做个和尚，沿着这条路上去，十公里就有一个庙，万一想不通，还不如去做和尚。” “那庙里有和尚吗？” “有哇，有一个八十多岁的得道高僧，你可以去和他聊聊。你千万别跳水库哟，这里的水有一百米深。” 皮院长苦笑了一声，说：“我是不会跳水的，自杀，也不要采取这样的土方法啊。” 老农被空气噎了。 自杀还有土方法洋方法？ 好吧，不管你了，你就用你的洋方法去死吧！ 老农走了。 他站在远处观察了一会，见没有动静，估计他真的不会跳水库，走了。 天已经很黑了，月亮照着水库上，显得格外的安静，除了虫鸣声，真的很安静。 皮院长就这样坐在水库边发呆。 …… 夜已经很深。 手术室的灯火通明。 还有三台手术，都是大型手术。 骨科手术是一台多处骨折的。 过去，这样的手术他们一般都会转院到附属医院，现在不需要了，新引进的人才能够拿下来。 刘牧樵在旁边看了一会，看不出什么名堂。 他又到了隔壁。 隔壁是朱亚光在手术，一个颅脑外伤的，等会，刘牧樵要上台，今晚的主刀还是刘牧樵。 在上台之前，他还牵挂着第三台手术。 第三台手术是许凡生的，一个肝肠多处损伤的病人，他和花步成合作，做脏器修补术。 这台手术关键是要认真做探查，不能有遗漏。 全科医师 第779章 父亲的罗曼蒂克 刘牧樵回到朱亚光这台手术室，刚洗完手准备穿手术衣时，办公护士伸进脑袋来说：“刘博士，姜薇来电话。” 咦？ 姜薇一般不会随意打电话到手术室来的呀。 一定是有急事。 刘牧樵只好先接电话。 姜薇说：“皮院长没回家，他家里来电话找他，手机也关了。” 刘牧樵急问：“胡伯龙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姜薇说：“我问了胡伯龙，他说，今天，皮院长哭了，哭得很厉害，后来就不见他了。他们其他人也没有和皮院长联系过。” 刘牧樵轻轻骂了一句，“卧槽！这老家伙还嫌事情太少了是吧？姜薇，你侧面问问陈释，看她有没有线索，事情，肯定是与她辞职有关。” 姜薇说：“好吧，我问问，我负责处理这事，你先做手术。” 刘牧樵一旦进入手术状态，就会全神贯注。 特别是神经外科，很多时候要在显微镜下操作，一丝杂念都不能有，一连几个小时，刘牧樵都没有说一句话。 终于，关键的步骤做完了。 “朱亚光，你接着做吧，我得去找皮院长了。” 刘牧樵连洗手衣都忘记脱了，回到神经精神中心，姜薇焦急地说：“情况可能比较糟，查了一下，皮院长去了山岭水库，在那里，手机关了机，他的车子还在水坝上，人却不见了。” 刘牧樵一惊，随即摇头：“不会的，不会的，他不会走这条路，再说，他也没这个理由。” 姜薇说：“说理由，他恰恰最有理由，最近，他被抓了两次，在里面人家问了他什么，谁知道？再说，人，最难过的坎就是一个‘情’字，而恰恰，他这个‘情’字写了四十多年，最后发现，这个字，还没写完。” 刘牧樵点头，说：“你分析的也有道理。” 姜薇说：“今晚已经是什么事也做不成了，又不能大张旗鼓找，还是等明天白天吧。” 刘牧樵说：“你问了陈释吗？” 姜薇说：“我侧面问了问，没有什么收获。陈释是一个单纯的孩子，她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刘牧樵点头，说：“他没有反应过来是最好。” 这时，姜薇准备好了的牛奶已经凉了，“喝了吧，也没有心思帮你弄下锅粉了，随便对付一下吧。” 刘牧樵也确实没有心思吃下锅粉了，肚子饿了，一口气，把一大杯牛奶喝了。 刘牧樵没有回去睡。 就睡在办公室隔壁的休息室里，姜薇更没必要回去了，也去她的休息室睡觉去了。 很早，刘牧樵和姜薇就来到了山岭水库，果然，皮院长的车就停在水坝上。 “你们是来找那个老头子的吧？”一个老农问。 “是的，你见过他？”刘牧樵急着问。 “你们是第二批人了。这老头子，我昨晚上见过他，他在这里至少呆了三个小时，后来，就跳水库了。”老农说。 “他跳了？你看见的？” “没有看见，我一直关注他，等我第五次来看他时，就不见人了。不是跳水里了，那是哪去了呢？你们也别急，后天这个时候，他就会上来的，现在急也没有用，这里的水有一百米深，潜水员都下不去。后天，他自己就可能浮上来了。我见多了。” 姜薇的眼睛红了。 “不会的，情况不可能这样糟，老伯，这里除了你们家，还有人家吗？”刘牧樵问得有些漫无目标。 “这里一公里内，没有第二家人家了。” 刘牧樵心里不信皮院长会发生意外，他要是真有经济问题，陈婧再厉害，他也出不来的。至于他与陈婧的关系，那就更加不会寻短见了，按理，他会想方设法会要去见一见陈婧。 但是，现实摆在这里，皮院长人呢？ 你说借宿，也应该到附近的这个老农家里呀。 难道想不通，真的跳到水里去了？ 不能否定。 正犹豫着不知所措的时候，干警来了。 他们昨晚已经来过一次，根据手机的信号，皮院长是在这里附近关的机的，现在他们再次来，就是看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围着水库看了半天，干警摇头，没有任何线索。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姜薇觉得，有必要和皮院长的家属联系了。 刘牧樵沉思了片刻，说：“那就和皮希联系一下吧。” 皮希是皮院长的长女，在银行工作，女婿是企业高管，他们比较稳得住局面。 姜薇把事情的大概情况告诉了皮希，她和丈夫很快就来了。 她们一点也不相信父亲会自杀。 父亲的性格，他们是知道的，做事，从来不走极端，情绪也很少有失控的时候。 “他最近两次被抓进去，你知道吗？”干警提醒道。 “知道的，他没事，我知道。”皮希说。 “他最近和一个叫陈婧的女子联系上了，你们知道吗？”干警又一次提醒。 “啊？”皮希这下吃惊不小。 父亲还有罗曼蒂克史？ 一点也不知道啊。 “怎么回事，刘牧樵，你一定知道的。”皮希急着问刘牧樵。 “别急，即使有这么回事，也不是皮院长想不开的理由，事情都已经过了四十年了。”刘牧樵说。 “具体的，具体是怎么一回事？你说，我知道，这件事不能告诉我母亲，她心脏不好。”皮希说。 刘牧樵于是把皮院长和陈婧的事说了一遍，包括陈释，至于陈释是不是皮院长的外孙女，他就没有说了，这一节，说得含糊一些， 因为，刘牧樵也不能确定，皮院长知不知道陈释是他的外孙女。 皮希听完，也有些承受不了。 他们家，父亲和母亲一生平平淡淡，说不上激情，但也说不上关系不好，两口子很少吵架，即使母亲发火，皮院长也会尽快让老婆平息下来。 皮院长更多的时间扑在工作上，但有一个特点，即使很忙，哪怕是手术做到凌晨两三点，他也会回家睡觉，很少有时间在外面住宿。 两口子兢兢业业，养育了一儿一女，儿子在深城工作，也早就成家了。只有女儿在身边。 女儿皮希一般是每个星期回家一趟，看望老两口。 母亲已经退休三年了，过去的工作是在妇联，一辈子就是一个科级干部，没什么大成就，但相夫教子，她还是算得上是一个模范妻子和母亲。 现在突然冒出一个阿姨来，并且还是赫赫有名的陈婧董事长！ 皮希认识她。 她们有业务来往。 就连皮希的丈夫也认识陈董，他们是客户关系。 皮希的丈夫在一家公司任副总，他就负责向陈婧她们的公司供货，每年，他都会要拜访她两次。 一次是年终答谢，一次是陈董的生日。 这个陈董，在工业园区，那是大大有名气的，没有人不敬佩她，既漂亮，又聪慧，更是一个解决矛盾的好手，企业之间有矛盾，一般，她出面了，都会得到解决的。 全科医师 第780章 我要离婚 事情并没有向更糟的情况发展，第三天，并没有发现浮上来的尸体。 没有发现尸体就不能说明皮院长有什么意外。 皮希回去了一趟，见了母亲，对母亲撒了一个谎，就说医院这几天很忙，父亲要待在医院。 “他的电话怎么也关机了呢？”皮院长的爱人也是职业女性，随便糊弄她是不可能的。 “医院出了纠纷，不关机不行。”皮希说。 她回来的目的有两个，一是安抚一下母亲，二是回来看看，父亲留下什么遗书没有。 很庆幸，什么也没有。 到了第四天，突然有了转机。 刘牧樵接到一个电话，竟然是皮院长的手机号码！ 说话断断续续，听不清楚，似乎那边的信号很不好。 查！ 赶紧查！ 结果出来了。 信号就在山岭水库附近，是这个信号塔传出来的！ 这是一个好消息。 …… 四天前的凌晨，温塘寺长眉老和尚和平常一样，早晨要在寺庙外走一圈，活动活动筋骨。 他才踏出寺庙大门，地上躺着一个人，一看，晕死了，腿上肿得很厉害。 长眉老和尚一看就知道，是蛇咬伤了，再晚一点，这人就要命归西天。 这个老和尚有一手好草药，专治蛇咬伤，远近有名，一辈子救过的人有数十人。 他把这人拖进寺庙，然后就在附近山坡上找到了需要的草药，捣碎，敷在伤口上。 此时，这人已经昏迷。 长眉和尚又把自己珍藏的中药拿出来，熬成汤，喂给这个男子喝。 他一天帮他喂六次药汤，每天清洗一次伤口，敷上新鲜的草药。 一直到了第四天，男子醒过来了。 他要打电话。 但是，这里山高沟深，没有信号，拨了半天，好容易拨通了一次。 有了这一次够了。 刘牧樵在老农的引导下，很快就到了温塘寺。 果然，皮院长躺在床上，一个长眉的老和尚在喂他汤药。 一见刘牧樵等人，皮院长哭了。 “我差点见不到你们了。”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听说这里有一个高僧，想请高僧解惑。” “解了吗？” “还没来得及，我才醒。” “善哉善哉，施主，你的惑，你自己不是已经解了吗？”长眉老和尚双手合十，认真地说。 “我解了？”皮院长紧锁眉头。 “你从鬼门关回来，难道还有解不开的惑？”长眉老和尚说。 皮院长恍然大悟。 对呀，人都死过一回了，哪还有解不开的结？ 皮院长脸上露出了笑容。 “回家！” 回到安泰医院，皮院长被送进了特殊伤口病房，刘牧樵帮他洗了伤口，重新敷了药，还特别熬了一副中药。 老和尚的中药固然有效，但终究敌不过刘牧樵的古方，蛇咬伤，民间有很多验方，有的有效，有的没效，刘牧樵把这个古方公开，抄了一张处方给老和尚。 到了第二天，皮院长的蛇伤就基本上消除了，只有伤口还没有愈合，他挣扎着去了办公室。 胡伯龙等人都来劝他休息，他哪里听？ 等都散去了，他拿起电话，拨通了刘牧樵的电话，说：“你过来坐一坐。” 刘牧樵在会诊，只好草草收场，来到皮院长办公室。 “把门栓了。”皮院长说。 “好的。”刘牧樵返身把门栓了，然后坐在沙发上。 “刘牧樵，我请你来是要和你说个事。”皮院长说。 “您说。”刘牧樵自己起身，沏了一杯茶，他估计，谈话可能不是一时半会。 “陈释，虽然离开了医院，自己去办企业了，我希望，你和她，依然是朋友，能够成为那种朋友是最好的，万一不行，我也希望你能够照顾她。我已经快六十岁的人了，这辈子，已经就这样了，今后，也是走下坡路，希望你，帮助陈释。” “嗯，这个，没问题，我们本来就是好朋友，至于那种朋友，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还要看缘分对么。” “嗯，刘牧樵，今后，我要死了，有一份遗嘱，到时候就请你参与执行，我一辈子没赚什么钱，遗产就更不要说了，但是，我老家南门，有一栋宅子，可能值一点钱，我希望留给陈释。” 刘牧樵愣了愣，“你知道了？” 皮院长身子一震，说：“果然！” 刘牧樵惊疑地说：“什么？” 皮院长大声说：“原来你们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刘牧樵说：“你在说什么呀？” 皮院长慢慢平静下来，“果然，陈释是我的外孙女！” 刘牧樵说：“谁告诉你的？” 皮院长笑着说：“你呀！” 刘牧樵回味着，说：“我？” 皮院长平静下来，“原来，传说是真的，我一直怀疑，但是，我又不敢肯定，刘牧樵，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刘牧樵明白了。 他还能说什么呢？ 刘牧樵推了推眼镜，认真地说：“老皮，你既然知道了，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做？” 皮院长点头，说：“嗯，这门亲，我是必须认的，我要弥补一辈子对陈婧的亏欠。” 刘牧樵一听，惊骇得半天做不得声。 心里骂了一句，你这糟老头坏得很。 “刘牧樵，我要离婚，我要和陈婧结婚！” 刘牧樵看着皮院长，认真打量了一会，说：“四十年前，你怎么不说这句话？现在，你老婆跟你一辈子了，你要离婚？谁给你的权力？你要和陈婧结婚？嘿嘿，你也不照照镜子，你配她吗？咹，老皮，你醒醒！你别跟我闹了好不好！” “我都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还有什么顾虑？人生只有一次，错过了，就永远挽救不回来了。现在，我还有机会，我的爱，只归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陈婧！” “哼哼，这次你被蛇咬，幸亏遇到了老和尚，老皮，四十年前，你和陈婧的爱情已经死了，没有这次幸运，算了吧，死了，活不过来了。好好的，你过好你的日子，让陈婧阿姨，也过个平静的晚年。别想太多，你说，房子的事给陈释，我同意，不过，这点钱，对她们来说，真的不在乎。” 皮院长还很倔强，说：“我顾不了那么多了，我要回到陈婧身边。” 刘牧樵苦笑了几声，“你确定陈婧还爱你吗？四十年前，你们就有很大的差距，现在，你们的差距更加远了，你仅仅一个处级干部，两袖清风，而人家，亿万家产，走到哪里，都威风凛凛，你被抓进去，还是她把你救出来的。” 这几句话，令皮院长猛然惊醒。 要是她还爱我，几十年了，她为什么不找我？ 再说，确实是，我配吗？ 他在市里头，人家领导向她敬酒，而我，市领导能够给一个微笑，说一句“老皮啊，你不错”就令我兴奋得三天三夜睡不得觉。 我不配她。 全科医师 第781章 我要出院 皮院长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至少，表面上，他没有那种要死要活的动作了。 刘牧樵还是有些担心。 担心两个家庭的幸福。 陈婧是一个理性的人，她如果不是为了救皮院长，她是不准备露面的。 本来，她安排陈释到医院工作几年，也仅仅是为了他们爷孙能够在一起几年时间，至于相认这一层，她想都没有想过，直到陈释回来讲皮院长对她格外疼爱，还问了她很多问题，陈婧才把她和皮院长这层关系讲了。 人要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 自己的根在哪里。 陈婧听到皮院长失踪的消息，着实吓了一跳。 她并没有再续前缘的意思，他都已经成家立业了，还打扰人家干什么？ 几十年都过来了，现在都到了黄昏后的年纪了，还不消停怎么行？ 人家皮仔也算是成功人士，正处级的医院院长，家有一儿一女，还有孙辈了，夫妻也算和睦，不能打扰人家。 陈婧回国已经二十年，她就从来没有给皮院长半点信息，而是在一旁默默看着他走向事业的顶峰。 作为一个医学生，能够爬上院长这个位子很不错了，搞行政不是皮仔的长处，他升到这个位子已经是很出乎陈婧的意料了。 后来，她听说皮仔平静了下来，才慢慢地放下心来。 刘牧樵特别关注了几天，没发现异常，才稍微放心了。 他在周末又出去做了两天飞刀，一共是四台手术，耗时二十多个小时，周一早晨才赶回清江。 姜薇一边开车一边讲：“皮院长爱人突发心脏病住院了。” 刘牧樵一惊：“不会是她听到了什么吧？” 姜薇说：“我也在怀疑这事。” “病情怎么样？” “暂时稳住了，就可惜，我们没有好内科专家，只好请了附属一院的孙教授来会诊。” “哎，要是李六一在这儿就好了。” “李六一，还有来的希望吗？” “难说，他关键是嫌弃这里没有高尖人才，怕学不到东西，光是为了钱，他真的没有来清江市的理由。” “是的，你也别老惦记着他，人家在京大附属一院这么好的平台上，那是一览众山小的地方，他没有来安泰的理由。” “嗯，可惜，除了他，我真还没发现第二个这样的人才。” 姜薇笑道：“那是你没打开思路。要是李六一这么中你的意，我估计，他也会是京大附属医院的领导班子后备人选。” 刘牧樵皱了皱眉头，“我就是担心这件事。” 车子进了医院。 “我们先去看老皮的爱人。”刘牧樵说。 “好的，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 姜薇下车后，把后备箱打开，里面有一盆鲜花和一篮子好水果，上面还有一个“早日康复”的红包。 刘牧樵瞥了姜薇一眼。 这女人的心思很细腻，想事面面俱到。 进了病房，皮希也在，阿姨闭着眼睛。 “阿姨好，我是刘牧樵，看您来了。” 皮院长爱人睁开眼睛，很冷漠地看了一眼刘牧樵，嘴里干巴巴地说了一句，“谢谢。” 刘牧樵心里咯噔一响，咦？我得罪你了？ 不过，他没有在意，而是想，人家得心脏病了，心情不好是很好理解的。 “你放心，现在的医疗技术很好，没有大问题，我们也会认真对待的。”刘牧樵说。 皮希从刘牧樵手里接过水果篮，又从姜薇手里接过鲜花，把红包塞回刘牧樵兜里。 刘牧樵哪里肯？ 这是清江市的风俗，在医院里，刘牧樵学到了很多，硬是把2000元的红包放在了皮院长爱人的枕头下。 这时候，心内科的主任彭策进来了，还带着病历。 这是给刘牧樵准备的。 刘牧樵打开病历看了一会，他懂个毛线！ 他连心内科实习都没有进行过，和实习生有什么区别？ 不过，心电图他很内行。 看心电图几乎就那么瞟了一眼，结果就出来了：心肌缺血，并且是前支缺血，还有左心室肥厚，以及I度房室传导阻滞。 心电图上就没有报告房室传导阻滞问题。 心电图的专业水平很差。 “不是很严重，三五天就可以出院。”彭策主任说。 这是故意说给皮院长爱人听的，安慰病人，也是治疗手段之一。 刘牧樵“嗯”了一声，“孙教授来会诊了？” “是的，他的结论也是一样的，轻度缺血，用点扩冠脉的药物，问题就解决了。” 谁知，这么安慰，皮院长爱人依然冷冰冰的，没有一点喜色。 突然，皮院长爱人说话了，并且还很有脾气，“好了好了，你们别演戏了好不好？你们都出去，就留下刘牧樵，皮希，你也出去，都出去，走走走！” 谁敢不听？都走了，皮希还把门带上。 “我问你，刘牧樵，你发誓不骗我！”皮院长爱人的声音比较严厉。 “您说。” 刘牧樵知道暴风雨就要来了，他走近一步，万一她激动，他就只能用马醉木树脂把她麻翻。 “你发誓！” “您说，我不讲假话就是。” “那个陈释是不是姓皮的女儿？” “不是！” “是不是他的小蜜？” “绝对不是！” “你发誓！” “我可以发誓，如果陈释是皮院长的女儿，或者小蜜，我刘牧樵不得好死！” “真的？你没说假话？” “绝对不说假话。”刘牧樵松了一口气，这样的毒誓，再毒一点也没关系。 “现在，有人议论，说一个叫陈释的是皮仔的女儿，气死我了。刘牧樵，你不会为了皮仔而骗我吧？” “阿姨，最近，你不是不知道，有人要搞皮院长，到处告皮院长的状，你知道的，他先后被纪律委和检院抓了。人家没有搞成，就散布谣言。按理，你对皮院长最了解，我说啊，你应该第一个不信。皮院长，两袖清风，廉洁自律，在生活作风上，更是为人正派，这个，你不会不承认吧。” 皮院长爱人这才露出了笑容。 “好吧，我暂时就相信你，要是今后我发现你讲了假话，我跟你没完。好了，你把他们请进来吧。刚才我问你的话，你谁也不许讲，听见吗” 听见你个鬼！ 刘牧樵把门打开，招了招手，“你们进来吧。” 都进来了。 连彭策主任也进来了。 “你们别多心，我刚才是问了一下刘牧樵，我的病情，他说，我现在就可以出院了！我要出院，现在。” 都吃了一惊。 刘牧樵更加吃了一惊。 刘牧樵想哭，万一她的病情没好呢？ 刚才自己虽然看了病历，但是，自己的心血管病毫无水平可讲，连普通实习生都不如。 假如真的出院了，这老婆子死了，那我不成罪人了？ 全科医师 第782章 心都熔化了 都看着刘牧樵。 “阿姨，我的意思是最好还是住三天，让你感受一下我们医院的亲情服务。”刘牧樵对皮院长夫人说。 “刘牧樵，你这就不对了，你刚才都说我可以出院了，你说你的医术比彭策主任强多了，刚才他在这儿你不好说，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才说实话。怎么，你一下就变卦了？” 这话，又是令人吃了一惊。 彭策主任倒是没太惊讶，他觉得合情合理，虽然谁都知道，他对内科是很不内行的，但是，谁都知道，刘牧樵是神医。 刘牧樵不轻易表露对哪一行很内行，很多时候他都是被动地成为专家。 难道，他对心血管也是大行家？ 不对呀，他不是在到处挖内科人才吗？要是他内行，为什么不和儿科一样，也足够带起一个科室来。 皮院长夫人不应该讲假话，也没这个必要。 对的，一定是刘牧樵对内科很厉害。 “阿姨，这样吧，既然刘博士说您可以出院了，那就出院吧。我给你开一瓶丹参滴丸，一瓶硝酸甘油片，一遇到心绞痛的情况，你就含服几片。”彭策也没和刘牧樵商量了。 你这个大专家都说可以出院了，我何必拦着？万一出了事，那也是你刘牧樵的责任。 刘牧樵急了，“她可以出院吗？” 彭策主任说：“你说可以啊！” 刘牧樵急忙解释：“我没说——我是安慰她——我是……” 皮院长夫人咯咯笑起来。 这是她从进院开始，第一次笑。 她现在的精神好啊。 皮院长没在外面生私生女，没有小蜜，自己的这个小病算什么？ 她的心情大好。 她想通了。 有人要害我家老皮，首先就是从经济上着手，谁知，我家老皮是个清廉的干部，别人撂不翻。这一招不行，就从生活作风上入手。 嘿嘿，我第一个就不能相信！ 一是我和老皮过了一辈子，从来没有听说他有什么生活作风问题，一次绯闻都没有听说过。 二是，都到这个年龄了，快六十岁的人了，想那个事，都已经力不从心了，她算了算，几年前，他们就停止了这方面的工作，老皮有时候想做，也是一塌糊涂，根本就没什么质量。 三是，人家想从这方面搞垮老皮，只要我不上当，人家也搞不垮我们的。 人家就是想老皮后院起火。 今后，再有谣言，我一定不能听！ 走了！ 回家！ 今晚上，好好安抚一下老头子！ 皮院长夫人出院了，皮希很感激地对刘牧樵说：“谢谢刘博士，我早就听说你的大名了，是你帮助我父亲把医院做大的，今天，又麻烦你亲自给我母亲看病。过几天，我请客，我们好好聊聊。” 皮夫人在女儿皮希的帮助下走了。 “老彭啊，你怎么真的放她回去？”刘牧樵有些责怪的意思。 “刘博士，怎么又变成我放她回去的？明明是你呀，按理，她真的不能回去，还需要用几天药。你不放她走，我敢？”彭策主任也在责备刘牧樵。 “他真的不能回去，你就应该坚持啊！” “你是大医！我哪里能够拦？” “我什么大医？我对你们内科一窍不通，连实习都没进过内科系统。” “我们都知道，你不到关键时候是不会露一手的。” “老彭，不能这么说，我会就是会，不会就不会，刚才，我和她根本就没有提到疾病的事，是她自己想回去了。” “没提到疾病？那你们聊什么？” “聊家庭的问题啊！” “哦！麦购！我懂了，你肯定帮助皮院长瞒住了她，所以一高兴，她就觉得病好了，对不对？” “对，那下一步怎么办？” “你给老皮说一声，要他关注一下，我已经开了救命的硝酸甘油。你也动员一下，最好，她还是做一个心脏支架，或者动脉搭桥。” 皮院长听了刘牧樵的提醒，他提前回家了。 对于皮院长提前回家，他爱人吓了一跳。 几十年的习惯，老皮都是早出晚归，一心扑在工作上，像今天这样提早回来的情况，她都记不清有几次了。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你突然出院了，也不跟我说一声，我能安心工作吗？” 这句话，一下子把他爱人的心给熔化了。 “谢谢你哈，老皮！” “谢我？为什么？” “你对我这样好，我当然要感谢你啊！” “不是应该的吗？” 哎哟，这话，又一次把她的心给熔化了。 “哎哟，我又心痛了。”他老婆赶紧掏出硝酸甘油和丹参滴丸，含在舌下，慢慢，缓解过来了。 皮院长把她扶着躺下，“说了不能急于出院。” “没事了，你放心，我不会撒手丢开你不管的。要是我先走了，谁来照顾你？老皮啊，虽然过去有时候我脾气不好，没有好好照顾你，还经常对你吼，但是，我内心一直是爱着你的，我要陪着你老，到八十岁了，九十岁了，我们还手牵着手一起晒太阳。” 皮院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么年纪了，说这种话，是不是预兆不好啊？ “别说了，你静一下，才服了药。” “我说了没事了就是没事了，你又不信！现在，不是好了吗？老皮啊，这一辈子，我还是觉得亏欠了你。你一辈子，没有碰过别的女人，我还老是怀疑这怀疑那，最近，有人说你外面养了私生女，又有人说，你有小蜜，哎，我差一点就相信了，幸亏刘牧樵！” 皮院长浑身一震，惊雷一般，炸晕了！ 他是半天没回过神来。 “我应该相信你的，你怎么可能呢？你一辈子都清清白白的，过去年轻时没犯过错误，到老了，怎么还可能犯错误？今后啊，再有人在我耳朵边说你的闲话，我用锤子锤他！整你，你是这样容易整得翻的？你一不贪，二不色，你基本没有什么缺点……” 他老婆在那里叨叨。 皮院长身上已经出了一身冷汗了。 幸亏没有鲁莽行事。 幸亏有刘牧樵在中间周旋，要是爱人知道了陈婧的事，心脏病一发，一命呜呼了，那就对不住人了。 一辈子，已经辜负了一个女人，再来一次错误，又把这个女人给害了，我皮某人就永世不能翻身了。 全科医师 第783章 救命古方 刘牧樵在清凉的手术室里完成了一台复杂的脑外伤手术。 过去，这样的脑外伤几乎都是放弃治疗的，但是，安泰医院现在是名声在外，附属医院转来的病人，他们毫不犹豫接下来了，并且是直接去了手术室。 颅底骨折，两侧颞叶对称性损伤，脑干也有散在的出血点，还有蛛网膜下腔出血。 这种严重的脑外伤有一对很难克服的矛盾。 脑外伤很多血管损伤，需要血管收缩才能够止血，可是，蛛网膜下腔出血，又刺激了机体，导致脑血管过度收缩，从而可能出现大面积脑梗死。 这就是治疗这种病的两难处境。 用药上，到底是收缩血管，还是舒展血管？ 这很难。 不过，在刘牧樵面前，这不是问题，大师级的神经科医生，用药能够精确到毫克。 “注意，要使用100毫克尼卡地平静脉滴注。”刘牧樵吩咐朱亚光，他不能自己去开医嘱，还有一台手术等着他做。 杜小平和孟飞云合作在做一台手术，急性坏死性胰腺炎，非常严重，都已经休克了。 才输了5个血，血压才勉强升上来。 这台手术也是风险等级极高的，死亡率超过50，也是才从附属医院转过来的。 一个晚上转两个病人，这就是安泰医院的实力。 按理，附属医院是不会轻易认输的，这是医院的颜面，也是医院的尊严。 最近，附属医院转了不少的胰腺癌病人，主要原因还是安泰医院的实力在这里。 关键的一个问题是，最近，刘牧樵三次驰援附属医院，帮他们解决了重大问题，其中就有一个大出血病人，一根大静脉破裂，手术视野又非常的小，也只有刘牧樵能够做这种手术。 刘牧樵和附属医院的关系空前的好，所以，干脆，吃不消的病人都往安泰医院送。 当然，附属医院处理不了的问题，这种情况还是极少的，今晚这样连续转了两个病人，是个例，很少见。 刘牧樵洗了手，上台接过杜小平手中的刀，开始主刀。 门开了。 “刘博士，姜薇打电话来了，问你有没有空，我怎么回答？”办公护士进门问。 刘牧樵又是心中一颤，一定又是特别重要的事，要不，姜薇不会这个时间来电话，就说：“我现在做手术，正忙着，没时间。” “哦不，你问下什么事。”刘牧樵又补充了一句。 一会儿，护士又进来了，说：“皮院长夫人病危。” 刘牧樵愣了一愣，问杜小平和孟飞云：“你们吃得消吗？” 孟云飞迟疑了片刻，杜小平也是的，同时说：“没把握。” 这就没办法了。 手术都已经开始了，哪里能够停下来？ 再说，停下来的话，病人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死亡。 不行，皮院长应该会理解的。 “你跟姜薇说，我暂时走不开，请她处理。” 说完，继续做手术。 这台手术难度很大，即便是刘牧樵也感觉很吃力，特别是他感觉，杜小平和孟飞云两个人配合也不行，没有过去那样流畅。 手术艰难地做着，病人的一般情况也不是很好，时不时血压就下去了，要不停地使用升压药。 “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刘牧樵有些不高兴了。 杜小平和孟飞云相互对视了一下，苦笑起来。 他们没有回答刘牧樵的批评，因为，问题不是出在他们两个身上，而是刘牧樵自己心神不定。 幸亏刘牧樵的基础好，手术倒是没出问题，一步一步，有条不紊，只是，三个人没有过去那样协调。 “哎，到底是你们俩的问题，还是我的问题啊，今天手术不顺啊。”刘牧樵烦躁了。 “老大，你别急，还坚持一下，后面就可以交给我们了。”杜小平说。 “这么说，是我的问题啦。好吧，这样是不对的，下次，一定注意。”刘牧樵说完，故意把节奏放慢了一些，把最后一点坏死胰腺切了下来。 后面的，杜小平接着做下去，刘牧樵急匆匆走了。 “怎么样？”一见姜薇就急于问。 “已经在心内科抢救了。”姜薇说。 两人快速去了心内科。 彭策主任和其他医生都在，从附属一院请来了孙教授也在，皮院长一见刘牧樵，赶紧上前来。 “情况很糟，前壁心梗，血压不好，暂时在用扩冠脉血管药保守治疗，要是不行，就急诊做支架手术。”皮院长向刘牧樵说。 刘牧樵没有停步，进了病房。 皮院长爱人的情况真的不好，神志模糊、脉搏细弱、节律不齐，一身的虚汗。 突然，刘牧樵脑子里一颗星星闪耀，一个处方清晰地悬在他的眼前。 “姜薇，你打个电话给苏雅娟，要她赶紧过来。”刘牧樵说。 不到十分钟，苏雅娟来了。 “你赶紧帮我配制一剂中药，你记一下，犀角3g、龙脑3g、琥珀3g、安息香3g、牛黄3g、朱砂3g、麝香3g、雄黄3g。这是一剂的量，先做一剂，我就要用。”刘牧樵说。 苏雅娟说：“好的，我需要二十分钟。胡院长，请你通知一下中药房配合一下。” “哪里有犀角？水牛角行吗？”胡伯龙问。 “这个不要你操心。你只需要通知中药房就行了。”苏雅娟说。 苏雅娟走了。 “刘博士，这是抢救药？” “这是中药中的救命古方之一。效果很不错，你可以把这个方子抄回去。” “可惜，没有犀角。” 刘牧樵说：“真正要救人了，犀角还得备一点。” 还不到二十分钟，苏雅娟来了，她把药粉，拌在水里，喂给皮院长爱人吃了下去。 不到五分钟，脉象有了变化，心电图也开始好转了，心率变慢了，停在80次分钟，早搏也变少了，特别是心肌缺血的表现竟然在逆转！ 孙教授睁大眼睛。 这是不可思议的事呀！ 孙教授是心血管方面的大教授，今年已经75岁了，行医已经50年，什么怪事没见过。 今天这种场景没见过。 一副中药，竟然可以起死回生！ 梗死的心肌，迅速就恢复了血供，这很不好解释呀。 孙教授说：“刘牧樵，你可不可以帮我配一些？应该是很贵重吧，我给钱。” 刘牧樵笑着说：“孙教授客气，你治病救人一辈子，在我们晚辈面前讲钱，这就不好了，我要苏雅娟帮你配十剂，送给您。” 孙教授说：“里面的药都是极为贵重的，有些还是禁用药，你们也是用钱买来的。” 刘牧樵说：“孙教授，您真不要客气，您，是我的老师，受我尊敬，你开口要，我当然要给你，换个人，买，我也不给他，您知道，这药，外面真的买不到。” 全科医师 第784章 风险很高噢 刘牧樵这个救命古方效果真的好，半个小时后，皮院长夫人转危为安。 这可是奇迹。 孙教授对刘牧樵另眼相待，“真的，我行医一辈子，见过的医生千千万万，你，是我见过的最具有才气的医生，你刚才这一手，足够你成为大医。” 也确实，刘牧樵刚才这个古方，能够救人于危难之际，这样的医生还有什么可谦虚的？ 吃肉吃鱼的技能，有了一门就够了，你这是绝技啊！ 苏雅娟再次出现，她手里多了十个瓶子，拧得紧紧的，里面就是刚才配制的中药。 “有效期两年。所以，我不能做多了。”苏雅娟说。 “我知道。说个价钱。”孙教授说。 “说了送给你的。”刘牧樵说。 “你也告诉我实价，心里有个底啊。”孙教授说。 “呃，老实说，成本价应该是8000左右。”刘牧樵说。 “每一盒？” “是的，主要是犀角太贵了，比黄金贵了几十倍。” “噢，这就对了。” 刘牧樵又说：“孙教授，你对阿姨这病，有什么建议？” 孙教授说：“要控制这病，唯一的就是做支架。” 刘牧樵又问：“心血管科我不在行，做支架，哪里最好？” 孙教授说：“最好，那就是京大一院，协和医院，湘雅二院，当然，我们附属医院也还不错，最好的，应该是京大一院，我对那边比较熟悉。” 刘牧樵一喜，说：“你认识李六一吗？” 孙教授说：“李六一怎么不认识？这小伙子未来一定是京大的台柱子，他的支架技术就非常好。” 刘牧樵说：“这台手术，我请他来做。” 孙教授说：“请他？有点难，他不走穴的。” 刘牧樵说：“我试试看。” 接着就打了一个电话，刘牧樵把请他来做手术的想法说了一遍，他竟然不假思索就说：“好的，我明早就过来。” 孙教授有些奇怪，说：“我们附属医院几次请他，他都拒绝了，你请他，他好爽快呀。” 刘牧樵笑了笑。 看下时间，已经很晚了，他们一起又去病房看了一下病人。 皮院长夫人已经脱离了危险，她坐在床头喝稀饭，皮院长很体贴，一调羹一调羹喂给她喝。 一对多么恩爱的夫妻呀。 姜薇和刘牧樵对视了一下。 …… 第二天，刘牧樵先到病房看了一下皮院长夫人，病情很稳定，皮院长一夜都陪在床旁，皮希倒是回去睡了一觉。 “我现在要去机场接李六一，你们做好准备，一到，就做手术，时间会比较紧。”刘牧樵一边对皮院长说，一边吩咐彭主任。 他和姜薇去了车库，开车去了机场。 飞机准时降落在清江机场。 搭早班飞机就是这点好，准时。 上了车，李六一才问：“患者是你很重要的人吗？” 刘牧樵说：“是我们院长的夫人。” 李六一笑着说：“噢，那就对了，要是普通病人，你一定不会想起我来的。” 刘牧樵说：“你也不会来呀！我们附属医院几次请你来，你都不来，谁敢随便请你？” 李六一嘿嘿一笑，“你这不是请了吗？” 刘牧樵说：“我也是试试，真担心没有这个面子。” 李六一哈哈笑了起来，说：“你叫我，我真的不好拒绝，其他人，我真还不会答应。你知道，我很忙。” 李六一很少出去走穴，这人，对钱，真还不是很在意，京大一院的工资绩效发得很高，李六一这样的骨干，一年不会少于80万。 对于平均工资不到一万的京城来说，一年80万的收入，那已经是相当富裕了，不会太在意这钱的事。 “清江市还是挺不错的啊，稍微超出了我的意料。”看着窗外的街景，李六一有感而发。 “没想到也有这么多摩天大厦吧？” 刘牧樵故意走了一条弯路，让李六一对清江市留下一个比较好的印象。 “上次公布最佳宜居城市，清江市挤进了前十名，我还有些不信，看来，真的还不错。” “是吧，清江市的幸福指数还蛮高的。” 到了医院，眼前一亮，两栋20层的新大楼一左一右，顿时就把安泰医院的档次提高了。 “这就是你吹的两个‘中心’？”李六一惊讶地问。 “左边是神经精神中心，里面有一个大型实验室，等会我带你去参观，比你们京大一院的还要大。右边是胰腺肝脏外科中心。这两栋大楼总共1400张床位。今天，可惜，你看的病人在老院区。老院区有些拿不出手。” “理解。没想到，你弄出这么大一个场面。”李六一有感而发，他知道，这两个中心全靠刘牧樵搞起来的。 “要是你来，中间这一块，就是你的心血管治疗中心，也是20层，省了实验室等，可以开设1400张床位，你就是这个中心的老大，当然，也许有一天，这座医院，也是你的。来不来？”刘牧樵又在做工作了。 “不来，除非里面有大佬，在心血管方面有超级大佬，比我厉害的，我才有可能考虑，要不，一辈子都不会有长进，心里很虚。”李六一说得很直接。 “好吧，等那一天吧。”刘牧樵笑了笑。 “我估计，很难。”李六一也笑了。 “我知道，除非有院士级别的人在这里，否则，你是不会考虑的，对吧？我说，迟早，安泰会有院士的。” 李六一说：“你别误会，我是说在心血管方面哟！” 进了电梯，上到7楼，皮院长迎接上来。 皮院长明显感觉到了李六一的气场，果然是个人才，年纪虽然不大，但是气场很足，别说统领一个科室，就是一个医院，那也是绰绰有余的。 皮院长感到有些自卑。 李六一先看了病历，然后看病人，最后拿着血管造影的图像看了很久。 “说实在的，有些难度，侧支做支架很容易失败，我们医院也才开始尝试，也只做了100多例。有风险，现在就看家属的意见了？”李六一在办公室讨论。 皮院长一听有些紧张。 “你的建议呢？”刘牧樵问。 “我的建议当然是做，不做，很难坚持三年。”李六一说。 “那就做呗！”刘牧樵说。 “你又不是家属。”李六一说。 “做。”皮院长说，“幸亏请到了你。” “有风险噢，概率大于15会要失败。”李六一说。 “失败了会怎么样？”皮希问。 “失败了，那就不用说了吧。”李六一说。 “这么严重？”皮希和皮院长都惊呼。 “是的，即使在京大一院做，风险也是这样高。”李六一解释。 “我们再商量一下吧。”皮院长说。 李六一笑了笑，说：“好的。” 全科医师 第785章 关键小技能 皮希和皮院长，还有远在深城的儿子皮远东，加上皮希的老公，通过电话，几个人商量了好一阵。 很难决策。 不做，只有三年的存活期。做，有15的机会当场就挂了。 权衡利弊，当然难啊。 “请刘牧樵帮我们决策！”皮希说。 刘牧樵进来了。 “不做肯定不行，三年，就这样每天战战兢兢过三年，太残酷了，我的意见很简单，做，这个风险值得冒！” 一片沉默。 没料到，刘牧樵会这样干脆利落。 清醒过来后，几个人一致认为，不需要犹豫了，朝最佳的方向努力！ 最佳的方向只有一个，那就是好好活下去，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 皮院长有点羞愧，这么浅显的道理怎么都没有想通啊，还要刘牧樵来点拨？ 手术就在安泰医院介入中心进行，胡伯龙亲自安排辅助人手，选择的都是最好的。 刘牧樵也一直守在身边。 手术开始了。 李六一有些严肃，也很紧张。 对于风险达到15的概率，可以说那属于极高风险的手术，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医学上，除非特殊情况，这么高的风险，一般都会采取保守疗法，因为，医疗纠纷这一块，哪个医院都经不起折腾。 今天是成是败，不仅仅是个人信誉问题，他也为刘牧樵担了很大的责任，这个决心是刘牧樵下的，成功了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失败了，刘牧樵就成了罪人。 李六一很认真地做每一步。 导管到了心脏。 他的手都微微有些颤抖了。 到了前支主支，然后就是要进入变异的侧支了。 进不去！ 李六一又试着推了推，还是进不去。 现在有一个机会，那就是放弃！ 放弃的结果就是患者反复发作，三年内的某一天，一命呜呼。 继续进行，这根血管有可能损伤，一旦损伤，这根血管血流马上中断，这部分心肌就会急性坏死，只有极少数人能够挺过去，大部分人就挂了。 “刘牧樵，情况很糟糕啊，遇到麻烦了。”李六一焦急地说。 刘牧樵暗暗叫苦，这怎么办？ 这个决定可是我做的呀！ 一旦皮院长老婆死了，我还怎么做人，还怎么在安泰医院待下去？ 他身上出了一身冷汗。 “那个15里的问题？” “是的？” “有办法解决吗？” “没有。” “那接下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啊！” 这个时候，刘牧樵看了一下身上的宝盒，哎，一个中级宝盒，孤零零的，还是前几天在南洋得到的。 中级宝盒开出高级物品，概率只有万分之一，但是这一年来，人品爆表，多次从中级宝盒中开出高级物品。 现在这一个，还能开出高级物品来吗？ 没有高级物品，有毛用啊？ 情况紧急，死马做活马医！ 明知不能开出高级物品，刘牧樵也顾不得了，试试吧。 “开！” “噢，失望！” 一看就知道是一个中级物品，一本中级书，银光闪闪。 没意思。 不过，既然开出来了，还是看一看是什么书吧。 《穿刺技术拾遗——穿刺技术在介入中的应用——300例复杂血管介入案例》。 刘牧樵一个激灵！ 虽然只是一个中级技能，但这个技能是在宗师级穿刺技术基础上的补充，它本身就相当于宗师级技能。 “我来试试。”刘牧樵大声说。 “你？”李六一惊疑地问。 “对。” “你也能？” “能啊。” “我不信。” “你见过我说假话吗？” “……” 刘牧樵见李六一还在犹豫，说：“要不，你做，我指挥你，你按照我的意思做下去，一定会成功的。” 李六一还在犹豫。 刘牧樵说：“你把导管推后一毫米，然后，把导管向左转半圈，再向右转半圈，往前送两个毫米。” 李六一按照他说的做了。 嚯！ 竟然行！ 刘牧樵继续说：“又退一毫米，向右转180度，往前推3毫米，再往左转90度，往前推两毫米，差不多了，应该可以置支架了。” 李六一按照他的指示，一步一步做下去。 成功！ 放置导管成功！ 皮院长听到这个消息，喜欢的头一晕，倒在地上，胡伯龙等人又开始抢救皮院长了。 没事，一分钟之后，他醒过来了。 李六一慢慢退出了导管，这时候，他才意识到，手术衣都已经湿透了。 他在京大一院做过无数个病例，其中，这种复杂的病例也做过20多例，有3例失败的。 整个京大一院，从去年开展这种复杂的病例以来，总共死了17个病人，风险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很多医院都不愿意开展，就因为这个风险。 “你原来会做，为什么偏偏要我来做？”李六一有几分怒意。 “谁说我会做？”刘牧樵说。 “刚才，不是你指挥我的？”李六一不喜欢刘牧樵这种强词夺理。 “我说过我的穿刺技术一流，刚才，不过是我的穿刺技术在起作用而已，介入，我依然不会。” 刘牧樵说的是实话，但是也不完全对，他只需要再看几例，心脏支架手术就没任何问题了。 “鬼就信你！” 李六一还没有解恨，他还在心有余悸，要是刚才没有刘牧樵的指导，他都不知道今天该怎么收场。 “不信就算了。今天，皮院长夫人这台手术，换个别人，必然失败，你，高手就是高手，你没有鲁莽穿刺下去，要是别人，肯定就捅进去了。”刘牧樵在总结。 这倒是不假。 李六一感觉到了手上的阻力，他立即就停止了，这是今天成功的第一个关键。 “没错，换别人，事就大了，但后来，你的指导更关键，我最多放弃手术，而你，却使得手术顺利进行。”李六一也在认真总结。 “要是我们两个合作，其他问题，一样会这样完美。”刘牧樵笑着说。 “嗯，我知道，你后面又是那句话，别说了，我是不会被你说服的。”李六一也笑了。 “噢，可惜，本来，我们两个合作，一定能够成就一个伟大的事业，你，再考虑考虑吧。”刘牧樵说。 “不说这个了，我问你，刚才你指导我做介入，为什么要这样做？理由是什么？” 刘牧樵轻描淡写地把原理讲了。 李六一是悟性极高的人，顿时恍然大悟。 也就是刘牧樵这几句话，李六一的心脏介入技术得到了一个飞跃，使得他后来的手术成功率大大提高，那种复杂手术死亡率从15迅速下降到2以内。 李六一后来在血管介入领域成为绝对权威，他也因此获得了国际大奖——BUAW大奖，被英吉利授予终身成就奖，还被聘请为皇家大科学家。 ——这是后话。 全科医师 第786章 刘翰墨的三大难题 手术成功了，有惊无险。 从介入中心出来，刘牧樵带着李六一到神经精神中心和胰腺肝脏外科中心转了一圈。 他对于游泳池、电影院和运动中心都不怎么动心，倒是在实验室里，李六一发愣了。 他见过一流的实验室，但是，这里的实验室给他耳目一新，他曾经在美留学期间，就在这样的实验室待过。 搞科研，需要设备，需要好的实验室，这对于高级研究员来说，太明白这个道理了。 他很垂涎。 他很羡慕。 “在做的实验，有600多项。”实验室马克介绍。 “还有900多项在排队。”汤姆补充一句。 他们的实验室满负荷工作也只能做600项目，后面的900多项，都在排队。 “要是你有项目，我们可以优先。”刘牧樵又补充一句。 李六一咽了一下口水。 李六一现在在做的实验有3个，另外还有4个轮不上号，京大的实验室也是超负荷运转。 作为搞科研的，对实验室是非常渴望的，可以这么说，每一所大学里的实验室都是专家们争夺的阵地，谁拥有决定实验室的使用权，谁就拥有了成果和成就。 所以，中心实验室主任是大学的一个肥缺，比做任何一个处长都实惠。 李六一有过片刻的思想斗争。 这个实验室对他的诱惑太大了。他有过片刻的冲动，留在这里算了。 汤姆对李六一承诺了，“你京大的实验室不够用，可以到我们这边来做，这么说吧，我们这个实验室的水平，虽然不敢说第一，但是，绝对不落后，我们所有的设备都是崭新的，也是最高端的。” 汤姆看中京大一院的项目质量。 做一百个普通实验，不如一个有质量的项目。 一个实验室的名声，有时候，一个项目就可以把它推向世界第一层级的实验室。 汤姆和马克做梦都想把实验室做成这样的。 赚钱，是一部分，做出名气才是他们的最终目标。 现在就有几个项目很有希望，一个是刘牧樵的真龙骨治疗老年性痴呆的项目，已经有所进展了；第二个是华佗再生丸的分子提炼，也有了很大进步；第三个是苏雅娟在研究一种治疗抗抑郁的中成药。 特别是克瘤一号的项目组，已经提纯了几个分子样品，下一步就是动物实验。 上面的项目，个个都是含金量十足的，任何一个成功了，都是惊动医学界的大成就。 这几个项目，无论哪一个项目研究成功，汤姆和马克顿时就将身价百倍。 汤姆身价百倍，刘牧樵并不担心今后付给他们的薪水成本增加，因为，他们的声望，就能够吸引世界最好的项目。 好的项目费用是普通实验费用的百倍、千倍，甚至万倍。 刘牧樵恨不得明天他们就一举成名。 李六一没有在医院里停留太久，他搭乘中午的航班走了。 他没有收皮院长给他的“飞刀”费，他说，出来，纯粹是因为刘牧樵是他的朋友。 再说，手术并不顺利，要不是刘牧樵帮忙，差点放弃了手术，他坚决不要手术费用。 “老朋友，下次到京大医院，再指导我几台手术，说不定，我真有希望在这方面有所突破。”李六一说。 刘牧樵站在安检排队队伍前，说：“好的，我也想帮帮你，你事先选择好病例。” “好的，再见。” “你别急着再见，说说，对我们医院的印象怎么样？” “很不错。” “别敷衍！” “中间还差了一栋内科大楼。” “对的，这个内科大楼，我等你来建。” “别等了，你会等到地老天荒的。” “没问题，就是地老天荒又如何，我就看中你啦。” 李六一苦笑了一下，“这次来，丢丑了，不好意思。” 刘牧樵哈哈一笑，“我们两个合作，不是很成功吗？” 李六一走了，司机换成了姜薇。 “我觉得李六一人确实不错，有大将风度，做医院管理者是好料，只是，他这个人有个毛病。”姜薇说。 “什么毛病？”刘牧樵说。 “没有强烈的冒险精神，守成比较好，做医院的院长不错，但是，开疆辟土的冲劲不够。” “嗯，可以理解，因为，他现在的位置太好了，现在这种情形，他随随便便就可以成功。” “哦，我差点忘记了，刚才，刘翰墨打电话来，请你去帮他们医院审图纸的事，我怎么回答？” “这个，还是我回电话吧。” 刘牧樵拨通了刘翰墨的电话。 “我没有别的意见了，上次，我都已经把我的想法说了。”刘牧樵说，其实，他也不是很上心，这是你的事，与我何干？ 你客气，我也实心实意提了几个建议，多的想法，我也没闲工夫帮你想太多。 “牧樵啊，我还是想你抽出时间来帮我下最后决心，我有三个疑难问题，你帮我参考参考。” 见说得这么诚恳，刘牧樵说：“那我马上就来。” 姜薇把车开到刘翰墨的临时办公点，刘翰墨热情地迎接上来。 当他见到姜薇的那一瞬间，刘翰墨失态了。 他先是一愣，接着有一丝怒意，再接下来就是灿烂的笑容。 “姑娘怎么称呼？” “刘总，叫我小姜吧，姜薇。” “姑娘今年多大了，做什么工作？” “我今年28岁，做办公室主任。” “哦，不错，不错，请，牧樵，来看看模型。” 来到一间宽敞的房间，这里挂满了图纸和立体三维地形图。 “刘总有哪三道难题啊？”刘牧樵想速战速决，他回去还有很多事。 “第一是关于中医，你对中医是一个什么态度？我在犹豫，中医应不应该列为重点科室。”刘翰墨说。 “哦，我个人的观点，医院是要走中西医结合的发展之路。我对中医是很看好的，我们安泰医院的中医发展势头就很好。不过，你这里是不是有中医发展的空间，我就不好说了。” 刘翰墨笑了笑，说：“我就是听听你们对中医的看法，我本人也是这样考虑的，我准备拿出一部分床位来，用于发展中医。” 刘牧樵笑着说：“哦，刘总对中医也很认同？不过，做中医，说实在的，不赚钱，或者说不怎么赚钱。” 刘翰墨说：“嗯，做医院，首先还是想着疗效吧。” 刘牧樵点头说：“是的。那第二个问题呢？” 刘翰墨说：“第二个问题，关于医院名称，你有什么想法？” 刘牧樵猛摇头，说：“这个，嘿嘿，真没想过，还是你刘总自己定比较合适。” 刘翰墨哈哈一笑，说：“好吧，那我就说第三个问题，医院做盈利性医院，还是非营利性医院，我拿不定主意。” 全科医师 第787章 我是第一次看 刘牧樵没有给刘翰墨什么有建设性的建议。 你的事，我真的没必要想太多，医院取名，和生孩子一样，由父母取名那才是天经地义的事。 至于盈利性还是非营利性问题，刘牧樵倒是吓了一跳。 你投资几百个亿，难道就是准备做一个非营利性医院？ 这有些想不通。 当然，企业做大了，赚了钱，做公益，这样的企业家不少。但是，做一个非营利性医院，既辛苦又不赚钱，这就有些想不通了。 刘牧樵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他说，我没有到你们这个境界，不好发表观点。 人，站在不同的高度，看到的问题是不一样的。刘牧樵充其量几百万的小富翁，和刘翰墨比，人家是千亿富翁，看问题和想问题，肯定会有很大的差异，所以，刘牧樵干脆什么也不说。 医院分盈利性和非营利性，即使是民营医院，有的也是非营利性的。 非营利性医院是不收税的，但是股东不能分红，得到的利润要用于医院的发展和其他福利事业。 盈利性质的医院，是要收税的，但利润属于股东。 对于投资不大的医院，盈利性与非营利性区别不是十分明显，但是，像刘翰墨这样投资几百亿的医院，那就有很大的区别的。 刘翰墨见刘牧樵并不十分上心，也没有意见，一边聊，一边乐，只是，姜薇注意到了，刘翰墨似乎对自己有那么一点不欢迎的意思。 不欢迎？我碍你的事了？ 姜薇心里嘀咕，但表面上还是很客气，并没有显示出一丝的不快乐。 聊的时间并不久，大约一小时后，刘牧樵起身告辞。 刘翰墨没有认真留，似乎都完了一段公务，形式上到了，也就结束了。 回到医院，刘牧樵直接去了手术室，许凡生一台手术已经开始一个小时了，应该需要刘牧樵上台的时候了。 果然，许凡生在问护士，刘牧樵到了没？ “在洗手了。” 这是一台结肠癌局部浸润转移并有肝、肺转移的病人。 很多时候，有远处里转移的病例，在别的医院都会选择放弃手术治疗的。已经到晚期，过去的常规概念是，这种病到了这个时候，保守治疗最划算，少挨一刀，甚至，化疗都不需要了，过一天是一天，化疗和手术都是额外吃的苦。 但是，安泰医院不同，除非是做不了手术了，否则，他们都认为有手术的价值。 局部转移，要是能够彻底清除，为什么不做手术？ 有远处转移，能切掉，为什么不切掉？ 不手术没希望，做了手术至少是有希望。 更主要的是，安泰医院还有一招，中医，刘牧樵的古方对抑制癌症的生长有效果，所以，能够做手术，哪怕是几个器官转移，也做。 今天这台手术有些麻烦，肠癌，局部转移，肝脏转移，还有肺部转移。 肺部转移请了附属医院的丁教授来做，局部转移，肝转移就由许凡生和刘牧樵完成。 花步成今天参加学习去了，就由刘牧樵负责肝脏。 许凡生做完了肠癌以及局部转移部分，现在等刘牧樵做肝脏这一块。 从这样的手术就可以看得出，安泰医院，精英这一块已经很厉害了，关键是人数少，厚度不够，一个科室，主要人员离开，第二梯队跟不上。 这是刘牧樵面临的问题。 手术并不是很难，做肝脏根治术，有时候很简单，就是肝区的切除，先把血管结扎，胆管一般也是和血管走向相同，结扎了，然后用电刀切割，掌握好了解剖，切割起来很快。 刘牧樵最快的肝区切除只要15分钟，比一般医生快了一半多，并且还很少有渗出。 肝脏手术做得好的，渗出就少。 渗出少就解决了一个很实际的大问题。 肝脏手术病人，一般带管都比较久，就是因为肝脏血液渗出和胆汁渗出，能够减少渗出，就可以早日拔管，减少住院日期，增加病床周转率。 病床周转率是医院考核的重要指标之一，为了实现规定的目标，医院常常给科室下硬指标，周转率不达标的扣奖金。 所以医生难做，病人不出院，医生要去做工作，而这个工作很难做，最容易产生医患之间的矛盾。 当然，这种提高周转率的情况并不适合所有医院。 越是水平高、床位紧张、越是要讲究周转率。 而水平低、床位宽松，他们是不讲究周转率的，他们巴不得病人住久一点，多赚你几个钱。 安泰医院本身就是一个例子。 一年前，安泰医院病人少，他们就希望病人住久一些日子，现在就不同了，提高周转率是医院抓得很紧的事。 普通的手术，3天出院，长也不超过7天，最长的胰腺手术，也要争取在15天内出院。 刘牧樵用了20多分钟，完成了肝区切除，然后就把手术主刀位让给了丁教授。 常青树主任做一助。 他们是做胸腔镜。 刘牧樵没有在手术室待很久，做完了就下了手术台，他急着赶到心内科看皮院长夫人。 皮院长和皮希都在。 “怎么样？” “很好。” “那就放心了。” “牧樵啊，多亏了你啊，要不是你，这次就出大事了。” “我们本来就是这份工作，治病救人，是我们的职责啊。” “话是这么说，要挂，还不是挂了？” 要是夫人真的挂了，皮院长将罪恶深重，一辈子害了两个女人。 “这个李六一，你教了他这一招，他应该受益不浅吧？”彭策主任问。 “应该在降低死亡率上会有所进步。我准备还带他几次，他就可以成为国内水平最高的介入专家了。”刘牧樵说的是实话。 “他再怎么厉害，还是你的徒弟，你才是水平最高的。” 彭策这一次完全认定，刘牧樵其实是心血管内科的高手，李六一都是在他的指导下完成的手术，你还能不承认？ 谁知，刘牧樵马上就不承认，“我这是穿刺技术比较好。介入，我其实是第一次看。” 这就没意思了！ 好几个人都在心里说这句话。 我们都亲眼看到了，李六一是在你的指导下完成的手术，你是不动声色的高手，你才是扫地僧。 全科医师 第788章 要给刘牧樵做媒 没有辩论，也没有太多的解释。 刘牧樵知道，现在没有人把他看成是怪物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皮院长夫人彻底好了，除了吃一些抗高血压的药和抗血液凝固的药，其他都正常了。 她很开心。 皮仔这几天对她格外的关心，格外的体贴，她还发现，皮仔急得哭了。有一次在床边睡着了，皮仔还讲梦话说，对不起两个女人。 一个她，一个皮希。 皮院长夫人对“两个女人”的理解很单纯，现在在他身边的，不就是我和女儿皮希吗？ 第三天，皮夫人正式出院了，心脏的问题是彻底的解决了。 皮院长夫人对刘牧樵又加深了好感。 过去，他感谢刘牧樵，是因为他帮助皮院长把医院搞得越来越红火，现在又多了一份感恩，两次救了自己的命，真正的救命恩人啊。 她回到家里，总觉得想个办法，感谢一下刘牧樵才好。 怎么感谢他呢？ 钱？ 刘牧樵的钱比自己多，他不缺钱。 对，关心一下他的私人生活。 帮他介绍一个对象。 “老皮，刘牧樵有女朋友吗？” “没有。” “那我帮他介绍一个，妇联今年招了一个本科生，长得可漂亮了，还非常能干，能说会道，在大学参加辩论会，得过一等奖，现在，妇联遇到一些麻烦事，一般都由她出面。她本身就是学法律的。怎么样？诺，我手机上还有她的相片。” 皮院长忙摆手：“算了，算了，刘牧樵百分之一百是不会愿意的，这样差劲的女孩子，他见面的想法都不会有。” “她哪里不好了，你说说。” “太会讲了就不好，每天啰里啰嗦，不得安静。”皮院长说。 “哦，我明白了，你就是嫌弃我啰嗦，对不对？难怪，你讨厌我……”皮院长夫人老毛病复发。 “咦，你别！你凭良心说说，这几天，我对你怎么样？”皮院长感觉到了委屈，他已经严重缺睡眠了。 皮院长夫人突然不说话了。 是的，没错，这些天，他真的吃苦了。 但是，她嘴里不说，一说，他就会骄傲，他就会表现变差，她希望皮仔和热恋时一样宠着她。 可是，和热恋时候一样宠着她是不可能的。 三天之后，皮院长和皮夫人就回归了往日的状态，过上了平平淡淡的生活，皮夫人又开始了唠叨和埋怨，皮院长也开始了称耳不闻。 习惯了，过了几十年了。 过去，他们还有床上活动调解一下氛围，恩爱的时候还得恩爱，现在，没有了床上活动，一个唠叨，一个看抖音。 或者说，这就是正常人的生活。 不过，都习惯了，谁也不埋怨谁，这样的日子，病好了，再过十年、二十年，甚至还要过三十年。 皮院长夫人还是坚持要给刘牧樵介绍对象，她觉得，女孩是要能说会道好，将来教育孩子有用武之地，特别是不容易被别人欺负，即使被别人欺负了，也不需要男人出马，就搞赢了。 她觉得女人能说会道还有一个优势，就是能够管住自己的男人。 这不，皮仔一辈子没有绯闻，不就是自己管得好吗？ 不过，事情有些意外，刘牧樵一听皮院长夫人介绍对象，他当即就拒绝了，他说：“阿姨，我现在正是做事业的时候，谈恋爱，至少要等五年以后，现在不会谈的。” 皮夫人说：“你这就不对了，爱情事业双丰收才是最佳境界，我给你介绍的女孩，是一个公务员，可漂亮了，能说会道，在学校辩论会上还得过一等奖。” “哎哟，那就更不能要了，我喜欢安静。” “喜欢安静？不好，这不好，回到家里，就要有一个女人，小鸟一样，增添很多的欢乐。” “阿姨，我就怕女人唠唠叨叨的，我在孤儿院，最不喜欢谢敏院长的唠叨了。” “那不同的，那不同。” …… 谁也没有说服谁，自然，皮夫人介绍对象的事也只好作罢。 刘牧樵每天没完没了地工作。 他连续两个星期都去了京大一院，除了做了几台胰腺癌手术，就是和李六一窝在介入室，做难度最大的那种介入。 由于有刘牧樵的帮助，李六一做了几台好手术，过去，几乎认为是完成不了的，他都轻轻松松完成了。 到今天止，刘牧樵指导他做了5台复杂手术，他现在可以在刘牧樵不指导的情况下也能做了。 他突破了瓶颈，进入了另一个阶段。 他已经站在血管介入的巅峰。 刘牧樵也有收获，他也会做血管介入了，只是，熟练度没有李六一强。 李六一对刘牧樵不仅仅是好感了，而是发自内心的佩服。 李六一发表了一篇论文，本来他要加上刘牧樵的名字，刘牧樵拒绝了。 “写你的名字就够了，我不想蹭这个热度。” 李六一第二天就收到《JAMA》的回复，论文将被收录，并且是这一期的头版，还会加编者按。 这可是大文章。 加编者按的，一般的文章不可能享有这种待遇。 第二天，刘牧樵乘坐早班飞机回到清江市，姜薇准时在出站口等。 “昨天见到李六一了吗？” “这两天，做了三台心脏介入的手术，我自己也过了一把瘾，亲自做了一台，感觉很不错，有种做脑干穿刺的兴奋。” 姜薇笑道：“那，医院里的介入科，你也可以指导他们了？” “不行，我做介入，是在李六一的指导下进行的。” 姜薇有些晕了，“你们到底是谁指导谁？” “互相的。最基础的部分他指导我，最难的地方我指导他。” 姜薇摇头道：“这真是一个奇怪的现象。” 开到了市中心，姜薇把车速降慢，几百万的奔驰，剐蹭一下会心痛的，前几天，姜薇在地下车库剐蹭了右边车头，修理费用了元，要是普通人，又会要心痛很久。 “宋阿姨想帮你做媒？”宋阿姨就是皮夫人。 姜薇问。 “怎么，她又在要你做我的工作？” “是呀，昨天，她要我到她家吃饭，专门就是为了说这件事，我看了一下相片，帮你否定了。” “怎么？很丑吗？” “丑倒是不丑，只是面相，有些强势，将来有可能做一个处级，或者更高的官员，做你的爱人，我觉得有些不妥。” “你怎么回复她的？” “我啊，就说，刘牧樵不喜欢这个类型的，他喜欢的是瑶芳那种。” 刘牧樵头皮一麻！ 看来，瞒，对于姜薇这种女人来说，太聪明了，瞒不住的，那天自己和赵一霖偷偷见瑶芳的事，她知道了。 这时，刘牧樵手机来了一个信息，是皮院长发过来的。 信息上写着：“我今晚请陈释吃饭，请你作陪。就你一个人，别对任何人讲。” 全科医师 第789章 认亲 刘牧樵心又是往下一沉，心想，老头子嘢，你不会消停一会啊？ 但又一想，也要理解，皮院长突然多出个外孙女，其实不是也多了一个女儿吗？ 突然之间得知自己还有一个亲生女儿，他能冷静得住吗？ 刘牧樵做完一天的工作后，独自开着车走了。 他并不需要向姜薇汇报所有的去向，走了就走了，姜薇也不会过问，他们之间有事，可以通过电话联系。 月光塘是清江市的一个比较高雅的地方，这里其实是一片湖泊，古人很风雅地给它取了一个很有诗意的名字，月光塘。 这个“塘”很大，本身就是一个湖泊，中间有几个小岛，小岛上古树参天，风景十分优美。 每一个小岛上面都是娱乐和休闲的好地方，一边欣赏着湖中映月，一边听着风吹古松。 还有两个小岛建有寺庙。寺庙的钟声和诵经声，陡增几分肃穆和心灵的宁静。 一个小岛的庭院的二楼，坐着三个人。 整个小岛都被人包下来了，除了服务员，不会有人来打扰。 这座小庭楼临水而建。 由于皮院长包下了整座庭楼，没有过去的喧哗，剩下的就只有宁静。 “陈释，你外婆还好吗？”皮院长坐在陈释的对面，他们每个人面前一杯绿茶，吃饭还要等一会。 到这里来，也不仅仅是为了吃饭，而是认亲。 “外婆也说不上好不好。一辈子过来，很早就离婚，把主要的精力都放在做企业上了，后来，企业交给了别人，我出生的那一年，她就回国了，专门抚养我，我学的第一句，读的第一个拼音，都是外婆教的。她是一个乐观的人，但也有苦恼的时候，常常一个人叹息。” “除了你妈，她还有孩子吗？” “没有了。因为，她丈夫知道女儿不是他亲女儿，他们很早就离婚了。” “哦，是我害了她。” “其实也说不上害不害的，我外婆常说，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好的，她说，她其实拥有一件最宝贵的过去。这话，我是没听懂。” 皮院长微微一震，沉默了很久，才继续问：“你外婆在事业上很成功，对吧？” 陈释说：“是的，其实，她并没有用全力，她有很好的经商头脑，但是，她并没有努力，她常常对我说，一个人一辈子用不了多少钱，能赚100万时，为什么不赚50万呢？只赚50万，可以过得很轻松啊。” 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处世哲学。 刘牧樵差点笑了。 他没有笑，今天这个场合太严肃了。 “但她还是有很大的企业。” “是的，他在国外有18个连锁餐饮业直营店，还有700多个加盟店，每年有几千万美元纯利润。国内，你们已经知道了，我现在的华美科技公司，投资10几个亿，去年有9个亿的产值，也不算小。” “除了管理企业，你外婆平常在家里做些什么？” “看书、听音乐、养花，她有一个小花园，里面种了几十种的名贵花草，其他时候，就是写写画画，她写的诗词和画的画可好了，很多人想买，有的人还出高价，她很少卖给别人。我只记得她送过三张画给别人，其他的，她都收藏在家里。” “哎，是的，读大学时，学校组织画画比赛，她得了一等奖，画的是素描，一张清江逆水行舟图画，现在还挂在清江大学的办公楼里。” “嚯，我外婆这样牛逼！” “你外婆在读书的时候，那可是绝对的学霸，又是校花，又是才女。” “外公，你说说，那个时候，你应该是一个穷书生吧，外婆是怎样看上你的？” 皮院长突然没有说话了。 他沉默了很久，两行眼泪滚落下来。 “外公。” “老皮。” “哦，不好意思，陈释，牧樵，我失态了。不说了，总之是，我不配你外婆，我最后又辜负了她。陈释，你妈妈过得好吗？” 陈释说：“我妈妈过得很好，很早很早就被送回来了，被送回外婆家养大的，后来结婚了，我妈妈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希望我的姓还姓陈。” “嗯，我什么时候想见见你妈妈。”皮院长说。 “这个没问题，不过，最近，我听说阿姨得了重病，才抢救过来，我觉得，你们见面还是慢一点比较好。”陈释说。 “是的，老皮，别急，还是要顾全大局，伯母那里，病的起因，其实与这事有关，好容易隐瞒了，别又出问题。”刘牧樵也劝告。 “好的，你不知道，刘牧樵，我没有尽一点父亲的义务，有愧啊！”皮院长说。 “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多讲也没意思。我不赞成你马上去父女相见，四十多年都过去了，有必要急着相见吗？”刘牧樵说。 陈释说：“外公，你应该听我们的。其实，我们也知道，你更想见的人是外婆，这个，你真不要有这个想法，外婆都已经过了四十年了，你别打扰她。至少，现在不要去打扰她。” …… “陈释，我在南门口有一栋老宅，几十年前一个老清江市的市民给我的，那年，我救了他一命，他无儿无女，最后就把这栋房产转到了我的名下。要是今后拆迁，可能有几百万的补偿金，这个老宅，我就留给你了。” 终于，皮院长说到了今晚见陈释的主要目的了。 陈释摇了摇头，说：“你是我外公，你的家产，轮不到我，我不要。” “不，这个，你必须要。我知道，你对于几百万块钱，根本不在乎，但是，我在乎。” 陈释说：“你有儿女，皮希，皮盛，他们比我更需要钱。我知道，你做院长其实也没有多少钱，你留给他们吧。” 皮院长急了，说：“陈释，你一定要接受外公的这点东西，将来，外公死了，至少能得到一点慰藉。” 刘牧樵使了个眼色，说：“陈释，听话，你有钱，是你的，你外公给你的，是他的心意，这不是用金钱可以衡量的，你懂吗？” 陈释点了点头，“嗯，好吧。” 皮院长这才笑了起来。 “陈释，还有一件事，你答应外公。”皮院长突然变得很严肃，刘牧樵心里一紧，这老头子又要多事了？ 全科医师 第790章 大地震 一听皮院长这副腔调，刘牧樵心就往下一沉，多半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皮院长给自家外孙女做媒了。 “陈释，你觉得刘牧樵这人怎么样？” 当着刘牧樵要自己的外孙女评价刘牧樵，这老头子要么是有老年痴呆了，要么是坏得很。 幸亏陈释大大方方地说：“刘牧樵很好啊，有才又英俊。” 皮院长补充一句：“我是说他的为人。” 陈释说：“他人品很好。” 皮院长转过头，对刘牧樵说：“刘牧樵，今天在这里就我们三个人，我拜托你了，今后，陈释，我就拜托给你了，请你照顾好她。” 刘牧樵吓了一跳，你这老头子这是什么意思？ 你这是把外孙女许配给我，还是别的什么意思？ “刘牧樵，你别理解错了，今后，你是一个很有地位，也很有前途的人，这已经看得到，再过几年，江东省医疗界，你就是老大，你也很快被全国，乃至全世界医疗界所接受。陈婧，虽然是企业界的精英，但是，你知道，江湖险恶，今后难免会遇到一些风浪，不管在什么情况下，我都希望你能够挺身而出。好吗？”皮院长认真地说。 “嗯，我答应你。”刘牧樵也很认真。 “陈婧在国内投资不多，也不算很大，但是，据我所知，利润还不错，这样的企业，不可能没有人打主意，也不可能没有竞争对手。陈释还年轻，又是女孩子，今后你有地位了，你得多帮她。”皮院长说。 “好的，皮院长，你放心，今后，不管什么时候，陈释的事就是我的事，她有困难，我一定会当成我的困难，并且，我会尽全力。” 刘牧樵也不是心血来潮，而是人家掏心掏肺请他帮忙，他能不答应吗？ 后面还聊了很多，这时，湖中的月亮非常的宁静，三个人也舍不得走。 城里，天气很热，这几天都是37、38℃，而在这个小岛上，温度最多就是27、28℃左右，凉爽得很。 “陈释，在公司上了几天班了，觉得怎么样？”刘牧樵问陈释。 “还在熟悉情况，有压力，有责任，没有在医院里那样轻松和快乐。” 陈释也是实话实说，每天都是面对下属，没有在医院里那种平等相待的感受好。 “慢慢，你就会喜欢上这种感觉的。”皮院长说。 “我不想做强女人。” “没办法，既然做企业了，你就必须是强女人。”皮院长说。 “我觉得外婆就做得很好，温文雅尔，没一点大老板的架子。” 皮院长笑了，他最近几天才慢慢了解到，陈婧在救皮院长的时候，她就不温文雅尔了，而是凶巴巴的，母狮子一般，市里老杨都心里发怵。 还有检长，事后也说，今后不想见到她了。 刘牧樵也听说了，陈婧一反常态，根本不是什么淑女，她把老杨骂得额头冒汗。 又聊了一会，突然，感觉大地在摇动。 “哼？这是地震啊。” “是的，地震。” “还不知道震中在哪里。” 过了一会，手机上发布了地震消息。 阜城大地震。 阜城离清江市两千多公里，这里都有明显震感，肯定是大地震。 不一会，准确的消息出来了，89级！ 这是有记载以来第三大地震。 89级。 阜城通信中断。 道路被毁。 这很麻烦，又是晚上。 “皮院长，我估计，很快会要组织医疗队的，我们得有一个预案，在尽可能的情况下，派一支精干力量前去。” 刘牧樵预感到，这次地震的伤亡人数会极为惨烈。 “你说得对，很可能会要我们参加救援，我们也可能会是定点接受伤员的医院。我们回去做一个初步的方案吧。”皮院长说。 回到医院，姜薇就向刘牧樵报告。 阜城地震，89级，交通、通信、电力全部中断，现在西部战区某旅在徒步前进。 刚才，市里来电话，各单位24小时值班，随时接受指示。 皮院长看了看刘牧樵，他的反应是对的。 很快，医院主要领导都到齐了，皮院长说：“老胡，你拿方案。” 胡伯龙说：“刚才在来的路上，我思考了一下，骨科、普外科、肝胆外科、神经外科都要准备派人，要派，就派第二梯队的人，副主任医生比较好，因为，医院现在的任务很重，绝对主力不能动。要是有需要，我可以带队。” 皮院长又看着高健，“你说呢？” 高健说：“我同意，尽量不能把主力抽走了，外科医生太紧张了。这不是没有觉悟的问题，是实际情况。” 皮院长点头，又对刘牧樵说：“你有什么意见？” 刘牧樵说：“国难当头，我先报一个名，我准备带几个人，我的想法和你们有所不同，我要带几个主力走，朱亚光，花步成，杜小平，这几个人，我要了，骨科，陶主任要去，我还要带李华，钟明亮，中医……就算了，不，苏雅娟跟我去！” 所有人沉默了。 这对于安泰医院来说是伤筋动骨啊。 他们都是安泰医院的精英。 谁知，刘牧樵还没有完，接着说：“对，我还要几个，赵一霖和邹庆祥我也要了。” 皮院长没有做声。 刘牧樵走了，等于半个医院的精英走了，加上他还要带一批人，并且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刘牧樵，可不可不这么考虑，你走了，医院怎么办？”高健说出了大家的担忧。 刘牧樵摇头，说：“我的无痛正骨法会大有用武之地，我的其他方面的技能，可能救活不少的人。医院，会有些损伤，但是，现在是国难，我们只能舍小家保大家了。” 刘牧樵说到这里，皮院长不住地点头，说：“这是一种境界，我支持，家里，胡伯龙副院长，你坐镇，救灾，刘牧樵带队。” 胡伯龙也不好说什么，都说到这个高度了，难道自己的境界就这么差吗？他大声说：“我也报一个名，家里，有高健副院长和你们几个，我也想去出份力。” 皮院长不好反对，胡伯龙要报名，从正面看他是奋不顾身，从狭隘的角度看，他想去镀金，不管是什么目的，皮院长也必须支持。 “好的，老胡，你还盘算一下，二线人员中，你准备带谁去。” 全科医师 第791章 告急告急 安泰医院的反应是非常正确的，第二天上午就接到市卫生局的紧急电话通知，清江市市属医院，以安泰医院为龙头，迅速组建一支医疗队，奔赴阜城。 江东省第一支医疗队快速组建成功，安泰医院52人、市一医院11人、市里其他的几个医院18人，合计81人的队伍组建成功。 当他们赶到川省的时候，他们成了第一支支援的队伍，用时仅仅6个小时。 领队是孙涛，市一医院的业务副院长。 业务总指导是刘牧樵，他们在离阜城30公里的一个叫菜坪山的地方停了下来，再也不能前进了。 他们在当地民工的配合下，成立了第一个野外临时医院。 距他们不远的地方，有一个部队的小型野战医院。 当清江市医疗队进驻的时候，伤员已经陆陆续续运送过来。 初步的消息传来，这次大地震死亡人数在数万之上，受伤群众估计不少于10万。 一听这个数据，所有人的头皮都麻了。 10万！ 要知道，不是10万病人，而是1万伤员，病人可以择期诊疗，伤员必须马上处理。 给刘牧樵他们的病床只有150张，手术间也只有5个，在孙涛的协调之下，又增加了50张床位。 不过，这50张床位只能放在板房外面。 而医护人员休息的地方还要等三天以后才能搭建。 孙涛没有争论，他理解，现在关键是物资运不进来，部队来回运送伤员也非常困难。 孙涛有一件事做成了，他要求施工队搭建了一排临时厕所，解决了大问题。 这时候，军用直升机到了。 从飞机上搬下来8名伤员。 这是第一批重伤员。 “借用部队的CT，快速检查，准备手术！” 清江市医疗队的队员迅速行动，CT扫描，X关照片，化验，都以最快的速度完成。 五个手术室全部占用了。 花步成做一个肝破裂手术；朱亚光在做头颅外伤手术；杜小平在做另一台剖腹探查手术；蒋薇薇今天也单独上了，她也是在做剖腹探查。 第五台手术比较麻烦，多处骨折，还可能有内脏损伤。 这台手术由孙涛主刀，骨科陶主任准备接台。 另外3个病人被部队野战医院接走了。 刘牧樵没有闲着。 这5个病人都有骨折。 他带着李华，钟明亮一个一个做下去，闭合性骨折，一律做无痛正骨，简单的，由李华和钟明亮完成，严重的都是由刘牧樵亲自完成。 他们的工作和其他手术是同时进行的，效率非常高，等他们五台手术做完，时间才用了3个半个小时。 这是通常在医院里很难做到的。 他们知道，特殊情况下，有些事不能按部就班，多腾出一分钟，也许就多救活一个人。 没错，5个病人送进病房之后，又来了10个病人，还是上次那架直升飞机。 很快，他们和野战医院平分了病人，重病人，都归了清江市医疗队，因为，野战医院专家还没有到，到的只是前锋部队。 外科医生全部上台。 刘牧樵加入了朱亚光的手术团队，一个重度脑外伤的。 赵一霖和邹庆祥承担了所有内科方面的诊疗，以及危重病人的抢救。 他们具体的工作地点是在病房，病人的术后治疗全部有他们负责。 其实是，他们充当了ICU的医生。 五台手术还没完成，飞机又来了。 这一次，是三架军用直升机，一下子，下来了24个病人，临时野战医院只能接收10个，他们已经到了极限了。 孙涛在交涉。 来的太猛了，吃不消！ 一个尉官也在向孙涛吼。 “其他医疗队还在路上，你们这里是唯一的医疗队，也是最近的医疗队，不送这里我们送哪里？” 孙涛说，“我们没有手术室里，医务人员也不够！” “我不管！我们还要救人去！”那尉官也不管你孙涛有多大困难，他救人要紧。 孙涛指挥大家把病人搬进去，先止血，先挂上液体。 手术一台接一台。 飞机一趟接一趟。 孙涛已经麻木了，他看着床位上，已经100个病人，床铺也已经用完，剩下的，都在帐篷外，光是蚊子就难以让人忍受。 五个手术室忙碌着，自从启用以来，手术室就没有停歇过一分钟。 已经完全超负荷。 40名护士虽然看起来不少，但是，各项工作一分下去，她们每个人都要做两个人的工作。 配药、输液、巡视、基础护理，过去几个人做的事，现在一个人做，甚至还包括去领药，接送病人，还要充当半个医生。 清创缝合，成了护士的事，止血、麻醉也成了护士的工作。 这次最大的不足是，只带了两名麻醉师。 又来了一批病人。 孙涛吼！ 尉官也吼！ 孙涛的声音都已经嘶哑，“我们已经撑死了，120个病人，一个星期也拿不下！再说，野外，他们会被蚊子吃掉！” 尉官的声音也是嘶哑的，他一身的鲜血，“我不管！我都交给你了！你得保证让他们活下来！他们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你们要是再让他们死了，我跟你没完！” 孙涛愤怒了。 看着到处都是血淋淋的病人，他想杀了这个尉官，“你们不会送到城里去吗？” “那边也已经收不下了！你以为我们不愿意吗？一百公里以内的医院，全部爆满了！” 孙涛没撤了。 他坐在地上，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救不了啊！ 太多了！ 血运不进来。 刚才又发生了几次余震，进来的道路全部堵死了。 血！ 这里需要大量的血！ 电话打不通。 电也没有。 唯一的发电机只够野战医院一家使用。 赵一霖还在飞机下面大声争辩，“我们要血！大量的血！我们还需要电，没有电，做不了手术！我们要需要大量的液体！告急！告急！我们都告急！你向上级汇报，我们没有通信！” 刘牧樵在做着手术，外面的讲话，他都听到了。 确实，现在很麻烦，过来的，都是重病号。不是重病号，根本就上不了直升飞机。 现在离地震还不到24小时，道路断了，通信断了，电力断了，震区成了孤岛。 这里也成了孤岛。 黑夜即将来临！ 如果不能送来发电机，这里的病人就失去宝贵的抢救机会。 全科医师 第792章 吃得消吗 这个要求不过分，也是客观需要的，可是，做不到。 整个震区需要大量的发电机，救援队伍在阜城不能摸黑救人。 大量的救援人员进驻阜城，他们有的是空降，有的是步行。 打通道路的施工人员也在连夜工作。 今天最后一架直升机降落下来。丁久毅尽了最大的努力，久盼的发电机没有到，随机而来的是一个极度危险的病人。 病人已经昏迷。 苏雅娟昨晚连夜制的二十几瓶急救药派上用途了，她给病人喂了药之后，神志恢复了，血压也上来了。 利用这个窗口期，刘牧樵带领几个人快速做了剖腹探查，结扎了破裂的血管。 病人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刘牧樵，这个病人很危险，需要输血，休克了。”赵一霖又在大喊大叫。 刚才这一飞机的病人，都是从一栋七层楼高的坍塌废墟中救出来的人。 没有表皮伤，但血压很低，肯定是内脏大出血，要不解释不了休克的原因。 刘牧樵做了腹部检查，板状腹，不但有内出血，还有空腔脏器的穿孔，这是一台大手术。 “杜小平，你那台做得怎么样了？”刘牧樵在外边大声问。 “怎么？你这里需要我吗？我把这里交给蒋薇薇。进哪间手术室？”杜小平说。 “哪里还有毛线手术室！就在外面做了！”刘牧樵说。 “麻醉师呢？总不可能没有麻醉师吧？”杜小平在交班，把主刀给蒋薇薇。 “你别管了，我就是麻醉师！”刘牧樵准备用马醉木树脂做麻醉了。 “灯光呢？准备手电筒！” 他们已经做了预案，今晚只能用手电筒了。 这一台手术一看就知道，没有大量的时间肯定拿不下。 “苏雅娟，急救药。”刘牧樵大声喊。 没有血液，大输液也不多了，现在只能用最古老的方法抢救了，苏雅娟制造的急救药，也就是上次救皮院长夫人的那种药，效果很不错。 苏雅娟尽了全力，才制作了20瓶。 这是不收费的，也没有办法收费，成本价就是金百万万。钱是小事，关键是犀牛角，刘牧樵给苏雅娟的那部分，基本上用光了。 苏雅娟又喂给病人吃了一瓶，过了十多分钟，病人血压上来了。 “抓紧时间手术！”刘牧樵边说，三刀开腹派上用途了。 腹腔打开，一股臭味扑鼻而来。 大肠破裂。 刘牧樵想哭。 生理盐水本来就不够了，这个病人需要大量的生理盐水冲洗，真是屋漏又逢连夜雨！ 没办法，救人要紧。 刘牧樵和杜小平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清理完腹腔中的粪便，找到破损的血管，止住了血。 “老兄，手电筒的光不够呀。”刘牧樵说。 “要是他们I63卫生队能借一点光就好。”杜小平。 “他们的发电机也小了，不够用。”孙涛进来，刚才他已经到那边问了一下。 I63卫生队也在满负荷工作。 “你还和那个丁久毅联系一下，可不可以向隔壁借一点电，哪怕是一只灯泡也行。”刘牧樵还没讲完，孙涛已经冲出去了。 孙涛又走了。 他变得很凶，但是，他又不敢对救援人员凶。 他和丁久毅在那里理论，理论了好一会，他们一起过来了。 丁久毅在手术室里看了一看，都在手电筒下手术，病房里，除了蜡烛，其他就没有光线。 今天，苏雅娟也变了身份，她不再搞中医了，跟着赵一霖在观察病情，这里开药，只有西医可开。 丁久毅看了一圈之后，回到了飞机上，发动直升飞机的发动机，在空中飞了一圈，然后降落下来，把飞机的大灯对准医疗队。 顿时，医疗队营地雪白通亮。 “我给你们3小时。我总得给飞机留下一点航油飞出去加油。”丁久毅给了最后的时限。 医护人员一片欢呼。 3个小时，把最重要，最紧急的先处理了。 孙涛在排查病人，有13台手术需要紧急处理。 不在手术室里做，就在野外！ 麻醉不够，刘牧樵充当麻醉师。 医生不够，护士也上台做医生，就连赵一霖，邹庆祥和苏雅娟也成了助手。 要抢在3小时内把这13台手术拿下来。 马达声轰鸣，13台手术在快速进行，最先完成的是刘牧樵，他把后面的步骤丢给了助手，来支援别人。 他支援了3台手术，有的已经抢在3小时内完成整台手术，有的，还得继续做下去。 丁久毅很抱歉地关掉了大灯，接着又关掉了发动机，营地突然之间又进入黑暗之中。 该做的手术还得继续。 在野外做手术很难讲质量，特别是夜晚，灯光下招惹飞蛾与虫子，伤口化脓的概率会比较大。 过了这一关再说，即使伤口有感染，那是后话，处理伤口感染，安泰医院有优势。 又过了两个小时，手术都做完了，孙涛说：“泡面！抓紧时间吃泡面！有空的，抓紧时间睡一会儿，护士分作两班，轮流休息几个小时。” 临时医院，根本就没有医护人员休息的地方，他们就和衣往地上一躺。 累了。 真的是累了。 从今上午出发，他们是第一批有幸通过61县道的人，到现在已经18个小时没有休息了，连续手术时间也超过了10小时，一个个已经筋疲力尽。 泡面来了。 都是两份。 “汤就不要多喝，这里找不到好的水源，泡面，一人只有两份，断了后路，进来的路什么时候打通，还不知道。节约点，还有这么多病人也没吃的，明天饿不饿肚子还很难说。” 孙涛把面临的困难说了一遍。 清江市医疗队，目前面临的局面很糟糕，没有通信，孤立无援，唯一知道他们处境的就是这个丁久毅了，他既是救命稻草，也是麻烦制造者。 明天，天一亮，他又会运送大量的病人来。 病人来了，手术要做，液体要输，药要用，特别是病人的吃喝拉撒，都是困难。 病人越来越多，而人手就这么多。 灯熄了。 那个丁久毅过来了。 “孙院长，我在担心，补给根本就跟不上，全部交通线断了，只有直升飞机这一条通道。现在的精力都集中在抢救现场，在废墟中挖人，明天收治病人会是高峰期，你们吃得消吗？” 全科医师 第793章 他不是人是妖怪 “丁久毅，我跟你说，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们了，物资，别说药物了，连吃的，我们都没有了！你得给我们一些粮食。第二是药品，液体告急，抗生素告急，血液替代品告急。当然，人员，我是不指望了。”孙涛说。 丁久毅其实是副营长，还很年轻，今年才32岁，是飞行员出身。 他说：“现在要物资很难，因为阜城不是发达地区，这里是大山里头，飞机也有限，都是用于往里面运送救援人员，运送物资也是先满足在震中的人员。你要理解，连水都需要空运，运力不够啊。” 孙涛说：“那么，我们这样孤立无援需要多久？” 丁久毅说：“三条进阜城的道路都断了，国家救援队和地方上的抢修队伍24小时施工，打通道路至少要3天。所以，阜城救援人员，都是空运，还有部分的在试图徒步进去。” “粮食。”孙涛半天说了两个字。 “I63卫生队也没有粮食了，我明天尽量运一些粮食过来，关键是，除了医护人员，还有这么多的病人。哦，对了，发电机，我尽可能搞一台发电机！” 要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丁久毅一一记了下来。 他也是尽人事，能弄来多少东西算多少。 这个场面太大了，这里还不是主战场，主战场是阜城，那里，惨不忍睹，八成的房屋倒塌，又刚好是夜晚地震，被压在废墟中的人太多了。 孙涛和丁久毅还在商讨物资的事。 刘牧樵没有休息，他带着李华在工作。 前面几个小时，他们主要是处理急重症病人和其他外伤，现在，刘牧樵集中精力处理骨折。 “钟明亮，你赶紧睡觉，3个小时后，你替换李华。”刘牧樵吩咐。 刚才，刘牧樵数了数，需要处理的，并且能够用无痛正骨法处理的骨折数量是79处，这个工作量可不小。 “老大，不会累死？” 李华很怵，累趴是小事，就怕这一次经历，影响今后的工作，这心理阴影面积将不是用平方米来算。 “这就是我第一个报名来的目的。我们的正骨法，可以当得上几组医护人员。李华，来吧，大显身手的时候来了！” “叮！任务，一天完成两百个无痛正骨，奖励一个高级宝盒！” 医疗智慧系统第三次发布任务了。 又是一个高级宝盒。 但是，两百个正骨，在一天内完成，这个任务是不是太重了？ 平均每小时接骨10例，刘牧樵也没有信心。 太难了。 接骨头，本身就是耗体力的活，又是技术活，不能马虎，再就是绑夹板，打石膏都需要时间。 一个李华还不够，把钟明亮也叫起来？ 不行，自己连续24小时工作没问题，他们可不行。 他还得动员一些人帮助做夹板。 这个任务交给苏雅娟，“你去组织人，我需要一千块各式各样的夹板，一天之内完成。” 苏雅娟二话没说，把几个年轻的医生叫醒了，“别睡了，起来做事，砍树！” 工具，丁久毅解决了，他们带的东西比较多，并且他还说：“要不要我的人？” 苏雅娟说：“那就更好了，干脆，这个任务我交给你们。” 丁久毅笑着说：“好的，一千块木板，你做技术指导，我们这一群战士很快就能完成。” 刘牧樵开始做无痛正骨。 赵一霖过来了，“你不休息？” 刘牧樵回过头看了一眼赵一霖，“咦，你不是睡觉去了吗，怎么又起来了？” “睡不着啊，我担心出事。” “嗯，这是职业习惯，你还是睡一会吧。” “我让邹庆祥先睡一会，我巡视一下病人。” “好吧，你去巡视吧。” “刘牧樵，你也要注意休息，我说啊，轻病人，先放着，过几天处理也不迟，明天，我估计会有更多的病人运过来。” “明天，肯定会很多病人。” “生理盐水和葡萄糖都不多了，我都不敢开医嘱了。” 赵一霖边说边走，查看病人去了，他知道有很多困难，但不能总在刘牧樵耳朵边唠叨啊，再唠叨，也解决不了问题。 晚上看X-光片子很麻烦，李华打着手电，刘牧樵眼睛都看痛了。 看一个，做一个，不知不觉做了27个了。 累。 刘牧樵吃了两颗回气丸，还是感觉累。 手法正骨很耗体力，特别是腿部的正骨，要对抗腿部肌肉，把断肢拉伸，这个需要非常大的力量。 李华和钟明亮至今都完成不了下肢骨折的正骨，关键就是力量不够，有的人，腿部肌肉很强壮，拉伸肌肉，需要两三百斤的力气。 刘牧樵累了。 李华就更累。 他做帮手，很多时候要帮着刘牧樵一起拉。 刚好做完一个股骨骨折的。 李华一屁股坐在地方。 “累趴了？”刘牧樵问。 “嗯，不行了。”李华实话实说。 “你去把钟明亮叫起来，你去睡一会。”刘牧樵在绑夹板。 “你不睡？”李华问。 “我还行。”刘牧樵说。 “那怎么好意思？” 李华真的不好意思，按理，最累的不是他，应该是刘牧樵，每次，出力的都是刘牧樵为主，李华仅仅是帮手。 “你就别撑了，快去，你坚持下来也帮不上忙了。” 李华没有再坚持，把钟明亮喊起来，自己和衣躺了下去，不到一分钟，他就睡着了。 真香！ 幸福是什么？ 现在就是最幸福的时候，美美地睡一觉，比什么都要幸福。 等李华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他眼前，一个眼球深陷，两目无光，满脸疲惫的人。 钟明亮？ “你这是怎么啦？” “累……趴了。你上，让我睡一会。” “那刘牧樵呢？” “他不是人，他是魔鬼。” “怎么？” “他不但不需要睡，他精神越来越旺盛。” “钟明亮，你该让他睡一会儿。” “他不听，你去试试吧！” 李华来到刘牧樵身边，他在那里笑，他抓着一个病人的脚，一拉，一扭，再一拉，再一扭，接上了。 “拿夹板！”苏雅娟伸过两块夹板。 钟明亮这才发现，苏雅娟也在帮忙。 “你不需要睡？” “不需要，你看，只剩几个了，做了68个了。飞机就要回来了，又会有更多的病人来到，哪里有睡觉的时间？” 全科医师 第794章 我们要吃的 飞机回来了。 等来的不是物质，而是一直升飞机的病人。 手术室又是满满的，紧张的手术又开始了。 刘牧樵帮助杜小平处理了一个病人之后，又回到病房，帮助病人接骨头。 闭合性骨折比较好办，几分钟就能接好，有些简单的，钟明亮和李华也能动手接上。 难就难在有些是开放性的骨折，按常规需要开放性手术，是陶主任他们的活。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没有这么多的钢板、钢钉和髓内针，这些材料只能用于严重粉碎性骨折的病人，或者是复合伤病人，绝大部分，还是采取外固定。 开放性骨折外固定是刘牧樵的看家本领，手术本身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清创缝合，耗时间，耗材料，别说生理盐水，就连缝合线都很紧张了。 刘牧樵先做了清创缝合，节约用水，节约用材料，过去要用三瓶生理盐水冲洗，现在改成一瓶，过去需要缝十针，现在该做缝四针。 没办法，只能将就。 不过，话说回来，这已经是很幸运了，能够及时得到治疗，已经很不错了，特别是，还是宗师级清创缝合的大医帮他们治疗。 做了清创术，接着就是无痛正骨法接骨。 由于省了麻醉这一环节，进度可以说加快很多倍，再说，仅有的两个麻醉师都快崩溃了。 飞机又来了。 孙涛跑过去，速度惊人。 他不是去接病人，而是要物资。 医疗物资告急。 生活物资也只够半顿了，加上新来的患者，半顿粮都不够了。 他失望了。 这次，又增加了十几张嘴巴，粮食一粒米也没有。 “休息的，起来，到山上找野菜！”孙涛这声喊，最后几个字是带着泪水钻进别人的耳朵。 “丁久毅，下一飞机，我希望看到的是药品和粮食！”孙涛的声音竟然压过了飞机引擎的声音。 丁久毅也大声说：“你以为我不想啊？搞不到啊，都缺！他们也缺！” 飞机走了。 孙涛看着一群抬进去的病人，他想哭。 又多了十几张嘴巴！ 刘牧樵对李华说，“你去睡一会，今天，到晚上，还有一百一十多个病人要做，你们两个轮着来。” 李华和钟明亮互相看了一眼。 他们心里的阴影面积已经有一个篮球场大了。 飞机又回来了。 这次有好消息。 在废墟中，找到了一吨生理盐水！ 孙涛看着两千多瓶盐水，泪水夺眶而出。 他紧紧捂着嘴巴。 呜呜声引来许多病人的目光。 盐水虽然不是粮食，但是，它能够救很多条生命！ “有盐水了，可以多冲洗一下。”钟明亮对刘牧樵说。 “一吨盐水只挺得两天，我们不能指望从里面送物资出来，只能等外面送进来。现在余震依然很多，道路抢修很难，等外面的物资运过来，还不知到什么时候。”刘牧樵一点也不乐观。 89级地震，烈度很大，又是地形复杂的山区，且救灾的重点依然是抢在黄金时间内把幸存者救出来。 所以，目光都投向废墟中，很少有人关注这个医疗队。 挖野菜的回来了。 好家伙，竟然有人挖到了葛根！还有没熟透的板栗！ 没有人休息了，全部来了精神，肚子空空的医护人员和少量能够活动的病人都行动起来。 第一次吃野菜别有风味。 卫生队的同志也过来的，他们把三箱压缩饼干献出了，给病人吃，孙涛把剩下的康师傅方便面也分给了病人，全体医护人员吃野菜。 不过，看起来美好的东西一旦要面对，瞬间就恢复了他的本来面目——野菜就是野菜，没盐、没油——真的不好吃——最后，盐的问题解决了，用生理盐水煮菜。 不好吃，但也不是太难吃，肚子实在是很饿了。 刘牧樵匆匆忙忙吃了一碗野菜，连汤汁都喝了，接着又开始手术。 他需要尽快救治病人，特别是有一个高级宝盒等着他，他要和时间赛跑。 病人数量是够了，飞机在源源不断运出来，只是这些清创缝合的需要比较长的时间。 没有足够的盐水冲洗，刘牧樵只能更加细致地清除泥沙、污物和坏死组织。 他不能因为赶时间而马虎。 时间飞快地过着，丁久毅的脸色越来越疲惫，每一次，他都会向冲过来的孙涛鞠躬、敬礼。 他道歉。 除了有一次带来了二十件方便面之外，他没有给医务人员有更多果腹的东西。 野菜不能抗拒饥饿，强体力劳动的医务人员，只能吃野菜。 丁久毅说：“老兄，实在对不起，交通没办法打通，所有的救援人员都是饿着肚子，还有两位队员牺牲了！” 丁久毅含着泪花，“下一趟，我一定带吃的！我已经向团部反映了几次了，他们说，下次一定给！” 孙涛无精打采回到手术室。 他听着飞机起飞，他等下一次。 手术室里，大强度手术的医护人员，坚持的时间很久了，没有一个人愿意多说一句话，似乎每一句话都会消耗能量。更没有人讲段子，他们都成了机器人，机械地做着手术。 刘牧樵手上起了一个很大的水泡，他干脆弄破了，涂了一层络合碘继续干。 骨科，他有无痛正骨法，但是，他有严重的缺陷，开放性手术，他一无所知。 这是他十分想得到高级宝盒的原因。 他希望开出开放性骨折手术技能。 如果能实现这个梦想，他就掌握了一大半的骨科技能，骨科的发展就等于装上了一个发动机。 他必须在24小时之内做完200个骨折正骨。 还有40个。 可是，累了，非常累了，就连回气丸也没有价值了。 他把所有的护肝、护心、护脑、护肺的药液都喝干了，只有护肾的还有很多瓶。 体力消耗得差不多了。 他两个手掌都起了水泡。 李华和钟明亮轮流上，也已经到了快崩溃的地步。 苏雅娟也成了帮手。 可是，她到底是女孩子，帮忙，真的只是象征性的。 刘牧樵想动用陶主任他们这一组人，但是，他不忍心，因为，他们也已经连续做了七台手术。 刘牧樵又吃了一颗回气丸。 精神是有了。 只是肚子里饿得荒。 看着剩下的40个病人，他在想，能在剩下的几个小时内拿下来吗？ 要是能够饱饱滴吃一顿红烧肉就好了。 糟了，这么一想，肚子里咕噜咕噜叫个不停。 这是“轰隆隆”飞机的轰鸣声又响了。 孙涛丢下手术刀，冲了出去。 全科医师 第795章 抢的 直升飞机降落了。 孙涛一眼就看到了丁久毅灿烂的笑脸。 哈哈，好家伙，这张脸告诉大家，一定有好东西。 果然，这一次，飞机上全部是物资。 “都是我抢来的！”丁久毅骄傲地说。 “快来搬东西！”孙涛大声喊。 I63卫生队的人也过来了，他们也要。 “一起用！合并，两个医院合并！”丁久毅命令道。 方便面饼300盒，压缩饼干10件，牛肉罐头50个，鱼肉罐头100个，抗生素1000支，生理盐水1000瓶，5葡萄糖1000瓶。 还有一台100瓦的发电机和500升汽油。 好家伙，除了食物，医疗物资和用电应该可以支撑到援军到来。 只是，食物还是有限，一顿就要消耗一半。 不管这么多了，今天晚餐，管够！ 每人两个方便面饼。两个人一个鱼肉罐头。不够的，再加一块压缩饼干。 牛肉罐头和抵饱的压缩饼干留给病人吃。 除了在做手术的，都过来领食物。 过来领食物的每个人，都会向丁久毅行礼，没有他，今天真的要饿晕，别说做事做手术，就连站起来都会困难。 丁久毅也可怜，别人朝他行礼，他就要回敬，本来就累得够呛的他，真希望能趴在地上躺一会。 杜小平在狼吞虎咽，两块面饼很快就进了肚子，连滚烫的汤都喝个精光。 这是24小时吃到的第一个正餐。 他显然不够，又要了一块压缩饼干。 赵一霖的吃相本来就不好，五口，就把两块方便面吃干净了，眼睛四处望，特别是在护士碗里搜索，希望哪位护士有吃不完的方便面，或者有不喝的汤汁。 苏雅娟走了过来，把自己碗里的方便面夹了一筷子给赵一霖。 “你吃不完？” “嗯，我够了。” “好的，你碗里的汤别倒了，我要喝。” 苏雅娟迟疑了一秒钟，把自己碗里的方便面和汤汁，全部倒进了赵一霖的碗里。 “你真的不饿？” “不饿，我吃野菜吃饱了。” 赵一霖又来了一个狼吞虎咽。 然后，一个满足的笑容挂在脸上。 他并没有停，又过去要一块压缩饼干。 “你还不够？”孙涛说，“这点粮食是丁久毅抢来的，明天，他还可能面临处分。” “太饿了，来一块。”赵一霖才不管你处分不处分。 他接过压缩饼干，来到苏雅娟面前，说：“雅娟，吃块饼干，回去后，我在希尔顿酒店请你吃大餐。” 苏雅娟也没有客气，把压缩饼干接过来，吃了。 邹庆祥一个人在那里慢慢品味方便面的滋味，他一丁点，一丁点慢慢地吃，生怕吃快了，瞬间就没得吃了。 他的眼睛也在朝身边的护士碗里瞟。可是，那个护士自顾自吃着方便面。 看多了，护士有些不自在了，说：“我自己还不够！” 邹庆祥尴尬地“呃”了一声，说：“汤，汤你也要喝？很咸的。” 护士犹豫了一下，走过来，把汤倒进了邹庆祥的碗里，本来，她也想喝汤的，但是，她觉得邹庆祥会没面子。 刘牧樵吃得干净利索，两块方便面连同汤汁，吃干净了，又吃了一块压缩饼干。 然后就开始干活。 李华有些愤怒。 钟明亮也是。 他们已经支撑不住了。 可是，刘牧樵从昨天出发开始到现在整整37小时了，他还没休息，到临时医院工作也已经接近30小时，即便是从做无痛正骨开始，也已经是22个小时了。 李华和钟明亮还轮流休息了几个小时，而刘牧樵一刻也没有休息过，他的手，都长了水泡。 “你也该休息几个小时了。” 李华大声说。 “再干两个小时。完成200个病人。” “可以了，从昨晚10点钟开始，我们已经做了180个了。这在医院里，是一个月的工作量！” “别发怒，李华，我知道你们都很累了，没办法，这不是平常，多做一个，就可以减少一个人的痛苦。趁刚刚吃饱，有力气，再干两个小时，我允许你们睡到明天天亮。” 李华和钟明亮也不可能真的愤怒，刘牧樵比自己累多了，他还要坚持，我们为什么不能坚持呢？ 李华和钟明亮走过去，帮助刘牧樵做手术去了。 天已经黑了。 新运来的发电机开始发电，虽然有500升的汽油，还是要节约着用，发电的救援人员把输出功率调到最小。 “孙院长，粮食，我明天尽量还搞一些来，今后可能只有这种食品了，你们可能不习惯。”丁久毅坐在地上说。 “有就不错了，关键是这几百号病人也要吃东西。”孙涛也坐在地上。 “是呀，这是一个问题。现在整整过了两天了，阜城涌来了大批救援队伍，有的是空运过来的，有的是徒步过来的，从废墟中救出来的人太多了，我们所有的直升机都在运送伤员，向你们这样孤立无援的医疗队还有两个，都堆积了大量病人，其实，就是百公里外的医院，现在也人满为患了。” 孙涛点头表示理解。 “其实，我们救援的行动还是很得力的，阜城进去了三万多救援队。可是，问题来了，这几万人吃饭就成问题了，物资都压在废墟中，明明下面粮食堆积如山，可就是挖不出来。从外面运进来，仅仅是饮水都是一个很浩大的工程。” 孙涛插嘴道：“运输线路抢修的怎么样了？” “有一条，明天可能打通，但是，我们这条是县道，破坏得最厉害，能不能在短期内打通都很难说。”丁久毅说。 “要是打不通，那我们这些病人不就出不去了？” “是的呀。我们医护人员还能够步行，可是这群病人就麻烦了。飞机，半个月之内是不可能用于运送他们走的。其实，也没有地方可运。”丁久毅叹了一口气。 “还有什么消息？”孙涛嘴里含着一个狗尾巴草。 “我们又有三名队员牺牲了，还有一架飞机失踪。城里，还有大量的废墟需要挖掘。现在，阜城最缺的是粮食和油料。”丁久毅说。 “你，今天的粮食是抢来的？”孙涛问。 全科医师 第796章 要受处分 “是的，我们这边没有物资分配计划，我和机组人员自行搬上飞机的，等我们团部的人赶过来，我已经起飞了。明天，受处罚是肯定的，不过，应该不会关禁闭，现在需要人手。今天下午，又进来了一个6000人，徒步过来的。” “丁久毅，要是你受处分了，你转业，我们医院要你，或者，我和刘牧樵说一声，他们医院更好，给你安排工作。”孙涛安慰丁久毅。 丁久毅笑着说：“这样的处分值得，即使旅部知道实情，也不会给太严重的处分，我估计也就是警告处分。不过，升职是没希望的了。” 孙涛心里一紧，“升职没希望？” 人，都希望进步，在这样艰苦的环境工作过，都应该立功受奖，平地升官一级那是很正常的事。 丁久毅抗震救灾回去，按照正常的规律，升个正营应该毫无悬念，这是一个台阶，正营之后就是副团。 混个团一级干部转业，到地方上是要安排领导职务的。 这一步，太重要了。 如果如此重大的事件之后，丁久毅没升职，那就太亏了。 “没事，升不升都不很重要，你们需要的物资，换成别人，也会这样选择，我不犯错误，别人也会犯。”丁久毅说。 孙涛说：“如果你真的不能升职，你转业，找我，我保证你今后的日子不比别人差！” 他准备向刘牧樵推荐，安泰医院建有直升飞机场的，丁久毅可以去管理直升飞机。 丁久毅笑了笑，说：“谢谢你。不过，我要是转业，我会选择自主创业，拿一笔安置费，我回老家种植板栗，我也是江东省的，离清江市不远，万佛市，我们家乡以板栗出名，我爱人在家里带孩子，还种了一百多亩的板栗，去年也有9万多块钱的收入。” “和农民抢食不好，也挣得到多少钱的，你还是去泰安医院吧，随随便便，你管着直升飞机，一年赚30、40万不成问题。”孙涛说。 刘牧樵早听见了，大声说：“丁久毅，孙涛院长说得对，你就到我这里来吧，我保证你每年不少于40万的收入，你爱人也可以安排工作。我们食堂的蔬菜、水果、肉食都是定点基地的，你爱人可以帮我们管理一个基地。” 丁久毅来兴趣了，“那好啊。不过，现在不谈这事，救灾的任务还很重。还不到两天，我们已经牺牲5个了，还有一架直升机失踪，肯定也是掉哪个山谷里了，里面有我们的队员4个人，和我是同事，相识很多年了。” “你们的劳动强度太大了，丁久毅，休息吧，明天又会很忙。” “虽然累，但不困，孙院长，那现场的场面，你不知道有多惨！有的人，半截身子外里面，半截身子在外面，可是，抢救过程却很艰难，然后，看着看着，人就没了。”丁久毅眼泪汪汪。 “是呀，想象得出，是很惨烈。” “我今天看到一个，母亲怀里抱着一个娃，娃还活着，母亲却没了，那姿势，你一看就知道，母亲有多伟大，她双手死死撑着一块水泥预制板！” “嗯，那小孩呢？” “被一个女交警收留了，一边工作，一边带着小娃，还要喂吃的！” “大难之时，就能看到人性的伟大。” “刘博士，我还没有看到他休息过啊。”丁久毅指着刘牧樵说。 “他不是人。从清江出发以来，他就没有停歇过，他似乎是要一个人扛起这场灾难。” “怎么可以这样拼呢？” “他在家里也一样，他是医院的绝对权威，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还经常要飞别的地方做飞刀。” “这么好的技术？我看他接骨头，太厉害了。你是带队的，你应该阻止他，这样拼命会把身体累垮的。” “我虽然是带队的，其实是做保姆，他才是我们这群人的精神领袖。” “刘博士，我们一起聊聊？”丁久毅说。 刘牧樵还没回答，孙涛拦住了，说：“算了，他是工作狂，随他去。我们还是睡吧，明天的工作任务很重。” “好吧，睡觉。” 夜里，把发电机的功率输出又一次降低，手术室的手术只剩下两台了，其余的人就躺在地上睡觉。 刘牧樵带着李华做最后几个病人。 越是接近目标，越显得艰难，最后6个病人等着刘牧樵做无痛正骨。 他们都是今天从废墟中挖出来的。 最后是几个股骨骨折的，最难啃的骨头，刘牧樵吃了一颗回气丸，也不管有没有作用，把一瓶护肾液也吃了。 精神又恢复了一些。 “李华，把这几个搞定，我们就成功了。你拉着他们的肩膀，我来正骨。” 刘牧樵也懒得用穴位止痛了，直接用马醉木树脂，让他们好好睡一觉。 他抓住小腿，用力扯，两人一合力，腿部肌肉才拉伸，刘牧樵凭着手感，扭了几次，对准了骨头断端，一松手，感觉对齐了。 苏雅娟伸过夹板夹住，把绷带绑住，最后，刘牧樵才敢完全松手。 没有变形，接着就是李华上，把石膏打上。 做一个，就满身大汗，相当的费力气。 “休息一下吧，累趴了。”李华又一次提出休息。 “别休息了，干完最后几个，一总来休息。”刘牧樵不同意，眼看着24小时就要到了，高级宝盒就触手可及，怎么可以错过？ “真不行了，老大。”李华已经瘫在地上了。 “起来！”刘牧樵不高兴了。 虽然他也知道，李华确实是太累了，但没有办法啊！这个高级宝盒不能功亏一篑！ 李华还是挣扎着起来，歪歪斜斜，走到另一个病人身边，他把手插进患者的两侧腋窝，把他往上拉。 刘牧樵抓住小腿，用力扯，谁知一用力，李华扛不住，往前一扑，跌倒了。 “对不住，真的不是故意的。”李华道歉。 “那你去把钟明亮叫醒。”刘牧樵说。 “又去叫他？他会杀了我的！”李华真不敢，上次他们交班，钟明亮就有掐死他的冲动。 “不会的，他的脾气很好，也吃得苦。”刘牧樵说。 “老大，你是不知道，他脾气好？我是不敢去叫醒他了，他才睡了一个小时，他真的会杀人。还是我来吧。”李华说。 全科医师 第797章 挣到了高级宝盒 阜城地震属于超级大地震，又因为震中在阜城城内，加上又是发生在晚上，破坏性极大。 阜城是典型的大山里的城市，三条通往县城的道路都修在半山腰，遇到这个烈度的地震，道路破坏可想而知。 现在还在人员抢救黄金时期，整个阜城都在紧张地抢救，已经进去了三个整建制单位近两万人。 其中两个整建制1万2千人空降下去的，另一个整建制单位6000人是徒步进去的。 国家救援队也是搭乘直升机进去了，还向里面运送了一群重要人员，现场指挥。 国际救援队也在500公里外的川城集结。 周边县市的抢险队伍也进了现场，都是徒步进去的。 医疗队被阻在100多公里外。 有效工作的医疗队只有三个，他们都被阻在离阜城20、30公里外，再也进不了半步了。 抢险的力度很大，效率也不错，接近一半的废墟被挖掘，明天是黄金时段的最后一天，也是全力抢救的一天。 明天，将有三万人同时施工。 黄金72小时。 明天是最后的一天。 过了明天，很多没有抢救出来的人就有可能会死去，越往后，活着出来的人就越少。 清江市医疗队营地，只剩下最后一盏灯火了，其他人，都进入了梦乡。 刘牧樵面前剩下最后5个病人，股骨骨折。 李华确实是扛不住了，他又不敢去叫醒钟明亮。 “李华，咬紧牙关，最后5个！” 走路都歪歪斜斜的李华鼻子里“嗯”了一声，梦游一般，走到病人的身后。 “我来吧。” 邹庆祥冒了出来。 “你？”李华问。 “是我，刘牧樵的第一搭档！关键的时候，还是看我的。”邹庆祥把手插进患者腋窝，用力拉。 “你也吃得太肥了，老兄，治完病回去后，得减肥了。”邹庆祥抱着一个两百四十多斤的汉子，他才知道，这活有多难。 “回不去了。”病人回答。 “怎么回不去了？”邹庆祥问。 “都没了，父母没了，妻子孩子没了，家也没了，活着，没意义了。”病人说着又哭了起来。 “别气馁，活着就是最好的。来，睡一觉，好好的睡一觉。”刘牧樵用马醉木树脂在他鼻子附近晃了晃，病人头一歪，睡着了。 “用力！” “好，哎呀，好沉！” “加把劲。” “啊呀，太沉了。” “来，李华，搭一手。苏雅娟，你也来。” …… “噢呀，这个真的难。”刘牧樵终于把这个病人处理好了。 …… “叮！任务完成，奖励高级宝盒一个。” 一个金光闪闪的宝盒悬现在眼前，刘牧樵伸手就去开宝盒。 “别急！”刘牧樵惊呼一声，这个时候不是开宝盒的时候。 “什么？”邹庆祥问，他以为刘牧樵对他说。 “没事，我不是说你。”刘牧樵还没有说完，“噗！”李华倒地上了，接着就鼾声如雷。 刘牧樵对苏雅娟说：“你也严重缺乏睡眠，赶紧去睡几个小时，明天，我估计病人会更多，更复杂，并且也会更重，对内科的考验时候到了。” 前两天，病人以外伤为主，越到后面，内科问题成倍增加，光是挤压伤坏死组织的吸收，病人肝肾功能就是大问题。 特别是脱水的，高钾的，对内科医生就是严重的考验。 苏雅娟挤在护士中间睡去了。 邹庆祥回头对刘牧樵说：“你还一直没睡吧？” 刘牧樵说：“我没事，你也去睡吧。” 邹庆祥嘿嘿一笑，“我一分钟就睡着了，你可以数数。” 说着，他就在李华身边找了一块平地，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也是一个爱打鼾的。 刘牧樵到病房转了一圈，有个病人在哭泣。 “你为什么哭？”刘牧樵坐在病人身边问。 “他死的好惨啊！” 哭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她也是股骨骨折的，看着丈夫被砸死，这景象，时不时就在眼前浮现，她怎么会不伤心？ 刘牧樵也没办法安慰她，只好用马醉木树脂让她睡着了。 走了一圈，总共267个病人，都已经处理好了，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高效的医院。 其中，200多个病人是刘牧樵处理的，换成其他任何一个医院都是不可能的。 就拿隔壁的I63卫生队，他们总共收治了47个病人，做了47台手术，已经是超负荷工作了。 看完病人，刘牧樵选择一个安静的地方，他得来一次亚冬眠了，时间不需要太久，10分钟，20分钟足够。 这两天不仅仅是缺乏睡眠，关键是耗体力。 当然，他也知道，野外做亚冬眠很危险，野兽吃了，虫子咬了，都是问题。 当然野兽不存在，这么多人在这里，还有几个值夜班的护士。 亚冬眠还有一个问题，就怕被迫唤醒，那会严重损害身体，甚至可能出现耳朵暴聋，眼睛突然失明，心率突然跟不上来。 但是，靠正常的睡眠来补充体力肯定不够，明晚，估计又会是一个不眠之夜。 搞10分钟亚冬眠！ 不，20分钟！ 刘牧樵在无人的地方躺下，设定了20分钟的亚冬眠。 …… 20分钟很快就过去了。 刘牧樵醒来，精神充沛，耳聪目明，身体内又充满了活力。 突然，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响起来，很低沉，很低沉，他从来没有听过如此低沉的声音。 接着，大地又一次摇晃起来。 余震。 级别很高的余震，应该差不多有7级。 地震持续了20秒钟，平静了，轰隆隆的声音也消失了。 刘牧樵思索了片刻，明白了，亚冬眠之后，他的耳朵能够听到次声波！ 对，这是一种威力很大的次声波。 次声波是20赫兹以下的声波，它拥有的能量很大，对人体有一定的伤害。 这种超低赫兹的声波，普通人是听不到的，其实，自然界中，很多的声音，我们人类都听不到，听到的声波范围很窄。 刘牧樵回忆了一下，他从听到次声波到感觉到地震，中间大约有10秒钟的间隔。 这也就是说，一旦自己拥有听见次声波的能力，地震，他就有10秒钟的预警时间。 可是，这种功能，只有在亚冬眠之后10分钟之内才拥有。 全科医师 第798章 招募志愿者 刘牧樵亚冬眠了20分钟之后，精神又完全恢复了正常状态，再来个连续工作两三天不成问题。 丁久毅天一亮就飞走了。 除了留给伤病人一天的粮食，医护人员把最后的食物装进了肚子。每人一个方便面饼，或者一块压缩饼干，二者选其一。 苏雅娟又把面汤留给赵一霖喝了。 这里，就数赵一霖的年纪最大，不经饿，加上体力消耗不比年轻人少，很容易产生低血糖。 赵一霖喝完汤，他们几个就开始工作了。 邹庆祥也成功喝了一名护士的面汤，精神顿时就十足。 加上苏雅娟，他们三个开始了查房，除了有60多名做了大手术的，其他的病人除了用消炎药，基本上不用大输液。 大输液留给最需要的病人。 飞机回来了。 丁久毅站在驾驶舱大声呼喊，“快！特重病号！快！” 孙涛为头，几个人冲了过去，飞机上抬下来一个浑身血糊糊的病人，双目紧闭。 赵一霖一边走，一边听心音，苏雅娟则去摸脉搏。 这个病人是昨晚从废墟中挖出来的病人，这次飞机仅仅就只运送了她一个，她的病情太重了。 其实丁久毅也不能确定，这个病人是否还活着。 他也跟上来看。 因为还有一个原因，为了救这个人，又有一名队员牺牲了！ 不能让她死！ “怎么样，还活着吗？”丁久毅追着赵一霖后面问。 “快不行了，心跳很弱，没有血液，怎么抗休克？” 赵一霖一点信心都没有，以他的经验，即使在正规医院，这个病人也是九死一生。 “你们要救活她！一个队员为了救她牺牲了，一命换一命也要救活她！”丁久毅大声说。 到了病床上——哪里还有毛线病床？就是草地上铺了一块一次性中单， “09的生理盐水500毫升，多巴胺100毫克——哎，没用！” 赵一霖才说了两个药，就放弃了，没有全血，至少也是血浆，这个病人救毛线啊——根本就救不活！ 苏雅娟大声说：“主任，别慌，我这里还有救命仙丹，你开普通的抗休克的药，两者结合，或许有希望，万一不行，我们动员大家献血，不是我们还有这么多正常人和轻病号吗？” 赵一霖接着又开始开处方。 苏雅娟把一瓶自制的救命药喂给病人喝，她这药，已经四次成功抢救病危病人。 真的可以说是救命仙丹。 病人病情迅速好转，脉搏有力了，恢复了正常速度，竟然还睁开了眼睛！ 赶紧输液！ 最好是能够输几个血。 “有人愿意献血吗？”苏雅娟大声喊，她自己是AB型血，估计没自己的戏。 话音一落，几个护士和医生站出来，“我愿意。” 孙涛大声说：“不行！你们还要做事。” 有两个伤员说：“我们愿意！” 丁久毅放心了。 不错，这个医疗队真不错，效率是另外两个医疗队的四倍，这个病人运往这一边是对的。 丁久毅看了几眼苏雅娟，犹豫了片刻，还是转身走了。 “丁久毅，你有什么想法？”苏雅娟发现。 “算了，你这里需要。” “你是看中了我手里的救命药对吗？” “是的，要是我们有你这种药，那名队员就不一定牺牲了。” “我给你两瓶。” 苏雅娟从包里拿出两瓶，给丁久毅。 “你这里也不多了。” “是的，只能是在最关键的时候使用，我现在还剩14瓶。” “好的，我知道了，不得已的时候，我才会用。” 丁久毅又把飞机开走了。 刚才的那个妇女被送进了手术室，刘牧樵要亲自帮她做手术，她应该有严重的内脏损伤，必须最快速度把血止住。 刘牧樵与最佳搭档杜小平合作，加上蒋薇薇，他们竟然在46分钟做完了一台剖腹探查手术，等丁久毅第二趟飞机降落，他惊奇地发现，病人完成了手术，连麻药都醒了。 “又是刘博士做的手术？”丁久毅看着刘牧樵问孙涛。 “是的，他一个人抵得上几十个医师。”孙涛说。 “真的厉害，我已经送了近300病人给你们，而另外两个医疗队，加起来才收治了不到你们的一半，才收了140多个病人。” 丁久毅转运的病人最多，因为，他转来的病人，医疗队加上他们的I63卫生队全部接收了。他在两天时间内运送了360多个病人。 而他的战友，另外的七架运送病人的直升机，最多的也只运送了不到150个病号，他们不得不经常要飞100公里以外，才能找到接受病人的医院。 当然，频繁的起降，加上丁久毅还要帮着抬病人，他已经非常的疲惫，这一次，他又运来了15个伤员。 这次伤员中，最大的88岁，最小的只有11个月。 增加了护理难度。 特别是这个11个月的孩子，几乎要占用一个护士。 不行，护士现在是稀缺资源。孙涛决定招募伤病员了，他在病人中动员，希望轻伤病人成为义务者。 不错，大难之后，激发了人性的善良与伟大，竟然有48个人举手。 孙涛挑选了30个伤比较轻的做第一批志愿者，他们负责照顾重病人和小孩、老人，另一部分负责烧水，采野菜。 手术室里，又是满满的，清江市医疗队有五台手术，I63卫生队有三台手术，在手术室里做手术比外面好多了，没有蚊虫，没有落叶，没有忽大忽小的山风。 刘牧樵很想开手中的高级宝盒。 但是，现在的手术难度都不大，特别是骨科，陶主任都能做的手术，如果这个时候开宝盒，很可能是一个平淡无奇的技能。 获得高级宝盒的机会太难了，要珍惜，一定要在最艰难的时候才开，这样，才有可能开出理想的技能。 看了一会手术，没有需要帮忙的，他退了出来，把李华和钟明亮叫上，几个外伤骨折的，需要做清创缝合和正骨，外固定。 现在还不是最紧张的时候，刘牧樵就把清创缝合的工作交给李华和钟明亮，给他们多练练手。 让他们掌握一流的清创缝合技能很重要。 飞机又来了。 巨大的轰鸣声，显得很吃力，显然，飞机也超载了。 全科医师 第799章 偷偷喝面汤 飞机一趟一趟飞来飞去，又运来了100多个病人。 手术室已经没办法接收这些病人手术，又只能把人员拆散，护士、内科医师都上台当外科医生。 这样，同时可以进行十几台手术。 很多病人不可能推迟到明天手术，都是急诊。 苏雅娟、邹庆祥、赵一霖都成了一助。 李华和钟明亮成了普外科医生。 接骨头的活，往后推，先做了内脏损伤的。 孙涛已经没有去接飞机的兴趣了，他知道不可能有粮食和药品，这个时候，哪里还顾得上吃？ 那些义工成了护士，还有的成了厨师，他们还负责在附近挖野菜。 没有呼唤，也没有喧闹，甚至，还很少听到说话的声音。 都在默默地做手术。 过去，刘牧樵连续做手术会感觉很爽，但现在不同，一点的爽都感觉不到，他只想尽快把手术做完。 等会，还有很多骨折病人需要正骨。 飞机又来了。 都麻木了。 新来的病人都睡在草地上，一条一次性中单就表示一张床。 孙涛游魂似的，他要去排查病人，要是有需要立即做手术的危重病人，他会优先安排手术。 不过，已经到了极限了。 每一组的一助都是生手，再也分不出手术组了。 丁久毅跳下飞机。 “请求支援，刘博士，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医疗队需要支援，遇到两个极重度病人，需要专家支援。” 丁久毅只能说个大意。 在另一支被困在阜城外的医疗队，有两个极重度病人，需要刘牧樵去支援，多脏器损害的。 至于他们怎么知道刘牧樵就在附近，这就不得而知了。 朱亚光转过头，“我也去。” 孙涛瞪了他一眼，这里怎么办？这里的病人比那边多！ 刘牧樵把手术丢给李华，带着苏雅娟出来。 “走吧。” 他都听到了。 朱亚光追出来，“我也去，多一个人，手术会更快！” 其实，谁不知道，朱亚光听到娘家的人到了，他忍不住想去见他们。 刘牧樵没有反对，哪里都是救人。 再说，有熟悉的人做搭档，手术确实会快一些。 登上直升飞机，有片刻的兴奋感。 从高空俯瞰大山，确实很美。 不过，当他们掠过阜城县城上空时，一个个都惊呆了。 一片废墟。 断垣残壁，到处是抢救人员在拼命工作，红色的救援队都没时间看一眼头上的飞机。 飞机继续向前。 向山沟里飞去。 前面是一条河。 一条公路顺河而下。 公路上，很多处都被滑坡堵死。 这就是61县道。 看来，清江市医疗队要有长期孤军作战的准备，要打通这条线路，真的不是随随便便能够打通的。 虽然有基建狂魔称号，但是，这里是大山，并且是遭受超级大地震破坏的公路。 没多久，到达了公路旁的平地。 这就是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医疗队的营地，他们是乘坐一辆大巴被阻在这里的。 他们的人数也差不多，不到一百号人马，病人也是住在草地上。 迎接上来的人一眼就认出了朱亚光，接着也认出了刘牧樵。 他们在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见过面。 “两个复合伤病人，严重高钾，没有透析机，没有血浆，更没有全血，脑损伤严重。”介绍病情的是带队的副院长，肖波。 来到病人前，做了简单的检查和看资料，刘牧樵决定使用苏雅娟配置的救命中药。 通过鼻饲管送进去后，没多久，病情就有所好转。 肖波惊奇地说：“这是什么宝贝？” 刘牧樵介绍说：“这是按照一个中药古方配置的，急救效果非常明显，比西药见效还快。” 肖波说：“可以支援我几十瓶吗？” “几十瓶？你以为这是仁丹丸子？我们总共才二十瓶，已经用了八瓶了，给你两瓶，那是我们最大的友谊了。”刘牧樵大声说。 “两瓶？好吧，两瓶就两瓶。”肖波虽然嫌少，但人家都只有这么多，再多也不好意思开口了。 苏雅娟从包里拿出两瓶给肖波。 肖波伸长脖子，看到她包里果然不多了，才不甘心地说了一句谢谢。 接下来，两个病人开始手术。 刘牧樵和朱亚光、苏雅娟负责一台，肖波安排人做另一台手术。 稳定了病情就好办了。 手术进行得很顺利。 用了三个小时，做完了手术，直升飞机还没来，肖波安排人煮了一锅方便面。 “为了感谢你们，没有别的，给你们每人吃一大碗面。还有一个鱼肉罐头。”肖波说。 “你们有粮食？”朱亚光羡慕地问。 “有粮食？昨天就没有了，我们是一天两顿，每顿吃一碗方便面，这是最后几个方便面饼，犒劳你们的，吃吧，别被我的人看久了，他们都很馋。”肖波自己使劲地咽了一下口水。 他们也弹尽粮绝了。 刘牧樵不讲客气，接过方便面就开始吃。 苏雅娟虽然是女孩是食量小，但是，这两天，她的方便面被赵一霖吃了一半，她其实很饿了，一碗方便面很快就少了一半。 每碗里，有三个方便面饼。 真的够了。 满心欢喜啊！ “咦，你怎么不吃？” 刘牧樵发现肖波不动。 “我不饿，你们赶紧吃。汤别倒掉了，要是吃不完，留给我们医生吃。”肖波走了。 他，估计在流泪。 他们也没有粮食。 不过，他们的病人少一些，大约有一百个左右病人。 但是，一百个病人，在正规医院里也是两个科室的病人数，他们在短短的两天时间内做一百台手术，这也已经是奇迹了。 刘牧樵、朱亚光和苏雅娟都没有把汤喝掉。 刘牧樵感觉，他的胃，还可以吃一个鱼罐头。 但是，他们把鱼罐头放下，不准备吃，更不会带回去。 飞机还没有回来。 刘牧樵在病人中转了转，有几个闭合性骨折的，刘牧樵准备帮他们处理了，回头一看，肖波躲在那里喝汤。 苏雅娟和朱亚光也发现了。 他们赶紧转过头，假装什么也没看见。 “这几个病人，我们帮他们治疗了。”刘牧樵说。 苏雅娟准备夹板，这里有树皮，很粗的榆树皮做夹板非常好，这是苏雅娟昨天发现的。 她剥了几块榆树皮，朱亚光调好了石膏，很快，他们就开始了无痛正骨法接骨头。 肖波被眼前的这一幕惊骇不已。 “你们会这一手？” 刚刚喝了三碗汤水的肖波来了精神，他惊奇地看着刘牧樵他们不用麻醉就把骨头接好了，病人哼都没有哼一声。 “可以教我们吗？”肖波说。 “可是可以，等救完灾，你派人来学吧。”刘牧樵一边说，一边又做了一个。病人一点痛苦都没有。 全科医师 第800章 你技术不行啊 刘牧樵、朱亚光、苏雅娟用了一个小时，帮肖波他们治疗十二个病人骨折病人。 效率真高。 如果这些人都做内固定手术，平均一个病人做一个小时，也需要十二个小时。 现在刘牧樵才用了一个小时就处理好了，肖波对这门技术真的是垂涎欲滴。 飞机来了。 满满的一飞机病人。 丁久毅并没有打算把病人放下来，而是准备连同刘牧樵他们一起，运回清江市医疗队去。 刘牧樵没有多说什么。 肖波也没有多说。 他们已经超负荷了，他知道，这飞机里面是一捆稻草。 刘牧樵他们挤在病人中。 飞机很吃力地在山谷里飞行。 今天是最后一次飞行了，太阳就要下山。 问题是，都注意到了，西北角，有一块巨大的黑云在升起，要是下雨，就真的麻烦。 很多时候，地震之后最容易引发大雨了，这两三天还好，但今晚估计是一个考验。 72小时黄金时间很快就要过去，救援队也是拼了，在阜城上空，刘牧樵看着地面上的红衣服，蚂蚁一样，不停地在那里救援。 城内也有穿白大褂的医务人员，他们没有组织起来，他们已经散了，很多医务人员都去了天国，或者受伤了。 散兵游勇并没有失去斗志，他们自发的，或者小规模组织起来，把能够找到的医疗器械拼凑起来。 输液、小手术和一般的诊疗。 甚至，还有的医务人员爬进废墟帮被压在废墟下还活着的伤员输液。 刘牧樵很想下去。 在第一线抢救病人。 可是，理性告诉他，在医疗队他更能发挥作用。 从废墟中救人是专业人员的事，他们更有效益。 而刘牧樵的特长是医疗，他的任务是让那些从废墟中救出来的人活下去。 “刘博士，今晚有的事做，我已经给你运送了很多病人，没办法，你这里的效率高，你这里成功率也高，到目前为止，你这里还没有死人。”丁久毅有些恶作剧的笑容看着刘牧樵。 刘牧樵苦笑了一下。 是的，死亡率是低，他手上还没有死一个人。 刚才，他在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营地，就发现了五具尸体。 现在，阜城附近只有三支医疗队，就近收留病人是最佳方案，但高死亡率是决策者不得不考虑的问题。 幸运的是，清江市医疗队还没有发生死亡的情况。 飞机降落了。 孙涛又冲了过来。 看见刘牧樵，他终于露出了笑脸，但是一看飞机上，除了人，没有一颗粮食，他的脸色死灰。 不但医务人员要饿肚子，就连病人也没有东西吃了。 这是严重的问题。 “都没有了！” 丁久毅解释。 阜城突然空降三四万人，加上阜城本身幸存下来的人，总共有十几万，都要吃饭，哪里去弄粮食？ 本来，丁久毅想去抢一些，看仓库的老病呵呵一笑，说：“你来抢吧，有多少你就抢多少。” 丁久毅听后，差点喜晕，冲进了仓库，可是，一看，他又差点晕倒了。 偌大一个仓库，什么东西都没有。 “我们都要饿肚子了，老弟，你就省点力气吧。明天下午，也许会有一批物资运到，到时候，我帮你留一点。”守仓库说完老兵戏谑地笑着说。 “真的，孙院长，不是我不上心，真的是没有。”丁久毅很心虚地对孙涛说。 孙涛扭头回到了手术室。 饿着肚子也要把手术做完。 刘牧樵有些心惊肉跳，出去了几个小时，现在眼前的病人又多了几十，胸腹部受伤的已经进了手术室，剩下的大部分是断手断腿的，当然也有椎骨断了的。 腰椎胸椎颈椎断了的很麻烦，他们只能暂时固定，真正要治疗，还得等交通线打通运送到正规医院才能处理。 突然，刘牧樵有一种强烈的冲动，他要开宝盒。 开，还是不开？ 刘牧樵犹豫起来。 开，没有理由啊。 现在开，会开出什么样的技能呢？ 不会是开飞机的技能吧？ 不会是救灾的技能吧？ 不能太杂了，还是开出医学技能比较好。 不开。 那为什么会有这样强烈的冲动呢？ 是不是医学智慧系统在作怪？ 问问。 没有回答。 医学智慧系统很少会回答问题的。 还是不开算了！ 在最紧要的时候开宝盒才能开出有价值的技能，这是经验。 现在并不紧要，唯一的就是病人多，但不可能有成批处理病人的技能啊。 所以，别开。 别浪费高级宝盒了。 开出一个从废墟中救人，虽然是好技能，但是，灾难，一辈子也难得遇到一次。 开出开直升飞机的技能呢？ 这也是好技能，但是，转行开飞机？ 这两个行业差别也太大了吧。 不开，现在去做事！ 还有这么多的骨折病人要处理。 可是，心里很渴望很渴望开宝盒。 这是什么鬼？ 跟着感觉走试一试？ 不行，至少也要在做手术的现场开才行。 刘牧樵来到手术室，陶主任正在做一台开放性骨折固定手术，这是一个多部位的骨折病人。 股骨粉碎性骨折、骨盆骨折、腰椎压缩性骨折、颈椎骨折。 这是一个很难很复杂的手术，包含的技能有好几种。 刘牧樵并不指望看到什么就能开到什么技能。 他现在很想的，就是开出开放性骨折内固定技能。 要是开到了这个技能，安泰医院因为技术性问题而产生的纠纷将会大大减少。 也就是，今后，骨折的病人他都能拿下。 现在这样太单一了，只能做外固定。 “上帝保佑——菩萨保佑——医学智慧系统保佑……” 正准备说“开”的时候，陶主任打岔了。 “刘博士，今晚我们也会要做通宵手术，做通宵问题都不大，问题是，我们得吃点什么才好啊，肚子咕咕叫了好久了。”陶主任说。 “没有吃的了，孙涛院长说，平均每个病人也只有三分之二块压缩饼干了，另外有四罐牛肉罐头，轮不上我们吃，给重病号留下的。”刘牧樵也只能实话实说了。 “不可以考虑一下优先医生吗？我们这是做体力活啊。” 陶主任说的也有道理，医生不是为了自己饱肚子，他们需要有体力帮病人做手术。 刘牧樵不反对，也觉得不应该反对。 孙涛的这种分配方案是不是太机械了呢？ 刘牧樵决定暂时不开宝盒了，这个时候开，别开出一个什么复杂的分饼干的公式来，成为数学家。 他找苏涛，解决医生饿肚子的问题。 孙涛也在做手术。 看了不到五分钟，刘牧樵实在看不下去了。 原来被誉为安泰第一把刀的孙涛，手术技能太差了！ “孙涛院长，你的刀法不对嘢！你分离组织的时候，也不应该这样分离。”刘牧樵批评道。 全科医师 第801章 一群野猪 清江市一医院的同事以为孙涛会大怒。 在市一医院同事的眼里，孙涛的手术是非常厉害的，他在市一医院差不多可以说是最高权威，现在，你刘牧樵竟然把他说成一无是处。 他们心里很不爽。 他们抬头看孙涛。 谁知，孙涛不但不怒，还脸露起色，说：“来来来，正好，教教我。” 自从孙涛出车祸受伤之后，他就没有机会在安泰医院做手术，虽然看了几台刘牧樵、杜小平的手术，但是，他没有自己做过，刘牧樵也就没有机会指导他。 可惜了，失去了太多的机会。 今天有机会，他当然想刘牧樵指导指导。 高手，只需要点拨一下就行了，并不需要手把手从头开始。 刘牧樵说：“今天就算了吧，回去了，你到安泰医院来，我带你做一天的手术。今天，我是来跟你商量一下，这粮食问题，医生、护士要工作，光吃野菜不行啊，还是和病人一起参加分粮食吧。” 孙涛沉默了。 他是要考虑全局的，还得从思想上考虑问题。 医护人员，包括那些军医，人口并不少，120多个。 这120多个人参加分粮食，本身就不多的压缩饼干，人均下来就摊薄了，几乎是大家都没得吃了。 孙涛何尝不想给大家分点吃的？ 沉默了一会。 孙涛说：“牧樵，你别劝我了，不分，这个真的分不得，分一下，等于是都没有吃了。” 病人都有伤，特别是很多病人本来要输血的，现在又饿肚子，血糖低了，会要命的。 也有一部分轻病人，他们已经在吃野菜了。 刘牧樵走出手术室，看了看天空，已经看不到星空了，乌云密布。 他摇头叹息，这雨，肯定是会要下的。 到时候，又饿又冷那就糟了。 他信步走到野战医院，丁久毅坐在地上打瞌睡，见刘牧樵过来赶紧打起精神来。 “会下雨了。” “怎么办呢？” “有几块油布，本来是用于搭建帐篷用的，由于支架没带上，要是下雨，到时候只好躲在油布下。不过，躲不了多少人。” “要是能搭建一个茅草房就好了。” “对呀，也许还来得及，我把飞机大灯打开，山坡上树和草都有，赶紧行动！”丁久毅来精神了。 “能够停下来工作的，在休息的，全体集合！”刘牧樵大声喊道。 “集合！”丁久毅也大喊。 “丁久毅，你们好像有几支枪，附近有没有野猪，要是能打到一两头野猪就好了。” 丁久毅说：“好的，试试。” 孙涛出来了。 他看了看天，也觉得这个决定是对的。 刘牧樵在庆幸没有开宝盒。 现在这个情形下开宝盒，很可能就是开到一个“野外求生”的技巧来。 虽然有用，但用的机会少啊。 幸亏没有开。 很快就动员起来了。 除了有四台手术不能停下，其他的医护人员，轻病人都行动起来了，砍树的，割茅草的。 和军人在一起就是好，他们野外生存的工具比较齐全。 雨，果然在下了。 不大。 但看得出来，过不多久，肯定是会倾盆大雨。 “加油！” 虽然淋湿了，没有人躲雨，都在搭建房子。 渐渐，有了一个雏形，一个大茅草屋在盖顶了。 等到大雨到来的时候，茅草房终于盖好了。 “哈哈，谁的字写得好？提几个字，给这座医院取一个名，叫军民共建医院。怎么样？”赵一霖说。 “要得，在站的，都是创始人。可惜，这里建医院就是离县城太远了一点。”孙涛说。 在站的，是因为都站着。虽然是建好了茅草房，但是地上被淋湿了，没法坐，再说，都坐下，也坐不完。 明天，还得扩大一倍以上。 这时，雨中传来几声枪声。 丁久毅脸上露出了喜色。 这个时候有枪响，那绝对是好消息，下雨的时候，野兽也是要躲雨的，加上是步枪的枪响，打到猎物的机会很大。 果然，不一会，五名战士回来了，四只野猪！ 五百多斤！ 所有的人眼睛都发出绿光。 孙涛又体现了一个院领导的素质，指挥人给野猪开膛剖肚。 虽然没有屠夫，但有一群外科医生，解剖几头猪，太简单了。 医生们拿起手术刀就上。 别看几把小小的手术刀，把几头猪分解成碎片，仅仅用了二十多分钟。 “今天，大厨就由我来做了，不是吹，我亮一手，你们终身难忘的。”刘牧樵的大厨技能用的机会很少，他跃跃欲试。 “谁做都会终身难忘，别说是野猪肉，就是一锅土豆，我们也会终身难忘。”杜小平说。 丁久毅说：“刘博士，你还是让我们炊事班的士兵来吧，你要是真有厨艺，那就在旁边指挥就行。” 谁相信刘牧樵会做菜？ 除了安泰医院赵一霖和邹庆祥，别人真的不相信。 接下来，热火朝天的熬野猪肉运动轰轰烈烈开始了。 邹庆祥负责烧火。 好大的火啊！ 刚才还觉得有些冷，现在都热烘烘的。 苏雅娟带着一群人在附近摘野菜。 野菜炖猪肉，肯定很好吃。 “可以了吧。”赵一霖已经问了好几次了，他手里拿着碗。 他似乎要抢。 四头野猪，熬了两头，连汤带肉，每个人都可以饱餐一顿。 不过，不能吃太猛了，油腻的东西会拉肚子。 孙涛安排好了，谁分猪肉，谁分肉汤，他都做好了准备。 做副院长的人，组织工作很重要。 不过，熬的时间太长了一些。 熬了四十分钟，等野猪肉烂熟，刘牧樵尝了一口，点点头，“嗯，可以了。” 顿时，人声鼎沸。 “好吃！” “太好吃了！” 丁久毅蹲在地上，手里端着一个搪瓷碗。 刘牧樵也蹲在一边，说：“味道怎么样？” 丁久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其实，明天我们还可以弄鱼吃，离这里不到一公里的地方有条河。” 这时，孙涛也过来了，他是最后一个分到肉的。 “还有剩哟。”孙涛说。 “好吃吧？”丁久毅说。 “好吃，谢谢你啦。”孙涛说。 “谢我干嘛？这个点子是刘牧樵想出来的。”丁久毅说。 “明天，还是请他们出去打猎，这里，我估计还有马鹿之类的动物。”孙涛说。 全科医师 第802章 有大量的粮食 第二天，孙涛安排了一些人继续建造茅草房。 还搭建了简单的床铺。 这样才像是医院。 雨，已经停了。 可以预计，负责打通道路的人会要哭了，昨晚上应该又会有不少的地方塌方。 果然，直升机回来，丁久毅报告了不好的消息。 很多地方出现塌方。 今天是第四天。 粮食问题解决了。 还剩两头猪，两百多斤，今天出去了10名战士，他们负责捕鱼和打猎。他们惊奇地回来报告，发现了一块玉米地，包括玉米地的主人。 他们用箩筐和土推车运来了新鲜的玉米，很多，几千斤。 有了玉米就好办了。 孙涛对打猎的士兵说，你们还是负责打猎，要吃肉食，干活才有体力。 住房问题也解决了。 现在要给医生护士搭建茅草房。 用茅草铺就的床铺很柔软，赵一霖第一个享受了新鲜的床铺。 不仅仅是软，而且还有一种芬芳，睡在上面真的很享受。 医生的工作量还是比较大，但和前几天比，就轻松多了，从废墟中救出来的人渐渐变少了。 已经过了黄金72小时，很多人挖出来时已经死了。 当然，还有很多人是活的，奄奄一息。 过去，每一架飞机降落都会有十几个病人下来，现在少了一大半，每次从飞机上下来，都只有三、五个。 每个病人都非常严重。 不仅仅是伤，而是全身情况。 饥饿、脱水、坏死物质吸收、废物排不出去，出现中毒情况。 特别是肾功能衰竭的。 电解质混乱随时都可能要病人的命。 高钾，是最凶险的。 低钾，同样也是很凶险的。 可以说，大部分人都存在有不同程度的高钾血症，或者相反，出现低钾。 没有渗透机。 没有利尿剂。 刘牧樵和赵一霖在商量。 “我对普通内科太不了解了，老赵，你有什么办法吗？”刘牧樵看着奄奄一息的病人，这样下去，会要死人的。 苏雅娟也过来了。 “我觉得，要解决肾功能衰竭，只有一个办法。” 赵一霖赶紧说：“什么办法？快说。” 苏雅娟说：“中药。” “问题是没有哇！这里西药都没有，还有中药？” “山上不是有吗？” “中药要加工炮制啊。” “现在只能将就一点了。能用就行了。” “你有这样的好方子？” “有哇。”刘牧樵抢着回答，他脑子里有一颗很亮的星星在闪耀，“我报，你记录一下，苏雅娟。” 苏雅娟赶紧拿起笔。 刘牧樵说：“夏枯草、竹叶、桑枝、茅根、土茯苓、葛根、车前草、半边莲。至于这分量，你试着用，都是湿的，不好说具体的量。” 苏雅娟在中医这块很熟悉，也不需要刘牧樵说具体的份量。 这几样中药材，附近山上应该会有。 她转身，对轻病人说：“走，跟我采中药去。” 她身后跟了十几个人。 没过多久，他们就回来了。 大山里到处是宝贝，不但采来了需要的中药，还顺便采来了很多治疗骨折的中药。 她开始了熬汤。 用大锅熬。 神奇的效果出现了。 病人喝了这药汤后，小便就有了。 赵一霖惊讶地说：“这么猛？比速尿还厉害。回去后，苏雅娟，你教我用中药治病吧。我看到了中药的神奇一面了。” 苏雅娟笑着说：“过去，都说急性病要用西药，中医是治疗慢性病的，这次，颠覆了认知吧？” “是的，你手里的救命药还有多少？”赵一霖问。 “今天又用了三瓶了，总共只有七瓶，后面，还得省着用才行。”苏雅娟说。 “是的，零死亡率，你功不可没。”赵一霖说。 说实在的，要不是有苏雅娟配制的救命药，零死亡率，想都不要想，至少有六七个病人嘎嘣了。 飞机又来回飞了几次，每次都是三四个病人。 丁久毅显得很疲劳，孙涛给了他几个玉米，一碗肉汤，半截骨头，“休息一下，你这样下去会累坏的。” 丁久毅坐在地上，啃着玉米，喝着汤。 和他随机的战士也是眼球深陷，连啃玉米的力气都没有了。 “城里怎么样了？” “太难了，又牺牲了一个战士。” “哎，和战场上一样，已经牺牲七八个了，他们的父母，怎么接受得了！” “是呀，好几个都是新兵。” “今晚，有床铺睡了，你们要好好休息一下才行。” “好，还早，再飞两趟。多走一趟就多救几个人。” 丁久毅把碗放下，站了起来，又上了飞机。 刘牧樵和孙涛又进了手术室，他们都有做了一辈子手术的感觉，没完没了，手术不是一台接着一台，而是很多时候是同时进行。 杜小平在做一台肠破裂手术，这种病人最令人气馁了，很难做，还消耗大量的生理盐水。 现在粮食问题解决了，住房问题也解决了，而药物非常短缺，用一瓶，少一瓶。 一个肠穿孔的，要消耗十多瓶生理盐水，心疼。 “用烧开的凉水冲洗，不知道行不行？”杜小平有些手软了，用了十一瓶盐水了，还没有洗干净。 “理论上是不行，烧开的水，不能杀灭细菌的芽孢。”刘牧樵在这个方面也没有经验。 “那，用高压灭菌器烧水呢？”杜小平问。 “理论上，它能达到1213℃，就能杀灭细菌芽孢，真菌也杀死了，应该不存在问题。但是，没这方面的经验。明天，要是还搞不到生理盐水，那我们就只能用土办法上马了。”刘牧樵想试试。 用了十五瓶盐水，才算洗干净了腹腔。 刘牧樵又到朱亚光那边看，“怎么样？” “这个病人不仅仅是颅外伤，颈椎也有骨折，很麻烦。”朱亚光说。 “哎，这次回去，要引进几个脊柱外科的医生，一个医院，短板太多了还是不行。”刘牧樵对骨科的技能很渴望。 “是的，骨科发展必须要全面。现在只有你的无痛正骨法，还远远不够。骨折内固定，骨病，关节，脊椎外科都还很欠缺啊。”朱亚光说。 “是的，骨折内固定术是基础，骨病、关节、脊椎外科才体现高水平。” 全科医师 第803章 立大功了 医用物资差不多用光了。 丁久毅的直升机最后一趟降落了。 孙涛冲过去看了一眼，沮丧地往回走。 丁久毅追上来道歉，“对不起，真的是没有，明天，我一定运来。” 孙涛低沉地说：“今晚要输液的病人都输不上液体了！” 丁久毅说：“我知道，为了救这个病人，也就耽搁了半个小时，谁知就没有了。” “人家不是答应留吗？” “没用！人家抢！” “明天，你第一趟就给我抢一飞机来！” “好的，我一定。” 刘牧樵迎上来，“丁久毅，怎么回事，我们指望你，认为总能搞到几十瓶，现在麻烦了，今晚上用的都没有了。” 昨天，守仓库的老兵答应给丁久毅留一些，谁知没有留住，被城里的医护人员抢走了。 城里也缺医疗物资。 “一瓶都没有了？” “整个医院，包括I63卫生队，总共只有三瓶盐水，两瓶葡萄糖。” “……” 丁久毅沉默了。 这可不是一般的严重，病人没有液体输，药物就不能进入体内。 轻病人无所谓，关键是重病号，有些还要靠输液维持生命。 本来，都指望丁久毅会运液体来的，没想到一瓶也没有。 现在天已经黑了，再飞肯定是不行了，没有灯光引导，飞机没办法起降。 怎么办？ 刘牧樵在一旁发呆。 苏雅娟走了过来。 “实在没有，我们可以试试中草药，我注意到了，有几个地方，我们需要的草药很多，可以通过胃里补液。”苏雅娟说。 “也只能试一试了。你带一些人把草药弄回来，煮汤喝，病重的，插胃管。”刘牧樵很庆幸把苏雅娟带来了。 很难想象，在关键的时候，中药还起了很关键的作用。 前几次都成功了，这一次应该也会成功的。 那些肾功能衰竭的，喝了中药之后，效果很不错，急性肾功能衰竭已经得到控制，进入到了多尿期。 急性肾功能衰竭，少尿，甚至无尿，治疗有效之后，会有一个多尿期过程，这个过程也很危险，就怕水电解质平衡失调。 本来，治疗水电解质失调，最关键的措施就是大量补充液体和电解质，现在，大输液没有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口服补液。 光是喝水也不行，还需要补充电解质，其中，钾、钠、钙、镁是最重要的。 现在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了。 从植物中提取电解质。 “小心蛇！” 刘牧樵在身后高声提醒。 “对不起，刘博士。”丁久毅很抱歉。 “别说了，你也是为了救人。说说，里面的情况。”刘牧樵坐下来，今天辛苦了一天，好容易有机会坐一会了。 丁久毅也坐下来。 “救援还在进行，参加救援的人已经达到十万，大部分是徒步进来的，救生犬和生命探测仪进来了不少，国际救援队伍也进来了几支，现在面临的问题就是，每救出一个人，都必须付出很大的代价，有时候，一百多个人，忙了几个小时，救出来的时候，晚了一步，今天就发生了几起这样的事，才救出来，就死了。” “要是我们医疗队能够进城就好了。”孙涛说。 “没用的，现在城里面有一千多医护人员，条件还不如我们这里。”丁久毅说。 “现在我们想走也走不了了，这里四百多病人，还需要治疗、护理。现在别的问题都好说，就是医疗物资。”刘牧樵说。 孙涛拿出一本纸张来，上面是物资清单，交给丁久毅，“丁久毅，这是我们要的物资，明天，你一定要想办法，要不，会出医疗事故的。” 丁久毅拿起清单看了起来。 这么多？ 16张纸，500多物资品名规格。 上面写着：500毫升09生理盐水5000瓶，500毫升5葡萄糖5000瓶，250毫升09生理盐水3000瓶，100毫升09生理盐水5000瓶…… 还有胃管、引流管…… 以及50多种药品名和试剂盒、抽血试管，等等。 这是孙涛副院长的能力，他用了一个小时，把要的物资列成了清单，各部门核对了一下，仅仅只遗漏了几样物品。 丁久毅心事重重。 看来，光是去抢，是没用的，自己不内行，大部分物资都会抢不到。 “我也只能尽力。”丁久毅说。 “你要向指挥部反映情况。”孙涛说。 “反映了，也答应了，他们也知道你们这里病人多，疗效也好，说有物资会优先的。问题是，今天空运了部分物资，都用在现场了。城里的需求本身就很大。”丁久毅说。 “继续反映，明天，无论如何要优先给我们了，情况，你也清楚，就这么几瓶液体，今晚就告罄。”孙涛说。 “丁久毅，我明天想跟你一起出去，到城里看一下。”刘牧樵突然很认真地说。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这里400多病人，相当于一个二级医院的病人数，而我们的医护人员，和一个卫生院差不多，你走了，技术指导谁来做？”孙涛坚决反对。 今天，刘牧樵除了做无痛正骨，还做了七台手术，特别是他和苏雅娟，在中药的运用上，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这时候，苏雅娟带着出去采中药的回来了。 “都采到了吗？”刘牧樵问。 “缺了几样，有几样太少了一点，幸亏主药七叶一枝花不少，竟然采了49颗！大体上不碍事了。我熬药去了。”苏雅娟高兴地去熬药了。 这个汤剂基本上可以针对大部分外伤病人。 “你看，不是你在这里，问题就不能解决。所以，刘牧樵，你哪里也别想去！”孙涛态度很强硬。 刘牧樵还想说点什么，但是，犹豫了一下，沉默了，没有再说什么。 孙涛又说，“丁久毅，你要不要早点睡？你很辛苦的。明天又要飞一天。” 丁久毅笑了笑，说：“还熬得住，还聊聊吧。” 孙涛说：“好吧，聊聊吧，你看，今晚的月亮很亮。呃，我问你，你抢医用物资的事，真的会处分吗？” 丁久毅说：“当然，违反纪律不受处分是不可能的。不过，没关系啦，幸亏抢了这些盐水，要不，这两天能收这么多病人吗？” 刘牧樵说：“要没有你抢来的这些物资，要死很多伤员的。你立了大功。” 全科医师 第804章 飞机来了 夜里，真的又经受了考验，几个病人没有输液，病情恶化，幸亏苏雅娟手里还有几瓶救命丹，暂时稳定了病情。 一大早，丁久毅就把飞机开走了。 可是，一直等啊等啊，就是不见飞机飞回来。 飞机不回来，病人就用不上药，四百多号病人，需要输液的占了大多数，多眼巴巴地看着天空。 昨天还有医生讨厌丁久毅，把这么多病人运来，现在，谁都希望他快一点回来。 苏雅娟带着人上山了，昨天晚上还有一些药没采到，今天哪怕是翻一座山也要采齐全。 刘牧樵的活昨天已经干完，今天他巡查了一下几个重病人。 赵一霖和邹庆祥早就把病人看完了，他们连医嘱都已经开好了，只等丁久毅把药运来。 孙涛是忐忑不安，脚，不停地走动，大多时候在那里转圈，嘴里还不停地念叨。 看看天空，除了几只飞鸟和几朵云彩，什么也没有。 今天的太阳很辣。 又是一个高温天，三十七八度，对于救援人员来说，又是极大的考验。 “怎么回事？不会出问题吧？”孙涛在不停地问自己。 I63卫生队的院长也走过来，这个时候，最需要的是抱团取暖。 I63卫生队有无线电联络，但是联系不上。 “不会出事吧？”孙涛说。 “不会，丁久毅技术很好，你昨晚给他的清单，数量太多了，没有足够的时间肯定办不齐。”I63卫生队的院长说。 孙涛有些后悔了。 越是心焦，这时间越是过得慢。 刘牧樵无事可做，拿出手机摆弄，突然，手机信号格上，出现了一格2G信号，随即又消失了。 他赶紧拨号，哎，可惜，还是拨不通。 不过，这是一个好消息，通信在恢复中，也许明天，就会有信号了。 刘牧樵又试着发了几次信息，都没有成功。 飞机响了！ 来了！ 熟悉的飞机。 飞机徐徐降落。 孙涛第一个冲过去，虽然走得歪歪斜斜，但还是第一个到了飞机机舱前。 满脸的笑容告诉大家，好东西来了！ 丁久毅跳了下来。 他脸上还有血迹。 嘴角还有未干的血液。 “品种齐了，品种不够。不过，明天我就能搞齐！”丁久毅一点兴奋感都没有。 他肯定有什么委屈，或者说痛苦。 “你怎么不高兴？”孙涛问。 “你不知道，为了运送医疗物资，我丢下了几十个受伤的学生！”丁久毅眼睛中闪着泪花。 “你这不就可以去接吗？”孙涛说。 “被接走了。”丁久毅大声说。 “接走了不好吗？”孙涛说，“也许那边的医疗条件更好。” “你错了，唯一没死人的医院就只有你们了，送到其他地方，肯定有人会死的，苏雅娟，你还可以给我两瓶药吗？刚才，为了救人，你给我的都用光了，救了三个人。” 苏雅娟痛苦地皱了皱眉，昨晚上救人用了几瓶，现在，她只剩下五瓶了。 她还是拿出了两瓶，说：“这是最后两瓶了，你别指望我还有，你看我的包包，只有这三瓶。” 丁久毅“嗯”了一声，“好的，我会好好掌握分寸的，不会轻易使用。” 孙涛指挥人下东西。 满心欢喜啊。 这么多的物资，节约点用，至少可以坚持四五天。 当然，要是还增加大量的病人就另当一回事了。 飞机又开走了。 丁久毅走得那么匆忙，飞机几乎是斜着飞上天的。 护士忙碌起来。 “其他人继续盖房子！”孙涛喊了一声。 从早上开始，孙涛就安排了一部分人扩张病房。 病房扩张并不太难，只要用树木搭成架子，盖上茅草就行，连围墙都不需要。 半小时后，丁久毅这一次回来得很快，飞机上抬下来了十几个伤员。 都是重病号，并且还都是学生。 刘牧樵一个一个检查了一遍，接着，送到I63卫生队的CT机上扫描，然后就全部进了手术室。 其中，有一台手术又是很遗憾，只能做一半，全身多处骨折，还有颅脑外伤。 多处骨折包括肋骨、椎体，特别是颈椎有骨折，还有四肢的骨折。 这么重的伤，能够挺到现在，非常不容易了。 “苏雅娟，给一瓶救生丹！” 苏雅娟非常痛苦，最后三瓶！ 谁都知道，越往后救出来的人，病情会越重。 今天是第五天。 虽然舍不得，苏雅娟还是拿了一瓶出来，喂给病人吃了。 接着就是手术。 刘牧樵只能负责颅脑的手术，骨折部分就交给陶医师了，其实，脊椎这一块，陶医师也做不了，要等转院后才能进行。 手术同时进行。 刘牧樵带着李华、钟明亮做颅脑手术。 朱亚光没有和他搭档，他在做另一台颅脑手术。 “刘博士，这个病人要尽快转移出去，我担心不及时做颈椎手术减压，他会有高位截瘫。”陶主任一边手术一边说。 “你们从来就没有开展过脊椎外科的手术？”刘牧樵问。 “腰椎做过，椎间盘突出病人，效果不是很好。再就是椎体压缩性骨折的也做过，打骨水泥。椎管内手术就没有做了，不敢，唐医师进修过，也不敢开展。” “嗯，先把能够做的做好，看看明天，也许就有机会送出去。今晚和丁久毅商量一下。” “好，我注意了一下，这些军人都是非常训练有素的，一天不停地飞，劳动强度很大。这次，他应该会晋升正营吧。” “晋升正营？不降级就是万幸了。我猜想，刚才他运送这么多的物资，一定是不顺利，你注意到他身上的血吗？还有其他机组人员，没有一个显得高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我们不好问。” “那不公平。” “部队的纪律是非常严格的，特别是在这样的特殊时期，和打仗没有任何区别，纪律不严格肯定不行。” “要是处罚他，那不是白做了？” “也不是，他救了很多人的命，他是立有大功的，要是真的受处罚了，我愿意接收他，安泰医院也会要组织一支直升机救援队，他可以负责这一块的工作，我会让他生活过得很滋润。” “又回来了。” 远处，飞机的轰鸣声又响了。 全科医师 第805章 打了一头牛 丁久毅来回飞了几趟，孙涛对他说：“快吃点马鹿肉，今早，你的战士打了一头马鹿，有两百多斤。今后，我们可以敞开肚皮吃了。” “没时间，今天，病人很多，都在抢病人。”丁久毅说完，又把飞机开走了。 这时候，十几个士兵高高兴兴回来了。 “打了一头野牛！” 孙涛一喜，又一惊。 野牛？ 这里会有野牛？ “什么野牛啊？” “一头野黄牛！” 孙涛跑过去一看，我的个大爷，这哪里是野牛！ 这是耕牛！ I63卫生队的院长跑过来一看，也吓了一条，这是正宗的家养黄牛。 一头牛，六七百斤。 “谁打的？” “我们两个。” 两个新兵高兴地邀功，“枪法还可以吧？都打在头上。” “你们认为它是野牛？” “这一块，山地，有没有水田，也没有人家，不是野牛难道是家养的不成？”士兵说。 “我们吃的玉米哪来的？附近肯定有人家！这不是野牛，是典型的家养的黄牛。” “……” 沉默了。 犯事了！ 严重违反纪律了！ 事情很糟。 猎杀一头牛，那是一件大事，人家可不会原谅你是误杀的。 也不仅仅是陪几个钱的问题，这是纪律，这是军民团结的问题，特别是大灾大难的时候，更要讲纪律。 部队一定会严肃处理，对于士兵来说，一辈子的前途问题，对于I63卫生队院长来说，那是仕途问题，还有军衔最高的丁久毅来说，就更加不妙了。 两次强抢医疗物资已经犯错在前，再来个约束部下不严，丁久毅从重处罚肯定是逃不脱了。 孙涛为他感到难过。 刘牧樵朝几个新兵看了几眼，他们委屈得像小学生做错了事一样。 “算了，你们涉世不深，别难过来，到时候人家找过来，赔几个钱，希望他们别告到部队就行了。钱，我们医院出。”刘牧樵说。 刘牧樵又对院长说：“把这事推在我们头上，尽量不影响你们的前途。他们也是一片好心，是为我们吃饱喝足。再说，牛不能打，其实野猪和马鹿都是保护动物，按规定也不能打。但是，不打不行啊。有事，就干脆说是我下的命令，我嘴馋，要吃牛肉。我赔钱就是。” 刘牧樵把这件事说得很轻松。 可是，事情的发展并不按照刘牧樵的剧本走下去，几个小时后，上面追查下来了。 I63卫生队接到电报，追查枪杀耕牛的问题。 “就说是我们清江市医疗队一个姓刘牧樵的人开的枪。”刘牧樵要I63卫生队这样回电。 I63卫生队院长真的这么回了。 这样回电，他们也有责任。 枪，你们的枪支怎么可以给别人使用？ 不久，牛的主人，在村长的陪同下来找他们了。 “先赔牛钱，再找你们领导要说法。”村长的口气很大，这人，似乎领到什么圣旨来了，横的很。 倒是牛主人并不凶，眼睛里还有几分畏怯。 刘牧樵看着这位村长，不由得冷笑几声。 “要多少钱？”刘牧樵很直接就谈到钱上去了。 “我们这头牛是种牛，我也不给你们说，鸡生蛋蛋生鸡这样的道理，很简单，我们的不是养做菜牛的，它有两大功能，一是耕地，二是配种。就算三倍的牛肉价，这算合理吧？再说，你们部队是有纪律的，你们别哄我们，我们看到了是穿军装的人开的枪。” 一口气，村长说了一长串，连反驳的机会都不给。 孙涛被气哑了。 I63卫生队的院长更是无言以对。 刘牧樵淡淡地笑了笑，“没问题，你的意思我懂，一头牛赔三头牛的价对吧？赔了三头牛的钱，还有什么说法？要是有说法，那就干脆一点，全部说出来，我们喜欢干脆。” “要你们上面的领导道歉。” “噢，我懂了，你们还准备把事情闹更大一些。不过，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也可以不闹大，只要我们肯出钱，对吧？”刘牧樵笑着说。 村长被人猜到心思了，有几分尴尬。 他脸皮厚，干脆就说直白了，“对！” “那你给个最终价。” “十万！” 刘牧樵微微沉吟了片刻，说：“好的，十万，我们一分钱不少。” 村长倒是迟疑起来，怎么可能这么顺利呢？ 一定有鬼。 “什么时候给钱？” “你看，我们现在身上像是有十万块钱的人吗？” “那，你准备撒赖？” “我们像是撒赖的人吗？我是江东省清江市安泰医院的刘牧樵，你的十万，我出，与他们没关系，牛是我下命令打的，因为，我想吃牛肉了。这几天辛苦，救了几百个病人，不吃点牛肉没力气。” “你万一不给，我找谁去？” “你可以找我们的领导啊。” “你们领导不认呢？” “你可以找我们领导的领导啊。” “不，我还是找部队！” 刘牧樵眼中凶光一露，厉声说：“找我！” 他转过头对牛主人说：“牛是你家的，对吗？” 牛主人说：“对，是我家的。” “我问你几件事，你如实回答我。”刘牧樵说。 “你问我什么？” “你最近是不是左侧背部有隐隐约约的刺痛？” “嗯，是的。” “特别是吃饭后，和睡觉的时候，这种痛最明显，对不对？” “嗯，是的。” “你最近是不是不喜欢油腻的食物？” “是的，我最近闻到油腻的东西就想吐。” “你最近的大便不是黄色的。对不对？” “嗯，对。” …… 一连串的问题，牛主人都说“是的”。 “好了，就问这么多，你可以在这里做一个CT，免费的。”刘牧樵建议说。 “医生，你怀疑我得了什么病？” 牛主人内心已经对刘牧樵敬佩不已了，最近这些毛病，全部被这个医生问对了，至于什么病，那还需要怀疑吗？ 村长虽然很横，但刚才刘牧樵问病人的事，他都在场，牛主人不可能是他的托。 再说，最近牛主人几次去乡村医生那里看病，村长是知道的，乡村医生就在村委会隔壁。 一定是重病。 一定是大病。 千万别是癌才好，这个人家，是有名的穷人家，有癌症哪里治疗得起？ 全科医师 第806章 你中大彩了 CT检查的结论很清晰，胰腺癌，并且还是最凶险的、最难做的胰头癌。 刘牧樵一眼就发现了这个病人有黄疸，追问几句，就基本可以判断，这是一个胰头癌病人。 病人一听，顿时就面色死灰，挣扎了几秒钟，头一歪，晕死过去。 过了几分钟，牛主人清醒过来。 看得出来，他一脸的绝望和悲伤。 村长也是很难过，他还很担心，这个牛主人与他还有亲戚关系，得了这么重的病，肯定会伸手向他家借钱的。 这种钱借出去基本上是有去无回。 村长满腹的心事，哪还记得牛的事？ 刘牧樵说：“你们不要失望，其实，并不是想象的那样，癌症就没有治了。我告诉你，你这种癌，我已经治了几百个病例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复发的。” 病人本来已经往回走了，这时候，他站住了。 “有希望？” “对，有希望的，我们刘博士治疗这个病，是世界级权威，老兄，你真的是好运气。”孙涛说。 “可是，我没有钱。” “怎么没钱？刚才，你们不是谈了价吗？我们吃了你家的一头牛，我们也不论斤轮两了，这头牛的钱，就充当给你治病的钱。”刘牧樵说。 牛主人猛然看到希望了，转身一跪，哭着说：“救命啊！” 刘牧樵说：“这样吧，这两天我们也忙不过来，后天，你准备好东西，包括蚊帐被褥什么的，你带来，我们帮你做手术。放心，在这里做手术和在医院做是一样的。” 牛主人姓黎，黎福荣。 村长变得很客气了。 他估计黎福荣不会借他的钱了，心里很高兴，带着黎福荣回家做准备。 “村长，麻烦你一件事，我们这里几百人，每天要吃饭，我们需要两件东西，一是粮食，二是劳力。你可以提供吗？” “好说。不过，劳力都是一些老弱，强劳力都上阜城了。” “那你怎么没去？” “我是负责后勤的。” 化解了一场危机，也赚了一头牛吃，粮食问题彻底解决了，还会有一些劳力来，护工和厨房煮饭菜的人有了就行了。 …… 两个小时候后，村里来了一群人。 这里离村子有五公里远。 村长带队，领着20几个人，都是大嫂级别，做护工和煮饭菜是好手。 稍后，病人黎福荣也来了，还带着被子、桶子脸盆等用品，他家老婆畏畏缩缩跟在后面。 他们是来要求提前手术的。 后面，又出来一群人，有300百多，都是七老八十的，把刘牧樵等人吓了一跳。 原来，后面来的这一群人是听说来了神医，都是来看病的。 刘牧樵差点晕倒。 孙涛大声说：“现在是抗震救灾时期，要看病，等处理了这些伤员以后才能给你们看。” 谁知，这群人走了这么远，谁还愿意回去？ “我们可以等。” “等你们有空了再给我们看。” “我们不插队！” …… 有句俗话，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 现在是兵遇到老百姓，有理也讲不清。 孙涛态度是坚决的。 300多人，就是抽出10个医生来看病，最快也要看半天，还占用医疗资源，化验试剂就是一种损失。 所以，孙涛在吼人家。 吼是没用的，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再说，人家也说了，我们不插队，我们等你们有空的时候再请你们看病。 他们是讲理的。 他们还带了干粮、水和零食。 “我们不干扰你们工作。” “我们还可以帮你们做事。” “我们可以帮你们洗衣服。” …… 黎福荣的病，人家一眼就看出来了，我身上有没有癌，一定要请他们看一看，有病早治，特别是有癌，越早治疗越好。 孙涛是没有办法了，他声音都嘶哑了。 刘牧樵摇了摇手，对孙涛说：“你这样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还是让苏雅娟来吧，他用两天时间，加点班，或者可以解决问题。” 孙涛说：“你这就错了，这个村看完，邻村呢？一个村一个村，那不没完没了？” 刘牧樵说：“正因为这样，我们越要积极处理。” 孙涛沉思了片刻，说：“好吧，我担心他们是要你看。” 刘牧樵呵呵一笑，我看病？看门诊，我真的比不上苏雅娟。看神经科，看儿科我可以，但是，普通内科，我根本就不在行。 虽然我脑子里有三万个古方，接触到了病人，处方会闪耀光芒，但那是真正的病人，才会出处方，而那些不是真正的病人，是没有星星闪耀的。 医生看病，还没有哪个医生敢说：“你没病，你不需要吃药！” 患者来到医院，医生多多少少会给你开一些药，总会给你一个诊断，或者是什么查因，而很少听到医生说，你没病。 现在的医生真的不敢说这句话。 特别是基层医院，那些二级医院，谁敢对陌生的病人说，你没病，回去吧，不要吃药。 万一有病呢？ 这个万一，真的没有医生敢试。 苏雅娟接受了这个任务。 可是，问题真的来了，都说要刘博士看。 苏雅娟也不急，说：“刘博士是做手术的医生，我是内科医生，我会开中药，他只会做手术。” 村民说：“他不是看出了黎福荣得癌症了吗？我们就是来查有没有癌症的。” 苏雅娟倒是不生气，继续做工作，“一般来说，得癌症，发病率很低，一个村子，有人得了，其他人一般就不会和他一起得，要得也是今后的事……” 苏雅娟花言巧语，要糊弄老百姓还不容易？怎么讲都是天花乱坠，渐渐，相信她的人多了。 苏雅娟开始看病。 她只要看了一个就好办了，她根据脉象，根据推理，根据病人自述的症状，就能够推测到病人还有什么不适。 这么看了一个病人之后，病人直呼，神医！ 于是，抢着要苏雅娟看病的人挤在一起，你推我搡。 看到第五个，是一个58岁的男人，大便次数增加，便秘与腹泻交替出现，还有腹痛，有过两次便血。 苏雅娟看着老人，叹了一口气。 “老兄，我刚才说的话不准确，你，也中大彩了。” 全科医师 第807章 打起来了 苏雅娟确诊了一个结肠癌病人，虽然没有做肠镜和病理切片，但作为医生，直觉告诉她，这肯定就是恶性的。 退一万步，即使不是恶性的，也要按照恶性的处理。 病人吓得脸都黑了，一脸的绝望和恐惧。 “别太紧张，做完手术就没事了，结肠癌的五年存活率在75以上。”苏雅娟飙了一句术语。 “啊，我最多只能活五年了？”患者声音都很难听见了，很细，很细。 苏雅娟尽量地平静，说：“你理解错误了，我是说，100个肠癌病人，有75个可以活5年以上。活了5年没复发，就基本上治愈了。” 苏雅娟跟只读过两年书的人讲概率，很有难度的。 “我的意思就是说，结肠癌是癌症中比较好的癌，治愈的机会很大！” 病人这才听懂了。 可是又来问题了，病人问，“要不要背粪袋子？” 苏雅娟摇头说，“你这个应该是结肠癌，不要背粪袋子。” 粪袋子就是造瘘的意思。 有些直肠癌位置很低，不能保留，就必须造瘘。 诊断了这个病人之后，其他的村民都紧张起来了，一个个都希望看看自己有没有癌。 百姓不怕别的病，或者说对别的病不那么恐惧，但是对癌，谈癌色变，都非常紧张。 事实上也是的，一家人中，有一个得癌症的，立即就因病致贫了。农村的贫困，没经历过的，真的不懂得什么叫贫困。 大姑娘羡慕隔壁人家经常有肉吃，这种几个月不吃肉的人家还不少。 苏雅娟得到了村民的信任。 苏雅娟给村民开的是中药为主，西药为辅。 对于一般的，这里不舒服，那里不舒服的人，苏雅娟最擅长处理，而对于确实有高血压、糖尿病的，她还是以西药为主。 到晚上，开灯夜战，继续。 赵一霖也加入了。 由于他比较老，很容易就得到村民的信赖。 他是神经科的专家，对心内科、呼吸内科、消化、内分泌等内科也比较熟悉，看病并不困难。 可问题是，他的中药方子太平凡了，都是现在的通用方，今后，用过之后就会明白，苏雅娟的方子效果要好很多。 刘牧樵没有去凑热闹，他和孙涛、丁久毅坐在草坪上聊天。 刘牧樵平常不是很喜欢聊天的，要看是谁，不熟的人，他很少会主动去认识和攀谈。 丁久毅几天来，与他们共命运，早就成了知己。 “昨天，你运送一飞机的医用物资来，对吧？”刘牧樵问。 “你猜对了一半。”丁久毅笑着说。 “此话怎说？”孙涛好奇地问。 “物资计划是批了，上级同意了，也盖了章，并且说要优先我们。”丁久毅还有几分得意。 刘牧樵说：“然后，对不对？” 丁久毅说：“哎，你说的没错。” 刘牧樵摇头说：“别这里理解，你自主择业，或者组织安排，你选择我们医院吧。” “我又不是专业技术人员。” 丁久毅的担心是对的，本来，在部队里，他可以升营级、副团、正团，然后转业回来，在地方上降一级使用，也是一个科级干部。 在县一级做科级干部，其实很香的。 搞行政没有专业门槛，也没有学历门槛，工作，很容易上手。 可是，到医院，绝大多数都是专业技术人员，没有专业的人就是边缘人了，没有发展前途。 刘牧樵知道他的顾虑，说：“丁久毅，我们医院需要你，虽然你不是医学专业技术人才，但是，你可以做的工作很多，管后勤，管行政，特别是我们要买两架直升飞机，开展空中救援，你可以管救援队啊。工资，绝对会让你满意，比你在县一级做科级干部多几倍。我还是那句话，你爱人的工作我们也安排。蔬菜基地，养殖基地，食堂，都需要人。我告诉你，在我们医院连临聘人员一年也上10万的收入，你这种正式工，40万，50万，根本不成问题。” 孙涛在一边说：“是的，丁久毅，我过去也是安泰医院的，后来组织上要我去市一医院，我亏死了，我一年的收入，还抵不上安泰医院的一个普通护士。” 丁久毅似乎动了心。 丁久毅按理在抗震救灾后升正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即使是出现了现在这样的问题，还是有可能升正营的，领导几看到了人的缺点，也会看到人家的优点，这些天，丁久毅转运了600多个病人，在所有的飞行员中，他所运转的伤员数最多。 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现在议论，也就是为最坏的情况做打算。 后来，渐渐又聊到了家庭和往事。 丁久毅出身很艰苦，差不多是个孤儿。他八岁时母亲得痢疾死了，要是在城市，这种病可以说是小病，自己买几颗抗生素都能治好。 他们家是农村，贫困农村，要出来看村医，要走八九里的路。 农村人有个特点，有病了就是硬挺，大多的情况下是能够挺过来的，也有一些命不该绝的人，早早地年纪就去世了。 11岁那年，他父亲也去世了。是得破伤风死的。 同样是因为医疗条件不好，腿受伤了，按理，都要打破伤风抗毒素，可是，村医手里哪里有？至少也要到卫生院里才有。 父母都去世了，和姐姐一起生活，等到了15岁那年，姐姐出嫁，他也跟着姐姐出了大山，继续读书。 丁久毅对姐姐最是感恩的，父母双亡之后，姐姐一直坚持要弟弟读书，并且管得很严，丁久毅也没辜负姐姐的期望，在学校里，他的成绩始终是前几名。 到18岁那年招飞，丁久毅很幸运被招进来飞行学校，后来就分配到陆军当航空兵，开直升飞机。 全科医师 第808章 嘉奖令 丁久毅在工作上很努力，只是晋升渠道比较狭窄，工作快十年了才晋升副营级。 按理，三年前，他就有机会晋升营级干部，但是那一年，一次飞行事故，被判定为技术事故，因此晋升营级泡汤了。 这次抗震救灾，立功受奖，晋升营级干部是大概率事件。 可是，两次违反纪律，会不会受到影响呢？ 丁久毅心里明白，受影响的几率是八成。 三十二岁还晋级不了营级，再混下去就没意思了，转业也是一条途径，今后一辈子总得有个发工资的地方。 夜深了。 他们三人睡在草窝中，这香味，还真的很惬意。 明天是第六天。 病人越来越少。 但是，根据以往的经验，即使是第六天，第七天，一样的还有希望挖出活人来。 不放弃。 这也是上级下的命令。 全力以赴！ “孩子有多大了？”孙涛问丁久毅。 “一岁不到。”丁久毅。 “你爱人在农村，还种了板栗？”孙涛问。 “是的。”丁久毅说。 他从兜里拿出一个包出来，里面就有两张相片。 刘牧樵接过来看。 一张是三人合影，一张是他妻子的照片。 很甜，很温柔，很面善。 孙涛也接过来看。 “你妻子很漂亮啊，这是儿子还是女儿？很乖啊。” “儿子。” “抗震救灾结束后，准备回去探亲吗？回江东省了，一定来我们医院来看看。当然，我们是希望你顺利晋升的。”刘牧樵说。 “晋级的事就不多说了，本来三年前就是营级干部了，那一次飞行故障，差点死人，被鉴定为技术事故，晋升就取消了。这次，没办法，我不能看着你们没药用，对么？”丁久毅略微有些遗憾。 …… 他们谈了很晚，然后睡着了。 刘牧樵可不敢随便做亚冬眠，规规矩矩和普通人一样睡觉。 刘牧樵醒得很早，没惊动任何人，一个人起来了，在山路上跑步。 昨晚，苏雅娟睡得很晚，给村民看病，她坚持到凌晨，把300人全部看完才睡。 乡村的早晨很美，也很凉爽。 等他跑了两公里之后回来，李华和钟明亮都起来了，他们也有晨练的习惯了，这是刘牧樵逼出来的。 不练习，是长不出力量的。 这次出来，他们才体会到刘牧樵是多么的强大，而自己的力量，真的太弱小了。 无痛正骨法，第一就必须有力量，对抗人的手臂的力量就很困难，刘牧樵竟然可以很轻松对抗人家的腿部肌肉，这个力量足有两百多斤。 五天时间，刘牧樵总共做了骨折外固定近500例，当然，里面李华和钟明亮各贡献了30、40例。 另外100多例是其他医生做手术贡献的。 600多个病人，相当于一个比较大型的二级甲等医院水平，正常情况下，医院工作人员差不多要上千人。 而现在，600多病人，并且都是外科病人，两所医院加起来才120个工作人员，完全可以说是一个奇迹。 丁久毅已经把这种情况汇报给了团部，团部又向旅部汇报了。 他们决定，今天会派人来视察。 刘牧樵带着李华、钟明亮练习了一回五禽戏之后，回到病房，查看病人。 很幸运，就连三十几个最危重的病人，病情也很稳定，令刘牧樵欣慰不已的是，这种情况下做的手术，竟然没有伤口感染的。 今天，上级领导来视察，一定要有给他们一个好的印象，今后，要医疗物资就比较好开口。 等看完了病人，赵一霖醒了。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邹庆祥踢醒。 “起来！起来！睡什么懒觉！刘牧樵都已经干了一早的活了。” 邹庆祥一脸的迷茫，过了一会才回到现实，原来，我们睡在山上啊。 苏雅娟也醒了。 她周围的护士，还有几个睡得死死的，这些天，实在是太累了。 几十个护士，干了几百名护士的活，不累，那是假的。 太阳从山顶上出来了。 丁久毅正准备起飞，突然听见直升机的轰鸣声。 “全体集合！” 丁久毅是朝I63卫生队那边喊的。 I63卫生队40名医护人员迅速整队集合。 孙涛也在喊，“清江市医疗队集合。” 清江医疗队的人数多了一半，但是，这个站姿，这个队伍就不敢恭维了，和部队相比，相差就太大了。 飞机降落了。 飞机上下来6个穿军装的，两个穿便装的，一看肩章，刘牧樵吓了一跳，其中走在前面的那个肩膀上，有一颗将星！ 丁久毅激动得敬了一个军礼。 一行人礼貌性打了招呼，然后就在草棚里查看病人。 转了一圈，那个戴将星人站住了。 “谁是丁久毅？” 丁久毅一个立正，大声说道：“报告，中尉丁久毅报到！” “噢，你就是那个丁久毅啊，好好，不错，军部给你颁发一等功嘉奖，晋升上尉正营级干部！” 丁久毅又一个军礼。 “唐院长是谁？” “少尉唐志良报到！” “军部令，唐志良荣立二等功，晋升为中尉连级干部。” 对I63卫生队奖励之后，戴将星的军官转过身来，说：“谁是刘牧樵？” 刘牧樵往前走了一步，“报告首长，刘牧樵报到。” “啊？你？你怎么还是一个娃啊！” 刘牧樵笑着说：“确实是太年轻了一点。” “听说了，听说你的传奇了，不得了，你一个人可以开一个医院了，你们收治的伤员，死亡率为零？” “是的，并且，所有危重病号都脱离了生命危险。” “嗯，不错。老粱，你们省里有这样的人才吗？”戴将星的首长对穿便装的男人说。 “呃，这样的人人才确实罕见。刘博士，可以留下来吗？我们的华西医科大学，你应该熟悉吧，我推荐你去领衔一个学科，怎么样？”老梁的身份应该不比那位首长低，也是个大人物。 “谢谢领导的厚爱。”刘牧樵礼貌地说了一句。 戴将星的领导说：“他，应该嘉奖，跟江东省的领导通报一下，这次救治病人，刘牧樵同志功劳太大了？哦，对了，谁是孙涛院长？” 全科医师 第809章 出事了 上级领导视察时间虽然很短，但是带来的信息量却是非常大的，充分肯定了成绩，特别是丁久毅的晋级，谁也没想到，不但没有处罚，反而是火线提拔。 丁久毅——丁久毅笑眯眯地上了飞机。 他要做出更大成绩来回报领导对他的肯定和关爱。 刘牧樵也没有等，抓紧这个时间给那个患胰腺癌的病人做手术。 这种手术相对于安泰医院接收的病人，就是很简单的手术了。 刘牧樵还是选择了最保险的Vilishit术式，并且亲自主刀。 手术只做了四个小时。 很成功。 刘牧樵出了手术室，看到了丁久毅的成果。 丁久毅飞了好几趟了，只是，今天每一趟都只运送了一个病人，总共运了四个病人进来了。 刘牧樵每个病人都看了一遍，一般情况都不是很好，衰竭得很厉害，苏雅娟给他们喂了中药，又在打吊针。 就在刘牧樵刚才做手术的过程中，旅首长特别安排了一架重型直升飞机，运来了一飞机的医疗物资，并且下了命令，每周都会运送医疗物资。 丁久毅又送来了一个危重病人。 这是他第五趟。 苏雅娟又消耗了一瓶救命丹药，现在她手里只有两瓶了。 丁久毅的两颗也用光了。他似乎不知疲劳，又飞向了西北方向。 留下的病人并没有明显的骨折和内脏损伤，但是，六天没进食进水，能不能活下来还很难说。 苏雅娟给他吃了救命中药之后，接着就是输液。 半小时后，才有了一点点尿液。 这个病人，血钾很高，有挤压伤，坏死组织里面的钾离子都进了血液，高血钾随时都可能要了他的命。 必须尽快利尿。 但是，利尿也不能快，因为病人有脱水。 这是一对矛盾。 赵一霖几次调快输液速度。 肠癌的那个病人又开始手术了。 杜小平主刀，蒋薇薇做一助，刘牧樵领着李华、钟明亮处理了三个骨折病人。 刘牧樵抬头看了看天空。 丁久毅这一次出去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不见回来。 孙涛也朝天空看了看。 这并不稀奇，丁久毅有时候半个小时就回来了，有时候要两个小时才回来一次。 这次有点久。 回来得慢，也是很正常的，越到后面，越难挖掘，也许倒了明天，一天也难得有一个救出来。 今天中午安排吃面条。 猪肉煮面条，很香很香。 杀了两头猪，三头羊。 新鲜猪肉汤煮面条，味道真的不一般。 刘牧樵起码吃了半斤面。 就连苏雅娟也吃了一碗满满的面条。 “原来，苏雅娟，你能吃啊！”赵一霖似乎发现了新大陆。 苏雅娟微微笑了笑。 她当然能吃。 但是，她不会抢食。 谁像你赵一霖，眼睛总盯着别人的碗里？ 女孩子并不是胃格外小些，而是她们平常注意减肥，要吃，苏雅娟也能吃半斤面。 刘牧樵没有赵一霖馋，但也不斯文。 俗话说，斯文不在饮食上。 刘牧樵感觉有点胀了，今天这猪肉汤太好吃了。 赵一霖可以说胀得不行。 他自己都笑了起来。 孙涛老是看天空。 “怎么，丁久毅还没回？” 赵一霖看了看手表，“呀，这次怎么这么久，三个小时了。不会出事吧？” 苏雅娟赶紧说：“你说点吉利的话行吗？现在救援难度越来越大，两三个小时很正常啊。” 这时，I63卫生队的院长也在张望。 “应该不会有事，丁久毅的技术在全旅都是有名的，特别善于处理复杂险情。”I63卫生队院长自己安慰自己，大家都听到了。 又过了一会，I63卫生队接到通知，丁久毅的飞机失联了。 晴天霹雳。 所有人都吓蒙了！ 半晌，没有人说话。 没过多久，直升飞机响。 都朝天空望去。 不是来降落的，而是在空中巡视，他们在找丁久毅。 请战！ 都要求去寻找丁久毅。 被拒绝了。 徒步找什么？ 大山里，什么也找不到。 唯一能够指望的就是靠部队里的直升机了，他们可以通过视觉，可以通过探测黑匣子的无线电波寻找。 整个营地的人，就包括病人，都陷入了可怕的沉默中。 飞机出事，幸存的人有几个？ 有的人哭了起来。 哭声是最容易传染的。 首先是一个两个，后来就是一大片。 刘牧樵和孙涛他们都跑到I63卫生队的通信房间的外面，他们在等待消息。 没有任何消息。 直升机一次又一次在空中转悠，就是没有发现飞机残骸。 眼看着就要天黑了，直升机似乎也急了，在空中疯狂地飞行。 刘牧樵很烦，心情很不好，他干脆跑出来，坐在草坪里发呆。 苏雅娟走过来，没说话，坐在他身旁。 “怎么得了，他还有一个不到一岁的儿子！”刘牧樵嘟哝了一句。 “是呀，可怜。”苏雅娟说。 “你说，还有希望吗？”刘牧樵轻声说。 “也许吧。”苏雅娟说。 “问题是，天黑了。” “是的。” “要是，苏雅娟，万一丁久毅死了，他爱人会有一道过不了的坎。” “要面对的事，一辈子，太多了。没有过不了的坎的。” “你也注意到了，我很少会和别人聊很久的天，但是，丁久毅，我觉得和合得来。” “也许，与你们的身世相似有关吧。” “咦，你看，那架直升飞机要降落了，我们上去看看。” 直升飞机确实降落下来，他们是搜索人员，天黑了，在这里宿营。 飞行员姓廖，是一个连级干部。 他下飞机就被人围满了。 “没有任何消息！”他的心情也不好，为了杜绝别人问这问那，他干脆先声明。 果然，上去的人不问他。 也不问飞机上其他的人。 “你们要不要吃点什么？” 半晌，赵一霖打破沉默问。 “有什么吃的？”廖连长冷冷地问，这口吻，似乎这里的人都是他的仇人。 “有米饭，也有面条，菜有猪肉和羊肉。”赵一霖回答。 “面条吧。”廖连长跳下飞机，跟着赵一霖往厨房走。 刘牧樵追上去，在廖连长身边说，“商量件事，我想明天坐你的飞机，一起去搜索。可以吗？” “你是谁？” “我是刘牧樵。” “哦？你就是刘牧樵？可以。” 全科医师 第810章 刘牧樵的特异功能 第二天天刚亮，飞机就起飞了。 今天必须找到失事的飞机，否则，即使人还活着，也很难幸存。 刘牧樵使劲睁大眼睛，看着飞驰的山岭与深沟。 他眼睛都不敢眨，生怕遗漏了什么地方。 可是，飞机一次又一次在附近山沟、山脊上寻找，什么也没有找到。 随同刘牧樵在飞机上寻找的还有苏雅娟。 本来，苏雅娟要留在营地给附近老百姓看病的，但是，哪有心情？ 她第一次来了脾气，很不礼貌丢下病人，追着飞机爬了上去。 没办法，赵一霖只好留下来收拾烂摊子，把自己腾出来，给大量涌来的老百姓看病。 “苏雅娟，你护着我，我要睡五分钟，我醒来之前，你不能让任何人打扰我。” 刘牧樵想起来了，在他亚冬眠醒来之后，有十分钟的器官功能超常发挥的时期。 这对于搜索有巨大的作用。 苏雅娟说：“你睡吧。” 刘牧樵知道苏雅娟没有理解，又不好说得太明白，只好加了一句，“你要认真对待这件事，我睡眠的时候，是不能被人弄醒的，会出事的，会变成瞎子、聋子、甚至瘫痪。” 苏雅娟哪里相信？但是，她还是准备认真对待。 刘牧樵设置了时间，亚冬眠5分钟。 随即就睡着了。 苏雅娟看着睡熟的刘牧樵，先是一种爱恋看着他，突然，她感觉不对！ 刘牧樵脸色惨白，体温很低，她轻轻摸一下脉搏。 糟了！ 脉搏没了——不，有，但是只有8次分钟。 再看呼吸。 啊？ 没有呼吸了！ 苏雅娟立即就要做人工心肺复苏。 她，停住了。 刚才，刘牧樵不是特意嘱咐了她吗？一定是有什么特殊情况，要不他就不会这样慎重地吩咐了。 苏雅娟没有采取心肺复苏，而是不动声色地看着刘牧樵，幸亏，还有心跳，虽然是很少、很少的跳动，并没有完全停止。 呼吸也有。 只是每分钟只有一次左右。 苏雅娟看了一下时间，她准备在五分钟之后采取行动，她手里还有两瓶救命中药。 时间过得很慢很慢，她竟然没有听到廖连长的对话。 此时，廖连长接到上级命令，迅速奔赴阜城南侧的一栋大楼前，那里有一个极重的病人需要转运。 其他飞机继续执行寻找丁久毅的任务。 飞机朝阜城飞去。 苏雅娟焦急地看着刘牧樵。 一秒钟一秒钟过去。 很慢！ 出奇的慢。 时间似乎是凝固了。 苏雅娟第一次感觉时间竟然会这么慢，她都怀疑自己的手表是不是坏了。 飞机在降落？ 苏雅娟才意识到，飞机就要落地了。 也好，降落了就好做心肺复苏了，飞机上还有除颤器。 飞机降落了。 廖连长等人在下飞机。 五分钟时间到。 苏雅娟准备开始做人工心肺复苏，突然，刘牧樵醒了过来。 “你醒了？！”苏雅娟惊叫起来，这种兴奋，是发自内心深处的，她忍不住在刘牧樵嘴上亲了一下。 刘牧樵手摇摆了一下，接下来，他在凝视细听。 面前，是一座坍塌的大楼，已经被挖掘过了，救援人员在另一处挖掘。 他指着这栋已经结束挖掘的房子说，“这里，还有三个人活着。一个男孩，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他们在呼喊。” 没有人注意，除了苏雅娟。 刘牧樵又指着另一处，还是这栋房子，“这里有不少于十个人，活的。” 别人不在意，苏雅娟却是完全相信刘牧樵的，她对廖连长说，“这栋楼下面有十几个人，活的！” “你怎么知道？”廖连长问。 “刘牧樵说的，他从来不会错。”苏雅娟大声说。 刘牧樵还在凝视细听，嘴里说：“糟了，余震又来了！大家注意，10秒钟后又会有地震！不过，还好，不会太大，四级？五级？应该是四级。” 苏雅娟和廖连长互相对视了一眼。 哪里有地震？ 没有啊！ 但很快，他们就惊讶起来，果然，10秒钟之后，地震了！并且还是比较强的地震。 “你能预测地震？”廖连长惊奇地问刘牧樵。 “廖连长，你告诉他们，挖这栋房子，里面有十几个人，他们是活的。这里三个，那里，有一群。没有错，相信我！”刘牧樵还在认真听。 廖连长惊讶地看了看刘牧樵。 他昨天来之前就听说了刘博士的大名，都在传说他是一个神医，一个人抵得上一座医院。 现在，他说这栋楼下有很多活着的人，是真是假？ 管他，先告诉救援队再说。 救援队队长过来了，认真听起来刘牧樵的讲述。 “不，这是不可能的，我们用生命探测仪试过了，没有生命痕迹。”救援队队长说。 “你们可以再探测一次，这里，这里，这两个地方，下面都有人，并且我还听得出他们在讲什么？他们在哀求，哀求我们听他们的呼喊。”刘牧樵确实听到了下面的人在哀求，在哭泣，和绝望的捶打。 救援队队长依然不信，这么嘈杂的背景，这么可能听到里面的声音。 “如果不信，你可以在50米外轻声说话，我能听得见！”刘牧樵急了，他必须证明自己，又加上一句，“刚才，我成功预测了余震，因为，我听到了次声波！” 救援队队长这才有些动心，他的救援队里就有一些有奇异功能的人，有的人听觉很灵敏，有的人视觉很好，还有的人能理解动物的语言。 不是说听懂动物的语言，而是能理解它们的喜怒哀乐。 难道这小伙子也有特异功能？ 试试。 果然，刘牧樵能够听到50米外的人讲悄悄话。 “都过来！挖这里，还有这里！” 直升飞机要救援的伤员还有一条腿没有挖出来。 他们只能等。 伤员身边已经有医护人员在给他输上了液体，刘牧樵和苏雅娟插不上手，他们回到挖掘现场。 苏雅娟相信刘牧樵，但是，她还是希望验证一下。 刘牧樵希望他们快速挖出来，这样，就可以和先前那个伤员一起运走。 先前那个伤员，只有一条腿被卡住了，很快就会挖出来。 就在焦急等待的时候，挖掘队员大喊一声：“好家伙，这里有一群啊！都没有被压！” 原来，他们躲在一个空间下，都没有受伤，并且还有水喝！ 刘牧樵会特异功能的消息传开了。 全科医师 第811章 大技能 既然刘牧樵有这么强的听力，那为什么不留下来帮助救人呢？ 刘牧樵不准备留下。 有这么几个原因。 一是他不能频繁地进入亚冬眠，24小时之内有过一次亚冬眠就已经是极限了。 第二，刘牧樵不能替代生命探测器。 刚才之所以发现了这栋楼下面有这么多生命，也是一种巧合，因为，废墟下面的人还能讲话，他们并没有被压伤，也没有因为缺水而衰竭，他们一直有水喝。 关键是因为他们能够讲话，这是刘牧樵能够发现他们的最重要的原因。 要是废墟下压着一个伤员，刘牧樵就发现不了。 第三是因为，刘牧樵处于这种状态的时间是非常短暂的，只有十分钟的时间。 不过，即使是这样，刘牧樵还是决定明天再来试试。 刘牧樵随同这一群人上了飞机。 这一群人虽然没有受伤，但是，他们缺粮的时间太长了，需要用一些药物，至少也要检查一下他们的身体。 到了营地，刘牧樵和苏雅娟没有下飞机，他们要继续随飞机一起去寻找丁久毅。 今天参加寻找丁久毅的飞机总共是三架，中间随时都可能参加救援其他病人，所以严格地讲，应该是两架半飞机在寻找丁久毅。 “那里是什么？” 刘牧樵虽然有一点点近视，但是，他戴上眼镜之后的视力比一般人还要强得多，这与他平常吃了护脑、护肝，特别是护眼液有关。 还与经常亚冬眠有关。 他的视觉神经很敏感。 “哪里？” “那个河边，有一块螺旋桨一样的白色物，左边，对对，前面。”刘牧樵发现了直升飞机的一块螺旋桨。 飞过去一看，果然不错，树丛下，一架破碎的直升机被树枝掩盖了。 直升机转了两圈，选择了河床上的一块平地降落。 刘牧樵第一个跳下去。 他直奔飞机。 在机舱里，他找到了丁久毅。 刘牧樵惊奇地发现，丁久毅竟然还活着！ “活的！快来！”刘牧樵大喊。 丁久毅眼中泪水滚落下来。 但是很快，刘牧樵就癫狂了，丁久毅只剩下一个头是活的。 他的颈椎断了。 高位截瘫！ 刘牧樵抱着丁久毅，小心翼翼保护着颈椎，不能再动了，他现在唯一的希望是尽快做颈椎手术，越早越好。 可是，附近，根本就没有能够做颈椎手术的医生，最近的名医院是华西医科大学，离这里有800公里。 这么长途的跋涉，丁久毅肯定受不了。 其他战士的尸体也搬上了飞机。 飞机起飞了。 暂时回到营地里进行补液抢救。 丁久毅在流泪。 刘牧樵安慰他，说：“你放心，你一定会好的，你救了这么多人，菩萨也会保佑你的。” 说着，一只手抱着丁久毅的脖子，一只手点开高级宝盒。 “叮！” 脑子里响了一声，接着，一本金光灿烂的大书展现在刘牧樵眼前，上面写着《脊柱外科大全——大师级，附3万病例》。 大书有一尺厚，八开，它在一页一页地翻动着书页，大量的信息钻进刘牧樵的脑海。 足足三分钟，刘牧樵连打了几个激灵。 很舒服。 很快乐。 呵呵，丁久毅有救了！ 可是，这里，缺乏器械——颈椎手术专门的器械。 就在这时，廖连长跑了过来了，他来传达命令，说是一架新型直升机就会到达，运送丁久毅去华西医院手术。 “孙涛院长，我要离开这里几天，什么时候回来就很难说了。”刘牧樵对孙涛说。 “你就别去了。” 孙涛的意思很明确，你只会无痛正骨法，去了也没用的。 “不行，我想亲自帮他做手术。”刘牧樵说。 “啊？！” 这一声惊呼，发自几个人。 孙涛，骨科陶主任，李华和钟明亮。 也包括苏雅娟。 只有一个人躲在人群后面笑。 邹庆祥。 他笑得是浑身颤抖。 赵一霖拍打了他一下，“笑什么？” “他，我早就知道他会做颈椎手术，不到关键的时候，他不会说的，他最会装逼了。”邹庆祥大声笑着说。 周围的人也都听到了。 陶主任痛苦地哼哼了几声，做猪叫。 他每个月都要转走10个以上的颈椎骨折的病人，更别说椎骨其他方面的疾病了。 要是开展脊椎外科，他至少可以多开一个科室。 哎，刘牧樵还是不肯全力帮忙啊。 飞机来了。 一架更大的直升机。 上面有两个军医，两名护士。 刘牧樵把丁久毅抱上飞机，军医拿出一个颈椎托，把颈椎固定。 “你可以下去了。” “不，我要随机前去，我要主刀。” “你要主刀？” “是的。” “开什么玩笑？华西医院的陈蔚教授是颈椎手术的第一把刀，他已经受命做主刀了。” “没关系，我可以做助手。” “你就是刘博士对吧？” “对的。” “好吧，既然你是刘博士，那就一起去吧。不过，我要告诉你，你想参加手术的可能性不大，听说，空总医院的沈大校也已经起飞，他是国内最有名的颈椎手术专家之一。他都只能做助手，你，虽然说你是神医，但是，可能轮不上你。” “没关系，我和丁久毅是好朋友，护理他，就算做个护士也行。” 起飞了。 苏雅娟眼巴巴的看着刘牧樵走了。 她很想跟着去，但是，她知道，刘牧樵不会同意的。 孙涛像是失了魂一样，这里没有刘牧樵，突然像是失去了双臂一样。 不过，现在新来的病人会越来越少，主要是处理好现在的600多病人。 飞机一路朝东南飞去，刘牧樵给丁久毅做了体格检查。 其他问题不是很大，现在最担心的是，他的颈髓受到挤压还是割断了。 要是仅仅是挤压就好办，及时解除挤压就能解决问题。 如果了割断了呢？ 他不敢这么想。 他希望丁久毅仅仅是受到挤压。 颈椎损伤，是世界级难题，很多年前有个女体操运动员，就因为颈椎受伤而导致高位截瘫，那时候参加治疗的都是世界顶级医生，最终的结果是，做了长期的康复，也没有能站起来。 世界级难题就是难题。 刘牧樵也不敢说一定能够治好。 全科医师 第812章 两位大牌专家 直升飞机在华西医院徐徐降落。 抢救车已经在那里等候，飞机一降落，四个人推着抢救车上来了，迅速把丁久毅抬上车。 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 每个动作，都恰到好处，没有一丝多余，也没有一丝不到位，真的是行云流水，看着都是享受。 大医院，老牌医院就是不同啊。 这是传承了百年的精神和文化。 刘牧樵最后一个跳下来。 他跟在抢救车后，进了电梯。 直接去了核磁共振室。 等核磁共振做完，送到了病房，几个教授迅速围着电脑观看传过来的核磁共振片。 没有人介绍刘牧樵。 也没有人注意刘牧樵。 他就混在医生队伍中。 刘牧樵注意到，主刀医生陈蔚，是一个年近60岁的人，一头的百发，但精神很充沛，两眼炯炯有神。 他就是全国有名的颈椎手术专家，他的“陈氏”前路手术法在国际上也很有名气，在国内，他是现任颈椎外科的学会主委。 他紧紧盯着电脑上的核磁共振片，很久才变化一个体位。 这是一个很讲究的人，俗话说，是学术上有洁癖。 所谓学术上有洁癖，就是那种搞科研非常缜密，容不得半点纰漏的人。 他做手术也是这个特点，一丝不苟。 他的手术速度并不快，但是精细程度那是非常有讲究的，他的神经鞘膜缝合是他手术一绝，缝合得非常整齐，简直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他身后都是颈椎方面的专家，其中不少就是陈蔚的学生。 陈蔚没有成为院士，其实与华西医院另一位医生有关。 前年评选院士时，同为华西医院的另一位骨科教授被评上了，他因为被“平衡”，刷了下来。 也算是运气不好吧。 一年之中，你华西两人上院士，可能性还是不大的。 好在陈蔚也不是太计较得失的人，评不评上，实力都在这里，反正，我陈蔚说是第二，别人也不敢说是第一。 陈蔚的脸上看不出喜与忧，很平静，也许他看得太多了。 “老师，沈大校来了。”一个中年人说。 陈蔚立即站起来，说：“沈大校来了？迎接！” 刘牧樵倒是乐了起来。 这么牛逼的人，对沈大校竟然这样重视？ 俗话说，文人相轻。 他陈蔚还有值得尊敬的人？ 刘牧樵本来对颈椎病的相关信息并不是很了解，但是，这本书，《脊柱外科大全》这本书里，并不只有专业知识，还有相关的学术界的介绍，其中就包括“陈氏”术式。 沈大校进来了。 嚯！ 刘牧樵暗暗喝彩。 应该不到50岁啊！ 一身军装，格外精神，浓眉大眼，很有几分军人味道。 “陈老师您亲自迎接，学生我惭愧啊。”沈大校说。 “沈大校亲自来我院指导，敢不迎接？”陈蔚一边走一边说。 “怎么样？”沈大校问病情。 “有难度。”陈蔚说。 “陈老师您都说有难度，只怕是真有难度了。”沈大校说。 “还不敢断言，您看看核磁片吧。”陈蔚说。 沈大校拉过一条凳子，和陈蔚并排坐下，观看核磁共振片。 沈大校是空总医院的颈椎外科的主任医师，也是学科主任，他今年只有48岁，手术做得非常的好。 空总医院是国内最早开展颈椎手术的医院之一，一个学科，产生过两个院士，虽然他们都已经不在世了，但是，作为空总医院的王牌科室，一直是备受世人的瞩目。 每当遇到颈椎难题，都会立即想到空总医院。 地方医院有华西的陈蔚，军队医院有空总的医院沈巍。 他48岁已经是大校军衔5年历史了，晋升那是大概率事件。 这次，丁久毅负伤，自然惊动军地两界的大佬，于是，一商量，地方上请陈蔚出马，军队请沈巍出山。 这应该是非常重视了。 沈大校看了一会片子，吸了一口凉气，说：“问题大啊！陈老师，这就看你的本事了。” 陈蔚说：“怎么是看我的本事？看你的！沈大校，你是军队中最拔尖的颈椎手术医生，上级派你来指导，我正准备聆听呢！” 两人客气了一个轮回。 这两个人，一个是地方上的大佬，一个是军队的行家，惺惺相惜，还是互相嫉妒，这就很难说了。 客套了一会，于是就开始了认真的讨论。 沈大校年纪小一些，应该尊重陈蔚。 他先发言。 “丁久毅这伤，很可能已经割断了颈髓的神经纤维，恢复的概率很小，不过，我们手术的意义还是有的，可以减压，以及固定颈椎，避免进一步的损害。至于还有多少神经纤维保留了正常功能，那就只有神仙知道了。” 沈大校发言之后，他才注意到一个没有穿白大褂的人坐在一旁。 他问一句，“你不是家属吧？” 刘牧樵赶紧说：“我是护送丁久毅过来的医生，刘牧樵。” 沈大校不再关注他了。 一个小医生，根本就是眼前的一粒灰尘。 陈蔚说：“我完全赞成沈大校的意见，手术有必要，并且要尽快，但是，我们不能抱太大的希望，高位截瘫的概率很大，大到99。我听说江东省清江市的安泰医院的神经科很厉害，他们的‘华佗再生丸’对神经有激活再生作用，我在颈椎神经损伤病例中使用过，效果还不错。但是，丁久毅这么严重的伤，估计不会有很大的效果。” 在座的所以医生都表示赞成。 刘牧樵举了一下手。 陈蔚注意到了，对刘牧樵说：“什么？你说。” 刘牧樵说：“我想发个言。” 陈蔚皱了皱眉头，这里，还有很多成名的专家，他们都没有资格说话，你要发言？ 不过，陈蔚作为成名人物，他没有呵斥年轻人的习惯。 “你说。” 刘牧樵说：“丁久毅现在处在脊髓休克期，全身肌肉软瘫，这个，没有争议。有争议的地方是，我注意到，丁久毅的精髓神经，大部分是连贯的，只有少部分的感觉神经被割断了，所以，我得出一个与你们的结论不同的是，他有希望重新站起来。” 全科医师 第813章 实力不允许我谦虚 他的发言真的没有人在意，特别是他说神经纤维大部分没有损伤这一说法，那纯粹是扯淡。 谁知，刘牧樵并没有完，他接着又说：“颈椎旁边的植物神经，左侧这一根断了，需要做连接术。” 更加是扯蛋！ 你还能在核磁共振片上看到神经纤维？连植物神经纤维你都分辨得出来？ 纯属扯蛋！ 没有理睬。 一个小医生，在一般的医院也没有发言权，何况现在是华西医院，面对的是军地两位绝对权威？ 华西医院这么多专家都不发言，你一个20多岁的娃，谁听你的？ 确实是没人听。 陈蔚和沈巍继续商议。 但是，他们的商议，刘牧樵越听越觉得有必要更正他们。 因为他们的重点不是怎么让丁久毅的神经恢复功能，而是把重点放在固定颈椎这个层面上。 这有本质的区别！ 如果丁久毅的高位截瘫恢复不了，那么，基于这种判断，陈蔚和沈巍的决策就是对的。 如果丁久毅有恢复的机会，这样做就错了。 必须更正。 刘牧樵又举起了手，没人理睬。 “我请求发言！” “你？” 陈蔚有些不耐烦了。 “你刚才不是发了言吗？” “刚才发言，没引起你们的重视，并且，我发现你们的错误越来越大。” 陈蔚和沈巍一愣。 最近十几年二十几年来，特别是陈蔚，只有他判断别人正确与否，第一次听人说他们错了。 他们两个不由得怒火冲天。 “你懂个屁！” 刘牧樵也严肃起来，说：“不能这样粗俗，说话要注意形象，学术自由，我虽然在颈椎方面的知识和能力不比你们高，但是，影像学方面的能力，你们比我，差得不是一点点。真的，我不这样说不行，颈椎手术，我们应该是在一个层次，你们是大师级了，我承认，但是，核磁共振片，你们没有发现的问题太多，不说多了，说多了你们会生气，总而言之一句话，丁久毅是可以站起来的，不会成为高位截瘫的患者。” 这几句话，狂妄，疯癫，按理，要乱棍打出去！ 华西医院的其他教授确实准备轰走刘牧樵。 但是，陈蔚到底是陈蔚，他凭直觉不能鲁莽，得让这个年轻人说话。 退一步讲，真理掌握在自己手里，让人家胡说八道几句，又有何不可呢？ “说！年轻人，你继续！”陈蔚干脆对刘牧樵说。 “好，我说一下我的建议，这个病人采取你的‘陈氏’术式，从前方做切口，把损伤的感觉神经纤维连接起来，然后再做‘War’固定术，这样，对丁久毅的预后就比较好。至于植物神经损伤，把它缝接起来就得了，那是小手术，顺便就做了……” 刘牧樵说的全部是颈椎外科的专业术语，并且，他所说的远超一般医师所掌握的范围。 陈蔚愣了愣。 沈巍凝视着刘牧樵。 这些知识，这种发言，回想自己，也是40岁以后他才有这样的水平，这年轻人不错啊。 沈大校沈巍说：“这么说，按照你所说的方法做，应该是万无一失了？” 刘牧樵摇头，说：“不能这么说，还要看手术过程，即使是大师级水平，也难免不失误。” “你的意思是，你主刀，问题就迎刃而解？”沈巍说。 “要是我主刀，当然是不错的选择。” 刘牧樵真的是只能豁出去了，因为，这关系到丁久毅一辈子的生活，也关系到他们这一家人今后的幸福。 人，该谦虚的时候一定要谦虚，该高调的时候，也不能太压抑自己，特别是关键的时候，放个卫星又有什么不可以。 关键是实力不允许你谦抑啊。 按理，刘牧樵颈椎手术也就是大师级水平，并没有超越陈蔚和沈巍，但是，刘牧樵是神经外科方面是宗师级水平，他的显微外科绝对是第一流。 颈椎的颈髓就属于神经学范畴。 所有，综合起来，刘牧樵的实力要强于他们两个。 要是能主刀就更好了。 要抢这两位大佬的主刀又谈何容易？ 听了刘牧樵的话，陈蔚淡淡地笑了。 真的，没必要和一个年轻人计较，更别说一个狂妄疯癫的人。 不过，沈巍沉吟了片刻之后，问：“你是哪个医院的？” “我是江东省清江市安泰医院的。”刘牧樵也是淡定地说。 他心里想，可惜你们不是胰腺外科医生，也不是神经科医生。 “你是清江市安泰医院的医生？” 陈蔚现在就在用“华佗再生丸”做课题，研究这药对颈椎神经损伤的疗效，所以，他熟悉。 “你们那里有一个叫刘牧樵——咦，你刚才说，你就是刘牧樵！对吗？”陈蔚说。 “是的。” 陈蔚轻声“啊”了一声。 相当的震惊。 他知道刘牧樵的一些传说，也知道胰腺外科界，他是当之无愧的大佬。 他难道在颈椎外科方面也很厉害？ 没有听说过。 既然是这个传奇人物，那就慎重一点。 “刘博士，不好意思，刚才不知道是你。你在颈椎方面有研究？”陈蔚说。 “嗯，可以这么说吧。”刘牧樵说。 “你做过很多颈椎手术？” 陈蔚要听听这方面的情况，颈椎手术，在1000例以内，算不得专家，因为，颈椎手术的难度，比一般部位都难做，这很好理解，颈椎手术的术野太小了。 刘牧樵被他这么一问，差点就哑了。 他还没做过一例。 当然不能这么回答，他呃呃两声之后，说了个数字，“几百例吧。” 陈蔚和沈巍都笑了。 几百例，那就是普通医生一个。 陈蔚做过8000多例了，他准备做到例封刀。 沈巍也做过6000多例了。 对于只做过几百例的人来说，那不是一个层次。 陈蔚戏谑地说：“我请求上级，让你主刀怎么样？” 刘牧樵虽然知道有讥讽的意思，他还是答应了，“行，要是我能主刀，我当然高兴。不过，我估计很难同意，你们两位大佬，名气太大了。我还没打出名气来，我只希望，让我做二助也不错。” 沈巍对刘牧樵三个字很陌生。 可以说，刘牧樵的名气还没有渗透到军医院。 所以，沈巍说：“我们浪费太多的时间了，陈老师，别开玩笑了。” 推荐刘牧樵做主刀，在他看来确实是开玩笑。 全科医师 第814章 颈椎外科第一人 确实是开玩笑而已。 陈蔚也不会做这件事。 主刀是一种荣誉，这不仅仅是学术界的认可，也是政界认可。 有时候，政界的认可比学术界的认可更加有价值，这是学术界普遍的共识，以至于很多人拼命结交政界人物。 这一次安排陈蔚做主刀，沈巍做一助，对于陈蔚来说意义重大，这就确定了他是华夏第一人的地位。 当然，沈巍也不会因为做一助而失落。 他还不到50岁，而陈蔚接近60岁了，中间有十年的代差，即便做陈蔚的助手，一点也不损自己的名声。 要知道，病人是在华西医院，人家是东道主。 再说，军中，也没有谁说，沈巍就是天下第一，人家陆总医院的吴老，在颈椎界比沈巍出道早了15年，人家并没有退休。 没有请他，而是请我沈巍，还有什么争的？ 他们自然不会让刘牧樵做主刀。 但是，刚才刘牧樵所讲的，他们也不能无动于衷，万一他是对的呢？ 如果刘牧樵是对的，丁久毅就有可能重新站起来。 两个人一商量，决定让刘牧樵上手术台。 有这个决定，还有一个原因，华西医院有两个老教授对刘牧樵很熟悉，一个是在大学生技能比赛的时候见识过刘牧樵，他那时被誉为扫地僧，负责华西医学院的训练。 另一个是华西医院的胰腺方面的大佬，他对刘牧樵非常的在意，虽然他只是在文献上了解过刘牧樵，但是，他认为，刘牧樵也许不仅仅是胰腺界的大佬。 既然在胰腺界他有这样的成就，那么，在颈椎界，谁能否认呢？ 特别是还有另一层原因，病人丁久毅有强烈的要求，要刘牧樵上手术台，与刘牧樵共处的这几天，他了解到了，刘牧樵是一个医学天才。 既然病人有这个强烈要求，陈蔚和沈巍商量，给刘牧樵一个三助做。 当然，打内心，他们两个并看不起刘牧樵，至少不认可他在颈椎界的地位。 他自己说的，才做了几百例手术。 做几百例手术的人太多了，陈蔚的徒孙都有十几个做了几百个颈椎手术的。 做几百例颈椎手术，最多是个副教授职称。 手术开始了。 采取的术式，他们接受了刘牧樵的建议，用的是陈蔚亲创的“陈氏”术式，这是他引以为豪的成就。 用这种术式做手术，绝对有把握，他做了几千例了。 可以说闭着眼睛都能够完成。 手术做到三分之一的时候，刘牧樵成功篡夺了二助位置，因为陈蔚发现，刘牧樵配合得更好。 原来的二助是陈蔚的第九个徒弟，45岁的张教授。 刘牧樵太出色了，几次抢着把二助的事做完了，并且是超乎想象的完美，陈蔚干脆让他做二助。 “你水平不错啊。” 陈蔚赞美了一句。 “你应该不止只做几百台颈椎手术吧？” 刘牧樵没有回答。 他真的不好回答这个问题。 说真话，他有两个答案，一个是“零”台手术，另一个答案是“三万”台手术。 这两种答案都会他们吓死。 所以，他干脆不回答。 进入到精髓部位了。 该检查神经纤维是否被割断，这是关键。 核磁共振片上，大多数人无法判断神经纤维是否有损伤，在显微镜下，就能判断了。 陈蔚认真在显微镜下检查神经纤维。 “老沈啊，不好意思，刘牧樵的分析是对的啊。幸亏我们听从了他的建议，只有感觉神经这一部分受到了损伤。” 陈蔚似乎是自言自语。 但语气中，已经是折服了。 “刘牧樵，你的显微外科手术怎么样？” 陈蔚年纪大了，眼睛已经不是很好使了，在平常，他会把显微外科这部分的操作让给他的徒弟做。 刘牧樵知道机会来了，说：“显微外科是我的强项，我在神经外科手术中，还没有出现过错误。” 他不好说，我的显微手术属于宗师级，还没有对手。 “下面的操作，你上好吗？” “好啊！” 终于有机会主刀了。 沈巍鄙视地看了一眼陈蔚。 本来，他应该把主刀交给沈巍的，可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把主刀交给了刘牧樵。 你这不是嫉妒才能吗？ 其实，他想错了。 陈蔚已经意识到了，他们三个人中，也许刘牧樵的水平最高，为了对患者负责，他想试试刘牧樵。 果然，刘牧樵一上手，他精湛的技能很快就把他们征服了。 刘牧樵的手法，非常的娴熟，也非常的标准，连自己个性的东西都没有，完完全全是教科书式的操作。 很快。 虽然是在显微镜下操作，但很快。 沈巍不再责怪陈蔚了，他在副目镜下发现，看着刘牧樵每一针每一次缝合，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 他沈巍自愧不如。 就连陈蔚也惊叹不已，“刘牧樵，你只做几百次手术，我很难相信。我做了8000多台手术了，在我最鼎盛时期，我承认，没你做得好。” 沈巍也点头，“嗯，是的，精美绝伦。” 刘牧樵现在缝和脊髓神经束。 神经缝合有两种方式，一种是把神经束和神经鞘膜都分别缝合，另一种是只缝合神经鞘膜。 刘牧樵当然是按最好的做，不但缝合神经鞘膜，而且还要缝合神经束。 缝合神经束，有利于今后神经纤维的再生，并且不会搭错神经。 神经是可能搭错的，搭错的结果当然是今后会出现一些诡异的现象。 譬如脚指头痒，最后他会去挠手指头。 感觉错位。 刘牧樵做得很精细。 “你说植物神经断了，需要连接吗？”沈巍见刘牧樵把颈椎部分做完之后，提醒刘牧樵。 他们到现在也不相信植物神经断了。 “需要的。诺，你看。”刘牧樵挑起植物神经的断端，“这就是游离端。” 沈巍和陈蔚这时才大吃一惊。 刘牧樵确实比自己强多了。 “沈巍，想不想玩玩缝合植物神经纤维？”刘牧樵说。 “好啊。”沈巍一辈子也没玩过这种神经缝合，这可是一次机会，有了这次的体会，今后就可以开展这门技术了。 全科医师 第815章 这是一块肥肉 手术非常的成功。 丁久毅在手术后的三个小时，手指竟然能够活动了！ 这一消息，把陈蔚和沈巍给吓坏了。 他们不是不欢迎丁久毅病情的好转，而是今天彻底败在了一个新秀的手里，这是很残酷的现实。 成名已经几十年的陈蔚，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在即将封刀的年龄，遇到这么一个少年。 这个少年，可以说稀里哗啦就把他从颈椎病第一大佬的宝座上拖了下来，并且连衣裤都没有了！ 沈巍也是羞愧难当。 他们并不是嫉妒才能，更不是对刘牧樵仇恨，而是天塌了。 过去，他们都活在老子天下第一的虚幻之中，今天，突然一个年轻人告诉他事实的时候，他们只能半天都愣在那里。 他们希望这不是事实，这是在梦里。 又过了两个小时，丁久毅的腿能够动了，并且还有三级的肌力。 陈蔚哭了。 他躲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哭了，哭得很伤心。 这几年，他为没有晋升院士而耿耿于怀，现在一想，幸亏没有成为院士，原来，他的水平还不如一个少年。 嘉奖令下来了。 沈巍荣立一等功！ 陈蔚也收到了部队的感谢信。 陈蔚是主刀，沈巍是一助，至于刘牧樵，则被忽视了，部队的感谢信只针对陈蔚教授。 但是，陈蔚并没有把它当作秘密，他对医院的领导反映了这一情况。 “主刀的，其实是刘牧樵。” “刘牧樵？嗯，清江大学的刘牧樵教授？他，到了我们医院了？快，快请他来办公室。” 华西医院院长不是糊涂人，他在做院长前，曾经是神经内科的专家，一个在多领域有巨大成就的刘牧樵，他早有耳闻了。 他起身，带着办公室主任进了电梯。 陈蔚追上去，“这个人值得你这样重视吗？” “老陈啊，你可能对刘牧樵不那么了解，其实，你遇到了一个大人物，在神经学上，他是划时代的人物，他治疗卒中，世界领先，并且他的华佗再生丸，攻克了神经再生的难题。脑干，他成功开创了脑干微创穿刺，救活了很多必死之人。还有帕金森病，癫痫病，手术治疗都获得了巨大成就。还有，胰腺癌，他打败了世界名医滕策，另外，在肝脏外科，在肠道外科，还有骨科无痛正骨法，以及颈椎病的推拿按摩，等等一系列成就，老陈啊，任何一个成就，都可以让他成为医疗界的大佬。” 徐院长最近刚好看了一篇有关刘牧樵的报道，对他产生了特别的好奇和敬佩。 没想到，他竟然来我们华西医院了！ 陈蔚突然不再纠结了。 世界名医滕策都被刘牧樵打败，我陈蔚算什么？ 刘牧樵被邀请去了华西医院办公大楼。 他被安排在接待室，墙壁上有院史简介。 华西医院是世界规模第一的综合性单点医院，它的建院历史，可以追溯到一百多年前由美、英、加的教会创建的仁济、存仁医院。 南湘雅、北协和、东齐鲁、西华西，这是国内最早的四大西医医院，也是至今都保持辉煌的四大名院。 上一次，刘牧樵到过“东齐鲁”的齐鲁医院，已经感受到了齐鲁医院百年传承的精神。 现在来到华西医院，刘牧樵自然是耳目一新。 这所医院，拥有员工近名，床位，本部就有6000多张，院士、973首席科学家、长江学者20余名。 单是他的门诊量就吓死人，每天两万门急诊，比着名景区的人数还多，每年，30万的住院病人，15万台手术…… 这些，都反映了华西医院的实力。 在多种评价体系中，它很多次进入全国前三名，和协和、总医院一起列为三甲。 这所医院，和清江大学附属医院比，那就不是一个层次了，高了许多，无论从诊治水平、综合实力、科研成果、教学水平等，高出清江大学附属医院很多。 “刘博士，我们华西医院呢，就是一个字，大！不好意思，大，不表示强，今天请刘博士，一来是我们对刘博士尊重，二来，希望刘博士给与我们指导意见。你见识过的医院很多，真的，我们不是讲客套话。” 徐院长对刘牧樵说。 刘牧樵赶紧说：“既大又强，这是你华西应有的荣誉，在国内，你们是前三，在国际上也有很高的声誉。”刘牧樵也不是客气，他对华西还是比较了解的，“国际上，霍普金斯医院，我在那里做过几台手术，说实在的，你们比霍普金斯医院更大，只是在设备上，在高尖人才上，稍微逊色一点点。你们已经是国际性的大型医院了，我能在这里学习，很少荣幸。” 刘牧樵也客套几句。 这种客套很客观，华西医院，应该尊敬的，即使是刘牧樵，也要有敬畏之心。 虽然说高尖人才还比不上霍普金斯医院，但是，这里的院士、973首席科学家并不少，拿出去，不管到哪国，都是响当当的大医。 刘牧樵虽然狂，但还不至于在这些大医面前狂。 要知道，这些人都是一点一滴，脚踏实地干出来的，不像自己，医学智慧系统时不时给你一门绝技。 人家的绝技都是从学医开始，多少个日日夜夜，多少个寒暑岁月，慢慢，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 没有人的绝技是天生的，代价都是汗水和心血。 “我想拜访一下心血管介入方面的973首席科学家汪运年老师。”刘牧樵不是想卖弄自己的学识，而是很想学习一下血管介入这方面的技巧。 上次，刘牧樵和李六一在这个方面互相学习，刘牧樵告诉李六一高难度的技能，而李六一却教会了刘牧樵血管介入的基本技能。 刘牧樵希望在这个方面有所长进，就特意提出来。 血管介入是华西医院最引以为自豪的学科之一，你刘牧樵要拜访，徐院长当然高兴啊。 当然，这也是刘牧樵的策略。 刘牧樵不能到哪里都卖弄，谦虚一点，让别人高兴一下，不是一件很好玩的事吗？ 今天才让华西医院的陈蔚悲哀了一回，这次人家院长又亲切地接见他，不给点面子给人家不好啊。 他不想得罪华西医院。 这是一块肥肉。 今后飞刀，总得有一些基地啊。 在名院做飞刀是最爽的。 全科医师 第816章 来做院长助理吧 刘牧樵提出要见汪运年，是他对华西医院的敬重，汪运年是华西医院的973首席科学家。 他是从李六一那里知道的。 汪运年是国内最早引进血管介入的专家之一，很快就在华西医院打造成了一个品牌科室，每年，他们要收治近万人，在全国也是数一数二的。 至于汪运年的学术成就，连李六一都敬佩不已，那肯定是一个人物了。 刘牧樵提出要见汪运年教授，徐院长赶紧转头对办公室主任说，你去联系一下。 办公室主任出去了一会儿，回来说：“不好意思，汪运年教授刚好出差了，去沪市第六医院做技术指导了。” 刘牧樵故作非常遗憾的叹息说：“汪老是我最敬佩的人之一，可惜。下次来，我一定要好好见见他，请教一些问题。” 徐院长微微吃惊，说：“你在血管介入方面也有研究？” 刘牧樵微微一笑，说：“略有研究。京大一院的李六一就是我的好朋友，我们就经常切磋。” 徐院长又是一惊。 李六一，他太熟悉了。 今年两次上京，徐院长都会见了李六一，他是去挖人的。 华西医院的规模是全国最大的之一，和郑大医院有得一拼，而在诊疗水平上和协和有得一比。 这样的医院，必须有强大的领导力的人做院级领导。 他们选择医院领导，很有点像“通用”，“西门子”等公司，不是由上级指派，也不是竞选，更不是临时选择。 他们是要经过十年以上的培养训练，在两个候选人中选择一个，被选择上了的做院长，落榜的，离开医院。 为了能够进入这两个候选人名单，多少青年医生梦寐以求。 培养十年后，经过专家和第三方的确认，胜出者就任华西医院院长，落败者，一出门，就会被其他地方的大型医院聘请走了，他根本不愁没饭吃。 徐院长相中了李六一。 他两次进京都会见了李六一，要把他挖过来，主管华西医院的一个学科，并兼任院长助理。 按理，李六一会欢天喜地。 谁知，他拒绝了。 可以说，他拒绝得毫无理由。 过去刘牧樵去挖他，他有理由拒绝，说安泰医院没有高尖人才，他没地方学本事。 可是华西医院有汪运年这样的973首席科学家啊，还有院士，还有长江学者。 拒绝的理由不存在。 唯一可以成为理由的是京城城市更有吸引力。能够在京城落脚，就没必要去别的地方。 现在徐院长听说刘牧樵是李六一的朋友，就把这层关系简单介绍了一下。 刘牧樵这一惊非同寻常。 难怪，我邀他来安泰医院，他拒绝，原来，他拒绝的不仅仅是安泰医院，连华西医院也拒绝了！ “刘博士，你那天见到他，帮我们做做工作，我华西看中的人，培养的人，这辈子的前途都会很辉煌的。”徐院长说。 刘牧樵喉咙里像是卡了一块石头。 “这个人，不仅仅是你们在挖他，还有别的地方在挖他。”刘牧樵说。 “谁？”徐院长急着问。 “你放心，对你们来说，不构成威胁，小医院在挖他。” “小医院挖他？这不是自讨没趣吗？” “是的。” “那个医院叫什么名字啊？” “不好意思，这个医院就是我们安泰医院，是我在挖他。” “你？！” 徐院长久久陷入了沉默。 “我听说你们了，发展异常的猛烈，也许五年之后，你们就会成为一所较大的医院了。” “谢谢你的夸奖。” 刘牧樵这才想起，安泰医院怎么不到华西医院来挖人才呢？ 在这种医院文化熏陶下的专家教授，那都是高素质的人，不仅仅是医疗技术拔尖，而且在医德医风上，也是出类拔萃的。 嗯，多交些朋友，多认识一些人，我就不信，挖不动你的人。 刘牧樵在沪市医科大学，京大医院都成功挖走了人才，华西医院会挖不动？ 不过，仔细一想，四大名院，南湘雅、北协和、东齐鲁、西华西，至今还没有一个人来安泰医院工作。 这不是偶然的，这是他们的一种文化，这种文化，就是医院是我家，他们生是华西人死是华西鬼。 他们有一种强烈的归属感和认同感，他们为医院骄傲，为医院自豪。 就是要有这种文化归属意识。 安泰医院就需要有这种文化。 徐院长轻声笑了两声，笑得很轻，只有他自己听到了。 “刘博士，安泰医院发展虽然很快，但是，你要知道，一个医院的发展，是需要长时期的积累，要几代人，几十代人的努力才有可能成为大型医院的。大型医院不仅仅是病区大，床位多，而是还要内涵强大。你说，对不对呀？” 刘牧樵微微点头，说：“对的，必须是内涵强大。” “这样行不行，刘博士，来我们医院，我也不要李六一了，就你，来我们医院，直接做院长助理。未来，华西医院就是你的。” 这几句话，很直白，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你这么许诺，你了解人家吗？ 刘牧樵在技术上确实不错，可是，他有行政才能吗？ 多少人在技术上出类拔萃，可是连一个科室也管理不好，你总得考察一下刘牧樵的行政能力吧？ 正当大家有不同看法的时候，谁知，刘牧樵直接就拒绝了。 “我现在是一心一意打造安泰医院，等我也到了60岁的时候，我们医院也腾飞了40年了。40年的高速发展，说不定赶上了华西医院。徐院长，这么说话，你不会生气吧？” 徐院长也是一愣。 刘牧樵这话不错啊，四十年后，安泰医院到底能成长成多大的医院，真的很难说。 不过，要赶上我们华西，或者超越我们华西，这是不可能的。 徐院长说：“作为理想和目标，应该要有这种远大的宏图。可惜，40年后，我可能看不到了。刘博士，我希望你们有那么一天。” 这是，进来一个人，在徐院长耳边说说了几句话。 徐院长眼睛一亮，对刘牧樵说：“很巧，汪运年教授回来了，他说，正想请教你几个问题。” 说到这里，徐院长突然觉得，刚才复述的这句话有问题。 汪运年教授确实是说了“请教”两字吗？ 全科医师 第817章 教大佬做手术 汪运年教授一到，就对刘牧樵赞不绝口。 刘牧樵在京大一院教了李六一的穿刺技术之后，李六一就在介入方面超越了不少前辈，他对复杂血管介入治疗死亡率，从15降低到2不到，把整个介入界给震撼了。 李六一没有贪功，他给同行介绍了刘牧樵。 所以，汪运年教授对刘牧樵非常了解。 徐院长也懵了。 你不是号称血管介入的老大吗？你怎么突然对刘牧樵这样赞不绝口，这不是自灭威风吗？ 谁知，刘牧樵不亢不卑，坦然接受了汪运年对他的赞赏，还对汪运年教授提出的几个具体问题都给了明确、肯定的答复。 这就奇怪了。 徐院长所了解的刘牧樵，根本就没有提及在血管介入方面的成就啊。 难道，这种成就在刘牧樵眼里还不值得一提？ 介入科，在华西医院是绝对的主力科室，也是属于技术含量非常高的科室，更是华西医院引以为自豪的学科。 血管介入是近些年发展起来的新技术，华西医院一直站在这个学科的最前沿。 现在，他们的掌门人，竟然向一个年轻人请教，真的懵了。 汪运年教授说：“刘博士在华西医院有多少时间停留？我想请你指导几台手术。听说，京大一院李六一，你总共指导了他7台手术，他的技术突飞猛进，在国内，他的成功率是一骑绝尘，把我们这群老头子丢太远了。” 刘牧樵笑了笑，说：“这个，时间就太难说了，有直升飞机去阜城，我就会要随机回去。” “啊，这样那？我得赶紧了，通知一下科室，赶紧准备几个病人，机会难得，你走了，什么时候能请你回来，很难说。” 汪运年教授赶紧打电话给科室。 “两个，有两个病人，我们在通知，大约两个小时后，就能做手术了。希望飞机别来的太快。”汪运年说。 徐院长这下不是懵了，而是惊叹不已。 看来，现在看到的这个少年，还不是庐山真面目，要是我华西有这么个人才，协和，你就不敢这么牛逼了。 华西医院很牛，但是，他们在协和面前，虽然也有超过协和的地方，但是，总体来说，协和是老大哥，他们在老大哥面前，是要毕恭毕敬的。 再做做工作如何，把他留在华西医院。 “刘博士，创业是很有成就感的，是很有激情的，不过，创业也有创业的艰苦和辛酸。我和你商量，留在我们华西医院，不是舞台更大吗？我直接任命你为院长助理……” 刘牧樵笑了笑。 当然，在华西不错，如果留下来，三十多岁就有可能升为副院长，甚至是院长，舞台确实是很大。 但是，这个舞台是人家搭建的，已经存在一百多年了，再有成就，将来也就是一句话总结，“经过刘牧樵以及历届院长的努力下，华西医院取得了辉煌的成绩。” 最多就是这么一个评价。 而安泰医院，从一个普通市一级三级医院，快速成为国家级大型医院，刘牧樵无论如何也是创始人，或者说第二次飞跃的元老。 这是不同的。 完全是两回事。 如果满足于现状，希望安逸，那么选择华西医院是不错的，如果从创业的角度来看，刘牧樵会断然决定留在安泰医院。 聊了一会，徐院长突然发现，这些工作都是徒劳的，还不如省点时间，让刘牧樵指点指点学术。 于是，刘牧樵和汪运年教授去了心血管介入科。 华西医院的介入科很大，分门别类又分为很多科室，心血管介入是重点科室。 刘牧樵和汪运年在里面做了一个小时的手术。 刘牧樵几乎是手把手教给汪运年的穿刺技术，汪运年教授是相当的激动。 原来，这么复杂的问题竟然可以这么轻松就处理了，真是太令人兴奋了。 刘牧樵把穿刺技术传授给他，其实只有那么很小的一点点。 但是，就是这么一点点的小技能，在汪运年教授的手里，却是一个大技能，他从此在穿刺技术上来了一个飞跃。 这是一个瓶颈。 没有穿刺高手指导，几乎是不可能突破这个瓶颈的。 李六一和汪运年都有幸在刘牧樵的直接指导下，所以他们才有机会突破这个瓶颈。 刘牧樵也很高兴。 又多交了一个朋友。 这样的医院，就是要多一些朋友。 虽然人才天下到处都有，但是，名院的人才就是不一样，他们整体素质要更高，特别是精神层面，他们的品质更优秀一些。 在介入室里，刘牧樵认识了几个年轻人，有几个是新晋的副教授级别，刘牧樵暗暗记住了他们的名字。 这些人，将来都可能是安泰医院的顶梁柱。 不急，进人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五年、十年都要源源不断的引进人才，让名院给安泰医院培养人才，那是最最划算的事。 回到病房，汪运年提出一个设想，希望刘牧樵讲一堂课，一堂介入方面的新进展。 糟糕，这方面是刘牧樵的缺陷。 因为，刘牧樵并没有开到介入方面的高级书，不像《胰腺外科大全》那样，他掌握了胰腺最前沿，也最全面的知识。 而介入方面，刘牧樵的优势仅仅是穿刺。 所以，刘牧樵拒绝了。 他说：“介入前沿，新进展，你比我了解的更多，我就说说穿刺方面，具体的知识要点吧。” “好啊！” 其实，这才是汪运年教授所希望的。 他担心刘牧樵不肯传授绝技，在众多人面前把自己的绝技讲出来，今后自己就没有优势了。 于是，刘牧樵专门介绍了穿刺旁支侧支血管的技巧。 很新颖，也很深入浅出，一听就能明白一个大概。 这堂课，虽然只用了30分钟，但收获不小。 教授、副教授纷纷要刘牧樵的联系方式，干脆，刘牧樵把微信给了他们。 他正在盘算怎么搞活内科系统，要是他们愿意过来，安泰医院是敞开大门的。 这时候，闯进来一个秃顶的中年教授。 “谁是刘博士啊？” “我。” “哎哟，久闻大名，来来，我和你商量一件事，不能被他们听见了。来，我们到这里说。” 这个人，就是另一个973首席科学家，华西医院的一根顶梁柱。 全科医师 第818章 你不能挖我的人 来人叫田力玉，华西医院的烧伤外科与整形外科专家，973首席科学家，长江学者。 他在华西医院可是太有名气了，他是国内整形外科的创始人之一，他创建的“Tian”式整形术被国际整形学会正式命名，成为了国际上三大整形术式之一。 国际上最有名的整形医院是南韩的中央医院，他们就普遍采取Tian术式整形。 烧伤整形学科，在华西医院是一个大科，每年的营业额超过8个亿。 单个学科超8亿营业额的科室，在医院里真的不多。 华西医院一年营业额早就超100亿了，相对于整个医院，这个科室占了十二分之一，这就很厉害了。 他一进来就问：“谁是刘牧樵博士？” 刘牧樵不认识这个秃顶的中年人，说：“我。” “哎哟，久闻大名。半年前，在日京东大学早稻田医学院遇见滕策教授，他和我谈到了你，他说，在整个外科界，他只佩服一个人，就是刘牧樵博士你。”田力玉教授是个话多的人。 他在半年前受日方邀请，到早稻田大学讲学和做手术，恰巧就遇见了滕策先生。 滕策在他们国家属于国宝级，现在还活跃在胰腺外科飞刀世界。 见到田力玉教授，滕策主动和他攀谈，就讲到了刘牧樵。 回来后，田力玉在资料上注意到了刘牧樵的一些介绍，特别是在南洋各国，刘牧樵的名气非常大。 田力玉也经常去南洋做飞刀。 今天听说刘牧樵来了，赶紧就来拜访。 他来拜访，与专业没有任何关系，他想投奔刘牧樵。 没听错，他是来告诉刘牧樵，他想去安泰医院，创建“烧伤整形科”。 一个人在一个单位做久了之后，就会有种惰性，有种厌倦。 说实在的，田力玉教授虽说是华西医院的梁柱子之一，也是未来评选院士的人选，但是，烧伤整形科，在医院始终只是次要科室，和肝胆胰肠道等外科相比，烧伤整形科就永远是次等科室。 这与赚钱没什么关系。 刘牧樵一听，吓了一跳。 心血管介入专家汪运年教授也吓了一跳。 “你疯了是不是？” “为什么这样讲？” “华西医院这样的平台你不要，偏偏跑一个小医院？你不是疯了是什么？” “你不懂。” “我不懂？国内除了协和，任何一个医院你都不能去！” “汪教授，你这就不懂了吧，创业，更有激情，再说，你知道安泰医院吗？安泰医院将是中南地区最具希望的医院。” “安泰医院？对不起，真的没听说过。” “这，只能怪你孤陋寡闻了。你注意到了《MBJ》，《NEJM》和《JAMA》上面的文章吗？有几篇，都有编者按语的文章，都来自于安泰医院。还有很多，你不知道，我赖得跟你讲！刘牧樵，你什么时候回去，我就什么时候申请调动。” 轮到刘牧樵纠结了。 这种挖人的事，一般是不好上台面的，人家院长刚才还客客气气接待你，你挖人家的顶梁柱，这个很有些尴尬啊。 但是，人家是973首席科学家，主动要求跟你回去，你能不同意？ “田教授，这件事太大了，对于华西医院来说是一件大事，您先冷静一下，等你想透了，那个时候还是决定去我们医院，我包专机来接你。”刘牧樵说。 “开什么玩笑？专机，我不要，我自己来。不过，我来就是一个团队，至少是十个人。” “人越多越好。但是，华西医院会放你吗？”刘牧樵说到实质上来了。 “不放我？我们每年挖别人的人才不也是挖吗？不放我也走，留不住的，你没来，我就已经想好了，带谁走，我都谈了话了。” 刘牧樵笑了。 这样的人才，做梦都不敢想，好，还有什么客气的？打开大门迎接。 “等抗震救灾结束后，我就刚跟你联系。对你的到来，我代表医院表示热烈的欢迎。”刘牧樵说。 这一件事，很快就惊动了徐院长，他紧急召见刘牧樵。 “不行啊，老弟，你挖走我的人，我怎么办？”徐院长急切地说。 “也不是我主动挖的，而是田教授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刘牧樵实话实说。 “你挖别人，我没意见，我们也挖别的人，但是，田教授是我们这里的973首席科学家，不能走的。”徐院长说。 “我理解，我理解，不过，这个工作只能你去做，我，只能是欢迎他，你不会说要我拒绝他吧？” 拒绝，徐院长也觉得有些过分，人家安泰医院怎么可能拒绝一个高级人才呢？ “好吧，我理解，这样行不？你别主动邀请他，我再做做田教授的工作。”徐院长最后说。 刘牧樵回到了接待室。 还是汪运年教授陪着他。 徐院长又紧急召见田力玉教授，这个人，他是不会放他走的。 田力玉教授早就做好了准备，他是坚决要离开华西医院的。 他离开华西不是不喜欢华西，也不是不爱华西，而是，他要去寻找新的动能。 一个人活着就是为希望而活。 没有希望的生活黯淡无光，死气沉沉。 很多年了，田力玉已经没有了朝气，也没有了激情。 十五年前，他创立“Tian”式术式，那个时候是多么的激情澎湃，走路都带风。 可是，最近两三年，他是浑身不舒服，颈椎病犯了，肩周炎也来了，糖尿病也有了，血压也高了，肾脏也来了毛病，尿蛋白经常有一个“+”号。 还不止这些，今天怀疑肠癌，明天怀疑胃癌，后天又怀疑肝癌。手指痛，腰背痛，就连头皮也痛。 他知道，这不是因为衰老，而是因为生活没有动力！ 他下决心要寻找新的生活源泉！ 他找到了！ 江东省安泰医院就是他的生活源泉。 走！ 到安泰去！ 在那里再建设一个烧伤整形医院！ 他找到了十八个志同道合之人，他们的年龄，从28岁到59岁，他们有一个共同的梦想。 找一个施展自己才华的地方。 田力玉教授来到徐院长办公室。 “请坐。” “谢谢院长。” “不会是真的吧？你告诉我那是谣言。” “对不起，是真的。” “为什么？” “寻找人生的第二春。” “可是，你找错了方向！” “没有，很准确，不出五年，安泰医院就会出现一个品牌科室，烧伤整形科华西医院第一，安泰医院第二。” 全科医师 第819章 跳槽的人不少 华西第一，安泰第二。 很有激情。 徐院长没有说服田力玉教授，他只好和他达成了一个协议，华西医院继续打田力玉教授的牌子，他人可以去安泰医院，但华西医院继续请他做技术指导。 这个可以。 很多院士都可以在不同的医院挂牌设立工作室，兼职这种事太平常了。 田力玉因此正式打了调动报告，只等抗震救灾结束之后，田力玉就可以成行。 刘牧樵等候有飞往灾区的飞机，但是，没有任何音信。 汪运年高兴死了，他借着这个机会，又请教了两台介入手术，等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晚上了。 刘牧樵在医院不远处的一个五星级宾馆开了一间房。 很热闹。 汪运年教授带着几个年轻教授、副教授来陪他。 不久，田力玉教授也到了，他带来的有近二十个人，这些人都是来拜见刘牧樵的，他们就是田教授准备带走的人。 房间肯定是坐不完，于是改了地方，在宾馆里租了一间会议室，请了几个服务员，他们在会议室里喝茶。 才聊一会，又有人要拜见。 牙科医院的萧凡教授求见。 华西医院的院中院——牙科医院又是一个品牌科室，这个科室是华西医学院的优势专业，他是名副其实的全国第一。 华西的牙科，在国内没有对手，在国际上也挤进了十强，这个科室，有一个院士，一个973首席科学家。 来求见的就是973首席科学家萧凡教授，他是这个学科的现任院长。 田力玉和汪运年都琢磨不透，萧凡院长求见刘牧樵，这是什么鬼？ 都知道，刘牧樵在牙科方面并没有特长，难道，他也是想跳槽到安泰医院去？ 这种可能性非常小，或者说不可能。 要知道，华西牙科，太强大了，萧凡作为院长，做得很起劲，他不可能离开华西。 他想在安泰医院设立工作室。 刘牧樵稍稍沉吟了了片刻之后，摇头说：“这个可能不行，不过，我可以帮你介绍一所医院，或许，他那里可以。刘翰墨，他在清江市创建了一所大型医院，几百个亿的投资，你可以考虑他。” 萧凡沉思了片刻，说：“我想和你合作，其实，我对利润的追求很低，只需要纯利润的两成就可以了。” 这个数字，刚好是刘牧樵在安泰医院的提成比例。 不高，甚至可以说很低，对于合作的医院来说，只需要提供场所，就能获得八成的纯利润，这很划算。 但是刘牧樵坚定地摇头，“我觉得你与刘翰墨合作比较好。” 刘牧樵隐隐约约觉得，刘翰墨这个老头子还会来找他，今后麻烦他的事会很多，不帮他操心是不可能的。 这样帮他一把不也行吗？ 本来，安泰医院接纳萧凡的牙科也是一件很好的事，但是，刘牧樵有顾虑，第一个原因是，不想冲淡安泰医院主要学科的优势。 现在，安泰医院走的是高大上的路线，最出名的是医学界最难，也代表高尖科技的学科。 牙科虽然也有高尖技术，但是，不同，与治疗胰腺癌、肝癌、脑卒中、帕金森等病相比，牙科就是很次要的科室了。 第二，安泰医院地方有限，再给牙科增加几千上万平米的用房，今后内科怎么发展？ 安泰医院所处的位置在市中心，一寸土地一寸金，要大规模搞建设，困难会越来越多。 增加病房需要房间，增加设备也需要房间，即使考虑停车问题，也需要搞建设。 刘牧樵注意了一下，安泰医院扩张，最多只有30亩的土地了，一两栋大楼就会把土地用光。 搞牙科，最需要房间了，它是技术密集型，也是人员密集型的医疗产业，华西医院的牙科用房面积超过了两万平方米，一个二级医院的规模。 见刘牧樵没有同意，萧凡矮了一截。 本来，他是兴致勃勃而来。请他合作的医院有得是，但他们一直都很谨慎，不轻易和别人合作。 华西医院牙科的品牌影响力是很大的，在西南、西北这一块，连小孩都知道。 很多医院想和华西医院联营，都给出了很优惠的条件，但他们至今还没有连锁科室。 安泰医院不同，他们不请自来，因为有人评价，未来十年二十年，最具发展潜力的医院，或者说，最具有连续高速增长的医院，一定是安泰医院。 和一个新兴医院共同进步，这也是萧凡的一己之私。 他们聊了一会，萧凡悻悻地起身准备回去。 “肖教授，我推荐的肯定不会有错，你去找刘翰墨吧，就说我推荐你的，他一定会感兴趣。你在中南部建一个华西第二口腔科，一定会非常成功的。”刘牧樵最后一次推荐。 “好吧，我回去考虑一下。” 又聊了一会，汪运年教授，田力玉教授带着人走了。 他们知道，刘牧樵一天是很辛苦的。 住在五星级宾馆，刘牧樵可以安心睡一觉，把门拴好，他进入了亚冬眠状态。 第二天早上，他醒了。 每次，这个时候都是非常享受的，刘牧樵从窗户看过去，可以看清很远的地方，耳朵也能听到很远的声音。 听声音，他可以选择性集中思想听某一个声音，否则，背景声音太大了。 有意思的是，他听见宾馆大堂里有人在讲话，并且还讲到了刘牧樵。 “你这么早也是准备见刘牧樵刘博士？” “你难道不是吗？” “你也是想跳槽到安泰医院？” “是的，你呢？” “我也一样。” “在这里，一辈子就是一个普通医生，想燃烧一下自己都没有机会。” “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有几个项目，申报了两年，都没有批下来，真是一群官僚主义。” “不瞒你说，我也是的，我对于泌尿外科这种论资排辈，连科研项目都论资历，这种氛围太不好了。” “咦，胡医生，你也是来找刘博士的？” “是的，我想跳槽去他们医院，我有一项成果，这里太保守了，需要有个更开放的地方才行啊。” “听说肾移植的张医生也有这个想法。” …… 有一群人在楼下大厅等着刘牧樵。 他笑了。 全科医师 第820章 影子队员 等刘牧樵出现在宾馆大厅的时候，他才发现，有12个人要投奔刘牧樵。 这12个人，他们分别是，4个脊柱外科的副主任医师，2个是血管介入副主任医师，1个泌尿外科医师，主任医师，5个肝脏、胰腺的副主任医师。 刘牧樵很高兴，这些人，都是大有作为的年轻医师，大多是30岁出头，正是当主力的时候。 在华西医院这种大型医院，临床值班的主力是，主治医生和副主任医师，低了，住院医师只有写病历的份，高了，主任医师主要是带研究生，搞科研，和会诊。 具体管病人就是主治和副主任医生，并且，这个层次的医生还能做手术，也是手术台上的主力。 当然，他们主要是做常见病、多发病的手术主刀，到了复杂手术，或者是大手术，他们就只能做助手了。 医院医师的结构一般都是金字塔形，主任医师是金字塔塔尖，副主任和主治医生就是塔身，而住院医生、进修医生就是塔基。 塔基好办，安泰医院不缺，每年的毕业生你想要多少有多少，现在他们已经把门槛提高到了博士。 塔身的这一部分，需求量很大，能够在华西医院挖几十个人，那当然是好事。 从华西医院挖人，比到沪市、京城挖人有优势，清江市和华西医院所在的城市是一个层次，并且，江东省还是国内腹地，出去旅游什么的更方便。 刘牧樵很高兴让他们加了微信，等抗震救灾结束后，他们就可以成行了。 有几个人，还讨论了一下爱人的工作事宜，从事医疗行业的好办，安泰医院正在上升期，随便就安排了。 关键是有几个不是医疗行业的，刘牧樵沉吟了一会，有了大致的想法，安排不是很困难，他至少还有一个制药厂可以安排人。 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后，刘牧樵又来到脊柱外科看望丁久毅，他的情况很乐观。 丁久毅的四肢都能够动了，今后生活自理那肯定是没问题了，讲话很流利，他见到刘牧樵来看他，眼泪婆娑，感激得一塌糊涂。 刘牧樵做了简单的体格检查，得出了一个比较好的结论：运动神经问题不大，今后，不仅仅是生活自理的问题，基本的体力劳动都能吃得消。 唯独就是感觉神经，不灵敏，定位不准确。 正好，这时候接到通知，一个小时后就有飞机从这里起飞，刘牧樵要随飞机而去。 抗震指挥中心也指明要刘牧樵这人，希望他发挥特异功能，从废墟中发现生命迹象。 这个任务他不敢接，因为一天中最多只有十分钟的超能时期，救人的希望非常渺茫。 何况，他还不能随便进行亚冬眠。 “老兄，你这一次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今后，开飞机肯定是不行了，记着，你转业，就到我们安泰医院来。当然，国家不会不管你的，估计会给你一个残疾军人安置，国家会养着你，但是，从我的医学方面的理解，你可以劳动，到我们医院里来吧，我还给你管直升飞机。” 丁久毅听得是热泪盈眶。 他最担心的就是后半辈子的生活了，要是能够像正常人一样，他根本就不稀奇国家给他的退休金。 有了刘牧樵这句话，他的信心顿时就有了。 “好的，我还管飞机。” 刘牧樵告辞了丁久毅，最后，跟陈蔚告别，就在他登机准备离开之时，徐院长追过来了。 他说：“可惜你急着要走，我们学校院长要给你发聘书，想请你做客座教授，等你抗震救灾结束后，我们再联系吧。” 这个很好。 刘牧樵对川大的聘请，是很感兴趣的，川大和华西是名校啊。 华西过去是独立的医科大学，后来和川大合并，成了川大华西医学院，华西医院属于川大，和医学院并列，是医学院的教学医院。 刘牧樵上了飞机，还是昨天的那架新型号的飞机，航程远、速度快，还能运送大吨位的物资。 这种飞机还没有在新闻媒体上显山露水过，就连国外最厉害的情报机构也没有注意到这种直升飞机的存在。 要是不是这一次抗震救灾，它还会要隐藏几年。 这种大升力的飞机，据说可以吊装一辆中型坦克，在陆军中价值极高。 一个半小时，刘牧樵到了阜城抗震救灾前线指挥部，见到了几个极为重要的人物。 指挥部设在阜城外的一块草坪上，用帐篷搭建的，面积很大，里面有两百人，各种电话、发报声不断。 救灾不仅仅是阜城。 阜城附近几万平方公里都在救灾，很多乡镇，村庄，都进驻了军人和抢险人员，还有的乡镇断绝音信很多天，最后派直升飞机运送人进驻。 最惨的是，有几个村庄全部被埋进了山体滑坡的泥土之中，没有一个人幸存。 指挥部里，有作战地图。 接见刘牧樵的是一个军人。 “我们需要一些有特殊能力的人，听说，你能够听到废墟下的呼叫声，你被征召了。”军官很直接。 “我想解释一下，我的特殊才能主要是在医疗上，您说的这个超级听力能力，我每天只能有十分钟时间，在这十分钟之内，我可以听到很远的声音。” 刘牧樵的介绍含糊得很，但也算是讲明了。关键问题是时间，他说只有十分钟。 军界，挖掘了一批有特异功能的人才。 关于特异功能，曾经出现过很多骗子，以至于很多人至今都对特异功能持否定态度。 但是，军界他们只做不说，从来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去证实什么，有没有特异功能的人，他们心里明白就够了。 特异功能的人，有，只是很少，他们都被军界垄断了。 他们甚至于不想让这种功能被社会承认。 军官听了刘牧樵的话，点了点头，说：“嗯，你能够承认有特异功能，我很高兴。你一天能够使用这种功能十分钟，这和特异功能的普遍规律很相符。好了，我们就用你这十分钟时间。” 刘牧樵也不能反对，就说：“明天开始吧，我今天已经使用过一次了。” 军官略微有些失望，但时间很短，他笑了，说：“好的，那我们明天见。噢，对了，我们征召你，不只限于抗震救灾，今后，你也属于西部战区的特殊战斗人员。希望你同意。” “国家有需要，我很乐意。”刘牧樵脑门一热，话就出来了。 就因为这句话，他一只脚已经踏入了军界。 只是，他自己还没有意识到。 这位首长手里，有十几位有特殊能力的人，他们经常要去完成一些普通人完成不了的任务。 这种人，有种叫法叫“兵王”，又叫“影子队员”。 全科医师 第821章 告诉苏雅娟亚冬眠的事 刘牧樵回到了清江医疗队营地。 看得出，孙涛松了一口气。 刘牧樵离开的这一天半时间里，营地里发生了很多的事情，抢救了三个重病号，苏雅娟的救命药已经没有了。 有一个不好的消息，这个医院，再也不是死亡率为零了，前几天救活的一个病人，由于肾功能衰竭太厉害了，没有抢救的过来，昨晚上死了。 苏雅娟讲了这个病人的情况，刘牧樵也没有想出更好的抢救办法。 刘牧樵的内科综合知识还是很差劲的，这是刘牧樵最大的短板。 作为医生，首先就要有扎实的内科知识，而恰恰在这一点上，刘牧樵很不够，他的内科知识不比苏雅娟强多少。 “来，苏雅娟，我要跟你说一件非常严肃的事。”刘牧樵对苏雅娟说。 苏雅娟吓了一跳。 什么事这么严肃啊？ 她想了十种可能性，但没有任何一件需要这么严肃的。 难道？ 是婚姻大事？ 他有了更适合的女友对象？ 不像啊。 “苏雅娟，今天我要和你讲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你要一辈子帮我保密，你能做到吗？” “有这个必要的话，我当然可以做到。” “那好，你仔细听着。” “你说吧，别这样隆重，会吓着我的。” “嗯，这件事太重要了，所以要隆重。那天在飞机上，我说睡五分钟，你发现了什么问题？” 苏雅娟赶紧说：“我本想问你这事呢！那天，你突然体温下降，心跳一分钟只有8次，呼吸还不到一次。我当时就差点帮你做人工心肺复苏了，幸亏你五分钟之后就醒了。” 刘牧樵点头说：“我不是事先跟你说好了吗？不能吵醒我。我现在告诉你，那是我进入了亚冬眠状态。” “亚冬眠？” “对的，亚冬眠。” “没看见你用药啊！” 亚冬眠是临床上一种紧急状态下使用的方法，降低新陈代谢，保护重要器官，使用的药物是氯丙嗪、异丙嗪、杜冷丁三种药物合用。 这三种药物使用以后，把体温降低到35摄氏度以下，可以在很多紧急情况下起到保命的作用。 “我学会了一种不需要使用药物的亚冬眠方法，在使用亚冬眠之后，我的听力，视力，思维能力都会达到一种非常高的高度。譬如，我可以看到一公里外树叶上的虫子，听到一公里外的说话声音。” 苏雅娟惊讶得紧紧捂着嘴巴，眼睛睁得大大的。 半晌才说：“你不会骗我吧？” “不是骗你，不过，这种状态仅仅能维持十分钟。” “十分钟也很厉害了。” “明天，我就要去阜城里参加救援。我需要你的帮助。” “你说，我可以帮助你什么？” “我需要在你的保护下做亚冬眠。” 苏雅娟明白了，点点头，说：“好的。” 刘牧樵笑了笑，说：“今后我长期练习亚冬眠，这种超能状态会越来会久，我也不知道这是福是祸。” 苏雅娟沉吟了一会，说：“我估计，这不是坏事，亚冬眠能激发人的特殊潜能，这可能是你最值得庆贺的一件事。” “你觉得很好？” “应该是，我估计还能够延年益寿，说不定，你可以活到150岁以上。” “嘿嘿，不考虑这么远，明天，你帮我想个办法，我怎么做亚冬眠而不被人发现？” 苏雅娟微微想了一会，说：“这个很好办，借一辆小车就行了。” 刘牧樵点头说：“嗯，这个办法很好。好了，我们就聊到这里，我要帮花步成做手术去了，你也有很多事，这么多老百姓要看病，你把他们交给赵一霖才行。” 苏雅娟说：“干脆，我把一些古方教给赵一霖主任，让他也来个中西医结合。” 刘牧樵点头，说：“这个思路好，你把300个古方教给他。我给你的古方本来就是要你发扬光大，你徒弟越多越好。” 苏雅娟说：“好的。我先给他30个，等回去以后，再给他300个古方，今后啊，安泰医院大部分人都要掌握一些古方，那样的话，安泰医院就形成了一种中西医结合的文化。说不定，这就是我们的一种特色。” 刘牧樵说：“你这个想法是对的，光是你们三个人搞中医是不够的，要安泰医院大多医生都能亮出几个古方来，那才叫力量。” 刘牧樵没有继续聊下去，他去了手术室。 苏雅娟却发起呆来。 刘牧樵有特异功能，能够自己做亚冬眠，真的不可思议啊。 做亚冬眠有什么好处呢？ 苏雅娟根据医学知识，列出了10大好处，再想有什么害处时，想了半天，真的没有想出一个来。 延年益寿，激活衰退的机体功能，动员休眠细胞参与机体活动，激活免疫细胞，让疲惫的器官和细胞休息。 这些都是亚冬眠的好处。 苏雅娟又想到中医古方的问题。 现在掌握古方的只有三个人，钱昊、钱家福和自己，要是把古方公开，会不会稀释自己的品牌价值呢？ 不会。 自己的特长是诊疗疑难杂症。 再说，一座大型的医院，仅仅只有三个人看中医特色门诊，力量太小了，三十，三百个医生能够看中医，这才与大型医院相匹配。 未来，安泰医院不仅仅是江东省的病人，也不仅仅是国内病人来看病，而是要全世界的病人来看中医。 那个时候，自己的中医品牌才有十足的含金量。 医学是开放的。 这些古方之所以成为古方，就是因为违背了这条古训。 医学是没有国界的，医学是开放的科学，不能有狭隘的保守思想。 对，找赵一霖去，把30个常用古方教给他。 赵一霖正在给病人开医嘱。 现在的医嘱可以正常开了，医疗物资每周都会送来，再也不需要为盐水、糖水纠结了。 “赵老师，我想跟你说件事。” “哦，苏雅娟啊，说，什么事？” “我明天就要和刘牧樵进城参加救援，这里这么多老百姓来看病，我想你帮我忙，帮我分担一些病人。” 赵一霖笑了笑，说：“老百姓喜欢中医，再说，很多人并没有器质性的毛病，开西药，无非就是维生素之类的药，没什么效果。你不同，你有这么多的古方，效果都不错。” “我准备给你300个古方，想要吗？” 赵一霖惊得合不拢嘴。 这是真的吗？ 全科医师 第822章 救出几窝人 第二天一大早，刘牧樵和苏雅娟就被直升飞机接走了。 他们被派到一栋坍塌的大厦前，这里一片狼藉，挖掘机和搜救人员都在忙碌。 生命探测仪在这里已失去了作用，大家怀疑深处应该有人被埋，只是是死是活很难判断。 生命探测仪显示，这个废墟下什么也没有，就连耗子都没有一只。 太深了。 或者说，废墟太厚了。 人们把希望寄托在刘牧樵身上。 要知道，今天已经是第八天了，这是生命的极限时间。 活着的人，今天还救不出去就没有希望了。 救援队希望自己能多挖出几个人来。 苏雅娟已经联系好了一辆小轿车，借用一下，让刘牧樵在里面做10分钟的亚冬眠。 工地上接到命令，所有活动全部停止，就连说话也不允许，呼吸也不准出粗气。 刘牧樵醒了。 他就坐在车里听。 很安静。 但刘牧樵并不觉得安静。 几百人几千人的呼吸声很响亮，就和风箱一样，呼呼呼，声音很大。 背景噪音也很大。 他集中精力听呼喊声。 有！对，还不少，断断续续有人在呼喊。 刘牧樵冲了出来，他要确定位置。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他一连指出了三个地方。 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 指挥官迅速分配人手，三个地方同时挖掘。 刘牧樵在一旁看着，他知道，这几处挖出来的人，都会要接回去抢救的。 可惜，苏雅娟已经没有急救中药了，她手里只有替代品，估计效果不会很好。 挖掘的速度很快，不一会，第一个人挖出来的。 他是一个小男孩。 “还有！里面还有我爷爷、奶奶和我爸爸妈妈！”小男孩还有力气说话。 果然，挖掘队员又发现了几个活人。 他们都躲在一块斜靠着的水泥板下面，并没有受伤。 好家伙，一口气就出来了四个人。 可惜，爷爷已经咽气了。 一家五口，救活了四口，这是巨大的成绩。 他们被送上了直升飞机，一直在最前线的医护人员迅速给他们挂上了吊针，糖水、盐水、维生素，快速输进去。 就在这时，另一个工地也欢呼起来，这里有一个活人，下半截身子被压住了，救援队员迅速切割水泥板，有人已经放置了千斤顶。 救援队的效率非常高，伤员救出来了。 这是一个重病人，需要马上截肢。 这活，刘牧樵干不了，陶医师他们就是专门做这事的。 飞机起飞了。 不能再拖了，这几个伤员必须迅速处理。 由于清江市医疗队的技术力量最强，这类重病人毫无疑问都是送那边，这与刘牧樵最初的决定分不开的。 那天组织医疗队，刘牧樵挑选的人都是最厉害的，杜小平、花步成、朱亚光、赵一霖都是安泰医院的顶梁柱，有了他们，伤员的保险系数就高了一截。 刘牧樵和苏雅娟没有随飞机回去，还有一个抢救阵地，这里面，刘牧樵期待能够救出一窝。 因为，刚才他听到的呼喊声不止一个人。 果然，传来了惊呼声和欢呼声。 “好多！” 这个地方，是某个公司的一个会议室，很多人都躲到这里来了。 这间房子没有坍塌，有很大的空间，特别是这里，藏有不少的矿泉水以及一些用做“茶歇”的食品。 当然，此时，这些物品早已经没了，但是，它们帮助他们熬到了第八天。 挖出一个洞，救援队员钻进去，一个一个送出来。 总共17个！ 整个救援场所都沸腾了。 这是一个巨大的收获。 苏雅娟朝刘牧樵笑了。 可是，苏雅娟看到的是，刘牧樵满脸的纠结。 他有沉重的心事。 “你怎么啦？” “我想试试再做一次亚冬眠。” “你不是说对身体有坏处吗？” “即使有坏处也想试试。” 苏雅娟也不好反对，他也知道刘牧樵亚冬眠的价值，刚才十分钟，竟然救了20多个人，这种效率，或者说这种价值，真的不一般大。 人命啊！ “走，我再试一试看。” 回到车上，刘牧樵开启亚冬眠的模式。 糟！ 不行！ 刘牧樵发现，进不了亚冬眠状态，并且出现了很严重的头晕。 这是供血不足的表现，脑子缺氧很严重，几分钟就可能导致脑死亡。 刘牧樵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不行对吧？不能勉强。” “不行，真的，会死人的，走，我们回去吧，明天再来。” 刘牧樵没有回去，只有苏雅娟随直升飞机走了。 刘牧樵被送到指挥部去了，又见到了那位带将星的军官。 “感谢你，救了二十多条性命。” “应该的。” “请你描述一下你的特异功能好吗？” 刘牧樵愣了一下。 他只能讲一部分，前面的亚冬眠不能讲。 “我开启特异功能之后，可以看到一公里外的树叶和树叶上的虫子。那种比较大的虫子，蚂蚁不行，但大的那种红蚂蚁能够看到。耳朵，由于有背景噪音，我就只能听到500米范围之内的声音，悄悄话，也能听到。还可以听到次声波，所以，地震之前，我可以有20秒钟的预警。还有，这个时候，我脑子很清晰。其他功能，我暂时还没发现。哦，对了，嗅觉可能也不错，只是没试过。”刘牧樵认真地作了回答。 那位军官点了点头，说：“很不错，这已经很不错了。你，今后就是我的特种部队的特种兵，但是，这个身份不能公开，我们约定一个联系方式，你要保持随时被征召的准备。” 刘牧樵点了点头，说：“嗯，国家有需要，我随时应招。” 接着，刘牧樵接受了一套特殊的培训，怎么联络，怎么到达目的地，这些都是很专业的知识。 过去，刘牧樵想都没有想过，还有这种联系方式，已经逃命避险的套路。 这套训练用了大半天。 “这是对你初步的培训，今后，等抗震救灾结束后，我们还会对你进行一个月的专业训练，希望你做好安排。” 就在军官准备让刘牧樵离开的时候，一阵巨大的隆隆声传来，低沉，巨大，惊心动魄。 咦，怎么回事，我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听到次声波呢？ “余震来了。很严重的余震。” 果然，大地摇晃起来，很剧烈。 全科医师 第823张 一次奖励七个宝盒 这就有些不可思议了。 按理，这种状态应该出现在亚冬眠之后，现在怎么也能够听到次声波呢？ 其实，刘牧樵不知道的是，次声波包含巨大的能量，能够激活体内的潜能。 刘牧樵的特异功能已经是一种潜能了，在亚冬眠之后能够出现，在受到巨大刺激之后也能够出现。 现在是一次大的余震，达到了7级水平，这种次声波含有巨大的能量，自然就激活了他的特异功能。 很多动物，为什么会在地震之前出现反常的现象？就是因为他们能够感知次声波的能力。 地震发生前，地壳细微的移动都会引发能量的扩散，这种扩散大多时候会以次声波的形式传播出去，一些能感知次声波的动物，就会出现异常现象。 其实，地震的时候，正常人也能感受次声波，只不过他们不像刘牧樵一样，能够听到“声音”。 普通人在地震的时候会有一种严重的眩晕，用大地摇动肯定是解释不了的。 大地摇动再怎么厉害，不会让人眩晕得这么厉害，很多经历过地震的人都会有这种体念，眩晕、恶心很严重。 这就是次声波的冲击。 地震结束后，军官朝刘牧樵重重地点了点头，“嗯，不错，见识了！” “叮！获得高级军官内心的赞叹，奖励中级宝盒X7。” 刘牧樵不得不敬佩地朝这位军官看上一眼。 可以奖励7个中级宝盒的人，那可不是一般的人，看来，此君抗震救灾之后，还会大大地晋升关键一级。 刘牧樵又看看自己兜里的宝盒，这次华西医院一行，得了5个中级宝盒，原来，973首席科学家一次由衷的赞叹，也只能得到一到两个中级宝盒，由此看来，他们离院士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 现在又有了13个中级宝盒了，好好积累，自己最近的运气不错，人品爆表，中级宝盒开出了几个高级物品。 等有了100个中级宝盒的时候再开，说不定又能开出一个高级物品。 刘牧樵回到了清江市医疗队的营地，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见到苏雅娟，他没有提及刚才的事，今后也不会讲，他现在的身份很特殊，没有证件，也没有标识，但是在必要的时候，他可以亮出自己的身份。 亮出的身份其实别人也并不知道他的准确身份，只知道这个人身份特殊，不是随便可以动的人。 他可以进出一般人不可以进出的地方，他还可以带别人不能随便携带的物品。 他的真实身份只有这位领导和他所属的部队才知道。 今后，他也许要经常去完成任务，也许一辈子也用不上一次。 这个身份，他对姜薇也是保密的。 今天救出来的人，除了一个截肢的，其他的人通过内科治疗后，都在好转，即使是截肢的这个人，现在的一般情况也不错，一边打吊针，一边喝苏雅娟的中药。 刘牧樵倒是很轻松了，他巡视了一下病人，600多病人，一个一个检查下去，仍然有几个病情十分危险。 刘牧樵又帮他们调整了一下中药处方。 现在的中药不需要自己去采了，都是空运过来的，品种齐全，都是经过正规加工炮制的，效果比新鲜中草药要好很多。 苏雅娟很想配置一些救命神药，但是，犀角，她的已经用完了，刘牧樵的也没有带在身边，她试着用水牛角替代。 试了一下，有效果。 今天那个截肢的病人，在飞机上病情就很糟，苏雅娟把这种替代药喂给他喝，效果虽然比正宗的差远了，但还是有不错的效果，至少比地塞米松这种救命药效果好很多。 刘牧樵带着苏雅娟看了所有的病人，赵一霖和邹庆祥都跟着。 刘牧樵对其中十几个危重病人修改了中医处方，苏雅娟赶紧记在本子上。 赵一霖得了苏雅娟的古方之后，对中医兴趣大增，也赶紧把刘牧樵的处方抄下来。 邹庆祥有些犹豫。 他是亲眼见到了中医的神奇效果，但是，他不能确定可不可以跟着学习中医。 他现在安排在帕金森病房做副主任，和吴迪一起负责治疗帕金森病。 帕金森病用中药没发现有什么好方子，最有效的还是做手术，按理，他这个专科，学习中医意义不大。 但是，话又说回来，谁说得了帕金森病的病人就没有其他疾病呢？ 老年人，高血压、糖尿病、骨质疏松、椎间盘突出，头痛，腰腿痛，腹胀，等等毛病多得很。 特别是失眠的就很多。 邹庆祥在想，这些毛病用中药消除症状很有效果，我为什么不学呢？ 但是，问题是，传统的中医是师传徒、父传子，在建立中医药大学之前，都是这种封闭状态下传承。 这种传承就容易形成派别，就会有不传绝技。 现在，安泰医院的中医大有超越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的势头，靠的就是古方。 既然是古方，就是古代的不传绝技。 那么，现在，为了保持优势，有没有可能，刘牧樵只选择几个人传授呢？ 如果是，他就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这个圈子之中的人。 刘牧樵已经给了他帕金森病这门绝技，他和吴迪好好经营这种常见病，将来，站在帕金森病最高讲台上的人，就是他和吴迪了。 成为帕金森病大专家的梦想不远了。 按理，刘牧樵已经对得起我邹庆祥了，再觊觎他的另一绝学——中医古方，是不是有贪婪的嫌疑呢？ 他在犹豫。 “你，怎么这么懒啊！”赵一霖说话了。 “我懒？”邹庆祥说。 “你看我，主任，大主任，都在做记录，你背着手，好意思吗？你就是大教授了？就是长江学者了？就是973首席科学家了？就是院士了？”赵一霖一口气说了很多，他在鄙视邹庆祥。 “我，我惹你啦？” “你这么懒，当然惹我啦！” “我哪里惹你了？” “我都在记录，你背着手，好大的派头啊！” “他说的都是古方！不传绝技！古方是能够随便泄露得的吗？” 赵一霖愣住了。 真的，这些古方能不能泄露啊？ 刘牧樵哈哈一笑，说：“邹哥啊，你要苏雅娟给你300个处方，今后，你看看在帕金森方面，中医有没有使用价值。如果有，你有可以在帕金森病研究上，再上一个台阶。” 邹庆祥张着嘴，惊骇了半天。 这门绝技你也给我？ 全科医师 第824章 有情况 第二天，刘牧樵和苏雅娟又被接走了。 今天选择的地方是一个国有化工厂，这里的建筑相对结实一些，但也倒塌了。 这是经过研判，认为比较有希望找到活人的地方。 今天是第九天了，希望越来越渺茫了。 刘牧樵在苏雅娟的帮助下开始了亚冬眠，十分钟后，他启动了超能模式，他在汽车里凝神细听。 有了！ 有两个地方传来了声音。 一个是呼喊声，很微弱，很绝望。 一个是痛苦的哼吟声。 不过，不是要找的那栋大楼，而是更远的一栋民房。 刘牧樵冲出来，循声而去，“这里，这里。” 救援队全力以赴，不到半个小时，第一地点传来了欢呼声，一个80多岁的老太太竟然是活的！ 另一处也加紧了挖掘。 不久，奇迹出现了，这里竟然挖出来9个人，都已经奄奄一息，身上并没有大伤，但都已经衰竭得不行了，动都动不了了。 今天的运气真的好。 …… 不过，运气并不是每天都这么好，到了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刘牧樵都吃了零蛋。 也就是说，从地震的第十天开始，一连四天毫无收获。 震后的第十四天，救援的希望已经非常渺茫。 刘牧樵在做最后一次努力。 今天要是在没有收获，也就只能面对现实了。 刘牧樵和苏雅娟早早来到阜城，在指挥人员的安排下，来到一个老旧房子区，这地方已经挖掘了三遍。 但是，这里的房子很复杂，挖掘几遍也不一定能够面面俱到，肯定还有遗漏的地方。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里的居民很多，房间很小，挖掘难度大，幸存的机会也会相对较多。 刘牧樵启动超能状态之后，屏住呼吸，细细地听，连厕所里滴水的声音都听到了。 有情况。 刘牧樵听到了有节奏的敲打水管的声音。 很轻，很微弱。 他要辨别具体的击打位置。 “那儿！” 刘牧樵指着300米远处的一栋楼房下，“就在这里了。” 救援队长一看，不禁吸了口凉气，这不是堆放废渣的地方吗？ 这工程量可就不是一般的多，前几天清理其他地方时的砖块、水泥板、土、石块，都堆在这里。 指挥部的领导一看，商量片刻，一声令下，不用大型机械，就用人工。 3000名战士加上救援队，一时间，蚂蚁搬家一般，堆积如山的石块、废渣被搬空了。 最后，只剩下最后的一层地板了。 人呢？ 刘牧樵也傻眼了。 会不会判断错误？ 正当他疑惑不解的时候，一个战士大喊一声，“还有地下室！” 也顾不上找出口，破拆工具用上了，打出了一个洞，用手电筒往里一照，嚯！是一窝。 下去了两个战士。 人，一个一个送了出来。 这里竟然是两家人家的人，大大小小一共九口人，都安然无恙。 大的，80多岁，小的，才3岁多。 这里面，有吃的，有喝的，只是被吓得够呛，半天一句话也没有。 刘牧樵又被叫到指挥部里去了。 这次，刘牧樵见到了一个更大的人物。 领导握住刘牧樵的手，几度哽咽，“你辛苦了。你立大功了。” 几句话之后，结束了。 他没有在指挥部停留太久的时间，就被送回了营地。 回到临时医院，赵一霖汇报了今天的医疗情况，这里，已经没有必要留下这么多的骨干医生了。 再说，除了61县道，其他的两条国道、省道已经打通，医疗队按道理应该更换地方。 但是，由于61县道不通，帮病人有困难，600多病人大多数是断脚断手的，转运起来很困难。 所以，这所医院还有保留的价值。 “我的意思是，杜小平、花步成、朱亚光他们可以回去了，安泰医院的主力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赵一霖说。 “嗯，你说的有道理，现在的病人虽然还很多，但没有什么手术可做了，他们留在这里也没有价值。我明天和指挥部商量一下。” 刘牧樵也觉得该换一部分人回去了。 刚好，孙涛走了过来。 “你的想法呢？”刘牧樵问孙涛。 孙涛先是叹了一口气。 前几天，没日没夜的干，连吃的，住的都没有，大家开开心心，累得狗一样，心里也是乐哈哈的。 这几天，连续快一个星期了，没有手术做，大家突然憋得慌。 好吃好喝的乡里菜吃不下了。平常听得乐哈哈的段子也没有人说了，说了也没人笑了。 赵一霖他们内科医生还好说，每天来看病的村民络绎不绝，就连邹庆祥都可以看十几个病人。 倒是这群外科大教授，一点热情都没有，没手术做最是无聊。 回想起来，他们在安泰医院也很难有连续三天不做手术的，突然闲下来，不习惯啊。 “我看啊，把他们送回去算了，留在这里也无用武之地了。”孙涛说。 “那我明天反映一下，看上级同不同意让他们走。”刘牧樵也没有把握。 其实，他自己也想走了，因为，越往后，越没有事干，后面的医疗卫生工作，主要是三个方面。 一是消杀工作，就是消毒、杀菌，避免出现疫情。 二是心理安抚，主要是心理医生的事。 三是现有病人的康复。 作为手术高手，再留下来意义就不大了。 刘牧樵觉得连自己也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了。 离开安泰医院已经半个月，医院的业务会不会受到影响呢？ 手机信号依然没有恢复，只有城区，人口密集的乡镇，安装了临时基塔，勉强有信号，而这个临时医院，不上不下，反而没有信号。 现在与外界通信是用军用通信设备，这个，不能随便使用。 几个人商量了一会，决定由刘牧樵向上级领导请示。 刘牧樵和孙涛，赵一霖还商量好了谁走，谁留下。 初步的想法是，杜小平、花步成、朱亚光肯定走，赵一霖、孙涛、刘牧樵三个人中，走两个留一个，这就看上级领导的意见了。 孙涛把这个想法和大家一讲，刚才还有说有笑的，突然一下子变成了哑巴。 就这样散了？舍不得啊！ 特别是杜小平他们几个，刚才还嚷着没手术做，想回去做手术，现在突然说他们第一批离开，顿时就哑了。 在山坡上生活了半个月，一起度过了没吃没喝这样艰苦的日子，突然要和大家说再见，太残酷了。 可是，要他们说留下来，他们也不愿意，因为，已经好几天没有做手术了，再往后，依然是没有手术可做。 忙惯了的人是闲不下来的。 医生这个行业与其他行业不同，从学医开始，就启动了一辈子忙忙碌碌的模式，即使到了退休的年龄，也没有几个医生愿意休息。 闲不下来了。 习惯了帮助病人解除痛苦。 这倒不是说医生的思想品质高大上，事实上，他们就是闲不下来，从十几岁就养成的习惯，一时间很难改变过来。 全科医师 第825章 新手大礼包 第二天，刘牧樵来到阜城，毫无所获，没有找到一个活人。 他向指挥部反映了一下情况，想把部分骨干力量撤回去，谁知，还没说完，领导就已经断然否定了。 “你那里600病人都安然无恙，可是你知道整个震区多少病人吗？就连截肢的都排了很长的队，还有很多人需要手术！” 刘牧樵愣住了。 还这么严重？ “那请领导给我们任务吧！” “你们先处理好那600多病人，需要你们支援的时候，我们会安排。” 这件事就到此结束，回家是不可能的，回去等候安排吧。 这群医生，回不回去倒是不重要，只要有手术做，他们就安静了。 刘牧樵被留下来，抓紧时间训练他一般的求生技巧，这需要假以时日，并不是十天半月的训练就够了。 一个矮个子军人，不到16米，体重也不到110斤，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军人。 不过，他这双眼睛有些吓人，犀利得令人打冷噤。 今天是他训练刘牧樵。 他要教刘牧樵一套军体拳，还要教刘牧樵怎么使用枪械。 也就是教他怎么打靶。 首先教他军体拳。 一进训练室，教官突然抓住刘牧樵的手腕，准备给他一个背摔，显示一下他的武功。 可是，令他大吃一惊的是，刘牧樵竟然脱离的接触，像泥鳅一样躲开了。 教官大惊。 刚才是攻其不备，还让人家逃脱，自己的面子哪去了？ 他又欺身而上，要去抓刘牧樵的衣服，刘牧樵反应过来了，施展起五禽戏中的虎戏和鹿戏，一时间，竟然和教官打了一个平手。 不过，这个时间很短，到了第十招，教官终于把刘牧樵摔倒在地，并且把手反过来，让刘牧樵动弹不得。 “我仅仅是用的军体拳，就把你制服了，服了吧？” “服。” 教官松了手，说：“你怎么会武功，还很不弱？你这应该是五禽戏，但是，好像是没学全吧？” “是的。” “嗯，不错，你把五禽戏学全，军体拳不学也罢。其实，我的军体拳也只一般，没有练到登峰造极的境界。” “你的军体拳已经很厉害了。” “嘿嘿，这也算厉害？” 刘牧樵微微一惊，和我的五禽戏打，能赢我的，你还说不厉害？ 教官还是教了刘牧樵军体拳。 军体拳是最简单，也最实用的拳法，几乎每个军人都要练习。 刘牧樵学得很认真，不久就把招数记清楚了。 但是，真正要会使用，却并不是学会了就能用，还要经过很长时间的练习，练到每一个动作都浸透到本能中了，才能克敌制胜。 也就是说，一套军体拳，没有一年以上的练习，打架，根本就用不上。 然后就是枪械的使用。 用了一个小时，介绍各种枪械，最后，他拿起一把五四式手枪，朝着靶心连开五枪，枪枪都命中靶心，满分。 “你试试。” 把子弹填满，交给刘牧樵。 刘牧樵双手拿枪，对准靶心。 就在他人生第一次打枪的时候，脑子里“叮”响了一声。 “奖励新手大礼包一个，开，按‘Y’，不开，按‘N’。” 刘牧樵一愣，随即明白了。 这和一年半前在安泰医院神经内科监护室情形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按下了Y，今后就正式是一个军人了，按下N，就与军人无缘。 按Y，还是不按？ 他犹豫了。 现在在医疗系统，做得风生水起，治病救人，非常有意义，这样发展下去，将来成为一个全能的全科医生，一个多学科的专家，是非常现实的事。 现在如果把自己的精力分一半到军界，会不会耽搁自己的时间呢？ 不按？ 老老实实做一个医生，安安心心经营安泰医院？ 但是，刘牧樵又很想按下去。 理由是，一是有强烈的好奇心，想看看大礼包是什么技能。二是作为军人，为国效力，不也是一件好事吗？三是，不按的话，今后这个大礼包会经常缠着自己，时不时冒出来要自己选择。 当然，按下“N”之后，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但是，这个时候要刘牧樵按N，他是肯定不会按的，换上任何人也下不了这个决心。 一个金光灿灿的高级物品，并且明摆着与军事技能有关，自己会狠心按下“N”键？ 做不到。 既然做不到，它就会经常出现，那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按下“Y”键。 《射击技巧——大师级》。 嚯！ 和穿刺技巧一个等级。 入门的军事技能啊！ “啪啪啪……” 刘牧樵对准靶心，一个连击，把弹夹中的子弹全部打光，时间仅仅用了5秒钟。 全部命中靶心！ 矮个子教官惊讶得半天不敢相信。 “你过去玩过手枪？” “我什么真枪都没有玩过。只玩过玩具枪。” “那……” 矮教官这就没法解释了。 步枪好说，第一次打枪的人，打中十环并不稀奇，但是手枪，刘牧樵最后是一只手拿枪，还是速射，全部打了十环。 十年的老兵都打不出这个成绩。 矮教官自己勉强可以打出这个成绩，但不能说每次都成功。 “再打十发！” “啪啪啪……” 刘牧樵这一次使用的时间，还不到5秒，估计就是3秒左右。 有全部是十环。 矮教官不淡定了。 当然，他是高兴坏了。 他没有立即报告，而是又拿起一支狙击步枪，来到城郊，派出一个战士，把靶设在500米外。 刘牧樵笑了笑，要是启动超能模式，他根本就不需要瞄准器里的望远镜，裸眼就能看到一公里外的树叶和虫子。 现在没有启动超能状态。但是，刘牧樵吃过这么多的药液，也做过这么多的亚冬眠，他的矫正视力那是超级强。 刘牧樵的手超级稳。 宗师级的穿刺高手，手不稳还成？ 他端着枪，瞄准的时候，可以说纹丝不动。 “啪！啪！啪……” 一口气，他打了10发子弹。 那边报靶，全都是10环。 并且，令报靶员惊叹的是，10个洞，几乎是重叠在一起。 这才叫高明！ 他报过无数的靶，从来就没有看过这么密集的弹孔。 全科医师 第826章 打破38年的记录 刘牧樵超级好的枪法惊动了高层。 他们要亲自考察刘牧樵的枪法，他要求打移动靶，按照特战要求，要刘牧樵在5分钟之内打完5组靶标。 每组靶标有10个移动目标。 也就是说，刘牧樵要在5分钟内消灭50个敌人。 对于一个没有经过训练的人来说，当然是不可能的。 当军官提出时，刘牧樵很有兴致，玩玩。 刘牧樵手里是一支自动步枪，包括换弹药，只有5分钟时间，每个目标都是移动的，出现的时间都不超过10秒钟。 考察开始了。 只听得“砰砰砰”的枪响，一旦出现目标，刘牧樵都是连射。 靶子都是金属的，传回来都是清脆的金属的“锵锵”声。 非常的悦耳。 5分很快就过去了。 军官亲自检查，50个敌人，49个毙命，一个重伤。 这个成绩破了38年的记录。 38年前由一位兵王创造的记录，一直没人再打破了，谁知道，在刘牧樵手中打破了。 这是一件大事。 矮个子教官本人都只有47个毙命两个重伤，1个轻伤的记录。 这还是他最好的成绩。 这里所说的特战兵，不是平常所说的特战队员，而是名副其实的，只有极为重大的任务才出动他们的特战队。 可以说，这是一支无往而不胜的部队，他们有一个秘密名称，“影子。” “影子”特战队员一般的成绩是45毙命，48死伤，这是他们的平均成绩。 彻底消灭干净，5分钟还是略微短了，增加到8分钟，他们能够做到50伤亡。 刘牧樵轻松打破了保持38年的记录，矮个子教官坚决要求把他留下。 军官征求刘牧樵的意见，刘牧樵拒绝了。 “我的特长是医学而不是杀人，当然为国效力也是很光荣和神圣的事，我请求让我回医院，万一国家有召唤，我愿意回来。” 做了很多工作之后，刘牧樵这样回答军官。 “虽然你很有天赋，但是，你还需要训练，战场，不能有丝毫的失误，一旦失误，就可能出现无法挽回的损失。” 军官说的也是事实。 他认为刘牧樵是天赋好，但是，要用于战场就必须经过标准的训练，要杀敌，还需要自保。 一般来说，“影子”的培养都不少于10年，都是从新入伍的士兵中挑选，然后，一层一层的淘汰，最后，剩下极少极少的精华，就成了“影子”队员。 可以说，“影子”的培养是非常昂贵的，培养一个“影子”队员，要消耗上亿的资金。 “影子”队员有两种，一种是练出来的兵王，枪战、格斗、侦查、爆破，等等，都是相当厉害的。还有一种就是会特异功能的。 刘牧樵是两种能力都具备的人，真的是太难得到了，整个“影子”队员中，只有三个这样的人。 这还包括刘牧樵。 刘牧樵对成为“影子”队员也很感兴趣，但是，他拒绝了，他还是要做医生。 最后，军官同意了他回医院，但有一个规定，国家有召唤时，他要归队。 也就是说，刘牧樵成了“影子”队员，只是，他平常的职业就是医生。 刘牧樵后来才知道，“影子”队员，本身就只有一部分是专职的，还有少量是另有职业，并且以职业为掩护。 医生就是一种最好的掩护，特别是刘牧樵这种名医，可以掩护得非常好。 刘牧樵回到了营地，他现在是正儿八经的“影子”队员了，只是，这层身份，不能有第二个人知道。 接下来的几天，刘牧樵和苏雅娟还是继续参加救援行动，但没有收获，指挥部决定停止这项工作。 下一步，刘牧樵的主要工作是支援其他医院和医疗队。 杜小平、花步成、朱亚光已经做了名副其实的“飞刀”，他们由直升飞机运送，每天都会要出去参加会诊、手术。 只是这种飞刀没有钱赚而已。 不过，朱亚光他们几个，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不出去不知道，一出去才发现自己的医疗水平原来很高了。 朱亚光去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医疗队做了两台手术，其中，有一个是他的同门师兄，过去水平不相上下。 现在同台做手术就发现，原来，水平相差不是一点点了，那个同门师兄做助手都有问题了。 差距怎么突然就拉大了呢？ 他的同门师兄惊讶得半天不敢相信，你朱亚光出来仅仅半年时间啊，技术突飞猛进，这种水平，即使是在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也是大佬级别。 从中等偏上的水平，一下飞跃到第一梯队，仅仅半年，同门师兄真有些不敢相信。 但是，不相信不行啊。 他们过去一起做过手术，能力不相上下，在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算优秀的，但称为大佬肯定还不够格。 现在再同台，成了学生和老师之间的关系了。 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的大佬，充其量也就是这个水平。 “你的技术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呢？” “不瞒你说，我是在刘牧樵的手把手的教导下，才有了现在的水平。” 朱亚光真的太高兴了，要是现在回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他就是大佬了。 “哎，可惜，我不能和你一样，轻轻松松就跳了出来。我顾虑的问题太多了。” “没关系啊，你可以来进修。” “我来安泰医院进修？” “是呀，你看不起安泰医院？我告诉你，你那里根本就没有人比得上刘牧樵，即便的姜院士也不行。” “问题是，我们规定，进修必须是去美、法、德、日四国的大型医院，其他地方的不认可。” “你们医院这就太僵化了。安泰医院神经精神科，有很多方面已经是世界领先，只不过，名气还不够大而已。明天，你就能见到刘牧樵了，你看看他的手术，你就知道，什么叫大医。” 朱亚光发现了自己的水平进步了，花步成也惊奇地发现，不知不觉，自己进步竟然有这么大。 这几天，他们在外面会诊做飞刀，真的是出足了风头，关键是他们拿下了几个高难度的手术。 杜小平现在就在做一台前所未有的难度的手术，他有些紧张。 全科医师 第827章 有一个会做Vilishit的人 这些天，他们都在做着很受人尊重的事。 不过，杜小平遇到了一些麻烦，一个贯穿伤的病人，从背部穿进去一根大拇指粗细的钢筋，从腹部穿出来，损伤的脏器太多了。 肾、胰、胃、十二指肠、横结肠，还有背部、腹部的肌肉、软组织和皮肤都被损伤了。 这是一个超级大手术。 手术就在绵州医院进行。 参加的医生来自于很多着名医院。 华西医院、沪市一院、京大一院、花城三院驰援的教授在一起讨论了半天。 杜小平代表清江市安泰医院做了发言。 最后一致推荐杜小平主刀。 因为这些医院都知道，安泰医院的胰腺外科是最有名气的，这已经是公认的事实，刘牧樵已经站在胰腺外科的巅峰。 最近这段时期，不少国外的病人专门来安泰医院就诊，并且，国内去霍普金斯医院的病人也越来越少。 很多在霍普金斯医院辞医回来的病人，都在安泰医院做了根治术，这些轰动行业的手术，各大医院相应的教授们不会不知道。 今天这个病人联合伤，其中最难处理的就是胰腺。 经过商议，大家一致认为，这台手术只能请安泰医院的代表来做，而安泰医院在绵州医院的代表就是杜小平。 他不接下这个任务不行。 因为他代表的是安泰医院的胰腺外科。 当然，杜小平也有这个底气，特别是他曾经还是肠道外科的主任。 再说，他还不能谦虚。 这次驰援的医生代表的都是名院，比安泰医院名气大得多，在讨论的时候，他们虽然都说安泰医院的厉害之处，但在发言的字里行间，多多少少有几分不服气。 刘牧樵，他们认可，但是，他们更信奉医院需要积淀，不是一两个人能够撑起来的。 也就是说，你安泰医院除了刘牧樵，还有什么？ 瞧不起的味道很浓。 杜小平年纪不小了，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的道理是懂的，他当场就答应了。 这台手术由我来主刀。 没有刘牧樵，我一样的能够拿下这台手术。 手术做得很艰难 一个肾脏已经摘下来了。 可是，胰脏，他遇到难题了。 按理，整个胰腺都受到了损害，要全部摘下来。 但是，这是不行的。 胰腺是消化器官，又是内分泌器官，没有胰腺，食物就没法消化，胰岛素也没有分泌。 没有胰岛素还能用胰岛素针剂替代，但是胰液呢？ 没有胰液，就没办法消化食物。 杜小平第一次遇到这种问题。 他想修补。 但是试着做了几次，很不满意。 他不得不向其他几个教授请教。 京大的、沪市的、花市的教授跃跃欲试，但是一看，赶紧摇头。 “做不了。” “这个，我第一次见。” “你还拿不下，我更加没办法。” 杜小平傻眼了。 既然接了主刀，现在不做下去怎么行？ 突然，想起了Vilishit术式，虽然他不会做，但是看过刘牧樵做，并且还看了很多次，自己还做了很多次助手。 就按照Vilishit术式，给胰腺的血管改道不就行了吗？ 要是刘牧樵在这里就好了，但是，他已经去了锦城，支援那边一台手术，也是一台复合伤病人。 杜小平没有退路，他要一个人完成Vilishit手术。 先清理干净坏死组织，接着又把该接上的胰管接上，再吻合血管。 手术做得异常艰难。 不过，三个小时后，杜小平把胰腺处理好了。 这是一个伟大的成绩！ 因为，杜小平学会了Vilishit术式！ 他是国内第二个真正学会了Vilishit的专家！ 把胰腺拿下了，肠道就好办了。 十四个小时后，这个病人的手术终于完成了。 刘牧樵接到杜小平的电话后，很高兴，他终于带出了一个好徒弟。 刘牧樵告诉杜小平，今后，他可以出去接“飞刀”生意了。 刘牧樵在锦城的手术很顺利，他本来也有压力的，两个战区总医院的专家都在场，他们非常善于处理外伤。 但是，一个多器官损伤的病人，按理早几天就应该手术了，但是，锦城当时非常缺少医生，病人手术没法开展。 现在做手术，可以说是很晚了，再晚就没有命了。 由于病人病情严重，各路神仙汇聚，讨论手术方案。 这个时候，刘牧樵就不存在什么谦虚的问题，他根据病情做了缜密的分析，最后，一致商定，手术请刘牧樵主刀。 刘牧樵有个巨大的软肋，就是高难度手术，他轻车熟路，再难也难不倒他。但是，最简单的手术，他却很不理手。 这种多器官损害的手术，刘牧樵就遇到难题了。 一些简单器官也有损害，就譬如说阑尾，也要顺便切除。 对于刘牧樵来说，他宁愿做肝叶切除手术，也不愿意做阑尾切除手术，更不愿意做疝气之类的手术。 今天，他主刀，遇到该切的都得切。 好在刘牧樵也是身经百战之人，这点小问题，难不倒他，他把手术分给几个人，自己留下最难的。 手术很顺利，谁也没有发现刘牧樵的阴谋，反而是都有成功感，最后看刘牧樵处理最难的地方。 手术倒是拿下来了，但病情十分的不稳定，苏雅娟皱着眉头，她在考虑用什么中医古方。 这个病人内科情况太复杂，体内的毒素太多，多个器官有衰竭的表现，电解质也有混乱，血钾高，这很危险，还有酸碱平衡紊乱。 苏雅娟不得不求助刘牧樵。 刘牧樵来到床旁，摸着脉搏，等候脑袋中跳出一个古方来。 可是，很久，才有一个星星，似乎很害羞地闪了几闪。 刘牧樵拉近一看，气得笑了起来。 原来，这个古方里的第一个药材就是虎元，第二个药材是虎骨。 这是禁用的药材，难道用猫的骨头代替？ 自然是不行的。 按照最朴素的理论，猫怎么可以与老虎相提并论呢？ 差了不是一个档次。 “难住了？” “确实是难住了。” 苏雅娟问，刘牧樵答。 “那怎么办？” “我也没有办法了，因为，需要虎元和虎骨。” 这时，有个医生轻轻拉了一下刘牧樵的衣服，“这个，我有。” 全科医师 第828章 开启飞刀模式 刘牧樵转头一看，一个贼眉鼠眼的医生，很年轻，应该是毕业不久，第一眼，刘牧樵脑子里的印象就不是很好。 医生这个职业是不能鱼龙混杂的，起码做人就要有底线，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 当年南湘雅北协和培养学生，看重两点，一是德行，二是专业，对于德行不好的绝对是零容忍。 譬如他们考试，是没有监考老师的，学生不存在舞弊的现象，万一有，同学必须举报，处罚只有两个字，“开除！” 学医，容不得半个德行不好的人。 刘牧樵本不想搭理他，但虎骨、虎元能救命，刘牧樵问：“别开玩笑！你真有？” 那人有些紧张，轻声说：“有一具整骨架，还有虎元，要买，只能整体出售。” 刘牧樵打了一个激灵。 这可是好东西。 虽然交易违法，但我完全是为了救人，并且差不多是赔本生意，这种交易即使是违法的，也应该得到理解。 “哪一年的？”刘牧樵必须问清楚，太久了，药性都跑光了，不能超过50年。 “10年前的。” “10年前？” “对，那年不是说秦岭有老虎吗？后来那个林业局长不是丢了饭碗吗？说他造假，图像是PK的。就是那里，真有几头老虎，我们家也搞了一只，一直不敢出手。我知道，你是真需要虎骨的人，所以我才敢卖给你，你不会告密吧？” 刘牧樵摇摇头。 他需要真虎骨，眼前这个病人就需要虎骨。 至于他们犯法，不属于我刘牧樵管。 “多少钱？” “330万。” “少点，200万成交。” “300万，再也不能少了。你知道，这是用性命换来的。” “同样，我也是用自由跟你做交易。” “好吧，280万，这就是最后的价了。” “好，成交，我等会就要人把钱打在你账户上。” “不，我要现金。” “你看我身上是有现金的吗？” “不急，我跟你去清江取。” “可是，我现在就需要虎骨！” “我可以给你用。我相信你才会跟你做这笔生意。” 虎骨，虎元的问题解决了，病人吃了中药之后，病情有所好转。 苏雅娟留下来，专门负责这个病人，每天六次喂中药，不能交给别人就因为虎骨问题。 苏雅娟兜里就存放着一小段虎骨，她把它磨成粉末，喂给病人喝。 这个任务不能让别人来完成。 …… 刘牧樵在震区开启了“飞刀”模式，指挥部把刘牧樵内定位首席专家，哪里有别人解决不了的病人，他就要往哪里去，有时候，一天要飞四五个地方。 苏雅娟成了他的助手，一个外科，一个内科。 说实在的，整个震区，能够像刘牧樵他们那个团队，及时消化病人的医院和医疗队很少，很多医院和医疗队还积累了大量的病人。 这其实也很好理解。 像刘牧樵一天能够做200例骨折外固定手术的，世上没有第二个。 几百例骨折病人刘牧樵一个人消化了，其他几十人消化其他的病人，也只有这样，刘牧樵他们这个团队才创造了奇迹。 他们差一点就创造了零死亡的奇迹。 而其他医院，都是常规的普通医院，突然涌进来几百号病人，一个月也难以消化，手术一个一个做下去，一天做20台就是极限，几百号病人，当然要做几十天。 现在留下来的还没有做手术的病人很麻烦，伤口有感染了，有的事复合伤，还引起了全身的病变，有些很严重的病人，出现了衰竭。 所以，震区有很多危重病人需要会诊，有很多复杂手术需要支援。 杜小平、花步成、朱亚光都成了“飞人”，他们作为重要专家，整天都在外面会诊和手术。 刘牧樵则拥有一架“专机”，一天要跑很多地方。 处理完了刚才这个病人，他在锦城另一个医院，一头扎进了手术室。 这也是一台复合伤。 很可惜，他不能完整处理这个病人，因为，病人有五处骨折，都要进行内固定。 而内固定，刘牧樵至今还没有半点技能。 他要和同济医院的专家同时完成这台手术，那个同济医院的专家今年才36岁，已经破格晋升主任医生了，他负责骨科这一块。 刘牧樵要修补肝脏、切除脾脏，可能还要给胰腺打个补丁。 修补肝脏很简单，切除脾脏，他已经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一助，锦城二院的一个副主任医师。 最难的就是给胰腺打补丁。 体内最凶猛的液体就是胰液，遇见什么消化什么，它只能在胰管和肠管里流动，出了胰管和肠管就会消化人体的正常组织。 给胰腺打补丁，首先就要把断裂的胰管处理好，必须吻合到另一个胰管上，或者连同整块胰腺都切除。 这一步非常关键。 很多医生做不了这个手术，就只能放引流管，把胰液引流出来。 这种方式处理，预后是非常不理想的。 刘牧樵很轻松地把处理胰腺称为打补丁，他的一助就看得口呆目瞪，还有这样处理的？ 一助是锦城医院的一名骨干医生，他们一般都是放置引流管。 不但是他们，就连他们的上级医生，也都是这样处理的，放一两根引流管，把胰液引流出来，等它不再有渗出液了才可以拔管。 至于什么时候拔管，就很不好说了，也许一个月，也许一年，也许一辈子。 而刘牧樵做了手术之后，三天就可以拔管。 同济医院的骨科教授在一边看着，也惊叹不已，听过刘牧樵的大名，但不知道他做胰腺手术也这么厉害。 同济医院的这位老兄，也是最近听说刘牧樵大名的，一天做了200个骨折外固定手术，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神圣。 今天他有幸见到了。 外固定，骨科医生都会做，但是，一天做200个，打死也没有人敢相信。 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敢相信。 但是，他信，因为军方的嘉奖令提到了。 前几天，刘牧樵意外地获得了军方的嘉奖，与丁久毅并列，抗震救灾一级模范。 地方上的医生受到军方的嘉奖，这是第三次，其他两次还是几十年以前。 一天做了200个骨折外固定，作为内行人事，他早就想看看刘牧樵是什么神圣。 现在一看，他不由得惊呆了。 他一个人骨科医生，竟然还会做胰腺手术！ “你说你不会做骨折内固定，我怎么敢相信？”同济医院的专家不淡定了。 全科医师 第829章 这也答应了 同济医院的年轻教授怎么也不相信，刘牧樵不会做骨折内固定，这是骨科的基本技能。 刘牧樵实话实说：“我最早是做胰腺手术，后来又对大肠感兴趣了，再后来又对肝脏感兴趣，一路走过来，突然有一天学会了‘无痛正骨疗法’。” “啊！”同济医院的年轻教授一声惊呼，差点掉了下巴。 “医生还可以这样当的？你竟然学会了‘无痛正骨疗法’？” 两个都是非常大的疑问号和惊叹号！ 医生还可以这样当？ 半路医生改行的不是没有，但是，改行要改出名堂出来的，真的太少了。刘牧樵你这个改行，颠覆人的三观啊。 一个胰腺就已经是登峰造极的境界了，你达到这个顶峰已经是叹为观止，众人仰视的成就了。 你说后来对这个兴趣，对那个感兴趣，然后，你也就是22、23岁的样子，什么一路走过来，就成了很多学科的专家。 这是一个疑问，或者说惊叹号，一个很大的惊叹号。 第二，你说你会“无痛正骨疗法”，这可是骨科学绪论中作为一大丰碑的传奇绝学点到为止。 之所以点到为止，是骨科界不敢真的认为有这种绝学，他作为传说中的绝学，仅仅在绪论中轻描淡写提到了一下。 关键是没人想到真的有这门绝学。 其实，现在他不是不相信，而是完全相信，因为，24小时内，给200名骨折病人接骨，普通的接骨法就要打200个麻醉，也是不可能的。 刘牧樵一边做手术，一边说：“你想学？” 同济医院的年轻教授又是一声惊呼，“我还可以学？” 刘牧樵哈哈一笑，“医学不是开放的吗？你有什么病人，选择几个，我们手术后，我教你上肢骨折的‘无痛正骨疗法’。” 左上肢的难度比较小，病人的手臂力量相对下肢，要小多了，做正骨治疗的时候，就简单得多。 同济医院的年轻教授兴奋得差点掉地下了，他忘记自己是站在小木板凳子上。 就在刘牧樵他们在手术室做手术的时候，手术室外面来了两个来自华西医院的973首席科学家。 他们在等候刘牧樵，要急着见他。 一个是华西医院骨科骨水泥项目研究组的首席科学家，现在使用的新型号骨水泥就是这位年轻学者的科研成果。 自从他在骨水泥上取得了突破之后，脊椎压缩性骨折站起来的机会增加了87，这是一个划时代的成就。 他现在正在研究椎间盘突出使用骨水泥拉伸椎体的治疗法，今天过来的目的就是要跳槽到安泰医院。 他是准备带着成果过去的。 还有一个973首席科学家，是眼科的教授，他是研究青光眼激光治疗的中年教授。 青光眼是致盲的重要疾病，在很长一段时期内，对它的研究都陷入了停滞，可以说，几十年了，毫无进展。 这位中年教授在激光治疗上有所突破，他也想去安泰医院。 他们两个结伴而来，连手机也关了。 他们要等着刘牧樵出来，和他商量跳槽的问题。 此时，他们后面，正有一架救护直升飞机在锦城的大门口降落，徐院长在一个副院长的搀扶下，下了飞机。 有人对他说：“他们去了手术室！” 十几分钟后，他们就被从华西医院坐飞机赶过来的徐院长逮着了。 “走走走，回去，有什么问题，好商量，你们提要求，我都答应你们，你们是祖宗，我供着你们，走，回去，别闹了。” 徐院长一见这两位973首席科学家，赶紧低三下四的哀求。 这两位973首席科学家知道是没戏了，院长千里迢迢追了过来，不给面子是不行了，特别是他说了可以提条件，再不回去也不好意思了。 “你们提，尽管提要求，提待遇。” 徐院长是壮着胆子，只要他们敢提，他就敢答应。 要知道，一所医院，关键的不是设备，就是人才，特别是高尖人才，这种973首席科学家和长江学者，都是极为紧缺的人才，一个都不能丢了，因为，他们每个人都代表一个学科的成就，而这种成就，是用金钱买不回来的。 院士稀缺。 整个华西医院也只有两名院士，并且有一个已经是年纪很大的了，基本上是门面而已了，所有研究，都是他的学生在做。 第二梯队的973首席科学家，现在几个要走，都要往安泰医院跑，徐院长哪里还敢掉以轻心？ 刚才有人报告有两名973首席科学家要走了，他就亲自坐飞机赶过来，一定要留住他们。 不管什么代价。 “我的实验，中心实验室必须优先我。”眼科的首席科学家提要求了。 “行，我给你优先权。”徐院长很干脆就回答了。 “还有，我需要3000万研究资金。” 徐院长用力咽了一下空气。 3000万不是一个小数字，要是973首席科学家都提这个要求，我也答应？ 当然，3000万对于华西医院来说，真不算数一笔大钱，3000万也就是他们医院一天的收入，但要知道，医院的纯利润是很低的。 别看医院毛利率并不低，但是，医院既是技术密集型又是人工密集型的单位，人力成本巨大，加上现在医院在药品上不但没有利润，反而要亏空很多，医院的利润是很低的。 100亿的营业额，精打细算，每年能有个几个亿的结余就很不错了。 几个亿的结余其实钱并不多，大量的设备要更新换代，这简直是一个黑洞，其次就是科研经费，也是一个巨大的洞，很难填满。 所以，别看徐院长手里的这支笔，每年可以开支100多亿的资金，但真正要他拿出3000万给眼科做研究，这支笔实在是太沉重了，有一千斤重啊！ 3000万，也许是华西医院一年的结余。 “好，我答应！” 眼科首席科学家愣住了。 这也答应了？ 两个月前，我要300万，他硬是说没钱。今天本来是想将他一军，谁知，他竟答应了！ “你，老林，你有什么条件，提！”徐院长大声说。 “我也要3000万！” 全科医师 第830章 不可能的啊 徐院长很苦恼，这个刘牧樵怎么有这么大的诱惑力？ 他不得不答应了这两位首席科学家，但是，他折中了一下，分三年拨付。 一年拨付这么多，也许还会有人提出来这个条件，真的受不了。这两位首席科学家还是答应了。 他们不是不懂道理。 但是，他们也不得不逼一下，科学家，搞科研是天资，而搞科研最大的障碍就是资金。 有了3000万资金，三五年够了，弄出一两个成果出来，说不定评个院士也难说。 作为科研工作者，院士是最终目标，也是人生的巅峰，不向往那是假的。 好容易把这两个人弄回去了，他心里暗暗道，菩萨保佑，希望刘牧樵别再到我们华西医院来。 可是，事情就这么巧，徐院长带着两名973首席科学家回到医院，才下飞机，就有一架军用新型号的直升机正在降落。 等飞机降落之后，他大吃一惊，上面下来的就是刘牧樵。 还有一个和年轻漂亮的女生。 他们是来干嘛的？ 徐院长心里一紧。 “哈，我们又见面了。” 刘牧樵已经注意到了徐院长，只是，他不知道徐院长怎么会这样的表情。 徐院长一脸的惊恐。 他真的担心他把这里的人才一抢而空。 刘牧樵上前和徐院长打招呼，并解释了来这里的目的。 刚才，就在徐院长他们起飞不久，刘牧樵接到紧急会诊通知，华西医院有一个从地震废墟中挖出来的病人，这是有记录以来，在震后生存最久的人，他是刚刚从阜城郊外一座房子的废墟中挖出来的。 今天是震后的21天。 从废墟中挖出来，指挥部决定，立即送最近的最有名气的医院，当然，这个医院就是华西医院啦。 考虑到病人的病情，指挥部决定，调集最厉害的医生参与抢救。 自然，刘牧樵就直接从手术台上下来，上了飞机。 这架飞机是最新型号的，很快就赶上了徐院长他们的直升机。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刘牧樵和苏雅娟被直接接走了，来到急诊科的会诊中心，这里已经来了十几个专家了。 病人的资料已经出来了一些，还有些正在等候结果。 刘牧樵也没有闲着，开始看资料。 陆续有人进来。 每进来一个，华西医院的副院长就会介绍一次。 都是大教授。 有各方面的专家。 其中内科专家来了7个，外科也有5个，还有影像学、化验室、中医科、急诊专家。 苏雅娟作为刘牧樵的助手也参加了会议。 会议由华西医院的副院长住持，还有华西医院的院士帮他站台。 这名院士姓孙，名亮。 他是呼吸内科学的院士，在病毒性肺炎的诊疗上有突出的贡献，还擅长重症医学。 他是镇院之宝。 一般的场合他是不出场的，因为，今年他已经83岁了。 刘牧樵注意到，这位老院士几次打量他，眼睛中满是疑惑。 又进来以为学者。 主持人介绍，这位是湘雅医院的吴教授，重症医学科的主任医师。 下面就进入了讨论。 先是病情介绍。 患者，肖林芳，女，38岁，因地震被埋在废墟中21天。 初步诊断是肝炎、肾炎、心肌炎、真菌性肺炎，酸中毒，高血钾症，皮炎、肌炎、应激性精神病。 一听就知道，这是一个非常棘手的病人。 可以说，在场的，没有谁见过这样的病人。 开始讨论。 首先是从诊断上开始，看有没有遗漏的诊断，以及现有诊断有没有错误，然后，提出个人的治疗方案。 今天这种讨论有些麻烦，谁先谁后。 过去一般的病例讨论很简单，从职称最低的医生开始，到了同一级别之后，先由辅助科室医生先讲，最后实在难以区别时，礼貌性的都抢着发言，让级别最高，威望最高的医生最后做总结性的发言。 今天，有资格参加会诊的人，都是主任医生、教授。谁先谁后就是一个问题。 讲早了，有损自己医院的名称，讲迟了，又不礼貌，真是左右为难。 主持人还可以安排一种方式，那就是兼顾年龄和医院平常的排名，年龄最小的，医院排名最后的先发言。 今天参加会诊的，有京大一院、沪市一医院、同济医院、湘雅医院、华西医院，还有一些城市的大医院教授。 最后是清江大学刘牧樵教授。 按理，刘牧樵应该先讲。 “我先抛砖引玉吧……”刘牧樵第一个站出来发言。 主持人摆了摆手，说：“刘教授，您暂缓，先由我们华西医院的说说自己的看法。” 这是礼貌的搞法。 我们华西医院的人住持，等会作总结的也是华西医院的孙亮院士，已经占了便宜了，所以，最先发言，也应该让华西医院的专家讲在最前面。 这是对别的教授的尊重。 刘牧樵没有争论。 再说，这种全身疾病的病人，并不是自己所擅长的，何况，这个病人以内科疾病为主。 华西医院有3名教授，他们分别发言，对前面的诊断基本上都是认可的，只是在治疗上，有一些分歧。 治疗上有分歧很正常，这个时候，很难讲谁是正确的，谁是错误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体会和经验，已经每个人的侧重面不同，所建议的治疗肯定会有不同。 今天注定会有严重的分歧产生，最后就看主持人和孙亮院士了。 特别是孙亮，他最后的决策将决定这个病人的健康，甚至是生死。 才三个人发言，就已经产生了比较严重的不同意见。 接下来，刘牧樵觉得该自己发言了，谁知，刚准备说话，他又被制止了。 这次不是主持人，而是孙亮院士。 他说：“刘牧樵教授，先让兄弟医院的教授谈谈他们的看法，你稍后。” 这句话一出，很多人都一愣。 都注意到了刘牧樵。 大多数人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刘牧樵的传闻。 按理，他最年轻，医院也最小，理应他先讲。 现在，孙亮院士点名要他讲最后，什么意思？ 难道，你真的认为刘牧樵有那么神吗？ 第一次见到刘牧樵，应该是没几个人当真，就算你行，也许你就是胰腺手术做得好而已。 现在，病人不是一个学科的简单疾病，你真的盖过我们这些老头子？ 不可能的啊。 全科医师 第831章 我反对 会诊争论得很激烈。 这不仅仅是学术问题，要充分体现本医院的水平，没有人觉得这个时候有必要谦虚，更没有人认为这种场合可以不发言。 一个个争着发言，并且有的已经反复对此发言了多次。 这不是坏事。 充分讨论，充分分析，对病人有好处。 不过，对于孙亮院士来说，压力就大了。 说实在的，这种病人，病情这么复杂，谁对谁错很难判断，并且，你即使认定某种方法是正确的，又怎么说服不同意见呢？ 这场会诊很棘手。 要是一两所医院会诊就好了，现在，七八所名院，都是各自代表着各自医院的名誉，等会做总结就很麻烦了。 再说，也不能总这样下去，该有个结束的时候。 他看了看刘牧樵。 孙亮最近特别关注了一下刘牧樵，特别是刘牧樵来了一次华西医院之后，大有动摇华西医院根基之势，这就不得不关注这人了。 一关注，吓了一跳。 百年不遇的医学天才呀！ 孙亮细细分析了一下刘牧樵，他在外科系统可以说登峰造极了，一个专家，能够把肝脏手术做到极致，需要用一辈子的时间。 而刘牧樵，肝脏、胰脏、大肠都是登峰造极。 并且更关键的问题是他才23岁。 如果仅仅如此，孙亮也许会认为，刘牧樵是一个手术天才。 但是，随后的了解，他在神经学，包括神经内科、神经外科、儿科、骨科的无痛正骨疗法，脊椎外科，还有中医，都有极高的造诣。 这就不是一点点吓人了。 不得了。 不得了。 这不是全科医生吗？ 此全科非彼全科，刘牧樵是全学科专家。 孙亮院士今年83岁了，在他的一生中，还没听说过有这样的医学奇才，所以，他把刘牧樵的发言推在最后面。 讨论很热烈。 也有很浓的火药味。 不过，都是学者，都是各医院在这方面最重要的专家。 君子动口不动手。 “好了，下面，我们听一听刘牧樵教授的意见，希望，他发言的时候，别打断他。刘博士，请！” 刘牧樵很平淡，他知道今天这个病人的诊疗不是他的长处，他得适可而止。 于是他说：“请各位老师批评指正。首先，我淡淡诊断，一，前面的诊断我基本赞成，稍微修改一下，就是，这个病人要加一个脑炎的诊断，病毒性脑炎，因为免疫力极度下降，引发了病毒性脑炎。所谓的反应性精神病，其实就是脑炎引起的。” 这时，专家中有两个交头接耳。 孙亮发现了，说：“你们两个有不同意见吗？” 其中一个说：“要是刘博士能够拿出证据来就比较好。” 刘牧樵呵呵一笑，说：“证据有的，因为大家都是大教授，我就不好把话说得太透了。核磁共振片上，左侧颞叶有大面积的灰度降低区，容易被忽略，本次核磁共振报告上就没有写，估计是没有看出来。” 影像学的专家的脸马上就红了。 他是华西医院核磁共振室的主任医师，赶紧拿起片子，仔细看了起来。 确实，似乎是这么回事，但是也不好确定，他赶紧扑在电脑上去找原始数值，不由得大吃一惊。 数值上果然是有差异的。 “嗯，刘博士真是高手，这么细微的区别都被你发现了，真的非常厉害。”影像学主任医师不得不说几句赞叹的话。 “叮！奖励中级宝盒一只。” 孙亮院士朝刘牧樵一笑，说：“你继续。” 刘牧樵推了推眼镜，说：“第二，我还要增加一个诊断，并且是很关键的诊断，这个患者还有急性坏死性胰腺炎，需要迅速使用善得定，否则，就会需要紧急手术。” 他这么一说，众教授坐不住了。 这还了得？ 刚才我们在这里讨论一个多小时不是白讨论了吗？ 真有急性坏死性胰腺炎的话，刚才的治疗方案要推翻一半！ 刘牧樵见大家都在议论，他也不急，这很正常，这个诊断太重要了。 急性坏死性胰腺炎属于胰腺外科范畴，正是刘牧樵碗里的菜。 “各位教授，可以再看看核磁共振片，胰腺，有一大半的密度影降低，由于是早期，所以也被影像学室忽略了。” 影像学教授想哭。 一张关公脸。 他扑在电脑上看，他看的是原始数据。 怎么得了。 刘牧樵又说对了！ 他对大家说：“刘博士说的是正确的！” 突然没有人议论了。 “叮！” “叮！” “叮！” …… 一连串的奖励声。 刘牧樵收获了17只中级宝盒。 他注意到，这中间至少有3个教授水平很高，他们给刘牧樵的奖励是“中级宝盒X3” 能够奖励3个中级宝盒的，离院士的水平也就不远了。 “诊断上，我就补充这么两点。在治疗上，我不很在行，我提出来要大剂量使用阿托品和善得定，其他的，请各位老师定夺。不过，我有一个建议，这个病人要上中药。” 说到中药，孙亮院士眉头一挑，“说说，据说，中医里也有救命方剂。” 刘牧樵不慌不忙，说出了一个古方。 “我们知道，有一个紫雪丹，是中医里的救命三宝之一。我这里有一个古方，和紫雪丹类似，但效果更好。具体的组方是：石膏，寒水石，磁石、滑石各500g；羚羊角，青木香，沉香，玄参，升麻各300g，朴硝500g，硝石250，麝香50g，朱砂50g，丁香50。制成散剂，每次服用10g左右，一天3到6次，根据病情而来。” 说完又补充一句，“要是有犀牛角就更好了。” 华西医院的中医教授说：“犀牛角，我们医院是有的，只是需要由院长亲自批准才行。” “那就很好了，再加犀牛角300g，这就是一副完美的救命药了。” 孙亮院士笑着转过头，问他们医院的中医教授，说：“你的意见呢？” 华西医院的中医教授说：“极好！中医里有三宝，安宫牛黄丸、紫雪丹、至宝丹都是能够起死回生的救命药，同仁堂的安宫牛黄丸炒到了一颗11万多。刘博士刚才所说的方剂，和紫雪丹类似，应该是很有效果的中药。” 这时，有个教授说话了，说：“这种情况下，我不赞成使用中药，特别是这个方剂中，有大量的朴硝和硝石，有导泄的作用，不但救不了命，反而让病人死的快！” “我也反对！” “我也不同意。” …… 刘牧樵使劲咽了一口空气，他没想到，中医的使用会有这样大的阻力。 看来，中医的推广和应用，还任重道远啊。 搞砸了。 中医被某些人搞砸了，搞砸中医的人，就是那些把中医神话的人。 中医就是中医，中医不是神医！ 全科医师 第832章 全盘接受刘牧樵的意见 接下来，又开始了论战。 在座的，大部分都是西医院校的教授，要他们膜拜中医，那就太勉为其难了。 因为，他们的医学第一堂课就是在显微镜下观察人体的组织与细胞。 他们所接触的都是以生物化学、细胞、分子为基础的现代医学，和从本草纲目、阴阳理论、五行相生相克的中医，当然是两者不搭边界的维度。 几乎是一边倒，否定了用中医救命的方法。 那么，在否定了中医的紫雪丹之后，用什么药救命呢？ 教授们的意见倾向是，在护肝、护心、护肾的基础上，大剂量使用激素，先保护性命再说。 接下来积极使用肾透析，把废物透析出去。 同时加上抗生素，抗病毒药物，还有治疗急性胰腺炎的药物。 这没有错。 大家倾向性的意见基本达成一致。 刘牧樵提出的中医方案第一次被否定，他并没有过分纠结，这个可以理解，等大家倾向一致的时候，他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为什么不用冬眠疗法呢？ “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意见，这样的病人，几乎是全身衰竭了，可不可以使用冬眠疗法？” 很明显，孙亮院士身子微微一震。 接下来，教授们也安静了。 并且安静得很厉害。 这是一个很有创意的设想。 过去，大多数是在高热的情况下使用冬眠疗法，很少有人会考虑在身体衰竭的时候使用。 没经验。 但思路似乎是对的。 既然自己没经验，那么，就不要随便发言。 孙亮见大家都不发言了，他朝主持人看了看，意思是说，机会成熟了，可以做总结性发言了。 主持人点了点头，说：“看还有什么需要表达的意见？” 没人回答。 “唐教授，你，是重症医学方面的专家，对刘博士提出的冬眠疗法有什么看法？” “经验不足，不敢随便发言。” “吴教授，您看呢？” “我也不敢妄下结论，这是一个很深奥的话题。” “廖教授，您有什么评价？” “不敢说，没经验。” …… 主持人照顾到了每个名院，见大家都没有话说了，然后转过头，对孙亮院士说：“请孙老您做指示。” 这句话没毛病。 在座的，任何一个人，都应该对孙亮持有敬畏之心。作为院士，医学上的巅峰人物，他们也值得人家的尊重。 可以说，每一个院士，都把毕生的精力贡献给了科学事业，即使是83岁的人了，还把最后一点时间用在科研和临床上。 别看院士们他们年事已高，但是，他们对新知识，新进展，一刻也没放过，始终使自己走在科学的前沿。 就譬如孙亮院士，他就关注到了刘牧樵，这就是一种学习，就是一种科学精神。 换个人，对刘牧樵也许会轻轻放过，也许是视而不见，也许还会嗤之以鼻。 但是，以83岁高龄的孙亮院士，竟然对刘牧樵还有所研究，这就是一种精神，一种境界。 不因为自己是大医而忽视任何人。 他开始总结发言了。 “我同意大家的发言，诊断，刘牧樵教授补充得很完善，特别是急性坏死性胰腺炎的诊断特别关键，要是漏掉这个诊断，那就很麻烦了。” 他讲到这里，刘牧樵脑子里“叮”响了一声，随即系统提醒，“奖励中级宝盒X7，。” 嚯！ 好家伙。 真正的院士！ 能够奖励7个宝盒的人，真心不简单。 孙院士继续发言，说：“治疗上，刘牧樵教授的建议非常的好，采取冬眠疗法！” “叮！” 刘牧樵脑子里又响了一下，系统又发出提示音，“奖励中级宝盒X7，。” 刘牧樵想哭。 你两次合一次奖励不行吗？ 合一次就是高级宝盒，这样分开奖励，最后得了14个中级宝盒，太亏了。 刘牧樵猜想，一次奖励10个中级宝盒，应该升级为高级宝盒。 7个，差一点点。 院士应该是有等级的，有的院士奖励5个中级宝盒，有的可以奖励一个高级宝盒。 孙亮院士继续讲话总结。 “刘牧樵教授提出的冬眠疗法很有创意，机体在这样的情况下，让他休眠，这个时候，我们加强毒素的排除，调整电解质和酸碱平衡，然后再让机体复活，这肯定是有非常大的意义。我在去年遇到过同类型病例，也是采取了冬眠疗法，效果非常不错。这个病人，果断采取冬眠疗法，这个建议，非常不错。” 接着，孙亮院士又说：“关于中医问题，我有一些不同的看法，中医不仅仅治疗慢性病，在急诊的时候，我们同意可以采取中医药的办法。我们且不谈针灸推拿，很多急救的时候，按穴位，不是很有用吗？就讲中药在急救中的应用，中医三宝确实是很神奇的。我今年救了一个昏厥、抽搐、高热的病危病人，就是用的是安宫牛黄丸，效果特好。听说，现在正宗的安宫牛黄丸炒到了11万多，虽然有些过分，但是，说明一个问题，确实是好东西啊。可以作为救命之药，你们今后可以试试。” 说到这里，他转过头，看着刘牧樵，“刘牧樵教授，你所提供的处方，可以试试，我们医院有一点犀牛角，拿出来，救他一命。” 总结做完了，众人都把头转向刘牧樵。 孙亮院士的总结，几乎是全盘接受了刘牧樵的意见，心里不免都赞叹起来，准备回去以后，研究一下这个少年。 此时，刘牧樵脑子里，“叮！叮！叮！”响个不停。 系统报告声不绝于耳。 “奖励中级宝盒一只。” “奖励中级宝盒一只。” “……一只……一只……” “奖励中级宝盒X3。” …… 刘牧樵四处看了看，很想发现是谁奖励了3个中级宝盒。 能够激发3个宝盒奖励的人，绝不是一般的专家，是非常有水平的专家，和973首席科学家是一个档次。 他的眼睛落在湘雅医院的吴教授身上。 很可能，奖励3个宝盒的人就是他。 在这群人中，发言有的人激昂，有的人深沉，有的人急切，有的人稳重。 吴教授就是那个很稳重、很深沉的人。 他不急不躁，有几次，他正在发言，被别人抢了，他并不生气，他非常的自信。 在学术上自信的人，那是真的自信，而不是装模作样的自信。 学术自信的人，从来不会大声说话，更不会抢着发言，因为道理很简单，疗效会证明一切。 有理不在声高就是这个意思。 还有谁呢？ 这一群人，至少有三个是高水平专家，刘牧樵一个一个看过去。 谁？ 很难分辨。 因为，在座的都是有水平的，人不可相貌，那倒是他？ 华西医院的副院长，这个人估计有水平。 全科医师 第833章 去玩一把 会诊结束了。 苏雅娟负责配制了一公斤的“紫雪丹”，大部分留给了华西医院，她自己带走了半斤。 孙亮院士没有让刘牧樵离开，这个病人的治疗还需要进一步指导，他希望刘牧樵能够提供更多的意见。 过了几个小时，病人的病情明显的好转了，特别是急性坏死性胰腺炎没有继续恶化，这就是最大的成就。 刘牧樵并没有为此沾沾自喜。 其实，他的贡献，他自认为是有限的，胰腺炎的诊断，这是他本行，是他的能力。 这也与他的影像学是宗师级水平有关。 至于中医，好说，他脑子里有颗星星在闪耀。 而冬眠疗法，并不是他的内科知识很强，而是他自己经常做亚冬眠。 既然亚冬眠有这么多的好处，为什么不用在危重病人上？ 这就是他今天表现突出的原因。 他的内科还是很差，他不敢说这个病人治疗成功是他的功劳，的的确确，这是大家的集体智慧。 刘牧樵没有走。 苏雅娟每四个小时喂病人吃10g“紫雪丹”，孙亮院士在找刘牧樵切磋。 而此时，最着急的人是徐院长，他非常担心又有医院的骨干找他，跳槽到安泰医院去。 他安插了人在院士身边，看他和谁说了话，说了什么，要他及时汇报。 孙亮院士找刘牧樵，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而是对刘牧樵感兴趣。 他想试试刘牧樵的能力。 有喜有忧。 喜，刘牧樵懂得的实在是很多，很多知识都已经超出了孙亮院士所掌握的范围。 这是未来的栋梁啊，是国之大器！ 可喜，可贺！ 忧，刘牧樵竟然对有些基础知识没有掌握。 他在呼吸内科方面提了几个问题，刘牧樵一个问题也回答不了，就连最简单的肺炎分型，他都答不出来。 作为高层次医学人才，这又是明显的缺陷。 孙亮院士，在呼吸内科是院士，在国内是第一人，在病毒性肺炎诊疗上，他处于国际领先水平。 同时，他的医学基础是很扎实的，除了不能做手术，其他学科他都掌握一定的理论基础和实践。 这是大医学家应该有的，基础打牢，然后在一个学科的某个分支上猛然拔高，这样，就好比肥沃的土地上长出了一棵大树，参天大树。 而刚刚考察了一下刘牧樵，他精通的学科，他精通得令人难以置信，而应该掌握的基础知识，他却并不牢固。 这怎么解释？ 不行啊。 “你在内科的某些基础方面，是不是应该加强一下？”孙亮院士试着提醒。 刘牧樵哈哈一笑，说：“我欠缺的地方还很多。” 没想到，他竟然自己大大咧咧就承认了。 “那你为什么不打牢基础？” “没来得及呀。去年，我实习，一不小心，就只实习了三个科室，其他科室，特别是内科系统，还没开始就毕业了。” 孙亮院士一愣，“什么，你实习都没有完成？” “对的，内科系统还没开始。” “那你……要不这样，你抽半年时间，我带你实习内科。” 见到这样的人才，孙亮院士恨不得把他拉到自己的门下。 谁知刘牧樵摇头说：“也许，要遗憾一辈子，今后，也难得有机会实习内科了。因为，您知道，我在打造安泰医院，我个人的知识的充实不担心，迟早，我会在内科各科都会有所建树，我现在操心的事就是内科医疗技术人才不够强大，没有好的领军人物。” 孙亮院士沉吟了片刻，说：“有个人，虽然在学术上还不能说是领军人物，但是在科室管理和建设上很有才华，你可以去试试，把他请出山，你的内科就不成问题了。” “谁？” “京大一院的李六一。” 吐血！ 又是李六一！ 刘牧樵摇头说：“这人，我算是对他死心了。” 接着，把他挖李六一的过程说了一遍。 孙亮院士沉吟了片刻，说：“这个人是有抱负的，他在专业上很向往院士，在行政上，他也想出人头地，但是，他更想的还是院士这个头衔。” 刘牧樵想了想，说：“孙老，拜托你，有机会，你帮我做做他的工作，在安泰医院，保证可以实现他的抱负的。” “嗯，我同意你的观点。” “孙老，在你们华西医院，你给我推荐几个内科方面的人才。”刘牧樵早就想说这话了。 “我推荐？有资敌的嫌疑啊。”孙院士笑着说。 “你就别逗了，我们是敌人吗？这叫支援友军，说实在的，我还想把你挖走呢！只是，我的内科系统太薄弱了，水太浅，容不下您这条蛟龙。”刘牧樵说。 “你会要我？我可是83岁的人了！” “93岁我也要，103岁我也要！” “算了，你别再说了，再说，我就晚节不保了。一辈子华西人，到了行将就木的时候，突然背叛华西，那就太不像话了。” 两个人都笑了。 刘牧樵是开玩笑的，因为，他知道孙院士是不可能离开华西医院的，这是他的老巢，安泰医院再怎么待遇高，他也不会心动。 再说，安泰医院还太弱小，还没有达到可以请动院士的程度，所以，他只能是开开玩笑，没有当真。 谁知道，孙亮院士却有三分是真。 他研究了一下安泰医院，用10年时间，打造一个像样子的大型医院，是完全有可能的。 特别令他心仪的是，安泰医院有几个学科做得特别好，有胰腺外科、有神经科。 神经科，卒中这一块做得太好了，还有癫痫、帕金森，神经学科大有超越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成为国内第一，基本上没有悬念。 胰腺外科，病人回流，国外病人都前往安泰医院就医，这绝对不是偶然现象，也不是短期现象，而是安泰医院在冲击世界型大型医院的架势。 上面任何一个科室做成功了，都可以在世界上成名，成为国际性医院。 在某种意义上讲，安泰医院比华西医院更有前途。 这个时候，只要刘牧樵努力一把，孙亮院士不一定不去安泰医院玩一把。 人可以老，心不能老。 孙院士真的有三分动心了，去安泰医院玩一把？ 全科医师 第834章 危险人物 刘牧樵可能要错过一次机会了。 孙亮院士在呼吸内科，在重症医学上那是巅峰级人物，要是他带一个团队去安泰医院，安泰医院的内科就会瞬间提升几个档次。 孙亮院士的团队是精干、高效的。 假如他去安泰医院，将会带30个人左右，其中13个是各级医生，7名护士，10左右的行政后勤人员，其中就包括他的私人秘书和厨师。 为什么是各级医生呢？ 医院规定三级查房，住院医生是第一级，主治医生是第二级，副主任、主任医师是第三级。 一个团队其实不仅仅是要第三级的副主任主任医师厉害，同样，主治医生和住院医生也必须有良好的配合。 不同级别的医生，有不同的职责。 譬如住院医生，他们是第一个接诊病人的人，他们不仅仅是采集病史和写病历，他们还负责观察病人。 也就是说，他们是战场上的最前线的人，阻击敌人，报告军情都是他们的职责。 不得力的住院医生可以平白增加不少的医疗纠纷。 主治医生是第二道防线，也是上传下达的枢纽，非常重要。 病情的判断是他们的主要职责，同时也是治疗的关键实施者，他们的权限已经很大了，一般的病人主要就是由他们处理。由他们决定还需不需要进一步的会诊，向上级医师报告。 当然，战场胜负的最后关键，那就是第三个层级的人，副主任医师，主任医师。 一般二级医院主任医师不会很多，副主任医生和科主任就成了最后一道防线。 一个团队，必须是三个层级的人都能出色完成任务，这个团队才算优秀。 孙亮院士并不每天都在临床上，他大多数的时候是在阅读、总结、找资料和科研。 临床上，他每周有一次查房，这次查房其实又是教学，真正需要他亲自处理的病人，其实很少。 其次，他大约一个月有两至三次的院内大会诊，那就不限于呼吸科了。 再进一步，每年他大约要参加四五次全国性的大会诊。 他在华西医院呼吸科有一批他的团队里的人，这些人都是他亲自调教出来的人，或者他的爱徒调教。 这个人群中，主任医师有两名，他们是孙亮院士的徒弟，是新晋升不久的徒弟，还没有完全另立门户的。 有主治医生四名，他们也是孙院士的徒弟，博士后。 住院医生七名，他们有的是孙亮院士的博士生，有的是他徒弟的博士生，其实，孙亮的博士生，平常也是由他的爱徒管理。 这群人就组成了孙亮院士的医疗核心团队。 他的团队还有一群人不可忽视，那就是7名护士。 在临床上，千万不要忽视护士的价值，有句话，三分医疗七分护理，这句话虽然有些夸张，但也说明了护理的重要性。 呼吸科，有很多非常专业的操作，譬如调节氧气流量，精明的护士一眼就知道这个病人需要高流量还是低流量的氧气。 输氧量并不是越多越好，慢性呼吸衰竭的病人，有时候需要低流量的氧气，用高二氧化碳浓度刺激呼吸中枢，保持呼吸中枢的兴奋。 其次，呼吸科有一个重要的操作就是吸痰。 这是一门技术活，甚至是治疗成败的关键。 这门操作成败就要看护士的技能。 优秀的护士和普通的护士，在操作的治疗效果上，可以说天地之差。 孙亮院士就有一支优秀的护理团队。 他每一次参加临床工作时，这支护理团队就要无条件上班，他随时要用到她们。 她们平常散布在各个呼吸科，一旦孙亮院士到那个呼吸科参加临床，她们就要集中起来。 这就是保证孙亮院士参加的临床，不会出现差错的原因之一。 孙亮院士还有一群人，也是他成功的要素之一，他有一个私人秘书，负责他的起居，还有每天的业余活动安排。 另一个是他的工作秘书，负责整理、寻找资料，这个人的能量必须很大，不但要知识丰富，还需要有庞大的人际网络。 这两个人都是孙亮院士离不开的人。 还有两个人也是孙亮离不开的，就是他的两个厨师，一个负责帮他制作糕点、小炒，一个负责川菜制作。 他们都是高级厨师，并且还要经常推陈出新，变换花样，还有就是根据老年人的特点，做好食疗这一块的保健。 他们不仅仅是厨师，更主要的是营养师。每天的淀粉、脂肪、蛋白、矿物质、食用纤维、维生素等的量，都是要有精确计算的。 孙亮院士真的有三分跳槽之心，可惜，刘牧樵一个玩笑话就擦肩而过。 刘牧樵说：“孙院士您这种华西精英，也是华西的魂魄，是不可能离开的，不过，你得帮我推荐几个人才行。” 这话才出口，徐院长闯了进来。 他得到情报，说刘牧樵正在挖孙亮院士。 这还得了？ 孙亮院士是华西之魂，谁动他，徐院长就会要和谁拼命。 “刘博士，不会是真的吧？”徐院长质问刘牧樵，他有些愤怒了。 “什么？”刘牧樵没听懂。 “你要挖孙院士到你们医院去？”徐院长的颈筋都变粗了，看得出来，他很生气了。 刘牧樵明白了，哈哈一笑，说：“我哪敢？再说，我安泰医院哪有这个吸引力，即使有，也装不下啊！” 徐院长转过头，看着孙院士，说：“孙老，他说的可是实话？” 孙院长哈哈一笑，说：“我真有几分想法，可是他不接镖啊。” 徐院长疑惑地问：“他会不要？” 孙院说：“他以为我说着玩的。其实，我真的有去他那里玩一把的心思。不过，不去了，看到你这样急坏了的样子，那我就一心一意老死在华西医院不走了。” 徐院长放下了心。 不过，他放心不下刘牧樵，心想，你怎么还不走呢？ 你在这里一小时，我华西医院就多一份危险，等他走了，一定要下一个命令，华西医院今后不请刘牧樵会诊了。 他被列为危险人物。 对，他是第一号对华西有威胁的人。 全科医师 第835章 少了他行吗 刘牧樵被徐院长列为不受欢迎的人，可华西医院其他医师并不这样想，他们有不少人想跳槽去安泰医院。 虽然说华西医院这种老牌医院有归宿文化，对华西有归属感，作为华西人感到很光荣。 也就是说，他们是忠诚的员工。 但是，这种医院的员工骨子里还有另一种冲动，就是突破传统。 这种文化与忠诚文化并存，当遇到一个华西医院看不到的前景时，他们很快就会被这种前景吸引了。 安泰医院就是一种诱惑。 他们希望成为安泰医院的建设者，成为安泰医院的元老。 徐院长一个人是阻止不了的。 刘牧樵离开华西医院时，又有38人跟他取得了联系，都是精英骨干分子，到安泰医院就可以成为顶梁柱。 徐院长拿起一颗石子，朝刘牧樵的飞机砸去，嘴里说：“砸死你！永远都不要来我们华西医院了！” 随即对周围的人说：“你们记着，禁止请刘牧樵来会诊！” 孙亮院士瘪了瘪嘴，还是提出了异议，说：“禁止刘牧樵，这到底是惩罚他，还是惩罚我们啊？” 徐院长被空气噎着了，半天说：“不管是惩罚谁，就是不能请刘牧樵来会诊。” 孙亮院士补充一句，说：“要是开学术会议，也不请他来？” 徐院长又被空气噎着了，有些重要的学术会议，你不请刘牧樵，那不就掉价了吗？ 学术会议，必须要有学科的行业大佬参加，有些大佬，来不来，那是给不给你面子。 要是学术会议没有行业中的前三位大佬到场，很难吸引参会人员，会议的价值就变得小了很多。 孙院士刚才一句话，徐院长是无言以对，他其实想透了，根本就没有办法阻止刘牧樵对华西医院的影响。 孙亮院士又说，“其实，人才流动并不是什么坏事，我们华西医院每年培养两千多本科生，还有一千多研究生，不是都流向了社会吗？即使是本院的骨干，也要有一个流动机制，有些人，在这里就埋没了，让他们出去，让他们出去发光发热。要不，真的可惜了人才。” 孙亮院士说得很对，华西医院这样的大医院，走几十个人，真的不受影响，就是走几百个也不会伤筋动骨。 华西医院每个科室都积累了雄厚的力量，每个层次的人才都有富余，没有流动，就会让下面的人无法上来。 人的工作激情与活力，来自于希望，当人看不到希望的时候，就会消沉，就会出现惰性。 华西医院由于人才有富余，就有不少人处在这种状态。 孙院士说：“院长，你是一院之长，既要考虑医院的整体利益，也要考虑职工的个人发展，不能因为医院整体利益，而泯灭了员工的个人利益，让他们有一个自由的环境，有一个自由的氛围，这样，工作更加有激情，华西人更爱华西。” 其实这是批评。 院士与院长相比，院士的分量更重，徐院长脸上火辣辣的，他的心理阴暗面被孙院士发现了，他的脸，哪能不红？ …… 刘牧樵乘坐军方的直升机，俯瞰着大地，到处是震后的残垣断壁，地上穿红色衣服的救援队员还在工作，他们不仅仅是寻找活人，同样，死人也要挖出来。 刘牧樵此行是直奔绵州，那里有一个重症病人，等着刘牧樵下决心。 一个伤口感染，并有败血症的病人，经过许多专家会诊，难以决断，最后讨论，请刘牧樵下最后决定。 这又是内科问题。 属于重症医学科的范畴。 刘牧樵有些心烦意乱。 他不擅长啊。 刚才华西这个病人，有院士把控，加上猫子碰到死耗子了，他捡了一个漏，为病人的诊疗做出了突出的贡献。也因此斩获了30多个中级宝盒。 而现在这个病人，专家教授都等着自己去作最后的决断，刘牧樵心里很虚，还有些恐惧。 这是对生命的敬畏。 医生必须要有对生命的敬畏之心，稍一决策错误，就可能导致一条生命的消失。 很多时候，差不多的症状，病却是大不相同，医生稍一马虎，就可能酿成大错。 就譬如“胃痛”，在医生这里看病，有的医生就开点治疗胃病的药，打发病人走了，几个小时候，病人死了。 为什么？ 要是经验足点，责任心强点，你帮他做个心电图，不就能发现他原来不是“胃痛”，而是心绞痛。 这类病人死了不少。 今后还会有这样的病人因此丢了性命。 要是多一点对生命的敬畏之心，这种病人大多时候是有救的。 现在，摆在刘牧樵面前的就是一道难题。 这个病人是不是该由他下决心呢？ 他在电话里说明了情况。 “我，对败血症的诊疗没什么经验，你们另请高明。” 他说得很直截了当。 但是，哪里还有更高明的专家？有，也已经到场了。 专家们真的是犹豫不决，他们一边在积极治疗，一边在等候刘牧樵，由他决定做不做手术。 这是一个背部受伤的病人，严重感染了，造成了脓毒血症，身上的脓肿有数十个之多。 现在病人的基本情况很差，很虚弱，器官都进入衰竭状态。 手术的风险很大，并且，假如做手术，还有一个问题，谁来主刀？ 这些脓肿，有的在软组织之中，有的在肌肉里，有的在内脏，特别是肝脏就有三个脓肿。 要做手术，属于特大型手术，病人能够经得住手术打击吗？就连麻醉这一关都是问题。 刘牧樵下了飞机，直奔病房。 绵州是川省的地级市，绵州一医院也是一个不错的医院，有1600张床位，现在临时又加了500张，人满为患。 进来支援的人不少，光是绵州一医院就有700多医护人员前来支援，一进医院，就听到各地的口音。 刘牧樵带着苏雅娟朝病房走去。 “刘博士！” 突然，背后传来呼喊声。 刘牧樵回头一看，一个35、36岁左右的人在喊他。 “你是……” “你不认识我啦？你还教了我的手术。我是武宣医院的萧凡啊。” 刘牧樵回想不起来了。 在武宣医院，他曾经教过潘教授手术，潘教授也因此突破了瓶颈，但在刘牧樵脑子里，没有这个叫萧凡的人。 “你可能不认识我了，我和潘教授一起做你的助手，我是三助，小医生。”萧凡多多少少有些失望。 刘牧樵假装想起来了，笑了笑，说：“你也参加医疗队了？” “是的，晋升正教授，需要有这个经历，我就报名了。” 刘牧樵一听，心里感觉不爽，你来支援，原来目的不纯啊。 “你还有事吗？我急着去会诊，不能跟你多聊。” “我有点私事想找你聊聊，耽搁你10分钟。” “不行！” 你私事耽搁我10分钟？ 人家生命垂危，我给你10分钟？ 全科医师 第836章 心虚啊 刘牧樵转身就走了。 “刘博士，我想去你们医院，可以让我做科主任吗？”萧凡在后面高声喊道。 刘牧樵理都没理，径直去了病房。 这样的人，安泰医院不需要。 刘牧樵进病房看了病历，又看了病人，他陷入了沉默。 这是刘牧樵第一次接触脓毒败血症的病人，这样的病人，要尽快控制感染。 刘牧樵翻开医嘱认真看起来，该用的抗生素都已经用了，先后用过青霉素类，头孢类，大环内酯类，沙星类……竟然还用上了泰能和万古霉素。 万古霉素一般是抗感染的最后一招。 为了避免产生耐药性，万古霉素出现后就被列为重点预防耐药性产生的抗生素，具体的做法是，一般情况禁用万古霉素。 只有所有抗生素都无效的感染，才被允许使用万古霉素。 这个病人，已经用了万古霉素，另一个救命药泰能也用了，这就说明，这个病人的感染没法控制。 没法控制，是什么原因？ 没法控制的原因，一是耐药，二是感染病灶没有清除。 刘牧樵沉思了一会，点了点头，嗯，就这样决定了。 就这样决定了？ 刘牧樵心里又没有底了，不对呀，我对感染性疾病不内行啊！ 虽然自己在很多领域都是宗师级别了，但是，内科性疾病我还是菜鸟，能这样决定吗？ “你这样抓狂的样子，遇到难题了？”苏雅娟问。 “我抓狂了吗？”刘牧樵疑惑地问，他没有注意刚才的形象。 “是的，你挠后脑勺了。” “啊，我竟然有这个习惯？” “是的，你一旦遇到犹豫不决的事情时，你就会挠后脑勺，刚才，你挠了三次，并且还挠得很凶，我都担心你的脑汁被挠出来。” 刘牧樵做了一个鬼脸，“你也太夸张了！” 苏雅娟说：“什么事决断不下啊？” 刘牧樵说：“我觉得这个病人要三管齐下，一是赶紧做手术，引流脓液；二是要使用一种很少用的抗生素，氯霉素；三就是用紫雪丹。但是，我又觉得没把握，因为，内科是我的弱项，我都还没有实习过。” “但你见过很多的重病号。”苏雅娟提醒，“见识多了，水平自然就涨了，你虽然没有实习过内科，但是，你也许内科有了很高的水平。” “不可能的，这个，你不懂。”刘牧樵确实是没有信心。 这个时候有一个像孙亮院士这样的人在身边就好了。 想起孙亮院士，刘牧樵脑子里又出现了四个字：冬眠疗法！ “你把你的想法和专家们交流一下，看他们怎么说吧。”苏雅娟说。 也只能这样了。 再次组织会诊。 刘牧樵这才注意到，这一次会诊，原来比在华西医院会诊档次低了很多，绵州一医院支援的医疗队专家，以副主任医生为主。 这就明白了，为什么要他回来做主的原因。 主持人是绵州一医院的业务院长陶希杰，他说：“这是我们第三次会诊了，希望这一次有一个比较明确的结论。我介绍一下，这位年轻的医生，是刘牧樵博士，在多个学科上都有很高建树，他刚才才从华西医院会诊回来。下面，请大家充分讨论。” 讨论很热烈。 讨论了一会，刘牧樵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他好像是带着一群孩子在玩耍。 习惯了和大学者一起讨论病例，突然之间在地区级别的绵州一医院，和一群副主任医生讨论病例，他明显感觉不对劲。 再看看他们的简历，他只能暗暗摇头。 原来，支援绵州一医院的各级医院，大多都是地区一级的医院，少数是省级医院的医生，并且全都是副主任医师。 这个差距就太大了。 玩不下去了。 他抬头对业务副院长说：“你们医院的主任医生，对这个病例有讨论吗？” 副院长说：“有讨论。我们医院有三个主任医生也参加了这个病人的讨论，但是，今天，他们忙，抽不出空来。” 刘牧樵觉得这话很耳熟，但不记得在哪里听过，他有几分愤怒。 “他们忙？你确定他们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刘牧樵说这话的时候，有几分火药味。 “没有别的原因。”副院长弱弱地回答。 “请他们赶快过来！”刘牧樵严厉地说。 “没必要，有您就行了！”副院长有隐情，有难言之隐，一眼就看得出来。 “别闹了，赶快，别耽搁时间了，我需要他们。”刘牧樵的态度温和一些了。 刘牧樵明显感觉到了，之前的病例讨论会出现了问题，很可能是出现了派别，本土派和外来派产生了激烈的冲突，以至于会出现现在这种局面。 这是很严重的问题，也是非常不应该的。 刘牧樵的猜测没错。 之前的两次会诊都是不欢而散，本土的专家和外面来的专家之间产生了矛盾，最后冲突起来。 本来，医学是有流派之分的，不同的医学院校之间是有差异，这种差异经常在学术上产生冲突，但是，近些年来，随着相互之间的交流增加，慢慢，都开始互相包容。 就譬如高压氧问题，就有南派北派之分。 南派认为，高压氧对脑卒中是有益处的，而北方的医学院校，比较偏向于否定。 但是，现在两派就不那么明显了，北方医院买高压氧舱的越来越多，而南方某些医院，则反过来。 这次支援的医疗队里面，有些副主任医生，自认为出身名门，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而是代表了他们整个医院，所以，在病例讨论中，失去了应有的谦逊和谨慎，而是很张扬的发言，不尊重别人的意见。 绵州一医院的个别医生也有个性，偏不买外来医院专家的账，你来我往，两次讨论都失败了。 这是忌讳！ 这也是不容许发生的。 刘牧樵看了一眼这位副院长，不由得皱了皱眉，心想，你这水平，连一个病例讨论都组织不好，还做什么副院长。 估计，这位老兄的水平也就和高健一个层次。 刘牧樵心里嘿嘿几声，暗暗说，你们这群兔崽子，看我的！ 全科医师 第837章 你有资格评价我 本院的三个主任医师来了。 两边的人一见，就和雄鸡见面一样，眼睛冒火。 主持会诊的副院长一下子缩了半个头，眼睛中尽是畏怯的萤火。 会诊讨论开始。 刘牧樵没有先发言，他想先看看有没有比较有水平的人。 那些外来的副主任医师他基本上摸清了底子，现在关键是本院的三个主任医师，得看看他们的水平。 他们发言了。 还不错，水平略微超出刘牧樵的预期，到底是在临床一线滚打了几十年的人，经验还不错。 “按理，应该手术，不手术的话，病人的感染终究是控制不了。但是，矛盾的是，病人的一般情况很差，能不能经受手术打击，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我建议，继续用泰能消炎，支持疗法，再择机手术。” 一个矮个子的老年医师发言。 来自沪市五医院的年轻医生接着说：“这种处理非常保守，我们的意思还是原来所讲的，立即手术。” “我不反对立即手术，但是，谁能保证他能够经受手术打击？所以，我希望择机手术就是这个意思。” “择机择机，等你择机之后，病人都没命了！” “你能保证他经得住手术打击？” “当然不能，谁又能保证自己手里的病人都能活着出院？” “你这样讲，是不是说，我们没必要谨慎了？” 两边，你一句，我一句，没有一点学者风度。 “我认为，绵州医院的医疗水平太差，你们应该多出出进修学习。” “我们承认不足，但是，我们至少不想学习外面的盛气凌人。” “学术就是这么残酷，要么就是你对，要么就是我错，不会讲客套。” “既然是讨论，就应该各抒己见。” “我觉得，各抒己见是要在正确的范畴内，对错误的观点，我们就要坚定地加以批判。” “那就请你们外地的医生做主。” “我们也并没有邀请你们呀。” 讨论到这里，渐渐又把话说僵了。 作为主持人，这个时候连大气也不敢出。 刘牧樵摆了摆手，咳咳两声，说：“我说，你们就是这样进行病例讨论的吗？长幼有序，师道尊严，等级观念，在你们眼里就一点不值钱了？” 刘牧樵环顾了四周，问：“我说，徐医生，你说主张立即手术，没错，立即手术这个判断是没问题，但是，我问你，你怎么把控手术中的风险？” “这个，这个，就只能碰运气了。”徐医生说。 “你们医院是这样草率的？你是江北省立医院的吧？你这样的水平能够代表江北省吗？”刘牧樵说。 刚才说话最激烈徐医生看了几眼刘牧樵，心里很怵，刘牧樵的眼神像一把刀子。 刘牧樵继续说：“你提出的立即手术，是正确的，但是，你的保障措施是错误的，你这种学术作风要彻底改一改。” 说完，他又转向绵州医院的主任医师，说：“你说加大抗生素的使用剂量，并且继续使用泰能，然后积极进行择期手术，大体上的思路也是正确的，但是，你应该注意到，徐医生所说的那句话，‘择期择期，可能命都没了’，这句话没错。学术上，要学会忠言逆耳，徐医生对你的批评，从学术内容上是正确的，但是在学术的程序上是错误的，你是主任医师，他是副主任医师，他首先应该尊敬你。” 刘牧樵又转头看着外地的几个副主任医师说：“并不是说，省级医院的副主任医师，就比地区一级的主任医师高一个等级，你们这样盛气凌人很不对，你们应该学会尊重人。你们也许内容上是对的，但是程序上不对。” 一个福省医学院附属医院来的医生，叫张剑的医生说：“你觉得你现在说话的程序是对的吗？这里，最低的级别都是副教授，你有资格教训我们？” 在医学界，并不是每个人都知道刘牧樵是谁，也不知道刘博士所代表的意义，张剑就没有听说过刘牧樵。 刚才主持人介绍他是刘博士，只知道他是一个博士。 其实恰恰，刘牧樵就不是博士。 刘牧樵一愣，嚯！今天这局面还是第一次见过。 刘牧樵微笑着转过头，对张剑说：“你应该是这群人中唯一的是医学院附属医院的副教授吧？你就应该更懂规矩。但是，我刚才也注意到了你的发言，思路不严谨，武断，还有几分骄傲。确实，你有骄傲的本钱，附属医院的医生，一般的水平都相对较高。但是，你应该除外。” “你放屁！我的水平是你能够知道的吗？” 刘牧樵嘿嘿一笑，“你刚才不会发了言吗？你发言的时候，就全部暴露了你的底子扎不扎实。我告诉你，你主要的问题是临床经验不足，再加上看问题有些肤浅、偏激，所以，你的发言，我给你的打分是B-，或者是C，你不会不服气吧？” “放屁！你有什么资格给我打分？” “有没有资格，主持人可以解释一下。不过，现在不是吵架，而是学术讨论，准确地说是病例讨论，我们在这里吵架，病人的病情在那里一分钟一分钟加重，所以，我做一下总结吧。” 嚯！ 有几个不知底细的人笑了起来。 你仅仅是博士，你不知道我们在这里的，大部分也都是博士毕业，你有没有搞错！博士只是学历，并不是职称，更不是职务。 你做总结？ 刘牧樵也没管别人的怪异眼神，也没有给别人发言的机会，他大声说：“这个病人，立即手术，手术由我主刀。在做手术之前，要做下面几项工作，一是给病人实施亚冬眠，让他的重要脏器处于休眠状态，特别是保护好脑组织等重要器官；二，抗生素使用问题，我偏向于使用氯霉素。三，给病人吃一剂改良的，也是更正宗的‘紫雪丹’，用了真正的犀牛角的‘紫雪丹’。在这三项保障措施之下，病人应该能够耐受手术。” 张剑副主任医师不淡定了。 刚才刘牧樵是那样的从容，那样的淡定，说出来的处理方案听起来似乎很像那么一回事。 “你是谁？”他大声问。 全科医师 第838章 我有资格了吗 “我是刘牧樵博士啊！” 刘牧樵淡淡的微笑始终挂在脸上。 “我知道，但是，刘博士，我们在座的曾经也是博士，我还读了一年的博士后。” “哦，那我就应该称呼你张博士了。” “不必，博士，现在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人才了。我问你，谁给你主刀的权力？再说，你难道不知道氯霉素很少用了吗？我都怀疑市场上还有没有氯霉素这个药物的存在。你知道氯霉素的严重不良反应吗？再说，亚冬眠是这样用的吗？你有这方面的经验？我看你啊，这么年轻，治疗感冒可能还有三分经验。” 张剑提出了质疑。 他对刘牧樵的身份质疑，对刘牧樵提出的治疗方案也质疑。 没错，氯霉素，这东西很难找了，这种药过去有一段时期用得相当的广泛，他有一种严重的不良反应，那就是骨髓抑制，出现再生障碍性贫血。 药是好药，但由于有这么严重的不良反应，后来就逐渐退出了临床。 不过，张剑不知道的是，氯霉素还在使用，只是在救命的情况下使用。 由于抗生素的耐药性越来越多，而氯霉素很少有人用了，细菌很少有对氯霉素耐药的。 它使用于临床上，效果极好。 至于亚冬眠，一般的医生，一辈子也难得有机会使用一次，所以，所谓经验，就很少有医生拍胸脯说，他的经验丰富。 而刘牧樵是有这方面的经验的。 他才从华西医院回来，刚才就有一次经验，再加上刘牧樵几乎夜夜进行亚冬眠，他没经验谁有经验？ 刘牧樵开始回答张剑的疑问。 “张剑副教授，首先，我来介绍一下我自己，我，清江大学神经学正教授级研究员；阿迪国国立大学荣誉博士，客座教授；齐鲁大学医学院荣誉博士、客座教授。你说，我有没有总结发言的资格？有没有主刀的资格？至于氯霉素的问题，临床上使用氯霉素的情况非常少，但每次的使用，几乎就挽救一个人的生命，我不相信，你们附属医院不使用氯霉素。第三，至于冬眠疗法，我可以说，有很多的经验，刚才，我才从华西回来，病人就应用了冬眠疗法，效果很好，我们回来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度过了危险期。” 刘牧樵讲完，安静极了。 刘牧樵过头对主持人说：“执行医嘱吧，耽搁的时间太久了，你看，半个小时这么快就过去了。” 他回过头看着惊骇不已的张剑，说：“回过神来了吗？你们医院的李向军教授的胰头癌手术，还是我主的刀，现在应该还不错吧。” 张剑才从梦中醒过来。 “我们医院的李向军的手术是你做的？” “是呀，在京大一院做的，我告诉你，我现在在京大一院读硕士研究生。你刚才说，博士不稀奇，确实不稀奇，至于硕士，就更不稀奇了。” “不好意思，对不起，刚才，我对您不是很了解，希望您别放在心上。” 现在了解了，仅仅凭借刘牧樵的头衔，他就知道，今天碰见了大神了，过去见到的专家大医，在刘牧樵面前，都只是小老弟。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这台手术，你可以做我的助手，还有徐医生，你也可以做我的助手，我想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手术技能！” 刘牧樵脑子里“叮叮叮”响成一片。 都是惊叹和感谢的奖励。 不过，很失望，响了这么久，只有一个中级宝盒，其他的都是初级宝盒而已。 上了手术台，那些副主任医师才真正体会了，什么叫做“大医”，才知道他为什么会破格当上教授的。 在CT片子上，有脓肿的部位标识，但是，刘牧樵上了手术台之后，就没有再去看CT片子了，几十个脓肿部位，他记得清清楚楚。 快速、准确、有序。 他几乎是每一刀下去就挑破了一个脓肿，然后做清创处理，动作娴熟，而且精准，看的人都觉得这是一种享受。 确实是享受。 过去，很多时候，做手术既枯燥又无聊，还格外消耗体力。但是，今天看刘牧樵做手术，就和小时候拿气枪打气球一样，一打一个准，一排排气球眨眼就破了。 这个爽啊！ 刘牧樵挑破脓腔之后，迅速就把脓液吸走，所以，看起来，并没有脓液四溢的现象。 很干净。 消灭了皮下、肌肉、深部组织的脓肿之后，刘牧樵又来了一个三刀开腹的绝技，把徐医生，张剑等人吓得半天不敢作声。 大神啊！ 打开腹腔，又找脓肿，刘牧樵又是一找一个准，肠系膜之间，腹膜后，肠道之间，7、8个脓肿全部找到了，最后把肝脏里的3个脓肿也清除了。 幸亏这个病人没有脑脓肿，要是开颅的话，那就会要增加一半的时间。 刘牧樵清理了42个脓肿，收集的脓液有两公斤，这是一个很特殊的病例，苏雅娟准备写一篇论文。 整台手术做了11个小时。 等下手术台，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累不累？”刘牧樵问张剑等人。 “不累，收获很大。”张剑不得不承认，他们医院，至今他还没有能和刘牧樵不相上下的手术医生。 这个病人是没有做麻醉的，他就是用了一次马醉木树脂，手术后，他再补了一次，让病人睡更久一些。 刘牧樵没有离开绵州一医院，他要追踪这个病人，并且，他还要帮病人调整医嘱。 苏雅娟负责观察病人，并且每四小时给鼻饲一次“紫雪丹”。 刘牧樵则又上手术台了，指导别人做颅内血肿清除术。 到了傍晚，病人清醒了，体温低烧，血压、脉搏都在正常范围，尿量也有了，5小时有700毫升的尿量。 指挥部来电询问病人情况，绵州一医院的院长报喜报一样，高兴地说，病人脱离危险了。 绵州一医院的业务副院长陶希杰等病人病情好了很多之后，找到苏雅娟。 “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苏雅娟忙问：“什么事？” “我想要你手里的‘紫雪丹’。” 苏雅娟为难了，略微思考了片刻，说：“我也没有多少存货了，给你，可能有困难。” “我愿意出钱。” 苏雅娟说：“这不是钱的问题。” “没有什么是钱不能解决的问题。” 苏雅娟厌恶地皱了皱眉头，说：“这真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因为，你知道，犀牛角很难弄到，没有犀牛角，这药的效果就要大打折的。” “苏雅娟，我跟你说，你怎么也得给我几两！” 苏雅娟大声说：“还几两？你知道我总共才多少吗？半斤！这个病人，我已经喂了他一两了。” “那你就全给我，你们刘牧樵的医术都已经这么高了，还要这个干什么！” 陶副院长露出了丑陋的嘴脸。 全科医师 第839章 无名丹 陶副院长没有霸蛮。 他发现苏雅娟并不是一个柔弱的女子，强取豪夺很适得其反。 他出了高价。 他出价20万，想买下苏雅娟手里的4两紫雪丹。 苏雅娟拒绝了。 20万，上次的至宝丹她至少损失了100万，都是免费的，还在乎你这20万吗？ 当然，上次的至宝丹价值在100万以上，犀牛角是刘牧樵给她的，其他药才是安泰医院的，其实也算不得是她苏雅娟的。 面对陶希杰副院长的20万诱惑，苏雅娟自然不会心动。 苏雅娟到安泰医院差不多已经半年时间了，她的工资卡里有22万的活期存款，她总共才用了不到1万块钱。 她住在医院给她的一套小两室一厅，空调有，洗衣机有，她就是买了一张新床和床上用品，再就是一些日常用品，加起来还不到1万块钱。 她哪里有时间去消费？ 逛街，总共加起来还不到5次，她几乎把全部的业余时间用在整理中药古方上。 3000个古方，分门别类，要记在脑海里，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她很用功，到目前为止，已经有一大半的处方都牢牢记住了。 她准备用一年的时间，要把3000个古方全部记在脑子里。 不是说她不爱钱，而是没时间让她去爱。 陶副院长出了20万，苏雅娟真的没动心，她对钱有种陌生感。 “再加两万！” “陶院长，你也别加了，再多，我也不会卖给你的。卖给你了，我怎么给刘牧樵交待？” “25万！” 苏雅娟摇头，很坚决，说：“说了，真的不是钱的问题。” 陶副院长见没有希望了，恨恨地转过身，说：“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走了！ 苏雅娟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 刘牧樵在做一台颅内血肿的手术。 本来可以做微创穿刺，但是当时考虑到在震区，带着微创穿刺箱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所以就没有携带，按照刘牧樵的水平，即便是用普通穿刺针穿刺也没有问题。 但是，这个病人很特殊，反复出血，估计是血管瘤，所以需要手术治疗。 在安泰医院，这种手术主要是宋百年他们主刀，刘牧樵很少会亲自动手的。 但是，绵州医院加上外来的医生，水平参差不齐，刘牧樵真不敢放肆让别人动手。 现在，杜小平、朱亚光、花步成、赵一霖都被分散在各医院，作为高级专家在使用，清江医疗队几百号病人，看家的是邹庆祥，他领衔坐镇。 他们几乎没时间碰面。 所以，刘牧樵今天的手术，从头开始，一直就是他主刀，绵州医院的一个副主任医师做一助，一个主治医生做二助。 等刘牧樵缝了最后一针，抬头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刘牧樵赶紧脱了手套，手术衣，洗了手，最后换上自己的衣服。 他来到病房，看了一下昨天这个病人，情况非常不错，仅仅有些低烧，用上了氯霉素以后，也没有出现再生障碍性贫血。 一般来说，氯霉素引起再生障碍性贫血与剂量并没有直接关系，与用了没用有关，是这种体质的人即使用极少量也会出现严重并发症。 所以，现在这个病人可以放心使用了。 苏雅娟进来了，脸色很苍白，拉在刘牧樵说：“糟了，紫雪丹被人偷了！” “被人偷了？”刘牧樵也大吃一惊。 这是他的杀手锏呀。 “是的，我伏在桌上打了一个盹，醒来就不见了。” 这些天，苏雅娟是非常辛苦的，昨晚，她几个小时就要喂病人吃10g紫雪丹，哪里睡了？ “那是什么人偷了？你在办公室，按理，外面的人也不会随便进来，更不会偷药啊。” “我怀疑是陶希杰。” “那个副院长？” “对，他今天要买我的，给我25万，被我拒绝了。他走的时候，还说了一句，敬酒不吃吃罚酒。所以，我高度怀疑他。” “嗯，别急，没有证据，我们也不好说一定就是他偷了。来，你拿笔记下来，我还有一个救命处方，我们不是有虎骨、虎元吗？现在我们就可以配置。牛黄150g，虎元50g、虎骨100g、羚羊角150g、麝香50g、栀子150g、郁金150g、黄连300g、朱砂100g，冰片100g。加起来就是1公斤，可以用半年，他的效果，和紫雪丹差不多。” “这个方子叫什么名字？” 苏雅娟记下来，这些药材，就可以去药方配齐，刘牧樵有军方的背景，取药，只需要签个字就行。 他是军方的首席医疗专家。 刘牧樵羞涩地摇了摇头，说：“你就把它叫做‘无名丹’吧。” 古方是有名的，但是，这个名字不知道为什么硬要取得令人说不出口。 苏雅娟是个聪明的女子，见状，忙说：“这个名字很好，就叫‘无名丹’，无名胜有名。” 刘牧樵没有再提紫雪丹的事，即使现在明知道这药是陶希杰偷的，又有什么办法？人家死也不会承认。 再说，这是一种救命药，不管是谁使用，都是治病救人，只要是救了人，就体现了他的价值。 刘牧樵更没有责备苏雅娟，这几天，她实在是很辛苦了，刘牧樵自己有回气丸，再苦再累都没有大问题，何况，最近他得了不少的中级宝盒。 中级宝盒，藏有大量的药液，到时候护肝、护心的药又是一大堆，现在即使透支一些身体，也很快能够补上。 加上刘牧樵还有一个法宝，亚冬眠，是恢复身体的神技。 苏雅娟很累。 怎么可以责怪她呢？ 该责怪的应该是那个小偷。 “苏雅娟，你顺便做一剂中药，你每天吃一两，你记一下，这也是一个很好的古方，对你恢复精力大有好处。黄芪150g，党参150g，白术150g，当归150g，升麻100g，柴胡100g，陈皮100g，生姜100g，大枣100g。合起来1公斤，每天吃两次，每次半两。” 苏雅娟一听，脸有些红，这是一种对女孩子很有价值的古方，刘牧樵给她的3000个古方里有它。 “我也帮你制一剂提高精神的药？”苏雅娟觉得这个想法好，刘牧樵消耗的体力这么多，应该调理一下才行。 刘牧樵哈哈一笑，说：“苏雅娟，你觉得我还需要中药调理吗？你难道没发觉我的精力很旺盛吗？” 确实，刘牧樵的精力是特别的旺盛，还很少见到他有疲劳的时候。 全科医师 第840章 这是我的长处 绵州的清晨格外的美丽。 太阳还在山的那边，天空中一抹彩云，彤红彤红，几只白鹭从云彩中飞过，给了安静的早晨一丝生动。 西边还有些黝黑。 这是一幅对比度调到了极致的彩色油画。 要不是病房里偶然传出几声痛苦的哼哼声，真难相信，这会是89级地震之后的第一个月。 三十天了。 自从通信通了之后，姜薇几乎每天都会打一个电话过来，问候、叮嘱、还有汇报。 姜薇告诉他，已经辞掉了7台飞刀，其中4台是南洋几个国家的。 安泰医院的业务受到的影响很小，只有8台手术被转走了，他们是慕名而来的。 胰腺外科孟飞云已经突破了Vilishit的简化版技术，两个从霍普金斯医院回来的病人，她成功拿了下来。 神经外科有宋百年扛着，还算好，没出大问题。 只是，骨科的影响比较明显，主要是那些奔无痛正骨法而来的人，最后大多数都采取了开放手术。 这个月的业务增长是93。 这就是影响！ 刘牧樵知道，这么一点点的进步就是影响。 刘牧樵他们在医院的时候，业务量是以60的增速增长的，而现在这个月，仅仅10的增长，这就是影响。 刘牧樵在医院住院大楼上练习军体拳，作为军人不会军体拳，太不像话了，他不管军体拳威力有多大，至少，他要练熟悉。 打完军体拳，刘牧樵又倒挂在水塔的外墙边缘，一边看着天空的景色，一边回想昨晚整治陶希杰的场景。 刘牧樵在部队里经过了几天的训练，并不是光是打枪和对暗语，他学会了一些最基本的侦查技巧。 昨晚，陶希杰跪在地上哀求的丑样，真是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他不但把咽下的骨头都吐出来了，而且还吐出了胆水。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刘牧樵逼着他为地震灾区捐款25万。 紫雪丹回来了。 陶希杰唯一的哀求就是要刘牧樵别告诉上级组织，他要保住自己的吃饭碗。 刘牧樵答应了。 他不会做得太过分。他是给别人饭碗的人，尽量不砸别人的饭碗，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都不容易。 “可以，我们可以不向组织汇报，但是，你要是敢贪污腐败，我听到风声，就有你看的，那个时候就不是丢饭碗的事了。” 事后，苏雅娟问：“你是用什么法子让他承认的？你不是说没有证据吗？” 刘牧樵微微笑了笑，说：“你就别问了，女孩子别打听，听了心理会产生阴影，女孩子心里干净些好。” 刘牧樵自然不会把他从军方学到的技能讲给苏雅娟听，不能讲，也不宜讲，少女不宜。 想到这里就想笑。 刘牧樵倒挂在水塔的外墙上，墙壁有6米多高。 陶希杰副院长偷了苏雅娟的紫雪丹之后，就迫不及待给自己吃了一点，很少量，他吓了一跳，因为他出现了明显的反应。那方面的，男人特有的反应。 被刘牧樵逮着之后，刘牧樵又强迫他再吃了一点，然后看着他癫狂的丑样，还用他的手机帮他录了几分钟视频。 说好了，三年之后，刘牧樵还会来检查这段视频。 刘牧樵做完训练之后，来到小食堂。 绵州一医院有三个食堂，小食堂是医院里最高档的食堂，对外开放，价格相对贵一些。 现在是特殊时期，抗震救灾，它被征用了，专门为外地来的医疗队员免费供应一日三餐。 苏雅娟已经安排好了早点。 刘牧樵必须多吃一点，今天有一台大手术，颈椎手术，和他搭档的是沪市医科大学附属一医院的何教授。 何教授主刀，刘牧樵做一助。 何教授是沪市医科大学附属一医院的脊柱外科的主任医师，这一次，他们脊柱外科就派出了六名教授。 地震之后，脊椎病人会比较多。 这六个人中，何教授的资历最深，回去之后很可能就要当其中一个脊柱外科的主任。 他们医院总共有9个脊柱外科，在国内算是最强大的学科之一。 9个脊柱外科，听起来有点吓人，450张床位，170名医生，其中教授级别就有56个。 关键是，他们还拥有一名院士。 不是最强，也应该是最强的之一。 主刀，肯定只能让何教授主刀，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虽然指挥部知道了，丁久毅的颈椎手术就是刘牧樵做的，但是，今天这台手术还是只能由何教授主刀。 这也关乎沪市医科大学附属一医院的颜面。 沪市医科大学附属一医院的前身，是我国第一个留美博士颜福庆归国后创立的第二所医院，另外一所是湘雅医院。 沪市医科大学附属一医院是国内最早的几家西医院之一，现在已经是国际性大医院，和协和医院、华西医院、湘雅医院等，在医学界拥有崇高的威望。 刘牧樵吃了两个包子，两根油条，两个水煮鸡蛋，还吃了一碗蛋炒饭。 下一顿，可是就是吃晚饭。 “你遇见陶副院长之后，不要有任何的不适，这个人，今后三年都会乖乖听我的，他的饭碗在我的手里。” 刘牧樵交代苏雅娟。 “嗯，感到害羞的应该是他，我才不会尴尬呢。”苏雅娟说。 她吃得很少，一个包子，一个水煮蛋，一杯果汁。 “好了，差不多了，我要上台手术了，今天和何教授搭档，可以学点知识。”刘牧樵站起来。 来到手术是，何教授还是一愣，刘牧樵这么年轻？ 本来，按照常规，手术前都要做术前讨论的，但是现在是特殊时期，何教授昨晚很晚才从锦城医院赶过来，昨晚，几名助手就在微信群里讨论了一下。 实际上就是何教授布置了一下任务，通报了一下手术的术式。 今天使用的术式是三大通用术式之一——Kaiti术式。 这台手术有一定的难度，或者说是三大术式中最难的一种，大部分工作要在显微镜下完成。 “你真是刘牧樵？” “没错。” “你会做Kaiti术式吗？” “会的。” “Kaiti术式，大部分时间是在显微镜下操作，你应该知道吧。” 何教授不得不反复提醒。 因为，显微镜下手术，训练的时间最短也需要5年，要达到很熟练程度，则需要有10年的显微手术的经验。 你刘牧樵，应该才22、23岁的样子，你会在显微镜下操作？ 谁知，刘牧樵说：“在显微镜下操作，是我的长处。” 全科医师 第841章 是你主刀还是我主刀 何教授对刘牧樵的能力是非常怀疑的。 指挥部在介绍刘牧樵时评价很高，大有可以做主刀之势，但是，何教授是实在的人，他相信科学，相信常识。 刘牧樵应该才23岁左右，怎么可能会有很强的手术技能呢？特别是显微镜下的操作！ 手术开始了。 何教授从切皮开始，自己做，他不指望一助对他有什么帮助。 手术从颈椎后路进入。 这是Kaiti的特点。 Kaiti术式是最近十多年发明的术式，这也是因为有了新的材料，新的工具，才开发的一种新的手术形式。 刘牧樵是第一次做Kaiti术式，他并不陌生，医学智慧系统已经把技能的每一个细节都融化到了他的潜意识之中。 神经系统潜意识是非常强大的，比意识还要强大很多很多倍。譬如，我们的日常行为，大多数的情况下，都是潜意识在指挥，而不是意识。 走路，并不是你自己的意识在指挥走每一步，而是潜意识在指挥。 开车也一样，只要你的眼睛盯在路上，你就开得很好，而很少是你的意识在指挥开车。潜意识会指挥你的手、脚，把车往前开。 特别是在避险时，在瞬间做出反应，你的意识根本就跟不上，完全是潜意识在指挥。 这种潜意识就叫本能。 有神经学研究表明，潜意识每秒钟刺激大脑的频率是4000万次，而意识刺激大脑的频率就少得多了。 是多少呢？ 每秒钟才40次。 4000万次对40次，潜意识强大很多很多。 刘牧樵从医学智慧系统获得医学技能，这些医学技能就变成了他的潜意识，或者说本能，所以，很多时候并不需要思考，就已经做得很好了。 何教授做主刀，刘牧樵在配合。 起先，何教授并没意识到有什么问题，但做了15分钟后，他不由得抬头看了刘牧樵几眼。 嚯！ 配合得还不错啊！ 手术还没到关键的环节。 二助有些跟不上。 手术继续进行。 何教授的手术是很厉害的，他在沪市医科大学附属一医院还比较有名，42岁，刚好也是进入中坚的年龄。 沪市医科大学附属一医院有个规矩，男的，科主任做到57岁就要退居二线，专心做硕士、博士导师，就不再参加科室管理了，女的则是55岁。 科室骨干，45岁是一个关键年龄，这个时候当科主任的机会最大，再晚，就可能被长江后浪推前浪，推在沙滩上死了。 何教授在沪市医科大学附属一医院属于比较突出的一个，提前两三年晋升科主任是很有可能的。 这次，医院派他参加抗震救灾，很可能就有这层意思。 何教授在同龄人中属于佼佼者。 颈椎病在脊柱外科中属于难度最大的。 颈椎手术难度分为5级。 就拿颈椎椎间盘突出来说，第1级是颈椎椎间盘突出周围型，难度是最小的；第2级是颈椎病中央型，难度就陡然增加了很多；第3级则是颈椎椎间盘突出混合型，难度又增加不少。 第4级难度就非常大了，并有颈椎狭窄，这一级手术只能是教授、主任医师级别才能做。 第5级是目前手术难度做得最大的，部位很高，到了寰椎这个部位，也就是说，和脑干的延髓部位连在一起了，几乎是颅脑和颈椎的联合手术。 成为科主任，先要能够做这种手术，一般来说，5年以上的主任医师才有资格做第5级的这种手术。 这好比拿驾证，第1级颈椎手术相当于C2证，而第5级则是拿A证。 何教授是刚拿到A证不久的人。 拿了A证之后，他在手术室基本上就是横冲直闯了，主刀的机会达到了98以上，剩下的2，那是跟沪市医科大学附属一医院的超级大佬搭台做示范手术时，他才可能做助手。 当然，他还不是大佬，更不是超级大佬，但是，何教授是绝对的一线主力医生。 手术到了三分之一的时候，他感觉有些不对劲，他过去还从来没有感觉手术会能做的这么顺利。 他有种感觉，就好像今天开车挂的是S档，提速格外快，有明显的推背感。 并且，越做下去，越来越感觉不对劲。 如果说，过去开车是16L排量的，今天的车子突然变成30L排量，力气大了很多。 他在找原因。 难道是他？ 刘牧樵的助手做得太好了？ 今天，还有一个人也感觉不对劲，今天的二助在冒汗珠，他很累。 如果说主刀和一助开的是宝马，而二助感觉自己开的是一辆小排量的夏利，拼命地追！ 他真的赶不上。 还好，刘牧樵有时候搭一手，帮他完成了有些操作。 刘牧樵是最悠闲的。 今天的手术是颈椎压缩性骨折，难度属于3级，但是，要做神经纤维的缝合，难度提高到了4级水平。 这对于一个拥有大师级颈椎技能的刘牧樵来说，是小菜一碟。 大师级，和院士的水平没有大的差别。 院士，有的是大师级水平，有的是宗师级水平，但是，拥有宗师级水平的院士，那是非常的少的。 刘牧樵是大师级水平，在沪市医科大学附属一医院，属于超级大佬这一个层次。 所以，他做何教授的一助，那简直和玩儿似的。 很多时候，是刘牧樵在等何教授。 何教授首先的感觉是很爽。 今天突然把一辆16排量的车，开成了30排量，并且还是挂的S档，这感觉，就像是要起飞了一样。 很多时候，他还产生了幻觉，真以为自己在开飞机。 飞翔的感觉真爽啊！ 可是，当手术做到一半的时候，也就是他和一助都在显微镜下操作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变得很糟了。 因为，飞翔的汽车似乎要失控。 他和刘牧樵根本就配合不了了。 何教授在显微镜下操作，必须小心翼翼，就好比在盘山公路上，必须慢慢开，集中精力，随时都可能掉进悬崖。 而此时的刘牧樵，却似乎在玩漂移，把车开的飞快。 当然，刘牧樵并没有超车的打算，他始终在何教授的后面。 而何教授对于这种在后面有车追赶的感觉更难受，他喘不过气了。 刘牧樵尽量放慢速度。 他不是想展现自己，这是潜意识的行为，他们同时缝合一根神经束，往往是刘牧樵完成了三分之二，何教授才姗姗来迟，做完另外的三分之一。 手术进入到了关键时期。 “是你主刀还是我主刀？”何教授突然停下手质问。 “你呀，有问题吗？”刘牧樵也停下来，我错了吗？我已经刻意放慢了速度！ “你！你来做主刀！”何教授愤怒地说。 他不是对刘牧樵愤怒，而是对自己很愤怒。 全科医师 第842章 越听越不淡定 何教授不是开玩笑，而是认真的。 刚才，手术做了一半，他还能不知道自己的水平比刘牧樵差？ 不是差一点点。 他意识到，即使是他们医院的超级大佬，也不过就是这水平。 “我愿意做你的助手。” 他这句话是真诚的。 “只希望，你的手术节奏慢一点，我不一定跟得上。” 刘牧樵也没有客气，换了一个位置，开始做主刀了。 这样换了一下角色，手术就协调了很多，刘牧樵做主刀，何教授做一助，二助还是那个二助。 所以说，一个团队，搭错了班子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 手术很协调，也很顺利，不知不觉，8个小时过去了。 刘牧樵缝合了最后一针。 “累吗？” 刘牧樵问了一声一助与二助。 “不累，感觉很爽。” 没错，他们两个的话没有一点虚伪，因为，手术顺利是一个方面，更主要的是，他们还学到了很多知识，心得颇多。 “我请客，吃火锅去！”刘牧樵一边脱手术衣一边说。 “应该是我来请。”何教授今天的心得是最多的，他很想再跟刘牧樵做几台手术。 学者到了一定程度之后，和高手做一台手术胜过自己摸索一年，要是能和刘牧樵这样的高手多做几台手术，自己肯定会有一个飞跃。 何教授是有抱负的人，他不甘心做一个普通医生，这辈子，别说院领导什么的，科主任一定是要做的。 这是他人生的最基本价值。 要做科主任，至少要让与自己有竞争关系的人臣服，他们不服，即使做了科主任，今后也很难相处。 在沪市医科大学附属一医院，每天都是那些人，都在那里努力，谁怎么样，谁进步了，心里都是有底的。 这一次出来，对何教授来说，有得也有事。 有得，是因为这个经历可以给他的晋级加分。 在同等的条件下，有过抗震救灾的经历，在提拔上肯定会优先考虑。 同时，有得也有失，失，就是离开大本营之后，高难度的手术机会会少一些。 虽然地震会有很多伤员，但是，手术机会比在沪市医科大学附属一医院并不会多多少，至少质量上会要差一些。 就是说，在沪市医科大学附属一医院，业务提高得会快一些。 现在，何教授发现了一个好机会，要是跟着刘牧樵做几台手术，自己不提升都不可能。 多跟刘牧樵做几台手术，肯定会有一个飞跃。 这样的机会绝对不能错过。 这次，能不能当上科主任，就看自己能不能黏住刘牧樵，他最低的目标就是跟刘牧樵做5台手术。 在家里，和沪市医科大学附属一医院的超级大佬做手术，三年，看看有没有机会做到5台手术。 吃火锅，绝对不能让刘牧樵请客，我何一刀不能小气这几个小钱。 何一刀，沪市医科大学附属一医院并没有这个称号，这个称号是何教授对未来的憧憬。 有朝一日，沪市医科大学附属一医院有人这样称呼他时，那就美死了人了。 绵州的火锅一条街很热闹，这里离震中阜城有200多公里，财产、人员几乎没有什么损失，火锅一条街恢复得很快。 他们挑选了一个人比较少的摊位，要了一个火锅。 这个火锅分两半，一边是老底火锅，一边是三鲜火锅。 老底火锅才是川省的正宗，但是，因为有的人不喜欢老底火锅，认为不干净，于是就另外搞了一边三鲜火锅汤料。 其实这是误解。 老底火锅并不是真正的老底，都是配置的火锅料。 何教授很热情，也很大方，点了很多高档的菜肴，火锅老板眼睛都笑眯了，随便一算，1000多元了，要是再要一些水酒，很快就上2000元。 一个晚上有4000元营业额就算是一个收获颇丰的好日子。 “你们都别我抢单埋，我请客，我要拜刘博士为师。刘博士，你答应我也好，不答应我也好，反正，我是跟定了你，你去哪里做手术，我就跟着你去做，我也不要求多了，我做一助，50台手术就行了。” 他故意说多一点。把要说的话直接就说了，也不管刘牧樵同意不同意。 刘牧樵说：“跟我做手术没问题，只是，我最近是满天飞，明天，我就要去昌西市去会诊。” “我会申请的。你放心，手续我都会办好的。” “嗯，那行，不过，我不一定都是做颈椎手术哟，你要有这个思想准备。”刘牧樵提醒他。 “好的，没问题。别的手术，我也能做一些。” 何教授理解错了，他理解为脊椎外科中的其他科室。脊柱外科分腰椎，胸椎，颈椎。 何教授，过去对刘牧樵一无所知。 刘牧樵这是第二次做颈椎手术，自然，没有几个脊椎外科界的人认识他，何况是何教授？ 刘牧樵也理解错了。 他以为何教授还能做其他学科的手术。 六个人开始吃火锅。 苏雅娟是不吃老底火锅的。 她帮刘牧樵烫了不少的青菜，在家里，姜薇会督促刘牧樵多吃蔬菜，姜薇不在，苏雅娟就自动承担了这个责任。 不远处，也有一群人在吃火锅，他们讲的是江东省口音。 “你们是哪里人？”他们也听出了刘牧樵讲的是清江口音。 “我们是清江市的。”苏雅娟回答。 “哟！遇见老乡了，我们是清江大学附属一二三院的，你们是市医疗队的吗？” “是的。” “刘牧樵刘博士在这里吗？” “我就是。” “哦？你就是刘牧樵啊，太好了。在清江市，我们离得这么近，都不认识，没想到，会在这里认识你。” “是的哟。” “嗨，刘博士，你们还要人吗？我们想过你们那边来。” 刘牧樵说：“何必呢？都是一家人。” “什么一家人？现在，你们的胰腺外科世界闻名了，你们的神经科也已经超过我们了，听说，你们在准备搞移植中心，今后，我们几个附属医院拿什么跟你竞争？” 刘牧樵说：“我们竞争的目标是国际性的大医院，就譬如胰腺外科，我们竞争对手就是霍普金斯医院等。” “那没错，胰腺外科确实，你们做得很好，已经开始与霍普金斯医院竞争了，但是，由于品牌效应，其他科室，你们也逐渐变得很强大。刘博士，我是搞胰腺外科，我想投到你麾下，拜你为师，怎么样？” “你可以来进修啊，我们胰腺外科的杜小平，孟飞云都很厉害，何必一定拜我为师？”刘牧樵说。 坐在一旁的何教授越听越糊涂。 什么，你原来是搞胰腺外科的？ 难道，颈椎还是你的业余爱好？ 因为他也听说了，江东省有个医院胰腺外科有世界级水平。 何教授越听越不淡定。 全科医师 第843章 祖宗积了德啊 刘牧樵尽量不挖清江大学附属医院的人，即使想挖，也要挖准，普通的角色是不要的，太显眼的角色也不要，要的话，是从第二梯队中选择那种有潜力的人。 有没有潜力，自然是有一个团队进行评估的，所以现在这种场合，他考都不会考虑。 何教授有点糊涂，他越来越搞不清刘牧樵是一个什么人了，大致上能够理解的是，一是他在他们医院很有地位；二是他们医院非常红火，就连附属医院的医生都很向往；三是刘牧樵不仅仅能做颈椎手术，而且还能做胰腺手术。 一个人，能有两项技术，并且还做到了都那么出类拔萃，这就非常的难得了。 他不由得对刘牧樵更加敬佩了。 夜宵时间并不长，由于刘牧樵坚持不喝酒，何教授也只好和另外几个人喝了几瓶啤酒就匆匆忙忙结束了。 “这段时间大家都很辛苦，要争取多点时间睡觉，睡觉是最好的保健，也是最好的长寿秘诀。我们，都早点回去吧。”刘牧樵很有克制。 第二天，何教授早早地就等在直升飞机旁，手里拿着包子、油条和一杯豆浆，一边吃，一边等候刘牧樵。 他已经请假了，向医疗队的领队说明了情况。 等了半个小时，飞行员来了，随即，刘牧樵和苏雅娟也到了。 他们飞往昌西市一医院。 昌西市在阜城北面，离震中只有80公里，这里也受到了一些损害。 今天的手术有两台，都是刘牧樵主刀。 第一台是颈椎压缩性骨折，手术难度为三级到四级之间，也需要在显微镜下完成。 刘牧樵决定，由何教授做一助。 昌西市一医院脊椎外科是知道何教授的，他先前已经在这里做过一台手术了，昌西市一医院的医生对他的手术技术敬佩得五体投地，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厉害的医生。 今天这个病人难度又增加了，有脊髓的损伤，第七颈椎以下瘫痪，能不能还站起来就看今天的手术。 昌西市一医院向上级请示支援时，提出了想请何教授支援，指挥部说：“那还是请刘博士主刀吧，他有过成功的经验。” 昌西市一医院的专家、医生都很期待刘牧樵的到来。 既然指挥部选择了他，就说明，刘牧樵要强于何教授。 可是，等飞机降落在医院门口大坪里的时候，他们疑惑了。 不是请了刘博士吗？ 怎么又变回来了？是何教授。 “刘博士没有来？临时改主意了？”他们不好问何教授，只好问从飞机上下来的年轻哥们。 “我就是刘牧樵。”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这是搞哪样鬼？ 上次手术难度小一些的请何教授做主刀，现在难度大一些的手术反而换成了一个年轻医师，而何教授来做助手。 想不通。 又不好问。 看了病历和病人，开始术前讨论，刘牧樵问：“原定谁是一助？” “我。”一个中年医生挥了挥手，他是这里的主任，姓李。 “你做二助，让何教授做一助。”刘牧樵说。 “好的。”李主任想，这样最好，也许你是何教授的徒弟，今天来给你喂刀练手的。 不过又不是太像。 因为整个术前讨论都是在刘牧樵的主导下进行。 “今天，我们采取‘Kaiti’术式，尽量把割断的神经接起来，手术的时间会比较长，可能会要超过10小时，希望都要有思想准备。” 半小时后，手术开始了。 李主任站在二助的位子上，这是他十五年前站过的位子，已经都不很习惯了。 他准备看热闹。 一个20多岁的娃，有什么资格站在主刀的位子上！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问题了，不对劲，今天好像是没有热闹可看了。 刘牧樵的手术做得非常好，动作标准，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手术过程如同行云流水。 特别是，他时不时教何教授几句，何教授很谦抑地称“是。”“嗯，懂了。”“噢，原来应该这样啊！” 何教授完完全全是在做学生。 李主任抬头看看刘牧樵，又看看何教授，一个20多岁的人，一个40多岁的人，怎么就反过来了呢？ “集中思想！”刘牧樵嘟哝了一句。 他是在呵斥李主任。 手术这么紧张，你不紧紧跟上来，开小差！ 刘牧樵和何教授之间的配合慢慢跟上来了，刘牧樵适当地又加快了一些速度。 “嗯，神经纤维的损伤比预计的要严重。”刘牧樵自言自语说。 “没希望站起来了？”何教授说。这也是一般人的观念。 “不能这么说，我们要更加细致，不但是鞘膜要缝合好，还要把神经束缝合，你过去做过神经束缝合吗？”刘牧樵问何教授。 “没有，我们一般就是缝合鞘膜。缝合神经束的，我们能做这个手术的只有两位教授。再说，我们认为缝不缝合，效果差别不大。”何教授说。 “有差别的，有很大差别，神经从近端往远端生长，有鞘膜引导还不够，有神经束的引导，生长速度最少要快一半。从颈椎生长到胸12，腰1、2神经元，有神经束的缝合，大致有了3个月就行了。”刘牧樵回答。 “这么快？也就是说，3个月病人就可以完全恢复？”何教授惊喜地问。 “理论上是这样，实际上是怎么样，还要看患者的综合情况，这类病人最好用半年‘华佗再生丸’，效果非常的不错。” “要是能够恢复神经功能，那将是一件非常很了不起的成就。”何教授在这方面很内行，颈椎神经损害的，很多时候预后都不是很好。 刘牧樵说：“恢复功能，并不是一件太了不起的事，国际上，美、法两国就做得很不错，要是我们再用上‘华佗再生丸’，至少就不会落后于他们了。” 刘牧樵说得是轻描淡写。 而何教授激动得都快要发抖了。 这么先进，你竟然是这样的平静！ 老天爷，我祖上积了多少德啊，你让我遇到了这么一个贵人！ “刘博士，这次遇到你，我真是太幸运了，就按照你这种手术，加上使用华佗再生丸，能达到国际一流吗？” 刘牧樵略微沉吟了片刻，说：“就目前水平来说，达到国际一流问题不大，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达到国内一流是绝对没问题的。” “噢耶！”何教授激动不已。 “据我所知，梅奥诊所去年做了一台80脊髓损伤的，恢复功能用了1年零7个月。这是他们最好的成就。我想，我们用1年时间恢复，应该不会有大问题。不过，科学日新月异，我们用1年时间，说不定人家又进步了，用11个月呢？”刘牧樵说。 “喔……”何教授激动得已经难以自制了。 全科医师 第844章 半个大佬 何教授看到了希望，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希望。 他要拜刘牧樵为师，成为国内的第一流颈椎外科专家。 过去，他主要关注的是椎体的支撑问题，而刘牧樵，更主要是侧重于修复神经。 众所周知，颈椎脊髓出了问题，最核心、最本质的治疗就是修复神经，修复了神经才可能从轮椅上站起来。 当年体操运动员某兰颈椎受伤，至今还在轮椅上，要是能够在刘牧樵手里治疗，就有希望重新站起来。 可惜那个时候最顶尖的专家，也没有现在刘牧樵的水平。 昌西医院手术室里，手术进行得还顺利。 手术在显微镜下做了很长时间了，刘牧樵很认真，但是手速很快，几十束的神经，他一束一束缝合起来。 何教授也被分到了三束，他用了三个小时，才完成了三束的缝合，其中还有一束被刘牧樵推翻了，他重新来过。 手术做了11个小时。 终于，缝合了最后一针。 “叫病人不能焦虑，肢体恢复功能要从三个月开始，一直到三年。三年之内都需要进行功能锻炼。” 这是刘牧樵对李主任的交代，很多病人在这个时期会出现焦虑，只有给了他明确的恢复时间，他才会配合训练。 “我要做第二台手术去了。”刘牧樵说。 “我还可以做一助吗？”何教授兴奋地说。 刚才这台手术，对何教授的帮助是很大的，这样的手术要是能够跟十台八台，自己的技能来一个飞跃绝对不是问题。 谁知刘牧樵有些惊疑，问何教授：“你能做一助吗？这一台手术是神经外科的，你会做神经外科手术吗？” 这次又轮到何教授吃惊了，“你还会做神经外科手术？” 刘牧樵把手术衣丢进篓子里，手套也丢进了污物桶里。 “会的。” “你又是主刀？” “是啊。” “你是三个学科的专家？” 何教授简直不可思议，一个外科医生，你怎么可以在三个学科上都成为专家？ 何教授追问：“这三门学科，颈椎、胰腺、颅脑是互相没有联系的学科，你是怎么做到的？” 刘牧樵就很难回答这个问题。 他也没有多解释，随便敷衍一下，说：“我吧，爱好比较广泛而已。” 显然，这样的解释没有说服力，也没有逻辑性。 刘牧樵走了，何教授只好与苏雅娟汇合，在宾馆里等候刘牧樵。 “苏雅娟，我问你，刘牧樵是怎样成为三个学科专家的？” 苏雅娟正在喝茶。 他们在宾馆一楼的咖啡厅里等刘牧樵回来。 “他不止是三个学科的专家。” “啊！那还有别的专长？”何教授很吃惊。 苏雅娟抿了一口茶，说：“他在外科方面，达到顶级专家水平的有胰腺外科、肝脏外科、肠道外科、神经外科，脊椎外科，骨科的无痛正骨法，还有特殊伤口的处理。在内科系统方面，他的神经学科，儿科学，中医学，针灸推拿都有很深的造诣。他还有很多方面的特长，譬如影像学，影像学专家一般也不是它的对手，心血管的介入治疗，他的手法也是独一无二的……” 何教授越听越是心惊。 当他听到苏雅娟介绍说，刘牧樵用微创治疗原发性和继发性癫痫的时候，他再也不能无动于衷了。 “我想跳槽。” “你们附属医院有好几个跳槽过来的，朱亚光，就是你们大学附属神经精神医院的，他带了几个人过来了。等一会，你就可以见到他了。” “朱亚光？我认识啊，他是附属神经精神医院的一颗新秀，比我还小，名气却不小，他来了多久了？” “才半年多吧。他是我们医院神经外科主任。” 今天，刘牧樵和朱亚光会师了，朱亚光的手术从上午就开始了，最关键的部位，就等刘牧樵来主刀。 这几天，刘牧樵所做的手术都是非常有难度的，就譬如今天这台颅脑外科的手术，手术部位接近脑干。 一根铁丝穿透进了脑袋，今天是第二次手术。 第一次是取铁丝，清创不彻底，留下了杂物，出现了颅内感染。 要不是接近脑干，朱亚光也不至于要等刘牧樵上台。 刘牧樵和朱亚光都在显微镜下操作，他们几乎是在毫米级范围内做手术，连喘气都要很小心。 刘牧樵由于有宗师级的穿刺水平，所以他在显微镜下操作时，几乎是没有颤抖的，丝毫不动。 朱亚光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的手也很稳，但是在显微镜下看，这种颤抖可就不是一点点了。 他想不通，刘牧樵怎么可以做到一丝都没颤抖。 这是教不来的。 朱亚光只能在颤动的情况下做缝合。 其实，他做得很出色了，也已经是很稳了，只是相对于刘牧樵来说，差得太远了。 毫不夸张，刘牧樵的手，等同于机械手。 朱光亚知道，在神经外科，要超越刘牧樵是没有任何希望的，他能做的是尽量把后面的追兵甩开。 “下面，就是脑干。你来完成，动作要轻，要柔，别去碰脑干的神经纤维，你试着把左边的坏死组织清除，这是很关键的一步，要清除干净。” 刘牧樵停止了手术，他让朱亚光练手。 显微镜下，朱亚光的手陡然颤抖得更厉害了。 “平常心，平常心！”刘牧樵安慰他。 平常心，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朱亚光努力控制情绪，努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别的事，也许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但就是这“冷静”两字，你想冷静，却偏偏冷静不了。 刘牧樵也知道这种心理，干脆就算了，不多说话，任由朱亚光自己做。 不过，他的眼睛始终注视着显微镜下，生怕朱亚光有失误。 果然，朱亚光的刀片猛然向脑干伸过去，眼见就要割向脑干纤维了，连朱亚光自己也失望了。 突然，朱亚光发现，刀锋被挡了，被刘牧樵手上的镊子拦住了去路。 恰到好处的阻拦，消除了一场事故。 不是巧合，是刘牧樵有意的，他一直就在准备这朱亚光犯错。 “你大胆做下去，我在给你保驾护航呢！”刘牧樵说。 朱亚光刚才出了一身冷汗。 好了，他现在才知道，刘牧樵一直在保护他。 接下来，朱亚光不再畏手畏脚了，而是反而大胆了。 做风险比较大，又需要精密操作的手术，越是认真谨慎，越容易出错，反倒是你放开手脚，出错率反而就降低了。 朱亚光放开了手脚，他的手不再那样颤抖了。 “漂亮！” 当朱亚光完成最后一块坏死组织切除后，刘牧樵赞美了一句。 这不是一句随意的赞美，而是一句是有意义的惊呼，因为，刘牧樵心里明白，朱亚光的神经外科技能，又进入了新的境界。 他踏进了一流医生的行列，假如此时回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他算得上半个大佬了。 “谢谢。” 朱亚光真心地感谢。 全科医师 第845章 又一个跳槽的 何教授从苏雅娟嘴里知道了一个大概的刘牧樵。 不得了啊！ 还没听说有这样的医学天才。 又了解了一些安泰医院的工资福利情况，以及清江市的概况，何教授越来越不淡定了。 在沪市医科大学附属一医院，何教授成为主任的概率是八成左右，成为更高级别的领导的概率无限接近于零，做十多年科主任，然后就给事业画一个句号，再然后，就是人生的句号。 有意思吗？ 细想起来，也就这么回事。 但是，来清江市安泰医院不同，他们的脊椎外科还没有起步，如果自己跳槽过去，做主任的机会几乎是100，然后跟着刘牧樵学习，技术上还会有很大的进步，这样下去的话，将来站在学术报告的讲台上的概率会要大很多。 特别是刘牧樵说，颈椎骨折后脊髓损伤还有机会站起来，这个就太有吸引力了。 很好理解，颈椎骨折损伤脊髓，让病人站起来，那本身就是世界最先进水平。 “为什么你们医院没有开设脊椎外科呢？”何教授很疑惑的一个问题。 既然你刘牧樵的水平都这么高了，并且这水平我也见过了，确实是非常厉害，但为什么你们不设立脊椎外科呢？ 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苏雅娟见问，咯咯笑了起来，“我们刘博士就是这样一个奇怪的人，在我们来川省抗震救灾之前，我们都不知道刘牧樵还会做颈椎手术呢！” “什么？没听懂。”何教授确实没听懂。 “我们刘博士就这样奇怪，他会的技能，都是这样没有先兆就冒出来一门绝技。”苏雅娟解释。 “还是不懂。”何教授也没法懂。 “这样对你说吧，我们刘博士胰腺外科，肝脏外科，神经科，等等技能，都是莫名其妙就到了他身上。” “不懂。” “这么说你就懂了，我们安泰医院的神经精神中心，胰腺肝脏外科中心都才成立不到半年。你去了我们医院之后，由你牵头成立脊椎外科，很快，我们就有一个水平很高的脊椎外科了，懂了吗？” 这么一说，似乎懂一点点了。 但是，还是有很多事经不起推敲。 不仅仅是他，刘牧樵本来就经不起推敲。 刘牧樵现在所掌握的任何一门绝技，都是别人需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孜孜不倦学习和打拼，才有可能达到这个成就。 而刘牧樵本身才二十多岁，按理任何一门绝技都不应该有。 哎，算了，不要追究人家是怎么成为大医的，只需要知道人家拥有哪些绝技。 问题是，好像苏雅娟也不知道刘牧樵到底有哪些绝技！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你知道他还有什么绝技吗？或者这么说吧，你说，他还有没有连你也不知道的绝技？”何教授问。 “应该是还有。或者说，肯定还有。”苏雅娟算是对刘牧樵看透了，今后，他肯定还会冒出一些绝技来。 何教授正想再问，刘牧樵出现在门口。 “这边！”苏雅娟喊。 刘牧樵听见了，带着朱亚光走了过来。 “介绍一下，这就是我说的朱亚光主任，这位是沪市医科大学附属一医院颈椎外科的何教授。他正想见见你，朱主任。” 两个沪市人，一见如故，他们虽然一个是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的，一个是附属一医院的，但都归沪市医科大学管理，本来就是一家人。 “你在安泰医院过得怎么样？开心吗？你觉得跳槽对了还是错了？你真的不后悔吗？”何教授一口气问了很多问题。 朱亚光哈哈一笑，说：“你也想跳槽？那就对了！我在安泰医院很开心，很有成就感，我有三个神经外科，今年过了一半时间了，这三个科室，营业额全年做到一点八个亿没问题。这是一，第二，我的技术有了飞速提高，不是吹牛，现在我回到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我可以做半个大佬了，这是我半年来最大的收获。第三，我什么手术都敢做，因为，我背后有刘牧樵，他才是神经外科的真正的大佬。第四，清江市非常不错，是国内十大宜居城市之一，排名第二。房价又不高，才一万出头，我又准备买一栋别墅，车子，在沪市要限购，这里随便买，我家里有两辆豪车。房子车子都是豪华的，最后就是票子了。虽然在沪市的票子也不少，但是，在这里，轻轻松松百万出头……” 朱亚光一开腔，就是一连串的具体事实，刘牧樵听着都在问自己，真的有这么好？ 确实有这么好。 不管是朱亚光，其他跳槽过来的人，没有一个后悔的。 何教授打断了朱亚光的话，迫不及待地向刘牧樵说，“我也想过来，你接收吗？” “欢迎。你来，就帮我建立脊椎外科，最少，三年之内要做到三个脊椎外科。”刘牧樵笑着说。 “好！我还带几个人过来，三年之内，我一定要把脊椎外科发展成拳头科室！” 就在讨论何教授跳槽的事的时候，苏雅娟没有参加讨论，她在安排夜宵。 刘牧樵和朱亚光还没吃晚餐。 很快，夜宵准备好了。 主菜是一条四斤重的鳙鱼，做得非常好，又辣又麻，口味很重，特别的送饭。 刘牧樵喜欢吃，一连吃了两碗饭。 最后把里面的辣椒都倒进饭碗，搅拌在饭里面，大口大口，又吃了一碗饭。 真香！ “都说吃鱼的人很聪明，你小时候是不是吃了特别多的鱼？”何教授问。 “没有，一个星期能吃一顿鱼就很不错了，吃鸡蛋倒是吃得不少，我们总共有二十多个孩子，鸡蛋的消耗量非常大，有一个养殖户，过几天就会送一篮子鸡蛋来。”刘牧樵又想起了孤儿院的生活。 何教授又没听懂，“你说，你们家有二十多口人？孩子？” 刘牧樵苦笑了一声，“我是孤儿院长大的。” “喔噢！很多有成就的人出身都很苦。”何教授总算是明白了。 “明天我们去槟城，有三台手术等着我。”刘牧樵说。 “我有戏吗？”何教授急切地问。 “有一台颈椎手术，很有挑战性，比我们今天的这一台难度更大。另外两台就没你的戏了。”刘牧樵说。 全科医师 第846章 难度很大 槟城，直线距离离阜城也只有不到一百公里，那里又聚集了不少的伤员，特别是一批重伤员还在等待着手术。 刘牧樵、苏雅娟、何教授坐着直升飞机只用了二十多分钟就到了，一下飞机，就被槟城医院的领导接走了。 今天这三台手术都是难度非常高的，指挥部直接点名由刘牧樵主刀。 第一台是颈椎压缩性骨折，精髓有严重的挫伤，并且出血明显，这是一台接近五级难度的手术。 刘牧樵一行直接去了病房。 刘牧樵做了体格检查，不由得紧皱眉头。 脊髓损伤，并不是都能缝合连接起来的，这个病人，脊髓周围神经纤维还勉强维持，倒是中心部位的神经纤维受损很厉害，这种手术就很麻烦。 脊髓的前角和侧位主要是神经元细胞所在位置，损伤一部分，神经功能也缺少一部分，但这是阶段性的，部分性的，对人体整体而言，影响不是很大。 倒是脊髓中间部位和脊髓后方，都是上下行神经纤维的通道。损伤这部分，机体功能就出现大面积的损害。 颈椎受伤，就可能导致四肢全部瘫痪。 今天刘牧樵来的目的就是要病人站起来，这个任务很艰难。 自己在脊椎外科属于大师级水平，并没有达到宗师级水平，这就限制了刘牧樵的创新空间。 一般来说，大师级水平，更多的是把现有的理论贯彻到实践中去，创新是次要的工作，作为大师级，很难有开创性、突破性质的创新。 而宗师级水平，主要就是从事开创性工作，譬如科学界最有名气的钱老、陈老，他们几乎是完全从事开创性工作。 也就是说，刘牧樵现在所掌握的颈椎技术，还不具备发明一种新的术式，或者新的理论，他只能综合现有的理论，结合别人的实践，做一定的开创性工作。 刘牧樵眼睛盯着核磁共振片，陷入了沉思。 这个病人很难站起来了，换上金属颈椎，或者打上骨水泥，颈椎本身的问题可以解决。 现在关键的问题是，要破坏正常的脊髓，进入中心部位做神经缝合，这个难度就不是开玩笑，难度极大。 他努力搜集脑子里的知识，特别是美、英、法几个大医院的相关信息，还有在《BMJ》，《NEJM》等杂志上的文章。 没有找到相关的知识。 “有难度对吧？” 槟城地区医院的脊椎科主任站在一旁，见刘牧樵阅读核磁共振片已经有半个小时了，忍不住问。 “嗯，我在想办法。” 刘牧樵很不高兴有人打扰。 他在搜索相关的知识。 医疗指挥系统给刘牧樵大师级脊柱外科技能的时候，同时也把相应等级的理论知识和别人的实践给了他，相关的医学资料也同时进了他的脑袋。 刚才的半个小时，刘牧樵几乎翻阅了半排书架的图书。 真没找到有用的知识和方法。 正当他准备放弃时，神经外科的有关知识在脑海里翻转。 对呀，神经外科，脊髓不就是神经外科吗？ 神经外科，刘牧樵早就是宗师级的水平了。 “嗯，好了，有办法了。你们这里神经外科的水平怎么样？有主任医师吗？”刘牧樵问脊柱外科主任。 “我们这里的神经外科水平还可以，有一个去年晋升的主任医师，他前几年在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进修了半年。” “进修半年？进修半年有毛用啊！” 何教授大声说，他深有体会，进修，要么进修一年，要么干脆就进修三个月，这半年，不上不下，最容易造成混乱，进修的价值最低。 医师进修，在高水平医院进修时，大多人都会有一种体会，进修三个月之后，你会觉得你很行了，进修的目的达到了。 但是，当你进修到半年的时候，你会觉得，你突然之间不会看病了，就连最简单的病，你也会怀疑诊断的正确性。一直几个月都有这样的感觉。 当你进修快满一年的时候，你会发现，突然之间，你眼前豁然开朗起来，你会说，原来，这个学科是这么回事啊！ 这个时候，你的水平就提升了一个档次，你的知识就飞跃了，也就是说，你对这门学科有了真正的了解了。 所以医学界有种说法，进修千万别进修半年。 “你把这位医师请过来，看他能不能做我的一助。”刘牧樵说。 “你要让他做你的一助，不是我吗？”何教授急了。 “你误会了。这台手术分为两台手术做，第一台颈椎部分，你做一助，第二台是脊髓神经修补手术，为了让病人站起来，我只能试试这个办法了。按照常规的颈椎手术，病人永远也站不起来了。” 神经外科的主任医师来了。 他姓贺，贺六福，今年45岁。 “这位颈椎外科专家刘博士想见你，他是有名的颈椎外科手术专家，上面推荐来我们医院做手术的。”脊柱外科主任介绍。 “呃，我叫贺六福，刘博士你好。” 贺六福对眼前这位年轻人有几分疑惑，这样年轻，你也敢称为专家？上面的领导真的很官僚啊。 “我问你，你们的神经外科水平怎么样？显微外科发展怎么样？”刘牧樵也没什么客气。 “我们的神经外科是非常有名的，在我省的十几个地级城市中，我们应该是排在前五名。显微外科从前年开始开展了。” “我问你，不是地级医院排名，你可以具体讲讲可以做什么手术？”刘牧樵问。 “血肿清除，脑膜瘤摘除，胶质瘤根治术，垂体瘤摘除术。主要就是这些。”贺六福说。 “嗯，你上次进修，为什么只进修半年？” “因为，我觉得半年够了。其实，进修三个月就够了，我坚持到半年，发现水平没什么值得提高了。” “嗯，你认识朱亚光吗？” “认识啊，他是我们组的组长，我跟他做过手术。他的手术可厉害了，我猜他，今后一定会做科主任。” 刘牧樵示意苏雅娟，去问问朱亚光，看看这个贺六福到底什么水平。 “你是要我做你的助手吧？没问题，我们也经常请上级医生来手术，我也是做助手。” 全科医师 第847章 这也能成功啊 贺六福虽然看不起刘牧樵，怀疑他的能力，但是，他不想失去这次手术机会。 “这次手术是颈髓，全程都是在显微镜下。” “啊，精髓呀？好吧，虽然过去没做过，但应该是大同小异，应该没有问题。” 这时候，苏雅娟进来了，她轻轻地朝刘牧樵摇了摇头。 刘牧樵会意了。 又问了贺六福几个问题，最后还是否定了。 他必须让朱亚光赶过来支援，这一台手术难度太大了，必须有一个好助手。 他给指挥部发出了请求，朱亚光丢下另一台比较简单的手术，乘直升飞机飞了过来。 这个时候，刘牧樵已经开始做手术的前部分了，压缩骨折的颈椎没有用骨水泥撑起，而是用钛合金制造的人工颈椎，把颈椎撑起、固定了。 这是手术的前半部分，手术还顺利，总共才用了两个半小时，第二部分就进入了颈髓部分，必须要等朱亚光。 贺六福也上台了，是他争取的。 他第一次见做颈髓的手术，心里痒痒的，也想跟着刘牧樵学一学。 当然，他还有一个目的。 他被刘牧樵拒绝做一助之后，心里很不爽。 到目前为止，他还是不相信刘牧樵能做这么大的手术，看热闹的成分是有的。 他请求做二助，或者三助也行。 第一阶段的手术做完了，接下来就是等候朱亚光的到来。 朱亚光还没有到。 “我们可以试着做下去，我会称职的。”贺六福几次请求。 刘牧樵不为所动。 因为，他已经要苏雅娟给朱亚光打了一个电话。 朱亚光说贺六福的医术很差，在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进修时是被开除回来了，他在那里差点造成医疗事故，并且，这人不谦虚，喜欢辩论，空谈。 “你可是试试啊，我也是一个主任医师，和上级医院虽然有差距，但不会太明显的，前年，我还在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进修过，我觉得比他们医院的医生差不到哪里去。再说，我们医院神外科，一年的收入接近两千万，在全省，是比较靠前的品牌科室。” 刘牧樵倒是有点感兴趣了。 一个地级医院的神经外科，一年的收入竟然接近两千万，实力也真的不能小觑。 试试？ 刘牧樵想，朱亚光是大医院的医生，也许对小医院的医师有偏见，万一他也行呢？ 试试就试试吧，反正主动权在自己手里。 “好吧，你小心点，我也尽量做慢一点。”刘牧樵说。 “好的，我会全神贯注的，你放心，我会配合得天衣无缝。”贺六福说。 听到这句话，刘牧樵后悔不已，但来不及了，人家贺六福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刘牧樵开始做手术。 可是，不到三分钟，刘牧樵就大声喝道：“停！” 吓死宝宝了！ 要不是刘牧樵反应快，及时阻断了贺六福剪刀的去路，一群神经元细胞就会被他糟蹋得一塌糊涂。 可以说，每个神经元都是宝贵的，都是感觉神经的第一级神经元，或者是运动神经的第二级神经元细胞。 贺六福愣了一下。 他说：“我错了吗？” “你还没错？你刚才这一剪刀下去，你还指望这颈椎手术有继续进行下去的意义吗？”刘牧樵苦笑起来。 “你别夸张，我们在做颅脑手术时，根本就没有这么多讲究。” 刘牧樵看着贺六福。 这话是你说的？你们真是这么干的？ “你这样看着我干嘛？神经外科手术，我做了几千台了，根本就不需要这么夸张，多一点，少一点脑组织，关系并不太大，大不了不就是几块肌肉不能运动吗？” “下去！” 刘牧樵愤怒了。 “什么？” “你下去！我不想和你同台手术。” “嚯！你外面来的医生就真的高明很多对吧？要不是我想看热闹，你请我搭台我也不会愿意！” “你想看我们的热闹？” 刘牧樵真的有些吃惊，还有这样的医生？这可是品德问题了。 “是呀，你一个小屁孩，有天大本事？我就不信！” 刘牧樵冷冷一笑，“呵呵，你不信我也不要求你相信，要不，你可以不走，我让你看热闹。” 贺六福还准备说什么，朱亚光到了。 朱亚光一见贺六福就说：“你怎么也在这里？我不是给了你的评价了吗？建议你离开医生队伍，你怎么还在做医生？” 离开医生队伍，是朱亚光给贺六福的进修评价，按理是要进档案的，不知道他是怎么从档案里抽走了。 朱亚光上了手术台。 “我们开始吧。” 刘牧樵没有在意贺六福了，和这种人闹口舌没意思。 他和朱亚光都埋进显微镜下，认真地做这手术。 他们轻轻地推开外科的脊髓，很小的裂孔，然后在里面缝和神经束。 难度很大。 朱亚光主要是帮着拉钩。 这种拉钩不是腹部手术的拉钩，是拉开神经，必须要非常非常的轻，稍微拉重一点就会拉断神经纤维。 拉钩本身体力活，但今天的拉钩则是技术活，还不是一般的技术活，换成别人还玩不了，还必须是朱亚光这种顶尖技术的人。 刘牧樵的手术则更难，他等于是拿着竹竿远距离开刀，和蓝翔技校的挖掘机比赛一样，开挖掘机动手术。 在极小极小的裂缝中进行缝合，也可能只有刘牧樵与朱亚光这一对人才配合得成功。 时间滴答滴答过去。 在一旁想看热闹的贺六福不淡定了，别说做这种手术，就是看也太累了。 他的期望要落空了，也必定要落空。 算了，还是走吧。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事实上，他的脚并没有挪动，以他在神经外科的经验，这种手术必须要失败，是不可能成功的。 他留下来了。 他想看热闹。 时间过得飞快。 刘牧樵抬起了头。 长长的吁了口气。 朱亚光也抬起了头，也长长地吁了口气。 “真的不容易。” “这是我第一次做这么难的手术。” “不过，很爽！” “是啊，很爽！” 贺六福惊疑地说：“你们这是成功了？” 朱亚光说：“难道你是准备看我们失败？” 贺六福“呃”了一声，不好怎么回答，最后只好说，“我没有想到这样的手术也能成功。” 刘牧樵厌恶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脱手术衣。 朱亚光可没有轻松地放过他，说：“贺六福，你是怎样把档案里的鉴定偷走的？听着，你虽然不是我的部下，但是，你要记住，你手术刀下的是病人！你要对生命有敬畏之心！” “呃……”贺六福最怕的人就是朱亚光，那次，他进修回来，就预感不好，偷偷地找人看了档案。 果然，朱亚光给他打的评语极差，还建议他离开医生队伍。 全科医师 第848章 苏雅娟学手术 过了很久，刘牧樵还沉浸在刚才这台手术之中。 很久没有做这样的手术了。 这种手术难度才够刺激，才过瘾。 手术做了七个多小时，休息一个小时，接着上第二台手术。 根据刘牧樵的意见，他准备一口气把三台手术都做了。 他一边吃着酸菜鱼片，一边对苏雅娟说：“你想不想学外科技术。” 苏雅娟一愣，随即兴奋地说：“好啊，好啊，有你这样的严师，一定可以教出高徒来。” 刘牧樵说：“其实，女的做外科医生有性别优势，你们更加细致，更加有耐心，对规范会严格遵守。” 苏雅娟说：“你先别说这么多优势，女的学手术不也有很多劣势吗？手术，除了微观，还要有宏观，有时候还需要敢于大刀阔斧。你先带我几次，看看我有没有这个潜力，要是没有潜力，那就早一些放弃，要是有潜力，我还想啊，在中医科开展中医手术。” “中医手术？什么意思？” “中医，在人们心目中就只是内科，把外科手术都归类于西医，其实，当年华佗就是一个典型的外科医生，还帮人开颅。” “嗯，这个就没比较计较这么多了，人们的观点也不能说就是错了，现代手术学确实是从西方引进过来的。” “嗯，也不是一定要争这口气。其实，你可以把特殊伤口科给中医，加上中医，伤口处理更容易形成品牌。” 刘牧樵抬头一笑，说：“你这个建议很好，你今后就领衔中医学科，我把特殊伤口科做礼品送给你，尽快打出品牌来。” 苏雅娟咯咯笑了起来，说：“你还是先看看我有没有手术天赋，要是没天赋，我就还是看我的疑难杂症门诊。” 刘牧樵点头说：“行，不过，中医科由你领衔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我再给你1000个古方。” 吃了饭，看了一下时间，说：“走，跟我做手术去。” 这一台手术是以腹部为主的手术。 这个病人今天是第二次手术了，他上次手术是在三个星期前，肠穿孔，术后形成了肠瘘，不得不做第二次手术。 这种肠瘘病人，处理的方法有两种，一种是保守治疗，不动手术，一种就是动手术，好坏各有千秋。 是动手术还是保守治疗，经常很难有最佳的决策，各说各有理。 刘牧樵看了病人之后，他是毫不犹豫就决定做手术。 腹腔中到处是粪便、脓液，光是清理这些污物，刘牧樵就费了一个多小时。 今天，苏雅娟正式开始学习外科，刘牧樵特意多给她一些机会，她很认真，很仔细。 做了半台手术，刘牧樵暗暗点头，嗯，不错，把特殊伤口外科送给苏雅娟管理，这是一个最好的决定。 他发现苏雅娟有两个优点，一是对组织层次的理解很到位，这一点难能可贵，很多老手术医师都很难做到这一点。 第二是她的持刀法非常标准。 弓式持刀是最常见的，其实也是很多医生最容易犯错的地方。 持刀，有的喜欢持远端，有的喜欢持中部，其实最好的还是苏雅娟持刀的部位，三分之一处，这个部位最省力，也最稳当。 但是，这种持刀法有一个毛病，就是有些影响视野，头需要微微向左侧倾斜。 刘牧樵平常就没有对别人要求这么严格，杜小平，朱亚光在这方面都存在一些问题，但是，这问题很小，刘牧樵也懒得去要他们纠正了。 苏雅娟不错，第一次上台就能有这表现，刘牧樵当然高兴。 用了30瓶生理盐水才洗干净腹腔。 找到瘘管，连同这一截肠管，全部切除。 刘牧樵由于有宗师级的清创缝合技能，本来，做了清洗之后，放引流条都没有必要。 但是，放引流条是规矩，是规程，医学上也讲究规程正确。 刘牧樵按规矩放了两根引流条。 苏雅娟认真把腹腔关了。 这不是她第一次关腹，过去在实习期间她就关过两次腹了，这是第三次。 很不错，一层一层关，结构很清晰，每一针的针距都控制得很好，每一针的宽度也整齐一致。 刘牧樵暗暗点头，可惜，她已经学中医了，要不，培养几年，又是一个好外科医生。 当然，并不是说外科医生就更高级一些，而是说外科医生不仅要掌握内科技能，还要有手术技能，而这手术技能并不是三五年能够炼成的。 一个成名的外科医生，在医院里的地位非常高，在本院的知名度甚至不亚于院长、副院长。谁家没病人？谁家亲戚没病人？挑选医生，成名的外科医生非常吃香。 不过，苏雅娟现在就已经很有名了，她并不比杜小平的知名度低，甚至也不比赵一霖的知名度低，她的疑难杂症科拥有非常庞大的病人群体，苏雅娟离开安泰医院一个多月了，积累的病人要消化半年，回去又会累得狗一样。 “师父帮我点评一下。”缝了最后一根线，苏雅娟问刘牧樵。 她不是笑着问，而是很认真。 “整体来说是不错的，第一次做一助，所表现的技能有些令我吃惊，超出了我的预料。我的评价是，你的天赋不错，有成为知名外科医生的潜力。” 苏雅娟并不满意这个评价，说：“具体点。” 刘牧樵笑了笑，说：“你才做一次一助，我也不能给你太具体的点评，刚才所说属实，不是恭维你，说实在的，你持器械的手法很好，你解剖层次很清晰，这是成为好外科医生的基础。” “嗯，这就很具体了呀。我在湘雅医院实习的时候，带教老师很严格，特别强调了这两点。” “哟！到底是百年名校，要求就是不同。不过，很多医生，老师教是这么教的，到了自己，慢慢就变形了，最后形成自己的风格。” “好，既然老师你这样肯定我，我就好好练习，一定成为一个好的外科医生。” 刘牧樵吓了一跳，说：“什么，你又要搞外科了，你的中医呢？” 苏雅娟说：“你不是说，给特殊伤口给我吗？怎么，你是开玩笑的？” 刘牧樵这才恍然大悟，说：“噢噢，我理解错误了，我以为你也想做肝胆胰手术呢。” “想是想，但谁和你一样，可以专这么多学科？我就是想多掌握一点外科知识，今后尽量做到，少请你会诊，少请你救火。大部分的伤口，我都要自己拿下来。” “嗯，你这想法就对了。”刘牧樵这次是真心笑了。 他想，今后，要是苏雅娟撑起中医半边天，自己就轻松很多，关键是，有这么一个人帮他打理中医这一块，中医在安泰医院的发展就有了保障。 全科医师 第849章 让我尝尝鲜 苏雅娟又跟着做了第二台手术，这台手术是肝脏的修补术。 这个病人也是第二次手术。 他第一次手术是肝区切除术，但是渗出液很多，从引流管里引出来不少的胆汁和肝脏坏死液，这很麻烦，再不重新修补，病人会衰竭死亡的。 这台手术没有几个人敢接，不是对肝脏手术有绝对把握的人，真不敢上台。 刘牧樵看了一会核磁共振片，心里明白，手术难度虽然比较大，手术也复杂，耗时也会很多，但拿下来不会有任何问题。 他也没有要求别人做一助，就带着苏雅娟上了，另外要了本地医院的一个住院医生做三助。 也好，这样可以让苏雅娟快速成长。 肝脏是人体内最娇嫩的器官之一，非常容易受伤害，手术操作格外的难以把控。 肝脏的易碎性决定了手术的难度，血管结扎，必须是结扎在血管上，这和其他组织不同。 其他组织可以结扎在筋膜上，而肝脏，一旦被结扎，肝脏本身就碎了，里面的血管就没有结扎住。 这就将会导致肝脏手术后，容易出血，还容易漏胆汁。 而胆子本身就是消化液，他是消化脂肪的重要物资，所以，有胆子渗漏，就必须及时引流出来。 今天三台手术都是有相当难度的，这是最后一台，他多少有一些冒险，带着苏雅娟就上台了。 刘牧樵画了一根线，7字型切口，由苏雅娟开腹。 还不错。 刘牧樵很满意，苏雅娟的开腹和普通住院医师没有明显的差别，还算干净，出血也不多。 今天依然没有用超声刀，也没有用电刀，用的是普通的手术刀片。 其实，刘牧樵平常也喜欢用普通刀片，这样对手术的精细程度会把握得更好。 电刀和超声刀在大医院用得相当普遍，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出血量很少，一般的毛细血管和小血管根本就不要理睬，刀头一过，顺便就止住了血。 刘牧樵有时候也用，特别是肝脏手术时用得更多，但是，现在是特殊时期，哪有这么多的电刀，超声刀就更不用说了。 超声刀非常昂贵，最好的超声刀上百万一把，对病人来说，医疗费用本来就很高了，更加难以承受。 手术比较难做，因为苏雅娟是生手，另外一个住院医师差不多也算是生手，一拖二，刘牧樵不难就是怪事。 不过，刘牧樵也不后悔，他每次示范一下，接着就要苏雅娟学着做。 苏雅娟的接受能力很快，只需要教一两次，最多教三次她就学会了。 做二助的住院医生羡慕得要死，要是谁也这样教他，他愿意喊人家叫爷爷！世界上哪有这样的老师？ 一台手术下来，相当于做了几十台手术。 苏雅娟精神很好，此时，早已经过了凌晨，都快天亮了，手术才完成了肝脏表面的清理术。 刘牧樵用洁白的纱布压了压肝脏，不错，没有渗血，也没有渗胆汁，插上一条引流管开始关腹。 二助很想缝几针，又不敢说，苏雅娟哪知道？ 她一层层缝下去，眼见就要缝完了，住院医生才开口，“让我尝尝鲜好吗？” 苏雅娟正缝得起劲，发现自己缝皮肤的技术越来越好，一听也忙了一夜的二助想缝皮，先是一愣，随即说：“好的，还有三针。” 二助赶紧接过持针钳，开始缝皮。 不知是他平常机会少没缝过皮，还是技术只有这水平，最后三针，连苏雅娟都看不下去了。 “你看你，针距，一针宽，一针紧，松紧也不对，这一针勒得这么紧，而这一针又松了，表皮也没对齐。你要多练习啊。” 苏雅娟的批评是客观的，这个住院医生真的做得不好。 刘牧樵侧过头看了一眼，说：“重新来过！你做了多少次手术了？” 住院医说：“也不少了，阑尾都做了三十几台，我主刀，疝气也做了十几个，也是我主刀。其他手术都是做二助、三助。没老师像你一样教得这样认真。” 刘牧樵又看了一眼住院医生，“你还要多练习，手术次数也不少了，也该不是这水平啊。你回去后，买点猪肉，有皮的猪肉，在猪皮上练习。缝皮，是门面，缝得不好，病人看着也不舒服啊，长一针短一针的，一看就会说，你这个医生是生手啊！” “是的，我回去多练习。请问，还有什么办法提高手术技能的？”住院医生说。 “很多办法，就看你专攻哪一门。小白鼠、蟾蜍、兔子，这些动物都可以练习。即便是香蕉皮，其他水果，你都可以拿来练习。”刘牧樵说。 住院医师又把缝线拆了，重新缝，最后，还是歪歪斜斜，长进不大。 下了手术台，已经是大天亮了。 今天还要换地方。 真的是打一枪放一个地方，今天要赴宿城。 宿城是个小地方，一个县城，并且是在山沟沟里，这里是地震波波及的地方，伤亡数也不少。 这里的病人大多都集中在宿城一医院和宿城中医院。 别看县级医院，差距可不是一点点。 有的县级医院，年营业额可以达到几个亿，而有的县级医院一年下来才几千万。 设备的差别也很大，有的县级医院除了36排CT，还有15T超导核磁共振，而有的县级医院，买一台二手CT，都觉得太奢侈了。 今天要去的地方，就是一个很差劲的县级医院，最先进的设备是一台二手的CT，并且还是很老式的安科牌战地CT机，唯一的优点就是不怕停电，它有四组电瓶，可以在停电的情况下继续工作六小时。 这种CT，新机才240万，二手的才40多万，还包括了安装，和CT机里的球管差不多一个价了。 今天又是三台手术。 第一台是胸椎骨折的，准备做开放性手术，何教授平常是做颈椎外科，现在要做胸椎，心里没底。 不过，有刘牧樵在，他也不怕什么啦，反正是做一助，正好可以多学一门技术。 在沪市医科大学附属一医院，颈椎就是颈椎，颈椎医生绝对没有机会做胸椎手术。 但是到了安泰医院之后就不同，整条脊椎手术都得做，不多学点知识还不行。 全科医师 第850章 刘牧樵被人蔑视了 脊椎外科，最难的当然是颈椎。 要是颈椎第五级手术都能拿下来，整条脊柱的手术就不会在有难度了，只是一个熟悉的过程，做几台之后就可以达到熟练程度。 何教授意外发现，今天刘牧樵安排苏雅娟做二助。 “你是培养专职助手？”何教授说。 有些大医，那些超级大佬，很喜欢带上自己的二助，有时候还有专门的一助。 专职一助不是很多，因为，超级大佬做手术时，很少是为了手术而手术，大多数还带有教学性质，会在学科中临时安排一助。 而二助不同，他们喜欢带。 二助相当于超级大佬的工作秘书，他负责整理手术的术野，这个角色很重要，在超级大佬眼中，一助好找，二助难寻。 要是刘牧樵把苏雅娟训练成专门的二助，以他现有的水平，是很有资格的，他没有资格，有资格的人就不多了。 刘牧樵说：“不是的，苏雅娟准备开设特殊伤口专科，我带她熟悉各种手术，再就是训练她的手术技能。” 何教授说：“是这样啊。其实，刘博士，你可以从年轻人中，或者主治医生中找一个人，训练成你的专职助手，这样，就可以大幅度提升你的手术境界，并且，你也多一个生活助手。” 刘牧樵笑了笑，“你们医院有这样的医生吗？” “有哇，我们医院有几个超级大佬，都有专职的二助，训练三五年就行了，不过，我们医院有个规定，拥有这个资格的，至少是长江学者。” 刘牧樵摇了摇头，说：“我还不是长江学者，我不敢拥有专职的二助。” “你比我们医院的超级大佬水平可能还要高。”何教授说。 “别给我戴高帽，脊柱手术，我知道我的不足，我还不能创造性地开展手术，这就是我的不足。” “上一次手术，还不算是开创性的？你和朱亚光做的那台。” 刘牧樵点头说：“这不算。” 都带好了手套，站到了手术台前。 “开始吧，苏雅娟，你打开口子吧。”刘牧樵一有机会就会让苏雅娟动手。 何教授也很懂味，不抢着做事，有机会就尽量给苏雅娟。 今天的第一台手术并不是太难，相对于刘牧樵来说，算是简单的手术，对何教授来说，大约相对于颈椎手术的二到三级，也不是很难。 刘牧樵把大量主刀的步骤给了何教授，他一边指挥他做，一边纠正他的不足，这等于是手把手教他了。 何教授很感激。 这样的机会，真的很难找，在沪市医科大学附属一医院，他是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的，偶然做大佬们的助手，人家也不会这么教他，最多在关键的时候，提醒一两句。 跟着刘牧樵做手术就是爽，因为，每做一台手术，都会有很明显的进步，这对于一个已经达到比较高层次的人物来说，这样的机会真是太难得了，意外之喜啊。 一边教何教授，一边教苏雅娟，不知不觉，手术就结束了。 苏雅娟又是满满的收获。 第二个病人又没有何教授的戏了，刘牧樵带着苏雅娟来到病房，第二个病人的手术，需要进行术前讨论。 刚才那台手术，本院没有医生上台，因为，宿城一医院没有开展脊椎外科，连这方面的医生都没有，所以就不存在正规的病例讨论了。 现在这台手术不同，是剖腹探查的，本院医生要上台。 本来，剖腹探查不是刘牧樵的长处，不过，腹腔脏器中，最主要的脏器刘牧樵都已经是顶级高手了，所以，应该不会存在什么大问题。 术前讨论是由医务科科长组织，他们的业务院长据说是有接待任务，就不来主持会诊了。 刘牧樵倒是无所谓，他也知道，很多医院院长官本位主义很重，唯上不惟下，上级领导来了，他们是十分的隆重。 今天有个副处级干部来视察，整个医院的领导全部在那里迎接。 刘牧樵也没有见过他们医院领导的模样，一个三十五六岁的医务科长有点儿趾高气扬，来到了外科医生办公室。 他们这里的外科系统很粗略，分了骨科和普外科两个外科，普外科包括了肝、胆、胰腺、大肠、胃、泌尿、肺、脑、甲状腺、胸，等等，都在一个外科之中。 很落后的一所医院。 医务科长一进门就吆喝，“快，我时间有限，该到的人都到了吗？那个上面派来的专家到了吗？” “到了，诺，在那边看病历。”一个医生指着刘牧樵。 “卧槽，这么年轻，开什么玩笑？真以为我们没人吗？”医务科长说。 “领导，你小声点，人家听到了不好。”那位医生提醒。 “有什么要紧？他听不懂我们这里的方言，再说，听见了又怎么样？不是吗？太年轻了嘛，这不是看不起我们吗？”医务科长心中有气。 第一台手术没有发生这种情况，主要是何教授的年纪有四十多了，是个专家的样子，再加上没有病例讨论就直接上了手术台。 现在，医务科长见刘牧樵和住院医生差不多年纪，心里有种被侮辱的感觉，他心中很不爽。 在他的脑子里，上面的领导很看不起他们，认为他们的水平很低，所以派专家，就随便派了一个年轻医生来了。 听介绍是刘博士，博士就了不起了？ 对于宿城来说，博士真的了不起，因为，整个宿城，从古到今还从来没有一个博士。 嗯，我听说地区一级的博士用箩筐装，你一个博士就到我们宿城人民医院就成专家了？ 真是岂有此理！ “赶快把人召集拢来！会诊也简单一点，尽快手术。呃，你就是刘博士吧？”最后一句话，他用上了宿城普通话，问刘牧樵。 其实，刘牧樵都听到了，他没有生气，也不准备计较，因为人家有自卑心，这是正常的反应。 被人瞧不起的滋味很不好受，何况，人家是县级医院！ 县级医院，像这种外科拢在一起的医院并不很多了，把四五个科室都收在普通外科里，也只有宿城等少数几个县了。 他们的自卑感相当的强烈。 全科医师 第851章 你是假博士啊 现在，他们发现派来的专家是一个在读的博士生，他们当然会感觉受到侮辱了。 刘牧樵不准备生气。 “对，我就是刘牧樵。” “刘博士，今年年纪多大？” 这是很不礼貌的问话。 刘牧樵说：“23岁。” 他依然不准备生气，因为，有的人智商高情商不高，没必要计较别人的一句问候。 “哦？你23岁就读博士了？” “不是，我在读硕士。” “哦，原来你的博士是冒牌的？” 这句话很没有情商，甚至是很无理的。 苏雅娟发怒了，正准备说话，刘牧樵摆了摆手，制止了苏雅娟说话。 他说：“你是医院里的副院长，还是……” “我们院长很忙的，一般的会诊，都是由我把关，你放心，我已经是副高职称了，副主任医师。” 刘牧樵微微一笑，说：“那就开始做术前讨论吧？” “好像上面是安排你来主刀？”医务科长说。 刘牧樵点头说：“对的，我主刀，然后由我挑选几个助手。” “那就开始吧。谁报告一下病历，谁的病人？” 医务科长准备按规矩来，但又一想，不对劲，你刘博士——不对，刘硕士应该还是一个住院医师，等下发言，这顺序怎么弄？ 想了想，既然上面是这样安排，那你们就别怪我，我按照正规的来，从级别低的来。 住院医师报告了病历。 医务科长看着刘牧樵，意思是说，轮到你发言了。 可是，刘牧樵一副悠然的姿态，根本就没准备发言。 “你，该你了。”医务科长提醒。 “不急，听听大家的意见。”刘牧樵也不亢不卑，他一点也不生气。 “轮到你了。”医务科长再次提醒。 “不急，我最后再讲。”刘牧樵大声说。 医务科长正准备说，你职称低，该你讲了，这是规矩。 他还没讲出来，本院的主治医生说话了，“我来说几句吧。” 接着，他发表了看法。 主治医生讲完之后，科室副主任，也就是他们医院仅有的几个副主任医生之一的蒋副主任说话了。 他分析了病情，并且认为，病人的腹痛应该是慢性阑尾炎，该保守治疗，继续消炎。 轮到科主任发言。 他是老资格的医生，职称只有主治，他的学历低，只有大专，所以评定职称，主治到顶了。 但是他资历最高，58岁了，他做科主任，没人不服。 他说：“我来发个言，这个病人，地震后腹部受到冲击，然后就出现腹痛。但是，CT，B超等检查，也做了腹腔穿刺，都排除了腹腔脏器受损。但是，我们又有理由相信，他的腹痛应该与外伤有关。所以，阑尾炎不能排除，其他脏器损伤也不能排除，有必要做一次剖腹探查。当然，这是我个人的意见，最后的决策，还请医务科长李科长您，还有上面派来的刘博士，哦不，刘硕士你们决定。我的意见讲完了。” 刘牧樵和医务科李科长互相看了一眼，很快啊，术前讨论是不是太简单了一点，才十几分钟，就到了该总结的时候了。 “你请！”刘牧樵说。李科长也几乎是同时说。 “你是专家，你先请。” “你是科长，你先请。” 李科长有些愤怒了。 你是上面派来的没错，但是，你是在读的硕士，你有什么资格在我的后面发言？ “你懂不懂规矩？” 刘牧樵一愣，嗯，你和我讲规矩了？ “懂啊。” “我看你就不懂。你是那个学校读的本科？在哪各医院工作？现在在哪里读硕士？”李科长接连问了几个问题。 刘牧樵笑了笑说：“我是江东省清江大学医学院读的本科，在清江市安泰医院工作，在职读京大一医院龙教授的硕士研究生。” 李科长说：“安泰医院是一个什么医院？省属，还是市属医院？” 刘牧樵说：“市属医院。” 李科长说：“我还以为水平很高的医院呢！原来，是市一级的医院啊。连市一医院都不是，对吧？” 刘牧樵说：“对的。” 李科长站了起来，出去了，他打电话去了。 谁都猜到了，他去给领导打电话去了。 李科长是给业务院长打电话，说，上面也太看不起我们医院了，派一个在读的硕士研究生来我们这里做专家，真是太欺负人了。 副院长说，真有此事，你没弄错吧？上面说派一个非常有水平的刘博士过来，还说他是首席专家，怎么可能是在读的硕士研究生呢？ 李科长说，千真万确，我一个问题一个问题问的，人家自己说的，他所工作的医院其实就是一个地区级医院，别说是附属医院，就连省级医院都不是。 业务副院长沉吟了一会，说，你看着办吧，千万别让他胡来。 李科长要求业务院长过来处理，业务院长说，我哪有时间？要是真是一个大专家，我抽点时间过来还有必要，现在你说他还是一个小孩，我更加没必要过来了。 李科长回到了会诊会场。 业务院长回到会议室，跟院长说了这件事。 院长也是一个玻璃心的人，一定上面这样敷衍自己，也生气了。 他亲自打电话给上面。 “开什么玩笑！”上面的领导发话了，“我们会随便派专家？我们派的是第一流的专家，不是我说你们，这个专家你请都请不来的，他在霍普金斯医院都做过几台教学手术，你知道霍普金斯医院吗？全美最大的，最厉害的医院！” 上面的领导也没有说太多，拣重点说了几句，他相信，有了这几句，他们应该就不会再多事了。 谁知，宿城一医院院长几个人还是没弄明白。 你们应该是派错了人吧！ 你们想派的刘博士与到我们医院的刘博士是两个人！ …… 在会诊会议室，刘牧樵发言了。 他不想和李科长再僵持下去了，就先发言。 他说：“这个病人的诊断其实是很清楚的。你们的CT机很差劲，但仔细看，还是能够看得出，有两个脏器受损了。当然，CT报告单没有这个诊断，漏诊了，B超也漏诊了。” 他拿起CT片，指着片子上的一个密度影比较低的地方说：“这里是肝脏的膈下面，有一个月牙形的低密度区，这是肝脏破裂出血，被包裹包围了。” 又指着另一处说：“这里是脾脏，脾脏有出血，也在包膜的包裹下，暂时还没有穿破。” 刘牧樵把片子放在桌子上，说：“所以，没有必要争论了，手术！直接修补肝脏和脾脏损伤处。” “问题是，你的诊断我不认可。”李科长大声说，“难道CT室和B超室的人都没你厉害？” 刘牧樵微微一笑，“yes，他们不可能比我厉害的。加上你们这里的设备太落后，真的，漏诊实在是太容易了。” 全科医师 第852章 刘牧樵被奚落 刘牧樵这话一出，特别像是中二同学，就连这样子也像。 其实样子是不像的，只是人家心中有了先入为主，看什么像什么。 他们发觉，刘牧樵身上有一股威而不怒的气质，甚至还有领导或者大企业主身上才有的气质。 这种气质被他们误解为“二”了。 有谁敢这样吹？ 他们不可能比我厉害！ 这句话真的是太刺耳了，李科长等人都有上去扇他耳光的冲动。 但是想归想，他们又没这胆量，就连反驳的话都不敢直说。 “刘博——硕士，你的影像学诊断水平很高明对吧？”李科长问，实际上的奚落。 刘牧樵实话实说：“没错。不过，你们的设备太过于陈旧和落后，也不能责怪你们医院的影像学医生，就算是我，也需要认真分辨才看出来。饿，对了，我顺便给你们提个意见吧，这里属于贫困山区，应该可以申请救助，要上面配备一台先进的CT机，这是最基础的仪器，也只有这样，诊疗水平才可能提高。” 接着，他喝了一口矿泉水，说：“你们还要舍得送人出去进修，一个医生，在主治这一阶段，要去进修一年以上时间，今后，升了副高，或者正高之后再去进修一次，这样，才可以作为一个完整的医生。再提一个意见，教学查房，院内大会诊，你们业务院长最好要参加，就譬如今天这样的大会诊，对大家都有帮助，他就不应该缺席。” “呃，刘硕士，你是在批评我们院长？” “没有，我是说你们副院长，管医疗的副院长。” “我就是这个意思，你知道一个院长有多忙吗？他现在在接待领导，你知道吗，他是在接待领导！” 从他口里，似乎领导是钦差大臣。 “据我所知，接待领导是院长的事，副院长就没必要在那里刷存在感了。” “你还年轻，你不懂。再说，你也就是一个硕士研究生，就算是专家，也轮不上我们姜院长来陪你。” 这话就太刺耳了。 刘牧樵说：“我只不过是提个建议而已，没必要说这种话。我刘牧樵到过几百个医院会诊，第一次遇到你这种主持人。” 李科长一听，嚯！你这小屁孩还指责我来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李科长是最年轻的副主任医生，也是仅有的几个本科生毕业生之一，本来就很骄傲，目中无人，现在做了医务科长，更是不得了了，下一次班子调整，铁定是副院长。 他现在的顶头上司，姜副院长学历只有中专，还是县级卫生学校毕业的，在李科长眼里，屁都不算。 现在，很明显，刘牧樵不满意由李科长住持会诊，嫌弃他级别太低，是可忍孰不可忍？ “刘硕士，你觉得我不够资格对不对？” “资格，我倒是不讲究，问题是主持人一定要有水平，你自己掂量一下，你有这水平吗？现在是人命关天的时候，你不扯诊疗问题，你偏偏卖弄你的副主任医生。告诉你，上面介绍我是刘博士，不是刘硕士，我第一次听到有人现场给我改称呼。算了，这其实也无所谓。”刘牧樵严肃起来。 李科长哪听得这话？ 他本身就有气。 上面派专家，派一个小孩过来，现在在这里胡作非为，他也不忍了。 他本来就很高调，在医院里很少有忍让的时候。 在座的，大部分是怀着看热闹的心情，看着李科长。 “我是副主任医生，是我卖弄吗？是实实在在评的！你说我不该改你的称呼，你教我，我该叫你什么？难道一定要叫你博士，刘博士？可是，你自己说的啊，你是在读的硕士研究生啊！”李科长大声说。 他以为刘牧樵就会闭嘴，谁知刘牧樵说：“按照礼节来说，你确实应该叫我博士，刘博士，因为上面介绍也是这么说的。当然，你叫我教授也行。” “哈哈哈哈，啊哈哈！” 李科长笑得很夸张。 等他笑完，苏雅娟说话了。 “笑够了吗？我来介绍一下。他，刘牧樵，清江大学正教授级研究员，阿迪国国立大学荣誉博士、阿迪国国立大学医学院客座教授；齐鲁医学院荣誉博士、客座教授。他所擅长的学科，我就不一一介绍了，太多。介绍到这里，你们说，他有没有资格来这里会诊？你们应该叫他硕士，还是博士？” 苏雅娟这么一说，所有的人顿时就成了哑巴。 沉默。 沉默。 还是沉默。 因为，宿城医院第一次有这样的专家来会诊，被吓着了，并且还有一个问题，谁敢上台做他的助手？ 没有人敢上台和刘博士同台手术。 即便是做二助、三助，他们也不敢。 李科长有些颤抖，他在那里发愣，心想，这位专家不会告状吧？ 要是告状就麻烦了。 最近有一次院级班子调整，这个人是不是自己的克星？刚才，自己对他如此无礼，他告一状，加点酱油，加点胡椒，加点醋，自己还有什么希望？ 得赶紧道歉。 为了挽救刚才的大错，李科长赶紧打电话给他们姜副院长，说：“大，大，大专家！很大的专家！” “什么？”姜副院长没听明白。 “刚才我跟你报告的，错了，是很大很大的专家，是一个天才级医学专家，你们来接待一下吧！我的职位太小了，可能你也还小了，请张院长也来一趟吧。” 张院长是院里一把手。 他一听也觉得蹊跷，又问了一下局里，请来的专家到底有多厉害。 局里又打听了一下，也吓了一跳，原来是这么有名气啊。 “你们先去接待，我们马上就赶过来。”卫生局的领导也重视起来了，这小地方，来一个这样大的专家，真还是第一次。 虽然他们见识不多，但是还是知道头衔上挂“荣誉博士”、“客座教授”这种人的分量。 也就是说，荣誉博士比真正的博士更香，客座教授比真正的教授更值钱。天下博士多得很，可荣誉博士并不多，教授也很多，客座教授就有限。 就连被接待的领导也吓了一跳，赶紧，千万别失礼！ 全科医师 第853章 顺便切了根阑尾 刘牧樵很厌烦这种俗套的礼节，更不喜欢这些孔洞的谀词，他匆匆忙忙就上了手术台。 来到手术室，刘牧樵傻眼了。 这也是手术室？ 没有层流手术室也就算了。一台窗机令刘牧樵大为惊讶，这里使用的空调竟然不是分体机，而是老牌子春兰空调！ 老空调也算了，天花板上还有蜘蛛网。 如果没有84液的味道，真的你不会把它与手术室联系起来。 一台手摇的老式手术台，还不知道是哪个医院淘汰的产品，被他们运过来了。 唯一令刘牧樵感到另一种意外的是，还有一台呼吸机，并且还不算是太落后的那种。 其实刘牧樵有些夸张，如果连呼吸机都没有的话，那就不是医院了，全麻的时候就必须有呼吸机啊。 刘牧樵洗了手，再用络合碘消毒，穿了手术衣。 苏雅娟已经站在一助的位子上了，一个姓王的医生准备做二助，他也是本医院少有的几个本科生之一，主治，毕业快十一年了，按理可以升副主任了。 由于没有像样的论文，没敢申报。 “今天这个病例，你就可以写一篇论文，你搭上我的名字，估计人家评审会上，会让你通过。”刘牧樵说。 这位姓王的主治医生一激动，手里的止血钳“哐啷”掉地上了，“真的吗？” 刘牧樵说，“真的，你写了初稿之后邮寄给我，我请人帮你修改，然后，我跟编辑部说一声，你的论文应该就不会有问题了，我估计，版面费都可以免了。” 姓王的医生又一激动，眼泪就下来了，世界上还有这么好的人！ 手术开始。 苏雅娟为了避免误会，先声明说：“王医生，我是刘博士新收的徒弟，今天这台手术才第四台，我还是生手哦。” 王医生有些惊讶，才做第四台手术就做一助了？ 真幸福啊。 王医生来这里，手术量不多，做了三年才捞到一助的机会，到升主治那一年才主刀做阑尾和疝气。腹腔脏器手术，到现在还只做了不到十台主刀，并且还是下腹部手术。 他看了一眼苏雅娟，年轻啊，应该才本科毕业，就有机会做刘博士的亲传弟子，真的很幸福。 “开始。” 刘牧樵轻声说。 苏雅娟做了一个7字型切口，刘牧樵基本上没有动手，就站在一边看。 苏雅娟的悟性很不错，开腹很简练，虽然还不成熟，但是已经超出了想象，她切皮，很连贯，也带有一点弧度，虽然没有一刀到位，但也没有修饰的痕迹。 然后是皮下，她下刀也很到位，没有伤及到里面的肌肉，皮下就是皮下。 血管结扎也很及时。 王医生认认真真做二助，也还不错，二助还是称职的。 除了他们三个，以及麻醉师和器械师，巡回护士，还有几个人站得比较远，他们是申请观摩学习的，就包括李科长，姜副院长，外科主任。 苏雅娟在切断腹肌的时候稍稍犹豫了一下，是撑开还是切断，这个要刘牧樵做主。 要是真正的破腹探查，视野要广阔，就需要切断，而有针对性的手术时，刘牧樵也可以选择用小视野手术。 今天需要广阔视野，理由很简单，CT片质量太差，还有没有其他脏器的损伤，他也不敢武断。 所以他嘴里说了一声，“切。” 苏雅娟果断地下刀。 打开了腹腔，后面的活就主要是刘牧樵的了。 他稍微检查了几个暴露了的脏器表面，接着就奔受伤的肝脏而去。 果然没错，肝脏受损，有出血，被包膜包裹了。 肿胀得这么厉害，你说，病人怎么会没有腹痛呢？ 内脏器官，刀割、火烧都不会有痛感，但是，脏器的包膜会有痛感。 刘牧樵揭开包膜，苏雅娟快速吸干了血液，王医生只能做拉钩的活。 本来还可以多上一个人的，刘牧樵考虑这里的医生水平太差，一拖二已经很累了，他就没让上三助了。 不上三助，那么二助的工作量就比较大，拉钩，一刻也没有休息。 肝脏很快就修复了，接着是脾脏。 脾脏手术，刘牧樵很少做，不过，脾脏好处理，如果损伤厉害，不好修补，就可以一切了它。 人没有脾脏没有关系。 刘牧樵观察了脾脏之后，有几处损伤，不好修补，干脆，切了！ “苏雅娟，切脾脏，你有胆量吗？”刘牧樵切脾脏自己也算是生手，何不把这个活让给苏雅娟呢？ 切脾脏不是难度很大的手术，掌握了它的解剖结构就可以切下来。 苏雅娟的解剖知识还是不错的，她脑子里迅速出现了脾脏的解剖图，切除它，不难啊。 只需要把韧带、筋膜切断，把血管结扎，然后从脾蒂切除不就完事了吗？ “好啊，我来切。” 苏雅娟有些兴奋。 王医生重重的咽了一下口水。 他工作十一年了，才切了几十根阑尾。 刘牧樵把主刀位置让给苏雅娟，她一步一步做下去，刘牧樵也紧盯着她的手法。 用了十几分钟，苏雅娟把整个脾脏切下来了。 刘牧樵重新回到主刀位，对整个腹腔的脏器都检查了一边，他看到了阑尾，他咽了一下口水。 顺便，自己也尝尝鲜，切了一根阑尾如何？ 刘牧樵第一次切阑尾，他第一次做了一次荷包缝合，很爽！不错，成功了，并且还很漂亮，不像是新手。 其实，刘牧樵早应该会做阑尾手术了，只是没有做过第一次而已，今后，再做阑尾手术，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了。 手术技能在这里，只需要搞清楚手术步骤，就不会出现问题。 “可以关腹了。”刘牧樵尽量让苏雅娟动手，关腹的活，就全部交给她了。 苏雅娟开始关腹。 王医生一边配合，一边问刘牧樵，说：“这台手术论文，我不知道该写什么？”因为，手术难度并不大。 刘牧樵说：“主要是写诊断，首先，你们不是有很多次的病例讨论吗？从诊断这个角度来分析病例，有助于帮助别人提高诊断水平。至于手术，你可以轻描淡写带一笔就行了。” “噢，我懂了，这个病例，难点在诊断，手术并不难，对吧？” “对的。” 苏雅娟认真在关腹。 全科医师 第854章 争吵 苏雅娟这几天连续做了十几台手术，越做越上瘾，她都感觉有点收不住手了。 她甚至想，不搞中医了，做手术，干净利索。 一个病，不管病了多久了，手术一做，立马就好了，多爽！ 有句话，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那讲的是内科，说的是中医。 外科就不是这样，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薪。 特别是做了几台危重病人的手术后，这种立竿见影的效果，真的是太令人兴奋不已了。 再说，刘牧樵也说过，苏雅娟其实是有外科天赋的，要是专攻外科的话，用五到八年的时间就可以赶上孟飞云，最多再用十年，赶上杜小平没一点问题。 苏雅娟心里痒痒的。 从宿城回来后，刘牧樵又去了好几个城市的医院，每到一个医院，他都要做两三台手术，苏雅娟有时做二助，有时做三助，简单一点的，她也做一助。 何教授跟了几天，做了几台脊椎手术，他第一批回沪市了。他说了，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办调动手续，如果医院不同意，他就辞职。 杜小平、花步成和朱亚光也回去了。 赵一霖和邹庆祥没有动，他们还在那个野外医院坚守。 那个医院，重病人已经转走，轻病人有的出院了，只有几十个不轻不重的病人还要住院一段时间。 赵一霖和邹庆祥成了最后的坚守者。 刘牧樵的事情渐渐也少了，今天是他们出来的第45天。 此时，他们又回到了华西医院。 徐院长听说刘牧樵又要来会诊，一夜没有睡好，他反复叮嘱手下，尽量不让刘牧樵接触本院的一线专家。 至于二线的，那就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一线的稳住了，他才能向员工交差，才能向院委会的其他人交差。 刘牧樵这次来有两件事，一是华西大学将授予刘牧樵“荣誉博士”称号，还要聘请他做“客座教授”，并且还聘请他为“华西医院脊椎外科荣誉科主任”。 丁久毅经过一个多月的治疗，竟然可以活动四肢了，这是一个伟大的奇迹。 别人也许不知道这种奇迹的份量，华西医院是知道的，丁久毅这种颈椎损伤，换成别的医生治疗，都不可能有现在这种效果。 刘牧樵竟然能够让他站起来，这是什么成就？ 凭着这一个病例，刘牧樵就足够成为颈椎外科的超级大佬。 所以，华西大学决定聘请他为客座教授，并授予荣誉称号，他们就是希望刘牧樵为华西医院的颈椎外科品牌镀金。 颈椎外科是现代医院标志性的科室，竞争十分激烈。 如果某个名医院颈椎外科落后了，就根本没有资格和别的医院相提并论。 颈椎外科和神经外科、心脏外科、器官移植都是一个层次的学科，也是各大医院拼命抢占的制高点。 今天就有一个颈椎损伤的重病人，就连呼吸都已经受到了影响，也就是说，这个病人是颈椎病中最重的那几种类型。 五级！ 五级是颈椎损伤最难做的手术。 “这个病人你也有希望让他站起来？”看了核磁共振片之后，苏雅娟轻声问刘牧樵。 “五五开吧。”刘牧樵的眼睛还看着核磁共振片。他在评估病情的严重程度。 “五五开？”苏雅娟惊骇地问。 当年某兰运动员损伤还没有这么严重。 “五五开是最保守的估计，我觉得，七三开更准确一些。”刘牧樵还在看着片子。 “刘牧樵，我干脆跟着你搞外科算了。”苏雅娟说。 “什么？”刘牧樵一愣，惊讶地转过头，看着苏雅娟，“你刚才，说了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想跟你搞外科，不搞中医了。”苏雅娟鼓起勇气，终于把最近几天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你……疯了！” 刘牧樵大声说。 “你知道你在安泰医院的份量吗？你的中医，是安泰医院的半边天！将来，安泰医院做大了，与华西有什么区别？与湘雅医院有什么却别？与协和医院有什么区别？有！有很大的区别！我们还有他们没有的优势，我们的中医和西医一样的强大！” 说到这里，他还不解气，“你呀，中医做好了，你就是安泰医院中医第一人，你要是改行做外科，你头上永远有个人你是不可能超越的，这个人就是我，我是红花，你就是绿叶。除了我，朱亚光、杜小平、花步成、许凡生，你说，你能赢一个，但你能赢全部吗？” “所以，你再有天赋，你也就是一个学科的顶级专家，你不可能和我一样，这个，算了，不多说了，反正也不能跟你说，说了你也不信。苏雅娟，你要是觉得3000古方还不够，我可以把个古方全部给你。不过，你是凡人，给你3万古方，你消化不了，3000，应该是你的极限了。” 苏雅娟被吓着了。 她第一次见刘牧樵发这么大脾气。 “你别生气，我只是说说而已。”苏雅娟连忙解释。 “说也不行，你不能动摇，你懂吗？中医这一块，我全部都指望你了，我不能分身搞中医。”刘牧樵大声说。 “好了，好了，我专心搞中医就得了。我只是跟你做了十几天手术之后，看到这么神奇的效果，心动而已。好了，你别说了，我懂道理，我再怎么努力，也就是早一日成为杜小平，朱亚光他们，永远成不了你。”苏雅娟说。 “不，你不止杜小平和朱亚光的水平，你要是专心做外科，你比他们更厉害，但是，又能怎么样呢？做个大佬，超级大佬，而在中医方面，你的未来，你的名气会要超过华佗。” “别说了，别人都看着我们呐。”这时候，苏雅娟才意识到，其他医生都盯着他们两个看，“对不起，打扰大家了。” “不好意思。”刘牧樵的脸也红了。 华西医院颈椎外科主任陈蔚本来也在看CT片子，见刘牧樵发脾气，也赶紧打岔，他侧过头问刘牧樵，“这个病人，你认为都多大把握？” 刘牧樵说：“七成吧。不过，我需要你们神经外科的第一号人物和我配合，不知道行不行？” 陈蔚几个人一听，都吸了一口凉气，“你确定要脑外科的一号？” 刘牧樵点头，说：“是呀。” 陈蔚说：“你知道他是谁吗？” 刘牧樵有些惊讶，“他是谁？” 全科医师 第855章 惊讶不已 原来，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华西医院仅有的两名院士之一，脑外科的谭移山院士。 谭移山院士是大名鼎鼎的脑外科专家，三十年前他第一个在脑干边缘拿出了一个脑膜瘤，轰动整个神经外科界，现在他已经78岁了。 他早就不亲自做手术了。 不过，手术虽然不做，但他并没有离开临床，他经常帮助晚辈们设计手术。 刘牧樵知道，请他做手术自然不现实。 不过，他有一个高徒，叫邓一柳的，得到了师父谭移山的真传，在脑外科已经是国内顶尖专家了，也是现任神经外科学会副主委，江湖地位极为崇高。 听完陈蔚介绍，刘牧樵说：“他也行啊！就是他了！” 改而求其次，一号不行，那就二号呗。 他也没有多想，开口就说：“那就请邓一柳来帮我做助手吧。” 这句话怎么听，都觉得不妥。 邓一柳是做助手的？ 他做助手还是十年前，他师父谭移山院士做手术时，他才有机会做助手，其他时候，他都是主刀。 现在刘牧樵要他做助手，这消息当成笑话，很快就传到邓一柳耳朵里了，不久谭移山院士也知道了。 令很多人意外的是，邓一柳竟然答应了！ 并且，他师父谭移山也决定参加术前讨论。 谭移山院士要来参加会诊，其实是他要看看是何方妖孽在华西医院作怪！ 大呼小叫要谭移山做一助的人，既令人气愤又令人好奇，谭移山在徒弟们的搀扶下来到了颈椎外科，他一出现，整个科室一下子安静下来。 院士，头上的光环十分刺眼，令人睁不开眼睛。 很多年了，虽然华西医院有两名院士，但是，绝大多数人还没有见过他们的真容。 今天一见，所有人都愣住了。 陈蔚是见过谭移山院士的，其他人只见过他的照片和影像资料。 “谭老，你怎么也来了？”陈蔚第一个反应过来，赶紧上前去迎接。 “不是说，有人要我帮他做助手吗？”谭移山的眼睛到处看，他要找出那个人来。 “哦，刘博士不知道我们脑外科的大佬是院士，请你别生气。”陈蔚主任解释。 “嗯，不生气，不生气，长江后浪推前浪呗，我巴不得有人超过我。谁？要我做助手的是谁？”谭移山院士的眼睛四处看。 他的眼睛始终落在50岁以上的人身上。 没有一个有特殊气质啊。 “您先坐。” 陈蔚没有急于介绍刘牧樵。他担心谭移山看到刘牧樵之后会发脾气。有人已经搬了沙发过来了。 就在这时，邓一柳也到了。 “呀，师父，您怎么也来了？”邓一柳进门就发现了谭移山，吓了一跳。 刚才，他还有些生气，外面来的专家，指名道姓要我做他的助手，真的是岂有此理，这不是有意羞辱人吗？ 神经外科，谁不知道我邓一柳？ 整个国内，神经外，前三名的大佬，我邓一柳就是其中一个，你要我做助手，我就给你做助手？ 他本来是准备直接拒绝，但又一想，何必这么小器，去见见这人也好啊，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所以他是带着情绪而来的。 一见师父也在这里，这脾气顿时就没了。 难道，这人是师父这一级别的院士？ 如果是这样的，那么，要求邓一柳做助手，那就合情合理了，不但不是无理和狂妄，而是看得起我。 “哪位前辈要我做住手啊？”他准备先拜见这位院士级人物。 谁知，有个年轻人站了起来，恭敬地喊了一声谭老，喊了一声邓主任。 但是，谭移山和邓一柳根本没想到会是他把他们弄过来的，邓一柳转过头，问陈蔚主任，“专家是哪一位？” 陈蔚说：“就是他，就是和你们打招呼的刘博士。” “啊？！” 两个人异口同声，惊骇不已，又愤怒不已，有种被耍的难受。 “开什么玩笑！” “陈蔚，你们也是的，这种玩笑开到我这里也就算了，怎么可以开到我师父这里呢？” “不是开玩笑，我们并没有请谭老的，我们只是想请你来会诊，至于谁做助手，这个还可以商量的。”陈蔚解释。 谭移山院士挥了挥手，笑着说：“你别解释了，我问你，刘博士，你也是专家？” 此话一出，轰然大笑起来。 不过，有几个人笑不出来，陈蔚等几个，是见识过刘牧樵的手术的，陈蔚赶紧站出来说。 “谭老，刘博士他在颈椎外科方面，很有威望，上一次那个丁久毅就是他给治疗的。” 谭移山并不知道颈椎外科方面有什么人物，但是知道陈蔚是本院不错的教授，出于对陈蔚的尊重，他改口了。 “刘博士，你要我们帮你做助手，我和邓一柳都是搞神经外科的，能搭上边吗？这个，我有些不懂了。我们神经外科，从来没有做到颈椎，它属于颈椎外科的范畴。” 刘牧樵说：“这是我最近的一个创意，上次，我在绵州做了一台手术，很有意思，颈髓严重损伤，我就是和我们医院神经外科主任搭台的，手术非常成功。今天这个病人有些类似，我需要神经外科医生搭台。” “哟？果然是有些创意啊，颈椎外科与神外搭台，这本身就是创意。我想问你，你是哪个医院的？”谭移山院士说。 “我是清江市安泰医院的。” “嗯？清江市，安泰医院？你们医院有个神经科医生，叫刘牧樵的，在神经科很有建树啊，我看了他几篇文章，脑干穿刺，帕金森病手术疗法，癫痫病微创穿刺。你应该认识他吧？他也姓刘，刘牧樵。”谭移山院士说。 “就是我。”刘牧樵说。 “你？开什么玩笑！”谭移山院士有点不高兴了。 “真的是我。正因为我是搞神经科的，所以才想到，在颈椎手术时，请神经外科的医生帮忙。” 沉默了好一会。 谭移山院士才反应过来。 “你真的是刘牧樵？刘牧樵怎么可能这么年轻呢？刘牧樵不应该是50、60岁的人吗？你再怎么年轻，也不应该才20岁出头。不科学！” 全科医师 第856章 不可思议 很不科学。 谭移山作为神经病学的大佬，并且是超级大佬，他不可能没有注意到刘牧樵的存在。 刘牧樵在神经学科的成就，是不可能逃脱他的眼睛的。 脑干穿刺，这是世界级难题！ 刘牧樵竟然用很高的成功率进行了大量的脑干穿刺。 这对于站在神经学科巅峰的谭移山来说，他不可能不注意到。 接下来，他还注意到，刘牧樵开展了帕金森Taoshit术式，特别是微创穿刺根治癫痫，对谭移山有很大的刺激。 谭移山在这方面犯了一个错误，他曾经断言，原发性癫痫是不可能用手术方法治疗的。 刘牧樵先后开展了大量的微创穿刺治疗原发性癫痫，这一个成果深深地刺激了他。 因为，他的结论被刘牧樵用事实否定之后，他曾经闭关三个月，打击很大。 但后来又想，自己在这方面犯下了较大的错误，何不自己更正错误呢？ 院士的胸襟是不同的。 谁也没有规定院士就不能犯错。 于是，他搜集了刘牧樵在神经学上所有的论文，写了一篇综述，充分肯定刘牧樵的成果。 这篇论文发表在《柳叶刀》上，引用率达到了几千次。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刘博士就是那个刘牧樵。 这么年轻，你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成就呢？ 并且，你除了神经学有如此巨大的成就，怎么还会在颈椎外科方面取得这么大的成功？ 丁久毅成功站起来这是事实。 “刘牧樵同学，你是怎么做到的？”谭移山问刘牧樵。 这句话问得比较模糊，怎么回答，刘牧樵一时难以组织语言，只好说：“偶然吧。” “一个学科的成功可以是偶然，但是，多个学科都取得成功，用偶然来解释，那就不科学了。一般来说，成功无非是天赋加努力，可是你才二十出头！我想问你，你有什么捷径，让你达到了今天的成就。”谭移山说。 刘牧樵笑了笑，说：“谭老，也没有什么捷径，我只不过是喜欢神经学，喜欢思考一些问题，要说捷径，主要原因应该是因为爱好吧。” 谭移山点头，说：“嗯，对的，努力，永远赢不了兴趣。” 刘牧樵不想扯这个问题，赶紧说：“谭老，我这台手术设计，您有什么高见？” 谭移山皱了皱眉头，说：“高见？呵呵，我的手术设计是建立在我们这群人能做的手术基础上，而你的手术设计，则是建立在你的能力之上。你高超的手术技能，我怎么可以妄加评议呢？你讲解一下，你的手术设想，我们学习学习。” 他说的话很实在。 谭移山所做的手术设计，一定是因人而异，谁的能力多大，他很清楚，所设计的方案，就由他指定的人来完成。 而刘牧樵，他的手术技能，可以在脑干上穿刺，可以微创穿刺治疗原发、继发性癫痫，这种手术技能匪夷所思，他所设计的手术方案，别人怎么能随便评价？ 如果我说这个方案太难，而在他的眼里，也许根本就不难。 谭移山明智地选择了不评价。 他只希望刘牧樵详细讲解一下手术方案，他很久难得有机会做一做学生了，他很想有机会学习。 刘牧樵也没客气，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谭移山摇头。 邓一柳也摇头。 手术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 颈椎本身的术野就很小，你还要在很细的脊髓开口之下，深入到脊髓正中间做手术，并且是在显微镜下操作，这个难度比在米粒上画画还难，相当于在头发丝上刻印章。 虽然有些夸张，但总体来说，谭移山在最鼎盛的时候，也完成不了这台手术。 “不要你们做，我做，你们只需要帮我拉钩。” 刘牧樵见邓一柳摇头，赶紧补充一句。 没有人感觉不对劲。 要是别的手术，你要大教授帮你拉钩，那是侮辱人家。 现在是做脊髓手术，拉钩，是拉开脊髓。 而脊髓和豆腐的脆性，大致上属于同一个等级，谁要是能够作为拉钩手参加这台手术，那是十分的荣幸。 能够较好地拉开脊髓，又不损伤脊髓，他就已经是绝顶高手了。 这就是刘牧樵为什么说，谁是神经外科的一号，他要最厉害的神经外科医生做他的助手，就是这个原因。 刘牧樵把设计方案讲完之后，对邓一柳说：“邓教授，手术，我还少不了你，你不会嫌弃拉钩这活吧？” 邓一柳嘿嘿一笑，“你看得我起，谢谢，我一定把这个钩拉好。” 谭移山不住地摇头，哝哝自语，“太不可思议了，太匪夷所思了，简直不敢想。” 最后他还是多问了一句，“刘牧樵同学，你真的能拿下来？” 刘牧樵笑了笑，说：“在绵州，我已经做过一台类似的手术，有邓一柳教授的鼎力相助，我估计能拿下来。” 接着，谭移山又问了几个技术性问题，刘牧樵都很轻松回答了，最后决定，手术在下午1点开始。 谭移山没有等着看手术，他的学生不同意，谭老年事已高，身体要紧。他临走时问刘牧樵，“我有帕金森病的早期症状，你看，什么时候可以帮我做手术？” 刘牧樵瞄了几眼，说：“你这毛病还非常早，5年后，我再帮你做手术也不迟。” “好的，那就等一等，手术，我要你亲自做。”谭移山认真说。 “没问题，我一定会自己动手。”刘牧樵说。 到了手术时间，陈蔚第一个上台，他看着一个年轻的女子也上来了，疑惑地说：“你是……” “我是刘牧樵的学生，做二助。” 苏雅娟一直就没被陈蔚注意过，她自始至终没有说有关手术的事，现在上台了，陈蔚有些惊讶。 还有一个原因，颈椎手术难度比较大，这么年轻的医生做助手很少见，别说二助，三助都很少见。 “你学习颈椎外科多久了？”陈蔚问。 “我做了四台颈椎手术了，这台是第五台。”苏雅娟微微笑说。 陈蔚背上一股冰凉的风。 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刘牧樵，真的看不懂，带一个这么年轻人的做颈椎外科手术，你就不怕出医疗事故吗？ 全科医师 第857章 快崩溃了 手术的前半部分还是比较顺利的。 第5颈椎椎体已经彻底不能废了，换了一个钛合金的椎体，陈蔚的任务完成了。 第二部分就由邓一柳上了，他认真做起了拉钩的活。 这活很不容易，没有对神经组织有相当的感性接触，没有几十年对神经脆性的拿捏，拉钩这活，真的做不了。 既要拉开，给主刀刘牧樵创造好的视野，又不能拉断神经纤维，也不能拉散神经元，这力气，必须恰到好处。 要做到这点，必须是一辈子都和神经细胞打交道，才会有手感，才会有把握不损伤神经。 其实，再厉害的手术医生，即使是朱亚光，即使是邓一柳，他们也不能保证百分之百不损害脊髓。 只能是说，他们损伤的最少。 刘牧樵把自己埋在显微镜里，几乎是一动不动，这个动作保持了两个小时，雕塑一般。 邓一柳不得不佩服。 普通人，保持这个姿势不动，十分钟，二十分钟，最多三十分钟，谁敢试试？ 比站桩还难。 刘牧樵做到了一动不动。 其实，他在动。 他的手指在做精细的动作，他把神经束缝合起来，他还要把神经鞘膜缝起来。 这种缝合线非常高级，非常非常细，不到百分之一毫米，是可吸收的高分子化合物，据说是玉米淀粉制造的。 这种缝合线缝合神经，没有专门的、长期的训练，很容易拉断。 看起来，刘牧樵似乎没有动，而实际上他的动作做得非常快，只是手指的动作非常细、非常轻。 苏雅娟的任务就是清理术野。 她的悟性很高，做了十几天手术之后，她已经是刘牧樵非常喜欢的二助了，要不是要她在中医上面发扬光大，刘牧樵真的想她做自己的二助。 邓一柳看起来就是拉钩，很简单的活，其实他是最疲劳的一个。 按理，最累应该是刘牧樵，但是，刘牧樵的体力、精力非同一般，所以，他并不累。 最累的是邓一柳，他这个姿势也已经保持了两个小时，力气大了不行，力气小了不行，要始终保持这个度，邓一柳今后肯定会产生心理阴影的，估计他今后见到刘牧樵就会厌烦，就会恶心，就会心悸。 “嗯，要不要休息一下？”终于，两个半小时之后，刘牧樵问。 “休息？好啊，休息！”邓一柳迫不及待回答。 “好的，休息一下，后面是最困难的时候了，你等会一定要挺住，因为，关键的时候在后面。” 刘牧樵已经直起了腰，巡回护士很懂事，赶紧过来帮刘牧樵捶背。 “我也要。”邓一柳羡慕嫉妒起来，他想，我经常在这里做手术，怎么就没有这个待遇啊？ 其实不是护士偏心，而是她们也是第一次看到刘牧樵在两个半小时内动也没动一下，谁都知道，这种姿势久了，一定会腰酸背痛。 巡回护士在帮刘牧樵捶背，另外一个护士只好过来帮邓一柳捶，一个是主动地，一个是被动的，这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咳咳。”苏雅娟重重地咳了咳。 因为，她发现，巡回护士帮刘牧樵捶背的时候，这动作并不是公事公办，更不是例行公事，而是带有浓浓的情感。 这个，不允许。 巡回护士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被人盯上了，只好假装例行公事起来。 还是刘牧樵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在他的印象中，苏雅娟是很大度的人，也是很淑女的，她很注意自己的形象，至少，她吃醋会躲起来吃。 “喝杯牛奶吧。” 另一名护士已经把牛奶煮好了，她在征求意见。 “好。” 巡回护士端起一杯，喂给刘牧樵喝。 这没办法。 苏雅娟想代劳都不行。 无菌操作限制了她去抢杯子。 就包括她自己，也必须要护士喂给她喝。 “不喝！” 她拒绝了。 “喝一杯吧，还要几个小时，需要体力的。”护士提醒。 “我减肥。”苏雅娟大声说。 “手术医生还有闲心减肥？”邓一柳喝完一杯之后，对苏雅娟说，“手术医生要加强营养，没体力，做不了手术。” 苏雅娟朝邓一柳做了一个鬼脸。 人家是全国知名的大教授，不能随便不礼貌回答人家。 苏雅娟只好喝了半杯。 手术时，尽量少喝水，有些医生干脆不喝水，邓一柳这种医生就最有经验了，他手术前，会很精准地计算进水量。 脑外科手术一般都很耗时间，中途解小便那是很麻烦的事。 但是，手术中，他会注意保持体力，因为体力下降会影响手术技能，特别是神经外科这种精细的手术，稍稍动作变形，就会出现手术差错。 一般，超过四个小时的手术，他就会在中途补充一杯牛奶，这是他保持精力的诀窍之一。 喝完牛奶，刘牧樵说：“后面还需要三小时，中间不休息了，可以吗？” 邓一柳问：“你的意思是……” 刘牧樵说：“进去了，就不想中途退出来，很麻烦，一鼓作气，手术的效率和质量会高一些。” 邓一柳痛苦地哼哼了一声，嘴里说：“我尽力吧。” 他也只能这样表态了，下次，他再也不会和刘牧樵同台手术了，阴影面积太大。 手术继续。 刘牧樵又和雕塑一般，看起来一动不动。 邓一柳不得不佩服，仅仅凭这一点，他就知道，自己一辈子也超越不了他了，这样的医生，还是第一次见到。 刘牧樵的十个手指和身体其他部位形成了明显的对比，他的十指，飞快地活动，他缝合神经，动作十分的娴熟。 此时，窗外已经漆黑。 在家里写了一会字，听了一会音乐，又小睡了半个小时的谭移山突然想起来，“刘牧樵的手术做完了吗？” 他的学生赶紧打听。 “已经做了七个小时了。还没完，不过，听说快了。” “哦，我想看看实况。”谭移山说。 “好的，我马上安排视频。” 很快，谭移山看到了手术室里的实况。 一看就是半个小时，他目不转睛。 “咦，果然是天才啊！你注意到了吗？刘牧樵一直就没有动过，常人，谁受得了？而他的十指，非常的灵活、快捷。”谭移山点头赞叹。 “哎呀，老师，我师兄邓一柳快崩溃了。” 全科医师 第858章 你名气太大 邓一柳真的崩溃了。 等刘牧樵缝完最后一针，“噗通！”邓一柳倒在了手术台下。 手术医生因劳累倒在手术台的并不少，但是，一个知名教授被累得倒在手术台，这就是奇闻了。 “快！急救！” 麻醉师第一个反应过来。 他把邓一柳抱上另一张手术台，刘牧樵瞄了一眼，又搭了一下脉搏。 没事！ 纯粹是累倒的。 苏雅娟上来认真检查了一下，心跳、呼吸都很好，神志也没问题。 最后还是麻醉师做了处理，输了一瓶葡萄糖。 本来，这也不算是大事，但作为全国着名专家，谭移山院士的高徒，华西医院973首席科学家，在手术台上被刘牧樵拖垮，这条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华西医院，也传到了各地的神经外科。 徐院长又是心事重重，这个刘牧樵越是出名，他就越是麻烦，现在已经超过50人的中青年医生要跳槽安泰医院，这对于久负盛名的华西医院来说，虽然并不伤筋动骨，但在士气上是有很大打击的。 特别是烧伤整形科田力玉教授已经正式决定去安泰医院，这种示范作用将是长远的。 现在，刘牧樵又拿下了一个颈椎严重骨折的手术，无论怎么说，这种手术华西医院拿不下来，而刘牧樵拿下来了。 这种轰动响应，作为专家出身的徐院长不会不懂得其中的严重性。 这个成就，盖过了华西所有的专家，就连谭移山院士，最鼎盛时期也不见得能做这样的手术。 徐院长对办公室人员做了安排，要求他们去执行一个任务，严格限制刘牧樵接触973首席科学家和长江学者，还有那些在学术上有成就的中青年医生。 只有主治及以下的被允许接触刘牧樵。 刘牧樵自然不会对主治以下的医生感兴趣，他最感兴趣的是主任医生和副主任医师，特别是学科带头人。 主治医师及以下的，各医院都宁愿自己培养，忠诚的员工，最需要从年轻时培养。 华西医院的医生忠诚度是很高的，但并不表示他们不被更好条件的医院所吸引，像安泰医院，这种平地腾飞的医院，就很有吸引力。 他们不是被金钱所吸引，而是可以出人头地，可以从最新式的航母上起飞。 刘牧樵被隔离了，他被医院的行政部门的干部包围了，能接触他的人只有一群年轻人，再加上陈蔚、邓一柳。 邓一柳休息半个小时就好了，只是两只胳膊和手麻木得不管人事，最后请推拿针灸科室医生帮他推拿了十分钟。 华西医院是有中医科的，并且中医科还不小，有两百张床位。 近年，上面有文件规定，综合性三级甲等医院都必须要开设中医科，这是一项任务，华西是最早响应的。 本来，他们一直就有中医科，但规模不大，为了响应号召，他们增加了中医科床位，聘请了几十个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的精锐力量，硬是让中医在这个西医堡垒中扎下了根，每年能收治近万病人，营业收入接近一个亿。 邓一柳刚才还信誓旦旦说，这辈子再也不和刘牧樵一起做手术了，现在他接到任务，陪同刘牧樵吃夜宵，他一高兴，大声说：“刘博士，希望下次我们还有机会合作！” “不敢请您了。怕！你名气太大，把你累坏了，我交不了差。”刘牧樵开玩笑说。 “没事，下次，我中途用一次激素。和你一起做手术，虽然很累，但很爽！成就感满满的。”邓一柳说的是内心话。 刘牧樵笑了笑。 他也知道邓一柳讲的是真话，这样的手术，不来点成就感那就怪了。 今天这台手术病人的精髓损伤，绝对比某兰当年损伤的重，这样的病人能够站起来，不论是国内还是国外，绝对都是非常了不起的，差不多可以和任何医院比肩了。 “虽然累，但很快就恢复了。刘博士，我想问你，你一个姿势怎么可以保持这么久不动？你专门训练过？”邓一柳问。 他准备也这样要求他的学生。 刘牧樵点头，说：“我每天都要进行一个小时以上的体能训练。” “都练一些什么项目？” 一个颈椎外科的主治医生问。今天他也在场，也被刘牧樵的站姿吓呆了。 “我一般是每天做引体向上200次，俯卧撑200次，跑步5公里，做五禽戏半个小时。” 主治医生啧啧几声，摇头说：“这需要多大毅力！” 邓一柳说：“出类拔萃的人，必定有鲜为人知的背后故事，你们别只看到别人的风光一面，还要学习人家付出的努力。我今天是体会了，没有体力，是做不了一个好的外科医生的。” 一个圆桌，夜宵上来了。 苏雅娟帮刘牧樵装满了一碗川味米粉，又夹了几只基围虾，一小碟青菜。 陈蔚、邓一柳都羡慕地看着刘牧樵。 他们也想。 但是又不敢。 陈蔚今年54岁，正值壮年，要是有这么一个红颜知己，那该多美啊。 但是不行啊。 在科室，他是主任，是领导，不能被科室的人看扁。 在学术界，颈椎外科，他是全国最知名的教授之一，民有陈蔚，军有沈巍，这是一段佳话。身边带个小蜜什么的，那像什么话？ 在家里，他已经做外公了，外孙都已经快一岁了，要是有什么风流艳史传到家里，哪还了得？ 作为陈蔚这样的成名人士，虽然已经54岁了，但是，暗恋他的女性绝不是少数，即便是大姑娘，也有喜欢他的。 每年，他都会收到各种各样的暗示礼物，或者说某些人的大胆表白。 他克制了。 和陈蔚一个等级的邓一柳主任，他何尝又不是有这样的想法呢？ 他从39岁开始做主任，一直到今年53岁，说实在的，他拒绝的女性不知有多少了。 到了最近几年，他收学生都有一个原则，不收女徒弟。 现在看人家刘牧樵，苏雅娟照顾得丝丝入微，这两个老男人眼睛里冒火，恨不得明天就收一个这样的徒弟。 但是想归想，羡慕归羡慕，真要他们这样做，那是绝对不行的。 后院起火，晚节不保，后半辈子会很惨的。 全科医师 第859章 又来了一批精锐 刘牧樵就住在不远的五星级宾馆里面，他还是老规矩，开启了亚冬眠的睡觉模式，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 精神格外的饱满。 他站在窗户前眺眼远望，对面的山上，古树郁郁，绿色欲滴，树叶上的甲壳虫啃开树皮，吸吮着芬芳的汁液，一脸的满足与幸福。 当然，甲壳虫的表情是没有办法分辨的。 有几个声音在大堂里传来。 “姜医生，你这么早在这里等，不会是在等刘博士吧？”一个医生问。 “是的，我也不隐瞒，我是下决心走的，去年，我的一项成功，硬要弄成是集体所有，我不服。” “哦，还为那件事纠结？不过，我们都知道，你们赵主任，刘处长是不应该硬抢你的成果的。” “你也这样认为？” “当然，也不是只有你就有这样的遭遇，这样的事，海去了！” “听说刘牧樵有晨练的习惯，所以早点来。” “咦，赵生，你也是找刘牧樵的？” “你难道不是吗？” “这里，谁不是？明人不做暗事，昨晚，我就想来见刘博士了，可惜，不让我们见。” “我就担心他不要我们。所以，我带来的所有的论文。” “我也带来了我的科研项目，再用几十天整理资料，就成功了。” “可惜，我只有一篇SCI论文，我有点担心会被拒绝。” “我也不多，我只有三篇。” “听说刘博士主要对长江学者以上的专家感兴趣，我们几乎都是副主任医生，不知道他会不会要？” “要是我是刘博士，我就一定要，副主任医生年富力强，正是做事业的时候，我们这一群人去，大大充实了他那里的实力。” “咦，张生，你一个主治医生，你也想跳槽？” “我知道不够格，我想试试运气，我有五篇SCI文章。” “哟，你有这么多的论文了？” “五篇也不是很多，不过，我在鼻咽癌的治疗上，有一些与众不同的观点，我认为化疗在鼻咽癌治疗上，可以替代部分放疗，减少一些放疗的次数，有利于减少并发症。” “哟，你有自己独立的成果就好办了，我们都是和别人共同的研究成果，就怕刘博士不收留。” …… 这个场景和上次的一模一样。 来见刘牧樵的，大多数是副主任医生，这也正是刘牧樵所希望要的人。 一个医院，尖子医生要，但还需要一大批第二梯队的医生，这样，医院才会有后劲，才会持续发展，也就是说，竞争才有纵深。 收了，就连那个主治医生也收了。 刘牧樵微笑着说。 华西培养的人才，没有理由不收啊。 刘牧樵到了楼下，跟大家见了面。 他大声对大家说：“加微信，加微信，大家把自我推荐放在一起，我回去后慢慢看，不过，不要担心，你们中的绝大多数，我都会要的，就连张医生，你虽然是主治，但你有五篇SCI了，还有对鼻咽癌的独特研究，你，我收了。林医生，你有委屈，没关系，我们安泰医院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我们是新型医院，官僚主义不严重，也不以论文定英雄，你，我也要了。李医生，你虽然只有一篇SCI，没关系，到了安泰医院，你一年写十篇SCI也不是很大的难事，跟了我一年的邹医生，现在还是主治医生，他连进主任医生的论文都有了……” 刘牧樵点名道姓，十几个医生，他竟然叫出了七个人的名字。 他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难道，他已经关注我了？ 很多人都在心里嘀咕。 又不好问，但心里很想问一声。要是他已经看中我了，那我就幸福得要死了！ 终究是没有人开口问。 刘牧樵又用了几分钟，搞清楚了每个人的名字，他记性本来就好，过目不忘，很快，这群人对刘牧樵就是死心塌地忠诚了。 “我最近也可能要回去了，等我回去后，我会通知你们，能调动更好，不能调动，我们就按人才引进的方式，重新招聘你们进编制。” 由于安泰医院的发展有目共睹，编制问题，编委给了安泰医院很大的特殊政策，刘牧樵所有相中的人，都可以进编。 市里面是有考虑的。过去，医院都是负担，财政上，每年多多少少也要给医院拨款几千万，一个清江市，十几家市属医院，加起来，这笔钱也是不小的数字。 现在，他们发现，安泰医院可以不拨款了，他们有盈利，并且，有眼光的领导已经发现了一个问题，安泰医院带动了周围的第三产业，就拿安泰医院周围的五个宾馆，现在的业务就非常的好，常常处在爆满状态。 特别是离安泰医院两公里远的希尔顿大酒店，外国客人相当的多，他们都是冲着安泰医院而来的。 还有餐饮业，光是安泰医院搞快餐的，至少增加了几百个就业岗位。 安泰医院不是负担，不是用钱的单位，而是可以创造大量GDP的单位。 这样的单位不培植还培植什么单位？ 所以，市里前些日子开会，安泰医院的编制问题，采取特殊政策。 当然，这个功劳是姜薇的。 姜薇这段时间，并没有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她反而有了更多的事要做，刚才所说的医务人员进编的事，就是她多次跑市里，为安泰医院进编定编获得了特殊的待遇。 姜薇直接找到了市里的老大。 这件事，皮院长起先是不看好的，定编、进编哪有这么简单？单独给安泰医院政策，是不可能的。 后来，见有些眉目了，他预计，没有半年以上的时间研究，也是不可能的。 谁知，令皮院长大吃一惊的是，姜薇竟然在一个星期之内拿下来了这件事，市里专门为此开了一个常委会，市里老大亲自拍板，给安泰医院一个定编进编的特殊政策。 这个政策大体上是这么一个原则，每年给安泰医院定一次编，其实是做过场，预估一下，明年需要多少编制。 第二个原则是进编有两种形式，一是人才引进模式，二是考试模式，凡是刘牧樵看中的人都以人才引进模式进编，而对于新毕业的研究生和主治以下的人员进来，则是以考试为主。 这是姜薇在家里帮刘牧樵做成的第一件事。 姜薇还组织人做了第二件事，有关绩效分配方案问题。 凡是与刘牧樵有关的科室的绩效分配方案，她领头进行了适当的调整，总的一条理念是，让员工幸福、快乐。 有快乐的员工，才会有快乐的顾客，有快乐的顾客才会有快乐的老板。 这是一个良性循环。 姜薇现在正在做第三件事，也是刘牧樵最关心的事。 全科医师 第960章 我要回家 姜薇所做的第三件事，就是怎么想办法让孤儿院接受一批捐款，在原有的院址上改建一下。 刘牧樵的意思是，在原址上建一栋大楼，让孤儿院的条件比现在好上十倍，建筑面积也增加十倍，让孤儿院的孤儿有更多的私人空间，也让阿姨们的住宿条件变好一些。 不过，姜薇遇到了难题。 谢敏没有同意。 姜薇很聪明，但是她根本就不是谢敏的对手。 “别骗我了，刘牧樵这点小把戏，你以为我看不出来？还是认真经营你们的明天吧，现在，他很富有了，也很有名望了，不过，做人要记得根本，不要忘记当初的自己。” 当初。 刘牧樵的当初是弃儿！ 刘牧樵听完姜薇的汇报，陷入了沉思。 是的，现在确实有些飘了。 想当初，出生还不到一个月就被人抛弃在孤儿院门口，放了一挂鞭炮，自己的父母就离开了他。 后来，在谢敏妈妈的呵护之下，儿童总算还是快乐的。 到了再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谢敏对他的要求越来越严格，读书，练字，跑步，都是她每天监督的功课。 刘牧樵也没辜负她，那年以645分的高分，考上了清江大学医学院，985大学，双一流。 在获得医学智慧系统之前，刘牧樵始终保持低调。 谢敏始终告诉他，为人要低调，学习和做事要高调，这辈子，就是要做一个有用的人，让你的爸妈看看你，当年他们抛弃你，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 刘牧樵反思了一会，检讨了自己的不足。 “你告诉刘牧樵，他做人还要低调一点，但做事可以高调一些了。” 姜薇把这话原原本本告诉了刘牧樵。 刘牧樵想了很久，谁能告诉我，我怎么才能更低调做人？ 确实，刘牧樵做人已经是很低调了，虽然有时候也装逼，但并不是刻意的装逼。 “好吧，我尽可能的低调做人。”刘牧樵直接给了谢敏一个电话。 “你在灾区要注意身体哟。” “没事，我被照顾得很好。” “你救了多少人啊？” “我亲自做手术的病人，应该超过了400个吧。还有一些是从极度危险中抢救回来的。” “嗯，不错。” 这是刘牧樵和谢敏的通话。 这一天，刘牧樵在川省省立医院做了一台颈椎骨折手术，刚下手术台就接到了指挥部的通知，要他赶到阜城。 到阜城干什么？ 他没有多问，自从自己成了“影子”之后，他就很少盘根问底了，有些事不要多问，有些事不能问，直接执行就行了。 直升飞机上只有四个人，刘牧樵和苏雅娟眼睛盯着下面的山岚与河流，确实，这里的大山实在是太雄伟了。 飞机降落在阜城的郊外前线指挥部空地上。 苏雅娟一看这架势，知道自己不能进去了。 全部是穿军装的人。 所有的人都是精神抖擞。 不过，论精神面貌，论身姿步伐，刘牧樵一点也不输给他们。 苏雅娟站在外面没有过来，也没有人再关注她，她只好静静地呆在路边看风景。 刘牧樵进去了。 还是上次那位领导。 “你颈椎推拿是不是很厉害？”那位两颗将星的领导问。 “是的。”刘牧樵回答得干净利落。 “颈椎推拿会不会出现危险？就是说，风险有多大？” “我只能说，基本没有风险。我做过的颈椎推拿总共有一万多人，还没有出现过不良反应。” “嗯，能不能这样，保证百分之一百的安全，可以牺牲一部分疗效。” 刘牧樵沉思了片刻，说：“可以。” “好的，有一位很重要的领导，颈椎有些不舒服，等一会，我把你介绍给他，你要认真帮他做一次颈椎推拿按摩。” 刘牧樵认真地点头。 “好，你跟我来。” 他带着刘牧樵进去了。 里面是一个休息室，门口，有一个士兵很机敏地盯着刘牧樵。 “刘牧樵。”带他来的领导介绍。 “嗯，检查！” 刘牧樵全身都检查了一次。 “好了，进去吧。” 刘牧樵有些紧张，他跨进了门槛，抬头一看，心里一个激灵。 …… 半小时后，刘牧樵身上微微冒出来一层汗珠。 他走了出来。 他一直走出了指挥部，苏雅娟迎了上来。 她没有问刘牧樵刚才去干什么了，刘牧樵既没笑容，也看不出有什么波澜，他一头钻进了直升飞机。 他被安排退出灾区，先得回一趟营地。 菜花坪还有几十个病人，每天还要打一些吊针。 邹庆祥第一个迎上来。 “什么时候可以回家？”他问刘牧樵。 “你们没有得到指示吗？”刘牧樵根本不知道这里的情况。 “没有啊。你得到了？”邹庆祥问。 “是啊，我来就是看一下你们，这就回家了。”刘牧樵说。 “不！我也要回去！”邹庆祥几乎要疯了。 现在留下的几十个病人，大部分都是骨折病人，出院吧，没地方回了，家已经没了，住院吧，他们也不需要用很多药治疗了。 他们符合出院的条件，也符合继续住院的标准，他们介于可出院可不出院的模糊地带。 邹庆祥在这里呆腻了，他，还有五名医生，另外是九名护士，以及附近的十几个义工。 这就是他们全部。 I63卫生队已经撤离了。 这里以邹庆祥为首。 “我要回去！” 刘牧樵呵呵笑出声来，“没有接到撤退的命令，你跟我吼干嘛？老老实实，在这里呆着，把这里的几十号病人送出院。” 邹庆祥哭了。 每天，在这荒山野岭，靠着一台发电机，陪着几十个病人，更多的时候，他们不是在治病，而是帮他们做好吃的。 粮食不缺，上级已经运来了大米、面粉。 蔬菜也不缺，附近村民都送菜来，还有猪肉、蛋、鸡、鸭、鱼。 移动公司在这里装了基站，手机信号也有了。 确实，看起来真的什么都不缺。 但邹庆祥一天也不愿意呆了，因为这里实在是太寂寞了！ “你帮我反映一下，这里，可以由卫生院来接管了，除了六个病人需要换药，十三个病人需要打吊针之外，其他真的没有事干。”邹庆祥哀求。 自从一个星期前赵一霖回去之后，邹庆祥就每天惦记着要回家。 到这里，已经整整50天了。 全科医师 第861章 很特殊的会诊 刘牧樵搭乘飞机到川城改乘民航飞清江，正准备换机，突然接到指挥部的电话，要刘牧樵立即返回，去简阳城。 刘牧樵在这里已经呆了50天了，还不知道有一个叫简阳城的地方，陪同他的军官告诉他，简阳城是个非常特殊的地方。 他的特殊就不多说，有几条，给刘牧樵的印象特别深。 简阳城是一个非常隐秘的地方，之所以隐秘，主要是它的交通非常不便，深处大峡谷之中，中间一条大峡谷，县城就在峡谷两侧。 其次，简阳城真的简，城区人口不到一万人，整个县所辖人口只有7万人，面积却不小，有两千多平方公里。 飞机在峡谷之中穿梭，高大的山脉给飞机一种巨大的压抑感。 飞机下面是一条大河。 在峡谷内飞了一个小时之后，终于在简阳城降落。 平常不晕汽车的苏雅娟竟然晕飞机了，就连刘牧樵也有些恶心。 下了飞机，刘牧樵四处看看，真的看不到有什么空地，除了刚才飞机降落的地方，其他都是低矮的房子。 汽车也极少。 公路倒是乌黑发亮，修得整整齐齐，油也是近几年新铺的。 放眼望去，一条五百多米长的公路上，只有三四辆汽车。 不过，令刘牧樵奇怪的是，接连看到了三辆豪车驶过，一辆宾利，一辆劳斯莱斯，还有一辆刘牧樵不认识的。 这鬼地方怎么有这么多高级豪车呢？ 走了不到五百米，就到了一个医院。 很小。 只有三栋房子，估计病床数也就是一两百张。 果然，他们院长出来迎接时介绍，他们这里差不多是最小的县医院，床位数只有一百二十张，设立的科室也只有两个，内科和外科。 凡是需要动刀子的病，都归纳在外科了，就连妇产科也是外科的一部分。 本医院的员工总共才八十二人，不过，人才方面却令刘牧樵有些惊讶。 医务人员中，本科生有二十二个，硕士研究生有三个，还有两个博士毕业生。 这是什么鬼？ 院长还介绍说，设备方面，有一台36排西门子CT级，一台15T的核磁共振，其他，全自动生化仪，大CP，DR，等等，这里都有。 来到外科病房。 太出乎意料了，刘牧樵差点误以为到了一家大型三甲医院了。 宽敞、豪华、明亮的外科病房，一点也不比内地省级医院差。 再看这里的医护人员，一个个精神抖擞，护士也格外的漂亮，并且都在一米六二以上。 刘牧樵有些奇怪，这跟医院的规模与县级人口不成比例啊。 来到外科医生办公室，里面坐满了人，第一眼就让刘牧樵惊疑不已，这些人会是本地医院里的？ 不应该。 大多像是前来会诊的专家。 果然，猜的没错。 这群人中有九位是来自于大医院的专家，有京城的，有沪市的，有川省的。 一一介绍之后，最后才介绍刘牧樵。 介绍完，大家热烈地鼓掌。 看来，这群人对刘牧樵还比较熟悉。 最后，又介绍了本院的医生。 又一次令人意外。 本科室，医生全部是本科学历以上，老中青搭配得非常合理，其中两个博士生看起来精神面貌很不错，根本就不像小医院的医生。 主持人是医院的院长。 这个医院也只有一个院长一个副院长，院长本身也是外科医生，他的学历虽然只是本科，但那是四十年前的本科，华西医学院的毕业生。 他是这个科室的老科主任。 他介绍完人员之后，接着就开始了病例讨论。 很正规，根本不像是小医院。 讨论的病人是一个肺癌病人，转移到肝脏，胆总管阻塞，胰头受累。 之所以请刘牧樵来，就因为胰头受浸润，需要做胰腺的处理。 按照一般的常规，这类病人可以放弃治疗了。 但是，这个病人有些特殊，年纪也不大，才四十多岁，他是一名高尖特殊人才，对国家的贡献特别大，属于国宝级。 还有一个更关键的问题，当然，主持人也不一定知道，他手里有一个研究项目，到了最关键的时候，要是他死了，这项成果也将中途而废。 按照指挥部的指示，这个人无论如何要救活，并且活得越久越好。 讨论按照主持人的节奏进行。 先是一名主治医生介绍病情，以及目前的诊疗情况。 接下来是本院的副主任、主任医师分析。 按理，这个时候应该是刘牧樵出场了。 可是，住持人先请了华西医院的胸外科专家发言。 华西的周教授说：“我就这个病人肺癌的情况说一下我的看法。” 接着他阐述了他的观点，最后说：“这种情况，有多处远距离转移，我认为是不适合手术治疗的。如果病人及家属坚持要做手术，我基本上能够把肺部的肿瘤切下来。但是，我认为意义不是很大。” 接着又有几个胸外科专家都支持这个观点，比较一致认为，肺部手术难度系数虽然大，但是还是能够拿下手术，不过，拿下手术之后又有什么意义呢？做化疗？做靶向？用上世界上做好的药？ 然后就是肿瘤病专家发言，他们大致的意见也是比较一致的，说意义不是很大，凭他们的经验，这个病人三年存活率并不高。 所谓的“并不高”，就是他们预期，根本就活不了三年。 后来，肝胆胰方面的专家发言，一个叫向光的人瞟了刘牧樵一眼，有几分畏怯，说：“我也发个言呗，当然，最后还是请刘博士定夺。” 说完，他又看了刘牧樵一眼。 刘牧樵记起来了，这位是沪市医科大学附属一医院的向光教授，他曾经听过刘牧樵的专题讲座，还参观过刘牧樵的教学手术。 难怪他没多大底气。 在打败滕策的人面前，有底气的人不多。 他说：“这种病人，我们过去就是直接放弃了，手术的意义不是很大，特别是，这个病人有多处的转移，既有显性的转移，也有隐性的转移，显性的手术都有难度，隐性的我们就毫无办法了。这个病人，我个人认为，肝胆胰同时手术，风险十分大，手术打击很大，加上病人一般情况不是很好，我个人认为，还是别做手术为好。当然，今天请这么多专家过来，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怎么把手术做下来，争取延长病人的寿命，所以，我也不反对做手术。如果确定做手术，我建议刘牧樵教授主刀。” 众人一听，这不是把手术风险都推给了刘牧樵吗？ 刘牧樵举了举手，说：“我发个言吧。” 主持人摆了摆手，“不急，我想请协和医院的常老作指示。” 刘牧樵一愣。 常老？ 他就是常老？ 他怎么可以在我的前面发言呢？ 常老也是一愣。 我难道不是应该最后一个发言吗？ 全科医师 第862章 宗师级人物 刘牧樵转头看着主持人，意思是说，你有没有搞错！人家常老才是肝胆胰外科的大佬。 主持人微微笑了笑，说：“刘博士，您稍后，等常老发言之后，您再发表高论。” 此话一出，几乎所有与会的人都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心想，你这糟老头坏得很，怎么可以颠倒乾坤呢？ 刘牧樵出名，那是非常出名的了，大家认可，特别是他在京大一院和滕策同台手术，把滕策打得狼狈不堪，一时，在胰腺外科界传为佳话，那些有名的专家都注意了这个少年。 但是，和协和的常教授相比，这不是技术上的对比了，而且医疗界的辈分上的乱套。 协和的常老，是国内公认的肝胆胰外科的头号人物，什么龙教授啊，马教授啊，在常教授的面前，都是小字辈。 为什么这么讲呢？ 常教授是协和上世纪四十年代毕业的学生，留校教学和临床，开创性地在外科系统建立了多个学说流派，特别是肝胆胰外科，可以说，他是国内的创始人，其中胰腺外科Vilishit术式，他就是贡献者之一。 曾经说过，目前国内没有人会做Vilishit术式，严格意义上讲确实没有，因为，常教授已经88岁的人了，已经封刀30年了。 他也是肝脏外科的创始人，最早进行肝移植研究的就是常老的项目组，他首先并不是在人体上做移植实验，而是在猴子身上。 他第一个在人体上成功进行肝移植，三年后，他毫无争议就被评为院士。 后来，他在胆道疾病上第一个用胆囊替代总胆管，这是国际上首创。 所以，无论如何，今天必须由常老做最后拿主意的人。 刘牧樵刚要提出异议，常老发言了。 他很大度，首先是轻轻笑了几声，接着说：“嗯，我同意请刘博士最后下决心，主持人这种安排是对的，因为，这台手术非常的有难度，即便是我最鼎盛的时期，也不见得能够拿下这台手术。最后，做不做手术，就看刘博士有没有决心和胆量。” 这话一出，所有的人都转头看着刘牧樵。 确实，今天这个病人，能不能手术，并不在肺部，难就难在肝胆胰。 常老说的没错，他88岁的人了，最多只能提点意见，说点看法，手术设计上说些参考意见，手术本身，那就需要别人来完成了。 能够完成这台手术的人不多，他虽然没有见过刘牧樵，但是，常老对肝胆胰外科界的大形势，他是一目了然的。以龙教授为代表的一个群体，肝胆胰手术确实是人才辈出，也可以说华夏人才济济。 但是，常老看了很多资料，他只对刘牧樵充满信心。可以说，华夏大地，在肝胆胰上面全面超过自己的人还找不到，就譬如龙教授，他也只在胰腺外科有比较高的建树。 刘牧樵这个名字，一年前跳进了常老的眼睛里，他一直跟踪刘牧樵，他发现了一个天才，这个天才绝对不是所谓的智商高而已，他先是在胰腺外科异军突起，打败龙教授，特别是把号称世界第一的滕策打败，这就使得常教授不得不关注他。 后来，他在肝胆外科上又显示出了超强能力，常老不得不收集了刘牧樵更多的资料。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刘牧樵不仅仅是肝胆胰外科的超级大佬，他还有大量的专长。 怎么可能呢？ 常教授都不敢相信。 所以，现在主持人要自己先发言，让刘牧樵作总结，他并不生气，他只是惊讶，你小小的一个医院院长，竟然如此熟悉外面的江湖！ 这个老头不简单。 这就是常老发愣的原因。 常老对这个病人做了全面的分析。 他真不简单，不愧是宗师级的人物，刘牧樵听得津津有味。 说实在的，宗师级的人物太难见到了，今天算是见到了一个宗师级人物，他每讲一个观点，都是格外的新颖，并且特别有启发性。 常老这个人，他是肝胆胰综合外科的宗师，虽然，单纯在胰腺、肝胆外科方面，他并非宗师级别，但是，在综合方面他是宗师级，这一点刚好和刘牧樵互补了。 刘牧樵是胰腺外科，肝脏外科宗师级人物，但是，综合到一个学科上来，他就有缺陷了，算不得宗师级。 所以，常老的发言，刘牧樵受到了很多的启发。 作为常老，他也注意到了刘牧樵的神态，刘牧樵听得这么认真，大有遇到知音的感觉。 最后，常老说：“我的建议是，肝胆胰整体切除，留下肝脏左叶，胆管与胰腺中段相吻合，手术难度很大，这样做，相对来说容易一些。” 其他医生听起来有些懵，但刘牧樵听了之后，瞬间就明白了。 这是他从来没有尝试过的大手术，虽然是肝胆胰切除，其实还包括了十二指肠和空肠的部分，还有胃次全切。 也就是说，这一台手术，其实是要做五六个手术，并且还不能一个一个按顺序来做，必须是混合在一起做。 “刘牧樵教授，你应该有信心吧？我发言完了，请你最后下决心。”常老微笑、慈祥地看着刘牧樵。 刘牧樵回头朝常老点头感谢，说：“谢谢常老的教诲，您设计的手术方式，我虽然是第一次做，但我会努力完成这个任务的。” 刘牧樵讲话不长，充分展示了对常老的尊敬。 常老说：“你做个预判，患者的三年存活率有多大。” 刘牧樵说：“我觉得三年存活率没有太大的意义，我希望讨论的是五年存活率。这个病人，我有一定把握，按照我的治疗方案，我觉得可以争取超过60的五年存活。” “啊？” 众人都惊讶地发出疑问。 要不是他如此被常老推崇，大家会认为刘牧樵是在放空炮，吹牛逼。 刘牧樵解释说：“我这个估计，不是盲目的给患者安慰，也不是给各位专家打气，我对于病人乐观估计的原因是，一，手术，我有把握，我们可以彻底清除可见的肿瘤组织，二是，我有阻止癌症复发的中药古方，这个古方，虽然不能杜绝复发，但至少可以延缓它的生长速度。我从去年起使用这些古方，用过的病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例复发或转移的。” 全科医师 第863章 常老的忠告 常老等人一听，都惊讶不已。 在座的，谁不知道癌症转移、复发的规律？ 术后一年是癌症转移、复发的高发期，三年还没有转移和复发，那么，复发和转移的机会就很少了。 要转移的病人，80是在三年之内发生。 5年没有转移或者复发，那就基本上算是治愈了。 刘牧樵治疗胰腺癌，一年多时间，竟然没有一例转移与复发，这个数字太令人惊讶了。 也许普通医生还没有意识到什么，但作为这方面的专家，胰腺癌，是癌中之王，一年没有一例转移复发，这不是意味着刘牧樵攻克了胰腺癌？ 虽然还不能下结论，但预示着刘牧樵已经有重大突破了。 “你的中医古方可以公开吗？”一个矮个子教授问。 “我们早已经公开了，我们医院的制剂，‘克瘤一号、克瘤二号’都是对付胰腺癌的良药。至于其他肿瘤，我还没有一个固定方，我需要临时辩证开处方。效果都不错。” “这个病人，你准备开一个什么样的处方？”矮个子教授话比较多，刨根问底的。 刘牧樵说：“要等手术之后，根据病情我再开处方。” 讨论基本上就这样结束了，主持人最后问刘牧樵，“具体谁做你的助手，请你指定。” 刘牧樵微微一惊，说：“这台手术不是需要两组人马吗？” 主持人笑了笑，说：“为了安全起见，手术分两期，你负责第一期手术，做完后半个月，我们再考虑做第二期手术。” 刘牧樵点头，他承认，自己在这方面经验不足，分两期，也许是最妥善的办法。 刘牧樵沉思了片刻，“好吧，请沪市医科大学附属一医院的向光教授做我的一助，京大一院的梁师兄做二助，三助嘛，就请贵院派一个人吧。四助，苏雅娟。” 这样的大手术，只安排四助已经是很冒险了，不过，刘牧樵也不喜欢人手太多。 常老看刘牧樵安排完手术助手，抬了抬手，说：“刘牧樵教授，我申请一个参观的名额。” 刘牧樵赶紧说：“有常老亲自指挥，我当然高兴啊。” 主持人，院长说：“我院安排的三助就是我，您不会嫌弃我碍手碍脚吧？” 刘牧樵有些惊讶，问：“你？” 常老说：“刘牧樵教授，你别看他是院长，做行政的，但是，他确实是一把好手，你即便是要他做二助，他也不会拖你的后腿。” 刘牧樵又是一惊，这怎么可能呢？ 一个这么小的医院，再怎么水平高，也不可能很高啊。 刘牧樵做手术，一旦顺手了，连滕策都跟不上，你一个小小的医院院长，怎么可能有高超的水平？ 刘牧樵没有表示任何轻视的意思，这不是他的习惯，他客气地说：“做三助委屈您了。” 手术在两个小时之后开始了。 刘牧樵没有亲自开腹，而是让给一助向光，他做了一个7字型切口，总共用了十二刀，这不算多，7字型切口，最少也得八刀以上。 平常，向光能够在十刀之内解决问题，今天因为有刘牧樵在旁边，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 打开腹腔之后，按照常规，先目视一下所有的器官，检查一下有没有种植瘤之类的异生物，还要检查各器官有没有病变。 肠道、阑尾、肠系膜、胃、肝脏、胆囊，再就是胰腺、脾脏，以及腹膜各处。 接下来就按照手术设计，肝脏的一部分、胆囊全部，胃一部，十二指肠全部、空肠一部，胰腺一部，这些都要切下来。 工程非常大。 这是一个超级手术。 必须打足精神。 他先做肝脏。 肝脏是这台手术中难度第二，工作量也是第二的部位，把它拿下来，整个腹腔就空旷很多，手术就比较好开展。 刘牧樵做手术很快。 向光也不错，基本上能够配合得上。 梁教授是刘牧樵的师兄，也是龙教授的学生，他们曾经一起做过很多台手术。 刘牧樵对他是比较放心的。 三助是院长，他和苏雅娟主要是拉钩的。 总体来说，五个来自不同医院的人配合得还不错，虽然算不上默契，但还算是很成功的团队。 常老坐在一个高椅子上，居高临下，很欣赏地看着他们手术。 这种场景，时常在他脑子里回荡，做了五十年手术的他，到现在都难以割舍。 每当他做一台具有挑战意义的手术，他会要兴奋两天，这种挑战的期待，以及挑战成功后的快乐，现在已经很久没有体会了。 在过去几十年的手术生涯中，常老有过失败，但更多的是成功，他对掌声与鲜花习以为常。 当年，他第一个进行肝脏移植就获得成功，那时候，鲜花一浪接一浪，奖励、表彰大会，一台接一台。 三年时间里，他接受过十八次大大小小的奖励，各种证书，各种肩章，最后把他送进了科学院，成为有一个年轻的院士。 那一年，他48岁，本命之年。 他的一生，做过最大的手术，就是和今天手术差不多大，只是没有肺部的问题。 那一台手术，他安排了十二名助手，手术做了三十六个小时，他在手术过程中休息了一次，睡了半个小时。 今天，他有点儿想法，刘牧樵你怎么可以只安排四名助手呢？ 这样的手术，按理要超过三十个小时的，你们五个人，能熬得住？ 器械师、麻醉师、巡回护士，等等，他们可以轮班，而你们四个人，没有预备队员，能够挺得住吗？ 难道，刘牧樵没见过这么大的阵势，没有预估会要耗时三十多个小时？ 现在还来得及。 “这台手术，你准备做多久？”常老问了一句。 “大约十二个小时吧，最多十五个小时。”刘牧樵没有抬头，认真地回答。 “十二个小时？刘牧樵教授，你是不是过于乐观了？我过去做过一台，总共总了三十六小时。”常老真心诚意给刘牧樵提个醒。 “噢。常老您的体力真好。”刘牧樵似乎理解错了方向。 “哪里！我中间睡了一觉。”常老说。 “那也算是体力很好啊。一般人哪坚持得这么久？最多二十小时，换谁都得休息一会。”刘牧樵似乎并没懂得常老的意思。 “你知道我要了多少助手吗？十二个！”常老终于把要说的说了。 “常老您是大专家，多上一些助手的应该的，再说，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学习的好机会。”刘牧樵说。 “我是提醒你，你只有四个助手，他们熬得住吗？我担心你的手术十二个小时拿不下来。” 常老这是在以经验提醒刘牧樵，等会熬不住了再换人会很麻烦。 谁知刘牧樵轻轻一笑，说：“放心，常老，我最多十五个小时，把手术拿下来。” 全科医师 第864章 会做Vilishi的张九渔 十五个小时内完成手术是不可能的。 常老很有涵养，明知刘牧樵不可能在十五个小时之内完成手术，他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免得刘牧樵到时为了抢时间，出现手术差错那就不好了。 刘牧樵的手术又快又好，常老一边佩服不已，一边在回忆，我最鼎盛的时候与他差距有多大？ 刘牧樵的操作技能，常老几乎是没办法挑剔，还对比自己，原来有几处，自己还需要改进。 看久了，暗暗摇头，自己和他比，有差距啊！ 他发现，刘牧樵做肝切除术时，在剥离的过程中，竟然不见什么出血！ 等刘牧樵把要切除的肝脏全部切下来之后，常老不由得大吃一惊！ 肝切除术，再怎么快，也要五个小时以上，而刘牧樵竟然只用了一小时四十五分钟。 匪夷所思啊。 向光终于吁了一口气，刚才，他拼了老命了。 作为一助，他拼命地追赶主刀。 而刘牧樵的手术，就像是超速的汽车在高速公路上狂奔，向光教授使出浑身解数，才没有被刘牧樵拉得太远。 幸亏只用了一小时四十五分钟，时间再长一点，他非崩溃不可。 向光在沪市医科大学附属一医院属于第一梯队与第二梯队之间的主力手术医生。 第一梯队的主力手术医生一般都被称为大佬。当然，超级大佬已经退出了手术主力医生范畴，所以说，向光在沪市医科大学附属一医院也算是佼佼者。 他之所以这样狼狈，还是刘牧樵过于强大。 今天，刘牧樵没有刻意照顾助手的能力，首先，他相信助手都应该不错，既然在如此闻名的大医院中能够脱颖而出，就说明他们的实力都很不错了。 一小时四十五分钟完成第一部分手术，就是为了后面手术留下足够的时间，否则，时间太长，医生熬不住，病人也会熬不住。 听到向光重重地吁气声，刘牧樵才注意到向光的狼狈样。 “身体吃得消吗？要是吃不消，请直说，梁教授做我的一助也行。”刘牧樵为了照顾人家的面子，故意说是身体吃得消啵。 向光略微沉思了片刻，掂量了一下形势，果断地说：“我能力还是不够，请梁教授做一助吧。” 梁教授在京大一院和刘牧樵有过合作，他不怵。 不过，在京大一院做的是胰腺癌手术，通常的手术都是切除一个器官，有几次虽然也要切除胃、十二指肠和一部分空肠，但那时候做手术，一般都不会刻意赶时间，并且，刘牧樵还会一边口述，一边手术。 今天有所不同，这不是做教学手术，难道肯定会大一些。 他不好拒绝，也不能拒绝，刘牧樵都已经说了他做一助了，拒绝的话，这一辈子也没有机会再和刘牧樵一起做手术了。 也许，许多年后，和刘牧樵做过手术的人，都会作为一种荣耀。当介绍自己成就的时候，会这么说：我某年某月某日，曾经和刘牧樵大佬一起做过手术，他是主刀，我是一助。 那是一种至高的荣耀。 再说，梁教授也已经注意到了，向光再做下去，非崩溃不可。 所以，梁教授哪里敢拒绝做一助？ “刘博士，我速度可能会跟不上。” 梁教授还是先打个预防针，告诉刘牧樵，你别光顾着赶时间，等会，我崩溃了，你就没有助手了。 “嗯，我尽量等你。你预热一下，胃次全手术你来做吧。” 手术继续进行。 梁教授一上来就有机会做胃次全，感到很荣幸，其实，他不知道的是，胃次全手术并不是刘牧樵最擅长的。 常老有些熬不住了，他只好告辞，准备回去休息一天，明天这个时候再来看手术。 他不相信刘牧樵能在三十小时之内完成手术。 常老走了，回到了宾馆，对他的助手说，明天这个时候提醒他，他还要去看刘牧樵的手术。 看刘牧樵的手术，他觉得是一种享受，一种看大片的感受，这种大片，一辈子也难得有几次机会。 宾馆是一流的。 虽然宾馆的格局很小，就是几栋分散的别墅，可是进去一看就明白，档次很高，绝对不输给任何一座五星级宾馆。 常老也猜不透，简称怎么这么诡异啊。 他走进房间，一种从来没有闻过的香味扑鼻而来，令人头脑清晰，心情格外愉快。 他问服务员，这是什么香。 服务员说：“这就是非洲原始森林中的一种香料，类似于我们所说的沉香，不过，这这种香的价格和品位，就不是沉香能够相比的了。” 常老见过的世面不少，但第一次住这样的宾馆，忍不住问：“这套房间，每日的价格是多少？” 服务员说：“这些房子是不对外营业的。左边有一栋，有五十套房间，才对外营业，每间是五千块一天。” “哦，这里的游客多吗？”常老又问。 “不多，限量的，得通过严格审查才能进来，游客，一年的限量不超过三千人。” “不超过三千人？每天不超过十人？” “对的。” 常老不再问了。 他知道，以自己的身份，问什么，服务员都会回答，但是，他知趣，他明白有些事情不要知道得太多了，知道的多了不好。 …… 手术进行了八个多小时了。 梁教授终于忍不住，哼了一声，最后，嘴里发出了几句含糊不清的话，“我不行了。” 刘牧樵似乎没有听见，他此时正在做Vilishit术式，最紧张，最不能分心的时候。 梁教授并没有倒下。 他还在坚持。 又做了近半个小时，梁教授再次发出猪叫的声音，“我真的不行了。” 刘牧樵紧急刹车，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我已经控制了速度啊！你过去不是配合得很好吗？” “过去，你哪里做得这么快？那时候，你一边做，一边讲，不同的，完全是不同的。”梁教授痛苦地说。 “他不行了，我可以上。”做三助的院长说。 刘牧樵转过头，看着院长，说：“你知道这是什么术式吗？” 院长说：“知道啊，Vilishit术式，我虽然很久没做这种术式的手术，但应该还记得清大体的步骤。” 刘牧樵一惊，“什么，你会做Vilishit?” 院长点头，说：“做过几十次吧。” 刘牧樵更是惊讶，忍不住问：“你贵姓？” “你叫我张九渔吧。” 全科医师 第865章 神秘的张九渔 张九渔！ 刘牧樵脑子里“嗡”的一声，随即又是一个激灵，哆嗦了两下。 这个名字好熟啊！ 在哪里听过。 并且不是随便的场合听到的。 但是，想不起来，一点也想不起来。 又不好问。 在刘牧樵的脑海里，他的知识库里，都没有张九渔这个人，一个会做Vilishit的人，怎么会不知道有这个人的存在呢？ 在这之前，学术界一致认为，当今世界上，会做Vilishit的人就只有滕策，后来又增加了一个刘牧樵。 怎么现在又冒出一个张九渔呢？ 手术不能停下来，并且，现在还是很关键的时候。 换上他试试。 张九渔一上来，刘牧樵顿时就感觉手头松了，捆绑自己身体的压力一下子就没有了。 张九渔配合得非常好。 两人速度起来了，梁教授汗颜的是，他和向光做二助、三助都手忙脚乱，而刘牧樵和张九渔却是似乎在以快动作做手术。 两个人配合得丝丝入扣，天衣无缝。 “你比我想象中的刘牧樵还厉害。”张九渔边做边说。 “我真的开眼界了，没想到这里还隐藏着您这样的高手。和我搭台做过手术的人不说上千，几百是有的，今天，我算找到了一个知音。”刘牧樵真的不好怎么形容这个人，只好用“知音”来描述了。 “知音不敢当，我听说你纠正了很多人在手术中的不良习惯，你看我的技能，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张九渔说。 “不是恭维您老前辈，找问题，我真的找不到，你的动作，都是标准的，教科书式的，无可挑剔。”刘牧樵打内心说。 “无可挑剔。你对我的评价太高了。我很高兴。”张九渔大声说。 他们虽然你一句，我一句，但并没有影响手术。 手术难度确实不小，就譬如胆管与肠管的吻合，胰管与肠管的吻合，这些都是极难的手术，要在显微镜下完成。 过去胰腺癌也有这样的吻合术，但今天的吻合管，都是胆管的第三级，胰管也是第二级。 也就是说，管道很小，吻合之后容易出现阻塞，也容易出现脱落，还可能出现瘘管。 所以，在吻合的时候，必须在显微镜下完成，粘膜层对粘膜层，平滑肌层对准平滑肌，外膜对准外膜。 特别是粘膜层的吻合，一点问题都不能出，把粘膜层缝进了肌层，就可能出现瘘管，反之，把肌层暴露在管腔中，吻合就会脱落。 刘牧樵和张九渔在显微镜下配合很不错，刘牧樵负责缝合，张九渔负责吻合部位的组织牵拉和对接。 缝合需要高超的技术，牵拉所需要的技术含量同样高超。 刘牧樵越做越是心惊。 在他过去所接触的高手中，还没有一个人能够和张九渔比，就算是滕策，刘牧樵也能指出他好几个毛病和不足，而张九渔，刘牧樵至今都没有找到他的缺点。 过去，配合刘牧樵手术的最佳选手是杜小平，现在一比较，杜小平根本就上不了档次了。 这个张九渔太完美了。 “你是隐居在这里？”刘牧樵突然问。 张九渔哈哈一笑，说：“隐居？不存在的，我不是在这里做院长吗？” 刘牧樵说：“你在这里做院长，你认为这不算隐居？” 张九渔又是一笑，说：“你对我们县城了解不多，要是你了解得多一点，你就会改变看法的。” 刘牧樵说：“那我就要请教您了。” 张九渔说：“有些事，可能需要时间，对简阳城的了解，别说你，就是我也不完全了解，不能急，慢慢，你就会有体会的。我们暂时别聊了，抓紧时间把手术做完吧。” “我们，有些跟不上了，你们两位，是不是可以把手术速度降一点？”向光发出请求了。 这一次，给了他们极大的教训，给他们上了一堂严肃的课，什么叫艺无止境？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你们再忍耐一会，手术不会太长时间了。” 张九渔院长说，他本来想说，你们有这样的机会锻炼，那是你们的运气，要是我的徒子徒孙上手，你们连看的机会都没有。 其实，这里的外科医生，个个都是人才，他们的手术技能，一点也不比向光他们差。 手术很快就进入尾声。 刘牧樵抬头看了一下墙壁上的电子钟，这台手术总共用了九个半小时，要是首先就和张九渔合作，八个小时就可以把手术做完。 …… “老师，你醒了？刘牧樵他们的手术已经结束了。” “什么？！他们总共用了多久时间？”常老急切地问。 “总共用了九个半小时。” “不可能！”常老怒喝道。 “老师，的确是这样的。” “即便是现在的设备进步了，即便是有新的器材，再怎么夸张，他们二十四小时完成手术，那也是很了不起了。当然，我知道，近些年，手术技能突飞猛进，缝线、缝合针、显微镜都进步了很多，但也不可能节约这么多时间啊。我问你，今天他们使用的是什么手术缝线，什么针，配合的人是谁？”常老一口气问了很多问题。 当他听到与刘牧樵配合的是张九渔院长时，常老半天没有说话。 张九渔，看来，这人真的不是一般的人，他为什么要躲在这里呢？ 不对，他不是躲，要是躲的话，今天他就没有必要出来做手术，即使出来做手术，也没有必要这样的张扬。 对，这是太张扬了。 九个半小时拿下一个这么大的手术，确实是太张扬了。 那为什么他要在这里窝着？ 难道，这里的传说是真的？ 隐隐约约，有一种议论，不是很公开的议论，而是比较隐秘，并且只有很高层次的人能够听到。 传说，大西南的深处有一个隐秘的地方，那里，地下有一股灵气，会和涌泉一般冲出地壳，弥散在空气之中，人吸收了能够延年益寿。 据说那里百岁老人特别多，还有很多的隐士，两百岁的人都不少。 一个有灵气的地方，自然就会有隐士居住。 想到这里，常老精神一振，明白了。 全科医师 第866章 帮青云子治病 刘牧樵爽呆了！ 今天这样的手术竟然在九个半小时内做完，他一边洗手一边回味着刚才的场景。 要是和张九渔院长合作，肝胆胰外科真的是打遍天下无敌手。 刘牧樵心头的爽并不是三秒钟就结束的那种爽，也不是一两个小时就爽到了头的那种，而是刘牧樵回到宾馆之后还快活得不得了。 还没有结束，“叮！获得超级大佬的赞叹，获得高级宝盒一只！” 嗯？ 这是谁呀？ 当然不可能是别人，一定是常老啦！ 只有常老才可能奖励高级宝盒，他是肝胆胰外科的宗师级别的人物，当然得奖励高级宝盒啊！ 刘牧樵没有急于打开宝盒，而是静静地坐着，享受着快乐。 高级宝盒不能随意打开，必须在紧要关头，才有可能获得有价值的物品，在稀松平常的时候，它可能开出一些无用的物品。 刘牧樵身上无用的技艺很多了，譬如，钓鱼的技艺，他就几乎没有用过，就连在抗灾的时候，没吃的，他也没有去河里钓鱼。 还有烹饪技艺，用的机会就那么几次，为了装逼显露了几手之外，确实没有什么价值。 中级宝盒开了倒也罢了，高级宝盒随便开了，这种浪费那就暴殄天物。 刘牧樵准备好好保存。 他现在很想得到的技能还有很多，一百个高级宝盒他也消化得了。 要全面掌握医学技能，一百个高级宝盒可能勉强够了。 那就冲着一百个高级宝盒来吧！ 其实按现在这个速度下去，一百个高级宝盒也不是一件十分渺茫的事，等到了三四十岁，估计就会差不多了。 正快乐着，有人进来了。 张九渔。 “请坐！” “不困吗？” “还好啊。我经常三天三夜不睡觉。” 张九渔微微一愣，“你经常三天三夜不睡？” “是呀，这种经历，我过去一年中，至少有二十多次了。”刘牧樵回顾了一下，二十多次是有的，特别是去年，经常要连轴转。 张九渔久久看着刘牧樵，似乎要从他身上找到什么证据，“作为一个普通人，有点不可思议啊。” “呵，我年轻。” “你错了，年轻人想睡的时候，站着都能够睡得着。” “哦，这么说，我可能是霸得蛮的人吧。” “哈哈，刘博士，要是你不困的话，再帮我去看看一个人的病，好吗？” “哪一方面的？” “走火入魔。” 刘牧樵一愣，医学上哪有这种病？这种病应该归纳到小说里的臆想出来的病，或者是归纳到精神病学上。 “我不擅长啊。虽然我在神经学上了解一些，但是，精神病学，我是没有猎奇的，可以说一窍不通。” “谁说是精神病了？不是的，是练功练得走火入魔了，几个穴道被冲破，就是我们物理学上的短路了。” 短路了？ 刘牧樵想笑。 哪有这种毛病？ “你没听说过？”张九渔说。 “没有，只在小说里看过。”刘牧樵也是金庸迷，走火入魔的场景有过很多次。 “嗯，今天我带你去见识见识，说不定你会有办法帮他治疗的。”张九渔拉着刘牧樵就走。 “我也去！”苏雅娟追了出来。 “你？好吧。”不知道为什么张九渔会有这种反应。 简阳城不大，用不着开车，走路也就是一二十分钟的事，来到一个小院，房子很精致，青砖青瓦，墙壁上还长了一些蔓藤。 前面一个小院，各种奇异的花草，刘牧樵一样也叫不出名字。 进了小院，一个中年女子低声打招呼，“九渔院长请，刘博士请。” 进到后院，又是一个花园，这里尽是些仙草，有几样刘牧樵他们还采过。 天南星、金线草、七叶一枝花，等等。 空气中一股淡淡的仙草味，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后面侧房，门闭着，中年女子赶紧过去打开，说了声：“九渔院长来了，刘博士也到了。” “请进。”一个很苍老的声音传过来。 刘牧樵微微一震。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啊。 进到房屋里，刘牧樵就愣住了。 青云子！ 他怎么会在这里？ 青云子朝刘牧樵笑了笑，“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刘牧樵问。 “我本来就在这里啊。” “你不是说你在修仙吗？” “你见笑了，仙没有修成，差点修成鬼了。” “先生，你哪里不舒服？” “你看，这不是半身不遂吗？” “中风了。是脑梗塞，还是脑溢血啊？” “都不是，是走火入魔了，肺经、心经串联了，现在一运功，真气就乱串，没方法，想请你们高手来试试，看有没有希望，要是没希望了，也请直说，我一闭气，就去轮回了。” 这话一出，刘牧樵毛发都竖起来了。 高人啊，死都这么容易。 “刘博士，你看有什么办法？我张九渔已经想了几个月，就是想不出好办法来。”张九渔轻声说。 刘牧樵本想说，我也没办法啊。 但是，不行，这老头子刚才不是说了，他一闭气，就去轮回，这不是要自杀吗？ 别急，我得考虑考虑。 刘牧樵上前，给青云子做了一套体格检查，确实，他与普通的脑梗塞和脑溢血不同，不是颅内的损伤，也不是肌肉和周围什么的损害。 难道真的是经脉的“短路”？ 关于经脉方面的知识，刘牧樵懂一些，也会做针灸，并且水平还不低。 但是，平常扎针什么的，都是经络不通，所以才扎针。 现在病人是经络通得太厉害了，短路了，扎针，肯定是没有意义的。 那么，用什么方法可以治疗呢？ 试试古方。 刘牧樵用手搭在青云子的手上，闭着眼睛，搜索3万个古方。 过去，一接触病人，古方就会和星星一样闪耀不停，但今天，一片漆黑，别说闪耀，就连背景上的星星都无影无踪。 嚯！ 这病，用古方治疗一丁点的希望都没有。 再想别的办法。 刘牧樵一边摸着脉，一边低头苦思。 内科的方法肯定是没必要想，自己对内科知识根本不内行，就连感冒用三九感冒灵好，还是白加黑好，他都没有经验。 那么外科呢？ 要是外科……咦，无痛正骨疗法不是与穴道有关吗？ 我可不可以帮他封闭一些穴道？ 全科医师 第867章 天籁针 刘牧樵刚想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马上闭嘴，我帮他封闭穴道，他早干嘛去了？ 人家青云子才是这方面的高手，自己这点点穴能耐，别笑掉人家的大牙。 “我看你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我原来教你的天籁针，你可有进步？”青云子躺在床上问。 刘牧樵早就把天籁针这件事给忘记了，他虽然本身就是针灸方面的行家，但是平常在这方面用得并不多，倒是推拿，手法越来越精。 天籁针，嘿嘿，不好意思，忘记了。 但是，不能直说，“我这一年主要在外科方面下功夫，在针灸术上没什么进展。” “呵呵，没关系，天籁针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炼成的，倒也不急，等你普通针灸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再练习天籁针也不迟。” 刘牧樵赶紧说：“是的，我也是这么想的，天籁针太高明了。” 青云子又是呵呵一笑，说：“我看你呀，多半是口是心非。天籁针，我估计，你并不知道它的妙处。我跟你说，天籁针练到九层，可以起死回生，一定都不夸张。古时候，华佗为什么成为神医？就是因为他的天籁针到了六层。六层是天籁针即将进入高阶的境界，一般的病已经是手到病除，要是谁练到九层，那就算是真的是仙术了，本人也就成了仙人。” 张九渔院长接过话题，说：“青云子大师，我是见过你的天籁针的，真的是针到病除，您这境界是到了几层了？” 青云子苦苦一笑，说：“不好意思，我也卡在第六层境界上了。” 张九渔说：“第六层不是很高了吗？” 青云子说：“第六层确实是高明，但是到底还是凡术，要是突破六层，进入七层的话，那就叫仙术了，我就是为了突破这关卡，走火入魔了，冲开了不该冲开的脉络，形成了串线，乱套了。” 张九渔说：“大师，你的意思是不是天籁针进入高阶之后，你的医术就算是仙术了，你的身体就算是凡人与仙体之间？” 青云子说：“没错。” 张九渔说：“也就是说，你必须练习到第七层，才能够给其他仙人治病，对吗？” 青云子说：“对的，没错，所以，我急于想突破进入七层境界，就是这个目的。” 刘牧樵在一旁有些糊涂了，越来越听不明白。 你们这是谈论仙人啊？ 张九渔说：“青云子大师，你可以给自己进行天籁针的治疗吗？” 青云子说：“不能，天籁针是一种仙术，六层之内属于凡人使用的范畴，到了七层之后就可以给仙人治病了。天籁针和普通针灸不同的是，它需要演奏，不同的疾病演奏不同的曲子。” 张九渔说：“以针为键，以经脉为弦？” 青云子哈哈一笑，“你说对了，以针为键，以经脉为弦，演奏不同的音乐，来激发体内细胞的机能，进行自我修复，这是治疗疾病的最高境界。” 刘牧樵这是第二次听青云子讲解了。 但是，他很怀疑，针灸可以演奏音乐，这是不是有些夸张？ “刘牧樵，你是在怀疑是不是？哎，我教过你天籁针，你还怀疑，你看张九渔院长，他就不怀疑，他想学，我还没有教他呢！刘牧樵，你的医学很高明，没错，可是，我跟你说，你再怎么努力，也只能给凡人治病，并且，凡人很多的病，你也治不了，就譬如癌症，你以为你能攻克吗？虽然你有很多的古方，也没用，最多能提高一些五年存活率，但病人该死的，还得死，五年，十年，即使是二十年，不一样的会死吗？” 嗯，这什么逻辑？ 人当然有一死啊！癌症病人，能够延长他一二十年寿命，目的不就达到了吗？ “嗯，刘牧樵，你在这里骂我老糊涂是不是？人确实是有一死，但是，我是说，你能救活一部分癌症病人，但是，并没攻克癌症，这句话符合你的逻辑了吧？嘿嘿，刘牧樵，你要是学会了天籁针你再试试，你不但可以治疗癌症，到了七层之后，你还可以给仙人治病。”青云子说。 “真的有仙人？”刘牧樵一百个不认同。 “有没有仙人，我不和你争论，很多东西都是要通过事实来说话的，你只问你注意到没有，这里，有很多富人，他们在这里干嘛？有钱不赚在这里修仙？” 卧槽。 刘牧樵心里骂了一句，原来这么多豪车，都是有钱人躲在这里修仙啊！ 明白了。 当年秦始皇，汉武帝不也寻求过长生不老吗？ 理解，真的理解，有钱了，最怕的事就是死了，听说这里的人寿命长，于是跑这里来求长生不老了。 他转过头，看着张九渔，说：“我终于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 “明白你们医院为什么有这么多的厉害医生，以及你们的设备为什么这么好，一台核磁共振机，也就是一辆豪车的价格，一台生化仪，人家富豪随便给你们半天的利润。” “嘿嘿，确实，你看懂了一部分。我们这里医生护士虽然不多，但是，他们都是不错的医护人员，就算是我，也还算得是半个专家吧？我们的设备都是一流的，没错，都是人家捐赠的，我们的钱，根本用不完，我们医院的设备不但齐全，而且还都很新。我还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们的医生护士，半年在做这里工作，半年在京城上班，所以，也不担心技术落后。”张九渔笑着说。 刘牧樵点头，说：“嗯，不敢想象。” 张九渔说：“刘牧樵，既然你来过这里，这里的秘密，希望你不泄露，我讲几件事给你听。青云子大师，你不会反对吧？” 青云子说：“你都放心，我还有必要不放心吗？你说。” 张九渔说：“刘牧樵，你信不信是你的事，这里，是传说中有灵脉的地方，就是说，地下会向外散发一股灵气，而灵气历来就是修仙的人所追求的物质，只有吸收大量的灵气，修仙才可能成功……” 刘牧樵很快就发现一个荒谬之处，灵气是什么？ 全科医师 第868章 玄乎的理论 物质世界中，不就是氧气、氢气、氮气这些东西吗？哪里有什么灵气？ 青云子似乎能读懂刘牧樵的内心，插嘴说：“你是说什么是灵气对吧？我跟你讲啰，灵气不是所谓的气体，而是一种摸不到的物资，我们习惯用‘气’来形容。” 张九渔接过话题，说：“我有次和一个物理学家谈论过这件事，他说，其实这灵气是真有可能存在的，特别是在远古时代，灵气大量存在于普通地方，只是经过几千几万年之后，灵气凋零了。他说，这灵气就和磁场、电、光一样存在于宇宙之间，灵气就和它们一样，不可触摸。现在物理学家认为，宇宙中可见的物质只占宇宙的4，另外96的属于不可见的，灵气，就是我们看不到的物质。有的人可以通过特殊的方法接受灵气，这就是我们道家所讲的修炼……” 一口气，张九渔讲了很多，刘牧樵似懂非懂。 他接着说：“这灵气进入我们体内之后，可以刺激我们细胞内的基因组，激活有些休眠的基因，这些基因就是长寿基因。这就与现代科学相吻合了，对吧？” 张九渔笑了笑，继续说：“宇宙中人类是分等级的，那位物理学家认为，人类属于一级人类，通过修炼，就有可能进入二级人类，也就是我们民间所讲的修仙，飞升了，成仙了，其实就是人类进入了二级人类空间。二级人类比我们一级人类要高明许多，我们对他们很难理解，他们存在于第五维度空间，所以，古代说修仙是有科学依据的。当然，你可能不信，没关系，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算了。” 刘牧樵当然不会相信。 他怎么可能相信这些扯蛋的鬼话。 当年秦始皇不也死了吗？ 汉武帝不也死了吗？ 真是前仆后继，代代有人啊。 不过可以理解。 很多企业家，日进斗金，身价百亿，他们最怕死，最不愿意死，有人一忽悠，他们是宁愿信其有，躲在这里修仙。 那么，为什么是在这里呐？ 青云子似乎是有读心之术，哈哈一笑，说：“刘牧樵，你可知道，这里据说是地球上少有的充满灵气的地方，这里的灵气，相当于平原地带的一亿三千倍的含量。这里的人口很少，核心地带，就是灵气散发的一公里半径之内，人口不到一千三百。这一千三百人中，有一小半就是在这里修炼的。你我现在就在这半径之内。” 刘牧樵猛然吸了几口空气。 张九渔和青云子哈哈一笑，“你是闻不到的，用仪器都检测不到，必须学会了功法，才能感知并接收灵气。你用力吸，也就是多吸了一些负氧离子罢了。” “磁场，电，光，我们都能有办法检测到，为什么灵气就不行？”刘牧樵提出一个问题。 “确实，现代科学还没有发展到这个地步，不过，今后，肯定会有人发明这仪器。你譬如，宇宙之间，有些人认为，应该充满着一种叫以太的物质，这东西就一直没有办法检测出来。一个道理，我们作为一级人类，还非常的落后。” “我想问一个问题，你们两个是不是也在修炼？”刘牧樵问。 “你说呢？”张九渔和青云子同时笑着问。 “噢噢，两位今后成仙了，提携我一把。”刘牧樵这话中明显带有讽刺的意味。 刘牧樵想，你青云子修行，可以理解，你读书不多，读的也是古书，自然科学的数理化，你可能连基础都不懂，你要修仙，那你修，没问题。 怀着一个美好的梦想走完人的一生，那是一件很好的事。 但是，你张九渔也修仙，这就不对了。 人，就是物质世界自然形成的物体，一个有生命的物体。 任何一个有生命的物体都有它的周期性，别说人要死，就连地球，太阳都有毁灭的那一天。 你要长生不老，真是的，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变得如此愚昧？ 张九渔你学过数理化，你懂得人是由分子组成的，分子又是有原子组成的，原子由质子中子与电子组成。 什么灵气！什么神仙鬼怪！ 我们的生命就是建立在人体这个物质基础上的电活动，当人体衰老、死亡之后，电活动就消失了。 刘牧樵当然不会相信这些，不过，他也不会和人家辩论，从小，他就不愿意和别人争论。 再说，去叫醒一个不愿意醒来的人有意义吗？ 刘牧樵奚落的一句话，谁知被青云子当真了。 “好哇好哇，你有什么办法帮我治好病，等我修成正果了，我一定会帮助你的。我马上就可以传授一种内功心法给你，你练习几年之后，就可以接受灵气的冲刷和洗礼，你就可能脱离凡胎。” 刘牧樵哈哈一笑，说：“你的病，其实也不难治疗，在你的身体内，做一个手术，切断肺经与心经之间的联络，你的经脉不就不短路了吗？” 刘牧樵说完，张九渔和青云子两人同时“咦”了一声，对呀，有道理啊！ 经脉，虽然在西医的解剖与组织学上，并找不到相应的经络组织结构，但是，中医的经络是有脉络可循的，来一次真正的中西医结合，有没有可能切断中医里的脉络呢？ 可以试试。 如果成了，反倒是证实了中医经络的客观存在，进一步增加对中医的信心。 刘牧樵很想试试。 他刚才也是灵机一动想出来的。 张九渔和青云子可高兴了，“我看，应该可以。” 根据经络的路径分析，张九渔和刘牧樵都认为，这台手术不难，只需要在胸脯上，左右侧分别切一个口子，在经络相近的地方放置一个绝缘体，切断管它是电还是灵气，或者真气的通道。 这个绝缘体很好找，医用材料中不是有硅胶吗？硅胶就是一个很好的绝缘体。 说做就做。 两位都是手术大师，刘牧樵很谦虚地对张九渔说：“这台手术还是请你主刀。” 论基本功，张九渔的基础技术要比刘牧樵强，这种谦虚很有必要。 刘牧樵又装了一回逼，说：“我负责麻醉，你负责手术。” 当刘牧樵用马醉木把青云子麻翻之后，张九渔凌乱了。 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全科医师 第969章 内功心法 这个问题不得不探究一下。 “刘博士，你也会催眠术？”张九渔急切地问。 “呃，关于这个问题嘛，我首先问你，你信吗？”刘牧樵使坏，他根本就不想做正面回答。 张九渔丝毫不假思索，张口就来，说：“我相信啊，我当然相信啊！这有什么不相信？” 轮到刘牧樵惊讶了，“你相信？你为什么相信？” 张九渔说：“你刚才不是做了吗？我亲眼所见，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刘牧樵哈哈一笑，说：“问题是，这句话本身就有问题。你看魔术，会认为是真的吗？” “你在耍魔术？” 刘牧樵诡秘地笑了笑。 张九渔也笑了，说：“刘博士，其实，我不存在信不信的问题，我本来就会催眠术，青云子道士也会催眠术。不过，你的催眠术更厉害一些，我们至少需要五分钟时间的暗示操作，比你这种差远了。” 刘牧樵大吃一惊，“你，会，催，眠，术？” 张九渔有些不高兴了，“你这样大惊小怪干嘛？你都会了，比我的还厉害一些，我和你比，只能算是出入门，你这样惊讶的样子，难道，我在你眼里就这样一钱不值吗？” 刘牧樵哑了。 这句话真的不好解释。 说自己其实根本不会吧？那怎么解释刚才的动作？说会吧，那不是撒谎吗？ 宁愿不说话，也不能很嚣张地撒谎。 刘牧樵只好“嘿嘿，嘿嘿”发出猪叫声，敷衍一下。 不过，刘牧樵开了眼界，催眠术是真实的，今后，可以理直气壮对别人说，世界上有人会催眠术。 手术做得很顺利，刘牧樵真的挑不出张九渔的毛病和缺点，当今世界上，能和自己拼技术的，就只有张九渔了。 这个人，一身的秘密，要了解他，可能不是几句话能够了解的。 手术用了半个小时，做得很精细，刘牧樵做助手，最后，刘牧樵缝皮，还用了美容缝合。 青云子醒来以后，迫不及待运气试探。 嚯！ 短路竟然消除了！ 他默默地转了三周天，突然睁开眼，说：“行了！” 刘牧樵倒是没什么太惊讶，张九渔惊喜得大叫一声，这是一个伟大的创举啊！ “叮！” “奖励至尊宝盒一个！” 什么！ 至尊宝盒？ 比高级宝盒还高级的宝盒？ 为什么是至尊宝盒？ 张九渔是什么人？ 他怎么奖励的是至尊宝盒？ 一连串的问题，在刘牧樵脑子里等待解答。 太不可思议了。 刘牧樵很想就把至尊宝盒打开，但是脑子里有个声音在问，你确定是现在打开？ 不。 刘牧樵赶紧摇头，现在打开，很可能会开出一些与医学无关的物品。 至尊宝盒，一辈子也许只有一两次机会，浪费了，会气得上吊。 现在这个时候，打开至尊宝盒，很可能与医学无关，倒有可能来一个与道士有关的书籍，难道，今后自己也做道士？ 不行，这个宝盒一定不能随便开了，一定要克制自己。 刘牧樵有些焦虑，担心这东西放在自己身上会折磨人。 也确实，这种身怀宝物，什么时候打开，真的是太折磨人了。 刘牧樵咬紧牙关，使劲地下决心，一定要在最关键的时候，最重要，最有价值的时候再开至尊宝盒。 现在他身上有两个盒子，一个是高级宝盒，一个是至尊宝盒，他兴奋得忍不住笑了。 “你这是在干嘛？” 张九渔和青云子两个人都吃惊地看着刘牧樵刚才一系列的诡异行为，忍不住问。 “我没干什么呀。” “你没干什么？又是呲牙，又是挤眉，又是点头，又是摇头。你的表情总是这样丰富吗？” “呃，对不起，我高兴。” “你高兴？我想不出高兴的时候，你为什么还会出现痛苦的表情。” “我有痛苦的表情？” “怎么没有，你各种各样的表情都有，根本搞不懂，你这是什么情绪。” “对不起，吓着你们来，我就是高兴而已。” “好了，不聊这个事了，为了感谢你，刘牧樵，我准备给你传授一套内功心法，既是感激你，也是让我这套心法能够在你身上发扬光大。”青云子很严肃地说。 “呃，内功心法是哪个方面的？” 刘牧樵想问清楚，要是道士的那一套就免了，要是练习武功的，那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谁知青云子说：“修仙的。” 刘牧樵一听，头皮就发麻，这乱七八糟的东西，这虚无缥缈的东西，我有傻气！ 我才不学呢！ 当年秦始皇、汉武帝都没弄成的东西，想糊弄我们现代人，我要是信了，我不就是傻子吗？十几年的书不就白读了吗？ 但是，人家几十岁年纪了，想要传授自认为极为宝贵的东西给我，我拒绝得太快了，太直接了，是不是不礼貌啊？ 当然不能太直接。 于是说：“你这内功心法好是好，可是，我现在没有时间，治病救人也是一种修行，我还想多救一些人。可不可以过段时间，再学啊？”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刘牧樵啊，你越早练习这套内功心法，对你越好，你也别推辞了，来，我先把口诀交给你，你背熟了，然后我再讲解，也不需要太多时间，你这样聪明的人，我三五天时间就可以教会你，今后，关键就是练习，每天要坚持一个小时以上，十年二十年后，你就会有所收获了，等你练习了四五十年，估计就有我目前这个境界了……”青云子说。 你这境界有什么了不起？ 你要是没我，还不是瘫痪在床？ 青云子继续说：“这是一套吐故纳新，吸收灵气，修炼精髓的练气之法，进了门之后，你就可以感受灵气，接纳灵气了。来，你记下来，口诀不长，只有几千字，我念给你听，你要牢记在心。” 张九渔说：“既然你们师徒相授，我一个外人就不在一旁听了，我先走了。” 青云子说：“有必要吗？你都是道中之人，听了，你难道还会改投我的门下吗？” 张九渔说：“大师您的功法是高明的，我师父当年就说了，你的功法很有开创性，和传统功法又有所进步，所以，我在一旁，多有不便。我还是告辞了。” 全科医师 第870章 超强记忆 刘牧樵被迫学了一会内功心法。 他记忆超级好，青云子教了一遍之后，他就记住了大半，教第二遍之后，就全部记住了。 青云子大吃一惊，这样生涩的词句，晦暗难记，刘牧樵竟然教了两边就记熟了，真是不得了。 有时间多，他干脆解说了一遍，刘牧樵明白了一个七七八八。 不过，刘牧樵并没有打算学，因此，他也没怎么用心。 要刘牧樵自己努力去学一门功法，别说他不信，即便是相信，他也下不了这功夫。 一门要数年苦练才能入门的功法，他哪有这种兴趣？ 他这一年来，所学的技艺都是来自于医学智慧系统，轻而易举，所以，他根本就没打算回去练习青云子的所谓内功心法。 当然，关键是没有动力。 刘牧樵不可能相信什么内功心法的理论，因为，这功法上讲的太令人难以接受了。 理论过于玄乎，结果过于遥远，就像你跟一个人承诺，只要学会我这功法，你就可以点石成金。 诱惑力，有倒是有，但是，它不切合实际。 青云子的功法诱惑力远胜于点石成金术，青云子说，练成了直接就飞升了。 那你为什么没有飞升？ 刘牧樵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就把这种诱惑给否定了。 是呀，你说可以飞升，你告诉我，谁飞升了？你青云子练了几十年了，你飞升了么？你成仙了么？ 你还半身不遂呢！ 不是我突然来了灵感把你治好，你还瘫在床上。 你才好几个小时，就教我修仙，我不是傻吗？ 但是，刘牧樵没有打击青云子，也耐心听完了他的讲解，他有好奇之心，听听有何不可？ 听完之后也就听完了，没有什么诧异，更没有显得兴奋与亢奋。 “嗯，不错，过去，我就做不到。”青云子哝哝自语。 “什么？”刘牧樵不懂他说什么。 “你得了内功心法，竟然心中平静如水，不起波澜，这，非常难得。学习内功心法，就需要有这种心态，有心如止水的平静，才容易成大器，不但进步快，还能减少风险，不容易走火入魔。”青云子说。 刘牧樵实在是忍不住了，哈哈哈大笑起来。 “怎么，你又笑了呢？”青云子惊异的眼神看着刘牧樵的背影，嘴里不停地说，“人才啊，人才！天赋秉异，将来的成就很可能会要超过我师父。” 青云子把自己当成了刘牧樵的师父。 他哪知道，刘牧樵仅仅是好奇，仅仅是为了尊敬老人，才听完了你一番鬼话。 刘牧樵回到了宾馆，他和苏雅娟汇合了。 他们准备明天回清江市。 不过，还说不准，这个地方没有正式航班，只有小型飞机可以降落，按理，指挥部会派专机来接他们的。 宾馆出奇的安静。 常老也住在这里。 但是，这里的宾馆是按照别墅的风格建的，客人之间很少有机会碰面，门口，有服务生，服务生旁边就有电瓶车，要到哪里去，只要跟服务生说一声，他就会开着电瓶车送你去。 刘牧樵坐在宾馆的阳台上，这个时候他才有心思好好欣赏一下简阳城的风景。 很特殊。 两边都是万丈悬崖，两边的大山，几乎是九十度垂直于地面。 大山的高度估计在两千米以上，两座大山中间是峡谷。 峡谷的宽度不到一千米。中间还有一条两百米宽的大河。河水急促，发出隆隆的轰鸣声。 河水虽急，却又清澈见底，河中间，一座现代化大桥横穿而过。 医院在河对面，宾馆在这一边。 别说，在这个地方虽然两边都是大山高耸云霄，但由于山脉的走向是东西走向，城市的左边是南边，右边是北边，每天，这座小城有三个小时的日照，根本不缺乏阳光。 刘牧樵深深地吸了几口空气，果然有几分醉人。 空气是甜的。 空气带着芬芳。 这里的负氧离子极为浓郁，空气中飘散着各种野生植物和药材的分子，对人体大有益处。 刘牧樵不知道的是，这里除了山上有珍奇异草之外，像青云子这种人还有很多，他们都种有很多的奇花异草，这些花草之中所包含的分子，都有药用价值，散放在空气中，被人吸收，不仅祛除百病，还能延年益寿。 “刘牧樵，等你功成名就，老了那天，你应该选择这个地方养老。” 苏雅娟没有机会听青云子和刘牧樵的谈话，她在青云子手术的时候，回到了宾馆。 “嗯，待我了无牵挂，这个地方真的是一个养老的好地方，苏雅娟，我们一起来这里，好不好？”刘牧樵说。 “呃——好啊。”苏雅娟喉咙发紧。 他不知道刘牧樵这句话的含金量，但是，这句话至少给了她一个信息，他愿意和她一起变老。 “今天，青云子要我学他的内功心法，他以为我也会相信这东西，真的教了我。”刘牧樵说。 “你准备练习吗？”苏雅娟侧过头看着刘牧樵。 “我练？别逗了，他说练成之后可以飞升，你也信？”刘牧樵看着慢慢变黑的天空。 从昨天来这里之后，刘牧樵还没有睡，中间也没吃回气丸，他的精神特别好。 “我啊，不信。我们老家那里也有一个道士，到处吹嘘，自己迟早要飞升，结果，55岁的时候，得了一个流感，竟然就一命呜呼了。” “苏雅娟，你注意到没有，这里很多有钱人。” “是的，我感觉这里很奇怪，遇到人，一个个的神态也与外面的不一样，眼睛中有种光芒，但又不好怎么描述。” “嗯，是的。”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各自回房睡了。 刘牧樵正准备开启亚冬眠模式，突然想，都说这地方灵气很足，试试看，能不能感受到灵气。 刘牧樵摒除杂念，让自己处在虚无之中。 过了一会，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感觉到了一种特殊的宁静。 他又想，青云子不是教了自己的内功心法吗？试试看。 他试着引导真气在脉络中流转，开始，半天没有成功，等他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他感觉丹田中有一股暖流往上冲。 “咦，难道这就是引导之术？” 全科医师 第971章 生命在于静止 刘牧樵看过很多武侠小说，对引导之术有些兴趣，试着弄了一会，竟然在腹部附近形成了一个小循环。 这可不得了，第一次练习，竟然打通了一个小范围的经络循环。 也就是譬如一座大城市，有许多道路，蜘蛛网似的，刘牧樵第一天练习，就在一个小区内打通了道路循环，只要是天长日久，整座大城市的路就都会被他打通的。 刘牧樵很高兴，静静地坐在床铺上练习。 走了七个小周天——进行了七次小循环，突然感觉一种奇妙的东西穿进自己的体内。 这种东西很奇妙，给人的感觉就是磁场，并且还似乎看到了磁力线，但是又可以肯定，这不是磁场，磁场只有在磁铁接近时才能感觉到。 像光，像射线。 刘牧樵摇头。 不是。 根本就看不见。 气体吗？ 更不像。 难道，这就是灵气？ 刘牧樵可以确定，确实，这应该就是所谓的灵气，一种还没有人认真研究过的东西。 不过，这种感觉稍纵即逝，很快就再也感觉不到了。 刘牧樵又试了几次，没有再感觉到了。 刘牧樵也算不得是一个执着的人，试了几次，失去了兴趣，然后，启动亚冬眠，入睡了。 一觉睡到清晨，刘牧樵醒来之后，又进入了那种超常状态。 耳朵特别灵敏。 视觉特别清晰，能够看到接近山峰的树枝与树叶，几只蝴蝶在花间徘徊。 这种超能是令人愉悦的，刘牧樵一边听着远处的蝉鸣，一边看着树枝上吃着树汁的甲壳虫。 “咦？” 刘牧樵突然回过神来，今天的超能状态竟然达到了十五分钟！比平时提高了50！ 亚冬眠练久了之后，超能状态的时间就会延长？ 或者，是这里特定环境下延长了超能状态？ 这种超能状态，要是用在手术之中，技能可以达到巅峰状态。 要是用在射击之时，普通步枪可以当作狙击步枪使用。 刘牧樵渴望这种超能状态可以保持更长的时间。 假如一次亚冬眠之后，可以保持两个小时，在阜城，他就可以救出更多的生命。 十分钟时间太短了。 十五分钟还是太短了。 今后，要想办法延长超能时间。 超能状态消失后，刘牧樵开门出来，沿着河边开始跑步。 河边上，稀稀拉拉有些人在河边静坐，或者闭目养神，以老年为主，偶尔见到几个年轻人。 刘牧樵不想打扰他们，一边跑，一边调整呼吸，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声音。 “年轻人，你这是在作死啊？” 突然一个声音从河边传来。 说话的是一个老年人，初一看，还有些仙风道骨，相貌堂堂。 刘牧樵有些奇怪，我跑步的声音已经很轻了，还碍着你的事了？ “打扰你了吗？” 刘牧樵停下来问。 “不是打不打扰我的问题。你看，整个简阳城，有你这样作死的人吗？”老者说。 “这就奇怪了，我怎么作死了？”刘牧樵微微有些不爽。 “你这样不是作死是什么？一大清早，都安安静静，你一个人在这里跑步！”老者说。 “我跑步碍着谁了？” “碍着你自己了。你难道连‘生命在于静止’的道理都不懂？” “什么！生命在于静止？生命在于运动！” “嚯，好一个愚蠢的凡人啊。错了！告诉你，生命在于静止，你们难道不能在事物的存在中寻找答案吗？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兔子和乌龟，谁的寿命长？可以说，凡是运动量大的动物，都比运动量小的寿命短，即使是运动员，也比一般人的寿命短。” 刘牧樵当然不会被这种谬论说服，人，多活动，有利健康，这是医学界的基本常识，没必要有任何怀疑。 老者继续说：“所有的运动，只有一项是合乎道理的，是高明的，那就是太极拳。你们注意到了吗？太极拳所有动作都极为缓慢，就和树懒一样，这才是高级的运动。” 刘牧樵不想辩论，道家讲究打坐养生，其实道士的寿命大多并不长，人到了中年，还龟缩在家里，不走出户外，高血压、糖尿病、心脑血管病就来得快，这是显而易见的道理，你和这里的人辩论生命在于运动还是生命在于静止，真的没价值。 刘牧樵转身正准备走，老者动了动，说：“你别急于走，我看你骨骼清奇，额头饱满，相貌俊秀，你拜我做师父，我就收你为徒。” 刘牧樵轻轻一笑，说：“多谢您了。不过，我到这里来，并不常住，今天，或者明天就走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忙呢！” “哦？你是来这里公务的？可惜了。年轻人，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你醒醒吧，留下来，在这里享受长生，要是机缘好的话，你还可以成仙的。” 刘牧樵差点吐血！ 科技这么发达的年代，竟然有这么多蠢人！ 当年秦皇汉武，那个时代追求长生不老，成仙飞升，那还可以理解，现在什么年代了？科技这么发达了，人类都到了月球，就连土星也上去了探查器，你还信成仙之说？ 刘牧樵不想争论，找了一个理由，离开了老者。 刘牧樵继续往前跑，又有人在河边说：“小哥，你这不是在作死吗？快停下来。” 刘牧樵停下来了。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他没有和老者答话，而是快步离开。 “小哥，生命在于静止！你这样透支身体，七八十岁就会消耗你一身的真气和原阳。死期不远了嘢。” 刘牧樵想哭。 什么鬼理论！ 刘牧樵没有理睬，又往前走，一个熟悉的声音，“刘博士，早晨散步啊？年轻人不应该是跑步吗？难道，你也懂得生命在于静止的深奥道理？” 刘牧樵转头一看，这不是张九渔吗？ 他也在河边静坐。 刘牧樵微微一惊，心想，你是典型的现代医生，怎么，你也相信生命在于静止？ 不应该啊！ 不过，刘牧樵不准备扯这个问题，而是说：“既然生命在于静止，你们为什么不坐在家里，而要在河边打坐呢？” “坐，我讲给你听。” 全科医师 第872章 死心塌地的张九渔 刘牧樵在一块光亮的石头上坐下来。 张九渔点头说：“河边，是灵气最充裕的地方，河两岸就是灵气场的核心部分，所以，我们都会在凌晨来到这里，吸收灵气。” 刘牧樵说：“你不会也在这里修仙吧？” 张九渔微微一笑，说：“修仙，倒也没这个奢望，但是，想求个身体安康，活一两百岁，再顺便积累些心得，改变一下世人的养生学问。” 刘牧樵“哦”了一声，疑惑地问，“你认为人可以活一两百岁？” 张九渔不再闭目养神了，说：“怎么不可以？你知道青云子多大年纪了吗？据他说，今年他157岁了，按照他的精神面貌，再活四五十岁不应该有问题吧？” “难说。”刘牧樵实话实说，谁知道那天突然心肌梗塞，脑血管意外？年纪越大，肿瘤发病率也越高。 “难说？你不懂，我在这里开医院，为什么只有这点床位？告诉你吧，这里根本就没有多少病人，有，也是一些尚未得道的普通凡人。当然，你会说，青云子不是瘫痪了吗？没错，神仙也会得病。” “神仙也会得病？什么意思？难道青云子是神仙？” “他是不是神仙很难界定，你说他是也可，不是也可以，总之，他与我们普通人是不同的，但是，他是不是真正的仙人呢？我也说不准。” 刘牧樵有些凌乱了，不过，很快就有了否定的理由。 “张九渔院长，我认为，在这里延年益寿肯定是没问题，这里空气好，外面的病毒、细菌也进不来，加上这里的人清心寡欲，活一百岁是没问题的，很少有病，也可以理解。但是，你说青云子有157岁了，这个可信度不高，不是我怀疑别人，但有些人夸张一点，又有什么不可能呢？说实在的，他说他三百岁了，外面也没有办法否定。再说，我也见过几次青云子，他的相貌一点也不显老，说他七十岁，八十岁，更令人相信……” 张九渔摇了摇头，说：“你这就不对了，怎么可以怀疑老同志呢？” 刘牧樵哈哈一笑，“不是我怀疑老同志，而是，这不合符科学啊！” 张九渔说：“说到科学，这个，我就无话可说了，真的，现在的科学，也许还很初级，就譬如这里的灵气，科学就没有办法解释清楚，就连磁力这东西，也没有很好的解释，甚至，包括引力，为什么会有引力，引力是什么？没有人解释的清楚。我们可以感受、吸收灵气，这是事实，譬如我，在这里十年时间，从第五年开始，我就能够吸收灵气了，并且这灵气对我的帮助很大，你昨天那台手术，你说你能够坚持三十多个小时，其实，我也能，三天三夜不睡觉，我也能办到。还有，你要是在这里做医生你就会有体会，这里的人，个个精神旺盛，都是得益于这股灵气……” 他讲了很多关于灵气存在的事实。 刘牧樵渐渐对灵气有些相信了。 关键是昨晚，他好像也吸收了少量的灵气。 更关键的是，他也没有理由否定人家所说的灵气，自然界不是有很多我们看不见的存在吗？ 暗物质，反物质，以太，即便是光，红外光，紫外光，我们就没办法看到，这些看不到的东西，它们实实在在存在。 那么灵气也可能是存在的。 好吧，不讨论这个问题了。因为，即便有灵气的存在，与修仙又有毛关系呢？ 不过，有一个问题，刘牧樵还是想问问，“张院长，你在这里，是为了给神仙看病，还是为了你自己得到修炼？” 张九渔沉吟了片刻，哈哈一笑，说：“这个问题有些复杂。起先，我确实是被人请来帮神仙治病的，后来，我发现很多富翁都集拢在这里，慢慢，我也跟着他们练习，直到五年后，我才死心踏地留下来，准备在这里过一生。” 嗯，这就有道理了。 “张院长，你过去是在哪个医院工作？” 张九渔笑了笑，说：“我在来这里之前，是搞肝胆胰外科的医生，先是在国外留学，回国后入职协和。在协和，我转行了，爱上了免疫与微生物学。在病毒学研究方面，有些建树。但是，你知道，在这方面有建树，一般都会成为特殊人才的，严加保护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国内，肝胆胰外科并没有我的地位的原因。” 噢，明白了。 Vilishit术式没有在国内打开局面，原来是他转行了。 为什么转行，这个，刘牧樵没有继续追问，他知道，一般有才华的人，脑子里会不停地思考问题，他们绝对不会安分守己。 攻克了一个难关，又想攻克另一个难关。 刘牧樵离开了张九渔，回到宾馆就接到了通知，飞机在一个小时候来接他。 要离开了。 突然有种怪怪的感觉，有点儿不舍。 他站在阳台上看着外面，又有几辆高级豪华车驶过，车速都不快，其中一辆劳斯莱斯几乎是和普通人走路一样，慢慢移动。 就连车子也“生命在于静止”？ 刘牧樵想笑。 他也确实笑出来了。 多么荒唐的理论！ 车子停下来了。 原来，车子并不是汽油车，是新能源车。 车子就停在宾馆的门口。 上面走下了两个中年人，刘牧樵脑子一热，这人太熟悉了。 他就是大名鼎鼎的牛先生，牛总，国内天华实业的老总，赫赫有名。 他怎么也会在这里？ 平常，不是经常在媒体上见到他吗？ 难道有分身之术？ 牛总，国内十大富翁之一，拥有资产千亿，在海外还有大量企业，一年的营收几千亿。 牛总下了车，向服务生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就门铃响了。 苏雅娟去开门，牛总直接就问：“我是来拜访刘牧樵刘博士的。” 刘牧樵微微一惊，他从来没有和牛总谋面，也没有在电话中联系过，他突然来访，是什么意思？ 刘牧樵下了楼。 人家到底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前来拜访，刘牧樵当然要给人家面子。 全科医师 第873章 牛总拜见刘牧樵 刘牧樵和牛总见面了。 “听说刘博士来给神仙治病，我赶紧过来拜访，生怕你走了，还好。”牛总说。 “给神仙治病？”刘牧樵微微一惊，笑着说，“你听谁说的？我们是来给朱总看病的，他得癌症了，我们几个合伙帮他做了一台手术。哪里是给神仙治病？” “嗯，知道。你知道为什么朱总要在这里治病吗？就因为，万一你们治不好，这里还住了一群神仙，他们可以帮朱总延年益寿。再说，朱总这样的重要人物，也只能养在这里了，这地方，很多人都有一两百岁，朱总多活一年，就能为国家多做一年贡献。” 刘牧樵“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啊，总算是明白了。 “牛总你什么时候来这里了？你们这些大老板也有闲心玩这个？”刘牧樵问。 “我也是一个偶然的机会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过来试了试，才发现，这里果然是个好地方。我，你别看我外表很风光，其实内心很痛苦，我前几年得了抑郁症，生不如死，后来又是高血压、糖尿病、椎间盘突出，还有一个更难启齿的毛病，就是那事儿，不行。再加上白癜风这毛病很多地方看了，也吃了无数的药，没用。现在，来这里也有快两年了，嘿嘿，刘博士，这些毛病，你猜怎么着？都自动好了！”牛总说。 “你说，你的高血压、糖尿病、白癜风都好了？”刘牧樵有些吃惊。 因为这些病一般都需要终身服药，要完全治愈，可能性不大。特别是白癜风这种毛病，很难用药控制的，即使有的老中医有些办法，也只对少数人起疗效，大部分人是治不好的。 “高血压，过去我是要吃三种药物才能控制，糖尿病，要打30单位的胰岛素才能控制，现在好了，药物都停了，病也好了。你说，神奇不神奇。”牛总嘿嘿一笑。 “那确实是很神奇，原来，这里好山好水，竟然还能治病啊。”刘牧樵说。 “不，不仅仅是好山好水，而是这里有很多高手隐居，他们教了我一种功法，每天从凌晨开始练习，吸收这里的灵气，病根就被拨出了。关键是两个问题，一是有好的功法，二是这里是灵脉散发地。这里，有可能是国内剩下的最后一块宝地。你能够进到这里来，说明你已经通过正式审查了，今后，你也可以移居到这里来的。” “哼，你平常不是在京城吗？”刘牧樵问。 “哦，那是我弟弟，用我的名字，帮我管理我的企业。这样，是不是很好啊，我弟弟帮我享受人间繁华，我在这里做神仙。”牛总灿烂地笑着。 “你真以为能够成神仙？”刘牧樵有种想打人的冲动，心想，怎么有这么多蠢人？ 你说延年益寿，躲避世俗烦恼，在这里，山清水秀，负氧离子充足，这很好理解。 你如果说这里有神仙，你也想飞升成仙，那就不对了。 都是有知识的人，怎么这么容易上当受骗呢？ 当然，牛总说的，在这里，身体上的毛病好了，这也不需要怀疑。 刘牧樵生气的是修仙两个字，怎么这样无知！ 谁知，刘牧樵这么一问，牛总竟然说：“当然能啊！我就是冲着成仙而来的呀！” 刘牧樵无语了。 他只好问，“牛总今天有何贵干？” 牛总说：“不好意思，有一事相求，我弟弟在替我掌管企业，最近传来消息，说病重，得了直肠癌，准备做手术，现在在京大一院先做化疗和放疗，等肿块缩小之后，再做手术。我打听了一下，直肠癌手术，你做得最好，我想请您帮忙，主刀，怎么样？” 刘牧樵说：“在京大很好说，我这次直接去京城算了，我一般不建议先化疗和放疗，直接手术比较好。这事，你交给我好了。” 牛总说：“那就拜托你啦。不过，还请你帮我保守秘密，知道我们两兄弟冒名顶替的事，知道的人只有四个人，请你严守秘密。” 刘牧樵说：“没问题。不过，我提醒您，这修仙之事，你别太认真，适当的时候，还是回凡尘人间走一走，人活着不仅仅是活着，你真相信他们有一两百岁？我就怀疑。” “这有什么怀疑的？我的师父就有一百七十多岁了，那时候，老佛爷还在呐，他还是护卫，跟着老佛爷逃命到了山西。这哪有假？” “不假，但也不一定是真？我见过青云子，他不也是说一百五十七岁了，我看，他最多就是八十岁，也许只有七十岁。” “这个，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可以这也怀疑，那也怀疑？眼前的事实明摆在这里，你还怀疑？” “隐居，我知道有些人是隐居在这里，其次，这里的是世外桃源也没错，第三，好山好水，长命百岁那也是不争的事实。在这里隐居的人，忽悠一下，引诱你们这群富人来，城市的基础设施马上就好了，就说那个医院，一般省级医院也就是这个水平。你们要是自愿放弃繁华富贵那也罢了，要是被忽悠来修仙，我只好说，上当了，上大当了……” 刘牧樵还是把自己的观点说了。 可是，劝不醒的。 两个人又辩论了一会，结束了。 话不投机啊。 再说，刘牧樵本来就不喜欢辩论。 刘牧樵送牛总出来。 牛总的动作比较慢，不知道的以为他悠闲得很，刘牧樵是知道的，他们只是在实践“生命在于静止”。 急死人。 本来二十秒钟就可以上车走人，牛总竟然用了三分钟。 刘牧樵脑子里悬现出两只树懒钻进了汽车。 苏雅娟惊骇地看着眼前的景色。 “怎么，这里的人都在做慢动作？我看着都急死人。” 刘牧樵说：“这里的人信奉一条理念，什么‘生命在于静止’，你说，这伪科学竟然这么多人都信。” 苏雅娟说：“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这地方很诡异，你昨晚听见吗？大约在凌晨，有一种风啸声，很奇怪，这种声音就像是风钻进门缝，但是我打开窗户，并没有发现有大风。这是不是就是他们所说的灵气啊？” 全科医师 第874章 否定诊断 离开简阳城的事成了泡影。 上级通知他，因为外面的天气原因，飞机进不来。 简阳城是没有天气预报的，不准，很多气象专家都对简阳城做过专门的气象研究，大气象和小气象都预报不准，最多只能预报两小时内的天气预报。 这给气象专家很大的挑战。 后来，国家决定，对这一块的气象不准研究，就连县城必有的气象站都撤销了。 所以，简阳城就不存在天气预报之说了。 简阳城的气候很好，平均气温是24度左右，最高不超过27℃，最低也不低于15℃，年降雨量为1500㎜，湿度为30多。 这种气候很奇特，用普通的常识没办法解释。 总之，这里的气候十分的宜人，没有空调，也没有电风扇，下雨，一般以小雨为主，从来没有强对流天气。 这里没有雨季与旱季之分，一年四季，几乎每天都能晒到太阳，也每天都能见到短时的小雨。 所以，简阳城的空气永远是那么的清新、干净。 除了树叶，很难见到垃圾。 最令苏雅娟兴奋的是，这座小城今早突然之间，掩盖在红花之中，并且，这种话不是普通的花，而是药用价值很大的藏红花，还有一种外面看不到的须弥花，这种花，比藏红花更加有价值，可用于通经活络和除湿清肺。 须弥花，别地方没有，是这里的城花，铜钱大小，一开，就是特别的灿烂，红得睁不开眼睛，而树叶很小，一旦开花，就看不到他的绿叶。 一片火红。 苏雅娟他们来的那天，还只有星星点点，今天太阳一出，顿时，简阳城就变成了一片红色之中。 美得醉人。 刚才还嚷嚷着要离开这里的苏雅娟舍不得走了，一辈子没见过如此美景的城市。 刘牧樵也被这突然而来的美景吓呆了。 梦幻一般。 张九渔笑道，“简阳城你呆久了就会发现，这里是一个奇幻世界。今天这种美景倒是不稀奇，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在某一天突然而来，接下来的一个月，一天比一天好看，一天比一天醉人。这种花，叫做须弥花，有很强的通经活络的作用，那种藏红花在须弥花面前就只能算是小弟弟了。” 刘牧樵此时来到了医院，没事干，到医院转转，打发一点时间。张九渔陪着他，到处转转。 刘牧樵说：“比这突然一夜百花怒放还有更神奇的？” 张九渔说：“首先，我要更正你这句话，这是百花吗？此时，除了藏红花和须弥花，别的花哪还敢开？” 刘牧樵点头说：“也是啊，这种须弥花太强势了。” 张九渔说：“神奇的事还很多呢！有时候，雨夜过后，第二天一开门，凡是有土壤的地方，地上全部是鸡枞，那才真的令人兴奋，用清水一煮，根本不需要放油放盐，就已经美味得你一辈子都忘记不了，非常像又甜又香的新鲜鸡汤。这种情况，每年有两次，上半年一次，下半年一次，每次，都够城里人吃一个星期。” 刘牧樵和苏雅娟都向往不已。 “还有什么奇异的事？”苏雅娟问。 “奇异的事，海了去了！我也不能多说，一般，简阳城的事，是不能对外人讲的，所以，你们应该注意到了，简阳城是一个最不出名的地方，从来不会在媒体上露面。”张九渔笑着说。 “怕都往这里挤。” “对的，这里，常年保持的居民是7000人左右，据说已经有十年没有增加人口了，死一个，替补一个。” “也死人？” 苏雅娟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蠢话，怎么可能不死人呢？ 张九渔说：“每年也要死那么几个。有的是普通人，有的是实在太老了的老人。” “我问你，你们统计过没有，到底有多少超过120岁的人？” 张九渔说：“我这里是有数据的，我们给7000人都建档立卡，120岁以上的有709人，150岁以上的有37人，200岁以上的有9人。” “你认为这些人的岁数都是真实的？”刘牧樵问。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岁数可以虚报啊。” “咦，刘牧樵，你的心理也有阴暗面啊，你怎么可以怀疑有道之士呢？再说，虚报年龄，又有什么价值呢？”张九渔说。 “证明他是有道之士呀！” “有道之士，还需要证明吗？” “呃，这种可能性也不能排除。” “你说说理由。” “我总觉得，青云子就没有157岁，他最多80岁，纯粹看相貌，他只有70岁。” “刘牧樵，这就是他得道的表现！我跟你说，青云子现在是凡人还是仙人，我也没有搞清，但是至少是，他介于两者之间。” “张院长，你这就越说越玄了，青云子就算是157岁了，但也不可能是仙人，最多就算长寿老人。”刘牧樵坚信，青云子根本就没有157岁。 “你不懂，很多关于青云子的事，你没见过，你也没听过。不过，你听了之后，也不会信，我也懒的跟你讲了。” “你不妨讲一两件事。”刘牧樵笑着问。 “就譬如辟谷，他可以一个月不吃一粒米，一口肉，只喝一点白开水，普通人不早饿死了？”张九渔说。 “哦？哈哈，谁知道他的白开水里有没有葡萄糖和维生素呢？”刘牧樵张口就来。 “我就说了你不会相信，是吧，所以，我也懒得跟你讲了。好吧，不聊这些东西，今天，你既然有空，就帮我看个病人。”张九渔说。 “你都这么厉害了，你的病人还需要我看吗？”刘牧樵注意到了，张九渔是有真才实学的。 “你这人真是的，我又不是全科医生，有些疾病，我也不会看啊。”张九渔笑着说。 “好吧，我也不是全科医生，我也不一定能够搞定。”刘牧樵说。 来到内科病人，一个小儿，在那里玩耍，见张九渔来了，赶紧老实躺在床上，他母亲朝张九渔打了一个招呼，叫了一声院长。 “今天抽了吗？”张九渔问。 “今天还好，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抽。”患儿的母亲问。 “嗯，有些效果了。卡马西平维持这个计量，过几天再测一下血液浓度。”张九渔说。 刘牧樵从床头拿起核磁共振片子认真看了起来。 “这个病儿的病很好治疗，可以停卡马西平了，我现在就可以帮他治愈。”刘牧樵看完核磁共振片说。 “你以为他是癫痫吗？不是的，刘牧樵，你搞错了。”张九渔说。 “不是癫痫？”刘牧樵惊骇地问。 “不是的。”张九渔说。 “那你给他吃卡马西平？”刘牧樵大声说。 “因为，癫痫只是他的一种症状。”张九渔说 全科医师 第875章 简阳城的福利 刘牧樵重新问病史，重新做检查，再看核磁共振。 明明就是癫痫！ 谁知张九渔说：“这个小孩的病，和青云子的病同工异曲，也是走火入魔。” 刘牧樵这一惊吓可就不是一般的大，一个小孩子，你让他学引导之术，学修仙？ 这不是家长着了魔道吗？ 小孩，才7岁左右，他哪里知道经脉、穴道？ 刘牧樵没有人云亦云，他认真分析了病情之后，和张九渔发生了争执。 “这是一个继发性癫痫病。”刘牧樵说。 “不，这是走火入魔。”张九渔说。 “你看，这个病人的左侧颞叶有一处瘢痕，这就是诱发癫痫的点。”刘牧樵指着核磁共振片给张九渔。 张九渔虽然是非常了不起的医生，属于宗师级大医，但在核磁共振上，张九渔最多就是专家级水平。 “这是癫痫的诱发点？”张九渔说。 “对。” “你确定？” “当然确定，这种片子，对我来说，稀松平常了。” “嚯！你对核磁共振还有研究？” 刘牧樵点头，“嗯”了一声，这没有必要谦虚，是，就是是。 “那你怎么解释这个疤痕的形成？”张九渔问。 “有两个可能，一是患儿受过伤，这种可能性最大；第二种就是没办法解释的瘢痕，自发的，或者说莫名其妙就有了。”刘牧樵说。 患儿的母亲说：“对了，在走火入魔之前，他受过伤，从楼上滚下来。” 张九渔脸色变了，说：“刘牧樵，你的诊断是对的，我误诊了，误诊为走火入魔。” 关于诊断，刘牧樵有坚定的信心，至于治疗，则更加有相信了，不就是一个9号注射针头的事吗？ 手术在一个小时后进行。 苏雅娟做助手，理发、消毒、钻孔。 很久没有做这件事了，刘牧樵拿起一根9号针头，又用马醉木树脂给患儿闻了闻，很快，患儿睡着了。 一分半钟之后，刘牧樵宣布，“好了。” “就这么简单？”患儿母亲问。 “简单？”张九渔说，“我就不敢做，也做不了。刘牧樵，你比我行多了，你已经治好了两个神仙。” “他，也是神仙？” 刘牧樵放心了，也释怀了，原来，在这里，凡是修炼过的人，都叫神仙，其实，都只是一个普通人。 又在病房里转了一会，刘牧樵感受颇多。 这里确实没有太多的病人，平均每个医生也就管了24个病人，他们也写病历，病历与外面的基本相同，只是多了一栏，有没有修炼史，病历上，大多都写了否，只有极少数人写了“是”。 从这点就看得出来，这里的人，并不是都在修炼，有些人是没有修炼的。 至于为什么，刘牧樵没有多问，估计又是一个复杂的问题，还有些事，张九渔可能也不会愿意讲。 至于这些病人，与外面医院是有区别的，病历上的诊断多半是“查因”，譬如腹痛查因，头痛查因，发热查因。 说实在的，刘牧樵本身对内科就不熟悉，没实习过，他也不能乱下结论，也说不出与普通医院区别有多大。 倒是苏雅娟，满脸的狐疑。 她是实习过内科的，成绩还不错，她偷偷对刘牧樵说：“这些病人，个个是疑难杂症，连主诉都难写出来，诊断，真的不好下结论。再看治疗，有些病人根本就没有开药。” 来到外科，病种就清晰了，大多数都是外伤病人，骨折的，软组织挫伤的。 刘牧樵又问了一些问题。 这里实行全民免费医疗，资金主要来源于社会的捐赠，也就是这群富人的捐款，钱很多，每年都有结余，根本用不完。 一是捐的钱太多，二是病人太少，三是用药，很少有病人需要长期服药的，即使是高血压、糖尿病，到了这里之后大多数都自己好了。 长期用药的情况也是有的，譬如一型糖尿病人，胰岛素必须要长期补充，又譬如，甲状腺功能低下者，也必须补充甲状腺素。 这里的教育也是免费的。 不过，这里的教学目标不是为了上大学，据说，已经有70年的历了，从这里考出去的大学生为零。 死亡率不高，人口自然增长率不高，说实在的，处于生育期的夫妇，要么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要么也没机会进到这里来。只有本地人才存在生育问题。 而本地人太少了。 在简阳城之外，那才是本地人居住的地方，那里，住了7万人，都是在大山里，交通也不方便，他们对简阳城的事，几乎是不了解的。 在这个几千平方公里的大山里，长寿的人很多，百岁老人不少，他们与世无争，男耕女织，生活用品需求量也很少，几十里外有集市，一年出来几次，用山里的珍稀药材，或者菌类，换取生活必需品。 至于来简阳城里办事的人并不多，他们来采集物资，偶尔进来一次，所以，简阳城内永远是那么宁静、安逸。 也有重病号进城来看病的。 医院，有一辆很高级的救护车，里面有手术台，急救器械，也是富豪捐的，这么一辆车子，价值五百多万，称为移动医院。 总的来说，乡下进城来看病的人极少，医院120张床位，经常只有60左右的病人。 这里的医生待遇不低，他们基本上都是百万年薪。不过，钱，对于他们来说，价值不大，在这里，真的没有太多消费的地方。 酒，烟都是很俗气的物品。 喝酒的人有一点，很少，喝的都是好酒，茅台、五粮液是最常见的品种，也有人喜欢喝点米酒、谷酒。 没有嗜酒的，很少有聚会的时候，聚会一般也不用酒，喝酒的人一般都是在家里喝。 这与这里的人生观有关，学习引导术的人，喝酒，那不是作死吗？ 烟，这东西，在简阳城是没有的，不是禁烟，而是没有吸。 这里，最常见的消费品是沉香等香料。 每年，光是沉香的销量就有300多吨，这是一笔很大的开销。 在病房里转了一圈之后，张九渔邀请刘牧樵去办公室坐一会，他的办公楼外面，长满了青苔，绿油油的，就好像是涂上的绿色。 全科医师 第876章 好贵重的礼物 一进办公楼，就传来浓浓的清香味，令心情格外的心旷神怡。 刘牧樵没有问。 在墙角，有一盘细小的蚊香样的物质在燃烧，一股白烟，笔直的往上升，一点弯曲都没有，一直到了天花板才散开。 一看就知道，这不是寻常之物。 普通的蚊香，甚至的沉香，这根烟柱不可能这么直，这么紧，一直到了天花板才散开。 “沉香。” 张九渔见刘牧樵吃惊，连忙解释。 “怎么和普通沉香不一样？” “极品，千年的极品沉香，这是牛总送给我的，今天要接待你这个贵人，所以我才通知办公室点燃，这一根你猜值多少钱？” “上万？” “乘以10。” “嚯！奢侈啊！” “需要这种奢侈，没有这种奢侈，怎么拉动经济？你看商场里，有30块钱的包包，也有十万块钱的包包，都需要有相应的顾客。” “嗯，也对啊，各种需求都需要。味道真好闻啊！” “请坐！” 来到接待室里，刘牧樵掉进了沙发里面。 很舒服啊！ “上茶。”张九渔说了一声，三杯热气腾腾的绿茶上来了。 “嗯，好茶。” 刘牧樵不禁喝彩一声。 他是喝茶的老手，也是喝茶的高手，茶好不好，只需要喝一口就足够了。 刘牧樵喝过的好茶真的不少，但是，今天这种茶，他不得不啧啧称奇。 苦而不涩，清而不淡，香味入脾，回味无穷。 “你猜，这茶的价位。” “六位数。” “六位数倒是六位数，不过，只有半斤，六个九。” “六个九？不是一百万了吗？二两，我去！真是穷奢极欲啊。” 张九渔笑道，“拉动经济，就需要这种消费啊。” 刘牧樵说：“老兄啊，我明白了，外面再怎么豪华，你也不会想出去了，在这里，你享受的东西，真的是我们想象不到的。” 张九渔笑道：“确实，你说我回到外面红尘世界，我会不习惯的，这里的生活虽然有些单调，但是，你每天处在兴奋快乐之中。这里的风景、空气，特别是这里的灵气，给人一种快乐，还给人一种希望。至于人间所享受的物质，这里根本不缺。” “在这里的富翁有多少？” “我不知道你所说的富翁的标准。如果说衣食无忧的千万富翁，我们这里算是穷人，在我们的概念中，资产十亿以上的才算是富人，这种人有700多人。” “难怪，只有富人才能呆在这里？”刘牧樵突然感到有些不平。 “不，有功勋的人，一样可以进来。” “功勋，什么功勋？” “这个，你应该懂啊。” “哦，哦，明白了。” “刘牧樵，我请你来，不是来炫耀我的奢侈生活，我要送一件物品给你，你一定喜欢的。端过来！” 一个中年妇女端来一个非常精致的盒子，紫衫木盒子打开以后，一只犀角。 “犀角？”刘牧樵惊呼。 张九渔摇头说：“不是犀牛角，这是一只独角兽的角，比犀牛角珍贵一百倍。独角兽是一种神兽，只存在于传说之中。不过，它并不是传说，它确实存在，只不过，它不存在于普通环境之中。这一只，是一个有道之人送给我们医院的，但是，在这里，毫无用处，我转送给你，可以救活很多人的命。” 那确实是这么回事。 过去，六分之一的犀牛角就救活了几十人，这一只独角兽的角，可能效果是普通犀牛的百倍，一定要好好保存。 刘牧樵毫不客气就收下了。 “刘牧樵，它的功效我就不多说了，你应该懂，它和犀牛角是一个类型的药品，只是功效强很多。可以这样描述，犀牛角是治疗凡人疾病的圣药，独角兽的角则可以治疗仙人的疾病。” 说完独角兽，张九渔转头看着苏雅娟。 “姑娘既然有缘来到简阳城，总不能空手回去吧？阿姨，你把那只镯子拿过来，送给苏雅娟姑娘。”张九渔对中年女子说。 中年女子犹豫了一下。 “别小气，今后你还担心没有人送？”张九渔说。 中年女子似乎不甘心，但还是进去了，端出一个盘子，盘子上一只锦盒，张九渔拿起锦盒，打开，里面一只碧绿的镯子，说：“苏雅娟，这就看你有没有缘分了。来，试试。” 一试，正好。 “看了，你是有缘人啊，送给你了。”张九渔微笑着说。 “很贵吧？我怎么敢受您的。”苏雅娟说。 “你猜。”张九渔说。 苏雅娟连忙摇头，“不敢猜。” 刘牧樵说：“六位数？” 张九渔摇头。 “啊，难道是七位数？” 张九渔点头，说：“这也是人家送我的。说实在的，在这里，得一些小物件，这群富翁们真的眼睛都不眨一下，手里有什么就给你什么。他们对钱财的态度，就和我们对面巾纸一样，就这么稀松平常。” 苏雅娟说：“我还是不敢收，太贵了。” 张九渔说：“收下，我送出去的东西，你难道还要我收回来？再说，我也没有女儿，给你，我很高兴。” 刘牧樵也说：“收下吧。张院长诚心诚意，你不收下，他倒是心里不舒服。” 苏雅娟说：“我有这么贵的东西，姜薇姐没有，多不好啊。” 张九渔忙问：“姜薇是谁？” 刘牧樵说：“我办公室主任。” 张九渔说：“这个好说。你把那对耳环拿过来。” 不久，中年女子拿出一只小小的黄金盒子，递给张九渔，张九渔接过，轻轻打开，里面是一对耳环，也是碧玉，两个碧绿碧绿的翡翠，绿得令人眩晕。 不大，指甲盖大小，价格可就不菲，比苏雅娟玉镯一点也不便宜，也是七位数。 刘牧樵暗暗摇头，一对这样的坠子，是多少农民一年的收入啊。 刘牧樵算是开了眼界了，喝口茶，一口就是几千块钱，苏雅娟手上的镯子，一只就是七位数的人民币，刘牧樵拿着给姜薇的黄金盒子，光是它本身就是几万块钱。 世上没有什么是平等的。 过去有人说生命是平等的，都有一死，现在看来这话也不对，有的人在工地上透支生命，有的人则坐在这里延年益寿。透支生命的人在给别人创造财富，延年益寿的人在这里享受财富。 你说，平等吗？ 不过，刘牧樵不是一个仇富的人。 全科医师 第877章 幸亏你来了 飞机来了。 接走的不仅仅是刘牧樵和苏雅娟，包括常老、梁教授等人。 在双流机场转机之后，刘牧樵到了京城。 一出机场，就有人在出站口接，一个中年男子，一个中年女子。 自我介绍，男的是牛总的秘书，女子是牛总的女儿。 在交流几句之后，刘牧樵有种感觉，牛总的女儿似乎并不知道父亲与叔父调包的事，倒是中年男子知道隐情。 准不准确，很难判断，刘牧樵也没有这种好奇心，不准备探究更多的秘密。 车子，是一辆在简阳城见过的一模一样的车子，连拍照都一样，刘牧樵和苏雅娟互相看了一眼。 心里同时在说一个问题，终于回到了正常的地方。 生活在简阳城，刘牧樵一点也不习惯，他是一个爱运动的人，在那里晨跑成了一度奇葩，众人瞩目。 这种体念很不舒服。 苏雅娟也不习惯。 她在家里，每天八个小时满满的，一天要看40个病人，这是每天都需要完成的任务，晚上还要整理古方，要总结临床上遇到的问题和解决的经验。 还要锻炼身体。 每天很充实。 车子在车流中穿行，很明显，其他车辆对这辆车比较敬畏，都尽量的躲避，中年男子不急不缓，也并不霸道，一路开得很平稳，很顺溜。 到了京大一院，刘牧樵也不需要带路，这里是他常来的地方，已经有两个月没有来这里了。 直接去了肠道外科，先去医生办公室，人家科主任章主任在等。 “哟，刘博士一路辛苦了。你应该先去宾馆休息一会，直接就来医院了，到底是大医医德高尚啊。” 章主任和刘牧樵有过合作，也是有过从怀疑到敬佩的过程。 现在，章主任对刘牧樵极为敬佩，这次，牛总病了，有刘牧樵出手当然是最好的。 牛总，即便是章主任这种大牌医院的大牌专家，也见的不是太多。因为，牛总是国内富豪榜前十名的大富豪，这群大富豪，感冒发烧，咳嗽咽痛，会在国内看病，但真的有大病了，就不见得会在国内治疗。 章主任到现在都纳闷，牛总为什么没有赴美治病，冲着国外的月亮圆一些，他们也应该往那边走啊。 当然，这只是一种趋势，并不是说所有的富人都这样，前年，国内富豪榜第三名的陈总的阑尾炎就是章主任主刀给割的。 刘牧樵看了病历，最后把目光盯在核磁共振片上，一看就是十几分钟，最后，放下来说：“我建议尽快手术，化疗等手术后再做，并且，我认为放疗不要做了，今后的后遗症太难受了。” 章主任说：“那行啊，听你的，和家属谈谈？” “好吧，他有些什么家属？” “牛总主要就只有一个女儿，他老婆在前年几年离世了，据说死在国外，骨灰都没有带回来。还有一个弟弟，很多年没有回来了，在国外定居，这次，通了电话，他弟弟说，请你手术。具体的治疗方案，都请你做主，他也不准备回来。”章主任说。 刘牧樵嘿嘿笑了几声。 现在能够做主的就是他女儿了。 谈话很顺利，他女儿牛惜很配合，很快就决定明天上午手术。 牛惜走后，肠道外科组织了一次术前讨论，主要是刘牧樵讲解手术的过程。 手术最难的地方，当然是保肛的问题，只有六厘米的距离，要是普通人，直接就造瘘了。 但牛总是什么人？他经常要出入社会活动场所，身上带着一个粪袋子，那多不方便？参加宴会时，多难为情啊？ 努力保肛，这是一致的意见。 刘牧樵不觉得这是一个大难题，他的手术精度决定了，再小的距离，他也能够保肛，甚至，只要能够保住括约肌，他都有信心把手术拿下来。 讨论很顺利，大家基本都是带着学习的态度认真听刘牧樵的讲解。 最后，有个主任医生，他们科室最年轻的主任医生问：“刘博士，你说句老实话，你能做的最小的距离是多少？” 刘牧樵略微沉思了一下，说：“3厘米以上应该有把握，2厘米之内那就要冒一点风险了。” 嚯！ 麦购！ 接下来就是一片沉默。 国际上，最先进的是5厘米，你刘牧樵只要有3厘米，这就非常不可思议了。 章主任有打算请刘牧樵做长期顾问的想法，但又不敢开口，因为他也知道，其实京大一院也是安泰医院的竞争对手，再说，刘牧樵忙得分成十个都忙不过来，担心人家拒绝。 刘牧樵见还有时间，就去了龙教授的胰腺外科，一进门，王医生就问，你是龙教授请来的？ 刘牧樵觉得这句话有几分蹊跷，赶紧问发生了什么事，王医生说：“有台手术，昨天开始的，到现在还没拿下来，好像是出问题了。” 刘牧樵二话没说，转身就往手术室走，苏雅娟也跟着去了。 现在，苏雅娟不纯粹是内科医生了，上台，做二助是没有大问题的，即使是胰腺外科手术，她也可以做三助。 到了手术室，刘牧樵查了一下龙教授是在哪间手术室，换了洗手衣就进去了。 第20号手术间。 刘牧樵踩开了手术室的门，龙教授的余光发现是刘牧樵，赶紧转过头，愣了一愣，随即说：“快洗手，你不来就完了。” 刘牧樵和苏雅娟两个赶紧洗手，回来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刘牧樵听龙教授的介绍，也微微出了冷汗，这病人经历了一场生死大劫，大出血，一个小时前才止住，现在关键是胰腺癌浸润到了腹主动脉，龙教授等人正在讨论是关腹还是继续做。 这里的人，包括龙教授，做浸润了腹主动脉的手术，他们没有把握，龙教授也只能做有轻微的浸润。 刘牧樵来了就好办了，他早已经是轻车熟路，上台，就把龙教授换了下来，就连三助也下来了，换成了苏雅娟。 刘牧樵没有急于手术，先检查了之前的手术质量与进度，他略微失望的是，龙教授真的老了，几乎没有什么进步了，甚至可以说，杜小平的手术治疗也已经超越了龙教授。 他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几个地方补了一下火，返工重新做了清理。 幸亏，此时龙教授已经筋疲力尽，坐在圆凳上发愣，没有发现刘牧樵帮他更正了多处。 全科医师 第878章 牛总的手术 刘牧樵和张九渔的那次合作，无意中提高了手术速度，今天的手术，把平常与他合作的师兄累得够呛。 最后，姓廖的师兄，主任医生，56岁的京大一院主力医师，不得不罢工，向刘牧樵提出抗议。 “师弟，你能够慢一点吗？跟你不上啊！” 这时候，刘牧樵才意识到，太快了。 他慢了下来。 苏雅娟做三助，负责清理术野，她反倒是今天最佳助手。 手术进展也遇到了一些阻力，在清扫腹主动脉浸润的时候，廖师兄配合一度失误，腹主动脉的裂口，血液迸射出来，打到了无影灯上。 这只是一瞬间的时候，刘牧樵快速压住了腹主动脉，接下来，他快速缝合，前后两层，稳稳当当。 从刘牧樵上场，到结束手术，总共只用了一小时二十五分钟。 龙教授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以为你还在灾区。” “刚到，准备给牛总做手术。” “哦，我就说了嘛，牛总这病，你要是在这里，根本就不需要先做放化疗。我也参加了病例讨论。你还是准备先手术，后做放化疗，对吧？” “放疗不做，免得今后的里急后重影响生活。” “嗯，你这个考虑是正确的。” “我准备开发一种直结肠癌的中药制剂，让更多的病人得到益处。” “这样就最好了。你的科研成果出来了？” 龙教授也知道，刘牧樵在实验很多种中药方剂，一旦拿出来，都是非常大的科研成果。 “我第一期准备推出十种中药制剂，先从医院制剂开始，等批了‘准’字号后，再批量生产。” 两个人聊了一会，又聊到了牛总。 “牛总家的人丁不旺啊，这么大一个家业，只有一个女儿继承。”龙教授说。 刘牧樵点头，但没有多说，知道牛总换了人的人，只有四个。 …… 第二天，牛总的手术非常顺利，虽然时间用得多一点，用了四个小时，但刘牧樵相当有把握，清扫得很干净，即便是不做化疗，局部也应该不会复发了。 不过，医学上不能排除“万一”，所以，术后的治疗方案还是化疗加上中药，并且还上了靶向药，爱必妥。 爱必妥是现在公认为最好的靶向药，副作用少，疗效也好。 刘牧樵在京城停留了两天，又帮龙教授做了一台手术，第三天，回清江前，刘牧樵被牛总召见。 牛总的麻药已经醒了，人也清醒了，还通了关。 见刘牧樵的时候，其他人都被支开了，只留下来接刘牧樵的那个中年男子，他还打开了录音笔。 这是一个很正规的谈话。 “你是知道我们天华实业总公司绝密内幕的人，希望你永不泄露我们的最高机密。牛总指示，我公司向你们医院捐资十亿。”牛总的弟弟，假牛总说。 刘牧樵微微一惊。 在国内，这种捐赠并不多见，一下子捐赠十个亿，这手笔太大了。要是在国外，这种捐赠就很稀松平常了。 刘牧樵没有拒绝，他知道，牛总的一年利润数百亿，十亿，对他们来说也就是九牛一毛。 “很感激牛总兄弟。也感谢钱秘书，我代表安泰医院接受这笔捐赠。”刘牧樵有意一个字一个字说清楚，这样，录音笔记录得就比较清楚了。 “刘博士，我兄长在那边好吗？”牛总的弟弟问。 “很好。每天乐哈哈的。”刘牧樵实话实说，在那里的人，都很快活。 “我嫂子呢？” “没见到，因为，牛总说开车到宾馆来找我的。” “哦。刘博士，我的病，有几成把握？” “不是几成把握的问题，我手里，结肠癌的治愈率相当高，我有信心治愈你的病。” “那太好了，我该怎么感激你呢？我也捐赠几千万怎么样？” 这一次，刘牧樵拒绝了，说：“算了，真的，我们也不差钱了，你兄长捐了十亿，也等于是你捐的，到时候，捐赠仪式上，还请你来作指示呢！” 牛总说：“不举行捐赠仪式，你到家之后，我们就会把资金打在你们账上，再完成一下法律手续，一切就都OK了。” “仪式都不举行？” “对，越少张扬越好，今年的营业形势不是很好，我们要脚踏实地，完成今年的既定目标。刘博士，你自己有药业公司，我们在这一块也是重点，我希望，我们不是竞争对手，而是合作伙伴。你想想看，我们有什么地方可以合作？” 刘牧樵略微想了一会，说：“我在药物研究这一块有优势，你们在制药这一块有优势，我们应该有合作的机会。最近，我就有几个品种出来，你们可以考虑一下，是不是引进来。” 刘牧樵的想法很简单，做制药是一块重要的利润来源，但是，刘牧樵的重点不是制药，而是医疗。 这两块，谁轻谁重，他必须有一个明确的指导思想。 他的制药企业，不准备做成一个巨无霸，太大了，方向就不对。他准备做成一个比较有规模的药企就可以了，倒是医疗这一块，他目光渐渐变远了。 现在牛总捐了十个亿，钱，不能放在家里用于发工资和福利，而是要投资搞建设。 神经精神中心大楼有了，胰腺肝脏外科中心也建起来了，现在还缺的就是内科大楼了。 十个亿，建一栋内科大楼，估计刚刚好，顺便把皮院长的行政大楼也建了，今后，安泰医院就可以很长一段时间不需要建病房了。 5000个病床，和华西医院一个规模了，国内外都是巨无霸了，再多就只能建分院了。 当然，十个亿，和刘翰墨百亿投资相比，这只是零头，但是，考虑到刘翰墨投资百亿，包括征地，包括拆迁费，这就消耗了他大半的资金，所以，安泰医院投资十亿，成效完全不一样。 十亿，是一栋房子，可以容纳几千病床。 刘牧樵愿意和牛总合作，他以药品入股，今后，两家就是一家了。 和牛总他们合作，有很多好处，销售、资金铺底、生产都不要操心，只需要敞开袋子装钱，何乐而不为？ 当然，刘牧樵也不是吃素的，这一年多的社会阅历磨砺了他，他还是会打算盘的。 他自己有制药厂，那些特效中的特效药，他会留在自己手中生产的，丰厚的利润，他不会轻易送给别人。 杀一头猪，他得把里脊肉留下来，其他的送给牛总。 即使是这样，牛总也满意了，能攀上刘牧樵这棵大树，天华实业在制药这一块就稳了。 嗯，听到刘牧樵答应以品种入股，牛总的弟弟假牛总，不得不佩服他的哥哥的智慧。 十个亿的回报真的是十分的丰厚。 这一点，刘牧樵没有想到。 人家捐赠十个亿，原来，人家还有另一层意思。 牛总之所以能够跻身十大富豪之列，并不完全是靠运气，人家运筹帷幄的能力，那是十分的惊人的。 刘牧樵的企业管理水平，才是初中级水平，和牛总相比，那还差一大截。 不过，这样也好。 如果刘牧樵把这一层看透了，味道就差远了。 这样好，刘牧樵并不吃亏，他高兴，牛总这一边也高兴，而最终结果，他们是双赢。 从历史的角度看问题，刘牧樵是真正的赢家。 三十年后，刘牧樵在天华制药中的股份占了23，成了第一大股东，就得益于今天的决策。 而他自己的制药企业也紧追其后，所以，刘牧樵今天的决策是非常正确的。 这是后话。 全科医师 第879章 好俗气的欢迎仪式 飞机在清江机场徐徐降落。 刘牧樵和苏雅娟各推着一个皮箱，里面沉沉的。 看到清江机场四个字，刘牧樵不禁心中一暖，一股暖流在腹部转动起来。 咦？ 这是什么情况？ 刘牧樵摸了摸肚皮，打通的血脉这个时候竟然流转起来？这叫做小周天啊。 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 苏雅娟眼中含着泪花，两个月，我们回来了。 当然，这两个月她是幸福的，几乎每天都和刘牧樵在一起，这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 “刘牧樵，我猜，姜薇一定在出站口。”苏雅娟在刘牧樵耳边说。 刘牧樵没有否定。 他也是这样认为的，姜薇，一定站在出站口翘首以待。 不知不觉，脚下的步伐加快了。 “呃，刘牧樵，你慢点。”苏雅娟在后面喊道。 刘牧樵有些尴尬，停下来，等苏雅娟追上来。 “你也别这样猴急呀。” “不准调皮！”刘牧樵轻声喝道。 “我这是调皮吗？呃，刘牧樵，现在流行女大男小，我说啊，你干脆娶了姜薇算了。”苏雅娟笑着说。 不过，笑容很快就凝固了，变得不再那么欢乐，因为，刘牧樵此时，正火辣辣地看着她。 “你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 “不许乱说，懂吗！” “呃，我不是故意的。” 两人继续往前走。 到了出站口，果然，姜薇在那里，正挥手呢！ “刘牧樵！苏雅娟！” “来了来了。”人群中，突然冒出一群人来，刘牧樵和苏雅娟的皮箱早就不见影子了。 皮院长，胡伯龙，高健，曾雪飞，班子成员全部到了。还有一群人，办公楼的人来了一半。 一一上来握手。 “辛苦了。” “早就盼你回来了！” “医院真少不了你。” “你瘦了。” “你更加有魅力了。” …… “我带来了十个亿。”刘牧樵等他们说得差不多了，开始报喜。 “十？亿？”皮院长的喉咙发紧。 “什么？你带回来十亿资金？”胡伯龙发音稍微正常一些。 刘牧樵点头，说：“是的，天华实业有限公司捐助我们十亿资金。” “我的天哪！” “不得了，赶紧发喜报！” “你怎么今天告诉我？你不会早点说吗？现在好，我一下子难以消化了。”说完，皮院长脚下一软，幸亏胡伯龙眼尖，一把把他抱住。 办公室主任小熊赶紧上来扶住皮院长。 一群人，出了站门，车子就在附近。 刘牧樵还是坐自己的车。 苏雅娟也毫不犹豫跟着刘牧樵上了他的奔驰。 司机还是姜薇。 “你瘦了。”姜薇这才有机会讲话。 “是吗？没感觉啊。”刘牧樵摸了摸自己的脸。 “苏雅娟你也瘦了。”姜薇很周全，没有把苏雅娟落下，其实，她们两个平常也是好朋友。 “是吗？那好啊。正想减肥。”苏雅娟高兴地说。 “你还减什么肥？再减就不美了，女人不能太廋，得有点肉。”姜薇说。 “我也不减多了，和你差不多就行了。”苏雅娟说。 “刘牧樵，你真的带了十亿回来了？这可是一笔大钱那。”姜薇又问。 “是的，牛总善举，给我们十亿。”刘牧樵说。 “没什么条件？” “没有。” “嚯，不会吧，总应该有点吧。” “哦，后来，我们又谈妥了药品合作的事，我以药品品种做股份，入股他们公司。” “这就对了，他们做了一笔很划算的生意。” 刘牧樵微微一惊，说：“我没亏吧？” 姜薇咯咯笑了，说：“你亏什么？你横竖都不亏的。” 车子在市中心穿行，皮院长的奔驰超过了他们，后面的两辆随从人员的车也超过了他们。 不久，到了医院门口。 一进门，顿时气氛不对。 鞭炮齐鸣，锣鼓喧天，两排医院职工排着整齐的队伍，手里捧着鲜花，嘴里喊着“欢迎欢迎”。 这…… 是不是太俗气了？ 刘牧樵想说，声音卡在喉咙里。 姜薇嘟哝了一句，“哎，说了不要搞嘛，就是不听。” 她刹住车，让刘牧樵下车。 这个时候不下车不行了，全院都在欢迎他，他能躲在车里头吗？ 皮院长带着胡伯龙他们站在队伍之中，笑得是那么的灿烂。 刘牧樵恨不得冲上去撕开皮院长裂开的嘴巴。 没办法，他只能下车，走走场子，一路上，踩着红地毯，一边挥手，一边说：“谢谢，谢谢。” 两边的闪光灯耀眼得睁不开眼睛。 刘牧樵的脚步走得很快，但他感觉是那么的漫长，三十米远的红地毯，似乎一辈子都走不完。 终于走完了。 走到尽头，一面横幅突然升起，“感谢刘牧樵教授给医院带回来十亿捐资！” 顿时，一片欢呼声！ 刘牧樵被迎接到了医院办公楼，欢迎会虽然不大，但很隆重。 刘牧樵有些难为情，他希望立即取消欢迎会，真的不适合他，他喜欢安静，不喜欢张扬。 欢迎会很隆重，热烈的掌声一浪接一浪。 说实在的，过去大家觉得刘牧樵重要，但是，这次刘牧樵离开两个月，才真正体会到，刘牧樵太重要了。 就连苏雅娟这小妞，离开医院两个月，对医院的损失都不小。 刘牧樵回来了。 从此又有了主心骨。 …… 此时，姜薇没有去参加欢迎会，她回到了办公室。 苏雅娟也来到了姜薇的办公室。 “你坐。” 苏雅娟坐下。 “喝茶。” “姜薇姐，今天怎么这样客气啊。” “苏雅娟，我问你，这两个月，刘牧樵过得好吗？”姜薇自己也端了一杯茶，坐在苏雅娟对面。 “怎么说呢？他的成就感应该是满满的，他亲手救了几百人，还有很多是高难度的手术。呃，我告诉你，原来，刘牧樵是颈椎外科的大专家，是最高级的专家。”苏雅娟说。 “哦？他又多了一门技术？” “怎么是又多了？不应该是他本来就有的技术吗？” “好了好了，苏雅娟，我问你，他没有累坏吧？” “应该还好吧。不过，累得够呛那是肯定的，有很多时候，他只睡很短的时间。” “听说你们有段时期没有东西吃？” “是呀，连一碗面汤都很宝贵。” “听说赵一霖欺负你，经常抢了你的面汤？” “怎么是欺负呢？我让给他的。” “刘牧樵饿坏了吧？” “姜薇姐，你怎么就不关心关心我那？” 全科医师 第880章 内科大楼 刘牧樵的回归给安泰医院打了一仗强心剂。 虽然说刘牧樵离开的两个月对医院整体业务影响不是十分的大，但是，业务增长量却差了不是一点点。 刘牧樵在这里的时候，业务量同期相比要超过150，但这两个月平均也就是30的增长。 这个成绩有些惨不忍睹。 最明显的不是神经精神科中心，这个科室已经成长起来了，业务量本身增长就不是爆发性的，他们能够以60增长速度就已经很不错了，因为，去年的基数就挺高的。 停止增长的主要是外科和中医、针灸科，几乎是持平。 当然，这很好理解，人家打听到刘牧樵不在，那些在霍普金斯医院的病人也就不敢转院了，还有那些在沪市、京城大医院的病人也没有人转过来。 刘牧樵在，收的都是最有价值的病人。 所谓有价值的病人，就是指那些病情重，别的地方很难治疗，医疗费用高昂，治愈之后有较高的轰动效应，这类病人就是有价值的病人。 根据几个科室的反应，差不多有上百个这类病人没有进院，这笔生意损伤不小。 其次，中医针灸科的病人就更不用说了，过去，刘牧樵每天都做十个典型的颈椎病的病人，两个月没做一例，这对于针灸科来说，是致命的。 针灸科有个问题，他们跟着刘牧樵学，很难学到精髓，不说秦梅香和彭主任没有进步，但进步至少不明显，病人还没认可。 十个病人本身的价值并不大，大的是连带效应，为了挤进刘牧樵设定的十个名额，至少有一百个人前来就诊，另外的九十个就成了秦梅香和彭主任等医生碗里的菜。 反应最激烈的还是苏雅娟门诊。 每天前来就诊的病人极多，两个月没开门，积累的病人实在是太多了。 苏雅娟对挂号室说，限号改成60个，比过去多了20个。 她准备加两个月的班，两个月后再恢复40个号子。 钱昊、钱家福依然是80个号子，病人还是多得不得了。 中医药大学附属一院的钱肆力就惨了，他的病人越来越少了，根本不需要限号了，每天也就是40到50个病人。 不限号与限号是有区别的，区别还很大。人的心理活动就是这样，你越限号，求你的人越多。 熊本吉已经彻底封诊了，谁找他看病他都不看了，他现在又有了另一个爱好，养鸟。 熊本吉有钱，他的子女儿孙也都有钱，一千万存款光是利息都够他们两口子，加上保姆、花匠吃喝了。 他买了很多的名贵鸟类，整个后院，成了鸟的世界。 除了养鸟，他就练习写字、作画。 他的字画非常不错。 他的国画，传承了齐老的风格，有人说，他的画可以和齐老媲美。而他的字，学的是毛体。 “救死扶伤实行革命的人道主义”，十三个字，写得出神入化。 扯远了。 脊椎外科的何教授来了，他辞去了沪市医科大学附属一医院的工作，追随刘牧樵来了。 骨科正式开着脊椎外科。 华西的烧伤整形外科田力玉带着一群人也来投奔了。 烧伤整形外科田力玉工作室正式挂牌。 过去，也有烧伤科，但现在的烧伤整形科是田力玉教授牵头的，是华西的品牌科室。 烧伤整形科，华西第一，这是不争的事实。 田力玉教授下决心把安泰医院的烧伤整形科打造成全国第二。 他的口号是“华西第一、安泰第二”。 一下子，突然增加两个科室，床位三百张，皮院长感觉吃紧了。 他跑了几次市里，要求立项，在老住院楼侧边建一栋投资十亿的住院大楼，这是一个大项目，还涉及到居民搬迁问题。 没有市里的大力支持，这件事办不了。 市里有些为难。 因为规划中安泰医院不是这个样子，前面两个三亿，是国家的拨款，并且两栋大楼都建在医院内，影响了规划，但不大，说得过去。 可是，现在要突破医院的院址，向外扩张，这就要对原规划动修改了。 一个城市的规划是很严格的，动规划，那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现在刘牧樵弄来了十个亿，这是一笔大钱，你说不同意医院修建大楼，说不过去。 再说，增加医疗资源也是对卫生事业的贡献，无论如何要支持。 市里的头儿开了几次会议，最后的结论是，一定要支持。 市里头开会是定了，但皮院长去具体办理手续时，却遇到阻力了，涉及的部门很多，各部门具体的困难也不少。 规划局涉及到规划修改的问题，他们要走程序，并不是说想改就能改的。 拆迁办也觉得很难，几十户拆迁，谁都知道，拆迁是最头痛的事，加上医院后面是一块风水宝地，他们的快餐、饭菜加工、小卖等，养活了不少的人。 要拆他们的房子，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拆迁，新大楼就没办法建起来。 还有其他部门，皮院长都亲力亲为，没办法，其他人市里人不熟，即便是皮院长人熟还遇到很多钉子，换个人，困难就可想而知了。 大体上，各部门是开绿灯的，只是负责拆迁的街道办事处面有难色，他们做过调查，这几十户人家，靠着安泰医院，仅仅是出租炉灶、锅、碗，每个家庭一年就不少于二十万的收入，有个姓林的炒粉店子，一年收入三十多万。 拆这个地方，这个难度真的不小。 难度不小，皮院长就天天过来烦他们，总不可能把十亿人民币退还给牛总，也不可能医院就做到这个份上不做了。 医院要做大。 医院必须往外扩张。 再大的困难也必须迎难而上。 终于，街道办事处把章子盖了，把任务接下来了。 其中，有一个秘密，要不，他们还不想接这个任务。 安泰医院答应，只要你们按期把拆迁工作做完了，我们医院奖励你们1000万，并且还给有功之臣安排一个人进安泰医院做合同制工作人员。 好大的诱惑！ 一千万，对于一个街道办事处来说，是一笔大钱，分到每个人接近十万。 特别是最后一个诱惑，安排一个人就业！ 在安泰医院就业，那真的是太有诱惑力了，谁不知道，安泰医院的工作人员的工资福利，是整个清江市里最好的。 安泰医院有三种人员，一种是有编制的正式工，第二种是没编制的合同制工作人员，第三种是临聘人员。 第一二种虽然有编制内外之别，但是待遇一样，技术人员年薪都在十五万到一百万之间，普通工作人员，譬如收费、勤杂人员，一年也不少于十五万，骨干有的有二十万。 第三种临聘人员，月薪一般都是八千到一万，在全市的事业单位中是最高的。 全科医师 第881章 谁敢不签字 安泰医院的项目终于落地，市府下了批文，同意建造一栋15万平米的大楼。 15万平米大楼，相当于现在安泰医院所有建筑面积，建成之后，安泰医院就有6000张床位了。 6000张床位有些夸张，华西医院总部才4500张床位，郑大医院也只有5500张床位。 安泰要建6000张床位的医院确实有些夸张。 要知道，华西4500张床位，工作人员是人，加上进修、研究生，差不多人上班。 而郑大医院5500张床位，号称亚洲第一，工作人员也是人，加上进修和研究生，上班人员也超过了人。 安泰医院现在满打满算，工作人员才3000人不到，你突然要建6000张床位的医院，太吓人了。 需要隐瞒一些，对外宣传说，医院规模控制在4000张床位之内。 4000张也多了，超过了清江大学附属一院，他们才3500张床位。 最终决定，对外口径一致为4000张床位。 隐藏了2000张。 大张旗鼓的拆迁开始了。 有人欢喜有人忧。 临近安泰医院要拆房屋的人就忧虑重重了，他们会得一笔很大的钱，但失去了一个赚钱的码头。 而在外围的，前面的房子拆了，他们就被推到第一线了，今后，他们成了安泰医院的邻居。 开饭店、水果店、住宿，或者出租炉灶、锅碗，将养活另一批人。 拆迁遇到了阻力。 坚决不同意拆。 拆迁办做工作，工作难度很大。 你跟人家讲理，他们讲法律；你跟人家讲法律，他们跟你耍流氓；你跟他耍流氓，他跟你讲法。 反正归根一个字上面，钱！ 漫天要价的，跟你耍无赖的，跟你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街道办事处的拆迁人员都是赤膊上阵，有这么丰厚的回报，拆迁户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一户一户被攻克了，在拆迁项目上签字。 皮院长眼睛都笑眯了。 看来，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刘牧樵当然也在过问这件事，“老皮，有难度吗？” “怎么可能没有难度？把人家赶走，今后又要找谋生的手段，你说，他们没有来杀你刘牧樵就算是万幸了。” “杀我？” “当然啊，没有你，他们需要搬家吗？” “没有我，他们过去的日子不也是过得紧巴巴吗？” “没错，你没出现之前，他们也没收入，最近因为我们医院突然做大了，他们有了丰厚的收入。可是，人家不会这么想啊，他们只看眼前。现在是你弄来了十个亿，把他们的饭碗弄丢了，他们当然要杀你。” 刘牧樵哈哈笑了几声。 “他们平白得了100多万，有的得了300万，还有新房子，这笔账，他们就不算了？加起来，谁家没有几百万的收入？”刘牧樵说。 也确实，拆迁户，其实是发财了。 “那个姓林的老板，他认识你，他这次除了得到一个140平米的楼房，还得到了180万的补偿金，其实，他一百个不愿意，宁愿做米粉生意。但是，他说是你要建住院大楼，他不好反对，而且，他带头签了字，其他人才纷纷签字了。”皮院长说。 “哦，林老板啊，这个人不错，吃得苦，我就喜欢这种人。把他招进我们食堂，专门上夜班，帮我炒下锅粉。” 刘牧樵认真说，吃了这么多的下锅粉，只有他的最正宗，和孤儿院汤老板的下锅粉是一个味。 刘牧樵深夜下班是常事，一个星期至少有三次是在晚上十点以后下班的，他上台的手术，很少在四个小时以内能够完成。 “你真的想招他？有些不好搞，很多户人家提出了同样的要求，给他们家安排一个合同制的职工。我不想开这个口子。因为，这群人的素质太差。” 皮院长考虑的也是对的，安排社会上的人进来，哪天犯事了，不听话，要他们走人，那就请神容易送神难了。很多医院都有那么几个人，不守纪律，工资照拿，还调皮捣蛋。 刘牧樵说：“拆迁户，我们并没有欺负他们，凭什么我们要安排他们的工作？不就是攀着安泰医院有一口饭吃吗？我们并没有义务养活他们。拆迁户，我们给了钱，给了房子，还要怎么着？别以为拆迁户就一定要同情，公平就行了。” “老弟，话是这么讲，你又不是不知道，强拆，世人都同情他们，他们拼着一条命，有时候真的太难了。” 皮院长正说着，曾雪飞副院长来报告说，还剩最后三家，坚决不同意拆迁，补多少钱也不搬走。 刘牧樵一听，心中来了怒气。 我这里是一个十亿的项目，建成后，为清江市增加几千张床位，你为了你的小家，竟然敢阻止这个项目。 这是霸道！ 这是不讲理！ 这是与整个社会对抗。 “他们的补偿是多少？”刘牧樵忍住了愤怒。 “有两家，都是140平米的大房子，过去，他们的房子都是70平米，已经增加了一倍，还另外没加补偿160万。另外一家，两个儿子，给了两套110平米的房子。”曾雪飞是医院管这个项目的人。 “还不知足？”刘牧樵皱了皱眉头。 “他们说，这是他们的祖业，不能拆，这里有他们祖先留下的气息，还有风水，坚决不同意搬迁。”曾雪飞说。 “他们这是不讲理啊！” “他们讲理？完全就是耍流氓。” “他们的真实目的是什么？”皮院长说。 “没明说，但我们估计，是想安排工作，或者是加钱。”曾雪飞说。 “凭什么？不安排，我刘牧樵要去见识见识他们，凡事在一个理上，不讲理，不讲法，那他耍流氓，难道我就不会？”刘牧樵大声说。 皮院长忙摆手，说：“你别插手，你也别生气，社会上，这种人太多了，要生气，还气不过来的。” 刘牧樵说：“难道答应他们的要求？” 皮院长诡秘地一笑，说：“刘牧樵，你别操心这事，每人都有各自的分工，这事有曾雪飞管，有街道办事处的拆迁办管。不是我看不起你，你是医学专家，对付刁民，不是你的长处，我们有这方面的人，你还是去做你的手术吧。” 谁知，刘牧樵牛脾气来了，大声说，“我就不信，社会上几个混混，我摆不平？” 皮院长呵呵一笑。 刘牧樵有些不爽，说：“老皮，不准这么笑！你信不信，这三家人家，我只要去一次，他们敢不签字！” 全科医师 第882章 路子很野 刘牧樵是要硬闯一闯，他觉得这世界吧，应该什么事都应该讲道理，不讲道理就不行，就不允许。 医院搞这么大建设，因为几个人的私利就搞砸吗？ 人，活在世界上，可以自私，也应该自私，但不能太自私，有时候集体利益还是要高于个人利益的，何况，拆迁是按照政策来的，并且是在补偿上就高不就低。 你还要怎么样？ 不合理的要求肯定是不能答应。 “我要见见他们！”刘牧樵坚定地说。 “别傻了，做手术，你厉害，看病，你是专家，但是，和混混，和渣滓打交道不是你的长处。这些事，交给街道办事处的人吧。他们专业。”皮院长苦口婆心对刘牧樵讲。 “不，我听到这样不讲道理的人，我心里就不舒服，非见见他们不可。” 皮院长没办法，指示曾雪飞，带着保卫科长跟随刘牧樵，去见几个钉子户了。 第一个钉子户是一个姓焦的人家，他家老年夫妇一对，是这次抗拒签约的主力军。 他俩有两个女儿，都已经嫁人，生了孙子了。 焦阳是国有企业的退休员工，混了一辈子也就是一个普通工人退休。 现在拿着退休工资，日子过得并不差。 这次拆迁，他是第一个出来反对的，也说不出什么有说服力的理由，只是坚持说一点，这房子是他祖上传承下来的，有他祖先的气息，再说，拆了，祖先的灵魂回来，找不到家。 “放屁！”刘牧樵听到这里，大声喝道。 焦阳先是一愣，随后凶光毕露，“你是来打架的？告诉你，我什么职业？我是钳工，你这样的人，我一只手就可以把你撂翻！” 刘牧樵呵呵笑了两声，说：“你钳工，你力气大。可是，你知道我的职业是什么吗？我告诉你，我的职业是医生，你这样的大汉，我手一扬就可以把你麻翻！” 说着，刘牧樵把手一挥，马醉木到了焦阳的鼻子底下。 “咕咚！” 焦阳倒在地上。 “你！” 曾雪飞吓着了。 “回去。”刘牧樵微微笑了笑。 “他……” “他会来找我的。” “你不是来跟他讲理的吗？”曾雪飞疑惑地问。 “跟他们讲理？要是能讲理，还需要我出马？”刘牧樵一副很爽的样子。 刘牧樵带着曾雪飞他们回到了医院。 皮院长说：“怎么样？知道有多难了吧？说了你别参与，让街道办事处的专业人士去办理。” 皮院长之所以这么说，就因为他们回来的时间太快了，前后不到二十分钟，不可能谈妥。 曾雪飞把过程说了一遍，皮院长大吃一惊，半天才回过神来，说：“这样也行？” “没办法，他把祖宗都搬出来了，跟他讲理，肯定是白费口舌，所以，只能流氓一下了。”刘牧樵哈哈笑了起来。 “还有两家，你怎么处理？” 皮院长狐疑地说，他想，刘牧樵这路子很野，换成别人，肯定不行，人家告到上面领导那里，会丢饭碗。但刘牧樵没有这个担心，他不担心丢饭碗的事。 刘牧樵不但自己有本事，他还有一个护短的背后靠山——周一鸣校长，他人品不错，但有一个缺点，就是喜欢护短。 所以，市里也会让着他七分。 “另外两家嘛，我先看看这一家的效果如何，效果好呢，他们应该会自觉找上门来签字，要是效果不好，我再登门。”刘牧樵说。 “你这样恐怕不好，人家到时候黏上你，今天说头痛，明天说心痛，后天又说肚子痛，到时候，你就麻烦了。” 皮院长说的也是经验之谈，医疗纠纷就经常这样，走鉴定之路都很麻烦，头痛、心痛又没有仪器检测，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很麻烦。 谁知刘牧樵哈哈一笑，说：“只要他敢黏，我就让他真痛！” 皮院长一听，不禁打了一个冷噤。 别人也许做不到，刘牧樵肯定是可以做到，人家真要黏他，会有吃不尽的苦头。 皮院长没有多说，他心中有种期望，希望刘牧樵真的能够办到。 这几个钉子户，说实在的，真的令人头痛，现在政策管得很紧，对拆迁工作，尽量的避免矛盾。 医院以曾雪飞为首的工作组已经做了很多次工作了，街道办事处更是每天去一次，人家就是不在协议上签字，你又不能打他，也不能骂他。 至于强拆，那是最后一招，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用的。 而这个万不得已，至少也要等明年这个时候才能动用。 等一年才动工，黄花菜都凉了。 刘牧樵没在办公楼等，他回自己的办公室，才进门，就看见姜薇有些慌张。 “你在搞什么鬼？”刘牧樵问。 “没有啊。”姜薇紧张地回答。 “别骗我，说，你刚才在干什么？”刘牧樵盯着姜薇。 “我……在试这对耳环。”姜薇讷讷地说。 “怎么收了呢？戴上！戴上！我正纳闷，都已经给你几天了，怎么还不戴上让我欣赏一下呢。”刘牧樵笑着说。 “我又不是花瓶。” “美女难道就不能欣赏吗？” “我也算美女？那天下美女也太多了！” “哈哈，姜薇啊，你这就没必要谦虚了，你这样美丽，你否定不了的。来，戴上，给我看看。” 姜薇转过身，把两只耳环戴上，慢慢转过身。 “嚯！太漂亮了！” 刘牧樵一声惊呼。 姜薇被他这一句羞得赶紧躲开了，不过，过了一分钟，她又转过身，让刘牧樵欣赏起来。 刘牧樵感觉喉咙发干，心跳加快，脸上发烫。 “你，太美了，姜薇。”刘牧樵使劲咽了一口空气。 “苏雅娟才美。”姜薇说。 “呃……你们都很美。” …… 正说着，外面有人在问，“刘博士是在这里吗？” 刘牧樵一听，声音很熟啊，好家伙，这么快就来了。 来人就是钉子户焦阳，后面还跟着他老婆。 姜薇迎上去，说：“你找刘博士干嘛？” “我是来找他消除一场误会，没有别的意思，请姑娘你通报一声，就说一个姓焦的人找他。” 姜薇不能确定这人的来历，说：“你等一下，我看看他有没有空闲时间接待你。” “不不，姑娘，一定要请你转告他，我一定要见他。” 全科医师 第883章 哪能等他上门 焦阳一见到刘牧樵就往地上一跪，“求你放过一马！” 刘牧樵说：“这是哪里话？我没有对你怎么样啊！” 焦阳急得要哭，说：“大侠，我有眼无珠，求你放过我一马，今后，给你做牛做马，我都愿意。” 刘牧樵摇头，说：“我真的不明白，我实在没有对你怎么样。” 焦阳说：“你要我答应你什么才肯救我，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答应。” 刘牧樵哈哈一笑，“听说，几个抗拒拆迁的，都是因为你煽动的，你蛊惑的对吧？” “不不不，绝对不是的。”焦阳急了。 “嗯？”刘牧樵瞪了一下眼睛。 “呃，好，是我，是我煽动的，我这就去做工作。”焦阳急忙起身，就要去另外两家做工作。 为了命，他什么也敢做，另外两家要是抗拒，他真的敢违法。 别人不敢，他敢。 焦阳看过不少武侠小说，他记得，刘牧樵手一扬，连身体都没接触，他就脑子一晕，昏死过去了。 这不是高手是什么？ 金庸小说中就有几个这样的人物。 再说，刘牧樵是超级有名的医生，他又不是不知道，医术高明，施毒也一定高明！ 一个小时前，自己在刘牧樵面前秀肌肉，而刘牧樵秀得的医术，医术和毒术有区别吗？ 他坚信，刘牧樵一定是对他施毒了。 后果很严重！ 所以，他低三下四来求刘牧樵。 见焦阳就要去另外两家做工作，刘牧樵挥了挥手，说：“不急，另外两家我不需要你去做工作，也不许你去秀肌肉，更不许你去和人家打架。你坐一会，既然有缘到我这里来，喝杯茶再走。至于协议上签字的事，想必你已经想过了。是你的，该给你的，我们都给了，再说，这里建病房，本就是好事，积德的事，你要是不配合，还有非分之想，你就不怕疾病缠身吗？” 尤其是最后一句话，说到焦阳心坎上去了，忙说：“我回去就签字。” 刘牧樵起身，在姜薇耳朵边说了几句话，又回来。 “另外两家的情况，你跟我说说。”刘牧樵翘起二郎腿，喝了一口茶。 “呃，是这样的，另外两家钉子户，其实也不是想永远扛下去，他们也知道是扛不住的，他们只是想得到更多的钱，再给二十万，他们就会搬。”焦阳说到这里，抬头看了一下刘牧樵的反应。 刘牧樵微微笑着。 焦阳继续说：“第一家，姓杨，他们家有两个儿子，现在分给他们的房子也是两套，这个姓杨的，也就是我们三个的领头人，他不愿意住在儿子家，还想要一套，即使小一点的也行。他是准备扛到底的。这个人心底很毒，曾经坐过牢，就是和邻里打架，把人家打成重伤，判了十三年，最后坐了九年放出来了。出来后，在一家酒吧做保安队的队长，工资还不低，算是一个中层干部。他两个儿子也子从父业，在别的地方做保安。不过，您是知道的，他们其实不走什么正路子，来钱也比较简单。” 他又抬头看了看刘牧樵。 “你继续。” “第二家，姓张，张山，今年60岁，一个女儿出嫁了，一个儿子在家啃老。张山有退休工资，是下岗工人，今年刚领到工资。他平常就是经营租炉灶、锅、盆等赚钱的。他过去在工厂的时候是一个有名的狠角，厂长、经理都怕他。现在这个年龄了，心，还是一样的坏，前几个月还因为和别人争地盘，动刀伤了人家，拘留了十五天，才放出来不久。” 说完了，焦阳看着刘牧樵。 刘牧樵点点头，笑了笑，说：“都是狠角啊，好，好，我正想见见这样的人，哈哈。” 这是，姜薇进来了，给了刘牧樵一瓶药，上面没有标签。 刘牧樵拿在手里，对焦阳说：“这里面是我的秘制中药，每天晚上一颗，不能多吃，也不能少吃，吃完了，再来找我，连续吃三瓶，对你的身体大有好处。有病除病，无病健身。” 这句话，怎么听，焦阳都觉得很悦耳。 有解药了。 焦阳走了。 姜薇进来，咯咯笑着，说：“这也行？” “有什么不行的？这种人你给他讲理，他跟你耍流氓。所以，我也只能和他玩玩这个了。刚才是什么药？”刘牧樵说。 “六味地黄丸。”姜薇说。 “今后，他闻到这个味就会想起我。”刘牧樵笑了。 不一会，刘牧樵就接到皮院长的电话，“老弟啊，你这办法好，焦阳签了字了，除了说搬家要三天时间，其他没提任何要求。” 刘牧樵嘿嘿笑了两声。 惊喜的还在后头那。 果然，这天夜里，拆迁办就接待了两个人，姓张的，张山来了，姓杨的也来了，他们要求签字。 “明天来。”拆迁办值班的是一个年轻人，印章和协议都被主任锁了，早回家了。 “不行啊，小兄弟，请你们主任来一趟，我们必须今晚上把字签了。”张山说。 这个年轻人很好奇，就是不答应。 张山和姓杨的又是递烟，又是好话，最后还送了一包精品芙蓉王。 这年轻人一来跟着混了一年多了，人慢慢变坏了；二来，他很好奇，怎么每天去做工作，他们理都不理你。今天，什么原因，突然主动上门，还迫不及待呢？ 他打起了官腔，说：“说说，你们为什么必须今晚上签字，明天早上来不是一样的吗？” 姓杨的说：“良心上过意不去啊！耽搁了这么久的施工，别人会说我们没良心啊。” 你们讲良心了？ 哈哈，哈哈。 年轻人笑了。 张山也说：“建病房，是积阴德的事，早一天签字，早一天积德，签晚了，菩萨会怪罪的。” “那，你们为什么过去那么顽固呢？”拆迁办几乎每一天都会上门做工作，这几家人一直抗拒。 “过去，我们没有觉悟过来。” “现在怎么又突然觉悟了呢？” “因为……因为你们这里的刘牧樵博士教育了我们。” “刘牧樵教育了你们？他上你们家了？” “没有，没有，哪能等他上门呢？” 全科医师 第884章 刘牧樵下锅粉 一时间，刘牧樵的本事被传得沸沸扬扬。 渐渐，民间说刘牧樵是施毒的高手。 这种传闻，当然不好。 不过，刘牧樵没有顾虑。 他本就是“影子队员”，有尚方宝剑，他怕谁？ 再说，他本来就没有施毒。 他的催眠术谁不知道？医院里的人都知道。 现在，他可以大大咧咧承认是催眠术。 过去，他不知道真的有没有催眠术，这次，简阳城里，他看到了张九渔和青云子，他们就会催眠术，所以，今后再也不需要为这事烦恼了。 拆迁工作很顺利。 一块34亩地被扫平了，在这里，将建成一个巨无霸出来，建成后，安泰医院将成为清江市第一大医院。 至于刘翰墨的私人医院，那是另一回事，刘牧樵觉得，刘翰墨一辈子英明，唯独这一次失算了，100亿，只怕就是买了一块地皮。现在改建商住楼，还能赚几个钱，做医院，只怕是美梦一场空。 这次承建方是省一建工程公司，他们准备在两年之内把房子交给安泰医院使用。 这样的房子之所以可以很快建成，关键有以下几个原因，一是楼层并不太高，建设难度比较小；二是现金充足，有钱就好办事，10亿现金放在这里等用出去，银行里随时准备再借5个亿，一句话，钱足；三是安泰医院有重奖，早一日完工奖励10万，这个诱惑很大；四是省一建本身就是实力强大的企业，四天可以建一层楼。 设计方是前两次为安泰医院设计的央企——国二设计院，这是他们在清江市做的第三个业务，一般，他们的业务重点是在京城、沪市、深城、花城等一线城市，做那种标志性建筑的设计。 他们特别用心，给安泰医院15万平米综合大楼的设计，动用了最精锐的团队，他们把老院长请了出来，他是我国最有名气的设计师之一，号称三大名匠的钻石级设计大师。 他的设计一次就通过了评审团的评审，连刘牧樵也没有说一个否定的字，市里的领导看了，都说开眼界了。 不开眼界就奇怪了。 同样是15亿的预算，这种设计多耗了10的费用，用于美观、采光、流程优化、舒适等方面的考虑。 要知道，这是多用了15亿，是钱换过来的。 不过，都一致认为，值！ 曾雪飞负责整座大楼的建设，市里还派了一个纪律干部进驻，避免中间出现腐败。 这一天，在医院后门的另一侧，一间“混日子”米粉店开业，刘牧樵刚好路过，驻足看了一会。 等鞭炮硝烟散尽，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脸。 林老板！ 刘牧樵上前祝贺。 “唷，福星到了，福星到了，下锅粉一碗，加两个蛋。噢，对了，这个，我来！”林老板见刘牧樵过来，赶紧吆喝。 他帮刘牧樵点了餐食。 刘牧樵抹了一下嘴巴。 很久没吃林老板的下锅粉了。 刘牧樵抬头看了一下装修一新的“混日子米粉店”，这里，过去是一间百货店，面积还不小。 林老板租下来，合同是20年，面积有300平米，请了10人，准备正正规规开一个“粉店”。 他们的招牌就是下锅粉。 他非常想打刘牧樵的招牌，又怕侵权，今天见刘牧樵进来，心里一荡，心想，机会来了！ 这不是送上来的一场富贵吗？ 林老板帮刘牧樵炒了一份满满的下锅粉，亲自端过来，坐在刘牧樵身边，看着刘牧樵吃。 刘牧樵有些不自在。 “林老板，你去忙。” “我不忙，今后，有了伙计，粗活有他们干，只有你这样的贵客来了，我才亲手炒。” “你这样看着我吃，不自在啊。” “噢！你看我，情商不够啊，别怪，别怪。” 但是，刘牧樵还是不自在，因为，林老板虽然走远了，还在远处瞧着他。 这种被盯着吃东西的感觉很不舒服。 “呃，你，过来！”刘牧樵高声喊道。 林老板赶紧过来。 “你今天怎么啦，你是不想做我这个生意了？我安安静静在这里吃一顿下锅粉，你总这样盯着，我吃得下吗？还品得味出来吗？”刘牧樵放下筷子。 “呃，对不起，我有心事。”林老板说。 “你病了？病了你就找我啊。”刘牧樵说。 “是的，就是想找你。” “什么病？” “心病。” “心病？心病找精神科医生，你找普林斯看看，他是有名的精神病医生。” “他治不了，只有你才能治好。” “哦？我可不是精神科医生。好吧，你说吧。我听听你有什么毛病。” “我开这么大一家粉店，有点儿冒险，要是你肯帮忙，我就不担心了。” “我帮你忙？我怎么帮啊？” “我想借你的名字一用。” “我的名字？” “对，我想给下锅粉取一个名字，叫‘刘牧樵下锅粉’，又怕你不同意。我不会白用你的名字的，你拥有股份，10，我不知道10够不够。所以……” 刘牧樵皱了皱眉，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你确定这样真的能给你带来生意？” “能！绝对能！你的名气这么大，到这个医院看病的人，有多少是冲着你的名气来的。” 刘牧樵又沉吟了片刻，说：“好吧，你用我的名字吧。不过，只准用在下锅粉上，别地方不能用。至于股份，我不要，一分钱也不要。” “那怎么行？至少10。” “老林啊，我是说真的，我不会从你这里拿一份钱的。” 刘牧樵做一台飞刀就是几万，怎么会和你这种穷苦人抢吃呢？ 当然，林老板也算不上穷人了，但是是苦人，他一天忙忙碌碌，特别是晚上，别人都在梦乡，他不管酷暑寒冬，他都坚持在这里挣吃。 这种人值得尊重，也值得爱护。 “林老板，你那张纸来，我们写一个协议，今后，我的名字别人真的还不能随便用，你，我很敬重你，特别允许你用我的名字用在下锅粉上。” 林老板一听，心脏都停了三秒。 他知道，遇到贵人了，这辈子，这样的贵人有了一个足够了。 后来，林老板发财了，他以刘牧樵的名义，资助10个贫困学生从小学读完大学，一直坚持到70岁做不动了退休后，才没有继续资助，并且，他还每年向孤儿院捐款10万元，也坚持到了70岁。 这是后话。 全科医师 第885章 谁是第一 清江的夜，显得格外的宁静。 一轮明月悬挂在胰腺肝脏外科中心大楼的顶上，似乎站在楼顶就可以触摸到。 手术室的灯光依然明亮。 此时，已经是快凌晨了。 一台高难度的手术，从昨天开始，已经做了三十多个小时了。麻醉师和巡回护士、器械师都换了两轮，第三轮又上台。 这是一台高难度的颅脑、颈椎联合伤的病人。 直升机从虞城送来的，顺便还捎带了京城陆总医院的颈椎外科邵小娟专家，还有京大三院的神外科专家周山语。 颅脑损伤，外加颈椎损伤，这是一个极重度病人。 通过远程会诊，最后只有安泰医院的刘牧樵说出了治愈最大的概率，他说，四成的把握。 病人直接飞清江市。 刘牧樵主刀。 周山语和邵小娟教授轮流做一助。 朱亚光和何教授则轮流做二助。 手术很艰难。 首先是做脑外科。 刘牧樵和周山语在显微镜下交流着经验，很明显，周山语处在追赶的地位，他总是慢了半拍。 刘牧樵最近手术有些不习惯了，自从和张九渔那次合作之后，他的手术速度变快了，其实就是他的技艺又有了一次飞跃。 周山语是神经外科的权威，在国内是很有名气的教授，没想到，今天做一个助手都感觉吃力。 是我做助手退步了，还是水平比刘牧樵差一截啊？ 周山语已经有十七年没有做过助手了，今天他做助手，很不顺手，根本就跟不上刘牧樵的步调。 他在琢磨。 难道做助手也会退步吗？ 按理是不应该啊！ 但是，刘牧樵确实比自己快了不少。 再对比刘牧樵，他的手术速度确实快了很多，自己再怎么冲刺，也做不了这么快。 他不由得抬头看了看刘牧樵。 怎么可能呢？ 他这么年轻，手术竟然到了这样匪夷所思的地步。 在显微镜下，周山语注意到了，刘牧樵的技巧很精准，很细致，几乎找不到他的缺陷。 在清除污物和坏死组织时，刘牧樵几乎是完美的。 至于血管的连接，周山语简直要对刘牧樵崇拜了，他缝合血管时，又快又好，一根五号针头大小的血管，他竟然能在上面缝合十二针，一般的专家，都是缝八针。 标准是十二针。 周山语教授承认，要是这个病人由他主刀，他至少要多切除一百克以上的脑组织。 刘牧樵做得非常精细，周山语不得不有些暗自庆幸。 本来，病人有可能要收在他的科室，那样，病人会要少一百克的脑组织。 脑组织，一百克，里面是多少亿个脑细胞！ 切除了，他就少了很多亿个脑细胞，很多功能也就消失得无踪无影。 周山语很庆幸。 没有收在自己医院是正确的。 其实，京大三院是国内非常有名的，它的神经外科是品牌科室，他们拿不下的手术，别的医院也很难有拿得下的，他们和宣武、协和、湘雅、瑞金等医院是国内十大神经名科。 没想到，一个安泰医院，竟然会有个神奇的神经外科专家。 刘牧樵的名字，周山语并不陌生，他在神经科杂志上已经注意到他了，并且还看了刘牧樵的论文。 说实在的，他并不相信刘牧樵的成就，关键是太玄乎了。 脑干穿刺，想起这四个字，周教授就摇头。 谁知道是不是造假了呢？ 但是，今天一看，他不得不信了！ 这种技术，绝对可以在脑干上绣花。 “刘教授，有个请求，你是不是可以把速度放慢一点？”终于，周山语忍不住了。 “是的，刘牧樵，你的速度是太快了。”朱亚光也说。 他本来称呼刘牧樵老大，刘牧樵不同意，要他们直呼其名。 朱亚光今天也觉得刘牧樵有些过分，心想，你要在周山语面前显示能力，把手术节奏提高到这个水平，谁跟得你上？ 他误会了。 刘牧樵回来后，他还没有机会跟刘牧樵做手术，他哪里知道，刘牧樵和张九渔做了一台手术后，技术又上了一个台阶。 刘牧樵放慢了速度。 “不好意思，我只顾得赶进度了，好，我尽量慢点。如果快了，你们随时提醒我。” 后面的手术，刘牧樵不得不故意放慢速度。 也因此，这台手术拖延了不少的时间。 没办法，外科医生，必须是团队的共同努力，个人的能力只起一部分作用。 手术原定三十小时内完成，谁知道，颅脑这一块就用了二十四小时。 这是刘牧樵单台手术用得最长的一次。 要是和张九渔一起做，噢，对了，张九渔是肝胆胰外科的专家，颅脑手术不内行。 手术换上邵小娟教授。 外科，成名的女医生还是相对比较少的。 今天和邵小娟搭台，刘牧樵有几分兴奋。 邵小娟是国内有名的颈椎外科专家，她是陆总医院颈椎外科的当家人。 当然，颈椎外科还有两个大人物，一个是西南的陈蔚，一个是空总医院的沈巍大校，他们都是一流的颈椎外科专家。 邵小娟的名气一点也不比他们小，尽管她是女专家，但是在学术上，她一点不亚于他们两个的名气。 邵小娟的年纪比沈巍大几岁。 过去，颈椎外科，空总医院的名气大一些，但近些年，陆总医院的实力赶上来了。 以邵小娟为代表的一群颈椎外科专家脱颖而出，很快就在颈椎外科打下了一片天地。 邵小娟已经有一个将星在肩章上了。 她对与沈巍大校的名气并不十分介意，所以，有人说沈巍是军中颈椎外科第一人，她也并没有显示出不屑，或者不服。 其实，他们自己知道，水平在仲伯之间，谁第一，谁第二，根本没办法评出来。 今天，她一上台，吃了一惊。 第一，刘牧樵已经做了二十四个小时了，一点疲倦的表现都没有，乍一看，谁也不会相信，他已经做了二十四个小时的手术了。 她怎么知道刘牧樵吃了三次回气丸了呢？ 第二，看了十分钟刘牧樵的手术，她知道，颈椎外科，谁是第一了。 全科医师 第886章 能力不够啊 邵小娟知道自己的能力不够。 在刘牧樵面前，只能算是二流专家。 其实，这是她太谦抑了，她确实是一流专家，是颈椎外科超级大佬，她的能力比刘牧樵也差不了多少。 她是大师级颈椎外科专家，与普通院士没什么区别，只是，刘牧樵的神经外科占了优势，他是神经外科宗师级人物。 颈椎外科与神经外科融合在一起，造就了另一个刘牧樵，更关键的是，他和张九渔那次的合作，使得刘牧樵的手术速度提升了不少，或者说，他还没有回过神，与普通人合作，他还没找到节奏。 邵小娟很谦虚，做了一会，她就说：“刘牧樵教授，请求你手术的速度降一点，我跟不上。” 这是第二次有人请求了。 刘牧樵放慢了速度。 他才意识到，自己的速度真的可能是快了一点。 优秀的专家，既可以快，也可以慢，能够根据助手的能力调整速度。刘牧樵暗暗点头，这是我的一个缺陷啊！ 速度下来了，邵小娟找到了自信，她与刘牧樵的配合非常合拍。 手术做了三个半小时，颈椎换成了钛合金的，下一步，即将进入精髓的修补，这才是见真功夫的时候。 这一步，刘牧樵的最佳搭档不是邵小娟，也不是何教授，而是朱亚光。 “邵教授，下一步，主要是拉钩的活，我想，你让小朱来拉，比较辛苦，几个小时不能移动。” 邵小娟很快意识到刘牧樵下面要做什么了，她沉吟了片刻，说：“行，我做三助。” “那怎么好意思？你大教授。”刘牧樵是真心的过意不去。 “没事，我想学学。听说，上次你在西南做了一个颈髓严重损伤的手术，创造了颈椎外科的奇迹。” 上次丁久毅颈椎受伤，轰动一时，邵小娟没有入选抢救组，她还生了三天的气。 刘牧樵没有拒绝，过分谦虚就是骄傲，学术界很讲究辈分，同时也很讲究实力。 朱亚光上来了。 他上来之前喝了一大杯牛奶。 和刘牧樵做这种手术，光荣，那是自然的，但是，心里很害怕也是真实的，三四个小时不能有丝毫的移动。 凡是做过一次这样的手术，一辈子都不愿意做第二次。 但是，朱亚光没有办法，被刘牧樵看中了，今后的苦日子还会很多，真可谓是苦海无边。 别的人邀请他搭台手术，他可以拒绝，只有刘牧樵的邀请，他是不可能拒绝的。 能被刘牧樵看中，那是万分荣幸，是自己实力的表现，更是对自己价值的肯定。 所以，当朱亚光被刘牧樵要求第二次上台做助手时，他昂首挺胸，依然踏上了手术台。 刘牧樵在显微镜下做十分精细的操作。 朱亚光则纹丝不动，帮他拉开脊髓的神经纤维。 这个活，真的不是每个人都能做的。 朱亚光认真拉着钩，他很难理解，刘牧樵竟然几个小时能够保持一个姿势不变。 邵小娟暗暗庆幸。 刚才刘牧樵要换她下来时，她还犹豫了片刻。 幸亏没有勉强，这样的一助，比主刀一点也不轻松，这样一台手术，一般人宁愿做十台其他手术。 太损体力了。 邵小娟在副目镜中观看刘牧樵的操作，他在极为微小的术野下面，快速地做神经吻合。 动作非常精准，速度也很快。 在一旁辅助的朱亚光的手就摇晃得很厉害，因为这是在显微镜下，一点点的晃动都会被放大很多倍。 刘牧樵的动作一点也不晃动。 这种一丝晃动都没有的手术医生，邵小娟还是第一次见过。 她也经常要做显微手术，颈髓损伤的，她也经常要缝合，只是，刘牧樵今天这样的缝合，一般没人去做，去做也不会成功的。 刘牧樵今天做的几乎是整个颈髓的吻合，这种手术是世界级难度的大手术，全世界敢做这种手术的人，不超过三个人。 今天她算是见识了。 三个小时后，刘牧樵停下了手，他是关心朱亚光，“你还熬得住吗？” 朱亚光的难度一点也不比刘牧樵轻松。 他一边要拉钩，不能轻了，也不能重了，必须恰到好处；一边他还要在显微镜下帮助刘牧樵缝合。 缝合，一个人可以完成，但是，在这么小的术野之下，一个人缝合就变得极为艰难。 他需要朱亚光帮忙。 “还好。”朱亚光说。 不说还好，他还能这么说？ 朱亚光既怕刘牧樵叫他做这种手术，又怕他不叫，能够和刘牧樵做这样的手术，确实很有成就感。 这种世界级超难度手术，能够做器械师都是一种荣耀，何况是关键的一助？ “喝点牛奶吧。”刘牧樵建议，“后面，还有大约三小时。” 他又转过头，对邵小娟教授说：“你回去休息吧，深夜了。” 邵小娟笑了笑，说：“我也经常熬夜的，今天，我很有收获，没想到，你可以做这样难的手术。” 刘牧樵也笑了笑，说：“还要老前辈多指点。” 邵小娟笑了一声，“还敢说指点？你的手术太厉害了，我想多跟你学习几次，或许，今后我也可以试着开展深部神经的吻合。” 牛奶上来了。 在巡回护士手里，把牛奶喝光了。 “做了多久时间了？”刘牧樵问。 “三十一个小时了。”巡回护士说。 “哟，破纪录了，不行啊，太慢了。病人情况怎么样？”刘牧樵不是很满意，他本来是希望三十个小时完成任务。 麻醉师掌握病人所有数据。 “还不错，生命体征都还平稳。”麻醉师说。 生命体征是指血压、心跳、呼吸、神志等。神志当然是没法观察，本来就上了麻药，呼吸也没办法测，呼吸打掉了，改成了呼吸机呼吸。 所以，麻醉师讲的生命体征主要就是指心脏功能，心率和血压。 “好，朱亚光，邵教授，我们再努一把力，我稍微加快点速度，争取两个小时内结束。”刘牧樵说。 邵小娟教授说：“既然都用了这么久时间了，就没必要赶时间了。都是我们能力不够，拖累了你。” 刘牧樵说：“哪能这样说。邵教授，你认识张九渔吗？” 全科医师 第887章 个宝盒 刘牧樵突然提到张九渔，但他并不准备泄露他的行迹。 邵小娟说：“张九渔？很多年了，听过，协和有一个外科天才，不过，很长时间没有听说过他了，你认识他？” “最近在川省见过他，和他在一起做过一台手术，非常不错，手术太过瘾了。”刘牧樵说。 “嚯，这是什么样的角色啊。”邵小娟说。 “和我做过手术的人少说也有上千，但和他手术，预计二十几个小时的手术，最后，我们只用了十二个半小时。” “嚯，厉害。” 又聊了几句，聊天就结束了，又开始了手术。 果然，刘牧樵把速度又加快了一些，只是，这种加快是在朱亚光承受得了的情况下，两个小时之后，手术结束了。 总共用了三十三个小时。 创造了单台手术的最长时间。 刘牧樵做了一个扩胸运动，又摇了摇脖子，最后伸了一个懒腰！ 爽啊！ 连续做三十三小时的高难度、高强度手术，对于刘牧樵来说，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奋。 就好像户外爱好者，爬了一座高山，站在山顶上的那种心旷神怡。 更主要的是，这是刘牧樵做过的最难的手术。 颅脑、颈椎联合伤的病人并不多见，因为，出现这种情况，病人大多已经连手术的机会都没有了。 手术很成功，现在病人的生命体征都算平稳，停止麻醉之后，病人恢复了自主呼吸，这是非常好的迹象。 也可说，恢复自主呼吸，那是手术成功最显而易见的征象。 邵小娟一边洗手一边对刘牧樵说：“你是我见过最具有天赋的外科医生，今后，你的前途将会是非常光明的。” “叮！奖励中级宝盒X7” 刘牧樵不禁朝邵小娟望了一眼，嚯！真才实学的大佬啊。 一次能够奖励7个中级宝盒的专家，都不简单，都是大佬中的超级大佬。要知道，陈蔚和沈巍也仅仅奖励了三个中级宝盒。 也就是说，邵小娟其实除了刘牧樵，是刘牧樵目前遇到的最厉害的颈椎外科专家。 “邵教授，我和陈蔚和沈巍同过台，不是我背后说人家坏话，他们两个的能力，比不上你。” 刘牧樵很客观地说，虽然，在手术上，刘牧樵没有太明显感觉，但是，医疗指挥系统最不会撒谎的。 奖励三个中级宝盒的，与奖励七个宝盒的人，水平绝对要差不少。 邵小娟之所以在风头上没有压过陈蔚和沈巍大校，主要原因是邵小娟是女的。 在学术上，在官场上，女性处在劣势。 女性有先天的谦抑，有家庭的拖累，不能全身心投入到事业上，更不会把全部精力放在名利场上。 也就是说，功名场上，是男人的舞台。 邵小娟是真正的大佬，她被埋没了，她的名气甚至比不过陈蔚和沈巍，这就是女专家的悲哀。 刘牧樵为邵小娟打抱不平。 邵小娟听刘牧樵这么一说，精神一振。 “你不是为了让我高兴吧？”邵小娟说。 “绝对不是，我上次是帮丁久毅做手术，是我主动申请上台的，最后，他们两个主动让我主刀的，对他们的水平，我完全清楚。说实话，他们也是大佬，但与您比，他们赢不了你，你的手术更精准。” “谢谢。谢谢你的评价。今后，刘牧樵教授，希望我们还有机会合作。” “和您邵教授合作，我很高兴。” “应该反过来讲，我很高兴遇见你。” 出了手术室，刘牧樵邀请邵小娟去食堂。 姜薇已经在那里等候了，她随时掌握了手术室的动态，所以刘牧樵他们一到，吃的东西刚好弄好，端上桌子了。 三十几个小时没正式吃饭，早饿了。 姜薇点的菜肴很简单，但很精致。 三条黄花鱼、一碗煎豆腐、一份生炒羊肉、一份苦瓜炒子鸭、一份白鸡，再就是几个凉菜，黑木耳、萝卜皮、酸醋花生、腐乳，最后是两个素菜，丝瓜和包菜。 很简单。 正准备吃，服务员端了一个大盘子，原来是一人一碗汤。 这才是最富有营养的东西——鸡汤炖鲍鱼，里面还有几样中药：人参、黄精、茯苓和山药。 邵小娟不由得多看了姜薇几眼。 很细心，很聪明，弄出这种既简单，又有营养，味道又好吃的食物，确实是动了脑筋的。 “姑娘，你是学医的吗？”邵小娟问姜薇。 “邵教授，是的，我是学医的。硕士毕业。”姜薇说。 “为什么不做医生？” “我觉得在刘牧樵办公室工作很有价值啊。” “嗯，成就一个刘牧樵，这就是你的价值？” “是呀。” “嗯，这么理解也是对的，不过，我发觉，你本身是外科医生的好材料，你的手指修长，手掌不大，要是做医生，或者钢琴师，就太完美了。” “谢谢夸奖。我觉得做刘牧樵办公室主任更有成就感。” “嗯，其实是一种牺牲，不过，这种牺牲值得。” 说着，各人都开始喝汤。 味道很不错。 刘牧樵最不讲究，不到一分钟，一碗汤进了肚子，姜薇赶紧帮他装满了一碗白米饭。 刘牧樵把苦瓜子鸭汤倒在米饭中，稀里哗啦，没几下，一碗白米饭进了肚子。 姜薇赶紧又给他装了一碗。 这时候，刘牧樵慢了下来。 刚才，实在是太饿了。 三十多个小时，中间只喝了几杯牛奶，别说年轻人，即便是朱亚光这样的中年人，也恨不得一口就把一碗饭吞进肚子里。 其实也不仅仅是刘牧樵，其他几个人都吃得快。 就连邵小娟，喝了一碗汤，也吃了两碗白米饭。 “你们南方的菜肴，其实我觉得最好吃的还是这种家常菜，倒是大菜不见得有什么特别，我几次来南方，就要求人家做家常菜。有一样菜，我最爱吃，就是小炒肉，有的地方叫做杀猪肉。”邵小娟说。 “哎哟，今天刚好没做杀猪肉这菜，因为，杀猪肉要新鲜的猪肉。我们食堂每天都是早上杀猪。”姜薇解释。 “你们自己杀猪？”邵小娟好奇地问。 “是呀，我们绝大部分的肉、菜都是自己农场的，我们有两个农场，一个农场种蔬菜，养猪、羊、鸡、鸭等，另一个农场种粮食，主要是水稻，也种一些粗粮。”姜薇解释。 邵小娟“嚯”吃惊不小，自己搞特供，这条思路不错啊！ 全科医师 第888章 你谦虚点行吗 正热闹吃着东西，姜薇的手机响了。 姜薇的手机与办公室的座机是连号的，她一看是国外的，忙走走到外面接电话去了。 五分钟后，她进来，问刘牧樵，是否认识一个叫穆勒的人。 刘牧樵说：“认识啊，世界医生联盟西亚区执行官啊，他有什么事？” 姜薇说：“有一台手术，需要你去帮他们解难，一台颈椎手术，第一次手术不成功，问你答应不答应。” 刘牧樵说：“你怎么回答的？” 姜薇说，“我说，先把核磁共振片子和病历资料发到邮箱里。” 刘牧樵说：“好，有一个条件，解除对我的封杀。西亚区。” 姜薇说：“先看一下片子吧。” 姜薇的手提电脑是随身带的，打开邮箱，邮件已经打过来了。 刘牧樵认真看了起来。 邵小娟好奇，伸过脑袋也看。 她看了一会，啧啧称奇，摇头说，“这哪有什么希望？” 颈椎手术失败，关键是精髓的连接不理想，很多地方没办法连接。 邵小娟很好奇，你刘牧樵准备做这台手术？ 刘牧樵一直看了十五分钟，然后抬头对姜薇说，“你回话，手术没问题，估计能恢复患者60的功能。但有一个条件，解除我在西亚的封杀令。” 姜薇又出去了。 这一次，她十分钟后才进来。 “穆勒说，他可以解除对你的封杀令，不过，他也有个条件，明早就动身，尽快赶到沙特国，并且请你自己带助手。”姜薇说。 刘牧樵转过头，看着朱亚光。 朱亚光打了一个寒颤。 “怎么，你怕了？”刘牧樵笑着问。 “嗯，是的，跟你做手术，既是一种享受，又是一种折磨。你能几个小时一动不动，我可不行啊，拉钩，听起来是最低等的活，可是，拉这种钩，要命。不是要病人的命，就是要我的命。”朱亚光苦笑着说。 “嗯，朱亚光啊，没办法，这种手术，你知道，一旦上手，就不能停，停一下，等会找刚才做的地方都找不到了。所以，一旦开始，就没办法停，就和飞机一样，一旦起飞就必须达到目的地才能降落。”刘牧樵还是笑着说。 他不笑都不行啊。 他早就知道，医生联盟要封杀他，只能封杀一时，迟早，他们会要他出来帮忙的。 这一天终于等到了。 这次，他并没有要求穆勒解除全部封杀令，因为，他预计，今后随着自己名气的扩大，想封杀他也不可能的了，这一次是穆勒，下一次就会是医生联盟首席执行官霍金斯亲自出马。 刘牧樵是这样想的。 一个人身上拥有几个宗师级头衔，还怕你医生联盟的封杀令？ 朱亚光说：“刘牧樵，你手术做得好，我佩服你，你这种站，一动不动，是怎么炼成的？” 刘牧樵没准备吹，他也不能吹，吃了这么多的药液，还做了这么多的亚冬眠，才有了这个本事。 不能忽悠朱亚光。 “我天生体质好，你学不来的。”刘牧樵只能这么说。 “可是，我跟着你，今后苦海无边啊。”朱亚光半真半假地说。 “要不，你挑个人，专门培训给我做助手，哪天培养成功，那天你就解放了，好吗？”刘牧樵是真心有这个希望。 “这个人真不好找，不是技术问题，而是，谁受得了你这样连续几个小时的不动？算了，还是我老朱来，反正，做了两次了，估计慢慢就会习惯的。” 朱亚光其实还是不愿意丢掉跟刘牧樵出去做飞刀的机会。 “我不管这些，有了接班人，你告诉我，没有接班人，就你自己上。当然，我不会让你吃亏的，飞刀费，我们对半分。” “这怎么行？” “没什么不行的，我知道，你这种一助，比主刀轻松不到哪里去，你也别客气，我们也不是外人，我刘牧樵还会吃你们？不仅仅是你，即便是邹庆祥，我也尽量对半分。” 刘牧樵的对半分，一般，是指正规的飞刀费用，有的患者为了感激刘牧樵，拿一大笔钱，邹庆祥他们是坚决不会要的。 姜薇要了朱亚光的身份证号码和护照，买了两张飞沙特国的往返机票。 邵小娟忍不住，对刘牧樵说：“我也知道医生联盟封杀你的事，据说，他们是非常强大的，一旦被封杀，很少有机会突围的。你这是，就算突围了？你接下的这台手术，你讲给我听听，你怎么说能够恢复60的功能？” 刘牧樵把手提电脑移过来，正面对着邵小娟，说：“你注意到了吗？这个病人的颈髓看起来已经损伤很严重，其实也是很严重，但是，你看，这些地方是可以缝合起来的，而这一块，主要是灰质的损害，而纤维的损害并不重。损害的，有的还可以缝合起来。所以，我保守估计，能够恢复60的功能，要是第一次手术不是做得太差，再增加10个百分点也可能。” 邵小娟有些糊涂。 你从核磁共振片上到底得到了多少信息？你能看清灰质、白质的损害程度？你能够从白质中判断神经纤维损失的多少？ 邵小娟的核磁共振片的阅读能力是很强的，但是，她似乎感觉到，刘牧樵得到的信心更多。 这就难以理解了。 邵小娟专门学习过一段时间的核磁共振，别说，一张简简单单的核磁共振片，隐藏着很多的信息，难道，你刘牧樵的核磁共振片阅读能力还比我强？ “刘牧樵教授，你核磁共振几级水平？” “没试过，估计，应该是十八级吧。” 核磁共振，国际上有一种考级的标准，可以自己测试，一般，四级入门，八级是主治医生水平，十二级是专家水平，十八级则是最高级别。 不过，这种测试，一般医生都没检测过，甚至有的医生根本不知道有这种检测标准。 即便是大医院，很少有医生敢公开自己的等级。 邵小娟曾经就偷偷测试过几次，一次是十一级，一次是十二级，她自己认为应该十一级水平左右。 谁知，刘牧樵开口就是十八级。 你谦虚一点行吗？ 全科医师 第889章 备胎中的备胎 刘牧樵和朱亚光搭乘着国航飞往了沙特国，在首都机场落下。 下了飞机，刘牧樵才知道，原来事情并不是电话里说的那样，他其实只是备胎。 或者更严重一点，他是备胎中的备胎。 他的封杀令也只是口头上的，要看他的表现。 在医生联盟中，情报是非常全面、及时的，最近刘牧樵的表现他们都收集到了。 但是，他们漏了两个案例，一个是昨天的那台颅脑、颈椎联合伤，另一个是在简阳城他和张九渔的那台手术。 刘牧樵被安排成备胎中的备胎。 他前面有两组人，都是当今世界上绝对的权威，早就成名了的两个大人物。 一个是法蓝西的西洛西颈椎外科专家，这厮还是脊椎外科专家，一条脊椎，他摸了一辈子，手术四十多年，见过的场面不计其数。 西洛西是法蓝西科学院的大科学家，院士，在整个颈椎界，他一直被推崇为学界第一人，就连他的徒弟也是学术界的泰斗。 西洛西今年已经63岁，还活跃在临床第一线，一个星期平均要做12台手术。 他所做的手术，都是高难度的，每台时间也都在10小时以上。 这一次，他亲自出马。 另一组是美梅奥诊所医院的首席专家，欧尼逊，他是全美最有名气的颈椎外科的专家。 这人参加过几乎所有有名气的名人伤情处理会诊，方程式赛车明星舒某人，就是他亲自做的手术，据说恢复了30的功能，是一个伟大的成就。 虽然他很有名，今天他仅仅是备胎。 病人，是沙特国军界最重要的人物，飞机失事，他是唯一幸存者，颈椎给折断了，颈以下全部瘫痪了。 第一次手术是医生联盟推荐的专家，效果不理想，联盟的压力极大，不得不动用世界最强力量。 最先，刘牧樵并没有纳入候选，穆勒都差点把刘牧樵给忘记了，昨天最后一次讨论人选时他看到刘牧樵的资料，在川省，刘牧樵至少做了九台颈椎手术，并且功能恢复率极高，加上艾琳和彭千龙的推荐，就这样，他被纳入了备胎计划中。 刘牧樵有些不爽。 谁做备胎都不会爽。 即便是在最高级的候选中，做备胎都是一种羞辱，刘牧樵神经虽然很粗，但还是感觉不爽。 “要是知道是备胎中的备胎，我就不会来了。”刘牧樵见到穆勒之后说。 “你不觉得很光荣吗？候选者，都应该感到骄傲。” 穆勒是这样认为的，能够被他们看上，那就表明你是一个被联盟都看重的人，今后是有前途的。 “那是你们自作多情。”刘牧樵冷冷地说。 “刘牧樵，你别这样傲气好不好，我知道，你现在又有了很多新技能，但是，你不也一样被我们封杀了吗？”穆勒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 “才一年而已，你们需要我的时候一定会有，并且很快就会到来。今天这个病人，我有六七成的把握，我不认为西洛西和欧尼逊能够有这么高的把握，我能够让病人恢复6成以上的功能。”刘牧樵嘴角扯了扯，他既然来了，当然希望自己主刀。 突破封锁依然是刘牧樵近期最重要的工作之一。 穆勒瘪了瘪嘴，冷笑了几声。 没错，他已经注意到了，刘牧樵不只是做胰腺手术了，他还做肝胆、肠道、神经外科和脊椎手术。 这种人称之为全科医生一点不为过。 当然这种全科医生与那种全科医生是不同的，通常所说的全科医生，一般是指在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工作的医生，他们需要掌握各学科的知识。 但是，他们不会是很高明的医生。 真正高明的医生，是专科医生，同样的时间，同样的精力，选择全科还是专科，发展方向是不同的。 刘牧樵这个全科医生，是多学科的专家，这样的医学天才，估计是古往今来也不会有第二个。 穆勒说，“刘牧樵，你并不是我们联盟中的人，有这样的待遇已经很不错了，别不知足，你等会在手术讨论会上，我希望你能充分展现你的才华。” 刘牧樵苦笑一声，“我没有和别人争手术做的习惯。” 穆勒横了刘牧樵一眼。 手术讨论会开始。 刚才，三组医生都分别看了病人。 现在又看了病历资料，特别是影像学资料，刘牧樵是第二次看了，他看得特别的认真。 从邮件上看核磁共振还是有缺陷，没有直接看电脑里的资料清晰。 刘牧樵盯着电脑看了足足半个小时。 这是他看核磁共振片看得最久的一次，他注意到，第一次手术，做得比较糟糕，比他预想的要差。 不过，还算万幸，他们没有动颈髓的正中间，那里，是神经纤维的路径，要是那里被搅糊了，那就直接回机场算了。 西洛西和欧尼逊也是盯着核磁共振片看，他们看的时间也不短，同时，也看得出来，他们的眉头是紧锁的。 报告病历，准备了同步翻译，这是照顾刘牧樵。 刘牧樵摇了摇手，说：“不需要。” 按照程序，病历还要读一遍，各种检查结果也要报告一次。 刘牧樵基本上没有听，他看过各种数据了，已经记在心里，没必要再浪费时间。 他脑子里在设计手术方式。 也就是说，他要在脑子里预先做一遍手术，去发现会有哪些问题，或者，哪一种术式更有利。 这样的手术设计，或者说打腹稿，有时候需要很长的时间，一个小时，两个小时都有可能。 有时候时间很短，只需要几分钟。 譬如胰腺外科，做的次数多了，只需要几分钟时间他就能设计一台手术，而今天这种手术，则需要较长的时间来设计。 说实在的，这台手术的难度不亚于昨天的这台手术。 刘牧樵的脊椎外科只是大师级，而神经外科则是宗师级，综合起来，对颈髓这一块，刘牧樵还是宗师级的。所以，他与西洛西和欧尼逊比，心里并不虚。 现在问题不是与西洛西和欧尼逊对比，而是这台手术本身。 要是拿不下，或者手术设计不恰当，一切努力都是白费，穆勒也将受到严重打击。 一个穆勒，在医疗界是个呼风唤雨的人物，但是，在政治实权人物面前，其实也就是一只蚂蚁。 全科医师 第890章 穆勒很苦 穆勒上次推荐的人其实也不错了，只是，这位患者的病情太过于严重，加上发挥不好，助手也不在状态，几方面因素加在一起，手术失败了。 人家花钱倒是小事，关键是耽搁治疗。 事情发生了，穆勒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赶紧补救。 补救的办法只有一条路，就是把世界上的大佬请出来。 他脑子里第一个人就是西洛西，这人在颈椎外科成名已久，被医疗界普遍推崇，由他来手术，应该是动用了核选项。 当然，这次的患者，不是要手术医生的名气，而是要疗效，也就是说，我不管病本身多严重，我看的是疗效。 也许别的病人可以敷衍，把最好的医生请过来了，至于手术最后结果，我就不管了，好，是我请来了好医生，不好，是你的病实在太重了。 而现在这个病人就不是这样的，他需要疗效，他不管你穆勒请谁，我只要重新站起来。 第一次失败，也与这种强横的态度有关。 穆勒算是遇到灾星了，所以，他把最有名气的西洛西和欧尼逊都请来了，有人又提出来，干脆把新冒出来的刘牧樵也请过来，谁有本事谁上。 问题是，谁有本事谁上，这句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没有可操作性。 你说谁有本事，谁没本事？ 要外人评价，西洛西第一有本事，也有人认为欧尼逊最有本事，还有人说刘牧樵最有本事。 谁说刘牧樵最有本事？ 医师联盟南洋区执行官艾琳说的，她和东亚执行官彭千龙推荐了刘牧樵。 两个大区经理都推荐了，穆勒当然得重视，再说，刘牧樵是个传奇式人物，他不是不知道。 现在，三个人在一起会诊，最先一个小时基本上都是各自看资料，脑子里搞设计，设计这台手术具体的做法。 沙特国的医生报告了病历，接下来就由本国的专家介绍上次手术失败的原因。 然后就是请来的三位发言了。 由于刘牧樵和欧尼逊并不是来做助手的，是来做备胎，所以病历讨论不按照常规程序进行。 最先发言的是西洛西。 他先是猛烈批评第一次手术的专家，然后才开始讲述准备手术的方案。 “我准备用Kaiti术式，然后用钛合金做颈椎固定，至于颈髓的修复，恕我直言，当今世界上不可能有人进行这样复杂的手术。当然，即使不可为，我还是准备做一些努力，把前角和侧束的一部分缝合起来。至于问到我，功能恢复的程度，我想，这个没有什么争议，能够恢复20的功能就应该算很理想了。” 他说到这里，目光四周转了转，停了片刻，接着说：“我主刀做这台手术，争取患者能够在轮椅上坐稳，不需要束缚带，还能动一动脚，手的功能，手指功能可以弯曲，可以轻度抓握。” 他觉得这个成绩应该是很好了，所以，看了看大家，然后才说：“至于患者要求能够站起来，呵呵，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能够在轮椅上坐稳，就是最大成就了。” 穆勒的脸色很可怕，晦暗，目光也和死鱼一样，毫无光芒可言。 西洛西的话，是权威，是结论，这样下去的话，穆勒即使把家产卖光，也赔不起人家。 他没有寄希望给两位备胎，备胎是主胎不能用的时候才能顶上去。 现在，西洛西并没有说不做手术，他愿意做，并且说了，可以保证病人在轮椅上坐稳。 不过，穆勒还是想听一听欧尼逊教授的意见，万一他的结论有不同呢？ 果然，欧尼逊发言气势一转，他说：“我觉得西洛西教授太过于悲观了，患者的预后可以更好。” 他四周看了看，最后说：“这台手术，假如是我做的话，我不认为他仅仅可以坐稳在轮椅上，普通的凳子也可以坐稳，并且双下肢还能帮一帮护理人员的忙，也就是说，病人下肢的肌力可以达到三级的水平……” 他的话说到这里，传来一片“嚯”的惊讶声。 西洛西虽然没有描述下肢肌力，但很明显，欧尼逊的疗效更好，从一二级，跃升到三级，那可是很大的成就。 西洛西不高兴了。 他开始反驳。 “吹！你这是吹牛逼。” “咦？西洛西教授，请注意你讲话的分寸，这里是学术讨论，你没有资格压制别人发表观点。”欧尼逊很有底气，大声说。 他早就不服西洛西了。 世界上，说西洛西是颈椎外科第一人的占了五成，说欧尼逊是第一人的只有四成。所以，欧尼逊早就想有机会打压一下他。 他昨天接到飞刀手术的邀请，虽然知道是做备胎，他还是赶过来了，并且临走前，他还请了很多专家会了诊，梅奥诊所医院，霍普金斯医院的大佬都来参加会议，最后的结论就是他刚才所讲的。 西洛西见欧尼逊明显有贬低自己的意思，也来气了，说：“我们不是口头争论能恢复多少功能，要兑现，你能兑现恢复三级的肌力？” “这有什么难的？这种手术，我做过很多次了，恢复三级肌力的成功率可以达到七成。” “才七成啊？我刚才说的比较保守，七成的概率达到三级的肌力，其实结果还不是差不多？” 差不多。 西洛西这句话也没说错。 下肢三级肌力，还是瘫痪在轮椅上，大的格局并没有变。 听到他们争论，穆勒还是面色惨白。 他们俩的问题，似乎有差异，但都不是患者所需要的，患者需要的是能够站起来。 三级肌力，离站起来差远了。 他们还在争论。 穆勒把头转向刘牧樵。 刘牧樵的头微微上抬，似乎在听，又似乎在想问题，他的脸色没有任何表情。 穆勒已经对西洛西和欧尼逊失去了兴趣，他们即使做得更完美，也就是坐在轮椅上的结局，这种结局，和现在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对穆勒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他必须接受患者一方的惩罚，他在西亚是待不下去了，他必须远走高飞。 但是，这种结局对患者还是有帮助的，从躺在床上，到坐在轮椅上，还是有区别的。 穆勒很苦。 全科医师 第891章 采取刘博士的方案 穆勒点名刘牧樵发言。 一个小哥？ 这是拿来羞辱我们的？ 西洛西和欧尼逊他们不知道刘牧樵是什么样的人。 刘牧樵直了直身子，说：“这个患者，我们确实没必要过于悲观，只要我们在神经缝合上做到位，我估计，至少可以恢复60的功能，也就是说，下肢肌力能够达到四级，勉强可以站起来，经过较长时间的锻炼，独立行走是没有问题的。” 他看了看大家的反应，接着说：“至于上肢肌力，有了四级，足够应对日常生活，至少，电脑、手机操作什么的，没有太多的障碍。” 他特别注意了一下患者方代表的表情，他们脸色一喜，看到了希望。 刘牧樵也没等别人提问，接着又说：“我准备使用的术式，是一种新的模式，也是现有模式的改良，就是用‘陈氏’术式与‘Kaiti’术式相结合的术式……” 西洛西皱了皱眉头，说：“这是什么鬼模式？” 刘牧樵笑了笑，说：“那就叫‘刘’术式也行。” 欧尼逊也说：“你用这种术式做了多少次手术了？” 刘牧樵说：“今天是第一次。” 欧尼逊说：“你今天临时想起来的，也能叫术式？你知道什么叫‘术式’吗？所谓术式就是照搬到其他病人身上，相对固定的方法。你这种不叫术式，只能叫办法，临时用的办法。” 刘牧樵说：“没关系，现在叫办法，今后，慢慢就成了术式了。” 西洛西说：“现在不是讨论是不是术式的问题，你怎么可以信口开河，说可以恢复60的功能，达到四级肌力？学术讲究的是实事求是，不能为了打击对手就乱说，夸大效果，等会，真要你手术，你怎么兑现？再说，你这小哥，也知道Kaiti术式？也知道‘’术式？你学了几天手术了？” 刘牧樵没有生气。 他也听说过西洛西的名字，医疗智慧系统的知识库里，就有他们治疗病人的案例，以及他们的成就。 他们都是颈椎外科超一流的专家，只可惜，他们神经外科的能力只有一般，没有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 刘牧樵笑了笑，说：“我叫刘牧樵，过去主要是在肝胆胰肠道方面做手术，再就是神经科有点儿名气。最近开始学习颈椎外科手术，恰好，最近也做了几台好手术，难度，与现在这台的难度差不多，疗效都非常不错，有十例病人可以站起来了，还有一例，昨晚才结束手术，现在估计也应该醒来了。” 西洛西和欧尼逊越听越糊涂。 其他人也糊涂了，转头看着穆勒，或者看着刘牧樵。 这是一个什么人啊？ 肝、胆、胰、肠道，神外，现在又做颈椎手术，任何一个学科，要达到登峰造极的能力，都需要用一辈子的时间。 你才多大？ 你被穆勒请来，无疑你也已经是超级大佬，这怎么可能呢？ 刘牧樵笑了笑说：“你们别这样吃惊，我是有事实的，上次，我到阿迪国做一台手术，一个王子得了胰腺癌，其实，那次手术，是我做胰腺癌手术的第十八台。穆勒可以作证，那台手术漂亮极了，那个王子现在还活得好好的，根本没有复发的迹象，前几天我才做了一个回访，他说他想投资我的医院，被我拒绝了，因为，我们医院不差钱。” 穆勒赶紧说：“是的，是的，我可以作证。” 这时候，一直坐在窗户边的一个中年男子说话了，他是军方的代表，也是患者的大秘，他说话了。 “我想问几个问题，西洛西先生，你对刘牧樵先生的发言有什么看法？” 西洛西说：“呃，我觉得不太可行，关键是，神经损伤的修复，我不相信他在这个方面有重大突破。” 大秘点头，对欧尼逊说：“先生，您有什么看法？” 欧尼逊沉吟了片刻，说：“要是刘牧樵说的是真实的话，当然是好事，但是，凭我的经验，达到这个疗效，可能性很小，或者说，几乎不可能。” 大秘又对穆勒说：“人是你请来的，你的看法最关键。” 穆勒沉思了一会，说：“我相信刘牧樵，我看过他的手术，他说能恢复60的功能，我们应该要相信他。” 穆勒此时只能走一步险棋了，按照西洛西他们的说法，患者是不可能站起来的，我穆勒的命运已经看得清了。 假如刘牧樵说的是真的，那我就有救了，并且，今后地位会更加巩固，退一步讲，即使刘牧樵兑不了现，大不了还是原来的结果。 再说，艾琳和彭千龙都力推刘牧樵，应该不会有错。 还有一个原因，西洛西和欧尼逊是超级专家没错，但不能完全相信他们，上次，邦太不也败在刘牧樵手下，特别是最牛逼的滕策，不也在刘牧樵面前投降了吗？ 对，这个人是奇才，有必要试试。 所以，他提着脑袋打了一个豪赌。 赌刘牧樵赢。 大秘转头跟身边的一个女士说了几句话，又征求了后面的一个中年男子的意见。 然后，转过头，说：“有个想法，我们准备采取刘牧樵博士的方案，但是，我们请求，西洛西和欧尼逊也参与手术，分别做一助和二助。” 西洛西愣了一下，感觉很不爽，我千里迢迢就是来做人家小哥助手的？ 但是，他还是点头，说：“没问题，我同意。” 欧尼逊也有同样的感受，他也说：“没问题。我同意。” 谁知，刘牧樵举手反对，说：“对不起，我已经带了一助，我只能用我的人做一助。西洛西和欧尼逊先生，他们只能做我的二助和三助。” 大秘正感到为难，恰好，这时候西洛西发话了：“我同意，我做二助。” 欧尼逊也说：“没问题，我就做三助吧。” 他们两个都有一个想法，想看刘牧樵的热闹。 他们根本就不相信刘牧樵能够颈椎手术。 手术方案就这么定了。 总共有十个人上台，另外的都是沙特国的医生，一来，他们起到监督作用，二来，这么好的机会，这么可以错过呢？ 浩浩荡荡的队伍上台了。 刘牧樵很从容，带着朱亚光站到了主刀和一助的位子上。 “老朱，辛苦一下，回去，我请你吃下锅粉。”刘牧樵认真说。 “老刘，加油！”朱亚光第一次叫刘牧樵老刘。 全科医师 第892章 笑得很甜 今天的手术又是一个挑战。 因为有过一次手术了，一次失败的手术，对第二次手术医生来说，这个挑战不小。 前一次的缝合要拆除，拆除之后还有修剪，这样，神经与神经之间的距离就会增大，再缝合就会有较大的张力。 这种张力很可怕。 很容易在神经之间形成空隙，这种空隙是医生最不愿意看到的，因为空隙就意味着缝合失败。 而这种失败最可怕之处是，不可见，发现不了，即便是用仪器也很难测出来。 所以就意味着，在手术时，术者要消除这种隐患，缝合必须紧。 缝合紧了又要考虑另一个问题，太紧了，缝合处组织就可能直接崩溃，那就比空隙还糟糕。 刘牧樵做得很有耐心。 他的身子一动不动，只有手指在活动。 朱亚光也已经下了决心，一定要保持高度注意力，要做好刘牧樵的助手。 今天这台手术，说实在的，刘牧樵真的需要朱亚光。 换上任何一个助手，刘牧樵都没有信心完成这台手术，哪怕是最厉害的西洛西、欧尼逊。 他们不可能配合刘牧樵连续几个小时不间断的手术，不是他们不愿意，而是他们配合不了。 这世上，能够陪同刘牧樵一口气五六个小时，在显微镜下不停息手术的人，也只有朱亚光一个人了。 西洛西和欧尼逊的事不多，他们时不时在副目镜下看看刘牧樵的手术。 三个小时了，刘牧樵身体几乎没有动一动，他在显微镜下快速缝合神经，朱亚光一边拉钩，一边帮忙缝合。 西洛西朝欧尼逊看了一眼。 恰好，这时，欧尼逊也刚好也在看西洛西。 他们脸上表情都不好，似乎遇到了一件很痛苦的事。 是的，他们遇到了后半辈子没想到的大事。 原来，我的对手不是你啊！ 过去，西洛西出道略早，加上参与、主持了几次有名的颈椎外科手术，加上他是Kaiti术式的重要贡献者，他似乎稳坐颈椎外科第一把交椅。 欧尼逊是亚裔美籍人，在梅奥诊所工作几十年，潜心研究颈椎外科，传承了恩师杰克汉斯的衣钵，成了梅奥诊所医院的颈椎外科的掌门人。 梅奥诊所是全美最大最强的医院之一，和霍普金斯医院难分仲伯。他们的掌门人不是世界第一，也离第一差不多远了。 在国际医疗界，不少的人认为，欧尼逊是颈椎外科第一人。 这样，两雄争霸，多年来，两人不断地暗中较劲。 在科学界，就需要这样的较劲，互相不服气，互相竞争，科学才能进步。 谁知道，今天他们吓傻了，原来，对手并不是老对手啊！ 很明显，刘牧樵的手术技巧，无可挑剔。 再就是，刘牧樵的手术设计，也是匪夷所思的，Kaiti术式与术式相结合，世界上还没有人试用过。 这怎么可能呢？ 过去，难一些的手术，非此即彼，不用Kaiti就是用术式，两者不搭边界，怎么会想到两者合用呢？ 一个是前路，一个是后路。 但是，认真一想，也只有这种办法，才能解决第一次手术失败造成的后果。 刘牧樵的技巧把两位大师镇住了。 刘牧樵连续不间断几个小时手术，更加令两位大师生畏。 这种颈椎手术一旦行动起来，最好是中间不要停下来，一旦停下，耽搁很多时间不说，很可能会有漏掉的地方，增加失误的机会要大很多。 就和飞机起飞一样，最好别中途停下来。 而西洛西和欧尼逊是不可能做到的，他们不可能连续几个小时一动不动，身体吃不消，眼睛也会充血水肿。 刘牧樵一直就没有活动，而助手，朱亚光，也是一动不动。 时间“滴答、滴答”一秒钟一分钟过去，手术室里，安静得出奇，只有器械师时不时递给刘牧樵针和线，这种针线几乎看不清，太小了，接近纳米级。 “要不要休息一下？”刘牧樵没有抬头，他是问朱亚光。 “不需要。”朱亚光毫不犹豫说。 “嗯，那就再坚持一下。”刘牧樵继续手术。 他心里还是很过意不去的，因为，他自己累了，可以吃回气丸，而朱亚光什么也没办法补充。 好好犒劳一下朱亚光。 西洛西和欧尼逊都没听懂刘牧樵与朱亚光的对话，但是，他们猜到了七八分。 他俩又对视了一下。 仅仅凭着这点，咱们俩再也别争了，颈椎外科第一人，与我们俩没缘分了，非刘牧樵莫属。 今天，有一个人很兴奋。 穆勒，他也在手术室。 他注意到了刘牧樵和朱亚光的表情，也注意到了西洛西与欧尼逊的表情，从他们的表情上，他已经知道了一切。 暗自庆幸，今天的决策是对的。 西洛西和欧尼逊不是老了，而是刘牧樵实在是太强大了，他不可思议的强大。 穆勒在想怎么回报刘牧樵。他在想，不但把西亚市场开放，他还会动员欧洲市场也向刘牧樵开放。 他抬头看了看墙壁上的时钟，手术已经六个多小时。 可以问问了。 忍不住啊。 “刘博士，还顺利吗？” 废话。 不顺利早炸锅。 “还算好。” 刘牧樵这话很中性，很难从他话里听明白了，到底好还是不好。 “你的意思就是还好对吧。”穆勒又是一句废话。 “是的。” “还有多久。” “快了，最后一束神经纤维。” 这话一出，穆勒吓了一跳，西洛西和欧尼逊也吓了一跳。 我的妈呀！ 这台手术不是应该要做十几个小时吗？ 你只用一半的时间？ 果然，又用了十几分钟时间，刘牧樵从显微镜上抬起了头。 他吁了一口气，虽然隔着口罩，但还是看得出来，他笑了。 “可能，效果还不错，有些超出我的预料，病人的下肢肌力可以达到接近五级的肌力。” “嚯！” 一片惊呼声。 “你确定？” “没问题，可以恢复七成的功能。” “刘博士，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手术时，怎么可能几个小时不动，一般人都会要崩溃啊。” “因为我年轻啊。” “仅仅是年轻吗？” “不是，还需要长期的训练。” “可问题是，你哪来的长期？你今年才二十岁出头！” 刘牧樵微微笑了笑，笑得很甜。 全科医师 第893章 建议被拒绝 刘牧樵很顺利做完了这台手术，朱亚光可跪下了。 “刘牧樵，我不行了。” 幸亏刘牧樵眼疾手快，一把把朱亚光扶住，没让朱亚光真的倒在地上。 这个丑不能出。 “你今天立大功了。回去，我请你吃下锅粉。” “不要，回去，我第一件事就是帮你训练一个助手，做你的助手。我不想做你的助手，短命。” “别这样说呗，今天，你立大功了，人家给我们的飞刀费，你一半，我一半。” 听到这个，朱亚光才来了一点力气。 有五万美金，至少。 真香。 刘牧樵他们回了宾馆。 休息了一会，西洛西进来了，他想讨论几个问题，今天这台手术，虽然他全程在场，但是，他仍然有很多疑团。 这些疑团不能带回国内。 刘牧樵是颈椎第一人，那么，我西洛西第二人的位子一定要保住。 他看了看时间，知道刘牧樵应该醒来了。 来到房门口，听到里面果然有人声，他敲门。 开门的不是刘牧樵，而是穆勒。 西洛西一愣，随即说：“我想和刘牧樵博士探讨几个问题。” 穆勒笑了笑说：“今天可能不行了，我这是接刘牧樵去做两台手术，就要走了。” “才休息三个小时！” “刘博士说，他休息够了。” “又是颈椎？” “不是，一台是胰腺外科手术，一台是神经外科，另外还有一个小手术，有个特殊伤口，需要他处理一下。” “我的天哪，他真的是全科医师？” 穆勒笑着说：“我推荐的人哪儿有错啊？” “给我十分钟，就十分钟，我需要刘博士帮我回答一个问题，太重要了。刘博士，你觉得Kaiti术式与术式，哪个更适合颈椎手术？” 这个学术问题争论了很多年，有人认为Kaiti术式对手术术野要求低，对神经修复更有利。 也有的人认为，后来发明的术式更先进，更利于神经吻合。 术式就是华西医院陈蔚发明的术式，后来经过国际上众多专家的修改补充，最后就形成现在通用的术式，世卫组织颈椎分会取名，为了感谢陈蔚的贡献，就给了“术式”这个名字。 至于这两种术式，争论有十多年了，一直很难有结论。 一般，欧洲更偏向于用Kaiti术式，而以梅奥诊所、霍普金斯等为代表的医院，则更喜欢用术式。 这与西洛西与欧尼逊之争也有一定的关系。 刘牧樵一听是这个问题，很好回答啊。 “这两种术式，根本不存在谁优谁劣的问题，它们都有优点，也有劣势，至于你选择那种术式，就和你喜欢用叉子吃饭，还是喜欢用筷子一样，根据你的习惯。用叉子吃饭，华人不习惯，用筷子吃饭，你们也觉得不习惯，你觉得哪种更好？即使，研究出来用筷子更有优势，你会改掉用叉子的习惯吗？如果你一定要我说那种更好，我只能说，像今天这样的病人，最佳选择是Kaiti术式和术式相结合，取长补短。” 西洛西似乎从梦中惊醒过来。 他研究Kaiti术式与术式的优劣已经很多年，刚刚有了自己的成果，谁知刘牧樵一席话，把一个复杂问题说得这么简单。 是的，这两种术式的比较，根本就没有本质的优劣，虽然看起来，一个从前面进刀，一个从后面进刀，似乎是天大的差异，其实，就和用叉子还是用筷子吃饭那么简单。 这就是他们的区别！ “谢谢。” “不谢，我说的也不一定对。” “不，你说出了本质上的区别。” 西洛西离开了。 刘牧樵接了两台半手术，他先让朱亚光休息一会，先讨论胰腺手术。 这台胰腺手术完完全全是来蹭刘牧樵的。 穆勒既然请了刘牧樵来做颈椎手术，就预备了一台胰腺手术，要是顺利的话，他就可以让刘牧樵再做一台胰腺手术。 要知道，穆勒他们是计量收费的，每台手术，他们都按比例提成。 像刘牧樵这个层次的手术，属于第一层次的，十万美金，在西亚区是基本的行情，难度大的手术，二十万也有可能。 第一台手术，由于是穆勒的责任，所以，他不能要价太高，刘牧樵的手术费是十万美金，穆勒还有给西洛西和欧尼逊各两万美金。 第二台手术，难度不是太大，谈好的价是十万；第三台脑外科的是碰巧碰到的，相对来说难度大一些，刘牧樵要收十二万美金；至于另外半台手术，伤口处理的，刘牧樵只要三万美金。 穆勒在这几台手术中，保持不亏不赚——关键是他要付出给西洛西和欧尼逊四万美金。 穆勒虽然不赚钱，但知道选择刘牧樵来救场，是绝对正确的，他非常高兴，这次，本来是亏大了，没想到保住了饭碗，还没亏本。 刘牧樵接了这几台手术，他也是准备让朱亚光提高点兴趣，今天，朱亚光确实是累垮了，也累怕了。 连续六个多小时不动不歇息，对谁来说，都会有一种无法抹去的阴影。 不过，朱亚光出来一趟，钱包里突然多了上百万的人民币，他一定还会有兴趣参加下一次的手术。 刘牧樵跟随穆勒去了病房，看了病人，接着又看了病历资料，然后参加了手术前讨论。 这是一个普通胰头癌手术。在安泰医院，这种手术稀松平常，杜小平、孟飞云都嫌弃难度太小。 当然，一般的医院是不能和安泰医院相比的，现在，能够和安泰医院相比较的是谁？ 霍普金斯医院！ 安泰医院现在正和霍普金斯医院、梅奥诊所拼谁是世界第一！ 一般的医院，胰头癌是高难度手术，即使不是太复杂的，难度系数也是超30的大手术。 刘牧樵提议，他的一助让副教授这个级别的人担任。 在别的人看来，这是一种冒险。一般来说，这种手术都是最强实力的医生上，你刘牧樵这是准备干什么？ 培养新手？ 让副教授这个级别的人长见识？ 要是在国内，这个建议会得到一片掌声。 但是，令刘牧樵感到意外的是，他的这个建议被拒绝了。 全科医师 第894章 诸侯争霸 刘牧樵主刀，给胰腺癌病人做了一台手术。 这种难度不大的手术，做起来不够刺激，但是，刘牧樵把本院的主任，带得飞了起来。 可以说，他是吃着火锅唱着歌，轻轻松松就完成了一台手术。 手术非常完美，大部分组织都保留下来，根治术也是按照刘牧樵最新的研究进行的，需要切除和不需要切除的严格区分开，这样，尽可能把正常组织保留住。 对于刘牧樵来说，玩儿一般就完成了一台手术，而对于他们本地医院的医生来说，却是一场生动的教学课。 穆勒笑着责备刘牧樵，说：“你的手术不要做这样快啊，你得至少给人家一个印象，是一个手术很难的印象。像你这样轻轻松松就做完了，人家会怀疑，这十万美金值不值得出。” 刘牧樵呵呵笑了起来。 整台手术，刘牧樵只用了不到四个小时。 胰头癌，用不到四个小时的时间，实在是太快了，一台胃次全都需要四个小时。 刘牧樵没有说，在安泰医院，要是他带杜小平手术，这种没有转移的胰头癌，他们不会超过三个小时。 当然，穆勒是半开玩笑说的。 做得快，也证明他请的人厉害。 这台手术做完，刘牧樵接着就要做第二台手术，术前讨论和检查，刘牧樵并没有全程参加，他委托朱亚光。 所以，手术的时候，刘牧樵把主刀给了朱亚光。 这台手术的飞刀费用是十二万美金，刘牧樵想多分一点给朱亚光。 给朱亚光主刀，朱亚光也没有推辞，有主刀的机会，对于医生来说，绝对是难以拒绝的——即便是每天做手术的医生。 这台手术是一个颅内肿瘤病人，胶质细胞瘤，大小和鸭蛋差不多，算比较大的手术了。 难度偏高。 虽然说刘牧樵把主刀给了朱亚光，但是，他并没有全部移交权力，他在关键步骤上，一直控制着局面，对于病人来说，没有任何损失。 手术在显微镜下操作，他们两个的配合已经非常默契了，基本上不需要用语言交流。 手术室很安静。 只有偶然的要器械的声音，以及器械拍在手里的声音。 穆勒在一旁看着。 他根本没办法分清楚谁是主刀，谁是一助，反正，手术中，刘牧樵和朱亚光的四只手在不停地操作。 而作为二助的本地医生，真的很少有活干，他主要是清理术野。 而刘牧樵做手术时，术野始终保持很干净，血渍都很少。 脑组织是白色的，嫩豆腐一样。 穆勒经常陪手术。 他见过的手术比谁都多，今天这样的开颅手术，他见多了，第一次看到有这样清晰手术术野的场景。 嗯，虽然没有和几个大师同台竞技，穆勒想，刘牧樵应该不会输给他们多少。 颅脑外科，颈椎外科，胰腺外科都是代表现代医学高峰的学科，每一个学科中，都有几个超级大佬。 胰腺外科的滕策、邦太，都已经败在刘牧樵刀下。 而颈椎外科的大佬西洛西与欧尼逊，也已经在刘牧樵面前缴械。 那么，刘牧樵颅脑外科的水平怎么样呢？ 当今世界医疗界，脑外科是一片混乱，没有绝对的权威，超级大佬有十几个，他们决战十多年了，谁也不服谁。 这种局面对于脑外科的发展固然有其有利的一面，也有不利的一面，其中，不利的一面是最主要的。 举几个例子，由于没有绝对权威，手术结果的判断就没有统一的标准，手术术式的发明，也没有统一的认同。 所以说，现在脑外科的巅峰正处在诸侯争霸的阶段。 不过，作为医生联盟的区域执行官穆勒，还是知道谁厉害，谁稍微差点。不过，这种认知不是很准确，也没办法确定谁是老一，谁是老二。 只能大体上有个判断。 在穆勒领导的西亚区市场中，他们认定属于绝对第一梯队的有十几个人，其中，他们又挑出了三个是大佬中的大佬。 这三个人，太策秀行、Benlle和Wooter，他们是相对于比较没有争议的人物。 太策秀行是国立京东大学的教授，一个精瘦高挑的汉子，修长的肢体，很有几分文士打扮。 他的脑外科手术除了脑干核心，其他地方，对他来说没有禁区，他曾经成功救活了只有半个大脑的外伤病人。 他在脑外科外伤这个领域，是处于至尊的地位。 他发明的“秀行术式”在东亚被尊为经典术式。 Benlle，典型的白种人，一米八几，他是霍普金斯医院神经外科的超级大佬，他今年已经年近七旬，即将要退出手术台。 Benlle这位老先生是脑肿瘤方面的专家，他从大脑里取出过鹅蛋大小的肿瘤，病人竟然活了十三年。 这个病例足够让他在神经外科奠定大佬地位，后来，他继续发扬光大，先后摘除过拳头大小的脑膜瘤。 他是美籍专家的代表，是神经学界少有的大权威人士。 第三个是Wooter，他是英籍神经外科专家，皇家科学院院士，他的三本专着是现代神经学医生必须精读的教材，他既是医学家，也是教育家。 他在帕金森病手术方面拥有卓越成就，也是最早研究帕金森手术的专家之一，现在的帕金森根治术就是在他的研究上发展而来的。 Wooter是一个矮个子，只有不到1米55的身高，使得他在做手术时，往往只能站在凳子上。 Wooter这人比较奇葩，他手术时，连器械师都要带，他有一个团队，一二三助手都是他自己的人，器械师也是他的人。 所以，别人很难和他搭台手术。 当然，他也不是保守，按照他的说法，他是为了保持每一台手术都达到完美的境界。 别人要学他的手术，可以，他经常进行直播。 他就是不给你搭台的机会。 也正因为这样，Wooter的手术，每一台都可以录下来，并且可以当作教材使用。 现在，穆勒的脑子里想到了这三个人。 他们三个，看了刘牧樵的手术会这么想呢？ 是贬低他，还是褒奖他？ 贬低？ 呵呵！ 穆勒笑了起来。 他真的想不出人家怎么去贬低。 全科医师 第895章 可以来吃我这个大户 手术做得有些艰难。 有两个原因，一是这种手术已经属于顶级手术范畴了，当年Benlle就因为成功取出一个鹅蛋大小的肿瘤而闻名于世。 虽然那是几十年前的事，但是，即使到了今天技术飞速发展，这种大肿瘤依然是高难度手术，鸭蛋大小的肿瘤，一辈子医生生涯中，见到的机会也不会很多。 所以，这种世界级别的手术，轻松拿下是不可能的。 第二是刘牧樵故意让朱亚光多动手，给他一种成功感，只有让他产生了兴趣，他今后才会心甘情愿跟着刘牧樵出来。 没有朱亚光，高难度颈椎手术，刘牧樵就会有困难了，至少会要降低成功率，降低质量。 刘牧樵刻意培养朱亚光的兴趣和忠诚度。 要培养一个优秀的助手，并不是想象那样容易。 前一段时期，刘牧樵带苏雅娟做了二十几台手术，是为了让她掌握手术基本技巧，回来后把特殊伤口科移交给她管理。 苏雅娟是个优秀的医生，悟性也很高，但是，要培养她做刘牧樵的手术助手，做二助，需要两年左右的培养，做一助，最少也得七年，也许需要十年。 杜小平和朱亚光不同，他们都已经是老医生了，都已经是教授级别了，所以，通过几个月的训练，做一助很快就称职了。 特别是神经外科，要成为一个好助手，那是非常难的一件事。在三年之内，不可能有人代替朱亚光，刘牧樵还是打算让朱亚光做自己的颈椎手术的助手。 这就是这台手术做得比较慢，比较艰难的原因。 朱亚光今天也确实遇到了挑战。 一个鸭蛋大小的肿瘤，长在左侧枕叶，要彻底把肿瘤拿下来，还要把浸润的癌细胞清扫干净，对任何一个医生来说，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朱亚光在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时，切除的肿瘤大多时候只有鸽蛋大小，最大的是小鸡蛋大小。 在安泰医院，做过一次鸡蛋大小的肿瘤摘除手术，但是，并不十分理想，那次，刘牧樵不在家，是朱亚光和宋百年合伙做的。 之所以说不理想，是因为病人留下了明显的后遗症，也就是说，切除了比较多的脑组织，破坏了功能区。 现在这个鸭蛋大小的肿瘤，对朱亚光说，他既有担心，又有迫切的拿下来的冲动。 这样的手术，一生难得有一见，回去后，又可以写一篇论文，这种论文有价值，说明白点，很多医生一辈子也见不到。 这是很好理解的，人脑子里长出一个鸭蛋大小的肿瘤，病人早就有症状和体征了。 它长在枕叶，还会压迫小脑，所以视力下降，运动平衡功能降低，都是这种肿瘤的重要症状。 关键是还有一个症状是忽视不了的，那就是头痛。 按理，这个病人应该在一年前，至少半年前就有头痛了，并且会很痛。 你说，谁会让一颗肿瘤长这么大？ 在这么大之前，一般有三种可能，一是早就手术了，二是死了，三是下定决心不再进医院了。 要进医院他早就应该进了。 所以，见到这么大肿瘤的病人，机会非常非常小。 朱亚光认真在显微镜下操作，时不时，刘牧樵提醒一下，这样，他等于是在刘牧樵的亲手指点下做手术。 这种进步太大了。 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刘牧樵征求了朱亚光，他们使用中文交谈的。 “现在很关键，我希望你动手，有信心吗？” “有你在，我就有信心。” “现在不是讲哲学，实事求是。” “只有一点点。” “好，有就行，你继续做下去。这里，尽量减少清除正常组织，等一会再返工也不迟，因为，这里都是视神经纤维。” 视神经纤维路径有一个狭窄处，此处破坏了，视力就丧失了。 朱亚光很小心。 刘牧樵紧紧监视着他，他几乎不眨眼睛。 做了一会，刘牧樵放心，朱亚光进步很快，和他刚进安泰医院时相比，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要是此时他回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他应该可以跻身大佬之列了。 在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这种大佬级别的医生，不会超过二十个，而再进一步成为里面的超级大佬，就不是每个大佬都有机会的，能成为超级大佬，不会超过五个。 当然，一辈子做到大佬这个级别足够了。 人要知足，譬如在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能够做到大佬级别，地位已经是非常高了，要知道，这种医院，加上进修生、研究生，总医务人员超过两万。 大佬出场，每次都是众星捧月。 这种感受，人生还需要更多吗？ 又过了一个小时，朱亚光终于把最难的一部分拿了下来。 拿下了这部分，可以说，朱亚光就等于突破了一个瓶颈，他的技术水平又提高了一个档次。 他自然明白今天这台手术的重要性，所以，他朝刘牧樵灿烂地笑了起来。 “不错。” “谢谢你。” “你可以回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了。回去，你就是大佬了。” “我哪也不去，就在安泰安安心心追随你。” “哈哈，今后，你可以出来接飞刀单了。” “不，除了给你做助手，我还不敢出来。再说，安泰医院有你出来做广告就够了，我们在家里撑着，做大做强了安泰医院，我们就完成使命了。” “嗯，出来可以多赚点钱，人活在世界上，有两件事，家庭和事业，一个都不能少。” “谢谢你的提醒，一样的，在安泰医院也可以赚钱养家。” “在医院里，到底有限啊。这次出来，你可以得到十二万美金收入，不香吗？” “香啊！” “香就好。” “十二万太多了，我不能拿这么多。” “你没必要推辞，这点钱对我来说，也就是零用钱，我来钱的地方多，今后，我这大户，你们放心吃！” “呃……吃大户？好啊！” 交谈了几句，接着开始扫尾工作。 颅脑手术和其他手术不同，耗时、耗力，又用了快一个小时，这台手术才算结束。 全科医师 第896章 A级 手术很艰难，但结果非常理想，朱亚光突破大佬的屏障，从第一流的颅脑外科手术医生，进入到了颅脑外科大佬级行列。 这是他来安泰医院最为关键的一天。 今后，他在安泰医院也是大佬了。 刘牧樵马不停蹄，又来到那个特殊伤口的病人病床边。 这个特殊伤口病人，病程很长，他所经历的时间总共为八年零三十五天，经过一百七十二个医生的处理，住院累加起来五年零四百二十三天，前后手术总共做过三百零一次。 刘牧樵认真看了伤口，他很奇怪，“难道没有人劝你截肢吗？” “劝了啊，几乎是所有医生。” “嗯，你要想好，我有办法，不过，你这伤口太过于特殊，不是我换一次药能够好的，至少，你要到我们医院住一个月的院，因为，你这条腿是从骨髓里头烂出来的，是慢性骨髓炎，要治，先得把骨髓炎治疗好。而骨髓炎是不能通过普通清创缝合治好的。” “医生，你有把握吗？” “有。” “真的有？百分之百？” “对，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没治好的伤口。” 这位病人是听多了，他经历过的医生，个个都是信心满满。 这人有钱，家里有公司，要不，他也熬不起这个医药费。 “那行，我马上就到你们医院去，你能亲自帮我治疗吗？” “没问题，你先找我们医院特殊伤口主任苏雅娟，告诉她，你说我从沙特带回来的，我会亲自帮你做手术。” 这个病人就这么处理了。 刘牧樵也没有久停留，穆勒亲自开车送刘牧樵和朱亚光去机场。 “刘牧樵，这一次多谢你了。” “不必，我这也是本分。” “过去，很对不起。” “也不必说对不起，你也是本分。” “刘牧樵教授，我希望，今后我们多多合作。我已经和欧洲区的执行官谈了一次话，希望他那边也解除对你的封锁。” “哦，那就多谢了。不过，我这人，和滕策他们不同，我重点是打造我的医院，飞刀，我只是打打酱油。” 穆勒没听懂，“打酱油？打酱油是什么意思？” 刘牧樵呵呵笑了笑，说：“我们那边，小孩子长大了，就要出来打酱油，打酱油就是买酱油的意思，买酱油不是每天都买，而是偶然，隔很长一段时间才出来一次。也就是说，飞刀，我不能经常出来，我只能和打酱油一样，偶然，很长时间才出来一次。” “喔，那不是太可惜了吗？” 确实，天天有飞刀做，赚的钱会更多。医院里赚的钱是医院里的。 刘牧樵知道他不懂。 安泰医院没有刘牧樵在那里坐镇，怎么成为大医院、名医院？ 穆勒又谈到了另一个问题，他准备把安泰医院从无等级直接晋升为“AAAAA”等级。 “有什么意义吗？” “今后你们就在我们宣传的册子里做重点宣传。” “哦，我们国家哪些医院是AAAAA级？” “九家医院，你们是第十家。” 嚯！ 进入了前十名？ “有什么条件？” “有的，互相配合，我们介绍来的病人，你们要有优质服务，在费用上，我们要是有要求，譬如保险公司，你们必须给优惠。也就是说，你们提供优质服务，包括费用，我们负责提供病源。” “穆勒先生，说最本质的。” 穆勒呵呵一笑说：“好的，我说最本质的好了，那就是年费，根据我们的贡献，我们需要你们提供毛利润的3回扣。作为联盟的日常费用。” 刘牧樵说：“嗯，3不算高。” 穆勒说：“因为你们国家医疗收费标准不是纯粹的市场化，医疗费用比其他国家少，所以，我们也不能提太高。在西亚区，我们是5，欧洲区是6。” 刘牧樵说：“这个合理，我们接受这个条件。” 他当然会接受这个提议，别人帮你宣传，帮你推荐病人，本身就需要费用，你不给他提供，他就会把病人送到愿意给他们提供资金的医院里。 再说，刘牧樵也知道，从大品牌来讲，安泰医院的综合实力与很多医院有差距，进前十，想都不要想。 一所医院的水平，不能寄托在少数医生身上。 每天接纳几百病人，刘牧樵就是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面面俱到。 安泰医院最顶尖的病人，刘牧樵能够照顾到，但那些普通的病人呢？ 就是说，医院的强大必须是医生普遍水平的强大，安泰医院进入AAAAA，有些勉强。 说实在的，全国的优秀医院，绝对不止十家。 现在，穆勒把安泰医院挂上5A级，这是对刘牧樵的尊敬，也是一种准备合作的态度。 到了机场，穆勒从兜里掏出一张卡，递给刘牧樵。 “什么意思？” “这是给你的感谢费，我们今后，公事公办，这是我私人对你的感激。” “没懂。” “今后，我们合作，我西亚和你合作，是公事，该讨价还价时，我们会锱铢必争，这次，你帮了我一个大忙，这是三十万美金的感谢费。” 刘牧樵摇摇头，说：“谈不上感谢。你开放了西亚，又给我们医院5A级，我已经很感谢你了。不是我抢占道德高地，我只希望，我们私人之间的情谊长存，公事，我们就公事公办吧。再说，我们是合作关系，不是竞争关系，更不是敌对关系，何必做这么吓人的动作？” 穆勒笑了。 刘牧樵果断推开了穆勒的手。 这是明智的。 他的这个动作，告诉了穆勒，我刘牧樵是什么人。 穆勒很感动。 掉谁手里，这三十万美金都不是小钱，这种钱又不需要交税，是偶然所得，也不会走账面上，用起来爽。 刘牧樵不要，不是假装。 穆勒没有霸蛮，他可以感激刘牧樵的地方很多。 要是滕策，要是西洛西，要是邦太，这张卡，不到一秒钟就会消失的，特别是滕策这种飞刀狂。 滕策为什么拼命做飞刀？ 爱好，是一方面；爱钱，才是本质！ 朱亚光见到了整个场景，他使劲咽了一下口水。 朱亚光不是见钱眼开的人，但是，他百分之百爱钱，特别是三十万美金。 现在，他每月的工资绩效是十万左右，他爱人在银行做高级会计师，每月也有六万左右，一年下来，钱不少了。 朱亚光从来不说钱多了，他希望未来的收入还会增加一些。 全科医师 第897章 女大三抱金砖 朱亚光第一次跟随刘牧樵出去做飞刀，回来时，怀里就多了十二万美金，别说心里是有多么甜蜜了。 他准备把这十二万美金收在箱底，留点外币，过年时，拿出存折、现金数一数，那也是一件很惬意的事。 他有点迫不及待了，希望下次的飞刀。 不过，他还是有原则的，不准备自己搞飞刀，要搞，也是跟着刘牧樵出去做颅脑外科，或者颈椎外科手术。 出了出站口，姜薇在门口挥手。 很多次，朱亚光都想劝刘牧樵，把姜薇娶了算了，这女子非常不错，虽然大几岁，谁都知道，现在作兴女大男小。 女大三，抱金砖。 不过，姜薇比刘牧樵大了五岁多。 有点偏大啊。 上了车，姜薇说：“封印解除了吗？” “解除了，顺便还把欧洲也解封了。” “那就好了。至于美洲，解不解都无所谓了。” 朱亚光说：“其实，一般做飞刀的，也不是满世界跑，都是有一定范围的，你看滕策，他就主要在西亚、南洋和东亚，其中又以西亚为主。而欧洲则是邦太为主，美洲则是霍普金斯医院和梅奥诊所等医院为主。所以，刘牧樵，你就以西亚、南洋、欧洲为根据地就行了。” 刘牧樵摇头说：“这个你们不懂，我迟早要打遍美洲。” 朱亚光说：“嗯，我知道你的志向，只是，人家霍普金斯医院等医院，他们的实力不可小觑，他们要是全力阻击的话，要打开美洲的市场，确实不易。” 刘牧樵笑了笑，说：“越是硬骨头，越值得啃，里面的营养丰富。” 车子在市中心穿过，经过刘翰墨的医院旁边，刘牧樵侧过身子看了看。 不错啊，已经在平整地基了，几十台挖掘机在忙碌，据说，地下就有五层，四层是车库、一层是超市。 这里车位的数量是空前的，可以容纳几万辆车子。 现在，几乎所有的医院都面临这一个解不开的题，停车非常困难，有些医院只好禁止自己员工开车上班。 所以，未来医院的竞争，其中有没有停车位也是竞争的重要因素。 这次，安泰医院建设内科综合大楼，就充分考虑了停车位，在内科综合大楼下面，就有六千个停车位，可以解决燃眉之急。 不过，还是问题，还要想办法，未来的发展，这些车位不够员工停车。 安泰医院在急剧扩张，停车位也必须大幅度增加。 “按这个速度，刘翰墨用不了三年就会要试营业了。”刘牧樵自言自语地说。 “我真的看不懂，这么一个大企业家，为什么要涉足医疗行业？特别是，我们安泰医院正在崛起之时，他也应该了解一下市场啊。”朱亚光说。 “刘翰墨是一个有眼光的人，据说，他的重大决策，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失败过。所以，还不能判断他是对是错。” 刘牧樵总感觉，刘翰墨此举一定有很深的含义，要不，他没必要在这里投一百亿。 大企业家的脑子里，想些什么，谁知道呢？ 不过，刘牧樵注意到了这块地的外围，两面是水，这里离清江市的着名清水湖只有不到一百米，今后再花点钱，把到湖边的房子、土地买下来，那么，这座医院从环境这个方面来说，真的是第一流的。 不过，要拿下这块地，没有几十亿，想都不要想。 刘翰墨说过，准备投三百亿，有没有这个项目？ 很难说。 车子很快进入杏树林，密密麻麻的树叶落在地上，没有被环卫工人扫走，倒是一个特殊的风景。 过去，每当这片树林落叶的时候，环卫工人就累得二十四小时没休息，落了扫，扫了落。 后来有人提议，留下这些金黄的树叶，别轻易扫走了，这意见被采纳了，一举两得。 多了一处风景，环卫工人的工作量减轻了十倍。 “今天来了一个人，川省过来的，要见你，已经等你两天了。”姜薇说。 “哦，他是一定要见我对吧？”刘牧樵马上想到了一个人，他一直盼他来，没想到，他还是来了。 刘牧樵没有细问，虽然朱亚光是自己人，信得过，但是，有些事，还是能少一个人知道就尽量少一个人。 车子进了医院。 刘牧樵在一楼下了车。 姜薇把车开到地下室去了。 刘牧樵正准备去神经精神中心大楼，一个穿黑色衣服的人闯了过来。 刘牧樵一眼就认出来了。 “刘博士，你还认识我吗？” “怎么不认识？你怎么才来啊？” “这东西你道是好运来？我是经过千难万险才过来的，又不能坐火车，更不能坐飞机。” “嗯，这个，我理解。东西带来了吗？” “带来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别神经兮兮，我还能躲到哪里去吗？晚上，门口有一个茶餐吧，我请你在那里吃饭，我们就在那里成交。” “好的，我带了POS机。” 刘牧樵笑了，“你想得倒是周到啊，连这个都带来了。” 刘牧樵和那个人告别了，直接去神经精神中心。 昨晚，他收到了鲁路的信息，说有个脑干血肿的，他得亲自手术。 刘牧樵一进门，鲁路报喜一样，说：“两个！” 有种现象，在医院里，某些病都喜欢凑热闹，一个人发病，接着就有很多人发病，没人发病时，一个也没有。 刘牧樵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脑干出血的了，昨夜鲁路说有一个脑干出血，出血量在8毫升左右。 所有准备工作都做好了，病人也进了手术室。 王艺现在是神经精神中心手术室的护士长，今天她亲自做巡回护士。 好久没有和刘牧樵一起做手术了，怪怀念过去的时光。 刘牧樵一进手术的门，王艺就兴高采烈地喊了一声，“嗨！刘牧樵，好久不见啊。” 刘牧樵笑了笑，说：“鲁路、文兴宇他们没有欺负你吧？” 文兴宇赶紧回答，“怎么可能呢？我们一同打天下，几个元老，我们互相敬重还来不及呢！” 刘牧樵笑了，“那才对了，你们知道吗？邹庆祥跟我说，他还是想回穿刺室，怀念这个老地方。” “他不会真的回来吧？”张长弓急着问。 张长弓现在也是老员工了，邹庆祥回来，对他不利。 “你放心，他是回不来了，很快，他的科室的病人就会人满为患，很多都是来送美金的外国人。” 西亚，得帕金森病的人特别多。 这次刘牧樵解除封印，加上穆勒对刘牧樵有感激之心，他一定会大力宣传，让西亚的病人去安泰医院就诊。 其中，最有潜力的市场就是帕金森病。 全科医师 第898章 凑热闹定律 有一段时间没有做脑干穿刺了。 心里怪痒痒的。 拿起穿刺针，刘牧樵瞄了瞄，心想，一个小小的穿刺针，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可以从阎王老爷那儿把人抢回来。 文兴宇站在一边流口水。 “你也想学，对吧？” “嗯，做梦都想！” “这个……呃，你就别想了，不是我不教你，而是，你真的学不会的，谁也学不会的。” “为什么？” 这一问，刘牧樵不好怎么回答。 文兴宇不服气。 你都会了，别人学还不回吗？ 你聪明，我们承认，我不聪明，我也承认，可是，世界上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不可能是世界上最聪明的吧？ 他们正想着，谁知刘牧樵给他们答案了。 “要做脑干穿刺，必须达到宗师级水平。你们知道什么叫宗师级吗？医学技能有入门级、熟练级、专家级、大师级、宗师级，至于更高一级的，那就叫‘神级’了，那是另外一个境界了，我们不谈。脑干，太重要了，脑干的每一处都有重要的神经纤维和神经初级中枢，不同的部位，有不同的穿刺路径，所以，脑干穿刺必须达到两个条件，一是穿刺技术宗师级，二是影像学技术也要达到宗师级水平。很多人穷其一生，也只能达到专家级、大师级，想达到宗师级，对绝大多数人来讲，都是非分之想。” 嚯！ 鲁路、文兴宇几个听呆了。 都在想，我是哪个级别了？ 这个时候，刘牧樵已经开始操作了，谁也不敢打扰他。 刘牧樵的手可以说丝毫的摇晃都没有，笔直的穿进去几厘米，然后抽出针芯，鲜红色的动脉血液流了出来。 “老大，我现在是什么级别了？”等刘牧樵做完第一个病人后，鲁路急迫地问。 “你自己认为呢？” “熟练级？” “专家级。” “啊，我这个样子达到了专家级了？” “是呀。你想想看，比你厉害的人还多不多？” “应该不是太多吧。” “对了，你和文兴宇都已经是专家级别了，这辈子可以凭这门手艺吃饭了。不过，不能满足，你们的潜力，完全有可能达到大师级水平的，到了那个时候，压在你们头上的人就少而又少了，可以说，除了脑干，脑组织中，其他地方都不是禁区了。哦，对，邹庆祥和吴迪，刚刚踏进了大师的门槛，离坐上大师宝座还有一段距离。” 张长弓也在跃跃欲试想问。 刘牧樵看出来了，说：“你，也不错，进来的时间不久，也进入了熟练级水平，你们，都，只要努力，进入大师行列不成问题。” 第二个病人进来了。 其他准备工作也做好了，只要消毒和铺巾了。 刘牧樵做手术，文兴宇和鲁路都会抢着把准备做好的，轮不到张长弓等人伺候，他们只有在一边观看的份儿。 刘牧樵认真看着核磁共振片。 这个患者，出血部位在延髓附近，再下去一点就是脊髓了，是脑干与脊髓交接处。 出血量大约在10毫升左右，属于超级大出血。 这里不仅仅有神经纤维和初级中枢——体温中枢、咳嗽中枢，血压中枢、呼吸中枢都在附近，还有几支重要的动脉血管，如椎脊动脉等。 这里穿刺，真的和走钢丝绳一样，稍微不慎，就可能失败。 即便是刘牧樵这样的宗师级水平，也不敢麻痹大意，他看核磁共振片就看了十五分钟，然后，在进针前凝视了一分钟，才开始进针。 手术很顺利。 王艺过来帮忙收拾器械。 她说：“你除了看片子的时间，穿刺越来越快了，每个病人，你都没有超过五分钟。” 刘牧樵说：“在手术室做护士长，是不是更累了？” “才不呢！比过去还轻松一些，姐妹们抢着上晚夜班，我反而没得夜班上了，只好追剧了。” “你追剧？你喜欢什么电视剧？” “不告诉你，反正告诉你也不知道，你又不看电视剧。” “谁说我不看？” “你有时间吗？” 确实，刘牧樵根本就没有时间看电视，再说，普通的电视剧，根本提不起兴趣，脑残剧太多了。 前几年的《康熙王朝》、《汉武大帝》那才有点意思，再往前的《霍元甲》、《上海滩》才是经典。 当然，二十多年前的那些电视剧红的时候，刘牧樵还是分开的两个细胞。 刘牧樵喜欢看金庸的武侠小说，改编的电视剧，他几乎都看了，只是看得不齐全。 不过，有一个电视剧，刘牧樵在手机上看了五遍，《我的团长我的团》他觉得很有深度。 “王艺，听说你买车了？” “买了啊。” “什么牌子的？” “你猜。” “我猜？ABB？” “不是，奔驰宝马奥迪烂大街都是，我买的是小众的，不过，是一只有油老虎，烂便宜了。你猜不出？” “林肯？” “你真聪明。是的，是林肯。不过，就是有些耗油，底盘重，稳，高速上开真过瘾。” “这点油钱你也不在乎啊。很好，这车不错。” 这说着，办公护士踩开了门，“又来了一个脑干出血的。” 刘牧樵笑道，“这一定有一个什么定律，我叫它聚集定律，或者凑热闹定律，和医院闹纠纷一样，都喜欢凑热闹。鲁路，我干脆不走了，守在这里，看到底有几个凑热闹的。” 鲁路说：“我去检查病人，谈话，等谈好话，就送病人进来。” 鲁路出去了。 刘牧樵坐在圆凳上，转着圈圈。 “刘牧樵，你别老往一个方向转啊！”王艺喊。 话音没落，“哐啷！” 刘牧樵掉地下了，圆凳也分成了两半，转得太猛了。 王艺赶紧去扶摔在地上的刘牧樵。 这动作，很有几分痛爱。 “没事、没事，不痛。我记得，过去的凳子要转七圈才出来啊。”刘牧樵笑着说。 “品种不同，过去那种老式的，哪有现在这种转得顺溜？”王艺。 文兴宇咽了一口口水。 张长弓也使劲咽了一口。 哎，人啊，就是这样的不公平，刘牧樵摔一跤都摔得那么幸福，我上次摔一跤，连慰问的话都没有。 张长弓心里很不爽。 这时，鲁路进来了，“老大，遇到一个刺头了，讲道理讲不通，非要我保证活的进来，活的出去。” 全科医师 第899章 遇到不讲理的 医院里，各种各样的人都可以遇到，至于是一些什么人，没有遇不到的，只有你想不到的。 今天来的，是父亲病了，儿子是那种平常横着走的人，对医院的要求很简单，你们不就是治病吗？讲那么多风险是什么意思？ 讲风险，是不是准备不承担责任啊？ 没门！ 我交了钱，你就得把病治好！ 刘牧樵上去了。 “谁是做得主的人？” “我！” “你说患者的什么人？” “我是他儿子。” “嗯，你听好了，你父亲患的病是脑溢血，是脑干出血，脑干是人体内最关键的器官，现在，我们要在脑干上穿刺，抽血。” “抽啊！我们不是已经交了钱了吗？你还在这里啰嗦什么？” “得先跟你们讲清楚，不做手术，是肯定会死亡，如果做手术，死亡概率是30，就是说，有三成的机会会死亡。” “医生，我不管你这么多，我们的病人是活着进来的，就要活着回去。” “如果你这么说，我拒绝给你们的病人做手术。” “你拒绝？我们交钱了！” “这世界不是钱最大，我们可以把钱退还给你！” “你们这是什么医德？我要投诉你们，你叫什么名字！我要投诉你！” “投诉我？哈哈，你去京城投诉也是白搭，我叫刘牧樵，你们就投诉这个人就行了，就说我刘牧樵拒绝给你的病人手术！” “你就是刘牧樵？”另外一个年纪比较大的问。 “是的，我就是刘牧樵。” “刘博士，麻烦你，我们知道，只有你能救我哥。”那个人是患者的弟弟。 “可是，他儿子这样混账，我没法与他沟通。要我保证病人不死亡，我没有这本事。” “你骂谁？你骂谁混账了？” “我骂你！” “我……”患者儿子就要冲上来打刘牧樵。 “别！”患者的弟弟一把抱住他，“你想要你父亲死吗？”患者的弟弟说。 刘牧樵冷冷地笑了笑。 “刘博士，这事，你听我的，我这侄子，平日难得在家一天，到处闲逛，结识了一群不三不四的人，他巴不得他父亲早日死了。这事，我们几个做主，你讲的风险我们都明白，我们签字，有风险我们承担，与他无关。”患者的弟弟几个做主，答应了签字。 其实，签字，过去是有法律效应的，后来不知那个法官糊涂，硬说签字没有法律作用，后来，在医疗官司中，签字也不再具有法律效应了。 但是，签字还是要签的。 至少，这也是一种仪式，一种程序，一种已经告知给了亲属的证明，至于这种证明有没有法律作用就不管了。 虽然签字了要找麻烦一样的还是找，但医生坚持要签字才手术，哪怕是刘牧樵这样不怕事的人，他也一定要家属签字，并且还必须要患者的儿子签。 他儿子不签。 刘牧樵就拒绝手术。 患者的弟弟哀求也没用。 “这不是你们求不求的问题，因为，你们这群人中，儿子是具有法律作用的人，他拒绝签字，很明显，他是不准备配合医院，是准备找医院麻烦的。你们跟他说吧，我很忙，给你们十分钟时间，他签字了，我手术，不签字，你们把病人抬回去，反正也没有别的人能做这个手术，回去等死吧。” 刘牧樵说完，也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转身走了，留下张长弓在现场。 “你们刘博士脾气很大啊。”患者家属中有个人说。 “我们刘博士脾气最好了，从来不会和病人吵架，但是，对不讲理的，他是很少白费口舌的。你们还是赶紧决定吧，刘博士很忙，十分钟之后，他就会上别的手术台的。”张长弓说。 接下来，患者的家属开始讨论了。 当然是开批斗会，批评患者的儿子。 他有两个叔叔，其中一个叔叔曾经被侄儿打过，不敢做声，也不想做声，另一个叔叔则大骂侄儿不孝。 当然还有其他亲戚，还有村上的人，都说患者儿子的不对。 这人想问题比较笨，他满肚子气，越被批评，越气大，认为这一切都是因为刘牧樵造成的。 “我要杀了刘牧樵！”他大声吼道。 “走！回家！我们都走！留下他父子俩，我们不管了！”他叔叔生气了，挥手招呼亲友邻居。 这一招很灵，患者的儿子才慌了，才答应了签字。 可是，糟了，已经超过十分钟，连张长弓也不见了。 这下，哪里去找刘牧樵？ 也管不了这么多，签字的纸还在这里，他们不管是不是该签字的人，都在上面签了个名字。 他儿子也签了字。 不过，字虽然签了，但是，他是另有打算的，今天在亲戚邻居面前丢脸了，刘牧樵，他准备杀了他。 别以为没有这样的人，有的人杀人的念头很愚蠢，很奇葩，根本不顾什么后果。 护士把签了字的手术同意书送进去了。 送进去没有多久，刘牧樵出来了。 “求你了，刘博士，我们都签了字了。” “对，刘博士，我们知道，没有你出手，病人肯定救不了的。” 刘牧樵说：“各位，我跟你们说，这个病人病情太重，加上又耽搁了手术时间，我真的不敢担保能够救活。” “现在，我们不是都签了字了吗？” “是呀，是签了字了，我知道了，这没问题，并且，这与疗效也没有直接关系啊。” “那你还不去做手术！”患者的儿子大声吼道。 “看到你，我就不想做！你这人，道理讲不通，跟你多说一句话我都觉得多余。”刘牧樵很鄙视地看了患者的儿子一眼。 这一眼，很伤人。 有种说法，眼神可以杀人，刚才，刘牧樵这眼神，射在患者儿子的脸上，满眼都是鄙夷、不屑、轻蔑。 患者儿子怒了。 他从腰间拔出一把小刀，朝刘牧樵胸脯上捅来。 这速度很快。 不过，刘牧樵更快，他双手一合，抓住了患者儿子的手腕，往上一举，两百斤的躯体腾空而起。 接着，他从刘牧樵的肩上，画出一道美丽的弧线，接着是一声巨响。 “嘭！” 这是一个漂亮的背摔。 小刀到了刘牧樵的手里。 患者儿子躺在地上，刘牧樵一只脚，踩在他的脸上。 “听着，你这畜生，我知道你猪狗不如，你以为你不签字就可以讹医院几个钱。你想错了。医院有权在家属没有签字的情况下实施紧急手术，而不需要担法律责任。手术，我已经做完了，只是，后果会怎么样，我不敢保证。现在，我有事去，也不想和你纠缠，请你们作证，这家伙想杀我，下次你敢再动手，我先把你宰了。刚才，我要是把你宰了，完全是自卫。” 刘牧樵手一挥，手中的刀，笔直地飞向门框上。 “噗！” 半个刀刃都插在木头之中。 “嚯！” 刘牧樵身后一片惊叹之声。 全科医师 第900章 只能治好能治好的病 刘牧樵买了一具完整的虎骨。 这件事只有三个人知道，苏雅娟、叶厂长和姜薇。 刘牧樵开发了七个品种的中成药，交给牛总派来的几个人，天华实业如获至宝。 现在，这七个品种的产量不会很大，因为是医院制剂，就只能供给安泰医院使用。 安泰医院的用量不小，但是，到底是有限的，大企业，这点量，肯定要亏本。 但是，牛总的企业里面高人很多，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七个品种，一旦转为“准”字号，立马就会成为明星药品，销量会不得了。 这七个品种，有三个是针对肿瘤的，前途无量。 还有几种是针对神经系统的辅助药，虽然还不能说疗效十分显着，但刘牧樵注意到了，这几种药一定会很有前途的。 一种可以延缓老年性痴呆症；一种可以延缓帕金森病，还有一种是促进睡眠的。 延缓老年性痴呆和帕金森病，其效果不是几个月能够验证的，需要长期的临床观察。 这些组方，刘牧樵不是凭空捏造的方子，他是在几万个处方中找出来的，可以肯定，效果会非常好。 这几种药，今后一旦被证实临床效果很好，牛总的天华制药必定发一笔大财。 他们都坚信这一点。 交了处方之后，刘牧樵还签订了有关协议，将来，转为“准”字号之后，刘牧樵就占有这些药品14的股份。 这个14是知识产权的股份。 一个晚上，刘牧樵接待了两批客人，做了两个生意。 都是不亏的买卖。 一具虎骨，可以用上十年。 刘牧樵发现，三万个古方里，有一千多个古方里虎骨这味药，没有它，这一千多个古方就是废方。 给天华药业的七个处方，今后，刘牧樵就在家里等着数钱，不是数张数，而是数数字后面是几个零。 从茶餐吧出来，刚好遇见赵一霖。 “老弟，今天你做的三个脑干出血的，有一个可能不行了。” 刘牧樵“嗯”了一声。 很正常，三个死一个。 再说，他在做手术过程中就有不好的预感，最后一个病人的出血量太大，很可能会要挂掉。 “你不担心？人家家属说要杀你。”赵一霖说出了重点。 脑溢血死亡，那是再也正常不过了，平常说某某床可能要嘎嘣，赵一霖眼睛都不眨一下。 今天，他隐隐约约听人议论，这个病人要是死了，他儿子会来杀刘牧樵的。 刘牧樵微微一笑，说：“杀过一次了。要是他还敢再来杀我一次，我倒是会敬重他的。不过，我可以跟你打赌，他是不敢来的。” 赵一霖一惊，说：“他杀过你一次了？你怎么不报案？” 刘牧樵笑了笑，“何必呢？这种人没必要和他计较，我都不把他当作普通人看待。” 说到这里，刘牧樵手机响了。 姜薇打过来的，手术来了一个急病人，颈椎骨折。 刘牧樵说了声，我马上就到手术室来。 颈椎外科，严格讲是脊椎外科，才刚刚建立起来，何主任也才上任，人员都还没有完全配全，这个时候，刘牧樵必须多关注。 脊椎外科总共才有主任医生一人，副主任医生三个，主治医生四人，其他四人是住院医生和试用期的新毕业的博士生。 加起来十二人。 这个结构不行。 这规模，只相当于一个科室的医生，六、七十个病人会把他们累死。 刘牧樵的目标是三个科室的规模，一百八十张床位。 也只有达到这个规模，才具有竞争力。 安泰医院起点很高，他们要有接收高难度颈椎手术的思想准备，因为，刘牧樵在西亚打出了名声，没有病人前来就奇怪了。 来到手术室，何主任已经到了，还有两名副主任医生，一名主治医生，一名试用的博士。 “什么情况？” 刘牧樵先了解病情，怎么受的伤，对病情的分析有很大的帮助。 “骑摩托，开了80多码，碰到路边的栏杆，飞出三十多米，头先着地，现在是截瘫状态。” “生命体征怎么样？” “人处在浅昏迷状态，血压和心率还好，呼吸也还可以，就是稍快。” “嗯，脑干没有明显的损伤，这很好，单纯是颈椎就好办。”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我看看CT片子。” 主治医生赶紧把三张片子插在阅片灯上。 刘牧樵先看了颈椎的CT片。 然后，又认真看脑部CT片。 颈椎的第五颈椎已经是稀烂的了，第六颈椎也有部分损害，相应部位的脊髓出血严重，整条脊髓腔内都是血液。 头部，双侧额叶有星星点点的出血，枕部则是对冲伤，也有星星点点的出血点。 脑干还好。 很万幸。 头盔质量不错，要不，当场就嘎嘣了。 手术室的门被踩开了，护士说：“病人家属到了。” 何主任说：“好的，我就出来找他们谈话。” 何主任就是刘牧樵在抗震救灾时遇到的那个何教授，沪市医科大学附属一医院的，那个想做科主任的何教授。 他一口沪市话，极是温文雅尔，跟病人家属讲了一大堆病情。 病人的爹妈哪里耐得这个烦？一声声逼问，有救吗？能活命吗？会不会瘫痪掉？ “这个，这个，这个就很难说了，命也许能够保住，但是，这个，瘫痪嘛就看手术后的效果了。按照过去的常识，这个瘫痪，是必定的，是肯定的。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们的刘博士是这个方面的专家，他救活了不少必死之人，并且让许多瘫痪的病人重新站了起来……” 何教授讲着又黏又糯的沪市话，病人父母大声说：“我们要见刘博士。” 刘牧樵出来了。 这么年轻？ 他的手艺会很高吗？ 可能吗？ 正在疑问之中，旁边的亲友提醒，“刘博士虽然年轻，但是，他是安泰医院的招牌，国际上都有名气的大专家。” “刘博士，我儿子有救吗？能够站起来吗？” “很难说，客观上讲，你儿子的伤极为严重，一个颈椎粉碎性骨折，同一部位的脊髓也全部断了。我们现在准备换上一个钛合金的颈椎，然后，把断了的脊髓缝合上，至于效果会怎么样，要等手术后，才能比较好做预测。”刘牧樵说。 “这么说，你根本就没有把握啦？” “现在不是把握的问题，全国之内，你们也找不到更有把握的医生了，我会尽力的。” “你说，你比沪市，京城的医生都厉害？你这不是吹吗？” 何主任抢过话题，说：“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就是沪市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来的。没错，沪市和京城的医生，确实没有人比得过刘博士。我投奔到这里，你道是我奔什么来的？当然是我是刘博士的粉丝，他是我的崇拜者。” 这话一出，家属重新打量刘牧樵。 “你真的很厉害？” 刘牧樵摇摇头，说：“不是厉不厉害的问题，再厉害，也只能治好能治的病。你儿子，我会尽最大努力。” 全科医师 第901章 一台创新的手术 回到手术室，刘牧樵又重新看了一会片子，越看越心惊，最后，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一个十八岁的青年，真的很可能一辈子都躺在床上啊。 “老何啊，这个病人，你有什么看法？” 何主任说：“我的知识库里，只有那么多知识，我认为他是站不起来了。一个椎骨都没了，神经也可想而知，这节脊髓，已经是一团泥了。” “老何，假如，一个人少一节颈椎会怎么样？” “少一节颈椎？”何主任大吃一惊。 这样的问题闻所未闻，想都不敢想啊！ 确实，当今医学界，还没有人尝试过，即便是在动物身上也没有人实验，直接在人体上做，会不会有伦理学上的问题呢？ 刘牧樵摇了摇头。 伦理上倒是没有大问题，病人，要保留第五颈椎，损失的神经纤维怎么连接？连接无望啊！ 既然连接无望，那么后果不是很清晰吗？ 瘫痪，并且差不多是高位瘫痪。 既然是这么严重的后果，那么，试一试又何妨呢？ 刘牧樵又一次把病人的父母请到办公室，把病情重新讲了一遍。 患者的父母一听，一个晕厥，害得何教授又是掐人中，又是掐合谷。而另一个，则心脏病发作，含了两片硝酸甘油才缓解。 “这是一个重大决策，对于你们来说，也很难接受。其实，你们也没有太多的选择，基本上是二选一，一是，你们接受高位截瘫的现实，二是接受少一节颈椎。至于少一节颈椎会出现什么后果，我们能分析到一部分，还有一些未知，这就是我们要一起面对的。” 少了一截颈椎，颈部的一些器官就相对多出一部分来，如气管、食道、血管和肌肉等，多出来会出现什么后果，确实难以预料。 不过，可以预计的是，病人可以恢复一部分下肢的功能，有可能站起来，得与失，显而易见，即使出现最坏的情况，也不会比现在差。 刘牧樵又耐心做了很久的工作，患者的父母终于冷静下来。 “刘博士，我们把儿子交给你了，你觉得哪种方式好就用哪种方式。我们也听不懂，只管签字。” 还算顺利。 “你真的想试一试？”何教授问。 “也只能试一试了，要不，肯定是截瘫了，不死不活的，对他本人，对他家庭都是负担啊。” “可是，今后的后遗症怎么办？” “后遗症总比截瘫好吧？” “那倒也是，不可能比现在差。” “这台手术，可能还要请一个人帮忙，朱亚光，你也要有思想准备，这台手术将是非常耗时的，因为，你知道，这相当于半个大脑移植。” 何教授一听，心里咯噔一下。 对呀，大脑移植，主要工作也是神经系统的连接。 这么说，今天这台手术，将是划时代的。 何教授顿时就精神一振，有机会参加这样的手术，机会太难得了。 朱亚光来了。 一听是这么回事，顿时也来了精神。 打开颈部，又是“陈氏”术式加Kaiti术式相结合。 何教授主要负责颈椎的手术，朱亚光则重点在神经这一块。 颈部的神经很复杂，除了脊髓，还有两侧的植物神经，以及几支重要的器官神经。 这些神经要分离出来，或者努力避开。 用了六七个小时才清理出了手术的术野，也就是精髓这才暴露出来。 与估计的差不多，精髓烂成了一团泥，根本就没办法清理出谁是谁了。 只能快刀斩乱麻，又清理了两三个小时，才清理出精髓，只有不到五分之一的神经还勉强连续着，其他的都断成了几节。 刘牧樵在第四颈椎和第六颈椎之间垫上了厚厚的一层硅胶片，固定好。 这样，第五颈椎等于是还保留了一部分。 “今后要定制一些不同规格的颈椎，半个的，三分之一个，四分之一个的都要一些，手术后，跟柳絮联系一下，尽快要厂家设计，今后，我估计这种情况会很多。”也不知道刘牧樵是对谁讲。 器械师赶紧回答，“好的。” 器械师姓陈，跟柳絮很熟，手术室里很多东西都是柳絮提供的，她现在是医院的大供货商了。 她既有药品，又有器械。 穿刺器械，她现在是独家代理，她到哪里都是说，刘牧樵就是用这套设备做穿刺的，这套广告词很有效果。 上个月，她就在沪市推销了三十二套穿刺箱，又是几百万的纯利润。 她没有忘记刘牧樵，时不时，她就会去孤儿院走一走，看望谢敏，看望几十个孤儿。 由于柳絮等人的捐助，孤儿院的资金，就不需要谢敏到处找捐款了，她也适当提高了一些孤儿们的生活品质。 一天三餐的伙食变好了，孩子们的教育，就不仅仅是做好家庭作业了，而是要求每个孤儿都要有一门特长。 他们都参加了至少一个特长班。 孤儿院的阿姨多了，还来了两个本科毕业生。 阿姨们的工资也涨了，最低的有六千元的月工资，高的有九千多，并且都有养老保险和医疗保险。 “要不要休息一下？一旦开始缝合，我就不想中间停下来。”刘牧樵看了一下墙上的钟，已经用了十个小时。 “喝杯牛奶吧。煮浓一点。” 朱亚光是知道后面是有多艰难的，估计又是十个小时，甚至还不止。 护士答应了。 煮好了牛奶，都喝了一大杯。 有种上战场打冲锋的感觉。 朱亚光做一助，何教授做二助。 何教授在努力，他想，这个一助的位置，不能总被朱亚光占着。 一个神经外科的医生，长期在颈椎外科做主力，那像什么话？ 第二阶段的手术开始了，刘牧樵又是一动不动，他和朱亚光，四只手，飞快地在显微镜下做着手术。 何教授在副目镜下看着刘牧樵和朱亚光的手术，越看越是心惊。 他们缝合神经纤维束，这技能，真的是叹为观止啊。 何教授看过沪市医科大学附属一医院的大佬们的手术，哪有刘牧樵厉害？即便是朱亚光，也不得了。 他还没意识到，朱亚光现在的水平，已经是大佬的等级了。 何教授现在才意识到，上次，刘牧樵对他说过，要他多买一些猪脑子，找个房间，练习神经外科的基本技能是对的。 最近忙，他把这个建议丢在脑后了。 今天……明天，现在已经是明天了，做完手术后，第一件事就是要建立一个训练室。 这个训练既要有脊椎外科的训练内容，也要有神经系统的训练内容，甚至，还要练习血管的吻合。 脊椎外科，过去何教授他们，在有血管缝合时，总是请显微外科的医生帮忙。 看来，在这里，跟着这个妖孽的刘牧樵，要多学一些技艺才行。 全科医师 第902章 豪气冲天 手术比预想的还要难。 刘牧樵在中途提议休息一下，他怕给朱亚光心里留下太多的阴影。 他自己无所谓，体质好，还可以吃药液，吃回气丸。 “你们都去上一下厕所，后面还有六七个小时。”刘牧樵想，干脆多休息一会，估计朱亚光快累趴了。 朱亚光也确实累趴了。 他一听可以解手了，也就是说，这套手术衣要更换，顺势一蹲，坐在地上，脚一伸，笔直地躺在地板上。 巡回护士正准备喊他别睡着了，地上就传来呼噜声。 “别吵醒他，让他睡半个小时，何教授，你还熬得住吧？你接着来。”刘牧樵说。 “我？我的技术不行啊。” “不行没关系，我教你，你只需要帮我夹住神经束。” 过了十分钟，刘牧樵带着何教授几个人重新上台了。 谁知，何教授才做三分钟，朱亚光嘴里“哎呀哎呀”个不停，一翻身，爬了起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怎么就睡着了呢？” “你干脆睡半个小时吧。”刘牧樵说。 “不了，睡够了。”朱亚光说，一边赶紧脱了衣服，重新洗手，上了一下厕所，换上新手术衣。 朱亚光上了手术台，接着做一助。 一做就是几个小时。 刘牧樵抬头看了看时间。 巡回护士说：“总共做了二十六个小时。” 刘牧樵摇了摇头。 显然，他对于这个时间不是很满意。 昨天晚上进来的，现在又是晚上了，他们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食堂，得吃饱一餐，姜薇已经在那里准备好了饭菜。 来到食堂，果然，饭菜刚好上桌。 姜薇掐着时间准备的。 “还挺得住吗？” “还好。”朱亚光说。 “我准备了几瓶啤酒，醒醒瞌睡吧。别一边吃饭一边睡着了。” 姜薇已经注意到了，除了刘牧樵还精神，其他人都是一脸的倦意，这个时候，只要给他们一张床，不到一分钟就会呼呼大睡。 何教授说：“我是满脑子都是针线飞舞，估计反而会睡不着了。” 这里，数何教授的年纪最大，有四十二岁了，其他人都在四十岁以下。 “开吃，今晚要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哦，对了，姜薇，明天有什么特殊安排吗？”刘牧樵问。 “一边吃，我一边汇报吧。”姜薇帮刘牧樵装了一碗白米饭，转头看着朱亚光，接着说，“朱主任的老东家，有一台颈椎粉碎性骨折的，想你去会诊，并请你主刀。” 刘牧樵笑了，“朱主任，怎么样？这次让你回去露一手？” 朱亚光赶紧摇手，说：“别，这个，我不去。” 刘牧樵说：“你不去，我一个人也做不了这样的手术啊。再说，你这次回去，露一手，给过去的兄弟们看看，我告诉你，你现在的水平，已经达到了你们老东家的大佬级水平。回去露一手，很荣光的。” 朱亚光还是摇头。 “你说觉得背叛了老东家，不好意思回去？”刘牧樵问。 “多少有点吧。” 朱亚光当时离开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时，发过誓，今生不再回这里了。 因为，他出来时还有故事，副院长对他很不友好，说，“朱亚光，你要离开我不拦你，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有句话，我先得跟你讲清楚，今后，你想回来，那是不可能的了，即使，你想回来进修，我们也不会接收你的。” 这几句话很绝情。 特别是最后一句话，很有几分侮辱的意思。 回来进修。 朱亚光对这句话，非常的在意。 “朱亚光，你千万不要这样想，假如你们原东家敞开门，不一样有很多别的医院的人跳槽进去？人挪活，树挪死，你到安泰医院来不也是为了体现自己的价值，实现一下人生抱负吗？所以，内疚什么的，没必要。倒是，你要注意，你这次回去，会让很多人坐不住。因为，你出来一年，水平突飞猛进，会让很多人羡慕不已的。”刘牧樵讲。 朱亚光没有再摇头了。 “你应该回去一下，证明一下你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你从沪市医科大学出来，肯定有很多人在背后指责你，说你蠢，说你做了错误的决策。所以，你一定要回去露几手。”何教授说。 这是他的亲身体会，他出来，招来了一片骂声。 朱亚光心动了。 对了，那个副院长，朱亚光不是记仇，但是他当时的盛气凌人，确实给他的心理留下了阴影。 回去露两手也行，告诉那位副院长，我不需要回来进修，我是回来参加会诊的，我的身份是专家，是大佬。 做通了思想工作，刘牧樵也高兴。 他确实还想挖几个人。 不一定是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的医生，但如果是，就更好，因为，经过这种大医院熏陶的医生，视野更阔，学识更深厚，思维更活跃，上进心也更强。 医生的上进心非常重要。 是不是名校毕业并不是最重要的，参加工作后，上进心就决了医生的水平能有多高。 同样是一批毕业的医学生，几十年后，水平很可能会有天地之差。 有的医生，满足于学校里所学的知识，不思进取，每天沉溺于声色犬马，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医术长进会很慢。 而有的医生，一天都守在病房中，即使是晚上下班了，也会来看一看病人，节假日也惦记病人。 他们想水平不高都不行。 这种医生，会充分利用业余时间，新知识，新进展，他们会及时掌握，哪里有学习的机会，有进修的名额，他们会抢。 就是说，医生，不仅仅要看他们的文凭，还要看他们的进取心。 一般来说，大医院的医生上进心会更强，因为，他们在等级森严的医院这个社会丛林中，懂得现实的残酷性，懂得什么叫丛林法则。 他们不上进就注定会成为人家登上人生高峰的垫脚石。 “来，喝一杯酒，醒醒瞌睡，等会，老朱，我们再讨论一下这个病人。老何，你也参加一下，心里有个准备，到时候，朱主任，就看你的发挥了。”刘牧樵端起啤酒说。 “好！谢谢你了。”朱亚光也端起啤酒杯，一口喝了一半。 一杯啤酒，喝得那么豪气冲天。 全科医师 第903章 南波湾 刘牧樵带着朱亚光登上了飞往沪市的飞机。 空客320的头等舱和波音737差不多，都有点儿压抑。 刘牧樵喜欢选择第三排，这样，视野总算阔一点，压抑感也小很多。 “你坐里面吧，可以看舱外。”朱亚光本来是A位，靠窗。 “还是各人坐各人的位子吧，等会空姐弄不清谁是谁了。”刘牧樵坐在靠走廊座位上，系好安全带，拿起报纸看了起来。 刘牧樵有看新闻的习惯，特别是评论性的文章。 平常，他多半是在手机上搜索新闻，不过，半真半假的东西太多了，很难区分新闻的含金量。 他又被一篇文章吸引了。 又是我国某企业被打压的时事评论。 刘牧樵很不理解，某大国限制我们的某些企业购买他们的核心产品，这不是很短视的行为吗？ 就和村里两户人家，一家养了一群鸡，有大量的鸡蛋，而另一家放羊，没有养鸡，只能过这边来买鸡蛋。 因为斗气，有鸡蛋的不给人家买，人家没得吃，就不会自己家养吗？ 今年你有，不卖，明年，他自己有了，你想卖给人家，人家都不会要了。 真看不懂有些大国，怎么会有这么一群短视的人做领导。 “看了这篇文章吗？说得还有点道理。”刘牧樵把报纸递给朱亚光。 “嗯，看了，最近这种文章很多。哎，怎么说呢，选择这样的人做领导，不是很荒唐吗？商人就是商人，思维跳不出生意人的范畴，这怎么行？一个国家，又不是一个公司。做国家的高层领导，还得由职业ZZ家来干。”朱亚光说。 “嗯，对的，不同的职业，做不同的事，譬如我们，做医生，给病人治病就是我们的本职工作，这个时候，要我做清江市的领导，我就不在行。”刘牧樵说。 “别人也许不行，但是，你呀，很难说，说不定，给你一个官做，你会做得很好。” 朱亚光总感觉到，刘牧樵有一种领导潜质，他的人格魅力很强，并且还有一种气场，只要他一出现，就能迅速控制整个局面。 “你别吹我。我这辈子只喜欢一个职业，做医生，其他事……嗯，有时候，打打酱油吧。你信不信，我要是踢球，做个球星没问题。” 刘牧樵突然想起自己已经是“影子”了，这项工作，肯定将来会要打打酱油，但是，这件事是不能讲的，于是，话题一转，又转到足球上了。 谁知，这个话题，说到朱亚光的痛处上了。当年，他也是职业球迷，有一次，他出去一个月，追随国足，回来后，差点被医院开除。 后来，一次接着一次的失败，他的玻璃心终于碎了，后来，一提到足球，就做噩梦。 他最忌讳的话题就是足球。 朱亚光见刘牧樵谈到这个话题，又不好一句话不说，又不好深谈，呵呵干笑了几声。 刘牧樵发现了朱亚光的脸色不对劲，知道话不投机半句多，赶紧就收了这个话题。 这时，刚好发航空餐的空姐来了。 航空餐虽然难吃，但是，刘牧樵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每次都会吃得精光。 留着肚子下飞机吃美食不是更好吗？ 每次他都是这么想，可是，每一次他都吃得一粒不剩。 不懂。 确实是不懂，这么难吃的东西，不光是刘牧樵，其他旅客也是的，一个个都吃得那么起劲。 “你喜欢吃？”朱亚光吃完盒子里的面条问。 “不喜欢。”刘牧樵的米饭差不多没有了。 “那你为什么还是吃了？” “你不是一样吗？” “我是穷人家出身的人，没有忘本啊。” “呵呵，我还是孤儿院的呐！” 到了沪市机场，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的公务车在门口等，接待的人举着牌子。 “欢迎刘博士”的牌子并不很显眼，一张A4纸打印的，一个年轻女子举着。 “紫薇，是你呀！”朱亚光喊道。 “啊，怎么会是你呀？朱教授，刘博士呢？”那个接待的叫紫薇的女子问。 “来，介绍一下，这个就是刘博士。这位是医院拓展部的紫薇姑娘。”朱亚光介绍说。 “你好。” “你好。” 紫薇是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业务拓展部的副主任，对外联系，一般都是由拓展部负责，原先，她是一名护士，因为活动能力超群，事业心强，被选派到了拓展部。 作为现代医院，做得好的医院，一般都有很强的忧患意识，都会与上下级医院保持密切的联系。 为了满足这个需求，很多医院都成立了业务拓展部，或者是其他的名字。 安泰医院还没有这样的组织，不是刘牧樵没有想到，而是很多事，他们直接自己就做了。 譬如，赵一霖就有一个这样的网络，病人少了，几个电话，他的床位就满了。 刘牧樵看着紫薇，脑子里在盘算这件事，回去后，这个部门尽快成立。 紫薇也在嘀咕，这个就是传说中的刘牧樵？他真的有传说中那么厉害吗？ 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是国内第一流的医院，和他们齐名的医院，个位数，并且，他们之间一直在竞争，但并没有决出谁是老一谁是老二。 与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齐名的医院，有协和神经病科，湘雅神经内外科、宣武医院神经科、瑞金医院神经精神科，等等。 而从规模上讲，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是最大的，他们是专科医院，拥有三千张床位，这是其他医院没法和它相比拟的。 也就是说，在他们思维中，虽然不敢公开说他们老子天下第一，但内心深处，他们是不服任何人的，他们是老大，是国内的南波湾。 紫薇在想，我们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怎么会请一个年轻的人来会诊呢？ 不理解。 本身，紫薇他们是搜集了很多刘牧樵的资料的，从资料上看，这人了得，一个人，在很多学科上都是顶尖人物。 现在一看，他还这么小。 小得还像是一个学生。 他的资料有没有水份？ 一路上，她心里在嘀咕。 司机开着车，在市区内穿行，紫薇在副驾上，刘牧樵和朱亚光坐在后排。 车子就是最普通的帕萨特。 公务车就这个标准，他们院长都不能坐奥迪，坐奥迪的必须是他们的校长和副校长。 “朱教授，自从你离开我们医院之后，你就没回来过了吧？”紫薇需要把气氛搞活跃一些。 “是的，第一次回来。”朱亚光说。 “这次回来，是来看老朋友，还是顺路进一下门？”紫薇今天并没有接待朱亚光的任务，他也不是这次会诊的专家。 朱亚光“呃”了一声，下面的话，卡在喉咙里。 全科医师 第904章 好后悔来啊 朱亚光真心不好怎么回答。 要说是来参加会诊的，可人家并没有邀请自己呀，要说是来帮刘牧樵做助手的，自己不就成了一个专门打下手的人了？ 一个堂堂大教授，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前神经外科教授，跳槽出去，仅仅混了一个做助手的结局，这个日子混得真的不怎么样啊。 当然，朱亚光知道，给刘牧樵做助手，那是荣光——但那也得知道的人才会这么想啊。 在外人眼里，助手就是助手，再怎么高级的助手也只是助手。 朱亚光什么也没有说，使劲哼出了几句歌。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 “朱教授的歌，还是那样动听。”紫薇也知道自己犯忌了，赶紧用这句话来敷衍。 来到医院门口，脊髓神经科的主任唐辉等候在那里，他是专门来迎接刘牧樵的。 这个规格算是比较高的了。 这规格，是有原因的，因为这个病人的病情与医院有关，可以说，医院造成了二次伤害，几个进修生搬运病人时，头部没有固定好，扭动了脖子，导致颈椎有移位，本来患者左手能动，现在左手都不能动了。 家属是要找麻烦的。 得先给刘牧樵打个招呼，倒是会诊室说话心里有个底。 所以，等车子快进医院的时候，他亲自到大门口迎接。 结果第一眼看到的是朱亚光。 朱亚光是师弟，过去，两人还在一起喝过酒，一起看过球赛，朱亚光离开医院，他还是一个强烈的批评者，连送行都没有参加。 脑筋不正常的家伙，没必要做朋友。 这是他当时的态度。 “你也来了？朱亚光。噢，您是刘博士吧？您好，您好，请，请。朱教授，你今天怎么也有时间回来看看啊？”主任说。 “唐辉主任，你好啊，我是随刘博士过来参加会诊的，因为，这种颈椎手术，刘博士需要我帮他的忙。” 朱亚光说话的措辞稍稍修改了一下，意思是，我不是来做助手的，是来帮刘牧樵的忙的。这么修改一下，意义就不同了。 唐辉主任怎么会没有听出来？ “哦，欢迎欢迎，你是来做一助的呀，很好，很好。只不过，朱教授，你什么时候改行了？我记得你过去是做神经外科的呀。” “没改行，只不过，兼修了一下脊髓外科，多了一门吃饭的技艺。” 朱亚光出了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之后，知道这位老兄说了自己很多的损话，对自己是极为不恭敬。所以，说话时，他尽量的不谦虚。 “哟？专修一门不是更容易出成果吗？”唐辉笑着说。 大医院，是不主张分心兼修其他学科的，学而不精，不但得不到别人的赞赏，反而会被行家讥笑。 “我们是小医院，只能多学点本事。”朱亚光突然改变策略。 谦虚，谦虚，谦虚。 “安泰医院还算小吗？刘博士都已经是大名鼎鼎了。”唐辉嘴里是这么说，心里却是看不起安泰医院。 当然，刘牧樵就另当别论，他是人才，医学奇才。 “相对于你们神经精神医院，那当然就是小医院啦。”朱亚光说。 唐辉觉得这个话题不宜多说，赶紧说：“刘博士，上次您在这里会诊，已经是快半年了吧？” 刘牧樵说：“是的，上次是癫痫科。” 唐辉主任说：“刘博士，有一个不情之请，不好开口，但又不得不说，这个病人，病情复杂，是一个颈椎受伤的，我们几个进修生在搬运的时候，有一点点不妥的地方，到时候，请你在家属面前，多说几句好话。” 刘牧樵“哦”了一声，“是有二次损伤吧？” 唐辉说：“是的，是的。” 刘牧樵没有说什么了，进了电梯，一直到了十九楼。 这地方太熟悉了。 刘牧樵先后来过这里六次了，每一次来这里都有一种很愉悦的体念，总体来说，这是一座很不错的医院。 这里的医生，这里的病人都是国际化的，随处可以国外医生和国外病人，做医院就要做成这样的医院。 先看病历和检查结果。 这是一个工地上从高处摔下来的病人，头先着地，第六颈椎粉碎行骨折，不过，和刘牧樵昨天那个病人不同，今天这个病人的第六颈椎并不是完全压缩，而是碎成几块。 刘牧樵在家里已经看了资料，还讨论过了，现在只不过是走走过场，再加深一下印象。 现场看核磁共振片的效果更好，刘牧樵暗暗点头，嗯，这个病人，手术难度是有，但不是最难的，比上次在沙特，甚至比昨天那个病人都要简单。 不过，仍然是高难度手术，对于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来说，除非请出他们的超级大佬出来，其他的教授绝对吃不消。 可是，他们的超级大佬，脊髓科专家宋爹，已经快七十岁了，这种耗时、耗体力的手术根本做不了了。 “朱主任，你注意没有，大约有三分之一的神经是完好的，现在之所以完全截瘫，是因为脊髓休克，预后，我觉得还比较乐观。”刘牧樵说。 “你的核磁共振阅片能力太强大了，我看不出来，并且，我发现，还学不会。” 朱亚光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差距，他专门研修了一段时间的影像学，但是，很快就放弃了，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天花板。 “这些神经束都是完好的，所以，我估计，手术可以在二十个小时之内完成。”刘牧樵有些小兴奋。 他也不想做那种三十个小时的手术，心理有压力，主要是担心助手会崩溃，会留下阴影。 但是，这句话传到朱亚光耳朵里，他还是打了一个寒颤。二十个小时，对他来说，那是漫漫寒夜啊。 夜半三更哟，盼天明，寒冬腊月哟，盼春风…… 朱亚光很多次，都在心里哼唱这首歌。 正聊着，门口有人在说话。 “柳院长，您好，您也来参加会诊吗？” “嗯，这台手术很难，我来主持一下会诊，尽可以把手术做好。刘博士到了吗？” “到了，在看病历资料呐！” 朱亚光又打了几个寒颤，他后悔了，后悔跟着刘牧樵来这里，这个柳副院长，就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人。 他说话尖酸刻薄，犀利残忍，他对于朱亚光的出走耿耿于怀。 今天非被这家伙羞辱死去不可！ 全科医师 第905章 超级大佬 朱亚光一直心里有个顾虑，怕碰见柳副院长，上次离开这里时，他的话太刻薄了。 柳副院长进来了。 他首先见到的是刘牧樵，热情地握手，讲了很多客气话。 现在这个患者，由于那个特殊原因，他很希望刘牧樵能够把病人治好，要不，今后的官司很难打。 输，肯定是输，天价赔款，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不是赔不起，但是，今后的麻烦事会很多，烦死人。 当然，最关键的是，有人有办法治好，不管是哪种原因，为了病人也好，为了医院也好，都有必要把病人治好。 他们找了很多资料，发现最近刘牧樵有这方面的创新，所以，就把他请来了。 “我们就全指望您了。” “我尽力而为。” “最近你治疗了不少同类病人，据说，效果都不错。” “最近做了十几例重度颈椎骨折病人，总体来说，效果还可以。” “我们这个可能有些特殊，比别的病例都重一点，不知您看了病历资料之后，有几成把握？” “总体还比较有希望。” “那就好，那就好，下面，我们就进行一下术前讨论吧。” “行啊，行啊。” 柳副院长转头，突然发现了朱亚光。 “你？” “柳院长，你好啊。” “你来见谁？” “不见谁。” “你是在这里进修？” “不是。” “那你是干什么？我不是说了吗，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我是刘博士请我来的。” “刘博士请你来的，请你来干嘛？” 刘牧樵上前说：“哦，是这样的，朱教授是我邀请来的，我做颈椎脊髓手术，没有他，我完成不了。最近，我取得了一些成就，就因为是他和我搭台。” 柳副院长很疑惑地“咦”了一声，心里想，这朱亚光的水平我知道，虽然有潜力，也体现了一些优秀手术医生的特质，但离大佬级还有很大差距，连科主任一级的一流高手都有差距，你敢和刘牧樵搭台？ 拉拉钩还差不多。 不过，他不想做声，你既然是刘牧樵带来的，我不敢得罪刘牧樵，看在刘牧樵的面子上，也要给你几分面子啊。 他转头对唐辉说：“病例讨论放在学术厅，还是示教室？” 唐辉赶紧说：“本来是放在示教室，后来，听说您来住持，还有宋爹也参加，就临时改在学术厅了。” 柳副院长满意地点点头。 这就对了，我柳某人住持的会诊，示教室怎么行？ 再说，宋爹出来了，也不能马虎，他这人脾气不好，他这资格的超级大佬，你不放在学术厅，他一不高兴，连院长、副院长都敢骂！ “我再看看资料。”柳副院长虽然不是脊髓外科的专家，但是内行，神经科，他算是全能医师。 过了半个小时，都在学术厅集合，这里，刘牧樵还是比较熟悉的，他曾经在这里参加过会诊。 学术厅有两种格局，一种是会议厅类型的，讲台高高在上；另一种与阶梯教室类似，讲台在谷底。 前一种有些肃穆，庄严的感觉，主讲人高高在上。 而后一种，视觉效果更好，学术氛围更好。主讲台虽然处在谷底，但给人一种自信，一种宽容，一种自由。 自然科学类大学，一般更喜欢后一种模式。 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的学术厅总共有七个，其中一个是第一种模式，可以容纳上千人，其他六个都是第二种模式。 今天选择的是第二种模式的学术厅。 朱亚光坐在刘牧樵身边，看着阶梯座位，有一种强烈的压抑感。 不光是他，一般没有足够自信的人，站在这里，两脚发颤，所以说，这个主讲台，你必须是有足够的自信，必须是有真才实学，才敢站在这里。 幸亏今天是坐着讨论。 宋爹进来了。 阵势很大。 他身前身后都是他的学生，唐辉飞一般冲过去迎接，柳副院长也迎上去，他是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的十八个超级大佬之一。 虽然那年院士头衔擦肩而过，但什么973首席科学家，长江学者等头衔，还是有那么几个。 他的地位一点也不比本院的两名院士低，关键是，他是本院脊髓外科的创始人，并且，为世界脊髓医学做出了突出的贡献。 其实，有很多有贡献的科学家，由于成绩是一点一滴积累的，不是某一项突出的成就，评选院士，很可能落选。 再说，院士名额有限，评选的方式也有弊端，很多很有成就的科学家评不上院士一点也不奇怪。 宋爹，按实力，他的功绩绝对不输于普通的院士。 所以，对宋爹的尊重一定也不过分。 他被安排在主讲台上。 刘牧樵只是副主讲台。 朱亚光就是普通的嘉宾。 这还是看在刘牧樵的份上，要柳副院长安排的话，朱亚光只配站在宋爹身后做随从，或者说台下，坐在听者的座位上。 刘牧樵主动向宋爹打招呼。 这是必须的。 人家宋爹接近七旬的人了，他辉煌的时候，刘牧樵连细胞都不是。 “嗯，刘牧樵，我知道你。”宋爹对刘牧樵说。 这是宋爹对刘牧樵最大的赞许了。 他说我知道你，就是说，你是一个人物，我已经关注你了。 “向前辈学习。”刘牧樵也赶紧回答。 “老朽了，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今后，就是你刘牧樵的天下了。” 宋爹这句话是真心话，他注意到了，刘牧樵能够重新建立损伤的神经连接，这是一个跨时代的成就。 宋爹那个年代，最大的成就是椎骨损伤的重建，那个时候由于材料工业还比较落后，重建的材料更多的是利用自身的骨组织。 而现在，颈椎的重建，直接就用钛合金了，椎间盘也用硅胶替代了。 现阶段的任务是神经传导的重建，这不是易事，很多年了，多少医生探索过，有进展，但是这种进展是有限的。 直到最近，宋爹等一群人，突然间发现，冒出来一个少年，刘牧樵，他让不少病人站了起来。 行家知道，刘牧樵的成果预示着什么。 全科医师 第906章 控制情绪是一种能力 其实，神经吻合术，并不是刘牧樵才开始，过去，也有神经吻合术，只是，神经吻合术主要用于周围神经，那些比较大的神经。 近些年来，神经吻合术越来越发达，主要与几个因素有关。 一是显微镜技术的发展。 二是缝线与针的发展。过去的缝线要做到微米级，就一定要用尼龙线，而可吸收线都在毫米级。 毫米级缝线肯定是不能用于神经缝合，只能用于肠道和软组织的吻合。而现在的缝线，玉米纤维加工合成的，只有几十个微米，未来还要向纳米发展。 有了微米级的可吸收缝线，神经吻合就大为进步了。 再就是缝针，新材料的碳纤维针可以做到微米级，这也是神经吻合的基本条件。 恰恰，刘牧樵赶上了这个时代，加上他一上来就是大师级、宗师级的神经外科水平，所以，他就能最大化利用现代的科学技术，在医学的探索道路上，走在前头。 说明白了，刘牧樵取得的成就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不过，换个人，达到大师级、宗师级，至少也在五十岁以上，而人的体能、功能，到了五十岁都已经走下坡路了。 也就是说，一个五六十岁的人，你要他用二三十小时做一台手术，他熬得住吗？ 再就是，人到了五十岁以上，眼睛也不行了，一般都有远视了，你哪里还能在显微镜下做几十个小时的手术？ 因此，刘牧樵，医学界中，要找到与他可以匹敌的人，真的难啊。 病历讨论严格按照规矩进行，前面很多人的发言毫无价值，但是，还必须坚持这样做，因为，这是教学医院，教学医院还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教学。 这里不是华山论剑，也不是灵山讲法，这里是培养医学人才的地方。 住院医生报告病历。主治医生分析病情。副主任医师发表自己的观点。主任医师更要高屋建瓯。 刘牧樵朝朱亚光点了点头，兄弟，你该露一手了！ 朱亚光心里很虚。 前面的发言，包括唐辉主任的发言，还没有超过朱亚光的认知和水平。 但是，他看到柳副院长那犀利、刻薄的眼神，心里就发憷。 还有宋爹。 宋爹，一直是后辈敬畏的对象。 宋爹的脾气不好，他脾气发作的时候很吓人，有一次，他竟然把手术室里的器械台给掀翻了。 掀翻手术室里的器械，一时成为被广为流传的佳话。 要是普通医生掀翻器械台，早被骂死，不开除也会严肃处理，还会当作反面教材教育下一辈很多年。 但是，宋爹不同。 宋爹是大佬，超级大佬，他发脾气，是天经地义的事。 不要讨论事情的谁是谁非，宋爹肯定是对的，错的一定是对方，他是不可能无理取闹的，更不会不讲道理，他是大人物，大人物处处都在理上。 朱亚光对宋爹很怵，所以，刘牧樵要他发言，他半天都没有讲一个字出来。 柳副院长高兴了，他说：“该你了！你发言啊，难道，你还想别人热烈鼓掌不成？” 朱亚光的内心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 很痛。 很痛也得忍着。 朱亚光像犯了错误小学生，轻声咳嗽几声，开始说：“我提几个不成熟的意见，请各位专家批评指正。这个患者，根据我们的经验，应该采取Kaiti术式加术式，第六颈椎采用钛合金替代，然后，进行颈椎脊髓神经吻合。这个病人的预后，还比较可观，近期恢复大约百分之三十的功能，远期，既半年到两年这个时间内，可以恢复到百分之八十到九十的功能……” 说到这里，下面一片“嚯”惊叹之声。 功能恢复到百分之八十、九十，那不是基本治愈了吗？这，难道不是天方夜谭吗？ 按照一般常识，能恢复三四成的功能，就已经很惊人了。 你朱亚光，出去快一年多时间，别的没有长进，吹牛逼的本事倒是学会了哈！ 朱亚光见大家都这么吃惊，似乎并不认可他的发言，一时间，有些惊慌，他的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见他突然哑口无言，柳副院长笑了，笑得很鄙视，轻蔑。 “怎么，吹啊！怎么不来个百分之百呢？朱亚光，我发现你的长进还蛮快的，吹牛逼的本事都已是博士后水平了。”柳副院长觉得很开心。 朱亚光很羞愧，更是愤怒，他忍住，他得尊重领导，不准备失态。 不失态！ 不失态！ 不失态！ 他默默对自己呐喊了三遍，凡事都要控制情绪。 控制情绪是一种能力。 冲动是魔鬼！ 忍耐，是智慧。 很多失败的人，也许就是因为一时间的冲动，把大好前程都断送了。 朱亚光成功了。 他成功控制住了情绪。 很平淡地说：“我不是吹，最近，我们已经连续做了好几台这样的手术了，都非常成功。今天，刘牧樵被你们请来，他邀请了我，我们过去一直是合作伙伴，到目前为止，刘牧樵和我，是最佳搭档。要是，柳副院长觉得我是纯粹的吹牛逼的人，您，可以向刘牧樵提出来，找一个更好的助手。谢谢，我讲到这里为止。” 他这话，不亢不卑。 就连刘牧樵也暗暗吃惊。 朱亚光哥们呃，你不错啊！ 你不和柳副院长对着干，你已经胜了一局了，你的情绪控制得这么好，今后，我得向你学习啊。 柳副院长果然有些尴尬。 他不担心朱亚光生气，更不担心人家情绪失控，倒是朱亚光这样不亢不卑，步步为营，他有些慌了。 他看了刘牧樵一眼，正想组织语言，可是，刘牧樵没有给他机会。 刘牧樵说：“刚才，朱教授的发言我很赞成。这个患者，根据我们分析，他颈髓的神经大约有三分之二断了，需要重新吻合。颈椎的处理我就不多说了，如果决定我主刀，我偏向于采取Kaiti和术式相结合，既前后方向同时做开口。神经吻合是我们手术的重点。最近，神经吻合，我们有一些体念，心得颇多。要是你们谁的显微手术做得不错，可以申请做我的二助……” 说了几分钟，刘牧樵转过头，对柳副院长说：“朱亚光，朱教授，是一个非常不错的神经外科医师，就在几天前，我们两个在沙特做了一台非常漂亮的手术，我们轮流做主刀，配合得非常默契。所以，今天的一助，我只能选择朱亚光教授，没有他，我的手术技能只能发挥五成的水平，所以，你不要和我讨论我的合作者。至于预后，你放心，最终恢复，至少可以达到八成。” 全科医师 第907章 见证实力 刘牧樵一席话，令在场的人都耳目一新，宋爹虽然心中有疑虑，但还是说了几句勉励的话，并且说，他准备到手术室参观手术。 宋爹有一年多没有进手术室了，上次进手术室还是一个脊髓鞘膜修补术的病人，由于损害范围大，他不得不登台做手术指导。 宋爹由于体力和视力问题，六十五岁那年开始，他就不再做手术了，只参加一些别人拿不下的手术，每年大约只有七八次。 今天他决定参加手术，有两个方面的考虑，一是担心刘牧樵年轻，不老诚，实际能力并没有讲的那样好，他随时要掌控局面。 二是他也想学习学习，关键是神经吻合太神秘了，虽然看一次肯定是学不会的，但见识一下今后就心中有数。 柳副院长心里也在打鼓，刘牧樵说的可靠吗？ 现在，新闻可以是假的，学术也可以是假的，这个刘牧樵虽然不是假的，但他讲的有些颠覆了认知，不得不认真对待。 手术在病例讨论两个小时后开始。 朱亚光并没有一上去就做一助，而是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脊髓科的唐辉主任先上台，四个小时后，朱亚光才姗姗上台。 开始进行脊髓手术了。 都睁大了眼睛。 宋爹还时不时在副目镜下观看他们的手术，柳副院长也扑上去观看。 不看到不觉得怎么样，在副目镜下一看，他们是越看越是心惊。 心惊的是，刘牧樵和朱亚光的四只手，动作精准，速度极快，手术时行云流水，行家一看就知道，这是高超的手术技艺！ 刘牧樵高超，倒也罢了，现在问题是，朱亚光，竟然也如此的超水准发挥。 他的进步有这样快？ 其中，感受最深的是宋爹。 他是大行家啊！ 他只需要瞄一眼，就知道人家的水平怎么样。 “朱亚光的水平这么高啊！柳云生，你们是怎么做的院长副院长啊？这样的人才，竟然就这么流失了，早就应该提拔做科主任了，你看他的手术，不说超级的好，但是，在年轻人一辈中，有几个人有这么高的手术水准？只需要多培养得几年，我都不敢说能压得住他。” 宋爹抬头看着柳副院长，有几分责备。 唐辉也暗暗心惊。 他拿自己与朱亚光相比，差距！有差距啊！ 唐辉过去和朱亚光同台做过手术，那时候，朱亚光小荷已露尖尖角，但是，很显然，和现在比还差远了。 “你进步这么快？” 唐辉问。 “天天跟着刘博士做手术，没一点进步，我好意思吗？”朱亚光嘴里说着，手上则没有停歇。 手术时候，是可以讲话的，就和开车一样，可以聊天，可以讲段子，有时候还有吵架的。 只有在做非常关键步骤的时候，主刀才会提醒集中思想。 “你们做了多少这种高难度手术了？”宋爹来了兴趣。 “前几天，在沙特做了一台严重颈椎损伤，医生做第一次手术时失败了，最后，我们赶过去，重新做了手术，效果非常理想，预计恢复六成以上功能没什么问题。昨天，我们做了一台第五颈椎缺失的脊髓手术，所有神经都是重新缝合的……” 朱亚光还没讲完，宋爹就惊呼一声。 “这不是等于做了一次大脑移植吗？”宋爹问。 大脑移植，有不少的科学家在研究，但没有人在人身上实验，所有的实验都是在猴子身上进行的，并且也是做的自身移植。 实验的结果，最长的活了三天。 刘牧樵答话了。 “昨天那台手术确实进行得很辛苦，整个脊髓横贯性损害，光是清除坏死神经，我就用了七个多小时。不过，到目前为止，病人的情况还算不错，至少，生命不会有危险了。” “嚯！刘牧樵，你可以申请国家科技进步一等奖了。”宋爹说。 “谢谢夸奖，等做到一百例之后，我们再总结一下经验。申请一等奖，可能还轮不上颈椎手术。” 刘牧樵实话实说，这是一种不设防的谈话，刘牧樵就喜欢这种聊天。 他平常比较少言寡语，一旦聊起来了，就喜欢聊不设防的话题。 谁知，在场的人有几个就感觉不对劲，觉得刘牧樵开始装逼了。 颈椎外科，你取得这么大的成就，竟然不准备去申请获奖？ 难道，你还有更高级的？ 当然有啊，还有一大串！ 刘牧樵可以申请获奖的项目太多了。 卒中，微创穿刺技术加上“华佗再生丸”的联合治疗术，挽救和治愈了无数的病人，那才是真正的奇迹。 这是一门看起来并不是特别高大上的治疗，对人类的贡献是非常大的。 获得科技进步一等奖，一点也不过分，即便是诺奖，也绰绰有余。 还有癫痫的根治术，帕金森病的手术治疗，还有胰腺癌的克瘤一号，这些都是大成就。 倒是颈椎外科的成就显得比较小众，开创性的工作还不够深入，推广的价值还有一个过程。 再说，即便是钱昊、钱家福两个人的专科门诊，申请成果，都是不得了的成就。 当大家准备听刘牧樵的高论时，谁知，刘牧樵的话戛然而止，他埋进显微镜里，再也没做声。 过了很长的时间，刘牧樵也没有说一句话，他似乎忘记了刚才的话题，聚精会神做手术。 时间久了，宋爹熬不住了。 柳副院长也熬不住了。 他们准备离开了。 现在，完全可以放心了，刘牧樵没有讲空话、假话，他的手术无与伦比。 把病人交给他，放心。 “朱亚光，要是你回来，我准备安排一个科主任给你，你可以考虑一下。”柳副院长突然说。 他注意到了，朱亚光在外一年时间，已经是大佬级的水平了，这样的人才，下一轮的科研，可以争取到973这类的项目。 还没等朱亚光回答，宋爹说话了，“我那个973项目，可以让你去完成。明年下来新项目，我帮你争取千万级别的，怎么样？” 朱亚光笑了笑，这次是真笑了，说：“谢谢你们了。我不准备回来的，安泰医院欣欣向荣，正在迅猛地发展，我要在那里见证奇迹。” “你不觉得沪市比清江市更有吸引力吗？”柳副院长说。 “不，真心话，我觉得清江市更有魅力。”朱亚光说的是真心话。 全科医师 第908章 实力才是尊严 朱亚光说的是实话，他拿清江市和沪市对比。 沪市很不错，被称为魔都，遍地黄金，就业的机会也多，城市设施全国第一。 但是，朱亚光来到清江市之后，买了一栋别墅，一栋五百多平米的高级别墅，这是他在沪市想都不敢想的。 在上班地点五公里之内买一栋别墅，也只有在清江市才能实现。 车子，清江市没有限购，朱亚光家买了两台了，他还准备买一台真正的越野车。 朱亚光还发现了周末可以消遣的地方，在清江市一小时圈内，既有大型娱乐园，也有避暑胜地。 今年的年休假，他就是在一个叫“大院农场”的地方休息了七天，外面的温度37、38℃，而隐藏在大山之内的“大院农场”，最高气温只有24℃，晚上坐在民宿的水泥坪地里聊天，还得穿上一件外衣。 在农家乐，你能吃到真正的农家菜，真正的土鸡和新鲜蔬菜，还有农家自制的泡菜。 清江市比沪市更好，这是无需质疑的，至少，朱亚光是这样认为。 他正在筹划，准备在郊区买一栋小别墅，种上几分地的蔬菜，每到周末，他就来农村浇水，摘菜，还准备养一群鸡、鸭、鹅，再养几头黑山羊和一口鱼塘。 平常，请两个人打理，周末就回归田园生活。 朱亚光乐滋滋的。 此时，柳副院长想动员他回来。 呵呵，想都不要想。 宋爹走了。 柳副院长找到一个机会，说送送宋爹，一出门，跑了。 手术进入关键阶段，刘牧樵和朱亚光开启沉默模式，一连几个小时，一句话也不说。 只有呼吸机的“噗嗤，噗嗤”的声音和器械相碰的“叮当”声，再就是墙上“滴答滴答”的机械钟声。 麻醉师换班了。 巡回护士，器械师也换班了，只有刘牧樵、朱亚光、唐辉主任几个，一直没有人下手术台。 唐辉和朱亚光脸上都有了明显的倦色。 刘牧樵却始终如一，看不出他有疲劳的神态。 他已经吃了两次回气丸了，还顺便吃了一瓶醒脑液。 此时，他的精神就和普通清晨一般，充满活力与激情。 他不是不体谅朱亚光他们，没办法，停不下来，这种手术一旦启动，最好就是一气呵成。 每一次休息，都会要增加很多的风险，还成倍增加用时。 密密麻麻的神经，一路做下去，你就能记得哪些是那些，不会乱套，休息一下，一团乱麻，你又要从头开始。 刘牧樵只能忍心让朱亚光吃苦。 不过，今天，朱亚光虽然有点疲惫，但是精神还很亢奋。 他有一股支撑的力量，别说十几个小时，就是三十个小时，他也能坚持下来。 看到过去的同事们吃惊的样子，他爽极了。 很爽。 柳副院长那么隆重地要求自己回来，还许诺给一个科主任做，他心里爽极了。 你，一年前不是说了，我回来进修都不会接收吗？ 现在，请我回来做科主任，呵呵，实力才是尊严啊！ 朱亚光没有想要休息的打算，他越来越娴熟了，配合刘牧樵很轻松。 有很多次，在缝他这一边的神经束时，刘牧樵把主刀让出来，让朱亚光缝合。 也就是说，朱亚光不仅仅是助手了，他慢慢可以主刀了。 “要不要休息一会？”完成了一个阶段的工作之后，刘牧樵还是征求一下朱亚光的意见。 手术极限，由短板所决定。 刘牧樵有回气丸，有醒脑液，有护心的、护肝的，等等，他的极限远超正常人。 “看唐辉主任你的意思，我还能坚持。”今天的短板应该是唐辉。 “那就休息一下吧。”唐辉不得不这样决定，时间，已经过了十六个小时了。 当然，唐辉也不是没见过阵势的人，外科医生，都有坚强的意志，也都有超强的耐力，十几个小时，更长时间的手术，一辈子不会少见。 但是，唐辉累了。 累的原因是多方面的。 一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高节奏的手术，可以说，整个手术速度要比平常快了一倍。 二是有种压抑。因为整台手术他没见过，不熟悉，很担心出错。 三是作为助手，十几年没有正式做助手了，并且还是羞辱的二助，心理压力本来就大，但事实上是，他做一个二助都很勉强。 有这么多的心理压力，他不累都很难。而事实上，任谁也会很累的，连续十六个小时，站在原定不动，还要高度集中思想。 唐辉席地而坐。 脱了手套，拿着一块面包，一杯牛奶，狼吞虎咽。 “你，经常要做这么久的手术？”他看着还算精神的朱亚光问。 “可多了，最近一个月，就做了九台。”朱亚光傲娇地说。 “啧啧，你真厉害。”唐辉由衷地赞叹。 “呵呵，跟着刘牧樵，不进步都难啊。” 朱亚光又一次傲娇地说。 他知道，一年时间就飞跃成为大佬级，唯一的原因就因为跟着刘牧樵做了很多的手术，跟他手术做多了，不进步都不可能。 “朱亚光，你真的觉得清江市很好吗？”唐辉问。 “当然啊，全国，宜居城市第二名，又是准一线城市，房价也不是高得吓人，买车也没有限制，交通发达，不拥堵，文化娱乐设施也很先进，特别是周末你有去处，周边山清水秀的地方很多，想吃羊肉了，想吃土鸡了，想在清凉的地方过上两天，都可以满足你……” 朱亚光一边吃这牛奶面包，一边聊着。 刘牧樵则很享受地搬出身上的宝盒，有空，他就搬出来数着玩。 最近，他很有耐心，没有急于打开宝盒。 他数了数，初级宝盒455个，中级宝盒88个，高级宝盒1个，至尊宝盒1个。 他最喜欢看的当然是那只至尊宝盒，它发出耀眼的七彩光芒，令人愉悦，令人眩晕的美艳。 什么时候打开它，这是一个问题。 不过，肯定不是今天。 也不会是明天。 他不能确定，一辈子会有几次这样的机会。 也许，就是这么一次。 人生的好运气，很多时候，都是在年轻的时候出现，抓住了，人生辉煌，没抓住，平庸一辈子。 所以说，刘牧樵没指望这辈子还能获得第二个，第三个这样的至尊宝盒。 这只高级宝盒，打不打开呢？ 全科医师 第909章 唐辉的请求 不，这只高级宝盒也不能打开！ 唐辉还在和朱亚光谈论着清江市的优点。 唐辉今年52岁，在大教授中还算是年轻的，他已经做了五年科主任了，生活嘛，既有香甜，也有苦辣。 这个年龄的男人是成熟的，但又有点过于成熟，或者换种说法，有走下坡路的感觉。 日子平淡无奇，工作激情减退，前途黯淡无光。 有的人，到了这个年龄，又不愿意接受逐渐走下坡路的事实，拼命想抓住青春的尾巴。 所以，这个年龄的男人不好惹，脾气不好，内心多疑，还有点儿沾花惹草。 唐辉也遇到了这种情况，在科室内，他发现有两个人在挑战他，处处跟自己过不去，自己说的话，到了他们那里，就变了味道了。 在护士面前，都变得公事公办，敷衍自己的多，对自己关心的人几乎没有，这种情况很令人难以接受。 早几年就不是这样的，护士对自己亲热许多，就连说话都温柔许多。 就连护士长，都有些不那么和自己亲近了。 唐辉有些失望。 回到家里，老婆也是冷冰冰的，即使是夫妻之间，也是例行公事，并且，这种例行公事还延伸到了饮食上。 总结一句话，就是生活很乏味。 唐辉也想找回往日的激情，周末去看话剧，去游乐场，还坐了几回游艇，可是，毫无兴趣。 工作上，已经三年没有科研成果了，脊髓外科每天做的事几乎是千篇一律，看不完的病例，做不完的手术。 麻木了。 做四五个小时的手术就生厌烦。 过去就不是。 唐辉毕业就分配在这所医院，先后三次去国外进修学习，住院医师时，他会为获得一次缝合脊髓硬膜的机会而兴奋一个星期。 主治医生时，为了获得“马尾”神经的吻合术而兴奋得一夜无眠。 到了副主任医生，能够有独立主刀一个脊髓，可以不眠不休，连续手术几十个小时。 后来，他在38岁那年，终于被评上了正教授，主任医生。 在那些年头，唐辉一直是激情四射，每天都有使不完的劲。 但是，这两年，日子变得灰暗了。 后面的医生追上来了，他感觉前进乏力，至少，有两名医生的水平追上了自己。 他并不是一个嫉妒才能的人，但是，他受不了年轻人的那股莽撞和目中无人的傲慢。 特别是上半年，一次项目中标会，他竟然输给了自己的下属。 本来，输了就输了，谁知，自己的亲信也倒向了对手，参加了一个大项目组的研究。 唐辉很孤独。 他这个领头雁发现，他身后还有两只强劲的对手。 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有个规矩，57岁都不能再担任科主任等职务。 离57岁还早，还有五年。 但是，后面的五年有意义吗？ 社会是残酷的。 医院就是一个小社会，在一个科室里，知识分子聚集，没有斗争是假的，很多时候，斗争还相当的激烈。 唐辉开始厌恶现在的生活了。 走出去看看？ 到哪里去？ 他想了很多。 他想去云贵川做技术支援，但是，很明显，他一旦离开，科主任的位子就不保了。 在成为大佬之前离开科主任的位子，将来，什么也不是。 唐辉教授这个层次的教授，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太多了，多得在食堂排队买饭的人群中，随便抓一个人，就可能是唐辉一个级别的教授。 在离开科主任之前，一定要冲一把，冲到大佬这个层次。 但是，很难。 一流的手术医生与大佬级的医生，中间的差距是很大的，一流的医生，每个科室都可能有一到两个，甚至三四个。 而大佬级别的医生，数个科室也难得有一个。 这就是差别。 一流医生可以做到65岁，然后退下来，回家，领着每个月国家给你的退休金，再然后，什么也不是，你就是街上一个老头，公园里一个玩鸟的普通人。 大佬不同，大佬到了65岁以后，还会给你安排坐诊的时间，还会安排指导手术，更多的是学术讲座，你是坐镇的大佬。 即使你干到70岁，75岁，只要你身体好，没人会赶你出科室，科室里的小金库，还有你的一份，科室里的联谊活动，你虽然老了，你吼几句，唱首难听的歌，还会有人为你喝彩。 这就是差别。 当然，超级大佬，一般人都不会去做这个梦了，想做宋爹这样的人，偶然也只敢在白天做做梦而已。 唐辉很想成为脊髓外科的大佬，但是，现在这样发展下去，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了。 可不可以去安泰医院追随刘牧樵呢？ 朱亚光跟随刘牧樵，他已经达到了大佬一级的水平，有了这个能力，还做什么科主任？ 再说，不回来，就在安泰医院立足，清江市，朱亚光描述得这样好，就在那里养老又有何不可？ 不过，这决心不好下。 但是，追随刘牧樵干几年，成为朱亚光这样的超一流医生，应该不会有问题。 得问问，答应了，再跟医院讲。 “刘博士，我想到你这儿进修，答应吗？我进修，不是短期的，是三年，收吗？”唐辉试着问。 刘牧樵一愣，沪市医科大学的高级医生，到安泰医院进修？ 这是第一次啊。 他还没有组织好语言，朱亚光“噗嗤”笑了起来。 “老兄，你这话不是开玩笑吧？我记得，一年前，柳副院长对我说，你朱亚光今后回来进修的资格都没有。现在，你向他申请去我们医院进修，并且是进修三年，拿沪市医科大学的工资，为安泰医院做事，你觉得，柳副院长会同意吗？”朱亚光说。 “我要是他，就一定会同意。你才去了一年时间，就成为了大佬，我不敢说一年，我准备用三年的时间，做到你这样的水平，那时候，我再回来，对医院不是很好吗？”唐辉说。 “逻辑上没错，我们医院确实在某些方面已经超越了你们，可是，你们医院的领导会这样想吗？”朱亚光说。 “这次，请你们来，不就是认同了吗？” “不同，这不同，因为……” 全科医师 第910章 别开这样的玩笑 手术再次开始。 关于唐辉进修的事，刘牧樵没有表态，他不想再深谈下去。 这是一个敏感话题。 安泰医院，有不少的进修生，都是副主任以上的医生，经过了严格的筛选，正好弥补了安泰医院医生严重短缺的局面。 要是唐辉这样的教授去安泰医院进修，刘牧樵当然会很高兴啊。 可是，别的医院来进修，没问题，而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的医生来进修，刘牧樵不敢贸然承诺。 沪市医科大学的几所附属医院，过去的规矩是，他们进修的目的地都是国际上的一流医院，国内，他们一家也看不上，全部都是美、法等国的名牌医院。 现在，你一个高级医生，科主任，提出到安泰医院进修，这种可能性有吗？ 为了慎重起见，刘牧樵回避了这个话题。 手术又开始了。 唐辉越看越知道自己和朱亚光的差距，他暗暗下决心，即使是自费，也要去安泰医院进修。 三年不行，一年也行，有这样好的师父，一定不能错过。 手术结束了，总共用了接近二十个小时。 下台后的，唐辉把刘牧樵他们带到宾馆，也没有回家睡觉，连洗澡也顾不得了，直接找到了柳副院长。 “手术做完了？情况怎么样？”柳副院长对这个病人非常关心。 “是的，手术非常成功。”唐辉说。 “噢，那就好，那就好。你辛苦了，赶紧回去休息，才下手术台就来汇报，太感谢你了，你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我再来看病人。” 柳副院长如释重负。 唐辉没有走。 “还有事吗？”柳副院长疑惑地问。 “我有个想法，刘牧樵的手术，我觉得是世界先进水平，我想跟他学习三年，回来后，可以提高医院的整体水平。”唐辉终于把重点说出来了。 柳副院长一惊，说：“世界先进水平？NO！这是不可能的。刘牧樵只不过是技能方面是天才，手术做得不错，但是，他怎么可能超过世界上那些大佬呢？你要去进修，我不反对，但是，你不能去安泰医院，你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吗？退一步讲，刘牧樵手术是不错，你也不可能跟着他啊，一个医院的水平，不能看一两个医生，要看整体……” 柳副院长说了一大堆。 当然，他是基于全面的考虑的，他认可刘牧樵，但不认可安泰医院的整体，要进修，我们这种医院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去世界上最有名气的医院。 去安泰医院进修，有失体统，你们不觉得丢脸，我还丢脸那！ 唐辉主任见柳副院长坚持不同意，就说：“你注意到了朱亚光吗？一年前，他的水平最多和我一个档次，可是现在，我哪里还是他的对手？他都和我们这里的大佬差不多了。” 这么一提醒，柳副院长沉默了。 沉默了好一会，摇头说：“不行，唐辉，这件事真的不行，朱亚光确实是进步很快，快得令人吃惊，可是，你想，我们堂堂的沪市医科大学的附属医院，竟然去一个清江市市属医院进修，你不觉得丢面子？这是尊严问题，悄悄地还好说，你要是一个纯粹的主任医生也好说，可是，你说科主任，科主任是什么？代表了我们医院的水平……” 柳副院长讲的也有道理，在安泰医院的名声没有太响亮之前，他们是不能送人去进修的。 谁知道安泰医院不会不会借此做文章呢？ 要是安泰医院借题发挥，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的名声就会大大降低。 医院的品牌需要日常月累的积累，不是一两门学科的快速提升就可以把医院的名声提太高的，积累起来的品牌，需要长期的呵护。任何做有损品牌的事，都要杜绝。 柳副院长的考虑是正确的，他阻止了唐辉的鲁莽行动。 可是，唐辉也是一个执着的人，今天发现了一个这么好的老师，不跟他学，这辈子就算是错过了机会了。 人的一辈子，重大的机会并不多，失去了，就不会再来，唐辉这辈子的机会并不多，上次任科主任算是一次机会，被自己抓住了。 现在，算是又一次机会，要是跟上了刘牧樵，很有可能今后会成为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的大佬，这几乎是每一个医生的梦想。 这个机会太大啦，不能放过。 “柳院长，如果你不同意，我就只好请长假，三年，我自费去安泰医院进修。” 柳副院长一惊。 “别开玩笑！” 是的，在柳副院长看来，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三年自费进修，不说进修费用，就讲损失的收入，不说多了，两百万是损失了吧。 沪市一个有名的神经科专家，一年近百万的收入应该没有夸张，你唐辉即便有钱，你损失两三百万，不心痛？ 再说，你走了，科主任是不可能留给你了，你今后就是一个普通医生，加上医生离开了当地环境，也会损失病人群体，今后想恢复，那就很难了。 医生这个行业有很多特殊性，医生需要建立一个生态，一个高明的医生，如果你没有平常门诊的积累，也不会有很多的病人找你就诊，有名气的的医生，很多时候就是因为积累了大量的基础病人，你才会有名气。 这就是一个生态，病人群体的建立就是生态的建立。 可以说，名医不代表水平的高低，但表示你的生态建立得好不好。 生态的另一方面就是同行的认可，同行的推荐。 唐辉要是离开沪市，过去的病人找不到他，下级医院的医生与他失去联系，他的生态就崩塌了。 这也是柳副院长惊讶的原因。 “这么大的损失，这么大的代价，你真的别吓我，这种玩笑别乱开。”柳副院长提醒他。 “不是开玩笑，我决心已定。柳院长，假如我还年轻十岁，我也会和朱亚光一样，离开沪市的。可以说，朱亚光这步棋走对了，我对他，只有羡慕嫉妒恨。”唐辉说得很凝重。 柳副院长沉默了。 他沉默了很久。 “这样，如果你真的铁了心，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表面上是派你去法蓝西中心医院进修和做访问学者，你实际上去哪里，我不管，时间一年，不，两年，学成了，或者没有学成，你都回来。不过，你的科主任职位要让出来，至于今后，你回来了，再说。” 柳副院长拧紧了眉头。 补充一句，“不过，这事，我还得和老陈商量，做做他的工作。他肯定是不会轻易同意的。” “好，那就谢谢柳院长了，陈院长那里，就请你多做做工作。”唐辉高兴地说。 他想，明天晚上，一定买一对正宗的茅台，两条极品芙蓉王送给柳副院长，这件事，就靠他了。 全科医师 第911章 我要拜你为师 刘牧樵醒来，宾馆大堂又是一大堆人，他们都是年轻的副主任医生级别的医生，大多数是脊髓外科的。 脊髓外科与脊椎外科其实是非常相近的科室，脊髓外科是神经科的分类，脊椎外科是骨科的分类。 这种分类都是特大型医院的精细分类法。 这两个科室合为一个科室，是最典型的互补作用。 除了有脊髓外科的医生，还有神经外科的医生，他们都是准备跳槽到安泰医院的。 在沪市就业当然好，工资高，不担心医院业务问题，还能享受一等城市的所有公共设施，文体活动都能够享受一流的。 球类比赛，各种文艺表演，一般城市没法比。 但是，也有弊端，并且是很多。 上班距离远。 每天早上六点钟就要起床，晚上九点才到家，路上消耗了三四个小时，地铁上，或者私家车，他们的娱乐就是看街景。 回家，做饭菜，洗澡，一看时钟，噢，该睡觉了。 还睡得正香，闹钟一响，一分钟的懒床也不能多睡，每天早晨八点的早交班会雷打不动。 别的单位都实行了九五五，九点上班，五点下班，每周五天，可是医院不行，八点必须早交班，下午六点下班，最早五点半提早半个小时。 也没有正规的周末，大多医院都是轮休制，安排你在星期几上班就是星期几，节假日也是一样，人家有小长假、大长假，医护人员则必须正常上班。 小城市，或者说小一点的城市，虽然大部分规律是一样的，但是上班的路上可以节约大量的时间，开私家车也不拥堵，这就是一种极大的优势。 再说，沪市的房价几万，好点的地段上十万，大部分年轻医师住在小公寓楼里，要用半辈子的积储才能买到一个像样的房子。 而清江市，朱亚光才去一年，就买了五百多平米的别墅，而且还不是在郊区，是在医院附近，开车只需要十分钟，那多幸福啊！ 在沪市，周末你可以去游乐场，而清江市，可以去的地方更多，有车程很短的农家乐，还有避暑胜地，还有很多大城市没有的乡村风光。 在沪市的副主任医院，离出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到接近五十岁，很难成为人上人，很多人，即使过了五十，仍然还要做下级医生。 在大堂等候刘牧樵的人有十七个之多，他们都是很有才华的副主任医生，年龄都在三十到三十六岁之间，正是人生中最精华的年龄。 他们都已经从朱亚光口中知道了，如果自己去安泰医院，自己的位置大致在什么地方。 都是有光明前景的。 特别是，他们惊讶安泰医院的前景，拥有这么多前沿学科，这样的医院不成为超级大型医院是不可能的，现在进去，就是元老，就是创始人。 刘牧樵下来了。 他有些惊讶，也有几分忐忑。 这样是不是不好啊？ 在华西医院，自己去会诊几次，挖走了他们一批人，就连973首席科学家都被挖走了。华西的徐院长，只要听到刘牧樵来了，就睡不着觉。 现在，到了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又发生这样的情况，今后还有谁愿意请自己去会诊和手术呢？ “你放心，刘博士，我们都已经打听了，我们都是小人物，不，连小人物都不是，不起眼，医院也不会留。” “是的，我们走了，那群主治医生特别高兴，他们又有指标进副主任了。” “我们科主任支持我走，他说，我这样下去，起码还要五年才可以买到好一点的房子。” 在医院，其实也是一条食物链，住院医生是虾米，主治医师是小鱼，副主任医生也不是大鱼，大鱼是主任医师，是科主任。 收入上也是按这个规律分配的，主治医生以下，在沪市想买房，除非是父母有钱，否则，再干十年，你才有可能买一套小房子。 副主任医师比主治稍好一点，但也好不到哪里去，大部分的副主任医生，现在都是租房，或者买了一套离医院很远的房子。 副主任医生，在工作上是主劳力，虽然摆脱了写病历的苦差事，但大量基础工作还得自己做，上面被一群主任医生压着。 到了清江，立马就可以成为上级医生了，享受的待遇，和这里的主任医生差不多。 “我不想给你们院长留下一个抢人的印象，今后，我们还有很多需要合作的地方。”刘牧樵说。 “我们知道你有为难的地方，所以，我们都想好了，等你回去后，我们再申请离职的事。” “对，我们也不能说离开就离开，还有工作要人接上。” 沪市医科大学附属医院，不存在人手短缺的问题，他们的医生，到临床上是要轮的，轮到临床时，他们的收入就能增加很多。 所以，医生都会希望科主任在安排工作时，多给自己一些在病房临床的时间。 沪市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医生，工作主要有三块——病房临床、实验室、课堂教学。 课堂教学是他们最不乐意去的，这小半年，只能拿死工资。 所以，刚才有医生说等人接手，其实，这个时间会很短，只要科主任问一声实验室的人谁愿意去病房临床，举手的人如雨后春笋。 都愿意回临床。病房临床钱多。 刘牧樵笑了笑，说：“好吧，具体的，你们就和朱亚光教授联系吧，给你们一到三个月时间，足够了吧？” “足够了！”齐声说。 就在刘牧樵准备离开的时候，唐辉冲了进来。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 唐辉科主任也要跳槽？ 要知道，在沪市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科主任是很牛逼的职业，虽然只有十年左右的主任生涯，但是，这十年，是他们人生的巅峰。 “唐主任，你也准备跳槽？”有个姓李的人口快，直接就喊出来了。 唐辉也一愣，一看这么多人在这里，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他成熟一些，没有多说什么，更没有回答别人的问话，而是拉着刘牧樵走到一边。 “刘博士，我要拜你为师父！” 全科医师 第912章 不走了 有人说，在沪市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那群医生是不是傻？ 回答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 大多数，或者说绝大多数的医生，根本就没有动过念头，他们觉得，能够在沪市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就业，是无比的自豪与骄傲。 也确实值得自豪与骄傲，在这样的好的单位，一辈子还有什么追求的？ 要跳槽到安泰医院是少数，或者说极少数。 他们不傻，他们本身就不是沪市本土人，对沪市的热爱并没有达到骨髓里头，不同于沪市本土人。 沪市本土人有一种清高，大沪市，爱到骨子里头去了，就连京城，他们都不放在眼里，只有大沪市才值得他们拥有。 这种人要去安泰医院，理论上都是不可能的，更不用说实际行动了。 那群要跟随刘牧樵去安泰医院的，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发现了安泰医院的前景非同一般，他们能够成为安泰医院的腾飞的见证者，特别是，那里有他们发展的平台，有施展拳脚的机会。加上，清江市有很多优势，他们选择去安泰医院一点也不奇怪。 刘牧樵回来一个星期后，唐辉就背着行囊来了。 没想到的是，唐辉的老婆也跟着过来了。 唐辉的老婆是电信公司的员工，实行提前退休，五十一岁的她也属于提前退休的对象，她就跟着老头子来了。 再说，她也不放心啊。 男人五十多岁花心的人海了去，这家伙有钱，她怎么会不担心呢？ 曾雪飞亲自出马，在医院附近租了一套公寓房，80平米，离医院只有10分钟的步行路程。 他先在何教授的脊椎外科上班，这个科室，已经有近80个病人了。 刘牧樵不担心他和何教授打架，脊椎外科过去是分在骨科的，但是，这已经很不适应形势了。 脊椎外科的治疗分两部分，一部分是脊椎本身的重塑，这属于骨科范畴，第二部分是脊髓的吻合，这属于神经外科。 现在绝大多数医院，都是把脊椎外科划归在骨科。 刘牧樵改变思路，他在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得到启发，脊椎外科，划归神经外科更有前途。 他把何教授和唐辉教授找来，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他们两个立即就响应了，坚决同意。 他们同意了，很快脊髓外科就搬进了神经精神中心大楼，成了神经外科的一部分。 何教授60张床。取名为“脊椎（脊髓）外科一科”。 唐辉也是60张床。取名为“脊椎（脊髓）外科二科。” 何教授，今后就要开始学习神经外科的手术了。 同样，唐辉则要学习骨科知识。 没有太大的障碍，过去，他们都有基础了。 譬如何教授，他们过去也不仅仅做骨科手术，神经纤维的吻合也做，只是没有刘牧樵做得那么前卫。 唐辉也是的，他们对脊椎的修补术，也达到了很高的程度，只是没有何教授那样专业而已。 至于唐辉这个主任，人家是来学艺的，将来还是要回去的，刘牧樵就这样大方？ 其实刘牧樵一点也不担心。 既然来都来了，你唐辉还能回去吗？ 如果刘牧樵连这点自信都没有，他还引进人才？ 他料定，唐辉不出一年，他就会下定决心留在清江市。 唐辉在沪市有房有车，这些不是问题，他有一个儿子也在医院里，在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放射科。 房子和车子都给儿子了。 刘牧樵的预料没有错，才过了一个星期，刘牧樵从手术室出来，唐辉就追了上来。 “我想了很久，我还是不回沪市了。” “很久？你才来半个多月，这算很久吗？” “嗯，这些天，我每天都在思考这个问题，我何必回去吃回头草呢？那边的生活成本很高，干了大半辈子了，在沪市也仅仅买了一套房，现在儿子长大了，到时候成家，还得买第二套。其实，我这些天在安泰医院打听到了，这所医院还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未来前途无量，我干三年，为什么不是干三十年呢？医疗中心，现在是在京城和沪市，未来，我感觉，中心要南移，清江市才是医疗中心……”唐辉讲了很多。 刘牧樵说：“既然你想成熟了，那我尊重你的意见。反正，我已经让你做主任了，现在就差档案没过来了。你再想半年吧，不急，半年之后，再办手续。” 唐辉说：“不等了，我老婆这几天在清江市转了几圈，看了十几个楼盘，刚好，在清水湖附近有一套别墅要出售，出价不高，总价才1200万，我想按揭买下来。” 清水湖离安泰医院的车程只有15分钟，离刘翰墨新建的医院更近，只需要7分钟。 确实是好地方。 “那你就买下来啊，出手要快，过几天，你们沪市医科大学附属医院还要来一批人，离医院这么近的房子，将来会很抢手的。” …… 唐辉又用了一个星期，回了一次沪市，回来之后就把别墅买了下来。 又一个星期后，唐辉买了两辆车，一辆是他爱人的，40多万，雷克萨斯，而他自己，花了100多万，买了一辆奔驰S级车，入门级的，可以了，坐起来非常舒服。 在沪市买车很难，有时候牌照费比车子还贵。 在沪市的车是一辆宝马，归他儿子了。 等他真正安定下来，沪市那边要来的人也陆续到了，这一天晚上，他们都被邀请在唐辉家里喝酒。 刘牧樵也是被邀请之列。 他数了数，加上之前来的医生，总共有42个之多。 唐辉的别墅很大，特别是客厅，足足有120平米。 朱亚光特意带来了两件茅台酒，12瓶。 何教授则带了两件红酒，澳洲的。 朱亚光和何教授也不是不走穴，他们在周末也到下面县市医院做做手术，有些有钱人，送点烟酒，那是常事。 不过，一次送两件茅台酒的可不常见。 朱亚光走穴，最早还打打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的牌子，现在不用这牌子了，用刘牧樵同事的招牌响得多。 何教授来的不久，但是，他走穴几乎每周都会要出去一趟，他有一张精致的名片，上面的头衔一大堆，最后一个头衔，加粗的，是“安泰医院脊椎（脊髓）外科一科主任”。 这个招牌，才真正值钱。 刘牧樵从来不反对骨干走穴。 他们出去就是一种宣传，一种营销，可以建立网络，难度大的手术，别人就会推荐来安泰医院。 安泰医院喜欢收质量高的病人。 收十个阑尾炎的病人，没有收一个胰腺癌病人的价值高。 安泰医院走的就是高端路线。 全科医师 第913章 犯贱 刘牧樵站在天华山顶看着群山山峰，绵绵不绝。 晚霞中，山岚之下是云海。 此时的心情是特别的好。 前天，他和苏雅娟参加了医师资格考试，更早一点，他们还参加了医师资格操作考试。 没什么波澜。 他的操作是满分通过。 苏雅娟也差不多是满分。 前天的理论考试，满分是不可能，考试与临床是脱节的，特别是病例考试，刘牧樵心里知道标准答案，但他没有按出题老师的意思答题，而是按正确的答案答的。 能不能得分是一个问题。 这是一道十五分的题。 他当时犹豫了一下，原本准备按出题老师的意思回答问题，显然，这道题是错误的。 刘牧樵没有追求高分，按照正确的回答了问题。 在神经内科，他是大师级水平，纵观全省，有大师级水准的神经内科医生，除了自己，没有第二个了。 这道题目是关于卒中的诊疗。 不过，即使这道题得零分，达标是不成问题的。通过了这一次考试，他就不再是无证行医了。 下一步，他就要申请破格晋升了。 不知道是不是一定要按医师、主治、副主任、主任医师的顺序晋升。 和晋升教授一样，一步到位行不行呢？ 没有先例。 破格是有先例。 譬如，主治医师晋升副主任医生最快是五年，如果是三年、四年时间晋升，就是破格了。 从医师直接晋升到主任医生，全国没有先例，跳过一级的情况都没有。 按照正规晋升，刘牧樵转正后是自动承认医师资格的，五年后才能晋升主治，再五年晋升副主任医师，又过五年才能申请晋升主任医师，这么算来，正常晋升到主任医师是十六年时间。 一般来说，十六年晋升到主任医师，一定得是运气是你家大爷才行，你才有可能掐着时间晋升到位。 绝大多数人，一辈子要用二十年时间来晋升，所以，四十多岁达到事业顶峰，是很常规的事。 刘牧樵应该是符合破格的。 他准备试一试，直接晋升主任医师。 按照实力，一般的主任医生要喊刘牧樵爷爷，但是，破格晋升，估计会很难，没有先例，没有人敢拍板。 再说，破格破得太厉害了，对今后的工作也不例。 能不能晋升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实力，有了医师资格证，今后就没有说非法行医了。 难得有今天这样清闲的时间。 朱亚光高兴，新买了一辆四驱的Q7，拉着几个朋友来到天华山。 天华山，是清江市境内最高的高峰，海拔1800米，有一条新修的油路上到山顶。 只是，这条路很难开，最大坡度超过了30度。 一般的司机，在这样的陡坡上，脚会要发抖。 朱亚光一路高歌，只用了四十分钟，就开到了山顶停车场。 在停车场里，可以看到各种各样的越野车，其中，悍马特别的有质感，似乎有种碾压山头的霸气。 朱亚光的Q7，在这群车中只算是小弟。 不过，有一辆车显得格外另类，一辆“宋”的新能源车，竟然也上来了。 厉害！ 为国产车点赞。 刘牧樵站在山顶，看着群山，他脑子里想的是，一览众山小，今后，怎么打造安泰医院，怎么征服世界。 他想到了一个人。 李六一。 他想，要是你真的不愿意来，我就会要另选他人了。昨天，何教授跟他介绍了另一个年轻人，沪市医科大学附一院心内科的一个年轻医生，三十五岁，已经是正教授了。 外科系统，短板已经不多。 现在关键是内科系统，要腾飞，内科是基础，也是保障，没有强有力的内科为平台，外科还是不牢固的。 再说，刘牧樵不是走专科医院的发展之路，内科不跟上来怎么行？ 刘牧樵一边看着落日，一边想着问题。 不过，他没有停留在某一个问题上，他的思想是跳跃的。 他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刘翰墨的新医院开始预招聘了，第一批，三年后，他准备开放一千张床位，招聘临床医生500人，其中主任级别30人，副主任级别60人，主任医师120人，硕士、博士毕业生290人。 护士和行政后勤，药剂人员没有公布招聘公告。 可能是不急。 刘翰墨在医生的招聘中提到，招聘成功的人，立即送到国外，或者是京沪等大医院进修。 大体上是这样安排的，主任医师，都出国进修一年以上；副主任医生，一部分出国，一部分到国内顶尖医院进修；主治医生，则安排在京沪医院进修两到三年。 毕业的硕士、博士，则选择在省级以上医院学习两年三年。 至于待遇，则是面议，不予公开。 刘翰墨还在昨晚打了一个电话给刘牧樵，要求刘牧樵帮他培养10个骨干主任、副主任医生。 刘牧樵觉得这个老头好笑。 我们很熟？ 我们是好朋友？ 我帮你培养10个骨干，然后，你和我竞争？ 你这是太精明了，还是在装糊涂？或者拿我刘牧樵做白痴？ 不过，刘牧樵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竟然一口就答应了，还犯贱说，别说10个，就是100个，我也接了。 呵呵。 现在想起来，刘牧樵真想扇自己几个耳光。 “姜薇，你说，我昨晚怎么这么傻啊？”刘牧樵转过头看着身边的姜薇。 “你是诚恳的人，别人真心待你，你就真心待别人，这，没有什么不好的。”姜薇说。 “现在，我又有些后悔了。”刘牧樵轻声说。 “不行，既然答应了，你就得完成使命。”姜薇说。 “嗯，我也知道，反悔，也说不出口的，在刘翰墨面前，我总觉得提不起信心。” “也正常啊，人家是大企业家，富豪榜前十名，他是有气场的。” “好吧，今后，吸取教训，不轻易承诺。姜薇，你认为刘翰墨能够成功吗？投资这么大，会赚钱吗？” “不知道。不过，大企业家，有的时候并不是为了赚钱，再说，他们的钱，哪些是国家的，哪些是自己的，真的分不清楚。” “你是说，他们可以拿着银行里的钱玩？” “是呀。你别看人家出了100亿，也许这钱就是清江市某个银行里贷出来的，每年，他们只需要还息钱，十年后，二十年后，100亿还是100亿，而医院这块地的价值，可能升值了十倍、二十倍。你说，资本家赚钱容易吧？” 刘牧樵点头说：“确实是这个道理。不过，国家也需要这种人才能搞活经济，银行就需要很多个刘翰墨，他们帮银行赚了丰厚的利息，这不也是好事吗？ 姜薇笑了，说：“看来，你现在也开始站在有钱人一边想问题了。” 刘牧樵也笑了，说：“不对，我更多的时候，还是站在普通老百姓角度想问题，譬如，免费医疗，我就是坚定的支持者。” 姜薇说：“你逗我啊？免费医疗的结果是医疗质量的大幅度的下降，服务态度更加恶劣，对国家来说是负担，对民众来说是鸡肋。” 全科医师 第914章 你又不是刘牧樵 这种话题，刘牧樵也只和姜薇私下里聊聊，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刘牧樵一般不喜欢和人争论。 也确实，我们看到的所谓免费医疗，走向两种极端，一种是高昂的保费，贫苦人口根本就没钱买保险，第二种就是低质的医疗服务，我国曾经也搞过，看病的是赤脚医生。这种低质的医疗服务，诊断水平上不去，吃的药也是低质量的便宜药。 所以，免费医疗到底是好是坏很难一概而论。 倒是现在的医疗改革，痛苦的更多是医院，可以说，百分之九十的医院是负债经营，要不是银行和药企撑着，医院根本就没有钱发工资。 “不聊这个问题了，扯不清的，关于人类健康事业到底怎么搞，我们是扯不清的，作为医务人员，我们所能做到的事，就是提高医疗水平，至于谁付账，谁买单，那不是我们讨论得清楚的事。”刘牧樵摇了摇头。 “对，我们的本分就是提高医疗水平和服务质量。”姜薇也笑了。 其实，明白人一看就知道，这个问题还需要讨论吗？刘牧樵也明白，姜薇也明白。 南边，一片乌云朝这边缓慢移动，乌云下面，灰蒙蒙的，应该是瓢泼大雨。 “上车！”朱亚光大喊一声。 唐辉第一个钻进了车内。 等几个人都进了汽车，果然，豆大的雨点打在汽车上。 雨很大。 大得根本看不清外面的景色，全是雨水，天空中夹杂着闪电，真吓人。 姜薇有些紧张。 但她不显山露水，轻轻咬着嘴唇。 “怕吗？”刘牧樵伸手抓住姜薇的手问。 “有点。”姜薇点头说。 “别怕，雷雨天坐车内很安全。”刘牧樵他们坐在后排，朱亚光和唐辉也不会回头来窥视。 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到一刻钟，天开云散，落日又投射过来，东边，一条七彩彩虹格外清晰。 姜薇在扑捉镜头。 朱亚光又可以发朋友圈了，他的朋友圈几乎是一天一更新，每天都会发一次。 刘牧樵很少发。 他总共还没有超过十次。 姜薇则基本上不发朋友圈。 唐辉显得特别的高兴，他照了很多的相，有景物，有自拍，更多的是刘牧樵他们的照片。 他的第一个九宫格就发出去了。不到五分钟，就有十几个人点赞。 和刘牧樵在一起，很多医务人员都只能是羡慕嫉妒恨。 拍了一会照，他们再往前走，山坳里，有几家民宿，预约好了，今晚到这里吃土鸡。 天色渐渐暗了，朱亚光重新启动车子，大约走了五公里，来到了山坳。 这里非常的凉爽，主人家一见他们来了就说：“我们开始炒菜了。” 姜薇说：“刘牧樵，你要不要露一手？” 刘牧樵随即走了过去，说：“掌勺，我来吧。” 大厨一听有人要亲自掌勺，也不生气，这种情况见多了，在做饭炒菜方面，自信的人太多了。 今天人不多，只准备了五个菜，炒土鸡、水煮鱼、红烧肉、丝瓜、青菜，不到半个小时，上桌了。 准备吃饭，姜薇出去接电话了。 过了五分钟，她回来说：“明天，有一单大业务等着你们，西亚阿曼有一架包机飞清江机场，我们要派三辆救护车去机场接病人，三个重病号，车祸的，都是他们国家的重要人物，一个政界的，两个商界的。一个脑外伤的，一个颈椎骨折的，另一个更惨，脑外伤加颈椎骨折。” 刘牧樵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三台手术，刘牧樵肯定都要参加，朱亚光和唐辉也不轻松，都要做两台以上的手术。 “吃饱，吃好，明早天一亮我们就回去，唐辉教授，你那里收两个，我收一个，怎么样，不亏吧？”朱亚光说。 “不亏？还不是你病房紧张！我的床位也不多了，今天已经五十多个了，我打个电话回去，要护士长准备两个单间。”唐辉其实很高兴，又有机会和刘牧樵一起手术了。 自从他从沪市来清江市，三个星期，先后和刘牧樵做了六台手术，刘牧樵更正了他几个手术技能方面的缺陷，其次就是开始在显微镜下帮助刘牧樵吻合神经。 有收获。 还比较大。 这次，三个大人物，国际人士，又有我唐辉施展的机会了。 说实在的，在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国外的病人不少，但是，这种急重症病人却十分罕见。很明显，这些人是冲着刘牧樵团队来的。 都做了安排，现在可以放心吃饭了。 嗯，味道真美，就连大厨也偷偷看了很多次了，刘牧樵炒的菜色香味齐全，他偷偷尝了锅里的几片菜，惊讶得半天不敢做声。 他最怕炒鱿鱼。 吃完饭，在门口乘凉聊天，唐辉时不时问一些技术上的问题，刘牧樵很有兴趣讲解给他听，唐辉是乐得手舞足蹈。 这就是学习的好机会啊。 朱亚光在一边也认真听着，就连其他客人，也在听。 他们听天书一样，但是，他们感觉到，这几个人很不一般。 有几个人忍不住问：“你们是安泰医院的医生？” 唐辉说：“是呀！” “你们那里有一个钱医生那就厉害了，我们隔壁有一个老人骨质增生，两条腿痛得走路都走不得，在钱医生那里吃了一个月的中药，竟然能够下地干活了。”有个客人说。 “嗯，你说的是钱家福医生。”刘牧樵说。 “对对，就是他。可惜，他们的号太难挂了，可不可以走个后门啊，我的颈椎病很厉害，手都麻了，我也想让我帮我治治。”客人说。 “哦，颈椎病？”姜薇哦了一声。 他差点说，颈椎病的老祖宗在这里呢。 她没有说。 刘牧樵说话了，“来，我帮你捏几下。” “你？你也行？” “试试呗。” “不，有人告诉我，颈椎病不能随便捏，捏坏了，四肢都会瘫痪的。” 刘牧樵几个都哈哈笑了起来。 “你们笑什么？” “你放心让我帮你捏一下，我保证，我帮你捏几下，你的颈椎病就好了。” “我不信，你这么年轻。” “谁说年轻就没有本事？” “你又不是刘牧樵。” “哦？是不是刘牧樵没关系，能帮你治好颈椎病就行。” 全科医师 第915章 一万年吧 刘牧樵最后也没有亮出自己的身份，那个客人也没有答应刘牧樵帮他做按摩，虽然姜薇她们为此为他惋惜，可是，她没有告诉他们，他就是刘牧樵。 第二天，一早就开车往回赶，在八点前，回到了安泰医院。 刘牧樵还是老规矩，每天参加一个科室的早交班，然后查房，看几个重点病人，再然后就是去手术室。 今天也不例外，他在神经内科三科查房，这里都是卒中病人，比较简单，他的出现，更多的是对病人一种鼓励与安慰，别的价值不大。 所以，可以说，他纯粹是走过场。 不过，他这么走过场，也能够获得一两个初级宝盒的奖励，有些有分量的人，真心感谢刘牧樵，他就会获得一个初级宝盒。 初级宝盒有些泛滥成灾了，没有开的超过了500个了，开了的，很多技能书，他随手就丢了，多了，挤占脑容量。 回气丸也多得可以当饭吃，这辈子想消耗完回气丸，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他从病房出来，直接就去了颈椎外科二科。 刚好，病人到了。 刘牧樵看了一下病人，又看了一下带来的影像学资料。 第一个，也是最重的，颅脑和颈椎都有损伤。 第二个，只有颈椎损伤。但是，这个病人一点也不比第一个病人简单，因为他的精髓损伤更严重一些。 看完这两个病人，简单和患者的随从和家属交谈了几句，随即又去了朱亚光的神外一科。 这个病人也不轻。脑组织损伤，连脑干也有斑斑点点的出血。 看完三个病人，来到接待室，与阿曼的官员和家属谈话。 他分析了病情，都比较重，说了手术的术式、目的与预期。 预期方面，刘牧樵还是给了他们比较乐观的期待，他说：“这几个病人要是能够闯过危险期，预后能恢复七八成的功能。” 这句话，给了对方很大的安慰。 他们来之前，也动过送到欧洲去的念头，那边看了CT片之后，回答的预期就差远了，功能最多能恢复二三成。 二三成什么概念？ 比植物人略好一点。 后来，在穆勒的建议下，他们直接包机，飞清江市。 通报了病情，然后是一些法律文书，也就是疾病告知书，手术同意书等的签字。 手术虽然整个预期是好的，但是风险依然存在，这样等级的病人，随时都可能嘎嘣，活命，刘牧樵也不敢保证。 首先做手术的患者是颅脑、颈椎联合伤的。 这台手术难度最大，耗时也会最多，刘牧樵主刀，朱亚光做一助，唐辉做二助，何教授则是委屈一下，做第三助。 其实也不是委屈，这是学习的机会，有机会上就很幸运。 他们都已经意识到了，脊椎外科，或者说脊髓外科将成为安泰医院的核心科室之一，是安泰医院的一大品牌，将来——其实已经不需要等将来了，它已经是走在世界前列了。 一个大品牌科室，仅仅一个刘牧樵肯定是不够的，朱亚光、唐辉和何教授都有机会成为这个学科的大佬，这个时候有机会不学，那不是脑残吗？ 首先把颅脑的损伤处理好，用了七个多小时，才转战颈椎。 颈椎的问题也很复杂，何教授负责处理颈椎椎体的重塑，然后，刘牧樵带着朱亚光进入了最艰难的耗时阶段。 唐辉在另一个副目镜下，看着他们手术，有时候也搭一手。 在这个病人之前，唐辉教授已经开始学习吻合术了，只是，他做的是粗神经。今天这些病人太特殊了，所以大部分的吻合都是刘牧樵亲自做。 等做到一半左右的时候，刘牧樵说：“老何，老唐，你们两个开辟新战场，那个颈椎病人，你们先做一部分，等你们做完颈椎椎体部分，我这里也差不多做完了，这样，就可以减少四五个小时。” 何教授，唐教授虽然还想看这台手术，但也知道这三个病人需要抢时间，要是一台接一台做下去，估计会要用七八十个小时，那样，就可能出现意外。 何教授和唐教授开辟了第二战场。 刘牧樵他们这一台，一连做了快二十个小时，他中间没有叫停，一直做完，朱亚光竟然连哼都没哼一声。 他也知道，这才是第一个病人。才刚刚开始。 体力，越是往后面，越难熬，这次鏖战，即使同时做手术，也不会少于六十个小时，所以说，苦，现在还不是最苦的时候。 总算是把第一台做完了，扫尾工作留给助手们。 “你去睡三个小时，我先带唐辉教授做，三个小时后，你来跟唐辉换班。”刘牧樵说。 朱亚光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他在纳闷，你刘牧樵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精力？ 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实力说明一切，朱亚光赶紧回值班室，吃了点东西，往床上一滚，不到一分钟就进入了梦乡。 刘牧樵进到另一个手术室，“怎么样了？” “刚好，椎体修补完了，在清理脊髓的血块。”唐辉说。 “好，让我来主刀。”刘牧樵低头在显微镜下观察。 “朱亚光呢？”唐辉有些小兴奋，朱亚光如果没来的话，自己就有机会做一助了。 做一助，就有机会吻合神经。 这是唐辉最想学的地方。 “三个小时后，他过来跟你换班。后面的工作量还很大，你们需要轮流休息。”刘牧樵说。 “你呢？谁来和你换班？”唐辉说。 “你说呢？” “没有谁。” “我希望一年后，你们三个可以和我轮流做，那个时候才敢说，我们是世界第一。”刘牧樵接过钳子，另一手接过针线，他开始缝合神经了。 他先做比较简单的地方，唐辉教授配合还比较生疏，和朱亚光比，技术也差不少。 所以，最难、最复杂的地方，他在等朱亚光来接手。 即便是做最简单的部分，唐辉也兴奋得很，过去，这种神经吻合，想都不敢想，那时候最多是吻合一下神经鞘膜，神经束是不吻合的。 脊髓和大脑差不很多，都和豆腐相差不大，特别的容易碎，吻合起来，力度很容易大了。 刘牧樵吻合速度很快，他的力度恰到好处，唐辉看着，心里就痒痒的。 要是达到这种水平，今后，真的是可以过大块吃肉的豪华日子。 “你，可以买一些猪脑子，猪脊髓来多练习，神经吻合术，没有别的诀窍，就是多练。我们神内的吴迪教授，为了研究大脑，他在解剖室解剖了一百个人脑。现在，他对人脑的穿刺，几乎都是盲穿。” 唐辉赶紧说：“我明天就和屠宰场联系一下，高价买几百、几千根脊髓回来。练成你这水平，大约多长时间？” “我这水平？” 刘牧樵哑了。 脊椎手术，我是大师级，脊髓手术，我是宗师级，达到我这个水平，这一辈子，你们有希望吗？ 但又不能打击他们。 “也许，练到一万根人的脊髓左右，就差不多了吧。” 一万年可能差不多了。 全科医师 第916章 尿骚味 医学总是充满着不确定性。 这就是医疗的风险！ 就在刘牧樵他们预期比较良好的时候，病人出现休克状态。 什么原因导致的休克？ 下一步就是要迅速找原因，只有找到了原因才可以真正抗休克，否则，所有的努力都只是暂时的、短暂的。 这是一个外伤病人，因外伤导致休克的可能性最大。 出血，引起的出血性休克？ 没有出血部位啊。 手术台上，移动式B超机推过来了，没有发现内脏损伤，也没有腹腔和胸腔积液。 那么，是不是中毒引起的休克呢？ 由于外伤的原因，挤压组织，出现组织坏死而出现中毒休克？ 抽血送化验室急查。 排除了中毒休克。 刘牧樵再次瞄了一眼心电监护仪，刘牧樵对心电图是很内行，一看，吓了一跳，病人大面积心肌梗死。 内科急会诊。 药物用上了。 现在最关键的还不是药物，而是疏通血管。 “支架！支架！支架！” 刘牧樵脑子里出现了这两个词。 可是，本院的介入水平很差。 刘牧樵虽然对高难度的介入堪称宗师，但是，他从来没有从头做过，最基本的步骤他倒是陌生得很，李六一曾经教过他，但是，刘牧樵很少有技能是自己学成的，都是系统送给他的。 怎么办？ 必须紧急做介入，否则病人就嘎嘣了。 心血管的介入医生来了。 C臂机也推了过来。 可是，刘牧樵一看真想打人，做介入的贺医生的手，颤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病，别说做介入了，即便是给自己喂饭，肯定也喂不了。 “你没做过？” “做……没做……做过。”贺医生紧张的语无伦次。 “你不抖行吗？”刘牧樵喝道。 “行……不行，我好怕。”贺医生越来越慌张。 本来，心内科有两个医生做介入手术，还有一个姓张的医生，他才是主力，平常介入业务量不大，急诊就做得更加少了，即使有，他们多半也推给附属医院了。 平常，做介入是张医生为主，贺医生是做助手的，今天张医生不在医院，突然要贺医生单独做，他早就吓得屁滚尿流。 加上看到刘牧樵，心里更加紧张，别说做了，站立都成了问题。 刘牧樵想骂人。 见过不争气的，没见过这样不争气，“张医生呢？” “今天轮休，他和几个朋友钓鱼去了。很远，东江水库，离这里一百八十公里。”这一次，他说话倒是流利了。 “你是紧张还是真的不会？”刘牧樵问。 “因为不会，所以才紧张，加上，你在边上看着。” “我会吃你！我问你，你步骤总记得吧？你口述，我来做！”刘牧樵只能这样了，等附属医院请人来，命早就没有了。 “好。”贺医生这一次回答得很坚定，步骤他记得很清楚，只要不逼他做主刀就行。 他还几乎没有动过手。 临床上，经常有这种情况，某一个医生霸占着某个操作，不让别的医生做，这种情况很常见，堂而皇之的理由说是为了病人，担心新手不熟练发生医疗事故，其实，有些人就是为了技术垄断，不让别人学。 他垄断了技术，他的饭碗就端得很牢固，碗里除了有肉，还会有鱼，甚至还会有鱼翅。 心内科的张医生就有这方面的嫌疑，心血管介入已经开展快两年了，他就是不让助手单独做。 刘牧樵和贺医生穿上了铅背心，开动了C臂机。 贺医生口述，刘牧樵操作。 虽然有些曲折，但刘牧樵依稀也记得一些，很快，穿刺针就到了心脏。 “好了，后面的就不要你教了，倒是你仔细看我是怎么操作的。”进入了刘牧樵熟悉的范围，刘牧樵很快就给病人放了三个支架。 心脏缺血症状迅速得到改善。 刘牧樵抬头看了墙上的时钟，还不错，第一次正式做心脏介入，耗时虽然多一点，但没耽搁病人的性命。 32分钟。 今后，心脏介入就不再是问题了，复杂的会做，简单的也会做。 他过去只会做复杂的，今天也好，把简单的也逼会了。 这件事虽然有些奇葩，先难后易，任谁也难以相信，但是，今后这门技术算是真正掌握了。 哎！ 刘牧樵还是感觉到了痛，内科系统的力量太弱，今天算是跌跌撞撞过来了，下次呢？碰到别的情况呢？ 心脏问题解决了，休克也迅速好转。 内科贺医生抱着介入设备离开了手术室。巡回护士突然笑了起来。 “你们闻到什么气味了吗？” 刘牧樵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唐辉说：“尿骚味。” 巡回护士说：“这个贺医生的心理素质也太差了，上身，一身的汗水，下面，则是一泡很大的尿，一身湿淋淋的，怎么见人啊！” 门开了。 朱亚光踩开门进来了。 “贺医生是怎么回事啊？” 一进门，他就问。 “你说呢？”唐辉说。 “一身的尿骚味。”朱亚光说。 “别说别人了，朱亚光，你快去洗手，现在轮你了。唐辉教授，你可以下去休息了。” 唐辉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连续工作三十个小时了，身体确实也很累，但是，下一台手术全部是颅脑外科的，没自己的份，于是说：“我还想坚持一会。” 刘牧樵抬头看了他一眼，“嗯，你看着办吧。不过，今后机会有很多，再做两个月，我就正式教你神经束吻合，所以，你也不必太急，先回去在猪脊髓、脑组织上多练习。都是这样过来的。你问问朱亚光，他至少也做了上千只猪脑子。” 朱亚光忙接着说：“是的是的，我一共做了两千只猪脑子了。” 想想都想呕，每天抱着猪脑子练习，这种场景，该由多恶心。 神经精神中心有一个技能训练室，里面有神经外科的各种设备，手术用显微镜就有九台，朱亚光没事的时候，他就在这里训练。 这个训练室，每天都是人满为患，在这里，除了很多年轻医师，最常来的还有宋百年、吴迪和朱亚光。 他们几乎每天都会挤出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来训练。 唐辉没有下手术台。 朱亚光上来做一助。 由于有刚才的对比，唐辉深深地感到，今后，真的不能急于享受，不能每到星期天就去农家乐，还得努力学技术。 手术在进行中。 换了一个助手后，刘牧樵的速度又加快了，他有意快一点，目的之一就是训练朱亚光。 今后，朱亚光将会是自己最重要的助手之一，颈椎和颅脑外科，朱亚光是能够双肩挑的。 “朱亚光，这个神经束你来缝合。慢一点，只要要紧，别光记着赶时间。这根神经束，你用八字缝合，神经鞘膜，你看看能不能缝十二针。”刘牧樵指示。 全科医师 第917章 我有一助做就行 手术进行了四十个小时。 唐辉已经是头昏脑胀。 但是，他还是坚持下来了。 朱亚光下来时，走来有些像是梦游，连着打了两次趔趄，幸亏巡回护士眼疾手快，把他抱住了。 没有人怀疑朱亚光这是在占便宜，即便是巡回护士本人也没有这样的感觉。 不可否定，这位巡回护士是手术室里最美的护士之一。 神经精神中心大楼的护士，假如把颜值分为十个等级的话，这栋大楼里，百分之八十都是八分以上，低于五分的，不到百分之一。 向丽芳就是低于五分的人之一。 刘淼，在这群护士中，也仅仅是八分的样子，而护士长王艺，则勉强打个七分。 今天这个巡回护士，是打十分的。 很多医生都想吃她的豆腐，但是，今天朱亚光两次打趔趄，绝对不是故意吃豆腐。 不过，他的脸还是红了。 “小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朱亚光摸到了这位巡回护士那团软软的东西。 “没关系啦。” 巡回护士也知道朱亚光不是故意的，再说，朱亚光正人君子，他不会如此无聊，更不会这样下流。 “你要不要休息一下？这是最后一台手术，我可以让宋百年顶一顶。”刘牧樵问。 第三个病人是纯粹颅脑外伤，唐辉教授和何教授正式可以退出了。 “不，宋百年不行，还是我亲自上吧，国际友人，我们不能有半点疏忽。”朱亚光说。 这句话，没有毛病，宋百年虽然进步也很快，但水平本身就比朱亚光差一些，特别是最近，朱亚光突破瓶颈，进入了大佬行列，宋百年和他比，就不是一个档次了。 最近突破瓶颈的还有一个人，杜小平，他是国内会做Vilishi手术的第二人，所以，现在，胰腺外科，很少有刘牧樵上台的机会。 杜小平的水平和龙教授是一个档次，在国内也是大佬级水平，有这样的角色坐镇胰腺外科，刘牧樵很少去做胰腺手术。 从抗震救灾回来之后，刘牧樵做的胰腺手术，只有个位数，总共才做了七台，其中，杜小平有困难的只有三台，另外四台是应家属的请求上台的。 安泰医院也实行了全省统一服务承诺，接受点名手术。 “我担心你熬不住。”刘牧樵提醒朱亚光。 “我现在醒了。”朱亚光坚持说。 “那好吧，不过，手术还有上十个小时，你真的能坚持吗？”刘牧樵还是有些担心。 “我就奇怪，你怎么可以不睡觉，精神还这样好呢？”朱亚光抬头看刘牧樵，他精神还好得很。 他当然不知道，刘牧樵刚刚又吃了一颗回气丸，吃了一瓶醒脑液，精神焕然一新。 “我年轻啊。”刘牧樵说。 “年轻？谁没年轻过？我当年你这个年龄，有次做十六个小时手术，硬是没出得手术室，一头倒在护士值班床上，睡了八个小时，害得值班的护士，只好睡在我脚下。” “你倒是艳福不浅啊！”唐辉舔了舔嘴唇，他就不敢。 “艳福个毛线，我睡得死猪一样。” 朱亚光的话里多少有一些遗憾。她记得，那个护士也是极为美貌的，也是累惨了，哪顾得睡了一个男的，缩在脚下就睡着了。 刘牧樵没办法解释，不好解释就不解释呗，他脱了手术衣，接过护士送来的牛奶和面包，啃了起来。 第三台手术就在隔壁，宋百年他们已经在做准备工作了，趁着这个机会，刘牧樵赶紧填饱一下肚子。 这是他从手术开始以来吃的第三餐，四十个小时，吃了三杯牛奶，六个面包，勉强饱肚子而已。 其他人不同，其他譬如朱亚光睡了三个多小时，吃了五餐，唐辉也吃了四餐，其他人都轮流吃了东西。 本来，刘牧樵在手术中，也可以吃东西的，护士可以喂给他吃的，但是，这种手术和胰腺手术不同，一旦埋进了显微镜里，他就不想离开目镜，显微镜下找东西很难。 脊髓手术最好是一气呵成，能够不停下来是最好的。 手术很顺利。 虽然中间出现过一次心源性休克，但是，由于刘牧樵成功做了心脏介入治疗，病人转危为安。 刘牧樵又瞄了一眼墙上的时钟，说：“你可以睡半个小时。” 他是对朱亚光说的。 “好。” 声音才落，他人已经出了门，溜进值班室睡觉去了。 刘牧樵“噗”笑了起了。 他在想，今天，不会有哪个护士也累惨了又倒在他脚下睡觉吧？ 医院里，累惨了，医生护士睡在一起的事真还不是什么新鲜事，刘牧樵就听过赵一霖讲过，他和向丽芳在十五年前，就在一个床上睡过十几个小时。 那次是万佛山金矿坍塌事故，他们随救护车在大山里营救，几天几夜，没地方睡觉休息，在农家弄到了一张床，最后，医生护士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挤在一张床上，六个人，那管什么男女有别？ 不过，那次以后，赵一霖和向丽芳就成了合作对象，不久，赵一霖成了主任，向丽芳成了护士长，在医院里，他们是科主任和护士长中配合得最好的。 至于，那十几个小时，发生了什么，也只有他们俩知道。 刘牧樵坐在地板上。 看着时钟，发了一会儿呆，估计隔壁差不多了，站了起来，来到隔壁。 “准备得怎么样了？” “可以了，颅骨已经取下了。”宋百年说。 “养起来了吗？” 刘牧樵问。 很多时候，颅骨取下来之后，要养在消毒液里，今后病人康复以后，会回来做颅骨修补的。 “养起来了。” “好，我们开始吧。”刘牧樵转身出来洗手消毒，重新穿手术衣。 宋百年跟着出来，不见朱亚光，心里怦怦直跳，好家伙，今天有可能蹭一台一助做。 神经外科，宋百年是主力队员，但是，跟刘牧樵做一助的机会并不多，他要么是主刀，要么是做朱亚光的一助，很少有机会做刘牧樵一助。 刘牧樵洗了手，穿了手术衣回来了。 “我……我有一助做？”宋百年激动得语无伦次。 刘牧樵一惊，这才注意到，宋百年是多么的渴望。 “你要做一助可以啊。你们谁去帮一个忙，值班室里，朱亚光睡在那里，偷了他的手机，他开了闹钟，我只给了他半个小时，还有十分钟，他就会被闹醒。” “我去偷。” 一个住院医，是宋百年的死党，他出去了两分钟就会来了，手里多了一台手机。 “这台手术，有点难度呵，要是你感觉吃力，自己提出来啊。”刘牧樵提醒宋百年。 “好的，我不会拖后腿的。”宋百年赶紧说。 全科医师 第918章 熬不住也得熬 宋百年这句话，用什么样的标准衡量都是过分的，他把话说满了。 你不拖后腿？ 不拖后腿的人很少，少得可怜，严格意义上讲，就只有张九渔不拖刘牧樵的后腿。 放开一些标准，朱亚光和杜小平，还有龙教授也不拖后腿。 你宋百年能不拖后腿吗？ 当然，刘牧樵什么也没说，他故意放慢了速度，让宋百年真以为自己不拖后腿。 手术默默地做着，偶然，刘牧樵会提醒一下，或者更正一下宋百年的错误。 这种情况很少。 颞叶已经做完了，接着是枕叶，左侧枕叶也有损害，还有泥土的污染。 这种手术之所以难，一是要彻底清除污染物，不能留半点在脑组织里面，即便是留下极少量的，整台手术全功尽弃。 二是要清除没有血供的坏死组织。 由于脑组织的特殊性，每一块脑组织都可能是一个功能区，或者说神经纤维的纤维束，多清除一块，身体的功能可能就少了一部分，所以，术者要格外认真，能够不清除的就不清除，多保留一点脑组织，这既是学术问题，也是医德问题。 为患者的今后生活着想，医生就会尽量保留脑组织。 要是仅仅为了把手术拿下来，完成治疗使命，就可能把可切可不切的组织也切除了。这样的话，是最保险的，患者也不会有意见，对医生来说，最安全，但对病人来说，损伤是没法挽回的。 刘牧樵当然是做前者，这样的医生才是医德高尚的人。 刘牧樵不仅仅自己这样要求，对其他人也是这样要求的，所以，他宁愿多做几个小时，也要尽量保留患者的脑组织。 今天用的时间格外的长，为了照顾宋百年，刘牧樵只能按部就班，慢慢做下去。 宋百年瞄了一下墙上的时钟，手术已经做了快五个小时了，手术进度还不到一半。 “可以加快一点速度吗？” 没想到，这句话出自宋百年之口。 刘牧樵差点笑出来了。 “你控制进度吧。”刘牧樵对宋百年说。 真的，刘牧樵很难把握速度，有很长时间没有带宋百年手术了，不知道他的水平怎么样了。 宋百年是一个很有进取心的人，他钻研业务的干劲不比吴迪差，但是，任何人的进步，都需要有好的教师。 刘牧樵有些内疚。 他注意了训练朱亚光，就把宋百年丢一边了，耽搁了他的成长。 不过，话又说回来，朱亚光成为大佬之后，又可以提高宋百年的水平。 这就是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理论。 手术速度提高了一些。 刘牧樵感觉，宋百年也还可以，比预想的进步要大。 “你还在拿猪脑子练习吗？”刘牧樵问。 “每周两个，主要是周末练习，其他时候没时间。” 宋百年是相当的忙，他不仅仅做手术，病人进院开始，就要关注，诊断所需要的各种检查，诊断的确定，医嘱的下达，什么时候安排手术，手术的术式考虑，等等，他都要掌握。 朱亚光可以忽略很多的事情，而宋百年不能忽略，这就是上级医生与下级医生的差别。 住院医生的职责，主要负责的工作就是问病史、写病历、按照上级医生的指示，开出各种检查单，化验单，做具体的事，记录每天的工作与病情，写病程记录，最后办理出院手续。 主治医生在了解整个病情的情况下，下达医嘱，指导住院医生完成具体的工作，与上级医生衔接，请示上级医生，执行上级医生的指示。 副主任医生相对独立处理自己这组病人，他指导主治医生和住院医生，修改医嘱，安排手术，拟定手术方案，大多时候自己独立治疗病人。遇到疑难病例，他应该请示主任医师，或者科主任，执行主任医师或科主任的指示。 主任医师则是掌控全局的人，对每一个病人都应该心中有数，特别是对疑难病例，有责任及时组织会诊，做出指示。他们对每个病人都有权修改诊断和治疗方案。 所以，看得出来，在三级甲等医院里，最忙的人，担子最重的医生，应该是副主任医生了，他们是一线的主力。 宋百年就比朱亚光辛苦。 他每天七点半之前就要到科室，经常要在晚上才能回家，加班是常事。 所以，他的训练，大多数安排在周末。 刘牧樵略微有些吃惊，你宋百年原来没有落下太多啊。 刘牧樵加快了一点速度，宋百年竟然跟上了。 再快就不行了，保持这个速度。 又做了一个小时。 突然，门被人踩开了。 “谁偷了我的手机？宋百年，一定是你做的好事！” 进来的是朱亚光。 “别嚷嚷，快去洗手，换衣服。”刘牧樵也需要朱亚光上了，后面留下来的都是难度很大的部分了。 “刘牧樵，你不讲道义！”朱亚光丢了一句话，出去洗手去了。 “看你累成狗一样了，让你睡几个小时，你还责怪我？”等朱亚光进来，刘牧樵说，“我把最难的这部分留给你做，宋百年，你做二助。” 朱亚光把头伸过去，看着目镜下的脑组织，确实，留下的是很难的吻合术了。 正做着，手术室的门又开了。 一个办公护士进来通知，“姜薇问，西亚又来了一个颈椎严重损伤的病人，马上到达清江机场，问是不是安排紧急手术？” “你说，把核磁共振片送到手术室来，我要看一下。”刘牧樵头也没抬。 “好的，姜薇就在这里。” 不一会，姜薇穿着参观衣进来了，手里拿着几张片子。 “过来，放在无影灯下，我瞄几眼就行了。” 刘牧樵抬头看着片子。 “下一张。” 刘牧樵看了大约五分钟，说：“可以了，安排紧急手术，通知唐辉教授、何教授，这里，朱亚光，你也走不脱。” “你已经五十个小时没有休息了，熬得住吗？”姜薇问。 她知道，这台手术不会轻松，这类颈椎手术，没有一台能在二十小时之内完成的。 她真担心刘牧樵身体。 “熬不住也得熬，我问题不大，主要是朱亚光，你，行不行啊？”刘牧樵说。 “你说的，熬不住也得熬啊。”朱亚光在口罩后面笑得很灿烂。 全科医师 第919章 朱冰来了 凑热闹定律又起作用了，沙特一名高位截瘫的病人被送进了安泰医院。 凑热闹定律在医院很常见。 医院很忙，就和打仗一样，忙得不得了，特别是像安泰医院这种精英本来就少，医院发展又快，业务爆满的医院，医生连轴转的情况很多。 别说刘牧樵，就是赵一霖他们的内科，也是一样的，鲁路和文兴宇有很多时候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时间了，一出门，才发现已经是夜深人静了。 凑热闹定律是很常见的，收治病人是这样，闹医疗纠纷也是这样，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也是这样，喜欢成堆，喜欢凑热闹。 刘牧樵他们这台手术还没结束，另一台又已经上台了。 颈椎的手术，何主任、唐辉主任合作，拿下颈椎的置换不成问题，这样，刘牧樵就有时间完成这台手术了。 很庆幸，朱亚光被人偷走了手机，睡了足足六个小时，为下一台手术做了养精蓄锐的准备。 姜薇很担心刘牧樵。 已经六十个小时了，他眯眼睛的时间都没有。 “你真的挺得下来吗？”姜薇关切地问。 “姜薇，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别说七八十个小时，就是一百多个小时，我也能挺得住。你看我，有疲劳的样子吗？” 没有。 刘牧樵已经吃了九颗回气丸了，三瓶护脑液，护心、护肝、护肾、护肺的也各服了一瓶。 前天上台前，刘牧樵又开了一些中级宝盒，大部分就是这些药液，拥有的医学技能不多，那些乱七八糟的技能，刘牧樵丢进垃圾箱了，打都没有打开。 最可笑的是，这次还开出了《怎么当好一个妈妈》，《坐月子大全》这样的书籍，刘牧樵不丢进垃圾箱，难道还打开不成？ 姜薇又看了看刘牧樵，说：“你精神还很好，不过，到底是六十个小时了，你还是注意一下，体力透支，免疫力会下降的。” 说完，姜薇不再做声，不打扰刘牧樵了，这里，还有一个多小时才结束。 唐辉和何教授给新来的病人做准备工作，第一部分，颈椎置换，这是他们的拿手好戏，何教授的水平很高，他在沪市医科大学附属一医院时，早就是这方面的专家。 等刘牧樵过来，他们已经把第四、五颈椎置换了，换成了钛合金的。 刘牧樵没有急于洗手，先认证阅读了一下核磁共振片，然后对朱亚光说：“又可以让你做到吐了。” 手术时间会很长，难度也非常大。 “二三十个小时？”朱亚光吐了吐舌头，做了做呕吐的样子，一个鬼脸，“跟着你，下辈子的苦都会要吃尽的。” “要是我啊，觉得是福气。”唐辉很羡慕。 “你还没开始，等你成了他的好帮手之后，就会知道，什么叫苦。他这家伙，几个小时不动，这个苦，吃一次，下次想想脚就发抖。”朱亚光提醒唐辉。 “唐辉，朱亚光，你们两个轮流做一助，看谁喊苦。”刘牧樵一锤定音，把朱亚光气得只翻白眼。 朱亚光虽然喊苦，但是，他不愿意被别人抢了生意，做刘牧樵的助手，本身就是一种荣光。 看来，自己很可能在某一天会要失宠的。 别嚷嚷了，再苦再累都要埋在心里。 朱亚光暗暗告诫自己。 手术开始了。 最先上的还是朱亚光，他先做几个小时一助。 刘牧樵把脸埋进显微镜目镜里，很快就进入到了聚精会神的模式。 又是几个小时，他的身子，一动不动，只有两只手，飞快地做着神经吻合术。 朱亚光配合得非常好。 唐辉一直在副目镜里看着，刘牧樵已经几次催他先去休息一会，等会来和朱亚光换班。 唐辉说，“外科医生，哪有这么娇贵的？没练成皮粗肉厚，哪里做得了外科医生。” 朱亚光没有抬眼皮，鼻子里却哼了一声。 就在刘牧樵他们在做手术的时候，姜薇办公室来了以为不速之客。 “你是刘牧樵的秘书？”来人问。 “准确地说，应该是办公室主任，刘牧樵工作室的办公室主任。”姜薇说。 “刘牧樵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已经三天了。”来人说。 “是的，他在做手术。”姜薇很客气地给她端了一杯茶。 “连续做手术？” “是的。” “没被累趴？” “外科医生练就了这门本事。” “可还是人啊？” “没错，是人，人有很大的潜力。” “嗯，我不跟你讨论这个问题，我问你，刘牧樵什么时候会下手术台？” “请问，你贵姓？” “我？姓朱。刘牧樵没有跟你提到过我吗？” 姜薇摇摇头，说：“我印象中，他好像是没有提到过你。你们是好朋友？” “是。我们有共同的痛苦。” 姜薇说：“痛苦？你是……” “朱冰。” 朱冰，姜薇脑子里根本就没有概念，她不知道朱冰是什么人。 “姜薇，你不应该做刘牧樵办公室主任，更不应该做他的秘书。”朱冰说。 “为什么？”姜薇微微皱了皱眉头，她不喜欢别人议论自己的工作。 “为什么？很简单啊。我担心刘牧樵会来一个姐弟恋。”朱冰直言快语地说。 姜薇也不客气，说：“有问题吗？姐弟恋，不是很流行吗？” 朱冰脸色突变，大声说：“呀？你们真是姐弟恋？你……这就是你的错了，你应该制止刘牧樵啊。” 姜薇嘴角往上翘了翘，什么也没说。 朱冰又说：“姜薇，听说，刘牧樵最近很少回孤儿院？” 姜薇说：“是的，很少，他太忙了。” 朱冰摇摇头，说：“不是忙，是因为，他恨谢敏。” 姜薇“噗嗤”笑了一声，说：“这你就错了，他怎么可能会恨谢敏呢？他很爱谢敏的。” 朱冰摇了摇头，说：“这个，你不懂。好了，不聊这个了，我问你，刘牧樵什么时候下手术台？” 姜薇说：“你找他有事？” 朱冰说：“你别问太细了，我只问你，他什么时候下手术台？” 姜薇微微有些不爽，为什么我不能问？刘牧樵的时间都由我安排，这样才能提高效率，我不问，谁知道你找他什么事？ 咦？ 姜薇突然想起来，这女子这么漂亮，年纪与刘牧樵相差不大，再就是这女子的气质很高贵，莫不是刘牧樵的好朋友？ 刘牧樵没有女朋友，姜薇是知道的，但好朋友就难说了。 “刘牧樵在做一台很高难的手术，明天这个时候可能都在手术台上，要见他，之怕是后天的事。”姜薇实话实说。 “哎哟，后天？我明晚的飞机，这一次又见不到他了。姜薇，请你跟他说，我父亲的毛病又犯了，请他抽出一点时间，帮我父亲治一治。” 全科医师 第920章 谁都没有权力 朱冰走了。 姜薇到最后才了解到，朱冰就是朱圣熙的独生女。 朱圣熙这人不知道的很少，他是江东省四大企业家之一，拥有的清江重工闻名中外。 他得了抑郁症，有严重的失眠，他女儿朱冰在剑桥留学，明晚返英。 至于刘牧樵和朱冰之间有没有什么关系，这个问题就不太清楚了。 朱冰走了之后，姜薇半天也没有平静下来。 姜薇内心隐隐约约有种不爽，但又不明显，她回想朱冰说的话，姐弟恋，这是她朱冰你该说的吗？ 姜薇看了看时间，知道手术还早得很，于是开着车，去了孤儿院。 孤儿院所在的二马路在施工，在埋污水管道，车子只好开进一家公司，门卫正准备干预，见是一个美女开车，赶紧不做声了。 姜薇停好车，正要出大门，保安问：“你准备停多久？” “多久有问题吗？”姜薇回头问。 “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而已。”保安矮了一截，姜薇的声音太好听了。 姜薇去了孤儿院，谢敏见她来了，热情得很。 “今天怎么有空啊？”谢敏问。 “刘牧樵要做一台大手术，明天这个时候才可能出来。”姜薇说。 “他最近很忙，对吧？”谢敏问。 “是的，很忙。这次手术，已经上去三天了。”姜薇说。 “三天了？一直做手术？”谢敏很惊讶。 “是的，几个老外，病情很重，手术难度非常大，据说，世界上没有谁有他这样的水平。” “是吗？”谢敏微微笑了。很惬意的那种。 “是的，颈椎手术，是他最近才开始的，很快就超过了所有专家。” “嗯，他竟然有这种天赋。姜薇，我说，他这样几十个小时做手术，会不会透支身体啊？” “不会。” “不会？” “他精神特别的好，我才看了他，精神还好得很。” 谢敏沉默了一会，抬头看着姜薇，说：“你说，姜薇，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刘牧樵是有未婚妻的。” 姜薇脑子里“轰”的一声，半晌，才苏醒过来。 刘牧樵有未婚妻？ 一个孤儿，又不是大户人家有政治联姻，哪来的未婚妻？ 但是，谢敏是很认真的，脸色也很严肃。 “姜薇，我不知道你和刘牧樵之间有没有感情纠葛，还有那个苏雅娟，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刘牧樵是有未婚妻的。” 姜薇心里很痛。 “阿姨，我明白您的意思，我和刘牧樵年龄相差这么多，我会把握分寸的，你放心。” “嗯，那就好。” “阿姨，可以告诉我，刘牧樵的未婚妻是谁吗？” 谢敏摇了摇头，说：“其实，我也是反对的，不过，希望他能体谅我，我其实也无能为力。至于是谁，我暂时还不能说。” 姜薇沉默了一会，说：“阿姨，有几句话，我本不应该多嘴，但是，我跟随刘牧樵快一年了，我算是比较了解他的人。他一个孤儿，已经很苦了，现在，有点成就了，他的婚姻，我觉得应该由他自己做主，别人不应该干预。” 谢敏一对犀利的眼睛看着姜薇。 “你也这样认为？” “是的，他既然是孤儿，就不应该有父母之命。再说，即使有父母之命，他有权不听父母的。” “不听父母的？” “对，他既然都是孤儿了，那么，他父母哪有资格安排他的命运？” 谢敏身子明显震动了一下，沉默了好久，才轻声地说：“你这么说，他的父母也无颜面对他了。对，他们有什么资格？好，姜薇，你说得对，你回去对刘牧樵说，他想娶谁就娶谁，什么未婚妻，这个世界上，谁也没有权力给他安排婚姻！” 谢敏的声音很激动。 姜薇吓了一跳，心跳砰砰砰，赶紧说：“对不起，对不起，阿姨，我不应该说，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有这个权利，这个人就是您。” 谢敏摇头，说：“不，我也没有这个权利，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有这个权利。你回去告诉他，好好干，不要听从别人的安排，他的命运，只有他自己能够做主，即便是我谢敏，也没有这个权力。” 说到这里，谢敏的情绪又平稳了一些，接着说：“姜薇，刘牧樵从小没有父爱，也缺少母爱，这是他一辈子也摆脱不了阴影，他父母欠他的太多了。本来，他父亲为了弥补自己的遗憾，给他定了一门亲事，本来，是一片好意，但是，你刚才提醒了我，我明白了，他的爱情需要他自己去寻找。别人可以给他安排妻子，但不能给他幸福。好了，我明白了，你回去就告诉刘牧樵，我谢敏支持他，去寻找他的真爱……” 姜薇静静地听着，她脑子里出现了几个人的影子。 苏雅娟、刘淼、朱冰…… 为什么会出现朱冰呢？ 姜薇摇了摇头，想摆脱朱冰的影子，可是，根本就摆脱不了。 刘淼，基本上可以不考虑，虽然很漂亮，但是，气质和素养上，和苏雅娟相比，差了一个档次。 但是，苏雅娟和朱冰相比，似乎又差了一些什么？ 差什么？ 姜薇也分析不出来。 朱冰，姜薇是第一次看她，也仅仅只有十几分钟，但是，对了，朱冰也有一种气场。 是不是富贵人家都有这种气场？ 不是。 姜薇脑子里想起了几个富贵人家的子女，猥琐的、俗气的、慵懒的，她见过。 同样是富贵人家，朱冰显得清新、高雅、从容。 姜薇在想，假若要刘牧樵从苏雅娟和朱冰之中挑选一个，他会选择谁呢？ 姜薇在假设。 一定会选择苏雅娟的。 因为，苏雅娟更接地气，是一个实实在在的良妻，相夫教子更能体现中华传统美德。 苏雅娟和刘牧樵志同道合，在事业上比翼双飞，在生活上相亲相爱。 可是，一定会是这样吗？ 说不定他更喜欢朱冰呢？ 朱冰，典型的白富美，气质极好，更懂得诗情画意…… “姜薇，” “呃，阿姨，您说。” “姜薇，你比刘牧樵大几岁，是姐姐，除了照顾他的生活和工作，你还要多关心他的感情世界，你要引导好他。世上的女子，千千万万，不要让他挑花了眼睛，女子，美貌是次要的，心地善良才是最重要的。” “嗯，好的。”姜薇回答得有些苦涩。 她心里，有一根刺，刺得她很痛。 全科医师 第921章 我的腿没了 手术室里，手术还在进行，刘牧樵又把最后一瓶醒脑液吃完了。 不过，他不担心，兜里还有几十只中级宝盒，开出醒脑液的概率很大，只是，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开。 开中级宝盒，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除了可以开到药液之后，开到的医学技能书越来越少，也越来越垃圾，很多技能书与实际搭不上边，或者说，与刘牧樵想要的挨不到边。 刘牧樵把自己埋在显微镜下已经很长时间了，朱亚光有一个错觉，他的脚已经不是他的脚了，痛是一方面，更令他惊悚的是麻，他让护士掐他的腿，一点感觉都没有。 唐辉再也没有雄心壮志了，口号肯定是不敢再喊了，他错过了休息的机会，站在手术台上，一会儿是一助，更多的时候是二助。 今天，做二助的都必须是高手。 刘牧樵头痛不已的事是，颈椎损伤，不仅仅是损伤，更麻烦的事是精髓被污染了。 被严重污染的颈髓，很多医院都会采取放弃。 可刘牧樵不会这样选择，这不符合他的风格，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他都会努力的。 再说，这个病人这么远飞过来，也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想重新站起来，刘牧樵有责任帮他实现这个梦想。 可以说，能力其实也是一种责任，你有这个能力的时候，你就有这份责任。 就譬如，很多家庭很贫困，他们家老人病了，放在家里，不送医院，任由他死去。 冷漠是原因之一，但更多是他们能力不够的表现。 而有的家庭，家里病了人，送大医院，送国外治疗，第一，他们必须有这个能力。 相反，要是子女有这个能力，而不积极治疗父母，那就是不履行自己的责任了。 刘牧樵见过很多送到霍普金斯医院治疗的胰腺癌病人，毫无例外，他们都是千万富翁。 现在，西亚的病人远跨重洋，刘牧樵有责任帮他们治疗。 刘牧樵也没有别的想法，哪怕是用四十个小时，五十个小时，也要帮他做好神经吻合。 幸亏刘牧樵是清创缝合的宗师级人物，他对于自己的清创还是有信心的。 时间已经超过三十六小时了。 朱亚光想抬一抬自己的脚，已经不听话了，他只好继续一动不动。 当然，要是换一个人，会以为自己截瘫了，两只脚，后来连痛的感觉都慢慢在消失。 这很可怕。 痛，还表示这两条腿是自己的，连痛都消失了，是不是脊髓神经休克了呢？ “刘牧樵，我的腿。” “你的腿怎么啦？” “没了。” “没了？没了是什么意思？” “好像已经不是我的了。” “你活动活动。” “活动不了了。挪不动了，已经不是我的了。” “王艺，你安排谁帮他按摩按摩。”刘牧樵头也没抬，对王艺说。 王艺很惊讶。 她在想，我才进来，你刘牧樵头也没抬，怎么知道我进来了？ “王艺不在。”王艺开玩笑说。 “嗨，我知道你进来了，你身上有股特殊的香味。” 刘牧樵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信息量好大啊。 王艺更是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你们几个，我都不需要看，闻到你们身上的香味，我就知道你们是谁，不要这么惊讶好不好。” 刘牧樵头也没抬，他的眼睛盯在显微镜下，现在是重要节点，他的目光不敢离开要吻合的神经束。 也不知道刘牧樵这话是真是假，反正，这样一说，王艺才下了台阶。 “张秀芳，你，帮朱主任捏一捏腿。”王艺朝呆在一旁闲着的护士说。 张秀芳是最近招聘进来的护士，身高有一米七，在护士中算高挑的了。 她没有半点怨言，帮朱亚光做腿部的按摩。 “我也要。” 唐辉不干了。 其实，他早就麻木了，只是不好说而已。因为，刘牧樵早就说了，让他先休息，他逞强，说自己挺得住。 他早就挺不住了，就是不好意思说出来。 他厚着脸皮说了一句“我也要”之后，知道不该说，此时，除了王艺，谁都手里有事。 “张秀芳，等会，你还帮唐教授按摩一会，哦，对了，刘牧樵更累，你先帮刘牧樵按摩一会吧。” 刘牧樵抬了抬腿，说：“我不需要，我还很轻松呐。” 王艺想说什么，犹豫了一下，脸上突然红了，她出去了。 …… 姜薇打听了一下手术室的情况，知道手术快做完了，于是来到食堂，一边在菜架前看菜，一边安排今晚的晚饭菜肴。 大部分的食材都是从自己农场送来的，既新鲜又环保，食用起来放心。 姜薇看到水池子里的刀鱼，说：“这是哪里送来的？” 师傅赶紧说：“吃虹鳟吧，枫树农场最近养了虹鳟鱼，这是第一批上岸的，味道很不错。这刀鱼，也是他们那边的。还是虹鳟比较好。” “他不太爱吃生鱼片。” “可以清蒸，也可以水煮，还可以黄焖。” “那就黄焖好了。” “这鳝鱼是野生的吗？” “不是，这个肥的都是饲养的，不过，肯定都没有放激素。这边，这个桶子里的是野生的，不多，只有一斤左右。” “就吃这个，一斤就一斤。” “姜薇主任，要不要来一份滋补的？” “具体是什么东西？” “青色甲鱼，野生的，里面放莲子、红枣、人参、茯苓、黄芪、天麻、淮山。” “行，要一份。刘牧樵不需要，但唐辉都超过五十岁了，这个可以有。” “好，我亲自弄。你看看，还需要一些什么？” “猪肉是自己杀的吗？最近有猪瘟，你们要睁大眼睛哟。” “绝对的，半两病猪肉都不会流进食堂，我们肖主任亲自把关。” “好，拿出手艺来，炒一份小炒肉。” 姜薇看了看时间，说：“你们先准备，我通知你们炒菜的时候，你们再炒菜。” 回到办公室，姜薇又想起了谢敏的话。 心里又是一阵隐痛。 朱冰的影子不时在眼前出现。 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对苏雅娟一直有好感，她们一起的时候，很合得来，但是，脑子里一浮现朱冰的影子，心里就隐隐约约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全科医师 第922章 我不去 手术终于做完。 前后用了将近八十小时，虽然有些累，刘牧樵还是感觉很爽，一种大战之后的淋漓尽致。 他伸了伸懒腰。 这四台手术都体现了刘牧樵真实的水平，他的预期是比较好的。 在术后的检测中，供血是完美的，神经吻合也达到了优良，电传导是顺畅的。 在短期内，病人神经恢复是预后好坏的重要参考。 当然，真正的病程，和其他疾病不一样。 一般的疾病是逐渐变好，一天比一天进步。 但是神经科不同，神经吻合的神经束，它需要重新长一次。手术一个星期后，远端就会开始坏死，近端的神经束就会沿着坏死的神经往前长，一步一步，每天长几毫米，全部长成了，疾病就会彻底好了。 “华佗再生丸”有强烈的促进生长作用。 所以，颈髓病患者，有几十天的黑暗期，病情会比手术后更严重，四肢基本上不能活动。 不过，没关系，告诉了病人疾病的规律，在黑暗期，他们也不会太急躁，这是一个正常的转归。 这些国外的病人，都是不差钱的主，都会留下来，等度过黑暗期之后，他们才会离开。 刘牧樵对这个转归很自信，他所做的第一例病人丁久毅已经正式好了，听说都已经专业了，回到了江东省万佛市，这几天准备来安泰医院。 另外几个在地震中颈椎损伤的病人也陆续好了，他们都准备来安泰医院，接受刘牧樵的检测。 至于检测什么方面，其实也是刘牧樵希望得到一些数据，这篇论文他得亲自写。 写论文，刘牧樵并不陌生，他曾经开出了一本写论文的书籍，只是，他没什么时候，大部分论文都是别人写的。 现在这篇论文，他准备自己动手，等收集十个丁久毅这样的病例，到时候必定在颈椎学术界产生巨大的轰动。 刘牧樵一边洗手，一边对朱亚光说：“老朱啊，你的站功又有进步了，这一次手术三十多个小时，你竟然挺过来了。” “嘿嘿。” 朱亚光苦笑几声。 他是硬挺过来的，是真真实实，一分钟一分钟挨过来的，他没有作弊。 而刘牧樵，总共用了十五颗回气丸，一瓶护肝液、一瓶护心液、一瓶护肺液、一瓶护肾液，三瓶醒脑液。 刘牧樵暗暗笑个不停。 人生有开挂，与本分的人生还是有本质区别的，朱亚光几个，走路都打着趔趄，而自己可以飞一样往食堂跑。 一听饭菜已经上桌了，朱亚光，唐辉，宋百年，还有几个小年轻，顿时精神就来了。 很快，一个不落，都到了食堂。 姜薇已经给每一个人一杯半凉的绿茶。 刘牧樵接过茶水，一饮而尽。 还是茶水有意思一些，喝完后，回味无穷。 这时，厨房师傅见刘牧樵他们来了，赶紧端菜过来，十一个人，大圆桌上，宽宽松松。 为什么有十一个人呢？ 原来，护士、器械师、麻醉师都到了，就连王艺也来了，那个捏脚的张秀芳也来了。 这是刘牧樵的号召。 食堂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不过，除了刘牧樵等几个大牌医生，一般的主治、住医院医生，或者是护士，要吃夜宵，厨房师傅不一定会给你做大餐的，超过晚上十一点钟，一般就只有面条、米粉，还有蒸饺、包子、凤爪、鸡腿、汉堡等吃的了。 有时候有大型手术，可以是预约，否则，厨房师傅不会帮你做大餐。 晚上十一点后，只有两三个值班的食堂师傅了。 不过，神经精神中心大楼和肝脏胰腺外科大楼食堂的师傅们，想在值夜班的时候睡一觉，那就错了，可以说，这两栋大楼，基本上没有安静的时候，一个通宵，食堂都会是人来人往。 没有谁讲话。 连讲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都在干一件事，埋着脑袋吃饭。 姜薇自己也在吃，她其实也饿了，只是她有一个习惯，能够和刘牧樵一起吃饭，她就尽量等他。 刘牧樵一连吃了三大碗。 几天没有吃真正意义的饭菜了，这么吃一顿，真的是很享受的。 这不是聚会，有些人十分钟就吃完了，他们看着刘牧樵，他没有发话，其他人也不敢离开。 刘牧樵注意到了，说：“吃完了就回去睡觉，老朱，你们就别回去了，我估计，你们一上车就会睡着。睡休息室算了。” 主任一级的都有自己的单独休息室，也就是专属的卧室，其他人就要睡集体宿舍了，两个人，三个人一间房子，大多数的时候，都住不满的。 刘牧樵还是准备回家睡觉。 喝完最后的米汤，刘牧樵站起来了准备走。 “你别急，我问你，你认识一个叫朱冰的？”姜薇还是忍不住，本来，明天问也行，但是，不问，姜薇会睡不着。 “朱冰？对呀，认识，怎么啦？”刘牧樵有些吃惊。 “她昨天来找你了。”姜薇说。 “找我？有事吗？人呢？” “是的，今天已经走了，她留了一句话，说她父亲得了抑郁症，想请你帮他治疗。” “哦，好说，明天，你跟我去，我去帮朱圣熙治病去。” “我？我不去。要带人，你带苏雅娟吧。” “苏雅娟？她白天要上班，抽不开啊，还是你跟我去吧。” 姜薇摇头说：“我不去。” 刘牧樵微微有些吃惊，在他的印象中，姜薇是从来没正面拒绝过自己的要求。 “为什么？” “我不想去，去见大财主，不习惯。” “咦，你也不是一个仇富的人啊。再说，朱圣熙这个人，很正派，从来就没听到他的负面新闻。” “刘牧樵，我也不仇富，也不愤青，只是，我真的不想去，你明天自己开车去吧。” 刘牧樵有些失落，点头说：“好吧，既然你不想去，我就不勉强了。” “刘牧樵，还有一件事，谢敏阿姨要我告诉你，她说，你的婚姻，你自己做主，别人，没有资格给你安排未婚妻。” 刘牧樵一惊。 “你去了孤儿院？” “是的。” “她怎么突然说这话？” 全科医师 第923章 朱圣熙的病根 刘牧樵开着奔驰车往清江重工方向去了，经过一晚上的休息，他又精神饱满。 他昨晚回家后做了几个小时的亚冬眠，今天的精神特别的好。 清江重工，过去是郊外，清江市经过这几年的发展，它已经不在郊外了，渐渐成了主城区了。 围绕在清江重工的周围，都是高层小区，本来，清江重工的西北方，有一个几千亩的荒郊，朱圣熙本来准备买下来，做厂区。 谁知道，就在即将敲定这个事的时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口气，几千亩的土地被一个姓高的人买走了。 这个半岛模样的土地被用于做房地产开发。 朱圣熙因为这件事，只差点就吐血了。 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很大，虽然，省里有人出面解释，并且在东面给了他一块地做补偿，但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朱圣熙的精神就差了很多。 朱圣熙有过搬迁北上的念头。 省里的领导多次做他的工作，稳住他，就是稳住每年几十个亿的税收，和十几万人的就业。 当然，还有相关的上下游企业的生意。 这件事大约是五年前的事。 朱圣熙的清江重工，属于全省最大的企业之一，他被称为江东省四大企业家之一。 不过，在有些人眼里，四大企业家，朱圣熙才算是货真价实的，他从一个乡镇企业开始，一步一步，成了国际知名企业。 早年，朱圣熙的企业，是由一个姓马的农民企业家经营。姓马的是一名乡干部，兼清江机械厂厂长。 主要是做拖拉机改装，后来又做三轮摩托，再后来，乡镇企业走下坡路了，刚好，这个时候，朱圣熙大学毕业，从科委那里拿到一笔钱，就把清江机械厂收购了。 那是三十年前的事。 后来，他审时度势，跟上了国家发展的步伐，加上他出国考察了几次之后，他的企业突然兴旺发达起来。 很快，把清江的另一家重工打趴了，接着又干掉了另几个大型国企，自己成了国内的大佬，接着，在前几年，还兼并了欧洲一家重型装备企业，于是，他成了国际上三大基建重工工业企业之一。 他们生产的高端挖掘机、推土机、灌浆机，等等，市场占有量达到了百分之三十一。 朱圣熙是一个能人，又有人说他是一名儒将，在商业决策中头脑非常精明，他有一个特点，开会时，他主要就是听，有时候，开几天的会议，他可以一句话不讲，最后做决策时，基本上不会出现偏差。 前几年那块土地，朱圣熙真的是伤透了心。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人家来势汹汹，朱圣熙都只能避其锋芒。 朱圣熙得了抑郁症，上次刘牧樵还刚刚接触医疗智慧系统，帮朱圣熙治疗了一次。 今天，刘牧樵开车前往，脑子里在搜索古方。 严重的抑郁症，光是推拿按摩还不行，得找一个好方子。 钱昊有刘牧樵的方子，在治疗更年期综合征和神经官能症方面很有名气，但是，真正的抑郁症，钱昊也不敢去碰。 抑郁症可以治愈，但是，不容易，需要很长时间的努力，需要医患之间的良好配合。 有的人说，抑郁症是不死的癌症，这话，也有一定的道理，其痛苦程度，抑郁症和得了癌症的病人相比，甚至比前者更加痛苦不堪。 抑郁症的死亡率也很高，主要是自杀，自杀最常见的原因就是抑郁症。 只要媒体上报道，某某自杀了，八九不离十，多半是抑郁症发作了。 抑郁症确实是很痛苦，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刘牧樵进大门了。 门自动开了。 门卫见是一辆高级桥车，连问找谁都懒得问了，直接就让刘牧樵把车子开了进去。 到了办公室门口，刘牧樵停好车，才下车，三个人迎了上来，都是熟人，朱圣熙办公室的人员，随从，可能还兼有保镖的意思。 他们是上来迎接刘牧樵的。 朱圣熙在办公室办公，他没有下楼来迎接。 也确实，到了朱圣熙这个地位，需要他起身迎接的人并不多，一般来说，他才是别人迎接的人。 一个身价千亿的人，在哪里都是上宾，随便到了哪里，那里的主官就要把他当成财神爷，要是他在本地投资几个亿，就是很大的成就。 朱圣熙，拿出几个亿，几十个亿投资，那就跟玩儿似的。 他在几十个地方都有投资，他的子公司有三十多个，各地的纳税加起来有两百亿。 在江东省，他是四大企业家之一，给清江市交的税收，去年是八十多个亿，自从上一次那块土地的事之后，朱圣熙变得更加盛气凌人，看谁不顺眼，他直接就把谁拉入黑名单。 今天还算不错，他的随从一拥而上，来迎接刘牧樵。 刘牧樵自然明白，他们迎接自己的目的很明显，这几个人是朱圣熙的随从，平日，老板被折磨，他们也没少被朱圣熙折磨。 他们要过好日子，就必须把朱圣熙的病治好。 他们把朱冰请动了，由朱冰出面，又把刘牧樵请来了，他们能不把刘牧樵像迎接爷一样迎接进来吗？ 刘牧樵被迎接进了接待室，朱圣熙才过来。 “小女来麻烦你了？” “不算麻烦。” “你现在是大名医，亲自上门，多不好意思啊。” “您才是大名人，一年为国家缴纳这么多的税收，又为老百姓提供了这么多的工作岗位，特别是，把企业做到了国际领先，光是这一点，就值得国人尊重。” 朱圣熙呵呵笑了几声。 这种笑，纯粹是干笑，礼节性的笑，没有一点快乐的意思。 “朱总，请您说说您现在哪里不舒服？”刘牧樵没准备闲聊，直入主题。 “哪里不舒服？哎，怎么说呢？有些人说我得了抑郁症，但是，我不这么认为，因为，我烦恼的事，都是有原因的。”朱圣熙一直就没承认过自己有病。 “嗯，我帮你搭搭脉。”刘牧樵挪过去。 “你一个学西医的，也会搭脉？” “嘿嘿，我可不是吹牛，我开的中药的本事，还没有人能胜过我。” 刘牧樵刚搭上朱圣熙的手腕，脑子里一颗星星，强烈的闪耀。 全科医师 第924章 治病 朱圣熙不是一个暴戾的人，更不是一个矫情的人，大家都说他有病，他也不绝对否定。 他自己认为，要不是清江世纪城那个项目对他的刺激，他根本就不会忧郁，他过去的性格是很开朗的。 确实，清江世纪城那块地对他的刺激太大了，他是第一个提出要这块土地的人，先期，也是唯一要这块地的人，以他的地位，提出这个要求一点也不过分。 再说，买了这块地之后，他是建工厂，扩大再生产。 现在，他对清江市的财政贡献是八十多个亿，对全国的贡献是两百多个亿，是税收大户，你江东省，清江市怎么也应该照顾他朱圣熙。 可是，就在他几乎要办完手续的时候，一个地厂商横刀杀出，并且可气的是，这块地，几乎毫无争议就到了那个人手里。 朱圣熙气得吐血了。 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很大，连续几个晚上没有睡好，后来心情就一直不好。 这是病吗？ 当然不是！ 不过，朱圣熙上一次体会到了，刘牧樵帮他做了一次推拿按摩之后，他的精神和情绪好了一段时期。 最近，又遇到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市里，要从他们厂区上空架设一条高压电线，无疑，会对工厂造成影响。 虽然市里的领导上门解释，省里的领导也打电话来说明情况，架线，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朱圣熙也理解，但是，心里还是不畅。 他身边的人督促他去医院看病休养，他怒了，“我们都被人欺负到头上了，还说我病了，这不是颠倒黑白吗？” 他的随从没办法，动员朱冰做工作。 朱冰回来，也没有跟他父亲多交流，就直接把刘牧樵喊来了。 俗话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是父亲的前世小情人，这话没错，他接受了刘牧樵。 “刘博士，都说我有病，你来证实一下，我有没有病！” 刘牧樵也没有直接回答，搭上脉，脑子里跳出一颗闪亮的星星。 一个古方迫不及待跳出来，这肯定是一副极好的中药方子。 刘牧樵拉近一看，方子上写着：牡丹皮、栀子、柴胡、白芍、当归、茯苓、白术、薄荷、甘草。 好家伙，这一个处方，没有一点矫情，也没有一点虚张声势，而是朴实无华。 刘牧樵睁开眼睛说：“朱总，你的处境我清楚，企业做大了，难免会有一些不如意的地方，社会嘛，你看得比我透很多。至于你身体，肯定是没有器质性的疾病，但是，神经系统，由于长期压力过大，需要一些释放一些负能量，我帮你开一副中药，服用三个月。” “好的，不过，我觉得，你上次的推拿就很好。”朱亚光说。 “没问题，我会帮你做一套全身推拿，还做一次针灸。” 刘牧樵脑子里想起了青云子的天籁针，心想，要是自己会天籁针就好了，可惜，要在银针上弹奏音乐，这件事确实是太难了。 刘牧樵开了处方，指定一定要去安泰医院买药，那里的中药，是刘牧樵亲自考察过的，效果比市场上的要好很多。 接着，刘牧樵帮朱圣熙做了一套全身推拿和针灸。 从卧室出来，朱圣熙惊骇不已，简直不敢相信，世界竟然是这么美好。 天，亮了！ 刚才还灰蒙蒙、阴沉沉的天空，突然之间，变得灿烂明媚，心中的阴霾也一扫而尽。 刚才还忧郁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愉悦起来。 呵呵，至于那块地的事，是大事吗？人家得到那块土地，是因为人家有势力，比我朱圣熙更加强大一些。 商场本来就是遵循丛林法则的，我朱圣熙就要认命，我能够得到的就努力去得到，得不到的就不要强求。 对，就这个理，被强大的对手抢走了口中之食，我不会去抢别的口中之食么？ 再说，想当年，我的清江重工，消灭了多少对手，抢走了别人多少人才和市场，就连几个国有企业，也成了我朱圣熙碗中的菜肴。 难道，别人心中会快乐吗？ 想通了。 合乎丛林法则的事物，我就不应该生气。 心结解开了。 再有，从清江重工上架高压线，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市里答应了，在北面再给我们一百多亩地做补偿，没有吃亏啊。 何必为这事忧郁呢？ 好了，心情好了。 “刘博士，你的推拿针灸非常有效，我的抑郁症好了。” “朱总，针灸推拿只能管一时，要彻底治愈，必须吃三个月我开的方子，再就是，遇到过去那些烦人的事，看开点，你的生活质量就会好很多。”刘牧樵也很快活。 “小林子，中午，好好宴请一下刘博士，把沈姨也叫过来。”朱圣熙说。 “沈姨怎么样？”刘牧樵回忆起两年前帮沈姨打针的情景，不免有些心率加速。 “好了，完全好了。” “哦，好了就好。她的病，即使是现在，我还没有搞清她到底是什么病。” 刘牧樵神经内科是大师级水平，回想起沈姨全身疼痛的毛病，他搜索了很多资料，也很难确定她到底是什么毛病。 “是的，在湘雅、协和都看了，没有最后的结论，只是怀疑是神经血管炎，没有最后诊断。” “很想见见沈姨，但是，朱总，改一个时间吧，今天我还要急于赶回去，家里有一台肝脏手术，需要我上台。” “今天不能走，难得有机会，我明天又要去京城，半个月回来不了。”朱圣熙坚持说。 “不行，真不行，朱总，这台手术现在差不多要上手术台了，我必须赶回去，这个病人还是南洋转过来的，我不上台，会影响声誉的。” 一听声誉两字，朱圣熙不说话了。 做企业，声誉是看得非常重的东西，要建立比较好的声誉，需要很长的时间，或者说，贯穿了企业的整个生命周期。 刘牧樵走了。 他能够感觉得到，朱圣熙用感激的眼神目送刘牧樵走远。 从办公室到工厂大门，有一公里左右，刘牧樵感觉，朱圣熙还站在办公室门口看着自己。 刘牧樵的第六感觉没错。 朱圣熙确实是站在那里目送他，嘴上挂着微微的笑容，心里不停地嘀咕，“不错，不错，这样的小伙子哪里去找？” 全科医师 第925章 来自海外的愤怒 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下雨了。 今天这场雨，洗净了空气中的尘埃，也给空气带来了不少的负离子。 站在安泰医院神经精神中心办公室的阳台上，刘牧樵看着不远处的内科大楼建设，地下四层，坑已经挖到位了，加上地基，这坑有20米深。 现在的施工能力真强，25天时间，挖走了23万立方的泥土，放在过去要一年时间。 刘牧樵看着人来人往的地面，心里难免有一些小小的得意。 现在住院病人已经接近3000人，与清江大学附属医院一二三院相差不大了，而外科系统，已经超越了附属医院。 光是神经科和肝胆胰腺外科就住满了1400个病人。 本来，不少科室都有想法，把过去单间病房变两人间，两人间病房变三人间。 刘牧樵坚决否定了。 他比较理性。 在病房设计时是有这样的考虑，内部扩张是迟早的事。但是，现在不是内部扩张的时候。 首先，科室的能力不知依靠一两个人，需要所有人都达到某一个程度，三级医生等级要形成。 其次，安泰医院大部分医生都是招聘来的，文化需要整合，诊断习惯与治疗习惯都要统一。 现在，尖子医生有了，但没有厚度。 现在病源是有，病床很紧张，内部扩张看起来是水到渠成了，但刘牧樵很清楚，厚度不够，尖子医生还需要培养。 这不是他想象出来的，而是有依据的。 刘牧樵每天要查一个病房的病人，几乎每天，他都需要帮别人更正诊断，或者更正治疗方案。 这就是不足。 刘牧樵不可能全院把关，他查一次房，轮一圈需要一个月，这就告诉了他，安泰医院还存在很多误诊和误治。 所以，内部扩张必须要缓3、5年。 令刘牧樵比较得意的是，这两个中心，外籍病人占了四分之一左右，特别是神经内科的癫痫科与帕金森病科，外籍病人占了三分之一。 还有胰腺肝脏外科，南洋的病人占了八分之一，也就是说，接近100个外籍病人。 再就是脊柱（脊髓）外科，两个科室，120张床位住得满满的。这里的外国病人都是极为重重的病人，总数有21个。 刘牧樵有种成功感。 他知道，这些科室，生下来就是国际性学科，收治的病人会有大量的外籍病人。 他笑了。 没想到竞争会这样轻松。 安泰医院有两个绝对的优势，一是刘牧樵的水平高超，二是医疗费用超级便宜。 相对于发达国家，我们国家的医疗费用是相当低廉的，就譬如一台结肠癌根治术，三甲医院正常手术费用是2250元，麻醉费用是1350元，加上其他输液，不算化疗，住院十天，一般是元左右。 而在霍普金斯医院，一台结肠癌手术，大约是22万美金，约合人民币150万左右。 这个差别是数十倍之多。 这是一个简单的例子。 有人说，人家有医保啊！ 是的，人家有医保，可人家每年交医保的费用最便宜的也在4000美元以上，合人民币左右。 总的来说，安泰医院具备了独有的竞争优势。 刘牧樵嘴角露出了微微的笑容。 他想到了那些国际老牌大医院，呵呵，霍兄，梅兄，我们来了，安泰医院来了！ 而此时，远在万里之遥的霍普金斯医院，他们的国际事业部正在研究一份报告，近半年来，来自亚洲的业务下降了43，虽然对霍普金斯医院还没有构成明显的威胁，但这是一个信号。 一个强烈的信号。 因为，近二十年来，来自东方大国的病人，到霍普金斯医院治病的，每年都是以10以上的增速发展。 现在，突然之间，不但没有增长，反而下降了这么多，很不正常啊。 再分析病例，胰腺外科下降最快，达到了147，肝脏外科下降了75，大肠外科下降了34，其他疾病下降了23。 这里，还没有包括颈椎手术。 “原因！原因！我需要的是找到原因！”对外事业部的执行官愤怒地吼道。 他是一个资深职员，二十年前，他跟随老领导来到东方大国，开始开拓市场，随着他们的工作深入，赴美医疗的人逐年增加，现在，几乎撑起了霍普金斯医院的半边天。 “原因很简单，刘牧樵的胰腺外科、肝胆外科、大肠等疾病的手术技能已经超越了我们。”情报人员分析。 “不可能！” 这位叫Lhu的执行官怎么可能相信，他对华夏是太了解了，华夏大地比较有名的医院和医生，他非常了解。 胰腺外科医生，比较有名的有七八个，其中，龙教授算是里面的佼佼者，而他在京大一院的胰腺外科水平，Lhu是非常了解的，他去年还去过一次。 “安泰医院胰腺外科是他们国内最大的胰腺外科了，我们这里不少的病人流失到了他们医院。”情报人员说。 “安泰医院？安泰医院在哪里？给我看看他们医院的排名。”Lhu有些恼怒，他不是不信，他是不愿意相信。 他听过安泰医院，也听过刘牧樵的名字。 他也知道，有不少在霍普金斯医院被拒绝手术的病人，最后，都在那里开了刀，现在的情况还不错。 这是最近他陆续了解到的。 现在，当情报人员正式书面向他报告时，他情绪失控了。 “安泰医院排名，太靠后了，没有进入500强。” “我们在和一个在他们国家连500强的都没进的医院竞争，这是不是太丢脸了。通知胰腺外科中心，不准轻易放弃手术。平常做不了的手术，今后也不能流失到安泰医院。”Lhu大声说。 这一招很狠，目前，有一半来自于霍普金斯医院的病人，都是因为霍普金斯医院拒绝做手术，或者说，他们认为没有手术价值的。 “可是，这样的话，在伦理上，我们就违背了基本的医疗道德。” “屁话！什么叫伦理？什么叫道德？我只知道，我们霍普金斯是世界第一，我们做不了的手术，别人也做不了！” Lhu这个人是一个典型的欧洲白人，他的祖父是英伦人，自认为是一个典型的绅士。 情报人员是一个亚洲人，惊骇地看着Lhu，这就是所谓的血统高贵的英伦绅士吗？ 全科医师 第926章 坏消息 霍普金斯医院已经注意到了安泰医院的存在。 其实，一年前他们就已经注意到了，只是，那个时候没有想到会影响到他们的业务。 除了霍普金斯医院，梅奥诊所也注意到了，只是，他们对刘牧樵的了解很间接。 一年前，刘牧樵曾经在霍普金斯医院活动过，在神经科方面，在胰腺外科方面，特别是血管外科，曾经轰动一时。 现在，他们找出去年的影像资料，认真观看了一边。 Lhu出了一身冷汗，他找到了顶头上司，分管国际事务的怀特先生。 怀特先生是霍普金斯医院的执行董事，在医院里有很大的实权。 他看了纸质的资料分析，又看了一会影像资料，最后陷入了沉默。 他在考虑，该不该采取行动。 他可以置之不理，霍普金斯医院可以忽略对方。 因为，霍普金斯医院实在是太强大了，他们正教授级别的专家就有4000多人，任何一个学科都有几十个正教授专家，国际上处于第一梯队的专家有300多人，这是任何对手都感到发憷的数据。 他也可以采取行动，那就是向世卫组织，还有学术联盟，医生联盟等组织施压，封杀刘牧樵。 也就是说，今后国际上的学术会议，他们不邀请刘牧樵参加，进修学习，或者访问学者，也不让刘牧樵参加。 还可以阻止刘牧樵发表论文。 至于医生联盟，他不知道他们曾经封杀过了，现在已经部分解除封印了。 沉默了一会，怀特拿出手机，先是给几个着名的医学杂志打了一通电话，他大声说：“不准给刘牧樵发表论文！” 不准发表刘牧樵的论文。 这对于着名杂志来说，感觉到了痛苦。 《MJ》，《NEJM》，《JAMA》，《柳叶刀》的总裁痛苦地哼了哼。 他们不敢得罪大金主霍普金斯医院，但是，刘牧樵的大名，现在不是他们可以封锁的。 说实在的，他们为了得到刘牧樵的投稿，都在做刘牧樵的攻关。 越是着名的学术期刊，越需要有大名鼎鼎的人物投稿，这是买方卖方关系的转变。 没有成名时，需要在着名期刊上来提高自己的声誉，当某人名气太大了以后，期刊方就会主动找上门来，希望来稿，不但不需要版面费了，还有丰厚的稿费。 刘牧樵近期的约稿有三篇，《MJ》的稿费是16万美金，而比较次一点的期刊《HWN》则出了48万美金的稿费。 现在，几个总裁突然接到霍普金斯医院的通知，不准刊载刘牧樵的论文，他们半天没反应过来。 不行啊！ 霍大，你不能这样啊！别人能发，我不能发，这不是欺负我吗？ 你们都不准发！ 怀特的回答很霸道。 接电话的总裁怂了，大金主啊，得罪不起。 确实，各大期刊，在世人面前牛逼轰轰，但在霍普金斯等医院面前，他们其实是孙子。 他们需要霍普金斯医院的专家投稿，提升名气需要霍普金斯医院的大佬定期投稿，为了赚钱，也需要霍普金斯医院的小医生投稿。 为名也好，为利也好，都需要霍普金斯医院。 站在阳台上看风景的刘牧樵正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很愉悦，昨天，他听了田力玉的汇报，他对烧伤整形科非常有信心。 烧伤整形科由华西医院973首席科学家田力玉领衔，给了他120张床位，已经收不下了，满床了。 当然，远期来讲，田力玉是大专家，给他120张床位那不是拿大炮打鸟吗？ 刘牧樵是有打算的，烧伤整形科将来要成为品牌科室，给400到500张床位，那是最基本的。 烧伤整形科实际上有两块，一块是烧伤病人的治疗，另一块是整形外科。 烧伤病人的治疗与普通疾病不同，大面积烧伤治疗非常需要技术，它有三大难关，休克关、感染关、多器官衰竭关，每一关都需要精湛的技术。 烧伤病人，由于伤口的体液渗出，很容易导致水份丢失，电解质混乱，体液内的胶质丢失，使得血容量减少，而出现休克。 可是说，每一个重度烧伤病人，都要面临这一道难关。所以，烧伤科医生，必须是抗休克的高手。 第二关是感染关。 皮肤是人体最大的免疫器官，阻止细菌、真菌进入体内。 烧伤病人失去皮肤保障，细菌进入体内，那是百分之一百的可能性。所以，上抗生素是必须的，并且还要上好的抗生素，高端的，广谱的，耐药性少的。 第三关是多器官衰竭关。 烧伤病人，会有大量的坏死物被吸收，导致体内器官受损，加上病人血容量不足，供血不好，体内重要器官可能出现衰竭。这一关同样凶险。 要过三关，绝不是一个普通医生能够拿下来的，所以说，烧伤科医生，要求是比较高的。 即使是名牌医院，华西医院这类顶尖烧伤医院，对于大面积烧伤病人，也不能保证能够都拿得下来。 当年，华西医院第一个成功治疗烧伤面积100的患者，在医学界产生了巨大的轰动，那时候，住持治疗的就是田力玉教授的老师，其中，田力玉也参加了治疗，只是，那个时候，他还是一个住院医生。 烧伤整形科另一块是整形。 整形又分为两块，第一块是烧伤病人的病理整形术，主要医治对象是烧伤病人治愈后的整形。烧伤病人大多数都会出现严重的变形，整形是一种极为复杂的过程。 有的病例，要整形几十次。 整形的另一块就是美容，为了重塑更完美的形体，近些年，这个市场非常大，华西医院走在了前列。 田力玉教授就是美容外科的高手。 可以说，从经济角度考虑这个问题，这个学科是非常的有利可图，它的利润非常可观。 田力玉教授昨天给刘牧樵汇了报，他需要增加床位。 刘牧樵向皮院长请示，好容易又挤了30张床位给田力玉。 想到这里，刘牧樵满意地点了点头。 品牌科室一个个科室雨后春笋一般发展起来，安泰医院的明天都可以看到基本轮廓了。 “叮！” 手机上，姜薇发来一则信息，开头三个字映入眼中：“坏消息……” 全科医师 第927章 只见新人笑 刘牧樵心头一紧。 信息上写着：“刚才，先后接到几大着名杂志社的通知，最近的所有约稿取消。” 刘牧樵楞了一下。 随即冷笑了几声。 他回了一个信息，说：“告诉他们，这种无礼的行为，我需要一个解释，如果连一个合理的解释都没有的话，对不起，我刘牧樵，以及所领导的团队，将不再在他们的期刊上发表任何文章。” 他觉得还不够霸气，接着又写了几句：“如果他们想沦为二流期刊，那么，他们的总裁可以保持沉默。” 刘牧樵移动了一下脚，虽然说了几句解气的话，但是，气，并没有完全消散。 马的，这又是谁在搞鬼？ 几大期刊想封杀，呵呵，真的有些可笑。 当然，医学成果如果不登上顶级期刊上，国际影响力会差很多，作者本人也会受到影响，但是，像刘牧樵这样的大牌人物，几大期刊想封杀他，很可能会杀敌一万，自损两万。 刘牧樵不爽，世界这么大，安泰医院的名气要推广，这几大期刊确实不厚道。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人家愿意受到损害也不刊载刘牧樵的文章，那好吧，我就把“中华”牌期刊抬上去！ 中华牌期刊的国际影响力还是比较有限的，今后，我刘牧樵的文章，只刊登在“中”字号的期刊上，说不定，世界上第一阵容的期刊中，就会多一个“中”字号的期刊。 想到这里，刘牧樵的心情略微好了一些。 这时候，手机响了。 嗯，一个越洋电话。 “刘牧樵先生吗？我是《柳叶刀》总裁Haoli，有一件事，非常的遗憾，我不能接受您的投稿，不是我们不愿意，而是……我想解释一下，我们无能为力……” 刘牧樵不耐烦地说：“Haoli先生，你就直说，谁不肯你们接受我的稿件，说明白了，我们今后还好见面，要是你不肯说，今后，我们老死不相来往。” Haoli支支吾吾，说：“这个，我，也是有苦难言啊。你知道，我们7个董事会的成员，5个接受了霍普金斯医院的赞助，另外，我们和他们还有巨大的合作。” “嗯，谢谢，我明白了。那就再见了吧。”刘牧樵突然对霍普金斯产生了巨大的厌恶情绪。 他也不想和Haoli说什么了，再解释又有什么意思呢？ 刘牧樵强行挂断了Haoli的电话。 接着没过多久，刘牧樵又接到了几个电话，《BMJ》，《NEJM》，《JAMA》的总裁都来电话了。 他们也是很矛盾的，既奈何不了霍普金斯医院，又觉得失去刘牧樵的文章，对他们很不利，肉痛得很。 刘牧樵没客气，只是佐证了一下是不是霍普金斯医院在捣鬼，得到证实之后，也不给人家太多的安慰，几句话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可以想象得出，对方的电话被挂断之后，他们那种痛不欲生的表情，一定很丰富。 刘牧樵通知邹庆祥、何教授、唐辉，还有宋百年，朱亚光，把投给《BMJ》等期刊的文章撤回来，全部投给《中华》期刊上，集中火力，各个学科都要投两篇以上的高水平文章。 第一作者都是刘牧樵。 几个小时后，刘牧樵等待的电话终于如期而来。 “我是《中华》期刊的总编辑胡飞，您是刘博士吗？” “我是刘牧樵。胡总您好。” “刚收到你的几篇大作，我是既惊喜又忐忑，您这是……” 胡飞总编很奇怪，刘牧樵这类文章可以投《中华》期刊，但，怎么会突然投这么多篇呢？ 我们有这么熟吗？ 我们有这样深的交情吗？ 有时候幸福来得太快了，真实感就不强了。 现在胡总编就是这种情况。 要知道，刘牧樵的论文投哪里，要看他的心情，要看与他的交情，当然最重要的是，谁的期刊名气大，就投哪里。 “实话实说，有几大期刊准备封杀我，突然我想起，我们‘中’字号不也可以成为世界顶级期刊吗？”刘牧樵解释说。 “什么……我们也可以成为世界顶级期刊？你是说，你准备助我一臂之力？”胡飞总编激动地说。 “我有一个想法，5年之内，我的文章，我团队的文章，只在你的《中华》期刊上刊登。当然，我们也可以来一个更长期的合作，10年，您可以考虑一下。” 刘牧樵不敢把时间说的太长了，因为，10年后的安泰医院将会是什么样子，很难说。 有可能是一个拥有5000张床位的大医院，也可能是一个集团医院，还可能是清江大学的附属医院。 十年后的事情，谁能预料得到呢？ 刘牧樵这么一说，那边的胡总编辑半天没有说话，只有抽泣声。 哭了？ 哭就对了。 胡总编辑知道刘牧樵刚才那几句话的分量，如果和刘牧樵合作5年，我胡某人还不飞黄腾达了？ 《中华》期刊，在国内是一流期刊，但是，做国际上属于次等的期刊，离一流期刊还有一定的差距，离《BMJ》这类的超级期刊，还有很大的差距。 如果有超级医学专家定期投稿，像刘牧樵这样的新星，和他合作，《中华》期刊不进步都是不可能的。 特别是胡总编注意到了，刘牧樵的大量成果，都是震撼性的，这样的文章，重金难买。 “刘博士，这样行不行，你的团队投稿，分为三类，一类是署了你的名字的，我都是一字100元的价格；第二类，是你的主要助手写的论文，一字10到30元；第三类，那些为了晋升的文章，我版面费6折。”胡总编盘算了一个价。 这算是良心价了。 他平常给院士的价格是一字30到50元，给刘牧樵提高到100元，那是真心想合作。 刘牧樵笑了笑，说：“我的文章如果说免费你，你也不会同意，这样吧，一字30元，给我手下的兄弟买几斤肉补补身子，其他的，就按你刚才说的办。” “一字30元？不行，刘博士，你的文章都是短小精悍，我注意到了，你最长的文章也只有3500字，这么算下来，也就10万块钱。” 胡总编还是一个有良心的人，关键是，他非常想和刘牧樵成为朋友。 “一篇文章10万块够高了啊。”刘牧樵笑着说。 “不，这样，都退一步，我给你一字50元。”胡总编坚持说。 全科医师 第928章 你是我的小白兔 就单篇文章来说，一字50元并不是最高的，其实，《BMJ》上次向刘牧樵约稿，出价25万美金，字数只有1500字，合约每个字116元。 很多有名气的期刊，他们是舍得出钱的，只要是文章有价值，特别是有可能获大奖的文章，更高的价他们也出得起。 这些有名的期刊，他们赚钱的方式很多，他们要做的事关键就是在行业中领先，越是大牌专家投稿多，他们的期刊引用率就越高，他们的知名度就越高，投稿的人就越多，版面费就越高。 历史上，《BMJ》最高的稿费是JONE的一次投稿，他是当年诺奖得主，他的一篇论文只有4000字，得到的稿费是156万美金，按字数来说，就是天价了。 胡总编看过刘牧樵所有的文章，也组织专家探讨过刘牧樵的论文，专家一致认为，刘牧樵至少有五个领域可以获得大奖，他的每一篇论文都可能获得天价报酬。 现在刘牧樵只要一字30元，当然，胡总编不会做这样的糊涂事，他坚持说，最低价一字50元。 最后，刘牧樵也没过多争执，反正，他也知道，和《中华》期刊合作，得益的一定是期刊这一块。假如合作五年，它还不进入世界第一级别的期刊，刘牧樵都不敢相信，要是经营得好，进入超级期刊级别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进入到了国际十大期刊之列，期刊的名字就是钻石级别了。 大中华确实也需要有这么一个期刊，胡总编此时的心情很激动，一旦和刘牧樵合作，蹭热度，别的大牌医院的专家也会往这边投稿，《中华》期刊的来稿质量立即就会提高一个或者多个档次！ 最后，合作的事在电话里谈了一个大概，具体的协议，胡总编准备亲自过来一趟，写一个协议，顺便走一走几个附属医院，这些医院也有几个大牌的专家。 刘牧樵打完电话，从阳台上回到办公室，办公桌上，一杯温热的浓茶，他喝了一大口。 他有些兴奋。 国外的期刊封杀也许是一个机会！很多时候，危机本身就是两面性，危与机是并存的。 封杀刘牧樵，就可能成就一个《中华》期刊，把《中华》期刊推入到顶级期刊，这不是给国内医疗事业做了一份贡献吗？ 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1年后，四大着名期刊的总裁纷纷辞职，就是董事会对他们的追责。 刘牧樵是可以封杀的吗？ 封杀刘牧樵最后死的是自己。 3年后，《中华》期刊引用率排名第一，一跃成为世界第一期刊。 这是后话。 姜薇进来了。 “邹庆祥想请你吃饭，看你什么时候有空？”姜薇问。 “噢，对了，他晋升副主任的事搞定了？”刘牧樵猜到了他请客的原因。 “搞定了，他理论考试和面试都得了高分，特别是他的论文，加分很多。还有宋百年进了主任医师，他也要请客，还有秦梅香，多年的老资格副主任医师，这次也上了主任医师……” 刘牧樵听着姜薇报告。 这次，本土的医生，主任医师晋升了宋百年和秦梅香两个，副主任医师晋升了13个。 招聘来的也有一批晋升了。 本来，安泰医院的高级职称的名额几乎用尽了，皮院长专门申请，按照3000员工重新申报职数，这样，就增加了大批的高级职称数量，三年之内，基本上可以满足晋升的需求。 三年后，医院还会要扩大，职称领导小组答应了，职称职数，向安泰医院开绿灯。 “你跟他们几个请吃饭的说一声，要请客的，凑到一起，哪天去清水湖玩一天，租一条船，据说，清水湖边的会所很神秘，我们也去尝尝鲜。”刘牧樵一边看着桌上的文件，一边回答。 他没有注意到，姜薇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 “会所？我觉得是不是可以换个地方？”姜薇显然不想让刘牧樵进去。 “为什么？难道不正规？”刘牧樵问。 “那倒不是，只是，据说里面太奢华了，连……”姜薇突然不说了。 “连什么？”刘牧樵追问。 “你别多问，反正，那里是有钱人去的地方。”姜薇被说急了，脱口而出。 “有钱人？我们安泰医院的医生，不是有钱人？”刘牧樵笑着说，这几个主力医生，一年几十万。 “哎，你是真不懂？有钱人你又不是没见过，一天几百万，上亿的收入的人海了去，邹医生一年最多不超过70万，抵不得人家一个小时的收入，哪里也算是有钱人？” 姜薇这句话令刘牧樵陷入了沉默。 确实，真正的有钱人，譬如上次捐款10亿的牛总，一年的营业额几千亿，折算到每一天，他的营业额就是10个亿以上，再折合到每小时就上4千万以上的营业额。 那才是有钱人！ 算了，清水湖边的会所就不去了，那里是纸迷金醉的地方，会消磨人的意志的。 “据说，那里喝酒，酒里面还要放金箔。名贵的酒，一杯就上万，我们没必要过那种生活，我觉得，连见识都没必要。”姜薇补充。 她没敢说，某些会所，连临时的“老婆”都配好了，这样的地方，真的不是刘牧樵应该去的地方。 刘牧樵也不再坚持，他也不向往喝金箔的地方，不科学啊，喝金箔有什么价值？喝进去，拉出来，纯粹是满足了一下虚荣心。 “那边有农家乐性质的地方吗？”刘牧樵问。 “有的，那里有一家清水农家，据说，土鸡做得很好。”姜薇说。 “你怎么都懂啊？”刘牧樵抬起头看着姜薇。 “不多懂一些行吗？做你的办公室主任，我担心不称职，就建立了十几个群，尽可能了解清江市的情况。现在信息社会，一个朋友群，可以解决很多问题。” 姜薇为了了解清江这个社会，特意加入了很多个群，不同的阶层，不同的专业，她很少说话，但是遇到疑惑的问题时，只要在朋友圈中问上一句，往往都会有满意的回答。 “好吧，到哪里玩，都由你安排吧。你现在是百事通了，你是我的小白兔。”刘牧樵笑着说。 姜薇的脸红了。 全科医师 第929章 真香 太阳已经老高，皮院长才从梦中醒来。 他起来推开窗户，伸了个懒腰。 看了一下时间，心里嘀咕了一声，咦，今天怎么睡得这样死啊？ 平常，他有早起的习惯，六点半准时起床，然后在前坪里打一路太极拳，然后回家做早点。 他没有到外面买早点的习惯。 今天已经七点半。 床的另一侧也是空荡荡的，老婆早就起床了。 她每天是七点起床，然后到菜市场买菜，回来吃老头子做的早餐。 皮院长来到厨房，更加奇怪了，早餐都已经准备好了。 一碗稀饭，两个包子，一个水煮鸡蛋。 这是门口早餐店里买的。 昨晚，皮院长睡得很晚，他差不多十二点才回来，刘牧樵和他扯了很多话题。 刘牧樵和他扯的都是医院近期发展的事，目前，除了内科系统还没有领军的人物，虽然也引进来几个教授，质量有所提升，但总体来说，内科是一个冷门，无法适应安泰医院的发展。 刘牧樵特别看好烧伤整形科的发展，这个学科的发展不仅可以大幅提升医院的纯利润，而且还大幅提升医院的品牌。 烧伤整形科，刘牧樵更看重整形外科的发展，现在，整形外科基本上被寒国垄断了，这没有道理。 刘牧樵希望能够在这一个领域成为国际一流的学科。 目前，就田力玉教授的水平，他基本上有这个实力。 刘牧樵刻意用了“基本上”三字。 田力玉教授是治疗大面积烧伤病人而成名的，后来才研究整形外科，并且主要是帮烧伤病人整形。 在二十年前开始，他又开始研究普通人的整形，确切地说是美容，在国内，也有几个很成功的例子，譬如演员中，就有几个本来过气的女演员，她们找到了田力玉教授，田力玉教授成功地给她们重塑了体型，顿时就有年轻10岁的感觉。 在国内，他算是整形外科的大佬级人物，但是，要是拿到国外同行中比较，他的名气就不够了。 刘牧樵有这个野心，他既然能够成为胰腺外科的大佬，也能成为颈椎外科的大佬，难道就不可以成为整形外科的大佬吗？ 刘牧樵有这个期待。 整形外科，做得好的话，可以成为一个独立的医院，设置1000左右的床位，他不担心住不满。 刘牧樵这种期待路子虽然有些偏，因为，整形外科稍稍偏离了医院的正常学科，但是，不可否定，它还是医学科室。 不能说刘牧樵不务正业，也不能说刘牧樵野心太大，要是把这块做下来，医院真的可以成为一个巨无霸了。 刘牧樵手里还捏着两件宝贝，一个高级宝盒，一个至尊宝盒，要是正常的话，高级宝盒可以开出宗师级的单项技能，而至尊宝盒，刘牧樵都不敢想，可以开到什么东西呢？ 他不敢随意开启，得一个高级宝盒不容易，得一个至尊宝盒，这辈子还有没有第二个机会，他真的不敢想象。 他一直放在兜里，他在等待那天很特殊的时候再开。 放在身上，想开的念头时常都有，这种折磨人的感受也不很好受，但是，刘牧樵下定了决心，必须等待关键时候才能开启。 “皮院长，我们要在五年之内打造一个品牌整形外科出来，利润，这一块你是知道的，纯利润相当的高。”刘牧樵对皮院长说。 “我知道，过去，我们安泰医院名义上的纯利润是5，而实际上，一直处在负债的情况之下。现在，医院发展了，医治的病人治疗高了很多，利润提高了，但是，名义上纯利润也只有9多一点。要是开展整形外科，全院的纯利润可以提升到12以上，光是整形外科，纯利润可以达到90。” 其实，刘牧樵看重的还不仅仅是整形外科的利润，他还没有钻进钱眼里，他是看中了整形外科的品牌效应。 现在，虽然安泰医院在胰腺、脊椎、肝脏、神经科方面很厉害，但是，除了清江附近的老百姓知道，全国各地的知名度还比较小。 安泰医院的品牌在各大医院的专家级层次上，很多人知道安泰医院的存在，特别是相应的知名学科的专家，从期刊上都读了刘牧樵他们的论文。 但是，全国老百姓，绝大多数人并不知道安泰医院的存在，他们心目中，京大附属医院，沪市医科大学附属医院，郑大附属医院、协和、陆总、华西、中山、湘雅，等等，那才是大医院。 刘牧樵想，要迅速提升医院品牌，剑走偏锋，打造一个整形学科，是提升医院整体品牌的有效办法。 皮院长听了刘牧樵的汇报之后，差点失眠了，特别是刘牧樵的话语中透露，他自己就是整形外科的行家。 刘牧樵一旦是整形外科的行家，就一定不是普通的医生，而是非常厉害的专家。 皮院长也知道，国内的整形外科还处在发展阶段，寒国的整容学才是世界最厉害的。 假如刘牧樵出手，说不定会比寒国的还厉害。 皮院长不怀疑刘牧樵突然会做整容手术，因为，这两年他看多了，刘牧樵很神秘，哪个手术难做，他就会做什么。 皮院长十二点钟才回去，洗了澡，平静了一下心情，才开始睡。 睡了一会，哪里睡得着？ 刘牧樵的话始终在耳边回响。 后来，他起床吃了两片阿普唑仑，还不行，又补了两片，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皮院长马马虎虎吃了早餐，出门，小张开着车在下面等。 “今天迟到了。”皮院长上车后对司机小张说。 “领导您昨晚这么晚回去，迟一点到也是应该的啊。” 小张是最近接手帮皮院长开车，他是退伍军人，开车技术一流。他能够到安泰医院来开车，是通过后门进来的，市里头的大佬打招呼。 现在，安泰医院真香，比附属医院还要香，谁要是想进安泰医院，必须通过严格的筛选。 不过，虽然是有规定，但是照顾关系进来的，还是有几个，小张只是其中一个，他进来的理由很简单，就是他的车术很高。 现在，一般的公车取消了，医院是有救护车的，120车队市里统一管理，但每个医院还是配备了一些急救车，参加120急救，或者接送有需求的病人。 全科医师 第930章 手术失败 还没进办公楼，就听见里面有激烈的争吵。 呵呵，又是医疗纠纷啊。 在医院做院长，对医疗纠纷都麻木了，虽然近几年恶性医疗纠纷事件少了很多，但是，想一点纠纷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安泰医院收治病人数已经超越省立医院了，仅次于三个附属医院，所以，纠纷也相应要增加一些。 每周一两次那是基本的频率，不过，胡伯龙一个人顶住了，基本上不需要皮院长烦心。 自从骨科的水平提高了一些之后，大型纠纷少了很多。 今天的纠纷应该算比较大。 楼里面起码有几十个人在闹。 皮院长转身，正好遇见田力玉教授。 “对不起，纠纷是我们科室的。一台美容手术，做得不够理想，我准备免费重做。”田力玉教授说。 “好，好，能够重做那是最好的。息事宁人吧。” 皮院长一见是烧伤整形科出的医疗事故，不免想起了昨晚和刘牧樵的谈话。才开始做美容就出问题，会不会是扶不起的阿斗啊？ 又一想，有刘牧樵，还担心技术问题？ 几个月前，骨科不是很糟糕吗？一个事故一个事故接着出，要刘牧樵拯救科室，起先，他是一百个不愿意，死活不承认自己是专家。 后来，他不是使出了“无痛正骨法”，挽救了骨科吗？ 再后来，他终于把大本事拿出来，脊椎手术，一做就是顶尖水平，全世界都承认他是第一。 昨晚，他主动提出扶持烧伤整形科，这不是明摆着，他的整形技术一流吗？ “田教授，你做手术要是没有把握，我给你推荐一个人，一定不会错的。刘牧樵，他的整形技术肯定非常的了不起。”皮院长故作神秘，对田力玉教授说，又补充一句，“不过，他这个人啊，怎么说呢？喜欢装逼，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暴露他的技能的。” 田力玉教授一听，疑惑起来，怎么可能呢？“刘牧樵会整形手术？” “别说整形，就是美容术，他一定是高手。”皮院长说。 “你肯定？”田力玉仍然不相信。 “肯定。不过，你要是问他会不会，他肯定是说不会。”皮院长说。 田力玉呵呵笑了。 原来，你也是猜啊！ 世上哪有这样的事？做医生，有把本事藏着掖着的？你把本事藏着，这是什么毛病？ 有病？ 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田力玉走了，一秒钟，就把皮院长的话忘得干干净净。 到了办公室，他勇敢地走进了吵闹的人群中，指着一个美女说：“你的手术，我承认，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不过，没关系，我愿意无偿重新做。并且，我顺便帮你把鼻子再弄高一点。怎么样？” 美女旁边是一个彪形大汉，他在哪里见过。 噢，对了，在电影《智取威虎山》中，他是反派，八大金刚之一。 美女则是另一个电影里的配角的配角，她一直是配角！ 为了摆脱做配角的命运，特地找到了田力玉，把脸型修改一下，没想到，没有达到预期效果。 那个大汉大声说：“你能保证吗？第二次做，你可以保证不失败？” 田力玉说：“医学，没有百分之百，打包票的事，别说我，其他人也不可能。” 大汉说：“既然你不能打包票，赔偿医药费，那我们找别的医生。” 田力玉呵呵冷笑几声，“国内，我田力玉，不是吹，我手里的病人，别的医生敢接？我量他没这个胆子！” 大汉怒了，说：“你……” 田力玉说：“你知道整形学会谁是主委吗？我告诉你们，现在坐头把交椅的是我。呵呵，你们掂量掂量吧。” 美女上前一步，拦住大汉，说：“田教授，我本来就是冲着你的名气来的，你说可以重做，我相信你，不过，你得保证不会再失败。” 田力玉犹豫了一下。 按理，这个美容手术应该不会出现问题，再说，概率万分之一出错率，第二次再出错的概率就是亿分之一了。 “好吧，我保证。要是再出错，我加倍赔偿。”田力玉忘记了，概率虽然低，还有一个墨菲定律啊。 这个世界就是在定律的作用下运转，他竟然冒冒失失答应了。 纠纷暂停。 美女答应明天来住院手术。 这个美女演员名叫杨丽丽，国内三线演员，主要做配角。 她是一个美人，但是，有缺陷，也正因为有缺陷，她注定做不了主角。 这个命运必须改变。 杨丽丽算是一个美人胚子，唯一的缺陷就是下巴宽了一点，颧骨高了一点。 她咨询过很多的美容医院，其中就有寒国的医院。 咨询的结果，几乎所有的医院开价都在100万以上，最后，他打听到了华西医院也做美容手术，就专门去了一趟。 她研究了华西医院最厉害的医生就是田力玉，找上门，才知道他去了安泰医院。 杨丽丽又转道安泰医院，找到了田力玉教授，看了田力玉教授治疗过的病例，他在安泰医院开展了二十多例，都有图片。 一看，美容的效果果然厉害，于是就要田力玉教授帮她做美容术。 价格也很便宜，只要35万，一辆奥迪A4L的价格。 谁知，手术之后，结果并不满意，下颌骨该削除的已经削了，但是，这美感，一点也没有增加。 这是不能容忍的，田力玉自己也感觉，手术失败了，完败，狡辩的机会都没有。 他当然愿意承担责任。 他也有这个能力承担责任，返工一次，一定能够做好。 一小时后，皮院长第二次见到田力玉时问他，“同意了吗？” “同意了啊。”田力玉说。 “那就好，今后，我们的美容专业又会得到飞速发展。”皮院长说。 “飞速发展？没有这样夸张吧？一个杨丽丽，三线演员，她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吗？”田力玉疑惑地说。 皮院长也觉得这话有问题，追问一句，“我是问你，刘牧樵答应做手术没有！” 田力玉说：“刘牧樵做手术？做什么手术？” 皮院长问：“那个杨丽丽的手术，刘牧樵没有答应做？” 田力玉苦笑，说：“他哪里会做美容手术？” 全科医师 第931章 再次失败 田力玉死也不信刘牧樵会做美容手术。 这是很理性的态度。 要知道，整形手术，特别是专业的美容手术，比其他外科都要有更严格的要求，训练的时间长很多。 这很好理解。 做胰腺手术，在普通外科那是顶级手术了，它的任务就是切除肿瘤，或者切除胰腺坏死组织，止血、止漏做到位了，手术就算成功，至于美不美观，有没有疤痕，这些都不是问题。 即使看得见的腹部缝合，医生基本上没有太多的考虑，丑一点，根本就没有人关心。 整形手术，美容手术本身就是为了美观而手术的，即便是缝针，也必须是不见任何疤痕和针眼。 美容手术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环节，那就是设计。 设计是一门独立的学问，并且，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也不是一个方程式，也不是微积分，它是一门艺术。 美学很多时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做美学设计的，必须是有很高天赋。 普通人也许认为，美容就是隆个鼻子，做个双眼皮，调整一下嘴角线条，其实，这是大错特错。 鼻子并不是高就美，很多人恰恰就因为高鼻子而变得丑陋，双眼皮也是的，有的女性之所以美，恰恰是因为单眼皮。 所以说不能一概而论。 美不美，关键是整个脸型，搭配上五官，协调得好，有种美感，那就是美了。 怎么设计，是大学问，是非常大的学问。 寒国之所以是美容第一国，领先世界各地，就因为他们有这方面的天才人物，天才人物又在全国搜罗了一群有天赋的学徒，然后就有了一个优秀的团队。 当然，他们也有不足，他们塑造的美人几乎是一个模子中制造出来的。 再说，美学这个观念，也不是千篇一律的，不同的国家，审美观是不同的，人种之间的差异也很大，美学差别也大。 寒国人造美女，其实只适合于东亚，他们给欧洲人美容就不一定吃香。 你皮院长说刘牧樵会做美容手术，充其量就是缝合的时候疤痕小，针眼不明显，至于怎么设计，哪里高一点，哪里矮一点，哪里要平一点，你刘牧樵会吗？ 不说美容手术，即便是病理整形手术，你刘牧樵能做？ 田力玉根本就不可能相信，因为，田力玉本人在这个方面研究了20多年才有了今天这个成就。 你刘牧樵根本就没有涉及烧伤，更没有涉及整形，你天生就会做？ 这可能吗？ 所以，皮院长说完，田力玉就立马忘记了。 他根本就是左耳朵进右耳多出。 第二天，田力玉打起精神，帮杨丽丽做了手术。 手术做得比较久，用了5个小时，每一针，每一线，他都是用最高标准要求做的。 手术很成功。 住了几天院，拆线了，可是出了怪事了。 手术绝对没问题，伤口连红肿都没有。 但是，你说美吧，怎么看都找不到美感，还不如过去美。 这是什么原因？ 田力玉做美容不是一天两天了，在国内，他也做了几千例了，并且，还有十几个是影视明星。 并且有照片和视频资料作证，都很好啊。 当然也有效果一般的，但再怎么一般，也不至于和杨丽丽一样，怎么可能越整容越丑呢？ 杨丽丽哭了。 丢下一句话，“你赔！”然后脱门而出。 杨丽丽不是名演员，但不代表她没有粉丝，也不代表她没有帮手，她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找她的律师，怎么索赔的事。 田力玉慌了。 赔钱，赔得起，这不是大事，但声誉是大事。 田力玉之所以跟着刘牧樵从华西医院跳出来，原因其实很简单，西南偏于一隅，大西南的经济也不够发达，跳到清江市来，辐射面就大了很多，东，可以吸引长江三角洲的顾客，向南，可以吸引珠江三角洲的人，这是国内最发达的两大区域。 再说，中南部的经济，也比西南西北强很多。 这里的市场相当的大。 这就是田力玉出来的原因之一。 本想一炮走红，没想到炸膛了。 田力玉不得不再到皮院长那里汇报，准备迎接一场官司。 他的意思是，尽量缩小影响，赔钱要积极一些，别因为钱的问题上而造成大的影响。 皮院长听完报告之后，有些不高兴，“我不是提醒你了，找刘牧樵吗？” “刘牧樵又不会做美容手术。”田力玉说。 “会的，我不是说了会吗？” 皮院长有些怒意，但是，他只能忍，对新来的专家，要多包涵，多关怀，少批评，少责备。 “他怎么可能会美容手术？他做过？” “没有做过，但是，他会做。” “他都没有做过，你怎么知道他会做？” “你不了解他，他这人，就是这样，过去没做过的手术，其实是他可能已经做过了，他隐瞒了，你给他一个机会，他一做就是绝对高手。” 田力玉没听懂。 话是听清楚了，但不懂，也没法懂。 看着田力玉一脸的疑惑，皮院长说：“你去找刘牧樵，他会给你想办法的。不过，你要是问他会不会做美容手术，他一定会说，不会。” 田力玉一脸的疑惑。 他来到神经精神中心大楼，经过姜薇办公室，问：“刘牧樵在吗？” “在手术室去了，跟杜晓平在做手术，才上去，要7、8个小时才能下来。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转告。你先坐。”姜薇说。 田力玉坐下，把杨丽丽手术失败的事说了一遍。 “手术并没有错，主要是设计上出现偏差，做出来的效果和想象之间有差距，并且这差距还比较大。”田力玉说。 “哦，你就是跟刘牧樵通报一声对吧？”姜薇还没听出所以然来。 “皮院长有些责备我，他说，我应该请刘牧樵上台做，他说，刘牧樵是美容高手，这话是不是真的？”田力玉说。 “刘牧樵是美容方面的高手？”姜薇也疑惑了。 “你也没听说？” 姜薇摇头，说：“确实没听说。” “这么说，他根本就不会做美容手术？” 姜薇又摇头，说：“难说，刘牧樵这人我也不敢说看懂了，上次脊椎外科，之前，就没有听说过他会。” 全科医师 第932章 你有没有搞错啊 这种谈话很令人不爽。 要是你刘牧樵能够做高级美容手术，你还做胰腺手术？你还做颈髓手术？你早就会去开美容医院了。 国内还没有大型的美容医院，水平也不很高，谁要是能够做一个高水平的美容医院，比做什么医院都要好。 美容手术风险是很小的，或者说几乎没有什么风险，田力玉做了二十多年的美容手术了，遇到打官司的还很少，像杨丽丽这样的，只能讲是不算成功，也不算是失败。 手术本身没任何问题，连红肿都没有，也不存在瘢痕，也看不到针眼。 只能说，在美学上设计是不成功的。 过去，她的下巴宽了一点，按理，削尖一点不就美观了吗？ 道理是很简单。 可以，最后还是出问题了，削尖了的下巴不但没有给她带来美感，反而觉得怪怪的。 连田力玉自己都糊涂了，怎么会出现这个问题呢？ 现在不是流行尖下巴吗？ 可杨丽丽的尖下巴一点也不美。 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所谓的莫名其妙，他突然觉得，我一个华西医院973首席科学家，着名的烧伤整形科教授，着名会糊涂到这个地步？ 怎么会糊涂到来找刘牧樵？ 一个“可能”会做整形美容手术的人。 可能吗？ 一点可能性都不存在！ 他不想再扯这个问题了，还是回去找资料，弄清一下为什么会出现杨丽丽这样的问题。 “就走吗？”姜薇问。 “走啦。”田力玉回答。 “刘牧樵下手术台了，我要他来找你。” “不必了。” “怎么又不必了呢？” “这个，我知道，他帮不上忙的。” “呃，也许是吧，我也没听说他会做美容手术。” “不耽搁他的事了，我回去组织一下会诊，找到具体的原因。” 田力玉走了。 他回到科室组织了一次讨论，甚至，他还联通了华西医院烧伤整形外科的专家，都是他的同事与学生。 讨论了半天，都是事后诸葛亮，提出的看法没有一针见血的意见，至少，对田力玉没有启发作用。 过了几天，杨丽丽的官司有了转机，提出私了，田力玉觉得这是天籁之音，赔钱不是问题啊。 60万，私了了。 60万对于烧伤整形科来说，真不是大问题，美容手术，3、4个就能够赚回来。 现在，其他病的治疗，要受医保局的限制，只有整形外科，美容外科是不受限制的。 原因很简单，这种手术不能医保报销。 没有报销的还更赚钱。 很多人，拿钱治病舍不得，拿钱美容出手大方，你收便宜了，人家还会觉得你水平有限，越是手术费用高，越能够得到顾客的信赖。 寒国，动不动就是百万的费用，生意爆满，手术还要排队。 这个手术，你也是良心价，你越没有生意，收钱少了，品味就低了，知名度也上不去。 田力玉定的标准介入暴利与良心价之间，上次杨丽丽这种病人，在寒国收费正常标准是100万上下，而田力玉只报了一个35万。 杨丽丽之所以选择这里做，是田力玉这几年积累的名气。 田力玉和杨丽丽私了之后，刚好，遇到了刘牧樵，把这件事讲了。 “私了了？” “嗯，私了了。” “那天姜薇告诉我，说你找我，本来，我就要过来找你的，没想到才出门，就被朱亚光喊走了，又在手术室里一连两天，做了三台手术。所以，也没来问你。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田力玉于是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刘牧樵说：“既然是这样，私了是比较好的，这样，把损失降到了最低。现在，影视明星的新闻是最火的，别说打官司了，就是在这里争吵几句，狗仔们就会八卦很多天。呃，为什么杨丽丽突然又不愿意打官司了呢？” “可能她也不想有太多的负面新闻吧。” “你有她的相片吗？我看看，到底是什么问题？” “好哇，我这里有她的视频。” 刘牧樵接过田力玉的手机，里面有大量的图片，都是他做过的美容手术，他翻过去看了十几个病例，还可以，但是，还不是最好。 终于翻到了杨丽丽的视频。 “嗯，眼熟，在哪里看过，很有特色，女人，下巴较宽，这个不是很常见，但是……啊啊啊，怎么回事？老田啊，你有没有搞错，你把她最能体现个性的下巴削掉了！是的，你越做越丑，老兄啊，杨丽丽之所以是杨丽丽，她最诱人的就是她的下巴啊，有种野性美，要是演比较粗狂、豪爽、富有英雄气概的女性，她是最适合了！她的缺点，是额头不够饱满，要是把她的发际太高一厘米，在额头上填充一些脂肪，她就是一个大美女了。” 刘牧樵早先开过一个中级宝盒，里面是一本美学方面的书，等级不高也不低，《人体美学——专家级》，里面就谈到了人体美学。 没想到这本书很实用，一眼就发现了杨丽丽的美学特点。 田力玉愣住了。 刘牧樵刚才几句轻描淡写的话，如惊雷一般，有如菩提灌顶。 明白了！ 刘牧樵说得太对了。 杨丽丽，之所以能够成为二线演员，就因为她的下巴比较宽，使得她有种野性美，这种美很特殊，就如同田某的《野花》这首歌，野得令人惊悸，美得无法形容。 “你会做美容手术？”田力玉大声说，“皮院长说的没错，哎，太可惜了，我竟然没有相信他的话。” 刘牧樵说：“我不会做美容手术。” “不，你会的！皮院长说了。” “嘿嘿，老田啊，我骗你干嘛？我只是看了一本书，一本人体美学方面的书，至于手术，我还从来没有做过。” 这话，似乎不是假话，听得出来，刘牧樵说得很诚恳。 “刘牧樵，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不过，话怎么说呢？我有没有这方面的潜力，我自己也不知道，人体美学，我了解一些，譬如，你前面有几个美容案例，在美学上还有很多的潜力可挖，要是某些地方再动一动，从美学方面讲就比较完美了。” 田力玉一听，不是气馁，而是激动。 也就是说，有刘牧樵，今后在设计方面，不是一个很好的把关人吗？ 全科医师 第933章 美得与众不同 刘牧樵被田力玉拉去了烧伤整形科，刚好，有两个客户准备做美容手术，田力玉给他看手术设计。 刘牧樵看了一会，不是很懂，脸部肌肉的走向，以及对面部表情的影响，他不熟悉。 脸部的美感是复杂的，也是很深奥的。刘牧樵能够分清楚固定图像的美丑，也知道那些部位应该增减，但是，他对于活动的脸部肌肉的影响不内行。 所以设计图，看了半天，他还没有弄清楚具体的目的。 静态的图像他发现了几个问题。 “这个病人的鼻梁还要挺拔一点，至于双眼皮的问题，我觉得没必要拉，双眼皮会喧宾夺主，因为，我们应该突出她的鼻梁与嘴巴，而恰恰，眼睛不是重点。” 田力玉想了想，说：“你的见解对我很有启发，对，双眼皮尽可能不拉。不过，设计时，很多时候要照顾客户的意见。” 刘牧樵摇摇头，“作为专家，不应该屈服于非专业意见，这样的设计会明显影响质量。” 田力玉点头说：“你的意见是对的。不过，事实上，顾客自己有自己的一套审美观，她们自认为是审美专家。” 刘牧樵认真地说：“这就要立规矩，顾客来了，就得给他们立规矩，你钱可以少交，但是，设计，不能有顾客参与。” 田力玉说：“每个人的审美观不同啊，适当参与，我认为有积极作用。” 刘牧樵笑了，说：“其实，所谓的审美观不同，当你是真正的专家以后，你的设计绝对会被顾客接受。” 田力玉沉默了片刻，说：“对的，设计者必须是专家。既然是专家设计的，当然是完美的，或者说比较完美的。我懂了。不过，我有些怀疑了，我突然感觉，我离专家好像还有一定的距离。” 刘牧樵哈哈大笑起来，直话直说：“没错，杨丽丽这个案例，对你是一个打击。现在流行尖下巴，你没有辩证地接受，而是无原则全盘接受了。” 没错，杨丽丽的设计，难度稍大一点，自己就犯了颠覆性错误。 专家，哎，过去很自信的田力玉，突然之间没有了信心。 不过，他的潜意识中看到了曙光，一种要突破瓶颈的曙光。 这道光线来自于哪里？ 来自于刘牧樵！ 人一生要遇到贵人才能够登上人生的登峰，刘牧樵应该就是贵人。 可是，这道光线很快就熄灭了。 因为，刘牧樵提了一道非常幼稚的问题。 “这两根肌肉为什么要切断？” 田力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是普通的美容医生都能够理解的设计啊。 因为，笑容是一个人最美的时候，有些人在笑的时候，咬肌的下方会隆起，影响笑的美感。 咬肌小部分切除就成了美容手术最常见的设计。 刘牧樵你竟然不知道？ 搞什么鬼？ 他这是装逼，还是真不懂？ 田力玉教授糊涂了。 从刘牧樵提出的美学方面的建议，那是一流美容专家的水平，可是，你对最基本的美容常识，切除部分咬肌，你竟然不知道其作用？ 田力玉只能试探地说：“这是常规的处理方式。” 刘牧樵浑然不知，继续问：“为什么要常规切除部分咬肌呢？” 田力玉只好如实回答，说：“为了在笑的时候，显得更加妩媚，所以要切除一部分咬肌啊。” 刘牧樵恍然大悟，说：“噢！原来是这个道理啊，明白了，学问还很深啊。” 田力玉一脸的懵逼。 刘牧樵又问：“那额肌也切断一些，也是为了笑得更好看？” 田力玉更加懵逼了。 这个问题也需要问？ 这是减少皱纹的基本方法，有的人不做手术，就打肉毒毒素，使得额肌麻痹，也可以减少皱纹。 刘牧樵这么一问，田力玉只好更正，说：“不是为了笑得美，而是为了减少皱纹。” 刘牧樵连忙点头，“有道理，有道理。对，减少皱纹，额头的肌肉必须切掉一些。” 田力玉实在忍不住了，说：“刘博士，你刚才问的，都是美容手术中最基础的知识，你问这些，是考我，还是批评我？” 这次轮刘牧樵一脸的懵逼了，说：“我不懂啊，你是这方面的专家，我问你，有什么问题吗？” 田力玉说：“你是美容方面的专家，这些知识，你不会看不懂啊！” 刘牧樵哈哈一笑，是苦笑，说：“老兄啊，我骗你干嘛？刚才，我不是说了吗？我真不会做美容手术。我可以欣赏美，但我不会制造美。手术，以及手术的设计，我真的是外行。” 刘牧樵说得很认真，一点也不像是装逼，田力玉只好不再说下去了。 他不能确定刘牧樵到底会不会做美容手术，不过，他倾向于刘牧樵不会做，但是，美学，刘牧樵肯定是很厉害的。 要不要把杨丽丽召回来，再次帮她整形呢？ 田力玉试探着问：“刘博士，你觉得我们有必要把杨丽丽请回来吗？” 刘牧樵略微沉吟了片刻，说：“有必要，很有必要，其实，她完全可以成为一个很有特点的大美人，不会比现在的那几个大牌演员差。” “问题是，我跟她说，没有信誉度了。”田力玉说。 “没关系，你以诚待人，慢慢做工作，讲道理，她要是明白人，一定会心动的。真的，我很有信心让她变成一个大美人，一个很有特色的大美人。”刘牧樵越说越激动。 刘牧樵接着说：“你告诉她，只要按我的意思塑形，一定可以在演艺界一举成名的。因为，她这种美，美得与众不同，一般的美丽，都已经看腻了，突然变个美的花样，一定会大红大紫。” 田力玉还在犹豫，他没有信心让杨丽丽相信他。 刘牧樵说：“安泰医院要打造出美容外科这个品牌，就必须制造几个美人，并且还不是一般的美人，一定是演艺界的大明星。” 田力玉浑身一震，对呀，和演艺界共同塑造一个大明星来，安泰医院美容外科将成为第二个寒国。 田力玉对烧伤与烧伤整形已经没有太大的兴趣了，能够激活他的激情的，唯有美容外科这一块。 全科医师 第934章 我不要甜我要妩媚 田力玉用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把杨丽丽找回来，人家杨丽丽说，你这糟老头坏得很，鬼才会相信你！ 我，你可以不相信，但你应该相信刘牧樵啊！ 刘牧樵？刘牧樵是什么东西？ 是人，是有名的人，大专家！ 是名人？不认识，难道比我还有名气？ 比你，呃，不，和你一样有名气。 和我一样有名气？哈哈哈，那就是屁名气了！ 杨丽丽自然不知道刘牧樵是谁，知道刘牧樵的一般都是专家，或者说被他治疗过的病人，没病没痛的人，谁会去关心一个医生？ 健康人，很少会关心医院和医生的，他们都觉得疾病离自己很远，特别是那些恶性病，譬如癌症之类的病，与自己毫无关系。 大多数的人都是这样想的，灾难只发生在别人身上，某某人得癌症了，某某人出车祸了，某某人得脑溢血了，都是饭后的谈资，一个个兴奋地谈论着。 看灾难片的心情看别人得病的人太多了。 关心医生的人只有两种人，一是医学专家，二是病人或者说病人家属，其他的人对医生基本上是漠视，关心医生还不如关心杨丽丽这样的二三线明星。 所以，杨丽丽心里在说，我为什么要知道谁是刘牧樵？刘牧樵与我有关系吗？ 田力玉的努力失败了。 刘牧樵也把这件事忘记了。 他很忙，他转眼就上了手术台。 肝脏疾病，胰腺疾病，肠道疾病，神经疾病，占满了他的脑袋。 很多时候，他要考虑很多个病人的情况。 最近，外籍病人越来越多，安泰医院不得不紧急招聘了十几个外语专业的大学毕业生，医院成立了翻译部。 刘牧樵很幸运，开了一些中级宝盒，他竟然一次开出了两门外语，一门是阿拉伯语，一门是马来语，虽然等级不高，但够用了。 今天，他脑子里就装了三个病人，一个是杜小平科室里的一个胰腺癌病人，有太多的粘连，涉及到了腹主动脉。 杜小平做Vilishi没问题，他是国内继刘牧樵和张九渔之后，会做这种手术的第三人，一般的胰腺外科就不需要刘牧樵费心了，即便是霍普金斯医院拒绝手术的病人，他也能够拿下。 但是，血管外科，涉及到腹主动脉修补的，杜小平不敢动，想都不敢想，这个已经超出了胰腺疾病的范畴。 今天这个病人就需要刘牧樵上台。 第二个是许凡生的病人，直肠癌病人，离肛只有5厘米，保肛手术后转移风险极大，需要刘牧樵上台把关。 这种病人，除了第一期，其他情况一般都会要先做放化疗，然后再择期做根治术，有的保肛，有的不保肛。不保肛的多，保肛的只有安泰医院等极少数医院。 安泰医院一律是保肛的，提高术后的生活品质。 并且，安泰医院刘牧樵不主张先做放化疗，他是直接手术，越早越好，癌这东西很难说，那天转移了就晚了。 早一日手术少一分转移的风险。 刘牧樵重点要关注这个病人。 第三个病人是花步成的肝脏外科，一个肝脏上，七个瘤子，一般的医院都会动员病人放弃手术。 刘牧樵参与了病例讨论，这是一个肠癌病人术后转移的，经过分析，做切除手术，应该还有价值，放弃了可惜。 经过患者及家属同意，刘牧樵愿意帮他做切除术，保留三分之一的肝脏。 这样的手术，花步成过去别说没做过，看都没有看过。 刘牧樵脑子里医疗智慧系统给他的病例里，也只有三例这样的病案，因此，这种程度的手术，对刘牧樵来说，也是一个挑战。 其实，刘牧樵的日常经常是这样，三个病人，三台手术，他都要兼顾到，如果没有其他科室有什么意外，今天这种情况还不算太累，怕就怕神经内科来脑干出血的，怕颈椎来紧急手术的病人。 这几个关键科室，刘牧樵最放得心的是朱亚光的神经外科，杜小平的胰腺外科。 神经外科朱亚光进入了大佬层次，加上宋百年是一个顶梁柱，他们拿不下的手术很少了。 杜小平的胰腺外科，他也突破了瓶颈，达到了大佬级水平，比龙教授没大的差距了，加上孟飞云最近的技术突飞猛进，他们两个掌控胰腺外科，刘牧樵也不需要费太多的心思。 倒是最近影响力最大的脊椎外科这一块，唐辉和何教授都有差距，刘牧樵需要把更多精力放在这个科室。 刘牧樵上了手术台。 田力玉又接待了一个客户，第一眼，就发现很美，再仔细看，还是很美。 “你没必要做美容手术了，很完美了。” 田力玉咽了一下口水。即便是医生，见到很美的顾客，也会心动的。这个顾客令田力玉这样年龄的人都心动了，就看得出来，不是一般的美。 “不，田教授，你没发现我的笑容不好看吗？” 田力玉端详了好一会，说：“没有哇，我觉得很不错，笑得很甜啊。” “不，我需要的不是甜，我需要的是妩媚。” 田力玉打了一个冷噤。 都已经这样美丽了，你还需要妩媚？ 你再妩媚几分的话，不知道有多少家庭会破碎，不知道多少男人会为你患病。 “对不起，我没有这个能力。” 田力玉不是江湖医生，他做不了的就会直接说，他确实做不了，这个人已经是一个精美的艺术品了，在这样的艺术品上下功夫，他没这个胆量。 “不，你不能这样快就拒绝我，我知道，你的医术非常高明，你应该研究一下，一定会有结果的，你一定能够想出好办法来的。” 田力玉沉默了。 顾客说得有道理，我怎么可以随便就拒绝呢？他需要妩媚，田力玉是有办法达到这个要求的，只是，他认为，这是多此一举了，因为她笑的时候，已经很美，很甜了。 “我给你三天时间，你研究出一套方案，钱，不是问题。我去过寒国，他们要价是300万，但是，我不喜欢她们那种千篇一律的妩媚。在国内，你是最高权威，一定有办法实现我的没想。” 田力玉沉吟了片刻，说：“好的，我试试，不一定能够成，你不能寄太大的希望。” 全科医师 第935章 不敢碰你 田力玉组织了一次会诊，想听取他的团队的意见，从各自的发言中寻找启发。 事实证明，他是多此一举。 会议讨论了两个小时，最后得出的结论竟然是，这个女子已经很完美了，不可能再改造了。 田力玉也是这样认为的，这个女子的美，几乎接近完美，再在她身上做文章，谁也下不了手，再说，也无从下手。 这个女子的笑容很甜，如果改成妩媚的话，田力玉最大的担心是，她不是妩媚，而是妖媚。 妖媚当然好，但是，吓人！ 天下男人喜欢妩媚的女子，但对于妖媚的女子都有一种防范的心态。 所以，田力玉回绝了那个美女。 美女等了三天，得出这样的结果，她不干了。 “不可能的！你们一定可以找到改变我的办法，我不需要这样甜，甜，是对男人的一种跪拜，我不需要，我需要的是女人的尊严，女人的美，女人的妩媚！” 乱七八糟，不知道她在讲什么。 甜美是跪拜吗？妩媚是尊严吗？ 哪来的逻辑？ “田教授，我不管，你必须得帮我改变一下，你都这么有名气了，不可能没有办法吧？再说，你既然没有把握，你们这里不是有一个很厉害的全科医师吗？不是说，刘牧樵很厉害吗？你可以找他呀！你可以请他帮忙啊！” 田力玉没办法，找到刘牧樵，“你在美学上有较深的研究，你看看这个美女，她还需要修改吗？” 刘牧樵拿起视频一看，头，一阵眩晕，沉默片刻，说：“啧啧，这样的女人真是世间尤物，要是再添三分妩媚就好了。” 田力玉脑子里“轰”然一声，好厉害的眼睛啊！ 这个女人就是为了妩媚而来的，刘牧樵竟然一眼就看出来了。 “再添几分妩媚，不会出现妖态吗？我国大多数人的审美观，可以媚，不能妖。”田力玉提醒。 刘牧樵笑了笑，说：“确实，你说对了，要是修饰过分了，就可能成为妖媚，那就惨了，要帮她做美容，一定要把握这个度，适当修饰，可以增加妩媚，要是修饰过分，那就是妖。所以，这个女子的手术设计，必须是恰到好处，不是大师级的美容师，最好不要接手，即便是大师级，也有困难。” “你可以试着设计吗？”田力玉突然问。 “我？开玩笑！我能欣赏美，但制造美，我就无能为力了。”刘牧樵实话实说。 其实，他欣赏美，也只是专业级的，还不是高手。不过，对于田力玉来说，刘牧樵的水平足够了。 “刘博士，这女子缠着我实在没办法，你帮我去解释解释，我真的不敢在她身上动手。已经三天了，我头都是大的，上班也被她干扰了。” 田力玉真心想摆脱这个女子。 刚好，刘牧樵有空，说：“好啊，我劝劝她。” 来到烧伤整形科，那女子还在那里。 她眼睛直直地看着刘牧樵。 刘牧樵也看着她。 “噢，麦购！这么英俊！”女子眼中闪烁着一道光芒，接着，这道光芒变得油油的，一种迷人的液体。 “你很美。”刘牧樵略有些眩晕，不过，还好，很快就回过神来了。 “你就是他们说的刘牧樵？”美女问。 “是的，我是刘牧樵。”刘牧樵回头看了一眼田力玉，估计是他说的。 “你很有名气啊，我在你们医院转了几天，都说你是大专家，是全科医生，任何一科，你都是顶尖高手。你来说说，我想美容，你觉得应该美哪些地方吗？” 美女说完，站起来，原地转了一个360度，接着又往前走了几步，又转了360度。 “还要看吗？”美女甜美地笑着问。 “嗯，再走几步，走那种六亲不认的步伐，嗯，对，对，还摆大一点，臀，摇动幅度大一点，对了，对，可以，不错。”刘牧樵指挥她走模特步。 美女走了两圈。 “贵姓啊？” “柳叶。” “嗯，很美的名字。” “你觉得我还应该修饰哪里？” “嗯，有几个地方，可以修饰一下，第一，脸部修改一下，增加三分妩媚，你的整个气场就可以提高一倍。你的笑容很甜，你现在这个年龄很适合，但是，你再年长一点，这种甜就不适用了。十几岁，二十几岁，甜，是一种美，但是，三十几岁，四十几岁，还是这种甜，那就坏风景了。这个时候，女人需要的是妩媚。妩媚，哪怕是一百岁也不过时。你今年多大？” 刘牧樵说到这，问一下她的年龄。 “24岁。” “嗯，24岁还可以，甜，很美，但是再过3、5年，你就应该向妩媚转型了。这是第一。第二，你的左手，左脚，肌肉比右侧略微少一点，本来，这很正常，很多人都不会很对称。但是，你别的都很不错了，要是做模特，就需要训练一下左侧的肌肉，用半年时间，我可以说，要是你参加选美，或者模特比赛，你绝对有希望拔得头筹。” 刘牧樵说到这里，故意停了停，他注意到了，柳叶的脸色变了，变得很兴奋。 刘牧樵继续说：“当然，要想在模特这一个职业上崭露头角，还必须经过专业训练，我刚才注意到了，你的步伐还不够夸张，其实，你有两处是别人无法和你比的优势，一是你的胯，这是你做模特最大优势的地方，你就应该最大限度把它展现在裁判和观众眼前，因为，你的胯，可以说是最完美的。其次是你的锁骨，这个弧度，真的是专门为你做模特而生的。我不知道柳叶你现在的职业是什么，我建议你做职业模特。当然，影视这一块，也可以尝试一下。” 刘牧樵说到这里，不再说了。 因为，他发现柳叶捂着嘴，眼泪从眼中滚落下来。 柳叶现在的职业是临时性的，前几年在做编辑，最近在做平面模特，收入不高，不稳定，有时候一次可以拿到两三千，很多时候，半个月都颗粒无收，后来，遇到一个导演，想让她试演一个配角，试了几个镜头，放弃了，说她不够妩媚。刚好，电视里这个角色需要妩媚。 然后，她去了美容医院，人家也是这么说的，认为她妩媚一点就好了。 全科医师 第936章 吓得够呛 既然刘牧樵说出了柳叶的颜貌气质的缺陷和优点，柳叶心中一喜。 就是你了！ 你得帮我把身体塑造得更完美！ 刘牧樵猛摇手，说：“你就当我是瞎说好了。我虽然会做很多手术，但是，我不会做美容的手术，更不会设计。” 柳叶哪里信他？ 刘牧樵被逼得没办法，只好实说：“柳叶，我跟你说，我本人，在美学上略有研究，但是，美容手术，我还从来没有涉及，现在，我们这里最厉害的美容手术医生是田力玉教授，他也知道要怎么帮你美容。但是，我不赞成他现在做，这样行不行，再过一两年，等我们这里技术更成熟一些，那个时候，你再来做就比较有把握了。” “我不想等了！你说了，我适合做模特，我今后就走这条路了。”柳叶说。 “柳叶，你很美丽，现在这个样子，你做模特就很好，3、5年后，你再手术，那个时候，你变妩媚了，不是更好吗？” “为什么不是现在？” “因为，我跟你实说，这个手术难度相当大，稍不注意，就会使你不是变妩媚了，而是变妖媚。妩媚可以增加你的人气，妖媚，你这辈子还要不要过啊？现在之所以不帮你做，就是担心这个问题，并且，我也不推荐你去别地方做。” 柳叶沉默了。 刘牧樵接着说：“柳叶，你是一个接近完美的美人了，唯一缺陷就是刚才所说，你的笑容，甜的成分太多，妩媚的成分少了一点，谁要在你身上动刀子，必须有十足的把握才行，否则，就可能破坏你现在的美。几年后，我也许会成为一个美容方面的专家，到那个时候，我会请你过来，我也想亲自改变你的容貌，让你更加美丽。怎么样？柳叶！” 刘牧樵有一个高级宝盒，还有一个至尊宝盒。 他很想现在把宝盒打开，但是，开宝盒不是想开什么就有什么，还没有到随心所欲的地步。 只有在紧要关头，开出的宝盒才有希望开出想要的东西。 现在肯定不是这种情形。 高级宝盒是很难得到的，至尊宝盒更加难得得到，要是开出一个没价值的高级技能，会气得吐血。 所以，宝盒绝对要有耐心，要在紧要关头再开。 刘牧樵想开的技能有很多，再给他一百个高级宝盒，他也不嫌多。 外科还有很多空白，即使是腹腔，还有小肠疾病，胃十二指肠疾病没有掌握，还有食道，譬如食道静脉曲张的摘除术，食道癌的根治术，这些都是高难度的手术。 除了这些，泌尿外科还只有中级技能中的《泌尿外科拾遗》，真正的泌尿外科手术，还没有一样掌握了。 要是开出一本泌尿外科的高级书，刘牧樵会笑得从睡梦中醒来。 胸外科，包括肺部手术，颈部甲状腺外科，口腔外科，都等着高级技能的开出。 刘牧樵另一个耿耿于怀的事就是内科，内科是弱项，是安泰医院的软肋，虽然招聘了一些内科专家，但是不理想，没有超级医生的引导，学科很难出现爆发性发展。 要是开出一门内科技能，譬如心血管疾病的高级技能，就可以带动整个内科向前发展。 刘牧樵手中一个高级宝盒，一个至尊宝盒，能开出什么技能，他只能是听天由命。 他准备在某个医学紧急情况下开启其中的一个。 现在开，肯定不行，有可能开出与医学没有关系的技能。 现在美女在眼前，假如开出一个《封面设计》的高级技能，或者是《模特教练指南》之类的，自己不吐血就怪了。 刘牧樵寄希望于今后机缘巧合，掌握了美容高级技能，那个时候，可以让柳叶这个美女变成亚洲第一。 要是真的打造几个这样的美女出来，安泰医院美容科想不成名都不可能。 柳叶被打发走了，刘牧樵对田力玉教授说：“烧伤整形科有必要分为两个学科，一个烧伤整形科，一个美容外科。在你田教授的领导下，突破华西医院烧伤整形科的模式，重点把美容外科做起来，我觉得这个思路有点意思。你说呢？” 田教授赶紧说：“是的，是的，你在美学上有突特的见解，你的思路更清晰，今后，在设计上，我想请你多关心一下这个科室。” 刘牧樵说：“这个可以，你们要是觉得我对美学这一块有点帮助，我可以参加你们的讨论会。” 田力玉教授听刘牧樵这么说，放心了。 田力玉在华西医院时，美容外科方面已经有名气，虽然有名气，但是他没有骄傲，知道自己的不足。 做美容，很重要的一块就是设计，所谓设计，就是要制定一个最终目标，通过手术，使顾客达到一个预定的目标。 也就是说，手术以后，顾客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必须有一个设想图，或者说效果图。 改哪里，变成什么样子，需要的是美学。 而美学，属于艺术，艺术很多时候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 设计，难就难在这里。 刘牧樵的美学是比较有水平了，他一眼就可以看出柳叶的优势和劣势，特别是杨丽丽，刘牧樵的见解非常特殊，仔细一想，他说的太对了。 杨丽丽的下巴是她最美的地方！ 柳叶的胯和锁骨是她最大的优势！ 这必须是有慧眼，至少是很专业的美学。 田力玉在这方面有欠缺，他读了很多的美学方面的书籍，特别是东亚人的人体美学，他看了很多遍。 他自认为在人体美学上有一定的造诣。 今天刘牧樵一上来，田力玉知道差距了，也搞清楚了，为什么过去有的顾客美容后并不满意，原因找到了。 真正的专家并不嫉妒贤能，他们发现了自己的不足，往往是知耻而后勇。 既然刘牧樵在美学上有天赋，水平很高，为什么不能借助他的力量呢？ 田力玉找到了目标，他大胆地开始宣传美容外科。 这一天，一个女子找上门来了，第一眼，就把田力玉吓得够呛，他是见过不少丑人的人，烧伤后遗症，很多容貌极丑的人，他都见过。 今天见到一个丑女，他都不禁打了一个冷噤。 全科医师 第937章 一冲动就要开宝盒 这个丑女是一个烧伤病人，脸部严重烧伤，形成的疤痕，把五官扯得东倒西歪，乍一看，难看极了。 作为职业，田力玉没有嫌弃病人，他仔细端详了她好一会。 “有希望吗？” 女子的声音很好听，只是，没有少女那种天生快乐的音色，而是含有几分凄楚。 “嗯，手术要分很多次进行，第一次是松解疤痕黏连，第二次解除局部疤痕，然后就是脸部造型，这个需要3到5次，最后是植皮，植皮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至少要10次以上。” 女子并不惊讶。 她似乎早就有思想准备，田力玉这里，肯定不是她就诊的第一站。 “效果呢？” 她淡淡地问。 “恢复你原来容貌的30。我不敢说更好的效果了，因为，手术过程中，要做到万无一失，很难，你不是一次手术就行了，每再加一次手术，风险就增加一倍。这个，你应该理解。” “嗯，田教授，说两种极端情况。” “两个极端？最差，恢复到10，最好恢复到40，也就是说，10是指，你的五官基本纠正移位，但是，没有美感。40是指，五官完全复位，皮肤也只有部分疤痕，能达到普通女子中中等偏下的容貌。” 丑女沉吟了片刻，说：“好吧，我就选择在你这儿治疗了。不过，我的钱有限，医保也报销不了很多。你能把医疗费用控制在50万之内吗？” 田力玉心往下一沉，50万？ 这种手术收费标准很高，是按次数收钱，还要按平方厘米计算费用，别说500万，再怎么省，再怎么降低收费，250万是不能再少了。 烧伤整形的医疗费用非常高，关键是手术技术含量高，用的材料也很贵，伤口的敷料，普通伤口的纱布只要几块钱的棉纱，而烧伤病人，用的是银离子纱布，富有很强的杀菌作用。 所以，第一次治疗烧伤，收费是按照平方厘米560元收费，一个烧伤病人到基本治愈，一般的费用都在200万以上，后期的整形就更加贵了。 很多烧伤病人最后放弃整形，就是因为费用太高。 这位姑娘年纪不大，不愿意就这样过一辈子，她在亲友和原来工厂老板的努力下，筹集了50万。 按理，这姑娘是工伤，费用应该由老板承担，但事实上是，这个老板是做鞭炮企业的，那次事故，发生大爆炸，9死21伤。 想一下就知道，他赔得起码？ 他家现在也是负债累累。 姑娘见田力玉默不做声，心里明白，这个钱，杯水车薪。 “我知道，这钱肯定是少了。这样行不行，田教授，等我好了，能见人了，我义务帮你们医院扫地20年，不，30年，我别的都不要，只要有饭吃就够了。” 田力玉一听，心里也很苦，很同情她，说：“扫地，肯定是不行的，至于费用，我一个科主任也做不了主，因为，这种手术，正常费用在300万左右。你等一天，我找皮院长商量一下，哦，对了，我还想请刘博士帮你看看。” 请刘牧樵看看，田力玉是想从刘牧樵的科研经费中提一些出来，给这个姑娘治病，要是纳入科研的话，就可以解决一些费用。 刘牧樵过来了。 他一进门，就是一愣，接着又是一愣，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刘牧樵还没有习惯看烧伤病人的容貌，比不得田力玉，后者和烧伤病人打交道几十年了。 刘牧樵不由得又看了这个女子几眼。 “你就是刘博士？” 这个女子也知道刘牧樵的大名，特别是田力玉说了，希望刘牧樵能够伸出援手。他现在手里的科研经费有几千万，拿出100万来，对这个姑娘来说，也许是再生之恩。 “是的。” “世界上没见过我这样丑的吧？吓着你了。” “没事。姑娘，你很美。” “开什么玩笑！”女子微微有些怒意。 你嫌弃她，她不生气，她早就习惯了别人嫌弃的脸色，但是，你说她美，这就不能容忍了，因为，这是对她的侮辱。 “别误会，我说的是真心话，姑娘，你真的很美。” 刘牧樵这话也不是说假话，别开她烧伤的脸，这个女子其实非常的美丽，大长腿，笔直、修长，女人有了这样一双腿，就已经注定是半个美女了。 其次，她的腰身，不是一般的细小，特别是她的脖子，圆润、挺拔、优美的弧线、娇嫩的皮肤。 再看扭曲的五官，虽然已经被扭曲得不像样子了，但是，隐约看得出，过去的她，五官是非常秀美的。 刘牧樵这样赞美她，她一点也不高兴，说：“刘博士，我尊敬你，但是，你不应该这样说我。” 刘牧樵说：“姑娘，你别生气，你过去是很漂亮的，即使是现在，你的身材无与伦比。” “有意义吗？脸都成这个样子了，我宁愿过去是一个丑女！”说着，女子嘤嘤哭了起来。 “别哭，别哭，对不起，是我的不对。不过，我保证，我会让你美起来的，我会让你美得一塌糊涂。” 后面这句话，并不是一句理性的话，而是刘牧樵热血冲上了脑袋，一激动，冒冒失失就冲口而出。 谁知，姑娘不但没有止住哭声，反而哭得更凶了。 她很伤心。 美得一塌糊涂？ 确实，这位女子曾经美得一塌糊涂，只因为家庭贫困，高中才读完，参加完高考就去打零工，谁知，进厂才3天，就发生了鞭炮厂大爆炸。 后来，大学梦也碎了，虽然高考600多分，她连去填志愿的兴趣都没有了。 事实上，她即使填志愿，也会被退回来的，何况，那个时候，她还在医院住院。 刘牧樵见姑娘哭得更厉害，又是头脑一热，猛然，拿出兜里的至尊宝盒，就准备开。 他心里嘀咕：你虽然很丑，我就不信，要是我有宗师级技术，还不能把你的容貌修复还原？ 他觉得刚才的话并没有羞辱人家女孩，现在人家误会了，刘牧樵心中一急，想成为美容大师的愿望十分的强烈。 于是就搬出宝盒来开。 啊？ 至尊宝盒？ 开是什么玩笑？ 至尊宝盒是现在能开的吗？ 全科医师 第938章 惊人的新技能 一个23岁的人，要是在这个时候能够沉得住气，那就不是23岁了，32岁也不行。 刘牧樵的手根本就不听指挥，手指头直接指向了至尊宝盒的开关。 不行！ 不行啊！ 可是，手根本就不听指挥，直接就戳了两下。 刘牧樵没来得及看，脑子里“轰”人一声巨响，几乎要把自己炸开。 一只盒子打开了。 另一只盒子则并没有打开，至尊宝盒还安然无恙，只是盒子上出现两个新的按钮，上面一个按钮上写着“Y”，另一个上面写着“N”，并且出现了一行提示语。 继续操作按“Y”，停止操作按“N”。 刘牧樵这一次毫不犹豫在“N”按钮上按了一下。 停止继续操作。 一次打开两个宝盒，这个玩笑开不得。 做完这个操作，刘牧樵这才有暇看高级宝盒开出的高级物品。 一本《人体美学与美容手术设计——大师级，附案例3万个》。 刘牧樵的心脏砰砰跳得很厉害。 就这么简单？ 我这么容易就成了美容大师了？ 刘牧樵兴奋得想跳起来，他预感，这门技术，比以往任何一门技术都有价值。 这不仅仅是一门技术，这是一门艺术！ 他注意到了，过去高级宝盒开出的都是宗师级技能，而美容术，则只有大师级。 也许，艺术大师级的等级十分高明了。 书，在自动翻页。 这是一本比以往任何时候的书都要厚的书，8开，足有1米厚，还有大量的图片。 有东方人体高级美学论述，有欧洲人体高级美学论述，有黑人高级美学论述…… 不同的人种有不同的美学定义。 不同人种的美容外科设计也不相同。 在东方美女定义上，篇幅就有几百页，各种典型的美女，都阐述得很详细，东方美女至少有1000种以上的典型案例。 书，翻页很快。 1米厚的书，一页一页的快速翻页，也足足翻了3分钟，在这3分钟之内，刘牧樵一直处在极度的快乐之中，这个时候，他忘记了外界的一切，大量的信息往脑子里面涌！ 最后，打了三个巨大的激灵。 他这是干嘛？ 他这种忘我的境界把田力玉等人吓坏了。 “你干嘛啊？” 幸亏田力玉不是神经科医生，要是神经科医生，一定会认为刘牧樵得了癫痫病——失神小发作。 “我刚才，突然来了灵感，我有一个很好的设计方案。这位姑娘，你贵姓？” “我叫钟灵。” “好，钟灵，我刚才来了灵感，我有办法让你美起来。老田，拿纸来，我来设计，手术你来做。钟灵姑娘，我安排4次手术，一定可以让你恢复120的容貌。” “120？”几个人同时惊呼。 “对，120。你有受伤之前的相片吗？” “有哇。” 刘牧樵接过钟灵递过来的相片，指着相片说：“我们把你烧伤的部位全部修复的同时，顺便把你身体的缺陷也修补了，这样，不就可以达到120的效果吗？” 田力玉提醒说：“按照过去的经验，烧伤病人的疤痕修复，很难恢复到原样，皮肤上很难不留下疤痕。” 刘牧樵笑着说：“是的，过去是的，今后就不会了。” 田力玉惊疑地说：“怎么说？” 刘牧樵说：“我找到了过去达不到绝对复原的冻结点了，其实很简单，过去，烧伤整形与美容是两个学科。烧伤整形主要是解决疤痕收缩的问题，而美容手术则主要是关注美学设计，以及手术精细的问题，他们不需要考虑疤痕收缩。现在，我要你田教授成为烧伤整形与美容整形融合一体的大专家。” 田力玉说：“我还是没听懂。” 刘牧樵笑了，“今后，我们两个合作，我负责设计，你负责手术。譬如钟灵的整形，我考虑把整形与美容相结合。一方面，我们解除疤痕的收缩，恢复各个器官的形状，然后，重点放在植皮上。过去，你们植皮是怎么植的？是不是整块？今后，我们植皮改一种方式，我们按照梅花的形态间断性植皮，并且是一次性植，就和田土里种植庄稼一样，一次性播种，长出来的庄稼才会整整齐齐……” 田力玉认真听着，越听越是汗颜。 怎么回事，刘牧樵不仅仅是在美学上高出自己许多，他突然之间，连烧伤整形上也高出自己很多。 植皮，过去，成活一块算一块，医生很难给自己下达这样的任务，一次性移植，一次性成功。 确实，要是一次性移植成功，就不会存在肤色不一致的问题，也不会出现地图边界一样的问题，而应该是整整齐齐。 只是，这种手术的难度很大，很少有医生能够做成功。 很少，就表示还是有。 田力玉算了一下，国内植皮厉害的人也就那么几个人，自己算一个，京城和沪市也有几个，都是烧伤界的精英。 刘牧樵开始设计了。 他一边画图，一边解释。时不时，朝钟灵看一眼。 钟灵也没有躲避，她知道，此时，她就是模特，刘牧樵看她不是别的目的，是在做设计。 “分4次手术，第一次，解决疤痕收缩，切口，这里一刀，这里一刀……” 刘牧樵在颜面部分画了78刀，接着说：“这样，疤痕收缩问题就基本松解了。接下来，就是局部的松解了……” 他又把松解的要点说了。 “嘴，重点要松解口轮匝肌周围的黏连。肌肉缺损是一个大问题，这里就有一个肌肉移植的课题了。你们过去做肌肉移植吗？” 田力玉摇头。 “没听说哪里有这种搞法的。” “有，在美容外科中，高级美容术，只有很少的医院能做这手术。有点难度，但也不是太难，难在设计，不在手术。” 田力玉心里狂喜，还有这种的技术？刘牧樵是怎么知道的。继续听下去。 “口轮匝肌被烧了一部分，嘴的口型就变形了，我们可以这样设计，从股二头肌上取一些肌束，很小的肌束移植到口轮匝肌原来的位子，把嘴型整理好。眼睛也是一样，也存在一个肌肉移植的问题。这是第一次手术。有挑战性吗？” 刘牧樵画到这里停了下来。 田力玉的额头微微出了一些汗。 这是非常高级的设计啊！ 全科医师 第939章 可以横着走了 刘牧樵把第一次手术设计说了一遍，田力玉既兴奋又惭愧。 兴奋的是，今后的美容层次可以大幅度提高，并且提高的层次不是一点点，国内做第一，肯定是没问题的，说不定还可能可以与寒国相抗衡。 要是这一炮打响了，今后，安泰医院就会名声大振，我田力玉就不是现在的田力玉了。 田力玉其实名声很了不起了，他师父是院士，虽然他自己只是一个973首席科学家，长江学者，但是，在烧伤界，他是大佬，很有名气的大佬。 他在整形外科，美容外科名气也不小，找他美容的人不少，这几年，他渐渐把兴趣转移了，把精力放在美容上。 当然，他知道，要成为美容大师，美学和设计才是最重要的，而这一块，他是弱项，他的强项是手术。 刚才，刘牧樵这么一设计，他当然知道，未来的美容外科，将会以另一个面貌出现。 同时他也惭愧，刘牧樵前几天才接触整形外科和美容外科，从不懂得设计，到设计出这么高大上的手术，中间只隔了几天。 这是怎么做到的呢？ 想到这里，他突然豪气冲天。 “你能设计出这么高级的手术，我就有办法拿下来！” 刘牧樵正在等他这句话。 刚才，他开出的高级宝盒，并没有手术技能这一块，仅仅是设计，能不能按设计拿下这台手术，还是一个问题。 整台的手术难度还是很大的，移植皮肤是难点之一，一次性移植，全部成活，这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其次是肌肉的移植。 三度烧伤病人，肌肉也烧伤了部分，或全部，肌肉移植是难点，虽然说设计是难点，移植部位，移植的量，都必须精准。 肌肉移植部位不对，就拿嘴巴举例，嘴型就很难看，甚至不像一个嘴巴。 移植肌肉的量不对，同样会出现嘴型不成型。 所以，要精准定位，精准计算肌束的量，这是美容设计的关键。 当然，手术也不容易做。 要移植肌肉，就要找到肌肉的附着部位的肌腱，还有支配的神经，最后就是神经吻合和微小血管吻合。 肌肉与脂肪移植不同，后者仅仅是起填充作用，而前者要收缩，就必须有电冲动，电冲动，就必须要有神经。 也就是说，肌肉本身移植问题不大，关键是神经、血管要吻合上。 现在，刘牧樵见田力玉说，能够拿下手术，大喜。 “那好！第二次手术，是第一次手术之后半个月，目的是做‘微调’，根据第一次手术的结果，重新设计手术。这一次的手术量不是很大，但是，要求更高，这是最后的定位，不能有错。第三次手术，就是修正顾客本身存在的不足，钟灵的颧骨略高，可以削低一点。第四次手术就是植皮了。” 刘牧樵说到这里，停了片刻，对田力玉说：“植皮，你们是怎么植的？” 田力玉说：“在大腿上取皮，一般都是5X5厘米左右，植皮处表层削掉一层纤维，把皮覆盖在上面，再敷一层银离子敷料，保湿，过七天检查成功程度，把不成功的取走，然后再第二次植皮。” 刘牧樵说：“嗯，要改变方法，我们取皮不要这么大，每张大小为05X05厘米，按照梅花形状种植，每片皮肤可以相隔05厘米，种均匀，然后敷上银离子敷料，保持湿润，3天后检查一次，万一有不成功的，及时补种。总体来说，手术难度大，时间长，一次性成功率要在90才算成功。老田，有问题吗？” 田力玉微微点头，说：“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不多，我估计，全国不会超过20人，是不是挖几个来？” 刘牧樵眉头一扬，说：“好啊！能挖多少就挖多少，今后，安泰医院，整形外科，美容外科将成为品牌科室，我担心的是人手不够。” 田力玉微微笑了笑，“你放心，半年之内，我把年轻的好苗子，不说全部，挖他个三四成过来，不会是难题。” 田力玉是有这个自信的，他在华西医院时，就有不少精英私下和他联系，想投奔他那里。 只是由于华西医院的名气太大，进去难度很大，即便是北上广大医院的人，他们也不是敞开大门的。 现在安泰医院要人，不就是一个招呼的事吗？ 刘牧樵又转过头，对钟灵说：“你现在该有信心了吧？” 钟灵强忍着泪水，用力点头。 但很快，她又摇头，说：“我的钱。只有50万。” 刘牧樵微微一笑，说：“这个好办，我愿意借钱给你，还可以帮你找工作，你。乐观一点的话，你可以参加选美，或者做模特。当然，也可以在我们医院谋一个差事，譬如，你就可以在我们烧伤整形科做营销员，做形象大使。” “真……的？” 钟灵几乎情绪失控，要抱着刘牧樵亲一下。 但很快稳住了情绪。 我是什么东西？ 我现在是丑女一个，去抱人家，不把人家吓死？ 接下来，刘牧樵帮钟灵做了正式设计，交给田力玉。 “你今天就住下来，明天做检查，后天做手术。” 田力玉亲自安排，他知道，这是一个风向标，只要是钟灵这个病人成功了，整形外科，美容外科，今后就可以横着走了！ 钟灵欢天喜地去做准备了。 她出门时，把脸捂得严严实实，只有两只不会眨眼的眼睛露在外面。 田力玉对助手说，“给她安排在60号床位，每个阶段都要有视频资料，这个病人要是成功了，得大奖那是小事，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吗？” “我们这个科室，将成为整形外科的珠穆朗玛？”助手很机灵。 “对！你说对了，我们很可能登上世界之巅！”田力玉很激动。 “好的，老师，我今晚就做一个方案，要留下哪些资料，要有一个预案，为写论文做准备！”助手说。 “嗯，更准确地说，是为登上领奖台而做准备。” 田力玉知道，如果钟灵的手术成功，达到了刘牧樵所说的预期，那么，登上领奖台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刘牧樵是设计者，田力玉是手术者，这两个人，谁也少不了谁，都一样重要！ 全科医师 第940章 太完美了 日子过得很快。 一年很快就会要结束了。 内科大楼已经建了一层了。 最近，刘牧樵又去了几次南洋和西亚，做了几台好手术，胰腺、颈椎手术是刘牧樵喜欢做的，比较有挑战性。 皮院长预测了一下，今年的业务收入接近29亿，和附属医院比较还有差距，但接近了很多。 他站在办公室的阳台上，看着人来人往的病人和家属，心里很高兴。因为，这些人中，越来越多的是外国人。 胰腺外科占了三分之一的病人是外国人。 还有肝脏外科，也有四分之一的外国人。 特别是苏雅娟的特殊伤口科，给她120张床位，竟然有一半是外国人。 光是从这一点上看，安泰医院已经很成功了。 办公室里的座机铃声响了。 姜薇在接电话。 “烧伤整形外科田主任的电话，他说，请你去见证历史性时刻。” 刘牧樵身子一震。 今天是钟灵第四次手术拆纱布的时候。 这个时刻不能错过！ 等了一个多月了，四次手术，刘牧樵虽然没有上台手术，但是都是他设计的，这是他的第一个作品。 能不激动吗？ 回想这一个多月，第一次手术，田力玉带着团队，做了30个小时，极为惊险，在做肌肉移植时，由于长时间在显微镜下操作，他几乎晕倒。 还有，由于是第一次做微小肌束移植，只有几毫米的肌束，没经验，田力玉做到第三次才成功。 在嘴巴和眼睛周围做肌肉移植时，田力玉几乎用尽了他的全部才华，耗时十几个小时，才造了一张完美的嘴巴，和一对美眼。 本来，患者烧伤了面部所有器官，脸上有四个“O”型器官，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都是“O”型，很吓人。 按照刘牧樵的设计，经过田力玉几乎完美的手术，病人的五官恢复了80。这是第一次手术。 第二次手术是根据第一次手术的结果重新设计。 这次，田力玉也用了13个小时，精心调整了脸部的各处张力，完全恢复五官的正常部位。 这一次，也同样经历过一些惊险的时候。 没有辜负973首席科学家和长江学者称号，他在最困难的时候，临时做了发明。 这一次的难题是两个泪囊，他要疏通泪囊的管道。 鼻泪管是很容易堵塞的地方，也容易被疤痕纤维牵扯而阻断鼻泪管的通畅性。 两根小小的鼻泪管，他在显微镜下操作了6个小时。 第三次手术还算顺利，针对钟灵原来的缺陷做了整形。 最后一次手术，也就是第四次手术，田力玉教授差点虚脱，他一共用了近30个小时。 几千个小梅花瓣，整整齐齐贴好，这个贴的过程，要非常精准，不能拖行，也不能移位，只能一次放到位。 很耗体力，也很耗眼力。 今天，就要检验是不是成功了。 刘牧樵有些急迫，走路一阵风一样。 姜薇碍于工作的需要，不敢轻易离开办公室，特别是下午，她一般都要坚守在办公室。 西亚那边的电话，多半是下午打来， 姜薇成了刘牧樵的经纪人，这实际上是从她做办公室主任那天开始就是这样了，只是，现在的国际业务比过去多了很多，并不是所有的飞刀，刘牧樵都会接单的，那些比较轻的，比较简单的，他一般不接单。 只有具有挑战性的手术，他才积极接单。 也就是说，刘牧樵拒绝了一部分国外的飞刀。 这不是偷懒，也不是矜持，而是刘牧樵自己实在是太忙了。 一个星期，刘牧樵最多只能出去两次，还包括国内。 所以，经常要商讨，去与不去，去的话，时间的安排，担子就落在姜薇身上。 姜薇很想去看病人恢复的怎么样。 刘牧樵飞一样走了。 来到烧伤整形外科，气氛有些严肃，有几个人在录像，其中，田力玉助手手中的录像设备，还是从清江市电视台借过来的，非常高级的那种。 刘牧樵自然是主角。 来到病房内。 钟灵穿着单薄的病号衣，楚楚动人。 她的头部被纱布一层一层包裹了，连眼睛都只开了一个极小的缝。 田力玉亲自帮她松开纱布。 纱布一层一层解开。 周围的人，都屏住呼吸，一丝声音都没有。 额头出来了！ 虽然还是那种新长表皮的红色，但看得出来，很光滑，很整齐，没有地图边界线。 眼睛出来了。 一双娇媚的美眼，有几分羞涩。 眼中，十分的渴望，太想知道最后结果的期盼。 她紧紧盯着刘牧樵的眼睛，想从刘牧樵的眼神中判断手术的效果。 刘牧樵的眼神闪烁着欣赏的光芒。 不过，还算平静，这些都是他预期的。 嘴巴出来了！ 刘牧樵微微一震。 这张嘴太美丽了。 他不由得看了一眼田力玉，心里喊道，感谢你，老田！ 设计是一个方面，手术者的技能也是一个方面，这么完美的嘴，这么诱人的嘴唇，是刘牧樵和田力玉共同的作品。 此时，围观者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最后是下巴。 这里又是刘牧樵的另一个重点修饰的地方，他在设计上，下巴要微微的翘一点，用脂肪填充。 这是钟灵今后职业生涯的亮点，最不起眼的下巴，却是刘牧樵的点睛之笔。 钟灵美，全身都美，而令人震撼的美，是钟灵的下巴。 出来了。 刘牧樵一阵眩晕！ 他不得不骂了自己一句，卧槽！这个设计也太完美了！ 世上还有这样的作品，出自自己之手！ 田力玉也在这个时候僵住了。 所有的人都看着钟灵的下巴，一个微微有些上翘的嘴巴，把整张脸的美，推到了巅峰！ 过了一会，刘牧樵甩了甩头，平静下来了。 田力玉还在惊骇之中。 钟灵再也摁不住了，“怎么样？怎么样？” 刘牧樵示意身边的女医生，“让她看看自己。” 一个女医生搬过来一只镜子。 “哐啷！” 钟灵手中的镜子掉地上了。 “不！这不是我！” 她从旁边医生的手里抢过手机，从手机自拍上，她看到了自己。 她哭了！ 田力玉赶紧制止，说：“不能哭！不能哭！你脸上的皮肤还没完全修复，不能被泪水冲刷。” 钟灵想停止，可是，哪里停得下来？ “拿护理液来，我帮她做一次皮肤护理。”田力玉有一种自己发明的护理液，专门护理新生表皮。 全科医师 第941章 给柳叶设计 钟灵的成功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这种轰动来自于业界。 钟灵现在还没有完全痊愈，肌肤的肤色还需要一段时期恢复，等皮下红肿彻底消失之后，那时候，她才能在公众眼前出现。 所以，她现在的成功只是在业内引起了不小的波澜。 田力玉一连接待了十多起访问学者，大多数是来自于京沪大医院的。也有两家是来自于南洋的大医院的大学者。 田力玉拒绝了几家美容医院的造访邀请。 可以说，艺术品还只是半成品，钟灵要完全痊愈，还需要3个月的时间，那时候，新生的表皮不再是红色了，那就是艺术品出炉的时候了。 钟灵每天一次皮肤护理，由田力玉亲自做。 田力玉的护理液是保密配方，他根本就没有考虑向外销售，就连他的徒弟也不知道配方的具体组成。 当然，有一个成分大家都能猜到——左旋维生素C，这是极为容易被氧化的物质，配置后，只有12小时的保质期。 不过，田力玉的护理液最关键的成分还不是左旋维生素C，应该是另一个更好的成分。 这个药液，田力玉已经发明了3年了，用过的人也超过1千人，对皮肤的保养非常的好，特别是对去疤痕的作用明显。 钟灵用这种护理液最适合，虽然刘牧樵说了，植皮的地方不会出现地图边界这样的细小疤痕，但是，田力玉为了保险，还是用上了他的宝贝。 他的护理液还有两个作用，一是增白，效果非常好，它能有效减少皮肤的色素沉着，二是增嫩，用过之后，一个月之内肌肤如同婴儿一般。 田力玉没有申请专利，更没有考虑制成成品，其主要的原因是，保质期太短，都需要临时配置。 钟灵现在的安排是，上午睡一个懒觉，直接起来吃午饭，下午做皮肤护理，晚上，她请了一个私人教练，专门学习模特步伐。 这是刘牧樵的建议。 姜薇具体操办，把清江市一个退役的模特请过来，帮助她训练。 来医院参观的，都是一些大医院的教授或者骨干医生，有的来了之后，就不准备回去了。 刘牧樵挖人的计划，田力玉提前完成了。 他只用了1个月，就挖了10个中青年骨干医生。 就在钟灵拆线的第10天，刘牧樵让田力玉联系上了柳叶，第二天，柳叶就匆匆忙忙赶到了安泰医院。 刘牧樵看着柳叶，一看就是10分钟，看得柳叶羞臊不已。 “你别紧张，我不是花痴，我是在考虑你的容貌设计，上一次，我提出的建议，现在看来，太肤浅了，我必须重新考虑。”刘牧樵很平静地看着柳叶。 当然，柳叶很美，作为20出头的刘牧樵，你说，他心里真的平静如水，那等于是骂他。 他怎么可能平静如水呢？ 秀色可餐。 美得令人惊悸。 他能平静如水吗？ 只是，作为职业，刘牧樵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今后，作为美容设计大师，他设计的部位绝对不仅仅是脸部啊，身体的各个部位，特别是某些地方，都是美学的重点，他如果在美色面前都心猿意马，哪还了得？ 不过，此时的刘牧樵嘴里说不是花痴，但他的心率不会撒谎，平常心率只有60多次，现在，刘牧樵的心率是98次分钟。 他自己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啊。 这个社会有种怪现象，真正的丑女子来美容的很少，来美容的大多数是已经很漂亮了的人。 刘牧樵想到了青云子教他的内功心法。 看来，内功心法有必要练习练习，目的当然不是为了修仙，而是学习内功心法之后，控制自己的情绪。 学了内功心法之后，就可能控制情绪，看美女就不至于心率加快。 刘牧樵看了一会，又在纸上画了画。 此时，他彻底推翻了过去的想法。 上次，他是专业级的美学，现在是大师级。 专业级和大师级那是两个不同的境界，现在的刘牧樵，能发现别人无法觉察到的人体优缺点。 很多人，每个器官看起来是一般般，但是，放在一起之后，有一种难以言语的美感，所谓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到了刘牧樵这一个级别，他一眼就能发现其中的奥妙。 为什么这样搭配就美，为什么那样就不美，刘牧樵心里很清楚。他可以讲给你听，但是你不一定听得懂，或者说，你会觉得懂了，转眼，你却不能举一反三。 这就和我们很多搞摄影的人一样，课堂上老师讲的，他觉得听懂了，但在实际当中，却又迷茫了。 刘牧樵在柳叶身上研究了有半个小时，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上次我说过，你的容貌应该多一点妩媚，少一点甜美。而妩媚，要恰到好处，对不对？” 刘牧樵既是对柳叶说，也是对田力玉说的。他用探讨的口吻说。 “是的。” “嗯，这是我上次比较肤浅的看法，幸亏上次没有做，现在我的看法就不同了，你的甜美，还要加强！”刘牧樵说。 “啊？” 刘牧樵笑了笑，说：“甜美，永远不过时，几岁的时候，要甜美，二十几岁也需要甜美，七十岁，八十岁也需要甜美！不过，这种甜美不能呆萌，而是甜，纯洁的甜。” 他停了停，柳叶似乎不太接受这个观点，刘牧樵笑了笑，接着说：“然后，就是你的妩媚问题，这是这次美容的重点。上次说了，妩媚，不能太过，现在我考虑，上次还是比较幼稚，妩媚，就要过一点。女人只要不妖，可以把妩媚推到极点。我叫这个‘媚’，女人媚，是最女人的东西。所以，我重点是把你的‘媚’凸显出来，你的档次，就会比现在提高很多，你的气场可以提高一倍以上。” 柳叶眼睛都放光了。 刘牧樵转过头对田力玉说，“你看啊，我们从这几个位置这手，脸颊，增加一些脂肪垫，还要造两个很圆润的酒窝，这样就显得有点儿婴儿肥。女儿的婴儿肥是非常难得的珍品。嘴唇，上嘴唇要微微往上翘，再就是这里，这里，这里填充一点脂肪，这里，这里削减一些厚度……” 刘牧樵一边设计，一边讲解。 全科医师 第942章 天才小子易路西 刘牧樵一边设计，一边讲解，不到半个小时就把设计图设计好了。 “还有什么问题吗？”刘牧樵反问一声。 “问题是，你这个设计比我原来的想法复杂十倍，手术有一定的难度。”田力玉说。 “钟灵那台手术你都拿下来了，柳叶这台手术还会是问题吗？”刘牧樵笑着说。 确实，从美容手术角度来讲，钟灵的手术是最难的，特别是肌束的移植和植皮，几乎把田力玉的才华耗尽。 柳叶这台手术的难度肯定低于钟灵那一台，但是，田力玉是心有余悸，他回想起那台手术就想呕吐，连续30个小时的手术，他做怕了。 柳叶的手术设计，初步估计，手术时间也会在20个小时左右，对于一个50多岁的人来说，是一种考验。 田力玉虽然有很多徒弟，但是柳叶这种手术是高级美容手术，他的徒弟中，没有一个可以放手让他们做。 如果说美容手术分9级，柳叶的美容手术应该在7级 1到3级为初阶，4到6级为中阶，7到9级为高阶。 高阶的手术，必须是接近大师的医生才能够接这个活。 柳叶的手术算高阶，主要是她属于一个接近完美的艺术品，要在这个完美艺术品上再动手，这就不简单了。 动一块肌肉，动一块脂肪，都有可能破坏这个艺术品的。 所以，这20个小时，田力玉都必须亲自操刀，对体力，是一种考验。 上次给钟灵手术，他就差点晕倒，下来3天都没有恢复过来。 “我是说手术时间太长。”田力玉解释说。 “问题是，今后，我们会经常接高级美容的活，我这人，又不想分次手术，喜欢一次成功。” 美容手术，很多时候，都是分次手术的。有些复杂的美容术，即便是分20次，30次手术也是常事。 之所以分次手术，主要是设计者信心不足，走一步看一步，分次手术就含有修正上次手术的错误。 其次，手术时间长，要完成全部美容术，可能需要上百个小时，不分次做不行。 柳叶这种情况，刘牧樵作为大师级设计师，他已经一眼就看到底部了，最终的效果图很清晰地在他脑子里，他觉得没必要分次手术。 田力玉一听，才又意识到，柳叶也是一个标杆人物，她身上成功了，又会是一个轰动效应。 她的轰动效应和钟灵的不同。 钟灵的轰动是在专业团队中的影响，而柳叶的轰动将是在普通老百姓中的。 顾客来自于老百姓。老百姓才是美容市场。 柳叶在学习模特专业，下个月就有一场全国大赛，她已经报名，并通过了初选，下一阶段是复赛，关键时候到了。 刘牧樵希望她进决赛。 那冠亚军不现实，练习模特才两个月，能够进决赛就很成功了。 想到柳叶很可能在今后成为明星，田力玉头脑一热，说：“好，没问题，别说20小时，就是200个小时，我也能挺得住。” 刘牧樵会心的笑了。 他根本不担心，田力玉在手术台上打滚一辈子。 在手术台上活了几十年的人，千万别叫苦。 病人需要，手术一旦开始，别说20小时、30小时，就是100小时，你拼命也会要完成手术。 田力玉，烧伤外科手术做一辈子，他上台的手术，哪里有一两个小时能拿下的手术？ 特别是他成名之后，几乎他上台的手术，都是特大面积烧伤，这种手术，都是10几小时、20几小时才能拿下的手术。 刘牧樵差点笑出声了。 你田力玉喊苦？ 高级美容手术，最难的是设计，其次就是手术过程。 刘牧樵设计，能超过他的人不多，至少国内很难找到敌手，而能够做手术的人，田力玉是一个，而最近引进的人才里，是不是还会有呢？ 刘牧樵倾向于认为，应该还有好苗子，甚至还会有能独立完成的。 但是，刘牧樵不会问田力玉，现在是出成果的时候，田力玉不希望有人能够取代他。 至少，在登上领奖台之前，他不会把主刀让给别人，他要和刘牧樵一起登上领奖台。 这是很现实的。 世界上，找刘牧樵这样的高手很难，有，肯定会有，但不会太多。 而设计高手，一般也是手术高手，像现在这种情况很少见，刘牧樵只负责设计，他不能亲自做手术，这种现象，只发生在老美容师身上。 有些美容师，自己老了，不能做手术，只能做设计，由自己的徒弟来手术。这种情况是有的。 刘牧樵的设计令人叹为观止，要是他自己会做手术，那么，就没有我田力玉什么事了。 现在的情况是，刘牧樵不会做这类手术，只会设计，这不是天赐良机吗？ 一台手术，成就两个人，大奖，两个人去捧，这样的美事，幸亏当时从华西医院跳出来了。 其实，田力玉从华西医院跳槽出来后也很纠结，他在努力证明自己当时决定投奔安泰医院的正确性。 有不少的人，在他背后质疑他的选择，就连一些很要好的朋友，也是这样认为。 他想证明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现在，他终于可以挺起胸膛告诉别人了，我将冲击美容外科的最高峰，我将登上最高领奖台。 手术设计方案确定了。 柳叶签了字。 田力玉接过接力棒，回到科室，把科室里的人员集中起来，学习、讨论、研究刘牧樵的设计方案。 讨论得十分认真。 本来预计两个小时的术前讨论会，竟然讨论了5个小时。 关键是太高明的手术方案，大家舍不得结束。 都是内行。 每一刀，每一个口子，为什么开在这里，很有得品味。 他们与其说是术前讨论，还不如说是在欣赏。 其中，有一个年轻的医师，他始终没有说话。 他几乎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刘牧樵的设计方案，眉头一会儿紧锁，一会儿舒展，别看他没发言，他内心肯定是相当的丰富。 他是京城过来的，今年才30岁，博士后，本科是京大医学院毕业，硕博是在协和医院读的。 他研究的方向就是美容外科。 4年前，他申请到寒国读博士，笔试高分，面试也是高分，最后被申请学院拒绝了。 拒绝的理由很简单，他们只招收5个学员，他排在第6名。 鬼话。 笔试第1名，面试第2名，总分变成了第6名！ 他叫易路西。 全科医师 第943章 给柳叶做手术 易路西是美容界的一个奇才，他在硕士的时候，就做过中阶美容手术，效果相当的完美。 作为硕士毕业论文，他这个作品打了满分。 美容手术，一般在副主任医师阶段，才开始接触中阶美容手术，要完成6级美容术，至少是高年资的副主任医师。 易路西在硕士毕业的时候，他做的手术是一个5级美容术。 这也许是被寒国拒绝读博士的原因。 他后来在协和读博士研究生，做5级美容术是常事，毕业时，他做的是6级美容术。 后来做了一年半的博士后，跟着导师开始涉及高阶整形美容手术，虽然，在高阶整形美容方面，还没有独立作品，但是，做一助，那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这次，他是随师叔、师兄来安泰医院学习的，没想到，他一来这里，就决定留下来。 他预感到，他的事业就在这里了。 柳叶的整形美容手术，是7级难度，刚好，易路西在学校里做过很多次一助了，有时候还做一部分主刀。 “易路西博士，你有什么样的高见？” 田力玉对易路西的期望值也很高，知道，今后能继承自己衣钵的人，很可能是他，所以，特别注重他的意见。 “田教授，刘博士这个设计，我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在我的认识上，我觉得，这种设计是最高境界了。我在细细品味这种奇思妙想。” 易路西这不是为了拍马屁，他是很忠诚的。 “哦，你觉得这种设计，比你过去的老师还高明？” 田力玉虽然是烧伤整形外科协会的主委，但是，现在的学科其实是整形美容外科，田力玉还不敢说是行业的老大。 目前，国内还没有单独的美容外科学会，一般的年会，都是混合在烧伤外科整形学会里。 不过，整形外科，美容外科，渐渐在分化，一部分人偏向于整形外科，一部分人偏向于美容外科。 当然，一些大佬，譬如田力玉教授，他就介于两者中间，或者说两者兼顾。 这也是传统的学科分类。 未来的趋势，整形美容外科将走向独立。 易路西的老师是协和的烧伤整形外科的当家人，真正的大佬，田力玉的老师那个辈分的大佬。 田力玉对他极为恭敬。 易路西听他这么说，他只好实话实说：“没错，比我过去所见过的设计都更高级。” 田力玉又问：“你做博士后，最难的手术做到了几级？” 易路西说：“我的博士毕业作品是一个6级患者。” 医院里喜欢说患者，其实，美容的人，怎么是患者呢？ 这是习惯。 就譬如产科，产妇是病人吗？ 肯定不是。 可是很多人都会把她们叫成患者，或者病人。这就是医院的习惯，眼中只有病人、患者。 在座的一听，你一个博士就做到了中阶的巅峰了，那还了得？ “你涉及过高阶难度吗？”田力玉需要知根知底，这次手术，他需要一个好助手。 上次做钟灵手术的时候，是他自己的班底，有两个副主任医师，水平只有一般，做一助非常勉强。 他原来的班底很强，但是，主力在华西医院没有动，他带出来的，最高职称也只有副主任医师。 而副主任医师，一般还在中阶手术上打圈圈。 这次和易路西一起挖来的人，也都是比较年轻的，也是未来之星，他们的能力，田力玉很想摸摸底。 易路西说：“7级的，我是做助手，还没有完全独立做主刀。” 田力玉说：“假如让你做一助，你有信心吗？” 易路西说：“有信心，7级的，我做过很多次一助了。不过，这个患者，我认为，她应该属于75级水准。” 田力玉微微一笑，“对的，按照刘博士的设计，她属于75级水平，我们手术的难度增加很多。你们，新来的同志，报个名，愿意参加的举手。” 这个建议不是一个好建议，所有的人都举起了手。 挖来的人，都是中青年骨干，他们正是求知欲相当强的时候，有机会做手术，比赚钱的兴趣还大。 做美容手术，其实，100个美容手术中，也难得有几个是7级难度的美容术，大多数都是1、2、3级低阶的隆鼻、双眼皮等手术。 中阶的手术，大约只占总美容人数的20左右，一年中也就是几十台。 至于高阶美容手术，在座的一年中也只能看到有限的次数，现在有机会，哪个愿意放弃？ 田力玉满意地笑了笑。 他指定了两个年级稍大一些的副主任医师，“你们两个委屈一下，分别做我的二助和三助。我想看看易路西的水平。把寒国人都吓怕了的天才，你拿出水平来！” 易路西腼腆地笑了笑。 他的话很少。 第二天，柳叶各项必要的化验都做了，等结果出来，下午5点钟，手术正式开始。 刘牧樵被告知了。 但是，他没有参加手术，连参观也没有去，他充分相信田力玉。 上次85级的钟灵的手术他都拿下来了，这次，仅仅7级的手术，应该不会有问题。 不过，你说他心里完全放心也不见得，在以往的学科中，他都是手术技能最高的人，手术成败，他自己能够控制。 而现在，手术的成败在田力玉手里，所以，心里略有些不放心也是很正常的事。 刘牧樵难得有空闲时间，今天才下午5点半，他就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姜薇也很稀奇。 “今天就忙完了？” “是的。很奇怪对吧。” “是的啊，我注意了一下，晚上9点结束一天的工作，你算是很早的了，11点下班算是正常。今天这样5点半结束，那算是奇迹了。” “嗯，杜小平和朱亚光他们突破瓶颈之后，我轻松了很多。最近，花步成与许凡生的进步也不小，我很多手术都没必要上台了。苏雅娟那边，中药了得，特殊伤口科，一边吃中药，一边手术，根本不需要我亲自做了，他们找到了一个诀窍，手术加中药，效果很不错，我都一个星期没出场了。她会让我失业的。” “这样，才像一个好团队。刘牧樵，等哪天你只要上半天班了，你才算是真正的成功。” “嗯，向这个方向努力。不过，我估计，需要20年以上时间。” “这倒是不能期望太高，我觉得30年之内，你能做到上半天班，就算是很大的成功。我只是怀疑，你未来的技能越来越多，天底下所有的医学技能你都会。你反而会变得越来越忙。” 这个可能性确实是有可能。 “刘牧樵，你美容手术设计非常厉害，你说说，我，要是美容的话，该改变一些什么地方？” 刘牧樵猛摇头，说：“你想都不要想，我也不会考虑这个问题，你是姜薇，你哪里也不需要改变了，改变了，就不是姜薇了。” 全科医师 第944章 有难度 田力玉他们的手术进行得还是比较艰难。 属于高阶美容手术了，难度很大。 一般的正教授都对中阶手术比较熟练，高阶就不同，即使是一流的美容外科医生，对高阶手术也并不是轻而易举就能拿下。 就如胰腺外科手术一样，正教授能够拿下胰头癌的也并不是很多，能顺利拿下胰头癌的只有部分的人员，要拿下有广泛粘连的胰头癌就少而又少了，而能够做Vilishi手术的医生，那就是凤毛麟角。 也就是说，同样是教授级，做高阶的美容手术，能力其实相差很大，有的教授，一辈子就停留在中阶水平，有的做到了高阶，但做得很艰难。 田力玉属于能够拿下高阶整形美容手术的大佬之一，上次85级的手术，他就比较完美地完成了使命。 但是，并不表示他做高阶手术不吃力。 今天都是新手配合，手术默契就谈不上了。 手术默契对于外科团队来说很重要，很多外科主刀，宁愿和熟悉的二流助手搭台，而不愿意与陌生的一流助手搭台，就是这个原因。 不过，话说回来，易路西不错，今后经常搭台的话，将会是一个很好的助手。 之所以说手术有难度，其实与刘牧樵的手术设计有很大关系，很多意想不到的地方，刘牧樵要求在这里开一刀，很多地方有重要神经通过，要动刀，必须要非常的小心。 别看并没有很多吻合手术，但很多时候需要在显微镜下操作。 难度比较高的另一个原因，虽然说，这台手术只有7级难度，但有不少操作达到了8级难度，就譬如肌肉的移植。 这台手术，为了增加妩媚程度，刘牧樵就采取了大量的肌肉移植。 脸部的肌肉移植，用的都是一束，而肌肉的单元，大的，用公斤衡量，而小的以毫克计算。 脸部的肌肉移植，就是用毫克计算。 最小的肌束，甚至只有几毫克，这种肌束移植，难度就非常大。 田力玉自己也是微小肌束移植的新手，易路西更是第一次见到。 过去，也做过肌肉移植，那是比较大的肌束，用克计算，不在一个量级上。 为了增加患者的妩媚，移植的肌肉达到了近百处，所以，难度可想而知。 田力玉的脚已经麻了，一个年轻的护士在帮他做按摩。 易路西等人可没有这种待遇。 他们也不需要。 到底是年轻人，20个小时的手术难不倒他们。 手术进行到接近20个小时了，刘牧樵进来了。 他也是才下手术台，忍耐了差不多一天了，终于还是受不了。 这种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感觉，很不好受。 刘牧樵来到手术室，套上了参观衣，在一旁看着。 “不会有问题吧？”刘牧樵问。 “实话实说，刘博士，我已经很投入了，想最大程度体现你的设计水平，但是，我明确说，只能达到80的程度。”田力玉说真话，上次钟灵的手术，也大致上是这个水平。 很好理解，刘牧樵的设计是大师级水平，而田力玉的水平，在专家级之上，大师级之下，能够达到80的程度，已经算是不错了。 “可以。”刘牧樵并没有期待他们100表达自己的设计，能有个80，已经非常不错了。 再说，刘牧樵也留了一手，他在设计上故意设计在目标之上，通俗一点说，他希望达到100，而在设计上，他设计目标是120，。所以，田力玉他们达到80，他的预期基本上也就达到了。 在自己没有掌握美容手术技巧之前，刘牧樵都会这么考虑，虽然田力玉是美容界的大佬，但相对国际水平来说，还是有差距的。 刘牧樵希望尽快得到另一个高级宝盒，开出美容外科手术技巧，那个时候，安泰医院的美容才是天下无敌。 话说回来，现在这水平，国内应该可以算得上是最好的美容科了。 上次的钟灵，刘牧樵就已经很满意了，一个奇丑无比的女子，突然变得美貌若仙，有一半的功劳是田力玉的。 刘牧樵下了手术台。 他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一张脸，被划了几十刀，根本就不像一个人样子了，放在过去，他想都不敢想。 刘牧樵去了病房，烧伤整形科，他去看看钟灵。 在平常，这个时候是钟灵来做面部护理的时候，她在做面部护理时，顺便也会做做身体其他部分的护理。 要知道，田力玉的护理液很神奇，里面的左旋维生素C和另一个不知名的药物，可以让皮肤变白、变嫩。 病房的门关了。 关得严严实实。 医院的病房门，一般都是不许从里面拴起来的，门上还有一块玻璃，从外面可以探视屋内，这是为了医护人员观察病人情况。 不过，近年来，有的医院取消了探视玻璃窗，说什么是为了保护病人的隐私。 学国外的越多，名堂也越来越多。 烧伤整形科是老病房，有玻璃探视窗口，钟灵用毛巾捂住了。 门也栓了。 这些天，钟灵渐渐成了明星，追着看的人很多，偷偷拍照的人很讨厌，她不得不对自己严加保护起来。 当然，还有一个问题，钟灵也没到与公众见面的时期，因为，脸上的皮肤是新长的，毛细血管网丰富，皮肤呈红色，不好看。 等恢复正常皮肤的时候，那时候，钟灵才是与大众见面的时候。 “是我，钟灵，我是刘牧樵。”刘牧樵轻轻敲了几下门，然后自报家门。 门开了。 刘牧樵盯着钟灵的脸看了十几秒钟。 “嗯，不错，褪色也退得很快，再过一个月就差不多了。”刘牧樵很满意地说。 “谢谢刘博士。这么说，过年的时候，我就可以回家了？”钟灵的声音很好听，要是学播音主持，一定是一个出色的播音员。 “你家里还有一些什么人？”刘牧樵说。 “只有一个奶奶了。”钟灵的声音有些凄凉。 “你父母呢？” “那次鞭炮厂爆炸，我父母被烧死了。” 刘牧樵心往下一沉，很惨啊！ “不好意思，说到你的伤心事上了。”刘牧樵是真心的道歉。 “没事，我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对生死，我已经看得很淡了。”钟灵其实在最近这些年中，早就有死的念头。 全科医师 第945章 人气值 钟灵的父母死了，家里仅仅剩下奶奶一个人，家里的钱财，就是父母死后的一部分赔偿金，两个人省着用，加上当时钟灵治病用了很多钱，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一年中，连吃肉的机会都不多。 刘牧樵说：“快过年了，我准备资助你一点钱，回家好好和奶奶过个年。明年，你就好了，我已经跟你找了一个经纪公司，可以参加演出，也可以参加比赛。正规的经纪公司，市里头的。” “谢谢。钱，我已经有了，田主任说，从1月份开始，就发工资给我。”钟灵说。 “哦，对了，田主任已经跟你讲了？” 刘牧樵已经打算，招聘钟灵做整形外科与美容外科的形象大使，具体就是做做营销，接待客人，解答一些普通问题。 具体的工资待遇，刘牧樵考虑，给她两块，一是固定工资，按临聘人员标准拿，每月8000左右；第二块是根据业绩拿提成。 除了医院里的工作，刘牧樵还帮她找了市里头的演出经纪人公司，今后参加模特表演，或者模特比赛，也许，她在这方面会出名的。 一旦出名，对她自己，对医院都是很有帮助的。 别的人，一般来说，来这里做美容了，还有义务帮别人保密，钟灵就没有这个必要，她可以大胆地讲，她就是人造美人。 刘牧樵和钟灵聊了一会，然后出了病房，在烧伤整形科转了转。 有几个人，中年男子在看介绍，听他们口音，不是本地人，有一个人不停地用手机拍照。 其中有一个说：“这个设计师刘牧樵好像是颈髓方面的专家，上个月还到我们医院做了手术。” 另一个说：“是的，我知道这人，23岁聘请为正教授研究员，医学界的奇才。” …… 刘牧樵在背后听了几句，知道是来医院参观的，也就没有在意了。 他来到针灸推拿科，今天的任务还是要完成的。 近几个月来，他在针灸推拿科的工作很不正常，因为自从掌握了脊椎手术之后，他就经常要做超长时间的手术，每天去推拿科的计划就不得一变再变。 现在不得不改为，推拿时间不固定时间了。 可以是一天一次，也可以是两天一次，反正是一个原则，病人只能就刘牧樵，他什么时候有空，就什么时候帮他们治疗。 这个排期工作，还是由秦梅香负责。 秦梅香现在进了主任医师，加上平常跟刘牧樵学了不少，水平在不知不觉中提高了很多。 一些比较轻的颈椎病，他也能治疗了。 刘牧樵目测了一下，他比中医附一院的潘教授，也差不了多少了。 来到推拿科，今天的病人都已经在那里等候了，一见刘牧樵到了，一个个欢天喜地的。 这人吧，得的病，有的有明显的症状，有的则不知不觉。 譬如得了轻度的高血压，糖尿病，病人可以一点感觉都没有。 而有的病，虽然并不是要命的病，症状却是十分的明星，难受。 颈椎病就是这样的，你说做手术吧，又没到这个程度，内科保守治疗吧，它却是难受得很，吃药，毫无作用，一般医生的推拿按摩，针灸，小针刀，又很难见效果。 很多人都是折磨了很多年了，好容易挂上了号，又好不容易通过了秦梅香这一关，现在终于等到了刘牧樵。 刘牧樵用酒精给自己的手消了毒，一个一个开始按摩，随着一声声“啊啊”和“爽啊”的声音此起彼伏，10个病人很快就做完了。 做颈椎、腰椎推拿，刘牧樵在金钱上是没有什么收获的，全部的诊疗费加起来才几百块钱，对他本人，对医院，都没有什么价值。 但是，在无形资产方面，其实价值是很大的。 目前为止，推拿按摩，能够手到病除把颈椎病治好的人，只有刘牧樵一人，他给安泰医院的品牌做出了重大贡献。 其次，刘牧樵的人气值现在超过1万了，已经接近周一鸣校长的人气值，比皮院长已经强多了。 刘牧樵每一次从这里出来，都能得到10个点左右的人气值，虽然不多，但是，日积月累，人气值在不断增加，迟早有一天会增加到几万，上十万。 周一鸣校长现在由于有加成，副部级校长，加上两院院士，他现在的人气值综合起来有3万之多。 刘牧樵加成的不多，正教授的加成很少，倒是安泰医院四个字，开始有加成了。 安泰医院有刘牧樵，它的品牌值有很大的加成。 假如安泰医院的品牌值有1000，那么，刘牧樵给他的加成，可能有2到3倍之多，它的综合品牌值就有2000到3000。 现在，安泰医院给刘牧樵也有加成了，只是这种加成还比较少，只有100多个点，也就是001左右的加成值。 已经不错了。 安泰医院竟然有品牌溢出了。 它的品牌知名度与美誉度，还会慢慢增加。 所以，刘牧樵始终不放弃针灸推拿科这份工作。 他也分析了，为什么只有针灸推拿科才给自己增加人气值，而其他工作却不能增加。 到最近他才基本想清楚这个问题。 一台高难度的胰腺手术，他会获得金钱方面的报酬，620元的站台费直接打在刘牧樵的绩效账单里。 一个赞美，他可以获得医学智慧系统的奖励。 而只有针灸推拿科，收费大大被低估。 做一个颈椎推拿，32元次，严重低估了中医的价值。 现在，外面按摩厅的普通按摩也是100多元，医院里的推拿仅仅几十元，这种定价，简直无语了。 不过，对于刘牧樵来说却不是坏事，他因此可以从这些劳动中获得人气值。 人气值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在无形中，它增加了一个人的人格魅力，在号召力、领导力方面却有巨大的作用。 可以从两个中心看得出来，神经精神中心，胰腺肝脏外科中心，几十个科室，非常团结，激情也高，上进心也强，不能不说是刘牧樵的领导有方。 人是很复杂的。 一个单位要做到和睦相处，团结友善，亲如姊妹，并不容易。要做到这一点，必须是有一个好的带头人，一个人人敬仰的家长。 安泰医院这个大家庭，皮院长算不得是家长，真正的家长是刘牧樵。 全科医师 第946章 绝世佳人 柳叶的手术做得还算顺利，做了22个小时。 田力玉到底是50多岁的人了，高强度的手术把他累得一塌糊涂，走路都要护士搀扶着，在办公室沙发上休息了半个小时，才勉强能够自己走。 易路西今天是立功了，最后几小时，他挽救了整个局面。 做到最后几个小时，田力玉由于体力严重不支，几乎难以继续手术。 易路西顶上去了，做了半个主刀。 田力玉有些气馁。 体力问题是外科医生的生命，体力不行，技术再好，也是白搭。 当然，田力玉也有替代办法，那就是培养自己的助手，那种亲信级别的高级助手。 简单一点说，就是培养一个徒弟，能够帮自己做大部分的主刀，只有这样，才能减轻自己的劳动量。 在他从华西医院带来的助手中，没有一个非常突出的助手，相对于易路西来说，他们都有差距。 把易路西当作亲信？ 田力玉不由得打了个冷噤。 学术界，有多少人恩将仇报，翻脸不认人，还有人抢夺别人的成果，师徒之间红脸的又不少见。 易路西会靠得住吗？ 要是全力培养他，田力玉带来的人肯定会有想法，他们义无反顾跟随师父离开华西这个舞台，为了什么？ 还不是为了跟着师父有出头之日。 现在，田力玉全力培养与自己毛关系都没有的易路西，他们当然会心里不平衡。 但是，从培养的价值来看，易路西是最有天赋的，只要两年时间，易路西就会在高阶美容手术中成为主刀医师。 而要是培养自己的徒弟，5年也没有希望。 田力玉咬咬牙，心想，只能是赌一把了。 赌易路西！ 田力玉的体力，不可能越来越健旺，走下坡路是肯定的事，他急需要有一个好的助手。 而这样的助手，只有易路西有希望。 他暗暗下了决心。 …… 过了5天时间，拆线的时间到了。 颜面部的美容，拆线是越早越好，这样留下疤痕的机会就会越少。 田力玉做美容手术，基本上都是5天拆线。 拆线的时候，刘牧樵也赶过来了。 这是自己精心设计的产品，现在要出炉了，不第一眼看一下，心里难受。 还是田力玉亲手拆解绷带。 一层层，最先出现的是柳叶的额头。 嗯，不错，一个饱满的额头，发际线升高了1厘米。 眼睛出来了。 好！媚态展现出来了。 眼角微微有些往上挑，不经意很难注意到，但是，眼角衬托出来的“媚”，很伶俐。 脸颊，微微有些肥，两个酒窝隐约可见。 鼻梁挺拔，内敛，不张扬，不喧宾夺主。 嘴巴出来了。 好！ 刘牧樵心里喝声采。 好一个媚态尽显的调皮的嘴巴。 嘴角微微上翘。 上嘴唇略有些上勾，这是“媚”的7大点睛之笔。 对，有7个地方是重点。 眼角、嘴角、酒窝和上嘴唇，这7个地方组合在一起，柳叶成了一个绝世佳人。 整个面容暴露出来了。 突然，变得很安静，所有的人都似乎停止了呼吸，连喘气的声音都没有。 柳叶用渴望的眼神看着刘牧樵，她希望刘牧樵能快点告诉她答案。 刘牧樵内心是波澜不惊的，他甚至还有一丝小小的遗憾，要是手术还高明一点的话，那就是精美绝伦了。 当然，现在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柳叶的气场比手术前增加了一倍以上，特别是，她身上这种妩媚，让男人很难抗拒。 刘牧樵盯着柳叶的眼睛，点点头，“宋医生，给柳叶镜子。” 宋医生是烧伤整形外科唯一的女医生，赶紧把镜子递给柳叶。 “噢，麦购！”柳叶惊喜地叫了起来！ 她猛然要扑向刘牧樵。 田力玉似乎早有准备，两只手按住柳叶的肩膀，“别激动！你的脸，伤口还没有完全好。不能太激动，特别是不能触碰。” 柳叶很快就冷静下来了。 刘牧樵笑着说：“柳叶，下个月的半决赛，有信心吗？” 下个月，柳叶将要去花都参加全国模特半决赛，要是晋级成功，她还要在那里参加决赛。 进入决赛，刘牧樵就满足了，以柳叶的容貌和气质，将来，成为名模特的概率很大。 虽然整形是演员的隐私，但是，有没有整形，肯定是纸包不住火的，迟早会有人知道，她是在安泰医院整形美容的。 这种广告效应，效果是非常的明显。 做了两台成功的手术，刘牧樵开始期待第三台了。 杨丽丽。 杨丽丽是影视方面的二三线演员，一旦成功晋级一线演员，那么，她的广告效应会更加不得了。 “老田，你可以打电话给杨丽丽了。”处理完柳叶这边的事，刘牧樵迫不及待对杨丽丽说。 “杨丽丽？”田力玉一听到这个名字就过敏，他是怕了她了。 “怎么，你怕她？”刘牧樵笑着问。 “嗯，她不相信我。” “哦，没关系，你把我们最新的成果告诉她，并且，你还可以承诺她，今后，我们要是涉足影视界，我会让她做女主角。” “什么，你说我们涉足影视界？” “有问题吗？” “有呀，当然有问题！因为，我们怎么会去涉足影视界呢？” “都有可能的。” “不过，影视界好是好玩，但是，我觉得，我们还是专心做医院比较好。” 刘牧樵笑了，“没错，我们肯定是要专心致志做医疗，但是，要是有人要我们投资，这也不是不可以。我想拍一部反映医生生活的电视剧，让民众了解一些医生的生活。” “好啊，有两个演员是现成的，柳叶和钟灵。” “还有一个，女主角就是杨丽丽。” 田力玉沉默了片刻，说：“好吧，我试试。” 田力玉的担心没错，杨丽丽一听是田力玉打来的电话，才讲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最后，电话改成姜薇打，杨丽丽才勉强接听。 姜薇首先介绍了柳叶与钟灵治疗的过程，并且把她们前后对比的照片发过去，杨丽丽沉默了。 “过去，我们设计上出了问题，最近，是刘牧樵亲自挂帅，高级整容术，都是刘博士亲自设计。你放心，不会有第三次错误了。”姜薇说。 “我有个要求，刘牧樵亲自帮我做手术。”杨丽丽说。 全科医师 第947章 又一台高阶手术设计 刘牧樵亲自做，那是不可能的。 姜薇明确告诉杨丽丽，刘牧樵是超级设计师，田力玉是超级手术医师，前几次的合作，他们制造了两个美人，钟灵与柳叶，你也看到了，她们都是绝世美人。 并且还告诉她，刘牧樵想投资一台电视剧，《大医精诚》，女主，可以考虑你杨丽丽。 当然，前提条件就是你杨丽丽必须接受整容手术，刘牧樵必须对自己的投资负责。 杨丽丽沉默了。 她不是犹豫，而是激动，激动得连话也讲不出来。 很快，杨丽丽就启程了，带着住院的所需物品，一个人过来了。 她没有带随从，她其实也没有正式的随从，更没有骨灰级的粉丝，干脆，她谁也不带。 她这几年演了一些戏，都是配角的配角，每年的收入，平均下来，还不如一个普通工薪阶层的工资，上次来美容，是她所有的存款。 也就是说，她养不起随从。 很巧，她来到安泰医院，刘牧樵和田力玉正在帮另外一个女子设计手术，杨丽丽成了旁观者。 刘牧樵是在给一个老板级人物设计整形美容手术。 这是深城赶过来的一个女老板。 老板也姓杨，叫杨怡，亿万富婆。 年龄已经42岁了，已到徐娘的年龄。 一个人，不能纯粹为钱而活着，等钱用不完了，也要为自己活一活了。她也为此而努力过。 前年开始，她试图抓住青春的尾巴，开始，男人，要么是爱她的钱，要么就是逢场作戏，突然之间，她发现，自己已经没有魅力了。 她去了几次寒国。 人家给她做了整形美容手术设计，烂大街的美人模式，她意识到，那是寒国人的美，也是年轻人的美。 她肯定不适合这种大众口味，于是又跑到第二家医院，在这家医院，她做了三次整形美容术，最后，她后悔了。 美是美了，但美得不合身份。 杨怡是企业家，突然之间她成了甜美可人的小姑娘，哪里还有女老板的尊荣？ 不对劲。 她试着相亲，很奇怪，男人都只见一面，然后一个个都杳无音信。 最后，她才意识到，人的容貌应该与职业，与年龄挂钩。 42岁的年龄，太甜了、太媚了，都是原罪。 最近，她注意到了，安泰医院的整形美容悄然名声鹤起。 她试着过来看看。 刘牧樵接待了她。 他一针见血说了几个问题，杨怡浑身一震，好家伙，不负天下有心人，就是他这儿了。 于是，就有了现在的正式手术设计讨论会。 名曰讨论会，其实哪里是讨论？是刘牧樵唱单口相声。 田力玉已经放弃了今后自己设计的打算，他知道，差距不是一点点，自己再怎么努力，也看不到刘牧樵的项背。 有一个人听得十分的认真。 易路西。 他听得津津有味，偶尔提出一些个人的见解。 当然，在刘牧樵面前，他很难有自己的真正的见解的，时不时问一句，时不时请教一下。 刘牧樵很乐意为他解答。 “杨怡总裁，你的容貌总体来说，偏向于稳重，但稳重中不失单纯与天真，但更多的是稳重。其次，你的这个年龄，妩媚与温柔应该是主要特点，体现一个中年女老板的特点不能太多，太多了就是强女人的味道了。强女人肯定没几个人喜欢，所以，我想刻意塑造一个智慧女性，一个儒雅的老板，而不是强横的老板。这是一个总体的指导思想。你认可吗？” “认可！非常的认可！我跑了很多的美容医院，没有一个能说得你这么清晰。”杨怡激动地说。 “嗯，既然你也认可了，那，我就说具体的整形美容手术了。”刘牧樵在杨怡的图像上开始画线条。 她是需要全身整形美容的。 “噢，补充一句，我不会把你整形美容的太过于美丽了，那样，你就不是你了，我把你做到中等偏上的美丽，而气质上，我尽量提高你的女人气质。” “对对，就是这样。” 杨怡需要整形的地方有好几处，腿、臀、腰，最主要是面孔。 这个整形美容手术，属于65级，超越了中阶。 “腿部，把你做得太细，筷子脚不适合你，你的腿要坚定有力，但也不能现在这种肥。所以，腿部需要稍稍抽调一些脂肪。臀，主要是提一提，这是很常见的美容术，不多说。腰要细一点，妩媚，婀娜，女人气质会更强。最后我们说脸部造型。” 刘牧樵开始在面部画线条，一共划了32刀。 “有点多，有点儿吓人，对吧？别担心，不会留下疤痕的，我们采用进口的针线，微米级，不拿放大镜还看不见，这种线，1米的成本价就是18万。” 刘牧樵顺便介绍了一些材料，坚定顾客的信心。 杨丽丽在一边听得惊讶不已。 杨怡眉头挑了挑。 她不缺钱，越贵，她越有信心，就是怕大路货，几百块钱一米的美容线与一万多一米的美容线当然不同。 高级缝合线有两种，一种是玉米淀粉制成的，一种是胶原蛋白制成的。前者用于神经的吻合，后者用于皮肤的缝合。 胶原蛋白制成的缝合线是需要拆线的。 刘牧樵接着说：“额头的刀口是为了减少皱纹，保持额头的光滑。女人有一个光滑、细嫩的额头，就是一张名片。脸颊这里，我们需要把你的颧骨削低一点，还给你填充一点脂肪，做两个小酒窝……” 刘牧樵把每一处的手术目的讲解了一遍，所有人不住地点头，都听懂了。 当然，真正听懂的人并不多，应该说，基本上听懂的人，易路西应该是一个。 他很少说话。 除了问刘牧樵的几个问题，他就没有再说话了。 “杨总，你的手术设计大体上就这么多，手术，就由田教授团队负责，你有信心吗？” 他是问杨怡。 “有，我一切都听你们的。”杨怡回答得很干脆。 “那行，手术的具体日期，你和田教授商量。”刘牧樵说。 “我也不等了，都已经来了，就明天吧。”杨怡是一个干脆的人，就和做企业是一个风格，说干就干。 “明天检查，后天手术。我明天还有一台整形手术要做。”田力玉说。 “行，今天我就住院。” 全科医师 第948章 精美的设计 杨丽丽的情况有了180度急转弯。 杨怡，虽然不是演艺界的明星，但是，在女人中，她的大名那是如雷贯耳，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有一个叫杨怡的人。 杨怡是深城的一个知名企业家，她17岁只身来到深城，20多年前，她举目无亲，在深城很多工厂干过。 做过流水线，也做过推销员，啃过冷馒头，睡过工棚，大过年由于买不到车票，一个人在花城火车站啃着冰冷的馒头过年。 后来，她有了第一份订单，在一个外资企业成了营销经理。 3年之后，她终于混出了一点名堂，和两个老乡，开了一个小作坊，他们做工人、技术员、厂长；她则专门负责推销、收账。 一晃又是3年，她的厂子突然要招收200员工。 再过3年，她的公司成了拥有12万员工的大型企业。 她做了公司的总裁，她的个人资产超过100亿，她的另外两个合作伙伴则灰溜溜回到了农村老家。 他们在6年前分手了，因为，他们两个，一个是他的前男友，有了一点成绩就沾花惹草，被杨怡踢出了群。而另一个合作伙伴则是携款潜逃，拿着他们三个人赚到的130万钱，逃回了老家。 杨怡孤军支撑起了这个企业，她也由合资企业变成了独资企业。 现在，她的员工固定在10万到12万之间，近两年的营业额也在500亿左右。 杨怡在事业上无疑是成功的，但是，第一次的感情伤害太重，后来，每次遇到机会，她都是犹犹豫豫。等她醒悟过来，她已经是中年女子了。 她需要一个归宿，需要一个家，更需要一个孩子。 今天，杨丽丽终于看到了神奇的女企业家杨怡。 杨怡并不认识杨丽丽。 杨丽丽一点也不生气，因为，她自知之明，自己只是一个二三线演员，人家杨总不认识自己，有资格生气吗？ 杨丽丽自我介绍，我是某某电影里的几号。 杨怡微微笑了笑，对不起，这个电影我没看。我平常工作很忙，很少有娱乐的时候，偶然去看一场电影，也必定是大片才会去看。 杨丽丽只能讪讪地说：“你是我们崇拜的女子。” 杨怡冷冷地一笑，“有什么崇拜的？不就是有几个钱吗？” 杨丽丽说：“很多人，连钱都没有！” 杨怡“嗯”了一声，说：“你，做演员的，不是很有钱吗？” 杨丽丽悻悻地说：“我只是一个三线演员。比工薪阶层还缺钱。” 杨怡说：“你看不起工薪阶层？” 杨丽丽说：“工薪阶层不是很穷吗？” 杨怡笑了，说：“你不懂。我20多年来，没少和工薪阶层打交道，他们心里很富有，他们不为三餐忧愁，更不为明天的生活担忧。生病有医保，老了之后有退休金，并且，他们的退休金永远追得上物价水平。上班，7、8个小时，几乎不要加班，一周有两天踏实的休息，还有很多节日，带薪年休，8小时之外，完全属于自己。打牌、喝酒、娱乐，没有任何顾虑和牵挂。要是我可以重新选择，我宁愿做工薪阶层。” 杨丽丽惊疑地看着杨怡。 “你一个大企业家，竟然宁愿去做一个职员？” “嗯。你不懂，我和他们打了20多年的交道，他们比我们更快乐。” 正聊着，田力玉过来了，说：“杨丽丽，刘牧樵叫你过去。” 杨怡说：“你也是做整形美容手术吧，我也听听去。” 刚才，做完杨怡的手术设计之后，刘牧樵突然被叫过去参加一次接见的任务，沪市的一行专家来安泰医院考察，提出来要见刘牧樵。 这次考察是带有行政性质的，与医改有关，与刘牧樵没有大的关联。 他们是慕名，知道这所医院的刘牧樵，还经常逆行到沪市做飞刀，这可不是一般的人物。 几十年的习惯，都是沪市和京城医院的医生往外跑，会诊、手术。什么时候出现了逆反现象，沪市还要请清江市的医生去会诊、手术。 一见面，更加不得了，几个行政官员吓着了，刘牧樵竟然这么年轻！ 刘牧樵完成任务之后，又回到烧伤整形外科，接着，他要给杨丽丽做整形美容手术设计。 “杨丽丽，对不起，前两次失手，给你造成了阴影。不过，你放心，这一次，我们帮你完成美女的梦想，要是一切顺利的话，明年上半年，你将有可能成为《大医精诚》电视剧的女主角。”刘牧樵首先坚定杨丽丽的信心。 杨丽丽高兴地说：“请刘博士您多费心。” “没问题。你，我设计的理念是，你的美，与一般人不同，我想，你应该是突出一个字，‘野’，你有野性美，这一点，在女子中难能可贵。虽然野，但野中还有‘媚’，这样，‘野’与‘媚’相结合，你就完全有了自己的风格，和现在的演员，没人雷同，你将领导一种突特的美丽，作为演员，你很容易成名……” 刘牧樵把给杨丽丽的设计思路说了一遍，杨怡高兴了。 “刘博士，你们准备投资电视剧？我也加一股，现在，电视电影都喜欢联合出品，你不会拒绝我吧？” 刘牧樵转过头说：“怎么会呢？欢迎，欢迎。” 杨怡说：“我早就有个想法，要拍一部《打工妹2》，我想要杨丽丽做主演，你可不可以在手术设计中，给她加一点女强人的元素？” 刘牧樵笑道：“这，我就要问杨丽丽了，你愿意吗？” 杨丽丽极为高兴，哪有不愿意的？ 《打工妹2》，肯定是演绎杨怡自己，要是我成功演好了杨怡这个人，那我还愁什么？ “我同意。” 刘牧樵说：“野性中不缺妩媚，强人性格中不缺温柔，嗯，一个新的杨丽丽，将给演艺界带来一种新的风格。” 接下来，刘牧樵开始做具体的设计了。 恢复下巴，提高发际线，眼睛拉大拉园。 野性、灵性、妩媚、刚毅糅为一体。 “嗯，我是相当的满意了。杨丽丽，你自己满意吗？”刘牧樵一种陶醉的享受。 “满意，满意，非常的满意。”杨丽丽忙不迭地回答，生怕回答迟了刘牧樵又会改变主意。 全科医师 第949章 等待结果 杨丽丽的手术很顺利，有点儿出乎意料，她出院才7天，就拿到了一个女主角的签约。 众所周知，电影界的张导，是近代导演界的超级大佬，眼光毒辣，看中谁，谁就必火，他创造了很多明星，世人给她们取了一个外号，叫她们张女郎。 杨丽丽被张导看中了。 张导这人从不含糊，看中了，立马签约。 还没等刘牧樵反应过来，杨丽丽就已经是张导团队的人了，今后，刘牧樵找杨丽丽演戏，就得找张导团队，这出场费就不可能很低了。 不过，刘牧樵并没有不高兴，杨丽丽跟随张导，出息会更大，杨丽丽出名了，安泰医院的整形美容科就更加出名。 柳叶也出院了，她也不得不出院，因为模特大赛复赛开始了。 复赛在花城举行。 刘牧樵说了，柳叶你要是进了复赛，不管是什么时候，都要打电话给我。 柳叶答应了。 今晚应该是柳叶的半决赛，刘牧樵有种莫名的恐慌。 他不知道有没有幕后操纵，他希望公平。 要是公平的话，柳叶应该会有不错的表现。 “姜薇，要是柳叶打来了电话，你一定要告诉我。”刘牧樵上手术台前交待姜薇。 今天的手术时间会比较长。 有很长时间没有做胰腺癌清除术了，怪想念的。 杜小平去了南洋，他开始有飞刀了，刘牧樵坚持一个原则，一周最多出去两次，其他的，他就让杜小平和朱亚光出去。 安泰医院只有刘牧樵一个人出去做飞刀，档次会显得很低，人家霍普金斯医院，做飞刀的人超过100人。 刘牧樵在亚洲已经很有名气了，在欧洲，，大洋洲，美洲，还有非洲他还没有踏足。 这很好理解。 这几个地方更加相信美第的力量，不相信亚洲国家也有高水平的医学专家。 傲慢与偏见是有代价的。 前些天，欧洲一个政要，在玩马术的时候，从马背上载下来，脖子被扭断了，他们急着送往霍普金斯医院，穆勒提醒过他们，最好是请刘牧樵。 但是，没人理睬他的呼吁。 结果，在霍普金斯医院做完手术之后，第7天，病人去世了。 当然，这种代价还会要继续下去，穆勒在西亚有威望，但在欧洲等地，他并没有太高的地位。 他也是傲慢与偏见的受害者。 穆勒本来就是西亚人，在白人面前，他不算有高贵的血统。 刘牧樵让杜小平出去做飞刀之后，朱亚光也已经尝试，他主要是做颅脑外科手术，颈椎手术必须和刘牧樵搭档。 今天，杜小平不在家，去了南洋，孟飞云很高兴又可以和刘牧樵搭档了。 和刘牧樵搭档，孟飞云可以检验一下这段时期是否有进步，另外，还请刘牧樵帮她克服几个难题。 其实，医生一辈子都在学习，终身学习，这是做医生的特点。 克服了老问题，又会出现新问题。 孟飞云总感觉，在胰腺癌清扫淋巴结时，她有几个疑问，胃淋巴网、十二指肠淋巴网，是不是一定要清扫干净。 她认为，没必要全部清除淋巴网，因为，淋巴本身就是免疫系统，B细胞、T细胞、巨噬细胞都在淋巴管内。 今天的手术，主要由孟飞云做主刀，刘牧樵做助手。 手术术式是Vilishi简化版，孟飞云正在熟悉这种术式。 不能急。 Vilishi术式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学会的。 杜小平学了一年半，还有赖于他前面的功夫本身不浅了，在跟刘牧樵做手术前，杜小平就偷偷在县一级医院做胰头癌手术，胆子练大了，对后来的进步是很大帮助的。 孟飞云不同，她是科班出身，又在大医院锤炼，没有机会野，她只能规规矩矩，到现在，就更加要遵循规程，不能冒险。 她的进步，应该是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 也就是说，她很正规。而杜小平路子比较野，反而先一步证道了。 孟飞云的手术一丝不苟，速度不急不缓。 刘牧樵一边看着，一边偶然纠正一下孟飞云的缺陷。 “关于淋巴网的问题，你要是有把握分清楚谁是谁，那我的观点是，不要去破坏其他器官的淋巴。清扫别的器官淋巴，后遗症是明显的，譬如胃淋巴清扫以后，胃粘膜必定会出现水肿，要恢复淋巴循环，至少要半个月时间。胃粘膜充血，淋巴不回流，影响消化功能，这个，不要我多说，你应该明白。”刘牧樵解释。 孟飞云说：“明白了，清不清除，关键是要掌握淋巴的分布，能够不清除就不要清除，不能因为担心而盲目大范围清除淋巴。” “是的，其他手术也是一个意思。肿瘤的转移，它是必定沿着路径转移的，由近及远，它不会走岔路。就比如河流，逆流而上几乎不可能。” “嗯，理解了。” 刘牧樵朝墙壁上的时钟看了几次了。 怎么还没有音信呢？ 刘牧樵早已经是一心二用了。 姜薇也知道刘牧樵的心情，始终坐在办公室，等候柳叶的电话。 晚上10点半了。 仍然没有消息。 按理，现在应该是结束的时候了。 8点开始，10点半应该出成绩了呀。 此时，远在花城，第四组的比赛已经结束，16个佳丽中，要选出前三名参加决赛。 这一组，就是柳叶所在的组。 出现了一点状态。 柳叶前面小组赛的成绩并不理想，她是以最后一名成绩跻身复赛的，可是，今晚出现了戏剧性的变化。 柳叶的成绩毫无争议，是小组第一。 这就有些麻烦了。 这个组最看好的三名选手都已经有赞助单位赞助了，现在，突然有一个要落选，这对于行业规矩来说，是不小的挑战。 在这种商业味道很浓的比赛中，赞助商是爷们，她赞助的人突然没机会晋级下一轮，这就是所谓的烂场。 当然，赞助商可以左右比赛的结果，但是，总体来说，是在规则允许之内左右，实力也要看，并且，有个规则，前几面名，比的是实力。 也就是说，暗规则与明规则必须有机协调，不能太假。要不，太假了，今后的比赛还有谁看？ 现在是个问题，谁进入复赛，得进行谈判。 全科医师 第950章 有人要投资柳叶 刘牧樵很少有今天这样躁动不安的。 虽然他也知道某些事情是有内幕的，但他一直相信，即使有内幕，也应该坚守一定的职业道德。 按照刘牧樵的理解，柳叶进入决赛应该是有这个实力，虽然她的模特学习时间不长，但她的容貌，刘牧樵相信无人可比。 这一点，刘牧樵非常有自信。 柳叶的身材天生的魔鬼身材，她的容貌被他修饰了一番，他不相信不会征服裁判。 也确实，柳叶的容貌，彻底地把裁判给征服了。 这群裁判，就连女性裁判也放弃了对别人的承诺，把柳叶的分数打得很高，以至于出现现在这种尴尬局面。 经过前面几轮的比赛，第四组的前三名已经可以确定，赞助商一个个都认领了一个选手。 本来，这种操作不会出问题的，都已经几轮比赛了，谁行谁不行已经一目了然了。 一般来说，前三名，即使有操作，也不会出现大问题，赞助商又不是无原则认领，他们当然是认领那些最有可能得前三的选手。 其实，从复赛到决赛，都会是这样操作，谁第一，谁第二，已经被认可了，只是有时候，某个赞助商突然发飙，一定要让第三名得冠军，出钱买通，这种情况有，但不多，因为，协商的事，一般都在事前就商定好了。 今天出问题了。 赞助商在发脾气，第四名的赞助商出了几十万，他们的选手仅仅露脸了3次？ 并且还没有代言一次就这样陨落了？ 不行！ 可是，二三名不理睬他，你出了钱，我们比你出的钱还多！ 谈判的结果，可以出局的人只有一个，柳叶，她就没有赞助商。 可是，这个结果被一个人否决了。 代表裁判的谈判者发飙了。 “如果柳叶不进复赛，我们裁判全体罢工！” 裁判协会的实力不可小觑，最后通过协商一致，这一组进入决赛的人增加一人，柳叶以第4名身份进入决赛。 这个决定下来，时间已经是结束比赛两小时之后。 “我进入决赛了，以第4名身份！”她激动地在电话里说。 “好！祝贺你。”姜薇说。 “谢谢你们了，谢谢刘博士，谢谢田教授。”柳叶在电话里激动地说。 “为什么才出结果啊？”姜薇问。 “不知道，听说有人质疑比赛不公，被抗议，所以开会讨论吧。” 柳叶很天真，她根本就不知道，比赛结果被操纵了，她还以为真的是出现了争议。 “哦，明天决赛，我们会在电视上看直播。希望你能得奖。” 姜薇是知道的，这种比赛，柳叶得冠军的机会几乎为零，除非有特别大的大佬，看中了柳叶，要投资柳叶。这样的人，必须是有十足的能量才行。 想投资柳叶的人，肯定会有。 但是，临时改变策略的，临时决定投资柳叶，这种可能性不大。因为，投资者都很精明，这次让柳叶落选，投资下一次是最好。 “我明晚要争取进入前三名！”柳叶回答。 “噢，好吧，预祝你成功。”姜薇只能这样回答她。她当然知道，这世界并不简单。 柳叶打完电话，被一群人邀请吃夜宵。 这群人，人数不多，三个人，两男一女。 男的一个50岁上下，一个45岁左右，女的也有40岁了。 “我是天涯演艺公司经纪人，这两位是星市实业的老总和副总。”女子介绍，“我们想请你吃个夜宵，有些事，我希望和你谈谈。” “哦？谈什么呀？”柳叶一副吃惊的样子问。 “先到餐厅再说吧。”中年男子说。 来到餐厅，很快就上了很多美食，柳叶真的很饿了，夹起一只烧麦就吃。 “你不需要减肥？”女子惊讶地看着柳叶，她第一次看到模特敢吃这么油腻的东西。 “为什么要减肥？”柳叶不解地问。 “做模特，要保持好的身材啊。”女子回答。 “哦，我从来就是一个吃货，好像是吃不胖。没关系，我一般都吃得比别人多。”柳叶真的没有太注意饮食，她身材不是减肥来的。 “好，不聊这个问题了。”中年男子说。 “好吧，聊正事吧。柳叶，这两位老总找你，是准备和你合作的，他们准备赞助你。”女子说。 “好啊。”柳叶一片天真。 “嗯，是这样的，我们准备请你作为我公司的代言人，签订一个协议，你今后10年，所有的演出、比赛都由我们安排。明晚的比赛，你得第六名，我们给你的年薪是60万。”中年男子说得简练。 柳叶的脸色马上就变了，说：“为什么不是前三名？” 中年男子哈哈一笑，“前三？不可能的，想得前三名，今后再说吧。” 柳叶摇头说：“不，我一定要进前三名。” “你不可能的。” “我努力。” “努力也不行。” “为什么？因为我练习太少了？” “别逗了，一到十九名都已经定下来了，我们只有一个第六名的名额，下次，我们争取进前三。” 柳叶一听，脑子里“轰”然一声，“怎么可能啊！”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在比赛的中期，其实，排名已经开始，到今晚，决赛的名次已经出来了。你得第六名，是插队了。” “这么黑？” 几位都笑了。 “不是黑，大致的公平是有的，否则，你也进不了决赛。” “还不黑？” “比赛有两个层面，一个是舞台上，你们的表演，一层是幕后的较量。选手的实力是一个方面，幕后的谈判也是很重要的。你应该知道，谁表现好，谁表现差，谁说得清？你说，萝卜与白菜，谁更好吃？” “各有所爱。” “对了，所有的美，都是相对的，光靠裁判评分就太不公平了，所以，我们有一套解决的办法。” “金钱？” 三位都笑了。 “怎么可以这样俗气呢？” “难道我说错了？” “没错，你说得很准确，我们的意思是要专业一点，文雅一点，应该把这种叫做‘资本运作’。” “怎么样？我们签约，你还有什么补充的吗？当然，刚才说的是粗略的方案，详细的，你再看看。”中年男子从皮包拿出一份协议。 柳叶没有看，她摇头。 “我得和刘牧樵商量一下。” 全科医师 第951章 请刘牧樵 企业赞助，很多自认为眼光独到的人，都喜欢找新人。 新人的成本很低，今后还可以高价卖出。 柳叶，被人看上了，这很自然。 柳叶的容貌和身材，未来，绝对是有巨大潜力的，现在投资，很有价值。 柳叶被星市实业老板看中，第一个上来要和她签约，可以说，他的眼光确实不错。 不过，他有点儿毒，竟然只给柳叶60万年薪，怎么说，这个价位都是很吝啬的。 他欺负柳叶不懂。 60万，对很多人来说，都不是一个小钱了，一个初赛差点出局的人，这位老总觉得，柳叶一定会欢天喜地。 谁知，柳叶并没有看他的合同。 她说要问刘牧樵。 刘牧樵是谁？ 作为一个企业家，刘牧樵是谁，他真的不认识。 “刘牧樵是你父亲？不对，你姓柳，刘牧樵是你的经纪人？” “不是的，他是我的医生。” “噢！他是整形美容的医生？” 参加模特比赛的，有的是天然的美，也有的是经过了整形，这，在行业里并不奇怪。 隆个鼻，做个双眼皮，拉个酒窝，纹个眉，等等，那太常见了。 “是的，他是我整形美容手术的设计师。” “噢，这么厉害？寒国人？” “不是，是清江市安泰医院的医生，很厉害的。” 记住了。 那个女士，特别记着了这个人。 在演艺行业，整形美容是非常的常见，那天，关注一下刘牧樵。 至于寒国，美容是做得好，不过，似乎有些千篇一律，都是标准的美容。 柳叶不像是韩流，她的美，独具特色，应该说，刘牧樵是很不错的。 柳叶在初赛的时候，气场比现在小很多，现在突然一下提高这么多的气场，可想而知，刘牧樵的设计水平有多高。 “你问他干嘛？”签协议，与医生有什么关系？ “必须问他，他是我最值得信赖的人。” “好吧，你就打电话问吧。” “好的。” 柳叶给姜薇打了一个电话，姜薇很直接了断说：“绝对不能签！” “为什么？”柳叶问。 “你的身价绝对不止60万年薪，谁找你，再高的价，你也别理睬，等比完赛回家，到时候，刘牧樵会帮你做建议的。”姜薇老到很多。 她当然知道，柳叶的身价绝对不是60万，100万也不止。 她需要一个比较灵活的协议，而不是把自己卖了。 柳叶拒绝了这几个人。 他们当然不甘心，继续做工作，也提了价格，年薪100万，今后，每年增加10，但柳叶咬定牙关，一口拒绝。 她其实很想有这个协议，100万不少了。 这几个人遗憾地走了。 接下来，柳叶有接待了两批摆放着，都是一个目标，想和柳叶合作。 都拒绝了，姜薇这样的建议一定是有目的的，她很聪明，她是刘牧樵最信赖的办公室主任。 柳叶也不想做愚蠢的人。 虽然明天她很可能是第19名，但她不气馁，刘牧樵说了，第一步进决赛就够了。 19名，也是有奖励的，优秀模特奖都会有的。 她一连拒绝了好几群人的签约，有的人说她傻，有的人还恨恨地说，等着瞧。 等着瞧三字，看出自谁的嘴里，其实，有时候这三个字挺吓人的。 演艺界，最怕有人封杀，一旦被封杀，那就彻底的凉凉了。 这和刘牧樵被封杀不同，刘牧樵是封杀不了的，而演员就不同，演员一旦被封杀，哪里来回那去。 一辈子也很难有出头之日。 现在，柳叶被威胁了。 不过，她并不知道这话有多严重。 这一夜，她一直都很兴奋，进了决赛。 她还比较单纯，直到现在，她还认为，凭实力可以进入前三名。 第二天，睡了一上午，中午才和刘牧樵联系，姜薇接到电话，说，刘牧樵还在手术台上，不能听电话，预祝你柳叶今晚取得好成绩。 晚上，比赛正式开始，裁判是一批新的，很多是知名大家，柳叶是18号，抽签结果不是很好。 柳叶满怀信心，精神也格外饱满，在台上走得起劲。 这台比赛是花城卫星台直播，按理，作弊的空间不大。 柳叶就是冲着这个来的，她认为，卫星直播，全国人民眼睛又不是瞎了，你可以随便打分？ 果然，现场的气氛很能反映事实，每次，柳叶出场，一片欢呼声。 观众，并不是外行，很多都是行家，还有很多摄影师职业就是做模特摄影，你说他们不专业？ 不当场亮分数，给最后的颁奖一点悬念。 柳叶有点遗憾就是她知道刘牧樵肯定不会再电视机旁，他一定在手术室。 也确实是这样的。 刘牧樵现在是在做一台颈椎手术，朱亚光、唐辉、何教授搭台，这是安泰医院最强搭档，四个知名教授，除了刘牧樵，其他三位都来自于沪市医科大学附属医院。 这个病人是从西亚乘坐私人飞机过来的，颈椎严重骨折，高位截瘫，穆勒亲自护送。 穆勒最近送来了不少病人。 他虽然在美洲、欧洲说话分量不够，但是，在亚洲，他是大哥大，彭千龙，艾琳都是他的下属。 穆勒送病人就医也是那佣金的，送一个病人，一般的行情是1到3万美金，刘牧樵这里也有一定的提成。 安泰医院本身的提成不多，主要还是患者一方。 按照市场行为来说，现在是卖方市场了，安泰医院的资源很紧张。 安泰医院从买方市场，转变为卖方市场，仅仅只用了半年的时间。 不过，刘牧樵和皮院长商量，穆勒送来的病人，我们还是给1的提成给他，这是一种尊重。 穆勒亲自送病人来，原因很简单，在他看来，这台手术也只有刘牧樵才能拿得下来，而恰恰，这两天，刘牧樵不能飞西亚，那就只能让病人自己上门了。 西亚是有钱的地方，那里的人，看似一个普通的人，其实可能是一个很有身份的人。 说他是王子也很难说。 今天这个病人是公主的丈夫，是有爵位的，在内阁有重要职位，因为飙车受了重伤。 怎么办？ 他们国家都很重视，找到穆勒，要他联系刘牧樵。 如今，刘牧樵在西亚的名声很大，很多国家的政要都知道刘牧樵的名字，他们开口就是找刘牧樵。 有趣的是，某个王室成员，生娃娃，难产，家属开口就是，去请刘牧樵！ 全科医师 第952章 等结果 和刘牧樵搭台的几个助手做得很累，没办法，大部分的手术要在显微镜下操作，他们只能不急不躁。 刘牧樵没有机会看墙壁上的时钟，问：“现在什么时候了？” “11点了。想吃夜宵了？”护士问。 “不是，姜薇过来了吗？”刘牧樵一边操作，一边问。 “没有，找姜薇主任吗？要不要打个电话？” “呃，不要，要是姜薇进来了，就告诉我一声。” 刘牧樵惦记着柳叶。 现在，应该出结果了，11点了，怎么可能还不出结果呢？ 此时，姜薇守在电视机旁，电视直播正在做广告，这广告做得比较长，哪里有直播的时候，突然变成广告，并且这个广告一做就是半个多小时。 还算有良心，半小时之后，广告没有了，颁奖也没开始，电视里开始重播前面比赛的画面。 重播的部分，很明显有倾向性，反复在播7号、9号、15号的比赛。 柳叶18号，很少有她的影子。 姜薇知道没戏了。 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还不宣布比赛结果。 老看模特表演的人就知道，这是出状况了。 成绩单里，靠前的名单中，出现了不该出现的人，这是犯忌，这是破坏规则，其实，冠亚军，一直到前六名，都已经在前几次比赛中确定了。 今天成绩出不来，肯定是有人闯进了前六名。 模特比赛，前六名是有大公司签约的，吃肉、吃鱼；后面的，就是一些小公司吃点汤水了。 闯进前六的自然是柳叶。 组委会在紧张地谈判。 有人发脾气了。 发脾气，这种决赛，经常有人发脾气。 抗议的都不少。 过去，抗议的一般都是裁判不公，对裁判的打分有异议。 今天反过来了，抗议打分太公平了。 你们怎么可以把柳叶打成最高峰？ 赞助商抗议。 裁判也冤。 能怪我们吗？ 人家柳叶太突出了！她走出了模特世界的另一个境界，以她今天的表现，她可以得世界第一！ 当然，这句话有水分。 亚洲人做模特，选美，都是吃亏的，要得冠军，至少东亚人是比较难的。 柳叶不可能得世界冠军，但是，国内得冠军，那是肯定的。今天，我们要是压她的分数，我们担心，今后模特比赛会没有收视率的。 裁判代表也是神气十足，他们有理由给柳叶打高分。 他们看过的美女太多了，今天，柳叶这种令人眩晕的美，她不得第一谁得第一？ 赞助方和裁判方产生了激烈的争论，主办方夹在中间，很麻烦。 “至少，前三名不能动，要按照最初的协议。” 赞助方提出了折中的方案。前三名按照赛前的安排，柳叶可以得第四名。 谁知，裁判方不同意。 主办方也怕捅娄子，他们提出，“这样行不行，冠亚军不动，柳叶得个季军。” 赞助方和裁判方都不同意。 赞助方一直坚持，柳叶可以得第四名。 裁判方则坚持，柳叶第一，其余名次类推。 由于几方面都坚持自己的利益，商讨没有结论。 最后，赞助方提出，柳叶现在是自由之身，还没有签约，原定的前三名，谁让出名额出来，谁就可以优先与柳叶签约。 于是，原定的冠亚军先后与柳叶洽谈。 洽谈的结果并不理想，她拒绝了所有的人。 这就令人尴尬了。 电视里的广告滚动了好几次了，后来不得不重复播送比赛的片段。 电视台的电话响个不停，有些特别执着的观众在质问，为什么老是播放7号、9号、15号的片段，而最好的18号，怎么就没有镜头。 台里跟组委会反映了这个情况。 最后，举办方拍板了。 他们拿出了最终解决的方案。 最上镜奖：柳叶！ 观众最喜爱奖：柳叶！ 本次大赛的冠军得主：柳叶！ 三个大奖，被柳叶囊括了。 柳叶得奖后，热泪盈眶。 姜薇冲进了手术室，匆匆穿上参观衣，踩开手术间的大门，“冠军！” 刘牧樵一愣。 幸亏他还算牢稳，手没有抖，没有因此造成医疗事故。 “呃，不错，有点儿意外。”刘牧樵说。 “我让柳叶拒绝了所有的签约。在这之前。”姜薇汇报说。 “嗯，对的，不过，现在可以让她签约了。”刘牧樵依然没有离开显微镜，他的手也没有停。 姜薇出去了。 她给柳叶打了一个电话。 “有找你签约的，现在可以签了。刘牧樵说的。”姜薇说。 “谢谢，现在有7家公司想跟我签约，姜薇姐，你帮我做参谋。”柳叶激动地说。 柳叶把大致情况说了一遍。 姜薇放弃了做参谋的想法，因为，她真的不能辨别出来，到底那家公司好，都是很强大的公司。 她关键是不想干预柳叶的决策，现在做冠军了，她的合同一定是沉甸甸的。 柳叶衡量了一下，对花城电视台派来的代表说：“我想和你们签约。” 在场的老板都吃了一惊，花城电视台是国有事业单位，和他们签约，很吃亏的。 确实，在场的都是大企业，合同报酬很丰厚，柳叶随便瞄了几眼，年薪都在300万以上，而花城电视台，她的报酬才60万。 相差有4倍，很多人都认为，柳叶脑子进水了。 柳叶脑子进水了吗？ 柳叶神秘地笑了笑，她自然有自己的想法。 在民营企业工作，报酬肯定是很高的，但是，压力也会很大，关键是，一旦进去了，35岁之前结婚的可能性不大。 演艺界很风光，没错，会有很多的粉丝，会有很高的收入，但是这并不是柳叶想要的工作，她更喜欢安静。 她想要一个很稳定，又比较安逸，又能赚到钱的工作，关键是，她想和刘牧樵一样，做一个体制内的人。 体制内与体制外是有区别的，体制外，赚钱可能比较多，但也可能颗粒无收，不稳定是最大的特点。 体制内则永远和国家的大命运捆绑在一起，可以说，安逸、有保障，这是体制内最大的优势。 柳叶不是一个异想天开的人，在花城电视台，既安逸、稳定，又可以赚到钱，她为什么不选择？ 核心问题是，还有一个原因，有人给她讲了她得冠军的经过，为了报答花城电视台，她签订了3年的协议。 全科医师 第953章 额外的福利 春节，毫无疑问是华人最隆重的节日，也是一年开始的最庄严的仪式。 这是一个无法改变的传统，外出的人都要在这个时刻回家团聚。 不过，也有例外，医院的工作人员，这种传统佳节，是要打折扣的。 安泰医院没有规定医务人员都要坚守医院，下了通知，摸个底，有意向回家的先报个名。 通知是下了，各科室也传达了院里的精神，奇怪的是，报名的只有3个人。 安泰医院3000多医护人员，非清江市籍的就占了1500多人，皮院长还担心他们都想回家，医院就会出现用人荒。 当他接到汇总表是，一看，只有3个人要请假回家，其中两个是因为父母生病，1个是因为今年结了婚，要回家看看老人。 不回家的理由很令皮院长感动。 医生护士都说，一是病人病重的回不了家，二是医院里有几百个外国病人，我们愿意留守医院。 皮院长盘算了一下，确实，今年的情况有些不同，过去，1000张病床，春节，80的病人会离开医院，很多医生护士可以回家过年。 今年不同，一是病人多了，即使一部分病人回家了，医院还会有2000病人住院，需要大量的医护人员；二是，那群国外的病人，他们不要过春节，算了一下，有800多外籍病人。 所以，不能让大量的医生回家过年。 清江市的医护人员好说，随时可以返回医院，外地的一旦回家了，来回一般最少也要3、5天。 但是，现在这种局面，只有3个人报名回家，这种奉献精神也太令人感动了，皮院长一激动，就把刘牧樵找来了，他要商量两件事。 一是值班的事，二是发奖金的事。 皮院长有个习惯，在开班子会议之前，有重大事情，他都愿意和刘牧樵商量。 现在，班子成员都是值得信赖的，就连高健，现在也很听话，工作也努力，虽然吃吃喝喝的习惯改不了，但不碍大局。 虽然如此，皮院长还是愿意多跟刘牧樵商量。 刘牧樵拥有《初级医院管理知识》，其实足够他领导一所普通医院的管理知识与能力，皮院长找他商量，那就对了。 他经常能帮皮院长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譬如上次皮院长遇到纪律检查的时候，逆风买奔驰车，就是一个高招，连纪检的人都佩服不已。 “春节了，只有3个人报名回家，你看，怎么处理？”皮院长问。 “哦，只有3个人吗？不行，鼓励回家，各科室安排好工作，外地来的医生，今年，原则上都回家一次，两天也行，3天也行，觉悟高，是他们的事，人性化，是院里的事。在不影响工作的情况下，尽量多回家看看。我负责几个骨干医生的工作，朱亚光、孟飞云、唐辉，等等，他们都回去看看老人家，其他的医生护士，就由胡伯龙负责安排……” 刘牧樵是内行，多少医生能够支撑起整个医院，他心中有数。 “第二件事，核算出来了，今年的利润比去年增加了60倍，有56个亿的结余，这是历史性的大事。我想给员工发一笔额外的奖金。”皮院长说到这里，有几分紧张。 因为，一般来说，医院能得到5的利润，那是非常了不起的事，这5，一般都会要用于明年的投入。也就是说，5的利润，医院看不到什么大钱的。 今年，安泰医院爆炸性的发展，加上两栋“中心”大楼，一栋“内科”大楼，资金都是拨款和捐助的，医院本身的钱基本没有用于投资，所以，一下子，账上多了56个亿的利润。 这都是员工辛苦赚来的，其中，很多还是赚的外国人的钱，因此，皮院长想给员工一个额外的福利。 刘牧樵问：“你准备怎么发？” 皮院长说：“给员工再发12个月的工资。” 刘牧樵微微一惊。 他转头看了看皮院长，咦，这是你皮院长的风格吗？ 要知道，12个月的工资，等于是双倍工资，即使是档案工资，也要发差不多3个亿。 一般来说，院长肯定是舍不得的。 3个亿，可以做很多事，改善就医环境，可以买设备。 现在，做福利发了，有价值吗？ 本身，安泰医院的员工工资加上绩效，已经很高了，你现在锦上添花，划得来吗？ 这是院长角度思考的。 刘牧樵沉吟了片刻。 他不能过于表态，他知道自己的表态比胡伯龙等人更有决定性，皮院长更相信刘牧樵。 “老皮啊，你这种想法，我完全赞成。不过，上面，会不会干预？”刘牧樵说的上面，是指财政那块。 安泰医院是吃财政饭的，员工的工资基数，每年，财政要划拨2000万给安泰医院。 虽然区区2000万，发工资都差几个亿，但是，就因为他们拨了2000万，财政部门就有权管理。 严格意义上讲，现在安泰医院的每一分钱，每一份固定资产，包括无形资产，都是国有的。所以他们有权干预。 皮院长抓了一下下巴，说：“不管他们！” 刘牧樵惊疑地说：“不管他们？这样，行吗？” 皮院长说：“我扛着。” “你扛着？” “嗯。” “还是打个招呼吧。” “不。打了招呼，今后就成习惯了，事事都要请示。我了解了一下省广电中心，他们发36个月的工资。” “那不同，他们平常没有发绩效。” “形式上是一样的，我才发12个月，今年试试水，今后我们就可以大胆地发了。” 刘牧樵没想到皮院长的决心这么大，暗暗点头，我就怕你四平八稳，你都思想解放了，我当然支持你！ “好，老皮，就这么办，我帮你扛一肩！”刘牧樵大声说。 一天后，全院都沸腾了。 12个月的工资，这是意外之财啊！ 最高兴的是普通员工，因为，按比例，他们的收获是最大的，虽然骨干力量相对没有拿到大笔的钱，但是，他们也不眼红。 譬如一个勤杂人员，工资是4000元，平常绩效是，现在发12个月的工资，就可以得到48万的奖金。 而骨干，工资是8000，平常绩效是5万，现在也只发到96万的奖金。 有些不成比例。 没有人说不公平。 这是额外的福利！ 满意了。 今年得到几万块钱的额外奖金，明年呢？后年呢？ 想想都流口水啊。 安泰医院的后勤这一块，本来，已经拿了十几万了，再加12个月的工资，一下子，差不多20万块钱了，平常对医务人员的羡慕嫉妒恨，一下子全没有了。 这才是安泰医院应该有的氛围。 皮院长乐哈哈的笑了。 他的人气值一下子爆表。 全科医师 第954章 讨饭去 安泰医院发12个月工资的奖金的事，在清江市产生了不小的震动。 不是说安泰医院发了很大一笔钱，相对于有些企业来说，那是小巫见大巫，即便是在事业单位中比较，这笔钱也不是最大的。 广播电视中心，他们就发了36个月的工资，他们发了14亿的奖金。 但是，在医院，这是开先河的事， 财政规定是一年可以发13个月的工资，你安泰医院这不是发了24个月的工资吗？ 省立医院、附属医院等单位受到了干扰，员工要求发奖金的呼声很大，在这种情况下，3个附属医院的头头碰头，最后商讨，也决定发一些奖金。 3各附属医院比较头痛，因为，他的人多，虽然总的业务收入高于安泰医院，但利润净值并没有安泰医院高。 最后，一咬牙，三位院长说：“发！” 发？ 发多少？ 最后一算，每个人只能发到5个月的工资。 不行，12比5，太难听了。 最后，他们统一意见，平均每个员工发4万。 这个数字不小啊，附属一院，员工8000，发下去就是32亿，钱不够，还向银行借了一点。 振动波传到省立医院，省立医院一咬牙，每个人发1万。 省立医院今年的业务没有增长，他们也是3000员工，发1万，把所有的利润全部掏光，明年买核磁共振的钱没了。 最苦的是清江市第一医院，孙涛只差没哭。 现在，清江市第一医院的院长病了，做了直肠癌手术，代理院长是孙涛，人家一个个医院都在发钱，他能不发吗？ 可是，市一医院的经济情况很差，今年又是一个负债的年份，严格核算起来，亏了700万，虽然比去年负债少了300万，但还是没有盈亏平衡。 现在，各医院都在发奖金，唯独市一医院不发，好像是不行的。 孙涛没法子，他只能找市里。 市里的医院不找市里找谁？ 他先是找财政。 财政很干脆，没钱！ 孙涛再找分管市领导，市领导也只能摊摊手，僧多粥少，年终了，要钱的单位很多，最多给你100万。 100万，1000多职工分，人均1000都不到。 “领导，后面加一个0，至少要加一个0，。”孙涛说。 “孙涛院长，你以为这个0这么好加？我一个副职，给你100万，已经是对你们很支持了。你不能和人家安泰医院比，人家安泰医院有刘牧樵，我估计呀，明年，他们会发24个月的工资奖金。” 孙涛叹了一口气说：“苦啊！怎么得了。” 分管领导思索了一会，说：“我有一个办法，就看你的脸皮厚不厚。要是你的脸皮够厚的话，你过年的钱就好办了。” 孙涛看到了一丝曙光，赶紧说：“好啊，您快说，别说脸皮，我就是不要脸，也要让职工得点实惠。” 分管领导说：“你去安泰医院转一圈，叫叫苦，老皮不会见死不救的。” 孙涛“啊”了半声，半天不想说话。 这不上去要饭吗？ 这不上去打秋风吗？ “你不是说不要脸也行嘛？怎么，回去见老领导都没有胆量了？” “好吧，我试试。” “什么试试！保证，你可以拿到过年的钱，并且，你这钱，就是欠一辈子，人家也不会要你还的。” 孙涛做了一个鬼脸，走了。 才走几步，又折回来，说：“领导，不管我化缘能化多少，你答应的那100万，我还是要的。” 领导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哎，亏你说得出的口，100万，在你眼里竟然也是钱？好吧，你放心，我就跟你安排，给你100万。” 孙涛走了，他没有回去，直接就到了安泰医院，找到了皮院长。 “老弟，怎么有空回娘家来了？”皮院长是高兴地打招呼，很久不见了，老部下，过去感情还不浅。 “还不是想回来看看您老领导。”孙涛强装欢颜。 “我有什么好看的？”皮院长一边沏茶一边说，“请坐，熊主任，你把我那罐好茶拿过来，送给孙院长。” 孙涛坐下，接过皮院长的茶，说：“一年了，回来汇报一下工作。刘牧樵在吗？” 皮院长说：“我看看。” 拨通了姜薇的电话，“刘牧樵在吗？” 姜薇说，刚好，下了手术台。 “那好，请他过来，这里有老朋友要见他。” 皮院长又说：“老胡，要不要见见？” 孙涛迟疑了一下，说：“算了，等会，我汇报完工作，再到他那里去坐会。” 还没聊到正题，刘牧樵进来了。 “我就知道是你来了，再过两天就过年了，你有空走亲戚？”刘牧樵笑着说。 “实话实说，不来娘家，我这年怎么过？”孙涛说。 “嗯嗯，明白了，你要多少，跟老领导说啊，我先给你透露一个秘密，老皮的账上，还有几个亿。”刘牧樵眼睛看着皮院长。 皮院长早就知道孙涛此行的目的，笑着说：“刘牧樵，这话是你说的，我给孙涛了，你工作室分成的几千万，我就不会给了。” 孙涛吃惊地转过头，看着刘牧樵问：“你工作室分成几千万？” 刘牧樵嘿嘿一笑，说：“我工作室有7000万的分成，一部分要给清江大学，一部分要做科研经费，我正在嫌少呢！” 皮院长赶紧说：“今年第一年，已经很不错了，都是纯利润。” 的确，这7000万是刘牧樵工作室的分成，他们的工资绩效已经在医院里拿了，刘牧樵光是手术站台费就拿了180万，绩效、工资就更不用多说了。 工作室3个人，苏雅娟的工资绩效也是在医院里拿，只有姜薇的，一半是医院出，一半是工作室出。 所以说，7000万，基本上就是纯利润了。 当然，工作室的收入并不等于是刘牧樵的收入，只是，这部分的钱，大部分由他支配。 它属于国有，是清江大学的收入，怎么开支，都要合乎规则，刘牧樵拿着这笔钱，会头痛的。 “老皮，你也别让孙涛院长开口了，他来的目的，你也知道，他们医院院长病了，丢给他一摊子的事，你赶紧说吧，给多少。”刘牧樵说。 “这样吧，我多了也没有，我知道你们医院的情况，多了，是负担，我给你1000万，每人1万，回去过年，明年，争取把院长的位子坐上。你做院长了就好了，到时，请刘牧樵帮帮你。别说赚钱，至少搞个收支平衡，给职工多几个钱。”皮院长说。 孙涛想说话，可嘴里说不出来，哑了！ 太令人感动了。 开口就是1000万，刚好，平均每人1万。 清江第一医院人均发一万，赶上省立医院了，职工哪里还有怨言？ 全科医师 第956章 内外有别 邓尚想统一卫生系统绩效的事暂告一段落，他不得不处理二医院的事。 他是本着糊稀泥的理念去的二医院，各打五十大板。 “大过年的，你们打架，一个院长，一个主任，像什么话？” 一副大家长的嘴脸，本以为发一下威，事情就会平息。 谁知，人家不买账。 院长说：“局座，你得给我做主，我堂堂一个院长，还搞不赢一个科主任，我不要活了！” 主任也说：“你是屁院长，卵本事都没有，把医院搞得一塌糊涂，人家安泰医院前几年也不怎么样，现在别说绩效了，年终奖就是上10万，而你，一分钱不发，好意思做院长？你应该上吊，你应该跳河，你应该做猪被杀。” 院长一听，愤怒极了，又要冲上来打架。 邓尚发话了。 “不像话！不像话！我邓尚在这里，你们竟然视我如无物，难道，我不应该受你们尊重吗？” 他的意思很简单，我邓尚是堂堂局长，你们应该敬畏我才对，骂街、打架，都应该在我不在场的情况下，我既然在场，你们都应该对我有怕惧才行。 玻璃心受伤害了！ “我要严肃处理你们两个！你，院长，暂停职务，由副院长住持工作，你，主任，就地免职！” 邓尚发威了！ 可是，他没想到，自己太把自己看高了。 院长眼一瞪，大声说：“我是市里任命的！不是你局里任命的，你说处级，我也是处级，你没权！” 邓尚确实没权，建议权都没有。 主任也是眼睛一瞪，大声说：“你有权利撤我的职？哈哈，再说，你撤吧，我看你撤了我，谁来做主任。” 他是神经内科的主任医师，他们科室，除了他，连副主任医生都没有，真的没人能够做主任，没有他，就连三级查房都不行。 三级查房是住院医生，主治医生，副主任，或者主任医师三级。 邓尚一听，脑子里“轰”，知道今天踢到铁板了。 跟随来的张副局长一见自己有机会了，官架子一摆，嘿嘿，干笑几声，大声说：“你们两个，目无纪律，目无长官，要严肃处理。至于怎么处理，我们回去开会商量。” “商量个毛线，我记得你们两个了。”邓尚拂袖而起，走了，张副局长也屁颠颠跟上去了，回头说，“你们惹局长生气了，等着瞧。” 回到局里，邓尚越想越气，但是，真的开会商量处罚，又一想，算了，局里班子成员，有的人正想看热闹，这件事一公开，还不笑掉某些人的大牙？ 冷处理。 美其名曰是冷处理，其实，别看有的人有权有势，但真的遇到事来了，其实也无可奈何，只好打脱牙往肚里吞。 邓尚就是这样的人。 …… 大年三十夜，眨眼就来了。 医院需要人留守，值班的人有几百，皮院长吩咐，在院子里开30桌，所有值班人员都一起过大年三十夜，在医院住院的病人，则在病房里吃饭，包括陪护，都是免费。 医护人员，1桌10人，12个菜，大鱼大肉，非常丰盛。 病人及家属，则是分餐，送到床头，四菜一汤，有鱼有肉，也很不错了。 刘牧樵没有回家。 他带着工作室的姜薇、苏雅娟参加了团圆宴会，和皮院长坐一桌。 很热闹。 这里的景象气势非凡，这热烈的场面，与其他医院相比，那不是一点点的差距。 此时，在不远处的角落里，有个人在偷偷地录像。 这个人，没人注意。 再说，除了他，很多医院员工也打开手机录视频，传到网上，这么值得炫耀的事，谁不想发个朋友圈？ 朋友圈是满天飞，整个清江市的医疗行业，互相之间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不到半个钟头，整个清江市医卫系统都看到了安泰医院的繁华盛世。 没本事的人，羡慕的，嫉妒的，仇恨的都有。 有点本事的，则在做规划，暗暗下决心，明年，一定参加安泰医院的招聘。 也有的人在盘算，找什么关系能进安泰医院呢？ 还有的人则在想，即使花个10万、20万，也要进安泰医院。 不过，热闹归热闹，刘牧樵还是挂念着一个人，谢敏。 大过年的，不回家怎么行呢？ 正好这时，姜薇说：“这里差不多了，我们还是回去和谢敏妈妈一起过年吧！包括苏雅娟。” 苏雅娟有些腼腆，说：“你们两个去了就行了吧，我去，像什么呢？” 姜薇说：“你别逗了，想什么呢？我们一起去陪谢敏吃个饭，有什么不妥？” 苏雅娟做了一个鬼脸，没有再反对。 到了二马路，那个卖臭豆腐的大爷不见了，孤儿院门口停着一辆豪华车，很眼熟，也是一辆S级的奔驰。 姜薇停好车，孤儿院大门开了，里面出来一个人。 柳絮！ “我就知道你们会来的，我早就来了，正好，饭菜准备的差不多了。” 刘牧樵有点吃惊，没想到柳絮会在大年三十夜和刘牧樵一起过。 “你不回家？”刘牧樵问。 “明天一早就回万佛市，今天，陪谢敏阿姨，也包括你们一起过年，顺便汇报一下今年的收获。你是我的贵人，这辈子，我都衣食不愁了。”柳絮笑着说。 这时，谢敏出来了，笑吟吟地把她们接进去。 柳絮说：“我先汇报一下我的工作，今年，我光是卖穿刺设备，就卖了198套，赚的毛利有900多万，除掉所有费用，加上税收，我今年的收成还不错，有400万进账。这是一项的收获，还有药品，那是顺便做做，也有100来万的收成。我首先要感谢的，就是刘牧樵刘博士你，你说我的大贵人。” 刘牧樵刚要说话，谢敏在下，说：“要说感谢，我要感谢你柳絮，今年，我们孤儿院变化这么大，有你的一份功劳。其次，就是姜薇，感谢话就不多说，你，功劳也非常大。另外，苏雅娟，你帮我开的中药，很有效，我过去的毛病都没有了。谢谢你。” 苏雅娟笑着说：“谢敏阿姨你真偏心，既然感谢柳絮和我，为什么就不感谢姜薇呢？是不是内外有别呢？” 全科医师 第957章 停止输液 谢敏被苏雅娟这么一说，心里一动，似乎有些后悔。 对呀，怎么就把姜薇当做自己人呢？ 要说娶媳妇，苏雅娟应该是更合适的，无论从年龄，还是学历，姜薇都不占优势。 姜薇年龄大刘牧樵几岁，学历也比刘牧樵高，她做办公室主任是不二人选。 但是，谢敏在潜意识中，怎么就把姜薇当做自己的人了呢？ 赶紧补救，不能得罪苏雅娟了，也许，苏雅娟才是刘牧樵喜爱的人。 就在谢敏她们其乐融融的时候，在10公里外的附属一医院的急诊科，收治了一个外伤病人，一年轻男子被人刺伤，股动脉破裂，生命极度危险。 附属一医院的效率还是很高的，很快就把各方面的专家调聚拢来了，在全力抢救。 输血。 超大量的输血。 出多少补多少，血站的人都要哭了，AB型血本来就少，被他一个人用了32升了，再这样下去，全省血荒。 AB型血，人群中很少，血站储备的自然也少，一旦遇到大出血的，可以说，对于血站来说，是灾难。 缺血，血站要负责补全，现在实行的是无偿献血，血液来源本来就少，要补足足够量的AB型血，是一件非常难的事。 现在，突然之间，一个人用去了5个月的AB型血血量，血站站长真的在掉眼泪。 但又不能不供应，并且是，清江市没有了，要从其他地区调血来。 此时，万佛市，江源市，洣水市，梅城市，四辆运血车“哇呀哇呀”在高速路上疾驶，都在往清江市送AB型血。 “血！” “要血，别问多少，有多少要多少！” 急救组的专家在大声呼喊。 “已经申请了，血在路上！”护士长亲自指挥护理人员。 血是最重要的，量要跟上，输血的速度也要上去，所以，血液袋包了一个血压计的袖带，护士长在给袖带打气。 “进展怎么样？”抢救组的组长是医务部的部长，他是内科专家，医嘱由他负责。 “刺破的血管在髂骨出口处，手术很难做。”主刀医生是附属医院的普外科医生，是有名的一把刀。 确实，要是一个纯粹的股动脉破裂，1个小时了，早就应该补好了。 今天的问题很少见，也很麻烦，伤口在股动脉出髂骨出，手术难度极大，再者，伤口不规则，并且刺破的血管有3厘米长。 这种伤口，作为见多识广的周主任也相当的没有信心。 “老胡啊，这个人可能会救不了，你想想看，还有谁，我是没信心。”负责主刀的周医生很烦躁地说。 他见过的血管破裂的人不说多了，1000多个肯定是见过了，亲自救活了1000多个动静脉血管破裂的人，在附属医院，他应该最厉害的医生了。 “老周，你可不能放弃啊，除了你，我真想不出谁在血管修补术方面比你厉害了。”医务部胡主任哀求道。 按理，今天算运气，周主任没有回老家过年。要是回老家过年了，这个病人此时估计已经嘎嘣了。 “我看过一篇文章，安泰医院刘牧樵，曾经在霍普金斯医院做过一例腹主动脉修补术，是不是请他过来救场？”周主任说。 “小李，给安泰医院打电话求救！” 刚好，这时候附属医院的副院长过来了，他是从洣水市赶过来的，他接到电话，正好在吃年夜饭。 一路上，他通过电话和视频了解到了急诊科的情况，输血的事，他直接动用了卫生厅的关系，要不，几个市的AB型血，怎么都往清江市了送？ 人家都把家当给送来了。 “不，小李，电话我来打，报号码！” 副院长廖济生觉得，这个时候还是自己出面比较好。 与安泰医院的值班电话联通了。 很快，电话打到了刘牧樵手机上。 “我马上来！” 刘牧樵知道，此时不是问病情的时候，每一秒钟都是很宝贵的，他筷子一放，起身就在。 姜薇二话没说，起身拿车钥匙，出门开车。 “开车注意安全！”谢敏在后面喊了一声。 “我也去！” 苏雅娟突然想起来，她包里有几颗急救药，用犀角、虎骨等配置的大力神丸。 姜薇很麻利就把车子发动了，往附属一医院疾驶。 到了附属一医院急诊科门口，那里已经有人等候，见刘牧樵下车，就把他接进去了。 刘牧樵也没有洗手穿衣了，就用络合碘棉球擦了擦手，弯腰看伤口。 周主任介绍了情况，刘牧樵一边又快速戴好手套，接过钳子，扒开伤口看。 “嗯，谁配合一下，用力压髂动脉。” 刘牧樵已经注意到了，周主任刚才一个小时，不仅没有进展，还把股动脉上端给缝崩了不少。 本来就很难，现在更难了。 压迫髂动脉处有效果了，连同股动脉，血流量变小了。 刘牧樵没再犹豫，快速地缝起来。 “硅胶片！”刘牧樵说。 “硅胶片？”周主任疑惑地问。 “有吗？”刘牧樵没有回答周主任的问话，此时，一秒钟都不想浪费。 “没准备！”周主任说，“小林，你去准备我们科室拿来。” 刘牧樵还在快速地缝合。 “输血暂停10分钟。” 刘牧樵下决心了，必须让血管压力变小，10分钟休克的代价是没有办法的事，这个决定，有些冒险。 有时候，冒险是必须的。 “停止增压药。”刘牧樵进一步冒险。 此时，他对于休克暂时丢一边，不管，脑子里唯一要做的就是把血管缝合起来，这是唯一的活命的机会。 他的口述医嘱很快被胡主任转化为正式医嘱，他很快就理解了刘牧樵的意图。 这是一次冲刺，也许，这是唯一一次。 风险很大。 病人处在缺血状态，很可能会出现全身器官衰竭。 危重病人抢救，不怕某一个极端情况，就怕多器官的衰竭。 呼吸停了可以用呼吸机，心脏停了可以胸外按摩，但是，一旦多器官，呼吸、心脏、肝脏、肾脏等衰竭了，情况就严重很多。 “停止输液！”刘牧樵大声说。 所有的人心头一紧！ 全科医师 第958章 大力神丸 病人在血液量不足的时候，第一原则就是补充血容量，至少要维持输液。 “停止输液？”总负责人胡主任和副院长廖济生惊问。 “异丙嗪100毫克、氯丙嗪100毫克、杜冷丁100毫克！”刘牧樵继续下医嘱。 “啊？”在场的都惊呼。 “醇浴降温！”刘牧樵继续开口头医嘱。 这是要干什么？ 休克病人保持体温是常识，现在你这是要降体温。 在用了异丙嗪、氯丙嗪、杜冷丁之后，再醇浴，将大大降低体温，对于休克病人来説是致命的。 医务部胡主任看着廖济生副院长。 廖济生副院长也看着胡主任人，两人对视了10秒钟，“咋办？” 几乎在同时，两人又同时说：“遵医嘱！” “异丙嗪100毫克，氯丙嗪100毫克，杜冷底100毫克！”护士长在口述一遍，这是执行口头医嘱的基本原则，也是不可马虎的铁律。 护士在快速执行医嘱。 这里的护士是训练有素的，在医嘱开出30秒钟之后，大部分医嘱已经执行到位。 “硅胶片到了没？”刘牧樵这句话变得很平淡了。 很奇怪，1分钟前，刘牧樵还很急迫，瞬间突然就平静了，廖济生和胡主任都不由自主低头观看。 咦？ 这是吻合——什么？结束了。 “硅胶片到了！”小林递过硅胶片，刘牧樵迅速把它垫在刚缝合的血管周围。 “快速输血！” “快速输液！” “西地兰10毫克！” “多巴胺300毫克加500毫升09生理盐水静脉滴注！” …… 又是一连串的医嘱。 “执行！”胡主任毫不犹豫地说。 他说这话时，声音都有些颤抖。 他知道，有希望了。 果然，刘牧樵说：“吻合已经没问题，我已经做了双层吻合，又加了一个硅胶保护层，应该是万无一失了，下面，就是抗休克了，这个，你们比我有经验。” 刘牧樵说。 谦虚！ 非常谦虚！ 我们抗休克比你有经验？ 那刚才，你开的医嘱是什么意思？ 哦！ 不对！ 刚才他是在制造休克！ 胡主任赶紧说：“刘博士，那我就开医嘱了。” 他发现，刘牧樵最后的医嘱并不完善，要抗休克，还需要更多的措施。他也毫不犹豫，把医嘱开完整了。 不过，在廖济生副院长的眼里，这是刘牧樵做人的品质！ 不贪功！ 但是，所有的人都有一个疑问，“刘博士，你这个亚冬眠是出于什么目的？”廖济生诚恳地问。 “这个病人，失血史无前例，机体损害相当严重，必须采取亚冬眠让他度过危险期。” 刘牧樵是亚冬眠最大的受益者，也是亚冬眠最有经验的人。 说完，刘牧樵又“哦”了一声，“苏雅娟，给一颗大力神丸！” 用犀角、虎骨等配置的丹药，他的古方就叫做“大力神丸”。 苏雅娟从包包里拿出一颗，递给廖济生副院长。 “现在就用温开水喂吃。非常好的救命丹药。” 廖济生递给护士长，护士长很快就从胃管中注射进去。 “配置很困难吧？”廖济生问。 “非常非常困难，也许，只是最后一批。”苏雅娟说。 “噢，配方里很多贵重药材我理解，怎么会是最后一批呢？” 苏雅娟说：“告诉你吧，这方剂中，有虎骨、虎元、犀角，特别是还有一种药，非常难得到，独角兽的角和龙骨，真龙骨。至于牛黄等，那就很稀松平常了。” 很多药，听都没有听过！ 一听就知道，都是高级药材，超高级。 “多少钱一颗？” “成本价18万。” 这个价一出，又是一片惊呼。 很快，神奇的事情出现了，半个小时后，患者竟然对痛觉有反应了！ 这是从深昏迷转为浅昏迷的表现。 “什么情况？”廖济生副院长询问刘牧樵。 “什么情况”四个字有很多层意思。 一是这是什么起作用了？现在这个时候由深昏迷转浅昏迷，似乎有点儿不科学，难道是18万的神秘药丸起作用了？ 二是你们安泰医院治病就是这样神奇的吗？ 三是想问，你刘牧樵就是这样神奇的？ 四层意思是，这个病人，你可以给一个预期吗？ 刘牧樵理解的是第四层意思，说：“这个病人输血这么多，如果按照普通的西医治疗，很可能会出现很多后遗症，因为，各种抗原、抗体进了体内，很难不会出现异常的免疫反应，在神经科最常见的是神经血管性疾病，治疗起来很麻烦。至于心肺、肝、肾等有没有后遗症，我不是很清楚。要解决这些问题，我们是有办法的，中医，对，应该说是中医古方，对这个病人会有帮助……” 廖济生副院长，胡主任，周主任等等，都是学西医的，过去对中医是比较排斥。 但是，今天他们都相信刘牧樵，因为刚才的骚操作，他已经把所有人都征服了。 周主任都绝望了，刘牧樵一来，用了不到10分钟时间，可以说是轻描淡写就把附属一医院几乎没办法解决的问题解决了。 这样的医生，在附属一医院，是神一般的存在。 廖济生副院长迟疑了一下，出去了，一会进来对刘牧樵说：“刘博士，请稍等一会，我们院长想见你。” 不一会，齐院长来了。 “非常感谢！”一进门，第一句话，接着就是伸出长手，紧紧握住。 “互相支援，应该的。”刘牧樵一般也不会讲客气话，稍微讲一两句。 “今天大年三十夜，我也不耽搁你太多的时间，长话短说，我们想聘请你做我们的技术顾问，初步的想法是，每年的顾问费80万，税后。你在我们需要的时候，请及时伸出援手。” 齐院长说到这里，接着又说，“听说你们的中医也很厉害，我也知道你的时间很紧张，所以那，我想请苏雅娟做我们的中医顾问……” 出人意料，苏雅娟竟然也获得了50万年薪的待遇，每周半天，来附属一医院中医会诊。 苏雅娟很忙，既要看疑难杂症门诊，又要管理特殊伤口外科，但是，一周抽半天时间，还是能够抽得出的。 全科医师 第959章 突破瓶颈 大年三十夜，清江市真的是热闹非凡。 它是不禁烟花鞭炮的城市，一到夜晚，到处是烟花鞭炮声。 刘牧樵回到了孤儿院。 他也买了几箱烟花，给弟弟妹妹玩。 这个时候，他就是孩子王。 谢敏在一边组织孩子们分发花炮，一边招呼要注意安全。 姜薇也在忙。 把安全的烟花分给年纪比较小的孤儿，把有点风险的交给年纪比较大，比较机灵的孩子。 苏雅娟则帮助他们点火。 今晚，有些阿姨回家了，只有两个阿姨帮助谢敏，姜薇和苏雅娟在这里最好，可以帮谢敏一些忙。 柳絮回家了。 她男朋友来接她回老家过年。 刘牧樵弄了几十个礼花弹，放起来格外有气势，弟妹们看得兴高采烈。 正好放完十个礼花弹，手机响了。 又是求援的。 谢敏一听电话就知道，刘牧樵该走了。 果然，刘牧樵说：“妈，不好意思，医院里又有活干了。一个急性坏死性胰腺炎的，需要我去做手术。” “嗯，你去吧。”谢敏既高兴又难过，她说，“每到过年，120就忙得不可开交。” 她这话没错，每当过年，120车队就忙得一塌糊涂，1到5线，都要出诊，经常还要动用各医院里的自备救护车。 大年三十夜，是华人大团圆的日子，各种酒醉的，假酒中毒的，鸭骨头卡在食道里的，吃多了胰腺炎急性发作的，烟花鞭炮炸了眼睛的…… 反正是各色各样的病人都可能出现。 刘牧樵没有带姜薇和苏雅娟，她们两个陪谢敏过年。 来到医院，他直接就去了手术室。 “两台，人不够用。”杜小平刚才看了几个病人，忙得满头大汗。 孟飞云被动员回京城和老爸老妈过年了，还有几个也被动员回去了。现在，留守医院的不到三分之一。 “病情怎么样？”刘牧樵问。 “会要做部分胰腺切除。”杜小平说，“两台都是的，你做这台轻一点的吧，可以早点回去。” 早点回去？ 胰腺手术，你说可以早点回去？ 需要刘牧樵上台的手术，哪台不是高难度？ 现在，杜小平的手下，蒋薇薇都能做简单的胰头癌手术主刀了，一般的胰腺手术自然不在话下。她不能做的手术，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手术。 蒋薇薇本来想在上次副高职称评选中破格晋升，谁知，评审会上，一票之差落选了。 她的论文，理论考试，面试的成绩都很好，因为是破格晋升，所以需要专家开评审会。 刘牧樵也没有和杜小平客气，就上了那台稍微轻一点的，他先是看CT片子，胰腺已经有大块的坏死，必须切除部分坏死组织。 刘牧樵洗了手，穿了手术衣，等蒋薇薇准备好了，他说：“你主刀。” “我？”蒋薇薇惊骇地问，随即明白了，“好的，谢谢。” 不谢谢行吗？ 这是刘牧樵对蒋薇薇格外的照顾，要她练手。刘牧樵在旁边把关。 这样的手术要是能够做几台，蒋薇薇可以飞跃式的进步，天下哪有这样好的师父？ 蒋薇薇练手，刘牧樵将承担全部的风险，一般的医师绝对不敢这样做。 蒋薇薇拿出本事来，一刀，两刀……用了12刀，把腹部打开了。 “不好意思，离您的3刀开腹还远呐！”蒋薇薇说。 “可以了，你才主治。12刀已经是高水平了。这个技能，没必要追求，中看不中用。” 刘牧樵至今还只微微动了动手，帮助蒋薇薇剪了几根结扎线。 蒋薇薇还不错，加上有刘牧樵在一边看着，她的胆子也够大，清除积液之后，准备切坏死组织。 “这样行吗？”蒋薇薇在胰腺上划了两条线。 “嗯，可以。”刘牧樵赞同。 蒋薇薇下刀了。 她一步一步做下去。 “慢！”刘牧樵轻喝一声，他伸手要了一个血管钳，夹住胰管，“可以继续。” 第一块坏死组织切下来了。 “擦汗。”蒋薇薇额头上满是汗，刚才，她其实非常的紧张。 巡回护士赶紧拿了一块纱布，帮她擦了汗水，而身上其他的地方的汗水，只能任其浸湿衣服。 蒋薇薇有一个难言之隐，她最喜欢出汗的地方不是在背部，是在腰以下。 “不错。”刘牧樵赞许了一声。 蒋薇薇感激地哼了一声。 得到师父的肯定，那是相当的不容易。 她的劲头更足了。 不过，进行到3个小时的时候，蒋薇薇有些吃力了，胰腺背部一块坏死组织，很难操作，下刀也困难。 “你能的！”见蒋薇薇犹豫，刘牧樵鼓励道。 “我有些怕。”蒋薇薇说。 “有我在，你怕啥！”刘牧樵显然很违心地这么说，其实，他此时也很紧张。 姜薇精神一振。 嗨，竟然成功了。 半个小时后，蒋薇薇终于闯过了这道难关。 “今后，你就进入了新的境界。或者说，你正式进入了副主任医师的行列。”刘牧樵说。 “我突破瓶颈了？”蒋薇薇声音都有些颤抖，激动啊！ 一个医师，在一辈子中，突破的瓶颈越多，水平就越高。 很多医生，一辈子都没有突破的感觉，这种医生，就是我们平常看到的普通医生，医术平庸得很，还以为水平很高。 而一辈子能够有三四次的突破，这种医生水平不高都不可能。 在什么时候最容易突破呢？ 一是医生行医到10年左右的时候，有些人会有一次突破，二是进修期间，三是当了主任之后，四是在新技术开展的过程中。 10年左右有一个屏障期，这个时候，医生更谦虚，更加知道自己的不足，也是最拼命学习的时期。 当然，也不都是这样，一些不思进取的医师，在这个最需要努力的时候，迷恋金钱，贪图享乐，白白浪费这个窗口期。 这个窗口期一般只有5年，过了这个5年，这个医生要么就提升了自己的水平，要么就永远堕落。 蒋薇薇就是在这个时期。 她获得了第一次的成功突破，这么年轻，今后，可以说是前途无量。 蒋薇薇是幸运的。 杜小平也说幸运的。 杜小平一辈子两次突破就学会了Vilishi，其实，这种情况比较特殊。 按理，杜小平这种人，是很难进入胰腺外科大佬行列的，机缘巧合，他遇到了刘牧樵。 全科医师 第960章 把宋百年叫来 安泰医院大年三十夜是忙碌的，救护车进进出出，到午夜就已经接了70多个病人了。 刘牧樵做了两台手术，到凌晨3点，又转战到了清江市中医院。 这个医院是以骨伤科为特色，远近闻名，在50年前就很出名了。 今年，应该说是去年了，是比较倒霉的一年，往年，它最少的增长速度都是在10以上，而去年仅仅增长了2。 无疑，它受到了安泰医院的严重冲击。 安泰医院骨科的增长速度是246，幸亏还是有很多脊椎外科的病人，否则，对市中医院的冲击会更大。 刘牧樵很少去市中医院，人家对刘牧樵虽然不能说是恨之入骨，但谁都知道，挖他们人的，抢他们生意的，就是这个人。 不过，经过半年多的观察，他们又不得不佩服他了。颈椎骨折，高位截瘫的人，竟然被他治好了。 这是医学界的奇迹。 后来，他们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就不得不请刘牧樵救场了。 刘牧樵来过两次。 第一次是胸椎骨折，打骨水泥失败，骨水泥还压损了脊髓神经，最后，请刘牧樵帮忙，做了神经吻合。 第二次是颈椎骨折。 按照过去的规则，颈椎骨折引起高位截瘫，那是一件很正常的事，现在规矩变了，刘牧樵制定了新规则。 高位截瘫病人是可以重新站起来的。 病人要转院。 刘牧樵第二次过来救场，做了手术，很成功。 今天是第三次。 今天的手术比较复杂，颅脑与颈椎联合伤。 刘牧樵不知道市中医院的底细，又不好多带几个人过来。 将就着用吧。 按理，市中医院骨科优势保持了很长的历史，怎么也有几个在颅脑和颈椎方面有能力的人。 手术开始了。 按理要进行术前讨论，今天是紧急手术，很多医生又不上班，四个手术医师就没必要进行正正规规的讨论了，就在手术台上说一下要点，就开始手术。颈椎是重点，先得进行颈椎的固定，然后再做神经吻合，再做脑部的手术。 至于先做颈椎手术，还是先做颅脑手术，这要看情况。 今天这个病人很明显，应该先做颈椎和颈髓。 手术开始。 搭台的两个主任医师，一个副主任医师，器械师和麻醉师都是最优秀的，上次，刘牧樵也见过。 两位护士上次也见过，很漂亮，刘牧樵怀疑是经过挑选的，怕刘牧樵笑话他们的护士不漂亮。 不过，刘牧樵并没有在这方面太注意，今天晚上已经做了几台手术了，哪有心思看美女？ 两位主任医师水平还不错，做颈椎置换几乎没有可以挑剔的，看得出来，市中医院骨科水平不是徒有虚名。 刘牧樵稍微松了一口气。 要是有这个水平，看来20个小时能够完成任务。 虽然是联合伤，但不是那种伤得太重的病人，20小时应该可以完成任务。 不过，手术做到5个小时候，刘牧樵心里开始打鼓了。 对神经系统，他们的能力有限啊。 不行，还得把搭档请过来。 朱亚光。 幸亏朱亚光没有回京城。 此时，天已经亮了。 “你们，神经科有厉害的医生吗？”刘牧樵试探着问。 “对不起，我们两个就是医院……怎么说呢？人家说，我们是两把刀……不过，今天出丑了，我们确实差一大截。”其中一个主任医师说。 另一个也说：“是不是再请一个人来，我们真的跟不上你，刘博士，看来，你真的太强大了。” 刘牧樵也不客气，说：“我们没搭过台，我习惯和熟悉的人做，这样吧，你们通知一声朱亚光，要他尽快赶过来。” 护士出去了。 过了10分钟，护士进来，说：“朱亚光医师正在做手术，还想你回去主刀呢！” “什么情况？”刘牧樵急问。 “颅脑损伤，有脑干挫伤。”护士说。 “有没有说，非要我回去？” “没有，似乎是说，他来不了。” “哦，好了，我明白了。你再问一下，宋百年有没有空，要是抽得出来的话，要他赶紧过来。” 这一次，护士出去很快就回来了，“可以，马上就会过来。” 宋百年来了。 他有些紧张，做这种手术，他很少做一助。 过去都是朱亚光的专利。 不过，他又兴奋，今天有这么好的机会，终于可以全程做一回一助了。 颅脑手术不是问题，他做过很多，想学的主要是颈髓的吻合，这个技能，得好好学学。 学好了这一门技术，朱亚光就不会这么神气了，刘牧樵出去飞刀，我宋百年也就有了机会，至少有了可能。 这是一门吃肉的本事。 颈髓吻合术，是世界级难题，真正掌握这门技术的人就是刘牧樵，加入这个团队，身价顿时就提升百倍。 确实是百倍，一般的专家，满大街都是，能把高位截瘫病人治好的，普天之下，暂时也只有刘牧樵团队。 所以，能进入这个团队，身价顿时就提升太多了。 “你这是第二次跟我做颈髓手术吧？”刘牧樵问。 “是的，上次只做了两个小时，希望这次能够坚持到最后。”宋百年暗暗下决心。 宋百年接过了第一助手的位子。 “注意保持力度。” 刘牧樵对拉钩看得很重，朱亚光之所以是最佳搭档，就是因为拉钩拉得稳。 别看只是拉钩，这个拉钩与腹腔手术拉钩是两码事。腹腔拉钩是实习生的专利，只要有几斤蛮力就够了。 而脊髓拉钩，拉的是脊髓神经，里面有灰质，有白质。也就是说有神经元，有神经纤维。 拉重了，损害了神经纤维或者神经元细胞，要么出现硬瘫，要么出现软瘫。 拉轻了，没有视野，刘牧樵的手术做不下去。 所以，这个拉钩是技术活，非常有含金量的技术活。 到目前为止，朱亚光是唯一能够帮他做完全程手术的人。 “还不错。”刘牧樵称赞了一句。 “才一个小时。”宋百年知道，要始终保持这样僵硬的姿势，对他来说，是一个严重的挑战。 他年轻，按理比朱亚光更有耐力，但是，这种一助，任何一个人都是严重的考验。 全科医师 第961章 大红包 宋百年尝到了苦头。 任何风光背后，都有难言的心酸和痛苦，原来朱亚光的证道就是这样得来的。 一想到朱亚光随刘牧樵飞刀的风光，宋百年的精神一震，力量就恢复了。 刘牧樵恰好在这个时候又吃了一颗回气丸。 市中医院的两位主任医师不得不感叹，“你们的体力真好。” 说出此话，他们是已经非常疲劳了，接近20小时的手术，一般的人早就累趴了。 幸亏这两位是市中医院的主力医生，常年拼搏在手术台上，一天做几台手术的时候很多。 刘牧樵不喜欢炫耀，他从大年三十夜开始，已经是连续做了四台手术了，总共超过30个小时没有休息了。 当然，为了保持精力旺盛，他吃了5颗回气丸。 人生有作弊的外挂真好。 宋百年做了15个小时，刘牧樵缝合了最后一根可吸收缝线。 “你不错，今后，你也参加颈髓手术组吧。”这是刘牧樵最后的总结。 “谢谢刘博士！” 宋百年一激动，手里的镊子，“叮当”掉地下了。 这是忌讳啊。 外科医生掉器械，这是极为少见的，有些人很忌讳这事，甚至有的医生因此产生阴影。 宋百年不信迷信。 掉东西太正常了，一听到可以进颈椎外科组，这是天大的喜信，从此，步入了精英团队，国际上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哈，你也真是的，要不要休息几天？”刘牧樵也知道外科医生的规矩，迷信的人至少会要休息3、5天，冷静一下，或者说避一避。 “没事，我才不信邪那！”宋百年是真的不信，并且是一点也不信，他和吴迪一样，为了练穿刺，没少使用真的人脑。 在一旁的市中医院两位主任医生有些变色，他们要是遇到这种情况，一定会到庙里贡献一些香火钱。 “你还是休息两天吧，最好去云崖寺，拜拜菩萨。”其中一个姓邱的医生说。 “没必要，我是一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刚才一激动，掉了镊子，我觉得太正常了。” 宋百年冷冷一笑。心里骂了人家一句，愚蠢！ 见宋百年这样的态度，别人也不说了。 其实，丢东西，并不稀奇，但是，一般都掉在手术台上，不会落地。 今天，宋百年的镊子是掉在了地上，这就不是一般的问题。 刘牧樵说话了：“手术就要结束了，你可以洗手了，既然这几位老主任都这么说了，我们做晚辈的，还是宁愿信其有吧。再说，过年，就算是给菩萨拜个年也行。” 过去，刘牧樵也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是，他脑子里的这个医学智慧系统怎么解释呢？ 他又想起了简阳城。 那群人在那里，真的因为迷信吗？ 张九渔，这位医学奇才，难道他就不是唯物主义吗？ 手术结束了。 刘牧樵回到医院，已经是大年初二了。 他得给姜薇和苏雅娟红包。 这是清江一带的风俗。 一进门，姜薇在办公室，也嚷着，“新年快乐！” “拿手机来，扫一扫。”刘牧樵说。 “别偷懒，红包我已经准备好了。并且是大的。”姜薇说着，果然拿出两个大红包。 两个红袋子！ 刘牧樵苦了，还没准备现金呐！并且，这两个袋子一般的红包，1万块钱丢进去，就好像没有丢一样。 “没现金？放心，我也准备了。你准备打多大的红包？” “小孩子，一个人100元。” “行，也行，只要你拿得出手，我们就敢接。” “好，给我两百，你把苏雅娟叫过来。” “没必要了，100元的红包，还需要喊她来吗？” “你叫她来。姜薇，你有多少现金？” “你准备打多大的，我就有多少现金。” “好吧，也没时间开玩笑了，还要给皮院长几个拜年，晚了，他们就走了。10万，哦，不对，20万有吗？” “我刚好准备了20万。” “你也真敢想啊？” “我当然敢想啊。明年，我准备100万！” 不久，苏雅娟来了，接过刘牧樵给她的红包，嫣然一笑，说：“谢谢领导。” 给工作室的人履行了新年风俗，他来到了皮院长办公室。 刚好有两个人从里面出来，满脸的笑，嘴里说：“谢谢，谢谢皮院长。” 刘牧樵推门进去了，很快又愣住了，里面还有人。 陈释。 刘牧樵也不好退出来，笑着对陈释说：“新年好啊。” “新年好。我是来给外公拜年的。”陈释说。 “噢！老皮，大红包准备好了吗？”刘牧樵说。 “准备了，准备了。”说着，赶紧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红包，不知道里面是5000元还是元。 这算是皮院长最大的红包了。 陈释赶紧接过红包，说：“谢谢，谢谢外公。” 刘牧樵说：“陈释，你爷爷太小气了，才5000元。” 皮院长赶紧说：“冤枉啊，明明是1万元。” 刘牧樵笑着说：“1万元也是小气鬼。” 皮院长一愣，“1万也是小气鬼？你说，你给你工作室的人，打了多少？” 刘牧樵说：“这能比吗？” 皮院长说：“怎么不能比？你们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刘牧樵诡秘一笑，“既然这么说，那我就告诉你了，看你红不红脸，我给姜薇和苏雅娟都是10万。” 皮院长脸色一变，随即笑着说：“我穷，我去年的收入，能和你比吗？你多少，你敢说吗？医院这一块我知道，就比我多好几倍了，你还有飞刀，还有药厂的收入，你给10万，不就是一个十位数吗？陈释，你别怪外公给的少，1万，是我最大的红包。今后，你出嫁了，我给你一大笔钱。” 皮院长说是这么说，他怎么从老婆那里拿钱出来，肯定是一个大问题。刘牧樵想。 陈释说：“外公，一万块钱很大了。谢谢你啦。至于嫁妆，你也不用操心，你做清官，哪来一大笔钱，外婆说，送我5个在美的中餐馆，我的钱够用了。” 有人敲门。 “进来。”皮院长说。 胡伯龙伸进脑袋进来了。 “我就说啦，好像是刘牧樵来了。噢，陈释也过来了？没有忘记老领导啊，来给院长拜年来了。”胡伯龙说。 全科医师 第962章 太任性 临时起意，刘牧樵跟随陈释去了陈婧的家里，给陈婧拜年，带了一些名贵的中药。 陈婧很热情地接待了刘牧樵。 不过，刘牧樵慢慢感觉有些不自在，她好像是有些误会。 刘牧樵多次看陈释，希望她解释一下两个人的关系。 陈释没解释。 陈婧也注意到了，刘牧樵好多次看陈释，眼中很热切。 误会更加深了。 陈婧越发热情，还时不时暗示，将来，刘牧樵可以掌管她所有的企业。 陈婧的企业，都是优秀的企业，赚钱，那都是真金实银，还不是赚一点点，纯利润非常丰厚。 不能久坐，刘牧樵告辞了。 “陈释，你去送送牧樵。牧樵，经常来看看外婆，今后，别带什么东西，先告诉我一声，我做好吃的给你们吃。” 刘牧樵逃离了陈婧家里，心想，不能常来，来多了，陈释倒是问题不大，陈婧和皮院长是一个心思，都想把女儿嫁给他。 娶陈释也不错，纯清可爱，美丽大方，做伴侣是一个不错的姑娘。 但是，刘牧樵真心不想就做决策，25岁之前，他得拼事业。 为什么是25岁呢？ 现在离25岁还有两年，这两年是关键的两年，他的技能，绝大多数都会在两年内开出来，这是一；其次就是团队建设，需要的人还很多。 建立一个8000到1万人的团队，那是基本的要求。 第三就是学科的建设，随着今后开出更多的技能，学科也会越来越多，这个任务，是非常重的。 还有第四第五…… 总之，一个23岁的人，还不需要，或者说，还不能考虑家庭问题。 成立了家庭，担子就重了，无形中就增加很多的烦琐事，就需要把一定的时间放在家庭。 刘牧樵不准备太早谈婚论嫁。 他感觉到，皮院长很强烈地希望把陈释许配给刘牧樵。 从陈婧家回来，刘牧樵又回到了孤儿院。 得给谢敏拜个年。 第二天，一早，刘牧樵就去了清江大学，给周一鸣校长拜年。 “牧樵，来得好，我正想跟你说一件事，你工作室赚到的那些钱，最好啊，你每年都要用完，别留着，账上的钱留多了，会被提走的，调剂给别的单位。”周一鸣说。 “呵呵，用钱，我还不太会用，特别是公家的钱，又要合规，又要花光，校长，你给我出个建议。要不，你帮我花。” 周一鸣哈哈一笑，“我不缺钱，你这点钱，不难，你全部花在科研上，谁也不会找你的麻烦。” 刘牧樵明白了。 其实，他的实验室也是盈利的，他所有的部门都是赚钱的。 刘牧樵说：“我可以资助一些科研项目？” “可以，只要是投资搞科研，这钱就没有乱花。噢，对了，年前，你们突击发奖金，被人告了。他们说是你出的主意，要查，被我怼回去了。我跟他们说，你们敢动刘牧樵，我周一鸣和你们拼命。” “啊，谢谢您了。这也违反纪律？” “牧樵啊，你慢慢就明白，要搞你，还不容易？本来很正常的事，说你不对，你拿石头打天？” “是谁？” “算了，你也别追究是谁了，经常要见面，撕破脸，今后不好相处。” 刘牧樵想了想，本想还问一句，估计周一鸣也不会给一个肯定答复，就说：“好吧，我也懒得问了，是谁都无所谓，只要钱没有进自己的腰包，我也不怕人家搞名堂。特别是由您罩着，我更不用怕。” “不对，我就是要你怕。我罩你一时，不可能永远罩你。你在医术上可以天下无敌，但是，行政上的人，你不是他们的对手。不扯这个了，牧樵，说说，今年要上报重大科研成果，我注意了一下，你可以报的项目有很多，有10项之多。都报，也不可能都给你评奖，你看，送哪一项比较好？” 刘牧樵略微想了想，脑卒中的治疗，肯定可以获大奖。还有，就是颈髓手术也是一项重大突破。 当然，还有克瘤一号等创新药，也是很受关注的成果。 “校长，还是报卒中的治疗和颈髓手术吧。” “嗯，我也觉得，这两项应该是划时代的科技进步，获大奖的机会很大。你还准备一下材料，我们就报这个。” “好的。” “我在年终茶话会上，给人事厅的领导提了一下，还有卫生那边的人，我也说了，你破格晋升主任医生的事。” “噢，谢谢校长。” “你别高兴得太早，他们基本上是否定的，今年，你申报一下主治吧，主治破格容易一些。提主任医师，不但没有法律依据，还没有先例。即使是国外，也没有这个先例。当然，要是我能够决策就好办了，既然都超过这水平了，就应该实事求是。不过，改革开放，并不是每个人都做到了，很多人在循规蹈矩，没办法。噢，对了，我见到科委的人了，希望你原谅他们。” 科委的人？ 噗嗤！ 刘牧樵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周一鸣说。 “我笑他们的反射弧真的长！反射一个来回，十万八千里。很好，再等3年吧，这3年，我要看看他们的脸放哪里。”刘牧樵冷冷地说。 “你们之间的梁子很大？”周一鸣注意到了刘牧樵的表情。 “也谈不上梁子。不过，校长你别理他们，我们的所有科研成果都不要署科委的名。至少3年，他们上门来求我都不会理睬……” 接着把过去科研项目立项的事说了一遍。 周一鸣说：“嗯，好的，我懂了，男子报仇不过夜，做得对，让他们看着大奖，却没有他们的功劳，不急死他？牧樵，你还顺便告一状，报了昔日之仇。” 刘牧樵一笑，说：“好的，既然校长你都说了，那我还客气？” 周一鸣说：“我准备申报一个1000万的项目，不申报了，退还给他们。你要是有用不完的钱，借给我1000万，我们两个联手，他科委的负责人不下台，我就不信。” 刘牧樵一惊。 从江东省科委那里得到1000万的科研项目，那是非常大的项目，没有足够诱人的项目，没有足够的人脉关系，是很难弄到的。 周一鸣你不要了？ 是不是太任性了？ 全科医师 第963章 拉黑 是任性！ 周一鸣在初七上班的第一天，就把1000万的项目申请撤回来了。 才上班的主任们一懵，咋了，什么事得罪了这老头子了？ 周一鸣可不敢随便得罪了，他是科研工作者的大佬，全省，两院院士也就那么十几个，江东省本就落后了，把他得罪了，今后他有成果了，没我们科协的功劳啊。 再说，听说他现在正在搞一个大科研，都快成功了，这个项目属于国家的重大项目，钱，国家直接拨款，江东省科协准备助攻一下，到时候，科协的成绩就有了。 科协，一方面，别人要求他，申报项目拨款，都得他们批准，所以，下面的科研单位都要和他们搞好关系。 另一方面，他又要笼络一些高级知识分子，他们才是出成果的地方，研究出来的成果，要有他们的功劳。 现在，本省最牛逼的周一鸣，竟然把项目撤回去，也就是，科协的资金他不要了。 1000万呐！ 1000万的项目，一年之中才有7个，多少人为争到这个大项目，想尽办法。 科协对于投给谁，是非常谨慎的。 投错了，他们有责任。 也就是说，投入与回报是挂钩的。 你想要是一回事，他给不给是另一回事。 周一鸣这个项目十拿九稳，投进去，很可能是要拿国家一等奖的。一个国家一等奖，一群领导可以吃一届。 现在周一鸣突然退回来了，这还了得？ 大事。 嗨！ 今年怎么啦？ 大年初七，第一天上班就出了这么大事。 得了解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几个主任、副主任一商量，都感觉大事不好。 一定是刘牧樵！ 前年得罪刘牧樵，过了不久，他们就后悔了，本想等第二年等安泰医院申报项目补偿他们，谁知，安泰医院一个项目也没报。 要解开这个结。 他们已经注意到了，去年一年，最有震撼的科研成就，基本上都集中在刘牧樵那里。 本来，没有刘牧樵，倒也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现在有刘牧樵的糖葫芦一样的科研成就，其他项目哪还有半点光彩？ 刘牧樵的卒中治疗有冲击诺奖的机会。 脑干穿刺。癫痫微创治疗。都是有严重精神冲击力的科研成果，任何一个成果，都稳定了刘牧樵在神经学上的大佬级位置。 胰腺手术，肝脏手术，肠道手术，这些巨大的成就虽然拿不到特别大的奖项，但今后刘牧樵成为院士，这些成果就是他的阶梯。 最近，刘牧樵飚出了一个绝技，截瘫病人重新站起来，这又是一项不得了的大成就。 凭这项技术进步，拿个诺奖也不意外。 还有中医方面，据说他有3万个古方。他们的中医门诊规模不大，但影响力却是令中医附一，中医附二瑟瑟发抖。 最近，钱肆力的门诊冷冷清清，据说都不需要预约排队了。熊本吉也封号了，不再看病。 克瘤一号，是治疗癌症的未来之星。 还有，据说刘牧樵还配置了很多神奇的丹药，十几万一颗，关键时候能救命。 大年三十夜，刘牧樵抢救了一个大出血病人，就用上了这种丹药，成本价就是18万。 这些药要是批量生产，经济效益，社会效益都不得了。 还有他挖掘中医古方，“无痛正骨法”就是失传千年的瑰宝。 还有。 去年一年，刘牧樵的成果太丰富了。 可是，问题是，没有一项与我们科协有关系。 现在，周一鸣也撤回去了这么大的一个项目，这是明摆着，他们师徒俩开始发难了。 “我就不信！他们能翻天？” “对，是的，我们一年手里十几亿，几千万人口，就少了他们师徒俩？” “有本事一辈子也不求我们！” “对，是的，江东省没有他们俩，科研就不搞了？” “就这样，清江大学，安泰医院，包括附属一二三医院，都不要向我们申请了！” 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越说越起劲，越说越激昂，越说越离谱。 甚至有人喊出来打倒刘牧樵，打倒周一鸣。 “够了！” 主任大喝一声。 “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你们还在这里YY，到底是怎么回事？前年，得罪刘牧樵，你们具体办事的。主动站出来！” “我。” “还有我。” “我也有责任。但是，我有苦衷。” 几个处长站出来。 还算不错，有错的都站出来承认了。 “嗯，我就知道与你们有关啊，平常，拿人家东西不少吧？” 没有做声。 不承认，也不否定。 “还有吗？副主任。” “我可能也有责任。”一个副主任站出来。 “嗯，我说，现在不是追究你们责任的时候，但是，你们要想办法弥补。今年是考核年，要过关，没有刘牧樵和周一鸣的支持，根本就过不了关。你们知道，我们已经3年没有成绩了，要是，周一鸣和刘牧樵冒出来几个大成果，与我们又没有关系，你们知道后果的……” 主任是一个理性的人，他当然明白得罪刘牧樵和周一鸣的后果。 可以说，不堪设想。 今年是考核年，有一个末尾淘汰机制，全省厅一级考核中，倒数3名，集体下岗。 是集体下岗，也就是不再担任领导干部了，回家休息，或者在单位上做做临时工作。 这是今年的新政。 这是相当严重的事。 …… 几天后，刘牧樵和周一鸣相继接到了一些邀请。 邀请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 周一鸣虽然是专业技术人员，但也是老行政了，他第一个反应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他拒绝了所有邀请，干脆，去了京城。 他在京城也有办公场所的，两院院士，那里是他的东家。 刘牧樵可就没直接反应过来，要不是做手术，早就被人请去吃饭了。 请他的人都是领导。 今天，又是同样的电话。 “刘博士，请你吃顿饭，不知道赏脸啵？” “这样说就不好了，领导，什么时候？” “今晚不行，我就要上手术台了。” “这么不巧？”领导微微有些失面子。 “没办法，不巧的时间多了。我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手术台上。” “晚上，你不是也要下班吗？” “领导，你可能不太了解医院，我们上下班是相对的，晚上通宵那是经常的事。” “哦，伟大，伟大。医生真的伟大。” 这话有些刺耳。 刘牧樵听出了人家说伟大的意思。 刘牧樵冷冷一笑。 拉黑！ 全科医师 第964章 好朋友 刘牧樵就是这样任性，他拉黑了几个这样的人。 这一天，终于，刘牧樵没有推辞得了，他被邀请出席一个宴会。 清江市，想和刘牧樵交朋友的人不少，有个人，身份很神秘，隔三差五来医院。 每次都是茶叶，并且都是很好的茶叶。 没办法，收了几次，也不见人家有任何要求。 慢慢，这个人就成了刘牧樵的朋友了。 皮永。 皮永在城郊附近有一个会所，经常有一些头面人物出入，社会交际很广，他是长期送茶叶给刘牧樵的人。 他的理由就是，喜欢认识一些有本事的人，没有任何目的，喜欢。 就和人喜欢乐器一样，不是为了赚钱，纯粹是为了喜欢。 今天，他请刘牧樵吃饭。 “老朋友，真的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老弟了，想和你喝一杯茶。哪些人？没别的人，只有两三个，你也不认识，都是朋友，干净，你放心，我不会带你见不三不四的人。”皮永在电话里说。 刘牧樵去过那里两次，是个不错的地方。 刘牧樵心想，这人的底细虽然不清楚，但至少不像是坏人，一年来，喝了他这么多的茶，不给人家面子肯定不好。 于是，刘牧樵开车去了皮永的会所。 很安静。 没有客人。 “还没到，我们先喝茶，搞了一罐上品的大红袍，来品一品。” 皮永有一个茶台，巨大的树蔸制成的，有4米长，两米宽，当时，这东西进房子，肯定费了很多周折。 可以容纳20个人喝功夫茶。 才喝了一杯，来客人了。 皮永介绍：“这位，宏大事业部的邱总，专门做媒体方面的东西，我也不懂，就是发表一些文章，叫什么‘V’吧，赚广告钱的。这位，我常常给你讲的，传奇人物刘博士！” 邱总忙上前，九十度的鞠躬，“刘博士，久闻大名啊！认识你，万分荣幸，今后，我万一得了什么病，就全靠您了。” 皮永哈哈大笑，“认识刘博士，我们就有九条命了。” 这时候，有来客人了。 “来来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刘博士，刘牧樵博士，医学天才，大专家，全科医师。来，介绍一下，这位是科协的吴处长，专门管科研的，早就想认识刘博士了。” 刘牧樵听到科协两个字，明白了。 今晚掉坑里了。 “吴处长，升正处了？上次，你们处长在我面前做爷爷的时候，好像，你也是帮凶之一吧？地球真的好小啊，没想到在这里见面了。今天，你也是来做爷爷的吧？不过，我不会装孙子。”刘牧樵大声说。 想起一年前的事，心里就不爽。 这位，是老冤家。上次，他不是唱主角的，但配角很卖力，看来，官运还不错，一年多时间就升正处了。 吴处长满脸通红。 他是下了很大功夫才接触到刘牧樵，没想到，他竟然火力全开，根本不给改过自新的机会。 刘牧樵继续说：“吴处，今晚该不是你请客吧？” “当然！当然！今天我是来赔罪的，我请客，希望刘博士不计过去的恩仇，一笔勾销，一醉方休。” “一醉方休，凭什么我和你一醉方休？我们很熟？我们很有交情？我们上辈子是朋友？” 刘牧樵根本就不想和好。 他想想都气人，一年多前你们干什么去了？我刘牧樵又不是今天才有名气？普天下都知道我刘牧樵对中风病人能起死回生，你们装聋背耳。 那个时候，你们套近乎，我没有理由拒绝和好。 现在迟了。 不彻底把科协的那群人换了，我刘牧樵坚决不合作。 其实，刘牧樵现在根本就不差钱，科研项目的资金，他手里多得是，今年才起步，手里就有了7000万可以支配的钱，刘牧樵正愁不好怎么用。 这笔钱，不是刘牧樵私人的钱，是他工作室的钱，要作公用，开支都要经得起审查。 所以，刘牧樵发愁。 他稀罕你科协的那几个钱？ 刘牧樵也不是那样小气的人，过去的事，按理不一定要计较。 唯独这件事，刘牧樵是耿耿于怀的。 因为，那是刘牧樵第一次接触社会，刺激太大了，印象太深刻了。 莫欺少年穷，这是老祖宗的名言，你科协的几个人，高高在上，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对一个还没正式踏入社会的人，狐假虎威，人家不记住你才怪！ 现在这个吴处长，当时就是帮凶。 此仇不报还等什么时候？ 吴处长听刘牧樵说这样的狠话，也不由得怒从心起，大声喝道：“呵！给你面子，你就成爷了！我要不是我们主任逼着，我才不会来巴结你呐！” 刘牧樵也是大声说：“巴结我？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我看你这幅嘴脸啊，今年年终和你们主任、副主任一同回家养鸟、拉二胡，或者守在清江边上钓鱼！” 是可忍孰不可忍！ 吴处要发作了。 他自从晋升正处长以来，在下面，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谁见到他，也是点头哈腰的。 要知道，科研经费十几个亿，都要经过他的手，不顺眼的，一个XX，再好的项目也要胎死腹中。 现在一个刘牧樵，年纪轻轻，竟然在老子面前耍威风，怎么能够忍得住？ 他激动了，要发作了。 他的脾气很大的，一旦发怒，自己也很难控制。 突然，刘牧樵最后几句话想炸雷一般想起。 确实，今年实行新政，都实行末尾淘汰制，科协已经3年没有什么好的成果了，再加上外面的意见大，今年的难关有点难过。 他们主任说了，一旦科协领导层过不了关，他们第一时间撤销科协内部所有正处长。 这一招很横。 其实这种做法是可以理解的，坏事的往往是小鬼，大多时候，一号，还是会注意形象的，只有那些小鬼，贪吃，吃相很差，吃起来，连汤带水，骨头都不剩。 他脑子里“轰”，一声炸雷。 不能失去理性！ 这厮的能量太大！ 他们已经注意到了，刘牧樵的成就，很可能得大奖。 得大奖的人，一句话可以令下面的人死无葬身之地。 全科医师 第965章 有资格 刘牧樵一旦得了大奖，就有机会与高层的人接触，当领导问及，怎么不是科委的项目时，刘牧樵还不会趁机捅一刀。 能量太大。 惹不起。 只好赔罪。 “对不起，刘博士，真心诚意想给您道歉，给个机会。” 刘牧樵今天是铁了心，他的目的不是这个吴处长，小萝卜头有什么意思？ 刘牧樵看都不看他一眼，对皮永说：“我告辞了，今后，你要是诚心诚意请客，你得挑几个干净的朋友，不三不四的人，我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就恶心。” 他年轻，说话没轻没重的。这几句话确实不轻。 刘牧樵走了。 留下吴处和皮永，邱总3人。 “好任性啊。”邱总愤愤不平。 “他有任性的资格。”皮永担心苦心经营的朋友因此断绝来往。 皮永这人，其实是专门帮别人解决难题的人，江湖上的名称是及时雨皮永，他今天就是为了帮吴处解决难题。 他有一个特点，解决难题，从来不开价，解决问题了，你感谢他，钱当然好，不给钱也行，下次你得帮他解决难题。 他有一个策略，广交朋友，刘牧樵就是他的猎物之一。 刘牧樵这样的朋友就很值得交。 人，遇到的难处无非就是这几个方面，自己的升职、孩子的就学、朋友、父母的生病。 在这几方面，皮永就结识了不少朋友。他也确实帮了人家很多的忙。 江湖上有一句名言，有困难，找皮永。 清江市副处级以上干部的升职，至少两位数的人，他出过力。四大名校，他每年要安排几个学生。医院就更不要讲了，附属医院他有20多个医生朋友，安泰医院，他也认识了几个人。 特别是对刘牧樵，那是重点培养的对象，现在还没用上，迟早会有用上的机会。 他没有把帮别人解决难题来创收，这方面有时候是亏本的。 但是，他的会所因此赚钱。 今天，他答应帮吴处长解决难题，今晚上的菜肴、酒水，吴处长买单，这就是皮永的经营之道。 他这个会所，客人不是很多，客人太多就太累了，他没有薄利多销的概念，他追求利益最大化。 每周能保持有5桌客人，他就能收支平衡，后面的就是利润了。 别看他一个很不张扬会所，平均每天只有两桌客人，但他的利润每年不少于100万。 皮永这人很精明，他说，一年100万的利润足够了，他说，他还有一笔财富，等老了那天，养老的钱一点也不成问题。 这笔财富就是他的朋友。 他盘算得没错。 老了，不搞会所了，他的那些朋友一样能帮他的忙，帮了别人的忙，酒，有喝；烟，有抽；饭，有吃。 他愁什么？ 现在，邱总说刘牧樵任性，他忙解释：“这人有任性的资本，他在国际上都有很高的地位。国外的皇亲国戚有病，也是请他医治。你们没有去安泰医院吧？那里，很多外国人，都是慕他名来的。今后，你们谁亲戚得病了，要请他治疗，只怕还难得。” 邱总鼻子里哼了哼。 心想，这还不是吹的！ 天下医生几百万，非找他不可？ 皮永也不和他们争论。 要是在朋友中，要他在吴处与刘牧樵两个中二选一，他一定选刘牧樵。 吴处也是皮永的好朋友，他在做副处的时候，皮永就有意结识他。结识了皮永，他就可以帮科研人员争取资金。 他见吴处脸色不好，说：“吴处，你先别慌，我皮永与刘牧樵交际很深，你也知道，这么多人邀请他出来吃饭，都没成功，而我，他偏偏就来了，这不是我的面子吗？今天啊，怪只怪，你的上一任得罪他太深了。年轻人，肝火重，也许当年你们对他的打击太重，所以才有今天。不过，没关系，明天，我再去找他，慢慢，我会做通他的工作的。” “只怕很难。”吴处没信心。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皮永说，“你不是不知道，我也没有别的爱好，帮人解决难题是我的爱好。‘及时雨皮永’这外号是白得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把这事摆平了。” 果然，第二天，皮永又到了医院。 “兄弟，你昨天把我吓死了，我还从来不知道你是这样的狠人。”皮永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了刘牧樵。 “我还有事，只能给你10分钟，你是来跟吴处长说情的？”刘牧樵才下手术台，他准备去儿科会诊。约好了的。 “我哪里会帮他说情？为他，值得吗？吴处这人我也是才认识的，他说想请你吃饭，我就答应了，谁知道你们之间有这么深的梁子啊。”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两年前请他们办一件事，不肯帮忙，还恶语相加，心里一直不平。” “理解，人生步入这个世界，第一步就踩到狗屎了，恶心。” “嗯，这比喻也对，想原谅他们，没门。” “对，是没这个必要。” 皮永非常会讲话，他会顺着你来，绝对不会与你的意见相左，所以，他交朋友，很容易上手。 和他打过交道的人，没有人厌恶他，都说这人实在，是好人。 成功的秘诀就是会讲话。 他这个人也许是天生的，不明显的拍马屁，即使拍了马皮也不露骨，显得很诚恳和老实。 和他聊天，你会很舒服。 “今后啊，我也要与吴处拉开距离。这人吧，在衙门搞久了，身上就有了衙门气息。其实呢，我对他的前任印象更差，他也私下里对我说，他的前任为人刻薄，贪得无厌，他有几次提到你，说对不住你，但是为了迎合他的上司，对你说了不恭敬的话，后来悔死了。喔，我怎么又帮他说话呢？我不是同情他，这人，不值得同情。” 刘牧樵没有明显的反应。 其实他对吴处也没有太多的记恨，昨天之所以这样，无非就是希望他传话给他们领导听。 “好了，今天不聊了，我要会诊去。咦，你怎么又带东西，不会是吴处的吧？”刘牧樵真的有事，儿科的人都到齐了。 “这是我前天得到的，吴处的东西我哪会要？再说，这种人，他会送吗？他们只收。我这是一个花城老板送的，岭南茶，别具风味。” 全科医师 第966章 梦见死人不好 刘牧樵从儿科会诊回来，皮永又来了，这一次，他是带了病人来的。 没问题，病人来了就是上帝。 什么毛病啊？ 来的人是一个胖子，大胖子，足有250斤。 “心慌气短，浑身无力，头痛头昏，夜间多梦，并且梦见的多半是死了的人，有些死了几十年了，最近经常梦见他们，连容貌都清清楚楚。我是越想越怕，我担心，是不是我的死期到了。” 民间有种说法，经常梦见死人不好，科学上，至于是不是有这么回事就不知道了。 从医学上来说，梦见死人，表明压力过大，这种压力，可以说身体上的，也可以是精神上的，也可以是两者都有。 身体压力，与肥胖，睡姿等有关。 譬如，向左侧卧位，心脏被压，会做噩梦，或者手压在胸脯上，也会做噩梦。 肥胖本身就挤压了心脏和肺部，加上气管通道变狭窄，压力大，做异常的梦就很好解释了。 精神压力就不应多说，它直接就对神经有刺激，不做噩梦才怪。 眼前这个病人，肥胖肯定是因素之一，身体压力大，就可能转化成精神压力，梦见死人就不足为奇了。 刘牧樵注意了一下，有些不好下手，开什么药呢？ “两个血压，测个血糖。”刘牧樵说。 “不用了，血压有点高，不是很高，才Hg，血糖64，。”病人赶紧说。 “嗯，还可以啊。减肥！一定要减肥。来，我摸一下脉搏。”刘牧樵不准备开西药，内科是他的弱项，开中药比较好。 果然，一模脉搏，一个星星闪耀得格外厉害。 “你在坚持减肥的基础上，我给你开一个方子，吃3个月。” 说完，也不等病人同不同意，他拿出处方开始写了。 天冬20科克、川芎20克、龙骨20克、秦皮15克、延胡索15克、王不留行15克、鹅不食草10克。 “你这个病，得赶紧治疗。” “是是，你一定要听刘博士的，他是当代神医，你能找他看病，那是你家上辈子积的福。他平常指给谁看病啊？急危重病人，或者说高级干部。”皮永忙说。 刘牧樵冷冷一笑。 这话是没错，他，一般的病，真的不够他看的——其实，也不对，他对普通内科疾病，除了运用古方之外，还没有苏雅娟厉害。 刘牧樵对于普通疾病，譬如，高血压病人，开什么药，怎么个具体用法，他真还不内行。再譬如二型糖尿病，到底是吃二甲双胍，还是格列齐特，或者用胰岛素，他就不权威。 幸亏今天这胖子并没有糖尿病，血压也只稍高，开个古方，缓解他的症状效果会很明显，否则，刘牧樵的名声就坏在他手里了。 刘牧樵没有白吃皮永的茶叶，这个胖子就是皮永茶叶的主要供应者之一。 三天之后，皮永又来了，这一次，他带来了一种叫“藤茶”的东西，请刘牧樵尝。 刘牧樵闻了闻，不喜欢这味道。 “藤茶”是一种保健茶，虽然，名气很响，但是，真正喜欢吃的人并不多。 茶，第一作用是满足人们的喜好，第二才是药用价值。 有些苦寒之地，冬天很少能吃到绿色食物，喝茶能补充维生素等物质，药用作用胜过喜爱，那是另一回事。 “刘博士，你知道这种茶有多贵吗？这里才1两多，要3000元。”皮永确实是用钱买来的，他在一个山区县旅游，特意买来献给刘牧樵的。 刘牧樵呵呵一笑，“今后别这样傻乎乎的了，这你也信？拿回去，你想喝，也许可以补充一点微量元素，反正，没毒那是肯定的。” 今天，刘牧樵没有时间和他扯，因为，他要上台做一台大手术。 皮永这次没有帮科委的吴处长把事情摆平，心里不踏实，因为，对皮永来说，吴处长是他的优良资源，并且是很现实的资源。 每年，在争取科研项目时，清江市的很多医务工作者，会来找皮永帮忙，他一般都能办到，并且还形成了好的口碑。 他不收钱，也不收礼——要是人家坚持要送，他也不会傻乎乎的拒绝不要，不过，钱，他真不主动收。 医生、老师要申报科委的科研项目时，皮永是有口碑的。 他很想帮吴处长的忙，这就是关键的原因。 那次失败之后，他又多次和刘牧樵套近乎，寻思着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一直就没有找到突破口。 刘牧樵时间少，见一次都是千难万难，今天聊了不到10分钟，他又去手术室了。 皮永突然想，何不从姜薇这里找突破口呢？ 又过了两天，不知道他哪里打听到将为喜欢吃南方热带的红菌，千里迢迢，竟然弄来了1公斤，亲自送到姜薇那里。 对姜薇说：“这是送给你和刘博士吃的。” 姜薇惊奇地问：“你这是哪里搞来的？” 皮永说：“版纳的森林里，还是今早上采到的，我舍不得吃，送给你和刘博士吃。” 姜薇听说是送给刘牧樵的，也不好多说什么，更不好拒绝。 谁知，姜薇收了一次，接着皮永就隔三差五的送些东西来，都是姜薇喜欢的。 皮永不说是送给姜薇的，都搭上刘牧樵，让姜薇不好拒绝。 这一天，他又来了。 手里拿着从非洲弄来的雕刻，不知什么材料，又要送给刘牧樵。 他知道，姜薇最喜欢这种玩意儿。 “皮永，我不能收你的东西了。”姜薇说。 皮永一惊，问：“为什么？” 姜薇说：“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我们也是老熟人了，我问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求刘牧樵。” 皮永一愣，随即大声说：“此话何从讲起？我皮永有什么事，不会直接对刘博士说吗？我们都已经是多年的朋友了。用得着这样俗气吗？你放心，我一般是不会麻烦刘博士的，要麻烦他，我会直接对他说。这东西，都是小玩意，我也没耗什么本钱，也是朋友送给我的。” 姜薇冷冷一笑，她早就怀疑了。 你皮永，过去跟我多说一句话都怕刘牧樵不高兴，最近，你接二连三送东西，没原因鬼都不信。 姜薇问了刘牧樵是怎么回事，刘牧樵哈哈一笑说，还不是因为吴处长那事！ 全科医师 第967章 向大将进军 皮永发誓不是为了吴处长的事。 姜薇也没有把人家逼绝，人家发誓了，她好言相慰，不想把朋友得罪了。 不过，她还是代表刘牧樵说了几句硬话。 她说：“皮永，你也是刘牧樵认识了半年的朋友们，喝你的茶叶也喝多了，你要我或者刘牧樵办事，按理，我们都应该帮你办到。但是，每个人都是有底线的，每个人心中也都有伤疤。你就别揭刘牧樵的伤疤，他踏进这个社会，第一个挫折就是吴处长他们给的。至于吴处长，刘牧樵说了，看在你的面子上，他不会暗地里捅他刀子。至于，他们考评能不能过关，那是他们平常做事的因果，怪不得谁。但是，我们刘牧樵不会做小人，凡事，都会光明正大。至于吴处长所希望的合作，刘牧樵说了，3年之内，他是不会与人家合作的……” 姜薇把话讲到这个份上，皮永知道没戏了。 不过，也有收获，刘牧樵既然答应了不会给吴处捅刀子，那么，自己也差不多可以交差了。 皮永找到吴处，把刘牧樵的话修改了一些。 “吴处，这一段时期，我是想尽了办法，用钱倒是小事，就是找刘牧樵和他女朋友喜欢的东西，我从兴安岭，找到版纳，再到南美，最后找到非洲。最后，刘牧樵亲口答应了一件事，他不会搞你，他还会帮你说几句好话，要你放心。至于其他人嘛，我就无能为力了。” 话不多，吴处听得是冷汗津津。 说真的，最近厅里分析情况，刘牧樵的危害不是一点点大，他很可能是通天的人物，随便说几句，搞几个人，那太简单了。 现在，刘牧樵答应区别对待他，放心了一半。 此事先放在一边。 他们一群人也不敢说刘牧樵有什么不对，人家只不过不寻求你们与你们合作，你们的钱，他不要，你能说他不对吗？ …… 刘牧樵在《中华》杂志上发表了5篇论文。 一篇是刘牧樵和邹庆祥、赵一霖合作的《卒中新疗法的疗效观察》，是一篇卒中治疗的综合评估，非常的有震撼性，他们就是冲着国际大奖去的，要是评选公平的话，诺奖的希望非常大。 它总结了微创穿刺、“华佗再生丸”的治疗、脑干穿刺等多方面的治疗方法，总结的病例是名患者。 12万是一个非常大的数据，可信度非常高。 第二篇论文是《脊髓吻合术的疗效探讨》，他和朱亚光、唐辉、何远明三个人合作，后来在投稿时又加了一个宋百年。 这又是一篇大成果，同样是冲着大奖去的。 这篇文章，可以说是开元性质的，病例数也不少，134例，显着疗效占了92，良好占了8。 几乎每一例都是成功的。 得诺奖的可能性相对小一些，但是，得学科大奖，国家大奖的机会很大，几乎铁定的要得大奖。 第三篇文章是刘牧樵一个人的名义写的，《微创穿刺技术在原发性癫痫治疗上的运用》。 这也是一项很有震撼性的论文。 它开辟了癫痫治疗的新途径。 不过，这篇论文所讲述的方法，可重复性很小。 道理很简单，一是手术医生的影像学能力达不到刘牧樵的水平，二是穿刺能力也不可能有刘牧樵强。 这篇文章足够令刘牧樵树立“神”的形象。 第四篇是刘牧樵与杜小平、孟飞云合作的《胰腺癌Vilishi改良术与克瘤一号的疗效探索》。 这是一篇小论文。但是，里面蕴藏着一个重大信息，关键的不是改良术，而是“克瘤一号”的疗效。 到目前为止，用过克瘤一号的人还没有一个转移与复发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会不会出现奇迹呢？ 真要是一个具有高疗效的抗癌新药，那么，这篇论文将超过前面所有的成果。 第五篇论文是和苏雅娟合写的《中医药在治疗抑郁症的探讨》。 虽然不是一篇大论文，但是，可以说，与前面两篇论文相呼应，阐述了中医药的重大作用。 还有论文在下一期刊发，要总结的东西很多，可写的论文也有很多。 儿科的袁主任，阿玲医师，都在写。 苏雅娟在写特殊伤口治疗的疗效总结。 秦梅香在写颈椎病，腰椎椎间盘突出的手法复位。 许凡生在写肠道疾病的手术治疗总结。 花步成也没有闲着。 等等。 这五篇大作一发表，很快就脱销了。 《中华》杂志突然红了。 红得发紫。 这种现象不可能不被《柳叶刀》等着名期刊注意到。 刘牧樵突然一大波论文发表，别人不知道原因，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这里刘牧樵在推《中华》期刊。 “呔！不得了，《中华》期刊要崛起了，风头如此强劲，根本就没办法打压啊！” 几大期刊的老总们一齐惊呼。 确实，这5篇论文，太重磅了，都是未来得大奖的论文啊！ 一般的规律，得大奖的论文，绝大多数都出自“十大期刊”，现在，《中华》期刊，不但要挤进十大期刊，还可能要挤进前三。 关键是刘牧樵的论文，都是具有开创性质的。 今后，别人的论文，都会要引用刘牧樵的数据。 这太可怕了。 《中华》期刊的影响因子将大幅度提高。 刘牧樵还有没有第二波呢？ 他们的情报系统很快就告诉了他们一个可怕的数据。 刘牧樵将在每一个月投放5篇论文。 这就太恐怖了。 他们的情报系统收集的消息没错，刘牧樵安排了今年上半年的论文撰写任务，以他为第一作者的，每月有5篇，看起来数量吓人，但是，可挖掘的素材实在是太多了，别说半年，长期这样下去都不会有问题。 就在这个时候，国家在组织评审了，去年的科技成果奖，要在上半年评出来。 清江大学送审的科技成果总共有6项，其中，刘牧樵的就占了两项。 刘牧樵送审的是《卒中治疗的新进展》和《脊髓吻合术技术创新》。 都是重量级。 另外，周一鸣也有一项，他送审的科研成果是《稀土提炼新技术》。这也是一项可以获大奖的科研成果。 全科医师 第968章 两难啊 紧张的人不少。 前面说的那群科协的人很紧张了。一旦刘牧樵的成果获大奖，一查，与科协毛关系都没有，人家一问，那就是大问题了。 你们这是失职啊。 一查原因，原来你们瞎眼了啊！ 人家上门求你们，你们竟然把人家拒之门外，这不是渎职是什么？ 他们担心啊。 就在他们担心的时候，刘牧樵的项目已经进入了复审，也就是进入了第二轮了。 总共四轮。 可怕的是，进入第二轮的项目，江东省总共才5个，其中，清江大学就占了3个。 刘牧樵有两个，周一鸣有一个进了第二轮。 这消息不是好消息，对那群人来说，这消息是灾难性的。 江东省进入第二轮的本身就少，5个项目，真是丢人，何况有3个还与自己不搭边。 一般的省份，进入第二轮的，少的也有10来个，多的，有70、80个，而江东省科协的只有两个。 太丢人了。 再看看自己选送的两个，一个是《藻类在生猪饲料中的作用探讨》，一个是《快乐教育不适合我国国情的调研报告》。 很显然，都是非常没有震撼价值的科研，即使有价值，也是一个争论的话题，特别是第二个题目，各说各有理。 他们也注意到了，最有可能获大奖的是刘牧樵的卒中那个成果。 就在他们很焦虑的时候，突然得到通知，京城有两批人要造访安泰医院，一批是评审专家，一批是国际项目推广委员会成员。 都点名由科协主任陪同。 这就要命了。 刘牧樵他们能不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吗？ 刘牧樵也接到了通知。 可是，问题来了，刘牧樵已经接到通知，欧洲有一个体育明星滑雪出现意外，四肢瘫痪，昏迷不醒。 他们邀请刘牧樵去主刀。 这事很突然。 刘牧樵在前天已经在新闻中看到了这一则消息，一位非常着名的足球运动员，滑雪时跌倒，现在处在极为危重之中。 他们第一个反应是从梅奥诊所医院和买哈顿专科医院请人，然后又考虑到了欧洲几国的大医院中的大专家。 这些人坐在一起，开了一个很长的会议，17个小时讨论的结果，没有人敢说，自己能够把这个患者弄醒，并站立起来。 穆勒也是与会人员。 他是霍金斯邀请来的。 霍金斯是“世界医生联盟”首席执行官，他亲自参加会议。 “世界医生联盟”的人对各国的专家了解得比较多，收集的资料也比较齐全，他们参加会议，可以提供很多信息。 穆勒发言了。 “我给你们提供一则消息，刘牧樵博士的神经外科和脊柱外科非常专业，在神经外科上，他能做脑干的微创手术，显微外科也是他的特长。特别是他对于神经的吻合术，开创了医学新纪元。我有很多实例，我从西亚送去了34截瘫病人，优良率达到100，全部都能站起来……” 沉默。 沉默。 穆勒的话虽然不能全信，但是也不能不信。 可问题是，我们怎么不知道有这人呢？ 一般来说，他们了解最新进展的途径，都是从学术会议，或者着名期刊上查找。 没有哇！ 他们当然不知道，刘牧樵的稿子被一些着名期刊拒绝了，就连已经投了的稿也撤回来了。而《中华》期刊，他们是不看的。 “为什么不见人家报道？” “人家几大期刊集体封杀了刘牧樵！” “有这样的事？” “是的，千真万确。” “岂有此理！” “刘牧樵最新的文章全部刊载在《中华》期刊上。” “《中华》期刊？英文版的？” “不是，汉字。” “噢，我的上帝啊，难道，今后要我们学习汉语？” …… 讨论了很久，最后，他们把《中华》期刊找来，专门请华裔科学家翻译给他们听。 “噢，我的天呐，竟然还有这样的人？” “怎么回事，要调查！要是几大期刊封杀刘牧樵，我今后就封杀他们，我也向《中华》期刊投稿了。” “这篇文章有没有水份？” “不，我也有资料，据我的了解，这篇文章的可信度是100。”穆勒拍胸脯了。 他之所以这样努力，就是要向首席执行官霍金斯证明自己的能力。 “请他来主刀！” 这是最后讨论的结果。 霍金斯大声说，“全球解除封印，我直接给他通电话。” 刘牧樵当然会答应。 这是一个契机，再说，也是一个医者的品质，病人需要的时候，哪里还能矜持？ 现在问题来了。 京城的人要下来调研。 调研，当然要见科研项目的主要科研者刘牧樵了，都已经安排好了，或者说，都已经启动了，改时间是不可能的。 最好的办法是刘牧樵取消飞刀。 刘牧樵不同意。 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刘博士，两件事，对你来说都是大事。欧洲那边，这次是打开市场的机会之一，也是你奠定国际地位的绝佳机会。可是，国内的大奖，一样的重要，甚至更重要。今后，你申报院士，这就是金指标，进中科院的大门，这就是金钥匙。至于欧洲那边，今后还有机会的。我的建议，你还是取消飞刀算了……”皮院长在做刘牧樵的工作。 刘牧樵摇了摇头，说：“别开这些，我觉得还是救命要紧，这个患者，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期了，再过一两天，就进入了水肿高发期，手术机会就基本丧失了。所以，客人，你接待，至于评不评得上，不是特别的重要。再说，成绩在这里，病人和资料也在这里，见不见我，关系都不大。” “话是这么说。你要知道，科学大奖，竞争特别的激烈，每一个环节都很重要。你做出的成绩，人家会有疑问，会要你解答，你不在，谁解答？再说，接待也很重要，你对专家不尊重，人家打分的时候，不故意拉低，潜意识中也可能不给你打高分。有时候，差001分，你就落选了。所以，你在与不在，很重要。” 胡伯龙也说：“大奖，对于谁来说，都是极为宝贵的，失去了，就真的失去了，今后，你要申请院士，没几个大奖，你认为有机会吗？” 刘牧樵沉吟片刻。 全科医师 第969章 你脸红了 刘牧樵和朱亚光登上了飞欧洲的飞机。 救人要紧。 这是很简单的道理。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 何况，欧洲市场是刘牧樵早就想打开的地方，关键的不是那里的患者，而是尊严。 那边的人，一直以为自己才是真正的人类，是世界的主宰，上帝也是白人。他们对东方大国持有强烈的偏见和傲慢。 他们不相信东方的智慧与成就。 嗯，行，我刘牧樵做给你们看！ 我来了！ 刘牧樵特意选择了国航，还是坐头等舱。 刘牧樵拒绝了经济舱，他宁愿自己出钱，也要坐头等舱。 和别人挤在一起太难受了，特别是那些浑身是汗毛的家伙，身上臭味和香水混杂在一起，特难闻。 头等舱还有几个人，他左边的是一个金发女郎，长得很漂亮，时不时拿眼睛瞥刘牧樵。 女郎终于忍不住了。 “你的，去，法蓝西旅游？” 蹩脚的普通话。 “不是旅游。公干。”刘牧樵回答。 “公干？你，富二代？你的，花花公子？”越来越蹩脚的汉语，竟然还用上了花花公子这样的词语。 刘牧樵用法语说：“你觉得我像花花公子吗？” 刘牧樵怎么突然会法语了呢？ 没错。 他不是一直在得到不少的中级宝盒吗？中级宝盒里面有药液，为了得到药液，他经常开中级宝盒。 大部分中级宝盒对于刘牧樵来说是鸡肋，但是，遇到语言类的技能，他毫不犹豫都收了。 到目前为止，他已经会10国语言了，其中，有一个是非洲某个原始部落的语言。 语言类技能，只需要中级级别就够了，它属于专家级，或者说精通级，非常满意了，甚至比他们本国的人还厉害。 金发女郎一听刘牧樵会讲法语，也换成了法语，哔哩哔哩，问了很多的问题。 话有点多。 用华人的语言解释，这种女人属于比较“骚”的。 她见刘牧樵很英俊潇洒，旅途寂寞，就忍不住撩起了汉子。 首先她认定刘牧樵是富二代，是公子哥，要不怎么会坐在头等舱里？ 听刘牧樵说“公干”就更加认为他是某个大企业的公子，到各地的分公司视察、学习，要不，你一个20出头的人，哪有什么公干？ 于是，她接连问了一大推问题。 “你肯定是花花公子啦，你这么年轻，这么有钱，这么英俊潇洒，不是花花公子是什么？你喜欢法蓝西吗？你到过欧洲那些国家？你喜欢那边的人吗？你喜欢法蓝西的女孩吗……” 刘牧樵没有回答她任何问题，而是说：“我去路易中心医院。” “噢，你原来是去求医的？麦购，你得病了？你得的是什么病？不是是那个艾什么滋病吧？” 金发女郎的话真多，一听刘牧樵去医院，自然就想到了，他一定是病人。 病人，那肯定是重病，难治的病，要不怎么会不远万里去法蓝西呢？ 再说，富贵家的公子哥，自然是得柳花病呐。 她迅速侧了侧身子，生怕被刘牧樵传染上。 刘牧樵微微一笑，“我是医生，是去路易中心医院帮别人看病的。” “什么？噢，我明白了，你说在那里学习，实习生？” 要金发女郎相信刘牧樵是医生，并且去法蓝西路易中心医院看病人，打死她也不会相信。 “嗯，是的，实习。” 刘牧樵有必要告诉她实情吗？ “你这就对了，路易中心医院是法蓝西最有实力的医院，全世界各地的病人都喜欢去那里治病。最近，着名足球运动员卢克在滑雪中出事故，昏迷不醒，现在就住在路易中心医院。你看，路易中心医院多牛逼。” “我就是为这事而去的。” “你为这事去？你去干嘛？噢，你是他的铁杆粉丝？” 这种推测很没有逻辑性，但刘牧樵还是笑了笑说：“是吧，应该是。” 他觉得没必要多解释，解释了，她也不会相信，再说，其实他也确实是卢卡的球迷。 卢卡是当今世界上最伟大的球星之一，上个西甲联赛，他一个人进球79个，很有可能获得上个赛季的金靴奖。 刘牧樵在大学时，就非常喜欢卢卡。 刘牧樵突然眼睛一亮，职业习惯，他看着金发女郎，一盯就是3分钟，把金发女郎看到羞臊起来。 “看我干嘛？” “你什么职业？” “记者。” “多大？” “26岁。” “哦，可惜年纪偏大。” “什么意思？” “要是还年轻一些，可以做模特，或者职业演员。” “因为我漂亮？” “不，你美得并不完美。” “不懂。既然我不够漂亮，那我做模特，演员又是什么道理？” “因为，我可以让你变得很完美。” “什么？” “我可以让你变得很漂亮！” “你让我变得更漂亮？你知道，我是在寒国做过整形美容手术的。都说，我很美丽了？” “不，你不完美，特别是你们白人的审美观，你还算不上非常漂亮。如果满分10分的话，你只能打7分。我要是帮你设计，最少，我可以帮你打95分，或者更高。” “你，是美容师？” “没错。严格地讲，我是整形美容设计师。” “我不敢相信。”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你可以看看我手机里的视频。” 刘牧樵突然来了兴趣，国内的美容基本上没有太多的刺激了，试试欧洲人，就把手机里面的视频翻给她看。 看着看着，金发女郎眼睛都直了。 这是变魔术吗？ 竟然可以把钟灵这样丑陋的女子，变成仙女一般，太神奇了。 再看到柳叶这里，金发女郎抬起头，说：“你可以帮我变成这样美丽吗？我不差钱。” 刘牧樵继续盯着金发女郎看。 他还是打算学习青云子教他的内功心法，没有内功心法，想要平静下来，有点困难。 此时，刘牧樵的小心脏有些不听话，砰砰砰，跳得老快，时不时还来几个早搏。 刘牧樵估计，应该是房性早搏，不会是室性早搏。 “你脸红了。” 金发女郎突然说。 把刘牧樵羞得想钻进地下——钻不来，这是飞机，钻下去，哪还有命？ 全科医师 第970章 杰妮 刘牧樵观察了一会，对金发女郎说：“你的容貌如果在下面几个方面做些修改，你就完美了。第一，你的眼裂要略微小一点，眼角拉长一点，你就会产生一种狐狸的眼睛那种冲击美。要做到这一点，需要显微手术，减少你的眼轮匝肌，而拉开你的眼角。第二，你现在的鼻子太高了，多了一分男性的氛围，要变小点，变得精巧、秀美。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你不能是瓜子脸，那是东方女子的特点。你的下颌要略方略宽，这才是你们白人的美。手术不难，但效果一定会很好。” 刘牧樵这么一说，金发女郎高兴地说：“听起来很有道理啊，你可以做一个效果图给我吗？” 刘牧樵说：“现在不能，我那套设备没有带过来，假若你想美容整形，那请你到我们医院来找我。这是我的名片。这是我办公室电话。” “你可以给我手机号码吗？” “手机号码？没价值，我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处于关机状态。”刘牧樵一般不想把电话号码留给陌生人，“你打我办公室电话就行了。” 金发女郎微微有些失望，说：“你还没问过我的名字。” 刘牧樵微微一笑：“请问尊姓大名。” “Junne” “很好听的名字，就和我们国家小毛、小猫一样的名字。杰妮在法语里是小糖果的意思。” “我们国家女孩子都喜欢这样的名字。” “嗯，我们国家女孩子比较喜欢花、莲、梅之类的。” Junne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说：“你们医院美容很有名气吗？” “是的。” “你们是专业的整形美容医院？” “不是的，我们是综合医院，整形美容是最近才开展的。不过，很快就会有名气了。” …… 没错，很快就会有名气了，此刻，在安泰医院，田力玉在接待几位客人，他们是寒国某美容医院的人。 他们在动员田力玉，移民到寒国去，做他们医院的高级教授。 “田教授，科学无国界，你知道我们寒国的整形美容技术是世界第一流的，将来的前景，更是光明灿烂，我们准备建立一个大集团，成为国际美容中心。还有你们刘牧樵博士，也是我们邀请的对象。” 负责接见的是田力玉和易路西。 本来，他们打着的幌子是学习交流的，国家烧伤整形学会见寒国人都主动上门了，秘书处自然是表示欢迎。 寒国人有个特点，自尊心特别的强，凡事都要争个输赢，恨不得说他们是世界的中心，宇宙的中心。 不过，这个国家也有很值得赞美的地方，那就是民族感特别的强，事事争第一。 别看他们只有弹丸之地，但竟然在世界上排名很靠前，创造了很多的世界第一。 他们的电子产业，美容化工，整形美容术，打败强手，在世界上成为领军者。 这与他们的民族性是有关系的。 现在，他们突然发现华夏江东省清江市安泰医院，在美容领域异军突起，他们不得不重视。 他们的信息很快，这么短的时间就注意到了这里，原因很简单，因为柳叶。 在选美、模特、演员中，人造美人的需求量最大，寒国的美容医院不可能不注意到，每个选手都是他们潜在的顾客。 这次在花城的模特比赛中，就有寒国的探子，他们专门负责寻找顾客，那些有缺陷的美女，都是他们猎物。 同时，他们也收集美女的资料，哪些美女是今后模仿的对象。 这一次，他们发现了柳叶。 太美了。 今后的模仿对象就是柳叶了。 可是，随着后来进一步的了解才知道，柳叶也是经过整形的。 高手啊！ 再细致了解，原来是安泰医院的杰作。 他们来到安泰医院暗访了两天，找到了源头，美容专家有两个，一个是田力玉，一个是刘牧樵。 再看他们的水平，越看越心惊，因为，具体接待他们的是钟灵。 钟灵就是活化石。 她是形象大使。 从丑女变成美女，钟灵只经过了4次手术，这太神奇了。 从手术角度上看，田力玉是非挖走不可的人，还有刘牧樵。 不过，刘牧樵，挖他，有些困难，因为他是安泰医院的当家人。 这个田力玉一定要挖走。 寒国人的风格就是这样，要做世界第一，就要把对手扼杀在摇篮里。 安泰医院两个人，刘牧樵，田力玉，挖走一个，另一个就孤掌难鸣了。 “我们准备用2000万美金买你。一次性付清，然后，你每年可以获得100万美金的薪酬。”寒国人开口就是大手笔。 田力玉吓了一跳。 易路西也是一惊。 买田力玉，2000万美金，合人民币差不多14个亿。并且，每年还能得到近700万人民币的报酬。 有点吓人啊。 同意，还是不同意？ 在金钱面前，很少有淡定的人。 田力玉很有钱，他在华西医院工作了几十年了，积攒了1000多万人民币，按理，在钱面前不会太失态。 但是，人家是一次性给你14亿啊！ “我在设计上只有一般的水平，我的优势是手术。”田力玉只能实话实说，“噢，易路西医生，你帮我买点水果来，我要的是进口水果，门口，有个‘乐果’水果店，去买些回来。”田力玉说。 易路西明白了，买水果是假，回避才是真。 他赶紧出来。 钟灵见易路西的脸色很不好，就问：“怎么啦？” 易路西说：“没想到，这老家伙见钱眼开。” 钟灵急忙问：“见钱眼开？发生什么事了？” 易路西说：“你到里面去假装帮他们服务，偷偷听一下，他们在议论什么？” 钟灵急了，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易路西说：“他们想挖走田力玉！” 钟灵大惊，“什么！挖我们的人？我跟他们拼了。” 易路西“嘘”了一声，做了一个手势，说：“你别嚷嚷，别露声色，悄悄地听。然后出来告诉我。” 钟灵明白了。 来到接待室，钟灵假装倒水。 易路西急得团团转，这不行啊，田力玉要是走了，烧伤整形科还有什么希望？ 整形美容是一块，烧伤整形是另一大块，哪一块少了田力玉都不行啊！ 刘牧樵只能设计，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 田力玉不能走。 全科医师 第971章 朱亚光之光 钟灵很委屈地出来了。 “怎么样？”易路西急切地问。 钟灵说：“我被骂了。” “骂你？” “是呀，说我没眼色，没见客人在这里说话吗？我只好出来了。” “嗯，明白了，你拿一些水果给我。” 钟灵拿了一些苹果、葡萄。 易路西一头扎进去。 里面本来谈得很欢，突然，谈话声戛然而止。 田力玉一脸的怒容。 易路西说：“没别的好水果，只买了一点苹果和葡萄。” 田力玉顿了顿，说：“好了，易路西，你出去一下，我们还要谈一些事，你回避一下。” 这一次，田力玉很直接，要易路西出去。 易路西没办法，只好出来了。 …… 刘牧樵降落在欧洲的大地上。 这是他第一次踏上这片土地。 一个世纪以来，不，两个世纪，这里生活的人自我感觉良好，他们认为，这里是宇宙的中心，他们曾经从这里派出舰队，在地球上横冲直闯。 来接刘牧樵的，是一辆标致407。 开车的是一位黑人朋友，一脸的嬉皮笑脸。 刘牧樵和朱亚光坐在后排。 一路上，看着吧黎的夜色，一点也找不到这里有什么优越感。只是，可以看得出，这里曾经辉煌过。 这些，刘牧樵不感兴趣。 到了路易中心医院，没有人出门来接。 这个，好理解。 文化不同嘛。 特别是，你是一个来自于东方的医生，还轮不到西方大哥的出门迎接。 刘牧樵跟在黑人朋友身后，一路走过去，这里，所有的眼光，似乎都是那么的傲慢。 “到了。”黑人朋友推开门，让刘牧樵和朱亚光进去，对里面的人说，“刘牧樵教授，我接来了。” 这是一个会议室。 里面有20多人，所有的眼光齐飒飒看着朱亚光。 其中一个中年人站起来，说了句：“欢迎刘博士。请坐。” 显然，他们把朱亚光当作刘牧樵了。 刘牧樵没解释。 朱亚光也不好怎么说。 两个人先后坐下。 “刘博士，你对卢克先生的疾病有什么看法？”中年人身后，一个年级稍大的秃顶的矮个子白人问。 刘牧樵淡淡地说：“我们认真看了发过来的资料，患者脑部有挫裂伤，脑干也有轻度的损伤，需要开颅减压。其次，颈髓的问题，也要尽快进行神经吻合。至于具体的方法，我就不多说。预后问题，我还是比较乐观的，当然，要是前天做手术，效果会更好。” 矮个子白人看着刘牧樵，有几分不乐意，心想，为什么是你回答？我们问的是刘博士啊。 他转过头，看着朱亚光说：“刘博士，你能具体一些吗？” 还是真刘牧樵回答：“行啊，根据我们的经验，这个患者生活自理的概率在90。不过，踢球，那就不要想了。” “噢！” 一片惊讶声。 本来，这里的气氛极度悲观，患者能不能醒过来都是问题，你说他有90的希望生活自理。 这个，是不是跳跃太大了呢？ 他们不信。 特别是他们不相信年轻人。 于是，齐飒飒，眼睛都看着朱亚光。 朱亚光才像是刘牧樵，他年轻，还不到40岁。穆勒不是说，刘牧樵很年轻吗？ 这个人就年轻。 “刘博士，我们想听听你的意见。” “诺，刚才他已经说了90的概率，能够生活自理，你们还有疑问吗？”朱亚光说。 “我们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我没有特殊的意见，他说有多少希望就应该有多大的希望，以他说的为准。”朱亚光说。 “你……他……你不会说，你不是刘博士，刘博士是他吧？” 朱亚光微微一笑，说：“没错，他本来就是刘牧樵，我，是他的助手朱亚光，神经外科教授。颈髓吻合，我是刘博士的搭档。” 他堂堂正正报出自己的名号。 他如今也已经是大佬级别了，完全有资格和世界级别的专家平起平坐。 沉默了。 安静得出奇。 就在刚才，他们都阅读了《中华》期刊上刘牧樵的论文，这个成绩，几乎超出了现代医学的常识范围。 如果数据真实的话，那么，可以说，刘牧樵已经在神经学上，又取得了突破性质的进展。 也就是说，神经学又进入了新的纪元。 可是，眼前，是一个20出头的年轻人。 这怎么解释？ 这怎么可以让人相信？ “刘博士，这都是真的吗？”秃顶的矮个子白人半信半疑地问。 “为什么这么惊讶呢？神经学，我的团队取得了突破，有这么惊讶吗？这个患者，我说，交给我，生存的机会很大。我的意见是，尽快实施手术，我需要你们再提供两个助手，一个是脊椎外科的专家，一个是神经方面的专家，另外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必须要有好的体力，因为，手术时间要持续36个小时左右。” 刘牧樵根本就没有留给他们反应的时间，又从包里，掏出一颗黑色的药丸，有红枣那样大。 “这个药丸，碾碎，从胃管里注进去。” “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我配制的大力神丸，有起死回生的作用。里面的成分全部是中药。你们谁去执行医嘱？” 矮个子目视了一个年轻的医生，“你去。” 刘牧樵又说：“这颗药丸，效果非常好，要救活患者，手术起30的作用，这颗药丸起70的作用。我要你们见证一下中药的神奇效果。” 刘牧樵没有忘记宣传一下中医，让那群傲慢的家伙长长见识。 矮个子白人咳了几声，说：“刘博士，我们请你来，是有这层意思，想你做主刀。但是，你的具体手术方案，我们需要评估一下。” 刘牧樵说：“这是自然的。具体的手术方案，我已经做成了多媒体，你们可以围观。” 他也不说请你们指教之类的话，而是大喇喇的，一副尊者的架势。 你们不是说我年轻吗？ 让你们见识一下。 很快，他手提电脑里的资料打到了屏幕上。 他重点介绍颈椎手术。 “能不能看得懂？” 刘牧樵是用法文写的，而这里，还有很多非法蓝西的专家，其中美籍专家就有近10个，他们是一个庞大的队伍。 他刻意没有使用英文标注。 全科医师 第972章 开始冒汗了 看得懂的只有法蓝西的专家。 刘牧樵就不想让他们太顺利，谁叫你们傲慢？ 看得懂的专家开始提问了。 “你的颈椎手术采用Kaiti与式术式，这是你的创新？你有过这方面的经验？” 这两种术式相结合，对与刘牧樵来说，其实也是一时兴起，本来，用Kaiti，或者用式，都能完成任务。 不过，两种术式相结合，更有优势，至少，在吻合的时候，难度要小很多，吻合优秀率提高不少。 “我在这方面有过数十例的经验，这种术式，更适合教学手术，学员可以更清楚看清手术步骤。”刘牧樵淡淡地说。 你淡定，人家可就不淡定了。 如果没有听错的话，你刚才说了“教学手术”四个字。 我们是请你来做教学手术吗？ 我们是来让你治病救人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真的能两者兼顾，何乐而不为呢？ 再说，世界上哪一次教学手术不是两者兼顾？ 只是，这话从刘牧樵嘴巴里出来，别扭啊，要知道，在座的都是神经外科和颈椎外科的顶级专家。 你年纪轻轻，给顶级教授上教学手术课，你不怕空气噎死吗？ 太不自量力了！ 噢，不对！ 假如刘牧樵真能够和论文里写的那样，他当然有这个资格啊。 他是唯一可以给在座的专家上课的人。 “你准备做教学手术？” 刘牧樵笑了笑，说：“难道不是你们所期待的吗？” 此话一出，听的人又是五味杂全，说不出的难受。 可是，事实上，又不得不承认，这真的是事实。 谁不想看一眼这种高级手术？ 不是看一眼，手术做多久就看多久，哪怕是36个小时，即便是360小时，也不能眨眼睛，从头看到尾。 正讨论中，一名医生进来了。 “患者的情况有变化。” “什么？赶紧抢救！” “不，是变好了。服了这位刘博士的中药丸子之后，昏迷程度变浅了，血压也降下来了，呼吸均匀了，体温也基本正常。” 也就是说，病人的生命体征明显变好。 这太难以相信了。 “你确定？” “当然，我们做了两次体格检查，并且是多人在场。” “麦购！刘博士，这是真的吗？你有多少这样的药丸？我全买了！” 刘牧樵摇了摇头，说：“我总共才带了两枚，非卖品。” “为什么是非卖品？” “因为，这种药材太难配置了，就这么简单，我总共才300枚。” “噢……”这群人现在不能淡定了。 太神奇了，这样的药品，简直是神话中的仙丹啊。 “请问，这中药丸叫什么名称？今后会向外出售吗？价格是多少？”一连串的问题。 刘牧樵说：“这种药丸，我们叫它‘大力神丸’，类似的药品还有多种，譬如‘紫霞丹’、‘安宫牛黄丸’，等等，都是我们华人的祖传秘方。对外出售的问题，有些可以出售，有些没有办法出售，譬如今天这个‘大力神丸’，我就没办法出售。至于价格，安宫牛黄丸从2000到的都有，不同品牌不同价格。紫霞丹我们医院有少量出售，12万一颗，至于‘大力神丸’，我们就不卖了，因为，我们自己用都不够，价格嘛，7万美金一颗……” 刘牧樵详细地说。 那群老外，一脸的羡慕嫉妒恨。 想买也没有，气死你这群老外。 刚才，他们对刘牧樵还有9分怀疑，到现在，只有1分怀疑了。 这1分怀疑是还有人不相信他的神经吻合术能够成功。 手术开始了。 刘牧樵主刀，朱亚光做一助，那个秃顶的矮个子做二助，他是颈椎外科专家。 其他就不介绍了，都是一等一的大专家，就连器械师，麻醉师，都是路易中心医院的王牌器械师。 其他人一涌而上，都挤进了直播室，都在抢占最佳观看位置。 刘牧樵先做颅脑手术，很简单，就是为了减压，只要去掉一块骨瓣，让颅内压下降就可以了。 接下来就是做颈椎手术。 颈椎换置术，刘牧樵很客气让秃顶的矮个子医生主刀，他犹豫了几秒钟，感激地接过了主刀的位置。 谢谢。 他心里喊着。 有机会在大专家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技术，这种机会难得啊。 果然，在示教室里，一片的赞美声。 虽然有少数的人不屑，但大多数人还是认同秃顶矮个子的技术的。 不过，到了脊髓手术部分，刚才还不屑的人，都睁大眼睛，一动不动。 这是一个年轻医生在做手术？ 即便是老神经外科医生也不行！ 没有见过如此精妙的手术技能。 太标准了，完全是教科书式的操作方式和规程。 他们不知道，刘牧樵的技能来自于医学智慧系统，当然是绝对的标准那，再说，他的神经外科，属于宗师级的水平，在座的，有大师级的，也有接近宗师级的。 但没有真正是宗师级的。 所以，刘牧樵的手术，对手术室现场的人，对直播室观看的人，都是具有震撼性的。 确实是令人一震。 对大多数人来说，打击还不小，特别是那些成名的，威望越高的，打击的程度越大。 过去，他们以为，自己已经是无人可及了，或者说，他们在第一阵营中，位子坐稳了，即使不是第一，也不会是第二，技术在某些方面略逊色于其他人，但各有千秋。 你在这方面强，我在另外一个方面强，谁也不服谁。 可是，现在，不由得气馁了。 看了刘牧樵的手术，无论在哪个方面，都自愧不如啊。 他不第一，谁第一？ 都没有露声色。 都在琢磨，今后怎么办？ 很显然，颈椎外科已经是刘牧樵的天下，而自己，习惯了站在最顶级的学术台上讲学。 下次再站在这样的讲台上，还会有底气吗？ 进修！ 对！申请一个进修指标，最好是弄一个访问学者的名头，去一趟安泰医院，跟着刘牧樵做几十台手术。 对于大师级的神经外科医生，做几十台手术之后，回来开展同类别的手术，应该不会成问题。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开始冒汗了。 全科医师 第973章 倒下了一个 他们注意到，刘牧樵的身体，已经连续5个小时没有挪动一下。 他埋进显微镜里，头始终没有抬起来。 这种石化了一般的身体，是不是他手术平稳的基础呢？ 如果是，那就太难了。 刘牧樵的手术，没有一丝颤抖，哪怕是在显微镜下，也不见他有丝毫的晃动，在座的，没有一个人能做到这一点。 不晃动，手术才精准，手术的速度才能够快速进行。 再看二助朱亚光。 也不错。 基本上也是很稳的，比一般的大专家都稳，都快。和刘牧樵搭档了这么久了，进步很大。 当然，由于刘牧樵的体能，以及刘牧樵有药液，朱亚光要达到刘牧樵这个水平，这辈子基本上无望了。 观看的人很不淡定，连刘牧樵带来的助手也比自己强大，回去，拿根绳子上吊算了。 还没完。 越来越心惊的是，10个小时过去了。 连坐在凳子上看手术都已经累得一塌糊涂了，而手术台上的主刀，刘牧樵还精力旺盛。 朱亚光有些疲惫，但还算好，比二助、三助强多了。 二助秃顶的矮个子是路易中心医院的首席颈椎外科专家，世界知名人士，他平常虽然也会连续做10个小时以上的手术，但是，今天不同，他根本跟不上节奏，他做得很辛苦。 就和走路一样，走10公里大多数人都没问题，可是，你跟着两个走得很快的人走，你不累吗？ 太累了。 他几乎要崩溃了。 此时，有一个人，一个50多岁精瘦的人，目不转睛，注视着屏幕。 他始终是冷冷的。 他是美籍科学家，现在是哥伦比哑大学的教授，神经学博士。 他特别注意到了刘牧樵在显微镜下吻合神经的技术。 这是他一直都难以掌握的一门技巧。 太神奇了！ 太奇妙了！ 他的心“砰砰砰”跳得格外快。 他很庆幸今天遇到了刘牧樵。 这位教授名叫Make·Wenlong，就在不久前，他和助手做了一次猕猴的大脑移植，虽然只活了7个小时，但也是世界上第一个进行大脑移植的科学家。 他非常有名气，是神经学界的超级大佬。 今天，他发现劲敌了。 一个真正可以把他挑落马下的人出现了。 如果刘牧樵做大脑移植术，成功的概率可能会超过50。 当然，移植手术只是移植成功的一部分，还有一道难关，那就是排斥反应。 上一次，Make·Wenlong失败是败在手术上，还有神经纤维没有连接上，直接影响了心脏的神经传导。 现在刘牧樵的颈髓手术，差不多就是大脑移植术了。有差别，但不是很大了。 刘牧樵既然已经做到了颈髓吻合术，那么，离大脑移植术也就只差小小的一步了。 要是刘牧樵开展大脑移植术，我Make·Wenlong这辈子哪里还有翻身的机会呢？ 今天，Make·Wenlong学到了很关键的技术。原来，神经吻合可以这样做！ 他暗暗下决心，回家后，一定要尽快开展第二例猕猴大脑移植术，这是学术界的重大突破，成功了，那么，就成了顶级专家。 绝对的顶级专家。 他现在已经是顶级专家了，但是，他还不满足，名气还不够大，并且位置也不稳，哪一天被别人超过了，那就一切都完了。 Make·Wenlong的水平，介于大师级与宗师级之间，已经非常厉害了。 现在，手术已经进行到15个小时。 “Make·Wenlong教授，请吃一点东西。”突然，一个高个子教授在他耳边说。 吃东西？ 他看着人家手里的汉堡和可乐，才想起，是该吃东西了。 Make·Wenlong回过神，自己确实肚子饿了。 他根本没注意，人家已经出去吃了三顿饭了，而Make·Wenlong一顿饭也没有吃。 再一看，观看直播的人少了不少。 “怎么，竟然有人不喜欢看？”Make·Wenlong接过汉堡和可乐问。 “不是不爱看，而是有的人根本没能力学会，再说，熬不住了，15小时了，太累了。” Make·Wenlong这才回过神，原来，做了这么久了。 “你们注意到了吗，刘博士的精神还十分的旺盛！” Make·Wenlong才意识到，连看的人都熬不住了，手术台上的人怎么熬住了？ “是的，这个人太神奇了Make·Wenlong先生，您是不是回去休息一会？手术才做到一半，休息几个小时之后，还能看到下半场。”高个子白人说。 “不，千载难逢的机会，怎么可以错过。”Make·Wenlong说。 也确实，能做一回学生也是一件很激动人心的事，特别是，这样精美绝伦的手术技能，哪里去学？买票去学也没地方！ Make·Wenlong目不转睛盯着屏幕，嘴里啃着汉堡，喝着可乐。 这时，手术室里也开始休息了。 刘牧樵停下手，抬起头，退下来。 然后脱了手套，上厕所去了。 朱亚光没来得及脱手套，靠在墙壁，慢慢滑下去，坐在地板上，闭起眼，打起来鼾声。 秃顶的矮个子白人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一个趔趄，噗通，直挺挺地摔倒在地上。 手术室忙乱起来。 秃顶的矮个子白人被送到抢救室里去了。 刘牧樵从厕所里回来，目送着秃顶的矮个子医生被抬走，他冷冷地笑了笑。 “休息一刻钟！”刘牧樵说。 “啊？又开始了？”朱亚光被惊醒了，猛然爬起来。 “去一趟厕所吧，过来吃点东西，休息15分钟。”刘牧樵说。 朱亚光摇摇摆摆去了厕所。 不过，尿了尿回来，他精神又好了。 两个汉堡不到5分钟，吃个精光。 虽然担心解小便，但水份还是要补充，几个人都喝了一大杯牛奶。 器械师，麻醉师一直坚守，并且还准备继续坚守。 这时候，外面进来一个护士，说：“唐纳教授可能不能上台了，虚脱了，需要打吊针。” 唐纳教授就是秃顶的矮个子白人。 刘牧樵听完后，嗯了一声，说：“那就换个人吧。” 不一会，在直播室发生了争执。 “这个机会给我。” “不，应该属于我。” “我体力好，才休息了一个小时。” “你能够跟上他们的节奏吗？我上！” …… 最终，Make·Wenlong教授成了赢家。 他是这群人中威望最高的人。 全科医师 第974章 反对人脑移植 Make·Wenlong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好机会，可以和刘牧樵搭台。 虽然，作为他这样的专家，给人做二助，多少有些难为情，甚至是一种羞辱。 但是，Make·Wenlong顾不得了，他已经发现，刘牧樵比自己强多了，不谦虚，怎么可能学到真本事？ 他高兴地做起了二助。 嗯？ 不错啊！ 刘牧樵一搭手就发现，这位老兄可不是一般的人啊。 “请问尊姓大名？”刘牧樵的眼睛依然在看显微镜。 “Make·Wenlong，哥伦比哑大学神经学教授。”Make·Wenlong回答。 “哦！就是拿猴子做大脑移植术的Wenlong教授？” “是的。” “活了7分钟？” “是的，可惜。要是我们合作，也许能活7天。” “呵呵。为什么不是70天，7年呢？” “你有兴趣吗？我们合作！” “不，我没有兴趣。” “为什么？” “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吗？” “嗯，科学是中性的，科学没有道德观念。” “不，科学不是中性的，是有善恶之分的。就譬如人脑移植，有权有钱有势的人，要是身体不好，他可不可以选择换一个躯体呢？那么，一些身强力壮的人，是不是要小心了呢？” “……” “你没想过吗？” “想过，但是这不归我们科学家想，而是让社会学家去考虑，法律，可以严格规定。” “法律并不存在于每一个角落里，地球上，还有照不到阳光的地方。” “不，不是这个逻辑。这么说，所有的科技都有它们负面的一面，枪炮，可以维护和平，打击侵略者，但是，它一样的为邪恶者提供了力量。手机，这是看起来最没危害的科技，但是，电信诈骗，因此而运用而生。你说，这些科技都不应该有了？” “不是这个逻辑。大脑移植术是不对等的，富人与穷人不对等，有权势的人与贫穷的人不对等。这一门技术，完全向权贵金钱倾斜。这和手机，和枪炮不可同日而语。就和手榴弹和核弹不一样是一个道理。这门技术，太强大了，太不人道了。” Make·Wenlong一时语塞。 刘牧樵也没有继续说话。 他必须集中思想，神经束的缝合，需要朱亚光的配合，一分心就可能不能默契了。 Make·Wenlong见刘牧樵不说话了，也不得不打起精神，配合刘牧樵的手术。 刘牧樵的手术速度很快，Make·Wenlong勉强能够跟上。 又做了几个小时，刘牧樵说：“Make·Wenlong先生，想不想试试一助？老朱，你下去休息一会。我估计Make·Wenlong能够和我配合。” Make·Wenlong一听让他做一助，赶紧答应了。 机会难得啊！ 他接过朱亚光的一助，和刘牧樵配合起来。 由于有了刚才几个小时的练手和熟悉，现在做一助，基本上满足了刘牧樵的要求。 朱亚光见他们配合得还不错，放心下去了。 他也不敢走远，就坐在地板上，喝了一杯牛奶，吃了一个苹果，又吃了一个汉堡。 然后，一闭眼，就打鼾了。 睡得很香。 “你还坚持做猕猴大脑移植术？”刘牧樵吃了一颗回气丸，这是他第5次吃回气丸。 “这是我人生中最大的梦想。”Make·Wenlong回答。 “科学，可以做的事情很多。譬如，做颈髓神经吻合术，不是一样的可以救活很多人吗？你做大脑移植术，到底是证明你的学术成就，还是想把你的技术应用于人类？” “当然是希望成为后者。你想，有些优秀的大脑，爱因斯坦，牛顿，要是他们能换身体的话，就都可以活到100多岁，甚至更长的时间，可以为人类做更多的贡献。” “好吧，我们不辩论这个问题了，我希望这门技术停留在猕猴身上，别在人身上实验。” 刘牧樵这句话，是说，开始吧，加紧手术。 手术又紧张地进行。 朱亚光中间醒过两次，第三次，他安心地睡熟了。 到了34个小时，手术终于做完。 刘牧樵依然精神饱满。 Make·Wenlong打着趔趄，喝醉了一般，在一个牛高马大的护士搀扶下，走出了手术室。 他出手术室时，还回过身子，对刘牧樵说：“下次，我做人体大脑移植时，一定请你做顾问。我还有几个问题，需要向你请教。” 手术结束了。 刘牧樵重新来到病房，他把最后一颗药丸交给护士，从胃管里喂给患者吃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病人的情况又有了进一步的好转，刘牧樵才回到宾馆。 朱亚光先回宾馆，睡得正香，刘牧樵又开了一个房，他需要做一个小时的亚冬眠，连续30多个小时工作，对身体是有危害的。 做亚冬眠是修复身体最佳手段。 做亚冬眠时，绝对没有梦境。所以，等冬眠结束后，就好像刚刚睡下去就醒来了一般。 冬眠结束后，又是耳聪目明。 时间又变长了，可以坚持20分钟了。 一个声音在某个房间里传来。 他听得清清楚楚。 是Make·Wenlong和另一个人在争论。 Make·Wenlong说：“为什么不邀请刘牧樵？” 另一个人说：“因为，他是华夏人，不是我们的盟友，不是我们一样的价值观和道德观。” Make·Wenlong说：“科学无国界！你们这样是不对的，我既然作为东道主，我要求邀请刘牧樵博士！” 另一个人说：“不能啊，老兄，这是政治问题。懂吗，政治正确！” Make·Wenlong说：“既然这样，我拒绝在哥伦比哑大学举办世界神经学年会。” “呵呵，老兄，这话说绝了不好啊。你和霍普金斯医院的Jong，到底谁是下一任的主委，难道你就这样放弃吗？” Make·Wenlong不说话了。 另一个声音很刻薄，“我跟你说，刘牧樵虽然很不错，但是，他生错了地方，不该生长在华夏，这就注定了他的作为是有限的，不可能在世界上产生太大的影响。” 似乎Make·Wenlong有些吃惊，说：“你们……你们不会有什么计划吧？” 另一个声音哈哈笑得很令人惊悚，“计划？不，我们怎么会有计划呢？这样的人，应该帮他改国籍，人才，都用该归我们美丽贱国所有。” 全科医师 第975章 赶紧撤离 20分钟很快就过去了，后面，他们说什么就听不见了。 不过，够了，刘牧樵发现了一个阴谋。 强盗国美丽贱要把刘牧樵变成他们的人。 刘牧樵冷笑了几声。 想得美啊。 刘牧樵心里有了准备，很快，就把这件事丢在一边。 他按照以往的习惯，早晨，健身不能缺。 可一看时间，不对，才亚冬眠两个小时，离天亮还早。 想起青云子的内功心法，何不试着练习一下呢？ 内功心法具有收敛意念的作用，它能够让人心静如水。 刘牧樵的职业是医生，过去，倒是没遇到什么考验，即使给漂亮的女病人看病，也不会心猿意马。 但是，最近搞整形美容设计就不同了，很多美得令人眩晕的美人，盯着她看，她也盯着你，不动心，那是假的。 要做到心如止水，有点不容易，光凭职业道德精神，显然是不够的。 也许，青云子的“内功心法”是不错的方法。 于是，刘牧樵按照青云子教的口诀，开始练习。 练习了不到3个小时，刘牧樵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进步很快，3个小时就达到了第一层的境界。 第一层级，青云子描述，全身的五脏六腑的功能会被激活，别的器官被激活了也许自己感觉不明显，但是，胃，会感觉到饥饿；脑，会变得格外清晰；肺，呼吸会变得缓慢悠长。 一种很特别的愉悦。 用现代医学讲，就是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欢呼，都处在亢奋的状态。 这种情况，你只要不停止运功，就始终处在这种状态中。 刘牧樵明白了，为什么很多人痴迷如修炼了， 修炼本身就是一件很快乐的事。 当然，刘牧樵不知道，他进入第一层级是最快的，很多人要达到这种状态，需要1到3年的苦修。 这1到3年时间就是最大的槛，999的人，都在这个槛面前退却了。 修炼是很难的，非常的艰难。 刘牧樵不同，他学会了亚冬眠疗法，身体本身就已经与普通人不同了，只要学会了运气，他实际上就达到了第一层级。 还有一个原因，刘牧樵对穴道本身就很清晰，他的推拿针灸本身就是大师级，运气，对他来说，真的是太简单了。 所以，别人需要用1到3年才能实现的目标，他3个小时就完成了，一点也不奇怪。 再看时间，已经到了平常晨练的时候了。 他洗刷了，出了门，在宾馆外面活动起来。 他活动的项目还是老项目，俯卧撑、跑步、五禽戏和军体拳，这几乎是每天不变的项目。 刘牧樵很奇怪，自从五禽戏开到了“虎戏”和“鹿戏”之后，就再也没有开到五禽戏了。 彭千龙说过，残缺不全的五禽戏是不能当做武功用的，因为，缺陷太多，破绽就很多，很容易被别人利用缺陷击败。 倒是军体拳，虽然简单，但没有缺点，还能用于实战。 当然，这是对行家来说的，遇到真正的对手，残缺的五禽戏不够用。而对于一般的人，那就无所谓了，普通莽夫，“虎戏”和“鹿戏”绰绰有余。 刘牧樵做完晨练，回到宾馆，一个高大的白人迎面走来。 “刘先生，幸会，幸会，久仰大名。我是布兰特，美籍科学家，见到你很高兴。” 刘牧樵一听就知道他是谁，就是昨晚半夜三更和Make·Wenlong说话的那位，他的声音太熟悉了，他的目的就是要把刘牧樵弄到他们国家去。 “嗯，有事吗？”刘牧樵问。 “是这样的，我是亚特兰太大学的教授，也是做神经学的，想请你到我们大学讲学，我们学校准备聘请你为客座教授。你是当今世界上最年轻有为的学者，我特意过来，就是来接你的。”布兰特热情地说。 刘牧樵冷冷一笑，说：“好啊，等我有空了，我一定会到你们国家来的。” 布兰特说：“不，今天就去，我已经安排了飞机。” 刘牧樵说，“今天？今天不行，今天我还有一台手术，还有一次会诊，明天，我们就要回家。” 刘牧樵故意撒谎，实际上，他订的是今天的飞机票，傍晚的。 布兰特似乎已经察觉到了刘牧樵已经警惕了，赶紧说：“那就下次啰，这样，今晚，我请你共进晚餐。” 刘牧樵迟疑了一下，说：“争取吧。” 就这么定了，刘牧樵回到了宾馆。 来到了朱亚光的房间，说：“赶紧收拾，我们现在离开。” 朱亚光一惊，说：“为什么？” 刘牧樵平静地说：“你别问，赶紧，我给你10分钟时间，我在宾馆外等你。” 接着，他又联系上姜薇，说：“半个小时后，你给我买南航998次航班的机票，下午的机票，等我们起飞了之后你再取消。” 姜薇没有多问，说了句：“好的，我这就准备。” 刘牧樵的行李很简单，很快，就出了宾馆，站在一个拐弯处，挥手拦了一辆的士。 朱亚光不等10分也到了，赶往机场。 用了45分钟，刘牧樵登上了回国的飞机。 姜薇来电询问，一切都顺利吗？ 刘牧樵回了一个信息，一切都顺利。 回到宾馆的布兰特特别注意了一下，今下午，刘牧樵他们的机票还在，他给总部发了一条信息，准备今晚上把刘牧樵灌醉，或者麻翻，然后弄回国。 很快，下午的那趟飞机因为飞机“故障”被取消了。 他来到刘牧樵的房间门口，敲了几下。 人去房空。 等他再核实情况时，刘牧樵已经起飞5个小时了。 飞机在京城降落。 刘牧樵和朱亚光打车去了京大一院。 他要去看龙教授，还要在这里做一台手术，这是他的必修课。 还在半路上，姜薇来电话了。 “田力玉教授去了寒国。这一去，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什么？”刘牧樵脑子一晕，急忙问，“这是怎么回事？” 姜薇说：“田力玉接待了几个韩国客人，今天，没有告知的情况下，突然离开了，同寒国客人一起飞往了寒国。他们要在京城转机。你是不是想办法见他一下？” 刘牧樵沉吟起来。 全科医师 第976章 他是为钱走的吗 刘牧樵没有去阻拦田力玉，他相信，这么大年纪的人，他应该是理性的，如果他执意要去寒国，也是没办法的事。 他还是去了京大一院，在平静中做了一台手术，然后，和朱亚光回到了清江。 姜薇开车到机场来接。 同来的还有易路西。 “说说什么情况。”刘牧樵问易路西。 “具体的不是很清楚，只听到了他们开了2000万美金的价，一次性付给田力玉，另外，年薪是100万美金。其他的，没有听到，我被赶出来了，钟灵也被赶出来了，他们谋划了3个小时。我感觉不对劲，就和姜薇说了，姜薇主任找他谈了，当面是说没有的事，谁知，今天还是走了。”易路西说。 “我和他谈，他很直接就说，我怎么可能离开祖国呢？放心，我只跟他们合作，不会移民的。既然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兴师动众，没有告诉皮院长，只和胡伯龙院长说了。胡伯龙也找了他。他还是走了。”姜薇说。 刘牧樵沉吟了片刻，转过头问易路西，“你们，主刀能做什么样的手术？” 易路西说：“我们都是来自于五湖四海，互相之间还不是很了解。不过，我可以肯定，没有能够做高阶手术的。我能做中阶的主刀，并且还是以5级为主，6级的就比较勉强了。” 刘牧樵“嗯”了一声，半天没说话。 不行啊！ 这个科室都已经做了起来了，田力玉是绝对的主力，突然走了，这个科室不就废了吗？ 只能做中阶整形美容术，这样的医院没有档次啊。 田力玉啊田力玉，你怎么这么糊涂！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刘牧樵也理解，人的一生，无非就是追求名和利，他在安泰医院有名也有利，到了寒国，名一样的有，利，就比在安泰医院强了很多。 2000万美金，对绝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一个诱惑，相当于14亿人民币，还是税后。 再说，今后，他的年薪是100万美金，也相当于700万人民币，在安泰医院肯定是没有这么多的。 安泰医院是公立医院，报酬到底也是有限的，就拿刘牧樵来说，去年一年，从医院拿到的钱，税后才189万。 这还是几个科室都给了他绩效和站台费，他真正的工资部分才36万元。 理解。 理解田力玉。 追求美好生活真的不是罪过。 好吧，老田，你一路走好吧，今后，在整形美容界，我们还会见面的。 当然，刘牧樵也明白，寒国不是缺了田力玉，田力玉在寒国，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出色的医生，绝对成不了他们那里的顶梁柱。 他们之所以挖走田力玉，无非就是拆了安泰医院的台，让安泰医院成不了大气候。 刘牧樵只会设计，不会手术。一时间，安泰医院想找到田力玉的替补，很难，很难。 寒国人对我们国内的情况了解得比我们自己还多，这几年，他们在国内挖走了不少的好苗子。 实际上情况很严重，能够做高阶手术的人才，国内很有限，能做9级手术的，基本上没有。 其实，田力玉也只能做到85级的手术。 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刘牧樵这次出国，得到的宝盒确实不少，可是，全部都是清一色的中级宝盒。 可惜，没有一个高级宝盒。 为什么没有高级宝盒呢？ Make·Wenlong这样的人，对刘牧樵的赞许，也仅仅得到了8个中级宝盒。 看来，不是宗师级的大医，是没有高级宝盒奖励的。 从侧面也看得出来，颈椎颈髓外科，没有真正的超级大佬。 刘牧樵总共得到了37个中级宝盒，其中，有3个人，一次性奖励了5个中级宝盒，1个人奖励了7个，1个奖励了8个。 这群人中，大佬有，这5个人都是超级大佬。 凡是能一次性奖励这么多中级宝盒的，都是超级大佬。 看着一堆中级宝盒，刘牧樵很想开几个整形美容手术技能，但是，中级宝盒等级有限，即使开到了整形美容手术技能，也只能是专家级的。 专家级，只能完成中阶手术。 5、6级手术有人会做，刘牧樵需要的是高阶手术，别说9级，至少也要能完成8级手术。 刘牧樵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宝盒是有，手里还有个至尊宝盒。 不是不想开，而是不敢开，要是开出一个无关大局的技能，或者与医学无关的技术，那就会后悔一辈子。 因为，一辈子也不一定还有第二个至尊宝盒出现。 要是仅仅开一个整形美容手术技能，好，倒是好，在国际上做到老大，确实是一门好技能。 但是，还是有些不甘心啊。 至尊宝盒，应该在最紧要关头开，或者说，获得了第二个至尊宝盒的时候再开。 最好是在获得第二个宝盒之后再开。 看来，还是只能在中级宝盒中打主意了。 中级宝盒有时候也可以开出很高级别的技能，那种单项，很小的技能。 譬如，文眉、做双眼皮这样小技能，中级宝盒足够开出高级别技能。 现在不能开，要到整形美容外科的现场才能开。 车子到了安泰医院，皮院长跑了过来。 “牧樵啊，出事了，出大事了，田力玉跑了。” “老皮，不急，我已经知道了。” “下一步，该怎么办？” “先搞清一下情况，我想，田力玉不会不辞而别的，我估计这几天，他会来电话的。” “好，要是他来电话，你好好劝劝他，我们也可以给他年薪，高薪待遇。”皮院长也注意到了田力玉出走的原因。 “别慌，也许，田力玉出走不光是为了钱。再说，我们是公立医院，高薪是养不起的，我们的收费标准限制了。老皮啊，这事，你交给我处理吧，我不会让烧伤整形科没落的。” 聊了一会，刘牧樵回到自己办公室，他得安静一下，捋一捋思路。 刘牧樵认为，田力玉离开安泰，一定不仅仅是为了钱财，按理，田力玉也应该有几千万的存款了，怎么会因为这14亿元钱而远走他乡呢？ 这有点不合逻辑。 但是，你说不是为了钱，又是为了什么呢？ 14亿，再加上每年近700万元的收入，对大多数人来说，是有吸引力的。 田力玉真的是为了钱吗？ 全科医师 第977章 田力玉出走的原因 刘牧樵等啊等啊，一直等到第5天，才等来了田力玉的电话。 他说：“刘牧樵，对不起，我离开了祖国，离开了家乡，也离开了你，心里很难过。” 刘牧樵说：“别这样说，老田，你真的就这样在寒国定居吗？这是你的真实想法吗？” 田力玉说：“没错，刘牧樵，你对我很好，我非常感激，我也很想和你一起创业。可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老祖宗告诉我们的道理。在国内，在华西医院时，我的工资，加上其他讲座、走穴，我一年的收入刚好超过100万，到50多岁了，我才积攒了1000多万，赚点钱很累。而在这里，我一年轻松就可以赚到700万，要是我的业绩好的话，可能还更高。你说，我这个决策对不对？” 刘牧樵“嗯”了一声，接着说：“老田，我估计，你不仅仅是为了钱吧？” 田力玉说：“嗯，你说的没错，我不仅仅是为了钱。我还为了名。我在烧伤领域已经没有高峰可攀登了，唯一，我还能出成就的地方就是整形美容。为了事业，我不得不出来。” 刘牧樵说：“在安泰医院，我们合作，不是一样的可以出成就吗？” 田力玉说：“不，在安泰医院，只有你刘牧樵，所有的成果，都是你刘牧樵的，你的名声太响，我们永远只能是绿叶。” 刘牧樵沉默了。 他的话是实话。 在安泰医院，刘牧樵的名气太大了，所有的人都活在他的阴影之下，别人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冒尖。 刘牧樵沉默了片刻，说：“近期，确实，你说的没错，但不会永远是这样的。我在打造团队。你注意到了吗？杜小平已经开始做飞刀了，朱亚光也飞出去了，他们都是跟随我成长的人，现在，他们不也出了名了吗？再说，整形美容科更不同，我只能够设计，不能做手术，我们两个合作，也许是当今世界上最佳搭档。” 田力玉说：“你别骗我了，刘牧樵博士，你隐藏了技能，最近，我才了解到，你原来什么都会，你的整形美容术一定比我厉害很多。” 刘牧樵被空气噎死了。 他哑口无言了。 半天才说：“田教授，这你也信？” 谁知，田力玉说：“我当然信啊！” 聊天聊死了。 没办法继续聊下去，关键是，刘牧樵根本没办法说服田力玉，再说，他也不能确定，今后就一定不会开出一门绝顶的美容术来。 想想两年来，刘牧樵自己都不记得有多少技能了，要是他想要的话，京城里斗蟋蟀，他肯定能拿到冠军。 他曾经就开到过玩蟋蟀的技能书，级别还很高，他没有打开，顺手就丢进了垃圾箱。 也许，哪天，他开到了高级技能书，整形美容大师级，或者宗师级，那时候，怎么跟田力玉讲。 刘牧樵挂了电话，他一个人闷闷不乐在办公室呆了很久，直到姜薇进来沏茶，才惊醒过来。 “怎么样？”姜薇问。 “没指望。”刘牧樵轻轻地摇头。 “田教授怎么对钱这么热心啊？”姜薇也不理解，这样大的教授，还愁钱吗？ “嗯，也不完全是，他太想成名了。” “跟着你，不是更能够出名吗？” “可他不这么想。” “脑子进水了。” “他，也许是对的。” “他是对的？我想不出，他的选择怎么会是对的。” “好了，不谈这个了，人各有志。” 姜薇见刘牧樵不想谈这个话题，也就不再说了。 刘牧樵又埋头思考了一会，突然起身，去了烧伤整形外科。 烧伤整形科的士气很低落，见刘牧樵进来，顿时就活跃起来。 “你们别气馁，建立一流的烧伤整形外科，一流的整形美容科，是我既定的目标。别担心，我一定会很快找到能够替代田教授的人。” 刘牧樵这句话有些违心，他已经查找了很多资料。国内真的还没有能达到田力玉水平的人。 再仔细研究了一下，刘牧樵不由得大惊，原来，人家寒国早就布局，国内一旦有冒尖的，他们就来挖人，最近5年，他们总共挖走了8个人才。 这8个人，到了寒国之后就都改了名字，改成了寒国名字。 他哪里去找同等的专家呢？ 刘牧樵把易路西找到一边，说：“往后，你将是安泰医院烧伤整形外科的希望，你要有所思想准备。你有什么想法？” 易路西说：“我一定会努力的。” 刘牧樵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田力玉走了，也许是天意，让你快速成长起来。说说，最近有多少要整形美容的病人？” 易路西说：“有两个，正准备请你来设计呢。” 刘牧樵说：“你也要在这个方面下功夫。设计这一块，你就跟我学习，争取5到10年，你也是设计大师。” 易路西高兴地说：“我一定不辜负你的期望。” 易路西把两个要整形的女子叫了进来。 第一个是20岁的女子。 这个女子的缺陷比较明显，嘴唇很厚，还向外翻，两个下颌角特别明显。 要填补这两个缺陷并不难，易路西就能拿下。 但是，就这么处理一下，不是安泰医院的风格。 要整形美容，那就一次到家，既要修正她的缺陷，又要给她一个美丽的容貌，这就是考验了。 “你先设计一个方案给我看。”刘牧樵有意让易路西练手。 “好的，我试一试。” 第二个女子算得上是一个美女了，五官很精致，可以说，如果一个一个器官去看，真的都可以打高分。 可是，这个女子就是不完美。 刘牧樵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 他没有声张，对易路西说：“这个，你也给我做个方案，后天，我再抽时间给你们阅卷，我希望，你的设计能够及格。你们可以组织讨论。最好是，你们科室内部讨论一下。我希望你们科室能够一块成长，今后，我们依靠的不是某个人的能力，而是团队的能力。” 易路西一听，精神一振，他已经听出了刘牧樵话里的话，未来，他易路西很可能就是举旗子的人，他身后是一群精兵强将。 全科医师 第978章 李赛男 两天后，刘牧樵又来到烧伤整形科。 他拿起第一张设计图，凝视了很久，微微点了点头，说：“还不错，基本上算是及格了。” “请您指导。”易路西拿好了笔，准备做记录。 “你现在的设计，手术等级是4级水平，手术之后，这个女子的容貌可以达到中等偏上。按照一般的要求，可以了。不过，我们是安泰医院，我们的院训是‘追求卓越’，所以，这个女子，我们可以在费点心思，让她达到7、8分的美。” “7，8分？”易路西惊呼。 要知道，最美的人，也不敢打10分，现在国内的女星中，最美的都只达到9分，寒国有个超级美女，世人评价也只打了997分。 你给眼前这丑女，做成7、8分的美人，和现在的影星有什么差别？ 刘牧樵见易路西惊成这个样子，笑了笑，说：“7，8分美是基本要求，要是身材超级好的，我们要争取给人家9分美。我的梦想是，那天，制造一个10分美的美女。” 易路西脸上一喜，随之由晴转阴，叹气说：“关键是，你能设计，却没有人能手术啊。” 刘牧樵也是迅速的晴转阴，对呀，就是眼前这个病人，修改一些，达到7，8分美，不，就是7分美，手术难度也已经是达到6级了，这是易路西他们的极限了。 “好吧，不扯远了。这个顾客，我们拟定她的终极目标为7分美，手术难度6级，由你来主刀。”刘牧樵回到了现实。 正准备看第二个设计，钟灵进来了，说：“来了一个大美女，要求美容。” 易路西挥手说，请她等一会。 刘牧樵摇手制止，问钟灵：“比你还美？” “美多了！特别是，她的身材，太美了，一定是狐狸精变的。”钟灵略有些夸张。 要知道，钟灵的美已经达到了83级，的的确确是一个大美人了。比她美多了，怎么说，也是9级美女。 特别是身材。 当初刘牧樵之所以把钟灵往美的极限上设计，就是因为钟灵的身材没有挑剔，她的腰、胯，黄金分割得十分的完美。 所以刘牧樵才给钟灵最美的设计。 比她还好的身材？ 刘牧樵忍不住说：“把她叫进来。” 女子进来了。 刘牧樵吓了一跳，开玩笑！你还来美什么容？都已经快是9级美女了。 再看身材，真的，十分的完美，三围，是钻石级的。 易路西也张着嘴，被这个艺术品镇住了。太完美了。 “你真的是来做整形美容的？”刘牧樵惊骇了半天问。 “是呀。我不服气，为什么李淑芬是世界第一美女，而我做不了李淑芬。”女子说。 “李淑芬是谁？”刘牧樵问。 “李淑芬你也不知道？上个星期评选出来的第一美女，世界第一美女，寒国的。我为什么不能？”女子说。 “你也参加了比赛？”刘牧樵问。 “没有。但是，我觉得和她并没有太大差别，她能做世界第一，为什么我不能？” “你不是没参加比赛吗？”刘牧樵笑了。 “金子在那里都应该发光。我在传媒大学读书，连张导选演员，也没有看上我，我真的不服气。”女子满脸的不服气。 “嗯，让我想想。第一眼，你给人的印象是令人眩晕，第二眼，你很美，第三眼，你似乎还欠缺点什么。嗯，对的，少了点什么，让我想想……你贵姓啊？”刘牧樵在认真琢磨。 “我叫李赛男。” “哦，明白了，你家是不是没有男孩。” “是的，我是老三，上面两个姐姐。” “你知道你的缺陷了吗？你多了一份男孩子气息。女性，以柔为美，男性以刚为美，在你的气质中，有一丝男性的东西，所以影响了你气质。” “这么说，我没有办法美容了？” “有的，你完全可以美容，在你的脸部，做一些修改，增加女性的柔美，也就是增加几分妩媚，你的美就没有瑕疵了。虽然不一定超越李淑芬，但和她也差不多了。哦，我问你，你在传媒大学读书，是哪个张导来选演员？” “哪个张导？就是制造张女郎的那个张导啊。” “哦，这人厉害，太厉害了，他对美女的辨别能力，真的是无人可及啊。哪天，要会会他。李赛男，我一定帮你改成绝世美女。” 李赛男高兴地说：“那就太谢谢了！” 刘牧樵突然卡住了，就像是电脑死机了一样。 糟了，我可以设计她达到92左右的美，但是，这个手术，达到了8级以上的难度，高阶手术，没有人可以做啊。 不但是现在没有人做，就是几个月以后，也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 这种手术，只有田力玉能够勉强做到。 刘牧樵一激动，内心喊道，没有田力玉就地球不转了吗？我开宝盒！ 可是，一想到开宝盒，他不由得变成了被刺破的气球，瞬间就瘪了。 刘牧樵半天才讲话，说：“李赛男，是不是这样，暂时呢，我们帮你做手术还有一定的难度，你这个手术设计需要时间，我先给你扫描，设计好了，我们再通知你，怎么样？” 刘牧樵终于忍住了开至尊宝盒的冲动。 为了一个女人开至尊宝盒，真的太可惜了。 李赛男回去了。 她是高高兴兴走的，满怀希望走的。 易路西满脸的狐疑，说：“刘博士，你真的准备帮她整形美容？可是，我们没有能够做8级以上的手术啊，我估计，这个手术难度可能要达到85级，和钟灵的手术一样难。” “难就难在这里，我看能不能把田力玉请回来做这台手术。” “他？我估计他是不会回来的，他即使愿意回来做，人家东家也不会同意啊，他自己也没脸回来呀。” 钟灵也说：“我估计没戏。” 刘牧樵说：“试试吧。” 刘牧樵回到办公室，真的试着打了田力玉的电话。 第一次，他在手术台上，第二次才打通。 刘牧樵问：“老兄，怎么样，在那里还习惯吗？” 田力玉说：“不满你说，真的还习惯，因为，每天接触的人，都是华夏人，交流也很方便。每天固定一台手术，六七个小时就做完了，其他时间就都是自己的了。在这里，还有不少来自国内的行家，经常在一起聚一聚，不寂寞。” 田力玉是真话，工作轻松了，收入上去了，还习惯了那里的生活，所以，他不后悔去寒国。 刘牧樵说：“老田，你在那里好，我也放心了。今天，我不是来做你的工作的，而是想请你帮忙。” “帮忙？” “是的，我有一台手术，等级达到了85级，除了你，没人做得了，我想请你回来做这台手术。” “你逗我啊？你自己不会做？” 全科医师 第979章 来了一个极丑 刘牧樵一听，知道又是那句话。 “老田，你听谁说，我会做这手术？我真不会。” “不可能的。” “真的，我骗你干嘛？” “我怎么知道？” “老田，我确实不会。要是我会，我还打电话给你？” 电话那端，似乎轻微的，痛苦的哼了一声。 隔了一会，田力玉说：“假若你真不会，你把顾客推荐到寒国来吧，并且，把你的设计图给我。我可以在寒国帮你做。” 这怎么行？ 要是这样，我接这个病人干嘛？ 田力玉接着说：“你别误会，我不会抢你的功劳的，我跟你说，我有协议的，是不能回国做飞刀的。” 刘牧樵点头，理解，“既然有这协议，那么，我们合作的一丝希望都没有了？真的遗憾。本来，我还以为我们俩可以做出一番成就的，没想到，就这样散了。” 田力玉沉默了一会，说：“也许是一个美丽的错误吧。不过，我不后悔。下个月，我定居的手续就会要下来，我就会把家属也搬过来。” 刘牧樵冷冷地笑了笑，“你说诚心诚意做一个寒国人了？” 田力玉说：“既然走到这条路上来了，也不可能走回头路了，所以，我只往前看，我是说那个‘钱’，金钱的钱。” 刘牧樵心里被撞击了一下，说：“钱，这样重要吗？” 田力玉说：“当我别的都失去了的时候，钱是我唯一能寄托的东西。” “回来吧，这里需要你。” “不，刘牧樵，你别劝我了，我真的不能回来了，老实告诉你，我也走不了了。” “这么严重吗？” “你想哪里去了？我是说，射出去的箭，还能回头吗？再说，我回来了，你突然又拥有很高的手术技能呢？” “老田，我告诉你，我真的不会做整形美容手术！” …… 刘牧樵对田力玉死心了。 算了，还是在国内找一个替代的人选吧。 找了两天，有个问题，能够做高阶手术的人不是没有，有好几个，可是，一看年龄，都已经60岁。 并且，他们最大成就，都是做到8级的样子，连85级的都没有。 再在年轻人中寻找，只有两个50多岁的，能够做7级手术。 7级，很鸡肋，培养前途不大。 小于50岁的，没有发现能够做高阶手术的。 刘牧樵感觉很累。 这是近两年来，刘牧樵感觉最累的两天，他打了90多个电话，翻资料，连续找了近40个小时，把手术和会诊都推了。 姜薇也帮他挑选。 最后是一无所获。 前两天那两个顾客，按理手术已经做完，刘牧樵很关心，她们的手术难度都设计在6级稍微多一点点，这是给易路西他们压力。 压力就是动力。 必须尽快让易路西等几个人尽快掌握高阶手术。 他来到烧伤整形外科，刚好看到一脸疲惫的易路西也进来。 “成功吗？”刘牧樵问。 “还勉强吧。还是有难度，很吃力。本来是6个小时的手术，做了9个小时。”易路西主要是精神很疲惫。 “能够拿下来就是成绩。易路西，你，我会给你一些压力，垫垫脚尖，没办法。”刘牧樵说的是实话。 这时，进来一个人，蒙着脸，身材极美，也很高，有1米7多，衣架子非常的标准。 刘牧樵不由得被这个女子吸引了。 易路西也看着这个女子。 身材，比得上钟灵、柳叶，比杨丽丽还要好。 “请问，找刘牧樵怎么找？”女子低沉的声音问。 “我就是刘牧樵。” “噢，你就是刘牧樵，在我的印象中，你应该是壮年，没想到是一个英俊的小伙子。你真是那个做美容手术的刘牧樵吗？” 刘牧樵笑了，说：“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我就是找你。我这个样子，你能帮我回归原来的容貌吗？”说完，把围着的丝巾掀开。 刘牧樵和易路西都吃了一惊。 一张应该很美的脸，被毁容得非常厉害。 很明显，是被化学物质烧伤的，连脖子上也有一块疤痕。 三度烧伤。 把脸部的肌肉都烧伤了。 整形的难度很大。 不亚于钟灵的手术。 “有希望吗？”女子焦急地说。 这是她最后的希望。 她去过的地方很多，都只给她一半的希望。几乎所有的烧伤整形科和美容医院都说，完全去掉疤痕很难，甚至有医院帮她设计手术，总共要进行24次手术。 “刘博士，有希望吗？” 刘牧樵缓缓点头，说：“我给你看个人。钟灵，你过来一下。” 钟灵进来了。 “她曾经和你一样，你看，她美吗？” “你原来也是我这样？” “我比你更丑。” “你也是被硫酸烧伤的？” “不是，我是被炸药烧伤的。” 刘牧樵接过话题，说：“她叫钟灵，脸部严重烧伤，你看得出她被整容过吗？” “看不出来。刘博士，我很高兴，请你帮我整容吧，你说，需要多少钱。噢，对了，我叫朱梦佳。” 接着，朱梦佳讲述了自己的经历。 朱梦佳今年才22岁，3年前，她参加张导《梦回汉朝》电影的拍摄，她是女一号，扮演的是汉朝公主。 本来，她非常有希望成为新一代的张女郎，谁知，电影拍摄到一半的时候，她被当地的一个富家公子看上了。 这个富家公子的父亲是当地有名的煤老板，家里的钱真多，别说家产，就是银行存款就是十几个亿。 十几个亿的存款，利息都不得了。 而恰恰，这个富翁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自然是溺爱的不行，要星星，他们上天，要龙王，他们下海。 把一个青年养成了唯我独尊的性格。 剧组开到他们小城，他向老爸提出来，要做男主角。 做男主角当然是不可能的。最后，他老爸给剧组送了几百万，副导演答应给他一个抢镜的角色——马夫，还答应给他几个特写镜头。 这家伙进了剧组，自然，很快就被朱梦佳迷上了。 后来发生的一切，不讲也应该明白了。 朱梦佳是不可能爱上他的。 一是朱梦佳怎么会看的上他？二是张导对女一号是有严格规定的，成名之前是不能谈恋爱的。 朱梦佳拒绝了那个公子。 然后，在某个光天化日之下，他把硫酸泼在朱梦佳的脸上。 全科医师 第980章 你也准备和我们一起死吗 朱梦佳退出了剧组。 她在病床上躺了6个月，然后得到那个富家公子赔偿的300万，走上了求医之路。 终于，她找到了刘牧樵。 刘牧樵说：“你的手术需要缓一缓，不是你的问题，你的伤痕已经成熟了，可以随时手术。但是，最近，我们这里出了一些状况，暂时不能给你手术。” 刘牧樵没有具体解释什么原因，只说：“半年之内，我会通知你的。” 他寄希望于半年之内寻找替代田力玉的人。 他准备去一趟华西医院。 按理，华西医院还会有高手，过去，他们被田力玉压住了，没有冒尖的机会，现在，田力玉走了几个月了，他们应该能证明自己的能力了。 就在刘牧樵为找到一个整形美容手术医生而焦虑的时候，刘牧樵又接到了一台飞刀的任务。 这一次，是非洲。 一个石油蕴藏量十分丰富的国家，利必亚，他们国家有一个政要需要做手术，请刘牧樵去主刀。 刘牧樵独自一个人上路了。 等他到了利必亚之后，突然疑惑起来。 怎么这么神秘？ 他被三辆悍马车接走了，不是往城里走，而是去了一个山区。 起先，他还能通过窗户看外面，进了山区之后，窗户拉上了窗帘，他身边的人，都是彪形大汉。 根本就是军人。 “这是到哪里去？”刘牧樵试图用法语和他们沟通。 “不要多问。”一个年级较大的厉声说。 刘牧樵没有再说话，他知道，今天可能有些麻烦。 大约又走了5个小时，车停了下来。 刘牧樵被带下了车。 这里是一个营地。 他被带进了营地的内部，来到一间房子里，这里还有7、8个人，各种肤色，其中有几个像是寒国人。 他们看了看刘牧樵，眼睛里充满着恐惧和绝望。 这时，进来几个人，拿出一叠相片，给他们看。 一眼，刘牧樵就认出来了相片上的人。 这是一个大人物啊。 赫赫有名的Kazafe简称“K”。 什么意思？ 一个中年男子指着一个老年人，又指指相片，说：“把他，变成他。” 把他变成他？ 顿时，所有的人都明白了。 “相似度要达到98。”中年人说。 相似率达到98，即使世界上最精密的人脸识别器也不可能识别出来。 也就是，两个人几乎是一模一样的，除非是每天在一起的人，其他人根本分辨不出来。 这是非常高的要求。 刘牧樵听到这个数据要求，不由得打了一个冷噤，即使是他大师级水平，也不可能办到。 这个设计太难了。 设计不出来，也没有能够动手术的人。 因为，设计难度和手术难度都超过9级。 超高阶。 至于是什么级别，刘牧樵也不知道。 一般的人脸识别仪器，只要达到85以上就可以了，就认定是某某人了。 85以上，每增加1个百分点的相似度，在易容角度考虑，设计和手术难度就增加一倍。 易容。 世界上有这个职业，也有这种市场，俗称易容术，改变自己，模仿别人，这种手术是有市场的。 也有的人，为了逃避什么，譬如罪犯，易容也是有要求的。 这个市场一般都是很隐秘的，价格相当贵。 纯粹的易容，难度不大，一般就是中阶水平，5、6级水平。 如果是要模仿某个人，难度就陡然增加了。 行业潜规则，模仿达到85就不能再增加了，因为，85相似度是仪器鉴别的分界线。 也就是说，你想变成某某人，可以，但是不能太像，不能以假乱真，这是行业准则。 这涉及到职业道德，涉及到伦理。 如果犯罪分子冒充别人犯罪，那还行？ 再说，85也是一个分界线，向上增加难度，设计与手术难度都要增加很多。 以倍数增加。 事实上，最厉害的设计师和手术医师，曾经做到过相似度92，这个难度非常大，这种仿真程度可以骗过最尖端的设备。 那是10年前的事。 现在科技进步很快，仪器检测的数据成对数增加，所以，相似度必须大幅度增加。 可以说，没有谁能够设计，也没有人能做这样的手术。 “你们是当今世界上最厉害的设计师和手术师，必须完成这个任务，否则，全部处死！”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脸色惨白。 确实，在场的人，都是各国的美容整形大师。 谁都知道，98的相似度是不可能，即使是本人，相似度在早晨与晚上，也是有差异的，这种差异可能超过两个百分点。 今天和明天，明天和后天，每个人都可以是有差异的，就像我们的体重，很难固定在某个数据上。 也就是说，要做到98的相似度，就必须达到100，必须和相片上的人一模一样。 “你们可以商量，给你们一个小时时间，推选出设计师和手术医师，如果你们没有办法完成任务，那么，你们就去见上帝吧。”中年人很威严地说。 没有谁怀疑。 这些人，也没有人怀疑，他们一定是某个特殊组织的人。 他们走了。 留下8个。 你看我，我看你。 互相都不认识。 有个白人说：“我叫Bunte·Mad，从事易容术30年，没想到会有一天，会死在这个行业上。在死之前，我还是想把我的名字告诉你们。” 这个行业的人，有的人一直是隐匿的，有的人是用整形美容作掩护，也有的人就是整形美容医生。 譬如刘牧樵就是一个医生，他从来没有从事过易容说。 易容和美容，本身是没有什么区别的，只是，一个是正当的职业，一个是不正当的。 “我是寒国的李思宇，我也是做易容术的，我曾经做过10级手术，易容设计也达到了88的相似度。” 这又是一个从事地下行业的高手，在死之前，终于公开了自己的职业和成就。 “我也是寒国人，我叫金布来，从事易容行业32年，最大成就是做过一例90相似度的易容。我想知道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 就在大家报出自己名号的时候，一个年轻人说：“请问各位大师，98的相似度，是不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啊？” 众人转过头，才注意到刘牧樵。 “你这么年轻，怎么也被送到这里来了，你也跟着我们一起死？” 全科医师 第981章 完美级技能 8个人，陷在困境之中。 想办法突围，是死路一条，一是地形不熟，二是这里应该是他们的老巢，方圆几十公里都是他们的人，三是人家手里都是枪。 要是能从这里突围出去，除非人家是白痴。 这条路想都不要想。 有人试着问：“有人能做这手术吗？还有设计，能的话，就站出来。” “别逗了好吗？双胞胎，同卵双胞胎的相似度也只有94。做到98，你觉得可能吗？” “我想问一个问题，要做到98相似度，是什么级别？” “什么级别？我跟你说，我们平常的分级是1到9级，也就是低中高阶，再高，几乎是不可能，理论上还有一个超高阶，也就是10到12级。但是，即使是12级，也只能做到94、95的相似度。到了这个程度，人眼已经无法辨别了，只能用仪器辨别。当然，除了两个人，每天生活在一起的父母，他们基本上还是能够辨别的。” “那就没办法了。我知道有一个，东方古老的华夏国，有一个刘牧樵，设计能达到10级水平。既然是超过12级，那也没希望了。” 刘牧樵正准备说自己就是刘牧樵，门突然打开了，还是上次那个中年人，他大声说：“谁能做？” “……”没人说话。 “只有10分钟了，赶紧商量。” “……”还是没人说话。 “10分后，我们将往这个房间放毒气。” 众人抬头一看，才发现，一个黑色的金属管，露着狰狞的小孔，这就是毒气的出口。 毛骨悚然啊。 突然，一个快60岁的白人说：“我有一个办法，我们向他们推荐一个人，刘牧樵，这样，就能苟活几天了，有几天时间，看有没有转机。” “我看，也只能这样了。虽然，刘牧樵来了也没有办法，但是，至少我们多一个垫背的。” “行，缓兵之计，只能把刘牧樵请来垫背了。” “好好，我们敲门。” 于是，就有人急不可待敲门。 刘牧樵准备说话，门开了。 “商量好了？” “我们有一个想法，当今世界上，最厉害的设计师是刘牧樵，华夏，江东省，清江安泰医院。” 也没等那个男人说话，刘牧樵就举起了手。 “我，就是刘牧樵，你们让我想想。” 刘牧樵正在思考一个问题，怎么逃离牢笼的问题。 他不是“影子”队员吗？ “影子”队员是有特殊能力的。 至少有逃命的办法。 他已经思考了很久了。可是，没有好的办法。 他想到了假装帮这个老头子做整形美容，然后伺机逃走。 这也许是唯一的办法。 这种办法的成果率很小，也许只有1。 现在，逼到了墙角，他必须马上决策。 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上次亚冬眠不是在危机中获得的吗？ 现在，手里，有几十个中级宝盒，还有一个至尊宝盒。 把至尊宝盒开了！ 这个时候不开，什么时候开？难道等死了之后再开吗？ 也许有逃命的机会！ “开！” 他也顾不得了，拿出至尊宝盒，点开。 一排大书。 一排都是很大的书，几乎是一个小型的图书馆。 上面都是一样的字，《完美级整形美容术X分册》。 所有的书都打开了。 都在快速地翻页。 大量的信息猛然往刘牧樵脑子里钻。 舒服极了。 享受啊！ 刘牧樵的表情是极度的快乐。 1分钟、2分钟、3分钟…… 所有的人都看着刘牧樵。 他怎么这样快乐啊？ 他不知死活？ 整整10分钟。 “我有办法了！我能设计！我也能手术！” 所有人被震骇了。 随即“轰”的一阵欢呼声，就连那个威胁要他们死的人也欢呼得跳了起来。 其实，即使是他们，也是一样的处境，他们必须给“K”做一个极度相似的替身，这是一件很紧迫的事。 某大国，一心想要“K”的命，他们不但曾经对“K”做过“手术刀”式的空袭，“K”死里逃生，逃过一劫。最近，他们连续派出多批特工，暗杀他。 “K”需要替身，需要相似度极高的替身，要逃得过特工的最先进仪器的检测。 这个任务难度非常大，他们曾经有过两个替身，但是都已经被识破了，特工只需要在“K”出现在媒体上的相片扫描一下，就知道真假。 最近，某国加紧了追杀行动，“K”急需一个高相似度的替身。 于是就有了今天这种局面。 当然，所谓放毒气，那只是吓唬吓唬而已。 刘牧樵开始设计，他用了12个小时，设计了整形美容手术方案，拿给同行们看。 7个大佬一看，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这种设计，不但自己设计不了，就连想也不敢这样想，即便是看，还有50以上看不懂！ 在场的，都是易容美容方面的绝顶专家，都是超级大佬，他们都是大师级，甚至接近宗师级。 但是，他们不得不佩服刘牧樵，这种设计，可以说只有“神”才能做得出。 设计是出来了。 手术者呢？ “我。”刘牧樵回答。 “你？” “是的。” “据我们了解，你主要是做整形美容设计，你并不会做手术。” “那是过去。现在，我能够做，也只有我能够做。” 刘牧樵说完，对另外7个人说：“你们，谁愿意做我的助手？” 7个人全部举手。 这是学习的好机会。 “好吧，那就你们轮流上吧，反正，手术时间要49个小时。”刘牧樵很轻松。 现在，他突然之间，完全吃透了整形美容手术的精髓，可以说，在这方面随心所欲了，就和捏泥塑的人一样，可以任意塑造人的象形。 不但是形似，还能够神似。 因为，他是完美级大师！ 至尊宝盒没有浪费，这一门技术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对安泰医院是极大的推高作用。 对于刘牧樵来说，过去，他在很多技术上是唯我独尊，但那都是单项技术，单个疾病。 现在，他是在一个领域，整形美容，加上易容，还加上烧伤整形，他都是完美级大师！ 走进手术室。 刘牧樵吓了一天，手术室里，还站着一个“K”。 真的，还是假的？ 刘牧樵的助手都在疑惑不定。 但刘牧樵一眼就看出来了，他的眼光，可不是一般的眼光了，完美级的，他赶紧上前打招呼。 “K”是刘牧樵非常尊敬的人。 这个是真的“K”。 “你将获得我国的‘国家勋章’，并且，你将获得一个油田，其他助手，你们7个人，也有股份。” 刘牧樵将获得一个利必亚西部的一个小型油田，每年能够产出500万吨的石油，另外7个助手，在这个油田中，将获得35的股份，即每人有5。 刘牧樵一个人占有65。 发财了。 全科医师 第982章 完美级手术 手术进行得相当的顺利。 7个世界超级大佬，第一次看到刘牧樵的手术技艺，一个个几乎是呆如木鸡。 还有这样精彩绝伦的技术！ 他们轮流上手术台，近50个小时，每个人都做了几个小时的一助和二助，他们学到了不少知识，技术得到大幅度提高。 手术在48个小时之后成功了。 刘牧樵被安排在一间房子里休息。 非常不错的房子，两个很漂亮的女子做服务员，伺候刘牧樵洗脸、喝茶，什么事都不需要刘牧樵动手，甚至她们说，还可以侍寝。 被刘牧樵拒绝了。 不是刘牧樵的道德水准有多高高，至少，他是一个医生，医生知道的事情多，他知道有些事是有风险的，有些疾病一旦被传染，连治疗的机会都没有。 刘牧樵栓门睡觉，他不敢睡久了，就安排了一个小时的亚冬眠。 这么长时间的手术之后，来一次亚冬眠是很有必要的，能够快速恢复体力。 等刘牧樵醒来之后，一切变得那么安宁。 此时的安宁，是指脑子特别的清晰。 刘牧樵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他注意到，开了至尊宝盒之后，他变得更加充实了，脑子里的知识更加丰富。 也就是说，假如过去他是一个小学生，现在就是博士导师了。 这是一种境界的提升。 一种层次的进步。 通俗一点，就是他晋级了，晋级到了高阶。 他变得更加自信，更加稳重，更加深沉，更加富有内涵。 没错，过去，他拥有的最高技能是宗师级，现在他拥有的技能是完美级。 拥有大师级技能是巅峰人生的初阶水平，那么，拥有宗师级技能，则是巅峰人生的中阶水平；现在，拥有完美级技能，则是巅峰人生的高阶水平。 所以说，刘牧樵进入了新的境界。 他听了听四周。 这里是大山之中，连绵的大山使得声音产生一种共鸣，这种声音在别地方是听不到的。 当然，在别的时候是听不到的。只有在亚冬眠之后，才听得见。 这种低沉的声音很好听，就像是《三角洲》游戏之中的那种夜鹰直升机的声音。 还有讲英语的声音。 美式英语。 不对！ 刘牧樵突然警觉起来。 “5分钟之后发起进攻！” 这声音来自于话筒。 刘牧樵猛然打开大门，大声喊道：“敌人来了！” 营地陡然就把灯光熄灭了。 接着是脚步的声音。 中年男子跑了过来。 “你说什么？” “这个方向，3公里左右，有4架夜鹰直升机很快就要逼近，他们已经发出了进攻的命令。”刘牧樵大声说。 “你是怎么知道的？” “别问了，你们准备啊！” 中年男子大声下达命令：“各就各位，准备。” 这时候，“K”走了出来，说：“刘先生，跟随我进入地下掩体，这里交给他们了。” 很快，刘牧樵跟着进了地下掩体。 不久，其他7个美容、易容界的超级大佬也下来了，就连在病房里的假“K”也被推着病床下来了。 外面响起了防空火炮声。 接着基地也发生了激烈的爆炸声。 有种地动山摇的感觉。 “K”苦笑了几声，对他的手下说：“他们竟然用了B2？” 中年男子说：“高空、低空相结合。刚才是钻地导弹的爆炸声，应该是炸中了第1号地下堡垒。” K说：“好险啊。” 这时候，上面传来消息，击落两架夜鹰直升机，另外两架已经撤退，两架B2轰炸机也已经飞走。 K的脸色始终没有大的改变，似乎已经习惯了。 他转过头，看着刘牧樵说：“你立了大功，我差一点被炸了。” 刚才，K是住在1号堡垒的地下室，他是得到警报后才改变地方，来到2号堡垒。 2号堡垒是最后一道防线，可以抵抗一般的钻地弹。 但是，能不能扛得过美式钻地弹就难说了。 “刘牧樵先生，为了感谢你，我决定，将另一个油田送给你，这个油田虽然不是很大，但是，油品非常好，你一定会喜欢的。”K说。 刘牧樵当然喜欢啦。 这个油井在利必亚的西南方，每年产油量是400万吨左右，油品非常好，开采成本很低，综合开采成本每桶只要8美金，卖出去就是60、70美金。 这样的美差事谁不喜欢？ 天亮了。 战场打扫完了。 这一边，由于预警及时，总共才牺牲了3人，都是被B2隐形飞机炸死的。 对手一边，损失了两架夜鹰直升飞机，死了18人。 这是一场很大的胜利，今后，他们就不敢这样放肆了，手术刀式的轰炸就不敢这样随便了。 本来，这是一场对于对方来说必胜的胜利，他们的情报人员非常精准探测到了K的位子。 他们采取最保险的方式，高空隐形轰炸机B2为主进行轰炸，地面派出夜鹰直升飞机，等高空B2开始轰炸之后，夜鹰直升机趁机飞进防区，32个队员进来抢K的尸体，或者活捉他。 …… 5天后，刘牧樵帮易容者拆线。 K亲临现场，看着一层一层纱布打开。 刘牧樵非常小心，用了3分钟，易容者出现在眼前。 在场的人，全部愣住了，就连刘牧樵也惊呆了。 两个K，谁是谁啊？ 要是等到1个月之后，再让他们同时出现时，一定会很难分清谁是真K，谁是假K。 不过，刘牧樵是能够认出来的，他在耳后留了一个非常小的记号。 这是K暗中嘱咐他做的。 不过，除了这里，刘牧樵还在另一个地方留下一个暗记。 …… 半个月之后，假K被测试了一遍，他的相似度竟然高于真K。 假K的相似度是992，而真K，只有889。 准确地说，是与相片的相似度，相片，是一个月前的，真K又衰老了1个月，加上检测时间也不同，相片是上午拍摄的，而现在检查的时间是傍晚。 一个人，一天中的变化是很大的，早晨与晚间，相差接近1个百分点。 现在出现了诡异的一幕一点也不奇怪，假K做得太逼真了。 手术设计得十分完美。 手术也做得十分完美。 此时，刘牧樵早已经回到安泰医院。 他手里多了一个半油田。 他的整个行程都是绝密的，那7个易容大佬得到了5的油田股份，他们就有义务保持缄默，对于K易容的事，今生今世绝对不提。 当然，不仅仅是有封口费，他们也不敢讲。 乱讲的后果是严重的。 都是聪明人，并且都经历过一场血腥的屠杀，谁还敢？ 见过死亡的人，对死亡都是极为敬畏的。 全科医师 第983章 大美人 刘牧樵一回到安泰医院，就把易路西等几个烧伤整形外科的骨干叫过来，开了一个会议。 “今后，我们要开展高难度的整形美容手术，你们几个，给你们一个目标，3年之后，都要能够做高阶手术，也就是7级，5年，都要会做8级手术，10年要会做85级手。” 说到这里，他转头扫视了一下，接着说：“你们可能会说，没师父教怎么行？这个没问题，只要你们下得狠心，你们想学多难的手术都行。至于师父嘛，我就是。” 众人先是一惊，接着一脸的欣慰，都在想，终于，你要出山了！ 原先，暗地里有人说，其实，刘牧樵是整形美容的高手，只是他不愿意出手。 原来，这事是真的。 “你真的会很高级别的手术？8级？或者比8级还厉害？”易路西还是一脸的疑惑。 他过去是坚信刘牧樵不会做美容手术，虽然，有次遇到邹庆祥，邹庆祥说：“你别傻了，刘牧樵什么都会，我在两年前就见他做过美容手术。他不会美容手术？打死我也不信！” 但是，易路西还是不信的。 现在，刘牧樵自己承认会做，似乎他能做的手术级别还很高。 果然，刘牧樵笑着说：“我们的思维不能停留在8级上，你们也不能把目标停留在8级，我希望啊，8级，9级是我们的家常便饭。甚至更难的也要会做。” 甚至更难的？ 更难的是什么？ 难道还有10级吗？ 在大家的知识库里，整形美容术，最难就是9级，9级到了顶。 他们不知道，刘牧樵这次做了一台超过12级的手术，完美级就是超过12级。 这件事，当然不能讲，甚至，刘牧樵还不能告诉他们，实际上还有超高阶的10级到12级。 刘牧樵看着大家疑惑的眼神，说：“不要有疑虑了，田力玉虽然走了，但我们要做更难的手术。通知李赛男、朱梦佳，明天进院。易路西，烧伤整形科，你做科主任，希望在你的领导下，全科室人员团结一心，努力打造世界一流的整形美容科。还有，你们几个年纪稍大的，希望你们协助易路西管理好科室，争取明年，一个学科变3个，4个，甚至是5个，然后，你们都是科主任人选。” 刘牧樵见大家都脸有喜色，就说：“至于你们谁做我的徒弟，易路西，你们几个商量一下，至少，要能做我的一助。只有能做一助，我才能直接教你。哦，对了，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今后，你们的一助会很难做，我都是做高阶手术，你们做一助会比较吃力，不过，不要担心，譬如易路西，你今后就要跟我做9级手术的一助。会有难度，但放心，我会有分寸的。从今晚起，大家给我练习一个操作，在显微镜下做血管吻合术和肌肉吻合术。神经科训练室有几台显微镜，你们跟赵一霖主任说一声……” 一席话，所有都不说话了。 话，不好怎么出口。 原先，在座的，做过7级一助的人只有两三个，做过8级一助的也只有易路西一个，突然，几个骨干都要跟刘牧樵做8、9级手术的一助，这种飞跃，是不是飞跃得有些大啊？ 刘牧樵竟然说易路西可以做9级手术的一助，真的可以吗？ 对于一助来说，要是主刀能力超强的话，一种是累得要死，一种就是轻松得要死。 前者，主刀只做主刀的事，一助就会很累。因为，主刀能力强，手术速度很快，一助你就必须拼命赶才能追得上。 后者，主刀能力强，他不但把自己的事做了，还把一助的事做了，这种一助就很轻松了。 所以，刘牧樵说易路西跟他做9级手术，兴许真的能够做得下。 刘牧樵把话留下之后，他人走了，去了手术室。 今天有一个超级难的胰腺手术，病人是南洋送过来的，在霍普金斯医院看了病，说已经没有手术价值了，现在转到这里。 这个患者有局部转移，也有远处转移，肝脏有两个结节。 刘牧樵认为有手术价值，他越来越对“克瘤一号”有信心。 刘牧樵走后，易路西被几个年纪稍长的人围住了，特别是田力玉原来的徒弟，都要求做刘牧樵的徒弟。 易路西给大家一个定心丸，我们这一批人，一个也不落下，第一批做刘牧樵徒弟的，你们自己掂量一下，能不能做高阶手术的一助。 他特别找到几个跟随田力玉的医生，说：“你们都是田教授的徒弟，现在他走了，这不是你们的错，你们要振作起来，跟随刘牧樵，能够学到真本事。我对你们一视同仁，不会对你们有特殊的看法，放心。” 安抚好各路人马，易路西打了两个电话。 “明天就来住院，我们师父刘牧樵亲手帮你们手术。”他对李赛男说。 然后又打通了朱梦佳，也说了同样的话。 “刘牧樵不是只会设计吗？”朱梦佳问。 “过去，他一直隐藏不露，其实，他才是真正的高手。”易路西说这句话时，也感觉到哪里有问题。 手术技能怎么能隐藏不露？ 这不是知识，这是技能，是技能就必须有实际操作，你没有实际操作怎么会有这门技能呢？ 譬如骑单车，你从来不骑，你怎么能骑？ 易路西明明知道逻辑上问题很大，但是，他还是相信刘牧樵能够做手术。 他不是会做胰腺的Vilishi术式吗？ 他还会做颈椎的Kaiti和式术式。 在这之前，他是怎么掌握的？ 都是迷啊！ 第二天，李赛男和朱梦佳都到了。 刘牧樵说：“你们两个的手术都要重新设计，我的意思是，我要把你们变成绝世美人。你们知道，范女士很美丽，她被业界评为9分的高分。寒国的那个李淑芬接近10分，她被誉为世界第一美女，专家评分为997，接近10分。你们两个，从身材上，接近完美，但是，只能是接近完美，也就是还有缺陷。身材上，不好动大手术。算了。脸部，我尽量让你变得完美。你们同意我的想法吗？” 这话一出，两个女子已经激动得说不出了话。 刘牧樵接着说：“我想给你们的预期是，李赛男，打96分，朱梦佳，你身材更好，我准备给你做到99分。” 全科医师 第984章 抖得厉害 易路西等人大吃一惊，你这是美女加工厂啊！ 99分，什么概念？ 在国内碾压所有影星，范大美女在她面前，就成了星星，而朱梦佳则是满月。 刘牧樵原本想做一个超越李淑芳997分的美女，他退缩了，给自己留一点余地。 做一个太完美的美女不好，水满则溢，月满则亏，这个道理他是懂得的。 再说，世间充满风险，这一次去利必亚，不就是差一点回不来了吗？ 虽然人家事后说，放毒气是开玩笑的，但谁知道呢？ 刘牧樵更相信放毒气是真的。 既然上次还是大师级水平都被别人抓去了，那么，今后的风险会更大。 所以说，刘牧樵制造美女，他不敢制造满分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造一群8、9分的美女，他又不甘心，身上都有超级技术了，压抑得太多，太可惜了。 他决定造一个99分的。 其实，99分与997分相差非常的微弱，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只有大师级以上的专家才能看得出。 刘牧樵对于小数点后两位数的差异是很敏感的，所以，他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就譬如“K”，别人几乎是没有办法区别了，但刘牧樵还是一眼能辨别得出，即使假K的分数更高，他也能分辨得清楚。 刘牧樵还在压抑自己的技术，易路西他们都已经把下巴惊得掉在地上了，一片的掉下巴声，刘牧樵只好苦笑了几声。 99分的美人，手术难度超过9级。 也就是说，超过了整形美容的极限了。 你能做，可我们做不了助手啊！ 设计在第二天就出来了。 预期的图像展现出来后，李赛男和朱梦佳都惊呆了。 看着自己如此的美丽，她们自己马上就爱上自己了。 这还哪里是自己啊，只有40的影子还存在。 她们还惊奇地发现，自己的气质变得高贵了，有一种气场，大明星的那种气场。 这都是刘牧樵的本事。 人的气场，最直接的是表现在人的眼神之中。 眼神本身不能整形，但是，眼睛的轮廓是能够整形的，一旦轮廓出来了，眼神也就变了。 经过轮廓的改变，眼神可以是犀利的、睿智的、温柔的…… 李赛男过去有几分男子汉的气息，刘牧樵让她的眼神变成温柔贤惠型，这个对刘牧樵来说，不难，他只需要让李赛男的眼轮匝肌变一变方向，眼睛不那么圆，而是变的稍微眯一点。 李赛男家里把她当男孩子养，自然，久而久之，李赛男就有了几分男孩子的气息。 女孩子有点男孩子气息并不是绝对就不好，那种有点野性的女孩，这种气息可以增加美感。 但李赛男不适合。 她更适合走古典美道路。 刘牧樵把她的眼轮匝肌修改一下，这么小小的改变，一下子，李赛男过去那种破坏她形象的气质就无影无踪了，反而变得特别的温柔和贤惠，典型的古典美。 再看朱梦佳，她脸上的疤痕很深，修复难度很大。 刘牧樵却偏偏把她的设计提高了层次，其实，这是刘牧樵给自己提出了挑战。 99分，基本上就是完美的设计了，因为99分包括了她的身材，身体的各个部位。 刘牧樵并没有打算对她的身体做修改了，因此，99分其实是非常高了。 朱梦佳头晕的一塌糊涂。 她被自己的美丽搞眩晕了。 就这么办。 明天上午开始手术。 两台手术都是易路西做助手，刘牧樵安慰他，别担心，你做完就会发现，做我的助手，很幸福。 第一台手术是做李赛男的。 手术难度系数是8级，或者说，比8级高一点，83级。 对于整形美容界来说，这个难度不是最高的，但是，目前在国内，还没有人能够完成。 手术在极低的室温下进行。 手术室一般的温度都在23℃以上，今天，刘牧樵要求空调开到19℃，这是为了控制感染。 美容手术是绝对不能有细菌、真菌感染的，哪怕是自身能够控制的感染也不能发生。 手术室是在最高级的手术室里进行，工作人员都带着双层口罩。 手术进行得很顺利。 易路西等助手也没有感觉太大的难度，特别是做一助的易路西，他发现，大部分的工作，刘牧樵都帮他做了，他所做的事，刚好是他能够承受的。 这么简单？ 和做7级手术的一助差不多。 真的很幸福。 “今后，我会慢慢地放难度，所以，平常加紧练习基本功。”刘牧樵说。 “好的，我们尽快跟上来。”易路西回答。 手术难度最大的是肌肉的增减，又特别是在口轮匝肌和眼轮匝肌以及口、眼附近的其他肌肉。 这个地方的手术，不仅影响了口形和眼睛的形状，还特别影响了气质和神态。 这很好理解，一个人的表情，60以上是通过眼睛和嘴巴表现的，另外的40则是脸上其他部位的改变，以及言语。 过去，易路西他们做美容手术，主要是在骨头、鼻子、脂肪垫等方面下功夫，很少会修改肌肉。 脸部塑形，改变骨头、鼻子、脂肪，手术难度都集中在中阶的5、6级，而改变眼睛、嘴巴周围的肌肉，则都是高阶手术了。 易路西几个助手，基本上帮不上忙。 刘牧樵是在显微镜下操作的。 做了大约6个小时左右，刘牧樵说，“易路西，下面还有三束肌肉，你试着改变做缝合，就吻合在我刚才这个位置，注意整齐，还有注意吻合的力度。” 易路西一愣，他想都没有想过，现在就会要他试手。 易路西的手有些抖，激动啊。 “平静一下。你们几个，也要做好准备，今后，你们做一助的时候，我也会给你们压力。”刘牧樵提醒大家。 易路西接过主刀，开始缝合。 有些抖。 在显微镜下，抖得更厉害。 不过，还好，在抖的过程中，他还是成功地缝合了第一根肌肉的远端。 有了第一次就好办了。 他又用了10分钟左右的时间，缝合了第二根。 等他缝第3根的时候，基本上就不再太抖了，也只用了4分钟就完成。 这就是进步。 4分钟还比较长。刘牧樵大约是8秒钟缝合一根。 “今天，你们也看到了，哪些地方有难度，你们下班后就多练这些基本功，懂了吗？” 全科医师 第985章 竟然做了主刀 李赛男的手术非常成功。 隔了一天，第二台手术开始了。 这台手术超过9级的难度。 易路西等人心里都明白，这种手术难度比9级大，但不确定是不是有10级的难度。 10级，谁也没有概念，在教科书和专业书籍上，都没有10级手术这一级的描述。 刘牧樵坚持说，这就是9级。 他不想别人传出去，自己能做比9级还高明的手术。 美容行业是有风险的，这种风险有时候是要命的，这一点，他已经有过经历了。 易容本身就是处在灰色边际地带，合法，还是不合法，这个有点儿说不清。 刘牧樵的内心是不想在这方面惹麻烦，不希望把自己拖入到泥坑之中，所以，能够避免的事就一定要避免。 刘牧樵坚持说是9级手术，这也是易路西他们看过的最高级的手术，令人激动的是，他今天还是一助。 一助有两种，一种是货真价实的一助，易路西肯定做不了，连8级都不行。第二种是有点水分的一助，那主要是主刀很强，这样的一助做得比较轻松。 易路西是典型的第二类。 不过，可以了，他内心已经是很得意了。 他暗暗在下决心，半年之内，一定要做一个9级手术合格的一助。 这个没有别的诀窍，要说有，那就是两个字“苦练”。 神经精神中心有一个训练室，显微手术训练中心，总共有20台外科显微镜，专门训练显微手术的。 显微手术应用很广，在安泰医院就有几个科室需要这方面的技能。 神经外科，脊椎外科，手外科和美容外科。 手外科才刚刚开展，属于骨科，才起步，成绩一般，只有15张床位，两个医生。 他们俩是从省直中医院跳槽过来的。 易路西找到赵一霖，把情况讲了，赵一霖一口气就答应了，并且划拨了4台显微镜给他们，实验室的动物，也优先给他们。 易路西他们下决心要苦练半年。 今天的手术进行得比预想要顺利。 刘牧樵基本上是吃着火锅唱着歌一路猛进。 今天的手术难度实际上是94级，需要在脸上动306刀，还需要从肱二头肌上取100多根微小肌束。 这些肌束小的只有几个肌细胞，多的也只有几百个肌细胞。 大部分都是在显微镜下进行。 从这个方面就可以看得出来，这台手术有多难。 100多根肌束，平均每根用时5分钟，光是这一项就需要500多分钟。 还要植皮。 刘牧樵又有了新的植皮方法，他的完美级的美容技术中，植皮是采取“播种”的方法。 也就是说，刘牧樵把患者本身的表皮细胞打碎，打成单个细胞，然后抹在要植皮的地方。 这样，等皮肤长起来之后，就不存在有地图边界了，皮肤会更光滑，更自然，用的时间也省了很多。 这种植皮法是第一次用。 手术分三期进行，光是第一次手术，就需要30个小时以上。 她和李赛男不同。 李赛男只需要做普通的整形术，而朱梦佳的手术，还有相对部分是要做烧伤整形的。 她脸部的组织已经乱了，有些结构已经毁了，譬如，很多肌肉，现在变成了疤痕。 解开疤痕，种植肌束，就麻烦很多。 要不是刘牧樵现在是整形美容完美级专家，这种手术要分7次才行。如果是田力玉自己设计，自己手术，可能要做十几次才行。 刘牧樵计划用3次完成。 第一次是最关键的，绝大部分工程要在这一次完成。 时间比较长。 易路西等助手年轻，但还是感觉很辛苦，中间除了几次补充能量，喝了几杯牛奶，基本上就没停。 喝牛奶也没有下手术台，是护士喂给他们喝的。 刘牧樵不想惯坏他们了，所以他也没有叫暂停。 必须要训练他们能吃苦，今后才能配合自己手术。 刘牧樵可以吃回气丸，没办法，其他人就只能吃苦了。 一直做了20小时，他才说：“休息15分钟。” 连续20个小时了，护士、麻醉师可以轮班，而易路西他们必须始终坚持，到了极限，刘牧樵没有再坚持。 刘牧樵吃了4颗回气丸，还吃了醒脑液等药液，停下来，主要是照顾一下伙伴们，还有，手套和手术衣也该换了。 还有，光喝牛奶也不行啊。 姜薇准备了快餐，每人一大碗饭，一大碗菜。 刘牧樵三下五除二，一大碗饭吃下去了，又把一碗剩菜也吃了，总共加起来，不超过5分钟。 都很厉害。 易路西一点也不比刘牧樵差，只是吃饭的速度慢了一点，还怕辣，满头大汗的。 本来，手术室的温度就够低了，他还是被辣得出了一身汗。 不过，这种感觉并不赖，倒是很爽！ “想睡的，可以睡5分钟。”刘牧樵说。 他倒是精神得很，很兴奋，今天做一台安泰医院史无前例的手术，又一个超级美女就要诞生，不激动才怪。 易路西等人没有人睡，赶紧上厕所，洗手，穿衣，戴手套。 手术重新开始。 “易路西，你来试试。”刘牧樵侧了侧身子，让易路西过来，他们对调了一个位置。 又是做肌束的缝合。 好家伙，这一次是缝6根。 易路西的进步非常快，这次缝6根，他竟然只用了15分钟。 刘牧樵点点头，“嗯，易路西，不错，再加把油，希望你在一年之内能够做一个出色的一助。” 刘牧樵没有急于要回主刀位，而是指导易路西继续做下去。 在他的指导下，易路西竟然做了半个小时的主刀。 咦？ 我这是在主刀？ 这可是超9级的手术啊！ 我可以主刀？ 易路西突然激动起来，他抬头看了看同伙，所有的人都很惊讶，似乎在说，易路西，你做了10级手术的主刀！ 太激动了！ 这在过去想都不要想，这种难度的手术，碰都不能碰！ 这就和开过小车的人，突然开启了飞机，竟然还真的飞了起来！ “刘牧樵，不，我不能这样，我们还是换过来吧。”易路西清醒过来之后，赶紧要求换位子。 全科医师 第986章 噩耗 朱梦佳的手术进行得很顺利，三次手术在半个月之后全部完成。 李赛男顺利出院。 现在，可以说，在朱梦佳没有出院之前，她是国内最美的人。 因此，李赛男特意召开了一次记者招待会，约了10个媒体的记者，吃了一顿饭，让他们拍摄了不少镜头。 于是，她有回到了学校。 她的命运迅速得到了改变，另一名着名导演姜某找到了她，他的下一部电影马上就要开拍，本来，女主角都已经定了，但看到了李赛男之后，他改变了主意。 这是李赛男第一次正式的主演，姜导给她开出的片酬不高也不低，800万，对于一个新人来说，当然不低了。 这是稍后的话题。暂且放在一边。 朱梦佳接着也出院了。 她的出院，给人又是一个惊喜。 华夏的李淑芬！ 世界第一美女！ …… 朱梦佳才到家，张导就亲自来了，要求重金签约。 朱梦佳没有矜持，她跟张导签订了10年协议，她准备在张导的5部电影中担任主角。 至于协议的细节，很少有人知道。 她告诉了刘牧樵。 刘牧樵很满意朱梦佳的协议。 至于刘牧樵具体是满意什么，他也没有对别人说。 姜薇除外。 “你觉得朱梦佳对你是真诚的吗？” 姜薇还是有些担心，因为，按理，朱梦佳不应该给别人展现她负面的东西。她不是钟灵，钟灵是自己的员工，现在这份工作是她的职业。 “应该会的。”刘牧樵对朱梦佳还是有信心的。 “可是，她过去的形象太负面了。”姜薇提醒，她懂得女人的心思，女人，最珍贵的东西就是自己的容貌。 “我不需要她时时刻刻为我们做宣传，我们需要的是高端顾客，一年有三四次机会就行了。” 刘牧樵希望朱梦佳能够成为安泰医院的形象大使，并且，他还有个打算，准备拍摄一部电影，里面的女演员，全部是刘牧樵创造的美女。 他希望，这群美女的平均颜值在9级以上。 9级，现在最美的女演员就是这个级别。 他要制造一群超过现在所有女演员颜值的美女。 这个想法，他连姜薇面前也没有透露。 …… 远在寒国的田力玉手里拿着几个视频，看了足足半个小时。 他呆了。 或者说他吓傻了。 李赛男倒是不是很出奇，朱梦佳的视频，他看了一遍又一遍。 上次，他主刀做了一个钟灵，85级系数难度，他以为这是他所能看到的最成功的一个案例了。 谁知，突然出现了一个朱梦佳。 朱梦佳手术前和钟灵相比，更复杂，她的三度烧伤更深，连脸部肌肉都毁了。 纯粹的烧伤整形，按理也要做9到10次，还有美容，常规也不会少于6次。而刘牧樵总共才做了3次。 次数还在其次，从一个面部毁容如此厉害到天下第一美人，这个反差太大了，按理，朱梦佳的手术设计与具体手术不止9级，难道，刘牧樵达到了传说中的神级水准？ 神级水准，只存在于传说中，传说，很多年前，寒国出现过一个易容高手，他可以随心所欲地把一个人变化成另一个人，并且，最终连他自己都神智错乱。 这个人，从寒国来到华夏，做了一个惊天动地的事，他把当时的一个王变成了皇帝。 最后，谁是真皇帝，谁是假皇帝都分不清，他自己也因此疯癫。 这是传说，在寒国很盛行，而在华夏的史书中，没有见到这样的记载，就连野史也没有多少人知道。 据说，那个时候是大明时期。 刘牧樵达到了神级水平？ 难以相信。 田力玉看着朱梦佳的视频，呆了很久。 他在问自己，离开华夏是对是错，这个问题，今天突然在他脑子里纠缠不休。 如果刘牧樵真有这样的水平，那么，离开刘牧樵那是大错特错的事。 道理很简单，如果刘牧樵仅仅能够做到8级，9级水平，田力玉离开他是有道理的，要不，他就要生活在刘牧樵的阴影之下。 现在，刘牧樵是神级，那么，离开神，是对是错不是很明显吗？ 在刘牧樵的神光里，而不是刘牧樵的阴影里，田力玉突然觉得很后悔。 他感觉喉咙里有一股咸味，用力咳了一下，糟糕，咳出了鲜血。 看着鲜血，田力玉突然感觉很可怕，一股恐惧感陡然在全身蔓延。 他顾不得思考离开刘牧樵是对是错的问题了，赶紧到CT室做了一个CT。 一个巨大的噩耗。 田力玉肺部一个转移肿瘤，他的胰头有一个鸽蛋大小的低密度影，初步考虑是胰头癌。 田力玉崩溃了。 …… 刘牧樵接到田力玉的电话。 “别哭，老田啊，别这样，你老哭有什么用？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安泰医院是治疗胰腺癌最厉害的医院吗？现在，什么也不要想，不要有顾虑，回来！立即回来，我亲自给你做手术。我做的手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人复发的，你回来，过去的所有事情，都过去了，就当没有发生。”刘牧樵在电话里说。 田力玉停止了哭泣。 他收拾行李，幸亏，他的家室还在国内，一个人的行李很简单，他对医院的院长说：“我回去了，不再来了，入籍的手续停止吧，我还是回去，我的祖坟在华夏，我也许很快就会要死去，埋，我要埋在家乡。给我的那2000万美金，我很快就会退给你们。” 寒国田纳医院的院长也无话可说，他也已经知道刘牧樵已经突破了9级的屏障，差不多要进入神级的水准，再留住田力玉已经没有价值。 再说，田力玉得了胰头癌，还有肺部的转移，治愈的机会已经非常小了，留着他也没有意义了。 田纳医院的院长说：“好吧，我很理解你，也很同情你。你在我们这里工作了两个月，非常有成就，我们会把一年的薪酬全部给你，希望你能早日康复。” 所谓早日康复的话只是客套话。 田力玉准备离开。 田力玉的老乡们前来送行，有人问他：“老田，你回去是对的，我现在跟你说句心里话，其实，我做梦都想回国。” 另一个人也上前握住田力玉的手：“我现在真的希望和你一样，得癌症，这样，我就可以回国了。” 全科医师 第987章 回去 我国是不承认双国籍的，既然你加入了寒国籍，原来的国籍就自动没了。 幸亏田力玉的国籍还在办理之中，还来得及终止。 田力玉回到了祖国，易路西开着车子从机场把他接回来， 有点失望。 为什么不是刘牧樵来接呢？ 但又一想，不对，刘牧樵能答应他回来已经是很不错了，还指望他亲自来接，实在是有些过。 田力玉只能更现实一些，能回安泰医院就已经是一件非常满足的事了。 要是安泰医院不接受他，华西医院也肯定不会接收，他就只能客死他乡了。 “刘牧樵对我很生气吧？”上了车，田力玉问。 “没有，我就是他安排来的。本来是他亲自来接你，突然上了手术台，杜小平一台大型手术，需要他救急，他对我说，要我转达歉意，晚上，他请你吃饭。” 易路西的话半真半假，反正是一条，田力玉都已经是这个情形了，谁还会跟他计较？ 田力玉听后，心情稍微好一些。 不过，过去看清江，格外的明亮、整洁。现在看，不同了，显得有些灰暗，街道也不再整洁有序了。 一个人，不同的心情有不同的感觉。 清江还是那个清江，只是，一个多月前，田力玉是意气风发，现在的田力玉，则是要走进地狱的人。 到了医院门口，田力玉终于忍不住了，“哇”哭了起来。 易路西把车子停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想要田力玉不哭是很难的，让他发泄一下也好。 田力玉哭得很动情，想想过去，又想想现在，一个人从天上，一下子掉进地狱，那是一件多么悲催的事情。 他有种无脸见江东父老的感觉。 哭了有半个小时，又问了几件事，田力玉才说：“我家里人等会也会过来，请你安排一下。” 田力玉从华西医院来到安泰医院，实际上是一个人来的，他的两个子女都已经成家立业，自然不会过来，他妻子在女儿家带孙子，本来就很少和田力玉住在一起了。 再说，田力玉在清江市买的房子也没有装修完，他妻子就更加有理由住在女儿家。 田力玉在清江市是租的房子，一个月前也退了。 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你放心，我们已经安排好了，就在医院附近，租了一个三室一厅的房子，你在做化疗期间，离医院近一点比较好。” 田力玉见他们这么迅速就安排好了，心里又踏实了几分。 先去见皮院长吧。 田力玉想。 人到了这一步，过去的傲气一扫而光。 易路西一路陪着他。 幸亏现如今医院大了，即使遇见了人，也不一定是熟人，一路上，田力玉很庆幸，没有遇到一个熟人，即便有些脸熟也喊不出名字。 到了办公楼，很安静，走廊里除了遇见一个扫地的中年妇女，没有见到其他人。 皮院长办公室里有人，并且还不止一两个，里面传来一阵阵笑声。 不好打扰，正准备离开，门开了。 一看，都是熟人，并且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 赵一霖、朱亚光、彭主任、袁主任。 “田力玉教授！你回来了？” “你瘦了！” “快进去，皮院长就要出去了，你有事先跟他说。” 听口气，谁都不知道他得病了。 田力玉本就无地自容，只好赶紧钻进了皮院长办公室。 “请坐。”皮院长脸上的笑容很快变成了戚容，“老赵，帮我把门带上。” “皮院长，不好意思，我真的是无地自容……” 皮院长摇了摇手，说：“过去的事不要说了，现在是治病要紧。你也知道，治疗胰腺癌，不是吹牛，我们医院是最好的。经刘牧樵手的病人，还没有复发的。我估计啊，这个‘克瘤一号’是一个非常神奇的药物。你的病，不要担心，是能够治得好的。” 田力玉说：“关键是我的癌症已经全身转移了。” 皮院长说：“转移了，又不是你一个，到我们医院治疗的，有几个不是有转移了的？等会，刘牧樵再给你讲，他讲的更专业。来，喝茶。” 田力玉正准备把今后的打算说一下，有人敲门，也没等皮院长喊进来，门开了。 刘牧樵来了。 “你不是在做手术吗？”皮院长说。 “只需要把关键的几步做完就没事了，杜小平不能拿下的手术越来越少了。老田，你坐，你的资料，我昨天晚上仔细看了一遍，我感觉有些奇怪，你肺部的结节，按理不是转移病灶，今天，你再做个派特CT，我估计肺部是一个错构瘤什么的。当然，对肺部我不是很专业，我请附属医院的邓教授看了片子，他也是我这种看法。” 田力玉一听，精神一振，要是错构瘤，那么，胰腺癌就可能是早期的。 任何癌症，只要是在早期，就都有希望。 田力玉做了一个派特CT，刘牧樵也不等发报告，直接就在屏幕上看了。 他出了一口长气。 派特CT很清晰显示，胰腺的结节的SUV为37，而肺部的SUV值只有08，两个完全不是同一个东西。 “老田，好消息，肺部那结节是良性的，只要把胰腺那个结节拿下来，你就万事大吉了。” 万事大吉，这句话在安泰医院可以这么说，要是在其他医院，就没人敢这么说了，胰腺癌是癌中之王，转移率是非常高的，即使是早期，死亡率也很高，何况，胰腺癌很难早期发现。 田力玉这个肿瘤也不属于早期了，相对来说是比较早的。 田力玉的心情好了80，相对于原先的预期，他又回到了人间。 易路西帮田力玉办好了住院手术，房子虽然很紧张，但还是给他安排了一个单间。 田力玉的老婆来了。 夫妻俩见面，易路西第一个跑了。 他不想知道人家的家事，因为，隐隐约约听说，田力玉两口子关系并不融洽。 他才出来，就听见里面传来责备声，接着就是愤怒的骂声。 隐隐约约，还想谁说了一句，“离婚！” 这话，一定不是田力玉老婆说的，这个时候说这句话，很不人道，要真是她说的，这样的女人早该离了。 声音，起先还在房子里，突然声音大了，田力玉冲了出来，“你，滚回去，我不要你照看！” 全科医师 第988章 拒绝签字 明白了，田力玉出国，这也是原因之一。 第二天，田力玉的子女也来了。 他住进了病房。 刘牧樵始终没有见过田力玉的爱人，估计是和田力玉闹了矛盾，并且是闹崩了。 这不由得令刘牧樵更同情田力玉了，原来，这厮是不幸福的。 “离婚！这次下决心了，一定离婚！”刘牧樵来看望田力玉时，田力玉向刘牧樵倾诉，“我已经忍了几十年了，不忍了！” “你爱人在哪里？”刘牧樵问。 “走了！” “走了？” “是的。” “为什么？” “她不该我回来没有和她通气。” “……” 刘牧樵沉默了。 “她是恨不得我死在寒国，她好继承那笔钱。” “不会吧？我想，你一定是误会她了，她不应该是这样的人。” “我误会她？你不知道，这些年来，她买包包，有用去了几百万，她的鞋子，有几百双，哪里穿得这么多？” 刘牧樵不想多讨论这个问题，现在，田力玉最需要有人照顾了，他爱人，怎么说也不应该离开。 可是，事实上她已经走了，这样的女人，离了也就离了，刘牧樵也不想帮田力玉挽留她。 就说：“我们等会就要进行术前讨论，我主刀，杜小平一助，孟飞云二助，我们准备的术式是最高级的Vilishi术式。想问你，还有什么要求。” “感谢，这是世界上最强阵容。别的要求没有，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导尿，等麻了我之后再导行吗？”田力玉说。 “没问题。”刘牧樵想，这算不得是要求，麻醉之前插管与麻醉之后插管并没有什么区别，“好，我这就参加讨论去。” 出了病房，刘牧樵为田力玉感到悲哀，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持家的，这个时候，病房里竟然是他一个人。 按理，无论如何，他儿女应该在病房啊。 他不知道，他儿子与女儿，此时正在外面讨论，谁照顾父亲的问题。 一个说，他请不到假，明天就要回去。 另一个说，她还要照顾女儿。 一男一女，讨论着，越说越激动，最后吵了起来了。 “谁也不能离开！老头子要是死了，他的遗产一人一半。”还是田力玉女儿下结论了，一句话把咯咯逼到角落里了。 “你以为他还能有多少遗产？要是死得快倒是有几百万的遗产，要是拖得几年不死，吃药、打针，不到你我这里来借就不错了。”男的说。 “嗯，你和母亲是一个心思，怪老头子没有留在寒国，这14亿泡汤了，你们的心理不平衡。”女的说。 “你不也是吗？那天，老爸问我们，去不去寒国，你是第一个答应的。现在老头子得了癌症，谁都知道，这是治不好的病，今后，这个病是一个负担，用钱是无底洞。我跟你说，我结婚，老头子给了100万，你结婚，也是100万，他也没有说谁为他传宗接代，所以，你做女儿的，要做更多的贡献。我不跟你讨论了，明天晚上，我是要回去的。” “田建龙！你好啊，你走，我也走！看谁更狠一些！” …… 当然，他们的谈话以为别人听不见，其实，哪有不透风的墙？ 刘牧樵他们的病例讨论已经正式开始。 这次术前讨论的范围不大，这涉及到隐私问题。参加的人只有胡伯龙，秦科长，刘牧樵，杜小平，孟飞云，蒋薇薇等10个人。 讨论就直接从蒋薇薇开始。 主讲是杜小平。 虽然说是刘牧樵主刀，但是，这个手术真不够刘牧樵做的，这是最小的胰头癌手术了，既没粘连又没转移，即使是蒋薇薇也能很容易拿下来。 杜小平和孟飞云都觉得手术太小，没什么兴趣。 刘牧樵还是决定，全程都由他主刀。 手术讨论没有任何问题，胡伯龙做了一个总结发言。 然后，就是家属谈话了。 这件事，由孟飞云负责。 孟飞云找到了田力玉的一对儿女，把手术的风险讲了，一二三四五，总共有近10条。 麻醉意外，危及生命。 血管破裂，危及生命。 手术损害临近器官，危及生命。 形成胰漏，危及生命，或者造成严重后果。 应激性胃肠道出血。 术后癌症转移。 术后感染。 等等。 “我不签字！”田力玉的儿子拒绝签字。 孟飞云一愣，说：“什么，你不签字？” “对呀，这么多的风险，都由我们承担，你们医生就不承担一点吗？”田建龙说。 孟飞云说：“老弟，我们这是告知，不是推卸责任，是告诉你，手术中和手术后会有这些可能，不是推卸责任。” “那你为什么要我们签字？” “签字是告知你，你听到了，也理解了。” “我不理解！万一出事了，你说我理解了，会出事，这不公平！” “老弟，你父亲也是做医生的，他在做手术之前，也是这样做的。这真的不是推卸责任，是告知。你懂了吗？” “我问你，出事了，谁负责？” “万一出事了，是谁的责任就是谁负责。” “你这话我就不懂了，做手术出事，当然是你们医生的责任啊！” “话不能这样说，有些是事故，有些是并发症，不可避免的。” “不可避免？为什么不可以避免？你们要是认真负责，怎么就不可避免？既然不可避免，那你们还做手术？” 梦飞云被空气噎住了，说：“你们说，到底签不签字？不签，拉倒！” 梦飞云愤怒了。 世界上还有这样不讲道理的？ 何况，还是医生的儿子。 梦飞云把病历本一合，“算了，你们再去商量一下，同不同意手术，签不签字，你们家属决定。” 这事，刘牧樵很快就知道了。 他只能暗暗摇头。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田力玉之所有今天的地步，必定也是有因果的。 他决定找田力玉的儿女聊一聊。 手术同意书，家属不签字，一般是不能做手术，除非在紧急情况下，医院委托医务科代签字，其他情况，都需要有家属签字的。 显然，田力玉不存在紧急手术这种情况。 全科医师 第989章 可怜的田力玉 刘牧樵找田力玉的子女，人家竟然拒绝见面。 田力玉被气得面色都是惨白的。 今天这种情况，田力玉是最清楚的，他知道一家人都在恨他，就因为那14亿的现金。 田建龙，田雪峰都指望父亲在寒国发大财，谁知，他竟然辞去了寒国的工作，重新回到安泰医院。 田建龙和田雪峰都对安泰医院不太理解，当初，田力玉从华西医院出来，他们是不支持的。 后来他们同意了，以为在安泰医院会发财，谁知做了半年，田力玉的工资也只多了几万块，发大财的梦想是不现实了。 再后来田力玉去韩国，这对儿女是极力赞成的。 田建龙是工学别业，学的是土木工程，在一个建筑公司做工程师，不够勤恳，吃不得苦，业绩平平，每年也就是比普通工薪阶层多10来万块钱，发财的梦想一直有，但渐渐发现，靠他自己是比较有难度的。 他寄希望于父亲，他父亲是有名的教授，每年也有近百万的收入，可是，又遇到了一个会花钱的母亲，并且，他们的母亲牢牢控制着财政大权，做儿女的确实没得到太多的照顾。 田力玉前几年结婚，他父母仅仅给了100万买房子。 田雪峰的情况差不多，她也成家了，在机关做普通职员，典型的公务员，结婚时，田力玉夫妇只给了80万现金和物品，其他就没有什么支援。 他们俩对田力玉是有怨言的。 田力玉也知道两个儿女对自己有意见，但是，他是无可奈何的，他没有财权，老婆从更年期起，就对金钱管得特别严，工资奖金不说，就连外出讲课的钱，也要没收。 田力玉夫妇自从进入50岁时开始，两个人的感情就越来越差了，最近几年，几乎是各过各的。 田力玉现在得知儿女对自己这样的态度，激动之后，冷静想，这与自己对儿女的教育有关。 作为华西医院烧伤整形外科的骨干医生，常年一心扑在工作上，对儿女的教育基本上全落在妻子身上。 田力玉的妻子也是华西医院的员工，年轻时是一朵院花，格外爱打扮，虚荣心特别强，当年爱上田力玉也就因为他的才华。 说句简单的话，田力玉是毁在这个女人身上。 刘牧樵最终还是见到了田建龙和田雪峰。 “你们不签字？”刘牧樵的口吻一点也不客气。 “你们把责任全部推卸给家属，我不签字。”田建龙说。 “你知道不签字的后果吗？”刘牧樵厉声问。 “我们不想知道，反正，病人住进了院，我们交足了住院费，你们就有责任治好他的病。”田建龙成了一个不讲理的人。 他并不是脑子有问题，而是，他有他的打算。 他们逼着父母拿出钱来，他们知道父母手里有1000万，此时不逼宫，什么时候逼。 那14亿的希望破灭了，这1000万，他们不能再不在意了，必须有个说法。 他们俩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父亲和母亲很可能会要离婚，一旦离婚，这财产就没有希望了，父亲，母亲，都会要抓一笔钱，很可能，他们还会分别成家。 这就是问题的冻结点。 现在要解决问题，有一个办法，田力玉答应自己的那一半财产分给他们俩。 可怜啊！ “田建龙，我不想和你辩论这个无聊的问题。医院不能因为你一个人而改变规则，患者手术，亲属签字，那是非走的一关。至于是不是推卸责任，我不想多说，我只问你，签字，还是不签字？”刘牧樵已经失去了耐心。 “不签。”田建龙说。 “那行，我找田力玉，动员他找一个律师，设立遗嘱，公证处公证一下，然后，宣布与你们脱离关系，最后，他自己签字，也可以做手术。我可以告诉你们俩，田力玉并不是绝症，他手术之后，又可以正常上班。我作为他的主刀医生，田力玉教授，还上10年的班，应该不成问题，他的病，我最清楚，完全可以治好。在我们安泰医院，烧伤整形外科，将会有非常大的发展。可以说，田教授作为主力医生，每年拿到200万左右的工资绩效应该不会成为问题……” 刘牧樵一口气把想说的全说了。 他真的准备做。 田力玉前半生，事业上是成功的，但是在家庭，他是失败的。 他很想和田力玉聊聊，希望他重新生活。 按照田力玉现在这个条件，重新找一个伴侣，那是很轻松的事。 刘牧樵年轻，不知道宁愿拆一座庙不要拆一桩婚的道理，他很简单地认为，既然不幸福了，那就离呗，重新找一个。 他在大学里，经常听同学说，天下何处无芳草。 田力玉应该重新找回自己的幸福。 他对田力玉的老婆这个时间离开非常愤怒，所以，刘牧樵准备在田力玉手术结束后，动员他离婚。 这时，田雪峰说话了。 “刘博士，我也听说你的技术很高明，你说，我父亲真的能好吗？我们只是担心人财两空。” 刘牧樵听到这句话很恶心，在医院，这种担心人财两空的人大有人在，但是，很少有这样直白的。 你就不会转点弯吗？ 这种话，你这样直接就说出来了，不恶心吗？ 刘牧樵还是忍住了，说：“都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小情人，是父亲的小棉袄。你是他女儿，你真这样担心人财两空吗？” “呃，也不是的……我只是担心……我，你不知道，我们家比较特殊……我母亲和父亲关系并不好……我们是担心的……我们希望父亲能挺过来，还能上班……”田雪峰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有解释清自己的内心。 内心本来就是龌龊的，怎么解释也不可能变得高尚。 刘牧樵说：“你父亲，病，是早期，这种病，即使是晚期，我们也能够治疗，至于能否绝对治愈，我不保证。主要是不想在你们两个面前保证。签不签字，你们两个，还是尽快做出结论，我好安排。” “我签。”田雪峰说。 “我也签。但是，我要加一句话。”田建龙说。 “加什么话？”刘牧樵心里很不爽了，他有打人的冲动。 全科医师 第990章 前世有仇 刘牧樵毫不犹豫把手术同意书撤回来了。 走了。 鸟都不鸟他身后田力玉的两个子女。 手术照样进行。 有患者本人的签字也是合法的，加上，刘牧樵有绝对的把握，是不会出事故的。 本来，医生绝对不能有这种思想，那是轻敌，万事都有意外，你说不会出事故，万一呢？ 医学是一个实验科学，还有很多的未知，即使是胰腺外科宗师级，刘牧樵也仅仅是胰腺外科的宗师，病人还有这么多的器官，其中，最关键的是心脏，它不跳了就不跳了，它在任何时候都可能不跳，刘牧樵，你并不是心内科的专家。 猝死可以发生在任何年龄、任何时候。也就是说，手术的时候，理论上就有猝死的可能性。 医生，即使在治疗一个感冒病，也不能给人家书面和口头的保证。 譬如，很多病就是感冒之后发生的，心肌炎、病毒性脑炎、格林巴利、急性脊髓炎，等等，都是在感冒之后发生。 刘牧樵还年轻，把话说满了。 田力玉发生危险的概率和飞机失事是一个概率，但是，还是有这个可能性啊。 不是还有个墨菲定律吗？ 刘牧樵把手术同意书给田力玉，要他签字，田力玉一看什么都明白了，默默签了字。 他说：“刘牧樵，我做完手术就把婚离了，我想活，活得更好。也好，这一次病，告诉了我应该怎么活了，我算是看透了人生了。手术，你放心做，万一出意外死了，也是一个了结。” 刘牧樵心里一紧，说：“说这话干嘛？怎么会出事呢？你好好的，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等你离了婚，我帮你介绍一个年轻漂亮的，开始新的人生。” 手术开始了。 刘牧樵主刀，杜小平一助，孟飞云二助，蒋薇薇的三助，麻醉师何巧，器械师宋菲。 宋菲是胰腺外科手术室的专职器械师。 现在，几个主要专科，都实行了专职器械师制度，这样，手术的默契度增加很多。 手术做到两个小时后，快要做完的时候，何巧一声轻呼，“糟了，室颤。” 室颤等于心跳停止。心室无规则收缩，没有血液从心室泵出来，全身供血停止。 刘牧樵也不等除颤器，在心前区用力一拳，他大师级的徒手心肺复苏，一点也不比除颤器差。 可是，室颤变成了心脏停止。 咦！ 田力玉你这是故意给我找麻烦啊，我刘牧樵手里，手里还没有死一个人，你这是跟我前世有冤啊？ 除颤器过来了。 室颤都没有了，还除毛啊。 可以起搏！ 重新激活心脏的起搏点。 刘牧樵也没想太多，又是一拳，叩击在心脏位子。 “来了！” 监护仪器上，恢复了窦性心律。 “吓出我一声冷汗。”孟飞云说。 “是呀，我还从来没有遇到今天这种情况。”杜小平说。 “这家伙，上辈子，可能与我有仇。”刘牧樵苦笑。 麻醉师说：“急测电解质。静脉补液中，给我加10毫升氯化钾。” 手术继续进行。 半个小时后，手术做完了。 连关腹都是刘牧樵亲自做的。 整台手术，加上准备时间，仅仅有了3个小时，这是刘牧樵最近做过的主刀中，最短的一次。 出了手术室，门口只剩下田力玉的女儿田雪峰，他儿子不见了。 田雪峰问：“怎么样？” “死了。” “什么？” “又被我救活了。” “现在还好吗？” “还活着。” “医生，到底怎么样？” “你希望他怎么样？” “他是我父亲，我当然希望他好好的。” “嗯，他还好。你哥田建龙呢？” “他吸烟去了。” “我还以为他走了呢。你爸就会出来了，希望你们好好照顾他。” 刘牧樵没有停步，一直到了电梯间，田雪峰才停住脚步，看她的脸色，还是有几分关切。 到底还是女儿。 只是这个家教，她母亲为人不怎么的，以至于有今天。 出了电梯，刚好田建龙抽完烟进来，一把把刘牧樵拉住，问：“手术做完了？” 刘牧樵手一挥，把田建龙的手打开，也不回答，往前走。 他追了过来，“怎么样，还好吗？” 刘牧樵懒得理他，直接去了烧伤整形外科。 这些天，来整形的顾客越来越多，刘牧樵也不是说，每来一个女子，就把她们变成美女。 这是不可能的。 有些形体实在是很差的，身材没办法塑形的，光是一张美丽的面孔，反倒是非常吓人。 总体原则是，其他医院整形美容能够到6分美，安泰医院就做到7分美，比人家做得更好就行。 还有一个原则，中阶以下的手术设计，就交给易路西他们，刘牧樵只做高阶的。 这样，刘牧樵的工作量就大大降低了。 其实，整形美容，绝大多数顾客都是中阶以下手术，大约60是初阶的低级整容，做个双眼皮，隆个鼻子，修改一些缺陷。35是中阶，她们追求整体容貌有一个明显提升。 真正做高阶手术的只有5左右。 这个5，做出来就绝对是大美人，刘牧樵的原则是，最少也要达到8级，和现在的大明星是一个档次。 今天，刘牧樵到烧伤整形科，是检查4天前做过的一个顾客，这次设计，他是设计在85级的颜值，和钟灵是一个档次。 来到病房，刘牧樵问了几句，病人说：“别的都好，没什么感觉，只是在左下颌，有点痒。” 刘牧樵一惊。 “痒了多久了？” “昨晚痒了几次，今天痒得更密了。” “易路西，换药车！” 易路西很快就把换药车推了过来。 刘牧樵轻轻把纱布揭开，一层一层。 很不错，非常漂亮的一张脸，直到揭开了下颌部，刘牧樵不由得皱起了眉毛。 “易路西，你分析一下，这是什么原因？” 刘牧樵看着一块指甲大小的地方，颜色变红，还有少量的分泌物，很明显，这是感染了啊。 刘牧樵问易路西，是因为，下颌部，是易路西做的，刘牧樵为了给他练手，就把最简单的部位留给易路西做。 “我检讨一下。”易路西回答说。 “嗯，应该检讨。”刘牧樵认真看着感染的部位。 “要重新手术吗？”易路西问。 “用些抗生素，用氯霉素眼药水冲洗，还有挽救的机会。” 全科医师 第991章 找对象 田力玉的老婆来了，一来就是又哭又闹。 她不同意离婚。 她手里的1100万的存款，是坚决不肯拿出来的。 田力玉已经下定决心了，他请了律师，已经向法院提出离婚。 今天是田力玉拆线出院的日子，他将在半个月之后开始做化疗。 由于是早期，化疗只要做6次。 田力玉的老婆已经闹了两个多小时，田力玉根本就没理睬她。 在田力玉做手术期间，她没有照顾一天，这样的婆娘还要她干什么？ 田力玉的儿子田建龙也没有照顾父亲一天，做了手术之后，他连夜回去了。 留下来的是田力玉的女儿田雪峰，她一直照顾父亲到出院拆线。 本来，她是真忙，请假很困难，最后，给局长寄去了十只清江市的酱板鸭，这才请了半个月的假。 田雪峰一走，田力玉的老婆就到了，她是听说田力玉要离婚才赶过来的。 今年，她已经54岁了，已经不需要男人了，但是他需要男人的钱，每个月拿出存折看看心里都暖洋洋的。 现在，田力玉要求离婚，这钱就得分家了。 不行，坚决不离！ 平常不怎么凶的田力玉突然变得凶煞煞的，她也有几分害怕。 没办法，她找到刘牧樵，请刘牧樵调解。 谁知，刘牧樵还年轻，很多道理不懂，宁拆庙不拆婚的道理，他就根本不知道。 “阿姨，你们还是离了好，我注意观察，你们根本就没有夫妻感情了。作为人家的妻子，就应该在最困难的时候守在身边。田教授做手术这几天，怎么不见你的身影呢？”刘牧樵直话直说。 “冤啊！我这不是在女儿家带外孙吗？要不，女儿怎么可以守在她父亲身边？你不知道，我在他做手术的前夜，还专门沐浴了，烧香敬神，求菩萨保佑。我还打了一卦，说是手术有风险，会出医疗事故，我吓得一夜没睡，第二天再次求神，才说有化解之星……” 田力玉老婆讲了很多，似乎，没有她，田力玉是在劫难逃，他能死里逃生，还是她的功劳。 刘牧樵懒得跟她啰嗦，借故走了，把田力玉老婆丢在风中凌乱。 几天后，田力玉离婚的事办妥了。 一子一女，都长大成人，不存分配儿女的事，只规定了赡养的人，田力玉归女儿赡养，老婆归儿子赡养。 田力玉吸取了过去的教训，给女儿田雪峰打过去350万块钱，自己手里留200万养老。 钱，不给儿女，自己留多了没意思，在大难之时，还是亲情最重要。 做了第一次化疗之后，田力玉要求上班。 他的回归虽然是很不寻常，但是，科室还是很欢迎他，科室里专门为他举行了一场卡拉OK，吃了饭，就唱了一晚的歌。 在歌厅里，有个女子吸引了田力玉的注意。 这个女子刚好今天生日，满48岁，人长得很靓丽，很有几分气质，根本不像是48岁的人了，最多就是40岁。 她的歌喉很好。 恰好，田力玉也是一个爱唱歌的人，两人，就在大厅里认识了。 很快，两人谈得甚欢，就把相互的低摸清楚了。 这个女子叫陈玉琴，清江市女民营企业家，做模具加工的，企业不大，但一年也有1个多亿的产值，纯利润很稳定，每年都能赚个500万左右。 陈玉琴是离了婚的，丈夫原来是这个企业的工程师，副总，可这家伙不老实，有钱了，在外面养小三。 本来，陈玉琴还想原谅他，谁知，他竟然在外面生了一个儿子。 陈玉琴离婚5年，虽然也相过亲，看过几个男人，但是，都不中意。 今天，一见田力玉，突然就心动了，再一打听，是安泰医院烧伤整形科的大佬，技术精英，于是，芳心躁动。 后来，田力玉实话实说，说自己得了癌症，早期，已经做了手术，陈玉琴说，你们医院对胰腺癌这么厉害，不怕，不会死的，于是，两人越谈越欢。 自从这次见面后，隔不得两天，他们就有强烈的见面的冲动。 田力玉做化疗，陈玉琴一直陪着，一连几天，都守在身边，晚上，打地铺，睡在房间。 田力玉观察了一段时间，就对刘牧樵说起了这事。 “刘牧樵，今晚请你和姜薇吃顿饭，我和陈玉琴的事，我想明确了。你不会反对吧？”电话里，田力玉对刘牧樵说。 刘牧樵说：“老田，你是不是太急了一点，你们认识才半个月，并且，你也还在做治疗。当然，我不会反对，反而，我是支持的。” 田力玉说：“我也不是说打结婚证，是想请你们见证一下，我和玉琴正式来往。” 刘牧樵沉吟了片刻，说：“好吧，我准时出席。” 打完电话，田力玉跟易路西说：“路西，你也参加。” 易路西一惊，说：“还有谁？” 田力玉把声音压低说：“没有别人了，就我们5个人。” 易路西有些惊讶，按理，他最亲近的人应该是他的徒弟，而不是他易路西。 现在，他这样安排，也就是说，准备把易路西纳入自己圈子之中。 田力玉回归后，科主任的位子，肯定还是要归还田力玉，易路西也已经有这个打算，只是，田力玉还要做3个月的化疗，不可能上手术台，所以，科室里的事，易路西还是认认真真管着。 田力玉也知道自己终究还是烧伤整形外科的大佬，一时半会，还不可能有人超过自己。 但是，他也意识到，既然都已经得了癌症了，今后肯定是不能再拼命了，必须要有几个骨干，其中，易路西是最有前途的。 他准备重点培养易路西。 晚餐在清江最高贵的清江大酒店举行，田力玉，陈玉琴在门口把刘牧樵、姜薇、易路西接进去。 包间相当的豪华。 光是服务员就是两个，一男一女。 等分宾主坐下，陈玉琴挥了挥手，服务生推着一个车子，车子上三件礼物，用豪华的礼品盒装着。 陈玉琴亲手拿着礼品，双手送给刘牧樵，又分别给姜薇和易路西一人一件。 一看，吓了一跳，原来是金子做的的汽车模具，足有半斤重。 “初次见面，不成敬意，这是我们公司的标志，纯金打造的，只有最尊贵的客人，我们才送。”陈玉琴微笑着说。 “太贵重了吧？”刘牧樵说。 “你们是最尊贵的客人，这个，也就是一个纪念。我和老田，相见恨晚，按理，我们在30年前就应该相见，谁知道，老田有意作难，使我们晚见了几十年。不过，余生是一个人最清闲的时候，我们会用加倍的爱，补偿失去的几十年。” 陈玉琴很会说话，说得姜薇不由得偷偷看了看刘牧樵。 田力玉接着说：“刘牧樵，我这半条命，是你给的，下半辈子，我希望能活得更精彩。” 全科医师 第992章 突然多了很多钱 看得出来，田力玉和陈玉琴是幸福的。 既然幸福，那就祝贺呗，刘牧樵目视了一下姜薇，姜薇赶紧从包里拿出三个红包。 “这是我们三个人的贺礼，请笑纳。” 三个大得骇人的红包，每个里面都装有人民币元。 易路西一惊，怎么是三个红包，我可没凑份子钱呐。 姜薇偷偷向易路西眨了眨眼睛。 易路西只好假装一板正经向两位新人祝贺。 田力玉感动了。 他并没有告诉刘牧樵会送他们纯金礼物，他们三个就准备了贺礼，并且贺礼不轻，元，一路顺风，那是一般人敢送的。 “刘牧樵，今后，我对安泰忠心耿耿，再也不会起二心。这次去寒国，一是我鬼迷心窍，想着这2000万美金；二是我原先的老婆和儿子，极力怂恿我去；三是，我担心你整形美容技术比我厉害，所以，就去了寒国。今后，哪里有金山我也不会去了。”田力玉说。 “老田，你的第三个担心，现在证明了，我确实比你厉害，这，这么说？”刘牧樵笑道。 “你这水平，比我高太多了，我反而要追随你。要是你只比我高一点点，我会有既生瑜何生亮的怨言，但是，你这水平，简直到了神级，我还敢嫉妒吗？在寒国，我看到你做的手术，呆了很久，我那时候就感觉，我走错了。也正因为看到了你帮朱梦佳做的视频，我才一口鲜血喷射出来，也因此，发现了我身上的癌症，这不是天意吗？”田力玉灿烂地笑了。 刘牧樵点头说：“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否则，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到了晚期，我就不敢打保镖。” 田力玉看了一眼陈玉琴，他心里想，要不是有这个曲折，我哪里能遇到你呢？ 田力玉又看着易路西，说：“路西，今后，你就是烧伤整形外科的主力医生，你帮助我管理科室，在技术上，我俩都拜刘牧樵为师，但是，大部分的时候，他是不可能上台的，你就跟我学，我会倾囊相授，不会私藏一点。” 易路西见他说得忠诚，也就不装腔作势，客气话也不讲了，说：“我会努力的，您放心，我不会辜负你们的。” 接下来，酒菜上来了。 “喝点红酒算了，老田，你不能喝。姜薇，你陪陈玉琴老总喝几杯吧，我开车，我陪老田喝果汁。”刘牧樵说。 “我也和果汁，担心科室有急诊。”易路西说。 烧伤整形外科的急诊是常事，烧伤的、烫伤的，什么时候都可能出现，急诊室，一般是不处理面积较大的烧伤病人的，因为，烧伤是比较专业的，弄不好会出现问题。 接下来，大家就互相敬酒和敬果汁。 …… 就在这时，远在北非，一场武装空袭开始了。 “K”的行踪终于被帝国发现了，他们开始了一场手术刀式的偷袭，并且还在极小范围内直播。 这场行动的指挥，远在美洲，在银屏上看着他们的突击队员潜入“K”的老巢，两架夜鹰直升机降落在院子里，突击队员经过短暂的交锋，冲进了卧室。 没错！ 就是老“K”！ 通过扫描，没错，仪器是不会错的，这个是真“K”。 一梭子弹，打进了“K”的体内。 “K”抽搐了几下，死了。 他的妻子也死了。 “K”被装进裹尸袋里，运上了夜鹰直升机，他们准备把“K”的尸体运到大西洋上，然后海葬。 这一切，都是在非常机密的情况下进行的。 等第二天发布消息之后，刘牧樵呆了很久，被击毙的到底是真“K”，还是假“K”？ 这是一个很大的疑问。 刘牧樵很矛盾，他希望死的是假“K”，但是，他又觉得太可惜，那是他的杰作，是第一个，也许是最后一个。 刘牧樵下决心，除非不得已，否则，他不会轻易帮别人易容的。 …… 全世界所有媒体，都在报道“K”被击毙的事。 利必亚出现了内乱，有人跳了出来。 接连几天，闹事的人很多。 就在世界瞩目之下，看着利必亚内乱的时候，突然之间，“K”出现在最高权力机关，他发表了电视讲话。 叛乱被压了下去。 这一戏剧性变化很快就把某大国当作了笑柄，原来，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杀了一个假“K”。 至于活着的是真“K”，还是假“K”，已经不很重要了，他们国家有“K”存在，就不存在动乱，谁都知道“K”的能力与手腕。 他是世界有名的铁腕人物。 过了几天，刘牧樵的账本上，多了一笔大钱，来路是很正常的，是刘牧樵在海外的投资收入，北非的油田，短短一个月，他的油田净利润就有两亿美金。 刘牧樵忍不住笑了起来。 今后，真的要进入富人阶层了。 他还没做好准备，过富人生活，应该怎么过呢？ 在刘牧樵的生活中，能吃一碗下锅粉就是一件很美的事情，能吃到谢敏给他做的红烧肉，他就觉得这辈子没有别的可求了。 真的是很美了。 一碗下锅粉，一碗红烧肉。 如果说还有什么好吃的，他还会想到二马路的臭豆腐，还有落苗辣椒做的擂辣椒。 当然，后来他在餐馆里吃了一回樟树港的擂辣椒，又爱上了樟树港的辣椒，这种辣椒，曾经卖到每斤180元。 还有条子肉，也就是扣肉。 也好吃。 姜薇非常吃惊。 她兼职做了刘牧樵的会计和出纳，他的账上突然多了2亿美金，虽然来路很正常，是刘牧樵在利必亚的投资所得，但她还是吓着了。 刘牧樵的账上的钱并不多，药厂还没有分过红，他账上只有工资奖金和飞刀的钱，交了税之后，其实也不是很多，两年加起来才800多万。 现在，突然涨到了14亿，她感觉有些吃不消了。 必须有个管家才行。 刘牧樵工作室才3个人，还有7个人的编制空在这里，眼下，得赶紧招收两个财会人员。 刘牧樵摇了摇手，说：“不急，我得想想，这钱放在账面上终究不是一件最理想的事，我还得投资。你帮我想想，投资什么好呢？” 钱多了，也很费神的。 要是只有几百万，存在银行，不费一点神。 现在是十几个亿了，还会有更多的钱来，这钱不能总躺在银行里吧。 姜薇沉吟了片刻，说：“让我想想。” 全科医师 第993章 陈太忠来了 其实，姜薇在想，刘牧樵这钱是哪里来的。 虽然银行账面上一切正常，但姜薇清楚啊，刘牧樵哪里有什么投资，他就是去了一趟利必亚，做了一次飞刀。 怎么，他突然就有投资了呢？ 姜薇很想知道，这不是小事，但刘牧樵自己不说，也就不好问。 第二天，刘牧樵从手术台上下来，姜薇给他沏了一杯好茶，正准备离开，刘牧樵说：“你等等。” 姜薇站住，转身。 “你一定在想，我怎么在利必亚有投资吧？其实，这是人家送我的一个半油田。我上次去做飞刀，人家逼我做了一台整形术，‘K’，你知道，到处被追杀。” 明白了。 “也就是说，上次枪杀的是你制造的假‘K’对吧？”姜薇问。 “谁知道是真‘K’还是假‘K’呢？”刘牧樵也不能确定，到底是真的死了，还是假的死了。 反正有一点，利必亚，有一个“K”在统治国家，并且，某大国也会要消停一段时间，经过几年策划的事情，黄了，重新组织起来又得几年。 …… 财会人员还是招聘来了，陈太忠和陈莹，都是财经硕士毕业，他们负责刘牧樵工作室的财务。 刘牧樵的私人财务还是由姜薇负责，陈太忠和陈莹帮她处理一些专业性问题，譬如税务和利息整理。 但是，谁要动刘牧樵私人的钱，必须通过姜薇。 姜薇的忠诚度是不需要怀疑的。 陈太忠今年31岁，有过做会计的实际工作经验，还有过理财经历。而陈莹才刚毕业，今年才24岁，她主要负责做账。 陈太忠个子不高，样子也长得很丑，一个小老头的样子，一只深度近视眼，加上精瘦的，给人的印象是，他会不会被风吹倒。 他是周一鸣校长推荐的，是清江大学硕士毕业生的佼佼者。 据周一鸣介绍，陈太忠，你别看他样子邋遢、猥琐，但是学识水平很高，在投资、理财方面很有天赋。 他原先的工作是在清江大学的二级机构中做会计。 刘牧樵第一眼看到他时，有些嫌弃他太丑。不过，经过面试，他毫不犹豫就招录了他。 是一个很不错的人才。 “你的近视眼多少度？” “500度” “读书读的？” “不是，是打游戏打的。” “打游戏？” “是呀，要是不打游戏，我就不考清江大学了，直接就读京大或者华大了。” “这样牛逼？” “读书考试并不很难。” “现在还打游戏吗？” “打呀。” “不影响工作吗？” “现在只在规定的时间内玩了，每天晚上9点到11点，吃鸡，一定是要吃的，否则，一天就好像没有过一样。” 刘牧樵用力皱了皱眉头。 会玩啊。 “有女朋友了吗？” “没人要我，这样丑，女孩子不喜欢。” “你把玩游戏的时间放在女孩子身上，还担心找不到女朋友？”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要是要我放弃玩游戏，我宁愿不谈恋爱。” 又是一个奇葩男。 “陈太忠，到我这里来了，暂时的工资按国家规定，工资加津贴，一个月3800，包含五险一金。另外的绩效，你比照姜薇主任的70发放。至于多少，看效益，去年，姜薇税后是78万。满不满意？”刘牧樵最后谈到了薪酬。 陈太忠笑了，“超出我的意料了，体制内，拿这样高的工资的地方真不多。我也不是冲着金钱来的，要是想赚钱，我就去投资公司了。可以了，非常可以了。” “另外，还请你兼一份工作，我私人，请你做我的投资过问，并且帮我打理一些财务问题。至于报酬，你提个目标值吧。”刘牧樵说。 “这个，还要报酬吗？不要了，顺手人情而已。”陈太忠说。 “不，我是这样想的，初步这样行不，头两年，底薪100万，再看投资的业绩，业绩好，给一定的提成，怎么样？” 陈太忠一惊。 原来，周一鸣动员我来，原来是送我一场富贵啊。 有些激动。 即使打游戏成瘾的陈太忠，此一刻，突然有戒掉打游戏的冲动。 “我戒了！”他大声说。 “戒什么？”刘牧樵一惊。 “游戏啊。” “戒了游戏？有必要吗？我这里只是加了一点担子给你，没必要戒游戏，游戏你继续打，并且，我劝你，别老打吃鸡，你还可以打一款……” 刘牧樵还没说完，姜薇给他使了使眼色，意思很清晰，人家的眼睛都快瞎了，你还劝他打游戏！ 刘牧樵忙改口，说：“你要保护好眼睛，今后，女朋友来了，你都看不清她的美貌。你要是乐意的话，我帮你介绍一个……不，我不会介绍对象，我推荐一个，你自己去追，烧伤整形科的钟灵，很美，你要是把她追到了，就算你有本事了。” 姜薇做了一个鬼脸。 刘牧樵你缺德！ 让钟灵找一个这样丑的男人！ 刘牧樵发现了，说：“你别搞错了，姜薇，男儿无丑相。男才女貌，一贯的传统思想，男人关键是有才华。” 陈太忠呵呵笑歪了嘴吧。 他已经认识钟灵了，虽然是整过容的，但是，烧伤之前的钟灵就是美女，要是能够把她追到手，真的要戒掉游戏。 然后就是陈莹。 “陈莹，财会部门，现在只有你和陈太忠，你接受陈太忠的领导。至于你的工资薪金，第一年，会稍微低一点，拿蒋主任的40的绩效，好吗？” “好的。”陈莹也已经是很满足了，40的绩效也是高薪。 她同学，都只有4000多的月工资，她随便一算，一年差不多会有40万。 刘牧樵接着说：“至于我私人财务这一块，你帮着陈太忠一起，帮我做投资顾问，我给你底薪30万，提成另算，好吗？” 陈莹哪里想到还有这一块？ 也是喜出望外。 谈好了报酬，两陈高兴的合不拢嘴。 他们准备在一周时间里，把各种制度建立起来，第二个星期，就帮刘牧樵考虑投资的事。 “刘博士，你现在资金还不足，我们先考虑一些小项目，等你有几千万了，我们再考虑大一些的项目，怎么样？”陈太忠认真地说。 姜薇忍不住“噗嗤”笑了起来。 全科医师 第994章 钟灵谈判 陈太忠当然不知道姜薇笑什么。 不过，等他过了几天之后，看了刘牧樵的账本之后，吓了一跳。 你年纪轻轻，账上竟然有14亿！ 14亿可以做的事可不是一般的事了。 得想想了，得好好想想了。 不过，陈太忠想了几天，突然发现自己的能力有限，吃不下啊，14亿，做什么项目呢？ 药企扩大规模？ 这是一条途径。 不过，药企本身的造血能力很强，现在每一个品种的药，都很赚钱，并且最关键的是，这些药还没有竞争对手。 就譬如“华佗再生丸”，在国际上还没有类似的药。 去年霍普金斯医院的“神经再生因子”在市场上，流通了一段时期，但由于出现了严重副作用，现在也叫停了。 华佗再生丸这个药，利润率达到了300，刘牧樵他们赚的流油。 他，包括赵一霖和邹庆祥，都没有要求分红，赚到的钱又投入，今年又增加了两条生产线。 药企不需要额外资金的投入，陈太忠必须考虑其他方面。 房企？ 做房企很赚钱。 但一开口，就被刘牧樵否定了，说，我们不是为了赚钱而赚钱，特别是不做与医疗卫生行业不搭边的事。 陈太忠的思路就更加局限了。 难道，再建一栋住院大楼？ 刘牧樵呵呵一笑，现在的病房还需要时间消化，哪里还能建住院大楼？等内科大楼建成之后，我们就有6000多张床位了，就是全省第一，光是配齐工作人员就需要两三年时间。 陈太忠苦笑着说：“那，我真想不出了。” 刘牧樵说：“隔壁的向阳宾馆，我们买下来，怎么样？” “干嘛？” “拆了，重建一座宾馆，五星级。” “你不是说不搞与医疗卫生不搭边的行业吗？” “搭边啊！怎么不搭边？我们医院这么多外国病人，正好搞一个涉外的宾馆，为我们医院的病人服务，这不是很配套的事吗？” “噢！我懂了，这件事，你交给我。” 陈太忠当天就去了向阳宾馆，他先是看看，问问，摸清底子。 原来，这是街道的一个招待所，占地面积不小，但设施老旧，没什么顾客，里面的职工，做得有气无力，他们的工资都很难到位。 他试探着问，能不能一次性买断，回答是，谁会买呀？ 这破地方！ 确实也算是破地方。 它离安泰医院虽然只有800米，但不是主道上，连公共汽车都只有一路，周围没有什么商业，居民也不是很多。 这里是清江市的平民窟。 “要是卖，不知道会要多少钱？”他试探着问。 街道的负责人说：“去年有人来问过，人家只同意1000万，我们没同意。” 陈太忠心里一动，接着问：“你们开多少？” 那人警惕起来，说：“你又不买，问什么？” 陈太忠这猥琐样子，也不像是一个生意人，人家根本就不会直接说价格的。 “要是价格能够接受，我们是准备购买的。”陈太忠说。 “那你们能开什么价？”那人城府很深，轻易不会松口。 “2000万。”陈太忠试探。 “2000万？”那人摇头说，“不卖，2000万，你以为买破烂啊。” “那你们开价多少？”陈太忠问。 “你根本就没有诚意。” “我怎么没有诚意呢？” “你是哪个单位的？” “这个嘛，你们听过刘牧樵吗？” “刘牧樵谁不知道，不就是安泰医院的名医吗？怎么，他准备做宾馆？他应该赚了不少的钱吧？不过，这块地，加上这栋房子，评估公司做了评估，值得13个亿。” “13个亿？” “吓着了吧？” “嗯，是的，13个亿，确实贵了，还有拆迁问题，加上交易税，那不要2个亿才拿得下。” “嗯，那是。不过，要是刘牧樵要这块地，可以谈的。” 陈太忠摇头，“太贵了，太贵了，估计他不会来谈的。” “贵是贵了点，但是，城中间，哪里去买这样的土地和房子？” 陈太忠没有急于谈下去，并且，一连几天也没有过去了。 到了第5天，陈太忠不知使用了哪一招，竟然带着钟灵来了。 今天，他要钟灵谈。 钟灵一听是刘牧樵准备在这里投资，谈价，就和她自己做生意一样，一开谈，就采取了进攻方式。 “价格，3000万，全款，你老兄想方便一些什么，尽管开口。宾馆的员工，我们全部接收，你有七姑八姨什么的，我们能照顾的很好说。” 钟灵的谈判策略是陈太忠教她的。 这话一出口，很明显，这位老兄似乎有所心动。 “3000万？太便宜了。即使我同意，我们班子成员也不会同意，再说，区里国资局也不会同意啊。” 钟灵咯咯一笑，说：“你只说，你能不能做得主？你要是做不得主，推荐一个人给我们，我们跟做得主的人谈去。” “这个，怎么说呢？我肯定是做得主的。问题是，你得给我一个合适的价格，我做工作也好做一点。你应该知道，我们的工作原则是民主集中制，总还得听一听别人的意见吧？” 钟灵做了一个调皮的表情，说：“这就没有办法了，我们真的只能出3000万。” 陈太忠带着钟灵走了。 出了街道办事处，来到街上，钟灵厌恶地看了陈太忠一眼，说：“你倒好，坐在一边，一句话不说，我什么时候见过当官的，你不知道，我好紧张的。” 陈太忠推了推眼镜，说：“你的表现特别的好，你可以去做演员，非常到位，下次来，谈判就基本上可以告一段落了。” 钟灵一听，惊喜地问：“真的？我表演得还可以吗？” “可以，非常的可以，不是我对你熟悉，我都以为你是谈判高手，做企业的强女人。” “强女人？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我不是说你是强女人，我是说，你表演非常到位。你啊，是非常的温柔贤惠，今后，谁要是娶了你，真的幸福得要死。” 钟灵红着脸，瞥了一眼陈太忠，很显然，她对陈太忠是没有什么好感的，只是，她对陈太忠的智慧，还是很佩服的。 今天，所有的话，以及表情，都是陈太忠设计好了的。 全科医师 第995章 是不是喜欢他了 陈太忠没有急于再去，倒是那边打电话过来，希望面谈。 陈太忠和钟灵再次到了会议室，赵主任说：“可以把刘牧樵请来直接面谈吗？” 陈太忠说：“这不可能，他根本就忙不过来，我们是他的全权代表，是能够拍板的。” “呃，问题是，我们一直就没见过正主儿啊。”老赵也是有顾虑的，万一不是刘牧樵呢？ 刘牧樵的名气很大，也是很正能量的，和他做交易，不会被人往歪路上想，做这样的交易，很稳妥。 换个别人就不同了。 现在，老赵准备和别人通气了，肯定要说买主是谁，说是刘牧樵，到最后万一不是他呢？ 陈太忠笑着说：“你放心，这是我的名片。” 陈太忠给老赵递过一张名片，上面写着：“刘牧樵工作室财务总监；刘牧樵投资首席顾问。” 看起来不是骗子。 钟灵又采取了进攻的姿态。 “赵主任，我们回去跟刘牧樵汇报了，他还有点犹豫，一是你们开的价格有些高，说实在的，我们最早订的目标价格是2500万，谁知，你们3000万都不松口。第二，这一带，你们也知道，比较偏僻，商业价值不大。今天，既然我们来了，我们还是继续谈下去，看得出，你们也不是没有诚意的人。怎么样，3000万，就别再浪费时间了，成交吧。再高，我们刘博士肯定是不会接受的……” 钟灵说了10分钟。 赵主任似乎被什么卡住喉咙了，半晌才说出话来，说：“这样行不行，再加500万。” 钟灵咯咯笑了起来，说：“老赵真会开玩笑。50万也加不得了，我们刘博士真的不是很看好这个地方。特别是还有拆迁的问题。” “拆迁问题我们负责具体工作，按标准拿补偿金，不要你们费半点心思。”老赵做群众工作是很有一套的。 其实，拆迁工作并不重，总共才只有20户人家。 钟灵说：“世界上最难的工作就是拆迁，你说你们负责，可是，这件事是很难保证的。因为，群众工作不是一般的难做。所以，这件事……我们还是谈具体的价格吧。这样算了，我加50万，3050万。” 老赵还想加。 陈太忠挥了挥手，“老赵，再加，其他优惠我们就不能再给你了，难道，你老赵没有什么三姨六姑吗？” 赵主任沉默了。 好一阵，抬起头，说：“我试试。” 他试试是指，他也要跟别人交差。 这只是初步的价格，今后，还会要集体谈价，他一个人谈，肯定不符合程序了。 钟灵和陈太忠走出办事处，钟灵笑道：“别看你其貌不扬，还真有两下子啊。” 陈太忠说：“你别夸我，我还担心刘牧樵不满意呢。” 钟灵说：“刘牧樵神经很粗，一定会很满意的。” 两个人一路说笑，来到了姜薇办公室。 “他在办公室，我们一起过去。”姜薇站起来，带着他们进了刘牧樵办公室。 “怎么样？”刘牧樵微笑着问。 “估计，3100万以内能够解决问题。”陈太忠说。 “3100万？是不是太便宜了？”刘牧樵吃了一惊。 这个价，真的有些意料之外。 “我还担心您说太贵了呢？现在，我们开的价格是3050万，集体谈价时，还会加一点，给集体一点面子吧？”陈太忠说。 “不贵，不贵，即使再加点，不要太刻薄了就行。”刘牧樵觉得，也不能欺负人。 又过了两天，老赵又一次邀请，这是最后一次谈判，这一次，刘牧樵依然没有露面，他委派姜薇参加，这是对人家的尊重。 他实在是没有时间参加谈判，再说，也不感兴趣，谈判是一件十分头痛的事。 陈太忠他们三人来到办事处，对方见刘牧樵还是没出现，失落感还是很大的。 谈判的人很多，对方有9个人，班子成员都在，还有区上的人。 谈判很顺利，最终落在3100万上。 这不同于普通的土地拍卖，这实际上议价，区上听说是刘牧樵要这块土地和房产，很乐意。 过去，这块地上，不但没有效益，还要往里面丢钱。 要是刘牧樵真的投资十几个亿，招商引资的任务完成了，今后，这里还可以产生不少的经济效益。 很划算的一笔买卖。 刘牧樵也很划算。 加上拆迁，税收，等等，总共不到5000万，他还有135亿用于建设宾馆。 在向阳区，135亿建一座宾馆，五星级，没一点问题。 这件事，就交给陈太忠和钟灵去运筹，还有陈莹，他们三个人负总责。 “刘牧樵，你这是造孽！我估计啊，陈太忠真的会把钟灵追到手的。”他们走后，姜薇对刘牧樵说。 刘牧樵哈哈大笑起来，“不是很好吗？今后，他们生出的孩子，像陈太忠一样聪明，钟灵一样美丽，不是很好的事吗？” “我担心，生出来的娃，像陈太忠一样丑。”姜薇做了一个鬼脸。 姜薇说得没错，钟灵看陈太忠的时候，有一种含情脉脉的眼睛，能够在一个男人身上停留5秒钟就表明，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上升到了感情上了。 本来，钟灵并不喜欢陈太忠，特别是第一次，她对他还有几分厌恶，觉得这个男人太丑。 后来接触了几次，不觉得那么讨嫌了，特别是陈太忠表露出来的聪明、机智和幽默，渐渐，她觉得陈太忠有几分男子汉气息。 当然，如果说，钟灵就喜欢上了陈太忠，那就错了。 她仅仅是不再讨厌陈太忠了。 不讨厌，不等于喜欢，陈太忠很明白这个道理，他知道，万里长征路，才刚刚起步。 他不是一个急功近利之人，也不是一个轻薄的人，他会注意策略。 半个月之后，宾馆建设的手续批下来了。 特事特办。 刘牧樵的项目必须特事特办。 这是市里下的指示。 去年一年，与刘牧樵有关联而创造的GDP，除了医院这一块，给向阳区的贡献，估计超过6亿。 这都是病人在向阳区吃饭、住宿、购物创造的。 向阳区去年总共接待外国人多人，这里面，三分之一是病人，三分之二是陪护人员。 银行共收到外汇，按美元计算，共计9000多万美金，这也是一笔不少的外汇。 全科医师 第996章 一道鸿沟 刘牧樵私人投资的五星级宾馆开始筹建了，要投入使用，最快也是两年以后的事。 钟灵被聘请为项目具体负责人，同时还兼做烧伤整形外科的形象大使，至于职业模特的梦想，暂时放下了。 她感觉忙不过来。 再说，好像也不是非做模特不可。 自从见过朱梦佳之后，她回到了现实之中。 她美，但和朱梦佳相比，她又是村姑了。 所以，她对在娱乐行业出头，兴趣少了90，还是现实点，能有一份稳定的职业，能赚到可观的收入，她满足了。 这次，刘牧樵指定让她住持宾馆的筹建工作，她就已经意识到，这个酒店的总经理，90的可能性是由她做。 跟定刘牧樵不会有错。 这是一棵常青树。 企业可以倒下，刘牧樵不可能倒下，跟着刘牧樵，一辈子就安稳了。 这个想法不会错。 现在，突然之间她发现，陈太忠对自己特别的关心，她感觉很凌乱。 按理，这样丑的男人，她不可能看上，但是，最近一些时候，如果有几天不见他，心里就像是慌得很。 不会吧？ 她在问自己，不会是爱上了他吧？ 不可能的，怎么会爱上他，这样丑！ 基建队进场，钟灵突然想起，该向陈太忠汇报一下了，应该拨一些款子给工程队。 “你在哪？”钟灵拨通陈太忠的电话。 “在办公室呐。”陈太忠正在指导陈莹做一笔账。 “我过来向你汇报一下工程队的事。你有空吗？”钟灵说。 “你来了，没空也得有空啊，你快过来，我沏好茶给你喝，刘牧樵那里搞来的，大红袍。”陈太忠说。 钟灵一到，陈太忠果然端来了一杯绿油油的茶给她。 “请坐。”陈太忠笑得特别的灿烂。 陈莹说：“陈大哥，我还有点事，请一个小时假。”说完，出去了。 这家伙很懂事，避开了，躲进了姜薇的办公室里。 “工程队昨天进场，这两天运东西，明天开始拆老宾馆，你要不要去看看？估计，一个星期就能拆完，接下来是挖土石方，计划是3个月，地下15米，这算是很快的……” 她把计划说了一遍，然后，拿了一个计划书递给陈太忠。 接着说：“陈太忠，你什么时候给我拨款？” 陈太忠说：“你应该叫我陈总监。” 钟灵说：“应该叫你陈太……陈公公？” 陈太忠说：“别开玩笑了，别人听到不好。拨款的事很好办，这个星期，我们就先拨500万。” 钟灵点头说：“这样就好办了，工程队说了，只要款子及时，进度绝对是往前赶的，25个月，一定交宾馆。” “想不想做总经理？”陈太忠轻声问。 “想，或不想，你能够起作用吗？”钟灵的脸红了。 “嗯，至少，我可以给刘牧樵一个正式的建议吧。”陈太忠笑着说。 “那就请你美言几句啦。”钟灵说。 “嗯，没问题。噢，对了，今晚有一大片，《星际穿越》，请你，赏脸啵？”陈太忠试探着。 钟灵沉吟了片刻，摇摇头，说：“今晚，没时间。这一段，我都没时间。” 她犹豫了。 她真的犹豫了。 陈太忠的企图太明显了，答应了看电影，接着就会请吃饭，就会请散步，就会请旅游。 不行。 一定不行。 他太丑了。 钟灵逃离了陈太忠。 她又集中精力在工作上。 虽然时不时会想起他来，但是，钟灵下定决心不轻易和他在一起。 …… 烧伤科的接待工作很繁忙。 钟灵基本上每天要工作10小时以上，上午在工地，下午接待烧伤整形外科的客人，都是来核实效果的。 当然，里面也有轻薄的男子，是来看钟灵的美貌的。 钟灵是很美，也是刘牧樵第一个作品，颜值指数接近9，也就是接近现在活跃在娱乐圈里最美的那几个人。 也有的是想和钟灵处朋友的。 钟灵是一概拒绝。 她对待正规的客人，相当的热情，非常耐心讲解有关整形美容的知识，还会把自己过去和现在的照片给她们看。 她不怕别人说她丑，这是她的工作。 可以说，她是一个自信的女孩。 今天，来了一个女客人，50多岁，看来烧伤整形介绍之后，提出了一个要求，“要把我整形美容回到30岁，你们做得了吗？” 这是第一个提出这种要求的人，年龄跨度接近一半。 钟灵心里没有把握。 因为，50岁和30岁，虽然只有20年的差别，但这是两个年龄段，30岁，是女人最有魅力的年龄，她们这个时候散发出浓郁的雌激素的气息。 而50岁，已经青春不再，激素水平严重下降，此时，她们体内的技术水平，和男性没有太大的差异。 这两个年龄，实际上是境界的不同。 钟灵不知道能不能做这种整形美容。 当然，要形似，肯定是问题不大，关键是神似，神似就很难了。 这要问专业人士，钟灵问易路西，易路西迟疑了。 这个问题，他也拿不准。 在他的知识库里，钟灵的考虑是对的，40岁的人整形美容为20岁的，没有问题。 但50岁的整形美容成30岁的人，同样是相差20岁，在易路西过去所学的知识中，确实不行。 话换过来说，70岁的人，整形成50岁，也没问题。 问题是，女人在接近50岁的时候，有一个更年期，更年期之前是有丰富的雌激素的，女人味很足，更年期之后，雌激素枯竭，人在这个年龄，是一条分界线。 “我来帮她解释。”易路西过来了，坐在顾客的对面。 “我有一个要求，把我变回30岁的时候，不差钱，但必须是和我30岁一模一样。”说完，把几张相片拿出来。 易路西拿起相片，端详了好一会，对照本人，不由得感叹，这20年，女人的变化真的大啊！ 这哪里是20年，简直是100年！ 易路西自己琢磨了一阵，摇头说：“岁月不饶人，青春是留不住的，我觉得，你没有必要回到30岁的时候。在医学上，有一道鸿沟，无法逾越，50岁要回到30岁，不可能的。” 全科医师 第997章 级手术 易路西的解释很通俗了。 但是，这个女人很不高兴。 “你们的宣传原来是吹牛的，你们不是说70岁可以变回50岁吗？”那女子有一种盛气凌人的味道，她质问。 “没错，70岁变50岁，没问题。但是50岁变30岁很难。可以形似，但不能神似，这样做，会很不自然的，别人看了会觉得很诡异。”易路西只能给她实话实说。 说到这里，这个女人情绪有些失控，她大声质问安泰医院是怎么宣传的，还在走廊上大声呵斥钟灵。 易路西有些恼怒，但是，作为医务工作者，会尽可能地控制情绪。 “大姐，请做几个深呼吸，听我解释，医学科学还没有发展到无所不能的地步。你这种年龄跨度，真的不适合，我们告诉你，也是为了对你负责。你冷静一下，今后，你70岁的时候，我们再帮你回到50岁，那没问题……”易路西讲了很久。 “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自身不硬打什么铁！没这个本事就不要吹，我告你们，告你们做虚假广告……” 这女人情绪还是难以控制。 刚好，这时候刘牧樵进来。 “怎么回事？”刘牧樵问。 钟灵赶紧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嗯，让我来。”刘牧樵走了过去。 “阿姨，你冷静一下好吗？”刘牧樵上前说。 “啊？你叫我阿姨？你看，你看，我多老了！我不要活了！”女人情绪失控得很严重。 刘牧樵做了个鬼脸，笑着说：“阿……大姐，我跟你说，你今年50多岁了，我才20多岁，叫你阿姨好像也不错。不过，你别紧张，我有办法帮你变成姐姐。” “你是谁？” “我是刘牧樵。” “啊，我就是要来找你的，我要变回30岁，不但形态上要回到30岁，还有神态上回到30岁，你一定要帮我，我不差钱。”女人说。 到烧伤美容科的人，不差钱的人真多，十个里头，至少有六个说，我不差钱，只有一个要求，必须让我变得非常美丽。 变成非常美丽不难。 刘牧樵在通常的情况下，会尽量克制自己，不会把别人变成一个自己也不认识的人。 刘牧樵有个原则，这个美丽度，除了钟灵这种情况，其他正常人的颜值，跨度不大于2级，最好是提升05到1级比较适度。 譬如，6级颜值，提升到7级比较适合。 7级与6级虽然只有一个级别的差异，但是，是本质上的区别，7级算是很美了，而6级只是普通女子。 一般整形美容医院，1级到15级的跨度，是他们的极限。 而刘牧樵则很轻松就能达到3级以上，要是刻意提升颜值，刘牧樵刻意做到5级以上的差别。 提升5级颜值，对于其他人，那几乎是不敢想象，把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制成10级美女，这本属于神话。 再难，不是刘牧樵不能做了，而是人体局限达到了极限。 人的颜值，并不完全受颜面的影响，而是受身体各方面的影响，有些身体缺陷是不可能修改的。 所以，颜值提升5级，是极限。 现在眼前这女人，要从50岁变回30岁，等于提高35级的颜值。 之所以有这么高的级别，主要是皮肤细胞的雌激素水平不是通过手术能够达到的。 刘牧樵必须另外想办法弥补，他要通过笑肌的重新布置，造成一种雌激素很充分的假象，这就有难度了。 并且，这种假象可以保持30年，也就是到了80岁，她的皮肤还像是30岁的。 当然，不可否认，到了80岁，会有一些诡异，因为，这个年龄会有老年斑，一部分是少妇的皮肤，一部分是老年斑，你说不奇怪吗？ 医学上还有一种办法，可以提高雌激素的水平——替代疗法。 长期服用补佳乐，或者倍美力。 但是，也有副作用，甚至是很高的风险——乳腺癌的发病率提高很多倍。 刘牧樵不会为了让顾客为了达到美容的效果，而推荐她们吃补佳乐或者倍美力。 这是正规医生与江湖医生的区别。 “大姐贵姓啊？” “邱冰。” “你的要求我可以满足你，不过，有点难度，你的手术难度极高，用我们专业术语说，达到了10级，我知道你不差钱，但我要告诉你，光是手术费就要70万——我们按美容行业的行业标准，而不是医院的收费标准。医院没有这个收费类别。” “70万？你确实？” “是的，先后5次手术，总共70万，加上其他费用，差不多100万。” “这样便宜？” “便宜吗？” “便宜，太便宜了，才一辆大奔的价钱。” 确实是便宜。 安泰医院没有完全按美容行业标准收费，这里是医院，医院的收费标准相对来说是比较低廉——相对于西方国家，我们的收费真的是太廉价了。 一般的美容医院，提高一个级别的颜值，特别是高级别的颜值，7级提高到8级，200万是友情价。要是8级提高到9级，500万也不算太高。 有的人，为了一个臀的美容，竟然耗资800万。 现在，刘牧樵给邱冰提高35级的颜值，是参照烧伤病人的手术费用，所以，5次手术，也只要70万。 70万确实是太便宜了。 刘牧樵也知道太便宜了，就是开口700万，这个女子应该不会太多的惊讶。 倒是现在，她惊讶不已。 “我们没有按正规美容手术收费。”刘牧樵解释说。 赚钱，不是我们的目标，我们是为了实现安泰医院价值。这句话，他当然不会傻乎乎地对顾客讲，这就是刘牧樵的办院理念。 他是准备把安泰医院办成一流的国际性大医院，而不是赚多少钱。 他们价值就是建一流的医院，赚钱是副产品。这和某些私人医院不同，他们以盈利为目的，不盈利，他们喝西北风！ 事情就是这样奇怪，你越是以实现医院价值为目的，你越能够赚到钱。而那些为赚钱为目的的医院，往往很难赚到钱。 “邱冰女士，这样吧，明天你来看设计图，满意了，我们就在这个星期安排手术。” 邱冰高兴地说：“行，我已经请了长假，但我仍然希望尽快做手术。” 全科医师 第998章 你做替补 邱冰整形美容手术的方案设计出来了。 有4张图纸，1张效果图，邱冰女士一看，愣了很久，这个效果图，比自己30岁时还漂亮很多，特别是她注意到，效果图上散发出一种少妇的青春魅力，对于这一点，她极为满意。 另外3张图，是供手术医生看的，很专业，也很吓人，刘牧樵告诉她，手术总共要开260刀。 “满意吗？”刘牧樵问。 “满意。”邱冰眼中闪烁着泪花。 “有可能，手术之后真人，还会比效果更好一些。”刘牧樵。 “那就太感谢你了。等手术技术后，我再感谢你。”邱冰说。 “感谢就不客气了，我们这也是职业。”刘牧樵说完，把手术设计图纸递给田力玉。 “这台手术，我需要你做一助。”刘牧樵对田力玉说，“你体力还没恢复，你看能做几个小时的手术。易路西，你也要做好准备，田教授要是累了，你就要顶上。” 按理，易路西应该是高兴的，但是，他一脸的愁容。 不愁不行啊！ 外科医生，有机会学习高难度手术，都会兴奋异常。 但是，易路西面临的是10级手术。 10级手术，在整形美容术中，根本就没有提及。过去，他们以为手术最高级别就是9级。 9级，非常难，田力玉也做不了9级手术，他最多做过85级的手术，做10级手术，他连做助手都有困难。 一般来说，每增加一级，手术难度就增加一倍。 9级比8级难了一倍。 那是常规的概念。 但是10级，比9级难度还不止一倍，因为，10级与9级，不是一个境界。 现在，刘牧樵要田力玉做一助，易路西是一助的替补，易路西怎么能不愁？ 不过，话又说回来，刘牧樵既然这么定了，那就是说，他有信心。 他这个人，能力太强，要是一助吃力，他会帮忙的，会自力更生的。 所以，也不需要太担心。 手术安排在第三天上午9点开始。 这是一台10级难度的手术，刘牧樵告诉了几个重要科主任，他要消失40、50个小时。 在最后一次设计中，刘牧樵修改了计划，他决定给邱冰女士做三次手术，把第一次的手术延长到40多个小时。 做几次手术，主要看手术设计者的考虑，可以分多次做，也可以精简手术次数。 这也要看手术者的能力。 刘牧樵可以一次性完成这个手术，就和做“K”的易容术一样，一次就完成了。 一般来说，分成多次做有多次做的好处，因为，从容一些，多次做可以对上一次手术不满意的地方做一些修改。 邱冰女士的手术，可以一次性做完，也可以分成10次做，刘牧樵第一次设计是做5次，最后决定做3次。其实也是刘牧樵的信心越来越足。 手术开始了。 手术在神经精神中心进行。 这需要在超洁净手术间进行，刘牧樵选择了一间神经外科做手术的手术间进行。 王艺知道这是一台超级手术，时间是超常规的，会要接近50小时的手术，有可能又要创纪录，她决定自己做巡回护士。 和刘牧樵配合，王艺是最佳搭档。 更有意思的是，今天的手术护士是刘淼。 很久没有和刘淼一起做手术，刘牧樵都差点忘记了刘淼在这里工作了。 刘淼是一个很现实的女孩。 她没有和刘牧樵主动搭讪，或找机会接近刘牧樵，是有原因的。 一是刘牧樵很忙，要接近刘牧樵，很难找到机会；二是刘牧樵在员工中，比皮院长的地位还高，谁要接近他，还必须有一定的勇气；三是刘牧樵身边的女子，有姜薇、苏雅娟，和她们比，刘淼没有任何自信；四是安泰医院的护士，后面招聘进来的，一个比一个漂亮，她刘淼，充其量只是护理队伍中的普通的一员。 有几次，刘牧樵在食堂吃饭，刘淼也在食堂，刘牧樵似乎对她视而不见。 当然，事实上，刘牧樵很可能没注意到她。 今天，很巧，刘牧樵手术，刘淼刚好被轮上了，由他做责任护士。 她很高兴。 上次刘牧樵做手术，她做护士，已经是1个月之前的事了。 虽然，她对刘牧樵不会有什么幻想，但是，不需否定的是，和刘牧樵在一起，是一件很愉悦的事。 “刘淼，今天又是你呀。”刘牧樵在王艺的帮助下穿好了手术衣，才发现给病人注射的是刘淼。 很久不见刘淼，刘牧樵也很兴奋。 “参加你的手术，变得越来越难了。”刘淼说。 这话没错，现在，手术室有100多个护士，手术间也有70间，轮到和刘牧樵一起手术，很难。 “刘淼，还回江城县人民医院吗？” 刘牧樵回想了在江城县做手术的情景，那个时候，刘牧樵还是实习生，小荷才露尖尖角。 那次，遇见刘淼，刘牧樵觉得她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回来后还想了她很久。 可能，那是他第一次情窦初开。 后来，遇到的人越来越多，加上自己的技能也越来越多，工作越来越忙，他就再没有和那个时候一样，对刘淼神魂颠倒了。 不过，他对刘牧樵还是很喜欢的，和她在一起，还是会释放荷尔蒙的。 今天一样。 很愉悦。 刘淼说：“回去的少，太忙了。” 刘牧樵笑道：“很忙啊？” “是的，年休假都没有办法排。” “哦，工资绩效怎么样？” “高多了，我一个月也拿到3万了。” “哟，你都快追上你们护士长了。” “赶护士？难啊，她税后都是4万了。” “王艺，真的吗？” 王艺忙说：“是的，税后拿到了38万。不过，大多数护士都只有两万多。现在主要问题不是绩效的问题了，对于这个绩效，都满意了，问题是，护理人员还太紧张，你还给我30个护士才行。” “还差这么多？你为什么不找赵静总护士长？”刘牧樵说。 “找她也没用，要等下一次招聘。”王艺说，“她说全院还缺300多名护士。” “啊，还差这么多人？”刘牧樵也一惊。 跟不上发展形势啊。 刘牧樵也不是不知道，医生这一块，也缺了几百。 第4批招聘的事得赶紧进行。 全科医师 第999章 没有资格 手术进展得比较艰难。 关键是田力玉的一助，算不上称职。 刘牧樵不得把很多精力放在本该一助完成的任务上。 不过，刘牧樵并没有因此焦虑和不满，他似乎是有思想准备，知道助手的能力有限，所以，他的手术速度调节得很慢。 田力玉第一次和刘牧樵合作。 他感觉很愤怒。 当然这种愤怒不是针对刘牧樵，而是对自己。 他过去很自负，认为在国内，他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即使去了寒国，在那边，他也是顶尖高手。 现在一看刘牧樵的手术技能，突然发现，自己就如同小学生，差别太大了。 别说做这种手术，即便是做助手，也非常的吃力。 他能做85级的手术，再努力一段时间，也许能做9级手术，但是，他很难承担10级手术的助手。 他对自己确实是很愤怒。 他越做越急躁。 “别慌。慢慢来，今天这台手术，确实是有难度，你现在的表现已经很好了。” 刘牧樵注意到了田力玉的情绪。他安抚田力玉。 “我太不中用了。” “别这样说，谁都有一个学习过程。10级手术，别说你们，我也是第一次做，我也有一个适应过程。” 刘牧樵做过超12级的手术，但是，10级的，今天也是第一次做。 他不经意的一句话，把田力玉、易路西等人都吓了一跳。 什么！你也是第一次做？ 可是，你第一次做，是那样的娴熟！ 而我们，做助手都这么艰难。 “你第一次？”田力玉惊讶地问。 “是的。”刘牧樵这才意识到，刚才那句话，自己不应该讲。 “这是你做过的最难的一台手术？”田力玉问。 “不是。”刘牧樵又一次失言。 “10级，还不是你做过的最难的手术？那台，是多少级？再说，还有比10级更难的手术吗？”田力玉觉得不可理喻。 在他的知识库里，9级是极限。 刘牧樵只好说：“整形美容手术，其实还有超高阶，10到12级。这种手术，一般已经超过了人的极限，所以，一般的专着里，10到12级，提都没有人提了。” “噢，还有10级到12级！第一次听说，长见识了。”田力玉惊呼，易路西等几个人也惊叹不已。 “您做过11级的？”易路西问。 “没有。”刘牧樵一边手术一边说。 “啊！你难道做过12级的？”易路西惊问。 “12级？没有。”刘牧樵这次意识到，人家再追问下去，自己绝对不能再如实回答了。 “哦，那你是做过105级的手术，太厉害了！” 他们不知道，12级之上还有一个神级！ 田力玉的一助，做得是跌跌撞撞。 很累！ 要是手术顺利的话，1个小时很快就会过去。但是，手术不顺利，1个小时就会比2、3小时还漫长。 田力玉抬头看了看墙上的电子钟，手术才过了3两个小时，他感觉已经过了30个小时。 太漫长了。 太艰难了。 刘牧樵已经注意到了，田力玉有些力不从心。 “你身体还没恢复，是不是休息一会，或者由易路西替你一会？”刘牧樵说。 “易路西替代我？”田力玉惊骇地问。 他在想，我田力玉都做得这么艰难，你易路西能做？ 刘牧樵也没多想，说：“试试吧。最近，他做一助，做到了9级手术，还算不错。” 田力玉愣住。 开什么玩笑？ 他怎么也不可能相信，易路西能够做这台手术的一助。 不过，既然刘牧樵都这么说了，那就让他试试吧。 再说，刘牧樵也是照顾自己的身体才出此下策，正好，这个时候，让易路西试试，什么叫技术，技术是需要积累的，是要经过长期训练的。 易路西过来了。 田力玉没有下手术台，而是站在易路西刚才的位子上，他不敢下去，他估计，过不了10分钟，刘牧樵肯定会把易路西赶下来的。 手术继续。 意外的是，易路西真的在做一助，好像……比自己刚才的表现要好。 不敢相信。 田力玉睁大眼睛。 易路西和刘牧樵配合得还不错，虽然不能说默契，但是，比刚才自己和刘牧樵的配合明显好一些。 10分钟过去了。 1个小时过去了。 3个小时过去了。 刘牧樵的手术速度竟然提速了。 怎么回事？ 短短的两个月不到，易路西进步这么快？ 他竟然可以做10级手术的助手了！ “你，易路西，你这是……竟然还不错啊。”田力玉说。 “不好意思，太勉强了。” 易路西不是谦虚，他实在是非常勉强做一助，只是，比田力玉刚才的表现要好些。 “易路西，你的进步怎么这样快？”田力玉不能理解。 他当然不能理解。 谁跟着刘牧樵，谁就有成神的可能性。 刘牧樵是一个极好的老师，他的教学能力是大师级的。 易路西最近被刘牧樵推着走，他还把极难的技术传授给他，并且还让他试手。 加上他们一群人每天利用业余时间练习操作，每天都在5个小时以上，显微手术有了很大的进步。 田力玉要崩溃了。 他羡慕嫉妒恨。 羡慕易路西，嫉妒易路西，但是，恨，他是恨自己。 鬼迷心窍去寒国！ 好了，现在都被徒弟超越了。 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做刘牧樵的助手，不再是他的专利了，甚至，他还比不上易路西他们。 当然，要是主刀，易路西应该还做不了85级的手术。 他能做几级的手术呢？ 能做高阶的了吗？ 田力玉都没有信心问了，假如易路西能做6、7级手术，那就太可怕了，追上来，那根本就不需要太久的时间。 本来，按照常规，易路西他们做8级以上手术，至少要20年以后，现在看来，这个时间会要大大提前。 田力玉看了一眼易路西。 怎么得了！ 看来，这病都不能养了。 “易路西，除了我做化疗的那几天，其他时候，你给我安排正常班。”田力玉说。 “这怎么行？你还在养病。” “什么行不行，我必须补课了，再不努力，我今后连做助手的资格都没有了！” 全科医师 第1000章 神秘人 一轮明月挂在树梢上。 几只夜鸟还在空中鸣叫。 远处，有一支萨克斯吹着《回家》，深情而又缠绵。 夜深了。 安泰医院灯火通明。 宁静而安详。 几个外国人在玩着手机。 也许这是他们在与家人联系。 刘牧樵和易路西等人还在做着手术。 田力玉被赶到休息室睡觉去了。 他还是一个病人，一个才做了手术不久的病人，关键是，他是在做化疗的期间。 刘牧樵给了他严厉的警告。 田力玉休息之前，刘牧樵批评他，他已经坚持了20个小时了，刘牧樵三次要他去休息，他就是不听。 “老田，你必须去休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现在这不是在努力，你这是在糟蹋自己。讲实在的，你的价值很大，你给我振作起来才行。你知道你的价值吗？” “我屁个价值。” “如果你是这种态度，那我就无话可说了。老田，我今后主要是做9级以上的手术，9级以下，到中阶之上，其他人都还不行，即便是易路西，也只能做7级手术，你说，8级，85级手术，是不是你田力玉存在的价值？再说，经过1到3年左右的时间训练，我估计，你做9级手术，问题不会很大。” “我能做9级手术？” 田力玉问。 9级手术，在整形美容手术中，那是登上了珠穆朗玛。 目前，在国内，还没有谁能做9级手术，能做85级的，近30年来，也只先后出现过7、8人。 如果自己能做到9级手术，那也是一种极为有诱惑力的目标。 田力玉最后还是下了手术台。 就在医生休息室里睡着了。 刘牧樵带着易路西一群人，则继续手术。 手术速度不是很快，关键是没有熟练的助手，刘牧樵需要付出很多时间做一助的工作。 总体来说，易路西还是不错的，他大致履行了三分之一的一助职能，比田力玉行，田力玉才履行了五分之一。 再说，令刘牧樵欣慰的是，易路西在进步，这种进步是一种难以置信的速度，10个小时之前，易路西比现在差远了。 等手术接近50小时的时候，易路西竟然履行了二分之一的一助职能。 刘牧樵很满意。 他知道，10级手术，能有这样的助手已经很不错了。 上次，刘牧樵在做“K”的易容术时，几乎是单打独斗。虽然他的助手都是当今世界上最厉害的美容、易容高手，但是，他们做刘牧樵的助手，最多履行了十分之一的职能。 也许，这一辈子，刘牧樵想，这种易容术——相似度要求达到98的，仅此一例而已。 他不会轻易帮人家做易容术。 即使做，做到85是他的基本原则。 超过85，属于职业道德问题了。 上一次，没办法。 他们是在枪口下做的。 再说，“K”是刘牧樵心中的英雄，人家领导民族独立功勋卓着，现在，被美的追杀，帮人家一把，也是刘牧樵愿意的。 也许，一辈子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在刘牧樵的潜意识中，他似乎还有种期望，想再见到“K”一次，他很好奇，现在活着的，是真“K”还是假“K”。 可以说，知道是真假“K”的人，除了当事人，其他人谁知道呢？ 他是不可能用仪器辨别出来的，用肉眼识别的话，几乎不可能。 假“K”比真“K”更相似。 可以说，10级以上的手术，连助手都很难有称职，所以，如果做上次那种神级手术，刘牧樵基本上不考虑请助手。 他只需要一两个人在一旁打打杂。 也就是说，如果再做上次那样的易容手术，易路西充其量就是一个打杂的。 手术终于完成。 姜薇通知他，她在食堂等。 刘牧樵精神饱满。 易路西几个人需要吃点东西，但更需要睡眠，他们摇摇摆摆来到食堂。 田力玉下台之后就再也没有露面了。 他对正在进行的手术已经没有兴趣，10级手术，他连助手都做不了，再怎么努力也做不了。 今后，他把重点放在8级，85级和接近9级的手术上。 他想明白了，他就做这一个领域里的大佬。 8级上下，是他的天下。 10级是刘牧樵的，他不再觊觎。 吃得很快。 易路西在3分钟之内解决问题，用了6个小时炖的人参乌鸡汤，易路西用了10秒钟解决。 很快就只剩下刘牧樵和姜薇了。 “接到一个奇怪的电话，要你在这个周末的9点，去上岛咖啡见一个人。我本来拒绝了，我说，没有这样的先例，我必须知道他是谁。但是，最后我放弃了，人家没有给我任何拒绝的理由，他说，你必须去见他，否则，对你并不利。不过，我感觉，人家并没有恶意。你看，怎么处理比较好。”姜薇说。 刘牧樵几乎没有多想，说：“没问题，我可以去见他。” 姜薇说：“不会有危险吧？” 刘牧樵微笑着说：“应该不会有。” 姜薇说：“我想不出人家是什么目的。” 刘牧樵暗暗点头，他有一个预感，一定是有人要易容。 并且可以猜到的是，这个人一定不意愿见外人，才要求刘牧樵去见他。 刘牧樵准备当面拒绝。 易容，这门职业是半地下的。 美容没问题，这个可以光明正大。 易容就不同。 易容，多半是为了掩盖什么，或者扮演谁。 任何一种目的，刘牧樵都不想做帮凶。 但是，刘牧樵还是有压力的。 因为，纯粹的易容，改变一下自己的形象，那根本就没必要找刘牧樵，能易容的人很多，能做中阶手术的美容医生，就能够帮别人易容。 找刘牧樵，不是普通的易容，而是要模仿某个人。 这就要慎重了。 人家很可能是蕴藏不道德的目的。 刘牧樵说：“到那里就知道了。” 姜薇皱了皱眉头，说：“我还是有些担心。” 担心是有的。 刘牧樵担心自己在利必亚做的那台手术被别人知道了，那今后就会有不少的麻烦。 全科医师 第1001章 什么人是谁 刘牧樵按时来到了上岛咖啡厅。 见到了一个男人。 带着墨镜，很大的那种，遮了半个脸。 “你终于来了。” “你坏了我的规矩。你是谁？” “我是谁，你别管。我只问你，我想变成另一个人，一个很酷的人，谢亭丰，我给你500万。” “我不做易容。” “不，你做的，并且，你很厉害的。我要求的相似度是98，这张相片，你仔细看看，这是他10年前相片。我要变成这个样子。” 刘牧樵拿起相片。 10年前的谢亭丰很英俊。 刘牧樵摇摇头，说：“对不起，我做不了，你另请高人吧。” 那人凝视着刘牧樵，很久没有说话，缓缓取下眼镜，说：“你真的不同意吗？” 刘牧樵微微一惊，他不就是谢亭丰吗？ 一个比相片苍老了几分的谢亭丰。 “你是谁？” “我就是谢亭丰。” “你不是。” “不，我就是真的谢亭丰。” “你不是。” “嗯，你很厉害，你的眼睛很毒，10年前，我是真实的谢亭丰，现在老了，就不是了。” 刘牧樵笑了笑，说：“你一直都不是谢亭丰。” “我是。” “嗯，就算你说是，但有人知道你不是。” “谁？” “这还要我说吗？” “哈哈，你还没结婚，不应该想到那件事上去。” “还有人知道你不是，谢老爷子，你骗不了他。所以，你喜欢带墨镜，对不对？” “嗯，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你可以把我变成真实的谢亭丰。” 刘牧樵摇头说：“对不起，我确实做不了易容术，我可以做美容术，做易容术，所有数据满足仪器的要求没有问题，但是，神态，我做不了。” “你撒谎。恰恰，你能够把神态做出来。” “没这个能力。” “你有，我估计，你不希望我说出具体的事例来。是不是？” “没有事例。我清楚，我从来没有涉及易容上。” 来人又戴上了墨镜，桀桀笑了几声，轻声说：“我知道，某一个国家，真正的统领已经灭亡，统治这个国家，现在是由某人的一个作品在统治。哈哈，刘博士，你不觉得很光荣吗？” “不懂。” “你懂的。” “真的不懂，先生，我也不问你是谁，我们就此说再见吧。” “我叫谢亭丰，是真实的，你不必怀疑，我就是当今世上的谢亭丰。我好容易找到了你，哪里会让你溜走呢？你必须帮我做，否则，后果你是知道的。” 刘牧樵还是一惊，虽然他有这个思想准备，知道一定会受到威胁。 但他还是说：“我不知道有什么后果。没有人强迫医生看病。” “你可以不给我做易容，今后，你会遇到很多类似的情况，你会应接不暇。”谢亭丰说。 刘牧樵淡然地笑了笑，说：“我不会易容，实在应付不了，我也许会试着做一次，最后，结果会很简单，再也没人会来找我了。” 很显然，谢亭丰愣住了。 他相信这句话的真实度。 “刘博士，你何必呢？我是诚心诚意找你帮忙的，500万不够，我可以加，1000万。” 刘牧樵摇头：“不是钱的问题，1亿也不行，因为，我做不了，我可以美容，但易容不行。” 谢亭丰沉默了，沉思了好一会，说：“除非你真的不做第二个，一旦你再帮别人做了，你就不能拒绝我。告辞！” 谢亭丰走了。 真像！ 刘牧樵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得赞叹了一句。 …… 刘牧樵也离开了咖啡厅，没有在街上停留，直接回了医院。 有个习惯，要是时间还早，刘牧樵就会在几个科室转悠一会，看到病人都很安静，他也就回家安心休息。 他看完了7个科室，姜薇来电话了，有一个急会诊，明天上午10点赶到川城，是部里组织的。 刘牧樵回到了办公室，打开电脑，查看发过来的资料，包括几张核磁共振片。 一个小女孩，在救另外两个更小的男孩时，被列车碾断了双下肢。 这是一个小英雄！ 一个16岁花季少女！ 必须动用全国最精英的团队抢救。 刘牧樵看了资料之后，摇摇头。 无力回天！ 但是，刘牧樵还是准时在双流机场降落，一出出口，就被附属医院的专车接走了。 同车的还有一位感染学专家吴教授。 吴教授有点儿秃顶。 今年50多岁的吴教授温文雅尔，眼睛中充满智慧与友善。 他是大名鼎鼎的湘雅医院的着名教授。 刘牧樵对他也有所了解，因为他在医院感染这一块，是非常有名气的。 “你就是刘博士？”刘牧樵自我介绍之后，吴教授伸出热情的双手。 “叫我小刘吧。吴教授，久闻大名。希望哪天来我们医院传经送宝。”刘牧樵也是真心话。 在他脑海里，南湘雅北协和，那是医学教育和医学临床的圣殿，100多年前，南湘雅，前身是从霍普金斯大学毕业的胡美在星城创立的雅礼医院，随后，耶鲁大学医学院毕业的颜福庆归国，加入雅礼医院，随后又成了医学院，从此湘雅医院和湘雅医学院名声鹤起，载誉百年。 刘牧樵很向往这座医学圣殿。 只是还没有机会踏进这所医院的大门。 现在，见到吴教授，刘牧樵有种说不出的高兴。 “吴教授，我是真心邀请您，希望您最近能选择一个时间，请您来我们医院授课。” “好的，没问题。我已经注意到了你们医院，从一个不起眼的医院，一下子成了清江市继附属医院之后的又一座大型医院。特别是，你的特殊伤口处理的那片论文，我想，应该是一篇很有学术价值和临床价值的论文。我正想去你们医院参观、学习一下特殊伤口科。” 吴教授的搞感染学科的，控制伤口感染是他的强项，在国内，他是数一数二的专家。 “好，就这么定了，吴教授，我一定到机场亲自迎接您。”刘牧樵说。 “刘博士，你的大名，我也是知道的哟！你的成就，我前些天特意关注了一下，吓人啊。” 吴教授查了一下刘牧樵的介绍，在多个方面都有刘牧樵这样杰出成就的人，他真还没有发现第二个。 全科医师 第1002章 大会诊1 来到川大附属医院，刘牧樵和吴教授都被安排在附属医院的内部招待所休息。 等候会诊的时间通知。 看来，这次会诊非同一般。 过去，这种会诊，参加会诊的专家都是自由安排时间，去看病人。 现在一定是等候什么重要人物。 果然，两个小时后，会诊通知到了，半小时后，在学术厅里参加会诊，现在可以去看病人。 刘牧樵和吴教授来到病房，刚好有几个专家看完了病人出来。 其实，病情并不复杂，刘牧樵和吴教授只用了10分钟就检查完了。 体格检查是刘牧樵做的。 “很标准啊！教科书式的！”吴教授夸奖刘牧樵。 他夸奖刘牧樵，是发自内心的。 吴教授的学生没有十万也有几万，这样标准的体格检查，还从来没有见过，即使他自己做，也不会这样标准。 “吴教授过奖了。你们湘雅的教学质量才是一流的，听说，恢复高考后，全国医学生毕业统考，前三届，你们都是全国第一，到了八零级，你们还和某着名医科大学进行过医学技能比赛，100分总分，你们平均高了20多分。”刘牧樵说。 吴教授笑了笑，说：“没错，我就是八零级的，那年，我考的是影像学，看20张X片，我打了满分。” “吴教授到底是高材生，今天的成就也证明了你，当年学得扎实。”刘牧樵说。 “这个患者，你有什么看法？”吴教授是一个低调的人，他不愿意刘牧樵讲太多夸奖他。 其实，吴教授在医学界是非常有名的。 他的成就在两个方面，一是医院感染方面，非常有成就，他现在是医院感染学会的主任委员，坐头把交椅。 二是感染控制方面，更是成绩卓着，不管多么复杂的感染，经过他的手，几乎没有控制不了的。 在这个方面，他算得上是传奇人物。 有一次，霍普金斯医院遇到一个超级细菌感染者，对几乎所有的抗生素都耐药，就连最后的杀手锏——万古霉素，也耐药。 这种超级细菌非常可怕，感染的患者几乎是无药可治，特别可怕的是，一旦细菌扩散，那就糟了，死的人可以是成千上万。 霍普金斯医院想尽了办法，也没有控制住这种感染，于是，他们在全世界颁布招募令，向全世界召集高手。 吴教授去了。 他用了5天时间就把这种细菌控制住了。 他用的是过去非常常用，副作用也非常多的一种药——链霉素。 链霉素这药非常着名，它治疗了很多感染患者，特别是结核病人。但是，它也有一个严重的毒副作用——耳毒性。 过去很多聋哑人，就是用链霉素的后遗症。 这种药，全世界绝大多数国家都已经禁止使用了。 吴教授建议使用链霉素。 霍普金斯医院迅速找到了这种药，药敏试验结果一出来，大吃一惊——超级敏感。 后面的结果就不需要多说了，超级细菌很快就被消灭了。 因为他这个功劳不小，吴教授被霍普金斯大学聘请为客座教授。 类似这样的传奇很多。 在湘省，医务人员几乎都认识吴教授，都听过他的课。 吴教授就经常在电话里救治病人。 控制感染遇到困难，一个电话，吴教授都会给一个满意的答复，3天后，都会获得满意的结果。 所以，吴教授有“神医”之称。 吴教授现在问刘牧樵有什么看法，刘牧樵如实回答，说：“伤口，需要做一次全面的清创。第二，面部要做一次整形美容术。” 吴教授微微一惊，说：“你觉得这两条腿还能留下来？” 第一眼，也是前面其他专家看了之后得出的结论，这个患者必须高位截肢，两条腿都必须截肢。 刘牧樵皱了皱眉头，说：“我觉得有必要试一试。” 一个花季女孩，就这样废了两条腿，太难以接受了。 吴教授轻轻摇头，说：“留住腿，就必须要闯过两关，一是彻底控制感染，二是度过毒素吸收关。所以，我估计大部分学者都会倾向于截肢，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患者的两条腿，从高位开始，被车轮碾压得几乎是粉碎，脸部也有大面积的损伤。 “我觉得，解决这个问题，其实来一次完美的清创就可以了。”刘牧樵说。 清创之后，坏死组织清除掉，就不存在大量坏死组织吸收的问题，清创得干净，就不会有细菌感染的问题。 这是理论上可以做到的。 但是实际当中，成功的可能性实很小。 正常组织与坏死组织，理论上很清晰，而实际中，大量的组织是介于两者之中，很难分清好与坏。 把好的肌肉组织清除了，腿部的功能就不能恢复。反过来，留下任何一块坏死组织，清创就会失败，就会导致感染。 这种病情，从经验上来说，可能只有唯一的一条路可走——截肢！ 吴教授没有争辩。 他看过太多的这类病人了。 两个人来到学术厅，已经有30多个专家教授。 刘牧樵和吴教授选择在后面不显眼的地方坐下。 但还是有人认出了吴教授。 “吴老，你大驾光临，坐前面啊！” “这里很好。”吴教授憨厚地挥了挥手。 “吴老，什么时候请您到我们医院做一场学术讲座？” “吴老，你在《柳叶刀》上有发表了一篇重要文章，我认真拜读了两遍。” “吴老，我正好有一个问题想问您，我有一个感染病人，骨髓炎，半年多了，用过了青霉素类，头孢类，磷霉素类，克林霉素，沙星类的都用过，效果不好。想听听您老的意见。” 吴教授微微笑了笑，说：“关键还是做药敏试验，我估计，还是引流问题，引流不好，抗生素效果就差远了。” …… 认识吴教授的人很多。 没有认识刘牧樵的。 这很好理解，吴教授成名已久，又是医院感染学会的主任委员，知名医院，他都讲过学。 而刘牧樵成名不久，在创伤医学方面，他还没有独特的技能，自然没有人认识。 刘牧樵估计，就连邀请他的人，也不见得认识他。 全科医师 第1003章 大会诊2 刘牧樵从他们的谈话中注意到了，这群人都是医学界的大佬，和吴教授是一个类别的。 吴教授是医院感染方面坐第一把交椅的人物，那么，其他人自然都是行业中的老一老二。 时间到。 门口出现了一群人。 噢，刘牧樵注意到了，来人不得了，卫生部里坐第二把交椅，管医政的大领导。 他亲自组织会诊，几乎不敢想象。 患者，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家女儿，能有一个司长级别的人来组织会诊，就已经是超出常规的会诊了。 女孩是英雄，是舍身忘己的时代英雄，没错，她应该有高规格的诊疗，组织全国医疗界的精英会诊，没问题，应该。 但在座的几乎没有人会想到会是张文科副主任来组织会诊，张文科是部里的二号人物，是部里最懂专业的领导。 他一踏进学术厅，整个厅里顿时就肃然，安静得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各位专家好！” 他挥了挥手，又朝几个人点头，似乎，认识他们。 他准备坐下。 “咦，老吴，吴教授，你怎么坐在后面？你这个大名鼎鼎的专家，坐过来，我还要听取你的意见呐！”他认出了吴教授。 吴教授只好赶紧站起来，往前面几排走过去，坐在一个姓周的教授身边。 张文科副主任坐下。 他身边是川省厅里面的赵主任，征求了一下意见之后，开始了主持。 “宋小花小姑娘的英雄事迹，你们都已经知道了，我就不多说了。今天，我们医疗系统的精英，在张文科主任的亲自召唤之下，齐聚在川省川大附属医院，准备给宋小花小英雄最好的医疗诊疗。请各位积极发言，提供最宝贵的意见。下面，我介绍一下专家名字。” 接着，赵主任介绍各位专家。 姓名，擅长领域，成就和学会的职务，或者是行政职务。 刘牧樵的记忆力很好，介绍一遍，他基本上就都记住了。 都是大人物啊。 主任委员、副主任委员、常务理事、副院长、主任…… 头衔都不少，最少的也有7、8个职位。 成就，更不得了，都是一大串，只差诺奖了。 要是在两年前，刘牧樵会惊讶得掉了下巴，也会为认识这么多大人物沾沾自喜。 现在，他倒是很平淡。 最后才介绍到刘牧樵。 众人听到他已经是教授，还是投来了不少的看稀奇的眼光，多少有些惊讶和赞叹。 这么年轻的教授，很稀奇啊。 不过，很多人还是有些疑虑，是不是水份比较多啊？ 甚至有些人在琢磨，刘牧樵的身世背景。 当主持人介绍到他的头衔时，不得不惊讶了。几个名誉博士，客座教授的头衔，众人开始刮目相待。 不过，在众人心中，刘牧樵与“大专家”三字还是链接不起来。 至少，刘牧樵没有拿过什么大奖。 众专家心中最重的东西，一是大奖，二是学术职务和行政职务。 恰恰，这两个方面，刘牧樵一个也没有。 即使主持人说刘牧樵在卒中、神经学、肝胆胰外科、颈椎外科、整形美容等领域取得巨大成就，大家也只是点点头，表示认可而已。 刘牧樵没有得到一个宝盒奖励。 大家对刘牧樵的认识非常有限。 关键是他的成就很虚，没有得奖就不是很真实。 接下来开始讨论。 发言很踊跃。 这样的场合，大家都不会刻意的隐瞒实力，更没有人会过分谦虚，都明白，自己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还代表了自己的单位。 更关键的是在张文科副主任大领导面前，要露一手。 大家争着发言，生怕被别人抢了功劳。 “宋小花小英雄是我们学习的榜样，我们一定要全力以赴，给她提供最正确的诊断和最合理的治疗。我认真看了资料，也看了本人。我的建议是尽早尽快进行高位截肢，否则，有可能因为毒素被吸收而引起肾功能衰竭，从而影响生命安全。本人在肾脏学上小有建树，我提议，由我主刀，做一个肾穿刺，搞清楚她的肾脏的状况……” 这是李教授的发言。 他的角度主要是从肾脏方面考虑病情。 “我也赞成尽快进行高位截肢，保住宋小花小英雄的生命是我们的职责。我从心血管方面考虑，由于坏死的组织形成的毒素，会影响心脏功能，所以，要严防心肌炎的发生……” 王教授的发言比较简练。他只用了5分钟的时间就讲完了。 “宋小花小英雄的病情还是相当危险的，一是她的身体创伤比较严重，二是心理打击也很大，我们需要从多方面考虑她的病情。我建议，提供心理疏导，并且还考虑给一定的药物干预，减少她的忧虑……” 神经学专家唐教授也用了几分钟时间发言。 “我认为，截肢是必须的，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 所有专家都比较一致，倾向于截肢，并且是高位截肢，这样的话，保住生命是不存在问题。 至于颜面部的整形问题，还没有人提到。 赵主任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追问道：“腿部的治疗方案趋向一致，请大家再谈谈脸部。我希望，还小英雄一张美丽的面孔。” 接下来，就有几个烧伤领域的专家发言了。 今天，真不缺专家，医学上几乎所有领域的专家都有，就连做假肢方面的专家都请来了。 “由于是急性期，脸部伤口不宜进行整形，等今后疤痕形成后，再处理变形的脸部。” 张教授的发言得到了烧伤界医生的赞成。烧伤，一般就是这样处理的。 看来，这种治疗方法也会成为主流意见。 刘牧樵有些着急，他不赞成前面所有的发言。 他举手。 手举得很高。 但是，主持人没有理睬他。 吴教授依然没有发言的准备。 他回过头朝刘牧樵摇摇头，似乎是说，你别提不同意见了吧，不会有人采纳的。 这样的大型会诊，吴教授的经验非常丰富，他不希望刘牧樵初次出来会诊就受到挫折。 这对他今后参加这样的活动很不好。 刘牧樵没听从他，他干脆站起来，把手举得老高！ 全科医师 第1004章 大会诊3 这样打破常规的非绅士风度的行为，主持人不得不让刘牧樵发言。 主持人对刘牧樵的印象不深，刘牧樵是部里点名的，现在亲眼见到他，这么年轻，他很快就对刘牧樵轻视了。 刘牧樵现在都站起来了，不得不让他发言。 他说：“我的观点与前面各位的发言有本质的不同，我的意见，并且是强烈的意见，我认为，患者根本不需要截肢，只需要一个非常出色的骨科专家，把骨头连接上，再来一次彻底的清创缝合，然后，把损伤的神经、血管吻合起来，患者完全可以把两条腿保留下来。” 他环顾了四周，大多是一种不屑的神态看着他，还有的人抱着一种看热闹的心态。 他没有停下来，接着说：“至于他的颜面部，我认为现在是最佳手术时期，再过半个月，手术的机会就没有，要等两年后才能手术。” 他本来还想加一句，手术，我可以负责，但还是把这话咽下去了，说：“我发言完毕！” 接下来是一分钟的沉默。 一个本地的专家发言了，说：“刘先生的保留双下肢的建议，我不赞成。把骨头连接上，这个没问题，但是，这么多坏死组织，断了的神经、血管、肌肉，谁有这个能力去吻合？特别是刘先生对颜面部的处理，违背了美容学的基本原则，急性期，禁止做整形手术。” 他发言完毕，接下来就有不少的专家对刘牧樵发起了攻击。 有的人攻击语言还相当不友好。 “这是对病人生命漠视的表现。” “理论上当然可行，但是，实际上，必须有神的能力才能做这样的手术。” “我估计，刘先生对这类病人还没有见识过，所以才会有如此幼稚的想法。” “我认为，刘牧樵先生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实践不够，我们不能对他有太多的责备。” “退一万步讲，即便刘牧樵的提议是对的，但是，谁能做这样的手术呢？” …… 各种不屑、刻薄的语言铺天盖地。 刘牧樵微微有些怒意。 他到底年轻，心中的怒火表现到了脸上。 他呼地站起来，大声说：“这个患者的手术，根本不需要别人来做，我就能完成。有的人说，我实践经验不足，我可以告诉大家，对伤口的处理，我有5000多例的实践经验，特殊伤口的清创处理，我也有数百例的经验。至于颜面部的手术，可以说，那是小菜一碟，我可以让患者美貌如仙……” 他这话一出，并没有让人信服，叽叽喳喳的议论声突然声音大了起来。 “到底年轻，沉不住气啊！” “是啊，他明知不会同意他做手术，所以才这么说。” “没受过挫折。” …… 越来越多的讥讽。 “我来说两句。”吴教授举了举手。 “吴教授，请。”住持人做了个手势，非常恭敬。 “我基本赞成刘牧樵教授的意见，理由有下面三点。第一，刘教授在近期是非常活跃的学者，他在很多领域的研究都卓有成效，他所有理论都是建立在他的实践基础上的，所以不能说他的经验不足。第二，我相信刘博士，刚才，我和安泰医院的胡伯龙副院长联系了一下，他，过去是我们湘雅医院的教授，他清晰地告诉我，刘博士的清创术，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现在，他们医院聚集了大量的，全世界的特殊伤口病人，中西医结合，疗效非常好。第三，据胡伯龙副院长说，刘博士的手术技能，包括显微技术，他的技能是匪夷所思的，他参加过多次国外的高难度手术……” 吴教授是知名教授，在这些专家中，他是最知名的之一，他的话，没有人轻易反驳，更没有人讥笑。 那位部里来的张文科副主任，抬头看着天花板，若有所思。 没有接着发言。 现在出现了30比2的局面。 虽然还是一边倒，但至少是还有不同意见，决策层就比较难了。 冷了几分钟长，还是有人发表意见了。 “尊敬的张主任、赵主任，尊敬的吴教授，我发个言吧。虽然，吴教授的发言很有价值，给了我们很多的启发，但是，刘博士的成果，并没有得到有关部门的认可，都是他们自己说的，所以，我不同意，把宋小花小英雄的命运交给一个不成熟的刘牧樵的成果上。”一个叫严小希的教授说。 “你的‘刘牧樵的成果没有得到有关部门的认可’是不是说，他的成果没有得奖？”一直没有说话的张文科主任说。 “是的。主任。” “嗯，我可以透露一点内幕，快了，快了，他的成果会得到认可的。并且，还不是一般的认可。”张文科说。 “嚯！”众人轻声惊呼。 不完全是赞许刘牧樵，而是对张文科主任说话的回应。 这是常识。 领导说话，必须要有反应，这是做下属的基本素质。 张文科主任有矜持地紧闭嘴唇。 这时候，发言的风向又有了一些变化，接下来的发言，有5个是赞成刘牧樵的观点。 最终，双方的对比是30比12 赵主任为难了。 他琢磨不透，张文科的意思，就小声请指示。 张文科微微笑了笑，说：“我尊重专家的意见。” 赵主任懵了。 尊重专家的意见，这句话，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问题是，专家有两派意见啊。 少数服从多数？ 作为赵主任，他脑子里很少有这个概念。 一般人，都会很简单认为，30比12，那还需要争论吗？ 可赵主任的思维不同，在他的脑子里，哪有什么少数服从多数？只有正确的一方。 他只认可正确的一方。 他说：“我有个基本想法，请张主任最后拍板。我说的不算啊。我觉得，请刘牧樵教授住持治疗，由他为主，组织抢救小组。张主任，请批评指正。” 张文科脸色一变，坐直了腰杆，说：“我同意专家们的意见，也同意赵主任最后的拍板。刘博士，请你住持治疗求救小组。你为主拿方案，并且请你点将，我这两天就在这里陪着你们，等手术结束，小英雄安全了，我才离开。” 全科医师 第1005章 大会诊4 刘牧樵的建议是有风险的。 清创缝合，必须有一个条件，就是被碾压的部分，大部分的组织要是正常的。 如果大量的组织已经死亡，那么，腿还是保不住。 第一步，他必须彻底清创，看有多少正常组织，再决定留不留得住这两条腿。 他还是把这个想法给大家提了出来。 “科学嘛，是允许试错的，第一步，是检查能不能保留伤腿，第二步才是具体的手术。”张文科很大度地说。 他内心是要帮女孩保住两条腿的。 他既然出来了，两条腿保不住，出来有什么意义？ 刚才的讨论，一边倒的格局，他是很不满意。 在场的专家的意见并没有错，保留腿还是截肢，到现在还不能说谁对谁错，并且也许今后也难说对错。 专家的意见，当然是第一条就是保命。 而张文科是部里的大员，为什么要他出来住持全国性会诊？就是要给女孩最好的治疗。 如果就是截肢了事，那么，他出来的意义就不大了，纯粹是形式主义了。 后来，他见刘牧樵提出反对意见，心中暗喜，不过，只有一个吴教授站出来支持他，力量太单薄了，他不得不出来说了两句话。 他说的话，仅仅是透露了一点刘牧樵可能得奖的事，幸亏还是有人听懂了。 关键是赵主任也听懂了。 赵主任选择了刘牧樵方案，他才满意地点头。 嗯，不错。 嗯，赵主任不错。 嗯，刘牧樵不错。 嗯，这几个专家很不错。 “老吴教授，你做副组长，感染控制这一块，就由你负责了。我就全部依仗你和刘牧樵教授了。其他同志，刘牧樵教授和吴教授，你们挑选。”张文科主任满脸的笑容。 刘牧樵四周扫了一遍，所有的人都希望自己参加。 他点了4个教授，都是骨科方面的专家。 “章教授，曾教授，谭教授，你们3个加入，你们负责骨折处理和肌腱的缝合，其他的，就交给我了。还有邱教授，你帮我做整形术的助手。”刘牧樵一口气点了4个教授。 最后，他把决策权还给了吴教授和张文科主任，“你们，帮我挑选内科方面的专家，我对于内科不在行。” 刚才点名的教授，在前面的发言中，他们都是反对刘牧樵的。 现在，他们不反对了。 他们为能够进入治疗核心小组感到幸运，一旦成功了，今后，这就是资本，可以写进成就里面去的。 手术方案拿出来了。 在刘牧樵的治疗小组的上面，还设立了一个领导小组，张文科任组长，赵主任任副组长。 这个领导小组很有权威性，刘牧樵的方案，必须通过他们的审核同意才行。 刘牧樵带领小组成员又一次看了病人，又做了一次加强核磁共振。 这几张加强核磁共振片是最关键的参考证据，刘牧樵在片子上标明了正常组织与坏死组织，还有可疑的组织也标记出来了。 这张有标记的图片到了张文科手里，所有领导成员都懵了。 刘牧樵你能从片子上区别坏死组织和正常组织？ 川大附属医院的几个影像学的主任医师被召集过来，他们看着图片也是一脸茫然，最后，不得不把已经半退休的瞿老请了过来。 瞿老是川大附属医院影像学的超级大佬，今年已经78岁，眼睛高度近视，500度的近视眼镜，显得他格外有知识。 他拿着片子，几乎挨到鼻子了。 看了大约30分钟，抬起头，说：“我想见见这个影像学大师。” “他叫刘牧樵，不是搞影像学的，他是神经学、肝胆胰外科、颈椎外科等方面的专家。” 瞿老一脸的不信，说：“不可能的，他的影像学水平太高深了，我一定要见识一下。” 刘牧樵过来了。 他端详了好一会，“你们不是开玩笑吧？刘牧樵，他？这么年轻！少年，你真会看核磁共振片？这标记，是你做的？” “是的。” “真是你看的？你没有作弊？你这么年轻，哪里学到这么高深的影像学的知识？” “瞿老，这真是我自己看的，你可以当场考我啊！”刘牧樵微笑着说。 瞿老犹豫了片刻，对他的研究生说：“你去把那张片子拿过来，我真要考考他。” 没多久，他的研究生就拿了几张片子过来，也是核磁共振片。 “你看看。要不要报告一下病史？” 一般来说，临床医生的申请单都会要把病史简单介绍一下，供影像学医生参考。 刘牧樵摇了摇头，看了起来。 “脑囊虫病。”很快，刘牧樵就有答案。大约用了2分钟。 一般来说，脑囊虫病的诊断并不是太难。只是这个病人的影像学很不典型，经过了十几个专家之手，最后才在瞿老这里得到诊断。 瞿老对这张片子也只有4分把握，后来通过治疗后证实了这个病例确实就是囊虫病。 他一直以这个为荣。 他曾经用这张片子考过很多人，没有一个人看出来。 现在，刘牧樵只用了两分钟，就下了最后的结论。 刘牧樵脑子里“叮”响了起来。 这是今天会诊以来第一次得到奖励，并且是中级宝盒X6，。 刘牧樵不由得朝瞿老看了一眼，好家伙，这是一个真正的大佬啊！ 一次可以奖励6个中级宝盒的人，在国际上也是狠角。 这种专家，要是运气好，可以做院士。 也就是说，他达到了院士的水平。 “瞿老，谢谢您啊。” 瞿老一听这话，说：“怎么是谢谢我啊？刘牧樵同学，你真的是天才啊，你的水平超过我啦。” 此话一出，在场的专家这才用惊疑的眼光看着刘牧樵。 “瞿老，你是说，刘博士的诊断是正确的吗？”张文科副主任问。 “嗯，应该是正确的，他是我见过的水平最高的影像学专家。他的诊断应该是正确的。”瞿老说。 “这么说，刘博士，你认为患者的腿能够保住？”张文科有些激动了。 这是最后的决断会议，如果按照刘牧樵标记的图片所示，则非常有希望保住这两条腿。 全科医师 第1006章 遇到难题 张文科是非常希望保住患者双腿的。 这很好理解。 不过，事实上，有不少人认为，刘牧樵的行为过于冒险，很多专家凭良心思考问题，他们是不建议保腿的。 命要紧。 刘牧樵确实有信心。 吴教授告诉了他一个秘诀，手术过程中，为了保险，可以在创口局部用一些高浓度的抗生素。 手术方案正式批准。 先做两条腿的手术。 先由刘牧樵做清创术，而后，由骨科专家做骨折处理，再然后，刘牧樵做缝合术。 刘牧樵是关键。 这一点，大家都明白，清创如果不干净，会全功尽弃，如果清创过度，则腿部没有功能，留着也没用。 其次，做血管吻合术，神经吻合术，其他组织的吻合也很关键。 最难的还是第一关，清创术。 刘牧樵带着骨科医生，认真清理创面，切除浅部和深部的坏死组织，用了5个小时，才把右腿清理完毕。 中间没有休息，又把左腿清理干净。 接下来，骨科组上，刘牧樵在一边看着，他们把碾碎的骨头拼组在一起，用钢钉，用钢丝绳，勉强把骨头连成了一根股骨。 这个过程用了4个小时。 然后，刘牧樵又上台，这也是一个关键过程。 要吻合很多的组织，特别是血管。 突然出现大出血。 幸亏刘牧樵是血管外科的专家，才在打开筋膜包裹的组织时，及时止住了大出血。 股动脉出血也很吓人。 原先，出血部位被筋膜包裹了，现在打开筋膜，一下子，血液猛然朝外面喷射。 刘牧樵几乎是1秒钟之内就堵住了出血点。 好一手徒手止血技术！ 刚才这一手，在场的人无不佩服。 也因此，刘牧樵获得了12个中级宝盒，其中还有两个人一次奖励了3个宝盒。 刘牧樵用眼睛寻找这两个人，能够奖励3个宝盒的人都是超级大佬，但现场，符合条件的应该有4人。 很难辨别。 手术进展还算顺利。 张文科进来参观了一次。 “情况还乐观吗？”张文科问。 “乐观。血供都已经恢复了。”刘牧樵刚好吻合了几根大血管，检查了血运，不错，没有血栓形成。 张文科一喜，他是肝胆外科专家，对外科相当的内行，一听说血运恢复了，基本上就告诉他，腿保住了！ “刘博士，加油，我在宾馆等你，请你吃大餐！” 张文科相当的激动。 他走路都有些飘。 就在这之前，他还心事重重，很担心会出问题。 要是腿保不住，那么，他是有责任的，至少，他的决策就成了笑柄。 虽然说，整个过程，他都只表态了4个字，“听专家的”。决策是赵主任决定的。但是，谁都知道，他才是最高决策者。 特别是在绝大多数专家反对保腿的情况下，他这个决策就显得很重要了。 腿保住了，他的任务就完成了，腿没有保住，他的决策就成了笑柄。 所以，他是有心病的。 本来，作为他这样大的领导，是不需要亲自进手术室的，但是，心病很折磨人，他还是进来了。 现在，得到了刘牧樵很明确的回答，他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 他回到宾馆，对赵主任说：“赵主任，你安排一下，我准备隆重为刘牧樵庆功！” 赵主任有些迟疑，现在是庆功的时候吗？ 他也是专家出身，曾经在省立医院工作过10年，进了副主任医生，是心内科医生。 他不那么乐观。 但是，他迟疑了三秒钟之后，赶紧说：“好！我马上安排。” 随即，他对手下说：“去，预定一个包间，可以坐20个人的，规格，最高的。” 张文科摇了摇手，说：“不，小范围的，我要小范围宴请刘牧樵，赵主任你作陪，噢，对了，还有吴教授。你，我，刘牧樵，吴教授，还有我带来的李司长，就我们5个人。” 赵主任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意思，笑了笑，点头让助手去办理。 这是有区别的。 赵主任是场面上的人，对于这一套，他很能理解。 “主任，刘牧樵是一个好苗子。” “嗯，我想，刘博士今后会有大成就的。” “主任您好像前几年还在带博士吧？” “那是前几年的事了，现在，规定不能带了，再说也忙不过来。” “可惜，要是刘牧樵拜在你门下，那他的前途就无量了。” “呵呵，他都已经在龙教授门下了。” “不是说，那是硕士吗？我觉得，他会更愿意做你的博士的。” “不说这个了。不过，我的大弟子早就是协和的首席专家了，他可以接收他做博士后的。” …… 两个人聊了一会，看了一下时间，都有些疲倦了，“休息一会。” 他们昨晚睡得很不踏实，今天也没睡意，现在心里踏实了，总算来了睡意。 他们准备睡两个小时，估计，手术在两个小时后能结束。 就在他们睡得很香的时候，手术室里，刘牧樵遇到了一个难题。 他要给患者的腘窝神经改道。 这是一个从未经历过的事情。 腘窝神经是从股神经贴着股骨延伸到腘窝。 由于股三头肌有损伤，吻合时，要在腘窝神经经过部位做吻合，这样，腘窝神经就需要改道。 神经经过哪里，都是有讲究的，这是生理上最合理的地方。 现在要给神经改道，就违背了人的生理。 所以，一般的专家，从来就没有考虑过神经改道的问题。 刘牧樵遇到了一个难题。 他必须给神经改道。 要改道，就有一个神经延伸的问题。 众所周知，神经是不能延伸的。 所以，刘牧樵盯着腘窝的内侧，从这里向左位移两公分，可以解决神经的长短问题。 但是，需要搬家的肌腱就有三根。 “你真的认为神经移动不会出现问题？”骨科谭教授疑惑不已，骨科经常遇到这个问题。 他们从来不考虑神经移位，只考虑肌腱移动。有时候宁愿牺牲肌肉的功能，也不会去动神经。 现在，刘牧樵为了满足肌肉的功能，他要神经搬家。 这真是闻所未闻的事。 “如果不让神经搬家，这条腿就只有半条腿，女孩子走路，姿势是很重要。所以，一定优先满足肌肉的功能。” 全科医师 第1007章 因祸得福 在别人眼里，这是一个十分冒险的方案。 由于这是手术中遇到的问题，属于战壕里决策，没必要请示领导小组。 再说，刘牧樵也不想请示，一旦请示，又会要经过激烈的讨论，而且，自己不可能离开手术室参加他们的讨论，到时候，要是否定了，那不是很惨吗？ 刘牧樵决定了，要腘窝神经挪动一下位置。 刘牧樵把肌腱切断，让神经从肌腱下方通过，然后，指挥几个助手，“你们把肌腱缝起来吧。” 做完这个步骤，时间又过了两个小时。 “手术做完了吗？”张文科被闹钟闹醒，问手下人。 “还在做。” “啊！还没完？”张文科吃了一惊，手术时间超过预期，那不是好兆头，“问问，什么情况。” 一会儿，助手回来说：“没事，中间做了一个神经移位手术，耽搁了两个小时。” “神经移位？”张文科又是吃了一惊，还有这样的操作？ 神经移位，没听说过，连血管移位都没有听说。 血管和神经在体内的路径是非常有讲究的，绝大多数时候，它们是并行的，并且，行进的路线都是最隐蔽，距离也最短。 它们行进路线的原则是不会轻易被损害，它们躲在最深处，基本上是贴着骨骼前行。 神经移位没听说，动脉移位也没有听说过。 刘牧樵这是搞什么鬼？ “成功了？”他追问一句。 “成功了。据说是为了保全腿部的功能才采取的措施。” 张文科这才解除紧绷的神经。 又等了一会，张文科得到准确的消息，手术结束了，很成功。 长长吁了一口气，终于把悬起来的心放下来了。 …… 宴会范围很小。 很小范围的宴请，虽然比大张旗鼓的宴请规格低很多，但是寓意更深，也就是说，人家是准备把你拉进他们的小圈子。 人，都有自己的圈子。 圈子很多。 大圈子，小圈子。 其中，最重要的是他的核心小圈子，这个圈子是核心生活中的小圈子，很难进去的。 张文科这是很明确告诉刘牧樵，你，今后就是我小圈子中的人了。 刘牧樵没有想到这一个层次。 赵主任却是看得清清楚楚，他自己都不是张文科小圈子中的人，所以，他拼命地巴结刘牧樵。 刘牧樵很有些不习惯。 被这么高级的领导恭维，刘牧樵很不自在。 吴教授很少说话，他的性格很温柔，也很内敛，在一边默默吃着饭菜，时不时看着刘牧樵笑一笑。 “刘博士，今天这个患者，你可以写一篇高质量的论文，这样严重的损伤的肢体，你竟然能够保留下来，可以说，这是医学上的奇迹。就凭今天这台手术，你就应该得大奖。”赵主任必须获得刘牧樵的认可，才可能获得张文科的认同。这是套路。 就好比，某人买了一个几千块钱的镯子，你冲上去说，这是假的，人家会怎么想？会感激你告诉了他真相？ 另一个人假装很识货，极力赞赏，说，太值了，根本不止几千的价，捡漏了，捡到大漏了。 这个时候，谁会得到好感，还需要说吗？ 现在这个时候，谁对刘牧樵好，谁就会得到张文科的好感。 赵主任极力夸奖刘牧樵。 刘牧樵很不自在。 吴教授看出来了，他想帮他解围。 “脸部，刘博士，脸部你准备怎么处理？”吴教授引开话题。 “脸部，我准备明天做手术，明天上午拿出整形美容手术的方案。”刘牧樵也想换一个话题。 “你的设计原则，怎么考虑？”吴教授问。 “我注意到了，宋小花的容貌只有一般般，我想，既然脸上要做手术，我顺便给她来一次整形美容，把5分的容貌，改到8级，或者9级。”刘牧樵说。 “8级是什么概念？”张文科问。 “8级，属于美人行列，和张子怡是一个档次，还有，赵微也是8级。这个设计，我还得征求姑娘本人的意见。如果，她还嫌丑了，我就刚才让她超过范彬彬，成为一个大美人。” 张文科回头看了看赵主任，又看了几眼吴教授，最后看着刘牧樵，说：“这样也行？” 刘牧樵微微一笑，说：“这个不难，我想让宋小花因祸得福，从一个普通人模样变成一个大美人。” “那好，太好了，可惜，只是，她这个名字太俗气了，取一个比较好听的名字就好。”赵主任笑着说。 “名字不能改！”张文科大声说，“这个名字非常不错！这是英雄的名字，这是高尚的名字！” “是！是！是！还是主任您高瞻远瞩啊！你说得太好了，茅塞顿开。英雄的名字就是最好的名字！”赵主任说。 赵主任似乎是很自责。 张文科主任微微一笑，他是心领神会的！ 你小赵，在我面前耍小聪明！ 张文科不再理睬赵主任，说：“牧樵，你真的能够做到这一点？让宋小花小英雄变成大美容？” 刘牧樵认真地点点头，说：“没问题。现在是定在8级，还是9级问题，等她麻药醒了，请她自己决定。” “肯定，她一定会希望是9级美人。”赵主任赶紧说。 “不一定。我看不一定。宋小花小英雄，不是我们普通人的思维方式，她的英雄品种，不是普通人能猜到的。”张文科主任微微摇头。 赵主任赶紧说：“还是领导高屋建瓯，高度不同，想问题也不同。我懂了，宋小花一定会选择8级，甚至还可能会要求保留她5级的容貌。” 张文科主任又是微微一笑，心想，你的小聪明还真多啊！ 他转过头，对刘牧樵说：“我建议，你在给她造型设计的时候，还是动员她接受9级的颜值。女孩子嘛，美貌是一件好事。光是心灵美还不够，能够外表也美不是更好吗？” “对，对，要做工作，一定要做工作，我参加一个，动员她接受9级颜值，最好，她能够接受10级颜值。”赵主任赶紧附和。 刘牧樵摇头：“10级，做不了，她的身材有缺陷。我所说的9级美，主要是指的面部颜值。要是综合考虑，她最多只能达到8级水平。因为，她的腿，略微短了一点，短了两公分。这主要是小时候，家里穷，没吃的，发育不良造成的。” 全科医师 第1008章 差点崩溃 宋小花的整形美容方案出来了。 他拿给宋小花看。 宋小花愣了半天，糊涂了，问：“她是谁呀？” “你呀。我会帮你变成这样，喜欢吗？”刘牧樵问。 “我？她是我？” “对呀，她就是你！” “我不信，她是大美女，我是丑姑娘，我怎么可能变成她呢？” “你是丑小鸭。” 宋小花虽然是贫家女子，但丑小鸭的故事还是知道的，顿时，精神一振！ 刘牧樵拿出另一个设计方案。 “挑一下，你想变成哪个模样？” 另一个方案是9级颜值的设计。 宋小花眼睛一亮，指着第二个方案说：“我就要变成她！” 刘牧樵呵呵一笑。 这才正常啊！ …… 刘牧樵的最后方案交给了领导小组，所有成员一看，未来的宋小花是这样的美貌，惊讶得半天合不拢嘴。 “好！好！好！” 张文科连声喝彩！ 其他人一看，大领导都说好，哪里还有人反对？就连技术问题也顾不得审核了，先忙着叫好。 领导小组里面，只有一个是整形美容专家，他看了半天，也没有看清楚，刘牧樵这个设计的要点。 不过，他没有自曝家丑，装模作样提了几个问题，然后说：“好，好，高明，高明啊！” 方案通过了。 然后就是选择助手。 整形美容专家，这次总共来了3位，也没有挑选的空间，都上。 这3位专家，一个来自于津城，津城三院烧伤整形科是很有名气的，历史上，与华西医院齐名。 这位专家名叫齐安，有40年的整形美容经验。他做的手术最难的达到了85级，与田力玉旗鼓相当。 那一年选主委，他一票之差，没有当上主任委员，一气之下，连副主任委员也不干了。 所以，这几年做得默默无闻，加上年纪大了，变得沉默寡言，在烧伤整形界，沉寂了下来。 不过，作为部里的领导，还是知道的，齐安虽然没有在学会中任职，但他的成就摆在这里，比田力玉也差不到哪里去。 本来，第一人选还是田力玉，但考虑到他离开了华西医院，川省卫生系统的领导当然就不把他列为人选。 另外两个专家，一个来自于京城，一个来自于沪市，都是年轻有为，年富力强，但在名气上还不是很大，没有齐安和田力玉成就大。 他们都是能做高阶手术的专家，8级手术没有问题。 其实，在国内，烧伤整形外科还比较先进，但整形美容相对落后。 三位助手看了刘牧樵的设计之后，心里都在嘀咕，这手术做得下吗？ 要他们做整形没问题，但是，刘牧樵的设计，偏重于美容，难度就大了很多。 刘牧樵设计的手术难度达到了9级。 齐安和另外两个专家虽然自己做过8级，85级手术，离9级也就只有一个等级差距了。 但是，他们没有见过9级手术。 他们当然没有信心。 刘牧樵也知道，要他们三个做助手，是有些勉强，但是，比易路西他们不会差到哪里去。 8级手术和9级手术差一个级别，实际上操作难度要高一倍。 众人在毫无信心的情况下上了手术台。 齐安做一助。 刘牧樵站在手术台左边，说了一声：“有信心吗？” 三个人一齐摇头。 “放心，今天这台手术，不是我做过的最难的。这种手术，安泰医院经常做，很平常。好吧，我们现在开始。”刘牧樵微微一笑。 手术开始了。 10分钟后，三个助手总算是可以动手了，他们在刘牧樵的指挥下，开始了手术操作。 这是第一次配合，很正常。 又过了10分钟，他们才真正有了配合。 刘牧樵还是很满意的，和陌生人做9级手术，已经很不错了，不能指责别人，9级手术，人家看都没有看过。 到底是有功底，半个小时后，刘牧樵不禁抬起头，看了他们三个一眼，不错啊。 手术渐渐快了起来，到1个小时的时候，他们配合能力已经和易路西他们差不多了。 刘牧樵放心了。 有了这种配合，这台手术就不会出现意外了。 “刘博士，你的手术技能简直匪夷所思啊。”终于，齐安吁了一口气，能够说话了。 刚才一个小时，他基本上是拼了老命。 现在缓过一口气来。 他们不得不惊叹，这种手术技能，他们感觉到了要崩溃了，打击太大，他们的信心，几乎被碾压成粉末。 说实在的，他们都是很自负的人，在国内，他们见过太多的手术了，他们自己的技能，虽然不敢说是第一，但是，他们从来也没有需要虚心到认定自己是老二。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他们一直陶醉在自己是第一阵容中的一员，现在，他们的梦破灭了，突然发现，原来还有这样厉害的角色！ 差距还不是一点点，好像是隔了十万八千里。 他们现在看清楚了一个事实，9级手术，也许一辈子也没办法达到，这个难度不是一点点，即使做助手，也许一年之后才能勉强称职。 刘牧樵听到齐安这句赞美，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这时，“叮！”响了一声，随即，系统通知，“奖励中级宝盒X3！” 刘牧樵不由得抬头看了他一眼，心里赞叹了一声。 “嗯，不错啊！竟然可以奖励3个宝盒！” 奖励3个宝盒的，都不是一般的人，都是超级大佬。 另外两个专家就差一些了，刘牧樵收到了两个宝盒。 手术继续进行。 不过，令齐安失望的是，他想更多地配合刘牧樵，但是力不从心，再怎么努力也是枉然。 刘牧樵没有再增加速度，整个团队的配合达到了一种平衡。 “刘博士，我准备到你们医院来进修，你们接收进修生吗？”齐安真心实意。 “你？”刘牧樵反问一声。 “对呀。”齐安说。 “你做访问学者吧。我们最缺的就是你这种专家了。你要是过来，我安排你带一个治疗组。” 这是对访问学者的最高礼遇。 “不，我就跟你做9级手术！”齐安说。 “我也报一个名。” “我也。” 全科医师 第1009章 哪来的高级宝盒 手术是很成功的。 一周后，刘牧樵又回到了川大附属医院。 今天是拆线的日子。 他身后跟着一群人。 张文科主任已经回京，赵主任也在京城开会，他们都派了人，紧跟刘牧樵，在一旁录视频。 刘牧樵轻轻揭开纱布，一层一层揭开，等整张脸都露出来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一张完美的脸。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一点也不为过。 太美了，美得令人眩晕。 “拿镜子来！” 院长回头对办公室主任说，他手里捧着一个镜子。 “啊！！！” 一声惊呼！ 宋小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哪里敢相信，这怎么可能是自己呐？ 等她回过神，抬头看着刘牧樵，说：“谢谢，刘博士！” “叮！” 系统又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奖励高级宝盒一个！” 什么！ 高级宝盒？ 为什么是高级宝盒？ 他回头寻找，跟在身后的，虽然都是专家，但不应该有奖励高级宝盒级别的专家，即使是院长，也不应该有这么高的属性。 看来看去，刘牧樵的眼睛落在宋小花的脸上。 是她！ 一定是她！ 她现在是国民英雄，她是全国家喻户晓的人物，并且是正能量的人物，只有她才会有这么高的属性值。 突然之间，刘牧樵对宋小花肃然起敬。 在这之前，她在刘牧樵心目中只是一个患者，一个比较难治的患者。 现在，突然之间，她在刘牧樵心目之中成了英雄，并且是货真价实的英雄。 “宋小花，这是上天给你的回报。好人有好报。”刘牧樵说。 …… 很快，视频被传了出去。 接下来，刘牧樵在短短的半个小时之内，又获得了大量的中级宝盒。 这些中级宝盒，不乏X3的，甚至还有X5的。 至于这些宝盒来自于何处，刘牧樵只能自己猜测了。 宋小花美丽的容貌迅速传遍神州大地，而刘牧樵的大名，则在专业界广为流传。 就在刘牧樵准备登机离开川城的时候，钟灵打电话来，告诉刘牧樵，在短短的半天时间里，她接到了100多个咨询电话，100人预约了门诊。 “招兵买马。” 刘牧樵对自己说了四个字。 他给刚认识的几个医生发出了邀请，很快，他们回了信息，准备回去办理离职手术。 不过，齐安没有立即答应。 他还在观望。 因为，他知道田力玉在安泰医院。 田力玉是他的对手，那次评选主委，就是以一票只差败在他的手下。 再说，他年纪大了，不是手术黄金时期了。 他只答应来安泰医院进修。 …… 刘牧樵回到安泰医院，他直接去了烧伤整形科，易路西等人围上来，兴奋地谈论刘牧樵造成的轰动效应。 门诊预约已经超过300人了。 看来，刘牧樵要安排门诊才行。 过去，他亲手设计的手术并不多，他只做了几个典型的病例。现在，都是冲着他的名气来的，不露面肯定不行。 必须设立门槛，否则，刘牧樵只能定在烧伤整形外科了。 这个门槛，肯定是不能用钱解决的，来这里做手术美容的，都不差钱，你即使规定挂号费10万，她们也会挤着来挂号。 做高级美容术的人，谁没有准备上百万的资金？ 最后，身材成了门槛。 钟灵负责。 必须是好身材的人，刘牧樵才亲自看门诊帮她做美容设计，其他的，就由田力玉、易路西他们负责。 刘牧樵一连看了7天门诊，才消化了第一波涌进来的美容者，今后，就会比较平稳了，不会一窝蜂般往安泰医院涌。 这7天时间里，刘牧樵设计了50台手术，大多设计的是8级左右的颜值。 他没有设计超过9级的人，不能轻易做9级以上颜值的手术，这不是因为难，而是不能有太多的超级美女。 有了8级，就已经非常不错了，人，不能追求完美，太完美了不一定好。 再说，今后，大街上，到处都是人造美人，对那些天生丽质的人是一种不公平。 应该给自然美的人有一定的空间。 自然美和人造美是有区别的。 自然美从小时候就会养成一种自信，这种自信是在她的骨子里，在灵魂深处。 而人造美，多少会有一些暴发户的心态，她们的自信更容易表露于形，而不是内心的自信，甚至，她们的内心还会有一种自卑。 这是一种烙印。 刘牧樵把这50个整形美容者交给易路西，由他具体安排手术时间，她们的手术，都有一定的难度。 虽然只有8级颜值，有的手术难度达到了接近9级，所以，这些病人，他基本上都要上台。 这50台手术，要分3个月才能消化，因为，易路西他们还安排了300台其他等级的手术，即使分成几个治疗组，也是3个月的手术量。 这还是因为援军到了，那些跳槽的医生都在一个星期内赶来了。 烧伤整形外科一份为二。 田力玉做一科的主任，易路西做二科主任，新来的有些医生水平很高，能够做8级手术，他们是科主任候补，这种形势发展下去，不出半年，三个，四个科室就会要诞生。 …… 此时，远在几千公里外的寒国，突然注意到，预约整形的人少了很多，下降了三分之一。 还有不少人取消了预约。 这是一个很不正常的现象。 “怎么回事？”田纳医院的院长警惕地问。 “安泰医院，刘牧樵。现在，他们的病床扩大到了300张床位。” “300张床位？太吓人了。”院长一惊，太可怕了。 美容医院，一般都不会超过100张床位，它和普通医院不同，100张床位就已经算很大的医院了。 寒国田纳医院，是他们国内数一数二的，他们也只有150张床位。 现在，安泰医院安排300张床位，太吓人了。 “刘牧樵，能够10级手术。” “啊！能做10级手术？传说中的10级？真是吗？”院长惊呼，不过，他还是高度怀疑。 “是的，千真万确，他们给一个叫朱梦佳的顾客做了美容，颜值超过99级，接近10级。太完美了。” 院长头一晕，愣了半天。 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全科医师 第1010章 吓坏了 安泰医院迅猛的发展势头很快把现有的3600张床位占满了。 很多科室又变得一床难求。 神经精神中心，原来的备用床位都加上了新床，肝胆胰外科中心也是一样，两张床位的房间，变成了三张床。 这样，勉强开设了4500张床位。 后来居上的烧伤整形外科，300张床位也满满的。 其中，真正的烧伤病人只有20多个病人，现如今，安全生产抓得比较紧，烧伤病人大幅度下降。 剩下的都是整形的。 整形的有两种，一种是烧伤整形，一种是美容整形。 由于宋小花的名人效应，安泰医院的美容整形占了200多张床位，这在国内实属罕见。 即使在寒国，也只有一个整形医院达到了这个规模——江夏医院。 他们有280张床位。 田纳医院紧追其后，有150张床位。 现在，这两家医院突然发现，预约的病人大幅度减少！ 追究原因，他们很快就注意到了安泰医院。 他们派出了两名年轻的专家，在美容整形上很有天赋的医生来到安泰医院，见到了钟灵。 钟灵热情地接待他们。 他们询问了很多东西，问的很多是很专业的东西，最后，钟灵把他们交给了易路西。 易路西很警惕。 因为这两个人问的东西都是技术方面的。 易路西偷偷地给刘牧樵通了一个气。 刘牧樵哈哈一笑，说：“可以讲，什么都可以讲，甚至，你还可以安排他上手术台，参观也行，做助手也行。” 易路西看着刘牧樵这么自信的神态，也笑了。 这两个年轻的专家听到易路西说，可以安排他们上手术台，高兴得心跳120，半天没回过神。 他们参加了术前讨论，看到了刘牧樵的设计图纸，看了半天，最后只能叹气地摇摇头。 别说做这样的设计，就是看，也看不明白。 今天这台手术是9级。 刘牧樵亲自主刀，易路西做一助，齐安做二助。 按理，应该是齐安做一助才对，齐安的等级远比易路西高，但是，易路西是刘牧樵的老搭档了，配合得更好。 两个寒国高手分别做三助和四助。 手术开始。 直到10分钟之后，这两个寒国高手才回过神。 他们第一次看9级的手术。 当然，在寒国，也有专家做9级的手术，但是，刘牧樵所说的这个9级，很显然比传统上所说的9级不同。 “这是9级吗？”终于，他们说出了心中的疑虑。 “是的，是9级。”刘牧樵坚持说。 其实，这台手术是95级，他就是要吓唬吓唬寒国人。 他知道，寒国人有两三个教授能够做9级手术，但他们没有人能够做95级手术。 而这两个年轻人，真没看过9级手术，所以比较好哄。 刘牧樵不想说出来，自己还可以做更高级别的手术，9级是他可以暴露的最高级别。 两个寒国人果然吓着了。 随着手术进展，他们几乎崩溃。 这是9级手术？ 他们只做过8级手术，做过85级手术的助手，没有见过9级手术。 今天一见，9级手术远远超过8级手术。 难度太大了，此生要做下这种手术，几乎是没指望了。 过去，他们的人生目标就是做9级手术。 现在一看9级手术这么难，他们不崩溃都不行了。 这辈子还有什么希望？ 在寒国，每个年代，都会有2、3个能做9级手术的医生，不会更多，但也从来没少于1个。 这也是寒国在美容界领先世界的原因。 每一个作为踏进美容界的医生，最远大的梦想就是成为能做9级手术的医生。 现在，见到了刘牧樵所说的9级手术，他们吓坏了，原来这么难。 手术结束后，他们也没有停留太久，回去了。 回去后，他们向总部汇报之后，整个人都萎靡不振。 院长发现了他们有些不对劲，找到了他们，详细问了原因。 “我们的人生梦想破灭了。” “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我们的理想是做一个能够做9级手术的医生。” “这很好啊！每一个美容医生都应该有这种梦想。你们，天赋很高，这个梦想很可能在你们身上实现啊。” “不可能啊！” “为什么？” “9级手术太难了！” “9级手术确实是难，但是，也不是不可能达到的目标，我们寒国，不是总有那么几个人能做9级手术。” “我们不行，肯定，9级太难了。” “咦？不可能啊。你们被9级手术难度吓成这个样子，不至于呀，说说，你们怎么会有这样的认识？” 这两个人描述了刘牧樵的手术。 “特别是，他在显微镜下，把每一个骨骼肌细胞都进行一次组合排列，这简直不可思议。” 院长一听，沉思起来。 9级手术需要把骨骼肌重新排列组合？ 这是什么9级手术？ 院长本身就是整形美容专家，他就能做9级手术，或者说，他踏进了9级门槛，他见过的9级手术从来就没有骨骼肌的排列组合。 难道，他们见到的是传说中的10级手术？ 10级手术，在寒国历史上，曾经出现过几个这样的人物，但那是传说。 院长沉吟了好一会，说：“明天，你们可以参观一台手术，李博士的一台9级手术，我特批你们两个参观。” 为了进行技术垄断，寒国对于9级手术是保密的，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参观9级手术。只有准备培养成为9级手术的医生，才能参观9级手术。 这两个年轻人，还没有正式成为培养对象，所以，他们还从来没有参观过9级手术。 第二天，他们两个人跟随院长进入手术室，看到一半，不淡定了。 “刘牧樵的9级手术，比这个难100倍！” 这句话很夸张。 但是，很明显，他们表达了一个意思，刘牧樵所做的9级手术，比这个复杂很多。 手术医生停住了手。 他和院长对视了一下。 “难道，刘牧樵能够做10级手术？” 他们，是知道整形美容手术总共分为12级，只是，他们认为，11、12级是不可能做的，人类最多能够做到10级。 全科医师 第1011章 祖师爷 南苑道，清水河边，有一条宛然曲折的山间公路，弯多、路陡，平顺的泊油路没有一点坑洼。 清水河，是寒国母亲河的上游，河两边是崇山峻岭，原始森林密布。 江夏医院的院长李世默，一个人开着车沿江而上。 他已经开了一天的车了。 路越来越窄。 起先，还有车辆相会，现在，已经有半个小时不见一辆车经过。 倒是，开始见到马匹了。 一个人开车很孤独。 他很郁闷。 因为，寒国几百年的整形美容术独霸天下的局面即将被打破，或许，今后还可能要臣服于华夏。 这可不是一般的事情。 这涉及到国运。 他不时看看天空，太阳已经落山，黑暗陡然就压了过来。 他开启了大灯。 这里，只是一个传说的地方，十几年前，他曾经来过一次，但一无所获。 今天，他下了很大的决心，必须找到那个人。 他的师祖。 一个传说中的人物。 李世默是寒国美容界的奇才，40岁的时候，他接任了江夏医院的院长，今年他48岁。 48岁是个好年龄，年富力强。 他是寒国能做9级手术的第三人——才踏进9级境界。 另外两个，一个在江夏医院，一个在田纳医院。 据说，他的师祖能够做10级手术，他在60岁的时候隐居了。原因有多种说法，最可靠的原因是，他对于来自于要求易容的人不堪其烦，最后不得不离开美容界，隐居在寒国版的终南山。 这里有不少的隐士。 李世默必须找到师祖。 华夏的刘牧樵太强大了。 沿江而上。 到了深夜，泊油路变成了泥沙路。 在一个十字路口，李世默停了下来。 往左？往右？还是往前？ …… 刘牧樵的面前，坐着一个美女，一个现在已经很红了的女明星。 非常美丽，身材无可挑剔，大长腿长得出奇，脸蛋也极为标准。 唯一的缺陷就是眉毛略微往下压了一点。 眉毛低了，会给人一种苦相。 平心而论，这位演员忽悠普通观众没有任何问题，通过化妆师的修饰，这个缺点很容易被掩盖。 “我要求颜值达到10级。” 刘牧樵摇摇头，说：“不能。” “你能的。朱梦佳，你没有尽力，再努一把力，她完全可以达到10级。我知道。” 刘牧樵还是摇头，“10级颜值，我做不到。我可以给你做一个小型手术，不过难度不低，可以让你的眉毛往上拉高一些，你的颜值就可以增加05的颜值，达到95级颜值。” “不，95级，比李赛男都低。我要做第一。” 刘牧樵苦笑了一声，说：“我做不了。” “你能的！5000万！我不差钱。” 刘牧樵笑了笑，说：“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我的技术，不可能让你达到10级颜值。你知道，李淑芬也不到10级。” “你现在的水平远远超过了寒国的美容师！” 刘牧樵已经下定决心，不准备再做超过朱梦佳颜值的手术，他知道，那两个寒国人回去肯定不会风平浪静。 …… 第三天，李世默终于在一片松树林中找到了他认为的师祖。 这里的松树都是500年以上的古树，上面的松球差不多有拳头大小，松子则有花生米大小。 老人坐在松树下晒太阳。 一副很邋遢的样子，两眼无光，脸皮松弛。 没有90岁也有80。 “徒孙李世默拜见师祖。” 老人抬了抬眼皮，什么也没有回答，连咳嗽的声音也没有发出声来。 “师祖，我们到了危难时期，求师祖给我们指一条明路。” 老人似乎耳朵聋了，任何反应都没有。 “师祖，大寒国的美容危在旦夕了。” “……” “华夏，出了一个天才，能够做10级手术！” “嗯？”老人身体颤抖了一下，哼了一声。 “华夏，一个叫刘牧樵的，能够做10级整形美容术。”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我把视频带过来了，请您过目。” 李世默把两个视频交给师祖，一个是朱梦佳的视频，一个是两个寒国人偷拍的刘牧樵的手术。 “嗯，第一个视频，很难分析是不是10级手术。但第二视频，没有10级，这是95级手术。” “可是，95级也已经非常可怕了，我们没有能做95级手术的人。” “我已经有30年没有做过手术了。” “您一定会有办法的。” “嗯，95级手术不是那么可怕，在田纳医院的图书馆里，有一本《老田日记》，找到那本手抄本，让所有能做9级手术的医生都学习，不到半年，你们中应该会有人能做95级手术的人。” “多谢师祖。” “你今天到了这里，下次不要再来了，你走后，我就会搬家的，今后，你就找不到我了。” 李世默急了，说：“你别，我不会对任何人讲的。” “不，我不担心你。但是，事实上，你找上门来了，别人就有可能找过来的。” 李世默沉默了。 这话没错。 既然他能找过来，那么，其他人也有可能找过来。 虽然，师祖爷不可能再做手术了，但是，他能够设计，或者还有别的办法实现人家的愿望。 半晌，李世默问，“师祖，有个问题，10级手术是不是我们人类能够达到的最高境界？” “不是。整形美容术总共有12级。只是，11级、12级已经不属于美容了，美容术10级手术就可以实现10级颜值。11、12级属于易容术。这个职业是不能公开的。” “有人能达到11、12级吗？”李世默好奇地问。 “不要问这么多。这个行业，不要去涉及，连打听也要少打听。一旦被人缠上，很麻烦的。好了，你走吧。” 李世默走了。 他回过头来对祖师爷说：“您可以告诉我，你准备去哪里吗？” 祖师爷微微笑了笑，说：“你走吧，哪天，我如果想见你们了，我会找上门来的。” 李世默走了。 他直接去了田纳医院。 他混进了图书馆，拿到了一本很陈旧的书，《老田日记》。 他没有和田纳医院的人打招呼，拿回江夏医院，连夜复印了一本，第二天又把《老田日记》送了回去。 全科医师 第1012章 崩溃的老人 李世默并没有和别人分享，他一口气，把笔记的内容全部看完了。 这是一本奇书，看过第一遍之后，李世默就有了一种要突破的感觉，等他细读数遍之后，他做了一台9级手术。 出乎意料的顺利。 本来，他才踏进9级手术的大门，现在突然之间，他能顺利地做9级手术了，连他自己也难以相信。 这是奇书的功劳。 连夜，他召开了一个医院班子的会议，由副院长住持医院工作，他说，要用一年的时间潜心学习9级美容手术。 在寒国，院长与9级手术医生相比，后者的分量更大。 李世默是准备冲刺95级手术的人。 李世默注意到，《老天日记》应该是师祖的亲笔，他达到了10级手术的水平。那么，我可不可以也达到了10级呢？ 李世默用力抓了抓拳头。 咬了咬牙关。 …… 刘牧樵拒绝了那个要求做10级颜值的女演员，这个要求不可能满足，一旦打开这道阀门，今后就很难办了。 并且，他还进了一步，今后，连96级以上颜值的整形美容术也不做了，因为，9级颜值就已经是罕见的美女。 为什么要做接近完美的美女呢？ 刘牧樵的想法是对的，不能给别人无限制的满足，一定要留一个空间。 甚至他还有些后悔，朱梦佳的颜值太高了。 这一天，安泰医院来了一个老头。 这个老头有些耳聋，两眼昏花，看上去已经非常老了。 但是，刘牧樵很敏锐地注意到，他的脚力非同一般，和他80多岁的年龄完全不像。 最多就是60多岁的年龄。 他为什么要装成这么大的年龄？ 他是带着孙女前来做整形美容的。 很有些不好理解。 为什么是他带来美容。 跟随他来的女子，除了身材很好，面容很难看。 “我要让孙女达到96级颜值。”老人提出要求，“价钱，你们开。” 刘牧樵凝视了片刻，点头说：“可以。明天进院。三天内，我拿出整形美容方案。” 老人露出了一丝很难觉察的狡黠的笑容。 第三天，刘牧樵把效果图拿给他们看。 老人眼角挑了挑，显然，他很满意这个效果。 随即，他又把手术设计图拿过来，认真地看了起来。 这是一台接近10级的手术。 刘牧樵忍不住笑了。 “老爷子，原来，你也是门道中人？” 老人连忙摇头，说：“我是好奇，你这是要在我孙女身上开300刀？” 刘牧樵说：“没错，手术难度很大。你的要求太高了。” 老人说：“我听说，这种手术很难，分很多的级别，这是什么级别啊？” 刘牧樵呵呵一笑，随便说了一个级别，“8级吧。” 老人说：“8级是很高，对不对？” 刘牧樵说：“是的，是很高，我们医院最难也只能做9级。” 老人没有继续说下去。 第三天，他的孙女的手术顺利结束。 几天后，老人带着孙女走了。 易路西找到刘牧樵。 “你认为这个老人是什么来历？” “寒国的一位高手，很厉害的一个高手，也许就是那个隐居了的10级手术高手。” “他们还有这样的高手？” “是的，我最近在一本《寒国美容概论》中提到，这个人是一个美容天才，不到40岁就能够做10级手术，后来，得罪了某个帮派，就隐居了。” “那么说，应该就是这个人了。” “很难说，这个人年纪似乎并不大。” “那你给他看了设计图纸？我怀疑他就是来盗劫这张图纸的。” 刘牧樵笑了笑，说：“真真假假，我就是想给他看。我估计，他应该有一个隐藏的摄像头，回去后，他们不研究4、5个月，搞不清其中的奥妙。” 有很深的奥妙。 不过，研究出来也没有价值，因为，设计的图纸上，有一些是超过12级难度的完美级的内容。 即使他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隐士，刘牧樵也不担心他能学到什么，反倒是，他要是研究出来，会有上吊的冲动。 …… 刘牧樵的推测是正确的。 这个老人，就是李世默口中的祖师爷，他不得不亲自到了一转华夏，并且见到了刘牧樵，还拍摄到了他设计的图纸。 按理，这样的图纸，他只需要瞄一眼就能够看明白。 可是，事实上，他看了几天，好几个地方并没有看明白。 为什么要这样设计呢？ 这种设计，手术怎么做？是不是太难了。 8级？ 鬼话！ 10级也不止！ 老人经过了几个不眠之夜之后，他放弃了。 这是一套假的设计图纸！ 可是，又一想，不对呀，这种设计似乎有很深的意图。 难道是增加某种气质？ 就这样，反反复复，他琢磨了半个月，终于想透了其中的一个奥妙。 这样的疑惑之处有18处之多，他仅仅参透了其中的一个，一种失落、绝望、崩溃的感觉陡然蔓延全身。 原来，美容界，还有一个更大、更新的世界。 这个世界，那才是最美丽的。 而自己，几十年沾沾自喜，原来，并没有到达真正的美容世界的最高峰。 非常悲戚。 他毁掉了视频，决定返回深山，再也不在美容界混了，再也不关心寒国的美容业了。 寒国的美容业，气运已尽，一个人的力量是阻止不了的。 老人连夜走了。 他带着两个50岁的壮年医生和他们的妻子，还有三箱黄金和数量不详的美金，沿着清水河，一路上，在十次路口，他们选择了另一个方向。 经过一个秘密的通道，他们到了另一个世界。 他们准备永久居住在这个世外桃源。 …… 李世默第二天才意识到，师祖爷已经走了。 他在祖师爷的住处找了很久。 祖师爷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李世默想不透，为什么祖师爷既然都已经出山了，为什么突然又走了呢？ 李世默思考了几天，最后还是决定，不管他了，努力学习技术，一定要在一年内学会95级的手术，追上刘牧樵。 他没有和别人分享那本《老田日记》，而是一个人苦苦思考和钻研，有一天，他突然又有了突破。 他竟然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站在了9级手术的巅峰！ 全科医师 第1013章 钱多了头痛 陈太忠又接收到了一笔巨款。 利必亚打过来的15亿美金。 又是两个月了。 他没有问这笔钱是怎么回事。 刘牧樵稍稍提了一下，说这是在利必亚的投资所得。 15亿，换算成人民币，大约是9亿。 往哪里投？ 陈太忠只好放开思维。 既然可以做宾馆，为什么不可以做餐饮呢？ 成立一个刘牧樵饮食有限公司，开一系列的餐饮，包涵低、中、高各个档次。 他向刘牧樵汇报，刘牧樵静静地听了几分钟，就打断了陈太忠的汇报，说：“你这个计划，我支持，具体的你去和姜薇、钟灵商量。我没有时间想，就拜托你们了。” 陈太忠果然分别找到姜薇和钟灵，和她们商量办连锁餐饮业。 钟灵有好几天没有见到陈太忠了，见他过来，忙起身迎接。 “和你商量一件事，刘牧樵的钱用不完，我想，在清江市开几个高档餐馆，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陈太忠说。 “找我商量，是你的意思还是刘牧樵的意思？”钟灵问。 “有区别吗？”陈太忠说。 “怎么没有区别？要是刘牧樵说的，我就极力支持，如果是你的意思，我就反对。”钟灵说。 “什么意思？假如是我的主意，你为什么反对？”陈太忠说。 “要是你的意思，我就建议，还是别搞餐馆了，太难了，我建议做高端发型设计。”钟灵说。 “高档发型设计？”陈太忠对这个行业一脸的茫然。 “是呀，纯利润很高。”钟灵说。 “投资大不大？”陈太忠问。 “不是很大，一个投资200万就够了。”钟灵说。 陈太忠摇头说：“投资太小了。” 钟灵说：“也可大一些，500万，那就相当的高档了。我去过一家做美发，他们想我做他们的模特，投资就是500万。这个行业，在清江市才刚刚兴起，很有市场。” 陈太忠叹了一口气，说：“关键是，我手里的钱太多了，美发，花不完的。” 钟灵问：“你手里又有很多钱了？” 陈太忠伸出一个指头。 钟灵问：“1个亿？” 陈太忠摇头说：“不是，差不多是10个亿。” 钟灵微微一震。 “他怎么这么有钱啊？照这样下去，一年不会有50、60亿的收入？” “是呀，现在，我的压力很大，要把钱花出去，不能让钱放在银行里吃利息。” 钟灵认真起来。 一次要花掉上10亿，确实，陈太忠也好，钟灵也好，思维还跟不上啊。 最后，他们的意见还是落在餐饮业上。 餐饮业，一个高档餐馆，投资进去，随便就是几个亿，再来几十个亿，陈太忠也能够消化。 …… 刘牧樵刚做完一台整形美容手术，还在手术室，又接到杜小平的求援电话，一台胰腺手术，遇到了大出血。 刘牧樵直奔肝胆胰外科大楼手术室，路上，几个人跟他打招呼，他也顾不得礼节，一边走一边应了一下。 等他冲进手术室时，时间过了7分钟了。 “怎么样？” “止不住，估计是一根异位血管破裂。” “好，让开。” 刘牧樵看了两秒钟，然后把手伸进去，伸到了胰体后面，摸索了片刻。 “行了！是一根新生血管，不是很粗，是纵向撕裂。注意总结一下，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很有总结价值。” “好的，这是第三次。” “这个患者是霍普金斯医院转回来的？” “是的，这个月，我们科室，从霍普金斯医院和梅奥诊所转回来了18例，都是4期病人。孟飞云那边也有13例。” “止血钳！”刘牧樵伸手接过止血钳，伸到胰体后，盲操作，夹住了血管。 “一个月比一个月多了。南洋和西亚的病人数统计了吗？” “上个季度，南洋来了432例，西亚来了317例，欧洲来了13例，东亚来了118例，非洲来了35例。” 刘牧樵一边操作，一边很满意地点头，“光是胰腺外科，我们一个季度就收了900例，这都是含金量极高的病人。” “你最近很久没有出去做飞刀了吧？”杜小平问，又看了一下输血袋，对了一些姓名和血型。 “有半个月了，推了10个飞刀。你这个月出去了4次吧？”刘牧樵说。 “是的，我去南洋两次，西亚两次，赚了20万美金。”杜小平手术费相对还比较低，每次只有5万美金的收入。 不过，已经很满意了。 “好了，你接着做吧。” 刘牧樵把血管问题处理好了，退了一步，把主刀位还给杜小平，他脱了手套，丢进污物桶里。 “还有事？”杜小平见刘牧樵准备走，问了一句。 “我还要去儿科会诊。最近太忙了，儿科有5天没有去了。”刘牧樵把洗手衣脱了。 “好吧，去吧，本来我想再聊聊，很久没和你在一起，怪想念的。”杜小平很少有机会和刘牧樵同台手术，他现在也很少有拿不下的手术。 “这就是进步。我很少有胰腺手术可做，也很有几分失落感。”刘牧樵说完，出了手术室，直接去了儿科。 “你也终于来了！”袁主任笑着说。 阿玲一双大眼睛，盯着刘牧樵，含情脉脉，说：“你不会把我们都给忘记了吧？” 周医生忙说：“刘博士，阿玲想你都快发疯了。” 刘牧樵做了一个鬼脸，说：“开始吧。” 袁主任说：“今天是两个患者，一个是癫痫患儿，核磁共振没发现问题，我们想你来看看，能不能做手术。另一个是长期发烧的病人，找不到感染灶，能用的抗生素都用了。” “嗯，还是按规矩来吧。”刘牧樵所说的按规矩来，就是说，按医疗规程一级一级讨论。 这主要是训练年轻医生。 这两个病人都是阿玲组的。 会诊按照规定进行，刘牧樵忙里偷闲，拿起核磁共振片看了起来。 很显然，这是一个产程中有脑损害的病人，疤痕很隐蔽，一般的影像学医生根本没有办法发现。 最后，讨论结束，他说：“这个患者转神经科，我帮他做微创根治术。” 另一个病人的讨论就激烈了。 在刘牧樵面前，都想露一手。 全科医师 第1014章 开高级宝盒 发烧，是最常见，也是最难处理的症状之一。 绝大多数发烧，不予理睬，3、5天就自动退了，或者吃点抗生素，很少会有超过1周的发烧病人。 但是，也有顽固的发烧，就是不退，你用尽各种抗生素它都不退。 “发热查因”就是一种诊断。 很多长时间发烧，在大型医院也不一定能够作最后诊断，发热查因进来，出院时还是发热查因。 即使刘牧樵，也很难对所有发热病人做出明确的诊断。 安泰医院就有很多这样的病人，出院诊断就是“发热查因”。 查出原因当然最好，但是，查不出原因也没问题，能够解决发热问题就行。 可问题是，一方面找不到发热原因，一方面又不能解决发热问题。 这个患者就是这样的。 既找不到发热原因，又不能降体温。 进院半个多月，每天下午3、4点钟开始发烧，都是385℃左右。 午后潮热最常见的是结核病，但做了各方面的检查，基本上可以排除结核。病毒感染也不像。 所以，都等刘牧樵过来会诊。 讨论了好一会，发言的提出了各种假说和各种退烧办法，刘牧樵耐心听着，这是为了培养大家的思维。 “很好，大家的思路慢慢都打开了，不错，就是这样去想问题。这个患者，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证据，所以，诊断任何病都是不充分的。这个患者，现在的医疗手段基本用尽，想诊断清楚，有比较大的困难。不过，退烧，我推荐利福平试试。” 利福平？ 利福平基本上是抗结核的专用药，后来发现它对其他细菌也有抑制作用，所以也偶然用于其他细菌的感染。 但是，总体来说，很少有医生把它当作一种正规的抗生素。 现在，刘牧樵提出来，众人都觉得很新奇。 长见识了。 要知道，刘牧樵的意见，到目前为止，都是对的，因此，他建议使用利福平，没有人提出半点意见。 从儿科会诊出来，才出门，阿玲追了出来。 “刘牧樵，今晚有空吗？” 刘牧樵沉吟了片刻，说：“今晚我在特殊伤口科有一个小讲座，关于糖尿病足的诊疗。你有事吗？” “既然你没空就算了。”阿玲有些失落。 “你说嘛，我的讲座不会很长。”刘牧樵。 “算了算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一旦进去了，一下子能出得来？”阿玲说。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你生日！好，我7点钟开始讲座，730一定结束。你说，到哪里来？”刘牧樵说。 阿玲脸色一喜，说：“清江大酒店旋转餐厅，我们8点准时开餐。” 阿玲说完，向快乐的小鸟一样飞走了。 第三站，刘牧樵来到骨科，今天有一台复杂的骨病手术，他手里有一个高级宝盒，很想开出骨科的高级技能。 上次，刘牧樵参加川城的大会诊，他深受感触，自己在骨科方面，技能残缺很严重。除了闭合性骨折无痛正骨法和脊柱手术，其他骨科疾病，他基本上没有什么知识和技能。 上次，他在做清创术的时候，连肌腱都是请骨科医生缝合的，这对他的刺激很大。 一定要把骨科的技能开齐，至少要把主要的技能开到手。 骨科的技能还有很多，譬如，大的方面，有开放性的骨折处理，骨病的处理，关节病，肌腱、肌肉吻合，断肢再植，等等，都是大技能。 要是一个一个开出来，即使是专家级技能，也不可能轻易就开出来了。 骨科手术还是在老手术室进行。 开放性骨折，很多时候并不是洁净手术，这种手术对手术室要求比较低，所以，骨科，除脊椎手术，都是放在老手术室里做。 来到手术室，手术已经开始。 今天是一台胃癌骨转移手术，髋骨有一个拳头大小骨转移瘤，要切除，手术不简单。 今天的手术医生是通过人才引进过来的廖医生，他是湘省中医院的主任医生，是骨病方面的专家。 正因为难，刘牧樵就选择这个环境下开宝盒。 这样可以增加开出骨科技能的概率。 “刘博士，今天过来指导我们做手术？”廖教授是很自负的，他才来两个月，已经做了30多台骨病手术，他发现一个问题，他是骨病方面的绝对权威。 人就是希望这样，在某个领域自己是独一无二的，这就是他的价值。 不过，他没有摸清刘牧樵的底子，他问过很多人，刘牧樵在骨病方面是不是专家。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何教授、唐辉都不能明确回答。 “没看过他做类似的手术。不过，很难说，他这个人，过去也没有做过颈椎手术，但他在颈椎方面，是世界独一无二的。”何教授告诉他。 后来，邹庆祥有了明确的答案，“他会！他肯定会！他是全科医师，没有不会的！” 看来，邹庆祥说的是正确的，要不，他来手术室干什么？ 刘牧樵说：“参观一下你的手术，你是我们安泰医院唯一的骨病专家，我过来学习学习。” “谦虚，您就是谦虚，我知道，你是骨病方面的绝对权威，亲临指导，请多多包涵。”廖教授说。 刘牧樵呵呵笑了几声，说：“我确实是来学习的。对骨病，我基本上是一无所知。” 廖教授早有思想准备，别人都跟他说了，刘牧樵是绝对不会轻易暴露自己技能的。 这样的例子太多。 “刘博士，我开始了，有什么问题，请批评指正。” 刘牧樵一边看着，一边拿出高级宝盒。 “开！” 宝盒打开了。 《高级五禽戏精要》。 有些失望。 又很高兴！ 五禽戏终于齐了，等的时间太久了！ 大书在快速地翻页。 足足有3分钟，刘牧樵连打了5、6个激灵。 “你这是……” 护士发现了刘牧樵的异样，这种情形，她们是熟悉的，她们在想，刘牧樵怎么在手术室里也出现呢？ 她们的脸红了。 “没事。”刘牧樵惊醒了。 有些尴尬。 但很快就过去了。 不行，今天没有开出骨科技能，不是还有这么多的中级宝盒呢？ “开！开！开！” 一顿猛操作！ 全科医师 第1015章 骨科技能 几十个中级宝盒，被刘牧樵全开了。 大量的药液。 大量的书籍。 《麻将技巧大全》、《红薯干的制作》、《海钓中级技能》、《收破烂的诀窍》、《如何给藏獒选择食材》…… 乱七八糟的书籍，太多了。 刘牧樵仅仅瞟一眼就把它们丢进了垃圾箱里——没错，每次开宝盒的时候，就有一个垃圾箱在眼前。 有些失望。 开了45个中级宝盒了，除了7瓶药液是有用的，其他的他通通丢进了垃圾箱。 还有5个中级宝盒。 “开！” 一本《肌腱吻合术——专家级》。 还不错。 要了！虽然只是专家级，但也不错了，因为系统的专家级，那是真正的专家。 再说，肌腱的吻合，也没必要更高级的技能了，有了专家级，足够临床上使用了。 再开！ 《开放性长骨骨折的处理技术——专家级，3万普通案例》。 也不错！ 久盼的技术终于来了。 虽然也只是专家级，可以了。 长骨骨折的处理，有了专家级，也足够了！ 今后，只要是骨折，闭合性的、开放性的都没有问题了，特别是有脊椎外科的宗师级，骨科的技能差不多占了一大半了。 再开！ 《骨关节疾病处理大全——专家级》。 好家伙！ 连开了三个骨科专家级技能。 这就是大收获啊。 现在只差骨病和断肢再植了。 还剩两个中级宝盒，会不会继续沿着这条路子发展呢？ 开了！ 并且是一齐开了！ 《桉树的栽培技术》、《钱币收集指南》。 噢，偏了！ 丢进垃圾袋。 转身走。 又转身，说：“廖教授，我就不参观久了，下次有机会再来看你的手术。” “怎么就走了？还没得到你的指点啊。” “我哪会指点啊？” “你就是谦虚。都说你无所不能。” “呵呵，你也信？” “信啊，怎么不信呢？你不是明摆着是很多学科的专家吗？” “呵呵，廖教授，骨病，你是第一，今后，安泰医院这一块就指望你了。”刘牧樵说完也没有多停留，出了手术室，犹豫了一下，来到神经精神病中心的天台。 他要试一试完整的五禽戏了。 从虎戏开始，一路打下去，五种动物的套路一气呵成。 好家伙！ 威力很猛，再也没有缺陷了！ 练了几次之后，刘牧樵想，今后要是和彭千龙打一场，即使不赢，也不至于输太惨。 上次是输了。 输得很惨。 刘牧樵笑了笑，也不是太在意，自己的武功，很难有用武之地。 但又一想，自己不是“影子”特战队员吗？ 有了这个本领，更有信心了，战场的生存能力又多了一层保障。 正当他遐想的时候，手机响了。 姜薇打来的电话。 一般来说，刘牧樵做手术的时候会关机，他手机没关，就表示没在手术之中。 姜薇在电话里说：“今晚，你有安排吗？” “今晚？你有事吗？” 刘牧樵微微一惊，他都已经答应了阿玲了，放人家鸽子不好。但是，如果姜薇这里有事，他就只能优先这边了。 “今晚，陈太忠想请我们吃饭。” “他？要他改一个时间吧。” “不能改的。钟灵，今天生日，陈太忠请客。不去不好吧。” 这就为难了。 不好办啊！ “你是有事是吧？”姜薇见刘牧樵没有爽快答应，在电话里问。 “是这样的，阿玲也是今天生日，特地邀请了我。”刘牧樵没有撒谎的勇气，干脆直话直说。 “哦，这样啊。” 姜薇没有表现更多的表情，但心里，肯定再说，阿玲人家是有夫之妇，你这样热心，有意思吗？不怕别人讲吗？ “要不这样吧，我就说你出差了。”姜薇补充一句。 “不好吧？我觉得实话实说比较好，都是自己人，陈太忠就更不应说了。”刘牧樵说。 “好吧。”姜薇也不好多说，心想，你去为阿玲庆生，说得出口吗？谁不知道，安泰医院最富有少妇魅力的就是阿玲。 虽然阿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新闻，但是，也不好啊！关键是你刘牧樵名气太大了啊！ 刘牧樵没有想太多。 不就是吃顿饭吗？ 不过，刘牧樵还是给钟灵打了一个电话，解释了一下，表示道歉。 钟灵有些失望，本来，陈太忠就是打了刘牧樵的牌子，说刘牧樵帮她庆生，她才答应他的，现在，刘牧樵说不能去，她都有放弃一起吃饭的想法。 不过，钟灵又想，陈太忠会不高兴，会伤心，就没有放弃一起吃饭的计划。 这些天和陈太忠接触了一段时间，对他的反感越来越少，甚至还感觉，其实陈太忠并不那么丑。 刘牧樵按时到了清江大酒店的顶层旋转餐厅。 这里算得上是清江市餐饮业中最贵的地方，吃一顿，10个人，1万以上。 才到门口，阿玲就迎接上来。 “我好担心你不来。”阿玲走近说。 “怎么会呢？不过，差一点是来不成了，我们工作室新来的陈太忠，今晚请客，非要我参加。”刘牧樵。 “噢，我认识，那个长得很丑的男人对吧？”阿玲说。 “长得很丑吗？”刘牧樵问。 “男人无丑相，也不是太难看吧。最近，有人在议论，他在追钟灵，这，是不是太过分了？”阿玲说。 “你认为他们不适合？”刘牧樵转过头问。 “呃，怎么说呢，两个人的反差实在是太大了一些。我认为，钟灵应该找一个更适合的。”阿玲认真说。 “不是有句古话，男才女貌吗？这事，我认为很适合。陈太忠很有才华。”刘牧樵笑着说。 “呃，他很有才华？看不出来啊。”阿玲确实没把陈太忠与才华连在一起。 “人不可相貌。陈太忠是相当有才华的人，否则，能够进我的工作室？”刘牧樵说。 这时候，一个男子走了过来，说：“你就是刘牧樵吧？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你，贵姓啊。”刘牧樵不认识这人。 “免贵姓胡。”那个男人彬彬有礼。 “哦，幸会。”刘牧樵伸出手，准备握手，他心里并不很爽，当面称呼他名字的人，多少有些无理。 全科医师 第1016章 是不是太急了 握手。 刘牧樵一接触对方的手，就和触电一样，一股强大的力量传了过来。 这力量太强大了！ 刘牧樵猛然惊醒，一个猿猴摘果，竟然没有摆脱对方的抓握。 有种骨头就要断裂的感觉。 猛然，刘牧樵条件反射，一个虎爪，五指一紧，随着一声轻呼，“啊！”刘牧樵手上的力量全部到了对手的手上。 “喀喳！” 对方的五个指头，几乎所有的指骨全部都断裂、粉碎了。 刘牧樵一把，把这委顿下去的人拖进包间。 “谁派你来的？” “……”姓胡的沉默不语。 “你不回答是不是？我让你另一只手也废了！” 刘牧樵意识到了，这个人过来，就是要废掉他的手，没有了健全的手指，刘牧樵就没有办法做手术。 那人依然不讲话。 刘牧樵抓起他另一只手，正准备用力的时候，他说话了，“受人之托，你应该知道，吃我们这碗饭，我是不会调查雇主的。” “哦，你是职业杀手？” “嗯。我并不会杀你，只是废掉你的右手。” “哦？给我一个线索，我不为难你。” 刘牧樵非常幸运，要不是今天开了高级宝盒，得到了一个高级物品五禽戏全图，否则，今天真的就糟了。 看来，很多事情，冥冥之中都有安排。 刘牧樵看着很萎靡的杀手，此时，他很痛苦，被捏碎的手掌，应该痛彻心扉。 “你只需要给一点线索，我就放过你，并且，我可以迅速给你止痛。反过来，你另一只手也会是同样的结果。你选择。”刘牧樵认真地说。 “你别问了，我知道的真的不多。我能告诉你的，就是，你的美容术太高明了，弄丢了人家的饭碗。” 刘牧樵点了点头，明白了。 寒国。 一定是来自于寒国。 “你认识一个叫李世默的人吗？”刘牧樵已经猜到了，李世默，应该来华夏了。 “不认识。我说了，我只是接受任务的。” 刘牧樵不想再为难他了，给他点了穴位，做了无痛正骨。 他拿出5根筷子，折成10节，做了10块夹板，然后，用布条固定好。 “你要是不放心，就到那个医院检查一下。不去医院也行，我相信差不多都固定好了，3个月后，就可以拆夹板。吃饭的功能应该不成问题，但抓人家的手，就没有什么希望了。你走吧，不希望再次见到你。” 姓胡的走了。 当然，所谓姓胡，完全是胡说八道。 阿玲在一边，脸色惨白，等这个人走了之后，才渐渐恢复过来。 “好险啊，这人是杀手？” “打手而已，哪来什么杀手？” “我好怕啊。” “有什么好怕的？人呢？” “哦，在这边。” 来到另一间包间，一进门，原来里面还有一群人。 赵一霖，邹庆祥，袁主任，刘娅等7、8个人。 阿玲没有提起刚才这件事。 发生这件事，虽然离他们只有十多米远，但整个过程都是静悄悄的，除了他们两人，谁都不知道刚才这一场惊心动魄的打斗。 …… 在另一个很安静优雅的会所里，陈太忠、钟灵、姜薇和陈莹，围坐在一个小桌子。 桌上，10个精致的小菜，分量不多，但很稀罕，即便是姜薇，也只认得其中的4样。 鸭蹼、鲤须、鹅肝、鸡枞。 其他的6个菜，说不出他的原料，更不知道它们的雅称。 味道非常的好。 只是，这个氛围有些不是很协调，也许是因为刘牧樵不在的缘故吧。 陈太忠很想把氛围搞活跃起来，但是，主角钟灵有些失落。 等一个精致的生日蛋糕送上来，钟灵才想起，人家给自己庆生，应该高兴才对。 她感谢在座的三人。 陈太忠提议，“我们来一起唱‘生日快乐’吧。” 不可否认，陈太忠人虽丑，但歌喉不赖，一曲《生日快乐》唱得格外的快乐和深情。 刚好，几个都是会唱的，姜薇是女中音，陈莹是高音，钟灵也是，她的声音里还有三分嘶哑，唱起来格外一种韵味。 有说有笑，一边吃喝，一边哼着小曲，看起来是够热闹了，但是，他们知道，还是少了点什么。 一个小时过去了。 突然门开了。 刘牧樵走了进来，“对不起，我来晚了。”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他已经在姜薇身边坐下。 “谢谢你。”钟灵有些哽咽。 陈太忠也赶紧说一句，“谢谢！” 接下来，气氛活跃起来了，钟灵还和陈太忠跳了一支舞。 只是这画面有些勉强。 钟灵有1米7，而陈太忠才1米60左右。 再加上两个人的容貌相差很大，他们俩搂在一起，刘牧樵差点笑出来。 不过，话说回来，两个人的舞姿还不错，配合得不错。 刘牧樵看得起劲，陈莹站起来，请刘牧樵跳舞。 会所和一般的餐馆不同，特别是这种高档的会所，餐厅很快就变成了歌厅，音响还不是一般的，据说，一套音响都是几十万。 一曲结束后，第二曲，刘牧樵主动邀请钟灵跳。 “我以为你不会来呢。”一边跳，钟灵在刘牧樵耳朵边说。 “我先答应人家了，不应酬一下怎么行？哦，正好，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宾馆，我准备聘请你做总经理，愿意吗？”刘牧樵说。 “愿意啊，当然愿意呀。我一定努力做好。”钟灵早就等刘牧樵这句话了，今后，她就是真正的实业家了。 一座五星级宾馆，管理需要一个班子，总经理的担子是很重的，肚子里没点货，还很难担起这副担子的。 钟灵经过几个月的磨砺，她越来越有信心了，她自己认为，这是沾了刘牧樵的灵气。 再说，她还有一个人值得依赖，陈太忠，这人点子多，这个并不好看的脑子里，装满了很多的智慧。 舞曲结束后，刘牧樵又坐在姜薇身边，偷偷对她说：“我跟她说了，算是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姜薇微微一笑，“嗯，说了也好，反正迟早要说的。不过，我想，他们俩，是不是太急了？” 很显然，她是说，陈太忠和钟灵的关系。 他们才认识不到半年。 全科医师 第1017章 一辈子不去安泰医院 搭上北去的高铁，刘牧樵没有坐豪华的商务座，而是挤在二等座里。 临时去京城，连机票也没有了。 年轻，无所谓辛苦。 他身边一对老人，都在70岁左右。 男的，一脸蜡黄，女的一脸愁容。 刘牧樵坐在靠窗户边上的位子上。 “小哥，可以换一个位置吗？” 大娘开口了。 “呃，行。” 刘牧樵不好拒接，本来，他喜欢坐靠边的位子，可以看风景。 他站起，走了出来。 “大娘，你们这是准备去京城干什么？” “看病。” “看病？看什么病？” 刘牧樵微微一惊，现在，世界各地都往清江市挤，安泰医院一床难求，你们还是老观念，北上去看病？ “心肌炎。”大娘说，“在清江大学附一院住了两个月没什么效果。” 嗯，刘牧樵无话可说，安泰医院的内科系统，虽然引进了一些人才，但是，没有根本的进步。 真不敢在他们面前推荐。 “准备到京城哪个医院去看病？” “安贞医院。” “哦，就是那个心脏骤停两个小时都救活了的医院啊，很厉害的。”刘牧樵在读书的时候，老师讲过这个案例。 “对的，就是去那个医院。”大娘说。 刘牧樵没有再问。 倒是另一个旅客接上了话。 “我们也是去京城看病的。我是得了慢性结肠炎，每天拉稀，在安泰医院住了半个月，没一点效果。那个什么鬼安泰医院，名气这么大，我看，徒有虚名，连一个慢性结肠炎都治不好，我这一辈子再也不去安泰医院住院了。” 刘牧樵被空气噎着了。 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评价。 有些病确实是很难治的，慢性结肠炎就是典型的难治的病，治不好，你怪安泰医院？ 刘牧樵自然不会和他争论。 至少，自己的医生就没给患者解释到位。 还是内科的问题。 内科是软肋。 刘牧樵不想继续听下去，但又没有办法，人家就在耳边叨叨，这个一句，那个一句，刘牧樵不听都不行。 “中风，那还是安泰医院厉害！你们看我，我就是安泰医院救活了，我是脑干出血，刘博士亲自手术，救了我一命。” 后面一个旅客说。 刘牧樵没有回头，不想在这种场合相见。 没意思。 他干脆戴上耳机，开始听音乐。 6个小时候，到了京城。 刘牧樵先起身，走了出去。 “诺，他就是刘牧樵，神医！” 终于有人认出了他。 这时候，车门打开了。 刘牧樵到了出站口，一个女子举着牌，“欢迎刘博士。” 这是一个中年女子，37、38岁，一身的名牌，很有气质，戴的首饰也很高级。 两颗小耳环闪闪发光，上面镶这蓝宝石。 五官很精致。 但是，有一个刚强、霸道的气质。 她是金汉精密仪器制造公司的副老总。 老总是她父亲。 她父亲昏迷在医院，特意请刘牧樵过来做飞刀，她亲自来接。 现在，刘牧樵对大多数的飞刀都是拒绝的，渐渐，请他做飞刀的人也知道，能够请动他，一要看运气，二要看交情。 今天这个病人，刘牧樵不得不亲自来，因为是京城的老同志发出的邀请，患者就是他们私交很好的朋友。 “刘博士，我父亲就全指望你了。”女士也上了车，她坐司机的位置。 “我看了资料，属于比较常见的基底节出血。应该不会有大问题。”刘牧樵坐在副驾，他不喜欢窝在后面。 “你很忙，要不是胡老，我们还请不动您的，这也是有什么因就有什么果吧，我父亲喜欢围棋，和胡老气味相投，成了好朋友。所以才有今天。”女士一边开车一边讲。 车子在市区开得很快。 很霸道。 加塞、超车毫不犹豫。 “不急，不急在这几十分钟。”刘牧樵提醒她。 “没事，习惯了。”女士毫不忌讳。 刘牧樵皱了皱眉头。 不再说话，让她去。 还好，很顺利，一路上，超了很多的车，还闯了两次黄灯，45分钟到了京大附属三院。 刘牧樵跟随女士，直接去了病房。 这里，还有几个人，见女士进来，都站起来迎接。 其中，就有两个是本院的主任医生。 “久闻大名。”其中一个自我介绍，“我叫廖长生，本科室的主任。” “廖主任您好。” “你好，病人资料看了吧？” “看了，基底节出血，问题不大。我带了一些特制的‘华佗再生丸’，疗效会更好。” “喔，那就更好啦。” “我们就直接动手吧。” “行，不看病人了？” “看的，看完就送手术室。” 半个小时后，刘牧樵和廖主任，还有两名助手，进了手术室。 又过了10分钟，手术结束了。 这种穿刺，刘牧樵都有一年半时间没有接触过了，不是他的菜，张长弓做下来都是很简单的。 左侧基底节出血，出血量才40毫升。 由于是胡老的朋友，刘牧樵连3万块钱的飞刀费都懒得要，他没有在三院停留多久，就去了一院。 他已经联系好了，今晚，他还有一台胰腺癌的手术。 他在京大附一院，担起了培养龙教授的研究生的责任。 现在，龙教授上台越来越少，一些有难度的手术，都是交给刘牧樵，或者龙教授的其他的学生。 刘牧樵负责纠正师兄、师弟、师侄的技术缺陷。 他每一次来京城，都会要做一到两台手术，基本都是教学手术，其中，还包括教师兄们的Vilishi术式。 才上手术台，龙教授就过来了。 “最近，你把兴趣又转移到了整形美容术上去了？”龙教授一进来就问。 “是的，做美容手术比较有意思。”刘牧樵笑着对龙教授说。 “医生，救死扶伤，你这美容，算什么呢？”龙教授说。 “其实，也算是治病，给她们治疗的是心病。”刘牧樵说。 “狡辩。不过，也说得过去，身体器质性病变是病，心理病也是病。有时候，心病比器质性病后果更严重，更可怕。”龙教授说。 “就是嘛，我接诊了不少要美容的患者，绝大多数都是有心理疾病的。”刘牧樵伸手接过手术刀，准备开始了。 全科医师 第1018章 关于读博士的事 手术并不复杂。 一个普通胰头癌患者。 只是，刘牧樵做的是Vilishi术式，这是教学手术，参加的人员比较多。 “孟飞云师妹现在还好吗？”龙教授的第32个徒弟问。 龙教授的弟子比较多，第32个徒弟都已经是22年前毕业的博士生了，早就是主任医师了。 孟飞云是第47个徒弟，也是前年晋升主任医生的。 “她现在是胰腺二科的主任，能做Vilishi术式简易术了，正在猛攻Vilishi术式。”刘牧樵如实回答。 “嚯！进步很快哟！” “是的，进步很快。杜小平，我过去跟你们讲过，他现在能做Vilishi术式了，正式加入了国际医生联盟。” 杜小平没有资格绕过穆勒，他主动申请加入了国际医生联盟，一个月总有几台飞刀可做。 “嚯，杜小平，那个秃顶的矮个子老头？” “是的，其实他年纪并不大，才52岁。” 龙教授说：“牧樵，你估计，孟飞云三年之内，能做Vilishi术式吗？” 他很关心孟飞云的。 去年，孟飞云和他商量，想跳槽去安泰医院，龙教授是极力赞成的。 不能不说，龙教授是非常豁达、大度的人，也是很有远见的人。 他同意孟飞云远走南方，就是希望这个女弟子能学到真本事。跟着自己，最多就是一个普通的教授，水平也许会比同行高一点点，跟了刘牧樵，她很可能就是一个大佬级人物。 孟飞云思想斗争最激烈的时候，很多人劝她，你去安泰医院干嘛，京城，人家要拿这里的户口，都要工作很多年，你现在是一个正宗的京城人，干嘛去清江市。 只有龙教授支持她。 “你去，我支持！既然走上了专业之路，就要学本事，跟随刘牧樵才会有出息，未来胰腺外科，是刘牧樵的天下。” 这一次谈话之后，孟云飞最后下定了决心，辞掉了京大一院的工作。 刘牧樵说：“孟飞云那里，我最近关照得比较少，不过，三年之内学会Vilishi术式，是没有问题的。她和杜小平总共两个胰腺外科，在床病人数却有150多个。我过了这段时间，准备把一些精力放在孟师姐那里，争取早日让她掌握Vilishi术式。” 龙教授点了点头，“嗯，这就对了，她去你那里，阻力很大。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哦，对了，我已经帮你申请提早毕业，你读博士的事，有什么打算？部里张文科副主任打来电话，问起你读博士的事，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你有什么打算？” 刘牧樵一边手术，一边聊着。 “博士，接着读吧，还是读老师你这儿。我也不想挪窝了。”刘牧樵猜测，张文科副主任是不是想推荐他读某某的博士？ 说实在的，现在，谁也做不了刘牧樵的老师。做刘牧樵的老师，无非就是希望沾点光。 上次大会诊，刘牧樵就已经注意到了，张文科有这层意思，想和自己拉近关系。 当然，这件事，对刘牧樵来说也是好事。 不过，刘牧樵并没有刻意结交的意思。 再说，刘牧樵觉得，现在这个模式已经很好了，在京大一院，和龙教授合作，没有一点压力，关键是，他的时间安排比较随意，和龙教授又是忘年之交，现在突然换一个导师，龙教授会很伤心的。 “那好，牧樵，要是有人来挖你，你一定要坚决拒绝，即便是张文科副主任，你也不能答应挪窝。”龙教授何尝没有猜到张文科副主任的意思？ 5年前，张文科还在协和医院带研究生，名义上的，主要是他的大弟子帮他带。 是不是这个老头子想再收一个关门弟子呢？ 刘牧樵说：“好的，我会拒绝的。” 龙教授没有看太久的手术，聊了一会，进入关键环节了，他知道不能再聊了。 走了。 每一台手术，都有几个重要环节，胰腺癌手术就更加多了，特别是Vilishi术式，有几个环节极难，连刘牧樵也必须聚精会神。 由于是教学手术，他一边做，一边讲解，每一个步骤都说得清清楚楚。7、8个师兄都认真听着、看着。 他们知道，要成为大佬，必须满足一个条件，那就是会Vilishi术式。 过去，没有谁会做Vilishi术式，龙教授才能够成为大佬。现在不同了，没这个技能，根本就算不得是名医。 刘牧樵有半个月没来了，好容易来了，能上台的都抢着上，都想成为京大一院第一个会做Vilishi的医生。 谁都知道，有刘牧樵这样手把手教，想不进步都难。 要自己摸索做Vilishi术式，成功的机会几乎为零。 这样的机会绝对不能失去。 为了抢占手术台，谁做一助，谁二助，谁上，谁在一边观看，每次都要争论很久。 后来，不知谁发明了一个自动轮换表，分三个层级，高中低，自动轮转。 今天做一助的是龙教授的第32位徒弟。 他在科室里排到老七的位子了。 这是第5次排到做一助，他自然非常珍惜。 “做手术，最干净的术式，还是要一个层次一个层次做下去。当然，也有的人喜欢一刀切下去，快刀斩乱麻！简单而不粗暴。这两种办法也可以混合做。不过，我提倡第一种方式，这样，你就可以在很多领域手术中尝到甜头。我感受最深的就是颈椎手术和美容手术，哪怕是一层零点几毫米的一层筋膜，也做一层处理，这样，手术成功率就高很多。” 刘牧樵见一助是用的第二种术式，他提醒。 刘牧樵喜欢分层次手术，他现在的精准度已经达到了极致，也就是说，他想切多深就多深。 譬如，一叠纸，他一刀下去，能精准到具体的那一张，不会多一张，也不会少一张。 作为一助的林师兄，已经做了20多年手术了，想改，都没有那么容易了。 不过，他听了刘牧樵这是第二次说了，赶紧说：“我一定改。” 刘牧樵说：“倒也不一定，我只是提个醒。做Vilishi简易术式，可以不改，但是，做正宗的Vilishi术式，改变这种方法可能进步会更快。” 全科医师 第1019章 网红 手术结束已经是第二天了。 刘牧樵来到附近的一个小公园，不少的老大爷在遛鸟，还有打太极拳的老大爷和老太婆。 刘牧樵选择一个人比较少的水泥坪，这里比较宽敞，他开始练习五禽戏。 虎虎生威！ 连树枝都在晃动。 虎、鹿、熊、猿、鸟。 每一套动作连在一起就变成了一套完整的拳术。 这五种动物，他试着颠倒次序，又是一套新的拳法。 五五二十五套拳法，打下来，连刘牧樵都有些气喘吁吁，他不知道，这二十五套拳法，最是耗精神。 既是耗精神，也最长功力，他这么一练一次，实际上功力也涨了一分。 刘牧樵的五禽戏已经有6成以上的功力了，其他的，就需要今后的努力了。随着今后的锤炼，他的五禽戏还有不少的成长空间。 刘牧樵最后一个收式，吃了一惊，因为最后一戏是鸟戏，他才发现，自己竟然是站在树枝上。 并且是一根拇指粗的树枝。 不会折断吗？ 刘牧樵笑了起来，我这也算是轻功吗？ 确实是轻功。 只是，这种轻功不是金庸小说中那种轻功，他是符合物理基本定理的轻功，是以最平稳的力量落在树枝上，几乎没有动能和势能。 看似不可思议事情，突然发生了，刘牧樵不得不惊讶。 惊讶的不止他一个。 不远处，还有几个人都张着嘴，惊骇得合不拢来。 高手啊！ 武侠啊！ 接着是一串的拍照声。 竟然还有单反的连续快门啪啪声。 等刘牧樵惊醒过来，意识到不能再在这里摆拍了，他跳了下来。 这一跳，又是一群人的惊骇声。 刘牧樵是从4米高的树枝上一跃而下，这姿势，十分的优美。 又被拍进了手机和单反里。 刘牧樵只好选择快速离开，他不想被别人缠着。 回到宾馆，他也没有准备睡，都已经是大上午了，还是买张机票回去吧。 他通知姜薇。 姜薇几分钟就帮他购好了票。 他也没有惊动别人，直接打车去了机场。 回到清江市，姜薇开车过来接，在车上，刘牧樵无意中刷了一下抖音，被一个视频惊呆了。 他在京城公园里的视频被传到了网上。 再看转播量，竟然超过1万次。 他真不想出名。 “姜薇，你看，这怎么办？”刘牧樵把视频递给姜薇看。 姜薇看了一会，转过头，“你这是会轻功？” 刘牧樵摇头说：“也不是轻功，我只是练习五禽戏，不知怎么就跑到树枝上去了。” “你成网红了。” “哎，不想成名，没想到无意中成名了。幸亏他们不认识我，没有写名字。” “可是，清江市很多人认识你呀，安泰医院就更不要说了，今后，你会轻功的事实，就会传出去。武林界的人士，不会上门找你比武吧？” 刘牧樵微微一惊，说：“这就难说了。” 回到安泰医院，刘牧樵和姜薇回到办公室，正好有一个人在探头探脑。 “你找谁？”姜薇问。 “我找刘牧樵，噢，你就是啊！”一个中年人，四十来岁。 “嗯，找我有事？”刘牧樵问。 “我是来约战的。” “约战？什么意思？” “我师父是曾氏太极拳的传承人，想和你比武，出场费5万，你愿意吗？” “不愿意。我不会武功。” “你怎么不会武功？你的视频我们都看到了。我师父约你，今天晚上在俱乐部比武，出场费5万，赢了的是20万奖金。不过，奖金，你是拿不到的，因为，我们师父还从来没有败过。” 刘牧樵皱了皱眉头。 “你回去说，别说5万出场费，50万出场费我也不会来的。我不会和任何人比武的。” 刘牧樵成了网红，想蹭他的名气的人海了去，曾氏太极拳，刘牧樵不知道是什么鬼，至少他是没有听说过。 要是比武，多半是要他做托。 别说假打，就是真打，刘牧樵也不会出场。 刘牧樵打发那人走后，才坐下，姜薇那边就来电话了。 一个传媒公司来的电话，想请刘牧樵拍视频。 “不拍。”姜薇直接就否定了。 那边说愿意出高阶。 姜薇说：“100万也不拍！” …… 这种场面一直持续了三天，姜薇和刘牧樵都不知道拒绝了多少个邀请，才慢慢少了。 有找带货的，有找做广告的，还有做高级策划的，准备继续把刘牧樵捧红…… 都坚定地拒绝。 又过了一个星期，刘牧樵才回归了正常的生活。 这一天，他来到孟飞云的科室，对孟飞云说：“你准备两个病人，我要做教学手术。你做一助，蒋薇薇做二助。你看，什么时候可以进行？” 孟飞云一听，高兴地说：“正好有两个病人，一个是南洋来的，一个是从梅奥诊所辞医回来的。都是中晚期胰头癌。” 刘牧樵点头，说：“那就这样定了，你安排时间，通知姜薇就行。” 孟飞云说：“好的，初步定在今晚一台，明天下午一台。” 由于刘牧樵所做的手术，经常是很长时间，特别是美容手术和颈椎手术，一做就是几十个小时，所以，刘牧樵的手术，什么时候开始就不是问题了。 刘牧樵稍微想了想，说：“行吧，第一台那就安排在今晚吧。” 离开胰腺外科，刘牧樵又忙了一天。 吃完晚饭，刘牧樵来到手术室，孟飞云和蒋薇薇都到了。 他还要再确定一下病人的病情。 他有个习惯，喜欢在术前再读一次核磁共振片。 然后，再看了一下手术室。 不少的人啊。 因为是教学手术，来的人自然比较多，都想从中学到本事。 现在胰腺外科的医生格外珍惜这样的机会，一是因为形势所逼啊，越来越多的病人，并且都是难度比较大的，不努力学习，今后，自己就要成边缘人。 二是刘牧樵现在是遍地开花，技能越来越多，轮到胰腺外科的机会越来越少。所以，每一次机会都需要珍贵。 刘牧樵数了数，一共有11个人之多。 “开始吧。”刘牧樵说。 孟云飞站在一助的位子上，伸过手，器械师拍了一柄刀在她手心上。 孟云飞一刀下去，长长的刀口，一直划到肚脐以下两寸处。 这一刀，刚好划开了脂肪层。 好漂亮的一手啊！ 全科医师 第1020章 证道 孟飞云最后用了5刀打开了腹腔。 刘牧樵惊讶地说：“孟师姐，你什么时候学到了这一招？” 孟飞云淡淡地说：“你三刀开腹，我要五刀，要赶上你，还早得很呐！” 刘牧樵嘿嘿笑了起来。 “你继续！”刘牧樵说。 本来，一助这个时候应该把手术主动权交给刘牧樵，刘牧樵却说，你继续。 那就不客气了。 由于是教学手术，刘牧樵一边看着孟飞云做，一边口述。 也正因为有刘牧樵的口述，孟飞云做起来胆子也大一些，一步一步这样做下去，不知不觉就进行了一个多小时。 把胃的韧带切断了，又把胃翻了起来，露出了整个胰腺。 “牧樵，你来吧。”孟飞云觉得该让刘牧樵来了。 “你不是做得好好的吗，继续！”刘牧樵还没有动一下手，他的手套上还没有一丝的血迹。 孟飞云犹豫了一下，接着又继续做。 本来，她按照Vilishi简易术式，这台手术也能拿下来。 但今天是做Vilishi术式。 在刘牧樵口述之下，孟飞云继续做着。 她开始分离十二指肠的筋膜和韧带，接着，又把空肠上端分离开，然后就到了胰头。 胰头是关键。 孟飞云本想让给刘牧樵主刀，略略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继续做下去。 刘牧樵还在口述。 他口述的目的是让其他医生看得更清楚，而不是高手孟飞云。 胰头分离出来了。 胰头附近的组织清扫了，然后是胰头的切除。 刘牧樵依然没有动手的意思，他还在口述。 半个小时后，胰头被切了下来。 连同十二指肠和部分空肠，部分胃窦。 “不错，手术很干净。”刘牧樵赞扬了一句，“继续。” 手术继续做下去，不知不觉，已经是7个小时了。 孟飞云缝合了最后一针。 孟云飞愣住了。 蒋薇薇也愣住了。 “我这是做了一台Vilishi术式？” “我这是做了一台Vilishi术式的一助？” 孟飞云还没回过神来。 蒋薇薇回过神来了，“哈！我竟然做了一台正规的Vilishi术式一助！” 孟飞云也回过神来了，说：“是吗？这么说，我做了一台Vilishi术式？” 刘牧樵笑着说：“是的，你们的进步超乎了我的预料。孟师姐，祝贺你！蒋薇薇，也祝贺你！” 手术结束。 孟飞云证道，她成了第三个会做Vilish术式的现役医生——除了张九渔。 孟飞云很激动。 但她没有急于庆祝，趁火打铁，还做一例，请刘牧樵再从头到尾带一次，然后就算踏进了大佬的门槛了。 今后，就是如何磨砺了。 刘牧樵也很高兴，几个小时后，第二台手术又开始了。 这一次不同，因为是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和信心，手术一路下去，很顺畅，时间也节省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只有在清扫主动脉浸润时，刘牧樵替代了十几分钟，其他的时候，全部是孟飞云自己做的。 虽然有一点点瑕疵，但是，总体来说，还是成功的。 也就是说，可以宣布，孟飞云正式会做Vilishi术式了。 最后即将关腹的时候，杜小平也来了，他也要见证一下这伟大的时刻。 两年前，滕策号称，世界上只有他能够做Vilishi术式。 现在，安泰医院已经有三个人能做了！ 杜小平说：“现在就好了，安泰医院的胰腺外科，不但有高度，还有深度了。” 杜小平这句话是有私心的，他确实高兴，孟飞云能做Vilishi术式之后，他在医院内的压力就陡然减轻了，今后，他就有更多时间外出做飞刀了。 对于很想赚钱的杜小平来说，外出做飞刀是很有诱惑的。 在安泰医院，他的绩效，加上站台费，一年也在100万以上，但是，哪有飞刀来得快？ “孟师姐，还练习10台，你做Vilishi术式，我们再对外公布。”刘牧樵比较稳重。 刘牧樵内心是非常高兴的，但是，他想压一压。 他意识到了，胰腺外科，安泰医院进入了世界第一梯队，按照实力的排队，滕策工作室应该是彻底打趴了。 滕策的工作室，只有他一个能做Vilishi术式。他热衷于飞刀，所以，他们医院反倒是业绩平平，至今也只有100张床位。 倒是邦太所供职的医院，他们有200张正式床位，其中，能做Vilishi改良术式的人有3、4个。 Vilishi改良术，刘牧樵也经常做，难度和Vilishi术式差不多。 至于谁更好，没有明确的定论，刘牧樵多半是根据具体情况而定。 不过，邦太他们偏爱改良术，是什么原因，没人搞得清，也许，就是一种习惯吧。 孟飞云突破瓶颈的消息传到了京城，龙教授失眠了。 感慨很多啊！ 自从龙教授第一次见到刘牧樵，他就有一种预感，这个少年不得了。 龙教授不嫉妒刘牧樵，只是很庆幸，他在最鼎盛时期，刘牧樵还没出生，现在他老了，有新人替代他，这很正常，即使没有刘牧樵，也会有李牧樵、张牧樵。 何况，刘牧樵是自己的学生呢！ 龙教授之所以睡不着，还与他怂恿孟飞云去安泰医院有关。 当初，他的压力很大。 就连孟飞云的家人也不赞同孟飞云跳槽。 可以说，赞成孟飞云跳槽的只有龙教授一人。 现在好了。 孟飞云进入了胰腺外科顶尖专家行列，他解放了，他可以向她家人交差了。 要知道，当一个普通医生，和一个知名的大教授，那是有本质的不同。 而在京大一院的医生群中，听到孟飞云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证道了，有后悔的，有嫉妒的，更多的是羡慕。 很多人想，要是当初去的是我，今天庆功的不就是我吗？ 虽然，他们在京大一院也是大教授，但很明显，他们仅仅只能说是大教授，不能成为大佬。 孟飞云现在就是大佬了，要是此时，她回京大，京大不但不会拒绝，还会敞开大门，作为人才引进。 京大一院胰腺外科的科主任，无疑就是孟飞云的。 当然，都知道，孟飞云是不会回来的。 华夏的胰腺外科中心，不是京大一院，而是安泰医院胰腺外科。 也许，再过一段时间，世界的胰腺外科中心，不再是霍普金斯医院，也不是梅奥诊所，也不是邦太的胰腺外，而是安泰医院。 可以说，现在，拼实力，安泰医院胰腺外科绝对领先。 但是，有一个事实不得不承认，一所医院的实力要得到认可，还有一个重要因素，那就时间。 口碑是一点一点积累的，时间是重要的因素。 到目前为止，安泰医院的胰腺外科，才积累了不到两年的口碑，别说国外，就是国内，省内，也有很多人不知道安泰医院的胰腺外科最厉害。 附属医院胰腺外科还有大量病人，就是证据之一。 全科医师 第1021章 医疗事故 应该说，安泰医院的发展空间是很大的，他的口碑在积累。 现在，它在胰腺外科方面的实力绝对超过其他医院，他们不光是手术做得好，还有一张王牌，“克瘤一号”，可以大大提高生存率。 按理，150张床位远不够他们使用的。 但实际上，国人得了胰腺癌的，首先想到的是京城、沪市的大医院，有钱的，还会想到霍普金斯医院和梅奥诊所。 道理很简单，信息不对称！ 这不仅需要医院的宣传，更需要病人的口碑。 现在，一个安泰医院，就拥有三个会做Vilishi术式的医生，可以说，他们拥有了足够与世界抗衡的技术力量。 刘牧樵预计，明年这个时候，300张床位都应该住满。 孟飞云学会了Vilishi术式之后，刘牧樵对胰腺外科基本就放心了，他们进入了大佬行列，今后，对这块就不需要太多的操心了。 令刘牧樵放心不下的还是内科系统。 内科几个科室，始终是安泰医院的薄弱环节，那个李六一到现在还没有松口。 这一天，刘牧樵接到李六一的电话，他说要谈谈。 刘牧樵心里一动，难道这厮动心了？ 刘牧樵赶到京大一院，见到了李六一。 一到那里才知道，这厮遇到了一个很大的麻烦，他做介入，导管出现问题，断了一截在心脏里面。 他被吓得不敢做声。 几次试着用别的导管取出来，都失败了。 这就麻烦了，这属于严重的医疗事故。 现在病人的情况还算好，没有出现大的不良反应，但是李六一不敢告诉病人和家属。 他想到了刘牧樵。 刘牧樵直接去了介入室。 看了核磁共振片，又看了三维图像。 他思考了十几分钟，对李六一说：“让我试试。” 病人用了镇静剂，也不知道李六一他们用了什么办法让病人老老实实躺在床上。 要是在基层医院，病人家属早就闹翻了。 大医院有大医院的好处，闹医疗纠纷的门槛都提高了很多。 刘牧樵的穿刺很成功，到了心脏，然后用力送了送，竟然把大力钳送到了断端尾部。 刘牧樵打开大力钳，又往里面松了几毫米。 钳住了！ 慢慢退回。 成功了！ 李六一激动得都发抖了。 要不是刘牧樵，病人心脏里留下一个3厘米的导管，那怎么得了？ 病人被送回了病房。一般情况还不错。家属对李六一是千恩万谢。 李六一做不得声，惭愧得一地鸡毛。 他明白，这一件事足够令他身败名裂。 在京大一院，出个大的医疗事故，你就是天大的本事，也不会被原谅，今后的晋升晋级，提拔，评先进，送出国进修，都会受到影响。 也就是说，李六一要是这一次的事处理不善，这些年积累下来的声望，全部归零，别说未来的科主任，现在的助理科主任也做不了了。 过去他是一个新星，那么，这件事之后，他就是流星。 现在想起来都后怕。 刘牧樵从心血管出来，才到走廊尽头，有个人从后面追了上来。 “刘博士，刚才人多，不好说话。李六一主任要我跟你说，今晚，他请你客。”一个40岁左右的人说。 刘牧樵本来是想去看看几个老人，听李六一有约，心里一动，今天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吗？ 去安泰医院，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提心吊胆了。 京大一院，人才济济，他们根本不需要珍惜人才，他们是人才过剩。 但安泰医院不同。 安泰医院对每个人才都是爱昔有加，绝对不会随随便便处理一个人才。 也就是说，允许试错，不会一棍子把人打死。 晚上，刘牧樵按时到了咖啡厅，李六一和那个中年男子也到了，才坐下，那个男子就掏出一张银行卡，“这是一点点心意，感谢你。” 刘牧樵说：“朋友帮忙，还需要这个？请收回吧。” “不，我们是器械公司的。我们是有责任的，真要是出事了，那就不是20万能了结的。我是京城片区经理，这点感谢费，不成敬意，你一定得收下。” 李六一也说：“刘博士，你不收我的手术费，我不霸蛮。这点钱，你就收下吧，这是人家的一片心意。讲实在的，他们再多给你十倍，也不为过。要知道，一场官司打下来，直接损失就是一百多万，间接损失就不用多说了，我估计几千万那是低估了。” 这话也确实是的，一旦到了打官司，赔偿，那是绝对的，然后是媒体曝光，质检部门的检查、罚款。 再然后是各单位的毁约。 可以说，是灾难性的。 “刘博士，您收下吧，要是你嫌少，我们再加。” 刘牧樵没有再啰嗦，把卡收了，确实，收人家20万，一点也不为过。 “我们的器械，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问题，但是，我们也知道，一次就够了，一次就足够打垮一个公司……” 他在解释。 刘牧樵也相信，介入器械，是有严格质检的，断在心脏的情况，不可能经常出现，一次就不得了。 刘牧樵没有心思听他解释。 “李六一主任，我跟你说，也不需要拐弯抹角，我希望你到我们安泰医院打江山。那里，才是你发挥智慧和能力的地方。怎么样，你想过这个问题吗？”刘牧樵开始做工作。 不过，尽管刘牧樵讲了很多，理由也很充分，但是，李六一还是一个理由，你们安泰医院没有使我提高的好老师。 李六一不是要做一方霸主，而是要做真正的专家，他希望有人能帮他提高水平。 此时他去安泰医院，他就是第一了，他向谁学？ 这是一个很实际的问题。 他一辈子，不仅仅是为了赚几个钱，实现心中的理想才是他的人生价值。 刘牧樵有些恼怒。 聊了一个小时，他起身告辞。 李六一也注意到了，刘牧樵生气了。 他不会让步，在京大一院，李六一有很多教授可以请教，他可以学到很多东西，再过十几年，他就是真正的大教授了。 那时候，18个心内科，他就可以一统江山了，或者，他还可能是副院长，院长。 做梦！ 刘牧樵出来的时候心里咒了一句。 你京大一院人才济济，就一定轮到你李六一？ 他坐上了的士之后还愤愤不平。 全科医师 第1022章 帕金森病治疗中心 内科医生一般比较保守，愿意跳槽的人并不多。 当然，刘牧樵需要的人都不是一般的人，至少也是准大佬级。 有句俗语，近处菩萨远处灵。 而医生则不是。 医生需要建立生态，在一个地方经营得越久，医生的名气就越大。 所以，内科医生一般都不愿意远走他乡的。到了他乡，他就不是名医了，他就会默默无闻。 刘牧樵没办法弄到一批比较有学术水平的内科医生，在清江大学附属医院去挖，又有些不道德。 他很苦闷。 他打的走了。 去了某个胡同院子，坐了一个多小时，回来后，他就在宾馆里没有再出来。 第二天，刘牧樵回家了，几个小时候，又出现在安泰医院的神经精神中心。 今天，他在邹庆祥科室查房。 很久没有来这里了。 帕金森病有吴迪和邹庆祥把关，轮到刘牧樵出场的机会并不多。 现在，吴迪和邹庆祥各管一个科室，他们除了能做帕金森病的苍白球捣毁术，还能做基底核的起搏器放置术。 效果虽然没有刘牧樵做的那样完美，但是，基本上能达到80以上的效果，这已经非常不错了。 吴迪已经是主任医师了，邹庆祥也已经是副主任医生。 他们两个偶然也出去走走穴，赚几个辛苦钱，但大多数时间都是守在科室里。 他们两个，既有合作，也有竞争。两百张床位，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满满的。 这两个科室，经济效益是非常好的，因为，成本很低，而收费比较高，纯利润是其他科室无法比拟的。 最近，有不少的老外来求医，邹庆祥的一百张床位，有30几个是老外住着。 刘牧樵带着他们转了一圈。 “邹哥，注意多请内科医生会诊，你注意到没，很少有帕金森病的老人没有高血压和糖尿病。基础病的处理，你们要纳入常规。充分发挥专科医生的作用，你们自己虽然要懂得，但还是要尊重专科医生的意见。” 刘牧樵看了第15床之后，对邹庆祥等人说。 很多内科医生，特别是那些不是很规范的医院，都喜欢一个人独揽了，什么病他都开药。 譬如现在邹庆祥，他就既看神经内科，又开高血压的药，还开糖尿病的药，一个人做了几个专科的医生。 刘牧樵是多专业的，那是没办法，是系统给了他这么多的技能。 而其他医生，最好是专业化。 刘牧樵这是在批评邹庆祥。 15床病人是一个典型的帕金森病人，准备做手术，他还合并了高血压病，血压Hg，邹庆祥给他开了抗高血压的药。现在的血压还很高，。还有，这个病人血糖也高，12毫摩尔每升。 邹庆祥仅仅给他二甲双胍每天两次，每次一粒。 这是很不正规的。 “今后，我们是朝正规化，规范化，专业化方向发展。不能只‘会’，还要‘精’，懂吗？”刘牧樵说。 “好的。不过，老大，内科也有问题，会诊很不积极，我们下了会诊单，半天也没有人过来。”邹庆祥也是有苦衷的。 “嗯，内科，没有一个好的管理者，这也是很实在的问题。我也不是批评你，只是提个醒。” 接着，看到了16床。 16床是脑卒中后遗症患者，本来就有肢体的瘫痪，加上帕金森抖得很厉害，现在基本上生活都不能自理了。 “这个病人，由于过去有脑溢血，他的丘脑底核就和正常有不同，你们要认真阅读核磁共振片，别放置偏了。”刘牧樵提醒邹庆祥。 17床是一个老外。 安曼来的，一个很有钱的人。 刘牧樵能讲安曼语，两人交流了一会，刘牧樵笑了。 这人是一个大老板，希望捐资在这里建立一个帕金森病治疗中心，问刘牧樵同不同意。 傻子就不同意。 他准备捐资1亿美金。 不过，刘牧樵也头痛。 他头痛的原因是，这个中心建在哪里好呢？ 1亿美金，在院内用，是一笔很大的钱，但是，院内再也没有空地盘了。要是用在院外，1亿美金就不算大钱了，搞一个拆迁、征地，1亿美金就所剩无几。 不过，不管怎么说，人家愿意投资，哪有不接受的道理？ “要！你的手术，我亲自做，保证效果达到100。” 刘牧樵一高兴，答应了亲自做手术。 帕金森病手术，刘牧樵至少有三个月没有做了，有些技能，很久不用，心里有些难受。 技痒，就是这个意思。 邹庆祥见刘牧樵亲自手术，高兴地说：“干脆，你多做几个，刚才的16床，也请你。” 刘牧樵点头说：“行。你很久没有帮我做助手了，今天，你再做一回助手。” 邹庆祥笑着说：“好啊。我很怀念过去的时光。那时候，我们，没天没夜做穿刺，谁知道，会搞出现在这个大名堂。” 查完房，又做了些准备，刘牧樵带着邹庆祥开始了手术。 安曼的那个病人第一个做，等他醒过来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完全变了，变得都不敢相信了。 他的手不抖了，讲话也利索了，走路再一步往前冲了。 一切都变得不可思议的美妙。 这位老人，10年前就发了病，前些年用药物控制，最近几年用药物效果很不好，生活都难以自理。 他到处寻医，有人建议他去欧洲做根治术，但一检查，他的基础病太多，被那边的医生拒绝了。 一个月前，他听人说安泰医院很厉害，有基础病并不妨碍帕金森病的治疗，于是打电话过来咨询。 这病，对他来说太痛苦了。 在家里的时候，他就暗暗下决心，哪里治好了他的病，他就捐1亿建立帕金森病治疗中心。 现在，他的手术做了，身上所有的帕金森病症状全部消失了，一高兴，他对刘牧樵说：“我追加1亿美金。” 嚯！ 刘牧樵咧嘴笑了。 追加1亿美元，事情就好办了，建立一个帕金森病治疗中心，并不需要太大的地盘，马路对面就有一块地，买下来，建立一个500张床位的帕金森病治疗中心，这是一个很不错的计划。 全科医师 第1023章 开国际学术年会 刘牧樵和往常一样，忙碌了一天，终于有时间休息一会。 现在是晚上9点。 这个点，还算比较早，也比较正常。 他刚才在呼吸内科待了近半个小时。 胡伯龙在这里处理一场纠纷，请刘牧樵过去帮忙看看能不能有所帮助。 搞医疗纠纷，第一阶段就是讲理。 各讲各的理。 每一场辩论，都是唇枪舌剑，看谁说得过谁。 这一次，呼吸内科的纠纷，胡伯龙总感觉有些理亏，秦科长也有些哑口无言。 病人是肺心病进来的，有感染，呼吸内科给了大量的抗生素，没有明显效果，昨晚，病人一口气不来，死了。 这就不好交差了。 家属说，你医生最少也应该能够预见病情吧，连思想准备都没有，说死了就死了。 医院得给一个答复，一个满意的答复。 患者的家属所说是有道理的。 普通人不能预见生死，你们医院应该有个预见啊，难道病人就要死了你也不能预测到？ 那你还是医院？还是名院？还是国际上的名医院？ 真不知道你们是怎样把外国人忽悠来的。 而作为医院，从专业上来说，99的病人是能够预见生死的，病危的，会发给病危通知书。 但是，还有1，极少数病人的死亡来的极为突然，即使再有经验的医生，也很难预测到病人会突然死亡。 医学上，病人突然死亡的病因有几十种，其中心源性的最多见。心脏骤停，几分钟的事。 患者家属觉得冤。 医院也觉得冤。 纠纷是闹起来了，一场大辩论就这么开始了。 胡伯龙是外科出身，对呼吸科比较生疏，秦科长也不是呼吸内科医生，辩论的时候，略显下风。 于是把刘牧樵请了过来。 可是，刘牧樵也是外行，只是努力安抚了一下患者家属。 “这种情况，是谁也不想见到的。在医学上讲，我们医院也没发现在那里有错，而你们认为医院有错，这样吧，我们双方讲的都不作数，还是请第三方来做结论。现在鉴定医疗事故的部门是医学会。你们提出申请，进行事故鉴定。”刘牧樵不急不缓说。 “鉴定，要不要尸体解剖？”家属问。 “要的。”刘牧樵点头。 “那我们不鉴定。还要把尸体解剖，谁接受得了？”家属说。 这也是实情。 可是，不做尸体解剖，又怎么鉴定？ 医学会必须有依据啊，必须有科学数据啊，要科学分析死因，最好的办法就是做尸体解剖。 病人家属拒绝，他们也有权拒绝。 事情就这么僵持。 刘牧樵没有久待，处理纠纷，不是他的特长。 再说，这种纠纷也不是无理取闹，人家这样理解你不能说错了。 刘牧樵走了，一天的忙碌结束了，至于那个纠纷，是胡伯龙他们的事，刘牧樵并没有义务。 在办公室呆了一会。 姜薇似乎是刚刚洗了澡，过来给刘牧樵沏了一杯茶。 “姜薇，明天我要去湘雅医院参加年会，心里有些忐忑。”刘牧樵喝了一口茶。 “这有什么紧张的？你都已经是世界级别的专家了，他湘雅医院虽然人才济济，但是，能超过你的人，并不那么好找。”姜薇微微笑着。 “上次去齐鲁医院和华西医院也有类似的感觉。湘雅，就更加紧张。人家是国内的顶级医院和医学院。” 刘牧樵面前摆着一本《百年湘雅》的彩色书。 封面就是100年前的建筑物，现如今还显得那样的高大巍峨。 据说，这栋红色房子，连砌房子的砖头，都是从大洋彼岸用轮船运过来的，100年了，连维修都很少，只是木质地板换了两次，增加了一些厕所，还有，就是电梯换了两次。 最近做维修，这栋建筑下，竟然发现了一个“密室”，这是几代人都不知道的一件奇特事。 湘雅人都知道，这栋红楼下，有两层地下室。 由于启用新住院大楼，这栋红楼也将改变身份，成为历史文物，在正式封闭之前，准备做一次全面体检，工作人员偶然发现了，大楼下竟然还有一层巨大的密室。 不过，密室里有些什么，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并且，在密室发现的第七天，密室再次密封，并且这次的密封材料是铁水——生铁水。 社会上有很多传说。 刘牧樵一个也不信。 明天，刘牧樵受邀参加神经学会年会。 这是一个国际性质的大型年会。 几十年来，湘雅神经科，包括神经内外科驰名中外，到现在，他们都是七年制临床医学教材的主编单位。 而精神科，则是湘雅二院的优势学科。 两院优势互补，神经精神学科在国际上也是很有声望的。 刘牧樵有一个主题报告，《卒中的微创和中药治疗》。 这是一个重要报告。 安排在大会的黄金时段，第一天的上午9点。 刘牧樵准备带赵一霖出席。 后来邹庆祥知道了，嚷嚷着，也要去参加。 刘牧樵没有理由拒绝邹庆祥，论文还是他起草的。 现在，论文上还署着他的名字。 姜薇进了刘牧樵的休息室，她得帮他准备行李，换洗的衣裤，都是姜薇帮他整理好，刘牧樵出差时，打开皮箱，需要的东西她都会准备好的。 “你是不是把苏雅娟也带过去？”姜薇提议。 “她？” “她是湘雅毕业的，认识的人多。”姜薇再次提醒。 刘牧樵略微思考了一下，说：“我问问她。” 姜薇说：“我跟她说吧。” 刘牧樵没有再说什么。 他想，带苏雅娟出去走走也好，她每天忙忙碌碌，那里也没去，埋头在临床上，够辛苦的。 第二天，晚上7点的飞机按时起飞。 整个头等舱全部是他们的人，由刘牧樵工作室出钱，都坐头等舱。 邹庆祥很懂味，和苏雅娟换了一个座位，让她和刘牧樵坐在一起，他挨着赵一霖坐下。 “你们湘雅的教授，最有名气的都有哪些啊。”刘牧樵问。 “噢，那就太多了。现在的主力教授，就是说，给我们上课的教授，我知道的就有十几名，他们在国内、国际都拿过奖的，或者做了学会的主委、副主委。除了他们，再往上，那更不得了，院士有4位，长江学者有20多位，973首席科学家有30多位……”苏雅娟介绍。 全科医师 第1024章 真的有密室 飞机在星城徐徐降落。 出了出站口，就有一个很大的牌子高高举起：“欢迎国际神经学年会的各位专家教授！” 一群志愿者在接机。 苏雅娟一眼就认出了同学秀明。 “嗨，秀明！” “呀，雅娟啊，你回来了？你不会说也来参加年会的吧？” “当然是啊。” “你们医院的刘博士呢？我就是专门来接他的。” “诺，这就是刘牧樵博士。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同班同学秀明，这个是刘博士，赵一霖主任，邹庆祥主任。” 秀明惊骇地看着刘牧樵：“这么帅！这么年轻！我还以为是大叔呢！原来和我们差不多。苏雅娟，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不读研究生了，要是我，我也不读了。” “想多了，我现在是跟他学习中医。” “啊，刘博士你是学中医的？” 那就遗憾了。 对于学西医的人来说，你刘牧樵学中医，距离就远了。 苏雅娟忙说：“不是，他是学西医的，清江大学医学院毕业，只是，他掌握了3万个古方。就是那种失传的古方，非常神奇。” “中医真的会很神奇吗？” “告诉你，秀明，我基本上都不搞西医了，我全力搞中医，你知道吗，我一天要看多少病人，60个。本来，我只准备看40个号子，但是，预约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不得不加了20个号子，还有病房。我现在管了一个病房，100多张床位，也是一床难求。” “你能拿到多少工资啊？” 秀明现在在附属医院读研究生，神经内科，每月有2000多的补贴。家里给一点，也是2000多，在星城生活得还有滋有味。 按排名，星城比清江市的经济更发达一些，排名靠前，但是，星城的物价并不高，特别是房价，比清江市还低。 苏雅娟听她问工资，不好说真实的数字，随口说：“一两万吧。” “一两万？具体点！具体能拿到多少！” 秀明已经被震惊了，她根本没有想到一个本科毕业生，毕业就能拿到上万的工资。 据她所知，硕士毕业生，能拿到8千9千就已经是很好的单位了。 “你别忽悠我，具体多少，说个实际数字。” 苏雅娟笑了笑，说，“到现在，我刚好毕业一年了，不骗你，拿到手的工资、绩效、奖金，总共是7689万。” “啥……”秀明看着苏雅娟，不敢相信啊。 “你是说少了，还是多了？”苏雅娟问。 “你！苏雅娟，开什么玩笑！76万，还有税这一块，那不是年薪百万？”秀明问。 “年薪百万的企业还少吗？秀明，毕业后，你也可以到我们医院来，我们医院随便都是几十万一年，连行政后勤的普通职工，也差不多有20万。”赵一霖笑着。 到了停车场，一辆丰田巴士，可以坐十几个人。 几个志愿者帮他们把行李放好，刘牧樵被簇拥着上了车。 秀明挨着苏雅娟坐下。 “你说，我去你们医院，难不难？” “这个，我们医院的起点是硕士，但主要是招收博士，不过，你跟刘牧樵挂上钩，说不定硕士也行。” “你可以帮我说说吗？” “可以。不过，进人这一块，刘牧樵比较刻薄，他要的是特长。” “我现在研究生是搞癫痫的治疗，主要是研究癫痫药物的毒副作用。” 苏雅娟回过头，说：“完了，这就完了，你这个学科没有前途，我们医院，癫痫都不用药物了，直接做手术。刘博士亲自做，一个小微创手术，永远不会复发。” “有这样的事？” “骗你？要是你想到我们安泰医院来，赶紧换专业，我跟你说，诺，那个邹庆祥主任，他是搞帕金森的，也是手术，不用药。神经内科，你要是研究老年痴呆，也许还有一丝希望。要不，干脆，你换成其他内科，我们医院的薄弱环节是内科，也许会比较好进来一些。” 刘牧樵转过头，对秀明说：“你要是喜欢中医，我建议你退学，跟苏雅娟一起搞中医。” “我？搞中医？我也行？”秀明有些惊讶。 “就看你取舍了。不过，西学中并不难，苏雅娟不是得心应手吗？关键是有没有兴趣。学中医，西医并不会丢，因为，讲实话，苏雅娟搞的，就不是那种纯中医。”刘牧樵自己的体会就更深，他是根本不辩证的。 苏雅娟赶紧说：“秀明，赶紧答应！机会难得。” 秀明仍然有顾虑：“我行吗？中医，我们只学了一年，好高深的。我担心不会。” 苏雅娟急了，“我能，你有什么不能？我问你，你读研究生，学癫痫的药物副作用，临床上用得上？即便用的上，你想想，一年有几个病人是癫痫药物中毒的？” “好，刘博士，我到你那里来！”秀明下了决心。 车子在S20上奔驰，一路上，看到有不少的“8”字连号的车辆超车，最嚣张的是一辆8888的劳斯莱斯幻影。 到了银盆岭大桥，车子往左边一拐，进入了一条主干道。 看来，会议是在老院区举行。 “秀明，听说你们医院的那栋老红楼下面，有一个密室，是不是有这么回事？”苏雅娟问。 “是的。不过，已经封死了，谁也进不去了。”秀明说。 “为什么封死？不就是一个地下室吗？”邹庆祥问，他也听说了。 “我们有规定，不信谣，不传谣。医院说，由于通风系统不好，人进去会缺氧，所以，封死了入口，或者说暗道。”秀明说。 “讲不通啊，因为缺氧就封死，不会锁起来就得了吗？”邹庆祥有时候喜欢抬杠，他现在发现了问题，能不反驳几句。 “谁知道呢？现在安全责任抓得紧，为了杜绝事故的发生，干脆封死，这也很正常。”秀明也是喜欢辩论的人。 “不对劲，我怀疑，这里面有秘密。我是有理由的，一，100年，时间并不长，为什么没有人知道有第三层地下室；第二，为什么图纸上没有被标记出来；第三，既然发现了，干脆打开通气，保持干燥。这不是更合理吗？所以，我怀疑这里面有秘密存在。”邹庆祥大声辩论。 “到了。”另一个研究生报告。 一栋红色的古建筑出现在眼前。 陡然，一个肃穆的感觉袭面而来。 刘牧樵所有的汗毛都张开了。 全科医师 第1025章 失密 车子拐了一个弯，从红楼大门一掠而过，来到了神农大酒店。 这是一个比较早的五星级宾馆。 刘牧樵安排了单间。 赵一霖和邹庆祥安排在一间了。 苏雅娟则和一个不认识的女专家住在一起。 由于参会的人多，一切都由组委会安排。 刘牧樵才住进去，就有人来拜访。 老熟人了！ 史密斯教授！ 霍普金斯医院的神经科教授。 两年前，他们就已经认识了。 “你们研究的神经再生因子怎么样了？”一见面，刘牧樵就迫不及待问。 “失败了，出现严重的副作用。” 史密斯也不忌讳，他和刘牧樵的私交很不错。在他面前，没必要隐瞒，更没必要撒谎。 “哦。可惜，是哪方面的副作用啊？” “诱发胶质细胞瘤。” “噢，那就没办法了。” “你们的华佗再生丸效果不错啊。” “还可以。” “有这么一个药，你应该是亿万富翁了吧？” “亿万富翁？早呢！”刘牧樵哈哈一笑。 他很少考虑这个问题。由于很多国家对中医是采取排斥态度的，华佗再生丸并没有在全世界行销 再加上产能有限，刘牧樵他们也没有向全世界推销，因此，销量还不是特别的大。 去年，华佗再生丸营业额是167亿。 还没到分红的时候，还在继续扩大产能。 “这次，教授你准备在哪个方面给我们分享成果？”刘牧樵问。 “我们在老年性痴呆症方面有一些进步，这次，我们要宣布一项成果。”史密斯教授很骄傲地扬了扬头。 刘牧樵一惊。 因为，刘牧樵也在研究这个东西。 上次，他弄到了真龙骨就是在这个方面有作用的，临床效果是非常好的，后来就一直在实验室分析成分，研究它的分子结构。 由于这是一项重要成果，刘牧樵一直没有声张。 现在，史密斯教授，他们抢先一步宣布成果，这就麻烦了。 刘牧樵隐隐约约有种担心，会不会泄密了呢？ 这很难说。 在科研界，互相盗取情报是常事。 而刘牧樵的实验室是开放的，虽然重要科研项目也有保密措施，但是，很难说没有间谍。 可以说，刘牧樵的实验室的人员结构是最复杂的，有各个国家的人才，特别是马克和汤姆，本身就是美籍科学家。 刘牧樵想到这里，心事沉重起来。 他对于老年痴呆症治疗的科研成果，比卒中治疗的华佗再生丸更看得重。 华佗再生丸，刘牧樵没有加密处方，而治疗老年痴呆症的药物，他是加密了处方的。 他本来是准备按照西医这一套方法，研究出有效成分，然后申请专利，再向全世界宣布成功。 难道霍普金斯医院抢先一步？ 史密斯见刘牧樵脸色微变，他笑了，说：“老弟，怎么样，在这方面，你应该是落后了吧？” 刘牧樵尴尬地笑了笑了。 又聊了一会，史密斯走了。 他一走，刘牧樵就打了一个电话给姜薇，要她赶紧调查，实验室有没有失密的可能性。 谁知，才过了半个小时，姜薇就打了电话过来，实验室确实发生了失密事件，保险柜被人动过。 马克和汤姆正在组织保卫部的人在进一步调查。 又过了半个小时，来电话了，资料没有丢失，但是，保险柜被开动过，也就是说，失密是肯定的。 涉及到的科研成果，估计有13项，其中，最重大的成果就是治疗老年性痴呆的药物成分分析。 “赶紧，在国内申请专利！把成果通过加密，发在我邮箱，我要在明天的大会上宣布成果！” 刘牧樵焦急地说。 不一会，刘牧樵就收到了邮件，他把赵一霖、邹庆祥和苏雅娟叫过来，把这件事讲了。 几个人愣了几分钟，他们知道，这种事非同一般。 治疗老年痴呆症的药物，是划时代的药品，和青霉素有相类似的意义，要是效果能够达到80以上，得诺奖的概率是非常大的。 刘牧樵安排邹庆祥和苏雅娟去打印资料，明天在大会上分发，他自己和赵一霖找组委会的领导，协调明天会议的议程。 “这个有点意思了，明天下午，霍普金斯大学的史密斯教授也要宣布成果，你们也要宣布，这是老年痴呆症患者的福音呢，还是你们两所医院打肉搏战？”国内组委会的主任是肖波，他是湘雅医院神经科的大主任、副院长。 他当然知道刘牧樵的意图呀，要抢在别人面前发布成果，作为本国人，他当然支持。 组委会这里是通过了。 但还有问题。 神经精神学分为很多分支，几十个大分支，几百个小分支，每个学者，都是有所专长的。 都是搞神经科的，但是，每个专家擅长的疾病诊疗，都只有几个病。 明天上午开幕式后，本来是刘牧樵的报告：“卒中的微创和中医治疗。” 现在突然改成宣布老年痴呆症的治疗，牛头不对马嘴呀，想听的不知道，不想听的倒是听了。 所以，按理，今天应该临时通知大家，明天的议程改了。 刘牧樵拦住了。 他必须突然袭击，抢在史密斯教授前面。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了。 苏雅娟和邹庆祥把资料抱回来，已经是晚上12点了。 这一夜，刘牧樵格外的紧张，连亚冬眠都没有做了，一夜，梦很多，还做了噩梦。 刘牧樵起的很早。 他没有去在晨练，守着这些资料。 他很担心史密斯他们知道改了议程，直到吃早餐，他和史密斯面对面时，他才放了心。 史密斯很热情地和刘牧樵几个打招呼。 他的心情很好。 刘牧樵当然知道他们心情好的理由，手里有一个惊天动地的科研成果，他能不兴奋吗？ 可以说，治疗老年性痴呆的药物，比华佗再造丸的临床价值还要大。 老年痴呆症是一种极为可怕的退行性病变，到了晚期，别说生活自理了，就是护理人员也十分头痛。 如果有一种可以延缓或者治疗这种疾病，给社会带来的效益那是十分巨大的。 “刘博士，你的报告，我会全程聆听的，我想，一定会受益匪浅。”史密斯教授极为恭敬对刘牧樵说。 全科医师 第1026章 打乱了对方的计划 开幕式开始了。 主持人是湘雅医院的副院长兼神经内科大主任肖波，他也是神经内科专业委员会的主任委员。 他介绍了各主要参会成员，刘牧樵这里，他做了比较全面的介绍。 看来，湘雅医院对刘牧樵也是比较认可的。 国际专业委员会的主任委员发了言，他是来自于夏洛特大学综合医院的安德森。 刘牧樵坐在比较靠后的位子上，他身边是一个年轻的西方女子，时不时看一眼刘牧樵。 刘牧樵注意到了她。 大约也只有20多岁。 这么年轻？ 要知道，很多国家的医学生要成为医生，需要很长的培训期，20岁出头是不可能做医生的，连助理医生都不行。 这个女子是什么人？ 刘牧樵心里嘀咕了几声之后，就很快转移了注意力。 因为，肖波宣布了这次学会会议的议程，临时做了修改，开幕式之后，由安泰医院的苏雅娟宣读一项科研成果，《老年性痴呆症治疗的最新进展》。 这是一项爆炸性的成果。 很明显，史密斯的脸色变了，变得像一只发疯了的公牛。 但是，他并没有吼起来，而是紧紧抓着手中的钢笔，使劲地旋转。 刘牧樵轻松了很多。 姜薇在家里启动了专利申请紧急保护模式，这是一种特殊的措施。 而刘牧樵他们则在这里宣布化学有效成分和实验数据。 一个小时后，苏雅娟走上了讲台，临时做的多媒体打在幕布上，众人一看数据，台下一片惊呼声。 嚯！ 谁都明白，这个分子式的社会价值与经济价值。 那个女郎，举起摄像机，全程摄像。 刘牧樵这才意识到，这个女子是记者。 不过，刘牧樵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脑子里有个影子，某个时候，他似乎见过她一面。 在安泰医院，这种金发女子很常见，一年中，几千老外住院，外国人在安泰医院的密度比在清江市任何地方都多。 刘牧樵也记不得很清楚了。 嗯？ 实验室？ 刘牧樵的记忆力到底是超群的。 有一批实习生，在实验室里，刘牧樵见过一次。 “你，在安泰医院实习过吗？” 刘牧樵问。 “是呀，我是学生物学的，在汤姆手下做过实习生，现在毕业了，被BCC聘请为记者，专门采访医学与生物领域的新闻。你，就是我想采访的对象。”女子大大方方。 根本就不像是泄密者。 刘牧樵想笑。 哪有这样巧？偷窃者会送到眼前来？ “好吧，借你的手，宣传宣传我们。” 刘牧樵的态度很快就变了，并不完全是这个女子十分可人，而是笑话自己，太多疑了。 苏雅娟的发布会时间很短，仅仅只用了15分钟时间，公布了有关数据和药物分子式。 她走了下来。 来到刘牧樵身边。 邹庆祥又上去了，他是今天代表刘牧樵做的第二场报告，《卒中的微创穿刺与中药治疗》。 刘牧樵注意到，史密斯的表情非常糟糕，他的手在颤抖，他的嘴唇也在哝哝自语。 邹庆祥的报告还没有结束，他离场了，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报告会结束之后，刘牧樵注意了一下，霍普金斯医院的专家一个也不见，不久就得到了消息，他们下午的报告会取消了。 刘牧樵会心地笑了。 不取消不行啊。 他们要是强行宣布，哪有这个胆量？ 刘牧樵在想，他们不会是灰溜溜地溜走了吧？ 正想着，史密斯迎面走来，大声说：“刘博士，没想到你们的成果这么领先，我们都不敢宣布了。” 刘牧樵说：“打乱了你们的计划，真的不好意思。我倒是想，你们研究到了哪一步？” “不说了，不说了，我们的数据惨不忍睹啊。”史密斯急忙摇手。 刘牧樵也没有再多说。多说也无益。 史密斯又说：“刘博士，开发治疗老年性痴呆的药物，那么做的太好了。今天还看了你们的‘华佗再造丸’，你们在卒中方面取得的巨大成绩，真的令人敬佩。我们过去提议的合作，还可以继续吗？” 刘牧樵摇了摇头。 “科技无国界，我们一起努力，华佗再生丸也许会取得更好的成绩。特别是，它可以打开我们国家的市场。”史密斯说。 刘牧樵笑了笑，说：“科技有国界。卡脖子的事件还少吗？再说，华佗再生丸，不是你们不愿意进口，而是你们有些人不想我们变得强大。你知道有这个一句古话吗？‘掩耳盗铃’，这就是你们有些政客的写照。” 史密斯听懂了。 他也认可这句话，他还知道几大期刊封杀刘牧樵的原委。 他摇了摇头，说：“你们，成为医学巨头，这是不可以阻止的，作为我个人来说，我依然希望与你们合作。” “没问题，史密斯教授，欢迎你来做访问学者。” 两人草草地结束了谈话，这时候，有个50多岁的人走了过来。 “刘博士，我是湘雅医院神经科卒中中心的主任刘海，你们的成果太伟大了。下个月，我想到你们医院实地考查一次，并向你们学习。我可是要带一群人来哟，你不会反对吧？” 刘海是卒中中心主任，也是全国卒中专业委员会的主任委员，头把交椅。 他可是一个大佬级人物。 要是微创穿刺要溯源的话，刘海还是国内首批开展的专家。 只是，刘牧樵一出现，就拥有大师级别的穿刺技能，所以，刘海他们的成果就变得黯淡无光了。 “欢迎！”刘牧樵打内心敬佩刘海。 他们是凭努力获得的医学技能，要在一个学科上杀出重围，纯粹凭努力，那是相当的不容易。 和吴教授一样，刘海也是湘雅医学院八零级的学生，几十年的临床生涯，造就了一个平凡的人变成不平凡。 “刘博士，还有一件事，我们科室里有一个病人，想请你会诊。卒中，两年时间了，现在还处于植物状态。想请你会诊，看有没有希望。” 卒中变成植物状态的人很常见，为什么偏偏要会诊呢？ 很可能有特殊的原因。 “不瞒你说，这个患者是我穿刺的，人家一直认定是医疗事故，不肯接回家。” 全科医师 第1027章 一个特殊病人 大教授也会有医疗纠纷，并且是不可避免的。 刘海这几年在学术界做得风生水起，谁知，回到科室就是烦恼不断。 人家家属隔三差五的就过来纠缠不清，无非就是要刘海科室赔钱。 道理，讲了很多，可人家装睡，你是叫不醒的。 刘海没错，植物人不是穿刺穿成的，是脑溢血本身造成的，怎么可以赔钱呢？ 刘海没有息事宁人的打算，他坚持了两年，宁愿养着，也不同意赔钱。 在遇到刘牧樵之前，他没有考虑过救醒这个病人，因为，本来就救不活。 他是神经内科的大佬，知道哪些可为，那些不可为。 但是，见到了刘牧樵之后，他改变了想法。 也许，刘牧樵行呢？ 于是，刘海请到了刘牧樵。 刘牧樵有点儿飘。 湘雅的大佬，哈哈，全国的大佬，卒中的权威，请我刘牧樵了难，哈哈！ 刘牧樵突然迈起了八字步！ 刘牧樵！ 突然，刘牧樵脑子里一声断喝。 刘牧樵一惊。 他自己断喝了一声。 对！ 你应该尊重人家，人家是一步一步，一个脚印登上来的，你是作弊上来的，人家刘海，知识和地位是几十年积累起来的！ 刘牧樵打了一个哆嗦。 “对不起，刘教授。” “什么？”刘海教授一头雾水。 “刚才，失礼了。” “没有啊！你不是很谦虚的吗？特别是你刚才走路，都是那样的谨慎，那样的踮起脚尖。” 刘牧樵做了一个鬼脸。 到了病房，一堆资料堆在他面前。 刘牧樵瞥了一眼，晕！ 他伸手拿起CT片和核磁共振片，这才是关键。 现在的医生，比过去的医生轻松了很多。 过去神经科医生，是根据症状、体征和化验综合分析病变的部位和病变的性质。 而现在，一张CT片和核磁共振片，马上就能定位，甚至可以定性。 当然，现在的医生所掌握的知识要更广泛，相关学科的知识也必须掌握。 可以说，现在的医生，要是半个影像学医生。 刘牧樵看完CT片，又看核磁共振片，看了足足半个小时，然后抬头看着刘海。 “问题是找到了。” “啊，有希望了？” “难说，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脑干没问题，但是，脑干被基底节的疤痕扯住了，传导信息受到了影响，因此，就形成了植物状态。” 刘牧樵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他是宗师级水平，不会被难倒。 刘海一脸的疑惑，有这种理论吗？ “刘海教授，你看，这个患者的体质很特殊，出血部位的疤痕形成，牵拉比较明显，刚好，把进入脑干部位的纤维拉扯住了，电传导自然就被阻断了。这里，还有这里，看到了吗？” 刘牧樵指着核磁共振片说。 刘海点头说：“你的影像学知识真的扎实啊，这，你都能一眼看得出来？” 刘牧樵微微一笑，宗师级影像学，这点疤痕哪有看不清楚的？ 不过，他还是谦虚地说：“一般般吧。” “治疗，有办法吗？” “有的，把瘢痕搬走。” “开颅？” “微创。” “微创也行？” “行的，没问题。” 刘牧樵就在核磁共振上，划了几条线，然后回过头，说：“从这里开始，划过去，到这里，再划一刀，就行了。简单吧？” 简单？ “需要CT引导下吧？” “不需要，我习惯于盲穿。” 刘海有些凌乱了。 你刘牧樵这是颠覆常识啊！ 假如都按你这种方式治病，其他人还能治病吗？ 刘海又不得不认可，这是唯一可以摆脱纠缠了两年的纠纷。 两小时后，家属来了。 刘海一见家属，就有些发憷。 不过，今天他鼓起了勇气，大声说：“今天，我请来了神医，给你父亲做手术，虽然没有100的把握，但是有希望，让你们父亲醒过来。这是手术同意书，你们签字吧。” “签就签。我父亲醒来了，我们就不讲二话，要是不醒，我们还是放在这里。”患者的儿子儿媳都来了。 他们其实也烦了。 最近听说全世界的专家都来这里，也希望有人出手治好他父亲的病。 但是，当他们看见是刘牧樵时，患者的儿子不干了。 “刘教授，你这不是开玩笑吗？你用你的学生假冒专家，这不是谋杀吗？” “他是刘博士，刘教授，国际上最知名的教授。国外，请他看病、手术，一次要20万美金。你们别拦阻了，我敢跟你们开玩笑吗？” 刘海后悔把刘牧樵暴露出来，他实在是太年轻了。 经过一番曲折，患者家属终于妥协了。 一个小时后，刘牧樵来到手术室，久违的场景再次出现了。 邹庆祥成了剃头匠。 他帮病人剃了一个漂亮的光头，油光发亮。 并且，在顶叶钻了一个孔。 刘牧樵凝视着核磁共振片。 刘海紧张的手心里都是汗水。 刘牧樵缓缓转过身，手一伸，接过邹庆祥递过来的穿刺针，果断进针。 他动作很快，仅仅一分钟，他的针尖穿进了脑组织，左右划动。 然后，拔出针，递给邹庆祥。 “行了！” “行了？就这么简单吗？” “呵呵，是的，就这么简单。” 刘牧樵把手套脱下，边脱衣服，边走，他来到洗手池开始洗手。 “刘博士，患者真的没问题了？” 刘海还是满腹的疑惑，他很难相信刘牧樵刚才这么轻轻一划，不到一分钟的操作，可以把病人救醒。 “不急，三个小时后，就可以观察结果了。”刘牧樵虽然没有肯定，但是这语气很明显，他是有把握的。 回到病房，刘海给他的徒弟使了个眼色。 他的学生赶紧出去了。 不一会，进来，摇摇头。 然后又出去了。 “刘博士……” 刘牧樵在看另外一个病人的资料，还有一个会诊的。 “嗯？” “你看，真的有希望吗？” “还等一会吧。没有这么快的。即使有反应，也是断断续续的。三个小时后，应该就稳定了。” 正说着，刘海的学生冲了进来，“醒了！” “啊？”刘海猛然站了起来。 他也不管刘牧樵，跑到病房里，开始检查病人。 “没有哇。是不是错觉？” “绝对不是错觉，明明，我教他眨眼睛，他眨了眼睛，我要他摇头，他摇了头。” 可是，现在什么反应有没有了。 全科医师 第1028章 原来传说可能是真的 喝了一杯上等的龙井，刘牧樵很惬意地看了看窗外。 从这里，可以看到老湘雅医院的红楼。 绝对的中式。 但又是五层的砖木结构的老建筑。 红得很艳。 飞檐依然很妖娆。 从神经内科34病室刘海办公室朝外看，刚好可以看到红楼的大部分建筑。 “真的有地下三层密室吗？” 刘牧樵又喝了一口茶。 “密室只是一个美丽的误会。几十年前，学校为了避战，曾经南迁，途中，图纸丢失，从此，没人知道这座建筑两层地下室之下还会有一层。”刘海的解释很官方。 刘牧樵嘿嘿一笑，说：“那为什么又把第三层用铁水封死呢？” “还不是有的人过虑了，担心谁冒冒失失闯进去，缺氧，出了事担不起责任。”刘海的回答依然是官方的语气。 刘牧樵又说：“难道，今后就不维护了？” 刘海语塞，“这……” 刘牧樵说：“这样，没事也变成有事了。” 刘海沉吟了片刻，说：“嗯，你说的也是事实，有传说，第三层地下室是一个山洞。” “并且，洞里还有活着的前辈，可对？”刘牧樵补充一句。 “这……仅仅是传说。更严格的说，应该是谣言。”刘海想起了他应该说的话。 不信谣，不传谣。 刘牧樵哈哈一笑，看了一下墙上的时钟，“刘海教授，你的病人应该醒了，要不要看看？” 刘海猛然记起来了，也顾不得刘牧樵，他身子一转，早出了房门，在走廊上飞奔。 这个患者，刘海一直在等待他清醒，反复了几次，现在刘牧樵终于说应该醒了。 果然！ 刘海一进门就看见，患者斜躺在床上，眼睛看着门口，一眨一眨，眼睛里还泛着光。 活的！ 真的活了！ “你醒了？”刘海大叫。 “你是……刘，博士？”患者当然不认识刘海，听家人讲，他是刘博士救醒的。 “是。”刘海当然是博士，还是博导。 “谢谢你，哈。”患者讲话还不利索，两年没讲话了，有点结巴也正常。 刘牧樵也进来了。 “他，才是救你的刘博士。”刘海纠正了刚才的错误。 …… 刘牧樵救活了纠缠刘海两年的患者，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医院院长耳朵里。 院长要接见他。 刘牧樵被送到了红楼主楼后面的另一栋副楼里。 这也是红楼的一个组成部分。 这栋红楼是稍后建的，医院办公用房紧张，暂时借用。 刘牧樵在刘海和办公室主任的陪同下，来到了办公室隔壁的接待室。 才进去，里面的门就被打开了。 “哎呀，本来我应该过来迎接，有一个客人，一位外国友人需要接待一下，我就要办公室主任来迎接你，别生气。” 院长热情地和刘牧樵握手，一边解释。 “太客气了，我自己过来就可以了。”刘牧樵有些不好意思。 湘雅医院，本身的级别并不是很高，它是湘雅医学院的附属医院，级别就是一个正处的架子，甚至于比省立医院的架子还低了半级，但是，这所医院的地位却是非常高的，厅一级的官员找院长，你还必须预约。 做个厅官易，做个院长难。 湘雅医院院长那是相当牛逼的。 现在，这牛逼的院长对刘牧樵非常的热情，刘牧樵有些飘了。 飘了就会有些不稳妥，说话就欠思考。 “院长，听说，红楼下面有些秘密，想听听您的解释。”刘牧樵可不是开玩笑，他认真地问。 “喔噢！你竟然也听说了？是的，有秘密，这栋房子的所有图纸都只显示了两层地下室，谁知，我们竟然发现了第三层地下室，并且，第三层竟然还是个溶洞。” 他说的平淡而缓和，一定也不装腔作势。 这回，轮到刘牧樵吃惊了，刘海也张着嘴，下巴挂在胸前。 不是规定了不信谣不传谣吗？ 原来，这些都是真的！ 院长继续说：“我相信你们也不会外传，这是我们医院的秘密，讲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所以，我跟你们俩讲了实话。” “听说，里面还有活人。”刘牧樵紧追不舍。 “嗯，这个，就不好说了。不是不愿意说，而是，我们确实没有看到活人，但是，我们也不否定有活人，因为，有些物品，像是有人刚刚用过的，比如，有一柄剑，就没有一点的灰尘。” 刘牧樵突然脑洞大开，说：“我想，这人是胡美。” 院长脸色大变，嘴唇哆嗦，半晌才说出了几句话，“不乱猜，我不敢说绝对不是，但是，假如是真的，那么，医学就要改写。” 胡美是什么人？ 是湘雅医院的创始人。 湘雅历史上有两个特别重要的人物，第一位就是胡美，他创立了雅礼医院，也就是湘雅的前身。 第二个是颜福庆，他也是湘雅医学院的创始人之一，他一生，创立过两所着名医学院，另外一个就是上医医科大学。还做过协和医院的副院长，住持消灭了东北的鼠疫大流行，在我国的医学史上丰功至伟。 这两个人是湘雅的创始人，也是现代医学在华夏播下种子的首批栽树人。 胡美在老年的时候，他迷上了华夏文化，据说，他和南岳的着名道士范真人是挚友，胡美还跟他学习吐纳之术。 再后来的传说，湘雅人都不愿说，因为，很多事，有违科学之道。 刘牧樵捅破了这层纸，院长只能苦笑了一声。 “这件事，不可能是事实，他不可能活到现在，要是他还活着，那么，他应该有140岁了。再说，科学是讲究证据的，他的存在，没有任何证据，纯属臆测。” 刘牧樵也点头说：“我们谈到这里打止，确实是没有任何证据。不过，院长，我见过一个人，一个活了150多岁的人。” “谁？” “青云子。” “啊？” “怎么，你也认识青云子？” “青云子就是范真人的徒弟。” “啊！” 这次，轮到刘牧樵惊骇不已了。 “你在哪里见过他？” “我见过他两次，一次在京城，他是龙教授的好友，一次在简阳城。” “简阳城？这个地方真的存在？” 全科医师 第1029章 重大手术 刘牧樵没有讲太多简阳城的事，只略略说了一个概貌。 一个山区县城，很小，风景很美，是个养生的好地方，不少人隐居在那里。 至于灵气什么，他就没说了。 谁知道这灵气是什么鬼东西？ 从刘牧樵嘴巴里出来的简阳城就这么简单。 “你见过一个叫张九渔的医生吗？”院长问。 “张九渔，见过啊，你认识？”刘牧樵惊讶地说。 “怎么不认识，我们是同班同学，他在协和工作，我在湘雅工作，后来，偶然听说，他去了简阳城做院长。哎，可惜，他走了邪路。” “邪路？” “嗯，怎么说呢？这个邪路，不是那个意思，而是，他一个堂堂的医学生，偏偏相信长生不老的鬼话。哦，刘博士，刘海教授，这个话题，我们就谈到这里。还是那句话，不信谣，不传谣。胡美，我可以肯定，他早就死了。你所说的青云子，也是谎报年龄，120岁，我信，150岁，鬼话。” 院长做了总结。 接着院长又说：“我听说你治好了神经内科的植物人，太厉害了，我想请你还帮我们一个忙，在脊椎外科，有个高位截瘫的人，三年了，看你还有没有办法治疗。” 刘牧樵也是一惊。 三年的颈椎高位损伤。 现在做治疗，还有毛希望？ 不过，刘牧樵没露声色，说：“陈旧性的颈椎损伤，还没接触过，先看看资料吧。” 很快，资料送来了。 刘牧樵也没看病历，直接就看了核磁共振片。 看了很久。 他久久凝视最后一张核磁共振，也就是一年前做的核磁共振片。 “现在去做一张核磁共振片。”刘牧樵提议。 他有些意外。 这是他第一次遇到陈旧性颈椎损伤患者，本以为没有希望了，谁知一看，他意外地发现，要是缩短半个颈椎体，把脊髓神经两个断端切除几个毫米，神经可以对接。 不过，有风险。 事实上，这是一次本体移植，手术难度非常之大，要是成功了，那么，就会有一群高位截瘫病人得到救治，要是失败了，这个患者就会有生命危险。 “有希望？”院长有些迫不及待。 “不好说，希望是有，风险也大。”刘牧樵说。 “说说，你的方案。”院长说。 “等做了核磁共振片再说吧。”刘牧樵不急，上次的片子已经是一年前的了，他必须看现在的片子。 半个小时后，新片子来了，刘牧樵拿起来又是看了15分钟，然后递给院长。 院长也不急于看片子，急迫地问：“有没有希望啊。” 刘牧樵笑了笑，“有，不过，风险很大，我估计家属不会同意。” “说说，你的方案是什么？”院长问。 “简单一点说，切断，重新吻合。”刘牧樵说。 “啊？”院长和刘海教授都惊呼。 不可思议啊。 刘牧樵说：“我要把颈椎置换一个下来，换上半个椎体，然后，脊髓两端修剪一下，再进行吻合。” “这……可以？你做过？” 刘牧樵摇头，“没有，从来没有。” 从来没有？ 院长毫无底气了。 刘海说：“你谈谈风险。” “风险嘛，怎么说呢？总体来说，我是有信心的。风险呢，也不是很大，理论上的风险就不多说了，你大教授，比我总结的还要好。我担心的是，家属不敢让我做。” 两个小时后，证明刘牧樵的担心是多余的，久病床前无孝子，家属对于患者的态度是，能好，他们当然高兴，万一失败了，即使是死了，他们也愿意接受现实。 没想到谈话会如此的顺利。 “医师，你们尽管做，都是为了病人好，万一出事，谁也不愿意，我们会面对现实。”家属似乎是非常的通情达理。 倒是院长纠结了。 他和几个副院长嘀咕，“不会出事吧？” 几个副院长，差不多也都是业务出身，对刘牧樵的方案一点也没有信心。 院长和副院长组织了一些专家讨论会，偌大一个湘雅医院，竟然没有一个专家赞成这个方案。 还是吴教授说了几句话，坚定了院长的决心。 吴教授说：“我也不敢说刘博士的方案的对与错。不过，我对刘牧樵本人有信心，上次，张文科副主任组织会诊，都是全国的大专家，几乎没有一个支持刘博士的。但最终的结局是，他是正确的。这一次，我也感觉，他是对的。” 停了一会，没有人打断吴教授说话。 吴教授在湘雅医院是非常有名的，可以说，他帮过所有人的忙。 都是科主任，或者科室重要专家，带治疗组的，凡是有感染难以控制的，都请过他会诊，解决过感染难题。 加上吴教授基本上手到病除，他的威信极高，被誉为神医。 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发言支持刘牧樵，没有人站出来反对。 吴教授接着说：“我给胡伯龙打了一个电话，哦，对，胡伯龙就是我们肝脏外科跳槽出去的教授，现在在安泰医院做业务副院长，他说，刘牧樵做的手术，都是绝对的高难度，但是，从来没有出过医疗事故，并且连并发症都没有发生过。” 最后这句话，打动了院长。 没发生过医疗事故，还没有发生并发症，这是什么神？ 定了。 就这样下了决心。 但是，现在临到手术前，他又犯嘀咕了，万一出事故了呢？ 万一出事故，那就是一级甲等事故，对医院来说，声誉的损害非同一般，更主要的是，人家会说决策错误。 每个大型医院，是不可能不出现事故的，但是，技术事故人家可以原谅，医学是实验学科。 “不会出事吧？”院长和几个副院长商量。 几个副院长也觉得好笑，你平常不是很果断的吗——很专横的吗？现在，害怕了？ 说实在话，我们是不赞成的，是你急功近利，想出名，硬要喊刘牧樵做手术。 按理，刘牧樵只能做一类手术，简单、无风险的小手术，而现在的手术，是超过四类手术的重大手术。 不过，副院长此时也是明哲保身，既不敢赞成，也不敢反对。 “院长，您的决策一贯是正确的，应该不会出问题吧。”有副院长说。 全科医师 第1030章 谁做一助是个问题 决心既然已经下了，那就不好突然撤回来。 不过，在决定谁做一助的时候，发生了问题。 刘牧樵的意思是希望神经外科的头号人物上台，做一助。 但是，神经外科的主任医师，最厉害的一把刀廖岚拒绝了。 他拒绝的理由很简单，没做过这样的手术，并且还没看过。 这就没办法了，人家不愿意上。 人家不愿意上，根本的理由是不赞成这种手术，他认为，这种手术根本不可能成功。 脊柱外科的医生有没有人才？ 现在世界脊椎外科最厉害的手术，一般都不敢大规模动里面的神经，都只是清除坏死组织，修补脊椎骨质部分，对神经主要是减压，止血，消除水肿，然后让它自己修复。 除了在期刊上看过刘牧樵的论文，他们还没有尝试过做脊髓吻合术。 “刘海教授，你看谁做助手比较好？” 院长对刘海教授说。 “最适合的当然是廖岚呐，他是神经外科的第一把刀。其他人嘛，与他的差距那就不是一点点了。”刘海教授。 “问题是，人家不同意啊。疑人不用，这个人，我不能霸蛮让他上。再说，知识分子爱惜羽毛，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我是问你，年会还没结束，各国顶级专家都在这里，里面，你认识的人比较多，看谁能够做助手。”院长说。 刘牧樵思考了一会。 “有三个人可以考虑。一个是梅奥诊所的曼·艾琳，她是神经外科神奇人物，曾经救活过只剩三分之二脑袋的患者，并且，经过功能训练，患者基本能够生活自理，创造了历史奇迹。第二个是日籍教授，山本医学院教授松下林茂，他也是神经科的着名医生，曾经在长臂猿身上做过丘脑摘除术，研究睡眠缺乏症。第三个则是我们本国的，协和的神经外科梁医生，他的成就，在国内，只有刘牧樵能与他相提并论。” 刘海对神经专业那是相当的熟悉。 接下来，院长亲自要请他们面谈。 不出意料，松下林茂当场就拒绝了。 这不是好玩的，神经吻合，一根一束没问题，脊髓全部神经你都切断重新吻合，这不是拿人做实验吗？ 曼·艾琳也拒绝了。 她关键是不愿意做别人的助手。 由于她没有在意《中华》期刊，刘牧樵的几篇论文，她是没有注意到，对刘牧樵的了解有限，要她做助手，这怎么行？ 她几十年不做人家助手了，现在要她做刘牧樵年轻哥们的助手，她毫不犹豫就拒绝了。 协和的梁教授越发不同意。 你湘雅的教授不上，要我上，什么意思？ 这很正常，有这种想法一点也不奇怪，湘雅与协和齐名，虽然近些年，协和已经领跑各大医院，但是，你湘雅也是百年老院，特别是神经科，更是享誉全球，你们厉害的医生海了去。 为什么你们的人避战，要我们上去做炮灰？ 他也委婉地拒绝了。 都是名家，爱惜羽毛。 成功了，是你刘牧樵的功劳，失败了，大家都有份。 最后，轮到刘牧樵摇头了。 “我只好把我的助手请来了。” 刘牧樵打了一个电话给朱亚光，要他赶紧来星城，来做一台手术。 这是一台有挑战性的手术，成功了，颈髓外科又会增加不少病人，一年创收几个亿不是问题，关键是技术领先了，为打造品牌有巨大的作用。 一座医院，打造品牌科室至关重要。 现在，安泰医院在多个学科抢占了制高点。 不怕多。越多越好。 协和医院之所以排名遥遥领先，就是因为有十几个学科是全国的前三名，根据通用的医院排名法，百分制，他们领先第二名20多分。 刘牧樵看过这个排名法则，他准备用5年时间，追上协和，一点也不是梦想。 营业额赶上协和，5年内不可能，但是，他在排名上，有可能赶上。 理由很简单，他只要拿到7、8个前三，就可以追上协和。 7、8个前三并不太难，刘牧樵细细算了一下，肝脏外科、胰腺外科、肠道外科、脊髓外科、神经外科、烧伤整形已经有5、6个学科已经事实上领先，今后，就是提升知名度的问题了。 要是5年后评比，一个巨无霸的协和医院，被一个小型的安泰医院比下去，那就有意思了。 巨无霸，一年业务营业额几百个亿，而安泰医院，5年后估计也只有几十个亿，评比结果出来，那就尴尬了。 刘牧樵是一定要做这台手术的。 朱亚光按时赶过来了。 学会与院方协调，希望让参加会议的学者参观手术。 医院同意了。 他们开放了学术厅。 手术进入倒计时。 学术厅里挤满了。 两块大屏幕分成四个区块，四台不同角度的摄像头把图像传到屏幕上。 还有一个摄像头是显微视野，显微镜下的操作一清二楚投射到屏幕上。 二助，三助，四助很好办，湘雅神经外科的医生有两百多，脊柱外科也有180多医生。 自告奋勇的海了去。 手术开始。 刘牧樵采取的术式是Kaiti和术式相结合。 刘牧樵在湘雅脊髓外科何教授的帮助下，换置了半个钛合金颈椎。 然后，刘牧樵在显微镜下，把损伤的脊髓切断。 保留了血管。 保留的植物神经。 然后一点一点切断了损伤部位的神经疤痕。 这一个环节，就用了近10个小时。 幸亏在学术厅里的人都是专家，而且是以外科专家为主。 10个小时，对于神经外科医生来说，并不觉得漫长。 这10个小时，并不是白白浪费了，观看的学者，都是有启发的，刘牧樵的手术技巧非常的赏心悦目，从中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技术越高的人，能够找到的学习机会越少，今天，算是找到了机会了。 可以说，即使是松下林茂、曼·艾琳、梁教授，也感觉有可以学习的地方。 确实，刘牧樵的技能无可挑剔。 松下林茂只出去上了两次厕所，吃了一顿自助餐。 曼·艾琳也出去了两次，一次是吃饭，一次是上厕所和接电话。 梁教授则一直没有出去，在学术厅后排吃了一个盒饭。 全科医师 第1031章 刘牧樵时代 手术在继续。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 学术会议出问题了，几个报告厅，差不多空场，稀稀拉拉几个人听报告，大部分人都在看刘牧樵的手术。 即使是神经内科医生，也有不少人在观看手术。 四个摄像头，四个画面，其中有一个是显微镜下面的画面。 刘牧樵和朱亚光在做神经束的吻合。 一个抖得厉害，一个丝毫不抖。不过，抖得厉害的这一个，也能准确地缝对地方，速度也不慢。 这个人就是朱亚光。 在座的神经外科医生惊讶的不是刘牧樵，他平稳的操作除了令人叹为观止，也没有人梦想有朝一日成为他这样。 这是不可能的。 在显微镜下，手没有一丝晃动，这已经超出了人所能达到的能力。 而朱亚光，是普通人，所有神经外科医生都和他一样的，在显微镜下是颤抖的。 显微镜放大12倍，颤抖的幅度就增加12倍，谁都会有颤抖。 除了刘牧樵。 朱亚光就像是一边行走一边穿针线，并且，他几乎每次都能穿中。 这就是朱亚光。 众人对他肃然起敬。 他是大佬，没错。 在场的神经外科医生，很多是大佬，他们暗暗和朱亚光比，没有信心超越他。 而刘牧樵，这样平稳的操作，已经是令很多人的傲气陡然消失。 这是怎么做到的？ 我，这辈子还有希望吗？ 现在是学术会议的第3天，很多人宁愿放弃听自己专业的报告，也要在这里观看刘牧樵和朱亚光的手术。 机会难得。 可以说，胜过所有的学术报告。 越是技术高超的人，越是很少有学习的机会，今天逮着了一个机会，都不愿意放弃。 有好几场学术报告被取消了。 或者说，几乎所有的神经外科学术报告会都被取消了。 原因很简单，就连报告人也想看刘牧樵的手术，最后，组委会协商，报告会改在晚上。 不过，很快又改变了计划，刘牧樵的手术预计要到明早才能结束。 “叮！叮！叮！” 刘牧樵不断收到系统的报告声，中级宝盒一个接一个奖励过来，有X3的，有X5的，甚至还有一个是X8的。 X8的，必定是院士。 据刘牧樵所知，湘雅医院有4个院士。能够奖励8个中级宝盒的人，是超级大佬，院士一个级别的人物。 他估计的没错。 在学术报告厅里，来了一个大人物，87岁的吴老。 吴老是老湘雅的学生，上世纪30年代毕业，留校任教，一直是学校、医院的中坚，神经科的创立与壮大，都与他有关。 他是神经科方面的院士，对胶质瘤手术有划时代的贡献。 他一辈子做过数万台神经外科的大型手术，是老祖级人物。 由于他年事已高，医院很少惊动他，就如这台手术，他也没有接到会诊的通知，一是考虑他年纪太大，二是这台手术主要还是脊椎外科范畴。 现在，刘牧樵手术技能轰动了，他听到了这个消息，不敢相信，在学生的搀扶之下，来到现场。 他是不相信有人在显微镜下手指头可以不颤抖的。 现在一看，他惊骇得难以自制。 可以说，湘雅医院历史上，几十年来，颅脑外科手术他数第一，医院的第一台手上显微镜就是他引进来的，镜下手术，无人可比。 现在，刘牧樵和机器手一样，毫无颤抖，他看呆了。 除了赞叹，他还能怎么样？ “刘牧樵时代到了。”他哝哝自语。 他不看了，吴时代已经结束，都已经87岁了，不再留恋过去的风光。 他走了，走到门口，他转头对专家们说：“从今天起，进入了刘时代，你们，好好跟随刘牧樵，未来，神经学进入新时代，你们不要落伍了。” 说完，他颤颤巍巍钻进了学生的车，关上门，消失在马路的转弯处。 手术在凌晨四点钟结束了。 刘牧樵和朱亚光下了手术台，医院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 手术组的人也顾不得礼仪了，一上桌就狼吞虎咽，猛吃起来。 很快就吃饱了肚子。 刘牧樵回到宾馆，做了两个小时的亚冬眠，这是恢复身体的最佳办法，醒来时已经是早上7点半。 他有精神抖擞地出现在学术大厅。 今天这堂学术会议他必须参加，因为，霍普金斯医院的史密斯有一堂讲座，刘牧樵必须听听。 刘牧樵高度怀疑史密斯他们盗劫了成果，虽然史密斯已经宣布取消了治疗老年性痴呆症新药的计划，但今天的课题，也是有关老年性神经疾病的，不可能不提到老年性痴呆的治疗。 刘牧樵选择一个比较偏的位子坐下。 他不想让史密斯发现。 不过，事与愿违，史密斯才讲了5分钟，就注意到了刘牧樵。 显然，史密斯愣了几秒钟。 接下来，他的讲话声音就变了，变得不再是那么的自信，并且还有时候突然失神，讲话不连贯。 这水平！ 显然与世界级大佬身份不相符。 整场讲座没有亮点，很显然，他本来准备讲的东西，最后没讲了。 不能讲？ 还是不敢讲？ 他的这堂讲座，是彻底的被刘牧樵搅黄了。特别是到了答疑这个环节，他眼睛不停地扫刘牧樵，生怕刘牧樵提问。 刘牧樵没有提问。 他只准备做旁观者。 最后，答疑草草结束，史密斯逃跑一般走了。 刘牧樵越发认定，史密斯他们盗劫了科研成果。 对于新药，刘牧樵还是有顾虑的，即使到现在还是有顾虑，本来，新药发布至少还要等一年之后才发布，现在提早了。 还没有做三期临床。 还没有能力量产。 合成药物和提纯药物，还需要有一个过程。 现在分子式已经公布，专利也启动了紧急保护措施，但是，到临床，还需要一段时间。 刘牧樵担心成果是否靠得住。 刘牧樵顾虑重重。 才出了走廊，突然迎面过来一个人。 “刘先生，你好！我们可以商量一下下一步的合作吗？治疗老年性痴呆症的药物，我们也有一些发现。” 刘牧樵一惊。 他面前就是史密斯。 全科医师 第1032章 灰溜溜的 刘牧樵根本没有想到史密斯会主动找他。 “合作？” “对的。” “怎么合作？” “你把成果给我们，我们一起做三期临床。作为回报，我们也可以把成果给你，两种抗老年痴呆的药，同时向临床上推送。” 史密斯的话似乎很公平。 但刘牧樵不这样认为，你们有成果吗？ 谁知，刘牧樵还没开口，史密斯就说话了，“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没有发布新药成果吗？” 刘牧樵冷冷一笑，“是不是我们英雄所见略同？”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还要问吗？” “不懂。” “你懂的。” 聊天尴尬起来。 史密斯笑了笑，笑得很勉强，说：“你想不想知道我们新药的分子式？” 刘牧樵摇头，心里想，你骗谁呐？ 见刘牧樵没回答，史密斯说：“我们新药的分子式很简单，就是反式水杨酸钠。” 刘牧樵脸色一变，随即控制住了情绪，冷冷的笑了笑。 史密斯又聊了几句，见刘牧樵冰冷的，估计合作的机会不大，告辞了。 刘牧樵鄙夷地看着史密斯的背影，唱戏，你也拿一个高级一点的版本啊。 刘牧樵回到了宾馆。 赵一霖、邹庆祥听学术报告去了。 苏雅娟则见同学去了。 她有很多同学在湘雅医院读硕士，这两天，她玩疯了。 由于有秀明这个大喇叭，很快，苏雅娟成了同学眼中的富婆，她接二连三请客，同学们也在打听，今后进安泰医院需要有什么样的条件，同学们更多的是希望通过她这层关系。 现在一个硕士生，留在省城的机会并不大，各大医院都要求博士毕业。而安泰医院这样高水平的医院，再过两年，博士生进去都会很难。 和苏雅娟挂上钩，进去的机会就要大很多。 这两天，苏雅娟忙得不可开交。 刘牧樵回到宾馆，就接到湘雅医院齐副院长的电话，希望刘牧樵能留两天，他们想邀请他做三场学术报告。 刘牧樵想了想，说：“可以的。” 神经精神学会的会议今天结束，留下来两天，主要是苏雅娟会要耽搁两天的门诊，其他人关系都不很大。 赵一霖做大神经内科主任，没有具体的诊疗任务，主要是做一些行政协调工作，他在不在家，问题都不大。 邹庆祥有些影响，还好，病人都不是急诊，早一天，晚一天做手术都没有关系。 刘牧樵反正是忙，在家也不可能面面俱到，他不在家，时间不长，医院运行也会正常。 刘牧樵在湘雅三天时间，除了帮他们解决两个问题，至今还没有别的收获。 在齐鲁，他得到了客座教授和荣誉博士称号；在华西，他挖走了一批人，充实了医院各科室。 在湘雅，没点收获不行吧。 留两天，做三场报告，有时间接触他们的骨干，看，是不是能挖几个人，特别是内科系统。 心内、呼吸内科、肾内、消化内科、内分泌、感染科，这些科室都缺人啊。 刘牧樵答应了齐副院长。 到了下午，神经学会散会后，刘牧樵接触的人渐渐增加，有国外的，有国内的，也有湘雅医院的。 大多数是请刘牧樵答疑。 史密斯走了，他没有打招呼，直接飞回去了。 这是他走后邹庆祥告诉刘牧樵的。 邹庆祥说：“我见到了史密斯，他走了，他说，你可能有什么误会了他，希望能给他一个解释。他还说，他们会在抗老年痴呆症的治疗上继续研究，希望他们的成果和我们的成果整合在一起。” 刘牧樵微微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做贼心虚，这道理谁不懂啊？ 刚好，这时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过来。 “刘先生，你好，听了你的报告，很想马上得到你的新药。我想问，你的新药，大概在什么时候能够面市？” “哦，你好。贵姓？” “协和的，高伟明，研究老年痴呆症的。” “哦，高教授啊，你好，久闻大名。你是说用于临床，还是你什么亲戚朋友需要？” “两者都要啊。临床上，我当然望眼欲穿。不过，在此之前，私人也需要。家父不幸也得了这病。真的惭愧，我是搞这方面病的人，偏偏，家父得了这病，你说，我还怎么给病人治病？怎能带研究生？” “嗯，这个好说，你留个地址给我，下次，我带一个疗程的药给你，效果，非常的好，京城，有几个老人用过我的药，现在都好了。” 才聊到这里，又来了一群人，都是参加会议，准备回家的，来向刘牧樵告辞和请教。 都是大医院的人，问的问题都很专业，刘牧樵一一解答。 苏雅娟回来了，还带着几个同学，她们都是来看刘牧樵的。 很热闹。 刘牧樵周围一群人。 邹庆祥溜走了。 这里，没他的戏。 不久，他和一个服务员聊上了。 这个服务员看上去很美丽，身材也很好。 这种女子，正是邹庆祥喜欢的那种，他聊着聊着，就流口水了。 “我请你吃饭。”邹庆祥眼睛都笑眯了。 “我还要上班啊。”服务员有些娇羞。 “你换一个班不行吗？”邹庆祥靠近了一点。 “哼，也行啊，不过，和你第一次相识，你不能想歪了哟。”服务员扭捏了几下。 “怎么会呢？你看我是什么人呐！我堂堂副教授，是你想象的那种人吗？”邹庆祥把胸脯拍得砰砰响。 “好吧，我就信你一回。你准备请我到哪里去吃饭？” “就在附近，有一个锦江酒店，怎么样？” “太豪华了。换个便宜一点的地方吧。” “便宜？放心，吃不穷的，我有钱。” “我知道你有钱，你们工资有上万块钱一个月，当然有钱那。” “嗯，上万？哈哈，上万算什么有钱！你快去换班吧，我们一起出去。” “不行的，我们有规定，不能和客户一起出去，你先去，我接着就来。” 邹庆祥屁颠屁颠去了锦江大酒店。 不远处，有个人忍不住笑了。 笑的人不是别人。 赵一霖，他对邹庆祥太了解了，邹庆祥尾巴一翘，就知道他要屙什么屎。 全科医师 第1033章 六亲不认 第二天，刘牧樵做了两场学术报告。 他发现了一个人，刘牧樵很想要的人。 一个呼吸内科的助理科主任，今年才36岁，已经是主任医师了。 他的名字很女人化——赵蓓蕾。 他是搞重症医学的。 “我们医院很缺你这样的人才。”刘牧樵看门见山。 赵蓓蕾是来听讲座的，他虽然是搞呼吸科的重症医学，但是，他喜欢多学一些知识。 重症医学，不仅仅呼吸科有，神经科、心血管科等，都有重症病人。他需要掌握各方面的知识。 今天刘牧樵讲神经科疾病，赵蓓蕾自始至终认真听，在会后还找上来答疑。 交流了一会，刘牧樵注意到，这个人基础知识扎实，并且还很有管理才能。 把这个人弄到安泰医院内科做科主任，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你有兴趣吗？我们可以高薪聘请你。”刘牧樵很直接。 “喔，你们医院内科系统有多少有名的主任医师？说几个听听。”赵蓓蕾说。 “就因为缺乏，所以才请你啊。”刘牧樵说。 “那不行。我怎么提高水平？你必须有几个大牌教授，可以教我们，就和我们医院有孙明、韩敏、王海林等着名教授，我们才有进步的机会。”赵蓓蕾和李六一讲的是一个腔调。 刘牧樵很悲观。 难道请几个大牌教授坐镇？ 问题是，能够请得动吗？ 试试吧。 刘牧樵试着找到了孙明教授。 孙明教授是湘雅的大牌教授，年纪已经有60多岁了，是心血管方面的专家，也是教学的着名老师。 他的学识水平那是非常高的。 请动了他，对安泰医院内科水平的提高自然很有作用。 “不不不！我孙明在本省还算是有名气，但是，到了你们江东省，我算什么？别人会以为我是江湖游医。” 谁知，刘牧樵把自己的想法一说，孙明教授一口就拒绝了。 他说的是实话。 在湘雅医院，挂孙明教授的号，那是一号难求，可以说，在本省，各大医院都有过他会诊、讲学的经历，几乎所有的心血管医生，都知道孙明的大名。 病人能请到孙明看一次病，还没吃药，病就好了三分。 而在江东省，不但病人不认识孙明，就连各大医院也不知道他的大名。 内科医生，特别是有名的内科医生，最好不要离开本土，跳槽，一般都是找死的节奏。 “不但我不能去，就是其他的内科医生，也不会去，你别做工作了。刘博士，你挖人，可以挖外科医生，不能挖内科医生。要聘请人才，你只有一条路，要么是弄几个院士，要么，就在附近医院挖几个骨干。办医院，你别讲仁义道德，能挖得到的人，你就下狠心去挖。你们那里不是有几个附属医院吗？到附属医院去挖啊！” 这才是真谛。 “不行啊，附属医院都是我们自己的医院，特别是，校长是我的恩师，我怎么可以挖他的墙角呢？” 刘牧樵想解释。 孙明呵呵一笑，说：“我跟你说，你要是这样仁慈，心太软的话，你就很难办大事。你到清江大学附属医院，每个内科，分别挖两三个人试试，你的内科马上就可以发展起来。你只有发展起来了，什么赵蓓蕾呀，李六什么来着？都过来了。你想想，赵蓓蕾一个科主任助理，一个人管了三个重症医学科室，每年创收就是13亿，差不多是你们医院的一半收入了……” 刘牧樵一听，心里发凉啊。 赵蓓蕾所管理的科室，竟然这么赚钱。 重症科室当然赚钱。日均费用万余，200多个病人一天就是快400万，一年下来，13亿。 湘雅的重症科，光是赵蓓蕾管的内科就有两百多病号，还有外科的，绝大多数手术病人，都会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一天，每天，这种病号也是200多，一年创收也是几个亿。 刘牧樵不由得感慨万千。 原来，医院的潜力还很大呀。 看来，一所大型医院，内部的挖潜就有很大的空间。 “我说，刘博士，你们医院，我也注意了一下，是一所很有潜力的医院，不过，你们要走的路还很长，特别是，你们由一个小医院，快速变成大医院，你觉得你们医院准备好了吗？所谓准备好了，有很多层意思，技术力量准备好了吗？管理能力准备好了吗？特别是，你们医院的领导班子的能力准备好了吗？等等，很多问题，你需要思考。” 孙明见识多了，他曾经还一度做过医院的副院长，从医院的高层思考过问题。 刘牧樵心里一动。 孙明说的有道理！ 安泰医院光是自己的技术行还不够，还需要有一个好的领导班子。 譬如，安泰医院就没有考虑过用几百张床位收治重症病人，虽然也有监护室，但都是小规模的。 这样不行。 几百张重症病床，就可以创收20亿，这才是做大医院。 刘牧樵原来开到了一个医院管理的书，那是初级的，只适用于小型医院，或者科室的管理。 对于快速发展的大型医院，他的知识已经不够用了。 皮院长，那就更不用说，他只能做两三个亿的医院。 胡伯龙也不行。 孙涛呢？ 看来，回去之后，得把胡伯龙他们送到大医院进修了。 领导也要进修，对，这件事很重要。 和孙明的谈话结束了，刘牧樵很受启发，他有几个打算，回去后就准备实行。 一是去挖人，到附属医院厚颜无耻地去挖人，六亲不认。 附属一院，附属二院，就连成长期的附三院也去挖。不要担心人家的墙会倒，倒了也是人家的墙。 第二，得让医院高层去进修学习了，孙涛的视野比较阔，让他去进修，今后回来接皮院长？ 这个问题本来不归刘牧樵管，但是，他不得不考虑呀。 当然，他考虑归考虑，事情很可能不会按照他的意图发展。谁都知道，院长不是选出来的，是上级任命的。 不过，刘牧樵还是有几分自信，自己的影响力会越来越大。 全科医师 第1034章 只是近黄昏 从湘雅回来，刘牧樵丢掉了幻想，挖高层次的内科人才是不合实际的，要抢人才，有两点，一是在本省高水平的附属医院里挖掘人才，二是希望自己开到一个大的内科技能。 第一个办法很快就可以实行，到几个附属医院去挖内科人才。 第二个办法，自己开到内科技能，这个有些不容易，因为，内科技能不同于外科，内科是知识的综合运用，单项技能不够用。 譬如心电图、影像学都是单项技能，在内科学中只是一小部分，只是对诊断有价值的一个指标。 内科分成很多科室，一般普通的三级医院，内科分科是心血管内科、呼吸内科、肾脏内科、消化内科、内分泌内科等。 这是大体的分类。 在这些分类的基础上，还可以细化。譬如，心血管科还可以分出血管介入科。 而每一个内科学科，它也不是一种技能够用。 医学上，做好一个内科医生，需要掌握的知识，最少要有十二大类学科需要扎实掌握，按照现在大学本科分类，有50多门课程需要学习。 这十二大类是生物学、生物化学、解剖学、生理学、组织胚胎学、病理生理学、局部解剖学、微生物学、免疫学、寄生虫学、药理学、诊断学。 另外，还要学习各个临床学科。 一个内科医生，不仅仅要掌握自己的本学科，还要有相关科室的知识，内、外、妇、儿、传，五官、眼科、皮肤科都需要有所了解。 所以说，所谓的专科，其实是相对而言的。 真正的专科医生，是对医学学科都有比较多的知识和技能，只是，在本学科中又有更高深的理解。 作为人体是很复杂的。 人得病，可以是单个器官得病，更多的是全身的影响。 譬如糖尿病，是因为胰岛素分泌减少，或者相对减少而导致的血糖升高，血糖升高就可能影响心脑血管的病变，肾脏的病变，神经的病变，眼底视网膜的病变。 一个血糖改变，引起的病变有心血管、神经科，肾脏，眼科，肢体等器官，所以，专科医生只是相对的，不是绝对的。 要开出内科技能，肯定要消耗大量的高级宝盒。 所以，刘牧樵想到这里，就不得不有些头疼。 湘雅之行，虽然不能说毫无收获，但是，仅仅获得几十个中级宝盒，与自己期待的弄两三个高级宝盒的梦想差远了。 关键是，连人才也没有引进一个过来。 秀明她们不算，她们仅仅是本科毕业，她们过来，仅仅是充实了一下苏雅娟的中医外科。 安泰医院与别的西医医院不同，他们按照中医分类法，把中医分成了中医内科、中医外科和中医妇科。 中医内科还是那个老班人马。 中医外科是苏雅娟负责，主要是处理特殊伤口。 中医妇科则在创建中，秀明和另外两个女同学负责组建，苏雅娟给了他们二十个古方，专门治疗妇科的各种不调。 刘牧樵还在考虑，中医还要建立中医疼痛科、治未病科、中医康复科。 现在已经有了针灸推拿科，上面三个科室是下一步目标。 刘牧樵这次带回来三个人，一个给苏雅娟，放在中医外科，两个放在中医妇科，秀明就放在中医妇科里。 回来也没有休息，他直接找到皮院长，把心中的打算向皮院长说了。 皮院长沉默了很久。 他重点回答第一个问题。 “是的，我要考虑接班的人了。明年，我就到零，组织上不会留我的，会要派人来接我的班。至于人选，组织上会有考虑，但是，我们也要帮组织做好参谋。你看，牧樵，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皮院长用比较凄凉的眼神看着刘牧樵。 人，到了谈这件事的时候，已经不是好时光了，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人的一生，一旦到了交代后事的时候，就开始想到同一个问题，所有的人都是以悲剧结束。 皮院长干工作近40年，突然意识到，船到码头车到站了，未来的时光，将与寂寞为伴，过去的下属将在别人的麾下工作。 这种感受不好受。 不好受也得受。 刘牧樵摇头，说：“我想听您的意见。” 皮院长看着刘牧樵，说：“我有一个中意的人，非常中意的人。” “谁？”刘牧樵惊喜地问。 皮院长虽然不是一个很出色的院长，但是，忠厚老实，为人朴实，那是有名的。 刘牧樵也认定，皮院长是老行政，看人是很有一道的，他说有中意的人，刘牧樵当然高兴。 皮院长说：“你。” 刘牧樵一惊，“我？” 皮院长笑着说：“对呀，比你适合的人没有了，你是最适合的。” 刘牧樵猛摇头，说：“我不行。我绝对不，业务，我专心做业务，至于行政，我主要是担心耽搁我的时间。我提两个人，你看看行不行。” 皮院长摇头，“除了你，我还没有发现谁适合。” 刘牧樵说：“老皮，不是这个意思，我做行政，就会耽搁业务。” 皮院长点头说：“也是的，你不能把业务丢了，丢了业务，我安泰医院就什么也不是了。你提两个，谁呀？” 刘牧樵说：“一个是孙涛，一个是胡伯龙。” 皮院长皱着眉头，说：“按理，我应该推荐这两个人，他们都是我的部下，不过，说内心话，胡伯龙年纪不占优势，搞几年就老了。孙涛，我总感觉不够牢稳，能力方面嘛，虽然是留学回来的，我拿你比，他比你差很多啊。” 刘牧樵摸了摸鼻子，“不能这样比，因为我技术上占有优势，行事就比较有底气。” 皮院长说：“不尽然，你有一种气场，一种慑服别人的底气，我见过的人不少，有你这种气场的人，确实是不多。” 刘牧樵想笑。 他的气场，是人气值拱起来的，1万多点的人气值，不是开玩笑，整个清江市，有1万人气值的人，应该不超过50人。 他当然不能笑，说：“老皮啊，为了医院的发展，我们也不必局限在老班子里找人，也可以在其他医院找。但是，不管是谁，我觉得有必要送到湘雅医院，或者说其他大型医院进修学习。” “院长进修？”皮院长终于明白了，弄半天，刘牧樵是这个目的。 想想也对。 做医生要进修，做院长也应该进修。 全科医师 第1035章 不服不行 最后，皮院长没有推荐谁，他眼中除了刘牧樵和自己，其他人他都看不上，就连孙涛，他也觉得能力有限，不够成熟。 那次出车祸就是例子。 刘牧樵找到了孙涛，动员他去湘雅医院，或者协和医院进修一年，但谈话不久，他只好把话收回来了。 因为，孙涛现在是在主持医院工作，他们院长结肠癌手术后，又发现有肺部转移，近些日子在肿瘤医院做了手术。 回来工作的可能性已经很小了。 现在是关键时期，孙涛能不能当上院长，正处，就看最近的安排了。 现在离开医院去进修是不现实的事，刘牧樵不可能傻乎乎地要他去进修，关键是，谁也没有委托刘牧樵挑选安泰医院的院长。 刘牧樵回来，找到胡伯龙，说起了这个想法。 刘牧樵内心是想，不管是安泰医院的院长还是副院长，都必须要提高自己的档次，胡伯龙也要去进修。 即使他不做院长也要进修。 再说，胡伯龙为什么不能做院长？他的号召力不成问题，他的人品也不成问题，他的协调、统筹能力也不成问题。 但是，必须承认的是，他看不出有太多的优势。 他属于那种没有缺点，也没有太多优点的人。 和孙涛比，胡伯龙更稳，更成熟。但是，缺点也是过于稳健和成熟。 有时候，做一把手，就是不能太成熟了，不能太稳健，有点冒险精神，甚至有几分幼稚倒是能成大事。 所以说，事业的成功没有千篇一律的。 水无常形。 刘牧樵更喜欢孙涛的不稳健和不成熟，他更喜欢与这种人合作。 所谓开拓进取，其实就包含有风险，没有风险也就谈不上开拓。 安泰医院的发展，不能四平八稳，必须打破常规。 这一次，刘牧樵在湘雅医院的收获，主要是见识上，他第一次发现，重症病房的价值。 安泰医院也有监护室，但没有成立重症医学科，技术力量不能集中，就形成不了技术优势，治疗重症病人，就难以制定临床路径，成本上没有优势，疗效上、效率上都没有优势。 这种差异，就需要医院管理者去运筹帷幄。 刘牧樵承认，他就没有达到这个境界。 他只有初级管理技能书，管理科室，管理小型医院，这没有问题，但是要管理一个几十亿收入的医院，很显然，能力不足。 “你应该回湘雅医院进修医院管理。”刘牧樵认真地对胡伯龙说。 “湘雅医院太大了。是不是在清江大学附属医院进修比较合适呢？”胡伯龙对回湘雅，还是有些心虚。 他在学术上，可以说进步不大，他比不得杜小平和朱亚光，他的水平停留在做副院长之前。 现在要他回湘雅，过去的同事会怎么看待他？ 一个市医院的副院长，在湘雅的专家眼中，真的不算是成功。 他不能挺着腰杆回湘雅，所以提出一个折中办法，到清江大学附属医院进修。 刘牧樵摇头，“要进修，就必须到一流的大型国家级医院进修，我说，你是湘雅出来的，还是回湘雅比较好。我和湘雅医院比较熟悉，打个招呼，应该会收你这个徒弟。” …… 一周之后，胡伯龙回到了湘雅，院长安排，齐院长专门带他。 齐院长是胡伯龙低一级的校友，由低一级的学友带他，胡伯龙从感情上就有些难以接受。 不过，很快，胡伯龙就服了。 五件事，一个小时之内，齐院长处理了三件事，胡伯龙不得不对他表示敬佩。 上班不久，医务部兰主任送来一份处罚通知，这是医保局发下来的，上面是对医保不规范的项目进行处理。 这是处罚初稿，齐院长瞟了一眼，要处罚300多万。 300多万，对于一所100多亿营业额的大型医院来说，不算什么。但是，这也是钱，300万可以做很多事。再说，这是尊严问题，是合作双方的对等与平等问题。 医保局与医院，是管理者与被管理者，但也是合作者，是平等的双方。 “你约一下老方，今晚，我请他吃顿饭，我当面给他解释。你回去，写一个申诉材料，别样样都申诉，让他们罚款7、80万吧。留点空间给他们。” 齐院长用了5分钟，安排了第一件事。 干脆、利落、适度、比较接地气。 第二件是一起纠纷，患者家属背后有高人指点，这事，已经纠缠好久了，希望私了。 私了，一般是双方都有退步的意愿才行，可是，人家不是，他们既不想退步，又要逼你拿出100万赔偿金。 齐院长对医务部主任说：“回绝，不面谈，只有一条路可走，医学鉴定。不要给他们有非分的念头。你们派两个副主任和他周旋，态度要强硬一些！” 医务部兰主任走了。 这两件事处理得没有一丝拖泥带水，给下属明确的答案。 第三件事是老同志。 是肾脏内科的退休职工，得病了，想到京城去看病，想请医院出面联系床位。 普通病。 就是一个腔隙性脑梗的。 湘雅一座这么大的医院，你偏偏要跑到京城看病。 到京城看病是你私人的事，本没必要指责，但是，你还要医院出面，这不很烦人吗？ 一个单位，老同志的工作不要轻率，要细心，要耐烦，关键是要解除心结。但是，还有一个原则，那就是不能惯着。 这位老同志是第三次来了。 每一次来，他都是缠一把手。 一把手怎么会帮你处理这种事，交给齐院长。 “老张啊，你这病，去京城，我跟那边沟通了一下，他们的建议是你还是留在湘雅治疗。你是老专家了，对湘雅的技术你还不熟悉？我们是全国数一数二的专科，我考虑了一下，把医院的专家召集起来，搞个全院会诊，怎么样？”齐院长耐心地说。 “齐院长，我说直话吧，本院的神内科，我不是没住过院，效果不理想啊，再说，这群医生，哪个不是我们的学生，他们几斤几两，我能不知道吗？” 这一句话，就把天聊死了。 本院的医生不相信本院的水平，这太常见了。 全科医师 第1036章 学到了很多知识 齐院长不急不躁。 处理老同志的事，不能太急，你能处理，也不能急，慢慢，给点时间给他，这样，人家才不会说你轻率、敷衍。 齐院长问了问老专家的家庭、兴趣和儿孙情况，最后，话题一转。 “老张，你也别迷信京城了，到了京城住院，你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患者，别说会诊，你连他们的教授都难得一见，给你看病的，多半是进修的医生和低年资的主治医生。虽然我会打招呼，但人家院长、副院长又不是专家，他还不是吩咐下面的工作人员，最多打个电话，要科室主任关照你一下。你一个腔隙性脑梗，人家教授来看，三分钟就走了，有意义吗？老张，你这是第三次来了，我帮你考虑了一下，你这病，最好去江东省安泰医院住几天。我跟那边人熟，请他们最好的医生帮你看病。我估计，这疗效啊，比去京城会好10倍。怎么样？” 齐院长一口气，讲了5分钟，不给老张插话的机会，并且，还很坚定。 这就是技巧。 处理事情，微妙之中见功夫。 果然，老张高兴了，说：“果真？” “你张教授的事，就是我小齐的事，我能不上心吗？你放心，你的病，一定有办法的。这个，就是你的学生，江东省安泰医院的副院长，胡伯龙，你还记得吗？” 胡伯龙早就叫过他的名字了，只是张教授以为是本院的干部。 “张教授您好。” 胡伯龙重新和张教授打招呼，几十年前，张教授给他上过内科学，肾炎这个章节。 “你是哪一届的？” “81级，86届的。” “哦，很久了，很久了，都30多年了，哎，物是人非事事休啊，青春不再，那个时候，多好的年华啊。现在，不行了，老了，你们也快老了。” 齐院长偷偷看了一下手表，用了10分钟，对付老头子的时间到，他要送客了，“长老，要不要去见见老赵啊？上次，你来了，他说我怎么不告诉他一声。你应该记得，老赵是你的得意门生啊。他那里有好茶喝，我送你过去。” 老赵是医院管工会的，又管老干，对付老同志，是他的工作。 齐院长轻松就摆脱了张教授的纠缠，又开始处理第四件事了。 一个这样的大型医院，每天真的是日理万机，没有控制能力，每天会焦头烂额。 “胡院长，时间到了，我要去参加一个短会，你也跟我去吧。”齐院长起身，快步走了起来。 他是参加一个后勤工作会议。 他不分管后勤。 今天的会议是发热门诊的改造，他管业务，必须到场。 发热门诊是属于感染控制科的范围，流程是最重要的。 他一到，会议就开始了。 齐院长盯着设计图认真看起来，询问了几个问题，又对感染科的首席专家吴教授咨询了几句，然后点头说：“我没有意见，同意这个方案。” 这个会议，他前后仅仅用了10分钟。 他不是专家，他尊重专家，所以，他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他来的目的是拍板，这是程序，必做的工作。 要是换个别人，因为他要拍板，要担担子，就自己仔细琢磨，不懂的，从头学起，那样的话，这件事，他就需要两三天时间来决策。 齐院长只用了10分钟，因为，他借用了别人的脑子，并且是专家的大脑，这个效率，这个决策的准确性，都大大提高了。 这就是领导的技巧。 胡伯龙很有感触，学到了很重要的东西——方法。 齐院长回到了办公楼，他要接待一位领导。 很重要的一位领导。 说他很重要，并不是级别很高，人家在厅里，也就是一个部门领导，一个处级干部。 厅里的处级干部按理还称不上领导。 但是，人家手里有钱，或者说，很多钱都要通过他的手。 齐副院长一进去，见到那位处长，就和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样亲热。这热情劲儿真的变了一副面孔。 “瞿处长，您不够意思，你亲戚看病，第一个，你就应该通知我，我一定会组织最好的专家来接待您的亲戚。” 齐副院长大声说，一边亲自端茶给瞿处长。 “也算不得是亲戚，就是我表哥的姨夫的堂弟，哪里敢惊动你齐院长。”瞿处长说。 “这就不对了，不管是什么亲戚，冲着您来的，我们就应该重视。瞿处长在厅里面是大人物，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就行了。” …… 胡伯龙在一旁很有兴致地看着，他都差一点就糊涂了，齐院长真是一个热情的人啊。 最后，听明白了，人家患者仅仅是一个痔疮疾病。 不过，痔疮也是病，齐院长亲自安排，把患者安排在普外科，主任还准备组织一次会诊。 还没完。 齐院长还提出来，一定要亲自去看病人，带着胡伯龙和医务部主任等人，来到病房，很隆重地围观了一下患者。 还没完，齐院长亲自戴上手套，涂了石蜡油，给患者做了一个指检，这是鉴别痔疮和直肠癌最简单的方式。 感动。 胡伯龙感动了。 齐副院长为了医院的利益，竟然能做到这一步，他不得不肃然起敬。 湘雅医院的副院长，级别虽然不是很高，但是，地位那是非常高的，因为，湘雅的专家，湘雅的资金，湘雅的学术地位是一般的单位不能够比拟的。 在一个区区处长面前，齐副院长能做到这一点，可以说，他不是一般的人可以比了。 胡伯龙进修的第一个上午，他学了很多东西。 他懂了，刘牧樵动员他来，太有远见了。要是，去年这个时候来学习，那就太好了。 接着，送走了瞿处长，齐副院长才有空真正坐下来休息一会，猛喝了几口浓茶。 “很辛苦吧。”胡伯龙说。 “还好，习惯了。”齐副院长说。 “每天都这样忙？” “差不多。” “心很累吧？” “一般般吧。” “烦恼那是肯定的。” “也不，虱子多了不怕痒，只是，在处理问题时，你要控制节奏，掌握时间，不慌乱就行。” 全科医师 第1037章 军团 胡伯龙的第一天可以说学到了非常多的东西，这还只是跟着齐副院长。 他也没有向院长学习的奢望，一般，院长是不带进修生的，院长的工作是不对外的，很多东西，不外传。 领导是一门艺术，悟性是基础。 每一个一把手，都有自己的风格，他们不是具体做每一件事情，而是手握指挥棒，指挥一个大型乐队。 胡伯龙不打算跟院长进修了，他跟着齐副院长，能够学到很多的东西。 一天下来，胡伯龙暗暗记了一下，齐副院长处理了17件事情，接待了7批汇报、请示工作的人，喝了三杯浓茶，两瓶矿泉水，上了两次厕所，吃了一次水果，一顿工作餐。 午觉睡了20分钟，哼了三句小调，接了18次电话，看了23次手表。 下班了。 “胡院，一起喝杯小酒去，我请你。”齐副院长脱了工服，拎着包，笑着对胡伯龙说。 “我们俩？我请你吧。今天学到了很多知识。”胡伯龙说。 “别这么说，逢场作戏，没办法，不做专业了，做行政，就必须学会变脸。”齐副院长说。 “我感觉你很得心应手。”胡伯龙说。 “得心应手？呵呵，早着呢！我们院长，那才是老手。我，在班子中资历最浅，做副院长才三年。”齐副院长把门关好，两个人出了办公楼。 齐副院长开着一辆宝马，来到沿江大道一个咖啡厅里。 服务员都认识他，连问都没有问，直接带着齐副院长上了三楼，一间靠江边的房间。 不大，只能接待7、8个人。 “今晚，就我们俩。喝杯小酒，隔壁洗下脚，等酒气消退了，我们再回去。哦，对了，你住在哪里？”齐副院长说。 “我就住在医院旁边的宾馆里，天龙宾馆。”胡伯龙说。 “嗯，你真准备进修一年？” “是呀，刘牧樵是这样建议的。” “没必要，三个月就够了。” “三个月？” “对的，三个月就够了，绝对是够了。老胡，所谓领导技能，根本就没有统一的模式，不过，那些共性的东西，是必须掌握的，我觉得最关键一个字，就是‘忍’字，做好了这个字，领导力就基本达到了七成火候。” 胡伯龙点头说：“真的？” “老胡，我问你，你们刘牧樵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啊？” 齐副院长坐下，翘起一双二郎腿，很舒服的样子。服务员也送上了两杯绿茶。 胡伯龙见问到了刘牧樵，笑着说：“他是我能想象出来的最了不起的医学天才。” “具体点。” 胡伯龙接着把刘牧樵的技能方面做了比较全面的介绍。 齐副院长紧拧着眉头，半天才说：“按理，这样的人不应该存在。” 胡伯龙点头说：“是的，不可想象。” 齐副院长沉默了半天，突然冒出一句：“你很幸福。” “为什么这么说？” “这还不是一件很显而易见的事吗？医院最宝贵的是什么？” “人才啊！” “对呀，这么简单的答案！安泰医院有了刘牧樵，也就什么都有了。” 胡伯龙微微一笑，心想，对呀，在安泰医院，真的是很幸福。 “老胡啊，你知道刘牧樵现在缺什么吗？”齐副院长喝了一口茶，说。 “缺什么？他什么也不缺啊。”胡伯龙问。 “缺的，非常缺，你想想。”齐副院长在考胡伯龙。 “不缺什么。钱，他不缺，医院也不缺，光是上级拨款和企业捐赠就是十几个亿了。技术，他身上拥有了十几个技能。要说缺，就是内科系统力量相对较差。” “不是，你再想想。”齐副院长微笑着说。 “真的想不出来。”胡伯龙放弃了。 “他，缺一个好院长。”齐副院长说。 “……”胡伯龙沉默了。 “你不赞同？” “是医院缺一个好院长啊。” “不对，是刘牧樵缺一个好院长。你想想，没有刘牧樵，安泰医院是什么东西？即使有一个非常了不起的院长，又能怎么样呢？” “嗯，也对。不过，我觉得皮院长也不错了。” “皮院长不错？老胡，我不是贬低你们医院院长，我问你，你们医院有明确的目标吗？有愿景吗？有统一的理念吗？有医院的文化设计吗？什么叫医院文化？医院文化是统一的理念，统一的价值观，统一的行为准则。譬如我们医院，医院一万多人，都统一在‘追求卓越、开拓创新’八字方针上。其实更简单一点就是四个字，‘卓越和创新’，因为，我们是站在国内的医学高峰上，不断的追求和不断创新，才能让我们进步。而其他医院，学我们就不行，他们的文化设计就必须考虑他们的实际情况。” 胡伯龙点头赞同。 确实，医院的高层，从来都是被动的，根本就没有设立远景规划，没有愿景，也没有进行文化设计与创建，现在之所以发展迅速，同结一心，完全是在刘牧樵的这一面旗帜之下，自然的号召力。 “老胡啊，为什么刘牧樵要你来进修？” “很简单啊，他认为我能力不够。” “他在我们这里受到了刺激，在这里，他意识到，医院领导能力对医院经营的重要性。我们医院的重症医学，400张床位，能够创造20亿的营业额，这需要领导的洞察力，经营能力。你们医院不能以野蛮的方式，通过扩展床位来扩大经营能力。说白了，你们医院要赚钱，你们领导就要有赚钱的本领，有些病人不该你们收治的，你们不要收，那是给友军的，你们只收治有价值，有附加值的病人……” “嗯，你说的很有启发。”胡伯龙完全同意。 “其实，刘牧樵，他要完全解放出来，他一心一意做业务，现在，从你介绍的看，他在管理上还用了很多时间。就因为，他缺乏一个好院长。” “齐院长，你说，一个好院长应该要做到哪几点？” “第一，给刘牧樵一个好的环境，我是指人文环境。第二，铺好路。刘牧樵是一辆战车，他驰骋的路上没有障碍。第三，设计好目标，建立一个有执行力的团队。光是他一个人不行，给他一个团队，由他带领一个军团。” 全科医师 第1038章 不成问题 胡伯龙去进修之后，安泰医院的工作并没有受到大多的影响，只是高健副院长的工作量多了一些。 高健打了几个电话给刘牧樵，都没有接通，只好问姜薇，刘牧樵哪儿去了？ 刘牧樵做飞刀去了。 由于在湘雅医院做了一个陈旧性颈髓损伤者，他在业内又一次名声鹤起，他手里有32个飞刀请求。 有国内的，也有国外的。 32个，够他一年的时间消化了，因为，他还有其他的手术要做。 特别是整形美容外科，每个月总得有3、5台。 32个陈旧性高位截瘫，刘牧樵安排在10个月之内做完，因为，还会有新的病例产生，不尽快完成这些陈旧性的病例，今后的压力就太大。 高健有些不高兴。 不过，他不会和过去一样鲁莽行事，自己偷偷埋怨几句，没有第二个人听到了。 最近，他要完成胡伯龙的工作，最担心的就是医疗事故，没有刘牧樵在身边，心里没底。 刘牧樵和朱亚光在头等舱里闭目休息，今晚到明后天，又要几十个小时不休不眠。 刘牧樵倒是无所谓，他都不敢开初级宝盒了，回气丸做饭吃都可以吃一年了。 太多了，几千颗了。 可怜朱亚光，每一次上手术台都要吃一颗黛力新。 不过，刘牧樵没亏待他，他们得到的手术费，从来就是五五平分。 刘牧樵现在的手术费涨了很多，他不轻易出来飞刀，颈髓手术，价格已经是20万，要是国外，也是20万，只是计价是美元。 他和朱亚光各占50。 朱亚光很不好意思。拿多了，和刘牧樵五五分，多不好意思。 刘牧樵也内疚，朱亚光吃了多少苦，才拿到这点钱，他也过意不去。 刘牧樵是愿意多给他一些钱的，他自己对这个钱，真的无所谓，10万块钱，做10台也只有100万。 而利必亚，那边每个月有一笔钱打过来，每次就是一两个亿美金，所以，使得刘牧樵对赚钱都没有兴趣了。 幸亏刘牧樵对手术很有兴趣，越是复杂的手术，他越是兴奋。 朱亚光很苦，每一次手术都是一种煎熬，凡是超过10个小时的手术，他都痛恨。 而刘牧樵不同，对于10个小时之内的手术，他都嫌小，不够过瘾，他过瘾的手术都是10个小时以上的，越久越刺激。 不过，话说回来，朱亚光并不讨厌刘牧樵请他做助手，每次下来，能拿到10万人民币，他还是很兴奋的。 他去年税后拿到了98万，今年的目标是300万，虽然没有做亿万富翁的梦想，但手里有几千万资产的梦想还是有的。 “刘牧樵，32台手术，有点难啃啊。”朱亚光醒来了，打了一个盹。 “我最近在思考一个问题，每次都是几十个小时，要是我们把宋百年也加进来，我们俩都做缝合，宋百年专门做拉钩的，我们就可以节约很多的时间，你觉得怎么样？” 朱亚光微微一颤。 这个主意不咋的。 朱亚光不是心眼小的人，不过，自己一门绝技，单独和刘牧樵外出做飞刀，别人替代不了他，他从来没有想过与别人分享。 一门吃肉的本领，能够垄断当然是最好啊。 现在，刘牧樵提议宋百年加入，他知道，迟早，宋百年也会和自己一样，能够给刘牧樵做一助，上次，在中医院宋百年已经替代过他一次了。 现在，刘牧樵已经提出来了，反对，那是不对的，也是不行的。 “我同意。”朱亚光说。 “老朱啊，今后，颈椎这一块，我们是独家行情，暂时是没有人能替代我们的，医院，不仅仅是你我俩能做这种手术，要有一个团队，都能做，我们才忙的过来，对么。你呀，充当一助是很有经验了，你要多传授经验给宋百年。至于何教授、唐辉教授，你也要把他们训练成为熟练的一助。你，今后要向主刀转型。当然，有难度，但是，你要有信心，你一定要有成为主刀的信心。” 朱亚光听清楚了，虽然有期望，但是信心不足。 要做主刀，真的不是有决心就行了的。 别说做主刀，这种手术，能做一助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刘牧樵要朱亚光培养宋百年没问题，但是，让他去培养何教授，唐辉教授，朱亚光一点兴趣也没有。 不行，这碗饭，分给宋百年已经是很心痛了，再分给何教授和唐辉教授，朱亚光一百个不愿意。 刘牧樵已经注意到这一点了。 不急。 不勉强。 到时候，等他能做主刀了，他就会主动培养人家的。 刘牧樵没有露声色，闭着眼睛又开始休息。 朱亚光变得心事重重，但又一想，自己是不是傻呀，做颈髓手术，没几年的训练，能做一助吗？ 他自己之所以能够做一助，一是自己经过了几十年神经外科的磨砺，二是来到安泰医院后，有刘牧樵的亲自教导，才有了技术上的飞跃。 总结下来，一是天赋好，二是遇到了刘牧樵这个好老师。 朱亚光摇了摇头，对自己的阴暗面很痛恨，怎么可以这样呢？ 颈椎外伤，高位截瘫，看起来并不多见，其实，要是垄断的话，其实是一个很大的市场。 颈椎损伤引起的瘫痪，技术门槛高，高到现在还只有刘牧樵能够拿下来，治疗费用可想而知。 要是安泰医院吞下这个市场，其品牌含金量可想而知。 现在医院的综合评估，学科排名是重要依据，一个医院，如果有3、4学科进入前三，医院的排名就会排在前面。 安泰医院的学科，有希望进入前三的学科有神经内科，胰腺外科，颈髓外科，整形美容外科。其他还有几个优势学科，进入前十，也不成问题。 所以，朱亚光这么一想，心境突然豁达起来。 对，神经外科要进前三，还需要时间的积累，但是，神经外科与脊柱外科融合起来，在脊髓外科上，做到全国，全世界第一，问题不大。 我和刘牧樵两个人力量单薄了啊。 宋百年，要培养出来。何教授和唐辉，也要好好培养，有了我们五个人，建立一个全球最先进的脊髓外科，应该不成问题。 全科医师 第1039章 我问谁 飞机在石城徐徐降落。 一辆普通的帕萨特车等候在机场外面，一个老年人手举着一个牌子，“欢迎刘教授，朱教授。” “不好意思，儿子出车祸后，遇到一个老懒，不肯出钱治疗，我们家车子也卖了，现在这车，还是借朋友的。” 患者是一个年轻人，出车祸，肇事方负全责，支付了几十万块钱之后，再也难得见到他们的面了。 即使见到了肇事者，人家手一摊，钱没有，命有一条。 患者家属，只好砸锅卖铁，养着一个高位截瘫的儿子。 他们早就熬不下去了，患者丢在医院里，又欠了医院几十万了。 这样一个患者，给两个家庭，还有医院，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现在，医院知道刘牧樵在湘雅医院救活了陈旧性颈椎损伤的病人，于是，一方面发出来邀请，一方面动员家属和肇事者赶紧筹集资金，有救星了。 刘牧樵昨天就已经看了资料，最新的核磁共振显示，患者和湘雅医院的那个病人有相似的病变。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之后，后面的就有信心了。 车子在石头城的高架桥上穿梭，很显然，开车的老人心情非常的好。 这两三年来，可想而知，他们是怎么过来的，可以说，这样的日子是一个人一辈子至暗的时刻。 “刘教授，朱教授，这次，就全靠你们俩了。我们通过平台，筹集了70万块钱，你们的手术费，我是一分不会少。” 老人的意思是，医院那边，他们还会要欠一些，但你们两位专家就不要担心了，说了20万，一分不会少。 刘牧樵没有说话。 朱亚光只好说：“老伯要是经济上有困难，我们的手术费用也可以打折的，你只管开口。” “刘教授，你心真好。” “我不是刘教授，我姓朱。” “哦，你是朱教授？那刘教授没来？”老人急迫地问，他怎么也不可能把刘牧樵与刘教授挂上钩。 “他，就是刘教授。” “他？你？这么年轻？” 医生，年轻就是原罪。年轻，代表无知无能。白胡子，才代表了医术高明。 老人心底犯嘀咕了。 信息准确吗？ 几十万不会又掉进水里吧？ 刘牧樵不会去解释，也不想解释。 朱亚光发现了老人的顾虑，稍稍介绍了几句，说：“刘博士虽然年轻，但他是医学天才，在颈椎骨折颈髓损伤领域，他是唯一可以做脊髓吻合术的人，你老放心，我们既然答应你了，就会尽全力做好手术的。” 他没有进一步解释，车子到了石城第一医院，下车时，被脊椎外科的医生接进去了。 虽然里面又发生了一些误会，刘牧樵早已经习惯。 这不怪谁，自己太年轻了嘛。 脊椎外科的科主任亲自把资料搬过来，放在刘牧樵面前，等刘牧樵看了资料之后问：“刘博士，有把握吗？” 刘牧樵嗯了一声，说：“这个患者颈椎损伤时，是快速的移位，等于是横切了颈髓。所以，我估计，手术后，结果会比较理想。当然，话又说回来，这方面的经验不多，新创伤，我可以说，没一点问题。这种陈旧性损伤，我们这也才是第二次做。所以，也不敢保证一定能够成功，或者说，效果就一定很好。” 脊椎外科主任有几分忧虑，刘牧樵是他在隔壁科室李主任那里听到的，李主任从湘雅医院开会回来，还没进自己的科室，兴冲冲地朝脊柱外科走来。 “好消息，好消息，老罗，有救了，你那个高位截瘫的病人有救了。”神经内科李主任进门就嚷嚷。 整个石城医院，都知道脊柱外科有这么一个病人，高位截瘫，回不了家，又没有钱。 脊椎外科罗主任一听，赶紧问是怎么回事，听了之后，赶紧就联系了刘牧樵。 现在，刘牧樵并没有说有绝对把握，并且还告诉他，这才是第二例，他还是担心的。 看了资料，罗主任说：“刘博士，您给患者家属讲讲？” 刘牧樵点头，说：“好的。” 家属来了。 一大圈人。 就连很少露面的肇事者也来了。他平常也不是逃避，而是实在没办法，赔了几十万，哪里去弄钱？ “刘博士，有把握吗？” “不会有危险吧？” “会不会人财两空啊？” “做了之后，会不会还需要很多的费用，很久的时间？” …… 各式各样的提问。 刘牧樵一个也没有回答。 他说：“这个患者是颈椎高位损伤，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很了不起了。最近，我们做了一台类似的手术，就是给患者做脊髓吻合术。这种手术，是世界性的高难度手术。我们做过一例了，那一例，很成功，我们得到反馈，患者的四肢都已经可以活动了。这个是第二例。” 刘牧樵实话实说。 患者家属追问，“有没有生命危险？” 刘牧樵微微一笑，很轻松，很轻描淡写，说：“你们说呢？” 脊椎外科罗主任赶紧插话，说：“一个正常人，都有猝死的可能性，何况这样的患者？我跟你说，风险肯定很大。” “风险很大？可能要死人？” “你前天不是说有救了吗？” “我们又不是问你！” …… 患者的家属七嘴八舌。 当然，此时的心情是复杂的，有的人担心风险，有的人无所谓，都已经是这个样子了，试一试，闯一闯，好了固然好，万一死了，也是一种解脱。 还有的人，倒是希望风险大一些，死了干净。 罗主任被别人呛了几句，作为医务工作者，还是忍住了，退了一步，让刘牧樵去面对。 刘牧樵没有一问一答，始终没有正面回答患者家属的问题，因为，他必须掌握主导权。 在几十个人面前，你想一一回答别人的问题，会变成批斗会。 “我说，下面的事情交给我们了，患者，我们会全力以赴，从态度上，从技术上，你们都不必要怀疑。至于你们反复问到的有没有危险，这个，同样是我想问的。你们问我，我能告诉你们的是，我还不知道该问谁呢。因为，我不是神，但是，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我是这方面最厉害的医生。这就够了，对不对？” 全科医师 第1040章 ％的精准度 手术进行到20个小时，刘牧樵主动停了下来，“休息一下吧。” 吃点东西，上下厕所，换一次手套，让朱亚光打个盹。 本院的医生早已经累趴了。 脊椎手术，从来都没有超过10个小时的，现在接连做了20个小时，才做到一半，光是从这个方面，就已经是叹为观止了。 本院的医生议论着轮班，他们做二助、三助、四助，本来还指望学习几招，谁知一看，太高深莫测了，就和小学生进了大学教室。 看不懂，更学不会，时间又长，谁也不想坚持了。 有一个例外，罗主任，他是本院水平最高的，平常脊椎手术时，也不是不动脊髓，脊髓里有出血，他还是要去止血，脊髓里有异物，还是要去拿走，有坏死的脊髓，也要清理干净。 只是，今天这种神经吻合，他不敢，但是，他与别人不同，他看出了门道，并且觉得有用，今后会用得到。 他不愿意离开。 很疲惫了，但是他依然想坚持，猛扒了一个盒饭，又喝了一杯浓浓的煮牛奶，吃了两根香蕉，最后，喝了一杯浓茶。 喝浓茶是为了提神，浓茶里有大量的咖啡因，有兴奋大脑的作用。 朱亚光坐在墙角下睡熟了。要是谁给他发一个朋友圈，一定又会感动很多人。 睡了大约10分钟，朱亚光像是开了闹钟一样，醒了。 此时的朱亚光，眼中又充满了活力。 他已经练出来了。 陪着刘牧樵做40个小时的手术，不再是和过去一样登了一次珠穆朗玛。 他精神抖擞。 罗主任也吃饱喝足。 另外两个新上来的没有尝到苦头，也是斗志昂扬。 手术又开始了。 “你们经常要做这么久的手术？”罗主任好奇地问。 做外科医生很辛苦，一天做3、4台手术并不稀奇，但是，即使是3、4台手术，也就是十几个小时，每台手术之间，还可以休息一会。 但是，今天这样的手术，刘牧樵一开始就说，会要40个小时，相当于两天两夜，医生经常这样熬，身体受得了？ 刘牧樵没有回答，他一般不愿意闲聊，特别是陌生人。 朱亚光说：“脊髓手术时间比较长，每次都差不多是几十个小时。另外，刘博士做整形美容手术，也经常是40个小时。” 罗主任以为听错了，说：“哪个刘博士？” 朱亚光说：“就是他呀。” 罗主任不淡定了，说：“他？他还做整形美容手术？” 朱亚光傲娇地说：“是呀，他的手术非常高明，整形美容手术超越了寒国最厉害的医生。” 罗主任和其他几个医生真心不淡定了。 不劝人学医，不劝人学法，这是最近最流行的两句话。 学医非常苦，七八年，上十年的博士研究生，所读的书比人还要高，把里面的内容背的滚瓜烂熟，光是这上十年的苦，就比有的人一辈子吃的苦还多。 但是，光是这十年，出来之后，仍然不可能是一个高明的医生，要把一种难度较高的手术拿下来，需要一辈子的努力。 像脊椎外科，做到罗主任这个程度，一般也需要30年的努力。 而现在，眼前，这个年轻人彻底颠覆了过去的认知，他应该是只用了几年的时间，就把颈髓、整形美容这两种难度最高的手术拿下来了，这样的人，还是人吗？ 罗主任今年52岁，22岁大学毕业，27岁进主治医生，35岁进副主任医师，到46岁进主任医生，整整30年，他练成了石城医院最厉害的脊椎外科医生。 他知道其中的辛苦，也知道手术有多难，风险有多大。他手里救过不少的人，同时，也没少出过医疗事故。 有一个36岁的男子外伤后，就在他手下做的手术，术后脊髓感染，并且是霉菌感染，至今都躺在床上，医院也没少赔钱。 他深切体会到，一个医生要精一门技术，用一辈子时间也不嫌长。 可是，眼前这个人，才20出头，却是两门学科的高手了。 他怎么能够淡定？ 随后，他的惊讶一波接着一波，朱亚光稍稍又介绍了一些刘牧樵的技能。 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人？ “朱亚光。”刘牧樵提醒他，也是警告他。 “提提神。”朱亚光解释。 “认真做手术，你已经有两针偏离了。”刘牧樵警告朱亚光。 朱亚光也知道有两针偏了一些，他的准确率本来就没有达到100，大约是95左右。 能够非常精准当然是最好，但是，神经束缝合，能达到90以上，就不碍大事了，而刘牧樵则强调非常精准。 他自己的准确率是999。 朱亚光做了一个鬼脸，不再说话，认真操作。 刘牧樵对神经吻合的要求很高，虽然准确率在90以上就已经算合格了，但是，他希望达到完美。 神经系统是一个很精密的器官，一点误差会差生很大的影响。 当然，对于肢体的大动作，也许影响不大，但是精细动作，哪怕是1的偏差，所产生的的后果也是很严重的。 刘牧樵追求的就是这个1的精准度。 颈髓，控制着脖子以下所有的运动、感觉，以及运动和感觉之间的反射。平常，正常的时候，每一根神经都是点对点，线对线，没有一丝一毫的差别。 而在损伤以后，神经吻合，要做到90以上的准确率已经是很难了，即使每一根神经束都能够对准，里面的神经纤维还是很难精准对接的。 对接错误的情况很多。 譬如，感觉神经连接错误，就有可能出现脚小趾痒痒，而实际上错认为是脚趾痒痒。 挠痒痒挠错了问题不大。 要是位置感觉神经吻合错了，反馈到肌肉控制神经就麻烦了，站立不稳，平衡失调那就是大概率事件。 一个人的平衡非常重要，有数据统计，老年人死亡原因第一大杀手就是摔伤，上了80岁的老人，一旦摔跤，有50的人将因此而诱发其他疾病而死亡。 因此，脊髓吻合，尽可能做到精准。 朱亚光有95的精准度，很了不起了，但是，在刘牧樵眼里，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全科医师 第1041章 全拜托你了 石城的手术非常顺利和成功。 接下来，刘牧樵用了3周的时间，一连做了6台陈旧性截瘫病人，只有一台效果较差，是因为颈髓损伤太严重，损伤的长度超过了可吻合的距离。 刘牧樵之所以以一周两台的速度做手术，他发现一个问题，预约的病人越来越多，有的病人瘫痪已经达到了10年时间。 一周两台手术，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到考验。 最近，宋百年也加入了。 这个主意非常好，一台手术缩短了一半时间，在20个小时内就能完成手术，对朱亚光来说，是最为妙不可言的感受。 现在的手术费变成了刘牧樵7万，朱亚光7万，宋百年6万。 宋百年很满意了，他仅仅是拉钩，就得到6万的费用。 起先他不同意，刘牧樵坚持。 一个月做8台手术，也就是说，宋百年一个月就可以得到48万的手术费，这种生意真的不错。 刘牧樵的压力越来越大，因为两个方面的手术，要消耗他的大量时间，一是陈旧性高位截瘫病人，预约的已经有80多台了，还有不少的是在国外，据脊椎外科学统计，全世界这类病人估计有5000多，不算新产生的高位截瘫，光是消化这些陈旧性高位截瘫的，需要50年时间。 所以，光是刘牧樵他们三个人，这个任务是没办法完成的。 第二，刘牧樵还要做整形美容手术，这也是耗时间的手术，即使一周做一个，任务也是非常艰难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做手术，并不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刘牧樵在做手术的时候，是非常愉悦的。 特别是手术成功后，给人的快乐不是一般人能够体会到的。 刘牧樵现在对腹部手术的兴趣已经不是很大，一是因为人才已经培养成了，朱亚光、杜小平、孟飞云都已经成了大佬，花步成和许凡生也接近成大佬的火候了。 那一块，已经提不起刘牧樵的兴趣。 最能令刘牧樵兴奋的还是颈髓吻合手术和整形美容手术。 这两类手术时间长，难度大，大多时候都是精细操作，还要在显微镜下。也就是说，这两类手术才有挑战性。 缺点是耗时太多，使得刘牧樵去其他科室的时间变少了。 神经科，刘牧樵就去得很少。 针灸推拿科，现在不是每天预约，还是按每周预约了，每周，他只能做30个病人。 儿科，一周最多有一次机会。 至于每周五去清江大学附属医院做帕金森手术，早在11个月前就取消了，自从大地震期间断了以后，就再也没有恢复了。 郝教授也不霸蛮，他已经明确，附属医院的神经科，已经处于颓势，再怎么努力也追不上安泰医院。 严格地说，不是追，而是衰落得尽量慢一点，过去4个神经科病室，能够保留两个就不错了。 这一天，刘牧樵下了飞机，带着朱亚光和宋百年钻进了一辆奔驰，开车的是一个芳龄女子。 有些意外。 说好是王总的秘书来接，怎么会是一个妙龄女子呢？ 漂亮的女子做秘书，大多只存在于传说中，实际上，成功的企业家，很少会配备一个27、28岁的美貌女子做工作秘书。 配备不到30岁的美貌女子做秘书，下属会怎么想？家属会怎么想？外人会怎么想？ 当然，也不是没有，有些企业家有钱了，身边的女人就多了。但是，作为秘书，那是不是不很妥呢？ 到底谁听谁的，下属们很难办。 现在，来的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子，按照美容评级，这种女子，大约是9级容貌。 9级容貌接近于完美级别，任何不同的审美观，都会认为这是一个大美人。 这种美女做秘书，不给人一种联想那是不可能的。 “没想到刘教授你会如此的年轻。”夜莺一般的声音，给人一种酥麻的感觉。 “嗯，是的，年轻就是原罪。”刘牧樵坐在后排。 “我们出发了。” “好的，到医院需要多久？” “需要一个小时。” 今天的目的地是一个民营医院，不大，只有五百张床位，主要是做骨科的。 刘牧樵看了患者的资料，患者是半个脊髓受损，被子弹击穿的，半侧高位截瘫，很奇怪的伤势。 这个病人是开了高价的，他开出了100万的手术费。 但有一个条件，就是要附带一个手术，他需要整形。 并且，整形的事，要保密。因此，刘牧樵没有带易路西他们来做助手。 “手术时间安排在什么时候？”刘牧樵已经看了资料，又是自己带了助手，不需要再做术前讨论了。 “到了之后就可以上手术台。” “好的，抓紧时间比较好。明天这个时候就可以把手术做完。” “刘教授，要不要和王总再沟通一下？” “王总也到医院来了？” “是的，他在医院恭候。” “好吧，见一下比较好。” “刘博士，见到王总之后，请你一定记住，不要问患者受伤的原因。” “噢，很忌讳？” “嗯，你只能讲预后，不能问手术的经过，提都不要提，好吧。” “好的。” 既然是特意吩咐了，刘牧樵明白，其中必定会有重大原因。 到了医院。 门口静悄悄的，很冷清。 刘牧樵看习惯了大医院，现在来到只有500张床位的医院，很不习惯，感觉冷冷的。 一进医院，刘牧樵微微一惊，里面倒是很高级，一点不比大医院差，甚至更加带有五星级宾馆味。 女子把刘牧樵带进一间房间，只让刘牧樵进去，把朱亚光和宋百年拦下了。 “对不起二位，王总只接见刘教授。” 朱亚光和宋百年尴尬地站住了。 刘牧樵微微有些怒意。 这样横？ 是不是太不礼貌了？ 女子似乎觉察到了，也没有解释，对刘牧樵说：“请进。” 刘牧樵平缓了一下心态，进去了。 这是一个套间。 王总从里面走了出来，伸出手来握手，“刘教授？” “你是王总？大名鼎鼎。” “你这么年轻？” “不是很信任对吧？” “哪里？全拜托您了。” 全科医师 第1042章 反转 刘牧樵没有问患者是怎么受的伤。 刘牧樵目测，一定是子弹贯穿伤，脊髓被削掉了一半。 这个手术有难度。 “你能让他完好如初吗？” “不能，我只能让他生活自理。” “不够，我希望他能够完好如初。” 刘牧樵摇头，说：“这是不可能的。” “不，我需要他至少还能勾动扳机，能精准射中对方的大脑，还能全身而退。” 刘牧樵心往下一沉。 他沉默了。 他有个预感，病人不是一般的人。 刘牧樵不想介入这样的是非之中。 刘牧樵拒绝了。 “我只能让患者能够生活自理。” 王总知道刘牧樵有所警惕，他也不解释，说：“我两个要求，第一，就是刚才所说，第二，我要你让他变成这个人，相似度95以上。” 刘牧樵看看照片，很熟悉的面孔，在哪里见过。 刘牧樵再次沉默。 他很不愿意。 “昨天说的酬劳，那是表面上的，我实际上会给你5000万的，只要你达到了我的目标。” 刘牧樵说：“我不能达到你的目标。我只治疗病人，其他的，我不想，也不会介入。希望王总你能理解，我只希望做一个很单纯的医师。” “你很单纯？” “嗯。是的。” “我看，不见得吧？” “希望王总不要逼我。你钱多，势力也很大，我希望你不会以此来恐吓我，对不对？” “哼哼，我要你做的事不是很简单吗？你作为一个医师，把手术做得最好，不是应该的吗？看不出我对你的要求有什么过分之处。” “我已经声明了，我只能让患者生活自理。完好如初，我做不到。” “你能的，你不过是不愿意而已。” 刘牧樵沉默了好一会，“风险，谁来承担？” “我。” “你？我觉得，除了患者自己，谁也不能和他生死的权力。” “好吧，你是一个十分倔强的人。不好，年轻人，这样对你不好。我说了，5000万，一分不少，这就是为了买你的原则。” “我的原则只值得5000万？” “5000万不少了。很多人，我出5万，就可以买下他的原则，甚至是人格。” 刘牧樵冷笑几声。 不过，王总说的没错，5万块钱，可以买很多人的原则了，5万买人格也很常见。 刘牧樵没有回答。 “刘教授，我是很认真的。你把最好的医术拿出来，让患者再一次生龙活虎，他会感激你的。你放心，我不是为了让他为非作歹，他只是为了报一箭之仇。你可以征求他本人的意见。” 刘牧樵决定见见患者。 患者是一个30多岁的男子，虽然多年卧床，但还是看得出来，他曾经一定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 他锋利的棱角，眉宇之间，透着一股杀气。 “我希望单独谈谈。” 刘牧樵提出来。 王总哈哈一笑，说：“行。” 说完就离开了。 “你愿意冒很大的风险？”刘牧樵缓缓地说。 “愿意。”患者说话很坚决。 “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不知道，不过，我估计就是彻底的高位截瘫，对吧？” “嗯，高位截瘫。要达到理想的手术结果，必须全程由我做，重点是，你现在完好的脊髓，我要全部切断，这样，两侧才能在同一个水平面上。” “我懂了。” “你愿意？万一失败了的话，你能承受后果？” “没问题。” “你还年轻。” “年龄不是问题。才有意义！” 刘牧樵一惊，这不是“影子”队员的暗语吗？ “影子”是特战队员真的一种，这群人都具有独特的技能。刘牧樵自己就是其中一个。 “嗯，好的，那就这样决定了。”刘牧樵不再有疑虑了。 再次见到王总，刘牧樵的态度180度大转弯，同意马上手术。 “我需要和助手沟通一下，手术方式改变了，我们的分工也需要调整。可以让我的助手进来吗？”刘牧樵说。 “可以。我先问你，整形的事还没有讲到，95的相似度，有没有问题？”王总说。 刘牧樵笑了笑说：“没问题。” 95的相似度，足够欺骗高级的人脸识别仪。 这是易容，不是美容，95以上的相似度，做着做着，就可能达到98以上。 手术难度超过12级。 朱亚光和宋百年进来了。 “手术方案要变一下，把正常的脊髓切断两个厘米，再做吻合术。你们分别做20小时，我只需要你们拉钩。” 朱亚光和宋百年脸色都变了，惊讶和疑惑。 这个冒险是不是太大了？ 本来，只需要做半侧手术，就能够让患者行走自如，生活自理没一点问题，其中，左侧肢体功能完全正常，右侧差一点。 现在你两边都做手术，左侧恢复肯定不会达到100的效果，那不是退步了吗？ 不过，他们已经习惯了刘牧樵做决策，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一个小时之后，手术开始。 朱亚光先上。 他的任务仅仅是拉钩。 “这样值得吗？” 朱亚光忍不住问。 “值得。这样做，两侧有可能恢复到90左右的功能，与正常人相差不是很大，经过训练，有可能达到95。” “你也没有实际经验，纯粹是推测对吧？” “是的，推测。” “这就是风险，对吧？” “嗯。是的，风险还不小，如果只达到80的功能，他的生活自理都是问题。” 脊髓吻合，机能的恢复，至少要达到80才能够谈得上生活自理，因为，有20的神经连接不对，感觉和运动就会出现明显的偏差。譬如，感觉的姿势，传到大脑，大脑做出反应后，再通过运动神经传导到肌肉做出反应，最后的结果就是天差地别了。 因此，要做到生活自理，至少要有80以上的吻合准确率，要做到生活自如，就必须有90的准确率。 95以上是刘牧樵的目标。 为了这个目标，刘牧樵就必须全部有自己来做吻合，针线吻合精准度尽可能的无限接近100。 针线精准度不等于神经吻合率，平常，刘牧樵针线精准度已经达到了3个9，但神经吻合率仅仅在90间，做到100几乎是不可能的。 全科医师 第1043章 特殊手术 手术进行得比较顺利。 已经整整20个小时。 手术室外，王总独坐在房子里发呆，时不时吸两口氧。 一年前的那幕，在王总的眼前晃动。 那是在港城。 一个大型的国际招标会在国际会议中心召开。 王总作为中方的代表之一，自然会要参加这场招标会，做大型基建项目正是王总的优势。 他志在必得。 虽然10年内完成300亿美元的项目并不是属于特大型项目，在国际项目中只算是中等的，但是，王总要打开中东这个市场，拿下这个项目意义重大。 他准备得十分充分，早早就来到了港城。 而他的主要对手，山口株式会社，也有意得到这个项目，他们准备以低于别人的价格夺标。 他们也是看中了中东这个大蛋糕。 山口株式会社的老大叫石户。 他约见王总，说，需要谈谈。 今天，王总如约而来。 就是在会议中心外面，王总带着他的特殊保镖林虎，在中间人的引荐下，王总和石户握手了。 就在他们握手的那一瞬间，林虎一跃而上，冲开了王总和石户两人，他手里的枪已经响了。 倒下了两个。 石户倒下了。 石户的保镖也倒下了。 中间人在慌乱中朝王总开了一枪。 林虎一跃而起，用身体挡住了子弹。 王总侥幸钻进了防弹车。 中间人快速撤离了现场。 林虎倒在血泊中。 这一幕，经常在王总的眼前回放。 王总暗中派了几次人追杀中间人，但都无功而返，甚至人去了，音讯渺无。 这个仇，王总很想报，只是，这个中间人太狡诈了，根本就无法接近。 林虎，都以为死定了，没想到，他活了下来。 他没有在大医院疗养，而是在这个骨科医院渐渐地等候名医到来。 王总费尽了心机，在各地寻找名医，他下决心要治疗好林虎。 林虎是救命恩人，并且，他还希望林虎能够再次出山。 一年时间，看过的医生不下百人，一致的意见是，只能是现在这个样子了，还有一半的肢体有功能，已经很不错了。 现在，刘牧樵出现了。 王总没有急于请刘牧樵，他静静地观察了一段时期，考察了刘牧樵治疗的十几个病人。 最后，他下决心了。 不但要救活他，还要让林虎变成另一个人，中间人的好友李明。 李明是明星。 中间人曾经在李明没有出道的时候资助过他。 林虎要变成李明，最终目的就不需要多说了。 这些，刘牧樵都不知道，但是，他知道林虎是“影子”队员，就已经足够。 他下决心帮林虎恢复到最佳状态，还要帮助林虎变成李明。 这一点不是太难。 只要他细致，第一个手术要做到吻合率达到95以上，他有这个信心。 手术做了50个小时了。 本来预计是40个小时，现在已经是50个小时，还没有结束。 他在做到30小时的时候，放慢了速度，他消耗了10颗回气丸，两瓶醒脑液，一瓶护肝液，一瓶护心液。 他之所以放慢速度，是他又有了新的发现，他可以做到神经纤维之间的对接，新切断的脊髓，完全有可能恢复到接近100的程度。 要做到这点，只要细心，学会辨认就完全可以做到。 也就是说，刘牧樵不再把吻合率达到95为目标了，刚才切断的神经，他的目标是无限接近100。 如果做到了这点，那么，林虎恢复的程度就可以达到98。 98，是刘牧樵的新目标。 手术很慢，60小时，他还在继续。 …… 王总吸氧的频率越来越快。 “怎么回事，不是说好的40个小时吗？” “不急，我们注意到，刘牧樵的精神状态非常好，脸上还有很快活的表情。我们观察，手术应该是很成功的。” “你们谁问一下，给我一个定心丸。” 他早就想问了，不敢。 15分钟后，回来报告，手术做完了。 “成功了？” “还不知道。没敢问。” “哎！” 又过了15分钟，王总见到了刘牧樵，急切地问：“怎么样？” 刘牧樵微微一笑，说：“应该是很不错吧。” “真的！”王总高兴地说。 “我想，易容手术，今晚就开始。抓紧时间，我在外面不能耽搁太久。”刘牧樵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这是他来这里的第三天。 “你两个助手……”王总试探着问，易容的事，他不想让他们知道。 “他们两个小时后就要去机场，我要他们先走。”刘牧樵抬头看着王总，“我想知道谁是我的助手。” “你放心，是一个非常可靠的人，津城三院整形科的主任医师、副主任，据说，他能做很高级别的手术。” 刘牧樵脑子里搜索了一下这个人，有印象，是一个能做8级手术的医生，斯文，不太喜欢做声。 “我们什么时候能见面？”刘牧樵需要和他沟通一下，帮忙，指望不上，但打杂，需要一个里手。 首先，沟通是需要的，免得上台后人家不知所措。 这台手术，8级的医生，即便是10级的医生也帮不上大忙，因为手术难度超过了12级，属于完美级。所以，所谓的帮手，其实就是一个在一边打杂的。 “他就在隔壁。” “好，我们见个面吧。” 隔壁的陶医师过来了，他见面的第一件事就是索要刘牧樵的设计图。 “不需要，我的设计图在脑子里。”刘牧樵说。 “可是，我，怎么做？我需要看图纸啊。”陶医师说。 “你，其实也不是助手，你不需要看图纸。”刘牧樵喝着茶。 “我不是来做助手的，那谁是助手？我干什么？”陶医师疑惑地问。 “你打杂。我没有助手。手术就我们两个人做，40个小时，你能熬得住吗？”刘牧樵说。 “不懂。”陶医师一脸的茫然。 “是这样的，这台手术是10级。你觉得你能做10级手术的助手吗？”刘牧樵不敢说手术是超过12级的，只好说是10级手术。 反正，没人见过10级手术。 果然，陶医师说：“不能，我做不了10级手术助手。但是，你能做？” 刘牧樵笑得很灿烂，“是的，我会做。” 全科医师 第1044章 私人飞机 朱亚光和宋百年先回去了，他们要回来照看家里，再说，留在外面几十个小时也没意思。 刘牧樵要做一台大手术，整形美容的，他只对他们讲了，这台手术需要的时间会很长。 确实是刘牧樵所说的，刘牧樵这台手术做了整整40多个小时，他的助手，满脑子的疑惑。 他第一次看到不需要看着图纸做整形美容的，几百刀，几千个具体的操作，要记在脑子里真的不容易。 助手一头雾水跟着做，他也没有太多的活干，只是打打杂，手术，基本上就是刘牧樵一个人在做。 他除了疑惑就是惊讶，做了几十年的手术了，他第一次见到有这样神奇的刀法和技巧，第一次看到有人做几个肌细胞的移植，那完全是显微镜下的操作，也是第一次看到大规模的肌块移植，几乎是要改变整个人脸的轮廓。 这是美容吗？ 他在10个小时之后就已经判断出来，这是一次易容术。 易容术，陶教授不是没做过，行规，他懂。 今天，这台手术，他连设计图都没有机会看，主刀者的技能，他是望尘莫及。 他知道，这不是一般的易容。 他不会对外人讲。 一，他也是参与者，要终生保密。其二，他注意到了，主刀医生是一个未来的领袖，这样的人得罪不起。 他过去也做过易容术，也是秘密做的，至今，他也不敢公开自己的往事。 易容，不同于美容。 美容的目的是追求美丽，而易容的目的就很不一般了，几乎很少有一个很正当的理由。 这次，他参加易容之前，被告知是一个难度很高的整容术，王总亲自找到他，请他配合，所给出的价格是100万。 100万实在是太多了。 都是聪明人。 为什么开这么高的价，一定是有很严肃的目的，陶教授自己能理解到的是，这次手术所见所闻，都必须保密。 所以，整台手术，他除了默默做助手之外，几乎没有问过问题。 刘牧樵也很满意。 他时不时对陶主任解释他的操作。 “我在这里取了5根骨骼肌细胞，移植到眼角，增加一道细小的皱纹。” “这里，我需要增加鼻唇沟的深度，所以，要移植三束肌肉。” “这几根肌束，我要切断三分之一。” “这根神经纤维的分支需要切除。” …… 很多这样的细节。 陶教授学到了不少的知识，这些知识在今后的手术中有用。 不过，刘牧樵大多的时候是沉默不语的。 他不是不愿意教，而是没有意义。 超过12级的技能，教也没有价值。 40多个小时过去了。 病人被纱布包裹了，一层一层，刘牧樵亲自包裹的。过几天，还由他亲自打开。 刘牧樵下了手术台，一头扎进了宾馆里，他这次手术创造了一个历史，100个小时。 他必须做一次亚冬眠。 好好地洗了一个澡，正准备做亚冬眠，有人敲门。 他开了门。 进来的是王总。 手里提着一个袋子，说：“辛苦了，我特意送来一些礼品，有非洲的牛力果，亚马孙的长寿萄，北欧的深海银鱼。” 都是好东西，传说中的高级补品，一般人别说见过，听都很少有人听过。 刘牧樵明白，这类东西，民间越是传说很好的东西，越是徒有虚名。 说实在的，在华夏，被神话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就譬如，燕窝，被誉为美颜佳品，滋阴养肺，其他，她的营养价值不如一个鸡蛋。 刘牧樵还是很礼貌地收了起来。 他自己不用，但可以转送，送给那些迷信这类物品的老同志，这些东西，在老同志那里，可以得到充分的尊重。 王总并没有走，而是坐下来，准备聊一会。 刘牧樵不急。 虽然几天几夜没睡了，他的精神还好，用了20多颗回气丸，现在的精神相当于上午时分。 “刘博士，我们想，请你留下来，等拆了线之后再回去。”王总提了要求。 “没有这个必要。”刘牧樵微微有些怒意。 这样的大人物，一旦开口了，就表示必须，不容许反驳。 有些过分。 “你别误会，刘博士，我们是想好好款待一下你。” “没必要。王总，你忙，我也很忙，5天之后，我会准时来拆线的。” “不，我不忙。也请你抽出时间来，我带你去一个很惬意的地方休闲几天，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哪里？” “一个叫徐公店的地方，在山野之中，风景很好，空气新鲜，据说，那里的负氧离子非常的多。” “王总，你认为我有这个时间吗？” “有的，那是一个很不起眼，但又很惬意的地方。‘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觅处。’这是一个宋代名家夜宿徐公店所提的一首诗。” “嗯，一个有故事的地方啊。不过，希望王总见谅，我真的没时间。” 可是，渐渐，刘牧樵发现，王总不急不缓的邀请，实在是很难拒绝，这个人气场很足，很明显，他的气场要超过刘牧樵。 刘牧樵防守了几个回合之后，没办法，他放弃了。 几个小时之后，刘牧樵被送上了一架飞机，王总也来了，还有那个漂亮的女秘书和两个彪悍的年轻男子。 给王总拎包的是一个近五旬的中年人，眼睛犀利睿智，他的气场也不比刘牧樵低。 刘牧樵略微有些压抑感。 这是一架私人飞机，能够坐20个人左右，除了正副飞行员，还有一男一女服务员。 王总坐在左前的位子上。 刘牧樵坐在右前的位子。 这是重要的客户座位。 后面还有两个头等座位，再后面就是普通的座位了。 刘牧樵倒是有些好奇，第一次坐别人的私人飞机，他不免多看了几眼。 比普通客机干净、豪华，除了小一些，总体感觉这飞机更安全。 起飞了。 飞得并不很高，很多时候在云层了穿梭，也许是航程比较短，飞机并没有进入平流层。 有些颠簸。 刘牧樵坐飞机习惯了，遇到气流一点也不紧张，所以，今天的飞行体念还是很不错的。 全科医师 第1045章 徐公店 飞机在一个小机场降落。 才下飞机，就有两辆宾利车和一辆面包车等在机场。 刘牧樵被分到了一辆宾利车，王总也有一辆，其余的人都坐进了面包车里。 给刘牧樵开车的是一个女子，不到30岁，非常漂亮，还有几分英姿。 “刘博士，能为你服务，很荣幸。” “呃，谢谢。”刘牧樵感觉这女子有几分像姜薇。 车子很平稳启动，在机场路上滑动。 出了机场，在高速上行走了几公里之后，就进入了小路，过了半个小时，正式进入山区。 山不很高。 连绵不断。 山上全是森林，一人合围的大树到处都是。 很少见到人家，更少见到车辆，偶然经过的摩托车都是满满的货物。 路在山脚下穿行。 幽静。 翠绿。 “刘博士第一次来吧？”女郎问。 “是的。”刘牧樵规矩地坐在后排。 “你会爱上这儿的。”女郎说。 “是吗？”刘牧樵不相信，这里不是很普通吗？ “你不信？你注意到吗？这里是不是很安静？” “是的，很安静。” “城市里只有喧嚣，即使在农村，也很难找到这样安静的地方。” 也是啊。 这条马路，非常平整，路的质量不是一般的好。普通的农村，哪有这样的道路？ 还有，这里为什么很少见到人家？也不见农田。 刘牧樵暗暗点头。 这里，不是一个普通的地方。 又行进了半个小时，眼前突然一座大山挡住了大路。 一道急转弯，柏油马路穿进了森林里面。 到处都是大树，三四个人合围的树密密麻麻。 柏树、松树、楠木、榆树、香椿、梓树…… 森林里，一道白墙给飞檐隐隐露出，再往前走，大片的建筑出现在眼前。 这里是一个庄园。 一块大匾，上面写着三个大字五个，“新市徐公店”。 车子在院内停了下来。 “怎么样？仙境吧！” 王总满脸笑容迎上来。 “嗯，还不错。” “这里就是传说中的徐公店。” “徐霞客？” “不错。当年徐霞客登仙的最后一站就是这里。你看，这里有房间数百年间，里面，大多数都有人客居。这一块400亩的地方，是我私人买下来了的，在这里，你喜欢的，都可以归你。” 王总说这话时，眼睛瞥了一眼给刘牧樵开车的女郎。 刘牧樵心里一动。 这种感觉很舒服。 “请跟我来。”王总迈开步伐，带着刘牧樵等人进了房间，先是大厅，然后是厢房，接着是一道走廊，然后是一条幽径，又有一排小院子。 都是古色古香的房子。 白色的墙，黑色的地面，青色的瓦，飞檐凌空，和徽州的建筑有几分相似。 有几个女子经过。 有穿汉服的，有穿牛仔衣裤的，有穿制服的，还有的穿着很露。 看不懂。 她们似乎是本院子里的工作人员，又好像是游客。 她们看到王总也不打招呼。 “到了，请进。” 在一栋小院子里，他们停了下来，王总第一个进去，刘牧樵紧随其后，女郎和秘书也跟了进来。 里面有一股浓浓的香味。 嗯，沉香味。 很舒服的味道。 “我请你来住3天，这里的东西，这里的人，这里的所有，都是你的。这里面，就是你的卧室，这里是你的会客厅。我住在庄园的西面，有什么事，都跟女子说，找我，你最好不要独自一个人在园子里走动，容易迷路。她，这个女子，归你使唤。” 他指着帮刘牧樵开车的女郎。 刘牧樵心里一颤。 王总又说：“在这里，就是要学会享受安静，这种安静，在城市里你一定享受不了的。这里，背景声响极为轻微，因为，这里的空气流动性很小，外面刮12级大风，这里也只有1级微风。虽然树木很多，但没有风声。其次，这里的负氧离子极为浓郁。所以，这里的安静，你会上瘾的。” 没有聊太久，王总起身，说：“珍惜每一分钟，我也要回去享受安静了。” 王总走了。 留下女郎一个人，陪着刘牧樵。 “你也可以走了。”刘牧樵说。 “我走？我是来伺候你的。这3天，由我来伺候你。”女郎说。 “我不需要伺候的。你只告诉我哪里吃饭和大致的方向就行。” 刘牧樵准备在这里练习一下青云子教的内功心法。正好，难得找到这样安静的地方。 “刘博士，不行的，这里，不是客栈，也不是旅游的地方。整个宅子，里面住了不少隐居的人，他们都在享受安静，有的在修仙，你不能惊动他们。这些人脾气很古怪。” “哦，这么复杂啊。好吧，那你跟着我吧。你的房间呢？”刘牧樵这才注意到，里面房间，只有一张床铺。不可能和她同床吧。 “这房间是我们两个人住的，要是刘博士不同意我们同床，我就睡沙发。”女郎说。 “沙发？哪里有沙发？” “这里啊。” 只有一张木沙发，别说睡，坐久了还会屁股痛。 “这地方睡不得。” “那我就睡在刘博士的脚下。” “好吧，这个问题我们等会再商量的。我想问你，安静，有什么好享受的？我看王总似乎很迷恋这里的安静啊。” “是的，世上，很难找到这里这样安静的地方，有人在全球各地做了测量，这里是最安静的地方，背景噪音只有3分贝。” 刘牧樵一惊，3分贝？这几乎就是极度安静的地方。 老师在课堂上讲过，在极度安静的地方，大脑细胞的放电会停止，思维会中断，这种休息才是真正的休息。 这种环境可以治疗神经衰弱，可以治疗高血压，还可以治疗内分泌失调，对抑郁症、精神病都有极大的好处。 要好好试试。 刘牧樵对女郎说：“我现在就试一试。” 女郎说：“好的，你只要闭目养神，只需要几分钟，你就会安静下来。” 刘牧樵喝了一口茶，做好，轻轻把眼睛闭上，然后什么也不想。 真的，很安静。 安静地出奇。 刘牧樵进入了安静状态。 果然，这里连树叶的声音都听不到。 他似乎就要睡着，一种冥想状态。 “轰！” 一声巨响，猛然把刘牧樵惊醒。 全科医师 第1046章 丢失的回忆 无声的世界很奇妙。 一只黑猫从窗台上跳下来，弄出了吓人的响声，犹如一声惊雷。 世人都知道，猫的跳跃与落地，最是轻巧的，可以做得无声无息。 可是，刚才，黑猫跳下来，声音大得很，把刘牧樵惊醒过来。 他差一点睡着了。 “不能睡着，要享受这种安静。”女郎说。 “你什么名字？”刘牧樵问。 “你叫我珊儿吧。我叫彭珊。” “好的，珊儿。这个安静很享受对吗？”刘牧樵追问一句。 “是的，你静下来吧，你会有很多的发现。” 刘牧樵重新进入安静状态。 静得出奇。 脑子里越来越清晰。 一个个杂乱无章的思维消失了，最后只留下一个清晰而又非常有细节的梦境一般的情节。 他脑子里出现的是在孤儿院里的一幕。 他5岁时候的观景。 谢敏从外面回来，朝刘牧樵招了招手，做了一个哑语，刘牧樵赶紧过去。 谢敏打开一个包裹，里面是一个黄橙橙的果子。 他不认识。 “这是熟透了的枇杷，只有这5颗，你吃了吧。” 这一幕，早就忘记了。 但现在，清晰可见，如此真实，如此的享受。 甜甜的，酸酸的，一口气，他就吃了3颗。 “嘭！” 又一个巨大的声音，把刘牧樵惊醒。 这是一颗松球掉落在地的声音。 平常，这种声音非常微弱，即使就在松球落下的跟前，也只有细小的声音。 但今天不同，由于背景声音太小，太过于安静，耳朵、大脑对声音的敏感度提升了也许上千倍。 刘牧樵再次安静下来。 繁杂的思维又开始一个个消失，最后又只剩下一个了。 还是在孤儿院，也许，此时的刘牧樵只有3岁，一个男人进来了，很清晰，连这个男人脸上的细节他都看得很清楚。 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男子，风度翩翩，满脸的笑容，他准备来抱刘牧樵。 “别动他！” 谢敏警告他。 那个男人愣了片刻，还是俯下身子准备来抱刘牧樵。 “别动他！” 谢敏的警告声很严厉，也很认真。 那个男人愣住了。 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 “我抱抱他也不行吗？” “不行！” “就一次。” “一次也不行。” 男人直起了腰，转过身，对谢敏说：“敏，对不起，我，非常对不起。” 刘牧樵这才注意到，谢敏哭了，一颗颗泪珠从眼角滚落下来。 “轰！” 又是一声巨大的响声。 这一次，是一根树枝掉落，发出的声音非常巨大。 刘牧樵脑子里的景象又一次消失了。 珊儿说：“慢慢，你就会习惯，不会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你的回忆。你刚才，是不是宛如梦境一般，在回忆你很久以前的记忆呢？” 刘牧樵微微一惊，说：“原来，每个人都是这样的吗？” 珊儿说：“是的。在这种安静的环境里，我们脑子里的杂乱无章的思维，一个个都因为没有背景声音的刺激而消失，只有隐藏在大脑深处的记忆才被显示出来，然后被激活，那段记忆就会非常清晰地再次出现。这种感觉，就如同穿越回去了一样，连细节你都会记忆犹新。这是治疗心灵创伤的最佳治疗方法，特别是治疗失忆症，非常神奇。” 嗯，现在明白了。 为什么珊儿不允许刘牧樵乱走的原因了，走路声，说话声，都会影响别人的回忆。 刘牧樵重新进入安静状态。 他现在有些迫切了。 儿时的回忆，或者说穿越回去，那种感受真的很奇妙。 刘牧樵又回到了儿童时期。 还是3岁左右。 一个大哥哥，8岁多，从刘牧樵手中抢走了玩具，一个红色皮球。 刘牧樵大哭。 谢敏来了。 “把球拿过来！”谢敏很严厉地对8岁的孩子说。 那个儿童怪怪地把球还给了谢敏。 “记着，今后，你不能再抢樵儿的东西，记着了吗？你是哥哥，你应该让着他。”谢敏严厉地警告。 谢敏走了。 刘牧樵玩着皮球，大哥哥又过来了，他的眼睛中，是怨毒、暴戾和凶恶。 “拿来！不准告诉妈妈！” 刘牧樵胆怯了。 他把球交给了大哥哥，可心中，充满的不甘和无奈，还有愤怒。 “你有谢敏护着，我早就看不惯了。今后，我打了你，也不准备告诉谢敏！听清楚了吗？”大哥哥眼中发出的光，相当的可怕。 突然，也不知道哪里迸发出来的勇气，刘牧樵猛然冲过去，双手抱住了皮球，把皮球夺了过来。 大哥哥狞笑着，按住刘牧樵一顿猛打。 刘牧樵拼命反抗。 “谢广阳！住手！” 谢敏进来了。 她眼中充满了愤怒。 她把谢广阳拎了起来，“今晚，不准吃饭！” 不准吃饭，是孤儿院最严厉的处罚。 谢广阳并没有哀求，他眼中的愤怒一点也没有因为谢敏的处罚而消失。 “嗯，你够狠啊。谢广阳，你错了，还觉得冤是吧？你和你父亲一个样子。好吧，我不处罚你了，今晚，我炒红烧给你吃。” 一听说炒红烧肉，谢广阳怕了，哭了起来。 炒红烧肉吃，是孤儿院最高的处罚，预示着将会离开孤儿院，送给别人抚养。 刘牧樵也吓着了。 他半年前，从睡梦中醒来，听到谢敏和两个人说话，谢广阳就是这时候来孤儿院的。 一般，这个年龄，孤儿院是不收的，8岁了，失去了前两个阶段的教育，将来很难得到满意的教育效果。 一个人，1到3岁是一个教育阶段，4到7岁是第二教育阶段。8岁了，进入了第三个教育阶段了。 “谢院长，求你了，他父亲就因为小时候缺乏教养，一辈子打打杀杀，现在是第三次进监狱了，这一次是无期，孩子，交给你抚养，拜托了。” 这是一个老男人在恳求谢敏。 “我这里不是教育机构。”谢敏的语气是拒绝。 一个女的不停地哭泣。 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哀求。 最后，谢敏说：“我试一段时期，要是能教好，我就收留到他高中，或者大学毕业。要是他继承了他父亲的秉性，教不转，我就会随时把他送回给你们。” 刘牧樵听得清清楚楚。 全科医师 第1047章 江湖怪人 那件事，大部分情节都已经记不清了，到底只有3岁，刘牧樵只记得，谢敏把那个小哥哥送回去了。 具体的细节，他都忘记得几乎干干净净。 现在，在这安静的环境下，这些往事历历在目，竟然还能看清楚谢广阳的眼神，那种怨毒、凶残。 刘牧樵不禁打了个冷噤。 他又跳跃了一段回忆。 也就是刘牧樵读中学的时候，他和同学放学路上，遇见了一群打群架的，一个非常眼熟的人躺在血泊中。 想起来了，这个人就是谢广阳。 至于谢广阳死了还是没死，他无从知道。 刘牧樵享受着美妙的安静，他回到了童年，虽然并不连贯，但都非常清晰，清晰得连眉毛都看得清。 这种感受确实很好。 童年是快乐的。 他又一次看到了那个男人。年纪只有30多岁的男子。 很英俊，也很眼熟，他的眼神特别像一个人，充满智慧，饱含怜爱，还有几分歉意。 他想碰刘牧樵。 但是，谢敏不同意。 “敏，让我抱抱他吧。” “不行。” “今天是他4岁的生日，我是特意来看他的。” “这是最后一次。今后，你不能再来见他。” “何必呢？事情都已经这样了。” “你好意思说这话！我们的事，你不要管，我们会活得好好的，你去享受你的繁华富贵吧。我们不要沾你的光。” “不，我一定要给他幸福的。” “你就算了吧。给他幸福？你能吗？你敢吗？” …… 刘牧樵很惊奇，4岁生日那天，他们的对话，每一句，说每一句话时的表情，都一清二楚，就好像现在正在经历一样。 这种感觉很奇妙。 这个男人是谁？ 刘牧樵的记忆又一次跳跃。 这一次，是在乡下，大约是5岁时的光景，谢敏带着他去了乡下，谢敏的父母家。 谢敏的父亲已经不在了，只有母亲跟随着哥哥过日子。 刘牧樵回忆的是在小溪里捉螃蟹。 太小了。 刘牧樵还太小了，被螃蟹钳子夹住，他哇哇大哭。 外婆抱着他哄了很久。 外婆，是那个女人自己要求刘牧樵这么叫她。 第一次，刘牧樵知道妈妈的妈妈叫外婆。 “乖宝宝，螃蟹咬你，你就把它吃了，报仇！” “轰！” 又是一声巨响。 刘牧樵被惊醒。 就这样，刘牧樵一个片段一个片段回忆着过去，或者说，穿越了回去，回到了童年。 他不能对巨大声响置之不理，彭珊告诉他，这需要时间，需要至少十天半个月之后才能习惯。 现在这样很正常。 “刘博士，这种安静，等你悠闲了，你每年都可以用一两个月时间，在这里寻找失去的过去。这和穿越到过去没什么两样，你所经历的事情，都能重新过一遍。” 现在，刘牧樵理解了，王总为什么买下这里。 这样的地方，也许只有很少的人知道。 正说着，突然一阵“隆隆”的声音传来。 又来小车了。 这是小车的声音。 平常，小车的声音很小，但是，在这种低分贝的背景环境里，小车的声音就和喷气式飞机声音差不多。 很奇妙的地方。 刘牧樵是学医的，很好理解，一点也不奇怪。 原本，大自然里，都是有声音的，大海有涛声，森林有风吹树叶声，再安静的地方，也有十几个分贝。 而这里特殊的环境，背景只有3分贝，相当于人在太空中，几近真空的环境。 刘牧樵能够用神经学知识解释这种现象，人的大脑，本来，不停地接受环境视觉、听觉、触觉等的刺激。 现在，听觉没有刺激了，大脑就闲置了，再加上闭眼，视觉也没有了，大脑神经没有接收刺激，神经元不再放电，大部分神经处在休眠状态。 处在休眠状态的神经元细胞，一旦受到外界刺激，它的反应就会超出平常几百倍、几千倍。 所以说，一根针掉地上，都是惊雷一般。 刘牧樵不再害怕，不再吓一跳，他就这样，断断续续享受了很多的童年的回忆。 大多是根本就已经忘记了的记忆。 他又回忆一段在孤儿院的记忆。 “刘博士，该吃饭了。”珊儿轻声说。 “嗯，已经到了晚饭时候了？”刘牧樵从记忆中惊醒过来。 “是的，王总在餐厅等你。”珊儿说。 跟在珊儿后面，来到餐厅，人围着餐桌坐了一圈。 有些人，不认识。 “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刘牧樵教授。” “久闻大名。” “大神医啊。” “果然是一表人才啊。” …… “刘博士，我来介绍一下这几位。这位，是马氏太极拳十七世传人，现在掌门人的师叔，名气太大，求学的人太多，特别是要求比武的人络绎不绝，不胜其烦，所以，躲在这里过清闲日子。这一位，着名风水大师符江生，由于江湖上请他的人太多，只好隐居此地。这一位，则是你的同行，精神病专家宁奎，后来自己的精神出问题了，在这里治疗一个疗程，再也不想回去了。现在，他是这里的医生，负责诊疗抑郁症患者……” 王总解释了6个人。 都是有故事的。 特别是马氏太极拳的掌门的师叔，隐约就是一个超级世外高人，他的眼睛总看着刘牧樵。 等王总介绍完，他迫不及待的说：“听说刘博士的武功了得，我师侄想和你切磋，据说，你竟然不屑？我作为他的师叔，今天，我替他请战。我要试一试你的本事。” 这话很有几分无理。 上次刘牧樵做了一次网红，他拒绝了所有的挑战，他也不记得有没有一个马氏太极拳的人求战。 现在，这个人咄咄逼人，刘牧樵心里有几分怒气，本想谦抑几句，但一想，何必总是忍让。 “那就请大师指点几招。”刘牧樵站了起来，他就准备在这个餐厅里教训一下他。 马氏太极拳人愣了一下，随即哈哈一笑，说：“刘博士，你可是要搞清楚哦，我们马氏太极最是伤人了，隔山打牛，是我们的特长，既然是比武，虽然说是点到为止，但我还是很担心伤到你了。” 刘牧樵微微一笑，说：“我正想领教一下你的隔山打牛。” 全科医师 第1048章 比武 刘牧樵到底年轻，受不得人家逼。 现在马氏太极拳传人马方奎这么一逼，心中愤怒，立即就站了起来，就要和人家比武。 马方奎一愣，摇头说：“你不错，你很年轻，打伤你，我于心不忍。算了，刘博士，我们的比武就这样站着比划两下，谁也不允许离开现在的位置，隔空比试比试吧。” 刘牧樵一看，这哪里是比武，桌子这么大，谁也打不着谁，这也能比武吗？ 很显然，这是人家避战，怕了。 刘牧樵可不想上人家的当，这样隔空比武，不是骗小孩子嘛？ “算了，不比了。”刘牧樵坐了下来。 谁知，马方奎想错了，他以为刘牧樵怕了。 “来来，我马氏太极拳最擅长的就是隔空打牛。你注意了，我打你了！”说着，马方奎朝刘牧樵方向打了一拳过来。 “别憋着气！你已经受了内伤了，赶紧闭着眼，深吸气，吐纳几次！”马方奎兴奋地说。 刘牧樵怒了。 你这不是江湖骗子吗？ 鬼信你啊！ 刘牧樵不但没有闭眼吐纳，而是站了起来，说：“既然你已经打伤了我，我就以病残之躯和你打个三百回合。” 也没等他同意，刘牧樵已经站了出来。 马方奎哪里敢站出来，仍然坐着，说：“算了算了，年轻人，你已经负重伤，我这个时候再伤你，有失武德。我这样德高望重之人，教训了你一下，就可以了。我会帮你疗伤的，我教你一道口诀，按照口诀练习，你放心，七七四十九日之后，你体内的伤，也就好了。” 其他人都不开口，看着刘牧樵，等他决策。 刘牧樵伸手抓住马方奎。 马方奎反抗。 刘牧樵哪里让他反抗？用力一拎，直接就把马方奎拎出了座位，一甩，丢在地上，马方奎站立不稳，一个趔趄，摔倒了。 “你……不是君子所为。小哥，你摸一下小腹，是不是有隐隐作痛的感觉？哈哈，你丹田真气凝结，没有我的解药，你小命不长了！”马方奎好容易站了起来。 “马大师，来，我们堂堂正正打一架。”刘牧樵说。 “不打了，不打了。你已经受重伤，你还是不要乱动真气。”马方奎摇手说。 王总笑着，对马方奎说：“马大师，你就满足一下刘博士吧，比划两下，有何不可？” 王总笑得很不怀好意。 王总当然会笑。 这个马方奎在徐公店骗了很多人，很多人都相信他武功高强，骗吃骗喝事小，他总是说这个人受伤了，那个人病了，他还到处宣传，徐公店之所以平安无事，都是他的功劳。 他打走了很多歹人，他迥然是这一块地盘的守护神。 更可恨的是，他在一年前还直接骗了王总，说王总肾经受损，还得王总吃了一个月的秘方，后来才知道，所谓的秘方就是一些蒲公英草和艾叶、车前草的混合物。 王总没机会找他算账。 今天，看刘牧樵能不能给他一个教训。 “王总，你这就不对了，人家刘博士已经受了内伤，是不能动真气的，你怎么可以要我满足他的要求呢？不能比，绝对不能比。” 一直没说话的符江生说话了，说：“刘博士是名医，受伤，他自己会治疗，你用不着替他担心。马大师，拿出你的本事来，和刘博士比试一番，我做裁判！” 一时间，两个最重要的人要自己比试，他知道，不比一下，很难交差。 “好吧，我们都是君子，又是好友，不是敌人，我们也不需要动真格的，你站在原地，我也站在原地，比划两下，点到为止。怎么样？” 马方奎退了两步，隔刘牧樵有两米距离。 “好吧，我们开始吧，大师，你先动手。”刘牧樵点头说。 “好的。”马大师双手划了一个圆圈，接着，双手推出。 刘牧樵等马大师的“隔山打牛”打出到尽头的时候，他手一伸，对准马大师的手，一个“虎爪”，抓住了。 用了一拖。 马大师哪里还站得稳？猛然向前扑过来。 刘牧樵接着一个“熊晃”，马大师直挺挺摔在刘牧樵的左侧。 这一跤，很重，马大师哼都没有哼一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是死了。 安静了几分钟。 没人去察看。 更没有人过去扶他。 都看着刘牧樵。 “没事，我掌握了分寸。”刘牧樵坐下来。 又过了足足3分钟，马大师动了，慢慢站了起来。 “嗯，你犯规了，我一时大意，中了你的阴谋。小哥，不过，你别得意，就在我摔倒的一刹那，你的心经受了重伤，你活不过3年了。” 马方奎大言不惭，到这个时候还在吹。 他这话，引得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笑什么？你们在笑这个小哥吧？不好啊，这样不好，一个临死之人，你们不应该笑他。” 马方奎的脸皮真厚。 众人笑得更欢乐。 不过，也有几个人没笑，精神病专家宁奎说：“刘博士，你真的要好生一点对待马大师的话。你是搞西医的，对于这种内伤肯定不内行，你还是求马大师替你开几剂中药调理一下吧。” “对对，你现在求我，我还是不会记仇的，都是王总的朋友，我会看在他的面子，给你解药的。” 马大师抓到了一根稻草。 刘牧樵点头笑了笑，说：“那就请马大师高抬贵手。” 马方奎嘿嘿笑了几声，从包里拿出一瓶黑丸子，说：“我身上只带了一瓶解药，你记一下我的电话，吃完这瓶之后，还要吃5到7瓶，你到时候找我。” 刘牧樵接过药丸。 他也不想撕破脸皮，至少，这一顿饭，还是要平和地吃下去。 马大师见刘牧樵收了药丸，顿时脸色好了很多，赶紧报了他的手机号码。 刚好，这时候，菜上来了，一群人，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饭菜上。 上菜的速度很快，眨眼就是5、6个菜。 好家伙，刘牧樵开眼界了，这些菜和平常吃的，完全不一样。 松树花小炒，桃木胶清蒸，苦楝树皮丝，还有什么树根，荤菜则是蚂蚱、蚂蚁、肉虫，等等。 全科医师 第1049章 原来你会武功 吃完晚饭，聊了一会就散了。 马大师是第一个走的。 很奇怪，马大师走后，没有一个人提起刚才的事，似乎，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然后是精神病专家宁奎，他也走了，临走的时候，才对刘牧樵说：“你别不信马大师的，这个人，高深莫测，你摸摸你的胸口，是不是有些痛？” 刘牧樵条件反射，不由自主摸了一下胸口，“啊，果然是，真的有些痛。” 他赶紧掀开衣服，胸口果然有一块皮肤变红了。 “我领教过这厮，你觉得他是骗子，其实，他并不是骗子。刘博士，你听我的，还是要认真对待。” 说完，宁奎走了。 符江生脸色有些不好。 犹豫了一下，也起身，说：“我也走了。” 最后，只剩下王总的人了。 “刘博士，你不会说他真的有本事吧？” 刘牧樵微微笑了笑，点点头，什么也没有多说。 人都散了。 刘牧樵回到自己的房间。 彭珊把铺盖整理好，说：“夜间很凉，被子要厚一点。” 刘牧樵注意看了一下，一条被子，这怎么睡？ 彭珊好像是看出了刘牧樵的心思，说：“我帮你暖床，很舒服的。这里的天气有些奇怪，一个人睡，被子半天不暖和。” 刘牧樵皱了皱眉头，说：“你，帮多少人暖过床？” 彭珊脸红了，说：“刘博士你就会说笑话，我们这里是有规矩的，暖了一次床之后，就要离开这里，跟随你出去，做你的生活秘书，或者是做妻子。除非，你不愿意。” 刘牧樵这次的眉头皱得更紧。 还有这样的规矩？ 不行啊。 就这样带一个人回去，姜薇会怎么想？ 苏雅娟会怎么想？ 朱冰会怎么想？ “我说，可以不暖床吗？”刘牧樵问。 “好像，还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事。刘博士，是不是嫌我太丑了？” “不丑。真的，你很漂亮。” “既然不丑，那你为什么拒绝我暖床呢？其实，我也可以是仅仅是暖床，什么也不发生。” “呃，不暖床不行吗？” “可以。但是，我的工作成绩就不及格了，今后，就只有做女仆了。我们女子，每人只有一次机会。” 刘牧樵为难了。 不让她暖床，就会影响她的一生。让她暖床，自己会不会老实，他自己也没有把握。 这是一个难题啊。 确实，对于一个年轻人，精力极为旺盛的人来说，这件事不太好办。 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换个人，这个问题很好解决，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吗？ 但是，刘牧樵不想乱套，他还没有下定决心，这个时候，仓促就决定和某某人好，他从内心是不能接受的。 也许，在他的潜意识里，有某些阴影，譬如，某个女子，一辈子很惨，就因为被某个男人抛弃了。 这个女子，他不能确定是谁。但有种感觉，这个女子离他不远。 今天，他在安静的环境中，几次回忆起谢敏，以及那个男人。 他意识到，这个女人，原来就是谢敏。 过去，他没有想到这一层，虽然他知道谢敏没有结婚，没有丈夫，但是，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谢敏也会被别人抛弃。 现在，有一个女人站在他的跟前。 刘牧樵突然觉得，不能伤害她！ “彭珊，我们都还年轻，是不是这样，我出去的时候，也带走你，我给你找一份工作。至于暖床的事，我们还可以商量。” 彭珊当然听懂了刘牧樵说的话，沉吟了片刻，说：“无禄不受功，我懂了，但是，我还是要给你暖床。” 刘牧樵没有再争辩，活动了一会，彭珊上了床。 她穿得很少很少。 刘牧樵也没有让她一个人晾在被窝里，也钻了进去。 刘牧樵开始练习青云子教给他的内功心法。 今晚没有内功心法是过不了关的。 这个地方很诡异，彭珊不暖床肯定是不行的，再说，不暖床，她就要站在地上，或者坐在木质沙发上，肯定会受凉。 刘牧樵催动真气，让真气在体内运行，才运行了两个小周天，突然，腿上一阵酥麻酥麻的感觉。 这是彭珊的手。 刘牧樵惊醒过来。 恰好，这时，轻轻地脚步声由远及近，非常非常轻巧。 刘牧樵凝神细听。 彭珊也不再动。 很显然，她刚才的动作是在警示刘牧樵。 刘牧樵发出微微的鼾声，很轻，很轻。 脚步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谨慎。 到了窗户外。 不再动了。 刘牧樵睡得正酣。 彭珊也似乎睡得很熟。 窗外的人似乎在犹豫。 等了很久。 突然，“轰！” 窗户被撞开了，一个黑影冲了进来，手里，一柄雪白的匕首，插向刘牧樵的胸膛。 看清楚了。 马大师！ 刘牧樵抓住马方奎的右手。 可是，马大师的右手力大无穷，稍一挣扎就挣脱了刘牧樵的虎爪。 “咦，原来真有本事啊！” 刘牧樵微微一惊。 眼前的马方奎和晚餐时的他判若两人。 刘牧樵打起精神来，再也不敢轻敌，运用五禽戏手法和身法，与马方奎缠斗起来。 幸亏刘牧樵的五禽戏已经完整了，整整用完虎戏、鹿戏、熊戏、猿戏和鸟戏，马方奎才被刘牧樵一个“猿摘”，按到在地。 彭珊扯亮了电灯。 “装神弄鬼，吃饭的时候，你装的一点武功也不会，现在，你来报仇了。我问你，我们真有这么大的仇吗？” 刘牧樵恨恨地说。 “……” 马方奎没有说话。 “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报仇。” “我们有仇？” “当然有。” “就因为我打败了你？” “对的，你应该配合我。我说会隔山打牛，你就应该装作受伤。” “可是，你根本就不会隔山打牛。” “天下没有谁能隔山打牛，这不符合物理定理。” “那你为什么还要骗人？” “骗蠢人。你是聪明人，你应该帮我，帮我骗骗蠢人。” “王总是蠢人？” “王总是不是蠢人我不评价，但是，我知道你不是蠢人，你应该配合我。要是你情商够高，就应该假装受伤了。我就可以真正成神了，你懂的，我要借你的口，成就我的事业。” 刘牧樵更加一头雾水。 全科医师 第1050章 真假马大师 马方奎讲了很多。 都围绕一个话题，他不是骗子，也不是坏人，他是想把太极拳事业发展起来。 刘牧樵是网红，他安排了人录像，只等刘牧樵认输，他就可以大肆宣传，战胜了刘牧樵。 另一层意思就是让王总等人折服，发展马氏太极拳事业，需要资金，需要大企业家信服。 他讲了很多，希望得到刘牧樵的同情。 “按照你刚才的实力，其实，你已经很不错了，要是上台比武，应该可以把很厉害的散打，或者泰拳选手击败。” 刘牧樵不再对他警惕了，他已经摸准了马方奎的武功底细，不是自己的对手。 “在舞台上比武，看的人，是普通的群众，王总这种人，哪有时间看电视？”马方奎说。 有道理。 马方奎可以在普通的比武台上一比高下，也可以赚到很多的粉丝，但是，他自己也知道，比武，并不能百分之百胜利，特别是，大企业家不会成为他的粉丝。 他的目标是得到大企业家的资助，最好是带几十个，几百个企业家徒弟，让他们跟着学习马氏太极拳。 谁知，刘牧樵不上当，还大大地让马方奎出丑了。 “好吧，我也不为难你了。你走吧。” 大出马方奎所料，他惊疑地问：“我可以走了？” 按理，今天这种情况，能保住命就算不错了，至少，也会要毁掉一对眼睛，或者一双手。 “我不为难你——哦，不，你不是马方奎！”刘牧樵轻喝一声。 马方奎一惊，有些慌乱，“我怎么不是马方奎？我当然是啊！” 刘牧樵犀利的眼神盯着他。 “你不是。你可以骗过别人，但骗不了我。你们也不是双胞胎，那一个是你的替身！你才是真正的马方奎！告诉我，你的目的何在？” 刘牧樵易容术超过了12级，别人发现不了的差异，他能发现，高端设备辨别不了的人像，他能辨别。 这是刘牧樵特有的能力。 马方奎沉默了。 他颓废得一塌糊涂。 “没错，我，一文一武。我需要一个文武双全的人格。” 刘牧樵笑了。 明白了马方奎的目的。 没错。真正的马方奎是一介武夫，他想成为武林大师，想发财，他必须有一个人帮他策划，帮他出面，去骗王总那一类人。 于是，就有人易容，成了第二个马方奎。 刘牧樵想哭。 这样的逻辑。 狗血啊！ 刘牧樵准备放过他，这种人活在世界上，真的不容易，到处骗，到处装，很辛苦的。 “你走吧。” “你真的放过我？” “你今后别再骗了。马氏太极拳虽然也有两下子，但是，别装了，很累的，还是回归强身健体吧，搞什么散打推手，没意思，也根本就没优势。这些，你应该比我还清楚。” 马方奎沉默了片刻，说：“好吧，我不再行骗了。” 他走了。 虽然有很多的不甘，但他知道，刘牧樵的武功太强大了，他根本就不是对手。 马方奎走了，彭珊说：“其实，你可以把马方奎交给王总，这厮，骗了王总8000万。” “怎么回事？8000万不是一个小数字啊。”刘牧樵微微一惊。 其实，彭珊知道的也不多，她只知道一个大概。 说来话长。 这厮纠缠王总已经有3年了，这3年，他帮王总挡住了3次攻击，第三次敌人攻击之后，他对王总说，王总受了极重的内伤，然后帮他治疗。先后搞走了王总8000万。 后来，王总后来越来越怀疑了，把药拿到中医研究所化验，就是几种极为普通的中药，最多就是有清热解毒的作用。 蒲公英、艾叶、车前草三种草药，骗走了王总8000万。 不过，王总没有点破，也没有请人要回资金，而是借刘牧樵之手，戳破了他的诡计。 不过，王总还是弄错了。 马方奎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也不是愚不可及。真正的马方奎，普通人3、5个，他还是能够拿下的。而假马方奎，名校毕业，智商很高，要不，他们怎么能够骗到王总8000万？ “算了，8000万对王总来说，不是大钱。这件事，我不想搅在里面，我估计，真假马方奎并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刚才，马方奎讲话里面，至少有三处有漏洞。只是，我不想戳穿他。这件事，你当作没看见好吗？” 刘牧樵说。 他和王总也不是很熟。 他真的不愿意参与到他们之间的恩怨之中。 再说，马方奎绝对不是这么简单，为了行骗，那个假马方奎付出了太多的代价，马方奎不是什么大人物。 他们把两个人变成一个人，肯定还有更重要的目的。 刘牧樵不想过早结束这一场大戏，他准备做观众。 出乎意料的是，马方奎走了不到10分钟，王总过来了。 “刘博士，你们动武了？哪个是真的？”王总进来就问。 “什么？”刘牧樵一惊。 “是不是有个真假马方奎？”王总急切地问。 “你认为呢？” “我在怀疑，有两个马方奎。一个有武功，一个智商。” “你觉得他们为什么要搞两个马方奎？” “我，很迷糊，越来越不懂了，为什么两个马方奎会纠缠我三年。这三年，我的资金链出现了几次危机，业务也有几次差点阴沟里翻船。我怀疑与他们有关。” 王总似乎准备长谈，他已经坐下来。 “刘博士，我这次来，就是想用你的眼睛，辨别一下，是不是有两个马方奎。我这是第四次努力了。请了四个易容高手，都没有确定是不是有两个马方奎。你，应该已经确定了，对吧？” 刘牧樵这才坐下，说：“没错，是有两个马方奎。一个武功高强，一个没有武功，至于智商，我就不知道有多高了。” “嗯，谢谢你，刘博士请原谅，我也是没办法。我一直在怀疑，他们两个人在合作，以骗钱为幌子，其实有更深的阴谋。他们的目标是我的整个企业。好了，明天，我们可以回去了，等我的事处理好了，我们再到这里来享受安静。好不好？” 全科医师 第1051章 林虎还是李明 根本就没有想到，商场竟然会这样惊险。 第二天，他坐在飞机上还在想这件事。 彭珊跟着飞机出来了。 她被刘牧樵招聘在牛总的天华实业公司里，做刘牧樵的特别代表，专门负责与刘牧樵这边的联系。 刘牧樵有10种院内制剂委托天华实业生产。 这10种制剂都在申请准字号。 彭珊就有了一个正当的职业。 飞机上，王总的表情一直很严峻。 按理，他应该轻松才对。 刘牧樵帮他辨别出了两个马方奎，还确定了他们俩一文一武，今后，王总应该就掌握主动了。 掌握了主动还不好吗？ 他为什么还怎么严峻的表情？ 刘牧樵没有问，也不能问。 这是人家的秘密。 再说，刘牧樵和王总还没有熟到这个程度。 他没必要替人家担心。 飞机在云层里飞行。 彭珊一脸都洋溢着幸福。 他明天就可以去公司上班了。 她是刘牧樵的代表，虽然刘牧樵并没有给她编制，只是一个合同工，但是，刘牧樵给她的底薪不低，20万，还有奖金。 飞机上的其他人，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他们似乎并没有了解全貌。 或者，他们根本就什么也不知道。 商战，有时候很激烈，有时候很凶险。 刘牧樵不了解。 但他似乎闻到了硝烟味。 飞机在机场徐徐降落，车队马上就过来了，两辆宾利，一辆面包车。还是老规矩，刘牧樵占了一辆，这次开车的还是给他暖过床的彭珊。 今后，彭珊还另外有兼职，就是刘牧樵到了京城，她负责接送。 王总这次飞刀费里面抽出几百万，预定一辆宾利。 是该享受一下了，这么多钱，不消费是不是有点傻帽？ 王总建议，买就买宾利雅致，价格也就1000万左右，排气量68L，大气、豪华、尊贵。 现在刘牧樵所坐的是宾利慕尚，比雅致低一个档次。价格大约是500左右。 刘牧樵也没多想，就吩咐彭珊，帮他去订一台。 至于清江市，他没有换车的打算，刘牧樵的兴趣不在玩车，他的兴趣是做医生，做手术。 安排了事情之后，刘牧樵把自己关在宾馆里，做了一个7个小时的亚冬眠。 亚冬眠时，脑组织几乎绝对的休息，其他器官也是的，几乎接近休眠状态，所以，做梦是不可能的。 亚冬眠和在徐公店安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状态，感受，也是完全不同的。 在徐公店，大脑的大部分处在休眠状态，但是，有一部分脑细胞的电活动却异常增高，使得几近丢失的记忆又会重新恢复过来。 在徐公店，安静的时候是一种很美妙的感受。 而亚冬眠，则是醒过来的时候，感受很美妙。 刘牧樵做了7个小时的亚冬眠之后，大脑细胞非常活跃，他的耳力、视力、思维力都达到非常罕见的地步。 这一次，刘牧樵惊奇地发现，这种特异功能竟然达到了30分钟之久。 这是一个很大的进步。 刘牧樵在想，要是今后的某一天，修炼到每做一次亚冬眠，就可以达到24小时的超能状态，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 在日常生活中，要是总处在这种超能状态的话，这种感受是不是很美妙啊？或者，反过来呢？ 要是在这种状态下做手术，会不会又是一种新的境界呢？ 有很多的未知。 还没有想清楚这个问题，刘牧樵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姜薇打过来的。 她问刘牧樵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下午回来。这两天，我准备在京大一院做几台教学手术，然后，去见几个老人，还要和天华实业谈几个问题，再到《中华》期刊总部见一下他们老总，后天，我帮病人拆了线之后再回来。” 刘牧樵说。 事情还不少。安排得紧紧的。 这些活动，他准备带着彭珊出席，让她熟悉一下刘牧樵的生态，今后，京城这一块就依仗她了。 姜薇听刘牧樵安排很满，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了。 其实，她原本想告诉他，要是时间允许的话，他可以去津城做一台飞刀。 她接完电话之后，回绝了津城的请求，该由杜小平出马。 刘牧樵其实还有一项活动，没有对姜薇讲，他去了一下某部，见了一位领导。 就是上次在川省大地震的时候见过的那位领导。 他不是去帮他做颈椎推拿，而是被叫去汇报林虎的情况。 “林虎的伤，能够恢复到几成？” “95间。” “具体点。” “就是说，外人一般看不出有什么毛病。只是，他在做高难度的精细动作时，会比较难完成任务。” “譬如。” “譬如，要他打靶，他狙击的时候，只能达到9环。” “连击呢？” “打10法，能打到800环左右。” “嗯，也就是说，他想成为超级战士，已经不可能了。对吧？” “是的。所谓兵王之类，他已经没希望了。” “好的，我知道了。刘牧樵，你不能荒废了武艺，清江市，有一家射击俱乐部，你可以借‘娱乐、爱好’的名义，每个月至少在那里练习几次。要知道，熟能生巧，你虽然天赋很高，但不能光靠天赋。要多练习，练成一种本能。国家需要你。哪一天，也许很快就要来到。所以，刘牧樵，希望你时刻准备着。” 刘牧樵点头，说：“放心，我会努力的。” 刘牧樵被接见的时间有点长，他在里面呆了一个小时才出来，没有人知道领导对他还讲了什么。 刘牧樵出来的时候，脸上红扑扑的，就和喝了酒一样。 三天后，刘牧樵在王总以及他的秘书陪同下，来到了病房。 纱布一层一层揭开以后，一个熟悉的面孔——应该说是一个新的面孔——李明，出现在眼前。 检测仪器安静地照在林虎的脸上。 “李明，身份证号码xxxxxx……”检测仪器报出了检测结果。 这是一台最先进的人脸识别器。 “成功了。”王总兴奋地说。 “不，林虎，你的眼神不对。”刘牧樵提醒。 林虎点头，说：“好的，我明白了。从今天起，我就是李明了，再也不是林虎了。” 全科医师 第1052章 复仇 时间跳跃到两个月后。 在港城。 维也纳国际大酒店。 在第十四会议室里，正准备举行签约仪式。 一代富豪王一卜和友邦株式会社的总裁石佑笑吟吟地轻声交谈着。 “虽然有些曲折，但是，终归是好事多磨。石佑君继承父业，拿下了中东的这个大项目，今后就可以大展宏图了。” 王一卜异常的高兴。 他可以拿到8个点的佣金。 也就是说，他什么也不需要做，就有48亿美金的进账。 这不是一个小数字。 王一卜，过去是做贸易的，一年利润也就是几十亿港币的利润，近年来，他开始涉足做中间人。 他尝到了甜头。 王一卜很喜欢玩中间人这个角色，他可以从多方获得酬劳，至少两方。 这一次，他既可以从友邦株式会社获得回报，还可以从中东的投资方获得3个点的回报。 做贸易很累，回报周期也长。 做中间人很简单，一个中间人从开始到做完，大致上只需要10次左右的谈判与会议。大多的情况下，都是部下在运作，他只在关键的时候露露面就行了。 当然，也不是每一次都能成功。 十次，能有一次成功就可以了。 在港城，机会很多，一年中，这样的机会有千次之多。 王一卜人脉广，他很会挑。 挑油水多的，挑比较好操作的。 不过，有风险，他们赚的钱经常要染血。 上一次，他要把王总干掉，代价是两条半人命。 林虎已经废了。 很多这样的例子。 现在，林虎已经成了废人，很多人开始睡得着觉了。 王一卜身边拥有世界级别的王牌保镖，王总的几次复仇，根本就没有走近他的30米之内。 “多亏王一卜老先生的关照，我石佑年纪轻轻，就能掌控这么大的家族企业，今后，还请王君多多关照。我石佑虽然年幼无知，但，对贵人，对恩人，我是知道感恩的。” “噢！王一卜先生，石佑先生，请坐！签约仪式，还要等20分钟，我们还在等国内的最后一道审批确认。不过，您放心，这只是走过程，很快就会把传真件传过来的。” 正说着，有个人进来，在王一卜耳边说：“李明求见。” “李明来了？快，请他进来。” 王一卜对李明是真好，每次求见，他都是绝对的开绿灯，即便是开会的时候，他也会停止会议，先接见他。 李明是明星，是王一卜亲手培养的明星。 他对李明特别的溺爱，即便是李明在外面闯祸了，也是王一卜帮他摆平。 有一年，李明在东北演出时，得罪了也是艺人的东北大佬，那个东北艺人势力远超李明，眼看着他很难善后，王一卜亲自出面，乘坐私人飞机，赶到东北，和那个艺人谈判，最后才解决问题。 最近，李明因为身体原因消失了一段时间，有几个月不见了，今天李明求见，他立即就答应了。 李明进来了。 王一卜迎上来，问长问短。 李明在王一卜耳朵边说了几句话，王一卜脸色变了，朝石佑招了招手，三个人进了里面的休息室。 很快，李明出来了。 他告辞，很快就消失了。 10分钟后，会议室大乱。 王一卜和石佑头上，都有一个圆孔，地上，全是鲜血。 …… 三天后，刘牧樵再一次回到京城，还是上次那个医院，刘牧樵在给一个人做手术。 这次，还是易容术。 林虎又变成了林虎。 …… 几天之后，真正的李明被捕了。但是，他有充足的证据，根本就没有离开夏威咦半步。 他被起保候审。 一场漫长的官司等候着他。 不过，他很有信心。 在夏威咦，他有足够多的证人，并且，就在王一卜死亡的时候，李明正在舞台上唱着《吻别》。 …… 又过了一个月，王总带着林虎再次出现在港城的维亚纳大酒店，和中东的一家公司签订了十年的协议。 …… 时间拨回到三个月前。 刘牧樵坐上了自己的宾利雅致，在京城大街上转了一圈。 彭珊开车。 她开车比较野，加塞、超车、变线，很是随意。 刘牧樵提醒了几次，她才安静下来。 刘牧樵注意到，开上这种车有一个现象，别的车都比较有礼貌，尽量的避开。 彭珊开得野蛮，人家躲得慌张。 “这样不好。有暴发户的感觉。” “好吧，今后文明点。” “是的，开车要讲文明。特别是有钱人，不能欺负百姓。” “好的。” 刘牧樵在帮林虎揭开纱布拆线之后，当夜就回到了清江市安泰医院。 姜薇开车来接。 “苏雅娟今天在找你，她收了一个被放射线伤害的患者，非常难治，住了半个月了，一点也不见好转，反而病情越来越重。” “哦，你通知一下她，我去看看。” “我已经通知她了，她在病房里等你。” 刘牧樵看了一下时间，晚上9点。 到了医院，姜薇停车去了，刘牧樵直接去了病房。 果然，苏雅娟在那里等他。科室里的人都在。 “这个病人很特殊，他是被放射性钴近距离照射了一天，现在，腿，胯，腰背的组织坏死严重。”苏雅娟汇报病情。 刘牧樵脑子里没有这方面的知识。 或者说，没有这么严重的案例。 “先看看病人再说。”刘牧樵说。 苏雅娟带路。 后面跟了一群人，浩浩荡荡。 除了本科室的医生，还有进修、实习的医生。 来到病房，解开被窝，苏雅娟把纱布揭开。 仔细一看，刘牧樵吸了一口凉气。 坏死组织的周围，血运也非常的差，别说好转，随着时间的推移，病情会越来越重。 这是一个难题啊。 全科医师 第1053章 敷一次药要几十万 “把换药灯拿来。”刘牧樵一边看着伤口，一边说。 很快，换药灯拿来了，插上插座，打开灯，刘牧樵蹲下来，认真看了起来。 “周围的血管都受到了辐射，恢复的希望不大啊。”他自言自语道。 “血运不好，坏死会越来越厉害。” “唯一的办法，就是恢复血管功能，改善微循环。” “可是，这是核辐射引起的，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呀。” “扩血管？不行！扩血管之后就是血管的收缩，两者要处于平衡，有扩张，就有收缩。用扩张血管的药，等药物浓度下降时，随后就会出现强烈的收缩。” …… 刘牧樵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察看伤口。 确实是一道难题。 伤口周围大面积的血管被损害，供血不足，坏死是必然的。 在刘牧樵的脑子里，有大量的清创缝合的知识和案例，但是，就是没有核辐射的病例。 刘牧樵把所有的知识都运用起来。 没有找到好的方法。 他又打开中医古方。 3万个古方，安安静静，没有一颗星星闪动。 这就麻烦了。 难道这个病人没有治疗办法？ 刘牧樵看了大约有10分，然后把纱布盖好，快步走了出来。 不能总在病房里唠叨，得安静一下，冷静地想想。 刘牧樵自从得到医学智慧系统之后，很少需要这么凝神细想的，他搜肠刮肚，安静的想了好一会，还是没有好办法。 “用硫酸镁热敷。”苏雅娟提醒道。 “不行，没用的。”刘牧樵紧锁眉头。 “用普鲁卡因封闭。”苏雅娟再次提议。 “没用的。”刘牧樵摇头说。 “丹参注射液？”苏雅娟又提醒。 刘牧樵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他在想，是不是考虑极端手段？ 普通的办法肯定是不凑效，那就用极端的办法。 紫雪丹，既然能够做救命良药，可不可以局部用药。 对，还有安宫牛黄丸，它们可不可以做局部用药呢？ 想到这里，刘牧樵抬起头，对苏雅娟说：“我想，可以试试紫雪丹局部热敷。” “紫雪丹热敷？”苏雅娟几乎是尖叫。 这不能怪她。 太难以置信了。 这是全身用药，又极为昂贵，把它敷在伤口上，有意义吗？ 不过，苏雅娟对刘牧樵的提议，很少有过质疑的，她只是提个醒，说：“就是有点昂贵。” “昂贵没关系。这病人要是按常规处理，不出半年，他半个身子就会烂透，到时候，想修复都没有任何机会。” 苏雅娟构想了一下半个身子烂透的景象，不由得打了一个冷噤。 放射性伤害，烂得很深，烂得很顽固。 “好吧，我明天特制几剂。不过，这个用量，我担心他们家负担不起。” 苏雅娟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吃一颗紫雪丹，只有十几克，而敷在伤口上，至少要几十克，这价钱，敷一次，几十万。 “这个，可以从科研经费中开支。我的科研经费太多了，我正愁没地方用呢！” 苏雅娟笑道，“你千万别这样说，你就是手里有几个亿，这样用下去，迟早，你会破产的。” 其实，刘牧樵手里一年的科研经费也就是几千万，即使今年的收入大增，他的分成也只有一个多亿。 这样用下去，真的要破产。 破产还是小事，关键是，药物的原材料不能浪费了，很多药材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很多药是禁用的。 即使刘牧樵他们是治病救人，也不能违法。 偷偷摸摸弄几次也许问题不大，但用久了，迟早会出问题。 刘牧樵准备离开，苏雅娟笑着说：“你别急着走，好不容易逮住你了，还有两个病人，你帮忙指导一下。” “什么病人啊？” 刘牧樵很久没有在特殊伤口科处理病人了，技痒，看着身旁的十几个人，露一手也是不错的选择。 “一个是胫骨平台骨折的病人，伤口长不拢。另一个是糖尿病足，患者不同意截肢，但是，病已经很久了，确实很难愈合了。” 刘牧樵转身跟着他们进了另一个病房，果然，第一个病人的胫骨平台，白森森的，有两指宽，四指长的骨头露在外面。 骨头上，没有一点皮肉。 胫骨平台是胫骨接近足部的下三分之一处，根本就没有肌肉，表皮下面有一小层结缔组织，这里出现组织坏死，很难愈合。 关键是生长的肉芽组织相隔太远，无法从骨头表面生长，爬过两三个厘米的距离。 “我们考虑过，从左脚做带血管蒂的皮移植，但是，患者两条腿并在一起，需要一周的时间，太不方便了。”苏雅娟介绍。 苏雅娟的意思是，把患者的左脚和右脚绑在一起，进行带血管的皮移植，这个方法曾经被广泛的使用。 但是，两条腿绑在一起至少一周，你想，生活多不方便。 所以，现在慢慢被摈弃了。 现在有的人在使用更古老的方式，在胫骨上钻孔，让骨髓从胫骨上长出肉芽组织。 这种方法成功率很低，并且容易诱发骨髓炎。 现在这个病人胫骨上有很多孔，他在其他医院已经住了3年多，这个办法根本就不需要实验了。 刘牧樵看了看，似乎在下决心。 “钻孔，然后直接进行自体移植。”刘牧樵好像是跟自己说。 都听清楚了，之前，没有一个人敢这样想，因为，自体移植需要做血管缝合，这种缝合比肾脏移植还难，因为有一个淋巴回流问题，静脉回流问题。不能回流，就会因为水肿而坏死。 不过，现在，每个人都有信心，因为这话是刘牧樵所说，他没有失败过。 “安排什么时候做？” 苏雅娟自己是做不了，她问刘牧樵什么时候有时间。 刘牧樵看了一下时间，“一个小时之后吧。” “今天你才回来，很累的，改个时间吧。”苏雅娟关切地问。 “不了，明天有明天的事，手术难度虽然大，但是，用不了几个小时。”刘牧樵说。 “几个小时？”苏雅娟感到意外。 “是的，光是动脉吻合是不够的，还要做一些静脉吻合，特别是，还要做十几根淋巴吻合，这样，一次性成功的可能性比较大。” 刘牧樵说。 所有的人又一次惊叹不已。 还做淋巴吻合？ 血管吻合还好理解，淋巴吻合还是第一次听到，淋巴管，找，都是很困难的，你还要进行吻合？ 但是，因为是刘牧樵说的，也没有人会怀疑。 他说行，就一定行。 接着，又看了糖尿病足的，刘牧樵搜索了一下中医古方，没错，有一个处方闪亮得很。 刘牧樵报了这个处方。 全科医师 第1054章 个案没价值 一个小时后，刘牧樵上了手术台，一助是苏雅娟。 隔了很久没有带苏雅娟做手术了，今天一看，苏雅娟进步不少，很细腻，也很规矩。 刘牧樵主要是在显微镜下操作，接了一支动脉血管，一支深部的静脉血管，一支浅部的静脉血管。 接通血管之后，就把动脉放开，然后再做第二步——吻合淋巴管。 淋巴管有很多，刘牧樵在显微镜下认真寻找，但是，再怎么努力，也只找到了14根。 移植过来的淋巴管还比较好找，难就难在腿上的淋巴管。浅表部分的淋巴管太微小了，分辨出淋巴管很不容易。 刘牧樵由于有易容术的完美级手术技能，运用到这里来，对于他来说，不是想象中那样难。 苏雅娟她们就不同了。 她们与其说做助手，还不如说是做做杂活，根本不算做助手。 当然，最后缝合皮肤，把移植的皮肤与右腿上的皮肤缝合在一起，这是苏雅娟干的活。 “今年，特殊伤口科的成绩怎么样？” 刘牧樵看着苏雅娟缝最后一针。 “正好要向你汇报。前天出了报表，特殊伤口科，总共收治了5667例病人，外国来的1789例，总收入1亿1070万元。好转率100，完全治愈率947。” 苏雅娟汇报。 治愈率947那是相当高的成就，何况，还有一个100的好转率。 但是，为什么是947的治愈率呢？这是因为，并不是每个病人都是完全治愈才出院的，有部分病人，没有完全治愈就走了。 应该说，最后治愈率接近100。 “注意发展海外市场，我们做医院，海外市场是我们重中之重，今年国外接近两千例病人了，明年，你们要有更多的病人。” 刘牧樵一边说，一边脱手套。 对于超过1亿的营业额，这个成绩，刘牧樵并没有感到很大的震惊，现在，他对“亿”这个单位，似乎麻木了。 昨天，陈太忠就告诉他，那边又汇过来一笔款子，173亿美金。 “跟我去林老板餐馆吃下锅粉，去吗？”刘牧樵提议。 苏雅娟自然不会反对，说：“好的。” 现在时间已经是凌晨1点30分钟了。 食堂还有人值班，刘牧樵想换换口味。 有些意外，这个时间点，林老板竟然还在。 “你这是习惯了，对吧？”刘牧樵问。 “是的，我在这里做了8个年头了，在晚上，再也睡不着了。白天，我可以睡10个小时，一到晚上就来精神。” “生物钟可以慢慢调过来的。” “没必要了。也不想调了。在晚上，我还有机会见到你刘博士。刘博士，上次跟你说的，10的分成，我是肯定要分给你的。给我一个账号。” “算了，你这点辛苦钱，我哪里能要？你留着吧。”刘牧樵说。 林老板急了，说：“用了你的招牌，就要给你付报酬，这是天经地义的。我告诉你，今年一年，你该分到的有16万。” 刘牧樵一愣。 16万？ 有这么多？ 这是利润的10，这不是说，你这餐馆，一年下来，赚了160万？ “这么多？” “嘿嘿，托你的福啊。” “好吧，这16万，我也不要了，你资助几个贫困儿童上学吧。” 林老板沉吟了片刻，说：“也行，这是积阴德。噢，光顾着聊天了，四个下锅粉？” 苏雅娟说：“是的。” “好嘞，我来炒。” 刘牧樵坐在餐桌前，打量了一会，很不错的大厅啊，干干净净的，刘牧樵的大幅照片更是光彩夺目。 这个街道一排过去，有三个门店是林老板的，即使是现在这个点，还有十几个客人。 林老板做的下锅粉就是好吃，饱饱的，贴心，感觉很满足。 苏雅娟一个女孩子，一大碗加了料的米粉，还有一个双黄蛋的荷包蛋，被她吃得精光。 “撑了！” 不撑才怪！ 四个人，吃饱喝足了。 “我们还走走吗？”苏雅娟提议。 这么晚了。 现在已经是晚上两点多了，还不回去睡？ 苏雅娟手下，是一男一女。 女子是23岁湘雅的本科生，本来在读研究生，被苏雅娟拉过来，男医生则是一名博士，28岁，学的是中西结合骨伤科。 他是最近招聘进来的。 他们本来就属于夜猫之类，睡得很晚，喜欢熬夜的新人类。 一听苏雅娟的建议，都高兴地说：“好啊！很少看清江的凌晨。走，我们到河边去。” 刘牧樵没有反对。 很久没有和苏雅娟在一起了，心里也舍不得离开。 四人来到清江边，很快，另外两个医生很懂味，他们俩结伴走到前头树荫里去了。 月光当头。 河水波光粼粼。 “嗖！” 空气被划破的声音。 前方一个影子，甩着鱼竿。 不用看，肯定是丁大爷。 “很久不见啊。”丁大爷说。 “是呀，一年多了。丁大爷，还经常在这里钓鱼？” “哎，别说了，病了一场，住院就住了大半年，这不，才出来重操旧业，再不出来，今后就很难说有机会了。” “丁大爷什么病啊？” “这年代，除了心梗、脑梗就离不开癌症了。我根本就想不通，我怎么会得癌症的。不是说养生吗？我吃一辈子鱼，谁知也会得癌。” “丁大爷，您得什么癌了？” “肺癌。” “做了手术吗？” “做了。还做了6个化疗。本来，我是想到你们医院做手术的，但是，胸外科，你们不行啊。刘博士，我说，什么时候，你们的胸外科才能强大起来呀。” 刘牧樵呃了一声，说：“确实，我们的胸外科水平还很差。我得引进几个人才来。” “嗯，是的，你们医院还有短板啊，加油啊，刘博士。” “好的，谢谢你的提醒。” “我问你刘博士，你帮我解释一下，我一辈子不吸烟，也不吃烟熏的鱼肉，很少吃咸菜，锻炼身体那不要讲，够养生了，为什么还会得癌症呢？” 刘牧樵说：“癌症的发病机理很复杂。” 丁大爷说：“看来啊，养生其实没什么价值。” 刘牧樵笑了，说：“不能这样说。” 丁大爷指着自己说：“我就是例子啊。” 刘牧樵轻轻一笑，说：“你只是个案。个案没有统计学价值。” 全科医师 第1055章 花前月下 刘牧樵最后说：“丁大爷，养生是有好处的。有的人，吸烟喝酒吃肥肉，长命百岁，我们不能因此认定吸烟喝酒有益健康是一个道理。你这种情况是个案，医学上，个案没有价值，要在统计学的大数据下看问题。” “大数据？” 刘牧樵没有继续讲理论，改口说：“丁大爷，我有种推测，不知道正不正确，你在河边钓鱼，雾气太重，也许是引起你肺癌的原因之一。” “这就奇怪了。神仙不都在云里雾里吗？好环境，才有雾水。” “水蒸气凝结成水，大多时候是与空气中粉尘结合在一起的。就譬如，水，其实，雨水是最不干净。所以说，你的病，很可能与你经常在河边钓鱼有关。就譬如现在，空气中的汽车尾气，与水分子结合，就形成了雾霾，被你吸收了。” 丁大爷嘿嘿笑了几声，“我不和你医生争论，反正，我知道一个道理，和医生讨论健康问题，是自己找没趣。” 刘牧樵没有多争论，看丁大爷钓了两条叼嘴鱼，苏雅娟轻轻拉了他一下，他转身走了。 “怎么？我都得这样的重病了，你就不准备给我一点建议吗？”丁大爷大声问。 “呵呵，算我失礼。”刘牧樵走了回来，伸出手，搭了一下丁大爷的脉，一个处方闪着光芒。 刘牧樵说：“用白虎承气汤，可以帮你防止转移和复发。具体的是：生石膏24克细研，生大黄9克，生甘草4克，知母12克，元明粉6克，陈仓米9克用荷叶包好，煎服。” “多谢，我记住了。” 刘牧樵说：“坚持吃2年，过了头3年，复发转移的机会就少了。” “我的主治医生也是这么说的，癌症，就怕头3年转移，3年之内不转移，转移复发的机会就会很少。” “是的，坚持吃我这副中药。” “好了，多谢了，刘博士，你去吧，那姑娘很不错。别说我老人不自尊，我是过来人，告诉你，那姑娘，是女人中的精品，和这样的女子过一辈子，幸福得不得了。快去，月前花下，一刻值千金。” 刘牧樵听着这话，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苏雅娟。 确实，这腰身，这臀，这双腿…… 令人心醉。 刘牧樵的心跳有些快。 太美了。 刘牧樵很想上前去，抱着苏雅娟。 不过，他没有。 他走上去，离苏雅娟一步的距离，闻着醉人的香味，一边走，一边享受着这氛围。 也许，这就是至美。 有美女相伴，不用语言，不用眼神，就这样，一前一后，彼此闻着对方的气息，静静地，相依相伴。 这就是花前月下？ 前面的那两个已经不见踪影。 苏雅娟平常就很有威信，现在这种情形，他们会跑得飞快。 苏雅娟伸手摘了一片树叶，放在手里撕碎。 “我前天去了孤儿院，和谢敏阿姨聊了很久。她最近似乎有些情绪变化，孤儿院的阿姨说，她比较有脾气。” “啊？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你和谁去的？” “我和姜薇姐去的。什么原因，不知道。” “聊了些什么？” “也没一个具体的话题，想到哪里就聊到那里。她聊得最多的还是你，她很担心你会伤害别的女孩子。” “她多次提醒我。” “她似乎对这点，很担心。” “哎，她是喜欢操心，我是那样的人吗？” “哦？你不是这样的人？” “我不是。你不这样认为？” “我对你还不太了解。” “你应该了解的。” “好吧，我们不聊这个了。我想问你，刘牧樵，谢敏阿姨，你想过没有，她为什么不结婚？” “呃……” 刘牧樵没有回答。 这个问题，他想过，也猜测过，但是，他又不敢多想，更不敢问。 “我觉得，她一定是一个受伤害者。” “呃，是吗？” “谢敏是一个很好的女子，很强大，很优雅，很有素养。刘牧樵，我们一起来，帮她早日走出阴影，找到她的另一半。” “不……”刘牧樵惊呼，“不行，我们不能这样……也许，我们不要干预上一辈人的生活……我总觉得，谢敏，不是那样简单……我们什么也不要做。” 苏雅娟沉默了一会，慢慢说：“嗯，也许你是对的。刘牧樵，你要多回去看看谢阿姨。” “好的。你给她开了处方吗？” “我帮她熬了一些膏方，已经送她了。我用的是参麦、丹参、生地、炙甘草、柏子仁、远志、五味子、太子参、当归。可以吗？” “你是通过辩证给的中药，比我科学。你这样用，一定不会错。” 苏雅娟微微一惊，“什么？你不辨证？” 她是第一次听刘牧樵说。 她不敢信心，掌握这么多古方的刘牧樵，不会辨证。 中医讲究辨证。 辨证施治是中医的基本原则。 刘牧樵实话实说：“辨证，你比我行。只是，我凭感觉，有时候很准。” 他不能说太多。论效果，刘牧樵开处方当然更厉害，系统给他推荐处方，那是百发百中。 两个人没有再谈论这件事了。 他们坐在木凳上。 “今晚的月亮真亮。” “是呀。挂在西边的月亮，真美。” “花真香。” “是的，很醉人。” “刘牧樵，我说，什么旅游，其实风景就在身边。你看，这样的夜色多美，美得令人想哭。” “是呀。” “刘牧樵，我希望今后我们还有机会这样一起赏月。” “会有的。你想了，通知我一声。我一定来陪你。” “此话当真？” “当然啊。” “今后，你成家了，我叫你出来，你也会来？” “呃……” 刘牧樵这句话说不下去了。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噗嗤。”苏雅娟笑了起来，说：“刘牧樵，你别紧张，要是你成家了，我也不会叫你了。我三更半夜把你叫起来赏月，那成什么体统？刘牧樵，我经常想，谁是你的爱人。” “呃……” “哪个女孩子有这福气？我想，最有可能的是姜薇姐，你说是不是啊？” “呃……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呢？姜薇，她是我办公室主任啊！” “办公室主任就不行吗？” “也不是……呃……我没想过。” 全科医师 第1056章 德欣医院 艳阳高照。 一只小鸟在窗户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苏雅娟朦胧中睁开睡眼。 她还沉浸在甜美的睡梦中。 昨晚，刘牧樵搂着她的小蛮腰在树荫下，她颤抖的不行。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好了。 她记得，她接受了刘牧樵的深情一吻。 她也回吻了他。 很奇妙。 这么轻轻一吻，全身都进入亢奋的状态。 这就是所说的爱情吗？ 醒了。 苏雅娟醒了过来，定了定神，努力回到现实之中。 今天还有很多的任务。 她现在又改回来了，每天固定的号子是40个，另外有几个活动号子，为特殊人群提供的。 医生是有血有肉的人，有一些社会关系需要处理，也有一些特殊的人需要照顾。 她每天预留几个号，3个，5个，最多的时候，她加过10个号子。 其他时间，她还要兼顾病房。 特殊伤口科室是安泰医院的一个特色专科，差不多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未来的发展前途肯定是会非常好的。 苏雅娟在床上呆了10分钟，努力赶走昨晚的回忆。 过去了。 都过去了。 这只是一场梦。 她起床开始洗漱。 早点是在医院食堂里吃。 这时候，手机响了。 今天下午召开中层干部会议。 苏雅娟是特殊伤口科的主任，属于中层干部。 “可以请假吗？” 很多时候，这种会议都很官场，例行公事，没有太多的实质意义。 “不行，今天的会议内容很重要。” 平常，熊主任很通融，会议不很重要，他是会同意请假的，特别是刘牧樵直管的人，他不会固执地要求参加会议。 “有什么重要内容？” “你到时候就知道了。”熊主任今天也变得很不好讲话了。 …… 刘牧樵在两分钟前接到了通知。 他同样不知道会议的具体内容。 刘牧樵也没多问，幸好，今天没有大手术。 来到神经精神科中心食堂，姜薇也到了。 她在准备早点。 现在，一起吃饭的人除了苏雅娟，还有陈太忠和陈莹，5个人。 每天，他们至少有一餐要聚在一起吃。 他们是刘牧樵工作室的专职人员，每次吃饭，也是工作的一部分，需要请示汇报的，就利用这个时间。 “刘翰墨的医院开业了。”陈太忠说。 “什么时候的事？”刘牧樵很少关心那所医院，至少有两个月没有那边的消息了。 “一个月前就试营业了，今天，算正式开业了。”陈太忠说。 “就这样悄悄地开始了？有医生？我是说专家，大专家。”刘牧樵拿起一只烧麦往嘴里塞。 说实在的，这只是八卦八卦而已。 他并不关心那座医院，并且他连那座医院超常规的速度建起来，也没有感到惊讶。 “据我所知，他们确实请了几个大牌教授，还有两个院士在他们医院设立工作室。这里的几所附属医院，有60个内科教授跑他们医院了。他们的重点科室是内科系统。外科也不错。外科重点是泌尿外科，胸外科、心外科和皮肤科。”陈太忠说。 刘牧樵一惊。 嚯，刘翰墨，你还真的厉害呀，专门抓住我们的弱项。 “他还请来了院士？在附属医院，抢走了60个教授？” 最令刘牧樵惊讶的是，他抢先一步在附属医院挖人。 本来，这是刘牧樵的下一步计划，他准备到附属医院挖内科人才，看来，被刘翰墨抢先一步，把精英挖走了不少。 60个，不少了。 “是的，副教授一级的，好像是有178个，主治一级的300多个。”陈太忠说。 “嚯，这是不让我们活的架势啊。”刘牧樵心里很不是滋味。 安泰医院的内科大楼，还在建设之中，按照预定的工期，最快也要等明年下半年，还有一年的时间。 “听说，有个李六一也来了。” 刘牧樵一惊，“什么？李六一？那个李六一？” “你以前念叨过李六一，我注意了一下，是京大一院的，很可能就是你挖的那个李六一。” “……” 刘牧樵沉默了好一会。 “苏雅娟你怎么才来？”姜薇朝门口的苏雅娟打招呼。 苏雅娟脸上有一层红晕。 刘牧樵微微抬了抬头，看了苏雅娟一眼，没打招呼，而是紧皱着眉头。 “今下午开什么会呀？”苏雅娟问了一句。 “不知道。”姜薇淡淡地说。 刘牧樵还在那里紧锁眉头。 “他？” 苏雅娟轻声问姜薇。 “遇到对手了。特别是，李六一被对手挖走了。” “啊？哪个对手？” “刘翰墨的那所投资一百亿的那所医院。” “啊？那所医院搞起来了？” 说实在的，安泰医院很强大，以至于都没有把那座新医院当成对手，就连附属医院，迟早也是要超越的。 现在一听，人家真搞起来了，还是感觉到了压力。 关键是，人家就是针对安泰医院的弱项进攻的。 两个院士的工作室，那肯定是有号召力的，60名附属医院的教授是骨干，近200名副教授，撑起一座2000到3000张床位的医院，虽然力量还有些单薄，但是，勉强是够了。 “院士，是哪两位？” “消化内科的林奕院士和心内科的古黛。李六一就是古黛的博士后，他加入了古代的工作室。” 刘牧樵点头，“嗯，这就对了，李六一应该还是京大一院的人，现在以博士后的身份在刘翰墨的医院工作。噢，对了，他们医院最后取了什么名称？” “德欣医院。” “德馨医院？温馨的馨？” “音同。是欢欣鼓舞的欣。” “嗯，不错的名字。” 姜薇提醒道：“我们按照既定的方向前进，不管别人了。” 刘牧樵转过头，看了看姜薇，心里想，我这不是还没开出内科方面的技能书吗？等我开出了高级技能书，你刘翰墨会死得快！ 他没有纠结了。 一个德欣医院，翻不了天的。 “哦，对了，今天医院开什么会？”刘牧樵也比较疑惑。 虽然，皮院长开会一般也不会预先告诉刘牧樵，但都不准请假，这就有点古怪了。 难道，有人事变动？ 全科医师 第1057章 换了院长 消息封锁得很严密。 到了开会时间才知道，今天真的有人事变动。 上面来了好几个人。 在一脸的笑容中可以看得出来，气氛是很严肃的。 皮院长似乎有些慌。 胡伯龙还在湘雅医院进修，不可能赶回来开会。 可是，很快，众人都惊讶不已。 胡伯龙回来了。 他一进门就朝皮院长办公室走。 然后就不见出来。 会议室里都是医院的中层干部。 很多人都在朝刘牧樵这边张望。 “嗨，刘牧樵，今天这是搞什么鬼呀，透漏一点行吗？” “今天很古怪，刘博士，有什么小道消息？” …… 按理，医院有什么大事，刘牧樵应该是知道的。 大家问他，方向没错。 “不好意思，我也和你们一样，一点消息都没有。”刘牧樵两手一摊。 肯定是大事，并且还是敏感的事，要不，就不需要保密。 进来了。 三个领导模样的人进来了。 紧接着是皮院长铁青着脸，很严肃，很悲壮，踏进了会议室的门。 接着是胡伯龙。 他也同样是铁青的脸。 然后是高健和曾雪飞，他们面无表情，手里拿着本子。 “大家坐，安静！”皮院长挥手示意。 “今天，市里领导到医院宣布班子调整。我就不多讲了，请领导指示。哦，不好意思，我介绍一下……” 皮院长的话被领导模样的人打断了。 “不要介绍了。我们自己来介绍吧。” 一个秃顶的领导挥了挥手，接着，把今天的来意说了，也做了一下自我介绍。 最后，他的音调提高了八度。 “下面，我宣布，免去皮昆同志安泰医院院长职务，任命黄革忠同志为安泰医院院长，任命张骏同志为安泰医院副院长。” 接着又把他们的简历介绍了一遍。 听着这两个人的简历，在座的人一片沉寂。 很正常，又很不正常。 很正常，是说安泰医院的院长任命，是不会在医院中征求意见的，直接任命，这很正常。 说很不正常，是太突然了。 为什么会这样突然呢？ 一点消息都没有。 看这架势，连皮院长本人也没有思想准备。 这就不正常了。 有的人已经注意到了，免去皮院长的职务，口气很生硬，并且，这位领导竟然对皮院长没有一个基本的肯定。 这种现象，多半是在犯了错误的情况下才会这样。 皮院长会是犯了错误的人吗？ 不会的。 没有人会认为他会犯了错误。 他是一个老实忠厚的人。 要是他这种人还犯错误，那还有谁不犯错误？ 不会的。 不会的。 会议很快就进入了第二个议程，新院长黄革忠讲话。 “感谢上级领导对我的厚爱和信任，任命我为安泰医院的院长，我一定不辜负领导对我的期望，第一，廉洁自律，清清白白做人，勤勤恳恳做事；第二，坚持正确的方向……第三……第四……” 他讲的也不多，总共就讲了10分钟。 算是干净利落吧。 不过，最后几句话有些人很不顺耳了。 他说：“坚决刹住走穴、兼职、捞外快的行为！坚决刹住收红包的歪风，坚决刹住私自买药的风气。” 很多人看着刘牧樵和苏雅娟。 谁都知道，苏雅娟的紫雪丹，龙虎散等药，贵得出奇，还不经过药房，大有私自买药的嫌疑。 刘牧樵看着天花板。 苏雅娟倒是很坦然——我光明正大，收的是成本钱，怎么？想买我还不给呢。 杜小平似乎有些紧张。 除了刘牧樵和朱亚光，做飞刀，他是排在第三位。 黄革忠犀利的眼睛四周扫射了一遍。 然后，讲话就戛然而止。 接下来，就散会了。 没有留下皮院长讲话的时间。 很快，大家就明白了，皮院长真的有事，他被带走了。 原来，会场外还有几个人在等着他。 刘牧樵愣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几个小时候，就有了小道消息，皮院长有大事，有人举报，他在购买设备时收受了回扣，金额还不小。 刘牧樵拨通了陈释的电话，“陈释，出事了，你外公被抓了。” 陈释在电话里愣了一会，说：“你知道具体是什么事吗？” “不知道。” “嗯，我马上通知外婆。” “好的，我也想点办法。” “好，谢谢您。” 给陈释打了电话之后，刘牧樵又给周一鸣校长打了一个电话。 周一鸣说：“你等等，我了解一下情况，再给你回电话。” 半个小时后，周一鸣回电话了，说：“没事，皮院长很快就会回来的，他这样的老实人，怎么可能会有事呢？放心，不会超过24小时。” 周一鸣的话没有错，皮院长在进去24小时后出来了。 他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了医院，拿了几样东西，茶杯、笔记本、私章和几本书，走了。 他给刘牧樵打了一个电话，很短。 “兄弟，再见了。希望你多保证。我，已经结束了。陈释，我希望你能照顾她。” 刘牧樵赶紧说：“老皮，你没事吧？” “我没事，该说的我都说了，至少，我不会进去的。兄弟，你好好干，你的前途无量。不过，我提醒你，黄革忠和我不是一个类型的人，你要小心。” 皮院长没有再讲什么了，他挂了电话。 又过了半个小时，刘牧樵被邀请去了市中心的富人区，清江边上的别墅群，他见到了陈婧。 “老皮这下会要崩溃的。”第一句话，陈婧就把心中的忧虑。 “我也有这个忧虑。”刘牧樵也赞成这个观点。 “你得想个办法。”陈婧看着刘牧樵的眼睛，“你一定有办法的。” 刘牧樵点头沉思。 是的，应该想个办法，一定要想个办法。 人，就怕没事干，就怕受委屈，要是两件事加起来，这个人离崩溃就不远了。 “老皮一辈子兢兢业业，也没少被人家惦记过，他几次进去，几次出来，按理，这是最后一次了。这一次，对他的打击最大，虽然事不大，但是，等于是变相免了他的职，这是对手干的好事。所以，刘牧樵，你想想，有什么办法让他重新振作起来？” 刘牧樵说：“只有一个办法，让他重新忙起来。” “对，让他忙起来。你有主意了？” 刘牧樵摇头。 他在想，皮院长能干什么事？ 看病，已经不行了。 做别的事，也不行，唯一的，他能干的事就是做院长。 全科医师 第1058章 摊牌 刘牧樵从陈婧那儿回来，心里一直在琢磨，是不是以刘牧樵办公室的名义请他来做顾问？ 摇了摇头。 恐怕没意义。 因为，顾问，皮院长根本就没事可干。 现在，他不在乎职位，而是工作。 回到办公室，姜薇把茶端过来，说：“陈婧阿姨和你聊了一些什么？” “他想我给老皮找一份工作。” “嗯，也对啊，没事干，又受了委屈，他会崩溃的。” “可是，哪有他做的事？他除了做院长，还能做什么事？” “不能这么说，也许，还有事情，他能够做。” “什么事？” “做名医啊！” “做名医？开什么玩笑——噢，对呀，可以的，他可以做名医。我可以给他三个处方，专门治疗某一种疾病。就和钱昊他们一样！” 刘牧樵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 得找他聊聊。 刘牧樵起身。 “你也别急呀，先考虑给他看什么病。” “不急不行啊，老皮这人，看起来很温和，其实，内心是很刚烈的，也是很脆弱的。” “好吧，你也是一个性子很急的人。” 刘牧樵来到皮院长家里。 很颓废。 很沮丧。 “老皮，我来看你了。” “哦，牧樵啊，请坐。你这么忙，何必急着来看我呢？放心，我还不至于上吊自杀。”皮院长苦笑了几声。 “别看这样的玩笑。你一辈子风风光光，现在退休了，正是你享受人生的时候。说什么自杀的话题？” “牧樵，你也看到了，什么意思呗，让我下来，直接一个任免文件就行了，何必来这么一招？幸亏我这辈子还算清白，否则，进去了就出不来了。哎，灰心啊！” “是的，你估计是谁在整你吗？” “贺俊杰。” “哦？这家伙还不死心？” “是的，他有一般兄弟还在台上。” “好了，都过去了，不要多想了。我今天来，就是想让你东山再起。听听你的意见。” “我都这年纪了，还东山再起？老弟，你真会开玩笑。” “不开玩笑，我准备捧你成为名医——哦不，神医。” 皮院长精神一振，随即又萎靡起来。 没这么容易。 神医，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成的。 “老皮，你放心，我给你几个古方，非常神奇的方子，可以治疗老年人便秘和心烦、失眠。你应该知道，这种病，西医是没有好办法的，你一旦在这个方面打出名气来，今后，熊吉本都会要甘拜下风。” 熊吉本在本省，那是太有名气了，谁不敬仰？ 最近，他退休了，他徒弟钱肆力并没有继承师父的名气，由于有安泰医院的打压，他是越来越走下坡路，现在，没有什么人挂他的号子了。 当然，这是行业内的看法，所谓没什么人挂他的号子，是指那些高端顾客都跑到安泰医院来了。找苏雅娟，找钱昊，找钱家福。 苏雅娟、钱昊、钱家福是安泰医院三宝，他们已经把中医附一院的大师们压下去了。 去年一年，他们三人为医院直接创造的贡献是4000多万，人均创收1000万以上，除去成本，利润有700多万。 皮院长动心了，说：“真的行吗？” “怎么不行？” “我不懂中医啊。” “没关系。你用这三个古方，只治疗这几种症候的病人，效果立竿见影，将来，你的号子也会要预约到几个月之后。” 很有几分震撼性。 “我试试吧。我就担心没什么病人。” “你放心，我会让你忙不过来的。” 正聊着，刘牧樵的手机响了。 姜薇打过来的。 “黄革忠院长找你，说，要你10分钟赶到他办公室。” 刘牧樵嘿嘿一笑。 “他是不是有毛病？你属医院管吗？真实的，不知天高地厚。”皮院长愤愤不平。 刘牧樵微微笑了笑。 确实，刘牧樵根本就不属于黄革忠管，他是独立的工作室，没有直接的上下属关系，只有合作关系。 “老皮，我把三个处方抄给你，你看一下，这三个处方，里面的具体药材，你根据病情加以增减，可以变出很多花样来的。放心，很快，你就能掌握诀窍的。” 刘牧樵把处方抄在本子上，并且注明了具体的变化法则。 “黄革忠叫你去，你还不走？最好，你还是低调一些，人家是搞行政出身，现在又大权在握，你还是忍一忍吧。” 皮院长这是肺腑之言。 和单位的主要领导斗，是很不明智的。 刘牧樵笑了笑，说：“我理他个鸟！” 皮院长还准备规劝他几句，犹豫了，把想说的话咽回去了。 “老皮，我们再讨论一下这三个处方吧，你看第一张……”接下去，刘牧樵说了很多。 半个小时过去了。 “我要曾雪飞给你腾一间诊室，再配一个学徒给你。后天，你就来上班好吗？” 刘牧樵说。 “好了，牧樵，你还是去见见黄革忠吧。能和平相处是最好的。不过，他准备拿飞刀说事，这个，我知道，是办不到的。” 刘牧樵笑了笑，说：“老皮，你放心，我心中有数。” 两个小时后，刘牧樵到了黄革忠的办公室。 “你怎么才来？” “噢，今后，你要见我请不要限定时间。” “你故意的？” “我提个醒，你要见我，也可以到我办公室来。” “我到你办公室？” “不可以吗？” “我们谁是院长？” “哦，谁是院长，你以为我很在乎吗？” “刘牧樵，我在来之前就知道，你说一个刺头。” 刘牧樵脸色一变，严肃地说：“如果你是这样认为的，那，你太没水平了！或者说，你在给你自己找麻烦。” “你威胁我？” “不是我威胁你，而是你先威胁我。我万万没有想到，你会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和我摊牌。那行，那咱们就摊开在桌面上讲。我估计，你有很硬的后台。或者说，你很心虚。” 黄革忠愣了一下。 刚才，他确实不小心说漏了嘴，现在不是正式摊牌的时候。 但是，既然已经摊牌了，那就干脆来猛烈一些。 “刘牧樵，希望你摆正自己的位置！” 全科医师 第1060章 岂有此理 10分钟后，赶到会场的只有张骏。 高健、胡伯龙、曾雪飞都没有来。 气炸了。 黄革忠满脸通红，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他嘴里念叨着，心里盘算着，这件事我记住了。 下午，会议还是开成了。 在会议室里，班子成员很沉闷，一个个都在想着心事。 “你们检讨一下，开一个会，竟然都开不成，这简直是无法无天了。高健，你说。” “呃，这个，我实在脱不了身。” 高健说了实情，病例讨论，是很严肃的事情，主持人怎么可以临时更换？ “开会重要，还是病例讨论重要？”黄革忠眼里，肯定是开会是第一位的。 “呃，这个，也许，两个都重要吧。”高健不肯让步。 “岂有此理，今后，我召开紧急会议，谁也不能找理由迟到！”黄革忠大声说。 胡伯龙忍不住了，说：“话不能说得这样绝对，这里是医院，最重要的是患者的生命。有时候在抢救病人时，我们就必须推迟开会。黄院长，我提个意见，今后啊，开会还是有个计划，事先有个准备。尽量少开紧急会议。今天，到底什么事这么严重？” “关于刘牧樵目无纪律，目无领导的事，我们要商量一个办法，刘牧樵要受到处罚！” 嚯哦！ 高健眉毛一扬，你也不咋的呀，怎么可以犯我一样的错误？ 我高健，人家刘牧樵是不想理我，所以我今天还在这里。要是我持续跟刘牧樵斗，真的是鸡蛋碰石头。 你要跟刘牧樵斗？ 你要在刘牧樵这里树威信，没搞错？ 高健想笑。 45岁，看来还不是一个成熟的年龄啊。 胡伯龙也想笑。 只有曾雪飞还算稳住了，她问：“你想给他一个什么处分？” 黄革忠说：“他是清江大学的编制？” “是的。” “他的人事关系在清江大学？” “是的。” “他不归医院管？” “是的。” “这怎么行？既然他在安泰医院工作，即使是工作室，也不能没有管理的隶属关系吧。属地管理，他也应该受医院的领导啊！” “严格意义上讲，他是应该属于医院统一管理。但是，我们考虑到情况比较特殊，对他，对他工作室的人，我们都是比较松散的。” 曾雪飞站在医院高度说。 “嗯，这就对了。大家说说，对刘牧樵，我们应该采取什么措施？” “想听听你的想法。”曾雪飞说。 “立规矩！”黄革忠大声说。 声音很大，大得震耳欲聋。 没有人附和，也没有人反对。 都不说话。 “咹，怎么，你们不同意？”黄革忠厉声追问。 “我同意。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对特殊人物，我们更应该建章立制，今后才便于管理。”张骏第一次发言。 他是卫生局下面的医政干部，这次提了半级。他也算半个内行。 不过，除了他，其他人都没有附和。 都采取不做声的态度。 “说说，你们三个。” “我没有什么说的。” “我也是。” “我也是。” “好啊，你们三个，这是什么态度？”黄革忠有些怒意，这不是跟我唱反调吗？ “没态度。我现在在湘雅医院进修，等开完会，我就要去湘雅。”胡伯龙不准备和黄革忠合作，不想妥协。 “你进什么修？”黄革忠问。 “学管理呀。”胡伯龙说。 “不要去了。”黄革忠说。 “不行，还有三个月，我必须进修完。”胡伯龙说。 “我说不进修了就不进修了。我，这个主难道都做不了？”黄革忠说。 “我进修是上任领导做的决定，我必须进修完。”胡伯龙也有了一些怒意。 “我说不行就不行！”黄革忠也怒了。 胡伯龙冷笑几声，说：“还有别的议程吗？如果没有了，我要去机场登机了。” 说完，拿起笔记本和茶杯，准备离开。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有本事敢走！”黄革忠大声呵斥。 胡伯龙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我明天就……”黄革忠把想说的话咽了进去。 “还开吗？要是没别的事，我走了，有几个客户在等我。”高健也起身。 “没事了吧。那就散会呗。”曾雪飞也站了起来。 会议就这样莫名其妙散了。 黄革忠一个人坐在会议室里。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好，胡伯龙，我记住了你！ 还有高健，我也记住你了！ 曾雪飞，你，我也记住了。 第一次会议开得很失败，黄革忠很愤怒，但是，在愤怒之余，他又感觉到有些仓皇，有几分恐惧。 下一步，该怎么做？ 想了半天，他有一些思路了。 得告一状。 来到清江大学办公室，他申请见周一鸣校长，他要从这里拿到尚方宝剑。他相信，周一鸣会支持他的工作的。 周一鸣接见了他。 “你是说，刘牧樵在医院表现很差对吧？”听完黄革忠的话之后，周一鸣问。 “也不完全是这个意思。我至少想，要建立规矩，要有底线思维，刘牧樵是骨干，是名医，就应该更加严格要求自己，更加支持医院领导的工作。我找您校长，就是希望得到你的支持。” “嗯，我应该是听明白了。不过，我不赞成你刚才所说的话。第一，刘牧樵，据我所知，是非常优秀的。第二，你要是聪明的话，就应该多听听刘牧樵的意见，你不应该把他当做敌人，而应该把他当做你登天的梯。第三，你到我这儿来讨尚方宝剑，你可能搞错了方向。你要是和刘牧樵为敌，我毫不犹豫是站在刘牧樵一边的。如果说刘牧樵的靠山是谁，我可以告诉你，我就是他的靠山之一。现在，你该明白应该怎么做了吧？” 周一鸣毫不顾忌把该说的话全部说了。 黄革忠哑了，半天没说话。 他是不敢在周一鸣面前放肆的，周一鸣的级别比他高了很多，人家是副部，他才正处。 回到医院，他还没有清醒过来。 有人进来报告了。 “刘牧樵把朱亚光和宋百年带走了，他们出国走穴了。”来汇报的是办公室副主任，姓杨，这是他来表忠心的机会。 走穴，不请假，两条都是约法三章的重罪！ “嗯，知道了，你睁大眼睛，还有谁去走穴，你都要来告诉我。” “还有，杜小平，邹庆祥，吴迪都在这两天走了穴。” 全科医师 第1061章 对手来了 皮院长开始看门诊了。 由于做了几天的准备，第一天，没有冷场，一个上午，就看了9个病人。 只看一上午。 今后也是这个规矩，皮院长今后星期一到星期五，每天半天门诊，专治老年便秘与睡眠困难者。 刘牧樵这次的飞刀时间比较长，出去了一个星期，带着朱亚光和宋百年做了3台手术，都是高位截瘫患者。 每个人兜里多了20万美金。 这是税后的价格。 高位截瘫手术是一个垄断市场，开什么价格那就凭刘牧樵他们的良心了。 他们开了一个税后20万美金的价格。 低了，没必要，外国人的钱不赚白不赚。高了，也没必要，做医生，还是要救死扶伤。 这一次出去，走了三个国家，都是中东地区。 刘牧樵和朱亚光、宋百年下了飞机，姜薇在门口等。 “那个姓黄的没有暴跳如雷吧？”朱亚光一上车就问。 “听说，第一次班子会议就开崩了，胡伯龙已经去了湘雅医院了，第二个会还没开。”姜薇说。 “医院还正常吗？”刘牧樵坐进副驾。 “正常。只是，走穴的人比较多，就连赵一霖，邹庆祥，孟飞云，吴迪，还有秦香梅等人都集中走穴。”姜薇说。 刘牧樵一惊，随即哈哈笑了起来。 “老皮看了两天门诊了，有人注意到，他哼起了小调。”过了收费站，上了机场高速。 “那就好。还有新闻吗？” “听说，高健也在申请进修，被黄革忠拒绝了。” “哟！这有点意外。”朱亚光说，“什么时候，他也成了你刘牧樵的死党了？” 刘牧樵微微笑了笑，“你们别这样说。这个黄革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能下结论。再说，我也不反对外行领导内行。我只是担心，今后，医院偏离搞业务的方向，这是我最担心的事。” 宋百年说：“这个人我知道一些，他之所以来医院做院长，其实与他的岳父有很大关系。他岳父是省立医院的老院长，年纪也不是很大，今年才65岁。他岳父知道医院的油水的。” 刘牧樵点头，“这就对了，只是，他做院长，一定还有背景。要不，市里没有人会做这样糊涂的决定。” “我也认为是这样，一定有更大的人物在背后周旋。”朱亚光说。 “老大，我们把他搞走，怎么样？”宋百年说。 刘牧樵沉吟了一会，说：“我说，你们都别乱动，也别乱说，安安静静做好自己的业务。至于黄革忠，一，看他对医院是有利还是有害。二、这件事，不需要你们插手。三，即使要搞走他，我们也不能太急。人家才来，是好是坏还不能断定。” 聊了一会，进了市区，经过德欣医院大门时，刘牧樵说：“拐进去，看看。” 车，停在停车场。 停车场很大，很先进，保安也很精神，一切都是很有朝气的景象。 刘牧樵四个人下了车，先在门诊大楼看了一会。 确实，和京城、沪市的医院相比，一点也不逊色，甚至，大有后发先至的味道。 虽然在成本上有些浪费，但造出了气势。 门诊大楼非常先进。 关键是两个方面，一是视觉上给人一个高大上的形象，一踏进大门，就有一种震撼力。 二是功能上，很人性化，人工服务与自动化相结合，还有几台机器人，和人对话非常的智能。 它竟然在给顾客讲笑话，能回答几乎所有的提问。 门诊还不是很热闹，但也不冷清。 就凭这60个教授自己的病人，想冷清都不可能。 在本地聘请医师，不仅仅是请了一个医生而已，还会获得了不少的客户，这就是刘翰墨聪明的一招。 他们在门诊部看了一会，有转到病房。 病房是封闭式管理。 很奇怪，门卫对刘牧樵几个人连问都没问，直接开门放人。 一路看下去，宽敞的走廊，最新潮的装修，给人眼睛一亮。 真的不计成本。 光从走廊看，就盖过了所有的医院。 刘牧樵去过的医院不少，没有哪一家医院有这样的豪华和气势。 再看病房。 没有住满，两人间的病房大多住了一个病人。 几个人选择一个病房，进去参观。 嚯！ 居家式的病房，每个病人都有单独的卫生间！还有小厨房和晾衣服的地方。 特别是还有一个设计很巧妙的陪护床，白天是餐桌和办公桌，晚上就成了床铺。 这是很人性化的设计。 姜薇看得更细致，她发现病床和普通医院的很不一般，她在询问患者，这床的功能。 全智能化的床铺。 朱亚光很感兴趣，在那里实验。 这是一张功能齐全的床铺，不但可以调节最好的睡姿，还有翻身功能！ 病人卧床翻身是一个很重要的事情，不翻身，很容易形成压疮，这是患者住院很严重的并发症。因为，一旦压疮形成，就很难愈合。 “这样一张床，造价肯定是很贵吧？”宋百年摇头，感觉太浪费了。 这种床是很贵，公立医院采购，要5万一张，私立医院采购，也要15万。当然，刘翰墨一次采购了3000张，价格又打了7折，这样，这笔床铺也就是3000多万，在100亿的投资中，也就是个零头。 不贵。 看了病房，刘牧樵流口水了。 要是安泰医院也有这个环境就好了。 在医院转了一圈，准备回家，才出门，被几个人拦住了。 “哈哈，巧啊，刘牧樵同学，到我办公室坐一会。” 刘牧樵一惊，拦住他的是刘翰墨和他的秘书刘炜。 来到办公室，刘翰墨问：“刘牧樵博士，请提意见。” 刘牧樵红着脸说：“不好意思，真提不出意见。设施条件一流，把国内的医院压下去了。” 刘翰墨呵呵一笑，说：“别逗了，刘博士，一个医院，没技术，硬件再好也是白搭。” “可是，你的技术是一流啊，院士，都被你请来了两个。李六一，我费了很多口舌都没有请过来，而你，竟然把他也请过来了。”刘牧樵说。 刘翰墨嘿嘿一笑，说：“我还想请你帮忙呐，不知你会不会同意。” 全科医师 第1062章 选谁做院长 刘翰墨说：“我还想请你帮忙呐，不知你会不会同意。俗话说，同行是冤家，不知刘博士你是怎么认为的？” “呃，这个吧，看采取什么策略。走差异化之路，就避免了恶性竞争，要是市场地位改变一下，譬如，我们把市场目标订在国外，那么，竞争的压力就小了很多。”刘牧樵很坦率地讲。 “嗯，我同意。说实在的，我德欣医院，在制定战略的时候，就参考了你们医院，我尽可能的与你们避免正面的竞争。你说，我们两个的观念，是不是比较相近啊？”刘翰墨笑道。 “谢谢，刘总确实是有智慧的人。” 刘牧樵也只能说这么多。 自己是晚辈，人家是大人物，国内富豪排行榜前十名，无论怎么说，都应该对他有几分敬意。 “刘博士，看看，我们有没有可以合作的地方？譬如，我就想请你经常来指导我们的工作，不知道你乐不乐意。作为回报，你们医院的内科，我可以让我们医院的精英支援你们。” 刘翰墨说得进退有据，刘牧樵都不好反对。 说实在的，刘翰墨的德欣医院内科这样布局，远超安泰医院的内科系统，迟早，会要请他们支援的。 刘牧樵说：“可以，我们就订立一个互助联盟的协议。” 刘翰墨笑了，说：“刘博士果然不是普通的医生，有大智慧。这样行不行，就让我的团队起草一个协议，你们再看一看，修改后，我们举行一个仪式，订立一个联盟关系。” 刘牧樵沉吟了片刻，说：“你知道，我不是安泰医院的法人，连副院长也不是，这件事，可能还会要和我们医院的领导商讨。” 刘翰墨点头，说：“不错，这件事，你确实不好做主。听说你们医院换了一个院长，是一个学历史的官员。哎，外行领导内行，是不是会比较尴尬呢？说到这里，刘博士，我这里还缺了一个院长。我也不想从京城、沪市等地方聘请院长。我觉得，院长还是请本地的比较好。给我推荐一个怎么样？” 刘牧樵沉吟了片刻，说：“你刘总的眼光，一般的人，你很少看得上。” 刘翰墨说：“医院，我是外行，我是诚心诚意问你。” 刘牧樵微微笑了笑，说：“三个附属医院，有十几个副院长，有您看得上的吗？” 刘翰墨果断地摇头，说：“人才是有，但是，在附属医院工作，没有强烈的竞争意识，不适合我们德欣医院。我们是才起步的医院，怎么竞争，怎么求生存是当务之急，工作不能四平八稳，理念要适应，方法要适应，所以，附属医院的院级领导肯定不适合做德欣医院的院长。” 又讨论了一会，有一个人选出来了。 李六一任副院长。 “有两个人，你看行不行，皮院长，还有胡伯龙，当然，孙涛也可以考虑。”刘翰墨说。 刘牧樵先是一愣，随后微微一笑，说：“刘总，你确定不是开玩笑？” 刘翰墨摇头，说：“我观察了很久。皮院长虽然有些老派，但是，近两年被你熏陶了，已经和两年前的皮院长完全不是一回事了。我认为，他领导这个团队不会有问题。胡伯龙，我专门去了一趟湘雅医院，对他做了一些了解，这人不错。至于孙涛，他的志向是市一医院院长，我没敢去打扰他。现在是关键时候，最近，估计他就可能成为市一医院的院长。现在是皮院长和胡伯龙副院长，我想二选一。” 这很意外。 一时间，刘牧樵不知怎么说好。 在刘牧樵眼中，他们二人的人品确实没有问题，但是，开拓精神，或者说领导力方面，并不十分的突出。 刘牧樵沉默了很久。 刘翰墨说：“也许刘博士对二人的看法，认为他们比较平庸，不过，我有一些不同的认识。皮院长属于有大智慧的人。俗话说，大智若愚。皮院长有几个优点，这两年，医院这么大的投资，他没犯错误，这点，普通人很难做到。第二，很多时候，他采取‘无为而治’的策略，让你刘博士折腾，这也是一种智慧。第三，你们医院福利这么高，差距也很大，但他做到了平衡。作为领导，平衡两字是非常难的。凭这三点，他，我们就应该尊重。你同意我的观点吗？” 也确实，皮院长是有很多优点的人。 刚才，刘翰墨分析得对，这三点确实比较全面概括了他的优点。 但是，刘牧樵总觉得，他缺乏经营的思想。 不过，这个时候，刘牧樵不能断了皮院长的前程，他今年才58岁，再干7、8年没一点问题。 “既然刘总认可，那你就试试呗。”刘牧樵只好这样表态了。 “一个皮院长不够啊，我想把胡伯龙也请过来。一正三副，皮院长，李六一，胡伯龙。行政后勤的副院长我这里有。”刘翰墨说。 刘牧樵本想说点什么，但是，又把话咽下去了。 又聊了一会，他们几个告辞。 到了车上，朱亚光问：“你觉得这个刘翰墨是不是财大气粗？胡伯龙会去？不可能的。” 刘牧樵回过头说：“为什么不去？你不觉得刘翰墨的德欣医院很有前途吗？今后，我们的竞争对手不是附属医院，而是德欣医院。” 姜薇说：“你这样认为？” 刘牧樵说：“是的。一个单位成不成功，关键看一个人——头，没钱，没人才都是小问题，头有能力了，那就什么都有了。德欣医院，真的，现在不缺什么了，很快，附属医院就会感觉到痛了。” 朱亚光说：“你认为胡伯龙会去？” 刘牧樵很肯定地说：“会的，他一定会去。” 宋百年在一旁说：“按照老胡的性格，他应该不会走。现在，他在医院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跑到德欣医院做副院长呢？” 刘牧樵笑了，说：“好，我们打个赌，输了的请客。” 宋百年说：“打赌就算了，我很可能输。你说说理由。” 刘牧樵推了推眼镜，说：“一、安泰医院来了一个黄革忠，他没有做院长的机会了。二、即便是安心做副院长，你觉得，他在黄革忠的压制下，能够开开心心做好一个副院长吗？三、他在湘雅进修学了不少本事，难道不想施展一下拳脚？四、刘翰墨的薪酬一定是一个很难拒绝的数字。有了这四点，他必定喝着火锅唱着歌，欢欢喜喜去德欣医院上班去了。” “你说的有道理。”朱亚光说。 “对，我认输了，就凭着黄革忠来做院长，胡伯龙就有充分的理由跳出去。”宋百年说。 全科医师 第1063章 被惹怒的姜薇 事情很快就有了结果。 就在刘牧樵回到医院，黄革忠三次要刘牧樵去见他，刘牧樵鸟都没鸟他的第三天，胡伯龙来电话了。 “老弟，你推荐我去德欣医院做皮院长的助手？”电话里头，胡伯龙似乎有些激动。 “我没推荐，人家看中你了。你的想法呢？”刘牧樵直话直说。 “刘翰墨刘总昨天来了星城，找我聊了几个小时，他说是你推荐的。”胡伯龙说。 “他问过我，我没反对。” “这不就得了吗？老弟，你的意见呢？我想听听。” “我？我没有态度，就看你自己了。说说吧，你的想法。” “嗯，刘牧樵，你不是别人，我想和你说几句心里话。” “说吧，说吧。你也可以向我提要求。” “好，刘牧樵，这些话，我不会对第二个人讲了。我想去。非常想去。理由嘛，我总结有这么几条，一、刘翰墨刘总不是一个普通商人，而是一个人有智慧，有远见的人，跟随他不会有错。二、德欣医院前途非常好，他避开了我们安泰医院的优势学科，差异化竞争。第三、他舍得投入，院士都请来了两个，附属医院的内科精英，他几乎一扫而光。第四、他开价很高，我现在的职位，他给我300万一年。你知道，这是我在安泰医院10年的薪金。你说，我该不该去？” 刘牧樵在电话里呵呵笑了几声，说：“就这些理由？” “还不够吗？就这些理由。” “你关键的没说，不够朋友。” “哎，你刘牧樵，不能这样说啊，后面的第五条理由咱们心照不宣，还要我说出来吗？” 刘牧樵哈哈笑了起来，说：“这应该是首条原因，你怎么可以轻描淡写呢？” 胡伯龙说：“好吧，黄革忠来，是我离开安泰医院的主要原因。” “行吧，我支持你。进修结束？” “不，刘总说，我继续进修，做满半年。我现在在机场，送辞职报告。然后，回办公室清理东西，这一次回来，算是净身出户吧。” 刘牧樵也笑了。 才放下电话，皮院长的电话又来了。 “老弟，前天，刘翰墨找了我，要我去做他们医院的院长。我想了两天，还是拿不定主意。想听听你的意见？” “问题是上面会同意吗？你是改非干部。” “没问题，这个，刘翰墨说了，他负责。再说，我大不了辞去公职。反正，不是有人要整我吗？我自己开除公职，人家不就称心如意了吗？” “嗯，听得出来，其实，你已经下定决心了。” “还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支持。没别的意见。” “我还有一层顾虑，看了几天门诊，我看出瘾来了。舍不得丢啊。” “那你就别丢呗！不是有很多医院的院长都以专家的名义看病吗？你可以一周看三个半天的门诊啊。” “噢，你这么说，我就没有犹豫了。老弟，你知道刘翰墨给我开了多少薪水吗？” “多少？” “350万。是我在安泰医院10年的收入。要是和前几年比，是我30年的收入。我跟你说，说来惭愧，我想给陈释准备点嫁妆，算了算，只拿得出50万，太丢人了。现在好了，我干5年，陈释的嫁妆就拿得出手了。” 听得出来，皮院长是很高兴的。 到了傍晚，医院职工在议论了。 胡伯龙辞职了！ 皮院长去新开的德欣医院做院长了。 刘牧樵准备在德欣医院开设工作室。 至于第三个传言，连刘牧樵也有些莫名其妙。谁在造谣啊？ 黄革忠有些坐不住了。 胡伯龙辞职，等于是扇了他一个耳光。 皮院长去德欣医院做院长，令他尴尬。 特别是刘牧樵准备在那里设立工作室，真是岂有此理。 他已经要办公室通知刘牧樵来见他，有5次之多了，刘牧樵一次也没鸟他，这是一种极大的冒犯。 不过，等到了晚上9点，他还是妥协了，亲自来到刘牧樵的办公室。 这是第一次到刘牧樵的办公室。 他一看，差点气炸。 你刘牧樵办公室竟然有这么大！ 80平米！ 豪华的桌椅！ 还有高端的花瓶！ 特别是还配备了一个极美的办公室主任！ 再想想自己，一间22平米的办公室，一张老旧的办公桌，办公室主任是男的，畏畏缩缩，三分像人七分像鬼。就连紧紧跟随自己的副主任，也是猥琐、浅薄、贼眉鼠眼。 这反差太大了！ “我叫你，为什么不来？” “有事。” “比我找你还重要？” “对的，在医院，病人的生命最重要。” “呃……好吧，我们暂且把这些事放一边。我问你，你准备在德欣医院设立工作室？” “是吗？” “我问你呐！”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 “你……我有权力！你现在是在和安泰医院合作！” “是吗？” “你既然和我们有协议，就要遵守协议。” “你看过协议吗？” “看过啊。” “上面有规定我不能开设第二个工作室吗？” “呃……虽然没有，但你也不能支持我们的竞争对手吧？” “他们是我们的竞争对手？我不这样认为，我认为，他们是友军。” “友军？胡说八道。刘牧樵，你要是要毁约，我也有解约的权力。” 刘牧樵一惊，转过头，看着姜薇。 他以为听错了。 姜薇说话了，“黄院长，你刚才说，你有权解约，对吧？我想，我好像是没有听错。” “你插什么嘴！是的，我们也可以解约，你们去年从医院拿走了8000万的提成，我们合作是双赢的！” 黄革忠真的对医院太不了解了，这样的浑话他都敢说。 没等刘牧樵说话，姜薇说：“黄革忠，你如果说到做到，你信不信，你会死在医院员工的乱拳之下。我提醒你，你真的对安泰医院太不了解了，你真的是太外行了。看你也是45岁的人了，千万不要以为你很强大，跟你说，你背景硬，你硬得过我们吗？你可以不听，你可以继续犯浑，但是，你最好还是对你自己的前途负责。” 姜薇这几句话，声音并不大，气势也不吓人，但每一个字，都钻进了黄革忠的耳朵里。 全科医师 第1064章 不作不死 黄革忠并没有妥协。 这是他四十五年来的经验，越是糟糕的时候，越要努力坚持，最后的胜利者，都是坚持到最后的人。 他根本不相信员工真的会攻击他，也不相信刘牧樵敢另起炉灶，三栋大房子，神经精神科中心大楼、胰腺肝脏外科中心和正在建设的内科大楼，都是他的关系建立起来的。 他舍得离开吗？ 再说，你离开，病人会离开吗？除了你刘牧樵，其他人，譬如朱亚光、杜小平等人，他们都是安泰医院的正式职工，他们不可能跟你走啊。 “刘牧樵，你不要以为你的能量很大，告诉你，要是你敢和德欣医院合作，我真的不会客气。” 刘牧樵嘿嘿一笑，说：“本来，我真还没这个打算，现在，你反复提醒我，我倒是有了一个新的想法。我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呢？鸡蛋，我为什么要放在一个篮子里？” 黄革忠脸色变了。 他现在遇到很难决策的事，真的和刘牧樵解约？ 黄革忠走了。 姜薇说：“你真的准备和德欣医院合作？” 刘牧樵笑了笑，说：“不可以吗？我们是工作室，到那边去拿一些提成，有何不可？至于黄革忠威胁解约，他没有这个能力——胆量，他有，但是，上面不可能同意他，再说，你也说了，员工会起来的。” 姜薇说：“我担心他根本就不会向上面请示，他很可能以为这仅仅是医院院内的事。” “这很有可能。不过，不是坏事，他要这样做，后果，嘿嘿，那就太热闹了。” …… 时间一晃就是半个月。 皮院长已经在德欣医院正式上任。并且在网站上挂上了“便秘、失眠”门诊，2、4、6上午是他门诊时间。 刘翰墨也找到了刘牧樵，想刘牧樵在那边设立“工作室”。并且承诺，工作室产生的直接利润，全部给刘牧樵工作室。 这种待遇太高了，高得有些不合情理。 刘牧樵摇头拒绝了。 “这有些不合常规。” “不，全部给你，我不吃亏。我要的是你的品牌效应。” 是这个理。 最后，他答应了。 刘牧樵没有傻帽，有钱不要？ 他答应了设立“工作室”的请求。 只是，他不准备弄得太大，外科，不准备让德欣医院做大，他支援刘翰墨的还是中医这一块。 苏雅娟的徒弟易乔亚，带着300个古方，来到了德欣医院。 她和皮院长占据门诊部的一个小部分，加上候诊区，足有500平米。 德欣医院的候诊区设计很好，让病人有足够的空间，可以阅读书籍、看电视、查看医院的简报和其他资料，还给想睡的人一个比较隐秘的空间小息。 才过了两周，易乔亚每天能够看到30个病号了，皮院长的号召力很强，半天门诊，看20个号子。 已经要预约排队了。 刘牧樵自己，则在德欣医院做了两台手术。 本来，这两台手术他并没有必要上场，都是很平常的，一台是胰体癌，一台是多发性肝癌，做肝叶切除。 这两个病人都是刘翰墨朋友的病人，加上安泰医院现在的外科一床难求，他们就选择了德欣医院做手术。 为了体现“刘牧樵工作室”的存在价值，他答应每周做几台手术。 当然，还是前面那句话，不会在外科系统帮他们做得太强大。 就这样，平静地过了半个月。 元月15日，春节临近。 安泰医院出大事了。 本来，大家都准备过年了，眼巴巴等着今年发一个大红包，去年发了12个月的工资。 突然传来两个消息。 两个坏消息。 第一，取消年终奖，理由是市里并没有这个规定，这种奖励不合法。 第二，取消与刘牧樵的合作。 第一个消息已经使人气愤填膺了，人家皮院长干得好好的，你突然来接手，第一件事就是砍掉近10万的奖金。 而第二件事，那不是作死吗？ 辞掉刘牧樵，安泰医院不想活了？ 其实，这件事也不能全怪黄革忠。 辞掉刘牧樵，他是做了调查的，征求了很多人的意见，并且，还开了多次会议，研究辞了刘牧樵的利害关系。 怪，只能怪竟然没有一个人提醒他，没有一个人对他讲了真话，还有很多人为了看热闹，故意怂恿黄革忠，辞掉刘牧樵。 都在看黄革忠怎么死。 黄革忠有些沾沾自喜。 哪个单位都一样，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来巴结黄革忠的人也不少，从他进来的那一天起，半个多月时间，来拜访他的人络绎不绝，所有来拜访的人基本的目的和基本的用词，都差不多。 目的是想得到重用，用词是恭维和拍马屁。 黄革忠有些飘飘然。 我还是有人气的，还是有人格魅力的，我很快就能掌控全局。 现在是到了水到渠成的时候啦。 将刘牧樵一军！ 解约！ 他本意，当然不是想和刘牧樵真正解除约定，而是以攻为守，逼迫刘牧樵服软，今后才好统一领导。 他盘算了很久，觉得这一招非常高明，提出和刘牧樵解约，刘牧樵一定会服软的。 理由很简单，现在，安泰医院已经有名气了；人才也已经形成梯队了；投资，刘牧樵也搬不走了。 你另起炉灶，有这个胆量吗？有这个气派吗？ 他算计了很久，料定刘牧樵一听到解约，就会求和，就会妥协，就会让步。 特别是最近的几次会议，领导班子中，高健和曾雪飞转变了态度，明确支持他。 职能科室，科主任，护士长会议上，大多数人也支持他。 尤其是像赵一霖这样的老骨干，也支持他解除与刘牧樵工作室的合作。 他有了足够的信心。 一封与刘牧樵解除合作协议的声明起草了。 刘牧樵竟然蒙在鼓里。 他一点儿都不知道。 这一天，也就是快过年了的半个月前，他做出了决定，通知刘牧樵，从下个月1号起，安泰医院与刘牧樵工作室解除合作。 刘牧樵一听愣了三分钟。 足足有三分钟，他没有回过神来。 他想不通啊。 想作死，你也不要挑在这个过年的时候啊！ 再说，想死，你也应该找个死得痛快的方式方法啊。 2月1号，正好是大年初一。 全科医师 第1065章 作死 离过年还有半个月。 安泰医院出大事了。 办公楼冲进来100多人，全部是水电工班、食堂、保卫、勤杂人员，他们高声喊道：“还我奖金！还我刘牧樵！黄革忠下台！” 黄革忠被吓呆了。 他仓皇中不知所措，急忙打电话给熊主任。 门被挤开了。 “别打人！” “别伤了他！” “要他给个答复！” 这话起作用了。 几个磨刀霍霍的人挥舞的拳头停止了进攻。 “还我奖金！” “还我刘牧樵！” “黄革忠下课！” …… 很无措。 保卫科的人都叛变了，倒向了敌人一边，正在向他挥舞拳头。 办公室的人不见踪影，那个向他表了一百次忠心的杨副主任躲在外面瑟瑟发抖。 高健不见了。 曾雪飞也不见了。 他像飘零在大海中的一片孤舟。 怎么办？ 怎么办？ 他什么办法也没有。 最后，他只有一条路了，求生是他唯一的路。 “有话好好讲，你们要求什么，我都答应！奖金，我给你们，刘牧樵，我给你们！” 他现在什么都答应。 只求别人别把他打坏了。 这个时候，一旦有人动手，打死了，也找不到凶手。 “你说话算话？” “算话，算话的。奖金，我给你们，刘牧樵，我也给你们。” 人，慢慢散了。 等都走了之后，黄革忠孤独地坐在皮椅上，他哭了。 杨副主任进来了。 “你，刚才死哪里去了？” “我就在外面，我进不来。” “嗯，还算你有良心。去，你想办法打听一下，这次闹事的人，谁是头。” “好的，我这就去。” 杨副主任走了之后，黄革忠拎着包，进了电梯，直接到了地下室，把车门打开，上了车。 他躲在车里想了很久，最后决定先离开一下医院，他必须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 奖金，他不打算发，他没有这个气派和胆识。 刘牧樵，也不可能这样轻轻松松让他回来，他要等刘牧樵来找他。 来到一个茶室，他要了一杯浓茶，接着打了几个电话。 他要抓人。 想把闹事的头抓几个。 两个小时后，他要抓的人被抓走了，杨副主任跑上跑下，累得差点晕厥。 黄革忠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终于把几个领头的干掉了。 他可以放心大胆地回医院。 可是，才进办公室，他吓了一跳，楼下，又是人声鼎沸，这一次，是药剂科和检验科的人，三百多人。 还好，这一群人大多数是读了书的人，没有磨刀霍霍。 不过，他们吼起来一点也不斯文。 “还我奖金！” “还我刘牧樵！” “放人！放人！放人！” …… 杨副主任偷偷地在打电话。 可是，接电话的人来到医院，很快就撤走了。 不能随便抓人了，事情好像不是这么简单，这不是个别人闹事，这是医院员工对领导有意见。 我们是强力机关，不应该介入。 “把抓的人叫过来，我要问问情况。” 几个小时前被抓的基建科长、后勤副主任、保卫科副主任，电工班班长和其他几个普通职工，分别被问话。 “你们闹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还是和刚才一样，似乎是，或者说肯定是预谋好了，他们都沉默不语。 他们刚才就是这样对待抓他们的人。 事情似乎有些蹊跷啊。 不能这样下去，据说，安泰医院的刘牧樵很有能量，我们随随便便抓了他们这么多人，只怕会出事。 放人！ 赶紧放人！ 可是，被放的人一个也不同意走。 “请神容易送神难！” “呵，给你们梯子下，你们不下对吗？按照你们院长所反映的情况，你们都够拘留15天了。” “拘吧，拘吧，我们又没求你们放人。” 事情果然有些麻烦。 传来消息，安泰医院乱套了。 3000员工把院长围得水泄不通。 “打倒黄革忠！” “黄革忠立即辞职！” …… 都起来了。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自然，上面派人来调查了解情况。 事实很快就清楚了。 黄革忠打压人才，无理解除与刘牧樵的合约，独断专行，成了孤家寡人。 上面的人回去了，留下邓尚等人做安抚工作，员工不散，都静坐在办公楼前面，等候上面的答复。 黄革忠在办公室里孤独无援，没人侵犯他的办公室，但他办公室外面，坐满了人，其中，最前排的是赵一霖、朱亚光、杜小平等几个。 “你们不是支持我辞退刘牧樵吗？” 没人回答他的话。只有冷笑。 “你们这是故意坑我！” 还是没人回答他。没必要和他说。不坑你坑谁？ “你们等着瞧！” 更没有回答他，你都已经自身难保了，还威胁别人？怕你威胁？你以为在仕途上还会有更大的作为？ 安泰医院就是试金石，你才来了不到一个月，就把自己搞得身败名裂，你还有脸说“等着瞧”？ 大不了，你就是一个医闹而已。 黄革忠除了猛喝茶，他就没有任何事了，办公室外面被堵得水泄不通，逃，肯定是逃不了的。 不过，来问题了，喝了几杯茶之后，要上厕所。 “借一条路，我要上厕所。” “我说，大便还是小便？”赵一霖问。 “小便。” “我给你一个瓶子吧。出去，我担心你会成为肉泥。黄院长，你别以为我们几个在为难你，我们几个，坐在这里，是来保护你的。”赵一霖说。 保护我？ 鬼信你！ 很明显，你们就是真正的带头人。 不过，这张窗户纸不能捅破。 “多谢了。可是，在办公室解小便，多尴尬，多不卫生。” “没关系，今后，谁来坐，都与你无关，即便在里面解大便，你也应该不在乎啊。”杜小平说。 “不，真不行，你们还是让我上厕所吧，我有前列腺肥大。” 赵一霖说：“黄大大，我真的劝你别出去，我们是在保护你，出了这张门，你真的不安全。告诉你吧，你可能不知道，安泰医院98以上的人，对你恨之入骨，除了我们几个，真的，其他人不见得不变一回野蛮人。为了你的人身安全起见，你还是在办公室里解决吧。放心，我们不会看的，是大是小，我们一点兴趣也没有。” 全科医师 第1066章 他必须走人 事情闹得很大。 附属医院的、市一医院的、市二医院的医护人员，还有很多医院的都来看热闹了。 前几天，黄革忠和几个医院订立了攻守同盟，今年过年不发大笔奖金。 有几个医院是附和的，他们正愁没有钱。 职工不高兴了。 不仅安泰医院的职工恨死了黄革忠，其他医院的职工也恨死了他。 所以，静坐的人越来越多，整个安泰医院大坪里，有5000多人，其中，2000多人是外院的。 高健和曾雪飞没有在医院内，他们被叫去市里了。 “黄革忠瞎搞胡搞，你们怎么不提醒他？”领导很恼火，对他们两个批评得很严重。 高健说：“领导你的批评，我诚恳地接受，不过，我们也是有口难言啊。黄革忠，你们应该比我们更了解，他独断专行，我们提意见？不赞扬他英明伟大，他就说我们合起来与他对抗。至于他要解除与刘牧樵的合作，我们确实没有阻拦他，我们的目的很明确，让他受点挫折。一个人，太顺了不好，不受点挫折，不会成长的。” 曾雪飞也说：“黄革忠，不是我自大，我都要说他太没水平了。连我们医院普通的职工都认为他智商很低。” “他智商不低，京大毕业。” “哦，那就是情商太低。反正，他所做的事，没有一件是正常人认可的事。”曾雪飞说。 “好了，我们不谈黄革忠的情商。商量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办？” “听领导的。”高健说。 “对，听领导的。领导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曾雪飞说。 “你们怎么可以是这样的态度？我是请你们来商量对策的！你们得帮我出出主意！” 分管文卫的市领导很恼怒。他认为，这次事情闹成这样大，与他们两个肯定有关系，只是，这个时候不好直接批评他们，因为，善后工作，还需要他们。 “我们能有什么主意？领导你说，我们按指示办。” “好，我问你们，为什么刘牧樵不来？我已经通知他了。” “他在做手术。” “是的，他在做手术，昨天就上台了，大手术，需要几十个小时，一个老外，颈椎骨折，高位截瘫，世界上只有他能够做这种手术。” 这就不好指责了。 “哎，老黄啊老黄，你怎么这样糊涂呢？谁不可以动，你偏偏动刘牧樵！刘牧樵是你能够撼动的？就是我们老大，也不可能给刘牧樵脸色看！” 曾雪飞说：“对呀，刘牧樵，是安泰医院员工心中的神，谁动他，谁就是安泰医院3000多员工的死敌。” “好吧，我也不征求你们的意见了。你们回去，安抚员工，要他们回到各自的岗位上，我们会给安泰医院全体员工一个满意答复的。” 高健说：“领导，这可能不好办，你们不给一个具体的答复，不是我们不想担担子，而是，我们的威信太小，他们不会听的。” “你们怎么可以逼宫？我不是说了，一定会给他们一个答复的吗？” “具体的内容，我们要一个具体的东西。因为，这个时候，只有一个人有号召力，刘牧樵，他不出面，谁也收拾不了局面。而他，还在做手术，不可能站出来的，再说，从感情上讲，他会站出来吗？” 领导想了想，说：“这样吧，你们回去试试，我们也想点办法，你们应该知道，有些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特别是对一个人的任免、处理，那是要非常的谨慎。” 高健和曾雪飞回来了。 他们没有做任何工作。 而是打听了一下，刘牧樵的手术还要多久。 今天是颈椎手术。 朱亚光是从手术台上下来的，接他手术的是宋百年。 手术快做完了。 高健穿着参观衣，站在刘牧樵身后。 “现在外面怎么样了？”刘牧樵问。 “职工群情激昂，都要求撤换黄革忠。现在市里要我们回来做工作，他们还没有下决心。” “嗯。” 刘牧樵嗯了一声，没有说其他话。 等了一会，高健问：“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刘牧樵没有回答。 高健又问了一遍。 “你是在问我？这事，是我发动的吗？”刘牧樵反问了一句。 确实，这件事，刘牧樵自始至终没有发表任何言论，他站在岸上，因为，他明白，出不出面，事情只有一种发展可能性，他没有必要出手。 安泰医院能少了刘牧樵吗？ 黄革忠做这样的蠢事，刘牧樵连理睬的兴趣都没有。 职工不会答应，市里也不会答应。 他做他的手术，懒得理睬这件事。 这次事件的发动者是赵一霖、朱亚光、杜小平等一批科主任，而支持者，曾雪飞、高健，还有市一医院的孙涛，德欣医院的皮院长和还在湘雅医院进修的胡伯龙。 黄革忠是有背景的。 现在市里也很为难了。 本来，对于他的任命就有争议。 但是，要撤换黄革忠，也不是一件容易下决心的事，至少，不能把职工惯坏。 谁说一闹事就答应？那成什么体统？ 高健一听刘牧樵这么说，赶紧道歉，说：“对不起，这件事，我不该问你。” 刘牧樵停下手，说：“你也别误会。我至少懒得出手。你们做得对，黄革忠必须离开安泰医院，这是我的态度。” 高健点头，说：“好了，下一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高健转身出了手术室，刘牧樵又高喊了一声，“高院长，你回来！” “怎么呢？” “可以把我的观点说出去。很明确，黄革忠必须离开安泰医院。这就是我的态度。领导问，你可以直接这么说。” 高健出来了。 他没有把这句话对任何人说。他觉得，还是让刘牧樵置身事外比较好。 几千人，并没有撤。 赵一霖几个仍然守在黄革忠的办公室门口，他们身后，以及整个楼下，依然是人山人海。 这时候，黄革忠的手机响了。 电话里，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这声音，威严而又慈祥，他安慰黄革忠说：“别慌，有我，你谁也不要怕。” “我顶不住了！” “哇”的一声，黄革忠大哭起来。 全科医师 第1067章 我不同意 华灯初上。 安泰医院喧闹的场景在继续。 刘牧樵从手术室出来了。 他从阳台上瞄了一眼外面，人山人海。 他身边，站着姜薇。 “散了吧。” 他轻轻地说。 “散了？” 姜薇略有些惊讶。 这个场景，已经坚持了10个小时了，就这样无声无息散了，是不是有种有头无尾的感觉？ “嗯，散了吧，人家会笑话我们的。一个黄革忠，用得着这样兴师动众吗？”刘牧樵需要补充能量和水份。 他在喝浓茶。 姜薇已经给他们安排了饭菜。 刘牧樵在吃饭前，想看看外面的景色。 “来吃饭吧，黄革忠用不着你同情他。”宋百年肚子里咕咕叫了。 何教授、唐辉教授也想开吃了。 刘牧樵不上桌，他们不敢。 刘牧樵转身进来，坐下，端起饭碗，“姜薇，散了！” “嗯，好的。”姜薇拿起手机，拨通了赵一霖的电话。 “刘牧樵说，散了。” “啊？为什么？呃，好吧，我们散了。” “好，赶紧散了。” “我问你，是不是刘牧樵准备亲自出手？” “不是，他没有这个打算。” “那为什么？” “老赵，你就照办吧。” 姜薇挂了电话。 刘牧樵几个，把桌子上的饭菜，风卷残云，很快就吃个精光。 “再喝一杯茶。” 服务员一个人又上了一杯上等的龙井。 刘牧樵再次来到阳台，大楼外，人群在散去，还有人在喊着口号。 “黄革忠下台！” …… 在办公楼里，黄革忠看着赵一霖等人。 “真的结束了？” “黄院长，刚才，刘牧樵下了手术台，要我们解散。你要知道，这件事并没有完。你要认真考虑一下。我跟你说，很明显，你不应该再留恋现在这个位置了。” 赵一霖等人撤退。 黄革忠逃命一般，终于逃出了安泰医院。 连夜，他去见了他的贵人，恩人——一个很有来头的商人。 “别担心，万事开头难，特别是安泰医院这样的好单位，轻易不能言败。好不容易上来，你就应该坚持下来。我跟你说啊，你绝对不能主动辞职哦。”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 “但是……” “没有但是！只有前进，只有坚持，只有胜利！” …… 刘牧樵被周一鸣叫到了清江大学，他们在学校的一个小咖啡屋里喝着咖啡。 “今天动静很大啊。” “是的，校长。不过，我预先并不知情。” “嗯，我估计不是你发起的。总的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是的，不是好事，动静太大了一些。不过，也并不是一件太坏的事。” “嗯，也许，10年后，你就会发现，很多事应该温和一些解决。” “校长，你可能对黄革忠不是很熟悉，这个人必须离开安泰医院，他的破坏力太强了。” 周一鸣校长诡异地一笑，缓缓地说：“本省第一富豪，富润富豪榜第9名，名气比朱圣熙还牛逼的李总，你应该听说了吧？他就是黄革忠的贵人。你觉得，和这种人斗，能不留下后遗症吗？” 刘牧樵微微一惊。 这个人，医疗界真没几个人不知道他。病人吃的药，医生用的手术刀，检查用的设备，很多都与这个人有关。 难怪，他要培植一个院长。 安泰医院再过几年，很可能要向百亿进军，这样的医院，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市场，李总当然希望有几个这样的亲信。 李总喜欢搞渗透。 刘牧樵微微笑了笑，说：“他要是一定要惹我，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周一鸣眉头挑了挑，笑道：“年轻就是好啊。到了我们这个年龄，从坏的方面就想得比较多一些。很羡慕你这个年龄啊。牧樵，我也不多说什么，唯一想提醒的是，你是书生，别太书生意气才行。” 刘牧樵嘿嘿一笑，说：“老师的教导我谨记在心。” 周一鸣说：“我估计市里会找你谈话。这么说吧，这一次安泰医院调整班子，确实是考虑不周到，也没有和你们商量。当然，他们也不好和你商量，因为，你肯定反对。所以，这次他们找你，你要谦抑一些，别意气用事。” “好的，你放心，我会注意方式方法，也会尊重领导。” 周一鸣的预料没有错，第二天，刘牧樵就被请到了市里。 “刘牧樵同志，你对安泰医院发生的事情，有什么看法？” 刘牧樵笑了笑，说：“这件事，应该属于一件偶然事件。具体的发生过程我也不十分清楚。那天，我在手术台上。不过，我也不回避，我觉得这件事吧，员工的表达是很正常的，我们要理解和尊重。” “你认为员工这种方式是对的？” “嗯，我觉得更应该找出造成这件事的原因。” “你是说，是上级安排院长安排错了？” 刘牧樵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难道，你要我说，你们安排是对的？” “……” “……” 气氛突然变得很沉闷。 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 “你认为应该怎么派院长？” 刘牧樵皱了皱眉头，说：“我没有考虑这件事，也轮不上我考虑这件事。所以说，你不应该这样反问我。” “可是，你们反对，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我还是那句话，你们应该找出为什么会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你在教训我？” “不，是你在质问我。你认为这件事我应该负责，我可以说，你错了，这件事，至少是黄革忠的责任，严格意义上讲，你们是有责任的！” 刘牧樵不想妥协，他要把该说的话说出来。 “你这不是指责我们吗？” “是的，我至少适当地表达你指责我的不满！” “好吧，退一步讲，你认为这件事怎么善后？” 刘牧樵推了推眼镜，说：“这不是很显而易见的事吗？我相信，你不会说诚心诚意征求我的意见吧？你们应该早有应对之策。” “嗯，找你来，确实是准备和你商量。我们的思路是，一事归一事，两件事分开处理。” 刘牧樵一惊，大声说：“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 “对！我不同意！” 全科医师 第1068章 那你就试试 他要跟刘牧樵说的是，黄革忠要处理，闹事的人也要处理。 刘牧樵当然不能同意。 “这是原则问题！” 刘牧樵一听，顿时就怒了：“那就请追究领导的渎职问题！” “咹？刘牧樵，这句话是你说的？” 刘牧樵没有退缩：“这件事，我扛到底！” “你认为，你有这个能力？” 刘牧樵冷冷一笑，说：“那你就试试吧！” “嗯，走着瞧！”这位领导也怒了。 …… 第二天，安泰医院风云突变。 赵一霖、朱亚光、杜小平被抓走了，理由是寻衅滋事。 刘牧樵得知后，冷冷笑了几声，吩咐姜薇，“马上给我定飞京城的机票。最近这一班的。” 一个小时后，刘牧樵登上了飞往京城的CZ1918次航班，他挤在机尾的经济舱里。 到了京城，彭珊开着他的宾利车来接，他们直接就去了某个胡同。 两个小时后，刘牧樵出来了，又来到了京大一院，龙教授热情地接见了他。 “刚好，有一台胰腺癌的病人，估计有局部转移了，正好可以做示范手术。”龙教授说。 “好，过年之前我这是最后一次来京城，给你带来了一些礼品，等手术后，送你家去。” 刘牧樵的礼品，无非是一些道地药材，送给龙教授滋补身子。 “你去了老头子那里吗？”龙教授问。 “去了，本来就是专门做这件事的。” 刘牧樵见了两位老朋友，送了几盒防止老年性痴呆的药，这也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药。 “老头子没留你？” “没留，他们知道我很忙，就在那里做了15分钟腰颈椎的推拿，然后就到这里来了。” 刘牧樵除了在路上的时间，见两个老人，总共才用了一个小时，礼品也不多，一人三盒抗老年痴呆的药，新品种，年后准备上市，售价，每盒都在48万以上，贵，不是关键，而是卖不到。 产能很低，近期的产能，一个月只能生产500盒，根本不可能敞开卖！ 龙教授的礼品也是这东西，不过，他只有两盒，能吃20天。 龙教授是知道刘牧樵有几个忘年之交的。 当然，他万万没有想到，刘牧樵这次是来投诉的。 上了手术台，刘牧樵很快就把烦恼丢一边了，他又在京大的教授面前做了一次老师。 做教学手术是很享受的一件事。 “告诉你们啊，孟飞云师姐已经正式会做Vilishi术式了，你们要奋起直追啊。” 这句话，即是炫耀，也是给大家鼓劲。 一年半前，孟飞云在京大一院，排位排在第17位，现在越过所有的师兄师叔，这个消息，对于其他人来说，肯定是鞭策，也是激励。 跟着刘牧樵学，学会Vilishi术式，是一定能够的。 在两三年前，国内没有人能够做Vilishi术式，滕策，在他们眼中，几乎是神的存在。 现在，自己的小师妹都会做了，自己离神，也就不远了。 刘牧樵按照老规矩，一边口述，一边做，有些步骤，让给一助，就这样，用了6个小时，就把一台胰头癌Vilishi手术做完了。 过去，6、7个小时的手术算比较久的了，自从做了颈椎颈髓手术和美容术后，6、7个小时的手术，基本上就和玩儿似的。 刘牧樵下了手术台，打开手机，就看到了姜薇发来的消息。 赵一霖、朱亚光、杜小平回来了。 是送回来的。 礼遇还很高，领导亲自把他们送回来的，并且，在医院召开了紧急会议，宣布撤销黄革忠和张骏的任命。 至于医院的工作，暂时由高健住持。 市里的领导等刘牧樵回去商量善后。 刘牧樵轻轻笑了几声。 你李总，江东省的首富，想干政，不能惯你！ 两个小时后，刘牧樵又回到了清江市。 …… 两个小时前，皮院长被请到了市里。 “是不是可以回来再主持一年的工作？” “不。” “老皮，这次任免，是想得不太周全，请你原谅。再说，组织上已经给你还了清白了，何必呢？” 皮院长笑了笑，应该是属于苦笑那种，“我干了一辈子了，权力、名利这件事，难道还不明白？我已经答应刘翰墨了，帮他做院长，说话算数，我准备帮他干五年。” “你真的不肯回来？” “是的，我不会再回来。” “就算是我求你。” “也不行。” “理由？理由就是你刚才所说的？” “是的，但是也不尽然。我直说，有些部门的大门，我真的不想再进去了，你知道，去一次，一辈子都是阴影。” “嗯，好吧，那就祝你在德欣医院顺风顺水。” 和皮院长的谈话很快就结束了。 没有回心转意的可能性。再说，对于皮院长回不回来主持工作，本身就有争议。 既然免职了，恢复职位的先例好像还没有。 领导又考察了一下胡伯龙。 胡伯龙也没有要回来的意愿，他已经爱上了德欣医院。 德欣医院，只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就把开放的2000张床位住满了，这样的医院，潜力很大。 关键是最近的事，对胡伯龙的打击很大，皮院长这样忠厚老实的人，最后都差点身败名裂，灰心了。 在民营医院赚几个钱安逸得多！ 刘牧樵一下飞机，就被接走了。 “刘牧樵同志，这件事很不好意思，想和你商量一个善后。希望你别介意前头的事。” 这一次和刘牧樵谈的是更高级别的领导，刘牧樵平常也比较尊重他。 “请指示。” “你，我们考虑让你主持安泰医院的工作，你回答我，有这个可能性吗？” 刘牧樵推了推眼镜，慢条斯理地说：“我的兴趣在专业上。再说，我有时间做行政吗？我不是谦虚，也不是谦让，我确实不准备在行政上发展。让我做专业是最好的安排。” “理解。不过，要是由你带这个班子，安泰医院，我们就放心了。” “谢谢信任。” “要不，退一步，安泰医院具体的人事安排，我们再考虑成熟一下，现在就要大过年了，医院需要稳定，暂时，请你和高健过渡一下。就是说，你临时做一两个月的代理院长，高健协助你。” 刘牧樵微微笑了笑，说：“这样吧，我有一个建议，组织一个临时班子，高健、曾雪飞、赵一霖、朱亚光等几个人，暂时过渡一下。” 领导沉吟了片刻，说：“由你牵头。” 刘牧樵点头，说：“行！正月，你们尽量快一些派人来。” “好的，在过渡期间，希望你好好把握政策。另外，这也是我今天找你谈话的另一个重要话题。希望你给我们推荐一个人选。” 全科医师 第1069章 刘牧樵代理院长 刘牧樵推荐了两个人，一个是孙涛，一个是胡伯龙。 再过几天就是春节。 春节，对于华夏人来说，是一个极为隆重的日子，在外工作的人，都会要回到家乡。 病人也一样，春节了，能出院的尽可能出院，进院的，那就更少了，能熬，就熬过年。 各大医院在这个时候都可以轻松一些。 不过，安泰医院比较例外。 这里有很多的老外，在几个拳头科室中，老外占了三分之二以上，这些科室，根本就轻松不了。 以刘牧樵为首的医院临时领导班子决定，拿出3个亿出来，给员工发奖金，平均每人10万。 这个数字，比去年提高了18，是比较合理的。自然，安泰医院的员工喜喜洋洋。 皮院长和胡伯龙被邀请回来吃了一顿饭，他们两个把刘牧樵拉到一边。 “牧樵，我们医院要是有什么难题，你可是要及时过来帮我们哟。今年过年，大年三十夜，刘翰墨老板准备给员工一个大红包，还给住院的病人，也是一个1000块的红包。通过一些事例，我们注意到了，刘翰墨的理念与众不同，是干大事的人。我们准备好好帮他一把，而我们的优势，就是有你这个靠山。今天我们两个和你聊天，就是这几句话。你答应吗？”皮院长的心，完全被刘翰墨收买了。 刘牧樵不得不对刘翰墨又一次刮目相看。 做企业的人，对成本是很敏感的，刘翰墨能够做到如此的大气，这就不是一般的有智慧的人。 刘牧樵愿意帮皮院长的忙。 …… 今年春节的物资准备很充分，安泰医院的三个医院食堂都储备了大量的物品，刘牧樵几个人商量，今年过节，生活一定要做得非常好。 首先，员工，大约还有1500人会要坚守岗位，这1500人的生活一定要吃出年味来。 其次，患者，不能回家的，这里就是他们的家。吃饭，免费，还要很丰盛。 肉、鱼、鸡、鸭、羊肉、牛肉都必须是自己农场的，并且都是每天现杀。 蔬菜也是自家农场的。 24个大棚，保证了冬季也有各种瓜果蔬菜。 曾雪飞负责后勤、行政。 她心细如发，连矿泉水都安排了人保证每天供应。 现在单位大了，普通的日子，医院职工，加上患者，加上陪护人员，差不多上万人，要搞好生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按照规矩，大年三十夜，领导要在医院吃饭，和值班的医护人员、药剂、检验、行政后勤人员一起过年。 刘牧樵带着一班人，每一桌敬酒。 酒是用豆浆替代的，值班，是绝对禁止喝酒的。 刘牧樵后面是赵一霖、朱亚光、高健、曾雪飞。 转了一圈，时间过了半个小时。 气氛很好。 不过，这种场景不能持续太久，因为这是工作餐，吃完饭，都要去上班，有些人还是打盒饭吃的。 刘牧樵又带着这群人，每个科室巡视了一遍。 吃饭的值班医生，值班护士见领导来了，一个个兴奋不已。 当然，他们兴奋的另一个原因是，每个值班人员，都会从领导手中接过一个红包。 3000元。 然后，就是看望病人。 老外接过红包，打开一看，竟然有1000元人民币，他们高兴得大声喊道：“人民币万岁！” 对于老外来说，人民币特别的亲切，特别的养眼。 来到一个老外的床前。 他愁眉苦脸，接过曾雪飞手中的红包也没有笑脸。 刘牧樵问：“哪里不舒服？” “痛。”他指着身上说，“这一圈都痛。” “你是这些地方都痛？是持续痛，还是间断痛？怎么样的痛法？”刘牧樵检查病人疼痛的部位，没有任何发现。 病人很勉强用中文描述了他的疼痛。 刘牧樵脑子里有答案了。 这里是内科病房，呼吸科。按理，这个科室的病人，刘牧樵是不内行的。 “你，是你的病人对吧？你考虑什么问题？”刘牧樵转身对身边的主治医生说。 “胸痛查因，还没有搞清楚，做了CT和各种化验，都正常。正好，刘博士，请你指示。”主治医生赶紧说。 “高度怀疑带状疱疹。”刘牧樵给出一个比较肯定的回答。 “带状疱疹？” 几乎所有的人都疑惑。 带状疱疹是一种由水痘-带状疱疹病毒引起的皮肤病，表现是皮疹和疼痛。 可是，这个病人皮肤上什么疹子都没有，有什么依据你诊断它为带状疱疹呢？ 刘牧樵笑了笑，说：“这个病人的疼痛，很符合神经痛的表现。而神经痛的原因只有那么几个，压迫、出血、病毒感染，而CT已经排除压迫和出血，那么，引起疼痛的原因就只有感染了。至于没有出疹子，这完全可以，疹子可以出在胸膜上，也可以延迟出现。现在的处理，两个原则，一是止痛，二是抗病毒。止痛，用卡马西平，抗病毒，用阿昔洛韦。” “哦，原来如此。” “其实，这是一个常见病，多发病，只是，以这种形式表现出来的比较少见而已。” 病人一听，刘博士亲自诊断的，高兴极了，连忙道谢。 慰问了这个科室，接着又去了第二个科室，心内科。 值班的一个是住院医生，一个是主治医生，还有一个总住院医师，今晚，这个科室就是他们三个人值班了。 “多少病人？”刘牧樵问。 “13个。”总住院医师回答。 这个科室，正常床位是60个。 刘牧樵点头，这就是内科的现状。病人不多。 据他所知，神经内4科，60张床位，此时还有43个病人；胰腺外科1科，也就是杜小平的那个科室，此时还有近50个病人。 差距太明显了。 “病人不多啊。”赵一霖说。 “我们医院的内科发展太滞后了。现在，德欣医院刚好在我们的弱项上下足了功夫，我们今后要提高内科竞争力，会很困难啊。”高健接着说。 这个时候，刘牧樵的手机响了。 皮院长打过来的。 嗯？大过年的，你打电话干嘛？ 新年问候还没到时间啊。 难道，大过年的要支援？ 果然，皮院长开口就说：“老弟啊，真不好意思，要请你过来帮个忙，一个脑干出血的病人。” 全科医师 第1070章 病情不乐观 一到过年，刘牧樵照例成了大忙人，这似乎是被施了魔咒。 刘牧樵二话没说，开着车，去了德欣医院。 德欣医院的神经内科很小，只有50张床位，住了10几个病人，大多都是脑卒中的病人。 这是过年，所以才10几个病人，平常，他们的床位基本上还是满的。 虽然说安泰医院卒中治疗很有名气，但并不代表别的医院就收不到卒中病人，一是并不是所有病人的信息都是对称的，二是安泰医院很多时候是一床难求。 因此，德欣医院的神经内科也有几十个病人，一点也不奇怪。 安泰医院神经科总共有700个病人，这就是差异。 刘牧樵拎着箱子，进了手术室。 他们的手术室与国内的不同，据说，刘翰墨很多东西是参照国外建设的，他在仪器这一块舍得投入，里面的设备，有些是声控的，还有些是智能机械人。 手术室投放一些智能机械人倒是比较有创意，手术室里，很多是流程性的东西。机械人，正好用上。 病人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刘牧樵瞄了一眼病人，深昏迷，高颅压，处在濒死状态，每分钟都可能发生呼吸心跳停止。 跟随他进来的是德欣医院的两名副主任医师，他们也是从郝教授那里跳槽过来的。 现在，郝教授够惨了，都快成孤家寡人了。 两年前，附属一院神经内科被安泰医院剐了一次，这一次又被德欣医院剐一次，附属一院的神经内科几乎都没几个好医生了。 两个副主任医生是安泰医院挑剩的，德欣医院缺人，他们终于出来了。 到德欣医院，不比到安泰医院差，私立医院有私立医院的优势，人家出的筹码比较高，20万底薪加提成。他们期待的是提成这一块，他们预计，提成这一块比固定工资要高。 副主任医生在大医院还只能算是接近底层的医生，一年正规收入能有20万左右，那是非常不错了。在附属医院，其实也就在30万以内，不会更多。 在其他普通的三级医院，20万是高工资了。 当然，有兼职，有其他门路赚钱是另一回事。 这两个副主任医生一个伺候刘牧樵，一个准备帮着钻孔，只等刘牧樵一声令下。 他们都很好奇，脑干出血还能救活？ 这是颠覆认知的事，想亲眼见见。 除安泰医院之外，脑干出血，出血量超过5毫升的，在治疗上基本是放弃了，5毫升以内，死还是活，听天由命。 刘牧樵盯着CT片，看了很久。 大约过了10分钟，转过身说：“延髓出血，量，差不多有10毫升，救活的希望五五开，跟患者家属谈好话了吗？” 话，肯定是谈了，但是，五五开是没有谈的，他们对病人家属说，请来了最好的医生，希望很大。 “没有谈好是吧？你们留一个在这里就行了，出去一个人，再和家属谈清楚，这个患者的风险太高了，成功的希望只有一半。” 两个副主任医生，有一个出去了。 “我们开始吧。这个地方钻孔。”刘牧樵用针头定了位。 本院的医生很熟练就钻好了孔。 刘牧樵再一次凝视了一会CT片子，然后，开始进针。 突然，监护仪报警，“嘀——嘀——嘀！”声音格外刺耳。 “除颤器！”副主任医生没等刘牧樵开口，就已经下达了口头医嘱。 刘牧樵没有理睬，继续抽血。 他并没有慌乱。 既然已经开始了操作，那就只能是继续做完。 副主任医生手里拿着除颤器，就等着刘牧樵操作完成。 时间不长，第一管血，只用了20秒钟。 他没有拔出针芯，但停止了操作，说：“除颤吧。” “嘭！” “嘭！” “嘭！” 连续三次，病人心跳恢复了。 刘牧樵皱了皱眉头，他有一个预感，这个患者，救活的难度很大。 他继续把剩下的血抽了出来，冲洗了一会，然后拔出了针芯。 手术是做完了。 病人颅高压的表现并没有解除。 “检查一下病人。”刘牧樵准备脱手套。 “针尖样瞳孔，潮式呼吸，血压Hg，心率125次分，有大量的室性早搏，氧分压92……” 听着一连串刺耳的数据，刘牧樵眉头越皱越紧，这不是好兆头。 按理，压力解除了，这些数据应该会有一定的改变。现在，一点迹象都没有，这就不是好事了。 “甘露醇100毫升快速滴注。”刘牧樵下达了口头医嘱。 他没有离开手术室，脱了手套，坐在麻醉师的圆凳子上，等候消息。 谈话的副主任医师进来了。 “谈这样久？”刘牧樵问。 “患者家属情绪比较激动。很难谈。”副主任医师说。 “嗯，理解，一般都很难接受。”刘牧樵淡淡地说。 “家属强烈要求我们尽全力。” “呵呵。” 在抢救病人时，职业习惯，医生都会倾尽全力的，没有谁会保留实力。 当然，病人的心理也是值得理解的。 甘露醇已经快速滴注，刘牧樵转过头。 另外一个副主任医生明白刘牧樵的意思，赶紧检查病人。 报告的结果还不不尽人意。 生命体征依然不稳定。 刘牧樵不能再在这里耗时间了，他起身，把手术衣脱了，然后又把洗手衣脱了下来，出了手术室。 医生有另一个通道，这里，是不与患者亲属会面的，所以，等在外面的亲属一个也没遇到。 没有遇到亲属，但遇到了另一个人，刘牧樵吃了一惊。 刘翰墨。 “病人情况不乐观。”刘牧樵第一句话就这么直接了断。 “医学，我不懂。今天大年三十夜还辛苦你，我想请你喝杯咖啡。就在大楼内，我有一个很精致的咖啡屋。”刘翰墨说。 “算了吧。刘总，你家大业大，够忙了。再说，大过年的，是一家团圆的时刻，我们喝咖啡，不浪费时间吗？”刘牧樵推了推眼镜。 刘翰墨脸色微变，随即笑着说：“还早啊，坐一会吧，半个小时。” 刘牧樵沉吟了片刻，说：“好吧，既然刘总这样盛情。” 两人来到咖啡屋，两个非常漂亮的女服务员鞠躬迎接。 一张梨花木茶几，上面一套现煮咖啡的器皿，非常的精致。 两人坐下。 服务员很麻利就开始了做现磨现煮咖啡。 全科医师 第1071章 你真把我当自己人了 做好了现磨现煮咖啡，刘翰墨似乎不怕烫，也不放咖啡伴侣，喝了一口，说：“这是南美亚马逊森林里的野生咖啡豆，很苦，这滋味正好。这水，是长白山深井的矿泉水，有点儿岩石味道，矿物质丰富。” 刘牧樵轻轻尝了尝，太苦了。 “加点糖和咖啡伴侣吧。”刘翰墨提醒。 刘牧樵加了不少的糖，把咖啡伴侣放进去。 还是很苦。 “给我一杯茶。绿茶，有龙井吗？”刘牧樵摇了摇头，他不喜欢这种咖啡，问服务员。 服务员赶紧说：“好的。” “牧樵，很有个性，不随波逐流，更不将就，今后，一定会飞黄腾达的。”刘翰墨笑着说。 “刘总，你真会开玩笑。我就是不喜欢吃这个苦，与飞黄腾达挂不上钩的。”刘牧樵接过沏来的茶。 “不，小事上可以看到未来。”刘翰墨说。 “不敢苟同。按道理讲，能够压抑自己个性，吃得苦的人，今后才可能有出息。我这种，吃不得苦，今后平平庸庸，那是注定的了。”刘牧樵笑着说。 “哈，牧樵很会讲话啊。有哲理、有水平。人吧，能吃苦，能压抑自己，做到克制，那当然很不错。不过，要做人上人，不是压抑自己，而是压抑别人！战胜别人。”刘翰墨又喝了一口苦咖啡。 刘牧樵手机震动了一下，一看，是皮院长打来了。 “死了。刚才这病人死了。”皮院长在电话里说。 “哦，还是死了？”刘牧樵很有些内疚，出师不利啊。他本来就估计这个病人很难过关的。 这是他手里少有的死亡案例。 没办法，刘牧樵也不是神仙。 “死了？”刘翰墨问。 “嗯，死了，延髓出血。超大量出血，死亡率很高。”刘牧樵说。 “嗯，我虽然不是学医的，但也知道，脑干出血，一般都没有救。也只听说你能做这个方面的手术。”刘翰墨说。 “我估计会有一场医疗纠纷的。”刘牧樵从皮院长语气中估计到了。 “没事，我们有专门的医疗纠纷处理机构。”刘翰墨最擅长的就是建立机构，效率很高，处理事情都很专业。 “对不起，刘总，第一次援手就失手了。” “这样说？这不很正常吗？医院不死人，那是没有病人，或者说是很小、很差劲的医院。今后，德欣医院，还要依仗你，我希望，牧樵，今后我们有更深的合作。”刘翰墨说。 刘牧樵点点头，很违心地说：“好吧。” 他内心，根本就没有打算有深层次的合作。 合作，是口头上的，也是形式上的，虽然刘牧樵在德欣医院设立了工作室，但是，要说真正合作，刘牧樵还找不出合作的理由。 他并没有挤垮德欣医院的打算，但也没有很强烈帮扶德欣医院的意愿，说到底，他们终究还是竞争对手。 刘牧樵把目光放在国际市场，但实际上，国内的病人才是他真正的病人来源地，国内竞争，德欣医院和安泰医院，就不存在实质性的合作。 不过，人家刘翰墨是德高望重的商界泰斗，刘牧樵从表面上也会要尊重他的。所以，讲话，他必须倍加小心。 “牧樵，我想听听你对我们医院的建议。”这应该是刘翰墨今晚请刘牧樵喝咖啡的真实意图。 “哈，刘总你办的医院，从基础设施，从战略定位等方面来看，是非常的远见卓识，我刘牧樵非常敬佩。提建议，真不敢班门弄斧了。”刘牧樵说。 “牧樵，你过奖了。要说远见卓识，真的不敢这样说。你知道，我是外行，战略定位我肯定是不内行的，我请了一个顾问班子，是他们帮我定的位。其中，就有一个你很喜欢的人，李六一，他贡献了大半的策略。” “嚯，还是你厉害，把他挖过来了，我挖了他很多次，都失败了。” “这，不是你的问题。你知道李六一为什么不到你们安泰医院来吗？我跟你说，他对你有种不服的成分，但是，他又不得不服你。我利用他的这种想法，把他挖了过来。未来，我准备让他做德欣医院的院长。当然，那是五年后，要是可能的话，李六一做不做院长，还请你做主。” “我做主？” 刘翰墨诡异地笑了笑，说：“不着急，到那个时候，你就会知道的。” 刘牧樵皱了皱眉头，这是什么意思？ 刘翰墨接着说：“牧樵，我是真心想听听你的建议。” 刘牧樵摇头，说：“没有很深的了解，真的不敢提建议。” 这也是实话。 建议，有两个层面上的。 从战略上，刘牧樵真的不愿意帮刘翰墨想太多，为什么要帮竞争对手提建议？ 从战术上，刘牧樵更不想提意见，这些事，是皮院长、胡伯龙需要考虑的，轮不到我刘牧樵啊。 刘翰墨准备再追问，刘牧樵的手机又震了一下。 还是皮院长。 “你还在德欣吗？” “在。” “有个急性重症胰腺炎的病人，想请你上台。” 刘牧樵想哭。 老皮啊，你有没有搞错，这里不是安泰医院，你不是安泰医院的院长了，这里是德欣医院。 德欣医院收治重症胰腺炎病人，你得有这类的医生啊，动不动就喊我刘牧樵上台，你真把我当成德欣医院的员工了？ 不过，由于是皮院长亲自打的电话，加上本人现在在德欣医院，还能不帮他的忙？ “好吧，我这就过来。” “不好意思，又要麻烦你了。哦，牧樵，真不好意思，谢敏妈妈不会等你吧？今晚可是团圆的日子。” 刘牧樵苦笑了一声，“既然做了医生，属于自己的时间就很少了。没办法，去年过年，我也是在手术室里度过的，初二才出来。” “那就谢谢你了，请代我，跟谢敏说声对不起。” 刘牧樵到了普外科。 德欣医院没有分胰腺外科，胰腺外科是和肝胆科在一起的。 德欣医院的肝胆胰腺外科的班底主要是从沪市各大医院引进来的人才，主任医师，副主任医生都有，不过，力量并不太强，要是和安泰医院相比，那就差别大了。 但是，客观地讲，也不是太差，与清江大学附属医院相比，应该是一个档次。 刘牧樵看了病人，看了病历，最后看了一会CT。 “这台手术，按理，你们不会有问题吧？”刘牧樵看着一个主任医师，两个副主任医生问。 “我们想跟你学。听说，您的胰腺外科手术是世界一流的，想学一学。”主任医师谭兴发说。 刘牧樵没有谦虚，说：“行，有空，你们可以来安泰医院做手术。我们医院的杜小平，孟飞云都是好手，你们可以学到很多的东西。” 全科医师 第1072章 教教你们 手术开始。 刘牧樵对几个德欣医院的医生说：“我今天就算是做一次教学手术，你们集中思想，跟着我来。你们要注意，急性坏死性胰腺炎，既要做彻底，又要最大可能保留胰腺组织，是我做这台手术最大的亮点。” 过去，遇到严重的急性坏死性胰腺炎病人，追求稳妥，往往是以牺牲更多的胰腺组织为代价。 胰腺炎最大的问题是并发症，形成胰漏，或者囊肿，或者慢性胰腺炎等。 为了减少并发症，大部分医生是选择“宁愿错杀一千，不愿放过一个”。 而刘牧樵不同，他是在保证手术成功的基础上，尽可能地保留胰腺组织。 这才是教真本事。 几个医师他们早就知道刘牧樵是谁了，也在杂志上看过刘牧樵不少的论文，他们甚至还学过Vilishi简化版。 虽然还没学会，但是，在手术中，他们还是有所借鉴。 关键是，他们知道刘牧樵是打败滕策的人。 刘牧樵没有让一助开腹，而是拿出三刀开腹的绝技。 “注意基本技能。” 他的话才落，三刀下去，腹腔就打开了。 嚯！ 几位德欣医院的医生，第一次见到这么神奇的刀法，不由得惊叹不已，嘴巴张开半天，合不拢来。 接下来，清理了腹腔，把结肠，空肠，胃挪开，露出了胰腺。 胰腺呈现暗红色，周围还有渗出液。 一般的医生见到这种胰腺，都会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因为，这是相当严重的胰腺炎，只有胰尾处还有一部分正常胰腺。 第一个反应，切！ 除了刘牧樵，其他医生脑子里就是一个字，切，大刀阔斧地切，至于今后出现消化不良等并发症，暂时就不考虑了。 胰腺是最重要的消化器官之一。 食物的消化，首先是在胃里，经过胃酸和胃里面的消化酶进行第一轮的消化，然后食物就进入小肠。 小肠里，有大量的胰腺碱性消化液，对食物进行第二轮消化，这一轮可以说是最重要的，蛋白质的分解主要就是胰液里的蛋白水解酶。 没有蛋白水解酶，消化不良，营养不良的概率就会非常大，还可能会并发有腹水。 作为外科医生，会考虑这个问题，但是不会因为这个问题而冒险，保守起见，很多医生会选择尽可能地多切除一些坏死组织。 刘牧樵纵向切开了胰体，并且，切了三条切口。 这是干嘛？ 很快，他们明白了，这是刘牧樵打开胰腺，用最直接、最粗暴的方式检查胰腺组织是否坏死。 这种检查法，没见过。 可是，对于刘牧樵来说，这是他做急性坏死性胰腺炎的最基础的，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注意到了吗？三道切口可以很直接就看清楚哪些是正常胰腺，哪些是坏死胰腺。我们，尽可能保留正常组织。你们注意，这种颜色变暗的，直接就不考虑保留了，而这种介于鲜红与暗红之间的，解压之后，就有可能恢复功能，应该予以保留。” 说完，刘牧樵很轻松就切下了三块暗红色的胰腺组织。 “下一步，关键是做好胰管的吻合。”刘牧樵用镊子轻轻挑起三根胰管，他准备把它们吻合在主胰管上。 这也是难点。 但是，对刘牧樵来说，就太轻松了，他只用了十几分钟时间，就完成了吻合术。 一助清理术野，二助负责拉钩，三助在一边晾着。 刘牧樵飞快地操作。 只切这么多的胰腺组织？ 保留80的胰腺组织？ 不可想象！ 普通的医师，至少要切除60以上的胰腺，现在只切除了20的胰腺，真的不担心并发症？ 或者说，你不怕手术失败？ 遗漏任何坏死组织，都有可能引发胰腺炎复发，需要再次手术。 主任医师忍不住问：“刘博士，你确定不需要多切一些组织？那些可疑的组织，不会误事吧？” 刘牧樵说：“我们直接打开了胰腺，你还不放心？根据解剖位置，我们其实是完全解剖了胰腺，直接把坏死组织暴露出来了。所以，不要担心，这个病人，我们只需要切除这么多。当然，你要再多切一些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根据我的经验，足够了。理由很简单，这个病人发病时间不长，很多有炎症的组织，都能够逆转。” 刘牧樵用温热的盐水纱布敷在胰腺上，过了一会，揭开纱布，颜色比较暗淡的部位血运恢复了。 “看到了这个颜色吗？红色，应该不错吧，解除了压迫，解除了侵蚀，它们很快就会恢复正常的。术后，我们用几天善得定，阿托品，估计，1周到10天就能够出院。” “7天？” “10天？” 又一次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胰腺手术，绝大多数住院时间在半个月以上，急性坏死性胰腺炎，住一两个月，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哪天，你们来安泰医院来看看，我们医院的胰腺外科，普遍的都是一周出院，超过两周的，都是别的医院弄坏了的。” 刘牧樵开始缝合胰腺。 “注意，缝合也是有学问的，尽可能的不影响腺体的解剖结构。因为，影响腺体结构，就有可能引起胰腺流不出来，出现坏死。所以，缝合是非常关键的。把并发症降低到1以下，就必须练好缝合这一关。” “1？” 三个本院的医师又一次惊呼。 在安泰医院，胰腺炎手术并发症非常低，他们才实现了一周出院的奇迹。而在大多数的其他医院里，胰腺手术的并发症极高，30的并发症那是很正常的。 安泰医院的并发症不到03，与基本技能的提高有很大关系。 “对的，胰腺外科，过去的并发症太高，现在有几个医院的并发症也降到了1以下，并不奇怪了。京大一院就做到了这点。”刘牧樵介绍。 “刘博士，我们可以派人到你这里进修吗？”主任医师问。 “可以的，任何时候都欢迎。”刘牧樵很爽快就答应了。他自己也觉得奇怪，怎么回事呢？把德欣医院做竞争对手，怎么也狠不下心来呢？ 这，是不是刘翰墨这老头子有什么魔力呢？ 全科医师 第1073章 太慢了着急啊 刘牧樵回到孤儿院已经是凌晨了。 谢敏还没有睡。 她在院子里准备了很多水果和零食。 有个年轻的阿姨陪着她。 孩子们玩了一会也已经睡了，刚才，苏雅娟和姜薇领着他们玩了一会，还放了很多的烟花，玩累了，都睡觉去了。 “又加班去了？”谢敏站起来迎接，问。 “是的，刘翰墨的德欣医院请我去做手术，一个脑干出血的，失败了，另外又做了一台胰腺炎手术。”刘牧樵把皮包放在凳子上。 谢敏一愣，惊讶地说：“刘翰墨的德欣医院？你在那里做手术？你们不是竞争对手吗？” 她一连提了三个问题，脸上，似乎还有一些怒意。 刘牧樵笑着说：“按理，是竞争对手。但是，我狠不下心来，我总觉得，德欣医院似乎是友军。” 谢敏的脸色有几分冷峻，说：“你应该狠心一些！刘翰墨是商人，商贾之人，你不要太轻信他们了。很明显，刘翰墨在清江市建医院，就是不应该的。你要下狠心，打败他。” 刘牧樵拿起一个橙子，剥开，然后又一分为二，一半给谢敏，一半往嘴里塞。 “不必。我的目标是国际市场。再说，他的强势学科，正好是我们的弱势学科。我们有互补关系。”刘牧樵边吃橙子边说。 “这就是商人的狡猾之处。牧樵，听我的，在竞争中，一定要心狠手辣。” “好吧。” 刘牧樵不想讨论这个问题，再说，现在是大过年的，没必要讨论一个这样的问题。 谢敏发现了刘牧樵想躲开话题，接着说：“你别敷衍我。刘翰墨不是什么好东西，慢慢，你会明白。” “好吧，我知道了。哦，对了，姜薇和苏雅娟不是来了吗？她们回去了？”刘牧樵吃完饭的时候，说好了今晚回去陪谢敏过春节。 “她们才去房间休息，估计她们还没有睡，我去看看。” 谢敏正说着，姜薇和苏雅娟都出来了。 几个人，热热闹闹，有说有笑，一边吃水果，一边闲聊，其乐融融。 可是，这个时间并不长。 手机又震了一下。 刘牧樵脑子里有出现了皮院长的影子。 果然，又是他的电话。 刘牧樵的手机号码有两个，内部电话是不关机的，知道号码的人不到10个人。 皮院长就是知道这个号码的人之一。 “不好意思，牧樵，有空吗？又有一个病人，需要劳驾你。” “什么病人啊？” “胸腹联合伤。估计腹部伤很厉害，现在输了几个血，血压根本上不来。你知道，我们医院的综合力量还不行，请你来指导一下。” “好的，不过，老皮，你应该知道，我们医院的胸外科是比较差的。” 刘牧樵提醒皮院长，意思是，我刘牧樵的胸外科根本就不行，你还是把你们医院的胸外科医生调集起来。 “腹部，腹部，我只要你处理腹部伤。” “好吧。我就来。”刘牧樵又转过身，对谢敏说，“不好意思，救命要紧。” “好吧，你去吧，命要紧。你们两个，也跟牧樵回去吧，手术后，不必回我这儿了。做医生，没办法，时间都是患者的。” 谢敏，这时候很通情达理，她也不管是哪个医院了。 姜薇帮刘牧樵开车。 苏雅娟开着另一辆车，跟在后面。 到了德欣医院手术室，非常忙碌。 原来，来了几个病人，车祸。 刘牧樵看了病人，本院的医生报告病情。 “输了6个血了。但是，情况还是比较差。血压4020Hg，心率140分，呼吸浅快，25次分，嗜睡……” 刘牧樵一边听着病情介绍，一边看CT片。 血胸。 腹腔也有液体。应该是腹腔脏器损伤，有内脏出血。 胸腹联合伤，抢救难度很大。 开腹，开胸要同时进行。 “怎么处理？”本院的一个中年医生问。 “你们稍微介绍一下。”刘牧樵问。 “噢，对了，我和他是胸外科医生，都是主任医生。他，还有她，是普外科医生，副主任医生。请您做决策。” 刘牧樵又扫视了一下几个人，说：“马上手术。我先完成腹腔手术，你们准备开胸，我腹部手术估计有10几分钟能解决问题，你们胸外科接着，赶紧去准备吧。” 刘牧樵说得轻描淡写。 特别是他说，10几分钟解决腹部问题，几个人都是一愣。 都是医生，并且都是外科医生，谁不知道剖腹探查需要多久？ 10几分钟，开腹时间都不止这个时间。 正在疑惑，刘牧樵已经上台了。 他洗手穿衣很快，手一伸，器械师本能就拍了一柄手术刀在他手里。 一刀。 两刀。 三刀。 助手都还没上来。 三刀下去，腹腔已经打开。 刘牧樵根本就没有拿止血钳，用纱布一压，腹壁出血就止住了。 这个动作也就是一瞬间的事。 两个助手还在急急忙忙进行手部消毒。 刘牧樵的手已经伸进腹腔之中。 “嗯，出血点已经找到。”刘牧樵的右手伸在脾蒂附近，掐住了脾动静脉。伸出左手，器械师给了他一柄止血钳。 刘牧樵左手也伸进去了。 一助匆匆忙忙上来。 “结束了。我已经扎住了脾脏的血管，等胸腔内止住了血之后，你们再把脾脏摘下来。” 刘牧樵退了下来。 腹部的问题解决了。 麻醉师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 前后，只用了8分钟。 “这么快？” 几个胸外科医生还在匆匆忙忙洗手。 轮到刘牧樵做观众了。 三个胸外医生上台了。 刘牧樵站在住到对面，他虽然对胸外科不内行，但是，他没有打算离开，而是看着他们的手术，他想看看是哪根血管出血。 按理是肋间动脉断了。 总共断了6根肋骨。 很慢。 几个胸外科医生都是不错的医生。 但是，在刘牧樵眼中，他们的手术太慢了，一步一步，按照程序做下去，真的着急，没有20到30分钟，根本打不开胸腔。 着急啊！ 刘牧樵摇了摇头。 要是跟他一样，几分钟解决问题多好。 胸外科就这么复杂吗？ 刘牧樵真的着急了，他拿出兜里的宝盒，36个中级宝盒，有没有可用于胸外手术的技能呢？ 即便是一个单项技能也行啊。 全科医师 第1074章 快速开胸术 “叮！获得《专家级快速开胸技巧》。” 刘牧樵心中一喜。 这是一个很小的技能，开胸，就和开腹是一个层次的技能。 但是，快速两字，刘牧樵精神一振。 好家伙！ 虽然技能等级虽然不高，但是，速度快，这就是救命的关键啊。 他打开《快速开胸技巧》，仅仅一分钟，这本书就翻完了。 打了半个激灵，刘牧樵说：“还是让我来吧。” “你来？” 胸外医生惊讶地问。 胸，他们开了10分钟了，还不到一半。 “嗯，是的，我来打。你们这样慢，病人的血会流干净的。” 刘牧樵接过手术刀，沿着解剖间隙，仅仅用了1分30秒钟，右侧的胸腔打开了，一呼一吸，粉红色的肺，一高一低。胸腔中还有大量的鲜血。 胸腔打开了。 “你们继续。” 刘牧樵说完，往后退了两步，把手术台的C位让了出来。 几个本院的医生还没从惊讶中回过神来，见刘牧樵撒手不管，突然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是的，他们觉得刘牧樵突然撒手不管了。 得罪你啦？ “你们继续啊！”刘牧樵再一次催促。 “不是你继续吗？”主任医生惊疑地看着刘牧樵。 我们用了十几分钟还没有打开胸腔，你接手，仅仅用了1分30秒钟就打开了胸腔，你都已经显示了超级强大的胸外科能力，你为什么突然撒手不管了。 我们没有得罪你啊，你继续呀！ 谁知，刘牧樵谦虚到了极为卑鄙的程度，他竟然说：“我对胸外科不内行。” 你对胸外科不内行？ 你1分30秒进入胸腔，你这叫胸外科不内行？ 胸外科医生都知道，胸外手术是所有手术中难度偏大的，开胸有两个途径，一是切开胸骨，一是切开肋骨。 当然，还有一种开胸术，是胸腔镜，不需要切断肋骨和胸骨，从肋间隙中撬开进去。 但是，无论哪一种方式，进去的时间，最少也不会少于15分钟。 今天是准备切断肋骨进去。 这条路径，至少要半个小时。 可是，刘牧樵用了1分30秒，打开了胸腔，虽然不是经典路径，甚至有些反科学，但为了救命，这点代价是值得的。 几个都是很厉害的医生，他们自然知道刘牧樵这个开胸的价值。 “刘博士，救命要紧，请你继续。” 刘牧樵猛然摇头，说：“我真的不内行。你们赶紧止血吧。” 这个时候争分夺秒，刘牧樵一点也不像是装逼。 本院的医生也知道，不能再拖延时间了。 他们上前，开始止血了。 他们一边抢救，一边琢磨。 刘牧樵为什么中途撒手不管，难道，他想看我们笑话？或者，哪个细节惹他生气了？ 他们当然不会相信刘牧樵“对胸外科不内行”。刚才，他已经展现了神乎其神的一招绝技。 快速开胸术！ 快速开胸术是很少使用的技术，胸外科医生，一辈子也很难遇到几次。 更准确地说，其实，快速开胸术，大部分医生根本就没有机会使用，也没有机会去掌握。 而刘牧樵现在掌握的快速开胸术是专家级。 也许，专家级已经是当今世界上的最高水平了。 也确实，由于有了胸腔镜，专门技术最快可以在10分钟时间进入胸腔，过去还有人传承的快速开胸术，近些年根本就没人教了，也没人学了。 现在，刘牧樵突然使用一次，本院的几个医生当然把下巴惊掉地上了。 大师啊！ 今天真的开眼界了。 1分30秒打开胸腔，比开腹的时间还快。 本院医生大约用了5分钟，找到了出血的动脉，右侧第10肋间动脉挫裂出血。 血止住了。 大家都吁了一口气。 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 “刘博士，谢谢。”本院胸外科医生真心地感谢。 谁也不愿意死人，在这种场合，都已经付出代价了，最迫切的愿望就是要把病人抢救过来。 刚才，好险，要是按照经典途径开胸，病人很可能失去抢救时间。 关了胸腔，血氧饱和度上去了，血压稳住了。 “刘博士，我们想派几个人到你们医院进修胸外科。” 刘牧樵微微摇头，说：“不瞒你们，我们医院的胸外科还停留在普通三级医院水平，也就是能马马虎虎做肺叶切除，高难度的胸外手术，我们是不做的。” “你这么高的水平，这，怎么可能呢？” 他们不会想到，刘牧樵在胸外的几十个单项技术中，仅仅只会做一个单项，并且也仅仅是中级的专家级水平。 他们被刘牧樵这一门技能吓坏了。 刘牧樵能熟练掌握胸外科最偏僻，极少人能够掌握的“快速技术”，那么，那些最常用的技术，他肯定是十分的娴熟。 他们当然会这么理解。 何况，他们刚才还看了刘牧樵在8分钟内做了腹腔手术，所以，对他的技能没有任何的怀疑。 他一定是一个胸外科的顶尖高手。 刘牧樵没有争执，他出了手术室。 很快，刘翰墨知道了刚才的过程。 “刘牧樵是胸外科的顶尖高手！” 他得到这样的报告。 刘翰墨陷入了沉思。 他是做过调查的。 安泰医院的胸外科水平很低，刘牧樵基本上都不去胸外科，他们的水平也就是地级医院的水平，每年收治的胸外病人只有500多个，在安泰医院属于典型的“短板”。 现在手术室打来电话，说刘牧樵是胸外科的顶级医生，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情报不准？ 不可能的。 安泰医院胸外科主任医生1人，副主任医师2名，主治医师3名，加上住院医师也就是10个人，一年的营业额只有800万，在安泰医院，还抵不上苏雅娟一个人的收入。 如果刘牧樵是顶级胸外科医师，他就不会让这个科室沉沦的，随便用一用力，就可以把这个科室搞起来。 按理，刘牧樵不可能是这方面的高手。 但是，手术室见到的一幕，绝对是顶尖高手。 连生僻的技术都练得如此高超，不可能不是高手。 这种逻辑推理是存在的。 刘翰墨皱了皱眉头。 “嗯，看来，刘牧樵的水很深啊。他还会不会隐藏了更多其他的技能呢？” 刘翰墨心里微微有些隐痛。 难道我错了？ 刘翰墨在商界被号称老狐狸，决策的时候很少有失误的时候。 他在胸外科，作了相当大的投入。 全科医师 第1075章 昏迷了 突然，一场大雪，整个世界都变得白茫茫的。 这场雪很大。 很多老人说，这是一场一辈子也没见过的大雪。 街道，全部瘫痪了。 室外停车场，汽车都埋在大雪之下，根本就见不到踪影。 安泰医院突然热闹起来。 很多南亚和中东国家的患者，见到真正的大雪，兴奋得不得了，他们造雪娃，滚雪球，打雪战，玩得太开心了。 还有些非洲朋友，更是兴奋不已。 刘牧樵站在办公室的阳台上，看着这景色很是开心。 今天是大年初一。 刚才，他从德欣医院回来，睡了一觉醒来，一场大雪就把大地严严实实盖住了。 姜薇站在身边。 “昨晚的报告，医院的病人在床数，创造了奇迹，稳坐清江市第一位了。总共有2700在床病人。” 稳坐第一，刘牧樵一点也不惊奇，安泰医院大约有三分之一强的病人来自于国外。 春节，外国人一般是不过这个节日的。 “德欣医院有多少病人？” 刘牧樵在德欣做手术，但不知道德欣医院有多少病人，姜薇这里有统计数据。 “德欣医院有832个，附一院2100个、附二院1978个、附三院1780个。我们是2700个。” 姜薇这里也只有这么多的数据，其他医院，没有统计的价值。安泰医院的竞争对手也就是这几个医院了。 刘牧樵把德欣医院纳入了竞争对手。 德欣医院也确实有可能成为自己的竞争对手。 “有点儿意外，德欣医院竟然有832个病人。”姜薇说。 “嗯，看得出来，刘翰墨这个人确实是很厉害。明年，他们医院很可能病人数就赶上了附属医院。我是指过春节。” 刘牧樵喝了一口热茶。 “是呀，我们医院内科，将受到严重的冲击。”姜薇说。 “还有一年时间，我们内科大楼才能建完，给了他们一个窗口期，这一年，刘翰墨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他们的内科做大做强。其实，他们的外科，也在使劲，只是，他们把竞争对手定位于三个附属医院。噢，对了，德欣医院的肿瘤科，投入的力度很大。” 刚才，大雪封路之前，刘牧樵做完手术，还和皮院长聊了一会。 从谈话中，刘牧樵了解到，德欣医院的志向不小，凡是省肿瘤医院有的设备，德欣医院都有投入，有些设备，比省肿瘤医院的还先进。 伽马刀、直线加速器、后装仪、派特CT、核磁共振等，德欣医院的都是最先进的。 投资100个亿，真的不是虚张声势。 “刘翰墨真是个人才啊，他投资一个医院，一下子，就把很多老医院给超越了，我估计5年后，江东省就是两强争霸。安泰医院和德欣医院。” 刘牧樵点头，赞成姜薇的观点。 突然，手机震动了一下。 刘牧樵心里一紧，不会又是皮院长吧？ 皮院长，你真的把我当做德欣医院的人了？ 刘牧樵拿起手机一看，果然，又是皮院长打来的电话。 “老皮，你不会说又要我出诊吧？” 皮院长说：“确实。” “老皮，你……哎，你真拿我当刘翰墨的朋友了。到现在为止，我医院里，我还没有做一台急诊手术，你这里倒是好，又有什么事啊？” “牧樵啊，没办法，请你现在赶紧赶过来……” “老皮，你不是开玩笑吧？外面的大雪，我能来吗？步行？” “那就步行吧。” “老皮！皮院长！” 这就过分了。 我跟你皮院长熟，没错，我们认识三年多了。我们是好友了，那也没错，我们是忘年之交。但是，现在外面大雪封路，你要我徒步到德欣医院去做抢救病人？ “什么病人需要你这样重视的？”刘牧樵有些不乐意的。 关键是，你德欣医院的事，你把我刘牧樵当作普通员工使了。 “牧樵啊，你赶紧过来，刘翰墨昏迷了。”皮院长在电话里说。 “啊？” 刘牧樵大吃一惊。 刘翰墨昏迷了。 突然，心里绞痛了一下。 走！ 他脑子还没有指挥迈开脚步，脚已经本能动了起来。 “刘牧樵，我带着苏雅娟马上就来！” 身后，是姜薇的拨打电话的声音。 苏雅娟正在特殊伤口病房，接到电话，拎着包就走，赶上了刘牧樵。 雪很深。 他们没有走大路，大路要远几公里。他们抄近路，在小巷子里艰难地前进。 半个小时后，刘牧樵，姜薇，苏雅娟赶到了德欣医院，头上冒着蒸汽，身上的汗水湿透了衬衣。 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拼命。 进了病房，医院大牌的医生都在，皮院长更是一脸的疲惫。 “好了，牧樵，你来看看，情况很不好啊。” 刘牧樵快步走上前，开始了体格检查。 一个中年医生在介绍病情。 “半小时前，刘总刚到办公室，就对秘书说，头痛，接着，就出现了呕吐，然后就昏倒在地上。现在的血压是Hg，其他化验检查没有发现异常。” 刘牧樵简单而重点做了体格检查，说：“苏雅娟，赶紧喂一颗‘紫雪丹’！你们，通知CT室准备，马上做一个CT，腰穿包，也准备好，我估计他是蛛网膜下腔出血。我要置换脑脊液。主管医生，开医嘱，用血管扩张剂。” 他快速就布置了4件事。 苏雅娟已经把紫雪丹碾碎在杯子里，开始喂给刘翰墨吃。 她很有技巧，竟然在没有插胃管的情况下，把紫雪丹喂进去了。 也就是说，刘翰墨并没有昏迷，他处在嗜睡状态。 腰穿包准备好了。 刘牧樵是穿刺宗师，腰穿，那几乎就和摇羽扇一样轻松，前后，包括消毒，他用了不到一分钟时间。 果然，抽出来的是血性脑脊液。 血性脑脊液不代表一定是蛛网膜下腔出血，脑室出血也可以是这样的，刘牧樵挥了挥手，“走，做CT。” 刘牧樵推着病床，比他们本院的医生还利索，几乎是小跑。 电梯门口已经有人等候，从18楼赶到5楼CT室，仅仅用了6分钟时间。 刘牧樵一直推着病床。 刘翰墨采购的病床，这时候就显示了这床的价值，比担架推车还方便，直接就把病人送上了CT机上。 全科医师 第1076章 嚣张的刘子瑜 刘翰墨蛛网膜下腔出血。 诊断明确无误。 送回来病房。 刘翰墨醒过来了。 但是，头痛剧烈。 蛛网膜下腔出血最主要的症状就是头痛，非常的头痛。 止痛药的效果不好。 刘牧樵拿出马醉木树脂给他闻了一下，刘翰墨睡着了。 这时候，皮院长说话了。 “牧樵，请你住持抢救。” 刘牧樵略微沉吟了片刻，说：“行。请你们的医生一起来讨论。” 很快，30几个医生围拢过来，找到座位，准备听刘牧樵分析病情，并吩咐医嘱。 刘牧樵看着本院的主任说：“你做方案吧。” 德欣医院本院的主任是清江大学附属医院神经内科的副主任，郝教授的大徒弟，学术造诣很高。 “好，请你更正。” 在座的，都知道刘牧樵在神经内科是非常厉害的大咖，有超级棒的医术。 蛛网膜下腔出血死亡率非常高，第一次出血，死亡率是三分之一，第二次出血死亡率则是三分之二，第三次出血，死亡率接近百分之百。 其次，蛛网膜下腔出血引起的并发症是血管痉挛，脑梗死，大面的脑梗死，极为凶险。 所以，蛛网膜下腔出血，要早期就使用扩血管药，剂量还要很大才行。 所以说，蛛网膜下腔出血要过两关，一关是出血关，一关是血管痉挛关。 本院的黄主任开了止血药和扩脑血管药。 当然还有一整套的监护与其他护理。 刘牧樵看了，点头说：“我同意。但还要上两个措施，一、马上就要实行的，进行脑脊液置换，这个，我来做，请你们准备好穿刺设备。第二，配合中药治疗，请苏雅娟配制一剂‘龙虎散剂’，再配一剂止痛的，减轻脑血肿的中药。第三，我要见刘总的家属。虽然，我们采取了这么多措施，但是，大家知道，医学上，未知的东西太多了。” 蛛网膜下腔出血比脑溢血死亡率还高，必须和家属讲清楚。 何况，刘翰墨是大人物，富豪榜，国内排名第4、第5，曾经还排过第1，10年内，最差也是第9。 刘牧樵亲手做了脑脊液置换。 效果还不错。 刘翰墨醒过来，明显感觉头痛减轻了。 接着，刘翰墨又吃了苏雅娟配制的“龙虎散”，这是最近刘牧樵从3万个古方里发现的品级非常高的救命药。 独角兽角、虎骨、龙血这些极为罕见的药材都必须用上，效果比紫雪丹等药的效果还好。 起死回生，一点也不夸张。 刘牧樵要见家属不现实——至少今天之内是不现实的。 大雪，机场已经封闭。 而刘翰墨老婆远在沪市的家里，还有一个女儿和一个儿子，也在沪市工作，不可能飞过来。 不能过来，那就视频吧。 首先是刘翰墨的女儿，她是老大，对刘牧樵等人表示了感谢，对刘牧樵等人讲的风险也表示理解。 不过，刘翰墨的儿子口气就有些使人难以接受了。 “你们必须把我父亲救活！治好！还不能留后遗症。要是连这点还做不到，我家养着你们这群医师光吃饭是不是？” 这话很难听。 本院的黄主任被噎得喘不过气来。 刘牧樵接过手机，说：“刘子瑜，你这话不能这么说，我们都在尽全力抢救你父亲，你怎么可以对我们说这样的话？” “你是谁？毛都没长齐，你敢教训我？”刘翰墨的儿子刘子瑜呵斥。 “我叫刘牧樵，是我为主在抢救你父亲。”刘牧樵虽然愤怒，但还是耐心解释，何必跟富二代计较呢？ “哦，你就是刘牧樵。”刘子瑜微微一惊，他听过刘翰墨说过刘牧樵，一个天才级别的医师。 “是的，我是刘牧樵。”刘牧樵也略感意外。 “好吧，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刘牧樵，请你尽全力，出诊费，我们一分不会少。”刘子瑜态度软了一些。 “尽全力，这不需要你提醒，我们已经很努力了。我是告知你们，这次，刘总也许能够渡过难关，但是，我们担心的是再次出血。第二次出血，超过一半的人过不了关。”刘牧樵告知。 “你的意思是还有可能再次出血？还有很大死亡的可能性？你刘牧樵不是天才医师吗？怎么，你治病和别的医生治病并没什么两样？”刘子瑜说话的口吻又有些刺耳了。 “医生都是人，不是神仙。” “好吧，我不跟你多说了，你只管开口，要多少钱，我们不会和你讨价还价的。我们不差钱。” 刘牧樵呵呵轻笑了几声。 不想理睬他了。 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一个高贵、优雅、漂亮，含有几分威严的女人。 不老。 也就是40多岁。 她盯着刘牧樵，轻启朱唇。 “你就是刘牧樵？” “是的。你说刘总的爱人吧？” “嗯，是的。” “我想和你说说他的病情。” “我刚才都听到了。我理解，做医生的，都谨小慎微，生怕自己担责任。刘翰墨病是重，但是，他现在拥有一所医院，难道，一所医院，连他的命都保不住吗？好吧，我也不多说，终于生死，那是命中注定。刘牧樵，拜托你一件事，等刘翰墨好一些了，你劝他回沪市吧，做老本行，多么轻松，谁要他去做医院？你劝他回来，医院丢给别人去管。” 这话，虽然不动听，但刘牧樵还是说：“好吧，我把你这些话转给他听。” “还有，刘牧樵，你告诉他，我是不会来清江市的。原因，他懂。” 刘牧樵说：“好，我会转告他。阿姨，关于病情，我们不是推卸责任，是需要得到你们理解，他这种病，怕，就怕复发。” “嗯，我说了，生与死，命中注定，你们尽力吧。等恢复航班了，刘子瑜会过来。” 刘牧樵做了一个鬼脸。 他，真的没必要过来。他来了，刘牧樵有种预感，很可能会和他打架。 结束了谈话。 这是医院的一个流程。 和病人家属谈话，是不能因为人熟而免了，交待病情，是要作为文书而保存在病案里。 “这个刘子瑜真的会来吗？”黄主任很忧虑地问了一声。 “怎么，怕？”刘牧樵问。 “怕，倒也不是，但是，他来……哎。” 全科医师 第1077章 被气得上吊 刘翰墨的病情暂时是稳定了。 由于做了脑脊液的置换，他的头痛也很轻微，加上苏雅娟配制的中药，刘翰墨精神不错。 黄主任不得不惊叹，刘牧樵治疗蛛网膜下腔出血，效果比普通的治疗要好上10倍不止。 一般来说，治疗蛛网膜下腔出血，至少也需要半个月以上，病人才基本算能够恢复到病前的7成。 很多人头痛就要痛半个月以上，血管痉挛也要在半个月以后解除。也就是说，最快恢复的，需要半个月。 刘翰墨第三天就基本恢复了。 这不是一般的差距啊。 总结起来，刘牧樵用了两招，一是脑脊液置换，清除了出血，减少了血液对血管的刺激。二是用了中药。 最后一点很重要。 刘翰墨消耗了一颗紫雪丹，一剂龙虎散，光是这两种药，成本价就在40万以上，换成其他人，很难承受得了。 第三天，也就是正月初四，刘翰墨坐在床上，自己端着碗，吃了一小碗小米稀饭。 他的女秘书帮他用热毛巾擦洗了一下脸，又帮他整理了一下头发。 “刘炜过来了吗？”刘翰墨问。 “去机场接刘子瑜去了。”女秘书回答。 “哎，他来干嘛？” “你病了，他当然要过来。” “哎，他最好不要在这里呆久了。我担心，他会惹麻烦的。” “不会吧？刘子瑜近半年来成熟了许多，在公司里做副总，还很敬业的啊。” “你也信？” “黄总，李总都说他有潜力，工作也敬业。” “他们还能说别的吗？刘子瑜，我清楚，再长10年，也不会有刘牧樵十分之一的能力。噢，对了，刘牧樵昨晚什么时候走的？” “昨晚12点钟了，他帮你又做了一次脑脊液置换，等你进入了自己的睡眠之后，他才走了。” “哦，辛苦他了。这几天，多亏他了。噢，对了，他的那些中药，黄主任说，非常昂贵对吧？” “是的，成本价就超过40万。” “嗯，我知道了。喔，你注意一下，不要让刘子瑜和刘牧樵见面。” “为什么？不是应该让刘子瑜感谢一下刘牧樵吗？再说，让刘子瑜看看刘牧樵，人家只比他大两岁，成熟可不止10倍。” “不不，别让刘子瑜与刘牧樵打对面。我觉得，刘子瑜这猥琐样子，太丢人了。” “不能说他猥琐吧。他只是染上了公子哥的毛病，和其他富二代没什么大的区别。我倒是在想，应该让他见见刘牧樵。” 刘翰墨摇头。 他又躺下去，闭着眼睛沉思。 …… 刘牧樵往返德欣医院三次，每一次，他都帮刘翰墨做了腰椎穿刺，按理，这一次，刘翰墨渡过了难关。 他算是很关照刘翰墨了，他自己也在纳闷，和刘翰墨，有这样熟吗？ 本来，做一次脑脊液置换就足够了，但刘牧樵帮他做了3次。 回到安泰医院，刘牧樵接到了谢敏的电话，问了刘翰墨的情况。 刘牧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说：“你问他干嘛？” 谢敏说：“他是名人，是大人物，你要是把人家治死了，对你的名声有损害。所以，我想问问。” 刘牧樵“嗯”了一声，说：“死，这次是死不了了的，就怕今后再出血。一般，这种病人出血三次就没得救了。” 谢敏“啊”了一声，急迫地说：“这么说，刘翰墨很危险？你医术这么高明，就没有更好的办法吗？” 刘牧樵沉吟了一会，说：“这么说吧，一般来说，三次出血就没有救了。但是，我在场，问题不会很大。” “你是说，只要是你治疗，就不会有问题？” “嗯，基本上可以这么说。” “啊，那好，那就好。” 在电话里就聊了这么多，刘牧樵接着就上手术台了，一个神经外科的病人，比较复杂，他和朱亚光搭台。 一般来说，很难有什么情况能够难倒朱亚光的，他属于神经外科的大佬了，但是，他总是找机会请刘牧樵上台。 每一次和刘牧樵搭台都是一次学习的机会，每次都会有长进，都会有再次突破的感觉。 今天，是一个脑叶，脑干受损的病人。 手术难度偏大，他把刘牧樵请上了手术台。 手术很顺利，做了两个小时，刘牧樵说：“我要离开了，这台手术并不难，我根本就没有上台的必要。” 朱亚光说：“不，你上次做的那种连续缝合术，我很难均匀一致。我还想认真观摩一次。” 他所说的缝合术，是刘牧樵自创的一种缝合方式，一种很有难度的缝合术，缝合力度非常有难度，就好比把两块豆腐缝合在一起。 这种缝合，在神经系统手术中有运用的价值，只是因为难度太大，所以，在实际当中，很少有人能够做这种缝合。 刘牧樵经常做这种缝合。 过去，他主要是做间断缝合。 现在，他自创了连续缝合术，难度非常高。 朱亚光试着缝合了几次，很难捏拿力度，不是紧了，就是松了。 刘牧樵一听，笑了笑，说：“你可能还不到学习这种缝合的时候。不是打击你，你虽然已经属于神经外科大佬级人物，但是，我注意到，你缝合的力度，还不能达到做这种手术所要求的精准度。” 朱亚光做了一个鬼脸。 这个打击虽然承受得了，但是，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尴尬。 刘牧樵并没有下手术台，而是准备做一次缝合，让朱亚光见识见识，他说：“你也别气馁，朱亚光，我也是最近才做到这个程度。” 刘牧樵缝合了大约3厘米的距离。 “怎么样？”刘牧樵缝合结束之后问。 “太难了。我估计，再用10年时间，也难得达到你这种程度。” 这时，进来一个穿参观衣的人。 刘牧樵转过头一看，是姜薇。 姜薇找到手术室来了，必定是大事。 “黄主任被气得哭了。”姜薇一句无头无尾的话，令刘牧樵摸不清头脑。 “德欣医院神经内科黄主任，被刘翰墨家公子气得要上吊！刘翰墨被气得头痛欲裂。”姜薇解释一句。 全科医师 第1078章 教训得好啊 刘牧樵一听，慌了，再次头痛欲裂，那不是又发生了蛛网膜下腔出血吗？ 第二次蛛网膜下腔出血，死亡率为三分之二！ 刘牧樵连手术室的洗手衣都来不及脱了，小跑去了停车场。 姜薇在后面追。 20分钟后，刘牧樵和姜薇又到了德欣医院神经内科。 刘翰墨躺在床上，眼睛呆滞，刘牧樵进来，他也没有发现。 “头痛吗？” “噢！你来了？头痛，头很痛。” “我检查一下。” “好的。” 刘牧樵给他做了神经系统检查，颈部，有明显的抵抗感。 刘牧樵皱了皱眉头，对进来的黄主任说：“立即做一个CT检查。” “好，赶紧通知CT室。” 很快，刘翰墨进了CT室，果然不出刘牧樵所料，刘翰墨第二次出血了。 这一次，出血量不是很多，回到病房，刘牧樵就帮他做了脑脊液置换。 很快，刘翰墨头痛减轻了很多。 “不能激动。”刘牧樵没有多说，只是提醒，“你一激动，血压就会升高，血管就有破裂的危险。” 正说着，刘子瑜进来了。 他对着黄主任大声呵斥：“你们是怎么搞的嘛！还没出院，病就反复了，还做什么名医！屁医！庸医！还好意思拿几十万的年薪！” 刘牧樵转过头，看着刘子瑜，一个典型的纨绔子弟，一张嚣张的嘴脸。 他没有做声。 刘子瑜还对着黄主任吼，他瞟了一眼刘牧樵，没有把重点放在刘牧樵身上。 “我父亲，请你们来，是要你们做名医，是要你们创造价值，现在，连我父亲的病，都治疗成现在这个样子，我问你们，你们对得起我们刘家吗？” 他继续说：“要是我父亲有什么意外，你们，都要负刑事责任的！你们这群饭桶，这群脓包，这群废物！” 刘翰墨脸色都青了。 刘牧樵缓缓地说：“你！住嘴！” 刘子瑜这才注意到刘牧樵，大声说：“噢，你就是刘牧樵吧。我说，你也是饭桶。” 刘牧樵一副鄙夷的表情，说：“刘子瑜，我真为你感到羞耻！你有一个优秀的父亲，你父亲却有一个很垃圾的儿子。你给你父亲丢脸。你，太卑微了，连你父亲的指甲都不如。我告诉你，你父亲，要不是我们积极抢救，他有三分之二的可能已经没了。不是我说你，你内心就和一碗豆腐脑一般软弱，你除了能够虚张声势，我估计你什么也做不了。我还告诉你，你父亲在这里投资100亿，要是你来管理，你信不信，我让你三年亏得短裤都不剩。还有，你所说的饭桶，废物，脓包，每一个都比你强一百倍……” 刘牧樵一口气，说了10分钟，把一个嚣张的刘子瑜说得哑口无言。 不过，这家伙并没有自知之明，沉默了片刻之后，他朝刘牧樵大喊大叫，“你说我？你有什么资格？你以为你是谁？你在我眼里，也就是一个穷光蛋，就是一个穷鬼，一个讨饭吃的饿鬼。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你连我家的哈奇士都不如，你在我眼里，就是一只蚂蚁，一只蟑螂！” “啪！” 一声清晰的耳光声。 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打得很有份量。 “你！你敢打我，你这杂种！” “啪！啪！” 又是两声耳光声。 很重。 刘子瑜昏迷了十几秒钟。 他爬起来，对刘牧樵说：“你等着！” 走了。 他并没有屈服。 要是三个耳光就能让刘子瑜屈服的话，那他就不是刘翰墨的儿子了。 “你去安排一下，把这厮赶回沪市，没有我的同意，不准他再来清江市。”刘翰墨看到了刚才一幕，转头对女秘书说。 女秘书出去了。 刘翰墨对刘牧樵说：“打得好，你就要好好教训他。我估计这家伙不会善罢甘休，你不要有顾虑，该怎么教训就怎么教训。” 刘牧樵嘿嘿一笑，说：“不好意思，请刘总原谅。” 刘翰墨说：“这家伙，没教养，我很失败，有机会，牧樵，你要好好教训他。不要担心我，要是，你把他制服了，我还要感谢你。” 刘牧樵点了点头，他没有继续讨论这个问题，而是说：“刘总，你今后一定要记住，遇到剧烈头痛，不管你在哪里，都要第一时间通知我，我会立即赶过来。” 刘翰墨明白怎么回事，说：“多谢你了。” 刘牧樵说：“这次，你出血量不多，应该算还是上一次发病的延伸，不算是第二次发病。明天，我再帮你做一次脑脊液置换，应该就会没大问题了。不过，我跟你说，要注意这几方面。一是不能用力，那种增加腹腔、胸腔压力的运动不要做，就譬如上厕所，你就不能用太大的力气。第二，不能暴怒，暴怒容易增高血压导致出血，这一次出血，就是因为生气了。第三，不能过于劳累。第四，不能喝太多的酒。第五，尽量少熬夜。” 刘翰墨点头，说：“好的，我记住了。” 这时，女秘书进来了。 “把他弄走了吗？” “明早的飞机。” “嗯，今天，你要安排人，看着他，别让他惹是生非。特别是不能对牧樵怎么样。” “我已经安排人了。小李子跟着他。” 小李子是刘翰墨的保镖之一。 刘翰墨有四个保镖，其中，小李子算是最贴身的了，功夫也是最好的，他曾经做过某领导的近身保镖，因为年龄超过了30岁，就退了下来，被刘翰墨招在身边。 小李子今年32岁，他有过3次辉煌的成绩，一次是跟随刘翰墨一起游览华山，和另外一个大亨相遇，因为某种原因，发生了争执，那人的保镖突然暴起，袭击刘翰墨。 眼看着刘翰墨就要被击中，小李子舍命往前一挡，虽然受了伤，但刘翰墨因此化险为夷，另一个保镖把对手击伤。 第二次，在港城，3个杀手接近刘翰墨，被小李子及时发现，亲手制服一个，另外两个被同事制服。 第三次，他随同刘翰墨去了国外，人家提议让刘翰墨的保镖和西欧的一名着名的自由搏击手比试，看西洋武术与东方武术哪个更厉害。 小李子上场。 7个回个，KO了对手。 这是小李子展示能力的三次实例。 全科医师 第1079章 还敢嚣张吗 小李子在他们那个专业领域算是比较有名气的，据说，他出名，其实是在他24岁的时候。 不过，那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一直就没对别人说过。 刘牧樵准备离开德欣医院，才出了电梯，就被一个30多岁的人拦住了。 “你别走，我们谈谈。” 刘牧樵微微一惊，一眼就看出，这人的精气神非同一般，绝对不是普通人。 “什么事？” “我们公子说，你欺负了他。” “刘子瑜？” “对的，我们刘总的儿子，少总。” “嗯，据我所者，你的任务是看管好他，不让他惹是生非。” “对的，他不会生事。不过，你欺负了我们家少公子，你得有个说法。” “你想怎么样？” “你也让我打你三个耳光。你觉得，这不算不公平吧？” 刘牧樵呵呵一笑，说：“你就不担心我对刘总说？” “刘总罚我，是另一回事。不给他公子讨一个说法，是我失职。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刘牧樵微微一笑，把手里的穿刺器械放在一边。 看来，今天不打一架是不可能的。 这个时候，刘子瑜冒了出来。 他一脸的喜喜洋洋，笑得很灿烂。 “求我，也许我会原谅你。”刘子瑜嬉皮笑脸。 刘牧樵瞥了一眼他，不感兴趣，对小李子说：“听说，你的专业就是打架，好，我是一个业余的，业余对专业，我们就玩一回吧。” 小李子没有多说话，猛然暴起，几乎是整个人砸向刘牧樵。 这是职业保镖最凶猛的一招。 远看，就好像是把自己当作武器，快两百斤的肉弹向对手砸过去。 很难有人能够躲开。 在10米之内，不存在有失手的时候。 不过，今天，小李子失手了。 他扑空了。 刘牧樵依然站在他面前3米处，丝毫没有惊慌。 他没有多想，也就是说，他不会给对手任何喘息的机会，再一次砸向刘牧樵。 刘牧樵没有再退了，而是迎上去，熊晃、猿摘、虎爪、鹿蹬…… 10招之后，小李子不动了。 他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个少年。 刚才，他们仅仅交手了10招，很明显，他已经败了。 “你会武功？” “这也算是武功吗？在医学上，有一门健身术，五禽戏，你说，它算武功吗？” “五禽戏？” “是的。” “我甘拜下风。对不起，刘牧樵。” 刘子瑜有些惶恐，说：“你这是……小李子，你不会说，你也是骗吃骗喝的吧？你连他也打不过？不可能的啊！” “少公子，我确实打不过他！” “你连他都打不过？这么说，你其实就是个草包，就是个骗子，你连一个普通人都打不过，还做什么保镖？”刘子瑜眼睛瞪得很大。 “少公子，希望你嘴巴放干净点。我虽然本事低微，但是，我救了你父亲两次命。如果你嫌弃我没本事，我这就去辞职！”小李子忍着怒火。 刘子瑜说：“你别拿辞职吓唬我。你连刘牧樵也打不过，还说什么保护我爹！你说救了我父亲的命，这件事，我没有亲眼见过，但是，按你今天的水平，我很怀疑过去的传说。” 小李子还想说什么，忍住了，转身走了。 走得很急。 看得出来，他是很愤怒就走了。 刘子瑜冷笑几声，又转过头对刘牧樵说：“别以为你救了我父亲，你就可以欺负我。我告诉你，我父亲就我一个儿子，我怎么胡来，他最终也会护着我。这次，我就放过你，下次，我再见到你，你肯定就会有亏吃！” “是吗？”刘牧樵冷冷一笑。 “到时候，你就知道，得罪我，你该有多后悔了。”刘子瑜身后有跟上了四个人。 显然，他们是刘子瑜的跟班。 刘牧樵说：“我就后悔了！” 话音才落，刘牧樵身子一晃，就到了刘子瑜的眼前，他根本就来不及躲闪，又是“啪啪啪”几声。 刘子瑜又被扇了三个耳光。 这三个耳光，和在病房的三个耳光完全是两码事。 病房里的耳光仅仅是响亮而已，根本就不会受内伤，而现在这三个耳光，刘牧樵用了三成的内力。 刘子瑜半晌做不得声。 痛彻心扉。 他的心凉了，报仇的心愿也打了很大的折扣，他很担心再挨耳光，这样的耳光一次就够了，谁也不会想再挨一次。 刘牧樵走了。 他理都不理留在身后的刘子瑜。 他知道，刘子瑜半年之内是不可能好好吃饭的，每天只能吃稀饭、牛奶，即使是面条，吃起来也会很痛苦。 这是给他长点记性。 …… 小李子也离开了。 他给刘翰墨打了一个电话，没有详细说原因，就说是因为家庭的问题，他回沪市了。 刘翰墨是个聪明人，知道这又是刘子瑜的原因。 “小李子啊，你可以不走么？” “不了，我今年已经32岁了，我还是想做点自己的事。” “哦，这样啊？你准备做什么，看我能不能助你一臂之力？” “不了，我自食其力吧。” “为什么这样？小李子，是刘子瑜的原因对吧？你救过我的命，跟着我，我会让你衣食无忧的，好吗？” “不了，谢谢老板，我还是自食其力算了。这几年，跟随老板，也积累了一些资金，做个小买卖应该不会成大问题。” 刘翰墨沉默了片刻，说：“小李子，我知道，一定是刘子瑜的原因，这样吧，既然你离开的心意已决，我也不留你，但是，你答应我一个条件，不管你走多远，我们都是好朋友。你答应我，保护她的事，你要移交好。” 小李子答应了。 刘牧樵一次性又给了小李子500万的补偿金，说，这是对他过去工作的补偿。 小李子走了。 他在走之前，安排好了几个人，他们过去保护的对象，做了完整的移交。 这点，作为职业人，他们是遵守道德规范的。 刘子瑜也回到了沪市。 看着儿子整张脸都变形了，刘翰墨的女人咬牙切齿地说：“好！好！你刘牧樵好啊，我会有好看的给你看！” “妈，你要给我讨回公道。”刘子瑜在母亲面前，什么要求都敢提。 全科医师 第1080章 哪天请他到家里坐坐 刘翰墨病情稳定之后，就回了沪市，他爱人的特殊助理来了清江市，把他接走了。 刘翰墨是一个很绅士的男人，老婆的话，他是很尊重的。 他回到了沪市。 原来，他们是住在京城的，后来，岳父在沪市打拼上十年，加上刘翰墨的业务主要在沪市，他们也就习惯住在沪市了。 现在岳父老了，就住在沪市。 回去之后，岳父亲自来看他，问寒问暖。 老岳父对这个女婿是很喜爱的，他在任时，没有给他多少关照，但刘翰墨头脑活跃，思路清晰，只用了十几年时间，就在商界脱颖而出。 刘翰墨没有给他添一点麻烦。 “听说，这次你有惊无险？” “是的，爸，这次差点就没了。” “嗯，你可能是太辛苦了，今后，要注意身体，赚钱，不能拼命。” “好的，我记得了。” “听说这次你遇到了名医刘牧樵？” “哦，爹爹你也知道刘牧樵？” “怎么不知道呢？京城里，我还有几个老朋友，他们就是刘牧樵的好朋友，跟我讲过他。听说，这医生很神奇，下次有机会，把他请到家里来，我担心也患有老年痴呆症了，经常忘事儿，听说他有一种药，非常好，不知他能不能卖给我们。” “这个容易，我只需要说一声就行了。” “嗯，你放在心上。哦，对了，听说他的中药开得好，什么时候请他来家里，帮我把把脉。” “好的，这件事，不难。” “哦，对了，子瑜和他闹误会了？你要做做工作，让子瑜和刘牧樵做个好朋友。人，什么朋友都要有一点，特别是医生朋友，一定要有。刘牧樵这样的医生做朋友，那就给自己上了一道保险。” 刘翰墨和岳父聊了很久。 …… 这一天，安泰医院喜喜洋洋，传来了令人振奋的消息，孙涛回来做院长了，刘牧樵被聘请为特殊顾问，参加医院的班子会议，据说，他拥有的权力很大。 刘牧樵对这个安排很满意，孙涛这人他清楚，人品没问题，视野也还比较阔。 至于自己做顾问这件事，倒是没什么感觉，他对于行政，至今都没有什么兴趣。 孙涛一进医院，就把刘牧樵请到了办公室。 “今后，请多关照。” “客气了，我们都已经是老朋友了，还讲这话？” “刘牧樵，不是客套，我孙涛能有今天，第一，我就要感谢你。没有你，我会有今天？” “我没有做什么。” “你做了。做了很多。” “我真没有。” “哈哈，你以为我不知道？不多说了，我懂的，我孙涛是知道感恩的。” “我不要你感恩，我们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把医院做好。” “也对，我们只有一个目的，把医院做好。” “今天，你不会真的要听取我的意见吧？我走了，你放心，你一定不会遇到什么阻力的。” 刘牧樵走了。 今天，人家孙涛只是形式上尊重一下刘牧樵，这半个月之内，他都不会有时间听取具体的意见。 孙涛接着，就与高健、曾雪飞等人接触，然后就是赵一霖等人。 朱亚光和杜小平在外面做飞刀，其中，杜小平是与日籍教授滕策搭台，在中东做一台胰腺癌的手术。 滕策并没有归隐，他只是收敛了一些，不再号称世界第一了，继续在中东做飞刀。 说实在的，滕策确实是一个高手，除了刘牧樵，他还没有遇到真正的对手。前两年，刘牧樵被封杀了，他在中东，在全世界，横冲直闯。 只是，最近他低调了一些，因为刘牧樵的名声很大，很多病人宁愿千里跋涉也要去安泰医院，所以，他只好降低了声调，要价也不再铁板一块了，过去，20万美金一分不能少，现在，15万，他也能接受。 有趣的是，他和杜小平混得很好。 他们这次已经是第3次搭台了。 滕策很喜欢和杜小平搭台。 最关键的原因是，杜小平也会做Vilishi术式，特别是他是滕策从来没见过这样好的一助。 杜小平当年就是冲着一助这个方向努力的。 杜小平不仅仅是好的一助，他也是Vilishi术式的好手，和杜小平搭台，滕策的信心增加很多。 其次，还有一个原因，滕策可以从杜小平身上学到很多技能。 杜小平是刘牧樵一手带出来的，操作技能都被刘牧樵纠正过，滕策可以从中偷学。 他们的手术分成是五五开。 杜小平不吃亏。 每次出去，能够赚到10万美金，真的不是一个小数字。 今天，朱亚光没有走太远，在花城帮人家做一个不是太难的颈椎手术。 刘牧樵从孙涛院长那里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姜薇说：“刘翰墨找你。他说，你手机关机了。你不是把那个号码给了刘翰墨吗？” 刘牧樵说：“本来想给他的，但，犹豫了，我对他，还是有种抗拒心理，不想走得太近。” 姜薇说：“好吧，和商界的人，有点距离好。他刚才来电话，一是说他的病情稳定了，不头痛了，二是，他想要一样东西，治疗老年性痴呆症的药品。我没有明确答应他，想听听你的意思。” “他是给谁吃？要是送礼，不给。” “他岳父。” “嗯。”刘牧樵有些犹豫，但又一想，自己都已经公布了成果，刘翰墨和自己又这么熟了，既然人家开口了，不给也不好。 “你弄两盒给他吧。”他对姜薇说。 “噢，又来电话了。”刘牧樵一看是皮院长的电话，头皮就发麻，他真的把刘牧樵当成德欣医院的员工了。 “有个肝叶切除的病人，想请你过来指导。”皮院长说。 “你那里一个肝叶切除的病人也做不了？”刘牧樵对这种小手术不感兴趣，更关键的是，他时间太紧了。 “能做是能做，但是，牧樵啊，我希望通过你培训他们啊。”皮院长说。 “好吧。”刘牧樵苦笑了几声，心里说，老皮啊老皮，求你了，德欣与安泰，真的有区别。 刘牧樵在德欣医院做肝叶切除，上台的医生竟有5个之多，加上麻醉师、器械师、几个护士，整整10个人。 “刘博士，我们希望您一边做一边口述，这样，我们进步就会快一些。” 德欣医院的肝胆科的力量一般，和省立医院的水平差不多，有两个主任医师，六个副主任医师。他们都是从地市一级医院中竞争上来的。 地市一级的医生，动手能力一般都还可以，只是对少见病，疑难病方面，掌握的要比附属医院的医生少一些。 既然人家这么诚恳，刘牧樵点头说：“好的，我一边手术，一边讲解。你们要注意我的手术技巧，你们需要更正的，就一定要更正。” 全科医师 第1081章 好尴尬的技能 肝叶切除，对于刘牧樵来说，和玩儿一样，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刘牧樵做了半台手术，看了半台手术，他帮他们更正了不少错误和不足。 这台手术，对德欣医院的医生来说，简直是“胜读十年书”啊。 太有价值了！ 不过，并没有结束，刘牧樵不得不中途离开。因为，皮院长找到手术室来了，一台真正要刘牧樵帮忙的手术，需要刘牧樵上。 大出血。 产科大出血。 就有点麻烦。 刘牧樵在产科方面那是一窍不通。 而大出血，产科大出血多半是羊水栓塞引起的。 徒手止血没用。 产科大出血多半是因为凝血因子消耗，缺乏凝血因子，出血是弥漫性的，并不是某一根血管出血。 不过，即便是不内行，刘牧樵还是进了手术室。 “止不住！我们已经用了冷沉淀。但还是止不住血。” 产科主任见皮院长带着刘牧樵进来，虽然她们对刘牧樵并不认识，但听说过刘牧樵，所以，她们赶紧汇报。 一时间，刘牧樵有几分紧张。 冷沉淀？ 这是啥东西？ 冷沉淀其实就是血浆制品，是第8凝血因子，止血的关键物质。 刘牧樵没有接触过这东西，他知道8因子，但不知道冷沉淀。第8因子在生理学与病理学中就学过。 刘牧樵问：“冷沉淀是啥？” 产科主任和医生都以为听错了。 你连冷沉淀都不知道？ 是不是学医的啊？ 一定是听错了。 产科主任说：“我们用了冷沉淀。” 刘牧樵还傻乎乎地问：“我问你们，什么叫冷沉淀。” “你不知道什么叫冷沉淀？” 产科的实习生都知道的名次，你刘牧樵大教授不知道？开什么玩笑！ 她们不知道，刘牧樵恰恰就没有实习过产科。 “对呀，很奇怪吗？”刘牧樵问。 “第8因子，你没学过？” “8因子知道啊。它叫冷沉淀？” “对呀。” “你们别笑话我，我止血，除了用过止血环酸、止血敏这些普通止血药，其他都是用徒手止血。问题是，这个病人，徒手止血没有办法，我想，这个，呃，让我考虑一下。” 刘牧樵找不到好的止血方式，他沉吟了片刻，说：“这样吧，第8因子继续输，肝素也继续用，抗DIC我经验不足，但一个原则，出多少，补多少。” 皮院长一听，说：“对了，刘牧樵说得对，出多少，补多少！这就是原则。” 产科医生对于这个原则是知道的，但是，这句话从刘牧樵和皮院长嘴里出来，分量就不同了。 好的，不急，刘牧樵都已经说了，那就有希望了。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刘牧樵其实什么也没做，恰好，患者这个时候血慢慢止住了。 “嚯！” “好啊！” 手术室里的欢呼声，连外面都听到了。 这个时候，谁还记得刘牧樵不知道冷沉淀的事？大家很容易就把功劳安在刘牧樵头上。 特别是皮院长，他就完全把功劳安在刘牧樵头上了，他认为，刘牧樵说的出多少补多少，这个原则起了关键的作用。 治疗，原则问题是最重要的，上级医生，也许开不出处方和医嘱，忘记了，不记得剂型剂量了，但是，他们的原则记得很清楚，只需要几句话，一条垂危的生命就得救了。 在皮院长眼里，刘牧樵就是掌握原则的人。 产科主任与医生也对刘牧樵刮目相看。 到底是名医，到底是刘牧樵，果然不一般，轻描淡写一句话，给足了我们的信心。 病人救活了。 刘牧樵什么也没做，他并没沾沾自喜。 DIC，全名是弥散性血管内凝血，医学上最凶险的并发症，怎么处理，这个一定要搞懂。 刘牧樵搜索脑海里的知识，可惜，这方面的知识太缺乏了。 不行啊！ 这次碰巧处理了，下次呢？ 刘牧樵拿出兜里的中级宝盒，不多也，只有3个。 开了吧。 兴许开到处理DIC的处理技能呢？ 这个时候不开什么时候开？ 刘牧樵把3个宝盒都拿出来。 “开！” 一本银光闪闪的书籍出现在眼前，《小儿取名大全》。 嚯！ 刘牧樵看着这本书，往垃圾桶里一扔——刘牧樵眼前有一个装宝盒的箱子，还有一个专门收集垃圾的垃圾箱——虚拟的，但又真实存在的。 “开！” 第二个中级宝盒打开了。 《产后抑郁症处理大全——专家级，3000例案例》。 嗯，这个不是垃圾，还不错，今后肯定用得着。刘牧樵翻开书，把知识装进了脑海里。 第三个中级宝盒。 “开！” 这是最后一个中级宝盒了。 《催乳技巧大全——专家级，3000案例》。 刘牧樵看着这本书，哭笑不得啊。 有用没？ 当然是有用的，并且是很有用，要是其他人，可以赚大钱，但刘牧樵，他真的不准备做这个行当。 丢进垃圾箱？ 可惜了。 这也是一门医学技能啊，一门很少有人达到专家水平的技能。掌握它，真的不是一般的本事。 不能丢掉了，技不压身，多一门本事又有什么不可呢？ 打开！ 不！ 不行！ 我刘牧樵真的不准备做这个行当，我是大医，我是大教授，大教授对这个行当是不屑一顾的。 丢垃圾桶里去。 可惜了。 太可惜了！ 一个声音在刘牧樵脑海深处发出。 那就打开吧。 刘牧樵打开了《催乳技巧大全》，大量的信息往他脑子里钻。 打了半个激灵。 刘牧樵突然有些后悔。 我怎么莫名其妙掌握了这么一门技巧呢？难道，我今后还会要沦落到靠这么技能吃饭？ 他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有人误会了。 产科主任见刘牧樵摇头叹气，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忙说：“刘博士，我们做得不对的，请你批评，我们是虚心接受意见的。” “没有，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 “不，不，我们一定是做得很差劲，你连批评都懒得批评是不是？请你一定原谅我们，我们哪里错了，请你指出来。” 刘牧樵认真说：“真的，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刚才这个病人，你们不是处理得很好吗？” 全科医师 第1082章 大出血你快回来 刘牧樵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这德欣医院是怎么回事，我把它当做自己的亲儿子了。 到正月十五日，刘牧樵从德欣医院手术室里下来，回头一想，从大年三十夜开始，整整十五天，我刘牧樵哪一天没有在德欣医院？ 做了17台手术，参加抢救产科病人一次，抢救刘翰墨两次，还做了一台脑干穿刺手术。 真的是把别人家的儿子当亲儿子养了。 刘牧樵笑出了声。 今天，他还要见一个人，李六一正式来上班。 他任副院长，兼大内科主任，还有两个上午的门诊，他带了四个硕士研究生。 接见刘牧樵是李六一自己提出来的。 他们就在医院内的咖啡厅见的面。 “真不好意思，没想到我还是来清江市了。要知道有今天，去年我答应你不是更直接吗？”李六一内心真的有几分歉意。 “我们的池子比较小。”刘牧樵说。 “我来，关键是古黛院士的邀请，作为她工作室的一员，我就有提高的空间。”李六一解释了来这里的真正原因。 没有高水平的院士来德欣医院，刘翰墨出再高的价钱，他也不会来这里。 刘翰墨确实是出了比较高的薪酬，300万年薪，每年递增10，还赠送一套180平米的洋房。 他爱人也安排了工作，在德欣医院做财务。 关键是，李六一每年还有数百万的科研经费，这是每个科研人员都流口水的一笔钱。 科研人员，都想出成果，要出成果就必须有科研经费，没有科研经费就没有任何希望。这个道理谁都知道。 刘翰墨许诺了，每年可以给500万科研经费供李六一支配。 这也是李六一来德欣医院的原因之一。 “你到了德欣医院，我们安泰医院的内科系统，今后就会有难度了。不过，李六一，我跟你说，我不会放弃内科系统的。”刘牧樵喝了一口茶。 “知道啊。你当然不能放弃内科系统啊。你拼命，我才会有动力。刘牧樵，我们，今后，既是竞争对手，也是合作伙伴。听说，这半个月，你帮了我们医院不少的忙。”李六一笑着说。 “你说，我是不是傻啊？”刘牧樵突然问。 “傻？哈哈哈，你刘牧樵怎么突然之间没有胸襟了啊？不是吧？你到处飞刀，难道，我德欣医院有问题，你就不帮忙？刘牧樵，我刚才说了，忙，我们互相帮，竞争，我们也要有，只有竞争，才会有进步！” 刘牧樵摸了一下后脑勺。 你李六一真的是这样想的？ 还没想好怎么接着说下去，李六一接着说：“我每周到你们医院心血管科做一天的教学查房。怎么样？” 刘牧樵微微一惊。 你李六一真的能每周抽一天时间在我们安泰医院做教学查房？ 这当然是好事。 教学查房对医院学科的整体水平是有很大帮助的。都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很多医院就是因为缺乏高水平的带教老师，这种查房变得有名无实。 现在，李六一提出来到安泰医院进行教学查房，当然是一件非常好的事。 李六一说教学查房，肯定不仅仅是他来，他的老师，古黛院士肯定是要出马的。 “那我就谢谢你了。李六一，要不要有个协议？” “我想，我们两个之间，应该不需要什么白纸黑字的那张4A纸吧。我相信，我们之间的友谊，应该比一致协议更牢固，对不对？” “那好，没有协议，也许，我们的合作会更加快乐。” 喝茶，聊天，并没有太久，两个人都有事，李六一晚上还要召开一次部门会议。 刘牧樵接到孙涛的电话，也要回去开会。 刘牧樵的车子才开到半路上，德欣医院又来电话了，还是皮院长的。 “牧樵，你在半路上吧？请你调头，快回来，又有一个大出血的病人需要你来指导抢救。” “老皮，又是产后大出血？” “对啊。” “产后大出血，我就不来了，我真的不内行。你知道，我最擅长的是徒手止血。产后大出血，徒手止血没有用。” “你就别逗了。上次，你不是指挥得很好吗？” “老皮，你不是开玩笑吧？你也是内行啊，那是我的功劳吗？我只说了一句，出多少补多少，你认为是我的功劳？” “当然是你的功劳啊。原则问题！你不知道，就你这句话，稳定了军心，增强了信心，指明了方向。你快过来吧，救人要紧。真的，不会耽搁你太多的时间。” 刘牧樵只好掉头。 来到手术室，还是上次那帮人马，见刘牧樵进来，精神一振。 “出血大约是3000毫升，输进去全血有2500毫升，血浆500毫升，冷沉淀按照规定输了3个单位了。现在的情况是，血压8040Hg，心率120次分，呼吸28次分，氧分压96……” 主任一见刘牧樵就汇报病情。 刘牧樵喉咙里“呃”了一声，他现在没什么好说的了。 上次还有一点指望，手里有3个中级宝盒。而现在，手里只有几百个初级宝盒。 初级宝盒真的没什么价值，回气丸可以吃3年，再多，他真的担心有效期不够。 不过，刘牧樵喉咙里的这声“呃”，给了产科主任巨大的信心。 刘牧樵肯定了我们的治疗方案！ 抢救在进行中。 刘牧樵看着泊泊流出的鲜血，心里却在滴血，难道，除了补充凝血因子，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没有。 真的没有。 刘牧樵搜肠刮肚，把脑子里的知识全部搜索一遍，真没有找到更好的法子。 刘牧樵叹了一口气。 他在产妇的周围转了转，突然，脑子里一颗星星，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他拉过来一看。 嚯！好家伙！ 有一个古方！ 半边莲五钱、虎杖五钱、七叶一枝花五钱、血竭三钱、石膏五钱碾碎、龙骨五钱碾碎煎服。 刘牧樵转过身，拿起一张处方笺，把药名写上，递给一个年轻医生，“赶紧按处方把药弄来。这是救命药！” 皮院长一把抓住处方，瞟了一眼，脱门而出。 他自己弄去了。 都是一些很普通的药材，有院长亲自来拿药，很快，药就熬好了。 全科医师 第1083章 又一个成果 通过胃管把中药灌进胃里，没多久，大约就10来分钟，弥漫性出血就停止了。 这可不是一般的惊讶。 做医生的，特别是产科医师，产后大出血，DIC，这止血，是相当的头痛。 在大量使用凝血因子之前，这种病人，一旦出现DIC，死亡率在70以上，即使是使用了凝血因子，死亡率也在40左右。 这是医学上的一道难题。 刘牧樵的中药，10分钟起效，这是不是太神奇了？ 产科医师很惊讶，刘牧樵也很惊讶。 刚才，10分钟控制出血，虽然不能断定绝对就是中药的原因，但是，中药起作用的可能性非常大。 假如这几种药真能治疗DIC，那么，这不就是一个很大的成就吗？ 每年的科研成果堆积如山，但是，真正有价值的也就那么几件，治疗DIC，发现这种症状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但是，进展很慢，到现在为止，也只有两种药肯定有效，一是肝素，二是凝血因子。 可见，治疗某种病，要攻克难关，那是非常的困难的。 “刘博士，你这个方剂，效果这么好，可不可以说，DIC已经被你攻克了？”产科主任问。 刘牧樵点头说：“虽然这是第一次使用，但是，我有一个预感，这个方剂，真的很可能是把DIC攻克了。” 产科主任一惊，说：“你说，这是第一次使用？” 刘牧樵点头，说：“对的。你记下这个方剂，今后，在其他病人身上使用试试，我估计，应该是有效的。” 产科主任又是一惊，这不是送上来的一场富贵吗？ 科研成果，很明显，这是一个很有轰动性的科研成果，真要是有效，别说申请准字号的中成药，获得二等奖以上的成果肯定的可以的。 作为科研工作者，作为医生，一辈子能和科技进步二等奖沾上一点光，人生还有什么遗憾呢？ “刘博士，你真的把这个方剂给我们？” “是的，今后，一旦出成果了，你们可以在期刊上发表论文，也可以直接申请获奖。” 刘牧樵淡淡地说。 他无所谓。 他可以出成果的地方太多了，随便一个高级宝盒，他就可以变成一个很大的科研成果，一个方剂，治疗DIC的方剂，真的提不起刘牧樵的兴趣。 你在发表成果论文的时候，顺便写上刘牧樵的名字，他不会有意见，你要是忘记写了，他也不会有意见，也许，那个时候，他早就忘记这件事了。 上次报的科研成果，最近应该会出结果了，不知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这件事竟然比往年推迟出结果了。 前几天有消息说，刘牧樵的两个项目可能要被挤掉，理由是，仅仅是安泰医院一家医院的临床报告，没有大面积的实验数据，匆匆忙忙评奖，有不严谨的嫌疑。 也确实，刘牧樵报的卒中治疗与颈椎手术这两个科研成果，并没有成为一项普遍运用的技术，也没有得到其他医院验证。 就譬如卒中治疗率，安泰医院运用微创加华佗再生丸，治愈率，有效率都是很高的。 但是，其他医院，虽然也有用华佗再生丸的，但他们没有运用精湛的微创穿刺技术，有效率、治愈率就差了一大截。 而颈椎技术，就更加不用说了，除了刘牧樵这一个组合，其他医生都不能重复这一治疗。 刘牧樵得奖的可能性有点悬了。 他要是光报一个“华佗再生丸治疗脑卒中的总结”，也许直接就得奖了，现在反而有些说不清了。 这个消息是周一鸣告诉他的，没有最终答案，还在争论。 周一鸣参加了讨论，由于这个项目是清江大学的，所以，他在正式讨论时是要回避的。 不过，周一鸣坚信，刘牧樵这两项成果，已经颠覆了现代医学，是有划时代意义的。 也就是说，即使今年不得奖，明年一点要得，不应该再次搞成哟哟在国际上得了诺贝尔生物与医学奖，而国内没有得大奖。 那就太搞笑了。 刘牧樵不是太在乎，最近也没有去过问这件事。 今天，德欣医院的产科医生对刘牧樵的方剂产生了浓厚兴趣，刘牧樵也乐得让人家去搞科研，搞发明，把这个方剂发扬光大。 很可能，这个方剂真的能够治疗DIC，那也是一大功德。 DIC是一个症候群，原因是发生了血管内弥漫性凝血，大量消耗了血液内的凝血因子，使得凝血因子缺乏，或者消耗殆尽，反过来，出现凝血机制障碍，从凝血到出血。 DIC的诱因很多，中毒、感染、过敏等等，都可以诱发，一旦发生，就预示着疾病到了终末期，濒临死亡了，治愈率非常低。 过去的治疗主要是想办法阻止凝血发生与进展，使用的药物是肝素，近些年开始使用凝血因子了，效果相对好了一些。 要是刘牧樵的中药方剂有今天这样神奇的效果，那么，在临床上，这个方剂就可以与“西地兰”、“肾上腺素”、“糖皮质激素”、“青霉素”等药相提并论，称得上是神药了。 青霉素的发明者是得了诺贝尔奖的。 “要是你们实验的结果很好，你们也可以去申请准字号药。我不跟你们争知识产权。” 刘牧樵说。 他可以申请知识产权的处方太多了，在乎一个治疗DIC的药品？ 治疗DIC的方剂，虽然是一个伟大的发明，但是，变成药品之后，市场并不是很大，经济效益也不会太大。 可是，产科主任几个人一听，激动得浑身打哆嗦，她们在临床上打滚了几十年，要真是拥有这样一个药物，她们可以吃几辈子。 要知道，DIC并不多，但是，可以用于预防啊！很多重症病人，都可能需要预防DIC，虽然不能指望成为大富翁，大富婆，但是，这里上十个人，每年靠这个药赚上几千万，一点问题也没有。 “刘博士，我们负责做实验，证实有确切疗效之后，我们让你拥有最大的股权，我们这里的人，包括你们几个护士，都拥有一点股份，我们粘你刘博士的福气，也做个小小的富婆。刘博士，怎么样？” “我说了，不和你们争知识产权，你们发财吧。股权，象征性给我一点就行了。”刘牧樵真没有指望在这个药品上赚钱。 “不，最少，我们给你70的股份！”产科主任说。 “70？NO!NO!，30就行了，其他70都归你们。真的，我拥有的药品知识产权实在是太多了。” 最近，彭珊又搞了10个配方，带到牛总的天华制药公司做实验。 申请到准字号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全科医师 第1084章 你懂我的意思吗 德欣医院就像是施了魔咒，直到整个正月结束，刘牧樵才算从魔咒中解脱出来。 刘翰墨笑着说：“牧樵博士为德欣医院真的操碎了心。” 真的是操碎了心。 他算了一下，一个月时间，做了24台手术，另外，抢救病人，包括刘翰墨自己，总共是12人次。 当然，按照刘牧樵出诊的最低价格，德欣医院也该付给他129万人民币。 可是，刘翰墨只给了刘牧樵37万块钱。 刘翰墨甚至问都没有问刘牧樵一句，应该给他多少钱。 他直接就给刘牧樵打过去37万。 等刘牧樵收到这笔钱后，也不由得一愣，这么少？ 到国外做一次飞刀，他可以得到20万美金，现在，为德欣医院做了整整一个月，竟然只得到37万？ 不过，不快，很快就过去了。 无所谓！ 应该说，他也不是冲着钱去德欣医院的。 皮院长，这张老脸的账，他不得不买。再说，刘翰墨，也似乎有某种魔力，刘牧樵帮他做事，也似乎是心甘情愿。 “牧樵，你收到了我打过来的钱吗？那都是税后的哟。今后，德欣医院就是你的平台，我希望，你一年能从我德欣医院得到400万以上。我德欣医院是知道感恩的。皮院长，我准备在年薪的基础上再给他加100万。胡伯龙虽然还在进修，他的工资，我一分不少。你，牧樵，我也不会亏待你。你这样兼职一个月，我算了一下，你每天能够拿到1万多。够意思了吧？” 刘翰墨第二次邀请刘牧樵在咖啡小屋喝咖啡，他笑吟吟地说。 刘牧樵皱了皱眉头。 他真的不好说话。 刘翰墨刚才这话很像是恭维话，但是，很刺耳。 刘牧樵很想说，你刘翰墨是不是搞错了？我刘牧樵外出做一次手术，国外是20万美金，国内是20万人民币。即便是三年前，我也是3万块钱一台手术，现在，你倒好，我做了24台手术，抢救了10个人，你给我37万，还好像是天大的恩赐。 是的。 从刘翰墨嘴里说出来，他似乎给了刘牧樵天大的恩赐。 这有点儿难受。 得提醒他。 “刘总，我在国外，做一台手术，一般，我的手术价格是20万美金。”刘牧樵弱弱地说。 “噢！应该！应该！我们刘大教授的出场费，20万，那还算是友情价。”刘翰墨大声说，他一点也不觉得惭愧和害羞。 刘牧樵又一次使劲皱了皱眉头。 你刘翰墨听话不懂？ “刘总，在国内，我的手术费是20万人民币。” 刘翰墨似乎有些吃惊，说：“20万人民币？” 刘牧樵点头，“是的啊。” 刘翰墨摇头说：“不对，那太少了，太少了，国内国外，相差有6倍之多，你太亏了。不过，你是医德高尚的人，不在乎钱。” 刘翰墨竟然厚颜无耻说人家给少了。 你呢？ 我在你们医院做了24台手术，你给我37万，这怎么解释？ 还没等刘牧樵回答，刘翰墨接着说：“牧樵啊，其实啊，你应该有一个明确标价，你这样的医生出去做手术，国内你可以少点，但是不能少于50万，少了50万，直接就拒绝。这至少是对你的价值的尊重，你是当今医学界，很多领域中是顶尖高手，无人可以替代，你当然要矜持一些。这话，我没有说错吧？” 刘牧樵只好翻白眼。 你！ 你刘翰墨好意思说这话，难道，我在你们医院做的手术就不是手术了，24台手术，抢救的不算，你给我37万？ “牧樵啊，我说，这世界啊，仁义道德要讲，但不能当饭吃，经商也一样，一定要记得，赚钱是最终目的。我在清江市开设一所医院，并不是做慈善，目的就是赚钱。我跟你说，公立医院，也许不赚钱，也确实，很多公立医院是不赚钱的，但是，我做民营医院，肯定是能够赚到钱，凭什么？我的成本低一些啊！当然，你会奇怪，我给的工资不是比公立医院更高吗？怎么成本还会低一些呢？我跟你说啊，这里面的水很深，别看我给医生薪金比较高，在其他方面，我的成本少了一半。你想不想了解一些？” 转话题了。 刘翰墨为什么转了话题？ 刘翰墨说：“牧樵，你是做专业的，但是，你多了解一些内幕，是有好处的。心血管装支架，在公立医院，行情是一个1万3一个，一个病人装3到4个支架是经常的事，所以，一个病人，花4、5万在装支架上根本就是常事。我跟你讲个内情，你一定不会相信，除了人工费，我这里一个支架只需要1000块钱，加上300元人工费，摊上300元公共费用，再摊上折旧费300元，总价2000元成本，另外的1万就是我们医院的利润。你说，公立医院能赢得了我吗？” 刘牧樵吓了一跳。 这一算，真的颠覆了刘牧樵对医疗界的认知。 公立医院没赚，也赚不到，他们最多赚15，还不包括折旧、人工等成本，这钱哪里去了？ 中间环节。 这中间环节就太复杂了，刘牧樵想都不敢想，也不想想，太累！ “牧樵啊，公立医院很委屈，没错，现在医疗器械，医药经销商，设计了一套针对公立医院的一套策略，这套策略把大量的红利引向了中间环节的商家。公立医院是很难赚到钱的。而我们民营医院，只要有针对性剔除中间环节这一块，就可以赚到大把大把的钱……”刘翰墨很内行。 他喝了一口茶，接着说：“和公立医院竞争，很好玩，他们有天生的软肋，只要我们针对他们的软肋，我们就能盈利，就能在竞争中取得胜利。现在，公立医院是标杆，定价、采购、薪酬、评价等都是以公立医院为标杆，这对我们民营医院来说，简直就是美餐。说更加简单一点，就更好理解了，还是刚才这个例子，做一个心脏支架，公立医院收费是13万，我们也可以按这个标准收费，他们的毛利润是2000，而我们的毛利润则是12万。就是说，我们即使给患者优惠几千，我们的利润还是比公立医院大很多。怎么样，牧樵，你懂我的意思吗？” 刘牧樵缓缓地摇头。 全科医师 第1085章 你别这样激动啊 公立医院，是一个体系，总的来说，公立医院是很难盈利的，原因是多方面的。 收费标准是计划体系，药品、器械是市场体系。 本来，医院并不是赚不到钱，他们是能够赚钱的，但是，实际上，它们确实是赚不到钱，这钱，被一层一层剥脱去了。 看病贵，老百姓可不这样想，他们只怪医院。当然，这好理解，他们也只能怪医院。 但是，站在医院这个角度，他们委屈啊。 就拿刘翰墨所说的这个例子，公立医院，你能买到1000块钱的心脏支架吗？ 不可能的！ 行业有规定的采购价！ 你是公立医院，你就必须按照1万的价格采购，否则，你是得不到心脏支架的。 这家公司不给你支架，那家也不会给你，遍天下，你只要是公立医院，你就采购不到1000块钱的心脏支架。 心脏支架如此，其他药品同样如此。 你刘翰墨在这里唠唠叨叨，什么意思嘛！ 刘牧樵摇头。 “你是说，你不想弄懂？”刘翰墨惊奇地问。 “是的，我是搞专业的，我只需要搞清楚，血管吻合该怎么缝合，神经吻合该怎么吻合。至于这根缝线是多少钱采购进来的，卖出去多少钱，我，好像不需要管。你说，对不对？如果，我脑子里想着这一针能赚多少，很难保证我不会偷工减料。刘总，你说对不对？赚钱，是商人的天职，他们的使命就是要赚钱。而我，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治好病人。刘总，你赞成吗？”刘牧樵想通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两个的使命、目标不同，对不对？牧樵，你错了，其实，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你想做一个好医院，而我，也是要做一个好医院。我们的方式方法不同，你是通过技术提升，把医院做好。而我，是通过赚钱，引进更多的优秀人才把医院搞好。你说，我们的目标难道不是一样的？” “嗯，如果这么理解，我也赞成你的意见。不过，我不理解，你告诉我这么多的医院内幕，又是为了什么？” 刘翰墨哈哈一笑，说：“没别的目的，就是希望你懂得更多一些！医院，是一个很复杂的社会，要了解这个社会，真的不是一般的难。我探索医院有一年多了，想和你分享分享心得，这就是今晚想和你聊聊的目的。” 刘牧樵点头感谢，“谢谢。” “牧樵，另外，我跟你说，虽然我的目标是要把德欣医院做成一个一流的好医院，但是，我不否定，赚钱也是目的之一。刚才，你说了，商人的使命就是赚钱，我不能忘记使命，所以，我必须赚钱，你说，对不对？” 刘牧樵微笑着点头说：“做个好医院，如果有可能，赚点钱，如果有必要，赔点钱，但是，必须做好医院。刘总，我这话对不对？” 刘翰墨笑了。 “是这个理。不过，既然是做好医院了，在这个竞争环境中，不赚钱是不可能的。” 他说出了内心话。 这句话，要是公立医院院长听到了，会吐血！ 公立医院是真的很难赚钱的，就因为，社会设计好了一个体系，这个体系的针对对象就是公立医院。 药品、器械商要吃公立医院，中间环节也要吃公立医院，医生护士也要吃，还有些能沾上边的人也要吃。 公立医院就是一头老黄牛，苍蝇蚊子们，都离不可它。 聊了一会，刘牧樵又想起了刘翰墨只给他37万薪酬的事，这事，放在心里很不舒服，你说他很计较倒也不是，每个月，利必亚都有上亿美金汇过来，还在乎几十万块钱的事？ 不在乎。 但在乎刘翰墨的态度。 你怎么可以只给我37万呢？并且，还不给我一个解释？ 终于忍不住，刘牧樵说：“谢谢刘总这个月打了37万劳务费给我。” 刘翰墨说：“噢，不谢，这是应该给你的。37万，你不要嫌多，你应该得的。” 刘牧樵痛苦地闭着眼睛，看了一下天花板。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37万，你还觉得给我多了是不是？刚才，你还在批评人家一台手术20万给少了，现在，你24台手术才给我37万，还要我不要嫌多。 我刘牧樵该怎么回答？ “刘总，按我和皮院长的交情，我觉得给我37万，真是太多了。”刘牧樵不得不转弯抹角表达对刘翰墨的不满。 “是吗？你要是觉得我给你太多了，面子上过不去，我下个月干脆就固定一个数字给你，30万，怎么样？牧樵啊，你是一个重仁义的人，这很好，不过，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些报酬是应该的，你不要顾及面子。下个月开始，每个月，我固定给你30万，做一台手术是30万，做100台也是30万，我们是老朋友，不斤斤计较，这样，你一年也可以从德欣医院赚到360万，虽然比较多，但是，比皮院长少一点。你千万不要拒绝哟。” 我拒绝？ 360万，我嫌多？ 我是傻帽吧？ 我和人民币有仇？ 我……哎，算了，不讨论这个问题了。 再讨论下去，刘牧樵会愤怒。 刘牧樵还从来没有为钱愤怒过，即便是最困难的时候，他在读书时，箱底，他知道，永远会有200元钱做急用，他从来就没有用过，他打暑假工，他打寒假工，总能赚到零用钱。 现在，他有钱了，有很多很多钱了，他现在拥有的现金，在整个清江市，应该排得进了前20名，也许是前10名。 他怎么可以为了这点小钱儿愤怒呢？ 不行，不能再讨论下去了，再说钱的事，他和刘翰墨的友谊小船就会颠覆，他会为几个小钱愤怒不已。 “好吧，我的报酬就固定一个月30万吧。”刘牧樵点头说。 “嗯，你是好医生，皮院长没有看错你，今后，你就是我们德欣医院的一员了，皮院长就可以随时喊你了。噢，对了，你在我们医院有工作室，我们准备做点宣传，宣传宣传你，你有什么看法？” 宣传我？ 你刘翰墨有没有搞错？ 是宣传我，还是借我宣传你们医院？ 刘牧樵突然掉眼泪了。 “你这样激动？宣传一下你，应该的，应该的，你用不着这样激动啊！”刘翰墨说。 全科医师 第1086章 我有不同意见 真的是欲哭无泪啊。 刘牧樵逃离了刘翰墨，他突然不再想见刘翰墨了，这家伙臭不要脸。 刘牧樵回到了安泰医院，在办公室呆了老半天，心情也没有好起来。 姜薇进来，他也没注意，坐在那里发呆。 “看你最近忙德欣医院的事都忙不过来，我又帮你推辞了两个飞刀。一个是南亚的，一个是中东的。”姜薇说。 “别推辞，我想出去散散心。”刘牧樵痛苦地说。 “你从正月开始，几乎每天都要去一趟德欣医院，忙不过来，手术台次，你上个月在德欣医院做了24台手术，而安泰医院，你才做了11台手术。做飞刀，你安排的过来吗？”姜薇分析说。 “不管他，我在国外，皮院长找我也没用了。”刘牧樵说。 “嗯，怎么，你后悔了？不想帮德欣医院了？” “不想。” “不想就别去呗。” “呃，皮院长这张老脸，我还得卖他的面子，还有刘翰墨。” “他们给的报酬也实在是太少了。你找个理由，推几次，你基本的价值都体现不了，不去也罢。好吧，我帮你联系几个飞刀，出去散散心也行。” 姜薇手里的资源很多，半个小时后，就告诉他，明天晚上，南亚就有一台胰腺手术。要是有时间，后天还可以做一台肝叶切除手术。 第二天，刘牧樵还在候机厅，就又收到皮院长的电话，请他去德欣医院帮忙抢救病人。 刘牧樵想笑，他有点儿幸灾乐祸，又有种逃出囚笼的感觉。 但没有笑出来，说：“呵呵，对不起，我的皮院长，我现在在机场，就要上飞机了。几天才能回来。” “啊呀，这就麻烦，少了你，我该怎么办？”皮院长很痛苦地说。 刘牧樵去了南洋，心里很高兴，一路哼着小调，一路看着风景，脑子里不时出现皮院长、刘翰墨的面容。 两张很难受的脸。 刘牧樵在南洋呆了3天，做了4台手术，赚了80万美金，第4天，回到了安泰医院。 “皮院长每天打听你回来了没有。”在机场，姜薇接到刘牧樵就告诉他。 “呵呵。” “你去一下他们医院吗？有几个病人，需要请你去会诊。” “别做声。我在医院处理两天事，我又飞京城，京大一院，我预约了一个病人，准备做一台教学手术。” 姜薇说：“好吧，可是，万一皮院长又打电话来，我怎么回答？” 刘牧樵说：“你就说我没有回来。” 刘牧樵把两个手机都关了。 在医院里，姜薇要找刘牧樵，很容易的。 果然，刘牧樵又安静了两天，第4天，刘牧樵登上了去京城的飞机，在京城，坐进自己的宾利车，他才打开手机。 有几条信息，都是皮院长的，问刘牧樵什么时候回来。 刘牧樵轻蔑地看了一眼，他没有打算回信息。 在京大一院，才知道龙教授生病了，还病得不轻，左上肺一片阴影，做了CT。 刘牧樵先去呼吸内科看望龙教授。 刘牧樵内科技能很差劲，但CT阅片的能力很厉害，他问候了龙教授几句，然后要阅片。 起先，住院医生不太想搭理他，刘牧樵解释说，是我老师的片子，我查阅一下应该可以吧。 “你是搞胰腺外科的。” “有关系吗？” “我们上级医生，几个教授都看了CT片。” “我再看一下有问题吗？” “你外科医生。” “但是，我的CT水平还不错。” “你强得过影像学教授？我们专门请了影像学专家会过诊。” 刘牧樵也不客气，说：“很多时候，我可能比他强那么一丁点。” 哈哈，吹啊！ 住院医生瞥了刘牧樵一眼，他是住院医生，年龄比刘牧樵还大几岁，听刘牧樵这么说，干脆不理他了。 这时，旁边的一位主治医生说：“你给他看看吧。他好像是刘牧樵。” “刘牧樵是谁？” “龙教授的博士研究生，很神奇的人物，我们内科知道他的人不多，但在外科，这厮很有名气。” 主治医生和住院医生低声议论。 刘牧樵终于拿到了龙教授的CT片。 看了很久。 “看出点什么名堂啦？”住院医生说话时，有点儿酸酸的味道。 你就算是在外科有名气，手术厉害，但是，你的内科知识会比我们还内行？特别是影像学，你不可能很厉害。 刘牧樵没有作声。 他在继续看片子。 “你看完了没有？看CT片，需要看十几分钟吗？这又不是岛国动作片，有意思吗？” 刘牧樵依然没有理睬。他继续看。 到这里，就连那个主治医生也看不下去了，心想，你这不是在装逼吗？ 看CT片，一般是1到3分钟，即使拿不定主意，超过5分钟阅片时间，那是十分罕见。 因为，对于大多数人来说，CT片上的信息，一两分钟足够看完，能够看5分钟的，那是非常厉害的老教授。 “你是胰腺外科的，看胸部片子有点难度吧？我们几个教授都看过了，还请了影像学方面的权威，一致的意见是炎症病灶，暂时没有发现其他东西，先消了炎再说。” 主治医生友好得多。他提醒刘牧樵。 刘牧樵的眼睛从CT片子上移开了。 “我有不同的意见，龙教授左上肺是一个肿瘤，我估计，恶性的可能性达到了90。我建议，尽快手术治疗。” “不能这样武断吧？”主治医生说。 “你看，这里是小支气管，阻塞了，不是炎症，而是肿瘤组织。”刘牧樵指着CT片上的阴影说。 “这，我不这样认为。”主治医生说。 “你们这里有教授吗？”刘牧樵问。 “马教授是我们的上级医生。”主治医生说。 “谁叫我？你吗？宋医生，什么事。”一个秃顶的中年人问。 “他是龙教授的博士研究生，刘牧樵，他对我们的诊断提出了质疑，他说，龙教授应该是肺癌。”主治医生解释。 “噢，你就是刘牧樵？大名鼎鼎的刘博士？”马教授站了起来，朝刘牧樵这儿走过来。 “马教授您好。”刘牧樵客气地说。 “刘博士，大医啊！正好，请你指教。”马教授一脸的虔诚。 全科医师 第1087章 我得了肺癌 马教授走了过来，他惊奇、尊敬的表情令那个住院医师感到很吃惊。 刘牧樵？ 这小伙子竟然得到马教授的恭敬？ “刘博士，你认为龙教授是肺癌？”马教授很谦卑地问。 “是的，马教授，我几乎可以肯定，龙教授得的是肺癌，早期，应该还是原位癌，此时做手术，效果非常好。”刘牧樵说。 “嗯，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比较靠得住了。我想，是不是这样，先不急于告诉龙教授，只和他家属说明白，等炎症消退以后，尽早手术。”马教授说。 “马教授，他是外科医生。”住院医生提醒马教授。真的，他对刘牧樵一无所知。 马教授看着住院医师的脸，笑了笑，说：“你知道刘牧樵博士的影像学水平有多高吗？比我们医院CT室主任还强了10倍。他不光是影像学水平很高，还有很多方面的知识，远超一般的专家。我跟你说，别看龙教授是刘博士的老师，其实，刘博士的水平，比龙教授强多了，他只是为了混一张文凭。” 嚯！ 嚯！ 整个科室的医生，都朝刘牧樵望过来。 有的人听说过刘牧樵。但由于这里都是内科医生，所以，也有的人对他一无所知。 刘牧樵回到病房。 “你看了片子，我问你，应该是肺癌吧？”龙教授问刘牧樵。 “呃，很难说，先消炎吧，消炎以后才能看得清。”刘牧樵也只好这样回答。 “你别骗我，你的眼神已经告诉为了，一定是肺癌。” 龙教授不是说假话，确实，他从刘牧樵忧郁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情况不好。 “其实吧，即使是肺癌，也是超早期，切了就没事了。”刘牧樵也不想撒谎，终归，龙教授是要面对现实的。 “嗯，我就猜对了，一定是肺癌。不过，也没关系，我今年都70岁了，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呢？” “老师，我说了，即使是，也是超早期，不会有事的，连放化疗都不需要做。” “哎，牧樵，沾了这个‘癌’字，想放下都难啊。虽然我知道，早期治愈率很高，但是，癌症，大多数是基因变异了，这里好了，那里又可以发。你说预后会很好，可是，对于得了癌症的人来说，心里，还是有阴影的。” 多劝也没用，都是内行，哪个癌症病人没有心理阴影？ “不过，牧樵，我知道你的中药很厉害，等我手术后，我准备吃两年的中药。” 刘牧樵点头说：“好的。” 此时，刘牧樵脑子里已经有一颗星星在闪烁了。 并且是很亮。 刘牧樵治疗癌症的药，已经正式立项，胰腺癌的“克瘤1号”和“克瘤2号”都已经一边在临床上使用，一边在实验室里做实验，一边在准备申报准字号药品。 中药方剂的研究和普通西药有所不同。 中药方剂是可以直接用于临床的，要变成中成药，则反过来做药理实验，做分子结构的分析。 华佗再生丸，治疗老年痴呆症等的药物，都是先在临床上使用，有效果，再进行药理等方面的研究。 现在，一颗明亮的星星在不停地闪耀，说明，又一个抗癌的明星药就要诞生。 “老师，你放心，我已经比较有把握，治疗肺癌的中成药，在一年，最多两年后就要面试。它的效果，一定不比‘克瘤1号’和‘克瘤2号’差。” 龙教授笑了。 他就是最常使用克瘤1号和克瘤2号的专家。 本来，克瘤1号和克瘤2号都是安泰医院的院内制剂，院内制剂是不对外公开销售和使用的，龙教授是通过申请，特许使用的单位之一。 到目前为止，他们手术后使用了克瘤1号和克瘤2号的病人，还没有转移、复发的。 如果满3年了，依然没有复发的，这两个药将会轰动世界。 现在，最久的已经快满两年了，再过一年，刘牧樵可能就要真正成为最伟大的医生了。 龙教授笑了，“我相信你。牧樵，你的中药肯定是有效的。” 刘牧樵没有在病房里停留太久，龙教授肺部有炎症，正在治疗，需要休息，不能干扰他太久。 他回到胰腺外科。 今天的教学手术并不复杂，就是一个普通胰头癌手术，核磁共振片上没有显示有局部转移。 由于病人家属要求很高，要求按最好的术式进行手术，最后，胰腺外科主任决定请刘牧樵做Vilishi术式。 正好，他们也想找机会学习。 刘牧樵把速度放慢了，一边讲述，一边做。 这是非常难得的学习机会，5个助手，都睁大眼睛，全神贯注地看着每一个动作。 可以说，虽然京大一院还没有一个人学会了Vilishi术式，但是，由于刘牧樵的熏陶，除了安泰医院，手术做得最好的就是京大一院了。 安泰医院胰腺外科已经有200张床位了，京大一院紧随其后，他们也有近200张床位。 只是，不同的是，安泰医院有不少病人是霍普金斯医院等国外医院放弃治疗，再辗转来到安泰医院。 他们来到安泰医院，几乎都获得了手术机会。 所以说，安泰医院的含金量要高一些。 手术只做了5个小时，由于没有粘连，这种手术，连刘牧樵都已经没有太多的兴趣了。 只是因为是教学手术，所以，这5个小时，还是比较愉快的。 刘牧樵在京城呆了一天，第二天早上又回到了安泰医院。 一到医院，皮院长的电话又追来了。 “老弟啊，我知道你已经回来了，快过来，我已经累积了10个病人的会诊需要你参加。” 皮院长的电话很及时，看得出来，他改变了策略，安插了人，跟踪刘牧樵的行踪。 没办法，既然皮院长差不多是哀求了，他只能又去了安泰医院。 果然，要会诊的病人有11个之多，还好，大多数都是神经内科的，只有两个是外科病人。 这么多病人，组织大型会诊不现实，他只能做教学查房。 很快，该到的医生都到了，刘牧樵身后，整整跟了一个排。 三年前，郝教授就是这样在安泰医院查房的，当时，刘牧樵走在最后面，也就是那一次，他获得了医疗智慧系统。 现在，郝教授换成了刘牧樵。 安泰医院，换成了德欣医院。 全科医师 第1088章 阿是穴 刘牧樵带着一群人，在一个腹痛加头痛的人的床前停住了。 主治医生在报告病历：“不明原因腹痛、头痛半年，在其他医院做过头部CT、腹部CT，未见明显异常。化验结果也没有明显的异常……” 刘牧樵一边听，一边检查。 “你们发现没有，颈部有轻度的抵抗感。”刘牧樵做了几次检查之后，让身边的一个年轻医生试试。 他身边是一个本科实习生，清江大学的。 他做了几次，很有些勉强，似乎很难确定这是正常的还是不正常。 “你等会在其他病人身上做，对比一下。”刘牧樵告诉他，这是最好的学习方式。 这时候，其他的医生也开始体会这个病人的颈部抵抗感。 刘牧樵说：“这个患者，需要做一个OT实验，还要做一个腰椎穿刺。你们知道我怀疑什么病了吗？” 后面一群人在点头，“怀疑结核性脑膜炎和结核性腹膜炎？” 刘牧樵点头说：“结核性脑膜炎，结核性腹膜炎的病人，现在都比较少见了，但是，还是可以见到的。这个病人身上，你们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接着就到了第二个要会诊的病人床边。 “什么情况？” “这是一个双腿漆关节以下瘫痪的病人。检查，没有发现病理征，肌张力也基本正常，感觉迟钝。” 刘牧樵笑了笑，做了腿部的检查，“这个病人，我们可以立即帮他治好。呃，你，去病房拿一支特效药，我可以立即就能让她站起来，现在就让她站起来跑步。” 刘牧樵做了一个鬼脸。 主治医生反应过来。 很多医生也反应过来了。 几个实习生有些疑惑，他们的带教老师用英语提示了两句。 主治医生带着一名护士来了。 护士端着金属盘子。 刘牧樵对病人说：“你的病，我马上就能帮你治好，给你打一针进口的特效药，然后你就能够站起来了，还可以跑步。你明白了吗？” 患者是一个20多岁的女孩子，很漂亮，脸上有一种疑惑而又惊奇的喜色。 “这支药，很厉害，等会你身上感觉有发热的时候，就起效了，你就可以站起来，然后，听我的指令。明白吗？” 患者女孩点点头。 “好。” 在一边的几位教授也在帮腔，说：“这药，很神奇！立竿见影。” 接着一群人都在议论这药。 “一个医院只有几支药，太神奇了。” “上次有个人，打了一支之后，直接就跑回去了。” “是的，我有一个病人，打了一支之后，现在天天爬山，脚力太好了。” …… 刘牧樵朝大家看了看，笑了笑。 不错啊，你们配合得还不错。 护士开始注射。 这是一支氯化钙和生理盐水，普普通通，一支药才1毛3分钱，比注射器还便宜一些。 很快就推完了。 刘牧樵坚定地说：“好了，你身上发热了，可以站起来了。站起来！” 病人还有些迟疑。 “站起来！” 刘牧樵声音并不大，但是，很坚决。 “你已经可以站起来了，没有任何问题，跑，跑步啊！” 患者颤颤巍巍站了起来，在刘牧樵的指挥下，开始跑步。 打了一个趔趄。 一名实习生赶紧去扶。 “不用扶！没事，她完全好了。” 病人跑了起来。 刘牧樵笑了笑，转身走了，去看另一个病人了。 那群实习生还惊愕地看着这个病人。 好神奇啊！ 现在，就连实习生也明白了，所谓的治疗，完全是语言治疗，刚才刘牧樵说的话，每一句都是在给病人治疗。 这就是暗示疗法。 这一种治疗，用在“癔症”是特效的，举一反三，即使是器质性病，这种暗示治疗也是有效的。 所以说，医生的形象，医生的气质，对患者的疗效也是有意义的。 形象不佳的医生，猥琐、贼眉鼠眼的医生，很难取得好的疗效。而沉稳，大方，给人自信的医生，很容易获得病人的信用，他们治病的效果会好很多。 这就是心理作用。 来到第三个病人床前，这是一个头痛的病人。 “具体的，什么地方痛？”刘牧樵问。 “这里，这里，到这里。”患者是一个50多岁的女人，指着自己的枕部，一直到头顶。 刘牧樵说：“你转过身，我帮你按按颈椎，痛，你就告诉我。” 说着，刘牧樵开始按摩病人的颈部。 这病人是典型的颈部韧带强硬，还可能有韧带的钙化。 “噢！痛！” “这里？” “对对，就是这点。” “好的，我帮你松解一下，你的头痛就会消失的。” 刘牧樵用中度的力气，按压着。 “噢，痛，噢噢噢！啊啊啊！” 大约用了3分钟，刘牧樵停止了。 “你再感觉一下，还痛吗？” “嘢？嘢！不痛了！” 刘牧樵回头对医生们说：“你们注意，很多头痛病人，都是因为颈部的原因，导致头痛。所以，头痛，原因也许不在头部。假如痛的原因，真正发生在头部，那也许问题就比较大了，除了血管性头痛。我跟你们说，血管性头痛，大多是在年轻的时候，50岁以后，血管性头痛就比较少了，所以，一旦头痛比较持续，又能排除颈部原因，我们就要给病人做头部的CT了。懂我的意思吗？” 几个医生都点头，“要排除Ca” Ca是癌症的英文缩写。在病人面前，医生一般都要回避癌症两个字，不得已是，就会说：“Ca” “刘博士，你刚才这一手推拿，是不是江湖上传说的，刘氏神奇推拿法？”有个教授问。 “有这个说法？”刘牧樵回头问。 他第一次正式听到这个外号，平常，也有人说刘牧樵神奇的推拿法，但没有用“刘氏”两字。 刘氏，那是很尊崇的，很正规的，更有神秘感。 “刚才，不是我平常的推拿。她还不是正儿八经的颈椎病。这种推拿，你们都可以学，就是按压‘阿是穴’。什么叫‘阿是穴’？‘阿是穴’是不在穴位图上标记的，是按压之后，病人感觉痛的地方。‘阿！’‘是这里！’‘阿是穴’就是这样命名的。只要你找到了‘阿是穴’，你就能治疗这种头痛，病人自己也可以治疗。” 全科医师 第1089章 精美绝伦 刘牧樵没有想到，魔咒就是没法解除，他又被皮院长逮住了，想走也走不了。 他又在那里做了3台手术。 没办法，皮院长的面子事小，3个病人的命重要。 3个车祸病人。 一个颅脑损伤，一个腹腔内脏损伤，一个胸腔损伤。 胸外科，刘牧樵是外行，就因为那次做了一台快速开胸手术，德欣医院的医生就认定他是胸外科的超级高手。 刘牧樵被拖进了手术室。 不过，最终他还是发挥了作用，又一次被德欣医院的胸外科医生认定为超级高手。 刘牧樵的徒手止血展现了实力。 一支胸腺动脉出血，本院的医生没有办法止住，刘牧樵出手了，他仅仅用了1分20秒就徒手把血止住了。 德欣医院的胸外科医生再次确认，刘牧樵说他是外科，完完全全是忽悠人，不是谦虚。 他是大佬。 超级大佬。 1分30秒开胸，无与伦比的技艺。 1分20秒徒手止血，卓越精湛的本领。 这还不是胸外科的超级大佬？ 刘牧樵说，我不是，我仅仅只学会了快速开胸术，至于徒手止血，这不是胸外专用技术，我最早是用在腹腔止血。 可是，没有人会听从刘牧樵的话。 最后，还是刘牧樵妥协了，他什么也不多说了。 魔咒的作用很强大，3天后，刘牧樵逃离后，他直接去了寒国。 刘牧樵第一次到寒国。 刘牧樵是被邀请去做学术讲座，国际烧伤整形学会邀请做一堂学术讲座，还有一台教学手术。 本来，刘牧樵没准备参加，但是，他在清江市，几乎被皮院长霸占了，他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在德欣医院。 最可耻的，德欣医院竟然收治了从霍普金斯医院转回来的胰头癌病人，德欣医院说，他们可以治，因为，刘牧樵在德欣医院工作，到德欣医院来治疗，刘牧樵会亲自上台。而在安泰医院，刘牧樵一般是不上台的。 这就有些过分了。 刘牧樵逃离德欣医院，逃离清江市，他接受了寒国主办方的邀请，参加国际烧伤整形专业学会会议。 他讲的题目是《眼轮匝肌的修正术》，阐述眼部烧伤的整形要点。 论文是易路西撰写的，刘牧樵修改了一下而已。 寒国人对刘牧樵是极为恭敬的，守耳大学的副校长和整形科主任亲自来接，他们开的是一辆最新款的现代汽车。 寒国人的国家认同感是很强烈的，小国的大国情怀，可不是一般的强烈。 坐在副校长的车子上，烧伤整形外科主任几乎是滔滔不绝，讲述寒国的伟大。 “刘博士，你看到了吗？这条公路，是整个世界（宇宙）最宽的马路。这条路两侧的树木，是世界（宇宙）最稠密的绿化带……” 刘牧樵笑吟吟地听着。 他觉得很有趣。 清江市的“汉光路”就和这条高速公路是一样的宽，这还是清江市，要是在花城与深城、沪市，比这条宽的路多得是。 至于他们所说的最稠密的绿化带，真没什么吹的，福城、海城，等等，比这绿化得不是一般的强大。 “这条河，看到了吗？这是世界（宇宙）最深、最宽、最清的河，这就是我们寒国的母亲河，清水河。告诉你哟，里面的鱼，太好吃了，你一定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鱼！” 刘牧樵笑了笑。 “看到吗？左前方，那栋大楼，是世界（宇宙）也难得见到的高层建筑，接近500米。徒步上去，要走1天。” 刘牧樵突然说：“这车，应该是非常高档的轿车吧？” “嗯，那当然了！这车，价格并不太高，但性价比是最高的，是我们现代企业荣誉出品。” 烧伤整形科主任说。这车是他买的，用了相当于人民币32万，是寒国国产车中最高档的那种。 刘牧樵“嗯”了一声，接着说：“这车是不错，特别是坐起来很舒服，就像是移动沙发，比雅阁、凯美瑞、迈腾、天籁都要强啊。” “比它们？不是一个档次，它比奔驰、宝马的档次还高，而价格低了很多。噢，你看，前面是一辆宾利，我们这车和宾利有得一比，开的感觉比它可能更好。” 刘牧樵想笑。 因为，刘牧樵自己就有一辆宾利。这车，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都比宾利差了很多。 进了市区。 还不错。 刘牧樵暗暗点头，守耳这个城市，确实是不错，很繁华，和国内的花城有得一比。 “还行吧？我们守耳城市，是世界（宇宙）最繁华的大城市，汽车拥有量世界第一，人口第一，高端企业总部第一，每天的产生的GDP也是世界第一……” 一连串的世界第一。 准确地说，应该是宇宙第一。 刘牧樵不想反驳他们。 幸亏，这话，大多时候是出自烧伤整形外科主任之口，他们的副校长很少说话。 副校长很少说话，但时不时还是会说几句的。 “我们寒国，是世界上最宜居的地方。这里，四季分明，三面环海，海产品丰富，运输成本低。有专家研究过，住在寒国的人，寿命要长3到5岁，这就与这里的气候有关。气候，就是要有变化，春夏秋冬，必须非常明显，这有利于身体的调节，有利于促进机体的生理变化和免疫功能的提高……” 副校长很认真地介绍。 刘牧樵没有问是哪里的专家研究的成果，毫无疑问，猜也能猜到，一定是寒国本国的专家，否则，是不可能有这样的结论的。 宜居，绝对不是寒国，别说第一，十名之内都没有他们的事。 副校长的话匣子打开了，说：“我们寒国历史悠久，曾经，在一千多年前，我们的国土面积，比你们国家还大……噢，不聊这个话题，有些敏感，我们聊聊烧伤整形吧。我们寒国的整容术，我想，刘博士你也会承认，我们如果说是第二，就没有人敢说第一……呃，当然，个别情况例外，就譬如你刘博士，你确实是很厉害，你，呃，这谁是第一，谁第二，其实……呃，呵呵……” 全科医师 第1090章 决一高下 等到刘牧樵到达目的地——守耳大学附属一医院附近的宾馆的时候，刘牧樵都差点以为到了宇宙的中心。 在这里，很多西方人，会议的规格很高，光是参会人员就有上千人。 刘牧樵到了房间，干净、温暖，还有一种特殊的香味。 一种花香，一种紫色的鲜花。 刘牧樵不认识。 洗了脸，烧了一壶开水，沏了一杯茶。 刘牧樵比较少喝矿泉水，更多的时候是喝茶，他的包里随时都带了一罐好茶——极品龙井。有时候也喝一喝狗脑贡和大红袍。 才坐下，门响了。 敲门声。 刘牧樵打开门，一个50多岁的人进来，自我介绍：“我是李世默，寒国江夏医院的院长。” 刘牧樵有些意外，又没感到太意外，他知道，这人，应该会见面的。 李世默自从拿到师祖的笔记本之后，勤学苦练，竟然会做95级的手术了，离10级手术仅一步之遥。 “请坐。” 刘牧樵客气地把客人请进来。 李世默也没客气，坐在沙发上。 “我想和你切磋技艺。过去的恩怨一笔勾销。刘博士，你看如何？” 刘牧樵帮客人沏了一杯茶，端过去，说：“如何切磋？” “我想和你搭台做一台手术。不过，我告诉你，你要有思想准备哟，我很快就能达到10级水平了。” 刘牧樵微微一惊。 这是叫板。 10级手术，在整形美容手术中算是最高水平。 虽然寒国人已经承认刘牧樵水平是最厉害的，但他们不承认他是世界第一，第一的永远是寒国人。 辞去院长职务之后，李世默潜心学习老师的技艺，不久就正式突破95级水平。 后来又不断努力，渐渐发现，10级，似乎就在眼前了。 怎么可以让刘牧樵成为世界第一呢？ 之前，师祖是第一，现在，我接下师祖的衣钵，成为宇宙第一。 李世默，急于想证明自己比刘牧樵厉害，他认为，刘牧樵的真实水平就是95级水平，即使他的情报一再表明，刘牧樵的水平达到了10级，甚至超越10级，但是，他们的性格决定，不相信，坚决不相信，刘牧樵不可能达到了10级水平。 最多就是95级！ 现在，李世默的实际水平是95级强，离10级已经很近了。 他想在这次大会上和刘牧樵搭台，同台较量。 参加会议的都是专家，内行看门道，只要做一台手术，不管谁做主刀，谁强谁弱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刘牧樵微微笑了笑，说：“你这么厉害了？恭喜啊。” “你答应了？” “有必要吗？” “当然有这个必要啊！” “我看，没这个必要。现在，你们的业务不是很好吗？” “好个毛线，高端顾客都跑你这里来了。” “不是吧，据我所知，你们江夏医院去年的营业额达到了6亿美金，是我们安泰医院各科营业额的总和了。我可以告诉你，我们医院整形美容外科，才做了5亿元，比你们差远了。” “不同的，不能这样比！我们医院前年营业额也是6亿美金！再说，收费，你们非常低廉，我们不能比收入，要比高端顾客！” 确实，去年，江夏医院整形美容外科失去了很多高端顾客。 所谓高端顾客就是做7级以上美容手术的顾客，这种病人的含金量才算高，纯利润可以达到90以上。 从营业额上看，安泰医院与江夏医院比，一个是6亿美金，一个是5亿人民币，差别实在是太大了。 其实，真不能这样比，安泰医院的收费标准没有和国际接轨，是按照医保，烧伤整形的标准收费的，不到寒国收费的十分之一。 刘牧樵微微笑了笑，说：“你知道，我们国家的人口基数，比你们大了很多，所以，我们的营业额大一些，也是合情合理的，对不对？” 李世默猛摇头，说：“不对，你们开始做白人美容了，据说，还准备帮黑人做美容，这与你们人口多有关吗？” 刘牧樵又是微微一惊。 前些天，刘牧樵他们是做了两台白人的美容整形术，手术级别达到85级，美容效果更是达到了9级。 他们的情报真的很快啊。 刘牧樵是宗师级——不对，是完美级水平，对各种人种的美学设计都是完美级的，所以没有人种限制。 两台白人美容手术，刘牧樵都略有保留，没有向10级冲击，只让她们达到了9级水平。 9级也已经很震撼了。 寒国的美容整形虽然很厉害，但是，他们只对亚洲人有优势，在给白人美容时，根本就没有达到8级以上的颜值。 而刘牧樵轻易就达到了9级颜值，自然，在西方是有震撼价值。 还有，确实有一个好来坞的黑人影星想来做美容。 这个影星今年45岁，希望回到30岁的颜值。 刘牧樵答应。 他准备给这个明星做一台好手术，颜值，在黑人中达到98，在普世的审美观中，也要超过95颜值。 在黄种和白人中，刘牧樵不想做太高颜值的人造美人，原因很简单，他还是担心麻烦。 尽可能不暴露完美级水平的实力。 黑人关系不大，对她们的审美，即便是颜值10级，也很难在其他人种中认同10级颜值。 所以，给她们做美容，刘牧樵可以放开手脚。 现在，寒国第一高人李世默邀请刘牧樵同台手术，看来，要推辞，有困难。 “好吧，李大师，其实，我们没有必要比一个高低。我估计，我们的水平不相上下，实话实说，我的水平也接近10级，或者说，我的水平是95级，比出一个高下的可能性不大。” 刘牧樵的意思是明说，你想要的把我比下去，除非是我自己让你。 让？ 刘牧樵这么年龄，会有这个涵养？即便是打死他，也不会让的，最多，为了不暴露实力，打个平手。 谁知，李世默大声说：“我们一定要决出一个高下！我们大寒国在美容外科上，一定不能输给你们！” 刘牧樵嘿嘿笑了几声，“那就更加不要同台手术，李教授，我真担心，你不一定赢。” 全科医师 第1091章 这不是10级 李世默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和刘牧樵同台竞技的。 刘牧樵不得不答应了他。 刘牧樵本来就有一台教学手术，他决定，李世默做他的一助。 虽然有些不乐意，李世默觉得做助手，还没开始，比赛就输了，这怎么行呢？ 但是，不这样，刘牧樵是不会答应的，他答应做刘牧樵的助手了。 做助手也一样可以把刘牧樵打败。 李世默准备给刘牧樵添点乱，做手术，配合不好，手术是做不下去的。 嘿嘿，你要我做助手？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完成这台手术！ 教学手术是大会的第二天，地点是守耳大学医学院附属一医院。 手术并不很大，给病人的嘴巴整形。 这是一个烧伤病人，嘴巴烧伤，疤痕收缩，难看得很。 刘牧樵设计了一张新嘴巴，一张很好看的嘴巴，应该是，比他自己原来那张嘴更好看。 患者是一个女孩子。 很漂亮——她被烧伤之前是一个极为美丽的女孩，因为感情纠葛，最后被毁容了，嘴巴被浓硫酸烧坏了，三度烧伤。 现在很丑。 女子的嘴唇皮肤、肌肉都烧伤了，连肌肉都烧了大半，要进行整形，做到刘牧樵设计的模样，难度系数是93。 难度系数与整形面积关系不大，而与整形难度有关。 也就是说，这个病人这张嘴，是很难整形的。 预计时间是4个小时。 所以，手术开始的时间是上午8点准时。 手术开始了。 第一阶段，是切开。 把疤痕全部切开。按照设计的方向，刘牧樵需要做50刀以上的切口。 切口有大有小，大的有5厘米长，小的只有零点几个厘米长，深度也有很多种。 深浅不一。 幸亏有设计图，要不，几个助手根本就不知道刘牧樵在干嘛。 很复杂的切口。 一张嘴上要切上50多刀，几乎是密密麻麻的切口。 这一阶段，李世默本来也帮不了多少忙，无非是帮他清理一下术野。 算是顺利。 他没有采取捣乱的姿态。 刘牧樵的手术技巧，也充分表现出来了，光是这50多刀，他们就不得不惊叹，这是高手啊。 第二阶段，是移植肌肉了。 移植肌肉是难点，既要把肌肉固定两端，还要与相应的神经吻合，特别是，还要保证血液供应。 世界上能做小肌束移植的人并不多，特别是那种几十个肌细胞移植，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李世默开始捣乱了。 他罢工。 他连术野也不清扫了。 “你！” 刘牧樵警告了一句。 李世默假装没有听见。 刘牧樵用镊子夹着肌束，需要人配合，把肌束塞进去。 李世默假装不会，愣在那里。 “你！” 刘牧樵又提醒了一句。 李世默还是假装没理解。 “你配合啊！”刘牧樵大声说。 “我应该怎么办？”李世默装傻。 “你应该怎么办，还需要我告诉你吗？” “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你要我干什么？” “你不是很厉害的高手吗？” “我厉害？厉害怎么做助手？” “那你来主刀，我做你的助手！” “这是你的教学手术，我怎么可以主刀？” “噢，我明白了。那你让开，我一个人做。二助，你留下，帮我打杂。三助，你也下去。” 刘牧樵被逼了。 他决定，把完美级的技能拿出来。 只要他不说，别人也不一定知道这是完美级的技能。 李世默退了一步。 他在想，没有我做你的助手，你想做93难度系数的手术？你除非是神仙！ 不过，这个想法只存在了10分钟，他不得不惊讶起来。 刘牧樵一个人在做手术，左手和右手，配合得天衣无缝。 他做肌束移植，动作飞快，技术娴熟。 这是什么操作？ 太不可思议了。 李世默走近了一步，看得更仔细，他发现，刘牧樵的操作技能远比他强多了。 嘶！ 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95级的技能吗？ 10级也不止！ 此时，在观摩厅里，嗡嗡的交谈声突然变得不可思议，这是什么神操作？ 一个人做手术，做如此高难的手术。 没有助手，他好像一个人做几个人的事，四把，五把，六把手术器械轮流操作。 放下这柄，拿起那柄，他几乎是同时拥有六只手。 对，没错，刘牧樵在同时做三个人的事。 轮流操作。 转换的时候几乎是眨眼之间的事。 1个小时过去了。 两个小时过去了。 刘牧樵没有丝毫的停滞。 他飞快地做着手术，速度一点也不比三个人同时做有难度。 李世默后悔了。 但是，细一想，刘牧樵现在的操作，即使他想去配合，也配合不了。 这根本就不是93的难度，就连10的难度系数也不止！ 这是传说中的12级难度系数！ 12级。 这是李世默所知道的最大的难度，他根本就不知道，在12级上还有一个完美级技术。 刘牧樵现在就是在运用完美级技术。 雏形慢慢出来了。 一张很漂亮的嘴巴在慢慢地展现出来。 确实是一张很漂亮的嘴啊。 观摩厅里，嗡嗡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这是什么操作啊？ 10级难度？ 不是，一定不是，10级没有这样的精湛。 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12级技能？ 我听说，在12级之上还有完美级，难道，这是完美级？ 不是的，现实之中，是不可能有完美级的，我们还是理性一些吧，10级，真正的10级技术。 这是一个寒国学者的发言。 我们寒国人都没有人达到过12级，别人怎么可以呢？ 最多就是10级。 10级，我们寒国就曾经出现过几个，现在人家华夏出一个，也没有超越我们寒国。 对，大家不要说得太玄乎了，我负责任地说，这就是10级技能，我们就有几个先辈层级达到了10级技能。 至于12级，那是不存在的。 完美级，那就更不可能！ 观摩厅里，议论被压下去了。 而在手术室里，李世默脸色惨白，他可以肯定，这不是10级技能，他是离10级最近的人，他知道，10级，比刘牧樵差远了。 至少，刘牧樵现在的技能是12级。 全科医师 第1092章 宇宙第一 李世默崩溃了。 本来，他是要压制刘牧樵的，要在教学手术的时候，给刘牧樵出丑，他要抢回“世界（宇宙）第一”的名号。 谁知，却把刘牧樵逼成了真正的世界第一。 他这个世界第一，那是绝对的，没有任何悬念的，任何人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向他挑战。 李世默黯然下了手术台。 他嘴里念叨：“10级，10级有个毛用！” 本来，李世默再用一两年就可以达到10级的水平，成为寒国历史上第4个10级大师。 可是，现在，10级即便是明天现实，又有什么意义呢？ 没有意义，没有任何意义。 没有人在乎你的10级了，刘牧樵才是世界上最厉害的整形美容师，他是后人无法企及的前者。 回到住所，李世默拿起那本“日记”，丢尽了壁炉里，一丝红色的光芒过后，梦想破灭了。 李世默再也没有兴趣了。 美容手术，见鬼去吧。 第二天，他离开了江夏医院，带着妻子，回到了几百公里之外的乡下，在一栋破旧的房子面前停了下来。 这是他父亲过世前留下的旧居。 他准备在这里住下来，度过余生，他不再上台做手术，也不再为名，也不为利忙碌了。 他准备静下来，在这里种田，养鱼，饲养鸡鸭。 …… 学术会议结束。 刘牧樵没有回清江市，也没有在寒国停留，他不能确定寒国人对他友不友好，种种迹象，他成了寒国人眼中的钉子。 寒国人不能成为宇宙第一，他们是会怪罪阻止他们成为第一的人的，即便是明明人家没有错，他们也不会原谅。 刘牧樵是有罪的，他抢了寒国美容世界（宇宙）第一的名号，这是不可以的，刘牧樵预感，他引起的怒火很大，他有性命之虞。 刘牧樵做完手术，作完报告之后就走了，虽然有几个国家烧伤整形外科的主任委员邀请他访问和讲学，他都拒绝了。 他回到了哈城。 哈城是离寒国最近的城市之一，寒国有医生在这里开办美容医院，现在风云突变，最厉害的美容医生不再是韩国了，他们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他们准备改换门庭。 向刘牧樵发出邀请的是哈城大学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他们的整形美容外科做得非常好。 过去，在这里坐镇的是两名寒国教授。 寒国教授的年薪都在80万美金以上，他们能做85级的手术。 刘牧樵回国之前接到哈城大学医学院附属医院院长的邀请，来医院做一台教学手术。 他们准备正本清源，更正一下谁才是世界第一这个命题。 哈城大学医学院的院长先给两名寒国教授通了一个气，今后，哈城大学准备和刘牧樵合作。 这两位教授并没有抗议，他们已经在第一时间得知，刘牧樵的美容手术才是当今世界上最厉害的。 他们没有反抗的力量，因为，寒国美容协会对于世界烧伤整形外科学会授予刘牧樵最高成就奖，他们采取了缄默的态度。 这就是一种态度，一种无可奈何的态度。 既然，最高权威机构都认怂了，在哈城大学坐镇的两个教授也明白，他们没有了靠山，他们再也不能以世界（宇宙）第一的称呼吆喝别人。 今后，就是寄人篱下了。 80万美金的薪酬，他们必须主动调下来。 “两位教授，我们想听听你们的想法。”院长问他们。 “我们愿意在刘牧樵的指导下继续在这里效劳。至于薪酬，请院长定夺，我们愿意往下调。” 他们不愿意离开哈城大学，原因很简单，这里，已经习惯了，其次，既然刘牧樵接受了哈城大学的邀请，那么，他们留下来就成了离世界第一的大师最近的人。 “我给你们50万美金的年薪，你们答应吗？”院长一点也不客气。 “行！50万，我们愿意。” 虽然从80万降到50万，很心痛，但是，风水轮流转，现在，世界（宇宙）的中心西移了，这不是人力所能阻止的。 刘牧樵来到了哈城大学医学院附属医院，两个寒国教授从人缝里看了几眼，心里彻底的凉了。 好年轻啊！ 附属医院，有一台手术，需要刘牧樵完成，并且，有一个要求，就是开放手术过程。 也就是教学手术。 刘牧樵自然明白人家的意思。 刘牧樵答应了。 他需要一些头衔，年轻人的虚荣心是有的，人家哈城大学是名校，进入了全国20强的大学，985，双一流。 他们准备聘请刘牧樵为客座教授，荣誉博士。 刘牧樵喜欢这东西。 到目前为止，还只有山大等两所大学给了他这个荣誉。 上次，他去湘雅医学院的时候，很想得到这个称号，可惜，人家似乎没有想到，他又不好提醒。 当然，他也不敢提醒人家，或者，人家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考虑呢？ 一所大学授予荣誉博士学位，那是非常谨慎的，所授予的人，在他们心目中，必须是非常的崇高，非常的德高望重，而不仅仅是学术。 学术一流，并不代表人家就一定尊重。 因此，刘牧樵不敢提醒湘雅的院长，你们应该（可以）给我一个荣誉博士称号。 刘牧樵对湘雅是十分看重的。 齐鲁医学院已经给了刘牧樵荣誉称号，华西没有，那是因为，华西，刘牧樵做绝了，他挖了华西几十个人才，人家恨他都来不及，哪里还会给予他荣誉称号？ 东齐鲁、西华西，南湘雅、北协和。 刘牧樵怀着十分敬畏的心情仰视它们。 哈城大学医学院虽然没有那么大的名气，但是，它在兵工领域那是非常有实力的。 能得到这所大学的荣誉称号，刘牧樵毫不忌讳，他确实想。 患者是一个面部受损的烧伤病人，半边脸，扭曲得十分难看，要做到两侧对称，并一样的美丽，手术难度非常大。 关键是，在做左侧半张脸的时候，还要参照右侧半张脸，两边要一个模样，所以说有一些难度——很高的难度。 这台手术类似于易容。 难度系数接近10级。 当然，也可以做8级难度的手术，那样的话，两边脸会有些差异，左边与右边是不同的。 虽然并不影响生活，但是作为搞专业的医师来说，这种怪怪的差异是不能允许的。 刘牧樵就不允许两侧脸有区别。 两个寒国人主动要求做助手。 刘牧樵答应了。 他不担心他们两个人捣蛋，他们两个也不可能捣蛋，他们这是在求生存。 刘牧樵理解他们，也准备成全他们，爽快就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可以，今后，我来哈城大学做手术，你们就做我的助手。”刘牧樵不歧视人家，他知道了这两个人都是有真才实学的，对人才，他是惺惺相惜的。 全科医师 第1093章 这个荣誉有点想要 手术直播。 观摩厅里，除了哈城大学医学院的医生，本城的其他医院的烧伤外科医生也过来观摩了。 他们知道刘牧樵在寒国有过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 这样的学习机会，他们是非常珍惜的。 就连沈城医院的医生也有连夜开车过来的。大厅里，200个座位，挤下了300多人，过道、角落里都坐满了人。 他们聚精会神看着屏幕。 刘牧樵的手术技能真的叹为观止。 飞快。 精准。 灵巧。 干净。 还十分的清晰。 都是行家。 行家一看就知道技术的高低。 都在自己琢磨，什么时候，自己的水平能做到这个水平？ 都暗自摇头。 难啊！ 台上，两个寒国医生拼了老命，他们努力跟上刘牧樵的节奏。 过去，他们是大佬，他们是众人仰视的神，现在，他们在努力挽救自己的命运，要是连刘牧樵的助手也做不了，今后还有什么脸在这里混日子？ 他们有些后悔。 不该和刘牧樵同台。 本来，他们是想在刘牧樵面前亮一手，为今后在这里待下去找个理由。谁知，很惨，他们只能勉强跟上刘牧樵。 他们不知道，其实，刘牧樵是放慢了速度的，要不，这两个人不得不连夜跑回寒国的。 刘牧樵没有这样做。 他认为，这两个人还是有能力的，能够做85系数难度的手术，是有能力的，可以为哈城大学医学院做贡献的。 再说，寒国的技术有独到之处，为我国患者出力有什么不好？ 所以，刘牧樵故意放慢了节奏。 能做85难度系数手术的医生并不多，田力玉也就这个档次。把人才引进来，把我们国家的美容整形事业做大做强，这是好事啊。 最好是把寒国的专家都吸引过来。 他们有几个能够做9级难度系数手术的医生，要是他们也投奔过来，那么，美容世界的中心就真的转移过来了。 手术很顺利。 刘牧樵不急不缓，用了8个小时，把半张脸做了整形美容。 虽然还不能看到所有成果，但是，大体轮廓已经出来，是一张俊俏的脸。 两个寒国教授终于吁了一口气，噩梦结束，他们重新看到了曙光。 刚才，他们差点崩溃，还算幸运，在钢丝绳上走了几个小时，没有掉下去，并且还学到了许多东西，十年也难得学到这么多的东西。 达到9级难度系数有希望了。 至于追赶刘牧樵，他们不再抱任何希望，但是，通过这次的磨砺，达到9级难度系数，他们看到了一丝晨光。 他们开始迫切希望再次和刘牧樵搭台，也许，10次之后，他们就可以达到9级！ 9级，是凡人医生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他们没奢望成神，10级，历史上，他们也只有三个先祖达到这个水平。 9级，就心满意足了。 “刘博士，我们期待你下次的教诲。有适合的病例，我们一定请你来指导，请收下我们两个徒弟。”寒国医师说。 “嗯，其实，你们还有更好的选择。”刘牧樵只能说这么多，话不能讲太透了，这里的一切都是实况转播。 两个寒国医生愣了一下，很显然，他们反应过来了，但又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他们知道刘牧樵所说的，意思是，他们不要吊死在一棵树上，但是，刘牧樵具体是要他们去哪里，一时间，他们反应不过来。 他们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价值。 刘牧樵是期待的，期待他们加盟安泰医院。 安泰医院现在的整形美容已经爆发起来，他们拥有田力玉这样高水平的医师，但不多，太少了，加上后来的，达到85级的也就是3个而已。 而眼前的两个寒国医师，实力比田力玉还要强那么一点点，他们是有可能比田力玉更早达到9级高手的。 9级，是现实中所需要的最高级别，有了9级，足够了，10级，那是神的存在，现实中是没有太多必要的。 就和刘牧樵掌握了完美级技术一样，在现实中并没有太多的需求，就是说，人并不需要达到10级颜值，有了9级以上已经足够。 10级与9级，普通人并觉察不出，只有审美大师级人物，才能鉴别出来。 也就是说，9级，95级，98级，在比赛中，她们的成绩并不会有太大的差异，凡夫俗子，很难鉴定她们谁更美一些。 刘牧樵点到为止，他不好意思公开挖人。 在华西医院，他做了人渣，分三次挖走了他们87个人，就连田力玉这样的长江学者也被他挖走了。 他们应该恨死了刘牧樵。 刘牧樵这种判断是有依据的，理由是，他做了这么多的飞刀，唯独没有华西医院的。 按理，华西医院对刘牧樵是很了解的，神经科、脊柱外科、美容整形科、胰腺外科，他们应该知道刘牧樵是顶级高手，但是，他们从来就不请刘牧樵。 请他，每次都要倒大霉，刘牧樵来一次，就要跑掉一批精英。 现在，在哈医，他不敢鲁莽，要是他们知道刘牧樵要挖走这两个寒国医师，到手的荣誉博士、客座教授这两只煮熟的鸭子又会飞走。 他只能说到这里。 手术做完了。 观摩厅的医师还不愿意离开，太精彩了，学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他们还舍不得走。 电视屏幕上，病人被搬走了，手术的护士提醒，要关闭录像了，这时候才有人反应过来。 “重播！” 重播的呼声首先是几个人，最后是很多人，有些已经出了门的人又折回来了，“对对，重播，选择几个关键时段，我们需要再看一遍。” 组织者满足了大家的要求，从1小时30分钟时段开始，重播一遍。 在洗手室，两个寒国医生嘀嘀咕咕。 “你听懂了刘博士那句话的意思吗？” “他暗示我们没必要两个人都在一个地方。我们两个分开一下比较好，也许，那样，价钱会比较高一些。” “我觉得不是这样，他可能是说，我们可以申请去他那里。” “他会要我们吗？他要我们干嘛？我们这水平。” “哎，是啊，我们这水平，在他眼里太差劲了。” 全科医师 第1094章 挖挖挖人 哈城大学授予刘牧樵荣誉博士学位，并聘请他为哈城大学医学院的客座教授。 这是一个很大的荣誉。 从哈城大学建立以来，他们授予出去的荣誉博士学位总共才36个，其中，有一半是自己的学生，没有读博士，最后，他们在事业上有大成就，学校授予他们荣誉博士学位。 这一点，看起来似乎很简单，其实是很难很难，他们授予的十几个学生荣誉博士学位，他们都是至少在商界是进入首富行列，在政界至少是省一级干部，在专业界，则是获得国家一等奖。 对校外的人，获得这个荣誉的就更难了。 按理，刘牧樵目前的成就，还没有资格成为他们授予名誉称号的，他在国内国外还没有获得任何一个大奖。 但是，哈城大学是认真的，他们对刘牧樵的成就是非常认可的，卒中、颈髓、胰腺、整形，这些学科已经是独一无二了。聘请他为客座教授，在未来，绝对是能够提升哈城大学医学院地位。 当然，只有刘牧樵才知道，真正的原因是哈城大学的现任校长，他为了感恩刘牧樵，要授予这些荣誉给刘牧樵。 哈城大学校长，一年半以前，有过一个人生至暗的时期。 他患了胰腺癌，到霍普金斯医院做手术，做了全身检查之后，他的主治医生告诉他，病，已经到了晚晚期了，没有做手术的机会了，并且，手术也做不了，腹腔内有多处转移。 就在绝望的时候，有人介绍，安泰医院刘牧樵可以做手术，他才是当今最厉害的外科医生。 校长半信半疑，回到国内，直接去了清江市，第3天，刘牧樵帮他做了手术。 手术做了9个小时，很成功。 到现在，一年半了，没有任何复发、转移的迹象。 他在吃“克瘤2号”。 校长一直在想，怎么感谢刘牧樵呢？ 恰好，这次，刘牧樵在寒国做了一台惊动美容学界的手术，校长想到了感谢刘牧樵的办法。 动议在校董会上一讨论，刚好，校董会另一个成员，他也是刘牧樵高超医术的受益者。 这名校董，在南方某国企任职，三年前突然中风，他就是刘牧樵最早那批治疗的病人，并且，他还是“华佗再生挖”的第一批实验者。 现在，他的病完全好了。 校长提出建议，他第一个站出来表示支持，并现身说法，“这样的医生，已经超越了医师的范畴，是神医，是神仙。” 提议很快就通过了，所以就有了今天的仪式。 仪式很庄严。 虽然简朴，但仪式感很强烈，到场的记者就有50多名，都是大媒体的记者，省级的，国家级的都来了。 校长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刘牧樵做了答谢词。 答谢词不需要自己写，有人已经帮刘牧樵写好了。 不过，刘牧樵没有按照稿子读，而是一场即兴发言。 这是第3次获得荣誉博士称号，刘牧樵熟悉了套路，一点也不紧张，干脆就脱稿讲话。 最后是记者招待会。 刘牧樵成了媒体的聚焦点。 这个很自然。 刘牧樵回答了记者很多问题，不存在怯场，因为，回答专业问题，不需要遮遮掩掩，更不需要担心犯错误，可以直接了断把想说的话说了。 刘牧樵也顺便介绍了一下安泰医院的情况，打了一个广告。 这个时候，站在最外围的两个寒国教授又在嘀咕了，他们听了刘牧樵介绍安泰医院，突然有强烈的申请加入的愿望。 “他会要我们吗？” “我们两个一起去有些不现实，抓阄，谁去那边，听天由命！” “不，我不同意，我们轮流去，我的目标是5年后，我们手术技能达到9级难度。” “也行，那谁先去？” “抓阄决定。” “不过，我还是想加入他们的那个团队，因为，中心，医疗中心，未来，很可能是在安泰医院。” 虽然不敢说安泰医院会成为医疗中心，但是，整形美容一定是在那里，这是看得见的未来。 …… 他们议论了很久。 记者招待会结束之后，他们抓住了很短的机会，“刘博士，我们想加入你的这个团队，不知道我们有没有加入的资格？” 刘牧樵早就等他们这句话了。 他说：“欢迎啊。不过，等我回去之后，你们再向医院打辞职报告，并且，也别直接说是去我们医院。你们懂我的意思吗？” 两人一听，很激动，忙说：“你是说，我们两个都来，你也欢迎？” 刘牧樵微微一笑，说：“别说你们两个，20个，30个，我也要。噢，对了，你们回寒国，跟你们的师兄师弟说说，看还有没有想来的，我们安泰医院都收！” 两人一喜，赶紧说：“那我们就回去挖20个人来。” 刘牧樵笑了，说：“行！行！你们只管挖，我给你们两个做小头目，科主任，怎么样？” 两个人一听，激动得连连说么么哒么么哒。 刘牧樵的脑海里，一群寒国的整形美容精英，都往安泰医院涌，未来的结局就非常明了了。 寒国，整形美容行业就正式走向衰退，而安泰医院，将成为美容界的中心。 这是肯定的。 寒国的精英，收！ 这是必须的。 中心西移，就必须走这一步棋，钱，可以让他们赚，刘牧樵明白，整体实力来说，寒国的技术力量非常雄厚，把他们的精英挖过来了，他们就不再是整形美容的强国了。 挖墙脚的事，真的不需要太多的仁义道德。 刘牧樵给孙涛打了一个电话，说，最近可能有一批寒国专家会来医院考察，你做好准备，把他们留下来，哪怕是不很厉害的7级水平的医生，也要留下来。 一句话，刘牧樵想做世界整形美容中心。 孙涛一听，笑得花枝乱颤，连说好！好！好！ 孙涛在人们心目中，他是一个少年得志的人，现在才38岁，就拥有了一个产值近50亿的医院，未来的前途当然很大。 他正在踌躅满志，刘牧樵又锦上添花，把棒子的精英挖空，在安泰医院建立世界第一的整形美容中心，这是一件多么大的成就啊。 全科医师 第1095章 她看月亮他看她 一钩弯月挂在天穹。 微风拂过。 姜薇双肘支在栏杆上，俊俏的脸，微微上仰，笔挺的鼻梁从侧面看，衬托着上翘的嘴显得格外有轮廓。 这腰身，这长腿。 美到了极致。 她在看月亮。 刘牧樵在看她。 太美了！ 两个人同时赞叹。 一辈子都有这样的美景多好。 难得有这样闲暇的时间。 刘牧樵昨晚回来，他直接就被接到了德欣医院，做了一天的手术，半个小时前才回家。 他在办公室隔壁的临时卧室洗了澡，然后吃了一个煲仔饭，现在，他坐在阳台上喝浓茶。 姜薇忙了一天，难得有空在这里欣赏一下月亮。 别看姜薇的事不多，其实，她很忙。 她要给刘牧樵安排工作日常，还要负责刘牧樵的生活起居，特别是，她还要帮助刘牧樵所有的对外联络和事务的处理。 另外，刘牧樵工作室还有很多日常工作要处理，也是姜薇的事。 还有，陈太忠，陈莹，钟灵几个人有事也是请示她，她要帮他们拿主意，她说的话，就代表了刘牧樵，所以，她不能轻易做决定。 她是有压力的。 她的决定必须正确。 刘牧樵不在家，她的压力就越大。 现在，刘牧樵就在她身边，她整个人都轻松了。 心情轻松比什么都好。 所以她才有心情看月亮。 刘牧樵也是，把手里的事做完了，他才安心在这里喝茶。 还有， 这个时候，他才有闲暇看姜薇。 姜薇确实是好看，这身材，这天生娇媚的脸庞，虽然颜值达不到9分以上，但在刘牧樵心中，她是非常非常美丽的。 她是自然美。 “刘牧樵，今晚的月亮怎么这么清澈啊？” “天空清澈啊。” “每天的心情都和这天空一样清澈才好。” “难道你不是吗？” “哪能呢？工作生活，怎么可能没有烦恼呢？” “也是啊。这个刘翰墨，搞一个医院在这里，就好像施了魔咒一样，害得我比在安泰医院的事还多。” “你可以拒绝啊。” “不好吧，老皮在那里，我不好对他说不啊。” “不仅仅是老皮吧？刘翰墨，你能拒绝他？” “哎，是呀，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对刘翰墨，我也狠不下心来。”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和刘翰墨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惺惺相惜，这个可以理解啊。不过，刘牧樵，我觉得，你没必要太顾及情面了，你应该把精力放在安泰医院。” “嗯。不聊这个了。明天，医院要接见一批客人，你帮我把所有活动都推掉。这批客人，我很重视，未来，这群人，将成为安泰医院的主力。” “好的，我帮你把别的事都挡了。你说，寒国的整形美容精英真的都会来我们医院？” “不说全部，也不说大部，但是，给他们来个伤筋动骨是肯定的，我估计，会有近40个7级以上医师会跳槽过来的。” 40个7级以上整形美容医生，这不是一个小数字了。 7级以上是高阶整形美容医生，即便是寒国这样的整形美容大国，40个，也是一个很大的数字，差不多，寒国一半的高阶医生都来了。 李牧樵查了一下国内的情况，7级以上的高阶整形美容医生，全国也只有30多个。 现在，人家一下子来40个，刘牧樵能不激动吗？ 所以，刘牧樵准备推掉所有的事，他要接见他们。 孙涛已经考虑了两天，他着急啊，哪里去弄几百张病床呢？ 这一群人过来，没几百张病床，怎么消化得了他们？ 刘牧樵没有想太多这个问题，这事不属于他管，这是孙涛的事，他只管技术。 这40个人过来，一来是赚钱，二是来学艺。 刘牧樵负责教他们技术，7级的要晋升8级，8级的要晋升9级。9级以上就没人做再晋升的梦了。 那个李世默已经过瘾了。 超过9级不是一个吉利数字，过去3个10级大师都没有得到善终，就连95级的李世默也隐居了。 所以，9级是现实的终极追求。 刘牧樵承诺教他们的技术。 床位，孙涛想办法。 “刘牧樵，我们真的要做一个很大很大的整形美容医院吗？”姜薇还在那里看月亮。 “嗯，是的，有机会成为世界第一，我们有什么理由不做呢？” “问题是，安泰医院再大，也不可能无限制地扩张了。” “是呀，这是一个问题。” “我们要做世界第一的整形美容外科，要做世界第一的胰腺外科，还有脊椎外科，肝胆外科，神经科，再造一个安泰医院还小了。” “是的，地方太小了，不够我们扑腾啊。” “要是德欣医院也是我们的就好了。” “那怎么可能呢？他们投资了100亿，这才是第一期，今后还要扩大，可惜，我们没地盘了。” 姜薇站了起来，转过身，看了一下手表，“好了，明天，你还有很多事情，今天你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刘牧樵看了一眼时钟，呀，又是12点钟了。 刘牧樵起身，又喝了一口茶，今天就这样结束吧。 回到家里，很简陋，但很整洁。 姜薇每天都会来打扫一遍，有时候，苏雅娟也会过来替换她，所以，不管什么时候，刘牧樵回来，这里都是整洁得很。 被窝温暖干净，还有一种淡淡的幽香，这是姜薇，或者苏雅娟的体香，她们的手，她们的怀抱，使得这里的物品很有女人味。 很多时候，刘牧樵都会有一阵激动。 他很希望姜薇，或者苏雅娟在这里。 不过，每次，他都会在进来10钟之内进入修炼状态。 他有时间就会练习一会青云子教给他的内功心法。 练习内功心法，他没有太明确的目的，练习这种功法只是因为觉得好玩，还有一个理由，就是可以静心，当然，更直接的原因是，练习功法，有一种愉悦感。 他从来就不相信世界上有神仙，修仙的，都是傻子，和秦始皇一样是反智主义。 刘牧樵已经学习这种功法有几个月了。 越练习，愉悦感越强。 和亚冬眠不同。 亚冬眠是进入冬眠状态，什么也不知道了，连梦都不会再有。 而青云子的内功心法，非常的愉悦，这种感受很好。 应该说，现在进入了第二个层级了，他能在10分钟之内安静下来，然后让真气在体内进行循环，每转一周天，刘牧樵就会发现，功法又有进步了。 每天的进步都很小，但是，确确实实是进步了。 每天进步一点点，天长日久，进步不知不觉就到了内心功法2级。 全科医师 第1096章 征服 练习完功法，刘牧樵就进入第二个阶段——亚冬眠。 亚冬眠之后的感觉越来越奇妙了，每次做完亚冬眠，超能力达到了半个小时以上，能力也似乎在增强。 1公里外的甲壳虫，他能分出雌雄。 这种超能力，很享受。每一次，刘牧樵都会好好享受一下。 有时候，他能听到人家夫妻早晨干活时的声音——当然，这种声音他不会有意去听，听到了，尽快躲开，否则，他会感到有些难以处理。 今天，有接待任务，他起来后，打破了常规，没有参加晨练，而是先到烧伤整形科转了一圈，检查了一下病房里的布置与卫生，然后，把钟灵找来，吩咐了她很多事。 有人建议刘牧樵把李赛男、朱梦佳叫回来，刘牧樵放弃了。 有了钟灵就够了，她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以过去的钟灵那样奇丑无比，变成现在这样9级颜值，这已经说明一切。 其实，刘牧樵最得意的还不是李赛男和朱梦佳，她们的颜值虽然非常高，但刘牧樵发挥水平的手术，还是那个50多岁变30岁的女老板，那才是实力的表现。 当然，刘牧樵的杰作是“某K”，以及林虎，做这样的美容——准确地说，是易容，那才是最高明的。 刘牧樵不可能拿出他们来做案例，不是没必要，而是不能，刘牧樵不想，也不敢太暴露自己的实力了，完美级，那绝对不敢透露的，否则，他会有大麻烦。 拿出来做案例的，不需要太完美的，有了钟灵就可以了。 烧伤整形外科的事忙了将近1个小时，才算放心了。 易路西来得更早，他和田力玉把所有的病人都查了一遍，最后，和刘牧樵一起来到食堂。 今天在医院大食堂就餐，早点很丰富，都是钟灵准备的。 她特意给刘牧樵准备了一小碗下锅粉。 “你们两个有什么想法？” 刘牧樵一边吃着下锅粉，一边问。 刘牧樵一直想知道易路西和田力玉的内心想法，只是没有直接这样问。 本来，安泰医院的整形美容外科，田力玉是主力，其次，易路西进步也很快，他快要摸到8级难度系数的水平了。 现在，突然之间，来一批高手，最差的也是7级，高的接近9级，比田力玉的85级还强。 他们会怎么想呢？ “老大，你问我们这句话，我们还真的有想法了，你担心我们有想法，会嫉妒才能，对不对？其实，我们心里很高兴。谁都知道，棒子这几十年，在整形美容外科领域，创造了辉煌的成绩，他们的威望，一时间是很难动摇的。虽然，我们有你老大，实际水平世界第一，但是，要动摇棒子的领导地位，还要很多年的时间。现在，等于是他们集体叛逃，大部分精英都来到我们安泰医院，我们应该敞开大门迎接！从今往后，我们就是真正的世界第一了，这是一件多么好的大事啊！”易路西大声说。 田力玉也接着说：“牧樵，你真的不应该担心，我是去过寒国的人，现在，反过来，我们是主人，你说，我心里能不高兴吗？再就是，你说技术上，我跟你一年多了，技术上，我还怕棒子？我虽然还没有达到9级难度，但，也不再是85级了，即使他们中有很强的高手，我的技术，还是很自信的。牧樵，关键是，过去我是投奔他们，现在，是他们投奔到我们这儿来，你说，我的心情能不好吗？” 听到他们这样说，刘牧樵什么话也没说，往嘴里，狠狠地塞进一个小笼包。 刘牧樵很高兴。 只要田力玉和易路西不担心失宠，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 说实在的，技术上，田力玉与韩国顶尖人物是有差距的，即使是同一个级别，整形美容还可以有很大差别，因为，整形美容除了手术技能，还有一个设计技能。 在寒国，8级以上，一般是设计的归设计，手术的归手术，只有中低阶，才是设计与手术出自同一个人。 而在国内，大多数医院，设计与术者就是同一个人。 当然，安泰医院不同，7级以上，85级以下的手术，是刘牧樵设计。到了85级以上，刘牧樵就必须是自己设计，自己手术。 也就是说，寒国专家的分工更细致一些，设计的水平很高，术者的能力也很强。同样一个等级能力，最终，他们手术后的结果就不一样了。 田力玉虽然是85级的水平，其实，比寒国专家还是有差距的。 刘牧樵现在的野心是够大的，有几十个寒国专家加盟，毫无疑问，整形美容外科，他可以做得很大很大。 做成世界第一毫无悬念。 上一年，安泰医院又往前追赶了一大截，全年的营业收入已经是达到了42亿，增长率是36，把营业额19个亿的省立医院甩的很远了。 42个亿，在整个江东省，排名第3，名列附属一院，附属二院之后。 要是整形美容外科建成了，明年——应该是今年，赶超附二医院，问题不是很大了。 去年，附属一医院的营业额是67亿，附属二医院的营业额是54亿。 刘牧樵眼睛已经瞄准了清江大学附属二医院。 “老田，易路西，你们，我很感动。特别是老田，你从华西医院过来，把国内第一流的烧伤整形外科带到了我们安泰医院。使得我们安泰医院真正开始了腾飞。去年，你们为医院贡献了5个亿的直接收入，成了医院最大的科室。老田，我引进来这一群棒子，我肯定是没时间管理他们，我就交给你了。易路西，你年轻，帮助老田多做一些具体的事情。我想，你们不会拒绝我吧。” 刘牧樵说。 “牧樵，你既然这样信任我们，我们一定带好这群棒子，让他们死心塌地在这里卖力。” 田力玉说。 “是的，老大，我易路西感谢你知遇之恩，我知道该怎么做。” 易路西也听出了刘牧樵话里的意思。 在很多医院的领导层里，本院的医生都是废材，只有外面来的人才是人才。而刘牧樵不这样，还准备用自己的人，他们能不感激吗？ “好，老田，我准备向医院建议，成立一个烧伤整形美容中心，中心的主任请你担任，易路西，你就做副主任。”刘牧樵说。 其实，这只能说是他的想法，最终决定权是孙涛。 全科医师 第1097章 超级手术 来了一大波人。 本来，通知说，将有40个寒国专家来访问，结果，却来了68个，比预计的多了近30人。 其中，还有一名9级水平的大佬。 刘牧樵高兴坏了，他要一网打尽，一个也不让他们回去，都留下来帮安泰医院赚钱。 怎么才能把他们留下来呢？ 光是口头给他们愿景是不够的。 光是许诺待遇也是不够的。 这群人真的不差钱，钱对他们来说有吸引力，但并不是唯一，甚至可以说不是主要的。 他们向往的是学技术。 刘牧樵临时决定，展示一些技能。 他选择了一个普通的病人，一台美容手术。 这个顾客脸上有一块黑色素沉着，比较大，半个巴掌大。 本来还算俊俏的脸，由于这个黑色素沉着，变得一点也不美了。 易路西给她制定了整形方案，帮她去掉整个黑色素沉着，再帮她削掉一些颧骨，使她的颜值达到7级。 手术不是很难。 易路西亲自做。 现在被刘牧樵看中了，他要在她身上展示一下什么叫整容美容。 刘牧樵只要易路西一个人帮他做助手。 或者说，他需要一个打杂的。 他准备一个人做一台超级美容术。 刘牧樵不露则已，一露就要吓死几个人。 他准备使用完美级技术，彻底把棒子征服。 完美级技术，他本来是不轻易显露出来的，但今天没办法，来了一大批好手，刘牧樵想把他们留下来，不露一露绝招，怎么可能把他们留下？ 他们要是都留下了，寒国的整形美容业就将一蹶不振。 这一点很重要。 寒国的美容业，年产值100亿美金，这可是一笔大钱。 手术准备好了。 刘牧樵带着易路西上台了。 寒国专家全部聚集在示教室，这里由孙涛负责接待，田力玉和钟灵等人也在示教室。 刘牧樵开始手术。 他基本上就是一个人做。易路西在一边打打杂，清理一下术野。 刘牧樵把完美级技术施展出来，专家们一看。 兴奋、 气馁、 沮丧、 绝望…… 这表情，很是丰富。 他们第一次看到这么精美绝伦的手术技能，太兴奋了！ 然后，接着看下去，越看越气馁，越看越沮丧，最后，绝望了。 刘牧樵所展示的技能，太过高深，我们过去自以为很了不起了，达到8级、9级水平，谁知，离刘牧樵的水平还有十万八千里！ 本来，今天来的人，还有几个是不服的，还有几分高傲。 现在，彻底的崩塌了。 真正的大师在这里，这里才是世界最顶峰，这里才是宇宙的中心。 本来，有的人还准备回寒国，现在，决定不走了，走了，就远离这个世界中心了。 不作不死。 回去就是作死。 在这里，好好地学习。 在这里，好好地赚钱。 刘牧樵的手术还在继续。 他突然画风一变，变得清晰，变得简约，他要易路西做助手，他又回到10级技能。 完美级技术展示了一会就行了，不能把所有的人都吓倒，他回归到10级技能，这样，他们就不会绝望。 因为，完美级是神级，凡人可望不可即，而10级，看得见，摸得着，还要踮起脚尖，就好像可以触摸到。 当然，要达到10级水平很难。 现在，示教室里，人们的心情又开始变了，不再那么绝望了，渐渐，人们兴奋起来。 10级，对，这就是10级技能！ 手术进入尾声。 刚才还是一个丑女，逐渐变成了一个美女。 黑色素没有了。 脸型变了。 一个绝世美女渐渐显露出来。 都是行家，看得出来，虽然不一定是10级颜值，但至少超过9级。 96级？ 97级？ 不，99级！ 有人是这方面的大师，他们判断，刘牧樵在制造一个接近10级颜值的美女。 这，非常不可想象。 按理，要造一个美女，需要有图纸，有大型的手术阵容，有超长的时间。 但是，刘牧樵，轻描淡写，一没图纸，二没阵容，三没有超长的时间。 别人造一个超级美女，前后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光是手术图纸设计就需要半个月，医生组读图纸需要一个星期，剩下的一周就是修正更改。 而眼前的刘牧樵，他就好像是做了一个素描，用了9个小时，制造了一个绝世美女。 99级！ 没错，99级！ 迄今为止，她是刘牧樵制造的最美的女子。 手术结束，刘牧樵来到示教室，回答大家的提问。 出乎意料，没有一个人对技术提问，只有人问，他留下来，这里接不接受他。 刘牧樵没有立即表态，直到那个9级大医请求留下，刘牧樵才说：“欢迎都留下来，我们一起打造一个超级医院，一个超级整形美容医院。” 接下来，孙涛犯难了。 “这么多？你准备都收下？” 孙涛把刘牧樵拉到一边，疑惑问。 “你嫌多？我恨不得把留在寒国的另外的40个高阶医师也收过来。” “刘牧樵，我理解你的意图，全部收下当然是不错的选择。但是，你要明白，我们哪里有这么多病房？即便是内科大楼建成了，我也没有这么多的病房给整形美容外科啊。” 孙涛的疑虑是很现实，烧伤整形美容外科中心，按照1000张床位配制，他哪里去找床位？ 这次，寒国有68个7级以上的医生，足够组建20个科室。 50张床位一个科室，每个科室3到4个7级以上的专家。 这次来了68个，安泰医院原来有8个，总共加起来是76个，正好组建20个整形外科，1000张床。 可问题是，正在修建的内科大楼总床位也只2000张，给烧伤整形美容外科1000张，内科搞毛线？ “我不管，我管专业，你管病床。”刘牧樵怼孙涛。 孙涛瞪着眼，说：“你就不会为我着想一下吗？” 刘牧樵说：“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孙涛说：“我理解，可是，我们不能养着他们，不给他们事做吧。” 刘牧樵推了推眼镜，说：“我只知道一个道理，为了一个目标，有时候可以让其他方面做出一些牺牲。也就是说，有舍才有得。” 全科医师 第1098章 宏图大志 孙涛确实被难住了。 一所医院，不可能没有内科系统，越是强大的医院，内科系统越是强大。 2000张内科病床，能腾出300张是最大限度，少于1700张内科病床，安泰医院是做不下去的。 “刘牧樵，你不能无理取闹。”孙涛说。 “孙涛院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要把医院做大，你说我无理取闹？”刘牧樵笑着说。 “你说，你这还不是无理取闹吗？给你1000张床位，我把家里的3张床给你！”孙涛说。 “你家里的三张床谁要？我只要病床！”刘牧樵不温不火。 “哎，刘牧樵，你换位思考一下吧。”孙涛看了一眼那群寒国专家。 “我换位思考一下，好，我有办法了，不知道你会不会采纳？”刘牧樵眼睛一亮，他确实想出了办法。 “你有办法了？” “嗯，我有一个办法。借！德欣医院。” “什么，借德欣医院？” “对呀，他们不是还有1000张床没有开放吗？” “他们的床，我们怎么可能用得上？” “租借。” “租借？” “对呀。” “不行！我们把科室建立起来了，人家哪一天突然要我们归还，那不是送人家几个科室吗？” “我们在协议上做足文章，我不担心。” “不妥，不妥，这事太大了，人家一是不一定同意，第二，即使同意，或许，人家狮子大开口，我们不是帮别人赚钱吗？” “我觉得刘翰墨不是这样的人。他现在有3000张床位，还有二期，借我们1000张床位，应该不会有问题。你可以试试啊，不要一口就否定我的建议。要不，我们和市一医院合并，改名为安泰二院？”刘牧樵思维很活跃。 孙涛又摇头，说：“你不知道，市一院那群人，快2000人，素质很差，合并过来，很难消化。” 刘牧樵说：“我不管这么多，床位，肯定是有办法解决的，我们现在要做的事，就是把这几十个寒国专家留下来，你要是不同意，那我就单干了。” “单干？什么意思？” 刘牧樵呵呵一笑，说：“哪怕是我以工作室的名义租房子也要把烧伤整形美容中心建立起来。” 孙涛苦笑说：“呵呵，你的决心真大啊。不过，你要是租德欣医院的房子，你也只能以你个人工作室的名义去租。” 话，就谈到这里。 刘牧樵理解孙涛。 作为公立医院院长，无限制的扩张，是不被允许的，特别是向民营医院租借房子办医院，这真的不是孙涛能够做主的事，要请示汇报，要一层层批示，还要不断地游说，没一两年时间，根本办不下来。 合并市一医院的事，那就更麻烦了，两个单位合并，没有两三年的讨论，走程序，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刘牧樵没有和孙涛讨论太久，他理解，也尊重孙涛。 他还是擅自做主了，对68个寒国专家承诺，欢迎你们每一个人。希望你们赶紧过去办理离职手续，尽早加入我们这个团队。 得到了刘牧樵亲口答应，所有的人都欢欣鼓舞，纷纷表示，半个月内办好离职手续，最迟的也说好了，一个月必定前来安泰医院报到。 到了傍晚，最后一批专家也离开了医院。 孙涛愁眉苦脸，说：“刘牧樵，你觉得我们真的能够消化得了吗？这么多的7级以上的专家，没有20个科室，怎么装得下这么多的人？” 一般的规矩，1个主任医师，要配备两名副主任医师，4名以上的主治医师，8名以上的住院医师。 也就是说，1个主任医师，他身后就要跟随14名下级医生，否则就是浪费。 随便算一算，68名7级以上的专家，加上本院原有的8名，总共是76名，一个科室配4名主任医师，烧伤整形美容中心就需要20个科室，1000张床位。 一个科室配备3到4名7级以上的专家，总医生人数就是60人。那是相当的豪华。 当然不可能配齐，不可能满员，7级以上的专家，就只能共用一些下级医生。 一个科室一般都会把医生控制在20个人以下。 假若每个科室配置20个医生，4个7级高级专家，他们只能共同拥有16个下级医生。 一个20人的科室，配备3到4名7级以上的专家确实是豪华得很，战斗力，那是非常强的。 刘牧樵说：“孙院长，我不管你医院给不给我1000张床位，反正，我告诉你一点，这个中心我必须成立，床位不能少于1000张。” 孙涛说：“寒国江夏医院都只有400张床位，我们为什么要做到1000张床位呢？” 刘牧樵皱了皱眉头，说：“你是不懂还是装的？人家寒国只有一个江夏医院吗？他们国家，专门用于做高级整形美容的病床，差不多有3000张！我现在弄1000张，那是比较温和了，关键是，我必须容纳下这批人，有了这批人，我们就可以无敌了，寒国的整形美容就彻底的垮了。你说，我的想法有毛病吗？” 孙涛皱了皱眉头，说：“毛病确实没有。但是，安泰医院要是办一个拥有1000到2000张床位的美容中心，我觉得就有毛病了。我们就不好叫安泰医院了，就应该叫美容医院了。我们的其他专科，不会星光黯淡吗？” 孙涛的顾虑也是对的，太过于突出一个专科，安泰医院其他的学科就会被掩盖。到时候，胰腺外科呢？颈髓外科呢？神经科呢？ 是一个问题。 刘牧樵似乎心有成竹，说：“你的顾虑我理解，所以，我不逼你，你能给我多少床位就给多少，其他的，我自己想办法。” 孙涛皱了皱眉头。 其实，他也不反对，刘牧樵的战略，他是理解的，趁着这个机会，把寒国的整形美容科击垮，这是一个伟大的设想。 只是，孙涛本人，一时间拿不出好办法。 在综合性医院与专科医院之间选择，孙涛当然会选择办综合性医院。 现在，刘牧樵说他想办法，孙涛乐见其成。 不过，孙涛也想不透，刘牧樵哪里有办法可想。 全科医师 第1099章 谁吃亏了很难说 夜，很静，德欣医院办公楼里，有一间房子灯光明亮，两个戴眼镜的人在交谈。 他们面前，各自一个青花瓷杯，一个是龙井，一个是狗脑贡。 “你确定能成？” “是的。” “1000张床位你消化得了？据我所知，即使在寒国最大的美容整形医院，也只有400、500张床位。” “是的。江夏医院是460张病床。另外几家医院，床位也是400左右，总共，寒国高级整形美容医院有2600张床位。我这里开设1000张床位，估计能够住满。” “嗯，你可是要想清楚了，你是借我的医院办医院，你就不怕成就了我？” “不怕，即便是你某一天收回去，你全部接管我创办的烧伤整形美容中心，我也不后悔。关键的是，我要把整形美容中心转移到国内来。” 刘翰墨点点头，沉吟了好一会，抬起头说：“牧樵，你这想法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吗？” 刘牧樵认真地点头，“是的。” “你不怕便宜被我占了？” “不怕，我相信，你也不会占太多的便宜。” “你要搞清楚，我是商人，商人的使命就是赚钱。” “我不这样认为。” “为什么？” “因为，我们不是在做买卖。” “是吗？” “是呀，是我借你的病房，纯粹是借用。” “有区别吗？” “嗯，有区别。因为，我们更多的是合作。” “好吧，牧樵，既然你是认真的，又是这么大一个动作，现在，我答应你，至于这个租金嘛，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刘牧樵吁了一口气。 终于还是答应了。 刘牧樵开口向刘翰墨借病房，真的没有把握，他设想，刘翰墨答应的可能性只有一成。 他现在做医院，做得顺水顺风，怎么会把病房对外出租呢？ 他有充足的病房，没错，也许几年后，十几年，病房就会住满的。现在，刘牧樵把病房借走了，今后自己要扩张呢？ 当然，他还有二期，二期还可以开出2000张病床来。 无论如何，刘牧樵借病房，成功的概率不会是很高。 事实上，没想到，刘翰墨竟然同意了。 “租金，还是你说吧，房子，是你的，你说一个价，只要是我能接受，我不想太多的讨价还价。” 刘牧樵准备拿出营业额的5份额做租金。或者，按照刘翰墨的固定资产在折旧的基础上，再加10以内的资金做租金。 如果按照这个方案给租金，刘翰墨应该不吃亏了。1000张床位，每年可以收到3亿的租金。 刘翰墨笑了笑，说：“这样行不行，头10年，免交租金，10年之后，最多按你的营业额的3收取租金。” 刘牧樵一惊。 “这……” 有点不可思议。 这样优惠的条件，你这不是白送我富贵吗？ 刘牧樵惊讶地看着刘翰墨。 “别这样看着我好不好，我有条件的。”刘翰墨说。 “好，你说。” “两个条件，一、我不和安泰医院做交易，我是和你刘牧樵工作室做交易，就是说，不是安泰医院租借我的病房，而是你刘牧樵私人借我的。第二，今后，你要帮助我德欣医院，就和你帮助安泰医院一样。我觉得这个要求不过分，你也不是安泰医院的员工，你和安泰医院，和你和德欣医院，其实没有任何差别。你说，对不对？” 刘翰墨说。 刘牧樵突然哑了。 对呀，我并不是安泰医院的编制，我和安泰医院，与我和德欣医院有什么差别呢？ 根本就没有差别。 不过，从感情上来说，似乎又是有差别的。 安泰医院是我刘牧樵一手打造起来的，而德欣医院，则是你刘翰墨打造起来的。 “牧樵，我知道，你从心理上讲，你会觉得安泰医院离你更近一些，而德欣医院，你可能会认为是我的，与你无关。我今天跟你讲，你应该打消这种看法，你要把这两所医院都当成自己的。” 刘牧樵还是沉默，没有急于说话。 他不能敷衍刘翰墨，更不能说违心的话。 他对安泰医院有着特殊的感情，而对德欣医院，怎么说也是不那么亲近，虽然最近他把很多的时间都用在了德欣医院，但是，他还是觉得有几分生疏感。 要把德欣医院当作安泰医院一样的对态，不可能，真的是不可能的。 “好吧，牧樵，我不逼你，慢慢，我相信，你会喜欢上德欣医院的。就这样定了好不好，我给你1000张床位，头10年，免租金，后10年，我收取你营业额的3，时间，20年。20年满，协议内容再议。行不？” 刘牧樵看着刘翰墨，说：“刘总，好，我答应你，我会尽力帮助德欣医院的，只是，这种协议，你比较吃亏。” 刘翰墨摆了摆手，说：“吃亏这话，先别说满了，谁吃亏，谁占面子还很难说。你就没有想过，其实是我们占了你的便宜？” 刘翰墨不是客套话，德欣医院借用刘牧樵的名号，医院的发展就有了根基，其他科室做大做强了，1000张床位的病房，又没有什么损失，德欣，确实是划算的啊。 刘翰墨是什么人？ 在经济上，谁的算盘比他精？ 他其实一点也不亏。 不过，刘牧樵怎么算，也没有发现自己哪里亏了。 所以说，这世界上，真的有双赢。 刘牧樵和德欣医院的合作，就是一个双赢的局面。 刘牧樵说：“刘总，协议，由你起草还是我起草？” 刘翰墨说：“还是我起草算了，你工作室，不是我看不起你，你的人也实在太少了，加你才5个人，难道，你不会招满吗？10个人，真不是很大。要是你放得心，我这里就有几个人，你要是中意，就随便要几个去。” 刘翰墨团队，确实是有人才，他想成就刘牧樵，准备贡献几个人才给他。 谁知，刘牧樵却不买账，说：“刘总，你的人，留给你用吧。讲实在的，我想把编制留给学医的，经营人才，有了陈太忠和陈莹差不多了。” 刘翰墨哈哈笑了起来，说：“你家的那两陈，不是我看扁你，他们最好是到我们公司来进进修。他们经营的几个项目，我不是打击你，浪费了，回报根本不会很大。” 刘牧樵一惊。 没想到这个老头子已经注意了陈太忠他们的活动。 全科医师 第1100章 钱用不完也头痛 刘牧樵有点儿发愁。 他有钱。 最近，利必亚又汇过来几笔款子，那个假“K”干得很快乐，每个月都会按时把刘牧樵应该得的分红汇过来。 每次，都在1到2亿美金之间。 渐渐，刘牧樵消化不了，陈太忠的眼界真的不很大，这么多钱，他花不完，投资，他没地方找项目。 做风投？ 他一时忙不过来。 一个风投，没几个月做不下来。 放贷？ 更加不敢。 还是只能做实体。 上次，他几乎把清江市理发行业给全部买下来了，清江市今后只有一家理发店了，名字统一叫做“刘氏美发厅”。 这是钟灵的主意。 除了这个主意，他们也想不到更多的主意了。 最近，他们又在琢磨，要把清江市的洗脚城买下来，统一叫做“刘氏洗脚城”。 不过，一秒钟就被刘牧樵否定了。 你美发也就算了，洗脚，你也去垄断，这成什么话？ 所以，刘翰墨说陈太忠投资不够格局，他真的无话可说。 “牧樵，你让陈太忠跟我几个月吧，他这样下去，会把你辛辛苦苦赚的钱花光的。”刘翰墨说。 辛辛苦苦倒也不是，但是，这笔钱，真的不能再这样投资了，整个清江市，现在出现了“刘氏美发厅”，已经有人议论，说刘牧樵不务正业，好好的医生不做，跟理发的老板抢饭吃，这是什么格局啊？ “刘总，你说得对，陈太忠虽然脑子不错，但是，在您的眼里，他的格局实在是太小了，成不了大气候的。要不，我的钱，你帮我弄，投什么地方，你帮我做主，陈太忠就做一个中间的执行人。” 刘牧樵觉得自己这个主意不错，自己一年也就几十个亿，让这笔钱搭上刘翰墨这个航空母舰，肯定，回报不是美发可以比拟的。 刘翰墨哈哈一笑。 “你真有胆量把几十亿送给我玩？”刘翰墨说。 …… 刘牧樵借病房的事就这样轻轻松松搞定了，10年免租金，借德欣医院住院部B栋，20层楼。 烧伤整形外科整体搬迁，1000张床位整整齐齐。 原安泰医院烧伤整形外科腾了出来，刚好，其他一些不成气候的外科搬进来，给胰腺外科、肝胆外科腾出了300张床位。 孙涛也乐意。 虽然烧伤整形外科整体搬迁了，但刘牧樵的意思是，安泰医院原来有300张烧伤整形床位，这次从德欣医院借用床位中，依然给安泰医院300张，这样一算下来，安泰医院白赚了300张床位。 刘牧樵自己就拥有了700张床位。 这个结果，安泰医院是赢家，他过去的300张病床没有丢失，又从德欣医院得到了300张病床。 刘牧樵就不多说，没花一分钱，得到了700张病床。 要知道，烧伤整形美容外科，每一张床位创造的经济价值是非常高的，它每张床位可以创造经济价值300到500万。 而普通病床，每年每张床位只能创造50万到80万。 也就是说，理论上，刘牧樵700张床位，每年可以赚到20到30亿。 当然，这是理论上的计算，实际上是有出入的，可能少，也可能多，这关键看是什么样的病人。 病人的质量决定经济价值。 这很好理解，譬如，给大明星整形美容，颜值达到或者接近9级，这个经济价值就比普通一个整形美容高很多倍。 也就是说，今后，刘牧樵的1000张病床，到底能赚多少钱，就看他能收治多少高档顾客。 另外，刘翰墨的德欣医院也是大赢家，他们贡献一栋楼出来，却得到了刘牧樵这个大品牌！ 刘翰墨是懂得品牌价值的。 刘翰墨在做商业过程中，是舍得在广告上投入的，每年百亿做广告，他眼睛都不眨。 也就是说，刘翰墨贡献一栋病房，总造价也就是15亿，产权不动，他却得到了刘牧樵这个大品牌。 你说，刘翰墨这笔账精不精明？ 刘翰墨应该会从睡梦中笑醒。 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谁都是赢家。 寒国的专家到了。 安泰医院向全国招募专科医生也得到了积极地回应，数千名烧伤整形外科医生都涌向清江市。 安泰医院包了几个学校，安排了两场考试，先是笔试，考理论，然后是面试。 这次招聘，主要是招中下层的医生，副主任医生、主治医生和住院医生。 通过两轮考试，最后剩下700人，由20个科主任挑选，每个科室挑选16名医生，总共320人。 加上原来的80人，烧伤整形美容外科中心就有了400个专科医生，20个科室就正式建成了。 在招聘医生的时候，还招聘了其他人员，其中护士的招聘就很更热闹。 这次总共要招聘400个护士，来报名的竟然有多人，护理部赵静主任只能通过视频来挑选人。 她挑选人的原则，第一是颜值，第二是谈吐，第三是操作，第四是理论，第五是人品。 这3万个来任聘的护士，都是冲着安泰医院未来而来的，她们中，很多是在岗的护士，是熟练工，其中，在24岁以下的附属医院的护士，大多都报名了。 清江市，未来，第一大医院肯定是安泰医院，这是医疗界最普遍的看法。 所以，趁着年轻，都要来试试。 最后400人应聘成功。 这400人，不但漂亮，颜值都在8以上，而且谈吐一流，理论操作都很优秀，并且在人品上都是不错的。 护士的人品是有要求的，第一要有爱心。 爱心非常重要。 轰轰烈烈，几天之后，一切都安静下来。 刘牧樵看着烧伤整形美容外科中心正式挂牌，心里是美滋滋的。 今年，安泰医院的收入又会要上一个台阶，这仅仅是他高兴的原因之一。 他高兴，去年，刘牧樵工作室的提成是13个亿，他全部丢进了实验室里，对他来说，钱，既是好东西，也有烦恼。 去年，8000万科研经费，他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用完，今年，13亿的科研经费，还没有想好怎么花。 要是今年这700张床位充分发挥效益，他的工作室又会要增加几个亿的资金，那，怎么用完这笔钱，还得头痛一些日子。 当然，最令人高兴的是，刘牧樵把整个寒国美容界干趴了！ 哈哈，刘牧樵忍不住大笑起来。 全科医师 第1101章 黛丽丝 在MC3339航班上，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坐在头等舱里。 她用丝巾紧紧裹住头部。 只有两只眼睛露在外面。 不过，这对眼睛令头等舱里的所有男人心悸不已。 没有见过如此美丽惊魂的眼睛啊。 还有，这曼妙的身材，以及令人陶醉的香味，整个头等舱的男人，都渴望一件事。 他们想揭开这个女人的面纱。 头等舱里，有一个是中东某国的王子，家产千亿，他是有名的风流惆怅的名人，他见过的女人数也数不清。 可是，他没有见过这样美丽的眼睛。 他的后面，是一个华商，身价也是千亿。 在靠近女子的座位上，还有一个贵宾，某大国的正要，很有权势，他拥有一个研究机构，这个机构所研究出来的东西，只供少数人参考。 飞机已经飞了10个小时。 就在她喝茶的时候，这个女人也没有露出她的真容。 王子忍不住了。 “这位女士，你准备去哪儿？” 总有搭讪的话题。 他是老油条了，再保守的女子，他也有办法撬开人家的嘴巴。 “……” 女士没有回话。 不理他。 “你一个人？”王子又问。 “……” 还是没有回答。 王子接着又提了十个问题，女士一个字也没回答。 这就没趣了。 王子第一次碰壁了。 华人富商幸灾乐祸。 他端起咖啡，用力喝了一口，声音一点也不斯文。那个政要朝华商厌恶地看了一眼。 这个政要是某大国的参议员，对华一直不友好，在他眼里，就连这个华商也是可恨的。 华商回敬了这厮一眼，接着，又夸张地喝了一口咖啡，声音又大又响亮，还带一点恶心的砸吧嘴唇的声音。 “舒服！” 看到那个政要痛苦地皱眉，华商很张扬地表露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你这种人越难受，我就越舒服。 这是华商表明的态度。 这时候，那个女子朝华商温柔地一笑。 王子吃醋了。 政要也恼了。 “这位女士，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波利亨得利，联邦参议员。你应该知道我的名字。” 政要亮出了自己的身份。 “……” 女士依然没有回答。 “舒服！”华商又一次高声表明自己的心情。 华商是认识波利亨得利的。 商人，不得不关心政治，这位着名的波利亨得利他早就看不惯了，这次去港城，这厮一定不是什么善举。 “喂，你，我问你呐，你准备去哪儿？”波利亨得利有些失去理智，大声逼问女士。 “请你注意场合，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这头猪！”华商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波利亨得利皱了皱眉头，他经常骂别人“猪”，所以，华商这样骂他，他除了愤怒，也不能采取别的行动了。 特别是，华商旁边的座位上，有一个精壮的汉子，他和华商是一起的。 “你敢骂我是猪？” “你本来就是猪，白猪，蠢猪，瘟猪。” “你才是猪！中G猪！” …… 这个参议员彻底被激怒了。 华商笑了。 笑得很快活。 那个美女又朝华商笑了笑，并且笑出了咯咯声，很好听，非常的好听！ 这一笑，王子吃醋了，参议员更怒了。 “舒服！” 华商又一次说。 “我也很舒服。”女士说话了。 这是今天她第一次说话，声音非常悦耳。 “谢谢你。”华商真心感谢这位女士。 “不谢。”女士说。 “请问，你是准备去哪里？”华商说。 “清江市。” “哦？清江市？” “我是到安泰医院去的。你认识刘牧樵博士吗？” “刘牧樵博士？听说过，是一个名医。” “是的，我是去参加他的一个新闻发布会。” “什么发布会？” “刘牧樵成立了整形美容中心，我去做他的形象大使。” “你是哪一位？” “我是黛丽丝。” “噢！黛丽丝？”几个声音一齐惊呼，几双眼睛一起朝她看过来。 黛丽丝是谁呀？ 黛丽丝是大明星，好莱坞的第一影星——10年前是第一。 现在老了。 已经50多岁了。 已是昨日黄花！ “哼！我以为是谁呀！原来，是黛丽丝呀，我记得，10年前，你好像得过什么奥斯卡金像奖，不过，很多年了，我已经不看你的电影里。时光不再呀！徐娘老了喔！”参议员终于找到了机会。 本来，黛丽丝是比他还有名气的，他之所以敢这样奚落她，就是近些年，传闻黛丽丝苍老的可怕。 女人就怕老。 30、40岁的黛丽丝确实是非常美丽，美丽得可以称为天下第一美人。 但是，她自从进入50岁，突然变得十分苍老，苍老得可怕，她不得不息影，躲在自己的庄园。 但是，躲是躲不了的，她的相片还是流出去了。 她不但不再美丽了，反而变成了一个又丑又老的女人，和十年前的她判若两人。 波利亨得利可以报一箭之仇了。 华商看过黛丽丝过去的电影，在他的记忆中，黛丽丝是非常美丽的。 “黛丽丝，我看过你的电影，你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 “谢谢你的夸奖。”黛丽丝一点也不难过，而是真诚地向华商道谢。 “你确实是最美丽的女子。”华商边上的男子也说。 “呵呵，呵呵，世界上最美丽的女子？呵呵，呵呵，真的好笑啊。”参议员波利亨得利讥笑。 他见过黛丽丝最近流传出来的相片。又老又丑。 他狠狠地讥笑黛丽丝。 王子没说话。 他过去是崇拜黛丽丝的，她是他梦中情人。 可是，最近，他也听说，黛丽丝突然之间变丑变老了。很多她忠实的粉丝受不了打击，有自杀的，有疯癫的，有抑郁的。 现在的黛丽丝，一张脸被捂得紧紧的，只有一双眼睛留在外面。 难道，她真的很丑很丑了？ 王子很害怕。 他害怕心中的偶像崩坍。 “谢谢。”黛丽丝一点也不自卑，她清脆地朝赞美她的男子道谢。 “黛丽丝，既然你都认可你美若天仙，你有胆量把面纱取下来吗？”参议员波利亨得利笑着说。 “不！不行！黛丽丝，我求求你了，你别取下你的面纱，我希望，你在我的记忆中还是过去那个模样。”王子尖声喊道。 他真的担心看到一个丑陋的黛丽丝。 全科医师 第1102章 美人与蝼蚁 嚣张的波利亨得利笑得是桃花乱坠。 华商等人厌恶地看着他。 他们知道他笑什么。 王子忍不住了，大声说：“你闭嘴！黛丽丝是最美的，即使她老了，也是最美的！” 波利亨得利笑得更凶了。 “请她掀开面纱给你们看看啊。她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他将倾倒所有的男人，你王子，会夜不成寐，你会三千宠爱于一身……” 黛丽丝站了起来。 她开始掀开面纱。 “不！不可以！”王子无力地哀求。 很快，一张举世无双的脸展现在众人的眼前。 美丽、娇娆、媚魅、年轻！ 对，还十分的年轻。 也就是30岁！ 一张美丽富有青春魅力的脸。 这哪里是50岁的黛丽丝？ 她是20年的黛丽丝！ 所有的男人都被惊呆了，他们感觉到天旋地转，这个女人，是这辈子见过的最迷人的女人。 不对，她不是黛丽丝！ 黛丽丝没有这样美丽，即使是20年前，黛丽丝最鼎盛的时期，也没有这样美丽。 “你是她女儿！”波利亨得利大声说。 “我就是黛丽丝。波利先生，我这个又丑又老的女人，把你吓着了吧？今年，要翻拍《茜茜公主》，女主角，将由我主演。我有信心第二次获得奥斯卡金像奖，到时候，你一定会施展你的政治影响，干涉我们评奖吧？” 黛丽丝又缓缓把脸遮住了。 “不可能。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波利亨得利恨恨地叨叨。 华商说：“黛丽丝女士，你是参加刘牧樵博士的新闻发布会吗？他是聘请你来做代言人的吗？” “是的，是，我做代言人。” “他给你多少广告费？” “不，我帮他做代言是不要广告费的，因为，我就是他的作品。” …… 黛丽丝是刘牧樵的作品。 两个月前，刘牧樵第一次给白人做10级难度的整形美容术，黛丽丝就是他选择的对象。 黛丽丝在年轻时很美丽，有影坛第一美人之称。 她确实是美，她主演的茜茜公主迷倒了无数的男人，就连很多女性也爱上了她。 可是，到了46岁那一年，黛丽丝突然衰老加剧，到了50岁，那简直变成了两个人。 她只好把自己隐藏起来，躲在庄园里，不再露面。 后来，听人说，东方大国出了一个美容大师，可以做10级系数难度的手术，她偷偷来到了安泰医院。 刘牧樵帮她做了一台手术。 把58岁的黛丽丝变成了32岁的她，不仅仅是容貌上，就连肌肤的弹性，色泽，他都做了精心的设计。 32岁与58岁的区别不仅仅是在形，更多的是在神。 32岁是少妇。 皮肤湿润，色泽鲜艳，透着浓郁的荷尔蒙。 而58岁的老女人，这一切都不再了。 细胞变得干枯、色泽暗淡，激素水平就和枯井一样，即使有水，也仅仅剩下一点浑浊的泥水。这和满满的泉水相比，相差实在是太大了。 刘牧樵琢磨了几天，做了一套完美的方案。 他用完美级技术，帮她做了一台手术。 颜值不是他追求的，他追求的是让黛丽丝回归32岁时候的那种水灵。 所以，刘牧樵只给了她96级颜值系数，但在她的肌肤上使用了特殊的手段，使得她的肌肤和32岁没有二样。 这才是刘牧樵的至高水平。 这是他做的第二台这样的手术。 成功了。 黛丽丝的颜值达到了96，而她的年龄，一下子变成了32岁，和20多年相比，黛丽丝真的只能说更美了。 32岁的黛丽丝还有一些青涩与鲁莽，轻浮，而现在的黛丽丝，不仅仅在颜值上超越了32岁时的她，在气质上更加成熟、高贵。 也就是说，她现在演茜茜公主，与真正的公主更接近了一步。 十多年前导演《茜茜公主》的Lisunli，一见到黛丽丝，就萌发了翻拍《茜茜公主》的想法。 他在想，黛丽丝实在是与真正的茜茜公主太相似了。 十多年前拍摄的《茜茜公主》只用了5600万美金，而这一次，他们准备投入7亿美金。 创造新的票房，那是指日可待的。 黛丽丝有望第二次获得奥斯卡金像奖。 今天，黛丽丝应邀参加刘牧樵的新闻发布会，她是刘牧樵挑选的36名美女中的一位。 刘牧樵把9级以上颜值的美女请过来了。 这些人，都是刘牧樵的作品。 他准备晒一晒自己的作品了。 钟灵、朱梦佳、李赛男、柳叶、杨丽丽等等。 刘牧樵亲手做的超级美容总共有43个，她们都达到了9级颜值。 他从43位超级美女中挑选了36名作为代表，让她们显示一下刘牧樵品牌下的美人。 这才是真正的美女。 她们中的大多数，都是从反面的极限变成9级以上的颜值，这与普通的美容难上了百倍。 …… 波利亨得利尴尬得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王子惊讶得半天没有做声。 “波利先生，你这一次去港城，又是准备做鸡鸣狗盗的勾当吧？我劝你，丢到幻想，想欺骗那些年轻人，你做梦去吧。现在，华夏民族，已经不是一百多年前的华夏了，好好和华夏共处，这是对你们来说最好的选择。” 华商严肃地说。 黛丽丝也说：“是的，波利先生，你在国际上臭名昭着，你自己还感觉不错，我真的为你感到悲哀。” 她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扭转头，不再理睬他。 飞机在深城缓缓落地。 华商邀请黛丽丝：“可以到寒舍做客吗？” “请问贵公司……”黛丽丝看着国字脸的华商问。 “华威。”华商微笑着说。 “华威？”这时候，头等舱里，所有的人都惊讶地看着这位商人。华威公司，大名鼎鼎，国人的骄傲，民族的脊梁。 “是的，欢迎各位到本公司做客。”华商微笑着说。 而这个时候，波利亨得利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是一个鹰犬，打击华威公司，这位先生是最为猖獗的人之一。 华商把脸慢慢移到波利亨得利的脸上，轻蔑地说：“你们举一国之力也没有把我们掐死，现在，你又想到港城兴风作浪，哼哼，波利先生，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华夏大国，走向复兴，你只不过是路上的一个蝼蚁！” 全科医师 第1103章 超级美女 安泰医院烧伤整形美容中心正式成立。 地点设在德欣医院B栋，整个建筑面积有4万平米，病房一流，分甲类、乙类和丙类病区。 甲类病区只有150张床位，都是独立间，专门为7级以上手术难度的病人设立。 她们属于高端顾客，每一台手术，费用都在80万以上，最高的可能要花费到500万以上。 这些人美容之后，要是身材还理想的话，颜值一般都会在8级以上。 颜值到了8级，属于大美人。 应该说，7级就是非常漂亮的了。8级属于大美人。 这150张床位，毫无疑问，都是那些大专家专用的，他们会亲手帮她们做手术。 另外有550张床位，属于乙类病房，两人一间，所做的手术都是中低阶手术，手术难度在1到6级。 还有300张床位是丙类病区，专门为烧伤病人留下的，它的功能就是帮烧伤病人治病。 刘牧樵邀请来的媒体有50多家，其中世界上主要媒体都有邀请。 他的目光盯在国际市场，特别是那些发达国家，很明显，就是要取代寒国，成为世界整形美容中心。 黛丽丝作为特邀代表，她代表白人美女，可以说，她是一个非常有价值的广告。 本来，这种代言，刘牧樵是应该支付广告费的，当时，黛丽丝做手术，刘牧樵是收了手术费用的，总共是180万。 180万人民币算是很优惠了。 刘牧樵当时并没有想到做广告的事，他只是听别人说，黛丽丝是大明星，世界超级大明星，有必要优惠。 现在，请她来做广告，按理，得给她很高的报酬。 黛丽丝的广告费，在十年前，随便一个广告都要上亿美金。 刘牧樵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在电话里，他问黛丽丝，你需要多少报酬？ 黛丽丝咯咯一笑，说：“免费。帮你刘牧樵做广告，我黛丽丝永远免费。” 她的想法很简单。 今后10年之后，黛丽丝又将成为第一线的明星，很可能，她会把当红的影星压下去，因为，从颜值上，她回到了32岁那个时候，而在演技上，她非常有自信。 她成为最当红的影星的可能性非常大，今后随便拍几个广告，每年的收入都不会低于10亿美金。 她明白，能有今天，完全是刘牧樵所赐。 现在，刘牧樵要人做广告，她当然愿意站出来。 别的人，对整形美容也许会很忌讳，整形了也会要否定。而黛丽丝没这个必要，谁都知道她已经56岁了，她曾经丑陋的相片也流出来过。 现在这样美貌，都知道这是美容的结果。 没必要隐瞒，也隐瞒不了，没关系，结果最重要，现在，她是非常非常漂亮的就够了。 毫无疑问，她会要再次统治影坛十几年，也许会更久。 事实上，黛丽丝今天的出场，确实产生了轰动效应，西方各大媒体都做了长篇报道，并且都是放在头版，黛丽丝美丽的容貌用的是特写，大头，几乎是半个版面。 刘牧樵的记者招待会非常成功，或者说，是不一般的成功，产生了巨大的轰动效应。 半个月后，奇迹发生了。 烧伤整形美容中心的1000张床位爆满。 还有很多预约的，在网上抢订。 20个烧伤整形美容科，开启了连抽转模式，他们三班倒，每个班组都满负荷工作。 手术室除了每天固定两个小时消毒时间外，其他时候全天候开放，满负荷运转，人可以休息，手术室不能休息。 烧伤整形美容中心总共有60间，根本不够用，没办法，只好借用德欣医院的手术室。 刘牧樵也安排了3台手术。 这3台手术很有代表性，一个是黑人女影星，她也是和黛丽丝同样的原因，老了，不再美丽了。 她很想再次辉煌，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和刘牧樵联系，现在，她梦想成真，刘牧樵用了20个小时，帮她做了一台非常高难度的手术。 他是按照黑人体格特点设计的，既符合黑人审美标准，也兼顾了其他人种的审美习惯，他做了一个很难的设计。 过去，刘牧樵设计一个整形美容方案，所用的时间，一般是1天时间，最长时间用过3天。 而这个黑人影星，刘牧樵用了1周时间，三易其稿。 最后，连他自己也找不出毛病。 为了慎重起见，刘牧樵把图纸传给了好几位美学大师审阅，得到了他们充分的肯定。 手术非常成功。 世界上诞生了一个最美丽的黑人。 第二台手术，是给一个斯里蓝卡的女子做美容。 她是一个模特，一个有志于冲击模特界最高奖杯的女子。 她的身材无可挑剔。 唯独，她的容貌和五官比较平庸，与顶尖模特有一定的差距。 刘牧樵对她进行了研究。 世界审美界普遍认为，斯里蓝卡的美女更容易被各种人种所接受。 刘牧樵决定，要制造一个绝对的顶尖美女。 她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刘牧樵用了3天时间，设计了一个超级美女，亲自动手，没有带寒国专家上台，只带了易路西做帮手。 这种超级手术，没有人能够帮忙，他对外是说95级难度系数，而实际上是完美级手术。 易路西只能在一边打杂。 手术时间并不太长，因为刘牧樵在做完美级手术时，速度是非常快的，快得不可想象。 在做9级手术时，经常需要30到40小时，而在运用完美级手术技术时，速度提高很多倍。 所以，刘牧樵给斯里蓝卡女子做手术，仅仅用了18小时。 一个举世无双的美女诞生了。 这个美女的颜值非常高，至于到底有多高，就很难说了。 本身，刘牧樵给她做的是98级的颜值，但是，斯里蓝卡这种人种在世界审美观中是有加成的。加成值超过了1，所以，在很多人眼里，这个美女颜值超过了10级。 就譬如说，一个10级颜值的亚洲美女，和同样是10级的斯里蓝卡美女站在一起，后者的颜值就相当于105级，或者11级。 这个斯里蓝卡女子是刘牧樵所创造的最美丽的女子。 全科医师 第1104章 变成你想要的样子 安泰医院的烧伤整形美容外科中心迅速获得了成功，1000张床位每天都是满的。 清江市成了出产美女的城市。 也确实是有意思，飞往清江市的飞机上，或者是开往清江市的高铁上，丑陋的女子真的不少，还有一些是奇丑无比的女子。 而从清江市飞往各地的飞机，或者高铁上，美丽的女子真的很多。 清江市的各大宾馆突然爆满。 等候手术的。 手术后等候恢复的。 有来考察的。 有来陪同的。 刘牧樵的五星级宾馆还没正式开业，就已经爆满了，钟灵成了总经理。 她不愁客人，入住率几乎是100，她只需要抓服务，和帮刘牧樵数钱。 清江市其他三十几个四星级以上宾馆，也是人满为患。 当然，也有人住在简陋的招待所里。 美丽，并不是有钱人的专利，穷人，也想美丽。 不得不承认，这个社会，颜值高的人更容易成功，在事业上成功，在婚姻上更易成功。 在清江市的一些小旅社里，就聚集了不少的穷人的女儿，她们在打听，有没有既省钱又能美容的办法。 可是，要使自己的颜值只做到5级，费用也要8万以上，要达到7级，则要超过50万。 没办法，世界就这样残酷，钱不是万能的，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再说，颜值5级是一般靓女的及格值，低于5级，就不能说漂亮了。因为，满大街的女子，都是4级左右，这是平常人的级别。 小旅馆里，有不少2、3级颜值的女子，她们的要求不高，她们甚至都只希望达到4级水平，当然，要是能够做5级，那她们会高兴得不得了。 4级水平就比较好嫁出去了。5级能嫁个好人家。 钟灵每天都能接待到这样的女子，既丑，又没钱，还想做美容。 钟灵很同情这群人。 她曾经的颜值很丑，丑到负5了，现在变成了一个大美人，过去的记忆一直存在灵魂深处。 她和刘牧樵聊起了这件事，她说，她想资助一些这样的丑女，给她们生活的希望。 刘牧樵略略沉吟了片刻，问：“你想怎么资助她们？我们医院可以减免一些费用，但是，我们也不是慈善机构，医院需要资金运作，医院要发工资，还要赚点钱。当然，赚钱，我们可以不急，但最终还是要赚的。” 钟灵说：“资助所有的穷人肯定是不现实的，我们可以选择一部分，那些非常需要帮助的人，我去募捐，我们成立一个基金，每年资助一部分。你觉得有这个可能性吗？” 刘牧樵微微一笑，说：“这个是可以的，我先拿一个亿，你再去筹集一部分，争取有两三个亿，每年投资的利息就能够让几百个人美丽起来。” 钟灵激动得打了一个哆嗦。 好呀，有一个亿垫本，再去筹集就有信心了。 钟灵的行动很快，第二天，他就在医院里发动了，没半天，她就筹集了2000万。 这个成绩，给她的鼓舞是很大的。 第三天，她就直接找到了刘翰墨。 刘翰墨知道钟灵是刘牧樵的好朋友，热情地接待了她。 钟灵直接了断就把来意说了。 刘翰墨沉吟了一会，问：“你准备在我这里弄到多少钱？” 钟灵说：“这个，我没有具体的目标，您能给多少就给多少。” 刘翰墨说：“刘牧樵给了多少？” 钟灵马上说：“他给了1个亿。” 刘翰墨笑了笑，说：“既然他给了1个亿，那就这样吧，我就捐4个亿吧。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你必须满足我。这个基金会的名称就叫做‘牧樵慈善基金会’，你要正式注册。” 钟灵一听，忙说：“可以，当然可以啊。不过，我有一个疑惑，你为什么要取名叫‘牧樵基金会’，而不是翰墨基金会？” 刘翰墨微微笑了笑，说：“我已经老了，我不在乎这个东西。刘牧樵人生才开始起步，完全有必要多一些这类东西。再说，我已经在另外一个慈善基金会中任董事，就没有必要在这边挂我的名了。” 钟灵一惊，忙问：“你是说，你在基金会里连董事都不挂，这是不是太讲不通了？” 刘翰墨说：“对外，你不要公布我捐款的事，这个基金会就以刘牧樵为主。我也是感谢他，在我们德欣医院弄这么大的动静。说实在的，他的烧伤整形美容中心，给我的广告效应大得不得了，我就算是出了4个亿的广告费。” 钟灵没想到，自己定的目标这么快就实现了，她信心大增，用了半个月时间，总共弄到了6个亿的资金。 这笔资金足够用了，每年即使最保守估计，也能有4千万的收入，这笔钱足够支撑500人的整形手术。 钟灵的工作目标达到了，她开始具体实施该计划了。 第一批，她选择了20人作为救助对象，其中有一个是男的。 烧伤整形美容中心给男性整形美容的不多，最近略微多了一些，寒国专家来了之后，有一些年轻男子来做韩式美容。 有两个愿意出500万，请刘牧樵亲自动手。 刘牧樵拒绝了。 他说，他不喜欢男人带有浓郁的女人味。要做，你们请寒国专家做吧，反正我刘牧樵不会做。 不过，今天有个男性，他准备帮他做整形美容。 他来自于农村，家里很穷，他的容貌也是负值，很丑。 要是任其这样下去，这一辈子生活都会成问题，除了种田，外出打工都没人要，更不要说娶妻生子了。 这个男人骨架子很不错，一米八以上，身材魁伟，可惜，一张脸，毛细血管瘤占了大半个脸。 他去过很多地方求医，一听，最便宜也要10万以上，有些好一些的地方要价100万。 他连1万也拿不出来。 钟灵第一个就把他纳入计划之中。 刘牧樵问：“你希望达到什么程度？” 男子说：“是个人样就行。” 对他来说，确实，能成为正常人的愿望太迫切了。 刘牧樵说：“有3个人，你选择一下，你愿意成为哪一个？乔峰、段誉、虚竹。你想成为里面的哪一个？” 全科医师 第1105章 乔峰之魂 想成为三个明星的哪一个？ 任何一个都行！ 可是，这是我能够选择的吗？能够是个男人就行了，做乔峰，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 刘牧樵哈哈一笑，说：“只要你敢想，我就可以让你变成什么样子。乔峰怎么样？你这个身高，又比较壮实，你变成乔峰是最好的。” 男子犹豫了一下，说：“你真能够？” 刘牧樵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就这么定了，我帮你变成乔峰。” 刘牧樵从电脑上下载了十几张乔峰的剧照，然后，做了设计图。 这其实已经超出了美容的范畴，而是在做易容。 这种手术，刘牧樵不准备带太多的人，更不想带寒国人做。 助手还是易路西。 易路西成了刘牧樵最核心的人员之一，做助手是假，他只能帮助刘牧樵做做零活。不过，他不会浪费机会，每次，他都会在一旁认真观察。 他在不知不觉中进步。 他自己也不知道，其实，他已经快接近8级手术技术了。 手术很成功，前后做了3次，第三次后，一个年轻的乔峰出现了。 英俊、浩然、稳重、成熟的乔峰。 相似度93，刘牧樵没有追求太高的相似度，一般的像就行了。 手术后的第10天，乔峰在医院里转了一圈，回头率太高了，几乎达到了真假难辨的程度。 凡是看过靖哥哥扮演的乔峰的人，都有要和他合影的冲动。 过了几天，这个丑男人就收到了多个女子的暗示，并且还都是7级以上颜值的女子的暗示。 成功了。 癞蛤蟆想吃的天鹅肉，一个个都要送上门来。 这名男子给自己取了个网名——乔峰之魂。 乔峰之魂被烧伤整形美容中心招聘为合同制员工。 他没有文凭，学历很低，仅仅读了小学，不过，他还是自学了初中课本，虽然文化层次很低，但也不低得离谱。 这人有一些优点，那就是本分、勤劳、善良、忠诚。 刘牧樵招聘他，就是看中了他的这些品质。 他成了形象大使。 和钟灵一样，他也是采取底薪加提成。 有了正式的工作，有这么丰厚的薪酬，乔峰之魂的人生顿时就有了彻底的改变。 另外那些由牧樵基金会赞助的女孩，一个个也都做了手术，手术后，她们的颜值都达到了7以上，并且，也都被钟灵安排了工作。 穷苦人家的女孩，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能吃苦耐劳。 钟灵把她们安排在宾馆里做杂活，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接着，钟灵又物色了第二批。 她成了基金会的实际操作者。 所以说，钟灵现在的权力相当大。 她一边是五星级宾馆的总经理，一边是烧伤整形美容中心的形象大使，一边又是牧樵基金会的秘书长。 她很辛苦。 陈太忠很体贴他，每天会过来帮她的忙。 陈太忠现在在刘翰墨公司跟班学习，他并没有离开清江市，在清江市跟随一名刘翰墨的高级助理学习。 他有很多的时间，加上他本来就能力超群，所以，钟灵几乎离开不了他。 渐渐，钟灵对陈太忠越来越有感情了，两人的关系也就正式公开了。 有不少追求钟灵的男孩子很惋惜，说一颗好白菜被猪拱了。 两人站在一起，真的，一个丑男，一个靓女，非常的不搭。 可钟灵不在乎，她心甘情愿。 在她手术前，她奇丑无比，陈太忠不可能看上她。 她没有忘本。 人就是不能忘本。 陈太忠仅仅是丑陋了一点，但是他有才，有男人的气概，越看越耐看。 不像有的男人，第一眼，英俊，第二眼还是英俊，但是看久了，就俗气了，就越来越没有气场了，最后，一点男人的气息都没了。 这样的男人很多。 陈太忠属于另一种，他属于越看气场越大的人。 钟灵带陈太忠回了一次老家。 这次回家，对陈太忠来说，算是过了一道坎，这道坎一过，他就勇往直前了。 钟灵被他搞定了。 钟灵开着i车，在市区几个楼盘转了一圈，最后，在江边的小区停了下来。 这里有几栋低层的洋房，两梯两户，还有错层，面积超大，有200多平米，最大的有300平米。 和别墅其实没有很大的差别，价格每平米2万3千元，不算太贵，关键是，它处在交通要道上，旁边有几个大商场和大超市。 这种地段不可能有别墅。 钟灵看中了。 陈太忠毫不犹豫就表态了：“买！” 钟灵说：“你有钱是吧？等领证以后，你一分钱也得上缴国库，懂吗？” 陈太忠大声说：“我现在就上缴！” 钟灵看中的是一套240平米的房子，全款价是600万元，一时间，哪有这么多钱？ 钱，有倒是有，她手里有捐款，每天都有新的进账，只需要挪用一个月，这笔钱就够了。 但是，她想都没想过。 钟灵在这里有两年时间了，陈太忠也一年多了，手里积累起来的钱，加起来才180多万，离600万还差了一大截。 不过，没关系，跟着刘牧樵，赚到600万，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其实，随便算一算，他们两个合起来，再用3年时间，这套房子的欠债就可以还清。 因此，他们俩毫不犹豫就准备办手续。 “钟灵，买房子这事是定了，写名字呢？”陈太忠坏坏地笑了起来。 “什么写名字？”钟灵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说，这房产证上，写名字。要是写我们两个，那个……那个证什么的，是不是就扯了？”陈太忠笑着说。 “嗯，我看啊，写我一个人的名字比较好。陈太忠，你要想想啊，我，一支鲜花，插在牛粪上，你牛粪还想写名字？”钟灵说。 陈太忠嘿嘿一笑，说：“我，虽然是一堆牛粪，但是，我是一堆很肥的牛粪，你这朵鲜花会被养得格外灿烂。” 两人打趣了一会，最后决定，明天领证。 第二天，他们真的领证了，没有大张旗鼓，只请了刘牧樵、姜薇、苏雅娟、陈莹，还有钟灵的同事乔峰之魂，在清江大酒店聚餐。 不过，刘牧樵没有参加，他临时被杜小平请走了。 一台非常特殊的手术，必须请刘牧樵参加。 全科医师 第1106章 发大招 刘牧樵接到通知，直奔德欣医院手术室。 两天前，从京城送来了一个特殊病人。 病人被安排进了德欣医院。 皮院长接到通知也吓了一跳。 怎么不直接去安泰医院，而安排在德欣医院呢？ 并且，护送的医生点名要杜小平主刀，而不是刘牧樵。 杜小平是昨天接到通知的，可今天临上手术台，一听这病人的身份，他直接就拒绝了。 “我不能做主刀，主刀，得请刘牧樵才行。” 皮院长也觉得，这台手术由刘牧樵做是最好的。 护送来的医生说：“这个，我可不能做主，老总吩咐了，手术，请杜小平医生主刀。” “可是，我们这里最厉害的医生是刘牧樵啊！”皮院长和杜小平都说。 “我只是一个传话筒。你们和刘总联系一下吧。”护送病人的医生是京大二院的一名主任医生。 皮院长不得不和刘翰墨联系一下。 患者是刘翰墨妻子的外公，在京大二院检查发现得了胰头癌，需要尽快做手术。 刘翰墨妻子的外公是一个很有来头的人物，曾经在腥风血雨的年代出生入死，他有幸存活下来。 现在年事已高，96岁了。 96岁得癌，也不是说就可以放弃，特别是他是硕果仅存的几颗将星之一，能救就一定要救。 陆总医院和京大二院专家会诊，意见有两个，一个是保守治疗，一个是手术治疗。 最终决定权还是交给了家属。 最后，家属的意见倾向一致，那就是手术治疗。 这个好理解，这样的人物，尽可能让他喘气，活着就是一种象征，就是权威。 再说，这样战功赫赫的开国将帅，也应该多享受一些时光。 刘牧樵到了德欣医院手术室，他走的是医生通道，没有和家人碰面，到了麻醉室，刚巧，被刘翰墨碰见了。 “你……请你多费心了。”刘翰墨有过一丝的慌乱。 “是你亲戚，为什么不叫我上场？”刘牧樵问。 “啊，啊，这个，可能不是很严重的病，所以就没准备劳驾你了。”刘翰墨说。 “你的亲戚，就应该叫我。再说，我在德欣医院做手术，费用是包干的，又不会增加费用。” 说到这，刘牧樵就知道讲错了，高干，不存在费用的问题。 刘牧樵穿衣洗手，杜小平已经给患者消毒了，麻醉师也已经完成了麻醉，只是第二麻醉师还在给患者检查生命体征。 今天这台手术配备了两套人马，麻醉师就是两个，护士有6个之多，还有重症科和内科医生在。 这是基本的规格。 刘牧樵在京大一院见过这种阵势，今天一点也不奇怪。 奇怪的是，刘翰墨竟然没有请我刘牧樵做主刀，这点是十分难解的。 至于为什么，见到刘翰墨之后，他没有继续追问，随随便便就一带而过。 刘翰墨没有呆在手术室里，他坐在外面的办公室里等，等候手术的还有好几个人，进来之后就很少说话。 杜小平把腹腔打开，他是标准的一助。 手术很漂亮。 最近，他除了和刘牧樵搭台之外，还经常和滕策搭台，赚了不少的外快。滕策也喜欢邀请他，因为，杜小平的操作技能非常标准，他在偷学。 打开了腹腔，杜小平请刘牧樵做下去。 刘牧樵按照Vilishi术式进行。 这样的术式，最快也要6个小时。 本来，这台手术，杜小平没有一点问题，但是，杜小平一接到这个任务，就被患者的气场压制了。 他真不敢。 倒是刘牧樵，一点感觉都没有。 杜小平刚才做开腹动作时，心率达到了160次分，他硬着头皮开的。 不过，杜小平也算是久经沙场的人，虽然紧张，但动作还是不走样。 刘牧樵对患者的情况了解得很少，只知道他是刘翰墨的亲戚，至于是什么亲戚就没有细问。 杜小平不同。 他和京城来的人接触过，还和患者本人交谈过。 在杜小平开腹时，刘牧樵才意识到，这个老人可能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因为，他的胸腹部，有几个伤疤，而这些伤疤很不规则，与手术伤痕完全不同。 至少，他有关三次以上的要命的伤。 当杜小平打开他的腹腔时，刘牧樵很吃惊，他的腹腔是有故事的，因为，里面的解剖结构和普通人有很大的差异。 他腹腔肠道的走向，长短，有几分诡异。 这是受过严重外伤的表现。 不过，刘牧樵仅仅是惊讶而已，并没有因为腹腔里肠管的杂乱无章而发生手术困难。 刘牧樵很快就把肠道等移开了，找到了胰腺。 还好，胰头肿块还不是太大，也没有明显的粘连。 他首先是按照Vilishi术式进行的。 “病情有变化！”麻醉师惊呼。 “怎么样？”内科医生赶紧凑过来。 “窦性心律过快，125次分。血压在下降，9050Hg，偏低。血氧87。其他的还好。”麻醉师说。 刘牧樵朝内科医生望了一眼。 内科医生赶紧回答说：“要是能够提早完成手术才好。年纪太大了，生命比较脆弱。” 刘牧樵这时候心头一热，明白了。 为什么刘翰墨没打算让刘牧樵做手术，就因为这个病人风险评估结果不太好。 风险是由很多教授做过评估的，死亡率非常高。 刘翰墨不想让我刘牧樵担这个风险？ 想到这里，刘牧樵心里暖烘烘的。 这才是真关心啊。 不过，几秒钟之后，刘牧樵又反问自己，实际情况是这样的吗？刘翰墨有这样的关心吗？ 矛盾了一分钟之后，刘牧樵不再想这个问题，胡乱猜想终究是没有结果的，简单一些，别想复杂了。 刘牧樵抬起头，说：“既然情况不是很好，老杜，我们就按照一般的术式做。我准备加快速度了，你不会有问题吗？” 刘牧樵准备发大招了，他要在2小时之内拿下手术。 杜小平别的牛逼不敢吹，但对于一助，他是非常有自信的。 “没问题，我正好试一试我一助到底到了什么程度。” 他知道，主刀，他永远不可能追上刘牧樵，而做一助，没问题，他绝对是世界最好的一助。 要不，滕策不可能和他按五五开分手术费。 全科医师 第1107章 世上最好的一助 刘牧樵加快了手术速度。 杜小平竟然跟了上来。 这很不简单。 要知道，刘牧樵由于在整形美容外科拥有超级恐怖的完美级技术，这种技术可以运用在其他手术上，他一旦做起来，别人要跟上他，几乎是不可能的。 刘牧樵加快了速度。 杜小平虽然有些艰难，但还是跟上来了。 跟得很辛苦。 刘牧樵没有继续提高速度，他得照顾杜小平，把杜小平逼下去了，自己的速度反而会变慢。 腹腔内的手术，和美容术不同。 美容手术在面部，视野很好，刘牧樵完美级手术可以达到可怕的速度，即使是一个人做，他也能够运用自如。 而现在是腹腔，视野很不好，必须有人帮忙，杜小平的价值是很高的，轻易把杜小平逼下去，会得不偿失。 刘牧樵把速度控制在第3档上，没有继续加快。 杜小平勉强跟上了。 跟得很苦。 虽然没有粘连，但癌症手术的原则是，尽可能做根治术。 所谓根治术，就是理论上假设它局部转移所能达到的范围，在这个范围内，所有的淋巴都要清扫。 这也是手术难度最大的地方之一，手术做得好，外科医生甚至会建议不需要化疗。 有局部转移的要做根治术，没有局部转移的，也尽可能做根治术，除非是超级早期，原位癌。 今天这个患者肿瘤并不小了，虽然没有明显的转移，但是也不排除有淋巴转移，很小的癌栓转移。 所以，按照常规，需要做根治术。 刘牧樵做清扫。 杜小平配合。 过了一会，刘牧樵“咦”了一声，惊讶地问：“老杜，你的速度很快啊！不怎么吃力呀。” 杜小平也吃了一惊。 刚才还感觉很累，怎么，适应了？ 刘牧樵的速度并没有降下来，杜小平的速度跟上去了，他们竟然配合得完美无缺。 “咦，我真的跟上来了？”杜小平惊骇之余，高兴得有些忘乎所以，“你再提高一点速度试试，看我跟不跟得上。” 刘牧樵把速度又提高了一个档次，达到4档。 杜小平差点崩溃了。 他咬紧牙，努力追赶。 还不错，做了10分钟之后，他渐渐好一些，虽然非常艰难，但没有崩溃，勉强跟上来了。 刘牧樵保持这个速度，直到把清扫全部做完。 他回过神来，突然感觉很奇怪。 杜小平刚才最后10分钟，配合非常不错啊。 你竟然能够配合我4档的速度？ 这就有些不可思议了。 这个速度，就好像刘牧樵在高速路上开80码的速度，而杜小平则等于在县道上也开80码的速度。 刘牧樵80码当然是轻而易举，杜小平80码则是拼了老命。 他竟然跟得上。 刘牧樵想试试5档速度，刚准备加速，杜小平说：“我这个助手还算称职吧？滕策就喜欢找我做助手，他说我这助手应该是举世无双的。刘牧樵，你说，应该没有谁能超过我吧？” 杜小平有些沾沾自喜。 刘牧樵犹豫了三秒钟，说：“嗯，你确实是最好的助手。要不要再试试更快的？” 杜小平赶紧说：“不行了，绝对不行了，这已经是我的极限。” 他这句话说得很真诚，刘牧樵估计，也真的不好再加速了，再快，杜小平绝对跟不上了。 这是事实。 因为，刘牧樵完美级手术，速度是匪夷所思的，第5档一旦开启，可以说是眼花缭乱。 5档，相当于一级方程式赛车，速度属于恐怖级别。 刘牧樵放弃了。 再让杜小平加快速度，那是不现实的。 于是，刘牧樵稳定在4档这个速度。 “老杜，你出去做飞刀，你不会告诉我，每次都是跟滕策做助手吧？”刘牧樵做4档手术时，气定心闲。 “不，不是，我，也做主刀，只是，比较少。”杜小平说。 “你做滕策的助手，他和你五五分账？”刘牧樵问。 “嗯，绝对，不，假，要是，我说假话，出门被，车子，撞。”杜小平很艰难地回话。 刘牧樵也不是故意逗他，继续说：“老杜，你想过滕策为什么要和你五五分账吗？难道，仅仅是因为你一助做得好？” 这是问题的核心了。 助手做得再怎么好，还是助手，五五分账，这是没道理的。 人，可以跟任何人有仇，就是不会和金银结仇，滕策本来就有助手，非要你杜小平，把一半的钱分给你？ 这有些不合逻辑。 “这……这个，我也，说不清。”杜小平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分析，他是不是在偷师学艺？” 刘牧樵对滕策是了解的，他虽然很厉害，但是，有缺陷，有不少的缺陷。他这种缺陷，限制了再进一步的发展。 如果按照整形美容手术技术分级，滕策就不能达到10级技术，他的技术有缺陷。 而杜小平，跟随刘牧樵几年了，缺陷都克服了，现在他的手术技能是绝对标准的，滕策要偷师学艺，这个可能性真的很大。 “这个，真，有可能。我，对不起，今后，我不，答应他，行吗？” 刘牧樵哈哈笑了几声：“没事，我们学医的，难道还有什么不传之艺吗？医学是开放的。让滕策学，他学好了，技术还可以进步，更好地为病人服务。” 杜小平说：“问题是，他应该，明讲，不能，偷偷，学，啊！” 刘牧樵说：“人家是成名大家，哪里好意思明说？他给了你五五分账，这不是出了学费吗？” “不，不同，这样，好像，我占了便宜，欠了，他，人情。”杜小平说。 “下次，你主动教他，更正他的缺点，他就知道你已经知道他在偷师学艺了。不过，那样的话，人家可能就不会请你去做助手了。你飞刀的机会就少了。你认真考虑一下吧。” 杜小平沉默了。 他老毛病并没有改，他一直就比较爱钱，和滕策一起赚钱，他赚得高兴，假如哪一天滕策不请他了，他就会失去很多赚钱的机会。 杜小平的名气，比滕策小很多，他飞刀的机会，不到滕策的十分之一，所以，他不得不犹豫起来。 全科医师 第1108章 神级 手术在快速进行中。 “呀，病情有变化！” 麻醉师轻呼一声，“血压下降！6040Hg心率140次分。” 刘牧樵也是一惊，他望着内科医师。 这是典型的内科问题。 内科医师是一个精干的中年医生，48岁左右，他立即开始听诊。 “心源性休克！肾上腺素3毫克加生理盐水10毫升静推！地塞米松10毫克加10毫升生理盐水静脉推！西地兰04毫克加生理盐水10毫升静脉推注！嗯，再推一支多巴胺！” 一连串的口头医嘱。 护士非常麻利就执行了。 刘牧樵停止了手术。 这个时候，他得先优先内科抢救，避免牵拉肠道，引起迷走神经反射。 “刘博士，手术还要多久？”内科医生说。 “大约还有30分钟。你的意思是……”刘牧樵问。 “我担心患者承受不了麻醉了。”内科医师说。 “麻醉师，从现在开始，不加麻药，还能坚持多久？”刘牧樵说。 “15分钟。”麻醉师很坚定地说。 “好，那我就在15分钟之内完成手术。老杜，你加把劲，我准备全速手术。”刘牧樵说。 “啊？你要全速？”杜小平胆怯了，刘牧樵现在这个速度，他都已经很吃力了，再快，能跟得上吗？ 杜小平的感觉，现在是在县级公路上开到了120码，还要加速，开到180码，不翻车，有这个可能吗？ 刘牧樵并没有过多征求杜小平的意见，问内科医师：“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内科医师很谨慎，说：“现在血压有所上升，9060Hg，心率110分。我考虑，可以做手术了。” 刘牧樵一听，低头轻声说：“老杜，开始！” 接下来，刘牧樵飞快地做手术，比刚才快了很多。 杜小平头皮一麻。 这！ 他根本就没办法跟上去了。 愣在一边，梦游一般。 “帮我吸！” 刘牧樵也没有指望杜小平帮忙，他只要求谁帮他吸一下视野里的血水。 杜小平还没反应过来，倒是二助，他拿起软管，开始吸腹腔里的血水。 刘牧樵飞快地在做吻合。 本来，这些地方是要慢工细活的，但刘牧樵飞针走线，做得非常快。 杜小平反应过来了。 他开始帮忙。 但是，几次之后，他放弃了。 他不得不放弃。 他要是再插手，非被刘牧樵丢出窗外不可。 当然，手术室是没有窗户的，只有运送物品的进出口，医疗垃圾都是从这个孔里运走。 他3次伸进钳子，都被刘牧樵挡住了，要是杜小平真的伸进去，肯定就坏事了。 他放弃了。 世界上最好的助手也帮不了刘牧樵的忙。 刘牧樵一个人在做手术，其他人帮他打杂。 杜小平也成了打杂的人。 他第一次在手术台上无事可做。 尴尬。 他努力安慰自己。 这不是自己的无能，而是对手太强大了，强大的没有任何机会。 今天，杜小平再一次重新认识刘牧樵。 本来，杜小平在暗暗高兴，能做Vilishi术式了，离刘牧樵越来越近了，再过一些时日，赶上他也不是什么梦想。 加上他最近经常出国做飞刀，有时候是自己的飞刀，有时候是滕策的飞刀，他一个月能够赚到50、60万美金，这对于任何医师来说，都不是一个小数字。 他有些飘。 他感觉离刘牧樵越来越近。 哈哈，过去，刘牧樵，我把你当做神，现在，我来了，我已经看得到你的项背了，很快，我就要赶上来，和你肩并着肩。 但是，今天，突然之间，杜小平发现，不对劲。 真的不对劲。 原来看到的刘牧樵，其实是不真实的，是一个普通的大医而已。 现在，他突然发现不对劲，原来，刘牧樵真的是神，别说赶上他，连认识他也不真实了。 平常看到的不是真实的刘牧樵，那个刘牧樵仅仅是一个影子，真实的刘牧樵，仰望，也看不到他真实的容貌。 “这才是真实的你啊！”杜小平回到了现实中。 “……”刘牧樵没有回答。 此时的他在全速前进，除了手术，他什么也感知不到，哪怕，此时谁大声叫他，也听不见。 即便是房顶塌了，他也感知不到。 他运用的技术是胰腺外科宗师级和整形外科完美级的复合体。 这也是他有史以来做得最快的一次手术。 快得连他自己都感知不到他在做什么。 病人的病情暂时稳住了，但不乐观，必须尽快完成手术。 患者年事太高，所有的器官都已经很衰弱了，就和风中残烛一样，随时都可能熄灭。 内科医生紧紧盯着检测仪器。 麻醉师观察着患者的呼吸。 已经没有再追加麻药，患者随时都可能醒过来，一旦出现自主呼吸，麻醉师就会遇到前所未有的挑战。 过去，所有的手术都是在麻醉充分的情况下进行，而现在，一个96岁的人，随时醒过来，一旦醒过来，那么，病人就成了不在麻醉状态下手术。 风险可想而知。 内科医生已经说了，不能再追加麻药了。 所有问题的焦点都在刘牧樵身上。 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完手术。 和时间赛跑。 今天才真正体会了一次。 还有5分钟。 麻醉师预计，5分钟之后病人就会清醒过来。 一旦清醒，巨大的疼痛就会令患者崩溃。 他不敢用强止痛剂。 强止痛剂有抑制呼吸的作用。 此时，门，开了。 刘翰墨走了进来。 本来就已经紧张到极致的气氛突然之间变得令人窒息。 “怎么样？” 他是问刘牧樵。 刘牧樵没有回答。 内科医生说：“很危险。” “我在外面已经被告知了。还有机会吗？我问的是这个意思。” “就看运气了。心衰，休克，用了药物，现在最关键的是，看手术能不能尽快结束。” “牧樵，你说呢？” “……” 刘牧樵根本就没有听到。 此时，他全神贯注在做手术。 3分钟。 2分钟。 麻醉师焦急地看着病人，嘴里轻声念叨。 1分钟。 完了。 杜小平有些绝望。只有1分钟了，整个腹腔还敞开着。 不加麻药行吗？ 全科医师 第1109章 最快的胰腺癌手术 时间在快速流逝。 麻醉师的脸都变得绿色的了。 内科医生额头上在冒汗。 此时，血压又在往下掉了。 “吗啡5毫克！” 内科医生一直不愿意用这药，没办法，左心衰它才有效。 刘翰墨嘴唇在颤抖。 他对医学不熟悉，但是，他能感觉到这气氛。 现在是非常紧急的时刻。 “好了，我开始关腹。”刘牧樵说话了。 他完成了胰管吻合。 没有时间数纱布与器械了，破例一次，“关腹！” 不过，看多了手术的麻醉师还是崩溃了，关腹，最快的，他见过6分钟关腹的，而一般的医生，关腹最快也在10分钟以上。 现在的问题是，病人很可能在1分钟之内醒过来。 应该还要加一次麻药。 “加一次，三分之一单位，行吗？真的，熬不住了，已经有反应了，在1分钟内就会醒的。”麻醉师问内科医师。 “这……”内科医师痛苦地哼了一声，“生命体征不稳啊。” “不要加！”刘牧樵坚定地回答。 “那……” “很快的。” “很快也不行啊，就要醒了！” “不需要，我能在醒来之前做完。” 刘牧樵一边做一边说。 他快速地缝合腹腔。 三刀开腹的人，外加完美级外科技术，刘牧樵在30秒钟之内，把腹腔缝合了。 “吁！行了！”刘牧樵把手术做完了。 “醒了！”麻醉师也轻声惊呼。 内科医生脸上露出了喜色，“推04毫克的西地兰。行了！” 刘牧樵笑了笑。 没有他的事了。 他的任务完成。 他用了两个小时，做了一台胰头癌手术，这是从古到今最快的手术，其中，关闭腹腔，他创造了一个奇迹。 30秒钟关腹。 不可思议。 刘牧樵脱了手术衣，这才注意刘翰墨站在身边。 “你怎么也在这里？” “听说情况紧急，我只好进来了。” “好了，现在是内科接力，我们出去吧。” “你的手术速度，牧樵，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你快的吗？” 刘翰墨虽然不懂医，但他看过电视转播的手术，普通的手术，一步一步很慢。刚才，刘牧樵似乎是快速播放录像，和普通的手术，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杜小平也跟着出来，说：“刘牧樵，你这叫传说中的鬼手？” 医学上，传说有医生梦游一般做手术，本人神志不清楚，而手术又快又好，有人解释，这是魂魄附体，这种手术操作就叫鬼手。 刘牧樵微微一笑，“你信吗？” 杜小平说：“不信，因为，你不是在梦游，你是清醒的。不过，刘牧樵，太不可思议了，你怎么能够做这么快？过去，我以为你就是会做Vilishi而已，谁知，你的技艺是世人无法超越的。” 刘翰墨朝刘牧樵又看了一眼，说：“牧樵，请往这一边。” 刘牧樵很奇怪，医生走的门，他走过多次了，怎么，刘翰墨要我走另外一张门呢？ 是不是他搞错了？ “那边是污物通道啊！”刘牧樵皱了皱头。 污物通道是专门运送被污染的物品的通道，平常，医护人员是不能走这条道路的，只有运输污物的工人才走这条道路。 “呃，请，我有话说。”刘翰墨还是坚持要刘牧樵走污物通道。 刘牧樵知道肯定有内情，他没有坚持反对。跟随刘翰墨往这边走。 杜小平跟在后面。 转了一个大弯，来到一个房间。 “不好意思。我解释一下，我这亲戚比较难缠，他们会提出很多问题，我想，这个问题还是交给其他医生回答比较好。”刘翰墨含糊地说。 刘牧樵知道有隐情，笑着说：“刘总，你们的家事我们不好介入。我想，是不是因为，他们并没有点名要我做？你是怕我尴尬吧？没事，我，也不是每个人都知道我的医术很高明。” “不是，不是。我这亲戚，养尊处优，说话的口吻一般人不适应，我担心你受委屈。”刘翰墨苦笑了几声。 “受委屈？”刘牧樵更加不理解，帮你做了手术，难道，我还要受到审查？ 不对，我在京城，有很多老干部好朋友，相处都很好啊。 刘翰墨嘿嘿笑了笑，“不该见的人，尽量不见吧。你们休息一会，我去见见那群亲戚，向他们报个平安。哦，对了，杜教授，你，请跟我来。” 杜小平走了，他跟着刘翰墨走了，向家属解释、汇报去了。 刘牧樵也走了。 他刚出门，很巧，遇到皮院长。 “我正要找你。” “找我？” “是的，手术室说手术很成功，我就赶过来了。现在我才知道，他们家属中有人不同意你上台。” 刘牧樵说：“为什么？” 皮院长摇头，说：“不清楚。不过，这话，你别跟别人说，我也是偶然知道的。手术，你别声张是你做的，行吗？” 刘牧樵越发糊涂了。 这个世界上还有人不肯让我做手术？ 这就奇了怪了。 “为什么？” “真不清楚。这京城的大人物，他们怎么想的，谁知道呢？也许有什么狗屁专家对你有什么误会，难说。” 刘牧樵见皮院长这么说，也不好再问为什么了。 回想刚才刘翰墨的表情，嗯，对了，今天我真的是做了无名英雄了，救活了这个老头子，还不能说是我救活的，这，呵呵，真是奇怪。 刘牧樵走了。 他懒得想这么多。 回家！ 回到安泰医院，刘牧樵还没回过神，就被朱亚光请走了。 而此时，杜小平则在一个高级接待室里见了一批人，他介绍手术的过程，也讲了手术中遇到的风险，唯独没有讲主刀者。 他把主刀的人说成是自己。 当然，这并不是他的本意。 在来到这里之前，刘翰墨反复吩咐他，一定不能提刘牧樵的名字。 杜小平只好贪功了。 在场的人中，专家不少，他们听得惊出了一身汗。 当初，在京城做手术，还是到清江市做手术，是有争论的，争论还很大，大部分人认为在京城做比较好，也有少部分人说，胰腺手术，还是清江市最厉害。 最后由刘翰墨拍胸脯表态，才正式决定在清江市做手术。 全科医师 第1110章 这很重要 患者很幸运，活了下来，第5天，渡过了危险期，也通关了，能够坐起来吃稀饭了。 这是非常不错的。即使是青壮年，胰头手术之后，第5天也不一定能够进食。 刘牧樵没有去看病人，病人情况是杜小平转告的。 杜小平每天去查房一次。 到了第6天，杜小平突然去做飞刀了，刘牧樵才第一次去查房。 查房是刘翰墨邀请去的，去的时候是下午，除了刘翰墨，里面并没有外人。 刘牧樵检查了一下身体之后，说：“今天可以复查一个核磁共振，明早再查一下血淀粉酶和血常规，如果都正常，那么，拆线了之后，就可以出院。” 整体情况是很不错的。 第二天，刘牧樵没有得到邀请，只有刘翰墨发来了一张照片，照片是化验单和核磁共振片的报告单，一切正常。 刘牧樵神经比较粗，这件事很快就忘记了，没再放在心上。 这一天，皮院长给刘牧樵打电话，说有一个怪病，需要请他去会诊，刘牧樵差点都不记得刘翰墨亲戚做手术的事了。 刚进医院，就看到几辆高级红旗牌车子。 他有些好奇，驻足看了起来。 红旗牌车子，很高级的那种，在京城并不少见，但清江市却是很少看到，现在，一下子来了3辆，难免不好奇。 噢！ 是来看刘翰墨亲戚的。 来的人，都不简单，至少也是部一级。 刘牧樵去了病房，去参加会诊。 患者是一个少年，胸骨后，也就是纵膈里面，有一个巨大的肿瘤。 需要做手术。 刘牧樵被邀请参加会诊，被安排在主要专家之列，他主要的任务就是拍板，手术，做，还是不做，假若要做，该怎么做？ 刘牧樵暗暗苦恼，这不是他擅长的领域。 可是，德欣医院的医生不这么认为，上两次，胸外科手术，都是他救的急，并且起了关键作用。 第一次是开胸，他以神一般的速度打开了胸腔，抢救了病人；第二次是止血，他的徒手止血仅仅用了1分30秒。 他在德欣胸外科医生眼里，是神一级人物。 今天这个患者手术难度是很大的，必须把顶尖专家都请过来。 纵膈，是胸腔里最复杂的结构，里面有大血管。主动脉、肺动脉、上下腔静脉，都要经过纵膈。 这个部位的手术，最大的风险当然是血管破裂。 此处的血管破裂，止血，那是不要指望的，神仙守在旁边都没有用，只需要几秒钟，就会把全部的鲜血泵出来。 因此，在做纵膈手术前，医生要经过严格的讨论，要做预案，还会睡不着觉。 德欣医院的胸外科，相对于安泰医院来说，强大了许多，甚至，他们比附属医院还要强一些。 德欣医院的胸外科专家是从沪市医科大学附属一二三院请来的，顶尖专家有3位，分别是胡教授、谭教授、李教授。 他们都是50多岁，正是风头正健的年龄，理论、实践、经验都是最佳年龄，动手能力更是黄金时期。 他们上两次，都见识了刘牧樵的水平。 今天病例讨论，会诊，请刘牧樵，就是他们3个的意见。 刘牧樵没想到是胸外科会诊，要不，他就会直接拒绝，他可不想做滥竽充数的南郭先生。 现在来了。 再走，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因为，关于自己在胸外科的水平问题，根本就是解释不清的。 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是太多了，讲太多，人家会问，你这是几个意思！ 讨论开始了。 由于有顶尖专家参加，特别是刘牧樵也来了，报告病历直接从主治医生开始，有资格发言的只有本组的副主任医生。 主治医生把病例报告完后，副主任医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今天这种场合，副主任医生都是极为卑微的，发言，都只能用最短的时间。 本科室，有副主任医生6名，他们头上有胡教授、谭教授和李教授。 这3个人，在沪市医科大学附属医院中，都是非常厉害的人物，大致上是前5号人物。 很多时候，在这样的大医院，很难有一枝独秀的人物，而是顶尖人物扎堆。 也正因为扎堆，所以，他们才愿意出走到清江市来。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清江市与沪市都差远了，离开沪市，到清江市落户，必定有很充分的理由的。 胡教授、谭教授、李教授，他们就是冲着事业和金钱而来的。 就是说，真正的实力，德欣医院的胸外科，在江东省应该是最强的，清江大学附属医院没有这样的顶尖医生。 讨论在按程序进行，两个副主任医生简单地说了自己的意见之后，就轮到胡教授、谭教授、李教授发言了。 三个教授的发言非常专业，刘牧樵虽然是很多学科方面的专家，但是，今天他听得稀里糊涂。 真的，他对纵膈的局部解剖，根本就没有搞清楚。 纵膈的解剖结构相当的复杂，不是专科医师，根本就不可能很熟悉。 胡教授首先发言，因为，病人是他这一组的。 他用了大约10分钟的时间，讲述了整个手术流程，以及可能遇到的风险。 然后，就是谭教授发言。 他的年龄比李教授小，所以，在科室里形成了一个规矩，李教授最后发言。 谭教授没有卖弄自己的学识水平，他也是要上台帮忙的，他是一助，重申了一下手术细节。 他发言之后，李教授开始发言。 他很客气，充分肯定前面医生的发言，没有得罪任何人，然后，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刘牧樵听得很糊涂，也不知道谁讲的正确，也分辨不出有没有错误，他只是，时不时微微点点头。 这不是刘牧樵在敷衍，这是习惯。 在别人讲话的时候，他经常会下意识微微点头肯定，有时候，连他自己也觉察不到。 李教授很高兴。 他注意到了刘牧樵点了几次头了。 这很重要。 这是对他的肯定。 他们眼中，刘牧樵在很多学科上都是权威，尤其是胸外科。 得到了刘牧樵的认可，就等于得到了刘翰墨的认可。 刘翰墨是老板，应聘的专家，当然希望得到老板的认可。 现在刘牧樵都认可了，他们当然高兴。 全科医师 第1111章 在一旁指导 讨论进行到最后，轮到刘牧樵作总结。 刘牧樵摸了摸后脑勺，犹豫了片刻，说：“这个，我在胸外科不是行家，你们都是大专家，大教授，我作总结，有点儿……这个……那个，你们都说了那么多了，我就不发言了，以胡教授、谭教授、李教授，以及各位教授为准吧。” 刘牧樵真不想装，他犹豫了半天只好这么说了几句。 李教授等人本来都准备洗耳恭听了，现在见刘牧樵并没有说什么，以为他不可赐教，什么事生气了。 你看一下我，我看一下他，他又看你。 几个教授都在问一个问题，我们得罪刘牧樵了？ 本来，在他们的意识中，刘牧樵那是相当受尊重的，上两次，他实实在在救了两个人，没有他，病人就很可能嘎嘣了。 一次是快速开胸，一次是快速止血。 不是胸外科的绝对高手，绝对不可能拥有如此高明的技艺。 现在，还有好几次，刘牧樵都反复强调自己是胸外科外行，这到底是几个意思？ 刘牧樵在很多学科上都展现了无与伦比的技术，这一点，德欣医院外科医生都知道，胰腺外科、肝胆外科、肠道外科、神经外科、脊椎外科、骨科、烧伤整形外科，等等，刘牧樵都是绝对高手。 按理，不可能单单胸外科是例外。 同样，他们也注意到，譬如皮院长就说过，刘牧樵曾经也说过在骨科是外行，并且还坚持了几个月。 这种“谦虚”，刘牧樵已经是很多次故伎重演了。 所以，没有人相信刘牧樵对胸外科是外行。 现在，他还是故伎重演，没有人能够想出其中的理由。 行就行，内行就内行，为什么硬要说自己是外行呢？ 不管这么多。 李教授说：“刘博士，请你拍板！我们都已经分析完了，手术的术式做了详细的设计，风险，也认真讨论了，最后，我们请你拍板，手术做还是不做，您一句话，做结论。” 刘牧樵觉得，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就问：“我问你，不做会怎么样，做，又会怎么样？” 胡教授赶紧说：“不做，死路一条，是没有活的希望。做，有风险，也有活的机会。” 刘牧樵手一摊，说：“那不就得了吗？还有什么犹豫的呢？当然做啊！” 道理没错，刘牧樵这句话绝对正确，有机会，当然要试试，人不能等死啊！ 但是，这句话，每一个人都会讲！ 问题是，这风险！ 李教授忍不住说：“风险很大啊。” 他的意思很明白，风险是有两层意思的，一层意思是病人的，那没有什么太多的顾虑，不手术是死，手术，有活的希望，当然要做手术。 他们现在所谈论的风险是医生身上的。 不做手术，医生毫无风险，一旦手术，医生就要担责了。 很多情况下，别看家属说得好听，说风险自己承担，但一旦出事了，就会责备医生，甚至会闹到法庭上。 所以，医生都会采取一些规避动作，尽量规避风险。 这是没办法的事，伤医事件不是没有，有不少的医生就死在病人和家属的刀下。 李教授这一声“风险很大”，在所有的医生中产生了共鸣。 一个人除外。 刘牧樵年轻，他按规矩，还是一个规培生，他虽然也在媒体上看过伤医事件，但感受不深，再说，他救过的病人，有几个不是有很大风险的？ 他也遇到过不讲理的家属，但是，更多的人对医生感激不尽，绝大多数病人和家属是通情达理的。 总之，刘牧樵的胆子比较大。 “风险大不是事，有机会生存，我们就要帮助患者，否则，他就没机会了！” 刘牧樵说得很坚定。 “嗯，我明白了，手术是一定要做的，不过，我们还是要谨慎，手术，刘博士，请你在一旁指导，当然，要是你主刀，就更好了。刘博士，你看呢？”胡教授的病人，他希望刘牧樵主刀。 做风险大的手术，即便是老教授，也是有压力的，这种压力，有时候很折磨人，医生容易得抑郁症，与这个原因有关。 刘牧樵推了推眼镜，说：“主刀，还是你胡教授吧。我最多观摩观摩。我还是一句老话，胸外科，我真的不是行家。” 又来了。 都已经不想听了，你明明是大行家，偏偏装做不懂，等会，看着我们出丑，你再出手，哎，你是爽了，我们可就苦了。 不过，既然刘牧樵答应了在一旁观摩，够了，有他在一边，风险应该是可控的。 刘牧樵是这样考虑的，摆脱是不现实的，既然自己已经有其他外科技术基础了，在一旁观摩观摩，兴许也能学一些知识。 过去，技术都来自于医疗智慧系统，现在，刘牧樵也想自己学一学了。 现在学，应该是有条件的，基本技能掌握了，学起来会很快。 胸外科虽然是外科手术中难度比较大的，但能难过神经外科吗？能难过脊髓手术吗？ 不会，不会学吗？ 不能总等着系统送啊！ 再说，胸外手术，最大的风险是出血。 要是一般的血管出血，刘牧樵的徒手止血技术应该是不会有问题，上次就用上了，救了人一命。 所以，第二天，他答应了上台。 刘牧樵是以观摩者的身份上去了。 在别人眼里，他是技术指导。 刘牧樵很少有机会做旁观者。 胡教授主刀。 谭教授做一助。 李教授也在一旁做旁观者。 李教授是不可能做二助的。 二助是一个副主任医生，三助是一个主治医生。 一台手术上了两个正教授已经是破格了，也说明医院很重视了。 手术开始。 手术中规中矩，开胸就用了20分钟。 胸腔打开了。 看到纵膈。 胡教授有些紧张。 因为，往里走，都是重要器官和组织，每一刀下去，都有潜在的风险，巨大的风险。 刘牧樵看着胡教授和谭教授在战战兢兢中做着手术，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哎！” 他哎的原因有三。 一是他们都是大教授了，可是，技术不够标准啊，练坏了手。他很想纠正他们的错误。 二是，怎么可以这样紧张呢？越是紧张越是有风险啊。 三，刘牧樵也不得不感叹，现在的医疗环境不好啊，害得医生都提心吊胆。 全科医师 第1112章 我们原来不是名医啊 他这一声“哎”，把几个人都给吓坏了。 错了？ 哪里错了？ 胡教授抬头看了一眼刘牧樵。 “请指导。” “噢，不好意思。观棋不语真君子，我犯规了，对不起。”刘牧樵赶紧答复。 “没……我的意思是真的请你指点，我肯定有缺陷，只是，没人指点。”胡教授真诚地说。 刘牧樵见他问得真诚，加上也真的想纠正一下人家的错误，他随口就答道：“你持刀，往刀刃这边再移动05厘米，技术还可以上一个台阶。” “啊？” 胡教授一惊，最近一些年，他在技术上很少有进步了，是遇到了瓶颈，还是他的技术已经到了天花板？到现在还没有搞清。 刚才听刘牧樵这么一说，似乎看到了希望。 “你是说，我持刀的技术限制了我的进步？” “是的，你要是拿钳子的手法也改一改，往中间再挪半厘米，你手术的速度还可以提高。” 刘牧樵说。 “我呢？”谭教授赶紧问。 “你的毛病，握刀的动作不够标准。我估计，你实习，或者做住院医生时，师父的水平一般。” 刘牧樵一眼就发现，谭教授的动作更加不规范。 “哎哟，你真神了，我是在一所很普通的地区级医院实习的，毕业分配是在一所县医院工作，两年后，我才考研出来。第一个老师中专毕业。”谭教授说。 “嗯，改，还来得及。不过，你要改的地方很多，我建议，你到烧伤整形外科跟易路西学学基础技术吧。噢，对了，你是大教授，不会冒犯了你吧？”刘牧樵也注意到了，谭教授的脸色有些变化。 “没。哪能呢？”谭教授确实有些尴尬。 易路西是一个很年轻的医生。跟你刘牧樵学，可以接受，跟易路西学，就比较难以接受了。 不过，谭教授还是一个有格局的人，见刘牧樵不是开玩笑，而是很认真，他也就虚心接受。 “刘博士，我哪天找易路西聊聊，不知道他会不会肯教。” “没问题，我会跟他打招呼。” 手术进入了内部。 大家更紧张了。 胡教授和谭教授都没有闲聊的能力了，必须集中思想。 刘牧樵也不敢说话了。 纵膈打开了。 肿瘤很大。 肿瘤在波动。 很显然，肿瘤与大动脉黏连在一起了——很可能，大动脉被浸润了。 这就很糟糕。 这里的大动脉谁敢动？一旦撕破，止血，根本就不存在，神仙也不行。 都已经注意到了这点。 胡教授准备规避。 先把能切的地方切除，万一有动脉浸润，手术即使失败，也不至于败得很惨。 刘牧樵看得懂，要是他，也会采取这种方式。 不过。他觉得胡教授太过于谨慎了，一点一点，稳扎稳打，这样做下去，难看不说，还很浪费时间。 他不知不觉又“哎”了一声，随即意识到这是不尊敬人家，赶紧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胡教授赶紧问：“别客气，请您上台，本来就有两层意思，一是请你为手术把关，二是指导我们。我有不对的地方，请直接指出来。” 他说的是真诚的。 “我觉得你可以整体剥离……不过，我对胸外科不内行……也许你们是对的……要是我，我更喜欢整体剥离。那样出血就少很多。这只是我个人意见，你们是专家，你们说的为准。” 刘牧樵对纵膈的局部解剖不熟悉，肿瘤周边的各个器官他并不熟悉。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剥离瘤体，因为，瘤体与周边的组织是有差别的，用器械，或者用手，可以把瘤体与正常组织剥开。 他行。但不等于人家也行。所以，他后面这句话的意思是，你们可以不听我的。 胡教授等三大教授，不由得脑子里一震。 啊？还可以这样？ 这可是神操作！ 胸外科手术，原则上就是要讲究稳扎稳打，切忌冒进。可以说，每次出事故，都是冒进的结果。 要是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直接就会被怼回去，但是，现在是刘牧樵说的，就成了一声惊雷。 还可以这样操作？ 明白了，刘牧樵口口声声说不内行，其实是他太内行了，就和围棋高手，9段棋手，根本就不屑与业余棋手对弈是一个道理。 他们知道刘牧樵在美容外科的地位。 他厉害到没人能做他的助手。 难道，他在胸外科也是这种地位？ 他在胸外科领域的地位，难道也是厉害到没有助手吗？ 很可能。 上次，他开胸，神一般的速度。 他止血，更是惊人，徒手止血练到这个程度，怎么可能呢？除非经过千千万万次的实战训练，否则怎么可能有这么厉害。 可是，问题是，哪里有这么多实战的训练？ “刘博士，你说整体剥离，这个，你能办到，但是，我们再练一辈子也帮不到啊。” 在其他部位的肿瘤，是可以考虑整体剥离的，特别是盆腔肿瘤，经常是整体剥离。 但是，常规，胸腔手术是不能这样做，因为胸腔的重要器官太重要了，心脏、肺、血管，特别是血管，粗大，破裂之后，瞬间就可以把血液泵光。 刘牧樵是外行，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说：“我认为，整体剥离可以加快手术速度，减少出血量，手术会更漂亮。” 没错。 整体剥离可以加快手术速度，减少出血量。 肿瘤组织，血管非常丰富，切开肿瘤，出血量会很多，并且还很不好止血。 正因为血管太多，手术起来会很不好看。 手术讲究漂亮。 越是成名的外科医生，越讲究手术漂亮。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就不可能是好外科医生。 好外科医生最常见的评价标准就是“漂亮”两次。 说谁的手术做得“漂亮”，那就是对他最高的评价了。 现在，刘牧樵用了“漂亮”两个字，他说，整体剥离才漂亮，那不就是说，你们这种手术术式，都不可能达到“漂亮”程度吗？ 也就是说，他们在刘牧樵眼里，根本就不是好外科医生。 全科医师 第1113章 做了一台错误的手术 刘牧樵说出了违背胸外科手术常规的话，不但没让刘牧樵掉分，相反，他们对刘牧樵更加敬佩有加。 能突破常规，在纵膈中整体剥离肿瘤，这是什么样的技术？ 在外科领域，手术难度分为10个等级，清创缝合属于1级，疝气手术属于2级，肠癌根治术、肝脏手术是7级，脑外科是9到10级，纵膈手术则是正儿八经的10级。 脑外科在做脑叶手术时，属于9级，只有接近脑干，手术才算10级。 纵膈里，有大量的大血管，这种血管和其他部位不同，一旦破裂，再神奇的徒手止血术也是枉然。 现在，刘牧樵竟然说，应该整体剥离，这对于胡教授这个级别的大佬来说，不可思议。 他们很想让刘牧樵露一手。 只是，这架势，刘牧樵很可能不会同意。 但他的表情，似乎很不满。 他皱着眉头，苦着脸，一脸的不屑。 此时，刘牧樵确实不解，为什么不整体剥离呢？ 在他看来，肿瘤与正常组织之间是有一层特殊结构的，良性的有一层包膜，很容易就可以剥离。恶性的，虽然会有浸润，没有包膜，但手感是可以区分的。 他不知道，他的手术技艺已经达到完美级，手指，对组织的差异非常敏感，他分离肿瘤，一点问题也没有。 而别的人，就太难了，不同组织，用手指区分，大的没问题，细小的区别那就太难了，用于肿瘤的分离，完全不可能。 很好理解。 人家手术按级别分，7级，8级是很高水平的医生。刘牧樵超过了12级，到达了完美级，这种差别实在是太大了。 他看着人家一层层刨土一样切割肿瘤，心里难受啊。 “刘博士，可不可以请你教我们怎么整体剥离？”站在一旁的李教授忍不住。 “啊？噢！行啊！” 刘牧樵看得正苦闷，正烦躁，正想发怒，现在人家请他上，他不经意就掉坑里了。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上去了。 他徒手剥离。 一个鹅蛋大小的肿瘤，他一只手放在肿瘤上，另一只手伸进肿瘤的边沿，几个手指体会着肿瘤与正常组织之间。 轻轻地，就剥离了。 他不知不觉用上了完美级技术，不到30分钟，瘤体分离了。 他拿在手里。 鹅蛋大小。 不很规则的球形。 “嚯！” 几个人异口同声。 “啊？” 刘牧樵突然惊醒过来，我这是做了半台胸外科手术？ 而且还是关键的肿瘤切除！ 刘牧樵赶紧退了两步。 “你们上！” 胡教授等几个还没有清醒过来。 今天，他们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纵膈肿瘤整体剥离术！ 不用刀、不用止血钳、不用镊子。 仅仅几个手指头，就把复杂的肿瘤剥离下来，颠覆了世界观啊。 医学知识框架崩塌了！ 刘牧樵成了真正的神了。 现在，他们理解了，刘牧樵反复说，他不是内行，他与我们不是同类，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 理解了。 快速开胸、快速徒手止血、整体瘤体剥离，这都是普通医生不可能达到的境界。 终于见到了神一级的胸外科医生。 “刘博士，你太神奇了！胸外科，没有人能与你比肩！”李教授第一个清醒过来。 “是的，你即使肯教我们，我们也学不了。”胡教授也反应过来了。 “哎，过去还以为，我和大师差距不是很大了，谁知，差距十万八千里啊！”谭教授气馁得不行。 刘牧樵偷偷做了一个鬼脸。 这是怎么一回事嘛！ 误会越来越大啊。 解释是没有意义的，越解释，误会会越深。 刘牧樵选择了缄默。 他退到一旁，还不够，干脆，走！ 下了手术台，脱掉手术衣，脱掉手套，他来到水龙头前，洗手。 现在，他感到后怕了。 刚才，他是在做一台从来没有做过的手术，完全是一个未知领域，胸外科，他除了快速开胸技术，其他的，他看都没有看过类似的手术。 关键的问题是，从胡教授、谭教授、李教授的言辞之中发现，他做了违反规程的手术。 也就是说，胸外科的手术不是这样做的，今天的肿瘤不应该整体剥离，而应该是一刀一刀，和挖土一样，一层一层挖下去。 犯了大忌。 不过，刘牧樵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形象并没有因此受损，反而提升了，人家把他当作神了。 解释？ 怎么解释呢？ 真的，刘牧樵想了好一会，真的没有解释的办法。 唯一的办法是，离他们远点！ 今后，再也不上胸外科手术台了，被人抬进来也不上！ 当然，刘牧樵还是有顾虑的，德欣医院，自己已经上了这条贼船，下来的可能性很小。 想躲着胸外科的难度也很大。 开出胸外科的技能呢？ 开出胸外科的技能，办法只有一个，就是身临其境，要在胸外科手术现场时才有机会开到。 这就很矛盾了。 既要躲开胸外科的纠缠，又要在胸外科手术现场开宝盒，这不是很矛盾吗？ 还有一个问题，刘牧樵发现，得到宝盒的几率越来越小，也就是说，要得到宝盒，阈值越来越高，难度越来越多。 就连中级宝盒，刘牧樵清点了一下，也只有3个。 刘牧樵洗完手，出了手术室，他直接就回了安泰医院。 胡教授、谭教授、李教授有些懵。 刘牧樵为什么突然就离开？ 他离开的时候，并没有高兴的表情。 按理，他做了一台令人惊骇的手术，总会有些沾沾自喜，人，都有虚荣心，都有荣誉感，为什么他一点也没有呢？ 并且，似乎还很不高兴？ 难道，他认为我们太差？ 他在为刘翰墨抱不平？ 胡教授、谭教授、李教授来德欣医院是开了高价的，他们三个虽然是三个医院过来的，但他们早就是熟人、朋友，他们开价是订立了攻守同盟的。 他们的年薪都是180万。 难道，刘牧樵觉得他们不值？ “老胡，这是个问题啊！”李教授说。 “180万，我们是不是开价太高了？”谭教授也在反思。 “降薪！主动要求降薪！”胡教授说。 “嗯，对，我觉得，100万整数比较合适。”李教授说了一个数字。 全科医师 第1114章 要求降薪 刘翰墨感到莫名其妙。 这是第一例医生自动要求降薪的，并且降幅还非常大，从180万降到100万。 这不符合逻辑。 当时，他们来的时候是自己开的价，并且是很坚决，少于180万是不会考虑离开沪市的。 现在才来两个月，怎么又突然要求降薪呢？ 这不是好现象。 自动要求降薪，得有理由啊。 医院经营有困难，想和医院共度难关？ 不对呀，医院几乎是一开始就是收支平衡的，第一年做到盈利是铁定的事啊！再说，医院即使亏，也不会要求员工降薪。 开医院，三五年之内不盈利是很正常的事。 第二，难道我刘翰墨表示了对他们的不满？ 没有啊！绝对的没有！我刘翰墨从来就礼贤下士，对专家我是极为尊重的，讲话都格外小心。 难道……哦，对了，他们才和刘牧樵做了一台手术，是不是手术出了问题，或者刘牧樵对他们说了什么？ 得搞清楚原因。 “为什么？你们说说为什么！我需要一个理由。听过要求加薪的，没听过要求降薪的” 刘翰墨真心不希望专家降薪，他们主动要求降薪肯定是有原因的。 “我们的水平太差了。”李教授诚恳地说。 “何出此言！你们三个的水平，我是真心认可的。”刘翰墨说。 刘翰墨确实很认可他们的业务能力。 在沪市几个附属医院里，这三个人虽然不是科室主任，但他们确实是大佬，是医院的顶梁柱。 他们之所以没有做到主任，也只能说，附属医院里人才太多，大佬级的人物是一群，而不是一两个。 “刘总，你就别说水平二字了。水平怎么样，我们心里清楚，你就答应我们吧！您放心，降薪之后，我们会更加努力工作。理由，还是刚才这句话，是我们不配拿这么多的年薪。”胡教授说。 刘翰墨沉吟了片刻，问：“是不是刘牧樵说了什么？” “没有，他什么也没说。”谭教授说。 就因为他什么也不说，一个人，脸色很难看就下手术台了，他们才下决心要求降薪。 “不对，那我问问刘牧樵。” 刘翰墨多精明。 他琢磨，他们跟刘牧樵总共做了三台手术，每一次，他们都对刘牧樵赞不绝口，今天，又是和刘牧樵同台，这次，没有赞美他，却提出要降薪，显然，这事与刘牧樵有关。 “你就别问了，刘牧樵刘博士确实没有说什么。” “今天他是和你们一起手术对吧？手术怎么样？” “手术很成功。” “刘牧樵说了你们？” “没有，但是，我们无地自容。” “怎么？” “刘牧樵手术太完美了！我们……不是一般的差距，感到羞愧啊！” “哦？太夸张了吧？” “不夸张，一点也不夸张！” “那不是很好吗？你们可以向他学习呀！” “学习？学不了。” “学不了？还有学不了的？不可能啊！” “是的，千真万确，我们根本就学不了，他的水平太高了。” 刘翰墨笑了。 他为刘牧樵高兴啊。 刘牧樵可以用一台手术征服这群专家，一是说明刘牧樵真有本事，有超级本事，第二，也好，可以压压这群教授的气焰。 刘翰墨在过去的一年时间里，没少碰壁，在聘请专家时，他受过很多委屈。 开办医院，第一就是要人才，没人才，房屋建的再好，设备再先进，也不会有很多病人来求医的。 刘翰墨为了挖人才，他基本上都是亲自出马。 而有的专家是很自负的，又不懂必要的礼仪，不懂得圆滑，拒绝刘翰墨时也不给他台阶下，语气很生硬。 所以说，刘翰墨吃过不少的苦。 刘翰墨本身的眼光就高，一般的专家，他看不少，他只要一流的专家。 经过整整一年的努力，他聘请了两个院士来这里开办工作室，教授级专家100多人，就连李六一都被他请过来了。 过去刘牧樵就一直没有把李六一请动。 还有，刘翰墨受委屈的原因，是他把眼光定在附属医院这些顶级医院，并且很多专家都是沪市、京城的人，要人家从京城、沪市往清江市流动，在清江市定居，本身的难度就很大。 就说这几个名医，胡教授是沪市本地人，祖祖辈辈在沪市生活，现在你要他在清江市定居，没有巨大的诱惑，他会来？ 胡教授既是冲着事业来的，更是冲着收入来的，他在沪市附属三院，科室里排位在第四，而年龄又已经是50出头了，科主任位置轮不到他，专家大佬，他头上还压着三个人，出头之日是看不到了。 而收入，恰恰，赚外快，讲学、做手术，先得满足前面三个，轮到他，也就是汤汤水水了。 他一年的收入在50万这个档次上浮动。 到清江市德欣医院来，一年就是180万，不说干到老，65岁是没问题的，再干十几年，赚到2000万没问题。 他是冲着钱来的，65岁之后再回沪市颐养天年。 李教授的情况大致上差不多，也就是想在这里赚几个钱回去养老，只有谭教授有些不一样，他是准备在清江市定居的。 他在沪市没有大房子，再说，他也不是沪市人，也不喜欢沪市，他准备在清江市买一栋别墅享受享受。 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同，沪市有沪市的优势，小城市有小城市的优点，清江市不大也不小正好。 不过，即便是这三个人，刘翰墨也都是三顾茅庐，再三恳请，他们最终才下决心。 现在，刘牧樵把他们的气焰打下去了，刘翰墨心中有一种很爽的感觉。 不过，爽归爽，这几个专家还得好生相待，今后赚钱，还得靠他们。 “你们三位教授，水平，我知道，都是一流的，没得错。刘牧樵水平高，我也不怀疑，他高，并不否定你们。你们归你们，薪酬，约定好了，180万，我一分不会少。” “不，刘总，我们的水平太差了，别说瘤体整体剥离，我们连持刀的方式都不对。” 胡教授比较老实，连这话都讲出来了。 “这怎么可能呢？看来，我得找刘牧樵聊聊了，一定是他委屈了你们。刘牧樵水平高，那是不能否定的，但是，他年轻，讲话，可能有些地方没注意。你们也别怪。” 全科医师 第1115章 还有这样的畜生 刘翰墨找到刘牧樵，说起了胸外科专家要求降薪的事。 刘牧樵这一惊吓真的不小，还有自己要求降薪的？这该受到了多大的刺激啊！ 他回想自己说过的话，确实，他说了他们持刀的位置有问题，但不应该啊，他说过很多人，就连滕策，刘牧樵也帮他修正过不足。 难道还有别的误会吗？ 整体剥离瘤体，是不是在这个问题上刺激了他们？ 刘牧樵回来就问了一下胸外科主任，胸外科纵膈肿瘤应该怎么切除，胸外科主任给了他明确的答复。 一点一点啃，绝对不能整体剥离！ 这就对了。 胡教授他们就是按规程来的。 而刚才，刘牧樵鲁莽地把瘤体整体挖出来了。 犯了大忌了。 谁知，这件事，在胡教授他们眼里却是另外一回事，他们认为，刘牧樵这样的高手本就应该这样，也只有刘牧樵这样的高手，才有这个能力。 整体剥离，普通医生是禁忌，而在高手面前，这是很正常的事。 这么一对比，自己什么都不是了，还什么专家！ 砖头的砖家！ 这个误会很深，没办法解释清楚，但是，对刘翰墨还是要解释的。 “刘总，是这样的，其实，我在胸外科是很陌生的。阴差阳错，我和他们做了三台手术，误会越来越深。今天，我犯了一个错误，违反了胸外科纵膈肿瘤清除术的原则，谁知，他们认为，我是正确的，我的操作，颠覆了他们的认知。其实，错了的是我。”刘牧樵解释， 刘翰墨糊涂了。 虽然刘牧樵的介绍符合逻辑，像那么一回事，但是，要他认可刘牧樵所说的是他错了，打死，也不会相信。 刘牧樵怎么可能犯原则性错误？ 他是超级大专家，怎么犯低级错误？ 不可能。 “牧樵，你分析一下，他们还有别的原因吗？”刘翰墨说。 “想不出还会有别的什么原因。应该是一场误会。我错了，今后，我再也不上胸外科的手术台了。”刘牧樵说。 “不，绝对不能这样。牧樵，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误会，你千万别丢担子，胸外科，据我所知，需要援助的时候很多。他们虽然是沪市请来的专家，但是，他们也会要请别人帮忙。你是最佳人选，距离近，水平高。你不上台，难道还要我从国外请人吗？” 刘翰墨慌了神，没有刘牧樵怎么行？ 刘牧樵苦笑不已。 解释不清啊。 实在是解释不清，就只好不再解释。 眨眼之间，又过了半个月，刘牧樵在德欣医院的时间慢慢减少了一些，他尽可能摆脱一些会诊与手术，把时间留在安泰医院。 安泰医院，从感情上来说，分量更重，这才是自己的亲儿子。德欣医院，虽然刘翰墨对他很好，但是，他还是感觉不那么亲。 这天夜里，刘牧樵得到通知，上次那个胰腺癌患者，点名要见刘牧樵。 皮院长打来的电话。 他被要求穿整齐一点。 刘牧樵觉得奇怪。 皮院长什么时候这样要求过他？ 难道是见女孩子？ 这个可能性是有的。 刘牧樵看了看身上的衣裤，很好啊，为什么要换？ 刘牧樵的衣服裤子是姜薇帮他安排的，虽然并不一定是品牌，但档次也不低，身上这身休闲衣裤，都是从大商场买来的。 牌子，刘牧樵从来不过问，姜薇给他买什么，他就穿什么。 刘牧樵去了德欣医院，还没进门就被皮院长迎接上了。 “薛老想见你，你可能对他不了解。他除了是刘总的亲戚这个身份之外，他还是老干部，地位很高。所以，见到他，要注意礼仪，不能说的话，就不能说，不能讲的事，就别多讲。”皮院长提醒他。 “他为什么要见我？”刘牧樵问。 “这个，具体我也不很清楚。我想，应该是因为你是主刀医生吧。” 皮院长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还有很多疑虑，上次手术，为什么不请刘牧樵，而请杜小平？ 手术后，给薛老查房、拆线、咨询，都是由杜小平出面，刘牧樵只见过患者一次面，还是人家半嗜睡的情况下去的。 刘牧樵没有和患者说一句话。 这都是皮院长想不通的地方。 最多，他能猜到的是，刘牧樵太过于年轻了，怕人家会不信任。 来到病房外面，刘牧樵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轻轻敲门。 皮院长是不准备进去的。 门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很年轻的漂亮女孩。 果然？ 刘牧樵朝女孩看了一眼。 确实是很漂亮，甚至比姜薇和苏雅娟还漂亮几分，关键是人家有一种气场，显得比较尊贵。 嗯，大户人家的女孩。 刘牧樵猜。 他微微笑了笑，然后继续走，进到第二间，才是患者的病床。 患者坐在床上。 脸色不错。 见刘牧樵进来，他微笑着。 旁边，刘翰墨也在。 “薛老，您好。”刘牧樵轻声问候。 “辛苦你了。”薛老微说，“昨天，我才知道，手术是你做的，想见见我的主刀，真不懂，他们竟然骗我。” “我和杜小平医生合作做的手术。”刘牧樵解释。 “嗯，不要解释了，我都知道了。我就是想看看，年轻有为啊。今年多大了？”薛老问。 “24岁。” “噢，当年我们支队长也是24岁。我是娃娃兵，15岁，还不够枪高，做勤务。那年，我第一次受伤，肠子都流出来了。这次，你做手术，应该看到了我的肠子吧？” “薛老伟大。” “伟大？呵呵。被生活逼的，爹娘饿死，我做放牛娃，八路来了，我就跟着打鬼子了。谁知道，第一次上战场差点挂了。” “薛老好像受过不止一次伤。” “八次。” “啊！八次？” “八次是大的，擦破皮不算，我头皮下还有一块弹片，这次不算。” “薛老腹部应该受过三次以上的伤吧？” “嗯，三次。” “传奇人物。” “呵呵，一生磨难而已。刘博士，听说你也是孤儿？” “是的。” “喔。你父母怎么这么早就死了？” 刘牧樵苦笑几声，“也许，我和你不同，你是真孤儿，我却是被遗弃的，不可以相比啊。” 薛老眉头一皱，“哼？新社会，还有这样的畜生？” 全科医师 第1116章 老人不能卧床太久 刘牧樵和薛老的谈话并没有继续下去。 刘翰墨轻咳一声，里面就出来了一个中年人，插在刘牧樵与薛老之间，说：“刘博士，说说你的克瘤2号吧。” 很明显，他是阻止刘牧樵和薛老谈论其他话题的。 刘牧樵尴尬了一秒钟。 “薛老，我谈谈你的病情吧。”刘牧樵试着扭转话题。 “病情？没必要。我都已经是96岁的人了，还有什么没看清的？几十年前，我的战友，黑山阻击战，一个连，很惨，我是连长，就剩下我和司号员。再后来，在朝X，那时候，我们和米果干，我的部队在冰天雪地里急行军，只有一半部队赶到预定战场，打了一场惨烈的阻击战。那个时候，哪里想到活？小刘啊，死，早就不在乎了，你只说说，我不会躺在床上起不来吧？” 刘牧樵赶紧说：“你尽快起来，在地上活动。我建议，你现在就可以下床活动了。只有尽早下床活动，才不会使身体的肌肉萎缩。” 刘翰墨和那个中年男子脸上露出犹豫之色。 手术才半个月，就下地活动，人家可是96岁的人呐。 “没事，越早活动越好，老人就怕上床，上去了，就起不来了，就是因为身体肌肉废用性萎缩。”刘牧樵坚定地说。 “姥爷，我扶你。”在一旁没说话的女孩走了过来，就要搀扶薛老。 “阿奴，别动！你搀扶得动？万一有个闪失，那还得了？”中年男子轻喝。 刘牧樵心里一紧，一个好好的姑娘，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的姑娘，什么名字不好，取一个“阿奴”名字，真是稀奇古怪。 也不好问。 阿奴嘟着嘴，“我又不是第一次搀扶姥爷。” 中年男子说：“那是姥爷身体好的时候。来，翰墨，我们扶大爷站一站。” 刘翰墨起身。 刘牧樵赶紧说：“我来吧。我和阿奴一起来吧。” 几分钟后，薛老站在床旁，一边是刘牧樵，一边是阿奴。 “慢慢走，行吗？”刘牧樵问。 “试试。”薛老说。 “第一次，别太急了。”中年男子赶紧说。 这人，没有笑脸，一脸的严肃，应该是薛老的秘书之类的人物。 刘牧樵没有理他，扶着薛老走了起来。 很慢。 走了大约有10分钟，薛老有些累了。 “休息一下。”刘牧樵说。 “好，休息一会。腿有些痛，这关节，怕是不行了。”薛老说。 “很正常，很多人，到了60岁，腿就不行了，关节退行性病变，没有办法的事。”刘牧樵把薛老扶着送回到病床。 “有什么止痛的药？”薛老坐下问。 “止痛药，都有副作用。不能随便吃。”刘牧樵说。 止痛药，大多有副作用，特别是效果明显的止痛药，副作用也越明显，年轻一些的人，副作用还能扛得住，薛老这个年龄，就最好不要吃了。 薛老是个意志坚强的人，说：“你说不能吃，我就不吃，这点痛，我能够克服。阿奴，你陪小刘说说话。小刘，这姑娘，是我战友的曾孙女，今年才从京大毕业，准备读研究生，学的是生物专业，和你应该有共同语言。” 阿奴朝刘牧樵看了一眼，似乎在征求刘牧樵的意见。 刘牧樵微微一笑。 他聊天的天赋不是很好，一贯比较被动，特别是和女孩子，他多少有些腼腆。 不过，尴尬的局面很快就被阿奴打破了。 阿奴很快就找到了话题，关于生命科学的话题，刘牧樵也是有兴趣的。 聊了一会，阿奴突然又问起了刘牧樵的身世问题。 “咳咳。阿奴！你姥爷没精神了，安静一下吧。”中年男子又及时冒了出来。 刘牧樵本来也想探索一下阿奴这名字的来历，见中年男子又出声打断谈话，心里不爽。 但他记起了皮院长的话，赶紧刹车，不说话了。 薛老也确实累了，上了床，眯着眼，躺着休息。 中年男子努了努嘴，示意刘牧樵和刘翰墨离开。 刘翰墨站起来。 刘牧樵也站了起来。 薛老说话了，“你别走，小刘，我问你，知道你父母为什么把你抛弃了吗？” “呃，这个，我怎么会知道呢？” 刘牧樵是真的不知道，他也应该不知道，他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对爸妈没有一点印象了。 “嗯，我比你好，我至少还记得自己爸妈的样子，虽然很模糊了。我也能找到我父母的坟墓，认祖归宗，我死后，还能找到祖宗。可是你，哎，小刘，不管你爸妈怎么没人性，你还是要找到他们……”薛老说。 “老爷，到听评书的时候了。”中年男子大声说。 薛老有一个习惯，几十年如一日，每天必须听一段评书，《岳飞传》、《隋唐演义》等，听了一遍又一遍。 每天必须听。 雷打不动。 任何事情都干扰不了他，哪怕是开会，也要抽出时间补。 中年男子成功地转移了薛老的注意力。 刘牧樵走了。 和他一起走的还有刘翰墨。 出门了，后面传来了薛老大声喊叫：“小刘，你爹妈不是人养的！” 刘牧樵痛苦地哼了几声。 刘翰墨没有说话，到了岔路口，也没有和刘牧樵打招呼，一个往东，一个往西。 刘翰墨回到办公室，他有很多文件需要处理。 刘牧樵回到了安泰医院。 他向儿科走去，一进门，看到阿玲起色不好，问：“咋了？” “又死了一个。”阿玲说。 “什么病人？” 医院死人是很常见的，本身，医生没必要大惊小怪，医生也用不着每天和病人家属同悲。 “狂犬病。” 刘牧樵皱了皱眉头。 这是一种很可恶的病，一旦发作，死亡率几乎是100。 所有的教科书都是这么写的。 为什么是“几乎100”？ 这种提法本身就有问题。 是因为第一个作者是这样书写的，还是真的是“几乎100”？ 就是说，狂犬病死亡率很高，高到差不多100死亡，偶然，会有一两个存活的？ 这是一个问题。 如果有人能够存活，为什么还要用100来表述呢？ 刘牧樵的理解是，狂犬病一旦发作了，都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亡。 所以，这种疾病，真的很可恶。 全科医师 第1117章 狂犬病能治吗 阿玲对刘牧樵说：“哪一天要是把狂犬病攻克了就好。这个月，我手里已经死了3个了。” “啊？” 刘牧樵微微一惊。 一个儿科医生手里，一个月死了3个，这比例，真不少了。 近些年来，饲养宠物的人越来越多，有些人侥幸心理，不去打狂犬疫苗，最终害人害己。 “刘牧樵，你知道这些得狂犬病的人，是被什么传染的吗？”阿玲说。 “不是狗吗？”刘牧樵反问。 “狗，是一个方面，我手里有一个就是被蝙蝠咬伤的。”阿玲皱了皱眉头。 “蝙蝠？嗯，它也是病毒宿主。”刘牧樵回答。 “问题不在这里，问题是，最近流行吃蝙蝠，被蝙蝠咬伤的几率就大增。昨天卫生局就下了通知，最近有18例因为蝙蝠咬伤的得了狂犬病。”阿玲说。 刘牧樵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 蝙蝠，也可以吃？ 这真的是一种怪异的时尚啊。这世界上最像魔鬼的动物，非蝙蝠莫属了，吃它，几个意思啊？ “你们俩在聊什么那？”刚好刘娅出来。 “我们在聊刚才死了的那个男孩。”阿玲说。 “刘牧樵，你医术这么厉害，就没想到把狂犬病攻克下来？要是你把狂犬病攻克了，我估计，离得诺贝尔奖就不远了。”刘娅说。 “这个不容易。”刘牧樵脑子里把3万个古方搬出来，搜索有没有治疗狂犬病的。 有一颗非常暗淡的星星在闪烁。 刘牧樵咦了一声。 出乎意料，没想到竟然还有啊！ 虽然光芒暗淡，总归是有希望啊，哪怕一百个病人中有一个有效果，也是成就啊。 “阿玲，你记一下，我有一个中医方子，对狂犬病也许有一些效果。不过，效果不是很好，治愈率不会很高，你拿去在临床上试试吧。”刘牧樵说。 “有这样的中医方子？治愈率高不高没关系，只要有治愈率，就好说了。总比现在来一个死一个好。你说，我记下来。” 刘牧樵说：“半边莲30克、紫荆花20克、苦楝子20克、虎杖15克、鱼腥草15克、重楼15克、大麻玉15克、雷公藤10克、牛黄10克。外加一个蛇胆一颗。” “这些药也很常见，我准备试试，周医生就有一个这样的病人。”说完，转身进病房。 刘牧樵也走了进去。 很久没有在儿科会诊了。 儿科经过两年多的打造，已经上了正路了，加上儿科扩编，已经一分为三了，在附属医院引进了7名教授，他们的水平都比较高，袁主任要不是这两年跟随刘牧樵学了不少东西，她就可能被他们压下去的。 现在，袁姗主任是大主任，三个儿科科主任是新招聘来的教授，240张病床挤得满满的。 刘牧樵来会诊，很难兼顾这么多的病人了，所以，干脆就来的少了，只有非常有难度的病人，他才出面参加。 不过，阿玲，周医生等人私下里有些疑难病例，请刘牧樵会诊，他会来瞄一眼，几分钟就能解决问题。 今天刘牧樵也不是来参加大会诊的，随便逛逛。 周医生见刘牧樵进来，忙说：“你来了就最好了，帮我看两个病人。” “狂犬病的，你找阿玲，我给了她一个中医方子，你们试试，总结一下，看有几成的疗效。”刘牧樵说。 周医生惊讶地说：“你会治疗狂犬病？” 刘牧樵看着肥胖的周医生说：“不敢说会，就是有这么个古方，你们试试，要是有一成的存活率，就算你们几个的成就吧。” 阿玲把古方递给周医生，“你赶紧开处方，说不定把狂犬病攻克了也难说，到时候，刘牧樵得诺奖，我们一起去帮他扛美金和奖牌。” 周医生倒是没有这么高的期望。 谁不知道，狂犬病是绝症，比癌症更绝症。 “周医生，还有一个什么病人？”刘牧樵不能在这里耽搁久了。 “有一个纵膈肿瘤的病人，在附属医院胸外科住院，他们说，失去了手术机会，只能保守治疗，所以来我们医院了。”周医生介绍。 刘牧樵皱着眉头“哦”了一声。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哪壶不开提哪壶！ 刘牧樵下决心要远离胸外科，这里，就偏偏来了一个胸外科的病儿，并且，还是附属医院都拿不下来的病例。 附属医院不能手术，安泰医院就更不行，保守治疗，在刘牧樵脑子里，他是很不赞成保守治疗的。 能手术的就一定手术，哪怕有风险。 世上没有等死的道理，哪怕有一丝机会，也要抓住。 “看看病人吧。”刘牧樵提议。 来到病房，一个枯瘦如柴的儿童表情淡漠，一双大眼睛毫无光芒，见刘牧樵等医生进来，也没有丝毫反应。 刘牧樵帮他做了一下体格检查，最后拿起一堆CT、核磁共照片看了起来。 作为儿科大师级专家，刘牧樵看出了一些名堂，他脑子里有几个这样的病例。 根据他的判断，这个病人有两个结果，一是保守治疗等死，一是积极手术，也许还有一丝生机。 作为儿科医生，刘牧樵只能做这么多了，他决定，动员病人家属，去德欣医院做手术，至于手术怎么做，就不是他的事了。 他对胸外科，确实不内行。 “转德欣医院胸外科，请李教授、谭教授、胡教授他们看看，要是还有一线希望，我建议做手术。”刘牧樵回到办公室，对周医生说。 “好的，我做做工作。” 周医生也觉得，保守治疗毫无意义，纯粹是拖日子，随着时间的推移，病情会越来越重。医生虽然习以为常，但也会心里难受。 在儿科没有待太久，他又来到神经内科，想去看看赵一霖，很久不见这老伙计了。 神经内科现在已经扩张到了14个科室。 赵一霖和刘牧樵不在一层楼。 赵一霖的办公室门关着，隔壁办公室主任见刘牧樵过来，赶紧迎接。 “老赵呢？”刘牧樵问。 “多半又是去科室转去了。他在办公室待不住，大部分时间在科室里。”办公室主任换了一个男的。 据说，这是沈芸干预的结果。 现在，沈芸在清江市的时间多了很多，除了瑶芳演出，她大部分时间陪着赵一霖。 办公室主任拨通了赵一霖的电话。 不到5分钟，赵一霖就回来了。 “坐，坐。你喝什么茶？” “你有什么好茶？” “这就多了。你说吧，喝什么茶，我一个一个报，我也记不得那么多。” 刘牧樵笑了笑：“就龙井吧。我问你，进贡的人都是医药代表吧？” “嗯，也有些是患者家属来感谢的。你想，病人这么严重进来，出去的时候，大部分都能够走了，能不高兴吗？感谢的人还少吗？” 全科医师 第1118章 特殊任务 赵一霖管理着一个神经精神中心，去年创收10多个亿，收治的病人有3万多人次，找他帮忙的肯定不少。 得点好茶、好酒那是很平常的事。 赵一霖也确实很有成就感，光是柜子里的茶叶，就要一百几十盒，这还是他把大量的茶叶送人之后所剩下的。 赵一霖这个位子是一个肥缺，一床难求的神经精神科中心，他帮过不少的人。 再加上神经精神中心的疗效很好，感恩的人非常多。 赵一霖做得是非常的惬意。 他见刘牧樵过来，屁颠屁颠就回来了，给刘牧樵沏了一杯上等的龙井，两人坐下来，聊了起来。 有一段时间不见了。 赵一霖最近在滨江花园小区买了一栋别墅，面积不大，但是，地段很好，品味很高。 价格更是不菲，在清江市是最高的，达到了62万每平米。 赵一霖有钱。 他自己除了在医院的薪酬，关键是在刘牧樵的药厂里还有股份，买一套别墅，很轻松。 当然，沈芸也是有钱的主，跟着瑶芳干了几年了，积蓄也是上了千万。 “刘牧樵，今年从过年开始，就很少见到你了。最近，你把烧伤整形美容中心建起来了，别把我们神经精神中心给忘记了哟。去年，我们中心总共创收12亿，比胰腺肝脏外科中心还多了几千万，怎么说，我们也是老大对吧。” 赵一霖很得意，去年，他们第一次超过10亿，比几个附属医院神经精神科加起来还多。 在全国，只有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的神经科收入比他们高，已经稳坐全国第二了。 刘牧樵笑了笑，说：“老赵啊，别骄傲，这个第一，我担心你做不多久了。烧伤整形美容中心今年肯定会要超过你们。我估计，胰腺肝脏外科中心也很可能超过你。” 赵一霖做了一个鬼脸，确实，这个第一，真的很危险。烧伤整形美容中心的来势相当的猛，1000张床位爆满。 就连胰腺肝脏外科中心，由于国外市场开拓得很好，超过神经精神科中心只是时间问题。 “我们在安泰医院做不了大哥大，我们争取在全国做老大。”赵一霖说。 “嗯，这个远大理想是好的，不过，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他们光是神经精神中心，一年近50个亿，超过他，真的有信心？”刘牧樵也觉得这个目标有点远。 赵一霖笑了笑，说：“关键是他历史久，老品牌，加上又是在沪市这个大都市，所以，他轻松就能做到50个亿。讲实在的，论实力，我们已经超过了他。你说是不是啊。” 刘牧樵点头。 在神经病的治疗上，安泰医院确实已经领先，特别是在卒中、癫痫、帕金森病几个疾病领域，安泰医院是绝对领先的。 “在创收上，超越他们，最多用10年时间。”刘牧樵说。 …… 两人聊了好一会，姜薇找过来了。 “有两个客人找你。”姜薇说。 “有客人？” 刘牧樵有些奇怪，平常，有客人来，姜薇都会自行处理的，今天，怎么回事？ 他没有多问，起身告辞。 到了楼梯间，姜薇才说：“这两个人来历不一般，你去见见他们吧。” 到了接待室，刘牧樵微微一惊，熟人。 其中有一个在大地震的时候见过。 “刘牧樵同志，这位是昊天同志，和你一样，是影子队员。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来通知你，你和他去执行一个任务。”穿着便装的军人说。 “什么时候？什么任务？”刘牧樵突然热血沸腾，大声问。 “别激动，很简单的任务，对你来说，没什么刺激，就是一台手术而已。” 刘牧樵一听，滚热的热血一下子冰冷了。 仅仅是做一台手术，真的没什么刺激。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错了。 因为，他要做的手术，就是要把眼前这个人，变成一个女人，一个知名度很高的女人。 有难度。 刘牧樵还从来没有做过这种易容术，一个典型的男子汉，变成一个知名度很高的女明星。 他凝视着这个影子队员。 “完成任务后，你还变回来吗？”他问。 “那是肯定的，还要变回来。”昊天回答得很坚决。 “什么时候开始？”刘牧樵问。 “你设计和手术需要多少时间？” “设计，两天，手术两天，总共半个月可以完成。” “怎么要半个月呢？上次你给‘K’做，就没有半个月……” 喔！ 刘牧樵大吃一惊。 这，你们都知道了？ 刘牧樵不得不重新审视这群人，这么高机密的事，刘牧樵一直以为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当然还有就是那群被抓的美容易容专家。 按理，这群人是不敢随便说的。 而眼前的这个人，是怎么知道的？ “别过分惊讶，我们又不是白吃饭不干事的人，这点秘密，还瞒不过我们。”那个军人说。 “好吧，我服了你们。那次易容，其实时间也用了半个月，只是，手术本身并不要这么久，我是说，手术后拆线和伤口恢复。半个月，易容的人就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刘牧樵解释时，词语有些闪烁。显然，他的话不完全准确。 没人揭穿。 “好吧，半个月这是最长的期限。今明两天，你集中精力做设计，后天准时做手术。” 刘牧樵点头说：“行，就这样定了，后天上午8点，准时做手术。” 来人走了。 姜薇走了进来，“没事吧？” 刘牧樵摇了摇头，“没事。就是一台手术而已。” “噢，手术啊，那就好。”姜薇松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哦，对了，你把陈太忠叫过来。”刘牧樵说。 “好的，我这就通知他。”姜薇出去了。 刘牧樵什么事也没干，看着墙壁发愣。 他不得不愣。 “K”，刘牧樵以为除了“K”自己以及几个亲信，谁也不知道现在的“K”是替身。谁知，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也许，很多国家都知道这个秘密，只是不说出来而已，或者说，说出来也没价值，人家已经替代了真“K”。 陈太忠进来了。 “从利必亚汇来的资金，有哪些部门监管？”刘牧樵没等陈太忠坐下就问。 全科医师 第1119章 躲都躲不了 刘牧樵多了一层顾虑。 原来，以为别人不知道的事情，其实对于有些人来说，并不是秘密。 至于这笔钱，利必亚汇过来的这一笔钱，也不能指望总会有。 这笔钱，至少要经过7个部门的监管。 哪一天要是充公了怎么办？ 刘牧樵脸上挂着一层霜。 直到皮院长打来电话。 又是会诊的事。 “什么科室？” 刘牧樵变狡猾了，先问清是哪个科室，要是胸外科的话就推辞掉。 “胸外科。”皮院长说。 “啊，胸外科？我没空，不来。”刘牧樵一口就拒绝。 “不行，这个病儿是你们医院转过来的，难度相当大，别的医院拒绝做手术，你不帮大家拿主意，他们又会把病人送回安泰医院的。”皮院长说。 这就头痛了。 儿科周医生的病人，自己会诊的建议，他们落实得也真快，就已经转过去了。 没办法，回避是回避不了的，病儿不做手术，肯定会死亡，不出半年。 刘牧樵必须当面说明情况，一定要德欣医院的胸外科帮他做手术，至于风险，跟家属讲清楚了就行。 刘牧樵来到德欣医院胸外科，一见胡教授，人家的客气程度又是另一番景象，他们现在真的把刘牧樵当做神了。 “你给我们拿个主意吧。”李教授也上来迎接。 “这个患者，和上一个患者是一个道理，必须做手术。手术是他唯一的希望。所以，不需要讨论，做手术。至于手术风险，跟家属说明白，我想，家属也会理解的。” 刘牧樵很简练就把自己的主张说了，其实，他也是没有别的选择了，与其等死，还不如冒一次险。 李教授、胡教授一听，赶紧说：“好，好，就这么定了。现在就看您什么时候有空。” “我？我不参加。”刘牧樵态度很坚决。 “不，你不参加，我们不敢做。”胡教授说。 “我在场也没价值。我说了，我不……哎，怎么说呢，跟你们解释，你们又不信我。真的，李教授，胡教授，你们做吧，我还有事。”刘牧樵摇头说。 “刘博士，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什么时候做手术，真的，这台手术，风险极大，你不上台，我们是不会做的。”李教授几乎是下了最后通牒。 上次手术后，胡教授、谭教授、李教授请求降薪的事没有成功，刘翰墨不答应。 他们痛定思痛，决心加紧学习，决定今后要多请刘牧樵上台，有这么好一个老师，不好好学习，那太可惜了。 刘牧樵当然想推辞，几番你来我往，最后，还是刘牧樵妥协了。 不过，这一次，答是答应了，反正，他坚持一个原则，观棋不语是君子，在一旁，不说话。 他答应是有道理的。 胡、李、谭都是知名教授，技术都属于大佬级别，手术，肯定是没有问题，即使遇到困难，他们三个人也会解决，我站在一边什么也不需要干。 刘牧樵上来的目的，就是要他们三个同意手术。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就这样，刘牧樵上了手术台。 至于另外那件事，帮昊天设计图纸的事，只能明天了。 刘牧樵上了手术台。 他洗了手，两只手塞进胸前的兜里，眼睛，看着他们开胸做手术。 手术在进行，半个小时后，胸腔被打开。 胡教授主刀，谭教授做一助，李教授在旁边看着。 这样的机会并不多，大多时候，他们三个是不同台的，同台了，那就是非常复杂的手术了。 “刘博士，应该整体剥离吧？”两个小时候，手术做到这一步了，需要对瘤体进行剥离。 “按照你们的规程做吧。”刘牧樵知道了，整体剥离在纵膈肿瘤手术中是犯忌的。 “不，还是按你上次那样做好，出血又少，速度又快，损伤也小。”李教授建议。 “不，按照规程，上次，我那样做是错误的。”刘牧樵说。 “对别人是错误的，但是，你这种大师级外科医生，可以随心所欲，我们都想学学你这种高超的技艺。”李教授坚持要做整体剥离。 整体剥离，胡教授肯定不行，李教授也不行，能做的，就是请刘牧樵亲自上。 刘牧樵哪里敢上？ 又纠缠了一会，这一次是胡、李、谭放弃了。 刘牧樵生死不敢再做一次整体剥离术。 他们只好按照普通的术式，挖山一般，一锄头，一锄头挖下去。 手术做得很艰难。 这手术本身就很复杂，虽然家属说了，即使万一出现什么不测，他们都不会责怪医院的。但是，哪个医生敢随随便便？小心又小心。 不知不觉，手术已经到了深夜。 刘牧樵平常做主刀不觉得时间过得慢，即便是几十个小时，也只是很短而已。 今天不同，站着看手术，时间过得特别慢，加上在一边看着心急，这时间很难熬。 刘牧樵确实难受。 一是胡教授和谭教授的手术技能，很多地方值得改进；二是他真的不理解，胸外科为什么把瘤体整体剥离术视为猛虎。 肿瘤整体剥离术，只要掌握得好，完全可以克服撕裂血管的风险啊。 刘牧樵与别人不同，自从他掌握了宗师级的穿刺技术以来，他的手指感觉就非常敏感，对病变组织与正常组织分辨得十分清晰。 他觉得做整体剥离术不但没有风险，反而还可以减少其他方面的并发症，至少，纵膈损伤小了很多，出血不到100毫升。 他很难熬。 很多次，他都想提建议，最后都把话咽下去了。 手术进行了8个小时。 出血，也越来越多。 “输血。” 胡教授下达了口头医嘱，再不输血，患儿就会要失血性休克了。 “要输两个。” 李教授看了看收集瓶，里面血液加生理盐水有1500毫升，至少有一半是血液。 刘牧樵看着，只好摇头。 输血倒还是小问题，能够用血补起来就不算问题。 胡教授的额头上，开始冒细汗了。 真正的问题来了。 手术进入到了关键的部位了。 手术部位离大血管越来越近，危险也越来越大。 全科医师 第1120章 放弃吧太难了 手术很艰难，已经过去了15个小时。 外面的家属等得很是焦急。 说好的10个小时，怎么还没有结束？ 难道，手术出了问题？ 家属，在外面等候是相当难熬的，每一分钟都和度年一样。 手术室里，刘牧樵看得心焦，患者已经输了5个血了，手术还看不到尽头，肿块，还有一半没有清除。 再这么下去，会出人命的。 刘牧樵顾不得了，他要帮胡教授把肿瘤取下来。 取肿瘤，他唯一能做的还是整体剥离。 “我来。”刘牧樵说。 “喔！那就太好了！”胡教授就像是听到了天籁之音，他早就处在崩溃的边沿。 刘牧樵再不上，他真的就崩溃了！ 刘牧樵接过C位，一手扶着肿瘤瘤体，一手伸向肿瘤的边沿，他又是用手指剥离肿瘤。 这叫徒手剥离法。 这不是系统给他的技术，是刘牧樵自创的，各种手术技巧，创造了一种徒手剥离术，很管用，不到10分钟，大部分肿瘤被剥下来了。 不过，他遇到了难题。 肺动脉受到了浸润。 要是强行剥离，就有可能撕裂肺动脉。 撕裂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失血而亡。 “怎么，有问题吗？”见刘牧樵神情突然严肃起来，李教授急问。 “肺动脉好像是有浸润。”刘牧樵回答。 “肺动脉？” 很吓人。 肺动脉是从右心室发出连接肺的一支大血管，它的泵血量和主动脉是一样多，压力也非常大，有一百多毫米汞柱，换成水柱的话，有两米多高的压力。 “放弃吧。”李教授说。 “不，我想试试。”刘牧樵说。 “试试？”胡、谭、李教授都惊骇地问。 “嗯，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是的，放弃等于死亡。 刘牧樵试着用手剥离。 他希望肿瘤并没有完全浸润整个肺动脉壁。 这是患儿唯一的机会。 “要是撕裂了，怎么办？” 李教授比较稳重，病人死在手术台上是天大的忌讳，即使患者家属能原谅，医生也会留下阴影的。 “我尽量不撕裂它。” 刘牧樵的手极为温柔地剥离着肿瘤。 很慢，很慢！ 刘牧樵的头上也在冒汗了。 这是很少见的情况。 刘牧樵即使在做脊髓手术，脑干手术时，也很少会有这样紧张的时候。 他运用起完美级手术技能。 李教授，胡教授，谭教授的心跳越来越急，额头上的汗水成了汗珠。 他们内心很不以为然了，觉得刘牧樵过于鲁莽，心想，即使你有超强大的能力，也不应该冒这种险啊，这种风险，真的不值得冒。 这是把自己的声誉做赌注。 医学会在鉴定的时候，毫无疑问，会判医生负全责。 不出事则以，一旦出事，刘牧樵有可能会要被吊销医师资格的。 即使在最严格的伦理上，也不会同意刘牧樵这种冒险，因为，一旦出事，患者立即就会死亡，相反，放弃手术，患者也许还能活几个月。 “放弃吧。” “是的，我们都认为，应该放弃。” “对，刘博士，你已经很尽力了。” 刘牧樵似乎没有听见，他好像在听，思想高度集中，手在轻柔地活动。 “放弃吧。” “对，放弃，刘博士。” “没必要冒险，真的，可以交差了，尽了力。” 刘牧樵微微笑了笑，右手，拿出来了，他的左手上，半颗肿瘤，已经成功分离下来了。 “嚯！” “这是……成功了？” “这么简单？” 刘牧樵成功把肿瘤分离开了。 又一次肿瘤整体剥离。 “很幸运，肿瘤只浸润了肺动脉的表层，通过化疗和中药，可以有效控制发展。” 刘牧樵话还没说完，就已经从C位退开了，他现在可以脱衣洗手，这里，留给胸外科专家。 他这个外行终于可以离开了。 手术室里，留下一屋子惊愕的面孔。 太不可思议了。 这种手术他都能拿下，算是什么样级别的高手啊！ 在沪市医科大学附属医院里，二院有一名胸外科院士，胡教授、谭教授、李教授都有幸看过院士的手术，但是，和刘牧樵比，没法比啊！ 再也不需要怀疑了，刘牧樵是绝顶的胸外科高手。 可以写一篇论文，关于纵膈肿瘤整体剥离术的学术论文，一定可以轰动学术界。 刘牧樵为第一作者。 胡教授执笔。 谭教授和李教授都要署名，这篇非同一般，都沾点光。 刘牧樵出了手术室，告诉患者家属，手术就要结束了，还算幸运，有长期生存的希望。 此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明天还有一台大手术，设计方案还是零，刘牧樵没有时间睡觉，赶紧去设计图纸。 回到办公室，沏了一杯浓茶，关了门，开始埋头苦干，他必须在最后10个小时把设计拿出来。 整个工作都是秘密的。 他还不能告诉易路西。 易路西做助手，也不能告诉他最终的方案。 所以，刘牧樵的设计方案必须记在脑子里，不能让易路西看到设计图纸。因为，昊天要变成的人是知名度很高的女明星。 这是极为机密的事，刘牧樵连姜薇也给隐瞒了。 他埋头开始设计。 有两次，姜薇进来汇报工作，都被刘牧樵“赶”走了。 现在，姜薇又进来了。 “你不能打扰我！天大的事，也等我做完手中的事再说。”刘牧樵说。 “什么时候能够完成？”姜薇说。 “明天上午。从现在到明天上午，任何事都不能打扰我。”刘牧樵说。 “可能不行，刘牧樵，皮院长发心梗了。”姜薇说。 “啊？他在哪里？没事吧？”刘牧樵急迫地问。 “在德欣医院。李六一正在等你会诊呢！”姜薇说。 “我这就去。”这句话最后一个字，是在门口发出的。 车子已经发动。 车上是苏雅娟。 刘牧樵一上车，车子就猛然向前冲。 “带了救命的药吗？”刘牧樵问。 “带了。紫雪丹，龙虎散都带了。”苏雅娟说。 “嗯，好的，速度再快一点。”刘牧樵说。 “不行啊，前面有一辆警车，我担心被拦，那样的话，反而会耽搁时间。”苏雅娟的速度其实已经很快了。 全科医师 第1121章 过眼烟云 到了德欣医院，直奔介入室。 李六一已经在帮皮院长在做介入，一脸的焦急和汗水。 显然，遇到麻烦了。 “怎么啦？兄弟，我来了，你要稳住。”刘牧樵说。 “你快洗手，搞不好，你上才行。”李六一说。 刘牧樵赶紧洗手，幸亏他练习过介入，越是有难度的越有把握，这与他神奇般的穿刺术有关。 现在洗手很简单了，用洗手液一擦，手就洗完了，比过去洗手快了十倍。 “什么情况？要我上吗？”刘牧樵问。 “再给我1分钟，你一来，我就感觉有希望了。”李六一略有些兴奋。 果然，话音才落，李六一说：“行了！” 通了。 “安装几个支架？”刘牧樵问，这个，他不内行，得问李六一。 “两个。”李六一说。 “嗯，吓死我了，老皮在德欣医院够拼了，得休息休息了。李六一，你别把时间全部放在专业上，要把时间放在管理上。你看，把老皮给累坏了吧。”刘牧樵说。 李六一没有接刘牧樵的话，他在干活，不过，很快。支架放起来不难，两个支架放进去，他没有立即退出导管，得观察一会。 “刘牧樵，你帮了德欣医院这么多忙，没有老皮，我能请动你吗？我这个人有一个原则，有人管的事，我绝对不插手，没人管，我尽量找人管，实在没人管，我才管。你说，这世上，实在没人管的事会很多吗？再说，作为负责人，千万别掉进事务性的工作中，应该处在一个超然的位子上，这样，才不会迷茫，才不会偏离方向。你说，对不对？” “很对。领导，千万不要丢进事务性的泥坑，这太对了。有人管的事，不要插手，一旦插手，这事，就归你了。”刘牧樵很赞成李六一的见解。 “嗯，行了，我把导管抽出来了。刘牧樵，谢谢你。”李六一开始抽导管了。 “谢我干嘛？寸功未立。”刘牧樵说。 “你不来，也许我就失败了，你一到，灵感就找到了，我能不谢你吗？”李六一说得很诚恳。 刘牧樵嘿嘿一笑，他才不想无功受禄。 “把皮院长送回病房，用一些抗凝的药物，估计半个小时就会醒，我们等一会过来。”李六一吩咐他的助手。 两人开始洗手。 “李六一啊，老皮病了，你该担子上肩了吧？” “我才不呢！胡伯龙回来了，我会要他为主。再说，过不了一个月，老皮就会重新披挂上阵，这老头，歇不住的。” “他这是第二次心梗了，难道还没有看透人生？我想，他不会这样拼命了。” “别傻了，你又不是没在医院待过，人，生病了，会觉得健康重要，可是，等病好了，好了伤疤忘了痛。你看吧，一个月，最多一个月，老皮又会忘记今天的经历。” 洗完手，两个人出了手术室的门，看了一下时钟，李六一说：“我们还是直接去病房吧。哦，对了，这次，你带了什么救命的仙丹？” 刘牧樵招了招手，苏雅娟迅速走了过来。 “我这一次把压箱底的救命良药都带来了，紫霞丹，龙虎散，特别是这个龙虎散，我跟你说，真的是救命仙药，非常神奇。” 刘牧樵对龙虎散最是倾心，过去的三宝，在龙虎散面前，真的只是小儿科。 “老皮这人忠厚，所以好人有好回报。你今天准备给他吃什么？” “李六一，这就请你决定了。刚才，他身体受创程度，你最清楚。给他紫霞丹好，还是龙虎散，你决定。” “这样吧，功效，我也不清楚，你跟我说，也是中医的一套理论，我不懂，我觉得，既然是救命药，大致上与糖皮质激素有类似的作用，你就用最好的吧。” 刘牧樵笑了笑，说：“这么说，我们就用龙虎散吧。” 边说边走，不久就到了病房。 首先，李六一看了一下医嘱，大致上同意，只对肝素的剂量做了适度的调整。 刘牧樵看了一下刚才的心电图，典型的后壁心梗，面积很大，要不是在医院里，老皮这一次就很可能嘎嘣了。 看来，一个人的职业，与一个人的寿命也是有关联的。 “皮院长醒了，要见你们。”护士进来说。 “哦，他就醒了？”李六一起身。 苏雅娟正在制作龙虎散汤药。 到了病房，皮院长在挣扎着要坐起来。 “别动！绝对静养！”李六一很权威地说。 “不是安放了支架吗？”皮院长说。 “安装了支架没错，但是，你的心肌刚才出现梗塞，还没有恢复过来呀。”李六一说。 皮院长躺下去，说：“谢谢，谢谢你们两位。” 刘牧樵说：“喝了这杯药汤吧，这就是我说的龙虎散。” 皮院长眼睛一亮，他是知道这龙虎散的，都是很贵重稀罕的药材，疗效可以起生回生。 苏雅娟端过去，他一口气喝个精光，不小心掉了几滴。 “可惜，掉了几点，几千块钱就没了。”皮院长惋惜地说。 也确实是可惜，皮院长刚才喝的这碗汤，成本钱就不下50万，一般的人用不用得起倒是事小，关键是哪里去买？ 苏雅娟手里的龙虎散是非常有限的，不到10人份了，一般的人，她真舍不得用。 “老皮，你好好休息吧，这半个之内，你要静养，1周之内，不能下床，1周之后才可以在院子里慢慢走一走，一个月才能恢复正常。” 李六一对心血管疾病最为熟悉，他说的时间非常精准。 “好，你是专家，我听你的。” 刘牧樵说：“老皮，你这是第二次了，人生看透了吧？我劝你啊，把一些事丢给李六一和胡伯龙两位副手，你超然一点。或者，你干脆就做顾问算了。” 皮院长若有所思，点头说：“你说的有道理，我这一次病，是死里逃生，我还能不看透？功名利禄都是过眼烟云，我能不看透？等我好了之后，我就向刘总打辞职报告，退休，回家养鸟，遛狗去。” 李六一微微一笑。 见多了！ 在京城，这种情况看得太多了，多少官员，多少富商，多少名人，发病的时候都看明白了，但是，过不多久，就全都忘记了。 全科医师 第1122章 做手术打瞌 处理了皮院长的病，再回到安泰医院，刘牧樵闭门谢客，全力冲刺设计图纸。 这不是开玩笑。 要让昊天一个堂堂的男子汉，变成一个知名女明星，相似度还要骗过所有的仪器和人眼，这活，不是说能完成就能完成的。 首先，他必须好好设计，对着几张照片，制造一个高度相似的人，设计就是一大难题。 并且，也是关键。 手术本身，刘牧樵完美级手术技能，他不担心会出错。 本来，设计这样一套图纸，最少也有两天时间，现在，留给刘牧樵只有8个小时了。 刘牧樵必须全力冲刺，集中思想，做一个大致的设计图，然后，来不及消化，还必须带图纸上手术台。 可问题是，易路西会怀疑。 一个大男人，变成着名女影星，易路西会怎么想？ 不能让他上台。 那么，谁上呢？ 刘牧樵能够相信的人很少，第一是姜薇，第二是苏雅娟。 姜薇没有外科经验，临时上场，困难会比较大。 苏雅娟呢？她有手术基础，在川省，他曾经带过她一段时期，她的手术悟性还不错。 把她培养成自己的助手怎么样？ 把苏雅娟找来了。 “你最近手术多吗？”刘牧樵问。 “每天都有啊，看完门诊，我就会去特殊伤口科做手术，虽然手术不大，但我觉得进步还可以。”苏雅娟回答。 “我想请你做助手。”刘牧樵说。 “什么手术？” “整形美容的。” “啊！整形美容？别的学科你说人少了，我还理解，但整形美容外科，人才那么多，你为什么要我做助手？再说，我这水平，能做你的助手吗？” “嗯，这些问题我都不需要回答，因为，我需要一个能替我保密的人。” 苏雅娟理解了，“那好啊，问题是，我能做你的助手吗？整形外科可不是一般的难。” 刘牧樵点头说：“做助手，问题不大，你只需要帮我打打杂。只是，时间会比较长，你需要停诊两天以上。你还得找个理由。跟我做手术，不能让别人知道了。” “这么神秘？” “嗯，特殊任务。” “好，从现在起，我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猜。什么时候开始？” “明早8点开始。” 苏雅娟临时出了一个通知：“外出开会，停诊两天！” 第二天，手术室里，满墙的设计图纸，都是解剖图纸，没有一张效果图。 一般的人是看不出所以然的，护士、麻醉师、苏雅娟根本看不出最终的效果。 但是，换成整形美容医生，很容易就能臆想出效果图，特别是接近尾声时，他们就能看出效果图。 手术开始。 上了正规的麻醉。 刘牧樵昨晚一宿未眠，姜薇也没有睡，加了一个通宵班，然后就上台了。 他的设计没有时间在脑子里消化，只好搬到手术室里来，一边看图纸，一边做。 苏雅娟真的帮不上忙，她只能打杂，帮助清理术野。 还不错。 苏雅娟有外科天赋，平常做了一些小手术，处理伤口，现在正式到手术台上来，竟然也有模有样。 她清理手术视野很细心，比易路西等整形美容医师差不了多少。 刘牧樵做得很认真，几个小时，除了偶然对苏雅娟提出要求之外，基本上就没有发声。 麻醉师和护士都习惯了刘牧樵的风格，几十个小时，他可以不说一句话。 换成其他医生就不同，手术室的氛围要活跃很多，讲段子、拉家常、说新闻，氛围很轻松。 可刘牧樵不同，他平常本来就不爱闲聊，肚子里虽然有很多段子，但总共才讲过3个。 一是本性如此，从小，刘牧樵就不是一个嘴巴多的人。 第二，他不喜欢在手术这种严肃的环境下多开玩笑，谨慎一些比较好，有时候病人是腰麻，人还清醒，这个时候开玩笑，病人会不舒服。 第三，更主要的是他担心出错，万一那个笑话含金量太高，笑喷了，手一抖，把血管或器官割断了，那可是大事故。 还有第四个原因，他希望其他人认真看手术，每一次，他都是在示教。别人，跟他做一次手术的机会都难得有一次，你还有机会浪费？ 其实，跟随刘牧樵做手术的医生，即使是平常比较活跃的人，也会不由自主被刘牧樵同化了。 不过，今天这样的手术，也确实很无趣，麻醉师无所事事，昏昏欲睡。 巡回护士也没有巡回的机会，坐在圆凳上，一坐就是半个小时，不找机会活动活动，会腰酸背痛。 最苦的还是器械师，半天才换一个器械，很多时候，刘牧樵一把镊子一柄刀，一做就是半个小时。 苏雅娟第一次做这样的手术。 起先，还有几分好奇。 整形美容手术与普通外科不同，普通外科手术目的是切除病变组织，被手术的人称作病人。 而整形美容，不叫病人，叫顾客。手术的目标，是调整组织结构，在外科人眼中，这是高大上的手术。 渐渐失去了兴趣。 苏雅娟打杂，大多数时候并没有事做，加上她又看不出手术的所以然来，时间一长，开始变得麻木了，浑浑噩噩，甚至还有几分瞌睡。 看看时间，10个小时过去了。 护士和麻醉师开始换班。 苏雅娟不能换，她没有人替代。 “累吗？” 好容易，刘牧樵说了一句话。 “累倒是不很累。只是，有些打瞌睡。”苏雅娟如实说。 “嗯，那你去睡半个小时。”刘牧樵没有人帮忙问题也不大，让苏雅娟睡一会，不会耽误大事。 “不睡，既然上了手术台，睡觉，就说不过去了。传出去，丢不起这个脸。”苏雅娟笑着说。 “没事，朱亚光就经常睡一小会，5分钟，10分钟，都能够恢复精力。”刘牧樵说。 “不了，才10个小时。你昨晚一晚不睡，精神怎么还这么好？”， “我啊，你不能和我比。” 论不睡觉，真的没有人能和刘牧樵比，他兜里的回气丸已经有几十公斤了，做饭吃，也能几个月。 说了几句，又沉默下来。 新上来的麻醉师和护士、器械师精神抖擞。 他们习惯刘牧樵的长时间手术。 “嗨，刘牧樵，你做手术太过严肃了，可以放轻松一点吗？我来讲个故事好吗？”苏雅娟突然说。 再这样下去，她真的打瞌睡。 全科医师 第1123章 从基础学起 见刘牧樵没有反对，苏雅娟就说：“我讲故事啦，话说，有个计生干部下乡，向一个老农问一个计生科普问题，说，为什么不能近亲结婚？老农想了想，说，人太熟，不好下手。” 护士和麻醉师“噗”笑喷了。 刘牧樵没笑。 “刘牧樵，你怎么不笑？”苏雅娟看着毫无反应的刘牧樵问。 刘牧樵淡淡地说：“好笑吗？” 苏雅娟说：“不好笑？” 刘牧樵说：“一点也不好笑。” 苏雅娟做了个鬼脸，“你冷血啊。” 沉默了。 苏雅娟只好沉默了。 麻醉师和护士在偷偷笑着，护士说：“他们俩就太熟了，不好下手。” 麻醉师点头说：“确实，他们俩太熟，只怕是不好下手。” 苏雅娟的脸红了，刘牧樵似乎没有听见。 手术继续。 麻醉师觉得这气氛有些不对，就说：“苏雅娟，你这个故事很好听，我也讲一个吧。我讲一个乡长读信。在某个乡下，一村妇接到远在千里之外丈夫的来信，想请一个读了书的人帮他读信，刚好，乡长在水库里洗澡，就要乡长读。乡长没有穿裤子，一手拿信，一手捂着下面。风一吹，信纸就凌乱了，村妇说，你两手拿信吧，下面，我帮你捂。还不到一分钟，村妇说，乡长，大了，大了，捂不住了。” “噗！” “噗！” 几个人笑了起来，只有苏雅娟闹了一个大红脸。 “别开玩笑了！”刘牧樵说。 “好的，对不起。”麻醉师赶紧做检讨。 “苏雅娟，打起精神来，我这种手术，易路西他们，每次都如饥似渴认真学习，你怎么没兴趣？你不觉得，这些技巧用在清创缝合上很有价值吗？”李牧樵说。 苏雅娟说：“你这种手术太过于高深莫测了，学不会的。” 刘牧樵说：“不对，看久了，是可以大幅提升技术的。易路西去年真实水平才5级多，能够做7级的助手而已。现在，他的技术已经到了8级强。这种飞跃，按照普通的进步速度，要15年以上的时间，甚至要30年。可他仅仅用了1年的时间。我认为，他跟我做助手，认真观摩我的手术，是大有帮助的。你，我希望，今后你在整形外科上，也要有所建树，至少可以做我的助手。你说呢？” 话都已经这样说了，苏雅娟还有什么说的？ 能够固定做刘牧樵的助手，那是至高的荣誉，就和易路西一样，他在安泰医院整形外科的地位非常的高，就因为他做刘牧樵的助手机会最多。 机会多，就有可能继承刘牧樵的衣钵，至少，技术进步会更快，大家都看好易路西的未来。 苏雅娟说：“既然不是让我临时搭台子，那我就从基础学起，踏踏实实，认真学起来。” 接下来，苏雅娟认真看着刘牧樵的一针一线。 看进去了，也就不觉得寂寞了，不知不觉，到了最后缝针的阶段。 “喔，你的美容缝合做得真好啊。要怎么样练习啊？”苏雅娟问。 “美容缝合比一般的缝合难很多，但是，比神经缝合又容易很多。美容缝合可以在橘子皮、柚子皮上练习，当然，要是有毅力，也可以买些豆腐来练习。神经外科，就需要练习缝豆腐。” 缝豆腐，其实是非常困难的，它几乎不能用力。 脑组织有时候也需要缝合，和缝豆腐没有太大的差别。 当然，在不是很高端的神经外科，脑组织是不需要缝合，因为，脑组织留下线头，很容易诱发其他毛病，譬如癫痫，就是比较恼火的并发症。 脑组织缝合，只有刘牧樵这种高手，在做高水平手术时候，有时候需要缝合。 用的最多的就是颈髓手术。 颈髓需要连接起来，就需要缝合。 时间过得快多了。 不知不觉，手术结束了，一看时钟，又是10个小时。 在敷料覆盖之前，苏雅娟在暗暗赞叹，一张好俊俏的脸啊，要是留长头发，绝对是一个超级美女。 麻醉师没有太多的反应，他这个角度是看不到病人面孔的。巡回护士和器械师是看得到的，但没经意，她们看到的仅仅是一个手术部位而已。 患者的头部被纱布遮盖了。 只留下眼睛和嘴巴。 刘牧樵和苏雅娟脱衣洗手，等他们出了手术室，直接就去了食堂。 “饿坏了吧？”姜薇已经在那里等了，他们一到，她就吩咐开餐。 麻醉师和护士没有跟着来，他们还要收场，再说，他们也不敢打扰刘牧樵和苏雅娟。 在他们眼里，刘牧樵和苏雅娟是天生一对，刘牧樵之所以只带苏雅娟做助手，也是因为他们是俊男美女，一起手术会比较愉悦。 “苏雅娟突然取消门诊，引起了不小的震动，有一个病人闹到院长那去了，孙涛追问下来，我只好说，带你开会去了。最后，孙涛好不容易才安抚他，说明天第一个给他看。”姜薇等刘牧樵和苏雅娟开始吃饭，讲给他们听。 “其他病人呢？”苏雅娟问。 “倒是还好，理解，没有闹，只是要求这几天优先给他们看。”姜薇说。 “嗯，这个闹事的患者有来头吗？”苏雅娟问。 “有点，好像是某领导的秘书。”姜薇也没有做太多了解，在他眼里，也算不得是吓人的官。 “哦，别吓我，我以为好大的官啊。狐假虎威。好说。”苏雅娟微微笑了笑，嘴角有几分狡黠。 刘牧樵注意到了，说：“苏雅娟，别乱来哟，人家，你也要理解，突然停诊，本来就是我们的错。你不会恶作剧吧？” 苏雅娟看着刘牧樵，说：“你放心，我是医生，怎么可能呢？你不要把我想坏了。不过，对有些人，我们也要告诉一下他，是他求我，不是我求他。” 刘牧樵本来还想说几句，但一犹豫，又不做声了，闷着头，把一小碗鸡汤喝个精光。 在过去的20个小时里，刘牧樵和苏雅娟在中途喝了两次牛奶，都是站在手术台上喝的。 肚子早就饿扁了，刘牧樵三大碗饭很快就进了肚子。 苏雅娟也顾不得减肥了，也吃了两碗饭，一碗鸡汤，菜，吃了不少，装第三碗饭的时候，犹豫了一下。 放弃了。 认真一想，吃撑了。 全科医师 第1124章 紧急手术 雨，下得很大。 清江市是一个多雨的城市，上半年大半都是阴雨日子。 不过，今天这种雨实在是太大了。 大，还是一方面。 关键是时间还很长。 从昨晚到今天，现在是下午了，雨还没有停息的迹象。 清江河里的水变化并不大，只稍稍增加了几厘米的水位，可是，城市里内涝却很严重。 很多低洼地带都通不了车。 苏雅娟今天的门诊也是断断续续。 过去，每天都是前紧后松，上午要看到12点半才能吃午饭，中午歇息半个小时，接着看到下午3点。然后，苏雅娟就会去特殊伤口门诊。 今天情况特殊，一个上午才看了8个病人。 后面还有32个号子，都已经放出去了，等雨停了，他们还会来看的。 今天的号，明天就作废了，这是惯例。 苏雅娟坐在窗户前，看着窗外的雨。 “噗！” 她回想前天那个领导秘书，闹到院长去的那个患者。 忍不住笑了。 很好玩。 那个患者年纪并不大，也许是人生阅历不深，以为在领导身边工作就很了不起了，那天，苏雅娟临时做刘牧樵的助手，他受到了影响，不高兴，在孙涛院长面前大吼。 孙涛没有和他计较，他不愿意得罪领导，不看僧面看佛面，他赔了很多小心。 第二天，他气势汹汹来看病，苏雅娟没动声色，只是对他说，他的病，需要做两个阶段治疗。 第一阶段是要把肚子里的毒排出来，第二阶段再扶正身体。 苏雅娟开了14包中药，前面吃7包排毒的，后面吃扶正元气的。 她在头7天的药里放了超大份量的巴豆。 巴豆是泻药。 很强的泻药。 苏雅娟要他泻上七天，把他泻得知道什么叫“脚发抖”。 不给他吃点苦头，苏雅娟心里这气怎么能够顺呢？ 当然，苏雅娟这剂中药并不违背医理。 病，有很多治疗方法，就和走路一样，去某一个地方，有多条路可以走。 只不过，苏雅娟给他选择了一条最难走的路。目的地还是一样的。 病，也可以治好。 患者本身有胃脘胀痛，有脂肪肝，血脂比较高，苏雅娟让他狠狠地泻一下，最终减脂，减轻脂肪肝目的也可以达到。 苦，要让他吃足，别说上班，就连走路，他都两脚打跪。 她没有对任何人说，刘牧樵那里，她更不会说，因为，刘牧樵的格局比较大，很少会与病人计较。 可苏雅娟不行。 虽然不说这是报仇，但是，恶心一下别人，也不是很违背医德的。 或者说，她不认为这与医德有什么关系。 前天晚上，病人家属就打电话来咨询，说病人泻得厉害。 苏雅娟说，泻，好啊，就是要让他泻啊，不泻还不行，不泻就没起效。 打了这次电话后，患者再也没有打电话了。 看着窗外的雨，苏雅娟做好了加夜班的准备。 不但是他，钱昊、钱家福都做好了加夜班的准备，他们的任务更重。 钱昊每天的号子，现在调整为60个。 60个也是非常艰难的任务。他平常也要到傍晚8点才能看完一天的号。今天会是一个大问题，好不容易排到号的患者，等交通恢复之后，半夜都会赶来看病。 钱家福也是60个号，不过，他看病速度快很多，下午5点半，他准时下班。 苏雅娟本来每天只有30个号子，这两天要消化停诊的那两天的号子，所以，今天要看40个号子。 大雨中，孙涛在急急忙忙走着。 他往神经精神中心走去。 后面是高健副院长，再后面是曾雪飞副院长。 他们也是朝神经精神中心大楼走去。 有什么事？ 苏雅娟不禁朝刘牧樵的办公室阳台看去。 灯，亮着。 刘牧樵一定在办公室。 发生了什么事？ 苏雅娟在想。 此时，刘牧樵确实在办公室。 孙涛，高健，曾雪飞都到了。 他们在一起焦急地看着外面的大雨。 半个小时后，有一个大人物将要过来。 重病。 刚才的电话是上级打来的，要安泰医院做好准备，某位大员，在抗涝前线因为事故，头部受到严重外伤。 江东省最好的神经科医生都在安泰医院。 刘牧樵，朱亚光，宋百年，已经毫无疑问是江东省神经科的三把神刀。 这已经得到了公认。 “这么大的雨，人，怎么运送得过来？”孙涛在焦急地等待。 作为外科医生，是最知道这时间的重要的。 这位大员的生命，已经交付给了安泰医院，不管什么原因，万一有个意外，都是安泰医院的责任。 所以，病人越是早运过来越好。 拖久了，风险就会越大。 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孙涛他们不急就怪了。 刘牧樵表面上似乎还平静，但内心，也在着急呀。 朱亚光和宋百年已经去了病房。 护理部也已经腾出了一个单间病房。 一切都已经就绪。 “隆隆隆……” 突然，窗外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 噢，这么大的雨，这飞机还能飞？ 不是一般的飞机。 不是民用飞机。 飞机在神经精神中心大楼的屋顶停了下来。 孙涛等人冲了过去。 担架推车也跟上。 很快，病人直接就进了重症监护室。 朱亚光第一个接诊病人，随后，刘牧樵跟上。 “上心电监护。” “上呼吸机。麻醉师到了吗？随时准备气管插管。” “氧气，高流量。” “建立两条静脉通道。” “查血型。备血。5个。” “先输血浆600毫升，静脉滴注，立即。生理盐水500毫升，奥美拉唑50毫克，多巴胺100毫克，静脉滴注，立即。” …… 病人病情很重。 神志处在浅昏迷状态，血压只有7040Hg 朱亚光一连下达了几个口头医嘱。 “刘牧樵，请你补充。” 刘牧樵说：“马上进手术室！朱亚光，你，还有宋百年，你们立即去手术室，老赵，这里的抢救请你指挥，我也去手术室，紧急手术。孙院长，你负责和家属谈话，没时间了，我们必须在半个小时给患者止住血。” 说完，刘牧樵、朱亚光、宋百年转身出了门，快步走向手术室。 全科医师 第1125章 严重怀疑 雨终于是变小了。 苏雅娟的病人渐渐多了起来。 钱昊、钱家福也开始忙碌起来。 他们没有下班，门诊部的化验室、B超室、心电图室跟着不能下班。 放射科反正是24小时满负荷转，不存在下班不下班的问题。 门诊化验室、B超室、心电图分了住院部和门诊，他们习惯了，陪着钱昊他们上下班。 对于医院来说，中医门诊是一块大收入。 别看他们只有三个人，一年的营业额相当于普通三级医院一个大科的收入，3000万。 这个收入相当可观。 关键是纯利润高。 现在西药是零差率，10元进价，10元卖出，中间损耗还得医院负责，药事费用也是医院贴。 而中药不同。 中药不是零差率，有15利润。 再说，钱昊他们看病，病种比较局限，重点是排除其他疾病，所以，他们要做比较多的辅助检查。 虽然检查阳性率低，大多数人并没有检查出器质性病变，但是，这不是滥检查，是合理的。 排除法是临床思维的一种逻辑方式，譬如心烦、心悸，可以是神经官能症，也可以是更年期综合征，但在诊断这两种疾病时，首先就应该排除心脏病吧。 要排除心脏病，你就得做心电图，就得做心脏彩色B超。 同样的道理，病人说心窝里烧，你就得排除一下溃疡病，至少查一查幽门螺旋杆菌对吧？ 这些都是为了排除某些疾病所做的检查。 大部分检查都是正常的。 很正常。 钱昊他们看的病本来就是非器质性病变。 医保局没少约谈他们。 每次约谈，都不了了之，因为，钱昊、钱家福、苏雅娟有理啊。 如果医保局的人硬要罚他们，他们就会说：“要不，我们换一下工作试试。你说这个检查不应该，那个检查是滥用，那好，我做你这份工作，你明天来上坐诊，看病人这样把你打成肉泥。” 这不是猖狂。 “你真要我们两个指头搭脉，看看舌头，看看面色，听听声音，就给病人开药，这个时代已经过去了。” “现在的中医，也必须借助现代科技，该做的检查，该做的化验都做了，才能开药，这才是现在的中医。” 当然，纯中医有没有呢？ 有，不多，譬如刘牧樵，要么是纯西医，要么是纯中医，他脑子里有3万个智能处方，自己能够跳出来的处方。 纯中医，或者还有，那多半是山沟里的郎中，本来就没有检查设备，不纯中医，他也没有办法开诊所了。 人，越来越多。 有号子的本来就有100多个人，而很多人来看病，又都是有陪护人员，加起来，整个候诊大厅又热闹起来。 苏雅娟、钱昊、钱家福准备看到半夜去，饱肚子的面包都准备好了。 突然，候诊室里人声鼎沸，嘈杂、吆喝声。 “怎么回事？”苏雅娟抬头问。 “有人昏倒了。”门口有人回答。 本能，苏雅娟赶紧站起来冲出去，有人在地上抽搐。 钱家福，钱昊也到了。 “心跳呼吸没了。” 苏雅娟简单检查一下，接着开始做人工心外按摩。 “护士！” “准备除颤器！” “副肾2毫克！” “通知麻醉科气管插管！” “建立静脉通道！” “来，帮一下忙，放到病床上去！” …… 苏雅娟一连串的口头医嘱。 这里不是病房，并没有专门配备的护士。 这里也没有除颤器。 医院里的除颤器一般都放在急诊科、心内科等病房。 麻醉科也很少与门诊发生关联。 但是，苏雅娟的医嘱执行的不错。 …… 此时，在神经精神中心大楼病房和手术室外，气氛格外紧张。 很多在电视里才能见到的人物，都在焦急地等待手术室里的消息。 手术在紧张有序地进行。 他们被寄予了厚望。 过去，大员们就诊的医院都是军总医院，或者是协和、京大、中G医大附属医院。 现在，安泰医院担负起了这副重担。 “不仅要救活，还要尽可能的减少并发症。”这是上面下达的任务。 刘牧樵并没有对这条任务有太多的反应，他很平静，也很理解。 不留下后遗症是不可能的。 这不是脑溢血，这是外伤，脑组织被损伤了，需要挖去一块，这就必然留下后遗症。 “你能做到吗？” “做不到。” “这是给你们下达的任务。” “我理解，我们只能尽可能。” “你这态度。” “我这不是态度问题，而是实事求是，我刘牧樵做手术，都是全力以赴的，不存在态度问题。至于技术，这个你们就放心好了，在神经科，我应该代表了最高水平。” 刘牧樵的技术，更多的是在行业内认可，而外行人有一部分人知道，但大多数的人还是老观念，301、协和等大医院才代表医学最高水平。 现在在一个并不太了解刘牧樵的人面前，他过去很少这样说话，但今天说了这句大话，使得这位领导很不舒服。 “你……” 强烈的怀疑。 强烈的有骂人的冲动。 这是谁的建议？ 怎么建议在这个破医院治病，这么年轻的医生，口气如此之大。 按理，越是有本事的人越是谦虚。 “谁的建议？”这位领导问。 “专家。附属医院的专家都一致推荐由他主刀。还有厅里的干部，也这么说。” “哦？我还是很怀疑。” ——这是半小时前的一个插曲。 手术在紧张地进行。 主刀的是刘牧樵。 朱亚光做一助。 宋百年做二助。 这是安泰医院的最佳组合。 也许，还不仅仅是安泰医院。 “这里有活动性出血。”这是第二根破裂的血管。 10分钟前，刘牧樵在患者腹腔结扎了一根血管。 把出血止住了。 血压开始上升。 “再输一个血。”刘牧樵见纠正了休克，可以放心手术了。 刚才，刘牧樵做了一台腹腔手术。 最近，他把宗师级技能与完美级技能融合在一起，手术技艺等于是又上了一个台阶。 他仅仅用了7分钟，就止住了腹腔的出血，整个腹腔探查也只用了15分钟。这应该是最快的腹腔探查。 现在，他可以集中精力做颅脑手术。 这才是今天的重点。 全科医师 第1126章 这就是差距 此时，在手术室外面，王领导在落实一件事，刘牧樵到底是不是一个很厉害的医生。 他不相信这里的附属医院，也不相信卫生方面的官员，他们的格局都很小，没见过大世面，不知道什么才叫大专家。 他直接问陆总医院的行家，问协和的教授，他不相信，刘牧樵会得到这些医院专家的认可。 消息来了。 陆总医院的专家说：“刘牧樵刘博士是国内最厉害的神经学专家，没有之一。” 协和的教授也来信息了，“没错，刘牧樵刘博士非常了不起，在神经学方面，目前，还没有人超过他。他不但是神经学方面的专家，还是很多学科的专家。” 京大一院也来消息了，“刘博士是我们医院的在读博士生，但是，我们的胰腺外科，他是名副其实的教授。” 王领导没话可说了。 可是，心里还是有些不服。 你牛逼，你嚣张，在我眼里你只是个蝼蚁。 不过，很快，他反问自己，他真的是蝼蚁吗？ 未必啊。 这样的人，有真本领的人，打死他，难啊！ …… 手术室里，手术并不顺利。 关键是，有一根异物插进了枕叶，这根异物很脏，脑组织被污染了。 这就要看医生的临场处置了，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保守的路，一条是激进的路。 保守的路就是彻底清创，好处是减少感染的风险，坏处是致残率高了很多。 激进的道路上尽量保留脑组织，减少致残机会，但风险是有可能被感染，而导致更严重的后果。 这两条，怎么走，很难决策。 朱亚光的意思是保命要紧。 宋百年也是这个意思。 “老大，你决定。”宋百年对刘牧樵说。 “我想冒险一试。”谁知，刘牧樵竟然要冒险。 “我不同意。”朱亚光说。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手术室里发生分歧。 “我觉得，别看污染很严重，但是，我觉得值得去冒一次险。按照我的方案，要是成功了，患者还可以正常工作。” “可是，感染这个风险太大了。” “高回报，高风险啊。” “这不是商业，商业可以重来。生命只有一次。” “对，正因为生命只有一次，所以，就有必要冒这个风险。活，仅仅是活着真没价值，活，就要活出品质。” “这，刘牧樵，我觉得你这个想法太肤浅了。老祖宗有句话，好死不如赖活，活着就是胜利。” “老朱，听我的，我之所以冒这个风险，是基于我的清创技术，我比较信赖我的清创技术。” “你有把握？” “嗯，相对的。九成的把握。” “九成？” 朱亚光怎么也看不出，这哪里有九成的把握？ 要是朱亚光来做，他觉得一成的把握都没有。 也确实，朱亚光和刘牧樵的清创技术，相差不是一两个档次，刘牧樵是宗师级，而朱亚光仅仅是一个普通外科医生的清创缝合水平。 清创缝合水平，一般的医生相差并不大，要是分10个等级的话，内科医生是3到4级，外科医生是5到10级。朱亚光最多就是7、8级。 而刘牧樵不在这10级之列，他应该是99级。 刘牧樵嘿嘿一笑，说：“对的，我应该有九级把握。不过，九级把握，我过去是不冒这个险的，不能，我要做的都是接近100才做。这次，应该是一个例外。” 朱亚光不说话了。 “宋百年，你说呢？发表一下你的看法啊。”刘牧樵希望宋百年别老是做配角。 “我？我做的话，估计1的希望都没有。”宋百年说。 “你也太不自信了。”刘牧樵说。 “真的，我一点信心都没有。”宋百年说实在话，这样的异物进了脑组织，不感染才怪。 “好吧，我就教一教你们，做清创缝合术的要点。” 刘牧樵根本就没有考虑和家属谈话的问题，技术性的活，还是由医生决定吧，让家属做主，是推卸责任，不但残酷，还不人道。 确实，在重大医疗决策的时候，大多数，我们都是把问题交给家属，由家属拿主意。 其实，家属哪里具备这方面的知识？ 一般手术，还好说，医生会有一个倾向性的意见，只征求家属的意见，大多时候，家属会同意医生的意见。 但是，在重大决策，特别是放不放弃治疗这种情况，或者选择哪种治疗方式的时候，家属是很难决策的。 刘牧樵不同，他觉得没必要推卸责任，该有担当。 所以，今天这种重大决策，他拿主意了。 “我决定了，冒险。” “不征求家属意见？”朱亚光问。他还是没放弃自己的观点，他希望病人活着。 “你觉得家属会同意我的方案吗？”刘牧樵反问。 “不会。”朱亚光说。 “所以，你说，我能征求他们的意见？”刘牧樵微笑着说。 朱亚光沉默了片刻，说：“既然你坚持，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做吧。” 刚才的争论，并没有影响手术的进展，刘牧樵开始清创了。 这是很细致的活。 刘牧樵在显微镜下做得十分认真，他最大努力清除污染的组织，但又尽可能保留正常组织。 这就是他高超的地方。 但是，技术高超，并不代表就能彻底清除污染的细菌、真菌，细菌这么小，残留一点都可能发展成为一个病灶。 刘牧樵的清创范围没有刻意扩大，他就是沿着异物经过的地方周围操作，短短的3厘米距离，他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时间。 做得非常的仔细。 朱亚光睁大眼睛。 宋百年也是眼睛一眨不眨。 他们是第一次看刘牧樵清创。 他们甚至根本就不知道刘牧樵有这么高超的清创缝合术。 虽然他们知道刘牧樵善于处理各种伤口，但绝对没想到会是这么专业。 有谁知道，刘牧樵会在清创缝合上面下功夫？ 一般的外科医生，在追求技术上，是追求高大上的技术，而不是这种最基础的技术。 基础技术怎么能体现水平？ 刘牧樵现在体现了。 令人意外啊。 朱亚光和宋百年对望了一眼。 差距！ 这就是差距！ 人家是在最基础的技术上，也比我们强了一百倍！ 全科医师 第1127章 天价药 手术进行得比预期的时间长。 刘牧樵为了谨慎起见，他还是多多少少采取了一些折中的办法，既照顾了预防感染，又利于减少致残率。 没有办法，作为要员，刘牧樵不得不适当地妥协。 当然，在朱亚光、宋百年的眼里，刘牧樵是非常激进的，根据他们的判断，病人颅内感染无限接近100。 刘牧樵很自信，他怎么能够让患者感染呢？特别是他在实际操作过程中，还妥协了，让步了，再让患者感染，那还号称什么宗师级清创缝合技术呢？ 他从来就没吹过，也没有跟谁讲，他是宗师级水平。 手术完成了。 朱亚光和宋百年并不开心，他们有心理顾虑，担心患者颅内感染。 按理，他们是应该对刘牧樵有信心才对。 这一次例外，他们亲眼见到了整个清创过程。 手术，没得讲，太漂亮了，手术方式也很好，特别是眼花缭乱的技巧，很多都是第一次看到。 但是，很多他们认为该清除的组织，并没有清除，很多他们认为被污染的地方，刘牧樵并不在意。 要是他们做，至少还要切除100克到200克的脑组织。 “刘牧樵，你真的有把握？”朱亚光在刘牧樵结束了手术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问。 “就因为你们乱了我的军心，所以我才妥协了，多切除了20克的脑组织。你可知道，这20克脑组织有多重要吗？左侧视力，从10下降到03，这就是代价。”刘牧樵说。 “我是说感染控制上，你有把握？”朱亚光对于一点点视力的影响根本就不在乎，他关心的是患者的生命。 “你以为我都已经用了07的视力代价，还换不来感染的控制？你放心，这个患者的感染概率不会超过2。”刘牧樵很自信。 好吧，我们努力说服自己算了。 朱亚光和宋百年第一次对刘牧樵没那么有信心。 不过，话又说回来，假如如刘牧樵所说，这个患者要是真的没有发生颅内感染，那么，今天所学就太多了。 刘牧樵的清创缝合术，真的是精美绝伦，只是这效果还不知道。 下了手术台，朱亚光负责开医嘱，他为了慎重起见，使用了三联抗生素。 刘牧樵没有反对，嘴角扯了扯。 要是清创不干净，你就是用十联抗生素也阻止不了感染。 …… 此时，已是深夜。 安泰医院并没有安定下来。 门诊部，还是灯火通明，中医科门诊候诊室里还有几十个人，门诊的辅助科室也没有关门。 苏雅娟、钱昊、钱家福联手救活了一个病人，一个猝死的病人。 苏雅娟心痛的是，她又消耗了一枚紫雪丹。 这种消耗，对苏雅娟来说是很不划算的，你跟患者要几十万块钱试试看，你说你这颗丹药要几十万，人家会答应？他们会说，你拿出价格单来，有国家规定的价格吗？ 苏雅娟自制的紫雪丹根本就没批。 所以说，严格意义上讲，这是假药，是要受到处罚的。 不过，苏雅娟不担心别人说假药，因为，疗效在这里，有本事，你拿出一个“真药”来试试，看比得过我的假药吗？ 苏雅娟试着跟患者家属说了药品成本的事。 “这药，成本价是32万。” 患者的家属一听就吓晕了。 他是听过天价药的。 哈医的天价药事件，国人几个人不知道？ “32万？这一颗小小的丸子，你说，进价就32万？哪个厂家的药！你告诉我！” 家属一听，气愤不已，他们认为，这次是轮到他们遇到天价药了。 苏雅娟只好解释说：“这是我私人配制的特效药，救过好几个病人的命。” “你自己配置的？祖传秘方？” 这“祖传秘方”四字一出口，苏雅娟脸色大变。 因为近几十年，祖传秘方滥用了，成了假药的代名词。 “我只有一个意思，我配制这个药，从来就没有想过赚钱的事，就是为了救命。不过，这成本，是刘牧樵垫的本。要是便宜也就算了，这一颗紫雪丹，成本就是32万。” 患者家属的脸变了。 就好像扶起马路上倒地的老太太。 “你这医生，开价也不能太放肆了对不对？你们救了人命，那确实没错。可是，一条人命，也值不得32万……呃，我不是这个意思，救一个人要32万，这谁还活得起？再说，医院允许自制药品吗？你有准字号吗？你有物价局的批文吗？你有……” 糟了。 真的是糟透了。 苏雅娟被问得哑口无言。 看热闹的，有的说，患者应该出这个钱，有的说，这个价格，也实在是太高了，你说3百2，最多3千2还能接受。 你开32万，这真的有点黑。 患者和家属一起走了。 溜走的。 趁着苏雅娟哑口无言之际，他们走了。 其实，苏雅娟此时也没有追回药品成本价的能力，何况，她本来也没打算一定要追回成本，这个药品，从配置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是亏本的。 前面用了十几颗了，有的付了钱，有的没付钱，想回本，除非今后先谈价后用药。 可是，这可能吗？ 等得你把价格谈好，病人早就瞳孔散大，一命呜呼了。 既然走了，那就算了吧，反正，是网上挂的号，知道姓名、电话号码，今后有空了再跟家属和患者讲清，能回多少本钱就回多少。 不逼病人，没钱，也就算了，32万，对于一个普通人，不是一个小数字。 苏雅娟的心情很快就平静下来，继续看病。 不过，她平静还不够，因为，等候看病的病人并没有平静。 有赞扬苏雅娟救命丹药的，也有说这价格太过于高昂了。 “技术没得讲，救命仙丹和白蛇传里的灵丹妙药是一样的，太神奇了。但是，这价格，是不是有些黑？” “医院哪个不黑？” “黑，一颗药丸，也不能是几十万吧？” “不能这么说，真正的灵丹妙药，别说价高，关键你哪里找到原材料？据说，一克虎骨要7、8万，还不一定是真家伙。这种救命丹药，多半要放虎骨等昂贵的药材。” …… 有些话，难听。 但也有不少人帮苏雅娟说话，她才慢慢平静下来。 全科医师 第1128章 治病救人有错吗 几天之后，苏雅娟没想到的是，自己救了一个人，损耗了一颗紫雪丹，竟然招来了一个不小的麻烦。 市场监督部门的人找上门来。 “有人举报，你做假药。”工作人员说。 “谁举报的？我做假药害死了人是吗？请你别耽搁我看病人。”苏雅娟不想解释，也不好解释，或者说不能解释。 第一，她做的紫雪丹、龙虎散等确实是没有批准的。在程序至上的年代，没有批准的药，全都是以假药论处。 第二，紫雪丹和龙虎散里面，有很多违禁的药品，犀角、虎骨都是禁止使用的药材。 第三，他不想把这事扯上刘牧樵，以及其他的无辜的人。 工作人员见苏雅娟态度不好，他们的声音顿时就提高了。 平常，他们管理的人，谁敢大声对他们说话？ 现在，你一个小小的医生，竟然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岂有此理！ “苏医生，你停下来。你们这些看病的，今天不看了，苏医生要接受调查！”工作人员习惯了简单粗暴。 “什么，我们等了1个多月的号子，今天好不容易轮上我们，你不让我们看，岂有此理！你们要抓苏医生，不行，至少，等她帮我们看完了病再抓不迟。”病人中有横强的。 苏雅娟很感激有人出头，但听到最后一句话，差点吐血！ 苏雅娟对监督部门的工作人员说：“你们等一上午，看完这20个病人，我配合你们调查。” 哪里听？ “不行，现在你必须配合。” 苏雅娟笑了笑，说：“你们两个很横啊！我跟你说，现在接受调查，我不会配合的。” “你敢不配合？” “我当然敢啊。” “你就试试。” “好。各位病友，你们帮我做一件事，把这两个人赶出去！” 就怕没有人号召。 苏雅娟一声令下，顿时，病人就被发动了。 两个工作人员，哪里是对手？被病人你推我搡，加上唾沫星子，他们两个抱头鼠窜。 苏雅娟咯咯笑了起来。 这一天看病，苏雅娟看得很慢，很认真，直到下午4点钟才把20个号子看完。 她知道，那两个，也许还不止，一定就在附近等着她。 苏雅娟看完最后一个病人，用手消洗了手，把工作服换下，又给姜薇打了一个电话，然后才提着包出门。 果然，还没出门诊大楼，就被4个穿制服的人截住。 “跟我们走一趟。” 苏雅娟微微笑了笑，说：“硬是和我耗上了是吧？这么多违法乱纪的，你们不去抓，我苏雅娟每天看病，模范公民，倒是被你们调查。” 市场监督部门是原药监、工商、技术监督三家单位合并而成的新单位。 今天查苏雅娟就是原药监部门。 “是不是模范公民，不是你说了算。跟我们去所里走一趟。” 苏雅娟说：“行。” 到了所里，一场严肃的调查开始了。 “把你制造假药，贩卖假药的过程如实交代。”问话的人底气很足，真气充沛，听的人，耳膜都嗡嗡作响。 “我一没制造假药，二没贩卖假药。我做过的事，只有一件，救活不少的人。”苏雅娟不急不缓。 她真不急。 没伤害过人，没赚过钱，有什么可怕的？ 再说，真要搞起来，苏雅娟的底气还很足，他救过的人，有几个是非常很有来头的，他们现身说法，一个小小的所，嘿嘿，顶得住？ “你老实交代，我们有证据。” “把证据拿出来吧。”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哟！这句话都出来了哈！ 苏雅娟想笑。 不至于吧？ 我治病救人，倒是抗拒从严了？ 她干脆不说话了。 问话的，你问吧，我根本就不听，说好了，我不会配合的。 苏雅娟把思想引到另一件事上。 她准备背诵方剂。 本来，她每天都要背诵方剂的，现在正好，利用这个时间，把治疗帕金森病、老年痴呆、肺气肿、冠心病、胃溃疡的方剂背诵一遍。 这些都是常见病、多发病。 这些病总共有300多个方剂，没几个小时背诵不了。 问归问。 苏雅娟充耳不闻。 她在暗暗地背诵方剂。 时间过得很快，两个小时过去了。 问话的怒火冲天。 苏雅娟平静如水。 问话的大声吆喝。 苏雅娟坦然面对。 她嘴里振振有词。 他们仔细一听，原来，苏雅娟嘴里不停地念叨：“当归、附子、陈皮、党参、甘草……” “停！” “停！” “好，我停。”苏雅娟停了下来。 300个方子她背诵完了。 “你交不交代？” “我说了，我没做假药，更没害人，我唯一的工作就是治病救人。我有错吗？” “你说说，紫雪丹是怎么回事？” “紫雪丹是古籍里面的一个救命药方。使用这个方子，有罪？” “你制造了成药，你贩卖给病人了！” “请你们了解清楚事实，我从来就没有贩卖！我只用于治疗病人，在人家出现心肺骤停的时候，我确实用过。这不是在卖药，这是在救命！我连成本都没有收回来，我错在哪里了？救命，就错了？” “你要人家拿出32万，难道不是贩卖吗？” 苏雅娟嘿嘿一声冷笑，说：“我现在明白是谁告状的了。这个人，是我的一个病人，在候诊的时候突然心脏骤停，我救活了他，并且给他吃了一颗紫雪丹，后来我告诉他，紫雪丹的成本价是32万，他被吓着了，跑了。不给钱倒也罢了，没想到，他竟然会告到你们这里。好，我懂了，他给我上了一课，今后，我救人，可能就会要多考虑一下人品了。” “你承认了？” “我承认什么了？我没有在紫雪丹上赚钱，就不存在什么卖假药。第二，我制作的紫雪丹只供我一个人使用，就不存在什么制造假药。我帮病人治病，至于是用汤剂、散剂、丸剂，你管我？” “狡辩！” “我该说的都说了，再问下去，我是不会再回答你们了。” 苏雅娟又开始背诵方剂。 “苏雅娟，你老实交代！” 苏雅娟不为所动。 过了一会，她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暗暗想，刘牧樵，你怎么还没有行动啊，都已经3个小时了。 全科医师 第1129章 底气很足啊 苏雅娟制造“假药”的案子，市场监督准备作一条大蛇打，打出一个典型案例来。 在街头打小商小贩买当归、党参、灵芝的，没有教育意义，也看不到成绩。倒是苏雅娟，是名医，听说她制造了紫雪丹，龙虎散，这药，成本也贵，并且效果还好，打她，轰动效应大，有教育意义。 所以，所里一商量，抓住苏雅娟，狠狠地打。 并且，所里正副所长决定，即便是有人求情也要硬顶。 顶住就是胜利。 所长今年才31岁，年少得志，很想爬到副局这个位子。 俗话说，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他不甘心做一个局里的二级机构的头，好容易手里有确凿证据，动动安泰医院，这件事，想想都激动。 他确实也是这样做了。 姜薇代表刘牧樵工作室打来了电话，所长一口拒绝。 说话还很难听。 姜薇没有多说，只是冷冷地说：“好吧，既然纪所长要秉公办事，那行，你就坚持你的原则吧。” 审讯苏雅娟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急躁。 他们不得不声音大，也不得不急躁，因为，苏雅娟根本就不理睬他们，她在背诵方剂。 她脑子里有3000个方剂，背诵一遍，没有一天时间背诵不完。 不久，就轮到纪所长恼火了。 他的顶头上司在过问这事。 不但他恼火，他的顶头上司也很恼火。 上面某个吃过苏雅娟紫雪丹的大员的秘书在打电话。 “你们什么意思？人家有点秘方，真正治病救人的秘方你们做假药打击，而那些没效果的，或者效果不确定的药，却在医院里肆意横行。再说，人家苏雅娟自己制造治疗自己病人的丸剂，你说是造假，我问你，家庭妇女在家熬苏叶、生姜水给感冒的儿童喝，是不是造假？我问你，造假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赚钱对吧？但是，苏雅娟赚钱了吗？刘牧樵赚钱了吗？” 秘书的权力很大，他代表的是谁，局座是知道的。 “您听我解释一下……” “解释？你还解释什么？你还好意思解释？这样显而易见的事，还需要解释吗？” “好，那，领导您指示，我该怎么做？” “赔礼道歉！用你的座驾，恭送人家回家！” “这……” “这这这什么？你难道真以为抓了典型案例了？我告诉你，苏雅娟这个紫雪丹和龙虎散，我们准备向部里推荐，作为传统中医特别保护和保密的中药。我跟你说，你们要是敢泄露苏雅娟的处方组成，你要负全责，丢帽子，那是最小的处分了。你掂量掂量。” “呃……” 说不出话来了。 他现在才意识到，可能捅了一个马蜂窝。 麻烦事，大麻烦事。 他冲出办公室，也来不及喊司机了，冲进车库，自己开车往所里去了。 他手下总共有四个所，向阳所是最大的所，这个所的所长最年轻好胜。 “放……放……放人！”才进门他就大声喊。 “怎么，局……座，你被人吓破胆了？”年轻人阅历少，冒冒失失，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混账！赶快放人！三分钟之内不放人，我免了你的职！” 年轻人一愣。 突然笑了。 你好威风是吧？ 可是，你免不了我的职。我上面有人。 “放人？嘿嘿，局……座，以权力压人，你以为我就怕了？我跟你说，我知道，你下个月就要挪位子了，再说，我坐这个位子，也不是你的恩赐。你好像还不能把我怎么样。” 这个年轻人是有些狂。 一是因为无知；二是骄傲，自以为很有才华，京大毕业，不得了；三是他有靠山。 关键的是第三点，他谅局座对他不敢怎么样。 他的靠山都已经说好了，再过两个月，纪所长就有高升一级了。 现在好不容易逮住了一个有价值的典型案例，他会松手？ “你不放是吧？” “嗯，除非苏雅娟配合调查结束。” “好，好，好！”局座转身出了办公室，来到隔壁，见到了苏雅娟。 “苏雅娟，苏医生对吧？对不起，委屈你了，麻烦你还待一会，我会向你道歉的。我很快就会回来，他们对你说了什么，不礼貌的，威胁的，你都记下了，我帮你找回公道。” 他又对两个讯问的工作人员说：“禁止询问处方组成！听清楚了吗？” 两个工作人员糊涂了。 在5分钟前，他们被纪所长叫去，吩咐他们，谁来干扰破案都要顶住，顶住了，他纪所长会给他们做组长。 没想到，现在进来干扰的竟然是局座。 他们为难了。 虽然说县官不如现管，但他们也不敢得罪局座。 准备回局里，召开紧急会议，但又一想，不行，这么一件小事还要大动干戈？ 他转身，对苏雅娟说：“苏医生，我向你赔礼道歉。现在，对你的处罚撤销了，我亲自送你回家。” 苏雅娟微微一笑，说：“你并没有错，你道歉干嘛？我要的是纪所长道歉，他不道歉，我不回家。” 她刚才注意到，这位领导强调了不能问处方组成，那么，就很好理解，刘牧樵请来的救兵一定是一个大人物，并且知道保密处方这一说的。 有少数效果特别好的药，处方是保密的，按照国家秘密规格加以保护，就是担心外国人仿造。 刘牧樵的有些重大药方，非常符合国家保密处方的要求，紫雪丹并非现在公布的处方，有七味药是变动了的。 龙虎散则完全是刘牧樵的古方，连名称都失传了。 苏雅娟之所以胆子这么大，敢对着干，她是有底气的，刘牧樵是她的底气之一，药品的疗效更是她的底气，还有她曾经救过的人，谁不感恩于她？ 她现在不准备这样轻轻松松放过纪所长。 她虽然表面上很平静，但内心是很生气的。 把她当犯人审讯，这种屈辱，她能不生气吗？ 再说，那个被她救了命的那位，不感恩也就罢了，你还告她，她哪里能不生气？ “苏医生，还是请你原谅，我亲自赔礼道歉还不行吗？” 苏雅娟冷冷地说，“与你无关。” 全科医师 第1130章 重大行动 这真是一个麻烦事。 纪所也很快知道捅了马蜂窝了。 他的贵人也打电话给他。 “你赶紧放人。这人，也是你能动的？” “她难道是公主？” “混账！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不就是安泰医院一个中医门诊医师吗？” “你真是无知啊！她是刘牧樵工作室的成员。你不会告诉我，刘牧樵是谁你也不知道吧？刘牧樵手里救活了多少人，他随便拎一个出来，你就吃不了兜着走。不说刘牧樵，就是这个苏雅娟，她配置的药，救过很多大员，她想要你死，你真的死了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再说，苏雅娟手里的药，很快就是国家保护处方，你赶紧放人！” 纪所这下才意识到，这次打的不是蛇，是一条真龙。 赶紧放人。 “你以为放了就行了？没这么简单。”苏雅娟并不是一个喜欢装逼的人，但是，并不代表她没有个性，没有脾气。 “你……好，你说，还要我怎么样？” “第一，你打一份辞职报告，辞去现有的职务；第二，把我那32万的成本钱追回来，我就不计较了。” 这是不可能的。 道歉可以，辞职不行。 纪所长也是有个性的人，你苏雅娟厉害，他可以让一步，但是，要他让到底，这就难了。 不仅仅是难，而是不可能。 “我同意把32万块钱帮你要回来，至于所长这个职位，要我辞职，这就过分了吧？” 苏雅娟冷冷地说：“过不过分我不知道，我已经给你机会了，要是你坚持不辞，也行，我就不保你的饭碗了。” 纪所长有些恼，但掂量一下，觉得贵人的话不得不听，他现在知道苏雅娟的能量了，她救过不少大人物的命，她提点要求，她向他们诉点苦，人家会帮她伸冤的。 想到这里，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好，我满足你的条件。三天之内，我就把32万块钱送来给你，辞职报告，我也马上打。” 苏雅娟见答应了条件，转身就走，几个人追着要送她，她理都不理。 外面，一辆S级奔驰在路边等着。 姜薇朝苏雅娟招招手。 纪所长等几人，看着远去的奔驰，愣了好一会。 “我辞职。” 一个小时后，纪所长打了辞职报告。 “嗯，避避风头也好，这女娃，不简单。”贵人在电话里说，“清江市既大又小，在有些人眼里，清江市是小鱼潭，不避避风头不行。不过，等风头过后，我再帮你想办法。” 第二天，纪所长真的帮苏雅娟追回了32万的紫雪丹成本钱，还拿出免职通知给苏雅娟看。 苏雅娟什么也没说。 她知道，这年轻人不简单，现在只是虚晃一枪，避避风头而已。 能不到24小时就把32万块钱拿到手，这样的人不能小看。 特别是能这么快拿到免职通知就更不简单。 一般来说，升职免职都要走程序的，即便是二级机构，也不是说免职就免职的，因为，这得走程序，得开会，得上报。 所有的程序不到24小时搞定，一是说明他们不想被苏雅娟追着打，二是他们有快速走程序的能力。 苏雅娟冷冷笑了几声。 要是你们不穷凶极恶，把我当做犯人整，到此为止，我真的愿意放你们一马。但是，你们太过分了，过分得我都已经没有原谅你们的理由了，特别是刘牧樵说了，这一次，他要穷追猛打。 纪所长很不礼貌挂断过姜薇的电话，就连后来刘牧樵亲自打电话给他，他也很嚣张。 现在想躲，已经不可能。 几个月后，姓纪的人事任命案，都已经在向阳区批了，上报市里，被划掉了。 这个时候，姓纪的才知道，遇到克星了。 他不得不远走他乡，到深城去发展了。 这是后话。 …… 半个月时间到。 刘牧樵来到特殊病房。 他敲了几下门，用的是摩斯密码。 门，开了。 这间病房，是昊天的专用病房。 虽然病房很紧张，昊天还是占用了15天，这里，能进出的人都是使用摩斯密码，护士也是临时派来的。 今天是拆线的日子。 随着一层一层纱布揭开，上半张脸出来了。 精美绝伦啊。 继续揭开纱布。 最后一圈纱布揭开。 嚯！ 连刘牧樵自己，也不由得惊叹起来。 一个熟悉的、非常漂亮、知名度很高的女明星出现了。 刘牧樵稍不注意，自己都当真了，把他当作了那位女明星。 相似度达到了96，足够骗过所有的人眼和仪器设备。 把镜子移过来。 昊天惊讶得愣了很一会。 “这是我吗？我不想变回去了。这样很好，我就变成这个人。” 刘牧樵笑了笑，说：“昊天同志，完成任务之后，你可以选择你的容貌，但不能是这个人，我可以帮你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昊天嘿嘿一笑，说：“做美丽女人真好。不过，我们的容貌不是自己所决定的。刘牧樵同志，我现在正式通知你，明天，我们俩同时出发，到英吉利参加一个会议，你作为随团医生参加行动。” 刘牧樵心里一紧。 这才是真正的行动。 第一次参加行动，太有刺激了。 “行！一切行动听指挥。” “刘牧樵同志，这是一个很重大的行动，虽然我们的身份都很特殊，看起来很安全，但是，你要知道，隐蔽战线，什么时候都是有风险的。你要做好牺牲准备。” 刘牧樵不以为然，我一个医生，是多么好的身份掩护，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任务，但应该不会是打打杀杀的事。 再说，要说好玩，有点风险才好玩，最好是打打杀杀玩一回。 “好，你回去准备吧，你的直接上司就是我，我们单线联系。”昊天严肃说。 刘牧樵说：“我该做什么准备？” “也没什么，必须的生活物品和医生的所需要的物品，急救药品。” 刘牧樵点头，转身出门。 他得把穿刺设备带上。还得到苏雅娟那里拿几颗龙虎散。 很难说，这次出去会遇到什么情况，做好最坏的打算。 他隐隐感到，这是一项重大行动。 全科医师 第1131章 随队医生 刘牧樵跟随访问团出发。 这是一个文化团，到英吉利进行友好访问。 不过，出访的人都知道，友好，嘿嘿，怎么说呢？ 和那群傲慢、偏见、以自我为中心的欧洲人谈友好，有几分单相思。 不过，有些事还是要做的，让别人认识东方大国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消除偏见与傲慢，一要凭实力，二要多发声，世界舞台上要经常见到我们的身影，多听到我们的声音。 这次出访的文化团，就是要在英吉利脱欧之际，让更多的人了解我们，亲近我们，在他们制定政策时更有利于我们。 代表中，有歌唱家，有电影明星，还带了几部有代表性的电影，其中就有刘牧樵投资的电影《穿越大唐》，他的几个人造美女都参加了演出。 就连“乔峰之魂”也在里面有角色，他这幅英俊的形象演的是尉迟敬德。 戏不长，但很出彩。 李赛男、朱梦佳等，都在里面做女配角。 柳叶是女主。杨丽丽是二号。 刘牧樵根本没费过心，就连编剧送来样稿，他都因为在手术台上下不来没看。 看的人只有姜薇等少数几个人。 真的，刘牧樵对这部电影并没太在意，投资方，他也只是30多个投资方之一，投2000万进去，刘牧樵差点都忘记这件事。 意外的是，国内还没公演，先拿到国际上上放映。 这是有目的的。 华夏帝国，历史悠久，现在复兴，这不是梦，这只是回归本来面目而已。 华夏对欧亚格局有三次大的影响，一是西汉，匈奴人被汉朝军队打败，匈奴人大举西迁，影响了大半个欧亚版图。 二是大唐，突厥被大唐击败，现在高加索以及西亚还有突厥，白人整体西移。 三是大元朝，那更是战争史上的精彩一笔，莱茵河畔，多瑙河边，都留下了蒙古人铁蹄。 这次，《穿越大唐》只是头部戏，告诉一声西村政客，不要把眼光局限在近一两百年，把目光放长远一点，你们就会发现，世界的主角是我们华夏。 现在，我们回来了！ 王者归来！ 除了歌唱家和影星，还有文学家。 这次去访问的，被严格规范了，没有外交家，没有行政官员。 这一行人中，最耀眼的是着名影星紫衣，她是奥斯卡外语片中最佳女演员提名奖，是金熊奖最佳女主角，还得过三届金马奖最佳女演员。 她是目前华夏最出彩的国际影星。 随从人员中，年轻的只有三个，一个是钢琴家朗逸，一个是年轻指挥家周易，最年轻的是随队医生刘牧樵。 都是经过严格审查的。 过去，西村到华夏的人需要严格审查，现在，华夏去西村，审查越来越严，他们怕了。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一行60多人。 紫衣这次出行没有随行保镖，在国内问题不大，当地都准备了保安，只是，有些担心到了国外，会不会出现拥挤的现象。 刘牧樵走在队伍的后面。 这一次，他是要受委屈的，头等舱轮不到他坐，他只是随从，主角是紫衣、是朗逸、是周易。 还有着名作家和歌唱家。 刘牧樵被分配在紧急出口的座位上，这个座位相对比较宽一些，舒服一点。 没有办法，刘牧樵只能听从安排。 他也没有埋怨。 他此时，心情还有些激动，第一次去执行任务，为国效力，那是多么荣光的事啊。 飞机起飞了。 国航，波音767，3938次航班。朝英吉利飞去。 坐在刘牧樵边上的是一个外国佬，高鼻子、蓝眼睛、黄头发，一口美式英语。 他叫布朗。 他时不时和刘牧樵聊几句。 “你是医生？” “嗯，外科医生。” “你贵姓？” “刘牧樵。” “和安泰医院的刘牧樵同名同姓。好名字。” “嗯。你知道的还不少啊。” 他当然知道的不少啊。他什么人？他是派来的人。 他们不希望这个团队里有隐蔽战线的人。 刘牧樵并不傻，他很快就知道身边坐着谁了。 他是经过训练的人。 每到周五晚上，刘牧樵要么是在手术室，要么就不见人影，周五、周六是姜薇的休息日。 也就是说，周五晚上，姜薇是不管刘牧樵的。 确实，除了特殊手术他会在手术室，其他时候，是根本没几个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望月坡是清江市城西的一座高山，高1200米，占地25平方公里，山高路险，古树密布。 半山腰有一个射击场。 民营的。 这里，采取会员制，不接待普通客人，都是需要审查的高端人士。 每年的会费就是20万。 刘牧樵是金卡会员。 他基本上每周都会在这里打几百发子弹。他还会进入更秘密的场所，在这里，他得到了很多的训练。 这个会所是比较隐秘的。 整个清江市知道这个地方的人不会超过3000人，而真正能够进入里面的就更少了，300人左右。 刘牧樵是常客。 他的枪法记录仍然挂在这里，这里，没有真名，只有代号。 刘牧樵的代号是L009。 L009的记录是999环。 所以，刘牧樵并不是菜鸟。 他早就闻到了布朗身上熟悉的气息。 这种人，不能戳穿，因为，他的外围还有更多的小布朗，戳穿他，等于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刘牧樵现在的身份很隐蔽，他是知名的医生，把刘牧樵仨字亮出来，基本上就没有人会怀疑他了。 只要查一下，即使非医学界人，也知道他是什么人。 “听说刘牧樵是多领域的专家。”布朗问。 “是的，他在胰腺外科，颈髓外科，烧伤整形方面造诣最为突出。” “你认识他？” “我本来就少他。” “嚯！你就是刘牧樵？” “是呀，要不，我怎么可以做随队医生呢？他们都是国宝级人物，我的责任重大啊。” 这话，没毛病，这飞机上，是文化方面的精英，60多人，至少有50个是享受特殊津贴的。 “国宝级？”布朗反应过来了，他们是华夏文化的播散者，更是这个领域的佼佼者。 “哦，我明白，你们国家对他们寄予厚望。” “是的，他们是华夏文明的宣讲者，是华夏文化的播散者。你们西村，不是一致认为你们是世界的中心吗？我们就是请你们看看，东方大国的文化精髓。”刘牧樵大声说。 全科医师 第1132章 坏人 飞机在仑顿国际机场降落。 机场的欢迎仪式很一般，除了几百华人拉着横幅高喊欢迎，在不远处还有一个几十人的队伍，喊着口号。 那是一种很不和谐的声音。 他们过不来，但声音刺耳，其中有个带墨镜的家伙，很活跃。 他是华人面孔。 紫衣轻声在刘牧樵耳朵边说了句：“那个人，你要注意，黎英子，十分顽固的反动分子。” 刘牧樵又多看了几眼，记熟了。 他的目光与黎英子的眼睛对视了三秒钟。 嗯，好，记住你了。 上了大巴，直接去了驻地。 谁知，在驻地还有这一群人，他们还是喊着同样的口号。 看来，同族之中，败类还不少啊。 不知他们是被人雇佣来的，还是对我华夏有深仇。他们在那里很卖力。 住进了宾馆，这里突然多了保安，刚才那些喊口号的人渐渐也散了。 刘牧樵的房间分在紫衣的隔壁。 紫衣的对门住的是朗逸。 由于紫衣没有带保镖，实际上刘牧樵和朗逸就成了她的保镖。 当然，朗逸没有多大的价值，他是一个钢琴家，钢琴演奏水平国内第一，在国际上也有相当的地位。排在前十的水平。 他第一个演出。明晚，就有一场专场演奏会。 从后天起，各组就分开行动，参加各种类别的活动。 紫衣是参加后天晚上的《穿越大唐》的首映式，据说，规模比较大。 到了晚上，紫衣传过来任务。 今晚10点到11点，对方有一个会议，在本宾馆的第17楼召开，你的任务就是探听会议的内容。 刘牧樵看了一下时间。 还早，才不到9点。 不过，5分钟后，就有人来求见，一个叫Hain的临床专家。 没有正当理由拒绝，特别是这一次访问是为友谊而来，尽可能的与友好人士建立友好关系。 Hain进来了，还带着一个亚裔人。 一见，刘牧樵心里就怒火冲天，这人就是黎英子。 但是，必须忍着。 “欢迎。” “应该是我们欢迎你。刘博士，你是医学界很有名气的人物，得知你的到来，我们同行都很高兴。来，我介绍一下，这位，黎英子医生，现在但是皇家第一医院做普外科医生。你们是同胞，他的祖先是岭南的人。” 刘牧樵点头，假笑了几声。 “我受学会的委托，想请你到皇家第一医院讲半天学，不知可不可以？”黎英子说。 刘牧樵假装思索了片刻，说：“可能不行，因为，我的行程没有这个安排，时间上排不下，对不起。” 黎英子笑了笑说：“没关系的，我们可以另外找时间。刘博士，你很年轻，我有几句话想说说，不知你愿不愿意听？” 刘牧樵说：“说吧，只要不违背良心，我都愿意听。” 黎英子笑了笑，说：“留下来，不回去了。这里，是你理想的发展的地方，是世界文明的中心。我和这位Hain先生担保，只要你做出一个声明，我们就有办法让你加入英籍。” 嚯！ 刘牧樵忍住了，他没露声色。 “刘博士，你加入英籍，我可以保证，三年之内，你就可以成为大英皇家科学院的大科学家。你的成果，我们也注意到了，得奖，医学普利斯奖，肯定是不成问题，得到了普利斯奖，离诺奖就只有半步之遥了。”Hain也露出了狐狸尾巴。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们的承诺并不是虚妄的，加入英籍，成为皇家科学院，不是很遥远的梦，至于获得普利斯医学奖，这也是很现实事。 “怎么样？这就是我们拜访你的来意。”黎英子笑了笑 刘牧樵嘿嘿笑了笑，不想回答他们，但又不能不回答。 “你们觉得我也是那种连祖宗都不记得的人吗？” 黎英子脸色微微一变。 这不是骂他吗？ 但是，这人似乎很老练，并没有愤怒，也没有激动，而是说：“刘博士，我们是为你好。多少人，想留在英吉利，没有很好的自身条件，想都不要想。你，一来自己有本领，二是我们也很看重你，刘博士，希望你不要错过这次机会……” 接下来，还说了一大堆大逆不道的话。 刘牧樵听不下去了，一挥手，大声说：“你不认祖宗也就罢了，还劝我做畜生不如的事？” 黎英子万万没有想到，会被刘牧樵骂，愣了片刻，说：“希望你有点绅士风度好不好？” “我不够绅士，对，我在畜生面前，我为什么要做绅士？” 黎英子脸色一变，这厮学过几年少林拳，猛然就朝刘牧樵扑过去。 刘牧樵一侧身，哪里会被他扑上，一个熊摆，不但让开了，还顺便搭上一手，黎英子刹车不住，直接就碰在墙壁上。 顿时就晕过去了。 等他清醒过来时，他看到的一幕是，Hain在玩拳击。 一跳一跳的，在刘牧樵面前晃动。 刘牧樵还没有和拳击手玩过，不过，他也没有兴趣，别看这两米高的汉子这身肌肉有300斤重，刘牧樵真要使出本事来，Hain根本就不是对手。 Hain跳了几跳，突然想起了来这里的目的。 不是来打架的呀，是来挖刘牧樵的啊。 使命在身，怎么可以乱了分寸呢？ “哎，刘博士，我不是来跟你打架的，刚才说的话，你再考虑考虑。当然，黎先生说的话，是不正确的，你们国家，不是100年前的国家了，你们的体制，我们不讨论，你们强大起来了，这是事实。但是，你应该知道，世界的中心不在东方，是在我们这里。来吧，来这里，你很快就是国际顶尖专家了，不要埋没在一个小医院里。” 刘牧樵也坐了下来，说：“至于谁是世界中心，我不想讨论，我要说的，肯定不会是你英吉利——也许，曾经你们是，但现在不是了。至于我在小医院，这，用不着你操心。没错，安泰医院是小医院，但是，很快，我就会让它变成大医院。” 黎英子完全清醒过来了，大声说：“刘牧樵，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想成为世界顶尖专家，你就必须来到英吉利，或者美丽国。在东方，你永远也成不了气候。” 刘牧樵嘿嘿冷笑几声，说：“嗯，我一直在想，100多年前，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喜欢做奴才，原来，到现在还有人做奴才做得如此津津有味啊。” 全科医师 第1133章 先救病人 黎英子是最顽固的坏人。 其实，刘牧樵还不知道，他此行的任务就是与这个人有关。 别看黎英子仅仅是一个医生，他的本质复杂得多，他受五局的直接指挥，专干一些阴暗的勾当，就好比现在，他要刘牧樵宣布脱离祖国。 本来，你做人才引进也不是不可以，移民的人海了去。 并不是说移民的人就不是好人，你要刘牧樵“发声”，这是几个意思？ 黎英子虽然功夫也就二流角色，但是，这人外围还有人，他身上还有两支以上的高致命性的枪支。 他的枪支和普通枪支不一样，子弹更不同。 一旦被他击中，即使擦破皮，活命的机会也不大。 再说，这人死心塌地，极为凶残，又很专业，他的危害极大。 这个人很危险。 他盯上了刘牧樵。 问题是，刘牧樵还不知道这个人的来历，还没有人跟他讲起这个人。 他们走了。 刘牧樵很想和紫衣取得联系，但又一想，算了，还是按计划，等会10点还要打听会议内容。 这是刘牧樵接到的第一个任务。 他开始亚冬眠。 等会，他需要超级能力，听取17楼会议室的会议内容。 他把醒来的时间调到10点差1分。 很快，他就进入了亚冬眠状态。 等他醒来，晚上10点差1分，刘牧樵凝神细听，从各种杂乱无章的声音中辨别会议的声音。 他就好像收音机调频一样。 找到了！ “开会。” “华国的文化团过来了，他们是想传播文化、获得友谊、交结朋友。而我们的任务很简单，目标只有一个，破坏！下面请队长作指示。” “我们现在分派任务。一组，明天晚上，音乐厅，你们在中间3排13号等下放置一颗遥控炸弹。SB2型的，吓唬吓唬他。刘牧樵今天已经正式拒绝了我的邀请……二组，后天，《穿越大唐》首映式，在电影放到56分钟的时候，你们冲进礼堂，对人群扫射。按照既定计划，刘牧樵应该坐在紫衣的身后。所以，为了不伤到紫衣，你们的枪口别对着他们射击。打完一梭子之后，从第五街道脱离，那边，我们有人接应……三组，在……” 糟糕，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刘牧樵的超能消失了。 赶紧亚冬眠！ 中间有15分钟隔断。 等刘牧樵醒过来的时候。会议已经进入到了第二阶段。 开始讨论细节。 听到了黎英子的声音了。 他在说：“我们三组的任务太简单了吧？” “不，你的任务是最艰巨的。虽然，我们还没有发现他们中谁是间谍，但是，你相信他们没有派人吗？不可能，这里面，我怀疑有他们的影子队员。所以，李组长，你不能大意。把紫衣留下，是你最重要的任务……” 嗯，大致上明白了。 他们几乎针对每一场活动都有破坏活动，并且策划让部分成员叛逃。 他们瞄准的人有两个——至少是两个，一是刘牧樵，一是紫衣。 刘牧樵是名医，留下来，是一个用得上的人才，可以把多个学科的水平提升至国际一流水平。 把他留下，有轰动效应。 同样，紫衣是华国影坛最具盛名的女演员，要是能把她搞定，留在英吉利，只要她发表一个声明，华国的声誉很快就受到影响。 其他人呢？ 其他人都是各领域中的佼佼者，他们会不会做工作？ 由于中间有15分钟的空白期，探听到的会议内容就有缺陷，得马上和上司通报。 会议结束了。 刘牧樵见到了紫衣。 “怎么样？” 刘牧樵把听到的内容讲述了一遍。 紫衣听完，低头思考了很久，说：“与我们预计的有差异，没想到他们会不顾影响，把动作搞得这么大。好吧，那我们就调整一下计划。明天，你不参加朗逸的音乐会。后天，你也不参加我们的首映式。” “我躲起来？”刘牧樵惊讶地问。 “不，打乱他们的计划！你不在现场，他们就必须修改方案。到时，因为是临时改的，他们就不可能有新方案。然后，我可能会获得绝佳的机会，除掉黎英子。”紫衣说。 “除掉黎英子？” “嗯，我们的目标，就是除掉这个大汉奸。” “可是，这里是人家的国土。” “放心，我们已经有很好的安排，等黎英子被发现时，我们已经早就离开了英吉利。” “那我到这里来，不是无事可干了？” 紫衣咯咯一笑，说：“你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在这里打出名气来。希望你做几台好手术，显示一下你的本领。” “问题是，我找上门去？” “不需要，明天，就在朗逸开演之前，会有人请你去手术。” 刘牧樵明白了。 这些都是有预案的。 组织很强大啊！ 放心了。 第二天，一切平安无事。 下午，到了该进场的时候。 朗逸和刘牧樵坐一辆车子，直奔音乐厅。 组织者是友好协会，他们请来了很多友好人士，今晚，朗逸将在这里演绎一场高水平的钢琴音乐会。 可以说，组织者很看重这场音乐会，华国把最优秀的钢琴家派过来，是很感激的。 当然，今天晚上也不是朗逸一个人，他还有一个伴奏团队，还有3个副手，也都是高水平的钢琴家。 友好协会多年来一直致力于中英两国的友好。 可是，另一股力量也是很强大的，他们在努力破坏两国友好。 其中，黎英子就是一个顽固派，死心塌地的汉奸。 朗逸和刘牧樵进去了。 就在刘牧樵踏进音乐厅的瞬间，后面有人高喊：“等等，刘牧樵，等等。” 一个中年男子，带着眼镜，从车上下来。 他是一个黄皮肤的男子。 他走过来，说：“我是皇家第三医院的胰腺外科李医生，有一台难度很大的手术，需要您指导。” “哦？一定要我参加？”刘牧樵问。 “是的，非请你不可。”中年男子说。 刘牧樵装出一副很内疚的样子，对朗逸说：“朗兄，真的对不起，只好下次欣赏您高超的钢琴艺术了。作为医生，我只能先救病人。” 全科医师 第1134章 一人推翻所有人意见 刘牧樵进了一辆捷豹小轿车，驶向皇家第三医院。 果然，这里有一台手术，正准备进行。 病人已经去了手术室，医生也已经准备好了，只是，家属突然提出来，要请世界上最有名气的刘牧樵博士做手术。 刘牧樵博士到了我们英吉利？ 第一个反应，手术主刀医生不相信，刘牧樵怎么会来我们英吉利？又没有人邀请他来。 在英吉利，刘牧樵的名字，至少有几个学科的医生是知道的。 如果作为专家，连现在谁是该领域中最厉害的医生都不知道，那还算得上是专家吗？ 所以，在专家的耳朵里，刘牧樵这个名字是很熟的。 现在的十大着名医学期刊，《中华》期刊已经稳居前三，英吉利大大小小的医院，没有哪个医院的图书馆不订阅《中华》期刊，并且，还定的不少，否则，抢着看的人太多。 仅从销量看，《中华》期刊总销量是第三，但是，从借阅率来看，《中华》期刊已经稳居第一了。 最近，查看刘牧樵系列文章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就连《中华传染病》杂志，突然也火了起来，一篇《中药治疗狂犬病》的文章，第一作者也是刘牧樵。 刘牧樵又向传染病领域发展了？ 传染病方面的专家开始兴奋了。 因为，刘牧樵一旦向某一个领域发展，哪个领域就会有一个质的发展。 就像胸外科，刘牧樵出山已经三年了，神经科、胰腺外科、肝胆外科，等等学科都有了革命性的进步，唯独胸外科没有进展，现在突然之间，胸外科有动静了，一篇文章《纵膈肿瘤整体剥离术》轰动胸外科学术界。 这就是颠覆性的进展啊。 再看作者，刘牧樵三个字骇然在目，后面是李教授、谭教授、胡教授。 作为英吉利最有名气的十大名院之一皇家第三医院，对刘牧樵的名字，自然相当的熟悉。 “他到了我们英吉利？” “是的，他是文化访问团的成员之一。” “噢，赶紧，请他来做一台教学手术。” “对对，这样的机会实在是太难得了。” 于是，刘牧樵被请进了皇家第三医院。 刘牧樵直接进了手术台。 在楼上，一个大教室里，坐满了医生，他们都是来观摩手术的。 皇家第三医院是英吉利三大胰腺外科中心之一，实力非常雄厚，他们的实力仅次于霍普金斯医院和梅奥诊所等几所着名的医院。 在英吉利，皇家第三医院胰腺外科曾经也做Vilishi术式，只是老教授年纪大了，没有人继承。 但是，这一点也不否认它是世界级名院，胰腺外科第一流的医院，去年，他们的胰腺外科收入就达到了9亿欧元。 当然，收费标准不同，很不好和安泰医院的胰腺外科相比，不过，从质量老说，这所医院有两名教授学会了刘牧樵在论文里介绍的Vilishi简化版。 这就可以说明问题的一切。 京大一院，也只有两名教授学会了Vilishi简化版。 观摩室里，坐满了胰腺外科的200名医生和进修、实习生，他们渴望看到胰腺外科第一人的刘牧樵亲自做手术。 刘牧樵并没有立即就洗手上手术台，而是先看病历和各种资料，还看了近期进行的术前讨论。 伺候在他身边的是李医生——Huaite·Li。李医生的曾祖父，很多年前随商船来到英吉利，后来就加入了这里的国籍。 这个Li医生没有忘记祖国，与黎英子完全是两类人。 其实，黎英子还只是半个英人，他就那么死心塌地为英吉利卖命了。 李医生站在刘牧樵身边，他把刘牧樵要看的资料递过去。 今天李医生本来是第一助手，而主刀是着名的胰腺外科专家Qiu。 Qiu对刘牧樵是半信半疑的。 一个只有20多岁的小医生，竟然会做Vilishi术式？ 其实，很多人都有这个疑问。 作为做医生的，也都知道，外科医生需要天赋，但是，天赋只是成功的要素之一，经历、勤奋、千锤百炼才能成为大医。 而刘牧樵，就算你天赋好，也勤奋努力，但你年纪只有20多岁，就算你出生就做医生，也只有20多年的时间啊。 Qiu很是有些怀疑。 不过，也不是绝对否定，因为，他参加了几次学术会，就有不少的人见过刘牧樵的手术，就连号称世界第一人的滕策，还有牛得不得了的邦太，都和刘牧樵同台做过手术，他们都一致把刘牧樵推崇为胰腺外科第一人。 Qiu就站在刘牧樵身边。 “对我们的术前讨论有不同意见吗？” 刘牧樵也没客气，说：“有两点不同看法，一是对病情的预测，我有不同的意见，患者的局部转移，你们过于乐观，这个患者，是有局部转移的，并且，还有浸润腹主动脉的迹象。第二，这个病人，要做Vilishi术式，也必须做Vilishi术式，因为，这样，有机会提升4个百分点的生存率。” 两点说完，Qiu愣住了。 观摩室里，也是一片的惊呼声。 因为，这个术前讨论，都是参加了的。 现在，可以说，刘牧樵一人推翻了所有人的意见。 这在学术界，是很少见到的。 要知道，主导讨论的人，都是顶级专家，他们做出的决定，是极为谨慎的，要推翻，可能性是非常小的。 Qiu说：“你说浸润的问题，有根据吗？是基于你的影像学能力，还是基于你的经验？或者其他理由。” Qiu的问题提得好。 观摩室的人都想弄明白，刘牧樵否定大家的术前讨论，根据是什么。 作为科学工作者，就要善于提问题，不能人云亦云，你说应该这样，那么，理由呢？ 理由，可以来自于多方面。 作为医生，可以是因为技术能力强，也可以是因为经验丰富，还可以是因为掌握了别人没有掌握的知识而提出新的见解。 Qiu很诚恳。 他不否定刘牧樵的意见，但是，他要刘牧樵说出理由，这是对的。 刘牧樵微微一笑，说：“很简单，我的阅片能力超出寻常。我在核磁共振片子上，发现了转移病灶。” “啊？”Qiu惊骇不已。 全科医师 第1135章 不可思议的提议 据他所知，肿瘤浸润，是很难通过核磁共振片反映出来，只有那种影像学大师级的人物，才看得出一些迹象。 “你的核磁共振阅片技术很高明？”Qiu问。 刘牧樵说：“对的，要成为出色的外科医生，就必须要在影像学上下功夫，因为，很多手术方式的设计，就是基于对疾病阶段的准确判断上。譬如这个患者，我们要做好修补腹主动脉的准备。” “啊？” 又是一个惊雷。 还要做腹主动脉修补？ 问题是，腹主动脉能够修补吗？ Qiu也算是久经沙场的老专家了。 颠覆了他的认知。 过去，他们对癌症浸润到了大血管的病例，无一例外，都是拒绝手术。 现在，你别说其他血管，而是腹主动脉。 腹主动脉是除主动脉之外，最大的动脉，一旦破损，不到十秒，就可以把全身的血液泵光。 这是绝对的禁区。 “刘博士，你是说，你还考虑做腹主动脉的修补？这，行吗？你做过？成功率多高？” Qiu又是一连串的问题。 楼上观摩室的医生都竖起了耳朵，没错，没有听错，他们听到了刘牧樵说，腹主动脉修补。 其实，腹主动脉修补早在两年多前，刘牧樵就在霍普金斯医院第一次修补成功，但是，那次的修补，由于不是霍普金斯医院的医生修补的，没有人在专业杂志上报道，只是在医院新闻中提到过一次，所以，英吉利皇家三医院的医生不知情，是合情合理的。 刘牧樵微微笑了笑，说：“这个，不能讲成功率的，讲成功率，那得死多少人？我大约是做了30多例，都成功了。也必须成功，你想，要是病人死在手术台上，那多不好。” 那多不好。 刘牧樵说这几个字，轻描淡写，但其他人听到，这感觉又不一帮了。 外科医生，最怕病人死在手术台上，死在病房很正常，死在手术台上人家会说，动手术动死的。 Qiu就不一样，他是听到前面那几句话就愣住了。 30多例。 都成功了。 这是什么概念？ 成功率100！ 腹主动脉修补，成功率100，这样的医生，应该还没生下来。 可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做到了！ “你说，你做了30多个腹主动脉修补？成功率100？” 刘牧樵点头，说：“是的。” “不见你报道！” “嗯，确实没怎么报道。” “为什么？” “因为，我这人懒，懒得写东西，特别是这种别人难以重复的技术，写了也没有几个人能学会。” “可是，你在其他学科上有不少论文。” “那也不是我写的，人家写的，都喜欢把我的名字加上去。” “噢，明白了。” 刘牧樵很少写论文，都是他的助手写，加上刘牧樵大名，他是第一作者，其他人沾点光。 署名刘牧樵的论文确实不少，去年一年，有80多篇论文在《中华》期刊上发表，其中，刘牧樵自己动手写的，没有一篇。 给刘牧樵审过稿的，其实也就一半而已。 譬如苏雅娟总结的糖尿病足的论文有三篇，刘牧樵就没有审稿，他觉得没这个必要。 审稿，只有那些有重大意义的论文，如颈髓吻合这种世界级别的论文，他才过目一下。 别的学科，都有人替刘牧樵写论文，只有腹主动脉修补，就不可能有人帮他写，而他自己又觉得没有推广的价值，所以，没有这方面的论文，一点也不奇怪。 既然事实上是这种情况，Qiu哪还有什么话可说？准备修补材料啊。 修补材料是两件东西，一件在病人身上——大隐静脉移植，这种自身移植没有排异反应。另一件是硅胶——医用硅胶，长期不会溶解，坚固耐用。 手术开始了。 刘牧樵主刀。 Qiu做一助。 李做二助。 观摩室的人都打起精神，还有的人架起了录像设备，认真观看刘牧樵的手术。 …… 就在刘牧樵开始手术之际，音乐厅里，朗逸开始了弹奏，他的第一支曲子是《黄河大合唱》。 气势恢宏。 弹出了悲壮、怒吼、激情与复仇。 几个还没有接到通知的小特务，坐在座椅上东张西望，他们发现一个重要问题，剧本不是这样的。 按理，13号座位不应该是空的，应该有一个年轻英俊，戴眼镜的人。 人呢？ 怎么没人通知他们。 在两小时前，他们在这个座位下安装了一个小当量的遥控炸弹，炸药量很小，不会致人死命，但座位上的人会飞起一米多高。 可是，这个人没有出现。 “问一下，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一个人离开了座位，到了洗手间。 拨通了电话。 “怎么可能！我看见他进去的，看看，是不是坐在别的位子上了。”他们的上司正面回答。 上司是一组的组长，他确实看到朗逸和刘牧樵进了音乐厅。 15分钟后。 “刘牧樵不在大厅。” “你们确定？” “确定！” 组长沉默了。 他失去了目标。 他开始向上级请示。 又过了15分钟，他的上司告诉他，“计划取消！刘牧樵现在在皇家第三医院的手术室里。” …… 手术室里，一场精彩的手术正在进行。 刘牧樵又有了飞跃。 上次，他把整形外科完美级技能揉进胰腺手术之后，他的手术技能又升华了一次。 速度快了。 技术更细腻了。 更有观赏性。 特别是手术中的每一个动作，都似乎是设计好了的，精准得就和机械手臂一样。 Qiu作为一助，他感受到了一种超级智能的氛围。 这不是人能够做到的。 这是高级智能机械人在做操作。 他一度恍惚，以为真的是智能机械人在做手术。 “太不可思议了。” “精美绝伦。” “叹为观止。” “可不可以请他留下来，教我们半年时间？” “技术上，超越滕策不止一个档次啊。” …… “刘博士，这种手术，你最快可以多长时间完成？”清醒过来之后，Qiu开始问一些有价值的问题。 一般，做胰头癌手术在8到10个小时。刘牧樵原来的速度比较快，做Vilishi术式大约是6、7小时。 而上一次，刘牧樵在德欣医院做了一台很漂亮的手术，只用了两小时。 全科医师 第1136章 又有手术做 手术并没有在两个小时之内完成。 他做了3个半小时。 这个速度也太吓人了。 平常要用10小时以上，在刘牧樵手里，仅仅用了3个半小时，手术非常的成功。 还包括腹主动脉的修补术。 刘牧樵离开了皇家第三医院，李医生把他送回音乐厅，他来到3排13号，摸了一下座位之下，炸弹已经被人挪走了，他身后的座位上的人也早已经走了。 朗逸正在演奏贝多芬的《命运》。 这是今晚最后一支曲子。 两个半小时的演出，这是尾声。 刘牧樵登上舞台，给朗逸送上了鲜花。 “兄弟，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朗逸并不知道今晚敌人的计划，不过，他很看重刘牧樵参加他的专场演奏，刘牧樵是大名人，这是朗逸这两天才知道的。 他很感动，国家给他们派了这么高级的保健医生。 刘牧樵这次露面是很有价值的，他故意登上舞台，唯一的目的就是迷惑敌人。 明天的媒体，就会有刘牧樵给朗逸送花的镜头。 他是告诉敌人，你们还是按计划进行吧。 回到宾馆，朗逸很高兴，他今晚的演出太成功了，有好几次，掌声超过5分钟。 这是他在国外演出时很难见到的场面。 友协的同志也很高兴，他们的第一个任务圆满完成。 “刘博士，明天紫衣的电影首映式，你不会又跑去做手术吧？”随团的一个女成员问。 “不会，今天只是偶然的。”刘牧樵注意到，这个声音有些耳熟。他不得不多看了一眼。 这是友协的人。 “贵姓啊？” “我是刘培。” “哦，你是什么时候来英吉利的？” “我在这里留学，找到一份工作，就留下来了。” 刘牧樵暗暗点头。 嗯，好的，你们的计划很周密啊，都打进到了这里来了。 刘牧樵冷冷一笑。 夜宵时间很短，半个小时，团长规定，各自回房间休息。 刘牧樵回到宿舍就赶紧进入亚冬眠状态，得抓紧时间，打听对方有没有新的动作。 正如刘牧樵所预料的，15分钟后，他醒过来，又一次捕捉到了对方的声音。 黎英子和刘培的声音都被准确地抓住了。 “明天的计划修改一下，《穿越大唐》首映式，我们在会场安装定时炸弹，位置是1排，15号。搅黄这场首映式。注意，在定时炸弹爆炸的时候，刘培，你带三个人上前保护紫衣。把紫衣带到第3号更衣室，黎英子，你接应，然后把她塞进车里，车子就在后门……” “刘牧樵怎么办？” “刘牧樵肯定会受伤，一组，你们冲进会场，把刘牧樵运送到五号大街72号房间，那里，有5局的人……” 刘牧樵一一把他们讨论的东西记录下来。 这很重要。 看来，今天刘牧樵在皇家第三医院的反响很大，他们的总攻提早了。 刘牧樵溜进了紫衣的房间。 “有重要情报。” “说，什么情况。”紫衣的女声练习得很好。 刘牧樵把刚才听到的计划说了一遍。 紫衣沉思了片刻，说：“很好，敌人乱了方寸。明天，你仍然去医院做手术，在医疗系统，你把声望做出来，就是最大的成功。这里的人，只相信实力，只有你的拳头比他们的大，他们才会尊敬你。至于我这里，你放心，有了这份情报，我这里就万事大吉了。” 紫衣显得很兴奋。 和敌人斗，最难的就是没有准确的情报。 现在，刘牧樵扮演了千里耳的角色，和敌人斗，那就太好玩了。 果然，第二天，等访问团成员一起来到自助餐厅吃早茶时，刘牧樵又被李医生接走了。 今天，还是皇家第三医院。 不过，今天的安排丰富多了，一台教学手术，神经外科的，一台学术讲座，最后是参加一个病例讨论。 刘牧樵对这种安排很满意。 有手术做，有病例讨论，这是很有趣的事。 可以说，做医生一辈子虽然很累，但是不可否认，如果有下辈子，让他们选择下辈子的职业，大多数医生还是会要做医生。 因为做医生不乏味。 所以，可以看到，很多医生退休了，并不会真正去休息。他们会找一个地方继续执业，一直干到干不动为止。 为了钱吗？ 不。或者说不全是。 医生这个职业并不差钱，特别是近几十年的医生，比一般的职业要富裕不少，他们真不差钱。 退休而不休，就因为看病是有趣的。 普通的医生都觉得有趣，刘牧樵这样的大医，那就应该说，看病、做手术是其乐无穷了。 今天安排了一台手术，难度还不小，是一台深部的脑胶质瘤，普通医生没资格做。 刘牧樵看了核磁共振片，眼睛中流露出一种光芒，这种光芒就是表示，手术有难度，有挑战性。 普通手术意义不大，例行公事，提不起兴趣，只有有难度的手术，才兴奋得起来。 这就和下棋一样，跟低级的对手下棋，激发不了激情，要是棋逢对手了，肾上腺素分泌才会猛然增加。 刘牧樵今天的肾上腺素就增加不少。 患者男，48岁，脑顶叶白质部位，有一个鸡蛋大小的胶质细胞瘤。 鸡蛋大小，在脑组织里，不算小了。 再看年龄，刘牧樵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太年轻了。 刚好是48岁。 48岁，第一，年轻，正是壮年，上有老下有小，压力最大，真不是得病的年龄。 第二，48岁，俗称本命年。 这是男人的第一个坎，很多人在48岁左右跌倒了，并且是再也爬不起来。 刘牧樵注意到了这一个年龄特点，真的，男人在这个年龄阶段很危险，脑溢血的、肿瘤的、心梗、意外伤亡的，很多都是这个年龄阶段。 是冥冥之中真的有本命年之说？ 还是因为48岁左右的，男人也有更年期，内分泌激素突然混乱，导致机体容易出毛病？ 或者，男人在这个年龄是最累，而体力有走下坡路？ 刘牧樵看完核磁共振片之后，对原来的主管教授说，“你们对病人的预期怎么样？” “预后不好，很不好，康复的概率不到一成，现在手术的目的主要是延长生命，解除目前的痛苦。” 主管教授叫Waiter，典型的欧洲人，身高有1米9，体重有300斤。 和这种人搭台做手术，很搞笑，刘牧樵都不得不在脚下垫一个凳子。 全科医师 第1137章 太奇妙了 刘牧樵看完病人，就和Waiter交谈了起来。 Waiter是皇家第三医院的知名神经外科专家，他毕业于霍普金斯大学，现在正值壮年，在皇家医院供职已经32年，是个实力派专家。 他读过刘牧樵神经外科的许多论文，大多都是朱亚光、宋百年写的，也有一些是其他小医生写的。 反正，不管你是哪一个层次的医生，就都必须写论文，没有论文，就不能晋升。 虽然也喊过不能唯论文论，但是，你晋升总得有一个可以比较的东西吧，所以，最终落脚还是要看论文。 毕业要论文，进主治、进副主任医师、进主任医师要论文，最好还是SCI，最好还是高影响因子的期刊。 现在，《中华》期刊的影响因子突然爆棚，进入了前三，主要就是刘牧樵的论文，几乎每期都有几篇。 《中华》期刊，凡是有刘牧樵三个字的论文，都是免费的，并且是见字就刊登，至于刘牧樵的大文章，还要给刘牧樵支付巨额稿费。 去年一年，有刘牧樵三个字的论文，共发表了近278篇，其中比较有质量的，是刘牧樵首肯发表的有70多篇，而需要给刘牧樵付稿费的论文有32篇。 稿费不少，给刘牧樵的稿费780万。 当然，刘牧樵没有独吞，写文章的人拿走了一笔，大部分留给了刘牧樵，光是税钱，刘牧樵就交了近200万。 《中华》期刊不吃亏，去年一年打翻身仗，期刊进入世界三强，影响因子大幅度提升，处在2到3名之间摇摆，纯利润达到了7个亿，创纪录的数字。 国内核心期刊看起来是赚钱的，但是，要养一些大牌专家，所以，盈利的不多，即使盈利，盈利的数量也不多，能够盈利300万以上的就算是经营得非常好的了。 《中华》期刊相对好一些，往年，它的盈利能力可以达到千万级别，有几年，差一点摸到了亿元级。 而去年一年，由于与刘牧樵全面合作，它从世界46位猛然提升，仅仅一年时间，进入前三。 可以说，刘牧樵的功劳是绝对的。 就连英皇家医院这种高傲的医院，也低下了头颅，订购了《中华》期刊。 Waiter是主力队员，神经外科在皇家第三医院属于重点学科，他在皇家第三医院是大佬级人物。 虽然他对刘牧樵有所了解了，看过他不少的文章，也见过他的简介，但在见到刘牧樵的一瞬间，他还是愣了十几秒钟。 逆天啊！ 这么年轻！ 但确定不是开玩笑之后，他不由得对刘牧樵更加敬佩起来。 刘牧樵跟他讨论起手术的过程。 “三条路径，你认为走哪一条路径比较好？”刘牧樵想看看Waiter的水平到了哪个层次。 “这样大的肿瘤，整体挖除术对周围的损伤比较大。但是，用蚂蚁搬家的形式，很容易遗漏，所以，我们采取的办法是，先挖掉中间的大部分肿瘤组织，然后，瘤体缩小了之后，再整体剥离。”Waiter说。 刘牧樵点头，暗暗道，不错，这是正确的方法。 “刘博士，你有更好的方式吗？”Waiter反问。 “更好的方法？其实，对我来说，任何一种方法都不是问题。你刚才所说的术式，是最容易上手，最简便的术式。不过，我更喜欢一次性处理，就是一层一层做下去，不会出现遗漏。”刘牧樵说。 他不是为了吹牛而吹。 确实，在借助显微镜的情况下，刘牧樵喜欢一次性做下去，就连朱亚光也喜欢这样了。 这种术式有一个好处，术野比较好看，不会产生遗漏，根治效果高，不在乎肿瘤的大小。 Waiter有些不淡定。 “还有这种方式？” 对于一般的医生来说，即便是专家级别的医生，也会想用最简便的术式，谁会挑选难度更大的方法？ 这个逻辑是显而易见的。 刘牧樵笑了笑，说：“今天我就展现一下这种术式的奇妙之处，你看过之后，就会爱上这种术式。这种术式的最大优势就是，你不需要考虑瘤体的大小。再大的瘤体，你也可以放心去挖。” 其实刘牧樵的术式还是一个字：挖。 在上次胸外科，人家采取“挖”的术式，他提议采取整体剥离，现在颅脑肿瘤，他却采取“挖”。 纵膈肿瘤，发现的时候，肿瘤体积一般都已经很大了，最大的，文献上报道，有排球大的。而颅内肿瘤，很小就会出现明显的症状，发现的时候，与纵膈肿瘤不是一个量级。 肿瘤体积大，里面的血管就非常丰富，你用挖的办法，出血就是一个难过的坎。所以，刘牧樵认为整体剥离比较好。 小体积的，在刘牧樵手里，其实任何一种术式都不成问题，只是凭他的喜爱，他做胰腺癌手术时，会选择整体剥离，但在神经外科，他喜欢“挖”。 挖，有一个好处，在显微镜下，他不会挖错地方，不会把正常组织挖走。 手术开始。 Waiter怀着好奇的心态，观看刘牧樵的手术。 一看，吃惊不小。 因为，这人的手术手法，简直是匪夷所思。 他本来还有几分自负，大英吉利的皇家医院的神经外科大佬级医生，再怎么，也是人物。 刘牧樵你是人物，我难道就不是人物？ 现在好，刘牧樵才做了5分钟，Waiter就感觉天要塌下来。 这是颠覆认知的啊！ 手术，你可以做得很好，很漂亮。 但现在是，刘牧樵展现的手术技能，魔术一般的手法，魔鬼一般的技能。 他的手，精准，就和机械手臂一样，太精准了。 再看手术视野，干净，干净得根本不像是在做活人手术。 肿瘤组织，清清楚楚。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显微镜下。 显微镜放大了32倍，刘牧樵的手，以及他手中的机械，在显微镜下，一点也不晃动。 这是怎么做到的？ Waiter也是常年在显微镜下做手术的医生，他已经算是佼佼者了，但是，和刘牧樵比，差距不是一点点，是星星与月亮的差别。 “通知，神经外科的所有医生，全部去观摩室学习！”Waiter对巡回护士说，“赶紧，都必须到，有手术的，可以推迟的，都要推迟，先学习刘博士的手术。太奇妙了！” 全科医师 第1138章 惊人的数据 皇家第三医院神经外科的医生，包括教授、副教授等170多人，都来观看刘牧樵的手术。 视频传出来，不仅仅是手术室的大画面，还有显微镜下面的画面也传出来了，这就是非常高级的设备了。 过去，显微镜下手术的教学完全依靠口述和做助手时从副目镜下观看。 所以说，过去不到很高级别，很难真正有机会观看镜下手术。 现在好了，摄像头安装在显微镜下，即便是实习医生也能观看实际操作。 可以预计，显微手术，过去要到副教授这个级别才有机会接触，今后，可以大大提前，提前到主治医生这一级，甚至，住院医生都可能有机会做助手。 在大屏幕上，刘牧樵灵巧的手，丝毫没有晃动，每一次都是精准的操作。 而他们过去的大佬，Waiter教授，他的手，就好像风中的落叶，晃动得太厉害了。 不仅仅是他，其他人，比他晃动得更厉害。 在座的，除了实习生和住院医，其他都是内行，懂得显微镜下手术的难度，精细动作要做到亚毫米级，零点几个毫米，要一次性捏拿准确，确实是不容易。 但是，眼前这人，与所有人都不同，刘牧樵可以做微米级的镜下手术！ 因为，即使在放大几十倍的显微镜下，刘牧樵的手，以及他手里的器械，一点晃动都没有。 这一点，可以说，除了刘牧樵，谁也做不到。 过去，刘牧樵宗师级水平时，他的手还略有晃动，现在，融合了整形外科完美级技术，刘牧樵技术做微米级手术，也不会有晃动。 常人是做不了的。 刘牧樵今天的手术，令很多人激情澎湃，不少人准备冲着这个目标去练习。 刘牧樵能做到，为什么我不能？只要是做到了这一点，超越Waiter是完全现实的事。 并且，还有人推算，学会刘牧樵这种技术，并不会太难太难，有现实中的例子，刘牧樵就是榜样，年纪轻轻，就已经练成了。 也许，刘牧樵练了5年了，那我练10年总可以赶上他吧！ 过去，没有目标，没有标杆，所以没人朝这个方向努力。现在有了榜样，朝这个方向努力的人自然就多了。 刘牧樵并不知道外面有几百只眼睛盯着他手下的活，他在用类似于勺子一样的特殊手术器械，把肿瘤组织挖出来，挖得又快又好。 几百只眼睛盯着刘牧樵这个不断重复的动作。 不由得想起了小朋友全神贯注看挖掘机挖土的过程。 在工地上，大人小孩都喜欢看挖机挖土，那巨大的机械，做出各种灵巧的动作，很多人内心都会由衷赞叹，赏心悦目啊！ 今天，大家都在看刘牧樵挖土，只是，这个挖掘机更灵巧，他是在挖脑子里的肿瘤。 “你是怎么练习的？”Waiter忍不住问。 他接触神经外科已经30多年，显微手术也开展了20多年了，真没少练过。在主治医师之后，他就经常窝在练功室，练习镜下手术，等他晋升副教授时，他练得更是勤奋。 后来，他晋升教授以后，依然没有停止过练习，可是，现在和刘牧樵对比，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刘牧樵不好怎么回答。 但他不能不回答。 不回答，那就是傲慢，就是轻视别人，就是对人不友好。 他的目的就是和他们建立良好关系的。 “练习，首先要练习稳定度，要练手部的力量。我每天早晨要练习体能和手部力量一个小时。365天，几乎不间断。” 刘牧樵这话不假，即便是外出出差，他也要进行晨练，引体向上、俯卧撑、跑步、五禽戏、还有军体拳，一般要做一个小时。 他手不抖，不晃动，与他的手臂力量肯定是有关系的。 这种回答非常符合逻辑。 Waiter兴奋地说：“谢谢，这很有道理，我们年轻的这一辈，我会要求他们，练习体能，练习手部力量！” 刘牧樵没有多说，骗人是不好的，说了这么多就够了。 用了一个多小时，肿瘤被挖除了。 刘牧樵开始清理可能浸润的地方，这个时间用得比较多，他又用了一个小时。 在别人眼里，有些不解，你最难的那部分只用了一个小时，而看似无功的地方，你却也用了一个小时，这是不是有些过于小心呢？ 别人心里问，他不等别人开口，回答了这个问题。 “这一个步骤是最关键的，彻底清除肿瘤浸润，是保证不复发的基础。”刘牧樵说。 嚯！ 你这是玩真的？ 在别人眼里，胶质瘤已经这么大了，应该是晚晚期了，根本就没有治愈的希望了，手术，是为了解除病人的痛苦，消除病人频繁发作的癫痫。 你这是企图做根治术？ 一百多人集体疑惑。 “刘博士，你觉得做根治术有价值？”Waiter见多了，这种病人，可以说100个手术后，99个半会复发。 刘牧樵说：“当然有价值。” Waiter问：“有数据支撑吗？” 西医最讲究证据了，它对于个案几乎是忽略的。就是说，你治疗一个这样的病人，没有复发，并没有价值。但你100个病人中，有10个没有复发，那就有价值了，治愈率是10。如果有50个不复发，治愈率达到50，那就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 他需要这种数据的支撑。 刘牧樵说：“下个月，《中华神经学》杂志上就有一篇文章，我们所治疗的胶质瘤，有早中晚期，还没有复发的，两年存活率为100。不好意思，我们没有更长时间的数据。” 沉默了。 没有复发的！ 两年存活率为100！ 内行就清楚，这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虽然，临床上很少用两年存活率这个概念，三年存活率，特别是五年存活率最常用。 但是，Waiter很清楚这个数据背后的意义，两年没有人复发，这是一个惊人的成绩，也许，眼前这人，五年后就会要震惊世界。 如果胶质瘤五年存活率很高的话，那刘牧樵将是一个伟大的医学家。 难以相信。 忍不住，还是反问了一句，“没有复发的？这个数据是你自己统计的？” 后面那句话，是对刘牧樵的尊重。 “是的，我开展神经外科时间不长，才三年多，我记得我治疗的每一个病人，到目前为止，还都活着，并且没有复发的。” “你这是怎么做到的？”Waiter问。 刘牧樵简单回答：“一是手术做得精细，二是我们在使用一种中药，我们估计，中药治疗肿瘤效果不错。” “中药？”Waiter难以置信地问了一句。 “嗯，中药。我已经看到攻克肿瘤的曙光了，不但是胶质瘤，胰腺癌，我已经有了三年的资料，病人数更多，同样，还没有一个复发的。” “三年存活率100？”Waiter几乎是尖叫。 全科医师 第1139章 始祖 手术室的画面与外面是联通的，声音也是联通的。 刘牧樵与Waiter的对话，也传到了观摩室。 因此，惊讶，不仅仅是手术室里的人，外面所有的观众都听到了。 这可不是一般的震惊。 要知道，人类与癌症斗争了一百多年了，从使用氟尿嘧啶、环磷酰胺开始，到现在使用靶向药，抗癌的进步相当的艰难。 有进步，但十分的艰难，进步也没有划时代的。 发明某种药，有种规矩，即使是有效率是1，只要是疗效肯定，虽然效果低，也是好药。 人类科技，从蒸汽机到电子数字化，也就是300年，而癌症，努力了100多年了，手术、化疗、放疗、靶向、免疫五大手段，可是，别看手段还不少，说实在的，还只有几种癌症有一定的进步。 手术是最重要的。 化疗，除了对绒癌、淋巴癌有确切疗效，其他癌症只有辅助作用，疗效到底如何，争论巨大。 放疗也是一样，对鼻咽癌疗效好，对部分肺癌效果不差，但对其他大多数肿瘤来说，其实，它只是对手术的一种补充。 给人类看到希望的靶向药物和免疫治疗，前些年似乎给人类带来了巨大的希望，现在又过去了这么多年，现实是，好像并不那么理想，与其高昂的费用比较，效果并不成正比。病人用了这些治疗后，也许能多活几年，可这几年完全是钞票堆起来的，天文数字的治疗费用，换来短短的几年寿命。 现在，一个年轻医生，使用东方古老的中医药，竟然3年存活率100，这与任何一款新药相比，那都是绝对的碾压。 不得了。 骚动越来越大，现在，人们从观看刘牧樵手术的热情，转变对刘牧樵的治疗肿瘤上来了。 刘牧樵的手术技巧惊动所有大佬。 可是，他这技能与他治疗肿瘤效果比，那又是小巫见大巫了。 再精美绝伦的手术，也不可能与3年存活率100比！并且，还不仅仅是存活问题，而是无一例复发。 专家们都很懂这组数据。 这样的数据非常好看，一般只发生在两种情况。 一是造假。 二是即将爆发一个惊天动地的大发现，或者大发明。 刘牧樵，没有人怀疑，看过他手术的人就知道，这个人值得信赖，这样的人不可能是造假者，因为，他有这么厉害的手术技巧，就没有任何造假的动机和理由了。 他一定是后者。 也许，很可能，两年后，一个伟大的医学科学家将诞生！ 只要刘牧樵手中的病人，两年后还活在世界上，当然，最好是都没有复发，那么，刘牧樵即使是写一篇一百个字的论文，把这些数据公布一下，那么，医学界就爆炸了一个核弹。 一个最伟大的科学家就诞生了。 和发明青霉素的亚历山大·弗莱明一样，刘牧樵就正式写进医学教科书，成为现代医学始祖之一。 现代医学，真正被称作始祖的只有4人，他们是发现细胞的虎克，发现细菌的巴斯德，疫苗发明者詹纳，青霉素发明者弗莱明。 那么，刘牧樵有没有成为第5个人的可能呢？ 激动啊！ 观摩室里，人们已经没有心思看手术了，虽然手术精美绝伦，比任何一部大片都吸引人。 但是，人们对刘牧樵更感兴趣的是，他们很想和刘牧樵照一张合照，哪怕是几十个人的合影也行。 因为，几十年后，这张照片会极为珍贵。 和医学始祖的合影，可以做传家宝。 几代、几十代后，子孙可以指着陈旧的老照片说，我家先祖，是和现代医学始祖刘牧樵同一个时代的，并且还亲密接触过！ 那是一种多么荣光的事。 这种虚荣，不仅东方人看重，西村人，那些讲究血统的绅士，更看重这种荣耀。 和刘牧樵是同一个时代，和刘牧樵共呼吸一个空间的空气，还和刘牧樵有过合照，那是一种永久的证据，我的祖先曾经是上流人物。 手术做完了。 总共用时35小时。 干净、彻底。 刘牧樵走出了手术室。 他一出门，愣住了。 200多人守候在门口，激动、兴奋、难以自制。 要求签名，要求照相。 刘牧樵反应过来后，爽快地说：“没问题，不会再增加人了吧。这里的人，我可以签字。照相，没问题，一个一个来合照。” 刘牧樵很愉快的开始签字。 他签了几个字之后很后悔了。 不是后悔签字，而是前些日子，开中级宝盒的时候，开到了一门技能，一门“签字技巧”的技能，他觉得没用，丢掉了。 现在的签字，虽然不是很难看，但绝对谈不上好看。 哎，可惜！ 就在刘牧樵和200多人愉快地签字和合照的时候，黎英子等人发现了问题不对劲。 这又是出乎他们意料的事件。 《穿越大唐》首映式开始了。 执行任务的人已经到了现场。 对手没有到场，真正的主角刘牧樵现在在皇家三院，几百人围在中间，并且这个人数还在增加。 “撤！” 《穿越大唐》首映的现场执行任务的人撤走了。 刘牧樵不在，没有意义。 就在他们撤走的时候，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他们布置的定时炸弹不见了。 糟了。 就在这群人走出放映室的时候，他们有三个人被逮捕了。 警方接到了报警，他们将以爆破、谋杀罪起诉。 黎英子等人紧张起来。 今天的任务彻底失败。 刘牧樵累趴了。 本来，还有一场学术会议，不得不推迟两个小时，刘牧樵总共为450人签字合影，后来，涌来的人越来越多，Waiter等人不得不采取措施，把刘牧樵抢了出来。 在Waiter等人的陪同下，刘牧樵和粉丝们捉了一会迷藏，好容易，李医生才和他们会合。 “学术会议还进行吗？”李医生问。 “当然要进行啊，都已经准备好了。”Waiter说。 “问题是，现场秩序能不能有保障？” “已经请了保安公司的一个中队到场维持秩序。” “一个中队是什么概念？” “一个小队是6人，一个中队是20人。” “今天这局面，你觉得一个20个人的中队够了吗？” “一个中队的规格是相当的高了，外国政要访问，现场也只有一个中队保护啊。” “那不同，完全不同，人家还有外围警戒。” “那好吧，再增加一个中队。” 全科医师 第1140章 神奇的中医 李医生的顾虑是有道理的。 学术会场外，不说人山人海，但上千人，一点也不夸张。 试想一下，皇家第三医院，纯粹医生就有9000多人，他们都是几十年与医学打交道，听到有可能成为青霉素发明者亚历山大·弗莱明一类的医学始祖出现了，他们能不激动吗？ 他们都想来和刘牧樵照一张相，哪怕是看一眼也行。 9000人，十分之一的人来现场，都有1000人。 特别是，还来了不少的媒体记者。 这个好。很好。 李医生笑了。 刘牧樵也笑了。 就是要把刘牧樵的光辉形象传播出去。 把中医药的神奇效果传出去。 刘牧樵在职业保安的保护下，进入了学术厅。 学术厅可以坐500人，而真正在学术厅里的人，至少也有700人，另外还有几百人被堵在外面。 本来，刘牧樵的学术课题是神经学概论，讲述目前神经学的最前沿的知识。 临时变了。 改成中医药在肿瘤治疗上的展望。 这个题目好，它早就想讲了。 中医药是瑰宝，是文化，是民族骄傲。 可是，而实际上，中医药并没有被世人公认，特别是西村，对中医药还不予承认，不认为是一门正规的医学，对中医药的疗效更是不屑。 这既有外国人的偏见和傲慢，也有两种文化的冲突，同时也与中医本身的体系有关。 就是说，之所以中医没被西村人认可和承认，与中医本身的研究没有与现代医学接轨有关，也与中医本身缺陷有关。 不可否认，中医在传承中存在一定的问题，有的人把中医西医化，有的人却主张全盘继承老祖宗的东西。 这都是错误的。 中医讲究辨证论治，西医化之后，就不存在辨证论治了，没有了个体差异，没有个性化。 譬如中成药，就是中药西化的典型。 可以说，中成药，有作用，也只有一部分作用，疗效是很有限的，就因为它并没有因人而异对中药进行加减，并不是完全的中医理论在指导治病。 而又有一部分人主张全盘继承老祖宗的东西，不加以修改，那就更加不对。 中医的发源，发展，主要是在科技还十分落后的古代，那时候的人们，对世界，对疾病的认识还十分浅薄，因此，在中医的发展之中，肯定存在不少的错误与不足。 继承要在发展中继承，这就是中医将来发展的方向，既不能完全西医化，也不能全盘继承。 讲实在的，西村人不接受中医，很浅薄的理由，现在中医里存在有显而易见的有悖现代科学的东西。 人血馒头就是一个例子。 中医需要宣传，更重要的是需要疗效。 刘牧樵手里就有爆炸性的东西，论疗效，刘牧樵手里握着一大把的数据。 他开始讲。 今天不讲华佗再生丸。 华佗再生丸是成药，是西医化了的中药，还有这样厉害的疗效，刘牧樵准备留在后头讲。 他要选择一个学术大会讲那个问题。 华佗再生丸是含金量很高的中药，他准备在未来的某一天发布全部的数据，这个成绩足够他获得诺贝尔奖。 今天他讲癌症。 癌症是大家最感兴趣的东西，刘牧樵有四组数据，胰腺、大肠、肝脏和脑部肿瘤的治疗效果的数据。 比较遗憾就是今天还不能正式发布，因为，最常一组数据是胰腺癌的，最远期的病人是3年。 3年存活率是学术界经常使用的衡量的概念，但是，5年存活率才是最有价值的。 刘牧樵在两年后再发表数据就更有意义。 今天先透透风，给世界一个期望，也是不错的选择。 关键是，这一次，文化访问团有特殊的使命，刘牧樵在这个时候发布一些大家期待的东西是很必要的。 刘牧樵首先搬出的是脑胶质瘤治疗疗效的数据。 2890例胶质瘤，手术时间最长的已经有1090天，最短的是389天。 这是两年多的总数据。 所有病人都列为了观察对象。 这是最没有水份的研究。 到目前为止，这些病人无一例复发，存活率100。 他们共同的治疗方案是手术加化疗加中药。 刘牧樵很想放弃化疗，但是，不敢。 这样就有一个缺陷，没有对照组。 刘牧樵选择了清江大学附属医院神经外科的病人做对照，他们是手术加化疗。 这种对照有缺陷，因为，手术者不同，疗效有差异，不能排除手术治疗差异的问题。 西医讲究严格的框架。 但刘牧樵认为是有意义的。 附属医院对照组三年复发率是46，三年存活率是58。 这组数据一公布，不需要解释，几百人眼睛睁得很大。 需要对照组吗？ 在座的，很多医生手里就有不少胶质细胞瘤患者，死亡率是多少，他们是清楚的。 根本就不需要对照组。很明显，刘牧樵的病人手术和中药起了作用。至于化疗，没有什么特殊，所有病人的化疗都是一样的。 有差异的就是刘牧樵的手术治疗和中药。 第二组病人是胰腺癌。 胰腺癌是癌中之王，三年存活率很低，不到37，所以，这种癌症的治疗效果更能说明问题。 刘牧樵报出的数字就更吓人。 三年前开始，满三年的所有胰腺癌病人，包括一到四期。总病人数是1570个病人，最常是1269天，最短的是1090天。 三年复发率为零。 三年存活率100。 这个数字就不能全部归功刘牧樵的手术能力了。 即使刘牧樵手术做得再好，局部不复发，可以理解，可是，很多肿瘤在手术的时候，已经有了远处的隐匿性转移，等手术后陆陆续续暴露出来，这与手术毫无关系。 那么，是什么限制了远处转移的肿瘤没有长起来？ 只有两种可能性。 一是化疗药物，一是中药。 前者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其他医院也都用化疗，一样的有很多的转移病例。 所以，最后只有一种可能，刘牧樵治疗胰腺癌疗效好，原因找到了，就是中医药。 虽然没有很有说服力的对照组，但都是明白人，简单一分析就可以得出结论，中医，刘牧樵发明的克瘤1号，克瘤2号在起作用。 全科医师 第1141章 弃西学中 学术讲座听得很认真。 刘牧樵把几组数字一公布，虽然，在严格的意义上讲，还不能说明问题，但人们已经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在不远处，是一片灿烂的阳光。 有不少人，有了一种朦胧的冲动，弃西从中，放弃现在所学的西医，而改学中医。 还有人想现场要刘牧樵开中药，因为，几百人中，有的人本身就是癌症患者，有结肠癌手术之后的，有肺癌手术之后的，还有的是现在还带瘤在生存。 也有的人有别的病。 你的中医，既然能够治疗癌症，那么，其他病呢？应该不在话下呀。 还有的人，听说过中医治未病，可以调理身体。 于是，等刘牧樵主要内容讲完之后，嗦！几十只胳膊举了起来。 嚯！ 提问题吗？ 刘牧樵微微一惊。 中医理论，中医辨证论治，中医的望闻问切，这些，我刘牧樵可不内行，哎，要是带了苏雅娟来了就好，苏雅娟这方面强大多了。 “你们这是准备提问？” 刘牧樵随便点了一个举手的。 “我是一个结肠癌患者，去年做了手术，我担心转移复发，请问，我这种情况，能吃中药吗？你能帮我开吗？” 刘牧樵点头，说：“可以的，你过来，我帮你摸一下脉。” 摸个鬼脉！ 刘牧樵是借人家的手，激发出脑子里的古方出来。 中医摸脉，听起来很玄，什么寿脉、喜脉，洪脉、数脉、浮脉，等等，刘牧樵只能通过摸脉大致分析有没有高血压，有没有心率过快，有没有心率过缓，有没有窦性心律不齐，有没有明显早搏，其他的，都是鬼话。 很多医生摸脉都是在装模作样，接着摸脉的时候，思考一席问题，譬如在想这病，该是什么病呢？该开什么处方呢？处方中，是A药好，还是B药好，假若是自己开诊所，就会思考一下，甲药利润多少，乙药可以赚多少钱。 当然，更多的人会考虑疗效怎么样。 刘牧樵摸了一会儿脉，脑子里有几颗星星跳了出来。 他挑选一颗最亮的，记在心里。 “嗯，你需要吃一两年的中药，问题是，你们英吉利根本就不准卖中药啊，你怎么处理？”刘牧樵说。 “好说，我有朋友在你们国家，我邮购。” “好，拿张纸来，我把处方写给你。哦，对了，每三个月要复诊一次，你怎么处理？”刘牧樵突然想，不行，不能这样过于简单，还得让他有点儿周折。 “每三个月要复诊一次？” “对呀，要变更药物品种。” “好办，我每三个月飞过来一次就行。” “好，这样吧，你来之后，去找苏雅娟医师，她会帮你调整处方的，看了几次之后，你们就可以网上看病了。” 刘牧樵又给他留下一丝便利。 要人家在两年之内，中英之间飞12次，有些不现实。 这人一听，喜出望外。 刘牧樵给他写了一个方子：虎杖30克、地龙20克、半边莲20克、灵芝20克、虫草20克、重楼20克、熟地20克、田七15克、西洋参15克…… 这副中药不便宜。 刘牧樵在古方中变化了一点，加了虫草20克，整个价格猛然就增加了。 虫草价格和黄金一个价格，1克上等虫草300多块钱。 刘牧樵这样开药并不有损医德，因为，这里面是有深奥的道理的。一，虫草，本身就是一种免疫增强剂，能够提升人体的免疫力。癌症病人，之所以得癌，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免疫力下降。 本来，即使是正常人体，也会有突变的细胞，突变的细胞可能就是癌细胞，这种细胞在正常的时候，会被免疫机能消灭，维持身体的正常。 当人体的免疫能力下降时，这些突变的细胞就消灭不了了，就形成了癌变。 所以，开一些虫草，提升免疫，本身就有价值。 第二，如果这剂药里不含虫草，每天一剂药，所需要的费用只有人民币30元，仅仅只有36欧元左右。 36欧元，在英吉利只能买一颗白菜。换成英镑也差不太多，3英镑左右。 这样便宜的中药，白菜价，人家第一个印象就是便宜货、贱货。 瞬间，中医的神秘感就没了。 便宜没好货。 在国内不同，国内一天吃30多元中药，虽然不算贵，也不算便宜了，一家三口自己做饭菜，刚好是一天的伙食——当然是普通家庭。你要是富贵人家，30元是一斤饭的价格。 第三，就是医学里讲的暗示问题了。珍稀、昂贵才是神秘的基础，你连昂贵都不算，哪来神秘？ 越是神秘的东西，心理冲击就越大，还没用药，病情就好了一半。 有了这三个理由，其实是两个理由，一个是提升免疫力，一个是暗示作用，刘牧樵加了虫草，疗效，肯定要比古方本身要好。 一连看了几个病人，开的药，都不相同。 但举起的手越来越多，刘牧樵实在没办法，两手一摊，说：“对不起，对不起，这么多人举手，我用十天的时间也看不完。这样吧，我还看三个病人，三个非癌症的病人，吃我的药，一般是一个星期起效，快的，也许明天就有效了，这样，就可以验证一下我说中医药的疗效……” “我们呢？” “我也想看中医呀！” …… 很多声音，失望、焦虑、殷切。 刘牧樵说：“这个，我也没有好办法。要说办法，有是有，一是你们国家引进中医，二是，你们来我们国家来。你们到了安泰医院，可以找三个人，有更年期综合征的，可以找钱昊钱大夫，有老年性退行性病变的，可以找钱家福，疑难杂症就找苏雅娟。” 刘牧樵恰到好处就把安泰医院的广告打出去了。 医院，是需要宣传的。 大医院，有几十年的积累，有病人口口相传，他们不需要做太多的广告，但安泰医院不同，它才开腾飞，才两三年的时间，知名度还不高。 特别是安泰医院的定位，安泰医院的志向，它是定位于国际上的顾客，它的志向是做世界级别的医院。 过去有些人不理解，当年，刘牧樵为什么不到附属医院去工作，说他蠢，其实，刘牧樵是有大志向的。 拥有医学智慧系统，没有大志向，也说不过去。 全科医师 第1142章 大科学家 学术会议终究还是要结束的。 刘牧樵出来，又经历了一些曲折，最后，在两个中队保安的护送下，他离开了学术厅，去了医院内部。 甩开了围观的人。 今天还有一个活动。 皇家第三医院组织了一个全院性的大会诊。 这种大医院，会诊级别有10种之多，最小的是总住院医师的会诊，这种会诊是急诊，简单的会诊，几乎每天都会有很多次。 大一些的会诊，就是科室内部的会诊。专业性很强，参加的人员，可能会要把学科大佬请出来。 更大的会诊是学科会诊，就是同一个学科，或者学科接近的，共同来会诊。这种会诊档次就比较高了，除了大佬级的人物参加，还有其他相关科室的大佬参加。 最大的院内会诊就是全院性的。 每个学科都会派出本学科最有权威的人士参加。可以说，本院的大佬差不多是倾巢而出。 有幸参加这样的会诊，都是被认定为医院的大佬。 当然，参加会诊的，也不一定就必须是南波湾，第二、第三，只要你的医术已经到了大佬级，就有资格参加这样的会诊。 参加一次这样的会诊，一般要消耗3到7日的时间。 都会做精心的准备。 因为，在这样的大会诊上，必须是要发言的，发言，不仅仅是代表你自己，也代表了本学科的所有医生。 你可以丢面子，你不可以丢本学科其他同事的脸，否则，下一次就没有你的机会了。 再说，要想脱颖而出，你就必须在这种场合中表现自己，最好是一鸣惊人。 这就是全院性大会诊。 当然，全院性会诊还不是最大的，最大的是国际性的会诊，那才是最高级别的。 不过，像皇家第三医院这样的大医院，全院大会诊那已经是非常有震撼性的了，大佬级人物倾巢而出，最厉害的，有皇家科学院的大科学家。 当年，牛顿就是大科学家。 大科学家相当于我国的两院院士。 皇家第三医院，大科学家总共有9人之多，是相当有实力的。 皇家第三医院总床位数有8000多张，工作人员3万2千多人，整体实力在国际上排名第11名，曾经一度进入过前10，可见，皇家三医院是很有实力的医院。 今天的会诊，是一个罕见的进行性肌萎缩病人，伴有多器官的损害。 诊断，肯定是一种极为少见的疾病，也许是第一例。 今天会诊，就是要搞清楚他到底是一种什么病，如果属于第一例，那么就有必要临时给它取名，再就是寻找一种有效的治疗方式。 刘牧樵被邀请参加这场会诊。 他看了资料。 特别是，他对辅助检查看得比较仔细，核磁共振片，他一盯就是半个小时。 渐渐，参加会诊的人多了起来。 刘牧樵是唯一的外籍教授。 主持人介绍了来参加会诊的大佬级人物，其中带有大科学家头衔的就有3个。 规格很高。 一个是免疫学方面的大科学家，叫Yeer，是免疫性疾病的第一号人物，参与了国际肿瘤免疫计划项目组，是这个组的三个首席科学家之一。大人物。 第二个是神经学大科学家，叫Rokexun，在神经学领域有重大贡献，特别是脊髓空洞症的诊断，诊疗指南就是他制定的，他还在脱髓鞘脑病方面有重大贡献。 第三位是风湿性疾病的大科学家，叫Boter，在类风湿性关节炎方面有重大成果，主持过这方面的教科书编撰工作，有人称他为风湿之父。 他们无疑是众星捧月的月。 除了这三个人，还有几位大佬也介绍了一下。 其中，有影像学方面的专家大佬，有化验方面的专家大佬，还有其他学科的大佬。 最后，才介绍刘牧樵。 “卒中方面当之无愧的首席专家，当今世界上卒中治疗遥遥领先；还是癫痫手术治疗的开创者。另外，在胰腺外科、肝脏外科、脊髓外科等领域有很高的造诣……” 主持人介绍刘牧樵。 “叮！叮！叮！叮……” 刘牧樵从昨天起，就收获了一大串的中级宝盒。 他不由得朝三个大科学家看了几眼。 你们很牛啊，竟然没有一点什么表示？ 按理，这三位大科学家一旦被感动，他们奖励的一定是高级宝盒。 他们听了主持人的介绍，竟然无动于衷！ 牛逼。 刘牧樵略略有些失望。 哎，今天要是得不到高级宝盒，今后这个宝盒也很难得到了。 遇上大科学家不容易，要他们佩服你，就更难。 看来，今天必须有惊人的诊断结论，或者独有的治疗方案，才可能获得三个大科学家的高级宝盒。 讨论开始了。 还轮不到刘牧樵发言。 总共有30多人参加会诊，都要发言，轮到刘牧樵，那也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他听。 有人，或者说是大部分人都认为，这病人属于神经性肌炎，不典型的，也有否定这个诊断的。 还有人认为是皮肌炎类似的疾病。 也有人认为，这是一种极为罕见病，很可能这是第一例，有人建议给它取名轮敦肌炎。 至于治疗，几乎所有人都倾向于使用激素。 也就是说，讨论的结果都认同基本的发病机理，就是自身免疫性疾病。 争论，主要是疾病分类的问题。 现在好了，前面20多人的发言，有两点得到了共识，一是发病机理，属于自身免疫性疾病，二是治疗，都认为使用激素。 剩下四个人没有发言。 刘牧樵不能等大科学家先讲，他抢在他们前面发表意见，这是一种尊重。 刘牧樵举手。 主持人犹豫了一下，说：“请，刘博士。” 刘牧樵坐直了，说：“我发表一下观点。第一是诊断问题，我倾向于是一种罕见病，不属于神经性肌炎，也不属于皮肌炎，这种病，不是第一例，我曾经见过有三例报道，一例是50年前，发表在《柳叶刀》前身的VIBOSS杂志上；第二例是在30年前，发表在《中华神经学》杂志上；第三例，是28年前，发表在《柳叶刀》上。这3例的表现非常相似……” 刘牧樵还没讲完，脑子里就“叮”重重地响了一声。 全科医师 第1143章 和大科学家辩论 眼前，一个金灿灿的宝盒呈现在他的眼前。 嚯！ 久违的高级宝盒啊！ 刘牧樵激动得打了一个哆嗦。 好家伙，又有可能开出一门高级技能了。 他没有停下，继续讲。 这个宝盒给了刘牧樵信心，他的诊断被大佬认可了。一个，仅仅一个大佬认可了，还有两个家伙没有反应，刘牧樵继续说。 “这个患者，应该叫做肌肉萎缩综合征——当然，这不是最终的命名，我们暂且按第一个案例来命名，这样好积累案例，有利于今后发现该病时归类。至于治疗，我的建议有三点，一是使用大剂量的人体免疫血清——当然，没有这种制剂，我们可以用免疫球蛋白替代，也许有作用。第二，就是全程使用中药，我有一个方子，吃三个月，应该是有效的。我们国家，很多西医无可奈何的疾病，最后一招就是使用中药，很多时候都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刘牧樵在期待获得更多的奖励。 他停了停，等待脑子里的“叮”。 可是，失望了。 一点声音也没有。 咦？ 怎么回事？ 哎，又是对中医药的歧视。 果然，在座的人，对刘牧樵突然说起中医有些反感，他们在想，也许，中医在某些小病，譬如咳嗽、头痛、发热、口干、便秘上有些作用，但对真正的病，会有作用？ 呵呵，严重怀疑。 虽然，刘牧樵今天讲了中药治疗肿瘤的效果，大家感到很吃惊，但是，听的人，不是这拨人。 即使有人听了，但是，刘牧樵并不是官方发布，只是学术上的探讨，只是科研上的展望，而不结论。 而主要的是，在座的都是学科的大佬，他们的思想既活跃，又保守，他们固有的观念是不会随意改变的。 譬如，他们对中医的固有偏见是不会改变的。就和他们对东方人一样，抱有偏见和傲慢。 刘牧樵微微有些愤怒。 “你们也许对中医有不正确的认识，我可以说，这个患者要是交给我来治疗，我只用中医，就可以把他治好。” 刘牧樵大声说。 “叮！” 刘牧樵脑子里响了一声，他一激动，又打了一个哆嗦，好家伙，该不是又有高级宝盒奖励了吧？ “被大佬吐糟、鄙视，减除人气值100点。” 刘牧樵愣住了。 扣分？ 很久没有被扣分了，怎么，这扣分的机制又被激活了？ 刘牧樵痛苦地哼了一声。 要知道，这种扣分是要在严重的鄙视情况下才会发生。 自从拥有医疗智慧系统以来，人气值只扣过一次分。 今天是第二次，刘牧樵猜都不用猜，一定是一个超级大佬对他不满，而这个不满的原因一定是因为他宣扬了中医的原因。 刘牧樵急了。 “你们别不信中医，今天，我已经在学术讲座上，公布了一组中医治疗肿瘤的数据。我在治疗肿瘤病人中，到目前，还没有复发，其中胰腺癌三年存活率达到了100……” 刘牧樵高傲地又一次把数据公布了一遍。 “叮！” 一声重重的响声，刘牧樵打了一个激灵，好几伙，终于又有人认可了！ 谁知，脑子里有个冰冷的声音报告：“受到大佬的严重鄙视，扣除人气值200分。” 我的娘呃！ 一万匹马儿呼啸而过！ 刘牧樵还想辩论。 但是，他放弃了，越是这样辩论下去，扣分会更多。 和西村大佬交锋，真的不轻松。 “刘博士，你讲的，诊断方面，我是很佩服你的，你竟然看过50年前的文献。确实，你所说的案例，我在杂志上看过两例。不好意思，你们《中华神经学》上那个案例，我没有见过。光是从你这样渊博的知识，我对你是十分赞赏的，你很了不起，小小年纪，超过了很多，或者说几乎是绝大多数人的知识。你很不错。可是，刘博士，你说，这个患者你可以用纯中医治好，我不敢恭维，甚至，你刚才在我心中建立的良好形象，突然之间崩塌了。刘博士，我建议你，别被中医耽搁了，中医，中医是伪科学，是唯心主义，是你们古代玄学的产物，你应该远离中医，珍惜你的天赋……” 刘牧樵痛苦地哼哼。 辩论，一定要和他辩论，哪怕是扣更多的人气分。 Rokexun是神经学大科学家，和他争论，非常有必要。 等他讲完，刘牧樵大说：“Rokexun先生，您是神经学大科学家，我很敬佩你。不过，你对东方古老的中医，怀有固执的偏见，这是你在这方面的无知和傲慢。我跟你说，在中医方面，我是非常有发言权的，我手里，救过很多重症患者，就是用中医救活的，我治疗的肿瘤病人，他们还活在那里，再过一段时间，我就会正式公布我的研究成果……” 刘牧樵讲了很多，还不解恨。 接着又说：“中医文化，流传几千年，蕴藏着很多还未知的东西，随着今后的发掘，会有更多的发现，人类很多疾病，很可能会被中医治愈。当然，中医不被你们接受，也不能怪你们，在几十年前，中医还没有正规的大学，传承全靠师徒相传，这一点，是中医没有大发展的原因之一，有很大局限性，最起码，没有各种流派的交流，没有形成合力，特别是有的医生担心徒弟打师傅，把一些精要的处方私藏了，最后失传了……” 刘牧樵讲得顺溜，见都在认真听，他把握机会，继续说：“好吧，刚才Rokexun先生说，中医起源于玄学。这个不好做结论，也许是后来掺和了一些玄学。但是，我要说，中医是含有哲学的，而哲学是宇宙观，是凌驾在自然科学之上的社会科学，而它的基础却是自然科学。所以说，用中医理论，用阴阳学说，用五行学说治病，更符合自然科学。” 说到这里，刘牧樵不禁反问自己一句，真的是这样吗？ 他不是哲学家，也不是中医理论专家，甚至他的中医基础还比不过苏雅娟，他现在在说高大上的中医理论。 合适吗？ 全科医师 第1144章 中医绝技天籁针 不管合不合适，先说了再说。 他自我感觉良好，觉得中医是那么回事，既是朴素的唯物主义，根据经验积累治病的方法，又有一些唯心主义的成分。 我们不能否定唯心主义，它有科学性。 阴阳转换，在医学上是讲得通的。 交感神经与副交感神经就是对立的一对矛盾，他们就是阴阳，阴盛阳衰，阳盛阴衰，互相转变。 医学上不是吗？ 交感兴奋了，把副交感压制了，身体就处在亢奋状态，就会出现血压上升，平滑肌会松弛，括约肌会紧缩。 相反，副交感兴奋了，交感神经就会被压抑。譬如有机磷农药中毒，就是典型的副交感兴奋，平滑肌收缩，腺体分泌，这就是典型的阴盛阳衰。 这个时候，我们抢救病人就要用大量的阿托品。 阿托品就是能够阻止副交感受体的，乙酰胆碱不能作用，阻止副交感的强烈兴奋。 平衡！ 这是典型的阴阳平衡学说，老祖宗几千年就应用到临床了。 不是吗？ 身体的植物神经调控着整个身体机能，不就是阴阳吗？ 人体的所有内分泌、内环境都是受植物神经控制的，正是这对阴阳，在运动中平衡，保持了身体的正常。阴生阳阳生阴，太极图就是最形象的解读。 刘牧樵向他们介绍了中医的阴阳学说。 什么胡说八道的东西。 Rokexun先生又骂了一句。 刘牧樵又痛苦的哼了两声，因为，他又掉了200点的人气值。 200点啊，做颈椎推拿，要做200个啊，每个5分钟，那可是1000分钟。 掉得很痛苦。 看来，跟这群洋人讲中华文化有些困难，更准确地说，应该是太困难了。 本来，刘牧樵还想讲五行学说，但是，一想，一个阴阳学说都没有让洋人理解，更难的五行学说，他们听得懂？ 刘牧樵不是一个轻易认输的人，他在想办法。 想办法，最好的办法就是借助自己的宝盒。 对，不是有一大堆的中级宝盒吗？ 搬出来略微看了几眼，刚才，包括上午讲学，还有昨天做手术，奖励的中级宝盒可不少了。 有100多个。 发财了。 100多个中级宝盒，可以开出几十个专科级别的技能，还可能开出不少的药液。 开！ 不！ 就在他准备借助中级宝盒解决眼前困难的时候，突然停住了。 我到底是要什么？ 没有一个目标，宝盒开出的技能可能会是乱七八糟的。 要是开出一个骂架的技能呢？ 不行。 读书人怎么可以以骂架的方式解决问题。 我应该开出中医技能，解决中医问题。 譬如，我要是开出中医理论，懂得更多中医内涵，再用西医的言语向他们解释，不是更好吗？ 有道理。 刚才，我讲阴阳学说，似乎是讲通了，但还是很勉强，要是苏雅娟讲，也许会更通俗易懂。 对了，我想要的就是中医方面的技能。 开！ 一本技能书，一看，哎，没价值啊，一本《当归栽培技术》，这真的是没有任何意义，我刘牧樵，再怎么贫困潦倒，也不至于去搞中药栽培啊。 再开。 反正有100多本。 《黄芪炮制》。 哎，技能确实是技能，但没用啊。 “刘博士，你怎么不讲了？你的所谓阴阳学说，好像还没有讲完啊，我记得有一次，也是一个中医大师向我介绍中医理论，说什么阳盛则阴衰，什么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周而复始，你可以继续讲啊。” 刘牧樵真的急了。 刚才，特别是这两天积累的人气，突然被拉低，这就太可惜了。 心里一着急，就乱了方寸，他搬出压箱宝贝——高级宝盒，还没回过神来，就打开了。 哎哟，可惜啊！ 他定睛一看，一本针灸术，《天籁针——中阶，四层》。 天籁针？ 四层？ 刘牧樵这一惊非同小可。 天籁针，青云子说过，那是针灸中的绝技啊，据说失传已经千年。 虽说是失传了，但好像是说，青云子就会此术。 失传不失传不必追究，这门技能是中医里的至高技能之一，这倒是不假。 刘牧樵回忆，青云子曾经说过，天籁针就是用银针扎进患者的特定穴位，然后，医者可以在银针上演奏音乐，达到治病的目的。 此针法，总共分低中高阶，低阶一到三层，可以治疗一般的常见病、多发病，譬如，感冒、肺炎、心衰等病的早中期等。 掌握了低阶天籁针，就已经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医生了。 中阶四到六层，可以治疗一些难治性的疾病了，譬如心衰三期，休克，等重症，基本上可以做到针到病除。 到了高阶，七到九层，那就可以起死回生了，不但普通人的病可以治疗，就连神仙病了也能医治——嘿嘿，中医的毛病之一——有时候比较夸张。 这夸张，其实也害了中医。就好像这名医，西医多半是那个科室水平高，哪个医院水平高，而中医，常常是某个医生高明得不得了，一号难求，中医容易造神。 不过，天籁针到了高阶，很厉害那是肯定的，即便是说起死回生也不为过。 刘牧樵记得，青云子说过，天籁针的原理就是用银针弹奏音乐，人体细胞在这种频率的震动之下，获得良性的激活，使得细胞机能被激活。 每种细胞的机能各异，恢复了机能，也就达到了除去疾病的作用。 这个比较容易理解。 音乐，本身就是一种声波，不同的声波对人体的作用是不同的，有的是良性的，有些是恶性的，音乐就是良性的，身体需要的，喜欢的，所以才叫音乐。否则就是噪音。 也就是说，天籁针利用音乐刺激细胞，让细胞激活，产生各种因子，已达到自我修复的作用。 这是一种最高明的治疗方式，也是最根本的治疗。 治本。 人体很多疾病就是因为细胞衰退，功能下降而导致疾病。 就譬如糖尿病，就因为胰岛功能低下。天籁针激活胰岛细胞，胰岛分泌功能恢复，不就从根本上把病治好了吗？ 再举个例子，血管斑块，血管硬化，从而导致冠心病，脑血管病。治疗，目前真的没有好药，常用的就是降脂药他汀类。天籁针则是激活肝脏管理脂肪代谢的细胞，保持脂肪代谢年轻化。 年轻人就不存在血脂高的问题，不存在血管硬化的问题，就因为脂肪代谢正常。 天籁针可以治病，还可以使人更年轻。可以使人返老还童，可以延年益寿，因此，有人认为，天籁针是修仙的方式之一。 现在，刘牧樵掌握了中阶天籁针，他惊喜之余，在琢磨一个问题，要不要用这么技术，吓唬一下这群高鼻子洋人。 哈哈哈！ 刘牧樵突然笑了起来。 全科医师 第1145章 美妙的音乐 刘牧樵笑得很欢畅。 他不得不笑啊，因为，他掌握了一门绝技，中医里至高无上的针灸术——天籁针。 天籁针练到高阶，可以起死回生，可以延年益寿，可以返老还童。 还有什么比这种医术更值得拥有呢？ 天籁针由于激活细胞，可以增强免疫细胞的功能，那么，他又看到了一个希望，那些癌症晚期，已经没有手术机会的病人，可不可以通过天籁针激活免疫细胞，压制肿瘤细胞呢？ 应该可以！ 还有，就是眼前这个病人，我帮他做一次天籁针会怎么样？ 按理，天籁针是恢复细胞机能，不会有副作用，这个病人，不管有没有效果，至少是不会坏事的。 是不是这么回事？ 刘牧樵开始搜索天籁针技能书的具体知识。 没错，刘牧樵搜索到了天籁针的相关知识，现在这个病人的症状体征，他输进脑子，天籁针有反应了。 “是中阶天籁针适用范围！” 他眼前浮现出了这几个字。 刘牧樵的笑声立止。 “Rokexun先生，各位大佬，中医博大精深，我也讲解不透，这样吧，我也不费口舌了，就以这个患者为示范，我演练一下中医里面的针灸术，有没有效果，你们亲眼见见吧！”刘牧樵大声说。 “针灸？” “现在就做？会有效果吗？” Rokexun很疑惑，说：“你是说，你用针灸治疗他的病人？” 刘牧樵哈哈一笑，说：“对的，我这种针灸术，还没有练到最高境界，才练到小半的程度，不过，我觉得，会获得比较好的效果。不过，话说回来，这个病人，是慢性病，能否有立竿见影的作用，我先不说，试试看吧。” Rokexun大声说：“那行，我倒要看看，中医到底是什么东西。” Rokexun并不是想鄙视刘牧樵，他从内心讲，是希望刘牧樵皈依正统西医，他所了解的刘牧樵，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年轻人。现在，他醉心于中医，太可惜了。 既然你夸口，那就看看效果吧，肯定是没效果的，让你丢丑，等你醒悟过来，再全心身投入到西医事业中。 一群人，来到病房，一个枯瘦如柴的中年人躺在床上。 刘牧樵帮他脱了衣裤，露出穴位，消毒，扎针。 原本，刘牧樵的针灸技术已经是大师级了，所以，操作起来行云流水，108个穴位，瞬间就被认出，扎下银针。 这些动作，一般医生平均15秒钟扎一根针，108根，需要半个小时才能扎完。 刘牧樵仅仅有了5分钟，平均每根针用时3秒，这应该是极限了。 扎完108根银针之后，刘牧樵双臂一甩，脑子里突然来了一曲《汉宫秋月》，他的双手，不由自主就在银针上弹奏起来。 这可是第一次啊！ 刘牧樵曾经也知道天籁针，还练习过，一支《两只老虎跑得快》都演奏不了，后来就不了了之。 现在，中阶四层境界在手，他的手不由自主的在银针上波动，一曲优美的《汉宫秋月》在空灵中传来。 细听，这声音又似乎没有，不经意中，在很遥远的地方，有一种若隐若现的声音。 空灵、幽怨、期盼、渴望、委屈、愁肠寸断。 在音乐厅听音乐，会感觉很美，也会体念到主人的幽怨和期盼。但是，现在这隐约的音乐，给人一种情绪上的冲击。 很大。 刻骨铭心。 想哭。 有的人，真的流泪了。 Rokexun流泪了。 他是有丰富人生阅历的人，别看他现在辉煌，但他的一生，也有过深埋底层的经历，还有过成果被劫的痛苦回忆。 被人打压，被人抢走成果，三次评选大科学家被否决。 这些经历一一在目。 在这隐隐约约的琴声中，他的往事被激活了。 他潸然泪下。 Yeer是免疫学教授，他也愣住了。 起先，他很好奇，扎针还可以这样扎？ 后来，他也感觉到了音乐——对，用感觉到音乐更准确一些，不仅仅是耳朵听到，身体的每一个部位似乎都感觉到了这种音乐。 很舒服，或者说很奇怪，脑子里各种感觉都出来了，有愉悦的，也有悲愁，还有深深的委屈。 也许，不同的人，感受到的不一样，可以肯定的是，Yeer教授被音乐的旋律冲击了。 他不由得抽泣起来。 一个人，在成功的背后，都有一种外人难以理解的心酸和苦难。 Yeer教授在46岁前几乎是默默无闻，他有发现，有成果，但是，他的发现与成果，都被他的老师所占有。 有些成果，得了大奖，他连汤水都没有喝到。 这能怪谁呢？ 因为，研究项目中，Yeer只是一个普通的研究员，领衔的是他的老师，他只是众多研究员中的一员。 他有了突破，很快就成了集体的成果。所以，Yeer永远也没有享受成果的机会。 后来，他愤而出走，他的老师不给他开介绍信，在寻找工作的路上，荆棘丛生，一度只能依靠超市里的过期食品度日。 他成了轮敦有名的流浪汉——一个每天到各实验室求职的流浪汉。 一个中年流浪汉，竟然有博士文凭和教授头衔。 3年后，Yeer被一个小型生物实验室试用了。 在试用期间，他发现了白细胞介素17，还发现了B细胞的免疫记忆位点，特别是在类风湿患者的血清中，他发现了一种特殊的标记物。 这次，他以个人的名义发表了三篇论文，一举成为医学界的名人，他的三篇论文引起了巨大的震撼。 因为，这三个发现，不仅仅是理论上的，而是很快就可以用于临床，实用性非常强。 今天，刘牧樵演奏的《汉宫秋月》激活了Yeer教授的记忆，他的心灵得到了震撼。 Boter教授则又上另一种心情，他觉得悦耳、甜美，一种向往更美好的未来的憧憬。 Boter教授的经历和前两个人完全不同，他是医学世家出身，家境也相当不错，这一生，可谓是顺水顺风。 他很高兴，这种优美的音乐对他来说，是第一次。太美好了。 Boter教授听过太多的音乐会，轮敦的着名音乐厅，他每年都会要去很多次，只要是有世界级的演奏家公演，他都会参加。 听得多了，对比也就多了，今天，他听了一场最美妙的音乐。 全科医师 第1146章 连升三级 不仅仅是他们三个，在场的很多人，都在凝神细听，那个声音，那种飘渺的音乐似乎来自于很遥远、很深邃的地方，又好像是来自于很多年前。 哪里？ 是发自银针上吗？ 并没有啊！ 这声音发自银针与细胞与经络的共振！ 不仅仅是在患者身上，而是在每一个人身上。 患者经过这次全身细胞的共振，细胞被激活了，功能被激活了，软弱无力的肌群渐渐增加了活力。 可以说，患者失去功能的细胞激活了，也就是从根本上恢复了健康，在未来的几十年里，他的病会逐渐得到好转，等他下一次再发病，又会要等很多年。 这个患者的病因是免疫功能发生紊乱，针对自己的组织发起了进攻。 本来，免疫系统是针对外来的异物起清除作用的，T细胞、B细胞、巨噬细胞、白细胞等，就是免疫系统的基本细胞，他们本身，以及产生的抗体，免疫分子物质负责清楚外来物质。 哪一天，某种原因，这些细胞、分子发起了针对自身物质的清除，自身免疫就这样发生了。 今天这个患者的骨骼肌细胞就成了它们攻击的对象，肌肉萎缩，患者肌肉变得无力。 这种病，医学归类于“风湿”。其实就是免疫病。 过去，治疗的方式，就是阻止这种免疫的发生。使用的药物就是糖皮质激素类。 糖皮质激素能抑制免疫系统的反应，但后果是免疫系统受到抑制，身体的免疫能力下降，长期服用还会出现肾上腺功能低下，形成激素依赖。 不良后果很多。 现在，刘牧樵给患者体内的细胞提供了一次良性的刺激，这种共振，产生巨大的刺激作用，免疫系统恢复正常，原来的紊乱被纠正了，这样，肌肉就不会再破坏下去。 另外，肌肉本身得到了良性刺激，肌肉细胞的功能也就得到了恢复和增强。 最终，出现了奇迹。 “我感觉有力气了。”患者原来说话的声音都没了，现在声音变得洪亮起来。 “你有力气了？”有人惊问。 “是的，我感觉可以下来走了。”患者已经坐了起来。 “你起来试试。” 患者在两个人的搀扶之下，小心翼翼站了起来。 站稳了，轻轻放开手。 患者迈开了右脚。 又迈开了左脚。 一连做了六步。 “行了。”刘牧樵轻声说，“第一次不能走太远，还有一个恢复期，特别是你的骨骼，长期不运动，骨质疏松了，很容易造成骨折。”刘牧樵说。 患者欢快地答应了。 已经六年了。 患者六年前开始常年躺在床上，别说下地活动，近两年连翻身都很困难。 病虽然没有完全好，但是，已经给了明确的答案，一定会好的，随着营养跟上去，时间的推移，用不了一个月，他就能基本恢复正常。 这就是中医的神奇之处？ 天籁针就这样神奇？ 别说其他人，就连刘牧樵自己也惊骇不已。 “叮！叮！叮……” 一连串的声音，真的是太悦耳了！ “奖励中级宝盒……” “奖励高级宝盒一个！” “奖励高级宝盒一个！” 随着最后两次报告奖励高级宝盒结束，脑子里才安静下来。 刘牧樵在想，这么多大佬，为什么只有两个高级宝盒，难道不应该是3个吗？ 哦，明白了，Rokexun教授已经奖励过了，一个人最多只能奖励一次。 总共开到了三个高级宝盒，刘牧樵对几十个中级宝盒连看的兴趣都没有了，他看着两个高级宝盒。 开？ 今天的运气真好，开到了天籁针，既然运气好，何不把这两个高级宝盒都开了呢？ 对，此时不开还等何时？ 刘牧樵打开第一个。 又是《天籁针》，！ “恭喜，天籁针升级到中阶第五层！” 刘牧樵嘴里嚯了一声，差点自己给自己大声喝彩了！ 眨眼，天籁针就升了一级。 按照青云子在简阳城里的介绍，升一级，功力要翻一倍，整个晋升是按对数进行的。 从1开始、2、4、8、16……这样晋升，第五层，已经是入门级的16倍功力了。要是再升一级，就是32倍。 所以说，越往后面，晋升难度越大。 刘牧樵的功力，从8升到了16，天籁针的功效肯定是大增。 还有一个高级宝盒。 开了！ 运气不错的时候，赌注可以大一点。 开！ 刘牧樵眼睛都发绿光。 又是《天籁针》！ “恭喜，天籁针升级到中阶第六层，中阶巅峰！” 刘牧樵轻轻地喝了一声彩。 谁有这样好的运气？ 不到半个小时，刘牧樵的天籁针从四层晋升到了六层，而这个六层则是中阶的巅峰，今后按照天籁针的修炼方式，突破六层，进入七层的机会肯定是有的。 七层是高阶，是能够起死回生的神仙医术，虽然向往，但刘牧樵也不是非要达到这个层次不可。有了六层，已经很不错了。 记得青云子说过，当年华佗号称神医，其实天籁针也就是六层水平。 刘牧樵刚才的一系列怪异动作并没有太多的人注意，此时，大家都在看病人，有个教授在帮患者做体格检查。 “腱反射正常了，简直不可思议啊。”教授一边检查一边说。 体格检查才做了不久，明明在几个小时前，腱反射差不多是消失的，现在变得很正常。 这就是客观的疗效。 惊讶过后，有个教授回头问刘牧樵。 “刘博士，你这天籁针这么神奇，请问，具体的，它还能治疗什么病？” 刘牧樵也不知道。 他脑子里问了一声医学智慧系统，天籁针能治什么病？ 系统冷冷地说：“这还需要问，多思考一下不就有结论了吗？细胞良性共振，帮助细胞功能激活，根据这个原理，你说，它能治什么病？” 虽然被系统批评了，刘牧樵还是打了一个哆嗦。 这不是说，能治百病？ 即使是外伤，也有快速恢复的功能。 就在这时，Boter教授惊讶地说：“啊呀，我的强直性脊柱炎是不是好些了？刚才还腰痛，现在突然就不痛了，难道是因为听了刚才的音乐？” “你是说，天籁针可以影响周围的人？周围的人也可以得到治疗？” 全科医师 第1147章 受益者不仅仅是患者 Boter教授的推测没有错，天籁针可以影响周围的人，只要是能够听到这音乐的人，都会受益。 道理很简单，听到，或者说感受到音乐的人，都已经得到了细胞共振。 只有细胞共振，才能听到，或者感受到音乐，否则是听不到的。 由于刘牧樵天籁针刚才是中阶四层了，已经是有很高的功力了，他弹奏的音乐穿透力是很强的，周围20平米之内的人，基本上都可以产生细胞的共鸣。 刘牧樵听到Boter教授这么说，心里不由得也是一喜，如果真有这么神奇，那么，我作为施针者，不也是受益者吗？ 经常让自己的细胞共振，细胞被激活，有病除病，无病健身，那未来的某一天，我刘牧樵会拥有一个什么样的身子？ “这样吧，Boter教授，还有你们其他的教授，都尽量靠拢一些，我再给患者做一次天籁针，这一次，我更用心一些，你们也摒弃杂念，认真听我的天籁针，看看，你们身体是不是会受益。”刘牧樵准备施展一下中阶巅峰六层的天籁针。 六层比刚才的四层强大了很多。四层是8级，六层是32级。 重新扎针，重新布局，刘牧樵打起精神，开始演绎一曲《高山流水》。 《高山流水》寓意这自然界的“大道”，高山流水，这是自然法则，是一种不可逆势的天然规律，演绎的时候，就是按照“道”的内涵，尽情把“道”诠释出来。 细胞开始震动，越来越强，频率一致，共振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强大。 大家都全神贯注倾听这激昂的音乐。 这一次，声音不再微弱了，而是很响亮，响亮得足够可以录音录下来。 刘牧樵也异常兴奋，四层与六层区别太大了，刚才四级的时候，就好像是萤火虫，一种微弱的光芒，而现在，则像是一轮明月。 刘牧樵全心身投入演奏。 幸好，他上次开过一个中级宝盒，他的音乐天赋也到了专业级。 “铮！” 最后一个音符。 结束了！ 刘牧樵满脸通红，容光焕发。 再看病人，也是一样，一个个精神抖擞。 Boter教授大声说：“高明，高明，我的强直性脊柱炎，估计是好了，至少是好了一大半！” 另一个教授也说：“我有风湿性关节炎，感觉不错，活动起来没有了过去那种强硬感，并且还不痛了！” 接着，又有几个人把感受说了。 “有病除病，无病健身，延年益寿，这是东方神秘的中医，太奇妙了，太神奇了，我宣布，下个月，我将前往你们东方大国，潜心学习中医！”Boter大声说。 Rokexun更是不甘落后，“我将在你们国家建立一个工作室，专门研究中医中药。” Yeer教授突然哈哈笑了起来，“我的头痛竟然就这样好了？刘博士，我就跟定你了，我要做你的学生。” 刘牧樵爽得不要不要的。 不过，听了Yeer教授的话之后，突然意识到，不能得意忘形，被这群老人缠着，没什么滋味，教徒弟，怎么可以带一群老头子呢？ 要带，也要带年轻的，像苏雅娟那样的才行。 刘牧樵觉得有必要转移一下话题了。 “来，你再走几步看看。”他对患者说。 成功转移话题。 患者再次站了起来，这一次，虽不能说是“健步”，但至少也是真的站稳了，根本就不需要别人保护了。 当然，这样的病人，按照医学常识，他是站不起来，肌肉被破坏了很多，即使没有破坏，也产生了废用性萎缩。 但是，事实上是，病人真的站了起来，原理也并不复杂，刘牧樵的天籁针激活了现有细胞的功能，细胞的潜力被激活了，它们发挥了超强的功能。 这种奇迹，用西医是很难解释，用西药也是不可能做到的，任何西药，都不可能让病人站起来。 临床上，新斯的明有让重症肌无力患者站起来的效果，但现在眼前这病人，它也是无能为力。 几根银针，没有任何药品，就这么拨动几下，竟然产生如此强大的治疗效果，很快，消息就传遍了整个轮敦。 刘牧樵终于回到了宾馆。 他出色地完成了任务。 当他向紫衣汇报的时候，紫衣很明显，眉头连续跳动了几次，他在思考一盘更大的棋。 在今天《穿越大唐》的首映式上，由于刘牧樵的离场，特别是刘牧樵早就听到了他们的布置，不知什么时候，紫衣安排人把遥控炸弹移开了，首映式很平静，也很成功。 “刘牧樵，既然你会使用天籁针治病，你考虑一下，又可不可以反过来，你说天籁针可以给细胞产生良性的共振，那么反过来，给细胞一种恶性刺激，那么，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紫衣问。 刘牧樵沉思了一会。 “不知道。没试过。” “那我们就试试怎么样？” “怎么试？做动物实验？” “不，直接做人体实验。” “啊？人体实验？” “是的，做人体实验。” “这……” 很难接受。 作为医学工作者，即使是给患者治病的药品，也不会直接在人体上做实验，首先是做动物实验，在动物身上证明没有太大的危害时，才考虑做临床试验。 现在，紫衣要刘牧樵在人体上做恶性刺激实验，显然是与医学相违背。 “我们是在坏人身上做实验。” “不，真的不行。” “我们要处罚坏人。” “处罚也不行。” 刘牧樵真的不想让神圣的医疗技术受到沾污。 “刘牧樵，我理解你，但是你想想，医学其实也参与处罚坏人的。譬如化学阉割。譬如注射死亡。这都是利用医学处罚坏人。” 刘牧樵还是摇头。 “实验，因为实验这两个字，我不能接受，哪怕面对的是黎英子这种人。” 紫衣苦笑了几声，说：“我说的人，其实就是黎英子。难道，你一定要我用最原始的办法惩罚这人吗？” 刘牧樵苦笑了一声。 紫衣在房间里打着圈子，她穿着拖鞋在地毯上吧嗒吧嗒走着。 “刘牧樵，对敌人不能手软，对于黎英子这样的顽固分子，杀了他，是便宜了他，你知道他手里有多少鲜血吗？这些鲜血，都是我们同志的！”紫衣皱着眉头。 “呃……”刘牧樵喉咙里响了一声。 全科医师 第1148章 真假紫衣 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 刘牧樵没有同意在黎英子身上做实验，他不想给天籁针有半点的亵渎。 医学是神圣的，特别是天籁针，这门千年绝技不能有半点污点。 当然，他也想到了，一门技术，也可以是两方面的，不能说炸药是邪恶的，不能说枪炮是邪恶的，它们同样可以惩罚恶，惩罚不良。 他也想到了，惩罚坏人本身就是正义的。 同样，用天籁针去惩罚坏人，本身就是善举。 但是，刘牧樵还是否定了。 惩罚黎英子可以有很多办法，很多暴力的方式都可以惩罚他，为什么要用天籁针呢？ 紫衣没有坚持。 他理解。 他准备执行原有计划。 刘牧樵离开了紫衣，他回到房间，开始做冬眠疗法。 每一次，不能太久，这里是敌人的巢穴，一旦在做亚冬眠的时候敌人进来干扰，那就太危险了。 每次，他都只做15分钟。 15分钟后，刘牧樵醒过来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耳朵。 怎么回事？ 黎英子、刘培、紫衣三个在交谈，并且是谈得非常欢快。 声音并不是紫衣房间里传过来的，很远，好像是在地下室。 黎英子在说赞美紫衣的话，并且说明来意，希望紫衣移民英吉利。 刘培在呵斥黎英子。 “黎英子，你这就不应该了，这个时候，紫衣能够脱离队伍吗？她是访问团最重要的成员，她脱离队伍，会造成什么影响？再说，紫衣是这种人吗？你找错人了！你也看错人了！” 刘培的话刚正不阿，听起来很有正义感。 不过，进了刘牧樵耳朵里，这声音很刺耳。 紫衣说话了。 “黎英子，刘培说得好，我这个时候能做这样的动作吗？我是团队最重要的人物，我不能违背良心啊。” “良心？良心值钱吗？再说，向往自由，投奔自由，有什么违背良心的？”黎英子说。 “嗯，好了，好了，你不要说这么多，这么好听。你要我背叛祖国，我肯定是不会干的。”紫衣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语气也变了。 “紫衣，你听我说，你是华人里最出色的女演员，只要你答应移民，我们会以最简便、最快捷的方式办理你的入籍手续，你只需要签署一个文件，一个小时就可以完成所有的手续。”黎英子说。 紫衣没说话。 她沉默了。 为什么沉默？ 刘牧樵突然心里一紧。 黎英子接着说：“如果，你把刘牧樵也留下来，你今后的繁华富贵就不用我说。” “刘牧樵？你们到底是要我紫衣还是刘牧樵？”紫衣似乎有些恼。 “你！当然，刘牧樵也能留下，那就完美了。” 又是一片沉默。 “紫衣，你还犹豫什么？1000万英镑，当然，在你的眼里并不是大钱。你有很多的机会赚钱，你每年的广告费就是几千万。不过，你应该清楚，你的公司，你个人，已经欠税款5点658个亿。足够你坐牢，把牢底坐穿了。”黎英子阴恻恻地说。 紫衣，很明显打了一个寒颤。 还是沉默。 “紫衣，还犹豫什么？脱了，不要回去了，留下来，什么问题都解决了。你回去就和刘牧樵谈谈，要他也留下。你和刘牧樵，男才女貌，留下来，轮敦郊外横木城堡庄园就是你的。” “啊？”刘培啊了一声，“横木城堡庄园？这可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地方啊！紫衣，你不一定知道这个地方吧？这是英吉利一个有名的地方，它是18世纪一个公爵的私人领地，后来因为某种原因被收为国有，庄园面积有一千多亩，里面有森林、湖泊和古建筑，还有一个葡萄园，制成的葡萄酒非常有名，根本不可能流向市场。这个庄园都给你，那太好了！” 紫衣弱弱地问：“为什么给我？” “因为你配啊！”黎英子说。 “为什么我配？”紫衣说。 “你是大明星！” “不，大明星也不配，除非是刘牧樵。” 黎英子哈哈笑了起来，说：“你猜对了，只要刘牧樵同意留下，庄园就是他的，他的，也就是你的，这矛盾吗？” “他不一定喜欢我。” “不可能的，他怎么会不喜欢你呢？你这样天姿国色，你是大明星，你是第一美女，你还迷不住他？紫衣，你别犹豫了，留下来，你就没有税务官司了，你可以在这里享受繁华富贵，你可以进军好莱坞，你可以得奥斯卡金像奖，你将成为国际明星。难道，这些理由还不够吗？” “可是，要我背叛……不行。” “那你就回去等着坐牢吧。” “……” 没有声音了。 刘牧樵的超能到时间了。 刘牧樵紧锁着眉头。 他突然心里一紧，紫衣？ 真正的紫衣还在人世吗？ 这个紫衣，是不是准备留下来？ 刘牧樵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紫衣似乎是准备留下，她留下的目的可能是其中的某一个，一是，他借壳还魂，以紫衣的名义生活下去，成为真的移民。二是，准备长期潜伏下来。 刘牧樵想不透。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进入冬眠状态，希望15分之后他们还没有结束谈话。 15分钟后，刘牧樵再次醒过来，谈话还在继续。 只是，现在的画风变了。 咯咯的笑声，哈哈的欢笑，可以想象的出来，紫衣已经答应了留下来。 刘牧樵痛苦地咽了一下口水。 他不知道剧本。 这是临时改戏，还是早就做好了计划？ 紫衣在说话，他说：“我们明天骗刘牧樵，去皇家第一院做手术，然后，把他转移到你刚才说的地方。” 刘牧樵打了一个哆嗦。 黎英子说：“这个办法很好，就这么处理，一定要把刘牧樵留下来。” 欢笑声一阵阵传来。 后面，就没有实质性的内容了。 刘牧樵的超能也没有了。 他没有再次进入亚冬眠。 他一直有个担心，频繁进行亚冬眠状态，会不会有副作用呢？ 不过，不进入亚冬眠，刘牧樵久久不能入睡，他脑子里很乱。 紫衣已经决定留下来，那么，我还听不听紫衣的指挥呢？ 全科医师 第1149章 神秘的患者 刘牧樵没有大意，他得搞清楚紫衣的情况。 按理，他是不应该怀疑紫衣的，到目前为止，所有的剧情都是按照紫衣的指挥进行的。 但是，刚才，紫衣和黎英子、刘培所说的话又不能不警惕。 首先，刘牧樵一直接受紫衣的领导，紫衣的身份到底是谁，并不十分清楚，或者说了解太少了。 第二，紫衣现在真的要替代真紫衣在这里生活，这富贵荣华真的很现实，一点也不飘渺。 第三，这世界上，除了紫衣本人，谁能分得清真紫衣与假紫衣的区别？何况，要是他真的要替代真紫衣，那么有一点可以肯定，真紫衣已经不存在了。 这不是“K”的翻版吗？ 想到这里，刘牧樵不禁打了一个冷噤，我刘牧樵可要小心了。 在望月坡训练了几个月，刘牧樵胆子越来越小，他知道，身上的武功根本就没有价值——在真正的危险面前，人，真的太脆弱了。 他见过一颗花生大小的子弹打死一头牛，上千斤的水牛，一颗子弹，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一个人，一旦暴露在室外，几乎就没有多少生存的机会，子弹不知从哪一个角落里就射过来了。 刘牧樵没有再进入冬眠，一个晚上两次冬眠应该是极限，他不敢冒险，再说，紫衣是什么人，真的不是随便就能搞清楚的，或许，少听一些，反而会少受一些干扰。 刘牧樵干脆不想了。 他在接近凌晨时朦朦胧胧睡着了。 第二天，天一亮，按照国内的习惯他是要起来做晨练的，但现在是特殊地方，特殊时期，是不能随便暴露在外面。 墙壁，传来摩斯密码。 这是紫衣发出的。 这种密码可以做明电，也可以加密。 这是加密了的。 紫衣在布置今天的工作。 他将被邀请去皇家第一医院做一台手术。 刘牧樵心往下一沉。 这不是昨晚他们写好的剧本吗？ 刘牧樵沉思了片刻，没有更好的主意，只好说：“行。” 紫衣没有多说，交代了任务就发出了结束码。 刘牧樵有些心烦。 如果按照剧本走，他将去一个未知的地方。 既然是未知的，那么，后果自然也是未知的。 在早餐的时候，刘牧樵和朗逸坐在一起，他特意提到了横木城堡庄园，“知道这个地方吗？” 朗逸摇头说：“没听说过。” 刘牧樵没有再说了，点到为止，他是在留一条后路，提到这个名字，这就是一条线索。 他也不知道未来会出现什么事。 吃完早饭，来接刘牧樵的车子非常准时，几乎是掐着时间到的，不差分秒。 刘牧樵又是心里往下一沉。 越是这样的越可怕，因为，这表示一种训练有素，绝对是精英。 刘牧樵还是往车上去了。 他不得不赌一把。 这是紫衣的命令。 到目前为止，他确实还没有理由相信，紫衣是敌人。 车子非常高级，隔音相当不错，几乎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昨晚刘牧樵查看了一下地图，皇家第一医院是在东北方向。 没错，方向是对了，车子虽然转了几个弯，过了几个红绿灯，但大致方向没有错。 找方向是需要经过训练的，刘牧樵大致上已经出师，在城市，在森林，迷失方向的可能性不大。 朝皇家第一医院方向驶去。 就在即将达到的时候，车子突然往南边偏离了一点，大约是50米左右，车子继续朝东北方向走。 刘牧樵没有反抗，也不能反抗，反抗的结果很难预料。 大约走了半个多小时，在一个小巷中穿进了一栋房子里。 随从人员说话了：“刘博士，你不觉得我们改变了目的地吗？” 刘牧樵故作惊讶：“嘢，这是到了哪里？” “这里有一个特殊病人，需要你的医治，因为，有某些原因，我们没有事先对你说，请你原谅。” “没问题，只要有病人看，到哪里都是一样的。” “请进。” 刘牧樵也没办法，知道进去了就很难出来。 他还是迈开了脚步，进去了。 一股浓郁的香味。 哼？ 果然有病人！ 一个女人。 应该说是一个贵妇人，年纪已经不小，70岁？80岁？ 等刘牧樵看清楚了，不由得大吃一惊，这个女人认识。 “刘博士？” “是的。” “听说你们东方有一种神奇的医术，叫天籁之音针，您看看我，适不适应做这种医术？”贵妇人说。 “能够的，我掌握的是天籁针，有病治病，无病健身，还能延年益寿。”刘牧樵这几句广告词一说，心里有种空荡荡的感觉。 这不是游医吗？ 贵妇人抬眼看了刘牧樵几眼，说：“哦，既然这么好，那就请帮我医治一下，我身体上毛病比较多，年纪大了，老年性疾病都基本上齐了。血压稍高，在吃降压药；血糖也高了一些，在打胰岛素；血脂也稍高，吃了降脂的药；还有关节疼痛；皮肤瘙痒；多梦失眠；手心发热；厌食等毛病。” 刘牧樵心里想笑。 这些，都因为年纪大了，也实在是算不得什么大病，要是农村老太太，根本就不会理睬。 当然，从医学角度看，贵妇人也确实是有病，高血压、糖尿病是正儿八经的毛病，至于其他的，就算不得病了。 刘牧樵还没来得及说话，贵妇人就追问一句：“这些毛病，你这天籁针能治吗？哦对了，我还有一个毛病，眼睛不好，视力模糊，近视加远视，还有早期白内障，记忆力下降，看久了电视有些眼睛胀痛，头也有些晕，反正，别人有的毛病我基本上都有。” 刘牧樵呵呵一笑，说：“说实在的，你这么多毛病，要是用西医治疗，效果真的只有一般，除了高血压、高血脂和糖尿病，其他毛病用药物治疗，效果肯定不好。正好，我这天籁针可以帮上你。” “那好，要是你治好了我的毛病，我怎么感谢你，你自己说。”贵妇人说。 “说什么感谢！我的职业就是治病救人。好了，我们做准备吧。”刘牧樵认真地说。 全科医师 第1150章 城堡庄园 刘牧樵心想，这个贵妇人不是坏人，帮她治病，可以增加友谊。再说，现在身在此处，也由不得自己了。 刘牧樵替老太太扎下108根银针，弹奏起一曲《渔礁问答》。 这是一曲有关天下的话题，一问一答，辩论中体现了作者忧国忧民忧天下的情操。 眼前这个老太太不是普通人，《渔樵问答》正好用在她身上。 刘牧樵现在的天籁针是六层，非常高明了，一曲《渔樵问答》结束，老太太面容焕发出照人的荣光。 “感觉非常的好。”老太太高兴地说，“我听到了一曲优美的曲子，这曲子，好像是在我体内发出来的？” 刘牧樵笑了笑。 “刘博士，要是你帮我每天做一次，做得几年，我身上的毛病，估计就会彻底的好了。” 刘牧樵吓了一跳。 每天做一次，做几年！ 想得美！ 我成了你一个人的御医？ 刘牧樵呵呵笑了一声，说：“不需要每天做，更不需要做很多年，一次就够了，你测测血压，测一下血糖，应该有反应了。” 因为，血压增高与体内的一些分子物有关，譬如血管紧张素，去甲肾上腺素，以及拮抗的物质相互作用，最后决定血压数值。 天籁针激活了细胞功能，就会使得这些分子保持一个平衡，血压就会稳定在一个良好的数值上，就是说，血压会正常。 同样的道理，血糖高，是因为胰岛素分泌减少，导致血糖升高。天籁针刺激了胰岛细胞功能，分泌的胰岛素就会增加，血糖马上就应该下降了。 果然，刘牧樵猜测得没错，老太太的保健医师帮她量了一下血压，Hg，非常理想。 又做了一个快速血糖，血糖45。也是非常的理想。 特别是，老太太看东西，明亮了很多，也清晰了很多。 还有，干燥的皮肤也开始湿润。 等等。 反正一点是肯定的，刘博士这个天籁针太奇妙了。 “刘博士，你留下来吧。我们可以给你大科学家的头衔，还可以给你公爵的爵位，特别是，我们已经为你选定了一个安身之地，横木城堡庄园。那可是一个好地方，几十年前，那里本来就是一个公爵的住所。你一定会喜欢的，那里有森林，都是名贵的杏树和紫杉；还有湖泊，碧蓝的湖水常年都在十几度；那里的葡萄园是全世界最好的葡萄园之一，结出的葡萄，酿出的美酒，根本就没机会流向市场。城堡里，建筑物虽然年久，但是，古建筑有古建筑的风味和优点，冬暖夏凉，高大的房间，让你感受到自由的放飞。刘博士，留下吧，英吉利需要你，爱你，你也一定会爱上英吉利……” 老太太相当的会讲。 她基本上不重复，一讲就是半个小时，讲的是天花乱坠。 刘牧樵耐心地听着。 最后，老太太要刘牧樵表态。 “你说，你留下，你自愿留下，你喜欢这里，这里是你的家，你的新家，你会爱上这里的，对不对？你说，刘博士，你说！你说啊，刘博士！” 刘牧樵不得不说话。 “不，我是要回去的，我的家在东方。不过，我希望我们两国永远友好，这样，我就可以两边经常往来。” “不，不行，你不能走，你有这样的本事，我们国家需要你，我也需要你，我要你帮我做天籁针。每天一次，不，每周一次也行。我会让你幸福的，来人啊，带刘博士去横木城堡庄园看一下，你看了之后，你就会喜欢上那儿的……” 不由分说，刘牧樵又坐上了刚才来的那辆车上。 又是几十分钟的路程。 车停了。 刘牧樵下车，不由得一惊。 嚯！ 好美丽的乡村啊！ 一栋精致的灰色城堡，这就是给我的家？ 我住在这里面，不怕吗？ 应该有几百年了，里面死过很多人吧？ 要是有鬼魂的话，这样的城堡最是容易留下鬼魂的，阴森森的，即便是白天，一个人呆在里面也会出冷汗。 别说我一个人，就是把姜薇，苏雅娟都请过来住在里面，只怕还会感觉阴冷、空旷。 再看城堡的后面，一座不高的山，山上全是高大浓密的森林，郁郁苍苍，特别幽静。 左边的山下，则是一汪湖水，不是很大的湖，但是，湖水格外的清澈，清澈得令人窒息。 真的是一个美丽的地方啊！ 刘牧樵流口水了。 要是有这样一个家，真的，太幸福了。 “刘博士，你看，右边，是葡萄园，园子里的工人，都是为你服务的，他们是你的仆人，那个城堡，看起来很大，会很冷清。但是，里面，有很多的侍女，都是专门挑选的美丽的女子，她们全都是归你了。怎么样？刘博士，你喜欢吗？我们进去看看。” 刘牧樵也不好不进去，看看也行。 噢耶！ 还没跨进大门，刘牧樵抬头看，这宏伟的建筑，太有档次了，绝对是国家级保护文物。光是这几根柱子，花岗岩的石柱，十几米高，给人一种高大上的感觉。 进了大门，大厅足有十米以上高，巨大的电灯悬在空中，几个漂亮的女子都朝刘牧樵微笑。 她们都是我的侍女？ 论姿色，都是颜值超过九级的美女。 刘牧樵不敢与美女们对视太久，他仰面看天花板，太高了！ “刘博士，请往这边来。” 刘牧樵跟着进去，一间又一间，这么多的房间，这么多的侍女，这么多的古画，还有很多的古董。 王宫？ 当然不是。 这里是公爵府。 “可以根据你的喜好进行修缮。这里，就是你的卧室。” 刘牧樵愣住了。 这是我的卧室？ 巨大的橡木床，黄铜的衣架，紫铜的灯具，青铜的窗棂。 还有红木的柜子、椅子、凳子。 墙壁上，四幅油画档次相当高。 这里，是原来公爵的卧室。 床旁，一边一个侍女，都有1米7以上，修长的身子，妖娆的体态，令人很容易遐想。 “我不要这里做卧室。” 刘牧樵不经意之间说出来这话，他有些害怕，要是半夜从睡梦中醒来，他一定会吓坏的。 “没关系，你可以换一个卧室，跟我来。” 又来到另一间房间。 同样是王宫般的陈设。 “我也不要！” 全科医师 第1151章 小赫本 参观了横木城堡庄园，刘牧樵的心情多少有些触动。 有一个这样的家，说实在的，能不心动？ 并且，在英吉利，土地是永远私有的，代代相传。 刘牧樵爱这片树林，爱这片湖泊，还有那个葡萄园和草地，特别是这个城堡。 刘牧樵在城堡里几十间房子中越看越觉得，这是王侯的生活，要是自己真的拥有这么一个城堡，真的，幸福啊，幸福得要死。 一句话，刘牧樵爱上了这儿。 “留下来吧，刘博士，只要你答应，明天，庄园的主人就是你，各种法律文书都会在一天之内完成。” 等刘牧樵再次见到老太太的时候，老太太对刘牧樵许诺。 刘牧樵摇头。 “你不喜欢？” “喜欢。” “那你为什么不留下来？” “因为，我的家在东方。” “这里，也可以是你的家，那边，是你父母的家，你的家在这里，你也可以把你的父母接过来。” “我没有父母。” “哦？那你还有什么留恋的？” “我留恋那片土地和人。” “别傻了，刘博士，在这里，你会更快乐的，你可以把你的朋友请过来，你也可以申请一部分人获得我们的国籍，你的朋友，可以优先，甚至是破例。” …… 刘牧樵和老太太之间的谈话大约进行了半个小时，老太太是上了年纪的人，有严格的时间规定，谈话并没有结论，不得不在中途戛然而止。 意外的是，刘牧樵被送回了宾馆。 他半天也没有搞清，这是为什么？ 他一到宾馆，刘牧樵就听到隔壁房间紫衣敲击葡萄酒瓶的声音，这是一组密码。 摩斯密码。加密的摩斯密码。 密码的内容是，今晚，刘牧樵去参加一个晚宴，英式的生日晚宴，在一个庄园里。 邀请的人是一个头面人物，在英下院属于领头人之类的人。 紫衣也参加。 这是紫衣派给他的任务，刘牧樵只能回答，明白了。 到了傍晚时分，刘牧樵和紫衣分别出发了。 刘牧樵坐的是一辆捷豹小轿车，紫衣已经先走了，与她同行的还有朗逸。 到了盛德庄园，车辆停在一座别墅的外面。 和横木城堡庄园不同的是，这里的建筑都是现代化的，至少，也接近于现代化。 至于其他，和横木城堡有很多相似之处，有森林，有湖泊，也有草地。 盛德庄园是英吉利很有名气的十大庄园之一，在很多年前，这里也有一个城堡，规模和横木城堡差不太多，因为一次火灾，城堡被毁了，后来这里就改成了现代的建筑群。 这个地方，历史上和横木城堡庄园是同一个级别的，现在是某位超级人物的住所。 从这个侧面也可以看得出来，他们给刘牧樵下的鱼饵是下了本钱的。 他们的意思很明了，只要你刘牧樵答应入籍，立马你就是英吉利的上层人物。 这种待遇相当的高。 多少富豪，多少功臣，都想从草根身份变成高贵的勋爵而不可能。 而刘牧樵仅仅两个字，“同意”一出口，就可以跻身上流社会，与公爵、侯爵并列。 虽然没有人承诺给刘牧樵一个爵位，但很显然，这是人家最后的一个筹码，只要刘牧樵矜持一点，男爵、子爵之类的爵位，人家肯定不会吝啬的。 从直接给刘牧樵横木城堡庄园就看得出来，他们真的出手很大方。 要知道，横木城堡庄园原来是公爵府。 踏进了大门。 一名高大的男子热情地迎接过来，身后是一群人。 显然，刘牧樵是贵客。 刘牧樵被迎接进去了，他被安排在东面的座椅上，名贵的沙发、茶几，幸亏刘牧樵在陈释外婆家见过。 紫衣已经到了，她坐在离刘牧樵稍远的地方。 她朝刘牧樵扬了扬手。笑了笑。然后就和几个男士交流起来。 有几个眼熟的。 咦？ 黎英子竟然也在。 只是，他所在的位置并不显眼，不像是重要客人，更像是跟班。 他也朝刘牧樵扬了扬手，还丢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刘牧樵装作没有看见他。 又有客人进来了。 有人做了介绍。 这是一位男爵，带着美丽的妻子——鬼知道是妻子还是其他什么人，至少，令人怀疑的是，他们的年龄相差有20岁以上。 这位男爵应该有60岁了，挽着一个女子，最多也就40岁，非常的漂亮，甚至可以说是今晚参加晚宴最漂亮的。 接着，又进来一对。 刚才的判断很快就推翻了。 这次进来的是子爵，年龄不大，还是前内阁成员，交通副大臣，他身边的女子应该只有30多岁，非常的美丽。 她甚至有几分像赫本，她一进来，几乎吸引了所有男人的目光。 刘牧樵不得不朝紫衣看一眼，对比一下，那是很自然的事。 一个是东方美女，一个是西村美人，论颜值，真的很难说谁更好看。不过，从众多的热切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来，刚进来的女子更有吸引力。 刘牧樵迅速在她脸上扫视了一遍，按照白人的审美观，这个女子确实可以打到95分以上的颜值值。 9分以上就是相当高的分数了，即使是赫本本人，颜值也就在98左右。 刘牧樵正在评价的同时，谁知，这位女子已经注意上了他，她轻轻抬起手臂，小幅摇动，“嗨，刘博士，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见到你。” 再次见到？ 刘牧樵想不起什么时候见过这个女子。 他赶紧站了起来，笑着说：“你好。” 女子并没有停步，她直接就挽着交通副大臣的丈夫朝刘牧樵走来。 刘牧樵只好迎接上去，学着别人的礼仪，轻轻地做了一个吻手的动作，然后和那个男子握了握手。 男子和刘牧樵寒暄了几句，就转身和男爵打招呼去了。 很明显，他是朝男爵身边女子过去的。 在英伦，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要是谁对自己带来的女性不感兴趣，那就是对本尊的不尊敬。 因此，尽可以去撩别人的女人，你越撩，人家越是高兴。 当然，刘牧樵是受东方文化教育成长起来的，对这些自然是不知道。 全科医师 第1152章 好尴尬 刘牧樵有点儿不自在。 子爵，也就是那个交通副大臣带来的女子，送给刘牧樵来撩，而刘牧樵根本就不敢。 人家子爵交通副大臣身高1米9以上，体重有300斤，腿长手长，是个打架的好手，你去撩他女人，他不会暴揍你？ 刘牧樵倒不是怕打架，他是觉得人家女人名花有主，再说，刘牧樵也并不爱这一口，所以，女子主动撩他的时候，他反而很拘谨。 “刘博士，人们都叫我小赫本，你说，我像吗？”女子说。 “呃，像吧。”刘牧樵说。 “什么像吧！我也觉得很像。我比赫本更年轻，更水灵，你说，对吗？”小赫本说。 “呃，是吧。” “刘博士，你喜欢赫本的电影吗？” “喜欢。” “喜欢啊，那好，你叫我小赫本吧。” “好的，小赫本。” “呃，刘博士，听说你有很多绝技，可不可以露两手啊？” “呃，这个可能不行，因为，我会的都是医术，是帮人治病。” “我知道，刘博士，他们说，你会颈椎推拿，你还会全身推拿，你可以帮我推拿吗？” “呃，不太好吧。这么多人，再说，你又没有病，我的推拿不是街上的按摩厅，我这是治真病的。” “我就有真病，我的颈椎有颈椎病，我的腰椎、骶尾骨也有毛病，你可以帮我推拿吗？” 我的个娘额，刘牧樵头皮都发麻！ 幸亏这里众目睽睽，幸亏他老公在这里，要不，这女人撩汉子，真的很少会有失手的时候。 想想都心惊胆战，要推拿雪白的脖子，要推拿骶尾骨，谁受得了？ “不可以。”刘牧樵干脆回绝她。 这么多客人，你要我推拿骶尾骨，怎么可能？ “咯咯，刘博士你害羞？你们医生眼里，不是没有男人、女人之分吗？不是只有病人与正常人之分吗？所以啊，我发现你一个问题，你的思想不单纯，你在想入非非，对不对？我说你帮我推拿，你肯定就在想象我的背部，我的骶尾部，要不，你为什么要推辞？”说着，小赫本咯咯笑着。 刘牧樵头皮都是麻的。 这个女人好浪啊。 “刘牧樵，我也不为难你，这样吧，你帮我推拿一些颈椎，你不会也要拒绝吧？” 小赫本眼睛盯着刘牧樵，刘牧樵只好尽可能地回避。 刘牧樵想拒绝。 但是，这个女人不满足一下，肯定又会有别的什么花样，又会说我思想不纯洁，想入非非。 “好吧，你转过身，我帮你推拿颈部。” 刘牧樵说完，把手搭上小赫本的脖子上。 温润、柔软。 一股电流猛然传到刘牧樵的胳膊上，然后冲进心窝。 心跳突然乱了节奏，砰——砰砰砰——砰砰…… 好家伙，这是我刘牧樵吗？ 刘牧樵差点扇自己一个耳光，在姜薇和苏雅娟面前，他都没这样心跳过，只有那次和朱冰在一起，他心跳有过短暂的乱跳。 这个女人厉害，竟然让我刘牧樵乱了方寸。 刘牧樵努力稳了稳情绪，手里，按照推、按、压、滚、挤等手法动了起来。 “啊！” 一声销魂的呼叫，所有人都朝刘牧樵这边看过来！ 尴尬了。 太尴尬了。 刘牧樵动也不好，不动也不好，一只手扶着小赫本的头，一只手抓在小赫本洁白的脖子上。 就这样僵持着。 所有的人都看着刘牧樵，惊骇、羡慕、嫉妒、好奇…… 什么样的表情都有。 不能总这样下去。 “我在帮她治病。”刘牧樵解释。 “治呀，你红脸干嘛？” “对呀，就这样抓着不动，抓着美女的脖子，你说是治病，这病，我也会治！” “我……我就是在治病。”刘牧樵又动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 我的个娘呃，你这叫声，看到的会说我在给你捏脖子，没看见的，别人会怎么想？ 所有的人都被这几声啊吸引过来了，子爵交通副大臣更加惊骇不已，这是你的叫声？你平常叫得并没有这样欢畅啊！ 刘牧樵不敢听。 “啊啊啊！”则更是停不下来。 子爵交通副大臣被吸引过来了，站在小赫本的身边，惊骇地看着她。 她哪里在意？ 她被刘牧樵捏得飞上了云端，根本没注意丈夫来到了身边。 “你，这叫声是不是太……”子爵交通副大臣都有些尴尬了。 小赫本根本就没听见，还在那里啊啊啊。 还好，刘牧樵是有理性的，他赶紧就结束了。 平常5分钟，这次他提前了两分钟，3分钟就结束了。 “啊！啊——就结束了？好享受啊！”小赫本转过头问刘牧樵。 “你转转，是不是好些了？”刘牧樵说。 “嗯，咦？嘢！脖子好很多了啊！”小赫本惊喜地说。 刚才还一脸的羡慕嫉妒恨，现在，很多人脸上露出了渴望、期待的神态。 一个年长的公爵忍不住说：“宴会还有一会，刘博士，是不是请你帮我们做一做颈椎推拿？听说你们中医非常神秘，让我们领会一下？” 刘牧樵扫视了一遍大厅，见几乎所有人都露出了期待的神态，于是说：“有要做颈椎推拿的，排队，做好，我一个一个来，每人5分钟。” 于是，在公爵的身后，站了一排人，然后，拉来凳子，坐好，把衣服脱了，露出了长长的脖子。 子爵交通副大臣也搬了一条凳子，排在人群中。 小赫本犹豫了一下，也加入了队伍中。 刘牧樵用酒精棉球在手上擦了擦。 他看了一下队伍，很长，足有50多人。在最后，黎英子也加入了队伍。 这是一个问题。 五五二十五，每人做5分钟，50个人就是250分钟，4个多小时，何况，好像还有客人来。 就算是5个小时，现在已经7点了，不也要到半夜吗？ 宴会还搞毛啊？ 等会的舞会呢？ 宴会，舞会，是英吉利高层人士最爱玩的娱乐，也是这些人骄奢淫逸的腐朽生活方式。 “各位，你们都是来参加宴会的，这样下去，会不会不好啊？”刘牧樵提醒大家。 公爵说：“不碍事，不碍事，我们一边参加宴会和舞会，一边请你推拿颈椎。只是，会要辛苦您，您不会介意吧？” 全科医师 第1153章 刘牧樵成了主角 介意？ 刘牧樵来这里本来就不是为了享受的，他是来完成任务。 这时，紫衣轻轻敲了几下桌子，这又是加密的摩斯密码，在嘈杂的房间里，谁也不会在意。 再说，即使听到了，也不可能想到这是一组密码。 只有一个人会注意到，有约定的那个人。 刘牧樵听得很清楚。 “把颈椎推拿动作搞大一点，搅黄今晚的舞会。” 刘牧樵微微点头，用脚在地上踢踏了几声，答应了紫衣的要求。 把动静搞大一点好办，拿出本事来，让他们欲死欲仙。 “各位，下面，我开始帮你们推拿颈椎了，都给我放松了，有颈椎病的提个醒，我好帮你一次性治好，今后就不会有颈椎病困扰了。” 接下来，刘牧樵果真拿出本领，也不完全按照正规的按摩进行，怎么舒服，怎么给你推拿。 第一个是公爵大人，十几年前，他是外相，做国际上还比较有名气。 他一声长，一声短，啊啊啊，直叫得众人不管男的女的，都浮想联翩，这内容不敢描述。 后面的都向往不已。 公爵做完了，舒服死了，多年的颈椎毛病没了，突然之间，昏昏欲睡，哪里还想着宴会与舞会？ 宴会肯定是要进行。 肚子会饿的，火鸡也已经烤好，其他美食也发出难以抗拒的香味。 简单一点说，舞可以不跳，颈椎按摩一定是要按的，饭也是要吃的。 有人开始议论了，接下来，你一句，我一句，很快，主人宣布，舞会取消了。 宴会不取消，但是，也不按正规的形式举行，服务生，服务员把美食分在盘子里，大家一边排队，一边吃。 不过，由于时间还早，排在后面的呆坐着也不是个事，于是，就有了自由活动的空间。 紫衣是今天的明星之一，她身边自然少不了男人，几个有身份的人围在紫衣身边，嘻嘻哈哈，你一句，他一句，逗紫衣高兴。 黎英子是排在最后的，他也凑热闹，围在紫衣身边，开始了撩妹。 刘牧樵没有分心，他在认真做推拿，一个个不管什么身份，不管男女，都把夜唱的声音展现在众人面前。 男人，大多如黄牛一样，哼得雄壮，女的则哼得莺歌燕舞，这几分钟，把所有的矜持都丢在九霄云外了。 有的人一直没有挪动位子，他们就喜欢听这哼哼声。 今天来的宾客，男女各一半，所以，听到莺歌燕舞与牛叫的声音机会是各占百分之五十。 要是有人把这声音录下来，肯定能卖一个不菲的价格。 英人是有讲究的，特别是上流社会，他们几百年繁荣昌盛，世界各地殖民，成了上流之后，就琢磨着享受。 享受是他们的时尚，也是他们的生活追求，就连这种哼哼声，也是有传承的。 可以说，这群人与普通人不同，他们的咏叹调更丰富，他们的哼哼声更讲究血统和流派。 激情、欢畅、温柔、缠绵、野性……都被充分表现出来。 一个小时过去了，又一个小时过去了，有的人昏昏欲睡躺在沙发上进入了梦乡，有的还在等待刘牧樵帮他们做，还有一些则在交谈和喝酒。 紫衣不见了。 她去了里面。 刚才，几个有身份的人围着她聊天，她现在到里面更衣去了。 更衣的时间并不长，有几个男士企图跟过去，但很快就见紫衣出来，她换了一身紧身衣。 勾勒出销魂的身材。 刘牧樵无意中瞥了一眼，他一度怀疑，她是真紫衣还是假紫衣？ 昊天的易容术是刘牧樵做的，但是，完成之后，近距离也许能够，而远距离他是区别不了谁是谁了。 即使现在是真紫衣坐在这里，刘牧樵也很难分辨真假。 现在，紫衣穿上紧身衣，刘牧樵不得不一惊，这应该是真紫衣啊。 昊天应该没有这么好的身材。 刘牧樵一度有些恍惚。 后来才确定，昊天为了变成紫衣，已经在很长一段时间就在做准备了，身材的准备，也许两年前开始做准备。 应该不会有错，刘牧樵从国内开始，一直就把她当作昊天。 他一直接受这个紫衣的指挥。 刘牧樵又多扫视了几眼，黎英子不见了。 刘牧樵也没有太在意，他继续做着颈椎推拿。 做颈椎推拿还有一个好处，可以得到人气值的奖励。 今天，刘牧樵所治疗的人，多半是有很高身份的人，其中有公爵前外相，他获得的奖励分数就比较高了。 刚才从小赫本身上，奖励了3个点，公爵身上，奖励了5个点，男爵身上奖励了3个点。 不过，有些意外的是，大多数人只有1到两个点。 上次在皇家第三医院，刘牧樵的人气值一度大跌，虽然后来发生了逆转，获得了大量的宝盒，但是，失去的人气值还是没有归还。 不过，损伤不算大，几百个点，相对来说，与快接近两万人气值相比，两三百的损伤还是不影响他的人格魅力的。 今天，刘牧樵想努力赚回来一些，估计做完，可以获得100左右的人气值。 现在刘牧樵的人气值实际数值是18万多，没有算加成。 做了3个小时了，主人提议，稍稍休息一会，该吃晚餐了。 这个晚餐是真正的晚餐，现在时间是晚上快10点了，不过，对于上流社会的人来说，这个点，属于正常范围之内。 英人分平民和贵族，平民是晚上6、7点钟吃晚餐，一天三餐与工作挂钩，时间基本保持不变。 贵族不同。 他们的工作也不是什么八小时，有长有短，像公爵大人，曾经一天工作15、16个小时。而像现在的子爵交通副大臣，每天也就是一两个小时，看看文件，看看简报。 至于小赫本这一群美人儿，基本上谈不上正式的工作，她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如何享受。 当然，像她这种人，占了一半多。 英人的上流社会就两件事，一是维护他们的社会安宁，二是尽情地享受，这两件事就是他们的天职。 几百年来，英人在全世界到处殖民，最终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追求上流社会的生活。 上流社会的进入途径，一是世袭，继承上一辈的社会地位，所以，他们特别讲究血统。二是打拼。打拼有很多方式，战场上立功，成为对社会有贡献的成功人士。 而成功人士，仅仅有钱还不够，最好就是成为学者，成为大科学家。 有钱人可以进入上流社会，不过，地位不会很高，能够用金钱买到的爵位只有子爵而已。 但是，譬如刘牧樵留下来，一旦评为大科学家，他就可以获得男爵以上的爵位，地位远比商人高。 全科医师 第1154章 中毒 晚宴很简单，吃了点火鸡腿，一个苹果，一个汉堡，再就是一些葡萄酒。 葡萄酒不简单，刘牧樵喝了一小杯，他不是品酒能手，但感觉得出，这酒和普通的酒就是不一样。 这是英吉利上层社会经常喝的私藏，他们几乎每家都会储备一些好酒，在节日和宴会的时候拿出来招待客人，其实也是一种炫富。 这一家主人地下就有一个很深的土窖，常年的温度基本上是不变的，保持在23度。里面，除了名画古董，就是食物了。 而食物中最常见的储存物品就是葡萄酒，其次才是进口的火腿。 盛德庄园地窖里总共有上3吨上等葡萄酒。 刘牧樵平常很少喝酒，今天也忍不住喝了大约有半斤。 接着，他又开始帮他们做颈椎推拿。 突然，从厕所里跌跌撞撞出来一个人，醉了一般，脸色通红，一到大厅中间，噗通，倒地不醒。 黎英子。 刘牧樵眼角扫了一眼紫衣。 紫衣的嘴角有一丝很难察觉的笑容。 作为医生，刘牧樵不得不近前查看。 医生是一种职业，不管是敌人还是朋友，也不管是熟人还是陌生人，医生义无反顾必须施救。 刘牧樵简单检查了一下体征，很明显，黎英子中毒了。 但是，中毒不是刘牧樵的强项，他也没有解毒剂。 黎英子是什么毒物中毒，刘牧樵连猜的兴趣都没有，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学过《毒物学》方面的知识。 《毒物学》不是医学的必修课程，除了几种常见的毒物，医学生是不很清楚地。 显然，今天黎英子所中毒，并不是医学生所知道的那几种毒物。 现在，第一是打急救电话，第二是现场急救。 刘牧樵犹豫了几秒钟，还是从包里掏出了银针，撕开黎英子的衣服，扎了下去。 本来，刘牧樵是不愿意用天籁针的，用普通的针灸法，但是，眼前的病人中毒很深，普通针灸法根本就救不了。 刘牧樵又用眼角扫视了一下紫衣，很明显，这一次她是得意地笑了。 刘牧樵想不通紫衣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下手。 这个时候下手，不是为难自己吗？ 再说，这个时候下手，显然并不是要杀死他。 没有那个医生能够眼睁睁看着病人死去。 刘牧樵猜到了几分，这是要刘牧樵露一手，是要刘牧樵把这个人救活，然后，才好进行下一步。 不错。 这个设计不错。 刘牧樵不知道这种猜测对不对，也不想多想，手里的银针就按天籁针扎了下去。 108根银针，刺猬一般。 刘牧樵开始演奏。 他演奏的是《两只老虎跑得快》。 他真的不想在这个人身上演奏更高雅的曲目，更加不想演奏东方古典音乐，在这种败类的身上，东方古典音乐，不配。 他就演奏了一曲最简单的曲子，《两只老虎跑得快》。 由于刘牧樵已经是天籁针中阶巅峰，他演奏下去，在场的人基本上都感受到了这支曲子。 每个人都为之一振。 每个人的细胞都产生了共振，这种感受那是非常的奇妙。 肾上腺素增加了。 多巴胺在分泌。 还有雄激素，或者雌激素，都在分泌。 在音乐厅里听音乐已经是一种非常好的享受，现在是天籁针，每个人的细胞在共振，分泌的分子这么多，这种愉悦比音乐厅又奇妙了多少倍！ 虽然是一支《两只老虎跑得快》，但远比贝多芬的《命运》好听。 首先，人们并不知道这音乐来自于何方，等弄清楚了原来是来自于自己的体内的时候，他们惊奇地看着刘牧樵。 这就是古老东方神奇的中医？ 过去所知道的中医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他们以为中医就是几把野草熬水喝。 原来，中医还有这样的救命神技。 刘牧樵一曲《两只老虎跑得快》才结束，黎英子醒了过来。 他的眼角，他的鼻子，还有口里，留出一些黄色的液体。 这就是含有毒物的分泌物。 刘牧樵用眼角扫视了紫衣几眼，紫衣微微地笑着，很显然，她很满意。 看来，刘牧樵并没有猜错，紫衣的本意就是要刘牧樵显露一下天籁针。 其实，天籁针已经显露好几次了，每一次，都会给人一种震撼，给人一种认知的颠覆。 黎英子醒了过来，等他明白自己是刘牧樵救了的时候，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不过，刘牧樵很反感这种鞠躬，小时候，电视电影里看多了这种鞠躬。 九十度的鞠躬，华人是很反感的。 “你别感谢太早，你身上的毛病并非一次针灸就能治好的，你可以选择西医治疗，也可以选择中医治疗。不过，选择中医，呵呵，谅你也不愿意选择的。”刘牧樵一边说，一边收拾银针。 就在这时，主人上前问黎英子是怎么回事。 黎英子四处望了望，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上厕所，有人从背后猛然一击，然后就昏过去了。” “你没看到是什么人？” “没有，不过，影子很高大，我估计这人有1米9以上。” 这时，几乎所有的人都看着子爵交通副大臣。 他的嫌疑最大。 因为，他刚才从厕所那边出来的，再说，这里最美丽的是小赫本和紫衣，紫衣没有男朋友，小赫本是有丈夫的。 刚才，黎英子撩了一会小赫本，这是很多人都看到了的。 子爵交通副大臣袭击黎英子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你们看着我干嘛？我没有！不是我！”子爵交通副大臣大声说。 他这一声吼，把所有的人都吸引过来了。 “说了不是我！他在我眼里，只是一只蝼蚁！”子爵交通副大臣愤怒地吼道。 这一句话，说出了英人的傲慢和蔑视。 “我草你姥姥！” 黎英子别看他平常以英人自居，但内心是卑微的，现在被人骂是蝼蚁，哪里忍得住，骂了一句粗话。 但很快，他又后悔了。 骂谁不可以？为什么一定要骂子爵交通副大臣？ 交通副大臣已经退位，但是，他成了上院议员，在英吉利，是很有地位的。 黎英子这么一骂，子爵交通副大臣哪里还有什么绅士风度？一拳，直接朝黎英子的面门打过来。 这一拳要是打中，黎英子的脸肯定会打成揉碎的桃花。 就在拳头要击中黎英子的面孔时，一只手，牢牢抓住了他的大手。 非常牢固。 这就是虎爪！ “哎！” 一声轻轻的叹气声传来。 刘牧樵有用眼角扫了一下，紫衣很是失望。 他是多么希望这一拳打在黎英子的脸上。 别说打成揉碎的桃花，就是把脑袋打成泥巴，他也欢迎。 他轻轻地叹了一声，刘牧樵知道错了。 全科医师 第1155章 两个人都死了 见刘牧樵上来劝架，几个体面的人也纷纷站出来，把子爵交通副大臣劝走，绅士呗，就应该有风度的，即使被人家撩了老婆，也要风度翩翩。 子爵交通副大臣坐在沙发上，小赫本也吓得梨花落雨，小鸟一样，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刚才，黎英子确实过分了一些，他竟然约小赫本到后花园去。 英伦庄园的后花园是出故事的地方，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上世纪和上几个世纪都是这样的，后花园是古时候事故频发之处，谁见到谁都不要打招呼，即便是遇见了最尊贵的人也不行，一打招呼你就出局了。 黎英子想得美。 他首先想约紫衣，紫衣哪里是他能够约得动的？ 见紫衣不怎么理睬他，他又开始撩小赫本，小赫本是最不禁撩的，差点就跟着黎英子到后花园去了。 幸亏子爵交通副大臣及时发现，跟了上去，拆破了人家的好事。 子爵交通副大臣确实没有攻击黎英子。 不是不想，而是觉得攻击黎英子会丢自己的丑，因为，英伦人的眼中，亚洲人是低一等的，他们曾经殖民过很多亚洲国家，至今，他们都觉得高人一等。 虽然不落日已到黄昏，昔日的光辉不再，但是，他们依然沉浸在祖先辉煌过的意境之中。 我爷爷曾经辉煌过。 和黎英子打一架，打赢是没有丝毫问题的，一米九几的个头，300多斤的身体，几乎可以辗压黎英子。 他们俩不是一个维度。 黎英子一股奴才相，身子骨弱不经风，身高1米65，体重才120斤，在子爵交通副大臣面前，真的不是一个量级。 子爵交通副大臣要是和黎英子打一架，这面子真要丢尽，这么一个有地位的人，竟然自己的老婆被一个下等人撩走了，那脸面何存？ 现在，被激怒了，又被人劝下场了，子爵交通副大臣此时的心情真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架是打不成了。 刚巧，这个时候，救护车到了，急救人员把黎英子带上了救护车。 子爵交通副大臣狠狠地对黎英子说：“你，等着瞧。” 其实，这一句话是再常见不过了的，黎英子转头看了子爵一眼，有几分畏惧，也有几分不甘，他还有几分复仇的冲动。 别看黎英子身板子并没有过人的地方，和人家打拳击，肯定要落败，但是，他是5局的人，他手里的致命武器就有好几件，再说，5局是他的后台。 在黎英子的眼里，子爵也不过是没落贵族的一员。 没落贵族在英伦其实地位有一丝尴尬，一两百年前，他们还是世界第一的时候，贵族是身份的象征，虽然现在也是，但没有过去那样明显了。甚至，在私底下还被人嘲弄。 嘲弄的人都是新兴的权贵阶层，他们有些是草根，没有机会得到旧贵族的认可，他们反过来开始嘲弄那些所谓的贵族阶层。 他们被誉为腐朽的寄生虫，他们带有腐臭的尸体味。 在新贵的眼中，新兴势力才是英伦的未来。 黎英子就是这群人的拥护者，也是这群人的守护者。 他上了车，给下属发了一条消息，又给上司报告了这件事，至于他是怎么说的，就很少有人知道了。 到了皇家一医院，这里是黎志英供职的地方，也是他职业掩护的地方。 黎英子的公开职业是一个医生，但是，他几乎是不怎么看病的，即使看病，也是看一些轻微的病人，或者说，他并不是一个主力医生，更不是一个好医生。 他实际的职业是为5局干活。 他是一个顽固分子。 躺在病床上，看着生理盐水一滴一滴往下滴，他脑子里想起了子爵交通副大臣的狰狞面容。 他恨恨地想着法子。 门开了。 他的主治医生进来了。 “你确定不是中毒？” “中毒？这个不可能。我就是被人从背后打伤了。” “可是，据现场者目击，你当时的症状很像是被下毒了。” “没有的事。你放心，我自己就是本院的医生。” “你是本院的？似乎没见过。” 没见过就对了。 皇家第一医院多少人？接近4万人，其中，医生就有12万，在一个医院里工作，互相不认识太正常了。 “我对于是不是中毒，比你内行很多。” 黎英子确实是这样的，他自己就有很厉害的毒物，并且是没有解药的毒物。 主治医生很不屑，“好吧，你说不是中毒，那我就按一般的外伤处理了。” 他倒是希望黎英子中毒了，这样，黎英子就会为今天的傲慢付出代价。 主治医生出去了。 一个秃顶的男人溜了进来。 “长官被人袭击了？” “嗯。” “谁，知道吗？” “Bune” “啊？前交通副大臣？” “嗯，一个小小的子爵你就怕了？” “这倒不是，我是想，他怎么会攻击你呢？” “别啰嗦！我知道是他攻击我就足够了。” “好的，我们是教训他一下，还是‘咔喳’？” “我不管。你看着办吧。” …… 第二天，轮敦发生了两件事。 小赫本从睡梦中醒来，突然发现丈夫死了，尸体都已经强硬。 很显然，她昨晚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和一个死人睡在一起的。 就在这件事发生的同时，皇家第一医院发生了一起严重的医疗事故，黎英子的血液中，有高浓度的钾离子。 很快，人们就把这两件事挂上了钩。 调查人员通过勘察，很惊奇地发现，这是一场很高明的谋杀，他们中有人认定，这两起事故，并没有直接的联系。 但是，又找不到没有联系的证据。 子爵交通副大臣死在家里，没有找到任何被杀的证据，就连尸体解剖之后，也没有找到丝毫的线索。 至于黎英子就好说了，他的死因是输进了高浓度钾离子。 钾离子是人体必需的无机盐，神经冲动时，钾离子起了重要作用，高钾，低钾都不行，它的值在体内要保持在35到55毫摩尔每升的水平，高了可以快速死人，时间是以秒计算。 临床上这种事故没少出过，护士把10的氯化钾当作生理盐水输进体内，一般，都是一声尖叫之后，心脏就停搏了。 黎英子就应该死在一声尖叫之后。 全科医师 第1156章 蹊跷 死得很蹊跷，当班的护士一脸的惊骇与委屈。 她自己认为绝对不会有错，她不可能把氯化钾当成氯化钠打进人的身体，她用过的玻璃瓶还在——什么！玻璃瓶上面标记的就是氯化钾！上面使用红色字体写的氯化钾仨字。 不可能！ 她记得清清楚楚。自己还特别留意了，明明是氯化钠，怎么可能变成了氯化钾呢？ 指纹。 对，查指纹。 结论很快就出来了，就是这名护士的。 这就奇了怪了。 她被投进了监狱。 毫无疑问，她是谋杀黎英子的凶手。在她身上，一定可以找出幕后指使者。 黎英子的死找到乐凶手，是一名32岁的护士，一个才结婚两年的护士，还没有做母亲。 而子爵交通副大臣，现在的上院议员，他的死却给人一堂迷雾，没有任何一丝的痕迹。 医学鉴定，他死于睡梦中，心脏突然停了，没有任何其他器质性疾病。 这是医学上唯一能够解释得通的。 但是，没有人会相信，这个子爵大人是这样死去的。 就在昨晚，他和死去的黎英子发生了摩擦，这一点绝对不能忽略，即使是5局的人，也不敢绝对的排除这种联系。 虽然他们知道，黎英子还没有这样的技术，他的手下几个人，也没有这种本事，这种本领，一定是世界一流的特工所为。 当然，子爵死了，这是事实，不可否认，黎英子是最大嫌疑人。 难道，黎英子隐藏了技能？ 这不太符合逻辑。 几乎所有的特工，为了得到上司的重用，都会把自己的绝技展示出来，黎英子就更有这种必要了。 5局很少重用亚裔人，亚裔要出人头地，除了表示忠心，其次就必须展示自己的才能。 但是，令5局不解的是，子爵大人的死，必定是高人所为。 黎英子，对，隐藏了技能。 为了搞清楚子爵大人的死因，5局要求皇家第一医院组织了一次大会诊，把皇家第一，第二，第三医院的大佬聚集在一起，进行一个跨界的死亡讨论。 参加的人中，就有轮敦司法所着名的法医官Jiane教授。 刘牧樵接到了参加会诊的通知。 临走前，刘牧樵对紫衣说：“有什么指示？” “什么意思？”紫衣说。 “我去讨论子爵大人的死因。”刘牧樵回答。 “哦，很好啊，可以长见识。”紫衣说。 “你没指示？就是说，我应该这么做？”刘牧樵诡秘地笑了笑。 “你应该怎么做？这个，不需要问我。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紫衣淡定地说。 “你不会说，你什么也不知道吧？”刘牧樵笑着问。 “嗨，刘牧樵，别乱猜！我也需要知道黎英子和子爵大人的死。我正想问你呐！”紫衣认真地说。 “咦，难道与你无关？” “你想多了，刘牧樵，这种事，你说不能乱猜的。快去，搞清楚黎英子和子爵大人的死，我也想知道一些内幕。” 刘牧樵陷入了沉思。 难道，真的与紫衣无关？ 刘牧樵努力回忆紫衣的神态，真的不像是她所为，可是，不是她，又会是谁呢？ 刘牧樵被接到了皇家第一医院。 参加讨论会的人并不多，有两个亚洲人。 除了刘牧樵，还有一个日籍教授，有名的法医学专家，名叫山下川的人，50多岁，刚好在皇家第一医院做访问学者，他也被邀请参加讨论会。 参加讨论的总共不到30人，几乎个个都是权威，其中有神经科的一流专家，也有心血管方面的一流专家，更多的是法医学专家。 最有名气的是Jiane和山下川。 Jiane是皇家科学院的大科学家，在法医界，他是英伦第一人。 这人毕业于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临床专业，随后改行学法医，博士毕业，曾经参加过几百起国际法医鉴定。 据说，他参加了“K”的鉴定。 “K”就是刘牧樵见过的那个“K”，刘牧樵帮他做了一个备胎。在刘牧樵的潜意识里，现在的“K”就是他做的备胎。 既然Jiane是鉴定者之一，他应该知道现在的“K”是真的还是假的。 其实，刘牧樵自己也不能肯定，现在的“K”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刘牧樵认真看了几眼Jiane，看不出所以然，他就是一个精明的人而已，没有太多的发现。 山下川是日籍教授，横滨国立医学院的知名教授，着名的法医专家，三十年前，他才博士毕业，就成功鉴定了一起刑事案件引发的凶案，那是一起惊动世界法医界的大案子，案中案，讲起来可以写一本书。 那个时候，山下川就进入了法医界大佬的视野，后来，他也不负众望，又做了几起很有难度的鉴定，其中法蓝西街头暴尸案就是他鉴定的。 这些都是很多年前的重大新闻。 除了这两位大佬，30个人中，还有两名大教授，一位是心血管的大佬，一位是药理学的Hongog教授。 子爵大人的尸体解剖数据和结论都打在屏幕上，还有很多是显微镜下的细胞涂片。 刘牧樵第一次参加法医学的鉴定，今天，他本着学习的态度，不准备发言，或者说，他没有这方面的信心。 法医学数据，刘牧樵认真阅览了一遍，有的懂，有的不懂，说实在的，他真的不是一个法学方面的专家。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些数据都是正常的，没有任何异常的发现。 所有人都瞪着大眼睛看着屏幕上的图案和文字，都在寻找异常的线索。 这个时候看水平了。 Jiane和山下川曾经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显露了才华，要不，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名气。 Jiane看完了资料，他又问了几个问题。 显然，他对现有的资料不够满意。 “没有外人进入的痕迹吗？”他问刑侦专家，“你们肯定没有人进入他的房间？” “没有任何痕迹。当然，没有线索，不一定就没有人进去。就譬如，小赫本撒谎了，她里应外合了。”刑侦专家说。 “你认为小赫本有谋杀的可能性？” “不能排除。但是，没有任何证据。” “有这个可能吗？小赫本没有参加谋杀，但子爵大人确实是被谋杀的。” “有。但是，能完成这种任务的人非常少，只有顶尖的特工才有可能做到。” 全科医师 第1157章 争论 “你举个例子。”Jianen问。 “极个别的精英，就好比007这种精英中的精英，全世界，这种人不超过100个。但是，子爵大人并非重要人物，有必要动用这种人物吗？”刑侦专家说。 “嗯，我们可能偏离了会诊的方向。”Jiane说。 “没关系，其实这也是我们想解决的疑问之一。”刑侦专家说。 “哦，既然这么说，那我们可不可以假设，黎英子就是这样的人物。”Jiane说。 “黎英子？他死亡的时间应该还早了半个小时。”刑侦专家呵呵一笑。 “哦？这么说，黎英子不可能是杀害子爵大人的人？” “也不能排除黎英子手下人所干。但是，他们都是自己人，处罚子爵大人有很多方式，没必要杀害他。” …… Jiane和刑侦专家讨论了很长一段话。 不能说没有意义。 在讨论这种高难度的案子时，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平平常常的对话，一问一答中发现了蹊跷。 问了大约半个小时之后，Jiane不说话了，他在沉思。 山下川开始了，他直接就问药理学家Hongog，说：“有没有检测不到的毒药？” “没有。不过，事实上有。一些未知的毒药，外人是没有办法检测的。但是，即便是隐蔽工作者，也很少会接触到这种毒物。十几年了，没有出现新毒物了。”Hongog回答。 “刑侦方面的各位，你们确定黎英子没有这种未知的毒物吗？” “我确定。” 这个人是5局的。 此时，刘牧樵开始思索毒物这个问题了。 刘牧樵曾经开中级宝盒时，开到过专家级的《毒物学》，可惜，他没有重视，随手就丢了。 刘牧樵觉得鸡肋的技能太多，越到后来，丢的越多。 很多的技能，似乎是有用的，又用处不大，不可能经常用，刘牧樵担心“内存”不够，所以，近些时候，他丢掉技能越发大胆，上次，他连插胃管，插导尿管这种医学技能都丢。 这些插胃管，插导尿管这些技术，应该是护士和小医生掌握的，轮不到刘牧樵亲自操作，所以，他丢了。 其实，丢的时候也觉得很可惜，虽然是小技能，但上面标记的也是专家级别的技能，留着，也许会有用，谁知道哪天会遇到插不进的导管？ 但是，又一想，这个机会实在是太少了，也许一辈子也用不上一次。 譬如插胃管，最容易的错误是插到气管里，但是，因为插到气管里出现医疗事故的情况却很少，再说，即使要更正也是其他护士进行，怎么也用不少刘牧樵这样的大医。 插尿管总体来说复杂一些，前列腺癌，前列腺肥大，有时候就插不进，但是，这是泌尿外科的技能，一般的泌尿医生也应该能够处理，需要高级医生处理的情况非常少，一年也难得有一两次。 类似的技能，刘牧樵后来丢了很多。 现在后悔了，就在不久前，刘牧樵就丢了一本《毒物学》，专家级。 刘牧樵相信，子爵的死与毒物有关。 越是没有线索，越说明他的死与毒物有关，这个道理很简单，那就是子爵大人的卧室，没有人进入，又不是自杀，也不是因为疾病，那么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毒物了。 他应该是在盛德庄园就中毒了。 中毒几个小时之后，毒发身亡。 那么，盛德庄园，有谁会给子爵大人下毒呢？ 两个可疑人。 一个是黎英子，另一个是给黎英子下毒的人。 刘牧樵至今都相信，黎英子昨天在盛德庄园昏迷，一定是中毒了，只不过，这种毒很巧妙。 刘牧樵帮黎英子做了天籁针，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做天籁针了，前几次，哪里有黄色的分泌物从眼睛、鼻子、嘴里留出？ 应该说，黎英子和子爵大人是中了不同的毒。 不过，刘牧樵不准备发言，因为，他怀疑的是紫衣。 自从那晚上紫衣和黎英子他们的讲话，刘牧樵多了一个心眼，这个紫衣，是不是一定值得信赖呢？ 要知道，隐蔽战线上非常复杂的。 刘牧樵认真听别人的发言。 现在是山下川在询问刑侦专家的一些细节。 Jiane则在认真思考。 大约又问了半个小时，山下川也沉思起来。 不过，讨论和询问并没有停止。 30个人，里面还有不少的好手。 终于，有人提出了这样的假设。 “可以这么假设一下，子爵大人是死于某种新型的毒药，他在盛德庄园就已经中毒。” “而施毒的人，就是黎英子。” “这种假设是成立的，只是，子爵大人身上并没有发现毒物的证据，再说，5局的先生也说了，黎英子没有这种毒物。” “我问5局的先生，黎英子一定是在你们掌握之中吗？假如，他还为某个组织服务呢？这种假设存不存在？” “任何可能都是存在的。” “那么，新型毒物也是存在的？” “是的，新型毒物也存在，已经从他的血液中，尿液中和重要器官中取了标本，在做毒物实验。” …… 讨论非常热烈。 刘牧樵倒是渐渐失去了兴趣，他在玩弄手中的宝盒。 他手里现在的存货比较多，数了一数，中级宝盒已经有173个，至于初级宝盒，则数都不想数了，堆成了小山，没一万也有好几千。 不是刘牧樵不想开，有时候也能开出一些小技能，但是，开出回气丸的概率太大了，而回气丸有时候很有用，但是多了也讨嫌，毁了又有种暴殄天物的负罪感，留着，又用不了这么多。 要是想个办法能和别人分享就好了，或者能够掺进药物中，那就是不得了的药物。 现在多少人加班加点，要是制成回气丸之类的药品卖给人家，又没有副作用，可以大大提高效率。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今天，开不开几个中级宝盒试试运气呢？ Jianne和山下川不是很牛逼吗？ 要是在法医学方面有一两门绝技，和Jiane、山下川同堂高论一番，出出名，那也是一种享受啊。 但是，看着手里的中级宝盒，刘牧樵的心又冷了。 再怎么厉害，也就是专家级技能。 而Jiane和山下川早已经不止专家级了，他们是超级大佬，拿专家级技能和超级大佬论道，那会不会丢脸呢？ 全科医师 第1158章 开了10个宝盒 Jiane说话了。 “各位，我有一假设，黎英子与子爵大人的死，凶手是第三者。也就是说，黎英子受攻击，根本就不是子爵大人，而是另有其人。这人，先在黎英子身上施毒，造成假象，造成子爵大人和黎英子之间的矛盾。这是第一步。第二步，子爵大人在盛德庄园中毒，回来后，毒性发作死亡。而黎英子也来个死无对证，这样，就造成了子爵大人和黎英子的死是仇杀。这是我的一种假设，各位，分析分析，符不符合逻辑。” 此话一出，众人嗡嗡议论起来。 刚才，不是没有这样想过，只是有些匪夷所思，因为，黎英子和子爵大人仇杀完全符合逻辑，再另辟蹊径，会被别人耻笑。 Jiane不同，他说出此话就不是标新立异了，而是高见。 所以说，有些意见看是谁提，资历浅，名望低的人最好少说与众不同的观点，会被人认定为另类，而名望高的人，怎么说都没关系，都是高论。 Jiane此话一出，众人随即就把思路引向了这一个方向。 刘牧樵心里嘿嘿笑了几声。 他还猜中了第三者是谁。 不过，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认可。 有两个人并不同意。 一个是药物学家，他说：“这纯属是臆想。我们在讨论这问题的时候，光是符合逻辑，可以有很多种推测。纯粹符合逻辑不够，还需要证据。要知道，所有毒物，在体内都会引起某种改变，或者是神经递质阻断，或者是组织结构，或者是功能改变。可是，现有的尸检解剖，都不支持中毒。” 刑侦专家也站出来说：“Jiane先生的分析是有道理，但是，作为具体的案例，我们不能基于纯理论上的推断，一定要有事实证据。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的证据支持……” 刑侦专家本身也是一个名法医，他的名望不比Jiane差多少，在英吉利，这位刑侦专家也非常有名。 这个案子，他就是重要成员。 刘牧樵有种瞧热闹的心态，他是不想引导大家走向正确的方向。 他不准备发言。 他看着山下川，看他是站在哪一方面。 果然，不久，他也发言了。 “我做一个分析，我认为，黎英子和子爵大人都可能死于中毒。虽然说黎英子已经断定为死于高钾，但是，我不相信皇家第一医院的护士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为什么呢？道理不需要我讲，因为，从概率上，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小得几乎都不可能。四十年前，也许，死于高钾是成立的，但是，今天，氯化钾与氯化钠的包装都已经有十分明显的区别了，她可以是打错任何药，也很难把氯化钾打成氯化钠。我认为，黎英子也是中毒了，只不过，遇到高手了，他只是引导大家犯一个小小的错误……” 他的标新立异就更加离谱了，黎英子真的不是死于氯化钾中毒？ 即使是高手，也可以使用氯化钾毒死他啊，借护士的手，这并不复杂，或者说很简单——对于高级间谍来说，做到这一点，一点也不难。 他的推测呼应的人很少，关键还是没有任何证据。 刘牧樵有些认可他的观点。 这是一种示威。 对，在隐蔽战线，有的时候明明知道彼此之间要做什么，没有证据，你就不能对我怎么样，在很多时候，还可能互相释放某种信号，挑衅，或者示威，这些都是不成文的规矩。 山下川就是按这种规矩分析的。 他思考的方向与普通医学家不同，他喜欢把案子提高一个层次，就是说，这不是一个普通的仇杀，而是某大国与某大国之间的较量。 当然，也有不符合逻辑的地方。 大国较量，为什么选择黎英子与子爵大人？ 黎英子只是低层次的人物，子爵大人根本就不是5局的人。 较量，一般都会选择相当的对手。 黎英子难道仅仅是5局的人？ Jiane紧皱了眉头。 这种结论他也思考过。不过，他不认为这起平常的案子会是大国之间的较量，没这么复杂吧。 刘牧樵不由得朝山下川看了一眼，没错，也许他猜对了。 刘牧樵觉得热闹、有趣，很想自己也能和他们一起论道。 恰好，主持人对他说：“刘博士，到目前为止，只有你没有发表观点了，你一定有很高明的看法吧？” 刘牧樵见主持人点了他的名，不得不说几句，他说：“我在法医学方面不内行，在刑侦方面是门外汉，所以，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意见给大家参考。” 刘牧樵本想这样敷衍一下，不发言了。 谁知，主持人对刘牧樵是很崇拜的，大声说：“刘博士你太谦虚了。今天的讨论虽然与刑侦有关，但是，你可以从纯医学上进行分析。” 在座的也有不少是听说过刘牧樵传说的，也起哄，要刘牧樵发言。 刘牧樵见躲不过，只好准备讲几句。 “嗯，这个，我个人认为，Jiane和山下川讲的都有道理。至于证据嘛，应该是会有的。” 他一边讲，一边连续打开了几个中级宝盒。 这样的时候，是开出好技能的最佳时机。 “开开开……” “叮！叮！叮！叮……” 10个中级宝盒被打开，5本书银光闪闪，5瓶药液呈现在眼前。 他也顾不得发言了，也顾不得一一看书是什么书了，全部打开。 5本书的信息都往刘牧樵脑海里钻。 随着信息往他脑子里涌，他才意识到都是打开了一些什么书。 《人体解剖学》——学过。大学一年级就开始学习人体解剖学。现在，大量的人体解剖知识又一次往脑子里钻。 不同的是，过去掌握的很少，并且是大解剖，而这次，知识更加丰富，还有很多是局部解剖。 很快，他脑子里的解剖知识就爆棚了。 骨骼怎么摆设，肌肉怎么连接，血管怎么走向，等等，都非常清晰，清晰得就好像一个三维立体图在眼前。 他知道，这本书开对了。 这是一本法医学基础书，有了这方面的知识，法医鉴定就有了一半的基础了。 第二本，刘牧樵看了一下封皮。 《病理生理学》。 好啊，又一本医学基础书籍。 全科医师 第1159章 证据来了 不过，此时来这本书，有些不伦不类。 要是应付医院里的三基考试，来这样的书那是再好不过了，不打满分，至少也是98、99分。 刘牧樵再看第三本书的封皮，我的奶奶个熊，又一本啊。 《组织胚胎学》！ 又是一本基础医学书，讲的是组织细胞结构。 这也是好书，一本打牢医学基础大书，谁掌握了《组织胚胎学》，细胞层面的医学知识基本上就牢固了。 但是现在，你应该开出《法医学》书呀，《法医学》才是现在所需要的。 虽然中级宝盒开出的《法医学》不会是很高级，充其量也就是专家级，在大佬面前，真的没有太多的发言权。 但是，至少是能够开口啊。 再看第四本，嚯！又来了。 《药理学》！ 药理学也是好书，临床医生要是能够掌握专家级别的药理学知识，那么，这样的临床医生在用药方面就相当的牛逼了。 做医生，有两个难题，一是诊断，二是用药。 诊断考验的是知识的广度与深度，虽然难，但大多数情况在医师集体智慧下，做出比较切合实际的诊断不会太难，特别是现代科技助力，很多过去诊断非常难的疾病，现在容易很多，甚至是一目了然。 就譬如，包囊虫病，在没有影像学的协助之时，诊断难度非常高，有时候，只有在有明显的吃生猪肉史，又能明确吃了米粒型的生猪肉的病例时，才可以得到初步诊断，其他情况，几乎是要在尸体解剖时才能确诊。 现在就简单了，一个CT，或者一张核磁共振片就能够确诊。 所以说，总体来说，诊断是越来越容易。 而用药就不同了，现在的药物越来越复杂，随着科技进步，药品种类越来越多，临床毒副作用也就越来越难捋清楚。 用药有几个难点，一是药物的真实疗效需要临床经验，二是药物之间的相互作用，三是药物的作用机理要记得很清楚，四是要记住药物的毒副作用，五要记清楚药物的禁忌症。 用药，考验了医生真实水平。 就譬如，同样是利尿药，速尿和螺内酯就不同，前者丢失钾离子，后者保留钾离子，这两种药单独用一个时，就可能出现电解质混乱，要么是血钾低了，要么是血钾高了。 血钾低了浑身无力，血钾高了更可怕，很可能出现心律失常。这都是严重的副作用，可以死人的。 药理学学精通了，那就可以运用自如。 一般的医生，药理学知识只能说是“学通了”，“基本记得了”，但是要达到“熟练”，或者“精通”，那就是很厉害的医生。 可以这么说，医生很难做到“精通”，更难做到“专家级”，因为，一个医生虽然做一辈子医生，他接触的病，其实只有很小的一个范围，所使用的药，也就是几十种而已。 更简单一点说明，越是高级的医生，就越专，所接触的疾病越专，所用的药品也越专。一辈子，他们就看那几种病，用那么几种药。 所以说，刘牧樵现在开到了一本《药理学——专家级》的书，今后，在指导用药方面，就可以信手掂来。 还有一本书。 刘牧樵定睛一看，呵呵，今天，系统是不是开玩笑？ 一本《寄生虫学》！ 寄生虫病？ 嗯，不敢恭维了，这是一本很鸡肋的书。 这门功课，医学生需要学，但是，可以说，很多寄生虫病都已经只存在于传说之中，有些存在于国外。 在国内做医生，你真的还很难见到寄生虫病了，很简单，由于几十年的预防，卫生习惯和条件改善了，过去常见的寄生虫病很多都绝迹了。 譬如蛔虫病，过去只要是农村孩子，没有人不得蛔虫病的，痛得哇哇叫的孩子，多半就是蛔虫钻胆。很多时候，根本就不需要医生诊断，普通农民就能诊断。 现在做医生的，有几个见过蛔虫钻胆的？你说你见过，那大致上就暴露了你的年龄，60后，70后出生的医生也许见过，或者自己得过。 过去有一种病非常多，也非常折磨人——肝胆管结石，多次手术，多得和阑尾炎差不多多，而现在少了，少得几乎见不到了，就因为这个病是胆道蛔虫引起的。 蛔虫都快绝迹了，《寄生虫学》还有什么太大的价值？姜片虫病不见了，肺吸虫病也不见了，绦虫病更是在传说之中，只是，还有点血吸虫病和少量的其他病。 鸡肋。 开了五本医学基础书，今天的运气不咋的，不能再开。 “刘博士，请你发表高论。” 刘牧樵刚才的动作其实也就一两分钟，五本书是一次性打开的，没有耽搁太多的时间。 刘牧樵一愣。 人家都又一次催促了，不说几句不行啊。 刘牧樵没词。 抬头又看了一遍屏幕，突然怔住了。 细胞溶解！ 黎英子的细胞有溶解。 这是一张组织切片。黎英子尸体解剖的组织切片。这是毒物的反应。溶解细胞，细胞中的钾离子就会释放到血液中，就会造成血钾的升高。 氯化钾中毒的结论是不对的。 再看子爵大人的组织切片。 不对，两人不是同一种毒物。 子爵大人的细胞没有溶解。 刘牧樵现在是病理切片的专家了，他拥有了组织胚胎学专家级技能，拥有生理病理学专家技能，这就造就了他是一个很出色的病理专家。 病理切片诊断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大医院中，拥有几个出色的病理学诊断医生，那就如虎添翼了，诊断水平有了保障。 刘牧樵突然之间具备了这个能力，成为了一个病理诊断专家，顿时，他不由得大声说：“我赞成山下川先生的推断。” 他站了起来，拿起一支激光笔，走到屏幕下，指着黎英子的组织切片说：“我是有证据的，你们看，这都是细胞碎片，也就是说，有细胞溶解，释放了大量的钾离子。说明什么问题呢？说明，黎英子不是由于护士打错了药，而是因为细胞溶解中毒而死。” 他看了看全场，都在凝视细听。 刚才，山下川虽然提出了这个假说，但是没有任何证据，现在，证据来了。 全科医师 第1160章 横蛮的结论 刘牧樵指着黎英子的切片说：“高倍镜下，一共有一百多个细胞，其中，有大约3溶解了，数量不少，细胞破裂释放的钾离子足够致命。” 刘牧樵又指着另外一张切片，那是子爵大人的，说：“这个死者的细胞没有出现溶解，但是，请注意，细胞中的线粒体却是溶解了。线粒体是细胞能量供给体，没有了线粒体，细胞就处于休眠状态。子爵大人就是死于这种情况——心脏窦性停搏。” 这种解释很符合逻辑。 Jiane沉思了片刻问：“刘博士，你专门研究了病理？要知道，法医鉴定时，并没有这个结论。” 刘牧樵笑了笑。 他不好说，这就是我比他们高明的地方。 在法医鉴定时，是有很多专业的，并不是每一个专业都会配备最权威的法医，有专家水平就很不错了。 这里所说的专家，一般比较泛指，很多地方，有副教授，副主任医师职称的人就被称为专家，其实，这种专家是有水分的。 真正的专家，应该是资深教授级别。 刘牧樵就相当于这个水平。 刘牧樵说：“Jiane先生，您认可我的分析吗？” 他只没说，我现在是有图有真相，不比得你们纯粹靠推测。 Jiane说：“你分析得很有道理。这么说，你同意山下川的推断？认为，黎英子和子爵大人是死于两种不同的毒物，对吧？” “对的。” “那么，我想问，为什么要使用两种不同的毒物呢？” 刘牧樵双手一摊，耸了耸肩，表示不准备发言，或者是在说，这个，我不内行。 作为医生，不内行就对了，因为，这种逻辑只存在于隐蔽战线之中，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他们互相杀害，使用的毒物就可以不同。这种可能性理论上存在，子爵不是5局的人，谁又知道他不是别的组织的人呢？或者，他就是中情局安插的？ 第二种，那就是示威。 谁在示威？ 很快就有了大致的方向，世界大国也就那么几个，是谁在示威，某些人是心知肚明的。 5局的刑侦专家看着刘牧樵，心里在考虑的当然是第二个答案。 示威？ 目的何在？ 现在，东方大国的访问团在英吉利，他们中间，是不应该有那种人存在的，老的老，小的小，年轻的只有朗逸、刘牧樵，其他人就不用说了，因为，都是成名已久的人了。 那种人，是要经过严格训练的，就譬如，黎英子中毒，施毒的人就必须是高手。 问题是，在盛德庄园，只有刘牧樵和紫衣在。 刘牧樵的历史调查过，纯粹是一个医生。 紫衣就更加清白了，弱女子，在演艺界打拼十几年，不存在受过特殊训练。 那么，可以这样解释，有人混进了盛德庄园。刘牧樵，或者紫衣只是打掩护的。 可是，问题又来了，如果是华国警示，为什么刘牧樵会提出这种病例分析呢？ 按理，他应该引导大家不往这个方向想，否则就会暴露访问团。 如果没猜错的话，他们这是在明白告诉别人，就是我们搞的，你们来抓啊！ 抓，就必须有证据，这是行规，否则就会发生无节制的暴力，那么，隐蔽战线就会充满血腥。 5局的人暗暗点头，他不得不佩服刘牧樵的勇气。 你行啊，竟然在我面前示威？你就不怕我们不讲武德？ 隐蔽战线大体上是有规矩的，心照不宣，但是，逼急了，有时候不讲武德也是存在的。 因此，刘牧樵还是存在一些风险的。 刘牧樵可没有想这么多，他只是根据刚才获得的技能，分析出了刚才的结论。 他的结论成了正式的结论。 Jiane和山下川都发表了观点，带有总结性。 “黎英子和子爵大人死于另一个人之手。这个人，使用了两种毒药，当然，为什么使用两种毒物，理由也许就是为了混淆我们的判断，做得很巧妙，差一点，我们就把黎英子的死当成了一起简单的医疗事故。而子爵的死，也差点被认为猝死。这是第一层保险。第二层保险，就是引导我们怀疑他们是互杀。这在间谍的个案上，是比较高明的策略。没想到，刘博士竟然如此高明，拿到了证据，证明他们是第三人的暗杀。佩服啊……” 这时候，刘牧樵脑子里，“叮叮叮”的响声一片。 哈哈哈！ 刘牧樵看着一个个宝盒掉了下来，下雨一般，太爽了。 关键是，两只高级宝盒如期而至。 好家伙。 这几天运气真好，短短几天，就得了5个高级宝盒。 金灿灿，耀眼的光芒，看着都醉人。 打开？ 嗯。 不打开放在兜里会比较折磨人。 打开吧？ 现在打开会开出什么样的技能呢？ 当然，很可能会开出与施毒有关的技能，也可能是与间谍有关的技能，这——是我想要的吗？ 施毒？ 刘牧樵摇摇头，这不是我要干的活。 施毒就是杀人。杀人，不是医生可以做的事，医生救死扶伤，怎么可以杀人？ 千万别开出施毒这门技能。 自己虽然是上了这条船，但是，干的活，尽量不要与血腥挂上钩，要是一边杀人，一边做医生，心理上的阴影面积就会比较大。 要是开一门做间谍的技能呢？ 这个有用，至少，现在这种情况就可以看得更清楚，紫衣到底是怎么回事，就不需要乱猜了。 开吧！ 刘牧樵正准备开，5局的刑侦专家站出来说话了。 他知道刘牧樵的分析是对的，并且，刘牧樵很可能还参与其中了，但是，即便这是事实，也不能认可这个结论。 在座的，有法医专家，有医学专家，不能让他们出去乱讲，因为，五局丢不起这个脸，他们要假装什么也没有看懂。 他说：“刘博士的分析虽然很像有逻辑性，但是，这个结论是错误的。黎英子的死已经做出了结论，关键是那名护士已经承认了事情的经过。现在，物证也齐全了，她确实是打了一支氯化钾……” 他在做掩饰，把刚才的讨论推翻。 他们要的答案已经有了，目的已经达到。 最正确的答案不能公布于世。 他做出了很横蛮的结论。 黎英子死于医疗事故。子爵大人死于猝死。 事情就这么简单。 全科医师 第1161章 验尸官 应该说，讨论就这么结束了。 不过，事情并没有因此结束，因为，他今天遇到了一个刺头。 山下川可不答应了！ 山下川是有名的法医学家，也是有名的刑侦专家，他可不是一个可以糊稀泥巴的人。 他的人生哲学很简单，只追求事实，他可不讲什么武德不武德，今天你们既然是请我们来寻找答案，那就必须拿出一个正确答案来的。 现在，正确答案好不容易出来了，你想掩饰？ 不可能！ 他大声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正确答案明明是我和刘博士分析的，你为什么要推翻？既然你们认定了原先的答案，那你讲讲，为什么要我们在这里讨论大半天？” 刑侦专家“呃”了一声，不说话了——他说不出话来。 今天遇到了一个愣头青。 理，可以和任何人讲，就是不能和愣头青讲，你越讲，就会离你的目标越远。 山下川见他不说话，更加理直气壮，说：“你们这是在掩饰，你们对那个人感到害怕了。你们掩饰改变不了事实，他就存在在那里，下一次，他还可以采取行动，你们的人依然会死于非命。可以说，这两种毒药都是非常厉害的，并且毫无痕迹可循，即使被下了毒，你们也没有任何发现的机会。” 山下川说得有道理。 那个人，5局想掩饰，那个人依然还在那里，你们还会被他毒死，掩盖得一时，掩盖不了永久。 山下川是提醒5局的人，你们得找到那个人，至少，你们要确定来自于何方。 其实，5局的人何尝不是这个想法，只是他们不想，也不能大张旗鼓，而是在悄无声息之中去调查，去捕捉信息，去发现线索。 大张旗鼓，肯定是不行的。 现在他们估计的方向有下列几个地方，罗斯国，伊国，还有东方大国。 假若，果然是东方大国的话，那就太可怕了。因为，东方大国正有一个访问团在这里友好访问。 既然是友好访问，又明目张胆锄奸，这不是目中无人吗？这不是对英吉利最严重的警告吗？ 事很大。 是非常大的警告。 把我们5局当成了小儿科。 这种可能性很大。 还有一个原因，5局在策反刘牧樵和紫衣，他们下了血本，连横木城堡庄园都成了筹码，可见，他们对刘牧樵有多么重视。 就是这个原因，东方大国提出了严重警告。 你们敢动我的人，你们就要死很多人。 刑侦专家出了一身冷汗。 这个山下川太没有情商了。 刘牧樵就在眼前！ 应该说，刘牧樵知道毒药的存在，也知道毒药的作用机理，要不，他一个小小年纪的人，怎么会法医专业？ 5局对刘牧樵了解得很多，知道刘牧樵没有法医专业知识，在法医学上还菜鸟，或者说是门外汉。 想到这里，刑侦专家倒是冷静了。 他需要考证一下，刘牧樵到底有没有法医学的专业知识。 搞清这个问题很重要，因为，搞清这个“第三者”很重要，要是来自于伊国，或者罗斯国，那好办多了，如果来自于东方大国，那就很麻烦，非常麻烦。 和东方大国为敌，真的不是一个好的选项。 所以，今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搞清楚，刘牧樵是自己判断出来的，还是他事先知道的。 他开始提问。 “刘博士，据我所知，你是医学专家，并不是法医学专家，你刚才的分析，按理，作为一个医学专家，是不应该有这么深厚的法医学知识。你可以解释一下吗？” 刘牧樵并没有回答。 因为，恰好，他正在在开高级宝盒。 他希望开一本刑侦学，或者说间谍方面的书籍，那样，他就可以看清楚紫衣到底是什么人，还可以参加一些刑侦侦破工作。 刑侦，一定是一件很好玩的事。 他没有听山下川的辩论，而是在开宝盒。 一本金灿灿的大书，《现场验尸学——大师级，附例实例》。 刘牧樵猛吸了一口凉气。 嚯！ 这个，可不是我想要的。 刘牧樵真的没兴趣干这活，验尸学，还是现场，恐怖倒是其次，关键是太脏、太丑。 几年前，在清江大学医学院读书的时候，实验室运来了一具古尸，打开棺椁，这臭味，传到了一公里外，凡是从现场出来的人，这身衣裤基本上是废了，这臭气根本就洗不干净，还有的人当场晕倒，在现场工作的解剖老师，直接跳进清江河里，最后连一条短裤都不要了。 太臭了。 不过，既然是一本大师级的书籍，丢了，就太可惜了，俗话说技不压身，那就打开呗。 刘牧樵打开《验尸学》，大量的知识猛然涌进他的大脑里。噢，太恐怖了，各种各样的尸体图像，太污了。 不过，虽然内容令人不愉快，但大量知识进去，他还是有几分快感。 他打了两个机灵。 嗯，舒服！ “刘博士，请你说说，你过去接触过法医学吗？”刑侦专家急于要弄清楚刘牧樵是不是预先知道毒药的事。 此时，刘牧樵还能说没接触过法医学吗？ 他都已经是大师级验尸官了。 高级宝盒，可以开出大师级综合书籍，也可以开出宗师级单项技能。 验尸学是一门综合性书籍，是一本大书，信息量极为丰富，足够有一排书架的信息量。 在这世界上，可以称得上大师级验尸官的，活着的人不到三个。 刘牧樵就是其中一个。 “我的法医学知识么，这么说吧，接触？嘿嘿，要是这两具尸体是由我来验尸的话，我估计应该会有更多的发现。”刘牧樵这话，很有几分吹嘘的味道。 但是，他感觉良好，3万个案例在他脑子里，这种经验，这世界上可能是独一无二的了，所以，吹牛逼，刘牧樵还是有几分自信的。 “刘博士，你学过验尸学？有过这方面的经验？” 刘牧樵微微一笑，说：“验尸方面的经验，嘿嘿，不多，3万例而已。” 3万例？ 嚯！ 引来的不是敬佩，而是广泛的怀疑！ 不得不怀疑啊！ 你才多大？ 20多岁，即使你从娘肚里生出来算起，每天验一具尸体，总共加起来也只有8700具。 牛皮吹破了！ 全科医师 第1162章 法医界的传奇 刘牧樵也知道牛皮吹破了。 此时，他涨红了脸，一句话不说，眼睛直愣愣的，好尴尬啊。 不过，他不是因为吹破了牛皮，而是，此时他又开了一本高级宝盒。 一本金灿灿的《尸体解剖检验学——专家级》摆在他前面。 专家级？ 为什么是专家级？ 认真一看，明白了。 这本书，有2米厚，4开。 真正的大书啊！ 刘牧樵还没见过这样的大书，信息量差不多有一个小型图书馆那样大。 大量的知识往刘牧樵脑子里涌。 他注意了一下，光是目录就有1000多页！ 按照分类，这样多的知识，足够开设10门学科，也就是说，10个人掌握的知识，刘牧樵一个人就掌握了。 估计，这世界上还没有第二个人。 《尸体解剖检验学》是一门大型的综合学科，就好像医学中，分内、外、妇、儿、传、口腔、五官、眼科、皮肤科等学科一样，没有谁能够做一个真正的全科医生。 说得更极端一点，即便是内科学，也很难有精通所有内科的医生，心血管、神经科、精神科、呼吸科、消化科、内分泌科、肾病科、风湿科、血液科等，谁敢说一辈子能做一个内科全科医生？ 其实也不可能。 现在好了，刘牧樵还没有做成全科医师，倒是成了全科法医学专家，也许，他是世界首个全科法医学专家。 “刘博士，你说，你有3万个验尸的经验？据我所知，你现在也只有24岁吧？”刑侦专家笑着问。 所有人都笑着看刘牧樵。 他刚才，面孔被憋得猪肝一样，还打了几个寒颤，都在等着看他怎么圆谎。 刘牧樵突然变得满面春风了，面带微笑，很自信，也很有几分兴奋。 他都已经是法医学的全科法医了，在这世界上，他还有对手吗？ Jiane是法医学的大师，他主要是《伤情逻辑学》方面的专家大佬，其他方面就很菜了。 山下川也是法医学的大师级人物，他研究的重点是《尸体物证勘察学》上有很深的造诣，达到了专家大佬级别的能力。 而刘牧樵，在法医学10各学科上都是专家大佬级，还是验尸学的大师级，他当然有自信了。 “是的，我有3万个验尸案例。虽然不是我亲身勘验的，但是，和我亲手勘验并没有差别，我能讲出具体的细节和数据。要是你们不相信，很好说，你们可以随便提一个具体案例，我都能答出来。”刘牧樵满脸的自信。 3万个案例，刘牧樵相信，那些着名的验尸案例，他这里都应该有。 刑侦专家这时候想起他办过的一个案子，是一个无头女尸，最后由他组织侦破了，至今他都以此为豪。 那个案子算是一个很难的个案，至今都没有找到女尸的头部。 他把这个案子说了。 刘牧樵哈哈一笑，说：“这是一个很有趣的案子，对不对？这个案子你们只破了一半对不对？好，我就帮你解答一下这个案子，虽然我没有参加勘验，那是很多年前的案子了，大约，那年我才15岁吧。” 刑侦专家点头说：“是的，那年，你应该还在读高一。你考进了清江大学附属中学，进了实验班。” 刘牧樵说：“是的，这，你们都调查清楚了？” 刑侦专家才意识到，刚才不小心说漏了嘴。不过，问题不大，调查刘牧樵的事，他迟早会知道的，要留他在英伦，不调查清楚，敢留他吗？ 刑侦专家笑了笑，表示认可。 刘牧樵说：“关于那个案子，大致上是这样的，死者是女性，年龄32岁，独居。你们发现尸体已经是死后的第14天了，尸体高度腐烂，勘验的结果是：死者无头，颈部被砍了17刀，胸口也有一刀，胸口这一刀刺破左心室，左心室的伤口是两厘米，穿透上，胸口伤口4厘米宽，一刀致命。颈部是死后割下来的……” 刘牧樵报告的数据都非常准确。 不是亲自勘验记得这样清楚，真的不简单。 刘牧樵继续说：“由于实体高度腐烂，给你们破案带来了非常大的困难。这名女士，起先，你们连她是谁都没有搞清，一直到3个月后，才破案，死者叫Ailian，凶手则到现在也没有找到。不过，我可以帮你们提供一些线索。你们在现场遗漏了一根头发，这根头发本来是破案的重要线索。不过，没关系，这个人我可以提供下列数据，1米81，高，体重121公斤，45岁，缺了左上侧的虎牙，左侧眉头上有一颗黑子。这人的职业应该是手艺人，最可能的职业是理发师。我能提供的线索就是这么多了。哦，对了，女士的头，就在案发现场一百米处的一座花园里，茶花树旁。” 刘牧樵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刑侦专家听得是毛骨悚然，但是，他不信。 他描述的勘验结果没问题，非常准确，但是，后面的成分，简直是在开玩笑。 “刘博士，你觉得很好玩对吧？我很佩服你的记忆，但是，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刑侦专家有些生气。 刘牧樵笑了笑，说：“确实好像是不可能的，对吧？不过，在我脑子里的3万个案例中，确实是这样记载的。这个，你们可以验证的，譬如，那个女士的头，就在那个花园里的地下。” 刑侦专家没有行动，他不会愚蠢到真的派人去挖那个女士的头，这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有人信。 山下川大声说：“是的呀，你们派人去挖一下不就明白了吗？我相信刘博士的话，他脑子里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Jiane也是一个不怕多事的人，既然刘牧樵讲得有鼻子有眼，那就试试吧。 这可是一个10年前的案子了。 刑侦专家还有些犹豫。 关键是他觉得他有可能会成为同行的笑柄，被一个24岁的年轻人耍了，那就太丢面子了。 Jiane说：“我建议，到现场勘验一下，要是真找出了那个女士的头，也将是法医界，或者说刑侦界的一个传奇。” 全科医师 第1163章 神级法医 现场勘验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一个电话，不到15分钟，结果出来了。 果然挖到了一个骷髅。根据脸型，很容易就判断出这是一个女人头颅。 瞬间，刘牧樵被聚焦了所有目光。 这怎么可能？ 刑侦专家意识到，遇到了一个可怕的人，一个刑侦高手，或者说法医学的大佬人物，他根据刘牧樵描述凶手的特点，布置了下一步任务——缉拿凶手。 这下，现场的兴致很高。 Jiane对刘牧樵说：“既然刘博士如此的博闻强记，那我想问问你，20年前有一个案子，你也一定能知道。罗斯国有一高级间谍在英伦被杀，当时，我参加了医学鉴定，死者尸体解剖结论是心肌梗死，而我一直怀疑这个人不是死于心肌梗死，请问，你说的案例中，有这个吗？真相又是什么呢？” 刘牧樵很快就搜索到了这个案子。 这是当时引起两国严重冲突的一件大事件，英吉利认为，罗斯的间谍是正常死亡，心肌梗死铁证如山。而罗斯国认为，是英吉利5局所为。 两边因这件事开始了血腥报复，总共有72个特工因此殒命，时间一打就是5年。最后，还是英伦5局主动求和。 罗斯的特工王牌在轮敦67号大街的某个私人住所里死亡，死的时候衣不遮体，很狼狈。 这个私人住所是着名的轮敦寡妇的家，死在这里本身就是一件很诡异的事。 轮敦寡妇是一个有名的交际女人，她有很多重身份，可以说，是最有名气的女间谍。 到底是双重间谍，还是三重间谍，至今还是一个迷，因为，罗斯王牌特工去世后，她也是报复的对象，没多久销声匿迹了。 “尸体勘验您参加了？”刘牧樵已经找到了尸体勘验的报告。 “是的。”Jiane说。 “您注意到了，他的正骨头皮有一个针眼吗？”刘牧樵问。 “啊？有一个针眼？”Jiane说。 “嗯，对的，所有的问题都在这里了。从这里向脑干注射了1毫克的去甲肾上腺素，罗斯特工出现了瞬间的血管痉挛，导致了心脏前壁动脉栓塞，最后心梗死了。这就是真相，知道这个真相的人应该不会很少，至少，5局的高层是知道的。” 刘牧樵说的是3万个案例中的一个，类似这样的案例很多，这都是经验，验尸大师是怎么来的？这3万个案例足够让他成为最伟大的验尸官。 3万个案例实在是太多了，经验丰富到如此地步的人，也许就只有刘牧樵一个人了，特别是，这3万个案例都是有最终答案的。 刘牧樵这些话一出，顿时就有几个人脸色变了，因为，这个案子，在座参与了的人并不止一个。 特别是刑侦专家，他想喝止，已经来不及了。 这是5局最高机密之一，知道的人不到10个，其中，此人恰好是知道的。 事实确实是这样的，为了除掉安插在英伦的罗斯王牌间谍，5局想尽了一切办法。 他们不敢明目张胆，担心罗斯的报复，因为，5局也有人在罗斯国。 既要除掉罗斯王牌间谍，又要不留下任何痕迹，这种方式是最好的。 去甲肾上腺素是体内的正常物质，是查不出来的，他引起心肌梗塞，死亡了，完全可以说是正常死亡。 事情可以说做得干净利落。 验尸的时候，罗斯的高级验尸官也在现场，做尸体解剖的时候，罗斯的专家也参与了。 可是，再高明的专家也遗漏了头皮里的一个微细的针孔。 这个针孔之所以很难发现，主要是注射的物质是去甲肾上腺素，本身有收缩血管的作用，针孔周围的血管收缩，根本就不会有出血的痕迹，所以，针孔几乎是找不到的。 可以说，设计得很高明。 5局的刑侦专家瞪着眼睛看着刘牧樵，这个人太可怕了。幸亏，那件事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否则，刘牧樵这些话，足以引起一场腥风血雨。 正想着，刑侦专家的信息来了。 10年前的凶杀案的凶手逮着了，就在轮敦警局对面的街道上，着名的理发店的一名老员工。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他在这里安心地生活了9年整。 当警员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很快就承认了。 “你们终于还是来了。” 然后，他老老实实上了警车。 接下来，刘牧樵又一次被眼睛聚焦了。 只是，再也没有“叮”的声音，奖励，早就奖励完了。 他成了神。 “你是刑侦专家？” 刘牧樵摇头，说：“我应该是法医学方面的人物，刑侦，还算不得是行家。” 刑侦，也不能说是外行，本身，法医学就是刑侦的一部分，事实上，刘牧樵现在已经是半个刑侦专家了，特别是他脑子里的3万个案例，足够成就他成为一个刑侦专家。 5局的刑侦专家现在彻底明白了，不是刘牧樵事先知道施毒的事情，而是他站在上帝的视角，别说今天的案例，就是几十年前的案例他也知道，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是谁毒死黎英子和子爵大人的，刘牧樵一定知道。 不过，5局的刑侦专家还是错了，恰恰，刘牧樵脑子里并没有这个案例，他并不知道是谁毒死了黎英子和子爵大人，他只能猜测。 现在猜测比没有得到宝盒之前有所不同，此时，他想得更复杂了。 他在高度怀疑紫衣。 他看到的紫衣是真紫衣。 或者，他看到的一直都是真紫衣。 讨论会结束了。 5局的刑侦专家没有再企图做结论，因为，刘牧樵的结论才会被人信服，他说的没错，黎英子和子爵大人死于第三者之手，这个人，很高明。 至于这个人是谁，来自于哪里，他不敢下结论，或者说，他不能下结论，即使他的上司也不敢。 人家都已经可以说是明目张胆了，你还往枪口上碰？ 当然，你说他们心里没数，肯定是假的，都是专家、大佬，在隐蔽战线上滚打几十年，人家玩什么，大家还不是心照不宣？ 有些事，知道了事实，也只能装作不知道，古人说过，大智若愚，这句话本身就是智慧。 全科医师 第1164章 摊牌了 刘牧樵回到了宾馆，紫衣喜笑颜开。 刘牧樵心里一紧，原来，讨论会的情况，紫衣已经知道了，这里面也有他的人？ 刘牧樵暗暗点头，不得不佩服，紫衣他们真的不是想象之中那么简单，要搞清她，真的不是很容易。 “你今天的表现相当不错，你在刑侦上有如此深的造诣，我也不知道。你可以和Jiane和山下川同列为世界超一流的刑侦大佬了，今后，我还要多请教你。”紫衣说。 “我在刑侦上根本就是菜鸟，主要是法医学上，我有几门技术。”刘牧樵解释。 “一回事，刑侦学总共有32门专业，其中法医学的11门专业就是32门中的，特别是验尸学，非常实用。你精通了法医里面的一两门，就是高级刑侦专家了。你在法医学上，精通哪一门啊？”紫衣问。 “11门都还算精通。”刘牧樵有些难为情，但又不想隐瞒 “什么？”紫衣以为听错了。 “你没有听错，11门，我都还算精通，特别是验尸学，我有3万个案例经验。” 刘牧樵知道，这些已经都不是秘密，在讨论会上已经暴露了，还能瞒得住紫衣吗？ 紫衣惊骇得下巴挂在胸前，半天没反应过来。 这不是一般的惊讶。 在刑侦界，能够掌握刑侦学32门专业中两到三门的就已经是传奇人物，就譬如Jiane，他仅仅掌握了两门专业，都在法医学上，他对《伤情逻辑学》研究得比较深，有开创性的发现，就因此成就了他成为皇家大科学家。 山下川，在《尸体物证勘察学》上也独有建树，加上《刑事逻辑学》也有较深的研究，他也因此成了世界级名法医，刑侦专家。 现在刘牧樵竟然说，11门法医学专业他都精通，这是什么概念？ 闻所未闻，匪夷所思。 一个人一辈子的时间和精力是有限的，到了40岁以后，学习能力就下降了，真正的学习年龄只有30年左右，用30年精通11门法医学专业非常困难，3年精通一门专业，应该说不可能。 真正要精通一门专业，20年算是最少时间，就好比临床医生，做20年某一科的医生，也很难成为权威性医生，一般，要成为大佬级人物，30年是比较正常的。 刘牧樵才24岁，精通11门法医专业，这个吃惊当然不小。 “刘牧樵，你所说的精通，大概是什么水平？” 紫衣还得落实一下，因为精通两字是很泛的，专家也是如此，一个县一级医院的副教授人家也是专家，院士，大教授，人家也是专家，其实差距不是一般的大，所以说，专家两字涵盖的范围就非常的广泛了。 得搞清刘牧樵所说的精通和专家是什么意思。 刘牧樵有些为难了。怎么解释呢？ “呃，这么说吧，就拿一门学科来说明问题，譬如，验尸学，我有3万个典型的验尸经验。这个，估计在世界上，经验比我丰富的人，应该没有。” 噢，这就很明确了，刘牧樵确实是专家，并且是大佬级的专家，世界上，他不是第一，也不会有别人敢做第一了。 “嗯，我懂了，刘牧樵，你得尽快离开这里。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明早，我们离开。”紫衣的脸色很凝重。 刘牧樵当然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的价值，比一天前仅仅是医生更大了。来的时候，刘牧樵还只是一个医生，现在，他变成了着名的刑侦专家，掌握有11门法医学专业的大学者，大佬，谁把这人抓在手里，谁就多了一张王牌。 刘牧樵自己也很意外，来的时候到现在，仅仅只有5天时间，他突然多了两门绝技，都是非常高级的技能。 天籁针，中阶巅峰。 验尸学大师级，法医学专家级。 这两大类学问，完全可以把过去的辉煌罩住，刘牧樵又一次登上了人生的巅峰。 过去，他登上的是玉龙雪山，现在站在了梅里雪山的登峰。 当然，医学，还有很多的高峰需要攀登，刘牧樵才24岁，或者说虚岁25岁，后面还有的是时间。 明早，必须离开。 刘牧樵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人家在此前已经许诺给他横木城堡庄园做私人住宅，看得出人家的诚意，现在，他们很可能会给更高的价。 刘牧樵和紫衣的猜测很快就被证实。 英吉利过来了3名官员，其中有一个地位还相当的高，他们要拜见刘牧樵。 就在宾馆的房间里见面。 单刀直入。 “刘博士，请你留下来。成为英吉利一名永久的公民，我们承诺了，横木城堡庄园成为你的私人领地，我们还给你公爵的功勋，一年后，你将是上院的终身议员。至于皇家大科学家，凭你的实力，评选工作将不会有任何异议。我们不需要你发表任何宣言，你只需要回答两个字，同意，我们马上帮你办理手续。” 刘牧樵淡定地说：“假如我不同意呢？” “你一定要同意。” “什么意思？” “我们很有诚意，你还可以提要求。” “我不会提要求的，我打算回国。” “不行！” “你们准备强行把我留下？” “如果可能的话，我们愿意冒这个险。” “你们真的准备扣押我？” “有这个打算。” “我希望你们理智，因为，我不想因为我而两国大开杀戒。” “我们愿意。” “那年，罗斯国的王牌间谍案子，我记得是你们最后求和的。” 来人一愣。 确实，那几年，5局损失惨重，三分之二的精英被消耗，罗斯国派出的杀手一批接一批，可以说前赴后继，5局最后终于承受不起，主动求和，把罗斯所有被抓的人悉数送回，还给罗斯国赔偿了15亿英镑。 “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准备尝试一下。” 他们真的准备冒险。 他们走了，丢了一句话，“刘博士，我们真心希望你是我们的人，给你两天时间考虑。” 他们走了以后，宾馆四周突然多了一批人。 这些人虽然是警员打扮，但可以说，他们都不是普通的警员。 全科医师 第1165章 交易 访问团顿时紧张起来。 很明显，他们玩真的了。 紫衣朝窗外看了看，又看了看手表，然后，她给刘牧樵发出了指令，“你和朗逸出去试一试。” 对，必须搞清楚他们的具体意图。 刘牧樵找到朗逸，说：“我们出去玩一会。” 朗逸说：“不是有规定，不能随意外出吗？” 刘牧樵说：“我们也不是外出，你看到对面有一排餐馆吗？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朗逸做了一个鬼脸，他是艺术家，身材体态非常注重，是不能随便进餐馆吃零食的。 但是，刘牧樵既然叫了他，不去也不好。 谁知到了门口，才发现出不去了。 他们被两个警员拦住了。 朗逸只是一个普通的艺术家，他对别的什么事都不知道，见出去也不行，就和警员冲突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朗逸是有个性的，他高声抗议。 “对不起，我们接到命令，你们不能走出宾馆。至于理由，我们也不知道。”警员嘴里虽然并不凶，但身体是凶巴巴的，一步也不让。 刘牧樵推了推警员，嗯，不是一般的警员，身板子不是一般的硬。 他一时兴趣，猛然用力，警员哪里扛得住，被刘牧樵推到在3米之外，直接就躺在了地上。 另外一个警员正准备使用器械，刘牧樵手快，又一用力，他也到了3米之外，倒在地上。 刘牧樵拉着朗逸到了对面的餐馆，仅仅隔了一条巷子，回头一看，有10名警员守在门口。 朗逸有些怕。 “回去吧。” “没事，他们不敢对我们怎么样。” 接下来，找到座位，两个人点了几个鸡翅鸡腿和两杯可乐。 刘牧樵一边吃，一边在想，等会出去，会不会发生大的冲突呢？要是他们借机把我抓走，不是正合他们的意吗？ 他在怀疑紫衣的决策，这不是一个好主意啊。 不会是紫衣在帮倒忙吧？ 嗨？ 怎么可以怀疑自己的同志呢？ 紫衣不是一直好好的吗？ 正犹豫，突然门口人声嘈杂，一看，来了很多的记着，其中，就有自己国家的。 这个时候不走什么时候走？ 刘牧樵向朗逸说了一声，“走啊！” 朗逸舍不得鸡翅鸡腿，赶紧包好，两人到了门外。 刘牧樵和朗逸都是大人物，媒体围着他们俩开始采访，10个警员哪里还敢动？ 就这样，半个小时后，刘牧樵和朗逸回到了宾馆。 媒体的人有的走了，有的留下来了，采访刘牧樵是很有新闻价值的，前几天，他已经成了媒体的焦点。 回到宾馆，紫衣把刘牧樵叫到隔壁房间，说：“我和上面联系了，明天离开的计划要取消，你也不能随大部队行动，你随时可能走，到时，有人会通知你。” 刘牧樵有些疑惑，说：“我单独行动？” 紫衣说：“是的，你放心，有人协助你。” “你的意思，我可以离开宾馆？” “见机行事吧，因为，我们集体离开的时机已经没有了，看来，我们不得不采取一些行动了。” “什么意思？” “不要多问。” “好的。” 刘牧樵回到自己的房间，不久，又有人来访。 这次进来的人直接亮出了身份，5局的头。 “我来的目的只有一个，想了解一件真相，与扣留你没有任何关系。” “哦？扣留我？与你们没有关系？” “没有必然的关系。你没有特工身份，不是我们工作的对象。我来，是听说你经验很丰富，知道很多过去凶杀案的细节。” “哦？好吧，希望我能够答出来。” “还是20年前的那个案子，罗斯的王牌间谍得了心肌梗塞——噢，你的结论是另外一个答案，认为是我们所为，这个不争论。我们两国随后相互报复，整整纠缠了5年，我们的精英眼看就要全军覆没，这是事实，两边都杀红了眼，这时候，我们5局的二号人物，也就是负责对罗斯行动的头号人物，突然在戒备森严的家中被杀。这个案子，至今都没有最终的答案。” 刘牧樵听清楚了，20年罗斯王牌间谍被杀，引起了两国特工的升级报复，整整5年，最后以英方的领头人，5局的二号人物被杀而告终。 这是一起非常离奇的案子，为了保护二号，他们戒备森严，但还是在圣诞之夜，5局的二号被杀。 勘察现场，并没有发现罗斯特工进入的痕迹，而手法，完全就是罗斯的惯例。 最后，这笔账算在罗斯身上，英方主动求和，才结束了5年的不断升级。 作为5局，虽然认定他的死与罗斯有关，但是没有任何证据，特别是这事已经15年了，仍然没有头绪，找不到任何线索与证据。 刘牧樵笑了笑，说：“嗯，你这个问题确实很少有人知道。告诉你，可以，不过，有个条件，我希望你们不要为难我。” “我只能答应，5局不会为难你。” 刘牧樵沉吟了片刻，也不能提更高的要求了。 没有5局的人参与，应该说，离开英吉利的机会会更多。 “好。我现在就告诉你。你们5局的二号人物，是在卧室里死亡的，他一个人住一间卧室，胸口一刀，伤口3厘米，深度13厘米，心脏心室前壁有一个3厘米的口子，直到后壁，还有两厘米的伤口。这是一柄罗斯特工常用的刀具，近距离能穿透简易的防弹衣。根据分析，凶手身高只有1米7左右，体重应该在100公斤左右。现场留下的线索只有两根头发，三只脚印和一只白手套。但是，白手套上没有任何价值。这就是整个案子的大体情况。对不对？” 来人微微一震。 因为，有些细节并没有公布，他是怎么知道的？譬如手套、头发、脚印。 “你一定想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我能告诉你的是，我在一本书上看到的。案发那年，我才10岁。”刘牧樵笑着说。 “凶手，你知道凶手吗？” 刘牧樵点头，说：“知道。” “谁？” “自己人。” “自己人？” “对的。” “谁？” “可以告诉你，但你必须保证我离开英伦。” 全科医师 第1166章 离境 来人沉吟了片刻，点头说：“行，我保证。” “那时候你们5局的第6号人物，现在的局座。一个月后，他就应该离职了。那时候，他也是奉命行事，当然，也是为自己扫清升职的道路。” “他还有合伙人？” “你应该猜得到了，不需要我说了，对吗？” 来人沉思了很久。 不知道真相倒好，现在知道了真相了，事情变得很麻烦，都是位高权重的人，我能把他怎么样？ “你不会说这是开玩笑的吧？”不得不防一手，假如刘牧樵随口编造的呢？ “不是开玩笑的。这柄凶器，至今都在下水道里。只要你找到了这柄刀具，你就不会怀疑我胡编乱造了，对吧？” 后面的结果可想而知，两个小时后，刘牧樵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没错，你说的都是对的，我们负责送你出境。 …… 一轮明月，照在甲板上，刘牧樵躺在睡椅上，看着满天的星星。 海风很爽。 甲板上很安静。 这个时候了，邮轮上的人大多已经熟睡。 身边，一个5局的特工同样躺在睡椅上。 他在吸着雪茄，很名贵的雪茄，130英镑10支。 邮轮很大，可以乘坐3000多人，刘牧樵在一个星期前登上了这艘邮轮，身边这位先生负责他的起居与行程。 pu先生是5局里面的一个特级特工，他被派给了刘牧樵，负责送回东方大国。 就在刘牧樵离开的第三天，5局发生了重大事件，他们的头被秘密拿下，受牵连的人至少有7人之多，其中还有上院的人。 紫衣他们也在昨天离开了英吉利。 他们今天已经到达京城。 刘牧樵是通过国际频道知道紫衣他们的行程的，回国时受到了热烈欢迎。 “刘博士，15年前的那个案子，你知道得很清楚啊。你们国家的特工实在是太高明了。”pu先生说。 “嗯，你们也不错。”刘牧樵谦虚了一句。 “在过去，我们一直认为，罗斯才是最厉害的，这一次，你们在英伦的表现告诉我们，我们错了，错得离谱。你们不是最近才强大，而是一直都很强大。” pu先生在5局位置非常重要，要不是他亲自出面，刘牧樵要出来，会非常困难的。 刘牧樵笑了笑。 那天紫衣对刘牧樵说，这次来英伦，收获了很多意外的惊喜。 5局彻底改变了对东方大国的看法，态度也发生了根本的转变。黎英子的死，子爵大人的死，仅仅是一种宣言，一种示威，这是来自东方大国的警告。 黎英子的死，在半年前已经注定了，5局也知道，黎英子太过分了，东方大国不可能放过他。 5局是默认的。 但是，没有想到，子爵大人也死了。 这就是一种示威。 但是，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刘牧樵。 刘牧樵在5局人的面前，显示了超强的刑侦能力，这种能力，就连见多识广的5局特工也觉得匪夷所思。 刘牧樵实际上经过了几场测试，每次，他都得了满分，或者说，不仅仅是满分。 5局转变了态度，他们希望合作。 这很明智，与东方大国合作是最佳选择，他们派刘牧樵来英伦，显示了强大的侦破能力，那么，刘牧樵的老师，又是何等的强大！ 他们不能强行留着刘牧樵，刘牧樵不可能是最厉害的，他还有老师，刘牧樵的强大，只是表示东方大国已经超过了老牌美丽国和罗斯国。 和这样的强国合作是明智的。 5局下决心和刘牧樵合作，所以，他们派出精锐把刘牧樵送出来。 “刘博士，我们准备派两个人到你这里进修，你不会反对吧？” 刘牧樵一惊，这才意识到，今后除了看病，还很可能要参加刑侦方面的验尸工作。 这事，虽然不是自己期待的，得到这门技术时，当时还有些反感和懊恼，但是，这是一门大师级技术，不用，太可惜了。 “可以。不过，我的工作主要是医院临床，验尸的事，只是偶然做一做。”刘牧樵说。 “我们会与贵国签署协议的，今后，有你参加的验尸，我们的人就会跟你学习。” pu是代表5局提的要求。 “那好说，没问题。”刘牧樵说。 “你大约每周要参加几次验尸？”pu问。 “这个……” 刘牧樵不敢说实话，到目前为止，他还没参加过一次。 他还在琢磨，验尸，是不是很恶心呢？ 想起那些碎尸案，想起腐烂的尸体，刘牧樵就感觉不对劲，这不是一种好的体念。 哎，这门技术上身，真的不是我想要的。 “非常多是吧？”pu见刘牧樵一副难受的样子，以为刘牧樵验尸都烦死了。 “嗯，也不是，我一般，只对那些难度很大的有兴趣，一般的凶杀案，我是不参与的。” 刘牧樵搜索了一下脑子里的3万个案例，都是有典型价值的，很少有过于简单的验尸案例。 “那就最好了。”pu兴奋地说。 普通的案子确实没有参加的价值，要参加，就要参加那种离奇的凶杀案。 “我们还有几天才能到岸？”刘牧樵看着幽暗的天空问。 “还有15天。” “这么久？” “邮轮上不是很开心吗？今晚的晚会，我就注意到了，有好几个漂亮美眉爱上了你，这些人都是干净的，你放心，她们不会给你惹事的。” 在特工行业，最怕的就是美人计，就怕被高级女特工缠上，很多特工就是在美人计上栽了跟头。即使是王牌特工，也有不少人栽了跟头。 所以，干不干净，是他们交朋友最先要考虑的问题。 刘牧樵笑了笑。 他在这个方面没有经验，是不是美人计，他更不知道，pu说她们干净，也许不会有错。他是一个高级特工，阅人无数。 “怎么样？明天，我来安排，大家一起玩玩，日子会过得快一点。” 谁知，刘牧樵摇了摇头，说：“算了，不熟，放不开。” 也确实，刘牧樵在陌生人面前比较拘谨，特别是女生面前，他找不到话题。 pu怪怪地笑了笑。 要和刘牧樵建立比较好的私人关系，就必须打进他的私生活中。 全科医师 第1167章 突发情况 pu的打算是不错的，根据社会行为心理学，要和别人交友，最好的办法就是进入同一个圈子。 按理，刘牧樵正是青春年少，最好的那一口，一定是女人。 pu手里不缺乏女人，即便是要他所谓干净的，他随便就能拿出几个。就在这邮轮上，pu也有办法弄几个纯情的女子。 第二天，果然，刘牧樵身边就多了几个女子。 由于有了这次在英吉利的经历，刘牧樵多了几个心眼，他不会惹，也不敢惹，越是漂亮清纯的女子，他越发不敢惹，谁知道谁是谁？ 在刘牧樵心里，你既然清纯，就不应该随便和陌生人说话。 反过来，既然你和陌生人说话，又装清纯，那不是矛盾吗？ 刘牧樵身边的几个女子，有放下教鞭，世界那么大我要去看看的；有家里是亿万富翁，女子出来周游世界的；有教授女儿，出来行万里路读万卷书的；还有的人是青春叛逆期远离父母的，等等，反正千条万条归总一条，都有一个堂堂正正的理由。 并且这种理由很小资，哪一种都给人一种很清新的味道。 在这个寂寞的邮轮上，刘牧樵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他在有节制的情况下，也嘻嘻哈哈和几个女子玩得欢。 爱伦是英吉利的一个小资家庭，父亲是大学教授，母亲是乡村教师，爱伦喜欢华夏文化，从小学中文，一口标准的普通话。 今年才21岁，在校大学生。 爱伦长得十分的秀美，甜甜的两个酒窝，显得楚楚动人。 刘牧樵打内心喜欢上了她，嘴里不承认，身体却很诚实。 这可就有些糟糕了。 刘牧樵不得不鄙视自己。 说实在的，他对姜薇动过心，可是，年龄摆在那里，姜薇比自己大了4岁，做姐姐，没问题，但是做妻子，根据世俗，似乎大了一点。 但是，年龄是问题吗？ 刘牧樵也对苏雅娟动过心，但是，刘牧樵只是偷偷地想想。 今天，面对爱伦，刘牧樵有点儿难以自制，特别是爱伦和刘牧樵在泳池里，刘牧樵都有点难堪。 他们躺在躺椅上，晒着温暖的太阳，嗯，确实很惬意，要是一辈子都能够这样，就不枉来到人世间一遭。 “刘牧樵，他们留你在英伦生活，你不喜欢？”爱伦无意中聊到了这个话题。 “嗯，也谈不上不喜欢。不过，我们老祖宗说过，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我是华夏人，我当然更喜欢在华夏生活。” “英伦很美，天是蓝的水是清的，气候宜人，生活很安逸。” 爱伦说的是真话。确实，英伦作为一个岛国，空气那是非常的清新，加上度过了工业期的空气污染，现在反哺环境，居家那是非常理想的。 “是的，我已经看到了。” “那你过来吧，住在英伦，那样，我就可以经常来看你了。嗨，刘牧樵，你欢迎我来看你吗？” “欢迎啊，怎么会不欢迎啊。” “我来看你，你高兴不？” “高兴啊。” “那你还是回到英伦吧，我经常来看你。” …… 聊得很单纯，单纯的像是一个中学生。 有这么纯吗？ 刘牧樵没有想，此时，他也陷入了爱情之中。 不过，刘牧樵还是给了她一个否定的回答。 “我不会去英伦的，我的家在华夏，哪里也不会去的。要是你愿意到华夏生活，我可以帮你安排工作。我的实验室里，就有你们英吉利的学者和实习生，以及工作人员。” 刘牧樵说了这句话之后就有些后悔了。 我这是在干嘛？ 我把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带回国，还安排她工作，姜薇会怎么想？苏雅娟会怎么想？ 对，还有一个谈得来的朱冰又会怎么想。 “刘牧樵，你真的帮我找工作？我是学生物学的，正好对口，可以在你们实验室里工作。” 突然，刘牧樵打了一个激灵。 我的实验室，是非常敏感的，里面有很多机密成果，或半成果，每一个进去的人都要严格审查，现在，我竟然把爱伦放进去？ 刘牧樵还是理性的。 他想起了爱伦是谁找来的了，她是pu找来的，pu是谁？他是5局里面赫赫有名王牌特工。 虽然pu反复强调，他是诚心诚意和刘牧樵交朋友，所介绍的人绝对没有特工背景，就连边都不会沾，要刘牧樵放一百二十个心。 但是，特工，本身就是真真假假，谁知道哪一句话是真，哪一句话是假？ 刘牧樵沉吟了片刻，说：“至于工作的事，等你毕业之后再说吧，我们每年都会向世界招聘员工的，到时候，你可以报名，我们有一个团队负责审查，通过了，你就可以进来了。” “不是说，可以走后门吗？” “你们英吉利也有走后门之说？” “当然了，哪里不都一样？” …… 正聊着，广播里传来了播音员的声音。 “各位旅客请注意，下面播送紧急通知，有医生护士身份的人请到1099房间集合，其他旅客都迅速回到各自房间……” 什么情况？ 作为职业，刘牧樵脑子里很快就意识到，出大事了，出很大的事了。 刘牧樵对爱伦说：“你们赶紧回去，千万别随意出来，我估计是船上发生了很严重的传染病。” “啊？” 几个女子，包括pu都惊骇地看着刘牧樵。 “在房间里不要出来，安全了，我会通知你们的。” 刘牧樵转身去了1099房间。 这里聚集了50多号人，有的是护士，有的是医生。 “发现了8例肺炎病人，不到24小时已经死亡两例，通过远程会诊，高度怀疑是一种罕见的病毒感染。现在，一方面要组织抢救病人，另一方面要防止疾病进一步扩散。你们都把自己的身份、职业登记一下，你们都被征召了。” 讲话的是一个50多岁的男子，秃顶，带眼睛，个子不高，名叫Fuoqi，船上的医官。 很快就登记结束。 刘牧樵写上自己的名字，职业这一栏，他写上了“中医”。 他感到很遗憾，自己不是传染病专家，就连《微生物学》也没有开到。 说来也奇怪，上次连开10个中级宝盒，开了5本基础医学书籍，偏偏就没有开到《微生物学》。 传染病都是微生物引起的，掌握了微生物学，对于防控就有了理论基础。 全科医师 第1168章 死了 登记结束之后，船上的医官在分析各人的情况，然后分派任务。 护士都被分配到了治疗组，医生则分两类，一类是治疗，一类是防疫，最后，医官看着刘牧樵。 “你，负责卫生！” 刘牧樵一惊，问：“为什么？” “为什么，这还不简单，你又不是医生！” 刘牧樵这一惊半天才缓过神，我不是医生，这句话，他真还没听过，自从他第一天实习起，他就是不得了的大医，不仅仅是华夏，全世界正规的大医院，哪个医院不知道我刘牧樵的大名？ “我不是医生？” “中医？中医也算得上是医生？” “为什么中医不算医生？” 医官见刘牧樵很愤怒了，退了一步，说：“即便算，你想过没有，这条船上除了花草和白菜、包菜，你还能找到其他绿色的东西吗？” 刘牧樵说：“中医也可以不用中药。” “念咒？” 刘牧樵大声说：“针灸！” “噢，我的个天哪，你说准备用几根银针救病人？别逗了，年轻人，你要是真心想帮忙，我跟你说，那就在这里做义工吧，打扫卫生，是你最体现价值的工作。” 刘牧樵痛苦地哼了哼。 “我是刘牧樵，你听过这个名字吗？” Fuoqi摇头，“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很厉害？” “不是名字很厉害，是我本人很厉害，我是很有名气的医生，你没听说过？噢，你整天在这条船上，也就是保健医生而已，你确实不知道我的名字。好，现在我告诉你，我是华夏的刘牧樵，神经病学专家，胰腺外科、肝胆外科、脊椎外科专家，还有……噢，好，好，我不多说了，你们没办法接受。” 刘牧樵只好停止了自我介绍。 这种头衔，即便是任何一个，戴在他头上也会被别人唾弃。 还有这样自吹自擂的？ 专家两字，你20多岁的人也配？ 刘牧樵越是认真介绍，人家越想打他，什么时候了，仅仅24小时，8个病人死了两个，你还在这里捣乱！ “再吵，连义工我都不要你了！”Fuoqi大声吼道。 刘牧樵停止了推荐自己。 好吧，那就先做义工打扫卫生吧。 没过多久，医务人员穿上了防护服，全副武装的医生护士，一下子把整条船上的人吓傻了。 烈性传染病！ 片刻的混乱之后，突然又安静了，刚才还不想进房间的人一下子都缩回去了。 公共区域，只剩下少数的医务人员和船上的工作人员。 刘牧樵混在工作人员一起，他也穿上了隔离衣。他是少数能够出入病房的人，他负责收集医疗废物，并负责运送到锅炉房焚烧。 也好，他是一个相对来说比较自由的人。 关键是，他能够进病房。 又有一个病人挂了。 剩下的5个病人病情都非常的严重。 刘牧樵很想用天籁针帮助他们。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事也就是天籁针，他也相信，天籁针很可能救他们的命。 船上，只有西药，并且还不是很齐全，中药真的没有，Fuoqi说过，除了花草白菜，绿色的植物都没有。 刘牧樵的古方里，肯定有不少的好方子，古代，瘟疫是常见的病，古代名医一定有不少的治疗和预防的中药方子。 可惜，邮轮上并没有。 天籁针可以用于治疗，这是肯定的。 刘牧樵一直想试一试。 但是，一直没有机会。 病人又死了一个。 第4个了！ “让我试试吧。”刘牧樵对Fuoqi说。 “滚！滚远点！”Fuoqi的心情很糟糕，8个烈性传染病病人，眨眼就死了4个了。 船上有30张病床，病床上有十几个病人，都是常见病，现在一听烈性传染病，瞬间，他们都被吓走。 传染病传播很快，30张床位，可以预计，很快就会塞满。 此时，他心急如焚，你刘牧樵还在捣乱，他怎么会不愤怒？ Fuoqi的担心是对的，到了下午，又有20个人发烧，X-线检查，肺部阴影非常典型，都是同样的肺炎。 20个病人全部确诊。 远程会诊一个接一个，总部设在轮敦传染病专科医院的专家也没有别的办法，现在，邮轮离最近的码头有1000公里，即便是用直升机也没有办法运送病人，连药品也要等一周后才能通过快船送过去。 陆上的指示还有一点是通过密码传过来的，内容很简单：病人不能上岸治疗，船上人员也不能上岸。 也就是说，即便是靠岸了，这一船人也不能上岸。 病人越来越多。 30张床位没有一张空床。 又死了两个。 情况越来越糟，刘牧樵第三次申请，把Fuoqi激怒得差点要把刘牧樵丢进大海里。 刘牧樵不敢贸然行动，也不准备再向Fuoqi提请求了。 说实在的，在来英吉利之前，刘牧樵也不会相信几根银针能够救人性命。 随着病人越来越多，Fuoqi不得不把病人分为两类，一类比较轻的是他治疗的重点，一类是病情非常重的，他不得不放弃他们了。 抗病毒药本来就效果不明显，何况，量也只有不到两百支，用在重病人身上不但没效果，反而耽搁了轻症病人的治疗。 虽然有些不人道，但是没办法，这也是总部传来的指示。 重病人房间，医生撤走了，护士也撤走了一大半，剩下两名护士，她们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帮他们维护一下氧气和输液。 液体里除了维生素和氯化钾之外，什么也没有。 也用不着费多大力气了，大约到下半夜，他们都会咽了最后一口气。 刘牧樵虽然对内科不内行，但病情重不重，他是看得出来的，他救活过很多濒临死亡的病人。 他注意了一下，这6个病人估计活不了3个小时了。 “你们可以到其他病房去，这几个病人，我负责好了。”刘牧樵向两名护士建议。 “你负责？也行，你注意液体，没有了就过来叫我们。”两个护士高兴地去了隔壁病房。 她们也不愿意守在病床前，看着病人在无助中挣扎，咽气。 “你要认真负责哟！”护士临走时回过头对刘牧樵喊了一句，这一句，她们就可以把责任推给刘牧樵。 刘牧樵挥了挥手，说：“放心，你们走吧！” 全科医师 第1169章 咳咳咳咳 王子号邮轮3000多人处在巨大的恐惧当中。 病人已经超过200人了。 死亡也已经有18个之多。 医院已经不存在收治病人了。 新发现的病人只能就地隔离，只有病情特别严重的情况下，才有可能转移到所谓的“医院”里面。 Fuoqi已经崩溃了，他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 从8个病人发展到200多病人仅仅只用了不到36小时，真是比细菌繁殖的速度还要快。 怎么得了？ 他不得不放弃对重病号的医治。 “由那个东方小伙子去照料那些快死的人吧。” 最后，他也接受了这种现状，病人临死前，要是要喝一口水，总得有人照顾。刘牧樵的价值正好可以体现。 至于护士反映，刘牧樵在帮垂死的人扎银针时，他脸上毫无表情。 风声越来越紧。 就连在腥风血雨中习惯了的pu也焦虑起来。 本来以为捞到了一个美差，护送刘牧樵出境，一方面可以饱览沿途的美景，二可以结识刘牧樵，成为刘牧樵的朋友，三说不定还会有一些偶遇什么的。 谁知道，才出来一个星期，突然遇到这种情况。 烈性传染病比真正的敌人还可怕。 pu是5局的精英，出生入死，成功躲开过不下10次的暗杀，他还不下10次躲过诱捕。 他手里有至少20条人命。 在5局，他的考评已经连续15年被评为A+，他是地地道道的王牌。 现在，被困在王子号邮轮之上，和他一起呆在房间的是另一个特工，临时夫妻，5局一枝花的梦琳。 糟糕的是，梦琳已经出现咳嗽的症状了。 pu此时真的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唯一的就是把梦琳弄走，然后彻底消毒，再然后就是祈祷上帝。 他不知道身体抵抗力强会不会扛得住这种传染病。 总部已经给他回了信息，暂时还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身体强壮的人不会感染或者死亡。 总部只答应了，如果邮轮在前面的港口停靠，当局会优先把他转移上岸，送往医院里隔离治疗。 梦琳的命运是注定了，她被送走了。 爱伦也在焦虑中度过一分一秒。 她不是单人间，她的房间总共有3个人。 另外两个，一个是50多岁的寡妇，一个是36岁的中学教师。 爱伦咳了两声，把另外两个人吓坏了。 “你……” “没事，我喉咙痒而已。” “就是痒，这是瘟疫的症状，你得离开！” “真的没事，你看，我现在根本就不咳了！” “不行！你一定是中彩了。来人啊！来人啊！这里有一个病人！” 爱伦怎么解释也没用。 她真的一点也不咳了，刚才，仅仅是口水呛了一下而已。 寡妇和中学教师可不会让步，这个时候，靠解释是没意义的，事实上，邮轮上人人自危。 防疫人员来了。 “她，咳嗽了！” “我没有！我没病，我不去医院。” “她咳了，她就是病人！” “我真没有！仅仅是呛了一下而已。” “不，她骗人，她想让我们一块死！” “我不去医院！” 爱伦绝对不会同意去医院的，现在，最危险的地方就是医院，太可怕了，听说医院已经死了20多个了。 “去医院？”防疫人员说，“想得美，医院早就崩了。这边，有一间空房子，里面的人都已经死了，你就住在这间吧。” “不！” 爱伦绝望地说。 她怕。 再说，她知道，一旦进去了，别的咳嗽、发烧病人也会关进这间房间，进去了就只有一条路了，注定会要死的。 “快去！” “我不！” “你不能害了我们，你是病人，你会传染我们的。” “不是的，我真的没有咳嗽，也不发烧！” “还说没有咳嗽，我们都听得清清楚楚。” “不是，我至少呛着了。” …… 最后，还是由防疫人员出面决定。 “爱伦小姐，这个就由不得你了，去吧，你一个人住一间房子。” 爱伦知道，抗拒是没有价值的，她只好拎着包，去了隔壁的房间。 这间房子，就在两小时前，两个病人去世了，他们一同发病，一同死亡，直到死亡之后，才进来了几个人把尸体运走了。 现在，邮轮上已经失控，仅有的200支抗病毒药早就用光，剩下的只有一些感冒药，就连退烧的药都没有了。 爱伦惊恐地坐在地板上。 邮轮在有气无力地往东开去。 邮轮靠岸的问题是一个大问题，沿途，没有哪个国家敢让它停泊，别说青菜，就连淡水也是问题。 治疗已经只能说是起安慰作用了，轻症病人最多就是输点维生素，补充一点糖水。 到了深夜，爱伦依然没有睡意。 她呆呆地坐在地板上，想起了美丽的英伦，想起了快乐的大学生活。 这一切，突然之间变了，变得太快，变得那么不敢想象。 现在，一口清新的空气都是那么的奢侈。 空气中充满病毒，致命的病毒，连多吸一口都不敢。 爱伦紧紧用手帕捂着嘴巴。 她想起了刘牧樵。 她知道刘牧樵是名医，可惜，他是外科医生，不是内科医师。 不过，这个时候，即便是内科医师又有什么用呢？ 船上，不可能有充足的药品，更不可能有足够的医生护士。 他，现在在干什么呢？ 刚才，防疫人员不经意说了一句，那个东方小伙子专门负责给死人送终，凡是会要死的人，都会送给他。 爱伦稍稍有些安慰。 还有机会见到刘牧樵。 突然，就在爱伦有了一点睡意的时候，隔壁传来“咳咳”声，接下来就是一声尖叫声。 “你，也，咳嗽了！” 尖叫声来自于寡妇。 “我完了，我好像还发烧了。”中学老师绝望地说。 “快来人那！又有人病了！”寡妇的声音格外凄厉，传的距离一定很远。 没有人理睬。 这个时候，连工作人员也有很多人病了，哪里还有人会及时赶到？ “来人呐！来人呐！这里发现一个病人！” 寡妇情绪已经失控，她在拼命求救。 “咳咳！咳咳！” 接着几声咳嗽，寡妇更加吓破了胆子。 因为，刚才的咳嗽声是她自己发出来的。 “来人呐，我也得病了！”寡妇喊了一声之后，再也没有发出声音了，她也不愿意被送进医院。 全科医师 第1170章 真的行吗 其实，喊不喊都是一样。 3000个旅客，得病的大约发展到了800人以上，其中一部分是船上的工作人员。 这样下去，病人没人救了，就连开船的人也快没了。 很多人干脆不做声，听天由命了。 爱伦听着隔壁两个人，你咳一会，她咳一会，心中不免惊骇不已。 幸亏爱伦离开了她们，否则，她们三个会一起死去。 pu把那个女人送走之后，本以为自己安全了，他对自己的体魄还是有信心的，但很快发觉，问题真的来了。 pu开始畏寒，接着又有些咳嗽，测一下心率，达到了100次分钟。 100次分在医学上视为正常心率，特别是发烧的病人，100次分钟不算什么，用不着大惊小怪。 可是，问题是，pu平常的基础心率是62次，非常棒的数值，这是运动员才有的心率。 心率慢，一般表示心脏比较强大，泵出的血量充足。 现在pu的心率达到了100次分，说明身体很糟糕。 pu必须求助于总部，可是，总部也一筹莫展，船，在大洋之中，离最近的港口也有1000公里。 当然，附近有商船，但是，哪条商船敢接近王子号邮轮？ 都远远地避开了。 总部对pu说，还是依靠邮轮上的医院吧。 pu感到很绝望。 没有死在枪弹之下，也没有死于刀锋和毒药，却被小小的病毒夺去了生命，真的是太令人沮丧了。 pu走了出来。 他疯了一般，“走开！滚！我要找Fuoqi！” 工作人员想拦阻他，但都躲开了。 没有人愿意惹这个疯子，他和猛虎一般，谁也阻断不了他。 “我要找Fuoqi!该死的Fuoqi，你躲哪儿了？你，给我滚出来！”pu骂骂咧咧，他找到了医院。 Fuoqi就在医院门口，防护服下，一对死鱼一般的眼睛，呆滞地看着踉踉跄跄过来的pu。 “该死！你这该死的Fuoqi，你为什么不控制疫情？你为什么不带足药品？你真的该死！” Fuoqi看着他笑。 笑得阴恻恻的，或者说傻乎乎的。 “你还笑？我都要死了，有什么特效药，你给我拿来，我是pu，5局的王牌。” pu亮出来身份。 Fuoqi还是看着他笑。 “你傻笑干嘛！你不知道我是谁？我命令你，把特效药拿出来！” Fuoqi依然笑，只是，越来越觉得，他这种笑，其实比哭还难看。 “咳咳！咳咳！” Fuoqi咳了两声，咳出的不只是痰液，而且还有血。 这是重症的表现。 “你……”pu失望了。 连Fuoqi也被感染了，并且，很快他就会死亡。 还有什么指望？ “刘牧樵！你这蠢货，你这倒霉鬼，你躲在哪儿了？你不是医术很高明吗？你不是名医吗？你死哪去了？” pu并不指望刘牧樵。 没有药品，再强大的医生也是白搭。 “你好。” 刘牧樵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也中大奖了？” “是的，怎么，你连防护服都不穿？你不怕感染？” 刘牧樵摇头，说：“我不担心感染。” “你在这里干什么？” “救人啊！” “救人？你怎么救？” “用银针啊。” “银针？银针能救人？” “是的啊，我差不多已经救了20个了。” Fuoqi转过头，疑惑地看着刘牧樵。 他都差一点忘记这个人了。 刘牧樵在里面呆了一天一夜了，Fuoqi以为，里面的人早断气了，刚才刘牧樵说什么来着？ “他们没死？”Fuoqi问。 “差不多都已经度过危险期了。” “什么……”Fuoqi就像快饿死的狼，猛扑过去。 刘牧樵灵巧地躲过。 Fuoqi冲进去，他看到的是20个送进来等死的病人，一个个都活得好好的。 有经验的医生，只需要瞄一眼，就知道病人怎么样。 这里20个呼吸平稳的病人，怎么看都不像会有什么危险。 “你这是……” “我用银针救活的。” “你确定能治好重症病人？” “大部分，只要不是太重，我想应该没有问题，即便是非常重的，我也想试试。” “你就在我身上试试！” Fuoqi就已经是很重了，他的呼吸已经达到了30多次分，缺氧很严重，还有肺部出血。 “可以，躺下吧。还有，pu先生，你也躺下，我帮你们两个人一起治疗。” 天籁针是可以一次治疗多个人的，在20平米范围内，人体的细胞都能得到共振。 共振一旦产生，身体就可以迅速分泌抗病毒的物质，其中，就包括B细胞长生抗体。 刘牧樵现在完全不需要穿防护服，就因为他体内有大量的抗病毒物质，根本就不会再被感染了。 Fuoqi和pu把两个病人赶下床，他们躺在床上，等候刘牧樵用银针治疗。 刘牧樵这一天一夜没有休息，由于他接到的病人都是快要咽气的人，现代医学，按照一般常规，他们是没有可能存活的。 肺部都变成白肺了，炎症风暴把肺损害得几乎没有任何功能了。 这种病人，即使是上人工肺，存活率也不会超过10。 刘牧樵的天籁针虽然奇妙，但是，这20个病人都是极重度的，靠同时共振来治疗，几乎是不可能的。 重症病人需要一个一个做下去。 20个，刘牧樵累得够呛。 现在Fuoqi和pu还不是最重的那种。 刘牧樵给Fuoqi扎下了108根银针，弹奏了一曲《阳关三叠》。 “咦？哪里来的声音？”Fuoqi吓了一跳。 两天了，别说音乐，就是一声笑声都不曾有过。 这两天，几乎是进入了地狱。 现在，地狱里传来一阵音乐，妙不可言，这音乐，来自空灵，好像是来自于宇宙的深处，又好像是灵魂之中。 太令人愉悦了。 pu也惊奇地说：“哪里来的音乐？” “保持安静。静静地享受这音乐，一曲过后，你们的身体就会好很多。”刘牧樵提醒。 Fuoqi和pu这才意识到，音乐就是来自于刘牧樵的银针。 刘牧樵全身心弹奏着音乐，Fuoqi和pu也全神贯注，其他20个病人也顺便再治疗一次。 …… 就在这个时候，远在4楼的爱伦痛苦地听着隔壁两个人的哼哼声。 寡妇和中学老师咳出了鲜血。 “咳咳！咳咳！” 爱伦一惊。 什么？！ 我也开始咳了？ 全科医师 第1171章 爱伦也病了 王子号邮轮在大洋中定锚，哪里也不能去了。 最近的港口还有400海里，人家是一个小国，死活也不同意让邮轮靠岸，只同意派出补给船只去送淡水、食物和药品。 再往前走还有800海里，是一个中等国家，也不愿意接收邮轮，回去，则有1200海里的路程。 现在唯一可行的是，先在最近的港口得到补给。 不过，即便如此，要得到补给也要等上一个星期以上。 王子号邮轮现在的情况很糟糕。 800多船员超过30中彩了，剩下的500船员要维持整条船的运转，已经非常的吃力。 要在旅客中征召义工也不容易，现在谁是病人，谁正常都已经不能确定了。3000人吃饭是大问题，有病的人肯定是不能参加做饭、送餐工作。 现在也没有具体的统计了，到底有多少病人，其实也无法统计。 爱伦觉得自己是中招了，她除了咳嗽还有发烧，隔壁的寡妇和中学老师已经奄奄一息。 邮轮上已经不再收治病人，没有药，也没有医护人员了，本来就缺少医护人员，现在一半以上自己也病倒了，还很难说有没有临阵脱逃的。 干脆，有病的都呆在自己的房间等死。 爱伦绝望地给父母留下一封永别的信。 写了一封，觉得词不达意，又写了一封，最后，还写了一封给刘牧樵。 她承认，有了初恋的感觉，刘牧樵在她脑子里挥之不去，假如能够活下来，她一定要去东方大国，在那边度过一辈子。 写完给刘牧樵的信之后，她小心翼翼放在她的贵重物品件里，她很担心，传染病人的物品会付之一炬。 爱伦想到这，不禁泪流满面。 这时候，送餐的服务员过来了。 “我请你打听一个人，刘牧樵现在在哪里？噢，对了，他是医生，你可以帮我传递一个消息吗？就说，爱伦也被感染了。” “医生？现在医院里已经不收病人来，那边，都是死人，没有人敢过去，已经与我们这边中断了联系。” “不，先生，我给你黄金项链，还有一对宝石耳环，你只需要去告诉他一声，就说我病了。” 送餐的服务生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赚一根黄金项链和一对宝石耳环，也就是传一个信息而已，他收下了爱伦的首饰。 当然，服务生心里也并不轻松，要进入恐怖的医院那层楼，脚下就有些发软，心跳就加快。 船员中有一个传说，说医院那边，尸体堆积如山，空气中全部是浓郁的病毒，几乎可以捧在手里。 也确实，医院那边是有不少的尸体，医院死的，其他地方死的，最后都放在医院太平间里。 船上有两个太平间，里面总共已经堆积了16具尸体，而外面盛传，医院里有100多具尸体。 现在，除了有人还往这边送尸体，其他病人都已经不来了。 医院里，还有几十个病人和几十个医护人员——应该说，也是病人，他们不是在照顾病人，大部分已经躺在了床上或者地板上。 他们也病了。 确定暂时没有被感染的医护人员不超过20个。 他们被召集在一起。 刘牧樵要他们坐在地板上，近距离聆听天籁针，这是治疗和预防的最佳办法。 不少中招的医护人员看到Fuoqi已经基本痊愈，顿时就看到了希望，他们全部挤在一个房间感受天籁针。 刘牧樵选择了一个重病人，弹奏起《梁祝》，这是一支非常好的曲子，是符合人性内心的曲子，它比其他曲子更能引起精神上的共鸣。 刘牧樵慢慢感悟到，细胞共振还只是物质上的共振，而精神上的共振更能激发人体的潜能。 《梁祝》是最好的。 刘牧樵一连演奏了两次，顿时，咳嗽的病人少了，严重咳嗽的变得轻了许多。 Fuoqi舍不得离开。 他总共听了4次了。 就在刘牧樵给医护人员弹奏《梁祝》的时候，不远处，有个手里拿着黄金项链和宝石耳环的服务生，犹豫了很久。 这里有一条警戒线，医院与其他地方的标记线，一根长长的黄色警戒绳拦住了他。 他不敢越过这条警戒线，但又不甘心。 在船员中都有一个概念，这条警戒线就是一条分界线，前进一步是死，留下来就可能是生。 没有人经过。 附近也没有人。 “咳咳！咳咳！” 几声恐怖的声音传来，把服务生吓了一跳。 等他回过神来，他几乎就要崩溃了。 咳嗽声是他自己发出来的！ 糟了！ 第一个反应，就是逃跑。 一定不能被送进医院！ 他开始逃，逃得越远越好，爱伦交给他的任务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等他逃进自己的房间时，他已经筋疲力尽。 “咳咳！” 糟了，血！ 满口的鲜血！ 这是重症的表现。 虽然是重症，他还是不想被人发现，一旦发现，他就会被优先送进医院。 他畏寒，寒战。 他尽可能捂在被子里，想暖和点，可是，彻骨的冷啊！ …… 此时，爱伦也寒战了，她把皮箱里准备换洗的衣服拿出来，捂在身上，但是，刺骨的冷，令她牙关都咯咯作响。 刘牧樵！刘牧樵！我要死了！你在哪里？你就会过来吗？ 服务生见到你了吗？ 快来，我要见你最后一面。 爱伦在不停地呼唤，但是，没有人听得到，即使听到了，也一定听不清她在哝哝自语说些什么。 隔壁，声音都快没有了，只有有气无力的偶然几声咳嗽。 “嘚嘚……” 有脚步声。 一定是刘牧樵！ “嘚嘚……” 脚步声越来越近。 “刘牧樵！是你吗？我在这儿！”爱伦努力地喊，但是，她的声音很小，三米之外估计就听不见了。 “嘚嘚……”近了。 到了跟前。 “刘牧樵！我在这儿！” 可是，嘚嘚声并没有停下，他在继续往前走。 已经过去了。 越走越远。 “救我……救我……我要见刘牧樵！”爱伦绝望地喊着。 “别喊了，没有用的，都要死了。” 隔壁的中学老师变得安静了，她已经放弃了，因为，她注意到，和她一起的寡妇已经咽气了，她很快也会和她一样去那一边。去那一边的路上，很热闹，很多人，一起走，不寂寞。 全科医师 第1172章 他死了 刘牧樵那边的情况虽然可喜，重病号做一次天籁针基本能够稳定病情，并且向好的一个方面发展，轻症的病人在旁边感受一下天籁针，也能止住病情发展，慢慢恢复健康。 可问题是，刘牧樵现在眼前还有十几个重症病人，本来都已经放弃了，放在后面两间房子里等死。 要把这么多病人治好，刘牧樵要做十几遍天籁针。 虽然说，做一次天籁针从开始到结束只需要十几分钟，但是，非常耗体力，并且，还有一个问题，刘牧樵不能无节制地做。 天籁针刺激患者的细胞，同样也刺激了刘牧樵的细胞，他体内也会产生共振，对他来说，每进行一次，他也是受益的。 可是，任何事情都不能走向另一面，多了就不行了。 就譬如吃营养对身体肯定是有益的，没营养就不能活命，但是，多了呢？ 营养过剩产生的疾病实在是太多了，糖尿病、高血压、肥胖、脂肪肝等，都是营养过剩造成的。 天籁针虽然不至于有过剩之说，但是，就如体力锻炼一样，过头了，身体就会受不了。 刘牧樵这样不断地做天籁针，身体细胞不停地共振，显然，这对他说会疲惫的，细胞分泌也会枯竭的。 不行，必须有休整的时候，水井干枯了还得等泉水流进来。 看着眼前十几个病人，刘牧樵不得不说声对不起。 他得休息个把钟头。 这十几个病人都是昨天送过来的，都是送来等死的，他们的病情非常严重。 从今天早晨开始，就再也没有病人送过来了，刘牧樵还高兴了一会。 不过，也仅仅高兴了不到两个小时，Fuoqi医官告诉他，不是病人少了，而是因为太多，根本就收不了了。 到了晚上，Fuoqi得到比较完整的统计数据，重症病人100多，普通病例接近1000人，船员就有300人病倒了。 有一条船在往这边赶，船上有一支防疫队伍，带来了消毒液，还有一支医疗队。 药品，没有特效药。 人类经过上百年的努力，至今还没有找到有效的抗病毒药。 所以，一旦是病毒引起的瘟疫，人类唯一能做的就是制造疫苗，疫苗能有效预防病毒性疾病。 还有一个好消息，医疗队带来了免疫球蛋白。 免疫球蛋白是杀死病毒的有效血液制剂。 前提是，船上这种传染病必须是在人群中流行很多年，并且是很流行的病，譬如，流感、麻疹等。 现在，船上病毒还没有被确定，免疫球蛋白有没有效果还很难说。 刘牧樵虽然不是传染病科医生，但作为多学科专家的医生，他敏锐地注意到，船上的传染病绝对不是普通的病毒，普通的病毒感染不可能会扩散得如此之快，感染人数这么多。 一定是一个传染性极强的新型病毒。 并且可以肯定，陆上运来的免疫球蛋白会没有效果，他现在需要的是一批中药材。 也许这是唯一的希望。 可是，哪里才有中药材？ 刘牧樵借着休息的时间，对Fuoqi说：“要救活船上这些人，唯一的办法是，赶紧采购中药材，30吨。” “中药？” “现在不是和你争论中医西医问题的时候了！”刘牧樵非常恼怒。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能够活得好好的，是你的西药起作用了，还是我的中医？” 这是最有说服力的事实。 Fuoqi猛然醒悟。 “对！对！对！我马上申请。” Fuoqi开始呼叫总部。 问题来了。 一、傲慢的洋人就是不相信中医。他们说，这个时候了，中医出来捣什么乱？ 二、即使退一步讲，采购中药，一时间哪里去采购？ “求助于东方大国啊！” Fuoqi突然之间变成了中医铁杆粉丝。 就在半天前，他放弃了，他以为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就在绝望的时候，突然遇到了刘牧樵。 刘牧樵用一把银针，也仅仅是一把银针，救活了他。 也许，一个人是巧合，可刘牧樵救活了20个必死的人，还救活了30多个医务人员，pu先生，大名鼎鼎的现代007也是刘牧樵救活的。 他对中医信服得五体投地！ 他的上司很难说服。 Fuoqi崩溃了，对着话筒大声喊：“愚蠢！傲慢！你们不知道中医的神奇，现在，我们唯一的希望就是中医！” 过去，他是绝对不敢对上司这样喊话的，现在是真的急了，他也顾不得上司不上司了，现在是一船人的命。 不过，Fuoqi的冒犯并没有给他带来好消息，他的上司很无理地终止了通信。 没有中药，船上，只有刘牧樵的一百多根银针，当然，还有两颗龙虎散和紫雪丹。 龙虎散和紫雪丹不能随便使用，船上这么多人，救得了这个救不了那个。 Fuoqi并没有死心，他要在下一次通话中争取搞到中药。 不过，这里离东方大陆还有6000海里。 “必须把我刚才所说的9味中药搞齐，有这9味中药，分配给所有人喝，才有希望，否则，这一船人，要死一大半！也许，全部！” 刘牧樵能救，但他一个人的力量，即使拼了老命也救活不了多少。 一天时间，他最多能救活50个，而就在这个时间里，估计死的人会更多。因为疾病在加速发展。 刘牧樵做一个，必须休息10分钟，他不敢过于拼命，因为，前面的路还很远，现在全力以赴，后面会累趴的，甚至自己会累病。 他想到了爱伦。 她怎么样了？ 会不会也病了？ 她是一个人出来的，没有人照顾，万一生病了，没有人帮忙。 刘牧樵并不知道爱伦在哪一层哪间房间，pu也走了，这家伙有可能第一个逃离邮轮，他今天临走时对刘牧樵说，总部在想办法。 刘牧樵很牵挂爱伦，她会不会生病了？ …… 此时，在第四层的99号舱位，爱伦在哭泣。 她寄希望于那个服务生，可是，整整12小时过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来送饭的人也换了人。 “为什么不是72号服务员来送饭？”爱伦无力地问。 “72号已经死了。” 得到的是一个惊雷。 全科医师 第1173章 带你离开这鬼地方 吓人的风暴就要来临。 邮轮在加速北进。 是否在风暴到来之前离开风暴中心，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13号台风正从西南面袭来。 这是一个特大风暴，附近的商船都已经避开。 王子号邮轮得到情报已经有些迟了，加上船员大幅减少，邮轮不可能全速驶离。 本来有一条船朝这边驶来，医疗队、物资都在上面，现在也返航了，这场风暴比预想的要严重的多。 前几天还以为就是几个小气团，没想到两天之间它会发展成为一个超级台风，预计，王子号邮轮就在台风经过的风眼上。 最大风速17级。 王子号邮轮设计的抗台风级别是15级，但是，谁也没试验过，能不能抗15级。 17级肯定是扛不起的。 王子号邮轮在加速往北开，躲过台风中心。 人手严重不够。 船员已经有一半感染了。 现在要优先底层的烧锅炉的人员。 负责3000人饮食的人突然之间少了一半多人，这样一来，基本的生活都已经难以维持了。 就在这是，突然，听到隆隆的直升飞机声。 这就很奇怪了，怎么可能会有直升飞机呢？ 有直升飞机那就说明附近有大船，或者是军舰，相隔不会超过300公里。 很多人都把脑袋伸出舱外。 刘牧樵也不禁好奇。 邮轮上一定有大人物。 宁愿冒着风险都要来接走的人，一定不是简单的人，即便是大财团的老板也很难做到这一点。 刘牧樵不禁朝飞机看了几眼。 军用运输直升机。 直升机在顶层降落了。 刘牧樵刚才才完成了10个人的救治，再努一把力，就可以把医院幸存的重症病例稳定下来。 前面治疗的20个重症病例已经没有危险了，他们基本上不发烧了，呼吸也达到了20次分钟以内，血氧饱和度接近100，咳嗽也不再咳血液。 不过，到底是鬼门关走了一遭的人，恢复还有一个过程。 医务人员和Fuoqi恢复得不错，有些人又重新开始工作了，加上现在治疗的病人，刘牧樵已经治疗了75个病人，有效率达到了100，预期，治愈率也会是100。 可惜，一船的病人，据说已经不少于1000个了，刘牧樵要是按照现在的方式治疗，90的都会要殒命的。 刘牧樵一个人的人手，一天能救50个就已经很不错了。 “必须要把中药运过来。” 他反复对Fuoqi强调这一点。 Fuoqi也真实履行了自己的职责，他已经通过海事卫星向总部申请了多次了，可是并没有批准。 总部有总部行事的原则，他们不会满足下属的无理要求，不可能为了照顾情绪违背基本常识。 在英吉利人眼里，中医是没用的东西，现在这么紧急的情况下，谁还会分心帮你采购中药？ 即便是话说回来，就帮你采购中药，满足一下将死之人的心愿，几十吨中药，哪里去采购？ 中药，主要在华夏及周围的十几个国家有，可那是在万里之遥。 上司发脾气了，他对Fuoqi吼：“我理解，你们乱了方寸，把希望建立在古老的中医上。可是，你要理性，中医怎么可以治疗预防这么大规模的瘟疫？即使，即使你说刘牧樵很神奇，已经用针灸救活了很多人，但是，那是针灸！也许，碰巧，你们自身的免疫力起作用了。别再闹了！告诉你，我们国家根本就没有中药！” 他们在努力搜索港口国的阿昔洛韦等抗病毒药物。 飞机在顶层，并没有立即飞走。 刘牧樵很快就对它失去了兴趣。 这个时候飞来的飞机，与大众无关。 刘牧樵准备做天籁针。 突然传来推车声音。 又运来重病号了？ 已经有一天没有送病人来了，怎么又恢复了送病号？ 走廊尽头，出现了pu高大的身影。 他推着一辆推车，上面一大捆物品。 好家伙，都是医疗物资。 “海军送来的医疗物资，有很多抗病毒的药物。”pu大声喊。 这是给人希望的吆喝声。 医护人员冲了出来。 这里，太缺乏药品了。 接下来，医护人员把推车上的药品卸下来了。 “Fuoqi先生，我就要走了，我和Alberto海军次长一起走。刘牧樵，我已经替你申请了一个名额。”pu大声说。 Fuoqi猛然咽了一下口水。 “我也可以吗？” “你？” pu摇了摇头，说：“你是不可能的，即使是其他人都走，你也不行，你必须留在最后走。刘牧樵，赶紧，我们要上飞机了。” Fuoqi绝望地看着pu，“真的没有希望？你可以开很高的价。” “真的不行，你不能擅离职守，此时离开，你会被起诉的。” Fuoqi咽了一下口水，他也知道，自己真的不能离开。 他很想辞职，谁知道刘牧樵的天籁针的作用能扛多久？在这死亡船上，待一天就像待一辈子，要是能离开，他愿意把家财散尽。 “即使起诉，我也愿意。” “不行！” “我不行，那么，刘牧樵也不行！他已经被征召了！” “他可以，我可以担保他免于起诉，再说，他不是英吉利人，你们没有权力征召他！” “按照英吉利海外法，200多年前制订的法律，我们是有权征召世界上任何一个人的。” “我有特殊权利。”pu笑了。 “噢，不，先生，刘牧樵必须留下来，他可以救活很多人。”Fuoqi改变策略了，没有刘牧樵，船上的人就真的没有活命的机会了。 “我管不了这么多了，刘牧樵是特殊人才，即使在瘟疫中你们能够幸存，但是，台风即将来临。刘牧樵，走！” 刘牧樵感激地朝他看了几眼，说：“我不能走。留下来，可以救活不少人，至于台风，我认为，总有办法对付的。” “别傻了，刘牧樵，现在不走，一周内都不会再有飞机过来了。” “那我更加不能离开。” “刘牧樵，走吧，刚好还有一个人的位置，别人想走都不行，你是我特别申请的。” “你可以帮我把爱伦带走吗？” “爱伦？刘牧樵，你不会开玩笑吧？你才认识她不到一天。” “与时间没关系。” “你爱上她了？” “与爱也没有关系，有一次机会，我也想不到可以给谁了。先生，请你把这个座位给爱伦吧。” 全科医师 第1174章 黑市 台风越来越近了，一架海军直升机腾空而起，飞向100海里外的军舰。 刘牧樵终于把剩下的十几个重症病人救活了。 他确实不能再坚持。 需要休息。 他就在病床上和另一个病人躺在一起，睡眠一会。 做天籁针累了，是因为细胞共振太频繁，造成细胞能量的枯竭。这种累不能用回气丸解除，也不能用其他药液，他试过了，没用，必须通过睡眠来达到休息的目的。 刘牧樵睡得很熟，他吩咐Fuoqi，3个小时后叫醒他。 现在，他可以安心睡了，86个病人被他救活，等这一批还休养几个小时，就可以让他们回到各自的舱位，为其他病人腾出床位。 他想，爱伦应该是已经走了，虽然这辈子也许不会再见面了，但是，刘牧樵心里很满足。 爱伦是一个非常可人的女孩，单纯、聪慧、美丽而不矫情。 他们只在一起呆了几个小时，但是给刘牧樵的印象极深，除了姜薇和苏雅娟，还没有那个女孩这样让刘牧樵动心过。当然，还有一个朱冰。 姜薇成熟、稳重、细腻，苏雅娟清纯、可爱，但更注重学术，朱冰有大家闺秀气质，只是有些冷，而爱伦，给人一种难以抗拒的甜美。 刘牧樵很快就进入了睡梦中。 …… 在4楼的99号舱位里，中学老师无力地喊着：“来人那，来人呐，有人死了！” 寡妇死了。 她死得很痛苦，不能呼吸，咳嗽吐出来的都是鲜血，熬过了两天一夜之后，她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中学教师很害怕，她要逃离这个房间。 她宁愿到隔壁房间去。 虽然爱伦也已经奄奄一息，就在刚才不久，有个男人来找过她，可是，她不在原来的房间，只有一个死寡妇，一种中年女老师。 爱伦不见了。 爱伦听到pu叫她的声音，可是，她的声音太弱了，没有办法让他听到。 他走了。 她听到了他呼叫她的声音，还听到了他临走时说过，他是刘牧樵请他带她走的。 可惜，他们只相隔不到3米。 他走了，坐上直升飞机走了。 飞机上空了一个位子。 中学老师还在无力地呼喊。 声音，也许只有她一个人听得见。 …… 3个小时后，刘牧樵醒了过来。 他要求所有的病人都回到自己的房间，他们都已经能够移动身子了。 Fuoqi配合得很好，不到20分钟，医院腾出了30张床位，20个临时铺位。 很快，刘牧樵又接收了50个重病号。 很重很重。 这些病人，光是在房间里“感受”天籁针是不够的，必须每个人都要用天籁针过一遍。 这个任务不简单，没有一天一夜的时间完不成任务。 刘牧樵不得不打起精神。 到了深夜，风渐渐变大了，满天乌云显得格外压抑，似乎进入了地狱世界。 巨大的邮轮也开始摇晃。 船还在全速往北冲。 但是，和风速比，邮轮像蜗牛一样爬行。 此时，在19楼的10号房间，一个优雅的老人也开始咳嗽，他是着名的企业家福斯先生。 这次去东方大国，是他辞去CEO职务之前最后一次去访问。 他是国际超级企业飞腾制药企业的首席执行官，他们的抗病毒药处在世界领先地位，本来，他坚信，他不会被感染的，即使感染了也不怕，他的皮箱里就有几盒新产品。 这次去东方大国访问，其中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寻找合作伙伴，司马月是他首选的合伙人。 不过，现在他绝望了。 到不了东方大国了。 他的夫人已经去世，新的抗病毒药根本就没用，她吃了正常量的两倍。 现在，他自己也咳嗽了，并且，痰里面还有血液。 这是不好的兆头。 虽然已经证明，他的新药对这种病毒无效，但是，福斯还是吃了三倍的剂量。 他的秘书是一个中年人，他在躲着福斯。 医院开始收病人了。 不过，医院里有刘牧樵做天籁针的事还没有传开，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进了医院就等于进了保险箱。 大多数人还是拒绝进医院。 福斯房间外面来了一个服务生，他说：“我可以帮你们渡过难关。” 福斯一惊，随即兴奋地说：“开个价吧。” “10万英镑。” “行，但是，你必须保证我能活下来。” “行，肯定没问题。” “你们有特效药？” “是的，我们有很厉害的中医医生，他的针灸已经救活了很多人。” “针灸？” “是的，我不骗你，所有送进医院的人，都被他救活了。” “好！但有一个条件，我优先。” “再加10万。” “行，20万，我马上就要进院。” 福斯被送进了医院。 虽然是临时床位，仅仅一块床单，铺在地上，但是，这样的床位已经变得一床难求了。 在头等舱位和一等舱位，同样的买卖在秘密进行。 而在4层的普通舱位，连送水送饭的人都没有了。 幸亏爱伦有两瓶喝动了的牛奶。 这是前天和刘牧樵在游泳池旁喝的牛奶，刘牧樵临时被征召，冥冥之中，爱伦顺手把牛奶带走了。 她把两瓶牛奶喝干了。 这是最后一口。 她躺下来休息，迷迷糊糊，她在哝哝自语。 高烧，已经让她甚至有些模糊，但是，她还是听到了，走廊上有人说，刘牧樵神奇的针灸救活了很多病人。 她看到了希望，但是，很快，希望之火又熄灭了，谁还会顾及底层的人？ 爱伦住在第四层，属于最便宜的舱位，来回1个半月票价只要3500英镑。 她家里并不富裕，拿出3500英镑，这是父亲给她22岁生日的礼物，她本来是想去东方大国看看大熊猫，亲自体念一下大熊猫生活的环境。 现在，已经没有人理睬7层以下的旅客了。 其实，即便是10层以上，也只有那些知名人士有服务生过问。 黑市在迅速的蔓延。 像福斯先生一样通过交易来到医院的人越来越多。 刘牧樵完全被蒙在鼓里。 风，越来越大。 巨大的船体也开始摇晃。 窗外，黑黝黝的海浪在往船体涌来。 刘牧樵努力站稳，天籁针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全科医师 第1175章 救命啊 越来越多的人涌进医院。 刘牧樵多次提醒，要有序，出去一批再进来一批。 可是，事实上并不是这样，很多人都在地上躺着，连伸脚的地方都没有。 “不行啊，船摇晃得这么厉害，地上到处是人，我怎么工作？”刘牧樵真的没地方站脚了。 “我交了钱！”病人很理直气壮说。 “你交了钱？什么钱？”刘牧樵感觉不对劲。 “我交了20万英镑！” 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的公子哥，他是一个典型的富二代，家族企业每年纯利润十亿英镑。 刘牧樵停下手中活，说：“谁收了你的钱？” “不是你们吗？说好了，20万，保住我的命。怎么，你们有没有职业道德？讲话算不算数？” 刘牧樵朝Fuoqi看去。 “我没有！” Fuoqi确实是没有。 他知道有人在发国难财，又有什么办法呢？他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Fuoqi现在已经没办法稳住局面，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整条船上，只有刘牧樵的天籁针是唯一活命之路，谁都想争取到这个机会。 没有打起来就已经算文明了。 再说，别说船员，面对几十万英镑的诱惑不动心，就连Fuoqi自己，也有这个想法。 只要能够运作4、5个病人，就立马成为百万富翁。 要不是刘牧樵刚才的提醒，他都已经想好了，准备和一个年轻人合作，弄几个病人来。 刘牧樵不干了。 这不能成为有钱人的游戏，我刘牧樵也不能成为有钱人的工具，再说，退一步讲，你们也不能偷偷做，你们赚钱，我辛苦。 当然，刘牧樵并不在乎这点钱，钱对于刘牧樵来说，真的只是一个数字，别说他的药厂，就是利必亚汇过来的钱，一年就是十几亿美金，他怎么花，也花不了一个零头。 本来，有钱了，要花，也不是没地方花，买辆好车，每天好酒好菜，还逛逛高级会所，都是需要钱的。 可是，刘牧樵每天大部分时间是在医院里面，是在看病、做手术，他也乐此不疲。花钱享受的事，真的没有兴趣。 姜薇就提议过，给刘牧樵换一辆更好的车。 刘牧樵没同意，他说，宾利和奔驰区别也不大啊。 区别肯定是有，普通奔驰与宾利差别还不小，只是，刘牧樵脑子里每天想着病例，没有去好好体念车子的舒服度。 他现在有些生气，真不是因为钱的事，而是他认为，我不能做人家的工具。 特别是刚才那个富二代，“我交了钱”这四个字，深深地刺痛了刘牧樵。 “你有钱就可以得到我的服务？你有钱，我很穷对吧？我就该给你优先是不是？” 刘牧樵怒了。 公子哥大声说：“当然，我出钱买你的服务，你就必须优先我！” 他的病，还不是特别重，属于普通型偏重的那种。 刘牧樵没准备帮他做，不完全是因为生气，而是，他在一旁听，一旁感受，应该可以把病情稳定。 刘牧樵也没有和病人较真的习惯。 “你还不给我做？”公子哥大声说。 “不做，谁收了你的钱，你找谁去！” “……”哑了。 他在寻找收了他20万英镑的人。 不在这里。 那人又做下一笔生意去了。 那个叫“Q”的青年人，今天已经是做了3笔这样的生意了，他在寻找第四个这样的猎物。 离百万富翁的梦想不远了。 他的目标是10个。 公子哥和刘牧樵争论了一会，见刘牧樵软硬不吃，知道钱是被别人收了，他一急，冲出医院去找那个人。 那个叫“Q”的年轻人正在和一个老人谈判。 老人奄奄一息。 他不是太富裕，拿出20万英镑出来救命，当然愿意，但是，一时间哪里拿得出来？ “可以上岸之后交吗？我现在这卡上只有11万。” “不行，现在，20万别人抢着给。我看你病情比较重，所以才优先你的。” Q注意到，刘牧樵对病人是有选择的，轻病人，放在一边让他们感受天籁针，只对重病人才实施天籁针。 既然要收别人的钱，就必须让刘牧樵做。 所以，Q只选择病重的。 老人已经没有力气讲话了，只是在喉咙里哀求，“行行好，我好了之后，一定把剩余的钱还给你。我还愿意加上利息。” 正说着，公子哥找上来了。 “你这骗子！你说人家会帮我治了，好了，人家说了，偏偏不给我治，你说怎么办？” Q吃了一惊。 被发现了？ “我退钱。” “退钱？没有的事！我现在要的是活命，想退钱？没门！” “我问你，人家为什么不给你治疗？” “他说，他又没有收我的钱。” “哎，你怎么可以告诉他我收了你的钱？完了，完了，整个计划都完了。” 确实，现在做这种生意的人还不多，只有3个人，暴露了就麻烦了，刘牧樵被蒙在鼓里，谁都会生气的。 Q转身就走，刘牧樵后面老人绝望的声音，公子哥也踉踉跄跄追了上去。 …… 船摇晃得越来越厉害了。 虽然避开了台风中心，但风力还是达到了10级，未来几个小时，还可能继续加强，会不会倾覆，只有天知道，就连在风浪中滚打了一辈子的船长，现在也脸色惨白，嘴里不停地念叨，上帝保佑，上帝保佑。 由于工作人员锐减，死了的人也没人来收尸了，除了10层以上还能保证一日三餐之外，下面的近2000人已经断粮、断水一天多了。 服务员都不愿意到10层以下还有一个原因，死人太多，重病号太多。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十层以下的人穷人比较多，他们的伙食费本来就很少，现在船上储备的食物有限，他们只能优先供给贵宾。 …… Fuoqi又在和总部通话。 他再一次哀求，赶快运送中药材！ “船上，虽然有刘牧樵的针灸能救活一部分人，但是，大量的人在死亡，活着的，还没生病的不到三分之一了，已经超过2000人都病倒了，至少也有300人死亡了。赶快运送中药材过来！” Fuoqi声音都喊嘶哑了。 “我要中药！中药！中药！” 全科医师 第1176章 有钱真好啊 暴风雨把王子号邮轮带进了地狱中。 邮轮已经没有能力继续前行了，虽然避开了风眼，但邮轮还是在15级大风中挣扎。 船长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前面排山倒海的巨浪朝邮轮砸过来，这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大的风。 不相信。 绝对不相信。 邮轮会经得起这样的蹂躏。 已经天亮。 但黑压压的乌云根本分不清到底是天亮了，还是通向地狱之路上的鬼火。 大船在剧烈地晃动。 即使是常年在船上生活的人也开始剧烈的呕吐。 Fuoqi结束了通话。 他颓废地坐在地上。 总部依然没有答应购买中药的事。 他们只是例行公事，了解船上的疫情。 2000人病了，死亡超过500，还有什么希望？ 越是这样严重，越让上司感觉有必要放弃。 可以说，现在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愿意这条船靠岸，风险太大了，一旦船上的人传染上其他人，危险还能控制吗？即使控制，代价也将会是十分巨大。 总部并没有实质性的指示，也没有任何举措，原先派出来的医疗队现在也折返了，谁敢冲到台风中心去送死？ 岸上的人已经吵得不可开交。 王子号邮轮获得台风警报之后，为什么没有马上采取行动避开台风区，这是有关部门的责任。 另一部分人则认为是轮船本身的责任，应该由船长负全责。 还有的人认为，疾病控制部门更应该负责，为什么船上会出现这种奇怪的烈性传染病，检疫不到位。 pu等人依然在军舰的隔离舱位里，他们身上的标本已经传到了英吉利总部，病毒研究所在加班加点检测病毒。 最初的结果出来了。 电子显微镜下，病毒属于冠状病毒序列，至于基因检测，那要等几天之后才能出来。 初步的结论几乎令人窒息。 这是一种变异的病毒，传染性极强，致死率极高。轮船上3000多人，短短7天时间就已经感染了2000，死亡也达到了恐怖的500多人。 要是不能得到及时的救助，也许十天后，整条船将成为死亡之船。 “什么？” “pu是用银针救活的？” “银针可以救活重症病人？” “刘牧樵？” “就是刚刚离开英吉利的刘牧樵？” “现在他已经救活了超过250个重病人了？” 卫生大臣得到了一连串不可思议的信息。 就好像黑夜中看到了一丝火光。 “我要亲自和Fuoqi通电话！”卫生大臣猛然站起来。 他和Fuoqi通上了电话。 “你们这群蠢猪！傲慢！愚蠢！下地狱！”Fuoqi拿起电话就是一通痛骂！ “喂喂喂，我是卫生大臣Xiu……” “Xiu蠢猪，不下崽的骡子……啊啊啊，什么？你是Xiu，卫生大臣吗？”Fuoqi反应过来。 “是不是有个刘牧樵？” “是的，刘牧樵，有。” “他用针灸能够救活重症病人？” “是的，已经救活了260多个了，但是，病人太多，太多了！” “好，你对他说，我代表女王感谢他，你要他加班加点，拼老命也要多救活一些人，我用名誉担保，我们要授予他最高荣誉，2000人，不，3000人，就全靠他了……” “现在！我跟你说，我需要30吨中药材。” “中药材？中药材能够治病吗？” “这是刘牧樵说的，只有中药材运到船上，船上的几千条性命才有希望！” “好！我们马上向东方大国请求援助！” …… 半个小时后，两国的卫生大臣接通了电话。 东方大国很爽快就答应了。 30吨中药材免费送，并且，将在5个小时候起飞，飞往离轮船最近的国家。 不过，算了一下，加上天气原因，这批货，最快也要5天后才能到达邮轮上。 这是一个很严酷的问题。 5天后，还能存下来多少人？ 不过，这已经是最快的了——即便是这个时间，也需要老天帮忙，台风赶紧离开。 要是天气变好，三天后货物就可以装船，用快船送药。 不过，大概率是需要7天时间。 九头鸟公司接到了紧急任务，两个小时内组织30吨中药货源，南航紧急调派一架波音747飞机，5小时后飞往非洲小国利必亚。 …… 事情有了很大的变化。 看到了一丝希望。 虽然7天后时间有些久，但是，总归是有个尽头，加上刘牧樵救的人，存活1000人，是Fuoqi最大的期望值。 也只能有这个期望值了，刘牧樵已经相当的疲惫，每天只能睡3个小时，7天时间，再救活300人估计是极限。 此时，刘牧樵相当的不满，他对于船员有选择性的送人很不满。 现在这种格局，只有有钱人才有获得救治的机会很不高兴，这样下去，他的良心会受到伤害。 一个Q，刘牧樵已经原谅了他，他已经答应了，专门到10楼以下选择病人送过来。 并且，他还特意找到了爱伦住的房间，里面只有一个死人，一个中学老师，并没有找到爱伦。 刘牧樵放心了。 走了，她和pu一起走了，也许，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了。 “问问pu身体怎么样。噢，对了，还有一个叫爱伦的女孩，看看她有没有发病。” 刘牧樵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对Fuoqi说。 “好的，下次通电话时，我一定打听一下。”Fuoqi变得冷静了很多，5天，或者7天，就是尽头。 人就是怕没有希望，有希望，哪怕是比较渺茫，也是一种精神支柱。 Fuoqi在例行通话时间，特意向总部提出了这个要求，要他们打听pu和爱伦的情况。 …… 虽然说刘牧樵给了平民机会，要求用随机抽样的方式选择病人，但是，交易依然在暗中进行。 现在的行情涨了。 50万英镑。 本来，中学女教师被抽中了，可是，她很快就被冒名顶替了。 这个中学女教师就是和爱伦住一个房间的那个人，她根本就不知道，幸运之神落在了她的头上，同样也不知道，很快，她就被别人顶替了。 顶替她的是一个60岁的老太太，刚好，她的银行卡里有50万英镑，她把钱转到了Q的账号上，不到10分，她被送进了医院。 她在感叹，有钱真好啊！ 全科医师 第1177章 绝望的眼神 中学教师喝完了最后一滴水，这还多亏寡妇死得早，要不，两个人平分食物和水，她们两个都已经死了。 离死也差不多了。 她有气无力看着外面的灯光。 四层，是最底层，再下面是货舱和动力舱。 最底层是没有人理睬的。 中学老师一辈子坐邮轮旅行的梦，终于和轮船一起破碎了。 她痴痴地看着偶然路过的人。一天也只有一两次。 她不知道，刚才，就有一个人顶替她享受了一曲《梁祝》，老太太顿时就清醒了大半，呼吸也顺畅了很多。 “爱伦。爱伦……”中学老师用最后一点力气喊着。 不只是声音太小，还是怎么回事，爱伦那边没有任何反应。 …… 天已经大亮。 狂风没有任何停息的迹象，大雨已经下了两天两夜，巨浪依然是排山倒海一般迎面扑来。 巨大的邮轮变得很渺小了，像一片树叶在大海中飘荡。 邮轮的动力仅仅用来抵抗巨浪的冲击，根据卫星定位，邮轮不但没有前进，反而后退了不少。 大副已经病倒，他被优先送进了医院。 船长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眼睛紧紧盯着前方，说实在的，他仅仅是为了履行一下职责，船长的职责。 船长的职责就是不让沉下去。 他预测，只是时间问题。 六台锅炉损坏了两台，要是再有锅炉损坏，大船的动力就基本上就归零，那么，抵抗风浪就不要假设了，毫无疑问，大浪从侧面击来，倾覆基本上就成了事实。 船要迎着风浪。 12个机械师病倒了8个，剩下4个只能守在另外四台锅炉，随时调整压力，尽可能不让它们受到过高的压力。 8个生病的机械师在医院里，已经安排了，刘牧樵优先给他们做天籁针。 不过，由于病情太重，他们在3天之内是不会有重新工作的可能。 …… 总部回了消息。 pu还在隔离中，身体没有问题。 至于爱伦，并没有发现这个女孩子。 “问pu！”刘牧樵愤怒地喊道。 他交待pu了，他怎么可以不履行承诺？ 半个小时之后，回消息了，pu说，没有找到爱伦。他不是不履行承诺，而是亲自去了她的舱位，里面只有两个女人，并没有爱伦。 刘牧樵愣住了。 他一直以为爱伦已经安全离开了，谁知，根本就没有她的音信。 爱伦不见了，最可能的是，她已经死了，死了的人，有的丢在医院后面的停尸房里，也有的就在原来的房间里。 “我要找爱伦！” 刘牧樵突然停止了天籁针。 他不做了！ 他要寻找爱伦。 “不行啊，你不做，这些人会死的！” “我不管！我要找爱伦！” “我们可以帮你去找，你留下来，帮大副做天籁针，还有几个机械师，他们不能死，船，还需要他们。” 是的，没有他们，这条船就可能停泊在原地，然后，一个巨浪从侧面打来，大邮轮就可能倾覆在大洋之中。 “我不管！” 刘牧樵甩手不干了！ 他愤怒！ 他也很委屈。 他救活了这么多的人，偏偏，他想，也是他唯一有绝对动力想救活的爱伦，偏偏没有得到救治。 他愤怒，恨pu，也恨Q，还恨Fuoqi。 他突然恨船上所有的人，还包括他自己。 这不是傻吗？ 7天7夜了，他付出了这么多，突然发现，自己想救的人竟然找不到了，竟然连尸体也不见了。 还有什么比这更愤怒的呢？ 他大踏步朝医院外面走去。 “拦住他！”Fuoqi大声说。 没有人拦。 因为，都发现，刘牧樵太愤怒了，谁也不敢去惹这个人。 “我们去帮你找！”Fuoqi改变策略，“所有能动的人，都去找啊！” 哪里去找？ 第四层，99号舱位，早就找过了，里面只有一个重病号，一个死了的妇人。 “到停尸房去找啊！” 刘牧樵从17层往下走。 “救我！救我！” 听见刘牧樵的脚步声，船舱里传出绝望的呼喊声。 2000多病人，另外1000还没有发病，但已经吓得病了，说实在的，此时此刻，谁也不知道谁病了谁没病。 应该说，所有的人都病了才更准确。 “救我，我有钱，20万，先欠你30万，我一定会加倍还的。”有人趴在门口哀求。 “救我，我有金条，有金币。” …… 到处是哀求声。 到处是绝望的眼神。 刘牧樵木然地经过，他头也不回。 终于到了四层。 “爱伦！爱伦！爱伦……”刘牧樵急切地喊着。 “刘，牧，樵，我，在，这……”爱伦的声音太微弱了，连她都怀疑自己听不听得见。 一个在呼唤，一个在答应。 爱伦都已经看到了刘牧樵的脚了。 可是，刘牧樵根本就没有发现躺在昏暗地上的爱伦。 “爱伦。爱伦……”刘牧樵的声音越来越远。 爱伦绝望了。 刘牧樵往前面去了。 “我在这！” 爱伦爆发了最后一丝力量。 刘牧樵愣住了。 他听到了。 他确实好像是听到了。 “爱伦？” “……” “爱伦！你在哪？我听见你的声音了！” “……” 刘牧樵回过身，一边呼喊，一边寻找。 “救我。” “救……” 每个船舱里都有人还活着，他们在哀求刘牧樵。 刘牧樵没有停下来。 他再次站在99号舱位。 爱伦又一次看到了刘牧樵的脚。 “你知道爱伦在哪里吗？” 刘牧樵在问中学老师。 “……”中学老师喉咙里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你说啊，你应该知道爱伦在哪里。” “……” “她是不是死了？” “……”中学老师绝望地看着他，她并不知道他是刘牧樵，更不知道刘牧樵可以救她的命。 “你说，你告诉我，我答应救活你。” “……”中学老师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就连咳嗽都已经没有气力。 刘牧樵也绝望了。 他再也站不起来了，坐在地上，哝哝自语。 “爱伦死了，我不想救人了，你们谁也别想活命了，我再也不做天籁针了……” 刘牧樵呆了一会，突然，与中学老师的目光相遇。 这是一种再也没有牵挂的眼神，一种任由死神蹂躏的眼神。这种眼神像一根针一样刺进了刘牧樵的心脏。 这是比绝望更绝望的眼神啊。 全科医师 第1178章 比黄金还贵的盐水 巨浪一个接着一个打向邮轮。 王子号邮轮像一片树叶在海面上随着波浪起伏，它的动力又失去了一个，又有几个人被送进了医院。 刘牧樵跑了。 Fuoqi号召大家赶快去找，“把刘牧樵抬回来！” 都是病人，或者是从疾病中才恢复过来的，在这个巨轮中寻找刘牧樵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 十几个人分成三组，每组四个人，这样有利于抬刘牧樵。 终于找到了。 刘牧樵在给中学老师做天籁针，她已经差不多昏迷了。 一曲《梁祝》演奏结束，中学老师轻声地说：“爱伦，在隔壁。” 刘牧樵猛然撞进隔壁的房间，地上，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女子。 刘牧樵把爱伦抱起来，朝医院走去。 “我们帮你抬。”船员们说。 “滚！谁也不许碰她！”刘牧樵脚步加快了步伐。 爱伦的病情极为危重，随时都可能咽气。 刘牧樵必须赶回病房，光做天籁针还不够，需要输氧，输高流量的氧气，最好是吸气末正压给氧。 他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医院，把一个正在吸氧气的病人扒了下来，给爱伦输上了氧气，每分钟7升。 然后，把爱伦的衣服解开，扎下了108根银针。 他弹奏起另一支曲子，《茉莉花》。 这是华夏另一支名曲。 朝气、向往、甜蜜。 爱伦醒了。 她看着刘牧樵留下来两行热泪。 …… 危机并没有结束。 爱伦躺在床上，输上了液体。 输液，并且是一次性输液2000毫升，这是Fuoqi特批的。 药用液体，在Fuoqi眼中，比黄金还贵重，总共只剩下5000毫升液体了，他看得极紧，上次大副也只得到一瓶液体。 病人对液体的需求量，按理说非常巨大。 肺炎病人，稀释痰液就必须满足身体对水份的需求，没有足够的水份，痰液会变得非常的浓稠，咳不出来。 可是，船上，最稀缺的就是生理盐水和5的葡萄糖。 上次直升飞机送来的液体也只维持了3天。 最后5000毫升，Fuoqi看得命一样的贵重。 不过，今天，他突然大方起来了。 “爱伦需要多少就要给多少！” 医生说：“起码要1000毫升。” Fuoqi沉思了片刻，说：“2000！1000毫升生理盐水，1000毫升糖水！” 执行医嘱的护士都一愣，这也可以吗？ 就在不久前，有病人愿意用1万英镑买一瓶盐水，2万英镑买一瓶糖水，Fuoqi毫不犹豫就拒绝了。 他要优先给关键船员，他心中早已经预留了，船长，1000毫升，这是谁也不能碰的。 关键船员要是出了问题，别的人也别想活了，一条船，希望就寄托在船长等人身上。 Fuoqi是老船员，一辈子大部分时间都在船上度过，他自然知道关键船员的价值。 就说这一次，如果不是老船长亲自掌舵，现在，大概率，船已经到了海底。 刘牧樵没有提出任何异议，看着液体一滴一滴滴进爱伦的血管，他安心了。 “给中学老师500毫升，还有，寡妇，也给500毫升。”刘牧樵轻声说。 Fuoqi很干脆。 “照刘博士的吩咐，一人500毫升！” 中学老师已经清醒了，嘴唇也慢慢变红了。 寡妇是刘牧樵刚刚救治的。 都以为她死了，是爱伦说，寡妇，也许并没有死。 她只是觉得，这个人不该死。 寡妇也是一个可怜的人，一个人活着已经很艰难了，积累了很久的钱，终于踏上了去东方的旅途。 她有一个女儿，很多年前嫁到了港城，生活并不如意，工作所得的收入，仅仅只能维持生计。 这一次，她是去看女儿的。 她们已经30年不见了，寡妇希望这一辈子还能见一次女儿。 船员把寡妇抬过来，刘牧樵检查之后，惊异地发现，她真的还活着。只是，心率只有30次分，呼吸也很缓慢，本质上，与死了的人并没有多大的差别。 刘牧樵做了一次天籁针，把半颗紫雪丹喂给了她吃，终于，她醒了过来。 刘牧樵只有一颗龙虎散，一颗紫雪丹。龙虎散已经给了爱伦吃了，紫雪丹的另一半给了中学老师。 她们两个也输上了液体。 刘牧樵累了。 这一次，他准备彻底的放松一下，他要做一次亚冬眠。 很大的风险。 不过，他必须休息一会，因为体力透支已经不是回气丸和其他药液能够起作用的，他除了补充能量，还要让细胞休息。 10天了，这10天，刘牧樵的细胞一直处在共振之中，总体来说，对身体是有益的，这个有益，是从长远的角度来看。 而在短期，是有害的，刘牧樵要是再不休息，身体会枯竭，甚至可能会出现猝死。 这就和运动员跑马拉松，远期来说，体质会变得更强壮，但是，近期，运动员可能在运动中出现猝死。 Fuoqi给刘牧樵腾出了一个房间，刘牧樵按下了休止键，他准备亚冬眠3个小时。 …… 飞机准备在埃里机场降落。 可是，从塔台传来的声音令机长浑身一震。 这里是一个港口城市，离王子号邮轮最近的港口。 风暴还在肆虐。 飞机在两个小时前就进入风暴区，机长只能请求飞在1万2千米的平流层。 半小时前，他不得不进入风暴云中。 按理，这种天气是不宜航班降落的，但是，天气预报预测，未来三天的天气会更糟，今天是唯一能飞的窗口期。 但是，比预想的更严重。 幸亏机长是有3万小时飞行经验的老机长，在塔台的引导下，飞机终于降落了。 几辆重型卡车开了进来。 飞机上总共有50吨药材。其中，20吨是留给利必亚的，30吨要迅速送往王子号邮轮上。 不过，还有一个难题，适合在10级大风中全速航行的轮船，利必亚国并没有，临时租用的巴拿马籍货船，虽然答应送货，但是坚持要等风速小于10级才肯出海。 10级大风，按天气预报预测，明天晚上才可能结束，但也会在7级以上。 英吉利的官员在出面协调，他们答应了出高价。 尽可能在3天之内把药材送到船上。 可是，船员不同意，你给他们再高的价，他们是理性的，性命要紧。 船主愿意，但船员死活不肯答应现在就出海。没命，钱再多也没用。 全科医师 第1179章 船长不行了 暴风雨似乎在和王子号邮轮作对，朝北转了一个弯，它竟然又回来了，并且，王子号邮轮进入了台风中心。 邮轮设计最大抗风能力是15级，现在的风速是15级。 船长的脸色铁青。 他还是在昨天下午睡了3个小时。 连续工作了20个小时。 这样的天气，他是一步也不能离开的。 此时邮轮的动力只有一半，勉强能够顶住风浪。 船员，没有一个人敢劝船长去休息一会，都明白，这条船之所以还在海面上漂，就因为有船长在。 船长曾经多次往返于百慕大三角，在一个叫死亡之海的地方，他多次化险为夷。 一个船长，不经过几次风浪，都不能叫真正的船长。 船长名叫Xiu，苏格兰人，起曾祖父就是航海家，和海盗较量过多次，最后还是死在海盗的银斧之下。 Xiu的祖父继承了曾父亲的家产和另外两条海船，又经营了几十年，Xiu从十几岁就跟着祖父出海。 可以说，他之所以能够掌控这艘邮轮，主要就是看中了他丰富的航海经验，他在海上生活了50年。 Xiu的学业是在船上完成的，他和十几个小朋友一起，每天学习4个小时，其他时候就在船上见习。 Xiu可以不用星座仪，仅仅凭眼睛，他也不会迷失方向。 太西洋、印D洋是他走得最多的地方，这艘邮轮陪他度过了25个春秋。 只有去年王子号邮轮大修，他才在陆地上生活了一年，虽然他的庄园和别墅非常的豪华，但是，他宁愿睡在邮轮的船舱里。 没有海的生活非常的枯燥无味。 今年，大修完成，王子号邮轮焕然一新，这是它大修后的第一次出海。 Xiu预感到，这是他一生航海事业的最后一站，他在轮船上生，也在轮船上死。 有一个规矩，他这种世家，都是要海葬的，灵魂要和海在一起。 今天的风浪太大了，他根本就不抱任何希望，现在之所以坚持，完全是为了履行职责。 一个超级巨浪迎面扑来，排山倒海之势。 Xiu睁着大眼睛。 这是魔鬼的大嘴，这一口，将把王子号吞进嘴里。 船，剧烈地摇晃了一下，冲上去，摔下来，这一起一落，Xiu预感到，船就要断成两截。 “轰！” 一声闷响，船底的又一个引擎发生了故障，一根巨大的钢臂被折断了。 顿时，船变得毫无气力，软绵绵的。 就在这时，Xiu“咳咳”两声，接着又“咳咳”两声。 他根本就没发觉自己在咳嗽，他身边的副手也没有注意，这个时候，哪里还会注意大浪之外的事？ 又一个大浪迎面扑来。 黑压压的，一座高山一般的大浪。 船笔直的往上冲，冲到了浪尖，随即，就是山谷，船又笔直的往山谷里冲。 “轰！” 又是一声闷响。 有一根钢臂被折断。 “咳咳。咳咳。” “啊，船长，你咳血了？” Xiu朝痰盂里瞧了一眼。 通红的痰液。 他并没有大惊失色。 此时，死，早就置之度外了，病，算什么？ “快去通知Fuoqi！” “别！通知他也没用的，我能离开吗？” “但是，他应该知道。” “别声张，谁也不能声张。这个时候，让大家知道我病人，你们想，会发生什么？” 副手明白，这个时候，船长是不能离开的，他必须等到风浪过后才能去治病。 可是，谁都知道，轮船，也许下一个大浪之下就会倾覆，很可能，船长不存在有治疗的机会了。 …… 黑市根本就无法杜绝。 3000人，加上800船员，患病的已经达到2500左右，刘牧樵再怎么拼命，也不能指望每个人都得到救治，能轮到蹭听一次天籁针就很不错了。 当然，蹭听的效果是很小的，只有非常轻型的病人才能够起到治疗的作用，而重型病人，必须要刘牧樵亲手做一次天籁针才行。 因此，黑市的市场非常巨大。 现在涨价了。 100万英镑才答应请刘牧樵治疗，30万可以蹭一个旁听。 刘牧樵根本就蒙在鼓里。 Q终于还是忍不住，又一次做起了这个买卖，他在和一个才倒下的中年男子谈判。 “你这个不算重症，刘牧樵不会轻易帮你做的，我跟他有交情，你要是肯出150万英镑，我就送你去。” Q不敢说是与刘牧樵合伙，这种慌，给他一个牛胆，他也不敢。 “刚才，我听见你和隔壁谈，才100万英镑，怎么到我这里就涨价了？” “不同，他是重症的。” 刘牧樵依然是优先重症病人。 他寄希望送中药的船会突然出现在附近。 这种希望很渺茫，或者说是不可能的，刘牧樵也知道，中药已经到了埃里港口，只是风浪太大，不敢出海。 “我求你了，我这已经算是重症了，你看，我都已经咳出血来了。100万，怎么样，我马上通知家里把钱打在你的账户上。” “不行，看你可怜，130万。” “真的凑不齐，110万！” “呃，好吧，谁叫你遇到我这种好心的人？110万，不过，你得配合，千万不能在医院里说，你是出了钱的，更不能说你的真名，你现在叫Booyer，你还要装病，病得非常严重。” Jonger成功地被送进了医院，也成功地得到了刘牧樵做天籁针。 一种死后重生的感觉。 虽然公司被卖了，还欠了几十万英镑的债务，Jonger很幸运成了一名生存者，他在做完天籁针3小时后，就能下地活动了。 刘牧樵看了他几眼，心里明白，多半是一个冒名顶替者，装病重，这种情况已经发生很多次了。 他没有再固执坚持绝对的公平，他一个人是做不到的，挑选病人，需要一群人，刘牧樵只是负责治疗，他不能用太多的精力放在所谓的公平上。 再说，这个世界有绝对的公平吗？ 他此时的心情已经很平和了，连续12天的拼命工作换来了500多条性命，现在，才是最黑暗的时候。 因为，Fuoqi告诉他，邮轮很可能会要倾覆。 刘牧樵没有惊恐，也没有悲伤，他倒是变得很平和了。 生死，看多了，在他眼里，已经变得并不那么紧要了。 全科医师 第1180章 船破了 船长Xiu终于“噗通”倒在了地板上。 另一个高级船员接替了他的工作，虽然无望，但还是准备奋力一搏。 Xiu被送进了医院。 很快，护士给他输上了液体，留给他的1500毫升液体没有动用，刘牧樵也迅速给他扎下了108根银针。 一曲《命运》开始演奏。 刘牧樵在选择曲子时是有讲究的，不同的人，会给不同的曲子，因为一个人的经历不同，所感悟的东西也不相同。 船长，应该给他弹奏《命运》这样的世界名曲。 本来，刘牧樵想弹奏泰坦尼克号主题曲《我心永恒》，临时改变了，他在祈祷，不要成为另一艘泰坦尼克号。 船长醒了，他惊奇地看着和听着，这是哪里传来的音乐？ 渐渐，他感觉体内的活力在恢复，他竟然还发现了肠子“咕噜”叫了两声。 本来，他已经干枯了，为了指挥邮轮抗击风暴，他已经是油尽灯枯，全身衰竭了。 现在，感觉心脏开始了跳动，血液在流动，肠子也开始蠕动。刚才的十几个小时，他不仅忘记了病重，还忘记了吃东西。 他们已经10小时没有吃喝了。 在一排排山一样高的巨浪面前，船长和他的助手们，哪里还能顾及到身体的其他需要。 此时，身体也确实不存在其他需要了，唯一的，就是聚精会神与风浪作斗争。 一曲《命运》演奏结束，刘牧樵再给他开了一个小灶，演奏了一曲《向天再借五百年》。 这是一个好的曲子。 再借五百年，多大的气概，多豪迈的激情！ “我饿了。” 演奏结束，船长Xiu说出了第一句话。 “好，好，马上就好。”Fuoqi已经在加热鱼罐头和面包了，还有一把生菜。 在航行海上的日子里，绿色食物是非常珍贵的，特别是现在补给困难的时候，一把生菜甚至于就是一条命。 在过去，航海的人都容易得坏血病，一直困扰着船员，后来才发现，很简单，绿色植物就能治好病。 原来，缺乏维生素C，就会得坏血病。 船长在Fuoqi的搀扶下，半坐在床头，第一口，他狠狠地咬了一嘴巴的生菜。 “轰隆！” 又是一声巨响。 本来是前后晃动的邮轮，猛然来了一次左右摇晃。 船长Xiu猛然坐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 根据经验，刚才的这一声巨响和摇晃，极为不正常。 “漏水了！” 船体破裂了！ 不知道哪来的气力，船长Xiu已经冲出了病房。 “封舱！” 他大喊了一句。 超大的邮轮是分很多舱室的，一个舱室破裂进水，只要处理得当，把舱门封死，船，也许还不一定会沉的。 问题是，封舱是一个技术活，并不是谁都能做的，而现在，没病的人已经极少，哪里找到足够的人手。 船长下到了底层，他身后跟着十几个人，Fuoqi，Q，刘牧樵，爱伦，中学教师，等等。 “Q，你用身子顶着！” 碗口大的破口形成一条巨大的水柱， Q非常勇敢。 他扑上去，被冲走，再扑上去，又被冲走，此时，他是最惜命的一个。 Q是一个普通船员，属于最底层的那种，每年仅仅能赚到两三万英镑，相当于最低工资。 他经常做梦，很想成为一个百万富翁，有时候想，即使被60岁的富婆包养，他也愿意。 不过，梦想归梦想，即使在这种豪华邮轮上，他也没有遇到一个愿意包养他的富婆。 这一次，他本来成了幸运者，烈性传染病夺去了很多人的性命，而他，不但很幸运第一批就成了病人，被刘牧樵救活了，体内产生了大量的抗体，而且，他还狠狠地做了几笔生意。 他不是最多的，但是，他还是捞到了230万英镑，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他准备辞职，回到陆地上，寻找一个投资项目，留50万英镑存着，另外的180万做投资，享受一下做老板的滋味。 现在，梦就要破灭，他必须挽救自己，他用性命也要把洞口堵上。 水的冲力太大，他挡不住。最后，刘牧樵抓住Q，把他按到在洞口上，水柱变小了。 船长Xiu开始指挥封舱。 …… 通信室里，高级船员对着话筒绝望地汇报，“邮轮要倾覆了。” “什么情况？” “破了一个大洞，船长在指挥人封舱。” “有希望吗？” “没有，封不了的，即使封住了，也扛不住了，风浪太大了，船长病了，他也不可能指挥航行了。” 他在报告事实。 总部，除了安慰，他们也没有办法。此时，再派出轮船，很可能会重蹈覆辙。 刘牧樵把Q按在洞口上，巨大的水压令Q难以喘息。 “你听着，此时，你胸式呼吸很困难，我教你一个办法，做腹式呼吸，这样，你就能省一点力气，呼吸也会顺畅些。” 刘牧樵开始告诉他腹式呼吸的要点。 人的呼吸有两种方式，一般来说，女性以胸式呼吸为主，而男性，则多半是腹式呼吸。 当然，综合来说，是两种呼吸都存在。 Q已经变得青紫色，改变一下呼吸之后，嘴唇才慢慢变红。 “Q，顶住，要是成功了，我让你再做几笔黑市交易。” 再做几笔黑市交易，这几个字，太悦耳了。 要知道，现在的行情据说已经涨到150万英镑了，在这条船上，150万英镑买一条命，出得价起的人海了去。 15层以上，几乎都有这个资格。 顶住！ 他此时不能开口说话。他暗暗提醒自己，成功了，将是一个大富翁，失败了就是一条死鱼。 人的潜力还是很大的，Q顽强的顶着水柱，他身上扛住上千斤的压力。 船长在亲自操作，舱门在逐渐变小。 爱伦、中学老师已经被拉出去了，舱内，只剩下刘牧樵和Q两个人。 刘牧樵和Q是最危险的，按照航行手册，这两个人，有时候不得不做出牺牲，他们要在封闭舱门的最后几十秒钟离开，否则就要留在里面，被淹死，或者闷死。 舱门在吱吱声中启动了关闭程序。 船长Xiu大声说：“坚持3分钟，我叫你们出来时，你们才能离开，否则，舱门就闭合不了。” 全科医师 第1181章 你也去做一笔黑市生意 “10，9，8，7……” 船长在数着数字。 刘牧樵和Q必须在数到“撤离”时，离开洞口，然后，在15秒钟之内离开舱门。 “3、2、1、撤离！” 刘牧樵松开了手。 Q被水柱推向了船体，“嘭！”他重重地撞击在船体上。 “快过来！” 刘牧樵转头看了一眼，他自己箭一般射出了舱门。 可是，Q似乎昏迷了，他躺在水里一动不动。 刘牧樵又转身进去。 “刘牧樵回来！” 船长喝道。 此时，牺牲一个人太正常了，Q，会记录在这条船的史册里。 不能再牺牲一个刘牧樵。 可是，刘牧樵已经回去了。 舱门已经只有40厘米高了，很快，他们两个人都会要封闭在舱位内。 舱门在继续下降。 最后3秒钟！ Q出来了。 “快拉！” 刘牧樵趴在地上，伸出来一个头。 “拉！” 刘牧樵半截身子被拉出来了，接着，他全身都被拉了出来。 Q还在昏迷之中，刘牧樵把他抱在怀里，多少，有些内疚，用他的躯体堵住了大洞，应该是，暂时是保住了这条大船。 回到医院，来不及换衣服，刘牧樵帮Q做了一次天籁针，他醒来了。 “我还活着？” “没错。你活着。” “你讲话可要算数！” “我讲了什么话？” “你……”Q哭了。 …… 船长Xiu回到了岗位，风速有所降低，已经低于10级大风了。 Q活过来了。 他拖着病躯，找到了一个病号。 他要狠狠赚一笔。 他开价200英镑。 他不准备讨价还价。 他觉得有这个资格，因为，这一条船还在海上漂，有他的一份功劳，他用身躯挡了大水，为封舱门争取了时间。 他现在需要报酬。 刘牧樵答应了他，可以给他一个指标，他从富人身上捞多少钱是他的事，刘牧樵不准备管。 Q直接找到一个电脑制造商，开价200万英镑。 电脑制造商喜出望外，几天了，他的病情不是很重，没人敢接受他的报价，他愿意给200万。 刘牧樵是不会给轻病人做天籁针的，最多可以“旁听”。 所以，这位大哥几天了，虽然有钱，却没有一个人敢接他的钱。 Q亲自找了上来。 200万英镑成交。 本来，他还可以要价高一点，300万，这位商人也会同意的。 Q没有过于贪婪。 要是这笔生意做成了，他就有400多万英镑了。 400多万英镑，在英吉利，也算一个小富翁了，可以了，经过这次的生死，他也认清楚了，好好过好每一天是最好的。 430万英镑，两三代人生活不成问题，他改变注意了，回去，买一个农场，在农场里养一些牛羊，种一些葡萄，酿一些葡萄酒，建一栋房子，做一个有钱的农夫。 电脑制造商还能走，跟着Q后面，所经过之地，有些难闻的恶臭，谁都知道，这是尸臭，每一层，都有不少的尸体。 还有人绝望地呼喊。 “救命，救命啊！” “我有金条，救我。” …… 一路上，可以说是毛骨悚然。 很幸运，他得救了。 刘牧樵亲自帮他做了天籁针，做完之后就发现，这条命是捡回来了，因为，他体内的真气回来了。 他感到了身体的活力，每个细胞似乎都恢复了功能。 “刘博士，请你把银行卡告诉我，我再给你100万英镑。” 很显然，他以为刘牧樵是收了钱的。 误会了。 刘牧樵心里被马蜂蛰了一下，很痛。 不过，痛归痛，刘牧樵没有准备和他争执，也不想解释。 他说：“爱伦，你把银行号告诉他。” “我？”爱伦没有反应过来。 “这钱，给你，你收下。”刘牧樵说。 “可是……” “没有可是，你收下，这位先生有用不完的钱，他想花钱消灾，你就行行好，帮他用点钱。” 爱伦明白了，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爱伦有了第一笔大钱，她从没见过10万英镑的大钱，最大的是这次上船前，父亲给了她两万英镑。 这是她最大的一笔钱。 100万。 100万英镑，在英吉利可以做很多事，这么说也算是一个有钱人。 “爱伦，你和Q再去做一笔交易，钱，被别人赚了也是赚了，Q立了功，你和Q合伙做一笔，价格，你们去谈，别告诉我。” 爱伦很不习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她还是听刘牧樵的话，跟着Q走了。 中学老师和寡妇对视了一眼，她们也赶紧跟着去了。 Q是行家。 很快，他就找到了金主，一个60多岁的富人。 Q开价了。 “300万，保你一条命。” “你觉得我值300万吗？” “这就看你了，你觉得值得就值得。” “问题是，我还能活几年？300万，太贵了。” “那行，我们找下家。” Q转身准备走。 “别急！200万怎么样？” “开什么玩笑！我不讨价还价的。300万，可以马上治疗。” “220万。” “300万。” “230万。” …… 寡妇和中学老师也找到了一个对象，11层的一个妇人。 “我们只要60万。” …… 刘牧樵接收了这两个病人。 寡妇和中学老师很紧张，等刘牧樵答应帮她们的病人做时，悬着的心才落下来。 30万英镑不多，但是，对于寡妇和中学老师来说，这笔钱也不少了，她们的心不大。 在英吉利，30万英镑不算富，但也脱离了穷人范畴，她们可以买一栋不错的房子了。 Q这次的表现不错。 他没有和爱伦分钱，全部的钱都打在爱伦的账号上，280万英镑是最后的价格。 爱伦有些惶恐，账面上，突然多了380万英镑，这全部是她的家当。 Q没有再去做黑市生意了，为了表示清白，他和爱伦都留下来，帮助刘牧樵治疗病人。 治疗病人，黑市还是有限的，大多数病人是通过随机抽样选择的，刘牧樵没有对每一个病人核实，已经可以了，相对公平就满足了，富人和穷人都有机会获得治疗。 偶然，富人机会多一点，这世界上不都是这样吗？ 刘牧樵接过爱伦帮他做的晚餐，一个鱼肉罐头，一盒红烧牛肉面，一看，还是国产货，老坛酸菜牛肉面！ 很亲切，虽然只是一盒方便面，但是，就如同见到了同胞。 “你们都去帮我找找，船上有没有我们华夏人，我要走点后门了，华人优先！” 全科医师 第1182章 希望 一盒方便面，引起了刘牧樵对家乡的思念，也提醒了他，船上，肯定有自己的同胞。 他号召大家去找华夏人，不久，就找来了几十个。 有重病的，有轻症的，只有几个人还没有病倒。 当然，死了的也不少。 刘牧樵吩咐他们，都坐在或者躺在他的周围，感受天籁针，先稳定一下病情，轻症者，则有可能听两次就好了。 他选择一个清江市老乡，一个47岁的男子，重病号，做起了天籁针，一曲《爱江山更爱美人》，所有人都熟悉这个旋律，共振很快就形成。 这样的曲子，既可以产生细胞共振，也可以产生精神共振，是好曲子，和《梁祝》有异曲同工之妙。 很快，几十个人分作三批，都感受到了一次，顿时，精神好了很多。 爱伦、中学老师、寡妇在一旁忙得不可开交，她们帮他们烧开水，沏茶，还熬了一大锅稀饭，再找来了十几个鱼肉罐头。 也找到了几盒康师傅方便面，这个，留给刘牧樵吃。 在船上，能吃到有辣味的牛肉方便面，那简直是太妙了，刘牧樵一点也不客气，全部接收了。 他看着红色的包装，就想起了火红的辣椒。 辣椒，嗯，要狠狠地吃一顿。 哪天回家了，一定要吃擂辣椒！ 擂辣椒是好东西。 非常好的东西，此刻，比金子还养眼。 看着刘牧樵这样馋，爱伦帮他开了一盒，用开水泡上，捂熟了，端到刘牧樵面前。 “好吃！” “再开一盒？” “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上岸，留点。”刘牧樵看着7盒方便面，他准备一天吃一盒。 吃完，接着做天籁针。 做到第四批，有几个华人进来了，他们手里一个人抱着几包老坛酸菜牛肉面，还有涪陵榨菜，还有“陈婆老霉豆腐”。 嚯！ 都是熟悉的味道啊。 刘牧樵乐了，和国人在一起真好。 …… Xiu船长已经回到岗位。 风速已经下降到7级，虽然还不适合行船，但是，王子号邮轮的危险变得很小了。 他下令停下了另外一个锅炉，只剩下一个动力，勉强用于调整船头的方向。 他指示，梳理船上的情况，向总部汇报。 他预测，5天后，将会有援救的轮船到来。 清查的结果很快就汇总了。 按照目前的供应水平，粮食只够4天了，淡水勉强用到7天，工作人员还剩两百多，旅客中有400人没有病倒，其他的，接近3000人都病倒了。 还有人在继续死去。 刘牧樵救活的600人，由于本身大多数是重病号，所以，他们不可能参加劳动，只有一部分病情的，现在基本上恢复了体力，可以报名参加义工。 爱伦、中学老师和寡妇也是重病号，她们也没有完全恢复，只能做一点烧茶送水的轻体力活。 她们三个之所以恢复得相对比别的重病号快一些，还得益于她们用了生理盐水和葡萄糖水，这些液体里，放了足够的辅助药，譬如辅酶A，细胞色素C，多种维生素，还有一些其他的营养物质。 所以，她们三人都能够干一些活了。 有一批华人轻病号，旁听了天籁针之后，主动参加了义务劳动。 Xiu船长征召了900人，组织了服务队，充实了各个岗位，精壮汉子被调配到了动力车间，和康复了的机械师一起，开始修复机械。 从总部传来消息，一条巴拿马籍的轮船已经出港，迎着风浪朝王子号邮轮驶来。 要是一切都顺利的话，最早3天，最迟5天能够赶到。 这个消息传出去之后，欢呼声久久不息。 有希望了。 有活命的希望了。 突然间，黑市又活跃起来。 本来不抱希望的旅客现在看到了希望，想活命了，他们愿意出高价。 有人出到了400万英镑。 有的人还把交易做到了刘牧樵那里。 不是刘牧樵不爱钱，更不是他与英镑有仇，但是，作为船上唯一有用的医生，要发财，他真的太好发了，400万一个，做100个就是10亿。 但是，这不公平，关键是与医生的职业道德不符合，医生，在大学中就灌输过职业思想，病人，不分贵浅，不分贫富，在医生眼中只有生命，生命是平等的。 如果按照谁有钱先给谁治，就严重违背了职业道德和社会公平正义。 刘牧樵虽然没有做道德帝的打算，但也不准备违背自己的良心，他坚持，还是按照随机抽样的原则，给每个人同样的机会。 不过，他最后还是睁只眼闭只眼，少量打擦边球的情况，他也装作不知道。 Q，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他看着爱伦，几次示意。 他想和爱伦合作再做一笔。 爱伦拒绝了。 她有了200万英镑知足了，她知道刘牧樵的本意。 她摇头。 刘牧樵注意到了。 他突然心一动，这辈子虽然很可能不会和爱伦过，但是，这也是相识一场，十年修得同船渡，自己和她是有交情的，何不再帮她一次呢？ “爱伦，Q叫你有事，你就去吧。”刘牧樵暗示她。 “不，他又是去干那个勾当，我不去。”爱伦说。 “不一定。我估计不是的，你去吧，去吧。”刘牧樵暗示的味道十分强烈了。 Q是聪明人，赶紧说：“是的，爱伦，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带你去看海。” 看个鬼海，这个慌也太低级了，此时，谁敢上甲板？风，还有7级，雨还在下。 谁知，刘牧樵竟然顺水推舟说：“对对，去看海，散散心。” 都已经这样暗示了，爱伦当然明白刘牧樵的意思。 “阿姨，老师，你们也跟我去吧。”爱伦拉上了寡妇和中学老师。 Q高兴地带着他们挑选了几个病号，最后，在一个老太太房间前停了下来。 “你们能救我吗？”老妇人说。 “看你开什么价了。”Q谈起价来一点也不害羞。 “300万。” “400万。你看，我们这里4个人。” “我真的没有400万，最多，380万，这是我能凑到的最大一笔数子了。” “可以，可以。我看可以。Q，人家也可怜。”爱伦心软。 “好吧，这样吧，我吃点亏，爱伦170万，另外的210万，我们三个人平分。每个人70万。”Q也不是很贪心的，他知道，多给爱伦一些，刘牧樵会更高兴。 中学老师和寡妇已经赚了30万了，加上现在的70万，也是百万富婆了，当然高兴。 全科医师 第1183章 大勋章 情况并没有预期的那样顺利，这场风浪似乎在和王子号邮轮作对，7级大风始终没有停息。 7级大风本身对邮轮不会造成重大伤害，但是，会影响其他船只来救援。 今天已经是第5天了。 食物已经告罄，饮水也是最后一天。 海水淡化设备还在抢修，加上没有足够的动力，即使修好了，淡水出产也会很少，能维持生命就算不错了。 船长Xiu拿着望远镜，一看就是几十分钟。 哪里有船只的影子？ 刘牧樵吃了一个鱼罐头，一只汉堡，几片生菜。 他的供给是最高级别，他和船长Xiu是一个级别，还有一瓶矿泉水和半个苹果。 这是船上管理委员会做出的决策，即使Fuoqi也不能享受这种待遇。 在刘牧樵的要求下，爱伦和Fuoqi的待遇属于第二等。一天一个鱼罐头、一个汉堡。至于生菜和苹果，他们是没有资格的。 刘牧樵也不敢违背管理委员会的定下的规矩，他本来想把苹果给爱伦吃，但还是在别人的监督下，吃下了半个苹果。 味道好极了。 刘牧樵想不起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好吃的苹果。 现在的食物极度贫乏。 有人用一万英镑买一个汉堡。要是有苹果，3万英镑也有人出。 苹果、罐头等物质，有重兵把守，有几道关卡。谁想走私赚外快，可能性几乎为零。 虽然有这种说法，只要有需求，就不可能杜绝黑市。但是，现在黑市成交的机会非常少。 “椰子！” 传来尖叫声。 船舱中发现10个椰子！ 对于缺乏食物，缺乏淡水的人来说，无疑是一针兴奋剂，谁都想得到它，哪怕是一口。 管理委员会召开紧急会议。 会议决定了分配方案。 刘牧樵一个，Xiu船长一个，另外8个，则分给50个关键人物，哪怕是一口，也必须公平。 管理委员会的人非常敬业，也都是品德高尚之人，他们一口椰子汁也不喝，生活必需品也是最低档次。 刘牧樵得到一个大椰子，他没有完全遵守管理委员会的决定，还是让爱伦喝了几口，最后还吃了半个椰子的椰肉。 刘牧樵有点任性，又能怎么样呢？ 他强迫爱伦喝，爱伦都醉了。 喝椰汁喝醉了，是真醉，爱伦都觉得不好意思。 “船！” Xiu船长惊呼！ 在望远镜里，一条轮船拖着浓浓的烟雾朝这边开来。 “来大船了！” “有救了！” “感谢上帝啊！” “上帝派船来救我们！” “菩萨保佑！” …… 很多人喜极而泣。 刘牧樵长长吁了一口气。 终于等到了。 货船在邮轮100米外停泊了。 放下了一条小船。 一队身穿防护服的防疫人员首先登船，他们一上来就开展消杀工作。 第二条船还是身穿防护服的人，他们带上了药品，一箱箱的盐水、糖水装上船运过来。 从第三条船起就是食物和淡水，一直运了10船。 最后是中药。 “组织100人熬中药，所有人都要喝到，一个不漏！”刘牧樵大声喊道。 这是一个效果十分好的除瘟病的古方。 Fuoqi很快就组织了100人，把所有的炊具都腾出来熬药。 半个小时，第一锅药汁做出来了，医院里的工作人员一个人一碗。接着，就往房间里送。 第一次喝完，接着又开始第二次熬，他决定，轻病人和未病的人每天喝两次，重病号每天喝四次。 有了这些中药，天籁针就可以不要了，刘牧樵准备好好休息十几个小时，等卸完货物，估计也是要等到明天下午去。 瘟疫问题基本解决。 他准备随轮船离开。 先好好睡一觉。 已经半个月了，他加起来才睡了十几个小时，太累了。 这半个月，回气丸也用了100多颗，中级宝盒开完了，主要是药液。他消耗了所有的中级药液。 刘牧樵睡了。 爱伦和中学教师，寡妇也睡了，医院里的人大多数都睡了。 船上管理委员会和派来的轮船上的人争论得十分激烈。 “想都不要想！”负责送物资的轮船上，最高指挥官是Jong，他是这次援救行动的副指挥，“所有的人都不能离开这里，这是命令！” “我们已经在船上坚持了半个月，还有很多重病号需要治疗，可是，这里的医院只有30张床位。我们已经死了很多了，再也不能死了，一个也不能死了！”Xiu船长大声抗议。 “Xiu，你是英雄船长，没错，你的话，我们应该尊重，但是，这是烈性传染病，一旦传到岸上，那就不得了了！别人不懂，你应该懂啊！” Jong是一个精明的指挥官，他一双犀利的眼睛盯着Xiu。 “不，可以安排一个封闭场所，船上的人集中隔离。在这里，你们应该已经知道，这是一条破船，随时都可能沉没。再说，已经坚持15天了，再也坚持不了！” Xiu自己都有种坚持不下的感觉，他知道，其他人会疯的。 “特别是，死的人太多，满船都是尸体，这臭味，谁受得了？我们死了很多人，不能再死了，一个也不行！” Jong很平淡。 他虽然知道船上死了很多人，但是，他并没亲眼见到，也不想去见，再说，他只是传达命令，并不能决策，大方针上面已经决定了，绝对不能让病人上岸。 谁也不相信中药能够治疗瘟病，送过来了30吨，满足了Fuoqi的要求，未来，那就听天由命了。 争论显然是无用的。 Jong根本就不会屈服。 他过船来见Xiu和Fuoqi，完全是因为对他们的尊敬。 另外，他还有一个任务，是来见见刘牧樵的。 刘牧樵已经救活了近千人，这样的大功臣不得不受到尊重，Jong带来了一个大勋章，这是女王陛下颁发给他的。 “他睡了，他已经连续半个月没有好好休息了，最多一次也就睡了3个小时，我们不忍心打扰他。” “嗯，那我明天过来。我要把大勋章亲手颁发给他。”Jong说。 Xiu有些失望。 我，难道就不配得到勋章吗？ 但是，他没问。很有绅士风度的Xiu，他绝对不会为了名誉而丢了脸面。 全科医师 第1184章 离开 Jong第二次过来，依然是穿得严严实实，连眼睛都戴了防护眼罩，整个身子，没有任何一个部位露在外面。 他见到了刘牧樵。 他代表女王给刘牧樵颁发大勋章。 刘牧樵很平淡，并没有特别的受宠若惊。 “就我一个人获得？”最后他发现，Xiu有些失落，他追问了一句。 “是的，这种大荣誉，是不可能有很多人得到的。”Jong说。 “呃，难道Xiu还不能得吗？一条船，没有他，早就葬身鱼腹了。”刘牧樵实话实说。 在他的眼里，Xiu的功劳最大。 “这个，我会向上面反映，我没有决策权。” 大勋章，真不是Jong所能决定的。这个奖项，非常严肃，十年之中没人得奖也是很正常的事。 “好的，我希望，Xiu应该获得最崇高的荣誉。”刘牧樵补充一句。 “谢谢刘博士。”Xiu向刘牧樵致谢。 “刘博士，我不能在这里就待，你还有什么要求，快说。”Jong说。他在这里多待一分钟就好比多呆了一年。 刘牧樵说：“虽然你们运来了这么多的中药，但是，很多重病号仅仅吃中药还不够，还要输液，船上这点人手不够啊，药品的数量也不够，我希望，你们的船回去，可以带一部分人回去。特别是，这条破船什么时候沉没，谁也说不清。” 这是事实。 虽然风浪是小了很多，只有6、7级大风了，但是，这条船已经破了一个口子了，龙骨也快散了，要是再有个什么意外，船要沉没，真的不是不可能。 Xiu偷偷对刘牧樵说了自己的担心，根据他几十年航海的经验，这条船很可能遇到了煞星，灾难并没有远离。 “刘博士，你是学医的，知道目前的状况，一旦这个传染病在陆地上传播，事情很难处理，一旦有失误，就可能造成陆地上的大流行。”Jong解释。 这种解释是很理性的，不管谁来掌管这件事，都会先考虑控制流行范围，现在可以说是非常幸运，除了这条船上大流行，其他地方还没有发生一例。 难道是船上某个人身上的病毒发生了变异？ 即使是牺牲这一条船上的人，只要陆地上不出现病例，那就是一个伟大的胜利。 所以，刘牧樵的建议很显然是不可能被接受的。 “不可能的，刘博士，这是不可能的，你要知道，离这里最近的是利必亚，你难道觉得利必亚会愿意接纳你们一船的烈性传染病？”Jong苦笑了一声。 好吧，争论也没有意义了，刘牧樵也不想做无谓的辩论，他准备离开。 “不过，刘博士，要是你私人有一两个人要离开，我还是可以考虑的，偷偷地帮你带上岸，再经过半个月的隔离。” Jong并不希望得罪刘牧樵，这样的人物将来很可能进入英吉利的高层，说不定还可能是公爵一类的人物。 英吉利授予人家大勋章，并不是没有国界的，一般，至少也是英联邦国家的人，既然授予刘牧樵大勋章，他迟早会是英吉利的一员。 傲慢的英吉利人都是这样的思维方式，Jong脑子里也一样，华夏人都还留着辫子，都还吸着大烟，做英吉利臣民才是最光荣的。 刘牧樵一听，心里一紧，这个机会不能浪费了，爱伦，对，可以让爱伦离开。 留在船上，风险很大，谁知道还会出现什么灾难，再说，即便是这个传染病，会不会发生新的变异，变成致死性更强的病毒，谁也不知道。 病毒变异，变成毒性更强，对人类是灾难，同时对病毒本身也是灾难性的，历史上，肯定有过很多次的病毒变异，变得非常强，最后就出现了一个悖论，越是致命性强的病毒，病毒自己灭亡也更快。 因为，病毒的宿主既然是人，人都死了，病毒还能存活吗？ 所以说，病毒毒性太强，病毒灭绝也最快。 这一次船上的情况就是这样的，要是没有刘牧樵，这条船上的人在一个月之内会全部死光，那么，这次传染病流行也就结束了。 刘牧樵担心病毒还会变异，他很想让爱伦离开，即便是他自己，也不愿意在这里呆久了，只是，他自己是医生，不能提出这样的要求，必须留下，这是职业品质的问题。 “可以帮我带3个人上去吗？”刘牧樵说。 “3个？”Jong有些为难，沉吟了片刻，“好吧。” “这三个人都是得过病了的，体内产生了抗体，有免疫力了，没有传染性了。”刘牧樵说。 “他们都是你的亲属？” 刘牧樵摇头。 她们三个是，爱伦、中学教师和寡妇。 当她们知道可以离开王子号邮轮时，顿时有了死后重生的感觉，但是，当她们得知刘牧樵并不会离开时，她们不愿意了。 “我们愿意留下来。” “别傻了，这是唯一的机会。” “你和我们一起走。” “这不可能，我是医生。医生离开，那是逃兵。” …… 又费了一些口舌，在寡妇和中学老师的劝说下，爱伦才答应了上岸，她们三个，将在利必亚隔离半个月，然后再飞回英吉利。 寡妇和中学教师归心似箭，突然之间变成了百万富婆，那种对新生活的期盼，心情相当的急迫。 确实是这样的，寡妇和中学教师都赚了100万英镑，她们的小康生活来的那么的突然，那么的快，她们一时间还没有回过神来。 每天早上，她们要呆坐半天，等清醒了，确定真的有100万英镑之后，才开始一天踏实的生活。 她们被安排在郊外的一个小宾馆里头隔离，外面有一小队身穿防护服的士兵把守，饮食倒是没问题，面包、牛奶、蔬菜都有。 只是，有一个大问题，她们不知道外面的情况，特别是王子号邮轮的信息，他们更加难了解到。 寡妇和中学老师倒是对王子号邮轮不怎么在意了，她们算着日子，等着回去的那一天。 爱伦每天会向士兵打听王子号邮轮的消息。 一连10天，爱伦都没有听到任何王子号邮轮的消息了。 全科医师 第1185章 海盗 一直没有听到王子号邮轮的消息。 满了14天，爱伦几个人解除了隔离，她们登上了飞往英吉利的航班。 她们是不能在利必亚久待的，她们没有签证。 爱伦回到了英吉利才有了王子号邮轮的一些零碎的消息。 王子号邮轮还在海上漂泊，周围10海里，禁止任何船只靠近——除了一艘快船，每隔几天送一些食物和淡水，还有医用物资。 邮轮上的疫情基本上控制了，没有再新发病人。 不过，医疗任务还相当的严重，时不时还有人死亡。 船上有一个传奇人物，刘牧樵。 他的针灸发挥了神奇的效果，经过他治疗的病人基本上都得到痊愈。 有一条很不幸的消息，船长Xiu死了。他不是死于传染病，而是死于外伤，抢修锅炉时，一个油压机爆炸，Xiu当场死亡。 …… 还有一些零碎的消息，在报纸上可以看到。 爱伦每天会搜集王子号邮轮的消息。 这一天，爱伦父亲拎着皮包从学校回来，告诉他从学校得到的消息，关于王子号邮轮的，船上进了海盗。 这可不是一般的坏消息，因为，这群海盗会把传染病传到陆地上。 更关键的是，这群海盗根本就不会告诉你行踪，他们到处躲藏，到处流窜，会把病毒传到很多地方。 爱伦的父亲说，根据情报，海盗在船上抢劫了很多财务，多是现金、珠宝、金子，上岸后就迅速分散了，其中有两个人有可能进入了英吉利。 这可以天大的坏消息。 这群死海盗！ 还有，爱伦的父亲说，海盗在船上杀了不少人，其中有个医官被杀了，叫Fuoqi。 爱伦大哭。 Fuoqi是个好人，他很配合刘牧樵，看管的盐水和糖水，爱伦竟然享受了2000毫升，比船长还多。 可怜啊。 没有死在传染病上，却死在海盗刀下。 “刘牧樵呢！刘牧樵没事对不对？他一定没事是不是？”猛然，爱伦意识到，刘牧樵也有可能被海盗杀死的。 “不知道。”父亲说，“没有听说。” 爱伦哭了一会，她开始打听消息。 她知道，这些消息一时半会不会出现在媒体上，因为，媒体根本就打听不到船上的消息。 船上消息只有一条渠道，那就设在轮敦卫生署的指挥中心，他们每天要和船上通电话。 爱伦一大早就来到卫生署外面，她试图进去，但每一次都被赶了出来。 虽然传染病还没有传到陆地上，但气氛已经很紧张。 卫生署附近，人来人往的地方，反复有人在消毒，过来的人也戴上了口罩，大家的神色也很严肃。 “请问……” 爱伦见到里面出来的人就会上前问。 可是，她整整一天，根本就没有打听到任何消息。 她并不气馁。 她还把各种报纸都买来细细看。 又有两个人从卫生署里出来。 他们没有注意爱伦。 “该死，在5号大街77号楼栋里的那具尸体，警署高度怀疑是失踪的海盗。”一个高个子说。 “太可怕了！他接触了多少人，多少交通工具，要是一旦发病，整个轮敦就要变死城！”另一个是矮胖的中年男子。 “关键，还有两个，警署至今没有找到他们的落脚点。” …… 他们一边议论一边走远了。 爱伦不能再在这里呆了，她准备回去，到血浆站留一些血浆。 她是学生物的，自然明白，她的血浆将是异常宝贵的，她的血液中含有大量的抗体，抗体是特异性的，能够中和病毒。 她必须为家人储备一些。 她没有兄弟，只有爸爸妈妈，一家三口，她必须保证他们两个活在这个世界上。 这是她最亲的两个人，也是自己的保护神。 …… 就在爱伦抽取血浆的时候，轮敦郊外一栋房子里，两个疲惫的中年汉子正在密谋。 他们必须隐蔽起来。 他们清点了到手的财物，赃物也满意了，现钞平分，每个人都分得133万英镑；黄金，也一样多，每人9根金条；只是金项链，钻石、宝石这些东西有些难以估价，各凭运气，草草地做了一个分配。 大致上满意了，他们准备分手，一个往东，一个往西，躲开警方的追捕。 “咳咳，老二死了，他家老小，你今后要多照顾一下他们。”其中一个戴假胡子的男子说。 “你放心，老二的母亲和儿子，我会照顾的。不过，等过了这一关，你也不能袖手旁观。”另一个脸上有个假疤痕人说。 “问题是，我们能不能过这个坎。我的喉咙有些痒了。” “怕什么！我说了，船上中药一定有用。你看老二就是不信，就是不吃，还不是死了。而我，吃了几包，你看我，就没有事。我劝你还是吃几包吧。” “好吧，你给我吃4包。” “不行，我总共才6包。” “平分，每人3包。” “行，每人3包。” 两个人把船上打劫的中药药液分了，每人3包，当场喝了1包。 过了几分钟，两人背着行李出发。 一个向东，一个向西。 过了半天，警探来到了这里。 他们发现了两只中药包装袋。 “没错！就是他们！” “别动！这里必须赶紧消毒！” 很快，消杀队员进来了，他们背上背着消杀液，对着警探身上一顿猛扫，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中药包装带上。 “没错，这绝对是船上的物品，他们在这里吃了中药。” “对，对，他们一定有人病了，要不，他们不会随便吃中药的，英吉利没几个人信中医的。” “那就糟了，他们有可能在附近分手了，传播的范围可能会更广。” …… 在往东的列车上，有个大胡子轻声咳了几声，他又打开了一包中药喝了，把中药袋随手丢在地板上。 “谁呀，这样不讲卫生！”一个小女孩伸手就去抓塑料袋。 “别！”一个中年男子制止了女孩子，“孩子，你别乱丢东西就行了，别人丢的，不是你的错。你没有责任帮别人捡拾垃圾。” “这位大胡子叔叔不讲文明。”小姑娘嘟着嘴批评道。 大胡子朝小女孩咧嘴做了一个怪脸。 全科医师 第1186章 传到陆上了 英吉利有两个村落几乎是在同一个时间，发现了几例咳嗽的病人，他们的肺部出现了不典型的毛玻璃样阴影。 X-线医生一看，连打了几个激灵，这不是王子号邮轮上的疾病吗？ 每当传染病出现的时候，医生都会不约而同会去了解疾病的特征。 最近，王子号邮轮的新闻，几乎每天都有报道，作为医生，职业敏感性是有的，很快，他们就熟悉了该病的基本特征。 咳嗽、发烧、咳血、肺部有毛玻璃样阴影。进展快，传染性强，这是其基本的特征。 这几个病人太相似了。 放射科医生几乎要崩溃。 他们并没有刻意做防护，很可能被感染了！ 没有来得及发报告，先穿上隔离衣再说。 然后派人去买了抗病毒的药。 抗病毒的药，有，但是效果并不好，病毒还没有特别有效的对抗药物，阿西诺韦，吗啉胍，病毒唑，凡是与抗病毒挂上钩的要，他们一口气吃了7、8种。 很快，卫生署得到了消息，他们迅速封锁了这两个村庄。 村庄里，所有的人就地休息，都不得离开住所，村外要道都有重兵把守。 接着，警署的人也开进来了。 他们在人群中进行调查。 村民们说有两个人可疑。 一个大胡子外村人，另一个是脸上有伤疤的人。 警署的人大喜过望。 这两个人分别在这两个村庄出现过。 但是，再进一步的调查，就遇到困难了，他们进来过，并且在村里面待过，两天前还有人见过他们。只是，从出现了病人起，他们就不见了。 逃了？ 迅速布控。 这两个人是传染源，他们的身体可能就是一个培养基，他们身上的物品，甚至是钞票，都可能是传染源。 必须迅速抓住这两个人。 他们很可能跑了。 对，警署分析，这两个人都吃了治疗的药，因为，留下的中药袋子就是证据。 他们吃了中药可能不发病了，但是，他们身上的物品还很可能留下了病毒。 卫生署和邮轮上的刘牧樵联系上了，刘牧樵给了他们一个处方，他说：“如果陆地上的病毒与邮轮上的是一致的话，那么，这个处方是有价值的。船上的疗效已经得到了证实，有效率为100，治愈率差不多在96以上，只有部分重症病号需要输液、抗病毒、或者天籁针治疗。” 卫生署得到了刘牧樵的处方之后，大为松了一口气，迅速向东方大国求援，订购了一百多吨的中药。 华夏卫生署连夜拨通了国家储备中心的电话，在十个小时内准备100多吨的中药。 并且把这9种中药名称，数量告诉了他们。 第二天下午，两架波音747同时起飞，飞向了西方。 刘牧樵太重要了。 这是基本的事实，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飞机，在轮敦机场降落，一支部队接管了两飞机的货物，十几个小时后，被封锁的村庄送来了药物，每个人得到了20包的中药。 在会议大厅里，有人提议，给刘牧樵更高的荣誉。 大勋章都已经给了，还能给什么？ 当然还有。 大勋章是虚的东西，只是一种荣誉，并且这种荣誉可以被剥夺，就好像有的人获得了荣誉博士学位，哪一天，学校不高兴了，发布一则消息，剥夺某某的荣誉博士称号。 所以，有人说授予刘牧樵大十字勋章，这是永久性质的，并且，这才是最高的国家荣誉，是不可以剥夺的，并且还有特殊的权力和待遇。 至于大十字勋章的待遇，对于刘牧樵来说，就没有实质性的意义了——那就是有生之年，他每年都可以获得30万英镑的福利。 30万英镑对于刘牧樵来说，只不过是锦上添花，并且，这花还很小，一片花瓣而已。 他会在乎吗？ 不过，大十字勋章的授予，环节很多，程序复杂，一般需要一年以上时间。 还有人提议，给予刘牧樵永久居民身份，原先准备给他的横木城堡庄园，不管他来不来英吉利居住，也签署文件，授予他作为永久私产。 事情往往是这样的，一波必有三折。 就在这个时候，准备把刘牧樵拉近距离时，有些人不干了。 这些人聚在某个大厦里秘密开会。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干掉刘牧樵。 这部分人的势力还不小，在24小时内，他们就组建了一支特种部队。 活捉刘牧樵是最好的。 当然，死的也行。 这批人被秘密运到了利必亚，很快，他们在利必亚重新组队，分成了两支队伍。 上船。 这是他们接近刘牧樵的唯一的一条路。 虽然船上的疫情还没有完全消退，这群人还是准备硬闯，就是说，即使是被传染了也在所不惜。 必须把刘牧樵活捉。 弄死一个人没有太大的意义，特别是刘牧樵这种人，弄死了太可惜，要是抓在手里面，价值就太大了。 所以说，虽然领头人得到的指令是死活不论，但他们准备活捉刘牧樵。 全科医师 第1187章 接刘牧樵的船 王子号邮轮上，Fuoqi被海盗杀了，Xiu船长被钢梁砸死。接连失去了两个好人，刘牧樵的心情很糟。 他每天很忙，一些重病号光是靠输液效果不好，还非得他做天籁针。 现在，他还是比较有节制了，每天只做16个小时的天籁针，留下8个小时休息和睡觉。 连续一个月的高强度工作，刘牧樵有种被掏空的感觉。 他不得不控制自己，该休息的时候，还是要强迫自己休息。 现在的风浪已经过去，海面也平静如镜，只是，路过的海船都会绕远一些，不敢接近王子号邮轮。 王子号邮轮已经没有了动力，哪里也去不了——也不允许去任何地方。 船上，基本上每个人都经历了一次感染，由于刘牧樵的中药方子很对路，疫情其实已经控制。 只是，担心物品、环境留有病毒，这条船其实还处在隔离状态。 每隔两天会有一条船过来，送来一些物品。 船上供给因此基本上得到了保障。 医院里，总共还有300多病人需要输液、输氧和等待做天籁针。 最后的统计也出来了。 这次总共3490人感染，感染率达到了惊人的98，死亡870人，其中因公殉职的103人，其中就包括了Xiu船长和Fuoqi医官。 刘牧樵亲手做了天籁针的人为809人，旁听受益的1298人，有很多是多次旁听的。 从前天开始，没有人再因为传染病而死亡的，只有一个是因为抑郁症，跳进大海死了。 刘牧樵把躺椅搬到甲板上，他一边晒太阳，一边休息。 很久不见太阳，对身体不好，维生素D的生成减少，骨质里面的钙就会丢失。 刘牧樵没有朋友。 他变得有些不好接近。 不是刘牧樵脾气不好，而是这一段时间，他受到的刺激不小。 很多人死了，870人，这个数字实在是太多了一点。 还有，这个月最亲密的人之一Fuoqi，被海盗一斧头砍下了，这种惨相，刘牧樵至今都想呕。 Fuoqi是个好人，他为病人付出了很多，这些天，他暴瘦了15斤以上。 还有值得尊敬的Xiu船长也死了。 本来，他应该得一枚大勋章。没有他，这条船早就沉没到了海底，他的功劳比刘牧樵还大。 他的脑袋被砸扁了，死的时候，眼睛一直没有闭合。 他救了别人，自己却死了。 Q，刘牧樵并不喜欢的人，他捞钱，捞了很多，后来才知道，他总共赚了700万英镑。 可是，这个人也死了。 他也是死于海盗。 海盗上船时，刘牧樵正在休息，他在做亚冬眠，外面的声音一点也没听到。 后来他亚冬眠结束，出来才发现，死了不少人，Fuoqi的尸体就在刘牧樵睡觉房间的外面。 尸体，刘牧樵见多了，已经习惯。但是，Fuoqi没有脑袋的尸体，一直是阴影。 Q死了之后，手里还抓着一颗宝石，鸽蛋大小的，价格一定不菲。 刘牧樵看着Q的尸体苦笑。 好不容易发财了，瘟疫也度过了，谁知道，离富翁梦只有一步之遥，遇到了海盗。 海盗没有在船上待太久，也许他们上船之后才发现邮轮上不对劲，有太多的尸体。 所以，他们匆匆忙忙离开了。 当然，海盗上船并不是没有损失，他们也留下了几具尸体，船上发生了枪战。 船上是有保安的，力量还不弱，只是，谁也想不到海盗会上船。 所有的船都绕着走，海盗却撞上来了。 刘牧樵深深地忧虑，这群海盗很可能会把传染病传到陆地，一旦在人口密集的城市传开，那就太可怕了。 刘牧樵睡了一会，醒了过来，他看着海面，湛蓝湛蓝的，蓝的心悸。 这是一片多么可爱的大海啊。 半个月前，它是那么的可怕，像恶魔，像饿鬼，不停地啃噬着邮轮。 而现在，它美得像一个裸露的美女令人心悸。 咦？ 今天竟然有船在附近经过。 这一个月来，肉眼是很难看到路过的船的。 刘牧樵看着海面上的船发愣。 现在，邮轮还是被视为危险物，还处于隔离状态，虽然刘牧樵判断，邮轮的传染性很低了，但是，半个月之内，是不会解除隔离的。 新任船长Dealer微微一惊。 此时看到船绝对不正常。 他被上次的海盗船吓怕了，正准备发警报，突然，他注意到，船上在发旗语。 利必亚的公务船。 既然是公务船，那就回话，允许他们靠近。 刘牧樵也注意到了，这条船原来是朝这边驶来。 别看距离好像不远，用了半个多小时，船才靠近。 船上的人全部穿着防护服，戴着眼罩。 他们上了船。 船长Dealer在询问。 刘牧樵听到了一些，原来，他们来与自己有关。 很快，发生了争执。 船长Dealer大声说：“不行，我不会同意的，刘牧樵不能离开这里！” 来人的声音也比较大，“陆地上已经被传染了，我们请他上去参与防治！” 船长Dealer坚持不放行，说：“我没有接到指令。” “我们就是指令！我们人都来了，还要什么指令？” “不行，我接到总部的命令，是所有船上的人都不能离开邮轮！” “刘牧樵例外！” “在传染病面前，没有例外！” “我们接刘牧樵，就是为了防疫传染病。” “陆地上不是已经按照刘牧樵给出的中药古方在治疗吗？” “效果不好，必须请他到现场。” 船长Dealer犹豫了。 他准备和总部通电话。 “别动！”来人似乎失去了耐心。 “你们是什么人？”船长Dealer惊疑地问。 “卫生署的。” “你们是卫生署的？”船长Dealer感觉他们不像。 “是的，我们是疾病控制部门，专门来接刘博士，现在，轮敦郊外有两个村庄发生了病例。” “不是已经控制了吗？” 船长Dealer就在上午，接到了总部传来的消息，说轮敦郊外的疫情得到了控制。 怎么现在还要刘牧樵上岸？ 不是船长Dealer有多警惕，而是，他接到过通知，刘牧樵要严加保护。 现在一队人突然出现在这里，点名要刘牧樵上岸，他不得不防范一下，万一被某些人把刘牧樵弄走了，怎么交差？ 全科医师 第1188章 情况糟透了 后面的谈话，刘牧樵并没有听到，他仅仅听到说自己的名字。 等他到医院里的时候，这群人也到了。 他们把刘牧樵裹在中间才说：“刘博士，陆地上需要你，请跟我们上岸吧。” Dealer也在人群中，他挤了挤嘴巴，呲了呲牙齿。 刘牧樵心里一紧，他们是谁？ 必须要问。 “你们是谁派来的？” “卫生总署。” “可是，我们并没有接到通知。” “我们都已经来了，还需要另行通知吗？这是我们的证件。” 有证件没错，英吉利卫生总署，防疫部门的人员。 刘牧樵略微沉吟了片刻，只好回过头对船长Dealer说，“我跟他们走一趟，我很快会回来的，还有200个重病号需要我的治疗。船长，船上的善后工作就请你负责了。” 说完，刘牧樵又转过头对这群人说：“我收拾一下物品，马上跟你们出发。” 刘牧樵内心是雪亮的，这是一场绑架，不和他们走是不行的，这不是手上的功夫能够解决的问题，人家身上都有致命性武器。 这点，在训练的时候，他都受训过。 此时，真要反抗，自己一分钟之内就可以变成筛子。 刘牧樵上船了。 转到更大的一条船上时人家就没有再对他尊重了，而是用消毒水直接就洒在他头上，身上。 他成了落汤鸡。 然后被粗暴地推进了浴室洗了一个澡。 他的物品也被消毒了，只是，他们对刘牧樵的小型穿刺包比较敬畏，这是一个很小的黑色金属盒，里面是大脑穿刺针，脑干穿刺针，和300根银针，自动消毒，用的时候很方便，拿出来就是灭了菌的。 这个盒子还是去年柳絮送给他的礼品。 柳絮如今已经做了老板了，她自己就是器械经销商，生意做得很不错，特别是穿刺针这一块，她几乎垄断了整个市场。 她去年一年，直销的产品就是17亿，毛利差不多6000万。 为了感谢刘牧樵，她特意请人设计了这套穿刺设备，光是这盒子的材料加工费就是上百万，不熟悉的人，根本打不开，也找不到开口。 这套设备是最精密的数控机床加工的，缝隙几乎不能用肉眼观察。 刘牧樵直接就可以用水洗，液体不可能渗进去。 “刘牧樵，估计你也知道我们不可能是卫生总署的人，希望你识时务为俊杰，好好和我们合作。” 刘牧樵打量了一会说话的人。 他是一个典型的白人，眼睛中充满傲慢和蔑视，眼神中全部是不屑。 对这种人，刘牧樵第一个念头就是想怎么收拾他。 他有十种方式反击羞辱，但是，他准备谨慎从事。 至少，现在不是时候。 “你们是什么人？” “英吉利的人。” “我知道，你们的身份。” “我们是上院Lobito先生等人的工作人员，希望你和Lobito先生合作，今后，做一个纯粹的英吉利人。横木城堡庄园还是你的，你很快就成为公爵大人，并且，你还很可能获得大十字勋章。怎么样，你应该高兴才对是吧？” 刘牧樵沉思了片刻。 “我说，既然是这样，为什么绑架我？” “这只是一种请的方式，其实，方式并不重要，最终的结果才重要，是不是？” “我估计，这不是你们国家的主流意见，对不对？” “什么主流不主流，正确的就行，留下来，你发一个声明，声明，我们已经写好了，只需要你签个字，盖一个手印就行。” “你要我声明反对我们国家？” “哈哈，刘博士真的是智商超群，都不需要我们开导了就已经同意了。” “同意？做梦。” “不配合？你觉得你还有机会不配合吗？刘牧樵，你还是认清形势吧，和我们合作，应该说是你唯一的选择。” “是吗？” “要不，你说说，还有别的选择吗？假如，假设，你可以天马行空。哈哈，哈哈。” 刘牧樵没有和他们斗嘴皮子，他在思考问题。 Lobito这人听过，在来之前，刘牧樵专门接受了一堂培训，其中，就谈到过Lobito这个人，顽固的反对派人士，对东方大国的敌意很浓。 其次，这人在英吉利很有地位，在上院很有影响力。 这家伙是美丽国的忠实走狗，英吉利的着名鹰派人物。 船，开了两天之后，在港口上岸了。 刘牧樵通过观察，发现，这个国度就是上次来过的，利必亚。 上岸之后，又坐了几个小时的汽车，最后在另一个城市停了下来。 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 他们再一次做刘牧樵的工作。 刘牧樵拒绝了。 这一次，他采取了一定的策略，没有那么干脆。 他不希望他们来硬的，要是来一个杀人灭口，焚尸灭迹，那就太冤了。 既然是Lobito这样的政治人物抓他，就一定不是冲着刘牧樵的医术而来的，那么，活刘牧樵和死刘牧樵就没有太大的区别。 当然，活的，喘气的刘牧樵就不是一次性产品，可以多次利用。 死的，就成了一次性产品，破坏两国关系的价值就打了折扣。 刘牧樵在拒绝的时候，尽可能的留了一些余地，给他们幻想的机会。 现在在敌人手里，没有援兵，就必须斗智斗勇，幸亏刘牧樵不是菜鸟，他经过了训练。 到达宾馆之后，他用敲打窗户的方式，发出了第一组密码，加密的，当然，他没有寄希望马上会有汇回报。 试试而已。 很简短，只有二十个音节。 这是在训练时学到的基本常识。 在这里停留了三天，他发出了六次求救电报。 当然，应该说是音报，传播的距离很短，100米距离都不到，就是栏杆的击打声音。 这些人每天会定时来做刘牧樵的工作。 刘牧樵都拒绝了。 只是，他每一次都留下了一丝希望给人家。 第四天，又出发了，这一次是到了利必亚最大的城市，邦迪，刘牧樵被安排在17楼的77房间。 这次是完全的软禁，没有任何出去的机会，门口，是两个彪形大汉驻守，并且还是带冲锋枪的。 刘牧樵朝窗户外看了一下，几十米高，光溜溜的，撕破床单溜下去的机会都没有。 全科医师 第1189章 移动厕所 刘牧樵在宾馆里一呆就是3天，这几天，几乎每天都会有人来做他的工作，刘牧樵反正是没答应。 第3天夜里，刘牧樵正发呆，有人敲门。 进来的人自我介绍，他是来自于轮敦的Lobito。 刘牧樵很厌恶地瞧了他两眼，才让他进来。 这家伙是一个顽固的鹰派，对东方大国极为仇恨。 这与他的家族有很大关系。 Lobito的先祖，在一百多年前曾经随战船来到东方大国，那时候的东方大国羸弱不堪，被几十条炮舰打得尸横遍野，连世界上最宏大的园林也被他们付之一炬。 Lobito的先祖就是领头将军的勤务兵，主要负责搬运尿壶和马桶，说的不好听就是一个移动厕所。 Lobito的先祖虽然做着很卑微的事，但是，他是有梦想的，想成为一个上等人。所以，越是卑微的事，他越是抢着干。 可惜，命运捉弄人，那一次，他随将军去了三元里，嘿嘿，这个地方谁不知道？ Lobito的先祖就是在那一次被打得连尸体都残缺不全。 后来，回来申报战功，他的头衔虽然是“上士”，但具体的分工上，一直给Lobito家族蒙羞了。 本来是指望他立功回家，成为上等人，谁知留下了千古耻辱。 Lobito一直耿耿于怀，对东方大国是仇恨至极，尽可能破坏两国的关系。 这一次抓刘牧樵，他就是主谋之一。 今天，他亲自来劝降。 “刘博士，我很敬重你，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 Lobito确实希望刘牧樵成为他们圈子里的人，他也相信，在利益面前，刘牧樵会成为他们中一员的。 “只要你答应脱离东方大国，我可以让你马上成为英吉利的上等人，我的助手们都已经说了，公爵、上院议员、庄园、大十字勋章、皇家科学院大科学家，这些荣誉，唾手可得。怎么样，对于别人来说，要奋斗几辈子，几代人，而你，只需一个声明就到手了。” 刘牧樵冷笑，没有回答。 “当然，我知道你很有钱。但是，你要知道，钱，很多人有，而荣誉不是钱能买到的。钱，真的不算什么，而荣誉，真的需要几代人的努力。”Lobito继续说。 “还有，假如，你不愿意发表声明，也行，我们替你发布，你默认就行，你应该知道，现在的处境，其实也只有一条路可走了。你说，是不是呢？” Lobito的耐心并不好，见刘牧樵很鄙视地瞧他，他只好摊牌。 刘牧樵也知道他有什么牌。 刘牧樵说：“Lobito先生，你觉得与东方大国为敌很光彩对吗？你觉得你有这个能力吗？再说，我跟你说，东方大国会很在乎你与它为敌吗？说实在的，它已经不是一百多年前的了，那时候，你先祖尚且没有得到什么好处，你难道还想得到好处吗？” Lobito的心被刘牧樵狠狠地刺痛了一把。 他的先祖给他们家族留下的耻辱太严重了，刘牧樵在他的伤疤里狠狠撒了一把盐。 痛啊！ Lobito怒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好，既然不合作，那就随便你了。” Lobito走了。 刘牧樵门外的警戒更加严格了，又增加了两个人，他们还接到命令，只要刘牧樵敢反抗，就地枪杀就行了。 Lobito没有了耐心。 不过，抓捕刘牧樵也不是他一个人的主意，还有好几个上层人物，他们没有同意杀刘牧樵，他是不敢的。 他不喜欢刘牧樵，这是事实，刘牧樵提到了他的先祖，这是对他最大的冒犯。 作为一个上层人物，他对于先祖做“移动厕所”的工作，那是相当的羞于启齿的。 在战场上，是战士，哪怕是马夫也行。可是，Lobito的先祖仅仅是一个移动厕所。 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但还是有的，一些功臣后裔他们就知道Lobito先祖的事，所以，Lobito对功臣后裔是很仇视的。 他是激进的反对派，更是反对东方帝国的狂热分子，这次策划捉拿刘牧樵就是想搅黄两国准备签署的文件。 Lobito下令，从明天起，降低刘牧樵的伙食标准，从过去的30英镑一天降到两英镑一天。 两英镑在利必亚只能买到几个黑馒头和两瓶矿泉水。 第二天，刘牧樵见证了什么叫平民生活。 利必亚并不贫穷，但隔壁的几个国家，那就不是一般的穷，每天能吃饱肚子是他们最大的期盼。 两个黑馒头，或者一个干面包就是他们一天的伙食了。 利必亚是一个石油国家，社会比较稳定，生活也比较富裕。 现在的领导人是“K”。 当然，都知道，现在的“K”是冒名顶替的。 过去，某国一直把“K”当作眼中钉，做过几次手术刀式的定点轰炸，他们终于把“K”炸死了。 现在的假“K”改变了策略，悄悄地采取比较温和的政策，不去招惹别人，最近，他过得比较安逸了，别人再也没有组织人来暗杀他。 刘牧樵看着两个黑馒头，并没有嫌弃伙食太差，几口，就把一天的粮食咽了下去。 他现在要考虑的事就是要离开这里。 门口有4个守卫，这4个人都不简单，刘牧樵不敢冒险。 硬闯，当然是办法之一，成功的几率应该在7成以上，但问题是，还有3成失败的可能性啊！ 运气这东西不能总依靠运气，总有可能遇到运气差的时候，因此，刘牧樵的教官反复告诉他，行动之前，一定要周密，不打无把握之战。 智取，这才是值得选择的。 不过，很多时候，并不是眉头一皱就会计上心来的，那都是书上写的，真正在现实当中，这计策并不那么好想。 刘牧樵就思考了很久，虽然有三个计策可以考虑，但是，没有一个有十足的把握。 他还是敲了敲水管。 20个音节。 这是一组密码。 不是遇到了自己人，别人是不会在意的。 水管响几声，这不很正常吗？ 每天，环境中有无数的响声，谁会注意几声水管响？ “叮-叮叮-叮……” 刘牧樵心里一紧！ 这是回复！ 几天了，终于有了回音。 刘牧樵又敲了几下水管。 “叮叮叮……”又回复了。 全科医师 第1190章 神秘的地方 刘牧樵心中一喜，有希望了。 刚才，他发出了求救的密码，得到了同志的回答，答应马上会来救他。 可是，命运似乎在开玩笑，接下来3天时间没有任何音信，他不敢随便发送密码，怕暴露。 这天，刘牧樵又被转移，他被塞进一个木箱中，一路颠簸，来到了一个未知的地方。 这样的日子并且不是一两次，到了半个月之后，刘牧樵终于到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 在利必亚，这样的地方很少见，几栋大楼耸立在一个湖泊四周，在这里，刘牧樵才第一次放出来。 他坐在湖边的亭子里，四个彪形大汉手持冲锋枪，站在不远的地方，警惕地看着他。 刘牧樵在这里接待了几起客人，他们都是档次很高的人，最低的也是议员什么的，大部分都是现在任职的要员。 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劝说刘牧樵发表一个声明，脱离东方大国。 很明显，他们就是想在两国之间钉一个楔子，造成一次比较大的国际纠纷。 刘牧樵现在不再给他们希望了，直接拒绝。 第4天，刘牧樵在亭子里欣赏着湖面，不远处，有几个人在湖面上钓鱼，时不时朝这边看看。 很明显，他们也是负责看守刘牧樵的。 这是，东面的拐弯处出来了四个人，都是清一色的青色衣服，朝这边走来。 看守的人犹豫了一下，问道：“什么人？” “自己人。” 还没等到问第二句，这四个人突然暴起，负责看守的四个人就被制服了。 看来，这四个人的能力远强于四个看守的，不在一个维度，他们应该是属于高级特工之类的。 其中有个人朝刘牧樵拍了拍手掌。 嚯！ 真的是自己人！ “来了？谢谢。” “让你久等了。” “没事。” “走吧，这里还不是很安全，暗哨很多，干掉了英吉利的，FCI准备做黄雀在后。” 这时候，刘牧樵才注意到，湖面上开过来一艘快艇，已经靠岸了。 刘牧樵随他们离开了这里。 这里是利必亚的地盘，刚才，英吉利和FCI的人都不敢明着干，眼瞪瞪看着利必亚的特工把刘牧樵劫持走了。 这几乎是明抢。 假若在过去，真“K”做头的时候，他们经常跟人家明着干，甚至还干掉过人家的一架飞机。 美丽国最头痛的人就是“K”了。 今天这种情况，在过去真的不算什么。 “我们这是去哪里？”刘牧樵对现在这拨人并不是太了解，心里还是有一些怀疑。 “去帮一个人治病，然后，送你回国。” “一个什么病人？” “老人，经常头昏、失眠，还有全身的骨头痛。听说你的天籁针很奇妙，想请你帮他治疗。再说，你们是老朋友，见见面，你一定会高兴的。” 经过换乘了几种交通工具，最后，刘牧樵估计应该摆脱了人家的跟踪，最后，他坐的是一辆非常结实的轿车。 车的底盘很高，门也十分沉的奔驰车。 这是一辆高级防弹车。 刘牧樵四周看了看，他有些惊喜。 一定是利必亚的某个高官。 刘牧樵对利必亚还是有好感的，他在这里获得过唯一的一项“完美级”的技能。 有了这个完美级的技能之后，使得他在外科界就拥有了别人不可能拥有的地位。 整形美容手术完美级，成就了他其他外科手术也提高了一个档次，更关键的是，他现在不仅仅是治病这么简单了。 就譬如，利必亚之所以有现在这种安定团结的局面，他刘牧樵的功劳不小，真的“K”死了，假的“K”继承了权位，几年了，国家安定，民族和睦。 假如没有刘牧樵帮他们制造一个“K”做备胎，现在的利必亚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这样的例子很多，因为某个人的逝世，国家处于长期的动乱，人们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而利必亚，权力在悄无声息中顺利交接。 刘牧樵最近才知道，其实，全世界主要大国都知道，利必亚的“K”是一个冒名顶替者。 也正因为这样，人家就不再追杀了。 车子里很安静。 驾驶车辆的是一个30多岁的女子，英姿飒爽，而又美丽娇媚。 要是这样的人做私家司机，感觉一定不错，也许，她还可以承担保镖的工作。 副驾上，则是一名男子，也是30多岁。 这种人，刘牧樵一眼就能辨别出他们的职业。 职业保镖。并且是级别很高的保镖。 这种人，眼神都可以杀人。 一般的刺客，他们犀利的眼神一看，足够把人家吓软，不需要怎么太费力，就可以把人家拿下。 说他们眼睛可以杀人一点也不为过。 每个国家都有一群这样的人，他们从来不会在擂台上比武，他们的武功每一招都是直接杀人的，比武，怎么比？ 所以说，真正的武功，根本就不能比试，在舞台上比武，其实都不算是真正的比武。 刘牧樵对这种人还是比较尊重的，他们都是吃一口刀尖上的饭，不容易，并且，这种人到了40多岁以后，就没有什么价值了，吃的是青春饭，一辈子，生活并没有想象那样好。 特别是，他们在保护雇主的时候，绝对是用命顶上去。 他们用身体挡子弹，他们用身子挡刀尖，可以说，他们就是用生命在做工作。 “K”有个爱好，喜欢用美女做保镖，清一色的美女。 刘牧樵看着眼前的司机，猜想，她估计也是候选保镖，被选下来了，现在改行做司机了。 车子在一个很不显眼的地方停了下来。 “你先别下车，等候消息。”美女司机下车了，进去了。 男保镖没有动。 “是一个很高级的官员吗？” “别问。”保镖很简练地说了两个字。 刘牧樵瘪了一下嘴，没意思，连聊天都不能聊。 做保镖这个职业，真的无趣得很，平常要训练，即使休息，也不能忙别的事，要养足精神。 看电视，娱乐，都是有严格的时间规定，一旦上岗，精神就必须保持旺盛，并且，有时候还要长时间的保持旺盛。 女司机出来了。 来到车前，做了一个手势，“请进。” 全科医师 第1191章 K 刘牧樵进了大门，一堵墙挡住了视线，往左拐，有一张门，接着是一个甬道。 甬道足有30米，过了甬道又进了一张门，才是一间普通的大厅。 大厅里有几个武装人员，显然，他们对刘牧樵要做安检。 刘牧樵把黑色的穿刺合交给他们，“这是我治病的工具。银针和穿刺针。” 保安放在透视机前，可是，这是金属盒，不透光。 “刘博士，刘牧樵，没必要做安检。”一个声音，有些熟悉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 刘牧樵四处寻找这声音来源，不见人，应该是广播里的声音。 刘牧樵的安检取消了。 他随着女司机进了一道金属门。 又是一个甬道。 刘牧樵四处看了看，他在琢磨这甬道的作用。 一定有很多的摄像头。还应该有抢眼，甚至是铁笼子之类的捕捉工具。 尽头，门自动打开了。 一间房子出现在眼前，很小，有四个女武装人员，很漂亮，都警惕地看着刘牧樵。 又一张门开了。 里面，一个高大的老年男子站了起来，假“K”。 怎么回事？是假“K”！ 刘牧樵万万没有想到，接见他的人竟然会上“K”，现在利必亚的头儿。 刘牧樵说了句：“您好。” “老伙计，我们又见面了啊！真是有缘分啊！”假“K”笑容满面。 神采奕奕。 他当然会神采奕奕啊。 两年前他还是一个平民，通过一次手术，突然之间，他成了一国之君，这幸福生活来得这么容易，他能不神采奕奕吗？ 他身边，总共有8个美女保镖，一个比一个漂亮，一个比一个娇媚。 “没想到，你竟然做了国君……啊啊啊，你是真的K？原来死的不是你，是那个假的！” 刘牧樵认出来了，假“K”脖子上有一个很不显眼的记号，这个人没有。 “K”哈哈笑了起来。 他笑得很得意。 因为，他的计划非常完美，连刘牧樵都以为活着的人是假“K”。 不光是国外的情报机构，就连本国的情报机构，也把“K”当成了假“K”，只有少数高层知道内情。 他成功骗过了999的人。 不过，他知道骗不了刘牧樵。 假“K”是刘牧樵制造的，他不可能不认识。 “刘博士，你很不错，当时，你得到我死了的时候，是不是很伤心啊？你希望我死了，还是假‘K’死，说真话。” 刘牧樵说：“我当然伤心，至于希望死谁，我说实话，我希望你们俩都没死。” 他说的是真话。 “K”是刘牧樵少有的敬佩的人，他佩服“K”，K是铁腕人物，是真男子汉，他35岁以少校的身份夺去了这个国家的领导权。 真的不是一般的人。 关键是，他把国家统一起来了，过去各部落战火纷争，在他的领导下，国家团结起来了，并且迅速富裕起来了。 刘牧樵敬他是一条汉子。 “刘博士，你别耍滑头，我是说，我们两个，你更喜欢谁活着。二选一，你必须回答这个问题。”K笑着问。 “我希望是你。真的，假‘K’虽然是我的作品，但是，你才是英雄，你才是真汉子，我敬佩你。” K笑得很灿烂。 他很开心。 他喜欢人家说这话。 “好了，不管你说这话是真是假，我喜欢听，够了。刘博士，听说你的天籁针很神奇，帮我治疗一下好吗？我的毛病可多了。”K说。 “好的，说说哪里不舒服吧。” “毛病可多了。头昏，失眠，腰酸背痛，四肢乏力，口味不好，吃什么都没胃口，还有，腹泻，有时候又便秘……” 刘牧樵认真听着，完了，哈哈一笑，说：“按照我们中医说法，你这是肾虚。” “肾脏有毛病？肾衰吗？我检查了，肾功能正常啊！尿素氮正常，肌酐也不高，也没有蛋白尿。”K确实做了很多体检，没有发现实质性病变。 刘牧樵说：“中医所说的肾功能与西医的肾功能是两码事，甚至搭不上边，我所说的肾功能是指那事情。那事情，你是不是有透支的感觉？” K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了，连声说：“对呀对呀，就是那个肾虚。” 刘牧樵哈哈笑了几声，说：“老兄啊，这样吧，你这毛病我能治。不过，即使治好了，你也要节制，面对现实，到底是岁月不饶人啊！” K哈哈一笑，说：“我这人没什么追求，就好这一口，还是请你用心帮我一把。你们东方不是有句古话，宁愿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吗？我可是你们东方文化的铁杆粉丝啊！” 刘牧樵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喜欢的是我们古老文化的糟粕吧？宁愿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可不是我们华夏文化的精华。” “怎么不是呢？你们四大名着，我特喜欢，《封神榜》，《聊斋志》，《七侠五义》，《金瓶梅》，我可是看了无数遍，特别是最后一本，我背诵得下来。”K说到这里，狠狠咽了一下口水。 刘牧樵痛苦地哼了哼，这是我们的四大名着吗？ 刘牧樵没有和他争论。 和一个外国人争论有什么意思？ “没想到你还看过这几本小说啊。” “我看的是翻译版本，我估计啊，翻译水平肯定不够好，今后，我准备看原着，特别是这本《金瓶梅》，博大精深，太值得一看了。” 刘牧樵没准备和他讨论这个问题，至少，他是没看过这本书的，图书馆里有，也是洁本，删减了很多字的版本。 “好吧，我们还是开始做天籁针吧。” “好啊！” K见是扎一把银子，提出一个要求，先沐浴，搞干净了再扎针，刘牧樵当然愿意。 这外国人，多半还是有些体臭，洗干净了也少了几分恶心。 K进去沐浴去了。 不过这厮与众不同，他沐浴，一定是有人伺候的，并且是几个女子。 等他沐浴出来，刘牧樵帮他扎下108根银针。 他权衡了一下，还是帮他选择了一曲《爱江山更爱美人》，这样，更能激发他的共鸣。 刘牧樵认真地帮人演奏。 全科医师 第1192章 海之蓝 K，其实没有什么大毛病，主要是身边的美女太多，加上国事操劳，还有就是年纪大了，有些不适是很正常的。 天籁针对于这种小毛病，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轻而易举就搞定。 顿时，K突然就年轻了何止20岁？ 头脑清晰，精神旺盛，耳聪目明。 K高兴极了！ 他本来不到70岁，突然之间年轻了20多岁，回到了40多岁的年代，这种感觉不是一般的爽。 大喜！ “把那颗‘海之蓝’送给刘博士！” 海之蓝？ 这名字好熟悉啊。 呵呵，想多了，K不是送给他几瓶小酒，而是一个大大的宝石，蓝宝石。 一个世纪前，有一颗着名的“海之心”蓝宝石，随着泰坦尼克号沉到了海底，K手里的，是“海之心”的姊妹宝石，它就更加珍贵了。 当年的“海之心”比K手里的“海之蓝”重了不到两克，使得“海之蓝”成了绿叶，毫不起眼。 后来，“海之心”沉到了海底，几乎永无再见天日的可能，这颗“海之蓝”就成了世人追逐的珠宝之王。 这种极品级别的珠宝，几十年不见踪迹那是常事，“海之蓝”在100年前还可以找到去向，而后的100年，基本上不见踪迹了。 谁知道，这颗着名的世界级宝物竟然送到了刘牧樵的眼前。 “送给你！” “我？” 刘牧樵很是吃惊。 他不久前在媒体上看到过，一颗比“海之蓝”小一些的宝石拍卖价格是18亿美金。 “海之蓝”要是拿出来拍卖，价格翻番应该不成问题。 关键是，这种极品级的珠宝，根本就不是一个价格问题，世界上能拿几十个亿出来的人海了去。 但是，“海之蓝”只有一颗，世界上唯一的一颗。 因此，拥有这颗宝石，根本就不是钱的问题。 “这个，我可不能要。” 刘牧樵不是谦虚，而是不想被拖累，拥有世界级宝物，有时候并不是好事，觊觎的人，你真的不知道在哪里？ 一般来说，这样的珠宝，染血，那是肯定的，至于染了多少人的血，只有珠宝自己知道了。 K哈哈一笑。 “这颗珠宝已经跟了我35年了。它给我带来了相当不错的运气，你很年轻，我希望它带给你更多的运气。” 他是诚心诚意把这颗宝贝送给刘牧樵的。 不仅仅是因为刘牧樵帮他做了天籁针，而是，K坚定地认为，刘牧樵会给他带来好运。 上次，刘牧樵帮他制造了一个假K，骗过了所有的国家，现在知道K是真K的人，其实不超过10人，今后，他基本上不会再有大的危险了。 今天，刘牧樵又让他年轻了20多岁，他觉得这个年轻人就是自己的幸运之神。 “还是放在你这儿比较安全。” 刘牧樵真不想费心保护这么一颗世界级别的宝物，它对于刘牧樵来说，并没有实质性的好处，他甚至还不能拿出来炫耀，连知道他拥有这颗宝石的人也只能是极少数人。 “你放心，我不会让别人知道这颗宝石在你手里，你可以把这颗宝石当作传家宝，几百年后，万一你的子孙贫困了，这颗宝珠可以让他们再富裕起来。” K说。 “你也可以作为传家宝啊。” 刘牧樵想，你不也有儿孙吗？既然你要我考虑儿孙的生活，那么，你难道不要考虑吗？ 谁知，K说：“我？嘿嘿，我能够善终就是天大的福分了。我的儿子，孙子，能有命活在这个世界上，我就要感谢上帝了。你以为我死了之后，他们能够继承我的财产吗？刘博士，真的，我不是不明白，我已经把我们祖宗和儿孙所有的运气都用光了。我死之后，我唯一祈求的事，就是别人不要动我的儿孙，让他们做一个平民。” 刘牧樵听得有些毛骨悚然。 K是枭雄，也是聪明人，他能够统治这个国家，同样，他也可以预见未来。他死后，他的儿孙能否活下来都很难说。至于财富，那就不要指望太多了。 “刘牧樵，等我快要结束这一辈子的时候，我会把我的儿孙送到你们国家来，今后，希望你能给他们一碗饭吃，好吗？” 刘牧樵认真地点了点头。 “好的，我一定负责他们的生活。” “那就行了，你接受这颗宝石吧，今后，你就是‘海之蓝’的主人了。” “呃，好吧，我帮你保存一段时间，今后，我把它还给你的后代。” “不！绝对不要这样想，你一旦拥有它，就要保护她，就要成为她终生的主人，除非，你发现一个更值得拥有她的人。” 刘牧樵没有再惺惺作态，他注意到，K真的是要把这颗“海之蓝”给他，也就不再推辞。 再说，刘牧樵现在的野心在悄悄地变大，拥有一颗这样的宝物，他内心并不拒绝，甚至还有几分渴望。 这就正常了。 刘牧樵绝对不是清心寡欲的人，他是一个很正常的人，正常人希望拥有，说得难听一点，希望拥有想要的一切。 刘牧樵是有克制的，他想拥有的，没有刻意去追求，譬如，他很喜欢姜薇，也喜欢苏雅娟，还有朱冰，甚至是刘淼，等等，他比较理性，并没打算拥有这一群人。 对财富的追求也是一样，他不过分，该他的，他要，不该他的，他绝对不贪，就譬如科研经费，他就从没想过贪污一分钱。 刘牧樵收下了“海之蓝”。 “我再给你一个养生的方子吧，我有一个好古方，你可以长期服用，这个方子的名称是‘古汉养生方’，我把药名写给你。” “古汉养生精吗？这药，我在吃，我也是从你们国家弄过来的。” 刘牧樵哈哈一笑，说：“不是古汉养生精，是另一个方子。古汉养生精是当年星城从古墓里挖出来的一个方子，那是追辛老太太吃的，适合于女性，后来，药厂根据这个方子制造了这个古汉养生精，确实，那也是好方子。只是，我现在这个才是真正供男子服用的。” 刘牧樵把方子写给K。 说实在的，这个方子的价值非常大，要是K把这个方子开发出来，足可以成为一种明星药，养活几万人，几十万人根本不成问题。 全科医师 第1193章 赵一霖脑溢血 在K的安排下，刘牧樵回到了祖国。 他回来没有惊动什么人，在京城机场降落之后，他才给彭珊打了一个电话，一个小时后，他坐上了自己的宾利车。 “你怎么没有提前告诉我啊？”彭珊问。 “我回来，是比较曲折的，辗转了几个国家，为了保密，我没有开手机，也没有和外界联系。” 刘牧樵回来的过程相当的复杂，连他自己都搞不清到底去了几个国家。在非洲，都是K安排的，经过几次周转，才摆脱尾巴。 应该是说，杀掉了尾巴。 但刘牧樵第二天出现在清江机场时，姜薇等人哭了。 这么长时间没有刘牧樵的音信，谁受得了？ 姜薇在钻进车里时还是忍不住亲了一下刘牧樵。 刘牧樵打了一个哆嗦。 他不知道姜薇这股电流这么强大。 他差点晕倒。 太甜了！ 刘牧樵很想回吻过去，可是，姜薇已经躲开，坐在驾驶室，开动了车子。 他的脸，已经变得很庄重，刘牧樵没有胆子再过去抱她、吻她。 当然，更关键的原因是，这时，苏雅娟已经在上车，还有向丽芳和刘娅。 “刘牧樵，你在国外，我们一点音信都没有，你怎么可以这么任性啊！你对得住我们这一群人吗？” 向丽芳是一个快言快语的人，过去，连皮院长都怕她几分。 “不是任性，而是不能。我们出访，是有纪律的，不能打电话，不能暴露我们的行踪，后来的情况就更复杂了，一下也说不完，今后再慢慢讲给你们听吧。” 刘牧樵是有口难言的，很多事，今后也不能讲给别人听，因为，刘牧樵的“影子”身份，是谁也不知道的事。 “听说国外发生了很严重的传染病，我们猜测，你可以参加了抗疫工作，特别是国内有报道，这次抗疫最大的功臣是中药，我们估计你起了很重要作用，谁知，你根本就没在英吉利了。” 王子号邮轮和英吉利的局部爆发流行，国内是有报道的，并且也介绍了中药的作用，但都没有提到刘牧樵。 关键是，疫情已经结束1个月了，刘牧樵才现身，可想而知，他的出国与疫情没有半毛钱关系。 刘牧樵不准备解释。 他的一部分行程是要保密的，特别是刘牧樵在利必亚见到K的事，那是最高机密，即使紫衣那里，他也不说。 “刘牧樵，你要是再晚些天回来，你可能就见不到赵一霖了。”向丽芳说。 “怎么啦？老赵要到哪里去？”刘牧樵一惊。 “病了，重病，脑溢血！”刘娅说。 “啊！怎么样了，现在？” “幸亏你的徒弟发挥了作用，邹庆祥帮他做了血肿穿刺，命已经保住了，只是，留有后遗症的可能性很大，虽然你的华佗再生丸效果很好，但是，他左边的肌力发病时只有0级，想全部恢复，可能性非常小。”向丽芳说。 刘牧樵沉吟了片刻，说：“放心，我有办法让他彻底康复的。” 他最近使用天籁针，体会颇深，治疗偏瘫，正好对症。 刘牧樵天籁针现在是六层巅峰，在邮轮上，他不停地做，其实，他的功力在不断增加，似乎有突破六层的感觉。 他总是感觉，再前进一步，只需要再努力一把，就可以进入第七层。离七层，就隔了一层纸一样。 当然他不知道，这一层纸，要突破，非常的困难，也许10年，也许20年也捅不破。 天籁针要靠自己修炼晋级，非常非常的困难，过去，很多人修炼一辈子也就练到1层，练到3层的都非常少了。 天籁针练到3层，在当地，就是大名医，一个县，一个州，他的名气可能比县令，州官都大。 至于练到4层，做一个御医那是绰绰有余了。 刘牧樵现在是六层，从古到今，凤毛麟角，估计当年华佗也就是这个水准。 “刘牧樵，赵一霖的病，就指望你了。”向丽芳说。 “没问题。”刘牧樵答应得很干脆。 车子进入了清江市市区，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街景，还有熟悉的声音。 在经过“和记粉店”门口时，刘牧樵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又想吃米粉了？”姜薇说。 “是的，出来三个月了，经常想着下锅粉，真想一口气吃他三大碗。”刘牧樵说的是实在话。 在国外，他也算得上吃了不少美食，特别是K，把最好吃的东西都给他吃，可是，刘牧樵根本吃不习惯。 还是咱大中华博大精深，光是这饮食文化就甩人家几条街，即便是一碗米粉，也比人家几万块钱一顿的大餐好吃。 进了医院。 “直接到赵一霖病房。”刘牧樵说。 车子停在专门的车位上，保安赶紧过来开门，一看，里面冒出来一个刘牧樵，愣了片刻，猛然扑向刘牧樵，把刘牧樵抱了起来，接着大喊。 “刘牧樵回来了！” 他这一声喊，果然，一群人围了过来。 好容易，刘牧樵才摆脱这群人，来到赵一霖病房。 赵一霖也是一愣，半天才缓过神来。 “刘，牧，樵？” “老赵，怎么样？” “你终于回来了？” 接下来，赵一霖泪如涌泉，半天，泣不成声。 “放心，老赵，我有办法，你很快能够站起来。我这次出国，又学会了几门本事，来，我帮你做一次天籁针。这可是失传很多年的绝技。你们，要是不在乎看到老赵的身体，就在一旁感受一下我的天籁针吧，对你们也是有帮助的。”刘牧樵看着向丽芳说。 “呃……只要老赵没意见，我们正想见识一下美男子到底有多美。” 向丽芳最不怕事，刘娅则无所谓，她年龄比赵一霖小了很多，差不多是半个辈分了。 而姜薇更是无所谓，她父亲就是他这个年龄。 刘牧樵把赵一霖的衣服脱了，扎下108根银针，弹奏了一曲《爱江山更爱美人》。 “咦！哪来的音乐？”赵一霖问。 “哪里？没有啊。”向丽芳说。 “别说话，享受这音乐!”刘牧樵提醒，接着有重新开始。 全科医师 第1194章 陈释要走了 这种感受是非常奇妙的。 赵一霖第一次发现，音乐竟然还可以来自于体内，并且还这样奇妙。 这才叫天籁之音啊！ 赵一霖顿时就感觉好了很多。 当然，瘫痪不可能马上就好，即使和华佗再生丸同用，没一个月是不可能的。 刘牧樵也不指望赵一霖马上好，他估计，3周左右，赵一霖下地活动应该不会有问题。 其他几个女的，也受益匪浅，她们体内的细胞也产生了共振，现在有种说不出的舒服。 真的是太奇妙了。 刘牧樵没有和赵一霖黏太久，他匆匆与他们几个人打了招呼，就去见了孙涛。 孙涛一见刘牧樵，也同样是吃了一惊，这厮消失3个月，突然之间从哪里冒出来的？ “你……” “回来了。” “你这是到哪里去了？” “去过的地方太多了。” “你不是说，到英吉利访问一个星期吗？怎么一走就是3个月啊，说说，你干嘛去了？” “我到哪里去了，你别问。我只问你，最近，医院情况怎么样了？” “怎么样了？你也应该想得出来呀。没有你，可不是一般的影响，很多重病号只好是直接放弃。当然，你培养的杜小平、朱亚光他们，还是不错。你走后，影响最大的是颈椎外伤病人，已经积累了十几个截瘫病人，你安排一下，什么时候做手术。” 这是意料之中。 刘牧樵知道，胰腺外科，神经外科，肝脏，肠道，神经内科除了脑干出血的，问题都不会很大，问题大的是颈椎外伤高位截瘫的。 这个学科，还没有谁能够顶上来。 不过，高位截瘫病人，不会马上死人，迟一些时间做手术，问题不会很大。 还有整形美容科，业务肯定会要受一些影响。 其实，影响最大的还是神经科的脑干出血。 “下一段时期，我可以安心做手术了，颈椎外科，我等一下去科室看一下。” “刘牧樵，你还是去德欣医院看看吧，老皮，天天打电话来。安泰医院，你不在，业务虽然受影响，但还不至于停滞，可是，德欣医院就不同了，你不在，老皮像丢了魂一样。” 刘牧樵笑了笑。 也是预料之中的。 德欣医院，内科，他们完全没有问题，特别是有两个院士做招牌，业务增长的不错。可是，外科就惨了。 又聊了一会，主要是了解了一下医院的情况，刘牧樵走了。 他没有讲在国外的事，这件事，即便是姜薇，刘牧樵都不准备多讲，有些事知道得多了反而不好。 当然，船上的事可以聊一聊，这也不算是什么秘密。 刘牧樵出了院长办公室，一路走下去，招呼打个不停，谁见到他都会叫他一声，他不在的日子里，都在翘首以盼。 回来了就好。 谁都知道，安泰医院的发展全依赖于刘牧樵，没有刘牧樵，往后的日子怎么过？ 回来了，放心了，三个月影响是有，但是，不是很大，没有伤筋动骨。 “刘牧樵，你好啊！” “呀，阿玲老师啊。你这是……” “五个月了。” “嚯，做准妈妈了，祝贺。男的女的？” “不是不允许检测性别吗？我也不想让B超室的医生受处分，所以，没有问他们。再说，我觉得男女一样，说句内心话，我倒是希望第一胎是女的。” 刘牧樵笑了笑。 又有几个人跟刘牧樵打招呼，有的认识，有的面熟，有的根本想不起哪里见过。 现在，安泰医院有近5000员工了，不认识，那是很自然的事。 来到颈椎外科，刚好，唐辉教授几个都在，他们赶紧把积累的病人的资料搬出来。 总共有13个。 “3个月才积累了13个？” 刘牧樵有些意外。 “这都是一个月前积累的病人，听说你不在，不能手术，病人自然就不会大老远的送过来了。你回来了，该来的就会来的。” 刘牧樵点头，接着就不做声了。 他一张片子一张片子看下去。 看得非常仔细。 没有人敢去打扰他。 整整看了两个小时。 “这13个病人，都适合做手术，只是，那个叫何远明的患者，效果可能会差一点，因为，他是钝器造成的伤害，吻合不上，有一部分功能会要丢失。不过，争取让他站起来吧。” “那就好。这些病人，我也不敢明确回复他们，他们天天问你什么时候回，总是追问疗效会怎么样。这样吧，您什么时候有空？我好安排手术。” “这样吧，现在我手术的速度比过去快很多了，每周，你先安排两台，预备一台，要是时间安排得过来，我们就做3台。” “3台？” 唐辉教授他们吓了一跳。 过去，两台就很吃力了，哪里能够考虑3台的事？ 刘牧樵看了看时间，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了。 肚子也饿了，和唐辉教授级他们没有多聊，起身告辞。 “我请你吃饭。” “不必了，姜薇已经准备好了。” 刘牧樵几个月没有吃正宗的清江菜了，中午，姜薇说了，会有一顿地道的清江菜吃。 刘牧樵一溜烟去了食堂。 一进门，吃了一惊。 除了姜薇，苏雅娟，皮院长也在！ 身边还有一个陈释。 “老皮！” “刘牧樵，你怎么可以玩失踪啊！你说说，这几个月你哪去了？”皮院长上来拉着刘牧樵的手。 “这个，慢慢说，先说说你们德欣医院最近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你不在，我很多手术不敢做，虽然，杜小平、孟飞云他们能够解决一些问题，但是，你不在，就没有这个品牌号召力啊！” 刘牧樵做了一个鬼脸。 你德欣医院也要我这个牌子？什么时候，我刘牧樵成了你德欣医院的人了？ 不过，他没有提出异议。 转头看着陈释。 “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我是来告辞的。” “啊，你去哪里？” “前些日子我还担心能不能见到你，昨晚听说你回来了，我好高兴，明天，我就要去美丽国了，那边的公司总得有人打理，等那边的事处理妥当了，我会尽快回来的。” 刘牧樵心里有种隐隐的痛。 这个人，今后见面的日子就会很少了。 全科医师 第1195章 送花的 菜上来了。 一份擂辣椒，一个剁椒鱼头，一份小炒肉，还有一份扣肉，清江市土话叫条子肉…… 10个人，12个菜。 刘牧樵工作室的陈太忠、陈莹都到了，钟灵和陈太忠已经打了结婚证，肚里还有了身孕。 乔峰之魂也来了。他和陈莹互相产生了好感。 刘牧樵狠狠地咬了一嘴的擂辣椒。 嚯！ 辣！ 刘牧樵本来并不怕辣，可是几个月没吃辣椒了，突然吃一口很辣的擂辣椒，还是感觉到了清江辣椒的威猛。 不过，很爽！ 刘牧樵最爱吃的还有一样，姜薇是坚决不同意他吃，哪怕是边，也不准他挨——鱼鳃。 洗干净的鱼鳃其实还是好吃的，特别是鱼鳃边上部位，棕黑色的那块肉，特好吃。 姜薇说，鱼鳃是鱼身上最脏的地方，不同意刘牧樵吃。 辣椒可以。 今天的辣椒就是姜薇亲自选定的，味比较重，接近五爪龙辣椒。 扣肉也可以。 年轻，脂肪代谢很健全，就是给刘牧樵吃10块扣肉，姜薇也不会拦阻。 刘牧樵吃扣肉的历史记录是一次13片又肥又大的扣肉，没有边角废料，三碗扣肉中挑出来的最标准的扣肉，估计有两斤重。 刘牧樵一次吃进去。 那是在大学生时代。 不过，刘牧樵后来不敢了，因为中午吃的扣肉，他连续36小时睡不着觉，特别是学习了外科学之后，肥肉可以诱发胰腺炎，他就再也不敢吃这么多了。 后来最多一次就是吃5片。 今天，刘牧樵吃了6片，不吃了。 今天有点儿猛，又辣又油。 爽啊！ 想了几个月的家乡味道啊！ “陈释，我觉得，你在那边的公司，可以请职业经理人，没必要亲自在那里打理。你又不存在移民的问题。” 陈婧尚且没有在那边常住，把那边的绿卡给废了，陈释就更加没有理由啊。 陈释说：“是的，不过，我外婆说，不闻不问，企业迟早就是别人的了，所以，我还是要掌控基本盘，在那里沉下来打牢基础，三年四年，最多，我在那里待个五年就回来。” 刘牧樵暗暗摇头，五年？ 那里待五年，还会有回来的打算吗？ 陈释还准备说什么，服务员进来说：“有个先生要见你。” 她是对陈释说的。 “他怎么跑这儿了？你跟他说，我在陪刘牧樵，不见。” 刘牧樵马上想到了，赶紧说：“把他请进来吧。” 皮院长表情很古怪，欲言又止。 不一会，一个年轻的公子哥进来了，手里捧着一束红玫瑰，身上非常的光亮，很高，有1米8以上。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陈释有些难为情，还有些生气。 “你答应我，我跟你去M锅！”男子很殷切地看着陈释。 “答应你？不可能的！”陈释很认真地说。 “不，你一定要答应我，我可以等，等你一年，等你一辈子，总有一天，你会被我的诚意感动的。” 陈释诡异地笑了笑，说：“我不要你等我一辈子，你敢说，等我五年吗？” “五年算什么？我可以的。” “说话算数，你可别中间跑到M锅来找我。” “这……” …… 刘牧樵见男子很有诚意，又风度翩翩，刘牧樵虽然有些莫名的不快，还是很客气地说，“小伙，请坐吧。” 这男子比刘牧樵略小，眼睛敢和皮院长对视，却偏偏不敢看刘牧樵。 男子坐了下来。 乔峰之魂很好奇，他人比较单纯，就直接问话了：“嗨，你做一下自我介绍好吗？” 男子的眼睛在乔峰之魂身上看了几眼，很有些自卑感，乔峰之魂通过整容后，真的有8、9分像黄月华演的乔峰，英俊、豪迈，特别有男子汉气概。 “我叫黄冕，前年大学毕业，在我父亲的公司里做高管。”黄冕自我介绍。 “你父亲是谁呀？” “黄天华。” “黄天华？”几个人同时惊呼。 黄天华谁不知道？本省大户，和朱圣熙、刘翰墨等人齐名，在江东省排名一般都不会落在5名之后，第3名比较稳。 黄天华是做电子行业的，这几年的发展势头很不一般，大有追赶朱圣熙的架势。 原来是个富二代。 刘牧樵对他马上就没有好感了。 “黄公子，你在公司里做那一个职位？” “对外联络部。我父亲要我多做几个部门，历练历练，将来，才好接他的班。” “你喜欢做这个企业吗？” “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这是我父亲打下的江山，我也没有太强烈的愿望接管，我喜欢自己创业，自己干出一番事业来。” “嗯，你是生在福中不知福。自己创业，哪有这样好创业的？大浪淘沙，创业千军万马，最后，成功的有几个？”皮院长说。 “伯父说得对，创业不轻松。” “你们家产品主要是与美资企业合作吧？你经常要去M锅？” 黄冕诡秘地笑了。 他还朝陈释看了一眼。 刘牧樵有了几分厌恶，但是，他又能怎么样呢？ 皮院长有些担心了，陈释一旦去了M锅，这厮现在正管着对外联络这一块，他会不会隔三差五跑到M锅去呢？ 皮院长不喜欢他。 假如他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现在在创业，那么，皮院长还不会这样有抗拒心理。可是，现在这厮是富家公子，并且还是本省的超级富翁，年营业额在几百亿以上。 皮院长不希望陈释嫁给这样的人。 陈释似乎有些不耐烦，说：“黄冕，你走吧，我不想接受你的鲜花。” “不，你一定要接受的，我跟你说，你现在不喜欢我，就因为我是富家公子。但是，我告诉你，富家公子也不都是花花公子，我这个人不敢说道德高尚，但是，我是文化人，我知道该怎么做。你放心，这辈子要敢对你负心，天打五雷劈！我黄冕不得好死。” 陈释眉头挑了挑，正准备说什么，皮院长说在了前头。 “黄公子，你是大户人家，我们陈释是普通人家女儿，我看，我们是高攀不上。” “皮伯伯，别这样说，其实，别看我们家这几年发了，再回过去二十年，我们家还比不上陈释家呢。我高攀不上才对。” 全科医师 第1196章 杀气好重 黄冕回去了。 刘牧樵他们也散了，他必须回一趟孤儿院。 本来，他还想去一趟烧伤整形科，姜薇说，你还是休整两天吧，谢敏阿姨那里不去看一下怎么行？ 姜薇把车子开到神经精神中心门口，刘牧樵进了车里。 人多难打招呼，几乎见到刘牧樵的人都会停下来和他打招呼，至少也是一个注目礼。 刘牧樵还没有学习惯冷眼不理睬别人，他都要打招呼回礼，至少也得朝人家笑笑。 进了车就好说了。 他的车子配置还比较高，从里面看外面很清晰，从外面看里面几乎什么也看不见。 姜薇的车技本来就不错，在医院内，开得很溜索，没几分钟就上了正街。 到了二马路，又在施工。 上次是埋水管，这一次是埋污水处理管，只有半边街道可以走。 对面来了几辆车，姜薇只好停下来让他们先过，谁知，最后一辆却是大大咧咧停在路基上，他认为这就是让开了一条路。 很显然，不够，大奔本身比较宽，过不了，除非还让10公分左右。 姜薇正要理论，只见对面又开过来一辆车，使劲按喇叭。 嚯！ 姜薇乐了。 刚才那辆车挡住了一辆宾利。 停在路边的是一辆路虎，上面坐着两个汉子，其中一个起码有1米9，还很肥，300斤体重一点也不夸张。 他们伸出头往后看，根本就没有开走的打算。 刘牧樵也笑了。 路虎和宾利打架，看谁更牛。 理，在宾利一边。 路虎把车停在路边绝对是不对的，人家怎么过？这条街又不是你家的。 不过，很快就看出一些端倪，原来，施工队就是路虎哥的人，他是这支队伍的包工头。 要打架，那就想多了，人家路虎哥至少也有30个人。 正看热闹，宾利不叫喇叭了，下来一个人。 嚯！ 刘牧樵和姜薇都大吃一惊，下来的是柳絮。 柳絮一定是从谢敏那儿出来。 刘牧樵准备下车。 柳絮的忙不帮肯定是不行的。 姜薇说：“别急。” 柳絮过来了。 “你们，是不是耳朵聋了？喇叭响了这么久也没听见？你们是不是瞎了，这地方是停车的地方吗？” 柳絮一点也不给人家面子，一下车就是训斥。 这和过去的柳絮完全不同了。 路虎哥哈哈一笑，说：“哟，宾利姐呀，这条路这么宽，你不会开过去吗？要不，给我开10万一月的工资，我帮你开车。” 柳絮皱了皱眉头，说：“嗨，你们是故意为难我是不是？给你们一分钟，信不信，一分钟你们不让路，我砸烂你这破路虎！” 路虎哥一听，被激怒了，就不信邪，凭你一个弱女子，你敢？ “不让，我就想看看你砸。” 路虎哥双手抱在怀里，另一个男子大约是跟班的，在一边吆喝，“你敢！140万裸车，你赔得起码？” 这个跟班，估计文化程度不高，根本就不认识宾利车。 清江市也是一个经济排名靠前的城市，在全国省会城市中，大约在16、17名左右，宾利车并不太少。 当然，太多也不见得，很多人就不认识宾利。 一分钟时间到。 柳絮二话没说，拿起一块石头，走到车头，朝引擎盖猛砸，第二下，则把挡风玻璃砸成碎片。 路虎哥惊呆了。 这车，他当宝贝一样爱护有加，即便是刮破一点油漆，他也会心痛好几天，虽然包工程赚了一点钱，但并不是十分富裕，为了面子，这辆车还是按揭的，还欠20万。 现在车被人家砸了，报警吧，即使人家赔，也就是修车而已。 修了的和原装的车是不同的，今后换车，也会按事故车处理，卖不起好价钱。 路虎哥怒了，他准备打人。 柳絮根本就不怕。 路虎哥冲上去挥起了拳头。 “住手！” 柳絮的后面站着一个女人。 谢敏！ “你有本事就试试，要是柳絮少了一根毫毛，王大海，你信不信，你今后就只有破摩托骑了！” “你……” 王大海还准备发威，但是，见到谢敏的眼睛之后，他焉了。 这个女人好大的杀气。 惹不起。 “可是，我这车……” “一辆破车在这里丢人现眼。赶快开走！” “她……她应该赔……” “赔？你挡人家路了，你还敢要人家赔？你走不走？” “我走。可是，她总得意思意思吧。” “柳絮，打发他1万块钱吧。” 柳絮挥了挥手，“你过来，扫1万。” 一万肯定不够修车，但又不敢再要高价，只好拿出手机，在柳絮的手机上扫了一下。 柳絮输了密码，转了1万过来。 路虎哥赶紧上车，把车开走。 等陆虎走了之后，姜薇和刘牧樵开车门下来了。 “阿姨。” “妈。” “咦，你们啊？刚才，柳絮就要吃亏了，你们怎么不下来帮忙？” “还没来得及，你就已经出现了。好威风啊，妈，这厮怎么怕你啊？” “这也值得自豪？对付几个混混而已。牧樵啊，我说，你的格局不会这么小吧？” 刘牧樵被谢敏这句话呛着了。 我格局，小吗？ 刘牧樵也不能确定。 幸好谢敏来得早，要不，刘牧樵一定会跟路虎哥打一架，自己赢，没有一点疑问，但是，武力解决问题，谢敏一定会讥笑我的。 哪有人家轻喝一声那样威风的？ 几个人聊了几句，都去了孤儿院。 柳絮又折返回去了。 孤儿院的阿姨见刘牧樵等人来了，不用吩咐，赶紧做准备，其中有个阿姨准备去买菜。 “我去买菜，你不知道我要什么菜。”谢敏提着篮子就往外走。 “我也去。” “我也。” “还有我。” 刘牧樵、姜薇、柳絮都跟了去。 “柳絮，发财了啊，都开宾利了。”姜薇说。 “姜薇姐笑话我了。这是人家的二手车，抵债的。”柳絮说。 “开了多久了？”刘牧樵问。 “开了3000公里。” “3000公里也算二手车？” “人家贴了50万，我占了一点便宜。” “哎呀，刘博士，你回来了？正好，帮我看几个病人。”李医生在诊所门口向刘牧樵打招呼。 “现在？” “是啊。” “什么病？” “一个是你最喜欢的，伤口不痊愈，你要是肯出手，一定可以手到病除。” “好的。等我买了菜回来再看吧。” 全科医师 第1197章 不知谁更快乐 到了市场，谢敏开始拣菜，姜薇和柳絮也帮她挑。 一个老爷爷面前只有几棵白菜，显得孤零零的，即使卖了也没几个钱。 老爷爷的眼睛渴求地看着每一个路过的人。 刘牧樵不忍心，蹲下去准备把几棵白菜买了。 老爷爷喜出外望，连忙把白菜称了，11块4毛，算11块。 “扫微信？” “我没有现金啊。” 老头子四处看，看谁可以帮他收一下。 恰好柳絮过来了，给了老头子15元，“不用找了。” “这怎么行？买卖归买卖，你小姑娘有钱是另外一回事。”老头子把4块钱还给柳絮。 老头子欢欢喜喜挑着空担子走了，还漂了几句花鼓戏。 刘牧樵拎着两颗白菜，心中暖洋洋的。 心想，真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啊，两棵白菜的钱就把他美死了。 柳絮也笑了笑。 柳絮在三年前也是一无所有，她大学毕业之时，全部衣服家当不足4千元，几件衣裤，最贵的都是一两百块一件的，她所有的家当中，手机是最贵的，1千出头。 柳絮家在万佛市石县农村，山沟沟里人，父亲50多岁已经基本丧失了劳动能力，一身的类风湿，母亲养鸡养鸭还养了几头猪，幸亏这几年猪肉涨价，外面的生猪都发病死了，她们家的猪从来就不得病，所以，每年还能赚到几个钱，供柳絮上了大学。 但再怎么赚钱，大山里的人还是很难摆脱一个穷字！家里别说空调，就连冰箱也没有，一台电视是家里最昂贵的家电。 柳絮还有个哥哥，在深城打工，单身一人，最近才被柳絮喊回来，帮柳絮管理公司，柳絮给他工资开得比较高。 现在，脱贫了，也快要脱单了，有个漂亮的女子和她哥谈得欢。 人，还是那个人，她哥今年30岁了，过去，女孩子连瞥他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现在，柳絮的哥哥做了公司的高管，一个月能赚到1万8千元，追求他的女子渐渐就多了。 特别是柳絮把自己的奔驰送给她哥哥，陡然之间，他的形象变得光鲜很多倍。 现在，父亲和母亲都已经住到了清江市，在柳絮的别墅里。 刚才这个老头子的形象，对她来说，太熟悉了，从小看得最多的就是这种人。 卖出去两棵白菜能高兴得半天。 她不仅看过，自己还体念过，过去跟着母亲去赶集，卖出几斤野果，高兴得几天。 柳絮没有忘本。 在自家的后花园里，别人都是花草，只有她，都是菜地。 她有空就回去整理一下菜地，大多时候，白菜、辣椒等，都是她和母亲自己种的。 不过，刚才，柳絮很后悔，不该对老爷爷说，多余的钱不用找了。4块钱，不算什么，但人家就不接受你这种恩赐。 真的不该。 柳絮帮刘牧樵提着白菜，又见刘牧樵和另一个老头搭讪起来。 刘牧樵似乎又想把他的菜也买下。 谢敏制止了。 “明天买新鲜的，今晚够了。” “你看，他就只剩下这么多了。” “别傻了！” 谢敏口吻有些严肃。 出来菜市场，谢敏说：“你要做慈善？社会分工不同，不存在你同情谁，鄙视谁，都是在求生存。有钱的是活命，没钱的也是活命，你别以为，你就活得比别人快乐，品质高一些。说不定，人家心里比你还快乐。” “要是能帮人家把剩下的菜买了，人家不是更快乐吗？” “别傻了，刘牧樵，每个人都有一个自己的世界，在你的世界里，你根本就不知道别人世界是什么样子——当然，我也不反对你去帮助人家。”谢敏突然把话题结束了。 现在不是教育刘牧樵的时候了，他已经长大了。 回到李医生诊所旁，刘牧樵钻进了诊所，他要帮李医生看几个病人。 姜薇和柳絮都跟着谢敏回去了。 刘牧樵在李医生的引导下，看了一个外伤病人。 这伤口已经很久了，即使在普通的医院里，也不见得很快能好，没半个月以上的换药、消炎，很难痊愈。 他竟然在李医生诊所里治疗。 “怎么不到医院住院？” “太贵了。” “不是有医保吗？” “没买。” “怎么不买？” “前几年买了也是白买了，没用上。” “哦。” 刘牧樵没有说下去了，他很想说，买保险不是越是白买了越好吗？ 刘牧樵不想说教人家。人家年纪比他大一半。 “可以清创缝合吗？”李医生说。 “不行，要换两次药，我今天帮他做一次，过三天，去安泰医院找苏雅娟，就说我说的，要她免费帮他换一次。” 刘牧樵虽然是宗师级的清创缝合大师，但是，并不是说，所有的伤口都能手到病除，像今天这样的病人，感染很厉害，两次清创，那是很必要的。 李医生把换药的工具搬过来，刘牧樵先用生理盐水把伤口冲洗干净，然后再用双氧水杀菌，再帮他把坏死的组织剪切干净，最后敷上敷料。 “用1g的左氧氟沙星，再加一些头孢吧。要联合用抗生素，打三天，再去找苏雅娟，应该就差不多了。” 病人很感动。 “小牧子啊，没想到你突然之间就这么有出息了，我听说，你是最好的手术医生，国外的国王要做手术，也是请的你。” “你听谁说的呀？跟国王做手术，真没这事，倒是王子做了两个。” “王子就是未来的国王啊，还不是一样的？小牧子啊，今后啊，你回来了，就帮邻居叔叔阿姨看看病吧。” 这个患者是隔壁的林叔叔，从小看着刘牧樵长大。 邻居们喜欢喊刘牧樵小牧子。也有一部分人叫他牧樵。 刘牧樵答应了。 接着，又看了两个病人。 内科病人，刘牧樵不是很内行，一个是高血压、冠心病，有心衰，李医生给了他扩血管的药和利尿的药，病情没有好转。 刘牧樵感觉应该给病人用点强心的地高辛，但又有些犹豫，到底是没有治疗过这种病人，不太敢下手。 “吃中药吧。” 对内科病不是很熟悉，刘牧樵有另一手，古方中药，效果更好。 全科医师 第1198章 刘牧樵帮李医生看了几个病人之后，回到了孤儿院，谢敏亲自下厨。 姜薇在帮厨。 倒是农村出来的柳絮，只能打打下手，洗菜、剥大蒜和洗姜。 刘牧樵和孤儿院的儿童玩去了。 谢敏说：“姜薇啊，刘牧樵这次出去三个月才回来，你要多说说他，这样不好，至少，要和家里经常联系对啵。他去了英吉利，总共才打了两个电话给我，你说，这对吗？” “阿姨，这点，当然是不对的，不过，我估计一定是另有原因的，今天我在车上已经问过他了，他支支吾吾，说是有纪律。这件事，我会提醒他。”姜薇说。 “你说，他会肯听一些，我说他，他又会当耳边风。过去，他还听一点，现在，他长大了，表面上都会答应我，实际上，我知道，他根本就不听。” 谢敏也知道，孩子大了，都是这样，不喜欢家长烦。 “也不是的，我就觉得，你说的话，其实，他都愿意听的。”姜薇的情商不一般，她知道该怎么说。 其实，姜薇也注意到了，刘牧樵和其他人不一样，该听的，他还是听，并不是口是心非，特别是不故意对着干。 “姜薇，你别老护着他，他的秉性，我还不清楚？”谢敏笑了笑。 这时，手机响了。 都回头看自己的手机。 是刘牧樵的手机响了。 “刘牧樵，你的电话！”姜薇喊。 直接打刘牧樵手机的人极少，一般要联系刘牧樵，都是先找姜薇，再由姜薇看情况转告，或者姜薇直接就处理了。 直接打刘牧樵电话的人不超过10个，所以，姜薇知道这种电话的重要性。 刘牧樵过来，拿起手机一看，一个陌生电话。 他第一个反应就是骚扰电话。 但是，又一想，这个号码从来就没有接过骚扰电话，于是就接通。 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一个男人在说话，奇怪的是，背景音竟然是摩斯密码，密码告诉刘牧樵，他是刘牧樵的上司。 “今晚11点37分在清江宾馆1088号房间见面。” 通话时间很短。 刘牧樵把电话收起来。 “谁的电话？”谢敏问。 “一个朋友。”刘牧樵只能说这么多。 “要你去宾馆？”谢敏问。 “是的，有事要聊。”刘牧樵不得不说。 “嗯，刘牧樵，你交朋友一定要注意哟。”谢敏也不得不提醒，她已经注意到了，刘牧樵最近有些异常。 谢敏是很敏感的，其实，她时刻都在注意着刘牧樵，可以说，她对刘牧樵的关心超过了姜薇，对刘牧樵的细微变化，也可能要超过姜薇。 自从刘牧樵成为“影子”队员之后，她就有所警惕。 譬如刘牧樵在万佛山山腰训练，姜薇就没有去深入了解，也了解不到，但谢敏就了解到了。 她感觉刘牧樵在做危险的事。 所以，他不得不多说几句。 刘牧樵很平静地说：“嗯，我会注意的。” 接下来，谁也没有多说什么了，谢敏继续做饭，刘牧樵又回去和弟妹们玩。 谢敏早就注意了刘牧樵参加训练的事，还知道他有很高的天赋。谢敏不打算介入，但也不打算完全袖手旁观。 做好饭菜，一起吃饭，谢敏再也不谈论这件事了，谈的都是日常琐事。 吃完饭，又聊了一会，刘牧樵把车开走了，留下姜薇，自然，她回去就由柳絮负责了。 刘牧樵一路上都在琢磨，见面的人会是什么人呢？ 到了宾馆，直接到了1088房间门口，还没敲门，门开了。 一个中年男子，不高，不到1米6，但是，非常的精干，特别是一双眼睛，犀利、深邃，刘牧樵不禁心里一紧。 这是一种碾压。 不过，刘牧樵扛住了。 “请坐。” “谢谢。” “我是09号。” “哦。” “我是你的上司。直接上司。” “那紫衣呢？” “紫衣是一次性的，最近，你还要帮他做一次整形，他需要变回自己。” “嗯，好的。” “今晚，见你，想问你一件法医鉴定的事。8年前，京城发生了一起凶杀案，当时是一件很敏感的案件。这个案子至今还是一个迷。你见多识广，能给我一个答案吗？” 刘牧樵静下来，搜索了片刻，很快就有答案了。 他犹豫起来。 这件案子真的太敏感了，能说吗？ 都已经过来8年了，当时处理这个案子的人都已经下了位，并且还有人因此莫名其妙失踪。 “刘牧樵，不要有顾虑，知道真相的人都已经不在了，但是，事情关系重大，历史不能涂抹，请你告诉我。” “可是，涉及到英吉利。” “对，正因为涉及到英吉利，我们需要有一个正确的判断，没有真实的现场勘查和尸体解剖资料，我们担心错了方向。” “好吧。我告诉你。” 8年前，英吉利的一个5局特工莫名其妙是在京城死亡，当时给出的结论是酒醉死亡，而实际上是中毒身亡。 他的死，是因为某大员受到了这位特工的威胁，大员的手下不得不采取行动。 这个案子非常敏感，两国的特工神经都绷得很紧，报复与反报复随时可能上演。 不久，很诡异的是，那次参与鉴定、勘察、验尸的人都成了缄默人，有的换岗了，有的消失了。 也就是说，经历过那个案子的人渐渐都不见了。 而离真相越来越远。 09号找到刘牧樵。 他知道刘牧樵在英吉利破获了几起匪夷所思的案子，都与过去的尸体解剖有关，那么，刘牧樵对8年前的这个案子知不知道呢？ 09亲自从京城赶来试试。 刘牧樵很简单地把过程说了一遍，并明确了该人死于氰化钾，特工最常用的毒药。 “这么说，英吉利的判断是正确的？” “是的。” “那么，为什么他们没有报复呢？” 刘牧樵微微一笑，说：“这就不是我的知识范围了。” 09沉吟了片刻，也是微微一笑，说：“明白了，很简单，他们有交易。好了，刘牧樵，今后，你尽量少暴露对既往案子的超常记忆，或者说，你了解得太多了，不好，因为，你可能要改变很多的历史。所以，你尽可能隐瞒这门技能。有人问你，你回答不知道就行了，没有人能够对你怎么样，对不对？” 刘牧樵心里一紧，又咧嘴一笑，说：“我明白了。刚才，我就应该说不知道，是吧？” 09诡秘地笑了。 全科医师 第1199章 知道的太多 09走了。 刘牧樵出了一身冷汗。 09号说的没错，身怀这门绝技绝对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你的3万个案例，其实就是3万个秘密。 有很多时候，事情知道得多了反而不是好事。 就譬如今天09号所问的问题，这就是一个很敏感的机密，本来，知道的人极少，而偏偏你刘牧樵知道，人家不会防着你？ 天下，秘密很多，有些事，怕别人知道，来个杀人灭口这可不是好玩的。 不过，暂时还影响不大，有人即使听说了刘牧樵有这门技能，但真正相信的人还不会很多。就譬如，刚才09号所谓的问题，对方是不会相信刘牧樵知道的。 只有那些亲眼见过刘牧樵解答问题的人，才会相信。 刚才专程来的09号，就不是一个绝对的相信者，他今天来，也许就是因为不怎么相信，所以要亲自考察一下。 国内，09号，刘牧樵的直接上司，他现在是知道刘牧樵的真本事的人。 刘牧樵真的出了一身冷汗。 本来，觉得有3万个案例，是今后验尸的经验，可以在刑侦上有所作为，但是，现在害怕了，万一有见不得人的秘密呢？ 他搜索了一些案例，哎呀，真的可怕，很多案子都是非常诡秘的，大多数都不是普普通通的杀人案子。 每一个案子，都有其价值，对今后的刑侦很有帮助。 在3万个案例中，至少有300个案子并没有告破，就连最重要的物证都没有找到。 而刘牧樵知道在哪里。 譬如，11年有一个老板被杀了，怀疑杀他的人就是他的司机，但没有任何证据。在刘牧樵的案例记载着中，就清清楚楚写着，杀人的斧子就在厕所的天花板的隔层里。 找到了斧子，杀人的司机才可以定罪。 他至今都没有承认罪行，现在勉强判了他一个死缓，这人还不断地伸冤，某些媒体也在帮他，现在整个舆论都对这个人有利，很可能就会要无罪释放了，并且还会被彻底洗白，他们已经在计算，可以获得多少国家赔偿。 最近被洗白的人很多，有些人是真的被冤枉了，而有的人只是没有铁证，又有人帮忙，明明是一个杀人犯，最后却成了最大的受委屈者。 清江第3监狱就有一个这样的案子，他很快就要出狱了，他是真正的凶手，当时，他杀人时非常残忍，用砍刀砍了人家31刀，才把脑壳剁碎，似乎想掩盖死者的身份。 而起因竟然是为了一个女子。 刘牧樵很想把这个案子的细节告诉警方，但是，又一想，何必呢？事情有因就有果，我一旦把案件细节告诉警方，我不就暴露了吗？ 再说，这个人出不出来，关我毛线啊！ 刘牧樵忍住了。 他干脆不翻动脑子里那3万个案例，一旦进一步翻动，还会有更多的秘密被知道。 刘牧樵不想知道，真的，知道了，又不能和别人分享，更不能帮人家翻案，也不能向警方通报。 憋在心里，难受。 所以，不如不知道。 刘牧樵果然做到了，他再也不去翻动那3万个案例了。 刘牧樵脑子里的知识太多了，开出的书籍，要是拿出来放在一起的话，足够开一个小型的图书馆了。 刘牧樵的垃圾箱，还有几千本没有打开的书籍，其中，初级书很多很多，他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弄清楚怎么处理垃圾箱。 初级技能书他不想打开，中级技能书也只开了极少数一部分。 废书太多，刘牧樵总想想一个办法，把这些书处理掉。 他对这个系统研究得还不够，还没有找到处理废书的窍门。 刘牧樵离开了宾馆，直接开车回到了医院，一部分病房的灯还开着，他一看手机，并不是太晚，还不到12点。 刘牧樵到办公室打了一转，姜薇已经回去了，他看了几份要签署的文件，再认真一看，没几个小时处理不完，干脆不处理了。 他回到房间。 咦？ 很温暖。 再看，地面干干净净，空调也才关掉。 一定是姜薇刚才进来了，特意进来把房子的温度提高一些，顺便还整理了一下房子。 好体贴人的女孩啊。 刘牧樵心里暖暖的。 他洗了一个澡，然后上床，看了一会儿新闻，又看了几个视频，然后安心地开始了亚冬眠。 在过去的几个月时间里，刘牧樵只能偶然做一做亚冬眠，不敢，现在，他设置了一通宵的亚冬眠。 6个小时。 6点半，他准时醒来，又开始了超能状态。 刘牧樵站在阳台上眺望远处，一条长长的街道，全是梧桐树，刘牧樵的视力超好，一直看到1公里外的树叶上的甲壳虫。 甲壳虫绿色的外壳，白色的条纹，棕红色的斑点，清清楚楚。 耳朵，刘牧樵不敢随便去凝视听某些声音。 这大清早，有一些年轻人在床上干活，这种声音不能听的太多，不是不宜，而是不敢。 他喜欢听远处的鸟叫。 鸟的声音很复杂，按理，鸟叫，一定是鸟的语言，这种语言一定很高级，因为，它的频率很复杂，也就是说，鸟语所表达的内行一定很丰富。 刘牧樵集中精力听鸟语，就听不到另外的乱七八糟的声音了。 这种声音很享受。 咦？ 刘牧樵有些吃惊，今天的超能状态竟然有一个小时！ 这种进步也太快了吧！ 记得上次，才半个小时多一点，为什么最近并没有太多的亚冬眠，反而进步了呢？ 难道…… 天籁针？ 最近的天籁针做得很猛，在船上所做的天籁针，可能比今后一年所做的天籁针还会要多。 对了，天籁针的作用，与亚冬眠是一动与一静，两者相辅相成，都有利于身体。 亚冬眠是让全身细胞处在安静状态，休眠状态。 而天籁针，则是细胞处于共振状态，使细胞活跃，活跃到极限。 这一动与一静，淬炼了身体，对身体大有益处。 刘牧樵很高兴。 他知道，他找到了一个绝好的锻炼身体的法子，今后，体质达到最佳状态，应该不会有问题。 虽然有了好法子，但刘牧樵还是准备坚持晨练，传统的锻炼方式继续保留。因为，已经习惯了。 再说，打拳，跑步，练习五禽戏是一种享受。 全科医师 第1200章 都不要和我抢 正准备跑步，突然想起，这颗“海之蓝”怎么处理？ 不可能总带在身上啊。 这么大一件宝贝，该存放在银行才行，太贵重了。 不过，存在银行，问题就来了。 虽然银行有保密条款，应该为客户保密，但是，这件宝贝不是一般的珠宝，而是世界级的大宝贝。 也许它本身只值得十几亿美金，但是，拥有它，那就不是一般的荣耀。 因此，放在银行里，不走漏消息的可能性很小。 这种东西，一旦走漏消息，麻烦就很可能上身。倒不是说人家打打杀杀什么的，而是来求购的。 十几个亿美金，买得起的人海了去。也可以说，十几亿美金稀松平常，而“海之蓝”世界上只有一颗，想拥有它的人，真的不少。 不能放在银行里。 这是一个基本的结论，那么，放在家里，谁来保管？ 这就问题来了。 要是刘牧樵有了爱人，自然，就有了保管的人，可是现在，他根本就没有确定谁做自己的妻子，交给谁保管？ 刘牧樵也不小了，今年虚岁25岁了，确定谁做女朋友也是时候了，但是，刘牧樵并没有确定。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在犹豫不决。 说得直接点，有几个人，他都喜欢。 姜薇、苏雅娟，还有那个在英吉利的朱冰，对，还有一个，爱伦，他都喜欢。 他拿不定主意。 这就有些麻烦了，按理，他只应该喜欢一个，那种喜欢的人不能太滥，只能是在众多人中确定一个。 但是，刘牧樵又不想为难自己，按他的说法，他已经很严格要求自己了，已经把喜欢的人缩小到了最小范围。 也确实，以刘牧樵这样多才的人，又英俊，喜欢他的女子真不是少数，只是，他没有给别人机会而已。 现在，在他考虑的范围中，苏雅娟相对来说理由充分一些。可是，朱冰呢？ 有一段时期没有和朱冰联系了，这并不表示他们之间没有联系，很多时候，他们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会聊聊天，并且还聊得很开心。 最近几个月刘牧樵根本就不开机，自然就没有和朱冰联系。 不过，朱冰，刘牧樵也有不喜欢的因素，她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刘牧樵天生就有几分抗拒。 他喜欢普通人家的孩子，身上没有烙印，不带特殊的基因，纯粹一些，单纯一些，这样的妻子可塑性更强。 姜薇呢？ 刘牧樵笑了。 好是好，就是年龄大了一些，虽然说年龄不是问题，可世俗的眼光，女大，到底还是不很正常啊。 刘牧樵笑着摇了摇头，又自言自语问自己，我在乎别人？ 不想这么多了。 很久以前，刘牧樵就把这个问题丢在一边了，今天，脑子里也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没有琢磨这件事了。 还早着呢！ 再等几年再说！ 有时候他甚至遗憾老祖宗的有些优良传统没有继承，我们老祖宗不是很人性化设计了吗，有条件的人可以三妻四妾啊。 哎，谁多事，把这个传承给断了。 刘牧樵没有太纠结这事，等正式上班，他就把“海之蓝”交给了姜薇，“你帮我保存它。” “这……价格？” “海之心的姊妹珠宝，估价在18亿美金以上。” “啊！” 姜薇很少大惊小怪，今天这一惊，海之蓝差点掉地上了。 “这……” “你收好吧。” “我……” “没信心？” “太昂贵了，有些战战兢兢，放哪里都有些担惊受怕。” “你会有办法的。” “刘牧樵，我还是给你一个建议吧，放银行。” “不行，会走漏消息的。” “也是的，那就放谢敏阿姨那儿。” 刘牧樵摇头说：“不，放在她那里，她会陡增担心，还会追问这东西哪来的。我希望她平静安逸，不因为我而担心。” “好吧，我理解了。” “还是姜薇你善解人意。” 姜薇脸一红。 过了片刻，姜薇说：“有一个建议，希望你认真考虑一下，我觉得，你更应该买一栋房子了，这么贵重的东西，你不会要我放在办公室吧？” 刘牧樵想了想，也是的啊，总租人家的房子住也不是个事。 “好吧，那就麻烦你了，我这几天都有手术要做，你帮我去看楼盘，我的要求你懂的，不高，也不需要豪华，但要安静。”刘牧樵说。 “好的，我挑好了，你再看。不过，我准备带苏雅娟去看，你看行么？”姜薇诡秘地笑了笑。 “你喊谁，不关我的事，也不要征求我的意见。” “怎么不关你的事？我总不可能撇开苏雅娟吧，对不对？” 刘牧樵懂了。 他不准备回答这个敏感问题，走了。 今天，他必须到几个科室转一圈，然后去颈椎外科做手术，这一段，会很忙的。 不过，这也是刘牧樵急于回来的原因，很久没有站手术台了，很想念，做手术的感觉真的不赖，几个小时下来，从麻醉开始到醒来，对病人来说，也就是眨眼间的事。 很快。 很多病人都会问同一句话。 “还没开始吗？” “手术结束啦！” “啊？这么快！” 这个时候，医生是最快乐的。 姜薇通知了苏雅娟。 苏雅娟很忙，走不开，姜薇带着办公室小芳子出发了。 她们一连走了三个楼盘，最后在“蔚蓝海岸”停住了。 这里不是新楼盘，已经开发了7、8年了，前年全部完工。 这里有大量的别墅。 都是独栋，并且是依山势而建，起起落落，错落有致，特别是绿化，非常有特色，倒是很像是雨林自然风光。 一条小河，在别墅中间宛然曲折，这水，不大，但很清。 河里的石头全部是真正的溪流中搬过来的，太自然美了。 这里有几栋属于楼王级的别墅，还没有人拿下。 有点大，也有点贵。 姜薇一看，芳心大乱，急忙问：“这几栋都没有人买对吧？具体点，哪几栋？” “1号，2号，3号还有人预定。” “具体多少面积？” “1号楼680平米。2平米538平米。3号是王中之王，面积小一点，但更适合居家，480平米。不包括地下室。” 姜薇激动地说：“我都要了。从现在起，谁也不能和我抢！” 售楼经理一喜，接着回过神又一惊，问：“你并没有问价格。” 全科医师 第1201章 买房 营销经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来买房子的人，想买的，都会装作不在乎，不想买的样子，等待着营销人员降价。 哪有姜薇这样猴急的？ “你是……” 营销经理要跟姜薇核实一下，你是真心想买？ “这三栋，我都要了，别人都不要和我争。”姜薇又说了一遍。 “你是说，你真的买？三栋都要？你不会说是开玩笑吧？三栋，总价差不多15个亿了哟！” “我问你，围墙之内，土地，都是我们的对不对？” “是的。” “总共多少亩？” “23亩。” “我要把这一块地也给我。” “行，这一块有10亩，加起来，占地就有33亩。” “嗯，这里，你们帮我们建一个内部停车场。” “可是，你还没有具体询价。” 姜薇说：“你别给我抬价，给我一个低价，三天之内就可以成交。我全要了，你应该有一笔很高的佣金。你别乱开价。我提醒你。” 经理有些紧张，他有些怀疑真实性，生怕是一场空喜欢。 这三栋房子要是真的成交了，今年，他就不需要做任何事了，超额完成任务。 所以，他不准备开高价，不想把姜薇吓着了。 “33亩地，1700平米，16亿。我开的是实价，真的，我绝对没有骗你。你看，这个价没有吓着你吧？” 姜薇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说：“你开的价，还不能算数，后天，你家总经理来，给我们一个实价，我不喜欢讨价还价，高了，我不要就是了。” 姜薇也不是钱多人傻，她不会任由人家涨价的，她要直接和总经理谈。 当然，钱不是最重要的，而是这个地盘她看中了，三套房子，其中最小这一套给刘牧樵做住宅，另外两套做办公室。 一套是刘牧樵办公室，一套是刘牧樵工作室。 这几栋房子最大的好处就是，身处闹市之中，但却安静得就如同在森林里面。 再说，这个价，对于刘牧樵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第三天，刘牧樵刚好有几个小时不需要上手术台，跟着姜薇一起过来了。 过来的还有陈太忠、陈莹和钟灵，以及那个乔峰之魂。 苏雅娟忙，没有来。 她昨天和钟灵、陈太忠来过一次了，相当的满意。 才到小区门口，开发商的总经理等几个人就迎接上来，规格相当高，所有副总都到了。把刘牧樵几个人迎接进去。 买卖倒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小区住进了一个大人物，开发商能不高兴吗？ 蔚蓝海岸小区，在清江市属于比较好的楼盘，但不是最好的，并且最大的遗憾是，里面入住的上流人士不多，厅一级的人只有几个，规模企业的企业家也是只有个位数，相声演员倒是有几个，但名气还不够。 现在要是刘牧樵入住，顿时，就把蔚蓝海岸的品味就提高了，还有几百套房子，涨价，那是一定的了。 “刘博士，你能看中这里，我们荣幸之至！”总经理的话一点也不夸张。 “先参观一下。”刘牧樵也忍不住了，姜薇，陈太忠等几个都说好。 一群人跟着刘牧樵前往，小区开发商的宣传干部忙着拍照，他们的目的很明确，要大肆宣传一下。 刘牧樵没有制止，姜薇也不反对。 嚯！ 好地方。 刘牧樵暗暗喝彩。 就好像进了森林，空气特别的新鲜，还带有树木花草的香味。 “这里，热带植物也能生存？”刘牧樵看着芭蕉树问。 “我们的园艺师很厉害，栽在别地方，真还不行，但是，他们选择的地方，刚好能够躲开严寒，这些都是几年的芭蕉树了，都没死，你看，还准备开花了。”总经理介绍。 “要尊重专家，知识就是力量，知识就是财富，我们的园艺师，是清江市最好的，所以，我们的蔚蓝国际小区的绿化是第一流的。去年绿化园艺评比，我们的分数遥遥领先。”一个副总介绍。 “这些树木栽在什么地方非常有讲究，风口、寒流、地暖都对植物有直接的影响。” 总经理指着几颗马来树种说，这些都是热带植物，在这里长得很不错。 “小溪里的石头，你们是哪里运来的？”陈太忠问。 小溪里的石头都是几吨十几吨的巨石，很光滑，必定是长期经过了流水冲刷才有了今天这个形状。 真的用了功夫，也下了血本。 “这些石头啊，都是从万佛县运来的，石头本身钱不多，但是运费和人工搬运费确实是花费了不少。” 总经理也很得意这些石头，后来，别人再模仿，成本就高了很多，也就没有人敢学了。 转了几道弯，一栋房子出现在眼前。 又拐了一个弯，第二栋房子也出现了。 第三栋还在林子里面，那套才是刘牧樵的家。 前面两套，没有进去，刘牧樵直接往自己的家里走。 嚯！ 刘牧樵才进去就惊呆了。 这是我的家？ 是不是太过于豪华了？ 我刘牧樵这辈子就这样奢侈？ 虽不说金碧辉煌，但是，这种布局，这种豪装，每一处，每个角落都显露出来设计师的用心良苦。 “可以！我很满意！买了！”刘牧樵真的找不出毛病来了，这样的别墅，不是普通的别墅，非常的高级。 总经理心中这个乐啊。 他在琢磨价格了，刘牧樵能够选中这里，那是最大的广告，一定要让他高兴。 “刘博士，你先看房子，哪里不满意，我今天就安排人改善，半个月之内，您再派人来看，有什么问题，我们在一个月之内，保证你完全满意。到时间，你要搬家了，通知我一声，我派人来帮你搬家。”总经理大声说。 刘牧樵回头看了一眼总经理。 陈太忠赶紧说：“价格呢？” “价格，好说！刘博士，你说一个价。”总经理说。 “还是你们开价吧。” 陈太忠知道，这件事不能让刘牧樵来，作为财务总监的他，自然要扛起这讨价还价的重担。 “好吧，前天我们小李开了16亿的价格，我也说一个价，减3000万，13亿，怎么样？”总经理说。 全科医师 第1202章 心好狠啊 总经理一开口，连对房价并不敏感的刘牧樵也是一愣。 陈太忠更是石化了。 他算是非常精明的人了，他这两天并没闲着，一直在琢磨还价的事，他的目标最后落脚在155亿，力争能够降下来500万。 他感觉很难。 要降价500万，有些企业一年的利润可能也只有500万，陈太忠感觉压力很大。 他准备了很充分的理由，也想好了策略，还准备使用特殊手段，哪怕是反过来送点实惠给总经理，也要在155亿这个价位上拿下来。 可以说，他准备把所有的才华拿出来，都要把这件事办好。 陈太忠是很想报恩的，非常想立功。 刘牧樵财大气粗，他完全可以聘请更高级的人才，也完全可以解聘陈太忠，但是，刘牧樵对他很好，很信任他，把理财的事完全交给他了，甚至连汇报都可以省掉。 陈太忠有些战战兢兢，他尽可能向刘牧樵汇报，很多时候找不到刘牧樵，他就找姜薇，向姜薇汇报。 可以这么说，陈太忠很忠，除了刘牧樵给他的正常薪酬，其他，他从来不会伸手，不会多拿刘牧樵一分钱。 这一次，他想立一功，即使自己掏钱买些烟酒什么的，也要让总经理把价格降到155亿。 现在好，这个总经理直接就把价格压倒了13亿。 戏路不对呀！ 陈太忠一下子慌了手脚。 “刘博士，满意吗？”总经理红光满面，很兴奋。 这个价，他也是昨天同在京城的董事长通电话后谈好的，他们不准备赚钱，就按成本价给刘牧樵，有了这墩大神进驻小区，会给小区带来无穷的运气。 他看着刘牧樵，等待他的反应。 刘牧樵有反应，他微微有些吃惊，不是开价16亿吗？怎么变13亿了，幅度下降是不是太大了？ 3000万的差别，水份这么足，难怪，都要去搞房地产。 他确实吃惊，回头问：“陈太忠，你说呢？” 陈太忠赶紧上前一步，对总经理说：“你再让让。这个价，太贵了。” 这一次轮到总经理石化了。 他惊骇地看着陈太忠，这太出乎自己的意料了，我一口气就降了3000万，你还说高了，那我刚才的友好，不是白白给浪费了吗？ 他真的想哭。 “你说还高了？”总经理看着陈太忠。 “高了，高了，12亿，再降1000万。”陈太忠心一狠，牙暗暗一咬，狠狠地砍1000万。 至于答不答应那是另外一回事。 要是能够125亿拿下来，我陈太忠不是立大功了吗？ “12亿？”总经理差点跪地上。 1000万，不是亏不起，而是这样莫名其妙地亏，就真的亏大了。 亏，可以吃，只要刘牧樵进驻，即使亏点，亏个千万几百万的，对于蔚蓝海岸来说，还有办法赚回来，但是，你得认这个交情啊，你得认是我们友情价啊，你得承认占便宜啊。 可是，你陈太忠这个架势，就好像我们不但没亏，反而赚了很多似的，这明亏可以吃，但吃暗亏，世上没这个吃法。 总经理准备解释一下，谁知陈太忠不依不饶，进一步加码，说：“黄总啊，12亿，你不会说亏本吧？你们房地产企业利润空间很大，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12个亿，你们还能赚几百万对不对？再说，我们刘牧樵集团进驻，你总得意思意思对么？” 总经理听到这话，脸都变形了。 谁知陈太忠又接着说：“黄总，你这里，我们是满意的，但是，你要知道，蔚蓝海岸也不是最高级的楼盘，其他地方，我们也去看了，也有几个中意的，现在买卖，就看你的了。” 这都是陈太忠准备好了的策略。 他还没有完，接着说：“北面，树木矮小了一些，北风刮的时候，就影响了小区的品质，这是一个缺点。第二，这条路，是水泥路，很容易起灰尘，磨轮胎，不理想，也降低了品质。第三，房子那边的停车位，有些在树荫下。你知道，我们的车，都是豪车，鸟粪是最可怕的，酸性的鸟粪最伤车漆了。这也是品味不够高的地方。还有，还有很多不如人意的地方。” 总经理赶紧说：“记下，北面，再移栽几颗大树，挡住北风，不要光考虑成本了。第二，这条路，全部铺油路，要最好的那种。第三，车位换地方，原来车位的地方再设计成休闲的地方。还有，陈总，你看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 陈太忠又是一愣。 他本来就是鸡蛋里面挑骨头，谁知，在黄总面前，根本就不是问题，他迅速就可以把问题化解掉。 “呃，问题嘛，还有很多，我就不一一说出来了吧。”陈太忠说。 “可以说，有问题，马上改。”黄总说。 “呃，别的嘛，就马马虎虎算了吧。我觉得这条小河，不应该这样走向，应该水往北流，哪有水往南流的？” 陈太忠这么一听，所有的人都看着他。 本来，这条河，应该说小溪，水是从北往南流的。 你陈太忠说水应该往北流？ 一，这并没有理论依据，水可以往任何一个方向流，只是比较多是水往东流，也有大江往北流的。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二，小区这条河有2公里长，虽然是人工河，但改变水流方向，没几千万肯定是不行的。 你谈价不要这样的无耻行不行？ 黄总有些愤怒了。 但是，他不能发怒，为了让刘牧樵进驻“蔚蓝海岸”，他不得不受点委屈。 “陈总，你的意见很对，只是，这条河要改变水流方向，难度比较大。再说，我们请了高级风水师，都觉得这个地方，水，最好是往南流。当然，您说的也对，大部分的水流应该是往北流的。” 他不得不睁眼说瞎话。大部分大江大河水往东流才准确。有诗为证，一江春水向东流。 谁知陈太忠自认为今天他才是上帝，大声说：“你错了，我也看看风水，这小区水应该向北流。不过，这是迷信的东西，我们就不多聊了，还是回到这个房价上来吧，12亿，怎么样？” 全科医师 第1203章 友情价 姜薇皱了几次眉头，她本想说几句，还是忍住了。 她不想给人一种强女人的印象，其实，她也不是强女人，她懂得谦让，也知道进退。 只是，她比较理性，知道什么时候该满足了。 人家第一次开价是16亿，这个开价是很正常的，第二次开价13亿，这就很不正常了。 人家主动让价3000万，这数字很吓人，是人家的友情。 既然人家都已经这么友善了，该知足了，也该领情，更应该感激别人。 可是。陈太忠怎么啦？ 他今天怎么这么糊涂？ 人家都已经这样友善了，你却一步步紧逼，寸步不让。 钱，真的这么重要？ 姜薇对陈太忠的看法，平常并不是这样，平常的陈太忠是很聪明的，也很友善的，为人虽然精明，但不刻薄。 但是今天，他变了一个人。 他在逼人家让价。 黄总经理有些尴尬了。 “这……这……刘博士，我们这个价格，你看，我们是不是……”黄总经理结结巴巴。 今天这种局面，他也是没有想到。 他确实是给了刘牧樵天大的面子，明知道生意肯定会做得成，他们都主动让价，作为商人，这已经是违背了普通商人的常识。 但是，谁会想到，人家不但不买账，反而是觉得你赚了他很多的钱。 他只好求助于刘牧樵。 刘牧樵笑了笑，又点了点头，最后才说：“陈太忠是我的财务总监，黄总，你应该理解，他要算好每一笔账，他的职责就是让我的钱，一个做两个用。黄总，你觉得我这个财务总监怎么样？” “呃，好！非常的好！”黄总大声说。 不过，这声音有些颤。 他真担心陈太忠还会继续找缺点。 钟灵感激地看了一眼黄总经理。 他真担心黄总会对陈太忠发火。 对于钟灵来说，她很欣赏陈太忠。她认为，陈太忠很尽忠职守，刚才讲价，很有艺术性，也很有魄力。 记得刚认识陈太忠时，她就帮他表演过，把向阳招待所拿下来，也就是那个时候，钟灵慢慢喜欢上了陈太忠的才华。 现在，陈太忠的对手是蔚蓝海岸开发商的总经理，大名鼎鼎的十大开发商之一的黄总。 他把黄总逼得节节后退。 她还认为，黄总之所以从16亿降到12亿，是陈太忠的功劳。 陈太忠不是第一次和开发商接触了，为了这几栋房子，今天是第三次见面。 在钟灵这个层次，自然不会想到人家开发商的境界，在她的眼里，商人除了赚钱就不会有别的行为了。 她暗暗喝彩。 她在为陈太忠的表现喝彩。 陈莹是不会多想的，她只是跟着来看看而已。 至于乔峰之魂，他更加没有多考虑，跟着来长见识是他的目的。 乔峰之魂有自知之明，读书不多，见识少是他的弱项，他喜欢陈莹，但是，他有些自卑。 必须努力提升自己，才配得上人家啊。 人家陈莹的学历就甩乔峰之魂几条大街，一个人，光是样子好看有什么用？ 他看了一会，觉得陈太忠真的很厉害，很帅，很有魄力，很有经济头脑。 不过，有人可不这样想。 姜薇已经皱了几次眉头，刘牧樵更是有几分丢脸的尴尬。 你陈太忠不要这样表现好不好？你不要在这个时候表示忠心，表现你的能力！ 刘牧樵心里在喊痛！ 陈太忠！你要别人看我的笑话是不是？ 难道你不知道这是人家的善意吗？ “黄总，我看，这个价格问题嘛，我说说我的想法行不行？”刘牧樵微笑着说。 “您请讲。”黄总经理忐忑地看着刘牧樵。他真担心刘牧樵开一个更低的价格。 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一片善意被人误解了。 要是刘牧樵说一个更低的价格，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刘牧樵说：“黄总，你们搞开发商，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赚钱是不是？你不会告诉我说，你们是为了建设美好的城市吧？” 黄总听得有些刺耳了，但是，没毛病，刘牧樵讲的没问题。 “是的，是的，就是为了赚钱，我们没有那么高尚，根本就没想过建设美好城市的问题。” 刘牧樵笑了笑，说：“黄总是个实在人啊。没错，你们目的就是赚钱。赚钱，我想，黄总你们有你们的赚钱法子，在不违背商业道德和良心的情况下，应该是能多赚就多赚对么？” “对，对的。” 刘牧樵又笑了笑，说：“黄总，你觉得给我们开的价合理么？” “合理……呃，这个，您的意思是……高了？我们……可是……您说呢？” 黄总真的无语了，难道你没有感觉我对你的善意，我们可是愿意做赔本生意啊！也已经算是赔本了。 刘牧樵说：“我觉得，这个价格不合理。” “啊？” 黄总崩溃了。 果然，刘牧樵还嫌价格高了。 怎么办？ 让利，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领情啊！ 我们已经很友情价了，给了你很大的面子了，你不领情可不行啊！ 黄总欲哭无泪。 他真想解释，刘牧樵说话了，“黄总，这样行不行，你13亿，再加一个10做你们的利润，143亿，这价，我很感激了。” 什么？ 黄总没有反应过来。 陈太忠也没有反应过来。 只有姜薇微微笑了。 这不是傻。 而是刘牧樵不准备欠人家的情，这几栋房子，按照实价，15亿是很公平的价格，人家主动让价3000万，开了13亿的低价，刘牧樵不想装傻。 他没必要欠人家的人情，1000万，对他来说真不是大钱。 还有原因，他不欠人家，人家也就不好拿他放肆做广告。 刘牧樵和蔚蓝海岸的开发商并不是朋友，人家低价把房子卖给他，他当然知道人家的目的。 当然，他也不会刻意让人家隐瞒自己入住的事实，但他不想被炒作。 “黄总，该得的利润还是应该赚的，我建议，这几套房子，你们就以143亿给我们，优惠了几百万，这情我领了。怎么样？你表一个态。” “刘博士，这……还是13亿吧，这是我们董事长的意思，成本价，不赚你一分钱。你能入住是我们最大的荣誉。” 全科医师 第1204章 豪华的房子 谈价没有继续谈下去。 刘牧樵一行继续参观别墅。 3号楼是刘牧樵的住宅，地面上3层，地下两层。地下两层是送的，不算面积。 进门是入户花园，又叫做园中园，以小型花卉为主，配上庭院的怪石，宛若仙境。 刘牧樵在前院站了一会，然后才往地下室走。 本来也可以坐电梯，托西坝电梯相当的平顺，但刘牧樵选择走路。 负一楼是酒吧和娱乐室，负二楼是电影和音响室。 负二楼还有一个放运动器材的地方，也可以做运动室。 负一楼和负二楼虽然是地下室，但是采光设计很巧妙，竟然是从三楼顶采过来的自然光线。 通风就更加巧妙了，设计师采用的是热带雨林中大蚂蚁包的自然通风系统，不需要电能，通过高低管道的设计，地下室就能够始终保持空气流动。 检测表上看得出来，地下室的风俗每秒达到了03米，通风性能极好。 所以说，根本不需要担心地下室空气问题，它的空气质量和地面上的建筑是一个等级。 然后看一楼。 一楼是厨房、普通客厅、保姆和花匠的卧室，至于厕所、洗浴间什么的，都是各自自用的。 当然，公用卫生间自然少不了。 二楼是长辈房和儿童房，还有书房和小型娱乐室。 三楼是主卧和儿童房，也有书房和茶室。 二三楼的阳台不是一般的大，阳台实际上就是一个楼上花园，这也没有算面积，目测一下，阳台在100平米左右。 姜薇对主卧忍不住多瞟了几眼。 好大喔！ 可以放三米的超级大床。 将来，谁是这间房子的女主人呢？ 她的小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很快，脸上不禁一股热量冲了上来。 不用猜，脸，红了。 她赶紧把目光移开。 “刘博士，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提出来，我们尽快改善，然后就可以打造家具了。” 家具，放在这里的都是样品，厂商放在这里做广告的，其实，也是现品，看中了也可以留下，不中意的，厂商可以搬走。 刘牧樵摸着家具。 好豪华啊！ “什么木材？” “主要是两种木材，一种是红木，一种是黄花梨木。”负责具体项目的副总经理赶紧说。 “其实，我看，这套家具也没必要另外打造了，就是这一套。”刘牧樵说。 “刘博士眼光真厉害，其实，这些样品，本来就是量身打造的，材料也是最好的。人家目的是做广告，还能不把最好的放在这里？”副总经理说。 “价格是多少？” 很久都不敢说话的陈太忠又复活了，一谈到价格，他就像是春天从冬眠中苏醒的蛇。 对于钱财，他天生的感兴趣。 “这不是我们的产品。是花城家具厂的，他们给我交了一个底价，要是整套购买，那就980万，如果是分开买，那就另外算。不过，刘博士要买，我可以跟他们要一个友情价来。”副总经理说。 “980万？太高了。”陈太忠几乎是本能，就提出了反对意见。 他是天生的谈判高手。 谈判高手每次开口就会给对上一种巨大的压力，今天，蔚蓝海岸的几个人被陈太忠压得喘不过气来。 “呃……他们的产品品质比较高。”副总经理赶紧解释， “再高的品质，也不能一套房子的家具上千万，对吧？”陈太忠这句话一出，刘牧樵心里就咯噔一下。 糟了，陈太忠露馅了。 眼界不够高啊！ 别说上千万的家具，即便是上亿的家具，别说国外，就是国内，也不在3位数之下。 在很多的富人眼里，千万的家具，那是太稀松平常了。 刘牧樵就见过上亿家具的家庭。 其实，不说远了，陈婧家里，有一只柜子，有200年的历史了，它的估价就在千万以上。 哪还仅仅是一只柜子而已。 陈婧还有一个金丝楠木的首饰盒，这盒子随便就是几百万。 “咳咳。” 刘牧樵提个醒，他知道，陈太忠虽然聪明，但是见识还不够，不能让他再说下去。 陈太忠还算是比较警惕，刘牧樵这么一咳，他赶紧闭嘴了。 “姜薇，你再看看这套家具，要是可以的话，我觉得没必要另外打造了，就用这一套吧。”刘牧樵没有给陈太忠讲价的时间。 姜薇说：“好的，980万不算太高档，今后，再换吧。先将就着。不过，李总，请你和家具老板说一声，给我们一个实在价。有几个地方没有放家具，请他们送一些样图来，我们也没有必要去花城看货了。” 姜薇又想起了主卧，唯独只有主卧没有安放床铺。人家家具老板是有讲究的，要是人家看不上，从主卧搬床铺出来不好。 再说，其他家具可以马虎一点，但是，主卧的家具，特别是这张大床，主人会比较讲究。 因此，只有主卧还空着。 李副经理赶紧说：“好的，好的，我尽快联系。” 看完了3号楼，刘牧樵兴致很高，接着又去看2号楼。 2号楼更大，三楼的阳台足有200平米。 没有停留多久，又看了1号楼。 1号楼是这里的楼王，本来应该是居家用的，现在，他们决定做办公用，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有些浪费。 姜薇认为，浪费一点无所谓，刘牧樵只会赚钱，挥霍得太少，现在他的花费，除了机票这一块，其他的，和普通人并没有多大差别。充其量，他可能多几万块钱，都是姜薇帮他安排的。 从1号楼下来，刘牧樵对黄总经理说：“这房子的事，我就请他们几个具体落实一下，至于这个价格，我领情了，你们总应该有些利润，所以，在我说的价格上，你们再考虑一下，真的，13亿，我心里过意不去。这个价格，我不能接受。” 黄总经理说：“既然刘博士这样想，那好吧，我再和你的财务总监商量一下，具体什么时候过来，还请刘博士先通知我一声，我们董事长要来祝贺的。” 刚说完，手机响了。 一看，刘牧樵笑了，这肯定是天籁针的风声传开了，京城的那位老先生亲自来电话了。 全科医师 第1205章 有识货的 刘牧樵不能让别人听到这个电话，走开了几十步，在树丛中接通了电话。 他估计的没有错，天籁针的事，这位老先生不知从哪里知道的，想请刘牧樵帮他做一次。 刘牧樵笑了起来。 他知道，今后，除了做手术，很大一部分精力会要用在天籁针上。 天籁针能治病，更能延年益寿，即便其他所有技能归零，刘牧樵也是世界最大的医神。 刘牧樵离开了蔚蓝海岸小区，他要去做一台颈椎脊髓手术，时间快到了，做完这台手术，他不得不去一趟京城，不去的话，那个老人肯定会坐火车过来的。 那个姓商的老人，一辈子刀山火海都不怕，唯独怕一样事，就是不敢坐飞机。 刘牧樵要姜薇订了明晚上的机票，今天这台手术，估计用不了30个小时。 刘牧樵走了。 陈太忠对姜薇说：“我们把价格敲定了吧，要是家具来得及的话，一个月之内搬房子是没问题的。” “家具，我认为不要换了，人家都是行家弄好的，我们外行有必要指手画脚吗？”姜薇说。 “对，有道理。这家具的式样，摆设，都是通过专家认真思考后这么定下来的，我们真的不需要动脑子变更了。行。只是，这个价，你觉得不贵？” 陈太忠怎么也想不通，一套家具，上千万，还说不贵？难道，我真的是眼界太小，见识还不够？ 姜薇说：“我们争取按这个价位，要厂商送一张百万的床铺。这样，应该不吃亏了。” 黄总经理在一旁说：“对对，我认为这样比较好。” 边说，不久就到了总经理办公室隔壁的接待室。 现在正式谈价。 最后还是陈太忠采取了一个折中办法，以138亿成交。 开发商决定从明天开始，对小区存在的不足加以改造，只有一条，陈太忠所提的改变水流方向，黄总经理没有同意。 这可不行。 现在，黄总等都觉得顺水顺风，这几年财运不错，你要我把水流方向改变，谁知道是好是坏？ 再说，改变水流方向也是不现实的，虽然落差只有十几米，但是要改变水流方向，工程量实在是太大了。 买房子的事定下来了，接着，姜薇又把家具的事也定了下来，厂商一听是刘牧樵要，喜出望外，连忙答应了送一张120万的床铺，这也是他们能够生产的最高级的床铺了。 980万，一个子不加，还送一套运动器材。 运动器材价值不是很高，50多万，半专业化。 姜薇和陈太忠等几个商量，一个月之后的十五号搬家。 …… 刘牧樵回到医院，直接就上了手术台。 这是他回来的第二台手术。 他的搭档还是朱亚光。 何教授和唐辉教授只能在脊椎外科上帮刘牧樵做主刀或助手，在脊髓手术上，他们实在是无能为力。 所以，脊髓外科虽然是属于脊椎外科，但这个科室其实还是朱亚光碗里的菜，没有他，根本开展不了手术。 在刘牧樵不在的时候，一些相对简单一些的脊髓手术，何教授和唐辉教授，都必须把朱亚光，还有宋百年请来。 今天还是朱亚光做搭档。 “老朱啊，你神外的病人，听说增加了不少，今年，又会有突破啊。”突破，是指业务量。 去年，神经外科创收45个亿。 刘牧樵回来后，孙涛把基本情况和刘牧樵介绍了一下，这几个月，刘牧樵不在，仍然有增长的科室有三个，其中一个就是神经外科。 原因很简单，朱亚光经常在外面做飞刀，神经外科有两张牌了，一是刘牧樵，二是朱亚光，慕名而来的人在不断增加。 神经外科除了外伤，其他的多半是择期手术，最常见的就是颅内肿瘤，主要有两种，一是胶质瘤，二是垂体瘤。 朱光亚这两种手术，又快又好，其中垂体瘤手术只需要1个小时。 胶质瘤就不一定了，有1个小时做完的，也有7、8个小时才做得完的。 他在这一块很有名气，甚至可以说，名气比刘牧樵大。 刘牧樵对这类手术做得并不太多，垂体瘤基本上没做过，胶质瘤只做过难度大的。所以，朱亚光更有名气，也很好理解。 “是的，今年的业务每个月都在增加，我向孙涛申请增加一个科室，他只答应了给我30张床位。” 朱亚光也洗好了手，开始在护士帮助下穿衣服。 穿手术衣，要在护士的帮助下才能完成，即便是实习医生，护士也会主动上来帮他们穿衣。 实习医生每到这个时候，就很有几分衣来伸手的自豪感。 再美的护士，你也得帮助我穿衣啊。 实习医生都有过这种经历。 “杜小平那里也不错。”刘牧樵说。 “是的，他现在的名气可大了，在西亚，他和滕策齐名，在南洋，他的名气和你差不多。他今年的业务增长也接近30，是三个离开你还能增长的学科。” 刘牧樵离开的这几个月，医院有些学科是受到了影响，整形外科最明显，他们本来是今年业务量最大的学科，这几个月有所下降，关键是刘牧樵不在，9级以上的手术很少开展。 不是没有医生，有两个可以做9级手术的，而是顾客不同意，既然是做这么高级别的手术了，她们就坚持要刘牧樵主刀。 都洗好手，穿好手术衣了。 何教授先做颈椎手术，这一部分，刘牧樵可以在一边做围观者，何教授他们做椎体手术，水平很高。 朱亚光把手塞进胸前的兜里，尽可能让手休息。 刘牧樵则举着两只手，眼睛看着何教授做手术。 “针灸推拿科最近的业务下降不少。”朱亚光介绍。 “嗯，无所谓的。”谁知，刘牧樵无所谓，“这是一个小科，即使没有了，也是无伤大雅的。” 刘牧樵这话也是很实在的，针灸推拿科的医生，没有人能够跟上来，彭主任，秦梅香等几个，这几年技术几步很慢，刘牧樵真的没兴趣再扶持他们了。 特别是现在有了天籁针，他很难有兴趣再去做普通针灸了。 倒是，他想带几个徒弟，把天籁针传承下去。 很难，不是一般的难。 不过，他还是有这个打算，天籁针哪怕是练到一层，也不是一般的医生可以相比的。 全科医师 第1206章 手术 刘牧樵开始了手术。 何教授完成了使命，他退了两步，让刘牧樵上，对面的一助也退了一步，让朱亚光上来做一助。 刘牧樵把显微镜调好，朱亚光把副目镜做了微调，两人开始配合，准备把纠缠在一起的神经纤维横切下来。 这一步很关键。 横切下来的不能少，也不能多，切多了，脊髓就吻合不上，切少了，正常的神经纤维没有出来，同样做不了吻合。 要切准位置，不是靠理论，理论上还没有这部分知识，刘牧樵靠的是经验。 在这个动作完成前，刘牧樵是非常谨慎的，切对了，后面的手术简单得多，切的位置不准，就必须第二次寻找切入点，总体上一个原则，那就是把胡乱连接的神经切下来。 朱亚光在这一个环节上还不到火候，这也是他不敢独自开展复杂颈髓手术的原因之一。 今天，刘牧樵这一刀下去非常准确，刚刚好，颈髓下端可以看到整整齐齐的神经纤维。 还有一刀。 上面的脊髓还需要切一刀，尽可能切少一些。 至于总共切多少下来，一是与受伤的具体情况有关，二是与术者的判断有关。 刘牧樵预判，这个病人需要切除05厘米。 他第二刀下去。 嚯！ 显微镜下，切得刚刚好，不多，也不少。 切下来的神经段为05厘米，都是紊乱的神经。 这就是刘牧樵厉害所在。 朱亚光对他佩服，其中，这两刀就占了很大的比重。 把纠缠在一起的神经切除后，上下颈髓的对接就是下一步的工作了。 开始吻合。 吻合是从最中间开始。因为是前后径两条路，所以，中间部分的神经吻合是最关键的，这个时段，刘牧樵和朱亚光就必须互相配合。 中间部位，视野很不好，操作难度大，但刘牧樵由于把完美级手术技能融合在一起了，速度快了很多。 朱亚光负责固定。 不过，话说回来，即便是刘牧樵使用了完美级别的手术技能，也需要很长时间吻合，中间部位神经纤维本身只占7分之一，而用的时间接近一半。 把中间的神经吻合之后，进展就快了，朱亚光也可以单独吻合了。 这个时候，原来的二助和三助就都成了一助，一个帮刘牧樵，一个帮朱亚光。 现在的一助并不难做了，主要就是固定，也就是牵拉的意思。 在一年前，这个固定——牵拉还是一个高难动作，那个时候只有高级的神经科医生才能做到。 朱亚光就是从这个动作起家的。 后来，刘牧樵发现朱亚光可以培养成主刀，就刻意让朱亚光挑选了几个好苗子，专门训练牵拉助手。 人，有很多有天赋的人，朱亚光没有多久就找到了两个年轻医生，让他们练习这门技术。 大约在半年前，他们就慢慢派上用场了。 现在，能够主刀的还有宋百年。 这样配合之后，整台手术进展就快多了。 刘牧樵比朱亚光快了很多，他吻合三根神经束，朱亚光只能吻合一根，质量上也比刘牧樵吻合的差一些。 刘牧樵选择最难的部分吻合，特别是支配四肢的神经，基本上由他做。 神经分布，最重要的是四肢神经，精细运动需要高精度的吻合，感觉神经的位置感觉也很重要，如果吻合没有达到必要的精度，就可能导致位置感不对，人，容易倾倒摔跤。 而躯干部位的运动和感觉神经就不需要这个精度了，就譬如挠痒痒，精度就不一定十分准确。 做到后面，何教授他们干脆就下台了，他们的业务属于骨科范畴，骨科医生的特点是大刀阔斧，颈髓这样精细的手术，对他们来说是一种折磨。 说得更准确一点，何教授他们主要是做骨骼手术，与木匠是同宗同源的，钉钉子是他们的绝活。 虽然说骨科医生与木匠同宗同源，并没有贬低他们的意思，即便是钉钉子，这活其实技术性很强，普通骨科医生，经常会遇到钉子松动的情况，最后不得不重做。 高水平的骨科医生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他们打的钉子，整整齐齐，非常牢固，也很简洁。 这就是差异。 也许你会说钉钉子有什么难的。这是你对骨骼认识不够的原因。 一般的人都认为骨头很硬，钉子钉上去，拔出来都很难，其实，你对骨骼的认知是平常看到的猪骨头，牛骨头。 猪骨头、牛骨头确实很硬，钉子钉上去确实会很牢固。 可是人不同。 青壮年的骨头没问题，都很牢固，而老年人，特别是城市里的老年人，没干体力活，太阳也晒得少，骨头严重的疏松，和朽木没什么区别。 这就是为什么老年人摔一跤，股骨颈就骨折的原因。 在朽木上钉钉子，普通医生就干不了这活。 何教授他们就不同，最近20年，他钉的钉子就从来没有松动过，这就是技术。 何教授是做不了颈髓手术的，他有自知之明，刘牧樵也同意他的观点，所以，颈髓手术分两个组，骨质部分由何教授他们负责，脊髓部分就由朱亚光他们负责。 刘牧樵手术做得很快，十几个小时，埋头苦干，基本上没有说话。 朱亚光慢慢也习惯了刘牧樵，并且，他也变得不爱说话了，一旦开始手术，就埋进去连续几个小时不做声。 这样的手术，时间长，又没有人说话，麻醉师和护士就比较难受了。 器械师是刘牧樵专属的，总共有两个器械师专门负责刘牧樵手术，他们从一开始就训练了适应刘牧樵手术，养成了不随便说话的习惯。 当然，更主要的是，他们不敢说话，整台手术，她们始终是聚精会神。 好的器械师与手术者之间很少需要用语言沟通的，手术者一伸手，器械师就会把器械拍在他手里。 这是素养，这是器械师的基本功，他看着手术，就知道手术医生该用什么器械了。 刘牧樵的这两个器械师已经跟了他一年多了，他们主要是在神经科手术，胰腺外科、肝胆、大肠手术配合他。 至于美容整形这一块，刘牧樵还没有培养好的器械师。那属于更专业的器械师，一般的医生和护士都很难承担这份任务，最好本身就是整形外科的医生。 全科医师 第1207章 仙术吗 手术做了18个小时，属于比较快的，也比预计的要快。 离去机场还有几个小时，刘牧樵犹豫了一下，还是来到了针灸推拿科。 由于刘牧樵几个月不在，做颈椎推拿的人自然就少了，让秦梅香做，没什么意义，他做，也就能暂时舒服几天，与刘牧樵做的，相差实在是太大了。 刘牧樵来到针灸推拿科，彭主任正在帮别人做小针刀。 小针刀是中医里面的好东西，它对疼痛有很好的治疗作用。 小针刀对肩周炎，颈椎病疗效比较好，治疗的原理很简单，就是把黏连的肌肉、筋膜等分开，以减轻，或者消除牵拉引起的疼痛。 小针刀做得好的，几乎可以说手到病除。 小针刀相对西医来说有优势。 譬如肩周炎，西医有两种办法，一种是封闭，用糖皮质激素加上利多卡因，局部注射，麻醉神经，减少局部的炎症反应，达到止痛的目的。 这种方法能解决短期内的痛苦，但不能根治肩周炎。 其二，就是自己运动，用手指“爬墙”，训练拉伸手臂、肩膀的筋膜，这种治疗时间长，痛苦大，效果也不好。 所以，彭主任的业务很不错。 不过，也正因为他的业务不错，造成了科室发展的停滞不全，他很满足于自我。 整个科室业务根本不够，也不会想办法。 刘牧樵本来还是教过这个科室不少的医生，秦梅香、彭主任，还有几个医生，也跟刘牧樵学过一段时期，只有秦梅香学得好一点，其他的都没有多少收获。 他们根本就没有努力，理由很简单，他们认为超越不了刘牧樵，学也是白学。 非常可笑的逻辑。 他们只想做第一，要垄断，不给别人喝汤的机会。 所以，刘牧樵过去认真教他们，也是白费心思了。 现在好，刘牧樵不在的这三个月，针灸推拿科业务一落千丈，奖金一下子从9000多掉到了4000 可问题是，他们并没有因此吸取教训，彭主任依然满足于他一个人的业务不错的假象上面。 整个科室，秦香梅倒是有几分着急，他的奖金下降最多。过去，他的绩效最高，达到了1万9千元，现在只有4千，连平均都没拿到。 他过去是帮刘牧樵甄别真假颈椎病，真颈椎病就留给刘牧樵做，不是正儿八经的颈椎病的，他就自己做了。 不是正儿八经的颈椎病，秦梅香做推拿效果还可以，他生意还有一般，每天能够做20个左右病人。 可是，人家病人，谁认为不是真颈椎病的？ 现在，既然刘牧樵不在家，人家哪里还会上门来找你秦医生？ 就这样，秦医生连过去正常的业务都没有了，之所以没有吃零蛋，是因为并不是所有患者都知道刘牧樵不在家。 秦香梅心里这痛啊！ 怎么得了，离开刘牧樵，我今后还能生存吗？ 他在思考这个问题。 是不是脱离刘牧樵，自立门户，向彭主任一样，总有那么多的病人？ 在针灸推拿科，刘牧樵在的时候，整个业务都带动了，刘牧樵不在，每个医生就都打回了原形，其中只有彭主任还吃得饱，每天有不少的病人。 其他医生，有三个能吃到七分饱，能拿到超过一万的绩效，其他的医生，包括秦梅香就不行了，连半分饱都吃不饱了。 本来，秦梅香不是这样的，他是针灸推拿科唯二的主任医师，原来仅次于彭主任。 现在好了，跟着刘牧樵，把原来自己的业务给丢了，刘牧樵不在，自己连吃饭都是问题。 头两个月还勉强，上个月就惨了，一下子绩效掉到了3000，比新来的护士还低。 这样下去不行啊。 他在考虑，还跟不跟刘牧樵。 跟有跟的好处，刘牧樵在的时候，吃香喝辣，每个月绩效超过两万，加上正工资，达到了3万，一年下来，30多万的收入，何况，还有一笔很大的非色收入。 坏处是刘牧樵不在，自己迟早要喝西北风。 不跟刘牧樵，眼前肯定是要吃亏的，收入减去三分之二——那还不止，加上灰色收入就更不得了，不跟刘牧樵就亏打了。 不跟刘牧樵也有好处，就可以积累自己的病人，病人群体做大了，今后就能旱涝保收。 矛盾啊。 正考虑着，听到刘牧樵的声音了。 秦梅香心里很纠结啊。 不跟刘牧樵，会不会是一个很蠢的决策呢？ 跟着刘牧樵，秦梅香一年总收入不会少于50万，不跟，总共收入才十几万，这个数学答案就摆在这里，我秦梅香怎么这么糊涂？ 跟！ 这是毫无疑问的选择啊，即便是没读过书也应该懂这个道理。 秦梅香赶紧出去，把刘牧樵迎接进来。 “老秦啊，听说你上个月只有3000多元的绩效？” “呃，不好意思，丢脸了。” “都是我拖累了你，让你把你自己的业务给荒废了。” “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时候，不是因为有你吗？” “今后啊，我准备改变一下策略。” “改变策略？” “是的，针灸推拿科眼前只是一片虚假繁荣。我不在，就打回了原形，这可不行。我准备把针灸这一块改一下，不搞普通的针灸了，我们搞天籁针。” “天籁针？传说中的天籁针？” “是呀。” “不是已经失传一千多年了吗？” “民间还有传承。” “你找到这样的人了？” “嗯，我自己就会。” “你，会？”秦梅香哪里敢相信？ 天籁针，在中医大学课堂上，提都没人提，只有个别的名中医在开讲座的时候，才偶然提到天籁针三个字，秦梅香总共也只听到两次，都是在讲座的时候，大教授在说中医趣闻，中医典故，中医传说时提到过。 名中医讲座的时候，把天籁针归纳在“仙术”之列，认为，普通医生是学不会的。 现在刘牧樵说他会，这怎么可能相信。 看着秦梅香一脸的不相信，刘牧樵呵呵一笑，说：“老秦啊，你不信？其实吧，天籁针的机理并不复杂，只要我们学会了乐器，天籁针学到第一层并不是特别的难。你的针灸已经很不错了，我准备第一个就教会你。” 全科医师 第1208章 教你们 “教会我？” 秦梅香哪里敢相信？ 学会了天籁针，等于就学会了一门“仙术”。 刘牧樵见秦梅香仍然不相信，就说：“你把科室里的人都喊过来，我帮你们表演一下。” 秦梅香赶紧通知到第5针灸室集合，说刘牧樵有话说。 差不多都到了。 因为是下午，大多数医生已经把事情做完。 只有彭主任没到。 “谁去把彭主任叫过来！”刘牧樵不想漏掉任何人。 护士长赶紧去了。 彭主任心里还有几分不乐意，他正在给病人做小针刀的准备。 这个点，只有他还有病人，他才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别人的事上。 他虽然是主任，但是，他觉得他自己的这个患者群才是他依赖的财富，今后，不管做不做主任，这个群体都不会丢失，到老了的那一天，他还有饭吃。 至于科室兴旺与衰败，那就不完全是他的事了。 既然是刘牧樵召集会议，不来，肯定是不行的，谁都知道，刘牧樵的威信比院长还要高。 他把病人先安抚一下，“你们先等会，我过去一下就会回来。” “好，现在人都来齐了，我准备演示一下天籁针，有兴趣的，从下周开始，就可以跟我学……” 刘牧樵话还没讲完，几乎是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天籁针？” “就是传说中的‘仙术’的天籁针？” “不是说失传千年了吗？” “没听错吧？” …… 彭主任认定一定是错了，怎么可能！ 天籁针什么医术，传说上古时期黄帝使用过的技能，那不是凡人能够掌握的，是仙术。 据说，修这种仙术，先要修炼体魄，等身体本身有几分仙气了才可能练习。 至于修仙什么的，在座的没有一个人相信。 但是，刘牧樵，不相信他，众人倒也不敢这样想，他做的事哪件不是匪夷所思的？可以说，他没一门技术都是不可思议的。 就例如颈椎推拿，刘牧樵的手法就如同仙术一般，现实中，哪个医生有这水平？ 外科的技能就不说了。 “你说你会天籁针？”彭主任年纪大一些，他问，比较合适。 “是的。”刘牧樵说。 “一层，还是二层？” 彭主任也听说过天籁针共有九层，凡人要掌握天籁针，能够进一层那就已经是不可思议的事。 一层，就属于仙术范畴。过去，从来就没有听说过刘牧樵会天籁针，这次他外出三个月，真要是学了天籁针，能够到一层，那就是到顶了。 为了尊重一下刘牧樵，他很大胆滴说，是一层还是二层水平。 刘牧樵微微一笑，说：“六层。” 六层？ 听错了！ “几层？” “六层。” “六层？” “嗯，对的，六层。” 彭主任不相信。 至于其他人，对于几层这个问题，他们并没有太多的了解，只知道，天籁针是失传的绝技，有人说是仙术。 而彭主任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有关天籁针的介绍，一层，就完全彻底地碾压了现在的针灸术，医生尽凭一层的天籁针，对一般的疾病，就能够手到病除。 就譬如风寒等急病，一次天籁针就能治好。 也就是说，一般头痛发热，做一次天籁针很快就痊愈。 而现在，不管用中医、西医，一个普通感冒也要三到七天才好。天籁针能够立竿见影，做完之后就痊愈了。 当然，至于一些器质性疾病，一层天籁针想治愈，没有这个可能，但可以稳定病情，也可以辅助治疗。 譬如高血压，你做几次天籁针，是可以把病情稳定住的。糖尿病也是一样，一层天籁针可以稳定不发展，或者说延缓发展。 总体来说，拥有一层天籁针，虽然只能治疗一般的疾病，但已经足够你扬名了。 想得一个“小神医”的美称，没有任何问题。 这可以理解，就譬如，现在的名医，也不能把高血压病治愈，都需要长期用药，你用天籁针控制疾病进展，比名医不更好吗？ 关键是，天籁针治疗头痛发热，一般的感染，某些慢性病急性发作效果特好，所以，谋取一个“小神医”的称号并不难。 彭主任还知道，天籁针分为低阶、中阶、高阶三个等次，要是达到了中阶，那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神医了，而高阶，就连那本书上也没有做特别的介绍，应该是写书的那个作者也没有听说过到底有多厉害。 现在，刘牧樵不但是进入了中阶，并且还是中阶的巅峰，这就令他不淡定了。 吹牛不是这样吹的好不好！ 你就说你达到了二层，我们还有相信你的理由，你现在直接就说达到了六层，谁敢相信？ 谁相信谁就是傻子。 彭主任说：“刘博士，你不是开玩笑吧？据说，六层天籁针，有起死回生的能力，别说普通病，就是很严重的器质性疾病，也应该能够手到病除。” 刘牧樵微微一笑，说：“对呀，没错。对于我来说，什么高血压病，糖尿病，冠心病，我是能够令病人痊愈的呀。” “……”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刘牧樵不是一个善于吹牛的人。 要知道，他刚才所说的病种，都是不可逆的，你用天籁针可以治好？ 这不是不淡定的问题，这是颠覆了所有的认知，医学教科书要重新写。 刘牧樵没有特别强调天籁针的价值，他也没有打算讲在王子号邮轮上，他用天籁针救活了一千多人的事例。 连烈性传染病都能够治好，并且很多是特别重症者，今后，他还需要掌握很多的内科吗？ 刘牧樵意识到，要把一个医院办好，今后还需要开出一些内科技能，但是光是他个人治病来讲，根本就没必要掌握更多的内科知识了，他有双保险，一是天籁针，二是中医古方。 当然，外科不能用天籁针替代的。肠子穿孔了，你得开刀修补，肝脏上长了一个瘤子，你需要动刀切除它。 所以说，天籁针并不是万能。 但是内科病，他不能治疗的就比较少了。 刘牧樵笑了笑，说：“闲话少说，我们做一次，大家顺便感受一下天籁针的妙处。我相信，你们会爱上这门技术的。” 全科医师 第1209章 道 谁做病人？ “谁有病？自己报名？”刘牧樵问。 他得当着这群人验证一下天籁针的妙处。 “我！” “我！” “我！” …… 一串人举起了手，只有几个年轻护士没举手，她们也不敢，在这么多的人面前，特别是像秦梅香这样的老色鬼面前，哪个护士敢把身子露给大家看？ “你吧。”刘牧樵指着秦梅香说。 他本来想给彭主任做，他是最不相信刘牧樵会六层的天籁针的。 刘牧樵又一想，嗨，我为什么要把好处给他？ 这个科室搞得不算好，就与他有关系。 他只满足于自己有病人，别人有没有他根本就不管，这点，刘牧樵很有些不高兴。 现在做天籁针示范，那是天大的好处，今后，想要刘牧樵做都很难。 天籁针，求大于供，这是很显然的事实。 刘牧樵很多事要做，每天有做不完的手术，想请他做一次天籁针，将会是非常非常困难的。 刘牧樵也不会轻易答应帮别人做天籁针，他又不是一台机械，将来，一定得立个规矩，一定得有个门槛，不是谁请就答应谁。 不给彭主任做。 再说，也就他没有申请做。 “你血压控制得怎么样了？”刘牧樵问秦梅香。 “平常吃药，氨氯地平片，每天两片，血压在Hg左右。” 秦梅香说。 他虽然是个老男人了，但还是有些害羞，一边脱衣服，一边用眼睛瞥护士，特别是很害怕护士长的眼睛。 “嗯，明天开始，你就不用吃高血压的药了，我帮你做一次正正规规的天籁针，十年之内，你的血压、血糖、血脂都不会有异常，身体很棒，连感冒都不会得了。”刘牧樵说。 秦梅香一喜，啊，有这么大的功效？ 秦梅香知道刘牧樵不是吹牛逼的人，回想起这么多年，刘牧樵真的没有吹过牛逼，那么，他刚才说的话可信度就很高啊！ “那，那太感谢你了。”秦梅香高兴得有些发抖。 他宁愿相信刘牧樵会六层的天籁针，这种绝技，有病治病，无病健身，他说十年之内都不可能有三高，那，真是用金钱都买不到的健康啊。 秦梅香赶紧把衣服脱了。 “裤子也脱！” 刘牧樵准备给秦梅香做一次正规的天籁针，那么，身上基本上就不能有盲区，该露的都得露。 有点儿难为情了。 秦梅香最后还是有些忸怩。 “都是医务人员，医生护士眼中，只有病人，以及病人的组织与器官，没有别的东西。” 这话不是刘牧樵说的，而是护士长胡云华说的，她早就想逗逗秦梅香了。 这秦梅香在安泰医院——应该说是老安泰医院，他是四大美男之一，和赵一霖齐名。 这厮很逗女人喜欢，他也喜欢挑逗美女，特别是年轻的。 不过，他还是有一个原则，太过于年轻的，他不会去惹。 护士长胡云华就暗中喜欢秦香梅，但是，秦香梅从来不去惹护士长，连开玩笑都不和她开。 这就很伤护士长的自尊心了。 今天，有幸看到秦梅香的身体，护士长忍不住笑了起来，嗨，美男，哼，不也就是这么回事吗？一点也不特殊，和自己见过的男人根本就没什么两样。 也确实，秦梅香今年57岁了，哪里能够与年轻人相比？ 刘牧樵也差点笑了，秦梅香这一条短裤，松松垮垮，一点也不威风。 他扎下108针。 然后，双手一挥，腰身一摆，弹奏起一曲《高山流水》。 一支好曲子。 《高山流水》不仅仅是曲调动人，更是演绎了自然界，万事万物的大道，什么是道，这个自然法则就是道。 《高山流水》就是一支演绎自然之道的曲子，对身体大有好处。 别说用天籁针引发细胞的共振，即便是平常用耳朵听，其实体内也可以产生一些共振。 社会上，有不少的音乐发烧友，他们为什么不遗余力去找好唱片，好音响，好曲子？ 他们实际上是已经享受到了细胞共振的妙处。 用耳朵听，用身体感受，这种细胞共振很轻微，没有这方面天赋和爱好的人很难感受，所以，大多数人听音乐只会感觉到愉悦而已，只有那些发烧友才会体会到细胞共振的妙处。 音乐发烧友有一个共同的地方，他们几乎是不得病的，连感冒都不得，就更不说三高什么的了，至于心脏病、肺病、肿瘤，真正的发烧友是很难得的。 《高山流水》是刘牧樵比较喜欢选择的曲子，他也注意到，每次在弹奏这支曲子的时候，他的细胞共振的振幅比较高，也就是说，对细胞的刺激是最大的。 随着刘牧樵的手起手落，渐渐地，所有医护人员都感觉到了若隐若现的音乐，似乎在很远，又似乎往耳朵里钻。 不对，这音乐不是来自于外界，更不是很遥远的地方，而是……在……体内？ 这就奇怪了。 每一个人都在这里惊讶。 我体内怎么会产生音乐呢？ 秦梅香就更加惊骇不已了。 别人的音乐是若隐若现，而他就不同，他全身的细胞都发出了音乐声，这声音别人也许听不见，但是，他听起来，声音洪亮，可以说是震耳欲聋。 太享受了！ 太奇妙了！ 他感觉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每一个细胞都在振动，都在发出声响。 我们平常在听音乐时，心脏似乎在振动，而此时的秦梅香是全身细胞。 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完全融合在音乐中，他就是音乐的一部分。他成了音符，他成了音乐的节律。 突然，他明白了很多道理，自然界有很多规则，自己就是在这些规则中穿行。 这规则就和山路一样，大路小路，你的行为就是穿行在路上，离开了路，你就寸步难行。 秦梅香过去很多难解的结，突然之间，这些结自动就解开了。 随着生活中的一个个结被解开，他的心情顿时就豁然开朗。 是的，刘牧樵演奏的《高山流水》，等于是帮秦梅香讲了一堂“大道”的课，困扰他身体、思想上的“魔”，顿时就不见了。 就凭着这点，秦梅香不年轻都不可能。 秦梅香和每一个普通人一样，都会有一些难解的结，也就是说，他也有内心的痛苦，这些痛苦有的在心中很多年了，但久久不能排解。 全科医师 第1210章 最后悔的人 秦梅香21岁时有过一次初恋，他喜欢的姑娘既漂亮又单纯，后来，因为女孩父母的反对，他们分手了，这对于秦梅香来说，是一辈子的遗憾。 后来，一次与父亲的生死离别，又一次给他深深的痛楚。 他是学医的，父亲说身体不舒服，秦梅香大意了，几次父亲的倾诉，他都没有在意，等他重视了，已经很晚了。 他父亲患有肝癌。 再就是，他女儿的婚姻，秦梅香是不满意的，他责备自己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以至于终生遗憾。 等等。 人生有很多的遗憾，也有很多的痛苦。 听完《高山流水》，他顿时明白了，万事万物都在遵循大道在运行，我们只是在道之上行事而已，我们都是普通人，遵循道是我们基本的准则。 现在，秦梅香明白了。 他不但在细胞层面产生了共振，而且在精神层面也产生了共振。 这就是刘牧樵所说的，做一次正规的天籁针。 秦梅香彻底的共振了一回，细胞的、精神的。 而其他人也同样如此，只是，强度没有秦梅香大。 彭主任后悔了，他知道，这一辈子，今天犯下了严重的错误，是一次不可弥补的错误。 这是一种高深莫测的针灸术，是仙术，要享受一次这样的天籁针，没有机缘巧合是不可能帮你做的。 秦梅香是幸运的，他享受了一次真正的天籁针，这辈子将受益匪浅。 彭主任知道，他失去了这次机会，今后再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了，刘牧樵今天这样演示，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他不可能到处，更不可能经常演示。 天籁针是可遇不可求的，本来，今天他是有机会做天籁针的，年轻二十岁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是，他犯错了。 刚才，刘牧樵要大家自愿，很多人报名，就连护士长胡云华都举手踊跃报名，而彭主任没有。 这是态度问题，这也是信任问题，按理，这里人最有资格享受的就是彭主任，他有高血压病，有糖尿病，还有前列腺炎，心脏也不好。 他偏偏没有报名，现在，他还能请刘牧樵做吗？ 刚才，他在一边旁听了一次，没错，他体会到了天籁针的妙处，刚才他的血压还偏高，现在，应该是正常了。 假如刚才示范的是他，那么，受更大的益处的人就是他了。 人可以犯错，但不要犯致命的错。 果然，彭主任所犯的错，后遗症还没完。 刘牧樵指着三个人，“你，你，还有你，第一批，你们三个跟我学，有兴趣吗？” “有！”三个人异口同声，声音有些颤抖，都激动得眼睛都发光。 “怎么是他们，而不是我？” “我也想。” “我申请做备胎。” …… 刘牧樵笑了笑，说：“第一批，就他们三个，等他们有进步了，入门了，你们再跟着学。” 噢，没希望了。 哎，不是前三个，后面的就掉价了。 谁都知道，第一批，刘牧樵才可能非常用心教，才算得上是他的亲传弟子，今后再学的，只能算是徒孙了。 第一批是他们三个，秦梅香、黄澳、文思怡。 黄澳和文思怡是近年从中医药大学毕业的大学生，刘牧樵目测，她们俩的素质还不错。 之所以选择她们，还有这么几个原因，秦梅香这几年跟自己，有感情了，有什么好处不想少了他的这一份。再说，今后万一不做颈椎推拿了，他不会失业。 至于黄澳和文思怡，则纯粹的是个人喜好，在刘牧樵脑海里，女孩子的执行力比较强，做事认真，学东西肯学。 秦梅香还躺在床上，和刺猬一般，满身都是银针，刘牧樵并没有急于拔针，而是准备继续讲解。 “这108根银针，所选择的穴位，并不是固定不变的，所扎银针，要根据年龄、性别、疾病的类型而具体定位。当然，最先学，也可以固定这108个穴位。我们叫通用穴位。今天，我用的就是通用穴位。” 他用手比划了几次，“这是五根弦，在这些弦上弹奏音乐，弹奏成了节律之后，那就是进入了第一层。” 他抬起头，看着黄澳和文思怡，“你们俩都会音乐，学起来应该会比较快。当然，也不能指望一两个月就能入门。在银针上演奏音乐，就好像拿几个碗，你们要敲出曲子出来是一样的难，甚至是更难。” 接着，他又在秦梅香身上弹了几个音符。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就这样，学得几个月，几年，你们弹成了这支简单的曲子，就是第一层天籁针了。学会了第一层天籁针，你们就是名医了，光是治疗流感，就有得饭吃。” 天籁针第一层，最善于治疗流感这类疾病了，本来，流感要一周左右症状才会消失，不是大病，但很烦人。天籁针，效果立竿见影，病着进来，好了出门。 太神了。 真的，哪个医生有这水平，门还不挤破？ 这是第一层而已。 至于第二层嘛，刘牧樵就没有多讲了，“学会了第一层再说。” 天籁针很难学，学第一层，三年，淘汰率在96以上。 也就是说，学习天籁针，三年不成就没有必要再学了，96的淘汰率实在是有些高。 只有4的人，在三年内能够进入第一层。 至于这一个数字，刘牧樵并不知道，要是他知道这个数字，他就不会这么有信心，一次只教三个人。 又教了一会，所有人都认真学着，刘牧樵一看时间，不能在这里磨叽了，还要去京城那。 “你们三个好好琢磨，我明天回来再详细给你们讲一些要领。”刘牧樵把工作服脱了，洗了手，拎着袋子走了。 看着刘牧樵的背影，彭主任咽了一口口水。 这口口水，“咕噜！”声音好大。 “你，运气真好。” 他看着秦梅香说。 羡慕嫉妒恨啊。 “那确实。”秦梅香含笑回答。 “你至少年轻20岁。” “那确实，我现在的感觉好极了！” “哎，可惜，我要是请他做一次就好了，我一身的病。” “你，不是不相信吗？主任，你真是糊涂，刘牧樵什么时候吹过牛？”护士长胡云华说。 “是啊，我错了，失去了这么好的机会，我恨自己。” “也不至于啊，等他明天回来，请他帮你做一次不就行了吗？”秦梅香说。 “不可能的，这嘴，怎么可以开？你们不知道中阶天籁针的好处，即便是开价10万，人家不一定会跟你做。今后，你们就懂了，要刘牧樵做一次天籁针，会有多难。” “有这样玄乎吗？” “哼哼，秦梅香你是得了好处还不知道，再过一些日子，你们就知道，刘牧樵的天籁针有多抢手了。” 全科医师 第1211章 好东西 是的，连刘牧樵也没有想到，天籁针会有这样大的影响力。 他一到京城胡椒巷子的四合院里，马上就明白了，他是多么的受人尊重和期盼。 京城，他所认识的四个老头全部到齐了。 过去，颈椎推拿，还有中医古方，治疗老年痴呆症的药剂，他们都没有这么积极，今天，他们整整齐齐坐在这里等候。 他们四个人，最大的98岁，最小的94岁，都参加过战争的，在异国他乡，在冰天雪地，他们功劳还不小。 商老，打过30年仗，从小勤务兵做起，一直做到了大军区，身上有7处伤，其中最难好的是那次冻伤。 冻伤整整跟了他快70年，后来遇到刘牧樵才彻底治愈。 他是年龄最大的。 这里也是他的家。 商老没读过正规的书，但是，现在的他，文化功底并不差，还有一手好毛笔字基本称得上大师。 书，是后来读的。 他的天赋很高，只读了几年书，文化水平超过了高中。假若他不是出身贫寒，出生在某个有钱人家，他很可能是一个文学家，或者是科学家。他着了两本军事着作，还有一本回忆录。他没有让秘书写，全部是他自己完成的。 他和刘牧樵是忘年之交。 “刘牧樵，今天我们四个老头子都到了，你会要辛苦一下，天籁针，那是旷世绝学，不把你请来，我们哪里睡得着？”商老认真地说。 “正好，都来了，我帮你们每个人都做一次。”刘牧樵和四老是多年的交情，天籁针，他肯定会帮他们做的。 “我们都已经用牛奶和鲜花洗了澡，干干净净。” 任老是他们之中年龄最小的，他也是军人出身，只是后来做行政了，职位还不小。 他是最文青的，年轻的时候除了打仗，还做过宣传工作者，会写诗，还出过诗集，拿过稿费。 那年，他的工资是团级，月工资98元，他的稿费竟然超过了他一年的工资，他高兴得以为成为作家可以养活一家，谁知，后来作家没做成，诗作发表就高升了，直到三年后来到了京城。 另外两位没什么文化，大老粗，出生入死，用命换来的功名。他们身上都有伤，其中，李老头皮里还有一块铜片。 刘牧樵准备帮他们做，他们倒是互相谦让起来。 “我们还是按年龄来吧。最大的先做。” 他们很虔诚，对天籁针很虔诚。 关于天籁针的信息，他们是从协和医院的权威那里了解到的，作为内部消息，一般人是不知道的。 任老有人在部里，也证实了。 他们得到的消息，说天籁针属于长生不老的仙术，做几次，可以年轻很多年，真的不是一般的医术。 长生不老，他们当然不相信，但是，权威人士告诉他们，天籁针真的属于仙术范畴了，一般，练到一二层就很了不起了，要是真的练到了四、五、六层，那就不是开玩笑，这样的医生可遇不可求。 任老一听会天籁针的就是刘牧樵，喜死了，赶紧打电话告诉商老，商老也问了一下自己的部下，证实了，刘牧樵真的会天籁针。 于是，他们就把刘牧樵叫来京城了。 “商老，你平常最喜欢听什么音乐？”刘牧樵问。 “花鼓戏。我是百听不厌，刘海砍樵，我都能唱整剧。” 商老老家就是花鼓戏之乡，小时候乡下有钱人家死了人，花鼓戏班子要唱两天两夜。 这是他对老家印象最深的地方。 那还是90年前的事情，那时候，除了看花鼓戏，别的就没有什么印象了。 谁都有思乡之情，商老很怀旧。15岁跟着别人出来参军，直到30年后才回过一次老家。 可是，回老家，什么也没有找到，他的家乡变了，变成了城市，大火车站就建在他们村里。 所以，他印象中的家乡，再也找不到了。 现在，唯一的念想就是花鼓戏。 “商老，花鼓戏我可不会，除了花鼓戏，你还喜欢什么音乐？” 刘牧樵也哼唱过刘海砍樵，但是，说实话，他并不喜欢花鼓戏，他总认为花鼓戏比较粗俗，热闹，嘈杂。其实，地方戏，有几种不粗俗的？ “那么，就来个黄河大合唱吧，有气势，激情彭拜！”商老说。 刘牧樵笑了笑，说：“年纪大了，我们还是来个平和一些的吧，就来一曲《茉莉花》，行吗？” “行，这歌好听。” 刘牧樵开始帮商老扎针，108根，使用的都是常见部位，第一次，不能过激，这几个老头，一次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他准备帮他们做三次。 三次，受益就不是一般的了，年轻20岁，肯定能够做到。 刘牧樵开始拨动银针，很快，一丝音乐从虚空中出现。 很美，很飘渺，若隐若现。 刘牧樵注意到，商老的细胞共振很微弱，这与他的年龄有关系。 快100岁的人了，细胞都已经很衰竭了，要激活这些细胞，非常有难度。 刘牧樵不急，认真地演奏，渐渐，细胞共振增强了一些，声音在脑海里响了起来。 听到了。 任老在一边也听到了，很弱，但确实是《茉莉花》。 在之前，他们已经了解了一些天籁针的特征，知道天籁针与普通针灸不同的，前者能够产生音乐。 果然，有一种音乐在环绕，找不到声源，不是在银针上，似乎是商老的体内传出，又似乎是自己的体内发出声音。 这种感觉很诡异，也很享受。 最后一个音节结束。 嚯！ 舒服极了！ 这是每一个人的感受。 “我感觉回到了20年前。” 商老在认真体会，他的耳朵很灵敏了，原来嗡嗡的耳鸣声没有了，眼睛也明亮了很多，虽然白内障无法清除，但很明显，眼睛亮了很多。 脚上的力量强了。 关键是脑子清晰很多。 过去，懵懵懂懂，昏昏沉沉，突然一下好像雪亮，这种感受不是一般的好。 “真的有这样的效果？”任老问。 “真真确确，不是一般的舒服。刘牧樵，你告诉我，是不是年轻了20岁？”商老转头问刘牧樵。 “要年轻20岁，没问题，不过，我得帮你们做三次，这样就可以回到20年前了。” 全科医师 第1212章 你的癌症不会复发了 给四大老人做了天籁针之后，刘牧樵得到了几样礼品，其中一瓶60年前的茅台酒，这是老人最大的诚意了。 老人家里有茅台，在圈子里不是什么秘密，但是，有一瓶60年前的茅台，他们几个想都没有想到。 其实，商老自己早些年也不清楚，还是10年前房子翻新改造时，无意中发现了6瓶60年前的茅台。 当时问茅台酒厂的总经理，这种茅台值多少钱。 人家没有给出一个具体数，只是说，那个年份的茅台酒，世间只有这6瓶，价值无量。 也就是说，市场上能够给出什么价格，谁也不知道，就看收藏者能出多少钱了。 商老不差钱，从来就没有出售的念头。在后来的日子里，因为各种原因，商老喝了5瓶，剩下这一瓶。 他送给刘牧樵。 刘牧樵并不是一个爱酒者，自然不想接受人家的馈赠，可是，商老坚持要把它送给刘牧樵。 人家是诚心诚意的，刘牧樵只好收下了。 还有几样礼品，刘牧樵自己也不懂，更不懂它们的价值，他勉强收下。 一副古画，一只青铜器皿，一只叫不出名字的用金丝楠木制成的工艺品，还有半公斤沉香。 价格一定是很高的，要不，人家不会这样隆重地送给他。 四老不是第一次得刘牧樵的好处了，说得直接点，他们身体能够有现在这样好，刘牧樵的功劳不小。 但是，他们过去并没有送这种礼物给刘牧樵的习惯，这次，算是识货的，知道天籁针的妙处，他们才这样大方。 据内行讲，70年前的茅台，即便是茅台厂也没有。 茅台厂10年前就想用600瓶现在产的茅台和商老交换那6瓶茅台。 问题是，他们不敢开口，以商老的身份，他们真不敢提这样的建议。 刘牧樵做完天籁针之后，和他们预约了，3周之后再来这里做，然后离开了。 刘牧樵还预约了一个人。 龙教授。 龙教授上次病了之后，一直在吃刘牧樵的中药，这次，刘牧樵要帮他做天籁针，喜出望外。 龙教授得的是肺癌，早期，多亏刘牧樵的阅片能力超强，极小的原位癌都被他发现了。 他手术后没有做放化疗，而是在吃中药。 龙教授过去接受过天籁针，青云子帮他做过天籁针。 不过，青云子的天籁针号称三层，其实就是二层水平而已，只能对一般的病有控制作用。 今天，刘牧樵从第一个音符开始，龙教授不由得大为吃惊。 同样是天籁针，差别可不是一般的大，他知道遇到高手了，自己的肺癌可以彻底放心了。 上次青云子帮他做天籁针，共振产生的音乐很小，很遥远，好像来自于很深的地下，并且，曲子并不连贯，听起来美感不是很好。 而现在，刘牧樵的天籁针就好像是在音乐厅里听音乐，声音洪亮，浑身四处都感受到了音乐，身体的细胞好像都震动起来了，这种感受比在音乐厅里还好十倍、百倍。 这才是正宗的、高级的天籁针。 刘牧樵选择的曲子是《高山流水》，这曲子很容易产生细胞共鸣，也很容易产生精神共鸣。 弹完最后一个音节，龙教授简直快乐的要死，这是一辈子最大的一次享受。 他还想刘牧樵帮他再来一次。 但是，他没有提这个要求。 一次，已经是非分之想了，要不是这几年的缘分，哪里有这样的机会？ 够了，不能贪多，刘牧樵这门医术，真的，一次就已经很难得了，还能奢望多次吗？ 刘牧樵一边收针，一边说：“龙老啊，你的病，不需要担心了，中药，吃不吃，也看你的兴趣了，我还帮你再做两次天籁针，你的其他的毛病，也应该会痊愈的。” 龙教授一听，心里这个激动啊。 还有两次！ 龙教授想说话，声音也变了，太好了。 “青云子过去帮你做过天籁针，和我这个比，差别大不大？”刘牧樵想了解一下青云子的真实水平。 龙教授如实说了。 刘牧樵暗暗点头。 他估计，青云子的水平最多就是二层。 初阶，也能被民间尊崇为神医，但那是相当低级的，能够弹奏一些普通曲子，也只能治疗一般的疾病。 过去，青云子帮龙教授做天籁针时，都是做的《催眠曲》，这已经是很勉为其难了。 按理，应该演奏《两只老虎跑得快》这种简易的曲子。 初阶，1、2、3层，都只能弹奏《两只老虎跑得快》和《丢手绢》这样的曲子，1层入门，2层成曲，3层就很专业了。 青云子有些急于求成，后来他自己中风，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按理，初阶就不应该弹奏《催眠曲》。 《催眠曲》难度比较大，到了4层再弹奏它还差不多。 二层天籁针弹奏《催眠曲》效果比弹奏《两只老虎跑得快》差远了。 所以说，由于青云子的急于求成，龙教授虽然几次接受过青云子的天籁针，但实际受益却是很少的。 假如当初青云子直接用《两只老虎跑得快》帮龙教授做天籁针，龙教授很可能不会得肺癌。 老祖宗的话很有启发意义，欲速则不达啊。 刘牧樵六层巅峰，世界名曲他只要练习几次，都可以弹奏，今后要是突破六层到达七层，那么，他演奏的音乐就应该是仙乐了。 如果天籁针七层以上演奏《高山流水》这样的曲子，那就是真正的“天籁之声”了。 刘牧樵给了龙教授定心丸，三次天籁针，他的肺癌，在今后10年，20年之内，根本就不可能复发。 理论依据很简单，三次天籁针，老人年轻20岁，根本不成问题。 至于年轻人，就不能用年轻多少来衡量了，因为，人的身体，要到40多岁之后才会开始衰老，所以，只有40岁以后，才用年轻多少年来评定效果。 年轻人只能用增强体质来评估。 “很久没有听到青云子的消息了。牧樵，你这天籁针应该是从青云子那里学的吧？谁知道，你的进步可能比师父还快。” 聊了一会，最后又把话题落在青云子身上。 嗯，很久不见青云子了，怪想他的。 刘牧樵天籁针六层之后，经常会想起青云子。 全科医师 第1213章 尝试突破 刘牧樵在京城没有急于回去，几个月没有去京大一院胰腺外科了，得去看一看。 一进京大一院，就被师兄们缠住了，非要他做两台教学手术。 现在，京大一院胰腺外科，有几名大佬手术卡在Vilishi与其简化版之间，今天有这样好的机会，怎么可以让刘牧樵溜了呢？ 刘牧樵答应做两台，分别上两组医生，其他的就在示教室里观看。 很久没有做胰腺手术了，刘牧樵技痒，拿出真本事来，把整形外科完美级技术融合进去，手术一开始，就把京大的医生吓坏了。 “你这是又在哪里进修了？过去，你没有这样快呀！” 行家一看就知道，今天的刘牧樵和过去的刘牧樵有明显的不同，他的手术速度和技能又有大幅度的提高。 京大一院胰腺外科的医生，个个都是人才，本来，在几个月前，先后有11个医生掌握了Vilishi简化版，其中有5个医生在向Vilishi冲刺。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了，一个窝里，如果出现一群会做Vilishi术式的人，一旦哪一天真到了，京大一院就会惊动整个胰腺外科界。 现在，国内会做Vilishi术式的，总共是3个人，都在安泰医院，所以，安泰医院成为了实际上的领袖。 过去，胰腺癌患者纷纷前往霍普金斯医院和梅奥诊所医院，现在开始反流了，就连国外的也选择了安泰医院。 假如京大一院突然冒出一群会做Vilishi术式的，那么京大一院和安泰医院之间，就会形成一种竞争关系。 不过，在医学界是不存在知识与技能封闭的，医学是一门开放的学科，永远不会闭门锁关。 自然，刘牧樵不会因为京大有可能成为自己的对手而拒绝教他们，而是非常乐意，也是倾力相授。 西医有个好传统，也有明文规定，医疗方法是没有专利的，传授也是毫无保留的。 刘牧樵嘿嘿一笑，瞬间，他又回到了过去那种状态，屏蔽了完美级技能。 “这样就对了，是不是？”刘牧樵笑着说。 “你刚才太快了，我们眼花缭乱，看不清，现在好了，我们习惯你这个速度。”一助李教授才松了一口气。 刚才，刘牧樵融进了完美级手术，速度太快，不适合别人学习。 “好的，我就保持这个速度，你们认真点，我现在要做血管移位吻合了。这是Vilishi术式最关键的步骤，建立新的供血网络，癌细胞转移的机会就小一些。”刘牧樵提醒他们。 癌细胞的转移主要是三个途径，一个是淋巴转移，二是血运转移，三是局部浸润。 Vilishi术式就是减少前两种的转移。 血管供血和回流重新搭建，就是阻止血运转移，加上Vilishi术式，淋巴清扫比较彻底，所以，Vilishi术式前两种转移就比传统术式提高了生存率。 所有的助手都睁大眼睛，盯紧刘牧樵的每一个细节。 确实，这是关键，突破了这个难关，后面的困难就好解决多了。 刘牧樵故意把速度降下来，让大家看清楚。 “嚯！明白了！” “嗯，我似乎有所领悟了！” “哎哟，我感觉好像有进步了。” “我很想就试试。” …… 刘牧樵这么一教，都感觉收获不小。特别是有几个悟性比较高的医生，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已经突破了。 刘牧樵一连做了两台手术，参加手术的人喜喜洋洋，今天收获不小，即使是没有上台，在示教室里看直播的，也收获不小。 当场就有一个医生对刘牧樵说，好像自己能够做Vilishi术式了，想请刘牧樵留下来，帮自己坐镇指挥。 李教授想试试Vilishi术式。 刘牧樵还不得不留下来，李教授要突破境界，自己帮他护法，理所应当啊。再说，虽然说李教授是自己师叔，但实际上，李教授是自己徒弟。 刘牧樵答应了。 李教授是龙教授的小师弟，也是京大一院胰腺外科的三根顶梁柱之一，他要突破了，刘牧樵也理应帮他一把。 龙教授也来了。 他对刘牧樵说：“牧樵，你就留下来，在一旁看着，有可能，李师弟真的突破了，那也是你一片苦心得来的结果。万一有什么问题，你在一旁就好办了。” 刘牧樵说：“我已经答应他了。” 龙教授很高兴。 虽然不是他自己，但他真心希望师弟能够有所突破，真要是他也会做Vilishi术式了，京大一院的胰腺外科就有了一个新的品牌医生。 龙教授近一年已经退出了一线，很少主刀，主要是参与手术设计，或者在手术台给他们壮胆，处理一些棘手的问题。 他对下属要求很严，在去年年底，就给大家下了一个任务，今年，科室里要有一个人学会做Vilishi术式，谁学成了，科室奖励他50万。 最有希望的人就是李教授。 龙教授亲自来了，他要见证这个历史时刻！ 他和刘牧樵一起上台，也洗了手，穿上了手术衣，谁知道李教授会不会出问题呢？ 万一出问题，刘牧樵就准备自己上。 胰腺外科最常见的突发情况就是出血和胰漏，刘牧樵的徒手止血，到现在为止，他还是蛮有信心的。 李教授很兴奋。 “师弟，平静一点，以平常心对待，能够突破当然是最好，万一不行，没关系，突破，是迟早的事。”龙教授对李教授说。 李教授点头，说：“明白，我尽量控制情绪。” 刘牧樵没有说什么。 也没必要说，人家李教授年纪也不小了，56岁，控制情绪，他应该不需要年轻人提醒了。 果然，李教授调整了一会，兴奋程度有所收敛，对几个助手说：“这台手术很重要，拜托您们了。” 然后转过头，看着龙教授，说：“师兄，我会全力以赴。” 最后，看着刘牧樵，挤出了一个笑容，说：“相信我。” 刘牧樵也笑了笑，说：“我相信你，你肯定没问题。” 李教授使劲点了点头，然后，开始了手术。 此时，在示教室里，还有一群人，他们认真看着李教授。 “我也要突破了！” 坐在显示屏前面的周教授涨红了脸，本来，他准备向刘牧樵申请的，谁知李教授抢到头前了。 全科医师 第1214章 抢手术做 李教授的手术做得很顺利。 示教室里周教授的心情很激动。 他是李教授的师兄，龙教授的师弟，他是京大一院胰腺外科的三大顶梁柱之一。 本来，是他想提出要冲刺Vilishi术式的，谁知道晚了一步，被李教授抢了一个先。 他知道李教授的实力。既然他提出要试一试，那么，他就肯定能够成功，这是李教授的习惯。 他从来不打无把握之战。 被李教授抢了先，周教授心里不爽，很不爽。 他不是嫉妒，而是他认为，他也有这个资格，并且，自认为比李教授更有优势。 周教授比李教授早毕业5年，在京大胰腺外科工作有30年的历史了，自从龙教授过来领衔做胰腺外科品牌时，他是非常欢迎的。 他是龙教授的师弟，他实际上成了龙教授的得力助手，这些年，他为这个科室的发展付出了艰辛的劳动。 当然，他并不是嫉妒，他也乐意见到李教授成功。 他不爽是因为李教授把刘牧樵抢占了，他就没有机会去冲击Vilishi术式，要冲击，只能等到下一次刘牧樵回京大了。 没有刘牧樵在身边指导，或者说壮胆，他们绝对不敢冒险。 这一次，只能成就李教授一个人。 谁都知道，刘牧樵是一个大忙人，今天留下来做手术，已经是破例了，按理，此时他应该在安泰医院的手术台上。 “周老师，我知道你做Vilishi术式已经是水到渠成的时候了，何不向刘牧樵申请一下，让他再留一天呢？” 说话的是龙教授的第4个博士生，孟飞云的师兄，黎教授。 黎教授在京大一院胰腺外科也是一条好汉，李教授，周教授之后，就属他的手术厉害了。 他也在冲击Vilishi术式。 其实，通过昨天的示教手术，他也憋不住了，有种就要破茧而出的强烈感觉。 他也是一个想向刘牧樵提出申请的人。 晚了一步。 他也深深地遗憾。 不过，他心中的不爽没有周教授严重，他属于晚辈，比李教授和周教授都晚了一辈。 他怂恿周教授把刘牧樵留下来，他也准备申请做第三个。 只是，他不好意思把话说得这样明了。 至少，他不敢乱了辈分。 这几年，黎教授可以说，也是有遗憾的，本来，他也有过跟随刘牧樵去清江市安泰医院的想法，只是，有些犹豫，家人对于京城户口看得很重，最后被孟飞云抢了先。 孟飞云在京大一院属于第二梯队的，实力在第7名之后。 她去年就成功学会了Vilishi术式，黎教授心里疼啊！ 他也不是嫉妒孟飞云，而是想，要是他跟刘牧樵去了安泰医院，那么，今天的成功就是他黎教授了。 胰腺外科界，对于Vilishi术式看得非常的崇高，很多年，国内没有一个会做Vilishi术式的，人家日籍教授滕策是亚洲第一人，在华夏，他是仰着鼻子走路的。 能做Vilishi术式的人，等于是成神了，绝对是医学界的大佬，超级大佬，是国际大师。 现在，安泰医院有三个能做Vilishi的高手，刘牧樵、杜小平、孟飞云。也因此安泰医院的胰腺外科，在学术界那是被人仰视的。 安泰医院虽然不敢说是世界第一——其实已经是世界第一，但是，世界上其他几所胰腺外科出名的大医院，都非常警惕安泰医院了。 有三个能做Vilishi术式医生的医院总共只有4家医院。 所以，胰腺外科界，能不能做Vilishi术式，是医院的分水岭，是一个标志，要进入胰腺外科第一阵营，Vilishi是必须的条件。 黎教授见孟飞云都已经学会了Vilishi术式，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这一年多时间，他真的下了狠功夫。 过去，胰腺手术，黎教授每周有两台就算多的了，现在，他少于4台就心里发慌，最多的一次，他一周做了8台，把周教授他们吓坏了，这不是拼命吗？一台胰腺外科手术，平均耗时都在8、9个小时以上，8台，基本上没有睡眠时间。 今天，他看着李教授在冲击Vilishi术式，心里也在隐隐作痛，此时此刻，在手术台上做主刀的是他多好啊。 他不敢对周教授说自己也想试试，他先怂恿周教授试探一下刘牧樵，看他能不能留下。 周教授听黎教授这么一问，坐不住了。 他冲进了手术室。 “我也要试试！”他大声说。 众人一愣。 什么意思？ 主刀只能一个，你突然要试试，李教授会答应吗？ “我也要试试。”见众人都看着他，他又补充一句。 说话有些激动，这声调、语气控制不好，给人的印象是，他来抢手术做！ “怎么可以？” 龙教授愤怒了。 手术正在关键时候，你怎么可以来抢手术做？ 抢手术做，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种事发生在京大一院，简直不可想象。 “怎么不可以？”周教授理解错了，他还相当的激动。 “怎么可以？你胡闹！”龙教授越发愤怒了。 平时，他这个师弟对他是非常尊敬的，也是很听话的，今天，周教授这么失态，他当然不能允许。 “我又不是问你，我是问刘牧樵！”周教授也没有理解龙教授的意思，他着急，出言就没多想。 “呀，你翅膀硬了啊。今天，是李教授在冲击Vilishi术式，我是不会允许你捣蛋的。”龙教授说气得手都在抖动。 “我……捣蛋？我怎么会捣蛋？我是捣蛋的人吗？”周教授很委屈。 “那你怎么要提出来试试？”龙教授努力把语气放缓一些，他对几个师弟很好，很少会呵斥他们。 “我也有希望突破Vilishi术式。”周教授说。 “那是好事啊，但你不能和李教授抢啊。”龙教授说。 “我没有和他抢，我是想请刘博士多留一天，帮我也突破Vilishi。”周教授说。 “你要刘牧樵帮你护法？帮你突破？”龙教授这才明白了过来。 “是的，我也想试试。”周教授说。 刘牧樵明白了。 “好吧，你去准备病人吧。”刘牧樵一听，还有一个也要突破了，心里高兴啊。 “还有我！我也要试试！” 全科医师 第1215章 可能还有更多喜讯 众人惊讶地看着周教授后面的黎教授。 “你说，你也有希望？”龙教授清醒过来后，非常怀疑地问。 Vilishi术式，这门技术龙教授自己都没有掌握，现在突然之间，几个人都说自己有把握突破了，这，有点儿不敢相信。 特别是黎教授。 黎教授是龙教授的学生，今年才40岁出头，他竟然也会做Vilishi术式？ 孟飞云一年前就已经突破了，黎教授为什么不能呢？ 这是有原因的，孟飞云是每天跟着刘牧樵，而黎教授一个月能跟刘牧樵做一台手术就已经很不错了。 他从来没有说在努力攻克Vilishi术式，今天怎么突然说突破了呢？ 龙教授很有些怀疑。 “你别凑热闹啊！有把握，你就试，没把握，你就悠着点，李教授、周教授他们是你的前辈，走在你前面，那是理所应当的。不行就是不行，迟几年突破，也不丢脸，你看我，还不是不会。”龙教授说。 “不，老师，我真的有把握。我想试试。”黎教授坚持说。 “你真有把握？我看，你是自以为是，Vilishi术式，世界上多少大佬想做它，可是，成功的有几个？我说了，李教授，周教授都是你的长辈，他们会做了，今后你可以跟他们学。你真的别凑热闹。这一次，李教授和周教授要是能成功，下一次，你再冲刺不迟。” 龙教授认为，一次三个人都突破Vilishi术式根本不现实，除非是做梦。 要知道，世界上的着名医院，他们也是10年以上时间才能培养出一个会Vilishi术式的人，京大一院，不可能一天出三个大师。 这种不真实感非常强烈，他不准备傻乎乎地向刘牧樵提出申请。 谁知，刘牧樵并不这样认为。 他说：“他试试也行，上次，黎教授做一助，我就觉得他技术比较成熟了。也好，你们三个都试一试，说不定，京大一院一次冒出三个大师出来。” 此言一出，欢喜的，惊讶的都有。 周教授和黎教授都出去了，他们得准备病人。 病人手术前，要禁食禁饮，还要谈话，还要做围术期的消炎。 胰腺手术是大手术，属于时间长，难度大的四类手术，术前准备要充分一些。 谈话好说，本来，病人是做简化版的，现在决定做Vilishi术式，特别是有刘博士坐镇，病人家属怎么会不高兴呢？ 得了胰腺癌的病人，自然会要打听哪里技术最好，什么医生水平最高。 安泰医院和刘牧樵，很多病人及家属都知道。 当然，都往安泰医院涌也是不现实的，安泰医院一床难求，很多人都试过，还有，即使你进了安泰医院，也不是说就一定会由刘牧樵做主刀，即使是杜小平和孟飞云，也不一定是他们主刀。 京大一院是另一种选择。 这里没有人会做Vilishi术式，黎教授和周教授他们说，替代的简化版也不错，生存率略低于Vilishi术式。 能够有黎教授，周教授亲自主刀，病人也已经很满意了。 现在突然通知他们，说手术方式改了，变成了最先进的术式，Vilishi，并且还是刘牧樵坐镇，病人和家属高兴得要死。 呵呵呵。 他们理解的是，刘牧樵主刀。 字，很快就签了，麻醉医生也过来谈话，护士开始做围术期准备，开辟了两条静脉通道。 几个小时后，手术室传来好消息。 李教授成功开展了第一例Vilishi术式！ 京大一院的院长一惊，什么！我们有医生成功开展了Vilishi术式？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院长，胰腺外科李教授成功开展了Vilishi术式！” “就是过去滕策先生做的那种手术？” “是的，是的。” “不是说非常非常难吗？” “是的，非常难。” “过去，只有刘牧樵会做，哦，还有我们这里出去的孟飞云也会做。现在，我们医院李教授也会了？” “是的。” “哈哈，哈哈，刘牧樵啊刘牧樵，打破你的垄断了，哈哈，没有你，我们也能开展了。” “院长，可能要更正一下，这台手术，就是在刘牧樵亲自坐镇的情况下完成的。”医政处的老刘提醒道。 “呃……这样啊……不过，刘牧樵也是我校的学生，都是自己人。” “是的，院长，刘牧樵是我们的学生，龙教授的博士。” “呃，准备一下，要为李教授庆功，我们要出国际大师了，京大一院又有一张王牌了。” “院长，不急，可能还会有好消息。” “还有什么好消息？” “还有两台手术，周教授、黎教授，他们也准备冲击Vilishi术式。要是他们也成功了，那就是大新闻了，大喜事了！我们就可以成为国际第一阵营的胰腺外科了。” “嚯！那就太有意思了！” 就在院长眼睛亮的发光之际，手术室里同时在做两台手术。 这两台手术前后相差两个小时，周教授的那一台稍微提前一点，接着黎教授的手术也跟上。 相差两个小时比较适合，刘牧樵可以交差指导。 手术有难关，并不是整台手术都很难，Vilishi术式总共就三大难关，五个中度难点，七个小难关。 刘牧樵同时兼顾两台手术。 龙教授虽然有些疲惫，但是，今天是历史见证时刻，他哪里肯回去休息？一直就在手术室里。 龙教授对京大一院胰腺外科是有贡献的，他来之前，京大一院并没有真正的胰腺外科，胰腺外科和肝胆科在一起，只分了一个胰腺外科组。 他来了之后，有了真正的胰腺外科，并且一跃成为全国的重点科室，去年收入达到了3个多亿。 虽然不是他自己冲击Vilishi术式，但是，这几个人都是他培养的，不论谁能做Vilishi术式，对他来说，都是一件特大喜讯。 他一直守在手术室。 5个小时过去了。 手术进入到了关键步骤，刘牧樵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他非常希望京大一院出现三个国际大师——对，会做Vilishi术式，就被认定为国际大师。 黎教授额头微微有些细汗。 他开始切除血管。 周教授背心已经湿了一块了，他开始做血管吻合。 全科医师 第1216章 最后一根稻草 京大一院开始躁动起来。 很多大佬把目光投向胰腺外科。 听说今天有可能产生三个国际大师，这可不是一般的大事。 一所医院，能出一个国际大师就已经很了不起了，一个科室同时出三个，这不是拿大师下饭吗？ 京大一院是名院，国内进入了前十名，大约是四五名的样子，大佬不少。 国际大师水平的大佬也有几个，但得到国际公认的不超过3个，其中一个在牙科，一个在生殖，还有一个在烧伤。 几十年也难得出一个国际大师。 听说今天有可能要出3个，这一惊，非同小可。 可是，又不得不承认，胰腺外科能够做Vilishi术式，毫无疑问就是国际大师，因为，整个国际胰腺外科界，能做这种手术的人加起来也就是10个左右。 京大一院的院长、副院长已经去了学术厅。 示教室太小，已经坐满人，只好又把学术厅开放起来。 院长兴奋得有些语无伦次。 这，真的吗？太难以相信了。李教授是成功了，周教授也快完成手术，现在就看黎教授了。 刘牧樵很平淡地站在手术台一边，手就放在胸前的兜里，脸色没有一点波澜。 让人猜不透手术是好是坏。 “要是黎教授也突破了，胰腺外科就不得不挪地方了。”江副院长激动地说。 “嗯，把三号楼改造一下，给胰腺外科，成立胰腺外科中心。”院长终于稳定情绪了。 “三号楼给胰腺外科，那么，心脏介入科放哪里？李六一前些天还在跟我要病房，我准备把7楼改造一下给他。” “李六一这家伙，还好意思跟我们要病房？他不是在清江德欣医院做副院长吗？” “他是两边兼顾，理解他吧。”江副院长和李六一关系极好，他帮李六一说话。 “嗯，你不懂。作为学者，专家，那没问题。但是，你知道吗？今天我跟你说也没有关系，李六一，我一直在暗中培养他，准备将来接你的职位。” 江副院长一惊。 接我的职位，那不是说，我就是接你的职位吗？ 江副院长打了一个哆嗦。 京大一院院长，真的不是普通人能够想的，虽然级别并不是很高，也就是副厅，但是，这个职位地位很高，权力很大，特别是手里的钱非常多，等于是他一年要开销两百多亿出去。 京大一院一年的营业额200多亿，全部要用完。 作为医院，手里的钱一般都要花光，尽可能不要留钱到下一年。 理由很简单。 全国大多数公立医院都是不盈利的，能够做到收支平衡的医院就算是非常好了，大部分都有欠债。 欠债，少的几千万，多的几百亿。欠几个亿的医院很多，大部分县级公立医院都欠几个亿。 民营医院的情况稍微好一点，开了五年以上的医院基本上就不亏了，慢慢就能够盈利了。 当然，玩不下去的民营医院也不在少数。 京大家大业大，做院长，绝对不要想着盈利多少，而是要想着怎么把手里的200多亿花光。 所以，这些年大家看到了，有些医院房子越来越漂亮，设备越来越先进，这就是原因之一。 赚到200亿，花出去220亿，那就是做出水平来了。 把钱存在银行，这样的院长是保守的，不称职的，在医院发展的历史上是罪人。 国家要超前消费，医院也要超前消费，这样的医院才能进步，才能发展。 这个很好理解，10年前，建一栋平米的住院大楼，有了3000万就够了，而到了现在，则需要一个多亿。 10年前借3000万建这样一栋楼好，还是存一个亿到现在来建，结论是很明显的。 所以说，京大的院长做起来很有意思，想做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江副院长有这个想法，但不真实，他很多时候是不敢想的。 要做院长，需要很多因素，其中，现任院长的推荐非常重要，事实上也是这样的，百分之六十的院长都是由上一任院长推荐的。 做局座易，做院长难。这是普遍认同的道理。 江副院长一听，身上连打了几个激灵。 “我做做李六一的工作？” “没必要了，我估计啊，李六一很可能做德欣医院的院长。也许，从个人实惠的角度上讲，做民营医院院长更实惠一些。” 院长说的是实在话。 做公立医院的院长，想发财，不是发不到财，而是你不敢。国家的东西，一旦进了你的腰包，性质就变了，随时都可能东窗事发，很多人因此进了监狱，教训真的不小。 不过，话说回来，做院长，没有得到实惠，可以得到荣誉，京大一院的院长，地位不是一般的高。 江副院长想了想，趁热打铁，说：“院长，李六一那里，我还是想做做他的工作。” “嗯，也不是不可以。” “院长……” “说。什么事，别吞吞吐吐。” “我自己的事，就在您的一句话上。” “哼……噢……我明白，江副啊，你的事，我会放在心上的。你不能对任何人讲。你知道，竞争十分激烈，至少有3个人有很强的实力。你，我会认真帮你的。好好干。” “肝脑涂地，赴汤蹈火。院长，您是我再生父母。” “别……不好看，这里这么多人，怕人家看到。” 江副院长感激涕零，把院长吓一跳。 “嗯。谢谢您。” “集中思想，看手术。” 手术室里，刘牧樵几次要上前帮忙，手都已经伸到腹腔边了，还是把手收回来了。 腹腔里，有出血。 刘牧樵要是援手，血很快就能止住。 但是，问题来了，一旦刘牧樵伸出援手，黎教授冲击Vilishi术式就以失败告终，三个人同时认证就成了梦想。 太遗憾了。 刘牧樵把手收回去了。 黎教授已经是一身的冷汗。 他想放弃。 有些挺不住了。 “黎仔，加油！”龙教授说。 黎教授是海省人，当年以理科第一考上京大医学院，平常，同学和长辈都叫他黎仔。 黎仔，加油。 过去，龙教授也是这样鼓励他的。 不过，今天有些不一样，前面，黎教授过了三道难关，已经把精力消耗得差不多了。 现在有可能是最后一根稻草。 全科医师 第1217章 高兴得中风了 黎教授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过去，龙教授的鼓励很有效果，这句话就和魔咒一样，能够迅速改变心态。 但今天不行。 黎教授遇到了一个很大的麻烦，肿瘤组织出血——不是哪一根血管，而是一群毛细血管。 这怎么止血？ 过去见过刘牧樵处理类似的出血，他只需要一抹，血就能止住。 黎教授抹了几次，都没有效果，血照样在出。 他有些慌。 刘牧樵很想出手，他的徒手止血只需要5、6秒钟就能解决问题。 但是，他克制了。 “道路千万条，止血第一条。”刘牧樵轻声说。 道路千万条？ 对，我把总血管结扎了。 黎教授突然眼睛一亮。 我不是做了血管吻合吗？重新结扎血管，过一分钟再放血，这不也是止血的办法吗？ 黎教授也没有征求刘牧樵的意见，行动了。 刘牧樵微微一惊。 龙教授准备喝止。 但是，他们都忍住了。 一分钟后，黎教授成功了。 又过了两小时，手术结束。 “轰！” 示教室里，学术厅里，欢呼的人群把大厅给炸塌了。 院长激动得把身边的一位女干部抱在怀里，还跳了几下。 江副院长尴尬地看着院长出格的动作。 这是院长做的事吗？ “来，我们把院长抬起来！” 不知谁喊了一声，很快，院长被人抛了起来，吓得他失去了知觉。 抛了几下，突然有人意识到出问题了。 “停停停！院长好像没气了！” 没能止得住，还抛了两下，最后停下来。 一模颈动脉和鼻子，还有呼吸和心跳，但是神志不清了。 “赶快抢救！” 江副院长是外科医生，抢救病人是经常的事，但今天，他犹豫了。 再说，他也没有搞清楚，院长突然神志不清是什么原因。 吓坏了？ 突然神志不清，原因无非就是三大原因，一是心源性，二是脑血管意外，三是中毒。 中毒可以排除，心脏跳动不急不缓，心源性也可以排除，难道是脑血管意外？ 这就乐极生悲了啊！ “把神经科医生叫过来！” “送ICU！” 很快，院长被送到了ICU病房，神经科医生马上会诊。 “初步结论是脑溢血！” 江副院长急得要哭，这个人可死不得啊，刚才答应了推荐自己，他下位，江副院长接他。 老兄啊，你死不得啊！你死了，谁推荐我啊！ 他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千万不能说出来。 所以，他比谁都积极。 “降低颅压。甘露醇100毫升，静脉快速滴注！” “地塞米松磷酸钠10毫克加生理盐水10毫升静脉推。” “冒险，做一个急诊CT。带氧气袋，麻醉师带气管插管包……” 神经科主任亲自指挥。 十几个人把院长送到CT室，快速扫了一个头部CT，就在电脑上看结果。 嚯！ 脑干！ 哇！ 江副院长嚎啕起来。 老兄啊，你什么病不可以得，偏偏得一个必死无疑的病？ 惨了！ 真的惨了！ 出血量在20毫升左右。 脑干出血5毫升就是大出血了，20毫升必死无疑。 神经科主任两手一摊，他已经没兴趣了。 谁有兴趣去抢救一个毫无希望的病人？ 等落气的时候再按压几下，表示表示吧。 “不行，你们不能撒手不管啊，无论如何，都要把院长救活，哪怕是能说几句话也行。” 他还没有交代后事，怎么可以就死那？ “江院长，你也是专家，脑干出血20毫升，是不可能救活的。你的心情我懂，我也一样，希望院长活过来。可是，这是科学，这是现实。” 神经科主任开导江副院长。 “不，不能，一定要全力抢救！”江副院长大声喊。 “再用100毫升甘露醇快速滴注。” 神经科主任没有和江副院长争执，该用的药继续用。 “醇浴。物理降温……” “咦，主任，有希望了，不是刘牧樵在这儿吗？” 神经科一位主任医师突然想起，刘牧樵不是号称可以做脑干穿刺的吗？ “你也信？”主任看过刘牧樵的论文，但是，他从来就不信。 作为大教授，京大一院神经科的主任，自认为是理性的，不会人云亦云，脑穿刺，脑组织其他地方他都相信，但你说能穿刺脑干，他就不信了，脑干是生命禁区，这在他脑子里是根深蒂固的。 “试试吧。” 主任不信，不等于别人不信，在场的就有几个人相信，特别是ICU病房的医生，他们就有一部分人相信。 “试试吧。” “试试吧。” “别胡闹！这是基本的常识！脑干怎么可以穿刺？这里是生命的禁区，生命禁区，你们开什么玩笑！” 潜意识，主任的思维是固定了，病人死亡那是肯定的，但是，自然死亡和穿刺后死亡是两码事，前者，是病情所致，后者，家属会认定为是医疗事故，是穿刺死亡的。 即使在医学会鉴定，后者，穿刺后死亡，很可能会认定为医疗事故，理由很简单，你在生命禁区穿刺，死亡了，你医生当然得负责。 明明是禁区你还穿，这不是违反规定吗？ 神经内科主任坚决不同意。 这是基本的自我保护，哪怕患者是院长，也不能做违反医学常识的事。 问题最后由江副院长决定。 “穿！去请刘牧樵！”江副院长看到了一丝希望，赶紧就表态了。 “不行啊，院长。你不想想，死亡，是肯定的。但是，你同意穿刺，你就得承担责任！你和院长是搭档，院长死了，人家会怎么想？我担心人家说，你……”神经内科主任提醒江副院长。 “担心人家说我什么？” “……” “说我急于接班？” “我没有说。” “你就是这个意思，对不对？” “不是，我没说。” “好了，我不跟你争论了，现在救院长要紧。”江副院长必须赌一把，一定要把院长救活。 于公于私，他都得救他。 …… 刘牧樵在手术室洗手。 他很高兴。 “没想到，三个！牧樵啊，你的功劳太大了，京大一院胰腺外科，我申请聘你做名誉科主任。” 龙教授说。 “没这个必要。”刘牧樵说。 “院长和我关系很好，我这就去向他申请。” 龙教授也在洗手，其实，他根本就没有戴手套，手很干净。 “你们院长快到年龄了吧。” “是的，明年肯定要退了。听说，几个副院长竞争得很厉害，还有外院的，也在竞争院长这个职位。” “有电话。刘博士，江副院长打来的。” 全科医师 第1218章 抢救 一听，萧院长是乐极生悲，众人都愣住了。 京大一院年年有喜讯，惟有今年格外多。 过去，每年都会有喜讯的，今年这个奖，明年那个奖，但是，今天这种喜事一院创建以来从未见过。 一天之内，出现三个国际大师，别说京大一院没有过，就是其他医院，也没有过。 几十年出一个国际大师就已经很了不起了，你一天之内出了三个，这种新闻轰动效应是非常大的。 部里也知道了。 正副主任都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呐？一天出三个，并且还是在一个学科里。 一个学科出了一个国际大师，就标准着这个学科成了国际性的学科，水平世界一流。 三个国际大师，那就标志着这个学科是国际超一流学科，绝对技术领先。 京大还没有技术绝对领先的学科。 现在有了。 这不仅仅是京大一院的喜事，也是部里的喜事。 京大的三个医院都是部里的直属单位，也是部里专家库的来源单位。 好了，现在京大一院传来特大喜讯，得证实一下。 “我要给萧院长确认一下。”主任严肃地说。 “噢，我还没来得及报告您，我已经给萧院长去电话了，接电话的是江副院长，事情是真实的，李教授、周教授、黎教授他们三个都突破了Vilishi术式，成了我国第4、5、6位会这门术式的人……” 副主任还没说完，主任就抢过话题，“嚯！我们国家在胰腺外科界，那不是遥遥领先了吗？” “呃，确实可以这么说。日籍滕策统治亚洲上十年，现在轮到我们了。其中，最厉害的就是刘牧樵。今天三个教授突破Vilishi术式，刘牧樵都在场。” “哦，这么说，他们是有意在一天之内证道哟？” “这就不清楚了。不过，三个都突破了这是事实。” “嗯，值得庆贺，要隆重地庆祝一下。要萧院长来汇报一下工作，并且商量一下庆祝活动。” “主任，萧院长昏迷了，脑干出血，20毫升。” “啊？死了？” “死倒是还没死，快了。” “刘牧樵，对，刘牧樵不是能够做脑干穿刺吗？” “是，他已经上去了。只是，我一直怀疑，他的成功率到底有多高。在我的印象中，除了他有报道之外，还没有第二个人复制。所以，我怀疑这门技术的真实性。” 主任朝副主任看了两眼，说：“魏副主任就坚信不疑。” 此时，在京大一院的重症监护室，刘牧樵在凝视着CT片，久久都没有转过身来。 他在认真分析进针路线。 脑干手术，只有一次机会，失败了就没有挽救的机会。 他分析出了三条路径，但是，都不理想，出血的部位有些高。 “只能冒险了。” 刘牧樵终于下决心了。 本身，脑干穿刺成活率就不是很高，在刘牧樵所做的穿刺中，成功率也只有60多。 今天这种大出血，成功率应该还要低。 不能再拖了。 患者随时都有可能死的，必须争分夺秒。 谈话的事，刘牧樵不管，那是江副院长他们要做的事，刘牧樵现在的工作就是抢救病人。 一名40岁左右的ICU护士给院长备了皮，消了毒。 刘牧樵开始穿刺。 他很小心，进针很慢，用了3分钟，两厘米的距离才穿进去。 取出针芯，鲜红色的血液就冒了出来。 20毫升的血很快就放了出来。 刘牧樵把临时配置的液体灌进去，又抽出来，最后亲自观察了一下病情。 体温在下降，血压也在下降，瞳孔开始有反应了，也缩小了，呼吸变得均匀起来…… 颅高压，脑干压迫的表现解除了。 刘牧樵基本上放心了。他拔出针芯，然后把病人交给ICU主任和神经内科主任。 “怎么样？” 刘牧樵洗手出来，江副院长就追过来问。 “抢救及时，要是能活过来的话，病情会比较乐观，但不排除再次出血的危险。” 刘牧樵做了穿刺之后，是不需要做脑干血管瘤病人介入治疗的，他配制的液体里就有无水酒精，血管瘤损坏了，起到了根治作用。 刘牧樵出了监护室，正好被部里点名派来的专家碰头了。 “你就是刘牧樵刘博士？” “是的，你们是……” “我们是协和神经内科的。我姓史，他姓焦。情况怎么样？” “做了脑干穿刺，抽出了20毫升血液。目前的情况比较稳定。” “噢，那太谢谢你了。我们进去看看。” 姓史、姓焦的两位专家进去了。 刘牧樵知道，后面，还会有不少的专家会要进去。 这是一种态度。 京大一院院长得重病，并且是在岗位上患病，京大本身要重视，部里也会特别的重视，重视的主要形式当然是调集全国的精英，一起会诊，拿出最好的办法进行治疗。 最好的治疗其实只有一个，就是刘牧樵做脑干穿刺。 但是，在形式上，一个刘牧樵是不够的，还显得不够隆重，必须把十大名院的大佬们召集起来。 京大本身的大佬已经看过了，协和医院比较近，也是第一个接到电话的，他们是国内最有名气的医院，他们来得最快。 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病医院的已经上了飞机。 湘雅医院神经科的刘海也在机场候机。 等等。 24个超级大佬在赶往京城。 大约在今晚10点前，各路神仙就能够汇合了。 刘牧樵回到宾馆，现在离大会诊时间还有几个小时，他等一会必须露一露面，谁都知道，萧院长是死是活，关键就在刘牧樵身上。 其他人来，纯粹是走形式。 刘牧樵理解，大人物嘛，不重视不行，一辈子住持抢救了多少病人，轮到自己，没几个大牌教授来会诊，面子上过不去。 作为神经科的医生，都知道刘牧樵有一手好活，有些人也许还有些不是特别相信，但相信的人很多。 其中，有不少的人还见过刘牧樵，刘牧樵还帮他们治疗过病人。 今天过来的24个各路神仙，认识刘牧樵的大约占了三分之一。 等一会，刘牧樵还要报告病情，还要判断预后，还有提出下一步治疗的建议。 他先休息一会。 全科医师 第1219章 一点也不尊重 各路神仙陆陆续续赶到，24位神经学和重症医学专家，先到的，都去病房查看一下病人，心中有数，等会病例讨论就会比较有把握。 刘海也到了。 他检查了病人，心里非常的乐观。 他是见过刘牧樵做脑干穿刺的，刘牧樵救活了植物人，当时，刘海一直在他身边。 他问江副院长，刘牧樵在哪里。 “哦，他连续做了十几个小时的手术，赶回宾馆休息了。等会，他会来参加会诊的。你们熟悉？” “熟悉啊，老朋友了。” “刘教授，你刚才看了病人，有醒过来的希望吗？” “有啊，刘博士都做了穿刺了，那就表示希望很大啊。” “刘博士真的有传说中那样神奇吗？” “有的，你放心，我亲眼见过刘牧樵博士救活过植物人，神经学界的泰山北斗，他要是出手了还救不活，那就没办法了，神仙也救不活。” 江副院长听了之后，喜忧参半。 有希望，刘海这样的大佬都认为有希望，那就是真的有希望。 刘海走了出来。 他要到病房看看资料，等会是要发言的。 刘牧樵做了穿刺，治疗上走了第一步了，也是最关键的一步，但是，后面，还有苏醒的问题，还有康复的问题。每一个问题都需要技术，需要好的建议。 刘海在卒中这一块，在湘雅医院是绝对权威，脑血管的介入治疗就是在他的主持下开展的。 在康复治疗上，他们有一套与众不同的康复方式，引进刘牧樵的华佗再生丸也比较早，现在，在治疗卒中方面，除了安泰医院，就数湘雅医院了，他们的微创穿刺也开展得不错。 同际医院的薛教授也到了。 同际医院在江城，也是全国性的名院，他们自认为比湘雅更有优势，今天派出的也是卒中方面最厉害的角色。 他们喜欢和湘雅较劲，这是有历史渊源的。 过去，南湘雅北协和没得问题，这种流传的尊崇，同际的同行也认可，只是，他们偷偷加上了这么一句话，中同际。 南湘雅、北协和、东齐鲁、西华西，中同际。这种称谓流传不广而已。 同际与湘雅结怨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当时，东南西北都有教委的重点医学院，就考虑中部也设立一个。 这样，就有了湘雅和同际之争。 那时候，刚恢复高考，医学院临床专业毕业生是全国统考的，其实就含有竞赛的意思，而湘雅的学生连续三届都是全国第一，按理，重点大学当然是湘雅医学院，可是同际不同意，说湘雅的学生是高分低能。 于是就有了后面的两校技能大比武。 技能比武的结果是一边倒，湘雅大胜、完胜。 湘雅的教学能力那是相当厉害的。 当然，还有一个协和更厉害，但是，协和没有本科层次的学生，所以，湘雅在教学上遥遥领先一点也不奇怪。 现在隔了几十年了，同际还耿耿于怀，处处要和湘雅比个高低。 薛教授就是冲着刘海来的。 薛教授和刘海，一个是同际毕业，一个是湘雅毕业，恰好，他们就是当年技能大比武的参与者。 当时的技能比赛是全部毕业生都参加，刘海抽到的是腰椎穿刺，恰好，薛教授也是腰椎穿刺。 最后，总成绩，平均，湘雅高了20分。 100分总成绩，湘雅高了20分，这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刘海那次的成绩是98分，而薛教授是85分。 薛教授见刘海先一步看了病人，行李箱一丢，就去了病房。他是要发言的，他还带来了最新的卒中治疗方法。 薛教授看了病人，得知刘牧樵已经做了脑干穿刺，心里不免有几分忐忑。 刘牧樵的大名，薛教授是熟悉的，只是，刘牧樵还没有到过同际医院而已。 他要争取刘牧樵的支持。 看了病人，也看了病历资料，最后，他直接找刘牧樵去了。 他要向刘牧樵推介他的治疗方法。 刘牧樵并不希望别人来打扰，他也确实辛苦了十几个小时，做了三台胰腺外科手术，本该好好休息一会，谁知，被薛教授打扰了。 薛教授并不是一个很有情商的人，一见刘牧樵才二十多岁，敬畏之心早就没了。 我以为是大神啊，原来，就是个小屁孩！ 薛教授第一眼见过之后就犯下了一个严重错误。他以貌取人。 刘牧樵英俊，这与医学毫无关系。 一个20多岁的人，在薛教授眼睛里，不存在学识渊博。 你也就是穿刺厉害一些而已。 “刘博士，听说你给萧院长做了脑干穿刺？” “是的。” “你的胆子真够大啊。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哼，这句话怎么有点刺耳？ 刘牧樵抬头看了一眼同际医院的薛教授。 心里反问，我在你眼里，怎么就成了初生牛犊了？ “刘博士，你在神经学方面，还擅长那些疾病？” 刘牧樵想，擅长哪些？ 帕金森、癫痫是我最擅长的，其他的，也就是大师级水平。 不过，他知道，大师级水平，在国内，他还没有遇到真正的对手，所以，大师级已经是相当高明了。 他随口就说：“神经学所有的病，都比较擅长吧。” 这一句话，听起来，是非常的不谦虚的。 越是在大医院从业的医生，技能就越专，即便是神经学，医生还有细分专业，有专治卒中的，有专治癫痫的。 你刘牧樵怎么可以说各种神经病都擅长呢？ 牛，不是这样吹的。这样吹，显得你无知。 也确实是这样的，如果你连医生一辈子只能掌握一两种疾病治疗的道理都不懂，那你还是医生吗？ 薛教授很快就瞧不起刘牧樵了。 原来徒有虚名啊！ 又聊了一会，薛教授也没有打算把自己带来的新方法告诉刘牧樵了。 刘牧樵徒有虚名，没必要得到他的支持。 薛教授知道，今天来会诊的专家，都是神经学和重症医学的大佬，有没有水平，只要你一发言就知道了。 薛教授走了。 刘牧樵在问自己。 这厮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他根本没有表达某种意思，更不知道他的目的。 仅仅为了见个面？ 也不对啊，他根本就没有表露对刘牧樵的尊重。 这也算是拜访吗？ 全科医师 第1220章 参加会议 各路神仙都陆陆续续到了。 路牧樵看了看时间，会诊的时间快到了。 本来，他是没兴趣参加这样的会诊的，在他眼里，最好的办法已经用了，大约再过几个小时病人就应该醒来，至于更好的治疗办法，除了一般的对症处理，等清醒后再服用华佗再生丸，其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当然，还有一门技能——天籁针，那是这次会诊之外的技能，刘牧樵没打算公开。 等会诊结束后，最好是等萧院长清醒后，再做一次天籁针。 刘牧樵是有信心的。 这样的病人他治疗了很多。 来到会诊的地方，一个中型的学术厅，有巨型的显示屏，还有讲台，还有很多台电脑。 刘牧樵选择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坐下，打开手机，看起了视频。 刷抖音是刘牧樵常用的娱乐方式。 专家们接二连三进来，互相打招呼。 最先几批，刘牧樵基本上不认识。他专心致志看着手机。 薛教授进来了。 他和很多教授都认识，互相握手问候。 等打完招呼才注意到，角落里还有一个人，刘牧樵。 呵呵，没人理睬你啊。 我还以为你会被众星捧月呢！ 薛教授见刘牧樵没有抬起头来，也就不理睬他了。 薛教授选择了一个比较好的位子坐下。 很显眼，离主席台也很近，他今天是准备发言的，并且准备长篇大论。 他不仅仅是代表自己，更主要的是，他代表的是同际医院，被号称为中同际的五大名校。 南湘雅、北协和，东齐鲁，西华西，中同际。 可见，同际医院是相当的自负。 不可否认，同际医院在近几十年，发展确实是非常快的，特别是在泌尿外科，心脏外科方面，他们处在全国领先地位。 这几十年来，他们也有人晋升院士，也有人成为国际大师。加上他们处在重要的地理位置，除了科研成果，医院的业务那是直线上升。 去年业务收入达到了200亿元。 在卒中的研究方面，同际医院也是国内第一阵营，虽然在名气上，他们的神经科与湘雅医院的神经科有差距，但是，同际人并不这样认为，他们在脑血管介入方面，最近几年获得了突破，因此，他们感觉与湘雅医院不再有差距了。 今天，他准备把他们的成功运用在萧院长身上。 他因此要选择一个比较张扬的位子。 刘海也进来了。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薛教授。 “老薛，我们又见面了。”刘海朝薛教授挥了挥手。 “嗯。”薛教授鼻子里哼了一声。 冷冷的。 四十年前的那仇还没有报啊。 那年，刘海和薛教授他们参加技能竞赛，薛教授只有85分，而刘海是98分，最后是同际医院惨败，再也不敢说湘雅的学生是高分低能。 刘海见薛教授冷冷的，没有打算走过去和他握手。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刘海无所谓，都50多岁的人了，还在乎这个？ “哟！刘牧樵，你怎么躲在角落里？”刘海发现了刘牧樵，赶紧过去，和刘牧樵握手。 随着刘牧樵这声招呼，所有的人都朝刘牧樵看去。 他就是刘牧樵？ 有几个人站了起来，接着都站了起来——除了薛教授。 怎么，他就是刘牧樵？ 很多人都知道刘牧樵大名，特别是神经科的大佬，不知道刘牧樵的人还能算是大佬吗？ 大佬的第一要素就是必须与科技进步同步，神经科，刘牧樵就代表了最新进展，所以，神经科大佬，当然要知道刘牧樵的大名。 重症医学科就不同了，他们有些人知道刘牧樵大名，有些人不知道。 “刘牧樵，来，和大家见个面，有些人，你可能不认识。”刘海拉着刘牧樵，一个一个见下去。 最后，介绍到薛教授这里，刘海尴尬了。 因为薛教授冷冷地说：“用不着你介绍，我们认识，见过面了。” “哦，那好……吖，赵教授、向教授，你们也老了，来来，介绍一下……”刘海对来自于沪市的两位教授介绍。 “噢，刘牧樵博士！” 赵教授、向教授和刘牧樵是老熟人了，他们在三年前就见过面，那个时候，刘牧樵还是实习生。 赵教授和向教授，紧紧抓着刘牧樵的手，“老弟啊，你真是天才啊。其实，有你在这里，我们来，也是来捧捧场。有你一个就够了。” 他们说的是真心话。 脑干出血，在沪市几个大医院，还不是一样的？超过5毫升的，基本上都是一种结局，死亡。 偶然也有不死的，也成了植物人，或者是半植物人。 而刘牧樵，能够做脑干穿刺，基本上就改变了这个结局，从此后，脑干出血不见得就是死路一条。 谁都知道，脑干出血唯一有效的方法就是脑干穿刺，所以，既然刘牧樵都已经来了，还要我们来，无非就是捧捧场而已。 刘牧樵嘿嘿笑了几声。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谦虚才好。 太谦虚显得比较假，不谦虚又不符合咱华夏人的文化，干脆，他笑一笑算了。 他这么笑，有一个人很不舒服。 薛教授。 “刘博士，请你去我们沪市一院讲几堂课，你不会摆架子吧？”赵教授笑着说。 “你赵教授是我的老师，我来讲课，不太适合啊。” 刘牧樵想不出好的言语来谦虚，见赵教授年近六旬，做自己的老师绰绰有余，再说，自己真还没有资格做沪市医科大学的学生。 清江大学医学院与沪市医科大学相比，差距可不是一点点。 网络上有个民间评比，有十大医学院之说，沪市医科大学在前三名之列。 “我敢做你的老师？”赵教授说，“听说，BMJ向你约稿，一百美金一个字你也没答应？” 刘牧樵笑了笑，没有明确回复。 因为，这件事确实是有，前不久，BMJ向刘牧樵约稿，被刘牧樵拒绝了，他现在只向《中华》期刊投稿，使得《中华》期刊一跃成为世界超强期刊。 今年，《中华》期刊有望坐稳前三名。 正聊着，又进来了几个人，认真一看，嚯，大人物到了。 刘海、赵教授、向教授都赶紧不说话了。 今天的正主人到了。 全科医师 第1221章 想不想听我们的成绩 进来的是副主任，姓胡，管医政的。 他挥了挥手，没有和任何人握手，一脸的严肃。 这不是接见，也不是表彰大会，而是救人，那就省了握手的环节，直入主题比较好。 “坐！” 他先坐下了。 住在C位上。 各路专家也纷纷坐下。 随之，也一个个严肃起来。 这位胡副主任习惯严肃，他在很多时候都是喜欢板着脸，特别是正式场合。 他的杀气比较大，在部里，他是有名的包公。 其实，今天的专家，他即使不认识本人，也知道他们的名字，24位专家，都是各个名院的名角，他早就记熟了。 “下面，大家讨论一下，萧院长的抢救问题。主持人，开始吧。”胡副主任转过头对身边的一位中年人说。 他是部里的一个司级干部，今天的会诊由他主持。 经过简单的程序之后，很快就进入了正题。 首先发言的宣武医院的神经科专家，他肯定了目前治疗的方案，对刘牧樵做脑干穿刺的成效做了积极的评价。 接着，又有几个医院的重症医学专家和神经科专家发言。 没有什么新意。 这是预料之中的，最好的方法——脑干穿刺都已经用上了，还能有什么更好的方法？ 再说，本来，今天也就是走走形式，最厉害的人刘牧樵已经处理了病人，大家来，无非是捧捧场。 听了一会，胡副主任看着刘海教授，笑了笑。 这很难得。 这是他今天第一次笑。 “海哥，你说几句。”胡副主任说。 刘牧樵也回报了一个灿烂的笑，“胡主任，那我就说几句吧。部里，对萧院长的病情相当的重视，特意组织了这次大会诊。我个人的意见，首先，赞成前面各位专家的意见。其次，我想啊，神经学方面，还是请刘博士做决定吧，他代表了最先进的技术。” “哦，刘博士。刘博士你怎么坐那么远？好几个教授都提到了你的名字，特别是海哥教授，也特别的推崇你。你说几句吧。” 胡副主任脸上带着笑容说。 刘牧樵站了起来，说：“我还是听听大家的意见吧。我主要是来学习的。” 今天，刘牧樵找到了一个谦虚的词语了——学习。 这句话没有毛病。 他这个年龄，按理还是一个住院医生，在座的全部是名家，向他们学习，即使是互相学习，用“学习”两次，一点也不为过。 “哈，刘博士就是谦虚得好。说说，你对脑干穿刺后的预后有什么预测？”胡副主任说。 “呃，这个，6、7成把握吧。”刘牧樵说，“今天会有结果，如果按照我的预期发展，萧院长不久就能够醒过来。” 刘海教授哈哈一笑说：“我就说嘛，其实，我们来，都只是做做绿叶而已，来捧捧场，有了刘博士，我们根本就是来旅游的。” 胡副主任也笑了笑，说：“也不能这样说吧，至少，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应该是一个互相学习的机会。当然，更重要的是，萧院长病了，我们不得不重视对不对？当然，你的话也没错，刘博士在这里，大家肩上的担子就轻了许多。” 刘海和胡副主任你一句我一句。 有人吃醋了。 其实，刘海教授和胡副主任是多年的好朋友，七年前，他们在援非医疗队里共事几个月，在那里，接下来深厚的友谊。 “我发一个言。”薛教授很愤怒。 这不是目中无人吗？ “哦，薛教授，你有什么高见，请说。”胡副主任说。 “我说，我们不能这样乐观。萧院长现在的病情还相当的危重，我们怎么可以这样乐观呢？至于说刘牧樵博士做脑干穿刺，恕我直言，这是一门并不成熟的技术，在萧院长身上试用，本身就是不负责任的。我认为，刘牧樵这门技术，应该要严格审查，不能随便使用。”薛教授情绪易激动，一下子打击了几个人。 刘海，胡副主任，刘牧樵，还有几个教授，他们都乐观过。 胡副主任严肃起来，说：“嗯，薛教授说的对。我们还不能过于乐观。你继续！” 薛教授说：“我认为，萧院长的治疗，应该去颅骨瓣，减轻颅压，尽快对脑干血管瘤清除。要是在我们同际医院，我们是第一时间去骨瓣，清除血肿和血管瘤……” 薛教授所说的并没有错，一些大医院，技术雄厚的，对脑干出血并不是坐视不管，也考虑外科手术，只是，这种治疗方案有种孤注一掷的感觉，成功率并不高。 当然，并不高并不是表示没有价值。不做手术，那是死路一条，做手术，有10、20的成功率，那也是一种积极的治疗方案。 同际是这样治疗的。 可以说，同际医院在这方面是有成果的，他们这些年潜心研究，治愈率提升了一倍多，别人成功率为15，他们就有30，这个成果相当的牛逼。 这也是薛教授准备发言的原因。 他手里有惊人的成果。 “你们这种方法，成功率怎么样？”胡副主任问。 “我们去年做了64例，成功率34，在国际上处于绝对的领先地位。”薛教授说。 嚯！ 此话一出，有不少的人惊叹起来。 刘海微微笑了笑。 “你笑什么？你认为我们吹牛？”薛教授见刘海笑，认为是冷笑，他受不了。 “你没吹牛。我信你。”刘海笑着说。 “那你笑什么？”薛教授紧追不舍。 “我为你们的成绩感到高兴啊！”刘海说。 “你吃醋！你嫉妒！”薛教授不是第一次和刘海教授发生冲突。 “我吃醋？我为什么吃醋？”刘海教授说。 “你怎么可以不吃醋呢？我们已经超过你们了！南湘雅，呵呵，那是过去，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薛教授大声说。 他又想起了几十年前技能竞赛惨败的场景。那天出成绩，很多人哭了，哭得很伤心。 此仇一定要报！ 刘海微微笑了笑，说：“我们不在这里讨论南湘雅北协和的问题，只聊聊你刚才的治疗方法。据我所知，你们同际医院去骨瓣，清除脑干血肿手术的成功率，确实是很不错，去年你们的成功率创纪录达到了34，也就是说，每三个病人，你们能够救活一个，对不对？不过，你，想不想听听，我们湘雅医院的成绩？” 全科医师 第1222章 我当然能啊 所有的人都竖起了耳朵。 刘海，着名教授，在卒中领域成绩卓着，是国内最早使用血肿微创穿刺的专家之一，并且成功抢救过脊髓、脑联合出血的病人，还在脑血管瘤介入方面有过重大贡献的人物。 他是第7版8年制医学临床专业教材副主编。 他代表了湘雅医院神经科的最高水平。 他要报告湘雅医院的成果了。 “我们同样采取了去骨瓣治疗脑干出血，去年，我们总共做了345例，成功率为44。不过，我们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很了不起的成绩，因为，这种治疗如果纯粹从生存率来说，确实是很大成就，但是，生活质量来说，那就非常没有意义了。”刘海说。 谁都听的出来，这种治疗法，病人的后遗症太大了，基本上都是半植物状态。 长期卧床，病人半醒半睡，二便在床上，吃饭要喂，甚至是要鼻饲…… 这样的救治效果有什么意义？ “我们，真的很矛盾，44的成功率确实是一个很大成绩，但是呢，制造这样多的失能的患者，给家庭，给社会带来多大的麻烦。薛教授，我跟你说，对于这个成就，我们根本就没有沾沾自喜。” 刘海的话，就像是毒气弹，把薛教授熏得喘不过气来。 所有的人都点头，觉得，这个成果真的不是值得炫耀的。 刘海笑了笑说：“刘博士的微创穿刺技术，这才是划时代的技术，他给脑干穿刺病人带来了希望。” 薛教授喉咙里呃了一声，他被刘海的数据震撼了，也被刘海所说的道理惊醒了。 有些单位，有些人为了科研而科研，至于成果的应用就很少考虑了。 譬如脑干出血去骨瓣治疗法，从挽救生命来说，那是有意义的，但是，挽救的生命是痛苦的，这在伦理学上，是有不同的声音的。 薛教授迟疑了一会，又觉得丢不起这个面子，大声说：“作为一条生命，不管这条生命多烂，我们也应该延长他们的寿命。就譬如，安乐死，这就很具体了，为什么大部分国家不实行安乐死，不就是敬畏生命吗？不就是要让生命尽可能地延长吗？” “所以，你就认为，你们的研究很有价值？”刘海问。 “是的，我认为是有价值的。”薛教授声音很大。 都看着他。 声音大，并不是有底气的表现。相反，有些时候，气势汹汹恰恰证明心虚。 薛教授可能就是这种情况。 刘海笑了笑，说：“这与安乐死是不同的。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我们不选择结束病人的生命，是被动的，患者疾病发展到这个阶段，我们没有权力使用医学技术结束病人的生命。而脑干出血去骨瓣治疗，其实是干预了疾病的进程，人为制造了生命残存体，这种延长生命是技术性的，人为的，刻意的，和不实行安乐死是两码事。” 薛教授声音更大了，说：“我看并没有区别，都是延长生命。人，来到这个世界只有一次，那我们就有责任让病人多活一分钟。不实行安乐死就是最大的佐证。” 刘海说：“随着社会的进步，哪一天，也许，世界各国，突然之间把安乐死当作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其实，我就是一个安乐死的拥护者，我们看到太多的病人痛苦地活着，他们求死不得，在极度痛苦中挣扎，每当这个时候，我就想呼吁，尊重病人的选择吧！让他们尽快解脱痛苦！” “嗯，刘海教授说得对，我们应该认真考虑安乐死的问题了。” “对，这才是人道的，我赞成安乐死。” “我们人，来到这个世界，没有选择的机会，其实，我们离开，同样没有选择的机会。要是人能够自由选择来去，那多好啊！” …… “现在不是讨论安乐死的时候！”薛教授突然之间发现，自己非常孤立，好像除了自己就没有人反对安乐死。 这个时候，胡副主任挥了挥手，说：“对对，现在我们不讨论安乐死，这个问题太严肃，也太复杂，特别是在法律问题上，安乐死非常难得开展，我们还是讨论萧院长的病吧。” 薛教授突然发现了一根稻草。 “哈哈，刘海教授我问你，萧院长，你说治疗呢还是不治疗的好？按照你刚才的逻辑，治疗萧院长就是干预他的病程，会给家庭、社会带来困扰，给病人带来痛苦，我们要是把萧院长救活了，那么，他就会生不如死，求死不得，对不对？所以，胡主任，按照刘海教授的理论，我们应该放弃对萧院长的抢救对不对？” 说完，薛教授得意地看了每个人一眼，看到刘牧樵时，多停留了几眼。 刘牧樵脸上看不出波澜，他似乎看着空气发呆。 刘海笑了笑，说：“首先我要更正一下薛教授刚才对我的观点的看法，我得声明，我们并没有放弃对脑干出血病人的抢救，并且，我们还做了很多的研究，成绩呢，比你们同际医院不差。至于对萧院长的抢救，那是毫无疑问的，我们要积极抢救，并且，我们的目的是不仅仅让他活着，并且还要让他重新站起来，甚至，我们希望他能继续工作。” 薛教授收敛了笑容，狠狠地说：“问题是，你觉得你能够做到吗？你们，可以让萧院长站起来吗？还能继续工作吗？医学，不是喊口号就可以了，也不是表个态就可以了，要看实际效果。你说，刘海教授，我说的有道理吗？” 刘海并没有慌乱，其实，萧院长要是放在他手里治疗，除了去骨瓣，也没有其他办法，至于效果，肯定是不好。 刘海教授说：“我，确实不能让萧院长站起来，但是，有人能够。” 薛教授说：“你一定是说刘牧樵博士吧？” “是的，是刘博士。” “是吗？刘博士，你有这样厉害吗？” 刘牧樵听到薛教授提到自己了，也就不客气了，说：“我当然是冲着这个目标而来的。我要让萧院长重新站起来，还要让他能够重新工作。” 全科医师 第1223章 大奖泡汤了 “你肯定？” “虽然不能说100，但是，6、7成的把握还是有的。” “我看，未必吧，谁不知道，受损的神经是不能修复的。你的治疗目标，根本没有理论依据啊。” 刘牧樵微微一笑，说：“薛教授，你的知识需要更新了。我告诉你，受损的神经是可以修复的。这是最新版本的教材的新知识。” 薛教授问：“哼？最新版本教材？第9版？” 刘牧樵说：“第10版。” “第10版？有10版吗？还没出来呀！” 第10版教材根本就还没起草。 众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不过，笑归笑，很多人在嘀咕。 现在的医学知识明确说了，神经元细胞在成熟之后，只减不增，损伤了就不再生长了。 这是常识。 但是，刘牧樵却说，神经细胞可以再生，这当然是颠覆认知的。 认真一分析，大家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刘牧樵的论文大家看过，他的成果就是建立在神经细胞可以修复的基础上。 吖！ 这个问题平常没有这样思考过。 难道，神经学要改写了？ 突然之间，大家眼睛一亮，发现刘牧樵还不仅仅是专家而已，他是神经学方面的伟人。 改变神经学观点的人，发现了重大神经学理论，这样的人完全可以获得诺贝尔奖。 刚才，大家还只是认为刘牧樵很了不起，但现在，他们才意识到，今天是和神经学方面的超级大佬在一起。 有人偷偷打开手机，让自己和刘牧樵同框。 胡副主任也意识到眼前这个刘牧樵不那么简单，他问：“刘博士，你的名字我早就知道，你的研究确实认为，神经细胞能够再生？” 刘牧樵点头说：“嗯，没错。” 胡副主任说：“刘博士，我得跟你说，你的研究是有缺陷的，还有些基础工作没有做好，至少，你的华佗再生丸没有体外实验的支持。所以，你的那个奖泡汤了。” 刘牧樵心里一紧，急问：“刚才你说我的奖泡汤了？” 胡副主任也是一惊，说：“对呀，你还不知道？” 刘牧樵摇头，说：“不知道。” 清江大学报送的刘牧樵的奖，说好的要得大奖，怎么突然变卦了？刘牧樵真的很吃惊。 “你的华佗再生丸治疗卒中，确实是一项重大发现，但是，你的基础研究不够，实验的数据全部来源于临床，而没有实验室的，这是一个很大的缺陷。你要知道，国家大奖，一点也不能马虎，要经得起时间的检验，还要有充分的理论依据。因此，你的大奖与你擦肩而过。可惜。” 刘牧樵很不爽。 虽然得不得奖并不是特别重要的事，但是，既然送审了，他当然希望获得大奖，有了这个奖之后，就有希望进军诺奖了。 霍普金斯医院也在做这方面的研究，他们的神经再生因子也有所成就了，要是他们抢先获得了诺奖，那，刘牧樵不是很失落吗？ 其实，刘牧樵对诺奖还是看重的，这不仅仅是个人的名誉，也是国家的名誉。 刘牧樵不是没有野心的人，他想站在神经学科的顶峰。 他站在了顶峰了，但是还需要认证，得到诺奖就是一种认证。 现在，连国内的大奖都没有得到，这多少有些尴尬了。 “刘博士，没问题，今年没有得到，下次再送，反正两年一次，我负责帮你补齐缺陷。”刘海大声说。 内行都听的出来，刘牧樵没有得奖，真的不是评奖者瞎了眼，科研，是讲究科学性的，要非常严谨，不能有缺陷和遗漏。 刘牧樵的华佗再生丸疗效好，那没得说，都试过。但是，当时送审的方向有些不对，最好不要送华佗再生丸的疗效，而是送审“神经细胞再生新发现”，这种理论性的基础研究更有价值，更有意义，更能得奖。 当然，送审“华佗再生丸疗效”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一定要做体外神经细胞再生实验。 没有这一个环节，这个科研的科学性就打了折扣。 从胡副主任嘴里出来的消息，不可能有假的。 刘牧樵心里有些不爽。 薛教授高兴了。 刚才刘牧樵狠狠地怼了他，现在，他捡起火箭筒，重火力，猛然开炮了。 “刘博士，你做过科研吗？要颠覆神经学的常识，不是想当然，神经细胞再生，需要实验数据，需要体外的场景再现。你懂吗？科研，是严谨的，不是想象出来的。呵呵，呵呵。” 突然之间，又回来了。 薛教授活过来了，他的话很重。 “刘牧樵同学，你很年轻，年轻人最需要的就是要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你说第10版教科书要改写，我等着欣赏啊。” 刘牧樵本来心里就不爽，被薛教授这么一说，心里就更加不爽了。 他又一次站了起来，说：“副主任，没得奖没关系，这奖，迟早会要送到我家里的奖品展览室里。神经细胞再生的实验，我懒得做，不过，同际医院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到我这里买一个委托权。到时候，我的论文发表，你薛教授也可以沾沾光。海哥教授，你那里就算了，不麻烦你了。因为，薛教授不做一下实验，他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的，更新不了知识，我不是担心他水平低下，而是担心他误人子弟。” 这几句话，平常，刘牧樵绝对不会这么说，太伤人了，太粗俗了。 今天他心里不爽，偏偏薛教授报仇心切，刘牧樵哪里还管你绅士风度，知识分子了，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把薛教授说得面红耳赤。 “你畜生！”薛教授也不管自己是名教授了，粗俗地骂了起来。 刘牧樵刚才说了几句狠话，心里反过来爽了很多。 他见薛教授被激怒了，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你……”胡副主任也怒了，这像什么话？ 他对刘牧樵没有什么太不好的意见，对薛教授就不同了，心想，你这么大年纪了，说话这样刻薄，哪像什么教授。 他正准备呵斥，门口进来一个人。 这人打断了胡副主任的讲话。 “萧院长醒来了！” “萧院长可以说话了！” “他的四肢都能活动！” 全科医师 第1224章 醒了 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了。 即使有几个人比较乐观，也不可能预计到萧院长这么快就能够苏醒过来，还能够活动、讲话了。 脑组织损害，意识的变化是逐步好转的，从深昏迷转浅昏迷，再转嗜睡，最后才慢慢清醒，这个过程按天计算。 所以，有些人相信刘牧樵的医术，也是估计到后天才会醒过来。 谁知，萧院长不到10个小时就醒了。 既然有这样的效果，会诊还有个毛线价值啊！ 走！看病人去。 在胡副主任的提议下，所有的人都来到了病房。 刘海教授自告奋勇，给病人做体格检查。 整套检查下来，结论是，竟然只有轻微的神经受损。 这与萧院长发病到刘牧樵穿刺抽血中间的时间有关系，这是刘牧樵做脑干穿刺最及时的一次。 从出血到抽血，中间只有15分钟的间隙，神经细胞的损害非常的轻微。 连刘牧樵也感到意外。 病人恢复得这样快，只有轻微的神经损害，吃一段时间的华佗再生丸，完全可以恢复。 上班，没有一点问题。 江副院长既高兴，又失望。 高兴的是萧院长又能帮他讲话了，失望的是，现在想接萧院长的位子又成了泡影。 虽然有些失望，但高兴的成分还是占多数，这次抢救萧院长，江副院长是立了大功的。 “刘牧樵，我要好好感谢你。是你帮我引爆了脑子里的血管瘤，也是你帮我做了脑干穿刺。遇见你，那是三生有幸啊。” 萧院长清醒过来，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是患有脑血管瘤病的，血管瘤在大脑里，随时会破裂出血，引爆了也就消除了隐患。 特别是刘牧樵在这里的时候引爆是最安全的。 本来，血管瘤即使引爆了，也还需要手术摘除，或者是血管介入封堵，但刘牧樵有办法，穿刺的时候，他冲洗时用了无水酒精，把血管瘤“烧死”了，网状的血管就会闭合，血管瘤就不复存在了。 这是最简洁，损伤最轻，最划算的治疗。 脑干血管瘤，现在大医院普遍的都是实行外科摘除术，失败的风险非常大，冒着死亡、残废的风险，实际上没有几个人会主动去做，都是血管瘤破了之后才被动摘除。 相比刘牧樵的治疗，那简直是简单粗暴，太原始了。 一轮检查结束，众专家都感觉惭愧不已，在场的，哪个人能与刘牧樵相提并论？连给刘牧樵提鞋都没信心了。 薛教授不说话了。 他现在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科研完完全全是垃圾，并且是不可回收垃圾，连发挥余热的垃圾都不是了。 刘牧樵等人没有在病房里待太久，不能影响病人的休息，他们重新回到了学术厅。 今天的会诊总得有一个结论吧。 胡副主任也得代表部里做几点指示。 “看大家有什么说的。”胡副主任跳过主持人直接问大家。 没人做声。 刘牧樵在这里，谁也不愿意说话。 在得知自己原来并不是那么高大上了之后，说话的勇气都没了。 和刘牧樵比，实在是弱爆了。 “说说啊，还有什么好的建议？”胡副主任继续问，再没人说话，他就会要做总结了。 还是没人说话，连刘海教授也说苦苦地笑了笑。 刘海教授知道刘牧樵很狠，知道刘牧樵穿刺技能非常高，但是，他没有想到刘牧樵还有一手，可以把血管瘤一次性消除，这就太神奇了。 他也有几分惭愧。 湘雅医院同样还在研究脑干血管瘤外科摘除术，存活率虽然全国领先，达到了44的水平，但是致残率太高了，。 对照刘牧樵的技术，其他技术根本就不需要了。 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刘海感到了压力。 不过，他并不嫉妒并不恨，上次刘牧樵在湘雅做脑干穿刺，刘海是全程陪着他的，他把刘牧樵当成了好朋友。 好朋友的成绩，怎么可以羡慕嫉妒恨呢？ 胡副主任看了看四周，眼光在刘海的脸上停留了几秒，又在薛教授脸上停留了几秒，最后说：“薛教授，你有话讲吗？” 胡副主任注意到，只有薛教授满脸的怒意。 今天有新技术面市，作为科学工作者，应该是高兴才对。 科技工作者，不就是在苦苦追求科技的进步吗？怎么，叶公好龙，有进步了你反而不高兴？ 真正的科技工作者，追求科技进步是不分彼此的，只讲真理，不讲个人得失。 可是，薛教授做不到，他一脸的愤怒。 胡副主任注意到了。 “呃……我没有什么可说的！” 薛教授连几句场面上的话都不讲了。他只想远远地跑开，不想看到刘牧樵。看着他，心里就不爽。 胡副主任笑了笑，他心里清楚，这就是人的弱点，在场的，大多数都有这个弱点。 于是，他也不客气了，开始作指示。 就在这个时候，薛教授手机震动了一下，拿起一看，来了一条信息。 “邀请刘牧樵博士来同际医院一趟，和他建立比较有好的关系，这人，将来是很有前途的大专家。一，请他讲一堂课，有关法医学方面的，二，请他来帮老校长做一次治疗。” 信息是同际医院办公室主任发出来的。 虽然是办公室主任发的信息，薛教授知道，这是院长的指示。 薛教授痛苦地朝刘牧樵看了一眼。 不想啊。 薛教授真不想做这件事，他只想把刘牧樵从窗户丢出去。 胡副主任在作指示，他一个字也没听清楚。 不过，话说回来，薛教授不得不完成这个任务，他们医院的院长是非常不好打交道的，要是院长不高兴了，明年的科研经费就会泡汤。 教学医院的教授，手里没有科研经费，科研就没办法开展，不开展科研，就不会出成果，没有成果，哪里还有什么地位？ 教授的名气不是评出来的，科研成功是他们提升名气的最好的，也是最直接的途径。 可以这么说，在大学里，掌握科研经费的校长、院长，那是相当有权威的，即便是一个小小的处长，也比教授活得潇洒，他们手里掌握了科研经费。 所以，可以看到很多有名气的教授，对一个小处级干部十分恭维，这种现象一点也不稀奇。 全科医师 第1225章 京大教授不香吗 薛教授感到无比的压力。 要请动刘牧樵不会太难，他在想，难的是怎么好开口。 向刘牧樵开口，薛教授觉得是一件很难的事，他和刘牧樵吵过嘴，并且，都比较粗俗，把知识分子最难说出口的话都说了，现在突然去求人家，这怎么开得了口？ 薛教授不担心刘牧樵不答应，他自认为自己是有人生阅历的，见过的世面根本就不是刘牧樵可比的，要把刘牧樵忽悠到同际医院，根本不是问题。 不就是给他戴几顶高帽子吗？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薛教授信心满满，把刘牧樵忽悠去同际医院，一点问题都没有。 难就难在自己的面子，怎么开口？ 胡副主任的总结也已经完了，领导先走，其他教授陆续出门。 刘海教授大声向刘牧樵招呼，“嗨，刘牧樵，过这边来，我请你吃夜宵！” 刘牧樵大步朝刘海教授走去。 “嗨，刘……博士，请留步！” 薛教授不得不完成一下使命，院长的吩咐不能完成，还怎么在同际医院玩啊？ 做一个普通医生，与院长关系不是很大，同际医院这么大，其实院长也认识不了多少医生，很多人，连脸熟都难得混一个。 但是，薛教授是同际医院的名教授。 名教授和院长之间就有利害冲突了，大多时候需要相互利用，院长不会轻易得罪名医，名医也轻易不会得罪院长。 但是，既然做到名医了，与院长的距离就很近了，各种利益冲突就难免了。 名医可以得到院长的特殊关照，同样，也可以发生激烈的冲突。 名医与院长，大多数时候，名医是弱势群体，院长要搞垮几个名医并不太难。至少，他可以不关照你！ 薛教授这种人并不是知识分子里的傲骨，看院长的脸色行事已经成为习惯，今天他咬紧牙关也要完成院长交给的任务。 “有事吗？”刘牧樵还是放慢了脚步。 “呃，我想请你到我们医院讲堂课。”薛教授说。 “讲课？恐怕不行啊。”刘牧樵一口就拒绝了。 “你行的，你真的行。”薛教授理解错了。 “你说我行就行啊？不行就是不行！”刘牧樵站住说。 “你真的行，我说你行。刘博士，我不是代表我个人，而是代表医院请你。你知道，我们是名院，北协和南湘雅，西华西东齐鲁，中同际。你应该听过吧？我们请你讲课，你应该感到光荣对不？”薛教授很自豪地说。 刘牧樵冷冷一笑，说：“我是清江大学医学院读的本科，不是名门出身，怎配到同际讲课？谢谢你的邀请了。” 这样拒绝就比较不好办了，刺痛了刘牧樵的自尊。拿名校的牌子压别人，现在人家反感了，这就不好办了。 他赶紧挽救。 “呃，刘博士，不是这个意思，清江大学也是985，也是名校，你没有必要自卑的。” “我自卑？你想多了！”刘牧樵冷冷一笑。 “呃，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平常能言善道的薛教授突然发现，今天怎么弱智了？ 好像变得不那么会讲话了？ 他当然不知道，刘牧樵的人气指数远比他高，人与人之间，气场很重要，他不知道他的气场早就被刘牧樵碾压了。 从他第一次见刘牧樵，薛教授就被碾压了，他早就乱了方寸，和刘牧樵斗嘴，和刘海教授斗嘴，其实就是这个原因，他乱了方寸。 现在刘牧樵拒绝他，他找不到好办法。 刘牧樵转身就走。 “刘牧樵，你别走！” “对不起，要我去你们同际医院讲课，除非你们院长亲自邀请我。”这话还没结束，刘牧樵已经出了大门。 “院长请你？做梦去吧！”薛教授在后面喊了一句。 刘牧樵并没有听到。 他和刘海教授准备去吃夜宵。 上次，刘牧樵在湘雅医院时，就和刘海教授吃了一次非常正宗的臭豆腐和和记米粉。 到了京城，各地的美食都在这里聚集，想吃什么就有什么，并且，不那么正宗的还进不了京城。 就是说，在这里你可以吃到各地最正宗的美食。 刘牧樵和刘海商量，还是去吃臭豆腐吧。 正准备出发，后面追上来一个人——江副院长。 “刘博士，我们院长请你过去一下。麻烦你了。等会，我请你们吃夜宵。” 既然是病人请，刘牧樵当然不会拒绝，和刘海转身，去了萧院长病房。 “刘博士，您来了好，我这病多亏你了，要不，我就见阎王爷了。”萧院长坐在床上，一个中年女子在帮他喂粥。 “您命大福大，逢凶化吉，这是你命中的福报。”刘牧樵也学会了几句恭维话。 他不喜欢说恭维话，但在患者面前，还是愿意说几句好听的。 “刘博士，你说，我这病不会再复发了吧？”萧院长需要亲耳听到刘牧樵的答案。 “不会的，我给你注射了无水酒精，血管瘤都烧了，根治了。”刘牧樵认真地回答。 “噢，那就太感谢您了。这一次，你为我们一院做了非常大的贡献，我真的不好怎么回报你。我想跟你说件事，看看你的意思。” “院长，您说。” “你的博士，我考虑可以让你提前毕业。另外，我想向京大校长提出申请，聘请你为京大一院的教授，并且，我还想让你做胰腺外科的大主任。” 刘牧樵身子微微一震。 嗯，这几个提议都不错。 没必要谦虚吧？ 他在想。 还没来得及回答，萧院长接着说：“校长就会过来了，我想趁着这个机会向他提出来。你不会反对吧？” 反对？ 刘牧樵差点笑出来。 我傻啊！ 博士早点毕业不是好事吗？今后就不再是什么名誉博士了，是正儿八经的，京大的博士！ 聘请我做教授我反对？ 京大的教授不香吗？ 另外，听他的口气，胰腺外科将分为几个科室，很可能成立胰腺外科中心，要我做京大一院胰腺外科大主任，我刘牧樵反对？ “院长，我不会反对的。”刘牧樵一口气就答应了。 全科医师 第1226章 京大教授 京大的校长是大人物。 虽然他的级别和清江大学周一鸣校长是一样的，但谁都知道，要做京大的校长，一个周一鸣还不够。 京大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学，他们的副校长就牛逼的不得了，两院院士就有好几个。 京大校长周伯炎是国内着名的国学大师，哲学家。一方面研究国学，在国学上独树一帜，另一方面他又研究西洋哲学，在哲学史上卓有成就。 周伯炎校长还在易经方面有深刻的研究，据说，他根据易经理论，真的能够推演凶吉祸福，以及化解的方式。 当然，这只是传闻。 周伯炎进来了。 他身后跟着一个司机，一个秘书。 没有带其他人，表示这是私交，不是纯公务。 如果是公务性质的话，他就不是一个人来，而是把下属带过来，甚至还要带媒体。 周伯炎说，我们是多年的朋友了，今天私下里来看望你。听说你病了，我很着急，但是，我用易理推算了一下，不是大凶，而是大吉，我就想，不必急着赶过来。 萧院长很激动，几次要从床上下来，被周伯炎校长按住了。 “你做了这么大的手术，一定要好好休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我已经都好了，刘牧樵帮我做了脑干穿刺，并且还做了脑干血管瘤的根治术，我已经彻底好了。” “嗯，好的，我已经知道了，第一时间，他们就已经向我汇报。刘牧樵是我们学校的博士研究生对吧？我想见见他。” “校长，我想提几个建议，刘牧樵是我们学校龙教授的硕士博士研究生，博士读了一年多了，我认为，他可以毕业了。这是第一个建议，第二个建议是，我们可不可以聘请他为我们学校的教授？第三个建议，京大一院胰腺外科突然冒出了三个会Vilishi术式的国际大师，胰腺外科需要扩张，成立胰腺外科中心，我想请刘牧樵做中心的大主任。校长，这就是我向您提的三个建议。” 周伯炎校长没有马上表态，沉吟了一会才说：“嗯，我看你的建议不错。博士毕业的事，只要是水平达到了，时间不是问题。这个，请龙教授提出申请，有学位认定小组开会决定就是。” 周伯炎校长从秘书手里接过一张酒精消毒餐巾在手里擦了擦，接着说：“至于第三个问题，这是你院长分内的事，大主任、主任的任命都是你的职责，你自己做主就是。” 周伯炎校长又从萧院长爱人手里接过矿泉水，拧开盖子，喝了一口。 接着说：“至于聘请他为教授，这件事事关重大，我还得考虑一下。按理，年龄上是不合适的，但是，年龄不是绝对的问题，我要商量商量。” “校长，你是考虑他已经被清江大学聘请了他，因此有顾虑？” “清江大学教授？狗屁！我才不会因为刘牧樵被清江大学聘请了而犹豫，我是在想，刘牧樵会不会得奖。” “您的意思是？” 周伯炎教授说：“听说刘牧樵送审的科研成果很可能得最高奖，要是他得奖了，我倒是不急于聘请他。要是他没有得奖，我想尽快聘请他。老萧啊，刘牧樵迟早会要得诺奖的。” “我刚才得到消息，他的奖泡汤了。” “啊？” 周伯炎校长沉思起来。 随即哈哈一笑。 “老萧，你想办法帮我联系上刘牧樵，我要聘请他做胰腺外科学教授——哦，不，神经学教授。” 周伯炎笑容满面。 没得奖好啊。 今年不得，明年一定得，明年得，成果就是我们京大的了。 周伯炎校长想和周一鸣抢刘牧樵。 刘牧樵是清江大学的本科学生，他的编制在清江大学，这是周一鸣的优势。 京大也有优势，刘牧樵是京大的在校学生，现在的成果，可以作为博士毕业成果，那么京大就成了合作者之一。 要是聘请他为京大教授，就可以和清江大学分享成果了。 此时，刘牧樵在宾馆，被人缠住了。 刚才周伯炎校长要来，刘牧樵就离开了病房，他不想在这个时候见到周伯炎校长。 刘牧樵对于成为京大教授是愿意的，并且还有几分迫切，人家京大是国内最有名气的学府。 作为京大的正式教授，还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清江大学得同意。 这一点，刘牧樵心中没数。 虽然周一鸣校长和自己是好朋友，出于个人感情，周一鸣校长有可能同意他兼职，但是，于公，就很难说了。 清江大学是985，和京大是有竞争关系，特别是刘牧樵的科研成果算在谁的头上，这就很微妙了。 现在，刘牧樵已经有很多科技成果了，得大奖，那是完全可以预料的，要是和京大分享，京大的名气大，光环亮得多，清江大学和京大平起平坐，光芒很容易就被京大掩盖了。 刘牧樵还是有顾虑。 他不想为了做京大的教授和周一鸣闹翻。 刘牧樵是知道感恩的。 当初，自己毕业就被学校聘请为教授，并且还让自己开设工作室，自己有今天，周一鸣的功劳不小。 不能忘恩负义。 刘牧樵打算，如果京大发出了邀请，他还是准备先得到周一鸣的同意，虽然同意的可能性不到四成，他想做做周一鸣的工作。 他也想好了，如果周一鸣坚决不同意，他就把京大的邀请推辞掉。 此时，他在宾馆里被薛教授缠住了。 “刘博士，我代表我们院长向你发出邀请。你说，除非我们校长亲自打电话给你，否则不可能答应。可是，你又不给我电话号码！告诉我，你的手机号码是多少？” 刘牧樵摇了摇头。 他想笑。 要找我，除了我告诉你电话号码，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这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 姜薇打来的。 刘牧樵瞥了薛教授一眼，心想，你们医院的院长还是比你聪明啊。 “京大的校长找你，想聘请你做京大的教授……” 电话还没打完，薛教授急切地问：“是我们院长打来的电话吗？说了吧，我们院长会亲自邀请你的。” 全科医师 第1227章 交涉 你家院长个毛线！ 刘牧樵忍不住来了一句俗话。 这是京大校长在找我！ 京大校长在找他？ 薛教授傻了。 我们的院长都没有亲自打电话，仅仅委托我请。可人家，京大的校长亲自打电话。 薛教授只能是无语了。 他看着刘牧樵远去的背影，使劲地咽了一口口水。 牛逼啊。 刘牧樵去了医院，还是萧院长病房，周伯炎校长拉着刘牧樵的手，“请坐。” 极为热情。 刘牧樵有些不自在。 因为，周伯炎校长，从资历上、学识上，还有名望上，不是别的校长可比的。 级别，京大校长属于副部，但名望与受尊敬程度，那不是一般副部能比的，做上京大的校长，比做正部还难。 刘牧樵很尊重清江大学校长周一鸣，他有一股强大的气场。 现在，站在京大校长周伯炎的面前，刘牧樵感受到了一阵强烈的冲击波。 周伯炎的气场不是一般的大。 刘牧樵可以和京城四老待一起，他们的人气值也很高，气场也很大，但他们到了收敛的年龄，气场没有放出来，不到过去鼎盛时期的十分之一，所以，刘牧樵和他们待在一起没有感到压力。 但是，周伯炎不同，他在人生巅峰，气场值达到了10万。 刘牧樵加上加权，也不到2万，和周伯炎相比，那就弱爆了。 刘牧樵想都没有想到，周一鸣和周伯炎同样是校长，人气值却相差这么大，周一鸣也只有2万多。 这就是超一流学校和普通一流学校的差别。 刘牧樵感到有些紧张。 “刘牧樵同学，我考虑了一下，想让你提前毕业，想听听你的想法。”周伯炎故意控制节奏，不全盘托出。 刘牧樵赶紧说：“谢谢校长亲自过问。” 周伯炎笑了笑，说：“那就这么定了。我跟龙教授说一声，要他打个申请，让你提前一年半毕业。” 刘牧樵又说了一句感谢话，“谢谢校长。” “你是清江大学神经学教授吧？我有一个想法，想聘请你做我们京大的教授，不知你有什么想法。”周伯炎不急不缓，很从容地说。 被京大聘为教授，无论是谁，都应该感到骄傲和自豪。 京大，在国内是数一数二的超一流大学，即便是在国际上，也是一流大学，大约排名在20名以内。 作为京大的教授，那是一种至高的荣誉。 周伯炎说完，就等着刘牧樵感激涕零了。 在周伯炎的潜意识中，刘牧樵一定会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或者是哆哆嗦嗦说话不流利。 谁知，刘牧樵仅仅愣了一秒钟，就说：“我可能要听听周一鸣校长的意见。您知道，我是他第一个聘任我做教授的，而且，我的编制还在他那里，特别是，他还给了我一个工作室。校长，希望您理解。” 周伯炎校长一愣，一分钟没有反应过来。 等他反应过来，他点点头，暗想，这个人不错啊，懂得感恩，并且，还十分从容，根本就不乱方寸。 确实不容易。 在周伯炎校长提出聘请他做教授时，他没有激动得昏了头脑，而是思维清晰，第一个就想到了周一鸣校长。 不错。 这样的娃，值得培养。 “理解，非常理解。刘牧樵同学，这样好不好？周一鸣校长哪里，工作我来做。我现在就打电话。” 周伯炎校长立即掏出手机，拨通了周一鸣的电话。 听到周一鸣的声音，刘牧樵紧张得喘不过气来，他担心周一鸣把自己臭骂一顿。 “周老弟啊，再干什么呢？”周伯炎校长说。 “大校长，怎么今天突然有空，给老弟打电话？”周一鸣的声音有点儿嘶哑，好像是感冒了。 “呵呵，你猜。” “我猜？我看，黄鼠狼给鸡拜年，你是不是在打刘牧樵的注意？” 嚯！ 到底是高智商的人，一猜就中。 “哈哈，老弟啊，你猜对了。我想分享分享，你不会有意见吧？” “呃，你老兄真是贪多啊，你京大人才济济，怎么挖我的墙脚？” “呃，不能这么说么，刘牧樵也是我们的学生，我想让他提前博士毕业，然后聘请他为我校的教授。我应该有这个权利吧？” “我想听听刘牧樵本人的意见。” “他说，要请示你，首先要征得你的同意。” 周一鸣那边沉默了大约十几秒钟，说：“周校长，你是我们的老大，既然你看上了他，我哪能不同意呢？你不会说我周一鸣太小气了吗？不过，我有条件。” “行，你说。” “第一，你必须聘请他为正教授。” “没问题。” “第二，你给他一个工作室。每年，你给他1000万的运作经费。” “没问题。一个工作室，10个编制名额，1000万的运作费用。” “第三……当然那，三是基本数字，你作报告不是喜欢说三点吗？三句话吗？刘邦不是约法三章吗？烧香不是三炷吗？” “好，你说。” “第三，你得优先给他科研经费。” “没问题，我一年给他2000万的科研经费。没有了吧？” “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刘牧樵取得的成绩，我相信，你不会别开我们独吞吧？” “那当然。这个，你真的放心，我京大不会和你抢成果。” “好了好了，你真要抢，我也是没办法的，谁叫我们不在一个平台上呢？” “周老弟啊，我京大从来不欺负人，你放心，明年，我们一定帮刘牧樵要一个大奖回来。” 周一鸣心里一紧，急忙问：“你听到什么风声了？是不是刘牧樵的那个项目落选了？” “我也是刚刚听说的，是胡副主任漏出的风声，我落实了一下，确实，这个奖有重大缺陷，没有体外实验的数据。” 周一鸣痛苦地哼了一声。 为了给刘牧樵这个项目让路，他自己的项目都撤下来了，现在好，落选了。 “周一鸣校长，别灰心，刘牧樵这个成果，我不会跟你抢的，下一年度获奖，还是你清江大学的。我还跟你说啊，抓紧时间做体外实验，你们完全可以申报‘神经细胞再生’这项成果，比你们申报华佗再生丸的疗效高级多了。是不是？” 全科医师 第1228章 不差钱 刘牧樵根本就没想到周一鸣校长竟然会这样大气，基本上不用做工作就同意了他在京大的兼职，这实在是太感意外了。 看来，大气的人才能做大事，反过来，做大事的人必定大气。 这么说，刘牧樵感到有些惭愧。 自己有时候斤斤计较，这是不是太过于小气了呢？ 譬如这一次，和薛教授之间，就发生过斗嘴，人家院长请自己去讲一堂课，帮老校长治一个病，自己竟然没有答应，并且还打出话来，要人家院长打电话来才会答应。 想想都觉得好笑。 何必跟别人计较呢？ 大度一些不是更好吗？ 不过，又一想，何必想这么多？做过的事不要去后悔，管他呢！ 刚好，这时，周伯炎和周一鸣之间的电话打完了，周伯炎校长哈哈一笑，说：“刘牧樵同学，怎么样，我就知道，周一鸣不是小气人。就这么定了，明天我就开一个班子成员会议，没有大问题，一个星期后，你毕业，然后我就聘请你做京大的教授——不是什么客座教授，是正儿八经的，我会拨科研经费给你的。你做个预算，需要多少，我尽量满足你。现在你就说个大概数，我好心中有底。” 刘牧樵略微沉思了片刻，就说：“科研经费我倒是不缺，只是有些仪器设备，我想跟你要个人，专门负责仪器设备采购管理的。” “人才好说，我回去就帮你物色一个。我京大买设备，一年几十个亿，你放心，没有买不到的，即便是人家封锁的，我们也有办法弄到——当然，有时候是二手货。” “好，你帮我弄一个这样的人才，我可以高薪。” “你放心，我手里有不少这样的人才。你说经费不缺，是什么意思？” 在大学里，最紧缺的资源就是科研经费，校长最大的权力也就是这一块，他还没有听说哪个教授不缺科研经费的。 教授对科研经费的渴望就和饿狼见到了食物。 刘牧樵说：“我在安泰医院，还有德欣医院有提成，前年8000万，去年15亿，这笔钱用出去还比较费劲。” 周伯炎哑然失笑。 是的，他一个人要用这么多的经费，确实是很累了，医学不同于某些科学，譬如材料学科，需要大把大把的烧钱，医学还可以赚钱。 “好吧，刘牧樵同学，那么，经费这一块，我也不给你压力，我表示一个心意就行了，除了1000万工作室运行经费，另外给你1000万做科研经费，然后，你在京大一院设立工作室，在医疗过程中获取一定比例的提成，这部分提成就用于你的人员开支和科研经费的补充。如果你万一经费不够，你可以向我提，我对你的科研可是充满期待的哟！” 刘牧樵明白了周伯炎校长的意思，不就是冲着我的科研成果来的吗？ 没问题。 三年之内，我要多出几项科研成果。 刘牧樵出成果是肯定可以出的，关键是超级成果，譬如卒中治疗，这完全是划时代的成果。 过去，卒中导致了多少残废病人，而现在，留下后遗症的人已经极少，完全丧失自理能力的就更少了。 这个成果不能得国家奖确实是过分了，即便是诺奖，也不会有问题。 其次，治疗老年痴呆症的药物，三期临床试验快结束了，这也是一个划时代的成果。 刘牧樵倒是担心，今后两年一次的大奖，他一个人包揽，还会排不开得奖的时间。 今年浪费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刘牧樵的担心也很有道理，两年一个大奖，每次他只能得一个奖项，排得下吗？ 要是一年一次的评奖就比较好，他每年得一个大奖的频率比较合理。 周伯炎说完，刘牧樵当然愿意了，忙说：“谢谢校长了。” 又聊了一会，周伯炎说：“今天就谈到这里，萧院长你也早点休息，刚得了大病，要多休息。刘牧樵同学，我们走吧，你有车吗？没有车的话，我送你去宾馆。” 刘牧樵刚想说自己有车，正好瞥见了周伯炎校长的车过来了，一辆六成新的奥迪A6L。 刘牧樵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 一个京大的校长，也就是坐奥迪A6，而自己小小年纪就有两辆车了，一辆奔驰，一辆宾利。 “校长，您走，我的车在那边。” 刘牧樵指着几十米外的一辆帕萨特说，“我有车。” “噢，刘牧樵同学的人生第一辆车，竟然是帕萨特？十几年前，它也是官车，我过去就坐过好几年。” 周伯炎校长走了。 刘牧樵这才拨通彭珊的电话，3分钟后，一辆崭新的宾利车从右边道路上一拐就过来了。 到宾馆，只用了二十分钟时间，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12点。 刘牧樵就在宾馆门口和彭珊告别，然后，刘牧樵一个人回到房间。 才进去不到两分钟，有人敲门。 刘牧樵开门一看，愣了愣。 怎么又是你？ 薛教授。 薛教授有些可怜，看着刘牧樵，欲言又止。 “请坐。” 刘牧樵不再那么讨厌薛教授了。 感情用事不是大度的人的表现，刘牧樵觉得，周一鸣，周伯炎才是自己学习的榜样。 冲动是魔鬼。 虽然很多人都喜欢血性汉子，喜欢热血的人，喜欢刚烈火爆的男子汉，李逵、鲁智深不少人喜欢。 但是，刘牧樵不准备做这种人，他崇拜周一鸣和周伯炎，他们才是值得敬重的男子汉。 大气、魄力、视野宽阔、高瞻远瞩。 “呃……”薛教授还是没能说一句完整的话。 就在刘牧樵去见京大校长的时候，薛教授和同际医院的院长通了电话，同际医院的院长对薛教授很不满，他责备薛教授，你怎么可以得罪刘牧樵呢？ 解铃还得系铃人，你得罪了他，你自己去挽回损失。 薛教授没办法，硬着头皮等着刘牧樵回来，再次上门恳请。 “喝茶——水。” 刘牧樵拿了一瓶百寿山矿泉水，递给薛教授。 “呃……谢谢。” “薛教授，不早了，关于讲课的事……” 没讲完，薛教授的手机响了。 薛教授一看手机上的号码，浑身一震，身子坐直了，脸上拼命挤出笑容，把手机紧紧贴在耳朵上。 全科医师 第1229章 我有必要恭维你吗 人啊，其实不管到了那个级别，都有压在头上的人。 薛教授，同际医院十大名牌教授之一，在下属面前，他是风光无限。开会，是坐前排的人，走路是走中间的，特别是参加病例讨论，那是绝对的大佬。 可是，他头上还有人，同际医院的院领导，还有同际大学的校领导。 同际大学是名校。 它由科技大学、同际医学院、理工大学组建而成。 这三所大学都是名校，特别是科技大学和同际医学院更是名校中的名校。 这三所大学在20年前合并，组成同际大学，在全国大学排名中稳居前十名。 它是京大之后的一流大学，声名远播，其中有两个专业是优中之优，非常有名气。 一是光学技术学科，二是临床医学中的肝胆外科，特别是肝移植。 薛教授是同际大学的二级教授。 其实越是接近院长的人，越害怕院长。 “校长……” 哼，听出来了，此时和薛教授通电话的还不只是院长，二是同际大学的校长时光。 时光是同际大学的校长，是国内十大名校长，可以说与周伯炎同起同坐的，他早年就是清大的副校长。 清大，不是清江大学，而是和京大齐名的两大超一流大学之一。 时光在40岁的时候就成了院士，是光学科学的大佬级人物，晋升院士的那年，他也成了清大的副校长，当时还传为佳话。 40岁做清大的副校长，非常不简单。 现在时光做了同际大学的校长，年纪并不大，才47岁，在名校中，那是相当异类的。 47岁做同际大学校长，连京大的周伯炎校长都不得不恭敬他几分。 此时，他在给薛教授打电话。 “刘牧樵博士就在你身边？那好，请他接电话，就说我时光想认识一下他，想和他交个朋友……” 电话里的声音，刘牧樵听得一清二楚。 刘牧樵的听力非常厉害。 一个人，听力最好的时候是8岁之前。8岁之后稳定一段时期，到了16岁之后，听力就慢慢下降了。到了30岁之后，实际上听力下降很多了。 到了50岁之后，可以说一塌糊涂了。小孩子听得清清楚楚的声音，50岁的人再怎么努力都听不到。 刘牧樵由于经常做亚冬眠，再加上做了几个月的天籁针了，他的耳朵即使在平常，也是非常厉害的，达到8岁之前的听力。 听别人的电话，一清二楚。 刘牧樵也是心里一紧。 时光校长，刘牧樵也是知道的，一是时光校长年纪轻轻就做到了同际大学的校长，值得敬佩；二是时光校长在7年前获得过国家科技最高奖，他攻克了单光子的捕捉技术，几乎可以触摸诺贝尔奖了。 时光校长是科技界的精英，是国家的栋梁之材。 现在，大名鼎鼎的时光校长要和自己交朋友，刘牧樵感到有些窒息。 虽然说同际大学和京大有一定的差距，时光校长和周伯炎校长也有一定的差距，但是，综合评价，时光校长差距并不大，要是把年龄优势算进去，时光校长和周伯炎校长完全可以比肩。 很多人都认为，再过几年，清大的校长非时光莫属。 刘牧樵接过手机。 就在他接过手机这一瞬间，刚才还有些紧张的心情，一下子就平静下来了。 “您好。” “您好。” “时光校长，我是刘牧樵。很高兴听到你的声音。” “噢，刘博士，您好，早闻你的大名了。是这样的，我们有一位老校长身体不好，看过很多的专家了，没有得出最终结论来。我们想请您来会诊指导一下。” “没问题。我明天就过来。” “那就太感谢您了，我明天在家恭候您。” “您太客气了，我明天坐最早的飞机过来。” “好的，非常感谢。噢，刘博士，我有个邀请，想请你在同际大学多待两天。” 刘牧樵沉思了片刻说：“时光校长，按理，您的邀请我无条件接受，但是，实在对不起，我明天白天会诊，晚上做个学术讲座，或者是做一台教学手术，后天早上一定要回清江市。” 后天有一台手术，姜薇发信息过来，一台很严重的颈椎骨折伴高位截瘫，刘牧樵不在，手术就不能开展。 “有不能推脱的工作？” “一台手术，很重要的手术。一个干部，高位截瘫。” “喔，那就太不巧了。好吧，那就下次吧。明天，我在家等你。” 两人还谈了一会，才结束电话。 薛教授在一旁，既惊喜又惭愧，他真的领教了刘牧樵的魅力。 几个小时前，他还轻视刘牧樵，等真正了解到了刘牧樵的水平之后，再也不敢在他面前大声出气了。 他过去引以为豪的“去骨瓣减压”治疗脑干出血，再也不敢提了。这种技术，在刘牧樵的微创穿刺术前，简直就是垃圾中的垃圾。 再就是，刘牧樵的人格魅力，从他和时光校长的交谈中就看得出来，他的人格魅力是相当的强大的。 他当然不知道刘牧樵的人气指数接近2万了。 而薛教授的人气指数是3000左右。 3千对2万，完全处在被辗压的地位。 薛教授告辞，他们约定，明天乘坐最早的那个航班。 刘牧樵给姜薇发了一个信息，要她订飞机票，姜薇回信息说，你还没睡？干脆，你给周一鸣校长打个电话，他刚才说，明早约你谈话。 刘牧樵拨通了周一鸣的电话。 “还没睡？正好，我要和你说几句话。”周一鸣说。 “校长，请说。” “今天京大的周伯炎校长给我打电话，我估计你应该就在他身边，有些事我不好对他直说。我跟你讲，你要明白，你是一个非常有实力的人，你要认识你自己，国内，目前还没有谁比你的潜力更大。” “校长过奖了。” “不是我过奖，我没有必要恭维你，我是要告诉你，你要正确估计自己的实力。” “谢谢校长。” “牧樵，京大聘请你做教授，是好事，对你今后的发展有益，今后遇到这种情况，你放心答应就是，我周一鸣不可能阻碍你的发展。” 刘牧樵心里一颤。 好人啊！ 全科医师 第1230章 你也愁眉苦脸啊 第二天，刘牧樵和薛教授搭乘南航CZ1918航班飞往了江城。 江城市是一个大城市，不是江东省的江城县，他是江北省的省会城市，国内十大城市之一。 同际大学就坐落在这里。 江城市是一所大学城，百万大学生，985大学有5所之多，还有4所211大学。 着名的同际大学就坐落在这里。 一出机场口，就看到了两个女生举着横幅，“热烈欢迎刘牧樵教授！”两个女生，应该是在校学生，既漂亮又清纯。 她们身边是一个中年女子。 薛教授出现，中年女子迎接上来，和刘牧樵握手，自我介绍说：“我是同际大学校长助理潘瑜。” 潘瑜是一个很有气质的女人，谈吐很是优雅，把刘牧樵迎接到一辆丰田车旁。 这是同际大学的公务用车，专门用于接待贵客的埃尔法。 刚好坐满。 司机打了一个招呼，车子就平顺地滑动。 不久就进入了市区。 江城是个大城市，也是交通要道和战略要地，这里水路交通发达，更是光学科技的产业中心城市。 潘瑜很有分寸介绍了江城的历史文化和产业特点。 刘牧樵暗暗和清江市比较，后者确实要略微逊色。 江城是一座重工业城市，也是一个新产业发达的城市，是第二批进入万亿俱乐部的成员，人口已经超过1千万。 “噢，前面，就是同际大学新校址。才启用三年，按照最新标准新建，新教室、新实验室、新图书馆，都是按照国际最新标准建设的。学生宿舍是一个亮点，公寓式学生宿舍，每个房间住三个学生，互相之间可以做到互不打扰，连空调都是各自控制的，灯光系统也是一样，想加班看书的，不会影响别的学生。我们是提倡开启学霸模式的少数几个学校之一……” 同际大学是一个非常出色的大学，它虽然和京大、清大有一定的差距，但是，在就业方面，同际大学有值得骄傲的方面。 每年毕业季，同际大学的学生根本不需要出校门，就会被国内一流企业招收一空。 很多的专业还在大三的时候就被预定了。 从这里走出去的学生，本科层面的毕业生能拿到20万元的平均年薪，硕士生能拿到30万平均年薪，而博士毕业生在50万左右。 最高的拿到了200万年薪。 这是说的毕业之后五年之内的平均薪金。 就业率，有几个专业接近100，其中同际医学院的临床专业，影像专业，麻醉专业长时间保持就业率100。 工学方面更是高就业率，其中光学机械制造专业大三就全部被预定了。 同际大学是国内人才辈出的名校，近四十年来，国家最高奖共获得了3次，其他奖项，大大小小共有3万多项，其中，很有分量的有100多项。 这个成绩，在高校中属于非常靠前的。 校长助理一边介绍，一边吩咐司机走慢点。 这里，是市中心了。 高楼大厦林立，高层建筑眼花缭乱。 确实，比清江市高了半个档次。 又过了20多分钟，进了一座古色古香的大门，门上写的是“同际医院”。 嗯，这就是有名的“中同际”了，同际人引以为自豪的同际医学院的旧址。 过去，医学院和医院连在一起的，后来学校搬走了，原来学校的地盘变成了医院，医院也因此扩大了很多倍。 医院的院领导都站在办公楼前迎接。 非常的隆重。 刘牧樵淡淡地笑了笑，挥手打招呼，接着，和每位院领导握手问候。 一阵礼节之后，刘牧樵希望快速结束这种世俗的礼仪，看病才是他最拿手的。 “我们还是去看病人吧。” 最后还是刘牧樵提出结束的办法。 来到病房，一个老年人躺在床上，很痛苦的表情。 这就是同际大学的老校长，颜平院士，他是前任校长。 他的病情大致上是这么一回事，腹痛查因，已经有5年的历史了，在多个地方就诊，诊断五花八门，其中诊断为慢性阑尾炎的医院最多。 他先后在陆总医院、协和医院、宣武医院、同际医院就诊，病情反反复复，在使用消炎药的情况下，病情又好一些。 有医院提议做剖腹探查，老校长没有同意。 大部分医院都是按照慢性阑尾炎治疗的，效果不好。 现在，病人又出现了几个问题，贫血、低蛋白血症、双下肢水肿。 越来越复杂了。 把老校长搞成贫血、低蛋白血症、双下肢水肿，这不是一件很尴尬的事吗？ 同际医院已经为他召开了十几次全院性大会诊。 苦恼的是，每一次都没有更好的方法。 5年了，山还是那座山，现在，老校长又来住院了，同际医院都不敢再组织会诊了。 于是有人提到刘牧樵。 刘牧樵做了全面的检查。 说实在的，他在外科方面，唯独对阑尾炎这种小病很不在行，看了半天，刘牧樵都不敢下结论。 他不轻易下结论，做完检查，回到医生办公室，开始看资料。 要说炎症，白细胞并不增加，只是中性粒细胞百分比略微高一点。 不过，炎症指数是比较高的。 然后看肠镜结果，CT片子，核磁共振片子。 刘牧樵根本不敢推翻慢性阑尾炎的结论。 千里迢迢来会诊，最后得出一个阑尾炎的诊断结果，这是不是同际医院的一个笑话呢？ 作为高级专家，至少也要诊断一个高大上的疾病才合乎情理对吧？ 刘牧樵也想找一个好听一点的名字，也就是说，病，要大一些，一个阑尾炎不是很搞笑吗？ 刘牧樵遇到了难题。 可是，他手术是一流的，但诊断——阑尾炎这类疾病的诊断，他真的不很内行。 从医以来，刘牧樵总共才接触过3个阑尾炎，做过1台阑尾手术，并且还是急性阑尾炎。 慢性阑尾炎还从来没有见过。 结肠癌，胰腺癌，肝癌，他有几万个病例在脑子里面，要是这些病，刘牧樵瞄一眼就能够下结论。 好笑的是，阑尾炎，他却束手无策。 该得出什么结论呢？ 刘牧樵开始愁眉苦脸了。 你也有愁眉苦脸的时候？ 全科医师 第1231章 用中医治 患者在多地诊断为慢性阑尾炎，这是不能否定的，也有医院考虑肿瘤，但是并没有确切的证据。 既没有癌症标记物的升高，也没有影像学的支持，所以诊断是肿瘤肯定是不成立，至少是没有依据。 其他病呢？ 刘牧樵突然感到惭愧起来，他能够做非常高级的手术，对某些腹腔疾病也有数万个临床案例，可以说是经验非常丰富。可是，刘牧樵并没有开到一本“外科大全”的书，腹腔其他疾病知识就少得可怜。 这是刘牧樵的缺陷啊。 想想这个缺陷都害怕！ 神经科就不同，他曾经开了一本《神经学大全》，儿科也开了一本《儿科大全》，偏偏，自己手术做得最多，等级也最高的外科学，他有三种疾病达到了宗师级水平，而普通外科方面，有些疾病就是菜鸟。 阑尾炎，疝气，他就称不上行家。 现在，恰恰有一个怀疑阑尾炎的病人需要他会诊。 他是放弃，还是勉强装逼？ 刘牧樵没有故意装逼的习惯，也不是他的品质。 正准备放弃，突然脑子里冒出提个想法，不就是把他治好吗！ 他拥有几万个古方，光是这几万个古方，就可以把大部分的疾病治疗好，何况自己还是天籁针的高手！ 诊断确不确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治好病。 于是，他转过头，在每个人脸上扫视了一遍。 “有希望？” “考虑什么病？” “我就知道，刘博士肯定会有办法的！” …… 刘牧樵还没开口，已经是一片的恭维声，还好，幸亏还有两门绝技。 “诊断，我们还是考虑慢性阑尾炎，真的，没有理由排除这个诊断。至于治疗，我倒是有几分把握。” “噢！” “刘博士真是神医。” “这样就好了，折磨了5年了，真的不容易。” …… 作为医生，说诊断有把握，这句话经常有人说，但很少有人说治疗有把握，特别是医疗环境比较险恶的今天，即便是感冒病，医生也不会说，我有把握治疗。 现在，刘牧樵似乎对诊断并没有十分的把握，他却说，治疗有把握。 所有人都侧着耳朵等刘牧樵说下文。 除了消炎，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消炎，已经消了5年了，什么抗生素没用过？ 头孢、泰能、万古霉素都用过。 万古霉素是抗生素中的最后一张王牌，一般都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使用。 万古霉素临床上使用得极为严格，使用极少，这是国际卫生界基本的共识，就是为了避免产生细菌的耐药性。 如果出现万古霉素耐药的细菌，这种细菌就称为超级细菌。 万古霉素是指标。 “我用的是中医。” “中医？！” 所有人都疑惑得很。 不是开玩笑吧？ 同际医院是最早的西医院之一，也是有名的医学院，教出的学生也都是西医生。 西医对待中医的态度是很不友好的，很多学西医的人都觉得中医治病是扯淡。 现在，刘牧樵在西医窝里，竟然说用中医治疗老校长的慢性阑尾炎？ 刘牧樵听到了质疑声，淡淡地笑了笑，说：“我也是学西医的。我本科在清江大学医学院学习，硕士、博士都是在京大一院读的，我并没有中医情结。但是，我很客观地跟你们讲，我可以用中医把老校长的病治好。” 说到这儿，微微笑了笑，接着说：“一方面，我开一副中药方子，老校长吃半个月，基本上就能够痊愈，我还给老院长做一次针灸，老校长会好得更快。” 其实，刘牧樵双管齐下是多余的。 老校长得的病确实就是阑尾炎，转慢性了，成了消耗性疾病，加上细菌耐药，治疗效果非常不好。 再说，慢性阑尾炎不应该让老校长这种上层人士患，这种病多半是医疗条件比较差的地方的人才可能患。 老校长患上这病，最容易误导医生。 医生不敢诊断老校长患阑尾炎，最初几次误诊，导致最后成了这种结局。 当然，后来还是遇到了几个高明的医生，很客观地诊断了老校长的病，但是，由于前期治疗紊乱，细菌产生了耐药性，疗效还是不佳。 针灸治疗老校长的病？ 越来越玄。 中药，还有几个人相信，通过调理，病人的抵抗力增强，把慢性炎症消除了。 现在刘牧樵说用针灸，这就有些欺负人了。 刘牧樵也没有和别人争论，开了一副中药，交给医院里的人，要他们去买药，同际医院本身就有中药房。 人还没走，他就拿出银针，准备给老校长扎针。 “为了获得比较好的效果，其他同志请退出，我要帮老校长扎针15分钟。”刘牧樵用的当然是天籁针。 六层天籁针，治疗老校长的病绰绰有余，刘牧樵还没有意识到，其实，单纯用天籁针治疗，老校长的病就能够完全好。 众人都出去了。 留下刘牧樵和老校长，还有他的爱人。 刘牧樵选择了一曲《向天再借五百年》。 荡气回肠，气势磅礴。 嚯！ 老校长突然精神一振！ 他完全融合进了音乐之中。 他身体的每一个器官，每一个细胞，都随着音乐在振动，免疫机能很快就达到巅峰状态。 身体的免疫机能，在正常状态下，效率非常强大，而在身体衰退之后，免疫率就会很低，这种差别非常大。 老校长的免疫力早就破败不堪了，即使医生想尽办法增强他的免疫，实际上，他的免疫也不到正常的十分之一。 现在，天籁针的催化作用下，免疫力突然增加百倍。 一支曲子结束，老校长的慢性炎症顿时就好了一半，局部的症状减轻了八成。 肝脏的蛋白合成能力增加十倍，骨髓造血功能增加十倍。 一曲结束，老校长突然换了一个人样。 精神抖擞。 容光焕发。 众人再次进入病房，一个个惊讶地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完全不敢相信。 刚才还病恹恹的老校长，突然之间比70岁的人年轻了许多，现在看来，他哪里有70岁，连60岁也不到。 全科医师 第1232章 礼品 根本就用不着再吃中药了，老校长已经好了——当然是在好的过程中。这个过程需要时间，好大部分，只需要几天时间，全部好，则需要半个月，一个月。 后面这个过程已经没关系，一周之后，老校长就感觉不到自己生病的症状了。 刘牧樵还是给了老校长开了一副中药。 大青叶、黄连、黄芩、大黄、金银花、蒲公英、鱼腥草七味中药。 因为，在他接触老校长的时候，脑子里跳出了一个古方，闪耀得格外明亮，并且跟了很久。 “院长，这个方子送给你们了。用于慢性炎症，这个处方非常有效，完全可以替代抗生素，并且，这种消炎方法不会产生耐药性。” 院长赶紧过来看，有两个工作人员拿出手机拍照，记下了这个方子。 刘牧樵补充一句：“这个古方完全可以弄出一个较大的科研成果。本来，我不用针灸，只用这个古方就可以把老校长治好，但是，还是忍不住用了针灸。” 院长回过头，对副院长说：“这个科研课题我就交给你了。希望你尽快出成果，出了成果之后，第一作者是刘博士。” 刘牧樵笑了笑，说：“可以不写我的名字，这是我送给同际医院的一份礼物。” 院长虽然不知道这个成果有多大，但还是很隆重接受了这份礼物。 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是医学专家，对老院长的病有很深的了解，这5年，经过了多少专家会诊，协和的、京大的、陆总医院的，沪市医科大的，等等，有名的地方，有名的专家都看过了，治疗过了。 也不是说这么多专家也治不了一个慢性阑尾炎，而是老院长遇到了超级细菌的感染，临床上的药品没效果，加上炎症形成了包裹，一层一层，药物要渗透进去非常困难，治疗起来，真的把名家难倒了。 再有一个原因，大家都在想，这样大的人物，病了那么久，看了很多的专家了，什么检查都做了，问题肯定是很复杂。 所以在思考问题的时候，总是往复杂的方面想，不敢想太简单了。以至于有些名教授根本不敢下结论是慢性阑尾炎，治疗的方向也就错了。 同际医院的专家被老校长这病折磨得很惨，现在刘牧樵，可以说才扎了十几分钟的针，中药还没吃，病已经好了百分之八十，你说，谁还敢轻视刘牧樵的这个处方。 都想加入这个研究同队。 老校长这种病并不多见。 急性阑尾炎很多，发病率很高，但转为慢性，特别是难治性的慢性阑尾炎很少，一年也难得有几个病人。 不过，同际医院是名院，十大名院之一，他们要搜罗同类的病人，也不是太难的事。 难治性阑尾炎在一所医院里也许一年难得遇见一例病人，但是，在全国搜罗，一年搜罗到几十，上百人，一点问题也没有。 有了上百个病例，科研就不成问题了，几个月就可以出成果。 再说，这个处方也不仅仅是治疗慢性阑尾炎有效，治疗其他慢性炎症也许也有效，因此，这个古方，众人都感兴趣。 院长接了刘牧樵给他的处方，又看了和慰问了一下老校长，正准备走，突然接到了同际大学校长助理的电话，校长时光马上就到。 时光，同际大学校长，原清大副校长，院士，光学方面的超级大佬，国际光学学科的权威。 他是国内校长中最有实力的十大校长之一，今年才47岁。 院长对时光校长是相当敬畏的。 虽然同际医院的院长很牛，也是医学权威，年龄也比时光校长大十岁，但是，他对时光校长非常的尊敬，也非常的畏惧。 很快，就形成了欢迎队伍。 雁阵一般，院长领头，迎接校长去了。 刘牧樵就比较尴尬了。 他不是他们阵营中的，现在这个阵势也没有刘牧樵的位置，他更加不能随便插进去。 一个人留在后面？ 那更像是一只孤雁。 “你，刘博士，坐。你没必要去搅合。他们是为了生存没办法，你就没必要。”老校长坐着床头说。 刘牧樵一想也对，我掺和干嘛？ 你时光校长是人才，官也很大，但与我什么关系，我既不是你的下属，也不是你的朋友，更不是你学生，我没有必要去迎接你。 刘牧樵拎着一张方凳坐了下来。 “刘博士，谢谢你啦。” 病房里没有了其他人，都去迎接校长了，只有老校长、老校长爱人和刘牧樵三人。 还有一个小护士。 她是工作人员，没有算在这之中，在社会交往之中，这种工作人员是被忽略的。 小护士在帮助老校长调节输液速度。 在医院里，标志性的治疗就是输液，如果病人不需要输液，那么，会被认为没有治疗，会被误认为病很轻。 所以，老校长进来住院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输液，至于里面是什么东西，很少有人过问。 当然，也不会有什么特殊的药物，无非就是护肝、护胃、护心的药，再就是输几个白蛋白。 液体不能输得太多，因为老校长有水肿，还需要利尿，液体就不能太多。 一天总量不超过1000毫升。护士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调节一下液体，尽可能地把输液时间延长。 “刘博士，时光虽然是人才，在科学界是个难得的人才。不过，你没有必要太在意他。这几年，他做了院长之后，对科研就放松了，已经很多年了，没有任何成果。而你不同，他们介绍过，你的科研一个接一个，据说，《中华医学》期刊在你的推动下，竟然成了国际上的大牌期刊了，进入了前三名。你的前途会灿烂得很。” “谢谢校长的夸奖。” 老校长笑了笑，说：“牧樵啊，我想说，你呀，今后尽量走专业路线，不要去搞行政。不是说你不能搞行政，也许，你搞行政也很有出息，我注意到，你的气场非同一般，做行政，肯定是能够成功的。但是，我是过来人，做行政做了30年，深深体会到，人，最好不要丢了本行来搞行政。” 他笑了笑，接着说：“当然，搞行政，成功了，很威风，很享受。” 全科医师 第1233章 时光校长 迎接时光校长的人走了很远，他们一直迎接到了大门口，还不见校里面的那里奥迪A6L。 老校长对于这个时间是有心里准备的，他知道行政这一套，也知道标准的下属会有些什么动作。 时光校长的秘书必须保证时光校长下车的时候有一群人上来迎接，这是他基本的职责，所以，他会提前足够的时间通知对方，以免出现意外。 秘书最怕的是，领导到场了，场面冷冷清清。 老校长见刘牧樵时不时瞥一瞥门口，笑着说：“没那么快的。至少提前30分钟。没半个小时，根本到不了的。” 刘牧樵微微笑了笑。 他对于行政这一套还了解不深，但他知道，即使周一鸣这样正派的知识分子校长，也是入乡随俗，在场面上也不马虎的。 周一鸣校长，在私底下和刘牧樵能够很随意，也很不讲究，但是，在正规场合，他还是规规矩矩的，不是另类，不另搞一套。 各行各业都是有规矩的，遵守规矩是入行的基础，假如你连规矩都不遵守，那么，在这一行里，你就不是正统的人，走的路，也不可能走得太远。 既然周一鸣校长都能入乡随俗，那么，同际大学的时光校长就没有理由不守规矩。 刘牧樵理解地笑了笑。 “牧樵教授啊，我说你最好不要做行政，也不是我对行政有什么成见，我是说，要活得潇洒，活得自在，活得轻松，或者说活得自我，做自己专业比较好。你别看人家现在还这么尊敬我，呵呵，牧樵，你不是外人，我和你说句悄悄话，那是做给别人看的……” “老潘，你别说了好不好？人家时光校长对你够可以了好不好！” 老校长的妻子赶紧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刘博士不是外人，他还很年轻，说说没事的。”老校长说。 “老潘，你是一个大度的人，那件事，你何必总放在心上？”老校长的妻子提醒他。 “哪件事？噢，你错了，那件事我早就没有放在心上了。”老校长笑着说。 他说的是真的。 作为老一辈，和年轻一辈不产生矛盾很难。过去的方针策略，后来人要改变，那是难免的。 老校长的后任就是现在的时光校长，过去，他制定的规矩，时光校长改变了很多，其中一些敏感政策的改变，老校长不可能全盘接受，甚至有些是直接否定了老校长的工作和业绩。 老校长还算是一个很大度的人，特别是病了5年了，该看透的早已经看透，他还立了一个规矩，那就是，不准身边周围的人议论学校的事，更不能去批评现任领导。 不闻不问，是他给自己定的规矩。 可是，矛盾还是有的。 两年前，上面来人了，有一个环节，安排了老领导参加。可是，时光校长恰恰没有派人来接潘老校长。 理由是潘老校长病了。 潘校长当时很生气，他并没有住医院，也并没有卧床，能够下地活动，每天还会在附近公园溜达。 本来，他是很期待这一次的接见的，最后，偏偏漏掉了他。 这件事，对老校长刺激很大。 虽然后来时光校长解释了，他说以为老校长在京城住院治疗，但是，这种理由非常的苍白无力。 潘校长妻子所说的就是这件事。 他所说的，也确实是没有把这件事记在心上。 但是，潘老校长有件事一直过不了坎，一年前，有个日籍教授在同际医院讲学，完全可以安排那位教授帮老校长会诊，时光也知道老校长正在住院，但没有安排会诊。 这事，老校长过不了这坎。 老校长说：“牧樵，人呐，健康才是最大的财富，只有健康是属于自己的，我这几年是亲身体念，要是没有好的身体，什么都归零。你有这样神奇的医术，最好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别让行政耽搁了你。” 这是正道话，刘牧樵也很容易就接受了。 “我这几年啊，体会很深就是健康，人，再怎么有钱，再怎么有权，再怎么风光，没有健康，什么都是浮云。你这门学识，造福人类是一方面，关键是，你的学问盖过了其他学科，学医，真的比学其他学科好……” 一口气，他说了十几分钟。 他爱人忍不住了。 “你这是在作报告？这样长篇大论，你有精神，人家都听烦了？咦！老潘啊，你觉得身体怎么样？” “还好啊。”老校长说。 “过去，你说几句话，声音就哑了，可是你今天说了十几分钟了，声音还这么嘹亮。刘博士，你的针灸术真的是太高明了。”老校长爱人惊讶地说。 “是的，牧樵，你这医术真的太奇妙了。这种针灸，过去没听过啊，该不是普通针灸术吧。” 刘牧樵笑了笑，说：“确实不是普通的针灸。请老校长帮我保守秘密，我也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病人，需要时没得说，但是，一旦知道的人多了，没病的人也会找上门来。” 老校长赶紧说：“这个我懂，我绝对不会对别人说，你这么医术，有病治病，无病健身，一旦被别人知道了，找你的人会把门挤破。” 老校长当然懂这个道理。 现在社会上有钱的人海了去，他们除了追求财富，更看重的就是健康，有名医，有好药，他们不管多难都会找过去。 所以，社会上出现过一些假神医，把很多财阀、名人骗了。譬如萍市就有一个姓王的人，骗倒了不少的名人。 有时候明知是骗人的人，却还是有人上当，就因为人家在健康上看得太重，宁愿信其有。 刘牧樵又看了一下时间，果然，过了快半个小时了，时光校长还没有到。 “怎么样，牧樵，我没有说错吧？这还不是太长的，有时候，等候一两个小时也是常事。等候，其实并不是最难的，最难的是赶时间。有时候为了赶在领导到达之前到达那里，那才惊心动魄。” 潘老校长皱了皱眉头，继续说：“我当年做县官时，在一个乡视察道路建设，临时决定去视察另一个乡的水利，我只需要20分钟时间，而从城里赶过来的相关人员，则需要一个小时。谁知，我20分钟赶到那里时，他们竟然没有一个缺席的，全都到了。后来，想想都怕，一个小时的路程，他们只用了20分钟，并且都是山路。” 全科医师 第1234章 不想答应做这个教授 他讲起了当年在地方做主官的趣闻。 刘牧樵不禁骇然。 他明天要赶回去就是一台颈椎骨折的病人，大致和潘校长讲的故事差不多，一名局座为了准时到达集合地点，硬是把自己送上了手术台——严重车祸，导致颈椎骨折，颈髓损伤，高位截瘫。 潘校长还想讲点什么，走廊上有动静了，过来了一群人。 时光校长到了。 接下来，是一幅新老校长热烈见面的场景，时光校长极为卑微，在老校长面前就和小学生一样，谦虚、好学、恭维、谨慎。 时光校长也是一幅百姓恭维领导的样子。 有个拍照的，手里的单反“啪啪啪……”，每次都是上十张的连拍，似乎不想损失任何一个机会。 “咦，刘博士呢？” 时光突然想起了刘牧樵，迅速转头，他就在自己的身后。 “你，就是刘博士刘教授？” 给刘牧樵的感觉是，他是有备而来的，连刘牧樵的长相都研究透了。 “是的，您就是时光校长吧？”刘牧樵回答。 “啊呀，我这次是请对了人，你不知道，你之前，我们是请了几百个专家，没有找对人，有了5年多时间，没有把老校长的病治好。现在，你终于还是被我们找到了。潘老，您的声音真气足了很多，你的脸色也白里透红了。听他们说，你感觉也好了很多？”时光有些表演的成分，但更多的还是真挚的。 “是的，时光，谢谢你了，这次，你是帮了大忙了，刘博士的技术可以说是太高明了，达到了世界一流水准。太感谢你了。” 潘老校长还是提到了国际两字，话音里没有忘记那个日籍教授，不知道时光听不听得出来。 时光哈哈大笑，“是的，是的，刘教授世界一流。” 又扯了一会，时光突然话锋一转，说：“刘博士，我想请您到学校去一趟，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和您商量，现在有时间吗？” “现在没事，只是今晚有个学术讲座。”刘牧樵说，他不知道去学校的用意。 “现在还早，学术活动还来的及。”时光已经知道刘牧樵的行程安排，所以也不担心刘牧樵拒绝。 再说，时光请刘牧樵去学校，是有重要事情，对刘牧樵来说，也是好事。 但是，这件事不谈一下，不好对外公布。 半个小时后，刘牧樵去了同际大学办公大楼。 这也是一座红楼。 有人介绍，这座红楼的历史也是百年以上，楼前的香樟一米多的胸径，华盖足有几百平米。 光是这六颗百年古树和这栋巍峨的红楼，就可以看得出来同际大学的厚重历史。 刘牧樵被请进了这座大楼。 实木地板。 实木门窗。 就连桌椅都是原木的。 接待室里，两位大嫂级别的工作人员极为秀美庄重，给每个人倒好了茶水，还摆好了各色水果。 刘牧樵隐隐约约预感到，今天的仪式有些过分。 过分了，内容就会比较尴尬。 刘牧樵略微有些不安。 他不想为难自己，更不会为了情面答应一些使自己很为难的事。 看今天这个场面，刘牧樵还是有些担心的。 不过，刘牧樵想不通会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发生。 正胡思乱想，时光校长再次进来了。 很奇怪，时光校长进来，其他人不约而同站起身来，不到30秒钟，接待室里只剩下刘牧樵和时光两个人。 “我想请你做我们学校的教授。” 刘牧樵一惊。 请我做教授是好事啊，搞这么神秘干嘛？ “想听听校长您详细的想法。” 刘牧樵也没有必要过于激动。他都已经是清江大学和京大的教授了，同际大学再怎么牛，也不可能比京大牛。 因此，他显得比较平淡。 “刘教授是不是刚刚接受京大的聘请？” 刘牧樵点头说：“是的。” “祝贺。刘博士年纪轻轻就是两所名校的教授了。我们同际大学虽然不是很出名，但我们还是想试试，请你做我们学校的教授。” 时光校长说。 教授，有正式的教授，也有客座教授，譬如刘牧樵就是齐鲁医学院的客座教授，和兼职教授不同，客座教授更倾向于荣誉，而兼职教授是要发工资的，也是要经常来上课的，人家学校可以把你放进他们的宣传内容中去的。 简单一句话，兼职教授就是该单位的员工。 刘牧樵还是比较谨慎，说：“能详细一点吗？” 时光也是微微一惊。 刘牧樵太淡定了，话说到这里了，竟然没有欢天喜地地答应。 做同际医院的教授，多少人梦寐以求，虽然不敢和京大比，但也差不了多少。今年最新排名，同际大学在全国为了第七。 “我们想聘请你为同际大学‘法医专业’的教授。” 刘牧樵一惊。 果然！ 这个教授称号不简单，刘牧樵从英吉利回来之后，总共才在法医学方面开展了一次工作。 09号，自己的上司，告诫自己千万不要轻易暴露这方面的才能。 现在，时光校长要聘请自己做这方面的教授，那就说明，时光对我太熟悉了。 刘牧樵看着时光的眼睛，他想找出一个答案，你是从哪里打听到我的？ 刘牧樵摇了摇头，说：“对不起，不能。” 时光似乎并不惊讶了，说：“请刘博士认真考虑一下，我知道，你在这方面是难得的人才，埋没了，太可惜。这可是一笔财富啊！对刑侦事业来说，真的，你不应该埋没了。” 刘牧樵还是摇头，说：“不。” “请你认真考虑一下，真的，我是非常想你成为刑侦界的一名大咖。”时光校长脸色有些凝重了。 刘牧樵淡淡地笑了笑，说：“可能，有些误会，我并不是一名法医方面的专家。” “你是的，是一个罕见的法医专家，只是，你不准备在这方面展现出来。你想做医学家，不想因为刑侦方面的才能耽搁了医学专业。” 刘牧樵听完，略略放心了。 他们似乎还不知道我脑子里有3万个案例，只知道我在刑侦方面有突出的才能。 刘牧樵喝了一口茶，接着说：“误会，真的是误会，误打误撞，因为有医学专业的基础，所以才在尸体解剖方面偶然破获了几个案子。其实，我并没有法医方面系统的专业知识。” 时光校长看着刘牧樵，诡异地一笑，哈哈，“刘博士，你真的不想暴露你在刑侦学上的才华？” 全科医师 第1235章 刘牧樵就很了不起吗 刘牧樵怎么也不承认自己在刑侦学上有突出的能力，不是开玩笑，要是别人知道他脑子里有这么多的秘密，哪天，突然失踪了都很难说。 时光校长没有再逼迫刘牧樵，适可而止，有些事，说得太透可能会适得其反。 “刘博士，我理解。但是，请你做我们的教授，譬如神经学——不，还是另外的学科吧，你不会反对吧？”时光校长说。 “要是您聘我做外科学教授，我很乐意。”刘牧樵要尽快摆脱时光的纠缠，他主动提出来。 “那行，就是外科学了。”时光达到这个目标也行，刑侦学方面，今后再做他的工作。 医学院，开始了法医学的并不很多，同际医学院就是少数开设法医学的医学院之一，这是他们最得意的学科之一，每年的毕业生，别说硕士和博士，就连本科生都十分抢手。 这个学科需求量不是很大，别的医学院，都开设的话就业就会成问题，就会没有生源。 当然，更主要的是缺师资。在全国，法医学教授总共只有三十人，有建树的法医学教授就更少了。 时光从内部得知刘牧樵是一个很高水平的法医学专家，他很想把这个人弄到手，没想到，刘牧樵死都不承认自己在法医学上的能力。 没有办法，时光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但他是聪明人，见刘牧樵坚决推辞，心想一定是有原因的。 “那就这样决定了，我们聘请你做外科教授，具体的，是普外科，还是专科教授，刘教授，你的想法呢？” 刘牧樵略微思考了一下，说：“还是普外科吧。” 现在，刘牧樵在普外科上还有一些不足，但是，他相信，迟早，他会开出更多技能的。 干脆，聘他为普外科主任。 普外科是指的颈部、胸壁、腹腔脏器、下肢血管的外科疾病，其中，腹腔脏器就包括肝、胆、脾、胰、胃、肠等器官。 在普外科疾病中，刘牧樵达到宗师级的有肝胆、胰、大肠三大器官，虽然在其他脏器上，刘牧樵还是菜鸟，譬如阑尾、疝气、甲状腺、乳腺疾病，刘牧樵就不行，但是，由于几个大器官是宗师级，所以，做普外科教授，也说得过去了。 刘牧樵聘为外科教授的事定了下来，并且，时光校长还决定，刘牧樵在同际医院设立一个工作室，给他10个编制，工作地点是同济医院的肝胆外科、胰腺外科和普外科。 他们的胰腺外科没有与肝胆外科分开，时光校长在刘牧樵的建议下，要求同际医院院长把胰腺外科分出来，刘牧樵具体指导这个科室。 可是，消息传出去，立即有了很大反响。 医生们在选择肝胆科，还是胰腺外科的时候，几乎是一边倒，都要去肝胆外科。 原因很简单，同际医院的肝胆科是强科，国家重点学科，特别是肝脏移植，在国际国内都非常有名气。 而胰腺外科，非常一般，没有一个水平很高的医生。 刘牧樵呵呵笑了几声，对前来汇报的院长说：“我想见见他们。” 从校长办公大楼出来，刘牧樵和院长坐同一辆车，到了医院，径直去了肝胆胰外科。 院长出门时就通知了，肝胆胰外科召开紧急会议，在外科楼会议室等候。 一进门，刘牧樵微微一愣。 清一色的男生，一眼望去，黑压压一片，少说也有200人。 这200人都是主治以上有资格选择学科的人，另外还有大批住院医生，他们只有被分配的权力，不参加这样的会议。 200人，这是多大的肝胆胰外科啊？ 加上护士和住院医生，那不是上千人的科室？ 很多县市级三级医院，医院总人数才上千人。 真的是很强大的学科。 事实上，同际医院有20个肝胆胰外科，一个手术中心，一个实验室，还有其他的辅助学科。 这样规模的外科，比很多医院的全部科室都大，安泰医院在刘牧樵加盟之前，只有17个可是，比同际医院的肝胆胰外科的规模还小，营业额则比他们少了很多倍。 同际医院肝胆胰外科去年的营业额是23亿，上千台的肝脏移植。 刘牧樵走在院长后面，台上安排了刘牧樵的座位。 他也就没客气了。 坐在了中间考右边的第3个位子。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排位，和副院长并排而坐。 很多人都在想，这个年轻人是谁呀？ 除了刘牧樵，台上的人清一色都是50多岁的人，他胡子才长起来，和一群老人坐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 “谁呀？这么年轻！” “学校派来的？” “他可能就是刘牧樵？” “啊！刘牧樵这么年轻？” “不可能吧？” 有些人是知道刘牧樵名字的，也有不知道的。 “刘牧樵是谁？” “你不知道刘牧樵？” “你难道没有看过《中华医学》期刊？” “刘牧樵就是那个从实习时候开始，就显示了特殊天才的那个人啊！他在我们肝胆胰外科方面，发表了这么多论文，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也确实，在县级医院，有不少医生常年不看期刊，更不会看档次最高的《中华医学》期刊，这个好理解。 但是，作为医学院的附属医院，学术上竞争十分激烈，不看医学期刊的人很少，非常少。 县级医院医生有的医生成名了，没什么压力，不看书，也不看杂志。 而医学院附属医院的竞争，可以说到了50岁还存在很强烈的竞争压力，活到老，学到老，这句话一点也不假。 同际医院有很多人，他们从来不看国内的文献，只看国外的。 而刘牧樵恰恰就不在国外期刊上刊载东西，所以，有几名自认为水平很高的人，反而不了解刘牧樵。 不奇怪。 还有一些是肝脏移植方面的专家，除了肝脏移植，他们不关心其他疾病，而刘牧樵还没有涉及到肝移植领域，他们不知道刘牧樵，也是合情合理的。 众人在议论。有个在肝脏移植方面非常有成就的大佬，转过头，看着身边的一个教授，说：“刘牧樵很了不起吗？” 全科医师 第1236章 凭什么刘牧樵坐舞台上 确实也有人不忿。 凭什么刘牧樵坐在台上？ 就算你是有本事，你的本事就不同些？我们的都是医术，难道你的仙术？ 知识分子一般都很自负，瞧不起别人，认为自己是最厉害的。 有几个肝脏专科的大佬，他们开展肝脏移植很多年了，在国际上都很有名气，此时此刻，怎么会瞧得起刘牧樵？ 平常，他们只看外文资料，也只看肝脏移植这一块，最多还看一些肝肿瘤，因为，肝移植就离不开肝肿瘤。 有相当一部分肝癌病人也想选择肝移植，只是成功的机会比较小而已，因为肝移植需要等肝源，肝癌病人在时间上耗不起，肝源没有等到，肝癌就到了晚期。 这群专家，在同际医院做了很大成绩，把肝脏外科做到了全国最大的肝病科之一，这几个专家那是相当的牛逼。 现在，来了一个刘牧樵，年纪轻轻，就被学校聘请为教授，还被任命为大普外科主任。 除骨科、胸外科、妇科之外的的外科，凭什么他做主任？ 他会做肝移植吗？ 刘牧樵听到了这个声音。 他微微一笑。 他早就是肝脏外科宗师级专家，还能不会做肝移植？ 早就技痒，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肝移植，最大的难题就是肝源。 移植，都存在这个问题。 肾脏移植，角膜移植，肝脏移植，还有其他的移植都需要稳定的脏器来源，而这个来源一直都是非常有难度的。 肾移植好一点，肝脏移植很困难，很难搞到肝源，这也是安泰医院到了今天还没有做肝脏移植的原因之一。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安泰没有特意引进肝移植的医生，刘牧樵肝胆外科宗师级水平，他做手术没问题，手术、治疗都不存在问题。 但是，刘牧樵不能把自己当作住院医师使用，肝移植病人住院时间很长，治疗过程很复杂，要随时调整药物，病情观察一天至少要查四次房。 显然，缺少经过长期专科训练的肝移植医生，光靠刘牧樵，做一个肝移植就很不划算了。 这是安泰医院没有开展移植的重要原因。 但是，刘牧樵拥有肝移植技能已经有快两年时间了，非常想试一试。 当他听到台下有人质疑他不会做肝移植的时候，他打定了主意。 会议开始。 院长做分科的动员会。 分为肝胆外科，肝脏移植外科，胰腺外科，总共24个科室，和肠胃外科一道，归类于大普外科，由刘牧樵任大普外科主任。 台下，有人议论了。 声音有很多种。 有羡慕的，有不忿的，还有无所谓的。 按理，应该还有一群欢欣鼓舞的才对，但是，这一种声音极为微弱。 刘牧樵的大名并不是每个地方都响亮，更不是每个学科都知道他的名气，同际医院就是这种情况。 同际医院在百年前是由西方人建立的西医院，后来发展为医学院，在国内是非常早的医学院。 他们有自豪感，也有失落感。 自豪感，他们是纯正的现代医学，是外国人建立起来的西医院，他们和霍普金斯大学一脉相承，就和湘雅医学院的创始人之一颜福庆一样，他们的创始人也是霍普金斯正统的血统。 同时，他们也有失落感。 因为，南湘雅北协和名气太响，所谓中同际也是后来加上去的，这是他们最遗憾的事情。 所以，这些年来，他们一直就与湘雅比高低，处处瞄准湘雅医院和湘雅医学院。 他们立志要超过湘雅。 那么为什么他们不纠结协和医院呢？ 协和，块头太大，这家伙太强，赶超它们不现实。 所以，同济医院有一个湘雅情结。 说实话，这是好事，这是动力，同际人立志做最强大的西医院，他们是最早与国外建立长期合作的医院之一。医生的晋升晋级，都必须有海外经历，他们要求所有医生都必须看外文期刊，他们在国外发表的期刊非常多，可以说在医院中最多的。 正因为他们有这个情结，这些年来，确实在很多方面超越了湘雅，其中，肝脏外科就领先了不少。 他们对国内的期刊看得比较少，看的人大多都是低层次的医生，进了副教授之后，他们一般就不再看国内期刊了。 因此，知道刘牧樵大名的人就很少了。 另一个原因是，同际医院的胰腺外科发展一般，没有成立单独的胰腺外科，而是附在肝胆外科之内，这样，就没有十分专一的胰腺外科医生。 由于肝胆外科太出名，谁都想成为主流社会中的人，既然在肝胆外科工作了，谁都想成为肝胆外科的佼佼者，努力的方向就没有人去向胰腺外科方向努力了。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同际医院很少有人知道刘牧樵能做Vilishi术式，甚至还有人还不知道Vilishi术式是什么意思。 因此，刘牧樵这墩大神，在同际医院并没有引起很大的共鸣。 会场上，嗡嗡的声音不小。 关键是分科，有的人就要离开肝胆外科。 肝胆外科是同际医院的品牌科室，在里面做医生，这道光环很亮，谁也不愿意离开。 即使是胰腺外科组，也不愿意出来，他们愿意寄生在肝胆外科，这样，做人都光彩一些。 现在，医院下决心要把胰腺外科分出来，就好像要离婚一样，有人不愿意了，痛苦啊。 院长开始介绍刘牧樵。 “刘牧樵教授，是外科学方面的大专家，特别是在胰腺外科方面，他是当今国内水平最高的……” 这种介绍看起来很有分量，但是，在专家眼里并不值钱，台下，就有好几个教授在国内也是超级大佬，也是国内水平最高的。 刘牧樵在胰腺外科水平最高又有什么了不起？ 院长在继续介绍刘牧樵。 不过，用词方面没有广告词，更没有类似的夸张手法，虽然介绍了刘牧樵在神经外科，脊椎外科，烧伤整形科等方面的成就，台下的反应反而变复杂了。 有些人在怀疑。 专家，应该是要专！而不是滥。 你这也会，那也会，那不成了全科医生？ 全科医生在专科医生眼里，并不值钱，并且还瞧不起。 刘牧樵的介绍被掉进了坑里了。 全科医师 第1237章 压不住了 院长根本没有想到，情况会这样糟。 刘牧樵比在座所有的教授都厉害，这一点，院长是知道的，特别是他在治疗老校长时所表现出来的能力，简直是匪夷所思。 现在，台下嗡嗡嗡议论不停，院长忍无可忍。 他想呵斥他们，但又一想不行啊，因为，在台下的有不少大佬和超级大佬，这一群人，院长绝对不敢得罪，再说，人家也不是你呵斥几句就能压的住的。 别的学科，也许院长虎威发出来，人家会有几分害怕，但肝胆外科不行，这是同际医院的王牌学科，里面的几个超级大佬在国际上都有声誉，他们跋扈惯了，压住他们，一个院长根本不够。 那么，要压制这群人，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用刘牧樵的本领压制他们。 “咳咳，咳咳，我跟你们说啊，刘博士，刘教授不仅仅有这些医学技能，我要告诉你们，他不仅西医很厉害，中医，也是很有研究的。” 院长停了停，又咳咳几声，说：“想了解吗？刘博士在中医上，造诣极其高深，要不要听听？” 他这声提问，倒是把下面的人搞蒙了。 谁都知道，院长是本校毕业的西医生，还在霍普金斯医院读了博士，并且，还规定本院的医生晋升晋级都必须有海外经历，他是一个纯粹的西医，怎么，他今天哪根神经搭错了，突然赞美起中医了？ 台下安静了。 院长嘿嘿一笑，心想，还是要用实力说话啊，一说造诣极其高深六个字，众人就服了。 他笑着说：“刘牧樵教授的中医，简直匪夷所思，他非常擅长针灸，他的针灸可以治好我们西医治不好的病。老校长病了5年了，他做了一次针灸，就好了90。你们说神不神奇？” 院长满以为会收到很大的反响，谁知，引来的又是一片的质疑声。 院长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人家肝胆外科的医生，对老校长的病并不了解。 其次，院长你在一群西医大咖面前谈论中医？对象是不是找错了？ 要知道，协和医学院，湘雅医学院，还有华西、齐鲁在侧重西医的同时，其实也开设了中医学课程。 唯独同际医学院是不开设中医课程的。 这个连中文杂志都很少看的医院的医生，你几句话，几个例子就能说服大家，改变对中医的看法？ 中医认可对个案的治疗效果，西医则不能。 西医讲究的是可重复性，可复制性，而且还要有统计学上的意义。 中医则没有统计学概念。 也正因为是这样，才会导致学西医的人不认可中医，认为中医缺乏科学性。 现在，同际医院的院长对大家说，刘牧樵很厉害，不仅仅西医厉害，而且中医也厉害，他这么一说，瞬间，都笑起来了。 中医行也算是行吗？ 中医，在某些人眼里，真的不算是医学。 院长没撤了，会场乱糟糟的。 没镇住啊！ 在同际医院的医生面前，想用中医镇住他们，院长真的失策了。 他看了看会场里的人，又看了一下刘牧樵。 刘牧樵很平淡，还微微笑着，似乎这一切与他无关。 院长怒了，对肝胆外科医生这种态度很恼火。 “你们觉得很了不起了？我要对你们说，刘牧樵教授才是真正的大专家，他在外科领域的成就几乎是无人可比的！他在胰腺外科方面，打败了滕策，他会做Vilishi术式；在神经外科，他能做脑干穿刺，还能做颈髓的吻合术；在烧伤整容方面，更是碾压寒国高手……” 这一次，院长的表述才有了一些章法。 “我问一声，他会做肝移植吗？” 这一声问，有些傲慢，有些嚣张。 这是肝胆外科移植超级大佬孙教授。他眼里，只有做肝移植才算技术。 孙教授，同际医院肝胆外科前任主任，是肝移植的创始人之一，他在同际医院的地位，很少有人可比的。 现在，他发话了。 突然之间，整个会场安静得连心跳声都能听到。 “刘博士，都这么推崇你，请问，你能做肝移植吗？” 孙教授连问两次。 刘牧樵微微一笑，说：“你可以给我安排一台教学手术，正好，我想纠正一下常见的缺点。” 什么？ 所有的人都以为听错了。 你刘牧樵也能做肝移植？怎么就没介绍呢？你还要做教学手术？关键是你怎么知道我们需要纠正缺点？ 我们有缺点吗？ 太嚣张了！ 孙教授气得脸都是猪肝色。 “孙教授，您是超级大佬，按理，我应该相信你的徒子徒孙技术都是一流的，不过，我根据在很多医院的观察，绝大部分医生的技术，都不很教科书了，这是普遍存在的问题。那一年，我在霍普金斯医院，就帮助他们医院的医生纠正了很多不足，后来，滕策教授，我也帮他纠正了九大缺点……” 刘牧樵好像是在拉家常。 他所说的都是事实，没有一点夸张的成分，听起来也很真实。 有的人开始惊讶了，因为刘牧樵脑子里有“叮当”的声音了，奖励声不断。 在霍普金斯医院做手术，能上台，本身就是牛逼。你还纠正别人的错误——霍普金斯医院医师的错误，还有谁更牛逼？ 你还帮助滕策纠正了九大错误？滕策，还是有人知道的，亚洲最牛气的外科医师之一，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就做不了胰腺外科医生。 一部分人被刘牧樵折服了。 一部分半信半疑。 还有一部分根本就不相信。 “你是说，你做一台教学手术？” “是的，有病例吗？有肝源吗？” “有，可是，刚才听了对你的介绍，好像你并没有肝移植方面的特长，你做过肝脏移植吗？” 刘牧樵顿了顿。 肝脏移植，确实没有做过。 但是，刘牧樵在肝脏外科学上，属于宗师级，几万个病例，其中就有3千例是肝移植。 “嗯，是这样的，我有3000台肝移植经验。” 刘牧樵说得很自然。 啊！ 3000台？ 什么概念？ 一天做一台，除了节假日，一年不到300台，这不是10年的量吗？ 你刘牧樵10年前就做肝移植手术了？ 鬼话！ 再说，3000台，就连孙教授做了几十年了肝脏移植了，也才做了1800多台。你刘牧樵比我孙教授还做得更多？ 这不是鬼话吗？ 全科医师 第1238章 你会做肝移植吗 他做了3000台肝移植，没有人相信。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竟然没有人反驳，也没有人议论，安静得就像是空荡荡的会议室。 刘牧樵朝会场四周扫视了一遍。 那些对刘牧樵有怀疑态度的人和刘牧樵对视一下，眼睛就迅速避开了。 不敢和他对视。 就连孙教授也放弃了。 刘牧樵的人气值接近2万，超过了他们的院长，谁能扛得住刘牧樵的气场？ 同际医院的院长其实对刘牧樵所说的有3000台手术经验也是高度怀疑的，怎么可能呢？ 你才20多岁，不可能做了这么多的肝移植，即便是阑尾炎，你也做不了这么多啊。 刘牧樵没有急于说话，他喝了一口茶。 缓了缓，说：“我说，你们一定会怀疑，我怎么可能有3000例的肝脏移植经验？这个，你们不需要怀疑，我确实有这么多的经验，至于，我做了这么多的手术没有，那是另外一回事。” 他说到这里，又停了停，然后说：“安排一台手术吧，请孙教授帮我安排几个助手，希望在座的都在示教室里观摩，因为，这种机会不是很多，我做肝移植本来就做得少。明天，我还要赶回去做一台高位截瘫手术。” 哼哼，这几句话，有问题啊！ 你肝脏移植做得少，这句话可是你说的，那你刚才说的3000例肝脏移植经验，这不矛盾吗？ 不过，没人反对。 在座的人被刘牧樵另一句话惊呆了。 高位截瘫，这是世界级难题的手术，刘牧樵竟然可以做这么高难度的手术？ 肝脏移植虽然难度高，但不可能有颈髓手术那样高的难度，这一点，大家还是懂得谦虚。 刘牧樵见没有人议论了，接着说：“既然医院决定把胰腺外科从肝胆外科分出来，就显示了医院，不，应该是学校对本学科的重视。肝胆外科是同际医院的一张品牌，一张王牌，但仅仅是一张啊！我们需要更多的品牌，所以，学校决定，建立另一个品牌科室，胰腺外科！” 刘牧樵说到这里，又停了停，接着说：“你们绝大多数人会怀疑，胰腺外科品牌有这样好建立的吗？我告诉你们，没问题，因为有我帮你们，很快，你们就可以建立一个有影响的胰腺外科。” 听起来，有些嚣张，有些狂妄。 刘牧樵接着说：“我已经建立了两个世界级别的胰腺外科，安泰医院和京大一院的胰腺外科，这两个医院都有三个会Vilishi术式的医生。” 这句话才结束，刘牧樵脑子里突然就响起了一串“叮当”声。 都是中级宝盒，其中，竟然还有两个中级宝盒乘以3的。 中级宝盒X3，是大佬级的人物啊。 刘牧樵一惊，这群人中还是有人识货啊。 必须找到这两个识货的。 “谁？刚才是谁？我是说大佬级的人物，内心由衷地赞叹了我的是谁？”刘牧樵臭不要脸地说。 这话一出，把很多人吓着了。 这也是人话？ 再不谦虚也不应该这样赤裸裸地说话啊。 正令人惊骇之际，有两个人举起了手。 肝胆外科大佬级人物，移植中心的5号7号人物，一个姓宋，一个姓李。 “我，刘教授，你真的教会了5个医生做Vilishi术式？”姓宋的教授问。 “是的，过两天你们就会知道，京大一院有三位教授学会了Vilishi术式。我就是从他们那里来的，我也因此被京大聘请为教授。并且，我将出任京大一院胰腺外科的大主任，他们的胰腺外科将成立胰腺外科中心，这是继安泰医院的第二个胰腺外科中心。”刘牧樵说。 “嚯，刘教授，我，宋敏，肝脏移植中心的第三副主任，我想转行做胰腺外科，你能收下我这个徒弟吗？” 宋敏是肝脏移植中心的第三副主任，今年46岁，他也兼顾了胰腺外科组，本身对胰腺外科很感兴趣。 他知道Vilishi术的强大，也是滕策教授的崇拜者，只是没有信心学习Vilishi术式，现在听刘牧樵竟然带出了5个徒弟，他想试试。 他还有一个想法，肝脏移植，肝胆外科，已经是王牌，做得再好也是传承者，并且，肝胆外科人才济济，再怎么出色也只是锦上添花。 何不另起炉灶呢？ 刘牧樵微微一笑，说：“可以！” “谢谢！我报名参加胰腺外科组！” “好的，宋教授，你先去安泰医院进修半年，我安排孟飞云教授带你，我有时间也会带你，争取用两年时间，不，一年半，学会Vilishi术式。” 这种可能是存在的，过去，杜小平和孟飞云学Vilishi用了两年多时间，但现在病人多了，几乎每天有几台胰腺癌手术可做。 再说，刘牧樵教徒弟的经验越来越丰富，用一年半时间教会宋教授一点问题也没有。 刘牧樵刚答应，李教授也高喊：“我也要！” 李教授站了起来，“我也要做你的徒弟，我也要去进修，我也要学习Vilishi术式，我也要做滕策，哦不，我也要做刘牧樵！” 刘牧樵笑了笑，“没问题，在胰腺外科做第二个刘牧樵，我成就你，你跟我去安泰医院，我要杜小平带你，一年半，你也学会Vilishi术式。” 看到水到渠成了，刘牧樵说：“愿意到胰腺外科工作的医生请举手。” 嚯！ 虽然没有一半，但三分之一的人都举起了手。 院长一看乐了。 几个小时前，还生死不愿意到胰腺外科，现在人满为患。 他看了看了，哼？你到底有什么魔法？ 他当然不知道，刘牧樵身上有一层看不见的魅力，就是那2万的人气值。 同际医院院长的人气值是很高的了，但是，也就是6000左右，和刘牧樵的2万相比，差的距离可不是一点点。 那个孙教授，是肝胆外科的超级大佬，人气值也才8000，比院长略高一些，和刘牧樵相比，也差了一大截。 在这种关键的场合，刘牧樵的人气就显示了威力了。 刘牧樵看着孙教授，说：“请你安排一台教学手术吧，我们抓紧时间。” 孙教授犹豫了片刻，说：“你真的做教学手术？” 刘牧樵说：“是啊，哪还有假？” “你真的在肝脏移植上很内行？” “嗯，是的。” 全科医师 第1239章 恩师回来了 “真的安排？”孙教授认真地问。 “真的。”刘牧樵回答。 肝脏移植有个特点，手术只有两种结果，要么是生，要么是死，两种选其一，没有第三种结果。 所以，孙教授慎重地问刘牧樵。 这句反问，也包含有另外一次意思，那就是，你刘牧樵要么名声远扬，要么是身败名裂。 在同际医院做肝脏移植教学手术，成功了，那么，你在肝移植这一块就是大佬了——老大了。 说实在的，同际医院的肝脏移植，在国内，傲视群雄，即使在国外，也是非常有地位的。 自己敢在同际医院做教学手术，除非牛逼的不行，在行业中不是第一把手，也必须是世界之内前十名的超级大佬。 你刘牧樵自己说做教学手术，你就是自认为达到了超级大佬的水平，至少，你要与孙教授平起平坐才行。 否则，你就会身败名裂。 同际医院，在肝脏移植这一块，大佬级别的专家不下10个，高级专家有几十，你的手术行不行，人家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 再说，前面说过，肝脏移植只有两种结果，要么是生，要么是死，一旦你做的病人死了，即使是手术做得很漂亮，那也是全功尽弃，你刘牧樵一世英名，全部在这里葬送了。 一般来说，像刘牧樵这样自己要求要做肝移植示教手术的人极少，或者说，除了刘牧樵，过去没有人自己要求做。 示教性质的手术，都是教学的需要，是在上级医生，或者是领导的安排下才开展。 孙教授见刘牧樵坚持要做，嘿嘿一笑，说：“嗯，行吧。”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 嗯，你硬要往坑里跳那你就跳吧，不作不死，你硬是要死，那就去死吧！ 手术很快就安排了。 本来是安排刘牧樵做学术讲座的，现在改为教学手术，更好，很直观，真本事拿出来，刘牧樵今后就不需要再多说第二句话了，同际医院的医生不得不跪下来。 手术在两个小时后展开。 肝源是刚刚送来的，三分之一副肝脏。 一副肝脏，能够救活两到三个人，同际医院得到的是左肝叶。 左肝叶最小，手术难度最大。 这不是人家欺负同际医院，而是同际医院临时安排的手术，能有三分之一副肝脏就已经很不错了。 总体来说，人家同际医院是大客户，人家上游供应商还是很照顾他们的。 手术要争分夺秒。 刘牧樵洗了手，穿好手术衣，带好了手套。 一助正准备开腹，被刘牧樵制止了。 “我来。教学从第一刀开始。”刘牧樵伸过手，拿起了手术刀。 “看好了，三刀开腹！” 刘牧樵果然三刀，切了一个L形切口，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 嚯！ 突然，刘牧樵脑子里“叮当”声响个不停。 这是真功夫啊！ 三刀开腹，这是传说中的手术绝技，虽然不是惊天动地的技能，但这表现了手术者的基本技能！ 叮当声之后，刘牧樵想笑，才演示的是小小的技能，竟然把几个大佬给征服了。刚才获得的中级宝盒，有两个是X3。 从一个人身上获得3个中级宝盒，就表明这人属于大佬级别。 也就是说，一般的大佬也只能奖励3个宝盒。超级大佬才可能获得3个以上的中级宝盒。 至于高级宝盒就很难得到了，周伯炎校长，时光校长有可能奖励高级宝盒，但实际上是，刘牧樵没有从他们身上获得任何宝盒。 要获得高级宝盒，很难，大佬们的刺激阈太高了，他们虽然很认可你了，但是，要他们感动、惊讶到奖励高级宝盒，确实不容易。 按理，京大三名教授同一日证道国际大师，周伯炎应该是十分惊讶的，但是，这样高的成就，竟然没有让他奖励高级宝盒。 时光校长有没有高级宝盒不知道，治疗老校长的病，也没有让刘牧樵获得高级宝盒。 可见，这些超级大佬的阈值实在是太高了。 刘牧樵开始了手术。 他做得很标准，也很快。 他在肝脏外科是宗师级水平，再融合上完美级别的技能，刘牧樵的手术，实在是太好看了，太标准了，太娴熟了。 站在手术台一边观摩手术的孙教授不得不站直了身子，身子也不得不向前倾斜。 他这辈子还没有看过这么厉害的手术技能。 孙教授，同际医学院毕业，留学霍普金斯医院7年，回国直接就被聘请为正教授，主任医师，不久就在新成立的移植中心工作。 最早是做肾移植，几年后开始做肝移植。 肝移植，他是创始人之一。 他在霍普金斯医院的汤姆教授的带领下，把肝移植中心一步一步做大。 十年后，几个前辈退居二线，孙教授就成了绝对的主力，近20年来，他就成了肝脏移植中心的核心人物。 他的老师汤姆，是世界级别的名家，霍普金斯医院的顶级教授。孙教授心中最为崇拜的人。他在汤姆手下做了15年的徒弟，到今天，他还没有发现谁的技能超越了他。 汤姆也是孙教授毕生学习的楷模，也是他苦苦想超越的对象。 汤姆教授在7年前去世了。 他是在江城去世的，是同际医院的大功臣，他逝世的时候，同际大学为他举行了隆重的葬礼，国际上很多的肝脏移植专家前来送别。 孙教授心中的英雄就是汤姆教授。 现在，他突然发现，汤姆回来了。 孙教授越来越靠近了手术台，他的眼睛都湿了，多年来崇拜的老师今天又回来了！ 他抬头看了看，心里一惊。 不是汤姆老师。 他是一个年轻的，只有二十多岁的男孩。 他的手术和汤姆教授一样的好——不，比汤姆教授更快、更娴熟。 怎么可能？ 汤姆是医学天才，15岁进入霍普金斯大学学习，30岁成为大学教授，和他的导师一起研究肝移植，是肝移植的宗师级人物。 他一辈子做了50年的手术，他总共做过一万多台各种各样的手术，他的技能，在当年一致被认为是世界第一流的，几乎没有可以与他比肩的人物。 他的前半生在东西方两边跑，既是霍普金斯医院的当家人，也是同际医院肝胆外科的当家人，到了后半生，他干脆就留在了同际医院。 他是着名的外国友人，曾经得到了高级别的接见。 怎么可能呢？ 刘牧樵年纪轻轻，怎么可能超过汤姆教授呢？ 全科医师 第1240章 可能有些误会 刘牧樵脑子里重重地“叮当”一声。 清晰的声音：“奖励中级宝盒X7！” 刘牧樵一惊。 嚯，超级大佬啊！ 能够奖励7个中级宝盒的，一般都是院士级别的大人物。 院士有吗？ 在现场，或者在示教室，好像是没有院士，最大的人物应该是眼前这位孙大人。 孙教授不是院士，但有院士的水平，这不是秘密。 当然刘牧樵并不知道孙教授的真实水平，也不知道孙教授为什么没有评院士。 孙教授是可以评院士的，完全符合评院士的条件，他之所以没有被评为院士，是因为汤姆教授。 汤姆教授是外籍院士，为了突出他的地位，孙教授就被压着，不能让孙教授和汤姆平起平坐。 虽然这个逻辑很扯蛋，但是，事实上确确实实是这样做的，孙教授始终就是长江学者，一级教授。 他离院士仅仅一步之遥。 他虽然不是院士，但是医院，大学和部里，给他的荣誉、地位都很高，所以，汤姆死了几年了，孙教授也没有再提院士的事了。 说这么多，就为了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孙教授是很有实力的人。 刘牧樵有些惊讶。 “是你吗？” 刘牧樵是问是不是孙教授奖励了他7个中级宝盒。 孙教授莫名其妙。 他怎么知道刘牧樵脑子里有医学智慧系统？他又哪里知道这个系统能够奖励宝盒给刘牧樵？ “我？我什么？”孙教授惊讶地问。 “你对我的手术很吃惊？”刘牧樵问道。 “噢！对了，你的手术比我师父的手术还高明。”孙教授实话实说。 “哦，明白了，你很厉害，你的实力完全可以成为一名院士！”刘牧樵点头赞许。 “呃，谢谢，惭愧，我不是院士。” 孙教授心里隐隐作痛，最近几年，没有大的科研成果，评院士已经没有机会了。 “你有院士的实力。”刘牧樵坚定地说，奖励7个中级宝盒的专家，绝对是院士级水平。 “谢谢你的夸奖，我事实上不是院士。”孙教授坚持说。 “是不是没有关系，你有这个实力就行了。”刘牧樵说的是实在话。 按照实力，我刘牧樵做一个院士绰绰有余，但我在乎了吗？ “过去，我还有些埋怨，但是，现在我不埋怨了，看了你的手术，我知道差距有多大了。刘博士，你才是超级大佬，你才应该成为院士。”孙教授不再纠结了。刘牧樵都没有成为院士，我还纠结吗？ 刘牧樵的手术继续进行。 肝脏被取下来了。 肝源送了进来。 助手把肝脏取出来，用生理盐水冲洗了一会，再用胶体液灌注了一会。 “可以了，准备吻合肝静脉！” 刘牧樵看准时机。果断下达了指令。 必须先吻合肝静脉，再吻合肝动脉和门静脉，后者都是血液的流进血管，先得有回路，才能吻合它们。 这都是常规，并没有什么奇怪和特殊的。 不过，孙教授看到了自己的差距。 刘牧樵做到这一步，所用的时间比自己少用了三分之一。 移植手术和别的手术不同，别的手术时间长一点并没有太大的关系，而器官移植就不同，必须抓紧一分一秒，尽快建立血液循环，缩短缺氧的时间。 孙教授的手术，除了汤姆教授，然后就算他最快了。 现在发现，刘牧樵比自己还快了三分之一，他不得不在想，难道刘牧樵真的有3000例的手术经历？ 孙教授做肝脏移植总共有1800多台，其中由他主刀的是1500多台，这个数量已经是非常的大了。 如果说刘牧樵做了3000台肝脏移植，难以相信。一个医生在30年之内也做不了这么多的手术，何况，刘牧樵还没有30岁。 如果说刘牧樵不可能做了3000台手术，但看他的技能，熟练程度，别说3000台，就是1万台也没有这样熟练。 刘牧樵做得非常快。 他的助手都是年富力强的教授，一个个都额头冒汗，拼了老命才勉强跟上刘牧樵的节奏。 “你们别慌，要是觉得我快了，可以提出来，我可以再放慢一些节奏。” 再？ 难道刘牧樵这是已经放慢了节奏吗？ 孙教授忍不住又问了一句，说：“你这是已经放慢了节奏？” 刘牧樵嗯了一声，说：“是的。我已经放慢了。” 孙教授又问：“你，要是全力以赴，最快，能完成一个肝移植术需要多久时间？” 刘牧樵略微思索了一下，说：“一个半小时应该就可以了。” 一个半小时？ 孙教授半天没有说话。 同际医院，做一台肝脏移植平均是5个小时，最快的是3个半小时，这个记录是孙教授保持的，即便是过去的汤姆教授，一般也是3个小时多一点。 刘牧樵竟然只要一个半小时？ 太不可思议了。 “你们做肝脏移植，按理，还有几个很厉害的教授吧。”没有厉害的教授，刘牧樵不可能一个人完成任务啊。 谁知，刘牧樵的回答令孙教授大吃一惊。 “我们医院还没有开展肝脏移植。” 孙教授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不得不反问一句，“你说你们没有开展肝脏移植术？我是不是听错了？” 刘牧樵一边做一边说：“你没有听错，我们由于人手问题，还有肝源来源困难，所以，我们没有正式开展肝脏移植。” 孙教授停了一会，等回过神来才说：“那你，在哪个医院做肝移植？你3000台手术是在哪个医院做的？东方医院？” 国内，肝脏手术做得最好的是同际医院和东方医院，难道，你刘牧樵是在东方医院做的3000例手术？ 刘牧樵摇了摇头，说：“我还没去过东方医院。” “不是东方医院？” 孙教授惊疑地问，他再也想不起还有哪个医院能给刘牧樵提供3000例手术的机会。 其实，东方医院也不可能。 “不是东方医院。”刘牧樵说。 “那，哪里还有更好的医院？国外？你3000例手术谁给你提供机会？”孙教授问。 “可能有些误会，我说3000例，并非做了3000例手术，而是说我有3000例手术的经验。”刘牧樵解释。 孙教授更加懵了。 这句话好矛盾啊！ 全科医师 第1241章 孙教授晕倒了 此时，在示教室里，几百人聚精会神，眼睛盯着屏幕。 太刺激了。 同际医院肝胆外科的医生，牛的不行，平常根本不把别的医院的医生看在眼里。 他们眼中，只有自己，只有孙教授。 过去，汤姆教授是他们心目中的神，后来，汤姆离世了，孙就成了他们心中的神。 在他们的脑海里，世界是孙教授的，孙教授就是他们心中的太阳，孙教授就是标准，就是“最好”的代名词。 现在，突然之间，他们发现一个问题，原来，自己都是井底之蛙！ 孙教授并不是最厉害的，眼前这个年轻帅哥比孙教授厉害了一个档次。 孙教授再也不是神了。 “这怎么可能？” “原来，我们只是坐井观天！” “刘牧樵的手术比汤姆教授还厉害！” …… “孙教授在手术室晕倒了！” 突然传来一个噩耗。 怎么回事？ 不过，很快又传来消息，没事，孙教授醒过来了。 孙教授确实是醒过来了。但是，他泪流满面。 麻醉师帮他开了药，护士给他挂上了吊针，要送他去病房。 他不同意。 几个院领导也进了手术室，他们要把孙教授送到病房，这棵大树不能倒，谁都知道，孙教授是同际医院的一根最重要的梁柱子。 “我哪里也不去！我要看刘博士的手术！”谁劝他都没有用，孙教授拒绝了所有人。 有人说，你就在手术室隔壁打一瓶吊针也行。 他还是拒绝。 他不想耽搁一分钟。 刘牧樵的手术实在是太赏心悦目了。 刚才，孙教授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或者说受到了严重的冲击，他被冲击波震晕了。 他问刘牧樵做了多少台肝脏移植手术，谁知，刘牧樵竟然说，今天这一台是第一台。 起先，他当然是不肯相信。 “开什么玩笑？” “我有必要开玩笑吗？” “刘博士，我尊重你，但你不能这样。” “孙教授，你年纪、资历、阅历都比我多很多，你是同际医院——不，应该是国际知名教授，我怎么可能会和你开玩笑呢？第一，我不会开这样的玩笑，第二，更不能骗你！我确实是第一次做肝脏移植手术。” “不，不，这不符合逻辑，你不对，不应该开这样的玩笑。你一定做了很多很多的肝移植手术。” 刘牧樵苦笑了笑，他不准备争论，正准备停止说话时，突然，孙教授“啊”的一声惊呼。 “你……你……你真的没做过肝脏移植手术！” 孙教授惊呼过后就往后倒，要不是巡回护士及时赶到，他可能会摔成重伤。 原来，他发现刘牧樵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肝移植手术医生都不会做这个动作。 他先吻合左侧支肝胆管，而不是中支胆管。 刘牧樵做的这个动作难度更高，过去有人做过，但后来都放弃了，因为，这种手术术式更容易出现胆漏。 为了减少并发症，这种术式基本上没人做了。 要是刘牧樵做过肝移植手术，绝对不应该这样做。 当然，这是孙教授这么理解的，他从这点发现，刘牧樵真的是没有做过肝移植手术。 这其实是一个误会。 刘牧樵，这种错误本来根本就不会犯的，他当然知道这种术式更容易造成胆漏，但是，他选择了这种术式。 这种术式，对于刘牧樵来说，根本就不存在问题，可以说，刘牧樵做手术已经到了为所欲为的地步，胆漏？他犯更大的错误也不会出现。 他的吻合完美无缺。 一个拥有完美级手术技能的人，是不可能出现并发症的。 今天，他故意犯一个错误，他不想骗孙教授。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孙教授因此晕倒了。 一个第一次做肝脏移植手术的人，竟然比他做了一千多台手术的大师级专家还厉害得多，这种冲击——精神上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孙教授晕倒了。 幸亏，他身体素质不错，60多岁了，长期坚持临床一线，一辈子的外科经历，体魄是比较好的，加上没有太严重的基础病，很快，他就恢复过来了。 醒来之后，悲伤了一会，但很快又被刘牧樵的手术吸引过去。 他太喜欢了。 一辈子做手术，追求的就是完美。 今天，他终于看到了完美的手术操作，一时间忘记了刚才的打击。 这才是真正的医学家。这才是大师级的外科医师。为了完美的手术技能，他可以忘记自身的存在。 “你们别劝他了，让他看完手术，等一会，我帮孙教授做一次针灸。” 刘牧樵理解孙教授，这个时候，只要他还有一口气，他就会要坚持看完手术。 几个同事和院领导这才停止了规劝。 “好吧，小玉，你负责孙教授的身体，我们就不在这里打扰了。” 院领导出去了。 刘牧樵拿出最佳状态，尽可能使用完美级的手术技能，他准备满足孙教授的期待。 刘牧樵也只能这样做，他不再故意犯错，完全按照规程，让孙教授看一台标准的手术。 他是准备回报一下这个老头子的。 他是一个好老头子。 今天，虽然打击了他一次，等一会，帮他做一次天籁针，让他得到好的回报。 手术在进行中。 示教室里，安静得可以听到心跳的声音。 如果说前半台手术大家还觉得自己哪一天可以达到这个水平，那么，后半台手术，给大家的启示就是，手术的最高境界，实在是太难以企及了。 不过，这并没有给人一种心灵的打击，反而，给人一种奋进的启迪，让他们明白了，外科手术世界，原来还天外有天。 过去，同际医院的医生，以为自己医院在肝脏外科方面攀登上了珠穆朗玛，现在明白了，这只是一种错觉。 路，还有很远，要登上医学的最高峰还需不断的努力。 “好了，我们准备关腹。”刘牧樵提醒。 “好的，我来吧。”一助说。 “不，你别！请刘博士关腹！”孙教授意犹未尽，他还想看。 “好的，我示范一下关腹吧。”刘牧樵微笑着说。 他也很久没有做关腹的手术了。 他要利用完美级技能把病人的腹腔关好。 全科医师 第1242章 我要改行 关腹。 对一个普外科医生来说，那是雕虫小技。到了副主任医生这个阶段，都不会再感兴趣。 可是，刘牧樵在认真地关腹。 他运用的是纯粹的整形美容科技术，而这一门技术又是完美级的，在一个腹部展开完美级手术，12级以上的技能！ 刘牧樵都想笑了。 不是杀鸡用牛刀，而是用原子弹！ “咦？怎么啦！我们刚才的切口呢？” 刘牧樵的美容缝合，完美级的，在腹部留下一排缝合线整齐的队伍，而腹部切口线竟然找不到了！ 这就太神奇了！ 脸部美容经常会再现这种场景，但肝胆外科医生则是第一次看到，孙教授突然手舞足蹈起来。 “刘博士教我！” 孙教授喊了一声。 这声音有些瘆。 饿狼一般的声音，毛骨悚然。 刘牧樵被孙教授缠住了。 出了手术室，刘牧樵侧身对孙教授说：“你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我帮你做一套神奇的针灸术，不说让你年轻20岁，至少，我让你找回50岁时候的感觉。” 孙教授开始崇拜刘牧樵了，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他要一个女徒弟开了一间房，带着刘牧樵躲了进去。 刘牧樵对女徒弟说：“你在外面帮我们守着门，我准备帮你师父做一套保健针灸。” 女弟子心头一紧，着实吓了一跳。 她没有听到“针灸”两字。潜意识里，她在“保健”俩字的前面还加了一个“大”字。 没吓坏就是怪事！ 女弟子才30多岁，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刘牧樵。 你好这一口？ 刚才，女弟子是守在孙教授身边的，刘牧樵神乎其神的技能早就把她折服了，她已经成了刘牧樵的骨灰级粉丝。 可是现在…… 她凌乱了。 刘牧樵要她守在门口不让外人打扰，他是网红，很多人在四处打听他在哪里。 她守在门口。 里面很安静。 没有声音，一点声音都没有。她把耳朵贴在房门上，里面并没有任何的哼哼声。 突然，一丝缥缈的音乐从空中飘来——咦？不对，怎么，这声音来自于我的体内？ 女弟子吓了一跳。 我身体里面怎么会有音乐呢？ 不好！ 这音乐从四面八方传来——包括自己的体内。 太美妙了。 这是一曲《我心永恒》！ 女弟子愉悦得就要疯了，这是从未有过的感受。 她的脸绯红，她的心跳得飞快，她感觉身体内有一股暖流在流淌…… “师妹，你这是……” 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口来了一个男医生，他惊骇地看着师妹。 女弟子没有回答。她根本就没有听见有人对她说话，也没有意识到身边来了人。 “你这是听到了什么声音了？”师兄在问。 师妹没有回答，她体内的细胞在振动。 师兄感觉不对劲。 平常很保守的师妹今天怎么啦？ 难道，师父在里面做年老不尊的事？ 不会吧？ 虽然师父精力旺盛，但好像没有这方面的恶名啊。 听听。 师兄也把耳朵贴在房门上。 “音乐……” 就在他把耳朵贴上去的那一瞬间，一股音乐从四面八方涌来，然后汇聚在体内，体内猛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音乐声。 他成了音乐的一部分。 接下来，又来了一个医生。 又一个…… 最后一个音符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惊问：“太好听了！” …… 孙教授哭了。 他是快活地哭了。 这一辈子还没有这样享受过，原来，音乐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东西！ 孙教授医生潜心研究肝移植，他已经认定，他的生命都是属于肝移植事业的。除了看书，几乎没有什么爱好，偶尔听听歌曲，也就是几个老曲子而已。 他的兴趣都在肝移植上面，对于他的徒弟，特别是门口这位女弟子，对歌星毫无底线的追星，他十分的不理解。 他曾经发过脾气，也生过气，还下达了禁令——不准追星。这是一，第二，工作时间不准听歌，他特别讨厌别人戴着耳机听歌了。 现在突然之间发现，音乐这东西太美妙了！ “音乐是哪里来的？音响呢？这么好的音响是哪里买的？”孙教授一直躺着，还没有搞清刚才音乐的来源。 刘牧樵没有解释，只是微笑着。 “难道，刚才的音乐是你银针上演奏出来的？我感觉，声音来自于我的体内。这种错觉好有意思，太舒服了。”孙教授似懂非懂。 “嗯，你感觉怎么样？”刘牧樵并不打算解释清楚，他也不打算告诉孙教授这叫天籁针。 “感觉特别特别的舒服，比任何时候都快乐。” “仅仅是快乐吗？” “噢，还有，我眼睛更明亮了，看东西光线也亮了。咦！耳朵的耳鸣声没有了？噢，我懂了，刘博士，我年轻了！我又回到了十多年前！” 刘牧樵笑了笑。 他注意到门口不只有一个女医生了，而是站满了人。 打开门。 这一次轮到刘牧樵惊讶了。 原来，今天的天籁针做得太投入，隔着房门，外面的人也感受到了。 看来，天籁针的功力还在增加，这种振动波已经有一定的穿透性了。 “进来吧。” 刘牧樵打开门，朝一群惊骇的医生说。 医生进来就四处寻找。 “别找了，没有音响，是刘博士用银针演奏出来的音乐。”孙教授终于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银针？”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声音？” “共振！懂吗？是共振！” “共振？” “是的，是银针的频率和我们身体组织的频率相同，所以产生了共振！” …… 有聪明人，高智商的医生，很快就想到这是共振。 刘牧樵不得不对这个医生多看几眼。 看来，学医还耽搁了你的前程。你应该去研究物理的前沿科学，也许，你会搞清楚宇宙的本质。 “这个……也是医学？” “当然！这还要问？你们看我是不是年轻了许多？” “哎哟，老师，您真的年轻了十岁以上呐！” “是的，是的，你真的年轻了很多！” “真的？我看看！” 女弟子递上镜子，孙教授一看，惊呆了。 “这是我吗？” 光彩，好解释，但是，脸上的老年斑怎么变淡了？ 这是不是太神奇了？ “我要改行！” 孙教授突然转身，抱住刘牧樵。 全科医师 第1243章 固执的老人 孙教授要改行，这可是特大新闻。 刘牧樵想都没有想到，孙教授改行的决心会有这么大，他坚持要跟刘牧樵学习“针灸”术。 刘牧樵更没想到的是，老人的固执会如此的顽固。 凡事得讲理对不？刘牧樵跟孙教授讲了很多道理，总共有十大条一百小条，可是，孙教授根本就不认可，他也有一条理由。 他要学最高尖、最有价值、最高大上的医学。 刘牧樵想哭。 他真真实实感受到了，理，其实是没有公理的，自己的理才是真理，理有八面，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好家伙，孙教授这种不讲理给刘牧樵上了一堂生动的课！ 他发誓，今后再也不和老人讲理了，所有的努力都白搭不说，人家反过来还会说，你这娃太不懂事了。 刘牧樵找人做工作，一样的结果，孙教授坚持要跟刘牧樵做学徒学艺。 “孙老啊，您是肝脏移植外科的绝对权威！你的地位无人可以撼动，你的成就是无人可比的，你的技术绝对是世界第一流。你还有必要改行吗？” 刘牧樵请来的院长这样劝他。 “屁！肝移植这一个领域，刘牧樵已经超我很远了！” 一句话，把院长顶回去了。 “那你想想，你年纪这么大了，还能学的会吗？” 直话直说好，院长绝对不想让孙教授半路出家去学针灸，这里需要他，同济医院的一张王牌，怎么可以走呢？ 谁知孙教授被激怒了，大声说：“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攀登！我哪怕是剩下最后一口气，也要跟刘牧樵学艺。” “哎！” 院长放弃了。 他也发现，跟老人讲道理，真的是白费口舌。 院长走了，他去搬救兵，现在只有一个人可以制止孙教授的鲁莽行动。 孙教授学针灸，结果是可想而知的，别说学不了刘牧樵的针灸术，就连普通的针灸，他也学不会。 学习针灸，要从年轻的时候学起，经过漫长的过程，才可能有所成。 话说回来，即便是有所成，说句不客气的话，疗效有，但是是有限度的，某些病也有效，但是，器质性病变，感染性疾病，针灸的疗效是很差的。 即使学成了普通针灸，又有什么价值呢？ 时光校长也注意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他百忙中抽出时间，把孙教授和刘牧樵找过来。 “老孙，你确定要学刘牧樵教授的针灸？” 时光校长对孙教授是很尊重的。虽然他自己是两院院士，而孙教授并不是，但时光校长明白，孙教授完全有做院士的资格，甚至比一部分院士水平还高。 “是的，学医一辈子，今天突然发现了最有价值的医学技术，不去学习，死不瞑目啊！” “可是，你也懂得，医学是要扎扎实实从基础学起的，要日积月累，才可以达到较高水平的，对不对？” “我过去是这样认为的，但是，现在不这么想了，刘牧樵博士就是例子。” “他……” “是呀，他，有这么大的成就，怎么解释？你可能还不知道，今天，他做肝移植手术，太不可思议了，我师父汤姆先生都没他做得好。关键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是他第一次做肝移植手术！” 时光校长掏了掏耳朵。 听错了吧？ “你没有听错，校长。刘牧樵博士，今天的示教手术，是第一次做——是他第一次做肝移植手术。” 时光校长对这个老头子不敢相信了，他把头转向刘牧樵，希望刘牧樵做一个解释。 刘牧樵点头，“是的，不好意思，今天是我第一次做肝移植手术。” “很成功？” “成功——呃正常吧，没出什么差错。” “可是，肝移植手术是最高难的手术之一……” “是的，不过，我有3000例的经验。” “3000例经验——你做过3000例了？可你说是第一次？” …… 不好解释。 再解释，又会掉进坑里。 刘牧樵没有再解释了。 时光校长又做了一会孙教授的工作。 “老孙，你的医学成就已经达到了医学巅峰，虽然你不是第一，你前面还有一个刘牧樵博士，但是，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可以了，没必要去攀登另一座高峰了。说白了，人生苦短，你也应该一边工作，一边休养，我建议，你每周上两到三天班，另外的时间就在家里休息，打打太极，养养鸟，遛遛狗，或者学学毛笔字，学学二胡，怎么样？” 时光校长把话说到这个地步，确实是不想孙教授去折腾了，别人会笑话的，笑话的不是他孙教授，而是同际大学。 孙教授摇头，脸色很不好看。 时光校长错了，劝老人绝对不能这样劝，你要他回去休息，不是说人家没用了吗？ 人，就是怕没有价值。 等时光校长反应过来已经迟了。 “谁劝我也没有用！我，明天就去安泰医院！不学有所成，我就不回同际医院！” 他拂袖而起！ 冲出了办公室。 “他……这是……冲出去的？他不是60多岁的人了吗？身子骨，比我还……” 时光校长被孙教授敏捷的身子吓坏了。 他惊疑地看着刘牧樵，想得到一个答案。 刘牧樵没有告诉他帮孙教授做天籁针的事。 最后，时光校长也放弃了。 “刘牧樵教授，这样吧，这个老同志已经着魔了，要跟你去安泰医院。你就带着他玩几天，也教教他针灸术。他肯定是学不会的，学几天他自己会放弃的。到那时候，你再派一个人把他送回来。” “好吧。” “哎，我到今天才知道，做老人的工作，真的不是一般的难。” 刘牧樵也附和一声，说：“确实，别惹老人好。” “刘牧樵教授，你知道老潘，潘校长这人，是个很好的人，我一直敬重他，可是，他老了，观念老了，思想老了，还特固执。我是真心待他好，而他，对我成见极深。” 刘牧樵心里一紧。 他怎么突然讲起老校长来了？ 并且是，他们两个人都跟刘牧樵讲起来对方。 矛盾肯定不一般，要不，不会这样巧合，互相埋怨对方。 他们各人所说，都是很平淡，很轻描淡写，但是，刘牧樵估计，他们两个的矛盾很深。 刘牧樵没准备介入这件事之中，他不打算说对方也说了这件事。 全科医师 第1244章 学针灸 刘牧樵回到了清江市。 带着一个老徒弟。 同济大学教授，着名肝胆外科专家，肝脏移植手术创始人之一的孙一谷。 他来安泰跟刘牧樵学针灸术。 当姜薇听明白以后，愣了半天。 这真的是识货的家伙啊！ 来到安泰医院，刘牧樵第一件事就是要把孙一谷老教授处理好，总带着一个尾巴可不行。 他来到针灸推拿科，把孙一谷交给秦梅香。 “你好好帮我带他，他是来学天籁针的，你先教他基本的针灸，从穴位认识开始，然后扎针，等他有了一定的基础后，我再教他针灸术。” 刘牧樵说。 秦梅香半天没有回神。 刘牧樵说：“你别怠慢他，他是顶级教授，肝胆外科专家，肝移植创始人之一，长江学者，其实，他的地位不比院士低。在安泰医院，你想想，他应该排在第几。” 秦梅香做了一个鬼脸。 今后就苦了，还要伺候一个这样的老爷，我秦梅香真的是苦啊。 刘牧樵把孙一谷交给秦梅香，自己直接去了手术室。 手术室里，有一台颈椎骨折，高位截瘫手术。 手术已经开始了一个多小时了，现在是唐辉和何教授他们在做骨科部分，等他进来，朱亚光教授也到了。 患者是一名局座，因工受伤。 他是在赶往会议现场时受伤的，司机已经死了，另外一个随员也受了重伤，肝脏受损，已经做了手术。 刘牧樵第一件事就是看核磁共振片子。 “刘牧樵，刚才听说，你收了一个大徒弟？同际医院的肝胆外科专家？”朱亚光说。 “消息蛮快呀。”刘牧樵有些惊讶。 “肝胆外科的廖医生就是同际医院来的，他昨晚上就知道了。”朱亚光说。 “廖医生原来是同济医院的？噢，记起来了，花步成当时特别推荐了廖医生，他说同际医院的肝胆科是全国最有名的，和东方肝胆医院齐名。” “廖医生怎么说？” “廖医生说，你这是准备做肝移植了，所以才把同际医院的肝胆专家挖过来了。” “噢，这也是一个好主意啊，我们何不把肝脏移植开展起来呢？还有肾移植。” “咦，难道你本来不是这个意思吗？” “不是，孙一谷教授是来跟我学针灸的。” “啊，还有这样的事？廖医生说是因为你在同际医院做了一台肝移植，把老头子吓晕了，醒来就要做你的徒弟，谁知是学针灸啊！” …… 两人一边聊，一边穿手术衣，戴手套。 上了手术台，两个人的谈话就结束了。 这台手术有难度，损伤的精髓比较长，取下了一截颈椎，精髓也要切掉一段，今后，脖子就要短了一截。 这样的手术时间一般都比较长，朱亚光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他补充了足够的能量。 刘牧樵不需要做什么准备，他现在都不敢开初级宝盒了。 这次去京大和同际大学，得了不少的中级宝盒。 一次得了差不多一百个了。收获真的不少。 只是，有些遗憾，没有得到高级宝盒。 按理，这一次是应该可以得到高级宝盒的，宿主都有了，周伯炎校长，时光校长，按理都可能奖励高级宝盒的，只是这两个人眼光太高，没有被感动得掉下宝盒来。 加上储藏的，现在的家底比较厚了，总共有100多个中级宝盒，按照过去的规律，应该可以开到几十瓶药液。 中级药液，刘牧樵基本上没有什么多余的，做到了收支平衡。 这台手术，可能要消耗他两到三瓶中级药液。 手术还是按照往日的规律，刚开始一个多小时，打扫手术视野，刘牧樵主刀，朱亚光做助手，然后切断脊髓，吻合中间部分的脊髓。 就在刘牧樵做手术的时候，秦梅香可就苦了。 孙一谷连经络的概念都没有，你教他，他和你扛，他说，哪有什么经络。 解剖上，孙一谷学得很扎实，人体解剖学里，根本就找不到经络。 教他穴位，他就更加钻牛角尖，就比如说“合谷”穴，他就翻出解剖图，这里根本就没有特殊的解剖结构。 最后秦梅香被恼得大声喊救命，“你孙教授，学西医的，根本就不应该来学针灸。是的，你们西医都有解剖、组织、分子的理论支持，而中医是一种虚拟的，玄幻的理论。经络，确实不能看到，穴位也看不到，但是，几千年的经验总结，它们确确实实是存在的，并且还可以通过针刺来治病。特别是刘博士的天籁针，更是一种高深莫测针灸术。你到底是学还是不学？要是想学，你就不要质疑，要是还这样质疑，那你就别学了！” 秦梅香这一声吼，孙一谷给吓坏了。 他生怕不教他。 接下来，他不再质疑了，认真听秦梅香讲解经络与穴位，听着听着，渐渐对中医产生了好感。 嚯，原来，人体还有这么多看不见，摸不到的经络和穴位，特别是秦梅香帮他做了几个穴位的推拿之后，他惊奇地发现。 原来，中医竟然是医学世界的另一个平行世界！ 再也不纠结了。 孙一谷得出了一个结论，他认为是对的，西医和中医是不同的一些体系，不同的维度，是两个平行世界。 孙一谷教授很快就着迷了。 他一口气就把经络走向记熟了，还把穴位记得个七七八八，一连十几个小时，竟然连吃饭的事都忘记了。 秦梅香并没有总陪着他，他给了两本书和一个经络、穴位模型给孙一谷，辅导了一会就离开了，他还有事。 等他晚上来到办公室，惊讶地发现，孙一谷教授还在这里看书。 “吃饭了吗？” “啊？吃饭？吃了吗？我好像还是在机场吃的早饭。”孙教授才意识到，自己的肚子饿了。 “现在到吃午饭的时候了？” “午饭？哎，你连时间都忘记了？我们晚饭都吃了很久了。” “已经过了一天了？刘牧樵下手术台了吗？” “他这个手术，明天这个时候才能做完。孙教授，我带你去吃晚饭。噢，对了，有个廖医生说认识你，他来看了你吗？” 全科医师 第1245章 免费的天籁针 廖医师，一个副主任医师找到了孙一谷。 孙一谷是他曾经敬仰的神。 首先，他听到孙一谷跟着刘牧樵来学艺，还以为是佩服刘牧樵的手术本领，想学刘牧樵的肝胆外科手术的，当他知道孙一谷是来学针灸的，真的吓了一跳。 廖医师是不知道天籁针的事。 你什么不可以学，偏偏要来学针灸？ 廖医师对刘牧樵很崇拜，但不崇拜刘牧樵的针灸。 他很少听到刘牧樵针灸术有多高明。 廖医生最为不解的还不是这个，而是一个成名的肝胆外科专家，怎么会突然对针灸感兴趣。 为什么呢？ “你不懂！中医，是医学的另一个世界！”孙一谷对廖医生说，“可惜了，你在安泰医院，在刘牧樵身边，还搞什么肝胆科？搞中医！搞中医才是正道！” 孙一谷对廖医生说。 廖医生不敢顶嘴，只是憨厚地笑一笑。 “廖吉生啊，你这是不对的，搞肝胆外科有出息吗？做肝胆外科，用得着跑安泰医院来吗？在同际医院搞肝胆外科不是很好吗？当然，你会说，刘牧樵教授的肝胆科技术比我厉害，我不否定。但是，你要清楚，刘牧樵教授最厉害的还不是外科，而是他的针灸术！” 廖医生还是不敢反驳。 秦梅香心领神会。 他知道刘牧樵有高深的天籁针技术，天籁针才是最高明的医学。 但是，刘牧樵已经跟他们说了，不准他们对外人讲，就连天籁针的名称都尽量少让人知道。 他仅仅笑了笑。 当然，廖医生是不以为然的，他崇拜刘牧樵，是崇拜他的外科技术。 他们聊得并不开心。 孙一谷很不理解，安泰医院竟然还有其他医生，刘牧樵的针灸这么厉害，竟然还有人不跟他学针灸。 “廖吉生同学，你会后悔的，你在刘牧樵身边，没有学到他的针灸术，你真的会后悔的。” 他们的聊天很乏味，匆匆吃完夜宵，廖医生借故走了。 他不理解孙一谷这么大的专家，怎么会走火入魔，跑这里来学针灸。 针灸，在道学中是末流的学问，孙一谷怎么会突然走火入魔学这门技术。 要是孙一谷来指导安泰医院做肝脏移植，就非常好理解，即便是跟刘牧樵学徒，也好理解，人家是搞真学问的，不在乎名声。 现在却不是这样，是来学一门最不起眼的针灸术。 在安泰医院，针灸没有名气，刘牧樵偶然用一用，也没有听到格外的反响。 廖医生走了。 满腹狐疑地离开了他尊敬的孙教授。 孙教授也在为廖医生感到惋惜，哎，真的愚蠢，刘牧樵这么高深的医术你们不学，还搞什么外科学！ 孙一谷又回到了针灸推拿科的示教室，一个只能容纳20个人的小教室，这里有一个大模型，真人大小的经络穴位模型。 他再一次沉浸在中医世界。 “住宿安排好了吗？”秦梅香不得不问一下，孙一谷的行李箱还跟着他。 “嗯？住宿吗？没有人帮我安排？” 孙一谷已经有二十年没有操心过住宿这种琐事了，他觉得这个问题很低级，难道…… 秦梅香只得对一个住院医师说：“你去附近看看哪所宾馆好一点，开一间房，常住，先订一个月。” 孙一谷见人家去安排住宿了，马上把心思收回来，又开始记经络和穴位。 孙一谷是一个很执着的人，一旦沉溺于某件事，就很难拔出来。 就这样，一连三天，孙教授每天工作十六小时以上，除了睡觉、吃饭、上厕所，他就把自己埋进书本里和模型中。 三天，仅仅三天，孙一谷就把全身的经络走向和具体的穴位记得清清楚楚，第四天，他就开始跟秦梅香学习扎针了。 百分之一的天分加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孙一谷学了三天，竟然入门了。 不是说天籁针，而是说普通的扎针。 扎针扎得对不对，就看有没有酸麻的感觉，沿着经络走向有酸麻感，那就是扎对了。 孙一谷成功率达到了20。 很了不起。 一周时间，孙一谷没有见到刘牧樵。 刘牧樵不是在做手术，就是去了德欣医院，还到了一转外地做飞刀。 他太忙了。 孙教授有些失望。 不过，孙一谷也没有太多的失望，他知道，现在自己的目标就是认真学基础，不学好基础是学不了刘牧樵高深的针灸术的。 他也打听了秦梅香，问他们学会了刘牧樵的针灸没有，当他们说还没有学会的时候，他是既高兴又失望。 高兴的是，还不迟，没有输在起跑线上。 失望的是，看来针灸术不是想象的那样好学。 直到第七天，刘牧樵才出现了。 “孙老，这几天是不是枯燥无味得很？” “哪里？我很充实，学会了基本的扎针技术，记熟了经络与穴位。” “哟，这么快就开始练基础的扎针技术了？” “我觉得进步还不够快。” “可以了，比别人快很多。很多中医大学的学生，扎针技术要用一个学期时间。你一个星期就学会了，还不快？” 孙一谷嘿嘿一笑。 这一周时间，他总共用了100个小时学习。 刘牧樵今天是来教大家天籁针的，特别是他选中的黄澳、文思怡和秦梅香，他得教他们的入门功夫。 刘牧樵告诉他们怎样在扎针的基础上演奏音乐，有些晦涩难懂，但还是认真地听讲。 “懂了吗？” “不懂。”黄澳和文思怡实话实说。 “懂。”只有秦梅香点头，他是似懂非懂。 真正懂的是孙一谷教授。 “我明白了，就是拨动银针，演奏出音乐的旋律，然后诱导细胞、组织产生共振。” “对，就是这个道理，你们现阶段不要追求细胞共振，而是努力找出音律的规律。你们不要试图去演奏高难度的音乐，就演奏《两只老虎跑得快》就行了。” 接着，刘牧樵在示范的病人身上演奏了一曲《两只老虎跑得快》。 病人获益不少。 等他明白今天赚了的时候，兴奋得连连道谢。 他感谢刘牧樵，也感谢秦梅香。 他是秦梅香挑出来做示范的。 做了一次免费的天籁针。 全科医师 第1246章 成功了 孙一谷沉溺于学习针灸技术之中而不能自拔，他一天除了吃饭、睡觉，其他时间都用于练习天籁针。 就这样，一晃就是一个月有余。 这一天，他又是提早两个小时来到针灸科，惊讶的是还有比他更早的，一个中年男子，满脸的愁容。 “你是……”孙一谷教授问。 “我是来看病的。”病人说。 “哦，这么早啊，有预约吗？”孙一谷一边开门一边问。 “没有，还要预约吗？我乡下来的，4点多钟就出发了。你是教授吗？”病人问。 “我是教授。你有什么毛病？”孙一谷问。 “我得了抑郁症，失眠、焦虑、恐惧、烦躁。我在省精神病院治疗了半年了，症状没有缓解。听说你们医院的中医很厉害，想请你们治疗试试。” “好的，进来吧，你说的没错，我们医院的中医很厉害，特别是我们刘牧樵教授，中医太厉害了，他的针灸可以说是针到病除。你请坐，不过，没有预约，可能看不到他。” “刘牧樵吗？大专家啊，我也没有说一定请他看，都说，要挂上他的号，一年都难得等到。您也是教授，我请你治治不行吗？” “我？我也行？呵呵，我和刘牧樵差远了。可能，我很难帮你治好。”孙一谷实话实说。 “行的，你一定行的。一般的医生不行都要装作行，你这样谦虚，一定是很行的大教授。咦，你这不是扎针吗？你就帮我扎针试试。”病人见孙一谷在一个模型上扎针，要求帮他扎。 孙一谷这一个月来没少动脑筋，他淘到了一个针灸模拟模型，手感和人体很相似，他就在这个模型上练习。 他的基本功还不错，进步很快，准确率达到了90以上，一天大约可以帮4、5个病人扎针，其他时候就在模型上练习。 现在病人有请求，他略微想了想，“好吧，我就试试吧，要是没有效果，我再推荐给其他医生，你躺下吧。” 病人很高兴。 他就是希望是老医生帮他治疗。 孙一谷帮他扎下108根，然后模仿着刘牧樵，开始演奏《两只老虎跑得快》，起先，什么节奏也弹不出。 等他把弄了半个小时后，突然，他发觉，成了！ 对，这不就是《两只老虎跑得快》吗？ 他没有停下来，而是认真地演奏完整个曲子。 有些激动。 他稳了稳情绪，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重新又演奏了一遍。 不错，这次更好听了。 他一连演奏了7遍！ “噢，教授，你放的音乐实在是太好听了。你再放一遍好吗？”病人惊喜地说。 “你确定好听？” “好听，虽然有些走调，但是，这音乐好像往身体里钻，我浑身都是酥酥麻麻的，太舒服了。我感觉，我都不焦虑了，病，好像是已经好了。” 孙一谷一听，心脏跳得很快。 “你别急，我不是放的音乐，是我的银针在你身上弹奏出来的。你认真听，我再弹奏一遍。” 一遍哪里收得住手？ 孙教授一连又弹奏了7遍。 总共是14遍。 渐渐来人了。 “你这么早？” 进来的是秦梅香。他问孙一谷教授。 孙一谷没有回答，他在给病人演奏第15遍。 “咦？咦？哪里的音乐？两只老虎跑得快！不对，孙……孙教授，这是你弹奏出来的？啊！别动！你竟然成了！” 孙一谷停住了。 他回过神，自言自语说：“我成了？” “你成了！” “我成了？” “是的，你学会了天籁针！一层，你这是进入了一层！你是我们中的第一个！” 秦梅香的惊呼惊动了整个科室的医生。 都围过来。 “怎么可能？” “你竟然后来者居上！” “快告诉刘牧樵！” 刘牧樵过来了。 他没有显示出太过于激动。 “你再演奏给我看看。” 孙教授又开始演奏。 “成曲了，不错。我帮你修正一下穴位，你再试试。” 刘牧樵很高兴，把几根位置不够准确的银针拔出来，然后再正确的穴位上扎下去。 “你再试试。” 这一次，音调准确了很多。 一曲完整的《两只老虎跑得快》演奏出来了。 “孙教授，恭喜你，你学会了天籁针的第一层。继续努力，希望你尽早达到三层水平。” 刘牧樵这才正式恭贺孙一谷教授。 按孙一谷教授的悟性和毅力，达到三层不是太难的目标。 孙一谷也很高兴。 只是，他一时间还没有平静下来。 刘牧樵问病人：“你原来是什么病？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我是问你的病怎么样了。” 病人兴奋地说：“这位老教授真的厉害，我的病好像是彻底好了。我是抑郁症病人，很厉害的抑郁症。” 刘牧樵微微一笑，说：“好的，我再帮你治一治吧。” “你是……” 病人有些疑惑。 你一个年轻哥们，虽然好像都尊敬你，但你是谁呀？他忍不住问一声。 “我是刘牧樵。” “啊？！” 病人一声惊呼，太激动人心了！ 刘牧樵又让这个病人做示范，从头开始，对每个医生说了一遍注意事项，最后，他帮病人演奏了一曲《高山流水》。 这是六层天籁针的功力，病人别说是抑郁症，即便是癌症，估计也差不多好了。 刘牧樵帮病人做了一个六层的天籁针，然后把他送走，转身对孙一谷说：“孙教授，您的悟性很高，这么短时间就达到了第一层，可喜可贺，同样，也激励了我们其他的医生。说说，孙教授，你有什么心得？” “心得吧，怎么说呢？我就是比别人努力一些，这个月我只做一件事，全身心投入到了练习针灸术之中。这就是我最大的体会。” “好，这就是诀窍。老秦，黄澳，文思怡，你们也要努力。其他医生，也要努力。” “好的。”大家齐声说。 “刘博士，第一层之后，我下一步该怎么做？”孙教授问。 “下一步，嗯，其实很简单，那就是练习。你可以回同济医院了，练习天籁针，天长日久，你就会达到二层的。” 全科医师 第1247章 我也成功了 “不，我不回同际医院，我要跟着你，有你的指教，我才有希望达到二层三层。噢，对了，最多有多少层？” “九层。” “啊，万里长征第一步，征程还远呐。” “哈哈，孙教授，你不会说你的目标是第九层吧？你没必要把目标定太高，三层就行了。” “三层？三层太低了，我虽然不一定能达到九层，但7、8层的目标还是要达到。” 刘牧樵嘿嘿一笑，没有再争论。八层就八层吧。没必要认真的。 刘牧樵略微想了想，说：“孙教授，既然你已经达到了第一层，那么，给你安排一个诊室，今后啊，你就专门治疗感冒等这些风寒疾病吧。” “啊？治疗感冒？” 孙教授吓了一跳。 不吓一跳也难。 过去，他是治疗肝功能衰竭的病人，重病，可以说是治疗最重的病的医生，现在学会了天籁针第一层，突然要他治疗感冒病，这是不是有几分滑稽？ “你别小看这些病。天籁针第一层确实是治疗比较简单的病。不过，反过来想想，现在，哪个医院，哪个医生敢说，治疗感冒病立竿见影，进来时是畏寒发烧，咳嗽打喷嚏，你扎针之后，十几分钟，病症全部消失？天下，只有你能，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很爽的事情吗？” 见孙教授没说话，他接着说：“再说，你的目的是什么？不仅仅是帮人治病吧？你是在练习天籁针第二层啊！” 孙一谷教授接受了这个建议，在门诊大楼三楼开设了一间诊室，取名有些奇怪，叫做《神奇的针灸术——专治风寒感冒》、。 这确实有些奇葩。 前头，一个很高大上的名头，“神奇的针灸术”，后面一个转折，专治“风寒感冒”。 感冒病，不治疗也会好。平常在形容医生水平很低的时候，就是这样描述的，“治感冒病的医生”。 特别是，在介绍孙教授的时候，还写上了他在同际医院的简历。 很快，就传开了，同际医院的大专家，来到安泰医院专治感冒。 很快，孙教授门诊就来了不少的病人。 都是感冒病的。 孙教授担心自己被传染，他穿上了防护服，戴上护目镜，还带上面罩，全副武装。 刘牧樵发现了。 “你别这样。我跟你说，你帮别人做天籁针的时候，你也跟着治疗了。有病治病，无病健身。孙教授啊，你活个120岁没一点问题，你过去的血糖增高、血脂增高这些毛病，都会不治而愈。今后啊，你连感冒都不会有了。” 刘牧樵这么一说，孙教授摘下了护目镜和面罩，最后连口罩都不带了。 孙教授治病的效果真的好，病人进来，做几分钟的天籁针，症状马上就消失。 这个效果这样神奇，很快一传十十传百。 不到半个月，孙教授成了名医——不，神医。 他确实被市民尊称为神医，并且名气还非常大。 看不了这么多的病人，前来就诊的明天几百人，而孙教授拼死拼命，一天工作12小时，也只能做到70个。 70个，孙教授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最后，刘牧樵出面，给他下了一个硬指标，一天不能超过40个病人。 这样，才有喘气的机会。 孙教授乐意多做，他本意不是为了赚钱，也不是治病，而是练习天籁针，他希望尽快进入第二层。 到了第二层就又到了另一个境界了，那就不是治疗感冒病了，而是，高血压、糖尿病都能够治好了——至少可以缓解和稳定了。 收费标准下来了。 不能够太便宜，因为这是天籁针，做一次，物价批下来的标准是收480元，考虑到是孙教授亲自做，又加了400元的点名费，总共收880元。 不高。 虽然说880元治疗感冒病有些贵，可是，换一个角度看问题，一次天籁针受益的不仅仅是感冒，无形中对身体也有很大益处，3、5年也不可能再感冒了。 应该说，880元的费用，病人是赚了。 孙教授不在乎钱，他只在乎学问，孙涛院长说，给他一半的费用做提成。 880元一个，一天40个病人，总收入就是3万5千多，孙涛可以提成1万8，一个月就是58万——这似乎多了，最后孙涛说，再减半，一个月29万。 说明一下，孙一谷是没准备休假的，连周六、周日他都想做事，所以一个月按30日算。 孙教授赚了，一年，不会少于360万。 作为名教授，孙教授的工资是比较高的。 在同际医院有手术提成不少，还有科研奖，一级教授津贴，还有危化物品接触补贴，长江学者补贴。等等，加起来，孙教授每年的收入也在100万以上，税后能够拿到70、80万。 听到孙涛帮他算账，一年的收入在360万左右，孙一谷乐了。 一辈子没赚过大钱，谁想到到了晚年，突然之间发财了。 孙一谷不是一个很腐儒的人，对钱没仇，孙涛院长说给他的月工资30万时，他也乐意收下。 孙一谷每天提前一小时来到诊室，中午小息30分钟，接着干，到了下午5点前能够收工。 回家后，他并不会浪费时间，在模型上，他又要琢磨几个小时，他自己都感觉到了，每天都在进步。 在他的鼓励下，针灸科的医生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血，都着了魔一般。疯狂地练习天籁针。 也许是天资的原因，或者是一句老话，欲速则不达，没有谁跟着孙一谷达到天籁针第一层。 不过，没关系，没有人气馁，有榜样在前面，其他人没有不努力的理由。特别是孙一谷一天能够赚一万多块钱，太刺激了。 他们也不指望一天赚一万，三五千还是有希望的。 孙一谷做一个天籁针，批的收费标准是880元一个人，他是名教授，有点名费，这好理解。我们针灸科的医生即使不拿点名费，还有一个480元的基础费用，折半再折半，收入也是可观的。 针灸科的医生都在努力。 突然有一天，秦梅香似乎看到希望了，他弹奏出了一句——对，一句，“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这一句竟然弹成了！ 虽然只有4个音节，但确确实实是弹出来了声音。 秦梅香试了几次，都成了，他高兴得冲上了神经精神中心大楼，他要向刘牧樵报喜。 全科医师 第1248章 收个女徒弟 刘牧樵并没有在办公室，姜薇接待了他。 “你快打电话告诉他呀，我，我差不多会要练成了！”秦梅香要求姜薇。 姜薇淡淡地笑了笑，说：“刘牧樵在周一鸣校长那里有重要的事情，不好打扰。等可以通知他的时候，我会打电话给他的。” “你对他说，我弹奏出了4个音节，真的，我试了很多遍，都成了。真的有声音了，我听得清清楚楚，病人也听到了。” 秦梅香这么一说，很容易理解为他吹响了葫芦丝。 当然，这要肯定成绩，吹响了，接下来就是音律了。 秦梅香回去了。 他要再练出几个音节来，最好是完整的一句，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如果这八个音节都弹出来了，那就比较肯定一只脚踏进了天籁针的大门。 现在，他心里还是没底，这到底算不算，真不好说。 秦梅香回去就逮着病人试针，一试就是几个小时。 “咦，秦医生，好像是弹出了音乐出来了，是不是‘两只老虎跑得快’呀？” 几个小时后，病人这样问秦梅香。 此时，秦梅香很激动，他确实弹出了前面两句，不是想象的，也不是错觉，而是的的确确的两句。 整个曲子，总共只有五句，其他的都是重复的，现在，练成了两句，练成全部五句，肯定不会太久了。 秦梅香反倒是不急躁了，他没有急于报喜，而是连夜加班，争取在这一两天之内把这支曲子练成。 刘牧樵回来了一次，他在周一鸣那里谈论了很久。 周一鸣在考虑把安泰医院收过来做清江大学附属医院。 刘牧樵当然赞成这种想法，因为，按照实力来说，安泰医院在很多方面已经超过了附属医院。 就算是营业额，今年，安泰医院也会要赶上附属二医院。 当然，这是周一鸣个人的想法，还在酝酿，不急于公开。 事情并不复杂，安泰医院现在是市属医院，而清江大学属于副部。 安泰医院是公有制的，只需要开个会，走一下程序，很快就可以转过来。 这是一件好事，对安泰医院来说绝对是好事，一夜之间，它就从灰姑娘变成了公主。 对于医院里的干部来说，也是坐地升一级。 附属医院的级别，又不同，清江大学的附属医院都是副厅，所以，孙涛等人一下子就晋升副厅了。 刘牧樵没有对别人说，就连姜薇这里，他也只说了一个大概。 姜薇告诉刘牧樵，说秦梅香的天籁针终于有了一点点突破的迹象了，刘牧樵笑了笑。 这就是榜样的力量啊！ 假如没有孙一谷的成功，秦梅香他们什么时候有进展很难说，也许一年之后，也许更久都难得突破。 他正准备去找秦梅香看个究竟，突然接到熊本吉的电话。 姜薇说：“熊本吉找你，你去不去？” 刘牧樵心里是明白，熊本吉一定是听到了天籁针的风声了。 “我去，这个老头人不错，我得尊重他。” 刘牧樵自己开车去了熊本吉的家里。 已经是傍晚了。 门口，有个女子在张望，一见刘牧樵的车子过来，赶紧把大门打开，让刘牧樵的车子开进来。 “师父说了你一定会来的，他猜的没错。”女子是熊本吉的女弟子，是钱肆力的师妹。 本来，钱肆力是熊本吉的关门弟子，但后来熊本吉发现，这个徒弟是一只白眼狼，一气之下，又收了一个徒弟，硕博连读的研究生。 她跟熊本吉快两年了，熊本吉这一次把所有的私藏都传授给她了，其中有30个处方是他第一次传授出来。 这位女弟子的学问比钱肆力还高，只是阅历和资历还不够，否则，她完全可以把钱肆力压倒。 过去的师徒是很讲究恩怨的。 中医，在过去是以师徒传承为主。天地君亲师，师与前四者并列，可见师的地位有多高。 熊本吉对钱肆力的背叛很在意，原因还在熊本吉的师祖身上。 熊本吉的师祖是皇家御医，他最疼爱的徒弟跟他在御医院做了十几年的御医，后来，渐渐出现了徒弟打师傅的局面，徒弟后来居上成了宫廷中最红的御医。 熊本吉的师祖纳闷了很久，后来终于搞清楚了原因。 每次师祖开了处方去拿药，他的徒弟都会帮他添加或减少一两味药，疗效当然就大打折扣。 师祖想告发，可是，宫里面都是他徒弟的人，最后告发不成，师祖不得不离开皇宫。 这件事，到了熊本吉这里还是一个伤疤。 现在，又出了一个钱肆力，他晚年过得很痛苦。 刘牧樵在女弟子的引导下，来到二楼熊本吉的卧室和工作室。 熊本吉已经很老了，由于膝关节退行性病变，行走有些困难，下楼都必须坐电梯。 “刘牧樵教授，不好意思把你请来。请坐。你是一个大忙人，打扰你本是不应该的。” 熊本吉努力站了一下。随即又坐进大沙发。 “熊老客气了。您德高望重，只要你有召唤，我再忙也要过来的。”刘牧樵不会讲客套话，这几句是内心发出来的。 “哎，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徒弟就好了。牧樵啊，我也不啰嗦了，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请吩咐。” “我这位女徒弟，天资聪慧，人品也好。现在跟我读研究生，我已经把全部的心得都交给了她。但是，我觉得才疏学浅，教不了太多的东西。请你来，我想把这个徒弟转交给你。你带她做博士研究生吧。” 刘牧樵吓了一跳。 女博士也吓了一跳。 “熊老，我还没有带博士研究生的资格呢。”刘牧樵连硕士研究生都不能带，更别说博士研究生了。 不是学校不同意，周一鸣早就有想法，想让刘牧樵带研究生。但是，学位授予点的申报、审批很严格，走程序都要一两年。 “没关系，快了，听说京大、同际大学都聘请了你做教授，学位授予点的事，应该不久就能解决。你就答应我吧，我不想耽搁了她的学业。” 刘牧樵略微想了想，笑着说：“好吧，我答应你。” 他想起了脑子里那3万个古方，没有人传承太可惜了，既然这位女博士天资很高，那就手下她吧。 “夕羽，赶紧拜师啊！”熊本吉激动地说。 全科医师 第1249章 鱼和熊掌我想兼得 夕羽是一个很乖巧的女孩，赶紧行了一个拜师大礼，八拜！ 刘牧樵坦然接受了。 他准备教给她真本事。 3万个古方，随便拎几百给夕羽，足够她成大名。 “熊老，你叫我过来就是这件事吗？”刘牧樵还是怀疑。 “就这事，你以为我还有其他事？你能收下夕羽，我是非常的满足了。牧樵，我还有一句话，夕羽虽然跟我学艺多年，但是，他最终是你的徒弟，你不能区别对待。你要一视同仁，你其他徒弟教什么，就要教她什么。好吗？” “放心，熊老，我只会多教，不会少教的。现在，我教的最多是苏雅娟，夕羽就按照苏雅娟的标准怎么样？” “嗯，当然好啊。不过，我知道你还有一门本事，天籁针，你不准备教苏雅娟吗？” 刘牧樵一惊。 这一惊不是惊讶熊老怎么知道天籁针，而是突然想起，自己怎么这样糊涂，真的，天籁针怎么没有考虑教给苏雅娟呢？ 也许在潜意识里认为天籁针过于难练习，即使教给苏雅娟，经过几十年的练习，最多能达到三层水平。 三层水平虽然也可以成名了，也算得上一个小小的神医，但是，给了苏雅娟几千个古方，成就一定不比天籁针三层差。所以潜意识没打算教给苏雅娟。 熊老这么一提醒，顿时就意识到这件事还不能简单考虑，要尊重一下她的意见。 “熊老这么一提醒，我明白了，回去我就问问苏雅娟，给她一个选择，看她是愿意做哪个。至于夕羽，你考虑一下吧。我有几万个古方，都是失传的秘方。研修古方很耗时间，同样，天籁针习修起来很漫长，每一层级都需要几年甚至几十年。你愿意哪一个，我随你。” 夕羽似乎有所思想准备，微微一笑，说：“鱼和熊掌可以兼得吗？” 刘牧樵也是微微一笑：“贪多，也许就怕一事无成。你知道，一个人精力有限，最好是专一习修一门技艺，这样才会精通，否则，就可能只懂得一点皮毛。” 这句话，别人说，是至理名言，要精，就必须专，只有专一，才能达到较高境界。 可是，恰恰刘牧樵说这话没有说服力，你刘牧樵不就是一个反面例子吗？ 活生生的例子。 果然，夕羽咯咯一笑，说：“我想做第二个刘牧樵！” 还有什么可说的？ “好吧，那我就成就你！不过，不能半途而废哟！” 还没等夕羽回答，熊本吉哈哈笑了起来，“牧樵啊，夕羽最大的优点就是勤奋，你放心，她不会中途放弃的。” 刘牧樵认真地点了点头，说：“好的，那我就教她古方和天籁针。希望她学有所成。” 就这么定了下来。 又聊了一会，刘牧樵主动帮熊本吉做了一次天籁针，他演奏的音乐是《高山流水》。 结束后，熊本吉大喜，说：“再活10年，一点问题也不会有。牧樵啊，要不是我正式退出了江湖，我真想跟你做徒弟。” 刘牧樵呵呵一笑，他什么话也不说了。 他真担心熊本吉神经病发作，要拜他为师，那就折寿了。 人家可是国医大师！ 国医大师是中医界最高荣誉，也是技术最高的标志。在患者眼中，国医大师就是神，是神医。 刘牧樵回到医院，还不晚，把苏雅娟叫过来。 “有什么特殊的事，白天讲不行吗？几乎每天见面，我都已经洗了澡准备睡觉了。” 苏雅娟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芳香，格外的迷人。 “今天我去看了一下熊本吉。”刘牧樵说。 “噢，有什么启示吗？” 苏雅娟随便穿了一身便服，显得格外的迷人，刘牧樵不禁多看了几眼，咽了口口水。 “他要我接管他的博士生。”刘牧樵说，“一个叫夕羽的。” “哦？女的？”苏雅娟问。 “是的。”刘牧樵点头。 “你就为这事叫我来的？”苏雅娟有些疑惑，有必要跟我说吗？ “不是，我想征求你的意见，天籁针学不学？”刘牧樵说。 “你不是问过了我吗？” “问过？噢，那次是随便问的。” “现在为什么要正式问？因为夕羽？” “嗯，可以这么说吧。她既要学古方，又要学天籁针。” “哦？” 苏雅娟陷入了沉思。 “所以，我征求你的意见。” “这样吧，我决定了，我还是专心研究古方。你有几万个古方，而我得心应手的古方还只有300个，我就已经感觉高深莫测了。我不准备贪多，就专心做这一件事。当然，天籁针也很迷人，那就让夕羽去研修吧，我不嫉妒她。” 刘牧樵笑了笑，说：“好吧，我也赞成你的观点。天籁针，到三层，没有20年时间很难达到。也只有到了三层，才可以说学有所成了。” 苏雅娟认真点头，“是的，我争取研究透彻3000个古方，然后写一本专着，再带几个学生，这一生应该会很充实的。” 刘牧樵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他最亲近的两个人，都没有体念天籁针的妙处。 可是，提出来帮她们做，又有些出不了口。 做天籁针是不能隔着衣服做的，要她们脱了衣服，人家会怎么想？ 想到这，心跳有些加快。 算了，算了，今后有一个办法，让她们“听”一听，多听几次也是有好处的。 正事谈完了，刘牧樵瞄了一眼时间，十点多了，该放人家回去了。 不过，舍不得。 这样安静的环境里，和苏雅娟在一起，太诱人了，每一分钟，每一秒都是令人陶醉的。 和苏雅娟在一起，真好。 “叮！奖励《谈情说爱》初级宝盒。” 一个七彩宝盒梦幻般悬现在眼前，还是不是扭着优美的舞姿。 开，还是不开？ 刘牧樵第一次出现这种场景。 过去，智慧系统也会时不时主动奖励一下他，但都是医学技能。 现在，一本谈爱的技能书主动奖励出来，难道，这是开启了爱情的模式？ 刘牧樵有些惶恐。 他感觉自己好像还没准备好。 因为有一个重大问题没有决定，到底是选择苏雅娟，还是姜薇，亦或是朱冰，他真的很难。 全科医师 第1250章 别吓我 按理，他应该选择苏雅娟，年龄、兴趣都比较适合。可是，朱冰呢？ 刘牧樵摇了摇头，朱冰就算了吧。都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聊天了，她最近很忙，在准备毕业论文。 令刘牧樵最难以下决心的是另一个女子，姜薇。 姜薇无微不至，体贴入微。 要是哪一天，刘牧樵和别的女子确定了恋爱关系，姜薇怎么办？ 不敢想。 刘牧樵在犹豫。他很矛盾，既想打开这个宝盒，又觉得有些不妥。 谈恋爱还要学专门的技巧吗？ 确实是不妥。 刘牧樵顺手就要把宝盒丢进垃圾箱中——又停了下来。 学点技巧又何妨？ 让自己心爱的女朋友欢心不好吗？ 刘牧樵把快要出手的宝盒又收了回来，准备打开——不行，一旦打开，难道还能忍得住吗？不去撩妹不会技痒吗？ 对，要防患于未然，万一有了专门技巧忍不住撩妹，会不会走向邪路？ 这个就很难说了。 一个人，有经济基础，又有技术，自己又长得帅，关键是身体帮帮——不走向邪路就奇怪了。 丢！ 刘牧樵一狠心，把《谈情说爱指南》丢进了垃圾箱。 绝对不行。 我刘牧樵谈情说爱绝对不能借助医学智慧系统，要凭我自己的本领获得女子的芳心。 “好了，不早了，苏雅娟你回去休息吧。” 虽然内心很想和她在一起，但是，今晚不行，刚刚丢了一本《谈情说爱指南》的技能，心里还很乱，和苏雅娟呆久了，很难守住自己的初心。 苏雅娟也注意到了刘牧樵刚才的诡异动作，也发现了他有些异常，正有些惶恐，见刘牧樵要她回家，她赶紧起身。 她也不敢说，能够保证自己在刘牧樵面前不乱方寸。 等苏雅娟走了之后，刘牧樵才吁了一口气。 男女在一室，夜深人静，加上又是平常喜欢的人，没有点毅力还不行。 刘牧樵给姜薇留了一条信息，回到家了休息去了。 刘牧樵还是住在医院后面租住的房子里，新房子的环境还在改造，不会太久了，再过一些日子就可以搬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夕羽就来了，拖着一个大皮箱，一个超级大的皮箱。穿着一条牛仔短裤，很短；结着一条大辫子，上身也是牛仔衣，也很短，身子还露出了一大截。 乍一看，和熊本吉介绍的勤奋好学、天资很高很有些挂不上钩。 她天资很高？勤奋好学？ 从她身上一点也看不出来。 刘牧樵不得不承认，这个妹子——不，说不定是姐姐，确实是很美，还有几分野性。 “师父，我来报到了！”夕羽的声音很甜美，“安排我住哪里？” 刘牧樵心里苦笑了一下，说，“你去找姜薇，先住下来，我再安排你学习的事。” 他到现在才想起，夕羽的工作和学习还有些问题，跟着自己肯定是不适合，跟着苏雅娟呢？ 也不行，至少是不妥的。 有几个理由，一是她们俩差不多的漂亮，能不能和平相处很难说；二是夕羽是博士研究生，而苏雅娟只是本科学历；三是苏雅娟是正式上班，那么，夕羽算什么？ 给夕羽也开一个诊室？ 可能只能这么考虑了，夕羽是博士生，跟随熊本吉也学了一些真本领，加上自己的古方，她应付一下门诊应该不会有问题。 把夕羽打发走了。 刘牧樵来到孙教授的诊室，外面有不少的病人在等候，还有人在询问，能不能搞到黑市号子。 接受过孙教授天籁针治疗的人都说，880元做一次天籁针实在是太值了，迅速治好感冒病还在其次，关键是做了之后，精神特别的好，就好像是打了鸡血，体力特好，还有种欣快感，连做梦都说快乐的梦。 有这种体念的人很多。 感冒了很多人反而高兴，有机会得到孙教授的天籁针治疗。 不过，有个问题，清江市一天中，得感冒的人何止一千？可孙教授每天的限额只做40个病人，需求明显大于供给，这样就有可能产生黑市。 有的人挂到了号子，有两个选择，一是自己享受，二是卖了号子，可以得到1000块钱的额外收入。甚至，有愿意出3000元的。 不过，成交的机会并不大，大多数人不会为这1到3千快放弃享受。 其实，感冒并不是特别的难受，只是有些官场上的，工作很忙，还要出席各种会议，还有就是企业高管，要和客户打交道，要参加高层会议，感冒了就很不方便。 他们不在乎钱，只是希望尽快的好了，特别是听说还能提神，还能让人愉悦，他们愿意出5000元以上买一个号子。 这种需求很旺盛，几乎每天都会有一两个这类病人。 不带病工作是一方面，保持愉悦的心情更重要。 别看官员，企业高管，每天风风光光，其实，他们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心情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总是快乐的，痛苦的时候很多，能做一次天籁针也是难得的机会。 所以，有的人开始做票贩子了。 刘牧樵一眼就发现了这个问题。 不过，他懒得管，这也是有的人的生计，有钱人多出几个钱有什么大关系呢？ 票贩子也是值得同情的，他们不偷不抢，就靠这个机会钻营一下，赚几个钱有什么值得指责呢？ 枪有枪路，耙有耙路，乌龟会爬，老鼠会打洞，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各有各人的生存技巧。 刘牧樵朝一个矮个子票贩子瞟了几眼。 但是，医院也不会任由票贩子摆布的，大多数，更准确点说，绝大多数号子还是在真正的病人手里。 这就够了。 这里，大多数人都是感冒病人，刘牧樵也没有戴口罩，这几年来，他什么都传染不上，根本就不担心感冒病毒。 孙教授也看见了刘牧樵，赶紧丢下手中的活，把刘牧樵迎接进去，进门就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好像又要进阶了？” “进阶？”刘牧樵吓了一跳。 进阶那是低阶升中阶，也就是晋升4层。 “噢，错了，我其实是说晋级，要进二层了。” 刘牧樵疑惑地看着孙教授，心想，不可能吧，你有再高的天分，也不可能就升二层啊。 全科医师 第1251章 很潮的女子 刘牧樵当然不会相信孙教授又升级，天籁针是不可能这么好修炼的，要不就不可能失传。 孙教授说：“我昨天，感觉进了一个新的境界，一定是晋升二层了。你看看吧，我演示给你看。” 也好，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刘牧樵让孙教授演示了一下。 还是一曲《两只老虎跑得快》！ 刘牧樵听了，哑然失笑。 曲子是不错，顺溜多了，进步很大，但他不得不告诉孙一谷教授，“你这不是进阶了，而是晋级！就是说，先头，你是一层一级，现在是一层二级。进步了那是没错，但离晋级到二层，还有十万八千里。” 孙教授脸色一变，痛苦地咧了咧嘴。 “孙教授，你别灰心，你这已经是很快的了。天籁针每一层都分为九级。你离晋升还有一段距离。不过，反过来想，你这样好的天资，你这样的勤奋都才晋升到一层二级，你不应该灰心，而应该庆幸，说明一个问题，天籁针实在是难学。”刘牧樵说。 孙一谷教授点了点头，说：“也是啊，这说明了我学的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技艺，而是一个很难学成的绝学。好，牧樵老师，我会努力的！” 他确实应该高高兴兴，这么多人没有一个进入了一层，他才来一个月，就已经是一层二级了，要不了一年，他就可能晋升二层。 “孙教授，你先头一层入门就已经有这样好的本领了，求你治疗的人把门都挤破，现在进入了一层二级，你的名声会更大。加油，希望你很快又有喜讯，我等着你进入三级。”刘牧樵鼓励他。 刘牧樵又在几个中医门诊处看了看，挤满了人，二钱已经在看病了，他们都提早了上班，只有苏雅娟这里还没有开门。 苏雅娟没有把全部时间花在病人身上，她每天按时上下班，看的病号只有40个，看完了就下班。 她还有另一项工作，这么多的古方要整理、研究，她必须花很多精力。 3万个古方，在刘牧樵脑子里它们是活的，会自动跳出来，在苏雅娟这里就不同了，需要医者根据病症、经验甄别、遴选古方。 她要写一本专着，一本旷世之作，大书出来之后，绝对是医学界的大事，比《本草纲目》还重要。 刘牧樵是支持的，他知道，自己的一身医学技能，都很牛逼，也会带出很多的医学牛人，但是，要把这种技能留给后人，造福人类，就需要苏雅娟这种人，总结出一本《古方荟萃》出来，完全可以改变中医现状。 苏雅娟在做这件事，虽然3万个古方有些难度，但是，她有的是时间，今年她才25岁，一年总结整理出1000个古方，等到55岁的时候，她就可以出版专着了。 55岁出专着，与《本草纲目》齐名的大书，这个目标不能说不宏伟。 刘牧樵转了一圈，来到了针灸推拿科，他准备在这里安排一个诊室给夕羽，天籁针并非一日之功，需要做持久战的准备。 秦梅香已经来了。 他也习惯于提前上班。 “哎，正好，师父，遇瓶颈了，卡住了。”一见刘牧樵，秦梅香急迫地倾诉。 “怎么？还是只会这八个音节？”刘牧樵笑着问。 他笑不是别的，而是宽慰秦梅香，天籁针，你想迅速学会是不可能的，你能够学会八个音节，就已经很不错了。 “老秦呐，别着急，一个月之后，你就有可能突破一层，那个时候，你就是学会了天籁针的第三人，今后，你就成了天籁针的传人，发扬光大就靠你们了。” 刘牧樵这么一激励，秦梅香血压顿然就是180。 转了一圈，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可以开早餐了，他才来到了食堂。 姜薇已经到了。 她身边站着一个打扮很潮的美丽女子，乖乖的，似乎有几分怯意。 她就是刘牧樵新收的徒弟，夕羽。 她硕博连读，在熊本吉那里已经学了两年多了，还有两年才能毕业，现在转到刘牧樵名下。 和早上来的时候情况有些变化。 她的野性完全收敛了起来。 刘牧樵看了几眼姜薇，一定是她。 “坐，今天我还要到胰腺外科交班，有两个同际医院过来的胰腺外科医生要来进修，我得到场。”刘牧樵先坐了下来。 “开餐！”姜薇喊了一声。 两个服务员把东西搬了过来。 小米稀饭，金黄色很是好看，虾仁饺子晶莹剔透，小笼包子热气腾腾…… 夕羽看着眼睛都直了，不是她没吃过，而是第一次看到这十几样早点聚在一起，太好看了。 7个人吃得了吗？ 还有几个人，陈太忠、钟灵、陈莹和乔峰之魂。 今天苏雅娟没来，早餐她也很少来，一般中午和晚餐她都会在这里，早餐很随便。 刘牧樵吃得比较多，一个小笼包、一个虾仁蒸饺、一个咸菜包子，还有一碗小米稀饭，一个水煮鸡蛋。另外，还有一小碗粉丝。 夕羽有些拘谨，眼角多次瞥姜薇。 其实，姜薇什么也没有做，更没有给夕羽立规矩，她实际上是被姜薇的气场给镇住了。 在刘牧樵眼里，姜薇温柔体贴，心细如丝，很有女人味。但是到了夕羽眼中就不同了，她不怒而威，在姜薇面前，真的不敢随便说话。 她很后悔今天穿一身露肉的衣裤，腿部露的太多，雪白的大腿她自己都觉得有些醉人，更夸张的是，衣服也很短，裤头之上的肉肉怎么也难以掩盖。 她还带了假睫毛，腮帮子抹了一层胭脂。 她绝对不是为了挑逗刘牧樵，也不是为了给刘牧樵一个漂亮的印象，而是觉得不能在刘牧樵以及他周围的人面前显得没有格局。 现在，她知道弄巧成拙了，因为姜薇就很朴实，一身的职业装，更显得大方得体，还很有职业女性的美丽。 “你怎么不吃？今后，夕羽啊，这里的东西都是免费的，伙食费已经由医院出了。你是刘牧樵工作室的正式员工，伙食不好可以提要求，也可以要食堂做你喜欢吃的食物。”姜薇说。 夕羽愣住了。 她在确定姜薇这句话的真实性。 我是刘牧樵工作室的正式员工？这么说，我就是清江大学的教职员了？ 全科医师 第1252章 白癜风 进体制难，进高校更难。 博士生虽然是人才，但绝对没有说博士必定能进体制内。 像夕羽这种博士才开始读，毕业还早的在校生，进编制是不可想象。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第一天跟着刘牧樵学徒就进了编制，并且是清江大学的，还是刘牧樵工作室的。 刘牧樵也有些吃惊。 姜薇并没有跟他通气啊。 见刘牧樵一脸的疑惑，姜薇微微一笑，说：“你都已经答应了传授中医古方和天籁针给夕羽，你不会让她坐在体制外，你的工作室之外吧？” 刘牧樵猛然明白，对呀，我都已经答应了传授两项最重要的医学技能，当然得让她进工作室啊！ “夕羽，过两天填一个表，姜薇会帮你办手续的，今后，你就是清江大学刘牧樵工作室的成员了。”刘牧樵笑着说。 夕羽激动得有些不知所措，其他几个人都笑了。 在他们眼中，把自己打扮成有几分野性的女子，应该很机智，能说会道，怎么能让别人丢进坑里呢？ 现在她在坑里，爬不出来。 “祝贺。夕羽。” “祝贺，今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 每个人都表达了欢迎。 这时候，夕羽才缓过神来，说：“我太幸运了！谢谢师父，谢谢姜薇姐，谢谢你们每一个，今后小妹要是哪里做错了，请你们包涵，请你们批评。” “你怎么安排她的工作和学习？”姜薇问刘牧樵。 “哦，对了，夕羽，你说说，你都擅长哪些方面？”刘牧樵说。 “我跟着师父——熊老师学了两年疑难杂症，在疑难杂症方面有些心得，针灸则掌握了基本技巧。不精，仅仅算是入门。”夕羽简单介绍了一下。 “疑难杂症又主要是哪个方面？” “主要是妇科和皮肤病吧。” “皮肤病？好啊！白癜风一个疾病，就够你成名了。要不这样，在古方方面，我侧重给你皮肤病方面的，皮肤病有很多治疗起来很难的，白癜风、皮肌炎、硬皮病、牛皮癣，等等，都是世界级别的难治的病，我给你一些古方，你试试，应该会很有效果。” 夕羽一听，激动地问：“太好了！” 她是行家，知道这些皮肤病，都是非常难治的病，要是真的能治疗白癜风等疾病，很快就会全国闻名的。 熊本吉早就是国医大师，他是疑难杂症方面的专家，在白癜风方面有成就，但是，夕羽注意到了，有效率也只有20，治愈率还不到1。至于皮肌炎，就别讨论治愈率了，能够控制疾病的发展就已经很不错了。 她也知道，苏雅娟中医门诊的大名，治愈率非常高，现在刘牧樵准备给自己古方，疗效绝对不会太差，虽不敢期望治愈率达到90以上，能有50就足够自己扬名天下。 还有天籁针，据熊本吉介绍，不要期望太高，只需达到三层，那就是人间神医，那些什么高血压病，糖尿病等常见病，都能够逆转。 能治愈高血压病，糖尿病，这样的医生，有吗？ 想想都激动。 夕羽暗暗下决定，这辈子把皮肤病治好，把天籁针练到三层，超越熊本吉就算达到人生目标。 刘牧樵说：“我本来想让你去针灸推拿科，学习天籁针，现在我改变注意了，你一边看门诊，一边学习天籁针。在苏雅娟那一层，给你腾一间诊室，下个礼拜，你就可以接诊了。” “谢谢师父。” “今后，就别把师父师父挂在嘴上了，我们都是同龄人，见面都叫名字吧，叫我刘牧樵就很好。” 刘牧樵还真不想一个穿得这么潮的女生追着自己喊师父。 谁知夕羽说：“师父，这不行，师父就是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叫你师父一直叫到老。哦，对了，我这身打扮，明天——等会我就换了。我也买几身职业装。” 刘牧樵微微一笑，正准备说几句，姜薇先说了：“没必要，表达个性是可以的，夕羽，你想怎么穿都行，我们这里没有硬性规定。你只别穿三点式就行，现在这样，很好，我都想这么穿了，青春洋溢，很好。” 夕羽转过脸看着刘牧樵，想看看他的态度。 “你听姜薇姐的没错，我们都是年轻人，没有老古董。” “那我就这么穿了。我就喜欢这样，你不知道，我在家一个人时，我喜欢只穿一条裤衩……啊啊，不好意思，我太没有素质了，对不起，不该说的也说了。” 早餐也没有持续多久，刘牧樵匆匆去了胰腺外科，当着孟云飞和杜小平的面，把两个同际医院的专家交给他们俩，吩咐他们，一个人负责一个，一年半时间，让他们学会Vilishi术式。 孟云飞和杜小平满心答应了，他们也有做师父的冲动，能够教同际医院的专家，内心充满了自豪，自己都觉得很牛逼。 过了两天，夕羽的诊室正式开业了。 刘牧樵给了她50个古方，总共覆盖32种皮肤病。 这32种皮肤病，其中有10多种是难治性皮肤病，白癜风就是代表性疾病。 50个古方不多，在3万个古方中，占比实在是太小了。但是，别看只有这么多，绝大多数的皮肤病都有了对应的处方，有了这50个处方，夕羽要成为国医大师，只是一个时间与机遇的问题。 夕羽高兴的是，第一天接诊她就看了6个病人，5个白癜风的，1个牛皮癣的。 由于有时间多，她借着这个机会，请刘牧樵教了一些天籁针的基本原理，她照葫芦画瓢，针灸得还不错。 当然，与天籁针没有任何关系，一个音节都没出来。 接下来的几天，夕羽每天都能看到6、7个白癜风病人，他们还不是冲着夕羽来的，而是冲着安泰医院的名气来的。 过去，没有安排专门的医生，有一些是苏雅娟看了，有些是老皮肤科的医生看了。 现在都集中在夕羽这边看，就是准备成就夕羽。 就这样，夕羽冷冷清清看了两周白癜风和其他的几种难治性皮肤病。到了第三周，病人渐渐多了。 这都依赖于现在的互联网，前面来治疗的病人，吃了一周的药之后，白癜风的体征变了，颜色在加深，慢慢有了黑色素沉淀，他们在网上发了帖子。 全科医师 第1253章 大师也打架 夕羽的名气迅速扩大，安泰医院又打出了一张品牌。 熊本吉不由得又悲又喜。 悲的是，一辈子国医大师，原来在治疗白癜风方面弱爆了。 过去，他算是在白癜风方面有成就的，有效率达到了20，在评定国医大师时，这篇论文的分量还很重。 可是，现在一看，真的很惨，夕羽才治了几个星期的白癜风，就已经有很多个轻症的病人痊愈了，一些重症的也在迅速好转，这样下去，只怕白癜风的治疗效果会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水平。 可以预测的是，可能会达到80以上的有效率，甚至是治愈率。 白癜风治疗的历史就要改写。 这可不是一般的成就，这是中医界的大事件！ 喜的是，他把夕羽送给刘牧樵是做对了。 跟着自己，夕羽今生最大成就也许能混个国医大师，但成就很难超越自己，现在好了，跟着刘牧樵，就已经超越自己了，她完全有可能成为最年轻的国医大师。 熊本吉已经算是彻底退出了江湖，他不再向社会上放号，只有个别的情况下会看看病，这种情况很少，一周也难得有一次。 这种所谓的个别情况，那都是很特别的人物，至亲、过去的好朋友、某些特殊的社会知名人士，他才会答应。 就在熊本吉又悲又喜的时候，还有一个人就完全是悲哀了。 钱肆力。 钱肆力最近几天才听到这个消息，他先是不相信，后打听清楚了，吓懵了。 他真的吓懵了。 钱肆力也治疗白癜风，并且是得到了熊本吉的真传，在治疗白癜风方面，熊本吉没有私藏，他的有效率也达到了20。 当然，钱肆力不是专门治疗白癜风的医生，中医的疑难杂症都治，但白癜风疗效有20，算是他的绝技之一。 就目前来说，白癜风的至于有效率是很低的，20是很高的。 钱肆力真的是吓懵了。 这两年，苏雅娟对他的打击是很大的，很多时候，他治不好的病，到了苏雅娟那里，基本上药到病除，就连钱家福、钱昊，也扇了他很多的耳光。 他现在是国医大师，牌子硬，来求医的人自然不会少，但是，自从刘牧樵手下的几个中医门诊开了之后，他的名望是越来越差，说实在的，对于一个国医大师来说，真的不是很有面子的事，他现在基本上不需要预约了，每天的号子在50个左右。 50个本来也不算少，但是哪里见过国医大师不需要预约门诊的？ 钱昊、钱家福需要预约，苏雅娟就更加要预约，而国医大师钱肆力则不需要预约。 这就使得钱肆力非常有压力。 现在，自己的师妹，突然之间成了治疗白癜风的高手，有效率目前还没有统计，但估计不会低于80，那就是说，今后，除了夕羽，世上就再也不会有治疗白癜风的名医了。 钱肆力很悲伤。 这几天的心情非常不好。 他骂骂咧咧，独自一个人总容易发脾气。 “妈滴！该杀！” 想起刘牧樵，钱肆力就愤愤不平。 “你骂我？我草你姥姥！” 钱肆力的手搭在一个女患者手上，他骂了一句，女顾客惊疑之下，看看四周，钱肆力不可能是骂别人，她更加愤怒。 “咦，你骂我？” “骂你怎么啦！” “你……”钱肆力才反应过来，病人误会了。 “你这个医生，水平不怎么样，脾气却很大啊，难怪，有的人劝我，不要找你看病，人家安泰医院的中医才厉害！退挂号费！” 钱肆力被这几句话吓傻了。 他这是亲耳听见病人这么说，安泰医院的中医比他厉害，他真的再也忍受不住了，把脉枕、笔筒、血压计往病人身上一推，“你去！你去找安泰医院的人看！” 病人也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就在诊室里吵了起来！ 和病人吵架，并且还是国医大师和病人吵架，看热闹的人可不是一般的多，就连中医附一的同事也凑过来看吵架。 有人本来想过来劝架，但一看架势，不敢过来了，因为，没道理的是钱肆力，周围的病人都帮着病人，他们人多势众，想劝架的怕误会，自己挨打。 还有一些人是来看灾难片的和悲剧的。 历来名着都是悲剧。悲剧最能煽情，灾难才能给人体念到自己的幸运。 钱肆力平常并不是一个低调的人，国医这个名头不但没有得到同事的尊重，反而给了别人恨他的理由。 钱肆力格局很小，很小气，吃不得亏，待人也刻薄。 他是国医大师，人家让着他。 所以，今天和病人吵架，看热闹的人不怕事大，恨不得打起来。 “吵起来？” “可不。” “最近，这厮脾气好大啊。” “是的呀，见人三把火！” “不会打起来吧？” “打起来？呵呵，不会吧。” “我们要不要上去支援一下？” “你敢吗？” “不敢，我怕挨打。” “我也是的。” “好吧，远远的听一听就是了。” “是的，我们不是不愿意，我们只是担心病人误会。” “是的，是的，现在的医疗环境，我真不敢。” “咦，怪事，保安呢？” “刚才来了一个，转身走了，可能是搬救兵去了吧。” “呵呵，我不这样认为，听说，保安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保护的。” “哦，还有这种说法？” “可不，国医大师牛逼啊，开一点后门都不行，上次我就听说，保安队长就在他那里碰壁了，队长带着一个亲戚去看病，别说插队，硬是要人家去挂号。” “呵呵，呵呵。” “呀，越吵越凶了，我们站在这里是不是不妥呀。” “没事的，谁会注意到我们？” …… 诊室里抄家伙了。 乒乒乓乓，有人开始劝架了。 有人出来了。 有人被抬了出来了。 保安也到了。 钱肆力被扶着走了出来。 他头上鲜血直流，一只手按压出血点，哪里按压得住？ 外面传来了警笛声。 “呵呵，大戏结束了！” “哎，不够精彩！” “是呀，可惜了。” “走吧，走吧，被别人发现我们看热闹不好。” “对，快走，老赵，老李他们也走了，老周和老王也溜了。” 全科医师 第1254章 我要休假 钱肆力打病人的事闹得很大。 他明显理亏。 很多病人帮那边作证，说钱肆力先骂病人，并且还骂得很恶毒，咒病人早日死去，特别是钱肆力先动手打人，拿笔筒、血压计砸病人，最后至于钱肆力是被谁打的却没有人说得清。 厅里医政处的人出来了。 他们从两方面了解情况，奇怪的是，这一次，竟然没有人为钱肆力说话，就连保安也没有为钱肆力辩护。 钱肆力是国医大师，需要维护他的形象，但是，医政处的人也犯难了，你国医大师也不能太跋扈了呀，万事都得讲理，你国医大师也必须讲理对不对。 “我又不是骂他！”钱肆力反复强调这一点。 “那你骂谁？” “我……” 他绝对不敢承认是骂刘牧樵。 骂刘牧樵就更加没有道理了，人家惹了你了？ 所以，很多人在猜，钱肆力在骂谁。 大家也分析得到，钱肆力不会无缘无故骂患者，他是需要病人的，虽然不敢说他视患者如上帝，但是，作为医生，基本的态度还是有的。 既然他不是骂患者，那么他是骂谁呢？ 院领导有两个人起了疑心，一个是管门诊的副院长蒋兴华，前几天，钱肆力质问了他上个月的奖金怎么少了。 另一个人也在怀疑钱肆力在骂他。 中医附一医院的张院长。 前些天，钱肆力听说江北省的国医大师每个月有1800元的车补费，要求张院长给他车补费。 张院长没有同意，因为，钱肆力几乎可以说是配备了专车，随时要车，医院都满足了他。 再说，这个车补也不是医院可以决定的。虽然行政单位实施了车补政策，但是，事业单位并没有实施。 不是你钱肆力没有，而是别人都没有。 张院长认为钱肆力在咒他。 还有一个人更是认定钱肆力在骂他——熊本吉。 他猜到的比较接近实际。 钱肆力就是因为夕羽而咒骂刘牧樵的。 熊本吉气坏了。 熊本吉气不过，给厅里打了一个电话，说别因为他是我的徒弟就轻饶了他！ 张院长没有出面保钱肆力。 蒋副院长更加不会保他。 最后的结局是他孤家寡人，厅里下了处分通知——责成中医附一院对钱肆力做出处分。 还好，没有涉及到国医大师头衔的问题，只是给了钱肆力记大过处分，扣罚一个月绩效工资，取消全年度的评先评优，还给他的医风医德记一个“差”。 钱肆力当然不能接受这个处分，他闹着要休病假。 “休呗！你可以休病假！” 谁知，张院长一口就答应了。 这倒是让钱肆力傻眼了。 医生休病假，最直接的就是收入减少了，钱肆力的绩效计算公式是，挂号费的20，检查费的5，中药费的5。 他一个月的绩效3万多元，你休假，你的绩效不要了？ 钱肆力最后发现，原来，院领导并不是很看重他这个国医大师了，失宠了，和当年熊本吉的待遇差远了。 他哭了。 哭得很伤心。 没有人同情他，张院长冷冷地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休不休假，随你便，即便是你提出来上半天班，我也尊重你的意见。这次，不是医院领导跟你过不去，而是你自己错误太大，你难道还想怨我们不成？” 这是张院长最后丢给他的冷冰冰的话，钱肆力很久都消化不了。 他没有休假，而是老老实实又看起了门诊。 他现在是里外不是人，过去国医大师的威风一下子全没了。 他更加恨一个人。 这个人当然是刘牧樵。 对于这件事，刘牧樵毫不知情，此时，他正在为夕羽的成功感到高兴。 夕羽每天的门诊量增加到了30个，白癜风站了80以上，还有一些皮肌炎、红斑狼疮、硬皮病、老年瘙痒病等。 另外，夕羽还要学习针灸，时间显得很不够。 熊本吉说的没错，夕羽最大的优点就是吃得苦，特别是她精力旺盛，一点也没有疲惫的神态。 刘牧樵微微一笑，他又多了一份人生阅历，不能以貌取人。 夕羽给人第一个印象就是很潮的人，与传统的吃苦耐劳和勤奋努力挂不上钩。 而事实上，她却是一个非常吃得苦的人。 她试着工作几天后，正式决定，每天看皮肤科病只挂30个号子，下午，她主要是做针灸。 她不仅仅满足于治几个皮肤病，即便是晋升为国医大师，也不是她的全部目标，她的目标是学会天籁针。 国医大师地位很高，仅次于院士，在一个地域里，国医大师相当于神医。但是，国内的国医大师有上千人。 而天籁针，熊本吉告诉她，这才是货真价实绝学，学会了天籁针，国医大师还算得上医生吗？ 所以，夕羽坚持每天练习半天的针灸，她最终的志向还是天籁针。 来到安泰医院之后，她发现孙一谷教授已经入门了，更加激起了她学习天籁针的热情。 她不嫉妒孙一谷教授。 孙一谷年纪不小了，再怎么折腾，他也是一个60多岁的人了，能够达到三层的希望都是微乎其微的。 而夕羽的目标不是刘牧樵所说的三层。我这么年轻，为什么不是六层、九层呢？ 夕羽暗暗咬牙，她是朝更高级别进发的。 刘牧樵单独辅导了夕羽之后，又来到针灸推拿科。 离上次见到秦梅香又过了几个星期了，他想看看秦梅香的进步怎么样了。 说实在的，秦梅香能够弹奏8个音节，那就说明他离达到一层的境界已经不远。 上次孙教授则没有遇到这种情况，他一次性就突破了，和秦梅香有天壤之别。 秦梅香已经差不多一个月了，就是卡在八个音节的地方，再也不能前进一步。 刘牧樵准备去帮帮他。 刘牧樵很希望有一群人学会天籁针，这技艺失传太久，不传承下去太可惜了。 刘牧樵下决心要让天籁针发扬光大。 要发扬光大，传授一两个人谈不上传承，必须有一个练习的群体基数，练习的人越多，再次失传的机会就越小。 全科医师 第1255章 又一个成功了 刘牧樵来到针灸推拿科，秦梅香的诊室门口围了很多人，都不说话。 他也没有做声，悄悄走过去。 一听，有个微微的声音在响，认真一听，原来是音乐。 “两只老虎跑得快……” 咦，这是秦梅香在弹奏《两只老虎》？ 嗯，不错，虽然很生疏，也很寡淡乏味，但认真一听，确实是《两只老虎跑得快》！ 成了。 刘牧樵会心地笑了。 秦梅香已经踏进了天籁针的大门。 一层的入门级。但是，它确实是天籁针，能够治病，至少，感冒病它能针到病除。 人群并没有欢呼，他们都安静地在那里听。 看得出来，秦梅香并不是现在突破的，至少也是在刘牧樵来之前就已经突破了。 他在反复弹奏《两只老虎跑得快》，他们则是在认真听。 现在，针灸推拿科的医护人员都知道，天籁针，受益的不仅仅是患者，听的人也受益，他们是在这里蹭天籁针的。 刘牧樵没有打扰他们，他转身离开，等会还有一台胰腺癌手术，他准备带同际大学过来的专家，学习Vilishi术式。 他转身就走。 谁知，才到门口，就被那群人发现了。 “刘博士，你别走啊！秦梅香已经突破了，你再帮他巩固一下！”在后面喊的是彭主任。 也对啊，秦梅香才突破，帮他巩固一下根基，更有利于他朝下一个目标进发。 刘牧樵转过身，进了人群，首先祝贺秦梅香。 秦梅香很虔诚地跪下，开始磕头。 众人都吓着了。 秦梅香今年50多岁了，是刘牧樵父辈的年龄。 他向刘牧樵磕头，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众人以为刘牧樵会躲开，或者把秦梅香扶起，谁知，刘牧樵竟然坦然受之。 他接受了拜师礼。 中医，是有拜师礼的，即便是正规的中医医政部门，也是首肯的，鼓励名医授徒。 收徒的仪式就是要行拜师之礼。 等秦梅香磕完8个头之后，刘牧樵伸出双手，把秦梅香扶起来。现在，秦梅香就正式成了刘牧樵的入门弟子了。 刘牧樵把秦梅香扎下的108根银针拔出来，重新消毒，又一根一根扎下去，一边扎，一边讲解。 扎下108根银针之后，刘牧樵开始演奏《两只老虎跑得快》，他尽可能的让秦梅香能看清。 一曲结束，刘牧樵让秦梅香试着演奏，他又纠正了一些缺陷，然后才离开了针灸推拿科。 刘牧樵去了手术室。 同际医院来了7个医生，他们都是来学习胰腺手术的。 安泰医院现在不缺病人，胰腺癌只收治胰头癌的。胰体癌，胰尾癌他们不收，没有多余的床位，这些病人都推荐给了附属医院。 今天这个病人是从霍普金斯医院转回来的。 虽然安泰医院的名气很大了，但是，国内并不是每个人都知道。人在没有得病的时候是不会关心医院的，更不会知道哪个医生厉害。 所以说，刘牧樵很有名气了，但普通人并不知道刘牧樵。 同样的道理，安泰医院在胰腺外科方面世界第一，普通人并不知道，很多人得了胰腺癌，想到的还是外国，一打听当然还是霍普金斯医院。 霍普金斯医院是最早开展胰头癌根治术的医院，胰、胃、十二指肠和空肠部分切除术，就是霍普金斯医院的首创。 而最负盛名的Vilishi术式，就是起源于霍普金斯医院。 部分国人只知道霍普金斯医院，可以理解。 可是，很多病人去了那里之后，一检查，晚期了，不能手术了。 一般来说，绝大多数医院，对于晚期癌症病人，都不主张做手术，建议保守治疗。 癌症保守治疗从某种意义上讲就是放弃治疗，能够手术尽量手术，这是原则。 霍普金斯医院是典型的西医院，他们在技术上相对来讲比较前卫，但是，同样，对晚期癌症，大多数情况还是不主张手术。 特别是胰腺癌这种癌中之王，他们拒绝了很多这类病人。 现在，病人多了一种选择，霍普金斯医院有几个“医托”，他们会给病人一丝希望。 “去安泰医院吧，找刘牧樵，他有办法。” “医托”是当地的一些志愿者者，他们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医托，而是行善人员。 这些人，有些是刘牧樵治好的病人，他们义务来到霍普金斯医院，在附近租下房子，专门为那些绝望者指点迷津。 对于这群人，霍普金斯医院也没有办法，他们想打击这群人，但是这群人的理由很充分，他们说：“我们是上帝派来捡漏的。你们治不好的病人，我们指点他们去更好的医院。” 霍普金斯医院早就注意到了安泰医院，他们收集了很多安泰医院的资料，一对照，不得不服，凡是经过刘牧樵他们手术的病人，都活着。 这一点，霍普金斯医院在吃惊之余，也只能甘认输了。 后来，干脆，他们认为做不了的手术就推荐给安泰医院。这样一来，那群志愿者倒是失业了，没有了用武之地。 今天这个病人就是霍普金斯医院推荐过来的。 是一个晚期胰腺癌患者，还可能有腹主动脉的浸润。 这种有腹主动脉浸润的患者，除了安泰医院，其他医院都不做，即便是京大一院，也不能做。 这与Vilishi术式无关。 Vilishi术式并没有腹主动脉修复。 这也是今天必须刘牧樵上台的另一个原因。 Vilishi术式，杜小平和孟飞云都能做，唯独腹主动脉修补术，他们俩不可以替代刘牧樵。 同际医院过来的几个人听了病例分析，一个个都惊呆了。 敢动腹主动脉？ 他们在同际医院看过刘牧樵的手术，已经惊叹不已，现在听说刘牧樵准备修复腹主动脉，对刘牧樵的敬佩陡然之间变成了敬仰。 “我们开始吧。”刘牧樵站在手术台前，C位，用眼睛发出了指令。 一助是孟飞云。 同际医院的主任医生做二助。 他只能从二助开始，Vilishi术式过于高大上，特别是腹主动脉修补术，更加高深，同际医院的主任医生不敢做一助。 一助是主要的手术参与者，责任重大，在关键时候要承担风险。 全科医师 第1256章 你月工资才3万 刘牧樵今天的手术速度放得很慢，几乎和一个普通外科医生一样，慢悠悠，分解一个组织结构都要用半天的时间。 作为助手的孟飞云都感到很不适应，她已经习惯了刘牧樵飞速的手术方式。 刘牧樵一边讲解。 同际医院的专家当然明白，他是从基本功教起。 手术中并没有太大的波澜起伏，就连腹主动脉的修补也很顺利，以至于同际医院的专家都错以为，腹主动脉修补原来这么简单。 确实，现在刘牧樵做一个腹主动脉修补术，一点惊险都不会呈现，平淡得就像是做了一台疝气手术。 当然，同际医院的专家并不会单纯到这种地步，他们知道，腹主动脉的修补是外科界难度最大的手术，一般医生尝试的欲望都没有，这个地方做手术，病人死得极快，比杀鸡还快。 刘牧樵用了11个小时，做了一台Vilishi手术，这是他做Vilishi时间最长的一次。 “您最快用时多久？” 同际医院的专家问。 “最快吗？” 刘牧樵突然想起，做Vilishi术式他还从来没有最快过，因为，每次做Vilishi，他都是做教学手术，没有一台纯粹是为了手术而手术——早期那几台除外。 刘牧樵随便说了一个时间，“4个小时吧。” “噢，4个小时？” 4个小时很惊人，胰腺癌手术，最简单的手术术式也需要5个小时以上，你做Vilishi术式才4个小时，那相当的快了，要知道，术中要吻合的管道，血管、胰管、胆管、肠管在20根以上，是相当的耗时间。 孟飞云朝刘牧樵看了一眼。 刘牧樵太谦虚了。 孟飞云跟着刘牧樵做Vilishi术式，就有过只用3个半小时的记录。 3小时应该是刘牧樵的正常速度。 “老赵啊，我上台做胰腺手术的机会不多，今后，你们主要就是跟着孟飞云教授学习了。别着急，慢慢来，先把基础技术学牢固，最好啊，你们到屠宰场买一些胰腺回来，练习胰管吻合。在Vilishi术式中，用的最多的技术就是管道的吻合术，其中，最不能出错的就是胰管，胰管吻合过关了，Vilishi术式就学会了一半。” 刘牧樵一边脱手术衣，一边说。 同际医院的几个医生都说，好的，我们每天争取做十个胰腺。 刘牧樵下台已经是晚上10点了，到食堂去吃饭，姜薇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今天的手术做了这么久？” “教学手术，今天是第一堂课，不得不尽可能放慢速度。你等了几个小时？” “你以为我会这么傻？我早就问了手术室。半小时前，我才过来。你尝尝这两个菜，我炒的。” “冬笋腊肉，煎豆腐是你炒的？” “是的。咦，他们呢？孟飞云不过来吃饭？” “他们在胰腺外科中心吃饭去了。” “你应该让他们一起来吃。我都准备几个人的饭菜。” “算了，今天人多，光是同际医院就上了4个医生，他们还带了几名护士，说是今后专门帮胰腺外科手术的护士。” 接下来，刘牧樵开始吃饭。 姜薇接到电话，移动了几步，通话去了。 回来时说：“孙涛院长问你，证实一下，秦梅香是不是也突破了热天籁针第一层？” “是的呀。怎么啦？” “他说，秦梅香今天向他要诊室，他也要坐门诊，和孙一谷教授一样，也要设立一个‘神奇的针灸术——专注发烧感冒’” “哦，他就在针灸推拿科不行吗？” “你跟孙涛说吧。” 刘牧樵接过手机，回拨了孙涛的电话。 “院长，秦梅香确实已经学会了天籁针的第一层。今后，我估计还会有更多的人也会突破。请你考虑一下布局问题。” “刘牧樵啊，真有你的，今后我们有了天籁针就能生存了，干脆，我们医院就转型搞中医算了。” 刘牧樵哈哈一笑，“你舍得丢神经精神中心？你舍得丢胰腺肝胆外科中心？还有其他一些科室，你一个科室也舍不得丢！你还是考虑一下吧。” “想好了，今天秦梅香过来我就想了半天，我觉得把老门诊大楼重新修缮一下，专门做中医诊室。那里有一百多间房子，足够用了。” “好啊，这个想法好，装修，我建议用中式风格，体现民族特色。不过，候诊的环境需要改造一下。” “好，就这样定了，今后，苏雅娟，二钱，孙一谷，秦梅香，等，对，还有你的新女徒弟，也都搬过去。” 刘牧樵其实早就想这样了，那栋楼现在主要用于公共卫生这一块，发热门诊、肠道门诊都在那边。 正准备挂手机，孙涛又说：“刘牧樵，你现在有空吗？” “我才下手术室，才吃饭。有什么事？” “请你出诊。” “这么晚了还出诊吗？什么人？” “这人嘛，我先不说，但可以告诉你的是，这个人，你一定会很尊敬的。” “做天籁针？” “对。” “孙涛啊，天籁针，我真的不想太张扬。” “我真没有向外推荐你的天籁针。不过，这个例外，他是一个德高望重的人，你见了之后，一定会愿意出手的。” “好吧，我也不和你争论了，等我20分钟，我还要洗个澡。” “好的，我开车在你楼下等你。” 刘牧樵吃完饭，又到自己的休息间洗了一个澡，来到楼下。 果然，苏涛就在下面等着。 他开的也是一辆S350。最近买的。 现在市里规定，市直单位减少公车，尽量开私家车，苏涛是海归人员，才不在乎别人怎么评价他，买了一辆大奔。 一般的行政官员，都不敢太张扬，多半买的是国产车，有个学校校长，买的是BYD，那种6万多的，市一院现任院长，也是一辆哈弗6 邓尚就是一辆传祺。 买奔驰宝马的都是海归人员。 “你不担心别人说你腐败？”刘牧樵坐进车内就说。 “怕什么？我一个月有3万多的工资与绩效，加上在国外我带回来几十万美金，买一辆奔驰有什么了不起？” “怎么，你一个月总收入才3万多？” 全科医师 第1257章 万佛山里的居民 聊到工资，孙涛难免尴尬起来，他真的不多。 “你以为我有多少？当初我要是不从政就好了，跟着你学医，我一年不会少于100万，现在尴尬了，名义上是一院之主，收入就和一个小护士差不多。” 刘牧樵也只好苦笑几声。 确实，搞行政的苏涛，他们没有手术提成，也没有其他提成，绩效，只能跟行政，又不好专门为院领导设计一个绩效方案，上面也不会批。 再说，孙涛他们一年拿30、40万，已经超过了很多的行政官员，人家已经心里不爽了，他还能怎么样？ 其实，很多医院的院长都比高级职称的医生工资绩效要低，这一点也不奇怪。 孙涛他们就处在比较尴尬的地位，他们拿行政工资，30、40万已经是很高了。 孙涛的基础工资是6000多，职务补贴是1200，绩效是，加上其他的津贴，也就3万出头。 和行政比，和市里面其他官员比，他算多的，多了还不是一点点，快3倍了。但是和医院里的医生比，那就不是差一点点了。 刘牧樵就别比了。 和杜小平比，杜小平在医院里能够拿到140万，这是税前。另外，他还有大量的飞刀费，一年不下，可以捞到300万美金。 杜小平，在三年前还是孙涛的下级医生，这么一算，他一年的税前收入已经有2000多万了，孙涛跟他比，那真的只有上吊的份。 不过，这账也不能这也算，因为，人吧，也不是钱多就成功，孙涛是院长，这一点，杜小平就不能和他比。 人，钱是一方面，地位是另一方面。 孙涛还不知道，他很快就可能要升为副厅了，副厅属于高干，所谓高干病房，副厅才有资格住进去，医疗费是全包。 周一鸣已经下决心，准备把安泰医院变成清江大学附属安泰医院，孙涛，不出意料的话，就直接升副厅。 孙涛开车还是比较野，上次出车祸就是偷偷参加赛车，现在，虽然有所收敛，但还是比刘牧樵开得快很多。 刘牧樵注意到，孙涛几次有风险，他不得不提醒孙涛。 “你刚才刹车慢了半拍，右边的那个人要不是自己缩回去了，你今天又会要出事故了。” 刘牧樵的驾驶水平是专家级，判断力不可否认。 孙涛有些不以为然，但既然人家已经提醒了，他还是把车速稍稍放慢了一些。 过了清江二桥，直往万佛山方向开，奇怪的是，车竟然上了上万佛山的公路。 万佛山是清江市内的名山，过去在城市的西面，现在成了城市的中间位置，万佛山的西面已经大面积开发了，都是新城，商业和高新区都做得不错。 万佛山上面有很多先贤的墓寝，都是大人物，历史文化很厚重。 这里也是旅游胜地，还有缆车上到山顶，上面有电视塔，这是清江市最高的地方，还有雷达站，有部队驻守。 万佛山最出名的就是枫树，几百年的大枫树有几百颗，胸径都在两米左右，高达几十米，一到冬天，漫山红遍，煞是好看。 “你说的人竟然住在万佛山？” “嗯，现在你应该知道这人并非普通人了吧？” 游客在万佛山上也发现过一些民居，但是很少，民居四周的摄像头基本上不存在死角，一般人都不会接近这些民居。 车子在森林里穿行，走了大约半个小时，终于在一个山沟里停了下来。 这里的树木密度很大，都是巨大的香樟，高大茂盛，一条小路，只能过一辆车子。 孙涛和刘牧樵步行入内。 好家伙，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转了一个弯，一栋古朴的青砖瓦房出现在眼前。 瓦房前面是一个院子。 孙涛站在门前停了下来。 这是在识别身份。 门开了。 孙涛领着刘牧樵进去。 院子不小，还停止两辆车，都是军队牌照。 “孙院长，刘博士，欢迎。” 瓦房的门开了。 出来一个中年女子。 中年女子穿着一身灰色的裙子，或者说袍子，气质不错，但给人一种出家人的印象。 但是，这里绝对不是庙宇。 跟在中年女子后面，往里走，走了很多间房屋，来到一个大厅，有很多的古朴的凳子。 “请坐，我进去通知一下老爷。” 刘牧樵不免也有些紧张，他见的世面不少了，特别是他还是京城四老的好友，按理，见到大人物也不会紧张了。 可是，刘牧樵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这种压力令人窒息。 再看孙涛，其实更紧张，两只手都在微微颤抖。 刘牧樵突然想笑。 嚯！ 我还以为你这海归是冷血动物呢！ “他是什么人啊？你总得给我一点底啊！”刘牧樵问孙涛。 “老……老……” 还没说完，中年妇女出来了，“刘博士，请。孙院长，你在这儿坐一会，我就去沏茶。刘博士，随我来。” 刘牧樵跟着中年女子后面，又走了几间甬道，进了一间房子。 灯光并不很明亮，床上坐着一个人。 刘牧樵一惊。 他都不能确定这人是人还是尸体，一动不动，两眼呆滞，满脸的皱纹，脸上褐色。 真的分不清生死。 刘牧樵眼睛、耳朵很敏锐。 活的。 听到了呼吸音。还有干啰音——少量的湿啰音。 本来，干湿啰音，医生在用听诊器的时候才能听到，但他的耳朵越来越敏锐了，呼吸音里夹杂的声音，他都能听得见。 “您好。”刘牧樵赶紧打破沉寂。 “你就是刘牧樵？”老人的声音相当的苍老。 “是的，晚辈是刘牧樵。” “好，你和青云子什么关系？” “晚辈认识青云子，见过两面。” “你们不是师徒关系？” “不是。见过两次面而已。” “哦，这么说，你的天籁针，不是跟着青云子学的？” “不是的。” “有些意料之外啊。你的天籁针几层了？” “六层。” “啊！” 听得出来，老头子这声惊呼是非常的惊喜。 “青云子天籁针也才三层，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六层了，太出人意料了。刘牧樵，你的师父是谁啊？” 刘牧樵预感到会问道这个问题上，不敢撒谎，也不敢讲真话，他只好说：“这个问题，可能不太好说，在前辈面前，我不敢说假话。” 全科医师 第1258章 精神力爆表 老人没有再问，他都活了100多岁了，那些该问，哪些不该问，他能不知道？ “刘牧樵，我前些天查出了肺癌，医生说不适合手术，只能保守治疗。可问题是，这年纪还能做化疗放疗吗？自然是不行的。我明白医生的意思，叫我回家等死吧。死，早就见惯了，我并不怕死。不过，能不死是最好的，有人推荐你，说你刘牧樵会天籁针，我想你试试，看天籁针对癌症有没有好的疗效……” 老人讲了事情的大概。 刘牧樵对天籁针六层的了解也不是太多，对癌症有没有好的疗效，心里也没有底。 不过，今天面对的是一个老人，一个病人，能说直话吗？ 必须委婉，善意的谎言也要说一些。 “老爷，我想看看你的检查报告。”刘牧樵不急于表态，他想看看病人的具体病情再说。 中年妇女又出去了，她是去拿检查结果。 很快就进来了。 刘牧樵认真地看着CT片子。 肺门附近，纵膈淋巴结有转移，属于晚期。 确实，手术已经没有机会，即使是大医院，最好的胸外科也不会建议做手术。年纪是原因，但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病情太晚了，手术难做，并且很可能清除不干净了。 还不如什么也不干。 刘牧樵脑子里搜索了好一阵子，看看古方里有没有好方子，意外的是，闪动的星星有十几颗，但是，似乎害羞，没有一个使劲闪亮，并且都很暗淡。 也就是说，没有一个处方能有效地控制老人的肺癌。 是因为古方里本来就没有能治疗肺癌的古方，还是这个病人的肺癌太重了？或者是，现在刘牧樵胸外科技能没有激活，古方里的治疗肺癌的方子没有激活呢？ 不知道。 开中药给他吃不现实。 那么，只有一条路可走了。给他做天籁针。 “老爷，您的病，我不敢吹牛一定能彻底治愈，但是，控制住不发展，好个七七八八应该没有问题，老爷命大福大，治愈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可能性。至于治疗的方法，既不放化疗，也不吃靶向药，连中药也不用吃。我就用天籁针。” “好！我就知道你有办法！” “我这就跟你做天籁针。” “别急，我知道，做天籁针，是要选择曲子的，当年青云子就是这样做的。他说，选择曲子与人生背景有关系，我就和你讲讲我的这一生。” 老人开始讲他的一生——大致的情况，至于他的工作性质和具体工作，他都是很隐晦地简单地说了说，有些事是说不得的。 讲了有二十几分钟。 刘牧樵不禁肃然起敬。 不是一个简单的老人，比起京城的四老，这个人更值得尊敬。 他是活化石，虽然已经超过了110岁，但他并没有退休，有些工作，还需要完成，每个月，他都要接受一些咨询。 他会收到来自于四面八方的咨询信函，还会有些人会来谋面。 他一周工作两个上午，一般都会给咨询者一个明确的答复。 他是隐蔽战线的世外高人。 刘牧樵的上司就是他的传人。 老人名字叫屠三。他本姓并不姓屠，至于姓什么，知道的人极少，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早期认识他的人早死了。 屠三经历过历史上有名的四个时期，今年112岁，在该战线上工作过98年了。也就是说，14岁，他就成了一名特殊工作者。 14岁卧底，15岁某黑帮瓦解。26岁他成了某个组织重要成员，从那时候起，他就成王牌间谍。后来，他为抗战、为解放全中G有过重大贡献，再后来，他去了国外，成了最活跃的外交人员…… 他是这个领域的活化石，也正因为他是一个十分宝贵的人物，他没有住在京城，而是隐蔽在清江市万佛山。 “你选择什么曲子？”屠三问。 “我准备给你弹奏《向天再借五百年》。”刘牧樵说。 “喔，这个曲子好啊。青云子过去弹奏的是《黄河大合唱》。”屠三说。 刘牧樵一惊。 青云子三层都不到，他怎么可以演奏《黄河大合唱》这样的大曲子呢？他只能弹奏《两只老虎跑得快》，最多是《丢手绢》。 他明白了，为什么青云子突破不了第三层，这就是原因。 学什么，都要循序渐进，不能越过某些阶段，老祖宗早有训诫：欲速则不达！ 青云子如果还不纠正，这一辈子肯定是不会有再大的成就了。 哪天，再去一次简阳城，提醒一下青云子才行。 刘牧樵开始帮屠三做天籁针。 他准备先简单一些，预演一个《两只老虎跑得快》，等他适应了再演奏《向天再借五百年》。 他担心老人太兴奋受不了，一命呜呼了，这可不是好玩的。 刘牧樵脱光老人的衣服，又是微微一惊，好多的伤痕啊。 “你还上过战场？” “上过啊。我一辈子112岁，有战争的时间超过50年，怎么可能没打过仗？我手里死的敌人，应该有一个加强连。” 他说的没假。 在淮海战役中，有两个师就是他策反的。 最惊险的是在策划敌58军第189师时，突然被一个顽固的团包围，他们只有一个连的兵力，被困在战场上三天三夜，最后通过他亲自谈判，才脱险。 刘牧樵帮他弹奏《两只老虎跑得快》，结束后，他帮屠三测了血压，数了心率，等他确认身体能够承受之后，开始帮他演奏《向天再借五百年》。 一开始就令刘牧樵一惊。 共振来得好快，几乎是第一个音节，屠三的细胞就开始共振了。 这是过去没有的事。 刘牧樵不敢胡思乱想，他知道这里面一定有原因，但他只能集中精力，先演奏再说。 这种情况在过去从来没有遇见，原因可能有两种，一是屠三的精神共振来得格外早，二是刘牧樵自己要突破七层了。 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生活经历这样丰富的人，精神力是非常强大的！ 至于后者，连刘牧樵自己都不会相信。 突破七层，这种可能性极小。 全科医师 第1259章 刘牧樵你该死 屠三的精神力，不可否认，那是极为强大的。 这种活了112年的人，50年在子弹横飞，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度过，生与死，只是笑谈之间，这种人精神力当然是十分强大。 向天再借五百年！ 一个年轻人绝对体会不到个中滋味，只有这种见过无数次死亡，自己也早就站在了死亡线上的人才知道再借五百年的意义。 他和这首歌的共振，可以说从第一个音符开始，就已经共鸣了。 声音雷鸣般。 刘牧樵在这种轰鸣声中第一次体念到精神的力量！ 屠三体内的细胞和组织就如同一个大功率的音箱，发出的共鸣声震耳发聩，刘牧樵宛若就在音乐现场的舞台正中间，他整个人都被巨大的音响包围了。 刘牧樵没有停止。虽然他已经被吓傻了。 他继续弹奏着。 就在旁边，一个人脸色都已经成了猪肝色，中年妇女，她被吓懵了。 她怎么也不能理解，小小的银针，怎么可以带动整个身子震动，而且还发出巨大的音响。 身体不会振坏吗？ 心脏受得了吗？ 耳朵不会聋？ 脑子不会脑震荡？ 一连串的问题在问。 不过，她没有干预，她也不敢干预。眼前的两个人都是气场很大的人。 屠三的气场高达数十万。 刘牧樵是两万。 普通人能够有1000，就已经是属于德高望重之人。 刘牧樵汗如雨下。 在一百米外的孙涛也感受到了这种共振，他的体内细胞也开始共振，虽然他自己并不肯定这是刘牧樵的天籁针，但是，他明白，这不是放音乐。 世界上没有这种音乐，既不是弦乐，也不是管乐，更不是打击乐，这种音乐根本就不是人类所能发明的。 这就是天籁之音。 这种音乐不是来自于某一个音源，而是来自于四面八方，分子的震动，物体的震动。 现在就可以理解了，什么叫余音未了，什么叫绕梁三日不绝。 这种来自于空灵之中的音乐只可能是刘牧樵的天籁针。 孙涛早就知道刘牧樵会天籁针，今天才第一次感受到。 原来，果然是天籁之声啊。 突然，声音戛然而止！ 似乎整个屋子在震动中突然静止下来。 屠三徐徐睁开眼睛。 眼中一道精光！ “你该死！竟然会这种绝技！” 屠三的声音很严肃。 “你知道吗？这是逆天理的！” 刘牧樵心里一紧。 “你，刘牧樵，今后尽可能不要展露你的绝技了，因为，道理你懂！” 刘牧樵凝重地点了点头。 “谢谢提醒。” “你这是属于第几层？” “我也不知道，按理，我只达到了六层境界。但是，六层不是这个样子。刚才的场景，我不知道应该属于多少级别了。” “这么说，超过六层？而你确定你只有六层功力？你分析是什么原因？” “也许，是你的原因。” “我？” “对，你。你的共振太强大了，有种超级低音炮的感觉。” “嗯，我明白了，你说的是精神力。” 刘牧樵迟疑片刻，惊喜地说：“对，对了，你的精神力十分强大，共振也达到了极高的振幅，所以才有了这样的结果。” 明白了。 刘牧樵和屠三都明白了，这是精神力的原因。 选择正确的音乐，精神力越强大，天籁针的效果越好。 “您感觉怎么样？” 刘牧樵自己已经感觉到了，今天身体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一次的天籁针，足够抵得上在王子号邮轮上所有天籁针加起来的好处。 刘牧樵受益匪浅。 “我年轻了至少30岁——不，80岁的人根本没有我现在这种精力，我自我感觉不知道对不对，我感觉就是60岁不到。” 屠三所说的不错，他确实年轻了很多，即便是普通的60岁的人，也不见得比他年轻。 第一，他眼睛明亮了；第二，耳朵的耳鸣音没了，耳朵听力突然之间灵敏了很多；第三，心跳有力了，60次分钟的心跳，轻松有力。 还有很多很愉悦的感受。 屠三到底年轻了多少没有人能够弄明白，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屠三现在年轻很多很多了。 刘牧樵没打算和屠三聊太久，他总有种压抑，一种很难呼吸的压抑。 刘牧樵曾经和京城四老在一起时也有过这样的感觉，但很快能够适应，今天不行，从进来到现在，也有快两个小时，这种压抑感不但没有减轻，反而在屠三做了天籁针之后，压抑感加重了。 这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感受，刘牧樵想逃离这个环境。 “你别急着走，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问你。” 屠三已经注意到了刘牧樵想走。 “请您吩咐。” “你的侦探技能跟谁学的？” 刘牧樵心里一紧，这可是一个要命的问题啊。 “我有侦探技能吗？” “你敢说没有？” “我只是对解剖学学得比较扎实，尸体解剖检验学可能比一般的人厉害一些而已。” “而已？” “是的，我承认，我在这方面有一些天赋。” “天赋？” “那，你想我怎么回答？” “你脑子里有很多案例。你能告诉我，你有多少案例？” “3……3万。” “3万？” “嗯。” “该死！刘牧樵，你真的该死！” “……” “嗯，刘牧樵，你别怕，我不会坏你的事的，你真的不该有这么多的案例！你知道你现在有多危险吗？” 刘牧樵摇摇头。 他真的只能摇头。 “我问你，19年前，京城有一系列的红衣女子被杀事件，最后，凶手被抓，是一个有精神分裂的人。但是，这个人最后还是判了死缓。前年，有个人冒出来，承认是他杀的。说说你的看法。” 刘牧樵停了片刻，搜索了一会。 血淋淋的场景一个接一个在他脑子里浮现。 “有答案了吗？” “有。” 刘牧樵很想撒谎，但是，他真的不敢在屠三面前讲假话。 “说说。” “凶手还是原先那个，他也没有精神分裂，不过有偏执，他着迷红色。现在这个投案自首的，之所以出现他，原因太……我不想说。” 屠三点头，“可以了，我已经明白了。刘牧樵，希望你把这门技能忘记，再也不要在世人面前展露，好吗？” “谢谢老爷提醒，我会忘记的，。” 全科医师 第1260章 进步神速 刘牧樵从屠三那里出来，到车上一模身上，一背的汗水。 他没有和孙涛聊任何问题。 孙涛也是一个很乖巧的人，什么也不问。 现在的时间已经是晚上12点多了。 “吃掉夜宵去？”孙涛建议。 “算了，你都已经中年人了，吃夜宵会发胖的。”刘牧樵朝孙涛看了一眼。 孙涛今年39岁了，转眼就是40岁的人了。 “我不担心，平常已经注意了。我估计你应该肚子饿了。”孙涛说。 “算了，我有些困，明天有一台美容手术。”刘牧樵努力找理由，其实他今晚是没心情。 刚才在屠三那里，压抑的时间太久，特别是最后关于刘牧樵脑子里的尸体解剖检验学案例，屠三给他的警告实在是太严厉了。 别人的话，也许可以当做耳边风，屠三这个人精，每一句话都是有价值的，他严重警告了刘牧樵，那就说明，问题的严重性。 是的，刘牧樵脑子里的3万个案例太可怕了，一旦泄露出来，就会发现有多少阴谋！ “既然困了，那我就直接送你回家。”孙涛也注意到刘牧樵有些恍惚。 回到家里，刘牧樵并没有立即睡着，也没有做亚冬眠，他躺在床上捋了一会儿思路，今后自己的路该怎么走。 还是只能走纯粹的医学之路，不能走刑侦这条路。 他知道，走刑侦这条路可以走得很远，登山一样，会登得很高，但是，这条路会很惊险，说不定——很可能就会和3万个案例里面的某一个一样，最后成为历史的谜团。 这条路绝对不能走，越是高明，越是死无葬身之地。 行政这条路也不能走，刘牧樵脑子里懂得的东西太多，满脑子的阴谋，太可怕了。 刘牧樵偶然翻一翻脑子里的这3万个案例，有很多离奇的案子，有很多匪夷所思的阴谋。 这些案例，有的可以公布，有的是不能公布的，就譬如，某国的头儿肯尼睇被暗杀，接下来引发了一系列的死亡案子，前后死亡人数超过32人，这个案例，刘牧樵脑子里就有。 但是不能公开，就连闲聊都不行。 还有，邻国的某任首相在任中病亡，也是一个国际阴谋，即使再过50年，也不能对外公布真相。 刘牧樵脑子里的这些案例实在是太多了，都不能讲，还不能让别人知道他脑子里有这些案例。 想到这里，刘牧樵开始对自己的医学智慧系统害怕了，它知道的东西太多！ 既不能走刑侦这条路，也不能走行政这条路，唯有医学这条路，危险系数最低，并且还能让很多病人得到治疗与康复。 思考了两个小时，刘牧樵才启动亚冬眠疗法，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醒过来。 刘牧樵和往常一样，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今天，他到德欣医院做一台美容手术，难度系数是95，不算太高。 离烧伤整容外科第二次升级已经有一年时间了，这个“中心”迅速做成了世界第一，能够做90难度的医生已经有11个之多，能够做95难度的医生也有4个了。 这4个医生都是寒国人。 田力玉勉强达到了90难度系数，易路西则进步神速，他竟然达到了85难度系数。 达到7级以上就算是大师级了，达到90则是超级大师，达到10级，则是神级——这是多年形成的标准，寒国就是按照这个等级划分医生的。 刘牧樵被寒国教授认定为10级，刘牧樵反对无效，他成了世上历史上第4位10级大师。 今天的手术是一个二线演员，下颌略大，额头略小，她在事业上虽然格外努力，但在演艺界并没有很好的成绩，别说主角，就是连女二号都没捞到一个。 这位女演员上进心很强，不甘心在这个层次混一辈子，想过很多策略。 送礼，送钱，请客，还被潜规则过，都没能改变命运。最后才想到了彻底改变容貌这一策略上。 美容行业的行情过去是由寒国定，做一个8级手术大约是100万人民币，85级则要200万出头，9级手术则不少于500万。 作为二线演员，哪里去凑100万？ 后来一打听，安泰医院是最好的，价钱也不贵，做一台8级美容手术也就50、60万，即使再提高一个层次，做85级手术，增加的费用也只有另外加20万，与寒国相比，真心便宜。 刘牧樵听了这个人的故事，产生了同情心，决定亲自手术，帮她做一台9级手术。 9级手术，去年的行情是500万，不过，现在的定价权在安泰医院，他们定的标准是120万，这个女演员，刘牧樵决定优惠40万，按照85级标准做手术。 这个价格，硬要比寒国定的价格便宜这么多，有意义吗？ 这一点，并不取决于刘牧樵、孙涛他们，而是物价局。 医疗行业的价格都是统一规定的，既然你是在医院做美容，那就叫医疗美容，物价就不是你医院能决定的。 再说，我国的医疗价格与发达国家相差很远，120万做美容9级手术，已经是高得离谱了。 就和欧美做一台阑尾炎需要9000美金一样，国内一台阑尾炎只需要5200人民币，折合美元不到800美金。 这就是差异。 所以说，安泰医院美容手术收得低，与国内医疗价格是匹配的。 女演员得知刘牧樵亲自帮她做手术，并且是做9级美容术，欢喜得一夜没有睡觉。 9级手术，颜值一般都可以达到9以上，刘牧樵的设计，目标颜值是93，。 93，可不是一般的美丽，是大美人。 电影、电视剧，真的不一定要演技，有了一张美丽的面孔就有可能把观众吸引住。 刘牧樵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带徒弟，每个月他必须做几台手术，保持一定的频率，让主要的几个徒弟跟着学习。 他带的徒弟都是高级别的医生。 按理，95级，90级的医生才够资格做刘牧樵的徒弟，不过，也有例外，易路西一直就是刘牧樵的亲传弟子。 易路西今天就是一助。 他在两年前还是中阶水平，勉强能做高阶手术的助手。 两年时间过去了，易路西技艺突飞猛进，最近竟然达到了85级的水平。 全科医师 第1261章 请你托管医院 85级，当年名气很大的田力玉才85级。 易路西在刘牧樵这里学徒两年，从5、6级水平一下子飙升到了85级，这种速度确实是十分惊人。 最近，刘牧樵很喜欢带易路西做手术。 当然，对于几个寒国95级的医生，他也没有放松，他不担心他们达到10级水准。 要是安泰医院烧伤整形科出几个10级医生，那么，在国际上就处在绝对的垄断地位了。 他也不担心他们学成之后回寒国，10级，在刘牧樵眼中也很寻常，他要打击谁，做两台完美级别的手术，可以把别人的信心打击得一塌糊涂。 所以，刘牧樵对几个95级的寒国医生也是倾囊相授。 当然，刘牧樵很自信，他们即使学成了10级，也不会离开安泰医院。 今天的二助就是一个叫李明珠的寒国95级高手。 手术很顺利，没有什么意外，20个小时之后，刘牧樵把收尾的工作交给了易路西和寒国教授。 他把关键的步骤完成了，后面不会出什么问题，他放心地离开。 刘牧樵下了手术台，手术室办公室护士对刘牧樵说：“姜薇要我告诉您，下台了，你去办公室，有人在等你。” 刘牧樵知道，人家在办公室等，一定有重要的事情，否则，姜薇会把人打发走的。 刘牧樵去了办公室。 果然，有两个中年人在等他。 “我们是阜新伟业集团的董事，我姓李，李巍，他周鑫。我们俩受刘总的委托，想和你商谈一个问题。” “请讲。” “关于德欣医院的未来，刘总想做一下战略调整，我们不再管理这所医院了，想委托给你，您个人，请您托管这家医院30年。” 刘牧樵微微一惊。 医院不是办得好好的吗？虽然外科系统还不是很强大，但内科系统在李六一等人的带领下，已经在某些地方超越了附属医院，未来十年，完全可以和附属医院平起平坐。 怎么突然刹车？ “可以说说理由吗？” “很简单，我们的主业不是做医院，做医院我们是外行，委托给内行人，你帮我们代管30年，30年之内的利润全部归你，30年后，你把整座医院归还给我们。对于我们双方来说，都是好事。30年，你们可以从中获取不小的利润，30年后，我们接管一个成熟的医院。” 这个道理成立。 这是一局很有眼光的棋，刘翰墨不劳而获一座成熟的医院，给他一只生金蛋的鸡，他一点也不亏。 而对于刘牧樵，也有相当大的诱惑力，不投资一分钱，在人家的平台上赚30年的钱。 对双方来说，都是极好的事情。 刘牧樵没有理由拒绝，但还是找到了一些疑问，说：“你们刘总就不怕我们做得不好吗？” “嚯！做不好？有这个可能吗？你刘牧樵大医，会有做不好的医院？”李巍笑道。 “或者说，我们仅仅借你们医院赚30年钱，而不给你们留下……” 刘牧樵还没讲完，李巍就挥了挥手，“别继续讲下去了！你刘牧樵是这种人？要是你真是这样，那就是我们刘总自倒霉，绝对不怪你，后果他承担。” 刘牧樵不好再说什么了。 因为，所有的假设都不存在，德欣医院交给刘牧樵，只有一种可能，做成一个非常棒的德欣医院。 “好，既然刘总放心交给我，那，我就借这个平台赚30年钱，30年后，我交给你们刘总一个成熟的三级甲等医院。” “那就这样了，回去，我们就去起草协议。下个月，我们的协议就生效。刘牧樵教授，做好了医院，我们刘总不会亏待你，到时候，刘总会有说法的，你一定会很惊喜的。” 这两个人没有闲聊，谈妥了，就起身离开。 姜薇进来。 “你觉得怎么样？” 姜薇思考了一会，说：“借你的名气打造一家医院，刘翰墨不亏。给你30年经营权，你也不亏。不过，我衡量你们俩所得，刘翰墨可能会更划算一些。” “刘翰墨很精明，30年后，我不相信他会全部收回股权，一定会留一些股份给我，这样，对他来说才是最大的利益。” “你说的有道理，所以，你可以放心把德欣医院打造好。” 两人又聊了一会，周一鸣的电话打过来了。 有重要事情商量，请刘牧樵马上过去。 刘牧樵自己开车，半个小时后，到了周一鸣办公室。 “这么快？” “您的召唤，我能不快吗？” “还要等一会，市里的老杨，省里的老马也会过来。上次说的，我要把安泰医院接收过来，变成清大的附属医院。今天就正式谈这个事。” 正聊着，市里的老杨和省里的老马也到了。 移到小心会议室。 参加的人不多。 周一鸣校长和校办秘书李雄，和省里老马、市里老杨参加会议。 省里老马是发改的主任，级别很高，和周一鸣名义上平级了。市里老杨是二把手，有决策权。 今天还算是一个预备会议。 这是一项重要的事项，得先在小范围议好了再搬出来正式讨论，否则就会出现程序颠倒，坏了规矩，事情办起来容易卡壳。 先是周一鸣把话题说出来，接着老杨表态。 老杨当然赞成，每年，市里在医院这块的收入不会少，各种收费还是在市里，特别是个人所得税，还是清江市的向阳区收，一年有两个亿的个人所得，是一笔大钱。 更关键的是，市里原来每年要向安泰医院拨款5000多万，这笔钱今后就不需要划拨了。 这是最重要的。 医院，在每个地方都是比较鸡肋的，要养着，虽然没有教育这样费钱，但是，加起来上万人，光是人头经费就是一件头痛的事。 坏处也有，不能安排干部了。 安排干部是一项权利，也是资源，今后市里干部调整就少了几个位置，处级位置，有些可惜。 作为管财的老杨，他不管人，所以他一点也不在乎，很快就表态，市里全力支持。 老马要站在全局上考虑问题，清江大学附属医院属于副厅，为省里又增加了一个副厅单位，当然是好事，他也表示，省里会全力支持。 全科医师 第1262章 当院长 安泰医院升为附属医院之后，财政就改为从省里划拨资金了，作为省财政，区区5000万，根本就是小钱不在乎。 所以，会议开得很顺利，很快就转移到了第二个议题。 周一鸣有个设想，安泰医院得改改名称，改为“清江大学附属刘牧樵安泰医院”。 几个人一听，都吓了一跳！ 用人名命名？ 这可是大事，还需要国家层面的机构审核才行。 “有必要吗？”老马问。 “有！非常有必要！”周一鸣大声说。 很快，老马、老杨就起哄，“好！这个提议好！” 老马、老杨都是行政老手，几十年的行政工作，他们的视野变得非常宽，很快就能抓住事物的本质。 周一鸣这个提议胆子很大，但用意是非常明了的。 清江大学的名气当然不小，属于985大学，其附属医院的知名度很高，品牌美誉度在省内也是第一。 但是，周一鸣看到的是，未来的刘牧樵，名气绝对比清江大学更大，刘牧樵仨字将是有世界影响力的。 清江大学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在国际上产生很大影响，而刘牧樵则不同，不久的将来，刘牧樵仨字的品牌价值将超越清江大学本身。 周一鸣的分析没有错。 京大也注意到了刘牧樵品牌效应，要不，他们怎么可能迅速授予刘牧樵教授职称？ 还有同际大学，也抢着聘请刘牧樵。 刘牧樵想谦虚几句，很快就被怼回来了，他只好选择沉默。 他内心是愿意的，一所医院，大学的附属医院，用自己的名字冠名，何等的光宗耀祖啊！ 突然刘牧樵“噗”笑出来了。 他在笑他的父母，他们丢弃他，要是他们知道丢弃的儿子会有这么大的出息，会怎么想呢？ 周一鸣瞥了一眼刘牧樵。 你也终于笑了啊！ 周一鸣很少看到刘牧樵得意的时候。 “还有一个设想，安泰医院的院长，刘牧樵，这个位子得由你坐。”周一鸣说。 这一次，刘牧樵没有沉默了。 “不！我不搞行政！” “副厅！你懂吗！”周一鸣也急了。他想抬举刘牧樵。 站在他这个角度，他是看得比较多的，在国内还是官本位主义，你在学术上、商业上做得再出色，也不能和官员比。 “我要专心做专业，再说，我也不适合做行政。”刘牧樵的态度很鲜明，我在医学上时间还不够用，哪还能兼顾行政？ “第一句话，我理解你，做专业是你的主业，今后还是你的主业。但是，第二句话我不赞成，你是做行政的好料子。我推荐你做院长，并不是推荐你去做行政，而是借这个机会，给你提升一下地位。你可以做一段时间的院长，然后改该做荣誉院长，级别上去了就不会再下来，今后有机会，做到副部，部级，这是台阶！” 周一鸣想得很远。 他很希望刘牧樵将来接他的班。谁说清江大学校长就不能由刘牧樵做？ 要做清江大学校长，刘牧樵就必须做到厅级干部，这是基本规矩。 还没等刘牧樵反驳，省里的老马抢着说：“刘牧樵教授，你别固执了，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要珍惜。要知道，做学术，是有天花板的，你做得再好，也就是教授、专家，再大一点也就是院士。你这么年轻，何不两条腿走路？学术上不影响，行政上，你别去做地方官。做医院，做学校，与做专业根本不冲突。你注意到了没有，周校长不也是一边做校长，一边做专业吗？还有同际大学的时光校长，前年还得了科技进步大奖……” 刘牧樵摇头说：“关键是我的时间不够啊！”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做行政耽搁的时间太多。别说别的，就说会议，三天一小会，七天一大会那是常事。每次会议，短则两三个小时，长则一天两天，哪有时间做其他的事？ “做行政，你可以分权，你可以委托你的副手，你只需要掌握方向。再说，你一个医院，也没有什么方向可说，不就是科学建设吗？你其实在这方面又不是没有操心。” …… 周一鸣，老杨，老马三个人都是官场上的人，轮流上阵，刘牧樵哪里挺得住？ 他也动摇了。 “刘牧樵，你先做院长，具体事情就交给孙涛去做。这样还有一个好处，省里就不需要另外安排院长了，你间接帮了孙涛一把。过不两年，你就可以把院长职位移交给他，那时候，再给你安排一个闲职，专心做业务。” 这个理由很有几分冲击力。 刘牧樵答应了。 会议到这里也就结束了。 过了几天，市里、省里开了会，安泰医院正式进入程序，由清江大学接收做附属医院。 医院的新名称批下来了，命名为“清江大学附属刘牧樵安泰医院”。 医院首任院长为刘牧樵；常务副院长孙涛，住持日常工作，副厅；副院长高健（正处），副院长曾雪飞（正处）。 这对于安泰医院的员工来说，是一个大喜事。 过去他们是市属医院的职工，在地位上和附属医院不是一个档次。 现在好了，属于省级医院了，并且很快就会有双职称，教授、副教授，清江大学会正式下文，再也不需要偷偷摸摸自己加一个教授名称。 过去，有一些主任级别的医生兼职做了教授，还有少数医生有带研究生资格，现在不同了，堂堂正正是清江大学的正式教授了。 赵一霖过去就能带硕士，其实一个硕士都没有带，谁愿意被一个市级医院的兼职老师带？ 现在不同了，赵一霖是清江大学堂堂的教授了，带硕士，带博士，人家会抢着来读。 这件事才结束，刘翰墨的代表就从沪市赶了过来，来的人还不少，有七人之多，他们中有企业的高管，有董事会的董事，还有法律部门的主官。 他们是来和刘牧樵签订协议的。 刘牧樵这边有姜薇、陈太忠、陈莹几个人。 刘牧樵微微有些失望，刘翰墨怎么没有出席呢？ 按理，刘翰墨应该出现在今天这个场合，他在几个月前，在清江待的时间很多，怎么突然之间连这个场合都不参加了呢？ “刘总最近好吗？”刘牧樵不得不问。 “好，身体很不错。” “那他为什么不出席今天这个场合？” “一般来说，这种场合他都不会亲自参加的。” “哦？” 刘牧樵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又找不到这不对劲的地方。 “我们刘总现在把精力放在一个大项目上，未来，本公司要在科技制造业上发力，进军芯片行业。这就是我们先把医院放下的原因之一。” 全科医师 第1263章 厉害人物 不管是什么原因，刘翰墨没有来签约，就有些不正常。 刘牧樵正式接管了德欣医院，他接受了阜新伟业集团的建议，医院改名为“刘牧樵德欣医院”。 正式确立了刘牧樵的系列医院。 刘牧樵在接管德欣医院的第三天，召开了第一次院领导会议，还是请皮院长做医院院长，李六一做第一业务副院长，负责内科系列的业务管理，胡伯龙为第二业务院长，负责外科业务的管理。 领导班子人数不多，三个人，下面设立几个部，行政部、财务部、后勤供应部、药事部、医务护理部、人力资源部。这几个属于高中级管理人员，权力非常大，除医疗护理部之外，其他都直接归皮院长管理。 这样的管理层级和普通医院完全不同。 普通的医院，有几个副院长，就把蛋糕分成几块，更像是利益分配，有点分赃的感觉。 民营医院就没这么回事了，都只有正正规规的收入来源。德欣医院高层是协商工资制，年薪多少与业务、业绩不挂钩。 这是出于对聘任者最充分的信任，干好干坏一个样。 这种工资制的好处是大家是合作者，地位和人格受到尊重，感情上没有聘请与被聘请的关系。 刘牧樵准备继续下去，他们三位的工资不涨也不减，只是定了一个远期利益分配目标。10年内，他们三个分别拿医院利润的1作为奖励。 1不少了。 德欣医院每年获取数亿的纯利润不是很难，这样，他们三人就有几百万的奖励工资了。 高层会议除了他们四个人之外，几个部的主官也参加了会议。 会议氛围相当的好。 会议决定了大方向，不仅仅是内科继续做大做强，外科也全面招兵买马，目标是三五年超过附属医院的水平。 也就是说，刘牧樵领衔的两个医院，直接与清江大学三个附属医院竞争，当然，德欣医院和安泰医院的定位都是国际型医院，定位更高，接收的病人质量更好。 发出了招募榜，一个星期的访问量达到了89万。 林奕，古黛两个院士又带来了几个很厉害的专家。 最后，向德欣医院申请的医生有多人。 当然，德欣医院也不是被动地接收别人的选择，有十几个人，德欣医院主动出击。 由于有刘牧樵这张招牌，胡伯龙跑了几个地方，分别去7个城市面见了18个外科专家，最后，有15个来到了德欣医院。 招聘工作紧张有序，半个月之后，德欣医院内科系统进一步充实了，外科系统则是空前的得到了加强，每个学科都有两个以上的学科带头人。 德欣医院的工作有皮院长、李六一、胡伯龙等人操心，刘牧樵其实也只是偶然参与一些决策，他基本上是放手让他们去做。 德欣医院的事暂且放在一边。 再看清江大学附属刘牧樵安泰医院，突然晋升清江大学附属医院，猛然之间上了一个台阶，人都飘了起来。 现在，刘牧樵成了安泰医院的院长，所有人都在改口称呼他院长，刘牧樵反倒是不习惯，最后他在内部约法三章，过去怎么叫今后还怎么叫。 孙涛是满意的。 他是聪明人，升为副厅常务副院长，实际上就是由他主持工作，刘牧樵做院长，其实更多的是象征性的。 再说，要不是刘牧樵做院长，很可能就会来新院长，那样，孙涛实际上是降职了。 刘牧樵回了一趟孤儿院，谢敏先知道了，含笑说：“你很不错，今年你才25岁，就有了这个成就，今后你倒是要更加谨慎一点。” “先前那桩婚事可以解除了吧？” “其实，我早就没有在意那事了，你的人生你自己决定。” “谢谢妈。” “不应谢我。其实，人家也很不错，我倒是担心你配不上人家。不过，现在你完全配得上人家了。” “我才不管配不配得上呢。” “你也不问问是谁吗？” 刘牧樵摇摇头，说：“不知道更好。” 谢敏也笑了，说：“是的，不知道，说不定你们自己会走到一起，心里倒是没有隔阂。” 刘牧樵嘿嘿两声。 可能吗？ 除非真的有什么三生之约。 刘牧樵笑了。 在他的选择中，不再有什么未婚妻的约束了，再过两年，他准备在苏雅娟和姜薇之间做个选择，娶进门做美娇娘。 可是，还是一件很烦恼的事，光是这两个人就够他头痛了，得罪谁都不好。 干脆娶朱冰！ 摇了摇头。 不想这个问题了，头痛！ 刘牧樵在孤儿院睡了一夜，还做通了谢敏的工作，把那条不接受从孤儿院出去的人捐款的规定去掉了。 孤儿院的生活费今后从刘牧樵这里支出，谢敏也不必要去找赞助了。 从孤儿院出来，刚好接到姜薇的电话，来了客人，要找刘牧樵谈合作。 来的人坚持不跟姜薇谈，说一定要见刘牧樵。 本来，这种人，姜薇是可以拒绝他们见刘牧樵的，但是，姜薇隐约感觉到，这两个人背后的实力非同一般。 她没有鲁莽地轰走他们。 刘牧樵接待了这两个人。 一接触，刘牧樵就发现，这两人不简单，他们代表的不仅仅是他们两个人，而是一群。 “我们来找你刘院长，是来寻求合作的。我们在组建一个全国体检连锁公司，想和你合作。” 其中一个还没有介绍先就把目的说明白了。 “你们是……” “我叫宋飞，他是我们公司的副总，叫梁山。我们莲山人准备投资300亿，建36个中心实验室，108个分实验室。我们不需要你投资，只需要你的名字和形象使用权。你的股份占比5，很划算的，对不对？” 宋飞的口吻很跋扈。 刘牧樵没有急于表态。 现在的刘牧樵由于有3万个凶杀案例在脑子里，他成熟了很多。 “你们现在是在哪里供职？” “我们这些年办医院积累了一些资金，但是，医院很难做，赚钱也很艰难，特别是医疗纠纷很烦人。所以，我们莲山人准备投资一个大项目。” 300个亿，做体检中心，什么概念？ 这不是准备垄断整个体检行业吗？ 全科医师 第1264章 没熟到一起玩的程度 确实是这么回事。 近几十年来莲山人在开医院中赚了不少钱，现在又打起了体检这个行业的主意。 莲山人很聪明，非常的聪明，又能吃苦，又善于动脑筋，做什么，什么都成。 有种说法，一个莲山人抵得上十个科学家，他们看准的东西，没有不成功的。 现在，他们准备进军体检行业。 体检行业，肯定不会有错，现在经济发展了，老百姓健康需求大了，中老年一两年体检一次的目标完全有可能实现，别说多，一年4亿人次的体检是很有希望的。 做个中档次的体检，人均1000元，那就是4000亿的大市场。 建立体检连锁，即便是拿到四分之一的市场份额，也是1000亿的大蛋糕啊！ 体检这个行业，成本很低，主要是人工成本和试剂成本，算起来不到总营业额的两成。 800亿的利润，这是一个多么诱人的事业！ 莲山人很聪明，他们不会一年赚800个亿，他们会拿出400亿出来做公关，这个数字很大吧？ 要不了多久，那些没得到的四分之三的市场份额慢慢大部分也变成他们的市场了。 想一想，几千亿的市场，被他们占领了，然后，他们又开始往两极进军。 上游，他们可以生产制剂和检验设备，这又是一块很大的蛋糕。 下游，他们手里有大量的顾客资源，药品，特别是针对于高血压、糖尿病、骨质疏松等常见病，他们可以提供药品。 就这样，又形成了一条产业链，上中下游通吃，你说，这个利润有多诱人！ “我们现在有足够的资金，就缺乏一个有号召力的品牌形象，你是我们物色了半年的适合人选。我们愿意给你5的股份，买下你的姓名、形象使用权。刘院长，你不会不合作吧？” 宋飞讲话可能习惯了这种咄咄逼人的语调。 刘牧樵虽然很不舒服，但还是耐心地听完了。 又听了一会，刘牧樵一点也没有犹豫，说：“是的，我没有打算合作。你们可以去寻找别人。” “不！既然我们已经找到了你，我们就不会考虑第二个人选，你必须和我们合作。你应该明白，和我们合作，你一点也不吃亏。这笔经济账，很容易算，你什么也不要做，一年就有几个亿的进账，你没有不合作的理由。”宋飞冷冷地笑了笑。 “如果从经济角度上思考问题，确实很诱人，几个亿的年收入，即使是大企业，也不见得能有这么大的收益。但是，我们还没有熟到可以谈合作的程度。我这个人格局比较小，不喜欢和不认识的人一起玩。”刘牧樵也淡淡地笑了笑。 “你是说因为我们是第一次见面？” “不，有些人，天天见面也不见得就是熟人。” “你是说，你不值得和我们交朋友？” “你是这么理解的，我也只好这么认了。” “既然刘牧樵院长这样看不起我们莲山人，那好，我也给你几句狠话，我们莲山人可是喜欢抱团的，在医疗界混，其实你真的没必要得罪我们莲山人，对不对？” “得罪？你认为有这样严重吗？” “你看不起我们莲山人！” “我今天是第一次和莲山人接触，你要是这样理解，我倒是认为，你们莲山人在威胁我。” “我们不是威胁，而是请求你的合作。” “我想，我有拒绝的权力。对吧？” “你不应该拒绝。除非你有非常足够的理由。” “我当然有足够的理由。” “洗耳恭听。” “我说了，我不想和不熟悉的人玩。” “一回生二回熟。” “很难。我估计我们不会熟悉到玩在一起。” 宋飞沉默了。 梁山开始讲话。 他的职位比宋飞还高，他是公司的二把手。 “刘牧樵院长，你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我们莲山人很敬佩你，这也是我们找你合作的原因之一。确实，你可以拒绝，这是你的权力。但是，我想提醒你几个问题。” “请讲。” “一是，我们不是在做违法的事，是在做一份事业，你应该不会否认这份事业的正当性。二是，我们莲山人是一个勤劳的一个族群，应该得到你的尊重。三是，现在社会赚钱，本质上是为社会做贡献，至少我们在创造GDP，为国家增加税收，为人们健康在做贡献。四是，你不是一个对钱财很厌恶的人，你没有必要和钱财为敌。这是我的四个提醒。” “你说的都很在理。” “那么，既然你认为我讲的合理，那么就只有一个问题了，我们合作，你也可以提条件。譬如，价格上，你可以坐地起价。” “我还是那一句话，我们没有熟到一起玩的程度。” “嗯，确实，我们不熟悉，但这不是你拒绝的理由。我想听一个更合理的理由。当然，我相信，你并没有更能说服我们的理由。” “如果你真心诚意想听，我即使不讲，你也应该明白我的理由。好了，二位，其实，你们并不一定要找我，找一个明星，你们的品牌知名度很快就出去了，而我，只有业内一部分人知道我刘牧樵。” 梁山叹了一口气，说：“没有见到你这样固执的人，这样吧，我们加两个点，7，怎么样？” 刘牧樵摇了摇头，说：“真的，不是价格的问题。而是我根本就不感兴趣，体检行业，我不会涉及的。” “好，再加两个点！9！” 刘牧樵苦笑了几声，说：“要是我想进军体检行业，我可以告诉你们，我根本不差钱，也不需要和任何人合作。只是，现在我还没有对这一个行业感兴趣。我也不希望你们让我在这个方面激发出兴趣来。” 宋飞、梁山两个人微微一震。 确实，刘牧樵只是没有产生兴趣而已，要是他产生了兴趣，他一个人就可以把体检连锁建立起来的。 利必亚那边每两个月就会有一笔钱打过来，他真的不差钱。 陈太忠就在寻找投资途径，此时要是他在这儿，他一定会劝刘牧樵，我们自己来干。 全科医师 第1265章 很强势的对手 最后的几句话，宋飞、梁山听了之后，打了几个激灵。 哎哟，刘牧樵会不会单独干呢？ 莲山系是最不惧怕竞争的，他们在近几十年的各种竞争中无往而不胜，先后打垮了多个行业的竞争对手。 特别有趣的事，他们打败了很多正品商品，品牌商品，最后人家大品牌不得不仿造莲山的假品牌。 现在，莲山系看准了体检行业，一旦他们投资完成，现在的体检机构将会遇到灾难性的局面。 莲山系有一套行之有效的促销手段，低价、返利还只是表面的策略，最狠的手法令多少人跪在他们的面前。 可是，今天他们打了一个激灵。 刘牧樵令他们心生畏惧。 刘牧樵三年时间打败清江大学附属医院，自己取而代之，这是明眼人都看到了。 而莲山系建医院有20多年的历史，虽然他们的医院遍地都是，但有一点很令他们自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一家有安泰医院这样规模和影响力的医院。 这就是差距。 要是刘牧樵进军体检行业，将是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据说他资金很充裕，他的投资顾问连美发行业都不放过。 其次，就是刘牧樵的品牌，一旦他在国内得到科技进步大奖，在国际上再得一个诺贝尔生理与医学奖，他就是一颗最亮的星，谁敢和他竞争？ “你真的不准备投资体检行业？”宋飞试探着问。 “我为什么要做体检行业？” “有利可图啊！” “有利可图的行业很多。当然，做体检行业，将来有没有这个打算，我还没有考虑。你们也别劝我加入，要做体检行业，我不会和你们合伙，我要做就做自己的。” 刘牧樵准备反击了。 他根本就不想和莲山系为伍，这才是关键。 宋飞、梁山慌了。 “你，准备单干？” “难说。” “我们愿意和你合伙，你占50股份，我们占50股份。这样，我们就不是竞争对手，而是一家人。有才大家发。” “不，要做就一个人做，我这人，喜欢独吞，喜欢搞垄断。” “可是，你知道，我们莲山系的人，对于竞争从来就不惧怕。” “那行啊，要是你们想竞争，那就玩玩，我也投资30、40亿美金，看看你们莲山系的实力。” 宋飞和梁山不说话了。 他们沉默了很久，心里在评估，在分析。 下一步，该怎么走？ 宋飞和梁山是狠人，谈判，他们很少有失败的时候，他们预定的目标，很少有偏离的时候。 偶然，他们也有遇到狠人的时候，不过，谁也狠不过他们，他们会设计出很多的报复办法。 有人被举报贪污受贿而坐大牢的。也有家里突然电器起火的。还有孩子失踪的。也有人回去就在路上出事了，车祸最常见。 这都还不是最狠的，最后的是这个人突然失踪了。 失踪的去向有两个，一个是真正失踪了，一个是潜逃了，最后成了被通缉对象。 宋飞和梁山玩得很嗨，他们还没失过手，因为，他们的防火墙很厚，即使出问题了，也不会引火烧身。 刘牧樵很熟悉套路。 他脑子里有3万个案例，就有3万个凶杀案，并且案例还在增加。 宋飞和梁山是什么人，他不知道，但是，他注意到了他们的影子，在朦朦胧胧中，有他们的影子。 要是认真扒开一下迷雾，这两个人的真面目，刘牧樵估计，他俩应该在3万个案例之中。 宋飞和梁山在设计方案。 刘牧樵笑了几声。 “算了，我真的没有心思和你们玩，我的兴趣不在于赚钱，我可以告诉你们，我的钱来得很轻松。我现在的热情都是办医院上，你们别撩我了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出什么意外。” “你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宋飞眼露凶光。 他确实已经想了三条计策。 “我没有年老的父母亲。我的家不担心起火，投了保险的。我还没有确定谁做我的女朋友。” 刘牧樵突然说出这么几句话来。 宋飞吓了一跳。 刘牧樵有读心之术？ 刚才，他真的是设计了三个策略，一是去威胁他的父母，二是准备让刘牧樵的住宅电路着火，三是绑架一下他的女朋友。 刘牧樵并没有读心之术，而是在数万个案例中，找到几个最常见的案例提醒对方一下。 他已经意识到了，宋飞并非善良之辈，作案并不是第一次。 “刘院长真会开玩笑。我没有听懂你的话。” “标准的普通话，你会听不懂？” “我们农村人，没见过世面，有些话真听不懂。” “呵呵。也许我的普通话不标准，我讲的是塑料普通话，不好意思，你们可以告辞了。” “刘院长，你这是……我好像听到你说……” “是的，我是说了，你们可以走了。” “那好吧。我们告辞。过几天，我们还会回来再落实一下，你有没有回心转意的想法。” 宋飞、梁山起身，狠狠地瞪了刘牧樵几眼。 刘牧樵并没有起身送他们，等他们出了神经精神中心大楼，刘牧樵把叶厂长叫过来了。 “你去叫一个可靠的小兄弟，去警局告发两个人，他们就住在向阳大酒店，一个叫宋飞，一个叫梁山，是真名，他们身上有三条人命，三起纵火案，一起绑架案，还有几起就算了，他们举报了几个贪官。” 刘牧樵把细节告诉了叶厂长。 “你要注意，举报的人绝对不能扯到你身上。我已经告诉了你，警方哪里去找证据，找到了证据很容易给他们定罪。” 刘牧樵对叶厂长十分信任，每次，他都能很好地完成任务。 “你真的准备和那两个人对着干？”等叶厂长走了之后，姜薇问。 “这两个人手上沾了鲜血，有命案，不能放过他们。”刘牧樵说。 “你是怎么知道他们有命案的？”姜薇问。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不好回答就不回答。 姜薇也很乖巧，见刘牧樵不愿意回答的问题，她很快就会把话题转移了，绝不会让刘牧樵为难。 全科医师 第1266章 家庭矛盾 很快就有消息了，两个小时后，警方逮住了两个人，根据提供的信息，这两个人迅速被锁定，他们就是连锁系列案子的主犯，他们在事实面前供认不讳。 他们杀人三人，烧了两栋房子，绑架了一个女子，告发了5个贪官。 宋飞和梁山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设计了很厚的防火墙，还是烧穿了，其中的原因根本就想不明白，他们一丝一毫也没有怀疑到刘牧樵身上。 刘牧樵除了一个祸害，自己的隐患也消除了，莲山系做体检连锁的设想也暂时告一段落。 刘牧樵回归了平静。 陈太忠倒是很感兴趣，他手里的资金不投资出去就说明他的工作没努力，体检行业真的要垄断的话，油水真的很丰厚。 刘牧樵否定了这个想法。 他不想赚这个钱，他要踏踏实实做医院，现在，他有了两个医院了，有得事做。 安泰医院，他是院长。 德欣医院，他是承租人，也就是说，德欣医院盈利，全部是刘牧樵的，不得了，刘牧樵的钱，四处向他涌来。 利必亚有一笔大钱，安泰医院他有提成，医药公司，包括两个合股的，都有不小的收益，陈太忠七七八八也投资了不少东西，宾馆、饮食、美发，等等，都生钱了。 今后德欣还有钱生出来。 一年纯利润几百亿根本就不是问题。 刘牧樵不知道人家赚大钱的人一年有多少纯利润，他琢磨刘翰墨，一年能赚多少呢？ 钱，已经不是问题了，刘牧樵对陈太忠说：“你可以把钱集中起来，做几个大项目了，小打小闹没什么意思。” “我正要向你汇报，阜新伟业集团在沪市有一个地产项目想转让，在杨浦，地段很好，要是我们有意的话，他们就不对外挂牌了，直接商定一个价格转让给我们。”陈太忠说。 “哦，具体的原因你搞清楚了吗？” “基本清楚了。那个项目本身并不错，一年的盈利还算可观，回报率在8以上，地面物还在增值。拿下来肯定是不会错的。” “我是问，为什么是刘翰墨的？” “噢，这个问题嘛，据说，刘翰墨两个子女，刘子瑜、刘莘姗闹矛盾，跟刘翰墨闹矛盾。” “嗯，他们跟刘翰墨闹矛盾？” “是这么回事，刘翰墨的岳祖父是老干部么？你还帮他做过颈椎推拿，这人前些日子去世了，权力就转移到了刘翰墨岳父的哥哥手里。他们家族做了一次财富重新分配，刘翰墨岳父必须拿出一部分财产出来，这件事最后就落在了刘翰墨身上。” 陈太忠讲到这里，顿了顿，他得让刘牧樵消化一下，这是他多年的习惯，汇报工作最好是一次就讲清楚。 要一次就把信息讲清楚，最关键的是，信息必须有条理，信息量不能太大，还不能杂乱无章。 这就是陈太忠聪明之处。 “刘翰墨个人资产大约在3000亿左右，他太太资产在1800亿左右，合起来有4800亿，相当的巨大。经过核算，刘翰墨与太太要拿出300亿资产出来。” “拿出来的比例并不大，但是人家点明了要哪些资产。都是刘翰墨的核心资产，并且是潜力最大的几块资产。 “这还不是问题，他的一对儿女提出来要刘翰墨分两块资产给他们自己管理。这两块资产也是刘翰墨的关键资产。 “很显然，这是刘翰墨太太的主意。这样一来，刘翰墨就失去了1000亿的优质资产。矛盾就是这么来的。” 刘牧樵笑了笑，说：“我明白了，刘翰墨想整合其他的资产，不得不变卖一些，舍车保帅。” 陈太忠忙说：“正是。他在做芯片行业，这是一个吞金兽，没有资金注定失败，有了资金也不一定不失败。他想赌。” 想赌？ 刘翰墨一辈子已经赌了好几次了，他的性格就好赌，有一次还把性命都压上去了。 不过，总体来说，他才50岁出头，能够做到这个份上，应该不能说他赌输了。 “那就接盘吧。” 刘牧樵的经济管理知识是初级，但是，投资回报率达到了8，并且固定资产本身在增值，这个回报率不算低了。 “好的，我尽快把这件事搞定。”陈太忠说。 “医院托管的事，也是这个原因？”刘牧樵问。 “这就很难说了，根据我的分析，他们借助你的品牌把医院做成熟可能是最主要的原因。” 姜薇也说：“我也赞成陈太忠的想法，是想借助你的品牌效应把医院做成熟。这是一步好棋。医院和别的行业不同，别的行业有生命周期，医院则越做越有活力。” 这个道理很浅显，30年后，刘翰墨接收一个附属医院同级别的医院，躺着赚钱。 陈太忠走了。 姜薇轻声问：“上次那两个莲山人，要是不被抓起来，会不会对你不利啊？” 刘牧樵嘴角扯了扯，“那是肯定的。这两个人做了一系列的案子，谁不听他们的，谁倒霉。” “这么危险？” “江湖确实危险。你知道吗，昨晚，孙涛就差点被人讹了，幸亏孙涛人品还正，要不也可能掉坑里了。” “怎么回事？”姜薇惊问。 刘牧樵说：“还不是接到了一个讹诈电话。说知道他的秘密，要两万块钱封口费。” “这也上当？”姜薇觉得这也太明显了。 “你别小看这小把戏，人家成功率还不低，向阳区就有几个干部遭讹了，一旦掉坑里，接下来就是接二连三的讹，最后不得不报警。这还是报了警的，还有多少没有报警的。” 最近，确实有一群这样的人，说知道某干部和那个女子好，给钱封口，否则公布出来。 你想想，有多少人本身就有风流韵事，很容易就上套了，为了安定团结，不得不出封口费。 问题是，出了一次封口费，就会有第二次，聪明一点的，讹了几次之后知道再讹下去可能会出事，然后换一个目标，也有一些，死缠烂打，最后被警方拿下。 孙涛就被人家盯上了。 幸亏孙涛很强硬，根本不上套，还主动把这件事讲出来，人家见无机可乘，只好撤退。 全科医师 第1267章 爱运动的夕羽 阳光照在脸庞上，显得格外的姣美。 夕羽来安泰医院已经有两个月时间了，除了每天的门诊和针灸，她还坚持做两件事。 一是研究古方。 刘牧樵给了她300个古方，偏向于皮肤与风湿类的疾病。 很多皮肤病，其实也是风湿类型的疾病，更准确地说是自身免疫性疾病。古方中，这种类型的药方有很多。 恰恰，自身免疫性疾病在西医里是一块短板，治疗主要是使用免疫抑制剂和糖皮质激素类药物，副作用非常大。 水牛背、月亮脸那只是形象上的不良反应，关键是肾上腺废用性萎缩，和糖皮质激素导致的其他不良反应。 夕羽对这类古方非常感兴趣，如果在治疗自身免疫性疾病上有所突破，那就是大成果。 预期是很诱人的。 最近夕羽在治疗皮肌炎方面取到了非常令人兴奋的成果。 这类病人不多，总共才收治了20多个，但效果很不错。 夕羽把这些病人都放在中医科病房里，症状缓解时间普遍在第7天左右，明显好转是第14天，到了第3周末，大部分都差不多痊愈了。 疗效非常吃惊。 当然，作为科研，这只是第一步，疗效有了，今后就要看会不会复发，如果有复发，第二次疗效会怎么样，会不会产生耐药性。 这些都需要时间来回答。 但不管怎么说，第一步疗效摆在这里，这已经预示着有一个非常良好的预期。 其次，红斑狼疮。也是一种难治性的自身免疫性疾病，收治了10多个，效果也非常好。 至于白癜风病，就更不用怀疑了，两个月时间，总共治疗了900多人，疗效都有，或多或少都有疗效，有显着疗效的不会低于80，这是一个惊人的成就。 比过去显着疗效不到5比较，应该算是颠覆性的成果了。 所以，最近，夕羽花了很大功夫来研究古方。 刘牧樵给了她300个。 300个已经不少了，够她一两年试用、看疗效、变化处方等折腾了。 中医方剂并不是像西药那样，一加一等于二，也不是一二三这样数字化，很清晰，而是有很多变化的。 一加一等于三。 很多时候是这样的答案。 中医方剂里，每个方剂有十几种药品，品种加减、剂量调整，君臣使佐的搭配有很多的讲究，每一次变化，都会有不同的疗效与作用。 就是说，刘牧樵给夕羽300个古方，最终研究出来的可能有几千个变种。所以说，中医中药更复杂，更高深，一点也不是给中医贴金。 第二件事，夕羽缠着刘牧樵学了一套五禽戏。 她每天七点钟准时在天台上练习五禽戏，一练就是半个小时。 在来这里之前，夕羽就注重体能训练，什么一字马，空心翻，高低杠，她都会做。 她的身材极好。并且还是有体能的那种身材好。 在中医药大学运动会上，夕羽是拿过名次的，健美操第一名、跳高第三名、长跑1500米第4名。 她现在已经学会了五禽戏的基本功法。 冬天的阳光照在脸上格外的暖和。 她做了一会体能训练，接着就练习五禽戏，如果只看架子，她的五禽戏很好看，一点也不比刘牧樵的五禽戏差。 当然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刘牧樵的五禽戏已经是一门极高的武功了。 今天的太阳格外红，天空一丝云彩也没有，夕羽的肌肤在早晨的阳光沐浴下显得非常的娇嫩。 她有个习惯，就是不喜欢穿得太多。 天台上一般不会有别的人，她穿得更加少，加上还会微微出一身汗，所以，她的穿着从不保守。 7点半之后，她会跳进泳池里泡一会，然后穿好衣裤去食堂吃早点。 她就住在这栋大楼里，所以，一日三餐她都在食堂吃，几乎天天都能见到姜薇，其次见得最多的就是陈太忠、钟灵他们。 刘牧樵相对来说就见得比较少了，他吃饭很难准时，经常要做超长时间的手术，一周时间里，大约能见到3、5次。 见到刘牧樵，是一件很爽的事。 夕羽非常渴望见到刘牧樵，这也是她几乎天天在食堂吃饭的原因。 姜薇为了制造一个好的氛围，喜欢把刘牧樵工作室的人召集在一起吃饭。平常工作忙，见面的机会少，只有吃饭的时候可以交流，所以，她规定，刘牧樵工作室的人没特殊情况就要在一起吃饭。 夕羽又不见刘牧樵的影子，心里有几分失落，又不敢问姜薇，刘牧樵哪里去了？ 今天的早餐格外冷清，别说苏雅娟不见，就连陈太忠、钟灵几个也没有来，只来了一个姜薇。 姜薇只挑了三种早餐。 “大胃王，你看还要加什么，自己去挑。”姜薇说。 夕羽是女孩子中的大胃王，吃东西，比陈太忠吃得还多。 夕羽看了看姜薇挑的，只有小米粥、水煮鸡蛋和蔬菜包子，显然是不够的，她端起盘子，荷包蛋就夹了两个，三块糕点，两个小馒头，一碟子蔬菜，还有一些哈密瓜。 “你真会吃，也不见发胖，还是你坚持运动比较科学。”姜薇说。 夕羽坐下，一边吃，一边说：“吃少了，上午11点多就坚持不了，饿。” 姜薇说：“刘牧樵这一台手术做得真久，已经超过30个小时了，这是他近期最长的一次手术。” 夕羽说：“啊，什么手术这么久？” 姜薇说：“要是整形美容我倒是不会奇怪，奇怪就奇怪在，他一台胰腺手术做了这么久。” 夕羽停下筷子问：“胰腺手术不是几个小时吗？怎么会要做这么久呢？” 姜薇喝了一口稀饭，说：“好像是出了一些状况。” “啊，不会有大事吧？” “不会吧，刘牧樵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过医疗事故。” “也不见得，根据墨菲定律，有可能发生的就一定会发生。既然是做医生，就难免会发生医疗事故，只有概率大小的区分。” 姜薇白了一眼夕羽，心里骂了一句粗话。 你就不会好好说话吗？幸亏我知道你对刘牧樵一往情深，否则，我真的不想理你了。 夕羽做了一个鬼脸。 她发现了姜薇不高兴。 此时，手术室里，正处在极度的紧张之中。 全科医师 第1268章 熊猫血 手术室里，气氛比较紧张。 这是一台超晚期的胰腺癌患者，既有腹主动脉浸润，也有临近器官的浸润，还有远距离的肝肺转移。 这种病人换在其他任何一个医院，都是不可能做手术的，连化疗都会建议放弃，唯一可做的事就是回家，想吃就吃，想喝就喝，等哪一天痛了，或者其他难以忍受的痛苦，再来医院。 刘牧樵看了这个病人，也很犹豫。 放弃吧？ 看着患者绝望的眼神，他于心不忍，做手术，超级难。 人不是机械，可以全部拆散，把坏了的零件换了，重新装起来。 人，一个两个器官出了问题，勉强还能手术，但是，这个病人加起来有七个地方坏了。 首先，要搞清楚有没有价值。 手术难，但还不至于难倒刘牧樵，关键是手术之后，患者有没有存活的价值。 这个问题，刘牧樵倾向于乐观一面，因为，刘牧樵有两道保险，一道是中药古方，克瘤一号、克瘤二号都是很好的抑制癌细胞生长的方子。 第二道保险是刘牧樵还有天籁针。 把明显可见的肿瘤切除，再加上天籁针，保他三五年寿命应该不是问题。 如果一个普通人只有三五年寿命那是惊天噩耗，而一个晚期癌症病人你能延长他三五年寿命，那是特大喜事。 最后，刘牧樵决定帮这个病人做手术。 手术做了充分的准备，并且是刘牧樵亲自主刀，同际大学的主任医师做一助，孟飞云做二助。 孟飞云本来不存在做二助的，今天是预备队员，要是同际医院的主任医师不堪重担，她就顶上来。 手术一开始还算是顺利，首先把胰腺癌体切了下来。 可是在弄腹主动脉修补的时候，刘牧樵失手了。 仅仅10秒钟的意外，病人身上的血跑了一半。 10秒钟之后，刘牧樵还是把血止住了。 问题来了。 这个患者的血型是熊猫血型，也就是Rh阴性血型，要输血，就遇到问题了，哪有这种血啊？ 本来，手术中出现出血并非大事，特别是动腹主动脉，出个1000到2000毫升血，并非不可挽回的损伤。 今天不同，病人是熊猫血型，无血可输。 本来，一般的情况，都会在手术之前备血的，但是，一是无血可备，二是孟飞云她们认为手术主刀是刘牧樵，不会出问题，根本就没有考虑出血的问题。 所以，手术遇到麻烦了。 病人出血量大约是1500毫升左右，休克了，只能等血站紧急采血和用其他办法抗休克。 熊猫血少，也不是没有，血站还是有所准备的，他们有几个熊猫血献血者的联系方式，一旦有需求，可以紧急采血。 现在就动用了这个紧急预案。 不过，需要时间。 等采了血，进行了必要的化验，最后把血送到手术室，输上血，纠正休克，消耗了十几个小时。 很多时候，一步不顺就步步不顺，才纠正休克，患者又出现了心脏骤停。 这可是麻烦事。 抢救了半个小时，好不容易恢复了心跳，然后接着做手术。 问题是手术本身就很艰难，病人又接二连三出现了心脏骤停。 刘牧樵都失去了耐心。他不得不紧急征召李六一。 李六一带了一组人马，两个助手，两个专职护士，五个人，还有一套气管插管的设备，进驻了手术室。 他们来了之后，心脏还停了两次，最后才稳住。 刘牧樵也出了几身黑汗。 家属很复杂，其中有通情达理的，也有不讲道理的，他们中有的人已经大喊大叫咆哮起来了，他们的意思是活着上的手术台，就必须活着下手术台。 不过，刘牧樵并没有和他们计较。他依然准备把需要切除的肿瘤干净清除，不管家属的胡搅蛮缠，他按照自己的步骤继续做手术。 如果他图省事，草草结束，人家家属也无话可说。 可是，刘牧樵还是刘牧樵，他才不会顾忌其他，医疗纠纷也罢，他照他的思路做手术。 手术时间有点长，30个小时了，李六一这一组人始终没有挪过窝，他们时刻检测血氧饱和度和心电，还每隔半小时检测一次电解质。 非常专业的心血管抢救小组。 也正因为有他们的护航，刘牧樵的手术才得以继续进行。 孟飞云早就替补上来了，她做一助，后来，刘牧樵还把孙一谷请了来。 他是同际医院的肝胆外科专家，做肝脏手术做了一辈子，一上来，刘牧樵就把主刀给他。 本来，刘牧樵比孙一谷的手术更厉害，但是，人家是大教授，加上刘牧樵已经做了几十个小时的手术了，换一下手，又尊重了人家孙一谷，一举几得。 刘牧樵需要上厕所，还要补充一些能量，他下了手台。 手术台上是孙一谷在主刀，他做肝叶切除。 又一次和刘淼邂逅。 刘淼最近升任手术室护士长，从神经精神中心手术室调到了胰腺肝脏外科中心手术室。 这种人事任命刘牧樵并不参与决策，甚至任命的文件都没有知会刘牧樵，因为这种事，对于刘牧樵来说太小了。 “咦，你头上戴两条杠杠了？做护士长了？” “难道，不是你抬举我吗？” “我真的不知道啊。” “我还以为是你抬举我呢！” “不好意思，我都没有这样想过，你是凭本事上来的，祝贺你啦！” “刘牧樵，其实呢，做不做护士无所谓，也不是什么官，只是绩效和工资都涨了不少。” “现在工资是多少？”刘牧樵接过另外一个护士泡的牛奶，一边喝。 “翻了近一倍。过去，我是18万，现在到了33万了。” 刘牧樵哈哈笑了起来，说：“你都已经赶上孙涛院长了，他才3万多一点。” 刘淼也笑了，说：“我们绩效与工作量挂钩。所以会比行政后勤的高一些。” 刘牧樵很快就把牛奶喝光了，又接过一个面包，啃了起来，一边说：“刘淼，听说你买了房？” “你听王艺说的吧？王艺也买了一套洋房，1万5一个平米，大面积的，165平米，是全款买的。” “你买的多大的？” “我买的楼房，八方小区，156平米，也是全款。” “嚯！你们都是富婆了。” 全科医师 第1269章 帮他做了天籁针 刘牧樵为刘淼和王艺高兴。 她们年纪轻轻都已经有房有车，不容易啊。 不能待太久，吃完面包，刘牧樵又转身进去，再次洗手穿衣，接着做手术。 李六一团队还在这里把关，可以说，为这个病人，动用了最新科技，李六一团队最新研究成果——病危病人的特种救治，技术含量非常的高。 孙一谷也是顶尖教授。 假如这个患者按教授级别收费，今天的手术，他动用了4个国际级大师，刘牧樵、孟飞云、孙一谷、李六一。按照普通的飞刀手术价格，光是手术费就在百万之上。 但是，这个病人总的手术费用还不到20万。问题是家属还在那里骂骂咧咧。 手术终于做完。 病人平安地回到了病房——重症病房，家属里轮流进去看了一眼。 不骂了。 孟飞云跟家属讲了手术过程——要不是在安泰医院，有刘牧樵等手术高手，还有李六一这样的抢救团队，病人早就挂了。 病人家属不再啰嗦，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还必须请刘牧樵帮病人做一个特殊治疗，据说，这种治疗至少可以保病人5年的寿命！ 至于刘牧樵有特殊的药，还是有特殊的治疗方式，孟飞云没有说，她说要保密，这种治疗，刘牧樵一般是不会出手的。 当然，这是要收费的，保5年，10万，一分都不能少，做不做不勉强，刘牧樵不靠这个赚钱。 收费是孟飞云临时加的。 凭什么免费？ 刚才人家还嚷嚷着要找医院麻烦，为什么要帮他们免费？ 再说，据说刘牧樵这门技艺相当的高大上，他的徒弟孙一谷和秦梅香只学会了一点点皮毛，就已经不得了了，师父刘牧樵那不是神医？ 刘牧樵的天籁针虽然没有故意张扬出去，但是，纸包不住火，孟飞云她们早就知道了。 再说，刘牧樵也不会在她们前面隐瞒。 病人家属不得不答应啊，因为，患者本人是很有钱的，没钱的人早就认命了，他之所以坚持找到了刘牧樵做手术，就因为有几个钱，不甘心就死了，有钱才能折腾。 患者早就说了，不惜一切代价，能多活一天就是一天。 病人在重症监护室留观了一天半，病情平稳了，转到了普通病房。 他们等着刘牧樵做特殊治疗，谁知，直到一周之后才再次见到刘牧樵。 刘牧樵帮病人检查了身体，不错，再过一周就可以出院了，病人恢复得还不错。 胰腺手术能在半个月内出院，那是相当的不错，说明手术非常成功。 刘牧樵把家属都叫出去，单独给病人做了一个天籁针，曲子很平常，就是一个天天听得到的《渔歌唱晚》。 病人的振幅不是很大，普通人，加上久病体弱，也只有一般般的振幅，病房外面的人根本听不到里面的声音。 做完天籁针，病人顿时就精神焕发，家属一看，也吓了一跳，这是施展了什么仙术？ 病人竟然返老还童了！ 病人心情格外的愉悦，癌症困扰的这些日子，今天第一次这么开心！ “感谢刘教授，看来，我渡过了这道难关。本来，我已经绝望，现在重新点燃了生活的希望。刘教授，等我完全痊愈了，我请你到我们的休闲山庄玩几天。我跟你说，清江市，搞休闲的，我不是第一家，别人也不敢说是第一家。我有一个大水库，可以游泳，也可以划船，也可以钓鱼……” 一口气，患者讲了十几分钟。 你哪来这么好的精神？ 声音洪亮，又有这样的气魄，一口气讲了这么久，这哪里像是一个晚期癌症病人，特别是才做了大手术。 刘牧樵没有拦阻病人讲话。病人的家属一而再提醒他，你应该好好休息。 病人哈哈乐个不停。 他不乐不行，因为，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乐哈哈的。 现在，患者家属不再怀疑了，孟飞云教授说了，患者至少在五年之内不会有问题。 现在这架势，病人好像是年轻了10岁。 也只能这样估计了，因为，病人本身才50岁，年轻10岁已经很夸张了，你要是说他年轻了20岁，说话的人也不敢开口啊。 过了几天，刘牧樵几个人真的被病人邀请去了仙人桥农庄，它就在清江市郊外，一个山区里。 不是大山，但风景很好，山上的树木非常茂密高大，一条公路沿着仙人桥水库足足走了半个小时，最后在水库的上游停下了车。 一个好漂亮的农庄！ 古朴的建筑错落有致，占地在1万平米以上，后面，大片的蔬菜基地，还有野生动物养殖的地方。 鸵鸟、孔雀、梅花鹿。 还有一个娱乐场。 夕羽是最活跃的。 一个人坐在秋千上，荡得很高。 姜薇是不敢，看着都头晕。 苏雅娟带着耳机，一边看风景，一边听歌。 赵一霖带着沈芸，两个人在一株月月桂下卿卿我我。 最近瑶芳的业务不是很好，去年嗓子做了一台小手术，歇息了一年，沈芸干脆就来清江市和赵一霖。 邹庆祥很久没有和刘牧樵在一起了，这次被刘牧樵邀请过来。本来，今天有一台帕金森病手术，他昨晚加班干掉了，今天好好出来玩一天。 刘牧樵不会忘记赵一霖和邹庆祥的，当初做颅脑穿刺，他们一起加班加点，经常搞通宵，这种友谊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替代的。 邹庆祥和吴迪既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都是做帕金森病手术，但又是竞争对手。 刘牧樵已经不做这种手术了，吴迪和邹庆祥基本上是垄断了这种疾病，名声极远，病房里70的病人都是老外。 在帕金森这个疾病领域，吴迪和邹庆祥不分高下，虽然都只是副主任医师、副教授，但是，学术界已经把他们当作老大了。 前几个月改选学会，吴迪和邹庆祥都是副主委，主委是一协和医院的神经科教授。 人家是成名多年的大专家，他的徒子徒孙也在做帕金森手术，手术没有安泰医院做得好，但人家过去的威望在那里。 关键问题是吴迪和邹庆祥资历不够啊。 全科医师 第1270章 八个灵魂缠着 好大一个水库。 一片碧绿的好水。主家安排了一条船，可以坐十几个人。 刘牧樵安静地坐在床头，看着清澈的湖水。 沈芸靠着赵一霖的肩膀，很享受地抚摸着赵一霖的老手。 陈太忠和钟灵怎么也不像是一对，丑的太丑，美的太美。 陈太忠1米60的个子，即便是一起坐着，也比钟灵矮了不少。 倒是乔峰之魂和陈莹，俊男美女，天生一对。 乔峰现在一边工作一边读夜校，他现在在学初中的课程，他自己的目标还准备考一次大学。 人吧，一辈子要是连大学都没有考过，确实是遗憾。 虽然乔峰之魂今年已经23岁了，读完6年初高中，快30岁了，但也不见得就不能去读大学。 读大学只是一种追求。 工作单位已经有了，年薪还很不错，读完大学并不会涨太多工资，所以说乔峰之魂纯粹是为了提升自己。 刘牧樵非常支持他。 他说了，你读书的学费都由刘牧樵工作室中列支。 作为安泰医院烧伤美容科的形象大使，其实，这几万块钱学费并不是大钱，但刘牧樵认为，这是一种态度，一种对提升自我的支持。 夕羽和苏雅娟渐渐熟了，她们两个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夕羽穿得很随意，牛仔裤上的洞格外显眼，肩膀上一个大洞把锁骨都露出来了。 不可否认，这是一种青春的表露，一种对自然美的追求。 苏雅娟就含蓄多了，虽然也是一条紧身裤，但紧得很有分寸，勾勒出线条美就够了，没有多余的夸张，恰到好处。 姜薇则是一身职业装，十分的合身。 她时不时和邹庆祥的爱人聊几句。 邹庆祥是很少带爱人出来的。按照过去的说法，他爱人有些带不出手，不够美丽婀娜。 最近不同，邹庆祥经常把老婆带出来，经历过一些事情之后，他突然有一天发现，还是自己的老婆好。 当初，刘牧樵办药企，邹庆祥手里是没有几个钱的，和老婆一说，她不但把全家的积蓄全部拿出来，而且还从岳父那里借来几十万。这个手笔，邹庆祥不得不对老婆表示敬重。 还有，邹庆祥经常要和刘牧樵外出，他老婆宁愿亏了自己，也要帮邹庆祥置了几套高端的行头，西服、皮鞋、领带都有两套。 她老婆一直勤俭持家，没有名包包，没有高档衣服，连化妆品都是普通的。 关键不是这些，而是邹庆祥有段时候在外面玩的很凶，后来还被别人家老婆坑了，他老婆不但接纳了他，还原谅了他。 老婆是别人家的好，他改变了这个观点，不再这样认为。 邹庆祥回来了，再也不花心，把精力放在事业上。 邹庆祥现在的收入除了药厂的分红，还有外面走穴的收入，光是医院的绩效，他就有130多万。 他的卡罗拉早换了，现在也是一台S级的奔驰，他老婆则是一辆雷克萨斯。 邹庆祥老婆和姜薇很熟，她们经常一起逛街，姜薇没有太多的朋友，邹庆祥爱人是姜薇玩得最好的一个。 今天先是在湖里转一圈，然后回来吃鱼和黑山羊，下厨的就是刘牧樵帮他做手术的那个病人。 刘牧樵帮他做了一次天籁针之后，他的身体迅速就恢复了，体力比他正常时还好。 在湖里游一圈，差不多两个小时。 虽然船上的人并没有嘻嘻哈哈，也不是很热闹，但整个氛围相当的祥和，就连夕羽和苏雅娟都像是亲姐妹。 没人打扰刘牧樵。 刘牧樵第一次来仙人桥水库，但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很奇怪，什么时候在这里玩过？ 他脑子里搜索了一会，突然打了一个激灵！ 就是这里，20年前，有一起离奇的案子，就是在这里发生的。 刘牧樵不禁有些恶心的感觉。 就在这船的下面，有8具尸体——骨架，这8具骨架的主人就是20年失踪的养鱼的专业户的8个股东。 而凶手则是刘牧樵才治好的那个病人，今天邀请刘牧樵来游玩的村里的组长，吕组长。 一阵恶心。 必须离开这里。 刘牧樵哪里还有心思吃这里的鱼和黑山羊？ 20年前，吕组长家的弟弟偷了几条鱼，被守鱼的外地人抓住，打了几个耳光。 吕组长那时候就已经是组长了，人家打他的弟弟，那就是打他的脸，二话没说，就把他的最要好的朋友找过来，然后商量报仇的事。 养鱼的个体户知道偷鱼的人是组长的弟弟，知道大事不好，赶紧上门道歉。 组长哪里会接受人家的道歉？ 从腰里掏出刀子，就把养鱼的个体户杀了，丢进了水库里。 养鱼的是一群外地人，见老大去组长家没人回来，警惕起来，于是又约了几个人上门找人。 这一次，吕组长做好了准备，他虽然只有三个人，但全副武装，埋伏在有利地形，进来一个杀一个，一连杀了7个。 7个人也丢进了水库里。 后来来了干警调查，没找到任何线索，加上组长的人脉关系，最后就不了了之。 这是一个耳光引起的凶杀案，仅仅是为了一口气，杀了一个，还不收手，最后斩尽杀绝。 可见，这群人是多凶残、多愚昧。 刘牧樵心中有些不忿。 有8条人命的吕组长现在变成了老板，拥有一个庄园，光是这几栋房子就有几千平米，年收入在300万以上。 当年帮他杀人的两个人，一个在20年前从悬崖上摔下来，断了背脊骨，瘫痪了3年，最后肺炎死了。 另一个在水库做游艇经营业务，翻船死了。 只有这个姓吕的生活得太嗨了，意料之外还得到了刘牧樵的一次天籁针。 “我想回去。”刘牧樵转过头，对一船人说。 “回去？”赵一霖惊讶地问。 “我有急事要回去。”刘牧樵只能找借口。 “你怎么突然有急事了？”赵一霖转过头看着姜薇。 “真的是有急事，我忘记了。”刘牧樵说。 忘记了？ 姜薇心里一紧，刘牧樵从来没有这样过，这是怎么啦？ “好吧，刘牧樵，我送你回去。”姜薇不动声色，她想，刘牧樵现在要离开，肯定是有原因的。 她只能配合他。 全科医师 第1271章 神探 既然刘牧樵都走了，其他人哪还有愿意留在这里吃鱼和羊肉的？ 两天之后，突然之间，仙女桥水库来了很多干警，并且还派来了几个潜水员。 潜水员在水库里忙碌了两天，打捞上来很多骨头，其中颅骨就有8个。 有一队干警开进了吕老板的农庄，看得出来，吕老板的脸死人一样苍白得吓人。 等8具人骨打捞上来，摆在农庄外面的时候，领队的宋队长对吕老板说，“看看去！” “不……不去。” “为什么不去呢？看的人，可是人山人海啊！” “我才大病初愈，心灵比较脆弱。” “人都已经死了20年了，有什么可怕的，去去吧，也许，这些人你都认识！” “不……不……我怎么会认识他们呢？” “水库里还找到了一把砍刀，一个锤子，这两件东西，你一定都认识，它们曾经是你常用的啊。” “胡……胡……不可能！” “有一件东西你一定不回复认定，有一块破表，顺便也帮你找回来了。” 这一次，吕老板再也坚持不住了。 手表是搏斗的时候碰破的，被其中一个死者紧紧拽在手里。 这个东西，是死证。 吕某晕了过去，等他醒来，又出现在安泰医院，这一次，是住在内科，身旁坐着两个干警，他自己的手，被手铐铐在床铺上。 “我都供了，你们别打我就行。” 很快，郊区警察分局破获了一起20年前的凶杀案，轰动了整个社会，一个叫叶林的干警被誉为神探。 据说，他是在办别的案子的时候灵感突发，顺便破获了这个特大案子，他被荣立一等功，晋升为正科级侦查员，并从分局调到了市局，任正科级侦查员。 叶林一时间成了神侦探，接受媒体采访时他把整个侦破过程讲得十分隐晦，说这是职业问题，不能对外透漏太多。 也是的，既然是涉及到了刑侦技术，叶林当然不会多讲，特别是他为什么断定那个地方有死者的遗骨，还有榔头和砍刀，手表，他只告诉别人，这是他工作了将近一年半的时间得出的结果。 叶林，过去只是一个普通的干警，默默工作了10个年头，什么也没有混到。这已经是他第二次立功了。 上一次是破获了宋飞、梁山的系列凶杀案。 那一次，叶林的上司获得了奖励，大奖。 破获了一个超级大案，叶林的顶头上司，副局被晋升为正局，叶林也受到了奖励，从普通干警变成了副科级侦查员。 现在，时间才相隔不到一个月，叶林竟然又破获了特大杀人案，这种轰动效应那是相当的大的。 叶林被警校邀请去讲课。 他是警校毕业的，理论本来就有一套，要讲课，有了手里的这两个案例，足够他讲几天几夜了。 一时间，叶林成了网红。 他不仅被警校邀请讲课，还有些地方的案子也邀请他去参与侦破，他发言，有的有价值，有的价值不大，说中了，说他神，没说中，人家也不计较他。 叶林成了名人，讲课费一个月能捞到好几十万，加上人家奖励他的破案费、加班费、咨询费，叶林最近过得很惬意。 最近收入有90多万，是他工作多年积蓄的总和。 这一天，他买了两件茅台酒找到叶厂长。 “叶哥，你帮我请的老师，真是神仙，对我的启发真大，这两个案子，就是他提供的线索，我这一个多月，发了点小财，买了两件真茅台，一件给你，一件给我师父。” “没必要，你留给自己吃吧，我现在，你也知道，我专心做企业，过去的那些朋友我是不愿意再来往的。你是我亲戚，有机会升官发财，我不提携你提携谁？不过，那个高人，你不要去打听，人家跑江湖的，也不是神探，偶然给你提供一两次信息，你千万别说漏嘴了。” “我懂。这个人，一定是过去和大哥您要好的朋友，知道线索告诉了你。我也不敢去见他，当然，我更加不会丢了自己的饭碗。打死我，也不会泄露这件事的。” “嗯，你也别太张扬，什么讲课，咨询，你就装矜持点，少出席好吗？”叶厂长说。 叶林笑着说：“我明白，我不会自己找苦吃。” 叶厂长说：“好吧，你很不错，我再奖励一个线索给你，也是一个大案。” 叶林心脏猛跳。 要是再破一个大案，这辈子就成了，躺着都有吃了。 一个小时后，叶林都有些醉了。 当然不是喝了酒，而是陶醉了。 他回去加班加点，又实地探查，做了充分准备，第三天，带着一个刑侦小组来到第34中学的操场上。 他们在测量，最后定位。 学校领导不知出了什么事，赶紧过来询问，叶林队长一句话也不讲。 他们请来了几个民工，在草场靠近正中间的位置上，挖出了一个洞。 “请问，你们这是……” “无关人员请离开！” “这是我们单位，你们是不是要履行一下手续？” “走开！我们在进行公务，闲杂人员走远点。” “我是这里的校长，不是闲杂人员。” “你说你是校长，是马校长吗？” “马校长？不是，马校改非了。” “哦，你贵姓？” “我姓商。” “商校长啊。好。你就别走了，我们正要找你，请你一起看一场大戏！” “啊！” 商校长轻声惊呼了一声，脚下突然失去了支持力量，跪了下去。 “站起来吧，还没有到你跪的时候呢。” 两个干警把商校长架了起来。 挖进去很深，没有任何发现。 商校长的力量渐渐涨了一些。 他站了起来。 这是，围过来看的人越来越多。 叶林有些紧张。 挖的坑已经很深了。 会不会出错呢？ 叶厂长给叶林又提供了一个线索，34中学操场中心，地下埋了一具尸体，这具尸体的主人是学校的后勤科长。 4年前，他死了，清江河有一具尸体，据说是这个后勤科长的，他们家把那具尸体埋了。 现在，叶林带人要把埋在操场下的尸体挖出来。 全科医师 第1272章 神秘高手 刘牧樵尽量不去开启那3万个案例，有的是正规部门解剖了的，有的是还没有解剖的，这些没有解剖的其实也被医疗智慧系统解剖了，它保存了真实的案发过程和现场状态。 这3万个案例似乎并不止3万个。 在英吉利的时候，他脑子里的案例主要是英吉利的，回到国内就变成以国内为主了。 到了清江市，其中很多的案子就是清江市发生的。 当然，全国的，全世界的典型案例还在脑子里。 刘牧樵尽量不去翻动它们。 但是，偶尔触景生情那就难免了。 就譬如这次在仙人桥水库游玩，刚好游到了尸体的上头，触发了脑子里的案例。 又譬如前几天，刘牧樵在34中学操场上经过，去帮一名老教授做颈椎推拿，又一次触发了案例。 这个案例很令人愤慨，学校操场改建，承建方是马校长的侄子，豆腐渣工程倒在其次，关键是他虚开工程量，总务科长不签字，他们竟然活活打死了他，就埋在运动场下面。 打死人的是马校长的侄子，知情者是两任校长，马校长指挥埋的，商副校长帮助了他们。 这也是商副校长后来能当上校长的原因之一。 案情被触动了，刘牧樵想忘记都不可能了，他不得不又一次找到叶厂长。 叶林并没有如期找到埋的尸体，不过，他不气馁，挂起大灯，动员大型挖土机。 终于，在众目睽睽之下，尸体被找到了——一个骨架，颅骨上一个破碎的地方，与叶厂长所描述的一模一样。 审讯很快就有了突破。 被抓的人有7个之多。 马校长、商校长、办公室汪主任、侄子马喜宇，还有三个农民。 打人的是马喜宇和三个农民工，他们都动了手，至于是谁打死的就很难说了。 马校长几个是知情人，也是他们做的决定，埋在运动场。 在审讯一个通宵之后，案情到了局座桌子上。 他再一次惊呆了。 叶林，神探啊！ 又破获了一个4年前的案子。 这可是人才啊！ 案子迅速报告到了厅里。 厅里的领导一看，很想挖这个人。跟市局领导一商量，市局求情了，“领导，手下留情，把他放在市里，让他多破几个案子。” 厅里一想，也行，市局接连破了几个案子了，给厅里也贴了金，最近，江东省破了几个特大案子，成绩斐然啊。 “不过，我们有个想法，叶林同志应该重用，至少，要让他在局里担任重要职务。” 厅里的这句话起作用了，市里一商量，给了他一个副局。 叶林坐火箭一般从普通干警做到了市局的副职。 三个大案奠定了他的地位，他从正科侦察员变成了副处侦查员。 换句话说，他现在成了清江市技术上坐头把交椅的人了。 这是稍后的话。 刘牧樵注意到了34中操场命案的进展，见凶手被抓，脑子里才安静下来。 有种愉悦。 事情过后，刘牧樵轻松了很多，还有一种莫名的欣快感。 这是他的人品值在增加。 刘牧樵注意到了这个新出现的数字，很小的数字，总数值只有103，也就是最近增加了003 他琢磨了好一会，这个103有什么价值？ 他注意到，因为这里增加了003，他的人气值增加了3。 明白了，人气值可以被人品值加成。 也就是人气值乘以人品值等于总人气值。 刘牧樵有些惊喜，好啊，今后，增加人品值也是增加人气值的办法之一。 手机上又推送了一条信息。 “第34中学操场命案最新进展……” 案子又牵连除了3个人，其中就有两名是处级干部，一名正科，他们都是知情者，也收了马喜宇的钱财。 一条人命，牵连这么多人，大出意料。 刘牧樵心里又有些愤怒了。 不过，刘牧樵赶紧调整心态。 他一愤怒，脑子里就冒出了一些苗头，3万个案例又蠢蠢欲动。 屠三的话又在刘牧樵帽子里回响。 不能暴露了自己的特殊才能，要是让别人知道自己脑子里有这么多的案例，很危险。 他努力按压下去。 还有，不能总通过叶厂长这一条途径，叶林，可以利用，但不能每次都是由叶厂长传话。 必须通过另外的途径。 当然，刘牧樵不准备主动触动脑子里的案例，只有特殊情况被动触动之后，他才通过叶林去破案。 想到这里，刘牧樵冷静下来，他继续看手中的手机。 “叶厂长来了，要见你。”姜薇进来说。 “哦，请。”刘牧樵心里一紧。 他有些后悔，连续通过叶厂长破裂三个案子了，他会不会追问这事呢？ 不追问除非他是傻子。 “有件事，不知该不该问。”进来打了招呼之后，叶厂长第一句话就是这样开始了。 “你是问案子的事对吗？”刘牧樵说。 “是的，你是哪里得到这么准确的情报的？”叶厂长说。 “这件事，你本不该问。不过，既然问了，我告诉你也不要紧，一个姓赵的老公安，隐居了很多年了，高手，原来是部里的高级侦查员，我帮他做了治疗，他告诉我的。他现在离开了清江市，可能要出国疗养了，今后很可能不会有这样的情报了。” “喔！这就好解释了。” “这件事，你不能对任何人讲。这位老公安有很多秘密，他的存在都是一个秘密，所以，你千万不能泄露出去。” 叶厂长赶紧点头，说：“绝对不敢！” 刘牧樵相信他，他说了不会就绝对不会。 “你要叶林夹着尾巴做人，人一辈子机会不多，今后，也不一定还会有这种好事了。他别到处讲课，也别到处去做咨询，他自己应该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现在能够做到这个份上，他心里清楚。” “放心，我会跟他讲的。” “你跟他说，抓紧时间，多看看书，把刑侦方面基础打牢，他现在还不到四十岁，要学到真本事。” “好的，我一定会跟他说。” “好了，我们不谈叶林了，说说工厂的事。” 叶厂长赶紧掏出一张纸来，上面都是一些数字，药厂里的产销数据。 全科医师 第1273章 意外薪酬 刘牧樵也只稍稍瞄了几眼纸条，很快就记在了心里，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纸片上的数据是今年3个季度的，华佗再生丸一种药，销售378亿，上缴税费37亿，实现利润112亿。 这个成绩没有什么好不好的，没有竞争，和另外两个公司，司马月的法蓝西，和牛总的天华药业三足鼎立，每年给世界贡献1000亿的华佗再生丸。 刘牧樵理论上每年可以获得200亿的红利，但是，他没有塞进自己的腰包，而是再投入。 清江刘牧樵制药厂不应该只有几百亿的产值，而应该是数千亿的产值，所以说，刘牧樵还需要投入。 想投资的人大有人在，姜薇经常接待一些这样的人，愿意投资几十亿、几百亿，都被拒绝了。 当今这个社会，不差钱，很多人拥有很大资金，就是找不到理想的投资渠道。 现在刘牧樵制药厂很多人愿意溢价30倍投资。 也就是用30块钱买现在估值的1块钱的股份。 就譬如当初邹庆祥投资了100万，现在估值是1个亿，有人愿意用30亿买下他的6的股份。 邹庆祥现在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富翁了。 当初赵一霖投了300万，他占了18的股份，他现在的身价3亿了，人家愿意90亿买他的股份。 不扩股。 刘牧樵早就下定了决心，股东就这么多，不再增加，更没有打算上市去圈钱。 要圈钱，虽然钱很多，但药厂就不完全是刘牧樵他们几个人的了。 刘牧樵他们还是没有大规模分红，每年为了照顾邹庆祥和赵一霖，让他们提取一两百万做零花钱，其他的钱都用于科研和再生产。 华佗再生丸还有很多可以改进的地方，并且，这种药还可以用在其他一些疾病上，用途越来越广，这都是研究的课题。 当然，华佗再生丸现在在做体外实验，在体外和动物实验上验证它能促使神经细胞再生。 这是得大奖的基础。 霍普金斯大学的史密斯教授他们在这方面就走在了前头，他们的经验丰富一些，第一步就是在体外研究促使神经细胞生长。 刘牧樵也有压力，诺奖，会不会落在史密斯他们身上？ 刘牧樵看了报表之后，问：“到年终，大约会有多少纯利润？” 叶厂长说：“司马月上个月来了一次，匡算了一下全年的情况，清江厂可以有140亿纯利。” 刘牧樵又说：“你算一下，年终奖，给高管多少，中层多少，普通员工多少。” 叶厂长有备而来，又掏出了一张纸，上面写着一连串数字。 他列出了副总一级的奖励规格，副总，财务总监等年终奖励15万；中层管理者年终奖8万，下层管理者4万，普通员工2万。 这个数字不小了，总共需要3亿资金。 刘牧樵拿起铅笔，在副总前面加上了叶厂长的名字，后面写了一个300万；副总及财务总监后面加了一个0，改成了150万；中层干部改成了40万，下层管理者改成了20万，普通员工改成了10万。 “你再算算，总金额是多少？” 叶厂长赶紧拿起计算器，惊骇地说：“呀，1934亿。是不是太多了？清江市还没有这么豪华的年终奖啊。” 刘牧樵呵呵一笑，说：“清江市确实没有，但是，全国，比这个高很多的海了去。” 叶厂长又说：“我，太高了，改成150万吧。” 刘牧樵笑了笑，“今年盈利比去年多了整整100亿，这个奖励是应该的。我会跟其他几个股东说一下，我也准备给他们分几百万，赵一霖想买宾利了。” 叶厂长说：“谢谢老板，我会全力以赴的。” 又聊了一会，叶厂长高高兴兴走了。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今年发了这么多的奖金，比工资高了两倍！ 一年400万收入，想想心里都是甜滋滋的。 他乐坏了，平心而论，自己并没有付出太多，因为根本就没有什么市场的竞争压力，只需要维护好工厂的运行，这点事真的不难。 虽然在其他的一些大制药公司，CEO也拿高薪，最高的拿到了700万年薪加奖金，但是，人家是面临着巨大的市场压力，工作量大了很多倍，连睡觉都在想工作。 一般这种强劳动5年，就会很疲惫，即使想干，体力也会跟不上，精神上都会出问题，失眠、焦虑，都会伴随一生。 而叶厂长就不同，司马月给了他几个管理者，管理得相当专业和精细，几乎不用叶厂长操心。 刘牧樵则不是这样想的，管理一个几千人的企业，还有这么多的机械设备，更主要是要保证药品的品质，一摊子事，再怎么说也是很辛苦的。 给几百万，一点也不为过。 至于为什么普通员工拿这么高的薪金，达到了20万一年，这也是刘牧樵的理念，他们为工厂做出了贡献，很多时候要加班加点，一年拿20万多一点，一点也不为过。 药厂，大多数也是技术工，开的工资当然不能太低。即便是最普通的卫生员，开的工资都在6000元以上。 叶厂长走了。 刘牧樵又把姜薇叫了进来。 “今年又快结束了，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工作室员工的年终福利，你有什么想法？”刘牧樵问。 “我没有琢磨这件事。我觉得很满足了，跟着你，我想，其他几个人也应该很满足了。” 刘牧樵笑了笑，“人吧，对钱都没仇的，你思考一个大体的金额，你到陈莹那里了解一下，今年工作室赚了多少，可能要考虑给大学上缴一部分，今年又没有用完这笔钱。” 本来，刘牧樵工作室赚的钱，学校规定他可以全部用在科研上，但是，这笔钱比较大，用不完。 实验室本身就是盈利的，实验室总管马克与汤姆很会经营，每年可以为实验室创收两千多万。 这两千多万，刘牧樵全部给他们去买设备了，特别是京大来的采购员，到世界上把最新的设备都买来了。 当然，有些是二手货。 有的国家对高新技术控制得很严，京大来的采购经理总有办法把人家的机械买回来。 再说，马克和汤姆的门路也很广，所以，刘牧樵的实验室设备很齐全，渐渐，在世界上都有些名气了，来这里做实验的要预约了。 全科医师 第1274章 高手要走了吗 姜薇做了一个初步预算，她懂得刘牧樵的心意，就给工作室每人开了100万的年终奖励。 这是要过年的节奏了。 孙涛也在做预算，刘牧樵看了一眼之后，直接就说，“你这个太少了，比去年翻一番。你和高健，曾雪飞都预算50万，就算是我的院长基金，我找周一鸣校长批一下。” 上次孙涛说他的工资才3万，和其他专家比，他确实是太少了，刘牧樵给他们三个都奖励50万。 这样，加上各种费用，孙涛的一年所得，终于站在了100万之上了。 离过农历年还有一个月。 不光是安泰医院在发奖金，叶林没想到，他被几个企业发了几笔奖励。 奖励他为名除害。 这种奖励按理是不能随便奖的，但是，他们经过了厅里领导同意，有关领导批准了，说是弘扬正能量。 叶林得到了320万的奖励。 几家企业联合组织的。 他们分别是清江市天宇房地产企业，森林地产企业，恒旺房地产企业，旺达实业有限公司，步步高零售企业。 他们给叶林送来了奖金，还送来了水晶奖杯、金质奖牌和金色盾牌。 媒体作了追踪报道。 叶林最近有些着急，他和叶厂长多次深谈，都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情报。 “你说的世外高人真的不会回来了？” “至少，人家也会要休整一段时间，这一两年是不会回来了。” “大哥，这世界上知道我真正的能力的人就只有你一个，没有世外高人的点拨，我肯定是一事无成的。我也不能总躺在这三个案件上吃一辈子吧？” 叶厂长说：“三个案子确实是够你吃一辈子了。你还想破很多的案子？你别贪心，你也别以为你真的是神探，可以了，地位你有了，钱财你也有了。你这张银行卡拿回去，你这点钱，我还不放在眼里。” “我知道大哥有钱，但是，这是我的心意，这50万，你一定要收下。”叶林得了人家的奖金，也知道应该分一些给叶厂长。 “你收回去，我一分钱也不要你的，我做药厂，真的不差钱，刘牧樵给了我一大笔奖金。” “可是，你的大恩大德，我不能不报啊。再说，你遇到的那个世外高人，也会要送点什么，对不对？” “我送什么不用你管，你想想，这样的世外高人还会差钱？我送点好药给他，他就很高兴了。” 叶厂长一是来感谢叶厂长的，二是想打听打听世外高人的消息，要是能得到一些情报，再让他办一个案子，那就太爽了。 他还有一层意思，就是想直接见见这个世外高人。 叶厂长自己都没有见过那个世外高人，怎么可能引荐？ 再说，刘牧樵一再嘱咐要保密，叶厂长守口如瓶。 叶林有些遗憾，离开叶厂长，回到自己的家。 叶林的家是一套普通的楼房，还是他前年用50万元首付买下来的安乐窝，和妻子、儿子住在这里。 面积不大，110平米，小三房。 “叶哥接了吗？”叶林的妻子是一个小学老师，给叶厂长送50万是他们两个商量的结果。 “没有。” “没有？嫌少吗？” “不是，他说他有钱，不差钱。” “不行！听话要听音，你懂吗？” “你是说叶哥嫌少？” “肯定啊。你想想，你现在的富贵全是他送给你的，你得了320万，交了税还有200多万，给他50万，他嫌少也合乎情理呀。他一生气，你的仕途也就到此为止了。” “那怎么办？” “亡羊补牢！” “好，我再拿50万送去。” “不好，干脆，全部送给他，我想，他也不会全收，会退一些给我们，至少，他会退一半。这样，就还有下一次。” 两个人一商量，连夜把这件事的腹稿都打好了，第二天，又来到叶厂长办公室，把上了税之后的200多万全部送给叶厂长。 叶厂长哪里肯收？ 不收不行，叶林急了，你不收就是你生气了！ 闹了大半天，叶厂长也看出来了，叶林是真心诚意的，就只好退一步，收下100万，另外100多万退还给叶林。 叶林虽然肉痛，但是，他看到了希望。 “你放心，叶林局座，今后有什么线索，我还是告诉你的。” 他现在才恍然大悟。 幸亏自己的老婆是教师，会动脑筋，原来，差点犯大事了，叶哥真的是生气了。 说什么世外高人去国外了，那是骗人的，是不想再给我提供破案信息的，亡羊补牢，叶哥还是答应了今后还给我提供信息。 刘牧樵忙了一天，正准备下班。 手术室来电话，请刘牧樵上台，一个大出血的病人，止血困难。 遇到这种情况，过去是用大量输血来扛，现在有了刘牧樵，安泰医院两年没有发生止血不住的情况了。 刘牧樵小跑去了胰腺外科中心大楼，冲进手术室，连手术衣也没穿，用碘伏擦了一下手，就上台了。 刘牧樵的手伸进患者的腹腔，脑子里“叮当”一声，“警告，此患者是一个杀人凶手，三条人命，救，还是不救，请你自己拿主意！” 冷冰冰的警告声。 刘牧樵一惊，愣了两秒钟。 该死！ 他脑子里闪过整个凶杀过程。 视频快放。 这家伙很残忍。 为了一根竹笋，凶杀和隔壁邻居打起来，手拿杀猪刀，杀了三人，其中一个是12岁的男孩，还有一个是78岁的老太太。 然后他就跑了，来到清江郊区隐姓埋名，娶妻生子，今年已经53岁。 救还是不救？ 不救，他死有余辜。 但是，作为医生，有失自己的天职。 愣了片刻。 刘牧樵的手再次动起来，很快就把血止住了。 刘牧樵一句话没说，下了手术台，在洗手间呕吐起来。 他脑子里凶残的画面再次出现。 “没事吧？你怎么啦？”刘淼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没事。我很快就会好的。”刘牧樵朝刘淼笑了笑。 这种笑纯粹是礼貌性质的。 “你肯定是太辛苦了。”刘淼心痛地提醒。 “没事，好了，刘淼，我走了。” 回到办公室，刘牧樵的脸色还是不怎么好，有些苍白。 姜薇赶紧过来沏了一杯热茶。 “没事吧？” 全科医师 第1275章 案中案 叶林星夜兼程，来到了2000公里之外的农村里，他假装是收购古董的行贾，在一个叫鲁村的地方住了下来。 他家的对面就是19年前家破人亡的宋爹家，现在他们家只有一个老人，已经90多岁了。 一个孤苦的老人。 儿子，孙子，老伴在19年前为了一根竹笋和隔壁的鲁雄发生争执。 鲁雄是本村有名的无赖，别说挖你家一根笋，就算是挖你家祖坟，敢和他争执的人都不多。 偏偏老人的孙子才12岁，不懂事，见鲁雄挖他家的笋，自然不干了，上前拦阻。 小孩的父亲见鲁雄打儿子，哪里还能忍得住？ 你打我可以，打我儿子不行。 于是他也上前。 鲁雄什么人？你这种骨架子的人，三个都不是他对手。 这时候，老婆婆出现了。 老人手里有根拐杖，举手在鲁雄头上猛敲了几拐杖。 然后，惨案就发生了。 鲁雄操起杀猪刀连杀了三人，转身逃跑了。 这个案子一直就没有破获。 叶林听人家讲故事，听得津津有味。他们还讲了鲁雄很多其他的事。 叶林在村里待了两天，然后又在县里待了一天。 几天之后，安泰医院病房里来了几个干警，穿着便宜，偷偷调取了宋三乌的病历档案，关键是还获取了一管血液。 宋三乌的病情好得很快，他很庆幸在这么大的车祸中幸存下来。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来了几个邻居，看望病人。 宋三乌是清江市郊外张家村的居民，很多年前投奔亲戚住在了张家村，是个老实人，娶了张家村的一个女子，做了上门女婿， 宋三乌很有能力，在张家村很有声望。 一个人，既老实有威望就很难得了，一般说，这种人是德高望重才行。你一个50出头的人，既然老实，怎么又会有威望呢？ 在现实社会中不是很符合逻辑。 宋三乌做到了。 他确实是一个老实人，平常从来不和别人争执，有矛盾了，他都会主动让，吃得亏，公认是好人，老实人。 不过，为了大家的利益，宋三乌可拼得了命。 在很多年前，张家村和香柏桥村争渠道里的水打了一架，张家村眼见就要输了，谁知平日老实巴交的宋三乌疯了一般，冲进人群，擒贼先擒王，把对方的领头人打翻，又把他们的几个干将打伤。最后张家村大获全胜。 特别是5年前，张家村拆迁，为了村子里的利益，村长被收买，村子人眼看就要吃大亏，宋三乌冒了出来，领头和商家对着干。 在他的努力下，更准确地说，拆迁方和宋三乌接触几次之后，妥协了，他们多拿出了5000万，最后，村子里每家平均多了64万的补偿款。 从此后，张家村的村长之位就是宋三乌莫属了。 不过，干了两年，他辞了村长的职位，做一个普通的村民。 但是，不做村长了，村里面有什么事，都会来请示他。 宋三乌除了是一个威望很高的人之外，还是一个财主。刚来张家村的时候，他很勤劳，贩卖鸡蛋鸭蛋，每天天刚亮就把鸡鸭蛋送到城里的菜市场，打出招牌，“假一赔十”、“坏一赔百”、“正宗的土鸡蛋土鸭蛋”、“张家村土特产”。 生意特别好。 工薪阶层那时候一年才挣2、3万，他就能够挣到7、8万。 后来他在几个超市做生鲜，一年下来几十万很轻松。 他老婆也是一个勤劳的人，生了一仔一女，一个上大学了，另一个在读高中。 读大学的是女儿，13中的高材生，去年13中唯一的上了京大线的考试。她现在在京大大二。 儿子也是学霸。 所以，宋三乌在当地是一个很有名气的人物，都说他家的基因好。 这几天，来看望宋三乌的人络绎不绝。医院里对于探视管得很严，但保安人员经不起村民的哀求，一个晚上有几十人进来看望他。 还有几个宋三乌不认识的人进来过，都提着水果。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这句话已经有很多人说了。 还有一句话说得更多。 “一定是阴谋！” “是的，天禧地产要征收我们的地，宋大哥是他们最大的障碍！” “报了警吗？” “当然报了。” “有进展吗？” “还没有消息。” “我相信警方，最近，我们清江市出了一个神探，就是我们清水区出去的。” “你是说叶林局座吗？问题是，他怎么可能亲自破案呢？” …… 就在担心叶林局座很难亲自破案的时候，叶林局座已经出手了。 天禧地产公司的副老总和林经理被抓了，他们很快就招了，用汽车撞宋三乌是他们的预谋。 这是一个大案。 虽然宋三乌并没有死，但是，另一个人死了，一个无辜的人，就因为走在宋三乌旁边，那个中年女子不幸身亡。 这个案子惊动了大人物，天禧公司的老总也被逮捕了。 这个案子是叶林牵头破获的。 仅仅用了一周的时间，叶林领导的小组就破获了这个大案。 叶林的名声又一次提升了。 “叶局，神了你，你敢于直接就抓他们的副总，我们都为你捏了一把汗。”局里的同僚不得不佩服他的胆识。 本来，这个案子可以说很像是一个普通车祸，虽然提审了司机，但没有得到任何的线索，更谈不上口供。 案件是清水分局办的。 到了前天，叶林介入了，提审了肇事司机，仍然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和口供，司机死死咬定，就是多喝了几瓶啤酒。 大不了就是醉驾致人死亡，赔偿和坐牢。 叶林进来了。 “招了吧，现在招了，还可以说你是主动坦白交代的。要是死扛，你知道你是什么罪吗？蓄意杀人罪，死罪。林经理，赵副总都进来了，他们都招了，你还扛得住吗？” 就这么几句话，司机哪里还扛得住？ 一个小时后，拆迁公司林经理和天禧公司赵副总经理也进来了，很快就有了突破。 他们储蓄谋杀宋三乌。 一时间，宋三乌成了英雄，很多的媒体要来采访。 宋三乌拒绝采访，他向医生提出出院要求。 全科医师 第1276章 再次升迁 叶林的名声又一次提升，接连破了四个大案，这是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频率有些吓人。 神探的名声越来越响亮。 这不得不令人嫉妒。 刘局、周局、李局都感到压力了。 他们是局里的几位副职，排序排在叶林之前。 这种案子，特别是前面几个案子，一辈子能够破获一个就已经足够了，谁知叶林一连破获了3个。 现在，又一个案子又碰在他手里。 虽然这个案子算不得很轰动，也算平常，但是，要知道，本来这个案子很可能被忽略，很可能因为司机咬死是醉驾，案子破不了。 天禧公司是一个大房地产企业，没有确切的证据下动人家，难道不怕丢饭碗？ 确实，天禧公司的老总是有身份的人，地位还相当的高，抓他，不敢想象。 叶林很果断就把赵总和林经理抓了，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他抓得非常准，几个副局座不得不反问自己了。 “这是凭什么？他凭什么敢下手？” “我有这个敏锐力吗？” “我是不是比他差远了？” “今后和这样一个人共事，这种压力我承受得了吗？” …… 连破几个大案，在他身边的同事，不可能感觉不到压力。 这种压力，非常沉，特别是对有抱负的人来说，叶林这种成绩太伤人了，他一个人可以掩盖局里所有人的光辉。 在官场上，没有点抱负是不可能的，也是不应该的。有句名言，不想做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叶林在这一个多月时间里，做了很多人一辈子也做不了的事情，三大——现在应该是四大奇案，在他手里轻轻松松就完成了，既没有动用先进的设备，也没有动用大量的人力，破获大案、奇案，这对于老刘、老周、老李来说，压力相当的大。 这样下去，局里的其他同志哪还有什么希望？ 叶林这个案子已经是破获了，这是一个大案，虽然比不得前三个案子神奇，但这个案子的社会影响力相当的大。 性质十分的恶劣！ 天禧地产是大企业，也是标杆企业，现在出了这样的丑闻，对天禧来说绝对是灾难性质的，对无数的股民来说，更是至暗时期。 这个案子引起的轰动很大，叶林的名声也就更响，就在人们以为叶林该庆功的时候，他拒绝了局里的安排。 局座当然要给他庆功啊，清江市局接二连三破获大案要案，不举行庆功会是不可能的，厅里也要派人来对他进行表彰。 “不，还不到时候。”叶林对局座说。 “什么？还牵涉到其他人吗？”局座心里一紧，案子不要再扩大了，可以了，最好不要牵涉到地方上。 大型企业不牵涉地方干部是很难的。 天禧老总在接受审讯时很难不提供一些其他的线索，为了保命，为了减刑，为了立功，他们是愿意提供线索的。 不过，有些时候最好不要太复杂了，太复杂难做人，案子的终结也会变得很困难。 “叶林，控制一下节奏。” 局座不得不委婉地提醒一下叶林。 叶林是行家，基本的规矩是知道的。 “您放心，我不会捅娄子。” “那你还不把案子终结了？” “有一个既相关又不相关的案子，我不拖了，一并结了是最好。” “什么意思？” “我发现了一个19年前的凶杀案。” “19年前？” “是的。” “你不是开玩笑吧？又是一个陈年旧事，这怎么可能呢？” 叶林笑了笑，没有说话。 “叶林，具体点，说说。” 叶林说：“这个宋三乌，这次的被害人，是19年前在鲁家沟杀死了3人，祖孙三代，这个凶手就是张家村的宋三乌。” “……” 局座不说话了。 他不是怀疑，而是坚信不疑。 本局又将成为焦点，成为全国的先进几乎毫无疑问了。 幸福来得快了一些。 甜甜的味道中略带一点苦涩。 自己是受益者肯定不会错，也许还会因此受到表彰，或者升迁，但是，心中也有些不是味道的地方。 要是成绩分散在其他几个副职身上，那就完美了。 现在，所有的成绩都集中在叶林一个人身上，他的光环太亮了，亮得刺眼。 “局座，现在把宋三乌拿下，有点顾虑，会有人联想到是天禧地产的报复。我这种顾虑不知道对不对？”叶林说。 “嗯，你这种顾虑也是符合逻辑的，不过，既然已经侦破了，那也不能放过了他。抓！” “好，我通知马上动手！” “嗯，我看行。” “局座，由你下命令如何？” “我？还是你吧。我怎么可以抢了你的功劳？你下命令。” 叶林微微笑了一下，心想，我即便让给你，这个功劳你也抢不走的。 叶林打了一个电话。 三个小时后，叶林进了审讯室。 “你们是天禧地产的庇护人！我要告你们！”宋三乌急了，他意识到天禧背后有高人。 这是转移视线，也是报复他最好的办法。 “你们抓我，告诉我，我犯了哪条法？”他语气很硬。 叶林坐了下来。 “鲁雄！” 宋三乌一惊，慌张仓皇了几秒钟，随即强装镇定。 “鲁雄！老实交代19年前，你杀人的经过！” 这几句，鲁雄魂魄都没了。 这是他19年的心病。再怎么强作镇定，也是事与愿违。 他无法扛下去了。 现实告诉他，他遇到了神探叶林，没有必要顽抗了。 这件事，在一个月前他就已经预感到自己好日子快要到头了，他提心吊胆，特别是34中学那件事，鲁雄开始做噩梦了。 终于，事情到这里要画句号了，可惜，哎，要是没有刘牧樵就好了，死在手术台上一了百了多好啊，说不定医院还可以赔几个钱给妻子、儿女。 他全部招了。连细节都说得很详细。 和叶林得到的消息完全吻合。 几天后，市局公布了案情，又一次轰动了。 这一回，厅里面坐不住了，太兴奋了。 宝贝啊！ 厅里迅速开了一个小会。 叶林，不能再放在市局了，调到厅里来，晋升为正处级侦查员！ 这是厅里的一致意见。 全科医师 第1277章 谦虚 叶林被快速升迁调往了厅里，担任正处级侦查员。 这是年前突击进行的一件事。 他已经被神话了。两个月不到，从一个普通科员连升四级，一直到了正处级侦查员，那是史上最快的升迁了。 副科、正科、副处、正处。 这是很多人一辈子的升迁之路。多少人在科员这里停滞不前。又有多少人好容易晋升到副科，以为进入了升迁之路，谁知一辈子就停留在副科这个地方。 升到正科就算是很不错了，升到处级，那就是万里挑一。 叶林在短短两个月之内走完了别人一辈子的升迁之路，心里美滋滋的。 他现在是躺着都有的吃了。 快过年了，他买了一些好茶叶，来到安泰医院，找到秦梅香，想通过秦梅香请刘牧樵帮他做一次颈椎推拿。 最近有点累，白天应酬，晚上还要加班看书。 过去在底层，书，读多读少问题不大，也没人在乎你的能力，办案，主要是做一些具体的事，很少有需要独立思考，或者独自拿主意的时候。 现在就不同了，要拍板，要拿主意，要分析问题，过去那点知识是不够的。他必须学习，必须重新塑造自己的知识体系。 他现在说话，办案，都必须要一些高大上的词语和技术名称，最好还有飚一些英语单词，或者英文缩写。 所以，他给自己一个任务，每天必须自学3个小时以上。 书读多了，脖子特别的痛，听说安泰医院的刘牧樵院长做颈椎推拿最厉害了，他想去做。 他不认识刘牧樵。 一打听，要刘牧樵做颈椎推拿首先要通过秦梅香甄别，真的颈椎病，刘牧樵才会出手。 找到秦梅香，原来秦梅香改行了，他现在做天籁针了，专门治疗感冒病，咳嗽、发烧、打喷嚏才是他治疗的主要业务。 叶林又打电话给叶厂长，叶厂长一听吓了一跳，你要刘牧樵帮你做颈椎推拿？ 该死的！你就不会去中医附一院找潘教授吗？ 刘牧樵，人家是大专家，是院长，你一个小小的处级干部，才出名几天，你就找刘牧樵院长做推拿？ 赶紧别提了！ 我是不会帮你联系这件事的。 叶林也不完全是飘，他确实需要治疗。 当然，你说他不是飘了也不对，谁动不动就找院长亲自动手，也太难免不被别人说闲话。 叶林内心深处是有几分飘飘然了，我现在是红人，是名侦探，世上最神奇的侦探——正处级侦探，在厅里面，专职的也只有十几个人，其中有些还是因为年龄到了，资历比较深而照顾晋升的。 真正有本事的侦查员，正处级里面，只有7个人，这7个是有真才实学的。 叶林注意到，倒是副处级侦查员中，有不少有真本事的。 不管是副处还是正处，他们对叶林都是非常尊敬的，对于这一点，叶林是有些沾沾自喜。 我立了这么多大功劳，颈椎不舒服，请刘牧樵做做推拿，有什么不可以？你刘牧樵不是本来就是治病救人吗？ 叶厂长怼了他，他并没有放弃。 他觉得潘教授帮他做，有点掉价，要知道，我叶林是很有身份的人，是要评为“英模”的人。 他手下人找到了秦梅香，说明了来意，秦梅香也知道最近出了一个神级侦探，非常敬佩，赶紧就答应联系刘牧樵。 “我答应你，只不过，我没有把握，刘牧樵院长很忙，他一个星期只有几个小时做颈椎推拿。” 秦梅香先做了说明。 他试着联系了刘牧樵。 刘牧樵听说叶林指名要他做颈椎推拿，不禁哑然失笑。 你今天的富贵知道是谁给你的吗？ 你就飘了？ 竟然还跑到安泰医院来指名道姓，要我帮你治疗。 你指名，别的人也就罢了，你指名要我刘牧樵帮你做颈椎推拿？ 呵呵，有点儿过头了吧？ 刘牧樵笑着摇了摇头。 也好，我就顺便看看你这个人的人品。要是人品好，或者还勉强行，那就成全你的富贵，要是你人品很差劲，那就到此为止。 两个小时后，刘牧樵来到了推拿针灸科。 一见刘牧樵这么年轻，叶林先是一愣，随后心里就有了几分轻视，这么年轻吗？ “叶林处长你好，久闻大名，今天可以为你服务，很荣幸啊。”刘牧樵故意吹捧几句。 “刘院长，辛苦你了。没想到你这么年轻，我也是早闻你的大名啊。”叶林说。 “哪有你叶处长有名气大？”刘牧樵说。 “呃，哈哈，彼此彼此吧。你刘院长妙手回春，厅里面很多同事都请你帮他们治过病。最近，我有点儿小忙，颈椎相当的不舒服，想请你帮忙治一下，没想到你百忙中还能脱身帮我治疗。今后，刘院长，你私人的事也好，公事也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吩咐。” 刘牧樵哈哈一笑。 这是场面上的话，不要太认真。 “那就谢谢叶处长了，我刘牧樵今后就可以在清江市横冲直闯了。” 叶林哈哈笑了起来。 几句寒暄之后，刘牧樵开始帮叶林做推拿。 叶林的颈椎并没有实质性的病变，生理弯曲还存在，根本就不是颈椎病，只是颈部的肌肉比较紧张，松解一下就好了。 刘牧樵只用了3分钟，就把叶林颈部的肌肉给松解了。 舒服的要命。 “好了。” “就好了？” “你自己感觉一下。” “喔，真的很舒服，神医啊。” “什么神医，你才是神探。” “不好意思，碰巧碰到几个老案子，算不得真本事。” 刘牧樵一听，刚才稍微有些不爽的心情好了很多。 一般人，到了这个份上，早飘了。 刚才这么吹捧他，他竟然没飘，那不错。 “碰巧？世界上哪有这么碰巧的？一次好说，两次还勉强，但是，你连续四五次，怎么可以用碰巧来解释呢？” “嘿嘿，嘿嘿，是有些说不过去啊。不过，真的，我应该属于运气比较好的那一种人吧。” “叶处长这么谦虚？”刘牧樵倒是不愿意他太谦虚了，太谦虚了，他担心会露馅。 “也算不上谦虚吧。在厅里，我是新人，正处级的侦查员有十几个，还有二十几个副处级侦查员，里面高手很多，我哪敢高调呢？”叶林笑着说。 他知道自己的本事，真要和人家凭实力，肯定是拼不过人家的。 他只能是拼运气。 叶林认为自己的运气没有谁能够比得过的。 他过去一直埋怨自己的运气不好，高考时，本来是想考清江大学了，但是命运捉弄，考试前几天发高烧，在家门口的住所里打抗生素，谁知道，偏偏遇上了过敏，虽然没有休克，但是，医生的荨麻疹，三天才缓解下来。 还没痊愈，参加高考，成绩比预期的差了几十分。 全科医师 第1278章 倒霉的人时来运转 说到底，叶林就是读了一个警校，还是一个职业技术学校。 由于叶林的身材有1米82，长跑成绩不错，高考成绩上了二本线，被警校招录了。 至于什么985，211与他擦肩而过，那是很多人都经历过的事，有的人还差点中几亿的彩票呢！只不过差了几个数字而已。 过去，他在所里工作，有几次差点就独立破案了，还有两次抓坏人，他都是差那么一丁点儿，被溜了，或者落在了同事之手。立功与他无缘。 有一个小弟，比他晚进所里3年，人家运气好，连续破了三个案子，去年当了副所长，而比他早三年参加工作的叶林，除了跟着别人破了几个案子，一起抓了几个坏人，叶林属于运气比较差的那种。 叶林运气差还体现在很多方面，买了一辆现代车，谁知，别人开个四年五年都不会去四S点大修一回，叶林就不行，五年时间修了五次，水箱漏水、漏机油、离合器坏了两次，最近还坏了风扇。 倒霉还体现在身体上。 前年阑尾炎，手术是小手术，谁知，术后伤口感染，搞了半个多月伤口才好。 医生说，这种情况很少见，万分之一。 叶林就想，连万分之一的事我都能碰上，真是倒霉透了。 也别说，叶林倒霉的事前几年真还不少，阑尾炎之后，又出现了甲沟炎，大趾甲沟炎，病是小得不能再小的病，偏偏他的工作很多时候是需要走路的。 刚好那个时候有个大案要案，几个歹徒被围困在山上，他由于甲沟炎走路不方便，只能干一些轻活。 那件事，很多同事都立功了，叶林又一次与立功擦肩而过。 还有很多这样的事。 他算了一下命，说也奇怪，三个算命先生出奇的一致，说叶林处在霉运时期，努力也是白搭。 叶林说，有运转的时候吗？ 算命先生先是不说，在得到了200元指点迷津的报酬之后，都说，三年后，叶林将会时来运转。 正好，三年满！ 两个月前，刚好是他33岁生日。 果然，接下来，他时来运转了，两个月不到，破获了5个案子。 叶林当然知道不是自己的智慧与能力，但他坚信，这与他的运气有关！ 刘牧樵和叶林聊了几分钟。 刘牧樵对他还是基本满意的，是一个普通人，有普通人的朴实和厚道，也有普通人的不好的一面。 也就是说，叶林并不是一个道德帝，也不算是卑鄙小人，普通人的缺点他有，普通人的优点，他也有。 可以了。 刘牧樵也不想找其他人了，自己要是遇到那种呕吐的局面，案子非得破了才能安心的时候，还准备把富贵送给叶林。 换人是有风险的。 叶林也不错了，何必换人呢？ 刘牧樵脑子里有几万个案例，完全屏蔽是不可能的，当刘牧樵触景生情时，这个案子就会自动跳出来，不破了这个案子，刘牧樵不得安生啊。 所以，他也需要一个替他破案的人。 上次几个案子就是这样来的。 事情很多时候就是这么巧，就在见了叶林的第二天，刘牧樵忙里偷闲，刷手机看到了一个视频，他胃里猛然翻江倒海，想吐。 视频是一个“给你带来不快”的场景。 平常，刘牧樵什么场面没见过？为什么一个小视频，清江河里一具男尸，110的人在那里打捞，刘牧樵就想呕呢？ 对于见多了死人的刘牧樵，按理一点波澜都不会起。 可是，刘牧樵想吐，他不得不搜索一下案例。 说来也奇怪，刘牧樵脑子里的案例，竟然有刚刚发生的。 他很快就掌握了案子的全过程。 嚯！ 刘牧樵苦笑不已。 要是自己是清江市的一名干警，会让坏人无处可逃。自己也会成为一个真正的神探。 可惜，他不能显身，只能躲在暗处，鲜花和掌声都只能让给别人，关键是，还不能让他知道是自己送给他的。 刘牧樵通过叶厂长这条渠道。 “老叶啊，”叶厂长年纪并不大，才30多岁，但刘牧樵喜欢这样称呼他，“那个高手，刚刚在电话里告诉我，清江河的男尸案的经过。你那个叶林老弟靠得住吗？要是靠得住，你就把案情告诉他吧。” “靠得住靠得住！绝对放心，他不会暴露那位高手的。”叶厂长赶紧说。 “好。你要告诉他，一定要他装作自己破获的，一点痕迹都不能露出来。”刘牧樵说。 “好，你绝对放心好了，他我知道，为了富贵，他也不可能说是别人把案情告诉了他。” 刘牧樵接着把案子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他。 几个小时之后，叶林带着两个干警，开着他自己的那台现代索纳塔，在清江市跑了起来。 厅里通知他开会，他请假，说在外面回不来。 厅里安排了人，挂牌督办清江河男尸案。 这个案子由万佛区分局办理。 叶林带着两个小兄弟先是来到清江河边，他亲自拍摄了很多照片。 然后，又换上便装，到了7、8个地方。 这些地方，有麻将室、有按摩厅，还有洗脚城。 当他们来到一个破旧的仓库里，他们看到了一丝血迹，他们拍照、取血迹、破鞋子…… 忙了几十个小时之后，他们才回到了厅里。 回到厅里已经是第三天。 “小叶啊，开会，你没参加，今后尽可能不要缺席。”领导含蓄地批评叶林。 “领导批评的对，我检讨！”叶林笑着说。 “你是厅里的能人，也一定要有组织纪律性。前天，清江河里的男尸案，本来，想你督办。但考虑到你才来厅里一个星期，就算了，我安排了老马督办。” “领导，我正想向您汇报，清江河男尸案，你还是让我来督办吧。” “给你？这个案子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线索，尸体解剖的结果也还没出来，我估计，会有难度。就要过年了，哎，留下一个尾巴，可惜。” 叶林微微一笑，说：“阳历年都已经过了，这个案子是属于明年的——今年，去年我们的成绩非常大，获得部里的奖，应该没有问题吧。” “呵呵。” 全科医师 第1279章 神速破案 领导苦笑了几声。 “哎，小叶啊，你这就不知道了，去年，你那几个老案子，确实给我们争光了，获奖是没问题，你个人也会获得很大的荣誉。可是，就因为今年成绩太好——现在应该说去年了，那么，今年的起点就高了。杀人案，是必须破的，我感觉这是一个下马威。” 叶林说：“我不这样认为，也许是新年礼物呢？” “新年礼物？你有把握破这个案子？” “应该不会很难。” “问题是，一点线索也没有，一丝的物证也没找到，尸体是上游漂下来的，还不知道是哪个地方的人。凭我的经验，会比较麻烦，即使破案，也是半年以上时间。我担心分局人手不够，市局，我已经指示他们准备接管这个案子。” 叶林微微一笑。 “你笑什么？” “我没笑啊。在聆听领导的指示，我应该不该愁眉苦脸吧？” “哈哈，你这小鬼。叶林，要是我把这个案子交给你，你需要多久时间？” “不会太久。” “具体点。” “具体点？最快，应该不超过一周时间。” “什么？一周？” “嗯，谦虚点，一周左右。” “你还谦虚？” “尽快吧。因为，再过一周就过大年了，大家也希望过个安静的年啊。” “一周？不可能。叶林，你别飘啊！骄傲不好。这种案子，能不做悬案就不错了，一周，没这么快的。” 叶林想笑。 他都已经把案子破了，所有的物证、人证，都已经掌握在手。 要做的，就是抓人审讯——而这些人在哪里，早有人盯着，只等收网了。 他连人家作案的细节都清楚，还会需要太多的时间吗？ 他忍不住笑了。 领导有些恼。 叶林你有能力，人家把你当做神，我可不，我是老侦探，不是外行，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什么神探。 他只承认能力有差异。 “既然你有把握，这个案子，就由你督办。老马那里，我去做工作。不过，你从老马手里拿到这个案子，你必须尽快破案，一个星期肯定不行，给你一个月，你一个月破不了，别说我了，老马也会看你的笑话。” 领导把案子移交给刘牧樵督办，心里有两个打算。 一是你叶林真的破了案，那就是开门红，我脸上有光，今年又是一个好年头。 二是万一破不了，也顺便杀杀你的气焰，你气焰太高也不见得就好。现在，整个江东省，就你叶林星光灿烂，其他都在你耀眼的星光下黯淡无光，你不会趾高气扬？ 这样一想，领导笑了，这是一着好棋，可进可退。 叶林笑着接过了案子督办权，他没有逗留，带着两个助手就去了市局。 一进市局大门，市局领导迎接上来，“这就好办了，神探回来了。” 叶林也没客气，连基本的谦虚也没有，直接就说：“把有关人员召集起了，开会。” “大部分人去调查去了。”市局领导说。 “叫回来，他们瞎转悠，猴年马月才能破获？”叶林说。 “好的，一小时内全部回来。” 都不敢问叶林有几分把握，但是，没有一个人会认为，他会很快破获案件。 至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任何线索，连死者是谁，哪里人都没弄清，年龄也只是一个大概，40岁到45岁之间。 你叶林再神，也不可能马上有有价值的指导，这么急开会，真的有价值吗？ 也许，叶林想听听新的线索。 也许，叶林想控制节奏。 好吧，我们就相信你，希望你能指点迷津。 一个小时后，会议开始了。 “先汇报一下案情进展？”市局的领导问叶林。 “你们有进展吗？”叶林笑着问。 “具体的进展还没有，但是，汇报一下我们做了一些什么工作了，应该会有价值，还有，最新的尸体解剖报告。”市局的领导说。 叶林挥了挥手，“没必要了。案情，我已经有了初步的结论……” “嚯！” 这话一出，会场上一片惊呼声。 叶林说：“请记录和归一下类，我先分析一下案情，然后分配任务。死者叫张志林，男，44岁，万佛区岔子街道办事处东风路54号，现任东福工程公司的总经理。凶手，是一个叫王勇的人，他是一个小包头工，和鸿达地产公司有业务联系。下一步的工作，看看你们怎么分工，一组去抓王勇，一组去抓鸿达公司的几个人，具体的地址和名单，我的助手会给你们。技术组，找我的助手，他们会给你们想要的证据……” 叶林一口气几乎把整个案子都破了，现在只要抓人。 谁会知道，叶林这两天按照叶厂长给他的信息，找到了32个证人，7样物证，还有最重要的DNA样本和手印。 只要把人抓到手，整个案子就是铁案了。 众人在惊骇之中分头行动，两个小时后，要抓的7个人全部落网。 经过3个小时的突击审讯，整个案子真相大白。 从叶林去市局算起，把案子的整个时间起来，总共用了1天时间，案子的初步结论出来了。 案子很惊悚，张志林欠了鸿达公司的债务，3000万，鸿达公司逼债，请了打手王勇。 他们逼债的方式是，把张志林装进编织袋里，放在清江河水里淹，每次丢进去一分多钟。 这种刑罚非常残酷。 王勇用这种办法讨过很多次债，这种逼债方式几乎是百战百胜。 可是，这一次失灵了。 张志林在淹第三次时淹死了。 死了，王勇他们也不慌，把尸体运到上游，造成一个假象，让干警寻找方向都搞错。 张志林欠的是鸿达公司的债，王勇等人只是他们请来逼债的，知情人和直接参与者总共是7人。 这就是案子的大致情形。 消息传到厅里，好几个人惊骇得半天没有说话。 叶林介入整个案子才一天时间，这不可能，他一定是先期介入了。 叶林没有隐瞒，说：“确实，我听到这个案子之后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也没跟您汇报，带着两个人就出发了。没想到事情还比较顺利。到昨天，我其实已经比较有把握了。对不起，领导，事先没有请示您。” “嘿嘿，请示，那是小事，你破获了这么一个大案，我还能批评你吗？要记功！” 全科医师 第1280章 气得心梗了 这可不得了。 都是内行人，什么案子好破，什么案子难破，心里都有数。 姓马的，心里吃惊更是不小，他介入这个案子已经有三天时间了，一丝一毫的进展都没有。 本来，一点也不奇怪。 这种杀人案，是有预谋的有组织的，破获起来非常有难度，不比得激情杀人容易破，这种人很专业，他们思虑得很周到，一般没有明显疏漏。 可是，和叶林一对比，心里虚得很呐。 叶林这么神速就把案子破了，绝对不是碰巧。 这是能力。 老马心里在滴血。 和叶林比较，自己简直是外行。 老马本来是厅里的一张王牌，负责的一般都是大案要案，最擅长的就是这种杀人案。 现在和人家叶林对比，弱爆了。 看来，自己该退休了。 老马今年64岁，由于他是正高职称，又是大学兼职教授，他的正高职称是二级，退休年龄是65岁。65岁之后，还可以延迟工作时间，有人干到70岁。 他是厅里两个二级正高职称之一，本来还想干几年，但现在，他有了退休的打算。 和老马一样心情的人有好几个，都和叶林一对比，心里很不是滋味。 本来，羡慕不一定嫉妒，嫉妒也不一定恨。可是，在叶林这样猛烈的爆红的情况下，不恨都不行了啊！ 关系到很多人的前程，很多人的地位和很多人的梦想。 和这样的同僚一起工作，还谈得上工作吗？ 迈开步子猛追，可人家是高速列车，眨眼就丢老远了。 厅里的老同志一起议论。 “老马，看来，你这个正高二级都黯淡无光了啊。” 老齐说话本来就比较尖酸，他心里不爽，在老马面前，毫不客气说。 老马本来就不爽，现在听到这话，心里的气突然不转，噎住了，顿时心窝子里绞痛，大汗淋漓。 “呀！你这不是发病了吗？大病！快打120”老齐吓着了。 120救护车还没到，局里的卫生室工作人员一检查，糟糕，老马心梗了。 老马心梗的事迅速传遍了系统，人们纷纷议论，这都是叶林惹的祸。 不过，同情老马的人并不多，大多数人站在叶林一边，人家神探有什么错？我们江东省是内陆省，经济一般，文化也不引领潮流，出人物也轮不到我们江东省。 也就是说，我们江东省曝光率很低，存在感也很一般。 现在出了一个叶林，神级侦探，这是我们江东省的骄傲啊。 叶林也知道，这都是他惹的祸。 真的不好意思。 但是，这有什么办法？ …… 老马被120急救车就走了，被接到安泰医院，进了心内科，一检查，心脏墙壁梗死。 刘牧樵从姜薇那里知道了这个情况。 厅里办公室找到姜薇，说：“老马是我们厅里的一个重要人物，请你们医院重视一下，最好是请院长出面协调找几个好医生。” 刘牧樵知道这个情况之后，忍不住想笑。 这个人不得不重视，说来说去，这人的病还与自己有关系，一定不能让他死了。 刘牧樵把德欣医院的李六一团队请了过来。 他们这个团队一到，别说墙壁心梗，再来一个后壁心梗也不会成问题。 老马进了ICU，李六一团队开始工作，一个半小时之后，他的被阻塞了的血管通了，安装了两个支架。 “这么快？”他问李六一。 “不是很快呀。要紧急手术，我们可以在10分钟之内速战速决。老马没必要，所以，我们按照稳妥的方式做的治疗。今后，只要按时吃药，不会再出大问题了。”李六一准备撤。 “李六一……算了，你走吧，我看看病人去。”刘牧樵想说什么，又把想说的话收回去了，转身去了心内科病房。 “老马，怎么样？” 刘牧樵进去就和老马打招呼，他都已经半躺在床头了，已经脱离了危险。 “你就是刘牧樵院长？”老马问。 “是的，叫我小刘吧。我也不叫你马处长。”刘牧樵笑着说。现在，刘牧樵的级别比处级还高了一级了。 “好的，牧樵啊，我这次闯了一回鬼门关，多谢你。”老马也知道自己的病有多重，换个别人，换个医院，也许就嘎嘣了。 “老马，告诉你，你接受的是国内最好的急救团队的治疗，李六一团队最新的科研成果，绝对世界领先，别说你这种病，更严重一些，他们也能救活。” 李六一团队，确实是非常厉害的团队，他们使用了7种最新研究的成果，到目前为止，救活了100多人次，成功率为95以上，这在国内、国际，领先很多。 “多谢了，多谢你院长。没有你的协调，哪里能够请到李六一团队？李六一团队就是那个德欣医院的？他是那边的副院长对吗？” “是的，他还是京大一院的教授，别看他年纪不大，早两年已经是二级教授了，京大准备帮他申报院士，成为院士指日可待了。” 刘牧樵有意这么说，就是想告诉老马，你别以为你是二级教授，人家比你年轻20多岁，也已经是二级教授，很快就升院士，一级教授，所以，你没有必要太看重自己的地位。 我刘牧樵随便拎一个人就是人才，你60多岁的二级教授算得了什么？ 果然，老马老侦探有些自卑。 刘牧樵和他闲聊了一会，突然话题一转，说：“老马处长，你们做侦探的，相信灵异吗？” “灵异？” “对呀。就譬如托梦什么的，或者鬼神附体，你们是不是绝对的不信？”刘牧樵说。 老马处长摇了摇头，说：“不信，当然不信。难道，你们做医生的会信？” 刘牧樵说：“我们做医生的，很矛盾。按理，我们应该是不信的。但是，有些现象又很难解释。” 老马处长嘿嘿一笑，说：“你就举个例子。譬如……” 老马处长一辈子在侦探战线上混，见过的凶杀案无数，他们从来就不相信什么鬼神。 虽然，他们听到过一些，但是，他们自己从来就没有遇到过灵异事件。 全科医师 第1281章 托梦 似乎，刘牧樵有些相信。 他说：“要举例子，就太多了。前几天，有个男孩在家里，突然尖叫，说他爸爸的两只脚回来了。他奶奶出来看，没有人啊。小孩说，他爸爸并没有回，只有两只脚回来了。几个小时后，传来消息，说他爸爸出车祸，断了两条腿，人，住进了医院。” “有这事？这怕是捏造的吧？”老马哪里相信？ “我也是这么想，可是，事实上确实是有这事。病人，就在我们医院。并且，病人自己也知道了这件事，事先！”刘牧樵说。 “这不可能。”老马坚定地说。 “好，这件事我们暂且放在一边，有件事，我是亲耳听见一个快死的病人说的。就是昨天晚上。神经精神中心一个病人在临终之前说，今天，有个姓马的处长会的急病进院……嘿嘿，今天上午我突然接到电话，说马处长得病了，我心里咯噔一声，这个临死的病人说得太准了。” 刘牧樵说到这里停了停。 “说到了我？”老马吓了一跳，随即说，“巧合，一定是巧合。” “嗯，我也是这样想。不过，后来的话越说越吓人，不知道马处长愿不愿意听？”刘牧樵看着马处长说。 “呃……说。”马处长虽然不信，但还是愣了一下。 “这个病人说啊……当然，我要告诉你的是，这个病人已经死了，今早晨死的。他说，有一起冤案，是马处长造成的……”刘牧樵说到这儿停了下来。 “我？说我造成了冤案？”马处长有些怒意——不是有些，而是很愤怒，“我马明杰一辈子都没有造成过冤案，胡说八道——哦，我是说那个病人。你继续。” 刘牧樵接着说：“他说马处长7年前破获的一起杀人案，根本就是错的。那个所谓的杀人犯只是村里的一个小混混，碰巧经过现场，见死尸上有一根金项链，他贼心起，取了金项链。现在被打在大牢里，只因为没有找到凶器，犯人也不肯招供，所以判了一个死缓。那个病人说，真正的凶手现在逍遥法外，还赚了不少钱，这个人叫宋安国，杀人的凶器埋在死者家里的梨树下，至今血迹都还在上面……” 虽然不敢相信，马处长还是听得胆战心惊，因为，刚才所说的，确实是这么回事，犯人一直就没有承认，凶器也没有找到，那棵梨树下也找过。 至于这个宋国安，也确有其人，还是一方富豪，厅里很多人就住在宋国安所开发的小区里。 一定是有人仇恨宋国安，所以才会编排这么一个故事。 马处长嘿嘿一笑，说：“不信，一定是病人——死了的那个病人和宋国安有仇。” 刘牧樵说：“这个病人根本就不是清江人，他是江北省来的。” 马处长说：“那就是有人指使他这样说的。” 刘牧樵呵呵一笑，说：“我也在怀疑。可是，他昨天临死前怎么会知道你会得病呢？” “……” “马处，为了揭开这个谜团，你派人去梨树下挖一下，万一有一把凶器呢？” “这不可能。” “但愿是假的。” “一定是假的。” “嗯，你就派个人去看看吧。” “好，小周，你带几个人去看看。” 小周是厅里的普通干警，分在马处的手下做事。 他走了。 刘牧樵暗暗笑了。 刚才的故事是他编排的，哪有什么病人说这话？ 这事，是因为刘牧樵接触了马处之后，又一次触发他脑子里的案例，这个案子是一个冤案，现在，一个普通的农民在顶替真凶在里面坐牢。 这个农民也不是混混，而是一个老实人，穷，因为穷，见到金子就起了偷的心意。 这个农民叫刘国庆，今年43岁，7年前，他一度承认过，但后来还是翻供了，他没有杀人，供词也不一致，更加说不清凶器在哪？ 正因为不是铁案，有疑问，所以他没有判死刑立即执行。 一个小时后，传来消息了。 刘牧樵再次来到病房。 老马脸色很不好。 受到打击了。 “我信，我不得不信啊！”他见刘牧樵进来，赶紧说。 “找到了凶器？” “找到了，虽然还没有鉴定，但凭我的经验，真的，我办了一个冤案。” “你别自责，一辈子办案，错一两个难免。幸亏那个人没有被杀。” …… 老马待不住了，他提前出院了，亲自主持这个案子的侦破。 宋国安被捉了。 他嘴硬。 起先，他坚决不承认，等凶器等物证放在他的面前时，他不得不承认。 这人很狡猾，凶器，他移动了一次，干警最先挖了梨树下，由于夜深了，干警中间停了几个小时找物证。 宋国安连夜把凶器埋进干警找过的地方，这样，干警就永远也找不到凶器了。 通过一个通宵的审讯，案子很快就有了突破，再用了半天的时间，案子就成了铁案，所有的要素全部齐了，时间、地点、原因、过程、物证、辅证、解剖…… 全部吻合。 老马有功，但抵不了过去的过，这个案子尘埃落定之后，他辞职了。 辞了职的老马来到万佛山，他拜智空大师为师，潜心学佛。 因为这次经历，他成了一个虔诚的佛教徒。 他并没有正式出家，做了居士。 他再也不对叶林羡慕嫉妒恨了。 老马的事尽管他没有太张扬，但是，还是有不少人知道了，原来，厅里并没有信迷信的，经过这件事之后，很多人都不再怀疑了。 于是，就有人在推测了，叶林是不是被托梦了？ 如果不是托梦，叶林怎么可能破获这么多老案子呢？ 有人试探着问，叶林都是一笑了之，既不承认，也不否定。 不过，事实上，把叶林的破案归咎于他被托梦的人还是很少的，甚至，连老马处长的那件事，相信的人也不多。 人，是很矛盾的，信迷信，时信时不信。过了几天，信的人就越来越少了。 转眼，就到了除夕夜。 今年不同，姜薇回老家了，苏雅娟也回老家，就连夕羽也走了。 刘牧樵没有参加除夕夜值班医生的慰问，他一个人，开着车回到了孤儿院。 全科医师 第1282章 急电 春节是最隆重的日子，也是最神圣的日子。 姜薇和苏雅娟都回家和父母团圆。 都要穿新衣。 刘牧樵给谢敏买了一身很贵的大衣。 谢敏很高兴穿在身上。 这气质，这风韵，刘牧樵不由得暗暗心惊。 谢敏的气质和风韵绝对不比姜薇和苏雅娟差，即便是朱冰这种大家闺秀，也不见得比谢敏强。 “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妈，你很漂亮。” “是吗？女人，不丑就行了，漂不漂亮其实并不重要，有时候反而耽搁自己的一生。” “妈，你这是有感而发？” “呃……大过年的，牧樵，我们不聊这事。来，妈给你做了红烧肉，你尝尝，好久没有做了，我都担心手艺生疏了。来，准备吃饭。” 谢敏挥了挥手，一个阿姨赶紧过来。 刘牧樵也注意到，谢敏不喜欢谈论这话题，自然，他也不会揪着这个话题不放。 随着人品值的上升，刘牧樵的情商也在提升，现在人品值是109，已经超过平均值，属于情商较高的人。 刘牧樵很少喝酒，今天日子特殊，喝了一杯白酒。 “你可以多喝点，这是正宗的茅台，不是假酒。”谢敏自己喝红酒，84年的拉菲。 刘牧樵有些奇怪，谢敏过去不是不肯他喝酒吗，今天怎么主动劝他多喝？ 刘牧樵又喝了一杯，两杯应该有半斤。 刘牧樵一点也没酒醉的感觉。 他有些奇怪。 “这一瓶，归你了，红酒，我和小周阿姨包干。”谢敏说。 “我不会醉吗？”刘牧樵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酒量。 “醉了也是家里，没关系。”谢敏说。 “还是不醉为好，谁知道医院有没有事？” 刘牧樵已经都不指望过年能够安安静静在家里待着，哪一年不是忙几天？ 过年的病人都是很重的，求援电话随时都可能到。 “没事，我估计，你喝一斤也不会醉。”谢敏说。 刘牧樵暗暗摇头，到底不是亲妈啊，心里不免有几分失落。 没有哪个亲妈会劝儿子喝大量白酒的，酒，再好的酒，对人都是有害的。 “算了，妈，我还没好好在家过一个年，酒就喝这么多，怕有事，再说，我对酒也没有什么特殊感觉，并不喜欢。你们想喝，就多喝几杯，我吃饭去。”刘牧樵还是对红烧肉更感兴趣。 “好吧，酒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就吃饭吧。”谢敏喝了一口红酒。 刘牧樵装满了饭。 “牧樵，姜薇和苏雅娟今年都回家过年，会不会是别的原因？”谢敏问。 姜薇回家过年的理由是叔叔的儿子春节期间结婚。苏雅娟回家的理由是伯父今年正月初三70岁生日，做晚辈的需要回去祝寿。 这都是正儿八经的理由，也是不得不回去的理由。 “不会有特殊原因。”刘牧樵说。 “牧樵，过了年，你又长了一岁，26岁的人了，个人的事也需要考虑了。”谢敏说。 “还早。”刘牧樵很干脆。 “还早？过去，24岁就是晚婚晚育了，你都26岁了，不早了。”谢敏酒起作用了，两腮红红的。 “不急，30岁之前，我不会考虑的。” “什么？你不急，可人家女孩子也不能耽搁啊。姜薇，今年28岁了，你也得给人家一个准信，。” 刘牧樵心里猛然一惊。 难道谢敏看中了姜薇？ 姜薇确实是很理想的妻子，贤惠、温柔、体贴，又有才华，还特别识大体，是一个很好的人生伴侣。 但是，刘牧樵真的没有细想，如果选择了姜薇，那苏雅娟呢？ 见刘牧樵不说话，谢敏又说：“当然，你也许更喜欢苏雅娟，如果你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那你就做出决定吧。” 刘牧樵沉吟了片刻，说：“嗯，妈，这件事，我还想晚一点再考虑。我想在事业上再上一层楼。” 谢敏也沉吟了一会，摇了摇头，说：“你不会两个人都想要吧？牧樵，你知道，这是不现实的。” 刘牧樵摇了摇头，说：“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很难，妈，让我再想想。” 谢敏没有再说这事，一个人又喝了一杯红酒。 这件事有些尴尬，别说不是亲娘崽，即便是亲生的，这个时候谈这件事也不是一个好话题。 刘牧樵有些焦虑，最后，尴尬被电话打破了。 姜薇来的电话。 可是，声音是一个男声，“你说刘院长吧？我是石县人民医院的院长，姜薇，是你单位的员工对吗？她现在在我们医院手术室，外伤，很严重，需要你们派人来抢救。” 刘牧樵好容易听完了对方的电话。 30分钟后，刘牧樵到了医院。 孙涛、高健、曾雪飞、朱亚光、赵一霖、邹庆祥、杜小平、陈太忠、钟灵……也到了。 在清江市过年的人，以不可想象的速度聚集在一起，他们准备出发去石县。 刘牧樵稳了稳情绪。 这个时候，不能慌，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冷静。 去多了人没意义，何况，医院还得有人看着。 刘牧樵对孙涛说：“你就在医院待着，这里得有人看着，我带朱亚光去就行了，其他人，都不要去。噢，邹庆祥，你也去。” “到！”邹庆祥激动得差点要吻刘牧樵。 正准备出发，一辆宾利车“吱”停在刘牧樵面前。 上面下来一个柳絮，接着是谢敏。 “我开车！”柳絮大声说。 刘牧樵正犹豫，谢敏挥了挥手，“牧樵，上车！柳絮的车开得很好，你坐这儿。” 谢敏突然之间就成了核心，刘牧樵钻进了车内，其他人也纷纷上车。 孙涛把人分作两起，一起留在医院，一起随刘牧樵去石县。 一路上，刘牧樵打了6、7个电话，都是询问姜薇的电话的。 姜薇被人打了一铁棒，昏迷了，石县人民医院的脑外科医生帮她去了颅骨骨瓣，减压，止血，先救命要紧。 打姜薇的人是姜薇的堂兄。 农村，经常出这样的人命，亲戚家，兄弟之间，为了一点点事，最后大打出手。 非常不可理喻。 柳絮的车开得确实很稳，速度并不慢，最低也是120码，大多时候是140码。 刘牧樵的车子后面，跟着7辆车，挤满了35个人，医院还有70多辆车在集合。 全科医师 第1283章 超过去 孙涛并没有制止。 70多辆车上挤了近400人。 他们才出发，又来了很多人和车，在集合，很多人要去石县。 孙涛依然没有制止，犹豫了一会，就连孙涛自己也钻进了小车，“开快一点！” 到了半路，孙涛才打电话。 “高健，家里，我就全部交给你了，我已经去石县的路上了。” “对不起，院长，我也已经在半个小时之前出发了。” “你……” “不好意思哈，我要是请示你，你一定不会同意的，我只好先斩后奏了。” “哎，老高啊，你这人。你知道刘牧樵对我有多大的嗯吗？上次车祸，没有他，早就变白骨了。后来，做安泰医院院长，也是他帮的，我不去现场，于心不忍。” “我理解，但是，孙院长，没有刘牧樵的宽宏大量，也没有我高健的今天呀。” “好吧，我找一下曾雪飞。” “不必了，曾雪飞就在我车上。” “什么……好吧，我打个电话给秦主任。” 孙涛又给医务科主任秦主任打电话，结局一样，他也已经出发半个小时了，离刘牧樵车队只有十公里了。 “这不乱了吗？”孙涛气馁地瘫坐在座椅上。 医院比工厂难做，随时可能出现突发情况，既需要专家坐镇，还需要领导在家里指挥和组织。 现在好了，都走了，医院怎么办？ 突然，电话铃响了。一看，是皮院长的。 哎哟，老皮，你就别捣乱了，这个时候，你还问这问那。 电话里响起了皮院长笃厚和慈祥的声音。 “孙涛，你已经在去石县的路上吗？家里，你放心，我带着胡伯龙和李六一团队准备进驻安泰医院。你就放心吧，快去石县，刘牧樵这个时候最需要帮助了。” “好！太感谢了，医院有你老皮，我还操什么心？”孙涛激动得声音都有几分哽咽。 “开快一点。”孙涛轻声说了声。 他然后闭目思考问题，接着，拨通了石县人民医院院长的电话，他说了几个重要的事项，有些霸道，但是，那边的院长还是很理解的。 “人，哪怕是只有一口气，你们也必须坚持，人死了，我跟你没完！第二、你必须把全县最好的医生调集起来，组织抢救小组。第三，所有的治疗方案，都必须通过我的同意！听清楚了吗？第四，要是姜薇活着，哪怕是一口气，我给你3000万买仪器设备的钱，捐的。” 那边的院长还能说什么？好好好，他什么也答应。 他知道姜薇是什么人，更加知道刘牧樵是干什么的。 总共有320辆小汽车在开往石县的高速公路上，速度都很快，基本都在120码以上。 石县那边很重视，人民医院，中医院的主任医师，副主任医师全部集中了，卫生部门的班子成员全部到石县人民医院坐镇，没多久，县里头的四大家领导也到了。 规格很高，这是有原因的。 一是前两年，姜薇向石县慈善会捐过100多万元，用于贫困户重大疾病的治疗。 二是，石县通过姜薇这层关系，在华佗再生丸很紧缺的时候，她帮石县采购了不少，很多人因此站起来了。 三，石县人到安泰医院治病，姜薇从来都是热情接待，石县有不少人都得到了姜薇的帮助。 四是，姜薇的名字与刘牧樵紧紧联系在一起，刘牧樵大名鼎鼎，姜薇自然名气也很大。 本来，除了病人和医务工作者，一般来说，知道刘牧樵的人并不太多，但是，石县人很多知道刘牧樵，特别是县里头的领导，对刘牧樵很了解，原因很简单，刘牧樵救过县里头某位大员的命。 当然，有了姜薇，知道刘牧樵就不奇怪了。 又来电话了，医院开通了视频，刘牧樵、孙涛、朱亚光、赵一霖等人能够看到。 监护仪上，显示了重要的数据。 心电图上，T波有些抬高，窦性心律不齐，心动过速，心率135次分。血压8040Hg，血氧饱和度68，呼吸22次分钟…… “听好了，我要修改医嘱了。”突然，李六一讲话了，他也连上了视频。 那边有人做好了记录准备。 李六一说：“给与西地兰04毫克，加10葡萄糖缓慢静脉推注，氨茶碱01克静推。再注意补成镁和钙，补充胶体……” 他做了一系列的指示。 5分钟后，心率减慢到了98次分钟，呼吸也到了18次分钟。 孙涛没有说什么，因为，现在这种情况有李六一指挥是最佳的。 李六一又在变化医嘱。 “胰岛素8个单位，5葡萄糖500毫升，再给10毫升硫酸镁。” 刘牧樵眼睛看着手机屏幕。 他在想，此时，要是给姜薇喂一颗“龙虎丹”就好了。 龙虎丹姜薇收了一颗，苏雅娟收了一颗。 苏雅娟已经回湘竹省了，和这里相隔1000公里。 还是要找到姜薇的那颗。 刘牧樵和姜薇的家属通了话，要他们找到姜薇包里的“龙虎丹”。龙虎丹能够起死回生。 可是，家里人把姜薇的包翻遍了，就是找不到那颗“龙虎丹”。 刘牧樵有些焦虑。 去石县，最快也要3个多小时。 看看时间，至少还要两个小时。 他想象不出“龙虎丹”会放在别的地方，要不，她放在皮箱的夹层里面？ “龙虎丹”是很贵重的药品，它比紫雪丹要贵重很多，苏雅娟和姜薇手里都有一颗最贵重的，全部是货真价实的名贵药材。 龙髓、虎元是最主要的成分。 每一颗都在500万以上。 仅仅只有两颗。 说实在的，之所以由她们保管，也是她们俩担心刘牧樵哪天遇到不测。 刘牧樵手里有龙虎散，在关键时候也能救病人，不过，虽然也能救命，但和龙虎丹比，效果打了不小的折扣。 龙虎散，谢敏手里也有一颗，她带在了身边，坐在后排，一直没有说话。 柳絮开车极为认真，宾利车飙到140，根本就感觉不到。 过了江城县，一辆警车跟了上来，很快就超越了柳絮的车子。 一看架势，柳絮心里喊了一声“糟了”，刚才超速时间比较多，引起了交警的注意，他们通知了江城县交警，拦截这辆车子。 “柳絮，别理他们！超过去！”一直没有说话的谢敏突然说话了。 全科医师 第1284章 命悬一线 刘牧樵吓了一跳。 过去最为守法的谢敏，怎么要和交警对着干？ 谢敏过去也是教刘牧樵，要守法，要做守法公民。 还没等刘牧樵和柳絮反应过来，谢敏拨通了一个电话，她报了自己的地址之后，最后说：“我要跟在我们后面的那台警车帮我们开路！” 奇怪的是，几分钟后，一直在后面追他们的警车突然用喇叭提醒，“请尾号889的宾利车注意，江城县交警大队为你们开路。” 很快，警车超车了，在柳絮的宾利车前面引路了。 刘牧樵回头看了一眼谢敏，暗暗心惊，呵呵！大姐大？ 前面的警车把速度压下来了，压在130码，柳絮也知趣，这是交警为了大家好，欲速则不达，安全才是接近目的地的最快方式。 “牧樵，姜薇的病情到底怎么样？”谢敏终于还是忍不住问。 “不乐观。” 刘牧樵看着手机上的直播，姜薇的生命体征一点也不稳，一直是李六一在指挥抢救，没有他，三个姜薇也不存在了。 “真的没希望吗？” 谢敏眼睛里含着泪水。 “不，我们赶过去，就是为了那一丝希望。” “牧樵，我不管，我对你还没有哀求过，这次，我求你了，你一定要把姜薇救活。” “我会的。” “你救了成千上万的必死之人，姜薇，你也一定要把她救活。” “嗯，我当然要救活她。” “可是，我从你回答的语气中，你并没有底气。” 是的，刘牧樵没有底气，怎么可能有底气？ 头部受了重伤，已经深昏迷，谁能保证她还能活着？ “该死的姜建英！我要杀了他！”刘牧樵在心里暗暗喊了一句。 姜建英就是姜薇的堂兄，姜薇就是被他打的。 姜建英是一个很暴躁的人，打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小时候打过同学，还打残了，成年以后，他还打了单位的领导，现在这个领导只剩下一只肾，他三年前才出狱。 刘牧樵真的想杀这个人。 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冲动，假如这人不是被抓了，他第一件事就是救姜薇，第二件事就是去杀姜建英。 …… 此时，安泰医院，还有人要去石县，皮院长开始制止了。 “你们必须在医院待命了。现在去石县的人已经超过1000人，再走，我就只能空城计了。说实在的，你们去，也帮不了刘牧樵，要帮他，唯一的途径就是在家把安泰医院守好。” 经过他的规劝，安泰医院稳定了，在清江市过年的，都来到了医院，他们在医院守着。 李六一团队开的是德欣医院最豪华的救护车，奔驰牌，八缸发动机，560马力，刘翰墨花了600万，里面的仪器设备就值300万。 李六一早已经出发，它是救护车，特种车辆，一直超速，连刘牧樵也不知道他们已经接近他了。 皮院长并没有告诉大家，李六一团队已经出发，本来，李六一是镇守医院的重器，轻易不能离开医院。 安泰医院，德欣医院，都得依赖这个团队。 李六一团队是一个团队，总人数只有5人，医师两人，麻醉师1人，护士两人。 这个团队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替代。 李六一很想复制几个，但都不成功。 他的出动，只有皮院长和胡伯龙知道。 李六一的车子以平均140码的速度超越了很多车，前面，只有刘牧樵坐的宾利车和江城县的那台警车。 皮院长坐在办公室。 坐了快10年的房间，依然是过去那个味道。 这间房子现在是关起来的，连锁都没有换，皮院长竟然还留着钥匙。 这间房子名义上是刘牧樵的，是院长办公室，但他从来没有在这里坐过一次。 过去孙涛当院长，也没有坐过皮院长的位子。 今天，他回到了老地方。 有种回家的感觉。 不过，他今天特别难受，还特别的紧张，手都有些发抖。 “老胡，你感觉怎么样？”皮院长对坐在对面的胡伯龙说。 “有些担心。”胡伯龙也找不到好的用词。 “我很紧张。” “我也是的。” “那边有新消息吗?” “不敢打扰，赵一霖说，情况很不好，还是深度昏迷，估计脑干有损害。” “脑干？要是出血倒是有办法，就怕挫伤。” “是啊，能不能醒过来还很难说。” “哎，别说了。” …… 此时，在石县人民医院神经外科的重症监护室里，姜薇处在深度昏迷之中，呼吸是叹息样。 这是很可怕的呼吸方式。 虽然气温很低，罗院长还是出了几身汗了。 姜薇好几次出现危机状态，都是李六一团队指挥转危为安。 不容易，非常不容易。 他的压力很大。 县里头的头头，局里的头头都坐守医院，县里的40几名主任、副主任医师都在会议室里会诊、出主意。 这类病人，按照过去的经验，早就没了。 这一次是有世界上最先进的救治团队在遥控指挥，所以才有了现在的局面，姜薇还在喘着气。 “老罗，你吃点什么吧。”有人劝罗院长。 “不想吃。”罗院长说。 他还没有吃晚饭，两个多小时前，接到急救电话，他就知道，今天遇到麻烦事了。 很快，很多人都知道遇到麻烦事了。 姜薇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是，都知道，石县的姜薇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物，这个人物，绝对不能才出现就陨落了。 搞过行政的人都知道姜薇的价值，不仅仅是姜薇的捐款和就医方便的问题，而是一个石县人能够接近刘牧樵的桥梁。 再说，刘牧樵能够选择姜薇，就说明了石县儿女是多么的优秀。 “老罗，刘牧樵院长就要到了，你扒几口饭，然后，我们去高速公路路口接他们。” 局里的头头说。 “县里的几位领导都已经去接去了。” 不知谁说了一声。 “什么？” “还调了几辆警车去开路。” 局里的头头顿时就吓晕了。 按理，他应该一同去，人家竟然没有通知他，这就很麻烦了，说明自己已经失宠了。 或许，他们对卫生系统很不满意。 也是的，几十个主任、副主任医生，竟然没有人提出一条有价值的建议。 全科医师 第1285章 情况很糟 从清江市开往石县的高速公路上，几百辆小车往一个方向驶，奇怪的是，其中不少是豪车。 没错，这是安泰医院的车队，也是安泰医院的一次实力展现。 车队中，有宾利，有保时捷，更多的是奔驰宝马，最差也是迈腾雅阁凯美瑞。 不过万事也不是绝对的，也有几辆吉利、长城、比亚迪，这估计是后勤那群扫地阿姨和打杂的叔叔、伯伯。 姜薇平常对他们很好，除了主动和他们打招呼，还经常把废品送给他们，办公室更换东西，也会让他们搬回家，不会往旧货市场上送。 特别是有几个人病了，姜薇还亲自卖水果看望他们，和很多上层人物不同，她很尊重他们。 他们的工资不低。 扫地阿姨一年有10万以上，她们也有年终奖。 打杂的叔叔伯伯同样有这个价钱，他们不是医院里的编制，但医院没有把他们当做外人，工资绩效和年终奖都有。 他们中，大约有三分之二的人都买了车。 他们不是不可以买好一点的车，之所以买10万以下的车，还是出于勤俭节约的本性。 今天，他们听说姜薇病危，这些人一商量，也要去看望姜薇。 不过，有几个提出来反对意见，“你们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我们都走了，医院的卫生谁打扫？再说，你们去了，搬得了忙吗？” “对呀对呀，人家小医院，我们去这么多人，不是去添乱吗？再说，你们放心，姜薇一定不会有问题，有刘牧樵，这么多病人他都救了，难道救不了他最亲爱的人吗？” “不是这个意思，得不到姜薇的消息，我心里慌得很。” “我要去，正因为我们去了1千多人，我们可以帮助他们搞卫生！” 议论了一会，最后，商量了一个方案，一部分人留在家里，保持医院的干净整洁，一部分人去石县人民医院，代表全体卫生员、勤杂人员去慰问姜薇，并且，到石县人民医院做义工，保持医院的卫生环境。 刘牧樵、谢敏、柳絮、朱亚光坐的宾利车下了高速。 出口，有十几辆车子在等候，还有两辆警车。 显然，这是来接他们的。 “别停，继续开！”谢敏才不管你迎接的队伍呢。 柳絮犹豫了一下，继续往前开，石县交警很快就反应过来，赶紧开路，拉起警笛，他们所达到的路口全部变成绿灯。 到了石县人民医院，刘牧樵第一个冲出车门，罗院长在车边等候，“在哪里，帮我带路！” 刘牧樵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病房。 “姜薇，我来了！” 床上，姜薇安静地躺着，罩了面罩吸氧，两条静脉通道，氧气保持高流量。 连续叫了几声姜薇，没有任何反应。 “你先检查呀！”谢敏随后也跟着进来了。 刘牧樵才反应过来。 他开始检查。 很糟糕。 刘牧樵越检查越心惊，姜薇现在的脉搏不是快了，而是慢了，只有33次分钟的心率。 这种病，刘牧樵不内行。 医院已经采取了加快心率的办法，阿托品、氨茶碱，等等，没用，越来越低。 此时，最需要的是李六一。 接着，刘牧樵开始看CT，术前和术后的。 越看越凉，就连刘牧樵这种宗师级级别的医师，心里也在滴血。手术难度大，后遗症也会很明显，关键是，脑干有损伤，并没有明显的血肿，都是散在的挫伤，手术不能做，穿刺不能做。 “怎么样？”朱亚光站在一旁看CT片。 “需要重新做一次手术。”刘牧樵说。 “在这里？太简陋了。” “不在这里做还能在哪里做？” “回去，扛得过吗？” “不行，几个小时的车程。” “可惜，我们直升飞机救援一直没有重视，飞机都买了，只有飞行员没有到位，直升飞机坪总共只用过一次。” “扯这么多干嘛？德欣医院不是有一辆先进的救护车吗？把那辆车子调过来，车上就可以手术。”谢敏大声说。 噢，对了，德欣医院确实有一辆救护车，里面的设施足够做颅脑手术，无菌级别达到百级，完全满足条件。 “我就打电话调车。” “不需要打电话，车很快就到了，李六一过来了。” “李六一过来了？” 刘牧樵顿时泪如涌泉。 他捧着姜薇的脸，“挺住，姜薇，你听话，挺住，我们会尽一切努力，你一定会活得好好的。” 刘牧樵拿出一个银针罐，“我要给她做天籁针。” 一听做天籁针，朱亚光等人迅速退出房间，最后，就剩下谢敏。 “我也要出去吗？” “不要。” “好，你就当作我不在。” 谢敏帮着姜薇脱衣，“还要脱吗？” “嗯。” 刘牧樵帮她扎下108根银针，犹豫了一下，又重新调整了几根银针，然后开始演奏。 《我心永恒》！ 刘牧樵毫不犹豫选择了这首曲子，这是对爱情的选择，也是对姜薇的承诺。 可是，刘牧樵这是第一次给深昏迷的人做天籁针。 会产生共振吗？ 他心里没底。 演奏了几个音符之后，果然，共振并没有产生。 刘牧樵没有放弃，他继续，一直到了后半截，才有了一些小幅度的共振。 再来。 《爱江山更爱美人》！ 刘牧樵换了一个曲子，这是他向姜薇的倾诉。 这次，很快就有了共振，只是还很弱，站在身边的谢敏，也只隐约感觉到有一丝音乐在脑海里若隐若现。 刘牧樵又换了一个曲子，这一次，他选择的是《梁祝》。 有了共振，似乎还有一丝精神共振。 谢敏也听到了。 她吓了一跳。 这是刘牧樵对姜薇的生死誓言！ 只是男女主角换了个！ 不过，谢敏没有拦阻，这个时候，她什么也不能做。 也许姜薇活不过来，也许活过来了，但会留下很大的后遗症，不管哪种，都不是好的结局。 刘牧樵还在做天籁针。 姜薇的眼角流下来两颗晶莹的泪滴。 谢敏赶紧附身过去，轻声呼唤：“姜薇！姜薇！我是谢敏阿姨，你要挺住啊，我还指望你做我的儿媳妇啊！” 全科医师 第1286章 抢救 刘牧樵做了三次天籁针。 姜薇的病情稳定了。 心率不再下降，保持在36次分钟。呼吸变得悠长，只是，每分钟只有8次，比较少，不吸氧的话，会缺氧。 刘牧樵还想做天籁针，谢敏提醒道：“万事都有一个度，过头了，有害无益。水满则溢，月满则亏。” 刘牧樵点头，一连做了三个天籁针，真的不能再做了。 还要做点什么？ 刘牧樵努力寻找漏洞。 找不到。 内科抢救，他不是专家，甚至还很菜鸟。 对，有件事可以做，不是还有很多的中级宝盒吗？ 都开了，看有没有好的内科技能开出来。 刘牧樵把100多个中级宝盒搬出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猛开！ “没用。” “没价值。” “鸡肋。” …… 开了很多，开出来不少的技能，但是，没有高大上的。 有《心衰控制指南》，《慢性呼吸衰竭治疗指南》，《气管插管指南》、《留置针穿刺指南》，《PICC指南》…… 大多数都是医学技术，并且很多都是内科技能。 刘牧樵也不管价值多大，全部要了，打开书，装进大脑。 可惜，到最后，一本高大上有价值的书都没有。 最后一本。 刘牧樵已经不抱希望，他缓慢打开，一本垃圾书——不，好像有用，《长期卧床病人的护理指南——专家级》。 刘牧樵打开，大量的信息钻进刘牧樵的脑子里。 不过，很快，他感觉到了可怕。 姜薇会不会成为长期卧床的患者呢？ 在这之前，他根本就没想过，也不愿意想这个问题，现在突然想起来，他感到害怕！ 不是护理问题，刘牧樵愿意亲自护理，但他害怕姜薇真的一病不起。 现在不能想太多，身上的“龙虎散”还有一颗，虽然比不上“龙虎丹”，但也是救命的好药。 这种药，已经救过好几位重病人了。 刘牧樵亲自帮她碾磨，从胃管里灌进去。 这时候，进来了几个人，他们站在刘牧樵身后，什么也没说。 刚才，刘牧樵冲进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在这里了，刘牧樵说要做天籁针，朱亚光把他们带出去了。 他们就是姜薇的父母。 他们年纪并不大，也就是50岁上下，虽然是农村人，但都是很有气质的和素养的。 他们没有说什么，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价值，他们知道，刘牧樵会想尽一切办法的。 刘牧樵给姜薇喂了“龙虎散”之后，又在脑子里搜索，还有更好的吗？ 有，就是姜薇保存的那颗“龙虎丹”，这才是药中之王。 “你们都找了吗？” “找了，没有找到。” “怎么会找不到呢？夹层，夹层找了吗？” “找了，医院还把箱子和包包放在X-光级下面透视了，没有你说的药丸。” 刘牧樵没有再问。 明天，苏雅娟应该会赶过来的，她手里有一颗“龙虎丹”。 这时候，李六一到了。 他一进来，也没有和刘牧樵说话，直接就是查看监护仪，接着进行检查，然后又看了一下CT片。 “你认为……”他问刘牧樵。 “做了天籁针，吃了‘龙虎散’，我也只能做这么多了。现在，就看你的了。”刘牧樵如实说。 “我只能尽力让她活着。情况很不理想，这个心率和呼吸，这是脑干受损的表现，这应该属于你的范围。” “你开始吧。” 李六一团队开始抢救。 他们调整了处方，药品不是从石县药房里取，而是他们自己的行李箱里都有，就连生理盐水都是自己配置的。 李六一吩咐团队做了一系列的治疗，快速注射了几种药品。 “现在，基本上稳定了，不可能再有进步了，下一步，就看你神经外科的手术了。” 李六一把姜薇的生命体征稳住之后，他动员刘牧樵可以进行下一阶段的治疗。 姜薇的抢救是空前的。 她几乎享受了世界顶级技术中的几种最顶级的。 天籁针，龙虎散，李六一团队的抢救。 下一步，就是刘牧樵和朱亚光组合，开始重新做颅脑手术了。 他们两个是世界最佳搭档，准备在显微镜下，把姜薇的神经重新修理好，错乱的，重新布置，有损伤的，吻合起来。 姜薇被送到了李六一带来的救护车。 外面，聚满了人。 刘牧樵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直接钻进了救护车内。 朱亚光也进去了，李六一团队也进去了。 进到车内，刘牧樵才注意到，他用得最多的器械师和麻醉师都到了。 手术开始。 车外面，聚集了很多的人，大多都是安泰医院的员工。 …… 此时，在医院会议室里，孙涛院长在会见石县的领导和医院领导，他当然得感谢石县的各方面的人，这样高规格，这样热情，这样重视，他得代表安泰医院感谢他们。 同时，他还得代表刘牧樵感谢他们。 按理说，刘牧樵失礼了，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和石县的人说话，全身心关注姜薇去了。 “非常感谢。请大家理解，刘牧樵对姜薇太重视了，有不周之处，请各位包涵、原谅。”孙涛说。 “理解，理解。我们只担心自己的工作没做好，请孙院长，刘牧樵院长别生气才对。”县里头的头头诚恳地说。 “我们可能要把姜薇带走，他父母也会要去，他家里，就请你们照看了。”姜薇还有爷爷奶奶，需要人照顾。 “放心，我们都会尽可能做好。” “好，谢谢了。” “看看，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了。哦，对了，这个，打姜薇的人，这种穷凶极恶的人，我个人的想法，希望是从重从快处理。” “那是必须的！你们放心，我们会及时向你们通报。” “这倒是不必。” “必须的，必须的。” “请问，贵医院CT是什么牌子的？” 孙涛注意了一下，石县的CT机相当的落后，单排的不说，好像还是杂牌子的。 “不好意思，是一台二手的安科CT级。” “这样吧，下个月我们要换两台CT机，都是7成新的，GE公司的36排机子，就免费送给你们吧。” 全科医师 第1287章 龙虎丹到 手术进行得很艰难。 刘牧樵做得出奇的慢，他小心翼翼，找到神经束吻合。这个不能有差错，要一一对应，这样才能不留下后遗症。 朱亚光也尽量把难做的部分留给刘牧樵，他只做助手。 姜薇这台手术难度相当的大。 女性的骨头比男性的易碎，被她堂兄这一铁棍，打得非常的厉害，不仅仅是脑叶受损，脑干也受损。 脑干，刘牧樵决定不进入，这个生命禁区，他不敢动。 脑干，过去是微创穿刺，损伤比较小，现在开颅手术，脑干不敢动。 刘牧樵这次的手术任务是，尽可能让姜薇受损的神经吻合起来，至于脑干损伤，能不能恢复，最后让她清醒过来，其实，他一点把握也没有。 过去，刘牧樵治病，都是信心满满，唯独这次，他一点信心都没有。 他不急，也不能急，一点一点，把损伤的神经找到、吻合。 谢敏和柳絮坐在车里休息，她们没有打扰医院，甚至也没有向别人暴露自己的身份，她们只是在静静地等候消息。 “谢阿姨，你认为，姜薇会好起来吗？” “谁知道呢？这孩子，也许是太完美了，引起老天爷的嫉妒了。” “谢阿姨，人不能太完美了是吗？” “是的，人呢，有点儿不尽人意是最好的。” “嗯，我明白了。这就是平常说的，阴阳平衡，大俗就是大雅，大善就是大恶，什么都不能极致，极致了就会走向反面，对不对？” “是的。” “我也有这种感觉，去年这一年，我虽然赚了钱，但是，感觉越来越困难，我最好的时光似乎已经到了顶了，今后，就可能走下坡路了。” 谢敏叹了一口气，说：“你这样理解也行。什么事，都是有周期性的，不能指望长盛不衰。” 不过，这个话题很快就停止了。 谢敏手机上来了信息。 这是救护车上发过来的，她要掌握第一手资料。 姜薇的手术进展得非常艰难。 这不是好消息。 刘牧樵从来没有遇到这种困难的局面。 做了8个小时了，手术才三分之一。 谢敏怔怔地看着手机上的几行字，一脸的愁容。 柳絮从来没见过谢敏今天这种愁容，她既悲愤又同情，焦虑和恐惧夹杂在一起。 这种表情很复杂。 …… 在神经外科医生办公室，挤满了人。 今天最为失落的是宋百年，他来晚了，没有进去做助手。 他在看病历，还有几张CT片子——CT室临时打印出来的。 赵一霖和邹庆祥也趴在阅片灯前。 他们身后有很多人询问病情。 “放心，有刘牧樵，姜薇病再重也能够救得活的！”赵一霖这是发自内心的话，他不认为姜薇没希望了。 “是的，刘牧樵是什么人？我还没见过他失败。”最铁的粉丝当然是邹庆祥，他从来就是对刘牧樵盲目的崇拜。 有了他们的分析，其他人当然是喜气洋洋了，放心了。 姜薇，虽然并没有和很多人接触过，但是，很多人都很自然把姜薇与刘牧樵联系在一起，说起姜薇，就会联想到刘牧樵。 现在姜薇病了，大家都感到很着急，很难受，非常的担心。 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 王艺在赵一霖背后，她哭了很多次了，现在听赵一霖和邹庆祥分析，她又哭了。 这一次是喜极而泣。 刘淼也在人群里，她站的比较远。她在暗暗流泪。 医院里，突然多了很多卫生员。 连石县人民医院的人也奇怪，怎么这么多的搞卫生的？ 确实，今天石县人民医院突然来了1000多人，有些乱，也多了垃圾，但是突然出现了这么多的卫生员之后，医院的卫生环境顿时就变得干干净净，比平常还干净。 很多人以为，这是医院为了形象突然增加了人手，但听口音，都不是本地人，都是讲清江话。 很快，医院领导知道了。 他们不得不惊叹，清江大学附属刘牧樵安泰医院的素质真的不一般，他们竟然从几百里外带来这么多的卫生员。 “赶紧组织人员，食堂炉灶全部开启，24小时供应饭菜。到附近宾馆——哪还什么附近？石县所有宾馆，凡是安泰医院的人住宿，把账都挤在县财政上！”县里头的头头意识到，住宿问题，吃饭问题，首先得解决好。 “苏雅娟来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大家都朝医院门口看，果然，一辆宝马车急速冲了进来，熟悉的牌照，熟悉的身影。 苏雅娟从车上下来，手里提着一个包。 她冲到了救护车门口。 车门开了。 苏雅娟进去了。 这台救护车分两个区，她在第一区更换了衣服，洗了手，才进到第二区。 第二区就是手术区，这里的空气几乎是无菌的。 “龙虎丹！” 苏雅娟迅速把她唯一的龙虎丹融成了溶液，从胃管里打了进去。 做完了这个动作，苏雅娟才有暇问刘牧樵。 “姜薇姐不会有事吧？” 刘牧樵没有回答，他的眼睛突然红了，两颗泪水滚落下来。 苏雅娟突然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到，头一晕，差点摔倒。 麻醉师赶紧扶着苏雅娟。 “你怎么啦？”刘牧樵哽咽着问。 “你……必须把姜薇姐救活！”苏雅娟缓过来，慢慢看清楚了眼前的几个人，都是一脸的凝重。 “怕是救不了了。”刘牧樵不得不承认，这也是他第一次说出这句话。 姜薇的病太严重了，即便是刘牧樵，也感觉到了无能为力。 他不是神，即便是神，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救活的。 “不！刘牧樵，我不准你说这话！”苏雅娟有些失控。 “对，刘牧樵，你不能没有信心，一定可以的，我知道，刘牧樵，我们努力，一定可以的！”朱亚光说话了。 他很激动，他几乎是冲着刘牧樵喊。 “我知道，我不行了，没见过这么难做的手术，没见过这么严重的伤情。”刘牧樵的情绪也有些失控。 “不！不是这样的，刘牧樵，你这混蛋，你知道你在给谁做手术吗？姜薇！你懂吗？手术台上的病人是姜薇！” 刘牧樵打了一个激灵。 “……” 他什么也没有说。 “姜薇姐，你挺住，刘牧樵会努力的，他一定会让你好好活着。”苏雅娟喊着。 全科医师 第1288章 没有办法了 苏雅娟并没有离开，她虽然不是神经外科医生，这个时候谁也没有提醒她得离开，更不会有人赶她走。 谁都知道，苏雅娟和姜薇的关系，她们是极好的闺蜜，到了无话可说，无话不讲的地步。 现在，姜薇成这个样子，她当然得守在身边。 苏雅娟是离石县最远的一个，她家里离石县有1200公里，她仅仅用了10个小时就赶到了石县，她还顺便回了一趟安泰医院，把姜薇藏着的那颗“龙虎丹”取了出来。 姜薇把“龙虎丹”藏在办公室，地点和保险密码告诉了苏雅娟。 刘牧樵总共只做了两颗“龙虎丹”，只有这么多的原材，这种药是刘牧樵古方中最高级的品种。 本来，姜薇和苏雅娟是想把这两颗药留到几十年后，给她们中，包括刘牧樵，最需要的那个人吃。 现在，苏雅娟两颗都带来了。 刚才吃了一颗，等手术之后，再吃一颗。 只要这两颗药吃下去了，救命应该不会有问题。至于后遗症，先不管这么多，留着命是最重要的。 苏雅娟也想过，万一姜薇成了植物人，她准备一辈子时间伺候她，用一辈子时间研究，也要把她治好。 刘牧樵早就冷静下来了。 他埋在显微镜里，细心寻找每一根神经束，确准不会弄错的时候，再细心地吻合好。 朱亚光把自己最佳状态都发挥出来了，连续20几个小时，他竟然忘记了休息，没有喝一口水，也没有吃一口饭。 不仅仅是他，全部人员都这样。 这在平常是不可以想象的，早就会渴死了，或者尿胀死了。 生命就这样奇怪，生理的可塑性竟然这么强大。 “好了！” 刘牧樵轻声说了一句。 顿时，苏雅娟被惊醒了，一股强大的电流冲击了她一下。 “好了？” “我是说手术做完了。” “然后……” “然后，我们就静静等候她恢复了。” “她会回复吗？” “不知道。” “几成把握？” “一成。” “一成？” “是的。” “一成这也叫希望吗？刘牧樵，你脑子里不是有很多的知识和技能吗？你再想想，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更好的办法？会有的，不过，要等到什么时候，就很难说了。” 刘牧樵期待智慧系统给他开出至尊级的宝盒，也许，那个时候会有拯救姜薇的办法。 李六一又一次检查病人。 他比较满意。 姜薇现在的心率虽然只有36次分钟，呼吸也只有8次分钟，这种心率、呼吸在正常人身上早已经供血不足了，但是，姜薇的血氧饱和度竟然是100 这一定是刘牧樵和苏雅娟给她吃的中药起了作用。 这个血氧饱和度，李六一满意了，他自己很多研究成果，没有一项能够达到这个效果。 既然她的氧饱和度这么高了，那么，即使心率、呼吸慢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以转病房。”李六一说。 很快，姜薇就推下了救护车，送进了病房。 李六一的意思是，再这里观察48小时，如果情况允许，再转回安泰医院。 刘牧樵同意这种安排。 手术做了，最好就是让姜薇安静，一丝一毫的波动都不要有，这样有利于神经再生。 再说，即使要抢救，有李六一团队在，姜薇不会有问题。 姜薇推送去了病房。 王艺换上了石县人民医院的工作服。 她护理病人是最厉害的护士之一，曾经在重症监护室，她干了4年。 她自告奋勇，由她牵头做姜薇的护理。梦露也来了，她也要求护理姜薇，当年，她也是重症监护室里的骨干。 刘牧樵下了救护车。 身后是苏雅娟。 都看着他们，但没有人上前询问。 人群中出来两个女人，谢敏和柳絮，她们上来，把刘牧樵和苏雅娟送到食堂。 “不想吃。” “不行，牧樵，这个时候你不能倒下，你已经28个小时没吃东西了。” “先吃一点小米稀饭，然后再吃米饭，好吗？听话！” “刘院长，你的身体最重要。” “是的，刘院长，我代表石县人民请你吃点东西。” …… 刘牧樵周围，有不少人，石县的头头们，以及刘牧樵的挚友。 “刘牧樵，我是赵一霖，你赶紧吃点东西，然后，请你组织一次会诊，请大家一起想办法。” “想办法？呵呵，老赵，你真是天真，这也是可以想办法的？没有办法，除非神仙。” 刘牧樵说病情了。 这是他第一次说姜薇的病情，所有的人心里都是咯噔一下，糟了，既然刘牧樵都说没办法，那就真的没办法了。 赵一霖吓傻了。 半天没回过神来。 他不敢相信，更不想相信。 怎么可能连刘牧樵都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呢？ 何况，这个人是刘牧樵最亲密的人。 刘牧樵生活、工作上，都是姜薇在打理，他怎么可以不治好姜薇的病？ 赵一霖被吓得不敢再说话。 邹庆祥愤怒了。 他不是责怪刘牧樵，而是责怪赵一霖，你怎么可以引导刘牧樵说出这样的话？ “你该死！” 邹庆祥对着赵一霖吼。 “你老糊涂了啊！怎么可能呢？刘牧樵没有治不了的病，你这老家伙！你滚远点！你这乌鸦嘴！” 有人上前拦邹庆祥。 哪里拦得住？ “赵一霖，要是姜薇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你这臭赵一霖，死赵一霖，阳尾的赵一霖！” “我……对不起，对不起……”赵一霖好像是犯了错的小孩。 这种情况当然不能任由下去，这是笑话。 谢敏说：“够了！大家都散了吧。让刘牧樵他们吃点东西，你们可以回清江市了。” 谢敏的声音并不大，但有足够的中气，都听得清楚。 人很快就散去了百分之九十。 刘牧樵四周看了看，最后，看着孙涛的脸，说：“我要见见姜建英！” 孙涛一惊，这怎么行？说：“你见他干嘛？” 刘牧樵大声说：“你别管，我一定要见他！” 孙涛说：“不行啊，他现在是犯人，交给法院吧，你放心，他一定会得到法律的惩罚的。” 刘牧樵倔强地说：“不，我一定要见他！” “好的，可以，这事交给我！”县里的头头发话了。 全科医师 第1289章 报仇 刘牧樵终于见到了人生第一个正式仇人。 姜薇的堂兄姜建英。 幸亏干警有充分的准备，让犯人与刘牧樵之间隔着玻璃和铁窗。 刘牧樵这一辈子第一次如此愤怒。 他见到光头的姜建英，一个猛虎下山，扑了上去。 玻璃碎了！ 铁窗的钢筋竟然断了两根。 干警反应快，把姜建英拉了一把，要不，他就会重伤不治。 刘牧樵没有打到姜建英，他突然冷静下来了。 “好，让你多活几天。你死定了。” 刘牧樵冷笑道。 他不是说气话，也不是说狠话，而是他脑子里突然看到了过去的一幕。这个人本来也活不多久了，他的报应就要到了。 “我举报！” “举报？”干警和陪同来的县里头头都懵了。 你举报什么？ “7年前，沧水河无名女尸，就是这厮杀的。”刘牧樵冷静下来说。 “……” 没有人说话。 都在想，这怎么也行？ 杀人是要有证据的，你刘牧樵随便说一个凶杀案，就说他是凶手，这个不行，即使我们关系好，也不能这样啊，老兄！ 7年前，沧水河里确实有一起凶杀案，一直是悬案，没有破案。 谁也不会同意，7年前的这个凶杀案会与姜建英有牵连。 “你们别这样看着我，我举报，肯定是有依据的，证据我也有。好，姜建英，你进去吧，我送给你看了，你认真看清我，我叫刘牧樵，你到阎王那里报到时，可以报上我的名字，是我送你去阎王的。7年前，你杀的那个女子托梦给我了，你作案的过程，我全都知道了。” 干警没有任何反应，但姜建英不同，这几句话如惊雷一般，他一个趔趄，脚下一软，心脏差点从胸腔里跳出来。 7年了，他一直提心吊胆，那个女的，是他杀的，他虽然做得很巧妙，所有的作案工具都埋在竹山上，那里是不可能有人去找的。 后来也证明了，干警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那个地方。 提心吊胆过了3年，后来，他渐渐安心了，只是偶然做一做噩梦。 姜建英有一个心理上的大缺陷，就是容易冲动，暴力倾向很严重，一旦爆发，他就控制不住情绪。 这与他母亲有关系，他母亲就有精神病，后来精神病发作走失了，再也没找到，失踪了几十年。 他没有母爱，父亲是一个老实的农民，对他还算是关爱，可是，姜建英的人生是不完美的。 他除了有暴力倾向，然后就是非常的情绪化，羡慕嫉妒恨常常使他失去理智。 他对姜薇是仇恨的。 这次，他三十夜跑到姜薇家里，喝了几杯酒，向姜薇提出来，想要她介绍他做夕羽的男朋友。 姜薇对于这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事情，有效打消人家妄想的办法就是，第一口就要拒绝。 她拒绝了。 姜建英怒从心起，操起姜薇家里的一根钢钎朝姜薇猛击过去！ 事情就这么离奇，就这么简单，就这么不可理喻。 情商超高的姜薇没想到阴沟里翻船了。 做梦也没有想到会遇到这样匪夷所思的事。 姜建英并没有跑，他知道错了，回到家里，等候干警来抓他。 刘牧樵在脑子里搜索了这个案子，姜建英的人生，刘牧樵在脑子里都搜到了。 他不会原谅，对姜薇下毒手的人，再怎么值得同情，刘牧樵也不会同情，他向干警描述了姜建英7年前作案的细节，还有物证和人证。 警方当然是半信半疑。 怎么可能呢？ 这是不可能的呀！ 刘牧樵怎么可能知道石县7年前的案子的所有细节？ 知道有这案件就已经是很难得了，即使是石县人，也慢慢忘记了这件事。 但是，刘牧樵所说的细节，特别是尸体解剖检验学得出的结论，完全吻合，几乎是不差一个字。 这个案子一直没有侦破，按理，尸体解剖检验学的东西也是保密的，并且都已经尘封了6、7年了。 刘牧樵怎么可能知道得这么详细？ 虽然不信，但是，警方还是按照刘牧樵所描述的，找到了物证，也找到了间接证人。 突击审讯。 令人惊骇的是，刘牧樵所说的细节全部印证了，姜建英所供述的完全吻合。 无懈可击！ 7年前的间杀案，侦破了！ 刘牧樵突然之间变得神秘起来——他已经够神秘了，现在变得神秘得难以相信了。 省里面有个神探叫叶林，现在，刘牧樵更神秘，他几乎就是口述就能把案子破了，这不是说，他比省里的神探叶林更厉害吗？ 远在清江的叶林接到了案情的通报。 他惊骇得不敢相信。 难道，神秘人跟着刘牧樵去了石县？ 他猜到了几分。 他当然不相信刘牧樵会破案，他推测，神秘人一定是得过刘牧樵的医疗帮助，所以，他跟着刘牧樵把案子破了。 他不准备做任何解释，他自认为他是知道真相的人。 所以，当人家把他和刘牧樵并列谈论时，他只是微微一笑。 姜建英7年前的杀人案破了，他想活命的机会几乎是零，刘牧樵没有再要求见他了。 一个将死的人，刘牧樵没有兴趣再去想他，他回到医院，守在姜薇的床旁。 守在姜薇床旁的人还有三个，一个是苏雅娟，一个是谢敏，一个是王艺。 本来还有几个人要求护理的，谢敏拒绝了。 夕羽被排除在外，钟灵也被排除在外，陈莹是自己放弃的。 王艺是护理能手，有了她，石县的护士都基本处在失业状态。 苏雅娟是谢敏安排留下的。 “雅娟，你和姜薇是亲姊妹一般，她现在病了，病成这样，一时间，是没有希望帮牧樵了。我想，姜薇会伤心。听我说，姜薇患病的期间，你要多关心一下刘牧樵。” 苏雅娟点头，又摇头，说：“我可能会要把更多的精力放在照顾姜薇身上。” 谢敏说：“这个自然，我们都会来照顾姜薇。可是，刘牧樵，你得多关心他一些。你应该知道，刘牧樵心中，只有你和姜薇。” 苏雅娟没有回答谢敏的话，咬了咬嘴唇，低头，掉了两颗泪水。 全科医师 第1290章 刘牧樵的回报 一连过了三天。 李六一团队终于吁了一口气，说：“行了，至少是不会死了，度过了危险期。今后，就是恢复问题了。至于能恢复到什么程度，就是你神经科的事了。” 李六一团队可以撤离了。 姜薇稳定下来了。 不过，很奇葩，李六一也没有看过这种情况，并且还很不理解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姜薇的心率只有36次，呼吸也只有8次，但她似乎够了，她的血氧饱和度100，说明她不缺氧。 “谢谢你们。” 刘牧樵深情地对李六一说，他们团队守了三天，不是三天工作，而是连续监测了72小时。 “你是神经科专家，你说有多少希望？”李六一反过来问刘牧樵。 刘牧樵摇头。 他真的没有什么希望。 回去吃中药，华佗再生丸之类的中药，效果肯定会有，但是，谁知道效果有多大呢？ 脑干受损，CT片子上已经很明确了，受损很严重，要恢复，难度极大。 这不是脑溢血，而是脑神经暴力损伤。 不过，也有一个好消息，李六一团队评估，现在姜薇虽然心率、呼吸都异常，但是，他们确认，她度过了危险期。 这就够了。 只要她不死，刘牧樵坚信，今后总会有让姜薇重新好起来的希望。 “那就我们也撤退吧。”谢敏说，“我随车子护理姜薇。” 刘牧樵微微一惊，“你护理？” 谢敏嘴角微微一翘，“你以为只有王艺才懂护理呀？” 救护车走了。 谢敏带着王艺，还有李六一团队，乘坐救护车，护送着姜薇走了，她让苏雅娟留下来照顾刘牧樵。 刘牧樵不能一走了之。 姜建英的案子他是举报人，还有些手续需要他配合办理，石县人民医院这次出了大力，为姜薇的抢救争取了很多的时间。他必须酬谢他们，礼节性的感谢还是要有的。 特别是石县县里头的领导这么重视，刘牧樵也得对他们有些表示才行。 前两天多有得罪之处，作为已经是高干的刘牧樵不得不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 何况，他们都是姜薇家乡的父母官。 刘牧樵在孙涛院长的安排下，和石县县里头的头头见面了，还有石县人民医院的院长、副院长。 “刘院长，多有不周到之处，请你一定包涵。” 石县的头是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据说学历还很高，老家是清江市人，京大硕士毕业后在省里工作，到这里应该是镀金的。 石县是老区，人口不多，只有20来万人，经济不发达，但旅游业不错，这里是休闲、疗养的好去处。 刘牧樵说：“打扰了，大过年的，给你们添了麻烦。” “哪里？有机会服务是我们的荣幸。姜薇是我们石县人民的好女儿，有这样优秀的人才，我们石县人民倍感光荣。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我们效劳的？” “麻烦了。既然石县的父母官对姜薇这样看得起，我想，我得替姜薇做点什么。这样吧，石县两所公立医院，人民医院，中医院，我各院支援3000万元，另外，刚才孙涛院长跟我说，刚好，我们有一批仪器设备更新换代，你们两所医院看看那些适合，具体的跟孙涛院长联系……” 这可是一笔大财富。 要知道，安泰医院的CT，核磁共振，彩超，化验设备，X-光机等等，都是前几年刘牧樵来了之后添置的，都是7、8成新，型号也很不错的设备。 很多地区级别医院都没有这样好的设备，这一次，安泰医院换设备，完全是为了追上国际最先进水平，所以才决定更换。 要更换的设备总共预算是3亿多。 一听这个消息，县里的头头血压爆表！ 这是惊人的消息啊！ 县人民医院，县中医院，打报告更换新设备都已经打了两年了，县里头没钱，医院盈利能力有限，每年的营业收入仅仅能维持营运。 所以，依靠县里头的能力，两所医院一辈子也只能用最简陋、最低端的设备。 这下好了，发财了。 不过，头头的视野阔，思维也活跃，今天遇到大方的老板了，乞讨，就狮子大开口吧。 “非常感谢！刘院长，在这个时候雪中送炭，真的感激不尽，石县人民感谢你，感谢孙院长，感谢姜薇。不过，我还有个请求，不知道该不该提？” 刘牧樵现在已经冷静了，姜薇那里，虽然还牵挂，但已经不会乱阵脚了，他微微点头，说：“尽管说。” “硬件上去了，现在就是软件，技术水平，要是能帮助我们就更好了。”县里的头头看得很准，光是最先进的设备，没有人才还是不行啊。 刘牧樵说：“好办。你们做我们的分院，我们支援人才与技术，收入这一块，你们自负盈亏。” “好！” “谢谢！” “太感谢了！” 确实是值得庆祝。 挂分院，不是一般的情谊是不可能挂分院的，这是无形资产，这种资产是用钱都买不到的。 刘牧樵很干脆就答应了他们使用刘牧樵安泰医院的使用权。 这完全是因为姜薇。 这个承诺，即便是姜薇清醒的时候，也不会轻易考虑，因为，这种承诺不是一句话，而是今后要承担责任，医院要源源不断为他们培养人才，还要不断向他们派出专家支援。 一年两年没问题，时间长了就是一个包袱。这就像是男人向女人表白，这一句承诺就是一生一世。 刘牧樵是很认真的，他说：“你们派人来学，我们把最好的技术教给你们，我们还派专家来坐诊，给石县人民带来最好的医疗，不仅仅是石县人民，周围的县市，也都可以享受我们安泰医院的技术。” 孙涛领会了刘牧樵的意思，他也同意刘牧樵的决定，这里是贫困山区，也是老区，这里的人民要外出看病，是件很困难的事情，刘牧樵承诺的，是在做慈善，是在阴德。 好事，我孙涛支持！ “好，这件事我做一个方案，请石县派个代表来安泰医院衔接。”孙涛说。 “我去。”人民医院院长说。 “我去吧。”石县的头头要亲自出马。 这是大事！ 石县卫生系统绝对的大事。 全科医师 第1291章 回家 刘牧樵没有停留太久，他坐上柳絮的宾利，快速去追赶姜薇的救护车。 救护车看得很慢，只开了70码，一路闪着灯光，但没有拉警报器，他们担心影响姜薇休息。 谢敏一直抓着姜薇的手，她似乎在给姜薇输送阳气。 没有松手。 在她的内心，姜薇是她第一个从心底接纳的人。 她很喜欢姜薇，甚至还很多次想对刘牧樵，你娶了她吧，这样的女子，你遇上她是你今生最大的幸运。 一个人的运气不会太多，遇上姜薇，是你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你一定要珍惜。 虽然姜薇比刘牧樵大了三岁，这不是问题，姜薇是一个非常难得的女子，容貌不是最重要，最重要的是她的内在美和内涵。 一个人，最经得住时间考验的是内涵。 容貌会衰老，身材会变形，皮肤会出现皱褶，但内在的气质与内在的修养和知识是不会减退的，只会增值，只会更丰富！ 姜薇是谢敏看中的最佳的人选。 她希望姜薇嫁给刘牧樵。 当然，她没有贸然对他们两个人说，因为，她还有一点顾虑，那就是另一个女子，苏雅娟。 苏雅娟也不错，也是一个既美貌又有内涵的女子。 她和刘牧樵也是天生一对。 苏雅娟比刘牧樵小10个月，虽然她没有继续读硕士博士，但这一点也不重要，硕士博士纯粹就是一个学历，以苏雅娟现在的水平，她完全可以授予博士学位，甚至，她还可以向国医大师冲击。 不能失去她了！ 谢敏在内心呐喊。 是的，不能失去她——应该是她们。 姜薇都这个样子了，苏雅娟，谢敏把她留下来照顾刘牧樵是有目的的，她不能再失去另一个儿媳的候选人。 谢敏在想，要是刘牧樵把她们两个都娶了才好。 谢敏紧紧抓着姜薇的手。 李六一每隔10分钟就会帮姜薇测一次血压和血氧。 …… 柳絮的车开得很快。 苏雅娟时不时看一眼刘牧樵，她很担心刘牧樵会一蹶不振，虽然她注意到刘牧樵在会见石县领导时，有过十几分钟的激昂情绪，但是，更多的是，他处在比较颓废的状态。 苏雅娟很想充当姜薇的角色，但是她自己明白，她做不了姜薇。 姜薇是谁也替代不了的，她的细腻与暖心，任何女子也做不到。 苏雅娟有苏雅娟的优点，但她只能做她自己，做不了姜薇。她和姜薇是谁也替代不了谁的。 “刘牧樵，你应该好好休息一下，回头，姜薇那里，还需要你想办法治疗，至少，我们要让她尽量醒过来。你现在这样，几天了也没有好好休息，身体受不了，你怎么照顾姜薇？” 苏雅娟忍了很久，觉得她不劝刘牧樵本身就是失职。 刘牧樵有很长时间没有睡觉了。 “好吧，我知道你是对我好，我睡一会儿。” 但是，刘牧樵根本就睡不着。 他过去睡觉，基本上是一分钟就能进入睡眠状态。这几天不行，睡不着，脑子里想的都是姜薇的病情。 他失眠了，严重的失眠。 从大年三十到今天，已经是初五了，他还没有正式睡过一个小时。 他吃了很多的药液和回气丸，他也知道，这样下去肯定不行，身体一定是出了问题了。 几年了，从实习时得到医学智慧系统之后，刘牧樵没有病过，今天，他应该是病了。 只是这个病，他自己也没有办法诊断。 要治好自己，有一个办法是可行的，那就是进入亚冬眠。 亚冬眠是最好的休息。 “苏雅娟，我准备睡一会。你还得在川省吗？我要那种形式的睡一会。” 苏雅娟马上想起来了，“好的，我们不会干扰你，你可以一直睡到我们到清江市。” 刘牧樵睡了。 他放心地开始了亚冬眠。 在苏雅娟面前，他才敢这样。 正月初五，高速路上的车多了起来，今天朝清江市方向驶去的车子格外多，并且，车子都比较高档。 这是一支车队，没有组织的车队。 安泰医院的员工分三批回清江市，今天是最后一批。 最后一批也是刘牧樵的铁杆。 孙涛、赵一霖、邹庆祥、朱亚光等人都是这一批才走。 他们跟在刘牧樵的车子后面。 在刘牧樵车子的前面，石县交警大队大队长亲自驾车开路。 当然，他没有鸣笛，得守规矩，他和县里的头头时不时看看后面的宾利车跟上来了没有。 县里的头是应邀来的，他准备和孙涛商量一些细节。 捐款6000万，这是一笔大钱，两所公立医院有这笔大钱，可以建一栋好住院楼。 还有一批7、8成新的CT级、磁共振、彩色B超、X-光机……都是好东西啊。 全进口的，西门子、GE、东芝，是名牌啊。 按理，石县的两所医院根本就吞不下，比地区级医院的设备都高级。 吞不下也要吞！ 县里头头准备借人，借安泰医院的人去石县手把手教会他们操作和运用。 他算了算，这批仪器，即便是折旧了，也有一个多亿的残值，放在石县，10年也不会落后。 只可惜，实验室里还有上亿元仪器设备，根本用不上——地区医院也用不上，并且也养不起。 总价值是近3个亿。 石县的头决心拿回来一个多亿的常用设备。 车队在统景服务区休息了一下。 他们下车上了一下厕所。 赵一霖和邹庆祥也下来上厕所。 夕羽开的是苏雅娟的车子，虽然是正月初五，天气还冷，但夕羽依然穿得很露，她似乎已经不习惯穿正常的衣裤。 过去一直是乐哈哈的她，今天一点也高兴不了。 特别是她得知姜薇受伤还与她有关之后，心情糟得很。 她认为是自己害了姜薇。 很多人安慰了她，但她还是有种无脸见人的感觉。 “夕羽，你一个开一辆车？”刘娅和刘淼说。 “是，苏雅娟跟刘牧樵坐在柳絮车上，我只好帮她开了。”夕羽说。 “我们坐你的车。”刘娅说。 “对，我们陪你。夕羽，你其实不应该自责的，这不关你的事。”刘淼说。 全科医师 第1292章 醒了 第1292章醒了 时间一晃过了一个月，姜薇仍然处在昏迷之中。 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吃了一个月的“加强版”的华佗再生丸，在姜薇身上竟然没有效果。 刘牧樵明白，脑干神经的损伤太严重了。 这一个月，真的花了功夫。 刘牧樵把脑子里的神经学翻了很多遍，没有找到更有价值的治疗方案。 他又把中医古方查了很多次，就是没有一颗闪亮的星星。 有几颗，黯淡无光。 也就是说，华佗再生丸可以治疗脑卒中的，但对姜薇这种情形效果不大。 刘牧樵帮姜薇做了几次天籁针，每次都是不同的曲子，他很想通过天籁针把姜薇唤醒。 不能说没有用。 姜薇本来是深昏迷，现在昏迷程度变浅了，变成了浅昏迷。 这点进步，就使刘牧樵、谢敏和苏雅娟泪流满面。 这一个月，刘牧樵哪里也没有去，除了手术和必要的会诊，他就会来到姜薇身边，和她讲话。 他不管姜薇听不听得见，都一直在讲。 过去，刘牧樵的公务都是姜薇帮他处理，现在没人处理，很多时候，电话处于无人接听状态。 谢敏想让苏雅娟接替这件事，但刘牧樵没有同意，就让它瘫痪在那里，这样也好，请他做飞刀的找不到他。 医院办公室那边，刘牧樵并没有去履行院长职务，孙涛代替了他，连签字权他也交给了孙涛。 这样，刘牧樵就在安泰医院和德欣医院之间往返，其他地方哪里也不去！ 苏雅娟还是看门诊。 不过，她限号了，每天只看半天门诊，25个号，下午在特殊伤口外科做1、2个小时的事，其他时候就在姜薇病房。 王艺已经做了专职的护理姜薇的人，她和苏雅娟轮换。 苏雅娟每天从下午4点钟开始，一直守到晚上11点，这个时候，她一边工作，一边照看姜薇。 姜薇的病房设在神经精神中心的17楼，一个套间房子里，两间房子，一间是姜薇的病房，一张是弄吃的和护理人员休息室。 苏雅娟由于第二天有门诊，这是对病人负责，她不能中断，所以，晚上必须睡一觉。 刘牧樵过来的时间很不一定，他依然很忙，经常要做手术，一做就是几个小时，甚至是几十个小时。 他下了手术台就会来看姜薇。 最近，刘牧樵工作室的人很少在食堂吃饭了，由于没有姜薇的组织，感觉就散了一般。 刘牧樵大部分时候是在姜薇办公室吃饭。 谢敏没有每天过来，但是，一旦来了，她就会在这里待上一天，把王艺也打发回去休息，她一个人负责姜薇的护理。 人们发现，谢敏的护理技术很高明，穿刺技术一流，给姜薇打针，针针见血。 这一天，刘牧樵在手术室做手术，一个整形美容的，9级手术。 易路西做他的一助。 突然办公护士进来说：“姜薇醒了。” 刘牧樵猛然停住了手，犹豫了片刻，手术刀一丢，丢下一句话，“易路西，手术你接着做！” 等易路西反应过来，刘牧樵已经冲出去了。 丢下易路西在那里发愣。 易路西凌乱了，他只有85级的能力，丢下一个9级的手术，这怎么做？ 既然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等刘牧樵肯定是不行的，换上田力玉也不好，这种精细手术，很难中途接班。 刘牧樵肯定是没有心思继续做下去，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易路西自己硬着头皮做。 他做主刀，二助变一助，三助变二助。 别说，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的有意思，逼上梁山了，易路西竟然有模有样做下去了。 现在，安泰医院的烧伤整形美容中心，有9级水平的人并不多，加起来也就10人，其中有6人还来自于寒国。 所以说，国内9级水平的医生，只有4个。 田力玉是其中一个。 手术在继续。易路西感觉并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他惊奇地发现，9级手术他能够做下去。 他陡然信心大增，也不打算等刘牧樵，也不准备请田力玉上了，他决定自己来完成。 刘牧樵飞快地冲出来手术室，也来不及坐电梯了，直接走楼梯间，冲到车库，开起车快速去了安泰医院。 德欣医院离安泰医院并不远，十几分钟就到了，也顾不上停好车，连车门也仅仅是一甩，冲进了神经精神中心大楼。 又来不及乘坐电梯了，沿着楼梯冲到了17楼。 要是换上别人，早累趴了。 刘牧樵比电梯还快，到了17楼。 冲到姜薇病房，他猛然就准备推门。 他陡然停止了，怕吓着姜薇。 轻轻地推开门，蹑手蹑脚，一步一步走了进去。 “醒了！” 谢敏兴奋地说。 刘牧樵走近姜薇，低下头，凝视着姜薇。 姜薇的眼睛是睁开的——微微睁开了。 不过，她的眼神有些茫然，或者说是漠然。她似乎不认识刘牧樵。 “姜薇，我，我是刘牧樵啊！” 突然，呆滞的目光突然有一丝光芒，她听懂了，眼球转向刘牧樵。 眼角，两粒泪水滚落下来。 “醒了！真的醒了！”刘牧樵也流泪了，他捧着姜薇的脸吻了一下，“姜薇，快好，我要娶你！” 吓了一跳。 站在身边的谢敏吓了一跳。她瞄了一眼苏雅娟。 不过，接下来的情况并没有预期的好。 李六一团队进来了，他们开始对姜薇进行评估。 李六一团队用最先进的评分标准，开始给姜薇做评估。 一个小时后，一张报告单递给了刘牧樵。 竟然只有27分！ 满分100分。 姜薇的得分只有27分！ 27分什么概念？ 心梗病人一般都在40分左右，中风病人在50分以上。 姜薇竟然只有27分。 她的心率还是36次分钟，呼吸8次分钟，神志是昏睡状态，离清醒还有一段距离。 “别灰心，哥们，已经有进步了，这就是希望！”李六一心里其实很不乐观，但嘴上还是拼命安慰刘牧樵。 刘牧樵点头说：“嗯，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他虽然知道这是李六一的安慰，但是，刘牧樵更加相信自己，一是他有医学智慧系统，下一次挣到了高级宝盒，他要在姜薇病房开，二是他还有天籁针。 天籁针第七层据说就是仙术了，过去他从来没有指望达到七层境界，现在，他强烈希望达到七层境界。 到了七层境界，一定能把姜薇治好的。 全科医师 第1293章 降级了 姜薇的病情有所好转，她似乎有些知觉，但是又不能正常沟通，介于昏迷与昏睡之间。 其实，这对于行家来说是一种煎熬，脑子损伤的病人，这种状态预示着几种可能。 一是有可能随时清醒，二是也可能停滞不前。 第一种情况又有几种可能，可以是迅速好转，也可以是缓慢好转，最终的结局差别很大。 而第二种情况就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脑子彻底的坏了，成为植物人。 谁都知道，植物状态是最折磨人的，并且这种植物状态恢复的机会不是很大。 所以，越是这个时候，越令人烦躁不安。 谢敏几乎每天都会来。 苏雅娟下班以后就守在病房。 其他几个人也会时不时来看一次。 刘牧樵这几天哪里都不去，就在病房里。天籁针每天早中午三次，他几乎把姜薇喜欢的所有曲子都演奏了一遍。 但是，进步并没有和预期那样快，并且令刘牧樵焦虑不已的是，姜薇好像再也不进步了！ “你出去走走，做手术也好，会诊也好，别总憋在这里。这样会憋坏的。”谢敏对刘牧樵说。 “嗯。”刘牧樵消沉地应了一声。 他很听话地站起来，走出了病房。 不过，还没等谢敏来得及高兴，刘牧樵又回来了。 “你怎么又回来了？” “没意思，呆在这里安心。” “你会安心？每三分钟你就去检查姜薇的神志，这样，对她的休息也是一种干扰啊。” 刘牧樵点头，承认自己太心急了。 他又站起来，出去了。 这一次，刘牧樵很久也没有回来，直到吃完饭了，还不见他的影子。 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 苏雅娟说：“要不要打电话问他一声？” 谢敏说：“再等等吧。” 王艺也说：“还早，也还不饿。我给姜薇姐喂点鱼汤和稀饭吧。” 梦露说：“我来。” 苏雅娟说：“今天医院在闹纠纷。很久了，都没人闹纠纷了。” 谢敏问：“哪个科室？” 苏雅娟说：“好像是肝胆外科吧。” 谢敏叹了一口气，说：“开医院，就是这纠纷麻烦。” 苏雅娟说：“差不多有一年了，医院很安静。现在我们医院老外比较多，床位一床难求，纠纷少了，与我们品牌提升有很大关系。” 谢敏说：“刘牧樵不会是参与调解医疗纠纷去了吧？” 苏雅娟说：“应该不会，他哪有这心思？” 谢敏说：“我打电话问问。” 奇怪的是，这个从来不关机的手机号码竟然关机了。 谢敏有些慌。 苏雅娟说：“我出去看看。” 苏雅娟出去了。 谢敏更是坐立不安，她显得很焦虑。 不过，这个时间并不长，苏雅娟很快就回来了。 “与刘牧樵没有关系，纠纷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我问了几个人，都没见到刘牧樵。” 苏雅娟回报的结果更加令谢敏不安。 谢敏变得很脆弱了。 一个姜薇让她已经很脆弱了，现在刘牧樵几个小时不见，她就莫名其妙的焦虑起来。 “苏雅娟，我还是想，姜薇患病期间，你充当她的那个角色。你就做刘牧樵的办公室主任。” 苏雅娟摇了摇头，说：“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不能，也做不了，姜薇，没有人能够替代的。再说，刘牧樵第一个不同意。阿姨，你知道啊。” 谢敏没有说话。 她是知道。 刘牧樵是不同意苏雅娟去办公室，她还是做过去的她。 “我们不等了，吃饭吧。”谢敏轻声说。 在套间的外面房间，梦露把桌子摆好，四个人，六个菜，谢敏给刘牧樵留了一些饭菜。 “也许，他去德欣医院了。”苏雅娟说。 “嗯，我估计也是的。”王艺说。 “但是，他很少会关这个手机啊！”谢敏一句话就否定了所有人的推断，他一定有特殊的事情。 谢敏推测的没有错，刘牧樵此时正在万佛山的特殊训练馆里。 他在接受一年一度的考核。 刘牧樵考核的成绩并不理想，一公里外的靶标，他竟然没有击中。 “怎么回事，你退步了！”09号有些不高兴。 刘牧樵没有任何表示。 最近，他心情不好，对什么都提不起神。刚才，按理，他应该可以击中一公里外的目标，但是，事实上偏了，这是刘牧樵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他不想解释。 这样的结果是应该降级的。 “你降为8级，有没有申诉？” 刘牧樵摇头，说：“没有。” “你怎么没有进取心？” “申诉代表进取心吗？” “呵呵，你还有理由？好吧，那么，你就甘愿落后？” 刘牧樵微微笑了笑，没有回答。 “还有，我问你，叶林是怎么回事？” 刘牧樵微微一惊。 他们还是注意到了。叶林最近破获了很多匪夷所思的答案，他们怀疑是刘牧樵所为。 刘牧樵摇了摇头，说：“我不清楚。” “你会不清楚？” “是的，叶林，我帮他做过一次颈部推拿，是他成名之后做的，他破的案子，我真的没有帮忙。” 09号嘴角翘了翘。 “你不应该把自己暴露在火力之下，这种事做多了，迟早会引起别人的警惕。” “我真的不想出风头，我早已经封禁了那些知识。” “嗯，我是提醒你，并不是责怪你。” “我明白。” “姜薇情况很不好？” “是的。” “有希望吗？” “没信心。” “你都没信心？” “是的，我很多病都治不了，我不是全科医师。” “在外人看来，你就是全科医师，并且是全科专家。” 刘牧樵苦笑了几声。 “刘牧樵，最近不会给你特殊的任务，你女朋友身体不好，加上你的状态很一般，你就安心在医院待着吧。不过，我提醒你，姜薇的病，要是没有好的法子，你可以考虑去一个地方。” “简阳城？” “嗯，你没有忘记那里。” “你认为那里有价值？” “是的，那里绝对有价值。你可以申请一张入城证明。” “申请？” 刘牧樵并不知道，去简阳城其实并不是可以随便去的。 “对的，去简阳城，指标非常有限。” 全科医师 第1294章 又见张九渔 刘牧樵几乎是毫不犹豫，他要带姜薇去简阳城。 他记得那里有所谓的“灵气”，按照刘牧樵的理解，应该是浓郁的负氧离子。 姜薇的呼吸只有8次分钟，心率为36次分钟，身体是应该缺氧的。 现在姜薇的氧饱和度为100，是因为两个原因。 一是她吃了一颗“龙虎散”和两颗“龙虎丹”，这是救命的仙丹，这三颗东西，成本价就在1500万以上，它却是救了姜薇的命。 二是刘牧樵帮姜薇做了这么多的天籁针，这可是六层的天籁针，差点就是仙术级别的绝技。 有了这两个原因，姜薇在这种心率和呼吸频率下，还能保持血氧饱和度100。 姜薇在这里已经待了一个多月了，该用上的治疗都已经用上，按理，她能恢复的话就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 但是，恢复并不理想，必须想别的办法。 神经恢复是有期限的，越早越好，损伤的部位一旦形成疤痕，再恢复的可能性就差远了。 所以，必须尽快想办法。 半年之内是比较理想的时期。 刘牧樵对谢敏说了自己的想法。 谢敏沉思了一会，说：“我认为这是最好的。” “既然妈也同意，那我就尽快送她去。”刘牧樵说。 “我去照顾她。”谢敏说。 “你去？”刘牧樵觉得有些不妥，怎么可以劳驾她呢？ 刘牧樵脑子里想的人还是王艺。 王艺是护理重症病人最厉害的护士，她还年轻，累一点没关系，到时候给她几百万、几千万感谢她就行了。 谢敏怎么可以呢？ 她已经40多岁接近50岁了，不能让她劳累。 “你去怎么行？” “我怎么不行？我就老了？牧樵，告诉你，我年轻的时候也是护士，还是技术能手！” “我不是这个意思，这种伺候人的事，让其他人来做吧。我准备请王艺去护理。” “不，简阳城是不可以轻易进去的，我知道，即便是你，也只能去3人，这还包括姜薇本人。”谢敏说。 刘牧樵微微一惊，哼，这你也知道？ 确实，刘牧樵拿到的进城许可证只可以进去3人。 名字，都没有填，由刘牧樵填写。 “好吧，我只是觉得，你是长辈，伺候姜薇，不是你的事。”刘牧樵说。 “是你的事吗？”谢敏说。 “是的。”刘牧樵说。 “这就对了，既然是你的事，还有什么可说的？”谢敏说。 事情就这样定了。 谢敏、刘牧樵、姜薇三人启程了。 很少人知道他们的去处，就连孙涛也只知道他们去了一个疗养胜地，至于这个疗养胜地在哪里，他也无从知道。 刘牧樵是乘坐军方的直升机去的。 谢敏一点也没有惊讶，她觉得还很自然，似乎事情本该是这样。 他们是在3个小时后到达简阳城的。 飞机在大山谷中穿行了半个小时，最后在简阳城医院楼顶上降落。 张九渔院长带着一群医护人员来迎接。 很快，姜薇就住进了一个套间房子中，3间房子。 一间是姜薇的治疗室，全套的监护仪非常先进，比安泰医院最好的监护房间还好。 另一间是卧室，是陪护人员的卧室。 最后还有一间是厨房和客厅，又是学习室。 还有一个超级大的阳台，阳台外是郁郁苍苍的树木花草。 不可否认，即使这里没有所谓的灵气，也已经是非常养生的地方。 何况，这里还有大量的所谓的灵气。 现在这个时间，不是灵气散发的时候，但是刘牧樵还是感觉到了，空气中充满一种可以感受到的物质，是一种气体，一种往体内渗透的气体，使人格外的舒服。 上次刘牧樵见识过灵气爆发，那种灵气就和浓雾一样，可以捧在手心里。 姜薇静静地躺在床上。 安详、恬静。 张九渔履行了一个医生所该做的事。 他带着一个女医生给姜薇检查了身体，收集了数据，也采集了病历，然后对刘牧樵和谢敏说：“这是我见过的最奇怪的病人之一，36次分钟的心率，8次分钟的呼吸，竟然可以保持100的血压饱和度。你们一定给了她特殊的治疗。刘牧樵，你可以介绍一下吗？” 刘牧樵说：“她吃了‘龙虎丹’。” 张九渔惊讶地说：“你真的制造了‘龙虎丹’？” 刘牧樵点头，说：“是的。” 张九渔问：“龙髓和虎元，你也弄到了？” 刘牧樵说：“是的。量很少。只做了两颗。” 张九渔惊讶地说：“两颗！噢，她一个人吃了？” 刘牧樵点头说：“是的，她全吃了。” 张九渔说：“吓我一跳！她一个人享受了两颗！据我所知，‘龙虎丹’是能够起死回生，但是，我不理解，现在的姜薇，怎么可以处在这种特殊的状态？” 他是指心率呼吸这么少还能活着。 按理，吃了龙虎丹，姜薇此时要么是死了，要么是活了，活的话，心率不该这么慢。 也就是说，龙虎丹不会让病人处在半死不活的状态。 “我还给她做了一百多次的天籁针。” “噢，这就对了，天籁针有这么神奇——不对，你天籁针几层？” “六层。” “什……么？我是不是听错了？” “你没有听错，六层。” “六……层？你没理解错吧？一层九级，你不会是第一层第六级吧？” “六层九级。” “……” 张九渔凌乱了。 他脑子里喊了很多次，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要知道，天籁针入门就需要几十年时间，要达到六层，至少也是70、80岁以上，60岁之前达到六层，除非是天才。 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门绝技，失传有上千年了，在有记录以来，练成六层的只有十人。 古代名医孙思邈、华佗等人，据说是达到了六层，也有说是突破了六层。 现在，刘牧樵说他有六层九级，那不是说，再前进一步，就能达到七层？ 七层属于仙术。 有没有人达到七层不知道，理论上，达到七层已经就成仙了，不再与人来往，飞升了。 所以，七层只在传说中。 当然，理性来分析，也许天籁针根本就没有七级，六层九级到了顶。 凌乱了一会，突然，张九渔大声说：“我要试试！” 全科医师 第1295章 独角兽幼崽角 张九渔清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要刘牧樵帮他做天籁针。 他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错过了机会那就太可惜了。 他请青云子做过天籁针，其实，青云子只有三层一级的境界，算是很高明的了。 三层一级完全可以把大部分常见病干掉。 高血压可以停药非常正常，糖尿病也可以停止用二甲双胍和格列齐特，甚至是胰岛素。 其他的譬如肺气肿虽然不能恢复，但可以不再发展，症状可以减轻。冠心病也是这样，完全稳住，不再进展。 所以说，三层天籁针，在某种意义上讲，比现在的医学更先进。 当然，三层天籁针不能替代手术，阑尾炎化脓了还得割，疝气下来了，还得做手术修补，肝脏有肿瘤还得手术开刀切掉。 可见，三层天籁针的实力在某些方面是很厉害的，某些方面是有短处的，综合起来看，三层对内科疾病占有很大的优势。 另一方面，天籁针三层对于养生来说，那是绝好的途径，做一次天籁针，有半年的效果，耳聪目明、思路清晰、健步如飞。 三层尚且有这样的好处，六层那还得了？ 六层的功劳与三层比，不是提升了1倍，而是提高了8倍，它是按对数方式提升的。 张九渔迫不及待，刘牧樵可不急，说：“你也得等我缓过一口气来好不好。等这里都弄好了，晚上8点，你把青云子邀请过来，我帮你做天籁针。” 张九渔被狠狠地打击了一次。 不过，很快他就释然了，现在人家才下飞机，劳顿了半天了，这个时候做天籁针肯定不适合。 再说，他说邀请青云子，那就说明，他确实有六层的功力，要不，他不会邀请青云子。 “问题是，青云子两个月前闭关了，他说要冲击四层，不准别人打扰。”张九渔忙说。 “闭关？冲击四层？闭个鬼关！你去说，他这法子冲击四层，一辈子也冲击不了，他方向都错了。你去对他说，我都已经六层了，他赶紧过来向我拜师吧。” 刘牧樵接过一个护士给他沏的茶。 “嗯，好茶啊！” 刘牧樵喝了一口。 确实是好茶，市面上是没有买的。 张九渔看着刘牧樵，似乎在犹豫，思考了一会，还是转身走了。 姜薇安顿好了。 谢敏在里面的卧室也把床铺整理好了，把皮箱里的用品放进衣柜里，然后在里面换了一身衣服才出来。 刘牧樵坐进沙发，喝着茶。 他并没有劳累感，反而觉得精神更好一些，头脑格外的清新。 护士递过来一条热毛巾，说：“刘牧樵博士，你也把衣服换了吧，在这里，尽可能的放松，也不要那样正规，越随便越好，反正，你一天也见不到几个人。” 刘牧樵擦了擦脸。 另一个工作人员进来，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盘子进来。 “这是你们的点心，我们简阳城外瑶池的白鱼汤，里面还放了7种名贵中药材，趁热吃吧。” 工作人员是一个24、25岁的漂亮女生，似乎有仙气。 刘牧樵先给谢敏端了一碗，接着自己也端了一碗，打开一看，里面是三条白色的鱼，圆滚滚的，有点像河豚。 这是好东西，养生的佳品。刘牧樵尝了一口，味道很清淡，香甜中一丝淡淡的麻。 “姜薇有吗？”刘牧樵问。 “她是病人，处方不同。”工作人员说。 “她的药膳里放了什么药材，可以给我看看吗？”刘牧樵不是不放心，而是好奇。 到了这里，一切都听张九渔的。 张九渔是一个高明的医生，这点，刘牧樵早就知道了，他比李六一还要高明一筹。 当年，刘牧樵就是在这里发现的张九渔，胰腺手术，会做Vilishi手术的，他才是第一个。 他在这里，管理着一所精致的医院，面对的顾客没有几个是普通人。 说得更直白点，这里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国家的特殊功臣和高级人才，第二种是那种修仙的。 至于修仙这档次事，信的人不多，即便是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的人，也不都相信。 国家之所以容许这群人在这里修仙，是有原因的，因为，最早发现这块宝地的人是修仙者，后来医学家才注意到，这里确实是养生的好地方。 百岁老人，这里太常见了，你到某个百岁老人家，绝对不要以为他是最老的，也许他还有父母，甚至还有爷爷奶奶。 青云子就自称活了150岁了。 他到底是150岁，还是130岁，还是120岁，没有人搞得清，但有一点，120岁肯定是有的。 因为他对于110年前的历史还记得很多，120年前的也记得一些。 女医生拿来了一张处方给刘牧樵看。 刘牧樵认真看了一遍，都是名贵药材，千年灵芝、雪山白莲、深海珊瑚虫、非洲犀角…… 刘牧樵第一次知道还有深海珊瑚。 “不是指的海的深度，而是远离陆地的珊瑚岛上产的珊瑚，一般都是指南太平洋的珊瑚，没有任何污染。”女医生解释。 “喔，每种药材都是有出处的，都是药材中的极品对吧？”刘牧樵把处方归还给女医生。 “不同地方的药材，药性是有差异的，就譬如木耳，产自云省的叫云耳。还有川贝、淮山等，都是特定产地。”女医生说。 这个，刘牧樵当然清楚。 但是，他没有苏雅娟研究得多，大体上，刘牧樵在中医中药上还是菜鸟。他不得不虚心听这位女医生解释。 女医生一会儿又进来了，这次，他手里有一块犀角之类的东西，只有小指头指甲大小。 “这是幼崽独角兽的一小块角，功效比犀角还好百倍。这东西不多，张九渔院长特意从他的宝藏中取出来的，磨成粉末喂给患者吃。是你们磨，还是我们磨？” 这属于最贵重的药材，交给刘牧樵磨，是征求他们的意见。 这种药材，每一微克都是极为昂贵的。 她手里的这块药材，价值上千万，关键是太稀有了。 全科医师 第1296章 青云子老泪纵横 刘牧樵接过独角兽的幼角，小心藏好。 “给我吧。”谢敏说，“一天吃多少？” 女医生说：“一天只能吃一次，每次磨三分钟，多了会受不了。” 谢敏说：“好的，我知道了。” 正说着，张九渔院长进来了，后面跟着青云子。 “什么什么，你达到了六层九级？这不是中阶巅峰吗？”青云子还是不敢相信。 才两年时间，刘牧樵从零开始，怎么可能突然就达到了六层，并且是六层的巅峰？ 不是不想承认，而是不敢承认，因为，天下没有这个理。 刘牧樵说：“是的，青云子大师，我现在是六层九级。” 青云子上下打量了一会刘牧樵，“嗯，骨骼清奇，确实是好料子，来，我摸摸你的脉。” 刘牧樵伸过手，让青云子摸脉。 “呀！罕见！稀奇！你这是什么体质？比我更接近成仙了。” 刘牧樵微微一笑，他是笑青云子还在做这个梦，心想，你都已经活了100多年了，还没活够吗？ 刘牧樵是绝对不相信什么仙呀神呀的。 “还是言归正传吧，青云子大师，你和刘牧樵谈谈天籁针的事。”张九渔哪里忍得住？ 青云子忙说：“对，对，刘牧樵，你真的会天籁针？并且是六层巅峰？” 刘牧樵笑了笑，说：“找个地方，我表演给你们看。” 张九渔赶紧说：“就到隔壁！” 隔壁也是一间高端病房，他们三个人进去了。 最急迫的还是张九渔，边走边脱衣，到了病房，身上差不多精光。 刘牧樵也没有多说什么，拿出银针，在张九渔身上扎下108根银针。 他选择了一曲《高山流水》。 青云子认真看着刘牧樵的手法，眼睛都不眨。 很快，高亢的音乐把青云子吓坏了。 这么响亮？ 他恍惚站在演唱大厅的正中央，声响巨大而震撼。 这是组织细胞振动和精神振动，不仅仅是张九渔，还有青云子本身的振动。 本身，声音也就能够用耳朵听到而已，但青云子由于自身也产生了振动，所以，在他听来，声音是巨大的。 张九渔细胞振动加上精神振动，他当然是受益匪浅。 而青云子，他本身就是天籁针的修炼者，并且也已经达到了三层水平，是初阶的最高等级了，他产生的共鸣当然是史无前例的。 甚至可以说，青云子的振幅比张九渔更大。 青云子陶醉在天籁针引发的共振中。 “太舒服了！” 一曲演奏完，张九渔第一个清醒过来。 “果真高明了不是一点点！” 张九渔享受过很多次天籁针，青云子给张九渔做过很多次天籁针。和现在刘牧樵做的一比，差别太大了。 刘牧樵的天籁针是国家歌剧院里宏大的交响乐。 青云子则是人家在厕所里吼嗓子，几句“妹妹你坐船头”的村夫野调。 不是一个维度。 张九渔明白，三年，也许九年之内他都会受益。年轻多少，他自己也确定不了，他实实在在感觉到，身体的技能复苏了。 随着年龄的增大，很多机能都在衰退。 虽然在简阳城要衰退的慢得多，但是，作为医学专家，他是明白的，很多功能都在衰退。 不明显，很细微，但是张九渔还是感觉得到，从40岁开始，到现在55岁，身体在走下坡路。 他的体重增加了1公斤，他的步伐频率降低了3，他的肺功能下降了7，肌肉的耐力也下降了9。 这是和他20岁的时候对比。 男子20岁是最旺盛的时候。女子则是16岁。 张九渔突然感觉他已经无限接近20岁了。 这可不是小事，也许因为今天这次天籁针他延长寿命20年。 此时，青云子还陶醉在共振之中。 他的共振比张九渔要大，现在还在余震之中，音乐还在绕梁，他还在享受这音乐。 随着余震的结束，青云子从亢奋中慢慢恢复了平静。 他在感受，在回味，更主要的是他在琢磨，这是天籁针六层？比自己的功力多了多少倍？ 8倍？ 应该还不止8倍。 太震撼了。 青云子在检测自己。 他发现了一个问题，眼睛明亮了，耳朵灵敏了，思维清晰了…… 他的有些功能，湮没了很多年的，突然苏醒了。 他感觉有些可怕。 有些功能，老年人真的不该拥有，但是，刘牧樵的天籁针太猛了，一下子唤醒了他很多功能。 青云子感受到了，肾上腺素在分泌，多巴胺在分泌，胰岛β细胞也在分泌，糖皮质激素也在分泌，关键是那种俗称的荷尔蒙也在分泌。 “我饿了！” 青云子哼了一声。 他确实饿了。 本来，青云子在闭关，他在辟谷，两个月的闭关已经闭了一个半月了，除了喝水，他什么也不吃。 这是道家淬炼身体，吐故纳新的一种办法。 可是，现在，刘牧樵的天籁针猛然让他休眠的内分泌都苏醒了，他不饿就奇怪了。 张九渔知道厉害，赶紧叫来护士，“给他输葡萄糖！还有氨基酸！” 青云子输上了液，等他捋清了头绪，突然老泪纵横。 “我的天籁针是垃圾！教我！刘牧樵。”青云子看着刘牧樵，满眼的哀求。 “会的，我会教你的。”刘牧樵说。 “现在！”青云子迫不及待。 “嗯，很简单，你错了方向，你才初阶，不应该演奏高深的音乐，你应该只演奏《两只老虎跑得快》这样的曲子。要是你一直这样做，现在你肯定已经进入中阶很远了。” “……” “是的，初级，是不宜演奏大曲子的，你要是坚持演奏简单的曲子，你早就成高手了。不过，没关系，还来得及，你从头学起，也许不出3年，你就能练习到四层。” “真的？”青云子惊喜地问。 3年，对他来说，经历过太多的3年了，3年，只是一眨眼的事。 他不觉得3年很长，在他看来，3年仅仅只是眨眼的一瞬间，他不但没有悲伤，反而是哈哈大笑。 “太好了，太好了，我苦苦修炼了100多年，现在终于看到希望了！”青云子想起来，被张九渔按住。 “你别动，你的血糖很低，起来有可能晕倒。” 全科医师 第1297章 生命在于静止 刘牧樵的到来，倒是给了青云子和张九渔的希望，他们高兴得一宿没睡着。 青云子高兴，因为他遇到瓶颈已经有70多年了。 也就是说，70多年前，青云子就已经是天籁针三层了。这70年中，他竟然一步也没有进步，彻底的卡瓶颈了。 现在，刘牧樵点破了他，顿时就明白，初阶，只能是演奏简单的曲子，譬如《两只老虎跑得快》、《丢手绢》、《鲁冰花》等。 到了三层，青云子误以为必须演奏高雅的，难度大的，那种交响乐。 就譬如只读了小学的人，努力研究大学的课题，再怎么努力也没有价值。 现在，刘牧樵告诉了他的冻结点，心中豁然开朗，心里快活啊。 他试着演奏《两只老虎跑得快》，果然，天籁针变得轻松、简单。过去，他演奏《高山流水》，苦涩、干枯，没有一点愉悦的成分，怎么可能进步？ 所以，青云子对刘牧樵的到来，非常的兴奋。 张九渔也高兴得难以入睡，他享受了一次六层的天籁针，也许，还可以享受数次，只要他表现令刘牧樵满意，刘牧樵是不会拒绝的。 本来，张九渔做医院，就是要令每一位病人满意，何况是刘牧樵？ 张九渔高兴，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对修仙的重新认识。 张九渔一直是矛盾的，他身边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大财阀和贵人，一种就是自称是神仙或者说在成仙的路上的人。 对于后者，他一直是略带鄙视的眼光，在他眼里，他们就是普普通通的人而已，只是年龄偏大一些。 人，其实可以被自己欺骗的。就譬如，被人吹捧了，以为自己有才能，到后来就真的以为自己有天大的才能。 还有的人自以为懂得阴阳理论，懂得易经，懂得五行相克的推算，慢慢，他自己也信了自己。 有些“名医”，做了一辈子医生，到后来他自己也认为是神医。 熊本吉在遇到刘牧樵之前，就认定自己是老子天下第一，国医大师，真的是大神医了，只有后来刘牧樵出现，他才意识到自己并不是真神医。 青云子就是一个被自己骗了的人，青云子也许并没有150岁，实际上可能就是130岁，或者120岁，但青云子可能被自己骗了，真以为他有150岁了。 还有，青云子自认为是半个神仙了，他应该也是被自己骗了。 在张九渔眼里，青云子就是一个普通老人。 只不过，有一件事必须得承认，那就是他修炼对延年益寿是有好处的，这一点不能否定。 在简阳城，还有很多修仙的人，自称为是仙的人大有人在，没有100，也有80，只是这些人从来没有来过医院，他们不得病，或者得病了也自己扛着，反正，张九渔来到简阳城很多年了，还没有帮助自称是仙人的人治过病。 他甚至只有3次接触到这种人。 这3次的相遇，张九渔坚定了所谓修仙只是扯蛋，因为与他们接触的时候，看不出与普通人有什么差别，硬是要找出差别的话，也就是他们的身体素质好一些而已。 现在，张九渔有些不同的想法了，既然天籁针这样神奇的东西，刘牧樵年纪轻轻都能掌握，那么，还有什么一定是虚无的呢？ 简阳城这么多的人在修仙，一定就是扯蛋的吗？ 他准备深入研究一番。 当然，张九渔高兴的主要原因是，他得到了刘牧樵六层天籁针的好处，加上在这个灵气充足的地方，延年益寿那是肯定的。 他也不指望活到150岁，但是活到120岁是绝对有希望的。 简阳城的死亡率是非常低的，在街上，100多岁的人健步如飞太常见了，县城里，分南北两半，每年都会有一些竞赛，拔河比赛是最简单，最容易组织的一个体育项目。 南北100岁老人拔河比赛每年重阳节都会举行一次，男女四个百岁老年队是比赛的压轴项目。 在简阳城80岁以下的人不叫老年人，所以，比赛只有80岁组，90岁组，100岁组三个年龄段，女男组。 其中，最好看的，最精彩的还是百岁老人组的比赛，据说，里面隐藏了仙人，所以，结果经常难以预料。 百岁组的年龄，上不封顶，经常有150岁，170岁的人参加比赛。至于150岁，170岁的人是不是实际年龄，无从考证。 组委会只要求一点，证明你已经100岁了就行了。 前年，就有一个自称172岁的人参加了比赛，这人确实是很老了，体重不到60斤，参加比赛肯定是不受欢迎的。可是，拒绝他参赛的三个健壮男人，竟然在扳手腕的时候败给了他。 他当时就讥讽说：“凡夫俗子想和我仙人比，太自不量力了。” 当时，张九渔并没有太在意。 他认为，这只是吹牛而已。 张九渔一直是很鄙视自称是仙人的人。 他准备和刘牧樵探讨一下这个问题。 第二天吃了早饭，张九渔在病房里转了一圈，病人不多，几十张床位，只住了17个病人。 在别地方最常见的疾病，这里是很少的，倒是一些罕见病，这里成了多发病。 所谓多发，只是相对而言。 平常的感冒，这里几乎是绝迹的，简阳城没有人感冒，也很少会有感染性疾病。 再就是高血压、冠心病、心衰、肺炎、慢支炎、肺心病、糖尿病，在这里也是罕见病。 最常见的病是外伤，还有食物中毒。 这里有一个理念，养生讲究“生命在于静止”。 这一点，对于张九渔来说，他是非常反对的。 他的理念还是生命在于运动。 但是，简阳城，三分之二的人，可能更多，都是信奉“生命在于静止”。所以出现了一个问题，简阳人最容易骨折。 这就是运动不够，骨质不够坚硬的结果。 张九渔匆匆查了房，就到了刘牧樵那里，先看了姜薇的病情。 姜薇和昨天相比略微有一些进步，脸色更红润了，皮肤色泽也好一些。 这种变化，不仅仅是姜薇，谢敏也有这种变化。 皮肤变得更加娇嫩。 其他的，姜薇还是昨天那个姜薇，心率还是36次分钟，呼吸还是8次分钟。 神志，还是处在昏迷与昏睡之间。 刚检查完，助手把病情记录在本子上，青云子闯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块石头一样的东西。 全科医师 第1298章 百万年级的龙胆 青云子喜喜洋洋进来，手里捧着一块石头，墨绿色。 “这是什么？”张九渔问。 “宝贝。”青云子说。 “宝贝？什么宝贝？”张九渔说。 “大宝贝！这是我珍藏了90年的一件宝贝。你看，上面缺了一个角，那是60年前我师父飞升前吃了一两。” 众人都疑惑地看着青云子。 青云子转过身，说：“刘牧樵，为了感谢你，我送你一颗龙胆。” 龙胆？ 这可是好东西啊！ 龙胆和龙髓、虎元是一个级别的珍稀药材，可遇不可求。 刘牧樵在川省得到了几克虎元，后来又在马来帮一位政要治病，获得了5克龙髓，那已经是非常稀罕了。 这两件东西，和其他一些名贵药材，譬如犀角、穿山甲、千年灵芝、高山雪莲等等，制成了两颗龙虎丹。 这两颗龙虎丹都已经进了姜薇的身体里。 现在，青云子捧来的是一个柚子大小的龙胆，足足有5公斤。 这么稀有的名贵中药材，1克就是几百万上千万，你一次送5公斤，这不是价值连城吗？ 龙胆的功效和药用价值是清肝明目、活血化瘀、激活元阳、起死回生。 姜薇这种重病人正用得上。 刘牧樵心中一喜，看来，来简阳城是来对了，一天时间就得到了两件好东西。 独角兽幼角已经在服用，龙胆又是起死回生的救命药。 只是，刘牧樵不准备全部接受。 按每克300万计算，5公斤，这可是150亿的宝贝！ “我最多要你100克。”刘牧樵说，“并且，我是有偿的，3亿人民币。” 青云子呵呵一笑，说：“我要钱干嘛？这药，我留着干嘛，都已经90年了，总共才使用过3次，我留着真没用。这药，这样处理也行，给我留半两，给张九渔院长留1两，其他的都给你。” 刘牧樵说：“不行，分成3份。” 他不是不想要，而是这种药材太过于稀奇珍贵了，拥有它，本身就是一种罪过。 龙胆是真的龙的胆，是龙胆的化石，几百万年形成的，里面的药性被封禁，还吸收了大量的微量元素，并且，有些成分与龙胆内的物质发生了化学反应，几百万年的反应。 药用价值比龙胆本身又增加了许多倍。 龙胆的药效可以参照蛇胆，只是比蛇胆药效厉害千万倍而已。 青云子听刘牧樵这么说，老手一摆，说：“刘牧樵，你别推三阻四了，我跟你说，这药材几十年没用出去，就说明留在我身边没价值，张九渔这里，也用处不大，他医院一年才收几百个病人，又都是一些外伤、中毒的病人而已。你留着，研究一下，或许能够研究出某种新药出来。别啰嗦了，给我半两，以备急需之只用，给张九渔院长一两，其他的，大约是5公斤，你一部分用在姜薇身上，其他的，你去救别的人。” 这么一说，刘牧樵不好再说什么。 他扳了一块大约2两给张九渔，又扳了一块大约1两半给青云子。 青云子脸色一沉，“你这人黏糊，说了我不需要这么多，我都已经快成仙了，还要这凡物干嘛？虽然龙胆珍贵，但它到底还是凡间之物。你别不信，刘牧樵，等我天籁针捋顺了，很快就会到七层，一旦进入七层，就拥有仙术，我自己也就是仙人了。仙是仙，人是人，仙人就是介于仙与人之间。” 头痛，这老人满脑子的仙，刘牧樵也不想反驳他，把龙胆接过来，说了一声“多谢”，也不再客气。 “钱，我还是会给的。”刘牧樵说。 “钱，给我钱干嘛？我需要钱吗？”青云子觉得很奇怪，他已经几十年没花过钱了。 他偶然也到其他城市，但是，花钱也轮不上他，人家把他伺候得好像皇帝巡游。 外面的人请他，多半是想延年益寿，或者想修仙，也有请他治病的。他虽然天籁针只有三层，但是，对于内科病，已经比外面的西医、中医厉害很多。 他不需要花钱，人家给他美元、欧元、金币，他都不要，硬是要给他，他也是随便丢在抽屉里。 他房间的柜子和箱子里，就有很多的钞票。 再说，简阳城是不需要用钱的，吃的用的都是统一配给制，按需分配。 这里的人都是为了长生，根本就不在乎物质享受，他们的心思只有一个，长生，或者成仙，金钱对他们来说，真的没有任何吸引力。 你现在给青云子150亿，对他来说丝毫的兴奋感都不会有，更别说使用了。 张九渔也说：“刘牧樵，至于金钱的事，你就别多说了，青云子的后人，都已经隔了很多代了，血脉关系离他最近的也是玄孙了，谁还认他？他也不认他们了。其他人，譬如我们这里的医生是有报酬的，他们的金钱都是寄给父母或者兄弟姊妹。这里，真的不需要钱，国家每年投入很大，财团也会拨款，你看我们医院的设备就知道，钱，真的不是问题。” 刘牧樵理解了。 这是一块宝地，国家有投入，财阀有人要进来，也会有一大批捐款的，钱，真的不差。 刘牧樵不再说钱的事了，他取了一小块龙胆，大约是01克左右，用开水化开，喂给姜薇吃了。 刘牧樵没有在意，他这样随便喂一点，就是几十万块钱，姜薇每天的消耗真的不小。 刘牧樵做完这件事，被青云子请走了。 青云子要请教的当然是天籁针的问题，张九渔跟着也去了。 张九渔知道，天籁针不一定要在自己身上做，听，也行，也能产生细胞共振。 他是准备蹭听的。 这边也没有什么事了，有个人看着就行，谢敏也没地方可去，刘牧樵放心去了青云子家。 青云子的家还是上次那个老房子，在河边，一套精致的小房子，三间房子，其中一间是卧室，一间是客房，一间是练功房，也是书房。厨房和餐厅在一起，青云子很多时候并不自己做，这里有很多食堂，免费供用饭菜，伙食还很不错。不是说吃得有多丰盛，而是健康和口味不错。 他的练功房里有一张古琴，练习天籁针就必须练习乐器。 “我弹一曲给你听听，你帮我指点缺点。”青云子说。 “互相切磋吧。”刘牧樵谦虚了一句。 全科医师 第1299章 不经意就晋级了 不可否认，青云子的乐器玩得极好，一点也不比专业的差。要是在人体上也能演奏出这种音乐，给人体的愉悦感，那是极好的。 刘牧樵早就是专业级水平，当然听得出青云子的水准，比自己的略微差一点，没关系，普通人对音乐的辨别能力是有限的，他们肯定听不出他与刘牧樵之间的差别。 “青云子大师，你的乐器非常棒。”刘牧樵称赞说。 “和你的比较呢？”青云子很满意自己的乐器水平，他不相信在这方面会比刘牧樵差。 你刘牧樵才26岁，再强也不可能超越我吧。 他是这样想的。 青云子在十几岁开始就练习乐器，吹拉弹唱，样样都行，特别是弹，由于与天籁针有直接关系，在这方面，他更是得意。 青云子的乐器总共玩了100年以上，要不是没有高水平专业老师指导，他在这方面早应该是国家级大师了。 他没有成为大师，因为，这不是他的正业，他的正业是修炼。 在他一生最早的二十几年，他行医为生，跟着师父走南闯北，后来练习天籁针，跟随另一个师父，他开始做道士。 做道士不是他的目标，而是通过道家的修炼，准备成仙。 后来，他的天籁针学有所成，一层，二层到三层，很顺利，因此他成了名人，成了人物。 不过，他到了三层以后，突然就练不动了，迟迟不能进步，这一停止进步就是几十年。 再往后，他找到了简阳城。 他进简阳城是凭本事进来的。 他的天籁针，对大多数内科疾病疗效很好，远超现在的西医和中医。他被简阳城医院接收为医生。 到了简阳城，青云子哪有心思做医生？ 他很快就沉溺于修仙，并且是一发不可收拾。 不过，青云子在修仙这个方面，是有名气的，很多人认为，他实际上是就是没有飞升的仙，或者仙人。 青云子没有继续在音乐上花大功夫，他把主要精力花在修仙上面，大多时候就是在练习内功心法，也就是他教刘牧樵的那个功法。在音乐上，只是在愉悦心情时偶然弄一弄。 他的天籁针在几十年前就停留在三层一级，没有再进步了，后来也就渐渐失去了耐心，没有在上面花功夫。他以为到了天花板。 他等着刘牧樵演奏乐器，首先是面带微笑，到后来，听着听着，脸色就变了。 “你他吗的刘牧樵，怎么，你乐器也比我玩得好？” 这就有些不淡定了，我玩了100多年，你才玩20年，你竟然比我更专业！ 刘牧樵充耳不闻，演奏完音乐之后，才微微笑着说：“怎么样，我演奏的《高山流水》还入耳吗？” “教我！”青云子倒是心虚的好，马上就认输了，求刘牧樵教他。 “乐器，你已经很专业了，没必要再精益求精，倒是天籁针，我可以帮你纠正一些不足的地方。”刘牧樵说。 “你现在准备教我？”青云子在找目标，他看着张九渔说，“你把衣服脱了！” 张九渔犹豫了，说：“你？你的天籁针也叫天籁针吗？” 青云子大怒，“我的天籁针不是天籁针？你……”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人家嫌弃他的天籁针是有理由的，刘牧樵帮他做过六层九级的天籁针，他还看得起你的三层一级的天籁针？ 开过宾利车的人，还有兴趣开桑塔纳？ “张九渔，你别忘本好不好？过去，你求着我帮你做天籁针，说什么做一次，可以享受半年，怎么，现在就嫌弃了？你要有记性啊，刘牧樵可不会长期在这里的，他过些天就会要离开，那时候，你想我帮你做天籁针，别怪我不帮你！” 张九渔赶紧说：“好好好，我还是老老实实做小白鼠吧。” 他赶紧把衣服脱了。 青云子在张九渔身上扎下108根银针。刘牧樵略微修正了几个地方，接着，青云子开始弹奏《两只老虎跑得快》。 不错，非常悦耳，张九渔竟然对一支儿歌产生了精神共振！ 过去听过很多的儿歌，没有那一次有现在这样的悦耳，张九渔眼前出现了儿童时期的画面场景。 他在儿童的时候并不幸福，父母早亡，生活在叔父家。 叔父不是父亲，这是很显然的区别，特别是婶婶不是亲妈，连后妈都不是，幸福何从谈起？ 张九渔很努力，也很听话，从小学开始就一直是学霸，一直到了大学，他成绩超级好。 他知道，自己不努力，他的人生是什么样子，不用多想也知道，他要改变命运，唯一的途径就是发奋努力。 别的孩子玩，他只能学习或者劳动，他不会令婶婶、叔叔有机会生气，当然，正因为这样，他获得了叔叔婶婶的欢心，他读了高中，以本省状元的身份考进了最高学府。 后来，他又得到了公费留学的名额，在霍普金斯大学留学许多年。 现在，唤起了他童年时的向往，勾起了他对童年的回忆。 他不但细胞开始共振，而且是精神也开始了共振，这种共振振幅很大，所以，音乐声几乎是震耳欲聋。 就好像在舞台的正中间。 他成了主角。 很完美！ 一曲结束，青云子也惊骇不已，我的天籁针竟然如此美妙？ “这是……” “你本该如此。三层的功力，就应该演奏这种曲子！” “你的意思是，我走错了方向？” “对，你完全错了方向。到了第四层，你才可以演奏高大上的曲子。” “我这样，你估计我多久可以达到四层的水平？” “嗯，也许一年，也许半年。” “不可能这样快吧？” “你没有注意，刚才，你的功力已经提升了一级，到了三层二级水平了？” 青云子惊讶地回忆起来。 刚才，他全身心投入，并没有意识到进步了，只是感觉到，这是他自从学习天籁针以来最完美的一次。 他知道，刚才已经进步了。 突破了瓶颈，也许后面就真的高山流水，一泻千里。 “谢谢你，刘牧樵。” 全科医师 第1300章 灵气爆发 青云子茅塞顿开，一连几天都沉浸在修炼之中——修炼天籁针，这一天，突然之间他感觉又变了，变成另一个境界了。 难……道？ 他自己也不敢相信，怎么可能呢？ 几天之内，竟然连升两级，这怎么可能？ 三层三级，这样下去，四层不是指日可待吗？ 想想都浑身发抖！ 几十年了。 日夜盘夜夜盼，希望能够有所进步。谁知道几十年纹丝不动，他失望了多少次多少年——几十年啊！ 现在突然之间，几天之内连升两级！ 太高兴了。 青云子健步如飞，来到医院，还没进去就高喊，“刘牧樵，不得了了，我又进步了！” “进步了，好事啊，不过，用得着这样大呼小叫么？”刘牧樵出来了，站在门口，冷冷地说。 “嗨，你这人，太冷血了！我进步了，三层三级了，这么神奇，你怎么泼冷水呢？”青云子大声说。 “三层三级了？”刘牧樵这才微微有些吃惊。 “是呀，我停滞了几十年，现在一日一个样，还能不值得祝贺？我这样下去，也许不用三年就可以突破四层。到七层也许在30年之内就能达到。” 青云子100多岁的人，还是理性的，这个时间预测，他是留有空间的。 刘牧樵笑了，说：“你过去几十年其实并没有白练，就好比，你过去在压弹簧，现在松开，弹簧的劲很足，弹得也很高是一个道理。” 青云子一惊，可能吗？要是真的这样就太好了。 刘牧樵没有让青云子进病房，姜薇在休息，谢敏也在休息，他就拦着青云子在外面聊天。 正聊着，张九渔来了。 “怎么，又升级了？” “是呀，是呀，来来，便宜你，我再帮你做一次三层三级天籁针。” “啊？三层三级？你真的快呀！才三天，你就有升级了。好吧，我再做一次你的小白鼠。” 来到隔壁，张九渔躺在床上，青云子帮他扎下108根银针，弹奏起另一曲子，《丢手绢》。 优美，欢快，幸福。 张九渔很快就共振起来，除了细胞共振，还引发了精神共振。 这种共振，每一次，对张九渔来说都是一次脱胎换骨的变化，虽然三层三级的脱胎换骨很轻微，但是终究是一种变化。这种变化多了，量变到质变，对张九渔是天大的惠顾。 他们三个人，只有刘牧樵一个人无动于衷。 他的细胞不可能被三层天籁针引起共振，对他来说，这种刺激太小了。 他身体内的细胞被六层天籁针刺激过无数次了，刺激阈很高了。 在他听来，青云子的天籁针仅仅是蚊子一般的声音，认真听才听得见。 而在张九渔和青云子听来，他们好像在音乐厅的舞台正中间，浑身都震动起来。 青云子心里明白，这种刺激，就是修仙的人所追求的，要是几十年前就有这种刺激，他早就成仙。 其实，他现在到底是什么，他自己弄不清楚。 他肯定自己不是仙，但是，对于是不是仙人，他十分的难以确定。 至于是不是普通人，他也是不愿意同意的，我都已经150岁了，怎么可能还是普通人呢？ 有人鉴定他介于仙与人之间，这种分类，有没有都是一个问题。 总体来说，后来他接受了这种说法，他把自己定义为“仙人”，据说，仙人就是在飞升之前的状态。 不过，几十年之前他就接受了这种定义，后来偶然会有些怀疑。 也许我就是一个长寿的普通人？ 也许我并没有150岁？ 至于这个年龄，他确实有些糊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脑子有过一段空白期，他都不知道他到底活了多少年了。 在简阳城，时间观念是很淡泊的，这里没有三节，也没有正式的日历，都是根据自己的历法过日子，有时候过了几年了才想起，生日忘记了。 简阳城没有春夏秋冬，一年四季都是20多度，也没有耕作，季节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陌生的概念。 所以，在简阳城呆久了的人，自己到底多大年纪，其实没有几个人说得准的。 有时候，连青云子对自己的岁数也持严重的怀疑。 130岁，肯定不是，170岁也许没有，150岁，也许比较接近实际。 青云子运用道家的修炼术，是有成就的，道家中长寿的人不少，但到150岁，那几乎是没见过。 当然，传说飞升的那是例外。 青云子很兴奋，他连一刻钟也不愿意耽搁，帮张九渔做完天籁针之后，他就离开了。 他整个身心都投入到了修炼天籁针去了。 这一天，接近黄昏，天空渐渐变得模糊起来，过了一会雾气滚滚进了阳台，钻进了房子之中。 灯光突然变暗淡了，六尺之外的谢敏也变得很模糊。 “灵气！” 刘牧樵突然意识到。 “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 刘牧樵来到姜薇床头，把遮盖物拿开，尽量让姜薇多吸一些灵气。 这是来简阳城的目的。 平常，这里有大量的灵气，今天这种情形，一个月也难得一次，突然迸发出大量的灵气，比平常多了千万倍。 很快，刘牧樵和谢敏，姜薇都被灵气浸泡，身体的细胞都在拼命地吸收。 感觉很好，很愉悦。 刘牧樵感觉身体在变化，是什么变化，他说不出来，但是，可以肯定，灵气是很有价值的。 浓雾一般的灵气迟迟没有散去，一整晚，直到第二天，整个简阳城都沉浸在浓雾之中。 天亮了，简阳城基本上被隐藏，三米之外，就完全看不见对面了。 张九渔打来电话，说：“刘牧樵，好消息啊，好兆头啊，很多年了，都没有这么浓密的灵气了。你最好是多帮姜薇做几次天籁针，让她的细胞多吸收灵气。难得啊，难得啊，我来简阳城几十年，这样一夜不散的灵气，总共也只遇过30多次，你们好好珍惜，我要练习内功心法了。” 张九渔说得不错，今天这种浓郁的灵气，一年也难得有一次，最长的有过一次两天不散的。这种情形，对人体的好处，可以抵得上平常日子的好几年。 张九渔这是第34次遇到了。 全科医师 第1301章 姜薇醒了 张九渔坐在房顶，练习吐故纳新功法，把体内的浊气吐出来，把灵气吸收进去。 这样的机会难得，一年难得有一次，一次就可以积累十几年所能积累的灵气，这样的机会一定不能错过。 此时，不用猜，青云子一定是心花怒放，他不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确实，青云子此时正在抓狂。 本来，他在全身心修炼天籁针，突然出现这么多的灵气，不得不停下天籁针，坐在屋顶上，运用内功心法，吞噬灵气。 他见过多次这样的浓郁的灵气爆发，最长的一次是3天3夜，那一次，他的身体修炼因此进入了一个新境界。 之所以他能活到150岁，按理，应该与那次的灵气爆发有关系。 从昨晚起，他就搬了一张椅子，取了一桶矿泉水放在身边。 青云子经常辟谷，就是说，他可以几天几夜不吃东西——这也是人家说他是仙人的缘故之一。 普通人是不可能几天几夜不吃东西，会虚脱的，会低血糖的。 青云子不同，他7天不吃，一样的能够健步如飞，半个月不吃饭，也不会虚脱。 他在房顶修炼内功心法，有时候，喝几口水。 不吃可以，但还是要喝，按照西医理论，饿肚子时，体内的脂肪可以燃烧，人几天不吃饭不会死，但水必须补充，水是基本保障，还可以把体内的毒物排出来。 尿液就是排毒的主要方式，肾脏功能不好，不能排尿，身体就会积累有毒物质，就必须做透析，把有毒物质置换出来。 青云子同样需要喝水，每天1500毫升水是基本量。 他身边准备了3000毫升，青云子预计，这一次的灵气爆发很强，有可能会持续两天两夜，所以，他用了一只小桶，装了3000多毫升的水。 他在全神贯注做内功心法。 刘牧樵给姜薇做了两次天籁针，然后，也坐在阳台上练习内功心法。 他的内功心法练得不好，没有持之以恒。 谢敏也一动不动坐在那里。 咦，你也会内功心法？ 刘牧樵忍不住问了一声。 谢敏微微笑了，“是的，我学过玉女心经。” 刘牧樵也笑了。 最近在放《神雕侠侣》，谢敏也喜欢看。 当然是开玩笑的，刘牧樵怎么可能相信谢敏会学“玉女心经”呢？ “哼！” 突然，一声轻哼把刘牧樵惊骇得赶紧回头。 哪来的哼声？ 谢敏好像也听到了，也回头看着房间。 “哼！” 这一次，两人猛然冲过去，冲向姜薇的床前。 姜薇醒了！ 她睁开眼睛，看着刘牧樵，又看着谢敏，眼中是熟悉的光芒，是熟悉的柔情。 是的，熟悉的姜薇回来了。 “姜薇！”刘牧樵喊了一声。 “嗯。” “姜薇！”谢敏也喊了一声。 “嗯，阿姨。” “你醒来了？” “这是哪里？” “这里是一个疗养胜地，你认识我了吗？” “你是刘牧樵，我怎么会不认识？我这是怎么啦？” “你不记得了？你被你堂兄打了。” “喔，是吗？我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我在医院里，你每天在帮我治疗。” 她在昏睡昏迷过程中，其实还有感受的。 “你和阿姨每天给我讲故事，你们还让我每天听歌。”姜薇这句话讲得很长，一点也不像是病人。 “好了，你醒过来了就好了。” 聊了不久，张九渔就带着女医生进来了，他们开始帮他做检查，做完检查之后，张九渔突然凝重起来，把刘牧樵拉到一边。 “你别看她醒过来了，其实有可能是假象，现在灵气爆发，她被灵气支撑着，她的身体其他指标并没有改变。” “是这样的？”刘牧樵似乎掉进了冰窟窿里。 “当然，也不一定是绝对，但愿我的估计是错误的。”张九渔说。 “过去有这样的例子吗？”刘牧樵追问。 “有哇，有一次有个病人已经临终了，刚好遇到灵气爆发，病人竟然活过来了，还能下地活动，灵气一收，他瞬间就死了。”张九渔介绍。 刘牧樵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过，他又觉得，也许姜薇不同，姜薇是病了，她这种病应该是越来越好，即便是灵气撑着，也不会比昨天还差。 刘牧樵回到姜薇的身边，他抓住姜薇的手，和她聊了起来。 “我病了多久了？” “1个半月。” “这么久了？” “还好，其实也就是眨眼的时间。” “辛苦你们了。” “说什么感谢？我们这是应该的。” “哪有什么应该？阿姨，辛苦你了。刘牧樵，我病了，谁在替代我工作？” “没有谁替代你，谁也替代不了你。” “不，工作一定要安排人替代，你属于家人，也不完全属于家人，你属于安泰医院，也不仅仅是安泰医院的，你属于所有病人，病人需要才是你的价值。所以，你得安排一个人接替我的工作。” “不，你这不是很快就会好吗？” “好？我这是被灵气支撑着，等灵气一收，我就可能再次陷入昏迷。” “你……刚才听到我们讲话了？” “是的，你刚才在外面说话，我听得清清楚楚。” 怎么可能呢？ 张九渔故意避开姜薇，说话也非常轻微，除非是，她的听力变得很敏感。 “刘牧樵，你别胡思乱想了，我告诉你，都听到了，我的听力非常灵敏。我还能听到我体内的声音。我的心跳好慢呀。” 刘牧樵生怕吓着她，赶紧说：“慢点没关系，李六一团队给你做了评估，你只需要这个心率就够了。” 姜薇没有说话，过来一会，才说：“我的心率只有每分钟36次，呼吸也只有每分钟8次。嚯，好奇怪啊，你们医学上能解释吗？” 谢敏赶紧说：“能解释的，你吃了两颗龙虎丹，刘牧樵帮你做了100次以上的天籁针了，你只需要这么多的心率和呼吸。你要知道，心率越低，表示心功能越强大，譬如运动员，他们的心率就只有50多次。” 姜薇微微笑了笑。 “还有，一个人的寿命，也与心率有关，心率越慢，活得越久。就是说，人的一生，心跳的总数是一定的，跳完了就没有了。所以，姜薇，你今后一定是长寿的。” 全科医师 第1302章 骨裂声 简阳城出现百年一遇的奇特景象。 灵气大爆发！ 过去也发生过灵气爆发，但是，最多是3天3夜，而这一次，已经5天5夜了！ 这是简阳城的狂欢。 虽然安静得很，安静得出奇，但是，简阳城正在狂欢的巅峰。 只是这种狂欢不是普通人的那种歇斯底里的尖叫和癫狂，这里是每一个单体都在拼命吸收灵气。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修炼方法。 有些人在这里修仙，他们有正宗的修炼方法，还有一群人仅仅是在这里疗养，他们用通用的心法在接受灵气。 都在拼命接受灵气。 平常也有灵气，也算是很浓郁，相对外面来说，简阳城的灵气要多千万倍，可现在，又比平常浓郁了千万倍。 如果现在谁把这里的空气装进罐头瓶里，卖出去可以买到很高的价，只是，这里没有铜臭味，对钱没什么兴趣。 青云子几十年没有花过一分钱。 如果这个时候刘牧樵到外面走一走，就会惊奇地发现，每栋房子上，都坐着脱得精光的人。 他们不仅仅用鼻子和嘴呼吸灵气，还要用皮肤吸收灵气。 别说皮肤，就连头发、指甲也可以吸收灵气，经过这一次灵气洗涤，所有人的头发都会变得更柔顺光亮，指甲也会变得更润泽。 皮肤，得到最大的保健，一次这样的保养，十年之内都会湿润娇嫩。 脱光让皮肤暴露在灵气中，女士们根本不担心被别人窥视，这个时候，街上是不应该有人行走的，都会在自家房顶上吸收灵气。 刘牧樵哪里也不会去，他守在姜薇身边，他们聊了很多很多，谢敏很多时候故意走开，躲进卧室里去了。 她知道，这个世界是刘牧樵与姜薇的，她不能介入，也不愿介入。 在谢敏的心中，是很复杂的，确实，姜薇是她最愿意接纳的人，但是，这次生病之后，她悄悄地更愿意把她接纳为家人。经过这段时期的观察，其实，苏雅娟相当的不错。 心地善良，温柔似水，还比较有格局，识大体。 当然，她并没有拒绝姜薇。 如果姜薇今后好了，她不会拒绝她，她会很疼爱姜薇。如果姜薇一直不好呢？那么，苏雅娟无疑是谢敏最愿意接受的。 她有自私的一面，谁人不自私？谢敏从来没有把自己当作道德帝，她只希望有一个身体健全，温柔贤惠的儿媳妇。 她现在不想这么多，她内心就是盼望姜薇好起来，至于是不是自己的儿媳妇，她真的没有想太多。 现在，刘牧樵和姜薇卿卿我我，她能做的就是躲进自己的房间。 她坐在窗前，把窗户全部打开，让灵气沐浴着她。 第6天了。 6天了，灵气还在爆发。 空中来了几架直升飞机，在直升机坪地，上面下来10几个穿军装的，又下来了7、8个穿便装的。 他们迅速去了河对面的宾馆里。 谢敏被这群人吸引了。 虽然浓雾很难看清人的面貌，在经过窗户的马路上时，她身子不由得一震，一个好熟悉的身影。 她对这个身影太熟悉了。 有片刻的焦虑与烦恼以及很难说情的情绪，很快，谢敏回归了过来。 都已经是往事了。 往事如烟，一阵风会刮得无踪无影。 刘牧樵和姜薇还在那里聊。 当然，刘牧樵并不是几天几夜和姜薇聊，他们也有休息的时候，姜薇睡着了，刘牧樵就在床旁，把头枕在姜薇的被子上。姜薇醒了，他也会醒。 …… 此时，青云子的骨骼在轻声的爆响。 这是好迹象。 青云子听师父说过，在灵气的冲刷下，要是骨骼也被灵气突破了，那么灵气就可以灌进骨髓，那是成仙的预兆。 仙骨，必须要被灵气灌注，这是必须的一个过程。 至于是不是这么回事，青云子只能听师父的。 在过去的100多年时间里，他还没有这种感受，今天，他的骨骼在爆裂，这种爆裂当然是很轻微的，不会使骨骼断裂，只是裂开一些比头发丝还细小100倍的裂缝。 这种裂缝是灵气进入的第N个途径。 灵气进入体内，进入骨骼，最常见的方式当然是通过血流。 有人讲过——不是他师父，说仙人陨落之后，他们的骨骼中可能蕴藏有灵气结节，也就是封闭在骨骼中的灵气凝块。 这只是传说。 仙都没有人正式见过，谁还见过死了的仙？ 再说，仙，会死吗？ 很多自相矛盾的传说，没有人去研究，也研究不出来。 不管怎么样，青云子对今天的情形是兴奋不已的。 他的骨骼从昨晚开始，就在不停地爆裂之中。这种声音很小，但是，他能够清晰地听到，清脆、悦耳。 怎么能不悦耳呢？ 修炼了一百多年了，今生今世，他将要进入一个新的境界，虽不能说一定成仙，但进入另一个境界肯定是没问题的。 他拼命吸收灵气，连喝水的功夫也不愿意耽搁。 这种爆裂声已经持续了7、8个小时了。 现在越来越明显，他推测，进入了高峰期。 几个小时前，几分钟有一次爆裂，现在每分钟的爆裂次数多达10次以上。 并且，他感觉到了，灵气已经在往骨髓里灌注，骨髓里有一股凉凉的气流，很细，跟头发丝一样大小，在慢慢聚拢，在慢慢流动。 有很多根这样的头发丝一般的气流。 青云子运动真气，让这些气流汇到一起，让它们成为一股大的气流。 他在不断收集，又有更多的气流在产生。 后来，青云子收集了一条蚯蚓大小的气流。 他让它沿着经络行走几周天，身体的感受非常奇妙。 “我这是要飞升了吗？”青云子几次都有这种错觉。 他也注意到了飞机，总共来了6架，下来的人并不多，总共还不到30个人，但可以断定，这群人的身份非同一般。 其中有几个人认识，他们经常在媒体上露面。 青云子也能判断，他们绝对不是来修仙的，只是来养生的。 在社会上，绝大多数人是不相信修仙这一套的，倒是养生很有市场，大佬们谁不想长命百岁？ 全科医师 第1303章 不可能的 灵气特大爆发，一连爆发到了第七天。 这是简阳城被发现以来第一次。 这可不得了，由于这次的灵气大爆发，很多人嗷嗷叫，都说吃亏了。要知道会连续大爆发这么久，他们就会做好充分准备。 今天是第七天，灵气还没有散，看了，今天又要创造一个新纪录。 7天7夜！ 昨天才创造了6天6夜的记录。 青云子的骨裂声还在继续，体内的灵气流已经有小指头大小了，长度已经超过3米，在经络中缓缓流动。 这种灵气流，真正要在平常积累，300年也难得积累这么多。 所以说，青云子这七天，他的功力最少增加了100年，对他来说，这是一件很大的事。 他越来越相信，飞升很快了。 他没有时间练习天籁针，而是贪婪地在那里吸收灵气。 …… 刘牧樵守着姜薇已经7天了，他很快活。 “啪-啪啪……” 姜薇听到了一种清脆的声音，体内传来的，她问刘牧樵，这是什么声音？ 刘牧樵并没有听到——也不对，他从昨天起，就听到了一种来自空灵的劈啪声，没在意。 现在姜薇一说，他在意识到，昨天开始的劈啪声原来来自于自己的体内。 “你身体内也有这种声音？”刘牧樵惊奇地问。 “是的，响了有一会了，现在越来越密了。这种声音好像是来自于骨头。”姜薇说。 “是的，我以为是错觉。这个，我也不懂，我问问张九渔去。”刘牧樵起身，来到张九渔办公室。 没人。 这个时候，谁不躲家里了？ 千年难得一见的灵气大爆发，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人生。 张九渔家，刘牧樵从来没有去过。 他只去过青云子家。 那次是帮青云子治病。 问问青云子怎么样？ 刘牧樵快步走在街道上。 在云雾中，他才注意到，有很多的人都打了赤膊，在云雾中沐浴灵气。 不敢多看。 因为男的，女的都是赤膊，你盯着看，人家可是会鄙视你的。 他加快了步伐。 “作死！” “不作不死！” “哎，小小年纪都爱这样作死啊。” 刘牧樵耳朵很灵敏，不少的议论声。 刘牧樵不解，我这样是作死？ 难道不能在街上走吗？ “各位大叔大伯，难道不能上街吗？”刘牧樵问。 “谁说不能上街？你难道不懂得，生命在于静止吗？这么浓郁的灵气，你这样急急忙忙，不是作死是什么？” 刘牧樵无言以对。 在他的理念里，历来就是生命在于运动，只有这个鬼地方，才说什么生命在于静止。 初听起来似乎也有道理，静止时新陈代谢降低，生命周期自然延长，再说，乌龟是最有名的长寿动物，它就是静止得好。 不过，现代的医学反复证明，静止的人很容易患病，心脑血管疾病得病机会大很多。 所以，最科学的还是生命在于运动。 当然，刘牧樵不会蠢到和人家争论这个问题，这样的问题，一万年也争不明白的。 不过，有一个问题，这里离青云子家还有1公里，这一路下去，除非自己做乌龟爬，否则就会被别人骂惨。 干脆不走了，问：“各位大叔大伯请教一个问题，骨头有炸裂声是什么毛病，要不要紧？” “什么！谁骨头炸裂？”很多人震惊地反问。 “我啊。” “你？你说你骨头炸裂？” “是啊。” “你确定是骨头炸裂声？” “确定啊。” “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你怎么可能就到了这种地步？你才多大？没有100岁以上，是不可能出现骨头炸裂的。” “这种毛病有治疗的办法吗？” “为什么要治疗？” “不是不好吗？骨头炸裂，会导致骨折吗？” “你小哥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今天能够骨裂的，那就是离成仙不远了！骨头开始吸收灵气了，一旦你收集指头大小的灵气流，你就离飞升不远了。” 刘牧樵不信成仙的事，但是，听到骨裂声不碍事，他放心了，转身准备回医院。 “别走，小哥，你说谁有了骨裂声？” 刘牧樵没有说姜薇，而是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 “你？别开玩笑！你这个年龄不存在。” “确实是，我从昨天晚上开始，骨头就发出劈啪声。” “……” “……” “……” 沉默了好一阵，最后还是摇头说：“现在的年轻人啊，心不好，这样的玩笑怎么可以随便开呢？” 接下来，没有人理睬刘牧樵。 刘牧樵转身回到医院。 “你问了别人吗？” “问了，不碍事，说是快成仙的人都会有这种骨裂声。不过，与我们无关，我们又不修仙。” “也对啊，我们根本就没有修过仙，再说，我们也不信啊。” “姜薇，你有没有这种感觉？就是好像有很多细小的凉凉的细丝线在骨髓里飘动。” “有啊，很好玩。” “来，我学过内功心法，就是引导术，把这些游丝聚拢来，然后沿着中医经络循环，我想试试。” “好啊，你试试。” 刘牧樵静下来，慢慢收集游丝，让它们汇聚在一起，然后沿着经络流动。 这动作不做则已，一做，吓了一跳，这股气体竟然有小指头大小，在体内小周天一次，身体顿时就舒服得不得了。 做了几个小周天，他然后把灵气收拢到丹田气海之中。 刘牧樵把起收拢，对姜薇说：“我把内功心法交给你，你现在还不能起床，在床上练习练习，说不定对你的恢复有好处。” “好吧。不过，会不会哪天真的修炼成功，真的飞升，成为仙子呢？”姜薇开玩笑说。 “哈哈，你是仙子，你就下凡好吗？我做董永。” 姜薇脸上一变，不说话了。 她是聪明的女子，这个时候，她知道能救命已经是很幸运的事了，这么重的伤，手脚都还不能动，哪里还指望嫁给刘牧樵。 她知道，即使自己不出这件事，她成为刘牧樵的妻子的可能性也只有40的希望，六成的希望是苏雅娟，他们才是天生一对。 全科医师 第1304章 平民百姓 姜薇学会了内功心法。 不过，仅仅是学会了方式方法，真正离“学会”还很远，她甚至还不会正式的引导。 用不着急，本来就不是说学会就会的，需要一段时间。 譬如入静，排除脑子里的所有杂念就很不容易，要彻底排除杂念，一丝一毫都不能有，然后把丹田内的真气、元气引导进入经络，沿着经络在体内循环。 门槛很高。 一般人学一两年也不一定能够学会。 有天资的人，学半年、三个月也许能够入门。 刘牧樵算是快的，他用了一个多月学会了入门技巧。 姜薇知道了修炼方法，她有的是时间，可以在床上练习。 练这个东西好，不需要肢体活动，只需要意念就够了。 姜薇的四肢没有恢复，虽然没有全瘫，但是肌力只有2级。 所谓2级肌力，就是指肢体只能在床上做平面移动，不能抬起。 评判肌力的标准是六级，0、1、2、3、4、5六个级别，0级是完全瘫痪，5级正常。 姜薇四肢都是2级，情况还很糟。 这两天有进步。 刚来的时候四肢应该只有1级样子，现在变2级了，这是值得庆幸的。 姜薇学了内功心法之后，暗暗在练习。 到了灵气爆发的第7天傍晚，刘牧樵被邀请去了别墅区，张九渔带他去的，要他帮一个大人物做一次天籁针。 刘牧樵去了之后暗暗吃惊，这次灵气爆发，把几个大人物吸引过来了，他们要么是商界大佬，要么是政界大佬。 最令刘牧樵吃惊的是，刘翰墨竟然也在其中。 刘翰墨是大财阀，掌控的企业大到了足以影响一个地方经济的地步，在沪市，他的税收就是几百亿。 他出现在这里按理并不奇怪，只是，刘牧樵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刘牧樵的目的是给某位大佬做天籁针，本来，别人蹭着听一听也不是不可以的，只是，人家级别太大了，封疆大吏，不是可以随便蹭的。 刘牧樵做了3个天籁针，第3个时，刘翰墨等人才有机会蹭着听了听。 又聊了一些养生的话题。 刘牧樵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人家以为他谦虚，硬要他发表一些观点。 刘牧樵只能说一些最普通的常识。 其实，听多了高大上的养生知识，突然讲一讲最浅显的道理，反倒是成了最精华的观点。 “蔬菜、水果，每样一斤，适当补充蛋白质，再加上运动和听音乐，或者发发呆，这就是最好的养生。” 刘牧樵把这最基本的养生之道搬出来，这就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每天吃蔬菜水果，补足了维生素、纤维素，减少了糖分的吸收，对限制热量很有效，并且老年人最常见的胃肠蠕动减弱，也因为大量的膳食纤维的刺激，胃肠蠕动增加，胃饱胀问题解决了，便秘问题也解决了，对身体大有益处，比其他的养生方法既简单又更有效。 “高论！” 听了之后，一致赞扬。 他们听多了阴阳五行、太极八卦、阴阳学说和黄老之术的养生，今天听刘牧樵的，这就是“大俗便是大雅”！ “刘牧樵教授，我建议你去京城帮那群老头子讲讲养生之道，你这种养生之道，极好掌握，也极有效果，简单易学，货真价实。” 那位封疆大吏微微一笑，接着说：“其实啊，我们做行政的，很多时候也不要太复杂了，简单！明了！就是最有实效的管理！” “是的，是的，说的太好了，醍醐灌顶！” 接下来是一连串的恭维话。 刘牧樵没有久停留，他说还有病人需要照顾，请求离开。 “好的，好的，理解，理解。” 大佬发话了，刘牧樵赶紧溜。 到了门口，刘翰墨追了上来，“牧樵，姜薇怎么样了？” 刘牧樵微微一惊，原来他也知道姜薇病了，“谢谢关心，目前还好，苏醒了。” 刘翰墨说：“噢，苏醒了就好了，有你的医术，应该不会有事的。” 刘牧樵又说：“刘总，还有事吗？” “代我问姜薇好。” “谢谢。” “不谢，按理，我应该去看她，但是，这里这么多的大佬，我不好走开。” “不用了。我走了。” “好的，慢走。” 刘牧樵快速走了，到了马路上，干脆跑了起来。 后面又是很多议论声。 “作死啊，作死！” “不作不死，谁家的熊孩子！” “哎……” …… 刘牧樵懒得理睬，一路小跑，回到了医院。 姜薇睡了。 刘牧樵没有打扰她，刚好，谢敏朝他招手，“开餐了。” 这段时间，刘牧樵和谢敏在一起，两人世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感觉很温馨，有种自然的亲近感。 刘牧樵想，虽然不是亲妈，但和亲妈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是本地的香椿，煎蛋很好吃，你小时候最喜欢吃。这里的香椿比清江的更香。” 谢敏给刘牧樵盛了一碗白米饭。 这里的白米饭都是东南亚进口的优质米，市面上要几十块钱一公斤。 刘牧樵能吃三碗。 最近，跟着谢敏一起吃饭，他尽量克制一些，只吃两碗，因为，谢敏每顿都是半碗米饭，多一点也不来了，宁愿多吃几口蔬菜。 刘牧樵被感染了，不胡吃蠢吃，两碗米饭，几块肉，半碗蔬菜。 这里吃饭，治病，都是免费的，但谢敏还是很节俭，两个人吃，她最多只炒三个菜，一个荤菜，一个瓜菜，一个叶子菜。 今天是香椿煎蛋太简单，她还炒了一小盆火腿，冬笋炒火腿，另一个菜是空心菜。 “刚才，你见到了一些什么人？”谢敏突然问。 “几个地方大佬。”刘牧樵边吃边说。 “他们都是一些什么人？”谢敏并没有吃饭。 “我并不认识，只有刘翰墨刘总我认识。”刘牧樵随口回答。 “他们会不会来看姜薇？”谢敏问。 “应该不会吧。他们为什么来看姜薇？”刘牧樵有些吃惊，谢敏怎么会问这样简单的话？ “呃，我以为他们和你很熟悉。如果是很熟悉，他们就有可能来看望她啊。”谢敏说。 “没这个理，他们都是大佬，我一个平民百姓，我怎么会和他们很熟呢？”刘牧樵忙摇头。 全科医师 第1305章 好多小红帽 雾气散了。 也就是灵气散了。 昨晚不知什么时候灵气散了。 这一次灵气爆发是有史以来最久的一次，灵气的浓度也是最大的一次，7天7夜。 刘牧樵见姜薇还没醒，也就没有打扰她，让她睡久一点也好，昨晚他们聊了很久。 昨晚，睡觉之前，骨裂声还在响，现在不响了。 也许是灵气消失之后，灵气不再往骨髓里钻了。 姜薇睡得很安详。昨天红扑扑的脸，今天变得洁白无瑕了，虽然没有昨天那种红润，但是这样也很美，似乎涂了一层粉黛。 刘牧樵准备恢复晨练，他不好意思在街上跑步，因为，他一个人在街上跑步，必定会引起很多人的诅咒。 对，是诅咒。 与这里的人不同理念的人都会被诅咒。 “作死”两个字是最常见的词。 刘牧樵为了避开这群骂他的人，他来到马路的另一端，这边的居民比较少。 不过，很快他就改变了主意，因为，房顶上一个人也不见了，街道上更加没有人。 可以说，整个简阳城，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人。 很容易就明白，7天7夜，大家都在拼命吸收灵气，累了，现在要好好补觉，一个个都沉沉地睡得很熟。 刘牧樵很久没有这样放松了，他加快了跑步的步伐。 他准备沿着公路一直跑到城市的尽头。 不过，他高估了简阳城的大小，不到半个小时他就跑出了城市。 继续跑一会吧。 很久没有跑得这样爽了，正在高兴时，继续往前跑一会。 又跑了十几分钟，被山坡上的红色火焰吸引住了。 停下来一看，哪是什么火焰？ 是一片红色的蘑菇。 松软的土地上，长满了碗口大小的红色蘑菇。 刘牧樵在医学生物学上学过什么样的蘑菇有毒，什么样的蘑菇可以吃。 稍微辨认了一下，没毒，典型的可食用蘑菇。 刘牧樵很喜欢吃蘑菇，这种野生蘑菇是最可口的。 很多。 占地大约有半亩地，密密麻麻，要是全采摘的话，要一辆卡车才行。 显然不能太贪，简阳城是按需分配的地方，最容不得多吃多占，刘牧樵回到有人家的地方，敲开门，向人家借了一个袋子，采了一袋子的红色蘑菇。 剩下的，有人会送到食堂去。 刘牧樵背着一袋红色蘑菇，慢跑着回到了医院。 “姜薇醒了吗？” “没醒。” “咦，怎么还没醒？” “也许昨夜你们聊得太久了吧。” “妈，你看我采了什么！” “什么啊？” “蘑菇！最鲜嫩的红蘑菇，我不记得它的学名了，是最名贵的蘑菇。” “噢，这是有名的小红帽啊！” “小红帽？这名字好听。” “这是阿尔卑斯山最有名的品质，国外，上千欧元一公斤。” “噢，这么名贵啊。可惜没有多采一些。” “你这就不对了，在这里，要按照这里的公序良俗来处世，这里是典型的公有制，那么，应该以公为先。够了，你这里至少也有30公斤，多了会坏掉，即使这30公斤也多了，你送一些给张九渔吧。” 谢敏说的没错，这些蘑菇，他们三个人吃根本吃不完，过两天就坏了可惜。 刘牧樵拿出一部分，留下来，剩下的，大约20斤左右，提着就往外走。 这时候才想起，张九渔的家自己并不知道啊。 刚好有个护士路过，刘牧樵忙问张院长家在哪里。 “他好像是到办公室来了。” 刘牧樵朝办公室走过去，张九渔院长的门打开在那里。 “张院长，我送点蘑菇给你吃，有名的‘小红帽’，不知你吃过没有。”刘牧樵进去，把蘑菇放在桌上。 “小红帽？”张九渔打开袋子，顿时就愣住了，“不是的，根本就不是小红帽！” “怎么？有毒吗？”刘牧樵惊问。 “剧毒！这哪里是‘小红帽’？这是有名的‘鹤顶红’！”张九渔惊讶地看着。 “鹤顶红？是那个毒物鹤顶红？”刘牧樵听过鹤顶红这种毒药，但不知道鹤顶红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是平常所说的鹤顶红，是蘑菇中最名贵的剧毒菌种，简阳城已经30年没见过这种蘑菇了。我也是听说的，30年前，简阳城出现过一次鹤顶红蘑菇，连根都被挖了。” “因为有毒所以消灭了它对吗？” “错，不是消灭它，而是很多人哄抢，连土壤都搬走煮熟吃了。” “不是有毒吗？” “这种毒，只要不毒死人，就有很大的药用价值！你是哪里发现的？有多少？我派人全部挖回来，制成药材，那可不得了，最为名贵的药材，也是最名贵的食材。” “你不是说有毒吗？” “这种毒，只需要用碳酸氢钠浸泡3个小时，毒性就变成药性了，清热解毒，健脾护胃，特别是对肾功能不全的病人，有特效，可以激活休眠的肾小球，透析病人立马可以停止透析。” 噢！ 这样神奇的药材，赶紧去采集。 刘牧樵带着张九渔以及几个医生护士朝城外跑去，他们担心被别人采走了。 这里虽然实行供给制，但是并没有明文规定，更没有特殊的法律，所以说，你要占有某种东西，只要是合理合法的，谁也不能干涉你。 山上的蘑菇，谁采到了就是谁的，这个，没有任何争议。 等刘牧樵和张九渔赶到那里，已经只剩下三分之一了，有几个人在那里采摘。 这种外号叫鹤顶红的蘑菇，做食材，那是极好的保健品，这群以养生或修仙为目的人，谁还会客气，摘回去，处理一下，猛吃。 这种延年益寿的吃菜，一般都会要吃撑了才会停下来。 张九渔就像是饿狼一般，拼命采摘。 “你用得着这样拼命吗？” 有个人看不惯了。 “这是药材，被你们吃了可惜！” “你会留着做药材，你以为你是道德帝呀？” “我是医生，我眼中只有药材。” “嘿嘿，可能吗？你不会全部吃了？我才不会相信。” “我不想和你理论，这一块，都是我的。” 说完，他再也不理睬别人说什么了，带着医院的几个人，拼命采摘。 全科医师 第1306章 鹤顶红 张九渔带人抢了几百斤的“鹤顶红”蘑菇。 刘牧樵知道这是一种极佳的药材后，他也不再谦虚，拼命采摘。 他也采摘了100多斤。 然后，赶紧走，因为等一会会来很多人，简阳城虽然是公有制，大家也不贪财，但是，对于这种几十年才得一见的珍惜物品，没几个人不会心动，没几个人会做君子。 见者有份的理念深得人心。 “赶紧走，人多了会被大家哄抢的。” 一个两个人抢叫抢劫，很多人抢叫哄抢，抢劫有罪，重刑，哄抢则法不责众，再说，野蘑菇谁说你袋子里的就一定是你的？ 张九渔说的没错。 丹顶红是修炼极佳的辅助药，谁都想得到，要是后来的人见地里没了，就会把土挖走，土也挖没了，就会抢别人袋子里的。 过去就发生过这样的惨案。 张九渔拉着刘牧樵就跑。 地里还有几十斤，不要斩尽杀绝了。 回到医院，张九渔吩咐赶紧炼制，这东西你把它变成了成品，人家就不能再来抢了，成品属于个人财产。 张九渔制成的成品不属于他个人，属于医院。 刘牧樵的也必须制成成品，他准备留一些给谢敏和姜薇吃，余下的全部加工，祛毒，研成粉末。 他知道，有了这东西，在配制高级药材时就有更多的选择，才有可能出现更多的新品种。 龙虎丹加上这东西，很可能会有更大的疗效。 简阳医院有很好的药材配制设备，不到三个小时，丹顶鹤蘑菇粉就制成了。 刘牧樵没有离开，他采摘的蘑菇加工之后，全部归他所有，变成干粉之后，只有15斤了。 15斤，按照估价，至少也是15亿，比黄金贵多了。 刘牧樵3个小时没有离开制药车间，他不是不放心张九渔，张九渔最后制出来的成品有36公斤，已经是很多了，30年也用不完。 但是，刘牧樵本能告诉他，这么好的东西，一定要认真保护。 果然，中途来了好几起人，他们是准备来哄抢的。 刘牧樵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即使有个自称是仙人的人，也被刘牧樵丢出去三米多远，这老头满脸通红走了。 显然，他不会是仙人，仙人哪有打不过刘牧樵的？ 后来，人家采取策略围攻，刘牧樵也应对自如一一打发。 最后张九渔宣布成品出来了，围攻的人才自行散去。 刘牧樵提着成品，回到病房，进门就问：“姜薇又睡着了？” 谢敏满脸的忧愁，“哪里是又睡了，根本就没有醒过来。” 刘牧樵惊呼一声，到姜薇床头喊道：“姜薇，姜薇，你醒醒。” 哪里喊得醒？ 刘牧樵喊了一会，明白了，没有灵气撑着，姜薇又回到原先的状态。 这就让人崩溃了。 “牧樵，别着急，也许没有你想象的那样糟，我注意了，姜薇在睡梦中的手脚能动一动了。” “啊？” 这可是好消息啊。 手脚2级肌力的话，睡梦中动一动，肯定是觉察不到的。 刘牧樵又喊了几声姜薇。 这一次，有反应了，姜薇睁开了眼睛，朦胧了片刻，接着就清澈了。 “刘牧樵，我可能还不行，其实，我听见你喊我，我就是睁不开眼睛，虚弱的很。”姜薇说。 “没关系，慢慢会好的，你动动手与脚看。”刘牧樵把被子掀开。 姜薇努力抬了抬右手，咦？能够举起来！ 虽然还很虚弱，但是，手能够举起。 脚也能够举起！ 3级的肌力了！ 好家伙。 刘牧樵哼哼着在原地转了几个圈！他跳起了舞蹈。 谢敏也笑着。 这真是好消息啊。 刘牧樵把张九渔喊过来了，他们做了检测，又做了评估，他们用李六一的评估法做了一个评价。 39分。 这个成绩，按理是令人沮丧的。 才39分！ 不过，刘牧樵却是相对乐观的，神经系统，神志这一块有希望恢复到清醒，智力好像没什么大问题，精神方面没有发现异常，最后只剩下肢体了。 现在恢复到了3级，再努力，4级肌力完全有希望，到了4级，姜薇就能够生活自理。 这是刘牧樵的预期。 可是，事情就往往是这样，它不随你的意志转移。 两个小时后，姜薇又处在昏睡状态。 这一次，刘牧樵再怎么叫喊，她就是不醒过来。 这种昏睡状态，一直延伸到了第二天这个时候。 观察了两天，有了一个基本规律，姜薇每天上午九点左右会自动醒过来，保持两个小时的清醒状态。 看来，也只能这么着，着急也没有用。 刘牧樵和谢敏连续吃了三天的“鹤顶红”蘑菇，最后一餐，谢敏说：“这种食物，是折福的，不能吃太多。我们吃了三天，等于在京城三环以内吃了几套房子。” 要是换上过去的刘牧樵，一定会肉痛得很。 现在不是，他太有钱了，加上他又不太会消费，一年真的用不了多少钱，要不是姜薇帮他打理，他也许比一个普通医生用钱都会少。 一是他忙，根本就没什么休闲时间；二是他穷习惯了，过去，即便是买零食，也仅仅买点麻辣豆腐皮，或者臭豆腐。连鸡柳都很少买。 孤儿院的儿童零用钱很少，但是不代表没有，谢敏尽可能既要培养他们节约的本性，又要尽可能让他们感受到正常家庭的感受。 孤儿院的孩子，有时候会被外面的小孩子欺负，对于这一点，谢敏是很敏感的，她会找学校老师，会找校长，一定会为孩子们找回尊严，后来，学校同学都反而羡慕起孤儿院的孩子了。 谢敏对孤儿院的女孩子要求又不同一些。读小学时，男孩子一个月有30块钱零花钱，女孩子就有90块。到了初高中，也是按这个比例给零花钱，总的一个原则就是，她不会给孩子们很多的零花钱，但是，女孩子总会比男孩子多。 男穷养，女富养，谢敏坚持这个传统。 现在，刘牧樵一连吃了三天“鹤顶红蘑菇”，这种鲜美的味道，真的是太好了。 今天是最后一顿。 其他的，都已经制成干粉了，今后做药材使用。 刘牧樵搜集稀有药材是有原动力的，因为他脑子里有3万个已经失传的古方，其中一些制成救命的丹药，就必须有稀有的药材，这也许是这些古方失传的原因。 全科医师 第1307章 青云子突破了 灵气爆发过了3天，简阳城才慢慢恢复了元气。 这几天，大多数修炼的人都因为7天7夜没有睡觉而补觉，今天才回过精神来。 当然，简阳城的恢复是一个逐渐的过程，像刘牧樵那种灵气收了之后就在外面活动的人，有，但极少。 这也是那天刘牧樵发现“丹顶鹤蘑菇”并没有发生大规模哄抢的原因，绝大多数人在睡梦中。 到了第二天，醒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接下来三天，都有人去蘑菇地里找遗留下来，或者新发的蘑菇，到了昨天，有人已经开始挖土了，把生长过蘑菇的土壤搬回去泡水喝。 今天，简阳城彻底的复苏了。 虽然是复苏了，但简阳城还是安静的，没有喇叭声，没有人喧哗，更没有人吵架，连闲聊的人都很少。 这座城崇尚“生命在于静止”，静止，不仅仅在于肢体，还包括嘴巴，甚至是思维。 在简阳城，你看到一个人坐在房顶上发呆，一定不要惊讶，因为，这就是他们崇尚的活动方式。 他们的“运动”就是静止，连思维都停止下来。 青云子是在昨天结束了睡眠和发呆，今天，他准备修炼天籁针了。 青云子在这次灵气大爆发中受益是非常大的，他的骨髓里凝聚了一根拇指大小的灵气，长度足足有5米。 这条5米的灵气在体内流转一个周天，可以洗涤全身的经络任何杂质、废物、毒素，它们都会被这股灵气涤荡干净。 这个结果，他自己认为，在修仙的道路上，这一步跨度很大，足足有50年到100年的跨度。 当然，这并没有科学依据，是青云子个人的推测。 不过，不可否认，他在这次灵气大爆发中获得了巨大的利益。这种利益，也许是他在修仙的道路上登上了一个新的台阶，当然，在刘牧樵看来，他也许就是在延年益寿上又增加了很多年的好活。 今天，有时间了，他准备练习天籁针。 天籁针既可以让别人收益，也可以自己受益，这一点，是非常有好处的，练习者动力巨大。 刘牧樵六层天籁针，每一次帮别人做，就等于是帮自己做，这种益处，真的难以估计。 青云子弹奏了几次《两只老虎跑得快》之后，突然音质一变，就像是劣质音响突然变成高端音响，音质好听了无数倍。 咦？ 这是什么缘故？ 按理，三层三级变四级，也只是一个量变的过程，但是，很显然，现在的变化是质变啊！ 不对，青云子问他的“小白鼠”——隔壁的王大叔，“你有什么不同的感觉？” “这音乐怎么突然变得好听一百倍了？”王大叔年纪不大，才80出头，他一直是青云子练习天籁针的工具。 王大叔年轻的时候就跟随一个老道生活，一直到了40岁，他师父才传授易筋经给他，他开始修炼，到了60岁的那年，跟随师父到了简阳城。 进简阳城的第二年，他师父突然飞升了——是真是假，连姓王的也搞不清，反正，从此以后他师父不见了。 当然，这件事对姓王的来说，是有正面意义的——修仙的人的正面，姓王的从此后越发勤学苦练，后来就拜在了青云子门下。 青云子也没有教他什么东西，他们之间的内功心法不相同，青云子是正统的道家学派，而姓王的易筋经最先来自于佛学，后来才成为道家的一门修炼法门。 青云子没教他太多的真才实学，反而拿他做“小白鼠”，天籁针就经常在他身上练习。 虽然是三层天籁针，但姓王的并没有获益太多，因为，青云子的三层天籁针演奏的音乐是高大上的，可以说，他的演奏是失败的！ 失败的天籁针等于没做。 今天姓王的感觉不同，他今天体内的共振很流畅，很悦耳，令人心跳，非常美妙的《两只老虎跑得快》。 他突然感觉置身在舞台的正中间，四面八方的音波往他体内灌——他甚至发现，他就是一个音箱。 从来没有过的震撼！ “你这还是不是天籁针？” “不对，你今天成神了，音乐之神！” “要不就是我体质变了，我成了一个品牌音响！” …… 姓王的凌乱了，他根本理不清头绪。 青云子在笑。 他明白，这不是升级，而是进阶，这是从初阶进到了中阶！ 新的境界。 另一个维度。 崭新的新天地。 对，赶紧找刘牧樵。 青云子一路小跑——他本可以猛跑，但是“生命在于静止”的潜意识使得他猛跑不起来，只能小跑。 到了医院，还没进病房就高声喊：“刘牧樵在吗？看看我是不是进阶了？” 刘牧樵出来了。 “来来来，你看看，我这是不是进阶了？” “你进阶？” 进阶，这是不可能的。几天前，你才三层三级，怎么可能进入四层？ 进入四层才算进阶。初阶进中阶。 青云子已经70年没有进级了，何况进阶？ “是呀，我突然感觉不像是晋级，而是进阶，你看看——哦，对了，我的小白鼠呢？张九渔，你快过来，给你做天籁针！” 青云子的声音并不很大，但是，很有穿透性，隔了几堵墙，他的声音竟然被张九渔听到了。 按理是听不到的。 张九渔很快就出现了。 “来来来，我让你享受一下天籁针！”青云子说。 “你的天籁针叫享受？”张九渔半开玩笑说。 “你别老眼光瞧人好不好？我的天籁针应该是进阶了，进中阶了。” “进中阶？你骗谁呀？我可是张九渔，你的小白鼠哇！” “你这人，算了，我不跟你争，你把衣服脱了，我来帮你做。” “好吧，谁叫我做了几十年的小白鼠呢？” 张九渔脱了衣服。青云子扎下108根银针。 接下来就弹奏了一曲《两只老虎跑得快》。 张九渔震惊了，和过去比较，简直是判若两人，两只老虎跑得快唱得惊天动地。 张九渔不敢判断结论，这是多少层多少级根本没法没概念，只是，他认为肯定不是三层了。 “五层。” 刘牧樵冷冷地说。 他早就习惯了这种突如其来的惊喜，这点惊喜，他完全不在意。 “五层？” 两个声音在质问。 就连青云子也不相信。怎么可能呢？ 全科医师 第1308章 梦里的修炼 刘牧樵并不是凭空想象的，刚才，在他听完《两只老虎跑得快》之后，脑子里就传出一个声音，说：“天籁针五层一级！” 刘牧樵也难以置信，怎么可以突然越级晋升呢？ 从三层三级一下子越过四层的所有级别，变成五层一级，除了医学智慧系统可以这样赋予超能力，通过人的修炼也能够这样吗？ 难以置信。 不过，很快，刘牧樵猜到了，青云子是特殊情况，他的天籁针压抑了70年，本来，按照正常进程，他完全应该达到六层以上了。 70年，对于很多人来说是一辈子，青云子练习三层天籁针就是70年，这种压抑应该是要反弹的，应该是可以爆发的。 “青云子大师，你演奏一曲高大上的曲子试试。”刘牧樵说。 “不敢。”青云子说。 “你试试呗，一定可以了！”刘牧樵鼓励说。 青云子沉吟了片刻，试着演奏一曲《高山流水》。 随着音符的跳动，张九渔很快就产生了共振，并且还是精神共振。 站在一边的刘牧樵都感觉到了这种震撼，他的细胞不由自主共振起来。 成了！ “我确定，你这就是天籁针五层！”刘牧樵很坚定地说。 青云子也激动了，转身抱着刘牧樵，一把就抱了起来，刘牧樵使了一个千斤坠，竟然还是被青云子举了起来！ 被一个只有70斤的150岁老人举起，刘牧樵不禁骇然。 这个人真的还是人吗？ 刘牧樵挣脱了青云子的拥抱，让他一个人在那里老泪纵横，上下打量了他一会，然后认真地说：“青云子大师，你自己说说，你是人还是仙？” 青云子一边哭泣一边说：“我也不知道。真的，别人说我是仙人，我有时候也以为我是仙人，但是，仙人不是应有超能力吗？我并没有啊。所以，我认为，我不是仙人，至今，我还没有发现有什么超能力。” 这就对了，青云子的的确确就是一个普通的老人——一个不一般地老人。 不一般，有很多方面他与普通人不一样，有些刘牧樵知道，有些根本就不知道。 他可以半个月不吃饭，叫辟谷，只喝水，这一点和普通人不同；他健步如飞，虽然他最多就是小跑，生命在于静止时刻在脑子里警示他，但是，他一旦跑起来，一般的年轻人都追不上他；他体内有一股拇指大小的灵气，可以涤荡体内任何的毒物、废物，他自己还不知道，即使他的肾脏不起作用，也不会积累废物了。 还有一些能力，青云子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他可以轻易翻墙进入别人家——他师父说这是穿墙术。他也弄不清是不是穿墙术，反正，他想进入谁的房间，一个意念就够了，至于怎么进去的，他不记得，他追究于健忘，认为是某种本能。 人的本能是非常强大的，只要是你处在清醒状态，到哪里，做什么，很多时候并不是你的主观意识在完成，而是潜意识。 开车大多数是潜意识活动，走路也是潜意识在活动，吃饭也是潜意识在活动。 有研究表明，潜意识的神经刺激大脑，每秒钟为4000万个，而我们的意识刺激，每秒钟仅仅40个。 所以经常有这种事，我们做什么事，最后回忆起来，都不知道是怎么完成的。 青云子认为他进入谁家房间，一定是通过了门才进去的，否则，怎么能进去呢？ 关于这一个功能，他对谁都没有说过，不光彩啊！ 你到人家房子里干嘛？ 不为钱财，那就只有另一种可能了！ 青云子很长时间没有用这个能力了，整整几十年了，一方面这种技能太丢人了，二是不需要了。 不过，青云子有些担心，他的这种功能似乎被天籁针激活了。 刘牧樵没有继续追问青云子是人是仙的问题，这个问题很搞笑，他觉得自己太幼稚了，这世界哪有什么鬼神？ 张九渔穿上衣服，他见青云子还在那里激动，没有理睬他，而是对刘牧樵说：“你确定青云子真的达到了天籁针五层？” “是的，他这是五层天籁针。” “这么说，他离真正的仙术只有一步之遥了？” “我也不知道有没有七层天籁针，即便是有七层天籁针，是不是仙术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自己认为，世界上不应该存在什么神仙的，不知院长你怎么认为？” “这个，在过去，我的观点和你一样，是坚决不信仙的，但是，最近我有些动摇了。” “你也动摇了？有事实依据吗？” “没有事实根据，但是，在这里待久了，越来越觉得世界并不是我们所了解的那样简单。这个世界，也许比我们想象的复杂。” “……” 刘牧樵没有和他争辩。 道理很简单，他整天和这群人在一起，不受影响是不可能的。 刘牧樵不再和张九渔讨论这个扯蛋的问题了，转过身安抚了一会青云子。 好容易把青云子安抚好，又把他送回去，刘牧樵才安静下来。 他很想安静一会。 刘牧樵的心有些烦，他有些焦虑，姜薇每天只有两个小时清醒的时候，这怎么得了？ 到了姜薇该醒的时候了。 刘牧樵坐在姜薇床头，等着她醒来。 生物钟很准。 她几乎是昨天的同一时间，不差分秒醒过来了。 “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 姜薇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就像是给刘牧樵报喜。 “我做梦练习你教我的内功心法，有一条蚯蚓大小的气流在经络里流动，转了以后，感觉很不错。这个梦很奇怪，好像是真的。” 刘牧樵说：“你还做了什么梦啊？” 做梦没有什么需要认真对待的，谁不做梦？稀奇的梦很多。 “别的梦我知道只是梦而已，但是这个梦好像是真的。”姜薇说。 “哦，那你现在试试，看有没有一条蚯蚓出来。” 刘牧樵自己是能够引导气流的，他体内有一条小指头大小的灵气。在来简阳城之前，他就学会了内功心法，只是，他经络里的气流很小，不好用实物大小来衡量。现在，他觉得有一条小指头大小气流，按照青云子的说法是灵气。 只是他不相信姜薇能够在梦中学会。 全科医师 第1309章 内功心法 姜薇静了下来，她引导出了那股气流，对，梦中就是它，它在体内沿着经络流动。 等她引导一周天之后，把灵气送回丹田。 “我学会了嘢！”姜薇惊喜滴说。 “真的？”刘牧樵大喜！ 他听过青云子对内功心法的解读，体内修炼形成了灵气流之后，通过它在经络中流动，可以起着荡涤体内脏腑、血液的作用，对身体的好处不是一点点，是任何药物和保健药都不能替代的。 甚至什么紫雪丹，安宫牛黄丸，龙虎散都不能和它相提并论。这些药，能够起死回生，但是，平常的保健作用就小了。 而这种内功心法，就像是扫地机，每天开动一下，体内的垃圾被扫除得干干净净，对身体来说，是极有价值的。 人在生命的过程中，体内会不断积累垃圾，就譬如血管，到了老年，血管内壁就会积累很多的脂肪斑，使血管硬化，血管狭窄。这一个例子就足够了。 现在有了荡涤身体的灵气，把垃圾带出体外，人体的器官、血管就不会有垃圾沉淀，身体就能保持年轻。 现在姜薇在梦中学会了内功心法，关键是还在灵气大爆发的时候，猛吸了大量的灵气。 一条蚯蚓大小的灵气，相当于修炼了50年以上的功力。 也就是说，姜薇不知不觉修炼了一门驻颜的心法，一个延年益寿的心法，几十年后，她的容貌和现在不会有大的变化。 关键是，她的身体不仅仅是表面上驻颜，而且是确确实实不会变老。 刘牧樵把这件事告诉了姜薇之后，她和他都兴奋了几十秒钟，但很快又回到了现实。 现在的关键问题是姜薇的恢复。 什么延年益寿，驻颜，长生不老，那都是很遥远的事。 什么时候，能站起来和正常人一样的生活，这才是最重要的。 刘牧樵又检查了一下姜薇的肌力，有进步，但很小，还是3级肌力，只能把肢体抬起，仅仅这样而已。 谢敏笑了，说：“你别灰心，有进步就是希望，姜薇学会了内功心法，那等于是学会了一套长生术，虽然不能活万年，但是，超过100岁那是轻而易举的。退一步讲，即使姜薇的病就到这里不再好了，经过修炼，你也有站起来的希望。何况，你本身还有很大的恢复的机会。” 姜薇点头，她觉得这就是希望。 刘牧樵则不同，心想，你又不会内功心法，你怎么知道内功心法的作用？ 谢敏看着刘牧樵，微微笑了笑，说：“牧樵，你别小看我，我跟你说，这一次灵气大爆发，对我来说，也不例外，我也获得了大量的灵气。你知道我体内的灵气有多少吗？筷子粗！一米多长。” 刘牧樵一时难以相信，这是真的吗？ 谢敏，在刘牧樵脑海里，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子，漂亮、优雅、高贵，还透着灵气，但他怎么也不可能想象她，与内功心法之类的有关联。 有时候，谢敏有几分神秘，刘牧樵习以为常，小时候，谢敏有能力把刘牧樵调到第一中学的尖子班。 有次刘牧樵背着谢敏远足，有70公里路程，刘牧樵和伙伴们累坏了，他意想不到的是，她恰好在刘牧樵快要崩溃的那一刻出现在眼前，并且还是一辆警车。 还有一次，一架小型直升飞机降落在二马路空地上，上面清一色女兵，她们专门是来接谢敏的。 她们为什么接谢敏，刘牧樵至今都不知道原因。 谢敏是普通的女子，又和普通女子不完全相同，有时候他感觉谢敏非常强大。 “你也学了内功心法？”刘牧樵问。 “是呀，我不是说了吗，我会玉女心经啊。”谢敏嘴角含笑道。 “噢，妈妈原来是道家高手啊。”刘牧樵半开玩笑说。 “高手谈不上。二十多年前，有个师太教了我一套心法，没事就常常练练，在你10岁那年，我学会了。只是，灵气积累的太少了，没有明显的健体强身的效果。这次运气好，一次吸收了这么多的灵气，100年也积累不了这么多。”谢敏含笑说。 她确实高兴，因为这一次的机缘，她受到的益处太多了。 谢敏本身就很美，虽然40多岁了，但容貌和30出头差别不大，经过这次吸收灵气，可以永久保持这个容貌，对任何女人来说，都是天大的喜信。 当然，谢敏更看重的是，她能健康地活100多岁，和青云子一样，还能够健步如飞。 姜薇笑着说：“阿姨，今后你100多岁了，还和30岁女子一样美貌如花，这真的是很好玩的事啊。” 谢敏说：“我是没有什么未来的，就这样平平淡淡，过着清苦的日子。你不同，赶紧治好病，世界是你们的……” 讲到这里，谢敏意识到，这个话题不好深聊，于是赶紧对刘牧樵说：“牧樵，关于内功心法，就着这个机会，你多向青云子请教。虽然有些东西你不相信，但是，我觉得你应该放开思路，把脑洞打开一些，别持固有的思维。跟青云子讨教一些内功心法的问题，对你一定有帮助。” 刘牧樵觉得有道理，等姜薇两个小时后睡熟之后，来到青云子的房子。 青云子见刘牧樵过来，喜笑颜开。 他在练习天籁针，正想有人分享，见刘牧樵过来，高兴得不得了。 青云子把准备起身的小白鼠重新按在床铺上，说：“你别动，再帮你做一次五层的天籁针。” 刘牧樵笑着摇头，说：“好吧，你做吧，我看着，有什么更正的地方我会直接说。” 他急着要问内功心法的事。 青云子又一次演奏了《高山流水》，确实，五层的天籁针到底不同，他针下的小白鼠细胞共振，精神共振，就像一个优质的音箱，发出的声音相当悦耳。 “怎么样，刘牧樵，我进步很大吧？”青云子喜笑颜开。 “大，你现在已经是天籁针的高手，下一步，你的目标是达到七层仙术级的天籁针。”刘牧樵说。 “那是当然的。”青云子踌躅满志。 “青云子大师，今天我来是请教问题的，你先把天籁针放在一边，我想请教内功心法。” 全科医师 第1310章 又见牛总 听说是讲内功心法，青云子兴致来了，这辈子他最大的兴趣就是内功心法，他都已经练习了100多年了。 青云子很快就进入了核心问题，一讲就是两个小时。 别说两个小时，即便是两天，两个月，青云子也有东西讲。 刘牧樵听得很认真，现在有了经验，听起来就容易懂多了，渐渐，青云子越讲越深，刘牧樵几次要求他放慢一些速度。 “你谈谈灵气在体内的具体作用吧。”刘牧樵听深奥的道理听多了，就想听听最直白的。 “灵气在体内的作用可大了，它第一个作用就是疏通经络，在疏通经络的时候，清除体内的杂物、废物、毒物，保持体内干净。 “要知道，体内从婴儿开始，代谢过程主要靠肾脏、皮肤、肠道和肺排泄废物，但是，有些废物是排不干净的，就会慢慢沉积在五脏六腑。五脏六腑的废物、毒物贮藏多了，就是出现功能降低，就会出现亚健康。 “人的衰老直接与废物和毒物积累在体内有关系，你自己是学医的，还需要我解释灵气的价值吗？” 刘牧樵听懂了，笑着说：“按照你的理论，有了这股灵气之后，是不是人就会长生不老？” 青云子猛摇头，说：“不能不能，人体的身体寿命还与基因有关系，人最长的寿命是200岁左右，如果你没有飞升，再好的身体也只能活到200岁，要想长生不老，只有一条途径，修仙，灵魂脱离躯体而不散，这样你就能与天齐寿了。” 听到这里，刘牧樵不想再听下去了，没意思，这个时候谁和你扯蛋修仙的事？ 刘牧樵离开了青云子，快步在街上行走，他也不管别人怎么用怪异的眼光看他，背后留下一片的责骂声。 “作死！” “年纪轻轻，就是不学好，走路都不要命。” …… “咦，这不是刘牧樵刘博士吗？慢，我找你聊聊。”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左侧后面传来。 刘牧樵回头一看，“喔，果真是老熟人啊，牛总。” 牛总就住在一栋很古朴的房子里，墙上都长满了蔓藤，这样的房子没有几百年，也不会少于100年。 牛总来简阳城是花了大价钱的，第一次捐了100亿，后来每一年都会捐10亿左右，他有一个亲弟弟在京城冒名顶替他，他的企业天华实业一直就不错，每年都有几百亿的利润，捐10亿，只是一个小数字。 刘牧樵见是熟人，赶紧转身进去。 “坐。” 刘牧樵一看，房子里很干净，桌椅很少，摆设也很少，几乎没什么摆设件，连花草都没有一盆。 按理，这不是富翁的生活方式和态度。 富翁可以节俭，但是在低调中会有一种奢华——其实很多时候，低调的奢华才是真正的奢华。 可是，现在牛总，一没有保姆，二没有佣人，三没有专职的工作人员，他整个房子里，就只有他一个人，连老婆都在京城享受荣华富贵，有时候还要和假牛总扮演夫妻，出席一些重要场合。 刘牧樵坐下。 “牛总在这里生活有好几年了吧？”刘牧樵找一个话题聊。 “嗯，准确地说有7个年头了。”牛总不紧不慢说，他在练习把讲话语速减慢。 “噢，”刘牧樵确实惊讶，因为几年前是牛总企业最辉煌时期，原来，那个时候牛总就已经离开他的企业了。 “牧樵博士有些惊讶对吧？其实，没必要，前几年我还在指挥企业，只有4年前，我才真正离开天华实业。” 刘牧樵点头，4年前国家对一百多贡献巨大者颁发大奖，那个时候，真牛总还在公司。 现在，公司大部分业务已经在走下坡路了，但是，和刘牧樵合作的药企生意红火，总业务不但没有下降，反而更高。 刘牧樵估计，牛总一定有什么重要事讲，所以没有急于插话。 “牧樵博士，天华实业，多亏了你。我那个弟弟不争气，差不多要把我的企业败光了，要不是你加进来，这个企业差不多已经资不抵债了。” “没有这样夸张吧，我看到财务报表，很好看啊。”刘牧樵说。 “好看倒是好看，但是，你不知道，企业的财务报表常常是有水分的，所以，那东西，一般我看都不看。” 牛总继续说：“我那个老弟，爱出风头，到处讲学，爱讲大话，还喜欢说一些貌似有哲理的话，有些人听了，认为很有道理，但明白人就知道，都是废话，空话，蠢话！” “我举个例子，他说他最恨的就是金钱，说什么金钱使人迷失方向，迷失自我，使人堕落，你说，这是不是屁话？” 刘牧樵默默点头，确实，牛总最喜欢演讲了，每次演讲，他又喜欢发表一些与众不同的观点，很多时候，他把自己放在上帝的视角上，把自己打扮成高人。 这种打扮，确实让一些人成了他的粉丝，但是明白人听几句就知道，这人很浅薄，净讲屁话，蠢话。 “牧樵博士啊，你这次来，是不是准备常住？”牛总说。 “不是，很快就会要出去。”刘牧樵不想把姜薇治病的事告诉他。 “哎，可惜，其实，你这个年龄进入简阳城是最好的，我来迟了，修仙没有指望，我在这里，也就是图个延年益寿吧。你能不走吗？”牛总说。 “我肯定是要走的，再说，我对于修仙也不感兴趣，也没这个耐心，还是从事我的本质工作比较开心。”刘牧樵说。 “嗯，你骗我，我知道，你是根本不相信修仙这件事。其实，你根本不用怀疑，世界上，真的有人修仙成功了。”牛总认真地说。 刘牧樵只能是呵呵笑几声。 牛总说：“你只要有个好师父，你是完全有希望成仙的，有个人，你也许认识，青云子，他就是最接近成仙的人。” 一听是青云子，刘牧樵更加笑了。 说别的人，也许还有点说服力，恰恰青云子最没有说服力，他不就是一个糟老头吗？ 全科医师 第1311章 牛总的恳求 牛总见刘牧樵对修仙这个话题不感兴趣，也知趣，换了一个话题，这也是他今天的主要目的。 “牧樵博士，我有个想法，我那个替身，想让他退休，天华实业这一块，我想由你来做董事长。”牛总很认真地说。 “这怎么行？我不做。”刘牧樵没兴趣帮别人做企业，即便是自己的企业，他都懒得管。 “不，你理解错了，我是准备把一半的股份转让给你——无偿的，只有一个要求，你做董事长。我真担心我的替身会把我的企业挥霍干净的。”牛总几乎是恳求。 “更不行，我没有理由接受你的馈赠。”刘牧樵对于占别人的便宜，一点兴致都没有，他自己的钱已经够多了。 “牧樵博士，你可能理解错了，我给你的股份不是馈赠，而是等价交换。只有你做了董事长，天华实业才会有希望。”牛总说。 刘牧樵还想推辞。 牛总摆了摆手，说：“算是我求你了好不好，一个好好的天华集团，被我家老弟败光了，我真的不忍心啊。虽然，我已经无求无欲了，但是，简阳城，我答应了每年捐款10亿，讲话要算数。” “牧樵博士，你让我那个弟弟退休，养着，每年给几百万给他挥霍，你做董事长，你再任命一个CEO，其实，你的负担也不是很大。”牛总说。 天华实业，又叫天华集团，是一个典型的多元化企业，经营的方向很多，涉及的行业有十几个。 天华集团的产值很大，去年是5000亿。但是，去年的利润，除了药业这一块，其他行业大幅度的下滑，几乎是零利润了。 倒是药业这一块，给天华集团创造了30多亿的纯利润。 如果垮了，实在是太可惜。 “刘牧樵博士，你想想，几千亿资产，要是垮了，对国家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损失。我不说太多，只要认真经营，天华集团每年创造纯利一两百亿那是轻而易举的——我是说除了药业这一块。加上药业，随着今后的增加产值，一年300亿纯利绝对不成问题。” 他又缓了缓，接着说：“你考虑一下，真的，你接下这个企业，我认为是挽救这个企业的最佳办法。” 刘牧樵点头了，说：“好吧，我答应你。” 牛总笑了，说：“这就对了，我给你一个文件，到京城直接找我弟弟，就是那个假的我。” “他会同意吗？” “他必须同意的，不存在不同意。” 不见得吧，人家经营了4年了，难道不会想到有今天？ 刘牧樵有些怀疑。 牛总聪明至极，微微一笑，说：“你认为人家经营这么多年，肯定会有手段，你放心，我牛某人如果这点后手都没留，也配把企业做得如此之大吗？” 他笑得很得意。 也是的，牛总从卖大碗茶开始，一步一个脚印，几十年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苦、什么累没吃过？什么狡诈，什么奸猾没经历过？ “你放心，我老弟见到这个文件之后，他会乖乖地把权利交给你。” 刘牧樵这才把文件接到手里。 “你接过董事长职位之后，有权处置一部分不良资产，也有权重新分配股权，有一点你要注意，京城有十四家五星级大酒店，你尽可能保留，虽然现在经营处在半亏损状态，我希望你尽可能保留。因为，从长远来看，这些资产都是优良资产，至少，这些地皮太值钱了。” 刘牧樵听着。 他对这些企业没什么概念，自然也就不会有自己的观点，对企业有什么看法，必须建立在调查的基础上。 “还有，牧樵博士，我们在科技领域的投资，有些是失败的，有效益的并不多，你考察一下，为什么高科技方面没有回报，是不是我们在这方面缺少人才？”牛总虽然已经离开企业了，看来，他其实还是实际控制者。 并且，刘牧樵认为，即使是今后，他还是会是实际控制者。 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他可不想做傀儡。 “牧樵博士，我猜你心里在想，我其实是实际控制者，今后，我还会是实际控制者。这个，你大可放心，我牛某人其实对权力早就失去了兴趣，并不想操心，只是这几年，我弟弟把企业做得每况愈下，我不得不出面干预，要不，前两年就会陷于困境。” 说完，他诡秘地笑了笑。 刘牧樵没有再纠结这件事，平白无故之间突然多了千亿资产，他不能对别人要求太高。 “牛总，无以回报，我帮你做一次天籁针吧。”刘牧樵准备用天籁针回报人家。 这是他想到的最有价值的回报。 谁知牛总并不理解，说：“免了吧，我请青云子帮我做就行了。” 牛总做青云子的小白鼠都做烦了，三层一级，音乐又选择不对，还不如二层天籁针演奏《两只老虎跑得快》。 虽然也有些益处，但是，过去青云子找小白鼠，十天有五天会选择牛总，他真的很烦。 现在刘牧樵提出做天籁针，估计还会更差，他哪里会同意？ 刘牧樵惊讶不已。 这个世界上，不同意做天籁针的人，他是第一个。 刘牧樵很快猜到了原因，说：“牛总，我的天籁针不是一般的天籁针，六层巅峰，延年益寿，很有好处的。” “青云子也是这么说的。他是几层啊？”牛总问。 “他？帮你做的时候是三层。”刘牧樵说。 “既然你的等级高了他一倍，也许，你演奏的音乐可能不会太难听，你就试试吧。不过，我有些奇怪，你们练习天籁针的，总喜欢找别人做小白鼠，就不能在模型上练吗？” 刘牧樵知道他对天籁针不太了解，也没有多说，帮他扎下108根银针。 他微微迟疑了一下，挥手演奏《阳春三月下扬州》，随着音符的跳动，牛总的细胞、精神共振起来。 这一共振把他吓着了。 他感觉自己就成了一个大音箱，震动起来，还发出巨大音响。 他没有问话的余地，也没有抗拒的空闲，等一曲演奏完，整个人舒服的不得了。 他明显感觉身体发生了变化，当年久违的体念突然回来了。 耳朵灵敏了，眼睛明亮了，脑子清晰了，精神突然充沛得像一头公牛。 全科医师 第1312章 牛总的因果 牛总哭了。 他是个聪明人，知道今天奇遇了。 他年轻了很多，今后，多活10年20年应该不成大问题。 他认为，把好处给了刘牧樵这是天意。 “天意，真的是天意啊！”他不停地嘟哝这句话。 牛总是最迷信因果的，有什么因，就会有什么果，今天，他切实体念到了因与果的关系。 慈不带兵，义不养财，善不为官，情不立事，仁不从政。 这是一句老话。 但是，牛总相信因果。 他在几十年商场上的打拼中，总结出来一套理论，确实，义不养财，但是，养不养财更要看因果。 牛总过去是英语老师，在经商的道路上有过很多的奇遇，每一次奇遇，他都能找到因果关系，他也因此特意买了很多佛学的书籍。 他把企业交给弟弟，也是因果报应。 早年，牛总家里很穷，和农村普通家庭一样，除了红薯能管饱之外，其他要什么缺什么。 他在高考恢复那一年，偷偷参加了高考，考上了外国语学院。 因为家里穷，牛总的弟弟就没有这样的幸运了，他只好在家种红薯，晒成红薯干，赚的一点钱，给哥哥读书。 那个时候，读大学是国家负责的，但是，学生除了助学金之外，还需要一些花销，特别是牛总这种情商比较高的人，总是会让女同学欢心的。 请客吃饭，上街跳舞，看电影，都需要钱。 那时候，牛总的助学金是20元。16元食堂餐票，剩下的4元，就是他的零用钱。 逗女孩子喜欢的牛总这点零用钱是不够的，家里是他唯一的资金来源。 他花销大，可就苦了在家的弟弟。 牛总的弟弟和牛总长得一模一样，他们是双胞胎，一个在京城读大学，享艳福，一个在家吃苦。 这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几年以后，牛总谈了几个女朋友，都吹了，到了30岁，他还是孑身一人，那个时候24岁就是晚婚晚育了，一个30岁的大学毕业生还没有老婆，真的有些丢脸。 而恰恰相反，牛总的弟弟在23岁的时候就结婚了，娶的媳妇虽然是农村女子，但人家漂亮、贤惠、很快就生了一儿一女，又是双胞胎，连罚款都不需要。 牛总认为这就是因果报应。 牛总直到31岁才与第一个妻子结婚。 第一任妻子相貌平平，脾气很坏，但家境很好，岳父大人是做官的，官还不小。 牛总就因为这层关系，办了停薪留职手续，从大学讲台上走下来，开始了挖第一桶金。 第一桶金是做钢材生意。 这桶金，牛总挖得很轻松，他关系广，认识的人多，钢材生意一做就是三年，赚了不少的钱。 有钱了，他又投资发电厂。 发电厂是最赚钱的项目，稳赚补贴，头几年，这钞票纸片一样飞来！ 再后来，他投资做某某口服液，这钱来得更快，像是雪花一样飘来。 10年时间，牛总顺水顺风，很快就成了京城的一个名人。 人到了这个份上，就有些飘了，原来，他在岳父面前唯唯诺诺，现在不同了，岳父老了，老子有钱了，很快家庭出现了矛盾，内战半年，离了。 正当他终于娶上了一个美貌如花，年轻娇嫩的第二任妻子时，事业上突然遇到寒冬。 此时的他四面出击，投资的方向很多。 一夜之间，突然间四面楚歌，原来与他合作的不再合作，人家欠他的钱，都不愿意还了，而他欠别人的钱，人家直接就上了法院。 这个时候，他可以说是人生的绝境。 第二任妻子把他抛弃了。 他开始反思。 因果啊！ 他细细一想，似乎每一处成功，每一处失败，都能找到因果。 于是，他找到了五台山上的老和尚，请教了几个问题。 没错，就是种什么因结什么果。 既然懂得了因果关系，牛总就静下来，在京大学习了半年，重新出发。 这一次，他选择了外贸，进口家电，出口轻工产品。 经过两年的打拼，他重新成了巨人，这个时候，他迎来了第三任老婆。 他把弟弟接过来，给弟弟安排了一个职位，因为，弟弟为他付出了很多。 不过，弟弟进来之后发现一个问题，一个没有读书的弟弟很可怕，他工作很努力，但是，没文化太可怕了，他把重要的中高层得罪遍了，他对哥哥太忠。 牛总之后把弟弟辞退了，并送他去商学院读书，一读就是五年，每年，牛总都会给弟弟50万生活会，还帮他配了一辆奔驰牌的小轿车。 又经营了十几年，牛总差不多快成首富了，这个时候，他遇到了青云子。 青云子是帮牛总治病的。 牛总这几年有钱了，身边的女人就多了，这个虚，那个虚就很难免了，经人介绍，说青云子会天籁针，治疗、保健那是一流的。 青云子帮牛总做了一个三层一级的天籁针，第一次做，效果不是一般的好，牛总的肾虚立马就好了。 接下来，牛总对青云子这个崇拜呀，就不是一般的了，而是崇拜到了骨髓里面。 青云子教牛总养生之术，谁知牛总也是一个有慧根的人，第二年，他竟然就学会了内功心法，积攒了一个头发丝大小的灵气，在体内涤荡，这修炼的兴致很快就起来了。 后来，牛总又经营企业几年，然后就把企业交给了他弟弟。 他弟弟接下他手中的业务，突然发力，要整顿企业，他想励精图治，想比哥哥治理得更好，结果错误就发生了。 牛总去了简阳城，牛总的弟弟接过指挥棒，他第一年的目标就是要力争业务增加30，接连投资了10几个项目。 结果不用多说，刘牧樵听到这里，就知道假牛总终究是假的，10几个项目全部失败，企业其他业务也因此拖累，最后不得不紧急收缩。 “刘牧樵，看来，我跟着青云子学道没有错，要不，我哪有机会遇见你？这都是因果。好了，刚才你的天籁针，对我来说，是我最大的福报，我虽然不指望因为这次天籁针就能够修仙成功，但至少，我会因此长寿的，健健康康的那种长寿。” 全科医师 第1313章 你不能收这500万 刘牧樵带着文件回到医院，姜薇还在睡梦之中。 谢敏在打扫卫生。 桌椅、窗户，她两天抹一次，病房里干干净净，她不需要医院里的卫生员进来打扫。 “回来了？” “回来了。遇到牛总了。” “牛总？那个很有名气的牛总？” “是的，中欧班列，10趟就有他的1趟，运往美洲大陆的货船，每10艘就有他的1艘的那个牛总。” “噢，是个人物，他怎么在这里？他不是首富吗？” “这几年的首富是地产商和互联网商了，牛总已经排在10名之外了。他在这里已经几年，顶替他的是他的弟弟。替身。” 谢敏“啊”了一声，惊讶得停住了手，说：“他竟然用了替身？用了替身还有这么厉害？” 刘牧樵说：“这两年已经是虚假繁荣了。” 谢敏沉吟了一会，说：“天华集团是你们那个德欣医院老板的死对头，他们在业务上竞争很激烈。” 刘牧樵微微一惊。 牛总和刘翰墨是竞争对手？ 这就有意思了。 “听说，你投资了天华集团？前年，我也没有提醒你，他们和德欣医院的那个老板是死敌。现在，你帮谁？”谢敏说。 “我帮牛总。”刘牧樵笑着说。 “啊？你没有搞错吧，刘牧樵，你现在经营的医院，人家是无偿给你经营的，30年期满，我估计人家会给你医院很大一笔股份，你觉得对得住人家？”谢敏脸上有一个淡淡的忧愁。 刘牧樵笑了，说：“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呀，因为，天华集团，应该说是我自己的企业了。” 谢敏说：“那不算，我听说，你的股份只有9，只是一个零头。” 刘牧樵哈哈一笑，说：“我的股份是59，牛总给了我50的股份。” 谢敏“啊”惊呼一声。 “你怎么啦？妈。” “……” “你认为我不应该得人家的股份对吗？” “不，我只是觉得这个世道很有意思。” “有意思？具体是指什么？” “嘿嘿，你以后就会知道的。好了，你陪着姜薇聊聊吧，我这就去做饭菜。” 刘牧樵坐到姜薇床头，她睡着了，刘牧樵就帮她做做按摩，活动活动关节。 不久，进来一个护士，对刘牧樵说：“有位先生想来看望姜薇。” “谁？” “年轻男子，他说是代表刘总来的。” “刘翰墨？” “是的。” “好吧。” 刘牧樵站起来，迎接。 门外，站着一位男子，手里捧着一束鲜花，还有一个精致的礼品袋。 “请进。” “不好意思，本来，刘总要亲自过来的，但临时有事，来不了，今天我们就要离开这里，就由我过来代他慰问一下姜小姐。”边说，边把花放在床头，护士赶紧过去帮忙。 “这个是刘总的慰问金，500万，给姜小姐买营养品。” 刘牧樵推开了，说：“这个就心领了。” 男子说：“不，一定得收下，按理，刘总早就应该过来的，只是，每天都很忙。” 刘牧樵正准备收下，在他眼里，500万，根本就是小数字，姜薇的医药费已经上亿了。 “牧樵，不要收。”谢敏在里面说。 “这……”男子说，“既然阿姨反对，那就算了吧。刘总说，非常道歉，姜薇病成这样，希望她能早日康复。” 男子没有多留，说了几句，就非常恭敬退出去了。 “妈，这是刘总的一点心意，其实，500万，也就是一个小红包而已。”刘牧樵反倒是不理解。 有时候拒绝是一种冒犯。 “牧樵，500万，在你的眼里当然是小数字，可是，你跟刘翰墨熟到了这种程度了？他借你的名气打造德欣医院，你可以赚30年的钱，其实，你们谁也不欠谁的。也就是说，你们不会因为德欣医院而有这么深的有意，你们是利用的关系，是生意场上的合作关系。”谢敏有些激动。 刘牧樵想解释，又觉得谢敏说得对，他在反问自己，我和刘翰墨真的很熟吗？ 那个男子走了。 谢敏很快就把饭菜准备好了。 “来吃饭。”谢敏说。 桌子上的饭菜很诱人。 小笋炒肉、煎豆腐、两条小白鱼、青菜。 两个人四个菜，不算简单了，特别是两条小白鱼，是简阳城的特产，嫩滑、清香、少骨。 两人吃着饭。 外面传来直升飞机的声音，6架。 上次来的飞机全部走了。 不用猜，刘翰墨也在上面，他们在简阳城待了几天，结束了旅行。 “他走了。” 谢敏嘟哝了一句。 “是的，他们很忙。我帮他们做天籁针的空隙，还在忙工作。” “嗯，其实，很多时候，根本不需要他们瞎忙乎。” 这话题，刘牧樵没有答话的基础，行政这一块，他是空白。 谢敏又说：“你今后接触这类人会比较多，到这这个层次，都是很厉害的人，你要小心一点。你要记住，你是医生，你的职业是救死扶伤。至于，你在商业上，尽可能保持本性吧。” 刘牧樵嗯了几声。 这种话题，他没有体会，也不准备探讨，都是未来的事，做医生，他已经很熟悉了，跟谁打交道都应对自如，倒是在商业这一块，他还是一个菜鸟。 他现在是一个大企业的董事长，再也不能说，自己是局外人。 过去，他的药企，没有具体管，都是叶厂长和司马月的人在打理，自己手下又有陈太忠，所以根本就没有费什么心思。 现在接手一个几千亿资产的企业，做了董事长，还能袖手旁观吗？ 显然是不行的。 “牧樵，你在简阳城也不能待太久，姜薇在这里养病，你还是回去吧。一是，天华集团既然已经是你的了，你是最大的股东，你就应该负起责任来，把企业做好。第二，安泰医院、德欣医院，你也不能离开太久。这是你的责任，对不对？” 刘牧樵点头，说：“是的，我懂。但是，现在就离开这里，我放心不下。” 谢敏轻声说：“放心不下也得放呀，你想，姜薇一年不好，你难道在这里待一年？” 全科医师 第1314章 姜薇的第一步 刘牧樵在简阳城待了半个月了。 他也知道，安泰医院和德欣医院都离不开他，出来这么久，家里的事一定堆得很多了。 行政的事情他不担心，皮院长和孙涛都已经是老手了，他是担心业务上，有些择期手术会等他回去做。 烧伤整形美容中心10级手术肯定得等他回去做，这种手术不会很多，做10级难度手术一年也只有20、30个，因为，这种手术不是你想做就可以做的。 作为美容手术，能做到9级就已经是非常高难了，一般人，还没有资格做，因为，能不能做这么高难度手术，还要征求术者的意见。 也就是说，只有很多条件都具备的情况下，术者才给你手术。 其次，高位截瘫病人需要刘牧樵到场。 再就是癌症晚期病人，要是侵害了重要器官，譬如大血管。杜小平、孟飞云虽然是国际大师级了，也不敢开展这种手术，等刘牧樵回来，才敢动手。 半个多月了，医院肯定堆积了好几台手术，回去，即使开足马力，也需要半个月才能消化。 所以，刘牧樵也不敢在外面待太久。 但是，要他离开姜薇，丢下她和谢敏在这里，他肯定是难以下决心的。 “你该走了。你还要到天华集团报到，随便了解一下公司情况，至少就需要1周的时间。回到清江市，堆下的手术你一个月也消化不了。特别是有些急诊，会耽搁病人的治疗的。” 谢敏已经催了他几天了。 刘牧樵嘴里答应，明天走，可是到了明天，他又会说明天一定走。 这一天，姜薇又准时醒过来了，她问：“你真的应该走了，你不属于哪一个人，你属于你的病人。” 刘牧樵点点头，说：“来，我先检查一下你的肌力。” 姜薇很配合。 咦，长肌力了？ 姜薇的肢体竟然能够抗拒一些外力了。 这不是4级肌力吗？ 刘牧樵兴奋得心跳180，这可是天大的喜信啊！ 他又做了其他一些神经系统的检查。 巴氏征弱阳性，克氏征弱阳性，肌张力接近正常，腱反射稍微有点儿亢进……要不是刘牧樵检查，普通医生一定看不出异常。 “可以扶我起来试试吗？”姜薇说。 “好好，我们两个扶你，你慢点，试着站一站。”谢敏兴奋地说。 刘牧樵把姜薇抱起，让她的脚放在地板上，“好，我慢慢放手，你坚持不了就喊一声。” 刘牧樵慢慢松手，谢敏伸出手，随时准备援手，姜薇颤颤巍巍站在了地板上。 好！ 这是姜薇受伤之后第一次站在地上，她准备迈开一步——可惜，没有成功。 “别站久了，第一次，不能太劳累。”谢敏建议。 刘牧樵把姜薇抱起，慢慢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姜薇的脸红了，脖子都红了。 她轻声说：“谢谢你。” 刘牧樵微微一笑，“你还跟我讲客气话？快点好，我们一起爬山。” 姜薇说：“好的，我会努力的。” 两人卿卿我我说了一会，谢敏早躲在厨房帮姜薇做吃的了。 姜薇只适合吃软食，面条是谢敏的拿手好戏。 很快，鸡丝面条做好了，谢敏亲自喂给姜薇吃。 今天吃得比较多，二两面全吃了，还喝了不少的鸡汤。 不过，两个小时一到，姜薇又沉沉地睡去。 姜薇这一睡，又是22个小时。 一连3天，姜薇都准时醒来，每次醒来之后，都会在刘牧樵的帮助下，在地上站一会，还能走上几小步。 谢敏每天都会做好吃的，今天是鲜嫩的炖梅花鹿肉靡和金黄色的小米粥。 姜薇吃了一小碗炖肉糜，一小碗小米粥。 她不需要太多的能量，这一些够她一天的需求。 “刘牧樵，不是我催你，你该走了。”姜薇是识大体的女子，又过了两天，姜薇实在忍不住。 “好的，再过两天，我一定走。”刘牧樵说。 “不，今天，你就走吧。等忙完了，再来看我。你看我这身体，是几天能够好的吗？不能因为我，把正事都忘了。”姜薇说。 “好，明天，我一定走。”刘牧樵说。 “好吧，明天。”谢敏说，“明天，刘牧樵你一定回去把事情做了，尽早回来看姜薇和我。” 刘牧樵点头，说：“好的。一定。” …… 刘牧樵不得不离开简阳城，他直接去了京城。 他的宾利车等候在机场。 彭珊见到刘牧樵，小跑过来，这架势，一定会给刘牧樵一个香吻。 没有，她在离刘牧樵一米的距离处突然刹住了车，当年都没能侍寝的她，现在想侍寝，可能性微乎其微。 她懂得什么叫距离。 越过了距离，有时候就预示着两人的关系到此结束，就是这点点距离，也许就能天长地久。 彭珊接过刘牧樵手中的提箱和水杯，带着刘牧樵往停车场走。 在京城机场，汽车不可能在出站口接，除非特殊通道。 刘牧樵没有这个特权，走特殊通道必须备案，还需要等级。 天华集团的董事长肯定是可以走特殊通道的，就是说，过一周，刘牧樵回清江市，就可以走特殊通道了。 不过，刘牧樵倒是没有这个想法，更准确地说，他还没有特权思想。 彭珊在女子中属于比较俊美的那种，手脚矫健，手长腿长，要是做保镖，一两个男子很难赢她。 彭珊原来在徐公店之前，有过3年的特警经历，她退伍就到了徐公店，后来就跟随刘牧樵出山了。 她现在是刘牧樵在天华公司的代表，也是刘牧樵在京城的随从，专车司机。 “这次是准备和天华集团谈合作制药的事吗？又有新品质了？”彭珊很久没有和刘牧樵说话了，有千言万语。 刘牧樵嘿嘿笑了起来，“彭珊，你这次要升职了，做董秘。” 彭珊以为听错了，“董秘？” 刘牧樵说：“是的。做董秘，有信心吗？” 彭珊说：“这怎么可能？人家也不会要我啊！董秘这么牛。” 董秘当然牛啊，平常，他代表的是董事长，权力很大，彭珊就好几次在董秘面前受委屈。 刘牧樵倒是没有这个概念，说：“董秘牛吗？” 全科医师 第1315章 接班 刘牧樵知道，董秘一定让彭珊委屈过。 果然彭珊开始诉苦了，她说：“关于药品利润的计算方式，我上次跟您汇报过，我和他们交涉时，每次都是这个董秘给我脸色。” 刘牧樵笑了，说：“你要不要报仇？” 彭珊说：“报仇？人家跟着董事长，位高权重，别说这个仇不好报，即便可以报，今后还会要和他协作。” 刘牧樵忍不住笑了，说：“好吧，现在这个董秘，我把他划归给你管，你怎么欺负他都行。” 彭珊说：“这怎么可能？” 刘牧樵说：“怎么不可能？这个企业，今后，董事长就是我了，别说董秘，就连CEO都由我来定，你就放心报仇吧。” 彭珊半信半疑，惊讶地问：“你不会骗我吧？” 刘牧樵说：“这是我这次到京城的主要目的。” 彭珊高兴得打了一个激灵，说：“嚯！那个匡振华，呵呵，你也有今天啊。” 到了天华集团，门卫认识这辆车，主动就把大门打开，彭珊为了表示感谢，轻轻地按了一下喇叭，把车速变慢了一些。 天华集团总部很大，光是办公大楼，里面的部门就有300个之多，大多数管理部们都集中在这里。 总部的工作人员超过6000，要是加上下属部门各个分公司，员工有23万之多。 刘牧樵直接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在这里常住的是彭珊，刘牧樵是第三次来。 两张办公桌。 刘牧樵的老板桌在正中间，椅子也是真皮的，3万多一张。 彭珊的办公桌放在角落里，一张普通的桌子，上面一台台式电脑，椅子是几百块钱得转椅。 “你通知牛总到我办公室来。” “呃……” 彭珊还是没反应过来。 牛总大名鼎鼎，即使他准备隐退，也不应该是他到你办公室来，而应该是你去他那里吧。 “怎么？有顾虑？彭珊。” “呃，按理，应该是你去人家办公室吧？” 刘牧樵微微思考了一下，说：“好吧，你联系一下，他在不在。” 很快，彭珊就有了回音，匡振华董秘说：“要找牛总就赶紧，他快要下班了。下了班，天王老子找他也不会理睬了。” 刘牧樵拿着文件，带着彭珊上楼去了。 牛总的办公室在56层，有直达电梯。 刘牧樵上到56层，来到牛总办公室前，被董秘拦住了。 “先登记。” “他是刘牧樵。” “哦，你就是刘牧樵。也要登记。” “可以不登记吗？” “不登记也行，不过，还要等一会，牛总在接见客人。” “哦，什么客人？” “这就不是你可以打听的了。” 刘牧樵微微一笑，说：“既然是这样，你过去对牛总说，就说，我刘牧樵从西南的某个城市回来，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通知他。” 董秘有些犹豫。 “去呀！” 刘牧樵说话有几分威严，虽然人家董秘地位很高，但还是去了隔壁办公室。 不到一分钟，刘牧樵见到了假牛总。 “你见到我哥哥了？” “你先看看这份文件吧。” 假牛总接过文件看了起来，汗珠子一滴一滴流下来，脸色惨白，半天才说：“这一天，我知道迟早会到来的。他说，每年给我500万养老，这个，是真的吗？” 刘牧樵点头，说：“是的。除了这500万之外，我再给你200万。你可以尽情地玩乐。” 气馁的假牛总叹了一口气，说：“好吧，需要我做什么？” 刘牧樵说：“你召开一个董事会会议，这两个文件需要你宣读，你最后扮演一次牛总。” 假牛总点头，说：“好吧，我全部照办。这样，也许是最好的，企业，在我手里真的会垮的。明天早上8点，你准时参加会议。” 接着，假牛总按了一下桌子上的按钮，董秘很快就进来了。 “你通知所有的董事会成员，明天早上8点钟开会，会议重要，谁也不能缺席。” “好的。我这就去通知。有没有会议提纲？” “没有。就说紧急会议就行。” “好的。” 董秘有些疑惑，每次董事会开会，都会有会议提纲，还会有一大堆的资料，至少，他是知道会议议程的。 这次例外。 可能与刘牧樵有关。 又有重要的药品进来？ 董秘一边琢磨一边准备打电话，见彭珊坐在面前，就说：“你离开一下，我要打电话。” 彭珊没有离开的意思，说：“你打你的，我在一边不听就行了。” 董秘怒了，“嗨，你懂不懂规矩？我这是通知董事会开会！” 彭珊说：“有关系吗？不就是通知他们开会吗？” 董秘大声说：“你懂不懂，这是本公司的机密，外人不能听！” 彭珊说：“我不是外人。” 董秘说：“你是不是太自恋了？” 彭珊笑着说：“没有，我懂得分寸。” 董秘不耐烦，说：“走！滚！” 彭珊说：“你要是这样说，我倒是真的不走啦！” 董秘咦了一声，他没见过这样的人，随即，拨通了一个电话，“来几个人，有个人在这里捣乱，赶走她。哦，对了，要女的。” 很快，门口出现了四个保安，清一色的女性，都在1米7以上。 她们对彭珊说：“请跟我们走一趟！” 彭珊冷笑着说：“就你们四个？” 保安队长说：“咦，你还准备反抗？” 彭珊手一挥，说：“慢！你们听清楚了，我是彭珊，刘牧樵在天华公司的代表，很快就是天华集团公司的董事会秘书长。想留下来干的，就尊重我三分，否则，你们的饭碗就成问题了。” 董秘一听，心中更怒，大声说：“把这疯女人轰出去！” 四个保安根本就不知道刘牧樵是谁，更不认识彭珊，见领导说要轰走她，她们哪里敢渎职？四个中有两个上前抓彭珊。 她们两个哪里是彭珊的对手？ 嘭，嘭，两声沉闷的声音。 另外两个在30秒钟之后也摔在地上。 “怎么，还有保安吗？都叫过来，匡振华，我跟你说，你嚣张的时候已经结束了。”彭珊笑着又坐下了。 彭珊不是来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他过去在董秘面前受过多次委屈，现在，她不想再受了。 全科医师 第1316章 接任董事长 不过，事情很快就有了变化，假牛总听到隔壁闹了起来，赶紧过来，制止了董秘的鲁莽行动。 “她是刘牧樵的人，是贵人，你要尊重她！今后，你还要在她手里挣饭吃。”假牛总说。 假牛总是不会带董秘走的，他有自己的亲信，董秘是公司的行政工作人员，与自己的亲信是两码事。 董秘在公司属于中高层官员，他的地位介于高层与中层之间，大多时候他就是董事会的喉舌。 他的话就是官宣。 他不理解假牛总的这句话。 我在她手下挣饭吃？ 呵呵，有这种可能吗？ 董秘是知道公司内幕的，他知道刘牧樵在公司的重要性，去年，公司虽然有几千亿的营业额，但利润这一块全部来自于药品。 他当然重要。 可是，问题是，你刘牧樵仅仅占了公司股份的9呀。 再怎么重要也是一个小股东而已。 我会在你一个小股东手里挣饭吃？ 笑话！ 可是，第二天8点整，当董事会召开的时候，原来的董秘感觉有些异常。按理，董事会不应该出现刘牧樵。 更不应该出现彭珊。 但是，这个安排是牛总安排的，他不能反对。 刘牧樵坐的位置有些特殊，他另外安排了一张凳子，彭珊则拿着笔记本电脑坐在刘牧樵身后。 这种反常的会议安排，行家一看就知道，这个会议上，会有董事变动。 吃惊的不仅仅是他，其他董事也惊骇不已。 不过，话说回来，其他董事对于刘牧樵的加入没有太多的排斥，因为，刘牧樵进董事会做董事是迟早的事。 现在的天华集团盈利靠的就是刘牧樵的药品制造，未来，也只有刘牧樵的药品制造前景最光明。 董事会的大多数成员都愿意加重制药这一块的投入，所以，对于刘牧樵的加入，不少人举双手赞成。 可是，会议开到中途，气氛不对了。 牛总宣布把自己的股份大头转让给刘牧樵——无偿的。 刘牧樵个人股份达到了59。 这是一种什么安排？ 接下来，牛总宣布，天华集团的新任董事长，由刘牧樵担任。 大吃一惊！ 几十年来，天华集团习惯了在牛总的领导下生产经营，虽然最近牛总的性情变化很大，和过去艰苦创业的牛总大不相同。 但是，他们还是对他言听计从。 即使近几年经营状态不行，他们还是死心塌地跟随他。 现在，突然之间领头人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在企业上毫无经验可谈的小哥，他们愣住了。 天华集团是一个拥有22万员工的特大型企业，每年的营业额在几千亿，领头人非常重要。 刘牧樵，对于这群人来说，还是比较陌生的，他们只知道他是一个有名的医生，还发明了一些药品，他发明的药品效果非常好，做药企是很有前途的。 但是，在做企业这一块，刘牧樵还没有成功的案例。 “他任董事长，牛总，我们不放心。”有人提出来了，他姓曾，是董事会中比较敢说真话的。 “曾元董事，你放心，这几年你也看到了，企业在走下坡路，我牛某人再占着这个位子，对企业肯定是不利的，换上新鲜血液，企业会焕发出新的活力。”牛总说。 “不，牛总，我们愿意在你的领导下，可以拼命，一定会渡过难关的。”曾元大声说。 “你们已经努力很多年了，这几年，你们都经历了，公司的冻结点你们也看到了，但是，没有起色，这是事实。我相信在刘牧樵的领导下，公司一定会走向成功的。”牛总说。 “牛总，你可以让刘牧樵做副董事长，你还是做董事长，我们习惯了你的领导风格。”曾元可不是轻易放弃主见的人。 刘牧樵笑着插话，说：“曾元董事，你现在在公司里做哪个角色？” 曾元朝刘牧樵白了一眼，说：“副总，管投资方面的副总。” 刘牧樵点头，说：“嗯，我给你一个任务，一个星期，你拿一个初步意见，公司哪些资产可以放弃，哪些资产需要增持。你现在的岗位很重要，我希望你不要受过去的经验束缚。而尽可能做正确的事。” 曾元犹豫了片刻，说：“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刘牧樵微微一笑，说：“你是高层，这是你的职责范围内的事。再说，我暂时还没有大换血的打算，你还是做你现在的事。” 曾元说：“你可以把我换了。” 假牛总提醒道：“曾元董事，别乱了分寸，你现在是受刘董事长的领导，服从领导是做企业管理的基本原则。” 曾元说：“我不服。” 刘牧樵微微笑着说：“没关系，还有不服的吗？可以提出来。我这人从来不会强迫让你服的。现在，我布置的是工作。不服可以，但是，工作不做不行。” 假牛总赶紧说：“刚才宣布的，是不可改变的，希望各位董事配合公司。我牛某这个会议之后就正式归隐，不会再理睬公司的事，有什么好的建议，请你们向刘牧樵新董事长汇报。” 刘牧樵笑着挥了挥手，起身，来到假牛总身边，和他握手，假牛总起身离开，直接就出了会议室。 董秘赶紧起身去追赶。 “匡振华，你别走，关于你的工作，有两个选择，你选择一个，一是协助新的董秘彭珊工作；二是到人力资源部门报到，等候新的工作安排。”刘牧樵对在门口的原董秘说。 匡振华董秘停住了。 刘牧樵刚才这几句话把匡振华吓住了。 很明显，第一个选择就是降级，在自己最熟悉的行业中降级，这一点，匡振华难以接受。 第二个选择就更糟了，等于是待业。 到人力资源部等候分配，那就明确告诉匡振华，下一步，你就是一个普通干部了。 要知道，一个中层干部，特别是中层中重要的岗位，是董事会，或者CEO任命的，而不是人力资源部。 第二个选择就更加糟糕了，等于是免职了。 匡振华知道，离开中枢，是最糟糕的，一旦离开董事会成员的视野，自己的前途绝对是没了，过去所有的努力都归零了。 全科医师 第1317章 有反对的 匡振华在天华集团工作了18个年头了，今年45岁，按理，他下一步就是副总，或者说副总监。 到了副总监就算是高层了。 本来，董秘的实际地位比副总监还高一点点，但是，在集团体制中，董秘还只是中层干部中的最高的那种，还不能说是高层。 所以，匡振华下一步，即使是明升暗降，也应该给他一个副总监。 现在刘牧樵对他说两个选择，一个是副董秘，直接降级，二是到人力资源部去报到。 人力资源部是管普通干部的地方。 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去做一个普通干部的事实。 天华集团实行的是18级工资制，普通工人1到5级，下层干部5级到9级，中层干部是8级到13级，高层干部是13级到18级。 匡振华是13级。 如果到人力资源部报到，工资直接回到9级。 9级工资8千。一下子从1万9千降到8千，零头都不到，还不如辞职！ 这还是指固定工资的这一块，年终奖才是高层管理者的重头。 13级的正工资19万，年终奖一般都是30万到40万。而9级的年终奖最多不会超过6万。 匡振华没有跨过门槛，他站住了。 他必须留在董秘办，即便是做彭珊的副职也行。 他是董秘职位上下来的，按理不会降工资，即使降，降到12级，还可以接受。 “我选择留在董秘办。” 几乎是没有犹豫，他选择了留下。 除了刚才的理由，他留在董秘办，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他可以与新董事长接触，脸熟，今后还会有提升的机会。 “嗯，你就做彭珊的助手。彭珊对新工作还不熟悉，你多做点具体事。”刘牧樵说。 接着，刘牧樵轻咳了一声，说：“会议继续。从现在起，我就接任了天华集团的董事长职务，各位，请你们配合我的工作。如果有人不愿意和我合作，我也希望等我熟悉情况了，再向我辞职。当然，我希望大家都没有这种心意。” 刘牧樵不得不这样提出来，因为，下一步，刘牧樵肯定会要大动干戈的，一个这样好的企业，绝对不能让它走下坡路。 他的打算是优化组合，把不良资产处理掉，轻装上阵，把优质资产发挥到极致，天华集团完全有希望焕发出第二个春天。 天华集团最高营业额曾经接近了1万亿，有段时候，中欧班列，10趟有3趟是天华集团的。 这几年走了下坡路，营业额下降了，最关键是利润下降了，这与管理有很大关系。 要改变局面，不是大问题，按照刘牧樵的运气，把天华集团做大做强只是时间问题。 刘牧樵有一个医学智慧系统。其实，这个名称并不准确，这个系统并不只开出医学技能，它曾经就开出过低档次的《企业管理学》，今后开一本高端的《企业管理大全》，应该是迟早的事。 刘牧樵，真的没有信心不足的理由。 这些年，顺风顺水，刘牧樵做任何事都有理由充满信心。 这也是前几天他在简阳城接下天华集团董事长职位的理由。 其实，对于赚钱，刘牧樵比较麻木。做几千亿与做几百亿，甚至几个亿区别并不大。刘牧樵不稀罕钱，牛总也不稀罕钱，就连那个假牛总也不稀罕。 谁做这个企业，其实更重要的是一份责任，就是要把这个企业做好，做好了这个企业，就是对企业员工负责，对社会负责。 22万人跟着你，22万个家庭的生计，还有上百万的上下游企业的员工，都依赖天华集团的蓬勃发展。 所以，刘牧樵接下天华集团，更是一份责任。 当然，刘牧樵也不是道德帝，他感觉到了责任，也不是完全为了这份责任，而是，他想试试，做企业有什么样的滋味。 董事们听刘牧樵这么说，自然没有人敢当场提出辞职，甚至曾元也笑了笑，嘴里说：“好，好，我会在一个星期内拿出一个初步方案。” 其他的董事都不是蠢人，这个时候，是给董事长第一个印象的时候，谁都抢着发个言。 只有一个人没有发言。 他就是现任CEO，天华集团的总裁高飞。 高飞做总裁已经10年，最辉煌的时候是在他手里，现在不行了，走下坡路了，还是他任CEO。 他没有发言。 刘牧樵注意到了他，刚才假牛总介绍了，他就是现任CEO。 “你不发言？” 刘牧樵问。 “不想发言。” “可是，你是CEO。” “我知道。” “你的担子很重。” “我知道，正因为担子重，我才不想多说。” “表个态什么的都不愿意？” “到了现在这个职位，表态是多余的。” “呃，有道理。可是，人之常情，开会就需要有人讲话。互相之间沟通，传递信息，对啵？” “不反对，但也允许不发言对啵？” “可以。不过，我觉得说话的更明智，你这种不讲话的，最后不是讲得更多吗？” “没错，我的话是多了点。” “我很想听听你的讲话。或者说表态。” “我会讲的，我会用一天的时间向你汇报的，即便是你不任命我做CEO，我也会向你汇报的。” 刘牧樵点头，说：“行，那你今天就别讲，你选择个日子，我想听你详细的汇报。” “好，后天，我占用你一天的时间。” 刘牧樵略微沉思了片刻，说：“好，那就后天。” 接下来，刘牧樵布置了一些任务，最后说：“今天会议就开到这里，下一次召开具体工作会议，那个时候，会议时间会长一点。” 这只是一个交权的会议，完成了交权就算是完成了任务。 刘牧樵下一个任务就是办理交割法律手续，会议不能开久了，这也是原因之一。 假牛总装模作样签了字。 其实，所有的签字，真牛总都已经完成。他只是一个表演者。 假牛总签完字，再过几天，他就举家回到老家，那里，是一个地区级城市郊外，假牛总的住宅建在山坡上，占地60亩的建筑群就是他的家。 回到家乡，他可以恢复自己的本名。 一年有700万的生活费，他满足了，房子有了，3000平米的房子足够他一家，包括佣人居住了。 车子也有了，一辆劳斯莱斯和两辆S350奔驰，还有一辆皮卡和一辆房车，也够了。 子女，一儿一女都在天华集团分公司任职，用不着他操心。 关键是，假牛总这几年还有一笔隐藏的财富——8个亿的存款，光是利息，就够他几辈子的花销。 他老实，但不蠢。 他知道迟早有一天会退休，偷偷摸摸，做了几笔生意，只赚不亏的生意，打了擦边球，算不得违纪，算不得谋取私利。 全科医师 第1318章 股份的诱惑 刘牧樵办公室变成了董事长办公室，只是隔壁两间房子被打通了，一间是接待室，一间是会议室。 彭珊的董秘办公室就更大了，总共有4间房子，她自己有独立的办公室。 原来的董秘匡振华只能委屈在大办公室了，事，还是他做，但大的决策权在彭珊手里。 同样做事，有没有决策权是非常不一样的，效率和心情就不一样。有权决策，做事就很顺利，效率很高，没有决策权，就需要反复请示，做起来效率低，心情也不爽。 现在的匡振华就遇到了这样尴尬的局面，每做一件事都要得到彭珊的认可，可人家又是新手，水平也比自己低，事事要请示她，他的憋屈心情可想而知。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活在社会上，不说做事业，就说赚钱养家，这是最基本的现实，他匡振华必须面对。 另外，他也反思，过去对彭珊，对别的人确实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这也是一种因果报应。 匡振华小心翼翼伺候着彭珊，生怕彭珊不高兴。 这就是做人的无奈。 财务部门通知副董秘匡振华，他的级别从TH13降为TH12级。 对于这个结果，匡振华哭了半个小时之后，自己鼓励自己，TH12级已经不错了，因为，中层干部副职，大多数为9级，甚至还有8级的。 TH12级比TH13级的综合收入大约少10到12万之间。 TH12级在中层管理者里面，还算比较高的，公司行政办公室的主任，也只有12级，所以，他反复对自己说，知足！知足！知足常乐！ 不过，彭珊并没有欺负匡振华，她也不是小格局的人，她现在是天华集团里最接近高管的人，就必须有大格局，绝对不能小家子气。 她没有欺负他，只是有几个规矩必须定下来，一是该请示她的一定要请示；二是具体工作都是匡振华的；三是不允许背后搞阴谋诡计。 一般都会委婉一点，可彭珊一点客气话都没讲，直接说了第三条。 彭珊之所以这么说，确实也有必要，领导身边的人假传圣旨，或者以权谋私，这种事海了去。 匡振华过去就有过这种情况，还没少做过。 匡振华现在饭碗都在人家手里，哪里还敢乱动？ 他指天为誓，绝对不会背着彭珊做任何有违规定的事！ …… 高飞过来了，带着一堆的资料过来。 刘牧樵一看这么多的资料，顿时就感到头晕。 现在是开宝盒的时候，开一个高级，或者中级宝盒很有必要。 可惜，上次姜薇病了，他把所有的中级宝盒全开了，现在，一个中级宝盒都没有。 这是一个问题。 中级宝盒里面，开点商业方面的知识与技能，至少也可以让刘牧樵不是外行。 刘牧樵在几年前开过一本书，《初级企业管理》的书，这书没意义，一点意义也没有，大型企业的高管，初级企业管理知识还不如一张白纸，什么也不知道更好。 刘牧樵懂得这一点，他准备在没有开到高级企业管理知识之前，完全借别人的脑子。 所以，等高飞汇报了公司大体情况之后，他挥了挥手，说：“老高，你也辛苦了，这么着吧，我准备把公司的掌控权交给你，我只看结果，不看过程，今年，你给我100个亿的纯利润。明年，300亿，后年500亿。三年目标达到了，我把8的股份给你。你考虑一下，能不能接下来。” 高飞身子一震。 8的股份？ 他现在本身是没有股份的，只有1的管理股份，他不做CEO这股份就不是他的了。 而刘牧樵的意思是，达到了目标，他就能得到8公司股份，这个数字他吓坏了。 8，在公司中排行第3，算是大股东了。 天华集团不是上市公司，牛总个人原来拥有80的股份，现在，他只剩下30的股份，刘牧樵占了59，其他人占11。 现在，刘牧樵准备给自己8的股份，这在企业中是绝无仅有的大手笔。 有没有听错？ “你没有听错，要是你能实现目标，我个人的股份中拿出8的股份给你，使你成为公司的第3大股东。”刘牧樵说。 “你要我做什么？”高飞有些激动。 “不是我要你做什么，而是你自己要做什么！”刘牧樵认真地说。 “我可以改变公司的制度吗？”高飞说。 “可以，我授权给你，你可以来一场改革，大的改革。”刘牧樵知道，天华集团之所以停滞了，与它的官僚化有关。 市场竞争，很多时候需要战壕里决策，但官僚化的公司，所有决策都要获得中枢的批准，这样就耽搁了战机。 高飞想改。 但很难，阻力很大。 现在，为了获得刘牧樵给他的8的股份，他大声说：“只要你足够的授权，我完全可以实现目标！” 刘牧樵微微一笑，说：“好吧，为了表示我对你的绝对信任，你把资料带回去，也不要向我汇报了，一切都由你做主。” 刘牧樵已经了解了公司的全貌，再听下去，就是具体的工作了，别说听不出所以然，而且也没有意思，更不可能提出更多更好的意见。 所以干脆不听。 不听有不听的好处，给人充分的信任。 像高飞这样的高管，你不要担心他们背后搞什么阴谋诡计，充分相信他们，他们没有必要搞阴谋，他们会珍惜现在的一切。 高管，CEO是天华18级，最高级别，每月的固定工资就是30万，也就是每天1万，年终奖更多，大致上，综合收入一年1000万左右，业绩好的年份，奖励收益就达到3000万。 有这样的收入，还有什么不满足？ 高飞一激动，血压就高了。 他赶紧吃了一粒降压药。 “不好意思，这几年血压比较高。”高飞说。 “为公司操劳了。”刘牧樵说。 “也不完全吧，我家有高血压的遗传基因，爷孙三代都有。”高飞说。 “这个好办，我可以帮你把高血压的病治好。还有其他的毛病吗？”刘牧樵说。 “还有血糖高。82，这是吃了二甲双胍后的空腹血糖。” “好，一并帮你把这些毛病治好，让你轻装上阵。” 全科医师 第1319章 对手也在开会 在刘牧樵的强力支持下，CEO高飞开始了全方位改革。 人事开始了大变动。 组织框架也变了，变得更像是战时机构。 CEO就像是司令官。 竞争在全国，全世界开始了。 一个星期后，刘牧樵在天华集团的工作告了一个段落，彭珊留下，掌控董事会秘书处。 刘牧樵回到了清江市。 他没有回简阳城。 因为，简阳城不是说进去就进去的，和其他城市不同，进简阳城非常严格，所以，刘牧樵在京城完成改组后，他直接回清江市。 下了飞机，没有姜薇的接机，这一点，非常的不适应，关键是感觉失了什么。 来接机的是赵一霖。 “老伙计，没想到是我吧？” “怎么会是你呢？” “其他人忙啊。你的两个徒弟，苏雅娟和夕羽都有病人围着，脱不得身。只有我这个老头子整天无所事事。” “你不是带了两个博士生吗？ “我自己会带吗？我给他们带去了。我整天游手好闲。” 其实，赵一霖只是玩笑话，一个神经精神中心，1000多号人马，这么多的科室，方方面面，很多事，和一个二级医院并没有少工作量。 不过，赵一霖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 刘牧樵属于安泰医院国宝级的人物，随便派个人去接机，怎么行？ “医院情况还好吗？” “还好？你再不回来，天就要塌下来了！” “啊？出了什么事？” “出事都是没有。” “没出事，你说天要塌下来？” “你不在，很多手术做不了，很多会诊也停了。你不在，安泰医院与其他医院还有区别吗？” “好了，没事就好。” “我问你，姜薇怎么样了？” “有进步，肌力达到4级弱。” “嚯！1个月达到了4级，有希望。”赵一霖是有发言权的，他在神经学上面，和刘牧樵一起做的实验。他们的经验是，病人在半年之内，神经系统的恢复效果很不错。 姜薇总共才两个多月，不到三个月。 “智力呢？”赵一霖还有些不放心。 “智力，我测试了一下，没问题。”刘牧樵特别注意了这个问题。 “心率和呼吸怎么样？” “哎，这是个问题，心率还36次，呼吸8次，没有进步。” “不缺氧？” “不缺氧。” “很奇怪啊。按理，这个心率和呼吸会有严重缺氧。” “是的，颠覆了我们的认知。” “这次，你们是什么地方疗养啊？” “一个不开放的地方，大西南深山里。” “下次，可以带我和沈芸去疗养吗？” “这个，我试试。” 刘牧樵也只能说这么多，他明知道，赵一霖去简阳城的可能性极小，但是，他不能直说。 “牧樵啊，这次在安泰医院待多久？” “这次肯定不能待太久了，我还得回简阳城，姜薇要是好很多，我就把她带回来。” 一边聊，一边开进了市区。 “老赵，我征求一下你的意见，药厂，是继续扩大还是稳住现有规模？” 刘牧樵在考虑，要是清江市药厂还继续扩张，那么，就需要引进人才，司马月那里还必须提供更厉害的人物。 叶厂长只能做现在这个规模。 “这个问题很简单啊，我们现在又不缺钱，继续扩大生产。”赵一霖一贯就不愿意马上分红的，他不是一个小富即安的人。 “邹庆祥呢？他的想法你知道吗？” “管他？他这个人有机会发财，完全是你同情他。” “不能这么说啊，老赵，前几年，我做穿刺，邹庆祥可是帮了大忙的，看在他很多时候只睡几个小时的份上，给他富贵很正常啊。” “嗯，也不能否定他的功劳，确实吃了苦。他前年就缠着我要分红，我才不会同情他。” “咦，他说买宾利，买了吗？” “没现车，要等半年多，他性子急，吵着要换成其他车。” “其他的也可以啊。” “不过，其他性能车我不赞成他买，还是开宾利比较大气，要不，干脆搞一辆劳斯莱斯。” “也行。” “问题是你都没有买劳斯莱斯。” “这与我什么关系？” “你老大啊。” “去！你们买什么是你们的事，不要顾忌我！” “这怎么行？你是我们这几个人的头，我们享受也不能超过你啊。” “哪有这样的事？你们该怎么享受就怎么享受。” 刘牧樵知道，自己还远没有到可以享受的时候。 不说安泰医院和德欣医院，就说天华集团，他果真能够坐视不管吗？ 他肯定是要管的。 可以说，随着刘牧樵的事业越来越大，他也会越来越累，操心也会越来越重。 …… 就在刘牧樵回安泰医院的路上，在沪市阜新伟业集团的会议室里，刘翰墨在认真听取下属的回报。 “天华集团有大动作，他们更换了领导层，还对组织结构做了重大调整……” 董事会上，一个副总说。 他介绍了天华集团目前的情况。 刘翰墨紧皱着眉头。 牛总是刘翰墨的老对手，几十年，他们在商场上杀得难解难分，近几年，刘翰墨感觉压力小一些，在业务上终于超越了对手。 除了房地产和互联网的，做实业，刘翰墨和牛总是棋逢对手，他们在财富排行榜上胶着，在所有人参与的富豪排行上，第4、5名，是刘翰墨和牛总的争夺的位置。 这几年，刘翰墨遇到一些困难，主要是来自于家族内部，但他还是排在第6名，而牛总则已经在前10名之外了。 现在，天华集团有了变化，刘翰墨不得不认真听取。 “现在主事的人是谁？” “高飞。” “高飞？他不是原来的CEO吗？” “是的，听说他们的董事长完全放权了，CEO高飞全权处理公司内部的事。” “哦，高飞是个很厉害的角色。要是他没有受到牵制的话，这个人完全有能力把天华集团搞活。” “是的，我们要警惕。” “董事长是谁？” “是一个与刘牧樵同名同姓的人。” “刘牧樵？” “对的，他也叫刘牧樵。” 刘翰墨紧皱眉头，说：“你们应该搞清楚，那个刘牧樵，是不是就是这个刘牧樵？” “呃，应该不是吧？这怎么可能呢？” 全科医师 第1320章 互不相让 情报很快就弄回来了。 天华集团新任董事长就是平常的这个刘牧樵。 刘翰墨愣了半天，他叹了一口气，说：“行了，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要再和天华集团打价格战。刘牧樵我熟悉，哪天，我和他聊聊，我们要更多的合作，尽可能的不进行恶性竞争。” 没有人回答刘翰墨的话。 因为，几十年来，和天华集团的竞争已经成了习惯，而竞争的手段，更多的是价格竞争。 其中，价格竞争，主要是外贸这一块。 不和天华集团打价格战，这不是自废武功吗？ 刘翰墨的这个指示不合道理。我们没有理由让着天华集团的道理。 “讲和！” 刘翰墨最后说出这句话。 不过，还是没有人附和他这句话。 讲和，他们曾经谈判多少次，每一次都是诚心诚意开始，最后都会因为某一事件而导致整个计划失败。 讲和的可能性几乎是为零的。 没有人对刘翰墨的提议感兴趣。 “老黄，你出面和高飞谈谈。” 刘翰墨点将了，老黄是阜新伟业集团的资深高管，又称外交家，刘翰墨长期的助手，排位在阜新伟业集团CEO的前面，排名第二。 “老刘，这件事我觉得没必要由我们提出来。要提，也是他们天华集团高飞主动找我们。” 老黄是一个稳健的人，很少会有冲动的时候，他说的有道理，近几年，经营不好的是他们天华集团，而不是我们阜新伟业集团，我们是胜利者，为什么我们找上门去议和？ 这是没有道理的。 “老黄，听我的，刘牧樵这个人运气不是一般的好。过去，我们是和牛总竞争，现在对方换了帅，我们是和刘牧樵竞争，凭我的直觉，刘牧樵不好斗。”刘翰墨说。 “老刘，正因为对方换了帅，我们更应该等人家找我们，免得人家以为我们怕了。”老黄说。 “嗯，老黄，既然你不愿意，那，我自己出马吧。我找刘牧樵谈。”刘翰墨说。 “不是这个意思，老刘，好吧，既然你坚持，那我就找高飞聊一下，看看有没有这个可能吧。” 老黄是个忠厚的人，他不会让刘翰墨感到为难的。 “那就辛苦你老黄了。”刘翰墨感激地看了看老黄，他对这个部下一直心存感激之心。 老黄当晚就飞到了京城，见到了高飞。 “开门见山吧，高总，听说你们董事长是刘牧樵先生，刚好，他又是我们刘总的好友，我们在清江市投资的医院也交给了刘牧樵先生托管，两位刘总关系非同一般。所以，我受刘总的委托，想和你谈谈。”老黄见到高飞之后就谈到了正题。 “噢，这么巧啊。既然两位刘总是好友，那好说。你提方案吧。”高飞也不想恶斗，能和则和。 不过，高飞有些不相信，我们两家能和好？ 在之前十多年的竞争中，牛总和刘翰墨两个集团，只差没有杀人了，打架、捅刀子、抢人才、抢订单、打官司，可以说商场上有过的招法，他们都用过。 牛总和刘翰墨都有一条禁令，那就是绝对不能杀人。 要是没有这条禁令，估计会有人殒命。 现在来求和，什么意思？ 仅仅是因为刘翰墨和刘牧樵的私交？ 如果是诚心诚意，高飞也愿意放手。 说实在的，企业之间的竞争，不会有真正的赢家，都会有损害，特别是做外贸，便宜了老外。 这种事情经常有，牛总谈好的1万块钱一吨的货物，刘翰墨那边就会来拆台，他们出价09万，然后牛总出价08万，这样一来二往，利润给老外了。 都知道这样不好，可是竞争就是这样，价格是最常见的手段，你要做君子，那么，你就得从竞争中退出。 “我们互相回避产品销售。”老黄抛出一个原则性的意见。 “不行。” 高飞根本就没多想，因为，现在说这个，对天华集团绝对不利。 原因很简单，这几年阜新伟业集团和天华集团竞争，前者占了优势，天华集团明显处在劣势。 现在，天华集团准备雄起，就要和阜新伟业集团争地盘，你现在来个约法三章，不和你抢地盘？ 高飞呵呵几声，怎么可能答应呢？ 老黄像吃了一个苍蝇，很难受。 “那你提一个方案。”老黄说。 “方案？我根本就没有考虑这事，事是你们提出来的，我们没有方案。”高飞有些咄咄逼人了。 “这么说，你们准备好了，大战一场？”老黄说。 “是的，没错，我们今年的目标，就是要增长20以上，不从你们手里抢地盘，你说我们到哪里抢？”高飞讲得非常露骨，他根本不需要隐瞒。 “这么说，我们没有和平相处的希望？”老黄不急于进攻。 “有。怎么会没有？”高飞说。 “你说，怎么就可以让我们和平相处？”老黄说。 “我们重点发展东欧，你们可以让出来吗？”高飞说。 “让出东欧？”老黄有些吃惊。 东欧是阜新伟业集团近几年发展比较好的地方，怎么可以拱手相让？ “这是不可能的。” 老黄该硬的时候也会硬，对于这种无理的相逼，他果断地回绝了。 “就是罗，你又不愿意让出地盘，我只好抢啦，对吧？”高飞说。 东欧，确实是天华集团计划中的一个业务增长点，在这里，争取1000亿以上的业务，完全是有空间。 老黄和高飞的谈判以失败告终。 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情，老黄都没有急于向刘翰墨汇报。 不过，回来两个小时后，刘翰墨的电话就追过来了。 “老黄，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和高飞谈的那个事呀。” “你真的在等消息？” “你以为我随便说说？” “老刘，你是哪根神经搭错了？怎么，你想和老虎谋皮？” “不开玩笑，老黄，说说，你们谈的情况。” “哎，老刘啊，不可能谈拢的。” “你们到底谈了没有？你不会说你没有见到高飞吧？” “见到了，老刘，我和高飞谈了半个小时，没希望。” “具体的，说说。” “他要我们让出东欧这块市场。你说，人家这也算是诚意？” “要我们让出东欧市场？” 全科医师 第1321章 一让再让 刘翰墨沉吟了好一会，说：“老黄，你过来一下。” 老黄过来了。 “老黄，你觉得高飞的要求怎么样？”刘翰墨说。 “无理至极！”老黄有些怒意。 “无理至极吗？”刘翰墨说。 “难道，这还不是无理至极吗？”老黄说。 “也有合理的成分。”刘牧樵说。 “合理？老刘，你这是怎么啦？高飞这个建议，明摆着就是将我们的军的，没有诚意和我们谈判。”老黄说。 “不，老黄，你错了。我觉得高飞恰恰是有诚意的。” “有诚意？来，我摸摸你的头，是不是发烧。” “老黄，我没有发烧。你想啊，我们去谈判，如果他不提具体的条件，反而是敷衍我们的。现在，他具体的提出了在东欧，我们让一部分市场，这说明，他相信了我们的诚意。如果我们答应了他，或许，他也会在其他地方让一些步。” “老刘，你是这样认为的？” “对，我是这样认为，并且，我想，我们在东欧让出一部分份额，条件是不打价格战，我觉得谈判可以继续。” “老刘，你可能太乐观了一些，我没你这样乐观。” “不，你应该看到希望，我建议，你再去见高飞。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去见刘牧樵。只是，刘牧樵那里，去见他还不如直接见高飞。我判断，天华集团现在的决策者就是高飞，刘牧樵根本就没有参与进去，他还在手术中乐此不疲。” 老黄没有和刘翰墨争论，他不习惯和刘翰墨争论，这是多年的习惯。 因为，老黄和刘翰墨争论，真理基本上掌握在刘翰墨手中，这不是因为他强势一些，而是最后事实证明，他总是对的。 老黄是个不知辛苦的老黄牛，他又飞到了京城，第二次见到了高飞。 “我们是诚心诚意，今天我过来，希望有个基本的框架。”老黄说。 “你们刘总答应了给东欧市场的一部分给我们？”高飞还是有些咄咄逼人。 “嗯，这样可以看出我们的诚意了吧？”老黄说。 “呵呵，我希望东欧市场，我们能够对半开。” 高飞的要价很高了，东欧市场很大，在5000亿左右，刘翰墨的阜新伟业集团就占了3000亿，和他对半分，那就是说天华集团要分到1500亿份额左右。 当然，东欧市场总共是5000亿的市场，还有别的公司在那里经营，竞争还是有的。 老黄瘪了瘪嘴，很难受地说：“假如我们答应，你又怎么表示你的诚意？” 高飞说：“要是今年你们的承诺兑现了，那么，明年，我们在美洲的竞争，签订一个相互回避的竞争条款。” 老黄吃了一只苍蝇。 这是不平等条约啊！ 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愤怒，而是说：“高总，为什么说是明年而不是今年？再说，这种条约我们不止签订了一次了，每次，都是因为你们没有守信誉，最后失效了。” 高飞说：“你这句话就错了，没守信誉的是你们，所以，讲实在的，我都没有兴趣签订这种毫无意义的条约了。” 老黄说：“那你还提出来签订？” 高飞说：“我们是愿意的，只要你们不破坏条约，我们是不愿意恶性竞争的。” 老黄说：“我们更是诚心诚意的。” 高飞说：“怎么样，我的建议，你可以拿回去和刘总谈谈，要是行，我们就准备具体的第一阶段的方案。” 老黄想不同意，但还是忍住了，他是一个非常稳健的人。 当晚，他就回到了沪市。 刘翰墨听了汇报之后，几乎没有什么犹豫，说：“同意。” 老黄吃了一惊，“同意？” 刘翰墨说：“你想想，东欧市场如果我们不让出来一部分，我们3000亿业务都会要受到影响，份额丢一部分，那是肯定的，即使是保留下来的那部分，利润也会大大降低，还不如我们让出一半给他们，我们剩下的这部分还保持有足够的利润。我觉得划算。” “划算？” 老黄发现，刘翰墨和过去完全不同。过去为了市场份额，刘翰墨可以是负利润。 现在，他竟然做了缩头乌龟，一退再退，没有道理啊。 在市场上竞争，就看谁的韧性大，谁的意志强，下手谁更硬，更狠。 难道刘翰墨老了？ 按理，刘翰墨是最当年的年龄，50岁出头，精力旺盛，经验也最丰富，是做常胜将军的最佳年龄。 可是，当遇到刘牧樵的时候，他一退再退。 医院就是这样退出来的结果。 医院投资，起先，老黄是反对的，说你刘翰墨在经商，做实业这一块是熟手，是行家，但医学则是另一个行业，你不应该涉足。 刘翰墨不顾别人的反对，投资了150亿，建起了一座医院。好了。建就建了，也做起来了，本来看着就要盈利了，突然决定要给刘牧樵托管。 理由是和刘牧樵正面竞争是不理性的，要避开锋芒，甚至要借助对手把自己的医院建立起来。 在医院这个行业，你不和刘牧樵竞争还说得过去，但是，在外贸这一块是你的强项，你竟然在刘牧樵面前退缩，并且还如此大的退步？ “老黄，你觉得不划算？” “一点也不划算。” “老黄，你退一步想想，我们和天华集团竞争这么多年，我们赢了吗？” “我们没输。” “也没赢。” “对，也没赢。” “这就叫做两败俱伤。” “这不是没有办法吗？” “怎么没有办法？现在，天华集团人事变动，是给了我们一个修复关系的窗口期。这个窗口期要是抓住了，我们两家的业务即使不增加，利润也会要增加很多。” “……” 老黄沉默了。 这是理想主义，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当然很好，问题是，你刘翰墨不可能控制两个企业，还需要人家配合。 他们会这样考虑问题么？ 就在刘翰墨和老黄交流的时候，高飞飞到了清江市。 “高总啊，我不是说了吗，一切，都由你做主。”刘牧樵见到高飞第一句话是这么说的。 高飞说：“事关重大，历史性的机遇期，我不得不过来和你商量。” 全科医师 第1322章 高层谈判 刘牧樵是在向阳大酒店接待高飞的。 大酒店的总经理是钟灵，她给刘牧樵留了一个套间，一个会议室和一个接待中心。 这是谁也不能动的。 刘牧樵接待重要客人就在这里。 她安排了酒店最好的服务员负责接待。 向阳大酒店是刘牧樵私有的，投资了50多个亿，在清江市是第一流的宾馆，这里住的客人，三分之二是老外。 这里离安泰医院很近，离德欣医院也很近，外国人来看病，都喜欢住在这里。 钟灵请了一流的国际酒店管理团队，可以说，向阳大酒店是清江市最好的涉外酒店。 服务是第一流的。 设备设施是第一流的。 “高飞总裁，你刚才说的，是代表啥意思？”刘牧樵喝了一口茶问。 “刘翰墨派了黄总过来谈判，愿意用东欧1500亿市场换取我们两家的休战。我感觉这是一个机会。”高飞说。 “是吗？我们两家过去干得很凶吗？”刘牧樵眉头扬起来了，这可是一件很好玩的事。 这种八卦，刘牧樵喜欢听。 “可凶了，你死我活。” “谁赢谁败？” “势均力敌。” “哎，怎么没有把对手打趴啊？” “打趴？难！刘翰墨的阜新伟业集团实力不是一般的雄厚，他们除了外贸这一块，还有自己的制造业，要全方位打趴对方，我们自己也会死得差不多了。杀敌一万自损八千，商场上腥风血雨比战场上一点也不温柔。” “那就别打呗。和平相处不是更好吗？” “打不打，不是自己可以决定的啊。” “喔，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是的，商场就是战场，有些仗不打不行。” “一定要打吗？” “不打，就会被别人吃掉的。” “喔，我明白了，是被人逼的。” “对的，我们和阜新伟业集团经常杀的昏天黑地，这些年，基本上没有停歇过。” “好玩吗？” “不好玩。很多时候，明明谈好了的一笔生意，就被人家低价抢走了。” “然后我们又低价抢回来？” “对。” “然后就没的钱赚。” “是的，不但没得钱赚，有时候反而会亏本。” “最后，便宜了老外。” “对的，最后我们谁也没赢。” “哈哈，这很愚蠢呀。” “是的，很蠢的事经常要做，并且还不得不做。” “那你们应该讲和呗。” “讲了，经常讲，但最后又因为对方撕破了协议，最后变成了废纸。” 刘牧樵哈哈一笑，“这就不对了，没有契约精神可不行啊。” 高飞说：“这契约精神很难说，因为，很多时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刘牧樵点头说：“没有一个第三方，确实是讲不清的。” 高飞点头，“对的，没有一个约束机制，这种协议很难执行下去。” 刘牧樵说：“不过，要是大家都做君子，也不见得非要协议不可，更没必要有一个第三方。” 高飞不认可这种说法，因为，这种是很幼稚的，不现实的。 但是他不好直接笑话刘牧樵，更不好批评他，而是改一种语气说：“刘董，您有什么计划？” 刘牧樵说：“我想和刘翰墨谈一次。” 高飞说：“你觉得有价值？” 刘牧樵说：“你不是说这是一个窗口期吗？” 高飞说：“按照理论，确实是一个窗口期，一旦真的不恶性竞争，那么，我们实现盈利的目标就很近了。” 刘牧樵说：“那还等什么？” 高飞说：“我已经有了安排，先让阜新伟业集团让出东欧1500亿的市场，一年后我们再签一个协议，和平相处。” 刘牧樵沉默了片刻说：“这不公平啊！” 高飞惊讶地说：“不公平？” “对呀，根本就不公平。你想啊，人家让步，一年后再签协议，不行，我们不能这样，他们让我们1500亿，我们让他们1500亿，最好，他们让我们3000亿，我们也让他们3000亿，这样，看起来总数值没变，但是利润可以增加很多倍。” 高飞点头：“是这个理，可是，比较不现实。” 刘牧樵笑着说：“我对经商不很内行，但是这个加减法很简单，我觉得有必要操作一番。” 高飞很不以为然，这种算盘太简单了。 越是简单的事，越是不可能发生。 要是这种算法都能成，那么，商场还有什么复杂可言？那也太简单了。 不过，刘牧樵对这个简单的加减法很感兴趣，高飞也不好打击他，还是帮他安排了与刘翰墨的见面。 和刘翰墨的见面很快就实现了。 由于有过去的交情，刘牧樵和刘翰墨几乎用不着试探，直接就谈到了主题。 “我们两家和谈，刘总，你认为有几分可能？”小刘问大刘。 “有诚意，成功的可能性就是十分。”大刘回答得很干脆。 “那行。上次你们已经谈了，东欧，你们让了1500亿市场，那作为回报，我们在美洲的市场里，也让出1500亿给你们。”小刘对大刘说。 “这……”刘翰墨吃了一惊，这是他没有想到的，如果是这样，那还有什么可讲的？ “怎么样，刘总，要不要进一步的表示诚意？”刘牧樵说。 “你是说，我们互换一下市场？”刘翰墨想得到，但不会这样想。 “对呀！”刘牧樵说。 “既然牧樵老总都这样说了，我还能保守？我在这里承诺，我们所有的市场向你们打开，凡是你们谈的生意，我们绝对不再插手。至于让市场，那是多余的，我们作为战略伙伴，而不是竞争对手，全方位合作，怎么样？” 刘牧樵笑着说：“还是老刘你好说话，就这样定了，今后，凡是阜新伟业集团在谈的生意，我们天华集团回避，一旦有误会，高层直接介入。怎么样。你们两个？” 你们两个是指高飞和老黄， 他们愣着，不敢相信。 太简单了吧。 简单的不可思议，也不敢相信。 “具体的，你们谈，我和小刘董事长聊聊人生去。” 刘翰墨不想和他们谈具体的方案，拉着刘牧樵，出了会议室，来到一个咖啡馆，聊起了人生。 全科医师 第1323章 你不敲门 刘牧樵和刘翰墨聊得并不久，有代沟，聊天不是一件很好玩的事，特别是很难找到共同话题。 刘牧樵兴趣主要是在医学上，刘翰墨兴趣主要是在商场上，隔行如隔山。 刘牧樵找了一个借口离开了刘翰墨。 在离开前，刘翰墨再次问到姜薇的身体，刘牧樵简单地应对了一下，代姜薇感谢了他。 后续的工作就留给高飞与老黄来做，他们的工作进展很快，第二天就拟出了条款，基本上没有什么争议。 这件事做了以后，很快就传来了喜信，由于没有对方的干扰，天华集团和阜新伟业集团都收获了第一份合同，利润率达到19的合同，价值都是上亿。 过去，外贸合同能够有5的毛利就是非常好的成绩了，很多时候，毛利率是0，赚钱主要要靠退税。 要是今后都能够这样，平均毛利率达到10以上，是很有希望的。 真要是做到了这一点，这两个企业就会获得很丰厚的利润。 很需要这样的机制，不是对手，而是友军，即使不在同一个战壕，也要在战略上互相呼应。 高飞暗暗点头，看来，这个刘牧樵不简单，是有大智慧的人。 连刘翰墨都放弃了过去的一贯风格主动向天华集团求和，那么，不应该简单地认为，这只是一个很平常的策略，一个日常的行动。 一定是人家全面分析了刘牧樵的个性与习惯，阜新伟业集团才会做出这样的战略举措。 哼，刘牧樵不简单，非常的不简单，这个人一定要好好研究。 高飞回到了京城，布置了这件事，重点是捋清了与阜新伟业集团的关系，今后一定要跟上董事长的步调。 刘牧樵回到安泰医院立即就埋头在临床上，一连做了三台择期手术，还在儿科、神经科会诊。 由于大家对刘牧樵去照看姜薇，估计时间会比较久，所以，也没有压太多的手术，而是把一部分病人推走了。 刘牧樵了解到这种情况，赶紧说，把把病人召回来，优先给他们做手术。 这次姜薇病倒了，对与刘牧樵来说，也是一次刺激，他更懂得病人的心理了，知道作为家属、亲人，心情有多急迫、有多难受。 所以，他更能设身处事为病人着想。 又是几个通夜没睡，刘牧樵又做了三台手术。 他恨不得一个晚上把所有手术都做完，明天就飞到简阳城去看姜薇。 这一天，他实在有些累了，做完手术，坐在办公室休息。 不是想睡觉，脑子里很乱，而是想静静。 一个人心挂两头是最难受的。 他自己沏了一杯浓茶，才开始喝，夕羽轻轻推开门，伸出脑袋，认真地问：“可以进来吗？” “嗯，你进都已经进来了。” “你要是不同意，我可以退出去。” “你不敲门？” “他们说进你的办公室，你不喜欢别人敲门，直接进来就得了。” “那是有姜薇在的时候。” “噢，对了，我来就是问姜薇姐的情况。” “你应该早就来问了，你说是不是？” “我没来吗？你回来的那天晚上我就来问了，人多，我这人不显眼，你没注意。” “喔，对不起，我记起来了，你是来了。” “是呗，这几天，你天天手术，我每天都来了，就是想问问你，姜薇姐的病好一些了吗？” “好一些，站起来的可能性很大，只是这个心率和呼吸，很麻烦。” “还是36次的心率和8次的呼吸？” “嗯。” “是呀，医学上没有见过，也不好解释，竟然没有缺氧。” “是的，医学上解释不了。” “我现在可以坐下来吗？” “你早就可以坐了，怎么，坐还要我请你么？” “不请示你，我担心不礼貌啊！” “你就算了吧，什么礼貌不礼貌的，别人讲究点，你就算了。你看你，穿着这么露，还往办公楼转悠，认识你的知道你性格粗放，不认识你的，以为你是找不到男朋友，耐不了寂寞的单身狗。” “你……你说这话？不像你说的话，师父，别开玩笑了，我只是来问问姜薇姐的病情。” “我真的不开玩笑，你不会改变一下装扮吗？职业女性一些，不更好吗？” 刘牧樵是真的对夕羽有看法了，不是讨厌她，而是觉得她这样与医学女博士不相符。 当然，刘牧樵也不是一个很保守的人，他没有这个概念，而是最近在天华集团里待了一周之后，觉得职业女性在上班的时候，统一制服，统一装扮是一道风景线。 天华集团的女性，统一都是1米68到1米72的个子，连肥瘦都比较统一，给人的印象，天华集团非常富有个性，给人一种美的感受。 就连管理层，女的容貌都是一流的。 也许，颜值纳入了天华集团的能力评定范畴。 夕羽一听，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怎么，我说得不对吗？要是你不想接受，我也不勉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自由与权力，我只是提议，你改变一下装扮，或许你会有一个新的发现。” 夕羽沉吟了一会，认真地说：“人最大的敌人可能就是自己了，我试试，看能不能战胜自己。说实在话，师父，我内心早就想改变自己了，但是，我内心好像还有一个影子，非常迷恋我现在的样子，要改变穿着，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气。” 刘牧樵见夕羽说得这么认真，说：“好吧，要是很难，就算了。我其实也很喜欢看你现在的装扮，很有青春气息。” 一说到青春气息，就会想起赵老师的播音，“春天来了……” 夕羽说：“你别说了，我知道，我这打扮不够职业女性。哦，对了，师父，我的天籁针有进步了。” “进了第一层？” 夕羽摇头说：“没有。这倒是没有，我弹出了第一句音符。” “哦，那也不错，离成功不会太远了。” “秦梅香老师说，还需要两个月。” “嗯，每天努力练习，估计两个月之内可以突破。” “那就太好了，我要是突破了第一层，我想也专门治疗感冒。” “这怎么可以，你是搞中医风湿这一块，感冒有什么意思？” “孙一谷这样的大教授都治疗感冒，现在，都说他是神医，我一个学生，为什么不能治疗感冒？” 全科医师 第1324章 苏雅娟的难题 和夕羽的谈话很轻松。 夕羽并不是真的要治疗感冒病，她已经认准了方向，是要去突破白癜风等疾病。 在中医领域，能够在风湿性疾病，遗传性疾病上有突破，成为名中医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她之所以想和刘牧樵辩论，无非就是逗逗刘牧樵，让他忘记心中的苦恼。 夕羽恰到好处，鸣金收兵，说：“师父说得对，我应该在白癜风、风湿病等方面建立成就，这样，我师父的大名才不会被我玷污。” 刘牧樵也被逗乐了。 过去，刘牧樵心情不好的时候，姜薇是他的开心果，总是会让他把烦恼忘记，少了姜薇之后，刘牧樵烦恼的时候就没有人来逗乐他了。 现在，夕羽很乖巧，不见神色就把刘牧樵逗乐了，看来，这女孩子的情商不比姜薇低。 见刘牧樵乐了，夕羽又恰到好处提出了离开的请求，刘牧樵想挽留，又不好启口，夕羽真的走了。 她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因为，人言可畏，她不能被人家议论为趁人之危，姜薇病了，她插进来横刀夺爱。 她有自知之明，在她的前面，还有一个苏雅娟。也许，苏雅娟才是刘牧樵的绝配。 苏雅娟漂亮、聪慧、娴静，是做妻子的最佳人选。 她不会自寻烦恼，绝对不会和苏雅娟争刘牧樵，她要活得轻松、潇洒、无拘无束，就和她的衣裤一样，永远是开放的。 夕羽走了，刘牧樵又是一个人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这几天手术，连续做了三台，每一台手术都是超长时间，也是超级难的手术，特别是有一台颈椎手术，损伤很严重，最后只好减少半截颈椎。 颈椎手术，刘牧樵依然没有对手，他虽然发表了几篇论文，都是朱亚光和宋百年写的，在《中华神经学》上发表，但是，没有人复制成功。 今天这台手术来自于欧洲大陆，这个白人本身是运动员，车手，前些天在滑雪场严重受伤，在许多医院专家会诊之后，他们一直推荐送到安泰医院来试试。 刘牧樵很喜欢做这种手术，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真正失败过。 这种其他医院无能为力的手术，最有成就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忘记所有的烦恼。 这次，刘牧樵还只见过苏雅娟一次，这妞还是在上次手术前来问过一下姜薇的病情，其他时候，都碰巧忙不过来。 今晚，潜意识里，刘牧樵有些烦，这烦的原因他自己也知道，很想苏雅娟过来陪陪他。 可是，恰巧苏雅娟也在手术台上，在帮一个特殊病人做清创。 这是一个被高压电击伤的病人，从头顶到后项，再到背部，高压电几乎把他劈成两半。 苏雅娟在帮他清创。 病人是从川省转过来的，这么远，转院很费力，是用救护车送过来的。 这种伤口很难处理，感染了，错过了早期处理最佳时机，关键是背部的肌肉都露在外面，没有什么可以遮盖的。 没有皮肤，也没有筋膜，整个肌肉一动一动的很吓人。 苏雅娟遇到了棘手的手术，她很想刘牧樵过来帮忙，但是，她又不忍心打扰他，她已经查看了刘牧樵的手术安排，满满的，都是高难度手术，什么时候下台很难判断。 苏雅娟遇到难题了，她准备放弃两次成型的手术预期，而是走一步看一步。 本来，她准备分两次帮病人手术，但是，第一次手术很难达到目的，要达到目的只有一个办法，刘牧樵上台。 “刘牧樵手术做完了吗？”苏雅娟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 “我去问问。”巡回护士转身就走。 “回来。算了。他即使下手术台了，也一定很疲惫。”苏雅娟喊道。 巡回护士只好又退回来。 易乔亚是苏雅娟的徒弟，也是湘雅的毕业生，她们相差只有一届，本来应该以师姐妹相称，但易乔亚坚持要称呼苏雅娟为师父。 她们是搭档。 今天这种难度很大的手术，苏雅娟肯定要做主刀，她们科室的几个主要医师都上台了。 在安泰医院，医师资质最难看的学科就是特殊伤口科，没有三级查房的医生，全部都是住院医，连主治医生都没有。 但是，它却是安泰医院有名的特色科室，在医疗行业内，它是独一无二的，没有竞争对手，疗效好，举世无双。 在几个月前，部里评定国家级特色专科时，主审人看着安泰医院报过来的特殊伤口科半天才回过神。 按照规定，显然这个科室评不上，没有名教授，也没有梯队，清一色医师职称。 科室，从疗效来看，这个特色科室毫无疑问应该评为特色科，并且可以评重点学科。 但是，医师的职称太低，第一轮被打了下来。 基本条件不合格。 不过，后来回过神来，又把这个科室的资料翻出来，重新讨论，破例评上了特色科室，并且建议下一次可以申报国家重点学科。 安泰医院到目前为止，有两个重点学科，一是神经精神中心，二是胰腺外科中心。 还有几个学科，颈椎，那是绝对可以评重点学科的，它不评还评谁？另外就是烧伤整形美容学科，也是全国最好的，评不上就是怪事了。 它们在下次申报。 当然，中医科也是可以申报的，安泰医院的中医，已经使得很多中医附属医院汗流浃背了，譬如，江东省中医药大学的两所附属医院，危机感很严重了，他们有种窒息的濒死感觉。 在安泰医院中医学科面前，他们抬不起头。 扯远了。 现在安泰医院的特殊伤口外科是部里的特色科了，也就是说是重点科室，苏雅娟自然担子就重了。 过去是一些难治性的小伤口，后来越来越大的伤口都慕名来求医，她接受过一个烂了半个身子的病人。 这种伤口，刘牧樵不出面，苏雅娟还是有难度。 今天这个病人，她就感觉到了实力不够。 “你问一下刘牧樵下手术台了没有。”苏雅娟又一次说。 巡回护士转身就准备出去。 “算了！不问了。”苏雅娟说。 “不问什么了？” 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全科医师 第1325章 苏雅娟的真实水平 就在苏雅娟最渴望刘牧樵出现的时候，刘牧樵真的出现了，这就是一种安全，苏雅娟眼睛里含有泪水。 “伤势这么严重？”刘牧樵看着伤口。 这可是超级大伤口！ 刘牧樵看着半个身子大的伤口，不禁心惊。 从这个病例就可以看得出苏雅娟的进步。 有几个月了，刘牧樵没有去特殊伤口科，是因为苏雅娟成长起来了，不需要刘牧樵亲自到场。 苏雅娟是得到了刘牧樵的真传，这是第一个原因。 第二个原因是苏雅娟的悟性很高。 第三个才是关键，刘牧樵给苏雅娟的古方中，有几十个对特殊伤口特别有效。 这三个原因缺一不可。 有了这几个因素，苏雅娟就成了继刘牧樵之后，对伤口最有理解的人，清创缝合达到了大师级的水平。 伤口，研究的医生并不是太多，大多数医生也就是在基本的原则下进行清创和伤口处理。 伤口处理，最通行的原则就是保持伤口干燥，引流通畅，后来有了突破性质的革新，就是在烧伤领域，一改过去的铁律，发明了湿润疗法，伤口从干燥变成湿润。 湿润疗法挽救了很多的生命。 这就是伤口处理的一次革命。 但是，再进步就很难了。 除了烧伤外科，愿意研究伤口处理医生非常少，因为，几乎没有人会认为在伤口处理上能出成果。 也确实，医生都愿意在大手术中成就自己，也只有在大手术中创造奇迹，谁会相信，小小的伤口会出成果？ 伤口的处理，门槛非常低，一个没有医师资格证的实习生就可以处理伤口，高大上的大医谁会关心一个小伤口？ 另一个原因恰恰走向另一端。有些看似很小的伤口，反过来可以把最厉害的医生难倒。 临床上经常可以看到，一个指头大小的伤口，几个月，几年也治疗不好。这东西不仅仅考验你的智商，还考验你的耐心，更考验你的信心。 所以，在这方面做研究的医生，要么是不愿意，要么是不敢。 外科的历史很久了，在伤口外科，这几十年几乎是止步不前了。 碰巧，刘牧樵得到了大师级的伤口医学技能，后来又晋升到了宗师级，他就成了世上最厉害的伤口治疗医生。 苏雅娟得到了刘牧樵的真传，加上失传的古方，她紧跟在刘牧樵之后，成了大师级的伤口大师。 今天这种手术，似乎还超越了大师级所能治愈的水平，刘牧樵刚好赶到。 刘牧樵开始接着手术。 他重新构思，曾一度考虑一次完成，但是认真评估之后，他知道，太难了，会要分为二次手术。 刘牧樵主刀，把意图说了一遍，苏雅娟做一助。 手术只延长了一个小时，成功了。 半个月后，第二次缝合术就不会太难了。 这时候，刘牧樵脑子里“叮当”一声，响起了医学智慧系统清晰的声音，“奖励中级宝盒X2。” 刘牧樵一惊。 他四处张望。 他在找这个人。 能够奖励他中级宝盒的人，这里不可能有啊，奖励两个中级宝盒的人更加不可能有。 他每个人脸上都看几秒钟。 非常奇怪。 这里，职称最高的就是刘牧樵自己，教授。其次是巡回护士，是一个主管护师，相当于主治医生。其他的都是初级职称。 这里的人，再怎么佩服刘牧樵，也只能奖励一个初级宝盒。 但是，刚才，明明是两个中级宝盒的奖励，是谁在奖励？ 根据过去的经验，只有在场的人才可以奖励宝盒。 最后，他看着苏雅娟。 他问脑子里的医学智慧系统，说：“刚才的奖励是什么意思？” 没想到，智慧系统竟然回话了，“苏雅娟达到了两个大师级水平。” “什么？两个大师级？哪两个？”刘牧樵惊讶地问。 “特殊伤口外科大师级，中医古方研究大师级。” 不对呀。 大师级水平，不是与院士一级差不太远了吗？甚至可以评为院士了，为什么两个大师级了还只有两个中级宝盒的奖励？ 按照过去的经验，一个大师级有可能奖励3个中级宝盒，苏雅娟是不是奖励又太少了？ “既然是两个大师级，为什么只有两个中级宝盒？”刘牧樵又问系统。 “宝盒的奖励，要看技术、名望、资历。苏雅娟只有技术，所以只能有两个中级宝盒的存储。” 明白了。 刘牧樵过去接收到3个以上宝盒的奖励，都是一些在本学科上，全国数一数二的权威人士。 这么说来，苏雅娟已经是很了不起了。 她的名望，只是在普通病人中有较高的声誉，同行医生谁会崇拜她一个普通住院医师？而她的资历就更不用说了，医师，所有的执业医师中职称最低的。 当然，过去还有个医士职称。 苏雅娟以这样的职称与资历，就能奖励两个中级宝盒，已经是非常不简单了。 刘牧樵不禁对苏雅娟多看了几十秒。 这就麻烦了。 一个女孩子要是把目光在一个男子的脸上停留几十秒钟，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 动了真情啊！ 反过来一样，男孩子这样看女孩子，也是动了真感情的表现啊。 苏雅娟被看得满脸羞臊，连脖子也红了。 周围的人也发现了刘牧樵的眼光，火辣辣的，瞧着苏雅娟一动不动。 嚯！ 这就是荷尔蒙的作用啊！ 她真心不好怎么处理，想钻进地缝中。 谁知，刘牧樵竟然还补了一句：“你不错，真的不错。” 他是自言自语。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这是你刘牧樵表白的方式？ 这种方式是不是太过于粗暴简单了？ 哎！ 有几个护士小妹妹不禁叹了一口气。刘牧樵啊，你表白是不是太没有诗意了？ 现在的女孩，都希望男友有一个浪漫、隆重，出人意料的表白，刘牧樵今天的表白，可以说是最原始的，最没诗意的。 “刘牧樵！你！”苏雅娟轻声呵斥。 “你真好。”刘牧樵又补充一句。 “刘牧樵！”苏雅娟的声音大了一点。 “噢！不，不是这个意思。”刘牧樵清醒过来，立即更正。 但是，这样的更正有意义吗？ 全科医师 第1326章 滚 刘牧樵没有办法消除误会。 他不可能说苏雅娟奖励了他两个中级宝盒，讲了也是白讲，谁也不知道宝盒的事。 苏雅娟自己也不知道。 他也不能讲。 医学智慧系统是刘牧樵的终极秘密，即便是将来娶了老婆，也不能告诉。谁知道泄露天机有什么报应？ 手术做完了，苏雅娟一句话都没有讲，一边脱手术衣，一边皱着眉头。 刘牧樵今天的举动有些出格，苏雅娟有几分恼。 她当然得恼，因为这么多的人场合，你刘牧樵怎么可以这样失态呢？ 这种失态是不可原谅的。 现在谁都知道姜薇病重，这个时候，你刘牧樵该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 你这样迫不及待，对得住姜薇吗？ 苏雅娟虽然有几分欢喜的成分，但更多的是恼怒，她认为刘牧樵失态了。 刘牧樵也看出了苏雅娟在恼他，他想解释。 “苏雅娟，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是在赞叹你。” “赞叹我，那不就是这意思了吗？” “不是的，你理解错了，我是说你的医学水平！” “我什么水平我能不知道？你会赞叹我的水平？我比你差远了。” “不是，你的水平很高，我今天才发现的。” “我水平很高？” “对呀，你的特殊伤口水平已经大师级，你的古方研究也是大师级。” “开什么玩笑！我大师级，你不就是宗师级了？” “没错，你是大师级，我是宗师级，一点也没错。你现在只是缺乏资历和威望，要是后两者也上来了，你和院士其实是一个级别。” 苏雅娟不信。 不过，心里还是高兴。 要说自己的水平，苏雅娟反复比较了一下，特殊伤口外科，在国内比她做得好的只有刘牧樵一个人。要说专家级，她自认为差不多了。但是大师级，她不敢想。 大师，可不是一般人敢想象的。 大师，那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大人物，在本行业绝对是首领级别。 苏雅娟不敢想象在特殊伤口做首领，虽然她也找不到比她更厉害的人——除了刘牧樵。 而在古方研究上，她当然想成为大师级。 但不是现在。 她准备在50岁左右写一本大书，一本真正的《古方研究》，这本书将奠定她在中医界的地位。 虽然不敢和李时珍比，但造福于人类，她的价值一点也不低于李时珍。 这就是苏雅娟的雄心壮志。 现在，刘牧樵说她在特殊伤口和古方研究上已经是大师了，她没有接受，也不敢接受。 “苏雅娟，你相信我，其实，你的水平已经是大师级别了，我有一种测定方法，你别不相信，谁有真才实学，我很容易就能鉴别……” 他不能讲下去了。 “好了好了，我自己几斤几两我清楚。好吧，我也不生你的气了。我问你，什么时候去简阳城？” “德欣医院还有两台手术，做完这两台手术，没什么意外的话，我就去简阳城待几天。” “好的，刘牧樵，你赶紧把德欣医院的手术做完，去照看姜薇姐吧。哦，对了，刘牧樵，我跟你说，你可不能对不起姜薇姐哟。” 刘牧樵心里微微一痛。 苏雅娟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 “好了，刘牧樵，肚子饿了吧，我和你一起去吃下锅粉。听说，你很喜欢医院后面的下锅粉。” 苏雅娟拉了一把刘牧樵。 “好吧。” 两个人出了医院后门，几个本想蹭吃的，譬如易乔亚她们，赶紧停下脚步，然后去了医院食堂。 苏雅娟和刘牧樵到了医院后门的粉馆，林老板老远就看见了刘牧樵，高声打招呼。 “刘牧樵博士教授，好见不见了，今天带女朋友来吃粉了？”读书少的人，也不知道含蓄和婉转，直接了断就把自己想说的话讲了。 幸亏苏雅娟也不是矫情的人，大大方方说：“来两份下锅粉。要辣一些。” “还要辣？我们这里的粉，就是以辣出名。不信，你问刘牧樵教授博士。”林老板说。 “是的，很辣了。苏雅娟，你是辣妹子，林老板也是你们那里人，所以他的粉比别地方的都辣，也因为辣，打出了名声。” 正准备开始做下锅粉，又进来了7、8个人，都是纹身的，有几个手里还拿着报纸包裹的东西。 稍微有点社会知识的人就知道，他们手里应该是长刀。 一进来就高喊，“林老板，优先一下，我们兄弟吃饱了，准备去干仗了。” 林老板一脸的笑，说：“龙哥，今天特殊，今天我的老大过来了，我得优先我家老大。” “咹？你家老大？你家老大是谁？” 龙哥是一个近30岁的矮胖子，只有1米65高，但有180斤重。他面有怒容。 “我家老大是大名鼎鼎的大人物，刘牧樵教授博士，你不会说你没听说过吧？”林老板笑容满脸。 “噢，刘牧樵教授？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刘博士，刘教授，我们不知道您在这儿，打扰了，你优先。” 龙哥带着几个兄弟来见刘牧樵。 “滚！” 刘牧樵轻喝了一声。 龙哥一愣。 不是他惊讶刘牧樵对他喝一声“滚”，而是刘牧樵这句话的杀气。 龙哥见过的人可多了，什么恶人、狠人，他见过成百上千，他打打杀杀的大仗不少。 但是，刚才刘牧樵很轻的一声“滚”，他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胆都要吓破了。 但是他不肯认输，至少今天有机会认识刘牧樵。 “我……我们从来不吃白食……” 龙哥说的没错。他们在别地方经常吃霸王餐，但是林老板这里，他们一分钱也不欠。 江湖上有个规矩，林老板的白食谁也不敢吃，因为，都知道，林老板背后是有人的。 这个人就是刘牧樵。 “吃不吃白食关我屁事！你们在这里，恶心，滚！”刘牧樵抬起了头，看着龙哥的眼睛。 眼睛太犀利了。 龙哥脚都软了。 硬撑着，没有跪下，回头说：“走啊。” 7、8个人很快就消失在巷子里。 全科医师 第1327章 渣男 德欣医院的手术做完了，明天就可以去简阳城了。 刘牧樵兴奋得很久才入睡。 出来已经3周时间，姜薇的病情怎么样了，每天只能推测。 简阳城是一个很特殊的地方，它和外界的联系，依然是用最原始的通信方式——电报，当然，特殊情况也可以使用海事卫星通电话。 不过，用海事卫星通电话，由于简阳城的特殊地理位置，卫星必须是在通过简阳城上空的短短7分钟之内通电话，而这7分钟，并不是每天都有，由于卫星的角度问题，每4天才有一次机会。 微信通电话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关系到城内的民生问题才可以使用，其他时候，都是通过电报。 这里有一个特殊原因，不是简阳城不能建通信站，而是有意不建，因为，简阳城可能是地球上最后一片净土。 这里还有负责探查宇宙的射天望远镜等设备，所以，尽可能保持无线电静默。 与外界通电报只需要一个很狭窄的频率波段。 可以说，由于高山与灵气的阻隔，简阳城的电磁辐射是整个地球最少的地方，科学家也都一致赞成，留下这里一块净土。 所以，简阳城一般的信息传进去、传出来都很困难。 刘牧樵对姜薇的病情，这21天几乎是不了解的。 想想天亮之后就可以去简阳城了，刘牧樵就很激动，这种期待真的有一种初恋的感觉。 刘牧樵不得不承认，这应该是恋爱了。 姜薇的影子挥之不去，这还不是初恋是什么？ 过去也有过这样的感觉，苏雅娟和爱伦，曾经一度令他魂牵梦绕。 现在，姜薇就是这样。 时时刻刻，姜薇的影子就在脑子里浮现。 刘牧樵六点钟醒来了。 昨晚，他做了一个小时的内功心法，小拇指大小的灵气在经络内流转了几周天，身体有种说不出来的愉悦感。 然后，他又做了6小时的亚冬眠。 亚冬眠，没有什么感觉，整个人处在静止之中，连细胞的活动都处在相对静止状态，新陈代谢基本上和冬眠的动物一个级别，大脑难得有几个小时的休眠。 亚冬眠复苏之后，整个机体都处在亢进状态，刘牧樵的视力和听力，以及其他反应能力，都是巅峰状态。 刘牧樵还没有搬进蔚蓝海岸小区，还住在医院后面的房间里。 从这里，可以看到江滨路很远的地方，河对面的那排杨柳，刘牧樵经常去搜索树叶上的甲壳虫和螳螂。直到又一次，他看见柳树丛中一对男女在那里做苟且之事，从此后就不敢随便看了。 这种事看多了会学坏的。 听力，在闹市中，没有集中思想的话，很容易听到一片嘈杂声，只有你认真听一个声音，你就会听到很远的声波。 世间百态，刘牧樵听多了。 他发现，早晨是一个很特殊的时间，六点钟，有一个特殊人群，急匆匆离开房间。这是一群什么人，刘牧樵至今还没有彻底弄明白。 这群人有男人也有女人，但更多的是男人，并且听得出来，这群人的口才都特别的好，还比较喜欢叫肉麻的话。 这个时段，也是一群男女欢愉的时期。 刘牧樵一般会避开这种声音。 他喜欢听鸟叫声。 刘牧樵准备到河边做一会运动。 最近，夕羽占领了神经精神大楼的天台，刘牧樵就不去天天打卡了，他偶然去一次，大多时候是为了跟夕羽说什么事，或者夕羽约好了他，刘牧樵在教夕羽五禽戏。 刘牧樵更多的时候是在滨江路跑步。 才出门，手机响了。 一看是京城的电话，刘牧樵赶紧接了。 京城知道刘牧樵这个电话号码的人不多，才4个人。 电话是高飞打过来的。 这是高飞CEO第三次打这个电话了。 “呃，老高，有什么紧急事吗？”刘牧樵问。 “刚才，牛总的夫人哭哭啼啼，说昨天牛总在301确诊了胰腺癌，你看，我该怎么处理这件事？”高总在电话里说。 “好吧，你让他赶紧飞清江市，我帮他做手术——要是他愿意在京大一院住院也行，京大一院胰腺外科也是我领衔的，我飞过来帮他做手术。” “好，我就联系一下，看他们怎么打算。”高飞说。 十分钟后，电话又来了。 “牛总爱人说，在京大一院做手术比较好，希望你到京大来做手术。”高飞说。 “行，他先住进去，我晚上赶到——不，下午就到，今天或者明天清晨做手术。”刘牧樵不得不把去简阳城的时间推迟了。 去一趟简阳城不容易，他不想进去了就马上出来，多陪陪姜薇。 刘牧樵订了下午3点的飞机，白天他看了几个病人，又指导杜小平做了一台高难度手术，这个病人是欧洲某国的一个王子，本来是冲着刘牧樵来的。 刘牧樵看了检查结果之后告诉杜小平，你做就行了，我到场，不能因为患者的身份，我就非帮别人做不可。 有些人，别看人家是绅士，但在对我们的态度上，他们其实就是渣男。 如今越来越看得清楚了，那些嘴里仁义道德，什么道德卫士，这群人就是渣男。 刘牧樵已经拒绝了给几个他们做手术。 差点引起两边的纠纷。 刘牧樵冷笑几句，凭什么？我就不理睬你！ 今天这个人本身并没有得罪刘牧樵，他是万里迢迢来求医的，刘牧樵并没有因为他的身份就马上答应他手术，而是根据病情。 大部分，杜小平足够了拿下来，只有一两处有难度。 既然有空，刘牧樵还是上了台，帮着杜小平把手术拿下来了。 手术很成功，病人家属也很感激。 刘牧樵出了手术室，被家属围住了。 作为一个医生，刘牧樵在手术台上是尽心尽力的，现在，他也耐心给患者家属讲解手术情况，他给家属吃了定心丸。 “虽然是晚期，但是，你们只要按照医嘱治疗，长期生存的希望非常大。问题有一个，患者需要较长时间服用中药。据我所知，你们国家是不承认中药的。你们怎么处理？” 全科医师 第1328章 从哪来滚回那里去 因为该国不承认中药地位，也就没有进口中药的机制，而这个病人需要长期服用克瘤一号，这就有一个进口许可的问题。 “一定要服用中药吗？”家属问。 “是的，我们治疗癌症的手段中，手术和中药是两张王牌，两者缺一不可。”刘牧樵说。 “要服用多久的中药？王子的存活率有多大？” “至少吃3年。” “那好办，我们就在这里待3年。正好，你们国家这么大，风景这么美丽，我们可以周游一下你们这里的风景名胜。” 刘牧樵见他不那么傲慢，身为王子身份，倒是比那些议员之类的政客亲和多了，刘牧樵有几分好感。 “行，既然你们是这个态度，我很欣赏，那行，我告诉你，你们王子的五年存活率，我估计，在80以上。” 这种承诺，对于癌症家属来说，真是天大的喜信。 癌症病人，很少有医生能够承诺其五年存活率，都不愿表这个态，也不敢表态。 刘牧樵很坚定地说：“存活率达到80以上。” 家属当然很高兴。 王子不是普通人，退一步说即便是普通人，也一样的会高兴得很。 刘牧樵正准备离开，人群后面抢上来一个中年白人，一脸的傲慢。 “你，刘牧樵？” “嗯，我是。” “你可以帮我父亲做手术！” “什么意思？” “我认为，你有资格帮我父亲做手术。” “嚯！你很自恋啊。” “你什么意思？” “我说，你很傲慢啊。” “你不觉得我请你做手术，是对你的认可吗？我来你们国家，考察了10天了，我觉得你手术不错，可以做我父亲手术主刀医生。” 刘牧樵冷冷一笑，他不想说什么了，没有必要和一个病人家属争论。 “你，刘牧樵，你不因此感到荣幸吗？” 刘牧樵板着脸，没准备理睬这人。 可是，这人一把揪住刘牧樵的衣服，“你别走啊。” 刘牧樵站住了，说：“我没打算做你什么人的手术主刀医生。” “什么？你竟然不懂得感恩？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我是英吉利上院议员，是有地位的人。” 刘牧樵上下打量了他一会，说：“你地位很高是吗？” “不是吗？” “在你们国度，也许是。但在我眼里，你比不上我们国度的一个平民。” “你！我看中你，请你做手术主刀，你应该感激我，你应该感恩，你会因为帮我们做手术而扬名，这种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刘牧樵冷冷一笑，说：“我不觉得我该感激你什么！在我眼里，你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一个智商和情商并不出色，唯独有一点比较突出，那就是傲慢！” 刘牧樵还差点说了另外两个字，愚蠢。 但是考虑到人家到底是患者的家属，对待病人，医生应该有医生的态度。 上院的白人男子怒了，大声说：“你这个！” 虽然没有听懂他说什么，但是肯定是骂人的话，刘牧樵朝他瞪了一眼，说：“滚！滚回去，我不会给你任何人做手术！” 说完，刘牧樵走了。 这种白人人渣，最近刘牧樵见过不少。 有有礼貌的绅士，也有非常友好的外国人，但是一些傲慢的白人也不少，其中也有一些其他人种，只因为所在国度有某种优越感，在刘牧樵面前也很傲慢。 凡是傲慢的，刘牧樵一概拒绝亲自手术。 为友好人士手术都时间不够，还会帮那些不友好的人手术？ 不过，最近，对我们没有好感的人，也不得不万里迢迢带着病人来求医，作为医院，安泰医院当然得接收，但是，手术主刀就不一定是刘牧樵了。 杜小平，孟飞云能做主刀就已经够意思了。现在，蒋薇薇都已经做胰头癌的主刀了。 刘牧樵走了。 留下一个人渣在后面愤怒。 愤怒有什么用？ 他跑到孙涛那里，投诉刘牧樵。 孙涛认真听取了人渣的投诉，然后哈哈大笑说：“先生，对不起，你的投诉我不接受，因为，无理的一方是你。刘牧樵不是你家的，他给谁做手术，是他的自由。你说，你请刘牧樵手术，他应该感激你，你的这种逻辑，真的，我们觉得你们惯有的恩赐思想，早该收敛了。” 这位中年男子，其实只是千千万万的中的一个代表缩影，他们那种恩赐于人的思想根深蒂固。自以为他们才是宇宙的中心。 “我投诉你！” 等孙涛说完，白人男子对孙涛也怒了，他真的去了主管部门找到了邓尚。 他投诉刘牧樵和孙涛。 “没用的，投诉别人我也许还能帮你找回尊严，但是投诉这两个人，我也无能为力。” 邓尚还是处级干部，而刘牧樵和孙涛，都已经是副厅。 再说，现在安泰医院已经不属于清江市的市级医院了，而是清江大学附属刘牧樵安泰医院。 中年男子最后投诉到了清江大学。 周一鸣接待了他。 “你投诉刘牧樵和孙涛？” “是的。” 对于周一鸣，中年男子还是有几分敬畏，人家是大学校长，地位不比他上院议员低多少了。 “那你就是纯粹找没趣。”周一鸣说。 “什么？你也庇护他俩？” “你这么说也行，我就是庇护他。下一次，你投诉，还可以加上我，投诉我们三人算了。” 周一鸣冷冷地说。 “你们讲不讲理？”男子高声喊。 “讲理？你们也知道讲理这两个字吗？我记得，一两百年前开始，你们就没讲过理，今天怎么突然跑到我办公室来讲理了？”周一鸣也大声说。 “￥￥”男子又是一连串的怒骂。 周一鸣怒了，站了起来，说：“滚！从哪里来，滚回那里去！我不想见到你！” 外国男子一连串碰壁，他最后找到他们国家的代表处，最后，他们跟厅里的头接洽。 厅里的头没有情绪用事，而是耐心和他们沟通，最后，他们又通过孙涛，安排杜小平帮他们做手术。 而此时，刘牧樵早已经到了京城，他见到了牛总。 怎么！怎么会是你？ 刘牧樵大吃一惊，因为他见到的是真牛总。 全科医师 第1329章 牛总也得癌了 真牛总可能得胰腺癌？ 非常不可理解！ 牛总到简阳城已经4年多，要知道，在简阳城，癌症发病率比外面低了98以上，很多很多年了，简阳城没有发现癌症病人。 牛总还得到过青云子多年的青睐，在他身上做了无数次的天籁针，按理也不会得癌症啊。 刘牧樵拿着一张磁共振片子看了好一会。 没错，牛总得了胰头癌，花生米大小，报告是56毫米X45毫米。 很小，一般的CT机不一定能够发现。 张九渔发现的。 4天前，牛总上腹部微微一痛，他赶紧到医院看病，张九渔毫不犹豫给他做了一个核磁共振。 简阳城医院的设备比安泰医院的更先进，很清晰就发现了牛总身上的肿瘤。 刘牧樵思索了一会，明白了，原来，简阳城并不是没有得癌症的，天籁针，青云子蹩脚的三层一级，关键还选择错了曲子，这种天籁针根本就起不到强身健体的作用。 不过，根本不用担心，这么小的肿块，多半是原位癌，手术之后，连化疗都不用做。 刘牧樵见到了牛总。 他很少颓废，绝望。 “牛总，其实，你根本没必要有这种情绪，在我看来，你仅仅是跌了一跤，擦破点皮而已。”刘牧樵说。 “哎，牧樵，我很不解嘢，在那个好地方，我竟然还会得这病。” “小概率事件，很可能，要是你没去简阳城，几年前你就病了，在外面发病，一般来说，一发现大多都已经是晚期。” “为什么在简阳城发病早期就能发现，在外面一发现就是晚期？”牛总不理解。 刘牧樵笑了笑，说：“很简单。在简阳城，世外桃源，生活简单，空气也好，食物也没有垃圾食品，身体都是棒棒的，身体连感冒都不会得，就不存在这里痛，那里痛这些毛病。真正有什么地方痛才会很容易警惕。而在外面，吃的垃圾食品多，空气不好，又劳累，东痛、西痛根本就是平常事，谁也不会理睬，来了大病也不会警惕，一旦症状明显了，就已经是晚期，这样说，就好理解了吧？” 那确实很好理解。 “这么说，我到简阳城其实是捡了一条命，对吗？”牛总眼睛一亮。 “对，可以这么说。正因为你在简阳城，才有机会早期获得诊断。”刘牧樵分析。 “牧樵，你说实话，我这种情况，预后到底怎么样？”牛总问。 “实话实说，你这种是我做过的手术中最最简单的，在我们医院，这么小的手术，我根本就不上手术台，就连杜小平他们也不会上，蒋薇薇就能拿下。手术后，我可以负责任对你说，根本就不需要化疗，为了保险，吃点中药。再说，我帮你做两次天籁针，你准备活150岁吧。” 牛总总算是放心了。 接下来，就是讨论手术方式。 其实，与其说是讨论手术方式，还不如说是一次教学查房，京大一院胰腺外科的三个科室的医生都到齐了。 刘牧樵是这里的名誉外科主任，实际上是三个外科的名誉主任，号召力是非常强的。 只要有刘牧樵的查房和手术，能参加的人都会参加。 前面已经有榜样了，三个，加上孟飞云就是四个了，四个国际大师，都会做Vilishi手术的大师，都是刘牧樵的徒弟。 刘牧樵今天做一台最简单的胰头癌，众人都感到意外。 虽然意外，但又在情理之中，因为，病人是赫赫有名的牛总。 在国内，牛总的名气几乎可以说人人知晓，甚至有些地方还把牛总供着，把他奉为“财神菩萨”。 名人当然特殊，他们可以点名专家，出点点名费，就可以请心仪的专家帮他做手术了。 在京大，想点名刘牧樵做手术的人很多，但是，刘牧樵没有提供这种服务，一是他很少时间在京大一院，二是也不能惯着病人。 按照行情，请刘牧樵做主刀的人很多，水涨船高，最后还不是顶级富豪才请得起刘牧樵？ 刘牧樵并没有仇富的思想，但也不愿意沦为富人服务的工具。 所以不管在哪里，京大、清江，刘牧樵都不提供这个服务。 至于牛总，刘牧樵凭个人交情肯定会帮他做手术，即使没有那50的股份。 刘牧樵继承了牛总几千亿的资产，这个情也不是一台手术能够还清的。 刘牧樵讲解了整个手术过程。 本来，这台手术就做一个普通的胰头切除术，但是，刘牧樵选择了另一种方法——Vilishi术式。 不到1厘米大小的肿瘤竟然用上了Vilishi术式，真的是榴弹炮打蚊子。 为了120的把握，刘牧樵亲自帮牛总做了一台Vilishi术式的胰头癌切除术。 这台手术还是教学手术，参观的人超过100人，就连已经达到大师级水平的几位，也过来从头到尾认真观看。 手术很成功。 手术后一小时，牛总就能交流了。 “告诉我，手术成不成功？” “还有不成功的吗？你这台手术是我出道以来最轻松的。别说我，就是我的小徒弟蒋薇薇，做你这种手术，也是百分之百成功。你在这里住几天，赶紧回简阳城，在简阳城伤口好得更快。说到这里，我想问你，你为什么不留在简阳城做手术？”刘牧樵说。 确实，对于这一点，刘牧樵至今没有搞清楚，为什么牛总不在简阳城做手术，张九渔的手术举世罕见。 “张九渔动员我出来找你，他说，你才是当今世界第一高手。”牛总说。 嗯，这就对了，也只有这个理由能够解释得通。 刘牧樵没有立即离开，他在京城待了一天。 简阳城不是想去就能去的，三五天有一次航班，每次进去不超过10人很多时候需要排队。 错过了就得改期。 预计后天去简阳城。 他在京大又做了两台手术，都是教学手术，面对的是“外科学”在读博士生，他们等待这台手术太久了。 现如今，刘牧樵已经是京大的教授，他也有义务给京大的学生上课。他这是第一次给京大学生上课。 全科医师 第1330章 赌一把 刘牧樵给京大的博士生演示手术技能，他每一个动作都是绝对教科书式的，对于第一次看刘牧樵手术的他们，激动得有些癫狂。 关于刘牧樵，京大的学生早就膜拜了，后来，他们听说刘牧樵被京大聘请为教授，就知道，今生有缘，能够得到刘牧樵的授课了。 这一天盼了几个月。 今天终于见到了心中的神，没错，他就是一本教科书，他就是医学神的化身。 刘牧樵的粉丝极多。 京大是国内超一流的大学，国内精英都在这里云聚，这里是相信天才的，对天才也是膜拜的。 本来，能进到这里来读书的，原先也都是天才，他们从小都被誉为神童，他们有天才情节。 他们信奉天才，在他们的印象中，智商为王，他们只向更大的天才跪拜。 京大校长周伯炎是个天才，他做出了天才的决策，把26岁的刘牧樵聘请为京大的正教授，这确实是天才的决定。 做京大的教授都必须是天才，不是天才想站在京大的讲台上，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被轰下去。 京大每年都要聚集几千天才。在学校的大大小小的天才们，过去都是本被捧为神的人。 现在有更大的神，他们更是虔诚地膜拜。 今天，终于看到了他们心目中的神。 刘牧樵三刀开腹，演绎了传说。 三刀开腹是遥远的传说，讲授的老师都说不清这三刀开腹的先祖是西方人还是东方人，是今人还是古人，更不清楚他是张三还是李四。 今天，刘牧樵给了大家一个答案，三刀开腹不是神话，只要你火候到了，就可以做到三刀开腹。 刘牧樵只有一块纱布止血，纱布上很干净，只有一小角有血迹，他把止血演绎成了神话。 刘牧樵运用了完美级的手术技能。 完美级手术技能是人类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 在示教室观看手术的学生，都已经在临床上滚打了很多年了，他们掌握了一定的手术技能，他们都是行家。 外行看热闹，行家看门道。 今天还有一些外行也混在他们之中。 有学生物的，有学机械的，还有学矿业的。 意外的是，还有几个是学哲学的，也来看手术了。 更搞笑的是，还有三个学考古的女生也来看手术。 与其说是看手术，不如说是看人。 刘牧樵穿上手术衣，那是最俊美的，绝对超过任何明星。 明星只有外貌，而刘牧樵站在手术台上，精气神，可不是一般的充沛，他就好像是头戴光环，神一般的存在。 刘牧樵手握手术刀，就宛如天神手执大刀，死神哪敢靠前？ 三刀开腹之后，热气腾腾的肠胃就白花花的红彤彤的出现在大家面前。 接下来，刘牧樵把腹腔脏器有序掰开，竟然才是要做手术的器官登场。 胰腺，在胃的后面，刘牧樵轻而易举就把胰腺找到了，然后开始解剖。 看到胰腺，博士们，大多数人心头一紧。 这个器官禁忌太多，稍不注意，就会出现严重的后遗症和并发症。 凡是做过胰脏手术的博士，此时都会回忆自己过去的“杰作”，胰腺囊肿，胰漏，胰腺坏死…… 最严重的因为胰漏而死亡。 现在，胰腺在刘牧樵手里，就好像剥煮熟了的鸡蛋，轻轻地，轻松地剥着蛋壳。 既干净又轻松。 再想想自己，在做胰腺手术时，大多数时候就如在一摊乱麻面前束手无策。 就在刘牧樵做示教手术时，牛总的病房里来了一个重要人员。 “牛总，你是不是有什么预感？你才从董事长岗位上退下来，就发现了肿瘤？” “嗯，因果吧。” “你把股份给刘牧樵，也是因果？” “是的。这绝对是因果。” “老兄，我也准备学你的，把财富赠送给某个人。你说，我给谁最好呢？” “你不是说给慈善总会吗？” “我改变想法了。你给我推荐一个人，人呐，晚年是最重要的，安排不好，生不如死。” “嗯，是的，我有一个朋友，现在就住在老年公寓，每天都有护工照看，洗澡、大小便、吃饭、喝水，做得怎么样，都得看护工的心情。” “是呀，我有个发小，现在还在精神病院住院，吃饭，有一顿没一顿的，闹得厉害了，还被电击，生不如死。” “所以，你不想依赖慈善，而是想委托某一个人？” “是的，你给我推荐一个人。” 牛总微微一笑，说：“你听过这句话吗？久病床前无孝子。” “这句话谁没听过？” “对呀，你想，既然亲生子女还可以不孝，你还能指望谁？” “那，你说，指望谁？” “当然是指望自己呀。” “可是，自己的未来是不可控的呀，老兄，你讲直话，别拐弯抹角了好不好？我们多年的交情，讲真心话啊。” 牛总笑了笑，说：“有一个人可以指望。” “谁？” “还用问吗？” “你是说刘牧樵？” “对呀。” “你能说说理由吗？” “理由很简单，他会治病，我们把自己的生命教给他，身体就不需要自己考虑了。” “嗯，似乎有理。但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妥。” “不妥的地方，嘿嘿，我懂。但是，我告诉你，刘牧樵既治病也防病，他可以让你不得病。这就是我们值得托付的地方。” 牛总还是没有说出天籁针的事。 刘牧樵曾经吩咐过牛总，不要把天籁针的事讲出去。 牛总信守诺言，一直没有把刘牧樵的天籁针说给别人听。 “既然你都把自己托付给他了，那我也托付给他。” 牛总笑了笑说：“对的，你虽然有儿有女，但是，把自己托付给刘牧樵，你至少可以多活几十年，干干净净地活着。” “你好像还有什么没有说出来，老牛，我们都已经是几十年的朋友了，有话，不可以直说吗？” 牛总摇头说，“因果因果，你种什么种子得什么瓜，这就看你了。” “好，我羊某人赌一把。我这几千万的资产，除了儿女的那一部分外，其他的我全部赠给刘牧樵。” “你要想好啊，赠给刘牧樵不等于你就能进简阳城。你能不能去简阳城我并没有把握哦。” “我赌一把。” 全科医师 第1331章 太草率了 来看望牛总的是羊总，此人非同一般，江湖上有“一牛一羊”的美称，还有一种称呼“南羊北牛”。 牛总做实业做贸易，一年做到数千亿，最好的时候富豪榜占据国内第3。 羊总做乳业，在国内乳业最低潮的时候，他的纯净水做成了第一大品牌，羊总的乳业躲过了一场风暴，他的业绩也曾达到了历史顶峰，富豪榜做到了第4名。 这两个人也许是惺惺相惜，再加上名字另类，他们做了几十年的好朋友，在事业上也互相照顾。 羊总和牛总没有竞争关系，只有合作关系，羊总的产品能够走向世界，与牛总分不开。 不过，羊总与另一个富豪有竞争关系，刘翰墨，他也有饮料。 刘翰墨的饮料和羊总的饮料是最直接的竞争，他们没少打过价格战、广告战和法律战。 这样的恶战没有赢家，都是输家，在利润上都大打折扣。 羊总有一个毛病，慢性结肠炎，腹泻是他最难熬的症状。 听说刘牧樵是名医，虽然是其他方面的名医，但是还是有人推荐他来找刘牧樵。 这也是他今天来京大一院的原因之一。 另一个方面，他多年受牛总的影响，也很向往简阳城。特别是他的家庭原因，他更想躲进简阳城。 羊总的一对儿女是同父异母的姐弟，都从羊总这里分割了数百亿的资产，作为自己的子女，羊总也舍得给予。 但是，羊总的二婚妻子，和羊总的关系越来越紧张，她曾经是第三者，上位后一改过去贤惠、多情、温柔的风格，特别是为羊总生下一个儿子后，他的二婚妻子就成了典型的母老虎。 羊总很失望。 逐渐，他有了出家的想法。 出家的想法不现实，后来知道有一个简阳城，他开始琢磨去那里。 他还有几千亿的家产，大部分是他个人财产，他既不想给二婚妻子，也不想给两个子女了。 他的子女不是做企业的料，企业给他们，注定要败落。 特别是羊总家里的冷战中，他们谁都不同情他，反而经常伤害他。 羊总经过慎重考虑后，决定把大部分的资产捐献给慈善总会，这样，两个子女的本来面目就全部暴露无遗了，他们竟然不和羊总来往了。 指望这一对姐弟养老？ 羊总心里有数。 现在，羊总又有了新的想法，他想学牛总。 “你觉得，我们把自己后半生托付给刘牧樵不会错？”羊总对刘牧樵了解很少。 “你接触一下就会明白的。”牛总说。 “好，你确定他等一会会到这里来看你？”羊总说。 “会的，他说了，手术结束后，一定会来的，因为，他有事情要问我。”刘牧樵想从牛总这里了解一下公司，特别是高层的个性、人品和才能。 “那好，我最少可以请他帮我开一个处方，要是真的对我有帮助，我就下注了！” 羊总暗暗下决心。 他要摆脱母老虎。 正说着，有人敲门。 刘牧樵进来了。 他的教学手术结束了。 他尽快离开手术大楼，那群狂热的博士们都想和刘牧樵合影，请他签字，刘牧樵最不喜欢这种无聊的活动。 他从后门溜出来，最后走消防通道来到牛总病房。 “手术做完了？”牛总问。 “是的，手术不大，只做了两个小时。”刘牧樵说。 手术大小与时间不成正比，但相关。 两个小时的手术不能算是小手术了，对普通医生来说，至少也是中级手术了，但是在刘牧樵眼中，两个小时的手术，仅仅只是手术的开始。 刘牧樵做得最多的是胰腺手术，一般在5个小时以上，而颈椎手术，整形美容手术，则都是几十个小时。 “都是什么手术啊？” “一台肝癌手术，一台胰腺癌手术。” “胰腺癌手术只需要两个小时？我的为什么做了5个多小时？” “两个小时是普通胰腺癌术式，你的不同，你是用了最复杂的手术方式，国内总共只有7个人会做。所以，你的时间用得比较多。” “哦，我听说过，几年前，国内只有你一个人会做这种手术，你还把日籍教授打趴，很有传奇色彩。” 刘牧樵微微笑了笑。 那个时候，才23岁，把滕策打败，确实很爽，现在回忆起来都很舒服。 “牧樵，你要问我公司高层的个性，问之前，你可以帮我这老朋友看个病吗？” “噢，行啊。” “他就是有名的羊总。”牛总回答。 “哦，南羊北牛的羊总？”刘牧樵确实一惊。 羊总，很少人没有和他发生过交集，喝的牛奶，特别是酸奶，最畅销就是羊总企业制造的。 “久闻大名。”刘牧樵伸出手握手。 “久闻大名。”同样，刘牧樵也是大名鼎鼎，只是还没有羊总名气广而已。 “您那儿不舒服？”刘牧樵没有多少客套话，一般都很快就直入主题。 “腹泻，有时候一天几十次。有时候又便秘，几天不解手。” 刘牧樵对内科知之甚少，但有一个绝活，就是凡是他没法解决的，他有3万个古方。 他说：“看看你的脉象。” 一个闪亮的古方欢快地闪烁。 刘牧樵嘴角微微一笑，说：“好说，有一副中药，吃了之后就好了。” 他从衣袋里掏出笔和处方纸，写了一个处方。 当归、杜仲、木通、瓜蒌、车前子、蒲公英…… 有效吗？ 羊总心里怀疑，他的病，看过的医生不说一千也有几百，大约有十分之一的医生也和刘牧樵一样自信，说，吃了这药保准你药到病除。 可是，事实上，没有一个医生的药有真正的疗效。 他看过的医生，有大医院的专家教授，也有民间郎中，还有江湖上传说的神医。 现在，刘牧樵仅仅摸了摸脉，连病史都没怎么问，更不要说测血压、量体温、听心脏、肺部。 很草率。 脉一搭，你就开处方了，这是不是太不负责了？ 本来，他要给刘牧樵几千亿的资产，现在，他不说话了。 他情绪很低落。 全科医师 第1332章 镇店之宝 羊总本来抱着很高的期望，谁知刘牧樵就这么草率地打发了他，他感觉很沮丧，本来，他要给刘牧樵几千亿的资产的。 看来，这个人也靠不住。 他沮丧回到家里，拿着处方随手一丢，丢进了纸篓里。 “哼，既然都开了处方，试试又何妨？” 羊总脑子里有个声音说，他开始了思想斗争。人家到底是成名的医生，难道不会爱惜自己名誉吗？ 羊总弯腰捡起处方，出门来到小区门口的大药房，买了5剂中药。 “你觉得这个处方有亮点吗？”大药房买药的是一个老师傅，见过的处处千千万万，羊总问他。 他也不是一次两次到这里买药了，这里的药材虽然很普通，但是质量还不错。 老师傅不认识羊总，只是面熟，不过面熟也算是熟人了。 “恕我直言，我买药买了一辈子，见过的处方，几十万是不会少了，从来就没有见过这种的处方，简直是乱拼中药，根本就没有什么君臣佐使章法。”老师傅说。 “你确定？”羊总心往下一沉，坐实了自己的判断，刘牧樵在敷衍他。 “当然，我虽然不是医生，但是，中药的性味，我是清楚的，中药的作用我不说全明白，但你可要知道，我是老药师了。这里的老板，采购药品，我每次都要把关，不合格的药品，我绝对不让他拿到柜台上来卖的。” 羊总叹了口气，“这药，你知道是谁开的吗？” “谁呀？” “刘牧樵。” “刘牧樵？那个清江市安泰医院的刘牧樵？” “是的。” “他怎么会开这样的处方呢？不应该呀。” “你也认识刘牧樵？”羊总问。 “人，不认识。但是，他的处方很有名，不认识他的处方的中药师很少，特别是他的徒弟，苏医生、钱医生，都是在中医界被模仿的对象。我见过十几张他们的处方。他们的处方与众不同，江湖上流传这种处方叫刘牧樵流派，所以，我们算是认识刘牧樵。” 他说的确实不错。 由于钱家福、钱昊、苏雅娟的中药方子效果特别好，早已经是全国闻名。 他们的处方就会被其他医生借鉴。 渐渐，江湖上就有了一个新流派，有人给这种流派冠名为“刘牧樵流派”。 有种不成为的规定，中药柜要是没有刘牧樵流派的处方，这样的中药柜是没面子的。 所以，很多药店都会把二钱，苏雅娟的处方裱起来，以此来证明这个中药柜的品质。 这点，刘牧樵根本不知道。 倒是二钱知道这事，只是，这里是京城，他们也不会想到，远在几千里之外的京城，大约有80多个中药药房，都收集了他们几张、几十张不等的处方。 这个药房不出名，但是它处在富人区，从去年开始，陆陆续续也收集了7张“刘牧樵流派”的处方，其中3张是地地道道的刘牧樵亲传弟子的处方，两张钱昊的，一张是苏雅娟的。 钱昊和苏雅娟的签名特别放大了，人站在三米远也看得很清楚。 不过，知道内幕的人就知道，有些药店收集的“刘牧樵流派”的中医处方是赝品。 有买卖真品的地方。 苏雅娟的签名处方黑市买到了3000元。二钱的价格少一点，他们每天开出来的处方很多，流向社会的也就相对多一些，他们的处方，在清江市，价值300元，京城和其他城市1000元左右。 本来，他们的处方是不应该流向社会的，因为，安泰医院的中药品质是最好的，他们都是来自于原产地，就和刘牧樵制药厂的品质一样，是一个来源，所以，医生开处方都会要求病人在安泰医院拿药。 安泰医院的中药进价贵一些，卖价也肯定要贵很多，所以，处方的流出就难免了。 再说，安泰医院也没有规定病人必须在本院买药。 有些人看到了商机，专门收集这种处方，他们以低价格吸引病人到他们那里买药，然后处方贩卖到全国各地。 一张处方可以赚好几百。 当然，赝品也有。 赝品的价格低一些，几十块钱一张，网上有买。 有些药店，不是很有的药店，他们就在网上买赝品。 扯远了。 “既然是刘牧樵开的处方，我就建议你试试。”老药师说。 “刘牧樵真的这么神？”羊总问。 “名气确实是很大，你试试吧。不过，我有一个请求，你这种处方留在我这里，我愿意免费卖药给你。” 老师傅并没有把处方黑市的事告诉羊总。 羊总说：“那就试试吧。” 老师傅说：“这样，你等等，别着急，这些药，我挑一挑，给你最好的。只是，你这张处方你得放在我这里。” 本来，处方也应该放在药房里，留着做档案的，药监部门也会要检查，处方不合格可以罚款。 羊总没有想这么多，他也不会无聊到收着刘牧樵的处方。 而药房就不同了，二钱，苏雅娟的处方都很难弄到，刘牧樵的亲笔处方那就太罕见了。 裱好了，挂在这里，绝对是镇店之宝。 羊总拿着药，熬好了，喝了下去。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渐渐，他惊奇起来。 本来，每隔一两个小时必定要上厕所，里急后重的感觉大部分时间都在，但是，喝了刘牧樵的中药之后，已经3、4个小时，竟然没有上一次厕所，连过去的里急后重感觉也消失殆尽了。 有效！ 久病的人，判断疗效根本没必要犹豫。 刘牧樵没有敷衍他！他有这么厉害！ 既然刘牧樵没有敷衍他，那么，还犹豫什么？ 羊总再次找到刘牧樵已经是晚上快12点了。 刘牧樵接到通知，由于天气原因，去简阳城的时间又要推后，什么时候去，等候消息。 他晚上去了一下老爷子家，帮几个老人做了天籁针，才回宾馆。 有人在帮刘牧樵张罗买房子的事，京城市中心有一些四合院有出卖的意愿，只是这价格很难谈妥。 关键是房源极为有限。 老头的孙子在帮刘牧樵找房源。 所以回来得比较晚。 谁知，羊总在大厅里等。 全科医师 第1333章 意外之喜 刘牧樵以为他是因为治病而来。 “吃了药吗？” “吃了吃了，效果真好，从吃药开始，到现在还没有上厕所，里急后重的感觉也没有了。真是神药啊。” “嗯，你这病就是容易复发，你把处方留着，每一次复发了就吃几天。” 刘牧樵这是根据这种病的基本原理推测的，因为这种腹泻，一般不是细菌感染，也不是中毒，而是一种自身免疫性疾病，治疗起来难度很大，在西医方面除了用激素，没有别的好办法。 激素副作用多，临床上一般都不敢长期使用。 至于中药效果要好一些，至少副作用很小，即便是长期服用，也不会有严重的并发症。 羊总听这病容易复发，心有往下沉了一些，没有刚才那种满腔期望。 不过，间断吃药，比高血压病、糖尿病天天吃药又好了不知多少倍，羊总还是满意的，内科疾病，有多少病能够彻底治愈？ 能够彻底治愈的疾病真的不多。 想到这里，羊总又兴致起来了，“多谢了，多谢了，一旦发作我准时吃药就行了。” “不用谢，举手之劳。今天很晚了，你这种病需要多休息，特别是不能熬夜，你工作很辛苦，其实对你的身体是有害的。” 刘牧樵和羊总还没有熟悉到可以自由聊天的份上，他希望羊总尽快离开。刘牧樵并没有强烈的社交欲望，甚至对社交还有几分回避，他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 羊总说：“是的，你说的我都会记在心上，我现在也想全身而退，只是既入江湖，就身不由己了。” 刘牧樵点头说：“也是的，牛总这种……哦，不背后说人家。这样吧，羊总，既然我们有缘，干脆，对你身上的病，我再用针灸帮你治治，也许，10年之内不会复发。” “针灸？” 羊总惊问。 针灸能够治疗腹泻？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既有些不可思议，又觉得有点儿高大上。 “是的，效果比吃中药更好，并且，要是有高血压、糖尿病等基础疾病，做一次针灸以后，也可以完全治愈。”刘牧樵说。 羊总一听，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有听说过。 他高血压病不轻，最高的时候Hg，吃药都已经是三联了，并且还是在陆总医院名教授那儿看的病。 谁敢说一次性治愈？ “你说可以治愈？不吃药？” “对的，高血压，糖尿病等，完全不需要吃药了。我做一次针灸，你的病就彻底的好了。至少10年之内你不需要吃药了。” 怎么有些江湖医生的味道？ 羊总没少见过江湖骗子，他就曾经被几个“神医”骗过，萍州的王某人、咪州的梅先生，都信誓旦旦可以用“气功”帮羊总治疗好。 最后用了钱是小事，脸给丢尽了，因为这群人和羊总的合照被他们到处利用，等他们被彻底揭露之后，羊总真的羞愧得要死。 后来，羊总对和别人合影就非常警惕了。 现在又有人说可以帮他治愈慢性病，羊总不得不警惕起来。 他没有拒绝刘牧樵，是因为他的中药很有效，他本来是为了把自己的家产托付给刘牧樵，现在又犹豫了。 他受过骗伤害太严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决定什么也不说。 刘牧樵帮他做天籁针，选择了一个很优美的曲子，《茉莉花》。 随着音符的跳动，羊总体内的细胞在猛烈的共振。 他毫无思想准备，吓了一跳。不过，这个时候，他已经不受自己控制，全身的细胞都在共振之中，掌握在刘牧樵的银针之下。 他知道，今天真的奇遇了，遇到了一个真正的神医。 他不再反抗，也不再惊疑，而是把自己融合到音乐之中。 好一朵茉莉花…… 细胞共振之后就是精神共振。他成了一个音响。他置身在演播厅的正中间，这种感受太奇妙了！太震撼了！ 结束了。 音乐戛然而止，但是，体内似乎并没有停止，还有余音，太美妙了。 “羊总，你的病，身体内绝大多数的病，都应该好了。回去，你测测血压，从明天开始，高血压药，降血糖的药都要停了。放心，不会反弹的。” 刘牧樵一边收银针一边吩咐。 降压药、降糖药必须停，否则会发生低血压、低血糖。 “谢谢刘教授。” 这一次，羊总是很彻底的发自内心的感激。 “不谢，不早了，回去休息吧。你体内，还会有一两个小时的余音，别浪费了，回去躺在床上好好享受。” 刘牧樵自己想睡了，他精神不好，因为他还没接到飞简阳城的通知。 他又不愿意回清江市，等会临时通知他可以飞简阳城，从清江市赶来怕耽搁时间。 “刘教授，明天你还会在这里吗？”羊总已经下决定，要把后半生托付给这个人。 今晚来不及了，他还要准备资料，准备法律文件，刘牧樵很忙，很难找，最好一次性做好。 他准备明天正式找刘牧樵。 刘牧樵有些烦，他可不想总被人缠着。 “明天我可能会要做教学手术，你没必要再找我了，因为，你的病，我已经帮你解决了。” “不是这个意思，我的病我知道没问题了，我想找你吃顿饭，感谢感谢你。”羊总说。 吃饭？ 刘牧樵最讨厌这种模式了。 并不是说刘牧樵不喜欢吃大餐，而是不喜欢这种形式。 正儿八经的宴请，对刘牧樵是一种负担，特别是礼仪和客套话，刘牧樵一点也不习惯。 他甚至还很讨厌。 “算了，我还要做教学查房，吃饭就免了，再说，我这个人很简单，吃一碗粉就很满足了。” “刘教授，我不是这个意思，不仅仅是吃饭，明天，无论如何，你得给我两个小时时间，我要感谢你。” 刘牧樵真有些烦，但是又不好表露出来，因为人家到底也是名人，轻易不能伤害人家面子。 刘牧樵最后还是答应了他，明天留两个小时给羊总。 刘牧樵不喜欢别人总缠着，不答应羊总，今后迟早也会要缠着，与其今后麻烦，倒不如一了百了，今后彼此不欠。 全科医师 第1334章 急得发心梗了 羊总欢天喜地回去了，第一件事就是测血压。 他有一个电子血压计，一测，吃了一惊。 Hg！ 这也太正常了吧？！ 羊总平常吃三联抗高血压药，依那普利、氨氯地平、美托洛尔，血压还在Hg左右，哪里会降到现在这个水平？ 再看看血糖，54毫摩尔。过去，吃了二甲双胍和格列齐特血糖也在78左右。 看来，刘牧樵说的果然没错。 久久没有睡着。 下半辈子不交给他交给谁？ 直到快天亮了，他才入睡。 按照往日的习惯，他是上午11点去上班，今天醒得早，8点他就到了办公室，接着就把他的秘书和法律部的主管喊过来，把过去那套准备好了的文件——向慈善总会捐资产的法律文书改过来。 他要捐给刘牧樵。 法律部的宋主任惊讶之余，没有多说什么，上次，牛总就是这波操作的。 见刘牧樵约定的时间是下午6时，也就是晚餐时间。 修改文件是法律部门的事，羊总突然想起那张处方，对，今后万一复发了，还用得着，去向药房药师索取处方。 来到药房。 还是昨天的老师傅。 “药吃了吗？有没有效果？”老师傅问。 “有哇，很好的效果。”羊总说。 “你想再买几剂中药？”老师傅问。 “我是来索要处方的。”羊总说。 “你要处方？噢，幸亏我帮你抄下来了。”老师傅把本子打开，准备转抄。 “我要原来那张。”羊总想留下这张有纪念意义的处方。 “没了。”老师傅急了，你要处方，没门。 “怎么会没了？你还给我！”羊总说。 “真的没了，别人拿走了。” 老师傅满脸苍白，确实，就在刚才不久，老师傅把处方买了，得了36万元。买家是京城有名的中药店，同济堂。 同济堂收集了“刘牧樵流派”处方98张，是京城最多的，并且通过鉴定，都是真迹，最多的是钱昊的，最少的是苏雅娟的。 唯独他们没有一张刘牧樵的。 这是十分遗憾的事。 与同济堂齐名的几个竞争对手，大多都有了刘牧樵的处方，同济堂没有，这怎么行？ 本来，老师傅应该把处方留在本药店，但是，本药店并不是他的，老板另有其人，他信息灵活，得知同济堂在高价收购刘牧樵亲笔处方，所以，昨天就和同济堂联系上了。 同济堂老板连夜赶过来，找到药房的老师傅。 “你开个价。”同济堂老板说。 “5万。”老师傅每年的收入就是5万，所以，他脑子里想到的就是一年的薪酬。 老师傅原来是药店的员工，退休了，私人药店请他，一年5万，这是退休工资之外的薪酬。 “5万太高。3万。” 同济堂的老板当然不会为了一张处方花5万，刘牧樵的处方迟早会自己上门的。 但是，他还是开了3万的价。 京城，有四大中药店，刘牧樵的处方最可能的流向当然是这四大药店。 这四大药店，缺刘牧樵处方就只有同济堂了，这是很大的遗憾。每个药店都开辟了一个专栏，专门悬挂“刘牧樵流派”处方。 没有刘牧樵亲笔处方，就表明你这药房名气还不够大，或者说时运不好。 “3万？太少了。48万，我知道，你们药房还没有一张刘牧樵的处方，而同样是四大药房同医堂，已经有5张刘牧樵的处方了。” 老师傅他们有一个微信群，信息还是很灵通的。 微信群里，其他有刘牧樵处方的还愿意用1到2万收购刘牧樵的处方。 你同济堂没有理由不高价收购刘牧樵处方。 最后，一来二往，处方还是以38万的价格成交。 老师傅发了一笔财，正喜滋滋的，谁知羊总找上门来，要处方。 这怎么办？ 老师傅遇到了两个难题，第一个难题是，处方卖出去了，是不可能收回来了，第二个难题是，本店的老板知道以后，会责怪自己的，吃他的饭，帮别人做事，至少，给老板一个不诚实的印象。 现在，几乎是所有药店——有点规模的，或者说是比较有上进心的，都会想方设法收集“刘牧樵流派”处方。 老师傅一急，顿时就心前区疼痛，脸色惨白，压榨感。 羊总一看，知道发病了。 其他员工看到了，一边打120，一边揪住羊总，“就是你，你和老邝争吵，他心脏病发作，你要负责！” 这就麻烦了。 羊总在别的场合常常会带保镖，今天是家门口，没带保镖。 他被揪住不放。 老师傅被送到了医院。 京大一院。 医院做了心电图，心梗。 事情很巧。 老师傅推进介入室，准备做心脏支架。而刘牧樵恰恰也在介入室。 平常，刘牧樵很少会进介入室，今天刚好遇到一个难度很大的穿刺，京大打电话给李六一。 李六一在清江市德欣医院。他知道刘牧樵在京大，就直接推荐了他。 刘牧樵结束手术后就去了介入室。 穿刺，对他来说太轻松了，只用了4分半钟就处理完了，正准备离开，一个病人进来，嘴里不停地唠叨，“刘牧樵刘牧樵……” 病人点名要刘牧樵做？ 自然，谁会知道老师傅老邝是在埋怨刘牧樵那张处方，害得性命不保。 医护人员以为他是点名要刘牧樵做手术。 刘牧樵也是这样认为的。 既然病人点名了，那就帮他做呗。 “我就是刘牧樵，你放心，我帮你做手术。”刘牧樵对病人说。 病人一听是刘牧樵做手术，马上放心了，加上刚打的镇静剂起作用了，他安静了。 手术很简单，就是做一个支架而已，别说刘牧樵，一个副主任医生就能轻松完成。 刘牧樵做完，脱了手术衣，准备离开，病人又嚷嚷了，“刘牧樵你不能走！” 刘牧樵停住了脚步。 “你还有什么事？” “你帮我要帮到底。” “怎么帮？” “帮我开一张中药处方！” “呵，好的，我帮你开。” 刘牧樵把手搭在他的脉搏上，几个处方跳了处方，刘牧樵把那个闪亮得最厉害的处方抄了下来。 老师傅一把抓住，抓得紧紧的，笑了。 全科医师 第1335章 人家硬要送来富贵 羊总被抓住之后，很明智，他说你们别打人，出多少钱，你们只管开口。 药店的人都知道附近的小区，住的都是有钱人，所以有人狮子大开口。 “3万医药费！” 人家还以为他会讲价，谁知羊总开口就说：“行！” 这句“行”把药店的人搞蒙了，是不是我们格局太小，开价没开到位？赶紧补充一句，“要是死了，那就是30万！” 羊总还是一个字，“行！” 又把人家搞蒙了，赶紧说：“我不是他亲戚更不是家属我说的价格不算数。” 羊总又说：“行！” 最后，另一个伙计上前，说：“去医院，要多少钱，你先垫着。” 然后羊总被一群人押送到了京大一院。 在介入室门口，刚好老师傅做完介入出来，脸上还满脸的笑容。 他拿到了刘牧樵的亲笔处方！关键是刘牧樵给他治病的！ 上面有老师傅的名字，还有刘牧樵的名字！ 他和刘牧樵在一张处方上！ 这才是这张处方的关键所在。 他准备留做传家宝，世世代代供着，再高的价也不卖了。 确实，300年后，这张处方真的成了世界级文物，拍卖会上，这张处方拍出了130亿人民币——约合300公斤黄金——那个时候，世界上通用货币是人民币，国际硬通币。 这是后话——华夏成了世界经济文化中心，清江市成了国际医疗城，又叫刘牧樵医学城，安泰医院和德欣医院两座医院，病房都安排在100层以上，最高级的病房在500层上。 两座高1800米的大厦是世界上最高的建筑。最上面的延年益寿专科是世界上最有名气的专科。 扯远了。 一场纠纷最后以喜剧结束。 在京城大酒店，羊总和刘牧樵的见面六点钟准时实现了。 当刘牧樵明白羊总的原意时，第一个反应就是拒绝。 “不行，你辛辛苦苦一辈子打拼的企业，为什么无偿转移给我？不行，不行，你有儿有女，可以给他们继承。” 刘牧樵是真诚的拒绝。 他没有一丝的惊喜，对于企业资产，够多了，加上牛总给他的，刘牧樵已经有几千亿了，特别是利必亚每两个月还有一笔可观的美元寄过来，这笔钱是纯利，不需要任何成本。 所以，刘牧樵对羊总赠给他1000多亿的资产，一点兴奋感都没有。 “刘牧樵教授，你听我说，养儿防老积谷防饥，这句话，通常是对的，但是，久病床前无孝子，别说真的久病在床，就和我现在一样，家庭已经绑架在经济利益之上，我根本就不指望他们帮我养老。我家的家庭很特殊，求你了，刘牧樵，我的后半生，我托付给你了。你一定要答应我。” “托付给我？” 刘牧樵总算是明白了羊总的意思。 刘牧樵突然想哭。 我的老爸老妈也不要我养老，原来，养儿防老并不可靠啊。 刘牧樵并没有答应他。 “你可以委托一个人照顾你，你有身体问题时，可以直接找我，我保你活得很健康……” 刘牧樵这句话才讲完，突然意识到这句话后面其实是人家的一个很大的阳谋，人家这不是在找一个高级的私人医生吗？ 并且是最高级的私人医生，关键还是终身的。 这笔生意，人家不亏啊！ 请高级专家并不难，有钱了，老了那天即便是请一个团队的医生也不难，但是，请到刘牧樵这样的全科医师，最最关键的是他还会天籁针，这就不是有钱了就能请得到。 羊总先下手为强。 他是第二个。 第一个是牛总。 看来，姓牛姓羊的人，生存欲是与生俱来的。 “刘牧樵教授，我注意到，你接管了天华集团之后，以难以想像的速度进行了改革，成效极为显着，你可能自己还不知道，现在很多企业的高管在研究你的管理理念了。我把南方实业集团交付给你，其实也就是希望你把企业做大做强。我也不是全部给你，我给你51的股份，其他49是我和公司其他股东的……” 羊总把主要的意思说了一遍。 刘牧樵明白了。 羊总的意思是，他的公司竞争十分激烈，没有一个好的领导人，根本不可能做常青树，交给自己的子女，用不了10年，就会要清产核算。 他已经测试过自己的这对儿女的能力，他们三年就可以把几百亿的企业做成资不抵债。 他因为家庭的原因，本来是想把企业捐赠给慈善总会，但是不放心，他挑来挑去，最后还是赠给刘牧樵好，一举几得。 “刘牧樵教授，既然你已经开始玩企业了，一个天华集团是玩，加一个南方实业集团也是玩，何不玩大一点？我们南方实业集团做得最好的时候，达到了6000亿的产值，最好的时候利税达到了600多亿，虽然现在走了几年下坡路了，但是产值还有4000亿，利税有300多亿，竞争对手，国内主要是刘翰墨的阜新伟业集团，国外主要是大洋洲两个国家。你和外国人玩一玩，应该更有意思……” 羊总的口才很好。又讲了好大一会的理由，勾引刘牧樵。 刘牧樵并不是一个意志很坚强的人，很快，他就投降了。 确实，除了在医学上玩，何不兼个职，弄个副业玩玩？ 刘牧樵才26岁，年轻人，童心未泯，想到玩，自然来了兴趣。 “好吧，羊总你这么客气，硬要我发财，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刘牧樵说。 “魏律师！拿文件过来，请牧樵教授签字！”羊总高声喊道。 隔壁的魏律师早就等得心急了，赶紧过来。 真的不理解，送千亿资产给人家，竟然做了这么久的工作，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要是换一个人，早就跪地上喊爷爷喊曾祖父了。 刘牧樵这才真正的惊讶。 人家真的准备充分啊，所以的文件只等他签字。 刘牧樵再仔细一看，自己占股份的51，羊总自己留下了5，儿子10，女儿10。另外的24由6个人拥有。 刘牧樵也没有请律师了，他直接就签了字。这里面不应该有什么坑，人家送你财富，你还怀疑别人，那就不应该了。 再说，刘牧樵凭直觉，羊总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刘牧樵对自己的直觉很自信。 他签字了。 “明天，我召开最后一次董事会，请你参加。”羊总很愉快地和刘牧樵握手。 全科医师 第1336章 坑 刘牧樵接下了千亿资产，等法律手术完备之后，他成了南方实业集团公司的董事长。 这又是一个巨无霸企业，做到5000亿营业额的企业并不多，他现在拥有了两个。 董事会上，老董事长与新董事长之间进行了交接，虽然各位董事很惊讶，但是还是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羊总的儿女参加了会议，有些愤怒，但在与刘牧樵瞬间的目光对视之后，他们都停止了抗争。 因为，刘牧樵两万的人气值突然又有了加成，两个董事长头衔，使他的人气值瞬间提升了两倍，22得4，4万的人气值可不是闹着玩的。 羊总的人气值原来是接近2万的，他的儿子与女儿都只有不到1千的人气值，这还是富二代的光环给他们的加成。 1千对4万，绝对的辗压。 降维打击。 刘牧樵现在的人气值4万多了，他本身有两万多，两个董事长加两万，再加上他的人品值，准确地讲，他现在的人气指数是。 其他的股东和董事在和刘牧樵目光对视之后，迅速被刘牧樵征服了，他们莫名其妙有一种要给刘牧樵卖命的冲动。 不卖命还不行。 内心深处有这种潜意识。 刘牧樵看着现在的CEO，说：“青武，你，现在是CEO，今后我还是准备让你做CEO。当然，这首先得征求你的意见，要是你愿意的话，你继续做。” 青武赶紧说：“谢谢董事长，承蒙厚爱，我一定努力工作，全力以赴！” 刘牧樵微微笑了笑，说：“既然你愿意，我给你5年时间，利润翻一番。达到800亿。如果你完成任务，我个人股份中给你5。我想，你应该会有动力了。” 青武说：“谢谢董事长，我一定完成任务。” 刘牧樵说：“你的困难，说说，有什么困难？” 青武说：“竞争对手，我们在国内主要是刘翰墨的阜新伟业集团，价格战损耗了我们很多利润。” 刘牧樵笑了笑，说：“这件事好办，我打个电话给刘翰墨，要他们别捣蛋。你安排一下，和阜新伟业集团的老黄，他们的二号人物谈谈，从即刻起，停止打价格战，不做对手，做友军……” 众人想，人家刘翰墨会听你的？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刘牧樵拨通了刘翰墨的电话，说：“老刘啊，我现在又接收了一个小企业，听董事会的成员说，竞争主要就是你的阜新伟业集团。我们怎么这么巧啊，又遇上了，你说，怎么办？” 刘翰墨吃了一惊，忙问：“你又接手了一个企业？什么企业？” “南方实业集团啊。” “啊？你说小企业！你占多数股份？” “51。” “好，祝贺你！牧樵，你说，我们能为你做一些什么？” “不是为我，是为我们。” “嗯，对，为了我们，我们该怎么做？” “老规矩，做友军。” “好吧，你说，什么时候见面，我派老黄过来？” “我还是派青武CEO过来算了，这一次，你得在南亚让一部分股份给我。” “没问题。就这样定了。” “好，再见。” “再见。” 刘牧樵把手机关了，对青武说：“青武，你和阜新伟业集团的黄总联系一下，你们见个面，商量一下互换市场的问题。今后，绝对不和阜新伟业集团打价格战，这样，我们的利润至少提高一倍……” 刘牧樵还没讲完，众人已经服得不能再服了。 企业经营，最残酷的就是价格战，可以说，要不是国内企业毫无节操地打价格战，我们赚的钱会更多。 很多时候，我们的对手不是来自于外部，而是我们内部，兄弟之间的残杀比真正的敌人还狠很多倍。 现在，阜新伟业集团答应了不打价格战了，还让一部分市场，要是真的实现了，利润翻一倍真的不是梦想。 问题是能成为现实吗？ “如果签订协议之后，他们又破坏怎么办？” 青武的担心并不是凭空想象的，过去，与竞争对手握手言和的事并不少，但是，真正实现停火的次数，基本上是零。 “破坏了不去较劲，让他。”刘牧樵说。 “让一次可以，但要是破坏几次呢？”青武说。 “还让，一百次也让。”刘牧樵。 “那，人家无止境侵犯我们的利益还让？”青武说。 “不会的，不会的，怎么可能呢？我们有协议啊。再说，即便没有协议，人是要面子的对不对？有这样的事，一两次就算了，次数多了，给他们提个醒，再不行找老黄。不过，这种担心是多余的，我可以告诉大家，这种概率很小，几乎不会发生……” 刘牧樵信心满满。 前面，天华集团和阜新伟业集团已经有样板了，双方都尝到了甜头，这种合作只有越来越深入，不可能退回去。 关键是，刘牧樵相信刘翰墨。 会议开了一个半小时，没有长篇大论，刘牧樵就宣布散会。 他把青武CEO留下，跟他的说：“公司的运作，你全权负责，一般的事根本不需要向我汇报。我不看过程，只看结果，做好了，5年期满，5的股份就是你的，没完成任务，那就只能怪你自己了。” 青武说：“既然董事长这么信赖我，并且给我这么大的经济利益，我没有不好好干的道理。只是，有两个人有些麻烦。” 刘牧樵说：“你是说羊总的一对儿女？” 青武说：“对，他们很难缠。” 刘牧樵说：“别理他们！过去他们父亲是董事长，现在不是了，还有什么虎威发？你可以给他们几个坑，让他们掉坑里。” 青武脸上表情一亮，说：“还可以坑他们？” 刘牧樵说：“让他们长长记性，对他们不是坏事。” 青武笑了，说：“我明白了。” 青武什么人？给他们俩坑掉，还不是小儿科的事？ 青武，清大毕业生，学机械的，但丢了专业，转行搞企业高管，做了十几年了，经验老到，见过的世面很多，特别是见过的坑就太多了，他自己就没少被坑过。 掉坑里掉多了的人，自然学会了怎么坑别人。 全科医师 第1337章 选择刘牧樵就是选择健康 令刘牧樵感到意外的是，才接了南方实业集团的51的股份，还没晃过神来，又一个企业找上门来了。 这是一个超级家电企业——神洲电子。 神洲电子是一个以白色家电为主的大型民营企业，每年制造和销售6000多亿的产品，利税接近千亿。 可以说，各家各户，多多少少有几样产品是神洲电子企业生产的。 电视机、空调、电风扇、电饭煲、微波炉、热水器…… 它们生产的产品有上百种，大的有空调彩电，小到剃须刀、手电筒，产品销售到世界各地。 欧洲、美洲……几乎是有人的地方就有神洲电子企业的产品。 它们企业的老板找上门来了。 先是看病。 他有一种很奇怪的病，浑身骨头痛，特别是双下肢，闪电一般，每次发作要痛半个小时。 他看过的医生太多了。 有国内名医，也有国际上的大医，还有中医国医大师，甚至民间的神医也看过。 没效果。 这病也不是与生俱来的，是他成为神洲电子企业总经理之后的第7年，也就是6年前他突然患有这种病。 这种病很折磨人。 他提出来，要是刘牧樵帮他治好这病，他将神洲电子企业的10的股份为报酬。 10的股份不是一个小数字。 它是一个上市公司，公司内部股份总共才32，刘牧樵就占有了10，是第一大股东。 这位老总名叫马总。 刘牧樵想笑。 牛总，羊总，马总。 怎么都是它们呀？ 差不多好像是来齐了，再来，该是谁呢？ 刘牧樵见人家开出这么高的价，有些为难。 按理，给病人看病，是医生的天职，回报有挂号费、诊查费等等。过去，刘牧樵也没少得过人家的馈赠，很多富人请刘牧樵治病，几十万，几百万，他没少得过。 现在，人家给10的股份，并且是一个超级大型企业，这就明显过头了。 假若马总是牛总那样，已经看破红尘，躲进简阳城养生，那也好理解。可是马总并没有隐退的意思，他自己还是公司的实际控制者 马总原来有股份18，是公司内最大股东，占了公司内部股的一半以上。 另外还有8位股东，占了另外14的股份。 平均下来不到2。 刘牧樵也没有搞清楚马总的病到底是什么病，这应该属于一种罕见的疑难病。 不过，没关系，诊断不是关键，关键是治疗。 按照常理，治病，第一步就是要诊断，然后才是治疗。 但刘牧樵不同，他不能诊断的病，也可以治疗，他有两个法宝，一是古方，二是天籁针。 刘牧樵一搭上马总的脉搏，脑子里就出现了几颗星星。 不过，都不是很明亮，有光，不是太明亮的光。 也就是说，有药治疗，但是效果不是特别的理想。 刘牧樵想到了第二招，天籁针。 “你这病，肯定是有治疗的，要用中医。我先给你做一次针灸，病估计能好个80、90左右，剩下的，你吃几个月的中药。”刘牧樵说。 马总一听很高兴。 他是在部里打听到的，部里有位领导告诉他，他这病，别人肯定是没有希望治疗，只有一个人，你找到他，肯定有希望。 刚好，听说刘牧樵成了天华集团董事长，把刘牧樵吹成了企业界的一个奇才，又一打听，他刚好在京大一院做教学手术，他找过来了。 到了京大一院一打听，吓了一跳，才听说他成了天华集团的董事长，现在正在接任南方实业的董事长，不吓一跳都不可能。 天华集团和南方实业集团，是一个和自己神洲电子企业不相上下规模的超级企业，他竟然一个人接任两个公司的董事长！ 马总想，牛总和羊总都是聪明透顶的人，他们都把企业给了刘牧樵，一定有很深的用意。 最后一分析，对了，人，一辈子真的不仅仅是为了赚钱，钱赚多了也仅仅是一个数字而已。 除了钱，还有什么更重要？ 健康。 健康的重要性，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的，很多人在挥霍健康，很多人对于疾病感到很遥远，根本不把健康当成一回事。 只有那些得了病，特别是一些很痛苦的病的时候，就会意识到健康的重要性。 马总年纪并不大，身上的病可不少，骨头痛，高血压，糖尿病都伴随他很多年了。 他要吃很多的药。 要是此时要他在财富与健康上选择，他会选择后者。 他分析了牛总和羊总，他们把企业给刘牧樵，理由应该只有一个，那就是在财富与健康上做一个选择。 他们用财富换健康。 医生不代表健康，但是，刘牧樵代表健康。 突然，马总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现在有一次机会，这机会也许只有一次，是不是要抓住？ 企业家都有一个特点，机会在他们面前一闪而过的时候，他们会迅速地抓住，绝不会让它们飞走。 刘牧樵代表健康，这个声音在脑子里回荡。 要抓住这个机会！ 怎么才能抓住这个机会呢？ 不要多想，前面人家已经做了，牛总和羊总想问题，哪个更有利，他们会算得很精准。 马总毫不犹豫准备拿出10的股份给刘牧樵。 按照公司的章程，股份最大的任董事长，或者股份相加股份比例最大的选出代表做董事长。 那么，刘牧樵就有可能做董事长。但是，得看马总自己的态度。 马总还剩下8的股份，联合其他股东，他依然可以控制公司。 不过，这不是他的本意，他的本意是想把公司交给刘牧樵。 人家天华集团，南方实业集团都毫不犹豫把企业交给刘牧樵，我的神洲电子为什么不能仿照？ 这个道理很简单，人家一定发现了刘牧樵的特殊才能。 稍微一打听，事情果然是这样，天华集团、南方实业集团在刘牧樵接手之后，迅速就与竞争对手达成了“休战”的协议。 就是说，不仅仅是天华集团和南方实业集团看好刘牧樵，就连竞争对手刘翰墨的阜新伟业集团也看好他，要不，他们怎么会向这两家企业让步呢？ 全科医师 第1338章 又担任一家董事长 马总很明智地选择了健康。 他深深领会到，医生不等于健康，但刘牧樵等于健康。这是用多大财富交换都值得的事。 确实，健康才是最大的财富。 富人愿意用巨额资产买肾、买心、买肺，可谁愿意卖呢？ 结识了刘牧樵，就拥有了健康，马总毫不犹豫就决定了，他让刘牧樵拥有神洲电子企业10的股份，成为第一大股东。 刘牧樵明白了马总的意思之后，他也没有再拒绝。 刘牧樵不再纠结欠不欠人家的人情，他考虑的是，实业做大了，一个企业是做，两个企业也是做，何不干脆多做几个企业？ 企业大了，自己拥有的实力也就大了，今后在竞争中就处在优势地位，在市场环境中，不做小人就已经是道德帝了，谁还怕自己的拳头大？ 刘牧樵帮马总做了天籁针，马总的感受不需多说，他当场就决定，“刘牧樵教授，请你任董事长！” 如果说做天籁针之前，马总还有一分怀疑的话，现在则是十二分对刘牧樵信赖了，他庆幸自己做出了这一辈子第三个正确选择。 马总这辈子有两个正确的大决策，第一个，他77年已经成为了县里电子厂的正式工人，在那个时候，端上了国家的铁饭碗。 那年，恢复高考，马总请假参加高考补习班，厂里不同意，他依然辞职，离开了工厂，参加了补习班。 那个时候，补习班还没有形成概念，马总动员他的老师办了第一个补习班，马总就是第一批学员。 他掏了50元的补课费——那时候50元是大钱，一年还存不到50大洋，那时候工人的工资是21块，只够吃饭。 他的老师招收了20个学员，五门课程，五个老师，每个老师赚了250元，这是一笔大钱。 关键是，20名学员，全部考上了大学，升学率100，后来，马总的班主任老师就专门干这一行了，后来就成为了全国最有名的高考复读工厂之一。 马总人生的第一个大决策，他是对的，全国重点大学理工大，他是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学生。 毕业后，他分配到神州无线电设备厂，干了几年，工厂眼看就要倒闭，他做出了人生第二次正确决策。 他和另外8个人合伙把工厂承包下来，三年时间，工厂死里逃生，逐渐成为了全国有名的音响设备企业。 渐渐，国转民，他经过几次投入，最后，成了公司最大的股东，实际控制人。 这是马总的第二个正确决策。 现在，他认为做出了人生第三个正确决策，他把公司10的股份转赠给刘牧樵，让他成为最大股东。 “请你任董事长。” 马总诚恳地对刘牧樵说。 “你呢？”刘牧樵反问。 “我有两个去处，一是跟随牛总他们去一个很神秘的地方，二是回老家，建造一个庄园，弄几百亩土地，回去做生态农业。这也是我多年的梦想。”马总说。 “马总，我看你凡心未了，假如，神洲电子，你依然任董事长，兼总经理，你干吗？”刘牧樵试探问。 “不，我最多任副董事长。总经理周明干得好好的，还是他干。至于董事长，你刘董就不要推让了。我想做农民。”马总说。 马总的意思是，他任个副董事长，权威还在，事情丢给刘牧樵，他回农村种几百亩地，尝试一下生态农业。 马总18岁进了工厂其实是有代价的，他父亲祖父都是农民，为了马总进工厂，祖父父亲两人商量，养了一头肥猪，过年时，把猪杀了，从猪头到猪尾巴，全部送给了县里头电子厂厂长，厂长一激动，就把马总当干儿子了。 干儿子要找份工作，当厂长的干爸爸还不是一句话？ 所以说，当初马总辞职是有点儿冒险。 虽然马总没做过一天农民，但是，他流着农民的血液，基因里全部是农民基因，对于种田，他是很有兴趣的。 当然，他不想做传统农民，而是想做新型的生态农民。 刘牧樵略微思索了片刻，说：“马总，既然你已经选择了健康，那我就干脆推荐你去一个地方，一举两得，那里，你也可以做农民，在那里做农民绝对是生态农业。” “哪里？” “简阳城。” “简阳城？简阳城在哪里？” “就是牛总修炼的地方。” 这还有什么疑虑？真的是一举两得。 简阳城城郊是有农田的，属于公有，谁种，只需要申请就会批准，种植的水稻、玉米、高粱，简阳城收购，价钱很高。 当然，为了赚钱而在那里种地的人很少，大多数都是为了打发时间，或者是在劳动中寻找乐趣。 赚钱，不是简阳城的正确的价值观。甚至劳动都被鄙视。生命在于静止，你劳动是什么意思？ 刘牧樵为什么答应送马总去简阳城呢？ 他有这个实力吗？ 刘牧樵不敢说自己有能力送人家去简阳城，但是，他觉得，自己现在的份量又增加了，三个董事长，加上名医身份，推荐一个人进简阳城应该不会成问题。 他知道找09号这件事就基本上能够办成。 时间又过了一天，刘牧樵还没有接到去简阳城的通知，倒是在这个空隙时间里，刘牧樵帮马总弄到了两张去简阳城的证明。 他们夫妇俩将在简阳城常住。 既然有这样的好事，马总又做了一个决策，他把自己另外的8得股份化作两份，给刘牧樵4，自己留4点，这4个点是为简阳城留下的，今后每年可以给简阳城十几个亿的资金资助。 马总带着刘牧樵到了总部在京城的神洲电子企业开了一个董事会，整个会议对于其他董事来说很意外，但会议很顺利，因为，马总介绍了刘牧樵，也讲清楚了自己离开公司的原因。 他还是第二大股东。 股东们没有人站出来反对，没有人想得罪一个被誉为神医的人，更没有人得罪自己的顶头上司，何况，还是一个传奇性的上司。 刘牧樵了解到，神洲电子与刘翰墨阜新伟业集团麾下的东方电子科技也存在激烈的竞争关系时，刘牧樵想笑。 怎么，刘翰墨啊，我们怎么这么有缘分啊？ 我接管一个企业，就是你的冤家？ 全科医师 第1339章 老刘啊我们缘分不浅啊 神洲电子确实与刘翰墨的东方科技存在竞争关系，并且是最直接的竞争。 刘牧樵看着数据，苦笑起来。 这一次要刘翰墨让市场就会有困难了，不好让，因为市场并不是两家的事，还有三四家。 神洲电子在市场份额中占比32，排行第一，刘翰墨的东方电子科技占比22，排名第三。 排在神洲电子之后的是宏宇科技公司，他们的市场占比为28。 这三家电子企业占了国内市场的82，是名副其实的三足鼎立。 神洲电子承受了两家的强烈冲击，但他们依然保持第一的位置，很不简单了。 神洲电子与宏宇科技业务最为接近，实力也旗鼓相当，他们是死敌可以理解，问题是，刘翰墨的东方电子科技也与宏宇科技结盟，对神洲电子压力很大。 刘牧樵看着数据，他不得不为刘翰墨悲哀。 三足鼎立，最弱的是刘翰墨，要打趴竞争对手，最容易的，也是最重要的就是拣最弱的攻击。 打垮了一个，另一个就好收拾了。 刘牧樵看着刘翰墨东方电子科技企业的各种数据，没有理由不去攻击他，只要在价格上做适当的调整，刘翰墨的东方电子科技就会举步艰难。 周明CEO的建议也证明了刘牧樵的判断。 “刘董，其实，我们要扩大市场份额，最好下手的对手应该是刘翰墨，他们实力相对弱一些，刘翰墨的主业也不在电子这一块，把刘翰墨的份额抢占三分之一，我们就可以确立绝对的市场统治地位。” 三大竞争对手，要是变两家，很可能一家独大，另一家会逐渐萎缩，这是一种必然的结局。 周明早就想来一场大的动作，但是，刘翰墨的东方电子科技和宏宇科技紧紧团结在一起，神洲电子很难有机会。 三家竞争得十分激烈。 周明作为CEO，一直想做大动作，但马总一直不同意，马总在全局上考虑，认为风险比较大，谨慎为好。 对于这一点，周明和马总之间是有分歧的。 现在，刘牧樵眼角露出奸邪的笑容，他就猜到了刘牧樵的心思。 “刘董，我们是不是引爆一颗炸弹？”周明阴恻恻地笑着说。 “引爆炸弹？在国内外市场，引爆价格大战？”刘牧樵也笑着问。 “对呀，价格战是最有效率的。”周明说。 “是不是很好玩啊？”刘牧樵问。 “很好玩的，抢对方的市场，非常有趣。”周明兴奋地说。 “嗯，要是确实好玩，我支持你。不过，我还考虑考虑，刘翰墨那里，我感觉有些不好下手，人太熟了。” 刘牧樵确实有些顾虑。 周明说：“赌场无父子！我们不打趴刘翰墨。刘翰墨就会打趴我们，商场如沙场，你死我活，绝对仁慈不得。” 刘牧樵笑着点点头，说：“嗯，这个道理我懂。只是我在想，我和刘翰墨的缘分太深了，前面，他躲过了两次劫难，没想到还会有第三劫。呵呵，老刘啊老刘，你虽然也姓刘，但我们两个刘字不一样啊，五百年前也许是一家，但现在，非亲非故，我就不客气了。” 刘牧樵正准备面授机宜，突然一想，不对，我不是对经营不内行吗？ “算了，具体的竞争，你们弄去，也不需要跟我汇报。我只看结果。”他对周明说。 周明正等着刘牧樵出大招，谁知，半天他憋出了这么一招。 刘牧樵离开神洲电子企业还不到2两小时，刘牧樵接到一个电话，刘翰墨的。 泄密了！ 刘牧樵一接到电话就知道，他在神洲电子公司和周明CEO的谈话泄密了，竞争对手刘翰墨已经知道了，他的电话追来了。 “牧樵啊，祝贺你啊，最近财神附体了？又发大财了？”刘翰墨首先就是祝贺。 刘牧樵嘿嘿一笑说：“谢谢刘总关心啊。” 刘翰墨说：“应该的，应该的。” 刘牧樵又说：“您的消息很灵通啊，这事，你就知道了？” 刘翰墨说：“牧樵啊，在这市场竞争环境中，生存是个大问题啊，不知道惜命的人，迟早就没命了。这件事，牧樵，你应该懂的。” 刘牧樵嘿嘿一笑，说：“刘总，除了祝贺我，还有什么吩咐的？” 刘翰墨哈哈一笑，说：“哪敢这么说？牧樵现在是三个超级大企业的董事长了，下一届的工商协会会长非你莫属了，我哪敢吩咐你？” 刘牧樵说：“那，我除了口头谢谢，见面之后，我制了一味好成药，都是高端药材，送你一颗，以表感激之心。” 刘翰墨赶紧说：“哦？请问有什么功效的药？” 刘牧樵说：“主要是延缓衰老，促进免疫细胞的活力，抗病能力增强。” 上次在简阳城得了十几斤的“鹤顶红”蘑菇粉，他交给了苏雅娟。 苏雅娟连开了两个夜班，翻阅古方，制了一种药丸，主要配伍还是那些千年人参，高级灵芝，人形何首乌等名贵中药。 不是急救药，和紫雪丹、龙虎丹等是有区别的。这次配备的，主要是用于延年益寿。 譬如“鹤顶红”红蘑菇，就有强烈的激活休眠的肾小球的作用，同样，也能激活肺、肝脏等器官的休眠组织与细胞，增强器官的功能。 人的一辈子，很多器官的细胞，只有一部分在工作，另一部分一直休眠，或者处在幼稚状态。 在机体器官受到损害时，这些休眠的组织细胞就能代偿。但是，随着机体衰老，到了一定的年龄，这些休眠的细胞就唤醒不过来了，永远失去了活性。 所以，到了一定年龄，使用一些药品，让没有被激活过的细胞复活过来，就有可能让衰老的机体焕发出第二青春。 很显然，这种药品是非常宝贵的。 数量有限，苏雅娟总共才做了98丸。 刘牧樵盘算了一下给谁，第33号人物，他想到了刘翰墨。 至于33号之后给谁，刘牧樵还没有确定。 一辈子太长了，自己必须留一点，等80、90岁之后，这些药品要是没有过期的话，还得保留一点。 全科医师 第1340章 又得了一个大企业 刘牧樵制造了一种叫“延年益寿1号”的药丸，他没有忘记刘翰墨，准备给他一丸。 这种药丸不存在买卖，要是讲价格，十万百万都没地方买去。 真实的成本，刘牧樵也算不清。 里面的灵芝、何首乌、人参等等可以算得出成本，但是，“鹤顶红”红蘑菇怎么算价？ 这种东西，市场上没得买，而又是延年益寿1号的主要药材。君臣使左，鹤顶红是君，它的价格无法估计，所以，延年益寿1号根本就没办法算成本。 至于它的价值，一个原则，100万一丸，只需要稍稍透出一些风，就会有人上门抢购。 别说100万一丸，1000万一丸也不愁卖不出去。 刘牧樵答应了刘翰墨一丸。 刘翰墨是聪明人，一听就知道，一定是好东西，并且还是非常好的东西，赶紧说：“我现在就在京城，就过来取怎么样？” 刘牧樵身上刚好有几颗，就说：“可以。顺便，我们聊一下公司竞争的事。” 大型公司，情报收集是一个很重要的环节。 既然是竞争对手，不安插几个卧底在对方公司，是对别人的不尊重，自然，刘翰墨安插了眼线在神洲电子企业里，有些已经做到很高职位了。 就在周明把想法给高管们说了之后，消息就到了刘翰墨那里。 刘翰墨吃了一惊。 他真的不想和刘牧樵竞争。 这倒不是说刘翰墨怕刘牧樵。 他也不怕神洲电子，他们竞争也不是今天才开始的，竞争已经快20年了，谁也没有吃掉谁。 再说，你发起进攻，人家难道不会反击？ 刘翰墨的东方电子科技与宏宇科技一旦联手，神洲电子也够呛。 刘翰墨之所以痛苦，还是因为竞争者是刘牧樵。 在刘牧樵前面接手两个企业的时候，刘翰墨可以讲和，但是，神洲电子和东方电子科技之间，不是市场的问题，而是生死问题。 刘翰墨需要和刘牧樵谈一下，因为，在电子行业竞争，价格战是核弹，杀敌1万，自损9千，如果能规避尽量规避。 刘翰墨见到了刘牧樵。 刘牧樵把一颗“延年益寿1号”就给刘翰墨。 “谢谢。”刘翰墨很激动。 刘翰墨今年50多岁，身体在走下坡路，他是知道的，正需要吃一些保健药品了。 而市场的各种保健药，他真的不敢随意吃，负面报道很多，夸张的成分太多，有没有效果，只有保健品开发者才知道。 而刘牧樵所配制的保健品，绝对没必要怀疑，他发明的药，每一个都是市场上非常抢手的。 效果明显，价格也不贵，就譬如华佗再生丸，一个疗程只需要3000多元，3个疗程45天，病人基本上痊愈总共才需要1万元。 1万块钱治好偏瘫，真的不贵。 “刘总，亲兄弟明算账，吃归吃，打归打，关于企业这一块，我们之间的竞争，你有什么高见？”没聊几句，刘牧樵就聊到了正题上。 刘牧樵和刘翰墨之间是有代沟的，聊天很难聊太久，很累。 所以，聊着聊着，刘牧樵就谈正事。 “想听一听你的意见。”刘翰墨说。 “我没有什么特殊的意见，不参加决策，我只授权给他们，让他们放手一搏。”刘牧樵微微笑着说。 刘翰墨还是一震。 因为刘牧樵轻轻的这一句话，很有杀伤力，连刘翰墨这样的沙场老将都为之一颤。 刘翰墨抬起头，看着刘牧樵，凝视了7秒钟。 他和刘牧樵目光对视。 刘牧樵根本就不避开。 很多年了，刘翰墨看别人的人，能和他对视3秒的人都不多，今天，他和刘牧樵对视，刘牧樵竟然不需要回避。 这是年轻人吗？ 刘翰墨暗暗心惊，刘牧樵不得了，等他到了40、50岁的时候，那还得了？ 刘翰墨自认为，这些年，自己在商场上呼风唤雨撒豆成兵，够威风了，也够有杀气了。 但他没有征服一个刘牧樵。 “牧樵，除了竞争，难道就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吗？” “有吗？如果有，你提出来，我很乐意啊。” “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动态平衡。” “动态平衡，首先就必须是动，对吗？” “嗯，你说的没错。动态平衡其实是暗流涌动。好吧，我承认，确实，没有一个十全十美的合作方法。” “那么，刘总，我们之间的竞争确实没法避免，对吧？你也认为这不是一件违背商业道德的事，对吗？” “当然，与商业道德无关。因为，市场经济的灵魂就是竞争两字，没有竞争还不行，没有竞争还要制造竞争。所以，你们提出来竞争，我没有半点指责的意思。” 刘牧樵微微一笑，“好吧，我们就把这场竞争当作游戏，玩一盘，怎么样？” 刘翰墨摇摇头，说：“不，刘牧樵，我不想和你竞争。” 刘牧樵一惊，说：“你说你不竞争？” “对，我不会和你正面竞争。” “那怎么处理？你不竞争，等死？” “等死倒不是，我有一个方案，我想和你做一笔交易。” “交易？” “对，我们做一笔交易。你给我4、5个新药品种，换我东方电子科技的全部股份。” 刘牧樵一惊。 这种交易也算是交易吗？ 很明显，这是刘翰墨在找台阶。 “你太亏了。”刘牧樵说。 “亏？未必。”刘翰墨微微一笑。 “你很明显亏。” “不亏，被你们打趴了，我什么也得不到啊。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你刘总轻易被打趴？这怎么可能呢？” “老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这是必然的规律，不得不认命啊。” “刘总就说老？正当年呢！” “在你面前，我不老都不行了啊。牧樵，你给我4、5个药品，我把东方电子科技企业的全部股份给你。这样，你再把东方电子科技入股神洲电子，你的股份就应该提升到50以上了，然后，你就绝对拥有了公司的控制权。” 刘牧樵沉吟了片刻。 他不想占刘翰墨的便宜，但又觉得这个办法最好，今后，神洲电子在国内市场就占了绝对份额，国际上，就更有话语权了。 全科医师 第1341章 对手死了 刘牧樵沉思了好一会，还在犹豫。 “牧樵，你别犹豫了，你给我几个药品种，谁都知道，你的药物，稳赚不赔，我确实一点也不吃亏，只有占你的面子。我在南方有一个制药公司，正需要对路的品种，才能走出困境。你有这样的药品品种吗？” “有的。”刘牧樵还在犹豫。 “牧樵，你接手我的东方电子科技100的股份，然后并入神洲电子，这样有两个好处，一是你在神洲电子企业中就是大股东了，有决策权的大股东，你的股份超过了51。第二，现在国内是三家电子争霸，神洲电子，宏宇科技，东方电子科技，三家打了很多年了。现在，两家合并，另一家顿时就处在弱势地位了，你们竞争优势马上就确立了，对你们来说绝对是好事。” 刘翰墨说完，又补充一句，“我也没输，华丽转身，不和你竞争，我的制药企业闷声发大财，其实我也是大赢家。怎么样，牧樵，很划算吧？” 刘牧樵微微点头，说：“刘总，我给你8个品种，其中给你一个当家的大品种，降血脂的，疗效比现在的他丁类强十倍，光是这一个药品，你就可以养活几千上万员工。” “好的，就这么定了，我回去就办手续。你是准备去简阳城吧？姜薇怎么样了？” “我在等天气。姜薇有希望站起来了。” “噢，那就好，代我向她问候，希望早日康复。” 又客气地讲了一会儿套话，到底是代沟太大，聊天草草收场。 刘翰墨回了沪市，他准备法律文件去了。 刘牧樵也跟周明说了，和刘翰墨的东方电子科技竞争的方案停止讨论，相反，要在考虑两家合并的可能性。 没有这个可能性。 这是除刘牧樵之外的人一致的判断。 怎么也不可能。 关键是盘子太大了。 周明等人根本就没有去考虑合并的事。 东方电子科技是一个大企业，资产在1000亿以上，无形资产无法估计，市值评估在6000亿以上，每年的营业额在2000亿以上。 这么一个大企业，合并？ 没有人敢想。 再说，神洲电子也不想东方电子合并，和刘翰墨打仗打了这么多年，要一起共事，太难了。 刘牧樵说：“如果是我拥有东方电子科技100的股份，加入神洲电子，这种合并难道也有难处吗？” “那好极了！那我们就没有竞争对手了，宏宇科技就是孙子了，在我们面前只有瑟瑟发抖的份了。可是，问题是，你刘牧樵怎么可能拥有东方电子科技100的股份呢？” 周明CEO根本就不相信会发生这种事，他可以找出一万条不成立的理由，而找不出一条合并的理由。 刘牧樵笑了笑，没有解释。 他不准备先泄露机密，等刘翰墨那边最终确定了再说不迟。 神洲电子企业是股份制企业，有大量的社会股份，大股东并不多，刘牧樵股份最多，也只有14，马总只有4。 现在要是知道东方电子科技加入，股票会飞涨。 所以，这是商业机密，他不会急于泄露机密。 第三天，有消息了。 刘翰墨的代表黄总，带领一个团队来到了京城，在一个宾馆里和刘牧樵见面了。 刘牧樵带领周明CEO等人，和刘翰墨的人对接。 当他们看到了文件之后，这一惊就非常小可了，刘牧樵用8个处方药和刘翰墨交换，获得了东方电子科技的100的股份。 刘牧樵接收股份与并入神洲电子企业是同时进行的。 股市停牌了。 还是有少数人得到了消息，在停牌的半小时前，股票涨停了。 就在神洲电子股市涨停的时候，老竞争对手宏宇科技的股票跌停了。 宏宇科技的大佬们惊疑地看中一涨一跌的行情，他们在议论。 “发生什么了？” “这股市，一涨一跌，是不是偶然的？” “有情报吗？” “昨天回报都一切正常啊。” “难道仅仅是董事长变化的原因吗？” “刘牧樵到底是什么人？医生？一个名医？啊？几个企业的董事长？” “他有什么特长？特长就是会治病？在企业管理上有过什么成就？没有？那……” “东方电子科技有什么动静吗？” “没有，他们不是上市公司，很难看出他们的业绩变化。” 正讨论着，有电话打进来了。 宏宇科技的第一副总接的。 “梁总，果然出大事了。”副总说。 “什么事？”梁总问。 “神洲电子与东方电子科技合并！” “啊……” 梁总一个趔趄，没站稳，往地上一倒，“轰”，大山倒了。 一模颈动脉，糟了！ 没心跳！ 人工心肺复苏！ 快打120！ 叫保健医生！ 一阵慌乱之后，宏宇科技的老板没有被抢救过来，他虽然被急救车接走了，但是医生丢了一句话。 “希望不大。” 很多人去了医院。 副总，全部的董事会成员，行政管理团队重要人员，都去了医院。 梁总的家属也去了医院，等她们到达医院之后，病人抢救已经结束。 梁总走了。 虽然他是被陆总医院接走的，也进行了全力的抢救，用上了最高级的心脏起搏器，但是，还是走了。 心脏前壁大面积梗死，加上严重的心律失常，梁总走了。 公司的第一副总就在医院附近的宾馆里召开了紧急会议，两件事，一是梁总的安葬事宜，二是公司的正常运转。 第一件事，成立了治丧委员会，第一副总任主任，邀请50家大企业的老总参加追悼会。 “要不要请神洲电子的马总？” “现在已经不是马总做董事长了。董事长是刘牧樵。” “不请！” “不请会不会显得我们的格局太小了？” “你知道老总是怎么死的吗？是被神洲电子气死的！” “知道，但是，我们不能被外人知道才好，对不对？” “是的，不能被外界知道。但是，请他们，老总会死不瞑目啊！” “好吧，那就不请吧。” “那么，东方电子科技的刘翰墨请不请？” “这个人要请，人家刘翰墨和我们老总虽然是竞争对手，很多时候也是友军，不请不行啊。” 全科医师 第1342章 刘牧樵参加追悼会 宏宇科技梁总的葬礼非常的隆重。 各界来宾有1300人之多。 光是商界就有50名大佬亲临。 刘翰墨来了。 他带着一份厚礼。多年的老朋友、老对手就这样走了，走得这样匆忙，刘翰墨难免也泪流满面。 这就是人生。 辛苦一辈子，还没有来得及享受一天的安宁，就突然这样与世长辞。 心中都有一份凄凉。 今天走的是梁总，明天会不会是自己呢？ 梁总也是农村出身，77年恢复高考，考上了江城最好的大学，学的是电子专业，被分配到一家省管企业。 经过自己的努力做了副总工程师。 几年后，这家企业濒临破产，梁总站出来，上了几个新产品，很快就起死回生，最后公司上市，成了股份制企业。 跟着他干的骨干没有吃亏，就连普通工人都有上万块钱的原始股，上市成功后，跟随梁总的人很多人成了富翁。 梁总自己也是有名的富翁，排行榜也进了前50名。 可以说，梁总短短的50多年是奋斗的人生，也是成功的人生。 可惜，一代枭雄就这样陨落了。 梁总的陨落，不仅仅是宏宇科技失去了一个好带头人，而且是宏宇科技失去了灵魂。 梁总在宏宇科技是绝对的精神支柱，他掌管企业20多年，风风雨雨，只要有梁总在再大的困难也能支撑住。 梁总领导宏宇科技，经过了20多年的风雨，从企业起死回生，到成功上市，再与国外企业拼杀，最后成功收购日企，又和国内的神洲电子、东方电子科技等企业短兵相接，有梁总在，他就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宏宇科技在几十年的风雨中，始终保持国内同类企业排名第二的水平非常不容易。 现在，精神支柱倒了。 梁总的追悼会定于今天下午4点。 来宾陆陆续续来了。 参加的具体人数是1388人，其中政界60，商界大佬50，上下游商家代表889，公司中高层干部300余人，其他的是梁总的生前好友。 这里面，最引人注目的当然是政界和商界的大佬。 50名上界的大佬又是重中之重，他们几乎包含在财富榜前100名之内。 这里面，有刘翰墨，有牛总、羊总、马总，还有一个新人，刘牧樵，他也来了。 刘牧樵，是绕不开的，他们可以不请神洲电子企业的新任董事长，但是他们不能不请天华集团和南方实业公司的董事长，这都是国内50强的企业，少了他们，就是对死者的不尊重。 不管是朋友还是敌人，死者为大，过去的对手朋友都该过来凭吊一番，即使主家没有邀请，人家也会不请自来，献几个鞠躬，几束鲜花。 其实，企业与企业之间的竞争，既是为了生存，也是游戏，玩了一辈子，最后来个握手言和，也是应该的。 刘牧樵走在人群中，起先并没有人在意，1300多人，可以说是人山人海了，谁会注意到一个年轻人？ 倒是刘翰墨、牛总、马总、羊总等大佬，早就有一群人围着。 这样的企业家，虽然没有影视明星那样有许多铁粉，但是，今天来的人都与工商有关，他们崇拜的人当然是知名企业家。 刘翰墨、牛总、羊总和马总等人，自然会有人崇拜他们。 在这种肃穆的场景中，有不少人还是会偷偷摸摸找机会聊几句、合拍几张相片和求得签名。 今天来了50多个企业大佬。 每个大佬身边都有粉丝缠着。 刘牧樵到了签名处。 “您是……” 工作人员见刘牧樵过来签名，都有几分嫌弃。 因为，留下大名的，一般都是重要人物，如果仅仅是一个普通员工，或者粉丝，或者远房亲戚，就没有必要留名了。 留名字在纪念册上，先得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 工作人员见一个年轻小哥也过来签名，所以要提个醒。 “这里是大佬签名处。” “哦。” 刘牧樵从自己身上拿出钢笔，在刘翰墨的字迹下面签下三个字：刘牧樵。 “噢！你是刘牧樵？” 一声惊呼，很多人转过头看着刘牧樵。 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刘牧樵？ 在医生眼里，刘牧樵是大医，是专家，是医学圣人。 在工商界人的眼里，刘牧樵是商业奇才——虽然刘牧樵离商业奇才还有十万八千里，但是，他成为天华集团董事长，南方实业集团董事长，神洲电子企业董事长，他就已经是商业奇才了。 三个企业，总营业额超过万亿，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算算他的财富，富豪榜上进前三，应该不成问题了。排第一，很多人都肯定地说，他不排第一谁排第一？ 不过，很难说，刘牧樵的企业并不都是上市公司。那些溢价几十倍的企业，他们拥有的股票，价值可能会很高。 仅仅迟疑了几秒钟，刘牧樵周围就围了很多人。 都想看看身兼几个董事长的人是什么模样。 更想看看吓死梁总的人是什么人。 在宏宇科技公司里，议论悄悄在进行，有一种说法，梁总是被刘牧樵吓死的。 这种说法一点也不奇怪，因为事实上也与这种说法很接近，梁总是听到刘牧樵把神洲电子和东方电子科技合并的消息发的病。 他从发病到死亡总共不超过5分钟，即便算上医院抢救时间也不超过1个小时，梁总一句遗言都没来得及说，就离世了。 “你就是兼任三个超级企业的董事长的刘董？”有人还有些怀疑。怎么看，刘牧樵也不像是商人，他没有商人那种老谋深算的眼神。 刘牧樵的眼神透明、清澈。 虽然不能说每一个商人都奸猾深邃，但是，商人有商人的特性，他们可以无害人之心，但不能无防人之心。所以，久而久之习惯了，他们的眼神不可能清澈透明，不可能再单纯。 从刘牧樵的眼睛里，大家读到了另一种人的品质，他会是身兼三个超级大企业董事长的刘牧樵？ 最近，作为企业界流传比较广的新闻，刘牧樵不仅仅是身兼几个董事长那样简单，而是，他一上任就创造了奇迹，连老奸巨猾的刘翰墨都俯首称臣，刘牧樵是不是太厉害了？ 全科医师 第1343章 刘牧樵来是有目的的 刘牧樵参加梁总的追悼会一时间成为轰动的事，很多人不理解，这种场合刘牧樵其实是不适合出席的。 人家宏宇科技企业盛传一件事，那就是梁总被刘牧樵吓死的，不管这事是不是真的，刘牧樵你难道不怕人家报仇吗？ 梁总是大企业家，他有很多死党，再说，他还有家属，还有亲信，人家突然失去理智，那不会很尴尬吗？ 但是，刘牧樵还是来了，他是带着一份厚礼来的。 他签了字，领了一朵小白花，扣在左侧胸前，站在了人群中。 有人请他合个影，他很配合，但是，他一概拒绝签字留念。 他还是难以应对。 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攻击他，甚至对他不友好的行为都没有，但是，围的人太多，他还是很恼火。 死者为大。 此时此刻，大家应该围绕梁总，哀悼他，思念他，怀念他，而不是围着活人转。 事实上，追悼梁总的人并不多，就连宏宇科技的第一副总汤总也在忙其他事，他在联络公司的其他几位股东和董事，他们在举行追悼大会之后，就要选举新的董事会，其中谁任董事长就成了焦点。 汤总的意思是显而易见的，梁总的意外身亡对他来说是一次巨大的机会，他是梁总多年的得力助手，也是跟随梁总最久的下属。 但是，他不是理所当然的董事长人选，至少还有两位是有力的竞争对手。 一位是财务总监首席投资师石总。 这人是最近几年才加入宏宇科技公司的后起之秀，他是留美博士，有着深厚的投资学功底，最近几年，他屡立奇功，是公司最看好的接班人。 他年纪不大，今年才36岁，他的重要性已经渐渐超越了汤总。 要是不出意料的话，在董事会里，他很可能会有比较多的支持率。 另一个人选是梁总的女儿梁红玉。 梁总喜欢古人梁红玉，就给女儿取了这个名字，等他彻底搞清楚了古人梁红玉的历史之后，有些后悔，但是他硬着头皮继续让女儿使用这个名字。 梁总有一子一女，儿子已经独立门户，企业也做得比较大了，他不会回来做董事长的，更何况，父亲已经决定，宏宇科技的股份今后是传给女儿梁红玉的。 梁红玉当然是董事长人选之一。 她的优势是股份最大，她占有股份22。其他几个股东加起来才28。 汤总要是与其他几个股东合作得好的话，梁红玉就不占优势了，所以，他要谋取董事长位子，就必须联合其他的股东。 至少他需要获得简单多数。 梁红玉的劣势也是显而易见的，一是她是女性，在商业社会不乏女性奇才，但是，主流还是男性；二是梁红玉年龄偏小，今年她才28岁，资历还不够，未到而立之年，难以服众；三是梁红玉体弱多病，一副林黛玉的体质，很难担起公司里的重担。 按照正常的规律，这次宏宇科技股东会议，不会有太大的争斗，汤总胜出的可能性占了5成，石总胜出的可能性是4成，梁红玉胜出的可能性就只有一成了。 股东会不是以简单多数取胜，而是谁超出大股东股份的50为赢家。 大股东总股份为50。 也就是说，梁红玉要获得25以上的股份支持，她才能赢。她现在有22的股份，还需要超过3的股权人支持。 看起来3很小，任何超过3股权的人支持她，她就赢了。 但事实上不那么简单，哪怕是1都不容易。 汤总的股份是6，石总的股份是7，其他6人占15，他们不是汤派的就是石派的，很难想象有人会支持梁红玉。 即使是第二轮从汤总和石总之间选出一个胜者与梁红玉竞争，股东们还是会投给汤总和石总，理由很简单，没有哪一个股东希望公司崩溃。 梁红玉的胜算最小。 汤总在努力一搏，他必须获得多于14股权人的支持。 石总也没有傻乎乎等待，他也在活动，并且，他自认为成功机会会更大。 梁红玉哭得梨花带雨，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父亲就这样突然离世。 她的母亲守在她身边。 儿子梁维宇倒是比较平静。 梁维宇在三年前就脱离父亲独立门户了，父亲是给了支持的，300亿现金是梁维宇投资的资本，也是他从父亲那里能够继承的全部资产。 他现在的企业还不错，已经开始盈利了，今年的纯利润估计可以达到30个亿。 他没有资格参与宏宇科技董事长之争。 很可惜，要是他在宏宇科技，他赢的概率就超过6成。 “玉儿，你不要太悲伤，还是想想公司的事吧，今天晚上，就要开股东会了。” 梁红玉的母亲是梁总的结发夫妻，她在股东们面前还是比较有威望的。 梁红玉母亲是原工厂里的播音员，宏宇科技公司的一枝花，后来嫁给了梁总，是他的得力助手，贤内助，在汤总等老一辈的同事里面，她是有话语权的。 她是坚持要女儿接班。 梁红玉说：“我成功的概率那么小，有必要争吗？” 母亲说：“概率小，但不等于一定失败，你必须有必胜的信心，人家才会帮你。” 梁红玉说：“汤叔和石叔都比我有优势，他们干，也是一样啊。” 母亲说：“别傻了，孩子，你不懂。这个企业是你父亲辛辛苦苦打造了一辈子才有了今天这个样子，等于是果树终于开花结果了，成熟了，可以摘了，你给别人？再说，玉儿，能力这东西，你不去试试，怎么知道有没有能力？” 梁红玉说：“汤叔说，我年轻，资历太浅。石叔也是这个意思。” 母亲说：“自古英雄出少年，玉儿，我平常注意观察了你，你其实是有能力的，只是，你信心还不够而已。一旦你做了董事长，你肯定行的。” 梁红玉说：“妈，你知道我们马上要和谁竞争吗？要和刘牧樵竞争！他把神洲电子和东方电子科技整合在一起了，今后，我们面对的是一个拥有绝对优势的对手，很难的。” 母亲突然露出了笑容，说：“玉儿，你知道刘牧樵为什么今天来参加追悼会吗？” 全科医师 第1344章 力挽狂澜 梁红玉脸上一喜，惊喜地说：“真的把他请来了？” 母亲微微笑了笑，说：“是的，我特意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他已经来了。” 梁红玉刚才还一片戚容，现在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现在就见见他吗？” “不急，等追悼大会结束后，我们再见他不迟。” “追到大会到股东大会，中间只相隔有几个小时，来得及吗？” “来得及的。玉儿，你现在不要有别的什么顾虑，一心一意准备接好你父亲的班。管他什么汤叔、石叔，他们有能力，我不否定，但是，你是继承了你父亲的基因，他们和你父亲比，差了不是一个档次。” 梁红玉母亲说的没错，汤总和石总要是和梁总相比，不是一个档次。 梁总当年接手宏宇科技公司的时候，公司1万8千人，基本上工资全部停发，就连医药费都没有办法开支。 梁总带领一帮兄弟，用集资的办法，筹集了2亿资金，这两亿资金也就是后来的原始股，他仅仅用了3个月，就基本上赚回来了工资钱，用了6个月竟然有了几百万的纯利润，他一次性就把欠的医药费还清了。 梁总又用了1年时间，彻底的扭亏为盈，3年后成为一个大企业，之后就和神洲电子企业和东方电子科技企业三雄逐鹿中原。 可以说，梁总是宏宇科技的救星，也是宏宇科技的精神支柱。 汤总有汗马功劳，是梁总的得力助手，是梁总的手中大将，他不仅仅才华出众，而且对梁总是死忠。 后来来了一个石总。 石总是宏宇科技的一颗新星，他以现代人的新知识和开放、博闻而获得梁总的信赖，也因此获得全体高层的尊敬。很多人认为，他具备了新型企业领导的所有素质，也是宏宇科技未来的希望。 但是，在梁红玉母亲的眼里，这两个人都是将才，与梁总相比都差了一个档次。 她也注意到，作为财务副总监的女儿，其实具备了梁总的一些特质，譬如，她能够聆听下属的意见，但是不会盲从于任何人，她具有独特的视野，会从这个视野出发分析别人的意见，然后拿出自己的见解。 她的思路很新奇，这是一个领头人必备的素质。 经常听说，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里，梁红玉就是这种少数人。 梁总的妻子不仅仅是为女儿考虑，她很在乎公司的命运，其实，她不是在乎女儿接任董事长职务，而是从公司的利益出发，她需要选择一个最适合的人选。 这是梁总夫人的格局，她现在实际上扮演一个拯救者的角色。 不过，她有难处。 在过去的几十年，她作为梁总的贤内助，给别人更多的印象是，她是一个好妻子，一个好母亲，一个好嫂子。 她很少干预公司里的事务，最多，在梁总固执己见的时候，大家会迂回通过她来劝导梁总改变主意。 她是一个大家都尊重的女人。嫂子这两个字，在公司里有很高的美誉度，大家都尊称她“嫂子”。 这几天，谁也没注意到，嫂子准备干政了，汤总、石总都在努力冲刺董事长的位子，他们都忽略了往日安静、贤淑的嫂子，准备发大招了。 追悼会如期举行。 刘牧樵被刘翰墨拉到一边，说：“牧樵，你胆子也太大了吧？怎么可以出现在今天这种场合呢？” 刘牧樵笑了笑，说：“你也认为梁总是我害死的？我刘牧樵只有治病的名声，没有害死人的名声。他得心脏病，任何诱因都可以让他突然死亡。这也是我要参加追悼会的原因之一。” 刘翰墨说：“嗯，你这样说也对。他们对你还友好吗？” 刘牧樵说：“还没有发生不友好的事情，来的都是客人，他们应该都是有格局的人。” 刘翰墨说：“可以理解，他们都在忙着争抢董事长的位子，谁有心思找你的麻烦？牧樵，你预测，谁是胜者？” 刘牧樵眉头一扬，说：“我倒是想听听刘总的预测。” 刘翰墨略微沉吟了一下，说：“我认为，应该由汤总担起这副担子，这个人我知道，对公司忠心耿耿，在公司内威望极高，除了梁总，就数他了。不过，我预测，老汤可能会阴沟里翻船，他们这个石总来势汹汹，他应该是最后胜出者。你认为呢？” 刘牧樵点了点头，说：“我赞同你的分析，这也是大家比较倾向性的预测。刘总，请你分析一下，如果梁总的女儿梁红玉接任董事长，你看好这个企业吗？” 刘翰墨沉吟了许久，缓缓说：“这种格局也应该是存在的，至少，梁红玉手里掌握了22的股份，只需要有一个小股东支持她，她就能赢。如果是梁红玉任董事长，我看也不是一定就是灾难，关键就看她怎么用人了。” 刘牧樵眉头挑了挑，说：“要是你给她一个建议，你会建议她用谁？” 刘翰墨缓缓说：“用谁，就看梁红玉的格局了。要是大格局，她应该用汤总，汤总是老将，虽然难以驾驭，但是，他忠心不二。要是中格局，她可以使用石总，石总全局视野宽广，领导力很强，可以把企业带上一个新高度。要是她格局小，那就可以用宋总这群老将。” 刘牧樵说：“这就是刘总你说的上中下策吗？” 刘翰墨摇了摇头，说：“没有什么上中下策。关键看梁红玉本身。” 刘牧樵点头说：“我明白了，用谁，关键是看梁红玉本人的格局。刘总，你看好梁红玉吗？” 刘翰墨摇头说：“我对她没有关注过，不敢妄言。不过，有个人，有力挽狂澜的能力，梁夫人，这个人非同一般。” 刘牧樵一惊，说：“是吗？” 刘翰墨说：“我见过梁夫人三次，这个女人看起来是贤妻良母，其实，她是梁总的左膀右臂，很多时候，出主意的人很可能还是她。我见她三次，三次都给我一种提示，和宏宇科技竞争，很大程度上就是和这个女人竞争。” 刘牧樵暗暗心惊，刘翰墨看问题真的眼光独到啊！ 他不得不惊叹。 汤总竟然忽略了梁夫人！ 全科医师 第1345章 汤总石总梁红玉 汤总没有忽略梁夫人。 他知道，梁夫人只要有一两个股东支持她，梁红玉就是当然的董事长，所以，他必须阻止任何人支持梁红玉，哪怕是一个最小的股东。 梁红玉的股份是22，其他人总共是28，她只需要争取到超过3的支持，就是董事长了。 汤总当然不希望出现这种局面。 汤总是公司的大佬，在梁总的领导下，他是死心塌地辅助，但是换成他女儿，这就接受不了了。 一是梁红玉太年轻，积累的知识不够，难以领导整个公司；二是梁红玉体弱多病，病恹恹的，林黛玉一般的身子，怎么承受得了公司的巨大压力？三是他辛辛苦苦干了几十年，今天突然掉下一个机会，他能放过吗？ 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汤总当然想做董事长。 当然，假如要他在梁红玉与石总之间选择，他可能会选择石总，也可能会选择梁红玉。 汤总也是犹豫的，梁红玉好，还是石总更适合，他确实很犹豫。如果理性一些的话，他还是会选择石总，石总的能力，汤总也是认可的。 他在努力阻止石总当选，也在努力阻止梁红玉当选，他认为，现在最佳人选就是他自己，他也准备好了，好好干一场。 想到好好干一场，他很快又想到了刘牧樵。 现在神洲电子企业与东方电子科技合二为一，优势十分的明显，此时此刻要和他们竞争，根本就没有竞争手段。 而对方随便出招，自己就没有反手之力。 太难了。 想想刘牧樵这个巨无霸就头痛。 汤总有信心赢得董事长之战，他有五成把握。 但是，怎么样与刘牧樵竞争，他没有任何策略，甚至他感觉到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怎么得了？ 想到这里，他的好斗之心顿时就没了。 做董事长关键要领导企业走向辉煌，要是把企业带进死亡，最好是不要做这个董事长。 有这种想法的还有一个人，石总。 石总是留美博士，知识比较前卫，视野比较宽广，是做企业领头人的好料子，他也想好好干一场。 但是，他左思右想，对付刘牧樵领导的神洲电子与东方电子科技，确实没有任何竞争优势。 这几天，他一直在做两件事，一是拉拢股东，寻找同盟军，在股东大会上成功当选董事长；二是，他做董事长之后，直接面临的就是怎么和刘牧樵竞争。 两个都是头痛的问题。 石总来宏宇科技时间也不短了，6个年头，从投资部主管中层干部做起，现在成了首席投资官，财务总监，他不是凭关系，纯粹是凭本事。 他确实有本事。 在他手上，投资了7个大项目，67个中小项目。大项目成功率100，中小项目成功率也达到了86，这个成绩非常了不起了。 要是梁总不死，十几年后，梁总正常退休，他接任董事长的概率在八成以上。 当然，他也没有忽略梁红玉，按照股份，她是最接近董事长职位的人。 不过，他已经和其他股东商量了一个一致意见，董事长之位不能交给梁红玉，因为梁红玉身体不好，再就是她太年轻。 他基本上有把握赢得董事长的职位，但是，他一想到与刘牧樵竞争，头皮都是麻的。 换位思考，他要是刘牧樵，只需要用一招简简单单的价格战就可以让宏宇科技毫无还手之力。 “牧樵，你是不是准备插手宏宇科技？”突然，刘翰墨转过身，看着刘牧樵的眼睛问。 “刘总，你真厉害。”刘牧樵不得不佩服刘翰墨的洞察力。 “我厉害还是你厉害？牧樵啊，量力而行啊，清官难判家务事，我劝你不要去搅合人家。何况，你还是人家的竞争对手，人家老总的死多多少少还与你有关。”刘翰墨肺腑之言。 “嗯，我会有分寸的，你放心，不会出问题。”刘牧樵笑了笑。 “初生牛犊不怕虎，真是。牧樵，有两个人极为厉害，石总，不管现在还是将来，都会是强劲的竞争对手。汤总，也是很厉害的角色，你别太自信了。”刘翰墨说。 正说着，广播里通知追悼会开始。 参加追悼会的人压缩到了300人之内，级别不够的被清理出场了。刘牧樵和刘翰墨都属于重要的贵宾，自然，他们都站在贵宾之列。 刘牧樵对工商界的人并不很熟悉，今天多半是生面孔，他也知道，这些生面孔对他的出现还是比较惊讶的。 很多人都朝刘牧樵这边看过来。 他们并没有过来打招呼。 没有人引荐，人家自然也不会贸然过来自我介绍，谁知道自己在刘牧樵眼中是什么地位？ 三个超级公司的董事长相当的牛叉，万一人家不知道你的大名呢？万一人家根本就不知道你的公司名称呢？ 谁会自讨没趣？ 都远远地看一看算了。 刘牧樵有种想哭的难受，今天，他成了瞩目的人物。 今天的主角应该是梁总才对。 我刘牧樵怎么可以成为今天的主角呢？ 幸好，追悼会开始了。 这个时候，大家沉浸在追思之中。 悼词很长，生平简介很具体，也很丰富。 丰富就对了。 宏宇科技公司，从一个濒临破产的企业一举成为超级大企业，都是梁总的功劳。 1万8千个老员工，人均集资1万，后来股票翻了几百倍，要是中途没有抛售，这1万8千员工都是百万富翁。 可惜，很多人小富即安，只有不到100人，不断收购别人的股票，特别是原始股票，他们成了亿万富翁。 不过，即便是早早就抛售了股票的员工，后来在工作上也获得了好的回报，小小的班组长一年的收入也有十几万二十万，混到中层的，则是年薪几十万。 念悼词的是汤总。 他的表情很严肃，很悲哀。 念到艰苦创业的时候，声音哽咽，泪流满面。 “亲爱的梁总，你虽然离开了我们，但是，你的笑容，你的声音还留在人间，特别是你的思想与理念，还将指导我们的企业继续往前走，你的……” 全科医师 第1346章 和她娘俩见面 追悼会开完了。 刘牧樵趁人不注意，离开了殡仪馆，来到一个小宾馆里。 虽然是一个小宾馆，但进去后马上就会意识到，这里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宾馆。 精致，富丽堂皇，这里的每一块瓷砖，每一个装饰都是极为讲究的。 并且还干净得似乎没有人间烟火。 刘牧樵见过的大宾馆高级宾馆很多，从没有见过这样精致的地方。 很显然，这里是女孩子常住的地方。 “刘总，这边请。”一个很漂亮的女子迎着刘牧樵。 她是梁红玉的什么人？ 刘牧樵没有贸然试探，而是跟着女子进去。 刘牧樵注意到，这个女子属于极为精致的那一种，手腕、脖子、脸庞的肌肤嫩的出水。这腰身，这两条长腿，完美得忍不住要多看几眼。 “刘总，到了，这是我家姑娘玉儿的接待室。” 刘牧樵这才一惊，原来，这仅仅是一个服务员性质的人，或者是秘书什么的。 接待室还是空的。 摆好了水果、冷饮、热茶。 显然，都是刚才准备好的。 梁红玉还没有从殡仪馆撤下来，她们必须走在最后面。梁总明天火花，今晚，梁红玉她们还会回殡仪馆守夜。 刘牧樵猜想，这里应该是梁红玉办公的地方，根本就不是什么小旅社。 正看着，脚步声很急促，进来了几个人。 其中两个第一眼就进了刘牧樵的脑海。 他有些惊叹。 一个是50多岁的梁总夫人，刚才见过，换了衣服之后，突然变得精明、干练，眉宇之间有一丝淡淡的忧愁和悲伤，但更多的是深邃和睿智。 刚才在殡仪馆，她是一个纯粹的夫人，温柔、多情、软婉。 现在又是另一幅面孔。 她是一个精明的人，一个充满智慧的女人，一个有丰富阅历的人。 这样的人是很厉害的。 她跟随梁总风风雨雨几十年，什么风浪没见过？很多时候面临的决策，是关乎他们身家性命的！ 他们赌。 赌过很多次，很多次押上的赌注是一辈子的名、利，甚至是性命。 把一生都押上去的赌，每次都是梁夫人做了梁总的坚强后盾，她是梁总的精神支柱。 “就这样办，大不了我们重新再来，大不了我陪你上街乞讨！”每次在重大决策时，梁夫人都是这样支持梁总。 梁总有个习惯，每次重大决策时习惯思考一个星期，这个星期，陪着他煎熬的就只有梁夫人。 “全赔了怎么办？”梁总反复问自己。 “全赔了，还有我！”梁夫人都会坚定他的信心。 今天刘牧樵看到了一个真实的梁夫人。 他不禁肃然起敬！ “让你久等了。不好意思。”梁夫人朝刘牧樵这边走来。 “我也才到。”刘牧樵也赶紧伸过手和梁夫人轻轻地握了握手。 “这位就是我说的小女，红玉。这位是大名鼎鼎的刘牧樵董事长。”梁夫人把梁红玉介绍给刘牧樵，也介绍了刘牧樵。 刘牧樵和梁红玉握了握手。 有种强烈的触电感觉，软若无骨，一股淡淡的香味。 这股香味不是香水味，她没有理由在父亲殡葬期间涂脂抹粉，这种香味刘牧樵很熟悉。 她也有姜薇那种体香。 他朝她看了几秒钟。 太美了！ 美得令人眩晕。 刘牧樵努力使自己平静，但是，很难，他回想起了爱伦，这种感觉很像遇到爱伦时的那种电流传遍全身的酥麻。 不可以。 刘牧樵在警告自己。 这种感觉是恋爱的表现，不可以！ “刘总，带来了吗？”梁夫人问。 “带来了。”刘牧樵被惊醒。 刚才一定失态了。 刘牧樵红着脸回答。把身旁的材料拿起，递给梁夫人。 梁夫人很快找到了要看的材料。 “有些意外。”梁夫人稍微看了几分钟，转过脸看着刘牧樵。 刘牧樵微微一笑。 “你这样不觉得亏吗？”梁夫人确实有些惊讶。 刘牧樵摇头说：“我不觉得亏，因为我看好宏宇科技。” 梁夫人和梁红玉同时惊问：“你看好宏宇科技？” 刘牧樵很认真地说：“对呀，我看好宏宇科技。” 梁红玉摇头说：“说实在的，刘总，如果你不放我们一条生路，宏宇科技公司会很艰难。你们要打击我们，根本不需要放什么大招，只需要用价格这一招，我们就死定了。” 刘牧樵微微一笑。 确实，现在的神洲电子企业和东方电子科技合并后，只要想整死宏宇科技，基本上没有太大的难度。 但是，他没有这个打算。 世界这么大，为什么容不下一个宏宇科技呢？ 再说，死了一个宏宇科技，难道自己能独吞整个市场吗？不可能的，这个竞争对手死了，另外的竞争对手也会起来。 一般来说，后来的企业要竞争，他们的策略就是死缠乱打。 刘牧樵的目光不仅仅是国内，他主要关心的是国外的竞争对手。 他想把宏宇科技留下来，他只有一个要求，不要死缠乱打，做朋友，做友军。 世界这么大，遍地都是黄金，何不合伙一起来捡呢？ 与其和一群狼斗，倒不如和一只狮子和平共处。 “刘总，这是你的真是想法？你别因为我的那个电话，你把公司的原则也放弃了。”梁夫人还是很怀疑。 刘牧樵说：“梁夫人，说实在的，在接到你的电话之前，我确实有不同的想法，也有不同的打算。但是，你给我一个电话，我明白了，有一个健全的宏宇科技对我们来说是一件好事，我们还是保持过去的格局，说实在的，即使不增加市场销售额，我们可以把利润做厚，大幅提升利润不是梦想。你说，我这个想法对不对？” 梁夫人微微一笑，“难得你有如此高的视野，我服了你了。刘总，我现在知道了，为什么你能兼任三个超级企业的董事长了。” 刘牧樵笑了笑，说：“其实并不是你想象的，我并没有太多的经营思路，我的想法很简单，也许还很幼稚，希望梁夫人别笑话我就行了。” 梁夫人惊讶地问：“你的想法这叫幼稚？” 全科医师 第1347章 不一般的女人 宏宇科技公司的股东大会准时进行。 刘牧樵踏进了会场。 见到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人，所有股东都惊讶地看着刘牧樵。 他们在追悼会之前已经见过面了。 他怎么走进了股东会议室？ 要知道，这次参加股东会议的规则是，拥有股权达到2以上的股东才有参加会议的资格。 拥有这个数字的人算得出来，并没有刘牧樵。 “你……” 汤总问。 “嗯，我是来参加股东会议的。”刘牧樵说。 “你应该知道参加会议的人必须拥有2的股权吧？你有吗？”汤总说。 “知道，我已经看到了贵公司的公告了。”刘牧樵说。 “那你有吗？”汤总明知道刘牧樵没有，他还是彬彬有礼地向刘牧樵提醒。 刘牧樵微微一笑，还没来得及回答，梁红玉进来了。 进来的还有梁夫人。 梁红玉和梁夫人都是梁总财产的继承人，所以，她们当然是股东。 梁夫人一进来，整个会场气氛就变得很安静，刚才还在打招呼、聊天的人都紧闭嘴巴。 梁夫人今天一脸的严肃。 过去，她都是很和蔼、亲切的。今天不同，她脸上有一股杀气，眉宇中有一股蔑视和高冷。 似曾相识。 这样的梁夫人曾经见过。 在场的人几乎都见过，当年抢占微波炉市场的时候，主要竞争对手是寒国的三星电子。 她第一给别人另一副面孔。 她战神一般站在大家面前。 那年，三星电子和宏宇科技之间发生了激烈的竞争。 在这样的巨无霸面前，董事会几乎全体人员怯战，只有梁总一人坚持战斗到底。 那年，宏宇科技的微波炉国际市场占有份额是32左右，而三星电子则占有58。 梁总很想击垮对手，抢占50以上的份额。 没有人支持，因为三星电子在世界上属于超级大的企业，要是被他们报复的话，代价将是很严重的。 梁总势单力薄。 他说服不了他们。 这个时候梁夫人出现了。 她本身也是董事会的董事，平常，她并不参加会议，她的职务由梁总履行。 那天她意外地出现在会议室。 “宏宇科技哪一次不是立于死地而后生？现在是十字路口了，微波炉市场，我们是老二，这老二的形象让我们永远不可能翻身。我们是背水一战，战胜三星电子！我们就走出了别人的阴影，那时候，才是我们腾飞的时候……” 梁夫人铿锵有力，不急不缓，把道理讲给大家听。 “微波炉，对于三星来说是小业务，只是他们的零星业务，但是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制高点，我们占领了这个制高点，也就是我们拥有了品牌光芒。这块业务，对三星来说不重要，但对我们来说很重要。这场硬仗应该打……” 梁夫人眼中流露出了浓浓的杀气。 “我相信，这场战争打赢了，我们宏宇科技就可以成为一流的企业，否则，我们永远只是一个小企业。” 没错，那个时候的宏宇科技只有不到1000亿的业务，不大，也不小，这种企业最尴尬，往前很难，搞不好就可能被别人挤出千亿俱乐部。 “有人担心三星电子的报复，没错，有可能，但我们就怕了吗？想想几年前，我们可以说是一无所有！你们大多都是见证人，那个时候我们都没怕过，为什么现在我们还怕别人？” 梁夫人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 “梁总的这个决策，是和我商量过的，我们夫妻俩一致认为，这是我们又一次重生的机会。现在我们跨进了千亿俱乐部，等我们赢了三星电子之后，我们就能跨进3千亿俱乐部！” 3千亿俱乐部是国内顶级企业的圈子，进到这个圈子里，才有可能成为常青树，抗风险能力就强了很多倍。 企业大了，你即使想萎缩也很难，很多部门都会保护你，譬如银行，你的上下游企业，还有市府省府，你是大型税收贡献者。 大到不能倒，这才是企业家梦中的追求。 梁夫人在每个人的脸上审视了一遍。 “汤总，你跟随梁总已经整整十年，你也是小富即安的小格局的人吗？你说几句话。”梁夫人轻声说。 “我支持梁总的决策。”汤总屈服了。 “石总，你才进公司，说说你的意见。” 梁夫人对石总说。石总才来公司一年多，已经破格提拔到了财务总监的高位了。 “我也支持梁总的决定。”石总是真心的回答。 他们俩一旦转变，其他人还有谁反对？ 梁夫人曾经三度出现过这种场合。 每一次，她都是充当扭转乾坤的角色。 今天，梁夫人是第四次出现。 汤总心里一紧。 同样，石总心里也一紧。 梁夫人大多数时候都是贤妻良母的形象，但是，一旦在关键的时候出现，她比梁总还可怕。 但是，怕是不能解决问题的，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拼一把。 汤总已经拉到了足够的股份，第一步，他只需要战胜石总。他和石总有约定，谁败了都要支持另一方。 他们一致认为，不能让梁红玉当然董事长。 他们俩不管谁赢，一个做董事长，一个做CEO。所以，他们没有真正的输家。 梁红玉赢了就不一定了，他们两个之中只有一个能做CEO，也许，都会被打压。 并且被打压的可能性最大。因为，梁红玉是一个弱女子，她不敢用他们俩中的任何一个。 所以，今天梁夫人出现了，他们也要拼死争一争。 这是关乎个人命运的时候，也是关乎整个公司命运的时候，首先，不管谁做董事长，都必须是保证公司正常运转，还要带领大家往前走。 汤总任董事长，石总不会反对。石总任董事长，汤总也不会反对。 他们一致反对梁红玉任董事长。 他们认为她资历不够，没经过大风大浪，关键是她一副林黛玉模样的体质，在关键时候哪里能够扛得住？ “请坐，嫂子。” 汤总喉咙有些干，哑着声音对梁夫人说。 “请，夫人。” 石总倒是比较镇定。 他今天是志在必得，因为战胜汤总，他不认为会失算。 全科医师 第1348 竞争激烈 开会。 “这位……”汤总指着刘牧樵说。 梁夫人说：“他是我邀请来的，等会，会有答案的。首先，我们还是协商一下，董事长人选，你们有什么想法？” “夫人的想法呢？”石总问。 “我的想法，最适合的人选当然是小女，梁红玉。我想，你们不会反对吧？”梁夫人声音并不大，但很有穿透性，每个人都微微一震。 “……” 一片沉默。 没有任何人愿意回答梁夫人这句话。 因为，他们要回答的话，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反对。 谁也不愿意做出头鸟。 梁夫人的杀伤力是很强的。 可以说，没有人敢不在乎梁夫人，这个女人虽然平常很贤淑，但是在关键的时候，她比梁总更犀利。 “都不回答？”梁夫人追问一句。 “……” 还是沉默。 “那好，既然你们不说，那我就说几句。”梁夫人说。 “别急，我说几句。”汤总挥了挥手，“我本人并不想反对红玉做董事长，但是，从公司的前途考虑，我还是不赞成红玉做董事长。” “你说说理由。”梁夫人不急不缓说。 “理由嘛，很简单，红玉还太年轻。”汤总说。 “这不是理由，梁总当年带领你们从死亡的边缘走出来，那个时候，梁总多大？”梁夫人问。 “26岁。”汤总说。 “嗯，红玉今年28岁。”梁夫人说。 “不同，那个时候我们都年轻，大家一条心。”汤总提醒梁夫人。 “年轻是资本，你的意思是这个吗？”梁夫人说。 “年轻是资本，但我不是这个意思。”汤总的话很明白。 “嗯，我懂了，因为你们年纪大了，所以，自认为你们更有经验和资格，对吧？”梁夫人微微点头。 “过去我们和梁总是差不多年龄，现在，由年轻人来领导我们这群老人，嫂子，你认为合适吗？”汤总说得更直接了。 梁夫人脸色微微变了，声音也犀利了些，“你是说红玉应该领导一群年轻的，还是你们老的来领导？” 汤总浑身打了一个颤，硬着头皮说：“好吧，即便我们同意红玉做领导，她的身体是不是太单薄了？” 梁夫人说：“我们宏宇科技又不是一群原始人，需要上山打猎！” 汤总说：“虽然说不是打猎，但是，公司的担子这么重，她身体不很强壮，怎么扛得住高强度的压力？” 梁夫人嘿嘿一笑，说：“如果按照你这理论，那红玉更有资格比你们当然董事长。你们几个，大多有高血压，糖尿病，突然中风、心梗的概率更大，对不对？再说，刘教授，这位刘牧樵先生，已经答应了帮玉儿调理身体。所以，身体的事，你们就不要拿来做理由了。” 刘牧樵微微笑了笑，并且还朝每一位都点了点头。 “这就是刘董来参加会议的原因？” 石总对刘牧樵不是十分熟悉，他是一个很自傲的人，对一个传说中的人不会太尊重。 “也差不多吧。他来参加会议，与我们选择董事长是有关。”梁夫人说。 “他没有资格！”石总大声说。 “他有的。”梁夫人说。 梁夫人说有资格那就一定有资格，因为她们手里有22的股份，她们转让刘牧樵一些股份，不就够资格了吗？ “嗯，即便是他有资格，是不是我们也应该预先知道一下？”汤总有些不满，你怎么可以引狼入室？ 刘牧樵是竞争对手的董事长，把股票送给他，这成什么体统，本公司机密全部向他敞开！ 梁夫人说：“至于刘董参加会议的事，我们暂且放一边，还是商量一下，我们产生董事长的办法吧。协商一致，还是投票产生？” 按照公司章程，董事长产生的办法有两种，一种是协商产生，一种是投票产生。 每五年一次。 过去也选举了几任董事长，每一次都是协商产生的，梁总从26岁开始，直到逝世，都是董事长。 他在，不存在别人做董事长的可能性。 按照习惯，现在也完全可以通过协商产生董事长，但是，汤总、石总都明白，今天，是不可能通过协商产生董事长的。 有做董事长意向的人有三位。 每一位都有很强的实力，即便是石总、汤总，心里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够战胜对手。 现在，梁夫人提出来董事长产生的方式问题，没有人表态。 梁夫人四周看了看，每个人脸上都停留几秒钟，他在审视每一个人，似乎要看透大家的内心。 当梁夫人看到谁的时候，谁的心脏似乎要停搏，一种太强大的碾压了。 “嗯，我看，还是别坏了规矩，梁总尸骨未寒，我们没必要为董事长一事伤了和气。我建议还是协商一致的办法。有谁愿意做董事长，可以提出来，也可以由别人推荐。”梁夫人语气很平和。 “我推荐汤总任董事长。”一个矮个子男人大声说。 “小四你倒是很积极啊！”梁夫人冷冷一笑。 汤总脸上一热，他在此时还是有些尴尬，心里有几分不爽，他在骂猪队友，怎么不讲究一下策略？ 打擂台是看谁最后留在擂台上。 小四听梁夫人说，突然就委顿了，不敢接话。 刚才，他是太过于积极了，枪打出头鸟，梁夫人要是报复自己，今后的日子会很难过。 不管谁是董事长，梁夫人还是最大的股东。最大的股东只需要找到一两个同盟军，夺回董事长也不是太难的事。 小四是老人，是跟随梁总打天下的元老。 这人有点儿小聪明，在公司里，早期是管技术，后来是管销售。他是汤总原来的副手，在公司里排行第四。所以都叫他老四，或者小四。 “你说说，推荐老汤的理由。”梁夫人说。 “汤哥是公司的元老，本来就是排在梁总的后面，他不担任董事长谁担任？”小四说。 “这就是理由？你这是对公司负责吗？按照你的逻辑，再过一些年，等前面的人死了，就该轮到你小四做董事长了？”梁夫人厉声说。 小四在董事会里，能力和威望是比较靠后的，他排第四是因为他是最早跟随梁总的。 全科医师 第1349章 难分胜负 过去，宏宇科技董事长与CEO是同一个人，都是梁总。没有分权，是因为梁总很年轻，没有必要另外安排CEO。 再说，如果安排CEO，梁总在使用汤总和石总的时候，就很难下决心。从资历、威望和经验来看，汤总比较适合。从决断力、视野、能力上石总更胜一筹。 这两个人，是梁总的左右手，他不想把任何一个人晾在一边。 小四，再怎么变故，也轮不上他，他自己也知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梁总离开了我们，我们还要过下去，就要选择一个强有力的领头人，这个人非汤总莫属。汤总，从梁总第一天做领头人的时候就跟随了他，对梁总忠心耿耿。这是一，第二，他的能力，经验，在座的没有谁能超过他！我相信，他领导我们，会走向更大辉煌……” “哼哼！” 一声冷哼。 众人眼睛转过来，发出冷哼的人是刘牧樵。 “你冷笑我们？”小四愤怒地看着刘牧樵。 刘牧樵笑着点头，说：“嗯，是的，我听得出，你刚才是说，汤总领导，会比梁总领导得更好，对不对？” 小四说：“我没有说！” 刘牧樵微笑着，“你说了。你说会走向更大的辉煌，是不是这个意思？” “呃……”小四哑了。 刘牧樵笑了笑，扬了扬手，说：“你们继续。” 梁夫人咳了一声，说：“走向更大辉煌没有错，就是要有这个雄心壮志。不过，不能喊口号，纯粹的口号没价值。我问汤总，你自己有没有这个想法，做董事长的想法？” 汤总挺了挺身子，说：“呃，危难时刻，该挺身而出的时候，我义不容辞。” 梁夫人说：“嗯，就该这样，不愧是老梁的好兄弟！老汤，你的策略呢？现在竞争对手在你的眼前，你该怎样迎接人家的竞争？” 汤总呃了几声，说：“确实，是一个难题。但是，永不服输是梁总留给我们的精神财富。再大的困难我们也能克服。” 梁夫人提醒，“具体点。” “呃……”汤总哑了。 他根本就没有良策。 梁夫人微微笑了笑，说：“看来，汤总还没有想到公司的生存之道。好，让他先想想，还有谁，有胆量站出来做董事长？” “我。”石总高声说。 “好，不错，小石，你说说你的策略。” 梁夫人当然知道石总是比汤总更厉害的竞争对手，他也知道石总是个人才，这个人将来还要重用。所以，她朝他点头赞许。 “至于策略，并非一时半会能够拿出来的，并且，我们准备看对方怎么发招，随机应变。再说，我们总不好当着刘总的面，讨论怎么与刘总竞争吧？”石总说的很中肯。 确实，谁此时能够拿出竞争的策略？ 再说，能拿得出来吗？ 人家刘牧樵的神洲电子企业和东方电子科技真的要火拼宏宇科技，宏宇科技有还手之力吗？ 梁夫人笑了笑，说：“应该说，我们要面对现实，说句公道话，汤总，石总都是人才，但是，此时此刻，即便是梁总在，也找不到好的竞争策略。你们说，对不对？” 几乎所有的人都暗中点头。 确实，梁总为什么突然去世？不就是因为这两家企业一合并，就没有了宏宇科技的立足之地了？ 梁夫人说的没错。 她继续说：“不过话说回来，既然现实是这样的，那么，是不是我们就一定是绝路一条呢？我说，不是，我们一定有生存之路的。” “有吗？” “不会是鸡汤吧？” “我们还有机会？” …… 有人怀疑，也有人似乎看到了希望。 因为，这个女人仅有的几次出场，每次都是充当拯救者的身份。 上次，前面提到的那次和三星电子竞争微波炉市场那事，就是梁夫人振臂一挥，宏宇科技发起了反击，他们以对方三分之一的价格一举抢占欧美微波炉市场。 这种价格肯定是没有利润的，宏宇科技硬是在这种亏本的买卖中获得了丰厚的利润，那一年公司盈利400亿。 他们在微波炉上是亏了80多亿，但是公司捆绑了很多其他业务，其他产品有利润，微波炉只是钓鱼的鱼饵而已。 当然，现在宏宇科技的微波炉不再是低价倾销了，微波炉他们是一家独大，也是最大的世界级品牌。 那次，梁夫人为奠定公司地位做出了杰出贡献。 后来还有两次。 第二次是世界出现金融危机的那一年，大量产品积压，资金链断裂，在这危难时刻，梁夫人参加了董事会。 她提出来一个大胆设想，以电器产品直接换石油。 在当时看来，这个想法太过于大胆，因为，谁也看不准金融危机会要持续多久，而石油价格一路猛跌。 换石油会不会赔惨？ 就连身经百战的梁总也不敢定夺。 “听我的，不会错，欧美市场对家电的需求会疲软一段时期，但是，我国由于有大基建，以及汽车消费的原因，石油价格不会总保持低位。现在正是我们投资石油的好时期……” 梁夫人的那次判断非常准确，公司把大量积压的家电换回来了大量的石油，不久这批石油价格翻了一番。 那两年，别人能不亏就算是胜利了，而宏宇科技保持了较高的利润。 也就是那一年，宏宇科技超越东方电子科技，抢到了家电行业的老二位置，仅仅略低于神洲电子的市场份额。 第三次则是公司内部矛盾。 5年前，汤总与石总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到了矛盾无法调解的地步，梁总很头痛，这两个人都是他喜爱的人，他不能为了这个得罪那个，最后还是梁夫人出马，分别找到他们俩。 梁夫人只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两个人握手言和，并且在后来的合作中，他们两个基本上没有闹过什么矛盾，都互相体谅。 别看这是一件小事，但是对公司来说，意义非常重要，这两个人，对公司来说缺一不可。 全科医师 第1350章 刘牧樵的大棋局 梁夫人接着说：“确实，老汤，小石，你们都是公司的栋梁之材，是公司不可缺少的人，你们也确实是担任董事长的重要人选。不过，我今天要对你们说，你们两个都不能担任董事长。” 为什么？ 什么意思？ 她说得这样明确，难道她有必胜的把握？ 她这样是不是太霸道了？ 为了让女儿担任董事长，她这不是撒泼吗？ …… 所有人都在问自己。 “嫂子，你可以说说理由吗？”汤总的脸色铁青。 “你要是能说服我们，我们主动退出。”石总说。 “我当然有理由。老汤，小石，别说我小看你们，在梁总在的时候，你们绝对是人才，大将之才。但现在，不行，你们不行，目前公司遇到的难题，你们两个没有解题的方法，公司在你们领导下，只有一条路，那就是退回到16年前，作为一个普通中型企业勉强度日。” 说到这里，她转过头看了刘牧樵一眼，接着说：“关于这个结论，也许你们不认可，但是冷静一下，你们会发现，我的预测很可能是正确的。老汤，小石，公司今天的困难，是公司前所未有的困难。可以说，这是一道难解的高难数学。” 梁夫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急不缓，说：“这道题，必须请高手才能解破。这个高手不是别人，恰恰就是我们的竞争对手，刘先生，刘牧樵博士，刘董！” 梁夫人站了起来，走到梁总平时坐的位子附近，手扶着梁总的座位靠椅。 接着说：“我在3天前，给刘牧樵先生打了一个电话，和他商量了一下我们两家公司——也可以说三家公司的未来。” 她又朝刘牧樵看了一眼。 “我请他帮我解答一个难题，代价是我和红玉的股份中，送5个点——更准确地说是，我们用5个点的股份，买他的解题方法。” 她离开了站立的位置，来到刘牧樵面前，接着说：“刘先生没有接受我的条件，他说，他可以做一次义务劳动，帮我们解答这道难题。” “不过，我不能这样，不能白拿他的礼物，我说了，我个人的股份，5，给刘先生。他带来了解题的方法。刘先生，有请。” 梁夫人把自己的座位让给了刘牧樵。 刘牧樵手里有很多的资料，他并没有拿出来的意思，而是把两只手放在桌面上。 刘牧樵轻声细语，说：“商场上，要是和亲兄妹一样相亲相爱就好了。可是，商场本身的特性就只适合一个丛林法则。有什么办法呢？在梁夫人给我打电话之前，我确实已经授权，要我的高层管理者制定一个计划，清除市场份额占10以上的企业。你们，当然是我们的头号目标。” 声音不大，但是，每个人都感觉要窒息了。 “按照市场规律，宏宇科技被击垮，大致上需要一个季度到两个季度。这不是我看不起你们，也不是我们狂妄。说实在的，以我们的体量，我们的渠道优势，你们应该可以预测能扛多久。两个季度，这算是对你们的尊重，对吧？” 刘牧樵像是在念书，根本就没有咄咄逼人的味道，但是听的人，感到强烈的冲击力。 没错。刘牧樵他们的计划，一旦实施，宏宇科技最多能扛4个月。 刘牧樵接着说：“我三天前接到了梁夫人的电话，我改变注意了。我突然想，我们可以不做敌人，而是做友军，我有更大的敌人，何必孤军作战呢？你们正好做我们的友军。” 说到这里，刘牧樵停了停。 所有的人都侧耳倾听。 做友军？ 有这样的好事？ 他一定有条件的，要不，哪有这样的好事？ 刘牧樵笑了笑，说：“确实，是有条件的，我们必须要可控，两家公司必须有一个联合司令部，要不，谁也放心不了谁。” 刘牧樵站了起来，指着梁红玉说：“我必须提一个条件，梁红玉做宏宇科技的董事长，我和她交换一部分股份，她兼任神洲电子的董事，我兼任宏宇科技的董事……” 他把设想说了。 刘牧樵成了宏宇科技公司除梁夫人、梁红玉之后的第三大股东。他还准备从社会上购进一部分股票，目标是达到10的股份，这样，他和梁红玉就有了绝对控制权了。 他继续说：“汤总、石总，你们没必要感到失落。你们有用武之地，我考虑了一下，汤总，你做联合办公室的你方代表，和神洲电子企业的周明CEO共同领导这个办公室，并且我提议你任贵公司的副董事长。而石总，我会建议梁红玉董事长任命你为宏宇科技的CEO。” 这是这道难题的解题步骤。 很高明。 稳住了这两个人，就稳定了宏宇科技公司。 说到这里，刘牧樵声音突然提高，“我选择了三星电子作为我们的竞争对手！宏宇科技在白色家电一块，选择3、5个主要产品，向三星电子发起佯攻，我们在智能手机方面总攻！” 几乎所有人都为之一振。 就连梁夫人和梁红玉都吃了一惊。 特大喜信！ 刘牧樵不是在白色家电方面发力，而是智能手机上。 宏宇科技根本就没有手机这一块业务，对他们不构成任何威胁。 这等于是刘牧樵放弃白色家电的进一步扩张，而是从另一个方面发起进攻。 三星电子主要的业务，一块是白色家电，一块是通信器材，其中手机市场世界第一。 神洲电子企业也做通讯器材，他们正在研制高端手机，并且在刘牧樵的提议下，下一步，做自己的高端芯片。 国内的手机大多数山寨机、低端机，还没有自主品牌的智能手机。 刘牧樵的提议得到了神洲电子企业高层的一致赞成。 过去，三家分晋，生存是第一位的。 现在，可以一统天下了，梦想可以大一点。 要做世界一流的企业，就必须学习三星电子。 现在，神洲电子企业与东方电子科技整合在一起了，加起来营业额在7000亿以上，有足够的资金搞科研，有足够的能力发展高科技的新产业。 他想到了设计自己的芯片，只有有了自己的技术，才可能在科技领域方面站稳脚跟。 全科医师 第1351章 谁是真正的超级企业家 等刘牧樵把要说的话说完，会场上一时间陷入了寂静。 还得消化一下，硬核的干货太多了，一时间消化不了。 就连汤总这种老江湖也不得不捋一下思路，刘牧樵刚才所讲的是真的吗？ 石总更是愣住了。 他一向是自视有才，但是，刘牧樵刚才说讲的，实在是太高明了。 刘牧樵的大体思路是，他联合国内的同行业，向国际上的同类企业发起竞争，抢占更多的市场份额。 要做到这一点，他的思路是，不打内战，国内统一协调，尽可能减少同质化竞争，互相利用渠道，这样，优势就变得比较明显。 这种思路要是得以实现，神洲电子企业就会获得很大的发展，而其他企业也能够获得足够的生存空间。 宏宇科技，本来可以说死路一条，突然之间，对手放开扼制的双手，并且还给自己一部分市场，这是多么大的喜信！ 宏宇科技有救了，不但有救了，还会比过去活得更好一些。 石总没有反应过来。 “呃，那个刘……先生，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退出董事长竞选，愿意辅佐梁红玉，好好干几年！” 汤总终于清醒过来，今天刘牧樵的到来，绝对是救星，特别是他和梁红玉互换股份，这就是一种保证。 刘牧樵朝汤总笑了笑。 “你还担心她的身体吃得消吗？”刘牧樵问。 “有你这种神医，我不担心。”汤总说，他也听说过刘牧樵神奇的医术。 “确实，你们不要担心梁红玉董事长的体质，我散会后，会帮她做一次全面的调理。你们几个，有什么疾病都报告一下，我顺便也帮你们治疗。”刘牧樵也有心帮他们一把。 他帮他们，也是真的想培养一个强有力的友军，与三星电子竞争，只有一家进攻肯定会遇到强烈的反击。 必须有佯攻的，必须前后夹击，必须要有虚虚实实。 特别是刘牧樵了解到，宏宇科技曾经有过与三星电子正面拼刺刀的经历，这是一笔好的财富。 再说，在宏宇科技占优势的品种上，刘牧樵也不想再努力拼杀，这一块，让给他们，并且鼓励他们与国际上的竞争对手拼。 做企业，要有社会责任，要有爱国情结，赚钱是目标之一但不是全部，我们不要把眼光盯在国内，要和国际上的超一流企业竞争！ 所以，刘牧樵做了一个很大的布局。 汤总表态了，但石总还没有表态。 他并不是要争董事长职位，已经争不到了，CEO已经很好了，能做宏宇科技的CEO足够他施展拳脚了。 他是在琢磨，刘牧樵年纪轻轻，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智慧？ 石总听说了，一个名医，年纪很小的医生，突然接手了牛总、羊总、马总的三个超级企业，他当然会很惊讶。 在今天之前，他还可以理解为刘牧樵是因为医术好，人家为了健康而以财富交换。 现在，他亲眼看到了，刘牧樵绝对是大智慧，他的智慧远超自己。 他的智慧，他的工商管理知识是哪来的？ 仅仅靠天赋够吗？ 做生意，确实有遗传。 但是，掌管这么大的企业，筹划现在这么大一个盘子，仅靠遗传是不够的。 他一定得到了高人的指点。 他一定研究过几十年的商业与企业管理、经营——问题是，他哪来的几十年？他才26岁！ 他迟迟不肯表态。 他想弄清楚刘牧樵怎么会这么高明。 把国内同行绑在一架战车上，向国际上的大型企业进攻，特别是超级大型企业三星电子，这是一盘很大的棋。 有的好戏看。 有的刺激好玩。 刘牧樵这盘棋的胜算很大。 石总都已经激动起来。 他不是旁观者，他将作为一支友军，向三星电子发起进攻。 当然，他主要是佯攻，但是，佯攻就不能攻城略地吗？ 他一样的可以抢占三星的地盘！ 石总是宏宇科技这支重要战略支援部队，也是一支生力军，他们有与寒军作战的经验。 他是这支友军的前线总指挥。 这是一件很激动人心的事。 他准备圆满完成佯攻任务，并且，还要攻城略地，占领对方的城池。 石总很兴奋。 在兴奋的同时，他不由得对刘牧樵产生了崇拜之心。 我要好好向他学习。 此时，刘牧樵脑子里又“叮”响了一声，两个中级宝盒的奖励声，他在寻找这个人。 刚才，他收到了一个中级宝盒的奖励，他猜到了，那是汤总给的。 两个宝盒，在场的只有一个人有这个可能——石总。 他没有猜错。 在场的，石总有一个中级宝盒的资格。一个宝盒，在医学界，属于大佬级别的专家。在商界，属于企业家水平。 现在出现一个奖励两个中级宝盒拥有者，那只有一种可能，石总。 石总比汤总更厉害，他现在唯一缺乏的就是资历与经验，从知识的拥有量和天赋来看，石总比汤总厉害很多。 他属于可以掌管很大企业的超级管理者，大企业家，与牛总等人可以齐名的人。 刘牧樵这几天收到了不少的中级宝盒，他还收到了一个高级宝盒！ 并且，他还开到了一本大师级的《高级工商管理学——附3万企业实例》。 高级宝盒来自于谁，他至今都没有弄清楚。 他在猜想，这个高级宝盒应该是来自于临死前的梁总。 他在神洲电子企业会议室里开了宝盒，如愿以偿，他开到了高级工商管理大书。 这本大书足足有三米高！ 这本书不是梁总送的，还能是别人？ 在刘牧樵印象中，牛总、羊总、马总都没有送过这么高级宝盒，为什么死去的梁总会送呢？ 这是一个迷。 难道梁总比他们几个更厉害？ 可以送高级宝盒的人，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企业家。 牛总这种人，也只有送3个中级宝盒的水平。 刘牧樵正因为开出了一本大师级的宝书——《高级工商管理学》，所以他才有设计联合友军向三星电子挑战这样的方案。 他准备大干一场。 大师级水平的企业管理者，不拿出去与国际上的大佬们较量一番，留在家里不是可惜了吗？ 所以，他接到梁夫人的电话之后，很快就答应了她的请求。 到了今天现场，刘牧对自己的推测开始怀疑了。 全科医师 第1352章 真实的梁夫人 刘牧樵注意到了一个人，梁夫人。 这个人绝对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夫人，她的商业智慧也许比梁总等人还要厉害。 难道，这个高级宝盒是梁夫人送的？ 刘牧樵从头开始，一直注意这个女人。 由于他现在是大师级工商管理者了，眼界突然就从菜鸟级别变成了大师级。 大师级的眼睛很毒，一眼就能看透一个人的心理活动——除非你也是大师级，他才对你无法看透。 谁行谁不行，大师级的工商管理者凭感觉就能辨别出来。 刘牧樵是大师级，现在，在他眼里，牛总、羊总、马总都是厉害人物，他们都很厉害，不过，和之前刘牧樵还没有得到大书的时候比，他眼里的他们变成了普通人了，刘牧樵不再把他们当成大神了。 刘牧樵也注意观察汤总和石总。 这两个人，一个可以做大公司的副总，另一个可以独当一面，做CEO是难得的人选。 再回到梁夫人身上，刘牧樵竟然看不透！ 嗯，没错，就是她！ 刘牧樵不得不承认，梁夫人才是真正的大师！ 对，回过头来看，这个人主动找刘牧樵，这就不简单！ 要是换个别人，此时哪有心思理别事？ 丈夫死了，女儿还年轻，公司内人心惶惶，派系林立，要是别人，早就乱套了。 梁夫人不同，她不但镇定自若，而且还能找到解决问题的金钥匙。 他知道这把锁只有一把金钥匙，而这把金钥匙，没有人会想到就是刘牧樵。 这就是她的高明之处，高明到她做了别人还看不懂的事。 就凭这一条，刘牧樵就可以判断，梁夫人的等级至少是大师级水平，这也是他不能一眼看透梁夫人的原因。 现在他明白了，宏宇科技公司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是因为公司里还有一个人大人物。 梁总是人才，与马总、牛总、羊总同一级别的大佬，他们可以把企业做得很大，但是，宏宇科技公司中真正的大佬是梁夫人，她是扫地僧。 “梁夫人，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宏宇科技，你才是真正的掌舵人。当然，我绝没有看低梁总的意思。你们俩是商界比翼齐飞，天设地造的一对。要不是神洲电子企业与东方电子科技合并，再过几年，到底是谁是第一，其实很难说，你说对吗？”刘牧樵诚恳地说。 梁夫人苦笑了几声。 “刘先生，你想多了。”梁夫人淡淡地说。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听说你们公司有三次飞跃和转型，真正的策划者应该是你。” 刘牧樵脑子里有三万个按理，宏宇科技公司的案例肯定在脑子里的。 在这个案例中，宏宇科技公司三次转型，有一个幕后决策者，隐隐约约，案例中并没有明确是谁。 决策者不是梁总，更不是汤总他们。 一定是她！ 梁夫人微微笑了笑。 她没有否定。 刘牧樵又说，“当年梁总26岁时，站出来振臂一挥，梁夫人，你当时应该起了决定性作用，对不对？” 梁夫人笑了笑，“都已经是陈年旧事了。” 她依然没有否认。 她脸上露出一种悲戚而又自豪的神色。 她回想年轻的时候，作为宏宇科技公司的一枝花，她刚大学毕业，被公司选中做了播音员和宣传干事。 在众多的追求者中，她慧眼看中了一个技术员——一个默默无闻，专心钻研业务的梁少军。 刚好遇上改革浪潮。 作为国企的宏宇科技公司一下子被巨浪掀翻，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处境。 她问梁少军，有没有做将军的想法？ 梁少军一愣，问这是什么意思。 她说，宏宇科技公司死了，她说她有借尸还魂的办法。 梁少军一听，顿时就激动得变了一个人，他是被激活了，把过去钻研业务的干劲用在了钻研经营上，很快，在她的帮助下，梁少军找到了解决公司困境的好办法。 这段历史，除了梁少军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现在被刘牧樵问起，梁夫人在惊讶之余，不由得回忆起那年的事情。 那时候，她和梁少军是幸福的。 她注意到了梁少军的才华，还认定了他是领军人物，于是，她就躲在他的树荫下。 她一躲就是20多年。 她为梁总生儿育女，一个典型的贤妻良母，只是在后来的几次关键决策中，她露过几次面。 刘牧樵微微笑了笑，说：“梁夫人，你其实是宏宇科技的扫地僧，今年你应该是50岁吧？我有个想法，希望你慎重考虑一下，我想聘请你做神洲电子企业的首席投资官。我缺少一个这样的重量级人物。” 梁夫人淡淡地说：“你很自信你的直觉？” 刘牧樵点了点头，说：“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梁夫人说：“我的理解是，你不缺总经理之类的人，也不缺乏财务运作方面的人才，你缺乏的是有投资眼光的人，对不对？” 刘牧樵说：“没错，我现在急需一个这样的人物。据我观察，你是我唯一认可的人。” 梁夫人说：“嗯，凭着你这句话，我答应你。” 刘牧樵脸上一喜，忙说：“我给你的待遇是，我在神洲电子的6的股份奖励给你。” 梁夫人摇了摇手，说：“我不需要你个人的股份。给我5的管理股份吧。我退下来了，这些股份还给公司。说实在的，要说赚钱，我早就是千亿富婆了。” 众人一惊。 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梁夫人微微笑了笑，说：“我解释一下。其实，我暗地里是有投资的，我在神洲电子企业有15的社会股份，不过，我从来没有要求参加股东会。还有，我在刘先生的另外两家公司也有股份。现在，我的市值大约是880亿，算一个小财阀。你们是不是有些意外？我不是为了赚钱，而是玩。我很早就开始玩了，即便是在生了儿女之后，我还在玩投资。很幸运，我玩了这么多年，只有一笔投资失败，买了一条船，不走运，触礁沉没了，其他投资，都是稳赚不亏的。” 众人惊骇地看着梁夫人。 全科医师 第1353章 你们比不过她 梁夫人走上了前台。 她不再在幕后。 过去，她有梁总，可以通过梁总施展拳脚，梁总会和她讨论公司的问题，他们之间有争论，也有激烈冲突的时候。 今本上是每一次，梁夫人是正确的。 其实，梁夫人并没有强行要梁总怎么做，很多时候她恪守了妇道，按照夫唱妇随的礼教行事。 不过，确实可以说，梁夫人还是施展了自己的才华，她参与了公司的营运，玩得还算嗨。 她本来还可以让公司做大一些，但是，她量力而行，不想给梁总等人太大的压力，玩到老二的地位已经可以了。 梁总、汤总也就是这个水平，再大，会感觉吃力。 当然，神洲电子排在第一，并不是梁夫人愿意看到的，她曾经想改变一下现状，试着努了一把力，最后发现梁总的压力太大，在家里的时间骤减，于是她放弃了。 赚钱当然快乐，但是以减少家庭生活为代价，真的有意义吗？ 现在这样很好了，每年，公司有几百亿的盈利，梁总也有大把时间待在家里陪老婆，譬如挑担子，梁总可以挑100斤，就不要让他挑120斤，就连100斤也别跳，挑个80斤就行了。 梁夫人挑担子的能力还有很多的盈余，于是，她就在家里搞投资，梁总给她10亿，经过十多年的经营，她现在的股市盈余达到了880亿。 她太有钱了。 她的主业是做太太，在家里搞卫生，做饭菜、教育孩子、帮孩子打理生活，她尽可能让梁总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 本来，公司里什么都有，食堂的饭菜非常丰富，住公寓有服务员伺候，她可以什么也不做。 但是，梁夫人坚持做一个普通女人，她基本上保证梁总一天时间里，早餐在家里吃，晚餐大部分时间在家里吃，除非有不得已的应酬。 投资是梁夫人的业余爱好，每天，她抽出1到两个小时时间研究企业经营或者是股市。她现在就拥有800多亿的其他公司股票。 现在，梁总走了，孩子也长大了，梁夫人没有了孩子和丈夫伺候了，更没有机会施展自己在商业上的特殊天赋，既然刘牧樵有请，她欣然答应了。 “好的，刘牧樵，我注意到你是一个优秀的企业经营者，我们俩搭档，应该可以做一番大事业。”梁夫人表态了。 这个时候，汤总，特别是石总突然意识到，原来这个看起来很优雅的女人，竟然是商业上的高手，自己在她的眼里，只是一个小伙计。 石总有些坐不住了，问：“夫人，请您给我一句坦诚的话，我小石，做宏宇科技公司的CEO够不够格？如果我能力不够，您可以打发我走。我没有任何怨言。到今天，我才意识到，夫人您才是宏宇科技公司的掌舵人。” 梁夫人抬起头看着石总，说：“小石，别多心，你坐在今天这个位子，本来就是我的意思。你可能还不知道，挖掘出来你，本来就是我，从你投的简历，到对你的考察，后来你被重用，都是我的意思。你就放心吧，以你的才能，做宏宇科技的CEO够了。” 梁夫人喝了一口茶，接着说：“小石，希望你尊重红玉。告诉你们，红玉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她在商业上的天赋，不比你们任何人差，我可以公开一个秘密，红玉利用业余时间，也在投资，她现在拥有的财富接近500亿。” 这一惊，石总半天没有回过神。 石总原以为自己是一个大才子，有商业天赋，谁知，眼前竟然有两个远超自己的人。 梁夫人和梁红玉的起始资本都不大，梁夫人是10亿，梁红玉是60亿，梁夫人经营了20年，梁红玉经营了7年。 玩股票，很难有常胜将军，梁夫人也不赞成把资金都放在股市上，她的资产，只有三分之一的在股市上，另外三分之二是做了风投。 梁红玉就更加谨慎了，她在股市上只有五分之一，另外的五分之四全部是实体投资。 可以说，梁红玉她们，玩宏宇科技更主要的是一份责任。现在，她在多地都有投资，很多城市，只要她出现在那里，当地市府的主官就会设宴迎接。 很风光的。 两个月前，梁夫人和梁红玉到了一转江城市，一下飞机，她们都愣住了，市府的四大家领导，12辆轿车一字排开，在机场迎接她们母女。 梁夫人在这里有200亿的投资，梁红玉有220亿的投资，她们母女俩是江城的纳税大户。 “一定会尊重红玉董事长的。”石总说。 石总放心了，梁夫人认可自己的能力，红玉既然这样有才，我安心辅佐她，有什么不可？ 梁红玉一直没有说话，这个时候，她觉得该说几句了。 “各位叔叔、大哥，如果你们不反对的话，我愿意用董事长的口吻和大家说话，这样会比较正规一点，也会更诚恳一些，效率也会更高。” 她的开场白很奇葩，但大家觉得很实在。 她转过头看了看四周，每个人脸上扫了一遍，接着说：“其实，宏宇科技公司还有很多的走出困境的道路，但是，道路千万条，和刘牧樵合作是第一条，是最好的一条。” 她又转过头对刘牧樵说：“刘先生，你不会认为我们如果不合作的话，我们就一定会死，对吧？” 刘牧樵说：“没这个想法。说实在的，公司到了这么大了，要死其实很难了，很多人不会同意你们死。市府、银行第一个就会出来救你们。” “但我们会活得很艰难。”梁红玉说。 “对的，会很艰难，又会面临一次转型。不过，有梁夫人，有你红玉姑娘，也许只需要3年时间，就会渡过难关的。”刘牧樵真诚地说。 梁红玉微微一笑，说：“过奖了。不过，确实，我本来已经想好了解决的办法，只是母亲寻找到的解题的办法更好，更高明，所以，还是和你合作比较好。” 刘牧樵精神一振，说：“红玉董事长，可以讲出来，让我们见识一下吗？” 全科医师 第1354章 刘牧樵满意地笑了 梁红玉说：“退出大部分产品生产线，主攻空调，做最好的空调，另外上几条新产品线，避开锋芒，另辟蹊径。” 刘牧樵哈哈一笑，“我明白了，原来，大力空调原来是红玉姑娘的，现在的口碑非常好，正需要加大投资对不对？” 梁红玉点头说：“是的，我公司的大力空调，有几个核心科技，是最先进的，加上我们在工艺上下大功夫，我们有决心做国内，甚至是国际上最好的空调。” 刘牧樵又问：“你在大力空调有绝对股份吗？” 梁红玉说：“不占，但是我有控制权，另一部分股份是珠市市府的。他们的意思是准备上市。” 刘牧樵点头，嗯了一声，心里有数了。 他不是看好大力空调本身，而是看好梁红玉。 后谁能预计到，大力空调果然成了国内的巨无霸，质量和销量绝对遥遥领先？刘牧樵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时间来得太快了，仅仅用了一年半的时间。 梁红玉几年之后也是大师级工商人士，在国内成了大姐大。 这是后话。 回到正题。 股东会正式决定，由梁红玉担任宏宇科技公司的董事长，汤总任副董事长，石总任董事，CEO。 梁夫人接受了刘牧樵的邀请，担任神洲电子公司的首席投资官，刘牧樵把她的地位定在CEO周明之上。 刘牧樵哪有太多时间管理公司？ 他还是做他的医师，做企业只是业余爱好，有空看看报表，了解一下公司的经营情况，在大的决策的时候，他才会参加一下决策。 这是他的打算。 散会后，刘牧樵帮梁红玉做了一次天籁针。 这次天籁针，刘牧樵有些感叹，怎么这么多的美女啊？ 说实在的，梁红玉是一个十分美丽的女子，特别是她身上的香味，和姜薇身上的香味几乎是一模一样。 这种香味令刘牧樵飘飘欲仙。 刘牧樵知道，和梁红玉不能待太久了，自己的免疫力不够，这种既有才又有貌，特别是又是自己喜欢的类型，离她一米以上就能闻到她身上的香味，待久了，有可能会掉进泥坑。 要是姜薇没有这次变故，刘牧樵也许还会放纵一下自己，但是，现在，他下决心要姜薇成为自己的唯一。 不过，唯一两字，他有时候会犹豫。 苏雅娟呢？ 刘牧樵帮梁红玉做了一次天籁针，曲目选择的是《茉莉花》。 天籁针做完，梁红玉顿时就变了一个人样，楚楚动人，充满活力，每一个毛孔都散发出青春的气息。 刘牧樵用力咬了咬牙。 额的个娘呃，原来梁红玉是一个绝世美人！ 刘牧樵暗暗心惊，脑子里虽然高喊，不能！不能！但是，身体却很诚实，他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唱！ “牧樵，梁红玉这辈子，我就托付给你了。当然，我也不是说那个意思，我是想，你和梁红玉都是人中娇子，今后在商场上，你要多关心照顾她。这点要求，不是很过分吧？” 梁夫人一直都在身边，刘牧樵的神态，她不会看不到，她也注意到了，刘牧樵绝对爱上了梁红玉。 当然，作为过来人，50岁的梁红玉不会不知道，刘牧樵的选择空间是非常大的，而天下女子也不只有梁红玉一个，再说，男人喜欢女人可以是很随意，这是天性。 梁夫人当然希望刘牧樵和梁红玉能够进一步发展，但是，她觉得这种可能性并不很大。 刘牧樵都已经26岁了，早就是名人了，他身边会缺少女子吗？ 但是，她还是提出了这个要求。 “没问题。”刘牧樵答应得很爽快。 本来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不关照她关照谁？ “今后的路还很长，牧樵，我帮你做五年，要是红玉能当大任，你们可以继续合作。” 梁夫人说完这句话，带着梁红玉走了。 她也该走了，丈夫的事还没有处理完，还有些宾客赶过来，包括一些外国人，梁总的朋友和合作伙伴。 梁夫人和梁红玉还要去应酬。 再说，已经说好了，刘牧樵还要接见石总和汤总。这也很重要，汤总和石总都是公司重量级人物，今后，这支友军有没有战斗力，还依赖于他们俩的能力与态度。 梁夫人走了。 梁红玉也走了。 她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刘牧樵一眼，这一次目光接触足足有10秒钟，刘牧樵很清楚这是传递了什么信息。 汤总和石总是一起来见刘牧樵的。 今天这种结局是皆大欢喜。 到现在，他们才明白，两个人想做董事长，纯粹是梦想，有梁夫人在，梦想成为现实的可能性无限接近零。 他们注定做不了董事长，哪怕是石总完全支持汤总，或者一开始汤总就支持石总，他们都只有一个结果，谁也没有机会。 梁夫人太厉害了。 她即使不借助刘牧樵，他们也没有任何胜机，她是一个拥有大智慧的人，汤总，石总在这个人面前，不堪一击。 即使是梁红玉，他们也自愧不如。梁红玉遗传了梁总夫人和梁总的基因，这种基因非常强大。 看看梁红玉兼职投资的成绩，他们就已经惊叹不已。 他们知道，梁总并没有抽走大量的资金给他的女儿玩投资，倒是给儿子100亿元。她在有限的资金情况下，投资理财竟然获得这么丰厚的回报，许多人搞企业，整个企业也赚不了这么多钱。 一个梁夫人，一个梁红玉，让他们突然发现，原来女人也可以做企业，并且还这么优秀。 就和平常认为女性不会喝酒一样，一旦出现一个女子能喝酒，一般的男人哪里敢和她们喝？ “刘总，承蒙您的出手，挽救了宏宇科技公司。谢谢。” “牧樵董事长，真的，我们要好好的谢您，这次要是不是你出手，我们宏宇科技真的是大难临头。” 石总和汤总说。 “没这么严重。”刘牧樵说。 “我们清楚，真的，要不是你出手，这次是真的大难临头了。”汤总脸色很凝重，“因为，我们两个会全力阻止梁红玉任董事长。” “是的，分裂是最起码的。”石总说，“我已经找到下家了，一旦竞选失败，而又没有很好安排的话，我准备去南方的腾辉公司。” 全科医师 第1355章 死心塌地了 刘牧樵笑了笑，说：“你们都想多了。关于梁夫人，我可以告诉你们，她非同一般，比你们想象的厉害很多。到目前为止，我看过的企业家，羊总、牛总、马总，甚至是刘翰墨都不是他的对手。” “嚯！” “确定？” “嗯，我可以说，一点也不夸张，梁夫人的战略眼光更厉害，只是她更愿意成就她的丈夫。”刘牧樵说。 “那，既然是这样，有一点我不理解，梁夫人为什么不帮助我们把企业做得更好？为什么处在老二的位子上，而不超过神洲电子？”石总发问。 “哼，这就是梁夫人与众不同的高明之处。”刘牧樵说。 “愿听详情。”汤总和石总齐声说。 “嗯，好的，原因有三。一，作为女人，活得最潇洒，最惬意，不是自己有多强大，太强大的女人往往活得不幸福。梁夫人把自己扮成一个弱女子，夫唱妇随，我可以说，梁总到死也不知道，其实他女人比他厉害。梁夫人成就了一个梁总，一个你们都崇拜的老总。” 刘牧樵笑了笑，说：“第二，她可以让企业变大变强，但是，她需要评估你们的能力，你们能挑100斤的担子，她就给你们80斤的担子，让你们活得轻松一些。” “嚯！” “噢，我滴个天哪！” 刘牧樵是有这个资格这么判断的，因为到目前为止，能送给他高级宝盒的，还只有她一个人。 汤总一个中级宝盒，石总两个中级宝盒，可见，他们和梁夫人的差距有多大。 刘牧樵继续说：“第三，做老二有做老二的好处，第一不好做，人家的目标，承受的冲击很大，你做什么，人家就会模仿。所以，躲在树荫下，做老二，轻松很多。这也和你们做副职是一个道理，梁总和你们比，谁更辛苦？当然是梁总。所以，梁夫人刻意让宏宇科技紧跟在神洲电子的后面。按照梁夫人的能力，你们超越神洲电子，其实并不难。” “嚯！” “噢，我的天呐！” 刘牧樵分析了几个原因之后，石总和汤总才重新认识了梁夫人。 确实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女人。 刘牧樵接着说：“你们两个也不要自我菲薄，其实，你们的能力也很强，和牛总、羊总、马总是一个档次，只是过去有梁总把你们的光辉遮盖了而已。现在，你们担子更重，舞台也更大，你们的才华就有了机会展露。” “谢谢刘总鼓励。诚惶诚恐啊。” “还要请刘总多多指点。” 刘牧樵这时候才开始正式讲会见他们两个的目的。 他有两个目的。 “你们要知道，梁红玉的天赋是很高的，又有梁夫人的亲自指点，这个人，今后是肯定会有光明的前途的，你们跟着她，不会吃亏。” 刘牧樵提醒他们。这也是梁夫人要刘牧樵对他们说的。 梁红玉到底是年纪太轻，经历的事情不是很多，她在投资上不存在问题，但在驾驭人方面还缺少经验。 要是石总和汤总给梁红玉出难题，她不好应付。 梁夫人不希望出现这种情况。 石总和汤总并不是唯唯诺诺的人，他们只服实力，实力才是征服他们的武器。 刘牧樵只能讲这么多，只告诉他们，别把梁红玉当小孩。 “好的，我们会服从红玉的领导。” “是的，红玉天赋很高，我们会好好辅佐她的。” 两个人的表态很诚恳。 刘牧樵笑了笑，接着说：“汤总，石总，现在我们聊聊公司今后的发展问题了。我也是宏宇科技的股东，今后，我们一起来，把公司做大。我有一个设想，你们在白色家电上，再努一把力，特别是高端电视上，你们要占领制高点，直接的竞争目标就紧盯三星电子和松下、东芝……” 刘牧樵分析了白色家电的国际市场。 中低端市场，我们早已经是占领了绝对市场，只有高端市场，有很大一部分在别人手里。 “我们要抢占高端市场，这里面的利润很丰厚，这个担子就交给你们了。有信心吗？” 刘牧樵说。 这是打击三星电子的一个战略部署，非常重要的一步棋。 神洲电子企业需要宏宇科技公司在这个方面猛攻，吸引三星电子企业的注意力。 当然，宏宇科技公司不吃亏，他们没有来自于神洲电子的竞争，可以集中精力对付三星电子，抢占一部分市场是肯定的。 这是宏宇科技发展的一次机遇。 上次和三星电子抢占微波炉市场，他们就赢过，可见，三星电子也不是战无不败。 刘牧樵这么说，就是告诉汤总和石总，这块市场我们不和你们争。 “谢谢，我们会努力。” “既然刘总给了我们一次机会，我们没有理由不努力的。” 刘牧樵点头，说：“你们在白色家电一块猛攻，我们在智能手机上发力，形成两面夹击态势，你们的压力也会变轻。神洲电子企业将来的主要目标是通信领域和智能手机，这样，等于是我们两家公司开拓了疆土，未来，我们的王国就会变得更大更强。” “嗯，确实是一幅美丽的蓝图。 “刘总，你真的是一个大格局的人。” “你们也别夸我，我也是一只初生牛犊，实现目标，还得依靠你们。”刘牧樵把要讲的话基本上讲完了。 汤总和石总是行家，内行看门道，刘牧樵的出现，给他们打开了一扇窗户，他们看到了另一个世界。 这个世界绚丽多姿。 现在，宏宇科技在国内是大企业，但是在国际上还算不得，与真正有实力的企业还有很大的差距。 刚才刘牧樵把布局讲解了一遍之后，他们看到了希望，如果在未来的5年左右实现目标，宏宇科技公司也将跻身国际高水平企业之中。 做世界一流的企业，是每个企业家的梦想。 现在，在他们两个人脑海里，已经可以憧憬了。 客气了几句，刘牧樵话锋一转，说：“汤总，还有石总，你们都在商场上拼搏了这么多年了，身体上有没有需要调理的地方？” 刘牧樵准备给他们一些实惠。 “喔，我血压高，血脂高，血糖高，只有水平不高。”汤总赶紧说。 “我这些方面倒是没有什么问题，问题在睡眠上，很苦恼，经常失眠，刘总您有办法？” 刘牧樵嘴角往上扯了扯，说：“很简单。我帮你们彻底解除身体上的后顾之忧。” 半个小时后，汤总和石总不得不死心塌地感恩刘牧樵了。 刚才的天籁针，这种愉悦的感受，他们明显感觉到，年轻了，年轻了很多！ 年轻时的体念又回来了，这种熟悉的青春气息，太令人难以忘怀了。 全科医师 第1356章 重回简阳城 刘牧樵意外地获得了三个半公司的控制权，没有一分钱的代价。 毫无疑问，刘牧樵已经毫不费力成了富豪榜第一阵容的人物，连他自己都没有回过神来。 做富翁，应该有富翁的规矩，但刘牧樵都拒绝了。 顶级富翁应该是出门工作人员和保镖成群，前呼后拥，车队至少也是上十辆豪车，要是走远路，还得配上一两架私人飞机。 刘牧樵都拒绝。 他没有保镖。 仇富的人还不至于冒险刺杀他，他没有仇人，即使有，以他现在的能力，刘牧樵真的觉得保镖是多余的。 在刘牧樵眼里，一般的保镖真的很一般。 刘牧樵现在拥有的体质，天下找不到第二个，他的反应速度，可以说超过任何一个人。 吃过珍奇药材，经常做亚冬眠，还帮别人做了无数次的天籁针，他自己也享受了，加上他体内还有一股小指头粗的灵气束，他的体魄谁能比得过？ 刘牧樵的反应速度使用毫秒来计算的，即使是极近距离攻击，他也能反应过来。 加上刘牧樵本来就会“五禽戏”，可以说，比他武功高的人也不见得能赢他了。 对的，武功比他高的人，速度比不过他，力量比不过他。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何况，刘牧樵的力量超级强大，要KO一个重量级拳击手，那完全是一拳两拳的事。 刘牧樵不准备带人出行，他希望安静。 车，还是彭珊帮他开。 关键是，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之后，他还是会回到安泰医院和德欣医院，做医生才是他的最大爱好。 至于公司，他已经选择好了掌控的人，高飞、青武、周明，他经过慎重考虑，委以了重任。 关键是，刘牧樵挖掘了一个超级人才——梁夫人，她决定出山，帮刘牧樵一把。 还要刘牧樵干嘛？有了梁夫人，神洲电子企业和三星电子的竞争完全不需要他操心了。 当然，刘牧樵也知道，三星电子的掌舵人也应该是大师级的人物，让梁夫人这位老太太先上，哪一天，自己掌握了宗师级的工商管理学，刘牧樵就准备杀回上场。 要得到宗师级别的工商管理学，高级宝盒不够，非要至尊级的宝盒才行。 高级宝盒只能开出单项的宗师级别技能，对于大技能，综合技能，高级宝盒只能开到大师级。 刘牧樵得到了梁夫人这样的人才，公司的经营就可以完全委托给她，刘牧樵退回到医学领域。 “彭珊，你今后是天华集团、南方实业集团、神洲电子公司三个公司董秘的牵头人，具体的工作梁夫人会给你安排，我就不多说了。今天要给你说的就是，你注意打听宏宇科技公司的情报，石总是人才，但是，这个人，我还有一丝担心，梁红玉能不能驾驭得住。” 刘牧樵临走前，向彭珊交代任务。 彭珊已经不再任华天集团董秘了，她把专业还给了过去的那个董秘，但是，天华集团、南方集团、神洲电子公司三个董秘都归她管理。 她是刘牧樵在这三个公司——应该是三个半公司的代表。 “你放心去简阳城吧，京城，我会全力以赴的，有什么重大问题我会及时向您汇报。” 彭珊是一个精明的女子，经过这段时期的训练，她更加成熟了，她绝对忠诚于刘牧樵，她也知道，离开刘牧樵就什么也不是了。 她会珍惜的，不会借助自己的地位谋取个人私利。 刘牧樵终于成行。 几个小时候，他来到了简阳城。 离开这里，已经整整1个月。 一下飞机，刘牧樵就跑了起来，身后又是一连串的咒骂。 “作死啊。” “不作不死啊。” “年轻人，真的不懂得珍惜生命。” “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应该放他进简阳城！” “很快就会有报应的。” …… 刘牧樵才不在乎人家怎么说，两三公里的路程，他只用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就跑完了。 等他推开病房门的时候，他愣住了。 姜薇和谢敏面对面坐着，她们在下围棋。 “姜薇，你好了？”刘牧樵惊喜地问。 “你来了？”姜薇和谢敏也是一脸的惊喜。 “你好了是不是？”刘牧樵急切地说。 姜薇脸上隐约有一丝忧愁，还是笑着说：“好了很多了，我已经能够站起来了，还能够散步。但是，我的心率并没有增加，呼吸也是老样子。” 刘牧樵心往下一沉，赶紧搭上姜薇的手腕，脉搏很慢，心率还是每分钟36次。 怎么回事呢？ 难道缺氧使得心脏发生了不可逆的损伤？ 呼吸也是，每分钟8次。 对了，这是脑干心肺中枢受到损害的结果。 决定心跳、呼吸的中枢在脑干，这也是脑干列为生命禁区的原因之一。 看来，姜薇脑干受伤的程度很严重，即使用了这么多的好药，还做了这么多的天籁针，姜薇的心肺还是没能得到康复。 “姜薇，你感觉胸闷吗？” “不，我感觉良好。” “你活动的时候，也不感觉心慌气促吗？” “不，一点也不。不过，我活动，还不敢做激烈的活动，不知道做激烈活动之后会不会气促胸闷。” “你活动时嘴唇发绀吗？” “不，我注意了一些，姜薇在活动时，嘴唇还是很红润的。”谢敏这才有机会搭上话。 “嗯，那就好。”刘牧樵略微放心了一些。 只要不是出现严重缺氧表现，哪怕不再进步，姜薇生活自理已经不成问题，正当刘牧樵高兴的时候，姜薇又一句话令刘牧樵掉进了冰窟窿里。 “还有一个问题，刘牧樵，我每天只有4个小时的清醒时间，其他时候，我会处在昏睡之中，怎么叫我也不会醒。”姜薇说。 刘牧樵很难过，这病怎么这样顽固呢？ 一天只能清醒4小时，可以说，她还完全是一个病人啊。 没等刘牧樵回话，姜薇接着说：“很奇怪，刘牧樵，我睡着以后，体内的那股灵气就会在经络里游动。按照你教我的内功心法，它好像没有停息，一直在修炼。” 刘牧樵又是一惊。 青云子的内功心法，本来是修仙的，刘牧樵不相信修仙之说，但是，能够延年益寿，刘牧樵也坚信无疑。 “也好，姜薇，你有可能会活得很长很长。”刘牧樵说。 全科医师 第1357章 延年益寿丹 姜薇的身体不容乐观。 刘牧樵在她身上已经花费了无数的钱财，除了无价之宝的天籁针，她的治疗费用也已经超过一亿了。 可情况是，肌力有4级强，智力没有明显的减退，其他功能型丧失暂时还没有发现，至少命名、书写、认读功能还存在。 所谓命名，就是看着某件熟悉的物品，知道用途但说不出它的名称，如钢笔，只能说出是用来写字的，而不能说它的名称叫钢笔。书写，丧失了书写能力，就是不会写字。失读，就是认得的字读不出来，不是哑巴，就是不会读。 大脑有很多这样的功能。 常检查的有七八种，刘牧樵都查了一下，还满意，姜薇这些功能都保留了，都存在。 刘牧樵还带来了“延年益寿丹”，这两个人是计划之列的，谢敏一颗，姜薇一颗。 “我这么年轻，现在服用是不是太浪费了？” 姜薇听完刘牧樵介绍它的功效，主要是激活休眠细胞的，年轻人还没有到需要激活休眠细胞这一步，这么早就吃了这种药，是不是太早了呢？ 刘牧樵笑着说：“人体需要多少被激活的细胞，他自己会调节，人到了成年之后，其实就已经有细胞开始死亡、凋零，成年以后就不是身体最旺盛的时候，16、18岁之前，才是身体最佳年龄。现在吃这种药，浪费是浪费了一些，但是，药品是有保质期的，这颗‘延年益寿丹’总不能等你50、60岁再吃吧。吃了，今后还会有别的好药出来。” 浪费了就浪费，姜薇还是把“延年益寿丹”吃了。 谢敏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说，用温开水把药送进了胃里。 说起这种“延年益寿丹”，刘牧樵用了37颗，那个老太太，刘牧樵在离开京城时也送了她一颗。 梁夫人。 这样的人才应该让她在世界上多活几十年，为国家、为社会多创造一些财富。 梁夫人很感激地接受了刘牧樵的馈赠。 馈赠丹药的37个名单中，也包括张九渔院长和青云子，他们在刘牧樵到达的半小时之内赶到了医院病房。 “刘牧樵，你离开这里太可惜了，你知道吗？你离开的第7天，又来了一次灵气大爆发，两天两夜，浓浓的灵气，让我们受益不浅啊。你就失去了这次机会。”青云子兴奋中略带一些惋惜。 一个月之内连续两次灵气大爆发，青云子都没见过。 刘牧樵回头看了一眼姜薇，他知道，姜薇体内的灵气，又肯定会变大了。 体内有了一股这么大的灵气，只需要经常在体内流转，体内的任何毒性物质和废物都会洗涤得干干净净，这样的人想不长寿都难。 人的一生中，随着年龄的增加，细胞内就会留下废物和毒性物质，渐渐地，细胞就会积累大量的有害物质，最后加速细胞死亡，功能衰退，最后不能维持正常的生理需求。 有了这些灵气之后，细胞永远保持年轻，这就奠定了长寿的基础。 自己没有享受这次灵气的爆发，但姜薇和谢敏享受了，刘牧樵自然也高兴，他知道，自己得益于天籁针就可以获得足够的益处，灵气只是一种补充。 张九渔请客。 他要好好感谢一下刘牧樵。 上次获得的鹤顶红是好东西，即使不配伍，也能够延年益寿，但是，刘牧樵根据古方，加了很多的其他珍奇药材，君臣佐使，比单独的丹顶鹤效果好了十倍百倍！ 张九渔是识货的，刘牧樵给他的延年益寿丹，对他来说是最好的服用年龄，他现在50多岁，体内器官至少有五分之一，甚至是三分之一的细胞已经凋零，最需要有新的细胞补充。 张九渔想，这一颗丹药，多活20年应该是有希望的。 对于他来说，已经有足够的长寿因素了，身处简阳城，即使没有任何奇遇，平平淡淡生活，活个100岁根本就太稀松平常了。 何况，他还练了青云子的内功心法，体内一条蚯蚓大小的灵气，每天帮他清除废物。 他还得到过刘牧樵的天籁针的滋润和调理，加上这次又吃了刘牧樵特制的延年益寿丹，活个150岁，应该不是梦想。 活150岁不是重要的，活得很健康这才是最重要的。 老年人，最后几年生活质量不高，往往是患有以下这些疾病：中风后遗症、老年痴呆、帕金森病、恶性肿瘤、跌倒外伤等。 张九渔分析过，患这几种疾病的概率，在简阳城本身就很少有机会，何况，他还有过这么多的奇遇。 值得感谢。 张九渔设宴招待刘牧樵。 他的客人不多，张九渔邀请了青云子、牛总、羊总、马总，还有医院的总护士长。 牛总、羊总、马总给了刘牧樵这么多财富，刘牧樵给他们一颗延年益寿丹是应该的，他们高兴地吃了下去。 简阳城医院的护士长也不是一般的人，她今年才32岁，骨骼清奇，超凡脱俗，加上护理水平超级硬扎，护理各项比赛她是全能冠军，单项比赛全部满分，她才有了进入简阳城做护士长的资格和机会。 这个护士长很重要，俗话说三分治疗七分护理，简阳城要有好的医疗水平，护理是不能做短板的。 近年来，医院工作张九渔已经疏于管理了，他把医院的日常工作交给了护士长。 谢敏也是被邀请之列，但她拒绝了。 “我不参加了，我要护理姜薇。”谢敏淡淡地说。 她的理由并不成立，其实，姜薇睡着了，和睡熟的人没有两样，根本就不需要护理，再说，照看姜薇的还有护士。 张九渔也不勉强，他知道谢敏的脾气，她给任何理由也就是理由而已，这是给你一个台阶。 她根本就不想应酬。这才是她真正的理由。 张九渔要护士长送了四个菜给谢敏和姜薇吃。谢敏很乐意接受了。 一份是简阳城的特产白鱼，含有丰富的抗自由基成分，还有深海鱼油里才有的降血脂的Alfred物资。 再说，这道菜鲜美异常，在外面根本就吃不到。 第二份是野生菌，没有正式命名，也是简阳城的特产，别说一般市场上见不到，就是世界上其他地方，也没有发现有这种野生菌的存在。 全科医师 第1358章 两个学霸 生物学家并不知道有这种菌的存在，也因此它至今都没有名字，简阳城的人叫它鸡肠菌，鲜美无比。 第三份是素炒水芹菜。但是，它真的是水芹菜吗？闻着香味就知道，它根本就不是水芹菜，而是一份才未见过的菜肴。 谢敏尝了一下味道，这菜比外面的任何一种蔬菜都好吃得多。这也是简阳城的特产，简阳城山泉水流淌的地方很多，这种菜就生长在小溪旁边。 第四份菜就更不用说了，一种花瓣汤，浓浓的鸡肉香味，简阳城一年之中也只有短短半个月可以吃到它，并且还不是每个人都能吃到，因为量少，而且都是长在悬崖峭壁之上，不是采药高手，根本上不去。 简阳城医院有三个专门负责采药的老药师，张九渔每年才有一次吃到这种鲜花的机会。 这是四样极好的菜肴，张九渔送了几份给谢敏吃。其他普通的食物，他就不送了，谢敏的饮食很简单，但是有档次的，张九渔不想贸然送过去，她要是不吃，会很令人尴尬。 张九渔拿出一瓶珍藏级别的茅台，6个人，平均一两多。 酒，在简阳城不是很受欢迎的东西，因为酒这东西与养生背道而驰，虽然有人说适当饮酒有利于身体，其实科学的结论是，酒对人没有任何好处。 不过，简阳城的人也不是不喝酒，大多数简阳城的人都是来自于别的城市，在外面的世界，酒，与生活脱不了干系。 看看大城市，最豪华的不是别的地方，都是酒店，就连大宾馆，也喜欢取名为“大酒店”。 可见酒与人的关系。 为了表示隆重，在宴请的时候，简阳人也用一些酒。 他们从来不会用普普通通的酒，要用，白酒就是茅台五粮液，红酒就是拉菲，黄酒必定是绍兴。 米酒是绝对不用的。 米酒有一个大问题，没有通过科学提炼，酒水里含有其他化学物质，譬如甲醇、甲醛。 今天，张九渔只拿出一瓶茅台来，也就是明确表示，总量控制，点到为止，烘托一下气氛就够了。 张九渔并不缺少茅台酒。 简阳城内富豪很多，而富豪家最不缺的就是好酒和真酒，他们只收集真的茅台、五粮液，来源考究是极为严格的，宁愿不要，也不收藏有争议的酒。 他们到了简阳城，城里的人必须认识一下。而医院的院长，是最有价值的人选之一。 虽然简阳城里病人少，很难得病，但是并不是说就不会有人得病，就譬如上次牛总就得了胰腺癌。 张九渔和其他城市里的医院院长一样，是简阳城里一个重要的人物。进来的人都会来结识一下他。 他就有好酒，好人参，好黄精，还有铁皮石斛等。 “今天，大家都不要喝醉了，我们听一听刘牧樵讲一下最近在外面的一些趣事。听说你把梁夫人请出了山，这点真的是不容易啊。”张九渔一边筛酒，一边说。 刘牧樵微微一惊。 他怎么知道梁夫人是世外高手？ 刘牧樵看看牛总，又看看羊总，再看马总。 原来，梁夫人是高手并不是秘密，他们似乎也知道。 “你们早知道了梁夫人是世外高手了？”刘牧樵惊讶地问。 牛总、羊总和马总都摇头。 轻声说：“不知道。” 刘牧樵转过头，看着张九渔说：“院长，你是怎么知道的？” 张九渔嘿嘿笑了几声，说：“要说这位梁夫人，确实，知道她的人并不多。在上世纪计划经济时代时，梁夫人的父亲就是一个非同一般的人，梁夫人小名叫小玉儿，四岁不到就能加减乘除，到了小学毕业，就把高中数学学完，他父亲是京城高官，管经济，发现了她的才能，就经常辅导她一些经济学的东西，她12岁那年，用100元本钱赚回了3万多块钱。那个时候，1万块钱就是富人，她小小年纪就成了一个小富人了。” 张九渔接着说：“可是，那个时候是什么时候？发财是不行的，他父亲吓坏了，再也不敢让她学经济了，于是就让她学文科，最后，她学的是历史学。” “可惜！”羊总、牛总、马总齐声感叹。 “其实，天才是埋没不了的，小玉儿虽然学历史，但是她研究的是近代经济发展史，她掌握了大量的企业兴衰资料，对她搞经济越发有帮助。”张九渔说。 “那为什么她自己不出来做企业呢？” 马总的神洲电子与梁总的宏宇科技是直接竞争关系，对他们企业知道得比较多。所以有这一问。 “这是有原因的。小玉儿的父亲是搞经济的，但是，他的结局并不好，坐了十几年的牛棚，还被批斗了很多年，身体也被搞垮了，国家开始抓经济，他满以为可以大展宏图，谁知一病不起，在床上躺了三年。他认为，自己之所以成为苦命人，就因为他搞经济，太有才华了。所以，教育自己的女儿，不要搞经济。” “小玉儿分配在工厂，做了播音员，与经济毫不挂钩。后来，工厂垮了！对她的刺激很大，她在全公司物色到了梁总，后来的事，大家都知道。你们会说，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其实是小玉儿的同学，初高中同学。” 嚯！张九渔竟然是梁夫人的同学。 当年，京城最厉害的中学出现了两个学霸，一男一女，一个就是张九渔，一个是小玉儿。 男学霸不仅理科成绩好，文科成绩更是出色，张九渔地理、历史、英语常常满分，就连语文也在90以上。 后来文理分科，他选择了理科，考上京大医学院。 女学霸的理科成绩极好，数学天赋更是一绝，她很少有数学不是满分的时候，后来分科，她选择了文科。 对于这种选择，学校做了她很多工作，希望她选择理科，可是，小玉儿坚持要学文科。 张九渔是理科状元，小玉儿是文科状元，当时在京城一中被传为佳话。 张九渔选择了医学，在23岁是就显现出了医学天赋，被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录取为博士，后来回到协和医院，做了最年轻的医学教授。 小玉儿则不同，她选择做了家庭主妇，公司倒闭后，她从播音员的位子上退下来，做了梁总的专职太太。 期间，宏宇科技几次转型，并且迅速壮大，张九渔是知道的，小玉儿一定发挥了极大的作用。 因为小玉儿不仅仅是数学特优，而且，她经商的天赋不时就会迸发出来。 那一年，张九渔帮父亲卖红薯，小玉儿帮他们出了一个小小的注意，最后，普通的红薯卖到了十倍的价格，让张九渔发了一笔财。 全科医师 第1359章 长寿有望 听了张九渔和刘牧樵的介绍，马总出了一身冷汗，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竞争对手的老巢里，竟然有一个超级大佬。 “想想都后怕。”马总说。 “此话怎讲？”羊总问。 “10年前，我们和宏宇科技公司正面竞争，在一个大项目上，背投电视。眼看我们就撑不住了，整个公司都陷入在悲观气氛中，我当时也准备放弃，让宏宇科技成为行业第一算了。谁知，突然之间，宏宇科技主动撤退，让我们免于一场灾难。我当时很庆幸，也很想不通，为什么宏宇科技会半途而废。现在明白了，他们根本就没有考虑做行业第一。”马总说。 张九渔说：“没错，这个人非常不一般，她选择第二就是和大雁一样，不做领头雁，这样就轻松了许多，做行业老大，最容易遭受各方面的攻击。小玉儿很聪明，她不会让他丈夫太累。” 马总说：“是的，我们做企业的，哪里能够照顾到家里？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应酬，恰恰，梁总就和我们不同，他一周时间，至少有四天会在家里和夫人待在一起，我们都叫他妻管严，原来，这就是他们的生活。现在想起来，他确实是做得太轻松了。” 张九渔又问刘牧樵，“牧樵啊，你把她挖出来，对她的期待有多大？” 刘牧樵说：“其实，我也没有太高的期待，只有一个预期，打败三星电子。” 几个人同时“嚯”惊讶不已。 这种期待还不高？ 三星电子，手机业务世界第一，白色家电，在高端家电领域也是领导地位，他们还有芯片这一块，半个寒国人靠它为生。 他们才是国际超级大企业。 五个神洲电子还抵不住一个三星电子。 可以看得出来，刘牧樵的雄心壮志。 也可以看得出来，刘牧樵对梁夫人的期待是有多大。 几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聊着梁夫人，最后都看着刘牧樵。 “你是一个人拥有三个半超级企业的人，还不算你原来的那些企业，你今后到底是做企业家，还是做医学家？”张九渔有些疑惑了。 刘牧樵毫不犹豫地说：“我的企业有人打理，我是没必要，也没兴趣去弄它们，我的兴趣还是在医学上。我把姜薇留在这里，至少再留半年，我过两天还回清江市，好好做几台手术。我是一天不做手术，浑身就痒痒，只有在做手术的时候，或者在会诊的时候，我才感觉到愉悦和兴奋。” “嗯，牧樵，既然你有这份兴趣，那你还是跟着感觉走吧，去玩你的医术，这样的人生才惬意。人，有立身之本时就是要痛痛快快玩一把。当然，要是没有立身之本时，生活与生存才是第一要务。你这辈子不存在为生存而奋斗了，好好地玩一把才是你美好的人生。”张九渔又说。 “医学，我还有很多的技能没有掌握，这也是我的兴趣源泉之一，我就担心，哪一天我把医学技能全部掌握了，也许，我就没有了动力。” 刘牧樵这么不经意的一句话，张九渔听在耳朵里，像是听到了一个疯子在说话，你不是说外行话，就一定是在讲疯话。 医学技能你都掌握？ 即使是全科医师，医学技能也只掌握了1，你刘牧樵是一个行家，你说你全部掌握？ 除非你活一千岁，并且一千年你还得和现在一样年轻力壮。 张九渔打量了一下刘牧樵，虽然心里在说，你也太狂了，但是，只要略略一想，刘牧樵的大话还真的难说一定是大话，他现在的成就，又能够用常理解释得通吗？ 过去，自己算是一个天才了，小玉儿也是一个天才，但在刘牧樵面前，小巫见大巫，他说掌握全部的医学技能，也许，他真的能掌握呢？ 现在，刘牧樵就已经掌握了几个高难的医学技能，颈椎脊髓的吻合术，烧伤整形美容的10级手术，这些都是世界上绝对领先的技能，并且还可能是独一无二的。 如果要科学分析他是怎么练成的，只有一种答案，他不可能有这种技能。 刘牧樵有，并且好像还不止10级手术技能。 在张九渔脑子里，还没有完美级的概念。 人类，又不是外星人，怎么可能有完美级？ 这个话题不好聊，刘牧樵说的这些话，很快就把话题聊死了，张九渔只好换一个话题。 “刘牧樵，真不巧，你错过了一次灵气爆发。虽然这次没有上次那样大，但还是爆发了两天两夜。我身上的灵气差不多有小泥鳅那么大了。” 张九渔很多年前就学会了内功心法，体内也积累了头发丝大小的灵气，直到上两次灵气爆发，他体内的灵气束才积累了比筷子略大的灵气。 这样粗细的灵气已经很了不起了，真正的道士青云子练了一百多年，体内的灵气才拇指粗细。 张九渔是有希望的，超越青云子，活更长的岁数，他有了更好的基础。 其实，张九渔，包括刘牧樵并不知道，整个简阳城，体内灵气有筷子粗的人，其实没有几个，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三十个。 很多有成就的人，体内的灵气束，都只有十根头发丝加起来那么粗。 姜薇是因为她在睡眠中一直处在修炼中，正常人哪有这样的恒心和体力？再说，姜薇身体受伤之后，刘牧樵先后在她身上用过多种奇药，还做了这么多六层的天籁针。因为种种原因，姜薇终于练成内功心法，修成了一根筷子粗细的灵气束。 刘牧樵自己更不用说了，他练成小手指粗细的灵气束，一点也不奇怪。 倒是谢敏怎么也能练成筷子粗细的灵气束，刘牧樵一时还想不出原因，不过，不奇怪，谢敏还有很多秘密刘牧樵不知道。 青云子说：“张九渔院长啊，你是有望成仙的。当然，你是不相信修仙的事，你看吧，等你成仙了，看你怎么说。” 张九渔笑着说：“成仙，我依然不相信，但是，活个120岁，甚至和你一样活150岁，我倒是有些期望。” “150岁？”马总和羊总惊骇得半天合不拢嘴。 他们是冲着健康来的，现在，见到了一个150岁的人，并且还十分的健康，精神也旺盛，他们不惊讶得合不拢嘴就奇怪了。 全科医师 第1360章 远离运动 对于羊总和马总来说，健康的概念还停留在“没病”，他们认为只有刘牧樵在身边，就可以无忧。 现在看来，健康不仅仅是没病，而是不“衰老”！ 这可是一大发现，他们彼此对望了一眼。 “伙计，我们真的来对了！” 确实，他们绝对是来对了。 能来简阳城过一辈子本身就是人生最大的福报。 可以在简阳城生活一辈子的人，限制的极为严格，首先必须是人才，必须是对社会有巨大贡献的人，如果是商人，光有钱还不行，还必须是对社会有的，奸商肯定是不被允许的。 至于一群政界人士，其实进来的并不多，主要原因是他们离退休之后，年龄已经很大了，即使住在简阳城，对身体也不会有实质性的改变，最多是能够多活几年。 而人，对未来都是未知的，每个人并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没有对比，怎么知道是在简阳城活得更久呢？ 更关键的是，在简阳城，没有服务员和工作人员，除非城里的人自愿服侍你。 一个习惯了服务员服侍的人，到了老年更加不能离开他们了。 所以，简阳城里，高官并不很多。 至于科学界人士，也不多。 科学界人士一是不认可灵气之说，这种既不是气体也不是射线，根本就没有证实存在过的东西，他们根本就不会盲目相信。 他们也在灵气爆发时来检测过，检测的结果是雾气，只是这种雾气有些奇怪，雾气的氧原子竟然带有两个负电荷。 至于灵气，他们没有检测到。 修炼人士告诉他们，体内有灵气束，他们更加不相信，理由是，血管和经络中不可能有气体束，会造成栓塞。 更主要的是，所谓灵气束，在CT级，核磁共振机上，根本就没有影像学图像。 他们不相信灵气的存在。 再说，科学家之所以成为科学家，是因为科研是他们的爱好，他们一辈子都在做科学研究，哪有时间考虑别事，自然，对于修炼自然不会感兴趣。 至于商人也不是主流，有钱人想赚更多的钱，赚钱是他们最快乐的事，有几个商人愿意抛却财富来这里做一个孤独的老头？ 所以说，简阳城，想来的人一般进不来，可以进来的人却又很少愿意来，其中还有一个原因，简阳城的好处并没有一个统一的说法，也没有人刻意宣传，倒是能隐瞒的尽量隐瞒。 羊总和马总在今天之前还有一丝的犹豫，怀疑自己的决策是不是对了，现在一听张九渔他们体内有灵气束，哪里还后悔，只恨自己进来的迟了。 两人还没吃完饭，就缠着青云子要学习内功心法。 青云子哈哈大笑，说：“好的，好的，我一定好好教你们。告诉你们俩，你们来简阳城是来对了，人，来到人世间很难，概率很低，亿亿亿亿亿分之一，既然来了，那就好好活着，多一天是一天，学习了我的内功心法好处太多了，一是你能够强身健体，练成了会身轻如燕；二是延年益寿，活150岁，200岁也不是梦；三是搞不好还可以成仙……” 羊总马总越听越痴狂，他们在梦想成仙了。 不过张九渔及时提醒，说：“成仙之说，你们倒不必太在意，你们只需要通过学习内功心法，在体内积蓄一根头发丝大小的灵气，你们健康地活120岁以上，完全有可能。” “一根头发丝大小？” 羊总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你的有一条小泥鳅大小，我们就该差这么远？他们哪里知道，张九渔在这里几十年，在这次灵气大爆发之前，他体内的灵气也只有几根头发丝大小。 “你嫌弃太小了？可以满足了，这么一根大小的灵气，可以洗涤五脏六腑，可以通经活络，把体内的所有废物、毒物排除体外，你就可以不得病，也不会衰老，健健康康活100多岁。”张九渔解释。 他是从医学角度上解释的，更加有说服力。 “要积累头发丝大小的灵气，需要多久时间？”马总生意人，很实际就问到了要点。 “这个，就看因果与机缘了。”青云子说。 “此话怎讲？”羊总问。 “有的人，一辈子也捕捉不到头发丝大小的灵气，有的人几天就行了。” 青云子最近得出结论，他是从姜薇那里发现，原来，最快的一两天就能够积累这么多灵气。 “几天？” 羊总和马总都只从好处着眼，他们一直是时代的幸运儿，做企业的人千千万万，几个成功的？他们就是成功者幸运者，既然有人几天可以积累到灵气，那么，我们一定也行。 牛总一直没怎么说话，这个时候他不得不提醒他们了。 “伙计，别太自信，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我在这里待了4年，才在最近修炼到头发丝大小的灵气。不做好思想准备，我担心你们会急于求成。”牛总说。 张九渔也说：“不要急于求成，我积累头发丝大小灵气，也用了两年多时间，只是最近得到大的突破。所以，你们也不要有急于成功的想法。” 羊总和马总都是做企业的人，自然知道，有些事是不能急于求成的，他们也是有耐心的，有时候，他们的耐心远比普通人强。 几个人又议论了一会，酒杯里的酒不知不觉喝个精光。 “可惜，少了点。”马总是酒中豪杰，经常在应酬中喝得酣畅淋漓，他的酒量有两斤。 “是的，好酒，正宗的茅台，要是再来一瓶就好了。”羊总也是好酒量，平常在应酬时，以豪爽着称。 张九渔哈哈一笑，说：“对不起，不是我小气，到了简阳城，你们的生活习惯就要改变了。一是酒，尽量不喝，偶然有高兴的事，喝一两口，助助兴，我也不反对。就不是好东西。远离。二是，这里的养生之道讲究‘生命在于静止’，和在外面的养生哲学背道而驰，对于这一点，我过去是反对的，但现在转变了，我开始注意到，生命确实是在于静止。三是，外面讲究早睡早起，这里，是讲究迟睡迟起，最好是晚间3点睡觉，上午10点起床。因为，这里灵气是晚上12点散发，3点之后慢慢减少……” 全科医师 第1361章 个挑战10个 对于羊总和马总来说，上了一堂生动的课。 他们有很多习惯需要改变。 吸雪茄早在进来的时候已经戒了； 二是游泳的习惯也要改一改，这里有一条干净的河，本来是极好的游泳场所，现在看来是游不了，不但担心别人说污染河水，而且别人也会笑话还有人不知死活，这么爱运动； 三是按摩洗脚的爱好也要戒，这里简阳城，根本就没有娱乐的地方，洗脚城一个也没有，什么卡拉OK、麻将室、酒吧、茶颜悦色，等等，这些东西，这里一概没有。 对于不甘寂寞的人来说，这里确实不是什么幸福之城。 不过，羊总和马总，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他们在缤纷世界里混了几十年，早已经厌倦，现在在这个安静的地方呆了几天，感觉很不错。 心情很愉悦，精神上轻松得飘飘欲仙。 他们不知道，简阳城的人，因为灵气的作用，人，神经系统分泌的吗啡肽，多巴胺本来就多，哪里有什么烦恼？ 可以说，在简阳城，每个人都是愉快的，即使有什么烦恼事，也会被冲淡，何况哪里会有烦恼事？ 外人看起来，没有娱乐设施的简阳城，一定是毫无生气，没有快乐的城市，但是一旦呆久了，你就会发现，简阳城的人个个快乐似神仙。 牛总不应说了，他是死也不会离开简阳城里，羊总和马总经过今天这场酒宴，也坚定了决心。 饭菜吃得不多。酒，每个人不到一两半。扯淡的时间也不久，羊总和马总急着要青云子教他们内功心法。 刘牧樵回到了病房，坐在姜薇的床头，帮她按摩了一会关节和肌肉。 他最喜欢闻姜薇的体香了，一种浸润到脾胃的香味给人飘飘欲仙的感觉。 姜薇睡得很安详，很甜美。 “牧樵，你做了天华公司、南方公司、神洲电子三个企业的董事长？”谢敏忙完了厨房里的事，坐在凳子上问。 “是的，你也知道了？”刘牧樵还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她。 “我知道了，张九渔院长说的，他每天会带着人来给姜薇做评估。”谢敏说。 “哦，我准备明天姜薇醒来了再说这事。” 刘牧樵其实并没有这个打算，他没有觉得这事值得炫耀。现在既然谢敏问起，他只好这样说。 “你把小玉儿也接动了？”谢敏又问。 “你也认识小玉儿？” “知道。她是我们那个时候的神童，很多人为她惋惜，认为她学文科太可惜了，再说，她没有读研究生，大学毕业后做了一个很普通的工种，仅仅做一个播音员。再后来，她就完全沉默了，做了太太之后，就再也没有在公众视野中出现。” “是的。”刘牧樵暗想，你怎么会关心她呢？ 谢敏似乎听懂了刘牧樵心里所想的，接着说：“没错，不但我，还有很多人关注她，因为，她曾一度被誉为工商管理天才，是经商的奇才。” 接着谢敏讲了几个梁夫人的小故事。 她在商业上小荷露尖尖角是她买茶水，几个月，她雇了一群人，除了发工资，还赚到了3万块，那个时候万元户还是富豪的年代，12岁的她就是名副其实的万元户。 他父亲因为这事被吓着了，从此努力阻止她成为商人。他希望女儿作为一个普通人活着，因为他的一生坎坷，都是因为才华太出众得到报应。 后来她跳级，12岁就进了高中，帮助学校发了一笔大财，学校的学生因此顿顿吃上了猪肉和牛肉。 那个年代很苦，高中学校，豆腐汤就算是每天的荤菜，什锦菜，黄豆吃得面有菜色。 高中两年，可以说一顿肉也吃不到。 小玉儿找到校长，一个月后，全校吃上了猪肉，一荤两素一汤，第一中学的师生提前进入了小康生活。 这一荤，不是什么什么炒肉，而是红烧排骨、鸡蛋蒸肉泥、鱼块、鸡腿等，实打实的荤。 第一中学的伙食一下子被广为人知，就连教育局的领导也经常借检查的名义来打牙祭。 那时候，虽然猪肉只有7毛3分钱一斤，但没有货源啊，何况，7毛3不是小钱了，工人每月才18块到21块。 很多学校来取经，想复制，可是，没有任何一所学校复制成功了，最后，二中校长打听到这个奇人是小玉儿以后，亲自上门，把小玉儿请去了。 他们在一个月后也实现了一荤两素一汤的好生活。 后来，这件事被她父亲知道了，小玉儿转学了，但学籍还在第一中学，一年后，第一中学出了两个状元，一个文科，一个理科。 转学到了三十二中学的小玉儿，不敢再大张旗鼓帮学校赚钱了，但是，她还是帮助几个贫困学生勤工俭学，每天抽出一个小时赚钱。 他们每天一个小时可以赚到5块钱，一个月下来，他们赚的钱比高干还赚得多，150元，相当于司级干部的工资。 这些穷人的孩子中，就有一个叫刘翰墨的。 “啊！”刘牧樵很惊讶。 “难道，刘翰墨的经商天赋就是那个时候被激活的？”刘牧樵问。 谁知，谢敏换了一个话题，说：“牧樵，你准备挑战三星公司，这个想法不错，可是，你知道吗，三星电子，小玉儿这样的高手不下10人。你准备用1个小玉儿去斗10个高手？” 刘牧樵微微一惊。 你对商业怎么这么了解？ 谢敏接着说：“牧樵，三星公司能够走到今天不是偶然的，与他的创始人李秉吉的祖父有关。他祖父是世界着名的经济学家，徒子徒孙很多。他带徒弟带学生有一个严格的规矩，必须严格挑选。” 谢敏喝了一口茶，接着说：“一旦被他挑选了，接下来所有的费用，就连工作都由他负责。李秉吉就是他的学生。李秉吉绝对是大师级的水准，后来他的接班人，也都是他祖父培养的，就连现在公司里的高管，大都是他祖父门下的徒子徒孙。” “现在，三星电子人才济济，小玉儿这个档次的人，我不说多了，不少于10人。所以，你的决策我听了之后，吓了一跳。” 全科医师 第1362章 上辈人的秘密 谢敏和刘牧樵聊了好一会，令刘牧樵惊讶的是，谢敏竟然知道得这么多！ 他不得不多看了几眼谢敏，这个养母，到底是怎么一个人？ 谢敏冷冷地看了几眼刘牧樵，她并不知道现在的刘牧樵已经是工商管理大师级人物，还以为他仅仅是一个医生，一个很厉害的医生。 “牧樵，你提出和三星电子竞争，虽然你拥有了小玉儿这样的奇才，但是你自己在这方面并不内行，所以，你要谦虚，以你的能力，用对人就是你最大的才能了。你别贪玩，工商管理是一门很大的学问，甚至可以说是一门艺术，比学医还要难一些。” 谢敏告诫刘牧樵。 “嗯，我这不是不亲自玩吗？我请了梁夫人，就是放手让她发挥。”刘牧樵说。 “今后，你们和三星电子正面交锋，你忍心让一个老太太扛住和十几个人竞争的压力吗？” “我不这么想，我们是一个人决策，他们是十几个人决策，有时候，一个人决策更有效率，准确性更高。” “人多，有人多的优势，当然也有人多的坏处。但是，到底是，梁夫人遇到疑难时连商量的人都没有，这又是她的劣势。” “不会的，不会的，她有人可以商量的。” “有吗？” “有的。” “我看有些难找，高飞？青武？周明？还有石总？我看，他们还够不上和梁夫人讨论高深问题。在国内，高手有，但是，大多没有系统性学习过，没有好老师，有些又没在充分市场环境下锻炼过，国内大师级高手真的很稀缺。” “哦，你这么说，梁夫人是高处不胜寒？” “可以这么说吧。” “在你眼里，国内大师级的工商高手是不是极少？” “是的。” “能举几个例子吗？” “不妄加评论。” “牛总、羊总、马总他们算不算？”刘牧樵明知道他们不算，但还是试探着问一下。 “他们？嘿嘿，可以说是一流的企业家，但不是大师级。” “王总呢？” “你说的是那个首富吗？算不得大师级。” “刘翰墨呢？” “他？呵呵，他算什么？”谢敏声音有些颤抖，“借女人上位的，我很看不起这样的人。” “他是借女人上位的？” “借女人上位的海了去。你注意一下就会知道，现在的亿万富翁里，没有特殊背景的有几个？有几个不是借助自己背景，或者前妻背景上位的……” 刘牧樵脑子里有3万个企业兴衰史，其中国内的大型企业，他一本账，很快就搜索了好几个大型企业。 一搜索，吓了一跳，确实，普通人出身的企业家，很多都有一段特殊的经历和背景。 刘牧樵注意了一下阜新伟业集团，咦！怎么回事，他脑子里竟然没有阜新伟业集团的案例！ 会有这种情况？ 刘牧樵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没办法解释。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ＣoＭ “刘翰墨真的是借女人上位的？” 刘牧樵问，在他的脑海里，刘翰墨是一个不错的人，不管是能力还是为人，他都认可刘翰墨。 “不谈论这个问题了。牧樵，你坐在这么陪陪姜薇，我想出去透透气。”谢敏起身，走了。 刘牧樵说：“好的，你出去撒散步也好，呆这里已经很久了，出去散散心吧。” 谢敏很少走出医院，偶然出去也是因为想到市场上看看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菜。 简阳城有食堂，医院也有食堂，大多数人在食堂吃饭，也有人不吃食堂的，城里有几个菜市场，最热闹的地方就是菜市场了，每天到菜市场的人大约有上千人。 如果说简阳城还算得上是一个城市的话，菜市场算是物证和人证。 谢敏大约一个星期会去一次菜市场，把新鲜别致的小菜买回来，给姜薇做可口的饭菜，其他时候，她就在医院食堂里领取各种食材。 谢敏的生活很简朴，菜蔬也很简单，每天，她都是一荤一素一汤。 荤多半是蛋类和鱼类，简阳城的白鱼有两种，一种是普通类的几乎可以天天吃到的白鱼，另一类更好吃，就要看运气了，一个月能吃一次就算运气不错。 素，几乎天天不重复，简阳城的野菜非常有特色，其中有一种叫苦菜的蔬菜特别诱人，微微的苦味不但不会令人厌烦，反而上瘾。 这种苦菜既可以素炒，也可以做汤喝。 谢敏别的菜不重复，但苦菜每周都会重复两三次。 谢敏走出了医院，顺着医院后门的小径一路走下去，左边就是高耸的山崖，山崖上红的花、黄的花竞相争艳。 刚才，谢敏心里隐隐作痛，现在站在山花之中，心情顿时就好了。 谢敏的往事是很复杂的，她不愿回忆起往事，更不想和别人谈论。刚才，差一点扯到了她的伤心事，她只好走了出来。 来这里快两个月了，谢敏很适应这种生活，她在26岁的时候学会了玉女心经，就开始了修炼。 本来，这种修炼是为了祛除心中烦恼，谁知后来成了谢敏每天的功课，她喜欢上了这门心法。 在来简阳城之前，她的玉女心经已经有所成就了，经络中有一条细细的灵气，也许比头发丝还细小。 这次在简阳城算是奇遇了，她吸收了大量的灵气，她体内也有一条粗筷子大小的灵气。 她知道，今生今世，不愁病痛了，也不担心寿命太短，健康活过100岁，一点问题也不会有。 也是这样，越是应该寻找到生活乐趣，越是要修心养性。 但是，一个人要没有一点烦恼，谈何容易？ 谢敏一边走，一边看着鲜花，一边又回想刚才刘牧樵和她谈的事。 刘牧樵已经长大了，按理，应该让他懂得更多的过去，但是，她又不忍心，刘牧樵是单纯的，也是无辜的。 她真不想伤害他。 谢敏收养刘牧樵已经26年了，她从来就没有讲过他父母半点信息，以至于刘牧樵隐隐约约感觉到谢敏就是他母亲。 她愿意这样。 但是，理性告诉她，刘牧樵的身世，迟早是要告诉他的。 现在，刘牧樵已经是三个大企业的董事长了，可以说是成功人士了，要不要告诉他呢？ 全科医师 第1363章 灵气大爆发 谢敏在外面走了一圈，想通了一个问题，刘牧樵还只是人生的起步，不必要这么急于让他品尝社会的苦，更没必要让他承受上辈子的苦难。 她在河边看了好久，河里的水清澈得见底其实有些夸张，水很深，清澈倒是很清澈，但是根本就见不到底。 河边有不少人家，朝河一面都有一个小花园，主要是用于修炼的。 每次灵气爆发，灵气最浓的地方就是河中间。 所以，河边留一块地方露天，正好接收灵气。 现在是下午，河里有一些雾，慢腾腾的冒出水面。 咦？ 有些不对劲啊。 怎么是下午起雾呢？ 起雾不应该是气温最低的时候吗？ 一般都应该是午夜或早晨。 现在正是下午十分，该散雾的时候了。 谢敏又漫步走了几分钟。 咦？ 不对！雾越来越浓了！ 这不是雾。 又遇到灵气爆发了！ 谢敏赶紧转身，小跑回到医院，进门就喊，“灵气爆发了！” 她这一声喊，很多人反应过来了。 刘牧樵赶紧推开窗户，果然，河面白茫茫一片。 好猛烈的灵气爆发啊。 刘牧樵赶紧把另一个窗户也打开，搬过来三张凳子，朝着窗户。 这时候，谢敏也刚好进来了，她有几分激动，两个月不到，三次灵气爆发，这样的奇遇一辈子能有几回？ 比中大奖的几率还小很多。 摒除杂念，调整呼吸。 开始运用心法，接受灵气。 她刚坐好，又想起了一件事，走到姜薇身边，低头对着她的耳朵说：“姜薇，灵气爆发，赶紧运用内功心法，吸收灵气啊！” 对，睡梦中的人会潜意识运用心法的，上两次，姜薇都有很大收获。 接下来，刘牧樵和谢敏，各占一个窗口，面朝窗外，开始修炼。 很快，整个简阳城都变得寂静了，所有的人都停止了手中的工作，做买卖的用最快的速度收了摊，就连做饭菜的人，也关了火，停止了炒菜。 这个时候，是不会有人来吃饭的，做好了也没有人吃。 灵气爆发的时候，没有人会把时间浪费在吃上面，更不会浪费在做饭菜的破事上。 每一分钟都是宝贵的。 可以说，现在每一分钟所吸收的灵气，相当于平常一个月吸收到的灵气。 青云子又坐上屋顶了。 他的屋顶有两个平米的小阳台，刚好放一张凳子，和一个茶杯、一个水壶。 他可以一个月不吃饭，但不能不饮水。 水准备的充足一些。 上次的经验，七天七夜的大爆发，最后水不够，浪费了他7分钟时间，后悔了很长时间。 今天，他准备了十天的茶水。 这一次，青云子虽然不敢奢望又来一次7天7夜的灵气超大爆发，但是，他还是做好了准备，并且，做了10天的准备。 他猜想，要是这次灵气爆发超过3天，他就有希望真的飞升了。 张九渔是在谢敏喊之前就跑回家了，他对灵气爆发很敏感。 张九渔来简阳城已经二十多年，经历过的灵气爆发大大小小也有200多次，只是，绝大多数灵气爆发是小爆发。 小爆发只有10分钟，较小的爆发也只有1两个小时，这种爆发是最常见的。 中等爆发是3到6小时，比较少，一年几次；较大爆发就是6小时以上，一年难得一次。 大爆发是指超过24小时的爆发，这种爆发就更少了，一年难得又一次。 还有2、3天的爆发，极少见，青云子都只见过几十次，没有正式命名，一般称为超级大爆发。 张九渔见过7、8次。 向上次那样爆发7天的情况，是有史以来最长的一次，创造了记录。 牛总这次是志在必得，他学习内功心法已经有几年了，上次灵气大爆发，他积累了头发丝大小的灵气束，他时刻都在梦想再爆发一次。 前些天，凑巧，他错过了，在京城做手术。 今天，他准备了水、水果和牛奶、饼干。 他还不能和青云子那样可以辟谷，还需要补充能量。 羊总既高兴，又懊恼。 兴奋的是，他第一次近距离感受灵气，并且是第一次证实灵气的存在，他们拼命想吸收灵气。 懊恼的是，他还没有学会内功心法。 没有学会内功心法，就没有办法主动吸收灵气，只能被动吸收一些，但两者相比差距太大了。 要是能主动吸收，一天的时间，可以赛过被动吸收半辈子时间。 他努力按照青云子教的练习内功心法，但是，根本就静不下来。 越是着急，越是静不下来，越静不下来，越是着急。 羊总很烦恼，很沮丧，坐在他自己的房顶上，烦躁不安。 羊总买了一栋小平房。 这种小平房在简阳城很常见，建在河边，或者山坡上，面积都不大，只有50、60平米，一间卧室，一间厨房，一间客厅。 客厅大多时候是练功房，简阳城有人很少走家串户，大多时候都在自己家里修炼。 当然，也不是绝对的。 就譬如青云子家，就经常有客人，来请教的人就不少，探讨修炼中的问题的人每周都会有几波。 羊总这套房子是买下来了，简阳城也有分配的房子，分配的房子更小，只有36平米，并且也不靠河边，在西岸的山崖下，比较阴凉，透气性也没有河边上的好。 羊总运气好，买到了一栋小平房，和青云子的没多大差别。 这房子本身价钱并不高，也就是500万，但是，羊总进来的时候是捐了30亿的，他被优先安排选择了这套房子。 今天，他很懊恼。 烦躁了一个多小时后，他才慢慢平静下来。 马总也是一样的心情。只是，他相对于羊总，心里还是平静一些，烦恼了十几分钟后，他就平静了。 马总的房子还没有买好，现在住在公寓里。 没有买好房子是因为他还没有下决心，河边还有房子，但是很破旧，得修缮一下才行。 在简阳城最难找的就是做工的人，卫生还好说，大家有义务劳动，每个月，都安排了一天的义务工。 而修缮房子的人就极难找到了，不是钱的问题，简阳城没有人对钱感兴趣，你给人家一万块钱一天，也没有几个人会感兴趣。 全科医师 第1364章 预警 当然，也不是说简阳城就没有人做事，事是有人做的，市政里的管理人员手里有一批务工者，只是很难安排过来。 马总需要等房子修缮好了，他才好看房买房。 买河边的那是肯定的。 河边的房子已经不多了，他也没有太多的选择，关键是，他想修缮的时候，给工人打个红包，让他们按照他的思路装修。 现在，他住在公寓楼，也占了一个天台，装模作样的在上面修炼。 这次的灵气爆发得很厉害。 简阳城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欢欣鼓舞，有些明白人，对这种频繁爆发的灵气爆发感到害怕。 一定是有原因的。 地壳在运动？ 是不是要发生地震？ 又是不是要发生火山爆发？ 对于灵气的研究还少的可怜，科学界对灵气还存在很大的质疑声，他们甚至认为灵气是迷信的东西，是唯心主义。 宇宙有很多迷，科学家都采取比较开放的心态，包容各种学说，就连“虫洞”这样飘渺虚无的东西，他们都能容纳。对多维度，多平行空间也是包容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把灵气和灵魂挂上了钩，认为是迷信的东西。 至于有些人体内有灵气束，科学家也不认可，他们的解释这是一种意念，只存在于意识之中，与实际上的具体物资不挂钩。 说白了，他们认为灵气是想象出来的。 刘牧樵虽然不同意修仙之说，但是，体内的灵气束，他是肯定的，他的灵气束在不断变大。 这次来的这么巧，他经过一夜的吸收灵气，他的灵气束又变大了，有变长了，已经差不多有食指大小了。 简阳城里有几个科学家出身的人，他们想到的是最近灵气过于频繁的爆发，一定是预示着什么。 这种担心是必要的，应该采取一些应变之策。 是不是动员简阳城的人员暂时撤离？ 万一地震，简阳城的地形地貌太危险了，两边万丈高山，中间只有不到500米的空隙，一旦地震，整个简阳城都会被掩埋在石块之中。 要是火山，就会被火山岩浆夷为平地。 县府值班人员已经接到了好几个电话，都是提醒县府该采取行动了。 县府进行了紧急磋商，商量的结论是，是该暂时撤离了。 广播里开始播放通知，要求全体市民沿着小河的公路，向南撤离30里，哪里是一块比较宽阔的地带。 没有说原因，也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刘牧樵也听到通知了。 张九渔也过来了。 “怎么处理？”刘牧樵对这种场面没有经验，他只能征求张九渔的意见。 张九渔紧皱着眉头，说：“很难决定，关键是姜薇，有这么好的灵气，走了可惜。她的心率与呼吸都这么差，体内练出一束比较大的灵气束，就可以弥补心率和呼吸的不足。” 刘牧樵听到这里，心里一喜，这种解释有道理啊，“既然有这样的好事，那就在这里冒一下险。你们走吧，我一个人留下来就行了。” “这怎么行？你留下，我也留下。”谢敏不同意。 张九渔沉吟了片刻，说：“说实在的，我自己也不想走，这么浓郁的灵气，太可惜了。我估计，通知归通知，很多人是不会离开的。你们要是不走，那我也不走。” 刘牧樵摆摆手，说：“你们还是走吧。我留在这里，也仅仅是为了照顾姜薇。她现在这个体质，出山是很困难的，要是冒险积累了更多的灵气，即使心率更低，呼吸更少，灵气也会帮她支持生命的。这个险值得一冒。” 谢敏说：“牧樵，你还年轻，你撤离，我留下。” 张九渔则说：“还是你们都走吧，我是医生，姜薇是我的病人，我觉得我最有理由留下。” 几个人争执了一会，最后的结论是，都留下，共同冒险。 城里，有了骚动，有人开始转移，也有的人和家人发生了争执，有要撤离的，也有要留下的。 公路上有人背着行囊走路的，也有牵儿带女的，还有推着老爸老娘，还有人开着奔驰宝马的。 在这里，可以看到很多种的交通工具。 这也不难理解，有的人是一百年前进来的，那时候的交通工具是土推车，也有最近进来的，他们经过辗转把原来的座驾开进来了。 背着行囊转移的最多。 青云子没有离开，他舍不得，这么浓郁的灵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浓郁，吸一口，抵得上平常修炼一个月。 过去，灵气也有浓郁的时候，特别是上次7天7夜爆发，灵气很浓郁，那一次，青云子的灵气就从蚯蚓粗变成了大拇指粗，可见，上次他的获益是多么的巨大。 他不肯走，要坚持留下来。 牛总在收拾行李，他不想把老命丢在这里，先去外面避一避，很快就可以回来。 羊总和马总更没有犹豫，他们的行李箱已经装好，准备搭乘牛总的劳斯莱斯离开这里。 很多人连夜走了。 城里大约还留下来三分之一的人。 一夜过去了。 灵气还是那么浓郁。 姜薇在第二天9点钟准时醒来了。 她第一句话就是说：“好浓郁的灵气啊，我的灵气束有变大了。” 刘牧樵和谢敏赶紧问：“多大了？” 姜薇比划了一下，说：“有粗筷子大小了，有两尺长了。” 刘牧樵问：“你又在梦中修炼了内功心法？” 姜薇说：“其实，我一睡着，就会修炼内功心法。不由自主地。” 谢敏说：“也许，你会第一个修成正果。” 姜薇说：“什么正果啊？” 谢敏说：“我也说不准，反正，我们这样练下去，今后一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刘牧樵说：“你的意思是修仙？” 谢敏摇摇头，说：“我也不相信，但是养生是肯定的，长寿也是肯定的。” 姜薇也微微一笑说：“修仙，我也不相信，我也不求长寿，只求赶紧好起来，不拖累你们。” 谢敏说：“说什么拖累？好了，姜薇你洗漱一下，饭菜很快就好了，你一天吃一顿饭，这顿一定好好吃。” 谢敏在半小时前就已经开始准备饭菜，只等姜薇醒来就可以开吃。 全科医师 第1365章 撤还是不撤 姜薇醒过来，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她平常话并不多，现在几乎没停，还把梦中的见闻讲给刘牧樵和谢敏听。 “我在梦中听到有广播，说要地震了，不会是真的吧？”姜薇说。 刘牧樵和谢敏心里一紧，赶紧说：“不是真的，不过，也有这种议论，就是说灵气爆发这么频繁，也可能预示着会有地震。但是，没有科学根据的，纯粹是一种推测。” 谢敏也不能完全骗姜薇，姜薇是一个绝顶聪明的女子，骗她反而不好。 “既然有这可能，那我们为什么不撤离呢？”姜薇还是说出了这话。 “没必要这么谨慎，这次灵气爆发，灵气这么浓郁，我们正好借机会多吸收一些灵气，错过了机会，太可惜了。”谢敏说。 “嗯，是这个理。”姜薇说。 “姜薇，等吃完饭，我们一分钟也别浪费，赶紧运行内功心法，吸收灵气。”刘牧樵说。 “咦，不对吧，你们是不是为了我而留在这里的？” 姜薇很快就意识到，谢敏和刘牧樵不应该贪图这点灵气而在这里冒险。 要说贪图灵气，只有那些对修仙极为渴望的人才会不怕死，在这里冒险吸收灵气。 “怎么会呢？灵气，我们三个人都很需要。”谢敏解释。 “不对，你们对修仙这件事都不相信，更不要说感兴趣了，灵气对于普通人来说，有蚯蚓大小与指头大小，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谢敏阿姨，刘牧樵，我们还是撤退吧。” 姜薇是一个懂大局的，梦中她能听到一些东西，对外面的事基本上了解，明白，他们为了让自己多吸收一些灵气，冒险留在这儿。 普通人，真的，灵气多点与少点根本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对于姜薇来说，多一些灵气，对她的生命维持大有好处。 姜薇虽然不是医生，但是她知道，自己的心率只有36次，呼吸也只有8次，对于生命来说是不够的，这种心率与呼吸，只能维持基本的生命，稍微活动或者激动，供氧可能就会出问题。 而人在一生中，打破平静的时候海了去，即使周边的人不给你生气的机会，但悲伤的机会呢？ 至亲的人会有离开的时候，一悲伤，可能就是另一条性命也没了。 这种可能性很大。 人的心率和呼吸是根据需要而加快的，在交感兴奋时，心率会猛增，呼吸次数也会增加。 而姜薇则很不妙，她的心率始终是每分钟36次，一两次的偏差都没有，太固定了，很不好，似乎根本不能随身体需要而发生应激反应。呼吸也是，只有8次每分钟，根本与身体需求不挂钩。 姜薇要生存下去，有一个条件，她不能过分激动、悲伤、活动，始终保持平静和缓慢的生活节奏。 她吸收多一些灵气是有帮助的，灵气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它既可以清楚体内的废物、毒物，还可以临时给身体补充氧气，因为，灵气这东西本身是无形的，它吸附在氧气上面。 说白了，灵气束实际上是氧气和灵气的混合物，灵气作为一种既不是气体，也不是固体、液体，而又与磁力相接近，但又不是磁力的物质。 谁也没有弄清楚灵气是什么。 有灵气的氧气也不是负氧离子，虽然它本身是负氧离子，但是实际上这种氧气多了一种属性，一种叫灵气的属性。 所以说，灵气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 在缺氧的时候，灵气束里的氧气就可以替代氧气提供给机体，所以说，姜薇体内的灵气束越粗大，姜薇的应急能力就会越强。 姜薇也想到了这一点。 她坚决不同意刘牧樵和谢敏在这里冒险，她坚决要求撤离。 她不想因为自己而耽搁了撤离的时间。 “不行，这种风险太大了。”姜薇大声说。 “姜薇，你别激动，你现在身体还没稳定，不能激动的。”谢敏说。 “你们赶紧走，我也跟你们一起撤离。”姜薇边说就边收拾物品。 “姜薇，听我的！”刘牧樵说话了，“富贵险中求！这次灵气大爆发，很可能只是一种巧合，一百年，一千年难得一遇的巧合，走了，真的可惜了。” “灵气比性命还重要吗？”姜薇很少会这样直接反驳刘牧樵，今天顾不得这么多了，她只能这样。 刘牧樵说：“你知道吗，我真的有些相信修仙这么回事了。我想修仙。” 姜薇微微一笑，不屑地说：“撒谎都不会撒，刘牧樵，你要是真的相信修仙这一说，你早就留在这里了。我可以说，就连张九渔院长也不相信！灵气，是能够延年益寿，但是不可能使人成为神仙的。” “谁说不可以成仙？”张九渔在门口说，他进来了，“姜薇，你错了，我张九渔在这里几十年，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成仙吗？” 姜薇转过头，说：“你也没走？” “为什么要走？” “不是说要地震吗？” “谁说的？你听说过地震能预测的吗？每一次预测地震，它偏偏不来，倒是没有预测的，突然就来了。我是不准备走的，我绝对相信，不可能发生地震。简阳城，历史上还没有地震过，否则，它早没了。” 张九渔讲点假话没问题，他不是谢敏，也不是刘牧樵。 “张叔叔，你真的这样认为？”姜薇说。 “是的啊，要不，我不跑？”张九渔笑着说。 “但是，我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姜薇内心有种焦虑，说不出的焦虑。 “那是因为你身体原因。你应该运起你的内功心法，努力吸收灵气，这样的机会真的太难得了，别浪费了。”张九渔努力劝她。 “好吧，张叔叔你这么说，我听你的。”姜薇终于被劝住了。 几个人开始运起内功心法，吸收灵气。 这个时候，偏偏广播又开始了。 “别理睬他，摒除杂念！”张九渔大声说，“我也回去修炼去了。” 过来几个小时，姜薇又睡着了。 刘牧樵帮她盖好被子，又开始修炼起来。 好浓郁的灵气。 比上次那个7天7夜爆发时更加浓郁。 这样的机会真的不要浪费的好，别说刘牧樵，张九渔他们没有见过，就连青云子也没有见识过。 一分钟也不能浪费。 全科医师 第1366章 很多人又回来了 很可能又会是7天7夜。 已经6天7夜了，灵气还没有消散。 由于广播里不断播放有可能发生地震，最后，城里留下来的人只剩下二十分之一不到。 很多人后悔。 留下来的几百人真正享受了一番灵气大餐。 青云子体内的灵气不是一束，而是整个经络中都是流淌着的灵气，现在他根本就不需要引导，就和大江大河一般，源源不断地在经络内川流不息。 这是一个好现象。 青云子自己认为，他离飞升仅仅是一个机缘问题了，已经具备了飞升的所有条件。 不过，他疑惑的是，为什么还没有飞升呢？ 确实，他没有飞升。 在他意识中当然不会怀疑飞升有可能不存在，他坚信，迟早会飞升的，会很快了，因为，他已经感受到身轻如燕了。 他站在天台，好几次，他想纵身一跳。 但是，他犹豫了。 万一轻身如燕是一种幻觉呢？一种想象呢？ 他没有跳下去。 跳下去有两种结果，一种是飞升或者完好无损，一种是浑身碎骨。 到底是150岁的人了，谁知道骨头是不是和朽木一样的碎？ 他没有跳，而是继续拼命吸收灵气。 牛总和羊总、马总在灵气爆发的第5天回来了，他们很后悔胆小怕死。 原来富贵险中求这句话没有错，贪生怕死，最终都是会碌碌无为。 他们在犹豫了再三之后回来了。 牛总回来之后获益不少，他的灵气束竟然涨了，变成了6根头发丝大小了。 这很了不起。 这种成就，有些人一辈子也积累不到这个程度，牛总仅仅用了4年多的时间，今后，他根本就不需要吃抗癌的药，用这股灵气足够把体内任何有害的物质洗涤干净。 马总和羊总回来不能说有很大收获，他们还没有练成内功心法，不可能形成灵气束，但是也不是没有益处，至少，他们的细胞被灵气感化了，就和钢材被磁化了一样，对今后的修炼是有好处的。 牛总他们回来，并不是唯一。 到了第7天，回来的人开始成群结队，他们都非常懊恼，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 特别是有人嚷嚷着说，某某某不见了，某某某留下纸条不见了。 不见了的几个人都是和青云子差不多的人。 很快，一致意见是，他们飞升了！ 离上次飞升已经20年了。 这次总共有3个人蒸发了。 相信的人当然认定他们是飞升了，不相信的人还在假设，他们一定是怕地震，撤走了，不再回来了。 确实也有人是彻底离开了的，地震，不少人认为，只是迟早的事，而简阳城一旦地震，根本没有生存的机会。 简阳城的地形太险要，两边高山峻岭，并且又这样陡峭，一旦地震，简阳城就会埋在地下。 这几天，远走高飞的人大约有上千人。 所以，三位失踪的人，也许他们更惜命，早就走了。 最后的结论是，有的人认为飞升了，有的人认为他们是撤走了。 青云子听到这个消息，自然坚信不疑，他知道这几个人的底细，功法都很高，年龄比青云子略小，但他们飞升是有理由的。 前些年，青云子病过一场，练功练岔路，半边瘫痪，功力损失不少。 他很高兴，更坚定了信心。 刘牧樵听到这件事，第一个反应是，他们被吓跑了。 越是想延年益寿的人，越是贪生怕死，他们发觉在简阳城很危险，不跑还有第二条路可走吗？ 张九渔也同意这种分析。 是的，是么飞升啊，肯定是跑了。 6天7夜，好家伙！ 刘牧樵体内的灵气束比大拇指还粗。 姜薇的灵气也差不多少，也有大拇指粗，一米多长。 谢敏的进步相对慢一些，她体内的灵气小指头大小。 不过，她已经很满意了。 这么粗的灵气束，是高道之人才有的修为，自己才40多岁就有了这么粗的灵气束，还能不满足吗？ 只有张九渔没有暴露自己的灵气束有多粗了。 似乎这场豪赌就会要赢了。 按理，灵气一旦正常消失，就说明地震的机会大为减少，今天会不会是最后一天呢？ 过去，人们盼望灵气别散，这一次不同，很多人希望赶紧散了，谁都希望简阳城能平平安安。 大家都知道，简阳城在百万年前是不存在的，大约在数十万年前一次大地震，大山一分为二，就出现了一个这样的大峡谷。 简阳城是地震产生的，很可能因为地震而消失，很多人都有这样的辩证思维。 只是，谁都希望，消失不是在现在，而是很久很久以后的某个时候。 灵气没有和大家的预期一致，它没有消失，相反，浓度还在增加。 “刘牧樵，我真的很担心，这种现象是不是太诡异了？”姜薇问。 “不怕，是我们的运气好而已。这些灵气，对你太有价值了，现在，我估计你可以爬山、游泳了。”刘牧樵说。 “好是好，问题是万一发生地震这么办？”姜薇说。 “不会发生的。”刘牧樵想再赌。 “不能有侥幸心理，我觉得适可而止，我们已经得到了很多，现在撤离也不会损失什么。”姜薇说。 “可是，我想……”刘牧樵还想赌下去。 “牧樵，姜薇的考虑是有道理的，我们是不是撤离算了？”谢敏走了过来。 “呃……”刘牧樵看了看谢敏，又看了看姜薇，他在犹豫。 “别犹豫了，现在撤离，我们赚得够多了。”谢敏说。 正犹豫不决，张九渔走了进来，说：“牧樵，你别犹豫了，你们可以撤退了，我估计，今晚很可能会出大事。我也准备南撤30里，到那边静候几天。” 刘牧樵见他这么说，说：“好，我们也南撤。” 张九渔说：“那边，我们医院的分院已经建好了临时病房。姜薇，不用担心，所有设备设施都很好。” 谢敏说：“那就赶紧行动吧。” 接下来，几个人收拾行李，就连姜薇也没有闲着。 “姜薇，你别动。” “没关系的，我知道能够承受多少体力。” 全科医师 第1367章 简阳城消失了 刘牧樵、谢敏带着姜薇出发了。 张九渔还没有准备好，医院的撤离，他必须是最后一个走。 他派了几个身体比较强壮的女护士，抬着担架跟在后，一旦姜薇要睡了，她们随时就可以把姜薇抬起来。 姜薇坚持要自己走。 刘牧樵虽然担心，怕她累着，但还是想看看姜薇体能能坚持多久。 今天，他们是步行，交通工具本来就少，大部分都已经被前面的人用了，医院还有几辆车，但是要搬运其他病人。 张九渔安排了车，被刘牧樵拒绝了。 他们第一站是城外5公里处，那里有一个驿站，也许还有车子。 最终目的地是30里外的野战医院。 30里路，对于刘牧樵来说，很轻松，谢敏也不会感到困难。 “姜薇，还能挺住吗？”刘牧樵已经问了很多次了。 “没事，我感觉很好。”姜薇回答说。 “要是累了，你就睡担架。”刘牧樵说。 “不要，这样走走，我感觉很好，很久没有这样活动了。”姜薇确实感觉很好，并不疲劳。 “来，我看看你的脉搏。”刘牧樵抓住姜薇的手，数了一分钟，不多不少，还是36次每分钟。 哎，走了两三公里路了，心率竟然还是没有增加。 这不是好事啊。 接着又走，快到姜薇将要睡觉的时候，刘牧樵让队伍停下来，要护士把担架放下。 “你躺下吧。” “嗯，好的。” “姜薇，等明天你醒来，我们就到了新住所了。” “嗯，我困了。辛苦你们了。” 姜薇睡着了，刘牧樵抬一头，另一个护士抬前面。 他们继续赶路，到了驿站，终于搞到了一台皮卡，他们开着车赶到了30里外的新医院。 到新医院已经是傍晚，到现在刚好是7天7夜。 这里，已经离开了灵气聚集区，附近有很多帐篷，都是城里转移出来的人，也有一些空帐篷，这是又回城的人留下的。 现在的局势是，返回城里的差不多有三分之二，从城里往外赶的人大约有十分之一，这样一来，进进出出，流动性很大。大部分人在返城，小部分在出城。 也有些人还在犹豫。 出城的多半是上次没有撤离的人，返城的人则是最早出城的人，他们后悔了，回去找补偿。 青云子是坚持不动的人。他觉得离飞升只差一步之遥，灵气还没散，他要吸收最后一口灵气。 牛总，羊总，马总也没有再动了，他们不相信会发生地震。 大约是半夜十分，梦境中，刘牧樵感觉在地动山摇，等他醒来才意识到，真的地震了。 想想都后怕。 要是不出来，这时候多半已经被埋在石头下了。 剧烈的震动之后，接着又是无数的余震，幸亏是在宽阔地，他们很平安。 一直到了第二天，余震才渐渐减少，最后才平静下来。 有消息了。 回去的路完全堵死了。 两座大山严丝合缝又合了起来。 刘牧樵心里一阵难受。 按照简单推理，简阳城已经不存在，两边的大山，当初就是因为地震分开的，现在又合回去了。 虽然，谁也不知道城里的情况，但是想都想得到，哪里还会有简阳城？ 张九渔没有出来。 青云子，牛总、羊总、马总他们也没有出来，他们的长生梦再也醒不来了。 刘牧樵他们是在震后的第三天接到撤离的通知，他们3000人陆陆续续被军车接出了大山。 从简阳城郊外接出来的人，迅速分散了，并且都下了一条缄默令，都不能谈论简阳城的事，更不能讲简阳城消失的事。 这群分散的人都给了优待，重新安排了工作。 由于大多数人已经失去了劳动能力，也失去了劳动的兴趣，他们被安排在博物馆、公园管理处和什么什么研究所。 简阳城没有任何消息。 刘牧樵从军方打听了一下，得出来的结论也是沮丧的，军方头目说，简阳城附近从军用卫星上看不清楚，灰蒙蒙的一片，用其他的办法也侦查不到简阳城了，似乎，地球上根本就没有这个地方。 不过，有一条途径说出了一丝丝希望，说简阳城可能还存在，只是已经变得很封闭了，基本上不存在进出的任何途径。 飞机很忌讳去那个地方，据去过那边的飞行员说，在离简阳城还有50公里处，定向陀螺仪就开始失灵。 陀螺仪是飞机定向的关键设备，谁敢去冒这个险？ 不过，希望归希望，理性告诉刘牧樵，简阳城存活的希望已经十分渺茫，那群希望延年益寿的成仙的人，真的驾鹤仙去了。 哎，刘牧樵心中很不是滋味。 虽然牛总、马总、羊总都在文件中有明文规定，他们在企业里的股份，本人一旦发生任何意外，股份自动转在刘牧樵名下。 刘牧樵又增加了100多亿的纯资产。 刘牧樵并没有因为这笔资产而高兴，他遵守军方的命令，简阳城内的任何事都不能对外讲，所以，刘牧樵也不能对牛总、羊总、马总的家属通报他们的不幸。 刘牧樵第一站落脚在京城。 姜薇和谢敏临时住在京城的燕郊宾馆里，彭珊亲自带领3个服务员，伺候姜薇。 刘牧樵则去了神洲电子企业。 首先他见到了CEO周明。 “怎么样？” 虽然才离开几天，但刘牧樵感觉已经离开了大半年，他第一句话就是问公司里的情况。 “公司运作很正常，梁夫人在组织大家在策划未来三年的经营计划，这一块，我没有具体管，我在做日常管理工作，她组织了30几个人，日夜在筹划。还要半个月才能拿出初稿。” 周明也不是没有参与，而是根本跟不上梁夫人的思路，他自动放弃了具体的计划工作，做一些日常企业管理的事。 刘牧樵听他这么一说，决定不见梁夫人。 等她把方案拿出来之后，再见她不迟。 刘牧樵在神洲电子待了一个小时，就离开了，他去了京大一院。 京大一院有三个胰腺外科，组成一个胰腺外科中心，龙教授任大主任，刘牧樵任外科主任。 全科医师 第1368章 周伯炎校长的手术谁做 其实这是一个很搞笑的任命，龙教授大主任与刘牧樵的主任其实是一个职位，只因为龙教授是老师，所以在主任前面加了一个大字。 而实际上的技术指导，显然，龙教授已经靠边站了，他不会Vilishi术式，而另外三个主任都是国际大师，都会Vilishi术式。 真正能指导他们的是刘牧樵。 刘牧樵才是真正的大主任。 刘牧樵离开神洲电子就给京大一院的业务院长打了一个电话，准备在京大待两天，可以安排做几台教学手术。 京大一院的业务院长一听是刘牧樵，高兴地说：“巧，巧，刘教授你回来的巧，正准备找你，听说你出国了，正不好怎么和你联系呢。” 刘牧樵问：“发生什么事了？” 业务院长说：“周伯炎校长脚肿的厉害，是静脉曲张破裂，我们寻思，血管外科你是最厉害的。正好，请你做主刀。” 刘牧樵沉默了。 血管外科，是外科里的另一个分支，大部分医院归类于普外科，只有少数医院有专门分科。 分专科是很不划算的，病源不足，业务吃不饱，人员的配备又不能少，所以，大多数医院不愿意单独分科。 京大一院也没有分科，就放在普外科里。 外科里有1个血管组，1个教授，两个副教授，3个主治医师，管了20几个病人，这个组又分成两个小组。 刘牧樵不得不沉默。 他曾经在霍普金斯医院时开到过一本大师级的血管修补技能的大书，但是，那本书是血管修补的，可以修补腹主动脉这类大书。 而对于静脉曲张破裂，他还么有见过一例。 过去在见习时，他见过静脉曲张，至于手术只有书本上的认识，就是结扎剥离术。 至于具体怎么剥离，他根本就是外行。 但是问题是，谁都知道刘牧樵会做血管外科中的最难的手术——腹主动脉修补术。 现在说不会做静脉曲张手术，谁会相信呢？ 如果推辞的话，会不会让京大校长周伯炎生气呢？ 果然，当刘牧樵在电话里说了一句“院长啊，我对于静脉曲张手术比较生疏啊”时，业务院长就不高兴了。 “刘教授啊，这台手术你也许不感兴趣，小手术，非常小的手术，但是，你不能推辞啊，因为，这是一个特殊手术，你不做谁做？” 刘牧樵说：“正因为是小手术，所以，我平常做得少，才会生疏啊。” 这句话，看起来没有毛病，实际上内行一听就会生气，这种逻辑不成立，因为，外科手术讲究的是基本功，基本功好了，容易的手术还能不会做？ 这和开飞机开火车不同，开飞机开火车的人不一定会开汽车。但是，大厨能炒大菜，也一定能炒家常菜。 外科，会高难度的手术，就一定能做简单的手术。 可是世界上只有刘牧樵例外。 他会做胰腺、肝脏、肠道手术，却不会做疝气、阑尾手术。 同理，他能做腹主动脉的修补术，却不会做静脉曲张剥离术。 “刘教授，你这就不对了，周伯炎校长很器重你，破例聘请你做京大的教授，你现在不帮他做手术，这话怎么也讲不过吧？” 业务院长讲的没错，京大是全国排一排二的名校，它聘请谁做教授，绝对是给谁添加了一道光环。 可以说，你刘牧樵虽然很了不起，但是京大真的没有必要一定要请你做教授，京大也不会因为请了你刘牧樵做教授，京大的名声就增加了。 相反，刘牧樵被京大聘为教授后，他的名气值就变大了。 话讲到这里，刘牧樵不能再讲了，这件事是解释不通的，他没有退路，必须接下这桩活，硬着头皮也要上。 “好吧，那就我上吧。只是，我很久没做过静脉曲张剥离术了，就怕手生疏。” 刘牧樵考虑到，这不是大手术，京大还有教授、副教授，有他们在，不至于出问题，到手术台上，倒是找个理由，让他们主刀就得了。 业务院长这才说：“好的，这就对了，我就把这台手术安排成教学手术。” 刘牧樵急了，说：“这个不行，绝对不能做教学手术。理由你应该清楚，我们的校长是公众人物，有隐私的，不能公开他手术的画面。” 理由是好理由，谁知业务院长说：“周伯炎校长是很开明的，他是一个教育家，是他主动说的，他说，要是你帮他做手术，就做教学手术，并且他说得很坚决，绝对不能以什么公众人物，保护隐私为借口。” 刘牧樵又一次被逼到墙角了，哪里还有退路？ 刘牧樵到了京大一院，才进门就被普外科血管组的唯一的教授迎接上了。 “嗨，刘教授，等你等得好心焦啊！您终于来了。”血管组的教授姓何，名德才。 何姓和吴姓一样比较难取名。 何德才咋一听就好像是无德无才，和吴德，吴才有得一拼。 何德才的父母亲本意是希望儿子有德有才，连上姓氏之后，意思就反了。 他不知骂过父母亲多少。 刘牧樵说：“何教授，周伯炎教授的病严重吗？” 何德才忙说：“严重，少见的静脉曲张，并且破裂了。” 他说的难，是相对于静脉曲张来说的。 静脉曲张再难也是静脉曲张。就好比说，老鼠再强也是老鼠，狮子再弱也是狮子。静脉曲张相对于胰腺癌来说，那确实算不得什么。 但是，也不能小看静脉曲张剥离术，这样的手术还是需要技术的。 “你能够拿下来吗？”刘牧樵对静脉曲张没有直接的感受，至少，他还没见过一例静脉曲张的。 “我嘛，勉强吧。”何德才教授比较谦虚地说。 “嗯，我听说了，你说我们医院最厉害的专家，其实，这台手术，你上是最好的。”刘牧樵在找机会了。 “不不不，医院领导说了，这台手术只能由你主刀，要是你没回来，他们会从陆总医院把钱教授请来主刀的。我们医院的领导，根本不认可我们自己的水平。” 何德才教授有不少的怨言。 他埋怨领导。 全科医师 第1369章 哲学家的思维 何德才主任的埋怨可以理解，给校长做手术，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你们这么看不起我们，生生地把机会让给别人。 由刘牧樵做，何德才教授没有意见，他知道刘牧樵的名气，也看过刘牧樵的手术，确实是基本功扎实。 但是，医院领导起先还准备请陆总医院的钱教授，何教授就很不舒服了。 他承认钱教授厉害，钱教授在国内是最好的血管外科医生，这一点，何教授承认。 然后，何教授很想做这台手术，并且，这台手术根本就不算太难，他做过类似的手术有上千台了，拿下来，完全没问题。 他觉得，领导是不信任他，不想给他这个机会。 他很想借这个机会结识一下校长。 京大的员工几万人，教授都是几千，能被校长认识的人只占总人数的一个零头。 被校长认识了，虽然也不见得会有什么好处，但是，至少我在这个单位，领导是认识我的，和谁吹牛，也可以昂起头说，伯炎校长曾经亲切地称呼我小何教授。 这样的机会要是送给陆总医院的钱教授，我何德才还有什么面目见人？ 虽然，手术也会要上台，做助手，但是，是做助手啊！ 助手就丢脸！ 不过，现在好了，刘牧樵回来了，他做主刀没得说，能够做腹主动脉修补的人，理应他帮周伯炎校长做手术。 来到病房，先看了资料——也就是病历和检查单，以及CT片。 刘牧樵有点儿懵。 他只在见习时看过一例静脉曲张，还是没有破裂的。 现在，周伯炎的小腿是一片青紫，静脉血渗透到了皮下。 “下一步该怎么做？”刘牧樵是真心诚意地问，他不知道呗。 “下一步，我们就是结扎血管，然后剥离。”何德才以为刘牧樵在考问他。 “渗出的静脉血呢？”刘牧樵又问。 “清创！”何德才像学生一样回答。 “清创难吗？”刘牧樵问。 “难。剥离术不难，但清创是关键，清除不干净，有可能导致组织坏死。”何教授说。 “吁！好啊。”刘牧樵吁了一口气，这就有希望了。 接下来，，刘牧樵没有再问什么，而是提议去见周伯炎校长。 周伯炎校长住的病房是独立间，单独一个病床，还有一张陪人床，一张办公桌。 一见是刘牧樵进来，周伯炎校长赶紧挣扎着起来。 何德才教授赶紧过去按住周伯炎校长，说：“不行！不能动！校长，你要静卧！” 周伯炎校长根本没有理睬何教授，他也不知道他是谁，没有人正式介绍过他。 “校长，您躺着，我检查一下你的腿。”刘牧樵已经到了床边。 一看，刘牧樵不由得吸了口凉气，这条腿，如果不好好处理，真的是要废了。 整条小腿，全部是青紫色，淤血很严重。 必须好好清创。 假如清创不干净，让它自己吸收，肯定是吸收不了的。 一条正常的腿吸收都难，何况是一条没有了浅静脉的腿？ “严重吗？”周伯炎校长问。 “嗯，还好。” 刘牧樵轻松地回答，他也只能这样回答，在病人面前，很多时候都不能说真话。 周伯炎校长是什么人？ 他是百万分之一的难得的人才，他能听不出刘牧樵的意思？ “我就知道，这条腿总有一天会废掉。”周伯炎校长说。 “废？不会的，你这是因为站讲台站太多了。今后，您上课，最好是坐下来讲。不过，你不要担心，腿，可以完好无损。”刘牧樵说。 “那好，手术就拜托你了。” “没问题，明天就做。手术，我准备和何教授两个人做。这位，就是我们京大一院本土的专家，他的手术非常漂亮。” 刘牧樵隆重地把何德才推介出来。他不会做静脉剥离术，手术必须两个人完成。 不过，谁主刀，这不是可以偷偷摸摸就可以换的，谁做手术，必须得到领导的同意。 领导的手术，属于特殊手术，谁上，谁做助手，谁做麻醉师，器械师等等，都有严格规定，在手术前就必须定好。 刘牧樵这就是打伏笔。 “他的手术比你还行？”终于，周伯炎提出了疑问。 “他做的实例比我多很多。我看过何教授的手术，真的漂亮。我准备，明天的手术，我们俩合作完成，这样的话，手术会达到非常理想的地步。” 会不会理想，刘牧樵不能肯定，但是，只有这样，才可能理想。 刘牧樵绝对不能做剥离术，临时学也不行。他愿意做清创术，并且，也只有他才敢保证做得很完美。 周伯炎校长也是一个大度的人。 “既然你这样认为，我自然同意，就拜托你们俩了，何教授，对不起，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周伯炎说。 “我名字叫何德才，很好记，何德何才。”何德才想风趣一点，让校长记住他的名字。 “嗯，好名字啊！何德才，这是大智慧的人才能取这样的名字，这是一种谦抑的智慧，何德才，你父母不简单啊！你今天有这样的成就，首先你就要感谢你父母。” 周伯炎是学哲学的，他看问题角度就是不同，何德才这样的名字，一般人是认识不到其中的妙处的。 何德才，看似是贬低自己，其实是褒扬自己的品德。 这就是谦抑的中华品质。 “冲着你这名字，何德才，手术，我就拜托你了。拥有这样名字的人，不会差到哪里去！” 周伯炎竟然得出这样的结论。 很意外，刘牧樵惊骇地看着周伯炎。 这就是哲学家的思维？ 虽然不能说哲学家的思维就一定是真理，但今天，他得出的结论是非常正确的。 刘牧樵不得不对周伯炎校长肃然起敬了。 “刘牧樵教授，你们两个人轮流主刀，把何德才教授推出去，做实况转播，全体医学生都观看。” 周伯炎校长决定。 刘牧樵沉吟了片刻，说：“好的，我们做实况转播，一是，老师您一辈子教书育人，这条腿就是功臣之一，弘扬师德，我觉得正好是一堂师德教育课。第二，我准备把最好的手术技能展现出来，让同学们见识一下我们京大教授的手术技能。” 全科医师 第1370章 手术直播平台 何德才惊奇地发现，他被莫名其妙推到了主刀的地位。 给校长手术主刀，对于何德才来说，简直是不可以想象的事，人家陆总的钱教授，商教授，协和的王教授都比自己强很多，特别是刘牧樵，可以做腹主动脉修补术的人，怎么可能就轮到我了呢？ 这是周伯炎校长作的指示，谁敢不遵守？ 在术前讨论会上，业务院长还是提出了异议，被刘牧樵怼回去了。 刘牧樵说：“这台手术我负责，我是总主刀，在某些阶段，我会让我的助手动动手，这是我做上级医生的基本原则。也就是说，跟我做手术的人，都会要有学习的机会。当然，院长你考虑到患者是周伯炎校长，应该我全程主刀，不过，我觉得没必要这样，因为这仅仅是形式，我心里有数，保证手术能100完成就行。” 刘牧樵这话，彻底的让业务副院长无话可说了，我刘牧樵都担保了，还有什么值得你担心的？ 作为医生，有一个原则，不会在患者及家属面前拍胸脯做保证，除非是江湖医生，现在的医疗环境这样差，没推卸责任已经是够有医德了。 何德才在术前讨论会上详细讲解了静脉剥离术的全过程，刘牧樵则把清创这一块讲得更细，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 确实，实际上这台手术的难度主要在清创这一块，剥离术根本就不会出问题，何德才自己就剥离了上千根的大隐静脉。他剥大隐静脉就和剥笋一样。 不过，在征求何教授的意见，做不做直播时，何教授很是自知之明，说：“刘教授才够格做直播，我何德才何德何才，哪敢做直播？” 直播的受众是京大的外科系统的医生、学生，也就是说，医院是要求外科医生，包括教授都要收看。 刚好，三天前开通了5G直播平台，京大一院第一个把手术直播通过5G在平台上开通。 观看的不仅仅是京大的学生和老师，其他下载了京大手术直播平台APP的都可以免费观看。 学校是开放的，给大家提供学习从来都是大公无私的，绝对不会借这个平台来发财。 三天前试开播，今天算是第一台正式直播。 用刘牧樵的手术做第一台直播最好不过了，这是一个品牌，一个医学界最大的品牌。 平台提前6小时发出了通知，说，刘牧樵有一台示教手术要开展，欢迎收看。 在临近手术时，技术部门向医院领导反映，说APP下载量猛增，今天新下载量达到了30万。 这是网络最大的流量了，再增加，就可能崩盘。 技术部已经采取了措施，限制了下载量。 谁都知道，这就是品牌的力量。 平台开发用了3个月时间，3天前正式开通，并且做了一个试运行的直播，在直播中，平台用的广告就是刘牧樵这三个字，就是说，想看刘牧樵做手术，下载京大手术直播平台。 到目前，下载量已经达到了60万。 这还只是一个预热，还没有登场，下载量就这么火热了，连京大一院主管宣传的副院长也惊讶不已。 他看到了商机。 京大一院的手术直播平台APP下载量超过300万，那是很有可能的。如果超过这个数字，这个平台将可能是专业平台最红火的一个。 想到这路，他的手都有些抖，他意识到，他为京大一院找到了一个财路。 收看手术直播是免费的，但是，可以带货呀，作为专业平台，每一个客户都是有价值的，不比得其他大众平台等，受众中什么人都用。 看手术直播的人都是专家、学者、手术医生、学生，这个特定的人群消费是有共性的，所以，广告商投放广告就会很精准，他们也会舍得花钱。 可以说，在所有的职业中，外科医生的收入是非常好的，除了演艺界和少数其他特殊职业，外科医生的收入绝对是排在前面的，他们的消费能力很强。 因此，可以说，京大一院开放的这个平台是一个优质平台，他们将有大把大把的广告收入。 管宣传的副院长是新近提拔的，正在找建功立业的机会，开发这个平台就是他的提议，现在看来，这个提议太好了，很可能会一炮打响。 他在梦想广告商蜂拥而至，大把大把的广告费朝医院的财会账号上打来。 要不要给一点钱给刘牧樵呢？ 按理，刘牧樵是形象大使，很多人开通这个平台，就是冲着刘牧樵的手术而来的。 副院长正准备打电话向院长报喜。 手机上又来电话了。 又是技术部来的。 “我们做了大数据分析，很多下载的用户并不都是医生，还有一些是学生，普通的大学生。” “啊？什么？” 副院长这一惊非同小可，要是真的有大量的非专业人员下载，这个影响力可不得了。 他的初衷是做一个专业平台，全国几百万外科医生是发展的对象。 但是，即使全部的外科医生都下载观看，充其量也就是几百万而已，再大，也就是这个天花板。 现在，技术部门说有大量的普通学生，那就不得了，这个平台将是几何数增加。 “我们检测了一下，最近半个小时，大约80是普通学生，大多数是大学数，也有一部分是毕业了的大学生。” “噢，麦购！让我想想，让我想想，这个，我们得做一个策划，让这个专业平台，变成一个大众化的医学平台。” 他脑子里在琢磨，是不是搞一个全国性的医学专业平台，我就做总裁，要是能兼着做京大一院副院长当然好，要是不行，也没关系，我就做这个平台的老总。 股份制！ 对，做股份制的。 今后，各医院的名教授都可以来直播，都可以带货，都来做网红。 而观众，除了外科医生，还有普通学生，甚至是普通老百姓。 当然，不能忘记国外市场，国外市场赚外汇，么么哒！ 正想着，第一个广告电话进来了。 是一种名牌包包的营销部。 他们在询价。 这位副院长被问住了。 “你们平台广告价位是怎么计算的？” “呃……” “我们不会是第一个进驻的广告商吧？” “呃……” 副院长没有急于说话。 全科医师 第1371章 直播 刘牧樵他们已经上了手术台。 今天这台手术很多人在关注。 一是手术是刘牧樵做的，第一次正式5G直播，专业人士不会错过这次学习机会； 二是患者是大名鼎鼎的京大校长周伯炎，他的粉丝不少，他的朋友也不少，都在关注他的健康。 三是这台手术是京大一院开发的手术直播平台今天正式直播。一个小时后，就将与观者见面。 京大信息技术部是一个很强大的专业机构，他们开放了很多平台，在信息技术方面，他们本身就是一个优秀的公司。 京大信息技术部是京大信息学院直属的科研机构，在全国都是比较厉害的科研机构。 所以说，这次直播有强大的技术支撑。 在京大一院会议室里，院长和副院长正看着数据，平台下载量在猛增，已经100万了。 这还是在没有做营销的情况下的下载量。 第一个广告经销商打来了咨询电话。 主管宣传的副院长不敢报价，他来向院长汇报。 院长也是外行。 他们临时开会商讨。 就在他们准备开会的时候，又有几个电话打进来了。 他们说是千辛万苦才找到金副院长的电话的。 金副院长主管这个平台。 “广告的事，别急着，我们谁也别轻易答应别人做广告。” 还是院长大将风度，他很冷静，先观察，先了解行情，这件事，交给专业人士。搞经济的人才，京大海了去。 “跟商学院那边联系一下，要他们推荐一两个人才，不懂经济不行，这是一门新学问，老金，看来你这次立功不小，今后，你可以考虑专门做这件事。” 院长很欣赏地对金副院长说。 金副院长激动得打了一个哆嗦。 这可是院长亲自说的。 要知道，要是这个平台做好了，地位和利益绝对比一个副院长高，因为，这个平台今后可能拥有上亿的用户，年收益数亿，甚至数十亿，即使梦想数百亿也不是太过分。 真要是变成了一个大公司，很可能，学校会要收回归学校主管，那么这个级别就和京大一院同级别了。 手术开始了。 5G直播效果非常好。 技术部门报出了数据。 目前用户120万，还在以每分钟1千2百户速度在增加。 刘牧樵还没有开始，此时，还是何德才在做剥离术。 技术员很聪明，时不时把镜头给了刘牧樵。 刘牧樵这张脸，很英俊，是外科医生中的杰出者。 刘牧樵本来就英俊，对年轻女性很有吸引力，加上他头上的光环，再加上他的人气值奇高，因此，他在观众眼中，比任何明星都更耀眼。 就连金副院长眼里，刘牧樵也太耐看了。 他很快就想到一个问题，手术结束后，一定要第一时间找到他，和他谈谈，这个平台不能没有他。 有了刘牧樵的支持，平台成功的机会就大了许多。 在手术室里，刘牧樵并不清楚外面的事，他只知道这是一台教学手术，既然是教学手术，那就一定要做慢一点，让大家看得清楚，不能追求漂亮，要是追求漂亮，那么，刘牧樵就要加快速度，越快越好看。 但是，刘牧樵的目的是要医生们看清楚每一步。 刘牧樵接手了。 顿时，画风突变。 很美。 虽然是血糊糊的画面，但在刘牧樵手里，就像是在作画，一副美丽的油画，虽然颜色看起来有些乱，但是画面不错，特别是他那种从容的态度，以及逻辑性极强的每一个动作，吸引了所有的外科医生。 其实，不仅是外科医生，很多普通学生也很好奇手术过程，他们观看的认真程度一点也不亚于外科医生。 也就是说，刘牧樵的手术，现在有120多万人在手机上观看。 “金院长，我有一个建议，我们把这个平台做成抖音之类的平台。”刚刚赶到的经济学博士吕良说。 “不！我们要做成一个医患之间的桥梁，看病可以通过医患之间的互动，而营造良好的医患氛围，患者可以在平台上预约看病，可以点名要谁看病，这是一个很大的市场。”金副校长突然灵感迸发，他看到了一个很美好的场景。 这就是这个平台上的价值使命。 “噢，对了，这也是一个科普平台，一个健康平台！”金副校长还看到了社会价值。 这就对了，既要经济效益，也要社会效益。 金副校长有些激动，手都有些抖了，这个平台，慢慢在他脑子里成型了，一个美好的前景展现在他的眼前。 “数据怎么样？” “还在猛涨，已经有130万的下载量了。” “都是一些什么人在下载？” “学生、青年人为主！” “评论怎么样？打赏怎么样？” “评论区很热烈，但是，平台没有设计打赏的功能！” “哎！可惜了！太可惜了！” “问题不大，明天我们就可以升级，就有打赏功能！” “对，一定要赶紧升级，要有打赏功能，只要有这个功能，平台才会活跃，才会有活力。” “没问题，我们今晚加班，明天要是有直播，就可以用上打赏功能了。” “明天，哎，要是明天再来一场直播就好了。可是，明天，刘牧樵会同意吗？” 金副院长朝业务院长看过去，“你能再安排一场直播吗？” 业务院长沉吟了片刻，说：“我只能试试。” 金副院长说：“最好是趁热打铁，影响一大，别的专家教授才会进驻平台。” 业务院长心里也没底，说：“好，尽量，我和刘牧樵还不是很熟。” 金副院长在看评论，评论数太多了，根本就看不过来，都是一片叫好声，还有不少人在留言区嚷嚷，吵闹着要给刘牧樵打赏。 “太热闹了！太有趣了！太诱人了。” 金副院长眼睛冒光，他简直是看到了金黄色的钱币形成了一条河流，在眼前流淌。 业务院长也在琢磨，看来，这是一个很好的商机呀。 现在，互联网时代已经到了，互联网经济是一种最难以抗拒的财源，要是这个平台弄好了，说不定可以发大财。 他准备投入一些钱——如果是要融资的话，就一定要投一些股份。 全科医师 第1372章 说服刘牧樵 刘牧樵帮周伯炎校长的手术超级顺利。 何德才用了半个小时剥离了大隐静脉，他实况转播了7分钟，接下来是刘牧樵近半个小时的清创。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何德才虽然过了一把瘾，但是，前后对比，更加衬托了刘牧樵的高超技艺。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清创缝合术，但根本不影响刘牧樵的手术技能展示，同行的医生们，惊叹他的手术技巧怎么会这么高超，这么精美。 当然，他们还没有看过刘牧樵运用完美级技术，那才称得上精美绝伦。 刘牧樵洗了手，下了手术台，才出门就被金副院长逮住了。 “谈谈，谈谈，我得和你谈谈。”金副院长嘴里叨叨不停。 “什么？”刘牧樵根本就不认识金副院长，“你是谁？” “我是京大一院的副院长金浩，我得和你谈谈，你，还得做一台手术，明天。”金副院长急切地说。 “明天？”刘牧樵摸不清头脑。 “是这样的，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我们找个地方，我要和你详细谈谈。” “什么事？” “一件很重要的事，非常非常重要。” “可是，我约了人，有事。” “约了人？推一推，我这件事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是吗？”刘牧樵不高兴了，你重要，我不重要，你以为你是副院长就得优先你？ 不过，刘牧樵没有发脾气，而是说：“你说说到底是哪方面的事。”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看，周围这么多人，想要你签字，只因为他们认识我，不敢过来打扰。” 金副院长说的没错，有不少研究生和年轻医生准备请刘牧樵签字，他们怕金副院长。 刘牧樵不乐意了，“你说一个方向啊，我得看看哪件事更重要。” 金副院长说：“我的事，绝对是我的事更重要。” 刘牧樵有些怒了，说：“对不起，我不跟你走，我不管你的事重要不重要，重要，是你重要，关我什么事？” 刘牧樵转身就走了，没等金副院长反应过来，刘牧樵已经走了七八步了。 “你不能走！” 刘牧樵哪里理睬他？ 金副院长愣住了，他不知道哪句话得罪了刘牧樵。 名人都这么大的脾气吗？ 哼！ 你很了不起是吧？ 你就不把我一个副院长不放在眼里对吧？ 你可知道，我今天是副院长，明天就可能是外科手术直播平台的总裁！ 想到这，心中就一股豪气冲天，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到时候，你刘牧樵要进驻我们平台，我不给你优先推荐，你神气什么，你不一样的要求我吗，要……噢噢噢，不对，想反了，我这个平台还需要刘牧樵共建！ 想到这儿，金副院长清醒过来了，他是一个能屈能伸的人，要不，他也做不了副院长。 “追！” 金副院长拔腿就追。 不过，等他彻底回过神追刘牧樵的时候，刘牧樵已经不见了。 京大一院这么大，他哪里追去？ 等他第二次找到刘牧樵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了。 刘牧樵会了一个诊，看了几个病人，他明天要做一台手术。 一台高难度的胰腺癌手术。 没准备做教学手术，因为，这个病人是龙教授的一个熟人，本来是要龙教授亲自主刀。 龙教授都已经有一年时间没有主刀做手术了，他向患者推荐了刘牧樵。 “刘牧樵才是当今世界上最厉害的胰腺癌手术专家。” 龙教授根本就没有担心自己的声誉，他在朋友面前，也毫不忌讳，自己并不是第一。 金副院长终于守到了刘牧樵。 “对不起，刚才多有得罪。”金副院长确实还没有搞清楚自己哪里得罪了刘牧樵，但先赔罪不会有错。 “你找我到底要做什么？”刘牧樵问。 “办公司，办公司的事。”金副院长说。 “办公司？没有兴趣。” 邀刘牧樵办公司，找错了人，他已经是三个大公司的董事长了，要是加上自己的药厂，已经是四个公司的董事长，他还会感兴趣？ “不，你会有兴趣的。”金副院长坚持说。 “你怎么知道？我告诉你，我真的没兴趣，我有很多公司了，股份公司，我就有5个了，董事长就是4个，还有我独家的公司，真要算起来，我有7、8个公司。你找我办公司，你找错人了，我只有一个兴趣，那就是做医生。”刘牧樵不想和别人纠缠了。 “不，这个不同，你会感兴趣的。我安排了一个地方，咖啡厅，那里安静，我们好好谈谈。”金副院长很诚恳地说。 刘牧樵摇头，他不得不把话说透，“我觉得没必要，找我合作办公司，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金副院长急了，说：“做网红，你也不愿意？” 刘牧樵猛摇头，说：“不愿意！我没有做网红的兴趣。” 刘牧樵有些烦了。 金副院长也发现了刘牧樵已经不耐烦了，心里一急，声音都变了，大声说：“刘牧樵——刘教授，求你了，你听我讲完行啵。我邀请你办公司，是一个网络平台，就和抖音平台是一个意思，我要办一个医患之间的一张桥梁，医生就能和患者面对面交流……” 刘牧樵听懂了。 不反对，也没太多兴趣，但他还是答应了金副院长的请求，愿意到咖啡厅里谈谈。 “刘教授，我想请你做我们平台的形象大使，医生平台的常驻特约专家，今后定期向观众直播手术。你知道，直播手术有几个好处，一是医生同行可以学到知识，你是京大的教授，也有责任教育学生。” 金副院长变得从容了，他要说服刘牧樵。 “第二，医生可以通过这个平台，向普通百姓进行科普。现在网络上伪科学太多了，养生的，看病的骗子很多，我们建一个专业的平台，让正规医生站出来，向普通百姓做科普，功德无量啊。你说，对不对？” 金副院长见刘牧樵点头，心里高兴起来。看来，有希望了，刘牧樵不但点头了，脸上还露出了笑容。 全科医师 第1373章 就这样办 他接着说：“重点是病人可以找到好医生，医患之间就有了沟通的桥梁，你说，这是不是好事？你不知道，多少病人看病，就和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找医生，就是找不到专家，钱花了，并没有好。你说，我们建一个医生平台，是不是一件好事？” 刘牧樵点点头，是的，有道理，安泰医院的特殊伤口科，很多病人就不了解，有这样一个交流平台，可以让病人少走弯路。 “第四，刘教授，我们医师的待遇还不高，通过网络平台，获得一些打赏，也可以增加医生的收入，不也是好事吗？” 这个第四点，呵呵，就有点二了。 刘牧樵自己是医生，他不知道医生的收入？ 在现今职业薪酬排行榜上，医生绝对没有叫穷的资格，即使是在县级医院，10年工作的主治医生，买房买车不在话下。比普通职业，就算是机关工作人员，也有优势。 当然，得承认，医生很辛苦，但和搬砖的农民工比，他们不算苦。 这个话题不好辩论，医生学医的那几年，尤其是医生一辈子的学习，这一点，别的行业还是相对轻松些。 金副院长又讲了5条，6条理由。 “够了够了，我听懂了，我支持这件事业。不过，我希望要严格把关，不要让骗子钻了空子。” 刘牧樵的提醒是对的，很多假医生，卖假药，卖危害性极大的药，到现在还有很大市场。 譬如，有人出售某种止痛药，其实里面放了禁止使用的止痛药，特别是激素类。 有人兜售哮喘的所谓特效药，其实里面就是放了大量的糖皮质激素，效果肯定是有，但副作用非常大。 还有人卖“特效”的抗癫痫药，最后中毒，就因为药里含有多种抗癫痫的药。 还有治疗肾病的，糖尿病的，胃病的，风湿病的，等等，假药很多。 “绝对不会在平台上卖药！绝对不会出现江湖骗子！我们会进行严格的监督和筛查。进驻平台的，一定是三甲医院的教授级别的人才才行。” 金副院长说。 刘牧樵摇头，“也不见得一定是三甲医院的教授，我介绍一个人，安泰医院的苏雅娟，钱昊和钱家福都不是教授，但是，他们是很厉害的医生。” 金副院长说：“当然，当然，任何时候都不是绝对的，有人推荐，譬如您推荐苏雅娟医生，我们也可以通过。” 接下来了这件事就确定了。 然后，就谈到投资这个问题了。 “你可以投一些资金吗？” 金副院长希望刘牧樵投资。 与其请别人投资，还不如请刘牧樵，理由很简单，办一个网络平台要烧很多钱的，广告投入这一块需要好几个亿，何况，还要招收大量的工作人员。 “可以啊。” 刘牧樵的钱正愁没地方放。 “那太好了！你可以投多少？”金副院长说。 “你需要多少？”刘牧樵现在最不缺的就是资金。 “几千万。” 金副院长已经请人算了一下，投资的金额要控制，现在钱找出路的很多，要是别人投资太多，那自己这点钱就没有多少股份了。 金副院长在为自己着想。 他只能凑到1000万的资金，希望能够占到股份的10，所以，他准备的注册资金为1个亿。 “只要几千万？” 几千万，在刘牧樵眼里，不算是钱啊。 “是的，您出5千万。” “5千万？” 刘牧樵苦笑了一声，这也算投资吗？ 刘牧樵在清江市理发行业的投资都用了10个5000万，你要做轰动网络的大平台，5000万就够了？ “您5000万，我们再邀几个人也投资5000万，1个亿的注册资金应该是够了。”金副院长说。 刘牧樵明白了。 这是与股权有关系的资金分配，他不多说了。 他也没想到在这个上面发财，股比占多少，他无所谓。 “好吧，我出5000万，你们什么时候成立公司？”刘牧樵问。 “这就请您董事长发指令了。”金副院长一脸的媚笑，他准备讨官职了。他先给刘牧樵一个董事长职位。 他要刘牧樵做董事长，并不是思想单纯，倒是想得比较深。 别人做董事长，会要管事，做总经理或者CEO就比较难做，权利不够分，而刘牧樵做董事长，他哪里有时间管平台的事？再说，即使有时间，他还有几个董事长的工作要做。 金副院长想做CEO。 他宁愿不做京大一院的副院长。 “董事长？” 刘牧樵也是一惊，因为，这个职位最近就更黏贴复制一般，一个一个接着而来，他觉得诡异，“我可以不做吗？” “你不做谁做？董事长，可不可以这样，你做董事长，具体的事情您交给我，我保证你躺在家里赚钱。”金副院长说。 刘牧樵一听就明白了，说：“嗯，我明白了，你想做总经理？行，我看行，可问题是，你医院还兼着副院长，忙得过来？” 金副院长赶紧说：“副院长没关系，我们公司，医院还占一定股份，我就算是医院的代表。” 刘牧樵算是彻底的明白了。 这件事就讨论到这里。 “刘教授，有个问题，明天你的这台手术，我们还是考虑直播，并且请胰腺外科一科的李教授讲解，做主持人，这样，我们整个平台算是开张了。”金副院长说。 “好吧。” 刘牧樵倒是愿意把技术直播出来，可以让更多人学习，作为教授，他的天职就是教书育人。 “刘教授，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明天，我们的网络平台就有打赏功能了，打赏的钱，和平台五五分成。很可能，明天，你会赚到一大笔钱。” 刘牧樵淡淡一笑，靠打赏赚钱？ 他真的没兴趣，平台打赏，要是普通人，也许是一支兴奋剂，但刘牧樵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钱兴奋呢？ 要是一个普通医生，打赏几百几千，确实能兴奋半天，而刘牧樵有几个超级大公司，每分钟进账的资金他自己都没有算过。 刘牧樵回去了，准备明天的手术。 明天的手术，既要照顾外科医生学习，又要照顾普通观众的观赏性，他思考了一会，“嗯，就这样办。” 全科医师 第1374章 开工大吉 互联网这东西真是看不懂，金副院长等刘牧樵离开后，又做了一个动作，赶紧与字节跳动联系，在抖音平台上投放广告。 一夜之间，京大一院的手术直播平台下载量又一次猛然增加，一下子突破了300万下载量，并且还在猛增。 300万这才是开始，可以预计，上亿的下载量不会是梦想，何况，金副院长看重的是国际市场。 先在国内市场搞出经验出来，再走向世界，这样的直播平台一定有市场。 当年熊猫还直播，看着半天不动一下的熊猫，很多人一看就是一两个小时，手术是一件很神秘的事，吸引力会更大。 特别是患病的人。就会更加关心这事。 直播开始了。 刘牧樵洗手穿衣都在直播，当京大一院手术室漂亮的巡回护士帮刘牧樵穿手术衣的时候，很多人尖叫起来。 太刺激了。 特别是那名漂亮的护士妹妹，满眼的爱意，直勾勾看着刘牧樵，很多人吃醋了！ 观看直播的人有很多种类型，一是医生，他们是看技术；二是患者，他们关心的是治病的过程；三是学生，他们好奇，想看看手术是这么做的；四是女生，她们看刘牧樵的外貌。 英俊，有才，智慧，医学明星，教授，京大的教授，企业家，大企业家，人生赢家啊——很多的光环。 刘牧樵的闪亮登台，很多明星顿时就黯然失色，这是这一代明星的悲哀，他们生错了时代。 刘牧樵站在了手术台上。 几个比他年纪大的教授帮他做助手。 刘牧樵把手一摊开，“啪！”器械师很默契，很漂亮的拍了一柄手术刀放在刘牧樵手心上。 刘牧樵一抓，根本就不需要转动刀子，姿势已经摆好了，他顺手就是握刀的标准动作，握笔式。 开始了！ 雪白的肚皮上出现了一条红线，20多厘米长，笔直的，红线很细。 刘牧樵左手一块洁白的纱布，在红线上一压，红线不见了。 第二刀。 第三刀！ 腹腔打开了！ “嚯！” “三刀开腹！” “传说中的三刀开腹！” “大开眼界！” …… 行家看到了传说中的神奇一幕！ 而另外一群人，虽然并不知道三刀开腹有多神奇，但那娴熟潇洒的动作，展现出来了一种难以表达的美感，太令人喜欢了。 又是尖叫声。 这样的男神，要使很多少女难以入睡了。 金副院长注意了一下留言，大量的留言一闪而过，高度集中精力才能看到一部分留言。 惊叹的。 赞美的。 表达爱意的。 求联系方式的。 大致是这些留言。 再看打赏，588元，5888元，58888元，588888元。 只有这个四个档次的打赏。 吓人，金副院长看到的是后面两种的打赏密密麻麻。 当然也有588的和5888的，但在后两者的压制下，前两种的打赏越来越少。 以58888的最多，毕竟大多数人不是富豪，随便就打赏几千，那不是一个普通学生能够出得起的。 金副院长眼睛发光。 别说其他，刘牧樵就是这笔钱，他也发财了，何况，他还有广告收入。 这一次只投放量少量的广告试水。 一个是京大一院胰腺外科招收顶尖人才广告，要求很高。另一个是京大一院旗下的商业公司——腔镜维修。 京大一院腔镜维修已经有十几年的经验了，每年可以赚到上千万的纯利润。 不得了，一个小时广告，京大一院人力资源部郭部长的电话打爆，都是大牌的专家，有霍普金斯医院的，有早稻田大学的，有耶鲁医学院的，有梅奥诊所的，都是已经成名的，年龄在45岁以下。 这次京大准备招收20个中青年骨干医生。 由于京大一院本身就有很大的品牌号召力，加上刘牧樵，国际上希望加入团队的人不少，只是投靠无门。 郭部长把他们发来的资料都留下，因为她知道，安泰医院也需要人，到时有好人才，可以推荐一部分给他们。 京大一院的腔镜维修部的电话也响个不停，修胃镜、肠镜、关节镜、腹腔镜、喉镜等电话快要打爆了。 金副院长看着各种数据，心花怒放！ 所有一切都预示着开工大吉。 手机响了。 一看是院长大人的。 “你看看，我儿子想投资，你看投资多少比较好？” 京大一院的院长自己投资肯定是不行的，这是商业公司，他只能帮儿子投资。他儿子没有学医，一般医生的儿女很少有学医的，他儿子学的是金融。 “好啊，他想投资多少？” “他没钱，只能通过借，能够投1000万吗？” “行啊。刘牧樵投了5000万，我女儿投了1000万。” 金副校长不得不同意院长的儿子投1000万，因为，做这个公司的首席执行官，没有他的点头，肯定是不行的。 “好，就这么定了，医院占10股份，这个，属于知识产权股份，不出资金的。你盘算一下，看还需要一些谁，不能随便答应了，学校那边，要留1000万出来，我们班子里，也要照顾一些。”院长指示。 “明白了。”金副院长怎么会不明白呢？ 要搭这趟车的人太多了。 要知道，哪怕是占1的股份，今后也是亿万富翁，一旦上市，这种公司绝对暴涨。 金副院长已经对医院副院长不感兴趣了，他的1000万，涨100倍，绝对不是梦想，很快，他就是亿万富翁了。 过了片刻，院长说：“哦，金院啊，还有个人，我有个朋友，在外面做点药材生意，觉得很累，想转行，在这个平台上投资一点，你不会反对吧？” 很显然，院长在走后门。 平常，院长是不会叫他“金院”的，最多喊一声小金，今天这声“金院”不简单，一定是原则问题。 盘子只有这么大，想进来的人海了去，一个做药材生意的人进来，当然是不伦不类。 但是，院长大人开口了，不同意不行。 “院长您开玩笑，我会反对？欢迎，热烈欢迎。”金副院长说。 “嗯，这么吧，你也别透露是我打的招呼，我不想和这些人扯上关系，你懂的。”院长又说。 “嗯，好的，放心，院长，就说他是我朋友。您看，他投资多少比较好。”金副院长咬紧牙，违心地笑着说。 全科医师 第1375章 发财了 院长那边沉默了一会。 “僧多粥少，不能给他太多。这种人呀，也不能给他们太大的好处，我看，给他500万的额度吧。”院长说。 500万！ 金副院长吓了一跳。 额的个娘啊，这还不是太大的好处？ 我总共才剩下3000万的额度了，还有至少20个人要进来，你给他500万，并且关键是，你还不准我说是你的意思，我做这个冤大头，人家会怎么想？ 金副院长突然对某些人厌恶起来！ 不过，又有什么办法？ “好吧！” 金副院长回答得很干脆。 不干脆不行。 这是他这些年总结出来的经验，很多违心的事，越是违心，越要欢天喜地去做，做多了就会有回报的。 接下来，金副院长开始头痛了。 随着数据越来越好，下载的人数越来越多，在线观看的人越来越多，要求加股的人越来越多，金副院长只好婉言拒绝，或者答灵活一些，或者干脆就推给院长。 最后，他不得不把股份分割成10万块一股钱，进来的人能分到10万也算是给了面子。 其实10万入股也不错，今后上市，回报率肯定会很高，成为千万富翁不是梦想。 10万乘100等于1000万啊。 刘牧樵的手术做得很漂亮。 他在普通阶段，也就是那些不是关键步骤，他运用了完美级技术，速度快得不得了，眼花缭乱，把行家们吓呆了。 而外行看来，则是另一种概念，他们突然对医生不禁崇拜起来，他们以为所有的医生都是这样的。 刘牧樵这样的搞法是有目的的，他为了平台，不得不把浑身本事都拿出来。 不过，他也是有分寸的，到了关键步骤，他慢下来，让医生同行看得更清楚，一步一步，不急不缓，清清楚楚，让医生们都能看得清楚。 今天，跟着刘牧樵做助手的人倒霉透了，他们大多数时候只能袖手旁观，刘牧樵运用起完美级的手术技能，他们是根本没办法配合的。 现在好了。 刘牧樵慢下来以后，他们才缓过神来。 手术才做到一半，平台上出现了拼盟主的富家子弟。 一个网名叫“今生不爽何时爽”和一个叫“愤怒的西瓜皮”的人较劲了，他们在争着给刘牧樵打赏。 谁是第一，他们已经争夺了两个小时。 588888元交替打赏，一会是“今生不爽何时爽”最多，一会儿是“愤怒的西瓜皮”夺得第一。 技术部门在犹豫。 他们是不是要制止这种行为。 虽然说，打赏对刘牧樵和平台都是一笔收入，但是，很明显人家是在闹意气了，会不会最后约架？ 曾经就有因为打赏而动刀子的。 最后请示金副院长。 “制止他们，冻结他们的账户，不准再继续追加了。 他们算了一下，“今生不爽何时爽”打赏了98万多，“愤怒的西瓜皮”落后一点，也是98万多，再争夺下去，上100万。 其他人的打赏统计也出来了，7234万。 第3名是一个叫“快乐的癞蛤蟆”，他一个人打赏了23万多，第4名是“文笔峰上安静的青苔”，她打赏了12万。 这样，到目前为止，打赏已经达到了270万。 也许，这个数字将变成无法打破的记录。 刘牧樵根本就没有想到，此时，他已经赚了135万了，还不算广告分成。 刘牧樵属于合同驻站手术医生，广告收入也是分成的。 大约估计，今天一台手术，刘牧樵可以赚到200万元。 金副院长看着数据，可以说是热血沸腾，他已经看到了洪流一般滚滚而来的金币和钞票，发财的梦想越来越接近变成现实。 作为京大一院的专家，又是副院长，发小财，那是注定了的事，但是，发大财就很难。 医生这个行业属于小康类型的职业，比上不足，他们不可能和经商、开公司的人一样可以成为富豪，但是，在工薪阶层，医生这个行业绝对是名列前茅的，一年几十万应该不在话下。 当然，不是说每一个医生都有这么多收入，那些已经成名的医生，医院里的骨干医生，各种收入加起来，几十万也不算是大钱。 京大一院是名院，赚钱，发点小财当然不是问题。 这次，金副院长拿出1000万出来，说是借来的，谁知道他是不是左手跟右手借？ 现在，有趣的是，今天这样一台手术，刘牧樵可以赚到200万，那么，医生只能发小财的说法就需要改变了。 刘牧樵今天只是小试牛刀，今后，影响大了，向世界各国直播，加上带货收入，一台手术创造1000万的收入，可能性还是有的。 而平台，今天的收入也是200万，今后，几十，几百，上千的名医上线，给平台赚的钱会少吗？ 平台不仅仅靠刘牧樵赚钱，其他还有很多医生，都可以产生经济效益，在医疗上创造看点，那是很轻松的事，譬如抢救一个人，直播见证某个人从死到生，不也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吗？ 看的人多了，钱就来了，那些广告商就是大金主，加上网络上看病收费，直播带货，还有网络上学术会议，等等，都是来钱的途径。 金副院长顾不得看直播了，他在筹划，加上不断有电话打进来，他很忙。 刘牧樵做完了手术。 今天他做的是胰腺癌Vilishi术式，给医生同行们展现了高难的手术技能，给普通观众带来了一次美妙的手术直播，可以说，今天这个开门红真的是红得很。 他的直播结束了。 洗手换衣出来，他才出门，就被营销部的人拦住来，送给他一张表格。 这是一张数据统计表。 他们是来报喜的。 刘牧樵拿过来一看，是今天手上直播的主要数据。 观看的人数480万；留言1200条；正能量的100差一点点，被键盘侠喷的总共只有两条，一条是“刘牧樵是猪”，一条是“刘牧樵的手术狗屎”。 不过，这两条骂刘牧樵的留言后面，被上万条反骂淹没了。 打赏。 刘牧樵最后看着打赏数据，他在数“0”，几个0啊？ 他吓了一跳，这些都是谁呀，钱多人傻，你打赏几十万图个什么？我刘牧樵人又不认识你！ 全科医师 第1376章 姜薇的特异功能 刘牧樵回到了清江市。 姜薇被安置在神经精神中心9楼的一间特殊病房里。 这间房子原本是用来收住高干的，但用得很少，有三间房子，迥然就是一个小家，两室一厅。 照顾姜薇的换成了钟灵，谢敏只每天过来三四个小时，大部分时间她都在孤儿院。 钟灵负责晚上和下午，有时候苏雅娟和其他人也来换换班。 苏雅娟工作忙，她只能在周末的两天时间来照顾姜薇。 姜薇每天有4小时的清醒时间，这段时间里，她甚至走出了病房，来到了神经精神中心的天台，上面有露天游泳池，姜薇就喜欢坐在这里发呆。 过去，她经常在这里游泳。 她现在不敢，担心自己的心率承受不了这种运动。 “也许，你活动不受明显的限制。我刚才看你爬楼，不怎么吃力呀。”苏雅娟怂恿她。 她很希望姜薇能早日康复。 “那我试试？”姜薇犹豫。 “试试呗，你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游泳了，不想吗？”苏雅娟自己也想下水游泳。 十分钟后，姜薇和苏雅娟穿上泳衣，开始了游泳。 不错，姜薇并没有感觉胸闷与心慌，她除了仰泳，还玩起了自由泳。 并不感觉累。 姜薇越玩越欢，她开始了潜泳。 过去，姜薇潜泳可以游30米，这一次，她头两次不敢到极限，后来胆子大了一点，她试着玩，她竟然很轻松潜泳到60米。 咦？ 姜薇自己也觉得很奇怪。 可以在水下游这么久。 刚才的60米，她并没有感到憋气难受，她还可以憋更长时间的气。 试试极限。 她沉下水里。 1分钟过去了。 很轻松。 普通人，憋一分钟就已经很艰难了。 2分钟过去了。 这应该是人的极限。 姜薇觉得过了很久了，但是，她并没有感觉胸闷和心慌，一切都那么自然，一切都很正常，唯一的区别是，体内的那股灵气在运动，沿着经络在流动。 姜薇想试试，看能停在水里多久。 3分钟过去了，一切都很正常。 灵气束在体内用平常的速度运动，只是，平常，她是主动运转它，而现在，灵气是自己在运转。 5分钟过去了。 姜薇越玩越觉得有趣。 没想到，自己还有这层本事，可以在水里呆这么久，按照医学知识，人大脑缺氧3分钟就死定了。 但现在，过了这么久了，姜薇一定都不难受。 当然，她并不知道具体的时间。 苏雅娟本来在仰泳，一边看着蓝天，一边享受着在水面上的安静，突然，她意识到不正常。 咦？ 姜薇呢？ “姐！” 苏雅娟四处寻找。 水面上没有人，她看岸上，更没有。 她赶紧看水底。 水面积很大。 水虽然很清亮，但是，水面有300平米，她一时间看不过来。 她急了。 “姐！” “姐！你在哪里？” “你别吓我！” 苏雅娟一边游一边找，可是，游泳并不是她的特长，她找了两分钟，还没有找到。 她知道两分钟意味着什么。 她上了岸。 从高处也许能够看得更清。 看到了！ 姜薇就在20米远的水底下，一动不动。 苏雅娟猛冲过去，拼命游过去，潜下水抓住姜薇的头发。 水下救人，拽头发是最好的，千万不能去抓手。 她拼命把姜薇拖出水面。 “姐，你别吓我！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也不活了！” 苏雅娟也没管姜薇是死是活，她拼命地拽着她往岸上拖。 她根本就没注意到，姜薇在挣扎，姜薇在解释。 “苏雅娟，别慌，我活着，我没事！” 等苏雅娟反应过来，她们俩已经快靠岸了。 “你没事，还是醒过来了？”苏雅娟的手还是没放松。 “我并没有被淹死，我在潜水。”姜薇解释。 “你潜水？这么久，你没事？”苏雅娟这才意识到姜薇活着，松了手。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在水下，我并不需要呼吸。”姜薇说。 “这怎么可能呢？”苏雅娟说，“你在水里待了多久？” 姜薇说：“我猜想，大约是10分钟吧。” 苏雅娟说：“怎么可能呢？10分钟早死了。” 姜薇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我感觉很好，一点也不气闷，也不心慌。” 苏雅娟说：“来，我数数你的心跳。” 姜薇伸过手来，苏雅娟摸了一分钟，“奇怪，你的心率还是36次每分钟，这在医学上解释不了。” 苏雅娟笑了，说：“是的，根本不能用医学知识来解释。” 苏雅娟说：“上去吧，我刚才吓着了，一身还是软的，心率还有160次，你倒是没事，我差不多要死了。我们回去吧，下次不敢带你这样玩了。” 姜薇说：“对不起，真的，太对不起了，我一时高兴，竟然忘记你了。” 一边说，一边上了岸。 她们到更衣室换了衣服，苏雅娟这才镇静下来。 刚才，她确实吓得够呛。 回到病房，刚好刘牧樵进来了，他刚好下手术台，一看时间，知道是姜薇苏醒的时间，就赶过来了。 “你们这是哪里去了？”刘牧樵急切地问。 “我们游泳去了。”姜薇说。 “啊！你们胆子也真大，竟然去游泳！感觉怎么样？”刘牧樵吓了一跳。 “没事，我好好的，一点事也没有事。”姜薇说。 “没事当然好，但是，这样冒险，万一出了事呢？”刘牧樵说。 “刘牧樵，你帮我们分析一下，你说一个人在水里潜水，能潜水多久？”苏雅娟问。 “问这个干嘛？”刘牧樵疑惑地问。 “你回答我问题。”苏雅娟说。 “普通人1分钟之内，专业人员也许能够坚持两三分钟吧。具体的我并不了解。”刘牧樵说。 “刚才，发生了一件事，你别生气，我们一起来分析一下。”苏雅娟也担心刘牧樵愤怒，先打个预防针。 “什么事？”刘牧樵警觉起来。 “姜薇姐在水里潜水了10钟之久，一点事都没有，这怎么解释？”苏雅娟说。 “真的？”刘牧樵转过头看着姜薇说，脸上很难看，不是怒，而是怕。 “是的，我在水里待了10分钟。”姜薇缓缓说。 全科医师 第1377章 另一个维度 姜薇在水底待了10分钟，这一惊，刘牧樵愣了半天。 这怎么可能呢？ 普通人待1分钟都很难，按照医学规律，人的极限也是在3分钟之内。 姜薇这种身体，更加经不起缺氧，按理，她比普通人都要差远了。 这怎么解释？ 刘牧樵曾经在水里可以待很久，那是因为自己会亚冬眠，而姜薇肯定是不会亚冬眠的，她能待这么久，是什么原因呢？ 刘牧樵沉吟了片刻。 难道是灵气束的作用？ 刘牧樵想到这，激动得心跳到嘴里了，嗷的一声，转身上了楼梯，蹭蹭蹭，一顿猛跑，一直跑到了天台，一边脱衣服，一边跑到水池边，一个鱼跃，冲进了水平，沉在水里不上来。 他也不运用亚冬眠，就这样呆在水里。 1分钟，2分钟，3分钟…… 咦？ 呆在水里没有任何不适，唯一有些异常的是，灵气开始在体内运行了。 噢，明白了，就是这股灵气在起作用。 好了，太好了，姜薇有了这束灵气，今后就再也不担心心肺代偿不足的问题，她有灵气代偿。 刘牧樵没有急于上来，他在水里待足10分钟，才从水里冒出头来。 姜薇和苏雅娟都站在水池边。 “你也能待这么久！”姜薇笑着说。 “是的，太好了，我找到解释了，那束灵气，它可以给我们补充氧分。”刘牧樵说。 “你的意思是……”姜薇似乎明白了刘牧樵这句话的意思。 “对，你今后就不担心缺氧了。”刘牧樵说。 “也就是，你的心率和呼吸保持现在这个水平，也不会妨碍生活工作了？”苏雅娟分析道。 “对的。”刘牧樵。 姜薇笑着说：“好了，好了，我今后就不算是病人了。” 刘牧樵说：“不过，你只能清醒4个小时，也不能算是正常人啊。” 姜薇顿时又沮丧起来，说：“是呀，4个小时，太……” 苏雅娟赶紧安慰，“姜薇姐，别沮丧，谁说这不是一种福报呢？你说，你睡着了也可以练习内功心法，你这样不是有20个小时都在练习内功心法，说不定，你会因此练成超强体魄，别说活150岁，活120，130岁非常有希望。” 刘牧樵看了一眼苏雅娟，她为什么不说成仙呢？ 苏雅娟是唯一不反对修仙之说的人，刘牧樵周围的人，都认为修仙是迷信，灵魂、神仙都不存在，只有苏雅娟不坚定地反对。 但是，今天，苏雅娟显然回避了这句话。 为什么回避？ 苏雅娟一定是有目的的。 好，这个问题谈到这里，不能再谈下去，“走，我们回去。” 回到9楼病房，姜薇还没有来得及继续探讨这个问题，她的昏睡时间到。 刘牧樵看着苏雅娟说：“你说话说一半。” 苏雅娟没有笑，严肃地说：“我很后悔说这句话，已经收不回来了，我难道还能继续说吗？” 刘牧樵也严肃起来，说：“你认为世界上真的有灵魂，有鬼神，人真的能成仙？” 苏雅娟说：“不是我认为，而是可能，可能事实是这样。我刻意研究了远古时代，炎帝、黄帝、尧、舜等等，他们生存的时间都是几百岁，这不符合人的生理期限。这种现象有两种解释。一是他们的历史根本就是假的；二是如果是真的，那么，他们应该都不属于人的范畴了。所以，我们不排除有修仙的事实……” 苏雅娟讲了很多道理，刘牧樵并没有被说服。 苏雅娟继续说：“现在人类在科学技术上，已经很发达了，但是，对于宇宙的研究，几乎是无能为力了，如果把我们的视野放在宇宙之上，我们不得不承认，人类现在还是非常的无知。很多物理学家认为存在暗物质，那么，暗物质是不是就是有些人所说的另一个维度的客观世界呢？这个维度也有高级智慧。难道，修仙不是我们进入到另一个维度吗？” 刘牧樵微微一震。 对呀，如果修仙是进入另一个维度，那，嗯，有点意思。 通俗讲，有九重天，难道有九个维度？ 不过，一想到维度就头痛，到了四维五维就难以理解了，何况有人说就11个维度。 这个问题，刘牧樵准备放弃，就是那个什么修仙的问题，他也放弃，不再去想了，还是尊重科学吧，用科学解释问题应该不会错到哪里去。 “苏雅娟，别胡思乱想了，哪有什么多个维度，多个平行空间？都是唯心主义。” 刘牧樵想阻止苏雅娟整天乱想，这样不好，哪一天走火入魔就麻烦了。 谁知，苏雅娟说：“刘牧樵，我在想，你是不是另一个维度的人，降维打击，你脑子里的医学知识，多得太可怕了，你年纪轻轻，解释一下，你怎么掌握有这么高超的医学技能？你是不是就是高一个维度的人？” 这一句话，把刘牧樵吓一跳。 他不是担心苏雅娟对他的怀疑，而是在想，我获得的这个医学智慧系统，真的是不是高一个维度，或者高几个维度的医学技能？ 咦？ 真的该探讨一下这个问题了，我这个医学智慧系统应该不是现在人类这个维度的东西，再厉害的电脑也不可能赋予我这么多的医学技能啊。 高级电脑也许可以储藏这么多的知识，但不能赋予我技能啊。 最想不透的就是知识转化为技能，刘牧樵不需做做任何事情，他只需打开书，知识就直接转化为技能了。 这难道可以用科学解释吗？ 既然不能用科学解释，那么，还能否定有更高维度的可能吗？ 刘牧樵在想，我这个医学智慧系统，会不会是高纬度世界的产物？ 这个问题，不能和苏雅娟讨论，没办法，只能自己慢慢去琢磨。 但是，显而易见，这样的问题，刘牧樵是没有办法搞清楚的。 “苏雅娟，你别乱说，我刘牧樵难道不是人？”刘牧樵说。 “我没有说你不是人啊。”苏雅娟说。 “你说我是另一个维度的人，另一个维度难道不是鬼神吗？”刘牧樵说。 “另一个维度也不一定是鬼神，是高纬度的人，还是人，和我们一样的人，只是他们的维度更高，科技更发达。”苏雅娟解释。 两人又扯了一会，这个话题很容易就聊死了。 全科医师 第1378章 苏雅娟入驻平台 谁愿意扯一些摸不到，看不到的东西？ 最后，刘牧樵说：“苏雅娟，你今后再也别怀疑我的医学知识了，告诉你，你在别人眼里，也很神秘，很高明，别人怀疑你行吗？你自己应该知道这个道理啊。” 苏雅娟这才笑了起来，她也不想讨论这个问题了。 “好吧，我们就不讨论这个问题了。我问你另外一件事，手术直播平台总部通知我，要我入驻平台，你说，我重点是放在中医还是特殊伤口科？” 昨天，手术直播平台的营销员打电话给苏雅娟，希望她入驻。 入驻这个平台必须是某个领域高明的医生，苏雅娟有两项医学技能入选了。 特殊伤口是一个很好的题材。 中医也是一个好题材。 平台虽然说是手术直播平台，但是有科普频道，中医也可以入驻，还能互动，在网络上看病开处方。 网络上开处方有一些难处，不好进行望闻问切，但是，根据临床症状，加上经验，大致上还是八九不离十，能够有效地治疗疾病。 当然，效果肯定是要打折扣的。 一个同样的病人，不同时期来看病，处方是不同的，同一种病，不同的人患了，用药肯定是不同的，这就是中医的难处，也是中医的妙处。 所以，在网络上看病，水平要打八折七折。 “苏雅娟，我不赞成你在网络上看中医，还是搞特殊伤口科吧。特殊伤口科真的能帮助病人。” 刘牧樵这句话不错，天下，有很多这样的病人，伤口久治不愈，几个月、几年，甚至是一辈子。 “我也是这个想法。不过，特殊伤口科一旦推出去，你得给我增加病房床位。”苏雅娟现在只有170张床位，22个医生，36个护士。 “你要多少床位？”刘牧樵问。 “500张。” 苏雅娟并没有夸张，要是全国都知道这里有一个疗效很好的特殊伤口科，500张床位只是一个初步的满足，实际上，很可能还满足不了需要。 现在苏雅娟有170张床位，早已经是一床难求了，有的人为了等一张床位要等半个月以上，还有的人靠床位周转发财的。 “500张？”刘牧樵吸了一口凉气，很多科室都需要床位呀。 过去，安泰医院的内科是短板，最近由于李六一，他领导了一群内科精团队加盟了内科，安泰医院的内科因此得到了很大的发展。 李六一已经没有在意安泰医院和德欣医院谁是谁的了，他觉得都是刘牧樵的，他有责任两边都管理好。 他最近的成绩斐然。 内科也向刘牧樵要床位，2300张远远不够。他说，要做出像样子的内科，至少要给他3000张。 其实这个床位数，在省级医院规模是很大了，各地最大的医院一般上了5000张床位，就属于超级医院了。 安泰医院早已经超过了。 加床位，安泰医院已经没有办法了，这里两个“中心”就发展到了2400张床位了，加上其他外科等，总床位数已经达到了5600张。 哪里还能增加床位数？ 唯一的出路就是借助德欣医院。 “你在德欣医院再建一个科室可以吗？”刘牧樵问。 德欣医院现在的床位数有富余，病房内两张床位的可以加到3张床位，这样，就能增加不少的病床。 另外，德欣医院还有发展的空间，再建一个德欣医院都可以。 “你只要给我床位，开在德欣医院也行。反正你已经租借了30年。”苏雅娟说。 “那好，我统筹商量一下，你准备招聘人员吧。”刘牧樵说。 “刘牧樵，我再问你，平台直播的时候，我应该注意一些什么？”苏雅娟问。 “你，注意专业性就行。” 刘牧樵的意思很清晰，你主要是让医生学到东西就行了，至于普通人，你就不要兼顾了，再说，特殊伤口本身就没有观赏性，有些吓人。 苏雅娟是个聪明人，忙说：“好吧，我明白了。” 苏雅娟又问起了刘牧樵直播的数据。 刘牧樵已经做了4次直播，在安泰医院做了两次。 “我四次直播，实际上只能算3次，观看人数最高的一次是昨天的，人数达到了3200万。打赏，由于禁止超过1000元一次的打赏，一个人最高不超过1万元的累加，加上禁止18岁以下未成年人大额打赏，我3次打赏总共是780万。我觉得还是多了，今后，我个人，会提出一些限制性的操作。” 刘牧樵粉丝越来越多，这其中，有学生，也有医生。 有医生粉丝，刘牧樵喜欢，但是大量的普通学生粉丝，刘牧樵有些担忧。他们舍得打赏，刘牧樵就担心他们把吃饭的钱都打赏了。 说真的，刘牧樵真不在乎打赏的几百万，现在，他这么多的企业，每分钟每秒钟的进账都吓人。 苏雅娟听到这个数次，倒是吃惊不小。 她没有奢望获得打赏几百万，也不奢望有几千万的人观看。 平台经过半个月的发展，下载量已经有3000多万了，并且这种下载的，都是活用户。 其中，医生群体用户最活跃，他们看视频，就是在学技术，刘牧樵自己的解说相当到位，很多时候，一语石破惊天，多年的困惑一句话解除了。 中等规模打赏，很大一部分就是医生打赏的，5000元感谢费，很多就是医生的。 技术部门做过统计，打赏5000元的人，绝大多数都是因为从看视频获得很大的收获。 上一次的肝脏手术，5000元的打赏有300多人。 学生朋友的打赏，高的很高，到了天花板1万元，少的则是588元。 由于在国内发展这么好，平台已经在做扩张到国外的准备，首先是美洲和欧洲。 刘牧樵很支持这个决定，他又追加了10亿投资，不要求扩大股份，加快国外的平台建设。 这是建立一座医患关系的桥梁，让患者获得最准确的信息。第二，可以宣传安泰医院和德欣医院。第三，更可以提升我国医疗地位，让世界看到我国的医疗水平。 当然，要总结好处，还有很多。譬如，可以吸引优秀人才报考医学院的兴趣，让更多的优秀人才走进医疗队伍。 全科医师 第1379章 网友干上了 刘牧樵打开手机，他要看看苏雅娟的直播。 他是第一次看直播。 虽然平台已经入驻了32位外科手术医生了，但刘牧樵一个直播也没有看，不是不想看，而是看得怒火冲天。 技术缺陷太多了！ 他们都是某个领域的佼佼者，客观讲，他们都是大佬级别，在行业中很受尊重。但是，在掌握有完美级手术技能的刘牧樵面前，他们手术技能的缺陷实在是太多了。 不堪入眼呐！ 今天他是第一次正式看直播，并且是苏雅娟的，苏雅娟是他的学生，技术上自然没多大问题。 嗯，要是都有这水平那还差不多。 刘牧樵断定，苏雅娟的手术基本技能，超过很多大师级外科医生水平，观赏性和借鉴性，在所有的直播中，她应该排在第二。 果然，刘牧樵的判断得到了同行们的认同。 评论区里已经有很多人发言，都是赞美苏雅娟的。 看得出来，很多的医生，观看直播已经很多次了，他们的评价很中肯。 “不错啊，年纪轻轻，手术技能到了这个地步，厉害，厉害。” “苏医生应该是刘牧樵亲传的吧，大有刘牧樵风格啊！” “她的水平，比前几个直播的要强很多啊！” “大师风范，有看头！” …… 这是专业医师的评价，他们是从专业角度上看问题。 接下来是非专业的留言。 “好漂亮啊！” “美爆了！没病都想找个病请她瞧瞧！” “才貌双全啊！” “她的手术直播，我要场场看！” “她和刘牧樵绝配！” “刘牧樵应该追她！” “也只有刘牧樵才配得上她！” …… 普通人的评论区又不同，他们更多的是看苏雅娟的美貌。 再看打赏。 可热闹了。 588的，5888元的，一直到1000元的，打赏榜更换得很快。 刘牧樵看了大约3分钟，苏雅娟应该有1千多的进账了——关键是这3分钟内刚好有一个1000元的打赏。 肯定超过1500多元了。 根据统计数据，前几次其他医生手术直播，打赏的人还是很理性的，一个沪市外科医生做一台肠癌手术，整场直播下来，打赏只有2380元；另一台花市外科医生，也是名教授，打赏金额也只有2160元。 可见，观众打赏还是有理性的。 当然，因为刘牧樵，一次收割的韭菜太多，别人再来收割，肯定是没有多少收成。 刘牧樵已经收获了700多万了，别的医生本来就只有喝西北风的份。 今天有些意外，苏雅娟的打赏，后台统计出了实时数据，手术做到一半时，打赏已经有32万。 刘牧樵得到这个消息，先是一惊，后是一喜，不错啊！ 这不仅仅是苏雅娟能赚到多少钱的问题，而是苏雅娟的技术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靠技术吃饭的人，技术当然就是饭碗。 刘牧樵又回到直播画面，观看苏雅娟的手术。 手术技能确实不错。 她之所以有这样标准的手术技能，关键是她毕业后就是跟着刘牧樵，没有被别的医师带坏！ 苏雅娟的手术标准程度，刘牧樵给她打90分，属于“优秀”，这个成绩，她是刘牧樵的学生中最高的。 其次是易路西，他的分数也比较高，接近90分。 倒是杜小平、孟飞云才勉强达到85分。 杜小平和孟飞云不准备开直播，刘牧樵倒是希望易路西开。 美容这一块，易路西是最有前途的，他也愿意捧这个徒弟。 看了一会直播，刘牧樵又看留言区。 嚯！ 干起来了！ 一个网名叫“汉朝王子”的人被围殴了。 跟他扛得最凶的是一个叫“直升机”的人。 他们在约架。 什么原因？ 仔细一看，嚯，还和我有关啊！ 刘牧樵看了一会前面的留言，原来那个“汉朝王子”在向苏雅娟表白，说要用一个庄园做聘礼要娶她。 旁观者不高兴了。 这个叫“直升飞机”的人大骂“汉朝王子”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说：“苏雅娟是刘牧樵的，谁也别做梦。” 支持“直升飞机”的人很多。 似乎“汉朝王子”很有底气，在留言区说，他马上订机票，直飞清江市，他就在清江市买一辆法拉利送给苏雅娟。 “直升飞机”等人不干了，他们约架。 约架的地点是清江市万佛山半山腰的王鑫墓前的水泥坪里。他们约定，每人可以带两个助手。 看来，平台的发言区还得经过审查一关，否则，这样的事情很难说不会发生。 不过，刘牧樵的担心很快被平台后台注意到了，“汉朝王子”和“直升飞机”突然被屏蔽了。 刘牧樵再查看一下打赏区，果然没错，“汉朝王子”是个富二代，他累计打赏达到了最高限额——一万。 刘牧樵摇了摇头。 要不是平台做了限制，这个“汉朝王子”的打赏不知有多高，说不定刘牧樵的记录会被打破。 看来，限制打赏金额是有必要的。 这样的打赏，不要好，人家冲着苏雅娟的美貌与风采而来，纠缠起来很麻烦。 “牧樵，你这是在干什么？” 谢敏看着刘牧樵手机一时苦，一时乐，忍不住问。 谢敏每天会来姜薇病房待一会，刘牧樵除了手术、看病之外，有空也会待在姜薇病房中。 “看苏雅娟的直播。”刘牧樵说。 “喔，我也看看。”谢敏说。 谢敏已经下载了直播平台，打开看了一会，也是一会喜，一会忧，很显然她也注意到了“汉朝王子”。 “这个汉朝王子不会真的来纠缠吧？”谢敏有些担心。 社会上，这种闲人真不少，有些富二代手里有钱，整天无正事干，在女人身上舍得下功夫，一旦被这种人缠上，很那摆脱。 “纠缠？”刘牧樵才意识到，这事情真的有可能发生。 说实在的，天下美女很多，有才有貌的女子也不少，京大、清大这样的名校里，就有不少美貌如花的女生。 但是，像苏雅娟这种有气质的女子，社会上真的很难见到。 关键是，苏雅娟有一种普通女人没有的淡定与沉着，落落大方，自信，安静，这真的不是别的女子轻易能拥有的。 苏雅娟的自信来自于对医学知识的掌握，她在治疗疾病时，充满了自信与镇定，这种女子，对生活充满着乐观，对人生充满淡定和信心，这样，才不会心浮气躁，更不会焦虑和恐惧。 全科医师 第1380章 汉朝王子 苏雅娟直播的数据出来了。 观看她手术的人数为962万，留言1300多万条，打赏72万元，其中打赏达1万元的有11人。 接下来就是苏雅娟的邮箱，请求医学支援的有3000多人，都是伤口问题。 这个数据在直播平台直播中排名第4，前3都是刘牧樵。 苏雅娟在医生中排名第2。 第3名是京城的柳教授，他是胸外科医生，直播的是一台胸腔镜手术，观看的人数是560万，留言29万，打赏12万。 不同的人，差距较大，但是，即使是最差的，也有两万多的打赏，这在别的平台上很少见。 苏雅娟直播的另一组技术数据也出来了，观看的群体分析，医生类别的观看人数为118万，学生人数为570万，男女比例为5比1，。 苏雅娟从这次直播中获得的收入为887万，包括打赏和广告收入，还有柳絮的带货。 柳絮卖出了4台穿刺设备，赚了20万以上。 平台的收入也有130多万。 苏雅娟可以说是一炮打响，奠定了平台第2的位置。 京大一院手术直播平台，这是它的全称，从开播到现在16天，营业额达到了4300多万了，除去分给直播个人之外，自己盈利有2670万，这种盈利速度是相当可观的的。 现在报名参加直播的人数已经超过1000人了，平台只准备开通300人左右进驻，多了，怕影响平台质量。 300人要经过严格的选择，他们必须是某个领域的权威，手术必须是第一流的。 在300人外，可以自己开通，但是平台不会主动推荐，他们的内容要经过审核才能发布。 300人不少了，平均每人只有1天的时间。 当然，这里所说的是平均每人拥有24小时的直播时间。 不过，每天同时可以直播几台手术，所以说，这300人，每人在平台上露脸的时间在100小时左右。 100小时，其实也就20、30台手术。 一个医生一年直播20、30台手术也不少了，平均到每个月，也就是两台手术左右。 刘牧樵的机会会比较多，平台准备每周都安排一次。 苏雅娟也会比较多，每周也会安排一次。 不过，在时间上，刘牧樵会比苏雅娟多很多。 苏雅娟的手术很少超过3小时。刘牧樵则最少也是3小时，有时候是几十个小时。 苏雅娟的徒弟们为苏雅娟直播成功举行了一个小型的庆祝会。 刘牧樵本来要参加，临时又要上手术台，他只对苏雅娟说了句，要注意粉丝们找上门来。 他把“汉朝王子”和“直升飞机”的约架说了一下，要她不要理睬人家。 苏雅娟笑了，说你放心。 苏雅娟对付粉丝有一套，她每天坐门诊，经常就会遇到一个少年男子，甚至还有大叔上门纠缠，她有打发他们跑路的一套。 这次直播，很难说没有上门纠缠的，这一点，她有思想准备。 刘牧樵做手术去了。 苏雅娟她们就在向阳宾馆歌厅包了一间大包间，参加的人有夕羽、钟灵、陈莹、乔峰之魂、陈太忠以及特殊伤口外科的医生护士。 他们自娱自乐，吼着流行歌，跳着舞，还有几个喝红酒，饮料。 总共有18人。 很好玩，玩到11点的时候，进来了一个服务生，他说有个先生把所有费用都包了，你们可以尽情开销。 这个先生出手就是30万。 整个歌厅占了向阳宾馆半层楼，有30多个包间，两个大厅，每天的营业额在15万左右。 “我们的费用不要别人买单。”苏雅娟说。 “不行，这是规矩，遇到这样的金主，我们都必须答应人家，这叫做包场，是人家有钱人玩的方式之一。大多数情况，他不会有特殊要求，只需要和大家见一下面，给他献一首歌就行了。他们多半是为了显摆、炫耀，不会有特殊的要求。” 钟灵解释。 她是这里的总经理。 每一行都有规矩的。 钟灵没准备做最好的歌厅，这里相对比较正规，但是，规矩还得遵守，要不，人家会出难题。 再说，钱多人傻的人，海了去，不帮他们消费消费，还消费谁？ 苏雅娟本来还想拒绝，但是为了支持钟灵的工作，她放弃了。 不过，她还是有顾虑的。 但一看，自己的人有18个之多，特别的乔峰之魂，长得魁伟，人家要捣蛋，自己人多势众。 再说，这里是钟灵的地盘，谁怕谁呀。 继续玩。 不管别人了。 不一会，走廊外有声音了。 服务生进来了。 “汉朝王子求见苏姑娘苏医生。” 苏雅娟一惊，来的好快啊！ “不见！” 哪里能够说不见就不见？ 门已经推开，进来4个人，其中三个身材很彪悍，和健身房里的私教差不多，中间一位是高高的、白白的、一身西服，一看就是很高档次的那种。 “你们出去。”他朝身边的汉子们说。 三个汉子中的两个出去了，留下一个守在男子的身边。 “苏医生，我叫汉朝王子，真名叫宋晓宇，今年31岁，是你的真诚粉丝，特意从京城过来看你。”汉朝王子自我介绍。 “噢，对不起，我不想和陌生人讲话。”苏雅娟冷冷地说。 “不，你一定要理睬我的，否则，我会很难过。”汉朝王子说。 “你难过关我什么事？” 苏雅娟冷冷地说。 她不会给别人任何机会，就算是基本的礼貌也不能给，只有这样才能断了人家的念想。 “关的，我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今后见多了，你一定会喜欢上我的。我汉朝王子爱上一个人很难，但是，对你，我是倾心的，看到你之后，我就不能自制了，我就没办法控制自己了。今晚，初次见面，我也不敢送你什么东西，整个歌厅的费用我全包了。我想为你唱一首歌，然后请你，包括你的朋友，夜宵。” 他也没有等苏雅娟提出反对，拿起茶几上的话筒，自己走到点歌台，点了一首《爱江山更爱美人》。 他根本不管苏雅娟对他的呵斥。 苏雅娟喊了几次了，“出去，请你出去，我不认识你！” 他似乎没有听见。 “道不尽红尘……”他已经开唱。 他这一开口，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声音很好！ 唱得更好！ 可以说，别有一番风味。 全科医师 第1381章 歌厅打架 不能不说，汉朝王子的歌喉确实美，唱得深情款款，一曲《爱江山更爱美人》把所有人都镇住了。 唱完，竟然有人鼓起了掌。 苏雅娟冷冰冰的，淡淡地说：“你，可以走了！” 汉朝王子笑着说：“苏姑娘，请你也唱一曲，如何？”他的笑容很好看，给人一种温和、灿烂、阳光的感觉。 苏雅娟正眼也不瞧他一眼，说：“走吧，我不会为你唱歌的。乔峰之魂，送客！” 乔峰之魂平常很憨厚，但是，其实他也不失机灵，一听就知道，苏雅娟要他打发这人走人。 他两步并一步，走了过来，“请吧！你歌也唱完了，可以离开了。” 汉朝王子看着乔峰之魂，一点也不畏惧，说：“你，乔峰之魂？不错，果然很像。你也跟我走，我有一个模特队，你可以做台柱子，我开200万工资给你。” 乔峰之魂微微一愣。 这是人家在赞赏自己呀。 对赞赏自己的人不能没礼貌。 “我不会离开清江市的，谢谢你的抬举。” 乔峰之魂在刘牧樵这里一年赚不到200万，但是稳定，他除了做形象大使之外，还帮刘牧樵管着美发这一块，属于陈太忠管，一年加起来的收入大约是税后70万左右，已经很不错了。 他的女朋友陈莹的年薪略高一些，超过了百万，钱，对他们真的没有太多的诱惑力了。 “你应该到京城生活，你的形象，真的，乔峰之魂，很有前途的。听我的没错。”汉朝王子说。 “你还没有自我介绍啊。” 乔峰之魂到底是见识比较少，几句话就忘记了初心，竟然把人家的话匣子打开了。 “我啊？”汉朝王子开始介绍自己了。 他正要找机会自我介绍，最让他有底气的就是他的家族背景了。 汉朝王子本名叫宋晓宇，其父就是大名鼎鼎的房地产大佬宋少忠，曾经几度成为国内财富排行榜第一名，在国内有几千亿的家产，在国外也有大量优质资产。 宋晓宇是宋少忠唯一的儿子，今后继承财产，他是唯一的继承人，不管他愿意不愿意，这几千亿都是他的。 他今年31岁，在公司内任了一个董事的职务，没管具体的事，领一份薪水，他老子给他一笔钱，让他在外面投资练练手，搞投资，他是连亏地亏，已经让100个亿打水漂不见踪影了。 他一年花钱，几个亿，十几个亿随便就玩没了。 所以，他也是有名的花花公子。 这厮这样败家，他父亲宋少忠到没有因此生气，他总是这样认为，宋晓宇还没长大，还不懂事，等他长大了就好了。 他父亲很溺爱他，用钱，从来不小气。最近，又给了他50亿，让他投资石油期货。 宋晓宇哪里有心事去研究期货行情？请几个人打理，自己整天玩。 他玩是有名的。 他会唱歌，会跳舞，还会玩高尔夫和马术，特别是他的马术，在国内很有名气，他的外国教练拿着30万美金的年薪，每年就是陪他玩几次马术，偶然也出国比比赛。 至于成绩，最好一次是第32名。 这个成绩也算不错了，国家队的最好成绩也只有第13名。 他介绍了自己。 乔峰之魂尴尬了。 他没想到，苏雅娟要他驱赶的是大名鼎鼎的宋晓宇！ 他不敢下手。 苏雅娟大声说：“乔峰之魂，愣住干嘛，把这位先生赶出去！”她真的有些恼了。 她也知道宋晓宇这个人。 有多少女子想投进他的怀抱。 “钟灵，你的保安呢？” 见乔峰之魂愣着，苏雅娟只好转向钟灵，这里是钟灵的地盘，她应该能够做主。 钟灵果然厉害，朝门口的服务生说：“把姚队叫过来，把这位宋公子送到宾馆去！” 不到3分钟，进来了7、8个保安。 汉朝王子见情况不对，他大声说：“你们别动粗！我只是爱慕苏姑娘而已，我是你们的顾客，今晚我已经包场。江湖规矩，你们应该懂的。” 钟灵说：“对不起，你的钱，我一分不少还给你，这个包厢，苏医生是主人，她说了你离开，你就必须离开。” 汉朝王子说：“苏姑娘，我跟你说三句话，然后我就走。一，我很喜欢你，明天，等我和直升飞机打完架之后，我会买一辆豪车送过来；第二句话，我不担心你不答应我，我这人，有的是时间，我很有耐心的；第三句话，在你没有嫁人之前，我都会认为我还有机会……” 苏雅娟淡淡地说：“三句话，你都讲完了，我只回你一句话，就是，你别做梦了！走吧！” 汉朝王子转身，准备走了，又停下来，对苏雅娟说：“你说的，我没听见，明天，我还会来的。” 苏雅娟有些怒意了，“滚！” 夕羽见苏雅娟真怒了，上前，推了一把宋晓宇。 “别动手！”宋晓宇身边的保镖看见了，一声吆喝，人已经冲了上来，就要朝夕羽动手。 乔峰之魂反应过来了，插了上去。 身高力大的乔峰之魂以为自己能够挡住人家保镖的冲击，谁知，他错了。 乔峰之魂生在农村，大水牛般的力气，两百斤重的担子，他挑起来跑得飞快。 可是，今天，他大意了，这个保镖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噗！轰！”乔峰之魂重重地摔在地上。 乔峰之魂哪里干休？翻身起来，朝保镖扑过去。 三个保镖中的一个微微一笑，一伸手，一抬脚，不知怎么，乔峰之魂又一次摔倒在地。 这一次，“轰！”声音更大。 乔峰之魂怒了，他准备翻身再上，可是，他根本就动不了了，左侧半边，都麻了。 这是遇到高手了。 高手打架才能做到这一点，让你没有反抗的能力。 宋晓宇笑了笑，对苏雅娟说：“苏姑娘，打架，这不是我的本意，对不起，这位小哥，我会付医药费和营养费、精神损失费，20万，应该可以了。今晚，就玩到这里了，我明天还会来的。保时捷，还是法拉利，还是别的？你说，我明天就送上门来。我只有一个请求，和我一起吃顿饭。” 全科医师 第1382章 夕羽的功夫 宋晓宇说完转身准备离开，钟灵冷冷地说：“懂规矩的，慢一步！” 宋晓宇一愣，确实，在歌厅里打了架，还得给歌厅一笔补偿，他是老手了，这个不会不懂，要是不按规矩来，今后全国的歌厅都会把他列为不受欢迎的人。 “嗯，你去结下账，另外20万的名誉损失费。” 宋晓宇对钱，真的不在意，钱，仅仅是一个数字，几十万，根本就是小数点后的数字。 用钱，只有一次用到几千万了的时候，他才可能会犹豫几秒钟。 宋晓宇的钱有3个来源。 一个是他的工资，一年才200万，只能作为零用钱，几个酒局就消费完了。 第二个来源是他父亲给他投资用的钱，几亿，几十亿，他经常会想一些投资途径，做实业、做贸易、炒股、炒期货，他父亲都是鼓励的，只要他想赚钱，他父亲就会给他资金与机会。 亏！亏！亏！ 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不亏过。 他父亲没办法，始终坚持一个理念，失败是成功之母，晓宇在成长，成长是有代价的。 现在钟灵提出“规矩”费，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子就留下20万准备走人。 他们准备走。 “慢，那位汉子留下，其他的，你们都可以走了。”一个嫩稚甜美的声音。 夕羽站了出来。 什么意思？ 夕羽很美。 她的肩膀，她的腿，膝盖，肚脐眼……露在外面，一个青春洋溢的女孩。 嚯！ 很漂亮啊！ 和苏雅娟一样的美貌。 “那个，打了我大哥的汉子，你留下，其他的可以走了！” “什么意思？”那个汉子疑惑地问。 “你很有本事，没错。不过，我想告诉你，你打了刘牧樵的人，就想这样走了，不留下点纪念，是不是太目中无人了？” “我们经常这样。你想怎么样？” “和我过上两招。赢了，输了，你都可以走人。” 夕羽脸上的笑容没有了，变成了冰霜一般。“赢了，你大大咧咧走出这道门，输了，你爬着走出这道门。” 众人一惊。 夕羽的口气真大。 “夕羽……” 陈太忠和苏雅娟齐声提醒。 被夕羽挥手打断了，“别担心，刘牧樵的人，没有吃素的。来吧！” 保镖还在犹豫，夕羽已经发动进攻了，她腿一抬，接着就是一个白鹤展翅，“啪！” 刚才打乔峰之魂的保镖，脸上清脆的一声耳光响。 “咦！” 被打的保镖惊骇不已。 他是职业保镖，知道谁厉害谁花架子。 刚才这个耳光，对于他来说，按理应该轻易就躲开，谁知，竟然躲无可躲，还结结实实被打在脸上。 是不是因为到了晚上，反应不灵敏了？ 大意了？ 不应该啊。 在十几年的保镖生涯中，他是没有吃过亏的。 “嗨！” 作为保镖，是以00几秒的速度反应的，他已经朝夕羽攻击了。 这种人，跟在亿万富翁身边，从来就不会低调，从来就不会吃亏，他们除了杀人，其他事，对他们来说根本就不是事。 他甚至都不需要请示，就已经向夕羽攻击了。 他用的是保镖中最厉害的一招——把自己砸上去。 两百斤的体重，加上腿部发力，这速度瞬间就起来了，这种动能本身就足够把任何人压垮。 用这一招一般是两种情况，突发事件，为了保护主人，他们必须把自己整个都砸上去，以排山倒海之势压倒对方。 另一种就是他真的怒了。 人在发怒的时候很少有理性的，刚才这一耳光，太令人羞愧了，太丢面子了，他必须找回面子。 他就这样把自己砸上去。 这一招，成功率极高！在保镖生涯中，几乎是100成功。 但是，今天他没有成功。 眼看就砸到了夕羽，谁知道夕羽一个“熊晃”，堪堪就躲过了砸上来的保镖汉子。 他失去了重心。 “嘭！” 重重地摔在地上，比刚才乔峰之魂还惨很多。 重新来过。 几乎没加思索，保镖翻身而起，第二次砸向夕羽。 这一次，夕羽并没有躲闪，而是迎难而上。 “鹿抵！” “哎……” 保镖前胸剧痛，他200斤的重量，加上运动时产生的总动能，全部回到了他的胸部。 哎的一声，只哼了半声，闭气了！ “嘭！” 摔在地上，比乔峰之魂经受的痛苦更严重。 他想挣扎爬起来，失败了。 “别动！” 宋晓宇身后的两个保镖准备冲上来，宋晓宇挥手拦住了。 “姑娘，你身手很厉害呀。原来，你是特战队员出身？”宋晓宇说。 “我是学生，没干过特战队。”夕羽说。 “嗯，不错啊！你把我的贴身保镖干趴了，按照我过去的风格，你是不可能占面子的。但是，今天不同，我不能做小人，要做君子，否则，苏姑娘会生气。我们扯平了。”宋晓宇说。 “废话。”夕羽说。 “姑娘的意思是？”宋晓宇问。 “你们输了就输了，他们要上，放马过来！就算是我一对二，你们也讨不了好！” 夕羽根本就不买账，更不给宋晓宇台阶下。 “姑娘你是不给面子是不是？” “我需要给你面子吗？” “我看在苏姑娘的面子上，我可以放你一马！走，我们不理睬她了。” “我，会在乎你给的面子吗？宋晓宇，你别自多情了，希望你走得远远的。”苏雅娟大声说，冷冰冰的。 “苏姑娘，你说什么都那么好听，即便是你骂我，我也觉得是天籁之音。不过，你要我走得远远的，这可不行，明天，我会开着保时捷来请你吃饭的。”宋晓宇涎着脸说。 苏雅娟怒了，大声说：“死皮赖脸！你以为家里有几个钱就不得了了？告诉你，你除了有几个臭钱，还有什么？” 谁知，宋晓宇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来劲，说：“姑娘骂得好！我家除了有钱，什么也没有。不过，我告诉你，我还有一颗爱你的心！我做牛做马也愿意，只要你跟了我，我什么事都干！” 苏雅娟哑了。 没见过这样死皮赖脸的人，你越骂他，他越是喜欢，越来劲。 过去，宋晓宇身边的女人，都是低三下气，生怕宋晓宇生气，极尽可能地表现出温柔，哪敢在他面前说半句答话？ 今天见到烈性的女子，宋晓宇顿时激素分泌猛增，他体内的多巴胺也大量分泌，苏雅娟越骂他，他是越快乐。 全科医师 第1383章 打伤了 终于把宋晓宇赶走了。 刘牧樵下了手术台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他有一种莫名的愤怒，明知道苏雅娟谁也抢不走，但他很愤怒。 有一种要杀人的冲动。 倒是苏雅娟安慰了他。 “你激动干嘛？我理都不会理睬他的，即使搬100亿过来，我也不会理睬他！”她说的很决绝。 刘牧樵心里才好受一点。 第二天，本来想守着苏雅娟，但是有一台手术他必须上，他又上手术台了，没再过问汉朝王子的事。 刘牧樵没再问是因为他不相信宋晓宇真的还会来。 要是真的再来，只能说明这个男人太不要脸了。 有钱人家，最爱的就是脸面，被人打脸了，还敢来？ 再说，刘牧樵也相信，宋晓宇之所以说今天还会来送车，一定是找台阶下，说说而已。 他上了手术台。 今天的手术病人是一颈髓损伤的患者。 部分损伤。 他必须把一下关。最近，朱亚光和宋百年学着做颈髓手术，他们在没有刘牧樵把关的情况下，也做了两台了，效果还比较满意。 他们做的两台都是急诊手术，刘牧樵在简阳城的时候，没办法，他们不做不行，急诊，在没有刘牧樵主刀的情况下，他们竟然也拿下来了。 比想象中的要好。 刘牧樵回来看了病人，也比较满意，患者恢复功能基本上没问题。 今天的手术损伤不是很严重，没有横贯损伤，只有前角损伤，运动神经受到了损伤。 刘牧樵回来了，朱亚光他们突然就没有单独干的勇气，失去了独当一面的能力。 这也好理解。 刘牧樵不在，他们坚强很多。 所以，朱亚光坚决要求刘牧樵上。 刘牧樵也理解，这台手术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刘牧樵主刀，朱亚光做一助。 刘牧樵把重点做完之后，突然想起宋晓宇汉朝王子的事，他决定下手术台。 才出手术台，就遇见了乔峰之魂，他脸上包着纱布——昨晚上受的伤，头皮下出血，必须压迫止血。 “老大，好消息，汉朝王子在万佛山和直升飞机约架，被打伤了。”乔峰之魂高兴地说。 “听谁说的？”刘牧樵一惊。 “刚才我一个朋友，从万佛山执勤回来。他们在万佛山打了一架，汉朝王子输了，输得很惨，鼻青眼肿。”乔峰之魂说。 “噢，这样的富家公子也有打输的时候，后来怎么样了？”刘牧樵来了兴趣。 “后来，都被带到局里进行调查，不到半个小时，坚持不住了，因为宋晓宇受伤了，先进了医院治疗，现在住在四医院疗伤。”乔峰之魂说。 “直升飞机呢？” “直升飞机也受伤了，也在四医院住院。不过，局里说了，他们两个不能就这么结束，按照寻衅滋事，可能要拘留的。” “拘留？这倒是不会，汉朝王子是首富的儿子，哪里就这么容易进拘留所？倒是那个网名叫直升飞机的，不知道他有没有什么背景。” “喔，他呀，有！也是一个有钱人家，他母亲是有名的企业家，做农产品，很有名，也很有钱。” 刘牧樵本来就对“直升飞机”有好感，听他也是一个有背景的，就放心了。都是有钱人家，就用不着刘牧樵出面。 不过，刘牧樵还是嘱咐了几句，说：“你那朋友，去打下招呼，关照一下直升飞机，别让他吃亏。” 乔峰之魂哈哈一笑，说：“我早就打了招呼，他答应我了。” 刘牧樵突然想起来，他们不是还有人吗？ “那些保镖呢？” “他们没有参加。” “保镖做旁观者？” “是的，这是汉朝王子的提议。” “哦？是因为昨晚夕羽的原因？” “是吧，应该是的。” “哦，夕羽间接帮了直升飞机一把。” “老大，我正要问你，夕羽，是不是你教她武功了？” “嗯，也算不上是武功吧。我就是教了她一套五禽戏，她悟性高，又勤于练习，所以，一般的人真还不是她对手。” “噢！她都这么厉害了，你可以教我吗？” “可以啊，只是，五禽戏本来不是用来打架的，它是健身的气功，学好了，对身体有帮助。” “我不管是健身的，还是打架的，我一定要跟你学。” 乔峰之魂也不得不这样考虑，昨晚，他是出丑了的，身高马大，一动手，连对手的毛都没有碰上，自己却受伤不轻，这脸丢得太大了。 特别是，他的外号叫乔峰之魂，怎么对得起乔峰这个名字啊。 一定要学高超的武功。 看着刘牧樵远去的背影，乔峰之魂咽了一下口水，暗暗下决心。 乔峰之魂去了地下车库，钻进自己的车子，保时捷卡宴，一加油门，一路开得很快。 他去了四医院。 四医院是市属医院，本来和安泰医院是兄弟，安泰是老大，它是老五，前面还有一二三医院压在它头上。 到了老五了，就没人疼了，市府不会特别关照它，老百姓也不会特别关照它，它曾经沦落到了专治皮肤病这类的末流医院境地。 近几年略有好转，总算能够发下工资绩效，保持有400到500个病人。 乔峰之魂一进四医院，就有种自豪感，他是安泰医院过来的人，到四医院来有种下乡的感觉。 也确实，乔峰之魂的回头率还不低，特别是护士姐妹们，一般都会看他3、4眼。 “骨科怎么走？”乔峰之魂问一个20多岁的护士。 “那边，外科楼7楼。”护士很高兴能为乔峰之魂服务。 很快，他就找到了直升飞机。 直升飞机姓陶，陶光辉。 “我是特意来看你的，刘牧樵的下属。”乔峰之魂说，顺手把手里的水果篮放在床头柜上。 “你是刘牧樵的下属？是刘牧樵要你来的？”陶光辉有些激动。 “呃……是的，是的，刘牧樵说，你好好养病，他已经和局里的人说了，会照顾你的。” 乔峰之魂本来憨厚老实，不会说假话，但陶光辉等于是提示了他，他才没有跑偏。 “谢谢，谢谢。谢谢刘牧樵！”陶光辉激动不已。 全科医师 第1384章 非她不娶 陶光辉是刘牧樵的粉丝是有原因的。 他母亲是国内着名的女企业家，加工农产品，远销国外70几个国家，陶氏品牌可以说是国际驰名商标。 他母亲文化不高，但人却是非常有素养，恪守传统的为人之道。 她的企业渐渐变大了，完全可以上市捞一把，早就成了千亿富婆。 可是，她坚持不上市，一点一滴，努力把企业做大做强，每年给当地贡献40多亿的税收。 当然，她和宋家比，还是有差距的。不过，她的口碑不差，甚至比宋家还好几分，至少没有宋晓宇这样的败家子。 陶光辉虽然也是富二代，但是他很少惹麻烦，几乎没有什么负面新闻。 这次，他做了刘牧樵的粉丝还是因为他母亲。 他母亲脑子里有一个血管瘤，就是在安泰医院做的手术。 虽然刘牧樵并没有亲自给她做手术，但是，陶光辉在安泰医院听得太多了，关于刘牧樵的事迹。 那时，刘牧樵在简阳城，错过了请刘牧樵点名手术的机会。 刘牧樵的大名就在那时候在陶光辉脑子里扎根。 这次，他和宋晓宇扛起来，他们最终在万佛山打了一架。 陶光辉也带了保镖，是他母亲的保镖，宋晓宇也知道陶光辉母亲的大名，知道这个老太太不好惹，他父亲就说过，世界上有三个女人不敢惹，其中就有一个是陶光辉的母亲。 陶光辉的母亲人缘极好，在京城开会时，京城的大人物都会去看望她。 试想，一个这么好的企业不上市圈钱，这种人还能不值得尊敬？ 陶光辉母亲的企业，每年的营业额只有500亿多一点，但是，她的税一点也不含糊，40亿，即使利润比较薄的时候，她也不会少缴税。 陶光辉母亲出名不是企业有多大，而是她不贪，本分，厚道，生意场上，她从不降低品质。 她的产品质量持续提升，中间只涨过两次价。 在企业家里面，没有人说她的坏话，也没有人敢惹她。 她并不强横，甚至都不跟别人争长短，对人和和气气，人家之所以不敢惹她就是因为她的人缘极好。 汉朝王子宋晓宇搞清楚了陶光辉就是哪个女企业家的儿子之后，他的嚣张气焰顿时就熄灭了。 还有一个原因，他知道那个女企业家的保镖是那个什么“海”里转业的职业保镖时，他也不敢用自己的保镖了。 何况，他自己的贴身保镖昨晚还败在一个女孩子手上，更加不敢派他们上场了。 接下来，他提议，两个主角决斗，切磋切磋，点到为止。 点到为止？ 直升飞机陶光辉才不会点到为止，他本来就比宋晓宇强，两人一交手，陶光辉就把宋晓宇往死里打。 汉朝王子被打惨了，软组织挫伤，还外加一个小指头骨折。 直升飞机陶光辉其实并没有明显的伤，但是，既然惊动了警方，他就变聪明了，说自己受了内伤，需要治疗。 这就是他们干架的过程。 乔峰之魂听了很高兴，说：“没受伤就好，不过，装还是要装的，这样我兄弟才好照顾你。” “谢谢，等这事结束之后，我上门拜访刘牧樵刘教授，希望他抽出时间接见我一下。还有朱亚光教授，我也要感谢他，我母亲的身体已经恢复了，没有任何后遗症。”陶光辉说。 乔峰之魂满口答应，说：“没问题。” …… 就在此时，另一个病房，四医院骨科病房，汉朝王子宋晓宇正在发脾气，他在和他父亲派来的人闹矛盾。 “怕他？为什么要我让？我吃了大亏，还要我去赔礼道歉？” 宋晓宇父亲派来的人，一是看伤势重不重，二是是来熄火的。 幸亏还没有惊动媒体。 要是媒体知道他们的身份，肯定会蜂拥而至，到时候，宋家必定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谁都会欢呼几声。 宋晓宇吃亏了，这是大家喜闻乐见的事。 再说，很明显，是是非非都是宋晓宇的错，即使是宋晓宇占足理，也没有人说他有理。 在舆论面前，宋晓宇绝对是弱者，他是负面新闻的代名词。 所以，宋晓宇的父亲特别派了一个老手来处理这事。 他先看病情。 不重也不轻。 要是做伤情鉴定，肯定属于轻伤，打人的人可以判刑。 但是，他们绝对不敢有这个要求。 和那个女企业家干起来，宋家虽然是财大气粗，但是，面对这个大妈，宋家绝对没有底气。 即使是官司赢了，名声也会输尽。 绝对不能把这件事摊在桌面上，最佳的处理方式是，阴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在宋家，真的是很少见的局面。 宋家，有钱有势，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今天在一个大妈儿子的面前怂了，这种情况真的不多见。 “不是怕不怕的问题。人家……有钱有势……不对，人家有人缘。你想想，陶大姐在工商界，大姐大，谁敢惹她？” 宋总的人努力向宋晓宇解释，但又不好直说。 谁知，宋晓宇根本就听不进，他父亲的人不来倒好，来了，他反而意气用事了，坚决要陶光辉过来给他道歉。 不过，总体来说，他还是理性的。他并不要求警方拘留和给陶光辉判刑。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自己有钱有势，人家也有钱有势，何况，他们还有刘牧樵的支持。 至于这个刘牧樵，宋晓宇还是有三分敬畏，人家的财富可能不比宋家少。 他不是和刘牧樵抢女人。 他知道刘牧樵与姜薇的关系了。 所以他才会来追苏雅娟。 他追苏雅娟是真心的。 过去，他的名声不好，但是，这一次他准备痛改前非，他准备对苏雅娟忠贞不二，有了苏雅娟之后，他再也不会去惹别的女人。 这次，他是来真的。 谁知道，昨晚碰了钉子，今天又打了一个败仗，问题是，已经够倒霉了，父亲不但不帮自己出头，反而要自己认输，赶紧回京城。 他哭的想法都有了。 “晓宇，听张叔的，回去！” “不，我不回去。” “你还要去追人家苏雅娟？” “我一定要追到她。非她不娶！” 全科医师 第1385章 意气用事 鉴于宋晓宇这样执着的态度，张叔不得不采取措施，让他转院到京城。 至于寻衅滋事的问题，很好解决，张叔背着宋晓宇，请局里领导喝了一杯茶，拿出5万元做担保费，由代表宋总及宋晓宇慰问一下陶光辉，同时还给陶光辉1万5千元的医药、精神补偿和护理费。 “陶公子，我是代表宋总和宋晓宇来赔礼道歉的，请你原谅。本来，宋晓宇也要来赔礼，但是，考虑到他的伤势很重，我就让他在病床上休息。” 张叔是人精，话不多，陶光辉也不好怎么反驳。 再说，人家已经放下了身段，他还能提什么要求？ “说吧，要我干什么？”陶光辉说。 “声明一下，不追究宋晓宇的刑事责任。” 张叔就要这句话，他好把宋晓宇带回京城。 这个要求并不高，并且可以说是给足了陶光辉的面子，本来，真要追究责任的话，陶光辉责任可能更重。 架是陶光辉约的，人是陶光辉打的，按照伤势，陶光辉几乎没有什么伤，而宋晓宇则有轻伤，小指头骨折了。 本来，这样结局很好，谁知，陶光辉不干。 “要我声明不追究宋晓宇的责任，这点，不能答应你们。王子犯法庶民同罪，这是几千年的规矩。张总，你说是不是？” 张叔傻了。 给你面子，我们主动撤退，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张叔也不是很简单的人，微微一笑，说：“陶先生说的也有理，按理，我们是不要介入的，让警方处理这事，犯法了，就要接受法律的制裁。可是，问题是，警方主动找到我，说了情况，你们打架，都构成了寻衅滋事罪，最轻的处罚是刑事拘留15天以上，真要较真，宋晓宇手指头被打断了。我考虑到，我们两家都是有社会地位的，讨个保，应该没有大问题。你说呢？” 这话，虽然没有说谁对谁错，但意思讲得很明确了，陶光辉不会听不出来。但是，陶光辉似乎真有些傻，竟然说：“对，我支持警方的意见，该判刑就判刑！法治社会，就应该依法办事。” 张叔苦笑几声，说：“陶先生，你认为我们宋晓宇应该判刑对吗？你就不愿意放他一马？” 陶光辉说：“不是我不愿意放他一马，而是不能啊，我没有这个权利。” 张叔说：“有的，你有的，你们这件事，可大可小，可以庭外解决，协商是办法之一，我们愿意赔偿。” 陶光辉说：“不不，我不愿意庭外调解。我希望走正常程序。” 张叔怒了。 但他忍。 他也只能忍。 遇到这样的愣头青，有什么办法？ “陶先生，请你还考虑考虑。” “不用了。” “你还是慎重一点吧。我们宋总都已经赔礼道歉了。” “赔礼就行了？这是赔礼的事吗？” 谈话谈到这里，张叔彻底的放弃了，大声说：“陶公子，你们打架的是是非非，我不做评论，但是，你想过没有，你一定就占理吗？说不定，你的责任更大一些。我提醒一下你。” 张叔又补充一句：“我是考虑到我们两家的关系，你应该知道，宋家是轻易不会向别人示弱的。” 他彻底的把话挑明了。 陶光辉说：“我知道！你们财大气粗！正因为你们财大气粗，我才出来挑战。我这人最不怕权贵了，相信法律，相信社会公平。所以，你也不要搅浑水了，回去吧，我们年轻人自己处理。” 张叔哼哼几声，冷冷地说：“既然陶公子一定要挑战我们宋家，那，我就没办法了，随你了。” 他转身走了，到大门口，回过头说：“陶公子，我真的走了。” 陶光辉说：“不送。” 张叔走了，回到局里，对局里的人说了刚才的情况。 “既然姓陶的要走程序，那就请警方秉公办事吧。我家宋晓宇掌指骨折，属于轻伤，我们等着你们的结案。”张叔最后说。 局里的领导只好点头，“好吧，我们尽可能的做到公平公正。” 由于在法律上，宋晓宇的过错小于陶光辉，他被放行了，回到京城治病。 这件事对媒体保密得很好，还没有记者知道。 陶光辉见宋晓宇走了，他也犯不着呆在病房楼装病，吊针一拔，跟护士医生打个招呼，人走了。 病床还挂着，也不办出院手续，约好了，假装住院7天以上，到时候回来再请医生护士的客，到望月坡休闲农庄聚餐。 宋晓宇回去了。 他走得很豪华，坐的是自家的小型波音飞机，加机组人员总共11人。 但是，宋晓宇一点也不高兴，他觉得这是最窝囊的一次，给宋家丢脸了。 张叔也很不快乐，因为，他办事很少有失手的时候，公司里，他是负责攻关的。 他这次算是遇到了愣头青了，讲理、威胁都不管用。 不过，他呵呵冷笑了几声。 你愣头青，就不怕拳头？ 临走时，张叔找了一个人，塞了一叠票子，然后嘱咐了几句，这人连连点头，说，你放心，我会让他长记性的。 张叔笑了。 在飞机上，他还在冷笑。 你一个20多岁小伙子，和我斗？ 张叔在宋家房地产公司见过的世面太多了，多得他自己都数不清摆平了多少人，他手里办过十大经典公关事件，其中，有一个因为得罪张叔的人，现在还在监狱里蹲着，还有一个从31层楼顶跳下来，坟头上都已经长草了。 最值得张叔炫耀的事件是，那年森林房地产在沈城搞开发，遇到当地的一个大公司强烈的阻击。 那时候，张叔才36岁。 10年前。 东北已经冰封大地，森林公园第一次在沈城落地，本以为可以大展宏图。 其实，在20年前，森林公司已经遍地开花，唯独在东北屡屡受阻，他们用了三年时间，才拿下沈城的第一个项目。 正当他们准备大展宏图的时候，重点项目突然出现严重的质量问题。 作为老企业家，宋总第一个反应就认定，这是人为的，以他们的管理水平，这种质量问题不可能出现。 全科医师 第1386章 车祸 宋总准备亲自出马。 这时候，一个年轻人站出来了，他说：“老总，这事，交给我吧，我一定搞定这事。” 这个年轻人就是销售部最红的销售经理张志君，后来赫赫有名的张叔，张副总。 宋总有些迟疑。 此时，张志君是公司的红人，他是销售部门的领军人物，年纪不大，才36岁，职务也不大，但名声不小，他领导的一个销售小组可以说战无不胜，先后在7个城市，13个楼盘创造了销售奇迹，至少给公司多带来了几十亿的利润。 他能处理这种棘手的难题？ 这种难题属于高难度的危机攻关，一般都必须由副总级别的人出马，才有可能解决。 “我可以的。” 张志君请战。 这一次，是他第一次毛遂自荐。 他单枪匹马，没有惊动沈城的任何人，进去之后，一连7天，毫无声息，别说森林地产在沈城的高管，就连宋总也失望了，他不能确定张志君人是不是还活着。 到了第8天，警方突然宣布，破获了一个特大案子，一个叫熊世光领导的组织，涉嫌破坏森林地产在建项目，他们在水泥里添加了一种化学物质。 这还不是重点。 接下来几天，重点来了，盘踞沈城几十年的老房地产公司的老总、副总等人一并被抓，更重要的是某位大员突然离境，被通缉。 半年后，那个房地产公司的市场全部被森林地产接收，森林地产成了沈城最大的地产公司。 张志君因此一举成名，从此后，森林地产就多了一位年仅36岁的副总，公司里冒出了一个叫“张叔”的人。 “张叔，都说你有本事，原来，也不怎么样啊。”宋晓宇心情不愉快，非常刻薄地对张志君说。 张叔没有反驳，而是微微笑了笑，说了一声，“确实。” 宋晓宇说：“关键是，你败在一个22岁的小哥手里。” 张叔还是没有反驳。 宋晓宇越发生气，说：“等我身体好了之后，我会再找他，这个面子一定得找回来。” 张叔说：“现在你什么都不要想，宋总说了，他准备让你在公司里担任一个具体的职位，也该磨砺磨砺你了。” 宋晓宇一听这话，顿时就掉进了冰窟窿里，拔凉拔凉。 他就是不想进公司，他父亲手下的兵，即便是董秘办的普通文员，也不服他管理，更不用说那群高管了。 他是有名的花花公子。 “张叔，求你了，我不想进公司，我想自己创业。你跟我父亲说说行吗？真的，我要和父亲一样，自己创业。”宋晓宇哀求。 “嗯，晓宇啊，这次，我帮不了你的忙，你自己跟宋总说吧。”张叔根本就不想帮忙。 “不，张叔，我父亲最信任你了，帮我说说，我还想在外面混几年，要是真的混不出名堂，36岁，我一定进公司。好不好？只要你帮我办到了，你的大恩大德我一定不会忘记。” 宋晓宇是真的不想进公司。一旦进公司，他的职位一定不会很低，至少也是副总监，那时候事务缠身，哪有时间玩？ 更关键是，他对于做事和管人，一点信心也没有。 张叔笑了笑，说：“好吧，我试试。” 两个小时后，他们的飞机在京城的某个机场徐徐降落。 …… 在清江市，手术室里，一台手术到了尾声。 “易路西，下次，我让你做更多主刀。最近，你的进步很快。”刘牧樵站在一边，看着易路西麻利地做最后的清扫。 “谢谢，自从您上次要我做主刀之后，我自信心得到了激发。不过，技术上，还有几个难关，我准备在训练室里再练练。” 易路西现在在做9级手术。 “你进针的时候，呼吸配合还不够自然，这是你走偏针脚的主要原因。”刘牧樵说。 做这种9级高难度手术，术者的呼吸，心跳都影响手术的精准度，到了10级手术，就连病人的心跳和呼吸都必须注意到，要挑选在心跳间歇期下针。 “是的，这道难关很难克服。”易路西说。 “不过，你别着急，再练习一段时间，你就会习惯成自然了。”刘牧樵注意到，易路西的进步，很快就会超越田力玉。 国内，最有希望成为10级大师的就是易路西。 重点培养他。 易路西是最年轻的准9级大师，今后，安泰医院烧伤整形美容中心就依赖他了。 刘牧樵拥有越来越多的技能，分身乏术，他重点是培养人才。 “老大，我最近利用蟾蜍腹膜做练习材料，我觉得很好。”易路西说。 “喔，还有这种骚操作？” 刘牧樵很惊讶，蟾蜍的呼吸动作很大，在它身上做操作，难度确实比较大。 蟾蜍是医学生常用的实验材料，但是，美容手术在它身上练习，第一次听到。细细一想，蟾蜍的腹膜做实验材料，真的太好了。 刘牧樵感激地看了看易路西，这是一个很大的发明啊，做美容缝合最好的练习材料，除了蟾蜍，真的还找不到其他材料。 普通医生可以用香蕉皮和荔枝内皮练习，但是，到了高阶水平，这些实验材料就没价值了。 蟾蜍腹膜很细嫩，加上蟾蜍的心跳和呼吸，操作时候的真实感就特别的强，是最好的现场还原。 “易路西，你这种方法要推广，也值得推广。”刘牧樵赞成道。 “已经在医生中推广了，都说这种材料很理想。”易路西也高兴，他手下的几个徒弟，都在用这种办法练习。 “嗯，听说田力玉最近身体不是很好？” 刘牧樵上手术台前，在烧伤整形美容中心听到有医生说，田力玉最近咳嗽厉害。 “没事，肾虚。”易路西说。 “肾虚？”刘牧樵微微一惊，随即明白了，“噢，老当益壮啊，好，好，第二个春天。” 刘牧樵准备下手术台。 手术室办公护士进来，说：“刘教授，陈太忠来电话，有一个急诊病人，点名要你手术。他说，他是直升飞机，刚才被车子撞了，一定要你去看看。” 直升飞机？ 刘牧樵心里一紧。 他不就是和宋晓宇打架的陶光辉吗？ 车祸？ 不会这么简单吧？ 他脑子里的刑侦案例很快就激活了。 呵呵，刘牧樵脑子里出现了张叔的名字。 全科医师 第1387章 陶光辉 刘牧樵出去了，来到安泰医院骨科，见到了直升飞机陶光辉。 刚才，陶光辉跟四医院外科的护士、医生打了招呼，打车来到了河东，在安泰医院门口下了车。 一个人在医院转悠了一会，在门诊看了一会儿医院简介，在苏雅娟的简介面前停留了一会，他不得不替汉朝王子宋晓宇惋惜。 确实，苏雅娟是一个非常难得的女子，要是娶了她，宋晓宇也许真的就老实了。 陶光辉呵呵笑了几声。 他就是不会让宋晓宇得逞。 陶光辉就是要和宋晓宇作对。 在他看来，宋晓宇是富二代的败类，坏了二代的名声，陶光辉一直就看不惯他，他们在网上见面不是一次了，见一次撕逼一次，这一次才真正的见面。 待了一会，打听了一下刘牧樵的去向，有人说他出去了，可能是去了德欣医院。 他转了一会，来到医院门口，不小心被一台垃圾运输车给撞到了。 伤势还不轻。 腿，断了一条，肋骨断了三根，肺挫伤，肾挫伤，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幸亏脑子没有问题，人清醒。 刘牧樵查看了病情，算不得很重，得住一段时间的院。 刘牧樵没有说什么，网络上的事，他提都没有提，只是作为一个医生，给他做了无痛正骨，再帮他开了一副中药。 “好好养伤，我给你开的中药，效果很好，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只是，你的腿断了，需要比较长的时间疗养。”刘牧樵说。 “今天，有您帮我看病，我什么都满足了，虽然吃苦了，但我心里高兴。”陶光辉说。 “好了，我还有点事，先出去一下，有空我再来看你。”刘牧樵说。 “好，谢谢。”陶光辉也不会客气说一句你忙什么的就别过来了。他巴不得刘牧樵再来。 刘牧樵走了。 不久，乔峰之魂和夕羽进来了。 “直升飞机，你有没有想过，你受伤，与汉朝王子有关？”夕羽进来后，没几句话就这么问。 “与汉朝王子有关？不可能的。”陶光辉摇头，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你是君子，人家可不是君子。”夕羽提醒。 “不会不会，宋晓宇这人我了解，坏是坏，但是，他不会这样报复我，要报复，他会光明正大的。” “问题是，宋晓宇背后还有很多的狗头军师啊，这种财大气粗的人，谁知道他们有什么鬼把戏？” “嗯，你讲的确实有理，不过，这次受伤，绝对不可能是什么阴谋。” 夕羽摇头，说：“陶光辉，你可能太单纯了。” 陶光辉突然笑了，“你就是那天晚上打了宋晓宇保镖的女侠？” 夕羽说：“什么女侠，过奖了。” 陶光辉说：“我听说了，你武功很厉害。你练的是少林，还是武当？” 夕羽说：“我跟刘牧樵师父学了几天五禽戏，也算不得什么武功。你也很厉害，把宋晓宇打成重伤。” 陶光辉说：“我那三脚猫功夫算不得什么。我学的是巫家拳，巫家拳在我们当地是一门很厉害的功夫，我师父1个人打赢过20多人，是真功夫。” 正聊着，苏雅娟进来了。 她提着一只水果篮，不是普通的水果，看得出来，苏雅娟费了一番心思，专门从大商场买来了高端水果。 陶光辉挣扎着要坐起来，被夕羽按住了。 “你不能动！你移动一下，骨头就可能移位！苏雅娟来看你，你用得着这样激动吗？”夕羽说。 “我是她的粉丝。我就是为了维护她，才和汉朝王子打架的。”陶光辉也不隐瞒。 夕羽笑着说：“陶光辉，你别傻了，你做刘牧樵的粉丝我们没意见，做苏雅娟的粉丝，你就不对了。苏雅娟，是你可以喜欢的？她是……” “夕羽你胡说！”苏雅娟轻喝。 “难道不是吗？苏雅娟，你就别封建了，你和姜薇……算了，不说了，你真的发脾气了？苏姐姐，饶了我好不好。” 由于谈到了敏感话题，后面的谈话突然就变得寡淡无味了，都客气起来，就连陶光辉，也变得客套礼貌，谨慎有加。 到了晚上，陶光辉变得很孤独了，他的三个随从都坐在外面，不敢打扰陶光辉。 他们不是陶光辉的跟班，平常，陶光辉本来就没有跟班，这次是跟公司保安队借的，其中一个是母亲的保镖，其他的两个只是保安队的普通员工，只是相对年轻一点，据说还练了几天功夫，但很一般。 自然，他们不可能和陶光辉聊得来，最好的办法是若即若离。 陶光辉躺在床上，还处在见到刘牧樵和苏雅娟的幸福之中，很后悔当初没有学医。 陶光辉今后是要继承母亲的事业的。 对于这一点，他很沮丧。 他希望有自己的事业，不想活在母亲的阴影下。 但是事实上，他只有一个选择，母亲几百亿的家产，他不继承谁继承？ 年轻人理性的人并不多，总以为自己的未来光明灿烂，即使父母有巨大的企业也不想继承，希望有一份自己创造出来的事业。 陶光辉自然也是这样想的。 不过，他有时候又能认识到，其实自己是幸运儿，别人拼一辈子，有几个能够挣到这样的产业？ 他没有别的打算，接受现实，准备在母亲需要退休的年龄接手企业。 目前，他在销售部做一个小小的班组长，负责华北片区的营销。 业务一般。 华北片区本身就不是重点销售点，他们的产品受众很小，每年的营业额只有区区5亿元，全部利润也只有2000万到3000万。 陶光辉每年的开销大约是100万到200万左右，在富二代中，他算是乖孩子了，也算得上是节约了。 当然，他有富家子弟的通病，读书不是很努力。 本来，他们的教育资源是非常好的，但光有资源还不够，人还需要有动力，对于他来说，什么叫穷，什么叫苦，没有切身体会过。 最后，陶光辉也就考上了一个211学校，连研究生都没有再考了，回家就业，做了一个小班长——在公司的职务正式名称叫华北片区总经理。 在公司，这个职务勉强划归在中层干部之列。 全科医师 第1388章 不可能 陶光辉具体的事情并不多，每个月只要看一次报表，召开一次部门会议，参加两到三次经理级别会议，平常接一接电话，其他的事都是他的副手做。 所以，他离开公司十天半个月，一点问题也没有。 陶光辉也知道，现在这个职位其实仅仅是过渡的，具体的工作还是副经理做，这样安排的目的仅仅是有这份经历，对这个职位有所了解。 用不了半年，他又会换到另外的岗位上。 几个月前，他就在原料车间干了7个月，和红辣椒打了几个月的交道。现在，他看着红色就头皮发麻。 现在这个职位已经是第3个职位了。 他母亲是一个德高望重的企业家，非常受人尊重，她教育孩子也非常用心，生了陶光辉之后，她就没有再生了，教育孩子成了他两大重点工作之一。 陶光辉的父亲是一个中学物理老师，他到现在还是一个物理老师，基本上不插手妻子的事业，也很少去妻子的公司。 在家里，他是一个模范丈夫，家里的家务他都干了，并不需要专职的保姆。照顾妻子非常到位。 在学校，他是一个模范老师，他的物理课上得很好，同行尊重，学生喜欢，每年高考，他的这门课程是最放心的，成绩普遍很好。 他喜欢车，但是，他不开豪车。 他有3辆车。 一辆是妻子10年换下来的奔驰S350，这是他平常的座驾。 在陶光辉家，S350并不能算是豪车，妻子现在坐的是劳斯莱斯幻影，那才是豪车。 第二辆是一辆越野车，路虎。 陶老师有一个爱好，喜欢吃鱼。但是，市场上的鱼，真的不好吃，他妻子也喜欢吃鱼，也不喜欢市场上的。陶老师就每周开着路虎去钓一次鱼。当地有一个大水库，里面的鱼特好吃。 第三辆车是一辆很普通的国产皮卡，这是陶老师每天要开的。 他们家的饮水，是凤凰山的泉水，他两天去取几桶水，打水的人都认识陶老师，每次去，他都会被优先。 可以说，陶光辉一家三口，日子过得不错。 当然，陶光辉自己也有一些不良的习惯，很少做家务，很少理财，很少会主动安排工作。 用钱，虽然算是节俭了，但是平均200万的开销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喜欢上网看直播，甚至看人家吃饭的直播。 他还有一个毛病，就是喜欢和看不惯的人较劲，约架，这次已经是第三次了。他学了巫家拳，打架还真有两下子。 这三次打架，他都赢了。 不过，他还是很单纯的，这次，连夕羽都怀疑是有人害他，他却一点也不怀疑，总认为完全是偶然。 他这么认为也是有道理的，当时，他一个人在街上行走，也不是横过马路，鬼使神差没有走人行道。在马路上逛游被车撞了能责怪别人吗？ 不可能。 到现在他都是这样认为的。 今天，他有些兴奋。 见到了刘牧樵，还见到了苏雅娟。 说实在的，他也迷上了苏雅娟，不过，他和宋晓宇不同，仅仅是喜欢。 但是，当他看到夕羽的时候，心脏猛然撞了一下，这个姑娘不错啊，和苏雅娟一样的漂亮，并且，气质也不输给苏雅娟。 如果说苏雅娟是一朵牡丹花，夕羽则是一朵荷花，美得灿烂，美得纯净。 她竟然会武功？ 怎么看也看不出来，她竟然把职业保镖打败了！ 陶光辉脑子里夕羽的影像怎么也挥之不去。 明天她还会来吗？ 正在一个人胡思乱想，有人求见。 进来的是一名警官，级别还很高，三级警监。 副厅还是正处？ “我是厅里的叶林，想问问你受伤的经过。” “噢，叶警官，您好，惊动您了，不好意思。” “你和宋晓宇约架了，对吗？” “是的。” “你把他打伤了？” “是的，他受伤了，我也受伤了。” “后来，一个叫张叔的人来见你了，对吗？” “是的。你怀疑他们害我？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虽然我们打架了，其实也不是什么苦大仇深，再说，我知道宋晓宇的性格，虽然不是善类，但也不是小人。” “呵呵。宋晓宇你也许了解，但你了解张叔吗？你听我问完。张叔是不是恳求你的和解？” “是的。他要我放宋晓宇一马。” “而事实上，你不同意。” “是的。” “后来，他很生气，还对你说了几句不客气的话？” “是的。咦，你怎么知道的？是张叔对你说的？” “呵呵，不是，我还没有见过他。我问你，你就没有怀疑张叔做了手脚？” “不，不可能，车祸，纯属偶然。” “好，请你把车祸的发生过程说一遍。” 陶光辉说了一遍。 叶林点了点头，说：“嗯，我明白了，任何人问起你，你都不要说我来见过你了。你明白吗？” “不明白。你问我，不是很正常吗？” “不明白也没关系。你只记得，谁问你，你也别说我来见过你就行了。” “噢，你就是那个神探叶林？” 陶光辉突然记起来了，前一段时间，清江市出了一个神探，没想到就是他。 叶林没有否定，只是笑笑。 “你真的是神探，刚才所问的，就和你亲眼见到的一模一样。” 叶林笑了笑，起身告辞。 陶光辉朝已经走到门口的叶林大声说：“不会的，真的，不可能，没必要在这上面费工夫。” 叶林走了。 陶光辉又静下来想了好一会，摇头。 不会的，绝不可能。其实，我答不答应你，根本就不碍事，这本来就是一件小事，我知道你们会摆平的。 在陶光辉的印象中，宋晓宇并不是一个小人，他们在网上骂架也不是第一次了。 宋晓宇除了是一个败家子，一个喜欢女人的人，其他也没有什么大的劣迹。陶光辉之所以看不惯他，还是他们富二代之间的事情。 要说宋晓宇故意造成车祸，陶光辉一点也不这么认为。 至于张叔，就更加没有对我下毒手的必要了，他都已经是副总了，气量会这么小吗？ 全科医师 第1389章 夕羽怎么办 第二天，刘牧樵又抽空看了一回陶光辉，检查了一下伤。 虽然比较重，但使用大师级别的无痛正骨法治疗后，休息几个月就会恢复的。 陶光辉一点也不沮丧，他倒是兴致很高。 他很喜欢看到这群人。 刘牧樵没有待多久，7、8分钟的样子就走了。 不久，乔峰之魂又来了，钟灵和陈太忠也来了，直到中午，夕羽才过来。 她手里端着一盒饭菜，她自己的午餐。 “你吃饭了吗？”夕羽问。 “才吃完。”陶光辉激动地说。 “我刚下班，上午看门诊，病人真多，加了5个号子。”夕羽每天看50个号子，有时候还加几个。 “你看什么病？”陶光辉说。 “风湿，白癜风之类的，有时候也有一些疑难杂症。”夕羽边说边吃饭，用脚勾了一张凳子，拉过来，坐下。 “你吃什么菜？”陶光辉挣扎着侧过身来。 “诺，排骨、鱼块、香干、辣椒青豆、海带丝、青菜。还可以吧？”夕羽把碗伸过去给陶光辉看。 “不错，分量也不少。你女孩子也吃这么多？”陶光辉瞥了一眼夕羽，结实，但不胖，很健康的体型。 “我才不想减肥。每天的工作量很大，不吃饱，11点就会肚子饿。”夕羽吃了一块排骨。 夕羽的饭菜是二食堂打的，二食堂就是神经精神中心食堂，她晚餐平常都是和刘牧樵等人一起吃，中午就很难说，各自为战的时候最多。 伙食很好，份量很足。 夕羽每顿和男孩子食量差不多，一两米饭，关键是菜的份量，夕羽要吃三两排骨，二两鱼块。 “你吃什么饭菜？”夕羽问陶光辉。 “我吃的是20块钱的盒饭，还可以，比四医院的丰盛多了。四菜一汤。猪肉、鱼块、土豆丝、茄子和紫菜汤。” 安泰医院的食堂伙食确实不错，他们不会在这上面赚病人的钱，最多就是赚点奖金钱，其他都是医院补贴。 至于医院职工，全部是免费的，卡上打了1000元的伙食钱，平均每天50元，早晨10元，中晚餐各20元，吃不完的可以转让。 20元一餐很地道，货真价实，有18元的原材料成本。 所以很丰盛了。 都喜欢在食堂吃。 更关键的原因是，食堂里的菜，都是自己农庄种植的，连猪肉，牛肉，鱼，都是自己养的。 没有污染，没有催熟剂什么的。 有很多附近做生意的人，都会想方设法弄到医院职工的就餐卡，特别是怀孕的，宁愿走十几分钟路，也要来医院就餐。 这里的饭菜最安全。 “可以让你的人到二食堂来买饭菜，用我的就餐卡就行，也吃我们一样的伙食。” 夕羽从包里拿出一张卡。 “这怎么行？”陶光辉说。 “你放心用吧，我这张卡里面还有几千块钱，我大多数时候根本就不用卡，和苏雅娟她们吃点菜。不用我买单。” 夕羽把卡放在床头柜上。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他舍不得拒绝。 这是拉近与夕羽之间距离的机会。 夕羽吃饭很慢，吃完也没有立即洗碗，拿出水瓶，喝了几口水。 “你休息，不打扰了，我也在值班室睡一会，下午还有20个病号要看。”夕羽边说边起身，又用脚，把凳子推到床底下。 “走了！” “夕羽！”陶光辉喊了一声。 “有事吗？”夕羽停下来问。 “可以不可以，晚饭，我们一起吃？”陶光辉说。 “这……好吧，下班后，我过来。不过，我有时候要加班，这样吧，6点。” 夕羽本来是准备和刘牧樵他们一起吃饭的，一般，她都很少缺席。今天，好像是刘牧樵到德欣医院那边做美容手术了，估计，今天之内下不了手术台。 夕羽走了。 她有一个习惯，中午要睡半个小时。吃饭后，有一部分人会打瞌，叫“醉饭”，夕羽就属于这类人。 夕羽回到值班室，有两个苏雅娟的徒弟，才毕业的学生也在值班室，4张床，夕羽有一张。 苏雅娟不同，她的待遇高一些，在神经精神中心大楼，她有一间专属的休息室，卫浴齐全，和姜薇的同处一楼，刘牧樵的也在那里。 “夕羽姐，听说汉朝王子和直升飞机掐架了，他们是不是争苏姐姐啊。”其中一个也是湘雅毕业的本科生问。 “胡说。别乱讲。”夕羽说。 “不是乱讲。直升飞机都已经住在我们医院了，听说，他还用了苦肉计。”另一个是中医学院毕业的女生说。 “你这就更胡说八道了。这是苦肉计吗？”夕羽觉得好笑，话，经过传播，很快就会变味。 “听说，汉朝王子和直升飞机都是着名的富二代，家里的钱多得不得了。你说，苏姐姐会不会被他们娶走？” “不可能！刘牧樵师父会同意？再说，苏雅娟也不会愿意呀，她心中只有刘牧樵。”夕羽权威发布。 “可是，姜薇姐和苏姐姐之间怎么处理？” 夕羽哑巴了。 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 半天，她才说：“要是古代就好了，三妻四妾，那就两全其美了。” “夕羽姐，你认为，苏姐姐有没有这种可能，为了成全姜薇姐，自己主动退出？” 夕羽沉吟了一会，说：“我也不知道。” 夕羽虽然也喜欢刘牧樵，但是，她知道来晚了，已经没有她的立足之地，所以，夕羽早就打算，不进入。 当然，她现在还不是考虑个人的事的时候，硕博连读才开始两年，最少还要读两年以上。 毕业后，还有做事业，没有成为名医之前，她是不准备谈恋爱的。 她脑子里的名医，当然是刘牧樵、苏雅娟这种类型的。 到现在，她算是认清楚了，原来的老师熊本吉，和刘牧樵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 熊本吉也是名医，但她并不准备做这样的名医。 聊天很快就结束，再聊下去，就没时间睡午觉了。 夕羽是个无忧无虑，快乐的女孩，不到一分钟，她就睡着了。 她的性格非常好，耿直，阳光，快乐，每天快快乐乐，似乎她从来就没有烦恼过。 这种人最大的好处就是睡眠质量高，身体棒，心情好。 全科医师 第1390章 相思病 刘牧樵的手术连做了30多个小时。 一台10级手术，某国王妃要整形美容，提出的要求很高，他们点名要刘牧樵做，价钱当然开得也不错，500万美金这是给手术医生个人的，收费另外计算，按标准收。 10级手术收费本身就不低，100万到300万人民币，根据工作量大小决定。 还是易路西做一助。 刘牧樵本来可以运用10级手术技能，但是为了做得更完美，他决定使用完美级手术技能。 对于这一点，易路西比较悲观，他并不知道这不是10级手术技能，觉得要达到这个水平，实在是太难了。 刘牧樵也不好告诉他这是完美级手术，普通医生几乎是不可能达到这种程度的，一辈子也没有希望。 他只好安慰易路西，水到渠成，不必性急，更没有必要灰心，你易路西迟早是可以达到10级水准。 这是一针安慰剂，给易路西满满的信心。 手术还在继续。 这台手术直播两小时，早已经结束，但手术还在继续做。 陶光辉很想刘牧樵来看他，两天不见他来了，又不好问，更不好提这种要求。 真的，刘牧樵为什么要来看陶光辉？ 陶光辉只好问乔峰之魂，“刘牧樵教授很忙是不是？” 乔峰之魂说：“忙得一塌糊涂，他的手术往往都是超长时间，连续做两天那是常事。” 陶光辉不好再问。 苏雅娟呢？ 夕羽呢？ 苏雅娟来过一次，就是那次提水果来看他，后来就再也没过来了。 夕羽前天晚上来陪他吃了一顿饭，是点菜，两个人吃四菜一汤。 可是，她再也没有过来了。 陶光辉脑子里总是夕羽的身影，她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美丽迷人。他有点怀疑，这是恋爱了吗？ 应该是的。 陶光辉给自己诊断了一下，九成是害了相思病。 他不好意思说，还不好意思承认。 到了第三天，终于忍不住了，对前来看望他的乔峰之魂说：“你可以帮我找一下夕羽吗？我有一件事想问问她。” 乔峰之魂人比较单纯，忙说：“什么事，我可以转告，她每天的病号比较多，有时候还要加点号子，经常要加班。” 陶光辉说：“具体也不是别的什么事，转告，很难说得清楚，你还是帮我说说，就说我要见她。” 乔峰之魂沉吟了片刻，他感觉哪里不对劲，但又找不到要点，只好说：“好的，我会转告他的。” 乔峰之魂去了有大半天，还是不见夕羽的影子，到了晚上都不见夕羽进来。 可惜了，到现在，陶光辉一没要夕羽的电话，二没要她的微信，陶光辉面皮薄，好几次想要加夕羽的微信，都没敢开口。 不敢的原因还有一个，人家是博士，自己就是一个普通的本科生，有点儿不门当户对。 夕羽没有来。 陶光辉失了魂一样，辗转难眠，这一夜，他睡得一点也不踏实，半醒半睡的。 第二天，又等了一天，不但没有等到刘牧樵、夕羽，就连乔峰之魂也没有等到。 怎么回事呢？ 陶光辉对他的保镖说：“你去找找夕羽，我都要疯了。” 夕羽并没有外出，她在给病人看病。 保镖找到了夕羽。 夕羽满脸的笑容说，好的，她有时间就会去看陶光辉。 夕羽这两天确实有些忙，要看病，要练习五禽戏，还要去学跳舞，最近学拽步舞学得很起劲，她学了一周时间就变成了教练。 跟她学的人太多了，哪里还有时间去陪陶光辉聊天？ 再说，跟他聊天也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呀。 前天乔峰之魂来跟夕羽说了一声，她对乔峰之魂说，你帮我回句话，我这两天忙不过来。 谁知道，乔峰之魂还没来得及回话，他被派去京城学习了。 下了班，夕羽来到病房，见到了陶光辉。 “你这几天哪去了？” “没去哪啊。” “你都忙些什么？” “看病人，练习跳舞。” “跳舞？探戈？交谊舞？还是芭蕾舞？” “都不是，就是拽步舞，酒醉的蝴蝶，很好玩的。” “你有跳舞的时间，就不来看看我？”陶光辉心往下沉。 “我们……有这么熟了吗？”夕羽觉得好笑。 这句话一说，陶光辉顿时就要崩溃了。 他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他感觉心碎了。 夕羽也发现陶光辉的情绪突然低落下来，忙说：“陶光辉，你也别觉得受到打击，其实，你这人，我们几个都很喜欢你，特别是你和汉朝王子打一架，我们都很感激你。你其实已经是我们的朋友了，今后，混熟了，你可以经常来一起玩。” 陶光辉又看到了希望的火苗。 夕羽接着说：“陶光辉，只要你不是对苏雅娟有野心，我们就会欢迎你。苏雅娟，谁也不能动，她是刘牧樵的。” 陶光辉忙举起手，“我发誓，绝对没有对苏雅娟有野心。要是说了假话，天诛地灭！” 夕羽咯咯笑个不停，说：“好啦，好啦，发誓干什么？没有野心就行了。其实，有野心也正常啊，苏雅娟这样漂亮。” 陶光辉忙说：“不敢，不敢。” 夕羽咯咯笑了起来。 夕羽笑了一会才问：“嗨，陶光辉，你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陶光辉说：“没事就不能叫吗？确实也没有什么重要事，只是，在这里没有朋友，想找个人说说话。” “不是已经安排了乔峰之魂照顾你吗？他没有来？” “他来了，只是，和他聊，也没什么好聊的。” 咯咯咯，夕羽又笑了起来。 乔峰之魂过去奇丑无比，自然没什么朋友，从小就很少接触其他人，聊天确实不很擅长。 陈太忠安排他照顾陶光辉，真的不是好主意。 不过，除了他，也不好安排别人了。 正聊着，门口有个人在说话。 “好些了吗？几天没来看你了。” 进来的人是刘牧樵。 “哟，夕羽在这里啊，不错，我正担心没人照顾你，你会感到孤单的。”刘牧樵说。 夕羽忙说：“我也是几天没过来了，今天下班早，正好，你来了，我可以走了，我还要去教拽步舞呢！” “呃，你别走哇，有个事我正要和你商量，我推荐了你到手术直播平台做一堂科普，顺便把你治疗白癜风的效果推介出去。” 全科医师 第1391章 鬼步舞 刘牧樵把夕羽留下来，商量直播的事。 “我不同意。” 陶光辉突然冒出一句。 刘牧樵和夕羽惊骇地看着陶光辉。 “你反对？” “不，我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陶光辉结结巴巴，他很尴尬，“我不反对，但是，假如又遇到汉朝王子这样的人，我是担心这个。” 刘牧樵心里雪亮。 夕羽不以为然，说：“我们不是把宋晓宇打趴了吗？” 夕羽对于那晚干趴宋晓宇的保镖一事，到现在都兴奋不已。 她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强大，之前，她还以为自己是花拳绣腿，没想到一战成名，打败的竟然是职业保镖。 很意外，也很得意。 其实，并不是说学了刘牧樵的五禽戏就很会打架，还要考天赋，夕羽在这方面有很高的天赋。 她要是干特警，一定是一个好战士，其实，她的潜力还不止这一些，她要是训练射击，她的枪法一定非常厉害。 这是题外话。 刘牧樵当然不会考虑陶光辉的意见，说：“夕羽，你准备一下，别疯了，学学苏雅娟，听说你还有时间教别人拽步舞，你哪来的时间？” 夕羽咯咯笑了，说：“师父，工作自然要做好，我每天规定是50个号，有时候我还超额完成任务，没有耽搁工作和学习。跳拽步舞，这是生活。既要工作好又要生活好，这才是人生，对不对？” 刘牧樵苦笑了一下，说：“我不管你的生活，但是，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你准备好，做一堂关于白癜风的知识讲座，一炮打响。” 夕羽咯咯笑着说：“放心，我在学校辩论赛是冠军，直播讲座，没问题。” 刘牧樵说：“别吹牛，要生动，要接地气，让患者都听得懂。我不看别的，就看你讲座后的数据。” 夕羽说：“打赏？我可没有信心。” 刘牧樵说：“我不看你的打赏，看观众的留言。” 两个人扯了一会，刘牧樵检查了一下陶光辉的伤，略微聊了几句就走了。 夕羽也准备走，被陶光辉缠着又聊了一会，她也走了。 她惦记着舞友们。 一群年轻的少妇和姑娘，学拽步舞很来劲，每天准时在广场上占地盘，她们的对手是一群大妈。 本来，一个十几亩的广场，足够容纳几支队伍，三支根本就没有问题。 一个广场舞队伍，一个交谊舞队伍，一个拽步舞队伍。 谁知，广场舞的大妈们闹分裂，一个月前已经分裂出了一个群体，一变二，现在好，又分裂了，二变三了。 分裂出来的大妈到处抢地盘，前阵子与交谊舞抢，输了，现在又和跳拽步舞的跳。 没办法，只有一个法子，早点来，谁先到谁赢。 陶光辉缠着夕羽聊天，夕羽的心早就飞到了广场上，酒醉的蝴蝶早就在耳边回响。 陶光辉又像失了魂一样，辗转不安，拿起手机又开始看直播。 京大一院的手术直播平台二十四小时都有直播，还不止一个频道，往往是十来台手术在同时进行，还有讲座和学术会议。 现在，平台的下载量已经突破5000万了，每天活跃用户大约是2000万左右，要是刘牧樵的直播，观看的人超过4000万。 上一次刘牧樵的美容手术虽然只直播了2小时，打赏超过350万，创造了单场最高打赏数额。 陶光辉也是常客。 但是，他对别人的直播兴趣不大，只看三个节目，刘牧樵和苏雅娟的直播，再就是科普，关于食疗方面的科普。 有一堂科普，他非常喜欢，就是关于辣椒的。 一般的医学常识，对辣椒的评价比较负面。 而有一位营养学专家，专门研究辣椒，他对辣椒有极高的评价。 他说，辣椒可以延年益寿，促进血液循环，激活体内的多种化学物质，譬如吗啡肽、多巴胺，给人一种兴奋愉悦的感受。 还有，辣椒可以促进肠道蠕动，可以提高生活质量，可以提神，可以抗抑郁，还能促进胃溃疡的愈合。 最后这一条，颠覆了认知。 陶光辉非常喜欢这堂讲座。 他家就是买辣椒起家的。 他打开手机，搜索了几个频道，都是在做手术，没有讲座，他准备关了。 突然，又看到有人在吵架，忍不住又看了起来。 一个昵称为“巫山云”的网友和一个叫“滴水的黄瓜”在开骂。 这台手术是沪市医科大学附属一医院的曹教授，他是骨科医生，在做关节置换手术。 这种直播很有价值，很多人对关节置换心存疑虑，直播正好是一场科普。 巫山云和滴水的黄瓜在争论一个问题，巫山云说，关节置换第一高手是刘牧樵，而滴水的黄瓜提出反对意见。 两人都没有证据，都是凭猜测，说了几句，两人就干起来了。 陶光辉很快就加入了对骂的阵容，他支持巫山云，说刘牧樵当然是关节置换的第一高手，他有根据，他说他就在安泰医院，正在骨科，并且他就换了一个关节。 陶光辉臆想的事实很快让战争胜利的天平倾向巫山云。 陶光辉虽然是臆想的，但是他坚信刘牧樵一定是关节置换的第一高手。 他没有听说过刘牧樵做关节置换手术，自己也没有换关节，而且，他连开放性手术都没有做。 刘牧樵帮他做的是无痛正骨。 这是一种高超的手术技能，整个安泰医院，只有刘牧樵做得一点也不疼痛，并且骨头对接得严丝合缝。 他有几个徒弟，也能做无痛正骨，但是，与刘牧樵相差很远。 陶光辉之所以帮助“巫山云”，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凡是有关刘牧樵的争论话题，他是毫不犹豫站在刘牧樵一边。 第二是，“巫山云”上次帮了陶光辉，是战友，他的骂战当然得帮助他。而滴水的黄瓜，陶光辉是第一次见到，非亲非故，自然不会去帮他。 陶光辉的加入，很快就决出了胜负。 这样，刘牧樵在网民中就成了关节置换术的第一高手。 而事实上，刘牧樵还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手术。 刘牧樵并不知道这一切。 他本来要去看姜薇，谁知还没出骨科，就被李华医生缠住了。 李华是刘牧樵最早的徒弟，当年在川省地震灾区，他们就用无痛正骨法治愈了很多患者。 李华和钟明亮就是他的徒弟。 “很久没有得到你的指教啦，刚好有一个病人，可以做闭合性正骨，师父，请你演示一下。”李华说。 全科医师 第1392章 风险很大 刘牧樵对于骨科的兴趣并不大，特别是无痛正骨这种小技能，已经很久没有用了。 无痛正骨相对开放性治疗骨折，真的很难有优势。 随着科技进步，现在的材料技术飞速发展，开放性手术好得更快，住院时间更短，有些手术做完就可以活动。 所以，无痛正骨，刘牧樵的兴趣不大。 不过，它到底也是一门很厉害的技术，会这门技术的医生在病人面前很牛逼，国内除了刘牧樵，真正掌握这门技术的人还不知道有没有。 不开刀治疗骨折，而且还不痛，听起来就很了不起。 这门技术最大的缺点是，患者必须卧床休息。 这是这门技术的劣势。 刘牧樵做了示范，病人在无痛的情况下，骨头接好了，打了外固定。 李华、钟明亮很激动。 他们很久没有得到刘牧樵的示范，今天看了一次，收获颇多。 他们的技术又有所进步。 从川省回来，他们就开展了“无痛正骨”，一般小的长骨，还是能够顺利接上，只是一些大的长骨骨折，他们还需要用点麻药，至少也要用一支杜冷丁止痛。 无痛是相对的。 有时候病人痛得满头大汗，就是为了不挨一刀。 李华和钟明亮学习无痛正骨法已经有两年时间了，慢慢的，在江湖上还是有一些名气，至少，他们两个为主的骨科——传统骨科，生意还是相当不错的。 刘牧樵做完了示教，没有停留多久，走出了病房，回到办公室。 才坐下，叶厂长就敲门。 “我在外面等你很久了，转眼，你就不见了。”叶厂长进门就说。他刚才一直在骨科病房外等刘牧樵。 “这么晚了，有事？” 刘牧樵也没有起身，腿搭在桌子上，很放松的样子，这不是不尊重叶厂长，而是人太熟了，根本没必要客气。 “叶林遇到阻力了。” “嚯！张叔真的不简单啊！” “关键是撞陶光辉的司机突然中风了。” “什么？中风？是不是太恐怖了？张叔有这个能耐？” 刘牧樵真的想不出来，人为怎么可以制造中风这种病？可以制造猝死，但要制造中风这种具体病，确实不容易。 或者说，太高明了！ 刘牧樵一时间没有想透，没有搞清这里面的原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司机得病是张叔的防火墙在起作用。 他沉思了片刻，脑子里的法医学知识还没有更新，他只能借鉴其他案件的经验了。 他想了好一会，对叶厂长说：“你告诉叶林，直接跳过张叔的防火墙，调查张叔另外的案子。我跟你几个线索，让叶林去取证。你还可以告诉他，可以采取迂回的办法，张叔的案子很多，还有一条半人命，从沈城开始，一定会有收获。” 叶厂长说：“问题是，似乎张叔已经注意到了。” 刘牧樵微微一惊，“这么厉害？那你就提醒叶林，小心防范，看来张叔比我想象的还厉害。” 叶厂长说：“你是说，他有可能遇到危险？” 刘牧樵说：“危险还不小。” 叶厂长说：“好，我吩咐他注意风险，要多加防范。” 刘牧樵说：“他最好是别单枪匹马。” 叶厂长说：“好的。” 两个人很快就结束了谈话，叶厂长直接找叶林去了。 叶林在两个半个月之前晋升了一级，已经是副厅级的高级侦查员了，警衔是三级警监，罕见的晋级速度。 一年前，他还是一个普通干警二级警员，一年时间上了七个台阶，这可能是绝无仅有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叶厂长开车去了叶林的家，他不敢约他出来，担心有危险。 叶林住在滨江一号小区，一套160平米的大房子里。 叶厂长在楼下打了一个电话，说我到你家坐坐。 叶林在家里正在为案子的事苦恼，重要的证人突然中风昏迷不醒，住在中医附一院卒中科。 别说调查了，现在连接近都成问题，人住在ICU。 根据医生分析，病人苏醒的机会不大。 叶林通过别人，劝他们去安泰医院治疗，谁知家属不同意，理由是搬动有危险。 很显然，他们受到了控制。 现在叶厂长来了，叶林像是打了鸡血。 “有办法吗？”他急切地问。 “办法是有，不过需要迂回作战，你可以从他在沈城的案子着手。”叶厂长把可以提供的线索告诉了叶林。 叶林激动得手都有点发抖。 很久没有办案了，很没有成就感，得搞个大案子。 要是把森林地产的张副总扳倒，肯定又是一个惊动全国的大案。 森林地产赫赫有名，张副总也是赫赫有名。 “不过，我得提醒你，叶林，风险很大，非常非常大，你不能一个人去搞，还要做一些防范，譬如防弹衣之类的。”叶厂长说。 叶林一愣。 “有吗？他们敢？”叶林有些不敢信心。 “狗急了还跳墙。”叶厂长打这个比方很恰当。 “嗯，好的，我带两个人厉害的兄弟跟着。” 叶林现在正式走鸿运的时候，投奔的人很多，里面就有很厉害的角色。 他准备带两个枪法好，头脑灵活，办案经验丰富的高手办案。 叶厂长没坐多久离开了叶林的家。 出门，来到楼下，有个人影闪了一下，一辆小车里面有一点星星之火，有人在车内吸烟。 叶厂长过去也混过社会，心里一紧，心想，叶林是不是已经被监视了？ 来到车上，他发动车子，没有立即开动，而是坐在车内观察了好一会，很安静。 那个有人吸烟的车子一动不动，似乎里面就根本没人。 叶厂长有些怀疑。 会不会是错觉？ 这种时候，多点心是很正常的，很可能是自己太过敏感了。 不过，叶厂长还是打了一个电话给叶林。 “你确定？” “不能，也可能是我太敏感了。不过，你还是要注意一点。” “嗯，你放心，我会注意的。” 十分钟后，小区内前后来了两辆车子，车上坐着8个便衣，都是厅里掌握的厉害角色。 叶林坐在窗户后面，他扯下来窗帘布。 外面，一点动静都听不出来，倒是另一面的街道上有人在打架，一群人，吆喝着，似乎是酒后闹事。 全科医师 第1393章 不能拖累他 叶林在窗户边静静地坐了两个小时，他心中有一股怒火。 张叔，你狠啊，竟然敢和我神探斗？ 呵呵！ 叶林嘴角扯了扯。 他笑得很狠，随后牙齿吱吱响了几秒钟。 然后，他回到床上，躺下，又坐起，然后点了一支烟，猛吸了几口。 他老婆和孩子没有住在家里，搬到娘家去了。 叶林知道自己的风险，虽然他不是真正的神探，但他知道这个行业的风险，做公安的，随时都可能牺牲生命。 叶林这次面对的是一只虎，要捉住这条虎，就必须有牺牲的准备。 特别是叶叔刚才过来提醒，他更加谨慎了。 他给妻子发了一条信息，要她请假，孩子上学，他已经安排了人保护。 然后，给手下的几名助手发了一个信息，“收队吧。” 两辆黑色轿车走了。 叶林吃了两片阿普唑仑，睡了。 第3天，他出现在沈城的某个地方。 叶林有一项特权，他外出，只需要告诉一号，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去那里了。 …… 陶光辉一直看着手机。 夕羽的讲座是45分钟，他就看了45分钟，目不转睛，越看越觉得夕羽是世界上最美的女子。 他打赏在10分钟之内就到了天花板。 直播平台设了限制，每场直播只能打赏1万块钱。 陶光辉毫不犹豫就打赏了1万。 后来，也有几个人打赏了1万，陶光辉不高兴了，你们什么意思？咹！ 他时不时看一下留言区，很恼火，竟然有人向夕羽示爱的。 岂有此理！ 你什么东西！ 他和好几个人对骂起来。 不过，似乎有人认识陶光辉，不久，陶光辉的富二代身份就暴露了。 仇富的人不少，渐渐，陶光辉招架不住，最后，他不看评论区，而是盯着夕羽看。 夕羽好看。 齐耳朵的短发，秀美阳光。两只超级有神的眼睛，盯着你，都不敢直视3秒钟。笔直挺拔的鼻子，精致灵巧。小嘴巴似乎有万种风情，给人一种甜美的感受。 雪白的脖子很明显就是一种暗示。 不暇想那是不可能的。 陶光辉都没有注意夕羽讲了一些什么。 陶光辉明天就要离开安泰医院，他母亲知道他受了伤，不回家，那是不可能的。 陶光辉的母亲没有私家飞机，她最豪华的私人物品就是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她从来不铺张浪费。 这次接陶光辉回家，她选择的是民航，两张头等舱，她手下办公室主任亲自来接。 陶光辉的反抗是没用的。 他母亲是一个慈祥的人，但在原则面前，很少有妥协的时候。 陶光辉心里很难受。 他看着夕羽在直播室讲座，眼泪都要出来了。 夕羽把他的魂牵走了。 在京大一院手术直播平台的后台，技术员和统计员在指指点点。 夕羽的数据在不断刷新，已经非常逼近苏雅娟的记录。 刘牧樵的记录没有人能够打破，谁做第二，成了几百教授抢占的制高点。 苏雅娟做了一次直播，占据了第二的位置。 今天，夕羽有可能要改变记录。 打赏，32万了。 观看人数700多万，发言1300多条。 某些数据已经打破了苏雅娟的记录。 上次苏雅娟直播是两小时多才有这个成绩，而夕羽只有45分钟。 当然，这次，直播平台的用户增加了很多，8000万的下载量。 随着直播接近尾声，预料的事情发生了，打赏，真的突破了苏雅娟的记录，元。 夕羽的直播成功了。 新的亚军诞生了。 刘牧樵是最早知道这个消息的，他很高兴。 夕羽和苏雅娟都是他的学生。 在感情上，和苏雅娟更亲近一些，但夕羽，刘牧樵也很喜欢，她能够取得这样好的成绩，他当然高兴。 他也知道，夕羽之所以战胜苏雅娟，主要是平台的基数变大了。 当然，夕羽的魅力，一点也不比苏雅娟差，甚至，夕羽有她的优势。 刘牧樵把数据拿给姜薇看，姜薇也为夕羽高兴。 “没想到，夕羽跟你学徒还不到一年，就有这样好的成绩，今后，你的学生起点可以进一步拔高才行。” 姜薇醒了之后也不闲着，她开始帮刘牧樵整理文件。 她现在也不总待在病房了。 醒了的这几个小时，姜薇要工作3小时。 她办公室的小黄平常负责办公室工作，但是始终替代不了姜薇，所以，重要的文件，还是由姜薇来整理。 “刘牧樵，上次苏雅娟直播，搞得两个富豪公子打到清江来了，这次夕羽直播，会不会又弄出什么动静？” “谁知道呢？我注意到，陶光辉似乎对夕羽有意，你说，这事怎么办？” “怎么办？我们能怎么办？听说陶光辉家教还不错，人也不错，特别是他母亲，是一个德高望重的企业家，要是嫁给陶光辉，夕羽也不亏。不过，这事，我们别管，全看夕羽的态度。” “夕羽大大咧咧，似乎并没有这个意思。” “哦，哪天我问问她。” “好的。不过，也不要急，夕羽毕业还早，今后工作很可能是留院，而陶光辉回家接班的可能性最大，所以，今后的事变数还很大。” “不过，刘牧樵，你老实说，要是陶光辉拼命追夕羽，你不会吃醋？” “吃醋？” “咹。” “哪门子吃醋？” “真的假的？” “我能要几个？” “……” 话题聊死了。 姜薇没有继续谈论这个话题，她明白。 不过，她也不相信刘牧樵就不吃一点醋。 刘牧樵对这个徒弟疼爱有加，他真的舍得她嫁给别人？ 姜薇暗暗摇头，她也替刘牧樵为难。 她心里明白，刘牧樵对自己一往情深，但是，对苏雅娟呢？ 她知道，刘牧樵对她们俩都很喜欢。 如果再来一个第三者，刘牧樵该怎么办？ 不能再加了。 刘牧樵已经头疼了。 不过，姜薇有自己的打算，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想恢复正常的可能性很小了，她准备努力促成他与苏雅娟的关系。 她想，不能太自私，刘牧樵应该有一个正常的家庭，我姜薇不能拖累他。 全科医师 第1394章 我会喜欢他吗 夕羽的直播取得了巨大成绩，苏雅娟也高兴地向她祝贺。 本来要举行一个庆祝仪式，由于钟灵出差，乔峰之魂也出去开会了，就只好改期。 陶光辉一直在等着夕羽来看他，谁知，夕羽根本就没来。 陶光辉发了几个微信，夕羽也没有回。 夕羽在游泳池，一个人，一泡就是两个多小时，哪里看到了信息？早关机了！ 一直到了深夜，夕羽才注意到有很多微信。 她挑了几个人，回了信息，遇到几个女同学闺蜜，又泡了一会电话吧，回过头来，时间已经很晚了，不好再会打扰别人。 陶光辉也在“别人”之列，夕羽没有回信息。 可怜这个陶光辉，一直等到很晚，才睡觉。 他睡的病房不是单人间，属于3人间，到了11点，统一要熄灯。 第二天，母亲的办公室主任带着两个随从来了，清江市有办事处，有车，迈腾车，加上陶光辉原来的保镖，陶光辉想不走都不行。 “可以等等吗？”陶光辉说。 “两个小时后的飞机，时间不早了，可以走了。”办公室主任说。 “再等10分钟。”陶光辉给夕羽又发了几条信息，一直不见夕羽回。 此时，夕羽并没有看手机，她不是不玩手机，但是，她没有时间玩，早上要练功，除了五禽戏，她还有很多必修的体能训练，一字马、翻跟头、倒立、平衡木等，她都要练一会。 练习完，吃了早餐，就要上班。 一上班，就和打仗一样，忙得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等她有空看手机的时候，陶光辉已经走了。 夕羽看着手机上一连串的信息，苦笑了一会。 你就不会打语音吗？ 你就不会发视频吗？ 几十条信息，都是肉麻的话。 夕羽拨了陶光辉的电话，关机了。 一定是在飞机上。 很快，夕羽就把这件事丢脑后了。 她是一个神经很粗的人。 可怜一个陶光辉，垂头丧气被押回了贵省。 夕羽没有再拨陶光辉的电话，到了中午，来到食堂吃饭。 苏雅娟也来了。 “祝贺你，昨天下午你的直播真精彩。”苏雅娟说。 “你看了？”夕羽有些惊讶，她没想到苏雅娟会观看。 “看了，不过，没有全程看，只看了中间10分钟，非常精彩，也很有气质，台风非常好，大教授风格。”苏雅娟如实评价。 “过奖了。不过，你这么说，我还是很高兴的。”夕羽说。 “哦对了，陶光辉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昨天，直播间，他是最活跃的一个。”苏雅娟也注意到了陶光辉的留言，以及和别人之间的对骂。 “嗯，怎么说呢？也许他有点儿意思吧。不过，他是富家子弟。谁知道真假呢？”夕羽说。 “你呢？” “我？” “嗯，你对他有感觉吗？” “我对他？咯咯，人家富家子弟，哪里就认真了，我会上当吗？” “夕羽，我是认真的问你，你觉得陶光辉怎么样？不要带有色眼镜！” “嗯，这个吧，我觉得他和宋晓宇不同，他，好像是没有什么风流韵事，人品好像还不错。不过，苏姐姐，问这个干嘛？我和他，你觉得可能吗？百分之零点一的可能性都没有。” “为什么没有？” “因为，门不当户不对！我家，哪天带你去看看，大山沟里，我是吃玉米棒子长大的。” “你说你配不上他？” “嗯，也不完全是吧。也许，我心里好像没有别人的空间了，我……苏姐姐，我就想现在这样，根本就没想成家的事。” 苏雅娟微微一颤。 她心里没有别人的空间，难道是她内心被别人占领了？ 这个别人不可能是别人，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刘牧樵。 苏雅娟装好了饭菜。 一勺百米饭，一块煎豆腐、一块红烧鱼、一勺红烧排骨、一勺酱辣椒，再就是茄子、白菜和一碗海带汤。 她吃得精致。 夕羽则不同，米饭至少有2两，红烧排骨小半碗，一块草鱼也有2两，其他就是半碗包菜。 夕羽和一个男人的饭量差不多。 两个人面对面坐下。 “其实，我倒是觉得陶光辉不错，你可以试着和他相处一段时间，要是不行，丢了就是，没必要把人拒之千里。”苏雅娟说。 夕羽咯咯一笑，说：“这个，你不懂。苏姐姐，这个婚姻啊，其实也不是别的，就是要找一个玩得来的异性在一起。至于有没有钱，真的很次要的，钱再多，在一起没有趣味，还不如不要。” “你对陶光辉没一点感觉？” “没有。” “真的？你，没有讲真话。” “真的……当然，我也不反感，他也有有趣的一面，至少，他这人好像不坏。” 两个人扯了一会，刘牧樵进来了。 苏雅娟赶紧帮刘牧樵取了盘子。 过去，饭菜，姜薇都会帮他装好，苏雅娟倒是没有，她给刘牧樵自己挑。 很快，刘牧樵就把饭菜取来了。 他更简单。 小份的小炒肉、一勺油煎辣椒、一勺牛肉、一块鱼块，其他就是一碗包菜加茄子、青豆。 辣椒比较多，比苏雅娟还多。 “陶光辉走了。”苏雅娟说。 “噢，就走了？我还准备去见见他，这富家公子还不错。”刘牧樵微微有些惊讶。 “你也这样认为？”苏雅娟说。 “是的，他和宋晓宇是完全两回事。”刘牧樵说。 “所以……哦，不说了，刘牧樵，明天你又有直播？”苏雅娟突然把话题转了一个180度的大弯。 “是的。哦，对了，夕羽，你昨天的成绩不错啊。”刘牧樵说。 “没丢师父的脸就算是完成任务了。”夕羽说。 “长脸了，你们两个都长了脸。”刘牧樵笑着说。 刘牧樵一边聊，一边吃，还一边要和别人打招呼。 过去，有姜薇在，他们大多数时候是在包间里吃饭，现在，更多的时候是在大厅里，熟人多，不得不回答别人的问候。 安泰医院现在的员工已经达到了8000多人了，认识刘牧樵的人很多，而刘牧樵认识的，还不到十分之一。 “嗨，欢迎我吗？” 赵一霖一个人进来吃饭，朝刘牧樵摇了摇手，他喜欢开玩笑。 全科医师 第1395章 都不能牺牲喔 叶林在沈城待了3周，和他一起的还有厅里4个最厉害的助手，其中，老赵是相当有名气的刑侦队员，只是仕途不佳，几次在关键的时候掉链子。 老赵的水平真的非常出色，一些别人认为是死案子的案子，他可以让它活起来，很多次的杀人案，都是他出马之后得到了侦破。 他今年57了，已经到了快退休的年龄，对于升职早就没有兴趣了。 在他在30岁到40岁之间这段时候，他立功次数比他们其他人加起来还多，可是，他到现在的职务仅仅是一个副处级侦查员，不算领导。 按照他的功勋，至少也应该是副厅以上。 老赵这人缺点太多。 一是性格脾气，他耿直，一根筋，根本就没有情商，说的话，说不得的话，他都会说。 祸从嘴出，他是最有体会的，因为嘴巴直，至少丢了8次升职的机会，他从副科升正科，整整用了15年，其中，他至少有5次机会被他弄砸了。 后来正科升副处，也浪费了好几次机会。 二是老赵比较好色。 别看他人老实，也从不占便宜，但他喜欢女人，特别是独身的少妇，或者中年单身女人。 在这方面，他也是屡犯错误，耽搁了前程。 不过，老赵似乎不是太在乎职位，只要有案子破，他就变得忘我了。 这人，一辈子两样与他缘分不大，一是职位，二是金钱。 老赵这人对钱不太热乎，至少，他从来不会主动去搞钱，他的金钱来源两个，一是工资，二是奖金。 破一次案，还是有一点奖金的，不多，但案子破多了，这笔钱也不少，他的工资绩效比一般人多一半。 但是，再多也是有限的，马无夜草不肥，老赵从来不会想别的办法赚钱，所以，他现在还是住在机关房改的房子。 他住的差，他儿子也跟着吃苦，在沪市工作，买房首付，他只给了儿子两百万，结婚也只给了30万的彩礼。 这钱，动了老赵的根本了，他现在都没有多少积蓄了。 叶林答应他，这次要是任务完成得好，至少给他30万的奖金。 叶林现在对钱不太感兴趣，他只想多破几个大案子，他是宁愿把自己得的奖金都给老赵。 叶林需要的是功绩。 老赵需要的是金钱。 他过去不在乎钱，现在有点儿慌了，养老倒是问题不大，关键是儿子在沪市生活压力大，每个月的分期付款一万多，赚的钱主要用在还贷上。 所以，老赵一听叶林承诺他30万奖金，他把手头的事丢了，赶紧跟着叶林出来办案。 再说，老赵在厅里属于比较孤僻的人，一般的人尽可能不带他玩，特别是近些年，他的本事太大，他的情商太低，很多人受不了他。 现在，叶林邀他破大案，他当然高兴。 再说，老赵其他人不佩服，受得起他尊重的人非常少，而这个少，就包括叶林。 老赵对叶林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根本想不通，叶林怎么能够把那些案子破获。 太神奇了。 老赵真正佩服的人，就只有叶林一个。 他对叶林是真心的佩服，也因此，别人的话他可以不听，只有叶林的话，他是绝对听从的。 “老赵，你那里怎么样了？” “我要收集的证据都已经全齐了。” “噢，到底是老赵，厅里的权威侦探，这么快就把证据搞到手了。” “权威？在你面前，我仅仅是一个小学生。” “哪里，老赵你是真本事！” 叶林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他知道自己的能力，要来真家伙，还是需要老赵这样的人。 叶林得到线索之后，还需要取证，取证就不是简单事。他自己能做一些，但是，有些时候会遇到困难，甚至困难还很大。 要取证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叶林的能力，比老赵差远了。 另外几个也说：“老赵你谦虚了。” 老赵瞥了他们几个一眼，嘟哝了一句，“你们懂什么！我在他面前，真的就是一个小学生而已。” 另外3人，两个是因为机警、伸手厉害被叶林选中，带在身边做保护人，另外还有一个则是新近冒出来的侦查高手，他的本事不错，被厅里看中，从万佛市选调上来，作为重点培养对象。 这个人叫谢绍军。 今年才32岁。已经是正科级侦查员了。 他对叶林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对老赵也是非常尊敬的。 这次有机会跟随叶林出来办案，他真的是受宠若惊。 跟随两位高手出来，这样的机会太难得了。 “谢绍军，你那里怎么样？”叶林在谢绍军面前还是摆摆架子的，叫他时直呼其名。 “我也把证据弄齐全了。下一步，请领导指示。”谢绍军说。 “嗯，谢绍军，你去帝豪洗脚城，接触一下08号服务员，她那里有一些具体的细节证据。”叶林说。 “呃……”谢绍军觉得自己会被空气噎死，怎么？叶林这不是站在上帝的视角吗？ 他怎么知道08号那里有细节证据？ “老赵，你带着小刘去一趟鸿运运输公司，找一下一个叫凌空的司机，他那里应该有王君死亡的证据。不过，去那里，有可能会遇到一些风险，你带着小刘去，安全一些。”叶林说。 老赵看着叶林，他真的想不通，他是怎么知道那里有证据。 前几个星期，已经习惯了，叶林分配任务，老赵他们接受任务，起先，他们还怀疑，心里想着，不可能吧，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后来，他们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现象，叶林所说的线索，100的准确。 这样破案，也太容易了吧。 现在，叶林又和往常一样布置任务，他连惊讶的表情都懒得做了。 佩服啊！ 等布置完任务结束后，老赵忍不住问：“老叶啊，你说说，你神一般的预见，我真的有太多的不解啊。” 叶林微微一笑说：“老赵，你别多问，等你有闲了，我会告诉你的。现在，专心专意把案子破了。要知道，这次是大案，要案，会有很大的轰动效应的，当然，风险也是很大的。你们，都不能牺牲噢。” 全科医师 第1396章 警告 叶林把任务布置下去，就坐在窗户后喝茶。 他自己要去找证据不是不可以，但是很可能难度要大很多，也许还完成不了任务。 他知道自己的差距。 和老赵比，和谢绍军比，真的差了不是一点点。 不过，叶林很明智，他不会逞强，不会忘乎所以，他知道该怎么做。 他准备把这两个人抓在手里，加上他有独特的情报来源，他准备好好干一场。 这个案子，他是带着一定的怒气来做的。 你张叔很厉害，但是，你不应该狂妄啊！ 你可以出国，你可以埋名隐姓，但你不该找上门来。 你要和神探对着干，是不是太狂了一点？ 来沈城前，叶厂长找了他，那天他才注意到，他已经被盯梢了。 岂有此理！ 你不躲，反而来撩我，谁给你的勇气？ 那一晚，那几个盯梢的人，本来完全可以被收拾，但是，他没有这样做，没有打草惊蛇，而是主动撤了自己的人，让他们盯。 第二天，叶林和一号说了一声，就带着4个人走了。 他们走的是秘密途径，即使想查也查不到。 现在的交通工具大多数是实名，但是，叶林他们不需要，他们神出鬼没，根本就没有人能查得到他们的去向。 他们到沈城之后，根本就没有惊动当地，住进宾馆之后，叶林每隔几天就布置一些任务，老赵和谢绍军都能按时完成。 最令老赵和谢绍军吃惊的是，叶林布置任务，简直是太神了，他说哪里有证据，找谁，最后证实都非常精准。 精准到老赵他们竟然把张叔的指纹都搞到手了，甚至还取了DNA样。 这种证据可以说是铁证，逮到了张叔，根本不需要他开口。 今天布置的任务相当于是最后收网，完成了，就可以实施最后的行动了。 当然，最后行动不是叶林一个人能决定的。 老赵和谢绍军已经走了，一两天之内，他们不会有任何音信，这点，叶林已经习惯了。 他就在宾馆里待着。 看看电视，看看街景，不能出去，也不能做其他活动。 他必须谨慎，因为，对手是高级对手，曾经做过10大经典案例的人，黑白都不得不认可他。 特别是叶厂长告诉了他，人家可能会动用狙击手，这就可怕了。 他不能出宾馆。 他是孤军，唯一的警戒就是埋在外面的小孙。 小孙和小刘是厅里面最有名气的护卫，他们的外号是护卫舰，曾经参加过京城来的大人物的安保工作，立过大功的。 这种人物和普通保镖不同，他们必须有敏锐的警戒能力，不是近身搏击，而是远距离阻击。 他们这种人，在警戒中才是真正的主力，比近身保镖重要多了。 他们属于排雷的，在实际当中也不知道排除了多少雷，这一点，可以肯定，几乎没有几个人知道。 叶林留下小孙保护自己，小刘跟了老赵，谢绍军应该不会有太多危险，再说，谢绍军自己的能力就不错，他本身就是排雷小组的。 “啪！” 窗户玻璃粉碎。 叶林这一惊非同小可，他一个驴打滚，接着卧倒在地。 没有发生预想之中的事。 叶林以为会接着进来一颗或者几颗手雷。没有，只有一颗没有爆炸的什么东西。 叶林等了一会，才发现是一颗铁球，纯粹的铁球。 小孙冲进来了。 “没事。” “赶紧离开！” 叶林他们有预案，3分钟后，他们进入了另一个房间。 很安全的房间，10小时内不会有什么危险。 “什么意思？” “警告。” “为什么不下杀手？” “他们不知道我背后还有谁。” “你背后？” “是的，他们认为，我还不是那个知道他们案底的人。” “你是神探，他们不相信？” “呵呵，他们也许半信半疑。” “我不懂。” “小孙，是的，你承认这点是对的，你还有很多事不懂。” “我只知道，你是厅里的神探。没有谁比你更厉害了。” 叶林微微笑了笑。 他知道，张叔还没有破釜沉舟，还抱有一丝希望。 为什么他不愿意放手一搏，或者，他为什么不赶紧跑国外去，叶林还没有想明白。 当然，大体上是，张叔不想放弃现在他所拥有的一切，他现在拥有的，不仅仅是表明上的财富，而是，他拥有一个看不清的王国。 他的财富，不是他账面上的300亿，也许，他拥有十个300亿。 或者，他是太自信了，自信得根本不需要离开这里。 两种可能性都有。 怕失去，他拼死也要守住现在拥有的一切。 到了国外，他就是丧家犬，很多财富是不能跟着他出去的，再说，谁说出去了就一定安全？ 第二种可能性，就是他很自信，自信得他根本不认可叶林。 叶林推测，第二种可能性最有可能。 “小孙，你出去安排一下，我们在3小时候转移。” “好的，我先出去把雷排了。” “嗯，小心，我们的对手很厉害。” 确实是很厉害。 叶林他们住进来很秘密，保密程度很高，到现在他们都找不出破绽在哪里？ 他们不应该是今天才发现的。 刚才击破玻璃，只是一次预警，幸亏叶林他们做了万全的预案。 小孙出去了。 3小时候，他们还算顺利，到了预案里准备的另一个驻点。 按照常规，即使敌人再厉害，要发现他们，也需要一个星期。 也确实，叶林和小孙在新的驻地静静地呆了两天，风平浪静。 可是，问题来了，老赵是回来了，小刘也回来了，只有那个最没危险的谢绍军没了音信。 出事了。 一定是出事了。 按理，谢绍军比老赵的任务简单，只需要去帝豪洗一双脚，再想办法请08号接上头。他不应该有风险。 “我去看看。”老赵说。 “不行，风险太大了。”叶林说。 “没事，我带小刘，你别担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要去，你把小孙也带去吧。” “不，你的风险是最大的，小孙保护你。” 两人讨论了一会，最后，老赵妥协了，他服从叶林的指挥，带着小刘和小孙出发了。 全科医师 第1397章 亲自出马 刘牧樵正在手术台上，脑子突然一晕，眼前出现了另一个场景，他看到了叶林痛苦的脸。 只有不到一秒的时间，又回到了手术现实中。 今天做的是一台颈髓手术。 患者是经过长途跋涉送过来的，他是一个战士，和外军打架受伤了，颈椎被铁棍打断了。 这次遭遇战，我们以3比20取得大胜，我们受伤1个，死亡2个，而对方，死亡的就是20，受伤的还没计算在内。 这个受伤的一定要救活。 不仅要活着，而且还要活得很好，这时候，高层想到了一个人。 刘牧樵。 伤员先是用担架抬出崎岖的山路，接着又是高原专用的轻型直升飞机运送，然后到了机场，大型运输机起飞，飞在1万2千米以上的高空。 飞这么高，几乎全程飞在平流层，就是为了减少颠簸，尽可能不再让伤员加重。 到了清江机场，再一次用直升机运送到安泰医院。 安泰医院楼顶的停机位，这次是第5次用。 用得不多，但是可以说，这个停机位很值，每次使用都是极为重要的伤员。 刘牧樵亲自手术，并且是全程。 本来，手术的前期与后期，是宋百年的专利，连朱亚光都不屑了。 今天不同，我们的年轻战士需要最好的医生，就是切开皮肤的第一刀也应该由最好的医生来主刀。 刘牧樵没有任何犹豫，他切的第一刀，也准备缝最后一根缝线。 手术，他在缓慢中进行。 今天，他刻意压低了手术速度，他不想有任何意外发生。 本来，9个小时的手术，他用了15个小时。 这台手术并不是最难的，按照平常的速度，9个小时足够了，而今天他用了15个小时。 哼？ 刘牧樵不敢分神，但分神了。 他眼前出现了叶林痛苦的面容。 这是怎么回事？ 刘牧樵努力集中思想。不管叶林发生了什么事，也得等手术做完。 现在进入了关键的扫尾阶段。 前面的手术做得非常好。 可以预计，这位战士完全可以站起来，还能做一些简单的工作。 手术还没有完全结束，最后还有一些筋膜需要缝合。 过去，这种缝合，刘牧樵都会让给年轻医生做，他不会霸着。 今天，他坚持自己做。 可是，他头脑又是一晕。 不行，这样会出事。 颈髓属于精细手术，一点差错都不行。 “老朱，你来吧。” “好。” “我有些头晕。” “怎么啦？是不是太累了？” “不是，你认真把手术做完，我得下去。” 刘牧樵还是坚持不了了，叶林的脸出现了3次，一次比一次痛苦。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刘牧樵是知道叶林去了沈城的，去沈城本来就是刘牧樵的建议，现在，叶林的面孔，痛苦的面孔接连几次出现在他脑海里，他不得不重视。 刘牧樵需要把刑侦学方面的技能拿出来。 这方面的技能他轻易不敢激活，因为，3万个案例确实太吓人了，几乎全部是阴谋、套路和血腥，看多了，人生观都要改变。 特别是，他知道的秘密太多了。 知道的多，死的就早，这是必然的逻辑。 为了长生，刘牧樵就必须封禁这些案例。 今天例外。 因为刘牧樵预感，正在发生一起案件，一起凶杀案件。 他想看看来不来得及阻止。 刘牧樵看了手术病人的伤口最后一眼，没大问题了，朱亚光完全可以轻轻松松拿下，他脱了手术衣，洗了手，快步来到他的办公室。 他必须在安静的房间里激活3万个案例，用最快速的检测方式，检测到了正在发生的事情。 他看到了。 他沉思了好一会，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亲自出马。 他谁也没有告诉，假装去了京城，然后在京城，他让彭珊把他送到沈城，在当地最豪华的宾馆住下。 他没有另外开房，就让彭珊开了一个豪华间。 现在，彭珊的职位和地位都不低，做到可以指挥董秘的职务，她也搞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人。 董事长助理？ 也只有这个职位比较好理解，但是，她属于没有任命职务的董事长助理。 在天华集团、南方实业集团、神洲电子企业三大公司中，彭珊的职位都是这样的。 她很多时候代表刘牧樵。 当然她不会发号施令，更多的是象征性的。 “你住在宾馆等我，我可能要消失3天，3天之后，你才可以跟我联系。”刘牧樵出门之前是这样交代彭珊的。 刘牧樵很多事都没有说给彭珊听，彭珊也很乖巧，他不说的就绝对不问。 刘牧樵消失在漫漫的夜色中。 …… 叶林本身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但是，他非常焦虑，因为老赵也是一去不复返。 老赵是多么精明的人，按理，他不存在会掉进别人的坑里。 谢绍军已经是陷落了，这没有任何异议了。 现在关键是老赵出去已经两天两夜，他们三个都没有再回来。 叶林感到很绝望。 他自知之明，自己的能力，比老赵差了十万八千里，比谢绍军也差很多。 在警戒和“排雷”方面，比小刘、小孙差远了。 自己亲自出马，陷落的可能性在百分之两百之上。 他不敢轻举妄动。 他很想和叶厂长联系，希望老叶给他一些信息。 但是，不能，叶厂长说了，他没有传递消息，叶林就不能主动去问。 这件事，叶厂长说过几次。 叶林住在郊外的一栋民房里，房子里只有一个老太太，她负责买菜做饭，叶林一步也不走出房间。 他除了看电视，看窗外的风景，就无事可做了。 很心焦。 按照预案，叶林也不能总待在这里，他准备转移到第四个驻点，3天后，要是老赵他们还没有音信，他就必须转移。 时间指着8点。 夜色很浓了。 在清江市，8点针还有淡淡的落辉，沈城，却是浓浓的夜色。 在农村，不少人已经睡得很熟了。 窗外有动静。 叶林的职业告诉他，外面来了一个陌生人。 老婆婆被敲门声惊醒了。 她按照叶林对她的嘱咐，故意弄出了巨大的响声，还用力咳嗽几声，大声问，“谁呀？” 全科医师 第1398章 你只是一个医生 叶林见到刘牧樵十分的惊讶。 即使刘牧樵提出带他转移，他还没有弄清楚刘牧樵是怎么回事。 他一个医生，怎么突然搅和到刑侦方面来了呢？ 他是受谁的指使？ 利用医生的身份是不是更好呢？ “你……” 叶林还很怀疑。 “叶林，你别问为什么了，听我的不会有错。谢绍军很快会供出你的住处，这里很危险。” “你说谢绍军会供出我的住处？”叶林怎么也不会相信，谢绍军会叛变。 其实，这不是叛不叛变的问题，谢绍军落在张叔的手里，生死一线之间，他不提供住址，很有些勉为其难。 人到了这个地步，哪里还有什么远大前程？ 活命要紧。 “是的，我们得赶快走，迟了，就可能来不及了。”刘牧樵急迫地说。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叶林又问。 “我啊，这个问题，不是你可以问的。我既然到了这里，就说明，有一个比你高明的人在救你，所以，你没必要再犹豫了。” 对，叶林想通了。 刘牧樵都已经到了这里，这个地方按理说，除了老赵他们几个，其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现在事实上，刘牧樵一个医生都找到这里来了，就说明，有一个非常高明的人在背后，在帮助自己。 赶紧走。 叶林虽然紧张，但信心突然增加了，有一个神一般的人在帮助自己，那么，还有什么样的困难不能克服呢？ 十五分钟后，他们三个，包括那个老婆婆，蹲在后山上看着房子。 夜视仪里，房子被包围了，16个人。 他们很警惕，慢慢缩小了包围圈，最后，他们冲进了房子。 很明显，他们很失望。 又过了两个小时，刘牧樵和叶林住进了宾馆。 这个时候住宾馆，比较高级的宾馆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叶林被留下来了。 他有彭珊陪着。 不过，彭珊绝对不和他聊与刘牧樵有关的事情，半句话也不聊。 刘牧樵消失了。 …… 在沈城的东北角，有一个破旧的仓库，仓库的外围有几双眼睛盯了很久了。 待得太久，腿都麻了。 老赵的年龄有些大，干这种体力活，很受罪。 倒是小刘和小孙，还熬得住。 他们在监视仓库。 这个仓库很可疑，老赵的判断是，谢绍军应该就在这里面。 里面的人不多，只有四五个。 可是问题是，做过很多次警戒的小刘和小孙注意到了，他们其实是掉进了坑里。 在他们的外围，敌人放了很厉害的暗哨。 莫名其妙，老赵带着小刘、小孙被夹在敌人之间，里面是敌人，外面也是敌人。 老赵他们没有确定，外层的敌人是不是已经发现了他们。 很可能，他们并没有发现他们。 可是，问题依然严重，老赵他们三个既不能前进，也不能后撤。 他们知道后果的严重性。 一旦被人发现，狙击手就可能勾动扳机。 小刘和小孙差不多看清楚了，敌人放的暗哨有9个之多。 布置的是三三阵型，最经典的野战队形，百年不变的铁三角。 三角形是最未定的形态。 战场上，生存几率最大的阵型也是三角形，特别是三个三角形组成的大三角形，生存几率最大。 老赵他们三个人现在也是三角形阵型。 他们用手打着手语沟通。 结论有些绝望。 仓库里，谢绍军受着酷刑。 外面，18只眼睛监视者方圆一公里的地方。 老赵到现在都不能肯定，他到底是怎么掉进这坑里的？ 难道，他们进来的这条路线碰巧是盲区？ 不应该有这样的巧合吧？ 也许，他们是后来布置的？ …… 刘牧樵孤身一人来到了仓库外围。 他蹲守了半个小时。 在他脑子的地图里，标明了12个人的位置，9个是长枪，他们都是便装，3个是短火。 外围9个。 3个被陷在里面。 他已经弄清楚了敌我的位置。 用了15分钟时间，刘牧樵来到了老赵的身边。 “你进得来？” 老赵当然会大吃一惊。 在敌人眼皮底下，你竟然能够进来，这怎么解释？ 关键是，但老赵弄清楚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刘牧樵的时候，他怎么也行不通。 你只是一个医生！ 对。 对于专业的老赵他们，都无法摆脱眼前的困境，你刘牧樵竟然进来了，敌人没有丝毫注意，这很不好解释啊。 真的不好解释。 老赵是刑侦高手，在破案一方面是好手，在实兵对抗中不占优势，但小刘，小孙是实兵对抗的高手啊。 他们过去警戒和“排雷”屡立战功，是厅里绝对的高手。 他们也没有找到出去的突破口。 “你进得来，出得去吗？”小孙问。 “为什么要出去？”刘牧樵的手语竟然出奇的娴熟。 老赵他们更是惊讶不已。 一个医生怎么会手语——实兵实战中用的手语。 “我们被困在里面，太危险了。”老赵说。 “我们可以把谢绍军救出来。”刘牧樵提议。 “他已经没有受拷打了，应该是变节了，你知道叶林的下落吗？” 老赵注意到，谢绍军没有继续被拷打，原因应该这样理解，他已经答应了敌人的条件。 人家无非就是问叶林的下落。 “放心，叶林很安全。”刘牧樵说。 “你来这里是干什么？”老赵不得不问。 “帮你们啊。”刘牧樵说。 “你一个医生，帮我们什么忙？”老赵不无担心。 “我正因为是医生，才有办法救你们。”刘牧樵说。 “呃……不理解。”老赵说。 “不理解没关系。我现在爬进仓库，把谢绍军救出来。”刘牧樵说。 “这怎么可能？你别瞎胡闹。”老赵说。 “你放心，我有办法。”刘牧樵没有多解释，转身爬了过去。 “你回来！”老赵急了。 “……”刘牧樵什么也没说，回头笑了笑，继续前进。 撂荒的土地长了不少的茅草，正好做隐蔽，很快，刘牧樵就不见了。 老赵心脏都冲到喉咙里来了。 他提醒小刘和小孙，“加强警备，必要时主动出击！” 遇到一个不受节制的队友，老赵不得不下这样的命令。 刘牧樵被发现了，他们也藏不住，唯一的办法就是主动出击。 他相信，小刘，小孙的战斗力，二对九，胜算不大，但还是有的。 全科医师 第1399章 行动 老赵好心慌。 小刘和小孙都把枪支弹药重新准备一下。 其实他们不是二对九，仓库里还有4、5个人。 压力很大。 关键是他们注意到，这群人并不是普通的人。 有响声！ 仓库里有人吆喝！ 声音传得很远。 不过，响声并不太久，也就是十几秒钟，里面突然就变得安静了，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很糟糕。 老赵准备下命令。 他担心的事发生了。 他担心刘牧樵的安危，果然，刘牧樵出事了。 正准备下达攻击令，他又犹豫了，不行，必须冷静。 有了年纪不是坏事，很多时候是一种财富，就譬如现在，老赵的年纪起作用了，他这个年龄少了几分鲁莽。 无济于事的冲动必须不能有。 他迅速在战壕决策。 等等！ 这是他最新的决策！ 等等，必须等等，要弄清楚仓库里发生什么。 老赵的决策是正确的。 刘牧樵回来了！ 还带着谢绍军！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没用。”谢绍军的变节让他无地自容，他不停地打着手势。 老赵他们没有回话，应该是无言以对。 “下一步我们怎么办？” 老赵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把决策权交给刘牧樵。 刘牧樵只是一个医生！ 他除了会做手术，会治病，还会干什么？ 刘牧樵一点也没谦虚，说：“3分钟后，我们就可以走了。” 老赵没有听清楚。 “等5分钟，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刘牧樵补充一句。 他的手语做得很娴熟，老赵开始怀疑。 “你也会？” “嗯。” 刘牧樵手语回答。 1分钟过去了。 2分钟。 “轰！” 仓库突然爆炸。 9个人突然从隐蔽的场所站起来，他们迅速朝仓库靠拢，这种靠拢的速度绝对称得上是训练有素。 不到3分钟，他们就进入了仓库。 他们发现了5个睡熟的人，并没有死，也没有受伤，只是，他们都熟睡之中，绝不是普通的睡眠。 他们一定是受到安眠弹的攻击。 这是高级间谍才拥有的攻击武器。 “走！” 刘牧樵挥了挥手。 刚好是5分钟。 他们猫着腰，快速离开，来到外围的拐弯处，在路旁的一辆面包车处停了下来，上面，坐着一男一女。 女的英气秀美，一身戎装，腰里还别着两支枪。 她就是英姿勃勃的彭珊。 三年前，彭珊还是一个特战队员，执行过4次大的任务，她立了两次三等功的。 也就是说，她击毙过两个敌人。 今天，她的任务就是保护叶林。 叶林笑着迎了上来。 “辛苦了！” “对不起。” “没关系。” “不，我不能原谅自己。” “别傻了，谢绍军，权宜之计，能够活下来就是最大的胜利。” “不，太可耻了，为了活命，出卖了您。” “其实没有，这个时候了，我还会呆在原地不动吗？你已经不错，早一个小时，我就没命了，这一个小时，是你给我的活命时间。你都这样了，我总不可能做猪队友吧！” “但是，我羞愧得要死。” “这事，你们几个，谁也不能再提这事，谁说出去了，谁就别做兄弟了！”叶林威严地看着其他几个人。 “你，刘教授，也请拜托了！” 叶林对刘牧樵基本上是一无所知，他看着刘牧樵，希望不要把谢绍军变节的事说出去。 刘牧樵微微笑了笑，说：“叶厅，你就放心吧。其实，谢绍军你也用不着这样自责，人，做到你这样子可以了，你拖延了几个小时，特别是最后一个小时，等于是救了叶林的一条命。说白了，如果叶厅死了，也不能怪你，他死得一点不冤，因为，神探是不应该死的，他能够预测到的。你说，对不对？” 刘牧樵这么一说，叶林羞愧难当。 要不是刘牧樵及时赶到，他早归天了。 自己真的是神探么？ 他苦啊！ 只有自己知道，屁个神探！ 叶林暗暗庆幸，他非常感谢刘牧樵，他碰巧救了他。 这个人，要好好感谢，他背后一定有一个神级侦探。 很可能，部里的那个神探，就是刘牧樵的病人，那个病人为了感激刘牧樵，就经常传递消息给他。 对了，想到这里，他想通了。 叶厂长本就是刘牧樵的亲信，原来，所有的消息来源都是来自于刘牧樵的病人。 这个才是自己的贵人！ 嗯，回去，一定要好好感谢他。 刘牧樵坐进了驾驶室，彭珊坐在副驾上。 这里技术最好的是刘牧樵，专家级的驾驶技术可以玩漂移，今天是特殊时期，他决定自己驾车。 叶林又开始问自己。 驾驶技术最好的，为什么是他？ 叶林培训过驾驶，多种车辆。 小刘、小孙和老赵他们都训练过。 可是，为什么这个时候偏偏是一个医生开车呢？ 侦探的事，叶林可以理解，刘牧樵背后有高人。 但是驾驶这种破车，他为什么开得这么好？ 刘教授应该是只开好车的人。 现在他手里是一辆只有3万的破车，一般开习惯了豪车的人，是开不了这种车的。 刘牧樵的驾驶技术非常娴熟。 他开的速度很快。 虽然快，但是很从容。 就在刘牧樵他们在崎岖的山路上奔驰的时候，京城的某个会议室里，在开一个重要的会议。 “各位，接到通知，开一个紧急会议，你们是局里挑选的最可靠的人，马上去执行一项重要任务……” …… 深城，口岸，一个头戴绅士帽的老人把护照递过去。 “稍等。” “有问题吗？” “请你到这边来。” 一个60岁的老头被带进了保安室。 他一口沈城口音，几天前，他就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为了安全起见，他先到了深城。 没想到一露面就被抓了，他一点也没有反抗的意思，这一切，他完全出乎意料。 他是张叔的人。 当年张叔找到他，他自以为很明智，第一时间投靠了张叔。 他一直都认为自己很英明，投靠张叔十几年，他青云直上，从建设局的一个科长做到了沈城的一个区的主官。 没想到，风云突变，本来有机会更上一层楼，突然之间，一切都戛然而止。 …… 全科医师 第1400章 别飘啊 刘牧樵和彭珊还是坐自己的宾利车。 叶林他们则进入了秘密渠道，他们的目的地是京城。 部里有人要接见叶林。 临走前，刘牧樵作为朋友，似乎在无意中说了几句有哲理的话，他说，人，要定好位，不该飘的时候千万别飘，否则就可能浑身碎骨。 叶林听懂了。 叶林和老赵他们分开了。 他作为重要公务人员登上了某个航班，就连航空公司的电脑上也查不到他的任何资料。 他拿出手机看了看。 已经关机21天了。 …… 老赵和谢绍军等4位则是乘坐最简单的交通工具，绿皮火车，回家，他们同坐一个软包。 他们准备在绿皮车内待上两天两夜。 …… 花市白云机场。 一对老年夫妇来到安检处，顺利通过了查验，然后朝7号登机口走去。 在经过卫生间的时候，两个穿制服的人，一左一右上来了。 “马先生，请了。” “你们……搞错了！我不姓马！” 干警冷冰冰地说：“姓不姓马不重要，跟我们走才重要。” 老人崩溃了。 他正准备往嘴里塞一颗药丸的时候，干警及时制止了。 “我都说，只别给我苦吃就行。” 老人，其实并不老，只有45岁。 他姓马，江湖上有名的马哥。 他用昌运斌的名字已经有几年了，出出进进国门，从来没有失过手。没想到，最后一次使用，失手了。 昌运斌是张叔在沈城收的马仔，这人非常的精明，他的前任就是原先沈城地产大佬。 他叛变了。 他的叛变，成就了张叔。 马哥在沈城出道才十年多一点，他是前任的贴身保镖兼秘书，因为他知道前任太多的秘密，很快就被张叔收买了。 张叔没有亏待他。 张叔给了他一个非常有油水的职务，并且给他相当大的股份，他的地位非常接近张叔。 在江湖上见识过恩怨，特别是制造过恩怨的人，都会给自己留后手。 马哥悄悄在国外置业，用的名字就是昌运斌。 他在国外有几十个亿的投资，回报也相当丰厚。 并且，昌运斌这个人，已经是外国人了，他已经加入了加国籍。 这次，有点风声他就在做准备。 但是，他们高估了自己。他始终认为，张叔有能力摆平。 事实上，张叔也差一点就摆平了。 他们逮住了谢绍军，又从谢绍军嘴里得到了叶林的住所，可惜，枪手赶到那里，叶林刚好离开。 他们又准备了另一套方案，引诱叶林来营救谢绍军，谁知，他们的计划设计中没有把刘牧樵算进去，最后，谢绍军成功脱逃。 完了！ 真的完了！ 马哥明白，做外国人的梦破灭了，就连做人的梦都要破灭了。 他手里是有血债的。 他是张叔手里的一条猎犬。 就在他落网的同时，一条更大的鱼也落网了。 张叔集团的二号人物在一个偏远小县城的别墅里缉拿归案。 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是怎么被发现的。 他在小县城用别人的名字买的房，就连他家里人也不知道这件事，公司里更加没有人知道，他的上司张叔也不知道。 可以说，他躲在小县城，根本不可能被知道。 但是事实上，他被带走了，被关进了警局。 他实在是想不通哪里出了问题。 他也确实没有出问题。 神探真的有这么厉害？ 在囚车里，他还在找自己的漏洞，但是，他根本找不到哪里有漏洞。 像他这样被抓的人，还有很多。 森林地产小半的管理层都进了警局。 宋总愣愣地听着汇报。 他怎么也不相信，自己手下会有这么多人牵涉到了严重的刑事案件中。 张叔呢？ 每次遇到困难，宋总就会想起张叔。 可是，这一次出事的就是张叔本人。 谁救得了他？ 他必须营救。 张叔帮他解决了很多问题，现在，他得帮张叔解决难题。 张叔的难题也许是性命攸关的难题，他明知道不应该介入，但是，他还是要营救。 他拨通了一个电话，请这个人出马。 “不清楚，我可以问问。”回答的人确实不清楚案件。 他又拨通另一个电话。 回答如出一辙。 几个重要人物都不知道这事。 宋总心中燃起了希望。 既然他们都不知道，那就说明这个案件是低层次的人在做。 张叔已经失踪3、4个星期了。 宋总也不知道他去了那儿。 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一个月前，一个普通的董事会议上，张叔说了一句，“我准备休养一段时间。” “到哪里？”宋总当时很随意问了一句。 “夏威岛。”张叔的回答似乎也很随意，现在想来，这句话是敷衍。 他到底哪去了，宋总也搞不清。 宋总为张叔的事烦恼透了，他都不记得打了多少电话了，其中应该可以救张叔命的人至少有5个之多。 可是，回来的信息很糟糕。 这些人，竟然没有搞清楚是谁在住持这件事。 那个号称神探的叶林也不知去向。 此时，叶林就住在京城的一个普通的宾馆里，他见到了他想见的人，部里的一位重要人物。 “你有把握？” “有的。” “证据都齐全了？” “是的。” “你要想清楚，没有百分之百把握，我们就不能动。” “领导，你放心，我百分之百有把握。” “喔，那行，我就考虑收网了。你提供的线索，我完全相信，所以，我担心打草惊蛇，就没有派人去监视。” “线索绝对可靠。” “好，我通知收网。叶林，来部里，主管刑侦。” “谢谢领导厚爱。” “这件案子结束后，你就来部里报到。” “可是，领导，我还是希望在基层锻炼一段时间。” “扯蛋！” “希望您理解。” “理解？你开什么玩笑？” “不是开玩笑，我真的想在基层锻炼。” “你还需要锻炼吗？我自认为很厉害，在部里，我已经是21年了，但是，我和你比，差远了。你还需要锻炼？” “不，您一定要理解我，因为，我知道自己的缺陷。现在，我在清江市有时候会有些灵感，但是，到了部里，我担心，到处都是人才，我反而放不开手脚，灵感不来了，会辜负您的厚爱。” 全科医师 第1401章 张叔的藏身之处 在西南的一个边陲小镇，一条小桥，连接着中缅两国的边民。 这里不是口岸，没有正式的海关，一座小桥，仅仅是为了方便小镇与对面村子的联系。 这里没有重要公路，更不是交通枢纽，在桥梁上，只安排了两个岗哨。 岗哨有时候也形同虚设，因为，人来人往，一天也没有多少人，并且看多了，互相之间都认识，阿猫阿狗的都能叫得出名字。 关键是，这里交通不发达，外面的人不会来这里。 同样，对面更是一个交通不发达的地方，过了边界，对面就面临大山，交通工具只有一种——摩托车。 没有人会选择这里越过边界的。 历史上还没有这样的人。 这个地方太不显眼了，它和几万个边界小镇一样，毫无越界的意义。 你过去了，也得回来，那边绝对不是一个出逃的路线。 恰恰，在这个镇上，就有这样一个人，已经在这里呆了近一个月了，他几乎每天从这个桥上来回。 他是一个收购山珍的小商贩。 生意很小。 样子也是一个很没钱的人，抽的烟也是很普通的红塔山。 守桥的人都懒得接他的烟。 这个人大约是40多岁，每天早上会到对岸小镇上收购半篓干蘑菇和干竹笋，上午11点半一定会回来。 他在这里呆了近1个月了，几乎天天是这样。 他就住在河边的私家客栈里。 镇上的人几乎都认识他。 都叫他周叔。 小镇不大，全部人口也不到800人。 周叔还带着一个人，人家都叫她周嫂，她不漂亮，和周叔一样，都是普通的生意人。 她还有点儿肥。 周嫂有时候也会过河那边的。 这一天，周叔突然多了一辆二手的雅马哈摩托车，很旧，很脏，很多地方都是黑色的机油。 这种车，太多了，太常见了，几乎家家都有。 这里，开车的很少，即使有小车，也是二手破旧车为主，破破烂烂，一些没有合法牌照的车，在这里也能见到。 这里很少有流窜犯人。 周叔这种人都很久没有见过了。 现在，周叔已经完全融合到这里的人群中。 他每天上午赶集，下午会在街边和别人看棋，或者下棋，晚上就在门口吹吹葫芦丝。 都说老周是一个好人，一个有趣的人。 要是周叔多读一点书就好了，他虽然有趣，但看得出来，他并不是知识分子，只是一个老实商人而已。 他自己说的，只读了初中。周嫂读书更少，小学毕业。 但是，周叔多才多艺那是确实的。 下象棋，他在小镇几乎没有对手，并且棋品很好，几乎每个下棋的人都在他这里赢过棋。 他的葫芦丝吹得很好，和本地的几个葫芦丝高手有得一比。 周嫂也是名人，她做得一手好菜，附近邻居很多人尝过。 周叔和周嫂用的是老人机，很少看到他们打电话和接电话。 他们似乎孤独，但又不孤独，整天，很多人都喜欢和他们聊天。 周叔和周嫂一口的京城口音。 这一天，守桥的岗哨换成了两个新人。 不过，没人会在意，因为，这种情况经常会出现。 但是，有人有些紧张。 周叔对桥上的岗哨很敏感，一个月来，他是第一次看到换岗。 虽然他也知道，换岗哨是很正常的事，但他还是有些紧张。 最近的风声越来越紧，他不得不小心。 他试着骑着摩托车转了几圈，最后停在桥头。 “新来的？” “嗯。” “哪里人？” “河西的。” “河西省什么地方的？” “船山。” “哦，好地方。” “你京城来的？” “河东省，在京城待过。” “在这里做生意？” “到对面收集一些干货。” …… 周叔聊了一会，回来了。 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但是，他还是不安，一种难以释怀的不安总缠着他。 虽然他找不到任何不安的理由，他的安排已经非常周到了，按理，他不会有任何痕迹留在外面。 周叔是整过容的，一个月前，他在安泰医院做过整容手术，手术医生是刘牧樵，一个可以骗过人脸识别系统的完美手术。 他就是张叔。 他根本没必要逃到国外去，他所有的身份都是合法的。 周叔，周虎羊的名字也是真实有效的。 他不相信还有什么破绽。 周嫂也是真的周嫂，她和真的周虎羊是夫妻。 本来，周虎羊——张叔，可以在任何地方流动，但为了谨慎起见，他选择了在这里落户。 他在这里已经成功融入了，大家似乎也忘记了他是外地来的新人，就连说话，张叔都差不多学会了本地话。 “多疑。仅仅是多疑。” 他安慰自己。 不多疑就怪了。 从秘密管道，他知道了京城的情况，他的手下一个个被抓了进去，漏网的只有他一个。 他在国外设计了假象，他出逃的戏也早就演完，按理，他可以在这里安心生活。 担心，难免。 这一次，他遇到了强敌，几乎是战胜不了的强敌。 在沈城，张叔布置了最强的力量，也差不多胜利了，恰恰，每次都是功亏一篑。 神探，太厉害了。 十几年来，张叔从来没有失过手，但是这一回，他失败了。 他的设计没问题，问题出在对手。 对手过于强大，强大得像一座山一样难以撼动。 “他会不会算出我呆在这里呢？” 这种担心是有的。 张叔在梦里很多次惊醒。 很多疑点。 他设计的陷阱，叶林掉进去了，但很快就出来了，或者，他一脚踏进了陷阱，最后把腿收回来了。 还有，叶林找证据，太精准了。 他应该会凭空推演，否则，根本就没有理由解释。 叶林会不会推算出我呆在这里呢？ 周叔睡不着，他爬起来，站在窗户后面，看着街道。 没有开灯。 外面安安静静，除了偶尔有猫儿狗儿走过，其他什么声音都没有。 不过，也太安静了。 安静的空气都静止下来了。 为什么要这样安静呢？ “别瞎胡闹了！” 他暗暗对自己说。 张叔对自己的这种多疑很不满意。 这不像他。 过去的他，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 全科医师 第1402章 狡猾的张叔 已经是凌晨了，张叔自我安慰一番之后，又上床了。 张叔把手枪放进枕头下，腿上的枪支松了松。 他还是睡不着。 想了很久，他做出了决定，明天该走了。 虽然布置得滴水不漏，没有任何破绽，即便是他的下属来了，也肯定认不出他，但是，他还是要慎重。 慎重一点没有太大的坏处，至少，能够活下来。 活下来，一般到了奔五的年龄都会有紧迫感了。 何况张叔？ 现在，活下来是第一重要的事。 钱，不成问题，他以多重身份积累了不少的财富，到哪里，他都会活得很好。 有钱了，生活质量不会太差。 明早，过桥，然后就再也不回来了。 当然，周嫂要带着，她留下来就是隐患，世界上她是知道周叔不是真的周叔，至于他姓什么，不知道，也没打算去知道。 反正，周嫂有足够的钱，有足够的承诺，她一辈子都会很富有。 天亮了。 周嫂起床了，准备做早餐，然后，去河对面集市收购山珍。 她有时候想，一个收购山珍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周嫂的丈夫死于一场车祸，对方赔了40万，几天之后，突然来了一个生意人，他说爱上了周嫂，愿意用500万做聘礼。 周嫂惊骇之余，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500万，做梦都没敢想过，这个数字，真的是天文数字。 周嫂，看过最大的钱就是40万的赔款。之前，她见过的最大的钱是5万。 现在有一个男人要给她500万，她喜极而泣。 她也没有想过，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喜欢她。 这个人太好了，他说他要变成周嫂前夫的模样，这才是真爱，她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没多久，这个男人真的变成了她死去的丈夫，一模一样，只是在床上才会体会到区别。 他不经常和她睡，但是，每次她都会有很深的感叹，这个男人真行。 她很喜欢他。 在他变成她丈夫模样的第二天，他们就来到了现在这个地方，这个男人说，他准备在这里生活几年，理由是生意场上得罪了人，人家在追杀他。 每天，周嫂都会帮现在的丈夫准备丰盛的早餐。 蘑菇炖鸡、鸡蛋、牛奶、馒头，还有一小碟的蔬菜。 这仅仅是早餐。 他吃得很讲究，不多吃，不吃油腻的。 在她眼里，这样的男人是有品味的，不放肆，不任性，能够克制，这样的人很难得。 周嫂前夫就不行，他喜欢酒，经常醉醺醺的，这次被车子撞了，其实，周嫂就知道，与喝酒有关。 她前夫不仅仅喜欢酒，还喜欢赌。 他们家穷，但贫穷不是戒赌的理由，经常，他借钱赌钱。 他一点克制力也没有。 和现在的这位有太大的区别了。 现在的周叔非常有克制力，即便是床上的事，他坚持一周不超过一次，坚持得很好。 虽然，对于周嫂来说有些遗憾，但是，何尝又不是增加幸福感的方式呢？ 期待总是美好的。 一周一次的幸福感绝对过瘾。 “今天，我们到外面去吃吧。”周叔提议。 “外面吃？”周嫂有些惊疑，她知道他的习惯，早餐吃好，是他坚持的原则。 周嫂过去喜欢吃外面的米线，自从有了这个老周之后，她就不再在外面吃米线。 “是的，我也想改改口味。” “好吧。” “你收拾一下房子，我们吃了早餐就去对面。” “这么早？” “早点去，昨晚对岸下了一场雨，我估计会有很多的鸡枞。” “哦，也对啊，我准备两个竹篓。” “嗯，要两个竹篓。” 周嫂准备了竹篓，挂在摩托上，他们出发了。 在米线馆里，吃了一碗米线，周叔一边吃，一边瞧桥头的守卫。 没有什么异动。 一切都很平静。 嗯，再见了！ 他们骑上摩托车，朝桥头出发。 桥很小。 只能通过一辆汽车，长度也只有二十几米长。 每天，从这里来往的人不会超过300个，汽车不会超过10辆，摩托稍微多一点，大约有上百辆经过。 一辆老式吉普从对面开过来。 周叔不得不把摩托停下来，让车子过去。 车子过来了。 很慢。 经过周叔面前的时候，车子停下来，门开了。 上面下来一个人——不，是四个人，猛然把周叔——张叔压在地上，他腋下和小腿上的两支枪被取走了。 “张叔，老实点。” “我不姓张，我姓周！” “嗯，形貌可以变，但你的DNA没有办法改变。” 这句话一出，张叔不说话了。 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人家早就做好了准备。 张叔这次注意到，抓他的人，其实早就在这里了，他们就是守关卡的人，几乎天天见面。 他打了一个寒颤。 本来以为没有一点破绽，谁知道，人家紧跟着他早就到了。 张叔被带走了。 周嫂还在梦中一般，他这是被仇人带走了？ 要不要打110？ 周嫂也带走了。 她坚持说，她并没有和这个人结婚，他们之间还不是夫妻关系，她哭，她闹。 “你别紧张，我们仅仅了解一下张叔最近的情况，不会牵连到你的。”有人提醒周嫂。 到现在，她才知道，她的现在的男人姓张。 张叔。 当然，到现在她还不知道，跟她睡觉的男人，是大名鼎鼎的森林地产的第一副总载。 如果她知道，睡她的男人是这样高层次的人，她一定会激动得要死。 周嫂，真的一点也不漂亮，从严格意义上讲，她还比较丑，还比较肥，要不是和张叔同处一室这么久，他们是不可能有故事的。 收网了，全部抓获了。 叶林算了一算，总共抓获了32人，这32人都属于主犯和重要从犯，其他不知道内情而无意犯罪的，叶林都没有继续追下去，因为，涉及到的人，超过了1000人。 刘牧樵回了清江市。 几天之后，有了公开的消息，叶林破获了一起很严重，很重大的案子，涉及的企业竟然是森林地产。 宋总很疲惫地躺在沙发里。 谁也救不了了。 原来答应帮忙的人，都说，案子太大，又有血债，这个忙帮不了。 “张叔被抓了？并且还是因为我？”宋晓宇这才恍然大悟。 还有一个人也惊愕得半天做不得声。 陶光辉。 陶光辉还是不敢相信，那天车祸，不应该是真正的谋杀。 全科医师 第1403章 很有赚头的生意 破获了一个特大案子，首恶张叔被抓，叶林又成为焦点。 神探的大名传遍了各地，记者蜂拥而来。 叶林很明智地拒绝了采访，就连最严肃，最权威的采访，他也拒绝了。 他知道，过于张扬不一定是好事，媒体并不会给你颁奖。 一个星期后，部里的大佬又一次召见了他，并且又一次说，想让他进京。 叶林婉言拒绝了。 部里，能人太多，任务太重。 到目前为止，叶林主动破案成功率并不高，每次都是别人提供信息之后，他才能石破惊天。 到部里，就不能等消息，很多大案，要案，都要主动出击。 叶林不敢去部里。 部里，各地的精英很多，他进去，副司级，正是干苦力的级别，各地破不了的案子都是由他们接手。 所以，叶林绝对不敢进去。 分配几个案子，破不了，神探的神话就会破了，丢脸倒是小事，这两年积累的名望、地位就得归零。 这个风险绝对不能冒。 他婉言拒绝了。 即便是冒着得罪领导的风险，也必须拒绝。 不过，领导都是懂味的，你既然不愿意被栽培，那就不管你了，自生自灭吧。 叶林回到厅里，受到了隆重的欢迎。 这一次，他接受了总台的采访。 总台要做一次节目，要他讲述自己的传奇经历。 他这次就没有客气了，吹，吹，吹得天花乱坠。 吹吹没关系，因为，部里被他拒绝之后，他知道，仕途差不多快到顶了，这个时候，多点名誉，很有必要。 昨天之前，他不能接受采访，今天回清江的飞机上，他想通了。 可以适当接受一些采访。 当然，得看什么媒体。 总台，这个是权威，他就不客气了，送上门来了，不接受采访除非脑子进水了。 现在媒体的效率极高，采访当晚就在很红火的栏目中播出，收视率极高，反响极大。 叶林，过去是传说中，这一次，总台采访就是证道。 他成了神探。 刘牧樵不经意也看到了这个节目。 苦笑着摇了摇头，“哎，没来得及告诉他，这样不行啊。” 刘牧樵是不能在这个技能方面泄露太多，虽然叶林扛着，不会轻易把火引到刘牧樵身上，但是，夜路走多了，万一遇到鬼呢？ 刘牧樵必须隐瞒自己在刑侦学上的特殊技能。 他准备收敛一下。 可是，有些事并不是随他的意志转移的。 当刘牧樵准备断绝与叶林的关系的时候，叶林找上门来了。 “刘教授，你帮我一个忙，你背后的那个神探患者，我想打听一件事，不知道您能不能帮上忙？” 叶林在接受总台采访后，果然一夜之间就在国际上成名了。 他接到了一笔生意。 某个国家，几名重要的科学家神秘失踪，作为一个并不很大，还很富有的中东国家来说，这几个科学家非常重要，用几个亿美金换他们回来也值得，哪怕是得到他们在哪里的信息也行，他们也愿意用重金购买。 叶林心动了。 对方说了，提供一条线索就是500美金。 他不动心都难。 他把来人安顿下来，说是要研究一下资料，然后偷偷跑了出来，把资料交给刘牧樵，请刘牧樵转交给他背后的大神。 刘牧樵不想接这件事。 准备拒绝。 他脑子里有个声音，别！别！你不要做神探，你做神医就够了。 他准备拒绝。 脑子里另一个声音说，别！别！你别拒绝人家！这是一个很好玩的案子，依兰国的科学家是被色国特工控制了，要抢回来，太简单了，两个小时就能营救出来。 这个案子很久了，已经困扰依兰国大半年了，他们请来了罗斯国的高级特工，没有解决问题。 很着急。 他们甚至还高价请过敌国的间谍，没有成功。 现在，来请叶林出马，想请他去依兰国走一趟。 走一趟肯定是不现实，但，叶林想试试，因为，刘牧樵背后的那个神探似乎无所不能。 试试，那怕是赚他500万美金提供线索的钱也是好的。 叶林这一次抓张叔，遇到这么大的风险之后，人生观有些变化，他发现。现在的名誉是拿命换来的，不变现，有些傻。 特别是到了部里之后，他猛然醒悟了，算了一下，现在他的这个级别已经是他的天花板了，再高的级别，他也不敢接，想都不敢想。 不属于领导的刑侦级别，最高是厅级，再高就没有了。 他不敢奢望做真正的领导，领导不是破几个案子就行了的，叶林有自知之明，他不敢奢望厅长这个职位。 他最多能做到正厅的刑侦级别。 这个职位迟早是他的。 没有太多的意思。虚的，仅仅是一个头衔。 他想变一点现，光明正大赚几个钱，不贪、不抢、不偷，凭本事赚几个钱，何乐而不为呢？ 他想试试。 刘牧樵犹豫了。 他也想帮帮依兰国，他愿意。因为他们经常被群殴。 刘牧樵脑子里，一个声音说，不能帮，一个声音说，帮吧，帮帮吧。 犹豫了片刻，刘牧樵嘴角一扯，说：“嗯，叶厅啊，最后一次，嗯，真的，我的这个患者啊，很快就会到国外定居了，准备彻底的隐居下来。我请他帮你最后一个忙。” “最后一个？” 叶林吓了一跳。 他差不多吓瘫了。 这是富贵到头的表现啊。 刘牧樵笑着说：“嗯，最后一次。不过，你还不够吗？名，有了，利，也有了，你还缺什么呢？即使你今后不再办案，你也可以躺在现在的功劳上啊。” “可是……”叶林不这么想，他要的是希望，而不是末日。 “这次，他帮你一把，你最少可以赚500万美金，够多了啊，你还不满足吗？”刘牧樵说。 “我宁愿不要这钱。” 叶林当然不想赚500万就结束神奇的神探生涯，他希望神探永远伴随他身边。 他似乎就要崩溃。 刘牧樵于心不忍，改口说：“这样吧，今后，这患者还会要我帮他治病的，一旦他生病了，我就要他用一个案子交换，你觉得怎么样？” 全科医师 第1404章 岂止是线索 刘牧樵也舍不得，今后就不玩刑侦这件事了，不会憋死吗？ 他给了叶林一条退路。 “你那朋友，多大年纪？身体怎么样？”叶林急切地问。 “他61岁，退休一年多，身体毛病不少。”刘牧樵说。 “噢，一定拜托您，别让他死了，至少，他还活24年。”叶林今年36岁，到退休还有24年，至少，让他活到叶林退休。 刘牧樵笑了笑，说：“再活24年，应该没有问题。” “那好，那就好！我怎么感谢他呢？我怎么感谢你呢？这样，今后赚到了钱，80，不，全部，我都交给你，请你转交给神探。他养老的事，我负责了。”叶林很急迫。 刘牧樵微微一笑，说：“叶厅啊，这样吧，养老的事，不用你费心，钱的事，你也别提，人家要钱用，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你只管你，把嘴巴管好，装神探，你要装得很像。人家真的神探，是不愿意被别人知道的，如果今后谁知道你不是神探了，那位真神探就不会再给你提供线索了。你懂吗？” “懂！懂！我懂！”叶林欢快地回答。 知道自己不是神探的人只有三个，一个是叶叔，一个就是这位刘牧樵医师了，最后一个是那位部里退休的神探。 现在，要自己装神探，这样的好事天下哪里找去？ 他赶紧答应。 刘牧樵点头说：“嗯，就这样决定了，叶厅，你记住了，破获大案，今后的频率不会太高，一年，平均一次，你不要期望破太多的案子。” “好！一年破一个大案，可以了，24年就是24个，够可以了。”叶林欢快地说。 “好吧，你把这些资料带回去，我把资料拍个照就行了，过几天等结果吧。”刘牧樵脑子里稍微搜索一下，案子已经很清楚了。 他不急于说，他也得装。 叶林欢天喜地走了。 他准备赚他个500万美金，折合成人民币就是3000多万，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知足常乐啊。 叶林准备做一个清官，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绝对不搞什么腐败。 赚外快不违规——至少不违法，这种凭本事吃饭的事，谁管得了我？ 到了第三天，他又来了。 刘牧樵也没有为难他，把线索给了他，并且提供了一个营救方案。 叶林拿到方案之后一看，吃惊不小，连地图都有了，对方的兵力布置也一清二楚。 这是人吗？ 神的视角！ 哼哼，500万美金，是不是太便宜了？ 这样一份情报，哪里仅仅是线索，整个就是一套营救方案。 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是，绝对不用怀疑，叶林还从来没有发现神探的信息有半点水份的，全都是实打实的事实。 所以，他知道，这份情报和营救方案，绝对是真实有效的。 不能太便宜人家了，即便人家是朋友，买卖公平，童叟无欺。 叶林准备要1000万美金。 他准备分给刘牧樵500万，自己进500万——神探，真的不会要吗？ 还多要一些。 2000万美金。 这样就够分了。 叶林点头，很满意自己没有鲁莽，没有太老实。 太老实了，吃亏。 真的，这个世界，该出手时就出手，能赚的钱不赚不是傻帽吗？ 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还有，富贵险中求，我光明正大开价，于情于理都不为过。 一条线索500万，我这份情报仅仅是线索吗？ 抵得10条线索。 2000万美金，是不是太便宜了？ 叶林又在犹豫。 是不是应该开到5000万美金呢？ 叶林有些不敢想了。 5000万是不是太黑了？太狠了？ 嗯，打个折！ 98折？ 4900万？ 太多了。 9折！ 还有4500万。 算了！ 大气一点！ 少赚点，来个7折！ 3500万！ 3500万美金，等于2点1个亿人民币啊！ 想想都打颤。 亿万富翁！ 叶林头脑发晕，啧啧啧，做一个亿万富翁竟然这么容易？ 他有些飘。 他拿着方案正准备去谈判。开价，4000万美金，底价3500万美金，万一对方不同意，最少也要2000万美金。 当然，万一中的万一，人家最多只肯500万呢？ 呵呵，那也算了。 他把方案拍成数字文件，然后加密。 他不准备轻易给人家。 正准备出发，电话响了。 并且还是保密电话。 这种电话是加密了的，一般的事情不会使用。 一定是要紧的事。 噢，是厅座打来的。 叶林心里一紧。 “依兰国的人找了你？” “是的。”叶林不敢隐瞒。 “友好国家，你注意一下分寸。” 什么意思？ 是不是说价格的问题？ 他为什么不直接了断地问？ 哦，对了，这种事谁都知道不好公开，厅座也不会明白讲。 都是聪明人，断人财路的事千万不能做。 “好的，有什么指示，厅座，您说。” 叶林想听听口风。 “嗯，也没有什么指示，只是，我想，人家地下全都是石油，你不会不知道吧？” 叶林糊涂了。 注意分寸？ 你这话叫注意分寸，不是明摆着要我狮子大开口吗？ “厅座的意思是……” 别鲁莽，还得听听。 “我说，人家地底下流淌着石油，人家富裕。你要是能帮他们的忙，我不反对。只是，你考虑一下，万一人家要重金感谢你，你一定注意一下国际影响啊，人家国家的尊严，你还是要顾及啊，不能小看人家。” 叶林糊涂了。 什么意思啊？ 难道是他以为我不要酬金？ 不对，厅座的意思一定有深意。 难道…… 嗯！ 他是提醒我，别傻帽？ 叶林没有再问厅座的意思，他至少明白了一点，千万别傻帽。 半个小时后，他见到了依兰国的人。 “有线索了？” “岂止是线索！” “啊，难道你有准确的消息？” “岂止是准确的消息！” “啊！你有营救的方案了？” “是的。” “几套？” “几套？几套是什么意思？” “你不会说，连备用方案都不需要吧？” “还需要备选方案吗？一套方案就行了，只要你的人不是脓包，100能够安全把人救出来，并且，你们还可以抓到几个俘虏，向对手开价才放人。” 全科医师 第1405章 过上富翁生活 接下来，叶林笑了。 依兰国特使给国内汇报，两个小时后，结果来了。 他们的科学家得救了，还当场逮住了7个色国间谍。 一场巨大的胜利。 一场旷日持久，动用数亿资金，众多资源的案子，没想到仅仅用了一个班的力量，动用了两架直升机，就把问题解决了，没有费一枪一弹，兵不刃血。 几乎就是不会吹灰之力。 太简单了。 原来，依兰国的科学家并没有带出国，他们被色国的间谍抓住之后，就地关押在离边境50公里处的一座民房里，在寻找出逃的机会。 依兰国太感激了，给出了1亿美金的报酬。 叶林吓着了。 1亿美金，对于叶林来说，实在是不敢想象的数字。 他没有拒绝。 拒绝是傻子。 厅座给他的电话声音犹在耳边。 “一是感谢；二是，我不能拒绝，拒绝是对你们的冒犯；三是……没有了。”叶林的外语不行，对依兰国自带的翻译表达了这个意思。 叶林发财了。 他收下了一笔大钱，除了交税，还给厅里一笔款子，改善职工的生活，最后，他还剩下5000万美金。 他给厅座一笔钱，一笔不算少的钱，这件事，只有叶林和厅座知道。 这是馈赠，不属于别的，叶林愿意。 然后，他找到刘牧樵。 “我要给两亿人民币感谢你。”叶林真诚地说。 刘牧樵摆了摆手，“你留着，这点钱，我不在眼里。” 叶林一愣，两亿啊！两亿你还不在眼里，嫌少您就直说啊！ “我可以加啊！” 叶林说得还算真诚，只是有点儿虚了，两个亿人民币是快3000万美金了。 给刘牧樵3000万美金，自己剩下的呢？ 多不多，不多也！ 他只剩下不到2000万美金了。还有其他人要分一点。 当然，刘牧樵嫌少，他还是可以追加的。 刘牧樵笑着说：“叶厅，你别误会，我说了，不需要感谢的，我一分钱也不会要你的。” 现在，刘牧樵对2亿人民币，真的不怎么感兴趣了，因为，他一天赚到的钱，差不多就是两个亿。 刘牧樵已经进入了顶级富豪的行列。 他加上一句，说：“我的那个患者，你说的那个神探，他也不需要你的钱。因为，钱对他来说，真的就是一个数字而已，他要是想要钱，随便卖一条线索就行了。” 叶林听了之后知道，再说下去，连客气的话都是多余的了。 他很干脆进账了5000万美金，还是税后的，并且，给厅里改善伙食的钱也交了，剩下的，他可以合法收进自己的钱包。 叶林成了亿万富翁，3亿多人民币，他把它们分成3等分，1份存在银行，吃利息，一年几百万的利息足够花了。1份用于投资，他自己是不能经商了，交给他老婆，找了一个很有前途的公司入股了。最后1份又分成几个等份，买车、买房、买保险、买其他奢侈品，再给兄弟姊妹一些补助。 虽然这样处理资金有些傻，譬如放在银行吃利息就属于比较傻的，但牢稳，不会出大的差错。不存在投资失败的可能性。 买保险也是必须的。 叶林是有风险的，投一些保，受益人是他老婆、儿子，万一哪天有个意外，老婆、儿子一辈子也不愁吃穿。 至于固定资产，他没有买很多，又买了一栋房子，面积400多平米的别墅，这个是他准备退休之后住的。 下一步，他还是搬回来住在厅里的集资房里，这里比较安全。现在住的那套160平米的电梯房，准备给亲戚住。 他的房子够多了，商品房总共是3套，够了，特别是那套大别墅，今后养老很好，还可以做遗产给儿子。 叶林最近一连破了两个案子，只是第二个案子是静悄悄的，知道的人不多。 媒体上没有报道第二个案子，第二个案子是保密的，绝对保密的。媒体报道的还在先头一个案子。 厅里开了表彰大会——破获张叔涉黑特大案子。 叶林成了英雄。 老赵、谢绍军、小刘、小孙都立了功。 老赵成功晋级到了处级，谢绍军也升为副处侦查员，小刘、小孙也晋升科级，警衔都提升了一个等级。 他们小组获得了一笔奖励。 叶林一分钱都没要，全部给了老赵。 看着50万的奖励，老赵对叶林感激涕零。 谢绍军心里很虚，他惭愧有加，作为一个有污点的人，心里是很虚的。 他这次也立功了，还晋级了，也获得了20万的奖金，但他心里惭愧的要死，根本就不敢面对叶林。 他提出来下去锻炼，没同意，厅里舍不得，这样的人才必须留在厅里，随时指导下面破案。 叶林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他知道，厅里是不会放谢绍军的，不放他，叶林就有机会用他。 叶林下次再用他，他不拼命都很难。 至于小刘、小孙，今后，叶林让他们下火海，上刀山，他们都会义无反顾。 最近，投奔叶林的人不少。 一个才不到40岁的副厅神探，自认为有点能力的人，谁都会积极的想办法投靠。 这是人之常情。 过了半个多月，叶林才慢慢安静下来。 他在厅里负责特案一块，手下有老赵这样的一批人，应付日常绰绰有余。 另一方面，他也开始了富翁的生活。 是富翁，不是富豪。 他不能张扬，他是工作人员。 家里，请了一个保姆，年纪不很大，40多岁，叶林的生活变得讲究了。 早上，洗脸的毛巾必须是消了毒烘干了的，洗脸的热水，必须是100度加热之后，再凉到50度左右，这样的水就没有活的细菌、真菌、病毒了。 早餐吃的水煮新鲜鸡蛋，必须是才生下3天之内的。 早晚喝一杯牛奶，必须是进口的半个月之内的。 肉类则是生态猪肉，价格50元一斤，钱不是问题。 蔬菜也必须是无公害的。 等等，很多讲究。 他还有一个秘书，单位配备的，叶林另外给他一份薪水，他工作起来当然就更加来劲了，一天工作12小时以上。 另外，叶林的别墅没有空着，安排了三个人打理，一个保姆，一个花匠兼勤杂，一个是专职司机。 单位的车，叶林自己开，或者说小孙帮他开，自家的那个司机是帮他开豪车。 叶林公私分明，私家时间他才用豪车。 全科医师 第1406章 功劳越来越多 清江河边，很多人在围观。 119救护队员在打捞两具尸体，一男一女。 男的50来岁，女的30多岁，两个人搂得紧紧的。 费了很大的功夫，这对尸体才打捞上来。 女的很美，男的很丑。 很快，民间剧本就出来了。 说什么是为情而死。 叶林很不情愿接手了这个案子。 这种被动破案他很恼火，根据他的侦探能力，这种案子确实有难度。 这个时候，他只能装逼，他连现场都没有去，直接把谢绍军推到了第一线，“这个案子，我就不直接插手了，你去，全权指挥。” 谢绍军像打了鸡血。 难得有立功赎罪的机会。 他又带了几个得力助手，去了现场。 到了现场之后，他亲自查验了尸体，一丝蛛丝马迹也不漏过。 他必须出色地完成任务。 上次背叛叶林，那是天大的耻辱。 幸亏叶林宽宏大量，不但没计较，反而给了他很多的荣誉，还提拔了自己，不感恩都不行。 不过，有难度。 如果定为自杀就比较简单，一般的分析判断，自杀比较好解释。 区里的干警做了初步的断定，他们认为，一定是为情所困。 很明显，一个50多岁，一个30岁，结为夫妻的阻力一定不小，然后殉情，这不是很符合逻辑吗？ 区里的结论到了他手里之后，他没有立即发言。 他必须有自己的独立判断。 这个厅里督办的案子能够这样简单就下结论吗？ 不能下结论。 这是他做出的第一个判断。 厅里的人都是各地精英汇聚在一起的，他们既然决定厅里督办，就一定有督办的道理。 关键是，这个督办任务交给了叶林。 叶林是分管重案大案的。 是不是厅领导闻到了什么味？ 谢绍军的判断没错，他不愧为选调精英。 一个50岁的人殉情？ 这是谢绍军否定这个判断的第一个原因，也是最重要的原因。 殉情，本就很愚蠢，年轻不懂事，还情由可谅，谁见过50岁了还会被情所困？ 人，到了50岁知天命的年龄，除非精神出问题，否则，他们是非常惜命的。 既然一对尸体中有一个50多岁的人，那么，殉情的说法就可以否定了。 那么，死亡的原因就要另外寻找了。 谢绍军用了1天的时间，找到了四个线索，向叶林汇报。 叶林的水平比谢绍军差远了，他有自知之明。 他能力有限，但他是人精，特别是神探名声太大，他不得不珍惜。 他假装认真听取了谢绍军的汇报，一句话也不多说，最后，他微微一笑，说：“你，嗯，好好干。” 他就说了这六个字。 谢绍军还想请叶林指点指点，谁知，叶林惜字如金，一不说对，二不说不对，不置可否。 难道，这是在考验我？ 谢绍军心里还没底。 他很聪明，找到了老赵。 老赵情商不怎么样，但是刑侦能力很厉害。 他听了谢绍军的分析，第一，他否定了谢绍军的第一个判断。 “什么逻辑！50岁的人就不会殉情？狗屁！一样的殉情！”老赵办案的时候最喜欢骂人。 “你也赞成殉情的说法？”谢绍军疑惑起来，他已经是百分百认定，绝对不是殉情。 “我赞成殉情之说？你以为我脑袋进水了？明显，这是仇杀！”老赵大声说。 “仇杀？” “嗯，仇杀。” “你的理由呢？” “理由？理由不是你告诉我了吗？你的几个线索，不是很明确地告诉了我们，这是一件仇杀吗？” “噢，你是说，认可我的意见？” “为什么不认可？你的这些线索都很有价值，朝这个方向走下去，真相就在前面。” 果然，又过了1天，案件破获了。 这是一件凶手案，叶林小组用了两天时间破获了。 这个案件是谢绍军破获的，人们把功劳放在叶林头上，很自然，也很顺理成章。 谢绍军没有一点怨言，甚至他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这个案子就是在叶林的领导下破获的，功劳，当然是他的。 随后的一些日子，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很多次。 谢绍军很活跃。 老赵也接二连三破获案子。 他们两个人，在叶林的领导下，破案的频率很高，成功率100。 叶林很久没有亲自去破案了，不但没有影响威望，反而获得了好名声，说他成就他的下属。 在别人眼里，这些案子，他出马分分钟钟的事，但是他成就下属，表面上，他并不出手，实际上暗中帮忙。 老赵和谢绍军等人的功劳簿上，长长的功绩，这个架势下去，老赵这种情商低下的人，都很可能会要官升一级。 这种推测没有错，半年时间不到，老赵果然提拔了，到了副厅的侦查员三级警监，谢绍军也提拔了，他晋升为一级警督。 叶林也晋升为二级警监。 谢绍军太感激了。 没有叶林，就没有谢绍军的今天，这是显而易见的逻辑。 谢绍军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他努力工作，报答叶林的大恩大德。 老赵虽然情商一般，但是，他忠义，他也知道，自己连续升了两级，从副处升到副厅，他不会不知道这是谁的恩德。 老赵也同样有报恩之心，努力工作。 叶林很惬意。 像谢绍军和老赵这样的人，他手下有20多个，这些人，不停地给叶林积累功劳。 现在，叶林成了厅里最红的人。 叶林和刘牧樵成了好朋友，他们经常在一起喝茶，喝咖啡。 刘牧樵并不拒绝叶林，甚至，他还喜欢和叶林一起喝喝茶。 叶林的品味还不错，他喜欢喝高品质的龙井，咖啡则喜欢喝巴西的，并且他只喝现磨的。 叶林家里请的保姆就是一个碾磨咖啡的好手，她现磨现煮的咖啡又香又醇，太好喝了。 他请的保姆，原来就是星巴克的服务员，年龄大了，不适合于再做服务员，被叶林看中，高薪请来做保姆。 叶林比刘牧樵讲究。 刘牧樵就没有保姆。 过去，还有个姜薇，现在，大部分的事情都是他自己做，苏雅娟和夕羽都忙自己的工作，根本分不开身。 不过，这只是表明理由。 深层次的理由，谁会去替代姜薇呢？ 全科医师 第1407章 两个刘牧樵 刘牧樵接到会议通知。 东齐鲁、西华西、南湘雅、北协和。 前面三座医学院，他都已经去了。今天，他接到了去协和开会的通知。 会议的主题是评估一项科研成果，NK细胞治疗肺癌的临床价值评估。 刘牧樵紧皱这眉头，为什么我会是评委？ 这种邀请有些乱弹琴。 刘牧樵拒绝了。 他很想去一趟协和医院，国内最顶尖的医学殿堂，心里很向往。 刘牧樵不得不拒绝，他不想做虚假的评委，他对肿瘤学没什么研究，特别是免疫学方面，他的知识还停留在大学本科层次。 免疫学最新进展到了分子水平，大学本科虽然提到了，但主要的还是在细胞层面，当然，大分子的抗体，书本里提到了。 NK细胞抗肿瘤的研究是最新的研究成功，基础研究已经有20年的历史了，但是真正有突破，是最近的事。 协和在这方面走在国际的前列。 他们攻克了非特异性的杀伤细胞抗肿瘤，表面上和国外的相类似，但是实际上有区别。 NK细胞属于非特异性的杀伤细胞，所谓非特异是相对的，它有广泛的杀伤作用。 刘牧樵拒绝了要求。 主办方有些失望，他们在电话里反复解释邀请他的原意。 他们说：“抗肿瘤，你刘教授很有成就，你在胰腺癌方面即将取得突破性进展，你是抗肿瘤方面的权威，你不参加，我们的评估就没有太大的价值。” 刘牧樵说：“我在免疫学方面根本就没入门，我来，不是滥竽充数吗？” “你不是免疫学方面的专家，但你是治疗肿瘤的专家呀。” 刘牧樵摇头，说：“谁说我是专家？” “你在胰腺癌的治疗，结肠癌的治疗，还有其他一些方面的肿瘤，经过你治疗的，还没有转移复发的，你不是专家谁是专家？” 咦？ 刘牧樵突然觉得这个说法有道理，我现在治疗癌症，还没有复发转移的，这能不是治疗癌症的高手吗？ 回想最早的病例，虽然还没有5年，第一例到现在才4年多，但3年存活率已经有结果了，100。 再过一两年，就会有大量的5年存活率数字，到那时候，就是一个轰动的大成果了。 5年存活，又没有转移，就算是临床治愈，这是世界通用的概念。 到目前为止，还只有极少数癌症，5年存活率接近100，绒毛癌，精原细胞瘤的疗效是最好的，通过化疗，疗效接近100。 而常见的结肠癌，胰腺癌等，五年存活率都不高，结肠癌是50，胰腺癌不到30，它属于癌中之王。 现在，刘牧樵的成果，已经破了记录，很可能，5年存活率会达到90以上，这个成果，绝对是革命性的。 何况，还有一种可能，万一达到100呢？ 这样的成果那就真的是划时代的了，就可以说，癌症已经攻克！ 刘牧樵当然也在期待这个成果。 癌症，一百年来，无数科学家付出了终生的努力，直到刘牧樵的出现，才看到了一丝希望。 在这之前，被誉为绝症，谈癌变色，多少人因为这个病而绝望。 一个家庭，一个癌症病人就可以拖垮它，有多少人家，因为一个癌症病人，最后人财两空。 协和医学院的人这么一说，刘牧樵沉思起来。 协和医学院癌症治疗研究，也是一种努力，攻克癌症的努力，为什么不支持呢？ 虽然对免疫治疗癌症没有研究，但是，自己的成果，可以拿出来给他们对照啊。 NK细胞治疗癌症，协和已经研究了8年时间了，有很多的数据，经过统计学的分析对比，他们认为是一种有效的方式，值得在临床上推广。 既然有效，为什么不支持？ “好的，我如期参加。” 刘牧樵终于答应了。 协和主办方终于松了一口气。 没有刘牧樵的评估会是没有意义的，最近，或者说今后，会形成一种共识，今天，协和又走在了前头。 刘牧樵换了一身衣服，一套7万多的圣得西定制西服是一种对协和医院的尊重。 他还选择了一条红色的领带，这条领带也是定制的，1万8千，。 皮鞋，奈飞的鳄鱼皮定制高级皮鞋也是最近送过来的。 刘牧樵这一身行头足足有70多万。 他一直没有用过。 这些还是姜薇没有病的时候给他定制的，现在终于派上了用途。 去协和，不能随随便便穿戴，这个医学圣殿，必须有足够的敬仰之心。 刘牧樵犹豫了一下，还是戴上了一块瑞国手表。 刘牧樵很少带手表，一个手机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这次不行，为了表示对协和的尊重，他配足了穿戴。 刘牧樵登上了飞往京城的飞机。 帅呆了！ 空少使劲咽了一口口水。 他，今天感到背脊发凉。 过去，这位空少是航空公司有名的帅哥，他自己也认为，还没有找到真正的对手。 但是，今天他有些发虚。 刘牧樵不仅仅是英俊帅气，而且有一种气质，别人无法企及的气质，自信、优雅、淡定…… 这种人，才是人中豪杰，人中龙凤。 他是刘牧樵。 头等舱的旅客，服务员，空少都要掌握，他们是航空公司的优质客户，服务，哪怕是有一点点瑕疵都不得了。 轻则批评，重则开除。 航空公司的员工，很少有愿意丢掉饭碗的。他们对头等舱的旅客倍加小心。 空少对刘牧樵的名字很熟，因为，刘牧樵是多个航空公司的VIP，南航的钻石级VIP。 不过，刘牧樵今天格外不同。 他也注意到，刘牧樵穿的、带的都是名牌。 不认识这种品牌。 不同的人，关心的品牌层次是不同的。 但他知道，刘牧樵穿的一定是高级品牌。 他是哪一个刘牧樵？ 现在的传媒发达，空少看新闻，知道有两个刘牧樵。 一个是名医，大医，安泰医院的院长。这家伙不得了，什么病都会治疗，就连癌症都不在话下。 另一个更不得了，神洲电子公司的董事长，南方实业集团的董事长，天华集团的董事长…… 年纪轻轻，也许是亚洲首富。 全科医师 第1408章 牛叉的彭德辉院长 空少很是不忿。 你做医生，或者做董事长，为什么还要长得这样帅呢？ 在他的逻辑中，作为空少才应该长的英俊潇洒。 你已经是名医了，或者，你是企业家了，就不能在这方面再占有资源。 空少有点儿生气，他很想搞清楚这个刘牧樵到底是医生刘牧樵，还是企业家刘牧樵。 这个时候，头等舱的空姐在给刘牧樵一条热毛巾，擦手。 刘牧樵微笑着和空姐打招呼，眼睛中的神采，太丰富了。 空姐笑得很灿烂，并且是满满的爱意的那种笑。 更加愤怒！ 空少最喜欢的就是这个空姐，而这个空姐对他却若即若离，甚至是爱理不理。 他从来就没有得到过这种笑容和眼神。 他很想搞清楚刘牧樵到底是哪个刘牧樵。 “刘先生，你是医生，还是董事长，神洲电子企业的董事长？” “怎么啦？有问题吗？” “就问问。” “噢。” “你是医生刘先生，还是神洲电子企业董事长的那个刘先生？” “我是医生刘牧樵，也是神洲电子企业的刘牧樵。” “￥￥7……” 空少没有回过神，他得消化一下。 “我是问你，你是医生刘牧樵，还是神洲电子的董事长刘牧樵？” “我已经说了，都是我啊。”刘牧樵淡淡地说。 “都！是！你！？” 不淡定了。 惊讶中带着愤怒！ “这！怎么可以啊！” 空少失态了。 刘牧樵很聪明，但还是用了3秒钟才反应过来。 他只能是苦笑了几声，随即看着窗外，把惊讶、嫉妒、愤怒的空少晾在一边。 他愤怒，关我事吗？ 刘牧樵今天的打扮确实是过于夸张，全部是名牌，往日比较低调的他，突然一身靓装，难怪空少都羡慕嫉妒恨了。 飞机起飞了。 空少也在履行自己的职责，他坐在该做的位子上，陷入了沉思。 过去，他很高调，一张英俊的脸，一副好身材，一份好工作。 在他的脑子中，人生真的很完美啊。 今年27岁了，还没有谈过恋爱，他的眼光很高。 追他的女孩子不少，他不急，他的条件这么好，必须找一个最中意的。 他很高调。 但是，今天受打击了，刘牧樵比他帅！ 关键是，职业也远胜过他。 试想，哪种职业超过神医？ 哪种职业超过超级企业的董事长？ 刘牧樵拥有世界上最好的两种职业！ 不嫉妒他，还嫉妒谁？ 刘牧樵早忘了空少的存在，他在琢磨，这次去协和医院，会见到那些人呢？ 南湘雅北协和，历史上，这两所医学院培养了大批优秀医务工作者，扛起了近代医学的大半边天。 今天有幸踏进协和这座医学殿堂，刘牧樵是心存敬畏的。 他在清江大学医学院读书5年，授课的有湘雅系的教授，有华西系的教授，还有齐鲁系的教授，唯一没有协和系的教授。 清江大学医学院没有一个教授是毕业于协和的，这是清江大学的遗憾。 飞机在京城徐徐降落。 刘牧樵的心情竟然有几分紧张。 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了。 怎么会紧张呢？ 没想到，到了出站口，竟然有专车接。协和派来的，一个中年妇女，一个年轻的女子，20多岁。 中年女子自我介绍说：“我是院长办公室主任，唐穗，院长特意交代我，要我开车接你。” 刘牧樵有些感动，赶紧说：“多谢，多谢。” 协和医院的院长是很牛逼的，和京大教授周伯炎是同一个档次，本身是副部，关键是，他们在学术上都是泰山北斗。 协和是全国综合实力最强的医院，没有之一，绝对的第一。而在这里做院长，没有超强的专业建树，何以服众？ 刘牧樵想都没有想到，院长把自己办公室主任派来接他，感激之余，有几分惶恐。 另外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也自我介绍说：“我是彭德辉院长的学生万晨。” 协和医学院并不招收本科生，他们招收的都是硕博连读生，挑选学生非常严格，特别是像彭德辉院长这样大名鼎鼎的专家，挑选学生时，严格程度可想而知，他宁愿不招，也不会随意招收。 他的学生不多，在读的只有3个，万晨是他唯一在读的女学生。 彭德辉几天前就对万晨说，“刘牧樵来了，你跟师姐去接。” 至于为什么这样安排，万晨没有问，办公室唐主任也没有问。 唐主任也是彭德辉的学生，做彭德辉办公室主任，兼看专家门诊。 协和的品牌科室之一——风湿科，彭德辉院长过去就是这个科室的科主任，不仅仅在国内闻名，在国际上地位也很高。 唐主任每周有两个半天坐专家门诊。 万晨也是攻读风湿专科，主攻强直性脊柱炎。 强直性脊柱炎是世界级的医学难题，彭德辉院长在治疗这种疾病上，有一套独特的解决方案。 这套方案的主题就是“个性化治疗”。 疗效不错，比常规的治疗要好两倍多，有效率达到了70左右，其中显着疗效达到了40多。 这个成绩很不错了。 一般的疗效只有30多，显着疗效是个位数，4左右。 可见，协和在这方面领先人家多少！ 刘牧樵昨晚特意留意了一下彭德辉院长的个人信息，知道了这个大医的光辉业绩。 不过，刘牧樵苦笑了一下，彭德辉院长的这个成绩，在他看来，真的不稀奇。 安泰医院就有人超过了他。 苏雅娟就没少治过强直性脊柱炎的，夕羽也在治，疗效就不是70了，有效率无限接近100，到目前为止，她们治过的强直性脊柱炎，全部有效。 目前还没有具体总结，有效率，显效率还没有完成统计。 刘牧樵可以肯定的是，比彭德辉院长的效果会好很多。 不过，这一点也没有影响刘牧樵对彭德辉院长的尊敬。 一个没有外挂的医生，能做到世界领先，这种人不尊敬还尊敬谁？ 做到世界领先确实不容易，西村的西医文化底蕴、设备、科研水平都要优于我们，做到世界先进水准，那是相当的牛叉。 彭德辉是国内少有的世界水准的医学大家。 全科医师 第1409章 着名学府 京城，刘牧樵已经来过无数次了，今天的感觉有些陌生。就连街景都有些陌生。 彭德辉的座驾红旗牌轿车，有点儿劳斯莱斯的风范，刘牧樵忍不住仔细打量起来。 其实，这车真的不错，动力平稳顺畅，内饰高档舒适，特别是音响，给人一种高仿真的感觉，整个色彩，给人一种尊贵的体念。 刘牧樵看过这车，喷子很多，今天司机坐上来，感觉不输给宾利。 办公室主任亲自驾车。 她开车虽然算不上专业，但是，不急不躁，连刹车都用得很少，正适合尊贵老人乘坐。 估计，平常彭德辉院长出行，都是由她驾车。 彭德辉院长今年已经有63岁了，做协和医院院长已经有13年的历史，未来几年，好像还没有被人取代的迹象。 协和医院的院长一般都做得比较久，任期少于10年的院长极少，大多都是因为年龄和身体的原因。 协和虽然是最厉害的医院，但是并不是说他们的院长保健就做得一定好，患有高血压病、糖尿病的人并不少。 彭德辉就是一个二型糖尿病患者。吃的药，和普通患者一样，格列齐特缓释片两片qd，二甲双胍两片bid。就连药厂，也是普通厂的。 协和医院最厉害的还是在疾病的诊断上，当年张孝谦大医凭一双手，摸出了国内第一个间质瘤病人，世界第5例。 后来，间质瘤病人的诊断有很长一段时期，都是协和的专利，在没有CT、磁共振时代，他们都是凭借一双手摸出诊断。 这种病很少见，但在协和却成了常见病。 张孝谦教授是协和的骄傲。 国家为现代科学家发行邮票，第一组是两个人，一个是张孝谦，一个是汤飞凡。 这两位大师，一个是内科学的泰山北斗，为协和医院的发展做出了杰出贡献，现在协和陈列馆里，他的地位非常突出。 汤飞凡和张孝谦是同班同学，都是湘雅医学院的学生，第一期第一班。汤飞凡是微生物学的宗师级人物，发现衣原体，差点得到诺贝尔奖，可惜英年早逝。诺奖有个规矩，不给离世的人颁奖。 汤飞凡也是我国青霉素提炼的关键人物，也是天花疫苗研制的领头人。 他们两个为卫生事业做出了极大的贡献。 说来也有趣，南湘雅北协和，他们两家的渊源极深。 张孝谦和汤飞凡都是湘雅医学院的学生。 湘雅医学院的创始人之一颜福庆，就曾经在协和医院做过副院长，直到他到沪市创建沪市医科大学，才离开协和医院。 颜福庆更是一个传奇人物，湘雅医院，省人医，沪市医科大学等处都留有他的铜像，湘雅医院有一栋红楼，至今都保留着，那就是着名红楼旁边的福庆楼。 湘雅是耶鲁大学雅礼协会发起成立的，胡美是创办人，颜福庆学成回国，共同创办医学院。 协和医院则是世界首富洛克菲勒基金会捐建的。 时间节点上，两所医院，医学院都差不多，为我国的西医事业发展做出了独特的贡献。 可以说，北协和南湘雅血肉相连。 刘牧樵看着车内的一格标识，咦？这不是湘雅的标识吗？ 彭德辉车里怎么会有湘雅的物件呢？ 万晨似乎发现了这个秘密，忙说：“我们彭德辉院长和湘雅医学院有很深的渊源呢！” 刘牧樵问：“他是在湘雅读的本科？” 万晨说：“对，彭院长是在湘雅医学院读的本科，然后考上了协和的硕博连读，读了6年，又到霍普金斯大学读博士后，在那里又是11年，他发现了治疗风湿病的临床路径，个体化治疗是提高疗效的有效途径。36岁那年，他拒绝人家高薪待遇，回国了。” 彭德辉院长的科研成果是自己的，他发明的个体化治疗风湿病，疗效提高很多，霍普金斯医院给他正教授待遇，并且开出了100万美金的年薪，彭德辉拒绝了。 他回到国内，继续研究这个课题，在协和成立了国家重点实验室，研究风湿病的个体化治疗。 他融入了中医中药，使得疗效又大幅度提升，几年之后，彭德辉教授团队的研究就领先世界了。 车子在市内穿梭，然后在一排古老的建筑后面停了下来。 这里就是协和医院。 浓浓的文化气息。 想当初，建校初期的几十年，国家正在战乱时期，南湘雅、北协和经受过战争的洗礼。 这两所医学院，在创办的头20、30年，两所医学院每年只招收1-2个班，能最后毕业的，平均只有7人。 可见，培养人才之艰难。 张孝谦，汤飞凡就是湘雅一班的学生。 刘牧樵整了整领带。 理了理头发。 “请跟我来，我们校长想见你。”办公室主任说。 一栋三层楼的红色砖瓦房，这就是着名的协和楼。 协和楼最早是病房，后来医院扩建，再后来建立医学院，这里先后就成了院长办公楼，校长办公楼，最后又变成了院长办公楼。 “久闻大名。” 一个老者迎接出来。 “彭校长，久仰，久仰。大名鼎鼎的协和医院，大名鼎鼎的协和院长。” “请进！” 来到一个接待室里，古朴的风格，连沙发也是原木制造。 刘牧樵坐下，院长坐下，客套几句。 彭德辉院长说：“牧樵，我注意到，你治疗风湿疗效非常显着，很想和你交流交流。” 刘牧樵明白，彭德辉不可能不会注意到苏雅娟、夕羽她们治疗风湿的疗效，于是说：“是的，我们治疗风湿，初步的数据显示，疗效比较好。” 彭德辉院长说：“能分享一些经验吗？” 彭德辉教授一辈子研究风湿病，对风湿病的疗效数据非常敏感，他注意到刘牧樵所处的安泰医院，疗效吓人。 他研究了安泰医院的处方，很难懂，和现在通用的方剂有很大的区别。 现在通用的方剂都已经在专着中做了阐述，它们可以变化，可以加减，但是，所有变化都是有规律可循的。 但是，刘牧樵的几个徒弟所使用的方剂，独具一格，和现在常用的方剂有本质的区别，那么，这又怎么理解呢？ 他想和刘牧樵探讨这个问题。 西医的传授与过去的中医传授不同，西医是以学院的形式授课，而过去的中医是师徒相授。前者是开放性。后者则容易出现技艺丢失。 彭德辉是正统的西医，他没有觉得和刘牧樵探讨医学问题有什么不妥。 全科医师 第1410章 送大礼 “牧樵，你在治疗风湿病方面有什么心得？”彭德辉院长问得很直接。 “心得？” 刘牧樵有些惭愧，我哪有什么心得？鬼心得！ 我的徒弟们无非就是抄了我几个方子，再根据身体的具体情况加减了一些中药，这也算是心得吗？ “你治疗风湿病疗效这么显着，一定付出了太多，一定会有很了不起的心得。” 彭德辉院长是两院院士，医学界的泰山北斗，他有今天这样的成绩，经过了几十年的打拼。 他知道，哪怕是1的进步，也需要100的努力，每前进一步，都是无数个不眠之夜的付出。 刘牧樵嘿嘿一笑，说：“其实，我也是碰巧！碰巧找到了几个中医古方而已。我在研究风湿病方面，付出的很少，可以说，纯粹是偶然的。” “偶然所得？” “是的啊。” “嗯，即便是偶然所得，那也是因为你前期的研究工作做得十分的踏实。俗话说，机会是为有准备的人准备的，你没有前期的潜心研究，哪里就会有真正的‘偶然所得’呢？” 事实上，科学家很多偶然所得都是在研究的前提下所获得的。 牛顿被苹果砸中悟出来万有引力定律，他那时候正在研究行星为什么会围绕太阳转动。 他是日思夜想，研精竭虑，才会在被苹果砸中的瞬间突然悟出万有引力定律。 青霉素发现者弗莱明也是在偶然的机会中发现了革命性的新药青霉素，开启了抗生素用于人类的历史。 可以说，青霉素的发现，是人类与疾病斗争划时代的，甚至可以说，人类因此提高了一个维度。 在青霉素发现之前，很多感染性疾病，人类束手无策，多少人因为败血症、肺炎、脑炎等而死亡。 同样，汤飞凡发现支原体也是偶然的。 但是，这些偶然背后，是无数的实验，无数的研究基础上获得的。 所以说，刘牧樵说“偶然”，彭德辉一点也不觉得偶然。 刘牧樵不好解释。 他偶然获得一个医学系统，很多技能也就会在偶然中时不时冒出来。 “彭老，谈经验体会，我真的没什么。不过，我可以给你几个古方，治疗风湿病的古方。” 彭德辉一惊。 你给我几个古方？治疗风湿病的古方？ 这句话，信息量太大了。 “彭老，我医院也是用这几个古方治疗风湿病的，疗效不错。譬如强直性脊柱炎，我们的疗效差不多是100，显效率应该超过了50。我就把这几个古方告诉你吧。” 彭德辉院长这一惊非同小可。 虽然说医学是开放的，但是，这是医学成果啊！ 医学成果是可以转化为名与利的。 医疗技术本身不能申请专利，譬如脑血肿穿刺抽血肿技术，就没有什么专利，阑尾炎荷包缝合术也不存在专利；甚至于心脏支架术也没有专利。 但是，药物是有专利的，机械、器材也是有专利的。 心脏支架术没有专利，但支架本身有专利。 治疗风湿病的方法没有专利，但是，药物可以申请专利。 不过，中医方剂本身也没有专利。中药变成成药，就算发明了药物，可以申请专利。 刘牧樵要把几种方剂告诉彭德辉，信息量很大，很明显，他是来送礼的。 “你把治疗风湿的成果送给我？”彭德辉真的不敢相信。 虽然说西医是一种开放的学科，但是，成果，每个研究者来说，都看得极重，就如同生命一般。 礼品可以馈赠、金钱可以送人，唯独成果是轻易不会赠送的。 刘牧樵说：“您研究风湿病一辈子了，我这些古方赠送给你，对于这些方剂，是最好的结局。您记录一下，我给你15个古方，大多数的风湿性疾病都能够治疗。至于具体的数据，你的团队正好做一个精准的统计。” 接着，刘牧樵把15个处方交给了彭德辉。 彭德辉校长的手都抖起来了。 他知道，接在手里的这15个处方，不是普普通通的处方，而是一项惊天动地的科研成果！ 如果把这15个处方加以研究，总结出几个固定成药，申请专利，这就是钱哪！ 滚滚而来的金钱。 对于彭德辉院长这个级别的人来说，钱，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他们后半辈子都由国家负责，吃穿住，生老病死，休养、旅游，都是国家负责。 但是，在当今这个社会的价值观中，金钱并不是原罪，甚至还是体现价值的标准之一。 为自己创造财富的同时也就是为社会创造财富。 这是基本的共识。 “你为什么给我这么这样重大的成果？”彭德辉忍不住探个究竟。 刘牧樵心里嘿嘿一笑。 他想说，这也算是重大成果吗？ 这样的成果，我刘牧樵海了去，3万个古方，完全可以改变历史，创造一个崭新的医疗体系。 他需要扩散他掌握的技能和知识，给协和一些成果，这是最好的安排，因为，只有这样的大医院，才会有很多高难度的病人资源。 同样一个处方，给一个县级医院和给国家级的三级医院，所起的作用完全不同。 很多疾病，譬如发病率十万分之几的病种，在县级医院，一年也难得看到几个，而在协和医院这种大医院，就成了常见病，多发病。 刘牧樵给彭德辉院长的15个处方，就是治疗罕见、少见风湿病的良方，其他医院用处不大，而协和医院，用处非常大。 刘牧樵说：“彭老，对于风湿病学科来说，确实，这些方剂是非常好的，是划时代的，但是，对于整个医学来说，这个成果也算不得什么。这是一，第二条理由，很简单，您是风湿类疾病研究的第一人，我这15个处方不给你，你说应该给谁？” 彭德辉院长激动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只有连连点头，“多谢，多谢，出成果了，论文发表，或者得奖，你是第一作者。一定。” 刘牧樵摆摆手，说：“我不要，你是第一作者。我，连名字都不要署。” 彭德辉教授连连摇头，“这怎么行？我沾了光就行了，哪里能够抢您的功劳？” 全科医师 第1411章 我原来孤陋寡闻啊 刘牧樵想笑。 我有必要要这个成果吗？ 现在署名的论文，刘牧樵这几年加起来，已经有3000多篇了，锦上添花，没有太多的兴趣。 但回过头一想，和彭德辉院长合写一篇文章，共同产生一项成果，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刘牧樵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说：“也行，能和彭院长一起做研究，对我来说，也是一种荣耀。” 两个人聊了一会。 彭德辉日理万机，他推掉了很多事，最后刘牧樵看不下去了，说：“彭老事很多，您还是先忙吧，等今后有空了，我们再聊。” 彭德辉也确实忙不过来，他刚才推掉了两个重要人物的求见，一个是沪市分管卫生的高级官员，一个是部里的副职副主任。 他们找他有私事。 彭德辉哪管这么多？ 陪好刘牧樵才是最重要的。 现在刘牧樵自己提出来了，虽然还有些依依不舍，但是彭院长还是答应了，另外找时间。 刘牧樵被带去宾馆了，明天上午的评审会，今天主要是看资料，资料都已经放在宾馆房间。 彭德辉院长回到办公室，通知部里的领导，他有时间了。 彭德辉的级别很高，他和协和医学院院长级别一样，都是副部，所以，接见部里的人，他本身就是平起平坐。 他甚至还可以称呼对方小刘、小李——当然，他这样称呼的时候很少，这种称呼，大多用于司一级的官员。 部委里的刘副主任来了。 “听说刘牧樵过来了？” “是的，你鼻子很灵啊。” “你不是要他做评委吗？” “是的啊。你找他？” “嗯，我想见识一下天籁针。” “天籁针？” 彭德辉对刘牧樵做了些了解，但是，对于天籁针，他没有太在意，学西医的，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瞧不起中医。 他听说了刘牧樵会天籁针，但是，他的理解就是刘牧樵会一门家传的针灸术。 针灸术，有一段时期，吹得有些过头，当年针灸替代麻药，病人手术时不打麻药，仅仅扎几根银针替代麻药，结果，病人吃了不少的苦头。 所以，他的学生对他说，刘牧樵还会天籁针的时候，他仅仅是听一听而已，半秒钟也没有思考。 现在部里的刘主任找上门问刘牧樵的天籁针，他才意识到，也许是一门很厉害的医术。 “你不知道他的天籁针？”刘副主任有些惊讶。 作为医学界的高层次人物，竟然对天籁针不知道，刘副主任不惊讶都不行。 “天籁针应该就是通常所说针灸吧？” “是针灸，但不是通常所说的针灸。天籁针是一门神奇的医术，到了一定程度，可以起死回生。” “有这样神奇吗？”彭德辉院长想不出天籁针到底怎么厉害。 并且他有一种这样的想法，再厉害，不也就是一门针灸术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据资料记载，天籁针已经失传1000多年，分为9层，每层又分为9级，九九八十一级。第一层，感冒病等发热性疾病，手到病除，同际医院的孙一谷教授，着名肝胆外科专家，现在就在安泰医院坐门诊，专门利用天籁针治疗感冒病，他学会了天籁针的第一层第一级。” “孙一谷在安泰医院治疗感冒病？” 彭德辉惊掉了下巴，掉在地上。 孙一谷，大名鼎鼎，当年申报院士，一票之差落选。 其实，他的水平，足够做两院院士。 他竟然在搞这名堂，堂堂一个做肝移植的名医，改行做治疗感冒的医生，这怎么理解才行？ 不滑稽？ “你别看不起治疗感冒，现在京城的有钱人，得了感冒都坐飞机去清江找他治疗。安泰医院有两个神医，一个是孙一谷，一个是秦梅香，感冒进去，出诊室门就完全是好人了，这见效的速度，太奇妙了，5分钟不到就完全治愈。” “哦？” 彭德辉院长的这声“哦”，显露出他的惊讶程度还是有限的。 “你别不以为然，这才是天籁针九九八十一级的第一级，你知道到了天籁针第三层的实力吗？三层，高血压病、糖尿病这些疾病，一次性治好。” “什么！一次治好？不需要吃药维持？”彭德辉这才有些惊讶了。 基本常识，高血压、糖尿病等疾病，都是要终身吃药的，不吃药治愈，这就太神奇了。 “是的。” “冠心病呢？心衰呢？动脉硬化呢？” “嗯，那就要达到天籁针四、五层以上。” “能让扩大的心脏缩小？” “那就需要天籁针六层。” 彭德辉院长凌乱了。 他领导的协和医院，号称是国内最厉害的医院，但刘副主任所说的天籁针治疗的效果，完全超越了协和医院的能力。 别！别！别急，得消化一下。 他想证实一下。 刘主任是部里的三号人物，他自然不会说假话，但是，他所描述的天籁针，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 不敢相信！ 因为，颠覆认知，颠覆常识，颠覆科学！ 要证实，不难。 彭德辉院长本身就有高血压，二型糖尿病。 请刘牧樵扎一下针不就能得到证实吗？ 送走了刘主任。 接着就是接见沪市过来的大员。 “听说刘牧樵教授到了贵院？”才聊了几句，他就扯到了正题。 公事是幌子，找刘牧樵才是核心问题。 “是的，你找他有何干？” “听说他的天籁针很高明。” “啊！” 彭德辉这才真正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原来，自己是这样的无知，这样的傲慢啊。 这么多人都知道刘牧樵的天籁针特厉害，自己竟然不知。 “你是怎么知道刘牧樵教授的天籁针的？”彭德辉院长说。 “内部消息。” “真的很厉害吗？” “厉害极了！谁有幸请他做一次，可以年轻20岁。这是有很多实例的。你们知道阜新伟业的刘翰墨吧？他是沪市首富，就曾经请刘牧樵做过一次天籁针，效果不得了的好。” 这就不是假的了。 彭德辉院长暗暗点头，这次的机会不能错过，一定要请刘牧樵做一次天籁针。 就在这个时候，协和医学院的院长，彭德辉的师兄打来了电话。 全科医师 第1412章 不考虑别人怎么想 电话是谭新发院士打来的，他是协和医学院的院长。 他实际上就是大学校长。 协和医学院的级别很大，他属于科学院下属的单位，副部，和综合性大学京大、清大是一个级别。 协和医学院与协和医院是并列的，彭德辉和谭新发都是副部的级别。 彭德辉和谭新发本来是同一届的，后来，谭新发博士毕业早了一年，他就成了师兄。 谭新发研究骨科，是国内关节置换的鼻祖，名气很大，与彭德辉同属于泰斗级人物。 他们俩都是湘雅的本科，协和的博士。 他打来电话也是同一件事，问刘牧樵的天籁针的事。 彭德辉就变得无以应对了。 原来别人都知道刘牧樵的天籁针，唯独自己不知道，这不叫孤陋寡闻叫什么？ 到了顶级科学家，最怕人家说自己孤陋寡闻了。 孤陋寡闻等同于浪得虚名！ 看来，不能再等了，必须马上拜访刘牧樵。 半小时后，彭德辉院长找到了刘牧樵。 刘牧樵正在看资料，头昏脑胀。 他的医学知识很丰富，技能也很多，这不能否定，但是，刘牧樵得来的只是大部分不是学来的，而是医学智慧系统强加给他的，所以，遇到今天这种情况，要看资料，统计学方面的，他不头痛就奇怪。 正准备放弃，彭德辉院长进来了。 “您忙完了？”刘牧樵多少有些惊讶，因为，他来宾馆还不到1个小时。 “哪有忙得完的时候？我溜出来了。”彭德辉说。 “也是啊，您坐。”刘牧樵这才反应过来，彭德辉院长一直站着。 “刘教授，据说，你会一门很厉害的医术，天籁针，对么？”彭德辉很直接。 “哦，这个呀，好说，你是不是想试试？如果您有什么基础病的话，我可以现在就帮你做一次天籁针。” 刘牧樵觉得，瞒是瞒不住，彭德辉这样德高望重之人，帮他做一次天籁针，应该。 彭德辉院长一听，这么干脆吗？忙说：“我有高血压和糖尿病，正好请你治治。” 刘牧樵说：“好。” 彭德辉又问，“做了之后，是不是就可以停药？” 刘牧樵点头，“是的，可以停药，10年之内应该不会需要服药了。” 彭德辉半信半疑。 信，是因为刘牧樵不是江湖医生，他是名医，用不着骗人，并且骗人只会有损他的声誉。 疑，则是因为，高血压、糖尿病本身是不可逆的，停药，没这个理呀。所以，他怀疑是有理由的。 不过，10分钟后，半信半疑的彭德辉就再也不怀疑了。 还有什么值得怀疑呢？ 刚才，刘牧樵帮他扎了108根银针，竟然出现了音乐。 从来就没有听说过，扎针能扎出音乐！ 并且这种音乐完全可以说是天籁之音。 他明白了，为什么这种针灸称之为天籁针了。 他浑身都是力量。 他感觉年轻了很多。 他有种回到40多岁的感觉。 这种感觉真好。 他是篮球爱好者。 真想好好打一场篮球。 彭德辉过去是打中锋的，三分篮投得很准，早年他是协和年级球队的主力队员。 “我真的信了，血压肯定不需要药物控制了，血糖也不需要吃药了。”彭德辉兴奋地说。 刘牧樵一边收银针，一边说：“彭老，虽然不需要吃药，但是，平常的养生还是要注意的。” 彭德辉院长说：“这个自然，我在这方面还比较注意，低盐低脂饮食，已经做了20多年了。” 刘牧樵说：“关键是工作压力不能太大。65岁的人，别人都已经退休几年了，你还在这样重要的岗位上操劳，身体出点问题是可以理解的。” 彭德辉说：“我今后注意一下，调整一下状态，让老徐、老方他们多干点。” 聊了一会，彭德辉终于说出了要说的话。 “有几个人，正在等我的消息。部里的老刘，沪市的老潘，还有协和医学院的谭院长，想请你帮他们做一次天籁针。” 刘牧樵暗暗叫苦。 怎么这么多人都知道了？ 很快，他就理解了，孙一谷现在还在安泰医院做“神医”，刘牧樵会天籁针的事，还能不传开？ 不过，还算好，找上门的都是一些头面人物，还没有混社会的人找上门来。 那种人，刘牧樵是不会开口子的。 刘牧樵是非常有原则的。 他答应了。 他不得不答应，人家都已经在那里等了。 半小时后，老刘，老潘，还有谭新发，都到了刘牧樵房间。 扎针的感觉自然不需要多说，他们兴高采烈，突然年轻20岁，他们愿意拿出最好的礼物感谢。 老潘邀请刘牧樵访问沪市医科大学，言下之意是，他准备促成刘牧樵到沪市医科大学任教。 谭新发就更加直接了。 “我们协和医学院邀请您做我们的教授，希望您在协和医院设立名医工作室。” 刘牧樵还是微微一震。 做协和医学院的教授，在此之前，他还没有想过。 他虽然是京大的教授，但是，医学专业，最厉害的还是协和医学院，他的声誉，就医学来说，这里才是最顶级的。 不过，刘牧樵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沉思了片刻，说：“谭院长，不是我自命清高，教授的事，不能这样草率，你们还是慎重一点比较好。” 他不想在这个情形下接受人家的聘请。 谭新发也是一愣。 还有人拒绝协和教授称号的？ 但很快就明白了。 刚才才受益，这个时候赠予人家教授称号，是有些不妥，有公权私用的嫌疑。 “噢，我理解了，不好意思，刘教授，我不是这个意思。今天的恩惠，我不是用教授的名号公权私授的，我可以告诉你，聘请您来做评为，我们就准备一举两得，授予你协和医学院终身教授的称号。” 也不妥啊！ 这次，刘牧樵是做评委来的，你授予他终身教授称号，那你的成果评审，是不是就有水份呢？ 也许谭新发院长想到了这点，笑了笑，说：“协和做事，从来都是一是一，二是二，不会有什么利益交换，请你做评委与聘请你做教授是两码事，我们根本就不担心别人议论和猜测的。” 老刘和彭德辉也说：“是的，是的，协和做事，堂堂正正，根本不需要考虑别人是怎么想的。” 全科医师 第1413章 只有他不说话 第二天，评审会议如期举行。 17个评委。 7个院士，9个长江学者，剩下的一位就是刘牧樵。 主持人介绍各位。 他是按照资历与职位进行介绍的。 毫无疑问，刘牧樵最后一个介绍。 当介绍到他时，所有人都用惊奇的目光看着他。 人，可以不认识，名，不可能不知道。 作为医学界的顶级人物，不可能不知道刘牧樵大名。 在座的，多半是癌症研究和治疗的专家。 他们不会对刘牧樵治疗胰腺癌的疗效无动于衷的，虽然还只有零星的论文提到一些零星的数据，但是，很多人都注意到了，安泰医院的刘牧樵很有可能创造奇迹。 最近半年多，感觉危机最大的是霍普金斯医院，关于这一点，即使在国内也能感觉到。 在互联网上，查询霍普金斯医院的人少了，而查询安泰医院的人数猛增，在国外也是一样，胰腺癌流向安泰医院的人数比同期增加了3倍。 霍普金斯医院，过去需要预约，一床难求，往往，预约到了半年之后。 作为癌中之王，等得半年，人，也许都没了。 可是，最近半年，霍普金斯医院突然发现，预约的少了，等病床，只要半个月。来自东方大国，包括中东，南亚，病人突然变少。 这是什么原因？ 不用分析，很明显，安泰医院的影响力在猛然增加，特别是他们做过手术的病人，至今还没有人复发。 安泰医院的胰腺外科中心的床位数早就住满了，现在，德欣医院也开设了胰腺外科，床位达到了300张，加起安泰医院，总床位数达到了800张，这是世界上第一大胰腺外科。 霍普金斯医院的胰腺外科统治世界已经80年的历史，他们开设的床位数也只有550张，现在，床位不再那么紧张了。 胰腺癌治疗中心发生了转移，转移到了东方大国，转到了刘牧樵名下的医院。 京大胰腺外科也有260张床位；同际医院胰腺外科也达到了100张床位，合并起来，刘牧樵名下的胰腺外科床位数是1160张。 作为肿瘤研究专家，不可能不注意到安泰医院震撼性的成绩。 胰腺癌病人并不都是冲着刘牧樵会Vilishi术式，而是冲着安泰医院的疗效。 自从刘牧樵开展胰腺癌手术以来，还没有一个复发的，这种号召力实在是太强大了。 所有的人都看着刘牧樵。 你治疗胰腺癌的疗效是真实的吗？ 关于这一点，人们不得不多一点心思，现在学术造假的人太多了，就连国际大师级的科学家也有造假的。 刘牧樵会不会也造假呢？ 如果不造假，不久的将来，就会出现惊人的消息，整个医学家为之惊呼，医学史上就会添上一笔浓浓的色彩。 与疫苗的制造、青霉素的发现同等级别的成果，就可能要出现。 疫苗的发明，给人类战胜传染病提供了可靠的武器，青霉素的发现，抗击细菌性感染性疾病就不在话下了。 医学史上的第三次革命就要到来。 这个人，很可能就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你就是刘牧樵？” “你真的这么年轻？” “你的成就真的不可思议。” “你是哪些方面的专家？” “你的导师真的只是龙教授？” …… 很多很多的问号。 刘牧樵一个也没有回答。 回答不过来，也不好怎么回答，加上主持人进入了第二个环节，大家不得不集中思想听主持人布置。 第二个环节是公布数据。 这个，在资料里面都有。 刘牧樵资料只看了十分之一，现在刚好补充一下。 不过，很快就放弃了。 统计学的公式太高深了。 刘牧樵统计学课程的考试刚好及格，谈不上对这门学科有多深的理解。 他直接就跳过这一组数据，看结果。 结论很清晰。 做的是双盲实验，对照组与实验组的数据区别很多，刘牧樵觉得，根本就没有必要进行统计学的分析，直接就看得出来，对照组和实验组差别很多。 也就是说，NK细胞抗癌的效果是肯定的。 但是，在这个结果面前，还有大量的统计学数据，这些数据都为了说明一个问题，就是实验组和对照组是有差别的。最终就是要说明一个问题，实验的NK细胞能够有效杀死癌细胞。 这就是西医的最基本的研究方法，必须有对照组，必须有双盲实验，必须有统计学数据的分析。 这一点，中医做不到。 因为中医基本上都是个性化治疗，根本就没有办法进行双盲实验。 这也是中医疗效受质疑的关键所在。 你双盲实验都没做，还讲什么疗效？ 中医确实在这方面是软肋。 不过，就这样否定中医肯定是不行的，刘牧樵的治疗效果明摆在这里，还需要双盲实验吗？ 看完数据，就进入了第三阶段，实验者开始答疑。 这个环节是评委提问，实验者回答，很关键的一环，实验方，协和医院NK研究组派上了所有的精英。 主将是研究组的组长，两院院士潘教授，他是专门研究肿瘤治疗的专家，是协和医院11名院士之一。 坐在他左右两边的是他的助手们——也是实验的主力军，他们脑子里有第一手资料，甚至，病人的名字他们都记得一清二楚。 问问题了。 很尖锐。 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好几次，差点把潘教授的助手问得哑口无言，幸亏潘院士见多识广，再加上自己的特殊身份，别人才没有穷追猛打。 这个环节很紧张。 没有谁考虑情面，都是成名的大家，谁也没有准备徇私舞弊。 16个人，每人至少问了3个问题。 在这样的场合下，既然做了评委，就没有人愿意被别人认为是不学无术的，都想表现一下自己。 唯一一个没有发言的就是刘牧樵。 他没有发现有需要提问的地方，这不是明摆着有效吗？ 对照组平均存活时间10个月，实验组平均存活22个月，当然是有效啦。 可是，刘牧樵有一个与众不同的想法，他考虑的不是有没有效果的问题，而是在想，仅仅提高了12个月的存活期，这种治疗有意义吗？ 就是说，不治疗，活10个月，治疗了，活22个月，为什么不找一个更好的办法让病人活5年以上呢？ 全科医师 第1414章 又得一本大书 当然，他不能说这话。 治疗癌症，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几十年，上百年，技术在进步，但是，不可否认，进步非常的缓慢，慢得十年也发觉不了进了多少步，甚至二十年也感觉不到有多少进步。 现在，协和医院研究的NK细胞抗癌技术，有效率是62，显效率是31，延长寿命平均是12个月，这就是一个很大的进步。 刘牧樵想，我怎么可以否定别人的成绩呢？ 他选择不说话。 所有的人都提了问题，也发表了自己的观点，都是极力赞赏这项成果的。 最后，大家把头转向刘牧樵。 你该说话了吧？ 刘牧樵不得不说话。 怎么说呢？ 他不愿意说违心的话，但又不愿伤了协和的NK细胞研究组。 他在犹豫。 “刘教授，请发表高论。”有个姓周的院士说。 “呃……这个，怎么说呢？”刘牧樵有些犹豫。 “不要有顾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吧。”另一个院士，姓张的，今天唯一的女评委。 “我的想法是，光说NK细胞这项研究，效果确实是有的。但是，如果在实际当中，我觉得中医更有效果。我们为何不用更有效的中医呢？又经济又有效。” 众人一愣。 这应该是两个概念啊！ “治疗癌症，多几项措施，多几种选择，对病人来说，不就多一些存活的机会吗？”女院士不赞同刘牧樵的观点。 刘牧樵说：“确实，您这话没错。不过，我觉得有了更好的选择之后，很多选择是多余的。就譬如说，肺癌，有靶向药，病人存活8年、10年不是梦，再加上中医，活个10年、15年也不是梦。而NK细胞仅仅提高1年的存活率，并且费用又这样的高昂，我觉得，还不如多吃几年中药。” 他的这几句话，令所有人无语了。 这种论调似乎有理，但是，又似乎觉得哪里不对劲，有了靶向药，有了中药，为什么还要免疫治疗呢？ 还是有明白人。 一个姓陈的院士嘿嘿一笑，说：“牧樵教授，我不能赞同你的观点。你这是典型的实用主义思想，按照你这种观点，很多基础研究都没有必要。科学，是一点一点积累的，后人，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才会更高。就说NK细胞研究，虽然现在的疗效有限，但是，我们走了这一步，后人就可以踩在我们的肩膀上爬得更高，万一，哪一天在今天研究的基础上，真正攻克了癌症，也未可知呀！” 姓周的院士也说：“是这个理，协和NK细胞的研究，是一种方向，现在研究的成果，很可能是未来攻克癌症的基础。所以，我们不能漠视今天的成绩。” 女院士也说：“科学是一步一步往前走的，吃饼，你不能说，我只吃最后一个饼。” …… 刘牧樵受到了轮番批评。 接受！ 真的要诚心诚意接受！ 刘牧樵在反思，他刚才的发言是错误的。 原因很简单，他得到的知识与技能是医学系统直接赋予他的，他不需要通过漫长的学习和积累，所以，根本就没办法体念“站在别人的肩膀上”。 他只知道站在系统的肩膀上。 “接受批评，虚心接受意见。”刘牧樵表态了。 他根本没想到，他这次的虚心接受批评，竟然激活了系统。 “叮！9999纯度的接受批评的诚意，奖励高级宝盒一个！” 一只金灿灿的宝盒出现在刘牧樵眼前。 太出乎意料了，一次诚恳的谦虚，竟然会获得这样大的回报，这令刘牧樵大感意外。 当然，刘牧樵也明白，不是所有的谦虚都会有回报，今天，面对的是5个院士，在院士面前谦虚，才可能获得足够大的回报。 打开！ 现在不打开，更待何时？ 刘牧樵在宝盒上一戳，一本大书呈现在他眼前。 4开，1米厚，这样的大书太大了，包含的知识，足够让一个普通人成为院士。 书上的名字是：《免疫学》 大量的符号，大量的信息，很生涩、很多从来没见过的公式、代号、分子式往刘牧樵脑子里钻，足足3分钟。 爽！ 太爽了！ 很久没有这样爽了。 “刘教授，你这是……” 刘牧樵失神了，有几位专家在想，他这是不是癫痫发作？精神性的失神小发作。 刘牧樵反应过来了。 “我在考虑一个问题，有些失态，不好意思。”刘牧樵为了掩饰，赶紧笑了笑。 接着说：“我在想，研究NK细胞，是不是方向有问题？我建议，你们把重点放在K细胞研究上。我提供一条线索给你们，利用肿瘤广泛存在的抗原YI，刺激产生YI抗体——IgG的抗体，然后使这种抗体搭载在K细胞上。至于怎么搭载，并不难，我们可以让这种抗体激活K细胞。这个过程，不需要我多讲，你们攻克这个难关很简单。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K细胞是特异性杀伤细胞，它需要借助与抗体识别抗原。而NK细胞是不需要抗体参加，也不需要抗原激活，具有非特异性的杀伤细胞作用。 NK细胞就好比战场上的火箭炮，覆盖射击，战场压制。 而K细胞就好比精确制导导弹，能够精准摧毁目标。 刘牧樵建议：“研究K细胞，可以快速出成果。我有一个初步的设计，你们要是感兴趣，我可以给你们整个研究路径，用不了3个月，你们就可以出成果。我估计，有效率接近100，显效率也会在80以上，平均生存期大于5年。” “……” 沉默中。 刘牧樵摆了摆手，说：“你们不相信？我现在就可以把研究路径告诉你们。” NK研究组的老潘赶紧摆手，说：“我信，牧樵教授，不急不急，会后，我们详谈，我们合作研究。” 他当然不希望都听到刘牧樵说出研究路径，成果可以共享，但不能共同拥有。 评估会草草结束了。 评估的结果是认可这项成果，他们准备在重要期刊上发表。 但是，潘教授的希望，是准备和刘牧樵合作，他感到，和刘牧樵合作才会有真正的大成果出来。 他根本没有让刘牧樵回宾馆，而是直接就把刘牧樵给拽住了，他要和刘牧樵深谈。 全科医师 第1415章 免疫学大师 潘院士团队全体成员都在场，他们想听刘牧樵有关K细胞研究路径的分析。 不得了，刘牧樵这是给他们讲了一堂课！ 把免疫学中的最新进展讲了两个小时，把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潘院士忍不住打了几个电话，他是给其他几个院士打的。 潘院士在免疫学上，和别人是有争论的，今天，来了一个裁判——刘牧樵绝对是权威。 今天，他讲解的知识，根本就不是任何一个免疫学家能够完全拥有的。 “你们来听听，这才是免疫学大师，他比我们懂得多得多！”潘教授对其他几个院士讲。 陆陆续续，来了几群人，他们都是免疫学研究人员。 有的是研究B细胞的，有的是研究T细胞的，也有研究白细胞介素的，也有研究干扰素的。 刘牧樵都懂！ 他滔滔不绝，介绍了世界各地的进展，其中也包括在座的人，他们的研究成果。 太令人震惊了！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的研究进展的？其中，有些是我们还没有公布的，有些还是保密的！ 刘牧樵今天所提到的知识，有很多还没有在期刊上看到，有很多，他们感觉到，似乎是未来的知识。 不淡定了。 刘牧樵怎么知道得这么多？ “刘教授，你认为K细胞是未来治疗癌症的方向？”这个问题很尖锐，也很超前。一般人，哪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 必须是爱因斯坦这个等级的大科学家才有资格回答这种问题。 刘牧樵微微一笑，说：“这个问题问得好，K细胞杀死癌细胞，具有靶向作用，这是肯定的。不过，有一个问题，它可以杀死部分癌细胞，对早期癌症有明显作用，但是，当机体衰竭之后，K细胞就丧失了抗癌的功能。” 没听懂。 有的人似懂非懂。 刘牧樵进一步解释。 “当癌症患者还没有临床发病时，K细胞，也包括NK细胞，都在杀灭癌症。当癌症已经发生时，就表明体内的K细胞、NK细胞处于下风，实际上已经丧失了抗癌的能力。这个时候，我们医生就发挥作用了，我们在体外培养大量的K细胞，输进患者体内，它们就是援兵，是能够治愈癌症的。但是，如果是晚期癌症病人，体内的癌细胞已经具有很强的抗K细胞的能力，加上癌细胞很多，到处扩散了，加上体质虚脱，这个时候，再多的K细胞也起不到治疗作用……” 刘牧樵说到这里，被打断了，周院士问：“Why?” 科学家基本的素质就是提出质疑。 为什么晚期癌症，K细胞就没有作用了？ 刘牧樵说：“K细胞在晚期癌症的病人体内，会丧失抗癌的功能，原因是，患者体内没有了正常的微环境。K细胞，它发挥作用，还需要微环境的支持，各种分子、微粒、信息，都是K细胞发挥功能的基本要素。如果还不好理解，我打个比方，同一个士兵，在正常情况下，英勇杀敌，各种技能都能发挥出来。但是，士兵在溃败的时候，基本上就会丧失原有的本领，别说杀敌了，能够不举手投降就已经不错。” 懂了。 K细胞，NK细胞只能在正常机体环境中抗击癌症。 刘牧樵说：“所以说，K细胞是治疗癌症的方向之一，特别是对早期癌症，手术根治术后的癌症复发患病人是有效的，这部分人，大约占了癌症的一半左右，K细胞治疗癌症有价值，对你们来说，有研究价值，并且意义还很大。” 听明白了。 在座的院士和专家，实验人员，都欢欣鼓舞。 只要自己的研究方向没有错误，信心就大增。 潘教授知道到了关键的时候，再进行下去，刘牧樵就会要讲到实质性问题，这个，他不想和太多的人分享。 他很策略地提出了休会，今天不聊了，今天已经进行一天时间了，中午才吃了一顿快餐，不能让刘教授太辛苦。 他只说了休会，没有说复会的时间，潘教授竟然没有留其他人共进晚餐。 都是聪明人。 周院士等人都知道潘院士的用意，走了。 今天，他们都收获满满。 潘院士留下刘牧樵，他们去全聚德吃烤鸭。 全聚德有几个分店，其中一个就开在协和医院附近，要了一个豪华包间，有资格陪同进餐的人，潘院士亲自指定。 只有5个人。 这4个人都是潘院士的亲传弟子，也是NK细胞研究的核心成员。 他们准备了录音机。 到底是百年老店，全聚德的烤鸭特别的正宗，满口喷香，津津有味。 刘牧樵很少吃这东西，第一次到全聚德，上次吃烤鸭还是龙教授请客，已经有几年了。 刘牧樵感觉，今天这个才正道。 等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潘院士开始旁敲侧击，希望刘牧樵把K细胞抗癌的研究路径和盘托出。 刘牧樵没有戒备，他本来就准备告诉他们。 刘牧樵对这个成果看得不是很重，送给别人，他一定也不觉得可惜，他倒是有个想法，让他们早日研究成功，这样也能救活更多的病人。 刘牧樵自己治疗癌症是有一套的，但是，一个人的力量不够啊，我们国家，一年就有几百万癌症新发病人，根本就忙不过来， 他希望多一些医生治疗癌症。 他当然愿意把成果送给协和医院的研究人员。 所以，潘院士几乎是不会吹灰之力，就弄到了K细胞研究的路径设计。 太好了！ 整个设计没有任何破绽，并且还不复杂。 “非常感谢，成果出来，您的名字排第一。”潘教授的排名已经很久没有排第二位了。 这次，他愿意排第二位。 刘牧樵摇了摇头，说：“你们没必要把我的名字挂上去。” 什么！ 你不挂名字？ 潘教授知道，这个成果不是一个普通成果，是大成果，甚至可以冲击诺奖的，不挂他的名字，这怎么可能呢？ 其实，刘牧樵根本就不在乎，K细胞并不是最终消灭癌症的手段，只是治疗手段之一，能够治疗部分病人而已。 在他的眼里，这个成果很轻。 全科医师 第1416章 太爽了 第1416章太爽了 刘牧樵在协和医学院一炮走红，在基础医学与临床医学上都展现出来惊人的才华。 基础医学，免疫学，他得到了大师级的传承，当今世界上最先进的进展，他都了如指掌，这对于任何一个免疫学家来说，都是难得做到的。 免疫学是一个大的学科，有免疫分子学，免疫细胞学之分，由于体系太过于复杂，所以，很多人都只能掌握其中一部分，并且，还有很多知识是有待于确定其正确与否。 知识是不断变化的，现在认为是对的，过一段时间有可能是错误的。 因此，每个人所掌握的知识是有限的。 刘牧樵不同，他的知识是系统硬生生的灌进去的，太多太丰富了，几乎就成了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了。 刘牧樵还不是宗师级。宗师级是超越现有知识的，当年，琴纳发明天花疫苗，他属于开创性的工作，属于宗师级。 刘牧樵都是现有的知识，虽然很全面，但只能是大师级。 但是，正因为他是大师级，他所掌握的知识声音甚至于比宗师级还多很多，所以，在别人面前，更显得有大师风范。 潘院士没有放刘牧樵走，他想多了解一些免疫学方面最前沿的知识，也许得到免疫学方面研究更多的启发。 协和医学院研究免疫学的教授有70多人，从事免疫学有关的研究和教学的有300多人，加上实验室工作人员，加起来总共有上千人。 阵容非常强大。 协和医学院临床教学和基础研究一样的重视，在国内属于领先地位，即便是在国外，也不落后于发达国家。 “刘教授，我想请你讲一堂课，介绍免疫学的最新进展。” 潘教授是免疫学研究的院士，这一群人都是他的下属，他希望自己的下属强大，他是真心想刘牧樵帮他提升一下队伍。 刘牧樵略微沉思了片刻，很快就答应了。 他得了一本这么厚的书，也算是大师级技能了，这个技能和其他外科技能不同，外科技能可以经常用到，而免疫学这个技能，用的机会太少了。 只是多了不用，太憋屈了，正好，酣畅淋漓讲一堂课，发泄一下！ “好的。不过，这免疫学最新进展，一两个小时不够啊。给我半天时间吧。”刘牧樵觉得一两个小时的课不够过瘾，他直接要上半天。 潘院士当然愿意了，你能够上一个月的课是最好的。 他是识货的人，知道刘牧樵肚子里货足，多讲一个小时，他的弟子就可以提高一分，他自己也能打开眼界。 “你要多久时间都行，要是你能上半年的课是最好的。” “半年？嘿嘿，没这么多时间。”刘牧樵摇头。 半年当然好，可以过足瘾，但是，哪有这么多时间？ 即使聘请为协和医学院的教授，一年也只能上十几个学时的课，京大就是例子，他在京大总共才做了几台示教手术，真正的课堂教学还没有上过。 “半天吧。” 还是现实点，能够抽出半天时间已经是很不错了。 上课通知连夜发出去。 参加人员，所有免疫学正副教授和正副研究员，肿瘤免疫研究的主治医生以上人员，实验室负责人员，总共是400人，集中在第四学术厅学习。 谢绝院外人员参加。 这倒不是保守的问题，而是因为第四学术厅只有400张座位，再说，这个学术厅是最高级别的，从来不允许超员。 不过，通知发出去之后几个小时，有几个电话打进了潘院士的办公室，京大医学院和陆总医院肿瘤研究所有几名专家想来听课。 都是大专家，潘院士是不好拒绝的。 第二天，刘牧樵提前10分钟到了第四学术厅，他被潘教授的研究生簇拥着，3台摄像机已经摆好，正对着讲台。 潘院士坐在台下最前排，他身边有8个院外专家，3个京大医学院的，3个陆总医院肿瘤研究所的，2个积水潭医院风湿免疫学的。 他们都是免疫学方面的资深人士。 免疫在风湿病，肿瘤治疗，病毒性疾病等方面相关性很强，所以，实际上，免疫在临床上应用极广。 刘牧樵开始讲学。 很爽。 刘牧樵脑子里有太多的免疫学知识，不讲出来，真的会被憋死。 他讲出来，宣泄出来，很爽。 讲的人爽，听的人也爽。 很多新东西。 也有很多错误的理论被纠正。 特别是很多与临床有关的免疫理论，能够与实际病例相结合，这就太爽了，这样的课生动，接地气，还特别的权威。 讲着讲着，不知不觉爽过了头，一个上午，竟然都忘记了时间。 刘牧樵有些不好意思，只顾自己爽了，竟然给大家上厕所的时间都挤占了，想到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尿泡就要涨破了。 赶紧占厕所去！ 刘牧樵也没有预兆，说了声下课，转身朝厕所跑去。 台下的人愣住了，等反应过来，才知道讲座已经结束。 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自己的尿泡已经胀麻木了。 “轰！” 等大家反应过来，抢厕所大战开始了。 男厕所还好一点，规矩是乱了，人多，小便乱解，管它是不是小便池，只要没有尿到别人身上就行。 女生厕所就遇到麻烦了…… 刘牧樵痛痛快快解决了，挤出人群，回到讲台，收拾了几张提纲，和潘院士他们几个大佬走了。 “刘教授，太生动了！” “太爽太爽了，可惜，突然就结束了，半途而废啊。” “是不是再找个时间？” “问题是，你刚才讲到的问题，下回分解，下回，到底是什么时候啊？” “刘教授，白细胞介素21，真有这样重要吗？” “对，还有白细胞介素7，对于T细胞的激活的重要性，是不是独一无二呢？” …… 刘牧樵在协和的讲座太精彩了，惊动的不仅仅是在场的人，就连协和医学院的谭新发等人也惊动了。 特别是科学院免疫学研究室的几个大佬也被惊动了。 不行！不能放过他！ 全科医师 第1417章 终身教授 刘牧樵一连三天，讲学了30个小时。 也就是说，他每天上午、下午、晚上，每天讲学10小时。上午4小时，下午3小时，晚上3小时。 过了一把瘾。 参加的人员，整个京城搞免疫的人，甚至是沪市的，花市的，湘省、川省都有人坐飞机来听课。 可以说，刘牧樵3天的讲课，把我们国内的免疫学水平提高了一个档次。 刘牧樵讲最新进展，讲最有实际意义的。 通过3天的课，刘牧樵被公认为是国内免疫学第一人。协和医学院正式决定，聘请刘牧樵为免疫学教授。 来时对免疫学一无所知，仅仅是本科学的那点皮毛，转眼，却成了协和医学院免疫学终生教授。 刘牧樵觉得有几分滑稽。 如果被聘请为其他方面的教授，譬如外科教授，儿科教授，或者说中医学教授，他更好理解一些。 偏偏是免疫学教授！ 不过，搞教学的就知道，其实，基础医学教授含金量更高，国家正在实施强基计划，免疫学教授比外科教授更重要。 外科是应用型科学，而免疫学是实验科学。就譬如张孝谦和汤飞凡，谁更接近诺贝尔奖？ 张孝谦是内科学大医，名气大得不得了，但是他离诺贝尔奖很遥远。 汤飞凡不同，他研究微生物，研究免疫学，他因为发现衣原体本应该获得诺奖的。 汤飞凡还是国内天花疫苗的研究者，也是青霉素国产化的先驱。 他们俩是湘雅医学院一班的同学，都是大名鼎鼎的医学专家，但从贡献的角度上讲，汤飞凡在医学历史上的意义就更大。 刘牧樵被聘请为免疫学教授，协和医学院不是随意的安排，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刘牧樵受聘仪式很隆重，协和历史上很少有这种隆重的仪式，因为，协和的名气这么大，谁来做教授都是一种荣光，而不是因为谁做了协和的教授而使得协和的名誉提升。 但刘牧樵不同。 谭新发、彭德辉等一致认为，未来，医学是刘牧樵的时代，他属于爱因斯坦级别的人物，聘请刘牧樵做教授是一种必然的选择。 事实上，他们在考虑刘牧樵做什么教授的时候，首先，他们当然是考虑给予他中医学方面的教授称号，他的天籁针，绝对是独步天下。 但是，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协和的长处不是中医，它是国内西医的鼻祖。 一部协和史，就是半部华夏医学史，它由石油大亨洛克菲勒捐资创办，为我国的现代医学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当然有人质疑洛克菲勒捐建医院的动机，认为他是要消灭中医。这种说法不作评价，只看事实，京城的协和医院是目前国内最好的医院，诊断水平，治疗水平，科研水平，它都是最好的。 这就是协和医院，协和医学院存在的意义，和他的价值所在。 由协和医学院授予刘牧樵中医学教授，显然是不伦不类的，甚至是滑稽可笑的。 然后，又有人提议，聘请刘牧樵做外科学教授。 没错，做外科学教授，刘牧樵当之无愧，他的胰腺外科，肝胆外科，肠道外科都是当今最有成就的人，光是这方面的论文就有数千篇，其中属于SCI级别的有1800多篇，做教授绰绰有余。 不过，考虑到京大，同际都已经聘请他为外科教授，最后彭德辉教授提议，还是聘为免疫学教授比较好一些。 这个提议很快就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 最后，协和医学院的老院长提议，授予“终生”两字吧，这样就可以与其他教授相区别。 仪式很隆重，仪式受邀参加的人规格比较高，都是协和医学院的大佬级人物，11名院士，有7名参加。院领导全体出席。二是受邀的媒体规格也是最高的，总台派了最有名气的专访记者陈婧来报道，做一个专访。 这次专访，刘牧樵没有谦虚，他对着镜头做了一个科普，告诉普通观众，保护自己的免疫是多么重要的事。 人在40岁之前，免疫细胞是非常有活力的，但是，之后就开始走下坡路，特别是到了50岁之后，免疫力就下降的非常厉害。也就是这个时候的人，疾病就逐渐增加，特别是与免疫有关的疾病，譬如肿瘤，就可能随时不期而遇。 他对这镜头，讲了30分钟。 他更正了很多的养生错误观点，譬如，碱性食物有助于健康就是瞎扯，就是误导。 其实，正常人体液本身就是弱碱性，是身体自我调节的结果，根本就与你的饮食无关。 也就是说，饮食的酸碱，根本影响不到体液的酸碱度，体内的酸碱度是身体自我调节的结果。 很多养生误区，刘牧樵运用免疫学的知识，顺便在采访中给大家一一辟谣了。 采访结束后，接着是豪华的宴请。 协和的宴请一般都是比较简朴的，他们是学者治院，和官场场面不同，不太注重俗气的讲究。 但是今天不同，为了表示对刘牧樵的尊重，今天的宴会很高档，陪同人员都是超级大佬级别。 有两个人例外。 一个是彭德辉办公室主任唐穗，一个是彭德辉院长的学生万晨。 唐穗张罗宴会，实际上成了服务员，而万晨则是专门陪刘牧樵的。 宴请方是有考虑的。 从年龄角度上考虑，除了刘牧樵，其他超级大佬们平均年龄在64岁多几个月，一群老头子和一个26岁的小伙混在一起，再怎么说，这代沟太大了一些。 宴请方提议，加一两个年轻人。 于是，38岁的唐穗和24岁的万晨也参加了宴请。 万晨的主要职责就是陪好刘牧樵，她很乐意。 万晨是一个落落大方的女子，十分的漂亮，性格极好，智商极高，京大医学院毕业，直接就考上了彭德辉院长的硕博连读的研究生。 彭德辉挑选研究生是极为严格的，只有天才级别的毕业生才有机会读他的研究生。 全科医师 第1418章 狂要有分寸 万晨陪刘牧樵是相当称职的，她几乎要把刘牧樵熔化。 这种热情度，非常的热烈。 随着年龄的增加，刘牧樵不得不承认，对女性的抵抗力是越来越差，特别是姜薇病了之后，他几次都想向姜薇求婚。 今天，特别派万晨陪刘牧樵，虽然是正式场合，但是，浓浓的温情，刘牧樵还是难免有些心动。 万晨有种新知识女性的特有魅力，特别是这种学霸级的女性，浑身散发出一种高贵、智慧的气息。 这种女性气息，很难得一见，即便是苏雅娟，姜薇、夕羽等，在这方面是有所不及的。 苏雅娟、姜薇、夕羽也是知识性女性，休养、脾气、性格都不错。 但是，在知识方面，万晨是有优势的，她在中学时代，是绝对的学霸，当年高考，她还是理科状元，700多分的总分，京大、清大抢着要。 在京大医学院，她也是学霸，各门学科全部是优，她要兼修了影像学，拿到了临床医学、影像学双本科文凭。 考研，她放弃了读本校的推荐名额，直接报考协和医院，并且是报考院长彭德辉的研究生。 考彭德辉的研究生，非常难，没有相当自信，报名都不敢。 前几年，彭德辉院长没有找到好苗子，3年都放弃了带研究生，他只招收有天赋，又勤奋的学生。 万晨，他一眼就看中了。 事实上他的选择是对的，硕士，她两年就完成了，她研究的课题《风湿因子在临床检验中的假阴性率的研究》，获得了优秀毕业生论文，在BMJ期刊上刊登，引用率非常高，获得了期刊颁发的二等奖。 别小看二等奖，有时候二等奖获得者，几年后被诺奖提名的都有，日籍教授当年发表的一篇论文，也是得的二等奖，后来两年都被诺奖提名。 万晨现在开始了博士研读，这次的研究题目是《J药治疗强直性脊柱炎的研究》，据说，J药疗效还不错。 前几天，刘牧樵给了彭德辉几个中药古方，可以说，万晨的未来是非常的光明的。 彭德辉直接就把15个古方给了万晨。 这也是万晨对刘牧樵格外殷勤的原因之一。 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刘牧樵散发的魅力，万晨哪里能够抗拒得了？ 这次的刘牧樵是精心打扮的。 人靠衣装马靠鞍。 刘牧樵过去对穿着一点也不感兴趣，很随意，大多时候，在出席正式场合也穿一身休闲服。 这一次不同，他为了尊重协和医院，特意把名牌衣裤穿起来，纯粹是一种尊重，谁知道，他这一身打扮，本就英俊的外貌，又增加几分风采。 再说，刘牧樵的人气值已经几万了，近来，他虽然没有靠做颈椎推拿增加人气值，但是，董事长的加成，京大、同际等院校的聘请，他的加成猛涨。 这种人气值，也就是人格魅力，已经超越了周伯炎校长，同样，彭德辉院长，谭新发院长也已经落后于他。 在这种人格魅力冲击下，加上年龄、外貌等因素，万晨是无法抗拒的。 她有种非刘牧樵不嫁的想法。 宴会在彬彬有礼的氛围中进行。 刘牧樵也是第一次和这么多院士一起吃饭。 这是他有生以来遇到的最高的一次礼仪。 虽然万晨很热情，火一般的热情，但是，刘牧樵始终保持着一种淡定和从容。 这种淡定与从容使得院士们都很快忘记了刘牧樵的年龄。 本来，这种淡定与从容，是需要几十年的积累与沉淀的，经历复杂的不到50岁，经历简单的不到60岁是很难拥有的。 一个才26岁的小伙子，怎么就拥有了这份从容与淡定呢？ 这太难以置信了。 “刘教授，科学院老董跟我说，想请你到院里安排一次讲座，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可以安排。” 刘牧樵吓了一跳。 到协和做评委，他都忐忑了两天，你现在要我到科学院讲座？ 讲座是什么概念？ 给学生讲是讲课，给行家讲则是讲座，给专家讲，那能够说是讲座吗？ 只能是切磋，探讨，交流。 不能太随便。 虽然刘牧樵有这个冲动，愿意讲授免疫学知识，并且还很愿意。 但是，一想到自己只是大师级，他心里就有些虚。 刘牧樵有很多技能都是宗师级，或者完美级，而免疫学仅仅是大师级。 科学院是人才集中地地方，还有外籍院士，谁说里面就没有宗师级人物呢？ 宗师级与大师级是有本质区别的。 大师级，知识很多，很丰富，站在制高点上。 而宗师级，则是上帝视角，他站在学科领域之上，他是俯视学科，已经跳出了该学科的范畴，可以创立新的宗派。 习惯了做宗师，现在只掌握了大师级的免疫学，他确实感觉虚。 其实，他这种担忧是多余的，每种学科，宗师级大人物的出现，都是极为罕见的，百年一遇那是极为罕见的，大多数时候，都是几百年一遇。 免疫学，近代已经出现过几个宗师级人物了，而国内，上次的免疫学宗师，还是汤飞凡。 现在这些年，免疫学日新月异，能够达到大师级就已经是很了不起了，哪里会有宗师级的人物？ 不过，刘牧樵可不敢这样想，他说：“这个，不敢答应，我的水平有限，等我心里有把握了，在来科学院来探讨吧。” “刘教授就是谦虚，我们听了你几天的课，别说国内，就算是国外，你这种水平属于大师级人物，也很难有几个。” 潘教授对国内免疫学人物是很熟悉的，他自己就是佼佼者之一。 “真的，我还年轻，进协和，我都紧张了几天，进科学院，我更是紧张，再等几年吧。” 刘牧樵是真心不敢进去，他还没有狂到目空一切。 有些人，有些地方，是值得敬畏的，也是需要必须敬畏的。 做人，要有分寸，最近，随着刘牧樵的阅历增加，他越发感觉到，该敬畏、该尊敬一些人，一些地方。 就譬如，谁能知道宏宇科技的一个贤妻良母型的梁夫人，竟然是一个商界超级大佬？ 这件事告诉刘牧樵，做人要有分寸，狂，少年可以狂，但一定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 即使科学院里没有超过刘牧樵的人物，但是谁说里面没有扫地僧呢？ 全科医师 第1419章 唯一提名 刘牧樵的拒绝成功了。 这与科学院里的一名副院长有关。 院里的一位副院长曾经长期留学国外，是典型的海归派，因为在生命科学中有自己的研究成果，加上他曾在霍普金斯大学被聘为终身教授，在国际上有一些名气。 他是放弃300万美金年薪回国的。 回国当年，就在清大做上了副院长，又过了3年，到科学院做了副院长，年龄不大，才37岁，正是狂妄、冲动、目中无人的年纪。 加上这几年被捧上天，听不得别人比他强。 这厮对刘牧樵有点儿偏见。 一个连国外留学经历都没有的人，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厉害到哪里去！ 特别是他看了刘牧樵的年龄之后，他就对他的成就都不想看了，更主要的是，刘牧樵还没有一次得奖，他就正式判断，刘牧樵浪得虚名。 风气不好啊！ 他心里说。 他这种想法，其实是有一定道理的。 一个连国都没有出过，在国内接受教育，再怎么博学多才，学识还是有限的。 要在某个学科处于领先水平，就必须走出去，学习人家最先进的东西。 刘牧樵没有任何国外学习经历，人家有怀疑，那是合理的。 第二，既然刘牧樵有这么多成果，那么，获奖证明呢？ 在普通人的眼里，好的成果就应该获得高规格的奖励，而刘牧樵，连普通的奖都没有一个，这算哪门子的学者？ 再说，年龄，这是一道过不了的坎。 医学科学是需要时间积累的，这与某些学科不同，譬如数学，天分更重要，所以20多岁出成果，一点也不稀奇。 而医学不同，医学需要的是积累。 这位副院长其实是冷静的，他没有盲目随大流，他根据这些理由分析，刘牧樵只是一个昙花一现的“网红”而已。 当有院士提出来请刘牧樵来院里讲学时，他第一个反应是不感兴趣，当刘牧樵拒绝之后，他冷笑一声，我就知道他不敢来！ 这位副院长想把刘牧樵丢到脑后，又丢不开，他虽然对刘牧樵不感兴趣，甚至是有几分反感。 他甚至有怀疑，刘牧樵是诈骗犯。 有人跟他辩论，说刘牧樵确实是货真价实的天才少年，还举了很多例子，这位副院长每次都是轻蔑地一笑。 他说：“我真的不理解，你们怎么会相信他？一个年轻人，手术做得好，也许有几分真，但是，你说他这也行，那也行，这不是把人神话吗？我们国家最容易造神了，江湖上出现过多少神医！关键是，你们都是高级知识分子，怎么就相信他了呢？” 由于他是副院长，并且是常务副院长，也没有几个人真的敢和他辩论。 当然，这一切，刘牧樵并不知道。 话说这个副院长，本名叫邱殷，14岁考上大学，当年的3大神童之一，18岁大学毕业，直接报考了国外的名校。 在国外，他学习的是生命科学，在基因研究上，有一项成果是划时代的，因此名声大振。 23岁博士就毕业了，在霍普金斯大学继续搞科研，相继研究出了17项成果，其中7项获得了各种奖项。 34岁那年，他突然提出来回国，那时候，他的年薪已经涨到了200万美金，人家听说他要回国，就把年薪提到300万，他没有被金钱诱惑。 得知大名鼎鼎的邱殷要回国，国内大学，研究机构都抢着要人。 他毫不犹豫选择了清大，任副院长。 回来后，连续三年研究出三项成果，使得国内基因研究赶上了世界先进水平，他的功劳很大。 今年，他任职科学院副院长，实际上是主持工作的副院长。 他是有独立思想的人。 他对刘牧樵不了解，或者说了解得很少，是他不愿去了解，因为，刘牧樵不值得去了解。 一个26岁的医学生，值得去研究，去了解吗？ 邱殷相信天才，但26岁的天才还只是一颗小树，作为已经是参天大树的邱殷，会俯下身子去研究一下还很矮小的幼苗吗？ 好吧，你就算是真有本事，那你的成果呢？ 虽然你的论文很多，多得吓人，但是，你的获奖呢？ 没有获奖，就是没有被认可，这还需要去研究吗？ 刘牧樵没有获奖是有原因的，自从他第一次送参选成果失败后，他就没有报名了。 这不是因为傲气，而是他对普通奖根本就不感兴趣，要得就是得大奖。 他的成果是具备得大奖的，只是，他的成果，基础研究没有跟上，所以也不急于申报。 治疗中风后遗症，基础研究还在进行中，其他的科研成果，大多需要时间，譬如胰腺癌的治疗，要统计5年存活率，到现在为止，最长的才4年多，吸取上次的教训，抗癌的机理研究还需要较长的时间。 很多时候，原理、机理的研究比最终结果的研究更重要，因为前者解决了理论问题，理论指导实践，今后也许是一个领域的革新。 还有一个原因，对于得奖，刘牧樵根本就没有太多的兴趣。 上次，他倒是有一丝期待，还没有尝过得奖，得大奖的滋味，想尝尝。 本以为煮熟了的鸭子，谁知竟然飞了。 后来，随着医学技能不断的开发出来，特别是接二连三接管企业，渐渐，对于得奖，期待就越来越淡了。 得奖，对于刘牧樵来说，真的不重要，他很多的技能都该得奖，并且是得大奖，并且，他也知道，只是时间问题，一旦开启了得奖模式，就很可能关不住大门，会接二连三获得大奖。 不过，不在乎是不在乎，但假如刘牧樵得知一堂讲座的谦让背后，竟然还牵扯到他没得奖的事时，他就不会淡定了。 他早就应该得奖了。 那次得奖失败之后，并没宣布他就不能获奖，而是刘牧樵再也没有申请，他在踏踏实实做基础实验。 如果知道邱殷副院长这样看待他，他会立马送10个，20个项目参加评奖。 事情就这么巧，正在敬酒，就在邱殷刚刚因为刘牧樵没有得奖而否定他的时候，刘牧樵接到了一个电话。 拉斯克基金会通知刘牧樵，他获得了今年的拉斯克奖的提名，并且是唯一的提名。 全科医师 第1420章 拒绝获奖 拉斯克奖于1946年成立，以表彰在医学研究领域有突出贡献的在世科学家，拉斯克奖在世界医学界具有很高的声誉，许多获奖者后来获得诺贝尔奖生理学或医学奖。 它又称为小诺贝尔奖，奖金数为25万美金。 别看奖金数并不是太高，也就是25万美金，还不够在京城买套房的首付钱，但是，他的荣誉分量可不轻，除了诺奖，他的含金量算最高的，谁获得了拉斯克奖，谁就是世界医学界顶尖人物。 很多东西是不能用金钱衡量的。 一个广告代言可以获得上亿的回报，比一个大奖的奖金数高了很多。但名誉呢？ 刘牧樵得到消息之后，激动了几分钟。 但是，等他看到所需资料之后，他有点儿恼怒，因为，资料要求，治疗脑中风后遗症的华佗再生丸，不能以中药的名义出现，还必须按照西医的模式申报大奖。 附加的条件是，否则，取消评奖资格。 拉斯克基金会今年选择的入围科研成果只有一个，就是刘牧樵的“华佗再生丸治疗脑卒中后遗症”。 也就是说，今年的大奖只有一种可能，只能授予刘牧樵。 但是，问题来了。 中医并没有得到世界各国的普遍承认，特别是医学大奖机构，他们不会给中医颁奖的。 他们要求刘牧樵按照西医的模式填表，也就是，要求他写出华佗再生丸里面有效成分，大奖才能正式颁给刘牧樵。 刘牧樵看了看表格最后的一行警告：“……否则将视为自动放弃该奖项。” 不填分子式，就不能颁奖！ 岂有此理！ 刘牧樵把手机一丢。 不颁奖就不颁呗，稀罕！ 刘牧樵放弃了。 放弃的原因不仅仅是分子式的问题，而是人家排斥中医，这口气咽不下。 本来，刘牧樵小组已经差不多把华佗再生丸的有效成分研究出来了，它是一种化合物，几种中药成分煎煮之后产生的化合物。 他不准备公布了！ 明明这是中医治疗好的疾病，为什么要迎合西医？ 他不排斥西医，西医有很多先进的东西，但是，也必须承认中医的作用与价值啊。 卒中后遗症的治疗，明明白白是中医的效果，为什么一定要西医化呢？ 拒绝！ 今后，国内要求公布分子式也按照今天这个惯例——拒绝！ 中医西医，都是有用的医学！ 刘牧樵回电话了。 “对不起，要我公布分子式，我不能。因为，我治疗卒中后遗症，原本就是纯正的中医，要西化，不能。我放弃这个奖项。” 刘牧樵就这样回绝了拉斯克基金会。 “刘先生，请你理解，公布分子式，我们只是一种常规的要求，也是最基本的条件。因为，治疗疾病的物质，我们必须对外公布。该分子，你可以申请专利保护。对你来说，没有任何损失。” 对方一点也不过分。 “不，我治疗卒中后遗症，原本用的就是华佗再生丸，它本身就是纯粹的中医。我没有权力把它西化。” “刘先生，其实，你应该理解，我们是尊重科学的，治疗卒中起作用的，是某种化学物质，我们只需要这个物质的分子结构，我想，不过分吧。” 是不过分。 站在对方的立场，他们真的不过分。 但是，刘牧樵有些愤怒，他说：“既然我是用中药治疗的，公布中药组方，为什么又不可以呢？为什么必须要按西医的方式？” “这不是中医西医的问题。” “是中医西医的问题，是对中医的歧视。” “我们是尊重科学的，只认分子结构。” “我们也是尊重科学的。西医这个体系才100多年，而中医体系已经5000年，我们尊重这个经过几千年证明有效的医学体系。” “不，你们的中医，没有双盲实验，没有对照组，不能重复。所以，不科学。” 刘牧樵笑了笑，说：“这么说，我用华佗再生丸治疗卒中后遗症，按照你刚才的说法，是完全不认可的啰？我没有先做双盲，也没有先做动物实验，而是直接在人体上使用。按照你们的那套规矩，药品要做动物实验，再在临床上使用，再通过批准，才能正式进入临床使用。这么说，我们连伦理学都通不过啊！可是，我跟你说，中医学，根本就没有这一套，它们在几千年的实践中，早已经得到了证实，证实是安全、有效的。” 刘牧樵说了一大堆。 “呃，刘先生，事实上，你们中医存在很大的缺陷，确实，从严格意义上讲，你们的中药，连伦理学都没有经过审查。这也是中医为什么不能走向世界的根本原因。” 刘牧樵苦笑了几声，说：“这不是原因，中医不能走向世界，完全是因为你们的傲慢与偏见！中医在很多国家是合法的，并且还相当受欢迎，为什么你们不认可呢，不是别的原因，而是你们认为，骨子里是认定，你们是世界的中心，是宇宙的中心，是文化中心，科技中心，政治中心。其他国家，其他民族的东西，都要符合你们的那套。” 刘牧樵说的激动，“审美，要按照你们的审美观；伦理，按照你们的伦理理论评价；就连科学，也要符合你们标准。就别说其他的东西了。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啊？” 本来，还有几句话，几句敏感的话，他没有说了，和他们争论，有意义吗？ 对方还是有耐心的。 他们也许是真心希望给刘牧樵颁奖。 要知道，奖和被奖，是有机统一的，颁奖颁错了，对颁奖方是有损失的。 刘牧樵治疗卒中后遗症的成果，确实是一项大成果，不给他颁奖，对颁奖机构是有损害的。 现在，刘牧樵很固执。 据拉斯克基金会所了解到的，刘牧樵他们的分子式已经研究出来了。 他为什么不同意公布？ 这是两种文化的冲突。 但是，他们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要说服刘牧樵！” 基金会的会长下达命令。 他们注意到，刘牧樵上次在国内申报没有成功，对他们来说，太好了，他们希望第一个给刘牧樵颁奖。 现在刘牧樵很固执地拒绝公布分子式，他们真的想不通。 全科医师 第1421章 不惯着别人 越做刘牧樵工作，刘牧樵越是坚决。 “我只用华佗再生丸申报，如果不行，那我就放弃你们的这个奖。”刘牧樵说。 “诺奖也会这样要求！”对方说。 “那我宁愿不得诺奖！” 对方无言以对。 他们没有见识过这种人，有奖不得，不但没见过，听也没听过。 他们在想，这个年轻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在他们看来，刘牧樵坚持要用中医申报奖励，太不可思议了，一个现代医学这么发达的世界，刘牧樵本身是一个拥有许许多多先进的西医学技能的人，他怎么会对中医这么执着？ 这种毫无道理的执着，不是精神执拗又是什么？ 理想强迫症！ 这是拉斯克基金会工作人员刚刚发明的一个新的医学词语。 他们以为这是刘牧樵愚蠢的埃国情节。 思维禁锢啊思维禁锢的结果。 太遗憾了，刘牧樵本应该得到大奖的，只要他公布有效成分的分子结构，大奖就到了他的头上。 虽然只有区区25万美金，但谁是冲着这奖金而去的呢？ 荣誉，医学界顶尖的学术奖励，这是终身荣誉，是奠定世界顶尖医学家声誉的大奖，谁不珍惜？ 并且，这是诺奖的台阶，得了拉斯克奖之后，就可以摸到诺奖的金边了。 诺奖，是一个人终极的荣誉。 刘牧樵是不是傻啊！ 太傻了！ 还不能放弃，再做做他的工作。 “刘先生，你的研究，真的，我们非常认可，您再考虑一下，不要轻率地放过这次机会。这个奖的分量，你应该是知道的，通常的讲法是小诺贝奖，您没有必要放过这项奖励。我想，你不会仅仅是为了给中医争一口气吧？” 为什么不？ 刘牧樵就是要为中医争一口气。 卒中后遗症的治疗，的确是用华佗再生丸治疗的，并不是西医治疗的，我为什么要在中医的头上戴一顶西医的帽子呢？ 我黄种人，绝不会整容变成白人！ 这就是刘牧樵的逻辑。 不仅仅是为了中西之争。 他不排斥西医，他的西医技能掌握得非常好，但是，他是一个是非分明之人。 是西医的功劳就是西医的功劳，是中医的功劳就是中医的功劳，在刘牧樵眼里，中医西医，谁有效，用谁，根本就没有必要分谁是谁，谁有用谁上，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只有两种医学全用上，才是最好的，取长补短。 “对不起，你们如果不同意用中医申报，那我就不申报了。” 刘牧樵坚定地说。 “刘先生，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理解，我们，对中医是不认可的，我们的立法是不承认中医属于医学，我们都已经知道了，你已经分离出来了治疗卒中后遗症的有效药物的分子了，还算出了它的分子式，你为什么要固执己见呢？难道，你是受到了限制？或者，你失去了自由？” 刘牧樵苦笑着说：“你想多了。再见！” 刘牧樵挂断了电话。 在一旁听完电话的彭德辉院长傻眼了。 傻眼的还有潘教授等人。 在他们看来，刘牧樵遇到了一次前所未有的机会，这种机会，是每位医学工作者毕生追求的机会。 一辈子，有一次就够了。 现在，刘牧樵竟然把机会丢了，丢得这样轻率。 这几位院士心里在滴血。 “你……” “你……” 几乎所有人都在批评刘牧樵。 这样为中医争气值得吗？ 现在医学有现代医学的研究方式，这已经不是谁的专利了，是全人类的，人家也就是按照现行通用的研究方式要求你填表，这对谁都是一样的要求，你何必在乎人家不承认中医呢？ 再说，你这样无谓的斗气，又能为中医做什么事呢？ 刘牧樵你太轻率了。 确实，表面看来，刘牧樵是太轻率了，你错过这次得奖机会，那么，就成全了另一个人，而这个人很可能是外国人。 你这样做，对自己没有一点好处，为什么这样傻？ 刘牧樵是有些傻，但是，他并不是轻率。 他不想惯着别人！ 上次论文的事，他已经教训了那些傲慢的西方人，到现在，凡是刘牧樵的文章，都不在他们的期刊上发表，这就成全了《中华》期刊，它从排名靠后的位子，一举进入了世界前三。 它和柳叶刀并列第二。 奖，我也不惯你！ 刘牧樵心里嘀咕，我就得国内的奖！国外的奖，我还不惯你！ 虽然很多人为刘牧樵遗憾，但是，也没有人劝刘牧樵，大家都知道，刘牧樵这样做是有骨气的。 但是，这种所谓的骨气，是不是傻气呢？ 我们只有多在世界上得奖，才能够扬眉吐气！ 这才是争气。 彭德辉等人的想法也是对的，要在世界上扬眉吐气，只有一条路，就是我们领先！ 而领先的标志是什么？ 获奖啊！ 宴会散了。 万晨负责送刘牧樵回宾馆，半路上，她问：“你拒绝了拉斯克基金会，你不觉得可惜吗？我老师彭院长上次差点提名，他费了很大功夫，请了很多专家推荐，最后功亏一篑，连提名的机会都没有捞到，太遗憾了，老师因为这件事颓废了很长时间。” 刘牧樵说：“你老师总共得过多少奖啊？” 万晨说：“我老师得的奖可多了，奖杯，加上奖状，奖牌，他有一个陈列室，里面有78个。” “都是一些什么奖啊？” “大部分奖项他都得过，国内的吴阶平奖、国家二等奖、省市的奖很多，国际上也有十几项，可惜，就是没有拉斯克奖和诺奖。这是老师最大的遗憾。”万晨一边开车一边说。 刘牧樵说：“我给了他15个处方，好好运用于临床，万晨，我保证，你师父这辈子还是会得到拉斯克奖的。” “你给我们的15个处方，真的很神奇吗？” “肯定啊，我安泰医院用的就是这15个处方。” “那你为什么把这么好的成果送给我们？我还不理解呢！” 刘牧樵笑了笑，说：“万晨，慢慢你就会了解我得，我是真心让更多的病人得到好的治疗，你这里病人比较多，我给方子给你们，你们是最适合的人选，至于成果，我真的不在乎。” 刘牧樵可以申报成果的东西太多了。 全科医师 第1422章 简阳城的消息 刘牧樵拒绝拉斯克奖，一时间很多人都惋惜。 要知道，我们国家，得这个奖的人极少极少，几十年了，总共才3人提名，两人获奖。 很不理解，刘牧樵竟然轻率地就拒绝了人家，这种机会，有多少人为之奋斗一辈子也摸不到边。 刘牧樵很不在乎。 一个拉斯克奖，对于刘牧樵来说，还真的不是太感兴趣，他知道，诺奖，迟早要颁到他手里。 在潜意识里，刘牧樵不想把人家惯坏了。 刘牧樵回到宾馆，万晨并没有离去的意思。 确实，万晨很舍不得离开刘牧樵。 这几天相处，刘牧樵的渊博，刘牧樵的人格魅力，彻底地把万晨征服了，她有种不祥的感觉，感觉这辈子很可能脱不了单了。 如果嫁不了刘牧樵，还有谁配得上她去爱呢？ 刘牧樵几次想说，很晚了，你可以回去了。 但是，他也开不了口。 一是，他敏感地注意到了，万晨是喜欢了自己了，催人家走，真的会伤人家的心的。 二是，他自己，也很喜欢这种感觉，被人爱，那是相当有滋味的，这种滋味使人飘飘欲仙，何况，自己也喜欢她呀。 两个人在宾馆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了天。 有趣得很。 他们虽然并没有聊一个有趣的话题，甚至可以说，要是旁边的人听，肯定会索然无味。 他们两个聊得很有趣。 并不是话题有趣，而是聊天的人有趣。 不知不觉，3个小时就过去了。 “咯咯，不好意思，聊着聊着就到了12点了，我回去了。”万晨提出来。 “哦，12点了？好吧，我送你。” “别送了，你明天上午还有一台手术。” 刘牧樵确实有一台手术，一台并不复杂的手术——肝叶切除术，协和医院的肝胆手术本来就是强项，他们听说了刘牧樵的手术是最教科书式的，这样的机会不能失去了。 协和医院特别讲究正规，正规得甚至是刻板。 他们在技能操作上，完全要求标准化，譬如，显微镜的移动，绝对不能一只手搬动，必须是两只手，一只手拿着臂弯处，一只手兜底，放在桌面上也有严格要求，放置的地方必须离桌沿5厘米，不能多，也不少。 看滴管的液平面，眼睛与液平面绝对是同一水平面上，盯着的时间也不能少于3秒，还要根据温度、海拔计算精准的液体平面。 他们要求的就是两个字，“精准！” 刘牧樵在京大的示教，协和这边早就注意到了，正好，来了，就要刘牧樵做一次标准的示教。 刘牧樵没有谦虚，他很爽快就答应了。 送走万晨，刘牧樵又过片刻的失落，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家里有个姜薇……哎，算了，不想这件事了，睡觉！ 刘牧樵连澡都没洗，不到一分钟就睡着了。 这几天很爽，也很累。 来协和之前，他有些紧张，没想到，来到协和之后，他成了协和医学院的教授，还讲了3天多的课。 过去高不可攀的珠穆朗玛，刘牧樵登上了顶峰。 有些高处不胜寒的感觉了。 真的，刘牧樵有点儿飘飘然了。 睡得太快，不到一分钟，他就睡熟了，睡得很沉很沉。 他睡在被子上面，等他醒来，已经是凌晨三点，才想起还没有洗澡。 他赶紧起来，洗了一个澡，然后在床上刷了10分钟抖音，接着开始了亚冬眠。 亚冬眠的效果超过睡眠的10倍。3个小时候，刘牧樵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晨。 刘牧樵晨练的习惯始终没有改，他每天坚持练习1个小时左右。 谁知，他在宾馆外的小公园里，才做完五禽戏和俯卧撑准备跑步，一个身穿运动服的万晨追了上来。 看得出来，万晨也是一个运动爱好者。 两个人并肩跑着。 “你听过生命在于静止的说法吗？”刘牧樵想起了简阳城的经历。 “听过啊。西南大山中，有一个叫简阳城的地方，那里就流行一种理论，生命在于静止。”万晨说。 “你也听说过简阳城？”刘牧樵微微有些吃惊。 简阳城很少有人知道，即使知道，也要保持缄默。万晨年纪轻轻，按理，是不应该知道这个秘密的。 “我当然知道啊，简阳城医院的张九渔院长，就是从这里出去的，他是彭德辉院长的师弟。当年，他们一起共过事，我师父说，要是张九渔在协和不走，协和医院的院长，也许就是他的了。” “哦，没想到张九渔院长竟然与彭院长还是师兄弟关系。彭院长说过对张九渔的评价吗？” “评价？我师父只是说，张九渔师叔可惜了，怎么就陷进了修仙的陷阱。要是不离开协和医院，张九渔师叔也许早就是院士了。” 刘牧樵这才想起，张九渔还不是院士的事。 “你们最近听到了他那边的消息吗？”刘牧樵无意之中问了一句。他第一个知道简阳城早就没了。这句话，纯粹是无意中问了一句。 “有哇，张九渔师叔邀请了我们医院的心理医生，宋辉教授去他们那里工作，据说，那里缺乏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 刘牧樵吃了一惊，追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不久啊，就是两个月前的事。” “啊？这是真的吗？” 刘牧樵这一惊相当惊愕，难道，简阳城还存在？ 得打听一下。 “去了吗？宋辉教授。” “去了。应该是去了。” 刘牧樵停下步伐，他心里很激动。 简阳城没有被毁，那太好了。 他很想打听一下，青云子还在不在，老马、老牛、老羊，他们还好吗？ 这群人，都是刘牧樵的贵人，他们打下的江山，都给了刘牧樵，本来，他们的目的是要长寿。 刘牧樵多少次为他们惋惜，谁知道，他们会这么巧，遇到地震呢？ 现在，燃起了一丝希望，也许，他们还活着。 等做完示教手术，刘牧樵准备去见一个人，09号，很久不见了，他就在京城。 万晨靠着一棵大树，把腿搭上去，开始拉伸腿部的韧带，这是女孩子最常见的运动方式。 全科医师 第1423章 直接崩溃 刘牧樵的示教开始了。 不过，令刘牧樵意外的是，协和的示教系统并不是最先进的了，他们只有一个学术厅能够直播手术，并且，还只能坐300人。 比京大的差远了。 京大有7个直播学术厅，可以同时3500人观看。 这与协和没有本科层次有关，他们只招收硕士和博士，还有博士后流动站，所以，直播学术厅比较简单。 今天遇到麻烦了，协和医院外科学科的硕士、博士研究生就有3000多人，今天不是以专科教学为目的，而是通用的手术技能教学，希望参加的人太多，加上本院的医生，别说6000人，至少有5800人申请。 最后没办法，每个单位给指标。 给指标就出现了一个问题，那些本就技术很厉害的和与领导关系好的才有机会。 7点50分，学术厅就坐满了人，300人，整整齐齐，互相一看，呵呵，都是协和的精英，真正的硕士、博士生极少极少。 最后，提出来一个解决方案，刘牧樵这台手术，同时在京大手术直播平台里直播。 很多协和的学生医生过去没在意，没有下载这个平台，临时，他们都下载了。 今天很是诡异，整个协和的外科系统，整体推迟上班两个小时，都在做一件事，在学术厅看手术直播或者在办公室看手机。 再怎么说，虽然京城已经5G覆盖，看直播还是在学术厅里更舒服，特别是刘牧樵手术速度加快之后，学术厅的质量更高。 今天第一次下载“京大手术直播平台”的彭德辉教授太受刺激了，他注意到，观看刘牧樵手术直播的人，竟然达到了8000多万。 一定是数错了“0”，哪里会有这么多人同时观看？ 奥运会直播最多一次1亿7000万，刘牧樵一台手术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人观看？ 他数了3遍，没错，8位数！ 这就不得了了。 刘牧樵不仅仅在医生中有大量的粉丝，在普通人中，也有大量粉丝，这就更加难以理解了。 彭德辉哪里知道，刘牧樵现在成了大学生心目中男神，是青年人的追求偶像，是中年人教育儿女树立的榜样。 即便是老年人，也有一群粉丝，他们唯一的祈求就是，今后万一得了病，需要手术，能够得到刘牧樵这样的医生手术才行。 他们很羡慕现在这个病人，有刘牧樵给他做手术，即使死了，也值啊。 现在，京大手术直播平台的下载量已经有23亿了，再过几天，美洲、欧洲也就要开通，到时候就热闹了。 手术已经开始，刘牧樵自然得展示一下三刀开腹的绝技，这一亮相，顿时就鸦雀无声。 协和的学生平日里多少有些骄傲，自大，自命不凡。但是，一个非协和系，也非湘雅系的教授，甚至还没有海外留学经历，他竟然拥有外科界最神奇的三刀开腹技能！ 三刀开腹，历史上确有其人，但是，已经搞不清这个人到底是南德丝，还是布林克，他们都是在快60岁的时候才练成了三刀开腹。 过去，外科教授在讲外科学的时候，都会提到三刀开腹的事例，也就是告诉学生，外科技能是要精益求精的，只有勤学苦练，才有可能达到神乎其神的境界。 刘牧樵就是达到了神乎其神的手术境界了。 他们的判断没有错，接下来的手术，简直可以说是赏心悦目，太奇妙了。 这个时候不卖弄什么时候卖弄？ 再说，他是在教育学生，一是传授最标准的技能，二是告诉学生，外科技术没有最好只有更好，要掌握精湛的外科技能，就必须要努力。 可是，刘牧樵是这样理解的，而别人就不这样理解了。 很多人直接就崩溃了！ 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思考，刘牧樵你年纪轻轻就掌握这么厉害的技能，看来，天赋才是最重要的。 刘牧樵越是想展现手术技能精湛，想表达一个意思，学无止境，人家就越发感叹，原来，天赋才是最重要的。 大学都可以创建“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这种文化境界，他们会树立榜样，让那些通过勤奋最后成功的人来警示学生，不管你多有天赋，成功需要努力。 同时，也告诉天赋不高的人，勤能补拙。 可是，今天是反面教材，刘牧樵的表演实实在在告诉每一位，天赋才是最重要的。 刘牧樵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在努力展现自己的能力。 本来，他已经是肝脏外科的宗师级别了，再融合他做整形美容的完美级别的技能，他的技能已经远超过去他们看到的所有示范。 今天令所有人见识了一次“高维”的医学技能。 很多人都在惊呼，这是高纬生命的医学技能！ 没错，在这个维度之中，还没有任何人拥有“完美级别”手术技能。 过去的老师，现在的老师，也许未来的老师，都不可能拥有“完美级”的手术技能。 很多年轻专家在私下议论，刘牧樵是不是拥有了“高维”智慧生命的医术？ 病人是一个肝癌患者，做肝叶切除。 一般的专家，这台手术大约要3个小时。 现在，手术才进行了1个小时，肝叶已经切下来了。 干净利落。 协和医院高手如云。 他们在集体思考一个问题。 刘牧樵怎么可能拥有如此完美的手术技能？难道，天赋真的这么强大？我们的努力，有实际价值吗？ 还有人，直接就崩溃了。 看来，再大的努力也是白搭。 自己都已经努力了几十年了，在一个年轻人面前败得一塌糊涂，还有什么希望呢？ 在协和医院里，超级大佬很多，其中，肝胆外科有十大名医，准确地说，有十大老名医，有十大少壮名医，他们都是超级大佬。 今天，直接上台的就有两个少壮名医，观看了直播的有6个少壮名医，4个老名医。 他们不淡定了。 过去，他们代表了协和的水平，走到哪里，都是热烈的欢迎和高规格的接待。 他们也习惯了鲜花和掌声，他们也相信，自己和协和的水平，在国内是领先的，在国外，他们也可以高高地昂起头。 现在，他们直接就崩溃了。 全科医师 第1424章 完美是有毒的 刘牧樵过分了。 他在协和展现的技能直接就是“完美级”。 而完美级是人类根本就无法企及的能力。 人类，大多数医生追求的就是“专家级”。 专家两字，也是我们对专业人士的最高称谓。 可是，在刘牧樵眼中，专家，是最低级的，他随便开一个中级宝盒，也是专家级别。 大师级人物，一般很少。 即使是协和医院，也很少用大师来称呼某位医师某位教授，因为，大师这两个字，在人们的脑子里，太神圣了，太高大上了。 在协和医院，大师两个字，只能用于那11个院士，其他人，能用上“专家”就已经不错了。 至于宗师级，历史上，协和医院能用得上这三字的，只有个位数，大家所熟悉的张孝骞教授，属于宗师级。 太少了，整个协和医院，100年历史，宗师级人物也只有个位数。 今天，刘牧樵直接就使用了“完美级”的技术，比宗师级别还高！整个协和都不得不跪下了。 太过分了。 彭德辉观看了手术。 他不是外科医生，但是，他懂得今天这台手术对协和医院的意义。 他们必须低下高贵的头颅，今后，协和医院的院训上，必须加上两个字：“谦虚！” 对，这两个字必须加上，并且要成为协和的一种文化，一种精神，一种灵魂。 谭新发院长则陷入了沉思，他考虑了很久。 他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刘牧樵，必须成为真正的协和人！ 谭新发本身就是外科医生，他的专业是骨科，是关节置换的大师级人物，他是两院院士。 他的手术做得极为精致，在他做副院长时，被誉为协和第一把刀，曾经主持过亚洲某国的首相的髋关节置换。 髋关节置换术，现在算是大众性质的手术了，但是，患者身份不同，对医生的要求也不同，有资格做某些人的手术，这个人必须是公认的大师级的人物。 协和医院的谭新发被推举出来。 同时，被推举出来的还有另外7名专家，都是各国的大师级人物。其中，就有谭新发在霍普金斯医院的同学兼同事。 谭新发是一个典型的海归派，他在霍普金斯大学做过正教授，还在霍普金斯医院做过11年的医生。 他研究的主攻方向是关节置换术，20多年前，他回国应聘了协和医院的副院长，获得成功。 之后，他在国内开创了复杂性关节置换术，成为国内的绝对权威。 他并不是关节置换的第一引进者，但他是复杂关节置换的鼻祖，很多老年人骨质疏松厉害，金属关节很难固定，这是医学界的难题，谭新发教授攻克了。 回国之前，因为这项技术，他还差一点回不了国，加上人家高薪挽留他，他回来时困难重重。 他的情况与邱殷差不多。 那年，某国首相要做髋关节置换术，由于首相年事已高，骨质疏松很严重，置换难度比较大，他们在世界各国寻找主刀医生。 谭新发院长被遴选上了，和3名国外专家一起完成这个手术，虽然手术并不是特别的复杂，但他被选为主刀医生，可见谭新发院长在国际上的地位。 今天，他被刘牧樵征服了。 怎么把刘牧樵变成协和医学院的正式教授呢？ 虽然刘牧樵已经被协和医学院聘请为免疫学终身教授了，但是，人家的编制还在清江大学，所以，严格意义上讲，刘牧樵是清江大学的人，在协和医学院，只能算是客座教授。 谭新发院长很想让刘牧樵的编制转到协和医院。 刘牧樵不是一个普通意义上的专家，他也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将来的院士，而是一个超级人物。 有人说，他属于高一个维度的人。 他来人间是降维打击。 谭新发宁愿相信这是事实。 如果不是这样，那他也属于崩溃的一位。 崩溃不是因为嫉妒，而是感到失望——这辈子再怎么努力，也追不上刘牧樵了，离项背都难得看得到。 太完美了！ 这种完美有毒！ 看了他的手术，使人更加崇拜天才，而不是勤奋。 勤奋才是正能量，这是教育工作者基本的伦理。 我们不应该倡导天才，而应该倡导勤奋。 但是，刘牧樵用事实证明，天才才是王道！ 不管刘牧樵是不是这个维度的人，他很想把刘牧樵留下来，让他的编制转到协和医学院来，到这里，长江学者，首先就推荐他！ 还要推选他做两院院士。 协和医学院本身就是科学院的下属单位，从这里晋升院士的机会大很多。 谭新发找到了刘牧樵。 “希望你调到我院工作。”谭新发开门见山说。 “……”刘牧樵愣住了，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他对于这个要求感到茫然。 不是已经是你们协和医学院的教授了吗？何必还要转编制呢？ 说实在的，刘牧樵根本就不在乎编制了，至于编制是在清江大学还是协和医学院，对他来说，一点意义也没有。 不过，感情上，第一个东家，清江大学的恩是不能忘记的。特别是周一鸣校长，对自己太好了。 怎能离开清江大学呢？ 再说，清江大学也是985大学。 当然，清江大学和协和医学院比，按理是没有可比性，但清江大学医学院与协和医学院比，那就根本就不是一个维度了。 按照这种逻辑，刘牧樵去协和医学院更有身价。 但是，有必要吗？ 我刘牧樵真的还在乎在哪个单位吗？ “新发院长，其实，编制的事根本不重要，我都已经是协和的教授了，何必多此一举？编制重要吗？” “重要！重要！重要！”谭新发院长大声说。 他也没等刘牧樵反问，继续说：“我们是要和国际上的先进大学竞争的，你成为协和编制内的人，我们就能把你推出去，你是我们战胜国外对手的一把利剑！” 这句话，刘牧樵听起来很舒服，但又感觉不对劲。 国内，刘牧樵确实有些寂寞了，他每一次开到高级宝盒，他立即就成了这个行业的第一高手。 第一高手做多了，都已经麻木了，兴奋不起来了。 全科医师 第1425章 赚了 刘牧樵沉默了。 他也犹豫起来。 和国外专家竞争确实是他的愿望。 协和医学院站在竞争的前沿，加入这个团队，他就是战将，就可以冲锋陷阵。 现代医学的中心在西方，这是不必要讨论的，人家的设备、设施、人文环境，都是一流的。 特别是他们在生命科学上的研究已经很先进了，他们的实验室聚集了全世界优秀的科学家。 上世纪80年代，我们国家很有优秀毕业生去了那里，工作场所就是实验室里，他们研究的化学药物、疫苗、生物制剂都是非常先进的。 现在很多的医学指南都出自西方的大学。 刘牧樵很想扭转这个局面。 现在扭转了一些。 安泰医院已经和梅奥诊所、霍普金斯医院等着名医院竞争病人了，并且越来越明显。 但是，刘牧樵又想，为什么不利用协和医学院这个团队呢？ 安泰医院，安泰医院的实验室，德欣医院，加起来的力量还是有限的，关键是团队建立太难了。 这几年，刘牧樵也拼凑了一支还算优秀的团队，但是，和协和医学院的团队相比，差距不是一点点。 要和国际大学拼，真的需要协和医学院这种平台。 “让我想想。”刘牧樵说。 “有必要想吗？清江大学虽然是985大学，但是，医学，它绝对没有优势。你是医学方面的人才，到协和来，我把你推出去，你会熠熠生辉，你会成为巨星，你会成为医学界的明月，使得周围的其他星星黯然失色！” 谭新发很猴急。 刘牧樵笑了笑，说：“院长，让我考虑一下，真的，我再想想。” 谭新发耐不住性子了，说：“难道你觉得协和还不够有吸引力吗？” “不是这个意思。在协和工作，够有面子。” “那你还拒绝？” “没有拒绝，而是让我想想。” “还有什么值得你犹豫的？” “周一鸣！周一鸣校长。” “噢，那个材料科学科学家吗？这个人，我认识，你怕他，我给他一个电话，周老头是一个开明的人，他会同意的，再说，他很快就要退休了。” “别，还是我自己找他谈谈比较适合。” “你找他，他当然不会同意，谁会愿意把你放走？” “不，我要走，也要在他高兴放我走的情况下，我才能走。” “你觉得这样做才是有情有义？” “是的。” “如果讲情义，牧樵，我告诉你，我就不应该回来了。当年，我在国内读了硕士，就到霍普金斯医院读博士。我家里穷，人家给我奖学金，后来我做实验，出了事故，造成上千万的损伤，人家并没有因此开除我，并且还没要我赔钱。” “我后来有了一些成就，我的老师没有和我争成果，并且向学校推荐，给我优厚的回报。我回来的那年，年薪有170万美金了。但是，我还是离开了那里。按照你的逻辑，我是不是不应该回来？” “不同。”刘牧樵其实也说不出哪里不同。 “不同？你是说我回来是埃国对吧？哎，我不回来，难道就不埃国吗？刘牧樵，在海外，其实，很多人都是埃国的。好，不扯远了。刘牧樵，来吧，加入我们这个团队吧。” “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想想。” 谭新发终于妥协了。 “好吧，希望你尽快回答我。” 刘牧樵回到宾馆，他给周一鸣打了一个电话。 “牧樵，你在协和医院感受怎么样？”周一鸣很高兴地问。 “在这边很好，他们聘为免疫学教授。”刘牧樵回答。 “免疫学？你什么时候又成了免疫学方面的专家了？” 周一鸣从来没有听说刘牧樵在免疫学方面有什么成就。免疫学是当今医学前沿的东西，成了这方面的专家，那是非常吃香的。 “呃……我一直都是。”刘牧樵真的不好解释，只好说一直都是免疫学方面的专家。 “牧樵，你到底有多少才华，哪天，你给我交个底好不好？”周一鸣笑着说。 “呃……”刘牧樵不好怎么回答。 他知道，今后，还会有更多的技能，随着时间的推移，最终，会要变成全科医生，这基本上是可以肯定的。 “噢，对了，牧樵，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吧？你别说，先让我猜猜，我猜呀，是不是谭新发要你加入他们的团队？” 太对了。 “嗯。” “嗯，牧樵，理解，我假如是谭新发，也会这样做。他是对的，你这么考虑的？” 刘牧樵说：“我想听听老师您的建议。” 周一鸣沉思了片刻，说：“牧樵，我也不好怎么说，不过，我给你一个提醒，你想想，你做兼职教授，齐鲁的，京大的，同济的，协和的，我有没有阻止你？本来，我是可以反对的，但我从来都很高兴赞同你。假如你加入了协和，这种便利，还会有吗？” 周一鸣说得很实在，刘牧樵是清江大学的人，他的兼职，清江大学是有权干预的。 但周一鸣不但没有干预，反而高兴。 现在轮到刘牧樵沉思了。 想了好一会，说：“我还是留在清江大学。人不能忘本。” 周一鸣哈哈一笑，说：“不要扯到这个高度。牧樵，我提供一个意见给你参考。其实，协和根本不需要这样多此一举，他们只需要给你开一个博士后流动站，你在协和带博士后，出的成果不就是协和的吗？所以，编制不编制，根本就没必要。我向谭新发提议，怎么样？” 刘牧樵也觉得对。 在协和开设一个博士后流动站，刘牧樵不就是言正名顺的协和人吗？ 周一鸣果然给谭新发打了一个电话。 谭新发笑了。 “到底是人精！周一鸣校长，我服了你。你留住了刘牧樵，也给了我下台阶，很好，我们没有伤和气。” 周一鸣也在电话里哈哈笑了几声。 “老谭，你别得意，要了我的人，我也要向你要几个人。” “你要我的人？” “对呀。” “谁？” “谁，我就不具体提了，你给我10个教授兼职，算是扶贫行不行？我校的医学院，没有一个协和系的，你帮我填补一下空白。” “好说，我给你20个都行。要不，今后我做个规定，凡是进3级2级教授，都必须到你那里任教一个学期。” 周一鸣大喜。 赚了！ 大赚了！ 全科医师 第1426章 好多宝盒 刘牧樵的问题解决了，协和医院给他设立了一个博士后流动站，今后，他可以带博士了——博士后。 这个资格是协和申请得来的，办理的速度很快，谭新发一个电话，部里主管的领导就说了，同意，赶紧办理手术吧，这个刘牧樵，我们早就应该给他带博士的资格了。 夕羽是刘牧樵的第一个博士，他是帮熊本吉国医大师带的，今后，就言正名顺是刘牧樵的学生了。 苏雅娟今年才准备报考刘牧樵的硕士研究生，这样，苏雅娟是第一个硕士生，夕羽是第一个博士生。 刘牧樵的博士后站就设在协和医院肿瘤研究中心的免疫学实验室里，他准备在这里招收几个博士后，其中，K细胞抗癌的研究就算是他研究的项目。 潘院士也在研究这东西，刘牧樵不准备做主力军，他只是准备为潘教授提供一些研究数据，今后的成果还是以潘院士为主。 刘牧樵不准备努力做研究，他不会傻乎乎的每天埋在实验室里，因为，做研究不是他的长处，他得到知识和技能，只有一个途径，那就是开宝盒！ 这次，他在协和医学院活动的几天，总共获得了188个中级宝盒，是历来一次获得最多的一次。 他还有一个秘密，几天的讲课和手术，他获得了5个高级宝盒。 没开。 他不急于开。 这些，都是院士们在不知不觉中赠送的，他舍不得开。 得了5个高级宝盒，他爽死了。 刘牧樵讲课讲了3天，爽了3天，其中的原因之一就是，他脑子里不停地告诉他。 “叮，你得奖了！” 188个中级宝盒，5个高级宝盒，他能不爽吗？ 仅仅是中高级宝盒倒也罢了，关键是，他得到了无数的初级宝盒，这种“叮，你得奖了”的声音太频繁了。 一般的学生和准专家，都只能送给他初级宝盒，至于多少数量，刘牧樵真没办法去数了。 刘牧樵积累的初级宝盒已经堆成了小山，他是不准备去打开了，除非他需要回气丸这类东西。 初级宝盒里的东西，他几乎一样也不需要。 有一个现象，能够给刘牧樵宝盒的人，都必须是现场人员，网络上的惊诧与赞叹，刘牧樵收获不到宝盒。 这次，刘牧樵在协和嗨了几天，讲了3天3夜的免疫学课，做了一台肝叶切除手术，整个协和的教授，被他征服了一半，获得5个高级宝盒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刘牧樵不准备开高级宝盒。 上次开到免疫学大师级的宝书，他其实多少有些后悔。 免疫学在医学领域中地位相当的重要，很多疾病的发病原理与免疫有关，治疗上也有很重要的价值，特别是在疾病的预防上面，免疫学的作用极为重要，就譬如天花病，脊髓灰质炎的灭绝，就完全是疫苗的作用。 但是，刘牧樵预感到，在治疗肿瘤方面，免疫学有一定的价值，但归根结底，攻克癌症，还不是免疫学能够完成的。 那么，刘牧樵预感到了什么呢？ 他注意到，治疗癌症最终希望在中医。 中医古方里，就有攻克癌症的良方，只是，不同的癌症，不同的个体，选择的中药方剂不同。 具体点说，中医治疗癌症要个体化。 这就有些担忧了。 刘牧樵内心一直有一种担忧。 治疗胰腺癌他用的是克瘤一号和克瘤二号，都是固定方剂，按理，治疗所有胰腺癌，不会有这样的效果。 应该是有的人效果好，有的人效果不好，或者效果较差。 而现在的结果是，胰腺癌的病人疗效，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复发转移的，这有些解释不清。 原因刘牧樵也分析了一下，一是自己的手术非常好，癌症没有局部转移的机会；二是这种克瘤一号二号刚好是阻止和抑制肿瘤“生根发芽”？三是自己的运气好；四是患者手术后还没有满5年，还不是看禾的时候。 反正一点是比较肯定的，刘牧樵预感到，攻克癌症，最后还是靠中医。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最后攻克癌症也可能是基因治疗。 免疫学不会是最后希望，最后希望在中医或者基因治疗，所以，刘牧樵此时开高级宝盒的兴趣不大。 他担心会在免疫学方面走得太远。 本来，研究基础医学也不是不可以，现在国家还实施强基计划，基础研究是科学发展的基石。 但是，刘牧樵本身不是一个研究者，他是一个技能的运用者，他希望开出使用的技能，而不是基础医学的理论知识。 他开到免疫学，是一门很大的学科，很高级，但是，他并不能直接运用于临床，他仅仅是讲讲课，给人家研究做指导，其他，他真的觉得没啥用。 就是说，要让免疫学得到运用，他还需要一个团队，需要其他人，他的知识才能变成现实。他可以做指导导师，可以帮别人设计路径，还可以帮专家讲座，但除了这些，他还能做什么呢？ 他现在的免疫学知识，只能通过他的博士后站转化成成果。 刘牧樵不太想得到这方面的技能与知识，他希望得到他可以直接运用的技能。 不开。 高级宝盒要等可以开到临床技术时候再开。 …… 协和这一行，满满的收获，刘牧樵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 他辞别谭新发院长，又告辞彭德辉院长，最后，在万晨依依不舍的一拥之后，他挥了挥手，离开了协和。 当然，他并不是告别协和。 他还会来。 他这里有一个博士后站，他是这里的导师，平常的指导工作他委托给了潘院士。 必要时，他们可以通过邮件和网络联系，他准备每个月，或者两个月来一次协和医院，他是协和的正式教授，履职是必须的。 来接刘牧樵的是彭珊。 万晨和彭珊见面了。 见面的时候，她们俩互相都是一愣。 彭珊心里一紧。 她发现了万晨眼睛里浓浓的爱意，这种爱意，没有几个男人可以抗拒，她相信刘牧樵也抗拒不了。 怎么得了！ 姜薇，苏雅娟又多了一个对手。 同样，万晨心里也是一惊。 彭珊命真好啊！可以帮刘牧樵开车，做他的秘书！ 全科医师 第1427章 三分钟 刘牧樵来到神洲电子企业集团。 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来这里了。 梁夫人已经在会议室等他。 她手里的材料并不多，不需要，她脑子里一本账，也不需要给刘牧樵太多的数据，她只需要告诉刘牧樵一些关键数据。 “刘董，您好。我这里有一张报表，你看看，这几个月的业绩，总体来说，还比较满意，寒国三星公司派来了代表，试探性接触我们的次高层，他们已经感到吃力了。” 梁夫人满脸的兴奋。 做企业，不苦，有趣，快乐无穷，这就是企业家所追求的境界。 真正的企业家，真的不是为了赚钱，是为了把企业做强做大，超越对手，没有对手可超越了就超越自我。 他们的快乐来自于挑战，这种快乐，一般人是体会不到的。 刘牧樵笑了笑。 梁夫人继续说：“我们手机的样品已经出来，你看一下外观，内涵的东西正在紧张测试，我们要做就要有相对优势。我们在某些性能上，关键是主要性能上，我们要超越三星。” “我们可以与苹果比吗？” “要比的！今后。现在，在某些性能上尽量接近三星，在某些性能上，超越他。手机性能有几百项，我们大约在四分之一指标上超越对手。” “差异化竞争？” “对，差异化竞争。” “估计市场份额能抢到多少？” “近期目标第三，远期目标第一。” “希望有几成？” “九成，唯一担心的是，我们被对手举国追杀。所以，我准备启动备胎计划。” “备胎？” “是的，为了防对手举国封杀。” “举国封杀？” “是的，要是对手动用国家强力手段，我们就只能自力更生了。” 刘牧樵朝梁夫人看了一眼。 嗯，你在下好大一盘棋啊。 刘牧樵明白了，梁夫人不仅仅是把三星做对手，她还在把苹果做假想敌，未来的某一天，她真正要超越的，其实是苹果。 刘牧樵敬佩地笑了笑，点了点头。 “你的颈椎有问题。来，我帮你捏几下。” 刘牧樵突然转变话题了，走过去，站在梁夫人身后，也没有征求她的同意，开始了按摩。 “啊！” 这一声销魂的呼叫，把会议室外面的服务员都惊动了。 她们没动。 因为，梁夫人这声“啊”，太不正经了，这种声音让听的人心里都发颤。 她们不敢假设里面在发生什么。 “啊！” “啊啊啊！” 梁夫人叫得很放肆，她太享受了。 梁夫人每天要在电脑上工作8小时以上，颈椎问题比较严重。 刘牧樵很用心地帮她做推拿。 45分钟。 这是最长的一次。 等刘牧樵把手拿下来之后，脑子里响了一声，“人气值提升1000！” 刘牧樵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 做颈椎推拿，每次能得到1点的人气值，这已经是很长时间的规矩。怎么？给梁夫人做，竟然获得1000点！ 刘牧樵努力回顾。 他曾经也给名人，给大人物做颈椎推拿，最高还没有超过5点的。 对了，他想起来了，给周一鸣校长做，得了5分。 梁夫人竟然达到1000点的人气值！ 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要知道，周一鸣是大人物，副部级，院士，可以给刘牧樵奖励高级宝盒的人，给他做颈椎推拿，只能得到5点的人气值回报，而梁夫人竟然能得到1000点。 刘牧樵想不通。 难道他们之间的档次有这样大的差别？ 怎么可能呢？ 要知道，刘牧樵过去所接触的人很多都是大人物，梁夫人怎么会比他们高几百倍呢？ 虽然不可思议，但是，数字摆在这里。 刘牧樵不得不对梁夫人又一次刷新了敬佩的情绪。 “你太了不起了。” 刘牧樵说。 “啥？” “你太了不起了。” “这句话，应该用在你身上。刘牧樵，我的颈椎病，可以说彻底的好了。太感谢你了，我这病，在陆总医院看过，协和看过，人家专家都说，没有好的办法。” 刘牧樵笑了笑，陆总，协和，呵呵，这种颈椎病，他们真的没有好办法。 “刘牧樵，你这门绝技足够让你发大财。当然，现在，在你面前说发财很可笑。” “梁夫人，要是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帮你调理一下身体。”刘牧樵想，天籁针，为什么不让她获益呢？ “天籁针吗？” “嗯，你要是介意的话，我可以隔一层衣物进行。”刘牧樵突然意识到，人家是大家闺秀，尊贵的夫人，不能太随意。 “这是医学手册中规定的吗？” “不是。” “还是按手册来吧。” 梁夫人落落大方。 不就是身体吗？ 刘牧樵是儿子辈，为了治病，就算是脱得溜光，又有什么了不起？ 倒是刘牧樵尴尬了。 想多了。 15分钟后，梁夫人享受了一次真正属于她个人的音乐会，刘牧樵在她身上演奏了一曲《高山流水》。 这才是最美的音乐。 天籁声！ 真的是天籁之声啊。 她发现，年轻了很多，她的精力旺盛了，思维更加清晰了。 “刘牧樵，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回报你，我只能说，更加努力，争取在三年之内，我们的业绩做到行业世界第二，十年做到第一。” 刘牧樵说：“别太拼了，能够成为一流企业就行了。” 梁夫人认真说：“一流企业？别开玩笑了，现在不已经是一流企业了吗？” 刘牧樵说：“那你的目标？” “超级企业！说实在的，一流企业根本就提不起兴趣，要做，就做超级企业。我近期目标，光是你的神州电子企业，我就想做到1000亿美金以上。远期目标，当然是3000亿美金。” 这是一个有明确意义上的数字，3000亿美金的年收入，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世界顶尖企业。 刘牧樵没有多发表意见。 不久，又扯到了宏宇科技公司上。 梁红玉做了那个公司的董事长，业务发展很不错，这几个月的业务增长都是在三成以上。 梁红玉继承了母亲的基因，她很快就发现了宏宇科技存在的增长点，一发力，业务猛然就增长了三成。 刘牧樵听到这个消息，心里突然有弃医从商的冲动。 很想和梁夫人和梁红玉一块，在商场这个大江湖里游荡一番。 这个想法很短，仅仅三分钟。 全科医师 第1428章 毫无秘密可言 刘牧樵在神洲电子企业集团停留时间很短，他了解了一个大体的情况，知道梁夫人得心应手，连CEO周明也没见了，走了。 他又到了南方实业集团呆了一个多小时，见了一下青武CEO，拿走了一叠数据，然后又到华天集团坐了两个小时。 他对三个公司的业务和主要问题做了一个简单的了解。 很满意。 三个CEO都很不错。 这几个月，每个公司和去年同期比，都有大幅度的提升，最差也有24的增长率。 刘牧樵用了一天时间，就结束了公司的考察，晚上，他见到了想见的人，09号。 “简阳城还存在？”刘牧樵开门见山。 “怎么说呢？过去的简阳城已经不存在了，但是，也没有完全消失，还剩一部分。”09号并没准备隐瞒什么。 “张九渔还活着？青云子呢？马总、羊总、牛总呢？他们还活着吗？”刘牧樵一口气问了这么多问题。 “张九渔还活着，没错，你听谁说的？”09号说。 “协和的万晨博士。活着的还有多少？”刘牧樵说。 “嗯，万晨哟，这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彭德辉院长给他送去了几个心理医生。那边，很多人死了，没死的，很多人也崩溃了，需要心理医生。”09号说。 “青云子他们还活着吗？”刘牧樵急于想知道这几个人。 “牛总、马总、羊总确定都活着。但青云子不见了，不知道是埋在废墟里了，还是在另外一个空间。”09号说。 “平行空间？”刘牧樵惊问。 “啧啧，你也相信平行空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简阳城被分隔成几个空间，相互都无法联系。现在，我们也不知道简阳城到底是怎么样了，具体的，我们派出了救援队，三个月了，还没有最终的回报。” 09号其实对简阳城知道的也不是太多，他并不具体管简阳城，只是，他在看内部简报的时候，会了解到一些。 刘牧樵的目的达到了，知道除了青云子的情况不知道以外，张九渔、牛、羊、马总都活着，这是最重要的。 “刘牧樵，听说你拒绝获奖了？”09号突然问。 “对，我拒绝了拉斯克奖。消息这么快！这点小事，你也知道了？消息很灵啊！” 刘牧樵不得不惊讶，这点小事，09号才两天时间就知道了，真的不简单。 “嘿嘿，小事？你认为是小事？”09号冷笑了一声。 “不就是一个奖吗？25万美金，比诺奖少了10倍的奖金。” 刘牧樵嘴里虽然这么说，实际上，心里还是一紧，也许，国家把这个奖看得很重。 刘牧樵不知道，国家为了增加国际上的影响力，希望提升软文化，其中，获奖，他们是鼓励的，越多越好。 这些年，为了获得世界上的奖项，国家有关部门也是拼了，即使是有些迎合别人口味的奖，也是努力争取。 譬如电影，中西方文化差异很大，西方的审美与价值观明显有差异，但是，我们也愿意迎合人家，争取获奖。 大家也明白，越是丑陋的东西，越是反映落后贫穷，越能得到西方人的赞许。 在他们眼里，我们就应该是愚昧，就应该贫穷，就应该禁锢。 我们的电影在国外连连斩获大奖，就是这个逻辑。 至于艺术性，嘿嘿，不敢恭维，反正，大部分获奖的电影，国内的票房非常惨淡。 既然有很高的艺术性，为什么没人看呢？ 连看的人都没有，谈得上艺术性吗？ 艺术，成了某些人嘴里的免死金牌。 “虽然我的作品没人看，但艺术性很高。” “曲高和寡，普通人懂什么艺术？” “高雅，艺术性强。” 等等，把艺术与普通人隔离出来，标榜艺术是给某些高雅的人观看的，其实，彻彻底底就是一个谎言！ 既然连看的人都没有，你谈艺术？ 扯远了。 刘牧樵哪里会意识到，国家出于战略考虑，提升软文化，是鼓励大家去国际上获奖的。 哪怕是丑化了自己的电影。 “刘牧樵，你不应该拒绝拉斯克奖，这个奖在医学界非常有名气，我们需要这样的奖项，还需要更多的诺奖。” “可是，他们排斥中医。”刘牧樵有些怒意。 “没关系，中医这东西，是金子总会要发光的，没必要强迫别人接受。”09号很大度。 他又接着说：“牧樵，不要和别人争论中医。人家满脑子的傲慢，你管的了他吗？没错，近几百年，西方，工业革命以来，他们成了经济中心。经济决定上层建筑，经济是基础，所以，他们成了经济、政治、文化中心。没错，他们目空一切，傲慢、偏见就难免了。可以说，他们这种傲慢和偏见，也正是他们的短处，他们就会变成狭隘、自私、固执、自我封闭，最终变得愚蠢。” 他又笑了笑，“我们要敞开怀抱拥抱世界。我们没有必要，也不需要去教育他们，他们迟早会尝到狭隘、自私、偏执与愚昧的苦头的！你懂了吗？” 刘牧樵懂了。 对，09说的没错，我们有必要教育他们吗？ 没有免费的午餐。也没有免费的学堂，我刘牧樵何必教你怎么做人呢？ “好吧，我懂了。”刘牧樵笑着说。 09也笑了。 他笑得这么自信。 “牧樵，上次，你帮了依兰国，很漂亮。今后，有这样的机会，你还是可以有节制的玩玩。”09号诡秘地笑了笑了。 “你这也知道了？” 刘牧樵有些吃惊，他现在知道，09号这样的人物面前，真的没有什么秘密可言。还是老老实实做人比较稳妥。 “这种事，能不知道吗？” 09号又笑了笑。 09号接着又说：“牧樵，你制造的神探叶林，最好还是收敛一些比较好。现在正是一个好机会，让他‘堕落’，让他做富翁，享受生活，至于神探，你尽可能不要让他再添太多的光环。” “嗯。” “你别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有些人只是不想点破而已，真正的高手，怎么看不出叶林的无能呢？他们不想做声，只是冷眼旁观。” 刘牧樵心头一紧。 全科医师 第1429章 上帝3分钟 和09的见面有很大的压力。 自信的刘牧樵，在09面前一点自信都没有，他感觉自己没穿衣裤，毫无隐私可言。 刘牧樵提出想去简阳城。 09号直接就拒绝了。 想都不要想！ 简阳城现在是一个危险的地方，那里的地质条件连专家们都束手无策。那里有太多的谜团。 其中三大谜团最为突出，困扰着所有科学家，至今都无法有合理的解释。 一是简阳城没有任何一张卫星图像，即便是红外扫描，也没有一张清晰的照片。以至于某些国外组织，一致认为那里是重要的军事基地。 二是地震后，那里的磁场混乱了，飞机仪器失灵，根本飞不了那边。 三是通信，一天只有3分钟的窗口期，可以通过海事卫星进行短暂的联络，还必须是专人守候，因为，这3分钟窗口期，时间并不固定，每天都在变化。 这3分钟通话时间，用现在的知识很难解释得通，因为，能够通话的时间，与卫星的位置并没有直接的联系。 似乎，这是上帝给予的3分钟。 派出了一个工兵救援队深入简阳城，他们去了几个月，连他们也没有多少音信了，只知道，他们还在简阳城的外围。 道路封死了，简阳城与外界是不通的——除了这上帝3分钟。 这三大谜团使所有科学家困惑不已，有些人直接就放弃了研究。 放弃的人，也许他们预感到了什么，他们不愿意得罪某种神灵。根据他们的分析，简阳城是上帝的安排，是某种神灵制造的警示。 有些科学家，过去并不相信神灵，但是，遇到简阳城这种奇特的自然现象，他们放弃了过去的信念。 当然也有不信邪的人，他们在努力研究。 国家也不鼓励大家去研究。 有些东西，是需要敬畏的。 09号对刘牧樵说，3年之内，不要考虑去简阳城的事，风险太大，别说很难进去，就是进去了，地质条件太复杂，山崩地裂，泥石流，在里面的人性命堪忧。 刘牧樵和09号的见面比较短暂，也没有接受特殊任务，刘牧樵驾车离开了。 第二天，刘牧樵来到京大一院，在胰腺外科做了一台手术，刚好是有腹主动脉浸润的，需要做血管再造。 这台手术没有直播。 因为，血管再造可不是人人都可以学的，容易出医疗事故，一旦出事，就是一级甲等。 刘牧樵不想直播，怕有些医生犯楞，不知天高地厚也去模仿。 动作有风险，请不要模仿。 刘牧樵做完手术，还没来得及见龙教授，就被周伯炎校长请走了。 周伯炎校长要见刘牧樵，说是个人的私事，上次做了手术之后，身体上好了，可是，心里上却是出现了一点点状况，他早年死了妻子，后来有个学生追他，他就娶了一个年少的美娇娘。 妻子比他小了20多岁。 他今年60出头，妻子才40岁，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龄。 不用问，周伯炎吞吞吐吐还没有说到正题，刘牧樵心中雪亮。 “不用多说了，你的毛病，我帮定了你。” 刘牧樵蛮有把握说。 “你准备用天籁针？” “是的。” “天籁针对这方面很有效？” “针到病除——也不是病，针到……立举！” 周伯炎的脸都红了。 刘牧樵倒是没有多想，掏出108根银针，扎下去，演奏了一曲《向天再借五百年》。 哈哈哈，刘牧樵都笑出声来了，周伯炎校长为老不尊，竟然真的有反应了。 不反应都不行，刘牧樵让他年轻了20岁！ 刘牧樵不想耽搁周伯炎校长的好事，收好银针，就准备离开。 “别急于走，我还有事和你商量。”周伯炎说。 “你不需要改时间吗？”刘牧樵问。 “哼哼，你别开玩笑了，我都已经是60多岁的人了，这点定力还是有的，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出丑的。你坐，我和你谈谈。” “好吧，你对自己有相信，我就不瞎操心了。” “嗯，我考虑了很久，今年国家要评选科技奖项，你能不能以京大的名义选送一个？” “呃……” 问题来了。 刘牧樵遇到了头疼的问题，他以京大的名义申报科技进步奖，那么，清江大学呢？ 严格意义上讲，刘牧樵的成果与谁都没有关系，不过，安泰医院是清江大学的附属医院，现在所取得的成果，应该归安泰医院，归清江大学。 以京大的名义申报大奖，于情于理有些不合。 要是刘牧樵在免疫学方面取得成果，以协和的名义申报，符合道义，因为，免疫学方面的技能与知识，他是在协和医院获得的。 但是，京大并没有类似的情况。 他有些为难了。 “牧樵，我知道，你有些为难，你想想，你可以以京大的名义申报Vilishi改良术式申报一个奖项。理由很简单，你是在京大把滕策挑下马的。所以，你以京大名义申报，合乎道义。对不对？” 刘牧樵摇摇头，不行啊，这个技能，是刘牧樵在安泰医院获得的，怎么能和京大一起申报呢？ “你觉得不行？那就申报中风后遗症那个成果吧。” 这个更不行。 “我的理由是，上次你以清江大学的名义申报，失败了，他们清江大学是有责任的。他们失败，我肯定可以让你成功。” 这才是周伯炎的真正的目的。 一个Vilishi改良术式，再怎么重要，获得一等奖的可能性并不大，只有华佗再生丸才可以获大奖。并且，他的理由很充分。 刘牧樵猛然摇头，说：“这个……我不准备申报。” “不准备申报？为什么？”周伯炎吃了一惊。 “因为，我准备接受拉斯克基金会的邀请，参加他们的评选。”刘牧樵说。 “……”周伯炎只能沉默。 拉斯克奖是奖给个人的，与选送的单位关系不大，而这个奖属于国际大奖，国际医学界最大的奖励基金会。 虽然奖金只有25万美金，但是荣誉很大，如果刘牧樵要参选拉斯克奖，那么，周伯炎校长只好作罢了。 全科医师 第1430章 二等奖可惜 周伯炎校长有些气馁。 最近几年，京大没有赚到一个大奖！ 国家大奖，每两年一次，规格极高，竞争也十分激烈。 京大是国内最顶级的大学，到底是第一，还是第二，没有最终结论，不同的评比方式得出的结论也不一样。 不过，它和华大是国内顶级档次，这是没有异议的。 名气是很大，招收的学生也是最好的，但是，近些年各大学校，都在穷追，在教学上赶不上，人家就在拿奖方面赶上来了。 京大已经10年与一等奖无缘，6年与二等奖无缘。 这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 周伯炎校长心里很着急。 与他平起平坐的华大，前年得了一个一等奖，近10年，他们等了两个一等奖，3个二等奖。 而京大10年了，只有1个二等奖。 这真的是耻辱啊！ 关键是，第二梯队的5所大学，这几年都有大奖斩获，就连清江大学，4年前还获得了一个科技进步一等奖。 周伯炎校长着急啊！ 这关系到京大的荣誉与未来。 京大是不能颓废的，它一直在与华大比拼，谁是大哥大，他们已经竞争百年了，现在这种局面继续下去，我周伯炎无脸见祖宗啊！ 一定要有一个大奖挽回一下士气才行。 周伯炎看中了刘牧樵。 他知道，上次刘牧樵的“华佗再生丸治疗中风后遗症”最后一关被刷下来了，而华大偏偏捡了一个漏，他们的生物分子研究领域的一项成功获得了一等奖。 很多人为刘牧樵惋惜。 周伯炎很想捡这个漏。 所以有了今天这段谈话。 刘牧樵没有同意周伯炎的请求，他准备把这项成果送往拉斯克基金会，参加拉斯克奖评比。 这个决定本不是他的意思，09，他开导了刘牧樵之后，他改变了主意。 对，我们要得更多的国际奖，提高国家的声誉，抢占科技制高点。 他决定了，他要参赛！ 他最拿得出的成果，就是华佗再生丸治疗中风后遗症，这是造福人类的大成果。 今年，他要把拉斯克奖拿到手，明年，他也许可以把诺奖拿到手！最好连续拿几个。 至于国内的奖，可以有，也可以没有。 周伯炎校长最后说：“你下决心了？” 刘牧樵点头，说：“是的。” 周伯炎摇了摇头，叹息道：“哎，可惜，京大的颓废又得坚持两三年啊。” 他真的拿不出什么好东西，这次国家大奖，又与京大无缘了。 而华大，前年得了一个一等奖，今年又准备送一个超级成果，看来，华大的势头很猛啊。 这几年，京大是彻底被华大压低了一个头。国际大学排名，华大已经挤进了前10，第10名。而京大，则远在第34名。 京大最好一次排名是第18名。 这已经是华大第30次超越京大了。 总共有过40次排名，京大只有10次超过华大。 看来，今后的路很难走啊！华大站稳第一的势头已经很难扭转了。 你说，周伯炎校长能不急吗？ 刘牧樵对这种状况了解一些，但不深刻，此时见周伯炎校长这样着急，心里想，可不可以帮他一把呢？ 咦？ 有了！ 结肠方面的成果，可以与京大挂上钩！ 结肠手术技能，刘牧樵是在京大一院开到的，第一台结肠手术也是在这里做的。 刘牧樵手里有一篇论文，大肠科的许凡生住持写的，他总结了783例大肠癌患者，都是采用了刘牧樵创建的“刘氏”手术方式，加上中药调理，这些病人都是已经无瘤生存了3年以上了。 这项成果看起来并不显眼，但是，认真分析起来，这项成果不得了，783例病人，使用同一种术式，都存活率3年，并且也都没有转移复发。 如果把这个成果献给京大，获大奖的机会不说一等奖，至少二等奖是跑不了的。 哼，就这么定了。 这次可以送大肠癌治疗成果，胰腺癌那个成果的不能急，必须等满5年——他更看着胰腺癌，那个是要拿大奖的。 3年与5年不同，不是一个重量级别，5年属于临床治愈。 胰腺癌治疗效果，有可能冲击诺奖。 现在，拿大肠癌试一试，得个二等奖回来，也可以高兴一阵子，至少，在国内是有一定地位了——问题是，刘牧樵现在的地位，真的需要通过获奖来提升吗？ 需要。 确实需要。 因为，不同的人观点是不同的，现在就有人很鄙视刘牧樵，觉得他的名气大于实际成果。 一个0获奖的人，再怎么厉害也就这样而已。 与邱殷观点相同的人还大有人在。 刘牧樵的简历真的很虚啊！ 清江大学医学院本科。京大在职硕士博——在职，就贬值不少。零海外留学经历。零获奖经历。 这种简历真的不好看。 还有，学会、协会头衔，连委员都不是，更加没有主任委员之类的头衔，这也算名人吗？ 邱殷等人认定刘牧樵是徒有虚名。 看不起刘牧樵的，绝大多数都是海归派，他们把海外经历看得很重，凡是没有出国留洋的，他们都归类于“土鳖”。 土鳖是无见识、眼界狭窄、无知的代名词。 刘牧樵就是一个典型的“土鳖”。 刘牧樵虽然不知道副院长邱殷是这样看他的，要是他知道了，估计他会把华佗再生丸送奖了。 前年没有获奖，今年是铁定的。 过去刘牧樵没有得奖的意识，在09号开导之后，他才意识到获奖的重要性。 “校长，虽然我的华佗再生丸这项成果要送拉斯克基金会，不能在国内角逐科技大奖，但是，我还有一项成果，获二等奖的可能很大，你有没有兴趣？” 刘牧樵说完，周伯炎眼睛一亮，“行啊，二等奖也行！” 6年没有得二等的京大，二等奖也算是宝贝了。 刘牧樵把成果说了一遍。 周伯炎校长高兴得差点尖叫，这哪里是二等奖成果！ 诺奖成果！ 可惜，才不到1000个病例，关键是，统计的是三年存活率。 要是五年多好！ 五年存活要是也是100，不，没必要100，即使是90，那就是一个划时代的大成果。 诺奖非他莫属！ 可惜，把这个成果送去获二等奖，真的可惜。 全科医师 第1431章 还没开始就打脸了 消息来得好快，才一个星期时间，拉斯克基金会就正式做出了决定，授予刘牧樵“拉斯克奖”。 他是今年唯一的提名，也是唯一的获奖者。 他被邀请参加下个月5号的颁奖典礼。 这是我国第3次获此大奖，各大媒体都争相报道。 刘牧樵得到消息是在第二天。 由于时差的关系，刘牧樵是在早上8点获悉的。 基金会的官员为了尊重刘牧樵，没有在深夜给他打电话，而是等到刘牧樵上班的时候。 而此时，世界各地的报纸已经刊登出来了。 科学院。 邱殷和往常一样提早半个小时上班，先泡上一杯绿茶，然后查看世界各地报纸的重大新闻。 他第一眼看到的是刘牧樵的一幅工作照片，标题是：拉斯克大奖花落华夏，获奖者是年仅26岁的医学家刘牧樵先生。 他有些头晕。 昨天，他在审查京大选送的科技成果时，他就朝刘牧樵射了一支冷箭。 “刘氏术加中药治疗结肠癌的疗效评估”。他几乎是一个人就把它枪毙了。 他否定刘牧樵的成果。 他提出来要审查刘牧樵这项成果是怎样作假的。 因为，784例结肠癌无一例转移复发，这是不可能的！ 更关键的是，一个从来没有得过奖的人，第一次选送就送这么高大上的成果，谁敢相信？ 治疗癌症，是世界级的难题。 784例没有一例转移复发，即便是最好的医院，譬如霍普金斯医院，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成果。 很简单，结肠癌五年存活率为50，你的成果虽然是3年存活率，但是，你是100，这是不是太夸张了？ 邱殷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学术作假。 由于邱殷的地位，是科学院主持工作的副院长，所以，他的发言很有分量，京大刘牧樵选送的成果被丢在一边。 别说大奖，就连提名的机会都不会有了。 这次评选，属于海选的意思，一千多个成果，进入第二轮只有两百份，总共是四轮评选。 周伯炎，刘牧樵都不知道，他们申报的科技项目在第一轮就被杀下去了。 刷下去的理由非常奇葩。 竟然是因为太高级的成果了。 毫无疑问，这个成果可以获得一等奖。 也正因为可以获一等奖，所以就必须刷下去。 当然，人家不是因为嫉妒，人家刷下去的理由很充分，那就是因为你这样的成果不存在。 怎么可能呢？ 人家发达国家都没有攻克的世界难题，怎么可能被你攻克了呢？ 造假，那是唯一的解释。 在一些海归派眼里，西方才是科技中心。他们的人才，他们的设备设施，他们的投入，他们的技术，我们能够和他们比吗？ 他们都攻克不了的，你一个26岁的医生攻克了？ 当然有必要怀疑。 现在好了，邱殷傻眼了。 他看着眼前的几大媒体，都在头版头条报道了，刘牧樵获得了拉斯克奖！ 这可是医学界的诺贝尔奖啊！ 他们的评审极为严格，他们的竞争也极为激烈，刘牧樵竟然获奖了？ 邱殷不淡定了。 他拨通了几个电话，很快，消息得到了证实。 “你们觉得他的成果真实可靠吗？”基本就没关注过刘牧樵的邱殷不得不提出这个问题。 他有一个外国同学就在拉斯克基金会里面工作。他的消息是最可靠的。 “怎么会有这么一说？刘牧樵治疗中风后遗症，不是在早几年就被证实了吗？” “他给你们提供了分子式吗？” “没有。” “没有，你们也给他颁奖？” “按理，是不能。但是，谁叫他是一个倔强的华人呢？” “没听懂。” “在两周前，我们跟他联系，他拒绝了。但是，基金会反复研究，我们破例了，给一个用中医处方治病的医生颁奖了。” “啊？” 邱殷太吃惊了，他自己就不相信中医。拉斯克基金会竟然向中医屈服了！ 他太吃惊了。 “没办法，老同学，刘牧樵的成果是划时代的，我们不得不给他破例，我们不得不向刘牧樵屈服。” 是的，拉斯克基金会做出了向刘牧樵妥协的决定，他们自己安慰说，我们不是向中医屈服，是向刘牧樵屈服。 恰好，那一天，刘牧樵也做出了决定，他准备公布分子式。 最终，刘牧樵并没有——来得及给拉斯克基金会打电话，他回到安泰医院就接连做了三台手术，一台颈椎骨折伴截瘫的急诊手术，一台胰腺癌手术，一台整形美容手术。 三台手术下来，就到了今天。 哪有时间给拉斯克基金会打电话？ 嘿嘿。 看来，什么事都必须有耐心啊。 好，你们向中医屈服了就行了，谢谢你们。 谢谢还是要的。 刘牧樵在电话里谢谢了。 他不需要公布分子式了。 其实，分子式并没有卵用，几种中药放在一起熬，或者制成了混合的成药，比提炼分子简单的多。 就在刘牧樵和拉斯克基金会官员通话的时候，邱殷也结束了通话。 看来，有些观念还得改一改。 他找到丢在一边的那份申请报告。 京大和刘牧樵、许凡生选送的成果：《刘氏术式加中医治疗晚期结肠癌的疗效观察》。 三年存活率100！ 这是多么重大的科研成果！ 可靠吗？ 可信吗？ 邱殷很难说服自己。 他担心出现学术作假！ 学术作假是学术界十恶不赦的大罪，可以连带很多人。 邱殷也担心受到连带。 他拿起电话筒，“通知评审专家开会！开紧急会！” 半小时后，昨天的原班人马到齐了。 除了他自己，其他的都是初审专家——其实已经是二审了，省市已完成了初步审核。 他们其实是终审机关的第一轮审查。 每一轮的专家都不相同。这是为了防止作弊。 “刘牧樵的那个成果，我们还是谨慎一些，再看看。”邱殷说。 没人做声，都看着邱殷，想知道他内心是怎么想的。 “你们看着我干嘛？没听懂？”邱殷急了。 专家们也都注意到了，刘牧樵获得了大奖。 此时此刻，他们心里都在嘀咕，我们能不懂吗？还没开始就被打脸了，我们能说啥？ 全科医师 第1432章 邹庆祥也得奖了 一个星期后，刘牧樵接到通知，他的成果提名为科技进步一等奖，专家团队马上要进驻安泰医院进行数据核实。 这是必须的。 孙涛全权代表刘牧樵，接待了专家团，他们准备在这里调查一个月，不但要在医院查相关资料，还要走访病人。 刘牧樵离开了国内。 他和赵一霖、邹庆祥搭乘了越洋航班。 拉斯克颁奖典礼明晚举行。 作为获奖团队中的另外两个合作伙伴，赵一霖连吃了三颗降血压药，依那普利、螺内酯、硝苯地平。 太兴奋了。 邹庆祥则像是喝了酒，以至于南航的空姐怀疑他偷偷把白酒带上了飞机。 他的行李被要求重新检查。 “我只是兴奋而已！真的，我根本就没有喝酒，不信，你闻闻！”邹庆祥几次要求空姐闻闻他。 他哪里知道，空姐听他这句话，差点就呕了。 40岁的油腻大叔真的很坏。 邹庆祥自己都没有觉察到，他已经是40岁了，成了油腻大叔了，他还以为自己才30岁，英俊、年轻。 “我得大奖啦，领奖去，你们知道吗？我得大奖啦！拉斯克奖！”他反复对空姐说。 空姐认真检查他的行李，她们根本就没有理睬他说什么，再说，她们也不知道拉斯克奖是什么。 国外的奖可多了。 上次也遇到了一个获奖者，最后她们才知道，人家的小狗狗获得了“最懒的狗奖”。 还听说过“最丑男人奖”的。 人家根本就没在意你获得什么奖。 邹庆祥已经叨叨了十几分钟了，他努力解释拉斯克奖的意义。 他的努力失败了。 她们敷衍地祝贺了几句，然后，转脸就没有任何表情了，特别是，邹庆祥注意到，这些空姐对他一点也不感兴趣。 邹庆祥今天穿着一身的名牌，连他自己都很难把牌子名称念准确，有发国的，有意国的，各种不同语言，发音就很难准确了。 邹庆祥的英语不错，但法语意语就不行了。 他全身30多万，其中一块手表就是14万多。 拉斯克奖在奖励刘牧樵时，还奖励不多于两名助手的名额，刘牧樵给了赵一霖和邹庆祥。 他们两个做梦也没有想到，这辈子还能与拉斯克奖沾上边。 他们两个没有奖金，但有证书。 奖金无所谓，这点钱，连邹庆祥都不放在眼里。 邹庆祥在医院能够拿到上百200万的提成与绩效，他还能从刘牧樵的药厂里分到不少的红利，他年收几百万，地地道道是个富翁。 有证书就行。 这是钱买不到的。 虽然，本质上并不是拉斯克奖，只是一个副奖，或者说是获奖者的助手证书，但是，这也是荣耀啊！ 邹庆祥已经做了3年多的副主任医生了。有了这个证书，可以破格晋升主任医生。 邹庆祥是这样想的。 “刘牧樵，你制止一下邹庆祥行不行？他都唠叨半个小时了。” 赵一霖抗议了，他都已经看不下去了，总想向空姐解释清楚他的奖是多有意义。 刘牧樵笑了笑。 他知道邹庆祥的秉性，你让他不说话，除非把他从飞机上丢下去。 邹庆祥还是老毛病，见到漂亮女子就控制不了嘴巴，他非要以每分钟60到100字节的速度唠叨不可。 飞机在1万米的高空飞翔。 刘牧樵带着耳机看着视频。 赵一霖忍无可忍，“你闭嘴！你也不照照镜子，你这个算是得奖？也就是一个证明，证明你帮助刘牧樵获得了拉斯克奖而已！” 邹庆祥使劲咽了口口水。 他闭嘴了。 在赵一霖面前，他是比较低调的，原来的科主任上司，现在还是上司，他不敢和赵一霖顶嘴。 “邹庆祥啊，你啊，很久没有和刘牧樵一起出来了，你要珍惜。再这样婆婆妈妈，表现这么差劲，一点素质都没有，下次有机会都不带你，你就只有哭的份儿。” 赵一霖也有很长时间没有和刘牧樵出行了。 过去，刘牧樵还是实习生的时候，他们几乎每天在一起，那个时候，真的很美好，很值得留恋。 邹庆祥安静了5分钟。 憋得很难受，但还是憋住了，他用怨恨的眼神看了赵一霖十几次，最后看了看刘牧樵，无奈，戴上了耳机，也开始看视频。 空姐这才算解放了。 一个人总在耳边你唠叨，真的是烦。但又没办法，人家顾客是上帝，航空公司，别说是头等舱贵宾得罪不起，就连经济舱顾客，他们也不愿意得罪。 服务行业的管理是很严肃的，一次投诉就可能使你丢饭碗，谁敢主动去得罪一个顾客。 终于不唠叨了。 “噗嗤！” 一个视频让邹庆祥笑出声来了。 他的笑，有些放肆，连刘牧樵都厌恶地看了他一眼。 真是的，过去你没素质倒也能够原谅，那个时候，你是破医院安泰医院的小医生。 现在，你是高大上的安泰医院的科主任，你也没素质吗？ 不过，刘牧樵朝邹庆祥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 突然，经济舱有人嚷嚷，是一个老男人，怀里的女人在抽搐。 空姐在掐人中。 空少在帮她拉伸手脚。 头等舱的空姐灵机一动，大声喊：“邹先生，你是医生吧？请你帮忙救病人！” 邹庆祥笑了。 刚才的广告有效果了，他猛然起身，可是，忘记解开保险带了，他手忙脚乱，才站了起来。 “请你啦！邹先生。”空姐的声音真的好听。 邹庆祥来到了病人面前。 “你们都别弄了，让我来。” 邹庆祥手里已经准备了一条小毛巾——从空姐那里要来的，塞进患者的牙齿之间。 这是癫痫。 掐人中没用。 防止咬伤舌头，防止窒息才是关键。 几十秒钟它就会停止的。 果然，病人抽搐停止了。 “谢谢！” “谢谢！” 其实邹庆祥什么也没做，但是，他却获得了几声感谢。 患者家属和两个空姐。 其中一个就是头等舱的空姐。 邹庆祥灿烂地一笑。 哼哼，你终于知道我的价值了？ “你爱人的病，到我们安泰医院来吧，我们有办法帮她治好的。” 全科医师 第1433章 竟然不知道 邹庆祥这一下牛逼的不行。 整架飞机的人全部知道他是医生了。 刚才，病人抽搐，别人弄了半天不见效，他一上来，只往嘴里塞了一条毛巾，病人就不抽了。 好厉害的医生啊！ 很多人眼中流露出了羡慕的光芒，就连空姐也盯着他看了7秒钟。 “他是得了大奖的，得了拉……拉什么奖的，很大很大的医学奖！”空姐向所有乘客推荐。 邹庆祥晕了。 他飘在了云彩之上。 “他是安泰医院的医生。”空姐继续说，“你一定要把大婶送到他们医院去。他们医院可厉害了。邹庆祥医生就是很厉害的医生，得大奖的医生绝对厉害！” 邹庆祥飘啊飘，躺在云朵上真的舒服啊。 “请问邹医生，你们真的能治好癫痫病吗？”老男人问。 “啊！” 邹庆祥猛然被惊醒了。 他才发现，还在飞机机舱里。 “能啊！”邹庆祥大声说。 “我跑了国内很多医院，连京城也跑了3、4家医院，都说这病只能吃药，卡马西平和苯妥英钠。根治是根治不了的。这一次，我们就是去霍普金斯医院看病的，听说，他们是世界上最好的医院。”老男人说。 老男人其实也不是太老，今年才68岁，他在西南一个县城里做钢材生意，一年也有几个亿的营业额，利润比较薄，1左右的利润，但是，营业额做大了，即使是1的利润，也有几百万的收入。 他爱人得了癫痫，到了十几个医院检查就诊，没有发现阳性结果，只有脑电图提示有癫痫波的存在。 按理，她应该是继发癫痫。 多半是脑内有占位性病变。 但是，他去了很多医院，并且都是大医院，并没有发现占位病变。 国内没找到好医院，他们听人介绍，世界上最好的医院是霍普金斯医院和梅奥诊所。 这次，他带着老伴越洋求医。 邹庆祥一听，气炸了。 “最好的医院，早就不是霍普金斯医院了，也不是梅奥诊所了，是我们医院！我们安泰医院！” 安泰医院？ 没听说过。 “安泰医院在哪里？” “在清江市啊，你没有听说过安泰医院？你们，你们应该听过吧？” 大部分人摇头。 “没听说安泰医院？” 邹庆祥不淡定了。 我们这样大名鼎鼎，你们竟然没有听说过？ 岂有此理。 其实，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在一辈子中，并没有动机去关心大医院，更别说才出名3、4年的安泰医院。 邹庆祥是医疗行业内的人，从他学医哪一天开始，他就和医院紧紧联系在一起了，他们脑子里的故事大多来自于医院。 而普通老百姓，和医院会有联系，但是，仅仅是与身边的医院联系过，他们在没有得很难治，很大的病之前，他们关心的就是社区医院，乡镇卫生院，有一部分会关注到县级医院。 再大的医院，关注的人就极少了，一辈子，进大医院的机会并不多。 现在，飞机上没有人知道安泰医院再也正常不过了。 邹庆祥不理解。 他怒了。 “你们竟然不知道安泰医院？”邹庆祥声音很大。 “安泰医院很有名是吗？”有人扛上了。 “当然！” “比湘雅还有名？” “比陆总医院有名吗？” “比花城医院有名？” “比华西医院有名？” “比郑医有名？” …… 很多人把自己本区域最好的医院报出来。 邹庆祥哪里回答的过来？ “确实，安泰医院很有名气，他是最近两年冒尖的医院，它就在我们清江市。”在经济舱尾部，有个女子说。 她说的是一口带有清江音的普通话。 清江人没有几个人不知道安泰医院，就连没病的人也知道。 “清江市？清江市也配有好医院？”扛精又出来了。 在普通人眼里，清江市确实不配有好医院。 好医院只能出现在经济政治文化中心的地方。 京城，沪市，花城，那里才配拥有最好的医院。 “清江市怎么就不配好医院？”清江女子被激怒了，她是老清江市人，爱清江那是骨子里的情结。 “清江市算什么？落后。”扛精的理由很简单，你清江市和一线城市比，算什么东西？ “清江市虽然不是一线城市，但也不落后！”女子说。 “清江GDP在全国城市中都排到15、16名去了，还不落后？”扛精声音很大。 “那也是很靠前了。你知道清江市的悠久历史文化吗？你知道清江市的重工业吗？你知道……清江市的医院吗？你去安泰看看就知道了，在那里住院的，好多外国人，白人、黑人，各种人都有。我们清江市的GDP，安泰医院以及相关产业，它贡献了6个点！” 女子想了想，清江市最值得自豪的，过去是重工业，清江重工在国际上进入了前三。但再一想，真正有名气的还是安泰医院。 “嗯，安泰医院有名，为什么整架飞机中，只有你知道啊？”扛精又扔出一颗炸弹。 既然有名，为什么没人知道？ “我知道。是有名。”前头一个旅客说。 “是的，我也知道。安泰医院治疗癌症很有名。”另一个旅客也说。 “是吧，还有人知道是不是？你别和我扛，有个人，你一定听说过，刘牧樵。” 女子打出了最后一张王牌。 刘牧樵？ 有人听过这名字，也有人没听过。 没病的人，谁会去关注一个医生？即使现在有手术直播平台，但那是医生与年轻人的平台。 不知道刘牧樵，一点也不奇怪。 “神洲电子企业的董事长刘牧樵，你该听说吧？他就是我们清江人，就是安泰医院的院长！” 神洲电子企业？ 神洲电子企业没人不知道，谁家都有一两件神洲电子的产品，家电产品，神洲电子占了半壁江山。 但是，他们老总姓马呀！ 刘牧樵才上任几个月，加上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新闻，换人了，不知道完全正常。 不过，不知道的，占多数，但还是有不少人知道刘牧樵。 “刘牧樵，我认识！他是大企业家，又是有名的医生，我还在他徒弟医生那里看过病。”有人说。 “我也认识！” “我也认识！” “我和他见过几次面！” “赫赫有名，连他都不认识，孤陋寡闻。” …… 全科医师 第1434章 她知道刘牧樵 刘牧樵并没有在乎人家的抬扛，他不在乎这无聊的争论。 邹庆祥愤怒地参加了争吵，不过，他明智地没有把刘牧樵搬出来。 赵一霖保持了十几分钟的绅士风度，最终，他忍无可忍。 “你们竟然不知道刘牧樵，百度一下！真是，外国人都知道刘牧樵了，你们看看，看看，这是什么！” 赵一霖把一张报纸，塞给空姐，“你给他们读一读。” 空姐拿着报纸，读了起来。 “刘牧樵获得拉斯克奖！” 她最后的结论性语言，声音提高了两个八度！ 拉斯克奖，大家并不知道是什么奖。 但是刚才空姐念道，说：“这是华人第三次获得这项大奖，说明东方人医学飞速发展，它既是刘牧樵的骄傲，也是华人的骄傲……” 不明白什么叫拉斯克奖没关系，听懂了外国媒体的评价就够了。 噢，刘牧樵得大奖了，了不起。 赵一霖接着说：“现在你们明白了吧！清江的安泰医院是世界级别的医院，它已经在国内领先很多了。我跟你们讲，霍普金斯医院，今后只配给安泰医院提鞋了！刘牧樵，是安泰医院的院长，他是京大的教授，是协和医院的教授，还有很多的荣誉。知道了吧？刘牧樵是当今医学界的第一人。” 他走了几步，站在经济舱走廊里，接着说：“天华集团、南方实业集团、神洲电子企业，牛总、羊总、马总，都是大家熟悉的大人物。你们知道他们哪里去了吗？” “哪去了？” “隐居了！” “隐居？” “对呀！” “他们的企业呢？” “送给刘牧樵了！白送！听明白了吗？白送！” “……” 众人哑巴了。 他们都明白，这白送后面绝对有重大的交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们送几千亿的企业给刘牧樵，一定有故事的。 刘牧樵与他们有交易，无非就是医疗上。 难道他们都有重大疾病被刘牧樵治好了？ 治好病人，也不应该用企业做交易呀！ 一定是比治病还重大的原因！ 难道刘牧樵有长生之术？ 飞机上，有各种人，除了会抬扛的，还有文化人和科学家。 “请问，刘教授这次得奖，是什么成果？” 问话的是华裔科学家，研究芯片的。 “中风后遗症治疗。”邹庆祥抢着回答。 “中风后遗症能够治好？” “可以！我们已经治好了几十万人了。” “你们？你们谁是刘牧樵？你吗？”他们问赵一霖。 只有赵一霖像个学者，邹庆祥不像，怎么也不像，他年纪不对，研究这么大成果，邹庆祥才多大？ 40岁？ 赵一霖摇了摇头，说：“我不是刘牧樵。” 他也没有把刘牧樵供出来。 刘牧樵喜欢安静，坐一趟飞机，等下都向他请教健康问题，那就麻烦了。 赵一霖的担忧是对的。 那个老婆发癫痫的老男人已经在找刘牧樵。 他也认准赵一霖，他一定是刘牧樵。 但他听到刘牧樵是京大教授，协和教授时，就有这个打算。 找他看病！ 找教授看病并不难，挂专家号就行，但是，挂名教授太难了，特别是刘牧樵——得国际大奖的人，一辈子也难得遇到。 他朝赵一霖说：“刘教授，帮我老婆看看，他的病，您真的能治吗？” 赵一霖说：“我们安泰医院治疗癫痫，那是全国一绝——世界一绝，你放心，我会请刘牧樵亲自帮你老婆治病的。你也别去霍普金斯医院了，去了也没用，我们知道他们的水平。” “你说霍普金斯医院不行？” “过去，他们确实是世界第一流的，可是，现在他们不是了，他们被我们安泰医院超过了。” “你不是刘牧樵吗？你知道刘牧樵在哪里？我这里有很多医院的资料，我想让他看看，要是有治，我就回国，到安泰医院住院治疗。” “我不是刘牧樵。不过，你的资料，可以给我看看。” 很快，老男人把资料袋交给了赵一霖。 赵一霖选择了几张，看了看，一脸的茫然。 他也是教授，并且还是博导，他看了半天，什么也没看出来。 根本就没有找到占位病变。 邹庆祥也侧过头来看。 他看到了苍白球，看到了丘脑，也看到了基底节。但是，就是没有发现占位性病变。 找不到占位性病变就没有办法治疗癫痫。 “有治吗？”老男人急迫地问。 “呃……别慌。呃，小刘，你看看行不？”赵一霖喊刘牧樵喊成小刘，就是不想把他暴露了。 这时候，旅客中有人找到了刘牧樵的资料，他惊奇地告诉大家，“哈，厉害，厉害，刘牧樵在神经学领域，建树不得了，中风后遗症疗效非常高，几乎可以说是能够治愈中风后遗症。” 他读着百度上的文字：“帕金森根治术，他是国内Taoshit术式的开创者；癫痫，微创治疗癫痫的创始人；哎哟，还有脑干微创……” 读了一大堆的成果。 “还没完，他在治疗胰腺癌方面，也许是奇迹创造者，他的Vilishi术式根治胰腺癌疗效非常显着……” 这个人讲完刘牧樵的成果，用了半个小时。 所有人不由得对刘牧樵敬佩不已。 “哈哈，告诉你们哈，特大新闻，刘牧樵几年才26岁！” …… 就在这位科学家宣布刘牧樵的成果时，刘牧樵看完了手中的核磁共振片。 他从赵一霖手里接过核磁共振片，整整看了半小时。 他拿在手里，5张核磁共振，都是大医院做的，其中有两张是协和医院的，一张是陆总医院的。 这3张片子的质量比较好。 “没问题，半个月之后，你们到安泰医院来，刘牧樵会帮你做手术的。放心，这手术不难。” “噢，太感谢了。” 老男人心里在嘀咕，怎么回事，这个年轻人——哈哈，他就是刘牧樵！ “你……”他才张口，就被赵一霖捂住了嘴巴。 “你谢谢，人家说了，你老婆的病，他会帮你治疗的，你少说两句好不？”赵一霖不想让人打扰刘牧樵。 “坐下，飞机有些颠簸。”空姐在一旁冷眼旁观，她心里雪亮，她本来就知道这个帅哥就是刘牧樵。 这是，她现在才知道刘牧樵的真实面目。 全科医师 第1435章 我就要小三 空姐到底是训练有素的，她一直把秘密藏在心里，只是，这眼神，油油的，你说有多爱意就有多爱意！ 刘牧樵对这种眼神早就有免疫力了。 不过，心里还是很受用的。 空姐的美貌众所周知，她们不仅仅是美，还有一种专业的气质，这是一般女孩子很难拥有的。 也就是一句话，要抵抗空姐的诱惑，比抵抗普通女子的诱惑，难度要大很多倍。 今天，刘牧樵就感受到了，自己的免疫力还是不够的，南航的王牌空姐真的是魅力四射。 刘牧樵偶尔和空姐搭讪几句——更多的时候是空姐主动出击。 馋坏了一个人。 邹庆祥。 他又来了。 羡慕嫉妒恨！ 在他眼里，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功劳。 是他告诉空姐得奖的事，也就因此引发了后面救病人等一系列的事。在他的眼里，这个空姐是他的。 他第一个发现，并成功引起了她的注意。 可是，不公平的事发生了。 刘牧樵竟然忘记了一句古话：朋友妻不可欺！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今后，我也会和你的女朋友暧昧！ 一想到刘牧樵的女朋友，顿时，邹庆祥就委顿了。 我敢和姜薇、苏雅娟、夕羽，还有这谁谁谁暧昧吗？ 人家会我暧昧吗！ 邹庆祥一想到这些女子，突然就有种身份的鄙视感——怎么！脑子里出现了一只癞蛤蟆！ “呃，空姐，您贵姓啊？” 终于，在沉默中爆发了！邹庆祥在空姐和刘牧樵聊得正欢的时候，他插进来抢话。 空姐没有理睬邹庆祥，她被刘牧樵一句话逗笑了，正在那咯咯笑着。 笑的时候是可以不回答别人问话的。 邹庆祥被无视了。 “一点也不好笑。”邹庆祥对刘牧樵的笑话作了中肯的评价。 确实，一点好笑的成分都没有，你笑得这样欢，是不对的。 “我笑，我觉得好笑啊！”空姐回过神来，回敬了一句，她真心不愿意被别人搅合。 这位空姐今年的年龄也不算小了，26岁，未婚，没有男朋友。 26岁虽然不是很大，但是，也是可以谈恋爱的时候了，可以说，她还没有谈过恋爱，相亲，倒是有过两次经历，都是被介绍给富二代。 但是，她一点也不感兴趣，特别是那两个男子，那种轻浮、放肆的眼神，真的让她很讨厌他们。 没有一点气质！ 虽然，用现在流行的审美观评价，他们都是很俊俏的，皮肤保养得雪白细嫩，鼻子也很挺。 但她一点也不喜欢。 后来，连相亲都拒绝。 可是，今天，她发现了一个宝贝。 刘牧樵绝对是她的白马王子！ 英俊倒是很次要的，关键是气质，这种气质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 她注意了一下，如果刘牧樵的气质用100来衡量，赵一霖应该是10，刚才说话的那个科学家大约是15，而最想搭讪的邹庆祥应该是-10 对，邹庆祥应该是负值。 在空姐眼里，邹庆祥和刘牧樵真的是差太远了。 本来，客观地说，邹庆祥并不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他有很多优点，至少，他的气质不可能是负值。 平常的他，首先，他是拥有男人该拥有的自信；其次，他是医生，是一个副主任医师，是科主任，医生一般都拥有足够的职业气质。 邹庆祥作为安泰医院的科主任，又是离刘牧樵相当近的人，他不可能差到哪里去。 客观地讲，邹庆祥还是一个有素质，也有气质的男人。特别是有钱了，有地位了，他很光鲜。 不过，这要看是谁在看他。 今天这个空姐，连富二代——很不一般的富二代都不放在眼里，邹庆祥真的进不了她的眼里。 她此时的眼里，全是刘牧樵，根本容不下第二个人了。 而不知趣的邹庆祥却拼命地往里面钻。 他拼命想钻进人家空姐的眼睛里。 他哪里知道，他本身就是一粒沙子！ 赵一霖在一边想笑。 但是他没有笑，他想看邹庆祥出丑。 “空姐，刘牧樵有女朋友了！”邹庆祥声音比较大，幸亏头等舱里人不多，惊讶的人只有几个。 空姐尴尬了。 虽然人不多，但是，丢脸，哪怕是一个人面前丢脸也受不了。 空姐怒了。 “他有女朋友怎么啦？我就要做第三者！你管得着吗！” 好厉害的空姐。 别看她温柔似水，但一旦撩了虎须，她的雌威也很吓人。 邹庆祥被她刚才这一吼吓瘫。 有些人，别看他很威猛，很厉害，但一旦别人怒了，他可能就先怂了！ 邹庆祥被空姐一吼，他真的怂了。 并且怂得很厉害。 “我是看在你也是刘牧樵一起的，我让着你，你应该知趣！你也不看看自己，都50岁的人了！为老不尊，还想撩妹？你也不撒泡尿……” 空姐是真的怒了，差点把最难听的话都骂出来了。 还好，刹车刹住了！ 不过，邹庆祥还是受不了。 “我哪里50岁了！” 他受不了空姐说他50岁了，本来，他只有40岁，把他一个中年人说成是老年人，油腻大叔，他真的受不了了。 他要发作！ 他就要暴跳如雷。 但，不敢。 在美女面前，邹庆祥还从来没有针锋相对过，他认输。 好男不跟女斗！ 他正准备认怂，“噗嗤！”赵一霖忍不住了。 “有什么好笑的！”愤怒的邹庆祥回头看着赵一霖。 “老邹，也不想想，你怎么可以和刘牧樵争？你和人家刘牧樵是一个维度吗？我劝你，还是老实点，别看见野花就想采。”赵一霖笑着说。 “你……”邹庆祥在赵一霖面前，很少有胆量针尖对锋芒。 说了一个“你”字，他理性地止住了。 由于刚才这一幕，刘牧樵撩妹的兴趣也没有了。 他此时脑子里出现了姜薇。 对不起。 脑子里，他对姜薇说了一句道歉话。 刘牧樵尴尬地看了一眼空姐，戴上耳机，开始听音乐。 空姐是既尴尬又愤怒。 她见刘牧樵戴上耳机，心里在滴血。 一场好好的婚姻，被这个姓邹的破坏了！ 有仇啊！ 她狠狠地看了一眼邹庆祥。 “烦躁！” 她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全科医师 第1436章 经过霍普金斯门口 邹庆祥在飞机上的体念是很糟糕的。 下飞机了。 他想投诉，被赵一霖狠狠地喝止了！ “你好意思投诉别人？跟女人吵架，我觉得，你应该上吊——你把我羞死了！” 邹庆祥狠狠地瞪了一眼邹庆祥。 “你瞪我？我挖了你的眼珠子！” 赵一霖推着行李箱，侧过脸狠狠地回瞪了邹庆祥一眼。 刘牧樵轻轻地笑了一声。 他从来就不会参与他们之间的拌嘴。 刘牧樵的箱子很小，黑色的金属箱越做越小，108根银针，20根各种型号的穿刺针，再就是消毒液。 这是柳絮给他特制的，180多万元，太空材料，非常坚硬，可以抗拒很强的冲击力。 当然，贵，主要是里面的20根穿刺针，每根针都在5万以上。 刘牧樵另一只手也是一个小皮箱，里面是换洗的衣物等。 邹庆祥的皮箱超级大，他准备买很多东西。 这次，他带的钱足够多。 他明确要买的东西，一是名牌包包，他老婆现在有一个LV的包包，但是不能总是一个啊，不同的场合，还是要换一换。 他的预算是，得给老婆买一只10万左右的包包。 现在有钱了，老婆的功劳不小。 当年刘牧樵搞药厂，谁知道搞不搞得成？他老婆鼓励他参加创业，把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并且还回娘家借了几十万，凑齐了100万，几乎把身家性命搭进去了。 如果不是他老婆，哪有今天的富翁可做？ 不能忘本。 第二，他准备买一块30万左右的手表。 邹庆祥的行头还是很注意的，他舍得花钱。 有钱了，不花，不是傻吗？ 他知道，今后会越来越有钱。 现在他还是副教授，再过几年，他就是正教授了，工资倒是小事，正教授有很多的别的待遇，比副教授多五分之二以上。 其中带研究生，科研这一块，教授津贴，绩效指数，都比副教授高。 更主要的是，刘牧樵的药厂开始分红了。 每年分几百万，不用，难道都存在银行？ 存银行多了，利息都可以把自己撑死！ 邹庆祥现在是地地道道的有钱人了。 他老婆手里有1000万的存款，还有1000多万的投资。他儿子的零花钱，一个月1万，不敢多给。 他自己的零用钱不多，一个月也不超过1万，这是老婆对他关心，怕他钱多了容易走上邪路。 再说，妖魔鬼怪能闻到钱的味道，钱多了，容易被邪魔缠身。 1万，老婆还要检查用途。 只有这几项开支是允许的：吃、喝、旅游。 最近酒都不能喝了。 他们在备孕，准备再生一个，最好是女娃。 他这种富翁，膝下有一儿一女是最好的。 这次出来，他准备扫货，能买多少就买多少，交关税不在乎，关键是要正宗的奢侈品。 赵一霖也准备扫点货。 沈芸现在在家做专职太太，瑶芳最近两年的财运不好，有几次演唱会遇到大雨，亏了。 加上瑶芳代言的产品出了质量问题，她也跟着倒霉。 圈内是最相信时运一说的，见瑶芳没给东家赚到钱，本来想请她做广告的人也不请了。 再说，圈内有个坏习惯，墙倒众人推！ 瑶芳的业务没有了，经纪沈芸也只能回家。 也好，沈芸本来就不需要自己挣钱养活自己，如今，赵一霖有的是钱。 赵一霖在刘牧樵药厂投资的本钱本来就比邹庆祥多，分红也就多了一倍多，他把这钱分成两份，一份给儿子经商，一份给沈芸理财。 沈芸的心也不大，手里拿着这笔钱，主要是买理财产品。 她不玩股票，怕亏。 由于她手里钱多，银行把她晋升为VIP中的VIP。有好的理财产品，第一个就通知她。 当然，她也有其他投资。 她投资了一个艺术陶瓷厂。 沈芸的人脉很广。 她投资的艺术陶瓷厂，一只花瓶要卖几万，她一年能卖出一两百个。 沈芸在家里玩得不亦乐乎，一年通过她的手，几百万的收入很轻松，比赵一霖做神经精神中心主任赚的钱多了很多。 沈芸很想要一个正宗的意国包包。 她买了几个，但是，她是高度怀疑，原产地并不是意国，而是国内花城生产的，转了一圈回来了。 赵一霖的担子很重，他要淘到正宗的意国产品，这个，真的有点难度，他知道自己的同胞有多厉害，仿造技术，真的值得尊敬，仿造者都有工匠精神，比正品的质量还好。 国内有个有名的地方，曾经仿造的鞋子，最后真的厂家不得不派人来取经。什么耐克、阿迪达斯，他们村子要造出不比正品差的鞋子，分分钟的事。 赵一霖和邹庆祥拌嘴是经常的。 刘牧樵一个人走在前面。 到了关口，刘牧樵把证件交给海关人员，又打开箱子，第一眼就看到了颁奖邀请函。 “噢，拉斯克奖获得者，刘牧樵先生？请。不要看了，请走好。”他们根本不看刘牧樵的行李了。 放行！ “他们也是你一起的？”他们指着赵一霖和邹庆祥。 “是的，他们也是获奖者。”刘牧樵说。 “可以了，请。” 邹庆祥和赵一霖也直接就被放行了。 他们这个时候带什么都没关系。 旅客中有人不淡定了。 “他！他就是刘牧樵！” “原来他就在飞机上！” “可惜了，我得了怪病，可惜错过了机会。” …… 其他人的入关手续很繁琐，行李也要翻个底朝天。 等他们入关了，刘牧樵的影子都不见了！ 刘牧樵坐着领事馆派来的专车，已经到了市中心，当他们经过霍普金斯医院的门口时，刘牧樵说：“等等，想进去看一看。” 几年前，刘牧樵和赵一霖、邹庆祥来过这里，当时，这里的繁华真的令人吃惊。 多少人在这里等候入院。 这里的人口密度，就和国内春运火车站一样。 并且，在这里，你有一口中文就够了，人群中，相当大的比例就是华人，并且还有一支服务队，他们都懂中文。 来到老地方，刘牧樵想看看。 赵一霖和邹庆祥心有灵犀，他们都想看看。 全科医师 第1437章 又见史密斯 过去，领事馆的车经常会在这里送人和接人。所以司机很熟练就找到了停车位。 刘牧樵、赵一霖、邹庆祥和车上的官员一同进了霍普金斯医院大门。 人，还可以说是熙熙攘攘，只是，少了很多亚洲人的脸孔，过去占了三分之一的亚洲脸孔少了很多，就连中东人也少了。 现在，在这里最多的是白人和黑人。 其中，白人占了绝对优势。 赵一霖哈哈一笑，“真的变成白人医院了！” 邹庆祥也笑着说，“刘哥，我们几个倒显得格格不入了，成了另类。” 刘牧樵也微微一笑，很惬意。 在这里，往日的辉煌已经不再。 和安泰医院比，安泰医院才是一个国际性的医院，各种人种，各种肤色，一个大杂烩。 而过去大杂烩的霍普金斯医院变得很单纯了，这里，基本上是清一色的白人，夹杂少量的黑人。 黑白分明。 还需要进去吗？ 过去，这里就有大量的华人，他们操着普通话，基本不用担心语言不通，这里有很多的志愿者。 现在，这里和安泰医院翻了个。 “回去吧。” 刘牧樵不想再进去了。 在这里，他曾经有过骄傲和自豪，并且，他还在这里获得过一项顶尖的技术。 动脉修补术。 至今，还没有第二个人学会。 但是，这里也有过愤怒，就是他们指示有名的几个期刊拒绝刘牧樵刊载论文，想封杀他。 当然，他们没想到，封杀刘牧樵最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们不但没有得到任何好处，反而使得《中华》医学期刊迅速变成世界顶尖期刊。 《中华》医学期刊，现在是世界第二，和《柳叶刀》并列。 “哎，老宋，我们还是回去吧。”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 “回去，来都来了，你听谁说的啊？这里是公认的世界第一，怎么可能呢？安泰医院听都没有听说过。”一个老头说。 “你注意到了吗？这里根本就没有几个亚洲人。所以，我觉得传闻是对的，病人都跑到安泰医院去了。”老妇人说。 “我不信，一个清江市，怎么会有国际性的大医院？”老头说。 “老宋，我们长期在国外，国内的事，听到的事是少了，最近几十年，国内发展可快了。”老妇人说。 “发展快，不可否认，可是，清江市在哪里？在中部，那里的经济根本就不发达！不发达的地方，突然冒出一个国际性的大医院，你觉得可能吗？”老头说。 “哎，老宋，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反正，我们这群老太太群里，不少人跟我讲，真的，霍普金斯医院根本不是安泰医院的对手。特别是你这种胰头癌，去安泰医院，才有希望。听说，那里的胰腺癌病人做了手术，都没有复发转移的，他们有一个名医，很厉害，叫刘牧樵。” 老头子似乎动心了。 他得了胰腺癌，长期在欧洲工作，到霍普金斯医院来就诊，那是再也自然不过了。 而老太太有一个女人群，她们的消息灵通，都劝她回国，清江市安泰医院才是最好的治疗胰腺癌的医院。 两人一路争执，争执到了这里。 实地一看，真的不对劲，曾经有很多国人在这里等候治疗癌症，现在眼前只有四个亚洲人，都是西装革履，根本就不像是病人。 “请问，你们是华人吗？”老头追上来问。 “是的。”刘牧樵说。 “请问，你们知道清江市安泰医院吗？”老头问。 “我们就是安泰医院的。”刘牧樵说。 “那里有一个很厉害的人，刘牧樵对吗？治疗胰腺癌没有复发的，是不是？”老太太问。 “那里有很多好医生，杜小平，孟飞云都是治疗胰腺癌的好手。确实，治疗胰腺癌已经有四年的历史了，治过的病人，除了一个车祸死了，两个因为心脏病死了，其他的都活着，并且也没有复发的。”刘牧樵说。 “对了吧，我说了是不是？回去，还来得及！”老太太对老头说。 “看你们都是有身份的人，我问你们，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连车祸，心脏病死了几个都知道得这么多？你是谁？”老头子发现其中的蹊跷。 赵一霖哈哈一笑，说：“我们都是安泰医院的，他就是你们刚才说的刘牧樵，我们来这里，就是来领奖的。” “霍普金斯医院发奖给你们？” “不是。拉斯克奖，你们听说过吗？” “拉斯克奖？没听说，我们只听说过诺贝尔奖。” “医疗界的大奖，俗称小诺贝尔奖！” …… 老头，老太太如获至宝，连声说自己好运气，这下有救了，回去，回去，赶紧走，早日做手术。 刘牧樵几个没有停留，这里，已经萧条了很多，最大的功臣就是刘牧樵。 快走，别被老熟人发现了，被对手发现了不一定是好事。 “刘牧樵！” 就这么巧。 身后，一个人用生硬的中文喊道。 好熟悉的声音啊。 回头一看，史密斯！ 史密斯，老朋友了。 刘牧樵在实习的时候就认识了他。 “您好啊。” “您怎么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我是路过这儿的。” “哦，对了，你是来领奖的吧？” “是的。” “太好了！祝贺你。刘牧樵，我们神经再生因子已经失败了，不再搞了，因为，它诱发胶质细胞瘤。” 刘牧樵一惊，“哦？你们已经放弃了？” 史密斯说：“对呀，其实，我们三年前就放弃了，只是，没有告诉你，那个时候，我们发现了三个胶质细胞瘤，后来，越来越多，总共诱发了40多个。” 刘牧樵点头，“难怪，你们近来没有声音了。” 史密斯说：“你明天才领奖，今天，抽出两个小时，帮我一个忙行不行？一个脑干出血的病人，请你微创穿刺抽血。” 刘牧樵说：“呃，行吧。” 领事馆的官员忙说：“不行啊，刘教授，还有一个宴会正等您那。” 刘牧樵才想起，5号大街有家中餐馆，几个重要人物正在等他，他们设宴招待刘牧樵一行。 几个都是这个城市的要员。 全科医师 第1438章 在医院没有豁免权 一看时间也快到了。 “会诊，改个时间吧。”官员建议。 “不行，人命关天。没遇到我，倒也罢了，既然遇到我了，我见死不救，心里怎么过得去？”刘牧樵坚定地回答。 官员傻眼了。 在他的脑子里，证治大于一切。 “这不可以啊！” 这次宴会请的客人，都是一些名流，关系到华美之间的友好。 邀请的人中，有参蚁员哈里斯，众蚁院马尔，本市市长刘林德。 刘林德是华裔，祖籍弯弯。 还有一些名流。 关键是哈里斯和马尔，都是极为重要的，非常活跃的，影响力非常大的人物。 刘牧樵应该见见他们。 “怎么不可以？” 刘牧樵也很干脆，此时，即便是总桶本人，他也不准备见，他的职责是治病救人。 说来也巧，就在5分钟前，领事接到电话，人家总桶真要来，他也想见刘牧樵。 刘牧樵走了。 他和史密斯一起走了。 “等等！”邹庆祥才反应过来，“理发备皮，归我！” 当年，邹庆祥帮助刘牧樵，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备皮，到现在，理光头的本领还没有人超过他。 赵一霖也反应过来了。 神经内科三剑客，怎么可以落单？ 他也追上去了。 官员的电话响了。 电话那头传出声音：“到哪儿了？速度开快一点，总桶先生要来参加宴会。” “可是，刘牧樵做手术去了。” “什么？” “刘牧樵去抢救病人了。霍普金斯医院的一个老教授，请他会诊，都已经进去了。” “不行，把他拖回来！” “拖不回来的！他都已经进病房了。” “进病房了也要把他拖出来！” 命令很严厉。 也确实，事情很大，人家总桶都来了，刘牧樵除非是死了，要不，必须到场的。 接到电话，他追了上去。 可是，被拦住了。 他把证件拿出来。 证件拿出来也没有人理睬。 这里是医院。 医院什么最大？ 医院里，病人的生命最大。 保安拦住他。 “我有外交豁免！” 豁免个屁！ 医院里，谁也没有豁免权，在病魔面前，要你生就生，要你死你就得死，死亡面前人人平等。 所以，你拿什么外交豁免，人家理你才怪。 “我要见史密斯教授！” “史密斯已经进了无菌区，不能见人。” “我有急事。” “史密斯有更急的事。” 医院，最急的事就是救命，在他们眼里，世界上任何事都必须为救命让路。 “跟他一起进去的刘牧樵，你们总桶要见他！” “噢，总桶，那个总饭桶吗？我上次投票就没选他。他有什么了不起，饭桶一个，要我去见他，我都不会去！” 没撤了。 …… 刘牧樵和史密斯进了重症监护室。 赵一霖开始检查病人。 “高热、深昏迷、鼾声呼吸、心率115次分钟，偶发室早，呼吸28次分钟，血压Hg，血氧85……” 他把检查结果报告出来。 其实这些数据都显示在监护仪上。 符合脑干出血的表现。 刘牧樵的眼睛盯着CT片，脑干有10毫升的出血量。 必须立即清除血肿！ “怎么样，有希望吗？”史密斯问。 这种类型的出血，霍普金斯医院也是没办法的。生命禁区，他们也没敢进去，虽然前两年见刘牧樵突破了这个瓶颈，他们也试了试，但是，做了3个之后，放弃了。 因为，3个，都失败了。 他们再也不敢试了。 “成功的概率是60。”刘牧樵说。 刘牧樵也没有100的把握，脑干的特殊性太强，出问题，不是技术问题，而是疾病的本身。 脑干不仅仅是神经纤维经过的路径，这里还有很多生命中枢。血压、体温、呼吸的中枢都分布在这里，损伤了任何中枢，都威胁到生命。 邹庆祥很熟练就给病人理了一个光头。 手艺还是过去那样娴熟，又快又好，油光发亮。 “这里做吗？” 史密斯才反应过来，他惊骇地问。在他的潜意识之中，手术必须是在手术室进行。 “病人能搬动？” 刘牧樵反问一句。 虽然床铺可以推动，不需要上担架，但是，上手术台是需要搬动的。 也许，搬动一下，病人这口气就没了。 史密斯还是难以转过神来。 “在这里做穿刺，不符合规程啊！” 在西医里，规程是非常严格的，到了非常刻板的程度，甚至有规程正确的意思。 就是说，你有更好的方法救治病人，如果不符合规程，那么，是违法的。 病人在符合规程的情况下医治死了，没责任，但是，不符合规程死了，即便是没责任，你也得负责。 刘牧樵瞥了一眼史密斯。 “你请我医治，也不符合规程——我没有注册！”刘牧樵略有些生气。 “呃……不同，我愿意承担责任。”史密斯说。 美式法律和国内不同，治疗组的最高级别医生，有权决定由谁来治疗，即便是国外的医师——他愿意承担一切后果就行。 “请我做，就在这里做，上手术台，我不同意，因为道理很简单，死亡的机会非常大，很快就可以脑疝。” 刘牧樵的话很坚决。 他这是对病人负责。 “好吧，我妥协了。”史密斯是一个开明的人，他愿意承担责任。 接下来，邹庆祥开始消毒。 这都是邹庆祥的活。 很久没有干这种活。 他现在做帕金森根治术，也需要穿刺、消毒、备皮。 他是主任，他是老大，这些活不是他做的。 他又一大群下级医生，他们抢着做。 再说，高级专家做这活，太丢人了。 不过，今天不同。 今天上午主刀医生是刘牧樵，刘牧樵是神医，泰山北斗，天空的太阳，给他打下手，光荣。 更关键的是，这种滋味，很好——有种回到过去的感觉！ 他的准备工作做得既快又专业。 赵一霖还是过去的角色，他专注患者的生命体征。他有种守护神的尊严，几乎是目不转睛，盯着心电监护仪。 病人时不时来一个室性早搏。 室性早搏需要警惕，它有可能转化成频发室早，再进一步就是室颤。 室颤就是我们平常所说的心脏骤停。 虽然并没有停搏，但是心脏无效收缩，没有血液泵出，等于是心脏停止了。 医院里用的除颤器就是清除室颤的。让心脏有节律地收缩。 全科医师 第1439章 让他们等 刘牧樵把黑色金属箱打开，选中了一根7厘米长的穿刺管，从后脑勺穿刺进去。 很慢。 刘牧樵做穿刺已经做了几万台，脑干穿刺也有几百台了，刘牧樵还是很谨慎，动作很缓慢。 他尽可能让自己能感受到穿刺到了哪个部位。 纯凭经验不行。 脑干有不同的结构，很少有相同的穿刺路径的，可以说，每一次都是第一次，没有绝对的经验。 刘牧樵能感受到神经纤维，也能感受细胞团。 神经纤维是弹性的，细胞则是很脆的。 这种感觉很少有人能够掌握。 即便是穿刺做得非常好的邹庆祥，都不能达到这个火候，他穿得很准，那是因为计算好了路线。他在计算好的路线上不会出错。但是，他不能感受到神经纤维和神经细胞。 当然，邹庆祥能够规避血管，这是他厉害的一面。 穿刺，最厉害的人是刘牧樵，其次就是邹庆祥了，再其次是吴迪。 他们几个应该是当今世界上最厉害的三剑客。 当然，把后面两个与刘牧樵并列，有些勉强。因为，严格来讲，他们三个人并不在一个维度上。 吴迪和邹庆祥做帕金森病根治术，业务发展得非常好，每年，他们差不多要为1万个病人做根治术。 1万个不少了。 因为安泰医院做帕金森病主要是用的Taoshit术式。 而世界上通常的方法是用机械手放置起搏器的。 安泰医院，一般的患者是用人手。 用人手没有绝对禁忌症——除非是出血性病人不敢做，其他的，即使是100岁的老人也可以做。 而世界上掌握了Taoshit术式的人，只有三个，刘牧樵、邹庆祥、吴迪。 刘牧樵已经很久不做这个手术了。 这1万人，一半采取Taoshit，另一半采用机械手放置起搏器。 也就说，邹庆祥和吴迪，每年要做5000例的帕金森根治术，平均下来，除了节假日，工作日每天要做25个。 一个人平均做125个。 所以说，邹庆祥和吴迪，每天的工作量很大。 现在帕金森病每个手术收费38万，每年1万个，光是手术收入就是38亿，可想而知，一项技术可以创造多少经济效益。 帕金森病人病源非常多，现在的名气大了，来求医的外国人也络绎不绝。 1万个病人中，大约有4000人是外国人。 外国病人还要交一块额外的费用，资源占有费，人均两万左右。所以，实际上，邹庆祥他们几个科室的总收入达到了46亿左右。 当然，社会效益更大。 帕金森病是危害极大的老年性疾病，病情发展到严重阶段，患者失去自我生活能力，到了最后几年，长期躺在床上。 治好一个病人，给社会减轻多少压力，至少，一个家庭的问题解决了。 消耗38万，给社会带来的社会效益至少在10倍以上。 吴迪和邹庆祥，带领50几个医护人员，创造近5亿产值，而成本很低，人均产值近千万。 当然，回报也非常可观。 吴迪和邹庆祥年薪在200万左右，科室里的医生，平均80万，护士平均也有50万收入。 扯远了。 刘牧樵用了两分多钟，进到了血肿腔，把血液放出来，然后又用生理盐水，加上少量的糖皮质激素，清洗了血肿腔。 把针管退出来。 前后，总共是用了30分钟。 时间不算短。 刘牧樵并没有立即离开，他还需要观察一会病情，关键是担心患者再出血。 最近，刘牧樵对冲洗液进行了改进，不再使用去甲肾上腺素了。 这不是因为在实践过程中发现了什么问题，而是他搜索了知识库，用了去甲肾上腺素冲洗的，大脑腔隙性梗塞的可能性增多。 赵一霖报告病情。 才过了10分钟，赵一霖报告的数据就显示病情有变化了，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史密斯教授已经是第5次赞扬刘牧樵的技术。 患者周围，现在是一群人，他们都在等奇迹的发生。 刘牧樵的心情很轻松。 随着时间的推移，病情越来越缓解。 此时，有个人与他心情相反的人——就是在病室外面，一个黑人保安，拦住了一个官员。 黑人保安才不管你有没有外交使节证明。 外交豁免，在医院是失效的。 他要黑人保安通知一声里面的刘牧樵，这黑人很固执，他说：“我没有这个义务。” 当然，他这样做也好理解，因为，他不喜欢这个总饭桶，刘牧樵不见他是最好的。 官员最怕遇到这种二愣子。 他不怕会讲理的，也不怕横的，怕就怕这种二愣子。 刘牧樵看了看邹庆祥手上的手表，国内时间，早上9点多了，这里时间，下午7点。 从进来起，已经过了1点20分钟。 都差点忘记了，外面还有一个人在等他。 再看看病情。 患者从昏迷进入了嗜睡状态。 体温下降了，中枢热基本上恢复正常。这是一个极好的迹象。 颅脑损伤的，就怕发热，要是感染性发热还好说一点，经过消炎可以退烧，而中枢热，基本上没有好的退烧的办法。 颅脑损伤出现中枢热，也就是预示着预后不好。 医生嘴里经常会讲“预后”两字，意思就是预期后果。 “预后不好”这句话，一旦讲了，那就是比较肯定，预期后果不好。特别是在某些绝症面前，说“预后不好”，那就是说，没治了。 “血压稳了，Hg。”赵一霖兴奋地说。 刚才，血压一直很高。 血压中枢也在脑干，血压下来了，就说明中枢功能开始恢复。 “呼吸平稳了。20次分钟。” 刘牧樵看了一下病人的瞳孔，3毫米左右，等大等圆。 不错。这个算是救活了。 “我们可以走了。”刘牧樵这才想到，今晚还有一个晚会在等他。 “别急，还有一个病人，诊断很难，也请您会诊。”史密斯逮住了刘牧樵，哪有轻易放过的理？ 刘牧樵并没有生气，他喜欢看病，特别是别人看不明白的病，他就越喜欢看。 “好，在哪里？”刘牧樵说。 “在另外一个病房。”史密斯说。 “刘牧樵，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今晚，不是有一个重要的宴会吗？”赵一霖提醒。 “噢。让他们再等等吧。” 全科医师 第1440章 被中医征服了 刘牧樵一句话，把病房外的官员晾在那里，一等又是一个多小时。 刘牧樵很仔细地在进行检查。 一个患者，很罕见的双下肢闪电般疼痛，来无踪去无影。 和三叉神经痛有同工异曲。 神经痛！ 几乎所有的神经科医生都这样认为。 用了卡马西平，也用了苯妥英钠，无效。 检查，CT、核磁共振、神经肌电图、脑电图…… 没有发现任何阳性结果。 刘牧樵没有急于下结论。 他先看了病历，又看了各项检查。 也不是全部正常，至少，甘油三酯偏高，低密度脂蛋白增高，红细胞体积略小、淋巴细胞也超过1个百分点。 当然，这些指标异常，完全可以忽略。 刘牧樵和别人一样，也忽略了。 甚至对于风湿因子弱阳性，他也忽略了。 至少，与这个病没有半毛钱关系。 最后，他的眼神在核磁共振片子停留了很久。 骶尾部。 马尾神经中有一个绿豆大小的神经纤维瘤。 哼，病根在这里了。 “前面你们的诊断没有错。神经痛。”刘牧樵对史密斯教授说。 “可是，我们用了卡马西平和苯妥英钠，无效啊。”史密斯提醒刘牧樵，按理，神经痛，这两种药都应该有效。 刘牧樵微微点头，说：“它不同于一般原因的神经刺激放电，这个病人，马尾神经上有一个神经纤维瘤，压迫了神经，半压迫，没有完全被压，在活动时牵拉时就出现压迫。” 这就解释得通了。 压迫时闪电式疼痛，也不是卡马西平等能够止痛的。 “诊断清楚了，治疗呢？治疗有更好的办法吗？手术之外。” 史密斯知道，马尾手术，有可能导致脑脊液漏，手术风险比较大，能不手术是最好的。 刘牧樵笑了笑，“不想做手术，那就只有一个办法，做小针刀。” “小针刀，属于中医范畴吧？”史密斯有些犯愁了，中医，在他们国家不是合法的医疗。 “是的，是中医范畴。要是，你们医院不能做手术，那就只有一个办法，到我们安泰医院去做吧。不需要住院的，门诊就能解决。” 刘牧樵有些幸灾乐祸，不是排斥中医吗？ 排斥中医，你们就少了一种治疗手段。 谁知，史密斯说：“我不管这些了，你帮我做！所有风险，全部由我承担！” 刘牧樵微微一惊，咦？这个洋鬼子倒是有担当的人啊，好，你这个朋友我交了！ “好！这个手术，我做了！” 刘牧樵的小针刀其实并不是他的长处。不过，他的穿刺技术很厉害，他准备用小针刀这个羊头卖穿刺这个狗肉。 小针刀的原理很简单朴素，就是把神经肌肉旁边的筋膜粘连松解。 这个效果，穿刺针也能够做到。 “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史密斯也知道，刘牧樵的时间非常紧张，出来的时候，有人告诉他，门口就有人要刘牧樵去参加宴会，说是现任的总饭桶要见刘牧樵。 刚好，史密斯也不喜欢这个总桶，上次投票，他就是投给另一个候选人。他总是说，现在这个总桶，是个饭桶，是一个疯子。 持这种观点的人确实不少。 创普，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精神病人，也只有民众都病了的国家，才会选出这样的总桶来。 史密斯算是没病的人，他很反感创普。 现在听说这家伙想接见刘牧樵，史密斯一狠心，故意要把刘牧樵的时间耽搁了。 这也是史密斯为什么同意刘牧樵实用中医治疗的原因。 刘牧樵做好了准备。 病人也进了手术室。 他取出一根穿刺针，一根捣毁苍白球用的穿刺针，它很像小针刀。 “这就是你们中医用的小针刀吗？” 史密斯很好奇，这么小的金属，能把这病治疗好？再说，为什么要设计成这个样子呢？ “是的。” “听说，能治疗很多疼痛性疾病？” “是的。腰腿痛，肩关节痛很有效。” “噢，有这么神奇？” “嘿嘿，神奇的你还没看过！这个病人，其实，我可以用另一种医术，连小针刀都不用，就用银针，头发丝小的银针，就可以把他治好。” 刘牧樵突然想，在这里露一手又怎么样？ 他准备用天籁针试一试。 天籁针不仅仅对功能性疾病有效，同时也对器质性疾病有效，即使是这种神经纤维瘤，也可以用天籁针消解。 其实，刘牧樵还没有完全了解六层天籁针的妙处，体内的肿块，即使是恶性的，也能够消除，何况是良性的？ 也就是说，他的天籁针，基本上可以用在癌症方面，不要做手术，带瘤，也能够治愈。 当然，由于癌症是基因方面的问题，他用天籁针治疗后，不一定不复发，六层的治疗效果是有限的，要是到了八层，九层，治疗肿瘤就根本不在话下了。 现在，六层天籁针治疗良性的神经纤维瘤，一点问题都没有。 刘牧樵扎下108根银针，刺猬一般，史密斯张着嘴，看魔术一般充满好奇。 他满脑子都是疑惑。 你说病变在马尾，也就是骶尾部的椎管内，而现在你扎的针，没有一根扎在骶尾部，与病变部位有毛关系啊？ 他很怀疑。 突然，刘牧樵两手一动，浑身一震——对，史密斯体内震动起来。 明明，刘牧樵是拨动患者身上的银针，怎么这种波动会冲击到自己的身上呢？ 接下来，他惊骇不已了。 他的身体，变成了一个音箱，震耳欲聋的声音，他完全被音乐锁住了。 很害怕，不知道到会发生什么，他很想停下来。 但是，这个时候，根本不是他能够控制得住的。 全身的组织细胞都震动起来了。 很享受。 他发现一问题，感觉衰老的细胞焕发了青春魅力，他体内的荷尔蒙在猛烈分泌。 内啡肽、多巴胺、肾上腺素、雄激素、胰岛素……都在猛然增加。 作为与医学打了一辈子交道的他自然明白，今天，自己被东方特有的中医征服了。 他的灵魂被深深地震撼了。 全科医师 第1441章 史密斯拜师 刘牧樵弹奏的是一群《我心永恒》。 这支曲子听过很多次。 这才是最美妙的一次。 史密斯看过两次《泰坦尼克号》，一次是2D，一次是后来改版的3D，他还有一张黑胶唱片，经常听一听。 只有这一次，才真正感受到了泰坦尼克主题歌《我心永恒》的妙处。 难以置信——他突然发现，回到了20年前。 这是…… 他有很多问题想不明白。 明明是，刘牧樵在给别人治病，怎么可能受益的是我呢？ 其次，我感觉年轻了，是错觉还真实的？ 再说，是不是说，我真的年轻了，不仅仅是功能性的，而是器质性逆袭了？ 还有，这种逆转会不会有副作用呢？ 刘牧樵的演奏结束了。 “可以去做一个核磁共振了。” 刘牧樵自己也想看看结果，因为，这也是他第一次用天籁针清除良性肿瘤，效果明不明显，他想看看。 史密斯把门打开，招了招手，对等在外面的副手说：“你们送他去做核磁共振！立即给我结论！” 患者被推走了。 刘牧樵在洗手。 史密斯忍不住要问话。 “史密斯先生，你想问的问题，我可以名确告诉你，你今天受益非常的大，我也是注意到，你算是一个有良知，有担当的白人，你告诉了我，并不是所有的白人都是一样的傲慢无知。所以，我愿意让你获得好处。你获得了什么好处呢？一句话，你回到了20年前的身体状况。你身上如果有高血压、糖尿病等疾病，都会痊愈的……” 刘牧樵并没有说得太细致，而是比较简单明了。 史密斯是高级医生，他早就明白。 高兴之余，突然，他沮丧起来，说：“刘牧樵，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你能答应我吗？” “什么请求？”刘牧樵把银针洗干净，收进了黑色金属盒。 “我想学中医。”史密斯鼓起勇气说。 “你确定？”刘牧樵微微一惊，他根本没想到，史密斯会有这种请求。 “是的，我确定。”史密斯说。 “你想学什么？天籁针太难了，不适合你，我建议你就学普通的中医。” 刘牧樵不准备把天籁针交给外国人，这不是保守，而是，你们国家不是也对我们进行封锁吗？ “你觉得我可以学什么？我不懂，你们中医是不是博大精深，有很多知识？”史密斯问。 “是的。你已经60岁了，从头学起已经不现实，我可以教你几个单病种治疗方法，神经官能症，西医，办法并不多，你可以学这个，治疗神经官能症。” 史密斯是神经内科专家，霍普金斯医院的中坚力量，他对神经官能症非常的有体会，这种说是病又不是病，不是病又绝对是病的症候群，病人很烦恼，医生也很烦恼，没有什么特别有效的药。 “你说，你有很好办法治疗神经官能症的办法？”史密斯说。 “是的，我可以给你5个处方，我再教你看舌苔，摸脉象——按照中医的思路辨别脉，根据不同的脉象、舌苔，五种处方调节搭配，你就会简单的中医了——放心，保证你在这个方面成为大专家。” 专家，并不是说一定是诊断、治疗难病、少见病、罕见病才是专家。只要他在某种疾病诊疗上比别人厉害，就是专家。 神经官能症是一种常见病，也是困扰病人的慢性病，关键是没有好的医治办法。 史密斯当然明白。 “好，我这就拜师了！” 说完，他地上一跪，朝着刘牧樵拜了起来。 不知他哪里学到的，中医拜师要跪拜。 刘牧樵吓了一跳，等明白了也就泰然接受了，拜吧，拜吧，你们西方鬼子，也该向我们跪一跪了。 刘牧樵接受了史密斯的八拜礼，说：“你得发誓，今后对我华夏不得有二心，对中医要心存敬畏之心。” 史密斯已经死心塌地，说：“以上帝的名义起誓……”他按照西方的习惯发了毒誓。 “嗯，我很满意。我教你两种疾病的治疗，一是神经官能症，二是血管性头痛……”刘牧樵还没说完，史密斯一声尖叫。 “血管性头痛？真的吗？这太好了！” 要知道，血管性头痛的病人非常多，但是，根本就没有好的药，即使临床上有用麦角的，由于存在着严重的副作用，很少有医生敢用。 血管性头痛，是让医生头痛的疾病之一。 要是在这方面有建树，史密斯很快就会成为霍普金斯医院的头号大佬之一。 他现在是大佬，在神经内科，他是中坚，他不是最大的大佬，他前面还有好几个大佬级人物。 如果他把血管性头痛攻下了，很快就一跃成为神经科的头号大佬了。 他激动啊！ 激动之后，他理性地问：“我需要多久才能掌握这门技术？” 刘牧樵说：“就看你摈弃西医思维的能力了，因为，西医与中医的思维方式非常的不同，就譬如，西医实验是要做双盲实验的，而中医不做，中医讲究个体化，不同的人，即使同一种病，治疗的方法也不相同。” 史密斯似乎遇到了难题。 有点难。 一辈子的科学思维，要摈弃就摈弃，这个确实不容易。 他沉默了好一会，说：“我尽力。” 刘牧樵说：“你要掌握这两种疾病的中医治疗，我给你一个预期，一个月时间吧。” “一个月？” “对，你是说时间长了，还是短了？” “我还以为要学5年呢！” “不需要。一般来说，从零开始，系统学习中医，是需要5年时间的。但是，你不需要，因为，你只需要治疗两种病，有了一个月差不多了。这样吧，你去安泰医院，我会安排人教你。一个月，你学一学中医基本理论，再学会看脉象，学会看舌苔，估计，你就能拿下这两种病了。” 史密斯高兴得很。 一个月，拿下神经官能症和血管性头痛两个疾病，这是不是不太真实？ 多少前人，在研究这两种病的治疗上，花费了一辈子的精力，一代一代，前赴后继，都没有太大的成绩。 我真的能拿下吗？ “史密斯教授，你不需要怀疑，我的几个徒弟，在这几个病种上，早出名了。你不需要怀疑治疗的效果，你要担心的是，你今后会没有业余时间，看病的人会把你家的门挤破！” 全科医师 第1442章 摊牌 史密斯听到这里不再怀疑了，他准备去东方大国学中医，学成回国后，在霍普金斯开第一家中医神经内科。 虽然刘牧樵说一个月就能学成，但是，他准备在那边待一到三年，最好是能把天籁针也学到手。 刘牧樵终于忙完了，他出来一看手表，已经过了3个小时。 也就是说，他大约迟到了3个小时。 重要的宴会，一般都精确到分钟，说晚上六点开餐，那么六点前一定到达。 现在好，刘牧樵迟到了3个小时，哪还叫宴会吗？ 重要的客人早就会赶第二个场子去了。 可是，意外的是，等刘牧樵他们赶到宴会时，客人，一个都没有离开，他们在谈论刘牧樵的简历。 刘牧樵的简历是孙涛组织人撰写的，非常全面，文字上的修辞也费了一些功夫。 整整有17页之多。 有两个版本，一个是两页的通用版本，一个是17页的外文版本。 今天在宴会场所的人，都在饶有兴致研究刘牧樵。 一见刘牧樵进来，都起身迎接。 刘牧樵略感意外。 刚才在路上，官员已经详细介绍了宴会参加人员的情况，其中，特别介绍到了三个人。 参蚁员哈里斯，众蚁员马尔，还有本市市长刘林德。 哈里斯是一个实力派人物，最近才争取过来的，他所在的科技委员会，一贯是比较鹰派的，不是很友好，多次提议封锁技术。 马尔是新星，和现在的总桶是家乡人，只隔一条小河，几乎是面对面，近年来，他很活跃。 另一个是刘林德。 这是一个华裔，做市长了，算是一个比较成功的华人。 不过，这人并不是一个记得祖宗的人，时不时出来几句恶毒的语言，使母国伤害还不小。 至于总桶就不应多说，这几年有些癫狂，从经贸，到军事，到国际合作，都是有种病态的冲动。 听了这些介绍，刘牧樵心中有些愤怒，他很不想见他们。 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这群人之所以参加宴请，并且还这样耐得烦，很可能是另有所求的。 就连总桶，难道他不是冲着刘牧樵的医术而来的吗？ 当然，要是用刘牧樵的医术换来好的结果倒也罢了，问题是，能吗？ 再说，刘牧樵不是老人，他实在是太年轻了，年轻得根本就谈不上沉稳和深沉。 他有的只有刚烈与愤怒。 当然，要是在通常的情况，刘牧樵与同龄人最大的不同是他的淡定和从容，以及沉稳和成熟。 但是，今天不同。 今天的层次太高。 高到可以摸到天际。 这个时候，刘牧樵展现给大家的真实面目就是另一个刘牧樵了。 他还太年轻！ 落座，敬酒，谈吐。 刘牧樵虽然并没有失态，但是当有人提出来，请刘牧樵表演一个医学绝技的时候，他不淡定了。 我是耍猴把戏的？ 刘林德为了讨好总桶大人，点名要刘牧樵帮总桶做一次天籁针。 “不做。” 刘牧樵回答得很干脆。 众人都很吃惊。 为什么不借这个机会增加一些友谊？ 就连赵一霖都注意到了这一点。 “别傻了，增加友谊，这样的机会别浪费了。”赵一霖用中文说。 “你才傻，和这种人讲友谊？他们有友谊这个单词吗？他们只有利益两字！”刘牧樵想明白了，自己手里的医术也是一张牌。 这张牌，留在最后打。 两国不是准备摊牌吗？ 我手中的医术就是一张王牌——特别是天籁针。 再说，讲友谊，你封锁技术，我把好东西送给你？讨好你？求你放开封锁？ 这些，都是不可能的！ 既然，你的技术不给我，那么，我的技术也不给你！ 这个与史密斯不能类比，现在在场的几个人，都是精英，都是重要人物，和他们打交道，就不同于和史密斯打交道。 “刘牧樵，你可以给总桶做一次天籁针，付出会有回报的。”刘林德这个时候想起了母国的一句古话。 “付出会有回报？未必！再说，中医，在这里不合法，万一，总桶先生恰巧心肌梗塞什么的，就说不清啊，说是我害死了他，会不会导致两国交战？你们别劝我了，谁也不行，我可以给普通病人做天籁针，就是不会给他做。” 创普总桶挂不住脸了。 他知道，没希望了，自己做多了坏事，糟报应了。 本来，他的情报部门告诉他，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请刘牧樵帮他做一次天籁针，他们知道刘牧樵的天籁针有多厉害。 创普犹豫了几天，觉得做多了坏事，人家一定不会同意的。 但是，他又很想得到天籁针的好处，最后还是亲自出马。 与预计的差不多，对方直接就拒绝了。 刘林德还不死心，说：“科技无国界，医学就是为全人类服务的，就譬如，西医，不也在东方治病救人吗？” 刘牧樵冷冷一笑，“科技无国界？这话，你也讲得出口？你想想，这几年，他，这位大人做了多少伤害感情的事，你现在说科技无国界？” 刘林德尴尬了。 官员见刘牧樵态度坚决，也不好多说什么。 他现在也是进退很难。 本来，吃顿饭，交流一下感情，就是今天的目的。但是，谁知道，中间杀出一个创普大人，事情就不好办了。 再说，刘牧樵的天籁针，可以说是国之重器，留一手，做一张牌打，说不定可以获得很大的利益。 所以，他尽可能不说话，让刘牧樵冲在第一线。 这种设计比较好，刘牧樵仅仅是一个院长，一个教授，他的行为只代表个人，不涉及到政治层面。 再说，他心里也赞成刘牧樵的态度，为什么友谊的橄榄枝要我们伸出，为什么是我们主动求和？ 既然你有求于我们，那么，交换啊，拿出你们的诚意来呀！ 刘牧樵不仅仅是拒绝，而且还很鄙视地看了几眼刘林德，说：“睁开眼吧，看看东方大国，今非昔比了，我们有权利跟你们平起平坐了，你们没有资格命令我们做什么。” 刘林德尴尬地摇了摇头，说：“刘教授，你扯远了，我们仅仅是在这里谈论医术！” “好啊，现在，我们可以扯一扯芯片的问题？”刘牧樵冷冷地说。 全科医师 第1443章 你敢就试试 创疯子被气疯了。 他拂袖而去。 差点摔倒，幸亏叭儿狗刘林德眼疾手快，扶住了他，否则来个狗吃屎，跌倒了怎么办？ 老年人跌倒是死亡最高的疾病之一，跌倒后死亡率是50，和癌症死亡率有得一比。 倒不是跌倒马上死人，而是跌倒后，腿断了，髋骨断了，就必须躺在床上，然后，一系列的并发症都来了，特别是肺炎，要了很多人的命。 创疯子走了。 白白等了几个小时。 他气疯了，很想采取疯狂的措施报复，可是，一看，手里的牌不多了，前一两年，一通乱打，把很多底牌都打出去了。 又一想，不对，人家刘牧樵之所以不给我做天籁针，一定是想我拿东西交换。 拿什么呢？ 关税？ 芯片？ 高科技？ 想了一会，头一晕，倒在沙发里，晕死过去了。 15分钟后，他被叫醒了，经过检查，没有大碍，生命体征平稳，工作人员把他送到床上。 “您休息一会儿。” 工作人员也不想离他太近。太近，这疯子，难侍候。 他哪里睡得着？ 他在想用什么交换，天籁针，他太想了。 …… 第二天，城市的上空灰蒙蒙的，空气中满是呛人的异味，到底是汽车尾气还是外国人身上的臭味，分不清。 刘牧樵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 过去有人说，这里的空气都是甜的，鬼话！ 这里的空气不甜，天也不蓝，那些无知的男女向往的地方，刘牧樵一点也不喜欢。 刘牧樵和赵一霖、邹庆祥走出了拉斯克基金会的颁奖大厅。 刚才，他获得了拉斯克奖，以奖励他为治疗中风病人做出了杰出贡献，这是一个划时代的成果。 在此之前，医学界常识，神经细胞是不会再生的，在人体发育成熟之后，神经细胞就只有逐渐减少，不会再生。 所以，过去的医学理论上，中风病人死亡的脑细胞是不可逆的。 刘牧樵推翻了这个理论。 并且他用事实证明，神经细胞是可以再生的，中风后的病人，能够痊愈。 这个医学实践是划时代的伟大发现。 刘牧樵获得了25万美金。 钱不多，在刘牧樵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不过，GE公司堵在门口，刘牧樵他们三个还没出门，就被他们的副总裁拦住了，要刘牧樵做他们的形象代言人。 他们生产了一款最新型的CT，又叫四维CT，这种CT可以让器官呈现三维的形状在你的眼前，可以任意变换角度，看得非常清楚，就好像你拿到了实物，并且还能看到实物里面结构。 加上时间一维，就是四维。 代言费为23亿美金。 谈判很快就完成了。 刘牧樵没有太多的讨价还价，这个价也差不多了，一年赚他23亿美金，没必要再斤斤计较。 关键是，过去，GE公司的代言人都是白人，黄种人你想代言都没机会。 现在他们主动上门，今后，又一个世界500强的企业是华人代言，这也是一种地位的上升。 刘牧樵懒得具体谈，他把工作交给了邹庆祥，请他做经纪人。 邹庆祥还是很了不起，2亿后面的03亿，是他争取来的。 3千万美金不是一笔小数字了。 出门前，刘牧樵还接受了6家媒体的采访，其中5家是国外的权威。 这一次，他们对刘牧樵还是比较尊重的。 刘牧樵有打算，要是谁不尊重，他立马就会拒绝他们的采访。 他不是牛逼，而是有这个实力，他可以用实力说话。 国内之外的5家媒体都很友好，也许，他们预感到，下一次的诺贝尔生理或者医学奖，很可能是刘牧樵。 他们不得不尊重他。 结束了谈判，结束了采访，刘牧樵解放了。 他走出了颁奖大厅。 邹庆祥帮刘牧樵拿着奖杯，他挎包里还有两个证书，他和赵一霖的，不是奖，是证明书，证明他们是刘牧樵的助手。 可以了。 他们俩一点也没沮丧，反而感到非常的荣幸，至少，他们与拉斯克奖联系在一起了，他们有了一个证明材料，这就是今后炫耀的资本。晋升也可能会得到优先。 事实上，国内有这种证书的人不会超过6个。 物以稀为贵，6本这种证书，真的是值得炫耀的。 邹庆祥跟收破烂的差不多，他的挎包里有很多东西，证书、奖杯、草签的合同，还有吉祥物。 邹庆祥从教堂里买了吉祥物，他从早上起就不停地求上帝保佑。 国内，他经常求菩萨保佑，出国了，他求上帝。 “刘牧樵，我们还是快点去宾馆吧，你把创疯子得罪了，你能保证他不会报复你？” 邹庆祥昨天起就一直担心，他暗地里骂了刘牧樵一百遍，他认为，你刘牧樵不应该和大人物作对，帮人家做一次天籁针，又不会少了什么。 他知道特勤局的厉害，万一人家创普发癫，派几个人乱枪打死你刘牧樵，别连累了我们。 邹庆祥的担心是实在的，所以，他今早一大早就去教堂求上帝保佑。 赵一霖也有一些担心，但是，他还是相信，用乱枪打死刘牧樵的可能性不大。 到底，现在国家不是100年前的国家了，你敢动试试！ 也确实，有人警告了创普，你敢动一根刘牧樵的汗毛试试！ 刘牧樵凭直觉，他没有感到有什么危险，今天，刘牧樵是公众人物，媒体聚焦的人，特勤局的人再胆子大，你难道没顾虑？ 刘牧樵比邹庆祥知道得多得多，09是刘牧樵的上司兼师父，刘牧樵知道，此时，他行走在街上，肯定有人在暗中保护。 再说，人家也不是不知道这一点，还有一点，假如真的刘牧樵有什么意外，在世界的很多地方，他们很多人会给刘牧樵陪葬。 这就是刘牧樵放心的地方。 “你放心吧，不是你们都要买包包吗？你看，街上到处都是买包包的二道贩子。” 街上，真的不少卖包包的人。 邹庆祥一问，噢，好便宜！ LV，香奈儿，竟然只要几百美金。 还有十几美金的名牌货。 他犹豫了。 这是真的吗？ 赵一霖哈哈一笑，说：“邹庆祥，你要搞清楚，你心里认为它是真的，它就是真的，因为，它们并没有本质的区别，区别主要在心理。” 邹庆祥苦笑起来，摇了摇头，“算了，我还是不图便宜，到店里买放心，贵点就贵点吧，我们又不是没钱，对么？” 全科医师 第1444章 站直了 邹庆祥下了狠心，要在店里买包包，赵一霖也是这个想法，但是，这种愿望最终也就是一个愿望而已。 他们一路上过关斩将，几个兜售包包的，都被他们甩开了。 诱惑真的不小，190美金，一款标价9999元人民币的包包，既好看又便宜，绝对不是仿造品。 还是拒绝了。 赵一霖也拒绝了一款500美金的包包，这种价格，国内是18000人民币的，——人家卖包包的，有图有真相，都是国内的标价。 最后，他们到了lv店的门口不远，功亏一篑。 被一个同胞拦住了。 “你们真的别钱多人傻，我这里绝对是正品，1000美金，国内价格3万2千，我可以给你视频，直播都行！” 她给了很真实的视频，并且日期都更新了的。 赵一霖行动了。 1千美金，可以买到32万人民币的东西，不买，不是傻吗？ 就在赵一霖犹豫的时候，邹庆祥也在犹豫，他被另一个同胞缠住了。 “我们都是同胞，我们绝对不欺骗同胞对吧，这个包，你先看是不是正品，正宗的意国货，1500美金，我仅仅赚100美金，今天的饭钱，在国内，你转手，就赚了一个半月的工资。4万人民币！” 一个东北女子很迫切地向邹庆祥推销。 赵一霖差不多成交了。 “你给我这五个，打五折。”赵一霖挑选了5个中意的包包，开价都在1000美金左右。 “五折，你真会开玩笑，九点八折！” “五折！” “九点五折，看在我们都是喝长江水长大的份上。九点五折，真的，我仅仅赚了今天的两顿饭钱。” “五折！不卖就算了。” 包包贩子显得很为难，迟疑了一会才说：“这样，看在同胞的份上，今天我不赚钱，八折！我做义工。” 赵一霖嘿嘿一笑，“五折！” “七折！” “五折！” “六点五折！” “五折！” “好！成交！” 赵一霖给了2500美金。 邹庆祥也照葫芦画瓢，最后也是五折买了五个包包。 刘牧樵在一边看着。 赵一霖和邹庆祥成了包包贩子，他们身上挂了一串包包。 刘牧樵不为所动，他没有下手，一个包包都没有买。 邹庆祥得意洋洋，拿出包包，端详一会，然后独自一个人傻笑。 按照人家的说法，他身上五个包包，加起来，在国内开价应该在20万以上，而实际上他只花了2500美金，合计人民币也只有1万6千多人民币。 赚了！ 赚了很大一笔！ 赵一霖倒不是这样想的，他不管国内是多少，就是相中了这几个包，至于价格，他考虑的比较少，更加没有考虑在国内的买价。 他心态不同，沈芸有很多好包，她现在也不在乎价格了，只要是款式好看的，牌子是名牌的就行，至于真假，又不是珠宝，谁认真？ “刘牧樵，你不给姜薇她们买包吗？”邹庆祥说。 “一定要在这里买吗？”刘牧樵倒是有些怀疑他们的目的。 “这里正宗，又便宜呀。”邹庆祥说。 “呃……我们还差钱吗？”刘牧樵本来想说，正宗就未必了，便宜倒是便宜。 他忍住了。不能打击他们。包包都已经到手了，此时说出怀疑的话，他们会崩溃的。 再说，真的假的，完全是你的主观意识。 “刘牧樵，这你就不对了，钱，再多也是你自己的，钱多人傻，这句话就是说你。” 邹庆祥的真实想法，就是希望刘牧樵和他一起买。刘牧樵也买了，他才放心。 其实，邹庆祥一直都有零点几分的怀疑，这是不是正品呢？ 他内心有一种纠结，万一不是正品呢？ “刘牧樵，你就别傻了，你看，这么好的包包，就买几个吧，国内虽然有买，但是，贵了这么多，再说，也没有这么多的款式呀。” 邹庆祥絮絮叨叨。 “老赵，你说说刘牧樵啰，我们俩都买了，他一个人不买，回去之后，他的那些朋友会失望的。” 邹庆祥动员赵一霖做刘牧樵的工作。 赵一霖转过头，说：“刘牧樵，你真的可以买几个，夕羽她们，你可以给她们呀。再说，你不买，邹庆祥心里不踏实。” 邹庆祥赶紧解释：“不是，不是，我有什么不踏实的？” 呵呵，说中了你的心事对吧，要不，你急什么？ 赵一霖冷冷地一笑。 刘牧樵笑了笑，说：“货，倒是真货，只是我难拿。” 邹庆祥忙说：“我帮你！你买多少，我都帮你拿！” 刘牧樵诡秘地一笑，说：“好，我买。你们帮我挑，我要10个。” 10个？ 都是一惊，就连卖包包的两个同胞都吃了一惊。 很快，刘牧樵就相中了10个包包，反正有货郎邹庆祥，他准备给夕羽等人一个人一个包包，管它真假，不就是500美金一个吗？ 看起来像真的就行。 两个贩子兴高采烈，正准备收摊，邹庆祥觉得亏了，说：“别收，我再买10个。” 邹庆祥又扫了10个。 30个包包，全部挂在邹庆祥身上，现在，他真的像是卖包包的，倒是那两个真贩子，身上的包包比邹庆祥的还少。 “你赶紧走，这条街，抓小贩，抓到了没收，还要罚几千美金。”两个贩子提供了一条信息，转身溜了。 这条街是真的抓小贩的。 邹庆祥一听，面色就变了，他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得了，完完全全是一个卖包包的贩子。 事情就这样的巧，人家真贩子每天在这里卖包，一年也难得被抓到一次，而邹庆祥几个，被抓了。 “没收！罚款！1000美金。”街警是两个高大的白人，身上的行头齐全，辣椒水、电击枪、真枪都有。 再说，电视上见过，你敢反抗，人家跪脖子这一招，命都保不住。 邹庆祥赶紧把手举得高高的。 他们就来没收邹庆祥身上的包包，30个，包括赵一霖买的5个。 邹庆祥连解释的勇气都没有了，他真的怕被跪了脖子。 “趴下！” 人家见邹庆祥举手并不规范，举得不够高。 他哪里举得高？肩膀挂着几十个包包呀。 他真的要趴下。 “慢！你真趴啊？站直了！”刘牧樵轻声喝道。 第1445章 空运的尸体 “你！举起手来！” 他们马上把矛头指向刘牧樵。 刘牧樵嘿嘿一笑，说：“你们搞清楚了，我们不是小贩，只是买了几十个包包而已，凭什么我们要被查？” 白人警察呵呵一笑。 凭什么？ 凭我们身上这一身衣服！ “趴下！” 突然，他们掏出了电击枪，对着刘牧樵，大声喝道！ 刘牧樵也知道人家干这一行的是横着走的！ 你反抗，他们随便开几枪，真的有冤无处诉。 他注意到了，两个警察，其中有一个是拿出了真枪。 他连开10枪的可能性一点也不需要怀疑。 遇到难题了。 现在，要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在邹庆祥的挎包里，那里面有刘牧樵得奖的证明。 此时，要是从里面掏证件，人家会以为你掏枪，很多被他们打死的人，都是这个原因。 “别乱来，我们三个是今天的获奖者，拉斯克奖。”刘牧樵也不敢硬气，只能以平和的语气和他们说话。 打架是不行的，再说，人家手里有枪，这些人开枪，从来就不犹豫。他们拥有很大的自卫权。 “趴下！” 他们才不管你是什么人，在他们眼中，刘牧樵他们就是三个亚洲人而已。 怎么办？ 赵一霖显出老人的镇定和狡猾，笑着说：“冷静，冷静，我们都是来领奖的获奖者，顺便买了几十个包包，给你们纳税了，做贡献了。对待客人，应该是好茶好酒招待，请把枪放下。” “你！也给我趴下！” 他们又把枪指着赵一霖。 赵一霖还算镇定，说：“别乱来，我们都是守法公民，并没有任何违法行为，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们！” “趴下！再不趴下，我们要开枪了。” 赵一霖怒了。 太横了吧！ 我们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说了是来领奖的，不是小贩，你偏偏不听。 可是，赵一霖知道，此时真的不是发怒的时候，他把手举起来，说：“你们应该讲理！我都已经说了，我们不是小贩！我们是领奖的，拉斯克奖！” 赵一霖的声音大了一点，两个白人都把手里的指向赵一霖。 老赵感到了恐惧，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 这一辈子他没有少经历过惊险，一次大车祸飞了50米，一次爬山，半山腰极为险峻，突然遇到山区特有的强风暴，他死死抱住一棵松树，死里逃生，如今，谁邀他爬山，他都会发心梗。 今天，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看见那个白人在扣扳机…… 就在这瞬间，刘牧樵暴起！ 他也顾不得这不是国内了，也顾不得人家的身份，他把五禽戏中的鹿奔使出来，两个警察直挺挺地躺在地上，那个白人枪里的子弹射向了天空。 好险！ 赵一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并没有死，那个向他开枪的白人躺在地上似乎晕死了。 恶从胆边生，他冲过去，朝着那个白人就是两脚，把他的脸蹬得稀烂。 这张脸，不做美容是肯定见不得人了。 “走！” 刘牧樵启动了“影子”模式，他带领赵一霖和邹庆祥迅速离开了现场，打了一辆车，往机场赶。 他用手机发出了一连串的密码信息。 等他们到达机场，一个男子快速闪过来，帮他们开门，然后给刘牧樵三张机票，告诉他们的前进路线。 “那边有人接应。” 刘牧樵带着赵一霖他们两个迅速进了一个侧门。 这里是机场工作人员进出的地方。 赵一霖苍白的脸微微出了一些汗。 他有些艰难，气喘吁吁。 但是，他坚持下来了，紧紧跟在刘牧樵后面。 最后面是邹庆祥，他很狼狈。 身上，垮了30个包包，和小商贩没有一点区别。 糟了！ 前面过来了两个机场保安人员。 朝他们走来。 似乎被发现了。 他们明显是朝他们来的。 “别慌！” 刘牧樵带着他们两个继续前进。 越来越近，很快就要接触上了。 刘牧樵做好了准备。 他准备把他们两个击晕，然后换上他们的衣服。 还有10米。 “往这边！”一个白人机场保安不但没有攻击他，而是轻轻说了一声，“这边！前面有摄像头！” 刘牧樵并没有放松警惕。 “影子”训练，这都是基本的常识。 他们进了一个侧门。 …… 五分钟后，门开了。 里面出来了5个保安。 他们谈笑风生，径直过了一道门又一道门，最后，其中的3个上了一架波音777，飞机很快就起飞了。 飞机上，只有3个旅客。 赵一霖苍白的脸，慢慢才有了一丝血色。 邹庆祥很庆幸，带了一个大行李箱，30个包包一个没有丢。 在空荡荡的客舱里，好像梦游一般的邹庆祥还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实的。 空少过来了。 “刘牧樵，下一站，你就是空少了。这位赵先生，你就是机师，这位邹先生，你就是得了烈性传染病死亡的尸体。” 邹庆祥抗议。 为什么我扮演这样的角色？ “因为，扮演空少，你不够英俊。扮演机师，你不够成熟。所以，三个人，只有你扮演尸体是最好的，也是最简单的，你一定很称职。” 邹庆祥无语了。 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一个小时后，这架波音777再次在机场降落，没多久又起飞了。 这是一个正规而又很特殊的航班，现在，它飞翔的目的地是虹桥机场，上面所有旅客都改乘另一个航班，因为，他们本来乘坐的飞机，上面有传染病病人死在飞机上。 飞机没有同意在机场久留，这架东方航空公司飞机，开始折返回虹桥机场。 上面有一个烈性传染病的尸体。 邹庆祥的情绪始终不高。 他被列为头等传染病人，并且还是一具尸体，关键是，十几个小时飞机降落时，没有鲜花，也没有记者，原来想象的欢迎场面没有了。 相反，迎接的是一群身穿防护服的医务人员和负压救护车。 他将作为尸体被抬下飞机，然后送上救护车，再然后，他还要去火葬场走一转。 最后，他才在某个地方和刘牧樵会合。 “你们，你们不够朋友。”邹庆祥悲愤不已。 “可以了，有命回来就算是万幸了。”赵一霖说。 “包，包包，你们一个不能落下！”邹庆祥眼中一丝光芒。 “放心，作为死者的遗物，我们会帮你留下的。”赵一霖说。 “放屁！烈性传染病人的物品都要烧毁的！你以为我不知道！”邹庆祥暴跳如雷。 第1446章 妹妹你坐船头 在虹桥机场，如临大敌。 三辆警车。 三辆救护车。 它们在跑道尽头等候。 半个小时后，一架东航的波音777飞机降落在机场。 一队身穿防护服的工作人员登上了飞机。 他们从飞机上抬下一具尸体，还有几个工作人员，也被送上救护车隔离了。 飞机被包围了。 一辆负责消毒的车辆，开始对飞机消毒。 …… 6个小时后。 刘牧樵、赵一霖和邹庆祥在京城大兴机场落地了。 他们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作为近年来获得的最大的医学大奖，来迎接的人自然不会低。 刘牧樵、赵一霖、邹庆祥被两辆h9接走了。 刘牧樵独自坐一辆，赵一霖和邹庆祥坐的是第二辆，第三辆，则是来迎接他的副主任——卫健委的。 京城某地要举行一个隆重的欢迎仪式，刘牧樵几个要接受领导的接见。 接见的规格比较高，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刘牧樵有点飘飘然。 邹庆祥虽然没有得到他想象中的尊重，甚至有种被忽略感，但是，他还是高兴的。 他站在刘牧樵的左边，赵一霖站在右边，他们的光辉形象进入了史册。 这就够了。 再说，几个小时前，他装了一回死人，成功诱骗了某国的特工人员。 他现在可以堂堂正正接受媒体的采访了。 刘牧樵，他，还有赵一霖差点成了通缉犯，刘牧樵打了那两个人，在他们国家的法律上，是重罪。 特别是赵一霖气头上的那两脚，把人家的容貌都破坏了，罪就更加一等。 当然，他们并不知道，刘牧樵没有留情，他下手很重，看起来，这两个白人并没有大的毛病，其实，刘牧樵留了一个后手，今后，每当天气变化，他们就会骨头里酸痛难忍。 谁叫他们对赵一霖下死手呢？ 我们不要你的命，死罪可免，活罪难免。 对于这一点，邹庆祥是不知道的，刘牧樵也不准备告诉他们。 邹庆祥高兴，还有一个原因，他负责的30个包包，一个没少，赵一霖和刘牧樵帮他运来了。 30个包包，他占了15个。刘牧樵10个，赵一霖5个。 这30个包包很不一般，差点要了赵一霖的命，又差点让他们三个住进异国的监狱，袭警，也许要坐一辈子的牢。 值得好好珍藏，这可是性命换来的东西。 欢迎、庆功、接见，会议一气呵成，看似环节多，其实也就几个议程，前后也就是31分钟。 31分钟后，结束了。 当然，会后，刘牧樵又接见了媒体，回答了十几个问题，刘牧樵就宣布新闻发布会结束。 前后又用了31分钟。 快刀斩乱麻。 刘牧樵是喜欢安静的人，这种场合上的活动，越短越好，他借口要到京大二院会诊，宣布会议结束后，他快步出了会场，上了彭珊开来的车。 刘牧樵坐进了副驾。 赵一霖和邹庆祥坐在后面。 邹庆祥眼睛盯着彭珊看。 她是你的司机兼秘书？ 难道就不是你的女朋友？ 邹庆祥有几秒钟的怀疑。不过，这种怀疑，很快就打消了。别人，他肯定会怀疑的，在京城有这么漂亮的女子，你来京城了，难道不是家外之家吗？ 邹庆祥打了自己一个嘴巴。 可以怀疑刘牧樵别的，不能怀疑刘牧樵在这方面的谨慎，到目前为止，刘牧樵还是守规矩的。 这个不容易。 要是换成自己，嘿嘿，邹庆祥一定有很多次的既成事实了。 彭珊开车，略有些霸道。 加塞，就有几次。 人家见她加塞，本能都是一个急刹车，或者猛然转向，谁也不想惹开宾利的人，更不想惹宾利车。 惹不起躲得起。这是一般人的处世哲学。 彭珊也不是一个仗势欺人的人，不过她的性格比较辣，她本来就是辣妹子，她的家乡，盛产一种叫玻璃椒的辣椒，肉厚微甜，辣味猛烈。 对于湖湘人来说，无辣不欢，他们不需要肉菜，但不能没有辣椒。一碗油淋辣椒，或者是擂辣椒，湖湘人更多的是叫煎辣椒，完全可以充当荤菜。 彭珊就是出生在玻璃椒的盛产地。 她一岁就能吃辣了。 她的性格也和辣椒一样，走路都带风。 这种女子火辣辣的风格，真的，很多男的只能是敬而远之，不敢惹。 她的车技不错，就连刘牧樵这种“专家级”的师傅，他都认可她的车技，这就说明，彭珊的技术有段位了。 彭珊是特警出身，练过，她开越野车，连教练都自愧不如。一次3000公里拉练，彭珊的越野车比别人的快了一天一夜。 邹庆祥看着彭珊几乎是目不转睛。 彭珊另一方面，就是漂亮。 她的皮肤不粗糙，而是细嫩光滑。 据说，爱吃辣椒的湖湘妹子的皮肤，都非常的细嫩。 赵一霖注意到了，他用力掐了一下邹庆祥。 “哎……” 邹庆祥赶紧捂住了嘴巴。 “今天这台手术你做。”刘牧樵突然说一句。 “我？”邹庆祥有些吃惊，“怎么是我呢？” “你不愿意？”刘牧樵侧过头问。 “愿意。当然愿意。只是，这个人身份这么高，不应该是你做吗？” 邹庆祥想不通，一个老干部的帕金森手术，人家是冲着你来的，我做，合适吗？ “我已经推荐你了。”刘牧樵说。 “你推荐我？”邹庆祥怎么也想不到，刘牧樵会推荐他。 要知道，被推荐的人，一般都是更厉害的，至少也是与自己差不多的，刘牧樵大名鼎鼎，他推荐别人？ 很难想象。 “是的，我希望，你在帕金森这一块做出自己的品牌来。我跟人家说，现在，安泰医院，帕金森根治术，最厉害的人是你，你才是掌门人。”刘牧樵说。 “谢……太谢谢了！呃，刘牧樵，你真好。”邹庆祥激动得不行。 邹庆祥确实也该谢，在安泰医院，刘牧樵的光芒太耀眼，只有他主动让你时，别人才有可能发光发热。 要是刘牧樵把帕金森这一块让出来，邹庆祥和吴迪今后就可以成为国际顶尖级人物。 假若刘牧樵不让，他们永远有天花板。 邹庆祥的心情特别的好，他心里偷偷地哼着，妹妹你坐船头啊，哥哥我岸上走…… 第1447章 邹庆祥牛逼 刘牧樵在京大二院的活动相对比较少，还是在和滕策拼手术时，在二院做过一台手术，后来还做了一台大肠癌的，其他，他就没有在二院活动了。 不过，二院的医生对刘牧樵一样的熟悉，他们也以刘牧樵是京大的教授自豪。 今天找刘牧樵手术的人是京城的某位老人，十几年前，他可是一个大人物，近几年得了帕金森，由于心脏、肺功能都不好，特别是有过一次脑溢血史，现在流行的帕金森手术，没人敢做。 最近，病情愈发厉害了，生活不能自理，京大二院神经外科吴教授就推荐他去安泰医院做帕金森taoshit术。 刚好刘牧樵来了，就联系上了他。 刘牧樵确实推荐给了邹庆祥，他说：“我都有两年没有做这种手术了，现在做这种手术最多的人是邹医生，他是安泰医院最厉害的手术医生。” 刘牧樵推荐邹庆祥手术。 老人听这么说，还能说什么，人家都已经说了，最厉害的是邹庆祥，一般人，哪里会贬低自己？ 他都已经说邹庆祥厉害，那就一定是更厉害，于是很爽快就答应了。 到了二院。 与邹庆祥想象的不同的是，并没有人在大门口迎接，就连引路的都没有。 说实在的，邹庆祥的眼界格局还是有限的，在京城，该迎接的人，真的不是你能想象的。 周伯炎校长自己到二院来，也没有人迎接。 刘牧樵带着赵一霖，邹庆祥来到神经外科4区，这里是帕金森治疗中心，设有100张床位。 一进病房，当人家知道刘牧樵到了的时候，全体医生顿时就如同喊了一声口令，都站起来了。 就连科主任老吴，也站了起来。 刘牧樵的威望很高。 接着，就是掌声。 “欢迎刘教授亲临指导！”老吴带头喊了一句，众人跟着喊了起来。 刘牧樵挥了挥手，很自然的，就有种飘的感觉。 不过，刘牧樵习惯了，他转身介绍，“这位是赵一霖主任，这位是邹庆祥主任，今天的手术，请他主刀。” “他？” 吴主任并没有接到别人主刀的通知，特别是邹庆祥，在这三个人中，他是最没有气场的人。 很多人都是自带气场的，刘牧樵更不用说了，可以压倒周伯炎校长的气场，在这个科室里，可以让人蒸发。 赵一霖的气场也不错，他有500多的气场，加上有安泰医院的神经精神中心主任的加成，他的人气值差不多有1000。 1000已经很不错了，京大二院的科主任，教授，人气值也就这个样子，所以，他腰杆子很直。 只是，邹庆祥则不同。 虽然近年来人气值大增，但是，他的实际人气值只有350，而加成，根本就没有起作用。 因为，他科主任应该有加成，但是，帕金森taoshit术并没有冠上邹庆祥的名字，众人还以为只有刘牧樵会做这种术式。 没加成，350人气值，在刘牧樵这颗大树下，就是一棵小草。 所以，邹庆祥一对比，成了乞丐的档次。 其实，邹庆祥的气场还是有的，一个普通人，没气场的人，人气值等于零，到了100，就已经是很不错了，而到了150以上，属于有威望的人了。 邹庆祥作为副教授，科主任，350，差不多和县一级的科局干部差不多，市一级，则和局长差不多。 要是他能够把科主任的加成加上去，他就能达到700左右，和县一级的主官不相上下。 也就是说，350的人气值本身并不错，错，就错在他站在刘牧樵身边，这种差别不是一般的大。刘牧樵几万，邹庆祥几百。 参天大树之下，他就是一个小草，或者说一根小藤。 刘牧樵见大家不可置信，笑了笑。 “邹庆祥科主任，是我们安泰医院治疗帕金森病的绝顶高手，我都已经不再做这手术了，就因为，他和我做的一样好。” 众人再次打量邹庆祥，也许是刘牧樵刚才的话，让邹庆祥的加成加上去了。 他似乎有一些气场了，和京大二院神外科主任气场不相上下了。 众人的眼神略略有些变化。 这种变化给了邹庆祥一些勇气，他抱拳，朝四周的医生说：“幸会！幸会！” 赵一霖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心里骂道，你就没别的词吗？这又不是来登台比武的。 开始会诊。 刘牧樵先看了核磁共振片，然后给邹庆祥看，“你最后做决定。捣毁苍白球，还是放置起搏器，你下决心。” 邹庆祥一脸的严肃。 他要装得很有学问，要装得更像教授一点，半晌，一句话没说。 看完了。 但是没有把眼睛移开，而是盯着核磁共振，似乎在思考一个很深奥的问题，又好像是发现了重大问题。 他还要装作在下决心，似乎这个决心很难下。 他盯着核磁共振看了足足20分钟了。 刘牧樵瞥了他一眼，他知道邹庆祥的阅片水平，一张核磁共振片，他最多能够看5分钟，看多了，就没东西可看了。 阅片，越是有本事的人，越看得久，越没有本事的，一分钟就看完了。 看到的信息量是不同的。 邹庆祥看得比刘牧樵都久。 赵一霖想笑。 他也只能看5分钟，你今天牛逼了，看20分钟还不结束，好意思！ 他当然不会坏邹庆祥的事，这是正式场合。 他明白了刘牧樵的用心良苦，想培养他，想让他成名。 刘牧樵有太多的高级技能，成全别人，这是他的人品。 他成全了杜小平和孟飞云，也成就了朱亚光，不过，那不同，他成全邹庆祥是准备牺牲自己的。 杜小平他们还离不开刘牧樵，他们永远只能是第二梯队，第一梯队是刘牧樵。 而现在刘牧樵想让邹庆祥成为第一梯队。 这就是他的情谊。 赵一霖点点头，心里在赞许。 “呃，邹教授，发现了什么问题？”吴主任终于忍不住了。 这个病人虽然是找刘牧樵，但是，最早是他推荐的，他推荐刘牧樵帮老人做，要是有什么问题，他二院神外是要负责的。 他问邹庆祥，是不是有什么禁忌症，或者，脑子里还有别的问题。 第1448章 我是刘牧樵的贵人 邹庆祥足足看了25分钟。 其实，他在20分钟前就看完片子了。 现在吴主任问他发现了什么问题，他觉得可以结束了。 “嗯，这个患者，着实有些难以决定。到底是摧毁苍白球呢，还是放置起搏器，各有优点，又各有缺点，我思考了很久，还是一步到位……” 邹庆祥故作深奥地停了停，看着大家都凝神细听，他才缓缓地说：“捣毁苍白球，按理，是应该首先考虑的，因为，今后还留有后手，还可以放置起搏器。但是，考虑到患者已经95岁了，即便再活15年，也不存在再次手术，所以，我决定放置起搏器。” 邹庆祥绕了一个圈，又回来了。 废话。 赵一霖心里骂道。 这样的逻辑，你需要思考25分钟吗？5分钟足够了！ 确实，邹庆祥装逼装得很没水平，这样的装逼太低级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邹庆祥又能够装更高级的逼吗？ 邹庆祥似乎也发现了自己的水平有限，装了半天的逼，好像没装好，他只好赶紧补救。 “呃，我刚才考虑这么久，并不是仅仅考虑使用哪种方式，而是在想一个问题，患者有大量的脑梗死——腔隙性梗塞，要是在我们安泰医院，我们是会要给他更多的治疗的——虽然，这么大年纪了，我们还是觉得没必要放弃。要是我，会积极治疗，也许，会收到意想不到的疗效。” 咹？ 刘牧樵也一惊。 这是你邹庆祥说的话？ 你除了让病人吃“华佗再生丸”，还有什么法子。 显然，他是没有了。 谁知，等吴主任惊讶地问他还有什么好治疗法子时，邹庆祥说：“在我们医院，至少有三种以上的选择。” “三种以上？” 众人一惊。 即使在京大医院，一个95岁的老人，也没有好的治疗办法了，未来几年，老人就要面临人生的最后谢幕。 你们安泰医院对这样的老人，还要采取三种以上的积极治疗？ 一种都想不出来——除了控制血压、血脂、血糖、用点阿司匹林，真的没有好的办法了。 “你们还可以采取三种以上的办法？”吴主任惊讶中带有敬佩之心。 “嗯，是的，三种。”邹庆祥不急于说。 “想听听，可以赐教吗？”吴主任说。 “嗯，不能说赐教，可以探讨。我们，中医科有几个大师级水平的医生，他们，可以在中医调理上，给予老人积极的措施，不说返老还童，但延缓衰老有明显的效果。譬如，苏雅娟苏医生，她可以给他很明确的延长生命预期。第二，我们神经内科，有一种华佗再生丸，这个，你们也知道，疗效不是一般的好。但是，我不是说它，我们还有特供的华佗再生丸，疗效要好很多……”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刘牧樵。 心里说，老弟，对不起了，今天话多了点，牛逼吹到这个程度了，不得不继续吹，否则，下不得台阶。 确实，市面上的华佗再生丸与安泰医院自用的是不同的版本。 自用版本，疗效要好很多。 这不是别的，而是，道地的药材是有限的，大山里的野生药材供不应求，安泰医院当然只能留给自己用。 这是秘密，也不是秘密。 吴主任一听，还是一惊。他就不知道，原来“华佗再生丸”有两种版本，一种是准字号的国药，市面上流行，一种是安泰医院自制的院内制剂。 院内制剂是不能在市面上流通的——即使疗效更好也不行！ 邹庆祥说到这里，又接着说：“第三个办法，那就有点难了，我们刘牧樵教授还有一个绝技，他的针灸，可以延年益寿……呵呵，话有点多，不讲了，再讲就不像话了。” 邹庆祥说话，戛然而止。 他真的不能说下去了。 已经卖了刘牧樵了。 不过，邹庆祥的这些话，给了吴主任等人足够多的信息，他明确告诉别人，安泰医院在治疗方面，有足够多的手段，这是一般西医院不具备的。 不得了。 京大医院，一二三，自以为天下难逢敌手，最多，在协和医院面前，他们会微微低头，其他，他们是高高昂起头的。 现在一听，不得不反思了。 是不是坐井观天了？ 是不是太狂妄了？ 人家安泰医院，前几年才是一个市级医院，突然冒出来就这么厉害了，颠覆认知啊！ 医院，讲究历史沉淀，需要时间，一步一步进步，一步一步提高。 企业，只需要资金，也许一夜之间就可以创造一个很大的，很强的企业。而医院不行，医院需要长时间的生长与维护，还需要击败周边的医院，再向全国的医院挑战。 安泰医院突然冒出来。 看来，技术才是立院治本——什么历史的沉淀，什么医院文化，什么团队建设，等等，都是鬼话！ 有一个刘牧樵就够了！ 信息量很足，安泰医院的治疗手段实在是太多了，今后，再也不狂妄自大了。 吴主任苦笑了几声，说：“邹教授，刚才你的一席话，我受益匪浅。等患者的帕金森病好了之后，我会向他推荐，到你们医院来住院治疗的。” 又聊了一会，会诊算是结束了。 下一步，就是准备手术了。 有一个准备时间。 在没外人的时候，邹庆祥靠近刘牧樵。 “对不起，老大，今天话比较多，差点把你卖了，真的，不是我故意的，下次再也不了。” 刘牧樵淡淡地说：“没事，你卖不了我的。” 邹庆祥“呃”了一声，被空气噎着了。 半天才憋出几句话。 “那……那就好，老大，你今天给我这样的机会，我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你的恩。” “嘿嘿，你不觉得肉麻？”赵一霖说。 “难道不是吗？老赵，你也应该感恩！”邹庆祥有几分恼怒。 “我为什么要感恩刘牧樵？他应该感谢我。要不是我带他实习，他有机会做穿刺吗？”赵一霖说。 “这么说来，我才是刘牧樵的贵人，那次，要不是我出丑，做不下去，刘牧樵哪有机会？”邹庆祥大声说。 第1449章 小费不少 刘牧樵被空气噎死了。 一个小时后，帕金森病人的手术做完了。 很好，准确度接近90，这是邹庆祥发挥到了极限了。 超过90的准确度，只有刘牧樵能够做到，他可以把起搏器放在正中间，其实，没这个必要，能放在70的准确度就足够了。 打个比方更清楚，就好比打靶，子弹打在7环以内就可以了，你打7环，8环，9环都是可以的，患者的帕金森症状都会消除的，根本就没有必要打10环。 刘牧樵是能够放在10环之内。 其实没必要，是浪费，7环足够了。 邹庆祥平常的水平就是7环到8环之间，有时候能达到9环。至于到底达到了几环，他要事后做CT才能确定。 他也有做6环的时候，问题不是很大，效果略差一点，比机械手做的效果相当。 现在，国际上整体水平是，起搏器放在6环、7环的比较多，最差的放在5环的，也能解除一半的症状。 总体来说，邹庆祥、吴迪的水平高于世界上平均水平，并且他们的术式没有禁忌症，所以，安泰医院严格地讲，水平是世界第一流的，没有对手。 去年安泰医院帕金森病治疗总营业额接近5亿，可以说，出色地完成了创建世界一流科室的目标。 邹庆祥拔出了针芯。 “不错。基本上放在了正中间。”刘牧樵真心地表扬他。 “谢谢。” 邹庆祥多少有些紧张，现在，刘牧樵夸奖他，禁不住有些飘了。 “今后，你再也不要请我会诊了。”刘牧樵说，“你今后就是帕金森Taoshit术式的第一人。我做，也就是你这水平，不可能有更好的效果。” 刘牧樵这是在抬一个人，给足他的信心。 过去，邹庆祥总觉得有一个无法突破的天花板，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达到刘牧樵的水平。 现在不同了，刘牧樵说了，我今后就是帕金森病治疗的第一人。 第一人，无限的自豪。 “第一人”。 这种称呼，在大医院了是很有地位的，譬如附属医院的甲状腺手术第一人曾学良，在社会上就有着极高的声望。清江市知道曾学良的人就太多了，有几万人认识他。 他做医生30年，做过的甲状腺手术上万台。还有不需要做手术的病人，加起来，20万人认识他是最起码的。 所以，在清江市，他没有办不了的事情。 小孩上学，办什么手续，帮别人了难，要买紧俏物资，他基本上一个电话就能解决。 他要见谁，在清江市，他见不到的人极少，所以，周围的朋友有什么困难，都喜欢找他。 他也肯帮忙。 关键是，他帮得上忙。 “第一人”享有的地位，真的不是普通人能够想象的。 有个故事，京大一院儿科第一人是一个女医生，她是儿科专家，姓宋，在京城，很多人都认识她。 宋教授爱人也是一个教授、专家，在骨科领域有一定的建树，姓谷。 可是，他不是“第一人”，他们夫妇俩参加社会应酬，很多时候，谷教授就被忽视了，被说成：“这位是宋教授的爱人，专家的爱人，骨科教授。” 久了，受不了了。 前年，谷教授提前退休，跑花城去了，在那里，他宁愿一个人过，也不希望被别人称呼为“宋教授的爱人”。 在医院里的人都知道“第一人”的意义有多重要。 现在，轮到自己的头上了。 你说，邹庆祥能不高兴吗？ 特别是帕金森病治疗的起点高，发病率也很高，病源很足，做这个学科的第一人，地位真的是不一般。 帕金森病治疗和心脏病、肺病不同，心脏病和肺病的治疗门槛不高，大医院能治，小医院也能治，只要是心血管科的医生，心脏病都能治。呼吸科也是一样，连乡镇卫生院也能治疗。 帕金森病就不同，特别是根治术，世界上开展手术的医院不超过100家，而开展Taoshit术式的，只有安泰医院一家。 这就注定了，作为帕金森手术的第一人，地位不是一般的尊贵。 能根治帕金森病的医生非常稀缺资源，整个安泰医院会Taoshit的医生只有3个，这还包括刘牧樵。 而刘牧樵根本无瑕顾及这种病了，所以真正能根治这病的，其实只有邹庆祥和吴迪。 再加上医院里还有4台治疗帕金森病的机器人，总共，安泰医院每天能够做的病人是30台手术，这就是一个很稀缺的资源了。 病人太多，手术医生太少。 这种供求极度不平衡，就导致了医院这方占有极大的优势。 私底下走后门的人海了去。 所以，即使是现在，邹庆祥和吴迪就已经是名人了，找他们走后门的人很多，这种后门，大家心里明白，都是有人情关系的。 邹庆祥家里的烟酒根本消化不了。 吴迪是一个书呆子，即便是这种书呆子，家里的烟酒也不得了的多，他的姨妹子和姨夫几乎每周都会来一次他家串门。 每次，他们回家时，都会带两条烟两瓶酒。 烟是好烟，至少也是“和天下”和软包的“芙蓉王”，酒则是五粮液茅台，即便是低一个档次，国窖，梦之蓝，也都是好酒了。 吴迪的爱人对自己的亲妹子从来就不小气，每次，他们进来时一袋水果，回去就是两条芙蓉王，一对五粮液。 还消化不了。 吴迪的爱人的零用钱、生活费，还有小孩补习班的钱，都来自于她把收到的烟酒放在小卖部代销后得到的收入。 吴迪很富了。 他从不管钱。 他只知道，家境越来越好，别墅有了，家具都是极为高端的红木，车子换了两台了，老婆是一辆进口宝马，他连什么价都没问题，他自己的E级奔驰换成了S级。 他根本不知道家里有多少钱。 他老婆心里有一本账，吴迪的工资绩效，工资表上是200万多，到手的也就是150万左右。她变卖烟酒，一年不少于100万。 这不是吴迪人品问题，没办法，人家送东西来，他没有这么多精力拒绝，他的时间要花在手术上。 平均每天要做13台手术。上午7台，下午6台。时间排得满满的。 有时候加班加点多做两个三个，人家硬要塞两条烟，或者两瓶酒，他也不好意思拼老命拒绝啊。 第1450章 幸福 邹庆祥也是一样。 他不贪别人的东西，钱，真的，医院这点钱，他都不放在眼里了，刘牧樵药厂的利润大得很，分红，越分越多。 去年年底，邹庆祥分了700万。 现在，要做第一人了，他当然激动得要死。 钱，已经不是那么渴望了，就现在这样下去，他家迟早会有用不完的钱，钱多了还伤神，要考虑保值升值的问题。 投资，既好玩也劳心，关键怕亏。 炒股很伤精神。 邹庆祥的老婆，没有辞职，工作纯粹是好玩。 她主要的精力都用在理财上。 她坚持一个原则，不炒股！ 邹庆祥不缺钱，想的，就是名了。 过去，刘牧樵压在头上，他没有想太多，现在，刘牧樵主动撤退，那么，世界上，他的竞争对手就是吴迪了。 也许是邹庆祥跟刘牧樵做穿刺时间比较长，吴迪虽然很努力，但客观上讲，他稍逊色，比邹庆祥差了一点点。 这个差一点点，吴迪也承认。 术后，病人都要复查CT的，既是自己看一下位置正确与否，总结经验，也是给病人一个交代。 吴迪打中“7环”的比例占了60，“6环”的比例占10左右，“8环9环”占30。 而邹庆祥“8环”的比例在50以上，“9环”在20左右，“7环”占30左右，偶然“6环”，不会超过1。 这就是差距。 邹庆祥需要尽快晋升正教授、主任医师，国际上帕金森病的主任委员，他过去不敢想，现在，他很想坐上这个宝座。 这人吧，物质的需求是基础，然后就是精神上的需求，物质上的需求满足之后，然后对精神上的需求更加迫切。 也可以注意到，多少有钱人都想弄个一官半职，实际职务弄不到，即便是什么委员，什么代表，他们总想弄一个。 这个完全可以理解。 人嘛，就得有追求，也正因为有追求，人类才能进步，社会才会有发展。 现在，邹庆祥美滋滋的，就好像已经当上了帕金森病协会主委。 “嗨！邹庆祥，你这是在干嘛！”刘牧樵突然惊问。 原来，邹庆祥一高兴，穿错衣服了，把病人的衣服套在自己的身上。 邹庆祥发现，尴尬得不得了，忙手忙脚，把老头子的衣服脱了下来。 人是有代沟的，小孩子再脏也没有人在意，抱啊，亲啊都乐哈哈的，恰恰，老人就不同，不嫌弃老人脏的人真的不多。 而这位大爷，虽然是一个有身份的人，但是小时候留下的习惯，不太爱洗澡，他们老家一个月难得洗一次，他出来做官几十年，这个传统基本保留了，半个月洗一次澡，算他勤快。 邹庆祥明显闻到了一股气味，酸腐味…… “喔！” 差点呕吐了。 刘牧樵乐了。赵一霖则是哈哈笑起来。 “醒了！” 吴主任看着病人。 整个手术时间不长。 真正手术时间就只有十几分钟，包括消毒，钻孔，穿刺，最后包纱布，其他时候主要是准备工作。 用的是正规麻醉，但没上呼吸机，刘牧樵早就不太用马醉木树脂了，太玄乎了不好，给人跑江湖的感觉，正规一点，给正规高校的教授可以解释的技能，更能体现亲和性和真实感。 用马醉木树脂，没法解释，虽然有什么用暗示催眠术之说，可是谁见过？更多的时候像巫术，魔术，骗术。 所以，最近几年，有外人在场的时候，他很少用，不想被别人议论。 他要给人一个正正规规教授的印象。他已经很怪异了，不能再添加迷信都解释不了的东西了。 病人果然醒了。 他的嘴唇不抖了。 本来，他嘴唇抖得很厉害。 现在一点也不抖了。 “你可以讲话。”刘牧樵提醒病人。 帕金森病人病得厉害的时候，连讲话都很困难，久而久之，他们会变得沉默不语，干脆就不说话。所以，很多老人帕金森了，接着就可能老年痴呆。 老人对说话有种抗拒心理。 “你可以的，你的病已经好了。”刘牧樵又提醒。 “哦，我，可以，讲话了？”老人还不习惯。 “你病好了。”赵一霖说。 “是吗？我，咦？我的手不抖了！我讲话也溜索了！”老人这才发现自己真的好了。 “是的，老伯，是这位医生，邹庆祥医生帮你做的手术，手术非常成功，今后，你就可以生活自理了。”刘牧樵故意把邹庆祥推出来。 “谢谢，谢谢邹教授，谢谢你们。我生活能自理了，那太好了，我可以自己上厕所，可以自己吃饭，还可以散步吗？” “可以的，都可以的。” “噢，太好了！太好了！” 确实是太好了。 很多人很难体会，其实我们一个身体健全的人，是多么的幸福。看看医院里，看看有的家庭，老人终年躺在床上，大小便都在床上，一口水，一口饭都需要别人喂，这种人生滋味，不好受啊。 我们身体健康时，很难体会这种老人的痛苦。 老人真的太高兴了。 吴主任和麻醉师把老人扶起来，让他坐在床上。 下地，暂时还不行，因为，很久没有下地走动的老人，突然下地是走不了的，肌肉萎缩了，筋膜挛缩了，骨质也疏松了。 要下地活动，起码要用一个月的时间训练。 不过，手是可以活动的。 吴主任给他一瓶太子奶，他能够拿起，也能够拿稳，自己喝了起来。 这就是巨大的成就，巨大的喜信。 一个人，自己能自理，是多么的幸福！ 其实人的幸福很简单，能够说话是幸福，能够走路也是幸福，能够自己吃喝拉撒也是幸福。 所以，健康，本身就是幸福。 珍惜健康，就是珍惜幸福，幸福不是大富大贵，幸福也是功名利禄，也不是娇妻美妾，幸福其实很简单，做一个健康人。 这老人一辈子，前十几年吃了苦，西北大山沟里出来的娃，什么苦没吃过？ 后来有几十年顺风顺水，从基层做起，一直到了京城，也算是呼风唤雨的人物，可是，到了70岁以后，晚年身体不行，生活需要别人护理。 在别人眼里，他有专人护理，算幸福的，可是，不能自己吃喝拉撒，这痛苦真的不是普通人能理解的。 全科医师 第1451章 破纪录 老人的完全康复在京大二院产生了很大的轰动。 老人是很有影响力的人，他的老部下很多，还有很多人在岗位上，听说老人痊愈了，都纷纷开车来祝贺。 刘牧樵他们还没有离开。 二院的轰动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种病例，他们从来没有手术过，一般，超过80岁，他们就绝对不做了，你签字免责也不行。 在医学上，对于生命有三种处理方式。 一种是治疗观，尊重病人的生命，他们认为，人，既然来到这个世界，那么多一分钟的生存期，也是值得付出金钱与时间、人力的。 因此，医生往往就会拼命把病人救活，即使生存没有任何意义，也要让患者多活一分钟。 第二种，是尊重人的死亡权力。 患者有选择死亡的权力，当他们知道生存再无意义，很痛苦的时候，他们可以选择安乐死。 安乐死是最人道的，也是最难以把握的，在伦理学上争议最大。 在目前的观念、法律框架下，安乐死很难得到推广。 而介于第一第二种之间的医学模式应运而生，叫“安宁疗护”，或者叫“舒缓疗法”，这种模式是既不延长生命也不缩短生命，而在此期间，医生、护士最大的任务就是让患者减轻痛苦。 这是一种在现阶段最能接受的医疗形式。 后两种都是需要签订法律文书的，或者类似的声明。 例如，安宁疗护，患者在神志清楚的时候，他可以立下预立意愿，在病危的时候，他选择放弃抢救，放弃插管，甚至放弃除静脉外的所有营养供给。 也许，在不远的未来，安宁疗护将是很多患者愿意接受的死亡选择。 扯远了。 京大二院震惊的原因是，一个95岁脆弱的患者，你们竟然敢于在他脑子里放置起搏器。 风都可以把他吹翻的人，你们竟然敢在他身上做颅内手术，这是京大二院神经外科医生震惊的原因。 还有一个患者，年龄更大，都105岁了。 可不可以试试？ 吴教授的一个伯父，几年前躺在床上，就因为帕金森病缠身而瘫痪，不能自理。 很苦恼。 家庭因为这个累赘已经火拼了好几次了，他的三个儿子，两个女儿都是台面上的人物，三个为官，两个经商，可以说事业有成。 但是，照顾一个老人，光有钱是不够的，本来，兄弟姊妹之间和和睦睦，因为父亲长寿，现在又因为帕金森病而瘫痪在床，兄弟姊妹之间矛盾就渐渐多了，最后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吴教授没办法旁观，他经常要作为调解人，同时，他也感觉到自己有责任治疗伯父。 可是，伯父年龄太大，不敢动。 现在有希望了。 “105岁的敢动吗？”吴主任问刘牧樵。 “年龄不是禁忌。”刘牧樵回答。 “105岁也敢？”吴主任追问。 “当然敢啊。”刘牧樵很轻松地说。 “那，就拜托了。他是我伯父。”吴主任说。 “有一个条件。”刘牧樵说。 “一个条件？请说。”吴主任觉得答应一个条件没什么问题。 “直播。京大手术直播平台直播。”刘牧樵是想让邹庆祥的名气再提高一点，他想到了直播平台。 这个平台是提升名气的最佳途径。 吴主任微微一惊，这也算条件吗？ 直播很快就批准了。 还是邹庆祥做，宣传上加了六个字，“与刘牧樵齐名”的帕金森根治术首席专家邹庆祥。 直播平台对专家的称呼不是很规范，上次苏雅娟、夕羽的介绍就用了“专家”二字。 邹庆祥用上了“首席专家”，这个首席，安泰医院可以冠名，因为，也没说这首席是哪里的首席。 刘牧樵的理解当然是安泰医院的首席专家，这句话本身没有毛病，现在，安泰医院做帕金森根治术的，本身就是邹庆祥做得最好。 由于挂了“刘牧樵”三个字，直播平台预告之后，准备观看的人陡然增加了很多人。 手术还没开始，各大医院神经科都接到了通知，安泰医院邹庆祥博士准备给105岁的老人做帕金森根治术。 兴趣很高。 作为神经科医生，对这种手术非常感兴趣，在他们看来，这是一种高大上的技术，也是医学最前沿的技术。 3小时后，手术开始了。 可是，意料之外的是，病人在麻醉之后，仅仅只用了7分钟时间，手术就结束了！ 很多人还没有来得及打开直播软件，等打开，手术已经结束，谁会料到，一场直播，仅仅只有十来分钟！ 后悔的人很多。 老人醒来了。 老人是很慈祥的老人，一点也不像帕金森。 即使不学医的人，看过帕金森病人的人都会发觉，帕金森病人的脸是僵硬的，没有表情的面具脸。 而现在这个病人，一点也不僵硬，满面的春风，一脸的激动与兴奋，十分钟之前，他曾经是一个帕金森患者。 好了？ 就这么简单？ 在人们的意识中，或者说知识库里，帕金森是一种顽固的疾病，治疗的手段非常的少，有药物，但药物的并发症太多了，很多人无法忍受药物副作用的折磨而放弃治疗。 根治术，是非常高难的，一台根治术的机械，国内不能生产，国外买，要两千万，而培养一个术者，要在国外培养5年以上。 关键是，这种由机械人做的手术，对患者的挑选非常严格，基础疾病多了不行，心血管，脑血管病患者不能做，年龄太大的不能做。 限制的条件太多了，很多人对这门技术都只能望而却步。 现在，颠覆了，彻底的颠覆了。 一个叫邹庆祥的年轻医生，仅仅几分钟时间，在一个105岁的患者身上做了根治术，这就告诉大家，过去的知识需要更新了。 这样的病，只需要几分钟时间，没有任何痛苦，也不需要太多的术前准备，只需要躺在手术台上，睡一觉，病就完全好了。 一时间，平台上的评论猛涨，密密麻麻的评论根本来不及观看，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意思。 赞叹！ 打赏平台，打赏的金额都是定格打赏，1000元。 稍稍估计一下，术后半小时，打赏数额超过了50万。 全科医师 第1452章 四大美男子 邹庆祥的直播创造了两个记录，一是直播时间只有短短的11分钟，二是打赏总是超过了70万，超过了苏雅娟和夕羽的打赏。 随后，满屏都是咨询的。 邹庆祥打电话，开通了科室的热线电话，这可不得了，帕金森病科室不得不同时开通10台热线电话，三班倒，安排30名护士。 帕金森科室里，本来就只有50名护士，现在突然要增加30名护士接电话，高健副院长坚决不同意。 他只同意增加3台热线电话，两班倒，安泰医院的人手这么紧，哪里能服务这么周到？ 再说，帕金森科室根本就没有扩容的能力，宣传再好，有什么用？你邹庆祥和吴迪拼老命，也增加不了多少住院病人了。 机械人可以增加，但Taoshit术式只能做这么多，你增加咨询电话又有什么用？ 邹庆祥通过这次直播，一举成名，全国人民都知道了邹庆祥的大名。 当然，有些夸张，刘牧樵也不是全国人民都知道，何况是邹庆祥呢？ 不过，至少600万人知道了他，最后的统计数据出来了。 直播观看人数，国内612万，国外240万，留言732条，打赏，批评的，也有32条。 批评的，可以忽略，总有一些愤青，能够找到喷点。 刘牧樵基本上没怎么去看批评意见，但邹庆祥很在乎，他格局只有这么大，哪怕是一条批评意见也要较真。 批评的人说他草菅人命，漠视生命，是对人的不尊重，是典型的功利主义思想。 邹庆祥怎么也想不通，我怎么就草菅人命了？我这是漠视生命吗？我怎么是对人不尊重了？我这是功利主义吗？ 治病救人有错吗？ 赵一霖看着气得掉眼泪的邹庆祥，直摇头，“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这么喜欢哭？人，千千万万，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同，每个人的价值观，人生观也不同，你较真？99的人都是肯定你的，你还不满足？你想100的人都赞赏你，可能吗？上次，刘牧樵不也有几个人骂他！” 邹庆祥像是打了肾上腺素，忙问：“也有人骂他？骂他什么？” “骂他无耻，丢掉祖宗的中医，给病人开刀，骂他是卖国贼，骂他是假洋鬼子，骂他美狗、欧狗。” “哈哈哈……有趣，有趣，哈哈哈哈！骂得好，骂的妙！”邹庆祥突然破涕为笑。 刘牧樵笑着摇头。 心里想啊，邹庆祥啊邹庆祥，亏你40岁的人了，还没有长大。 刘牧樵等人没有在京城待太久，仅仅延期了一天，邹庆祥做了10台帕金森病根治术，刘牧樵则做了一台胰腺癌手术，无聊的赵一霖则在街上逛了一天，又买了5个包包，都是花大价钱买的，便宜的也是8000多，最贵的有3万的。 没办法，算了一下，5个包包不够分，只能是多买几个，假装是在那边买的。 晚上，刘牧樵、赵一霖和邹庆祥搭乘去清江市的飞机，两个小时后，降落了。 来了三辆接他们的车。 由于在京城举行过一次仪式了，清江市就没有组织接机仪式，3辆车都是私家车。 苏雅娟、夕羽开着刘牧樵的奔驰，车里还有一个刘娅护士长。有点儿意外。刘牧樵给她们一人一个包包。 她们自己挑。 “我就知道一定有好东西，所以，我一定要来接你。” 刘娅是儿科护士长，过去，刘牧樵给谢敏买衣服，总是请她帮忙挑选，加上她的身材与谢敏差不多，每次买的，谢敏都很喜欢。 近些时候，刘牧樵去儿科比较少，刘娅她们很想念他。 “你帮我带一个给袁主任吧。”刘牧樵拿了一个颜色比较深的给袁主任。 “好的，这个，袁主任一定喜欢。咦，没有阿玲的？”刘娅问。 “呃，给一个吧。”刘牧樵又拿了一个给她。 其实，当初刘牧樵买包包的时候，并没有算人头，更没考虑给谁买，脑子里，大致就是出现了谢敏、姜薇、苏雅娟、夕羽几个而已。 现在这么一说，感觉买少了，10个，哪够分？ 来接赵一霖的是沈芸。 她带着赵一霖的儿媳。 赵一霖也不管谁谁谁了，10个包包全部给沈芸。 “你分。” “怎么我分呢？我只要一个，儿媳，你也挑一个，剩下的8个，给你，你想给谁就是谁。我，你放心，绝对不会吃醋的。” 儿媳开车。 赵一霖偷偷抓着沈芸的手，还不停地捏了捏。 “不，我都是卖给你们两个的，我要这个干嘛？再说，我也不好分给谁呀。”赵一霖的嘴最甜了。 “老赵啊，我帮你算一算，向丽芳，你得给一个吧？你们都搭档这么多年了，这个，你一定要给。第二，袁主任，你也应该给一个吧？” 说到这里，她斜着眼睛看着赵一霖的表情。 “呃，为什么给她？”赵一霖喉咙有些发紧。 “她，还不应该吗？你们都老朋友这么多年？”沈芸笑着说。 “胡说！我们哪里是朋友？仅仅是同事，我们是同一年晋升科主任的，所以，相对来说，互相照顾得多一些。”赵一霖有些慌。 沈芸咯咯一笑，说：“我就是这个意思，我又没有说别的意思，你是不是想多了？老赵，别说你们没有什么，就是有，那也是过去的事，我会计较吗？” 赵一霖脸都红了，“真的，沈芸，真的，我们之间是清白的。” 赵一霖的儿媳在前面忍不住笑了起来。 来接邹庆祥的是他的徒弟，男的，就是过去与刘牧樵竞争编制的张长弓，他转行做了邹庆祥的徒弟了，在赵一霖名下读研究生。 都是女的来接，只有他是男的，非常遗憾。 邹庆祥不是没有女徒弟，但是，都不美丽，再加上邹庆祥对老婆有三分敬畏——应该是七分，他真的不敢随便。最多，他偷偷吃点快餐，绝不敢吃点菜。 这个年龄真要是吃点菜，很容易出事。 现在邹庆祥的地位、经济来源，真的很有吸引力，求包养的真的不缺人，他要是敢，早就掉进泥坑了。 幸亏他胆子不大，有贼心没贼胆，所以，到目前为止，他还是没有什么绯闻。 老赵就不行，他在二十年前，那是绯闻满天飞的。 安泰医院四大美男子，他是第一美男！ 全科医师 第1453章 不和刘牧樵比 回到安泰医院已经是晚上10点了，还是过来了很多人，由沈芸做主，在神经精神中心大楼食堂喊了几桌夜宵。 皮院长，孙涛，高健，李六一等人都来了。 少了一个人——姜薇——谢敏也没有来，她守在姜维身边。 听到谢敏在姜薇那里，刘牧樵没进食堂之前，先去了姜薇的病房。 “这是给你和姜薇的包。” 本来，还准备让谢敏帮他保管拉斯克奖，但一想，还要展览一下，记者也会要拍照，就暂时自己收下来。 谢敏笑得很甜。 刘牧樵26岁就把拉斯克奖捧回来了，这个成绩早就超越了预期。 现在，刘牧樵是一身的功名，教授的头衔都是由几所最着名的学校授予，关键是身怀绝技，能治疗的疾病的学科就是上十个，这是任何医生都望尘莫及的。 “姜薇今天醒来的时候说，她已经帮你准备好了放奖杯的地方，密码你记住，就是你的生日加我的生日得出的和，六位数。”谢敏说。 “好的，既然她已经安排了存放点，我就不考虑别的了，本来，我要你帮我保管。”刘牧樵说。 “放孤儿院不好，还是放在你办公室吧，买了一个大保险柜，保险等级很高的，可以放十几个奖杯。” “好的，不过，奖杯也不是金银财宝，没人偷的，用不着这么严密。” 也确实，外人看，奖杯很值钱，其实，这东西本身并不值钱，就是镀了一层金而已。 “这东西，当然要好好保存着，到了几十年后，看着一辈子的成就，心里很暖和的。”谢敏说。 “妈，今晚皮院长他们过来祝贺了，你去吗？” “我就不去了，你赶快过去吧。” 刘牧樵走到姜薇床前，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然后，走了。 到了食堂，皮院长等人起身迎接。 李六一高兴地握着刘牧樵的手说：“祝贺你！顺便，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的科研成果也过了二审，获奖的机会很大。” “哦，预先祝贺你。” 李六一的科研是“心肺衰竭三联治疗法”。 这是一项极有价值的临床运用成果，技术推广之后，每年可以救活成千上万的濒临死亡的病人。 按理，这种成果有可能冲击一等奖，甚至特等奖都有机会。 当然，目前还不可能，因没有大面积推广，得大奖，也许要等10年之后，但是，这是第一步。 得奖了，推广起来就简单了很多。 李六一有了这个成果，就足够他一辈子忙碌了。推广，完善，再推广，再完善。 他很可能就是新型心肺复苏这一块的创始人、鼻祖。 作为医学工作者，最底层的是能够治病；高一层次的是能够引进新技术；更高层次的就是有自己的成果。 能做到第三个层次的医务工作者，一般都是卫生系统的杰出人物，至少也是学科带头人，有些顶尖技术，可能就是获得崇高荣誉的人。 有上进心的医学工作者一辈子都希望自己能够有所突破，成为某种技术的发明者。 李六一在京大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初步的成绩了，到了德欣医院之后，他被刘牧樵的技术震撼了。 李六一没有被刘牧樵吓着，而是定下心来，专门攻一点，主攻心肺衰竭的治疗。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的团队在心肺衰竭的抢救方面，有了非常大的进步。 患者到了终末期，过去的抢救成功率只有7、8，而李六一团队的成功率高得吓人，近一年来，他们的短期成功率为93。 也就是说，他们当时的抢救成功率能达到93，至于第二次、第三次衰竭，成功率就会明显下降。那是因为疾病真的到了终末期，再怎么努力也是白搭。 抢救，重点在第一次，有些并没有到终末期的病人，病因解除后，是能够长期生存的，这就是李六一团队的目标。 而那种本身就已经是终末病人，抢救本身就没有太大的价值。譬如全身衰竭不可逆的病人，癌症终末病人，抢救成功只会增加病人的痛苦，就没必要抢救。 现在慢慢在开始流行一种新的医疗模式——安宁疗护，或者叫舒缓医疗，就是放弃真正意义上的医疗，医生只做一件事，就是减轻患者痛苦，不延长，也不缩短生命。 患者生前预立安宁意愿，放弃各种插管，除了静脉给营养之外，不插胃管，任其自然。 这种放弃治疗的一个原则是，他的病是没有办法治疗的，否则，预立的愿望，医生是不能帮他实现的。 医生不能做自杀的帮凶。 李六一的成果是划时代的，他能够把大量的衰竭病人抢救过来，医院抢救成功率就会大量增加。 “不过，刘牧樵，和你的大肠癌治疗术比较，我的成绩还是有差距的。” 李六一也知道，刘牧樵报了一个成果，是以京大的名义报的。他们两个的成果都是重量级的，同时，也只是初步成果。 李六一的成果的缺陷是没有大面积推广使用，实验的样本还不够大，只有103例。 这是他的成果获大奖的最大障碍。 刘牧樵的成果的主要弱点是，他的病人存活期只是3年。癌症一般是以5年生存率衡量。 当然，3年是一个重要标志。 大部分转移病人都是在3年内转移复发的，占了80，所以，以3年存活率报道，也是一个很有意义的时间节点。 但是，到底是没有达到5年，这就是一个遗憾。真要是5年生存的正式报道，一等奖不存在任何悬念，搞不好还是特等奖。 特等奖难度很大。 科技进步特等奖，或者发明特等奖，医学上得两个特等奖的情况还没有，只有袁老的杂交水稻得过这两种奖。 刘牧樵的治疗癌症的成果，很可能会要破天荒了，不过，那要等两年之后。 李六一说：“刘牧樵，我的目标只是二等奖，不和你争。” 他笑了。 他知道自己成果还需要几年，才能收获更多的荣誉。 可以了，得二等奖，他这辈子注定会要狠狠地辉煌一番——当然，他不和刘牧樵比，刘牧樵是怪物，和刘牧樵比，那就没必要工作了，甚至活的努力都没必要了。 全科医师 第1454章 拿什么跟大佬比 夜宵很欢快。 领导层，只有曾雪飞不在家，她去京城参加护理工作会议去了。 今年护理要进行全国性大比武。 从前年开始，清江大学增设了一个护理专业，本科层次。 985大学重，护理专业最有名气的是湘雅医学院的护理学院，他们的护理专业在双一流评定成绩是a+，全国第一。 清江大学也想在这个方面创造一个优势，这是弯道超车的好举措。 现在，全国来说，护士，主要在护理职业技术学院培养，大学开设护理专业的不是太多，湘雅医学院不同，他的护理专业已经有百年历史。 100多年前，湘雅医学院在招收临床、预防专业的同时，就开设了护理专业。 所以说，湘雅护理专业绝对全国领先。 他招收的护理专业，比临床专业就业还好，入学即就业。 就业相当的好，三分之一的毕业生在湘雅系医院就业，三分之一到全国其他国家级三甲医院就业，三分之一继续深造，有的直接读到博士，出来就是护理部副主任，头上戴三条杠杠。 护理部主任的威信，一点不比副院长差，甚至，护士姐妹更怕护理部主任。 要护士评价医院里谁大，护理部主任一定在前三，院长、业务副院长，接下来就是护理部主任。 所以，别小瞧护理部的主任们，牛逼得很。 清江大学也招收了护理专业，高考录取分数，护理专业录取分数线比临床专业只少了10分左右，比预防专业和口腔专业还高了3分。 曾雪飞和赵静是清江大学护理专业的系主任、副主任，她们的担子很重，清江大学护理专业能不能弯道超车，就看这次护理大比武了。 全国130所附属医院，以大学为单位，合并起来，全国36个队，在京城协和医院比武。 夺冠的最大热门是湘雅医院队，他们的选手，全部是湘雅医学院护理学院毕业，又在湘雅系医院工作3年以上，并且有1年以上的海外进修经历。 他们的目标是团队第一，全能个人第一。 这不是梦。 湘雅有这个实力。 清江大学的目标，团体进入前六。个人保证有人进入前三。这个目标看似不高，其实是非常有难度的。 清江大学总共4所附属医院，附属一院，附属二院的护理基础好一些。 而新加入的安泰医院，虽然在全国招收了很多优秀的护士，但是，护理不是安泰医院的长处，这么多地方跳槽来的护士，长相与身材没得说，一流，但是，技术标准不一，理论水平，挑选时也没有太高要求，所以，拉出一个11个人的队伍去参加全国比武，谁也没底。 刘牧樵是刚才才得到这个消息。 刘牧樵作为安泰医院的院长，按理，这个消息他应该知道，但是，他这个院长，基本没有管医院里的具体的行政事务，都是孙涛在管。 就连财务，也是孙涛在管。 孙涛是安泰医院的实际院长。 “周一鸣校长下了指示，等你回来，研究一下护理竞赛的事，他给我们的指标是，我们团体成绩进入前六。这个任务不轻松。” 孙涛一边吃臭豆腐，一边汇报。 “这个级别的护理竞赛，不会仅仅是穿刺、铺床、无菌操作吧？”刘牧樵说。 “当然，太低级了。市一级的护理比赛才比这个。当然，基本操作也会有，重点是其他，譬如高难度的上腔静脉置管，股动脉穿刺，病情观察，死亡病例讨论，以及血管造瘘，气管插管……” “气管插管？” 这是麻醉师干的活。 “对，高级护理班，特别是研究生毕业的护士，有些技能还超过医生。我们的护士，大部分是专科毕业，也有少数本科毕业，离高标准的护士还差很远。我担心这个任务完成有困难。” 孙涛的顾虑是客观的。 清江大学的几个附属医院，在全国比，只能算二三流水平，护理队伍的建设更加不用说，哪里比得过京大一二三院的护士？连宣武医院的护士都比不了。 何况还有比京大一二三院更强的湘雅系医院，他们的护士，在国际上都有名气，每年，他们会送出几十名护士到霍普金斯医院，哈佛医学院附属医院进修学习。 特别是，耶鲁医学院是湘雅医学院的合作医学院，他们互派学员，互派教授，几乎是资源共享，技术也共享。 耶鲁与湘雅渊源极深，湘雅医院的建立，就与耶鲁大学有密切相关，发起人就是耶鲁大学雅礼协会。 再说，湘雅与霍普金斯医院也是渊源极深，创始人胡美，颜福庆就是霍普金斯医院毕业的。 和这种附属医院比，孙涛一点信心也没有。 刘牧樵喝了一碗绿豆粥，也陷入了沉思。 他理解周一鸣校长，一个好校长，想做点事，特别是对医学院和附属医院，寄予的希望很大。 现在，他是看到了希望，上次，医学院临床专业学生比赛，得了团体第一，个人第一，并且还包揽了全部单项第一。 这给他打了一针强心剂。 现在，安泰医院已经进入了全国第一流附属医院行列，医学院必须快速提升知名度和美誉度，他设想，护理专业进入a级水平，不能说他痴心妄想。 理解。 但是，刘牧樵也没有信心。 他除了穿刺可以训练几个强手，其他护理技能，就无能为力了。 “刘牧樵，你有什么打算？”孙涛是问刘牧樵，怎样去落实周一鸣校长的指示。 “你觉得通过强化训练就能取胜吗？”刘牧樵反问。 “强化训练只能训练基本操作，对高级的护理操作，没法训练。”孙涛回答。 “那，我们拿什么去跟湘雅等医院比？”刘牧樵说。 “周一鸣校长那里，你去和他沟通，我没这个胆量。”孙涛从来就不直接向周一鸣汇报工作，他不想被说成越权。 他只是一个副职。 一想到这，刘牧樵犹豫了。 周一鸣做校长也许做不多久了，很可能，这是他最后一个愿望，不帮他实现，好吗？ 刘牧樵犹豫了。 突然，刘牧樵想到了，身上不是有几个高级宝盒吗？ 开一个试试。 或许能开一个护理方面大书呢？ 第1455章 可以赠送的技能书 刘牧樵很想得到这本大书，因为意义太重大了，它关系到一所大学的未来与发展。 大学，985有39所，而这39所985之外，还有一百多所211大学——当然985大学都在里面，除了这些之外，更有几千所普通大学。 光是讲这39所985大学，大多都有自己的特有优势学科，凭着这张名片，这种学校才有发展后劲，才有成长的根基。 而恰恰，清江大学在这方面并没有特别优势的学科，周一鸣校长真的终日焦虑。 过去，材料专业这一块算是清江大写的一个品牌学科，但是，这个学科发展很艰难，而一个优势学科，一旦有几年停滞不前，没有成果出来，那么，这个学科的优势很可能被别人取代。 有几年了，材料学科还是几年前获得了一个一等奖，之后，连二等奖都没有。 上次，周一鸣有一个成果想申报科学技术进步奖，为了给刘牧樵的那个“华佗再生丸”让路，他把自己的成果压下来了。 可见，周一鸣是多么想打造医学、护理这张名片！ 当然，客观地讲，上次周一鸣的那个成果，最多也就是二等奖，得过一等奖的人，二等奖味道不浓。 再说，清江大学也不能只有材料科学一个优势学科，所以，把医学学科搞上去，是一个很有实际意义的战略举措。 对于刘牧樵来说，治好几个病人与发展一门学科那个更重要呢？ 毫无疑问，发展一个学科更重要。 刘牧樵这条思路是很清晰的，要是能把护理学的技能书开出来，大师级以上的级别，那么，创建一个高级护理学院，就有了基础与信心。 刘牧樵现在手里有5个高级宝盒，万一没开中，浪费一个，问题也不大。 开！ 决心已下。 他不想被别人注意到开宝盒的诡异场景，站了起来，走到阳台上，似乎是在思考一个问题。 “开！” 他点开了一个宝盒。 金黄闪闪！ 场景很不错，开到了宗师级的大书！ 一本两米高的4开大书在眼前，从金光中看到，《基础与临床护理学——上，宗师级。》 一阵激动，宗师级的护理学，超出预期啊！ 接着就是一声叹息。 书，是开中了，可惜，只开到了半个学科，上册。 半个学科怎么行？ 那么，下册呢？ 刘牧樵只好把第二个宝盒打开。 嚯！ 好家伙。如愿以偿，开中了，金光中，看到了是护理学，《基础与临床护理学——中，宗师级。》 噢！ 麦购！ 中册。 上、中！ 还有一个下册啊？ 刘牧樵点了点头，也是的，这是一门大学科，不分上中下，说不过去啊！ 这本书要是只有一册，那么，最多也就是大师级水平，既然是宗师级，护理学这是一门大学科，可以成立学院的，上中下三册，一点也不过分。 也就是说，用三个高级宝盒，换一个宗师级的护理学，一点也不过分。 护理学是一门大学科，绝对不仅仅是我们所说的打针、发药、换被子这么简单。 七分护理三分治疗也不仅仅是口号，真正治好一个病人，护理非常重要，特别是危重病人，往往，发现病情变化的人，就是护士发现的。 所以说，住进了医院，把命交给了护士而不一定是医生。 还有什么犹豫的？上中下三册，开出了两册，最后一册不开也不行。 刘牧樵拿出第三个宝盒，点开！ 嚯！ 一片金光闪动之后。 糟了！ 颜色与厚度，还有形状不对劲啊。 颜色是红色的，金光下面是一本血红的大书。 这种红，有几分诡异，鲜血淋漓的感觉，看起来很不舒服。 一看，果然不对劲，是一本《护理心理学——宗师级》 宗师级的心理学。 虽然是护理心理学，那一定是非常有价值的书啊！ 护士心理学掌握得好的话，对病人是极大的帮助，她的一言一行对病人的影响极大，也许，一句普普通通的话，给人极大的活下去的勇气。 刘牧樵虽然有些遗憾，没有开到《基础与临床护理学——下。》但是，一本《心理学》很意外了。 也许，高级护理比赛，就有这方面的内容。 刘牧樵在读书的时候，老师讲过，病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是非常焦虑，恐惧的，这个时候，最需要医护人员的安慰。 医护人员的语言比药物还起作用。 做得好的医生、护士，可以让病人很乐意去接受死亡，甚至，死亡的过程还很兴奋，有一种愉悦的死的体念。 嗯，好书，把它收起来！ 又一本书的知识技能进了刘牧樵的体内。 果然不错，刘牧樵突然得到大量的心理学的知识——虽然都是站在护理的视角的心理学，但很专业，很高级，真的可以实现一句话让病人振作起来的作用。 嚯！好几伙！比药物还有价值！ 还有两个高级宝盒。 《护理学》下册还没开出来，这可不行，再开。 开！ 一道金光闪动之后，刘牧樵心里又喊了一声，不好！因为，这书的颜色、大小、厚度都与前面的书不同。 这是一本3米厚，4开的大书，是黄皮书面。 《护理操作大全——大师级》 刘牧樵愣住了。 前面的《护理学》不也有操作吗？ 重复了！ 刘牧樵好懊恼。 突然，书皮上一行小字，刘牧樵的心脏都差点跳出来了。 “可以赠送的技能书。概率为十万分之一。” 可以赠送？ 概率是10万分之1？ 刘牧樵赶紧停止了打开这本书的动作。 这本书可以赠送给别人！ 给曾雪飞？ 赵静？ 刘淼？ 还是王艺？ 他脑子里想出了一串的人名。 都可以。 这些人，特别是后面两个，和自己的关系还不错，让她们中的某一个掌握护理的全部操作，并且都是大师级，那真的不是一般的人物。 可是，这种诡异的情况，怎么解释？怎么传授给她？ 给曾雪飞？ 不，她已经是副院长，她走的是行政的路子，别打扰她！ 赵静呢？ 也不，她，刘牧樵跟她走得不是太近，怎么给她都是一个问题。关键是，他们还不怎么太熟。 刘淼呢？ 想到刘淼，刘牧樵微微一颤，她是第一个讲得来的女孩，当时在江城县，刘牧樵还喜欢上，现在，给她一个礼物？ 刘牧樵心里一紧！ 第1456章 训练我们俩负责 不行！ 真的，不能给刘淼，这礼物太重了。 因为，告诉她这个秘密，就等于是把自己的秘密告诉她了，那么，两个人就应该连为一体。 刘牧樵虽然喜欢过刘淼，但是，她不是自己一生幸福托付的人。 王艺也不行。 王艺是一个好女孩子，吃苦、好脾气是她最大的优点，她有华夏女子所有的优点，但是，刘牧樵不准备把自己的秘密告诉她。 那么，他该给谁呢？ 只有一个人选。 刘牧樵知道，唯一的人选，只有她才可以分享自己的秘密。 刘牧樵想到这里，心情变平静了。 对了，这门技能书只能送给她。 书上写了，这种可以赠送的书，概率只有10万分之1，这该需要多大的运气啊！ 10万个高级宝盒才有1个可以赠送的。 这种可赠送的书，也许这辈子仅仅这一次，刘牧樵是希望能多开一些，与人分享才有意思啊。 太寂寞了。 一个人享受医学智慧系统多可惜，寻一个知己，分享多好啊！ 他想好了，这个秘密就和她分享。 他把这本书放在一边，还有最后一个高级宝盒。 还有一本需要开的书，《基础与临床护理学——宗师级，下》。 最后一个宝盒，开，还是不开呢？ 开！！！ 今天的运气不错。 开的书都是与护理有关的！ 万一没有开到《护理学》，也很可能是与护理有关的。 刘牧樵没有犹豫了。 一道金光闪动！ 嚯！ 好家伙！熟悉的影子，对了，开到了！ 《基础与临床护理学——下。宗师级》 嚯！心想事成。 爽！ 咦？ 不对劲，怎么上面又有一行小字：“可赠送，概率十万分之一。” 十万分之一，连开两个，这是什么概率？十万乘以十万，100亿分之1的概率！ 这是什么样的运气？ 刘牧樵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今天的运气太好了！ 这本大书，不由一个人得到最好，虽然对某一个人来说不够完整，但是二合一，就完美了。 一人之力去建立护理学院其实也不现实，需要人去帮忙。 刘牧樵乐坏了。 他笑着转身。 刚才一连开了5个高级宝盒，开到了5本高级护理书籍。 要建一流的护理学院，有了保证，刘牧樵每年上几十个学时课之外，他还可以培训一批师资力量。 有了高水平的师资，还有教不好的学生吗？ 只是，清江大学在招收护理专业的学生时，坚决不能降低录取分数线，另外加一个面试。 这就有点苛刻了。 高校招生面试的不多，自主招生才面试，清江大学可以考虑这个问题。 不过，不要担心没有学生报名，光明的就业前景——安泰医院就业，是医学生、护士毕业生渴望的地方，万一进不了，另外还有德欣医院垫底。 “我支持，这个任务交给我。”刘牧樵的意思是办护理学院。 孙涛他们则理解为：“你培训护士？参赛的护士？” 刘牧樵也一愣，我培训参赛护士？ “嗯，也有我来培训吧。” 刘牧樵一想，也只有自己上，才可以有赢的机会。 这就不淡定了，在座的，谁见过刘牧樵学过护理？除了静脉穿刺很厉害之外，刘牧樵你对护理很熟悉？ 这就不好理解了。 学医，本科5年很辛苦，按理，没有时间去兼修护理，再说，在一部分医生眼里，护士还是比医生低一个等级，门槛低一些、学习的时间也短一些，医学知识要求低一些，责任也轻一些。 只有兼修高一个等级学问的人，哪有学低一个等级的？ 刘牧樵你学习医学专著，可以理解，但是，你兼修了护理，这就想不通。 得问清楚。 “你说，参赛护士由你来训练？你对护理操作这一块也很熟悉？”孙涛说。 “嗯，我和姜薇。”刘牧樵。 “啊？！” 几乎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 因为，都知道，姜薇不是学医的！ 她学的是什么来着？至少，与医学毫无关系！ 他学的是文科！ 现在说由她来训练护士去参加比赛，别说不敢相信，就连想也不敢想，也不想相信。 这太颠覆认知了。 颠覆的不仅仅是认知，干脆怀疑这个世界好了。 这世界还有这种诡异的事情吗？ 看着一群惊讶得说不出话的人，刘牧樵知道，不出来解释一下可能是不行了。 他说：“其实，你们没必要这样惊骇。姜薇，跟我学护理已经有很多年了。你们都知道，我的护理操作能力还可以，就譬如静脉穿刺，我算比较厉害吧？除了静脉穿刺，护理其他方面的技能，我也不差，我把这些技能都传给姜薇了。所以，不应怀疑，她是安泰医院护理技能最厉害的。” 这一番解释，似乎通了。 或者说，在刘牧樵面前，任何理由都是通的，他本来就无所不能。 可是，这种诡异的东西，还是多多少少给人不真实感。 “刘牧樵，你确定，你要是参加护理竞赛，一定能赢？”皮院长不得不追问一下。 在一般的人眼里，护理的技能也就这么多，其实，内行就知道，护理是一门大学问，与人命息息相关的学问，稍有疏忽就可能人命关天。 这次比赛，绝对不是低层次的一般技能比赛，静脉穿刺都不一定会纳入比赛——实在是档次太低了。 至少也是静脉穿刺置管术，最起码也是锁骨下静脉穿刺。 也许，静脉穿刺置管术都不一定纳入。 考试内容，估计是人文关怀到暗示治疗，从基础护理到心灵抚慰，这就不是一般护士能够胜任的了。 刘牧樵笑了笑，说：“我想，这次比赛，我们竞争的对手当然是湘雅医学院的护理学院的高材生，也就是湘雅队。我不敢说能赢她们，至少，不能拉太远。这是第一个目标，第二目标，就是建一个国际一流的护理学院，要在双一流评定中达到A+水平。” 目标很高。 听的人都不敢附和。 因为，这种目标，谁都可以订，但是实现起来非常不容易，一个学科的创建到达优，需要几代人的努力。 就譬如湘雅护理学院，已经建院100多年了，实力雄厚，文化底蕴很深，谁想超越他们，那不是一般的有难度。 第1457章 分享医学智慧系统 散了之后，刘牧樵急不可待就去了姜薇的病房，也不管谢敏在身边，拉起姜薇的手，冥想，把《护理技能大全——大师级》拿出来，塞进姜薇的怀里，帮她打开。 很明显，姜薇打了一个激灵，脸上露出了一丝幸福的光彩。 成功了。 刘牧樵又把《基础与临床护理学——宗师级，下册》拿出来，如法炮制，把它赠送给姜薇。 姜薇在睡梦中接收了两本大书的技能，在护理学界，一下子从零变成了泰斗级人物，真的只有在梦中才能得到。 第二天，姜薇在预期的时间里醒了过来，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刘牧樵。 刘牧樵就在她床头。 他支开了所有的人，这个秘密只能在刘牧樵和姜薇之间知道。 “刘牧樵，怪事，我做了一个梦，非常像是真的。我梦见了你赠给我两本书，然后，所有的医学技能都钻进了我的体内，我感觉到，我真的拥有这些技能了。”姜薇说。 “没错，你的梦是真的。”刘牧樵说。 “什么，我的梦是真的？”姜薇急迫地问。 “对的，你今后就是护理学的泰山北斗了，在当今世界上，护理方面超过你的人，基本上找不到了。”刘牧樵微笑着说。 “怎么可能啊！” 姜薇也觉得梦境是真的，但是，她又不敢相信，这种诡异的事情怎么可能会是真的呢？ “姜薇，跟你说，你觉得我拥有的医学技能是真的吗？我其实也是和你一样，技术是突然就获得了。要不，怎么能解释，我有这么多的医学技能？” 刘牧樵准备把秘密告诉姜薇。 姜薇盯着刘牧樵，愣愣地看着。 “你说，你也是这样获得了医学技能？” “是的。” “这么说，我今后也和你一样，拥有逆天的技能？” “是的。” “我是护理学界的权威？” “是的。” “我是护理技能方面的大师级专家，在基础与临床护理学上，我是宗师级水平？” “是的。” “可是，基础与临床护理学，我怎么只得到一本‘下’册，上册呢？” “上册，中册，都被我得到了。” “我掌握了三分之一？” “对。我们两个合起来就是一代宗师了。” “噢，麦购！我不相信。” “你可以相信，我曾经不是很诡异就获得了某种技能吗？你也是这样。” “你是说，我今后还有机会获得更多的技能与知识？” 刘牧樵不想说没机会了，概率太小了，十万分之一，中了大奖了，难道还有机会中大奖吗？ 没有了。 但是，概率上还是有机会的。 那就说有机会吧。善意的谎言为什么不可以说呢？ “是的，今后，你还有机会获得更多的医学技能。” “噢，太好了。” “姜薇，即使你只有现在这些技能与知识，你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你是护理学界的第一人，你拥有的知识，别的教授根本没法跟你比。” “可是，我在基础与临床护理学上只得到了下册。” “不妨碍你是护理学界的绝对权威，因为，任何一个护理学家，都不能掌握全部的护理学知识。能够掌握其中的几十分之一就很了不起了。而你，护理技能全部掌握了，并且还是大师级。第二，你是基础与临床护理学的宗师级人物，虽然是下册，但已经超出了人类的极限，其他人，穷其一辈子，也掌握不了这么多。” 这是对的。 所谓宗师，也只能是学科分支的宗师，不可能是全部知识的宗师。 护理学是大类，细分的分支有几十个，甚至是几百个，它与临床医学对应，譬如，烧伤科护理、肝胆外科护理、老年病科护理，等等。 刘牧樵和姜薇各掌握了一部分。 他们俩各有所长。 姜薇有全部的护理技能，而刘牧樵则有护理心理学。 他们两个要是合起来，整个护理学就通吃了。 也许，这是老天爷的安排。 刘牧樵本可以掌握全部的护理学，但，现在，他一分为二，把一半分给了姜薇。 对的，这就是天意。 刘牧樵很高兴，有机会和另一个人分享智慧系统，这是一件非常快乐的事，比一个人闷声发大财更快乐，更有意义。 刘牧樵把自己的秘密讲给了姜薇听。 第三天，曾雪飞和赵静回来了。 她们带回来了参赛的准确信息和比赛的具体事项。 本来，这种事情，她们只需要向孙涛汇报就行。 这次不同，因为周一鸣校长明确下了任务，要争取团体总分进入前六名，这任务相当的困难。 其次，孙涛也说，这件事刘牧樵有个人的设想。 她们找到刘牧樵。 她们汇报会议精神。 这次举行全国性的护理知识与技能竞赛，规格很高，国家大型医院才有资格参赛，并且一般都是大学医学院附属医院，除了个别的非附属医院超级强大的省人民医院，其他都是附属医院。 这次护理竞赛的项目没有基础护理的内容，也没输液、插胃管、插尿管等操作，比赛的内容都是高层次的护理操作。 包括病人垂危时的大抢救，患者情绪崩溃时的安抚与物理镇静，这就需要非常厉害的心理知识与技能。 还有，对家属的安抚，与对家属失控时的对应。 当然，护理操作也有。 譬如复杂伤口的换药，静脉置管，配合医生做血管支架的放置术，还有颅脑取栓等技术。 毫不夸张，这种竞赛已经超出了普通护士的知识范畴。 这不奇怪。 本次比赛根本就不是普通护士的竞争，而是护理精英的争夺赛。 如果把普通护士竞赛比作是业余比赛，那么，这次就是职业比赛。 这次竞赛的另一个目的是为参加世界护理联合会的国际性比赛而选拔队伍或队员。 所以，这次比赛意义非常大。 这些年，我国的医学事业飞速发展，关键是两个因素，一是经济高速发展，二是国际交流大幅增加。 在这个背景下，有种不平衡，那就是护理发展并没有同步发展。 护理必须跟上国际发展步伐。 这就是国家的基本战略。 全科医师 第1458章 报名的蜂拥而至 国家对这次比赛非常重视，并给与了高规格的奖金，由六大制药企业联合赞助。 第一名600万，第二名200万，第三名100万。 单项第一名30万。 总共有21个单项。 这种比赛过去很少见，由国家组织比赛，而又设这么高的奖金，应该是绝无仅有的。 有种职业联赛的味道。 “我们保底是进入前三，用最大的努力和湘雅联队争夺冠军。”刘牧樵听完汇报后表态。 吓着了。 曾雪飞和赵静都吓着了，半天不敢做声。 疯子！ 周一鸣是小疯子，刘牧樵是大疯子！ 她们都没有胆量和疯子讲话。 “你们别这样看着我好不好？我说了，我们的目的是和湘雅联队争夺冠军，这个目标看起来很高，但是，只要我们努力，是很有希望的。” 刘牧樵重申了目标，似乎担心她们没有听清楚。 她们何曾没听清楚？ 他们这是第二次听这句话了，孙涛已经告诉她们了。 孙涛嘴里讲和刘牧樵讲不同，现在，她们真的吓着了。 确实，刘牧樵给她们的目标几乎是一个不可能达到的，这种可能性只存在在概率之中。 百分之一的可能性。 在曾雪飞和赵静的概念中，百分之一的可能性都没有，应该是千分之一、万分之一。 不可能实现的。 别说湘雅联队，就是同济联队、京大联队、沪市医科大学联队、中山联队，前面有四座高山就无法超越。 何况湘雅联队！ 他们的队员，都是湘雅护理学院培养的高材生，都是高学历的实用性队员，这种素质，是经过上十年时间培养的。 绝对不要妄想，用三个月强化训练超越她们。 清江大学联队前面有五座高山。 周一鸣是相对理性的，他用排除法，把湘雅、同济、京大、沪市、中山等联队排除了，这些队伍没有办法超越，所以他定的目标是第六名。 问题是，他本身就是疯子，华西呢？齐鲁呢？ 事实上，客观上讲，清江大学队的实际名次，应该是倒数一至六之间。 36支队伍。 上中下，上等12个队，中等12个队，下等12个队，清江大学联队稳坐下12队的的后6队。 “刘院长，我们的临床医学，确实，在您的带领下，已经进入了前列，第一梯队。可是，护理，您知道，在全国，最多就是中游水平，在36个队伍中，30名之后比较符合我们的实际。” 赵静是留美海归回来的，说话比较直，胆子也比较大。 刘牧樵认真地点了点头，说：“你说的很对，我估计，我们大致的水平是倒数第5、6名，问题是，我们的校长已经给了明确的指示，请注意，他的这个指示是一个战略任务，我们必须完成。比赛不是最终目标，办一流的护理学院，才是我们的真实目标。你们懂了吗？” “问题是，我们凭什么赢？” 赵静的这句话非常的尖锐，并且有浓浓的火药味。 是的，我们想赢，但是，我们凭什么。 技术性比赛，仅仅靠精神行吗？ “凭什么？嘿嘿，赵静，你放心，凭姜薇和我。”刘牧樵认真说。 “凭……什么来着？”赵静真的不愿意重复刚才刘牧樵这句话。 胡扯！ 她第一次听说姜薇与护理学有毛线关系。 孙涛也没说这句话，因为孙涛也不愿意胡扯！ “赵静，我跟你说，姜薇和我负责对参赛人员的培训。这个，你大可放心，我和姜薇应该能完成任务。至于挑选队员，你睁大眼睛，挑选最有潜力的护士，我们有三个月时间，应该够了……” “停停停！领导，打断您一下，你说姜薇是护理专家，暂且，我不提出怀疑，我只问你，姜薇现在还在病中，她怎么训练参赛员工？” 刘牧樵说：“她不是每天能醒来4个小时吗？4个小时，减除1个小时，还有3个小时，我再抽3个小时，一天6个小时够了吧？” 赵静沉默了片刻，接着说：“领导，您确定姜薇真的能胜任？在我的印象中，她好像是学文科的。什么时候学了护理学？” “赵静，你印象中，我什么时候学了护理学？你认为我是护理专家吗？” “你，我也应该怀疑。但是，你例外，因为，你比较诡异，不能按普通人来琢磨。” “嗯，姜薇也例外吧。” 曾雪飞插话说：“赵静，可以了，领导已经很明确了，你就不要多问了，你考虑挑选队员吧。” 赵静很勉强点头，“好的，我挑选100名队员，这是一个大名单，最后11人的正式名单，请培训老师定。” 赵静真的是很勉强，她怎么也不相信姜薇比她还厉害。 赵静是留美的护理博士，护理知识与技能都是非常出色，那年，成功竞选安泰医院护理部主任，她年纪才26岁，可见她的实力。 以她这样的能力，她一点信心都没有，怎么也不可能把护理参赛队员训练成一直能够战胜强队的队伍。 现在，刘牧樵也没有说由她训练，而是把训练交给一个学文科的姜薇，这，伤害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赵静是有格局的，她不计较这事，可是，她得至少说服自己啊！ 这不是开玩笑！ 这绝对是开玩笑！ 她用第一句话说服自己，很快就被第二句话否定了。 她脑子里有两个声音，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 说服不了也要说服！ 很快，通知发出去了，原则是自己报名与医院指派相结合，报名参加全国比赛。 报名时间一个星期。 训练老师是：刘牧樵和姜薇。 这个海报一出，顿时炸了锅！ 报名的在第一天就把护理部的大门挤破了。 这不得了，生怕会突然终止报名，报名的第一天下班前，就有2000名护士报名了，到了下班时候，赵静一看，外面还密密麻麻挤满了人。 “今天下班了。报名，明天来。”赵静说。 “主任，你平常告诉我们，事情没做完，无条件加班。怎么，今天轮到你了，你就不遵守这句话了？” 全科医师 第1459章 都想参赛 报名在第三天就结束了。 非常踊跃。 4500名护士，报名参加的护士达到了3600名，可见安泰医院的护士有多自信！ 还只是安泰医院的护士。 而这次参赛的护士，应该还包括附属医院的其他医院。 消息传到附属一二三院，也有400多人报了名。 她们的自信有限。 而安泰医院之所以有3600人报名，原因出奇的一致，就是想见识一下姜薇的护理技术和知识。 在护士中，她们心目中最羡慕的人是姜薇！ 有才！ 能够每天在刘牧樵身边！ 刘牧樵的工作与生活都是由姜薇安排。 她们认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子就是姜薇，最有才的女子也是姜薇。 现在听说护理操作由她负责训练，即使技术不那么好的，知识不那么丰富的护士，她们一致认为，只要经过姜薇的培训，就一定能够在比赛中胜出。 也就是说，她们把教练神话了，好的教练能化腐朽为神奇，能够点石为金。 3600名护士，自信认为自己真的很厉害的大约只有200名左右，想通过这次参赛得到上层的认可。 其他的，都认为自己是石头，想得到姜薇的点石为金，成为金子。 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都知道姜薇很美。虽然在一个医院，但是，姜维到底多美，见过姜薇的人并不多。 在护士姐妹中，盛传姜薇是安泰医院第一美人，美得和天仙一般，非常非常的漂亮。 姜薇不仅漂亮，还非常有气质，见过她的人，都说她宛若仙子，有种仙气，头上有种光环。 当然，还有人是冲着刘牧樵去的。 她们想得到刘牧樵的亲手传授。 这种人相当多。 儿科的几个护士，就曾经得到过刘牧樵的亲手教导，早在几年前就是静脉穿刺高手了，小芳子还参加清江市护理竞赛，获得静脉穿刺置管术单项冠军。 报名中有王艺、刘淼和柳旭，她们都是老护士了。 护士到了25、26岁以上就是老护士。 王艺的技术基础比较扎实，只是学历比较低，只有大专，又是安泰医院的老护士，不是考试上来的，算不得有潜力的参赛选手。 她报名，也没指望会被选中，参赛的目标就是一个，刘牧樵和姜薇做教练，这个机会不能错过了。 刘淼则纯粹是刘牧樵的铁粉，刘牧樵亲自授课，她怎么可以不参加？ 过去，来安泰医院来之前，在江城县人民医院，她很自信，第一美女头冠戴了两年。 到了安泰医院之后，特别是安泰医院全国招收护士之后，她的容貌就不再占优势了。 后来，她就格外努力，知道吃容貌这碗饭的希望破灭了，她就钻研业务，后来被赵静看中，当上了护士长。 普通护士和护士长的差异是很大的，头上戴杠杠的，即使是一条杠杠，比普通护士一年的绩效也多10万。 刘淼是带两条杠杠的手术室护士长，和王艺一个级别，她的绩效和工资，达到了50万多。 王艺更高一些，她有70多万。 刘淼的护士长资历才1年多，有1年的试用期，拿到50万的薪资，算是管理入门级，比一杠的病区护士长多一点点。 刘淼认清了人生的方向，这也是她来安泰医院的一大收获。 要是在江城县人民医院，即使她再自律，也很难说不被某人包养，或者嫁给富二代，或者官二代，生活不能说一定不幸福，但是，至少没有现在这样自在自立。 幸福的女人是要自立的。人格自立，经济自立，是现代女子的幸福资本。 刘淼报名了，并且是第三个报名的，她是女子励志的榜样。 柳旭也报名了。 她过去是附属医院的，离职到了安泰医院，现在在邹庆祥帕金森病根治术手术里做护士长——病区护士长，在王艺的领导下。 这位富二代护士工作纯粹是为了开心。 不过，话说回来，过去她是用父母的钱，现在她是用自己的钱，50万左右的工薪，对于清江市民来说，这钱不少了。 清江市的工资水平并不高，大多年轻人也就是拿4、5千的工资。 柳旭的工资比普通人高十倍。 从过去对钱很无视，到现在看着工资条兴奋不已，这也是人生价值观的一种转变。 钱是财富，也是成就的量化，更是人生价值的标尺。 柳旭的人生观变了，变得更积极向上。 她也报名参加比赛。 赵静拿着这个名单，找到刘牧樵，“是不是来一次理论考试刷下去一批？” 刷下去一批是必须的，4000名护士怎么挑选？ 首先必须是理论过关，然后再考虑综合素质。 “你先挑选100名左右的护士，理论好，形象好，气质好，操作基础好是挑选的标准。” 刘牧樵根据护理心理学知识作了这个指示。 这个职业，没办法，既要有知识、技能，还得有形象。 护士是护理人的职业，形象美，气质好，是会给护理质量加分的。 赵静接下来这个任务。 从4000千人中挑选一百人，她分三步走，一是在网络上参加考试，录取率为20，这样，剩下800人。 第二步，各护理单元自己测试操作能力，每个单元最多只能选派3名选手进入第三轮。 这一关差不多又刷下去300人。 最后，剩下的500名，5个人里面挑1个进入集训大名单。 第一轮，王艺和刘淼被刷下去了。 到底是老安泰医院和江城医院的护士，根本没办法和后来全国招聘的护士相比理论。 第二轮，柳旭也刷下去了，操作，柳旭平常操作比较局限，在帕金森手术室，其他操作生疏了。 最后500名护士，赵静请了一群评委，一半男医生，一半女医生或护士，看短视频，他们审美。 给每个护士打形象气质分。 赵一霖也有幸成了评委。 他这人见的世面多，对女人的鉴品能力很有眼光。 看女人，容貌是重要的，更重要的是气质。 护士，不要御姐，也不要萝莉。 必须是有气质的女子，首先要有女人味。 女人是一个复杂的综合体，温柔、体贴、妩媚之外，还必须坚韧、刚强，更要有港湾的安全和胸怀与宁静。 第1460章 王艺入选 刘牧樵在手术室。 他聚精会神在做脊髓手术。 助手是宋百年。 王艺进来了，站在一边看了一会手术，又出去了。 她进来了5次。 这5次，刘牧樵竟然都没有发现她。 她也没有打扰刘牧樵，只和巡回护士说了几句话。 第6次，刘牧樵终于发现了她。 此时，刘牧樵把手术权交给了宋百年。他只需要在一边看着就行。 “听说你也报名了？”刘牧樵问。 “嗯，可是，已经被刷了下来，理论考试没达标。”王艺说。 “理解，人家都是本科毕业。你的优势是操作和实践经验。”刘牧樵说。 “对呀，这种选拔人才的方式不够科学。”王艺说。 “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啊！”刘牧樵笑着说。 “我很想参加比赛。你觉得我能行吗？”王艺说。 刘牧樵朝王艺看了看，想说什么，又看了看。 “严格讲，你参加竞赛虽然没有很大的优势，但是，够格。” 刘牧樵很客观地讲。 王艺身材与相貌不占优势，她仅仅158米，相貌中上，算不得漂亮。但是，她确实也有优点，温柔、体贴，有女性的魅力，还有女性的宽大胸怀与包容，更有女性的坚韧和顽强。 刘牧樵觉得王艺有足够的女性美和母性美。 对，她的气质完全符合参赛队员的要求。 他突然心里一动，对呀，她相貌平平，也许，在比赛中倒成了优势。 王艺属于很耐看的那种，越看越有魅力的那种。 与那种第一眼就惊心动魄的美不同，王艺的美是有韧性的。 “王艺，你想参赛吗？” “想啊！当然想！” “那行，你，我决定你进入100个队员名单。” “啊？这！不好吧？这是不是对别人来说，不公平啊？” “公平？嘿嘿，王艺，想多了。我发现你有获奖的潜力，你放心，3个月的训练，你有希望获奖。” 王艺激动得手都有些发抖，她太高兴了。 她走了。 但很快又进来了，“刘牧樵，你不是开玩笑的吧？” 和刘牧樵最初一起打江山的几个人，至今都没有改口，他们都直呼其名，这是他们的自豪与骄傲。 能直呼其名，需要有资格。 王艺就是其中之一。 “不开玩笑，我什么时候开过这样的玩笑。” “我怎么向别人解释？我觉得我并没有优势啊，唯一的优势就是和你关系比较好。” “很多事情是不要解释的。王艺，我选择你参赛，没有私心，也不是看在你我之间很熟的份上，而是，我觉得你的优点很明显，你很有气质，护士，非常需要你这种气质。” 王艺颤抖了一下，“真的？” “嗯，是的。这3个月，我重点培养你，未来，你将会变得更出色。” 王艺确实有优点，她过去的经历就告诉了大家。 早几年，王艺才20岁，她在工作上就非常的敬业，别人迪吧，她窝在重症监护室，照顾重症病人。 工作细致，对病人体贴，还经常加班。 那个时候，陪刘牧樵加班加点最多的三个人，赵一霖、邹庆祥和王艺。 别人拿5万一年工资的时候，她能够拿到8万，后来，安泰医院变富裕了，别人拿10万，她就能拿20万。 现在，王艺能够拿到70万了。 挣钱，也是一个人的品质。 人，有一个家，这个家需要金钱，优秀的人就能把钱赚回来。可以说，赚钱是一种品质，是一种责任，是一种担当。 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的家都顾不了，那还算成功吗？算得上有责任心吗？当然，除了某种特殊情况。为大家，舍小家，这是另一种境界。 王艺就有这种品质。 人家20多岁还在啃老，还在玩，王艺已经担起了家庭的担子。 当然，也不是说王艺家里有多苦，担子有多重，也不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而是她有担当的态度。 王艺和许许多多的女孩子一样，很普通，她家也不穷，家里有爷爷奶奶，有父母。 爷爷奶奶是农民。父亲是银行职员，母亲是小学教师。她是独生子女。 王艺很懂事，在清江市买了一套大房子给父母，180平米的电梯房，即使老了也能够进出自由。 她自己也已经准备了一栋房子，不是很大的别墅。 这算是理财与保值，这是一种生活态度。 她的车子并不高级，车子是代步工具，她开的是i，20多万。 她的业余爱好不多，看书是她每天必须的消遣。其他时候，她一心扑在工作上。 这就是一个完整的王艺。顾家，顾工作，对自己负责。 刘牧樵决定了，王艺是他钦点的第一个人。 对于这个决定，赵静怎么都想不通，她认为，刘牧樵这是感情用事，不符合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 “这样不好吧。” 刘牧樵笑了笑，说：“你认为我是搞不正之风的人吗？” 赵静有些紧张，但还是直言，“你不是这样的人，但是，人是感情动物，你可能无意识中对王艺有好感。她，用你说的标准，根本就不合格。” “你是说她不够漂亮，身材也不是很好，气质也不够，知识更是不达标，对吧？”刘牧樵并没有生气，而是商讨性地问。 “是的。” “嗯，赵静，我们看法不同。” “至少，她是被刷下去的。这对于其他人来说，不公平。” “管理，很多时候是不讲理的，我们只讲大目标的理。赵静，我跟你说，王艺是有优势的，她的韧性和勤劳，整个安泰医院无人可比。” “勤劳也是参赛的项目？” “不是，勤劳的人有一种气质，这种气质不是可以学的，与生俱来，或者说从小培养起来的，成年后就没办法更改了。” 赵静沉默了好一会才说：“也许，我理解错了，听你的吧。” 刘牧樵点头说：“你可以按照你的原则挑选人，给我100个候选人，这100个，我都会用心训练的，最后11个参赛队员，我来定。赵静，我估计，这次竞赛，不是普通意义的比赛，所以，脑洞打开一些，应该是不会错。” 赵静笑了，说：“好，我听你的。不过，我有一个请求，招收101个学员，我是第101个。” 刘牧樵点头说：“好的。你是护理系的副主任，我得先把你训练好。” 第1461章 比赛科目太难 护士的遴选并不是很顺利。 评委的评价争议也比较大，有些护士不服气，找上门来理论。 赵静也理解人家，也不好用上级压制下级的办法对付，而是解释。 “张飒上去了我就不服，我理论、操作都比她好，长相容貌，我不觉得比她差。” 李思在跟赵静诉说不平。 “李思，你说的，我理解，你一心想为医院做贡献，我也理解，也值得赞扬。但是，这挑选吧，很难说，都是主观评价，所以，出现你这种情况，难免，希望你理解。” 赵静的工作很难做。 “我理解，谁理解我？机会，对于一个人来说，也许只有这一次，我希望领导增加一个名额。王艺不也是这样处理的吗？”李思说。 赵静最怕人家拿这个说事。 “不能比的，王艺特殊。”赵静也不想多解释。 “王艺特殊，我们知道，她和刘牧樵院长私交比较好，我们理解。我不管这么多，我一定要得到这个机会。” …… 这样的麻烦事并不是只有一起，还有很多次，到后来，还有人找领导打招呼的。 都想挤进这100个名额之中。 挤进100个名单，很有实际意义。 谁都知道，经过刘牧樵亲手训练，三个月后，即使没有进入11个最终名单，这100个人今后也是受重任的。 刘牧樵是不能怀疑的，在安泰医院人眼里，他是神，他无所不能。 由他亲自培训，一定可以学到非常高级的技术。 医生队伍中就很明显，杜小平这种三流货，现在都成了世界级名医，就连蒋薇薇这种普通医生，现在也成大器了，能够做胰头癌的简易vilishi术式了。 还有很多例子。 易路西、秦梅香，更别说苏雅娟和夕羽。 还有更极端的例子，蒋薇薇一个学文科的大学生，现在都成了护理学的专家，比赵静都厉害的专家。 所以，还用得着怀疑吗？ 跟刘牧樵学，一定会成为有名的护士。 别看护士每天做重复的工作，其实，每天都会遇到挑战，护士之间的竞争也很激烈。 优秀护士是相对的，比别人更优秀才称得上优秀，安泰医院不同的护士等级，收入差距拉得很大，最低级的是20万的年收入，这是新护士的待遇，而最高的护士年收入达到了70万。 谁不想做更高级的护士？ 谁不想赚更多的钱？ 关键是，护士也想有更高的地位。 找赵静想挤进100名名单的人很多是非常优秀的，不怎么突出的也不敢想，有几个确实很突出，她们的理论基础非常好，技术也非常扎实，就因为某几个评委把形象分打低了，最后以零点几分的劣势刷了下来。 遗憾啊！ 这种以零点几分的差距被刷下来的最遗憾了。 差距大，被刷下心服口服，零点几分被刷下，真的有自杀的冲动。 “我们做旁听生也行！” 最后有人提出折中的办法。 刘牧樵是同意的。 他高兴。 多一些人学习，当然是好事。 最后，开了一个口子，加了20个旁听生的名额。 当然，任何一个举措都会有负面的东西出现，增加20名额，找赵静麻烦的更多。 为了这20个名额又是打破了头。 你给20个名额划线，不又会有离这根线零点几分的吗？ 不过，任何事情总不能没完没了，最后，123个名额定了下来，赵静自己也是队员之一，要是她表现好，她可以进入11名单之中。 按照规则，不但护理部主任可以参赛，就连院长也可以参赛，并且也没有规定只有护士参加比赛，任何人都可以。 组委会不会傻乎乎只准护士参赛，有更厉害的，哪怕是搬砖的工人也行——但可能吗？ 护士的专业性不比医生差。你能赢得了护士？你来试试！ 他们做梦都不会想到，这世界上还真有这样的人。 刘牧樵就是一个，他打算，万一训练达不到预期效果，他自己就准备做参赛的选手。 当然，尽可能不参赛，把机会留给护士。 姜薇是肯定不能参加的，她还在病中，比赛的时间不会听她的安排，到时间了，她要睡了怎么办？想参赛都不行啊。 刘牧樵是一个替补队员。 姜薇则是替补的替补。 为了单项比赛获奖，万一时间巧合，姜薇上，也不是绝对的不可以。 要是姜薇上，单项奖就在囊中了。 订好了123个名额，培训大纲也来了。 一看参赛的比赛大纲，曾雪飞和赵静都傻眼了。 大纲规定的比赛项目，这哪里是普通护士能够做的？都是护士中的高级项。 过敏性休克的抢救。 复杂伤口的换药。 急性气管异物的抢救。 …… 这些，赵静还觉得勉强能够做得了，而不是比得赢。 曾雪飞就傻眼了，能够打40分，看题目的老师还必须是她自己。 接下来的大纲内容，连赵静也傻眼。 “酒醉患者的安抚。” “青春期叛逆患者的心理护理。” “濒危患者的临终关怀与心灵抚慰。” “植物状态的心理激活。” …… 大纲很充实，包含的大类是50多个，小类380个，分子1800个。 可以说，就连最偏涩的内容都包括了。 赵静猛摇头。 这不是自己吃得消的。 这完全是护理奥赛。 “你觉得怎么样？”曾雪飞问赵静。 “太难。我是做不了队员的。” 赵静是最有才华的护士，也是安泰医院13个留过洋的护士之一。她如果都做不了，那就真的是太难了。 “那，你觉得，我们还有没有必要重新选择参赛队员？” 曾雪飞的意思很明显，按照刘牧樵挑选人才的方式，可能是方向错了，他要求漂亮的，有气质的护士才能做参赛队员。 而漂亮和气质与才华有毛关系啊！ 看着这个大纲，什么人参赛就很清晰了，必须是智商很厉害的人。 高级技能与心理，人文关怀，都必须是高素质的护士才能做选手的。 “我看，确实有必要重新选拔队员。”赵静也认同。 现在这123各队员的选拔，成绩当然是第一关，但是，800个人过第一关，就说明对成绩的要求太低了。 而对长相与气质要求倒是要求很高。 这个想法到了刘牧樵那里。 他没有急于表态，而是认真地看着比赛大纲。 第1462章 护理界巨头 刘牧樵认真看完了17页的比赛大纲，然后抬头问赵静。 “有信心吗？” “木有。” “嗯，有点意思啊。” “有点意思是什么意思？” “这就对了，这才是考高级护理人才的方式，与国际接轨了。” “与国际接轨？” “对呀，你在外国留过学，没学这些吗？” “木有。” “嗯，你留学的时候，层次还太低。你要是再待几年，到了主管护师之后，这些就是基本要求了。” “基本要求？” “嗯，对人文关怀这一块，主管护师确实是重要的基础工作，就是说，一个主管护师，你至少能独立完成对一件护理事件的处理，譬如，一个濒临崩溃患者，你如何在不使用药物的情况下，安抚好病人，让他安然入睡，或者控制情绪。” “有这样高级吗？” “这是主管护师聘任的条件之一啊。” 赵静安静了，沉默不语。 原来，留学，留了个毛线！ 在国外，主管护师是非常难晋升的，比国内主任护师都难晋升，她们也听说，国外发达国家的主管护师，待遇与医生差不多，神经科的主管护师，年薪都在30万美金以上。 曾雪飞说：“这么难，我们是不是重新选择参赛队员呢？” 刘牧樵笑了笑，说：“你对她们没有信心？” 曾雪飞摇头，“没有。” 刘牧樵笑了笑，说：“恰恰，我越来越有信心了。按照我的推测，国内办得最好的医学院，湘雅医学院的护士专业，在这个比赛大纲下面，优势有，但不会太明显。这就是我们赶超的机会。选择的这123个大名单，足够了，在这么多的人中，选择11个参赛队员，没问题。明天开始训练。” “领导，你真的这么有信心？”赵静追问。 “至少比看到这份大纲之前有信心。”刘牧樵甚至有些眉飞色舞了。 …… 而此时，远在数百公里之外的湘雅护理学院，章灵芝院长紧皱着眉头。 章灵芝是湘雅护理学院的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国家护理协会的副主任委员，下一任主任委员的候任者。 她今年52岁。 她是湘雅护理学院的本科生，硕士生，霍普金斯医院的博士生，博士后又在湘雅医院护理部。 她的博士后导师是我国著名的护理大师林巧儿，湘雅护理学院的终身名誉院长，院士，湘雅医院的原副院长。 林巧儿在几十年的护理事业中，对世界护理界做出了巨大贡献，特别是国内现代护理学，她是开创性人物。 她已经是30年的护理学主编和名誉主编，制定护理标准300多项，规章制度50多个，发表的论文700多篇。 特别是在高技术领域，她的功绩是非常大的。 章灵芝在林巧儿的指导下，博士后读了5年，36岁那年，她成功晋级湘雅医院护理部主任。 现在，她已经是第二个林巧儿，并且是湘雅护理学院的院长，全国护理协会的候任主任委员。 她拿着竞赛大纲研究了半个多小时，亚历山大。 作为她，本身就有压力，因为，护理专业，她们是享有盛誉的，上次在双一流评定之中，9个评委，一致给了a+，这种情况很少见。 湘雅护理学院，不但是国内第一，在国际上也是很有地位的，她们与耶鲁大学和霍普金斯大学有合作协议，互换教师，互换学生，也就是说，湘雅护理学院直接与国际接轨。 这种特殊的地位，比赛，毫无异议必须得第一。 第二名，就等于失败，因此，这次竞赛对于章灵芝来说，当然就有压力了。 当然，她的这种担心按理是多余的，99的概率，她们会是团体第一，个人也会有几个第一。 但是，看着手里的这份大纲，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第一名，真的能这么轻松吗？ 大纲，并没有太多的意外，湘雅护理学院，在这方面是有培训的，特别是人文关怀和心理学，她们有优势，基础护理就更加不用讲了。 湘雅护理学院本科毕业的学生，就相当于普通护士工作了10年的水平，一个很简单的例子，她们本科毕业，插胃管都必须有100次的经历，导尿则需要有200次经历。 至于硕士毕业，就不是这个层次了，他们在危急重症病历的处理上，相当于一个10年工作经历的本科毕业的医生。 博士毕业，一般都胜任护理部主任的工作。 章灵芝隐隐约约有种担忧，难道，京大附属医院的就那么不堪一击吗？沪市医科大学，我们就能轻松取胜她们吗？还有中山医的，同济的，华西齐鲁，她们就一定输给我们湘雅？ 这一二十年来，各大学都在进步，按理，差距很细微，也就那么一点点，这次比赛，别人得奖就是胜利，而湘雅必须得第一名。 有难度啊。 再说，章灵芝有种担忧，万一某个队出现一个天才级人物，就譬如上次大学生临床专业的比赛，名不见经传的清江大学队，杀出一条黑马，把包括湘雅在内的名牌大佬，都通通击败了。 这次，万一那个队出现刘牧樵式的队员，这就很麻烦。 当然，在比赛的设计方面，采取的是国际通用赛制，避免一人打一个队的情况。 每个比赛选手，最多只有3次机会，21个项目，11个队员，其中1个是替补。 这样就避免了一个人通吃的情况。 但是，章灵芝还是怕出现天才级别的选手，要知道，湘雅的优势也不是想象那样大。一旦出现天才级人物，一个人拿下3个第一，对整个比赛影响极大。 章灵芝的注意力又转移到清江大学安泰医院。 刘牧樵。 这是一个天才。 上次他来湘雅的时候，她见过他。 幸亏他是临床医学的奇才，不是护理方面的奇才。 很快，章灵芝的注意力又回到了自己的学院。 没错，这些年，护理学院始终保持优势，与走国际化道路是分不开的，她现在还有很多学生在耶鲁医院和霍普金斯医院。 对，把那里的护士动员几个回来。 这次比赛的评委几乎是清一色的外国人，具有国际视野的护士就会有优势。 章灵芝笑了。 她决定从国外请5个选手回来参赛。因为，她们出去前，就是经过层层筛选的，都是绝对的精英。 第1463章 我要辞职 京大附属医院队组建成功。 30个大名单。 聘请了国外7名教授进行3个月的强化训练。 教练团队超级强大，就连国际护理联合会的副总干事都被请过来了，他们是为荣誉而战。 前三名，一定要保证进前三名。 实际上，她们盯上了湘雅队。 只有战胜了湘雅队才算是真正的胜利。 但是，不能公开讲，否则会被别人笑话。 湘雅队是横在眼前的一座高不可攀的大山。 …… 郑医附属医院队，亚洲第一大医院。 不但大，而且还强。 她们的领队暗暗咬牙。 她们准备做黑马。 在众多的选手面前，他们容易被忽略。 郑医很大，大得没有哪个亚洲医院敢和他拼床位。他们拥有1万张床位，1万8千名正式工，还有上万的进修生和研究生。 他们很大。 但是，他们并不以大而自豪，大，甚至是他们的痛点。 这世界，大不一定就好，强才有意义。 他们认为自己很强。 但是，强，不能自己认为强就真的强了，而要拿出证据来。 他们急于想得到证据。 上次临床专业的比赛，他们做了很大的努力，但是，没有成功，他们没有进入前十。 这次，他们下决心了。 目标，进入前三名。 不过，他们不敢设想赢湘雅队。 他们的措施也很强大，他们选择了20名队员，拉到国外封闭式训练，并且和某所著名大学达成协议，8000万，作为培训费。目标就是比赛进入前三名。 这就有赌博的味道。 8000万培养20个护士，每个人400万培训费，真的舍得投入。 …… 清江大学联队的培训正式开学了。 第一堂课是姜薇的。 姜薇醒来洗漱后，简单吃了一份早餐，两个小馒头，一个鸡蛋，一杯牛奶，两个小菜。 她带着教案站在了讲台上。 嚯！ 美！ 美得令人眩晕。 就连清一色的女学员都被姜薇的美震撼了。 说实话，在场的女性，除了曾雪飞，王艺相对比较平庸之外，其他的都是千里挑一的美女。 但是，在姜薇面前，她们都怂了。 不需要比。 姜薇的气质，根本就没法想象。 过去的姜薇和现在的姜薇是两个不同的姜薇。 现在的姜薇气质强了何止十倍！ 姜薇在简阳城获得了大量的灵气，学会了内功心法，使她充满了仙气，这种仙气，哪个美女敢说有仙气？ 其次，姜薇获得了大师级的《护理技能大全》和宗师级的《基础与临床护理下册》，整个气质也就随之大幅提升。 宗师级不仅仅是技能与知识是宗师级，就连人的气质也上来了，整个人都散发出宗师的气息。 姜薇站在那里，知识型女性，高级知识分子的气质弥漫在她的四周，加上她现在的体质与病前是两码事，她的美自然就达到了极致。 她的每个细胞都散发出女性的妩媚与温柔。 “今天，我们讲授濒危病人的抢救。这是每次高级竞赛都必考的题目。我们的目的不是懂，而是熟练掌握。掌握不了，就自己淘汰吧。” 她轻轻的几句话，把整个课堂震骇得安安静静。 果然是大行家！ 刚才还有几分怀疑的人，现在不再敢怀疑姜薇了。 换一种说法，姜薇的气质，也是一种气场，这种气场不是碾压别人，而是一种亲和力。 这种亲和力有一种巨大的诱惑，她给你希望，给你力量，给你战胜一切的勇气。 她开始讲授，一字一句，不多，不少，清清楚楚，不但深入你的脑袋，而且深入你的灵魂深处。 换句话说，你听她讲授，似乎直接就转化成你的知识了，这种技能也钻进了你的细胞内。 从来没有听过这种课。 这种直接转变成自己知识的课，效率真的高，简直就不需要做笔记。 果然，做笔记的人少了，大家忘记了做笔记，而是聚精会神听每一个字。 姜薇的精力很足，她不急不缓，就和流水一般，一刻不停息，平顺，流畅，一讲就是快3个小时。 谁也不觉得已经过了3个小时了，就好像才刚刚开始。 今天的内容就全部结束了。 这才叫真正的授课！ 一次就掌握了全部知识，连细节都是那么清晰、牢固。 对于训练的预期，每一个人都信心满满，都想，经过这样的3个月训练，比赛，我还能不赢吗？ 今天姜薇讲了两个内容，一是濒危病人的大抢救，二是心肺复苏后的精细护理。 心肺复苏后，病人进入不稳定期，这个时候的护理极为重要，脆弱的器官随时都可能衰竭。这个时候，护士的能力与责任心就显得特别的重要。 王艺很庆幸听了这堂课，她是在icu病房工作工作了4年的护士，要是早听这堂课，至少可以多救活不少的病人。 可惜，那个时候并没有掌握这么多的知识。 王艺非常的兴奋，她有种想再回icu病房工作的冲动。 能不能参加比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对今后的工作帮助太大了。 过去，真的是小护士，听了课之后，再也不是小护士了，她突然之间变成了大护士。 赵静坐在凳子上，久久没有离去。 她突然有种失落感。 在此之前，她是佼佼者，是海归人员。 现在发现，原来，自己是这样的肤浅，这样的无知，一个连护士学院都没上过的姜薇，竟然掌握大师级的护理技能与知识，她不得不静下来想一想。 难道，我学的不是护理学？学的是伪护理？ 静下来想一想，对比一下自己的差距，不是一点点，太大了，非常大的差距，在姜薇面前，自己就是小学生。 “赵静，你怎么还不走？”曾雪飞回来拿东西，发现赵静在那里发呆。 “啊？我坐了很久了吗？”赵静问。 “我都从办公室返回来了。至少15分钟了，你一个人在这发什么呆？”曾雪飞刚才也听了课。 “曾姐，我准备辞职。” “什么？！” “我不配。” “你什么不配？” “我不配做护理部主任！” “你胡说什么？你不配，那谁配？” “我真的不配，你考虑一下吧，给你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我就把护理部主任交给你。” 第1464章 强大得没有真实感 姜薇的课，上得太好了。 一连三天，赵静都坐在最前面。 护理部的工作，她交给小黄去处理了，并且，还对曾雪飞说了，大点的事，请她直接处理。 她要专心专意学习三个月。 不是为了参加竞赛，而是想把自己提高。 她向曾雪飞提出了辞职，但是，曾雪飞没有同意，并且说了，不可能同意，给了她3个月时间，参加培训。 赵静每天提前10分钟到达课堂。 姜薇讲课，3小时，中间是不休息的，3小时后，一分钟也不会耽搁，迅速离开教室。 她的睡眠时间到，1分钟也不能坚持。 她回去睡觉前，还需要吃一顿稀饭，要不，一天的能量不够。 姜薇的课，现在讲的内容是《基础与临床护理学，宗师级，下》。这部分内容，连刘牧樵也没有掌握。 不过，话又说回来，刘牧樵听了几堂课之后，也放心了，他不是没有掌握，而是从医生的角度，他掌握了大部分。 也就是说，《基础与临床护理，下》主要内容就是专科护理。 既然是专科护理，姜薇掌握了，那么前面的《上》、《中》两册，掌不掌握都要重要了。 也就是说，姜薇除了护理心理学没有掌握，其他的护理知识，她都全面掌握了。 鉴于姜薇存在这个缺陷，刘牧樵有打算，买一套护理心理学书给姜薇，让她自学。 自学当然不可能达到很高的水平，但是，身边还有一个宗师级人物，他可以随时帮她解惑啊。 也就是说，姜薇成为一个护理全才，只是时间问题了。 姜薇每天上3个小时的课。 这3个小时，对任何一个学员来说，都是非常的享受。 下午是刘牧樵的培训。 他讲的是《上》册。 他不但是护理学的宗师级人物，同时，他的教授水平也是大师级的，他的课程当然不会比姜薇差。 再加上他的帅是出了名的，上他的课，更是一种享受。 就这样，一晃就是1个月。 123人的训练团队，组织了第一次测验。 成绩出来了，200分的总分，试题的难度相当大，打满分的1人，198分以上的3人，195分的11人，190分到195分的21人。 总结起来，190分以上的36人。 没有低于180分的。 单科都在90分以上。 赵静略微找回来了一点自信，她得了满分。 王艺略微差一点，两科加起来是188分，平均是94分。 这次考试给大家一个启示，每个人都有希望！ 至于操作技能方面，安泰医院是有优势的，病种多，特别是像复杂伤口这类病人，苏雅娟那里应有尽有。 这个项目是必考的，大家也下定决心，一定要在这一个项目上拿名次，最好是第一。 在月考的第2天，远在数百公里的湘雅护理学院，章灵芝手里拿着两份试卷。 她心里用一种压榨感。 很严重的压榨感。 必须去做一个心电图。 这是心绞痛的表现。 但是，她没有动，她知道，这不是心肌缺血，这只是交感神经的强烈兴奋，这种兴奋是一种应急反应。 她出了一身汗。 这是怎么回事？ 清江大学队，竟然能够考这样的高分！ 关键是这种题目的难度，太匪夷所思了。 章灵芝能够考这种题，她能够打198分以上，甚至满分，但她的学生打不了这么高分数。 她准备拿这份卷子给她们试试。 但是，又犹豫了。 她觉得，不能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自己按照设计的路线走比较踏实。 她们现在以操作训练为主，理论这一块在第3个月突击一下。 不过，她还是很焦虑的。 清江大学，本身，她并不放在眼里，她们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湘雅的对手是京大、沪市、同济等。 清江大学属于垫底的队。 章灵芝对清江大学倒不是太在意，她考虑的是，连清江大学都在这样的拼，那么，京大呢？沪市医科大呢？华西呢？中山呢？等等，太可怕了。 她也了解了其他队，都很拼。 但是，章灵芝不得不惊讶的是，她发现考得最难的，竟然是清江大学。 不过，又幸亏是清江大学队。 如果换成是其他队，她一定会睡不着。 清江大学队不足为虑。 她还有一个担心，这张试卷会流向其他队手里。 本来，训练队伍都是非常保密的，别说试卷不能外泄，就连排的课表都不能泄露，更不要说其他的了。 但是，这个粗心大意的清江大学，什么也不保密，连试卷，连成绩都泄露了。 不过，和章灵芝不同的是，也有的队，拿着清江大学的试卷与分数猛笑。 这不是虚张声势吗？ 或者说谁在恶作剧。 凭什么，你们清江大学也配做这种题目？笑掉大牙了！ 作为老牌的大佬级医院，沪市医科大，他们召集了国内最厉害的护理专家，在进行强化训练。 他们根本不相信，清江大学的学员，怎么可能做这么难的题目。 他们的学员也做了这套题，成绩出来后，连主考官都笑了起来。 学员平均分是54分。 总分200分得了54分，这个差距实在是比较大。 不足为虑。 清江大学队不可能有这个水平。怎么可能打这么高的分数？ 太高了，就有不真实感——一点也不真实。 看到试卷的人不仅仅是两个队，几乎所有的队都看到了这份试卷，没有当真，大多数的队都没有在意。 只是，京大的领队有些顾虑了。 理由很简单，他打听了，清江大学队的教练是刘牧樵和一个不是学护理的姜薇，他不是讥笑，而是有种担心。 刘牧樵。 这是个充满诡异的人，他，真的不能用普通人的思维去思考。他或许真的能教出很厉害的队员呢？ 再就是，他们为什么要一个不是护理专业的人训练参赛队员呢？ 难道不觉得这中间很诡异吗？ 清江大学队，不可能破罐子破摔，都知道周一鸣校长的性格，他的事业心特别的强，这样的机会，他不可能放过。 上次，临床专业的毕业生比赛，已经尝到了甜头，他们不会不记得。 上次刘牧樵他们取得比赛胜利后，后续的效应是，清江大学医学院的录取分数线，提高了整整20分，这可不是一般的进步。 全科医师 第1465章 超级替补 都知道清江大学有建立护理学院的打算，这次比赛，他们肯定会拼一拼。 不过，并不是拼了就能够赢，以清江大学附属医院的底蕴，护理竞赛想赢人家，几乎是做做梦而已。 两个月内，清江大学附属医院队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章灵芝再也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这支三流队伍上了。 倒是京大和沪市医科大学两个队，对湘雅的冲击不小，她们训练的强度非常大，每天12小时的强化训练是在真人身上练习的。 她们请了很多的“小白鼠”，各个年龄的人都有，他们愿意充当“病人”，队员们在他们身体上做各种护理操作。 “实验小白鼠”的工价是很高的，800至1000块钱一天。 湘雅队没有这样做，她们从国外请回来了5个护士，加上从三个附属医院精心挑选出来的10名护士，总共15个人的队伍，她们被集中在附属医院训练。 她们都在临床一线，哪里有适合的病人，她们就拿病人训练。 由于湘雅医院足够大，有足够多的病人，有足够多的病种，她们根本不缺乏训练的“小白鼠”。 但是，章灵芝还是有压力。 人家可是每天有针对性的12小时强化训练！ 几个水平接近的队，在互相较劲，你追我赶。 再回头看我们的清江大学附属医院队伍，她们有条不紊地训练，上午姜薇负责，下午刘牧樵负责，一天就是6个小时，其他的时候，任由她们自己消化。 理论阶段已经结束，现在是训练技能和心理学。 123人的大名单经过第一轮筛选，已经变成了33人的名单，今天将要决定最后的11人名单。 因为，下一步，姜薇要训练她们的难度最大的技能了；刘牧樵的心理学讲授要变成实践训练了，他必须一个一个纠正。 不能浪费资源。 刘牧樵对前阶段进行了总结评估，教学的效果还不错，123个人的成绩，平均是93分，其中有两个打满分的。 一个是赵静，一个是烧伤美容科的护士长梁菲，她硕士毕业，母校是湘雅，她的导师恰恰是赫赫有名的章灵芝教授。 她是一年前任聘的，满一年，就被赵静任命为护士长。 这是一个很有前途的人，在读研究生期间，曾经在海外研修了1年半，今年也才26岁。 她和赵静进入11人名单没有任何悬念。 刘牧樵手里拿着成绩单。 王艺比较靠后，29名。 他思考了很久，王艺，到底进不进11人名单，他一时间很难下决心。 今天，33个人都要经过最后一关，刘牧樵亲自面试。 参加面试的还有姜薇。 进11人名单，不能完全看理论和操作成绩了，而要看每个人的特长。 21个项目，每个人最多出场3次，平均是2次，每个项目，最多派两人参加。 所以，合理选择人才就选得很有必要。 谁谁谁，哪个方面厉害，姜薇和刘牧樵心中有数。 当然，理论考试也很重要，每个参赛队员都要参加理论考试，理论成绩对团体总分影响很大。 所以，技能操作要好，理论也必须好。 王艺的弱项还是理论，她很可能会把总分拉低3到4分。 她能在操作上拉回3到4分吗？ 这种可能性几乎没有。 每项操作考试是10分计算。 高水平考试，一二名拉开3、4分，这种可能性很难。 一种情况例外，除非得了前三名。 技能考试前三名是另外加分的。最高10分。10、5、2，冠亚季军差距比较大。 要是王艺能得到单项的前三名，那么，她就会把理论上的差距补回来。 她能吗？ 很难。 在36个队伍里，72个人中，杀进前3，难度不小。 虽然说，王艺的操作非常不错，在33个人的大名单中，她非常靠前，但理论上的差距实在是太大。 理论考试，前10名的成绩都在97以上，而王艺的成绩只有93分，落在了第29名。 当然，29名并列的人很多，有6个。 应该说，差距都不大。 但是，1分的差距也是差距，也许这1分就决定了你的胜负。 刘牧樵并没有膨胀到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了，他也打听了其他大学的情况。 人家都在拼！ 都很厉害。 各个队的侧重面不同，都有特色。 他了解到，湘雅队更侧重对实际病人的护理，所有的训练都是在病人身上进行的。 沪市医科大学则不同，她们注重操作的熟练程度，对每一项必考的项目重复训练，譬如静脉穿刺置管术，她们的队员都重复操作了300次以上。 300次是什么概念？ 一个专职专业护士3年的工作总数。 专业护士，3年，那是相当的熟练了。 京大更有特色，他们完全与国际接轨，训练团队就是外国人。 刘牧樵手里的名单，他看了很多遍了。 他在等姜薇。 姜薇每天用3个小时训练，她对33名护士很了解，特别是训练技能以来，她是手把手训练她们的。 “来了？” “嗯。你决定了吗？” “难啊，你看看初步名单。” “怎么，才选择了5个？” “是的，后面的，你来决定吧。” “我看看。” “有一个人，你的想法呢？王艺。” “犹豫，还是你最终定吧。” “我看，王艺应该进11人名单。” “理由吗？” “她的操作，属于全能型。是最好的替补。” “你把她做替补？她的理论比较差。” “你认为还有更好的替补吗？” “没有。可是，把王艺当替补，有些可惜。” “冒险不设替补怎么样？” “不行，一定要有替补。我建议王艺做主力，她有可能拿名次。赵静做替补是最好的。她也是全能型的。” “赵静也可以拿名次啊！” “单项，赵静并不突出。” “我看，赵静也不做替补，她和王艺，都侧重在心理学有关的项目上。” “你准备突击辅导她们俩？” “是的，突击辅导她们俩，她们在这方面有潜力。” “那好吧。11个名单，你最后确定吧！” “好，她们10个做主力，梁菲做替补。” “梁菲做替补？超级替补啊！” 第1466章 护理学院 11人名单公布了。 有人哭了。 那些理论考试靠前的而又落选的人很痛苦。 有些操作很厉害的也落选了。 还有些是理论和操作都厉害的也落选了。 但是没有人埋怨，她们都相信刘牧樵和姜薇的公正，没有选择自己，一定是有原因的。 最后的名单，赵静，梁菲，王艺等11人，都集中在会议上开会。 今后的训练是一对一的，每人侧重3项，只有梁菲每一项都要练。 她是超级替补。 替补，必须是全能型的，而在正式比赛中，她很可能没有机会上场。这是一种荣誉，也是一种牺牲。 能够做替补的队员，比较少，理想的人只有三个，王艺、赵静和梁菲。 国际比赛中，有时候还有替补的加赛，这一次有没有，没有说。 这也是为什么要把一个最厉害的人放在替补位子上的原因。 最后的训练开始了。 还有两周时间。很紧。 也就是说，能得到姜薇独立训练的时间，平均下来，每个人只有4个小时了，不得不非常珍惜。 刘牧樵的任务又不同，他只负责心理学这一块的训练，有6个人涉及到心理学方面的技能项目，重点又是王艺、赵静。 他的时间比较多。 刘牧樵准备推掉所有的飞刀，就是本院的手术也尽可能的少做，把精力放在护士的训练上。 周一鸣校长来了。 “有几成把握？”周一鸣开门见山。 “要是说，完成您的任务，团体进入前六名，我比较有把握。但是，我的目标稍微定高了一些，想和湘雅的比一比。”刘牧樵笑了笑。 “湘雅？别开玩笑。撼不动的。撼山易，撼湘雅难。这次和上次比赛不同，上次可以出现救世主，一个人可以通吃。而这次比赛比较科学，避免了个人通吃的情况。” “湘雅，也只是目标，憾不动，捞个第二也不错啊。”刘牧樵调皮地说。 “第二也不现实。你知道吗，36个队，其中35个队都借用了外力，请洋教练，或者干脆外包，或者带到国外去训练，还有把海外的人找回来的。恰恰，只有我们，没有借用外力。刘牧樵，人家都在看我们的笑话呢！”周一鸣说。 “那就在场上见呗。”刘牧樵不屑地说。 “牧樵，讲实话，说说具体的情况。” “嗯，具体的呢，很难说。因为，这出题就有很大的不确定性。但是，经过这两个多月的训练，我们这些护士，完全可以拿到赛场上比试了。这样说吧，我保证能拿到前六的成绩，单项，至少有两项能够进入前三。” “那行！有这个成绩，足够！我周一鸣就是第二天卸任，我也可以笑着离开岗位。” “那好，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周一鸣校长满意地笑了，他知道，刘牧樵不是一个吹牛逼的人，他说能够做到，就一定能做到。 他坐进A6，往后一仰，笑了。 赶紧回家着手组建护理学院的事。 打报告，申请，游说，最后批准，然后着手具体的筹建事宜。 选址，他已经有一个初步打算。 就在现在的艺术学院院址上组建护理学院。 艺术学院近几年招生太猛，这种繁华不可能持久的，一些985和211学院都开始压缩艺术生的招生，这个专业没有前途。 当然，不是说撤掉这个学院，而是换个地方，没必要占这么大，这么好的一个地盘。 艺术学院是十年前新建的学院，占地面积有300多亩，依山畔水，风景优美。 周一鸣想，艺术学院招生慢慢减少，护理专业招生逐渐增多，最终，护理学院将全部占用这块地和房屋，场所。 艺术学院可以另外找一个地方建一个，有几十亩地足够了。 至于领头人，刘牧樵可以考虑一个荣誉院长，姜薇任院长，赵静和梁菲做副院长。 当然，关键要看姜维的身体状况。 姜维的身体，周一鸣不太担心，他认为，有刘牧樵，他不会不想办法让姜薇好起来。 快到清江大学本部了。 “左转。去东方路一号。”周一鸣校长对司机说。 东方一号，司机太熟悉了，周一鸣几乎每个月都会去一次，这里是省府，周一鸣要建护理学院，必须得到主官的同意和支持。 一般来说，只要不是要大量的资金，周一鸣的请求，他都会同意的，建护理学院，他没有不同意的理，何况是在艺术学院的院址上建，并不需要省府拿多少钱。 拿钱，也只是象征性的，2、3个亿，周一鸣就有面子了。 再说，周一鸣手里并不缺钱，特别是安泰医院这一两年的钱，根本用不完，银行竟然存了10多个亿。 医院存钱的情况，在医疗界不是没有，一两个亿的还是有的，一两年存了10个亿，并且还在往银行存款的，也许就只有安泰医院这朵奇葩了。 公立医院，最好是欠点款，千万不能存太多的钱，钱多了，上面就不会积极拨款了，这是常识。 特别是搞建设，都会向省府伸手的，你有钱，怎么好伸手？ 再说，医院的投入，一般都是要适当超前的，房屋、设备，你用未来的钱搞建设，比赚了钱再搞建设划算得多。 可是，问题来了。 安泰医院发展太快了，也太赚钱了，特别是这么多的老外，他们的钱为什么不赚？ 国人看病和外国人看病是有区别的，外国人看病还要收一个“资源占用费”，这笔钱不少，去年一年就收了近20亿。 这个收费并不是歧视外国人。 安泰医院是国家投资建设的，国人享受理所当然，外国人享受当然得多出钱。 还有一个原因，我们的医疗收费标准和国外的收费标准差别太大了，如果按国内收费，那这所医院就成了外国人的福利。 即便是加了“资源占用费”，外国人看病也是很便宜，只有在国外看病的五分之一到十分之一的水平，并且，服务质量更好。 不得不说，多数外国人是冲着安泰医院医疗质量而来的，但也有人是冲着这里的收费低廉而来的。 第1467章 见面礼 周一鸣到了东风路1号，见到了主官。 “老周，这么急，什么事啊？” “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想建一个护理学院。” “护理学院？” “对呀。” “你都已经有19个学院了，还要建护理学院？放在医学院中不行吗？” “我考虑有几年了。清江大学，将来的品牌，一是医学院，二是护理学院。我分析了一下，我国护理方面，高级护理人才太少，现在的护士，大多都是职校培养的。” “你有这方面的高级师资吗？办好大学，关键是有一批好的师资。” “有，刘牧樵，这个人得好好利用。他是清江大学未来的希望。” “刘牧樵？他不是医生吗？” “是医生，最近组织全国护理竞赛，我才知道他原来在护理方面，是大专家，他的女友，在他的熏陶下，也成了护理大师。我打听了一下，他们的水平，在国内属于顶尖水平。” “有这样的事，这个刘牧樵真是奇才啊。哦，哪天我也要请他看看病，我体检，不是太好，血脂高了，脂肪肝，轻度，糖耐量也不好，还有颈椎变直。” “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把他带来。” “别！他是大医，我们不能招呼工作人员一样对态他，能人，我们应该尊重。这样吧，我去视察一下安泰医院。” “那够好了。对安泰医院也是一种鼓励。” “说来惭愧，我就任两年了，还没有去过一次安泰医院。这是我的失职。我这就安排一下，选择一个时间，去安泰医院视察。看看安泰医院缺什么，我总不能空手去吧。” “你除了钱，还能带什么？安泰医院恰恰不缺钱。” “不缺钱？” 这就有些惊讶了。 这世界上不缺钱的太少了，就连几桶油都常年喊亏损。 “是的，他们不缺钱。缺的只是地皮。” “地皮？这就有些难办了，那一块，增值太快，想腾一块地出来，几百个亿。几百个亿，在别的地方可以建一所很大很大的医院。” “也是啊，那你，拿什么做见面礼。” “你不是说，我手里除了钱，其他就一无所有了吗？” “不，你手里太多的东西，资源，政策，等等。” “好了，不扯远了。安泰医院，我准备多带几个部门一同去，至于见面礼，我会考虑好的。还是你说说，建护理学院，你不会说你也不差钱吧？” “老杨，我真的不是来要钱的，就是得到你的支持。至于你万一想表示表示，我也不会傻乎乎拒绝的。” 哈哈。哈哈。 “老周啊，最近，我手里确实很紧，两条高速，还有机场，再就是学校这一块，我压力好大。但是，你老周，我认。你轻易不会开口的。再说，我省，就你一所985大学，不支持，我不是失职吗？这样吧，我给你3个亿启动。” “3亿？” “嫌少？” “不，不，我没想到你的手笔这么大，给我2亿，我就很高兴了。” “嘿嘿，3个亿，建一个品牌学院，3个亿都不给，我好意思拿出手吗？少了，别人还以为我们之间有矛盾。再说点自私的话，在教育上投资，这是积德的事。” 周一鸣欢快地笑了。 老杨这样的人，好人啊！ 周一鸣盘算了，在艺术学院建护理学院，其实有了1个亿就够了，只需要建一座基础实验室就行了，其他实验场所完全可以和医学院共用。 既然省里拿3亿，那行，顺便把艺术学院的教学大楼也建了，就在旁边，划出20亩地，另建一个艺术学院，今后就没必要再考虑护理学院的事了。 周一鸣没有耽搁别人太多的时间，今天收获满满的，既得到了支持，还意外得到3亿的资金。 …… 省府主官要来安泰医院视察的事很快就定了，来了通知，就是明天，7个部门主官随同。 虽然，护理参赛训练很紧张，刘牧樵还是抽出时间做些准备。 汇报材料是要准备的。 去年的情况有总结。 但是，这不是一般的总结材料，而是向领导汇报的，侧重面不同。 成绩当然要讲，还要讲存在的困难，以及需要得到支持的具体事项。 这项工作，孙涛比较里手，他连夜把材料整理出来了。 刘牧樵是院长，当然得由他汇报，否则人家会说，你哪来这么大的架子？ 护士训练，刘牧樵负责的部分推迟了，另外找时间补，姜薇训练的内容继续。她的时间很有限，。 一大早，刘牧樵就来到了办公室。 班子成员也都到了。 他们在这里集合，等候那边的消息，来了，他们要去门口迎接的。 会议的场所不设在行政大楼，这地方太陈旧了，还是三十年前建的办公楼，近几年，上面有规定，不准建“楼台馆所”。 业务用房则不在控制之列。 今天大领导来视察，会议场所搬在神经精神大楼的会议室中。 这是一个学术厅，设备非常的齐全，有5G转播设施。 这是众多学术厅中的一个。 这个厅比较小，只能坐100人左右。 相当的豪华，相当的有科技感，一个大屏幕，就和航天卫星发射中心一样，4K视频，清晰度非常高。 平常是用作学术讲座或者手术直播。 来了。 7辆车。其中有一辆是中巴车。 最前面的是一辆城市越野车，第二辆才是主要领导坐的车。 这阵势，安泰医院还是第一次。 刘牧樵带着班子成员在门口迎接。 嚯！ 周一鸣也在车上，他是直接去了省府迎接的。 老杨很惊讶。 这里比附属一院显得更高级啊！ 附属一院是老牌医院，过去一直是省里排名第一的，老干病房也设在附属一院，每年的体检，休养，都在那边。 今天过来的30多人，一大半是第一次来安泰医院，所以，跟老杨一样惊讶的人太多了。 第二，还有这么多的外国人！ 安泰医院进进出出的人很多，显得很拥挤，其中有三分之一的是外国人。 这太意外了。 老杨听说过，安泰医院有很多的外国人，但还是很惊讶，这密度，太大了，随便看一眼过去，就有几十、几百个外国人。 第三，老杨早就听说过刘牧樵，也知道他是一个年轻人，但想象不到会这样年轻！ 全科医师 第1468章 刘牧樵是个好同学 先参观，最后重新进会议室，听取刘牧樵的汇报。 刘牧樵汇报时间很短，只用了15分钟。 他基本上都没有讲困难。 地盘太小，也不是他能解决的。 再说，医院也不能无限制扩张。 现在已经有6000张病床，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规模都已经是相当大了，再扩张，需要一定时间。 刘牧樵介绍了去年的营业收入，83亿。 已经超过了附属一院，成为清江最大的医院。 其中，外国人贡献了一半。 刘牧樵顺便介绍了隔壁的德欣医院，那边的收入也不错，达到了46个亿，与附属二院相差无几。 也就是说，这两所医院加起来，才是真实面貌，总共129亿。 老杨听了之后，头也是一晕。 不得了，医院竟然赚这么多的钱——对，利润呢？ 得问问。 刘牧樵说：“利润，安泰医院是13亿的纯利润。德欣医院的利润率相对高一点，有9亿。” 嚯！ 这也不得了。 老杨今天是带了礼物来的。 他得问问刘牧樵去年赚了多少钱。 现在一听，刘牧樵他们竟然赚了这么多，他有点儿犹豫了。 他侧过头问跟随他来的常务副职，“你看呢？” “他们不缺钱，省了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2亿，拿不出手啊。” “你难道还准备锦上添花？” “雪中送炭固然好，锦上添花不也是好事吗？” “您准备拿多少？” “我问你，你手里有多少？” 手里有多少，这话问得就太难懂了。 我一个常务，全省的钱都在我笔下，你问我有多少钱，我怎么回答你？难道，你准备把一个省的钱给他们？ 他当然不会这么理解，说：“我现在手里很紧，只有12亿可动用的。” 老杨哈哈一笑，说：“刘院长，安泰医院是我省的一张名片，这张名牌，要更漂亮一些。我有一个想法。今天把国土厅的老大带来了，文化厅的舒厅也带来了。我要给你一个礼物，文化厅的这几十亩地无偿划拨给你们，再给你10亿，加上你们的自有资金，再想点别的办法，在文化厅的土地上，建一栋住院大楼。我的想法是，地面不够就往空中延伸，建他一个标志性建筑出来。怎么样？” 老杨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惊讶了。 这不是再建一个安泰医院吗？ 把文化厅搬走，别人说这话，会掉牙齿，老杨可以，他说不会掉牙齿，他配，他也有这能力。 “英明！” “高瞻远瞩！” “好主意，全盘都活了！” …… 一片赞扬声。 周一鸣校长眼睛都变成一条缝了。 刘牧樵也笑了。 10亿人民币都还是小问题，关键是文化厅的几十亩地，完全可以建一栋高楼，增加4000张床位没有一点问题，特别是把地下层建设好，满足车位的需求。 如果这个目标实现了，安泰医院就赶上郑医了，是第二个1万张床位的医院。 刘牧樵不是追求大，但是，随着外国病人的增加，床位是刚需。 1万张，应该勉强能应付病人的需求了。 刘牧樵激动地感谢老杨。 “刘牧樵院长，我省的医疗，一直是不怎么出名的，现在好了，在你的领导下，安泰医院成了一座有国际影响力的医院。我杨某人，在江东省为官一任，总得给江东省留下几笔财富。这里，我希望有我的一笔。你们说锦上添花也好，你们说别的也好，我只有一个要求，你在三年之内，把安泰医院再提高一个档次。可以吗？” “可以，一定办到。”刘牧樵认真地点头。 他有这个信心。 给他增加4000张床位，加上德欣医院，他就有1万4千床位了，那样，实现200亿营业额的目标就实现了。 200亿，利润实现30亿就不成问题，这笔钱，用于人员培训，用于科研，在规模上追上霍普金斯医院，以及科研水平赶上他们，就不再是梦想了。 所以，这不仅仅是一个营业额问题，而是一个国际影响力的问题。 现在，虽然在某些疾病的治疗上超越了霍普金斯医院，但是，整体规模还有差距。 霍普金斯医院的科研人员就有2万，加上医院其他人员，合起来，他们有4万人，他们不仅仅是治病，还研究药品，还制造生物制剂，还有防疫和社会公益人员。 当然，霍普金斯医院本身就是大学，霍普金斯大学非常有名。 现在，刘牧樵脑子里有一个大致的蓝图，赶上霍普金斯医院，赶上霍普金斯大学！ 会议进入第三个阶段，自由发言。 也就是说，正式的仪式结束后，现在可以轻松一些，大家随便聊聊。 曾雪飞来到刘牧樵身边，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刘牧樵点头，说：“好的，见人一份。” 随后，他大声说：“领导视察医院，没有什么其他物品赠送，再说也不符合规定。本院研究出了一款产品，外面没有买的，算是我们的特产吧。人手一份，有特殊要求的，可以提出来。这是一种中成药，医院制剂，专门用于治疗和预防老年痴呆。效果还不错。由于原材料很难采购，不可能大规模生产，所以，也没有准备申请准字号，做医院制剂算了。” 众人一听，都很渴望得到它。 都知道，一般的东西，刘牧樵也不会送给大家，既然作为礼物，那一定是特别好的东西。 很多特别好的东西，是可遇不可求的。 今天跟老杨出来，才有机会得到这东西，自然，每个人都高兴。 老杨也高兴，没亏待大家，他心里很满足。 随后，老杨开口了，对刘牧樵说：“我体检血脂高，糖耐量也不好，颈椎的生理曲变直了，还有一些其他的毛病，你一定有很好的办法吧？” 刘牧樵点头，“嗯，这不是大问题，我可以帮你治好。这毛病，对付的办法很多，我想，还是这样吧，今天人多，工作也忙，等我带队参加完护理竞赛之后，你来，或者我上门也行，我彻底地帮你治疗一下。” 还有什么可说的？ 老杨聪明人，今天不治疗，那一定是还有绝技。 很好！ 今天这个人情做对了。 好！很好！刘牧樵真是一个好同志！ 第1469章 再建一个安泰医院 刘牧樵脑子里“叮”一声。 “奖励一个高级宝盒！” 这声音悦耳啊。 刘牧樵很快乐地笑了笑，心里说了一句，“老杨真是个好同志。” 奖励高级宝盒，老杨是够格的，他的职位，他的口碑，还有他的成就。 老杨过去是沿海省份的副职，曾经在当地抓工业区建设，他的开创性思维给工业区建设做出了巨大贡献。 它创建的一个工业区，去年一年的GDP就是7000亿，而现在很多城市一年也没有这么多。 刘牧樵拿着高级宝盒就想开，关键时候停住了，现在开，很可能是搞行政的大书。 刘牧樵没有打算走行政这条路。 他也不想走。 行政，当然也很诱人，但是，作为谢敏教出来的刘牧樵，他没有这个打算，做院长就已经很勉强了。 安泰医院的院长，其实是孙涛在做，刘牧樵大部分时候都是挂名而已，他更像一个图章。 留着，在搞专业的时候开。 说到这里，不得不说，刘牧樵在人生岔路上停下了脚步。 也许，他刚才开宝盒的话，是一个《官道》之类的术，最少也是大师级。 在官路上，拥有大师级水平的人，其职位至少也是部级。 一个人，一辈子要是能够达这个位置，又何乐不为呢？ 再说，刘牧樵是还有系统的人，今后还可能可以开到更高级别的宝书，做更大的官，也是有可能的啊。 做名医可以治病救人，做官，一样的可以为民谋利益，一样可以拯救苍生。 不为良相愿为良医。良医，良相属于一类的人，都是拯救者。 刘牧樵一念之差，放弃了做官的机会，他要在良医这条路上走得更远。 送走了老杨一群人，刘牧樵一看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于是临时召开会议，把今天视察的工作落实分配给人。 “孙涛，你负责这件事的跟进，文化厅拆迁搬走，万一少了经费，你根据情况可以借一两个亿给他们，只要他们能够按期完成搬迁，其实，奖励他们一两个亿也没有关系。” 刘牧樵一心想着尽快把安泰医院的新病房大楼建成，牺牲一两个亿不是问题，提早一日建成，效益不是一两个亿可比拟的。 在他的眼里，关键是工期。 三年建一座大楼，工期相当的紧，地下工程就不得了，地下4、5层的车库与放射、CT、磁共振工作用房，投资就在5个亿以上。 “高健，你捋一下医院的设备情况，哪些落后了，哪些有质量问题，再捋一下，国际上的设备，最好的到了哪个层次。至少，一些关键检查，我们要保持世界第一梯队水平，这一块，给你3亿的预算。” 安泰医院这几年，新设备都是三年一次换代，这种频率有点快，一般，大型设备用10年是没有问题的。 不过，科技界，换代等不了10年，3年到5年就有一次技术革新。 刘牧樵每年花几个亿换设备，看起来这个钱很多，但是对安泰医院来说，几个亿不算大钱。 他们的设备，有些还能卖一些钱，有些直接就捐赠。像姜薇的家乡石县，全部的设备都是安泰医院换下来的，8成新。 石县人民医院，现在的水平比地区医院都厉害，设备就更不用说了，平了清江大学附属医院。 “曾雪飞，新病区大楼的建设任务，落在你的头上。3年时间，时间很紧，开不得玩笑。资金，这一块你不用操心，孙涛，你掌握方向，只要工期能按时完成，在质量保证的前提下，可以给一个目标，提前完成了有奖。尺度，你把握。” 孙涛点头：“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我会拿出一套方案给你审查。” 任务布置完以后，刘牧樵通知赵静、王艺和梁菲，准备给他们加课。 在刘牧樵的计划中，她们3个人中，至少要拿到一个前三名。 因为前三名有加分的。 第一名加10分，第二名加5分，第三名加2分。 理论考试要拼命，技能考试才是拉开距离的法宝。 总共20项技能操作，每项前3名有分数加，也就是有60次的加分机会。平均到每一个队，只有17次机会。 所以，那个队少于两次加分，就可能亏了。 要在比赛中不落下风，2次加分机会是最基本的。 当然，要是能够得到那个项目的第一名，一次机会就不吃亏了。 刘牧樵没有把握，他的目标是进入前三名，那么，理论3、4个项目拿第一才比较有希望。 刘牧樵分析了全队队员，赵静获1到2个加分机会是比较有把握的，王艺也是的，她在重症抢救这一项目上，获奖的机会很大，要确保这个项目。 梁菲是一个特殊安排，也许毫无价值，也许是比赛关键。 假如和湘雅队打平，就必须加赛，加赛就是替补队员的比拼。 有时候，不是打平的情况，也有替补的加赛，这要等开赛以后才知道。 刘牧樵要给王艺，赵静和梁菲三个加课，主要是在心理学方面，让她们掌握得更多一些。 她们三个是最有希望拿名次的人，要是她们都能拿到1个冠军——虽然目标有点高，但是，谁说她们就不能拿呢？ 拿3个一名，就加30分，相当于每人理论多了3分，这可是不得了的差距。 当然，刘牧樵也不得不面对人家湘雅等医院的护士，她们是经过多年的训练成长起来的，安泰医院这次的训练只有3个月，差距肯定是有的。 所以，刘牧樵有信心，但也不是太有信心。 他有信心完成周一鸣的任务，团体进前六。信心又不太足是自己曾经说过要和湘雅比一比，和湘雅比，真的不是说赢就能赢的。 理论考试，同样一张试卷，梁菲就比别人考得好，她是满分。 再说，梁菲通过同学关系拿到了湘雅的试卷，两边的分数相差不大，而操作应该是湘雅的优势。 刘牧樵感觉到了压力。 平心而论，他认为，和湘雅比是落下风的，要赢，就必须有几个人发挥特别好才行。 他把希望寄托在王艺、赵静和梁菲身上。 梁菲暂时放在总预备队位子上，准确地说，是替补队员，万一提前知道了比赛规则，她也可能随时变成主力队员。 要是她们三个发挥突出，能够赢几个第一名，战胜湘雅队也可能梦想成真。 刘牧樵也因此一连给她们三个加了半个月的课，每天晚上12点才结束。 第1470章 来吧我们做好了准备 明天就要出发了。 做了最后一场测试。 理论考试大家都不错，最低的也有95分，这个人毫无疑问就是王艺。其他的，大多都在97分左右，满分的有4人。 赵静和梁菲都是100分。 操作考试，每个人考最好的两项，也是比赛时她们所选择的比赛项目。 成绩还不错。 经过姜薇的强化训练，以及刘牧樵的加课，赵静、梁菲、王艺都几乎达到了满分。 其他的平均分是97左右。 也有失误的。 两个护士操作失败，和跳水运动运一样，弄砸了，躺着下去的，只打了86分和87分。 不过，这种结果并不意外，在实际比赛中，或许有更多的选手搞砸。 姜薇安慰了她们。 她们是张姗与李思。 她们都是在静脉穿刺置管术上出问题了。 置管本来就不一定一次性成功，成功与否，也与病人合作有关系。 从左侧手臂置管，插进上腔静脉，有时候，病人配合不好，管子会往颈静脉里面钻。 临床上都是插管后，在透视下面看一下，是否对了。如果没插好，重新来过。 这在临床上太常见了，一点也不奇怪。 但是，现在是比赛。 比赛不讲客观原因。给你的病人完全靠运气。 张姗和李思这次挑选的病人，根本就配合不好。运气差吧。 姜薇没有呵斥她们，而是好言相慰。 “没事的，成功率99，不成功的概率很小，比赛时，你们不会又运气不好的。” 张姗与李思也暗暗咬牙，比赛时一定要赢。 她们两个的优势项目就是静脉穿刺置管术，这辈子也许就靠这门技术吃饭。她们很快就总结出了失败的原因。 失败，不能完全怪病人，自己的技术不到家才是最重要的。 在过去3个月的训练中，她们没有失过手，这也是姜薇看好她们的原因之一。 总的来说，操作考试的成绩不错，进入第一梯队毫无疑问。 也就是说，36个队伍中，安泰医院进入前12名，非常有信心。 理性地分析，能进前12个队伍是非常不错的，要知道，前12名，都是国内的大医院，名牌医院，像湘雅、京大医院、沪市医科大，同济，华西，中山、齐鲁等，与他们平起平坐，那已经很了不起了。 理论进前12没问题，操作进前10没问题。 问题是，周一鸣的任务都要求是进前6。 周一鸣来送行了。 他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并约定，最后一天，他会来经常参加颁奖典礼的。 前六名都要上台领奖。 姜薇随队出发。 有点麻烦。 她们选择了上午10点起飞的航班。 要是准时起飞的话，姜薇在飞机上的时间是清醒的。 姜薇一天清醒的时间是9、10、11、12点四个小时。 还算好，飞机稍微晚了一会，10点半起飞了。 飞机在空中飞行了两个小时。 彭珊开了一辆埃尔法，姜薇一上车就睡熟了。 直接去了比赛现场。 比赛地点是协和医院。 这里有足够的病种和病人。 36个队，都在协和附近的两座宾馆住下。 姜薇住在19楼的一个套间里，隔壁是刘牧樵。 来照顾姜薇有夕羽和钟灵，本来谢敏也要过来，被刘牧樵拒绝了，因为这次比赛时间要半个月，孤儿院需要谢敏。 其实，刘牧樵不肯谢敏过来是因为他会有比较多的时间陪姜薇，身边多了一个长辈，多少有些不方便。 在比赛期间，刘牧樵没有别的事做，既不要做手术，也不要会诊，因此，他照顾姜薇的时间就会比较多。 谢敏是一个极为聪明的女人，她当然会心领神会。 夕羽是主动来的，她的门诊没有坚持得苏雅娟那也好，说不开就不开，反正都是在网上挂号，通知也在网上，半个月不开门诊，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她比较任性。 刘牧樵也懒得管她。 她现在是学生，也不能强迫她每天上班。 再说，她作为刘牧樵的博士生，照顾姜薇一定也不为过。 说实在的，虽然还有一个钟灵照顾姜薇，但是，钟灵的整体素质，哪里是夕羽的对手？ 夕羽的智商非常高，且情商也不低，她照顾姜薇，比钟灵照顾的质量更高。 姜薇和钟灵是好朋友，但是，她和夕羽玩得更好。 这也与她们的文化层次有关。 到了下午6点，所有的队伍全部到齐了。 组委会通知，各队领队晚上8点到会议室开会。 宣布比赛的有关事宜。 这个会议很重要。 甚至可以说，清江大学附属医院队能不能取得好成绩，这个会议至关重要，他要宣布比赛规则。 清江大学附属医院的领队自然是刘牧樵，他吃完晚饭，稍微休息了一会，就去了会议室。 已经有不少的队的领队到了。 “刘牧樵，你亲自做领队？”一个优雅的女人走过来问刘牧樵。 “我是湘雅的领队，章灵芝。上次你到湘雅，我见过你，你和刘海在一起参加病例讨论。” “哟，你就是候任护理协会主任委员章灵芝章教授？久闻大名。”刘牧樵不得不肃然起敬。 这位是护理界的大佬，林巧儿的高徒。 现在，她成了护理界的大佬，听说，她的院士评选已经通过，她是湘雅系第二个护理界的院士。 “哪里！你才是久闻大名。刘牧樵教授，想不到，你还是护理方面的大师，真的很意外啊。” 章灵芝也是真心佩服刘牧樵的。 “向你学习。”刘牧樵也不好怎么谦虚了。 按理，他真的不需要谦虚的，都已经是宗师级了。章灵芝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是宗师级。但是，忍不住，他还是谦虚地说。 “刘牧樵教授，听说，你这次是想击败我们湘雅队，夺取冠军？”章灵芝笑着问。 “梦想，做梦而已。”刘牧樵也没有否定。 “没有梦想，哪有进步？来吧，刘牧樵，来吧，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你们的挑战。” 章灵芝现在的信心很足。 3个月前，她是有压力的。 现在不同了。她的参赛队员都准备了。 这次出来，她们的理论考试，10个满分，1个99分。操作考试也不错，平均达到了98，这个成绩非常好。 她从国外召集了5名队员，从湘雅附属一二三院精心挑选了6名队员。 她们足够强大了。 可以应对任何人的挑战。 第1471章 难兄难弟 都显得很兴奋。 很多队，都是势在必得。 这段时期，都经过了严格的训练，36个队，至少有35个队都很有信心，所有人都有一条理由。 付出总有回报。 付出了，都认为自己才用了全力，都认为自己是最棒的。 每一个队都有一个目标，不同的队目标也不同。 就譬如京大队，他们的目标就是战胜湘雅队。 京大，湘雅，都是985，但京大的名气更大。 京大医学院也应该水涨船高，他们的目标当然是湘雅了。 京大这次是花了大价钱的，他们把国际护理界的大佬都请过来了，世卫组织护理联合会副干事长都成了她们训练的顾问。 沪市的目标也是湘雅队。 她们是有这个资格的。 36个队中，她们绝对是第一梯队的，在某些方面，还超越了湘雅。 他们建校的历史和湘雅相差无几，并且，他们有血缘关系。 湘雅医学院第一任校长颜福庆就是沪市医科大的创始人，这人，在湘省驱赶外省人运动时，曾经去了协和医院做副院长，做了一年多，就去了沪市创立沪市医学院。 所以说，他们是兄弟姐妹之间的竞争。 她们有这个资格。 至于还有很多队，都有这个梦想，能够战胜湘雅。 当然，这是一种态度，一种人生的境界，最终，失败了，大家也就是呵呵一笑而已。 但是，有几所医院，那是真的以湘雅为目标。 开会了。 刘牧樵的座位被分在角落里。 座位是有讲究的，虽然说座位不分先后。 “你是清江大学的？” 会议主持人还没到，刘牧樵身边坐的是西北一个省属医院的领队，他们省没有医学院，只好把省人民医院队派出来了。 他也是角落里的一份子。 “是的，您是？” “青省省医代表队。” “幸会。” “我们都是爱情遗忘的角落。我们这次不垫底就是最大胜利。你们清江大学医学院，目标一定很高远吧？” “这么多强手在这里，我们哪敢目标高远？和你的目标一样，不是最后一名就行了。” 后面一位老兄也凑过来，说：“我们也是难兄难弟，我们拼的就是不垫底。哦，我是海省医学院附属医院队的。” 刘牧樵想哭。 和他们混在一起，会被别人当成叫花子的。 很快，刘牧樵周围出现了7、8个队，唉声叹息，都只是为荣誉而战，不想做倒数第一名。 物以类聚。 湘雅队周围，也是上10个队，还没比赛，就开始了心理战，都开始亮牌了。 都开始强调自己的优势，晒自己的优秀队员。 他们晒的队员，都是天才级别的。 章灵芝坐在座位上很少说话，她只是笑笑。 晒天才学员？ 她手里有19个天才级别的队员，只可惜，一个队只需要11名队员，她真想把19各队员全部带上来，会把别人气晕。 一个队有1、2个，3、4个天才级别的就很了不起了，而湘雅队竟然有19个之多。 她在内部做了一个测试，没有公开的，一次模拟考试，19个人全部是100分，技能操作也到了罕见的99分的成绩。 她懒得和人家打嘴仗。 不过章灵芝还是很谨慎，虽然心里有把握，但是她不漏声色，成绩不是吹出来的，而是比出来的。 她还有一种担忧，万一呢？ “姐，你们不要发挥太好了哟，给我们留点面子好不好。”华西的领队不怀好意对章灵芝说。 这些年，华西医院异军突起，他们在某些方面也超越了湘雅，甚至直追协和了。 他们自然不愿意在护理上甘拜下风。 护理与医学临床本来就是一家，医学临床强护理不强，这不是跛脚了吗？ 正聊着，主持人进来了，还进来了几个组委会的。 一半是洋人。 主持人朝章灵芝笑了笑。 显然，她们认识。 而与其他人，大多都不认识。 刘牧樵反正是坐在角落里，不显眼，再说，主持人似乎知道座位是怎么排的，她很少朝这边看过来。 青省的领队吟诗了，“……春风不度玉门关。” 讲了开场白之后，主持人宣布规则。 理论考试一场，10名选手，1000分，理论考试时间3小时。 技能20个项目，每项100分，两个队员参加，可以得200分，总分4000分，每个人可以参加3项比赛。 主持人说，这是为了让优秀选手脱颖而出。 也有道理，这次比赛是为下一次准备国际比赛而选拔人才。 看得出来，章灵芝有些不高兴。 她们是整体实力很强，不需要个别选手的能力。 而另外的几个强队，他们喜形于色，每个队都有几名天才选手，这样，这些天才选手就有了用武之地。 刘牧樵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手下的好手，只有赵静、王艺和梁菲。留下一个梁菲做预备队员，就只有赵静和王艺。 而他们两个，只有赵静是全才，而王艺对理论性比较强的技能，就没有优势了。 要是梁菲也进入正赛就好了，她也可以参加3个单项的比赛。 可是，主持人根本就不提替补队员的事。 越是不提，替补就越有可能有文章，要是来一场替补的加赛，也许就是胜利的关键。 果然，最后，主持人提到替补队员了，替补队员参加一次理论与操作面试，这个成绩进入最后总分。 这是单独列出来的比赛，也是赛前大纲里没有的，题目会比较刁钻，总分300分。 目的是考主要队员的能力。 主持人开始让大家抽选排序了，决定替补队员比赛的顺序。 从1到36号，比赛的顺序，这也是很有学问的。 抽到太前，或者太后都不好。 因为太靠前，评委打分会比较紧。 太靠后，评委会疲惫了，打分会因为要照顾前面的选手而压低得分。 刘牧樵紧皱眉头了。 这是比每个队里最厉害的人物。 选谁呢？ 赵静？ 还是梁菲？ 问题是，这两个人都不见得能够战胜别的选手。 真正有实力的人只有一个，姜薇。 要是姜薇能做替补就好了。 现在，就看抽签抽到的时间了。 如果不是在9到12点钟，那就别想了。 第1472章 姜薇醒了 湘雅遇到了严重的挑战。 她的队员整体水平非常强大，要比团体成绩，可以说，几乎没有悬念，她们不拿第一，别人也不敢拿。 但是，现在的赛事安排，非常有利于个人英雄主义。 36个队，396个队员，怎么知道里面没有天才级别的选手？ 一旦哪个队拥有超强的队员，比赛就可能偏离方向。 湘雅输不起。 她们的王冠戴得太久了，都已经不习惯不戴王冠了。 现在的形势很令人忧虑。 几家欢乐几家愁。 刘牧樵也犯愁了，他原本也是来拼整体的。 由于有姜薇和自己做清江大学附属医院队的教练，经过3个月的培训，虽然不敢说一定能赢湘雅队，但是，很有希望进前三——退一步说，进前6是绝对不会有问题。 这点信心他们是有的。 但是，现在的情况有变，清江大学附属医院队并没有特别突出的天才级队员。 王艺都算是最好的。清江队就有麻烦了。 赵静和梁菲是天才，但是，只能说是接近天才，有她们这样水平的队员，396个队员中，至少有20个以上，也许，她们在湘雅队里只能算是中游水平强一点。 刘牧樵犯愁了。 开始抽签。 决定替补队员的出场顺序。 刘牧樵亲自上台。 糟！ 第36名！ 刘牧樵吓傻了。 36名，怎么也不可能在上午的9点到12点比赛。 安排姜薇做替补的希望没了。 现在只有两个人选了。 赵静和梁菲。 她们两个谁更强呢？ 要是从表面上看，肯定选赵静。她有几年的行政经验，大局观更强，人也更成熟。 但是，细一想，梁菲有她的优势，似乎她理论更扎实，操作也更厉害，也就是说，天赋上，梁菲搞不好还比赵静强那么一点点。 梁菲是章灵芝的学生，而章灵芝现在是国内护理界的第一好手，她的学生真的很强大。 回到宾馆，看着熟睡的姜薇，刘牧樵心急如焚，现在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等姜薇醒过来，还得等明天上午9点钟以后，理论考试都已经开考了。 必须在今晚确定替补人选。 赵静和梁菲，到底谁更适合呢？ 可以说，这场比赛，一半就是拼替补。 “赵静，你过来一下。”刘牧樵给赵静打了一个电话。 很快，赵静来了。 “有一个难题，你和梁菲谁做替补？”刘牧樵回来就已经把规则告诉了大家，现在，他给赵静一个难题。 “我局中人，还是只能请领导您做主。” 赵静说的没错，她是局中人，要识庐山真面目，必须跳出来。 刘牧樵有些烦恼了。 “你还是说几句吧。” “我和梁菲可能各有优势，也各有劣势。不过，我不是推责任，可能选择梁菲会更好一些。最近几年，护理科学有了很大进步，梁菲的知识比较新，加上她是章灵芝教授的学生，她比我可能更适合。” “嗯，可是，你更成熟。”刘牧樵客观地讲。 “成熟不一定是优势，因为成熟就没了锋芒，有时候，解决问题需要的是勇气与激情。”赵静说。 “嗯，有道理，某些时候，成熟反而是劣势。但是，护理学，成熟的护士护理的质量会更高的。” “所以，就看运气了。我是说，成熟不总是优势的。”赵静认真回答。 “你的全局意识更大一些。”刘牧樵说出了赵静的第二个优势。 “全局，我已经有界限了，也许，梁菲没有，她的世界更简单，简单的世界少了更多的羁绊。”赵静分析。 刘牧樵点头，有道理，简单的人，没有羁绊，也许视野更宽。 好，那就下决心吧。 送走赵静，刘牧樵又把梁菲喊过来，问了她一个同样的问题。 果然，她和赵静不同，她爽快就答应。 “选我吧，我会努力完成任务的。” “你也不谦虚一下？” “还有这个套路吗？我不懂。” “你觉得赵静怎么样？” “赵静吗？赵静也可以啊。我们两个本来就不分上下，选择她也是正确的。王艺不行，她只能在操作手取胜。” “好了，让我再想想，这件事太难决策了。” 刘牧樵把两个人都送走之后，他一个人坐在房里思考。 突然，他想到手里不是有一个高级宝盒吗？ 现在遇到难题了，可不可以开一个宝盒呢？ 能开到什么呢？ 他都想象不到可以开到什么可以解决目前的难题。 连自己都想象不到，那还开个毛线？ 要是开一个能让姜薇清醒过来的药液什么呢？ 呵呵，可能吗？ 想要什么就开到什么，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想到这，刘牧樵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既然姜薇共享了医学智慧系统，那么，我平常开到的药液药丸，她能共享吗？ 试试？ 想到这，他来到隔壁姜薇房里，坐在床头，拿出回气丸送给姜薇嘴里，仅仅一秒钟之后，姜薇醒了。 “你醒了？” “这是什么时候？” “现在是晚上9点钟。” “啊，我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醒过来呢？刚才，我好像吃了一颗药丸，你给我的。我吃了什么药丸？” 刘牧樵转过身，对夕羽和钟灵说，“你们俩赶快去帮姜薇弄吃的，她醒来了。” 夕羽和钟灵惊讶不已。 都已经几个月了，姜薇从来不会在这个时候醒来，这不是病好了吗？ 她们赶紧出去弄吃的了。 刘牧樵见她们走了，这才说：“你吃了我的回气丸。我还有很多很多，我都给你，你收下来。” 刘牧樵也没有考虑姜薇能不能收下，一下子，他就给了她几十颗。 姜薇根本接不了。 她又吃了一颗，刘牧樵送到她嘴边的。 “我没有办法收下你的药丸，但我可以吃。” “能吃也行，姜薇，我决定了，你做替补，替补是决定这次比赛成败的关键。” 由于姜薇能够共享刘牧樵兜里的药丸药液，他就能控制她的睡眠时间，比赛就不存在问题。 只可惜，姜薇不能保管药丸和药液。 不过，也满足了，这样已经很好了，可以在需要的时候醒过来，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呢？ “好的，明天起，我就做替补吧。现在试一下，吃了两颗药丸，我可以坚持多久。” 第1473章 情况不妙 每一颗回气丸能够坚持一个小时，姜薇后面又吃了两颗，一直到4个小时候才睡着。 第一天的理论考试，10名队员参加。 上午参加考试，下午就出成绩了。 电脑阅卷，高效又公平。 成绩也公布了。 好家伙，距离拉开了，第一名与最后一名相差有近200分。 1000分总成绩，湘雅队果然名不虚传，998分，只扣了2分！ 第二名，杀出一条黑马，988分，清江队落后湘雅队10分。 果然，王艺只考了96分，她一个人就落下了3分。 第三名，京大队980分，落后清江大学附属医院队8分。 第四名沪市队，紧随其后。979分，差1分。 接下来同济，中山，华西，齐鲁都是5分之内，差距并不大。 只是与第二梯队有一定的距离，与第三梯队距离就大了。 清江队被人盯上了。 接下来是操作比赛。 一连三天，出师不利，清江队没有捞到任何奖励，6个项目就这样白白的浪费了。 张姗，李思铩羽而归。 她们并没有失误，操作也基本上完成得算是完美，只是干净利落程度没有别人的好，与第三名差了03分和07分，张姗第四，李思第五。 第四第五是没有奖励分的。 而湘雅队显示出了强大的实力，他们在6个项目比赛中，得到了4个第一，5个第二，2个第三。 加分67分。 一下子，就把第二名的距离拉开了。 现在的第二名已经不是清江大学附属医院了，而是京大队。 京大头三天得了1个第一，1个第二，加分15分。 反超清江大学附属医院队7分。 第4天，有了一点小收获，唐韵得了一个第三，加了2分。 第4天，京大又有一个第二名进账，加了5分。 湘雅就不应说了，他们又得一个第一名，加了10分。 她们已经是有5个第一名了。 同济医院也上来了，第4天是同际医院的幸运日，她们得了1个第一名，1个第二名，1个第三名。 加分17分。 她们上升到了第二名。和京大并列。 而清江大学附属医院队已经变成了第四名。 看来，清江大学附属医院队的路还会是路漫漫兮。 队员有些垂头丧气了。 刘牧樵组织大家分析了以下形式，说：“20个项目，才比了8个项目，还不到一半，大家不要气馁。我的信心还在，后面的比赛大家不用着急，按照平常训练时的规程就行。其实，你们也注意到了，我们的成绩，离第三名都是零点几的差距，所以说，这里面有点运气成分。” 姜薇这个时候吃了两颗回气丸。 “我注意了一下，其实，你们的差距还是有的，客观地说，人家训练比我们更扎实，这主要是我的原因，我每天只训练了3个小时，所以不怪你们。明天的比赛，姗姗，小林子，癫痫病人的大发作处理，你们要注意，很可能不是真病人，所以，你们俩在处理病人时，宁愿少做动作，而不要画蛇添足哦，这种处理，其实就一个原则，尽量减少受伤的机会。” 她又看着另外两个护士，“你们俩动静脉瘘的护理，有7个流程，要流畅，关键是第5、6两个步骤，不能拖泥带水。” 说完，姜薇又模拟操作了一次。 讲真，第5天的技能比赛内容，很难有赢的机会，关键是难度不是太高，反而很难说谁能得第一。 “刘牧樵，我们还有希望追上湘雅吗？”散会后，姜薇问刘牧樵。 “理论上还有啊。才进行了不到一半的项目。”刘牧樵说。 “可是，人家湘雅队已经有5个第一了，还有5个第二，至于第三，他们都没有兴趣了。现在我们总分已经相差快100分了，差距很大了。” 姜薇说的是需要面对的现实。 刘牧樵也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 “关键是我培训的时间太少。人家都是每天12个小时，而我们，只有6个小时，即使你有时候加课，每天训练时间也只有10个小时。强度上就输给别人了。” 姜薇自我检讨。 “可你的质量比别人高。”刘牧樵说。 “人家的教练也是高手，比我，差距并不大。” 姜薇说的也是事实，虽然自己是大师级水平，难道，人家的就不是大师级吗？即使不是大师级，差距也不会太大。 “我们手里的三个最优秀的还没有出场。”刘牧樵说。 “可人家湘雅的5个第一名，都不是同一个人，可见，他们的整体实力是很强的。” 第5天的比赛结束了。 仍然没有大的收获。 获得1个第二，加了5分。 湘雅又得了1个第一，1个第二。她们目前已经6个第一，6个第二了，第三就懒得记了。 同济又有斩获，她们又得了1个第一。 她们已经稳坐第二名了，京大排到了第三名。 赛事过半。 湘雅遥遥领先，技能操作分1102分 同济第二名，技能分数1025分。 京大第三名，技能分数1018分。 沪市队第四名，技能分数1010分。 清江队甩到第五名了，只有1007分。 清江队要赶上湘雅队，除非出现奇迹，连得7、8个第一，或者一连串的第二。 这种可能性不大。 别说湘雅队，就是同济这道坎，也不见得过得去。 章灵芝现在可以说是终于把这颗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她已经发现，不会有哪一支队能够赶上来，她们将以很大的优势取胜。 每次，她的高兴的时候都会点上一盘鱼，一瓶红酒，一个人坐在餐厅里享受着宁静。 这种宁静只能是快乐的时候才能领会。 今天，她又是这样。 一条鲈鱼。 一瓶拉菲，12万一瓶的。 还有一个小菜——很辣的小菜。 这是她的爱好。 本来，小菜讲究清淡，但章灵芝习惯了辣味，炒了一个马齿笕，里面的辣椒还是半生的。 湘雅队已经拉开了近100分的差距，这100分，需要10个第一名，或者20个第二名，或者50个第三名。 这种差距能赶得上吗？ 她很惬意地喝了一口红酒。脸上，微微有些发热。 第1474章 护理大佬章灵芝 西餐厅很安静。 轻柔的音乐《酒醉的蝴蝶》令人陶醉。 章灵芝注意到了，各队并没有格外突出的选手，她担忧的天才级别的选手至今也没有出现。 已经进入后半场了，此时，即使出现天才级别的选手，她也不需要担心了，追不上啦！ 她想笑。 京大付出的努力是最大的，他们请来的专家团队全用美元结算，每个教练都是上百万的价格。 关键是，她们请来的教练总数有19个人之多，几乎是每个教练只教1个项目。 这些年，湘雅感觉到了追赶的步伐，很紧，很多大学追上来了，特别是京大，她们有优势。 京大，华大两所大学占据了国内大学的顶尖地位，他们要超越谁，真的不需要太大的力气。 湘雅很想保住护理这个品牌，她们不得不紧紧盯着赶上来的京大护理系。 京大还没有成立护理学院，他们的学院太多了，56个学院，再增加学院有难度，他们把护士的培养放在医学院里，每年招收数百名高素质的护理本科学生。 他们也有护理硕士点和博士点。 其次，章灵芝也注意到同济。 同济是老冤家。 讲真，湘雅和同济是同一个级别的医学院校，建院的历史也相差不大，他们曾经为争夺国家重点，还有过一场比赛。 那次是技能比赛，同济输了。80级学生，湘雅的临床专业在技能比赛中大胜同济。 同济一直耿耿于怀。 这次，她们暗中较劲，要和湘雅拼一拼护理技能竞赛。 她们的训练一直是个迷。 别的队，互相之间还知道请了什么样的教练，花费的大体金额，以及有没有天才级别的选手。 但是同济队一直严格保密。 章灵芝一直担心这支队伍会不会是一匹黑马。 现在看来，不足为虑。 章灵芝又想起了清江大学队。 有点儿走眼。 这支队伍在理论考试中，竟然考了第二名，打满分的竟然有6人之多，当时真的把她吓了一跳。 后来的技能考试不理想，至今都没有拿一个第一。 这就不足为虑了。 不过，章灵芝隐隐约约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清江队竟然是教练做替补队员。 并且，据说这个教练还不是学护理的。 这就有些诡异了。 护理还有通过自学达到高水平的？ 这种担心不是多余的。 既然选择一个不是学护理的人做教练兼队员，那么，这人一定有非常高明之处，否则，不可能考虑她。 这不是个人开玩笑，个人，可以胡闹，但这是集体，是关系到医院、大学的荣誉。 何况，周一鸣还要建护理学院！ 这个人不可以轻视。 她是替补，是总预备队，这次比赛，有一个加赛，就是比拼替补队员，有额外的300分。 别看只有300分，和3项操作是一样的分数，看不出有什么区别。 但是，只需要用点脑子分析就知道，这300分是附加题，考高水平的，胜负之间的差距可能会很大，甚至可能是决定性质的。 章灵芝已经做了万全准备，她留下了一张王牌，从国外召回来的护理学博士，天才级。 如果让她参加主赛，很可能，她能得到三个第一，额外增加30分。但是，章灵芝把她放在替补了，那就是说，她的作用要比30分更大的作用。 章灵芝教授对她相当的有信心。 她就是湘雅二医院护理部主任晓芸。 如果她还有拿不下的题目，说明题目不是一般的怪异。 她赢不了，别人也赢不了。 不过，退一步讲，由于自己已经有接近100分的领先优势，那么，即使替补万一出问题，她们也不会阴沟翻船。 现在的关键是，后面一半的比赛不能杀出一匹黑马。 呵呵。 这种可能性有吗？ 章灵芝自斟自饮，又喝了一杯红酒。 她喝酒是很有讲究的，白酒不喝，啤酒不喝，品质稍差的红酒也不喝。 她喝的酒，至少也是3000元以上的价格。 她不嗜酒，只有在心情格外轻松的时候喝点。 今天，赛程过半，成绩遥遥领先，基本上不存在翻盘的可能性了，压抑了3个月的心情，终于可以放松了。 章灵芝吃着鱼，喝着红酒，时间一晃就是半个小时。 酒也已经喝了一半了。 服务员给干锅加了一次固体酒精。 …… 在同一个西餐厅，还有一个队的领队在这里喝红酒。 她是同济医学院附属同济医院的领队。 她们是三个人。 “别看湘雅医院领先我们近100分。上半场是她们的舞台，下半场看我们的了。” 副领队说。她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她也是这次比赛的队员，她是替补，是同济医院的秘密武器。 “湘雅的实力超出我们的想象，没想到，她们上半场会如此出色。” 领队是一个外国人，也是同济医院训练的总设计师，她是同济医院的护理总顾问，来同济工作已经有一年多了。 同济队的训练非常机密，并且，她们也准备继续保密。反正有一点，她们的秘密训练方式非常有效。 “即使领先了，我们也可以赶上。”副领队信心满满。 章灵芝隐隐约约听见了。 隔得太远，没有听得太清，但大意明白了，同济原来有秘密武器。 真的吗？ 章灵芝轻松的心情一下子被大山压住了。 原来，你们秘密训练，就是针对我们湘雅队？ 这就有些麻烦。 比赛，就怕人家针对性太强，就怕自己的布阵被人家窥视。 湘雅的训练也是有侧重面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优势科目，真正的全才哪里找？ 看来，同济是有备而来。 她们放弃前面的项目，就是为了后面的比赛能稳拿第一名。 章灵芝心里一动。 天助我也。 她笑了。 这种无意中听到的情报，对比赛的最终结局是颠覆性的。 好了，你有准备，我难道就没有办法吗？ 章灵芝悄无声息离开了。 她回到宾馆就召开了一个会议，很秘密的会议，只有3个人参加。 她们调整人员。 她们不准备全面开花了，不要求每一项都拿以第一名，确保一两项就可以了。 她坚定了用晓芸做替补的打算，有她在，就可以牢牢控制最后一道防线。 第1475章 逆转 下半场比赛开始了。 从今天起，赵静、王艺、梁菲陆续参加比赛，她们分别参加3场比赛，共九场次。 36个队，每天1个项目，比上半场减少一半，因为，现在的比赛难度加大很多。 10天． 今天出场的是梁菲。 按照临时抽签的顺序，梁菲是第3个出场。 有趣的是，湘雅的第1个出场，同济的是第2个出场。 这是第一轮。每队两人参赛，所以还有第二轮。 第二轮，湘雅第11，同济第17，清江队23。 比赛的项目是大抢救。 高分！ 湘雅的选手果然是高手，998分。几乎是满分。一点点瑕疵，要不是裁判的水平太高，根本就看不出来。 视频回放，湘雅的护士认可签字。 没错，应该扣02分。 这种扣分那是相当的严格。 不过，没关系，这是非常高的分数了，要超过这个成绩，非常难，几乎不可能。 同济的出场，完美！不，扣02分。 998分。 出场的护士不小心绊了医生的鞋尖。 在抢救过程中，人多，要忙而不乱，一点点的瑕疵，可能诱发很大的风险。 这种错误，在平常根本不会在意，即便是比赛，也不会扣分的，但今天是高水平比赛。 哪怕是毫不显眼的过错，也是要扣分的。 只扣了02分，说明错误极为轻微。 “服。”看了录像，同济的护士签字认可。 不过，她还是很高兴，998分在技能比赛中，得第一名的概率非常大，大到99的概率。 她并不知道前面湘雅的也是998 第3个出场了。 梁菲。 她从容地进行操作，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的完美，令裁判直呼，太好了。 并没有找到扣分的地方。 看录像。 噢，梁菲拿安培的手抖了一下，很不显眼，但还是达到了扣分的标准。 扣02分。 998分。 呵呵，72个人比赛，前3个就已经决出了胜负。 分数相同，裁判有权利根据录像回放重新打分决出1、2、3名。 整整一天，再也没有人超越998分，最好的也只有99分。 99分没有什么大意义了，她只能得本分，不能另外加分。 最后，到了重新评分环节。 9个裁判，3个给湘雅第一，3个判给同济第一，3个判给清江第一。 这就为难了。 总裁判出来了。 她是得国的专家。 看了两遍，最后，她判定，三个队，都是第2名，各加5分。 这就戏剧性了。 第一次出现三个亚军的。 都感到惋惜。 功亏一篑啊。 梁菲有些沮丧，她是冲着第一名去的，虽然成绩第一，但是只算亚军。 这种加分是最合理的，三个亚军，加的总分是15分，比分出1、2、3名的总分17分只少了2分，对其他队来说比较合理。 如果并列第一，都加10分，总分就是30分，多了13分。 这种结果对同济和清江队都不利，而对湘雅来说，是大利。 章灵芝看着这个成绩满意地笑了。 幸亏她今天用上了王牌。 她的王牌可以用3次。 第一次上就拖住了同济，这就是成绩。 第7天比赛，湘雅还是王牌上，毫无疑问，她们又得了一项第一。 这样，湘雅已经得了6个第一，6个第二了，总加分90分，还不算第三名的加分。 第7天清江队没有收获。 同济得了一个第二名，一个第三名，加了7分。 章灵芝这次就真的笑了。 同济与她们的差距真的达到100分了。 后面只有8个项目，你要逆袭，除非你连得8个第一，还要4个第二名，这种可能性有吗？ 呵呵。 章灵芝心头的压力全部没有。 她期待的事情，第二天发生了。 她们虽然并没有得到任何成绩，但是，同济也只得到了1个第三名，加了2两分。 倒是清江今天好运，1个第一，1个第二。 梁菲获得了第一，另外一个护士宋嘉发挥不错，获得了第2 加了15分。 清江队上升到第三名，超越了京大队。 章灵芝笑得很开心。 她只担心同济，清江队不足为虑，她还祈祷，明天，清江队最好和今天一样，得一个第一，一个第二。 要是明天同济还得不到好成绩，那么，她们就出局了。 第二天的比赛果然随了张灵芝的心愿，清江队赵静出马，得了一个第一，刘玲得了一个第二，清江队又加了15分。 看来，清江队头一晚上姜薇突击帮她们训练很有成效。 到底是大师级加宗师级的培训师，还有刘牧樵的宗师级大导师，两人合手培训，队员水平和信心顿然增加。 随后的两天，情况一模一样，清江队又是把第一二名全抓到手了。 4个第一，5个第二。 这时候，章灵芝有点紧张了，眼看着清江队大有追赶之势。 也许她的咒语起了作用，这一天，清江队只得了一个第一，第二被同济队获得。 现在的形势比较明朗了。 还有3场比赛。 湘雅队排第一。 清江队第二。比湘雅队相差40分。 同济队第三，比湘雅队差85分。 三场比赛，清江队的目标是3个第一，3个第二，还不能让湘雅队得分。 这就有难度了。 三场比赛全胜，别说湘雅队不会同意，同济队也不会同意，何况，还有几个强队，好久没有开糊了，她们也该赢几个名次。 还有三场。 中间休息一日。 队员可以不休息，但裁判不能不休息。 这样高水平的比赛，他们也是第一次看到，湘雅队，清江队，太出色了，几乎是完美的表演。 上半场，完全是湘雅的舞台，下半场，就成了清江队的舞台。 她们相争，把挤在第三名的同济急坏了。 她们也只有背水一战，后面的比赛，他们必须全胜。 现在的局面是，清江队和同济都必须全胜，他们有得一争吗？ 利用休整的这一天，姜薇吃了一大把回气丸，她也不管有没有副作用，今天的训练是关键。 不能拿到45分，就全靠自己的附加赛。 附加赛，姜薇也有弱项，她的心理学是软肋。 “今天，大家拼一把，我和刘牧樵全程陪你们一起训练，一直到明早凌晨2点。”姜薇做了计划。 “我们后面是必须赢，全赢，第一名第二名都必须拿到手。”姜薇补充一句。 第1476章 关键一场 清江大学队这么想，人家同济队，京大队，甚至湘雅队都这么想。 越到后面，越有难度。 第8天，赵静出场。 今天是过敏性休克大抢救。 关键是，模拟的病人是90岁的老人青霉素过敏。 这就有难度了。 年龄就是一个问题。 90岁的人，风烛残年，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要命，何况此时来一个过敏性休克。 配合比赛的医生是协和的一个团队，他们故意出一些难题，出一些医生容易犯的错误。 实际上，这个时候就需要参赛的护士控制局面。 难度很大。 本来，在大抢救的时候，主导的是高年资高职称的医生，护士是配合的，是从属的，仅仅是执行医生医嘱者。 今天不同，设置的场景是一个年轻的主治医生在指挥，而参赛的护士要更正主治医生的错误。 但是，护士又要遵守规程。 正确的规程是，医生才是指挥者。 这是大前提。 当然，更大的前提是抢救病人。 湘雅队的运气又不怎么样，又是第一个上场，她们两个队员，一个得分985分，一个87分。 相当高！ 接下来7、8个队，平均都在95分左右，最低的只有915分。京大得分96分。 今天很关键。 同济队上场。 他们上来的是天才级别的队员，势在必得。 上去用了15分钟，成绩出来了，99分。 超越了湘雅队。 同济的领队笑了，虽然笑容来得有点晚，但还是来了。 她们不相信还会有人超越她们。 99分，几乎是完美的表现。也就是说，连轻微的错误都很少有，差不多就是按设计者的思路完成的。 这时候，清江队的赵静上场了，还有张宁。 张宁的分数第一个出来，991分。 赵静的分数紧接着也出来了，993分。 同济队的领队气得摔东西。 99分，匪夷所思的成绩，竟然还有人超越！ 刘牧樵也满意地点头。 姜薇昨天的辛苦有了回报，针对性训练的效果非常的好，到底是宗师级水平，训练出来的效果真的好。 可以说，最后这几项考的都不是基本技能了，都是《基础与临床护理学——下》的知识，完全在姜薇碗里的菜。 第9天，王艺出场。 这是刘牧樵手中的又一张王牌，比赛的内容是护理一个100岁心脏衰竭患者。 考真功夫了。 全能型的选手才能胜任，并且还拼力气活，病人翻身，洗澡等，都是体力活。 另外，还需要心理学的知识。 必须给病人心灵抚慰，让病人保持安静。不能用药物镇静，因为，这么大年纪的人，呼吸功能下降，给予镇静剂虽然没有原则性错误，但是，病人会缺氧，能够用物理的方式，心灵安抚的方式让病人镇静下来，这是最好的选择。 考得相当的艰难。 今天，清江队是第4个出场，比较靠前。 王艺得分96分。 孙秀得分95分。 都不是很高。 她们扣分比较惨的原因是，安抚的病人是南方某县城的病人，不会普通话，言语这一关非常难过，病人很难听懂普通话，参赛护士也听不懂病人的诉求。 再加上这一关由于流程很长，出错的地方太多，96分，王艺已经算是尽力了。 孙秀觉得已经超出了她能力的范畴。 但是，客观地讲，这个成绩到底只有96分，要拿第一，有些难度。 下午，同济的成绩出来了，两个成绩，最好的一个也只有945分。 京大的成绩紧接着出来了，92分。 都不是很理想，都在语言这一关上吃亏了。 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一个无法沟通的人，在他身上比赛，不吃扣分真的难。 越到后面，王艺越发紧张。 因为，她看到了希望。 大部分人的比赛成绩都在90分上下，看来，她的96分算是高的了，她和孙秀的成绩，还没有人超过。 最有实力的湘雅队出场了。 她们也是南方队，与患者的语言有接近的地方，交流应该有一定的优势。 再加上，这次出场的两个都是国外回来的，在国外，外语好，不一定就能很好地交流，很多时候都需要肢体语言才能沟通。 就是说，她们善于与语言不通的人打交道。 这是她们的优势。 章灵芝信心满满。 超过96分就行了。 成绩出来了。 96分。95分。 嚯！ 和清江队一模一样。 裁判赶紧看录像。 9个裁判看了两遍，分不出高下。 最后，两个第一，两个第三。 这种判决，对湘雅队来说，喜从天降。 清江队不可能赶上湘雅队了，总分差距在30分以上。 同济队，已经被彻底摆脱了。 清江队在理论上还有一丝机会，那就是在明天全胜的基础上，后天的替补队的加赛，清江队必须大比分赢。 最后一天，紧张的只有一个队了。 湘雅队已经胜了，她们赢不赢第20局不重要。 同济已经是第三名，没有悬念，而京大第四，也没有任何改变的机会了。 只有清江队很紧张。 要是全胜，得15分，就和湘雅队只差15分了。 15分的差距，最后丢给姜薇，让她去拼附加题，还有一丝生机。 最后一场，还是王艺上。 她不负众望已经拿了两个第一名，这次是她第三次出场。 第三次比赛是一场医疗纠纷。 调解医疗纠纷并不是护士的工作范畴，但是，护士参与处理纠纷，也是合情合理的事。 王艺见过医疗纠纷，但从来没有正面处理过，其他护士也基本上是这样。所以，这场比赛，比的就是综合素质。 既要有医学知识，也要有社会学知识，其中心理学的运用很重要。 处理纠纷，一是说服对方，二是谈判。这都需要技巧。 说服对方你就必须有足够的理由，在说服过程中，不能被人家占了上风，你始终要占据有利地位。 第二，处理纠纷，实际上又是一个互相妥协的过程，有时候，这种妥协是必要的，你不可能说，每个纠纷都打官司，很多时候还是要协商处理的。 谈判需要技巧。 王艺上场了。她很严肃，也很有信心。 第1477章 真实场景 王艺上场了。 她的面前，站着一群男女，场景十分的逼真，王艺在想，这不应该是模拟场景，太真实了，因为，她前面就有一个哭得泪人一般的中年女性。 她死了丈夫。 她们在追究医院的责任。 甚至尸体还放在太平间里面。 这种场面，别说护士，即便是医生遇到了，也是头痛的问题。 现在，医院里发生伤医事件还少吗？ 今天的情况很不乐观，十三个男的，凶巴巴的，不像是讲道理的人。 王艺没有立即介入，还是了解情况。 这是必须的一步。 不了解情况贸然就进去调解，一旦被别人抓到软肋，就麻烦了，翻身的机会就不大。 不过呢，了解情况必须快，并且必须抓住要点，至于细枝末节，那就算了，你难道还会和人家谈细节吗？ 抓主要矛盾，然后忽略其他。调节矛盾，解决纠纷，千万不和别人去讲细节。进去了，就出不来的，会死在细节里。 这是很多纠纷最后解决不了，或者失败的教训。 这点，刘牧樵把原则告诉了王艺，也把解决纠纷的密钥告诉了她。 她必须赢。 用最短的时间，最小的代价处理完纠纷，得分就会高。 王艺用了几分钟时间了解情况，又用了十几分钟了解对方的阵营。 这一点也很重要，和谁打交道，和谁谈判，对方的将帅是谁，谁是白脸，谁是红脸，在调节前必须了解清楚。 有的放矢。 首先就摸清人家的底细，谈判，和处理纠纷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王艺抓住了一个穿红衣服的男子。 这人，三角眼，精瘦的，不到1米6。 “我们来谈谈。”王艺说。 “我们？为什么是我们？”红衣服男子说。 “我是院方代表。你，应该是患者一方的关键人物。你，应该懂得法律，你也懂得整个患病的情况，你应该心里也有数，是不是医疗纠纷，我不认为你不懂。你应该知道这样熬下去的后果。所以，我希望和你谈。我已经认定你了，要是闹出事来，我明确跟你说，你脱不了干系。当然，我相信你是讲道理的。” 王艺上去就咄咄逼人。 而这几句话，除了穿红衣服的男子，没有别的人听到。 “你做好准备了吗？” 王艺不浪费一分钟。 “你弄错了，我不是家属，更不是他们亲人，我只是一个旁观者。”穿红衣服的男子否认。 咦？ 高手啊！ 王艺微微皱了皱眉头。 “那行，你既然否认是与患方有关系，那么，我找他们亲属谈。不过，我要明确告诉你，你必须离开这里，更不能给他们出谋划策。如果你帮他们，我告你是医闹。医闹，你懂的。怎么样，是进是退，你定。” 王艺很犀利地摊牌了。 这个时候需要摊牌，要不就会进入互相试探的魔阵里面，非常的耗时。 穿红衣服的男子犹豫了。 他确实是纠纷的总策划，也是掌控节奏的人。 按照他的设计，整个纠纷用一天半时间，也就是从现在开始，一直到明天晚上的12点。 中间，发起4到6次攻击波，其他时候就是拖。 慢慢拖，把对手拖疲惫，拖烦躁，来几次佯攻，最后才总攻。 这就是策略。 一上来就猛攻不已的一定输。 在这方面，医院比较有经验。 但是，穿红衣服的男子今天有些焦虑，他感觉眼前这个女的是一个高手。 他见过很多医院的处理纠纷的负责人，他算是久经沙场的人了，常规，医院都是采取消磨战术，他们不急，慢慢消磨对方的锐气。 可是，今天不同，人家上来就抓住了关键，直接就将军了。 下象棋是二王不对面的。 现在，人家直接攻击中军。 怎么办？ 他在问自己。 人家已经认定自己了。谈，还是不谈？ 谈，自己的所有策划都用不上了，只能跟着对方的节奏谈下去。 不谈，那么，他就必须退出。 临阵脱逃是江湖上的大忌。 他是职业医闹，在隐蔽战线上，他们挣一口饭吃，这碗饭，不好吃，风险很大。 人家没有说报警，也就是说，人家并不想断了自己的财路。 退，已经是退不了了。退，人家会报警，医闹，过去的案子都会搬出来，吃几年牢饭妥妥的。 穿红衣服的男子是聪明人。 他已经被王艺逮着了，还必须帮她。 现在的关键是，他必须站在王艺的立场上，尽快处理这件纠纷。 这是刘牧樵给王艺的秘钥。 起作用了。 作为宗师级的心理学专家，刘牧樵猜中了出题老师的意图。 王艺敏锐地抓住了要点。 “怎么，你回来了？处理，有头绪了吗？”王艺回来了，回到了会议室，裁判问她。 “快要结束了。”王艺说。 穿红衣服的男子回到患者那一边，他做动员，让患者方有条件撤退。 这是他今天唯一的选择，遇到高手了，再斗下去，他有可能要吃牢饭。 裁判很惊讶。 “才30分钟！”裁判惊呼。 30分钟，可以说，比赛还没开始，你这就要结束了？ “我估计，还会要30分钟时间。” 王艺也知道，纠纷处理并没有完全结束，穿红衣服的男子的局面控制能力还是一个未知数，所以，她把时间说得宽裕一些。 “30分钟也是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裁判不得不违规说了一句赞叹的话。 “嘿嘿，我可能是运气比较好吧。”王艺谦虚地说。 “你准备的底线呢？”速度是一个方面，占比50分，出价也占50分。 快，又省钱是处理纠纷的两个原则，有时候后者优先，有时候反过来，前者优先。 这主要看自己的责任大不大。 “我的底线是1万块钱。” 王艺并没有打算一毛不拔，人死了，死因是疾病本身，但医疗护理过程中，还是有不足的地方，这不足的地方，就是患者方要价的基础。他们开价90万。 “1万？”裁判有些难以置信。 按照常规，这种纠纷理论上讲，确实可以不陪，但是在实际处理中，哪怕是法院调解，也要5到10万。 所以，出价5万，可以给满分。 第1478章 至尊杯与金尊杯 王艺的考试超出了所有人意料，她获得了比赛以来第一个满分100分。 她整个比赛用时1小时05分钟，赔偿的金额仅仅6千元，超出了设计者的满分要求。 满分要求是，处理时间为6小时，赔偿金额为5万元。 这样一对比，加上整个过程极为简练，没有对医院环境造成任何不良影响，满分是毫无疑义的。 后面的比赛，即使有人给满分，第一名也是王艺，因为，王艺超过了设计的标准。 不可能还有人更快，更好地完成这样的任务。 事实上也是的，后来的参赛队员，没有人拿到过95分以上。 这场比赛，清江队获得了第一和第二，加了15分。 这样，清江队只比湘雅队落后15分了。 这就要看最后的替补加赛。 加赛，都留下了最强大的选手，湘雅队的队员是湘雅二院的护理部主任晓芸，今年也只有32岁，算是比赛中年龄最大的。 论学识，她有5年的留洋史，在哈佛医学院做了5年的博士后，她拒绝重金回国，在附二院竞聘护理部主任成功。 章灵芝非常的看好她。 晓芸是可以继承自己衣钵的人，她上，和自己上是一回事。 这次比赛，晓芸既是队员，也是教练，她是章灵芝手里最后一张王牌。 如果说信心，对其他10名参赛队员，她可以说信心不是100，但是，对于晓芸，她是信心十足的。 果然，她上场的表现非常的不错，300分总分，得了241的高分。 241分是高分了，这个成绩，章灵芝自己也不见得能打多高，原因是，这种比赛，相当于奥赛——护理学奥赛。 湘雅医院之后的比赛，很多队不到100分，就连同济也翻船了，她们只得到了180分。 京大发挥出色，和湘雅队相当接近，240分。 也因为这一个成绩，京大队跃居第二。 沪市这次出了一口气，逆袭了，261分的高分一举爬升到了第二名，把京大队挤出来第二的位置，而同济悲哀地跌出了前三名。 她们神秘的训练方法又一次失败了。 有个队很惨，得了比赛以来的最低分，64分。 最后一个队出场了。 章灵芝打起精神来。 理论上来讲，这是唯一的可以战胜她们的队伍。 虽然并不相信清江队的姜薇会超越晓芸，但是理论上讲，有这个可能性。 姜薇很诡秘。 一个并不是护理学专业的人士，参加护理比赛，这就已经够诡异了，关键是，她还是主力，第一号主力，参加护理奥赛的比赛，这怎么可以理解呢？ 姜薇上场。 她浏览了一下试题，除了一道是心理学方面的，她放弃，另外的题目，全部在《护理学——下，宗师级》的范畴内。 她微微一笑。 300分满分，没必要全部拿到，20道题目，她除了放弃的那一道，其他的，仅仅用了两个小时。 分数出来了。 280分。 傻了。 章灵芝和晓芸看着这个成绩，怎么也不敢相信，还有人能解答这么复杂的试题。 还有，一直领先的湘雅队，最后一刻被清江大学队逆袭了。 清江大学附属医院队获得第一名。 湘雅医院队获得第二名。 沪市医科大学附属医院队获得第三名。 姜薇获得护士最高荣誉奖——至尊杯。 王艺获得最佳护士奖——金尊杯。 还有几个人得了优秀奖。 两项护士个人奖都被清江大学附属医院获得。 就连“梦幻队”的11个人选，清江大学附属医院队有4个人入选，她们是姜薇、王艺、赵静、梁菲。 湘雅医院队进入“梦幻队”的也只有4人，晓芸和另外3个队员。 最佳教练是最后一刻选出来的——刘牧樵。 他之所以被评为“最佳”，是因为王艺最后那场比赛，太出色了，运用心理学知识，创造了比赛历史以来最好成绩。 本来，最佳教练是在章灵芝与姜薇之间产生，但是，不以成败论英雄，一般的裁判希望把最佳教练送给章灵芝，另一半裁判则认为姜薇更出色，剩下一个裁判，他提出刘牧樵才是最佳教练。 他的理由很快被别人接受，刘牧樵最后获得了最佳教练的称号。 刘牧樵摇了摇头，这个头衔是从姜薇手里抢来的，很不好意思。 只有他清楚，姜薇除了心理学方面的缺陷之外，其他的，没有谁能够胜过她，章灵芝，晓芸都不是她的对手。 姜薇现在是“梦幻队”的成员。晓芸也是“梦幻队”的成员，下一阶段，她们准备迎接国际护理竞赛。 还早。 比赛的时间要一年之后。 据说，护理奥林匹克运动会也是每四年一次，由于专业性很强，世人知道的并不多。 之所以很少有人知道，重点是，过去我们还没有取得值得骄傲的成绩，很多时候连预赛都没有通过，报道得也很少。 这个专业性质很强的比赛，我们历届的最好成绩是第11名，大多数的时候是在20名上下。 这种成绩与大国完全不相称。 必须改变这种局面。 所以，国家今年组织了一次高水平的比赛。 这不是第一次。 只是，过去这种比赛根本就没有让弱队参加，参加的队，都是各大医院单独组队。京城就有5个队，沪市也有3个队。 清江大学队今年是第一次参加。 这也是得益于改变了比赛规则，各省市都只能有一个队参加，这样，才有了清江队得奖的机会。 当然，要是换个时间，退回到4年前，清江队也没有必要参加。 周一鸣真的来了。 他是来帮忙拿奖杯的。 4个大奖全被清江队拿到了，不来帮忙怎么行？ 这个光环真的很亮，不仅仅有国家媒体，而且还有世界媒体，充分报道了清江附属医院队获胜的消息。 这是一个新闻。 如果湘雅队获胜，就算不得是新闻了，清江队获胜，不合常理，所以，媒体格外兴奋。 颁奖之后，章灵芝提出邀请，她要单独见姜薇。 作为候任护理协会主委的章灵芝，提出见姜薇，这种要求一点也不过分，姜薇高兴地答应了。 她让刘牧樵给她吃了2颗回气丸，带着王艺出发了。 第1479章 大师真正的大师 在西餐厅里，章灵芝设宴接待姜薇。 还有王艺。 她很不理解，为什么姜薇要带王艺出席，她们属于高层次的对话，王艺你虽然很优秀，但是，你还不是一个档次。 不过，章灵芝并没有对王艺有任何失礼行为。 “解释一下，我身体不好，需要有人随时护理。”姜薇说。 “你身体不好？什么毛病？可以讲吗？”章灵芝试探着问。 “睡眠病，罕见的睡眠病。”姜薇没有详细解释。 “噢，明白了。”章灵芝见多识广，睡眠见多了。 有的人得了睡眠病，可以在做事的时候突然睡去，洗脚、洗澡时睡着的人很常见。 当然，所谓的常见，那是湘雅这样的大医院，特别是湘雅的神经内科是重点学科，品牌学科，睡眠病经常能够看到。 换个县级医院，甚至是市级医院，这种病就十分罕见了，做一辈子医生，不一定能见到一个。 明白了，还有一层意思，睡眠病，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特殊有效的药物治疗。 所以，她表示同情。 章灵芝脑子里有过一秒钟的阴暗时期，哎，可惜，她在比赛时怎么没有发病？ 要是她在比赛时恰好睡着了，就不会有今天这局面。 这次，湘雅在最后一刻失去了第一名的，当然是非常遗憾，章灵芝非常不服气。 其实，她们是败在一个人面前，就是她。 “没想到姜薇你这么厉害。你是怎么对护理专业感兴趣的？”章灵芝开始询问。 “偶然吧。在医院久了，觉得不学点医学，或者护理，总觉得不踏实。” 姜薇对于这个话题，非常的不好回答，她只能敷衍，简短地答几句。 “啧啧，不可思议，就因为这个原因，你就成了护理界的大佬，我都感觉无脸坐在现在这个位置上。” 章灵芝现在是全国护理协会副主任委员，候任主任委员，按说，她才是超级大佬。 她走到今天，是经过几十年的努力和磨砺，并且还是林巧儿大师亲手培养的。 现在好，一个学文科的女子，仅仅因为在医院工作，怕别人说她外行，一努力，竟然超越了几乎所有的人，一举成为护理界的超级大佬。 章灵芝虽然不是说在姜薇面前认输，但也不敢说她比姜薇行，姜薇在比赛中的表现，章灵芝不敢说能赢她。 平心而论，她能答的题目，分数不会超过晓芸，离姜薇还有一段距离。 这不是偶然，做这些题目不是靠运气能够做得出来的，必须有真才实学。 姜薇客气地说：“章教授，护理界头把交椅，理所当然只能是你坐，我一个外行，哪受得了您的夸奖？” 章灵芝苦苦一笑，说：“别这样说，今天，我就是想讨教一些问题。” 言下之意，就是试一试姜薇到底多厉害。 恰好，这时候，服务生进来了，今天是一边聊，一边喝点红酒，菜肴比较简单，一条石斑鱼、一只白切鸡、一盘煎豆腐，其他就是几个小菜。 红酒是姜薇没有见过的牌子，丹麦的名牌。 应该是非常名贵。 姜薇能喝酒，但是喝得比较少，过去也只有刘牧樵喝的时候，她才喝几口，没有酒瘾。 酒瘾，章灵芝也没有。 但章灵芝在隆重的时刻，总喜欢用红酒烘托气氛。 她是一个讲究的人。 “来，为今天的相识，我们喝一口。”章灵芝真诚地说。 “有幸和前辈在一起，我姜薇很荣幸。” 姜薇是真心尊敬章灵芝。自己虽然水平可能比她高一些，但是，人家是一步一个脚印靠自己努力上来的，有今天的成绩，是拼出来的。 章灵芝是值得尊敬的人。 姜薇是有格局的人，不会小人得志，自己之所以有今天，纯粹是投机取巧，算不得真本事。 “菜，比较清淡。不知姜薇，还有王艺合不合口味。”章灵芝自己是喜欢辣，湘妹子大多都喜欢辣。 “很好了。”姜薇说。 其实姜薇也喜欢吃辣，但今天是客，客随主便，有什么吃什么，何况，这石斑鱼和白切鸡本身就应该清淡。 “有个问题想请教。老年痴呆症，护理上，有什么好办法？” 章灵芝一提问，就是极难的题目，这是一道国际性的护理难题。 “嗯，关于这个问题，还是重点在人文关怀上下功夫。”姜薇淡淡地说。 “可是，老年痴呆症，人物关怀怎么实施？”章灵芝问。 “拨开心灵的一道缝。”姜薇说。 “哼？请详细说说。”章灵芝一惊。 “老年痴呆症患者，忘记的是近记忆和中记忆，而远记忆他们是记得的。我们可以来个角色扮演，扮演他童年的伙伴或者亲人，很快，就可以成为患者的心灵伙伴。他就不再孤独。”姜薇简短回答了这个问题。 章灵芝惊骇地半天没有说话。 对呀，有道理，这道世界级难题，这应该是正解。 “实施的难度大吗？”章灵芝急于想知道真实效果。 “怎么说呢？有较高素质的护士，应该能够实施，因为，患者经常会泄露心中的秘密，他们会呼唤记忆中的人名，我们可以问他们的亲人，了解一些他的背景，扮演角色并不难。因为，这个角色，患者也是模糊的，他也有一个重新认识的过程。” 说到这里，章灵芝没有必要问了。 如果还问下去，那就显得自己太低级了，人家姜薇已经说得太明白了。 聊到这里，章灵芝心里雪亮，姜薇，大师，真正的大师。 她不禁肃然起敬。 今天算是遇到真正的行家。 她想起老师林巧儿，林巧儿是院士，89岁还坚持科研，也只有师父，才配回答姜薇这样的话题。 师父。 真的，十几年了，林巧儿逝世了之后，章灵芝就没有人帮她解答这种难题了。 “还有一个问题，姜薇，你回答我。植物状态的人，我们需要人文关怀吗？”这个题目，不是表面虚伪的假命题，而是需要有人正确回答的问题。 在学术界，这是一个争论已久的问题。 分为务实派和理想派，两派的争论已经上百年了，到现在都没有定论。 第1480章 好吧那就证明一下呗 章灵芝把这个题目提出来，并没有想得到正确的答案，只是想听听姜薇的想法，姜薇的回答，就可以窥视她的真才实学。 她不相信姜薇能够答出这个问题。 因为，章灵芝的导师林巧儿在80多岁的时候还在研究这个问题，论文并没有写出来，89岁那年，她不得不停止研究，因为，她自己成了植物人。 章灵芝也参加过这个项目的研究。 姜薇几乎是没有思考，说：“两种情况，一种，仅仅剩下脑干，而大脑皮层完全损失了活动，死完了，这种植物人并不存在任何意识，脑电图的波形几乎是平直的，人文关怀仅仅是安慰家人，对病人毫无价值，对苏醒也没有帮助——这种病人本身也不能苏醒了。” 姜薇优雅地抿了一口红酒，接着说：“第二种，大脑皮层有大量的电活动，这种植物人人文关怀很重要，不但护士要承担唤醒他的任务，家属，也要经常给他言语和肢体刺激。” 一个重大课题，短短的几句话，就被姜薇解答了。 章灵芝呆了，久久没有开口说话。 当年，导师灵巧儿也考虑过用脑电图来研究植物人，但是，当年的脑电图只能做短暂的，和后来可以长时间检测不同，研究的价值相对比较局限，所以，后来就放弃了。 但在林巧儿生命的晚期，她又提出来用脑电图，可惜，不久她就因为脑梗死成了植物人，8个月后离世了。 “这种研究方式的价值大不大？”章灵芝追问。 “这已经是有科研成果了，昨天在ANBT杂志上有一篇文章，意国的一个医生团队研究的成果，他们的样本是45例，历时13年，证明了刚才我说的观点。再远一点，18年前，罗斯国也有类似的研究，只是样本比较少，18例病人，23例对照组，也证实了这个观点。再远一点，你的导师林巧儿，其实也有初步的成果了，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最后终止了这项研究。按理，你们湘雅是不缺乏这类病人的。” “你，怎么知道的？” 章灵芝满脑子糊涂。 昨天，在进行紧张的比赛，姜薇怎么知道ANBT杂志上有报道，难道，她在比赛前还有空闲时间看期刊？ 第二，先师当年研究了一半的成果，她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事实，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确实，她们研究了脑电图活跃的病人，有活过来的机会，相反，没有脑电活跃的患者，全部没有醒过来。 这就奇怪了。 她又追问一句，“你是怎么知道的，除了我和先师几个人，我们的研究外人不可能知道啊。” “偶然的机会。好奇，偶然罢了。”姜薇轻描淡写几个字。 “好奇就行？”章灵芝问。 “有时候，好奇是最好的老师。”姜薇笑了笑。 “你学护理，也是因为好奇？”章灵芝又问起了老问题。 “起先不是，是因为既然在医院工作，就应该懂得一些医学。后来，感兴趣了，就停不下来。”姜薇只能撒谎。 有时候撒谎不仅仅是保护自己，也是为了不伤害别人。 章灵芝还是心头一震，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人，停不下来，无师自通倒也罢了，还停不下来。 章灵芝是优秀的，非常优秀，她在几十年的学习护理中，大部分时候是富有激情的，但是，不可否认，她也有厌恶护理学的时候，她甚至逃避，反抗，拒绝进步。 这种情绪很多人都会有，学一门恨一门，干一行恨一行。 今天开眼界了，一个人为了不想被别人视为外行，自己学，无师自通，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几年功夫，竟然达到了无人能及的位置。 “我要向你学习。”章灵芝发自内心的呐喊。 她今年52岁，已经做了15年的教授，今年院士增补，她已经通过了大部分评选程序，成为第二个护理学院士，已经毫无疑问了。 但是，今天和姜薇交流，她是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心态。 过去，她站在上帝的视角，居高临下，意气风发。她头上没有任何压力，别说大山，就连云朵也没有，有的，仅仅是帽子——护理学的王冠。 她是王者。 现在事实告诉她不是，她仅仅是一个教授而已，并且，她还是一个小学生。 在姜薇面前，她需要把心态放平和，把自己放在小学生的位子上。 “姜薇，你可以帮我讲一讲护理学方面的最新进展吗？” 章灵芝还不甘心，她出一个题目，这道题，就完全可以证明姜薇到底到了哪个程度了。 真才实学，这道题就是试金石。 姜薇微微一笑。 证明一下自己也好。 刘牧樵的人，就应该是最厉害的！ 姜薇这么一想，想通了，刘牧樵在医学上展现了无与伦比的优秀，那么，作为刘牧樵的女朋友，就要在护理学上展现超常的能力。 辗压章灵芝，就辗压了整个护理界。 想到这里，姜薇开始讲护理学的新进展。 滔滔不绝。 转眼就是一个多小时。 章灵芝聚精会神，最后，她不得不打开手机录音功能。脑子，已经装不下了，太多了，大部分都是自己没有掌握的新进展，她担心丢掉了某一点。 这是一堂大课！ 世界上，她找不到上这种课的教授。 姜薇给她讲的是《下》，宗师级的。 章灵芝很厉害，候任协会主委，院士，但她离宗师级还很远，最多算是大师级水准。 今天，也许是国际上唯一的宗师级，在给她讲课。 她们都忘记了这是在进晚餐。 服务生进来了两次，把菜热了两次，又冷了。 “换几个菜吧。”王艺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两个小时，姜薇睡觉的时间快到了。 睡觉前，她必须吃点东西。 “换条大黄鱼，添两个辣椒菜，按照湘省的标准，中辣的。另外加个蘑菇肉沫汤，素炒茄子。”王艺在外面安排。 很快，菜肴上来了。 姜薇还在讲《护理学，下》。 她把重要的内容讲给章灵芝听。 “姜姐，时间快到了，你吃点东西吧。”王艺说。 章灵芝瞪了王艺一眼。 多嘴。 第1481章 我是不是在梦中 姜薇的话题戛然而止。 她必须停止了，时间只够吃饭，还没有回家的时间。 章灵芝不理解，她当然理解不了，你讲到最重要的地方，怎么突然就不讲了呢？ 再说，你淑女，吃饭怎么可以这么猛？ 文雅一点不行吗？ 姜薇已经注意了，她必须赶在睡觉前吃完饭，漱口，洗脸，然后选择一个地方躺下。 所以，吃饭的速度必须快一点，不能太注重形象。 章灵芝真的不理解，这么漂亮，又特有气质的女子，在吃饭的时候怎么不注意一些呢？ 正想着，“哐啷”，姜薇手中的碗掉在桌上，人往一侧倾倒，幸亏王艺动作及时，一把就把姜薇抱住了。 “她这是……”章灵芝惊讶地问。 “她的睡眠病犯了。”王艺说。 章灵芝这才意识到，姜薇的病有多重。 “叫救护车！” “不用，没事的，她明天上午9点钟会准时醒来。” “那，现在……” “我会安排好的。你放心。” 王艺拨通了手机，那边说，马上就来。 不到10分，一个英姿飒爽的漂亮女生进来，她身后还有两个女子。 她们是彭珊、夕羽和钟灵。 彭珊一个人，就抱起了姜薇。 外面，有一辆埃尔法等着，已经改装了，有一张高级的床，这是专门为姜薇准备的。 章灵芝看着这群人，心里羡慕不已。 不行，还要了解多一点，这个姜薇，太神秘了，她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成就。 刚才，她讲的护理学的新进展，这堂课非同一般，对比自己，自己的差距不是一点点。 她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知识？ 护理学的新进展，无非就是从学术会议，期刊，专著，人员交流等几个方面获得。 但是，姜薇刚才，两个小时不到就疾病发作，她怎么参加学术会议的？她怎么和别人交流的？ 这太难以理解了。 章灵芝找到了刘牧樵。 “我想问您几个问题。” “好的。” “姜薇，睡眠病发作得频繁吗？” “频繁。每天都会发作。一般，她只有4个小时的清醒时间。” “啊！这么频繁？那，她是怎么工作的？” “她最近一年，没有工作。” “那……” “你是说她训练参赛队员是怎么训练的吗？她每天仅仅训练3小时。” “3小时？” 章灵芝真的不淡定了。 这次比赛，几乎所有的队都进行了强化训练，即便是湘雅队，每天训练也不止10个小时，很多时候都在12小时以上。 “你们训练只有3个小时？” “我还训练她们3小时。” “加起来，也就6小时啊！” “是的，我们大部分时间也就训练6小时，另外时间让她们自己去消化。” “即使是这样，你们也获得了第一名！” 章灵芝心里一阵后怕。 这是一支多么强大的队伍！ “刘牧樵教授，我想和你谈谈。” “行，刚才，你和姜薇谈到哪儿了？我们可以继续谈下去。” 在理论方面，刘牧樵比姜薇还厉害，特别是，他在心理学上有一套完整的体系。 重新在一个中式茶吧里坐下。 章灵芝的品茶水平，非同一般，她平常，咖啡和茶是少不了的。 一般来说，她上午要喝两杯咖啡，其他时候就是喝茶。 每年，她的学生都会送茶给她，她的学生，几乎全部都在护士长岗位上，有的做到了护理部主任，还有的做到了副院长。 每年，她有喝不完的茶叶，还有红酒，以及咖啡豆。 这三种东西，章灵芝很有心得，什么样的茶叶好喝，什么样的红酒最好，哪里的咖啡豆最好，她很内行。 今天，她要了一壶狗脑贡。 刘牧樵更喜欢龙井。 除了茶，没有别的东西了。 “你对护理学研究得很深？”章灵芝直截了当。 “嗯，有点儿心得吧。” 刘牧樵也不能太谦虚，在章灵芝这种大佬面前，真的不能太谦虚了，否则是对别人的不尊敬。 “我不理解，你在临床医学上造诣这么深，怎么会有兴趣研究护理学呢？”真的难以理解。 “不是说，三分治疗七分护理吗？所以，我研究护理学很符合逻辑啊。”刘牧樵确实找不到更好的词语了。 “扯蛋！”章灵芝轻骂了一句。 “扯蛋？”刘牧樵惊问。 “这句话只是一种说辞而已，你也认真？真是的，你想糊弄我？三分治疗七分护理，仅仅是想强调一下护理的重要性而已。” 章灵芝不是糊涂蛋，她怎么不知道医疗与护理的权重？ 护理重要，但是怎么可能占7分呢？ “不过，我研究护理之后，真的觉得护理的重要性。在服务这一块，护理占有的比例真的有7分。”刘牧樵说。 “别扯了。刘牧樵，你告诉我，姜薇是不是有什么奇遇？”章灵芝问。 “奇遇？什么意思？” 刘牧樵认真地问，他觉得，章灵芝这一问是有特别含义的。 “姜薇拥有这么多的护理学知识，我到现在还觉得不真实。很假。” 章灵芝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嗯，是很难理解。对于姜薇，我可以告诉您的，是她的天赋，真的很强。”刘牧樵也只能强调姜薇的天赋，要不，没办法解释清楚。 “我不是问这个。姜薇，你说她有睡眠病，那么，她参加学术会议是怎么参加的？她出去开会，又是怎么参加会议的？至于交流，我很难想象，她能够交流吗？” 章灵芝提出了一系列问题，其实就一个，她犯有这么严重的睡眠病，怎么解释姜薇的学术知识会有这样广泛。 刘牧樵也不好解释。 最后，她只能说：“她的记忆能力超过常人很多。她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章灵芝摇头说：“这种解释，很苍白。” “你要我怎么解释？” “按理，没办法解释。天赋再好的人，也不可能这样博闻强记，她，能解释的，只有一种解释。” “哪种解释。” “现在，我在梦中。” 刘牧樵笑了，他也不能继续解释，连敷衍都尽可能的不要多说话。 确实，他怎么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 “刘牧樵，你说，我是不是在做梦？” 第1482章 颁奖 周一鸣来参加颁奖大会。 隆重而又简朴，出席的领导有卫健的主任，规格相当高。 赵静上台领奖，代表清江大学附属医院领取了冠军奖，同时领取了600万奖金。 姜薇也上台领取了至尊杯护士奖，王艺领取了金尊杯护士奖，刘牧樵领取了最佳教练奖。 获得优秀护士奖的还有10位护士，赵静、梁菲获得优秀护士奖，湘雅也有4个，同济医院1个，京大1，获得团体第二名的沪市队，竟然没有优秀护士奖。 当姜薇上台时，台下一片惊叹声！ 太美了！ 姜薇不仅仅是美丽，而且是气质非凡，一种浑身透着光的感觉。 讲真，在这几百名护士中，姜薇不是最漂亮的，但是，她光芒四射，对其他护士完全是一种碾压。 有人私语，这就是所谓仙气。 章灵芝是相当有气质的，在护理界，她的气质非常有名，但是，在姜薇面前，黯然失色。 人们不禁又看看坐在台下的刘牧樵。 天生一对啊！ 男才女貌已经无法表达他们的般配，应该换成才貌双全，两个人都是才貌双全。 有人嫉妒。一个人太完美了不好，太好了会引起天妒的。 “怎么不是呢？你知道姜薇得了什么病吗？得了罕见的睡眠病，任何时候，不管是在做什么，就可能突然睡倒。太可怕了。她不能开车，不能随便外出，不能游泳，甚至还不能随便到外面就餐……” “突然就睡着了？” “是呀，随时随地。” “啊，太可怕了。” “这就是天妒。” “那，刘牧樵有什么都好啊！” “他女朋友患这种病，还不是天妒吗？” 这议论，台上一个副主任在宣布，“组建国家队，执行教练三人，刘牧樵、姜薇、章灵芝。” “国家队员，姜薇、赵静、梁菲、王艺……总共11名队员，替补晓芸、徐芳、刘妙、张姗、李思……总11名。” …… 颁奖大会结束之后，周一鸣代表学校，就在京城设了庆功宴，并宣布了一项决定。 学校奖励参赛队员500万，另外对获奖队员奖励各100万。 这样，每个队员都获得了100万奖励，另外姜薇、刘牧樵、王艺又获得了100万的奖金。 这钱，对于其他队员来说，这三个月的辛苦很划算，不但得到名誉，而且还获得了金钱。 100万，即使是安泰医院的护士，也不是一笔小钱，能买一辆不错的车子了。 有几个年轻护士就在盘算，这100万，买房子，还是买车？ 张姗来自农村，属于典型的贫困农家，父母在农村住在老旧房子里，还有一个弟弟，差点辍学了，这几年都是张姗寄钱回去供弟弟读书。 她的愿望就是在老家给父母建一栋房子，按照别墅的样子修建。 李思则不同，家里重男轻女，父母偏心，一心只为弟弟着想，她还有一个妹妹，比她小两岁，学财会的。 她准备找刘牧樵，帮妹妹在刘牧樵药厂谋个会计职位。 这100万，她准备做首付，买一套大点的房子，两姊妹住，今后找男朋友了，要是男方没房子，可以做婚房。 王艺拿到200万，她没有特殊想法，钱，对她来说，早就不缺了。 赵静虽然职位很高，在安泰医院做护理部主任，但是，安泰医院的管理干部的工资绩效并不比一线员工多，实际上，赵静还比不过王艺富有。 不过，赵静父母不缺钱，她的房子、车子都已经买好了，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缺一个男朋友。 这是一个头痛问题。 30多岁的人，手下管了近4000人，又有才华，美貌如花，手里的钱，有存款几百万，她的对象可不是一般的难找。 找对象，尽可能要门当户对，这不是歧视，也不是观念老，一辈子在一起过，小时候的教育与观念，真的不能小瞧，影响太大了。 现在，女孩子富养的很多，要是和一个格局小，斤斤计较的男子相处，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问题是，赵静也不想找富二代。 她就是靠自己拼出来的，找男友，最起码也是事业心很强的男子，并且还要顾家。 她还有一个毛病，就是不愿相亲，甚至是讨厌相亲。 赵静今年31岁了，还没有正式谈过恋爱。 这种问题，梁菲也差不多。 梁菲小一点，今年才28岁了，她也没有谈过恋爱。 她甚至都还没有考虑这个问题。 她的家境很好，读书，中学生读的民营学校，又叫做贵族学校，考上湘雅之后，她父母就在湘雅附近买了一套房子，她住了8年，毕业后到了安泰医院，那套房卖了，没想到反而赚了150万。 这就叫有钱人，你根本不需要努力，钱，自己会找上门来。 现在这200万，她根本就没有太在意。 至于找男朋友的事，也不急，她觉得还早，事业上需要再努一把力，护士长不是她的终极目标。 大部分队员同周一鸣校长坐飞机走了，留下刘牧樵、姜薇，还有护理姜薇的夕羽与钟灵，因为刘牧樵和姜薇还有和卫健委主管护理的副主任会面，她还有事和商谈。 另外，姜薇接受了协和医院的邀请，给护理干部讲一堂课，有关护理新进展的。 本来这堂课是章灵芝讲。 章灵芝推辞了，她推荐了姜薇。 随后，京大也邀请姜薇讲一堂课。 听得出来，京大有想法，想聘请姜薇做教授，只是，姜薇的学历是一个问题，学历、职称与护理毛关系都没有，聘请她做护理学教授，是有风险的。 他们在犹豫。 倒是清江大学很果断，周一鸣想好了，姜薇回去后，就考虑姜薇的教授问题，并且，护理学院准备安排姜薇做总顾问。 这种人，不破格，谁破格？ 刘牧樵没有接受护理讲座，他倒是有几台手术可做，协和两台，京大一院一台，三院一台。 姜薇吃了3颗回气丸。 她的课程安排两个小时，一个半小时的讲座，半个小时的答疑，应该很充分了。 讲座在协和医院的学术厅进行，大约300人，都是护理管理干部和护理骨干。 姜薇讲的课题是：《老年患者的护理技巧》。 第1483章 主讲人生气走了 这是《护理学——下》里的一个章节，其中很多内容是护理学新进展，也包含了一些心理学方面的知识。 姜薇虽然没有心理学方面的知识，但是，《护理学——下》的知识体系中其实包含了大量的心理学知识，所以，说姜薇不懂心理学是不准确的。 具体到某种疾病的护理，姜薇的心理学知识还是够用的。 一口气，她也没有休息，一个半小时很快就结束了。 提问环节。 一个接一个。 虽然都是很刁钻的题目，姜薇都很轻松回答了，提问的人都非常满意，眨眼，半个小时早过了。 忘记了时间。 提问题的人非常踊跃，几十只手高高举起。 协和管护理的副院长负责点名，她才知道谁提的问题会比较有水平。 姜薇只负责答疑。 太爽了！ 听课的很爽，疑难问题，找资料都难以解决，问姜薇，很简单就告诉你答案，这个机会真的难得。 “我，我有一个问题，我都举手100次了。”有的人急了，总轮不到她，她抗议。 “我只提一个问题！该我了！” “我抗议！” …… 说实在的，有点儿乱了。 主持人有些慌。 这是从未见过的事情。 她理解。 即便是她自己，也有很多问题想要解答。 作为协和医院的护士，与普通三级医院不同，她们的工作不仅仅是通常意义上的打针发药，不仅仅是在临床上做护理，她们也要做科研，竞争还十分激烈。 护士晋升护师，护师晋升主管护师，主管护师晋升副主任护师，副主任护师晋升主任护士，名额有限，竞争很惨烈。 再说，主任护师还要进3级，进2级，说不定还要进1级。 主任护师4级进3级很难，进2级就罕见了，几十年，一个医院也难得有主任护师晋级2级的，进1级，全国也罕见。 不过，这是讲的通常情况，作为协和这种最高级别的医院，他们就有2级主任护士，并且还有两个。 所谓2级主任护师，就是2级教授，这样说大家比较容易明白。 一般的大学，全校也只有4、5个2级教授，像协和这种高级别医学院，2级教授也只有不到20个，这算是很多了。 2级教授相当于长江学者，1级，那就和院士没差别了——其实，也只有院士才能晋级1级教授。 协和医院的学术氛围非常的强，医生一辈子都在学习，护士也差不多，大部分都在追求进步，一年要是没有一篇论文发表，就会觉得这是颓废，是堕落，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她们在研究过程中会遇到很多难题，她们会找老师请教，会找期刊参考，会参加学术会议。 但是，还会有很多的疑惑。 今天，姜薇可以说是无所不知，问任何问题，她都能满意滴回答，这种学术会，一辈子也难得一次。 都想解惑。 都在争着要发言。 可是，主持人不公平，她总是挑自己熟悉的人发言，只照顾熟人，一些跟她不太熟，接触得少的人，根本就没有机会。 这个时候，有人站出来提意见了。 几百人的会场，有些乱糟糟的了。 有些人急了，干脆就直接发问。 这怎么行？ 副院长拿着麦克风大声喊了几声，“安静！安静！” 等她好容易控制住会场之后，转身再看，姜薇已经出门了。 她走了。 她必须走了，门口的夕羽提醒她，时间到！ 再不走，就会在主讲台上睡着，这不是很丢丑吗？ “嗨，对不起，姜薇，对不起，是我的责任……”主持人以为姜薇生气了，赶紧检讨、道歉。 姜薇哪里还顾得这么多？ 她快步走，她必须在3分钟之内钻进她的汽车内。 主持人急了。 要是主讲人走了，她的主持就砸锅了，今后就会威信扫地，哪里还抬得起头？ 她丢下话筒追了出去。 姜薇进了汽车，彭珊早就发动了发动机，调节好了车内的温度。 等主持人赶到，车子已经走了。 主持人追了几步，站在那里发愣。 糟了。 这不会成为笑话么？ 姜薇的睡眠病并没有到处传开，这是隐私，即使是知道的人，也不会到处讲，就譬如章灵芝教授，她是看着姜薇发病的，她就没有对第二个人讲过。 这是素质。 300人的学术厅，顿时就炸了锅，第一次看见主讲人生气走了的，特别是在协和医院这样的顶级医院。 好牛逼啊！ 不是大牌专家，哪里有这样的豪气？ 没有人责怪姜薇贸然离开，而是一致把责任推给主持学术会议的副院长，说她把好好的学术会议搞砸了。 300人走出了学术厅。 虽然有些遗憾，但总体来说，都是收获不小，对姜薇敬若神明，都认为，她的水平，比协和的教授水平要高。 协和的护理部主任是新上来的，今年才43岁，她是从千军万马中杀出来的，能做到协和医的护理部主任，平常走路都是昂起头。 平心而论，她也确实可以昂起头走路，他的学术水平，不说超越了章灵芝，和晓芸肯定是不会差的。 这次，她就是国内评委之一。 现在，她坐在学术厅里，半天没有回过神。 姜薇所讲的，她知道30，另外的70知识，她是第一次听到，甚至有些术语都没有听过。 怎么得了！ 差距这么大。 我还要努力啊！ …… 本来，这位护理部主任还想和章灵芝争一争护理协会的主委，章灵芝的候任候任主任是去年定下的，她就不服，你湘雅牛逼，有我们协和牛逼吗？ 她也知道湘雅的护理专业是很牛逼的，但是，协和医学院也有护理专业的博士点，她一致认为，主任委员就应该是协和的。 现任主委就是协和的前任副院长，护士出身的副院长，她今年退休了，下次协会会议上，就会要把主委给章灵芝。 为什么不是我？ 现在，她服了。 别说章灵芝，就是姜薇，她彻底服了。 只是，她不能表露出来，这可不是开玩笑，自己不及姜薇，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 她准备暗暗地粉一粉姜薇算了。 不能和她比。 这个人不但学术惊人，容貌、气质也惊人。 不得不服啊！ 第1484章 太嗨了收不住 协和医院分管护理的副院长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姜薇不辞而别，对她的伤害太大了。 她来到彭德辉院长这儿。 “对不起，院长，今天砸锅了。” “嗯，听说了。” “对不起。” “姜薇，讲课是不是真的很好？” “是的，是真的好。上次我们请的哈佛的教授，不及她。” “啊？罗希也不及她？” “是的。真的搞不懂，她一个学文科的，怎么会掌握这么多的护理知识。” “降维打击呗。” “降维打击？” “哈哈哈哈，开玩笑。” “你还玩笑，我都尴尬得要死。” “没什么，刘牧樵在医院做手术，等他下手术台了，我和他谈谈，请姜薇原谅，再补救一下。” “补救？要是她还加一堂课，就解决问题了。” “行，这个，我负责。” 3个小时后，刘牧樵到了彭德辉办公室。 “牧樵，手术怎么样？”彭德辉院长亲切地问。 “手术很顺利，胰头癌，有腹主动脉浸润，修补了一下。”刘牧樵做了一台在安泰医院见得太多了的手术。 关键是血管浸润和血管修补。 这种血管修补手术，还没有第二个人掌握，一般医院，有腹主动脉浸润的，都是放弃手术治疗。 现在刘牧樵是协和医院的教授了，虽然是免疫学方面的教授，但，其他手术照做不误。 “有一件事，由于我们组织不力，姜薇老师可能生气了。”彭德辉院长直入主题。 “生气？她生气？”刘牧樵很吃惊。 姜薇是最有格局的人，也最有涵养，一般的情况，她是不可能生气的，除非过于冒犯了她。 彭德辉把蒋副院长叫过来。 听了蒋副院长解释，刘牧樵哈哈笑了起来，说：“误会，这是天大误会。姜薇不是生气了，而是生病了。” 接着，他讲了姜薇的病。 两人愣了半天，彭德辉说：“这是姜薇的隐私，我们肯定是不能公开讲的。现在，协和护理的管理干部都误会了，这么办呢？牧樵教授，你有什么办法？” 按照刘牧樵的性格，误会就误会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他还说：“院长，您有什么想法？” 彭德辉说：“想法呗，就需要你的支持了，我们想请姜薇再安排一堂课，一个小时也行。这次，我们可以不安排提问环节，免得我们的员工太嗨了，收不住。你看，怎么样？” 刘牧樵笑着说：“这件事不难，我回去安排。不过，明天，她要在京大开讲座。明天肯定不行。” “什么时候都没关系，哪怕是一个月之后，只要她答应，我们出通知，误会就解除了。” “就后天吧。我这两天也不能离开京城，就这样，安排在后天上午9点。”刘牧樵说。 “ok！就这样定了。” 安排就9点是最好的，刘牧樵9点之后上手术台，刚好给姜薇吃了回气丸，即使不吃，9点到12点，她都是清醒的，讲几个小时，根本都不会有问题。 刘牧樵回到宾馆，姜薇睡得很熟，根本就没有办法交流，他和夕羽和钟灵聊了一会，回房间去了。 回到宾馆房间，刘牧樵在网上搜索了护理心理学的书，发现有一本翻译过来的书比较适合姜薇，他就在网上订购了。 姜薇的短板就是正规系统的心理学知识。 她在《护理学——下》的具体专科护理学中，都运用了心里学知识，所以对心理学上了解的，但是，不系统，没有完整的阐述，运用起来不能开创性发挥。 如果姜薇把护理心理学搞懂了，那就很完美了。 当然，这也是相对的。 《护理学》的上册，中册，她没有读过，这也是一个缺陷。 不过，这样才真实。 要是姜薇把《护理学》上中两侧，加上《护理心理学》也掌握了，那她还算是学者吗？ 就和自己一样，如果把医学全部知识掌握，那，自己还算是医生？ 不是医生，而是神。 所以，姜薇有缺陷是最好的，这样才像是学者，严格讲，才像是一个人，一个正常的人。 刘牧樵想到正常两字，有哑然失笑。 我正常吗？ 我刘牧樵哪里正常了？ 人家之所以接受了我，也是没办法，眼见为实，人家都是亲眼看见了，不相信也不行啊！ 传说中的刘牧樵，有几分真实感？见过的人，也是没办法，亲眼所见，确实有这么厉害，不相信不行啊。 给姜薇买了书，洗了澡，启动亚冬眠模式，早早睡了。 刘牧樵一有机会，就会启动亚冬眠模式，他已经深信不疑，亚冬眠对他的帮助不是一般的有帮助。 亚冬眠可以让身体细胞处在休眠状态，这样，让细胞彻底休息，也减少了细胞分裂的次数，延年益寿肯定是有帮助的。 其次，细胞能够有机会休眠，苏醒过来后，功能就更强大了，免疫功能当然就强了，抵抗疾病的能力也就强大很多。 自从学会了亚冬眠以来，他还从来没有病过，连感冒都没有患过，更别说其他毛病。 当然，他学习五禽戏也有帮助，特别是青云子教他的内功心法，现在，他体内有一条大拇指粗的灵气，他的身体可能比任何人都健康。 刘牧樵从不敢懈怠，每天早上，他还是坚持晨练。 现在，他晨练一点也不孤单了，夕羽缠着他学五禽戏。 她早就学会了。 但她还是经常缠着刘牧樵，时不时过几招。 和刘牧樵过招，当然要非常谨慎，搞不好就容易受伤，曾经就有一次，夕羽从背后袭击刘牧樵，刘牧樵潜意识的防守，差点就让夕羽丧命。 后来，她再也不敢突然袭击刘牧樵。 过招没关系，刘牧樵会控制力量的。 夕羽天赋不错，一般的男人，十个，八个，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上次，她就和职业好手干过一场，把职业高手打趴了。 汉朝王子，刘牧樵又想起了他。 很久没有听到他的音信了。 刘牧樵在宾馆外慢跑。 夕羽穿着运动服也跟着跑了上了。 “师父，姜薇姐今后成了大明星了。你们真是比翼齐飞啊。”夕羽特别羡慕姜薇，不声不响，就成了护理界的大佬。 “夕羽，你也要加油啊，最近，你门诊多久没有开了？”刘牧樵说。他本来想问问汉朝王子的事，但没有问，也不好问。 之所以没听到他们的消息，多半是夕羽拒绝了，并且一定是很决绝的那种，加上汉朝王子的家教比较严，没有继续缠着夕羽，要不，根据那个时候的劲头，他们应该要谈婚论嫁了。 既然没有音信了，那一定是黄了。 黄了也好，夕羽今后的工作单位应该留在安泰医院，或者说德欣医院，而汉朝王子也一定会接他母亲的班，今后两地分居还是一个问题。 第1485章 门都没有 姜薇醒了。 今天她要去京大讲座。 由于定的时间是930到11点30，后面还有1个半小时的富裕时间，所以不会出现昨天那种尴尬的事情了。 刘牧樵说了协和医院对她的误会。 姜薇咯咯笑了起来。 没想到，误会还这么大。 “行，明天，干脆，我给他们讲三个小时。” 刘牧樵和姜薇同车去了京大，他手术，她讲座。 刘牧樵的手术还是胰腺癌，一台并不复杂的手术，只是，刘牧樵是做教学手术，看的人很多，还开了直播。 现在直播平台已经在50多个国家开通了，影响力非常大，在专业平台中，这个直播平台做得是最好的，注册用户5亿多，活跃的用户也有3亿多。 刘牧樵直播频率是每周一次左右，时间不限，大多数时候是5小时左右，也有超过24小时的。 今天这种手术肯定是要直播，因为时间刚刚好，又是刻意做教学的。 姜薇则是讲座，护理方面的专题，题目是：《老年友好护理服务的最新进展》，是关于老年患者的护理专题。 有很多内容，包括技能，人文关怀，安宁疗护等。 前1个半小时是姜薇的讲座，她在培训竞赛护士时做的ppt，正好用在这里。 讲得非常好。 台下，安静的出奇。 1个半小时讲完之后，同样是提问解惑。 由于有上次的教训，姜薇把手表放在讲台上，时间掌握得很好。 最后，还是超时了，姜薇在睡眠前45分钟停止了回答问题，离开学术厅就上了彭珊的车。 夕羽也在车上等着她。 这一天，没有任何意外，刘牧樵的手术也在姜薇刚刚睡着时结束了。 下午，刘牧樵难得有罕见的一个下午时间的空闲时间，没有任何特殊安排，他决定还是别浪费时间，到自己的几家公司瞧瞧。 一个下午，足够视察天华集团，南方实业集团，神洲电子企业了，要是时间有多，还可以看看宏宇科技公司。 他见到了高飞、青武和周明。梁夫人在国外考察，包括梁红玉也一同随行，她们俩，这次是见不到了。 高飞、青武和周明分别汇报了公司的情况。 刘牧樵很满意。 公司业务增长速度都在三成以上，这是一种罕见的增长速度。 梁夫人实际上对三个公司的运作都干预了，加上高飞、青武和周明都很努力，公司大发展其实是预料之中的事。 刘牧樵特别关注的是神洲电子企业，这个才是真正的制造业，并且是高科技企业。 刘牧樵对赚钱有兴趣，但是他更希望在高科技领域能取得竞争优势，有自己的高科技技术，有自己的高科技地位。 神洲电子在通信领域一定要超越苹果和三星，成为世界第一品牌。 这是刘牧樵最期待的企业。 所以上次梁夫人对他说，神洲电子拿出利润的25做科研经费，他是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这个数字不小，这笔钱是几百个亿。 一年拿几百个亿出来做科研，国内还没有这样的企业。 他准备把神洲电子做成科研城堡，科研王国，不但要在产品上占领市场，还要做技术上做到领先，自己可以买一些别人的技术，更多的时候，是别人来买我们的技术。 就在刘牧樵在视察的过程中，京大周伯炎正在开会，讨论姜薇加盟京大的问题。 京大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大学，他们本身的学术造诣不说，光是他们的那种敏锐眼光就与众不同。 姜薇学的是文科，京大注意到了，姜薇在护理学上的造诣，很可能是国内数一数二的。 她是一个传奇人物，这样的人，必须先下手为强。 “你们确定她的水平超过章灵芝吗？” 周伯炎问京大一院分管护理的副院长。她刚才也听了课，还把护理管理干部留下来看了一个会。 会议一致认为。 参加会议的人，还有两位是客座教授，来自欧洲的两名护理专家。 “是的，绝对没有错。她的水平，达到了世界先进水平，特别是她在专科护理上，所掌握的知识，有些匪夷所思。” “这是大家的共识吗？” “是的，是大家的共识。参加会议的有一二三院的护理部主任，还有一部分护士长代表，教授级的护理专家都参加了会议。会议达成了共识。” “既然这样，你们几个发言说说意见。” 周伯炎的风格很开明，他总喜欢听一听别人的意见，兼听则明，这是他一贯的风格。 “我发表一个意见吧。上次，聘请刘牧樵，校长您是力排众议，最后证明您的决策是英明的。同样，现在对于姜薇的聘请，也是您的眼光独到。我赞成。” 官场上的发言，多多少少会有些特别的味道，但是，久了，大家就会习惯的。 发言的是一位老资格的副校长。 “嗯，老谭的话，我赞成，这种特殊人才，应该纳入我们京大的麾下。”另一个姓汤的副校长也赞成。 后面的发言基本上就以这个基调进行下去。 这是一种潮流。 每次会议，其实都有一个基调的，大多数人都不会偏离这个基调，偏离了，那就是你不忠，不是一条线上的人。 “说说不同意见吧。” 周伯炎在决策困难的时候，也并不是只想听到一种声音，听听不同的意见，对决策是有帮助的。 “没有。” “没有。” “我觉得没有必要一定有不同的意见。聘请姜薇就和聘请刘牧樵一样非常正确。” “上次，您要我们发表不同的看法，最后证明您的想法是无比正确的。这次，我们何必刻意提出不同意见呢？” 很快就形成了统一意见，聘请姜薇为京大教授。 而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湘雅，他们的校长也在研究一个人。 他们收集了姜薇的资料。 刚才他听取了章灵芝的汇报。 这次失败，对吴华校长的打击是很大的。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湘雅的护理竞赛竟然会输，并且还输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清江大学手里。 岂有此理！ 真是岂有此理！ “章灵芝，是不是你们太大意了？” 吴华校长平常就以严格著称，他要求非常严，谁想在他手下混日子，门都没有。 第1486章 吴华校长亲自上门请 章灵芝听了之后赶紧解释。 她感觉很冤。 不是大意，而是对手太强。 特别是最后出场的姜薇，几乎是辗压其他选手，章灵芝都怀疑，姜薇丢了的20分是不是故意的。 她丢的20分其实并不是最难的题。 她把最难的题目答了，故意把并不太难的题目留下，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校长，说我们大意，我也接受批评。我们确实没有把清江大学作为对手。那些强手，我们都击败了，这一点也说明我们并没有轻敌。校长，我要向你汇报的是，护理学界出了一个鬼才，一个叫姜薇的人。可以说，清江大学赢，就赢在她一个人身上。”章灵芝说。 “嗯？说明白点。” “有个叫姜薇的人，她是刘牧樵的女友，这次清江队的教练团队，就是她和刘牧樵——她们并没有请外教。36个队，没有请外教的只有三个队。我们，清江大学，海省。其他都请了强大的教练。清江队的教练团队只有两个人，姜薇和刘牧樵。关键是，姜薇还是队员，最后，就是她，在护理奥赛题上反超了我们。” “还有这样的事？你是说，清江队是姜薇和刘牧樵培训的？刘牧樵还擅长护理？” “是的。他的护理知识高深莫测。姜薇就是跟刘牧樵学的。姜薇，我测试了一下，她的水平，超过了我，也超过了晓芸。即使哈佛、耶鲁的专家教授，不见得有姜薇的水平。” “难以相信啊。” 吴华校长根本就不相信——但一想，事实在这里，不相信还不行啊。能够击败湘雅队的，绝对不是一般的水平。 再说，他也不愿承认被一个俗手击败啊。 要知道，湘雅护理学院，在大学评级中，它是a+，在全国绝对领先，在过去的每一次比赛中，她们从来没有失过手，每次都是第一。 这次，他知道，湘雅队赛前确实做了相当大的努力，怕出现万一，他们特意从国外召回来5个精英，并且，还把章灵芝的其他工作都停下来了，专门负责训练。 “你可以更详细一些介绍一下姜薇吗？”吴华得研究一下姜薇。还有刘牧樵。 刘牧樵，他已经知道一些了，现在关键是要了解一下姜薇。 章灵芝对姜薇了解得也并不太清楚，她只知道一些皮毛的东西，但是，她有一个学生在安泰医院，她向梁菲了解了一些事情。 章灵芝向吴华校长介绍她所了解的姜薇。 吴华教授沉吟起来。 半天才说：“这么说，京大有可能聘请姜薇做教授？” 章灵芝赶紧说：“对，是的，梁菲说，姜薇她们刚接到京大的请求。” 吴华校长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说：“按理，姜薇是清江大学的人，姜薇只能做客座教授。他们可以请，为什么我们不能请她做客座教授呢？” 章灵芝的脸色也是微微一变，同行是冤家，章灵芝做国内老大，看来，今后啊，横着走还不行。 本来，没有姜薇出现，章灵芝接任协会的主委之后，加上院士的头衔也正式下来，她就是名副其实的超级大佬了。 现在，姜薇出现，对章灵芝来说，绝对不是福音。 哎，既生瑜何生亮？ 不过，她不会表现出格局小的意思来，而是笑着说：“校长说的是，我们应该请她做教授。” “你出马试试？” “我？我分量够吗？” “你是护理学院的院长，又是协会的候任主委，加上你的院士已经通过了，你不够分量，那谁够分量？你不会说，要我亲自去一趟清江市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是不是派一个副校长去邀请。” “哼哼，你说得有道理，我去。我亲自去。” “校长，你去？” “是的。我们已经错过一次机会了。协和都已经请他做教授了，我们还有什么矜持的？” “协和？协和没有吧？” “嗯，我是说刘牧樵。我去一趟清江，把刘牧樵和姜薇都请来，都聘请为我们的教授。姜薇倒也罢了，刘牧樵，我知道的，已经是协和、京大、同济、齐鲁医院的客座教授了，我们为什么不聘他？说不过去啊！” 吴华早就有打算了。 湘雅医院，神经科是全国超强专业，湘雅二院的精神科，亚洲第一，而刘牧樵的神经精神中心已经超越了湘雅了。 这就不能坐视不管了。 落后了，就要去向他们学习，这是先进大学必须有的胸怀和态度。 顺便，到安泰医院神经精神科考察一下。 想到这里，吴华大手在办公桌上一拍，“啪！”把章灵芝吓了一跳。 “就这么办！” 吴华召开紧急会议，商量去安泰医院参观学习的事宜，并把想请刘牧樵和姜薇做客座教授的想法。 “说说，谁跟我去？”吴华校长说。 “你老大出马，我去一个。”齐院长说。他是湘雅院长。 “好，老齐，你去。你定一下，还有谁去？”吴华说。 “刘海肯定是要去的。廖岚也是要去的，胡伯龙是她的同学。”齐院长说，上次胡伯龙在湘雅进修，他们很熟悉了。 “烧伤整形科可以去一个人。”有人提议。 “胰腺外科，肠外科也可以派一个人。” “骨科要派人。” “神经外科也要派人。” “心内科，有个李六一的，心内科非常有水平。” “中西医结合科要派人。” “肝胆科能不派吗？一定要去一两个人。” “胸外，胸外也要有人。” …… “哈哈，被你们这么一说，每个科都要派代表，那是不是太吓人了。再说，我们湘雅，是不是也要矜持一点？这样把，不超过10个人。短小精悍。再说，我们这一次去，主要的是聘请刘牧樵和姜薇做教授，至于学习参观，那是今后的事。” 吴华做了结论。 齐院长说：“好吧，我列一个名单给校长您，什么时候走？” 吴华说：“要跟那边联系，尽快吧，我初步打算是这个星期五左右，这样时间上就比较有空闲。” “哦，对了，章灵芝一定要去的。你们通知一下她。” 第1487章 姜薇做教授了 刘牧樵在京城接到湘雅校长吴华打来的电话，刘牧樵很激动。 湘雅和协和都是大名鼎鼎的西医院，南湘雅北协和，它们两所医学院为华夏培养了多少精英。 可以说，一半以上的医务工作者都带有他们的基因，不但是医生，连护士，都有这两所医学院的基因。 吴华校长说，去安泰医院参观学习，随同人员有大名鼎鼎湘雅医院的齐教授，刘海教授、廖岚教授等。 规格很高。 仅仅是为了学习吗？ 刘牧樵隐隐约约感觉到，没这么简单，多半是冲着自己来的。 他说：“明天下午我们才能回清江市，具体时间，就看你们怎么方便了。” 吴华校长说：“那就周五吧。” 刘牧樵爽快就答应了。 随后，他给孙涛打了一个电话，准备迎接大佬。 孙涛一听是湘雅校长和院长等来参观，哪有不认真对态的？ 他问刘牧樵，周一鸣校长应该要来作陪，谁通知他？刘牧樵说，我说吧。 湘雅校长和清江大学都是985大学，副部级，按理，周一鸣都不够，最好是省里还来个人来陪。 周一鸣于是给老杨去了一个电话。 老杨说：“我来陪吧。” 周一鸣吓了一跳，“你？破格了，怎么可以是你呢？” 老杨哈哈笑了起来，说：“我一定来，陪清江大学校长，湘雅校长，我光荣啊。” 刘牧樵得到回报，会心的笑了。 多认识几个高级医生不是坏事。 聪明的成功人士，都会有几个医生朋友的。 人，什么最重要？当然是健康。 所以，有本事的医生，根本不担心没有朋友，想结识你的人海了去，并且这样的朋友要质量有质量，要数量有数量。 所以说，医生家里，一年到头，烟酒、茶叶还是不会少的。 老杨这种人，缺什么？什么也不缺，要说缺，就是医生朋友还不够多。 作为江东省的主官，认识一个小医生没必要，但刘牧樵这样的医生，就有结识的必要了。 刘牧樵转了一圈，在高飞、青武和周明几个人的陪同下，参观完了公司，在神洲电子企业的一号食堂就餐。 神洲电子企业食堂比外面食堂绝对安全，一号餐厅是高级主管吃饭的地方，厨艺也不错，菜品也是一流。 海鲜都是活的，蔬菜都是当天采摘的，肉类也是当天现杀的。 吃完饭，刘牧樵直接就回了宾馆。 他想和姜薇聊几件事，回去后，他给了姜薇吃了一颗回气丸。 “姜薇，今天京大周伯炎校长给我电话，想请你做教授，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我没有替你做主。” 刘牧樵真的没有替姜薇做主，他觉得，最好是先接受清江大学的聘请比较好。 果然，姜薇说：“不行，不是矜持的问题，我是清江大学的人，应该先接受京大的聘请，做京大的教授，总觉得有些不妥。你说呢？” 刘牧樵也有顾虑，说：“可是，直接拒绝也不好，人家到底是第一流的大学，他们聘请被拒绝，会不会说，我们太傲慢了？” 姜薇说：“嗯，也是啊，不能直接拒绝，委婉拒绝都不行。这就有些为难了。” 刘牧樵说：“这样行不行。由我出面，我跟周一鸣通个气，请示一下他，看他怎么说。” 姜薇说：“也只能这样。” 说到就做。 刘牧樵给周一鸣打了一个电话。 周一鸣哈哈一笑说：“好，好事，你跟姜薇说，不要有顾虑，要她接受聘请。等你们回来，我这里也会下聘书的。护理学院成立了，她就是首席教授，名誉院长。” 嚯！ 周一鸣真的手笔大啊。 “还有，刘牧樵，我估计这次湘雅的吴华等人来参观，也是冲着你们来的，他们要是有邀请，你们放心答应就是。说实在的，你呀，头上没有几十个头衔，真的对不住你身上的本事……” 周一鸣说的兴起，继续他的报告，“牧樵啊，你们这次给清江大学长脸了，这次高考，我们就以清江大学护理学院招生，招收名额，严格限制，200新生，录取分数线，我考虑划在临床医学与预防医学之间……” 上次，刘牧樵他们毕业生参加临床专业竞赛，得了第一名，临床专业的录取分数提高了20分，达到了630左右。 这次，护理专业，周一鸣的预期也是招620分以上的学生。 他不担心招不到学生，即使今年招不满，明年，后年一定会吃香的。 因为，高素质的护士，根本不担心就业问题，都是国家级的三级医院，上班就是高薪。 何况，清江大学护理学院毕业的学生，安泰医院有优先招收的权力。 在安泰医院就业，还有德欣医院，这是求之不得的事！ 学临床，不一定能够在安泰医院就业，但是学护理，就业的机会高达80以上的概率，不抢着来报名？ 学校培养人依靠两个方面，一个是师资，必须有好的师资，二是，光是师资好还不够，还必须有高素质的学生。 两者都不能少！ 名校，之所以是名校，他们有权利优先挑选学生，这是他们成为名校的基础。 周一鸣就是做这个梦。 要赶上湘雅护理学院，他就必须招收高分数的学生。 湘雅护理学院的招收分数线，一直居高不下，有的年份，630分还不一定能保证录取。 周一鸣希望，五年之后，他们的护理学院也和湘雅一样的牛。 “既然周一鸣校长答应了，我也就没有理由拒绝京大的聘请了。只是，我总觉得这种破格有点勉强，心里不踏实。到底，我不是学护理的。” 姜薇自信是有，但做教授，做京大的教授，心里还是有难以跨过去的槛。京大，到底是在国民中，形象太高大了。 刘牧樵哈哈一笑，说：“我们俩，是命运安排好了的，没办法，谁叫我们拥有医学智慧系统呢？拥有这个系统的人，不出出风头怎么行？不牛逼牛逼，对不起这系统啊！再说，我们不做教授，怎么把智慧系统的知识传授给大家呢？” 第1488章 大出血病人 第二天，姜薇在协和又进行了一次讲座，这次，参加的人更多，凡是副主任护师以上职称的人，都参加了会议。 非常成功。 就在讲座就要结束时，协和的谭新发院长和彭德辉院长走了进来，他们宣布，聘请姜薇为协和护理系首席教授，终身教授。 接着，姜薇回到宾馆，京大的聘任书也到了，又周伯炎校长亲自颁发。 刘牧樵帮姜薇补充了一颗回气丸，才顺利完成了所有手续，一天之内，她成了两个著名学府的教授。 姜薇暗暗笑了起来。 傍晚，刘牧樵，姜薇，夕羽和钟灵乘飞机回到了清江。 由于有回气丸可以服用，一路上，姜薇都是清醒的。 出了机场，陈太忠和苏雅娟在门口接机。 钟灵上了陈太忠的猎豹，姜薇和夕羽上了刘牧樵的奔驰。 还是苏雅娟开始。 “姜姐，你这是醒过来了？” 苏雅娟自然很意外，大半年了，姜薇都是每天上午9点才会醒，到了下午1点，准时睡，一分钟也不能推迟。 “醒来，也是偶然的，大部分时候，还是和过去一样，9点到12点，每天只能醒来4个小时。” 姜薇当然不能把自己和刘牧樵的秘密说出来。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慢慢，就会越醒越多，最终会完全好过来。”苏雅娟分析。 “哦对了，你的心率和呼吸有改变吗？”苏雅娟追问。 “没有，一点都没有好转，心率36次/分，呼吸8次/分钟。”姜薇回答。 接着，苏雅娟一边开车一边又聊了一会，回到了医院。 姜薇回病房，她算了一下时间，一到医院，就到了睡眠时间，几乎一刻也不能耽搁。 夕羽并不知道这个规律，她们只知道，姜薇临时醒来，一般都只能坚持1、2个小时，最多一次醒来4个小时，都是整数。 所以，算一下，从登机前姜薇醒过来，到现在快4小时了，应该是要睡了。 她送姜薇回病房。 刘牧樵正准备回家睡觉，胡伯龙的电话到了，德欣医院有一台紧急手术，需要他上台。 大出血病人。 大出血是非常可怕的，必须争分夺秒。 这个病人够幸运的，要是半个小时前，刘牧樵还在飞机上。 刘牧樵没有犹豫，把车开得飞快，连着两次违规，到了德欣医院。 “工地上的农民工，从7楼摔下来的，剖腹探查，腹腔多处血管损伤。”花步成已经过来支援了。 今天这台手术难度很大，连花步成也没有拿下来。 刘牧樵简单洗了一下手，擦了一把消毒液。 “DIC了？” 刘牧樵一眼就发现，这种出血，不仅仅是血管损伤的出血，而是DIC引起的弥漫性出血。 “是的，DIC。” 止血，徒手止血是没希望了，唯一的希望就是大量输入冷沉淀，也就是第8凝血因子，让他自己止血。 出现DIC也是因为出血没有止住造成的，也就是说，腹腔里，还有大血管没有止住血，消耗了大量的凝血因子，导致DIC出现。 因此，现在遇到一个棘手的问题。 一方面腹腔的血要止，而想止住血腹腔的血，光是徒手是不够的，止血钳，纱布也止不了。 这就是为什么花步成没有止住血的主要原因。 花步成，在肝脏外科已经和同济的孙一谷差不多了，都已经达到了超级大佬水平。 花步成的肝脏手术天下无敌，只是，最大遗憾就是肝脏移植中心一直没有建立起来，他梦想的事就是建立一流的肝移植中心。 他为这事找孙一谷聊了好多次，谁知，同济过来的孙一谷，对非凡的过去一点都不感兴趣了，他曾经是肝脏移植的超级大佬，现在迷恋起天籁针，陷在天籁针里不能自拔。 花步成几次找孙一谷，想他帮安泰医院建立肝脏移植中心，他死活不答应，他说，没意思，做肝移植也就是延长患者几年生命，意义不大。 他迷恋的是天籁针。 这老头子一年多来，迷恋天籁针到了忘我的地步，连刘牧樵都不知道，他竟然到了二层水平，不再满足于治疗感冒了。 他在帮助病人降血糖，降血压。 二层天籁针，可以替代吃药，控制血压和血糖，一个月做一次天籁针就行了。 这就比治疗感冒有趣多了。 这个老头每天工作12小时，脾气也很好，耐得烦，他在练习天籁针的过程中，比秦梅香进步快很多。 秦梅香的天籁针，现在还是一层3级，只能治疗感冒，偶然也治一治难治性的高烧病人。 病房里有高烧不退的病人，他去会诊，用天籁针效果很好。 孙一谷比秦梅香更刻苦，他的成就也更大，现在是二层3级了。他记得刘牧樵说过，到了三层，高血压、糖尿病可以根治。 他在努力练习天籁针。 现在，花步成几次找他，要他指导肝移植，他怎么可能有兴趣？ 所以，花步成很恼，一想起孙一谷，心里就烦躁。 花步成这种心理也是可以理解的，他在肝胆外科上，除了肝移植，可以说是超级大佬了，除了刘牧樵，真的是天下无敌了。 但是，仅仅能做肝脏手术是不够的，一些肝脏衰竭的病人，一些晚期肝癌的病人，唯一救命的办法就是做肝移植。 做不了肝移植，就不能说能治好肝病。 花步成心里很着急。 今天，这样的病人算是难度极高的病人，他努力把破损的肝脏处理好了，但是，由于DIC没有处理好，这血，还是在出。 刘牧樵一边安排输8因子，一边检查腹腔，看还有没有出血点。 很难检查，腹腔里面到处是血液，吸干净了又出。 就连刘牧樵也恼了。 这不是考验技术吗？ “加压输血，通知血站，需要大量血。”刘牧樵说。 “已经和血站联系了，要他们准备了20个血。”巡回护士回答。 “20个？输了多少了？”刘牧樵问。 “已经输了15个了。”巡回护士说。 “8因子呢？”刘牧樵问。 “3个。”巡回护士说。 刘牧樵遇到难题了。 血站也不是水井，他们的血液也是有限的，20个血，肯定是不够的，再输20个的可能性都有。 “通知血站，再追加20个血，要全血。”刘牧樵紧皱着眉头。他手里，抢救过程中，还没有死过人，今天也不能开先例。 第1489章 蒋薇薇上 刘牧樵手里不是没有死过人，而是他在现场处理时没有死过人，就譬如脑干出血患者，在做穿刺时没有死，但后来有病人死了，那是因为并且太重了。 今天这种情况，病情十分的凶险，死人的概率在99以上了，刘牧樵还想搏一搏。 “花步成，你保证肝脏没有出血点了吗？” “没有了，我检查很多遍。只是，现在dic了，肝表面到处渗血，这与血管损伤无关。” “嗯，既然你这么肯定，那我就把怀疑点放在肠系膜血管上了。我要认真检查一遍。” “很难吧？你能分清是血管损伤还是dic引起的渗血？” 这个时候，由于病人血管内血液减少，根本就难以分辨。 谁知刘牧樵回答得很干脆，“我能。” 这就是能力。 花步成虽然是外科大佬级人物，但是，和刘牧樵是有差距的。 刘牧樵开始检查肠系膜。 也包括肠管。 速度很快，只用了10分钟，他就检查完了所有的肠系膜和肠管，这就是功夫，能力。 别说在dic的情况下，就是在平常，检查完肠系膜和肠管，至少也要半小时以上。 刘牧樵的基础技能，在花步成眼里，也算得上是眼花缭乱。 “没问题啊。”没有出血点。 刘牧樵怀疑人生了，他的判断出现问题。 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眼睛，检查，不会有错，刚才检查不可能漏掉什么。 难道是胰腺出了问题？ 脾脏已经排除。 花步成做肝脏排查时，脾脏是同时进行的。 内脏出血，特别是这种摔伤的病人，最容易出血的部位，一是肝脏，二是脾脏。 肝脾是最脆弱的器官，它们占了内脏出血的百分之九十。 刘牧樵头皮有些发麻。 肝脾、肠管、肠系膜都没问题，难道出血在胰腺？ 这是时候要是胰腺出了问题，那，这条命就又丢了三分之二了。 因为胰腺出血，就不是止血的问题了，而是还要做胰腺修补。 胰腺修补非常耗时。 即使是刘牧樵这样的绝顶高手，一台胰腺修补术，也在4个小时以上。 这个病人，能够在手术台上熬4小时吗？ 别说4小时，就连40分钟也不行。 “要李六一团队做准备。”刘牧樵对巡回护士说，她负责上传下达和整个协调工作。 病情到了命悬一线的程度，只有李六一团队加入，病人才有希望熬过4个小时。 “现在就通知吗？”巡回护士准备出去。 “等几分钟，我看看胰腺。”刘牧樵拨开组织器官，助手赶紧吸引血液。 “嗯，我点天哪！果然！赶紧通知李六一团队，迅速支援，还有，把杜小平叫过来。” 过了几分钟，巡回护士回来，“李六一团队10分钟之内赶到。杜小平在国外。” “孟飞云也行。” “孟飞云在昆城飞刀。我通知了蒋薇薇。她马上过来。” 刘牧樵没有责怪谁，他一贯没有禁止过谁出去做飞刀，他自己曾经就出去很多年。 杜小平现在的名气很大，比京大的那几个人名气大多了，他和日籍教授滕策混在一起，被誉为亚洲双鹰。 现在，杜小平和滕策平起平坐，飞刀收入也是平分，再也不是滕策的助手。 这是有原因的。 杜小平和滕策做手术，起先，滕策为主，杜小平做助手。后来，杜小平有一个惊奇的发现，滕策在偷学！ 就是说，杜小平在刘牧樵的熏陶下，他的基本功比滕策还厉害。 他不干了。 最后，滕策也觉得自己不君子，就答应两人平分收入。 最近，杜小平的主刀比滕策还多，因为，滕策只会做vilishi术式，而杜小平会做改良术。 至于孟飞云，刘牧樵就更加不能批评了。 杜小平出去了，都是她守家，她很少出去做飞刀，为此，刘牧樵还劝过她，要她出去走走。 出去也是营销，也是宣传，天下的病人这么多，不要怕别人多收了病人，我们安泰医院只收高难度有质量的病人，普通病人给别的医院。 蒋薇薇过来得真快。 她竟然比李六一还先到。 这也好理解，蒋薇薇很久没有跟随刘牧樵做手术了，做梦都想。今天有机会，喜从天降。 只是她不知道，刘牧樵求援，一定是别人完成不了任务的情况下，他才会要别人帮忙。 他这次点名的是杜小平，也就说明，刘牧樵今天遇到难题了。 确实，这个病人，风险太大了，即使李六一团队加入，他还是不放心，他必须用最快的速度完成手术。 他本来可以和花步成搭档的，但是，今天情况特殊，必须要高手参加。 蒋薇薇来了，刘牧樵并不满意，她帮不了忙。 今天不是教学手术，要与阎王抢时间，刘牧樵没有准备给蒋薇薇机会，让她站一边吧。 蒋薇薇洗了手，穿了手术衣，她准备做助手。 “你确定？今天，我要抢时间，要是没信心，你就站一边看着。”刘牧樵还是准备和花步成搭档。 花步成虽然是肝胆外科大佬，但是，都是腹部外科，过去，肝胆胰是一家，能做肝脏手术，胰脏也不会成问题。 谁知，蒋薇薇牙一咬，大声说：“请你检阅。我可以试试。” 蒋薇薇最近进步很大，但是，能不能达到刘牧樵的要求，她还没把握。 其实，蒋薇薇最近几年的进步是飞速的，她经常给杜小平做助手，vilishi简易术她去年就做成了，今年在学vilishi术式，虽然还不行，但是，她对自己还是满意的。 今天，拼老命也要证明一下自己的能力。 “咦？” 刘牧樵有些惊讶。 蒋薇薇配合得还不错。 “咦？” 做了5分钟，蒋薇薇竟然跟上来了。 “你进步还不错啊。” “谢谢老大肯定。” “嗯，你就留下吧，我准备用最快的速度做完这台手术，你打起精神来。” “好的，请您包涵。” 这时候，李六一团队进来了。 背着几个大行囊。 迅速把行囊打开。 这套设备，刘牧樵也是第二次见过。 “你集中思想做手术，手术需要几个小时？”李六一问。 “你可以让患者坚持多久？”刘牧樵反问。 “3个小时。”李六一的仪器上出现了评估数据。 “嗯，好，我争取3个小时之内完成手术。”刘牧樵的修补术，要压缩大量的时间。 第1490章 刘牧樵你不行 病情确实十分凶险，要不是有李六一团队的护航，病人挂了几次。 每一次心脏停搏，李六一团队都重新给病人起搏。 刘牧樵淡定地做手术。 蒋薇薇很不错，她竟然跟上了刘牧樵的节奏。 过去，这种配合，只有杜小平可以完成。没想到，蒋薇薇竟然也成长起来了。 “下次，我做飞刀，就带你。”虽然紧张，但刘牧樵还不至于没有闲暇，他对蒋薇薇说。 蒋薇薇很激动，但是，她没有回答。 她分不开心，全神贯注，一讲话就可能出错。 但她心里清楚，人生将出现拐点了，前面，很可能是一条光明大道，今后，春风得意马蹄疾。 杜小平和孟飞云就是榜样。 杜小平在安泰医院属于超级大佬，在国际上享有很高声誉，他的成长，纯粹是刘牧樵培养的结果。 孟飞云也是的，要是她在京大，一辈子也做不了vilishi术式。 蒋薇薇对他们俩的成就羡慕死了，做梦都想早日成为他们那样。 但是，她做梦也不敢想，今后还有机会做刘牧樵的徒弟。 她离刘牧樵很远。中间隔着杜小平和孟飞云。也就是说，她和刘牧樵，隔着两个国际大师级人物。 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快。 刘牧樵竟然主动说，今后带她做飞刀！ 做飞刀与在安泰医院做刘牧樵助手不同，做飞刀是做一助，在安泰医院只能做二助、三助。 一助和二助的差别不是一般大。 一助必须掌握手术程序，下一步做什么，他也要心里有数。可以说，一助就是主刀的搭档。 二助不同。 二助相当于跑龙套，有时候就是道具，可以不知道手术的步骤，纯粹是做个帮手，拉钩，清理术野，吸引血液、体液——一句话，打杂。 打杂，没什么技术含量。 有时候，蒋薇薇上台，如果是刘牧樵主刀，她还经常做三助。 三助纯粹是龙套了，除了拉钩可以出点力，其他时候，主要是看——看，还看不到术野里面。 今后，刘牧樵带她做飞刀，她高兴得有些发抖。 “刘牧樵，还有多久？”李六一有些焦急，今天，他也是遇到难题了。 “还有半个小时。” 刘牧樵在吻合胰管，不能让胰液漏出来。 “嗯，加快一点吧。这个病人情况很不好。再输一个8因子。血，加快灌，灌进去！” 问题很严重，输了30个血了，血库都已经清光，在紧急调配。 8因子就麻烦了，这东西本来就金贵，少得很，一个血站有3、4个就已经是很不得了了，这个患者，8因子输了9个了，把几个血站的8因子输光了，明天要是遇到大出血的病人，就只能眼瞪瞪的看着病人出血。 腹腔损伤的血管已经结扎，现在出血都是因为dic渗血。 刘牧樵的手术终于做完，他把最后的关腹交给了蒋薇薇。 手术做完了，下一步就看李六一的了。 “你可以回去休息。这里，你也帮不上忙。”李六一不想刘牧樵在一边打扰，这活，他比刘牧樵厉害。 刘牧樵淡淡地一笑。 他真的走了。 确实，抢救濒危病人，李六一比刘牧樵厉害。 刘牧樵有一手徒手心肺复苏技术，那仅仅是在心脏起搏替代心脏起搏器而已，能除颤，能起搏。 而李六一不同，心肺复苏不仅仅是除颤和起搏，而要处理器官在缺氧缺血之后的后续处理。 组织器官在缺血缺氧之后，细胞内外环境都会发生改变，无机离子、酸碱平衡、内分泌因子等等，都破坏了，需要重新调节，这门学问就是李六一的成果。 刘牧樵走了。 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凌晨。 不过，他没有回家——他迟迟没有搬家，蔚蓝海岸的家，他还没有搬过去，这一切都因为姜薇发生了这件事之后，打乱了计划。 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这病人太凶险了，隐约，这个患者救不了。 刘牧樵很想把他救活。 这患者是一个非常值得尊敬的人，他是一个普通的建筑工人，农民工，家里一家6口就他一个劳力。 为了得到100元的加班费，他必须完成一个冒险的任务。 大风大雨来临之前，高楼上的一些结构必须紧固一下，否则可能会出大事。 他自告奋勇。 他太需要钱了。 这位患者今年才38岁，父母年迈，70多岁，一个中风瘫痪在家，一个得风湿病也行动不便。 一儿子在读高中，需要生活费，一女儿，脑瘫。 家里3个病人，妻子在家照顾这三个病人就已经够呛了。 他要做的，也就是他能够做的，唯一的工作就是赚钱。 哪里有钱赚就往哪里去。 今晚，台风来临，他自告奋勇上了7楼。 从7楼掉下来还没有死，刘牧樵就觉得，自己有责任救活他，要不，他就应该早死了。 他一定是死不瞑目，舍不得走，放心不下。 刘牧樵想了一会，还是不放心。 dic控制不下来，李六一也是无能为力。 走，还是到手术室看看。 放心不下，刘牧樵又来到手术室。 “你又来干嘛？添乱吗？” 李六一心情不好。 他已经尽力了，用了很大的力气，还看不到一点希望。 在他的潜意识中，这个患者已经死了，只是，心跳还没有停止，呼吸也是勉强在维持。 他心情很不好。 一见刘牧樵，他就有火，怒火冲天。 这种无名火，李六一很少发。 今天，他在刘牧樵面前爆发了。 话，还很难听！ 谁知，刘牧樵并没有生气，说：“我站一边，不干预你的工作。” 李六一并不买账，大声说：“你在这里就已经干预了！你走。” 刘牧樵说：“dic不纠正，我问你，你怎么治疗？” 李六一说：“我知道。dic 已经纠正不了了，神仙下凡也不行。刘牧樵，你来了也不行！何况，你也不是神仙。” 刘牧樵心里一动，对呀，神仙，这个病人真的需要仙术才能治得了了。 “让我来试试。”刘牧樵说。 “你？刘牧樵，别开玩笑！抢救危重病人，你比不过我。”李六一惊讶之余大声提醒刘牧樵。 第1491章 我盯上你了 “是的，抢救危重病人，我确实比不过你。不过，这个病人我想试试天籁针，就当死马当活马医吧。” 刘牧樵想到了天籁针。 第六层巅峰，离第七层只有一步之遥，一个机缘而已。 七层，不是说是仙术吗？ 李六一听说过刘牧樵的天籁针，但是，他没见过，也就不敢完全相信。 现在他提出用天籁针，李六一好奇心起，说：“那，你就试试吧。” 病人的手术巾都已经撤了，刘牧樵随身带的银针时刻都消了毒的，他掏出来就可以扎针。 扎下108根针，也没管李六一在一旁傻看，就开始演奏。 他选择了一曲《父亲》。 李六一真的傻了。 他第一次见到银针可以演奏音乐的。 不但是他，手术里的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见天籁针。 这声音，起先似乎来自于患者的身上，后来，完全来自于自己的体内。 自己就是一个音响。 舒服极了。 不仅仅是音乐很美，而是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突然活跃起来，有种极度愉悦的快感。 3分钟后，音乐停止。 “咦？出血，不见了！”麻醉师第一个发现出血停止了。 “检查生命体征！” 不出血，当然是好事，但也不总是好事，心脏停搏，一样的不再出血。 李六一团队的人检查速度是非常快的。 “有心跳。有呼吸。是DIC制止了！” 回报的信息是非常令人振奋的。 李六一做了一次检查。 “很好，刘牧樵，你这个真的是仙术。超出了我的现象。跟血站说一声，再给我们提供1200毫升新鲜血。” 新鲜血和血站提供的血液是不同的。 新鲜血是新采集的血液，里面含有很多的活性因子，例如凝血因子都在，有利于凝血。 而血站提供的普通血液，是经过了7天以上时间的，原则上，输血是输后者，一般都不输新鲜血液。 新鲜血有风险，有些传染病不一定能够查出来。 譬如过去就不查艾滋病病毒，不查丙肝，现在是必查，输血前四项是必查的。 科技发展需要一个过程。 所以说，谁知道现在的血液中有没有还没发现的疾病呢？ 新鲜血只有在特别紧急的情况下才能使用。 这个病人，后面输的20个血，6000毫升的血液，就全部是新鲜血，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现在，DIC控制了，不能让它再反复。 李六一知道，DIC控制，不是偶然的，应该是刘牧樵的天籁针起了作用。 这是什么原理？ 得问问刘牧樵，这天籁针竟然这样有效，我李六一看样子会要西学中，转行做中医才行。 这时候，他想起了孙一谷。 对了，他是同济医学院的超级大佬，肝脏外科的绝对权威，他现在都弃西学中了。 这不是偶然的，孙一谷一定发现了大秘密。 李六一在想。 他的团队忙碌了一会，然后就等病人恢复了，这时候，有空闲了。 李六一问：“可不可以得出这么一个结论，中医比西医更有优势？” 刘牧樵“嗨”了一声，大声说：“你李六一这是哪根神经搭错了？怎么问这样愚蠢的问题？” 李六一疑惑地问：“什么意思？” 刘牧樵说：“中医，西医，各有所长。譬如现在科技进步，大量的检测设备和化验，都是建立在西医的基础上，西医是细胞与分子的医学，通过最新的仪器设备的检查，对诊断，对治疗都有绝对的帮助，这个，我们能否定西医吗？我对你说，否定西医，那是愚蠢的！” 刘牧樵有些激动。 “至于中医，我们也不能否定，确实，在某些方面，中医有优势，你刚才也看到了，我用的天籁针，就是通过共振原理，引起细胞共振，细胞被激活，这样，机体器官就能够激发出最大潜力。就用刚才这个例子说话。我的天籁针激活了肝细胞，产生了大量的凝血因子，填补了DIC导致的凝血因子缺乏。” 李六一微微一震。 这种解释太妙了。 “难道，我们也受益了？刚才，我发现，好像我体内的细胞也共振了，按照你刚才说的原理，我们也可以受益？”李六一问。 “是的，刚才我做天籁针的时候，每个人都受益了。不过，你们还年轻，还很难体会到天籁针的好处。如果有基础病的，高血压，糖尿病等疾病，刚才的天籁针，足够帮你们治愈。” 刘牧樵慢慢发现，天籁针不公开也不行了，孙一谷他们，早就把天籁针的好处宣扬出去了。 当然，他们的宣传，也保护了刘牧樵，他们的天籁针火候不到，人们对天籁针的期望值不是太大。 要是都知道刘牧樵六层的天籁针，那又不同，刘牧樵就难得安生了。 明天，刘牧樵在接见湘雅医学院的领导时候，那位姓杨的领导会来作陪，难道不是与天籁针有关吗？ 刘牧樵并没有说服李六一。 李六一当然知道现代西医的优势，它在诊断上，有很大的优势，可以说，现在很少有疾病不能得到正确的诊断，CT、核磁共振、彩超等，对身体内的病变可以及时发现，小到3个毫米的病变都能发现，这种进步，可以说是划时代的，一些肿瘤性质的疾病、出血、梗塞等，有绝对的诊断意义。 而化验仪器的创新，代谢性疾病也能及时发现。 譬如，过去，心衰就需要临床经验，需要分析症状和体征才能得出正确的结论。能得出结论的医生，都是高年资医生。 而现在，查一个心衰指数，即便是刚入职的年轻医生也能诊断。 这就是新科技的力量。 这些，李六一明白，他不否认现代医学的优势。 但是，刚才，他注意到了，在自己无能为力的时候，眼睁睁患者就要走向死亡的时候，刘牧樵几根银针，起死回生，这种奇妙的医术，我李六一又不是瞎子，我能不知道这种医生的价值吗？ 不要争论了。 李六一有强烈的弃西学中的想法。 他笑了，笑得有些诡异。 “刘牧樵，嘿嘿，你被我盯上了！” “李六一，你别傻了，你的成就很大了，你可不能放弃现在的研究哟！” 第1492章 终极秘密 李六一现在的研究是很了不起的，濒临死亡的抢救，这方面的研究领头人非常难找，李六一就是最佳领头人。 在濒临死亡的抢救这一块，有一个很大的悖论，真正在一线抢救的，往往并不是最有经验的，一般都是年轻医师。 而有经验的，由于职称与年龄的关系，大多都脱离了，或者半脱离了临床，因此，往往得不到机会。 像李六一这种，水平又高，机会又多的人本身就很难找，因此，他出成果，很容易出大成果。 更关键的是，李六一是人才。 他在病危病人的抢救中的成果，其实是划时代的成果，在急重症医学中，是非常大的成果，他不能放弃。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李六一想弃西学中，丢掉他学习了二十年的西医，要改学中医。 这怎么可以？ 刘牧樵当然要拦阻。 不过，刘牧樵刚才的天籁针表现出了无与伦比的功效，你说，还能打消李六一学习中医的念想吗？ 当然不可能了。 病人活过来了，刘牧樵还在回去的路上，李六一就追了上来，他要学习中医。 “李六一，我也是一个西医生！”刘牧樵说。 确实，刘牧樵的资格证和执业医生注册都是西医，他的学历，也是西医，并且从事的业务，肝胆胰肠道，烧伤，颈髓，神经内外科等，也都是西医。 也就是说刘牧樵主要出名的地方都是西医。 谁知，李六一是火眼金睛，“你最厉害的还是中医！” 刘牧樵苦笑了几声。 他在中医方面，有几个绝技，一个是推拿，一个是天籁针，另一个是一本古方。 这哪里是能够普普通通就可以学习的？ 天籁针，是可以学习的，但想精妙，那是不可能的，能够达到三层，就已经是非常了不起了。 哦对了，还有一个办法，选择几个古方给他，让他成为苏雅娟这样的人物，在某几种疾病上，成为名医。 刘牧樵摇了摇头。 不行。 苏雅娟她们确实是名医，能治疗很多疾病，但是，她们和李六一比，根本不能比的。 说实在的，平心而论，李六一的成就大于苏雅娟和二钱。他在一个领域有突破性的进展。 “李六一，你真的没有必要跟我学中医，你取得的成果，已经非常大了，你丢掉现在的研究就是犯罪！” “嘿嘿，刘牧樵，你糊弄别人，你也许可以糊弄，但是你糊弄不了我。你刚才的天籁针，效果比我的研究效果好多了。” “刘牧樵，我跟你讲真，我的天籁针，达到六层了。你知道吗，天籁针达到六层，需要多少年吗？” “多少年？” “100年。” “100年？” “对呀，没有100年，根本达不到六层。” “你刚才说，你达到多少层了？” “六层啊……我不同！我不需要100年，我是说普通人！我……” “嘿嘿，我知道你刘牧樵是天才，可是，我过去也被誉为天才、神童。我小学读了5年，初中读了1年半，高中读了1年半，另外的半年我在参加奥赛。我16岁考上京大医学院，拿得是全额奖学金，硕博连读，总共才用了3年。” 这是李六一的光辉经历。 他被誉为神童。比你刘牧樵读的破学校清江大学威风多了，你说你天赋好，就可以看轻我吗？ 误会了。 刘牧樵很快就明白了误会不轻。 解释！ 赶紧！ 刘牧樵绝对不想和李六一之间产生什么矛盾，他们都是能人，产生矛盾太可惜了。 “你听我说，李六一，你是神童，我听说过，确实，在读书，智商上，我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你很牛逼。你上的是京大，我上的是清江大学。但是，我刚才所说的天籁针，我是有奇遇的，我的师父是一个活神仙，150岁的仙人。当然，你也许不相信有神仙之说。我跟你说，神仙的事，并不一定是飘渺虚无的，说不定真的有修仙之说……” 哼哼！ 哼哼！ 李六一果真在冷笑。 他是一个无神论者。 “你不要冷笑，李六一，灵魂也许真的存在，修仙也可能是有的。换一个说法，说不定，宇宙空间有很多维度，我们活在一个三维空间。谁说没有四维空间，五维空间？数学家已经算出来了，有21个维度。如果，我们通过修炼，就可以跑到四维、五维空间里了……” “你！你说你是降维打击？” 李六一不相信修仙，但他接受有五维空间，六维空间之说，他突然想，刘牧樵这样诡异，难道是高纬过来的人？ 只有存在高维度，才能解释刘牧樵为什么这样年轻就掌握了这么多的医学技能。 证据！ 对，他说100年才能掌握天籁针，那就是说，刘牧樵已经超过100岁了。 他来自于未来！ 哼哼，刘牧樵的秘密，我掌握了，但是，我不能说！ 刘牧樵是来自于未来的人，他已经100多岁了，证据，是他自己亲口说的。 李六一是一个极为聪明的人，他的聪明程度，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当年高考，他只有15岁，其中有一道附加题，35万人参加考试，只有3个人做出了这道题，他就是3个人之一。 他的智商达到了惊人的168 他很快就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这是一个终极秘密：刘牧樵是高纬度过来的人。 这个秘密，他要保守一生。 否则，自己就有生命危险。 “我……不学了。”李六一退出。他主动撤退。 “为什么？”对于李六一的突然转变，刘牧樵糊涂了。 难道，和他聊灵魂，聊修仙，聊维度把他吓着了？ 他一定认为我刘牧樵走火入魔了。 他很想说，李六一，我也是不相信修仙之说的好不好？我虽然是离“神仙”最近的人，但是，我眼里，青云子他们都是人！根本与仙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刘牧樵，请原谅，我什么也不知道，也，什么都不会讲，你相信我，我李六一一定会服从你，做你的真实仆人……” 什么？ 什么！ 你这是干什么！ 刘牧樵吓着了，他瘫在地上。 “我就不起来。” 第1493章 李六一辞职 李六一突然之间对刘牧樵敬若神明，他觉得自己有一个比牛顿万有引力还伟大的发现。 刘牧樵是一个高纬度的人。 或者，退一步讲，他即使不是高一个维度的人，那也是经过高纬度的人调教出来的。 这就好解释了。 过去很多问题是解答不了的，刘牧樵在实习的时候就成了专家，这怎么也解释不通。 自己也算是神童了，学医虽然也学得很快，30岁的时候就在心血管方面超过了一般的教授，但是，30岁和21、22岁那是两个概念。 30岁，从他学医开始，15岁进大学，到30岁，他与医学接触了15年之久了，15年的时间，学通心血管学，对于一个天才来说，并不是一件太难的事。 而刘牧樵21、22岁的时候就是神经内科学的专家，这就不好解释了。 后来，他几乎是每年一两个医学技能爆发，这用科学是解释不了的。 现在能够解释了，他和我们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一个维度。 刘牧樵想解释。 他发现李六一诡异的眼神，就知道，一定是天大的误会。 “李六一，你硬是要学中医，不是不可以，但有一个条件，你别胡思乱想。” 刘牧樵越想解释越出问题。 这句话一出，他就知道，糟了，误会更大了。 果然，李六一忙说：“我，我从来就没胡思乱想，您放心，过去，现在，将来，我都不会胡思乱想的。我发誓……” 刘牧樵急了，大声说：“李六一！你已经胡思乱想了！” 李六一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是想了，今后不会了。我想了，也瞒不过你的。” 刘牧樵使劲控制情绪，用了很大的努力，深呼吸了100次，他才平静下来。 “来，我教你中医。你想学什么？天籁针，推拿，古方。随你挑选。你想学什么，我教你什么。”刘牧樵终于平静下来，用缓和的语气，柔柔地说。 “我，我……”李六一很害怕，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最好。 学，还是不学？ 李六一有些恐惧，他不敢答应，也不敢不答应。 “李六一，说啊，你想学难的，还是简单的？”刘牧樵想尽量满足李六一，换取他不对他有怪异的想法。 “我，我学最简单的吧。我能力有限，智商不高，只能学最容易的。” 相对高纬度的人，人类168的智商，还是太低了，低得相当于高纬度的痴呆患者。 “嗯，也行，我给你几十个古方，主要是对重症和心血管方面的古方。也许，这个古方有助于你现在的科研。抢救濒危患者，中西医结合可能是一条新路子。” 刘牧樵这个想法是偶然的，他不知道，几年之后，李六一在抢救濒危病人时，取得了非常大的成绩，也因此，他被评为院士，刘牧樵根本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价值。 李六一怀着非常不安的心情，把刘牧樵给他的30个古方，记录了下来，连夜，他就去查资料。 果然，与他预想的差不多，现在记录的方子，包括古籍上记录的方子，完全没有与这些方子相类似的。 也就是说，刘牧樵的所谓方子，根本不是普通的中医，一定是高纬度人类的中医。 这就好解释为什么苏雅娟、钱家福、钱昊和夕羽很快能成名医的原因了——他们用的中医方子，是高纬度人类的。 呵呵，现在自己手里也有刘牧樵交给他的30个高纬人类的中医，那么，今后的科研，还担心什么？ 一阵狂喜。 一个晚上没有睡，他选择了15个方子，今后，重点研究这15个方子，用于重症病人的抢救。 李六一的这一步很关键，他也没想到，就是这一个不眠之夜，送他两顶帽子——工程院院士，京大一医院院长。 话有点多——这是若干年后的事。 刘牧樵回到家里，心里还是很不安，他回想李六一那双怪怪的眼神，有多可怕啊。 不过，刘牧樵神经还是比较粗，纠结了一会，慢慢又把这事丢在一边了，睡一觉，第二天基本上就把李六一给忘记了。 直到李六一打电话来，他请求辞去德欣医院副院长职务，才想起来昨晚的事。 李六一辞去德欣医院副院长，他准备回京大一院，至于他的急救团队，并不准备带走，他们留在安泰医院和德欣医院，帮助这两所医院提高医疗质量。 刘牧樵沉吟了片刻。 “好吧，谢谢你这两年做的贡献。我会在你账上打500万，这是对你的感谢。” 刘牧樵简单地答应了。 他知道，留不住了，李六一一定是对自己产生了恐惧感，想远远离开。 话又说回来，回想李六一哪双怪怪的眼神，他也不想见到李六一，这样高智商的人，脑子里想什么，鬼就知道。 走吧，走吧，走远点。 “刘牧樵，我的那个团队，留下来，供你驱使，我到京大后会重新建一个团队，再有，谢谢你的30个处方，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没必要，用不着保密，30个古方——对了，我更正你的说法，它们叫古方——失传的古方。” 欲盖弥彰！ 刘牧樵越解释，李六一就越往那个方面想。 李六一见刘牧樵答应了他离开，有种摆脱感，有种死里逃生的快感。至于刘牧樵给他打500万的感谢金，他都忘记了说感谢。 很快，刘牧樵就把李六一忘记了，因为，今天有湘雅的吴华和齐林等人来访问。 他作为院长，必须全程陪同。 周一鸣也会过来陪同。 省里的老杨也会过来。 还早。 刘牧樵去食堂吃早饭。 今天有些冷清，除了见到陈太忠，其他几个经常一起吃饭的人都不见。 “刚才，孙涛过来，他去看会场了。”陈太忠汇报。 “没有说什么？”刘牧樵拿起盘子准备挑食物。 “他说，你不必要现在去会场，他都会准备好的。” 陈太忠个子不高，盘子里的食物可不少，满满的一盘子，鸡蛋都是两个。还有一块半个手掌大的牛排。 刘牧樵挑了几样食品，手机响了。 皮院长。 第1494章 挽留 刘牧樵一看手机号码名字就知道什么事了。 果然，刘牧樵一接通，里面就是皮院长焦急的声音。 “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让他走了？刘牧樵，你不能飘，你知道吗？李六一是多么的努力，多么的敬业，他为德欣医院和安泰医院呕心沥血，付出的太多太多了。你现在取得了一些成绩，并不是你一个人的功劳，李六一也做了巨大贡献。现在，你逼他走，我问你，你这是几个意思……” 皮院长一口气说了几分钟。 “老皮，我解释一下，我刘牧樵怎么会逼他走？他在这里，我高兴还来不及呢！现在他走，我心里一样难受，甚至，比你还难受。” “那你同意他走？你同意，就是逼！” “他要走，我不同意行吗？我留得住他吗？” “感情留人，待遇留人啊！事业留人啊！” “我对李六一还没有付出感情？我对他非常敬重！待遇，也许薪酬不够高，可是我愿意提高，但我看他根本就不是因为待遇，至于事业，他应该清楚，将来你退休了，德欣医院的院长就是他的，甚至，安泰医院也是他的。这就是事业。” “你别狡辩，李六一走了，这就是你的责任，你至少，留都没有挽留几句。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嗯，挽留，李六一又不是小孩，他是一个有强烈主见的人，我挽留他有用吗？老皮，算了吧，李六一回去，是下了决心的。” “不行！你一定要最后做一下努力！” “呃，没用的！” “你没努力过，怎么知道没有用？” “我知道没用的。” “刘牧樵，你是不是太飘了？当年，你为了请动李六一，努力了很多年。现在，利用过了人家，你也翅膀硬了，就不要人家了。刘牧樵，我问你，你是因为什么嫌弃人家的？你对他说了什么？” “老皮，我跟你说，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矛盾，他回去的具体的原因我也不是十分清楚。但是，我明白，他回去的决心，谁也拦不住的。我觉得，我再努力也是没有价值的。” 刘牧樵回想起李六一恐惧的眼神。 这种眼神，按理，不应该存在李六一的眼睛里。 作为一个成熟的男人，一个成功的男人，眼神里只有坚毅、无畏。 但今天，李六一眼睛中满是恐惧和惊骇，是极度的，而不是一带而过的。 刘牧樵知道，李六一误会了，一定是极大的误会，并且这种误会还没有办法解释，越是解释越会误会。 刘牧樵不喜欢李六一这种眼神，他的眼神给了刘牧樵极大的不安，甚至是一种痛苦。 他希望李六一远远地离开。 他不想看到李六一了。 别的人，再怎么诡异，他都不会害怕，但是李六一不同，李六一的智商太高，这种人是没有办法忽悠的。 刘牧樵对他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特别是昨晚，刘牧樵遇到了可怕的事。 让李六一走，也是刘牧樵内心深处的愿望，他在身边，有种芒刺在后的感觉。 人，不能太聪明了，太聪明了，别人会害怕的。 李六一就是这种人。 李六一属于罕见的天才级人物，他实际上的智力开发早在还不到1岁的时候，你我他，这种抽象的思维，他的理解比一般的孩子要早1岁半以上，对数学的加减理解竟然在1岁半的时候就完成了，3岁，他能做乘除。 这和社会上两岁背唐诗，三岁能认字完全不同，他不是死记硬背，而是抽象理解。 这就非常了不起。 李六一小学5年级学完初中语数，初中学完高中数理化，等他上了高中，他一半时间在参加奥赛比赛。 数学、物理、生物，三大奥赛都得过名次，属于全能型的人物。 后来，跳级高考，被京大录取，本以为他会对数学、物理等学科产生兴趣，谁知他的兴趣是学医。 学医，不能说仅仅是为了研究怎样治病，很大程度上，他想研究生命的起源与归宿。 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就困惑了他二十年。 他怀疑达尔文的进化论，也怀疑上帝造人论，宇宙是中子电子组成，人也一样。 为什么简单的粒子组成人之后会有思维，会有生命，其实，这才是李六一研究的兴趣。 这种探索太烧脑，前头也太黑暗，李六一并没有因此停止探索。 但后来，现实的治病救人也是一门深奥的课题，他于是把一部分的精力放在研究医学上。 他很快就有了成就，在京大，他很快就崭露头角。 他就是后来大家看到的李六一。 真实的李六一太可怕了，刘牧樵想远离他。 他不想成为李六一研究的对象。 “老皮，你如果想留他，你就去留吧，我，已经没有信心了。”刘牧樵忽悠皮院长。他怎么可能留得住李六一呢？ 刘牧樵加上一句：“不管你用什么手段。” 他暗暗发笑，你把德欣医院送给李六一，李六一也不会留下来的。 皮院长结束了电话，他找李六一去了。 陈太忠听了一个大概，问：“李六一想走？” 刘牧樵这才坐下来吃饭，说：“是的，他回京大一院。” 陈太忠说；“这里不好吗？他在这里做得风生水起啊。好像，他还很开心啊。” 刘牧樵随便答道：“他这人脑子太发达，谁知道他想什么呢？不聊别人了，快吃饭，我还有接待任务呢。” 刘牧樵迅速结束了陈太忠的话题，他真的不想讨论李六一了。 李六一太恐怖。 他担心成为李六一研究的对象。 9点钟，客人还没到，倒是李六一离开清江市的消息传来了，他搭乘最早的航班，飞回了京城。 李六一从机场上空，望了一眼远处的安泰医院和德欣医院。 别了！永别了！再也不来了！ 他躲瘟神一样，躲开了刘牧樵。 老皮坐在院长办公室里，很久都没有说一句话，他想不通，刚才在电话里，老皮答应给李六一年薪800万，还是税后，李六一竟然丝毫都没有犹豫。 为什么一山不能存二虎？ 刘牧樵和李六一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1495章 机械人刘牧樵 9点过了几分，车队进来了。 刘牧樵迎接上去。 湘雅的吴华和齐林、刘海等人都非常热情和他握手，他们都是做学问的人，但今天都努力按照官场这一套，表示对对方的极度尊敬。 吴华和齐林来这里，是有目的的，他们要把刘牧樵请上湘雅的讲台。 迟了一点。 京大和协和已经抢先聘请了刘牧樵，就连死对头同济，刘牧樵也已经是那里的教授了。 湘雅，过去是西医的半壁江山，和协和，一南一北。 当然，今天的格局变化很大，西医已经成为我国的主流医学，每个县城，每个乡镇都遍布了西医。 湘雅相对来说，也没有过去那样重要了。 但是，湘雅还是湘雅，他们紧跟世界潮流，一点也没有落后，他们和多个国家都有联系，互相派遣学员和教员，也就是说，他们与世界同步。 他们与国际上的大佬医院合作得非常好，但是，偏偏眼前的安泰医院，他们却忽视了。 今天就是来挽救的。 先在会议室听了介绍，刘牧樵把医院的基本情况说了一遍，接着介绍了一下领先的技术。 他汇报很简单，就像颈髓修补术，治疗截瘫病人这种世界级技术，他也是轻描淡写。 幸亏吴华和齐林、刘海等人都是专家，一听就知道技术有多高明。 介绍了十几项技术，吴华他们可以说，已经惊骇得不敢相信。 不应该啊不应该。 吴华他们喜欢把眼光盯在先进国家，他们长期与耶鲁、霍普金斯、哈佛、梅奥诊所等世界级医院有合作。 “幸亏今天来了。我们已经落后很多了。”吴华真诚地说。 老杨代表省里说：“湘雅老大哥，要多帮帮我们安泰医院。虽然，我们近几年取得了一些成绩，但是，哪里能和积淀百年的湘雅系列比？牧樵，现在，湘雅的几位大佬来传经送宝，你一定要他们帮你指点指点。今后啊，你们要和湘雅建立合作关系，多向大佬学习。” 他的话滴水不漏。 “哪里？我们多向你们学习。这次来，我们有两个想法，一是，我们准备选派一些优秀年轻医生，来安泰医院进修，重点是，颈髓外科，神经外科，烧伤整形外科，还有肝胆胰外科。这个，还请刘院长你们同意接纳才行。第二，嘿嘿，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吴华欲言又止。 “老吴院长，你就别客气了，有什么就说什么。”老杨笑着说。 “我们这次来，想请刘院长和蒋薇女士加入湘雅的教授团队。不会拒绝吧？”吴华确实担心拒绝。 “这个，我替牧樵院长和姜薇答应了。他们也要沾一沾湘雅的光。”周一鸣校长说。 话题进入到了这里，后面就基本上是细节和闲聊了。 都高兴，吴华和齐林目的达到了，自然是石头落地，放心了。 周一鸣也高兴，我清江大学的人，你湘雅上门来请，荣幸啊。 刘牧樵当然高兴了，南湘雅北协和，东齐鲁，西华西，中同济，他都有经历过了，并且已经是五大名院中的四个医学院的教授。 华西没有聘请他，他和华西有过节。 现在安泰医院里，很多骨干就是华西来的，他差点把华西医院挖空了。 他去一次华西就让华西地震一次，他们哪里还敢请他做教授？ 想到这里，刘牧樵就想笑。 他后来算了一下，刘牧樵挖了华西医院50名教授，290名副教授，主治医生则有500多人。 这种力度，人家真的不敢惹他。 刘牧樵有一段时期，全国到处跑做飞刀，密度大的时候，一天要跑三个城市，只有一个地方，从来就不请刘牧樵。 这所医院毫无疑问就是华西医院。 甚至，他们院长紧张到什么程度？全国学术报告，一旦听说有刘牧樵参加，他们就不派主要骨干，要派也是派二流三流医生。 谈完了，老杨提议，“视察一下，请湘雅的大佬视察一下，有什么缺陷，请多指教指教。” 老杨哪里是要别人指教？纯粹是炫耀。 看看，请湘雅的大佬们看看，我们的安泰医院，不比你们湘雅差太远吧。 首先参观了神经精神中心，然后又到胰腺外科中心看了一遍，最后来到内科大楼。 内科大楼是最后建设的，吸取了前面的教训与经验，这栋大楼更令安泰医院自豪。 这栋大楼也是22层，但合理性更好，豪华程度也更显得上档次，特别是人文方面的考虑，很有逼格，即使是京大一院，沪市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在安泰医院面前也显得简陋。 空中花园，几乎是每一个病房的标配。 每一层都有营养餐厅，也有休闲影视大厅，还有健身房。 棋牌室就更不用说，对手可以是病友，也可以是机械人。 这里的机械人都是用安泰医院的真人命名的。 其中在19楼，就有一个仿真机械人叫刘牧樵，他是围棋高手。 每天找“刘牧樵”下围棋的人不少。甚至有的人还是专程从京城赶来的，就为与“刘牧樵”切磋一下棋艺。 “刘牧樵”的棋艺有9个档次，工作人员根据对手的棋艺高低设定等级。他最低设定在9级，最高设定在业余7段。 所以，找“刘牧樵”下棋的人，各种水平的都有。 由于“刘牧樵”造得和真刘牧樵有8分相似，吸引了不少女子前来和他合影。 当然，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是晟宇科技的老总在这里住院突发奇想，硬要送几台机械人给安泰医院。 有一次，刘牧樵听说机器人刘牧樵下棋很厉害，专门找它下了一盘。 刘牧樵本身的棋艺不错，在清江大学，他还参加过比赛，得过第三名，定段位业余2段。 那一次比赛，他输给了假“刘牧樵”，输得很惨。 机械人“刘牧樵”得胜后，竟然把刘牧樵奚落了一回。 据说，这个机械人的智商超过7岁儿童，棋艺则达到了专业2、3段水平，业余7段。 吴华久久看着机械人“刘牧樵”。 老杨则提出来，要和“刘牧樵”下一盘快棋。10秒一步棋。 周一鸣高兴地说，行啊行啊。 老杨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上的大学，那时候刚好遇到中日围棋擂台赛，他学会了下棋，并且是围棋高手。 第1496章 参观 老杨是恢复高考后考上大学的，那时候，他考大学才14岁，不算是少年班。因为那个时候小学5年半，初中、高中4年，5岁读书的小孩，高中毕业才14、15岁，并不奇怪。 老杨学的是冶金工业，在冶金系统干了3年，也就是22岁，被选拔进了团市委工作，到了25岁，就进了市里做秘书，之后2年左右一个台阶，到37岁那年就在地方主政了。 他属于改革之后的前几届大学生，正是年轻化、知识化的浪潮下提拔的干部。 他们和上一辈比，知识更丰富，素质也更高。 老杨虽然是理工科学生，但是，他多才多艺，不仅仅会吉达，现代诗词，还会最潮的围棋。 围棋，在八十年代非常流行，这得益于聂旋风等人在中日围棋赛上的突出表现，打出了威风。 八十年代的中日围棋赛惊心动魄，而又压倒性地取得胜利，聂旋风等人成了民族英雄。 那时候，老杨是热血青年，在学校学会了下围棋，毕业后他参加了市里的围棋比赛，22岁那年，他在市里围棋比赛中荣获第3名，登上了市里的头号媒体——晚报。 也正因为这次比赛，他被市里的领导看中，他从冶金局5局调到了团市委做干部储备。 在团市委，老杨——那个时候是有名的小杨，22岁成了正科级干部，那个时候是一个小小的新闻，他做了体育文化专员，先后组织了市里三届围棋大赛、两界青少年武术比赛、一届青年运动会。 并且还承办了一届全国少年业余围棋比赛，比赛非常成功，当年的冠军就是5年后的国际冠军获得者刘斌九段棋手。 老杨在团市委的3年时间里，可以说是成绩斐然，他自己也因此跳上了第二个台阶。 市里领导把25岁的小杨放在秘书班子里，从此，他算是走上了从政的大道，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已经15年没有摸围棋子了，牧樵啊，你要手下留情哟。”老杨执黑先行，工作人员把机械人“刘牧樵”的棋艺偷偷调到业余一段水平。 老杨要求机械人刘牧樵的棋艺为业余3段水平。 他曾经就定级定在业余3段。 开局不错。 老杨气势磅礴，外势形势不错，“刘牧樵”则捞取实地，但是，老杨的局势更好。 到了中盘，老杨的外势更厚了，机械人“刘牧樵”虽然实地很大，但是，有两块孤棋有些难处理。 老杨老谋深算，对两块进行猛攻。 胜利天平朝老杨倾斜。 突然，老杨第131子落子有些软，被“刘牧樵”抓住机会，两片孤子连成了一片。 现在的形势很难说了，差距也许在半目之间。 老杨的脸色变了。 他145子，下了一个胜负手。 “高！” “好棋！” “白棋大势已去。” 老杨身后一片喝彩声。 可是，接下来几步，“刘牧樵”落子如飞，很快就把老杨下的那步“高手”逼成了臭手，接下，稀里哗啦，老杨投子认输。 “哈哈，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老杨哈哈大笑。 可以听得出，老杨心有不甘。 他在年轻时下棋是赢多输少，十盘输三盘；到了中年，他就更少输棋了，十盘最多输一盘。 今天输给一个机械人，当然心有不甘。 “老杨，现在的计算机太厉害，李世石还输给阿尔法狗。要比，就和真刘牧樵比。牧樵，哪天陪老杨下一盘。怎么样？”周一鸣大声说。 刘牧樵说：“我哪里是杨老的对手，让我四子。” 老杨哈哈笑着说：“这我不敢吹牛，能让你两子，那就谢天谢地了。我已经15年没有摸棋了，也许，让两子都困难。 刘牧樵说：“让两子，不敢跟杨老下，让四子，我还是有希望十盘中赢一两盘。” 刘牧樵见识了老杨的围棋水平，最多和自己打平手，只是，人家喜欢听奉承话，说几句又有什么不可？ 就凭他把文化厅搬走，输几盘棋给他也划算啊。 参观的兴致很高，关键是有东西可看，当他们站在楼顶看着碧波荡漾的游泳池边时，吴华不由得感叹。 “全国，医院修游泳池的也许只有你们一家。你们把医院建成了娱乐中心，真的敢想。就凭这点，没有人敢和你们比了。” “是的，这哪里像是医院？心理治疗中心！” “这就连最发达的城市都不敢这样建医院。” … 中餐，就在医院体念。 他们又回到神经精神中心大楼，这里是刘牧樵吃饭的餐馆。 安泰医院总共有大大小小的食堂13个，刘牧樵吃过的也只有5个。 医院食堂多，是因为医院本身的人多。医务人员加上病人、家属超过3万，13个食堂并不多，再加上安泰医院的食堂的食材都是自产自销的，安全、卫生，这是它最好的买点。 周围单位的人，都托人弄到安泰医院的就餐卷，这等于又有几千上万人在安泰医院就餐。 “这食堂的伙食不错啊。” 湘雅的食堂也算搞得好的，但和这里的比，显然，档次还是差了一些。 “我稍微介绍一下。我们总共有13个食堂，其中供医务人员就餐的是5个，另外8个食堂主要是供病人和家属，伙食标准一样。我们有三个农场，农场工人有1000多人，专门为我们医院食堂提供食材。牛、羊、猪、鸡、鸭、鹅、水产都是我们自己水产的。蔬菜大约是80是自产。我们的蔬菜，虽然不能说百分之百无公害，但是，很少用化肥，也很少用农药……” 孙涛充当讲解员。 “其实，化肥也不见得就不好。只是，有机肥料产出的食物，味道更鲜美。不满你们，我的食堂，食材也是他们送给我们的。”周一鸣说。 “搞特殊，搞特殊。我省府就没有这个待遇。”老杨说。 “我们可以向省府食堂提供食材。”孙涛说。 “这可不行，人家会说闲话的。”老杨笑着说。 “应该没事，我们自产的，公平买卖。”孙涛说。 “呵呵，孙院长，你……哈哈。这是政治。”周一鸣忙说。 谁知，老杨也是哈哈一笑，说：“老周，其实没这么严重，牧樵，你们要是有消化不了的蔬菜，可以给我们提供一点，公平交易，我回去安排人来和你们衔接。” 第1497章 你让我主刀吗 收获满满的。 吴华带着湘雅的一群人回家了。 他们顺利地把姜薇和刘牧樵的聘书送给了他们。 今后，姜薇就是湘雅护理学院的教授了，刘牧樵则是湘雅医学院医学临床学的教授。 他们两人的名字就堂堂正正挂在湘雅教授榜里。 老杨更加是心满意足，他在中午之后，刘牧樵帮他做了一次天籁针。 老杨非常高兴，一次天籁针，让他年轻了10岁不止——他本来才50出头，再怎么年轻也不可能到30多岁。 送走了客人，刘牧樵接着就上了手术台。 今天有一台特殊的手术，他不得不主刀。 不是有人提醒，他都忘记了这个人——司马林毅。 省人医神经内科的前任主任，已经退居二线，几年前刘牧樵救过他的命，这一次，又只有半条命了。 司马林毅病了一周了，急性胰腺炎。 病情没有控制，今天CT复查，发现坏死了一部分。 这就危险了，必须手术。 省人医的肝胆胰腺科水平还可以，在过去很有名气，和附属医院的水平不相上下。 但现在就不同了，省人医和附属医院的肝胆胰腺外科可以关门了。 省人医毫不犹豫把司马林毅送到了安泰医院，并且提出要求，希望刘牧樵主刀。 孙涛理解人家的心愿，就替刘牧樵答应了。 司马林毅的病很重，对于一般的医院来说，这种病属于危重病号，但是，在安泰医院就不算了，再普通不过了，即便是蒋薇薇也可以拿下这台手术。 刘牧樵接到孙涛的电话，没有反应过来，还是孙涛提醒他，省人医的那位教授啊，和郝教授关系很差的那位。 他这才想起来，当年他就看不惯刘牧樵。 刘牧樵没有犹豫，上台了。 助手是蒋薇薇。 蒋薇薇特高兴。 今天是刘牧樵点名让她上的。 她很高兴，心想，说不定可以捞到一个主刀做做。 不过，高兴太早，刘牧樵连开腹都没有让她做。 他亲自帮司马林毅开腹。 传说中的三刀开腹，一点都没有拖泥带水。 打开腹腔，暴露胰腺，胰腺比想象的更严重。 不同的CT，做出来的结果也不同，省人医是400万GE公司的36排的CT，放在安泰医院，这种CT，只配做脑溢血这种病的诊断。 胰腺，最好做核磁共振，CT也可以，CT有一个优势就是更好地发现出没出血，出血性胰腺炎非常凶险。 省人医之所以做CT，就是考虑出血的问题。 但是，质量不好，胰腺显影并没有实际这样严重，实际上，司马林毅的胰腺差不多有一半坏死了。 这是极为凶险的病，在别的医院，一定要把该医院的大佬请到台上。 “蒋薇薇，我们俩换个地方。” “啊？” “换个位置，你做主刀，我做你的助手。” “可是……” “可是什么？这是好机会，这个难度，对你刚刚好。” “可是……他是你的熟人。” “你难道还以为我们会手术失败吗？有我在，你还担心什么？” “我是担心外人知道了不好。” “我刘牧樵站在手术台上，就对得起任何人了，难道，真的要我主刀吗？” 蒋薇薇没有再犹豫，转过来，站在一助的位置，开始了手术。 手术有难度，但是，刚刚好，正是蒋薇薇能够拿下的难度。 手术比预期的时间长一点，用了3个小时，手术做完了。 刘牧樵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你应该要有信心了，下次，我带你做Vilishi术式，争取用一年半时间，成为下一个会做Vilishi术式的人。” 蒋薇薇一惊，手术刀都差一点掉了。 大喜。 真的是大喜。 蒋薇薇第一个反应是，真想扑过去，抱着刘牧樵狠狠地亲一下。 给一个热吻才够表达内心的感激。 刘牧樵脱了手术衣、手套，洗了手，换上自己的衣服，出来手术室的门。 省人医的领导迎上来，“感谢，感谢。手术很成功吧？” “手术成功。不过，你们医院的CT机真臭，该换了。” 刘牧樵很怒火，司马林毅的胰脏，明明坏死了一半，而CT报告上，只有三分之一坏死。 省人医的领导听明白了，“您是说，实际情况比CT发现的要严重？” “是的，严重很多。你们应该是第一次做CT就耽搁了病情。别舍不得钱，该换的设备赶紧换了。” “好，您提的意见很好，我们这台CT已经10年了。因为……不讲了，砸铁买锅也要换一台新CT。” 嘴里是这样说，心里却在滴血，你刘牧樵没有出来时，省人医风生水起，日子过得很滋润。 可是，现在，你安泰医院一家独大，清江市其他医院都在死亡线上挣扎，能发工资就已经不错了，哪里还有闲钱去买设备？ 刘牧樵也反应过来了，说：“你们去找高健，我们有一批设备，7、8成新，最差的也有5成新，看你们需要什么，我送你几台设备吧。” 省人医领导高兴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谁不知道安泰医院和德欣医院的设备？都是世界上最先进的，并且，换代的也都是上千万一台的。 买是肯定买不起，也只能接受捐赠了。 他掉眼泪了。 心情很复杂啊。 他是既高兴，平白可以得几千万的设备，又伤感，我省人医竟然成了叫花子医院了。 这话也确实没有错，省人医在五年前营业额就是17个亿，现在还是17个亿，看上去也就是停滞不前，内行都明白，这种停滞不前，其实就是倒退。 医院正常增长，每年至少在5以上。 这几年，省人医活得很苦，业务不但没有增加，反而有所下降，加上这几年药品不准加成，医院的纯收入下降，医生的收入在下降，特别是骨干，你也拿几千的绩效？他们还不走？ 你说，这样的医院还能做吗？ 单位，在上升期好做，做什么都顺风顺水，难做，就是走下坡的单位，什么事都不顺。 省人医这几年，骨干走得差不多了，领导换了一批又一批，办法也想了不少，问题是对手太强大，什么措施都没用。 他不哭行吗？ 第1498章 有鲍鱼吃了 司马林毅的手术做的很不错，外人都以为是刘牧樵亲自动的手术，好得快，越发把功劳记在刘牧樵身上。 司马林毅第三天就在床头活动了，这在其他医院是不可能的事。 胰腺炎，特别是出血性坏死性胰腺炎，在床上躺一个月的病人海了去，最快下床活动也是10天以上，哪有3天就下床活动的？ 其他医院，这种凶险的胰腺炎，术后都是满身的管子，别说起来，在床上打一个滚都非常困难。 司马林毅身上只插了一根引流管，第二天就拔掉了，这在其他医院，想都不敢想。 “刘牧樵手术真的是世界一绝啊！” 省人医的人都赞不绝口。 蒋薇薇心里美滋滋的。 这是她第一次做这么高难度手术，并且这么完美，真的是一种极大的享受。 刘牧樵也没捅破这张纸，再说，他在场的情况，谁做不都一样吗？ 按照惯例，刘牧樵在第3天要去看看病人。 一进病房，几个陪护人员就都站了起来。 安泰医院和普通的三甲医院不同，他们没有限制陪护人员数，因为，他们的病房设计合理，空间也比较大，陪人多点，一点也不影响病房环境。有人，你多几个陪护医院不会干预，没人，你就是没有一个人陪护，护士也会把病人照顾得很好的。 这种人性化的设计，也是安泰医院的一大特色。 “刘院长，你的手术做得太好了。我要非常的感谢你，您亲自帮我手术，大恩大德真的无以回报。” 司马林毅说。 刘牧樵也没有说，你别谢我，这手术是我徒弟做的。 刘牧樵稍稍客气了一下，检查了一下病情，吩咐做一个快速CT，他在这里等结果。 本来，不要做CT也基本可以判断，手术很成功，因为，司马林毅的腹部疼痛已经消失，引流管两天多时间也只引流了30毫升的液体。从昨天起已经没有引流液了。 但是，人家是省人医的老教授，地位很高，还是拿出一些客观的指标给他看，至少心理会更加安心一些。 刘牧樵在医生办公室坐了10几分钟，蒋薇薇告诉他，CT做完了。 刘牧樵拿起CT片，认真看起来。 突然，他眉头皱了起来，把蒋薇薇叫过来，说：“你在处理左内侧的时候，线头还过紧了一些，要是出问题，就会是这个地方。” 蒋薇薇紧张地问：“怎么办？” 刘牧樵摇了摇里头，说：“不怎么办。手术都做完了，能怎么办？医疗，很多时候是没有后悔机会的。不过，我跟你说不是这个病人，他不会有问题了，我是提醒你今后，在处理这个细节上，要注意不要过于谨慎，过于谨慎的结果，就是走向另外一个极端。过紧了，容易造成坏死。” “好的，我明白了。司马林毅不会有问题吧？”蒋薇薇担心眼前的问题。 “不会有问题的，他已经过了危险期。”刘牧樵淡定地说。 “谢谢师父。”蒋薇薇说。 刘牧樵正准备走，进来了一个人，做贼一样，溜了进来。 省人医的现任院长。 “刘，刘院长，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 “哦，请讲。” “现在医院经营很艰难，想得到你的帮助。” “行啊，有具体的思路吗？” “具体的思路还没有想好。不过，我想啊，只有得到你们的帮忙，我们才有机会挣一口饭吃。” “哦，不好意思，我们这几年的发展，影响到你们了。这样吧，你有什么具体的想法，找孙涛聊聊，我们都是兄弟单位，都是赢家才行。” “有您这句话就行了，我回去策划一下，行不行，请您考虑。” 刘牧樵笑了笑，要帮助省人医并不是一件太难的事，因为，安泰医院主要的市场并不是普通病，而是难度大，质量好的病人。 一般感冒病，肺炎，心绞痛，阑尾炎，胆囊炎等都不是安泰医院想收治的病，他们要的病是别人治不了的，或者治起来成功率不高的。 “这样吧，宋院长，你准备300张床位给我们，作为病种选择的过渡病房。我们有大量病人等床位，这部分病人，先在过渡病房住3天，符合进我院的，就转我们医院，不符合进我院的，就在你们医院消化。” 刘牧樵脑子好使，自从亚冬眠和修炼内功心法，脑子特别好使。 这个主意好。 现在，在安泰医院外面等床位的人很多，有一些病人病情并不严重的就一直等下去，最长的有等45天的。 安泰医院根本收不了这么多病人，如果设立一个过度缓冲区，病人乐意，省人医也就有了一口饭吃，说不定还能得到一定的发展。 宋院长喜晕了。 他转身冲出了安泰医院。 刘牧樵看着失态的宋院长，摇了摇头叹息，“哎，哪一行，这口吃，都不容易啊。” 现在两极分化严重。 在安泰医院，别说吃饭，天天吃龙虾吃鲍鱼都行，他们工资最低的临时工，一年也不少于12万，最高的就不用说。 在安泰医院的员工眼里，世界真的太美丽了。 但是，过去一直都过得很滋润的省人医，这两年过得真的很苦，关键是他们看不到希望，看不到未来。 现在，宋院长回到省人医，与安泰医院合作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每个角落。 太好了！ 有救了！ 可以过吃鲍鱼的生活了！ 宋院长赶紧召开班子会议。 班子会议开到一半，又开扩大会议，最后，凡是想参加的人都可以参加，出谋划策的人很多。 当然，真正有意义的建议，一条也没有，但是，这样的会议开得很有意思，很高兴。 最后，由副院长赵副院长列出了会议纪要，形成最后的文件。 安泰医院的这一边，孙涛也在考虑，他很赞成刘牧樵的想法，和省人医合作，可以节省病人大量的时间，关键是，清江市的医疗市场会做得更大。 道理很简单，看病难是去清江市看病的一大困扰，有些病人就因为这个原因放弃来安泰医院就医的打算。 第1499章 独吃不行 喜事一来，接着就喜事连连，省人医正在讨论准备300张病床的事，孙涛来电话了。 说给他们3000万资金，每张床位10万元的改造费用。 这可是天大的喜信，要知道，省人医最缺的就是钱。 3000万，在安泰医院根本不算什么，半天功夫的营业额而已。 但是，对于省人医就是大钱了，用于改造病房，真是雪中送炭。 每张床位有10万元的改造费，建新的病房都够用了。 想到这里，宋院长稍微犹豫了一下，说：“孙院长，干脆，你们再借我3000万，我就在医院的现址上建一栋新住院大楼，档次高一点。” 孙涛那边基本上是没有犹豫，说：“借什么，算我们的投资，我就拨6000万给你，只有一个要求，我们要看一下图纸，基本按照安泰医院的标准建。” 宋院长忙说：“那是当然的，图纸，我完全听你的。” 才把电话挂了，手机铃声又响了，高健的。 高健清查了一下，这一次仪器置换，总共有6台CT，两台30T的核磁共振，16台彩超，1台直线加速器，1台伽马刀，电解质仪34台、血液分析仪35台、全自动生化仪要更换46台，DR12台，呼吸机51台、制氧设备一套、病床3000张，等等。 总金额12亿。 这些都是3年前的设备，7成新，由于现在国际换代，安泰医院也必须跟着换代。 优先给省人医。 不过，这些设备残值还有7个亿，也不能完全白送。 刘牧樵答应了送给他们3台CT，1台30T的核磁共振，其他的还是要钱，不过，只需要残值的半价。 也就是3亿左右。 宋院长咽了一下口水。 他内行，知道这批设备好不好。 他略微沉思了片刻，说：“高院长，你别答应别人，我全要了。” 高健一惊，说：“老宋，你确定？这批设备足够你们换代了，再说，3亿，你拿得出手？” 宋院长声音都有些抖，说：“钱的事，你知道我穷，拿不出来，但是，只要你答应了，我就有办法搞到钱。” 高健说：“那好，我优先你，不过，很多人盯着这批设备，你知道，它们都是7成新的，型号都是比较新的款式。” 也确实，跟高健联系的，有很多人，就连附属医院二院，也想那台伽马刀。 安泰医院的这台伽马刀很先进，精确到了毫米级。而二院的那台旧伽马刀还是10年前买的。 高健过去和刘牧樵有些过节，但人并不坏，后来被刘牧樵感化了，被委以重任，管设备这一块。 说实在的，设备这一块，要是不慎重，私欲膨胀一下，就可能吃牢饭，就譬如这一次，就有人想和高健合手，在这批设备的处理上做点文章，他立马就发财了，发大财。 但是，高健没有这么做，他珍惜今天这个位子，也珍惜刘牧樵对他的信任。 当然，你说高健是圣人也不见得，在现在这个社会上，做圣人，会被人笑话傻子。 刘牧樵有交代，这次要帮一把省人医。帮省人医也是帮自己，刘牧樵没有把清江市的几家医院做对手，他们都是友军，他的目标是清江市今后要成为医疗中心。 没必要孤军奋斗。 他把所有的设备都给省人医的宋院长亮出来了，任他挑。 宋院长乐坏了，他几乎是小跑，到了医院门口，他的司机在门口等他。 “去厅里，快。” 司机是老司机，他去厅里就和女人去厨房一样，不仅路熟，还知道怎样走不会被罚款——即使违规。 省人医去卫生厅的路并不近，司机还是在25分钟内到了厅里的门口。 门卫，楼栋保安都认识宋院长，没人拦他。 到了703。 “黄厅，我有急事向你汇报。”一进门，宋院长就朝坐在办公椅上的副厅长汇报。 “老宋，别慌。缓口气，喝杯茶。”黄厅微笑着说。 “不要沏茶了，我带了矿泉水。”宋院长赶紧拧开盖子喝了一口水。他确实也口干舌燥。 “黄厅，有一件事，你必须帮帮忙，一件大事。你知道，安泰医院有十几个亿的设备都要换下来，7、8成新！好东西啊。”宋院长说。 “你准备要多少？” “全要！他们说了，优先我！” “你全要？” “对，我全要。” “吞得下？” “吞不下，所以我来找您啊。” “你别开玩笑，十几个亿，7、8成新，再怎么打折，也要7、8个亿吧？我帮不了你的忙。” “给我们，3个亿。” “什么？3个亿？” “是呀。” “这么便宜？都是一些什么东西？” “6台CT，两台30T的核磁共振，16台彩超，1台直线加速器，1台伽马刀，电解质仪34台、血液分析仪35台、全自动生化仪要更换46台，DR12台，呼吸机51台、制氧设备一套、病床3000张……” 黄厅沉默了。 她在厅里是管规财的，对设备这一块很里手，她手里一年下拨的就有上亿元设备。 她下拨的一般都是国产设备，和安泰医院的设备比，差别不是一点点，是天上与地下的区别。 她狠狠地咽了一下口水。 “宋院长，有这种好事？可以为医院节约几个亿，你十年不要考虑买设备的事了。” “就是呀，黄厅，你帮我想想办法。” “3个亿，吓死我。老宋，我记得，安泰医院的病床，都是非常高级的，一万多一张的床，他们干嘛要换？” “他们看中了一种国际上最先进的床，睡着舒适，关键是还能自动翻身。” “自动翻身？很贵吧？” “6万多一张，德国产。” “啧啧，有钱呐！这样吧，我带你去隔壁汇报，看看老大有什么办法。” 隔壁，是厅里的老大，邱厅长。 宋院长和邱厅是老熟人，但是，工作上上下级关系必须有一个严格的鸿沟，这张门还不是轻易能进的。 黄厅把情况说了一遍。 邱厅也愣住了。 心里感叹，有钱的和没钱的，这区别就太大了。 他看了一眼宋院长，心里说，你也别太贪，独吞可不行，这么多设备给你一家，人家兄弟医院会怎么说？ 第1500章 不吃这一套 这是一笔不小的财富，怎么可以给你宋院长一人呢？ 吾疾贫富不均今为汝均之！ “老宋，这笔财富，我支持你拿下，不过，有个条件，你得先答应我。”邱厅说。 “您有什么条件？”宋院长心里一颤，知道大事不好。 “我给你3亿，不过呢，这些设备不能你一家占有，你得拿出一半给我。你知道，厅里管的医院有20多家，肥了你一家，其他的医院不会有意见？”邱厅说。 “这……”宋院犹豫了。 他不犹豫不行啊，这不是骗刘牧樵吗？ “这什么这？我给你3亿，调剂一半出来，你还赚了一半啊，一笔很划算的生意，你犹豫什么？”邱厅不高兴了。 “不是这个意思，人家刘牧樵说了，给我们，他们才对半折。如果是给别的单位，他们要7个亿。我这不是骗他吗？今后不好见面啊。”宋院长说出了心中的顾虑。 “嗯，你这顾虑是多余的。你也不需要这么老实，不都是场面上的事吗？过得去就行了。别犹豫了，我给你3个亿，我挑一半的设备，调剂给其他医院，你也别小气，你要这么多干嘛？再说，江湖上，就怕贪，就怕吃独食，你懂的。”邱厅笑了。 宋院长打了一个激灵，知道，今天不会有好结果的，最多是能得到安泰医院三分之一的东西，说不定还是邱厅挑剩下的。 但是，即便是这样，他能得罪邱厅吗？ 他只好答应了。 回到医院，他不敢对别人说，只悄悄跟最亲密的副院长肖玲透露了这事。 肖玲苦笑着摇头。 没办法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安泰医院那边送来了清单，包括价格表。 价格表有原价，残值价和最后的折扣价。 “这些东西你们如果全要，不能转手卖出去哟。”高健反复强调这一点，他牺牲了很多，也欠了人家的人情债。 找他要设备的人真的不少，他也因此没少吃，没少喝，没少拿人家的。 回扣什么的，他不敢拿，人家的好处费也不敢要，合伙做文章他更加不敢，但并不代表他不欠人家的人情。 他都已经牺牲这么多了，你省人医要是转手处理这些设备，那就太不地道了，所以他强调这一点。 宋院长信誓旦旦，“我全部都需要，换下现有的设备，至于我们医院换下来的设备，处理给别人，这不会有问题吧？” 高健见他都这么说了，不信他都不行了。 东西运过来了。 只有大型设备需要拆卸时间。 邱厅就已经耐不住了，亲自过来看设备。 6台CT，两台30T的核磁共振，16台彩超，1台直线加速器，1台伽马刀，电解质仪34台、血液分析仪35台、全自动生化仪要更换46台，DR12台，呼吸机51台、制氧设备一套、病床3000张…… 他看着清单眼睛只有一条缝。 “我要4台CT，1台核磁共振仪，10台彩超，直线加速器我也要了，哦对了，这台伽马刀我也要了……” 宋院长心里在滴血。 这不是抢吗？ 再说，这哪里是一半？ “电解质仪，你们应该不会要吧，全部给我。血液分析仪，我要30台，全自动生化仪我要30台，DR，我全要了，呼吸机，也要30台。制氧设备，你们有，也给我了，这床，你们应该也不需要……” 别说不是一半，差不多80都落进了邱厅的手里。 宋院长不淡定了。 但是，细一想，不能啊！他是顶头上司，得罪刘牧樵事小，得罪邱厅，明天就不好过日子了。 一咬牙，他装作欢天喜地，把东西给了邱厅。 邱厅和黄厅回家后，秘密商量半天，把物资的分配做了一个初步的分配，没有立即通知各单位，而是故意透漏了一丝风。 很快，当天晚上，邱厅就接到求见的电话。还不是一家，而是十几家，都是省直单位。 肿瘤医院，儿童医院，妇幼医院，疗养院等几家医院的院长都找上门来了，这几台大型设备他们打得头破血流。 到了第三天，刘牧樵得到汇报，高健知道大事不好，找到刘牧樵，把事情前后说了一遍。 刘牧樵苦笑了几声，理解。 高健可就没有这个格局了，说：“我已经指示他们停止搬运了，特别是这几台大型设备。欺人太甚！” 高健气呼呼的。 刘牧樵当然心里也有些不爽，就丢了一句话，“这事，你处理吧，不需要问我了。” 高健领了圣旨，直接就开车去了省人医。 他说：“你们也太不讲信誉了！我现在来，是宣布停止合作，过去的协议，全部作废。” 宋院长一听，都差点吓瘫了，忙解释。 “不要解释了！你有困难我理解，但是，你们难道分不清孰重孰轻吗？你们不想得罪黄厅邱厅，难道就能得罪我们刘院长吗？既然你们这样不讲信誉，那我们就没办法合作了。” 高健很气愤。 他是真的气愤。 把事情搞砸，他认为自己是有责任的，辜负了刘牧樵的厚爱。 高健没有多待，也没有多听他们的解释，不到半个小时，他就离开了省人医。 都吓一群吓楞的省人医的领导。 怎么办？ 他们在问自己。 半个小时，宋院长又出现在厅里，他把高健说的话一五一十讲给了邱厅、黄厅听。 “我草……无法无天了？属地管理，我们还管着他们呐！你通知刘牧樵到厅里来见我。”邱厅大怒。 “不行吧，老大，刘牧樵不吃这一套，你懂的。”黄厅提醒。 “怎么，他不就是会看病吗？不就是有几个钱吗？他除了这两项还有什么？”邱厅气得脸都变形了。 “是呀，他会看病，又有钱就够了啊。有了这两样，他就什么都有了啊。”黄厅还是敢说真话的。 “我看他就缺了一样！” “什么？” “缺王法！” 黄厅也不想多说了，点到为止，邱厅应该听得懂了，刘牧樵，在清江市，谁敢和刘牧樵讨论王法？ 果然，十几分钟之后，邱厅瘫在沙发里，愣了半天，说：“这件事，你们做善后处理吧，我不管了。” 第1501章 新成果不得了 省人医的事最后是不了了之，刘牧樵也不想增加人家的麻烦，干脆，把3台CT，1台磁共振，10台彩超，5台DR，15台生化仪，还有300张床位捐给了省人医。 其他的，不给了，留在安泰医院，谁要买，谁来找高健，先到先买，卖完为止。 这样也省了很多事，宋院长也就不再做恶人了。 只有一个人丢了大面子，邱厅，气得3天没有到办公室来。 肿瘤医院和附属二院都上门了，都想要直线加速器、伽马刀，还有一些其他东西。 另外，这台30的核磁共振仪争的人很多，最后，高健做主，直线加速器给了肿瘤医院，伽马刀和30核磁共振则给了附属二院，亲兄弟，得偏心一些，给附二院多一些。 孙涛有些顾虑，得罪邱厅了，到底不是好事。 刘牧樵则无所谓，得罪了就得罪吧，我又没惹你！ 讲真，要是其他人得罪了邱厅，真没有好的日子过，但刘牧樵真不怕，论综合实力，刘牧樵比邱厅强大多了。 省人医的事就这样了结了。 刘牧樵的科研成果获奖的事下来了，只获得了一个二等奖，与消息同来的还有几句安慰话。 “你这成果报告得早了一点，3年存活率，在国际上比较少使用，本来，获得一等奖没有问题，但考虑到科学的严谨性，就不得不压一下。” 但是，在二等奖中，排在第一位。” 同时获奖的还有李六一的科研成果。 在医学界，能够获得二等奖已经不错了，完全可以成为晋级院士的垫脚石了。 刘牧樵没有太大的心情波澜，接到消息时，他正在医院手术室里，刚做了一台颅脑手术。 李六一则不同，他激动得半个小时心跳都在130以上。 他之所以这样激动，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他手里有30个刘牧樵给他的古方，这些古方他才使用了8个，都收到了神奇的效果。 他专门研究抢救重症病人，他过去的研究成果加上刘牧樵给他的古方，有效率提高了30个百分点，几乎接近了100。 这个成果可就不是一般的普通科研成果了，它完全就是一个划时代的成就。 这次，他上次报的科研成果获得了二等奖，已经心满意足，如果下次报科研成果，有可能会获得特等奖。 获特等奖并不比诺奖容易多少，国家也不是每年都会颁奖，两年后，李六一真的有可能获得特等奖。 自从他运用刘牧樵给他的古方，再结合他自己的成果，回京大之后，他抢救了23个濒死的患者，全部求救成功。 这个成绩不得了，成功率太高了。 李六一没有回心内科，他接管了京大一院的重症医学科，做了重症医学科的主任。 重症医学科分4个病区，160张床位，每个病区有一个病区主任，一个副主任。 李六一就管着这群人。 他回来后就组建了一个团队，都是年轻的副主任、主治医师和住院医，总共8个人。 用了一周的时间，他就基本把这支队伍训练好了。 他回来之后，重症医学病房就没有死过人，这不能不说，这是一个奇迹。 当然，这个奇迹不可能延伸太久的时间，医院不死人那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内行就知道，死亡率大幅降低这是事实，京大一院会因此一鸣惊人。 院长接见了李六一。 接着，校长周伯炎打电话过来，要他们俩一同到校长办公室，他要找他们俩聊聊。 到了周伯炎校长接待室，周伯炎问起了李六一在德欣医院的情况。 “六一啊，你怎么突然辞掉德欣医院的院长？在那里，你收入应该不会太差，又可以经常和刘牧樵一起共事。为什么辞了那边呢？” 这是困惑了周伯炎半个月的问题。 “也没有什么特殊原因，还是忘不了老东家。”李六一没有找到正当的理由，只好这样随便敷衍一下。 “别扯了。告诉我，和刘牧樵闹矛盾了？”周伯炎问。 “真的没有闹矛盾。我们相处一直很好。校长。”李六一说的是实话。 “我信。你，刘牧樵都不是不好相处的人，格局都不小。回来了，就回来了，我也不问你为什么回来。今后，刘牧樵那边，就请你多联系，他也是我们学校的教授，但是，他兼职的地方越来越多，希望你作为一座桥梁，让他多在京大待一待。没事，请他来京大喝茶也行。” 周伯炎的真实想法就是希望通过李六一这层关系，让刘牧樵多在京大待。 周伯炎校长继续说：“听说，你得二等奖了，不错，京大今年有两个二等奖，填补了多年的空白。” 他继续说：“你回来后，听说，重症医学科还没死过人？” 重症医学，过去每天都要死几个人，现在半个月了，一个人都没有死，不轰动都不行。 “没死人只是暂时的，死人，肯定会要死的。只是现在运气好而已。校长不要当真。”李六一说。 “你欺负我外行？你以为我一点都不懂？过去，每天死两三个，你回来半个月，一个都没死，这是运气能够解释的？六一啊，我在考虑，你一边做临床，一边做科研，一边参与一些医院的管理吧。给你一个院长助理，你的想法呢？” 院长和李六一都是心头一震。 院长想，这事你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 李六一也是心头一颤，不行，我在德欣医院做副院长做了一年多了，回来了，正好轻松一下，把主要精力放在学术上。 他非常期待即将出来的成果。 “校长，这件事，是不是缓一缓，我有一个想法，科研成果这次得了二等奖，我并不满足，这项成果潜力很大，我最近发现了一个窍门，继续研究下去，有可能得一等奖的。” 他没有说特等奖的事，但一等奖已经把周伯炎震撼了。 得一等奖，京大还是几年前的事，这是周伯炎心中的痛。 “如果是这样，我明白了你回来的动机了。在德欣医院，你没有时间搞科研，每天要处理很多行政事务，回来，就是想摆脱行政事务。好，我支持你，你就全心全意做科研吧，我给你1000万的科研资金，两年出成果，没问题吧？”周伯炎很可能只有两年的院长可做了。 第1502章 李六一这种人你不要猜 李六一没有提为院长助理，倒是得到了1000万的科研经费。这也不错，科研人员最缺的就是科研经费。 这一天，刘牧樵在游泳池里泡了一会，然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裤，坐在藤椅上。 刚才，也就是一小时前，他接到通知，去参加某国国王的抢救小组，并且请他做医疗组的副组长。 这位国王名气很大，年龄也很大，今年已经92岁，所患的病是复杂的综合性疾病。 说实在的，这种内科为主的疾病，并不是他的长处。 他很想把李六一请去。 但是，他一回想李六一那双怪怪的眼神，就很不爽。 不想请他。 他把李六一留下来的那套班子带去。 飞机今晚起飞，现在还有时间，他在考虑还带谁。 说重症病人的抢救，除了李六一团队，还有一个人比较厉害。苏雅娟，她在中医抢救方面有很深的造诣。 当然，与李六一的科研成果不同，苏雅娟每一场抢救下来，花费不是一般的人能够负担得起的，她的几种急救丸，譬如龙虎散和龙虎丹，不是非常有钱的人想都不要想。 而李六一团队抢救下来，花费不会超过3万。 苏雅娟的药丸，最便宜的几十万，贵的几百万上千万——关键是里面的原材料药，很多都是禁品，来源相当困难。 有钱也没地方买。 龙虎丹就只有三颗，姜薇用了一颗，现在只有两颗了，苏雅娟和姜薇手里各一颗。 把苏雅娟带去。有必要。 她掌握丹药的适应症。 她根据古方制造了7、8种丹药，譬如紫雪丹就是最常用的。 不过，刘牧樵还是认为很有必要把李六一带去。 最近李六一非常出名，京大一院轰动了，他回到京大一院一个月，重症医学科仅仅死了7个病人，这个成绩，刘牧樵明白，自己给他的古方起作用了。 本来，人总是要死的，都能面对这一点，重要人物也是会要死的，即使努力抢救，很多时候也是尽力而为而已，并不是说一定要救活。 这次，亚洲某国的国王病情危重，组织了强大的医疗团队，更多的是样子，他们在忙着准备后事，可见，谁也没有太认真。 但是，刘牧樵是很想把国王救活的，这是医生的本性，刘牧樵也不例外，一心一意要把所有病人救活。 他跟上面的人建议，通知李六一吧，请他参加抢救。 打完电话，他就带着人上了飞机。 上面领导给刘牧樵和苏雅娟订了头等舱，其他人，对不起，只能坐后面的经济舱了。 “刘牧樵，我问你，李六一离开的真实原因是什么？” 苏雅娟一直在想。 李六一按理没有离开的理由，安泰医院和德欣医院，声誉和规模已经不比京大一院差了，甚至可以说，超越京大一院只是时间问题。 现在，李六一已经实际上是德欣医院的院长了，皮院长只是一个象征了，他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要说他留恋京城，那他当初就不应该来。 清江市去年被评为最宜居城市，房价也不是很高，经济发展也快，是一个很有吸引力的城市。既然都已经来了，何必一定还要回去呢？ 再说，家庭原因吧，李六一爱人在清江建设银行做中层管理者，工作不错，收入也不差。 儿子在京城读书，爷爷奶奶管着，户口也在京城，即便是李六一本人的户口，也在京城，根本不影响下一代。 他为什么突然离开清江市，苏雅娟一直想问清楚。 “不知道。这种智商奇高的人，我们不要去胡猜，他们脑子里想的问题，根本就不是我们普通人能想得出的。”刘牧樵说。 “你也不是普通人啊。你比李六一不是更厉害吗？”苏雅娟说。 “不能比！” “不能比？” “苏雅娟，你不懂，李六一这人，我们都比不上他，他的智商，可惜了，不该搞医学，要是让他研究物理，化学，他会有不得了的发现。学医，他也就是多救几个人而已。” “李六一，你对他的评价这么高？” “是的，这个人，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我估计，下一次的科技大奖，说不定，他可以得大奖。” “你是说他的重症病人抢救？” “是的，我给了他30个古方，他很可能会发展到极致。最近，京大重症医学名声鹤起，死亡率大幅下降，可以说，他的成果已经出来了。” “两年后，你的癌症治疗成果，五年存活率就要出来了，他的成果比你的还高明？” “应该是不相上下吧。” “李六一得奖，你应该是合伙人吧？” “不，我说了，他的发明不要扯上我。我还会和人家争科研成果吗？” “嗯，你当然不会。不过，事实上，你是合伙人。” “李六一这人，值得成就他，我不会和他争成果的。” “是不是，刘牧樵正因为这件事，离开德欣的？”苏雅娟恍惚发现了李六一的秘密。 刘牧樵摇头，“不是的，他不是这样的人。” “那他为什么要走？” “谁知道呢？” 刘牧樵不能和苏雅娟讲太多，有些话，可以和姜薇讲，但不能给苏雅娟讲。 李六一的眼神，刘牧樵很不喜欢见到，他在窥视刘牧樵的隐私，并且，他似乎已经窥视到了一部分。 就是说，李六一是最接近了解刘牧樵的人。除了姜薇。 这种人，刘牧樵不喜欢，还有些怕，打发他离开是最好的办法。 李六一回到京城就得到了500万元的额外报酬。 他在清江市总共工作了两年，资产表上多了1000万的资产。 苏雅娟不好总盘根问底追问李六一，几个小时候，他们会在异国他乡相见的，到时候可以关注一下。 飞机在大海上飞行，苏雅娟和刘牧樵聊着天，不知不觉两个小时过去了。 “刘牧樵，姜薇最近病情不但没有进步，反而有些反复啊。” 上次比赛期间，姜薇醒来的时间比现在多，那个时候，她可以中途醒来，而现在，她又是每天醒来4个小时。 刘牧樵不好详细解释，这是他与姜薇之间的秘密。 第1503章 激烈的争论 飞机徐徐降落。 几辆并不十分起眼的小车在机场外等候，飞机一落下，它们迅速就开到旋梯下。 刘牧樵和苏雅娟被安排在第二辆车上，其他几个分别安排在最后的几辆车上。 车队出了机场，在高速公路上高速行驶。 刘牧樵注意到，公路其实已经戒严，只是并不太明显罢了。 从上高速起，他们的小小车队，既没被别人超车，也没有超越其他的车辆，这很不合常理。 这就是戒严的结果。 车队在公路上行驶了40多分钟，这种情况都没有变。 到了王宫，刘牧樵几个下车，被带到一间接待室里，里面已经坐了几个人，一介绍才明白，都是大人物。 世界各地的名医。 其中就有一个老熟人，只是从来没见过面——霍普金斯医院史密斯的师兄，梅奥诊所重症医学科的头号人物，比尔·杨。 比尔·杨是混血儿，祖辈有中华血统，只是，除了个子不高，已经很难找到亚裔的征象了，名字例外。 他的外祖母姓杨。 史密斯曾经多次向刘牧樵提到过，比尔·杨是全美最有名气的重症医学专家。 这次，他是专家组的组长。 刘牧樵是他的副手。 “李六一到了吗？” 刘牧樵和比尔·杨见面之后，问李六一的情况。 “遇到天气原因，李六一要迟到12小时。我们的病例讨论可能不能等了，国王的情况很不好。” 这就没有办法了。 第一场讨论会在半小时后开始了。 都参加了病例讨论，只是，这场病例讨论，对刘牧樵来说是一个打击，病人不在他的技能范围之内。 苏雅娟也排除在外面。 讨论纯粹是从西医的角度出发，而刘牧樵对呼吸科与心血管内科几乎是菜鸟级，他没有机会发言。 到底是大专家，比尔·杨基本上主宰了整场讨论，连最后的结论，也是他做的。 他问刘牧樵还有什么高见，刘牧樵只能是摇了摇头。 看了病人，比尔·杨和刘牧樵都做了体格检查，刘牧樵在接触病人的瞬间，他的中医古方有几个闪动了几下。 没有太明亮的。 但还是有中等明亮的。 病情，按照比尔·杨的结论，是肺心病伴有全心衰竭，加上年老，病情十分凶险，很难渡过24小时。 现在的治疗以低流量输氧，消炎，改善通气，利尿，改善心功能为主。 为了提高他的应激反应，还给了一次强的松龙。 这是中规中矩的治疗方法。 当然，比尔·杨还给患者输了500毫升心脏营养液，这个处方没有被公开，因为，这是比尔·杨团队的科研成果——初步成果。 使用这个成果得到了该国卫生署主要官员的同意。 他们询问刘牧樵，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刘牧樵说：“要是我能做主的话，我会考虑使用中药。” “中药？no！这是不行的！中医，在调理人的机能也许有效，但是，急诊、重症，就不能用中医了。” 比尔·杨的坚定态度使得在场的医学官员都赞同他的意见。 刘牧樵介绍了紫雪丹，龙虎散的药理和功效，但是，还是被否定了。 病人开始了治疗。 比尔·杨的秘方使用之后，所有人都急切地盼望出现好的结果。事实上，比尔·杨团队的科研成果也确实是有效的，病人在用药后一小时清醒过来了。 这是起病三天来第一次清醒。 趁着这个机会，国王还接见了3个人。 对于这个成绩，比尔·杨等人是极为满意的。 可是，刘牧樵不这样认为，他记得老祖宗有一句话，回光返照，病人很可能会进入深昏迷状态。 不过，他没有给别人浇冷水，什么也没说。 他的判断果然没错，不久，病人就昏迷了，并且是深度昏迷。 按照常规，半个小时之后，病人就一切都结束了。 但是，这不是普通人，他是国王，几千万人在翘首等待消息，希望国王醒过来。 小小的医疗团队必须全力以赴。 第二次讨论会又开始了。 这一次，刘牧樵坚持要使用中药，并且是使用龙虎散。 龙虎散比龙虎丹少几味关键药材，效果比龙虎丹差远了。 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苏雅娟坚持不把龙虎丹拿出来，总共只有两颗，她知道该在什么情况下使用。 人家虽然是王，但他是别人家的王，苏雅娟坚决不同意使用龙虎丹。 龙虎散也不错，它比紫雪丹的效果要好几分，能够给他用龙虎散已经很不错了。 龙虎散中就有很珍贵的中药材，龙血、犀角、虎元，这些药，真的可以救命。 可是，问题是，刘牧樵和苏雅娟准备把上百万的龙虎散献出来，人家竟然不答应。 最先反对的是比尔·杨。 “抢救这种危重病例，没有先例！中药，在我国，还算不上是一种医学，它相当于巫医，相当于原始部落使用的。我们都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还在使用原始部落的草药，我是坚决反对。” 比尔·杨发言之后，轮到本国卫生署的官员发言，他对刘牧樵还是比较熟悉的，他们国家很多病人就在安泰医院治过病。 “刘牧樵先生，你说用中医，能肯定治愈吗？不会出现副作用吗？会不会加重病情？” 这一连串的问题，刘牧樵也做了明确的回答。 “治愈，不存在。王患的是肺心病全心衰，只能缓解，不能治愈。至于副作用，是药三分毒，保证绝对没有副作用，不能。”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还是选择用西医西药，比尔·杨，请你们处方吧。” 比尔·杨其实也没有把握，但是，还是准备试一试，他又开了处方，再次使用了他们的科研成果。 一个小时后，期待的结果没有出现，相反，病人的病情在继续加重，心率在莫名地减慢。 从80次/分钟减慢到了68次/分钟，虽然还在正常范围之内，但是，内行就知道，这不是好的迹象。 呼吸也在增加，每分钟达到了32次/分钟。 血液也在逐渐下降，98/56hg。 这也不是好事。 比尔·杨在主导治疗，他使用了多巴胺稳住心率和血压，虽然知道这些都是徒劳的，但是，医生的本能是永不放弃，能拖一分钟就是一分钟。 医生的目的就是尽可能延长患者的生命——哪怕是毫无意义的活着。 第1504章 坚决反对 比尔·杨有些束手无策了，虽然他使用自己的秘方之后，患者又缓解了不到半个小时，曾经一度能够唤醒，但很快又处于深昏迷之中。 下一步该怎么做？ 刘牧樵提出了龙虎散的提案。 不行！ 本国卫生署官员不是排斥中医，他们也喜欢用中医，只是，中医不用于急救。 特别是比尔·杨强烈反对。。 刘牧樵也考虑过天籁针——他没有提出来，只是想一想。 但是，显然，这种情况是不适合的，因为过于衰老的病人，又处在濒死之中，一旦做天籁针，很可能会加快死亡。 如果使用一次龙虎散稳住病情，再做天籁针，结果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问题是刘牧樵根本就没有机会上手。 刘牧樵是医疗副组长，按理也应该有发言权，其实，人家也给了机会，只是，他们不接受非正统的医学。 在国外，除部分国家外，中医并没有列入常规医疗，所以，越是关键的时候，中医越没有机会参与抢救。 这也好理解，病情危急时，西医可以给一支肾上腺素，也可以用尼可刹米、西地兰，可以用地塞米松，还可以用抗生素。 这些药都有立竿见影的效果，可以紧急情况下使用。 而中医，要喂汤药。 能吃药本身有一个条件，那就是病情还不十分危重，要不，他喝不下去。 当然，病人昏迷了我们可以用胃管。 但，讲真，一般的汤剂，起效真的慢。 在过去很多年，没有西医的年代，中医曾经也用于抢救，一剂四君子汤，病人就有了精神。 注意了，过去治病，除了中医也就没有第二种选择，病人生病了是不能输液的，一碗汤剂，里面有红枣、枸杞、淮山，这些都是淀粉和糖类，吃下去，低血糖恢复了，精神就来了。 这就是效果。 还有，过去说阿胶有补血作用，在全民营养不良的情况下，阿胶是蛋白质，它当然补血。 现在医学发展了，社会也进步了，营养不良的极少，中医的神奇效果当然就没有了。 但是，这只是表面现象。 中医里还有一些至宝的处方，譬如常见的“安宫牛黄丸”，“紫雪丹”，“龙虎散”等都是救命的中药，只是，这种药材太贵重，一般人用不起，即便是一般的地主、生意人，用得起这种药的也不多。 所以，中医里的救命药，并没有寻常化，以至于很多人并不了解中医的奇效。 当然，更主要的还有一个原因，由于中医的传承方式是封闭式的，有些秘方容易失传。 到了刘牧樵手里，中医的精华全部回到他的脑子里，几乎是整个中医学都凝集在他一个人身上，按理，救一个“还有救”的患者，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他具备完全的知识。 “我作为副组长，有责任提出更好的医疗手段。既然比尔·杨教授您的方法已经山穷水尽，何不用中医试试？” 这时候，刘牧樵又一次提出了改变治疗方案的意见。 “试试？怎么可以说是试试呢？要知道，我们面对的患者是王爷！没有把握的方法，怎么可以随便试试呢？” 比尔·杨坚决地不同意。 刘牧樵有些恼火了，大声说：“你现在的治疗方案，你觉得会有希望吗？你觉得一小时后，或者一天之后，王，会醒过来吗？如果，你认为有把握，那你就明确告诉我们，我们也懒得考虑其他办法了。” 比尔·杨一听，气炸了。 “你要么是无知，要么是无赖！你应该明白，王，现在的病，已经到了终末期了，世界上最好的办法都用了，救不活，那是很正常的。也就是说，王，在往必然的方向发展。” “你肯定使用了最好的办法？我不赞成，你连龙虎散都没有用过，怎么就知道他必死无疑呢？当然，是人就会死的，王，也一样，但是，我们希望他不是今天死，而是几年后的某一天。” 刘牧樵针锋相对。 “你有办法？”比尔·杨问。 “我有。我觉得使用龙虎散之后，就有希望了。” 刘牧樵期待使用了龙虎散之后，再来一次天籁针。不过，他也没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因为，龙虎散并不是龙虎丹。 一字之差，效果天差地别。 一颗龙虎散丸只需要32万，一颗龙虎丹则需要1400万，关键是这世界上只剩下两颗了。 龙虎丹中的虎元是主药，分量达到了6克之多，比龙虎散多了一百倍。 “胡闹！” 比尔再一次反对，他宁愿病人在正规的医疗中慢慢死去，也不愿意冒险使用非正规的医疗，这是一种医生的智慧。 “我看，让他们试试也行。”本国的卫生署官员忍不住说。 “不，如果用中医，你们就先辞掉我这个组长。”比尔的态度很明确。 本国的卫生署官员不做声了，他们更加不愿意贸然撤换医疗组的人员，因为道理很简单，病人的结果只有一种可能，正常死亡，谁都可以接受。 已经把世界上最好的医疗团队都请过来了，王，死了，那是再正常不过了，其实，他们也正在准备后事，记者报告国王驾崩的文稿都已经拟好，太子府喜气洋洋，他们正在做登基的准备。 这个时候，要是谁做出决定，撤换医疗救治组长，该用中医，那么，风险就大了许多。 相同的结果，王，死亡，但有些人的结果却不同。 有人会质问为什么换医疗组？ 更有人会问，背后的暗箱操作是怎么回事？政客们就会借题发挥，不少人会因此家破人亡。 现在最好的办法是，不变应万变！ 刘牧樵的提议又一次被否决了。 刘牧樵想辞去副组长的职位，不能让他发挥作用，呆在这里有什么意思？ 但是，他没有辞，还有一个人在路上没有到，等他来了，事情也许会有转机的。 李六一并不想来。 但他没有办法推辞，这是国家行为，他被指定去抢救别人家的王，由于飞机晚点，没有按时赶到。 他在想，刘牧樵已经在那里了，自己去其实只是一种态度而已，有刘牧樵在，一切问题都应该已经解决。 第1505章 蝼蚁 李六一在飞机上睡着了，做梦，被吓醒了。 他梦见刘牧樵拿着光剑——一束光的剑向他刺来。 刺穿了他。 不痛。 他胸脯一个巨大的洞。 他要死了。 “刘，刘牧樵，我真的没有泄露你的秘密，你为什么还要杀我？” “李六一，你太聪明了，不杀你，不行啊。” “可是，我很冤啊。” “你们三维空间的人，对于我们来说，你们就是蝼蚁，没有什么冤不冤的。” “刘，刘牧樵，在我死之前，我问你一件事，我们人类有灵魂吗？” “有的，只要是有生命的，就有灵魂。” “我死了之后，灵魂还在吗？” “当然在。” “我死了之后，灵魂会到哪里去？” “你们三维度人，灵魂有三种归宿，一种是还在三维空间，也就是你们平常所说的鬼，它们其实没有进地狱，而是在电离层住着，等几百年后，又回到某一个新生的躯体内，这就叫投胎。第二种归宿就是回归二维空间，也就是平常所受的静电。最后变成雷暴，在爆炸的那一瞬间，变成了虚无。第三种归宿，就是人们所说的修仙，实际上就是进入到了高一个维度，变成高维的人，就成了我们。” 李六一见自己并没有死，想哀求刘牧樵放过自己，还没开口，刘牧樵说：“我怎么跟你说这么多秘密？李六一，你去死吧！” 又一道红光射过来，李六一转身就跑。 哪里跑得过？ 脑袋上又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 醒了！ 好恐怖的梦！ 李六一再也睡不着了。 他当然知道，梦就是梦，与刘牧樵无关。 他朝窗外看了一眼，湛蓝湛蓝的天空和大海，海天一色。 …… 千里之外，王的生命越来越脆弱了，王，处在深度昏迷之中，心率越来越慢，已经只有53次每分钟，用了增加心率的阿托品，心率微微上升了几次，变成了55次每分钟。 呼吸变得浅快，每分钟36次，血氧饱和度80，血压8446Hg，已经使用了多巴胺升血压。 内行一看就明白，病情很糟糕。 比尔·杨还在努力。 他对于刘牧樵反复提议使用龙虎散中药很恼火，心想，难道你不知道，所有非正规的医疗措施，都会被纳入做罪状的证据吗？ 其实，比尔·杨也知道，中药并不会加快王的死亡，也不会延长王的生命，他是要保护自己，保护整个医疗团队——包括刘牧樵他们。 比尔·杨是有阅历的人，他们来治疗王，真正的目的很清晰，那就是一种象征，他们已经尽力了。 他们是世界上最有名气的救治团队。 他们存在的价值就是表示各方都尽了力。 他知道，新陈代谢是正常规律，阻止新陈代谢就是一种负能量，他不应该成为负能量的代表。 他已经尽了力，也确实是尽了力。 下一步，就是让大家都接受这个事实，王，遵循了自然规律，即使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团队，也无能为力了。 92岁，属于寿终正寝。 王的子民，王的部下，对他十分的忠诚，他们拼了全力抢救他。 当然，比尔·杨并不希望王就这样死去，如果可以延长3天，5天，10天，那就更好了，比尔团队不是一般的团队，他们很强大，即使是这样严重的疾病，差一点被他们挽救回来。 这样的结果更好。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他亲自做了检查，做了评估，最后，他对本国卫生署的官员和王宫长官说：“我们已经尽力了，准备后事吧，不会超过3个小时了。” 这是结论。医疗组的结论。 “我不同意！” 刘牧樵举手反对。 “怎么，你还认为有复活的可能性？” “是的，我不认为一切都在3小时内完结，给我一次机会，我有办法让他活到李六一到来。等李六一到了，他会重新评估的，我更相信李六一教授的结论。” 刘牧樵举手发言。 “嗯，既然你有把握让王活过3个小时，我同意给你一次机会。”王宫的长官是唯一真心不希望王去世的人，他喊万岁是一种真诚的祝愿。 “我不同意。” “我弃权。” “那个，请最高委员会做决策。” 半小时后，刘牧樵获得了批准，他有一次使用中医的权力。 苏雅娟迅速准备好了龙虎散——她差一点狠心使用龙虎丹，但是，最后克制了冲动，这两颗龙虎丹，怎么可以给外人使用呢？ 可以使用龙虎丹的人，只有刘牧樵、姜薇、谢敏，当然，苏雅娟万一有事，刘牧樵也会毫不犹豫使用龙虎丹，哪怕是最后一丸。 龙虎散用胃管打进去了。 过了15分钟，奇迹出现了。 心率在增加，达到了78次分钟，血压达到了10466Hg，这是一件十分震惊的大事。 比前面所使用的的全部西药都有效。 比尔更是惊讶不已。 世上还有比肾上腺素还有效的药物吗？ 真的不可思议。 “下一步呢？”公厅长官看到了希望，急切地问。 “下一步，我希望无关人员全部离开，我要给他做……”正说着，李六一到了。 李六一对前面的诊疗过程做了全面的了解。 刚才在车上，他用电子文档查看了所有的医疗文书，他脑子里打了一个大问号。 刘牧樵怎么还不出手？ 作为一个高维的人，此时应该出手了呀！ 上次那个DIC病人，刘牧樵是在最后一刻才出的手。而现在这个病人，也到了这个程度了。 应该是出手的时候了。 果然，他的预测没有错。 刘牧樵已经出手——当他踏进病房的那一刻，他从监护仪上一眼就发现了病情在好转。 他刚才在路上了解到的心率、血压比现在差远了。 刚才那种情况，李六一也没有把握能救活，救活也是暂时的，能坚持1周，2周就很不错了。他绝对不敢说让王活1年以上。 但是，李六一坚信，刘牧樵能够让王活1年以上，也许10年。 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刘牧樵就不应该飞过来，更不会把我李六一叫过来。 他把李六一请过来是有目的的，他不想把功劳全部揽在自己身上，他怎么会暴露他的本来面目呢？ 第1506章 永不做医生了 李六一到了。 刘牧樵停下来，没有做天籁针。 没做天籁针是有原因的。 一是病情才刚刚稳定，做天籁针并非最佳时期，万一承受不了激烈的共振，挂了，那就糟了。 二是李六一最近重症病人的救治取得巨大成绩，他也想李六一亮一手，成全一下他。 虽然刘牧樵不想和李六一待在一起，不喜欢他那双眼睛，更不喜欢他这个脑袋，但他也是同胞，曾经一起共事，事实上他们应该还算是朋友，成全他的愿望还很足。 所以，他提出来，再组织一次会诊。 半小时后，会诊开始了。 意外的是，李六一和比尔·杨是老熟人，李六一还是比尔·杨的学生。10年前，李六一作为访问学者，在比尔·杨的医院学习了半年，比尔还给李六一他们上过课。 那时候，比尔·杨就已经是鼎鼎大名的国际大师了，在重症医学领域，是大佬了。 那个时候，李六一就很崇拜他了。 今天见面，李六一难得的殷勤，口口声声说请教，请教。 讨论开始，谁知，没过十分钟，李六一和比尔·杨就因为学术而争吵起来，非常激烈。 他们这还不涉及中医，仅仅是西医领域，他们的意见就相当的有分歧。 “比尔·杨，极化液，钠离子必须是相对浓度大一些，这没问题，但是，镁离子是错误的，心脏并不需要这么多的镁离子。我做了大量的实验，镁离子可以诱导室颤，体外实验镁离子诱导室颤成功率为78。因此，你的所谓秘方，镁离子的浓度要减少一半……” 李六一对比尔的科研成果提出了强烈的批评。 学者之间是很有意思的，一分钟之前还互相恭维，但是，一旦学术意见不一致，就立马可以争论的面红耳赤。 “李先生，你的观点我不赞成，我这项成果在治疗重症患者抢救成功率上，提高了69，你有什么资格否定我的科研成果？” “比尔·杨，你错了，我最近也有一项科技成果，10版，就获得了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现在我已经完成了20版的科研，告诉你，我的科研成果，抢救危重病人，成功率提高到了340，也就是说，ICU病房抢救，成功率在92左右，与过去的27的成功率，大大提高了。” 这就是李六一最近的成果。 刘牧樵也一惊。 在安泰医院时，李六一的成功率才83，现在达到了92，整整提高了9个百分点。 这9个百分点，并不是9个点数字的问题，因为，越是后面的病人，救活的机会就越小。 譬如，通常的ICU救治成功率只有23，三甲医院的救治率为27。也就是说，100个重症病人中，三分之一以下的病人是比较轻的，治疗的难度就比较小，而后面的病人，难度就增大了。 越是后面，病人病情越重。 比尔·杨长期研究重症病人的救治，他现在的成功率在37左右，比普通的救治提高了整整10个点。 看起来也就是10个点，但是，要知道，这10个在其他医院，基本上是救不活的。 比尔·杨一听李六一的数据，脑子先是一懵，接下来的反应是，这是不可能的！ 这怎么可能？ 于是，两人从学术争论，变成了人身攻击。 比尔·杨骂李六一是骗子、学术流氓、强盗、盗贼…… 李六一也怒了，骂比尔是傲慢、偏见、自以为是、孤陋寡闻…… 本国的卫生署官员也懵了，这是干嘛呀？ 他们首先还是听清楚了，两个人在心脏极化液上发生了争执，为了镁离子的浓度各抒己见。 各抒己见没问题，可是突然之间怎么骂娘了呢？ 在国际场合骂娘是不对的，特别是比尔·杨，骂的都是粗话，还无学者样子。 李六一文雅一些。 两个人骂了半天，本国卫生署的官员才弄明白，原来，他们是为了抢救成功率。 “92的成功率是异想天开！造假！” 92的成功率确实是令人惊骇的。 100个重症病人，你能够救活92个？想都不要想。 比尔这样的国际高手，他一辈子已经研究重症病人的治疗有40多年的历史了，他的成功率一直是国际标杆，也只有37多一些。 现在，你突然说你的救治率在92，这怎么可以相信？ 就譬如，人类跳高，跳得2米77已经是很高了，几乎达到了人类的极限，你突然说，可以跳过4米，这合理吗？ 也就是说，你撒谎，也讲一讲理好吗？ “92有什么了不起，未来，我的目标是96！”李六一说。 “绝对不可能！”比尔说。 “不可能，我告诉你，有人已经无限接近100了。”李六一大声说。 “100，你告诉我，这个人是谁。如果真有这样的人，我今天就把白大褂脱下来，永世不做医生了。”比尔大声说。 “呵呵，到时候，你别反悔！”李六一说。 “我也不要你真的100抢救成功，谁治疗好了国王，我就承认他的救治率是100，我马上脱掉白大褂，永不做医生。” 比尔根本就不相信国王还能够救治。 “这个人，不是别人，刘牧樵，他就能治愈。” 李六一对刘牧樵是百分之百的信赖，高维的人是万能的。 “他能救活？用中医？哈哈，哈哈，刘牧樵，你暂时用了中医似乎有效，但是，你要是真的救活了国王，我用不做医生，只做一件事，到全世界去游说，尊你们的中医是世界最好的医学。” 比尔·杨把注意力转向了刘牧樵。 他根本就不相信中医能救命。 刘牧樵淡淡一笑，说：“比尔·杨，你是我敬佩的学者，咱们别意气行事，共同努力，把王救活。你是组长，我是副组长，应该齐心协力对么？” 比尔·杨说：“别扯远了，我也不跟你争论，你还是把王救活吧。” 刘牧樵点点头，说：“可以，不过，我提议，我准备找个合伙人，我们一起来救治。” 比尔说：“随便你，你把上帝请过来都行。” 刘牧樵说：“我就请李六一教授合作，我们俩可以把王救活。” 1507章 重症救治2.0版 比尔说：“行，我给你们3天时间，不，1周，如果王1周还活着，就算你们成功了。” 刘牧樵笑了笑。 “李六一先生，没想到我们又合作了。首先，请你接着抢救患者，你大约需要多长时间？” “刘牧樵，你一个人就能成功的，没必要拉上我啊。” “不，我们两个合作，就有把握了。你最近的研究卓有成效，92的成功率，这是超越人类水平的科技进步，恭喜你。” 李六一心里又是咯噔一声。 他又一次认定，刘牧樵不是普通人了。 刚才这话，别人听不懂，我听得懂，他说，超越了人类科技，这不是明明白白告诉我，我的成果运用了高维科技吗？ 李六一没有多说，答应了刘牧樵的请求。 他准备带领过去的那个团队，使用他刚刚研究成功的20版成果，救治该国的国王。 “可以吗？”刘牧樵追问。 “可以。”李六一说。 本国的官员也不好多说什么，他们已经听了整个过程。 他们没有不同意的理由。 李六一开始工作，他选择了生理盐水配制他的秘方——其实也没有严格保密，处方是公开的，只是，有一种原液，刘牧樵给他的古方，他熬成了浓汤，再经过化学提炼，配在生理盐水中。 这已经做过很多次动物和人体实验了，作为国家一级实验室提炼出来的化学物质，他有备案，是允许适用于临床。 另外他还开辟了一条静脉通道，这里是5的葡萄糖，加了16个单位的胰岛素，还有一支10的氯化钾，里面还有大量的维生素C，和B族维生素，另外是硫酸镁和氯化钙。 这个配方他还不敢太公开，因为是实验阶段，不良反应还是个未知数。 药用下去了，病人平静地躺着。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过去，李六一团队在密切注意病人的反应。 15分钟后，心率达到了83次每分钟，血压上升到110/74Hg，心电图的早搏也在减少，到了20分钟，一直存在的室性早搏也没有了。 咦？ 比尔·杨紧皱着眉头，他惊疑地看着这些变化。 不应该呀。 搞了一辈子的重症病人抢救，第一次发现了不可思议的变化，这种毫无希望的患者，竟然可以逆转？ “这……是真实的吗？”比尔·杨忘记了嫉妒。 “现在还只是开始，真正的好戏，还要看刘牧樵的。”李六一得意地说。 王的情况在迅速地好转，这既是李六一新成果处方的奇妙之处，也是刘牧樵的龙虎散的功效的结果，按理，这是两者的合力。 又过了15分钟，病人醒过来了。 这是他第二次醒过来。 上一次是比尔·杨的药方起作用。 李六一挥了挥手，制止别人说话。 安静，安静，让王静静地稳定一下情绪，此时，他有死后余生的感悟，别的人都不要打扰他。 李六一的经验，这个时候，回过神的患者一定会要思考一下最重要的问题。 果然，他思考了10几分钟之后，说：“把王储和宫廷长官叫过来，我有重要的事情宣布。” 李六一赶紧说：“请陛下稍缓，现在，你还在病中，等你完全恢复了再宣布您的决定。因为，后面的24小时，是你稳定的最关键的时候。” 李六一智商极高，他在研究治疗抢救的同时，同时也研究患者死后余生的心理变化。 绝大多数人，大病之后有种顿悟，会把平常最难割舍的东西放弃。譬如权力、金钱、地位，他觉得都是身外之物。 现在，国王醒过来，李六一就推测，他一定是考虑禅位的问题，把王位移交给王储，他的72岁的长子。 今天这种局面是很微妙的，不同的人，心态是不同的，有人就不希望患者活过来。 李六一必须制止。 因为，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有变故，特别是权利的变故，一旦出现权力移交，很难确定后面会不会出现诡异的局面。 有的时候，权力移交了并不能说一切都平安了，往往，权力移交才是危险的开始。 李六一极聪明，他无形中在制止一场严重的危机。 李六一的治疗团队没有离开病房，比尔·杨也没有离开，他十分的好奇，他惊奇地发现，不可思议的事情竟然出现了。 王，彻底的清醒过来了，并且，他的思路竟然和平常一样清晰，他感谢李六一，也感谢比尔·杨。 王在重病期间，这是第二次见到比尔了，他知道比尔是治疗组的组长。 刘牧樵也在现场，他很高兴，李六一的20版效果有这样好，他成名已经不会有任何疑问了。 “刘牧樵，我的治疗基本实现了预期目标，下面，轮到你了。”李六一在王彻底稳定之后，提醒刘牧樵，你可以实施降维打击了。 他的意思很明确，人家是王，很有影响力，你降维打击，足够让安泰医院扬名。 李六一预测，刘牧樵的最终目的是要在清江市建立一个医疗中心，他和姜薇——姜薇——降维——咦？ 李六一惊奇地发现又一个铁证——姜薇就是降维的谐音！ 现在他又联想到了姜薇的病。 姜薇每天清醒的时间只有4个小时，她的心率只有36次每分钟，呼吸只有8次每分钟——这又是一个证据！ 我们这个人类是无法解释的生理现象，这，是不是就是高维的人的正常情况呢？ 高维人类，他们就是这个心率和呼吸，他们的睡眠本来就这么长！ 脑洞大开的李六一越想越觉得证据十足。 聪明人有时候也会走入歧途，他把刘牧樵姜薇当成了高一个维度的人，并且，他还有充足的证据。 刘牧樵根本就没有想这么多，他注意到，国王的病情稳定了，现在也是做天籁针的最佳时期了。 他不准备把医务人员赶走，天籁针已经不是秘密了，多几个人见识一下又有何妨？ 再说，你们不总是歧视中医吗？ 让你们见识一下天籁针，今后，你们求着来学，我还不一定收你们为徒。 想到这里，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霍普金斯医院的史密斯不是要来学天籁针吗？ 怎么没来？ 第1508章 一定要干净利落 史密斯没有来。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 刘牧樵给国王做了一次天籁针，李六一和比尔·杨都在场。 比尔·杨第一次见到这样神奇的医术，早已经是跪在地上膜拜了，他几乎不需要解释就明白了天籁针的奥妙。 当一曲《向天再借五百年》演绎结束后，王愉悦地说，我年轻了20岁，比尔·杨就再也抑制不了内心的激动。 他是一个真正的医学科学者，嫉妒仅仅只有几秒钟，他为窥视到了医学的真谛而兴奋不已。 他喊出了一句发自内心的话，“我要学！” “你不成了，要学会这门针灸术，需要100年！”李六一抢先回答了，“你都已经60岁了，没有机会了。” “需要100年？那太可惜了。”比尔·杨竟然没有注意到刘牧樵才20多岁，科学工作者，很单纯的。 刘牧樵也不想收洋人做徒弟，再说，人家都已经是成名人物了，何必用天籁针耽搁他们呢？ 比尔·杨见李六一拒绝，也就以为他等同于刘牧樵，他很伤心，也很沮丧，或者说他崩溃了。 他决定这辈子再也不做医生了，原来，自己所谓的科研成果，狗屁不如，在李六一和刘牧樵面前，价值是不学无术。 他转身走了，外面，是一群记着，他在记者面前宣布，比尔·杨从现在开始，脱下白大褂，辞去梅奥诊所终身教授，回家做一个普通市民，不再做医生，再也不接受任何医院的聘请，远离医院，珍惜生命。 当记者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他据实回答，说自己医术不精，愧对所有头衔，非常对不起，耽搁了很多人的生命。 记者追问何出此言时，他也据实说，真正的医学家是李六一和刘牧樵，他们的本领才是高明的。 他走了。 他的团队——他的学生，茫然地看着失态的导师。他们是明白的，心中的神突然之间变成了普通人，他们也接受不了。 他们感觉受到了欺骗。 过去，比尔·杨是最厉害的重症医学专家，他主持了很多抢救，也做了大量的报告，搞了无数的科研。 原来，他们的导师这么差劲！ 是真的差劲。 事实上，他在真正厉害的李六一和刘牧樵面前，显得很虚弱，不堪一击。 他们没有追上去，他们想追随刘牧樵和李六一，这才是重症医学的大行家。 只有一个学生，他追上去了，他知道，没有人帮助，比尔·杨连回国都回不了，在20年前，他就从来不自己买机票办手续了，一切都是他学生帮他。 他们俩真的走了，打了一辆的士，去了机场，登上了回家的航班。 回到家里，比尔·杨就从市区办到了市郊，买了一栋小洋楼，开始过普通人的生活。 他拒绝了3个医院的聘请，彻底地丢掉了医学这门手艺，重新拾起了另一门生存技能——绘画，给游人画速写。 从此后，每当傍晚时分，人们就会在郊外的小河畔发现一个老人，一个画画的老人，50美元一张的速写，15分钟一张，很精致。 有活干，不多，每天能卖出10张左右。 这个人就是曾经大名鼎鼎的比尔·杨。 比尔·杨并没有太多的家人，他爱人早几年去世了，只有一个女儿，在另外一个城市生活，成家立业，有了孙子。 比尔·杨晚年过得并不快乐，他画了10年的画，70岁之后，住进了养老院。 他这点养老金只够他住进中等养老院，在养老院里又活了10年，80岁的那一年，一场感冒，重病不起，最后肺部炎症控制不了，第14天去世了。 这是后话，比尔·杨的结局和很多老人没有什么区别。 扯远了。 比尔走了之后，宫廷长官出来宣布，面对着一百多名记者，国王已经渡过了危险期。 这有点儿突然。 因为，两个小时前，王的生命还处在极度的危险当中，内部传出的消息，王，没救了。 怎么！短短的两个小时，王不但救活了，还渡过了危险期？ 这时候，人们才想起刚才比尔·杨离开时所说的，真正的医学专家是李六一和刘牧樵。 很快就有人找到了李六一和刘牧樵的资料，嚯！原来，就是那个安泰医院和德欣医院的两个教授。 消息在10分钟之前传到了王储宫殿，72岁的王储脸上的肌肉抽了几抽，心里滴血了。 92岁的王，竟然活过来了，下一次，绝对不能再让刘牧樵和李六一踏上国土，这两个人太过于恐怖了。 一个死翘翘的人，竟然被他们救活了，这样的人，不能第二次进入这个国家。 不同的人恐惧的东西是不同的。 王储最恐惧的就是厉害的医生。 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一切，都只能等下次了。 “王储，其实，有一个好消息。”王储身边的男仆在他耳边说。 “什么好消息？” “刘牧樵有一门医学绝技，可以延年益寿，这门绝技叫‘天籁针’，我们要不要请他过来，帮您做一次？” “真的很奇妙吗？” “是的，我听人介绍，这种绝技至少可以延寿20年。” “啊？”王储一声惊呼。 20年几个字，太令人毛骨悚然了。这几个字，不是意味着现在的王还要活20年吗？那我不是要到92岁才能接过王位吗？ 太恐怖了。 他心急如焚。 即使把刘牧樵请过来，也做一次天籁针，自己再活20年，92岁，那个时候，接王位时，年纪也太大了。 92岁做王，有什么意义？屁意义都没有了。 男仆并没有看透王储的心思，在耳边说：“听说刘牧樵和李六一订了明早的飞机，回去了，再请他们来就比较困难了。” 王储根本就没有听，他脑子里想的是另一个问题。 他在6年前就在准备一件事，在必要的时候，他有一支秘密队伍，可以突然行动，把自己推上王的位子上。 是不是使用这支秘密队伍呢？ 他在做艰难的决策。 “王储，机会难得。”男仆说。 “是吗？”王储说。 “是的。” “那就这样办吧。” “您同意了？” “嗯，也只能这样了！” “那我就去请他们。” “好的，赶紧，今晚是最后的机会。” 男仆疑惑了一下，“现在就去吗？” 王储说：“是的，一定要干净利索！” 第1509章 动手吧 男仆听懂了。 他们俩谈论的不是同一个问题。 他吓坏了。 宫廷暴力，每一次都是惊心动魄的。 男仆没有思想准备。 他愣在那里不动。 “怎么，你愣在那里干嘛？” “能……能不玩这个？” 男仆是一个幽默的人，他之所以被选为男仆，做王储最亲密的人，也正因为他多才多艺，非常幽默。 这个时候，他不是幽默，而是习惯。 “不玩？我们不玩，还有机会吗？你不是说，刘牧樵可以延寿他20年寿命吗？我还要等20年后才能接任王位，那个时候，我已经是92岁了。” “但是，我们……赢的希望大不大？” “有6成把握。” “才6成？” “哪有百分之百把握的？富贵险中求，这个道理你不懂吗？事成之后，你就是宫廷主管了。不香吗？” “香。但是，好怕啊。” “没用的东西！” “是。” “你想清楚啦，你要是退出，今后的富贵就与你无缘了，至于你未来的饭碗，你不用想太多也应该明白。” 男仆犹豫了。 虽然怕，但还是想参加。 参加的结果有两种，一种是上断头台，一种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这两种结果都是极端。 不怕是不可能的。 …… 此时，在王宫，王的兴致很高，他笑呵呵和刘牧樵和李六一聊天，王宫长官站在一边。 李六一团队的人休息去了，在场的人只有6人。 宫廷长官、两名卫士、李六一、刘牧樵、苏雅娟和王本人。 他们聊两国之间的关系，聊患病的经历。 王准备把王位禅让给王储，他92岁了，特别是这次死里逃生，他看清楚了，也懂得了生命的意义。 他不再留恋王位。 放下了权力这个包袱，王的心情挺轻松的，加上他做了天籁针之后，精神特别的好。 他说，没有什么礼物送给刘牧樵，唯一的就是有几件药材，他准备送给刘牧樵。 犀角7只，虎元3斤，龙血4斤，龙津3斤，龙精1斤2两。 刘牧樵使劲咽了一下口水。 前三种都是制造龙虎散、龙虎丹的必须药材。 到底是王，随便拿出来就是这么多，要是用金钱衡量的话，10亿美金也不能买得到——关键是找不到货源。 后两种也是扶本固元的救命药，具体有什么作用还没有研究。 “刘先生，你的天籁针实在是太奇妙了，我在想，今后啊，我还想你帮助我搞几次，不知道这要求过不过分？” 刘牧樵说：“问题不大。” “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年轻了20岁？不会是幻觉吧？” 刘牧樵肯定地说：“确实是年轻了20年，不是幻觉，今后，你只要保持清淡饮食，做些体力锻炼，经常听听音乐，活到120岁是很有希望的。” “好，太感谢你了，我从下个月开始，把王位交给王储，我就可以轻轻松松过生活了。体念一下黄昏的乐趣，欣赏一下黄昏的美景。” 刘牧樵点头赞许，“是的，一辈子，不要太辛苦，活得潇洒一点是最好的。” “是的，我离开皇宫，到别院休养，也许就不再回来了，别院，那里的风景如画，空气清新，天气又凉爽湿润，特别是那里的椰子又甜又香，芭蕉又糯又肥美，嗯，想想都流口水。” 他真的流口水了。 流口水并不稀奇，但是，对于一个92岁高龄的人来说，口水就非常可贵了。 人在刚出生时，各种腺体功能都是最佳的时候，年老体衰之后，慢慢就变得细胞、腺体枯竭，到了80岁以后，连唾液腺都非常稀罕了，别说流口水，就是吃东西的时候，如果没有汤水，下咽都是一个难题。 现在，92岁高龄的王，口水直流，他自己都惊奇得合不拢嘴，哈哈笑个不停。 他乐坏了。 他知道，今生遇到了一个最重要的人，今后的所有日子都是这个人赐予的。他在想，我该怎么感谢他们呢？ 最贵重的，不是金钱，也不是名誉，而是生命与健康。 拿什么与刘牧樵交换都不为过。 可是，除了他已经拿出来的那些名贵药材，他再也想不到有什么比这更贵重的了。 他想到了名画，也想到了首饰，这些，刘牧樵他们不稀罕。 王宫是有一些收藏的，但是，王宫的这些名画不是私人财产，它们是国家的。 这个国家是君主立宪制，王是国家的象征，而权力归于民选的首相。 正在他犹豫的时候，突然门外有异响，接着是短促的交战声音，刀剑相交，最后是人在绝望中的呻吟和摔倒的闷声。 “谁？” 两名近身卫士警惕地护住了王。 六名杀手冲了进来。 都是冷兵器。 两名近身卫士扑上去，没有一个回合，他们殒命了。 现在，只剩下官厅长官和王，还有刘牧樵、李六一和苏雅娟。 “老家伙，你知罪吗？” “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今天，你自己决定是想死还是想活，一句话，干脆点。” “想死怎么说，想活又怎么说？” “想死，你就什么也不要做，我们会安排这几位医生，给你打一针，然后，七天后，我们会为你举行隆重的葬礼。想活，你就正式禅让给王储。” 王听到这里气炸了！ 我都已经有禅位的打算了，你竟然迫不及待，还要进行宫廷暴力！ “嗯，我已经决定了！”王坚定地说。 “呵呵，这么快？很干脆啊，禅位对吧？” “做梦！” 王大声说。 他不会禅位了，即使是死，他也不会让王储得逞。 禅位与暴力的结果是不一样的，禅位有正当性，而暴力则是非法，地位和威信就要大打折扣。 “呵呵，老家伙，想清楚了，我们是没有耐心的，三分钟内，你必须做出决定。” 他们的时间也不多，整个事件的时间只有15分钟的窗口期，要解决王。 王冷笑道，“没有必要给我三分钟时间，因为，暴力获得的权力，呵呵，你懂的。” “老家伙，这个你就不必担心了，新王自有手段解决这些问题。快做决定吧！” “我已经决定了，你们动手吧！” 第1510章 公爵 六名叛乱者动手了。 他们不急不缓，拿剑刺向国王的心脏。 “不可以！” 刘牧樵本来并没有介入人家争端的意思，但是，王是他救活的，没有经得他同意，任何人都不能伤害王。 刘牧樵扑了过去，六个叛乱者瞬间就失去了知觉。 现如今的刘牧樵，几个普通的叛乱者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别说他是没有征兆的情况下发起的反击，即便是他们对刘牧樵戒备了，也没有办法抗拒刘牧樵的猛然一击。 这六个叛乱者当然不是凡夫俗子，他们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王储养他们就是用于今天，他们的功夫完全可以以一敌十。 但是，在刘牧樵眼里，他们就是一个普通的人。 刘牧樵的功夫，不知不觉已经是登峰造极了，他的五禽戏，加上他的内功心法，特别是他体内的那股灵气，刘牧樵的功夫，已经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有多高了。 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击晕六个叛乱者，仅仅用了25秒钟。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个成绩算不算好——关键是，他并不知道这六个叛乱者到底功夫有多高。 他只有一个感觉，这六个人和六条毛毛虫没有太大的区别。 “戒严！” 国王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清醒过来的时间比宫廷长官快了零点几秒。 5分钟后，王宫戒严了。 又过了10分钟，王储被抓了起来。 又过了10分钟，首相等人赶了过来。 秘密会议在3个小时之后结束。 王发表了重要讲话。 36岁的查岱被立为新的王储，半个小时后被正式立为王。 92岁的王，把王位禅让给了他最小的儿子，查岱是王最后一个儿子，他在华夏京城华大留学，学的是国际关系学和国际法律学。 他是前两天回来的，父亲病重，他不得不回来。 现在，他被任命为国王。 刘牧樵准备离开前10分钟接到通知，新王要接见他们。 他们，包括刘牧樵、李六一和苏雅娟。 李六一是亲眼见过刘牧樵击晕六个叛乱者的人，这一幕，在脑子里放映了一千遍。 这不是人。 李六一喜欢看搏击，拳击，散打，泰拳。虽然不能说懂搏击，但是，可以说，他并不是外行，他至少能分得清什么样的搏击属于人类可以拥有的。 刘牧樵的25秒钟，完全不是他平常看过的招术。 李六一根本就没有看过五禽戏，刘牧樵的虎扑、熊晃、鹿抵等，当然不是他熟悉的横拳、勾拳和摆拳。 刘牧樵的招术怪，速度更惊人。 他的速度，25秒钟完成所有的动作，包括六人晕倒所需要的时间，闪电般，这是人类所能完成的？ 李六一更加坚信，刘牧樵来自于高纬。 这是典型的降维打击。 李六一的心情十分复杂，他既为发现了一个伟大的秘密而欢欣鼓舞，又担心刘牧樵哪一天会杀人灭口。 作为智商极高的李六一，他当然知道哪一种才是最重要的。 人，来到这个世界只有一次，亿亿亿亿分之一的机会，真的不要浪费生命的每一分钟。 最后他的结论是，远离刘牧樵，珍惜生命。 此时此刻，他要做的事就是装傻，装成什么都不懂，在高维人面前，愚蠢是保命的最佳选择。 他装傻。 新王接见了刘牧樵、李六一和苏雅娟，对他们感激至深，还给他们三人每月15万、13万、10万美金的工资，一直到他们生命的最后一刻。 并且，还赐给他们公爵、侯爵、男爵。 刘牧樵代表三人推辞了一下，但很显然，人家是真心，非要他们接受不可，刘牧樵等人只好笑着接受了。 两国友谊有了，个人利益有了，自己钱倒是无所谓，李六一每年有150万美金的侯爵的收入，苏雅娟也有男爵的120万美金的收入，讲真，这美金，绝对不咬人，收下来不是很好玩的事吗？ 他们都不缺钱，但钱和肥肉不同，肥肉吃多了会腻，钱多了只会给你添加愉悦，他们笑纳了。 他们是该国的名誉公民，又是这个国家的公爵、侯爵、男爵，是有功勋的人，到哪里都是贵人，也都是有人接待，有人管车管饭管一切的人。 他们三人游玩了三天，巴厘岛、清迈。 苏雅娟玩得很嗨。 李六一由于有心理顾虑，伴君如伴虎，他玩得没有一点感觉，唯一的想法就是尽早离开刘牧樵。 他现在明白了，为什么牛总、羊总、马总都把自己的企业给刘牧樵了，他们肯定发现了刘牧樵的秘密，在高维人面前，不给也不行啊。 过去想不通，现在想通了，很合乎情理。 另一个问题也想通了。 刘牧樵还是经商奇才，他不奇才谁奇才？也许，高维人可以同时拥有很多种技能。 三天玩完之后，李六一借故搭乘了另一个航班先走了，刘牧樵带着苏雅娟，以及他们带来的团队一起走了。 刘牧樵现在是“公爵”的身份。 “刘牧樵，我觉得李六一有种怪怪的感觉。”苏雅娟过去经常见李六一，这一次见，简直太不同了。 有种隔着一层钢化玻璃的感觉，可以看到笑容，但感觉不到一点温暖。 “嗯，是的，他性格有点古怪。”刘牧樵没有否定。 “是不是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苏雅娟问。 “没有，不存在啊。”刘牧樵不想多解释。 “我总感觉，他不愿意接近你。” 苏雅娟是很敏感的，这种细微的变化，她注意到了。 “这人，智商太高，脑子里想什么，我们不要去多想，想不透彻的。”刘牧樵对苏雅娟说。 “他是不是想，你和他，既生瑜何生亮，对你羡慕嫉妒恨了？”苏雅娟说。 “你觉得李六一会是这种人吗？苏雅娟，我们不讨论李六一了，来商量一下，你和夕羽的专业，是不是可以整合一下。夕羽，经常把门诊取消，经常这样，会影响患者的。我希望，她不在时，你把她的门诊也看了。” 苏雅娟摇头说：“不，她这种性格，慢慢，病人也会习惯的。我和她，业务上不交叉是最好的，免得今后产生矛盾。” 刘牧樵其实也并不是想整合她们的业务，只是想把话题岔开一下。 第1511章 你不能见死不救 一场大雪，整个清江变成了一个冰雪世界。 今天，救护车的声音几乎就没有停过，特别是安泰医院，每隔几分钟就有一辆进出。 骨科已经接收了79个骨折病人了。 尺桡骨骨折的，股骨颈骨折的，胸椎压缩性骨折的……各式各样的骨折，今天都见过了。 冰雪天气，天冷路滑，特别是尺骨、桡骨骨折的，李华和钟明亮已经用“无痛正骨法”救治了38个病人。 他们累惨了。 三个小时处理这么多病人，手脚都抽筋。 夕羽有些后悔。 她大大咧咧就答应了某个富豪的请求，上门帮他看病。 这个富豪祖籍在清江市，本人在国外发展，主要是在南亚做生意，某个国家的森林，他占了三分之一，可见，这个人是多富有。 他有种顽固性疾病，牛皮癣。 看过的医生不知道有多少了，都没有效果，即使是有，也是短期的。 这次他回老家过年，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听说安泰医院有一个女医生治疗白癜风、牛皮癣特别的厉害。 他给安泰医院预约了。 突然大雪，几十年没见过大雪的老头一高兴，在院子里堆雪人，哗啦一下，摔了一跤。 手腕骨头断了。 不用问，又是桡骨骨折。 他打听到了，清江最好的骨科医院也是安泰医院，并且还不需要动手术，有种“无痛正骨法”，几分钟就能把骨头接好。 没办法，打120，救护车全部出去了，他只好跟医院联系，请求医院派出医生。 由于是外籍华人，本着两国友好的原则出发，孙涛说，出诊吧。 李华一百个不愿意，他今天已经累得很惨了。 他和钟明亮分开，一个留守家里，一个出诊。 夕羽并没有和钟明亮坐一车，钟明亮是自己开的车，他是一辆40多万的凯迪拉克，车子重，压在雪地上一点也不滑。 夕羽有些后悔，她坐的是富豪公子哥的奔驰。 不是说奔驰不好，而是这厮长期在南亚，挨着赤道，根本就没有在雪地上开过车，一路上已经有几次有惊无险了。 雪还在下。 扫雪的工作也停了下来，交警在撒盐，能够不结冰就算是万幸了。 关键是，这个公子哥还很兴奋，兴奋得根本就不怕危险，似乎和美女在一起，生死都可以置之度外。 这个富家公子长得是一表人才，虽然有点黑，但是英俊，黑，一点也不破坏他的象形。 他高兴，不仅仅是因为雪好看，而是他在感谢这场雪，要不，他不可能遇见夕羽。 夕羽刚才没注意，现在后悔了。 夕羽的性格十分的开朗，阳光，只用了5分钟，就把富家公子给征服了。 富家公子姓林，林晓辉。 今年30岁，拥有千亿家产，世界很多地方有投资，其中，国内就有几处房产，其中京城，沪市，深城都有他们的广场，每一处都是几百亿的高楼大厦。 林晓辉见过的女子不知多少，和他相好过的也有7、8个，幸亏他父亲管得严，否则他也会成为国民丈夫。 今天见到夕羽之后，简直要疯了。顿时就三千佳丽无颜色了。 夕羽才是真的美！ 林晓辉努力镇静了很久才勉强把心率压到100次以下。 我的妈呀！ 我要死了！ 一定要把这美女娶回去！ 他开始试探。 首先要搞清楚夕羽有没有男朋友，没有的话就好办，如果有，他得想办法把夕羽抢到手。 夕羽没什么心机，顺口就说，还早呢！读书，没找男朋友。 林晓辉高兴得浑身都发颤，嗯，真香，肯定还没有恋爱经历，这样的女孩子哪里找去？ 拿十个亿，一百个亿出来也要把她娶回去。 把她娶回去了之后，然后，专心一致，再也不看别的女人，连话都不和别的女人说。 他下决心。 他渐渐往深层次去试探。 “夕医生，你这么好的本事，我们可以合作，跟我到南亚去，我帮你开一家医院，你既是医生也是院长……” “跟我在一起，你一定会很幸福的，我们家有游艇，有私人飞机，你去了，就都是你的……” “我父亲见了你之后，一定会非常喜欢的，夕羽，我们家一定会欢迎你的……” “我们做个朋友好吗？你是我见过最最最漂亮的女孩，你说，我是不是中毒了……” “夕羽，我叫林晓辉，我一半的时间在国内，下次回来我就来看你好不好……” …… 夕羽越听越不对劲。 这家伙以为家里有几个钱，就以为天下都是他家的了？ 夕羽后悔上门看病。 这都是孙涛做的好事，外国人不也是人吗？我们安泰医院外国人还少了吗？难道是因为他有钱？ 有钱有什么了不起？有钱的人海了去了。 “夕羽，你除了能够治疗白癜风、牛皮癣之外，还能治疗什么病？”见夕羽很久没有吭声，林晓辉只好改变策略，聊夕羽的工作。 “什么病都能治。”夕羽冷冷地回答。 这话，本身也没错。 大学的时候，医学临床专业，确实是什么病都学了，分科，是在医院工作几年后才定向的，之前，什么病都可以看，都可以治。 他这样回答，既不是敷衍，也不是热情，例行公事。 林晓辉哈哈一笑说，“有种病，难治，你能治疗吗？” “什么病？” “相思病。” “……”夕羽不想回答，她没有作声。 林晓辉以为夕羽害羞，他是越发兴奋，害羞的女孩子才有意思，才显得宝贵，越发要珍惜。 “夕羽，你怎么不说话了？你说，你会治疗相思病吗？”林晓辉是树林里的老麻雀了。撩妹，他是老手。 “不会。”夕羽冷冷地说。 “是不会，还是不想治？”林晓辉说。 “不想。”夕羽冰冷地回答。 “嗯，我会出高价的。”林晓辉微笑着说。 “高价也不治。”夕羽很不想回答了。 “你会的，我会出你愿意帮忙治的价。你不能拒绝，我的病可能很重很重，你不能白白看着我害相思病死去。你不能见死不救……”林晓辉没完没了，他以为天下女子，没有能逃脱他手心的。 第1512章 后悔上门 无聊！ 夕羽很想让车停下来，她不去了。 但是，又一想，人家喜欢自己是人家的事，不理睬他就得了。 生活中这种情况太多见了，她有几个师兄就经常撩她，其中还有结了婚的。 不理睬。 林晓辉说什么，她都不再理睬了，充耳不闻，看着外面的风景。 车开得很慢，路滑，幸亏车子不多。 到了万佛山脚下，车停了，林晓辉赶紧帮夕羽开门，迎接王后一般把夕羽接进一栋老式房子里。 这里，都是这样的建筑，风格是苏式的，都是上世纪60年代的，据说，也确实是那个年代的房子，很久远了，但都经过了改装，里面并不差。 四周空地，都是数十年的香樟树，枝繁叶茂，大雪压弯了树枝。 刚好，李华也到了。 夕羽这才松了一口气。胆子也大了起来。 林老爷子躺在躺椅上，一脸的痛苦表情。 见医生来了，赶紧在脸上堆出了笑容，尽量的灿烂一些。 林老爷子一辈子见过的世面特别多，王亲国戚，他见过，地痞流氓他也见过，在40岁之前，他基本上把该阅历的都阅历了一遍，到了50岁，他属于非常成熟的人了。 他不怕谁，谁也不怕，他知道怎么可以把人制服，唯独一种人，他是始终不会去得罪的——医生。 在南亚，他就有不少的医生朋友，也因此，他度过了几次人生中的难关。 20年前，他得了登革热病，一度在医院误诊了，生命垂危之际，他的医生朋友发挥作用了，安排了一次大会诊，把整个大马国的名医都请来了，3天后转危为安。 还有一次是在大山里被一种毒蜂蛰了，罕见的大毒蜂，这种毒蜂蛰人之后，十有八九会死于溶血性疾病。 这一次又是医生朋友救了他。 他的医生朋友从首都搞来了一瓶抗毒素，注射后救了他一命。 这种情况不需要多，投资多少都没关系，一次就够本，何况，他经历过几次。 李华年纪不大，不到40岁，夕羽年纪更小，20多岁。 但是，林老爷子并不因为他们年轻就轻视他们，他灿烂的笑容完全是献给李华和夕羽的。 林晓辉最懂得父亲的心意，赶紧献殷勤。 当然，即使林老爷子不热情，林晓辉也会非常的热情，他心中的女神夕羽，他是下了最大决心的，一定要娶她为妻。 客套了几句，李华提出来先治病，老爷子当然高兴了。 李华接骨头用了7分钟，6分半钟做准备，半分钟接骨头，他使用的是刘牧樵教他们的“无痛正骨法”。 别说，还真的不痛。 李华和钟明亮已经出师了，他们手里治好的病人已经超过1万人，手臂和手部骨折，用无痛正骨最简单。 今天这种伤，李华是最拿手的。 林老爷子大呼高明。 “高明啊高明，年纪轻轻，就有这种本事，要是你李医生到大马国开医院，凭你这身技术，一年赚几百万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李华嘿嘿笑着，表示感谢。 林老爷子越说越当真，说：“李华教授，你要是真有兴趣，我可以帮你在大马国开一座医院，我们合伙，你管技术，我管投资。你拉几个人过去，我保证你能发大财。” 李华客套了几句。 他没有当真，因为，去马国开医院根本就不现实，背井离乡，有这个必要吗？ 李华和钟明亮是刘牧樵的亲传，等于是刘牧樵的徒弟。 骨科分成外伤骨科，骨病骨科，脊柱科，颈椎科四大骨科，其中外伤骨科又分成普通骨科和传统骨科。 总共骨科有8个病区。 李华和钟明亮是在传统骨科里，一个科室，100张床位，他们主要就是做“无痛正骨法”的。 别看无痛正骨法的传统骨科只有100张床位，但周转率很高，平均不到5天就出院。 也就是说，他们每天接收20个新病人，一年有7000人次住院，一年的收入在1亿左右。 从营业额来看，李华和钟明亮的科室并不是大学科，但是，利润高啊，他们的绩效不少啊，李华和钟明亮除了外出会诊，光是医院里拿到的工资绩效，就不少于120万。 还有外出会诊的钱。 不差钱！ 他真的不差钱。 但是，不差钱不等于不爱钱，林老爷子说让他发财，他还是有过几秒钟的激动，只是，几秒钟过去之后，他就冷静了。 我差钱吗？ 他很快就想通了。 李华和钟明亮加上出诊，一年200万收入不会少，他还需要背井离乡去赚钱？ 聊了几句，林老爷子心里雪亮，李华是不可能挪窝的。 “听说你这本事是从刘牧樵师父那里学的？”他换了一个话题。 “是的。”李华说。 “听说，刘牧樵一身的本事？”林老爷子的手，刚才还有点麻，现在不麻了。 “是的，他的本事太多了。”李华说。 “夕医生，你的本事也是刘牧樵那里学到的？” 林老爷子转过头问夕羽。他也在惊叹，夕羽这姑娘好纯洁，好美丽。要是做自己的儿媳妇多好啊。 “是的。”夕羽简单地回答。 “我这牛皮癣能治好吗？”林老爷子问。 “没问题。这种病，吃一个月中药一般都能够好的。”夕羽在治疗牛皮癣和白癜风这几种病上，效果是非常的好。 “好，请你帮我处方吧。” 夕羽看了一下病人的舌苔，又摸了一下脉，写了一张处方。 林老爷子看了看中药处方，看不出什么名堂。 他又有意无意问一句：“我问你一句，请刘牧樵看病难不难？” 夕羽说：“这就看患者得的是什么病，一般的病，他不感兴趣，难病，罕见病他才出来。” “嗯嗯，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喜欢结识一些医生朋友。我这人朋友不多，但是，对医生，我是真心的。” 哦，理解了。 李华和夕羽这个道理是明白的。 最狠的，最专横的人，在名医面前都是比较懂规矩的，李华的感受很多。 他就经常出这样的诊，社会上的混混打架，断骨头的事时有发生，李华连助手都不需要带，就可以帮他们处理断骨和伤口。 诊费，这群人从来不敢不给或少给。 第1513章 关我X事 夕羽好容易找到一个机会，对李华说：“我们走吧，不打扰林老了。” 还没等李华答话，林晓辉急了，大声说：“不能走，已经安排了家宴！” 夕羽一急，赶紧说：“不了，我们回去吃饭！” 她是知道林晓辉的本意的。 在半年前，她好容易让直升飞机陶光辉死了这条心，现在你想，门都没有！ “不行，今天一定要在这里吃饭。”林晓辉坚定地说。 夕羽猛摇头。 她也是非常坚决的。 甩一个人，真的不容易。 半年前，陶光辉恋着夕羽，论人品、论家境、论教养，陶光辉是非常错的，和夕羽算得上是天造地设。 但是，夕羽也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她的理由是，还年轻，现在是读书的时候，还不想谈恋爱，更不想成家，至少在30岁之前，她是不会结婚的。 陶光辉疯了——差不多疯了，要不是母亲陶总死死地派人看守他，他早就会跑来清江跪在夕羽脚前。 他通过微信与夕羽联系，夕羽态度很坚决，最后，他才慢慢死心了。 但是，他至今都没有忘记夕羽，只是，他不再和夕羽联系了，加上夕羽也已经把他拉黑，他也不好通过其他途径来烦夕羽。 其实，陶光辉要是和夕羽做普通朋友，他们会是很好的朋友。做男女朋友，夕羽是一口气就拒绝的。 她根本没考虑嫁给富二代。 她心目中，能够谈恋爱的男子，只有刘牧樵这个类型的，其他的，她根本不想考虑。 今天必须走。 “夕医生，留下吃一顿便餐吧，我林某人，虽然在外面赚了几个钱，但还不至于跋扈，专横。这么大的雪，麻烦了你们，吃顿饭，也是应该的。”林老爷子不紧不慢地说。 他是真心留他们二位吃饭的。 “林爷爷，真的，我不喜欢在外面吃饭。”夕羽顾不得礼貌了，他真心不愿意和林晓辉一起吃饭。 上次拒绝陶光辉，她费了好大的力气。 再说，眼前的这个帅哥，和陶光辉比，休养品行估计要差远了，和你好，除了今后有用不完的钱，还会有什么？ 林老板见夕羽这样说了，也不好再留，人家说了不喜欢在外面吃饭，再留人家，不是自讨没趣吗？ “既然这样，管家，把诊金拿过来！”林老板朝站在一边的管家说。 管家诺了一声，赶紧拿出两张卡，“这是您二位的诊疗费，20万一位。” 夕羽本来要拒绝，但是李华的手已经伸过去了，她也不好反对，这是大户人家常规的做法，拒绝，其实也没必要。 就在夕羽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林晓辉在后面大喊：“夕羽，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我一定要把你追到手！这辈子，我是非你不娶！我以上帝的名义起誓……” 林老板吓了一跳。 他没有想到自己的独生子竟然会讲出这样的话，还会发这样的宏誓。 他们是信教的，这种誓言是轻易不能发，一旦发了，就一定要按誓言做到。 现在好，这傻孩子竟然把话说得这样绝，怎么得了！ 夕羽微微一愣，然后，毅然迈开步伐。 李华是吓晕了。 他接触富豪的机会不多，听说过有的富豪专横跋扈，现在人家发毒誓要娶夕羽，他真的担心。 李华的眼中，夕羽是应该嫁给刘牧樵的。 他追了出来。 后面，林晓辉在咆哮。 李华把车门打开。 夕羽脸色很难看。 李华不敢问，把车子发动，一刻也没留，开着车走了。 “哎，不该来。对富家公子，我是怕了。”半天，夕羽才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李华没敢接话。 他在想，你夕羽要和苏雅娟和姜薇竞争，机会不大，我要是你，找个理想的算了。 李华认为，过去的陶光辉就很不错，现在的林晓辉也不错啊，英俊、聪明、又有钱。 不过，他不敢说这些，只是嘿嘿笑了笑。 回到医院，夕羽吃完饭，到诊室看了看，今天由于雪太大，交通基本瘫痪了，来看门诊的人不多，把她的病人看完，就来姜薇病室里。 姜薇还是老样子，一天只清醒几个小时，其他时间都是睡觉。 刘牧樵也在。 “夕羽，你不是去林老板家看病去了吗？”刘牧樵问。 “别说了，今后，我再也不上富人家的门了。”夕羽说。 “怎么，欺负你？”刘牧樵一惊。 “这倒不是。” “那怎么回事？说说。” “又一个陶光辉一样的富二代，林晓辉。我讨厌这种人。” “哦，要是不喜欢，不理人家就是。” “哪有这样简单？” “人家还死皮赖脸吗？” “可不是！” “嗯，今后啊，少和这种人接触。你这样清纯，简单的女孩子，真的不太多见。” 富家公子见多了美女，狐媚、妖娆，这种人见多了，早就腻了。一见夕羽这种纯净的女孩，对他们来说是有新鲜感。 正说着，门诊打电话来。 “夕羽，有个男的，手里捧着一大捆玫瑰，要送给你，怎么处理？” “轰走他！” “轰走？不好吧。” “跟保安说，就说我夕羽说的，轰走了他，我发奖金，每人2000！” “你真的要轰走他吗？” “是的，不管他们用什么方法都行。” 刘牧樵没有说话，看着夕羽打完电话。 也没有别的办法，这样也好，上次陶光辉就是教训，首先就不要给人家希望，免得今后来缠人。 不一会，又来电话了。 “这人不太好处理，才动手，他就躺地上，说不见到你，他就不起来。” 有这样撒赖的？ “你要保安队长接电话……老曹啊，是你吗？你派几个人，把他抬出去，丢远一些。我给你两万块钱，把事情处理干净利索。” 电话里，曹队长拍胸脯砰砰响，我一定处理好。 保安队长当然知道夕羽背后是谁了，刘牧樵院长的亲传弟子，相当于圣旨，不办好对不起刘牧樵啊。 过了一会，来电话了。 我们已经把他抬到停尸房后面的那块工地上，我派了六个兄弟轮流看守，不准他踏进医院半步。 刘牧樵一惊，不会把人家冻坏吧？ 这个念头才起，他很快嘿嘿一笑，冻坏了，关我卵事？ 第1514章 带着怒火和智慧回来了 林老板是知道林公子林晓辉追求夕羽的事，并且也知道他儿子被丢在工地上的细节。 他没有制止。 他是支持的。 能把夕羽娶回家是林家下一步最重要的事情。 这辈子，林老板经历过很多事，他后来总结了几条人生哲学，其中第二条就是“做对事情”。 人生中，做对了几件事，人生就立于不败之地，哪怕是用一辈子时间做对一件事也行。 娶夕羽回林家，他认为是林晓辉做对的一件大事。 人生，一是投对胎，来到一个有钱有素质有潜力有责任的家庭，人生幸福就有了一大半了。第二是找对一个伴侣，剩下的一半也来了。这样的人生将会是完美的。 找妻子是可以选择的，找对父母是没选择的。 林晓辉现在在做一次最正确的选择，作为父亲，他是支持的。 虽然，这种方式有些野蛮，但是，没有办法，作为富贵人家，是有硬伤的，好人家的女孩子，不见得会喜欢。 也就是说，富贵人家有优势，也有劣势，有些女子就不喜欢富贵人家的公子，这点，林老板不是不知道，很多好人家的女子，怕将来驾驭不了自己的男人，所以就根本就拒绝富家公子的求爱。 夕羽就是这样的女孩。 美女容易找，并且很容易找，只要林家放出风，准备找媳妇了，报名的海了去。 但是，夕羽这样的女孩真的很难找。 夕羽这种女孩很纯，很真，很干净，并且是心底里都干净。在林老板眼里，这种干净是不食人间烟火的。 林老板是支持儿子以任何手段把夕羽娶回来，哪怕是看起来很丢脸，只要达到目的了，丢丑怕什么呢？ 有人回来报告说，林公子林晓辉第三次被保安抬着丢在医院后门几百米的工地上，浑身都是泥水，满脸污泥，他还在坚持。 林老板满意地点头，“嗯，这才像我的儿子！” 这就是林老板的性格。 林老板在大马国能够做成功，与他的性格是有关系的。 他7、8岁跟着父亲渡洋过海来到大马国，在大马国开了一个餐馆，一家三口过上了温饱的生活。 后来，发生战事，父亲被抓去当兵，才上战场就牺牲了，餐馆维持不下去了，他母亲改行做洗衣工。 大马国森林很多，伐木工也多，母亲就是为这些伐木工洗衣服，勉强维持两人的生计。 林老板就近在树林边学校读书。 他一边读书一边在伐木场做点零活，帮助母亲经营这个家。 他属于最勤劳的，也是最认真的孩子，他干的工作得到了工友们的一致赞扬。 过了半年多，林老板在伐木场发现了一种红色的菌子，并且发现这种菌子采摘的最佳时间是日出时分，他为了采摘到又肥又甜的红色菌子，天不亮就会起床，到树林边采摘菌子。 他把菌子卖到十几里外的镇子里面，步行出山，卖完之后搭顺风车回来，然后上学。 几个月下来，竟然攒下了他人生第一笔积蓄，1700大马元。 这是一个非常大的数字。 当时的伐木工每天才3块大马元，一个月下来也就是80大马元，一年下来，能积攒500大马元的人只有寥寥数人。 他母亲帮人洗衣服，一天只能赚1大马元，刚好维持生活。 他突然成了富人。 林老板并没有因此沾沾自喜，他投资了一间商铺，在镇上卖大森林里的土特产。 红色菌子是有季节的，过了这个季节，他有采摘木耳、药材、蜂蜜等等，并且，他还收购工友们采摘到的物品。 他的商铺火了，成了镇上生意最好的门店。 一年下来，他有了上万元大马元的积攒。 在大马国，拥有万元积储的人属于小康之人，在乡下就属于富人了。 那年，林老板才10岁。 他没有辍学。 这是母亲的坚持。 “人要做对事情，哪怕是一件。我不能看得太远，但能看到一件事，读书，哪怕是你用一辈子的时间读好书，这件事是我唯一能够看清的。” 林老板一边读书，一边赚钱。 他用3年的时间，也就是13岁小学毕业的那年，他买下了镇上一半的黄金门店，他成了真正的财主。 这是林老板第一次离成功最近的时机。 他之所以成功，最有价值的一条经验就是，他的执着，他的坚持。 当然，林老板那次成功，并不是他后来成功的开始，就在那一年，他成了穷光蛋。 他成为穷光蛋使他明白了一件事，世界上除了勤劳致富，还有一种方式叫巧取豪夺。 他的门店和家产被一个军阀头子抢夺了。 这件事，他没有颓废，还是他母亲告诉他，“读书，读书，只有拥有了知识，你才可能拥有智慧。” 他听母亲的话，一口气，他沉默了10年。 这10年，他读完了初中、高中和大学。 23岁那年，他回来了，回到了阔别10年的伐木场。 大马国有100年也伐不完的大森林，他没有在城市里就业，也没有在城市里创业，虽然有大公司请他，也有好友约他一同创业，他拒绝了。 他专心读了10年书，现在，他准备从跌倒的地方爬起来。 果然，读书有用。 他和一家有名的律师事务所合作，签订了长期合同，他还投资了几个社会机构——在大学里，他是一边读书一边经商，他知道，进入社会，他需要有一笔启动资金。 他手里钱不是太多，但也不少了，10万大马元。 10万大马元，在城里创业，是一笔小钱，只能投资餐饮这种小生意，但是，到乡下投资，10万就不少了，他投资剩下的钱，买下了镇上的3个商铺——虽然这些商铺原来是自己的，但是，10年了，主人已经变了几次了。 老军阀并不知道原来的东家回来了。 他欺负的小朋友现在回来了，带来的不仅仅是怒火，更多的是智慧。 复仇，怒火是不够的，怒火只能带来杀身之祸。 只有怒火和智慧有机地结合起来之后，力量才是巨大的，敌人迟早会被这种复仇的火吞噬。 第1515章 你也配做我的情敌 后来的事实也证明，有智慧的林老板强大到连军阀都不知不觉掉进了深坑，他抢林老板的财富，十倍，百倍，不，准确地说是1200倍偿还给了林老板。 这是后来的事，这位老军阀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死在一个20年前得罪的小孩子的谋略下。 林老板接过了军阀手中所有的财富，并且是合法的，于是，40多岁的林老板就成了真正的老板。 后来，又经营了二十年，他拥有了三分之一的森林砍伐指标，砍伐一遍也需要100年。 100年后，又可以砍伐第二遍了。 林老板非常富有，千亿的资产，来之不易，他总结了几条，第二条就是认真做一件正确的事，哪怕是用一辈子的时间。 现在，他的儿子林晓辉正在做一件正确的事，因此，他是支持的。 林晓辉很烦人。 纠缠了半天，到现在，他还在坚持。 “没见过这样死皮赖脸的！”夕羽愤怒地跺着脚。 她希望刘牧樵帮她出主意，或者，他亲自出面，把他打发走。 起先，刘牧樵没有当做一回事，纠缠了大半天，知道今天遇到了一个狠角色了。 狠，是对他自己狠。 众目睽睽之下，他竟然不怕丢了富家公子的脸面，死死地纠缠一个姑娘，并且被安泰医院的保安几次丢进雪地里，满身的泥巴，他也不在乎。 孙涛出面了。 他对刘牧樵说，这小事就不需要你亲自出马了，我去一趟就行了。 孙涛信心满满，这点小事还有拿不下的吗？ 他找到了林晓辉。 “我是这里的常务副院长孙涛，你已经扰乱到了我们的正常工作秩序了，我来，是因为你父亲和你的身份，提醒你们，希望事情到此为止。” “你孙涛副院长？你来了很好，我不想扰乱你们医院正常工作，但是，请你作证，我仅仅是为了向夕羽医生求婚，我是真心爱她的，为了她，我什么都愿意做，哪怕是违法乱纪。” 林晓辉真诚地说。 “你想爱谁，是你的私事，但是，你的私事不能影响我们医院，你走吧！离开我们医院！”孙涛冷冷地说。 “我可以离开，但我也有权利进来，医院是公共资源，我有权利进来，你不能阻止我进入你们医院。” 林晓辉骨子里有他父亲的秉性，坚忍不拔。 他确实可以进出医院，也有权利向某个人表达爱意。 孙涛无语了。 “我们不欢迎你！” “欢不欢迎，那是你的自由，但是，我也有自由，我可以出去，也可以进来，只要我没有偷扒抢劫，你无权干预我。” “我报警。” “可以，我爱一个人犯法了吗？” “你影响了人家女孩子。” “我不管，我只是表达爱意，接不接受是她的事。” 孙涛无语了，他知道，遇到了一个过于坚韧的人。 他报警了。 110过来，带走了林晓辉。 夕羽安静了。 可是，仅仅过了一夜，第二天上班，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手捧着玫瑰花，跪在夕羽的诊室门口。 那就太恼火了。 轰走，报警都不是办法。 他确实只是做了一件出格的事，没有违反哪一条法律，孙涛头痛不已。 昨天还能打110，今天不能再打了，因为，他够不上犯罪。 刘牧樵出现了。 “你再不走，我可能会说出伤害你的话。” 刘牧樵提醒跪在地上的林晓辉。 “别说语言伤害，即便是你拿刀子砍我，我也要跪在这里，除非夕羽答应我。” “她不会答应你。” “我知道，但我用真心感动她。” “呵呵，感动？你越是这样，人家越是反感。别说她瞧不起你，我也瞧不起你。” “你是谁？” “刘牧樵。” “嗯，我明白了，我们两个是情敌。” “你配？” “这有什么配不配的？只要愿意，谁都可以做你的情敌！” 刘牧樵冷笑几声。 “你笑什么？” “我笑你，谁都可以做我的情敌？你很自信啊。” “嗯，我自信。” 林晓辉有他父亲的自信与坚强。 当年，林老板与军阀为敌，在军阀眼里，他配吗？他当然不配！ 可是，林老板硬是一步一步紧逼，十年后，等军阀醒悟过来才发现，迟了，就连他身边的亲信，都成了林老板的人，他的公司，都突然之间变成了别人的。 现在，刘牧樵说这话，林晓辉只有冷笑。 父亲曾经强大到超越当地军阀，现在，我林晓辉连做刘牧樵情敌的资本都没有吗？ 呵呵，呵呵。 刘牧樵想打人，遇到这样不讲理的人，他真的只有一种选择，暴力。 但是，刘牧樵并没有，而是冷冷地说：“你，一堆狗屎，丢在我们医院干净的走廊中。你知道，我下一步该怎么做吗？” “我不是狗屎。” “我说你是狗屎就是狗屎！卫生员！把这对狗屎给我打发出去！” 刘牧樵朝临时工卫生员招手——一个高大的中年妇女。 她明白刘牧樵的意思，走过来，拿起扫帚朝林晓辉铺天盖地打过去。 这下效果不错，林晓辉躲，拼命躲，大嫂拼命打，最后，林晓辉终于赶出去了。 不过，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小的走了，老的又来了。 林老板请了帮手，省里管华侨华人的干部，到了安泰医院，这个领导是做媒的。 他们找到孙涛。 “夕羽是不是刘牧樵的女朋友了？未来，有没有可能会成为他的女朋友？我们想问清楚一下。”林老板说。 “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孙涛不准备妥协。 “如果夕羽和刘牧樵定亲了，我们就不谈论这个问题，如果她还没有和刘牧樵定亲，我们还是准备努力一把，我们家晓辉，确实是喜欢夕羽，我也很喜欢，希望他做我们的家人。我们不会亏待她的。” 林老板亮出了底牌。 孙涛心里骂了一句，老流氓！ 嘴里也没客气，说：“你们不能因为有钱，欺负一个女孩子。夕羽已经明明白白表达了拒绝的意思，你们总缠着，这就是仗着有几个钱，这样很不礼貌，可以说，你们这是欺负人家。” “不对，我们怎么会欺负她呢？她还小，年轻不懂事，我只有一个儿子，几千亿的家产，嫁过来，全都是她的，怎么是欺负她？” 第1516章 打断骨头 林老板振振有词。 他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激昂地发表了一通演讲。 完了。 他看着孙涛，说，我说的没错吧！ 孙涛也没有太婉转，说：“林老板，站在你的立场，你们可以给夕羽很多的财富，照这个理由，夕羽是没有资格反对的。但是，你不懂，我们穷人有穷人的思维方式，你们讲究门当户对，我们也讲究门当户对，夕羽是穷人家的孩子，夕羽今后的对象绝对不是富人家。” “她嫁到我家，可以少奋斗几十年，马上就可以做阔太太了，就可以过上上层人的生活了。”林老板说。 “不，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想要的生活就是自己去创造财富。”孙涛说。 “女人，有必要自己创造财富吗？”林老板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希望林老板尊重妇女。”孙涛不高兴了，你这不是明显歧视女性吗？ “咦？我怎么就不尊重女性了？孙院长，你不能扣大帽子。”林老板也不高兴了。 “你说，女人没必要自己去创造财富，这还不是不尊重女性吗？”孙涛问。 “这怎么就是不尊重女性呢？我就很尊重我母亲，我妻子的，我尊重她们，就是不让她们吃苦，让她们安逸，幸福。”林老板理直气壮说。 “女人有劳动的权力，有创造财富的权力。” 孙涛和林老板各说各，两种不同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根本就谈不拢来。孙涛是大陆的教育体制下成长起来的，他的男女平等是真正意义上的平等，而林老板则是南亚文化的熏陶下形成的三观，他们觉得，女性的任务就是育儿育女，在家庭，有钱用就是女性的幸福。 随同林老板一起来的领导也看出了两种文化的冲突，再谈下去没有什么价值，赶紧说：“孙涛院长，你也别争了，也别为夕羽做主了，你把夕羽叫过来吧，当面讲，很多事情就能迎刃而解了。” 孙涛没有再坚持，把夕羽叫过来了。 林老板说：“夕羽，你过来了好，我和我儿子见到你之后，都非常喜欢你，你漂亮大方，清纯天真。你到我们家来吧，我只有一个儿子，他虽然不学无术，但是，人品没有大问题，关键是……” 他有些激动，喝了一口茶，接着说。 “我们家有大马国三分之一森林的采伐权，100年也采伐不完；我们在大马国有一条铁路，600公里长，每年有几十个亿的营业额；第三，大马国首都我家还有7家宾馆，3个大型商场；在其他地方，欧洲资产300亿欧元，美洲有70亿美元资产，在大陆，京城和沪市、深市也有7个商场。另外，在股市上，有200亿的股票。这是我们家比较大的一些资产项目。夕羽，你答应嫁给我儿子林晓辉，这些，都是你的……” 确实，林老板是个真正的富翁，有钱得很，多少美貌如花的女子，排队想嫁到林家，甚至，嫁给林老板自己也行。 谁知，正当林老板满怀希望的时候，夕羽说话了。 “林老，谢谢你们看得起。不过，我可以很明确回答你，我不会嫁给林公子。” “为什么？”大感意外的林老板问，“你有男朋友了？” “我有没有男朋友，这个，我无可奉告，至于问为什么，我明确地回答你，我不会嫁给我不喜欢的人。” “我们家很有钱。” “我更加不会嫁给钱的。我要做钱的主人，不做钱的奴隶。” “你可以少奋斗很多年。” “奋斗是乐趣。林老板，据说，你也是创业富裕起来的，你想问你，是创业的时候快乐，还是富裕了之后快乐呢？您别多说了，我不嫁给豪门。” 林老板愣了一下，刚才夕羽的问题，他反思了几秒钟，确实，他最幸福的时期就是和那个军阀争斗的那十年。 现在钱多了，幸福感倒是没有很强了。 夕羽说得很决绝，他知道没戏了，但是，他的性格很倔强，忍不住问：“夕羽，你要是因为刘牧樵而不嫁我家，我和晓辉就放弃算了，如果不是因为刘牧樵，晓辉可能还会来追求。俗话说，爱一个人是这个人的权力，希望你理解，也希望你尊重人家的权力。” 夕羽一听，有了明显的怒意。 “我和刘牧樵之间的关系，我不会对任何人说，我们是师徒关系，情侣关系，还是普通朋友关系，我没有义务告诉任何人，即便是刘牧樵。这是一，我声明了，希望你别再问这个问题。第二，你说我尊重林晓辉的权力，他有爱别人的权力，他死缠乱打，还要我尊重他的权力，对不起，我做不到。请你带话给他，他再来纠缠我，别怪我不客气！” 要我尊重他的纠缠，没门！ 夕羽拳头捏得吱吱响，再来纠缠，我也不再要保安出手了，我夕羽一顿拳脚，看你还敢啵！ 夕羽走了。 林老板带着遗憾回家了，把所有的对话告诉了儿子，最后说：“儿呀，你自己做决定吧。记住，做正确的事就要有毅力。” 几个小时候，林老板收到一个电话。 他儿子被打了，打得很重，有骨折，打他的人是夕羽，现在在警局，希望他到场。 “来人！准备车！” 有过一分钟的愤怒。他准备上警局，得了啊，打断骨头，心太狠了吧！ 一分钟后，他平静下来了。 “算了。” 他不准备找夕羽的麻烦。 他是懂得法律的。 林老板在大马国读的就是法律系，他手里必须有武器，笔杆子就是他的武器。 军阀欺负他，抢夺了他所有的财富，13岁的少年儿童的心中，满怀悲愤，他努力读书，学了法律，在毕业后，用了10年，复仇成功了。 他知道，这次夕羽，按照普通的法律来讲，她是要判刑的，林晓辉没有动手，你夕羽动手了，你就该负全责。 林老板放弃起诉。 他想起了那个老军阀。 老军阀仗着他的权势，一夜之间就把小小的林老板的所有店铺都抢走了，现在，自己是不是变成了那个军阀呢？ 第1517章 刘牧樵的人也可以欺负 第1517章刘牧樵的人也是可以欺负的？ 林老板的名字就叫林老板，他10岁在镇上买了店铺，周围的人就都叫他林老板，最后，他的几十个店铺被军阀抢夺了之后，他就再也不想改名了。 他就用林老板的名字上了初中、高中和大学，就连他的身份证，护照都是用的是林老板的名字。 这个名字就是为了纪念军阀从他手里抢走所有财富而确定下来的。 他是做林老板的时候被人欺负了，他决定再也不改名了，就用这个名字来复仇。 现在，他突然想起来了，我林老板是不是变成了军阀呢？ 确实，自己因为有钱，在欺负一个女孩子。 “备车！” 他第二次要管家准备车子，他要去警局。 “对不起，夕羽姑娘。” 林老板见到夕羽之后，首先就是一句道歉。 “是我对不起，没想到，你儿子这样不经打。骨头太脆了。” 夕羽说的是真话，她根本没有想到，一个年轻男子，被她打了三拳一腿，就造成了两处骨折。 肋骨和股骨。 “是的，我儿子不中用。” 说完，他转身对着警官说：“我们撤诉，我声明，不追究这个女孩的任何法律责任。” 林老板把自己的护照、律师证交给警官。 “你的名字就叫林老板？有点意思。”警官看着护照。 “是的。” “你父母很有趣。” “不是，我自己取的名，13岁的时候，我就是一个不小的老板，认识我的人，都叫我林老板。后来，一个强人，一夜之间把我的财富抢了，于是，我就把自己的名字定格在这三个字。” “哦？有点意思。” “是的，我把自己的本名忘记了，我下决心，一辈子都用这仨字。” “为了复仇？” “差不多吧。” “最后，你成功了。” “是的，我用了20年的时间。10年读书，10年动手。” “你很了不起。” “不好意思，差点忘本了。” “所以，你要免除这位姑娘的全部法律责任？” “是的，这件事的责任，我家承担。” “那行，就签署一个声明吧。” 林老板签署了一个声明，声明不追究夕羽任何法律责任。 办完警局的事，林老板才去医院看望儿子，他的骨折已经由李华和钟明亮用“无痛正骨法”处理完了，不需要住院，回去卧床休息。 夕羽回来了。 苏雅娟来接她的。 “你怎么下手这么狠？” “我对自己的力量没有足够的估计，当时一心想打怕他，让他再也不敢来缠我了，下手重了点。关键是，我没怎么和真人打架的经历，不知道什么力度能打断骨头。” “都是刘牧樵教你的五禽戏惹的祸。今后，你真的注意了，上次，汉朝王子带来的保镖，你不记得了？他们是职业，经打一些，这个林公子，哪能用全力？” “嘿嘿，是这个理。” “哎，你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女子，手下功夫这么厉害，今后，看谁会要你做老婆。” “雅娟姐，跟你说几句真话，我真的没有想结婚的事，我觉得现在这样很好，一个人过一辈子不是很好吗？为什么一定要出嫁？” “嗯，你这种想法很普遍。可是，你想过没有，不要男人可以，难道孩子也不要？” “孩子么，这还不容易？附属医院人工生殖，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可是，对于孩子来说是不全面的，没有父亲，多少也是一种缺陷。” “嗯，也是啊。既然这样，我想啊，等35岁以后，再考虑这件事算了。” “35岁，嗯，有点大。” “雅娟姐，难道，你现在有计划了？” “没有。” “是呀，你也计划。你现在这局面，难啊。”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懂？你和姜薇姐，到底谁嫁给刘牧樵师父啊？” “别扯了，当然是姜薇姐，这不是已经明摆着的事吗？” “我看也不一定，你也有希望。姜薇姐的身体……哎，不扯了，想这件事心里就烦。” “你烦什么？是不是你也喜欢刘牧樵？” “难道你不喜欢吗？讲真，要不是你和姜薇姐在前头，我还真说不定有这个想法。但是，前面有你们，我是没希望的了。” “其实，你也没必要谦让，喜欢，你就去追。” “扯蛋！我敢吗？” “……” 接下来是很久的沉默。 回来了。 车子故意停在医院大门口，夕羽从车子上下来，她和苏雅娟去了神经精神中心食堂。 现在已经是晚饭十分。 陈太忠说：“刘牧樵在手术台上，估计也差不多了，我们点菜吧。” 苏雅娟说：“你还没点菜？快，肚子饿了。咦，其他人呢？” 陈太忠说：“就到了。” 正说着，钟灵、陈莹、乔峰之魂也到了。 “等刘牧樵来了就马上上菜。”陈太忠对服务员说。 “可以上菜了。” 刘牧樵的声音。 众人吃惊地看着，刘牧樵的身边，还有一个充满仙气的姜薇。 姜薇精神饱满，眼睛中一股灵气，真的有神仙的味道。 她醒来了。 “我是为夕羽而来的。”姜薇说。 “你醒来得这么巧？” 姜薇很少会在现在这个时间醒来。 既然这么巧，众人心中难免有种怪怪的感觉。 是不是有几分诡异？ 还好，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很快，都不从怪异的角度思考问题。 刘牧樵手里提着几瓶红酒，省里老杨派人送来的，一件，刘牧樵没有多拿，只拿了4瓶。 喝酒，得有节制，今天是很特殊的日子，庆祝一下。 夕羽今天闯祸了，本来，还比较麻烦，虽然刘牧樵的人脉资源比较广，捞人不是太难的事，但是，人家也是有实力的人，并且人家是法律专家。 真要把夕羽救出来，短时间真没有好办。 现在好了，事情超出了意料。 刘牧樵打了一个电话给林老板，表示了感谢。 “夕羽，法治社会，这是一个教训，今后，用五禽戏打人，一定要注意分寸，这门功夫，我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刘牧樵坐下。 “师父，对不起，要不是林老板拿出姿态，我就糟了。”夕羽说。 “糟了，也不至于。”姜薇淡淡地说，“你虽然错了，但是，也不完全错，人家财大气粗，难道刘牧樵的徒弟也是任人欺负的吗？” 众人笑了起来。 是的，刘牧樵的人，也是任人欺负的？ 姜薇的话说到要点了。 全科医师 第1518章 推销员瞎了眼 一连几天的雨夹雪，地上开始结冰了。 清江河出现了难得的雾气。 清江市成了仙境。 有人用无人机拍摄了清江美景，这种不一般的清江市实在是太美了。 雪，时不时还在下，天气预报的预告不乐观，未来10天，还是这样的天气，并且从今天起，明显是冻雨。 救护车“乌丫乌丫”一直就没停过。 骨科病人爆满。 李华和钟明亮等人累得够呛，每天处理50个病人，这种工作量可以使人崩溃。 做医生真的不容易。 李华和钟明亮已经几天没有回家了，连换洗的衣服都是护士姐妹帮忙洗，吃饭也是徒弟们拿来。 他们一个接一个处理病人。 手法正骨是体力活。 多亏了这几年，他们体能锻炼非常刻苦，所以才有今天一天能做50个手法正骨的气力，要不，一天10个，就足够把人累得抽筋。 本来，安泰医院是不准加床收治病人的，现在没办法，骨科的走廊上全是病人。 这鬼天气。 刘牧樵也在手术台上。 他已经连续做了24小时手术了。 颈髓手术，整个医院，只有两个半人能做。 他和朱亚光，半个是宋百年。 这种冰天雪地，摔伤的不仅仅是手、腿，有的人连颈椎都折断了，这就需要高超医术的人才能完成这类手术。 刘牧樵和朱亚光，宋百年，加上骨科的何医生等人，做了3台高位截瘫的手术。 这样的天气，孙一谷临时放弃了天籁针，他帮花步成做肝胆外科手术。 冰雪天气，肝、脾破裂的病人太多了，孙一谷被借过来，帮花步成等人做高难度的肝脾破裂手术。 朱亚光自己的神经外科手术也不少，他都让徒弟们做去了，他需要做最难的颈椎手术。 纵观医学界，真正能做高位截瘫手术的，还只有刘牧樵和朱亚光，另外，简单一点的，宋百年也能拿下来。 刚做完第5台手术，来电话了。 同样受冰雪天气困扰的贵市，有一台高位截瘫手术需要支援。 航班，一般的客运已经停止了，要去贵市就必须经过邮政和其他特殊航运才行。 高铁也不通，只是绿皮车还在运行，据说也停运了很多次，抢票肯定是抢不到了。 不过，刘牧樵的行程并没有受到影响，他竟然在3个小时候到了贵市。 他是搭乘私人飞机出行的。 有趣的是，他搭乘的还是陶总的飞机。 陶总，农产品加工大王，贵市的纳税大户，还是黔省的一张名片，这陶大姐非常的低调，早就可以做千亿富豪了，但她的公司就是不上市，不到股市上去圈钱。 她赚钱，一分一分赚，都是实打实的，一瓶辣椒酱赚2块、3块，不嫌少，踏踏实实。 她的辣椒酱买到国外，不打价格战，每瓶能够赚到一两块美金，她不投机取巧，每年给贵市10多亿的税收。 有人估算了一下，要是把她的公司上市，市值有500亿以上，瞬间，她的财富增加百倍。 陶总不仅经营踏踏实实，做人也和善大方，每年拿出直接扶贫资金就有上亿元，这还不算她的产业扶贫。 今天，市里一环卫工人雪地里劳动，地滑滑到，把颈椎折断了，送到市一医院一检查，糟了，高位截瘫，手术做不了，快速转院，送到了医学院的附属医院。 贵市水平最高的医院自然也是医学院的附属医院，组织专家一会诊，都只有摇头的份。 没办法，这种手术，只有求助安泰医院的刘牧樵了。 但是，大半个国家冰天雪地，把病人送过去显然不现实，把刘牧樵接过来，也有难度。 贵市是有营救直升飞机的，距离太远，最好是航班。 这件事报告到卫生厅了，厅里报告到省府，刚好，陶总知道了。 “用我的飞机吧。平常用得少，放出去溜溜也好。” 于是，刘牧樵坐上了陶总的飞机。 刘牧樵是第二次坐私人飞机，坐私人飞机有种特殊感觉，和普通民航不同，有种尊贵感。 机组人员，3个女的，1个男的，对刘牧樵非常尊敬。 刘牧樵带着宋百年和蒋薇薇。 带宋百年好说，颈椎颈髓损害，只有他和朱亚光能做，朱亚光要镇守家里，人，不能都出来了。 蒋薇薇怎么也出来了呢？ 也是巧合，前两天杜小平有一台飞刀，刚好是贵市，由于天气原因取消了，刘牧樵想，干脆捡个漏吧，顺便把这台胰腺癌的手术也做了吧。 对蒋薇薇承诺了一个月，还没有带她出来做一台院外手术，太对不起人了。 蒋薇薇高兴，特别是今天见识了私人飞机，坐在刘牧樵后面，东张西望，很新奇。 两名空姐。 都是极漂亮的女子，身材超级棒，即便同样是女性，蒋薇薇也爱上了这两个人。 咖啡浓香扑面。 比咖啡厅里的咖啡好喝10倍。 音乐也超级好听，据说这套音响就是300多万。 也确实，在空中，这种享受和地面上的不同的。 刘牧樵没有大惊小怪，对私人飞机没有太大的奢望，其实，他要是想买一架这样的飞机，也是一个念头就可以实现的，身兼数个董事长职位，家产数千亿，按理是应该买一架豪华私人飞机，但刘牧樵现在的心思都在治病救人上。 对享受，他还没有多想。 刘牧樵真的对享受考虑的太少了，连睡觉的地方，他还没有搬到蔚蓝海岸去，就在医院后面的宿舍房里。 有一台空调就满足了。 出行，虽然有两台好车，一台是清江市用的奔驰S级的，一辆是在京城用的宾利车，这并不是出于享受而买的。 他买车纯粹是偶然想起这个牌子，加上钱不是问题，念头想到了，车就买回来了。 和普通人不同。 普通人想买车，会考虑很久，挑选车，会考虑很多因素，其中最主要的是经济。 本来想买25万的别克君越，一想，算了，买雅阁吧，档次差距不大，20万就能拿下，省得5万，多美的事啊。 而刘牧樵不同，他想到了，根本不需要考虑经济，想到买奔驰，C级，E级，S级三种中挑，毫无疑问，他挑选了S350的。 要不是当时推销员瞎了眼，认为一个23岁的娃，一辆S350足够他豪了，否则，他推销一下迈巴赫，刘牧樵一定会毫不犹豫就手下。 他那个时候还不知道清江奔驰4S店有这货。 第1519章 手术讨论 刘牧樵的生活非常低调，众所周知。 不是他傻，而是他每天都忙不过来，大多数时候都在手术室，哪有享受的时间？ 就连秘书，姜薇病了，他也没有专门配一个秘书，就连姜薇办公室的小黄，工作任务也没有增加太多，他不讲究。 至于生活上，过去是姜薇帮他料理，现在还是姜薇。 当然，苏雅娟也帮忙整理一些，但是，苏雅娟也是一个大忙人，她除了每天看病，还要整理她的著作，她的目标是在40岁的时候，弄出一本与《本草纲目》齐名的大书出来，上面署名，两个人，刘牧樵和苏雅娟合著。 说实在的，苏雅娟是深爱着刘牧樵的，但是，她并不准备和姜薇争抢，她一心一意写书，这辈子，结婚的事她不准备多考虑，而是，准备和刘牧樵写一本《古方荟萃》，或者别的名字。 这是她最期望的事，和刘牧樵流芳千古。 扯远了。 飞机在贵市机场降落。 机场上停着一辆劳斯莱斯，这是陶总的座驾，另一辆是奥迪A6，是省府某位大员的座驾。 虽然车子的档次差距比较大，但是身份却都是极高的。 今天，为了一个环卫工人动用了高级资源，也是对几十万环卫工人的莫大安慰。 刘牧樵突然也有了一种崇高的使命感，一定要把这台手术做完美。 车子到了附属医院。 医院的领导上来迎接，还有省里、市里的领导，以及媒体。 没有什么特殊的仪式，很快就进入实质阶段——会诊。 刘牧樵拿起核磁共振片，心里轻声叫了一声，不好。 有碎骨片刺破了颈髓，使得颈髓不再整齐，手术方案很难决策，不管哪种方案，都会有很大的代价。 一生很难遇到同样一种病情，所以，每一次的诊疗计划都要煞费苦心，特别是刘牧樵这样的高手，每一个都是高难度的病人，诊疗计划也都是很难确定的。 现在这个病人，有一部分颈椎是完好无损的，有一部分则是损伤严重，要照顾任何一方，就要另一方付出代价。 刘牧樵沉默了很久。 要尽可能让病人站起来重新生活，就要把现在完好的神经切割一大截下来，如果不切下来，病人可以部分恢复。 切下来，有一个未知数，万一切下来之后，恢复不好呢？那就不如不切。 打个比方，用第一种方案，得到的成绩肯定是6分，6分基本能够生活自理，如果追求高分，就需要选择第二种方案，第二种方案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得到9分，一种可能则是得到3分。 第一种是保守方法，稳妥。 第二种是比较激进的办法，也许可以得到更好的结果，也有风险。 现在，摆在刘牧樵面前有两种选择。 讨论的结果是，大部分专家愿意选择第一种方案，就连省府来的领导也倾向于第一种方法，没有太大的风险。 风险面前最容易辨别出人的态度。 作为官员，风险是越小越好，稳妥，才是天长地久的搞法。 而作为商人，就不同了，都明白一个道理，风险就是门槛，风险与利益成正比的，风险大利益也越大。 成功的企业家，基本上都有冒险精神，一部分成功了，一部分失败了。 刘牧樵没有太听别人的发言，但是，他必须给别人发言的机会，这是规矩，疑难病例讨论是医学临床18项核心制度之一，各级医生都要发言。 刘牧樵是请来的高级专家，但是，最终的决策权不在他，最终的决策权有两个人，一个是附属医院组织讨论的主持人，或者业务副院长，另一个决策者是家属。 家属有选择权力。 现在的讨论几乎是一边倒，都说选择保守的第一个方案吧。 宋百年发言了。 他已经是正主任医师了，同时也是清江大学的教授。 所以，他发言一点也不怯场。 清江大学医学院比黔省的医学院厉害很多，一个是985，一个是普通大学，清江大学医学院的录取分数一般都要达到630分左右，而黔省的医学院分数只需达到560分即可。 这就是差距。 清江大学的分数是这几年上去的，他们曾经也只要600分，甚至590都行，现在由于安泰医院的异军突起，清江大学医学院的分数一年比一年高。 在清江大学医学院读本科，就有机会读清江大学的研究生，今后就业就可能会被安泰医院留校。 再说，即便没留在安泰医院，还有德欣医院，再不济，其他三级甲等医院抢着要。 今后，凡是沾了安泰医院气息的，就业根本就不成问题。 做清江大学教授底气都雄厚得多。 宋百年发言了。 “我认为，这个患者，我们应该采取更积极的方案进行治疗，第一种方案太保守，今后生活虽然能够自理，但质量太低，到了老年之后，问题就比较大了。所以，我的建议是采取第二种方式。” 他这么一发言，赞成的几乎为零。 手术成功了，当然好，万一失败了呢？ 万一失败了，病人的生活基本需要护理人员长期护理，对家庭，对个人，对社会都是负担。 “风险，当然有。但权衡利弊，风险大约是30，成功的机会大约是70，成功的机会比失败的机会大。” 他继续说。 不能这样简单对比！ 不管这个几率是多少，对于病人来说只有两种结果，要么成功，要么失败。 最后，大家都把眼光投向刘牧樵。 刘牧樵把头抬起来，说：“还是选择第二种方案吧。理由很简单，这个患者已经属于公众人物了，有社会的关注，我们没有理由不选择最佳治疗方案。当然，有风险。我不敢说保证百分之百完成预期手术，但是，我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过去，刘牧樵对风险的考虑都比较少，这一次考虑的比较多，是因为这个病人确实比别的病人难度大一些。 他敢这么说，是因为，他其实还有备选方案，只是，这种备选方案不能公开，一旦公开，别人会说刘牧樵在做大脑移植实验。 第1520章 不能这样选择 大不了，取下来一个颈椎，颈髓切一部分下来，最后手术难度相当于做了头颅移植。 意料之外。 对于黔省的教授来说，他们都感到意外。 选择稳妥的办法是绝对的正选，做医生的怎么可以做冒险家？特别是大名鼎鼎的刘牧樵，你的声誉已经够大了，怎么还冒险呢？一旦失败，对声誉影响很大啊。 “刘教授，您的意思，冒险选择二方案？”主持人不得不认真确认一下。 “是的，选择第二种方案。”刘牧樵清晰地回答。 “万一失败怎么办？”主持人提醒。 “那就……我们尽可能避免万一。” 刘牧樵还是不想说他有备选方案。虽然，备选方案又可能是最佳方案，但他不能说。 他还没有太多的这方面的经验，在他脑子里有一个基本的预估，其实，现在的两个方案都不是最佳的，最佳的是第三方案。 这种手术，过去做过一次，但是，一例不能说明问题，他还想多试几次。 当然，有拿病人做实验的嫌疑，可是，仔细一想，平常做医生，那一次不是“试”？ 开处方，做诊疗计划，医生很少有绝对的把握，都是一边治疗、一边观察，一边修正方案。 虽然病人家属有知情权，有决策权，但哪有这么多权不权的？医生还不是根据自己的经验做诊疗计划？ 冒险，其实是在可控的情况下，医生每天都在冒险。 医学本身就是实验科学。 主持人犹豫了。 按理，刘牧樵的意见也只能作为参考意见，但大多数人意见比较一致的时候，主持人应该遵循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 但是，在医学上，更多的时候是下级服从上级，专家、权威的意见更值得参考。 主持人是合格的，他犹豫了片刻之后，选择了支持刘牧樵，虽然十几个发言的，只有宋百年支持刘牧樵，他最后的结论是，选择第二种方案，请刘牧樵主刀。 和家属谈话，由本院的主管、主任医师和刘牧樵负责谈话。主要又由刘牧樵谈话。 这是一个特殊病人，社会关注度很高的病人。他的抢救在前期做了大量的报道，刘牧樵被请来了，民众更加期待了。 有人要求直播。 刘牧樵并没有表示反对。 “患者的病情决定了，必须做手术。手术的方式，我们是采取修补术——这个，你们也不懂，简单一点说，就是想办法把断了的神经连接起来，让他重新生活，重新参加劳动，养家糊口。” 刘牧樵在和家属谈话。 例行公事。 “有风险吗？”家属问。 “有没有风险是一样的，病人的手术必须做，总不能让病人现在这个样子。现在这个样子KPS评分太低了，只有40分，这怎么行？”刘牧樵说。 “我是问，具体会有哪些风险？”家属说。 “具体的风险，我想，都是只有很小很小的概率，在理论上是有风险，我是主刀医生，我会把风险控制到最低。” 刘牧樵根本就不想谈论风险的事，给你谈，你又不能控制风险，反而会吓着你。 “我来说两句行啵？” 本院主任医生想跟病人家属说明白一些，他们习惯了每次在手术前罗列7、8个风险可能，其实，除了吓倒病人家属之外，没有任何价值。 说实在的，病人在手术中出现了并发症，并不会因为术前谈话了就能逃离责任，该担的责任还得当。 “说吧。” 刘牧樵也不准备拦着本院的医生把风险说透、夸大，因为，万一手术真的出了事，担责任的并不是刘牧樵，而是本医院。 “我给你们说，你们家的病人，病情十分的严重，手术难度是世界级的，全国，全世界最好的医生就是这个医生，他的名字叫刘牧樵，好多大学的教授，安泰医院的院长。把他请来，是省里的主要领导出面，才请来了他。不过，话讲在前面，任何医生都不是神，手术都会有风险的，懂么？” 本院的主管主任说。 “嗯，懂。”家属点头，表示理解。 主任继续说：“风险有哪些呢？1、手术麻醉意外，患者死亡，这属于并发症，不能怪医生；2、术后感染。我们手术室是层流手术室，很干净的，几乎没有细菌，但是，也难说，感染的机会还是有。感染了，那就很麻烦，病人也可能死；3、手术中大出血。颈部的血管很多，结构复杂，有可能损伤大血管，止不住血，最后死亡；4、损伤其他组织器官，你们也知道，颈部有很多器官，有很多重要的组织，不小心，损害了其他组织，导致病情加重，最后死亡……” 患者家属越听越头皮发麻，这么说来，不是九死一生吗？ “我们不做了！”家属被吓着了。 “怎么不做了呢？谈得好好的，专家都请来了？”主任疑惑地问。 他们平常都是这么谈话的，怎么，今天谈话不灵了。 “正因为这样，大专家都请来了，还是九死一生，那我们不做了。” 家属说的也有道理，你们说难，我们理解，但是，你请了全国全世界最好的医生也有这么多的风险，那我们不做了。 再说，家属有两个想法，一是万一出事了，病人死了，失去亲人，他们舍不得；二是，病人现在这个样子，虽然生活不能自理，但是国家有工资补贴，有医药费，对家庭来说，留着这个样子的人，总比人才两空要强。 他们选择不做了。 这怎么行？ 刘牧樵挥了挥手，说：“听我的，做！刚才主任说的风险，都是理论上的，书本上的，在我手里，这些风险不存在。签字吧，我好准备手术。” “万一呢？”家属说。 “哪有这么多万一？我做了万台手术了，还没有死一个病人。”刘牧樵真的不是哄家属，他手里还真没有出过死亡病例。 主任的三观颠覆了。 做医生，可以这样做？ 主任是中规中矩的高年资医生了，一辈子和病人打交道，什么风险没见过？什么人没见过？ 不能这样啊！ 第1521章 颅脑移植术 做医生有做医生的规矩，常规的东西你得遵守。 不能像刘牧樵一样，在病人面前把责任全部揽到自己怀里，医生，应该把风险讲清，讲透，应该让病人家属多担一些责任。 你刘牧樵，给病人的期望值这么大，万一出事了怎么处理？ 做医生的，都想把病人治好，玩忽职守的医生很少。 但是，水平不够，没有发现隐患，轻视了某些征兆，最后病人恶化或死亡的责任事故是有的。 现在做医生，难就难在有责任无责任，家属都找麻烦，甚至在某些地方，伤医事件还不少。 所以，现在很多医生为了自保，采取保守的、稳妥的方式、方法治疗，是有现实背景的。 本院的主任医师被刘牧樵这般谈话吓着了。 “这样行吗？”他问刘牧樵。 他是提醒刘牧樵，不讲清楚风险是不对的，是不行的。 “没事，你就放心好了。”刘牧樵笑着回答。 他真的不希望在术前就把病人家属吓得半死。 手术前把病人家属吓得半死的情况很多很多，几乎所有的医院都是这个常规。 安泰医院除外。 现在的安泰医院，慢慢都有了刘牧樵的风格了，实事求是，极为少见的并发症，概率太低的风险，他们根本就不和病人家属谈了，何必吓一群外行人呢？ 很多医生做了一辈子外科医生，所说的风险一次都没有出现过，甚至是同僚也没有谁出现，这种风险何必谈呢？ 病人家属签字了。 刘牧樵准备做手术。 一助是宋百年，二助是本院的一个新晋级的主任医生，才40岁，三助，刘牧樵让蒋薇薇上。 多带她练练手。 贵市是黔省的省会城市，比清江市次一点，但是，这所医院档次并不低，手术室就不比清江大学附属医院差。 这所医院是新建的，都是层流手术室，乳胶地板，脚踩门，关键是设备设施先进，呼吸机都是上百万一台的。 这台手术是在最高级的手术室里进行，很宽敞，设备应有具有，麻醉师是主任操针。 今天这种麻醉比较难，关键是，麻醉师操作的地方是头颈部，刘牧樵手术也在颈部，互相碍事。 要是在安泰医院，这种情况就无所谓了，习惯了，配合天衣无缝。 麻醉师想配合好，难度也比较大。 这也是为什么要带宋百年出来的原因。 手术开始了。 刘牧樵现场清理了一下损伤的部分，略微思考了一下，说：“关闭直播！我们采取第三方案。” 宋百年一惊，关闭直播？选择第三方案？ 你怎么没说过啊？ 本院的主任医生也是一愣。 第三方案我不知道怎么做！ 刘牧樵根本就没有说过还有第三方案，其实他最先就已经考虑了第三方案，并且是一直准备做第三方案。 第三方案就是取下一个颈椎，横切颈髓，去除一截15厘米的颈髓，再重新缝合起来。 相当于半个头颅自体移植。 刘牧樵不敢公开，因为这有可能引发一股颅脑移植热潮。 这种移植是要谨慎的，不能随意开展，因为这涉及到伦理，涉及到道德。 假如，世界上颅脑移植很成熟，有没有人会依仗自己的权势，帮自己换身体呢？ 这种可能性是有的。 有的有权势的人，自己的身体出毛病了，或者看到别人的身体更优秀，提出来换一个，你说没这可能？ 可能的。 所以，刘牧樵是不想公开这门技术。 事实上，刘牧樵做颅脑移植已经有这个能力了，只是，作为高级秘密，他在安泰医院都没说过。 当然，宋百年和朱亚光心里都明白，刘牧樵，做颅脑移植的技术根本就没问题了，要做，随时都可以开展。 现在，刘牧樵说第三方案，本院的主任医师不明白，宋百年是明白的。 刘牧樵准备横切颈椎，再缝合。 “嗯，明白了。”宋百年赶紧补充一句。 “我不明白。”本院主任医师说。 “没关系，你跟着来就是。”宋百年代替刘牧樵回答了本院的主任医生。 本院的主任医生一脸的懵逼。 你不告诉我手术方案，我怎么配合？ 宋百年还有一句话没有说，不需要你配合，你跑龙套，就是和蒋薇薇一起，打扫一下术野就行了。 手术，一般都会在术前开展讨论，复杂的手术，需要讨论每一个细节，在手术室可能会遇到什么难题，都会有个预案。 现在好，主任医师连手术的大方向都不知道，这怎么配合？ 作为二助，本来也算是一个主要参与者。 但是，跟刘牧樵做手术，二助，真算不得是主要参与者了，根本起不到作用。 果然，作为二助的主任医生，除了拿着吸引器吸了两次脑脊液和血液之外，其他，一无所事。 等到看到刘牧樵取下一个颈椎，切下一截颈髓之后，他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样也行？ 他震撼了。 全颈髓的对接缝合，绝对是最高级的手术技能，一旦对错，整个神经系统就错乱了。 他有种恐惧。 恐惧不是别的，而是他在想，医生，还能做到这样的水平？ 在显微镜下，把所有的神经束对齐、缝合，这可是细胞级别的手术精度啊，这怎么可能？ 显微手术本身就已经很难了，还要做到神经纤维的对齐缝合，这种手术技能，完全是匪夷所思。 现在，面前的两个人，正在做这种匪夷所思的工作。 他恐惧起来。 他害怕。 因为，他离这个境界太远了。 现在自己是主任医师了，在医生中的职称是最高的了，可是水平差这么远，今生还有希望赶上吗？ 自己的差距太远，那过去的沾沾自喜是不是太无知了？ 这是他恐惧的根本所在。 看到了自己的差距，发现了自己的不足，而产生了这么大的恐惧，这还是第一次。 他发愣。 看着刘牧樵和宋百年娴熟的技术，他不得不发愣。 看来，必须走出去，趁着自己还年轻，必须走出这个封闭的黔省，到京城，到魔都，到清江去进修学习。 随着手术进展，本院主任医生突然冒出一句：“按你们的实力，完全可以做颅脑移植术啊！” 第1522章 邪恶的念头 刘牧樵吓了一跳。 “啊！” 他啊了一声。 这是他很少有这种恐惧的惊慌。 刘牧樵一直有这个担心，他这种手术技能，离头颅移植只有一步之遥了，有供体，有受体，就能进行，并且成功的概率在80以上。 他就怕被别人知晓。 有时候，身怀绝技并不一定就是福，说不定给你带来灭顶之灾呢？ 这个世界，虽然号称是文明世界，但黑暗的东西还很多，需要换身体的人群量很大，有需求就有黑市，只要是技术达到了某种程度，就可能形成一个巨大的产业链。 患高血压、糖尿病、心衰、呼吸衰竭的人，特别是患有癌症的人，他们都是潜在的需求者，换个身体，什么病都好了。 想想都可怕，一个身体棒棒的人，走在世界上的某个地方，突然被人抓去换身体，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啊！ 必须阻止这个医生这么想。 要消除这种想法。 但是，人家有思维，有自我的分析能力，你说不能就不能吗？ 刘牧樵只好说：“头颅移植是邪恶的，别说去做，去实验，就是有这个念头都是邪恶的。你作为一个主任医师，我想，你不会不知道这层利害关系。希望，你今后再也不要提这个事情了。” 本院的主任医生一听，这不是批评吗？说我邪恶，这是不是太重了？ “刘教授，您批评是对的，但是，任何一门技术，都会有两面性，刀子，可以作为工具，为民服务，但也可以杀人。核弹，本身做出来就是杀人的，但是，我们国家也做了，为什么？不就是为了保家卫国吗？刚才讲的头颅移植术，我们有的科学家，脑子还好好的，但身体不行了，刚好遇到有脑死亡的病人，给这位科学家换个身子，为什么不可以？所以，我认为，颅脑移植术是有积极意义的，不能说都是邪恶的。” 本院主任医生说了一大堆道理，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 刘牧樵怒了，说：“我告诉你，你这是一种幼稚的想法，世界不这么美好！假若你拥有这门技术，人家有权势的人要你换头颅，你会帮人家换吗？假如你不帮人家换，你还有活下去的机会吗？你死了，自然还会有别人帮他换，在金钱和生命面前，很多人只有一种选择。” 主任医生沉默了。 他认同刘牧樵的观点，但仅仅是认同，在这种技术的巨大诱惑下，他宁愿冒险。 就譬如有的国家试图拥有核弹一样。哪怕在战时引来灭顶之灾。 刘牧樵看出了他的内心，说：“你不要这样想，当你拥有了某种技术之后，你就会知道是福是祸了。为什么基因技术不准用在人体上？哪怕是用来治疗某种遗传病！为什么不准克隆人？因为有伦理学上的问题，还有社会安全的问题。肖医生，跟你说，头颅移植术的事，讲到这里再也不要讲了，你是做颈椎手术的医生，是最接近做头颅移植术的人，讲多了不好，你更不要去试着做！” 刘牧樵说得很认真。 不过，这话，没有太强悍的震慑作用，就在此时此刻，这位主任医师在做一个梦，他在想，要是我拥有刘牧樵这种技术，我就要试着做头颅移植术——秘密地实验，要是成功了，我就可以大富大贵了。 他是这样想的，嘴里却口是心非，唯唯诺诺。 眼睛，紧盯着刘牧樵的每一个动作，他在暗下决心，一定要学成刘牧樵这种本事。 第一步，他申请去安泰医院进修。 第二步，在动物身上做实验。 要是成功了，他准备做一个地下医院，专门为权贵人士换身体——当然，他指的权贵是国外的。 一辈子做3、4台头颅移植术，荣华富贵就有了。 嘿嘿，嘿嘿！ 手术很顺利，到了12小时，刘牧樵提出来休息一下，喝口牛奶，补充一下体力，顺便还提醒一下本院的主任医生。 “做头颅移植术，我过去见过一个国外的医生，他是最接近成功的人。但是，最近我听说，这人疯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刘牧樵并不是编故事，确实，那年刘牧樵在中东做飞刀，遇到了一个法藉教授，他就是做头颅移植术的。 他邀请过刘牧樵。 被刘牧樵拒绝了。 后来很长一段时期没有他的音讯，直到最近，才有了一则消息，就在他成功做了一例猴颅脑移植之后不久，他疯了。 “我也看过这篇报道，原因很简单啊，他用脑过度，疯了。”主任医生说。 “不是，他真正的原因是有人要换身体，他找不到供体！” “怎么会找不到供体？那些植物人不是很好的供体吗？” “植物人？植物人也是人啊，他们之所以成为了植物人，不就是因为家属没有放弃治疗吗？你和别人讨论买植物人的身体，你觉得可能吗？” “还有车祸病人啊，死刑犯啊，不都是供体吗？脑溢血、脑梗死的病人啊！” “就算可以，数量够吗？你想过没有，换身体的需求量有多少！老了的人，有身体疾病的人，患有癌症的人——即便是患癌症的人，这种需求就多得不得了！供体显然不够，于是就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该明白了吧。” 主任医生看中的不是犯罪，而是市场。 噢，市场好大啊！ 一个巨量的市场！ 他心痒痒的，动力更足了，决心更大了。 供体，嘿嘿，这还不容易吗？自己提供，我可不主动提供供体。 我一辈子的目标又不要做太多了，3、4台就够了，再多，7、8台，还不够我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吗？ 喝了牛奶，上了厕所，重新洗手、换衣服，接着开工。 “肖医生，我说了这么多，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刘牧樵说。 “明白，这门技术要慎重，不能随便开展。我这辈子是没有机会，也不会考虑这事。” “你，我知道，要达到这个水平很难，我是跟你说，我刘牧樵，一辈子都不会涉及这方面的手术。你别出去乱讲。” “不会的，我怎么会乱讲呢？” 肖主任医生是不会乱讲的，他而是朝着这个方向努力，既然刘牧樵能做到这个水平，他也是人，我为什么不能做呢？ 第1523章 开了一本邪书 手术是顺利完成了，第二台胰腺手术也很顺利，但刘牧樵心头一直不痛快，他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不爽。 难道是因为肖主任医生的那一句话？ 不对呀，这句话，也不是第一次听到了，那一年，法藉教授不也说了吗？还邀请了他加入他们的团队。 昨天，肖医生也就是随便一说，这肖医生后来也保证了不会乱说，那为什么心头格外不爽呢？ 刘牧樵的不爽是有道理的，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个肖医生今后会闯祸的。 特别是今天做完手术，肖主任医生提出要去安泰医院进修，刘牧樵顺口答应了，他有些后悔。 但是，也找不到拒绝他进修的理由。 刘牧樵的担心是对的，后来，这个肖仁哲做出的事，在社会上引起了很大的不安和恐惧。 这是后话。 环卫工人的手术很成功，刘牧樵使用了中医古方——芒硝大泻方，快速脱水，使水肿的脊髓消肿，神经传导很快就恢复了。 到了第二天晚上，患者的四肢就能够活动了。 这就是奇迹。 对于黔省医疗界来说，这是第一例，高位截瘫病人的四肢在术后一天之内就能活动，简直是医学奇迹。 省府很兴奋，有意让媒体多加报道，黔省的新闻铺天盖地，都在报道一个环卫工人重新站起来的消息。 其实，在清江市，这种消息早就不是新闻了，记者也早就没有兴趣了，当年在川省的飞行员营长，他才是刘牧樵的第一例病人，现在在部队做到了副师干部，当年的外伤对生活影响有一些，但不是太严重。 第一例就有这样的效果，现在，刘牧樵已经做过400多例了，技术越发成熟。 刘牧樵没有马上离开。 一是因为天气原因，大雪依然没停，飞机降落是个问题；二是，他在等另外一个病人，一个被一种不知什么虫咬伤的病人，现在已经全身器官衰竭。 这类病人，并不是刘牧樵的特长，李六一才是真正的行家。 刘牧樵身上有几颗紫雪丹和龙虎散丸。这是他救人的底气。 再说，他存了很久的一个高级宝盒，必要时也可以开了。 病人已经在路上。 黔省已经派出了最高级的救护车——世界红会捐赠的高级救护车，全国也只有10辆，都在偏远山区省份。 今天终于派上了大用场。 这种车有个好处，防滑，即便是雪地上也能够跑得很稳，根本不需要防滑链条，还可以开60码。 时间还早，刘牧樵把病人的资料全部打开，仔细阅读了一遍，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难啊！ 这个病人，被一种无名虫子咬了，脚部踝关节部位肿了半个鸡蛋大小，红红的。 除此之外，就是昏迷不醒，已经五天五夜，肺部出现啰音，表明有肺部感染，肝功能转氨酶增高，谷丙80，谷草转氨酶110，都不是很高，尿素氮11，还有心率增快，心肌酶增高，等等，显示病人多器官有损伤。 严格意义讲，这个病人是多器官损伤。 多器官损伤，刘牧樵属于菜鸟级水平，还没有苏雅娟厉害。 而这种多器官损伤，是李六一的专长。 可是，李六一远在京城，不可能为了这个病人，派专机把他接来。 不过呢，刘牧樵也准备试一试，他怀里有几颗龙虎散丸和紫雪丹，先救醒，再考虑天籁针。 一般这两招都上了，病人应该能够活下来。 何况，刘牧樵也想开几本内科技能了。 内科，一直是刘牧樵的软肋，以至于，在心衰的时候，到底是先上利尿剂，还是西地兰，或者扩血管的药。而心得安这种药就犹豫了，上，还是不上？ 内科知识是一个浩瀚的大海，按理需要几个，十几个高级宝盒才能够较全面掌握。 现在一个也没有开到。 看来，还得抓紧开内科的技能书。 这个病人到了之后，如果用龙虎散解决不了问题，那就开高级宝盒。 这是刘牧樵的如意算盘。 病人到了。 刘牧樵检查了病人。 神志处在深昏迷状态，体温386℃，呼吸26次分，心率126次分钟，血压9060Hg。 化验不需要重做，已经表明有心、肺、肝、肾和脑器官损害。 紧急的处理，刘牧樵给他喂了一颗龙虎散丸。 可是，情况有些意外，病人并没有按预期那样清醒过来，唯一的进步是，化验结果没有继续变糟，肺部啰音也没有加多。 龙虎散第一次受挫。 苏雅娟用龙虎散至少救活了18个病人，都有立竿见影的效果，怎么，今天在刘牧樵手里用，就不起效果了？ 刘牧樵一咬牙，把紫雪丹也用上。 有些心疼。 紫雪丹，龙虎丹都是几十万一颗，关键是药材原料太难搞了，虽然这次在某国救了国王，获得了不少高品质的稀罕药材，但是，对于一个大型医院来说，这点药材还是太少太少了。 一个病人用了龙虎散又用紫雪丹，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 要是苏雅娟在这里，是坚决不会同意的。 刘牧樵一咬牙，又把紫雪丹喂了下去。 哎哟，一点反应都没有！ 刘牧樵痛苦地哼了一声。 看来，对付内科重症病人，我刘牧樵真是差劲啊！ 又一咬牙，把宝盒开了。 他假装在等紫雪丹的效果，把宝盒取出来，一点，把开关打开了。 噗！ 一本精光闪闪的大书暴露在他眼前。 他也没有认真看是什么书，手指飞快就翻开了这本大书。 凡是高级宝盒开出来的书，刘牧樵都不会浪费，因为，高级技能他还会挑三检四吗？ 都收下！ 初级宝盒，他除了要回气丸，其他任何书，他都不会要，不会打开。 中级宝盒开出来的物品，药液，他是要的，书，也就是技能，他就得仔细看一看，有价值的，打开，把技能输进体内，没价值的，丢垃圾箱里去。 中级宝盒开出的技能，绝大多数是没用的，譬如奈李栽培技术，田鸡饲养技术，即便是专家级，刘牧樵会需要吗？ 但是高级宝盒不同，都是大师级的技能，甚至是宗师级的，不管什么，刘牧樵都要了。 即便是养鸡养鸭，大师级，宗师级也要了，别糟蹋了。 问题是，今天开到的高级技能，刘牧樵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第1524章 刘牧樵被难住了 已经迟了！ 书已经打开。 技能拼命往他体内钻。 刘牧樵非常后悔，但是，打开了的书，里面的知识拼命往身上钻，抗拒也没有任何作用！ 大量的知识和技能涌进了刘牧樵的体内。 他很焦虑，也很快活！ 知识往身体里钻的时候，身体是非常愉悦的，这种愉悦属于一种极乐，人间的至乐，只有在做某种不能说的事时，可以和这种快乐比。 他内心在呐喊：我不要！ 不要啊！ 不要啊…… 他无力地喊。 喊也没用。 一本六尺厚，四开的大书，名称为《颅脑移植术——宗师级》的大书，用了3分钟的时间，强行钻进了刘牧樵的脑子里，细胞里。 他成了颅脑移植宗师级人物。 瞬间的愉悦之后，接下来是无限的痛苦。 太痛苦了。 他感觉自己变成了邪恶的人，世界上最龌龊，最阴险，最恐怖的人。 拥有邪术不是一般的痛苦。 他努力咬着牙，忍受这种痛苦。 他的痛苦，别人也注意到了。 都发现了，刘牧樵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看着刘牧樵痛苦的面容，附属医院参与抢救的专家们知道，没戏了。 有人安慰他。 “刘教授，医生只能治病，该死的也没有办法，没必要这样自责啊。” “是呀，刘教授，这个病人，本来也没指望救，只是，您来了黔省，就想送给你试试，既然您也救不了他，那就没遗憾了，我们尽了力了。” “刘教授，病人的病情超级严重，救活，本就没有希望。” …… 刘牧樵被劝得不耐烦了。 他怒了。 “你们简直是在胡说！他的病情重吗？根本就不重！心率没有超过130，血压也还可以，才9060Hg。体温也不是太高，更不低。而肝肾功能损害，也不很严重，这样的病人算重病人吗？” 也确实，这个病人虽然说是全身衰竭，但并不严重，唯一严重的是他的神志，深昏迷。 这样的病人，KPS评分并不太低，特别是危重病人评分，只有一个指标达到了危险值。 病人的昏迷，根本就没办法正常解释。 刘牧樵见过的重病人多了去了！ 他见过李六一抢救临终前的病人，哪一个都比这个病人重！ 可是，这样简单的病人到了我的手里，为什么就没有办法呢？ 关键是，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开了一本自己根本不想要的《颅脑移植术》，这种技能书，虽然不能说一定是邪恶的书，但是，离邪恶只有半步了，稍不注意就邪恶无比！ 刘牧樵明白，今后，只要开个先例，给某个人做一次颅脑移植术，哪怕是很正义的移植，接下来，就会有很多人找上门来。 他们需要换健康人的身体，很多年轻的健康人就会莫名其妙消失，自己的头埋进地里，自己的身躯被别人的脑子占用。 这种需求太多了。 多少患有癌症必死无疑的人期待这种技术！ 多少年老体衰之人渴望换上一个年轻的身躯！ 有需求，就会有黑市，有黑市就会有暴力，世界就会因此变得恐怖和不安，一些人狂欢，一些人掉进深渊。 在几分钟之前，自己虽然会做颈髓再接手术，但是，那是为高位截瘫病人服务的，完全可以不与颅脑移植术扯上边，现在不行了，自己成了颅脑移植的宗师级人物。 怎么得了！ 邪术已经紧紧与自己捆绑在一起了。 刚才的吼叫，把所有的医生和领导吓着了。 他们仔细一想，刘牧樵说的也对啊，病人除了深昏迷，其他脏器的衰竭并不十分严重。 肝脏的转氨酶还只能算是中轻度的升高，还算不上衰竭；肾脏，还产生尿液，有1000毫升，离400毫升日的少尿还有很大的距离；心脏，心率是高了一点，但是，并没有超过130次分钟，早搏也都是房性早搏，并没有出现危险的室性早搏。特别是血压，还比较正常。 这样的病人怎么可以说是临终了呢？ 但是，整个黔省的大专家，参加会诊的已经超过20人，这20人都是顶尖人物，都束手无策。 他们使用了各种解毒的药物，使用了蛇毒血清，还使用了民间的治蛇毒的秘方。 无效。 病人被毒虫咬了之后就一直没有醒过。 这怎么解释？ 做了磁共振，做了CT，并且是反复做，脑子里根本就没有器质性的病变。 既然脑子里并没有病变，那，这昏迷怎么解释？ 医学的症状是可以解释的，基本的原则是，尽量用一种疾病解释症状和体征，而现在这个病人的诊断，连最权威的人也只能来一个“昏迷查因”。 虫咬是事实。 所有的人都认可这个诊断，只是接受不了，这种虫子释放的是什么毒？ 一般的常识，毒有两类，一类是神经毒，麻痹神经；第二类是血液毒，溶解红细胞或其他细胞。 这个病人考虑的是神经毒，但是不好解释啊，神经系统除了昏迷，其他检查都正常。 众人被刘牧樵所说的话提醒了。 这个病人有些古怪。 不是最重的病人，但是看不到希望。 刘牧樵更加看不到希望，龙虎散和紫雪丹都用上了还救不了的病人，他是第一次看见。 沮丧！ 晦气！ 倒霉！ 刘牧樵愤怒地再检查一下病人，他还有一招，看看古方怎么样。 咦？ 怎么，脑子里的古方一个都没有跳动？ 古怪的是，一瓶酒精倒是闪亮发光。 古人也用酒消毒，并且他们还发现，高浓度的酒效果最好。 消毒？ 这个病人要消毒吗？ 想不通。 也许咬伤的地方要用酒精消消毒。 但是，根据刘牧樵的经验，这个地方消毒，对于治疗全身疾病，根本就没有价值。 刘牧樵看着脑子里的酒瓶，疑惑不解。 脑子里有了头颅移植术之后，怎么这古方也不灵了？ “组织一下会诊吧，听听大家的意见。”刘牧樵用完了所有的招术，黔驴技穷，只好象征性听听别人的意见。 虽然刘牧樵还有天籁针绝技，但是，昏迷病人，这种深度昏迷病人是无效的，只怕反而会加速病人的死亡。 大会诊开始了。 黔省的权威都集中在贵市，召集到一起并不难。 全科医师 第1525章 好奇怪的诊断 会诊的规模很高。 刘牧樵的名气很大，他的论文，医学工作者没看的人太少了，特别是他最近开通了手术直播平台，刘牧樵的大名，早就如雷贯耳。 黔省属于比较落后的省份，经济相对差一些，主要是他们的地形决定了很难成为经济发达省。 山多地少，交通不便，基本上没有出去的水路。 酒是他们的最大的一张名片。然后是那瓶辣椒。其他的好像就不那么出名——当然，高山恶水和“穷”算是风景的话，他们还有旅游特产。 好多寨子，很原始的居住群，确实很有风味。 人穷不能穷志。 黔省把最好的医学专家请来了，刘牧樵大医面前，不能丢丑，很快，20多人的高级专家汇聚在附属医院。 讨论非常热烈。 都把自己的看家本领拿出来。 发表意见毫不保留。 “应该是一种我们还没有研究过的昆虫毒素，麻醉了大脑中枢。” “要在当地普查一下，找到这种虫子，否则，今后还会出现这类病人。” “我认为，当地医院查一下最近几十年的病历，我估计，还会有类似的病案。” “对，我们整个黔省所有医院都要查一查，有多少这类病例。” “这次回顾性调查，应该由省里牵头，拨一批资金，调查出来了就是对医学的贡献。” …… 很快，病例讨论变成了调查动员会。 不错，这是正确的方向问题。 对毒物的研究，还有很多的空白，在黔省开展一次研究是有必要的——前提是，这个病人是真的中毒。 “如果不是中毒呢？” 有人提出质疑了。 “怎么可能不是中毒呢？他，虫子咬了，然后就昏迷了，然后一直昏迷不醒，然后连刘牧樵教授也束手无策，然后……” 一个最喜欢说“然后然后”的教授，竟然把“刘牧樵教授都束手无策”的话都说出来了，太不礼貌了。 当然，这句话，也可能是赞扬，意思是刘牧樵是最高权威。 争论了一会，又转移到治疗上，这个话题，没有一个人有好的建议，更没有人敢站出来开处方。 但还是很热闹。 因为通知会诊的时候，人家格外交待了他们几句话，要他们把黔省的水平充分发挥出来。 所以，整场讨论还是很热烈的。 很多假设提了出来。 唯独很少有治疗方案。 这时候，省里的一位领导来到刘牧樵身边，在他耳朵边说了几句话。 “今晚，陶总想见您，特地准备了一桌酒宴，专门是请您，省府的老曹也会来作陪。我们省没有什么好东西，只有这酒，还拿得出手。今晚，就就你喝这种酒。” 陶总是做农产品深加工的企业家，她是一个德高望重之人，刘牧樵是不好推辞的。 不过，刘牧樵也有些为难，陶光辉不会来吧？ 陶光辉要是来了，那就尴尬了。 正在犹豫，脑子里那个酒瓶又晃了晃。 “啊！酒！” 刘牧樵轻轻一声惊呼。 “这个病人，讨论可以结束了，我开处方了。”刘牧樵惊喜地说。 所有人朝刘牧樵看。 怎么，你有治疗的方案？ 既然你有治疗方案，刚才，讨论这么久你不说？ “我的处方有些古怪，药品是茅台酒1斤，鼻饲。”刘牧樵说。 “……”所有的人都安静了。 这是你的处方？ “没听清楚吗？我开的处方是，茅台酒1斤，一次性灌进去。”刘牧樵补充一句。 “您……是说，从胃管里打进去1斤茅台酒？”主持人反问。 “对的。”刘牧樵肯定地说。 “这……理由呢？”主持人还没明白。 “这个病人，你们注意了吗，他就诊了三甲医院，其中有一家医院的医生问病史比较详细，个人史上记载，病人嗜酒，每天谷酒一至两斤。这就是他昏迷的原因。” “喝醉了？醉酒？” “不是醉酒，而是戒断反应。” “噢！”众人惊呼。 明白了，这厮没喝酒，戒断反应！ 治疗很快开始了。 茅台酒，没有谁主动拿出来，外面商店酒里也难买到。工作人员很快就买了一瓶二锅头来了。 “要得，就是要这种高浓度酒。” 刘牧樵也不是真要给病人灌茅台酒，喝惯了劣酒的人，喝高端酒还不一定有效。 中等酒足够。 酒，灌进去了。 有反应了。 不到5分钟，病人睁开了眼睛！ 嚯！ 开眼界了！ 又过了几分钟，病人完全醒过来了。 “你，被什么虫子咬了？”有人问。 “蝎子。” “蚊蝎子？” “对呀，蝎子咬了一口。蝎子咬了反应比较大，一般，肿胀要一个星期才消。” “可是，你昏迷了，怎么昏迷了，你知道吗？” “我昏迷了？我只记得，我上山采药，平常一天喝两斤谷酒，这次带少了，只带了两天的，到了第三天，酒瘾发作，不知怎么就睡着了。我怎么到了医院了来了？这里是哪里？” 睡着了。 好轻松，把所有的医生害苦了。 这酒鬼！一天没喝酒，害得耗费了这么多公共资源！ 当他知道这里是医学院附属医院时，顿时就完全清醒了，他崩溃了，嚎啕大哭。 “我哪里交得起医药费！” 他的担心不是多余的。 这人，如此嗜酒，早就穷的徒有四壁，哪里有钱交医疗费？ 谁都知道，省一级的医疗费，一天就是大几千，今天已经是第7天，恐怕有几万了。 “几万？光是紫雪丹和龙虎散就是60多万。加上救护车，其他医院的治疗费，会诊费，早就超过80万了。” “啊！” 酒鬼一声尖叫，又昏迷了。 等他再一次醒来，他哭的泪人一般。 “别哭，农村合作医疗可以帮你报销大部分，剩下的，医院帮你减免一些。”省里的领导说。 “我没有参加合作医疗！” 没有参加合作医疗？ 嚯！ 还有人不参加合作医疗的？ 钱，全部买酒喝了，这种人…… 众人摇头。 这医药费，指望他交？ 下辈子看他还为不为人，下辈子交。 还是刘牧樵实事求是，说：“算了，你也别哭了，要你交你也交不起，你吃了的龙虎散和紫雪丹，就当我送你的。虽然，它们没有救活你，但是，对你的身体有好处。今后，你慢慢把就戒了吧。慢慢戒，用一年时间，也许是能够戒断的。” 全科医师 第1526章 小目标 见到了陶总。 一个神态优雅，雍容华贵，很有气质的女人。 很有气场。 刘牧樵也感觉到了。 “不好意思，我不成器的儿子打扰你们了。” 一见面，陶总就提及了陶光辉的事。 刘牧樵有些意外，他根本想不到陶总竟然会当着省领导的面谈论这事。 这，到底也不是一件光荣的事，儿子追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竟然没有追到，多少有些面子上无光。 “陶总家教真的很严格啊。”刘牧樵说。 “惭愧，惭愧。”陶总说。 “陶公子现在好吗？”刘牧樵问。 “他还不是老样子，不求上进，每天是浑浑噩噩过日子。”陶总说。 “您就是谦虚，您的儿子非常优秀。”刘牧樵这话是真诚的，相比其他富二代，陶光辉算是优秀的了。 “优秀？嘿嘿，现在，我把人力资源这一块交给他了，让他磨砺磨砺。您知道，现在招工不好招，特别是找干部不好找，我让他从基层做起。今后，我这班，还得他来接啊。” 两个人聊了几句，很快就成了大家的话题，你一句，他一句，大家谈得很欢。 酒席上来了，陶总作为东家，先敬大家的酒。 然后就进入了互动环节。 刘牧樵不敢喝太多的酒，即便是最贵的茅台，一瓶一万多的，他尽量控制，喝了两杯了就不再喝了。 陶总注意到了，点头说：“不简单啊，刘教授，您年纪轻轻，自我控制力这么强，真的是太难得了。” “酒量小，不敢多喝。”刘牧樵只好谦虚地说。 他酒量到底有多大，自己也不知道，他没有醉过，从来没有喝到6成酒以上，这是谢敏严格教育的结果。 谢敏说，男人，没有因为喝酒而成功的，只有因为喝酒而坏事的，别以为江湖上酒能够做媒介，可以交朋友，但是，看得多了，多少人因为好酒而失败的？ 谢敏要求很严格，她要求刘牧樵每次喝酒不能超过3两，这是极限，刘牧樵一直遵守了。 “人，怕就怕自制，自制力强的人，不成功都难。”陶总说。 此言一出，都说：“陶总总结的特好。自制力强的人，成绩好，考上好大学的机会就越大。工作也是一样，自制力强的人，表现出来的工作能力也强，成功的机会也更大。” 能够上今天酒桌的人，都算得上是成功人士了，他们回想自己，都算是自制力很强的人。 正一边聊，一边吃，附属医院的业务副院长，也就是会诊的主持人的手机响了，医院里来了几十个受伤的外地人。 旅游大巴翻车了，车上60多个人不死即伤。 这是大事。 “赶紧去，病人生命要紧，组织最强的技术力量，全力救治，不能再死人了。” 省里的领导发指示了。 “好的，我们全力抢救。”附属医院的业务副院长起身走了。 一个医院，最忙的人就是业务院长，从上任那天起，就没有轻松的时候，特别是心理压力非常大，每天24小时，神经都是绷得特紧。 突发事件要处理好，技术力量的调配，人员的组织，物资的调剂，人员的协调，患者的安抚，还要面对方方面面的工作和关系。 处理一个突发事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业务院长称不称职，一目了然。 业务院长每天还要盯紧各个科室，各部门，他们的工作态度，纪律，制度的执行情况都影响到医院的质量安全。 一个医院，业务副院长做好了，院长的担子就轻了一半。反过来，业务院长无能，整个医院必定乱糟糟的。 业务院长回去不到半个小时，来电话了，是给院长汇报。 “情况很糟糕，现场死了17个，现在有39个病人，其中30个是重病号，极重的有13个，其中有一半可能救不了。” 院长的脸色变了。 在场的省府主要领导脸色也变了，他知道，很快，他就会要接到通知。 果然，那边的电话还没有结束，他的电话到了。 这是省府来的电话。 这是大事。 安全是一票否决的，不管哪里的车子，在黔省出事了，都属于黔省的安全事故。 省府的主要领导坐不住了，哪还能坐在这里喝酒？ “我马上去医院。”他对着电话说。 院长要走，省府的老曹也要走，剩下刘牧樵和陶总几个，这个宴会还怎么进行？ 再说，有热闹看，刘牧樵不去行吗？ “我报一个名。”刘牧樵说。 “好！正好！有你们参加，哪还有什么可讲的。走，我们去医院。”老曹高兴地说。 刘牧樵，宋百年，蒋薇薇都是安泰医院的医生。 安泰医院的医生技高一筹。 来到医院。 情况比较严峻，39个病人分在了4个科室，骨科13个，肝胆外科9个，普通外科11个，神经外科6个。 重病号30个。其中13个情况很严峻。 协调会议开始了。 医院成立了抢救领导小组和技术组，刘牧樵被任命为总顾问。 “我先去看一下病人。会，你们继续开。” 刘牧樵要做到心中有数，他必须亲自看病人，听汇报，不习惯。他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会议上。 刘牧樵带着蒋薇薇去病房，宋百年继续参加会议，在医务部的一个资深副主任的引导下，去了病人。 他转了一圈回来，会议还在开。 听了一会，刘牧樵发言了，说：“安排一下，骨科的病人，7床，9床的手术我可以参加；肝胆外科，56床、57床、62床都是极重的病人，我也参加手术。普外科的19床、45床病情也重，必要时喊我，我估计是有内出血。神经外科的，就由宋百年负责吧。” 听的人糊涂了。 你刘牧樵能分身吗？7台手术，你能都兼顾到？ 还没反应过来，刘牧樵又说：“这些病人，尽可能全部要救活。我这里还有三颗紫雪丹，一颗龙虎散丸，必要时，我献给医院。周院长，快准备手术，安排一个人，随时跟着我，保持通信的顺畅。我想，定个目标，手术在24小时内全部完成，不死一个人！” 这…… 这个目标是不是太高了一点？ 第1527章 三头六臂 对于一个普通的附属医院来说，这个目标实在是有点高。 不死一个人，有时候不是以个人意志为转移的，他该死了，病情有这么严重，你能不让他死？ 刘牧樵不是信口开河。 他看了所有的病人，确实，有13个极度危险的病人，要全部救活确实有难度。 不过，他有信心，一是他还剩下几颗紫雪丹和一颗龙虎散丸，二是即使做手术止血，应该是有希望。 当然，刘牧樵对贵市的这所附属医院还是高估了一些，它们和清江的附属医院比，相当于附属三院的水平，这种医院和安泰医院、德欣医院比就不是一个档次了。 果然，刘牧樵的估计太乐观了，骨科告急。 病人是骨盆粉碎性骨折，严重的休克，血压为零。 “快速输血！加压！” 第一个反应，刘牧樵要他们快速补充血容量。血管里的液体太少了，支撑不起对血管壁的压力，血压为零。 “检查出血部位！我操！你们没有发现他这个地方在流血吗？” 刘牧樵把患者翻个身，后边，骶尾部在泊泊地流血，由于血压为零，流血量自然不大，经验不足的人容易忽略。 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止血钳！升压药！生理盐水！血浆！开两条——不，三条静脉通道！”刘牧樵下口头医嘱。 “血压太低，找不到静脉血管。”开静脉通道，休克病人确实有难度，血管不充盈，穿刺都穿不进。 “我来！” 刘牧樵做静脉穿刺已经很多年没做了，他接过护士手中的7号钟头，三秒钟就完成了静脉穿刺。 接着，他又建立了第三条静脉通道。 “你还会干护士的活？”手术室几个护士惊讶地看着这个传说中的很厉害的外科医生。 就在刚才的半个小时，附属医院都知道这次抢救专家委员会的总顾问就是这两天在这里出足了风头的刘牧樵，大家都期待看上一眼。 英俊，有才，这是刘牧樵头上的两个标签。 男人喜欢看美女，女人也喜欢看帅气英俊的男子。 骨科手术室的美女们今天有眼福，看到了刘牧樵。 不仅仅是看到了，他还给护士们表演了一场穿刺秀。绝活啊。 崩塌的静脉，刘牧樵只用了6秒钟，就建立了两条静脉通道，不惊叹都不行啊。 都是好手。 手术室里的护士穿刺能力都不差，但是，这种血压为零的病人，她们一般都会选择锁骨下静脉穿刺。 锁骨下静脉穿刺有风险，需要家属签字，损伤肺部是常见的和严重的并发症。 刘牧樵比护士都厉害百倍，真的是传奇人物啊。 三条通道建立了，血液、血浆、生理盐水、升压药都上去了，慢慢，血压有了。 刘牧樵不敢马上离开，虽然普外科的手术他做到一半就退下来了，但是，他还不敢离开这里。 万一还有出血点呢？ 又等了10分钟，血液稳步上来了，他才离开。 刘牧樵的步伐很快。 他后面的小林小跑跟在后面，小林是今天的联络员，医务部的干事，他手里有两部手机。 到了普外科，这是一个腹部挤压伤很严重的病人，情况很糟，光是腹腔里的粪便，一时间就难以清除干净。 这个患者的手术很难做，压碎的器官估计有好几个，肠管是肯定穿孔了，腹腔里的粪便很多。 “还没清洗干净？” 刘牧樵有些责怪的意思，都40分钟了，腹腔里还是脏兮兮的，这速度，怎么能救人？ “有点难，好像有几个孔。” 主刀医生是一个主任医师，四十多岁，按理是老手了。 其实，他们不是做不了，而是速度上不来，谁能和刘牧樵比？在他眼里，普通手术速度就是磨洋工。 “我来！” 刘牧樵接过主刀，大肠上一个孔，他用止血钳夹住，又找了几分钟，又夹住了一个孔。 10分钟，他把肠道上的5个孔全部找到了。 又用了7分钟，腹腔差不多洗干净了。 本院的主任医生以为这样就差不多了，谁知，刘牧樵又认真检查起来。 脾，肝，胃，胰腺，肠系膜，凡是腹腔里面的脏器，他都查了一遍。只有肾脏没查，它们在腹膜外，腹腔里检查不了。 肝脏有一个包裹性出血，他只用了几分钟处理好了，脾脏也是的，也有一个很隐匿的出血点，他又用了两分钟处理好了，最后查胰腺。 胰腺有一块坏死的区域，刘牧樵反复测试了血流，最后还是挖除了一小块胰腺。 他还不放心，再一次检查肠系膜。 “刘教授，肝胆科求援。请您马上去。”小林子进来说，“病人休克，深度昏迷，止血点还没有找到。” 刘牧樵嗯了一声，他没有马上丢手，而是又用了3分钟时间做检查，最后说：“肠管吻合，就交给你们了。” 刘牧樵飞快地到了普外科手术室。 蒋薇薇也在场。 病人收缩压只有40Hg，还有一点点血压。 已经建立了两条通道，一边在输血，一边在输液。 肝脏的出血点已经止住了一个，肝脏膈肌下还有一个出血点，很难处理。蒋薇薇今天被派上了主刀。 遇到这种情况，她显得还是嫩了一些。 “我来。”刘牧樵轻声说。 他上去，大致判断了一下情况，很快，就把出血的血管结扎了。 “别慌，冷静，其实，这个病人你能拿下的，你对困难估计得太多了，没这么复杂。” 刘牧樵轻描淡写就把这个病人的出血解决了。 “接下来，你继续。” 刘牧樵没有马上离开，三个地方都看过了，可以缓一口气了，宋百年那里，他应该不需要操心。 血压在缓慢上升，尿液也有一点了。 “刘教授，胸外科请你指导。”小林在喊。 怎么，胸外科吗？ 刚才，好像没有病人送胸外科啊！ 再说，刘牧樵最虚的就是胸外科，他其实并没有胸外科的技能——除了纵膈肿瘤切除术。 不过，这是没有办法解释的，先看看再说。 他一边走，一边把中级宝盒拿出来，心里念叨，胸外科，胸外科，一边开中级宝盒。 要是中级宝盒开到了胸外科技能，有可能是专家级的技能，也勉强够用，总比现在这样做菜鸟要好好多。 第1528章 胸腹同时打开 刘牧樵一边走，一边开中级宝盒。 中级宝盒很多，多得他都没有好好数过，几百个吧。 他一般是不想开中级宝盒，只有在开药液的时候才开。 中级宝盒令人纠结，令人焦虑。 它不比初级宝盒，顺手丢就行了，最好的技能也是低级的，没必要纠结，而中级宝盒不同，里面的技能可能是专家级的。 专家级，在一般人眼中多牛！做专家了，权威呀。 但是，刘牧樵是玩大师级的，甚至是宗师级的，专家级在他眼里那是孙子，是垃圾——至少也是鸡肋。 是鸡肋就麻烦了。 丢，还是不丢，这是一个问题。 这种纠结多了，他就不想开中级宝盒了，鸡肋的东西，要是收多了，占用自己的脑容量。 刘牧樵一直认为，脑子，和U盘一样，是有容量总额的，U盘满了可以删除一些文件。脑子满了，怎么删？ 他尽量节省大脑空间，所以，他尽可能不把中级宝盒的技能装进大脑。 今天没办法，顾不得那么多了，胸外科中级技能也需要，他一连开了10个中级宝盒，一个都没开中。 《照相技术——专家级》，不要！ 《古董鉴定——专家级》，不要！ 《玉石鉴定——专家级》，不要！ 《鸡鸭阉割技术——专家级》，不要！ 《韭黄栽培技术——专家级》，不要！ 《牙科牙齿种植——专家级》，不——要——不…… 这是一门医学技能，牙齿种植还是一门很赚钱的本领，一口牙，可以赚一辆中级合资车。 …… 刘牧樵纠结了好几次，连开了30个中级宝盒，一个技能也没有要，其中有两门技能是最接近所需要的，但是，刘牧樵一咬牙，还是没有要。 一门是硬膜外麻醉，一门是植皮术。 硬膜外麻醉专家级水平并不低了，何巧干了一辈子，也就是专家级水平，刘牧樵不劳而获，就获得这水平，何乐而不为？ 刘牧樵没有要，他没有打算做一个普通的麻醉师。 还有一本植皮术，这是烧伤科的，刘牧樵都已经在整形领域宗师级和完美级了，专家级的植皮术，对刘牧樵来说是几个意思？ 植皮，肯定是有用的，这门技术是顺带的，刘牧樵单项技能并没有太高的水平，这种技能本来是易路西他们掌握的，刘牧樵也不需要亲手植皮，他也没有收。 就和腹腔手术一样，开腹，关腹刘牧樵可以是菜鸟级，开腹关腹完全可以是蒋薇薇等人做的，自己有必要做吗？ 植皮是初级活，实习生都可以干，刘牧樵没有把这门技术收下。 当然，专家两字有点儿刺眼——太低级了。要是是大师级，虽然是小技能，刘牧樵也会收下。 就譬如刘牧樵的三刀开腹，虽然没有太多的实际意义，三刀开腹与九刀开腹并不会提高手术本身的质量，但刘牧樵还是乐于使用三刀开腹。 至少可以得到一片惊叹声啊。 这样牛逼的刘牧樵，也喜欢听尖叫声。 到了手术间，胸腔已经打开。 所有的手术，最吓人就是胸外科，血腥还是小事，关键是拉开肋骨很残暴，一般力气小的人还干不了这种活。 力气太大了也不行，很可能会把肋骨拉变形的，手术后几年都恢复不了，甚至是永久不恢复。 “好了，专家来了。” “刘教授，这个病人血压一直掉，我们怀疑有活动性出血，可是，找不到啊。” 刘牧樵上前，瞄了一眼胸腔。 很干净。 再瞄了一眼监护仪，嚯，典型的血容量不足啊，脉搏134次/分钟，血压60/40Hg，呼吸26次/次，血氧饱和度68，心电图有很多的干扰，根本看不清楚。 开胸的病人，心电图是没有办法做的。 刘牧樵用手压了几下腹部，有点儿异常，会不会是腹部有出血呢？ 开胸的病人，又把腹腔打开，这个需要勇气，何况，你并不能确定腹腔就一定有出血。 “我们怀疑腹腔有出血，这个决心不好下，李院长也不敢下决心，等你来决定。” 刘牧樵沉默了。 他再次检查了腹部。 按照常规，胸腹手术同时做，风险太大，应该是先处理最紧要的。 这个病人是肺部挫伤，血气胸，张力性气胸，不做开胸会马上死人的，因此，胸外科手术先做是对的。 但是，现在矛盾转移了，张力性气胸解除了，主要矛盾变成了失血性休克，那么，应该做的是止血。 胸腔已经打开，半途而废吗？ 肺部肯定还要做很久的修补术，等肺部修补术做完之后，病人的血早就流干了。 今天，贵市血站已经是全力以赴了，一所医院，早已经把四个血站掏空了，过去是某一种血型被用光，而今天是所有血型的血都用光了，连熊猫血也派上了用途。 拼命灌血是不现实的，血站说了，A型血还能提供10个，B型血能够提供11个，O型血只有7个了，AB型血只有1个了。 不是他们不努力，而是贵市四个血站只有这么多血，现在又是冰雪天气，不可能临时号召献血。 刘牧樵按压腹部检查，足足用了10分钟，这是刘牧樵检查腹部时间最久的一次，他问了一句，“胸腔手术还需要多久？” “一个半小时左右。” “最快呢？” “这已经是最快了。” “嗯，我下决心了，胸腹部手术同时进行。腹部手术，我负责，通知你们院长，给我派两个助手，不一定是主任医师，主治就行了。我腹腔探查争取15分钟完成。” 15分钟完成？ 听的人都以为听错了。 “45分钟？” “15分钟。” “啊，阑尾炎也不止15分钟啊！” “你们别管，我只需要15分钟，在这15分钟时间里，你们安排好胸腔手术，别和我争地盘就行。” “那行，15分钟，我们可以把地盘让给你。我们就修补损伤的肺。” “好的，你们赶紧吧，我等助手。” 助手来得很快。 果然只是两个主治医生，一个是28，29岁的女医生，一个是31、32岁的男医生，应该不是高年资的主治。 今天人员紧张，能派出他们来，也已经是勉为其难了。 第1529章 高手王师傅 两个主治上台了，那个年资稍高的以为有开腹做，谁知，刘牧樵拿起手术刀，一下，两下、三下就把整个腹腔打开了。 打开的是剖腹探查切口。 还没反应过来，刘牧樵的腹壁止血已经完成，接着手已经在搬运肠管，一边搬一边检查有没有出血点。 两个主治医生有些慌张，我们该干嘛？ 该干嘛？ 刘牧樵说了一句，“你们拉钩！” 啊？ 一助是拉钩的吗？ 没错，刘牧樵下一步准备做什么，他们一头雾水，哪里有下手的机会？ 刘牧樵动作很快。 肝脏暴露了。 有个出血点，他飞快地结扎了，几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下一步要干什么，两个主治医生也懒得猜了，他们唯一需要做好的事就是拉钩。 他们也是内行，内行一看就知道，帮不上忙。 别人插手，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帮倒忙。 刘牧樵的手术，他们是第一次看，惊叹之余，心里有种恐惧感，他们想，达到这个水平，这辈子有希望吗？ 太匪夷所思了。 刘牧樵仅仅用了5分钟时间，就已经止住了肝脏的出血点——从开腹那一刻算起。 换个其他人，即便是附属医院第一把刀，此时，腹腔都还没有打开。 也确实，谁见过5分钟打开腹腔的？更不用说还把手术做完了的。 刘牧樵并没有结束手术，他还要检查，既然腹腔打开了，那就多耽搁几分钟，查一查还有没有出血部位。 “拉钩，用力点。”刘牧樵嫌视野不够。 “嗯，很好，这里还有一个出血点。”刘牧樵暗暗点头。 不过，这个出血点非同一般，它在胰腺上，并且是在胰头。 两个主治医生头皮一麻，不得了啊！ 大问题！ 腹部外科医生都知道，胰腺是最难修补的器官，胰液一点也不能渗漏，一旦渗漏就会出现严重的并发症。 他们头皮发麻，不代表刘牧樵心里发怵，他点头庆幸，幸亏没有马虎！ 他也没有和谁商量，就开始了一些修补，别人修补这种损伤，大约需要一个半小时。 刘牧樵望了一下壁钟，嗯，争取7分钟拿下。 他用上了完美级的手术技能。 两个主治医生疑惑起来，还有这种技能？这是人类能够做到的？ 这是两只手！ 6分半钟，胰腺缝合了。 紧接着，刘牧樵说了声：“松手。”他已经开始缝合腹腔。 又是一种完美的缝合。 美轮美奂，无与伦比！ “可以了，你们加油啊！”刘牧樵缝了最后一根线，结束了，对胸外科医生说。 他被这群医生狠狠地剐了几眼，没有人做声，也无法做声，怎么说呢？今生见过了最厉害的医生。 刘牧樵没有急于走，看着血液慢慢上来，他才放心。 他脱了外科手术衣，洗手，要了一瓶矿泉水，刚才忙，忘记了口渴。 小林子跟在刘牧樵的后面，出了门，提出了一个建议：“刘教授，我们是不是吃点东西？” 时间过得真快。 刘牧樵忙，连续去了7个地方，参加了7台手术，每台都是关键地方动一下手，似乎很短，谁知道，加起来，已经是两顿饭的时间都过了。 从昨晚到现在，都已经中午过后了。 “好啊，正好肚子饿了。” “不饿才怪呢！我们已经有14个小时没吃东西了。” 小林子跟着刘牧樵，寸步不离。他最苦，你刘牧樵忘记了饿肚子，我小林子可是饿得发抖了。 来到食堂，等炒菜是等不及了，先下两碗面条！ 附属医院食堂，别的炒菜都一般般，唯独这碗面那倒是做出了水平！ 附属医院有一个面馆，专门做面条，鸡丝面条，肉丝面条，那是远近有名。 他们常年做，一做就是几十年。 医院，每天24小时都必须提供餐饮，其中面条是最常见提供的食物。 三甲医院，手术是24小时开展的，特别是急诊手术，没有时间规定，医生、护士下了手术台，都需要补充一碗面条的能量。 做面条的师父熟能生巧，做了几十年，做出一门好手艺。 外面卖面条是为了赚钱，医院的面条是免费的，臊子那是实打实的，鸡丝面有2两鸡肉，肉丝面有3两的肉丝，汤，也是浓浓的，这样的面条，你吃过一次肯定会想吃第二次。 面条又快又好，三分钟，热气腾腾的大碗面条摆在刘牧樵和小林子面前。 “好吃！” 这一句“好吃”喊的是惊天动地，发次灵魂的深处。 别说真的好吃，肚子饿了这么久了，即便是难吃的东西也会香甜可口。 “老王师傅，再来一碗，加在我们两个碗里。” 小林子是这里的常客，而王师傅是这里的老员工了。 说起王师傅，他可是真正的老员工了，他在医院里比谁都干的久，他在医院今年整整44年了。 他16岁跟着师父在这个医院食堂学徒，一干就干了44年了，今年60岁，他还不退休。 他本来也没有休可退，一辈子的临时工。 其他临时工工资只有医生护士工资的三分之一，最多二分之一，只有王师傅，20年前，他的工资和总务科长一样多。 20年前，新院长来了，辞掉了一批临时工，王师傅自然也在其中。 听说王师傅被辞，医生护士不干了，特别是外科医生集体请愿，把新来的院长闹得灰头灰脸，只好亲自出马，把王师傅请回来。 王师傅知道了自己的价值，来了一个狮子大开口，“我回去可以，但是，你们必须招我正式工。” 这个不现实。 医院招正式工是有条件的，20年前的三级甲等医院，医生就需要硕士以上，你一个20岁的社会人，怎么可能被招工？ 院长折中了一下，按正式工的工资发工资，并且是总务科长的工资。 当然，这个过程没这么简单，很复杂，经过医生跟院长的斗争，最后王师傅成功上位，留下来了，并且是高薪。 这个人是人才，一碗面条打下了属于他的江山，现在，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手艺好，而是有一个班，9个徒弟，个个都有一手好手艺。 第1530章 一碗面条的精彩人生 一碗面，只有几口，等第二碗上来，刘牧樵连第一碗的汤都喝干了。 刘牧樵不由得感慨起来，人啊，不需要太多，有一碗这样的面条就足以。 “听说今天来了一位高手，到现在为止，这群重病人竟然还没死一个，小林子啊，这个高手医生，你见过吗？” 小林子嘿嘿一笑，“他啊，他就是！” “他？他叫那个什么……刘牧樵的？” “是的，十几个小时没吃东西了，你这碗面条立功了。” 王师傅激动得要死，忙说：“你……你们别动，我再做一个最拿手的鸡丝面，你们尝尝。” “饱了。” “饱了？不行，饱了也要吃，我少下一点分量，你尝了之后就会知道，什么叫手艺——当然，和你比，你治病救人，没法比的。” 人，要是身怀绝技，不亮一手那怎么行？ 特别是王师傅见到了同样身怀绝技的刘牧樵，忍不住要亮一手。 他不让刘牧樵走了。 刘牧樵也没有急于要走，他知道，医疗任务还很重，吃饱喝足了很有必要。 再说，刘牧樵在饮食上，在烹饪上也不是外行，老早他就开了一个烹饪技能，专家级，刚才试了王师傅的肉丝面，味道确实不错。 另一方面，刘牧樵也不是没教养的人，人家热情，留你尝他的手艺，你走也不好意思走啊。 这一次，王师傅用的时间就多一些了，15分钟，两小碗香喷喷的面条出来了。 哼，不用说，绝味！ 嚯！ 真是太好吃了！ 刘牧樵从灵魂深处发出来的赞叹，“我派人来跟你学徒，王师傅，您会收留吗？” “嘿嘿，刘教授派来的人，我敢不收？我一定毫无保留把手艺传授给他。”老王师傅认真地说。 “要不，你徒弟里面派一个跟我回去？”刘牧樵看着厨房里有几个徒弟都在看着这边。 “行啊，我的四徒弟洪水，老家是江东省的，石县人。他的手艺已经有7、8分火候了，再努力一把，一定能做一碗好面条。” 里面的徒弟洪水身子一抖，激动得差点跪下，好家伙，运气来了。 “好，就看你这个徒弟愿不愿意，要是愿意的话，我这次就带他回去，我们安泰医院的食堂，就怕你没本事，有本事，我们工资上不会亏待。”刘牧樵说。 “好，我替洪水徒弟答应了。呃，刘教授，我顺便问一声，你们医院，大厨的收入是多少？”王师傅问。 他现在是按照总务科长的工资那薪酬，一年下来是15、16万的样子。 刘牧樵犹豫了一下，他不敢说，而是改了一个策略，说：“我们医院，食堂师父一般是25万左右，你的徒弟，我可以开35万。” 嚯！ 35万！ 老王师傅心动了。他也想挪动一下了。 但是，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人要感恩。 这里的附属医院的医护人员对自己好，我怎么能离开他们呢？ 想当年，自己只是一个临时工，医生护士为他打抱不平，竟然跟院长闹翻，这种情，能不用记心上？ 那年，自己是怎么说的？ 一辈子为附属医院的医生护士服务，让他们都能吃到我亲手做的面条。 现在，见钱眼开行吗？ 其实，这几年，老王师傅的收入也还是相当可观，说是收入与总务科长相当，其实，出名了，外面的人也来食堂吃面，这种面，还是有利润的，几个徒弟和师父，赚外快，一年下来，每个人还是有几万的。 刘牧樵一边吃面，一边聊。 想起安泰医院后门的林师傅，一碗下锅粉，也炒出了精彩的人生。 所以，一个人别看他干什么，就看他干出气候来了没有。 一碗面，一碗粉，都能让人生变得精彩，真的，那些总是埋怨生活的人，就不会多想想吗？ 一辈子，只要做好了一件事，这一生就不会白过。 汤都喝干了。 “要不要再来一碗？”见刘牧樵喝了个底朝天，老王师傅问。 “下次再来吧。吃饱了，准备上手术台了。”刘牧樵说。 他知道，还有五台手术没有做完，宋百年那里，还没有去过问，不知道需不需要支援。 正准备离开，肖仁哲医生来了。 他也是刚下手术台，来这里吃面的。 “哟，刘大教授也在这里啊！这世界真小啊。刘教授，这里的面条怎么样？”肖仁哲医生对刘牧樵敬若神明，他在暗地里努力，要以刘牧樵为榜样。 肖仁哲医生今年才40岁，40岁做主任医生，在竞争十分激烈的附属医院，那还是相当不错的，这个人有野心，学术野心很大。 他很努力，也很聪明。 他曾经犯过错误，博士没有毕业。 肖仁哲是黔省山沟沟里出来的神童级人物，家里很穷，初中时差点辍学，家里要他出去打工赚钱。 班主任连夜到他家里做工作，总算没有辍学。 初中毕业后，被贵市的一所明星学校发现了，学费免费，伙食免费，高考以黔省理科第一名上榜，被京大医学院录取。 他的成绩很好，读完本科读硕士，接着就是博士。 他在读博士期间，选择的课题很快就可以毕业了，业余时间，他一个人玩起了基因治疗。 他直接就在人体上实验，因此触犯了医学界的天条，被开除了。 被开除，留内地大医院想都不要想，他回到黔省，就在黔省医学院附属医院以硕士毕业的身份参加了工作。 在附属医院，他工作很努力，每年的论文有十多篇，都是SCI，38岁那年，他晋升了主任医师，教授。 他有一个梦想，想在医学上标新立异，做基因治疗已经不现实，因为没有条件，也不敢再碰这根红线。 迷茫了很多年，现在，他终于找到了方向。 他准备向刘牧樵学习，把神经缝合练到极致，将来，他要做一个头颅移植的第一人。 刘牧樵是不会做这事的。 他的研究也不准备公开，偷偷进行。 今生今世，荣华富贵不是他最终的梦想，他的梦想是看到自己制造的路人甲和路人乙互换身体，在大街上行走。 当然，他也知道，这门技术一旦练成了，荣华富贵根本就不成问题，不富贵都不可能的。 第1531章 宋百年证道 刘牧樵走了。 见到肖仁哲，他心里就很烦躁，有种罪恶感，身怀邪术的罪恶感。 他几乎是没有和肖仁哲聊，借故走了，直接到了神经外科手术室。 宋百年正在埋头手术。 刘牧樵没有惊动他，而是洗手穿衣，然后悄然站在他身边。 “拉钩要轻一点。”刘牧樵提醒二三助。 “哦，你来了？正好，请你帮下忙，这几束神经束不好缝合，不好操作。”宋百年对刘牧樵说。 深部的神经束缝合，是神经科最后的难关，宋百年之所以还是宋百年，就因为这道难关还没有攻克下来。 刘牧樵如果没来，他是准备努力做下去，现在刘牧樵来了，他不想冒风险了。 到底，病人不是小白鼠。 刘牧樵没有挪位置，而是说，“你继续，我看着，提醒你。” 宋百年犹豫了一下，说：“好吧，我试试。” 刘牧樵的眼睛紧贴在目镜上，在显微镜下看着宋百年的操作。 他时不时提醒几句，时不时纠正一下他的错误和不足，同时，也没有忘记鼓励。 做了大约21分钟，7根神经束缝好了3根，平均7分钟一根。 “不错，就这样做下去。”刘牧樵鼓励。 当然，要是刘牧樵做，这7根神经束都应该缝好了。 “刘教授，肝胆外科有请求支援，有个病人情况很紧急。”小林子接到电话就进来了。 “很紧急？好的，我这就去。”刘牧樵迅速离开了。 宋百年心里一紧，后面还有4根神经束，是4根最困难的。 刘牧樵走了，没信心啊！ 宋百年有几分纠结，又有几分遗憾，刚才让刘牧樵做就好了。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只有一条路，等刘牧樵回来肯定是不行，咬紧牙关也要试着做下去。 宋百年的技术其实已经很不错了，一百步走到了最后的几步了，他只有一个难关，就是最深部的神经束的吻合问题。 要是这个难关攻克下来，他就是第二个朱亚光。 这道难关不容易，他也知道，朱亚光攻下这道难关用了1年7个月。 他知道自己的能力，接触这道难关，才有3个多月，火候还差一大截。 但是，今天这种情况不能等下去，神经束暴露在外面久了就会出现脱髓鞘，吻合的质量要大打折扣。 宋百年一咬牙，就当作刘牧樵在这里指导。 他继续做下去。 慢慢，忘记了刘牧樵已经离开，他一步一步，按照刘牧樵过去的步骤，做下去。 咦？ 17分钟后，第4根神经束竟然缝合好了。 打高分不行，但及格分完全没有问题。 这样就算是成功了。 手术成功，并不是每次都要求完美，有时候50分，60分就可以了。就譬如骨科，很多时候，骨头对接只对齐了一半，甚至不到一半，打50分都很勉强，在临床上也算是手术成功。 第1根缝好了，信心大增。 接着，第2根，第3根，也缝好了。 最后一根。 最后一根也是最困难的一根，它基本上没有视野了，有一半的缝针是盲缝，凭经验，凭感觉。 宋百年一咬牙，也没有想到失败后怎么办，埋头干了起来。 15分钟后，他抬起来头，脸上露出了笑容。 成功了。 嚯！ 回过神来的宋百年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我也行了？ 这次成功意义重大！ 他明白了，今后，颈髓手术，不再是刘牧樵和朱亚光的专利了，我宋百年也行了！ 迈进了三大高手之列，宋百年欢喜若狂，他大喊一声： “我成功了！” 确实，他成功了，颈髓手术，过去只有刘牧樵能做，朱亚光跟了他3年半，也会做了，现在，紧接着是宋百年，他也能做了。 纵观国际上，高位截瘫病人的治疗，做得最好的，毫无疑问就是安泰医院了，而安泰医院，又只有三个人能拿下这种手术。 宋百年感到无比的自豪和兴奋。 得赶紧报告刘牧樵！ 宋百年第一个念头就想给刘牧樵报喜，不过，不行，现在不是时候，他并没有闲暇，还有一台脑外科的病人需要手术。 两个病人间，手术医生需要重新洗手，换衣服，因为，病人的血液是危险品，谁知道别人的血液中有没有病毒呢？ 这个空隙正好吃一顿饭。 这是宋百年在手术室吃第三顿饭了。 盒饭。 附属医院专门为值班医生打造的盒饭，外面买，15块一盒，还算丰盛，一个鸡蛋、一块猪肉、几块鸡丁、西蓝花加白菜，有时候是包菜。 据说15块钱是成本价，按道理是可以了。 但是，附属医院的医生吃这个的并不多，宁愿买外卖，关键是这盒饭味道一般。 宋百年已经吃了第三盒，肚子饿了，那管什么好吃不好吃？ 宋百年最羡慕刘牧樵的体力，饿上5、6个小时，宋百年就会出现低血糖，手会有些发抖，出冷汗，心率增快，手脚发软。 而刘牧樵，宋百年见过他24小时不吃不喝的。 他哪里知道，刘牧樵有回气丸，有保护肝脏、大脑、肺等脏器的药液？ 刘牧樵曾经72小时不吃不喝，照样精神饱满。 宋百年对刘牧樵的崇拜，是全方位的，技术没得说，并且还是多面手，全科医师。其他方面，也不得了，刘牧樵样样都比别人行。 宋百年吃了一碗盒饭，体力又上来了，精神本来就好，做最后一台手术，他的状态出奇的好。 这个病人是颅骨骨折，硬膜下血肿，这种手术对于宋百年来说，基本上属于家常饭，一年也不知要做多少台。 他的状态好，手术的速度也快了，特别是，他今天在技术上发生了质变，从过去的专家级，准大佬级，今天变成了真正的大佬级了，整个人都变了。 这台本就不是太难的手术，宋百年和助手们一道，仅仅用了1个小时，就把手术拿下来了。 过去，这种手术至少也要多用半小时时间，量变到质变，真的不一样。 宋百年的心情特别的好。 “还有需要我动手的吗？”他欢快地问本院的医生。 “全部做完了。”本院的医生说。 “做了几台了？”宋百年骄傲地问。 “6台！” “哦，做了6台了？真过瘾啊。” 一天的时间，宋百年做了6台手术，其中，还有一台是证道的半个脊髓手术。 你说，他能不自豪吗？ 第1532章 一点也不淑女 刘牧樵又参加了两台手术，其中一台病情十分凶险，给了一颗紫雪丹才挽救回来。 还算好，总共才消耗了一颗紫雪丹，所有病人都过了第一关。 至少在36小时内，没有再增加一个死亡病例。 这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省府的老曹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亲自打电话，给刘牧樵、宋百年、蒋薇薇各人送了12瓶飞天茅台。 刘牧樵总共做了10台手术。 宋百年做了6台。 他是最得意的，因为，他证道了。 刘牧樵当然也高兴，今后又多了一个帮手，培养一个这样的人，真的不容易。 他和朱亚光，可以说都已经跟刘牧樵做了3、4年的手术了。 今后重点把宋百年打造成熟手，他年纪才40出头，未来还可以做20多年，可以成为安泰医院核心主力。 蒋薇薇今天也参与了4台手术，其中两台还是主刀，很不错，她的实际能力超过了这里的主任医师。 他们在食堂面馆部会师了，说好了，还要来吃王师傅的面条。 这一次不急，要了5大碗鸡丝面。 这是王师傅的拿手好戏。 一个人一碗，还有小林子和省府老曹的秘书。 宋百年有些不理解。 面条？ 再好吃也是面条啊！ 谁没吃过好面条？ 等他到了面馆，他就不再怀疑了，一进门，就是强烈的香味扑面而来！ 这种香味，不是一般面馆能够闻到的，别说吃面，就是闻一闻都是一种享受。 王师傅用了20分钟，才做了5碗面。 热气腾腾，香味浓郁得就好像颗粒一样散布在空气中，面，还没吃，口水就直流。 吃相有些不雅。 宋百年喊了一声，“好吃啊！” 蒋薇薇也有些贪婪，她也是很一碗大面，根本就没有考虑吃不吃得完，也没有打算分点给别人。 大口大口往嘴里灌。 女的这样吃东西，算不得淑女。 “太好吃了！” 她缓过气来，大声喝彩。 刘牧樵是第二次吃了，已经有心理准备，吃得也比较优雅，但是，速度还是快了一些，不到5分钟，一大碗面吃光了。 “还要吗？” 王师傅满脸的幸福，他看着别人吃得这么香，心里美滋滋的。 “我知道你带我来吃面条的目的了，人，一辈子做好一件事就行了。”宋百年说。 之前，他是反对吃面的，吃了几顿盒饭，很想美美地吃一顿正儿八经的饭菜，谁知刘牧樵要带他们来吃面。 刘牧樵笑着说：“你，想多了！哪有这么多的阴谋？我只是想吃而已。告诉你们，我已经挖了一个人，王师傅的高徒，洪水，洪师傅今后就在我们安泰医院煮面了。” “刘牧樵，不仅仅是为了吃一碗面，你是有目的的，我赞成宋百年的说法，你就是为了告诉我们一个道理，人，做好一件事，一辈子做好一件事就够了。”蒋薇薇也有感悟。 刘牧樵呵呵笑了笑。 胡扯！ 哪有这么多的道理？ 我根本就没这个意思，你们要这样理解，当然好啊，吃了面，明确了一个道理，这顿面条真的值得。 “刘教授，老板想征求您的意见，希望安泰医院对黔省的医务人员有点倾斜，进修学习方面，我们需要得到你们的大力帮助。”省府老曹的秘书说。 “可以的。你们只管送进修人员过来。”刘牧樵说。 “还有，清江大学在招生上，可不可以对我们做适当的倾斜？”秘书问。 “这个，我不敢做主，我可以反映一下。”刘牧樵在招生上，是不内行的，不知道有什么规矩。 “还有，我们黔省医学院的学生，报考你们的研究生，可以给点优惠吗？”秘书一个问题一个问题接着问。 刘牧樵感觉他还有话说，是有目的的。 “这么回事，老板有个远房亲戚报考了你们医院赵一霖的硕士研究生，笔试成绩第3名，听说，赵教授只招两个学生。老板想问您一生，可以走点后门吗？” 终于说出了核心问题。 刘牧樵犹豫了一下。 走后门？ 问题是，你第3名上了，第2名的不就出局了吗？ 不公平啊。 “这样吧，你要他来找我一下，在不把别人挤出局的情况下，我尽量安排，我问你，非要读赵一霖的研究生吗？”刘牧樵考虑到调剂。 “是的，他就想学神经科。神经科，我们黔省的附属医院也还比较强，他今后是要回黔省的。” 刘牧樵点头，说：“好的，如果可能的话，我安排神经内科增加一个名额。” 神经内科，有32个教授，带硕士的22个，带博士的有3个。 刘牧樵自己就是神经科的博导。 赵一霖是博硕都带，本来是两个硕士，一个博士。多带一个硕士也不增加多少工作量。 安泰医院原来神经科只有赵一霖能带硕博，其他医生还没有这个资格，倒是外面来的一群教授，可以带硕士，还有两个可以带博士。 邹庆祥还没有这个资格。 正聊着，又来了一群吃面的，认识，又是肖仁哲一群人。 “走吧。” 刘牧樵最不想见到肖仁哲，他内心深处好像藏着一头魔兽，一见到肖仁哲，这头魔兽就醒了。 很难受！ 想呕。 “就走？”王师傅是惺惺相惜，对刘牧樵敬仰的同时，也为自己的本事自豪。 “走了，占了桌子，影响你的客人。” 面馆的座位不多，只能容纳50多人，现在大约有30人。 “现在这个时间点，人不多，等会，10点后，才会到高峰期。”王师傅说。 附属医院的面馆不同于外面的，晚上10点到11点，有一批下班的，大多是写病历的医生，年轻的为主，今天进院病人的病历和出院病人的病历，都必须在24小时之内完成，首次病程记录8小时完成，还有其他的病志要写。 年轻医生不加班的很少。 这种状态一直要升为主治之后，手下就有住院医，研究生写病历了，才有可能正常下班。 综合性医院的医生是很忙的。 他们可以吃饭，也可能选择吃面。 由于王师傅的面做得好，他一天都能卖出1000到2000碗面条。 附属医院的面条不赚钱，完全是为医生护士服务的。 第1533章 滚 刘牧樵回来3天了，突然来了一大群外国人，乌拉乌拉要参观这，参观那，好像自己是大领导似的。 他们是某几国集团的特使，在我们眼里，他们不是好人。 他们是借访问的名义，实际上是来调查某某某受伤的事。 这个某某某，很多人都知道，是坏人。 刘牧樵眼中的坏人，走狗。 他被打残了。 这是两个月前的事。 某某某是国内的房地产大亨，经常发表一些难听的言论，典型的吃着你的大鱼大肉，还不停地指责你，骂你，羞辱你。 那天夜里，被几个义愤填膺的青年人打了一顿，打得很惨，断了7根肋骨，两根股骨，头上还缺了一块头皮。 这本来是在京城发生的事，这家伙硬要栽赃，说是京城某某局干的，开着私人飞机，来清江市就诊。 清江市安泰医院外国人多，他一边治病一边散布谣言，很快就被某某国关注了。 某几国集团似乎抓到了什么把柄，开始给我们戴帽子。 本来，这件事还轮不到惊动刘牧樵。 现在，这一群乌鸦来到安泰医院，哇啦哇啦问这问那，用质问的口吻质问孙涛，要孙涛给某某某特别关照。 刘牧樵大怒。 “把某某某给我轰出去！我医院不是为这个杂种开的！” 孙涛傻了。 “你别激动！” “我激动？这某某某老子早就想宰了他，在国内赚地盆满钵满，嘴里却喋喋不休。我这就去见他，限他今天之内离开安泰医院！” “别，这会引起纠纷的。” “怕？怕鸟纠纷！” “可是……” “孙涛，这你就放心，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这件事与任何人没关系，我刘牧樵扛着，叫几个有影响力的自媒体来，我要好好教训一下这狗。” “人家还没走。” “正好，人家走了我还担心他们不知道。” 半个小时后，刘牧樵进了骨科病房。 嚯！ 这家伙还搞特殊啊！一个人占了一间病房。 岂有此理。 安泰医院的病房很紧张，早就两人间变三人间了。 “谁批准的？” 刘牧樵一进门，也不管本国人、外国人都在里面，他大声问。 何教授进来了。 “刘……刘院长，对不起，是我批准的。” “你为什么批准他住单间？” “他……他强烈要求，并且，还说……他有钱。” “他有钱就可以特殊了？我们安泰医院，没有特殊的人！赶紧，让他搬走！” “这……” “这什么这？” “他说捐10万。” “捐10万？你知道他捐国外捐多少吗？10亿美金！让他走！” 这时候，某某某气得脸色发青。 他旁边的中年人气势汹汹走过来，用力推了一把刘牧樵，“你是谁？咦？” 他并没有推动刘牧樵。 刘牧樵大山一样。 他没有反击你，是你幸运！ “我是刘牧樵，记住了，刘牧樵。限你们，24小时之内离开安泰医院！”刘牧樵看着某某某。 “放肆！” 中年人是某某某的秘书，他一个耳光朝刘牧樵扇来，天底下，还没有人敢对他主子这么说话的。 刘牧樵没有躲。 他仅仅把手抬了一下，挡住了扇来的耳光。 “哎哟！” 中年人跪下来，左手捧着右手，他的右手剧痛，手腕已经断了。 刘牧樵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对某某某说：“我们医院不欢迎你，滚出去！” 某某某气晕了，大声喊：“你们这是侵犯ap;ap;，你们这是ap;ap;ap;ap;，你们这是侵犯公民的ap;ap;，我要控诉你。” “别扯远了，我刘牧樵不代表任何人，也不受任何人的指挥，我仅仅是看不惯你，你滚，滚远点，滚到太平洋的那头去！” 刘牧樵身后，几个自媒体的记者在啪啪啪拍照。 几个洋人通过翻译听懂了，他们抗议。 “你们抗议？这是我们的国家，这狗，是条疯狗，是一只忘恩负义的狗，我教训我们的土狗，关你妹事啊。你们也别放肆，这里，已经不是100年前了，你们吠得我烦了，一样的，我连你们也不客气！” 刘牧樵转过头对某某某说：“24小时，我再在安泰医院看到你，我把你的骨头又折一遍！” 转身出去。 “你们，何教授，谁也不要给他治疗。” 后面，是那个中年人“哎呀哟”痛得要命。 刘牧樵走了，骂人不是他的长处，骂了几句，没兴趣了。特别是，他用英文骂人，更不里手，骂了几句就走了。 刘牧樵既然说了不给中年人治疗，李华，钟明亮自然不会帮他治疗，何教授不会无痛正骨法，即使会，他也没这个胆量。 骨科都不给这个中年人治病。 他们又找到孙涛。 孙涛哈哈一笑，其实，他心里也对某某某愤怒不已。 “这就没办法了，我只是副院长，院长说了，禁止安泰医院的医生帮你治疗，这件事我帮不了忙。” “我告你们！” “行啊，告啊，告到宇宙联盟去！没用的，我们不吃你这一套！” “好，你等着瞧！” 中年人出了安泰医院，到市中医院就诊，谁知，市中医院也不给他看。 市中医院是李华经常去的地方，他支援比较多，打一个电话去，市中医院骨科也拒绝了。 到了中医附一院，这里没有打招呼，他们的传统正骨的医生帮他接骨头，才开始，就痛得哇哇直叫。 医生问你是怎么受伤的，这人照实说了，医生哈哈一笑，“你这是被鬼打了。” 找刘牧樵的麻烦？中医附一院的医生也知道，别说是你动的手，就是被刘牧樵主动打你，你又能怎么样？ 公安那边，叶林副厅是刘牧樵的小弟，省府的老杨是刘牧樵的大哥。 “不治。” 医生听说是和刘牧樵闹矛盾断的手，这医生也不干了。 “怎么又不治了？” “刘牧樵是我们医生中的老大，不敢得罪。” “我告你！” “告吧，你尽管告。” “你就不怕告你见死不救？我到厅里告你！” “到宇宙联盟告都没用。” 中年人几个气得脸都青了。 其实，很多医生看了手机，刘牧樵痛骂某某某的事，很快就都知道了，谁还会帮这个中年人看病？ 第1534章 鸟你个鸟 刘牧樵的行为很快引来了联盟的抗议。 刘牧樵呵呵一笑，我理你个毛线！ 不理是吧，制裁！ 果然，制裁到了，某国习惯了制裁，这次用到刘牧樵上，制裁刘牧樵。 嘿嘿，制裁我？刘牧樵也通过媒体宣布，某国的公民，安泰医院不再接纳！ 傲慢的M过起先并没有细想，等到一个星期后，知道糟糕了。 他们国家很多病人已经预约了到安泰医院看病就医，突然被通知，由于你们自己国家的原因，所有的预约都取消。 光是M过一国，就有1300多人受到了影响，并且都是他们国家吃不消的疾病。 有胰腺癌在本国辞医的，有古怪病西医毫无办法，需要请苏雅娟等人治疗的，也有白癜风、牛皮癣需要夕羽治疗的。 关键是还有两位是高位截瘫病人。 这次，惹错了人。 知错就改行啵？ 呵呵，刘牧樵可不是你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的人。 要刘牧樵取消限制你们国家的人看病，行，满足下列条件。 第一个条件，你给某某某的绿卡得取消；第二，退还某某某向你们的捐款，总共是79亿美元；第三，拒绝某某某再谋求在你们国家定居，并宣布他是不受欢迎的人；第四，向刘牧樵道歉。 当然，这群傲慢的家伙是不可能答应刘牧樵的，而刘牧樵也没有指望他们答应，这个世界谁怕谁，至少，我刘牧樵根本不想鸟你们。 上次的医学期刊，你们不是封杀我吗？ 现在求我也不会在你们刊物上发表文章。 前些日子，他们就真的来求刘牧樵，人家给刘牧樵的稿酬相当可观，100美金一个字，刘牧樵只是嘿嘿一笑而已，稀罕你的美金？ 上门了。 有政客上门来游说。 一个叫拜耳的资深议员，带着他们老大的密信来到安泰医院。 他要见刘牧樵。 刘牧樵一句话。 没空！ 他上了手术台，拢着手，在一旁观看蒋薇薇做胰头癌手术。 他双手放在手术衣的兜里，这兜，是专门用来放手的，参观手术，手闲久了会又麻又痛。 今天，他没有准备动手。 蒋薇薇还不能做Vilishi术式，还早，现在是在简易术。 早期胰头癌做简易术足够了。 今天的日子很重要。 蒋薇薇做简易术，这是第一次主刀，要独立完成全过程。 过去，在关键时候，杜小平，或者说孟飞云会搭一手，今天他们俩没有上台。 刘牧樵上次带她去黔省就发现，蒋薇薇的进步很快，明年将要晋升副主任医师，在晋升之前还得有好的成绩，胰腺癌的简易Vilishi术式应该是一篇好论文。 他准备帮她一把。 在上台之前，刘牧樵已经接到通知，说人家拜耳先生来见他，并且还有总桶的密信。 刘牧樵就打定主意，我鸟你？ 他专心致志看着蒋薇薇的手术，还算是看得下去。 刘牧樵能够看得下去的手术，就说明手术技能不错了。他最怕看外院医师的手术，按他的标准，很多主任医师的手术技能都是垃圾。 蒋薇薇，刘牧樵亲自指导的机会并不多，她主要是在杜小平手下学习，而杜小平并不热衷教别人，他最喜好的活就是做飞刀。 当然，杜小平也知道，不能和滕策一样整天在外面，他规定自己，一周最多外出两天，在医院里，每周干满5天。 这样，他就可以向医院交差了，赚外快也赚得比较心安理得。 刘牧樵倒是不在乎杜小平往外面跑，他从来不怕别人富裕了。 蒋薇薇有时候跟孟飞云做助手，这种情况不是太多，杜小平和孟飞云并不是一个病区。 蒋薇薇的手术技能还有一段路要走。她的基本技能还有提升的空间，刘牧樵在一边纠正了10多处不规范的地方。 手术还算顺利，他始终没有出手，蒋薇薇今天表现也很出色，竟然完成了简易术的全部过程。 “你的基本技能这一块，一定要改过来，这没有什么偏好的问题，更没有什么习惯的说辞，标准的东西都有他的依据与实际意义。” 蒋薇薇在帮病人关腹。 “好，我一定记住。” “过去，杜小平有很多的坏毛病，现在都改了。孟飞云也有些坏习惯，没多久，她也改了。” “我有信心。放心，下次手术，有些毛病就见不到了。” “我倒不这么急，一步一步，踏踏实实，半年后，不见你这些毛病就不错了。” 刘牧樵懂得有些习惯性动作要改，真不是容易的事。 “那个老外见你，你晾他一边已经有6个小时了，还不让他见你？” 蒋薇薇也知道拜耳的事。 “没兴趣。”刘牧樵真没兴趣去见这个人。 他一贯讨厌那群傲慢的家伙，并且，他也没打算谅解人家，有些仇恨，他真心不希望化解。 刘牧樵出了手术室，碰见杜小平。 “蒋薇薇手术怎么样？”杜小平问。 “你平常还是要多要求他们的基本功，不能你做好了，他们技术不上来，你有责任。” 牧樵在杜小平面前，话去得比较重。 “老大，冤啊！” “怎么冤了？蒋薇薇，我发现她有十多处不规范的地方，你平常是怎么教的？” “不是没教，而是教不会。我的教学能力和你比，差太远了。我几乎每一次手术都会教他们，但是，成效不大。” “嗯，教学，是你的责任。哦，对了，你的博导批下来了吗？” “批了，明年，我有两个名额。” “孟飞云是去年批的吧？” “她早一年，已经带了1个博士了。” “你也给她出去赚点外快，你们两个人一个人看家就可以了。”刘牧樵说完这话，转头走了。 杜小平感激地嗯了一声。 他刚才这句随便说的话，实际上就是鼓励他们走出去，只要医院有一个人镇守，出去多少他都不会在意。 这才是好领导。 刘牧樵望了一下办公楼，没有上去，让那个老外在那里等他。 刘牧樵去了19楼。 他习惯没事就去看看睡美人。 姜薇依然是每天9点钟准时醒来，下午1点钟睡去，整整4个小时，准确到不多一分钟，也不少一分钟。 姜薇醒来的几个小时，除了自己的时间，剩下3个小时，都是帮刘牧樵整理资料和文件。 现在，姜薇还多了一件事，每天用一个小时备课。 高级护理班，明年有她的课程。 第1535章 他们是病人 拜耳等了12个小时，也没见到刘牧樵，他忙。 “你，怎么可以对我无理？” “我为什么要对你有礼貌，我们很熟吗？” “我是参议猿！” “参议猿，关我卵事！” “我是来通知你，解除你的制裁的！” “我求你了？制不制裁，我在乎吗？” “这是对你尊重啊！” “我要你尊重了？你尊不尊重我，我在乎吗？” “你怎么可以不在乎，我代表最伟大的国家！” “呵呵，在我眼里，你们国家就是貂毛！你以为它在我眼里很重要吗？你可能想多了！” “刘牧樵先生，你可以对我无理，但不可以对我们国家无理！” “无理了，你咬我鸟啊！” “好吧好吧，我们不斗气，心平气和，我们解除了对你的制裁，请你也解除对我们的制裁。”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对等啊。” “对等？你们对等了吗？从来都是你们无理、横蛮、强盗，你现在说要对等？呵呵，告诉你，现在轮到我们对你们不对等了。” “刘牧樵你不要狂！” “我狂吗？好，我狂，我就对你们狂，你咬我啊，咬啊！” …… 刘牧樵和拜耳隔空交锋。 刘牧樵根本就没有在安泰医院，他在高铁上，带着蒋薇薇去了昌市，那里有一台胰腺癌病人，晚期了，看能不能手术。 由于病人太虚弱，来不了安泰医院就医。 本来，刘牧樵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做类似的飞刀了，今天由于有拜耳守在孙涛办公室，他不想见他，知道有这台手术，就和杜小平说了，你在家，我帮你去做手术。 这不是看在钱的份上，杜小平国外飞刀是10万美金，国内是3万到5万人民币，属于很高的了，刘牧樵过去也是这个价。 去昌市做飞刀，飞刀费用当然是给刘牧樵。 不过，现在的刘牧樵早就不是过去的刘牧樵了，这一点点钱，他一点兴奋都没有，随手就丢给蒋薇薇了。 昌市的手术病人，KPS评分只有20分，很难承受手术打击，刘牧樵略微沉吟了片刻，还是下决心帮他做。 一般的医生，对手术病人的选择是很严格的，KPS评分在30分之内的，都会努力避免做手术，这样的病人能不能下手术台很难说。 现在的医疗环境也不好，一旦在医疗上可以抓到一点把柄，就可能造成严重的纠纷。 所以，近几十年，医生的冒险精神差了很多，即使医生本人愿意冒险，上级医生或医院领导也会阻止。 KPS评分只有20分，刘牧樵是有信心做的，昌市医院的领导在反复征求病人家属的情况下，也同意了手术。 “出了事，不怪医院，也不怪医生！”家属信誓旦旦，还签了字，一切后果自己承担。 刘牧樵上台了，本院想看刘牧樵手术的医生一大群，最后主任点名，上了6个。 助手要不得这么多。 这台手术，刘牧樵主刀，不做Vilishi术式，用最简单的传统方法，关键是要和阎王抢时间。 胰腺癌手术耗时比较长，一般都在5、6小时左右，刘牧樵准备在2个半小时完成。 蒋薇薇曾经配合过，刘牧樵预定了一个小目标，应该能够实现。 手术一开始，本院的围观者和3、4助就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还有这么快的手术？ 刘牧樵几乎不需要太多的帮忙，蒋薇薇拼命跟上，也只在必要的时候搭一手，大多的时候，刘牧樵在讲单口相声。 蒋薇薇在一边，词语并不多。 手术做了2个小时，结束了，比预计时间还短了半个小时。 “蒋薇薇，你的进步很大。上次说的，你的坏习惯改了很多，继续努力，也许，你会比别人进步快很多。” 刘牧樵不随意表扬人，表扬蒋薇薇是发自内心的，确实，蒋薇薇在改变习惯动作上进步比杜小平他们快很多。 这与蒋薇薇还年轻有关。 蒋薇薇才32岁，按理，明年可以晋升副主任医生。 在三级医院，副主任医生之前，大型手术主刀的机会并不多，特别是某些学科，主刀的至少也是副主任医生，在主治前，几乎是专职助手，大手术能做一助，那是主任看得你起，你是主任的弟弟。 所以说，蒋薇薇要改变习惯还来得及，很多毛病并没有成为改变不了的习惯。 2两个小时完成一台胰腺癌手术，并且是晚期病人，本院的医生似乎发现了一件令人窒息的事实——我们太差劲了！ 刘牧樵在手术之后并没有立即回去，昌市省立医院，好容易请到了刘牧樵，接下来好几个科室提出来申请，请刘牧樵会诊和手术。 归纳了一下，总共有4个会诊，两个手术请求。 他查阅了一下，4个会诊病人，有两个不需要组织讨论了，刘牧樵直接就给了他们答案，一个是神经内科的脱髓鞘病。 另一个是胰腺外科的慢性胰腺患者，可以考虑手术，择期手术，不需要马上做，做好术前准备，再选择一个最佳时期。 “这个患者，关键是要把营养补上去。脂肪乳，白蛋白，等体重增加5公斤再做手术。当然，增加5公斤体重可能会需要两个月，这期间，也可以做急诊手术，最好是去安泰医院。” 刘牧樵对科室主任说。 另外两个会诊病人，刘牧樵推掉了，“我不内行，心脏病的，你们可以请李六一会诊，我不行。另外一个，是呼吸科的，我也不在行。” 至于两台手术请求，一台是神经外科的，肿瘤，一台是肝脏外科的，也是肿瘤。 “这两台手术最快能安排在什么时候？” “最快，可以是今晚。” “那行，我们明天早上回去。6点半有一趟高铁，到清江市正好是8点钟。” 刘牧樵明天要参加烧伤整形美容科的手术，最晚9点钟要出现在手术室，一台10级手术，没有人能够替代。 “刘院长，拜耳走了吗？”蒋薇薇问。 “说了别叫我刘院长。刘牧樵就行。那个拜耳，没管他了，这群人，我真的没兴趣见，太傲慢了，以为他们高人一等。” “你不准备互相谅解？” “没这个打算。” “可是，这群病人，他们是无辜的。” “他们是无辜的吗？为什么他们是无辜的呢？” “他们是病人啊。” 第1536章 谈判 “好吧，就算他们是无辜的，那也要为他们的国家付出代价。” “你是说，收费上区别对待？” “咦？你不提，我还没想到。这主意好，他们要来求医，可以格外收一笔费用，就叫医院建设费用。” “这名称好。” “是的，你这主意好，今后，他们来的病人，根据病情，收取3到10万美金的医院建设费。他们自己也有这种收费名称，我们过去很多人去霍普金斯医院就医，不也是高昂的医疗费用吗？行，就这样定了。” 刘牧樵这才笑了，也有了对付拜耳的办法了。 其实，拜耳这人本身并不坏，他能主动请缨来安泰医院和刘牧樵讲和，也是为了修好关系。 但是，刘牧樵有点倔，他不喜欢的人不多，但是，对傲慢的西村人，他是十分不喜欢的。 刘牧樵带着蒋薇薇连夜做了两台手术，友情价，表示一点意思而已，一台收了05万块钱，这个价，是普通教授的价格。 总共收了7万块，刘牧樵丢玩具一样，给了蒋薇薇。 蒋薇薇不敢，也不好意思。 刘牧樵笑了说：“买糖的，收下！” 蒋薇薇没办法，刘牧樵都已经把他当作小孩，这钱是给她买糖吃的，她再不收，还不知道刘牧樵会讲出什么话。 不过，刘牧樵说买糖吃，并不是侮辱谁，他对蒋薇薇还是尊重的，要不，也不会专门带她出来培养。 蒋薇薇收下刘牧樵给她的7万块钱，回到清江市，第一件事就去了王府井商场，根据目测，记下了刘牧樵的高矮瘦胖，买了一身3万多的衣裤，准备下班后送给刘牧樵。 刘牧樵回到医院，还是见到了拜耳。 这家伙有韧性，竟然守株待兔，在这里蹲守了4天4夜，把刘牧樵逮着了。 对于这一点，孙涛对刘牧樵是有些意见的，心想，你也不能回避矛盾啊，你不见拜耳，害得我天天在这里搞统战，讲话也不敢随便讲，怕影响国际关系。 再说，你刘牧樵，人家都已经解除了对你的制裁，还何不借坡下驴？ 好了，终于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丢给刘牧樵了。 “刘牧樵先生，我终于见到你的面了。” “我想，我是被制裁的人，见我，是想看我怎么跪在地上哀求你们解除制裁吗？满足一下你们傲慢的心理需求是吧？呵呵，可惜，你是看不到的。” “不！我不是傲慢的人，我是友好的，是为了修复与您的关系而来的。我是友好使者。” “好啦，就算你是友好使者，那你说吧，你有什么想法？” “首先，我宣布解除对你的制裁。” “这个，不稀罕，制不制裁我，一点也不在乎。我，没有一分钱的资产在你们国家，我也不会要求踏上你们的国土，请我去，我也不一定愿意。说实在的，世界那么大，我穷其一辈子也不一定能到每一个国家走一遍，你们国家，就不稀罕了。” “不，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已经取消了对您的制裁。我想，第二个问题就是希望您解除对我们的制裁。你们安泰医院对我们的制裁。” “求我？” “嗯，算吧。” “到底是求我，还是要求我？” “求您。” “嗯，如果要求我，我就不理睬你了，你们没有权力从实力的角度要求我们。求我，这点可以考虑。” “您答应了？” “没有。” “您还有什么要求？” “对等原则。你们不是对我们有很多项制裁吗，你们解除10项。” “对等，已经对等了啊，我们不是解除了对你的制裁吗？” “那也算吗？你们可以不解除对我的制裁，但是，必须解除对清江大学的仪器设备禁运。” 几年前，清江大学上了他们的黑名单，清大的材料专业是国际水平的，他们怕清大领先，就对清大发起了制裁，限制使用他们的技术，禁止先进仪器卖给清大。 “这……” “不行？不行就算了，我不会求你，我们就谈到这里打止。” “别，我们继续谈。可不可以拿别的条件谈。” “可以啊，那就取消武器禁运吧。” “这不行。” “这不行，那不行，看来，你一点诚意都没有。” “不是没诚意，你开的价码确实有点高。” “高？呵呵，你们有几百项制裁，我们制裁你们才一项，这非常的不合理，要么，既然想友好，那我们都取消制裁，这才公平合理。” “你的要价越来越高啊。” “你才发现？” “嗯，刘先生，我们是不是务实一点，你也知道，我只是一个参议猿，权力不够，取消其他制裁，这可不是我能够答应的。希望你体谅。” “你，既然能力不够，那你还来？” “呃，不是这个逻辑，我们总桶还有一封私信给你，请你收下。” 他赶紧从怀里拿出一份信，双手送给刘牧樵。 “什么鸟信！我这人最讨厌他了。”刘牧樵看都不看，两只手轻轻一撕，接着纵向撕几下，横向又撕几下，丢进纸篓里。 “回去照实说，他放的屁，我没兴趣。要是有诚意，做点实事，别哔哔哔说些假话、空话。” 孙涛愣了。 拜耳也吓懵了。 有个性啊！ 刘牧樵起身，说：“算了，我也不为难你拜耳先生，你们国家的病人，可以来治病，只是，每个来看病的，需要交3万到10万美金的医院建设费。你不会觉得不合理吧？你们的公民，可没有资格免费享受我们的公共资源。” “这个，没意见。” 拜耳是了解的，他们国家的医院，一部分是免费的，而对外国人，则收取高昂的医疗费用，这差距，非常大。 他也知道安泰医院现行的收费标准，比他们国家便宜太多。 一台胰腺癌手术，在安泰医院，正常收费，包括手术、住院费、化疗和克瘤1号2号，总费用也就是12万左右，低的只要6万，国外的病人也不超过20万。 而西方国家，胰腺癌病人10万美金还不止，差不多是5、6倍的价。 加点费用，合理，每个国家的公共资源都是为本国公民服务的，没义务提供给别国公民。 “合理。我同意！” 第1537章 灵光一闪 拜耳回家了，他没有告诉总桶先生刘牧樵撕了信件的事，而是编了一套谎言说给总统先生听。 他们的病人得知安泰医院重新开放之后，猛然，就有1000多人涌进来，有些病是经不得拖延的，早一天治疗，多一份希望。 第3天，安泰医院突然就多了一百多个霍普金斯医院转来的病人，刘牧樵并没有歧视他们。 有个规矩，医生给病人治病的时候，是没有敌人的，哪怕是自己的情敌、死敌，病，还得全心全意帮人家看。 这一点，大多数医师确实能做到，为自己仇人做手术的事，在医疗界屡见不鲜。 曾经，有个大人物，在位时和某医院的麻醉师结下了仇恨，并且仇恨很深。这位大人物后来下位了，得了重病，需要手术，他指名要这位麻醉师帮他麻醉，而这位麻醉师也出色完成了任务。 这种事，在上世纪某个时代有很多这样的例子。 医生、护士，选择了这个行业，就有这个行业的职业道德，这是几年学医的修炼。 我们也可以从一些事件中看得出来，譬如，在瘟疫流行的时候，白衣战士是义无反顾的逆行者，他们中极少有讲价钱的，都是奋不顾身，投身到危险的抗疫之中。 二毛君有两个同班同学，大年初二接到命令奔赴江城，连个人防护都不全，投进了病人群中，一进去就56天，每天就是查房、开医嘱、抢救病人，这56天每天是盒饭和泡面。 这两个人都多次上了央视。 问他们愿意吗。 他们说，不存在愿不愿意的问题，这是工作！ 对，这是工作。 医生面对的就是病人，不管是白人黑人或者黄种人，都有一个共同的名称：病人。 刘牧樵会诊了4个病人，其中，有一台手术，他决定自己上。 这是一个从梅奥诊所医疗中心转院过来的病人，颅内延髓附近有一个神经胶质细胞瘤，手术难度非常大。 从梅奥诊所医疗中心转院来的病人，那不可能是普通病人，绝对是顶级难度的病情。 确实，他们看过病人之后，很犹豫，这个位置的肿瘤手术，他们还没做过，成功率不会超过50。 这就是问题。 成功率低于50的手术，除非家属强烈要求，一般，医院是不会主动建议的，这种风险太大了。 病人到了安泰医院，刘牧樵亲自接收了这个病人。 “能做吗？”朱亚光问。 这个病人也超出了朱亚光的能力范围，他不敢，也做不了这种手术。 “应该问题不大。”刘牧樵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 朱亚光一震，嚯，这个手术你还这么轻松？ 这台手术，真的不是一般人敢想象的，它不但是部位深，更关键的是几乎是压在了脑干上。 朱亚光肯定是没有看过别人做过这种手术，在他的印象中，刘牧樵也没有做过。 他没做过，为什么还有信心？难道，他在外面做过这种手术？ “你做过这种手术吗？” “没有亲手做过。但我有类似的经验。11次这样的经验。不过，这11次的经验都应该说是教训。也就是11次失败的教训。” 朱亚光轻声啊了一声。 11次失败的教训！ 也确实，刘牧樵脑子里有11次失败的教训，这11次的教训都十分的清晰，那么，教训就等同于经验。 刘牧樵神经外科是宗师级水平，在他之前，还没有成功的案例，自然就不会有成功的经验。 他作为宗师级，当然是做开创性的工作，没有经验关系不大，有教训就行。 前面有11次的失败教训了，他接下来是第12次，就没有不成功的理由了，这就是他接收这个病人的理由。 “你不担心失败？” “不应该失败啊，都已经有11次教训了。” “又不是你亲手做的，也算吗？” “当然算。别人的失败，拿过来就是经验教训，有11次这样的教训，还不能使我们吸收足够的经验吗？老朱，要有信心，你做我的助手，别人也做不了，这台手术有点儿超出想象。” 有点儿？ 太轻松了！完全超乎想象！ 手术开始了。 刘牧樵吃了两颗回气丸。 这是他第一次还没开始手术就吃回气丸的，今天有所不同，他所做过的手术中，这台应该是最难的了。 还没有成功的案例，前面的科学家，只有11次失败的教训放在这里。 手术开始了。 超出想象。 关键是刘牧樵运用完美级手术技能，朱亚光跟不上，他见都没有见过这类手术，怎么帮忙，他根本就没有底数。 他只能很被动地做一些事。 刘牧樵并没有责怪朱亚光，也没有后悔。 手术在艰难地做下去。 大约做了4个小时了，刘牧樵脑子“轰”然一声，心里喊了一声，糟糕。 这个病人的手术根本就不应该做！ 他的延髓，一部分已经被肿瘤侵犯，按照外科手术原则，肿瘤清除，要向外侧延伸1厘米以上。 这个病人的肿瘤，不仅仅是压迫，而是浸润，那么，脑干就全部在手术“清除”之列。 清除了脑干，哪还做什么手术？ “是不是放弃算了？”朱亚光已经发现了问题严重。 刘牧樵紧皱着眉头。 “太难了，放弃吧，再做下去，脑干都没了。”朱亚光有些急躁，知道做下去的结果，病人很快就断气了。 医生不怕死人，但怕死在手术台上。 病人死在病床上家属有个见证，死在手术台上，没有家属在场，谁知道是不是你一刀割死的？ 所以，手术台上出现问题了，无法挽救的病人，医生会尽快送回病房，别让患者死在手术台上。 这是原则问题。 刘牧樵没有理睬朱亚光，而是紧拧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确实有难度了，如果继续做下去，似乎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死在手术台上。 如果停止做手术，还有挽回的余地，虽然手术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但是，大部分肿瘤还是清除了。 这样的结果是，手术不能延长太久的生存期，但可以减少病人的痛苦，头痛和颅高压的问题可以推迟两三个月以上。 这样，也可以交差了。 刘牧樵还在沉思，不对呀，这台手术按理我应该拿得下来。 突然，灵光一闪，有了！ 第1538章 太痛苦了 刘牧樵脑子里出现了《头颅移植术——宗师级》技能的影子。 这个病人，完全适合用头颅移植术技术。 也就是说，有了头颅移植术技能之后，切断脑干也不是什么大事，重新缝合起来就行了。 患者的脑干被癌细胞浸润了，切除一部分脑干，重新吻合，这种自身移植，根本就没有排异反应，只要手术做得好，成功率很高。 可是，刘牧樵一看到这本书，心里就有种不爽，有一种邪恶的感觉。 他讨厌这门技能。 “放弃吧，这样也可以交差的。” 朱亚光真的不想病人死在手术台上，他手里还没有病人在手术台上去世，刘牧樵也没有。 鸟，要爱惜羽毛。 人要爱惜声誉。 虽然医生手里死几个人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但是，作为成名的大医，死一个人，名声的影响很大，原来别人尊你为神，死了人，还是神吗？ 刘牧樵已经是很多人眼中的神，即便是朱亚光，也把刘牧樵当做神。 原本，越是接近某个人，越难以崇拜，离得越远越容易被崇拜。 过去很多皇帝杀大臣，并不一定就是皇帝的残暴，而是和他一起打江山的人，对他的崇拜是有限度的，在大臣的眼中，皇上也就是一个人，和他一样的人。 这就容易产生冲突。并且一旦冲突就可能是很严重的。 对身边的人还能当神一样看待，那么，这个人离神真的不远了。 刘牧樵，在朱亚光眼中就是这种人。 他不希望刘牧樵从神坛上走下来。 “真的，刘牧樵，可以了，再做下去，病人一定会完蛋的。”朱亚光提醒。 “不。有希望，希望很大，我估计，成功率会在98以上。”刘牧樵自言自语。 他不是跟朱亚光讲，而是对自己说，他在说服自己。 他体内有两个声音。 “不，这太邪恶了！” “技术有两面性，邪不邪恶，就看使用者自己了。” “他是邪恶的，邪恶是容易上瘾的。” “你现在是治病救人，那有什么邪恶之说？” …… “嗯，朱亚光，我要做一台特殊的手术。但是，你不能学，看着就行。”刘牧樵经过思想斗争之后，他决定了。 做！ 哪有这么多邪恶！ 技术就是技术！ 不过，他没有跟朱亚光说什么，有些东西不要说得太明白，朱亚光是能够看明白了。 他不说，是因为还有助手，护士，麻醉师，他们有耳朵，不能让他们听到了。 朱亚光一惊，没有明白刘牧樵的意思，他不问，他是聪明人，既然刘牧樵这么说，他就不能刨根问底。 刘牧樵动作做下去，延髓一刀两断。 啊！ 朱亚光忍不住尖叫一声！ 太匪夷所思了。 刘牧樵把病人杀了！ 割断脑干当然是杀人，并且是快速杀人。 “为什么？” 朱亚光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为什么。 刘牧樵没有回答。 他又一刀，切下了一截脑干。 “你……” 朱亚光真的不明白，你刘牧樵是不是发神经，脑干割一刀已经是死了，第二刀，还有意义吗？ 你跟他有仇？ 你不能因为他是白人就杀了别人啊！ 或者，你受不了挫折，第一次遇到做不下的手术，你就自暴自弃，就把病人杀了？ 咦？ 朱亚光注意到，刘牧樵并没有停下来，而是飞快地做神经缝合，这次的缝合不是神经束的缝合，而是脑干的整体缝合。 这是…… 朱亚光疑惑起来。 他这是第一次看脑干缝合，并且还是整体缝合。 这是干嘛？ 朱亚光想不通，你这不是胡闹吗？ 把脑干切断，又接起来，这……是吻合吗？ 什么？ 大脑的自体移植？ 朱亚光的血液猛然冲上自己的脑袋，头一热，他不由得大喊，“你这是做大……” 刘牧樵抬头瞪了他一眼。 朱亚光把到了嘴唇的话咽了下去。 刘牧樵的动作很快。 “恢……恢复了心跳。” 麻醉师在汇报。 她没有看到具体的手术，但是，她注意到，朱亚光“啊”一声后，患者的心跳停止了。 她也吓着了。 麻醉师是何巧，刘牧樵的专职麻醉师，她也不希望刘牧樵从神坛上走下来。 正准备采取措施，还没来得及，肾上腺素还没有注射进去，心跳恢复了。 恢复是在朱亚光尖叫之后出现的。 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没有问。 没必要，再说也是习惯。 她只负责病人的麻醉。具体手术情况，不是她的职责，也不是她能够主刀的，她只有一个责任，始终保持麻醉，保持心跳、血压。 很快，都稳了。 刚才发生了什么，她很快就没在意了。 刘牧樵在做进一步的吻合，在脑干周围，做了一层加固。 朱亚光不再想问了，他已经看在眼里了，刘牧樵这是做了半台大脑移植术，自体的，这种移植只要手术做好了，成功率在98以上。 他明白了刘牧樵刚才说的那句话，98，原来是这个意思。 他的心脏在砰砰地跳。 这太伟大了！ 刘牧樵太伟大了！ 他在没有进行有关研究和动物实验，第一次就在病人身上做自体移植——一个必死无疑的病人身上。 太伟大了。 人类攻克了最难的移植术，对人类的贡献将是划时代的。 今后，还有什么不可移植的器官呢？ 肾，几十年前就可以肾移植成功了。 肝，30年前也移植成功。 肺，最近10年也有了突破。 心移植，不仅在动物实验也成功了，人身上也成功了，只是供体太难找了。 现在，最难的大脑移植，看来，也在刘牧樵很不经意的一次临时决策中成功了。 朱亚光敬佩地看了刘牧樵一眼。 刘牧樵刚好也在看他。 咦？ 刘牧樵眼中怎么满眼是痛苦？ “手术失败了？” “成功了。” “那，你？” “不想。” “不想？” “嗯。很痛苦。” 朱亚光不明白。 成功了，怎么还痛苦呢？ 难道，刘牧樵登上了医学顶峰，再也没有更高的医学高峰攀登了？ 不是。 医学，还有很多的未知。 不说遗传病，癌症就是一个还没有攻克的医学难题——难道，癌症，刘牧樵已经攻克了？ 突然，朱亚光打了一个冷噤。 第1539章 李六一好凶 他突然意识到刘牧樵痛苦的原因了。 这门技术，看似伟大，实际上很邪恶，今天这种病人是自体移植没关系，换一种形式呢？ 异体移植，那多恐怖啊！ 朱亚光也是一个有独立思想的人，他当然知道刘牧樵怕什么了，他不是怕自己怎么样，而是担心世界上如果有很多医生掌握了这门技术，那么，医学将是一种很恐怖的东西。 对，刘牧樵害怕是对的。 朱亚光也感觉到了害怕。 他朝刘牧樵看了一眼，点了点头，示意，我懂了。 刘牧樵也微微点头，理解了。 手术进入尾声。 病人大脑与躯体已经有了正常的神经传递，这种瞬间的神经割断，在几分钟之内神经纤维会寻找断端自动连接。如果神经断裂后，过了较长时间，就会失去自我寻找断端的能力。 刘牧樵是在1分钟之内完成的连接，加上固定时间，也只有3分钟，所以，这种连接是很完整的。 这就是刘牧樵下决心做的重要原因。 过去，他并没有这种知识，《头颅移植术》中有全面的阐述。 他检索了一下，很可惜，颈髓也有这种自我修复的能力，但是，都有时效性，超过了一定时期，这种自我修复能力就消失了。 受伤病人，时间上都会超过这个时效。 神经的自我修复时间，最佳的是在3分钟之内，超过1小时，就有30的神经纤维失去的自我修复能力，超过24小时，70的神经纤维失去了这个能力。 刚才，刘牧樵是在3分钟之内完成的，神经纤维可以准确地寻找到自己的另一端，几乎100恢复。 当然，过了24小时，并不是就不能做移植了，只是，缝合的要求不同了，不能整体缝合，而要分为神经束，一束一束缝合，并且，准确率也达不到100。 成功了。 病人被送回病房，自主呼吸已经恢复，刘牧樵被朱亚光拦住了，拉到消防通道。 “你什么时候学会了颅脑移植术？” “偶然。” “偶然？这也可以偶然？” “你以为我专门研究了？” “嗯，你也不应该专门研究这东西，这是一门邪恶的技术。” “你说对了，朱亚光，你也是最接近做大脑移植术的人，我希望你不要也踏上我这条路。” “不会的，一是脊髓缝合与颅脑移植还有一段很远的距离，我这悟性，很难有克服技术难关的可能性；第二，这门技术不能给自己带来荣耀，更不能带来经济效益，反而可能带来灾难，放心，我不会在这方面努力。” “嗯，这就好。” “不过，刘牧樵，我可以不说，但是，今天在手术台上，还有几个医师，他们虽然并没有看出所以然，但是，我担心，他们只需要描述一下你今天手术的过程，你掌握了大脑移植术的事实，还是会传出去的。” 刘牧樵苦笑了一下，“这就是我苦恼的原因。不过，我不会承认的。” 刘牧樵走了。 朱亚光看着刘牧樵的背影，这身影变得高大了许多。 头颅移植，多少人穷其一辈子的努力，连动物实验也失败了，而刘牧樵，仅仅是“偶然”就掌握了一门技术。 这太不可思议了。 偶然所得？ 这不是诗句，灵感一来，就能来几句好诗。这是医学技能！ 医学技能是需要长期刻苦钻研的，需要大量的基础知识支撑，更需要多少个不眠之夜！ 医学技术的进步，看似很快，其实，是数以百万计的医学工作者不懈努力，才有了进步，一项看似并不起眼的技术，都是多少医学工作者付出了辛勤的劳动。 譬如李六一对重症病人的抢救技术，他这样天资极高的人，也用了7年时间，而最后，还得到了刘牧樵的帮助，才达到今天这样的成就。 再譬如癌症的治疗，攻克速度就比想象的慢了太多太多，多少次宣布发明了特效药，多少次又宣布了有了新技术，可是，癌症攻克的吗？ 上百年的努力，癌症，仅仅延长了几年寿命，癌症，依然被称为绝症，依然让数以百万计的人在癌症确诊5年内死去。 朱亚光也知道，20年前就有人在研究头颅移植术，可是，连动物实验这一关都没有攻克下来。 而刘牧樵“偶然”就攻克了。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头颅移植都被他攻克了，今后，他还有什么技术难关？ …… 手术之后的一个星期，刘牧樵接到一个电话，是李六一的。 “我已经到了清江大酒店，我要见你。”李六一在电话里连一句客套话都没有。 刘牧樵有些诧异。 李六一不仅仅聪明，而且还很随和，情商也不低，这也就是他领导能力强的一个原因。 今天，他为什么用这种口吻说话？ 刘牧樵按时赶到了清江大酒店。 “不许反驳！不许撒谎！不许报复！” 一开口，李六一就给刘牧樵约法三章。 刘牧樵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说：“可以。” “你那门技术，不允许传授给任何人，哪怕是你最得意的门生，譬如朱亚光和宋百年。” “我哪门技术？” “你心里明白。” “好吧，我就算是心里明白。” “你们那里的人——医生，都会这门技术？” “我们那里的人？不懂。” 李六一突然不做声了，看着刘牧樵，仔细打量了一会，说：“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问你。” “还是不懂。”刘牧樵紧皱着眉头。 “嗯，请原谅。” “原谅？” “是的，在你眼里，我们都是蝼蚁而已，请你……” “好吧，不纠缠这个问题，你说吧，见我的具体目的。” “见你的目的就是刚才说的，你的那门技术，不要传授给任何人。” “不会的。不过，我想问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不要问这么详细，我不会告诉你的。你应该知道，这是一门有害无益的技术，对于我们人类来说，这是一门邪术，绝对不能应用于人类。” 刘牧樵摸了摸鼻尖。 李六一，你好凶啊！ “好吧，你说。” 第1540章 我不是人类 “李六一，你说吧，有什么说什么，我在认真地听着。” “刘牧樵，希望你尊重我们人类，你是来为人类服务的。我们人类发展，还只是初级阶段，很多文明还不能为人类服务。所以，你的技术必须有所克制。” “嗯，你继续。” “就说这头颅移植，在你们这个世界也许是一项正常的技术，而到了我们这个人类，它就是邪术，是黑科技，是为犯罪服务的。” “你……继续。” “刘牧樵，感谢你，给我们带来了这么多的好技术，可是，你应该认识到，人类还不需要，为了社会的安定，有些技术你必须收回去。” 刘牧樵越听越不淡定。 “李六一，可能你搞错了。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讲什么！” 李六一微微一颤，“对不起，我应该换一个修辞。” “修辞？你说明白一些！” “哦，您生气了？” “你怎么怪怪的？” “没有，我仅仅是有些紧张。” “紧张什么？有什么好紧张？” “我怕你生气。” “我生什么气？我不生气好了。但你得说清楚，你把我当作什么了？你觉得我不是人类？我不是人类是什么？” 李六一一个哆嗦。 他突然害怕起来，站起，准备走。 刘牧樵一把抓住李六一。 “你别走。说清楚！” “没……没……请原谅我。” “我原谅你什么？你说我是谁？” “你是刘牧樵，是……是……是人。” “我是人？刚才，我好像听你说我并非人类。” “不是的，不是的，我并没有说，你当然是人类。” “李六一，我不知道你脑子里想的什么，但是，我要跟你说，你的智商不是用来胡思乱想的，是用来做科研的。你别把我当怪物，我就是和你一样的人，只不过，我掌握的知识比你多，就和你比别人多是一样的……” “呃……” “最近一段时期，我发现你变了，变得敏感，变得诡异，变得鬼鬼祟祟。你今天找我，说别把头颅移植技术运用于人类，这点，很感激你，确实，头颅移植术算得上是黑科技，是邪恶的，阴暗的。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会使用这种科技了……” 刘牧樵一口气说了很多。 李六一还是很害怕，他知道，今天，他做错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这件事，已经没有挽回的研究。 他认为，刘牧樵之所以还没杀人灭口，是还没有到时候，或者说还不用急，刘牧樵要杀他，任何时候都可以。 他甚至想象到了，刘牧樵杀他的手段，肯定是一束光，这束光是蓝色的冷光。 在人类，光，带的能量越高，温度就越高。 但是，他相信，刘牧樵手里的光是冷的，一束蓝光，就可以瞬间让他消失，连灰烬都不留下。 刚才一时冲动，把刘牧樵当作朋友，把不能讲的话都讲了。 太天真了。 不同的人类，怎么可以做朋友呢？ 上一个维度的人眼里，我们完全是蝼蚁。 换个思维角度，蝼蚁能够和我们做朋友吗？ 不够格啊。 一样的道理，我李六一，哪里够格做刘牧樵的朋友？ 别傻了，别太天真了，赶紧离开，抢在他并没有动念杀我的时候，离开这里，今后记住，刘牧樵是另类，他是5维空间的人，他们眼中的我们纯粹是蝼蚁。 不要把他当成朋友了，远离刘牧樵！ “我可以走了吗？” “嗯，可以，但是，你最好是把想说的话全部说出来。” “没有了，真的。” “没有了？你好像有些恐惧。有必要吗？” “我不恐惧，没有，真的。” “你骗不了我的，李六一，我们不是很要好的朋友吗？这么多年了，真的，我一直当你是朋友。” “我……我也是。” “但是，好像，我们现在不是了。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对我很恐惧。” “没有，没有的事，我永远把你当作我的朋友。” “哼哼，希望是这样。” “是的，一定是的。我可以走了吗？” “真的没有还需要讲清楚的话吗？你可以问我，可以质疑我，但是，你没必要怕我，我哪里值得你害怕了？” “没有，真没有。” “你还是讲的假话，李六一，真的，我不知道我们之间产生了什么误会。好吧，我这个人神经很粗，也不想太纠结。你走吧。” “你让我走了？” “嗯。” “那我真的走了。” “你可以走啊。哦，对了，还有件事，你研究出来的重症病人的抢救成果，不要署我的名，算你一个人的成果，连在答谢词中，也不要写我的名字。你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你的智商很高，今后，你完全有能力取得更大的成绩。” “谢谢您的夸奖。我这样的智商……不说了。” “李六一，今后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见面。我再给你30个古方，今后的科研上，你能够用上的。” 刘牧樵预感到，今后见李六一的机会会很少，他对自己实际上非常的恐惧，别说他主动来见，躲，他会拼命躲着自己。 李六一走了。 刘牧樵呆呆坐在那里没动。 这家伙太可怕了。 他在研究我。 他发现了我不正常的地方。 这不奇怪，凡是有独立思考能力的人，都有可能对我刘牧樵产生怀疑。 我刘牧樵哪里正常了？ 只是，身边的人见怪不怪，也没有办法联想到其他地方。 就和地球上的千千万万的人一样，看到苹果掉地下，都认为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只有牛顿，从中悟出了万有引力定律。 一样的道理，刘牧樵身边这么多的人，都没有在意刘牧樵，只有李六一意识到，刘牧樵不应该是地球上的人。 走了好。 这种人越远越好。 李六一不敢见刘牧樵，刘牧樵则是不想见李六一。 “先生，打烊了。” 刘牧樵这才意识到，酒店的咖啡厅也有营业时间，现在已经是凌晨3点。 呆了这么久？ 连刘牧樵自己也惊讶不已。 他从来不会一个人呆这么久的。 第1541章 第五维度 李六一连夜就回了京城。 对他来说是逃离清江。 李六一的恐惧感并没有因为刘牧樵最后的几句话而减轻，他知道，人类，在高维人的眼中，完全是蝼蚁。 真的，人和蚂蚁还是活在一个维度里的不同生物，谁看过人类会仁慈地对待蚂蚁？ 所谓的友谊，纯粹是说说而已。 李六一回到家里也并没有平静下来，他很后悔这次去清江的冲动。 昨天，他得知刘牧樵把患者的脑干割断了，马上就意识到，刘牧樵掌握了大脑移植术，或者说是头颅移植术。 这太可怕了。 这绝对是邪恶的技术。 这种技术大多数情况下只可能为少数权贵富豪服务的，对普通人来说是灾难！ 他一冲动就去找了刘牧樵。 现在还在后悔。 关键是，高维的人会听低纬度人的规劝吗？ 也就是说，刘牧樵会听李六一的吗？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不会听。 既然不会听，那这一次去清江市还有任何意义呢？ 李六一很后悔。 不过，也有收获，刘牧樵给了他30个古方。 刘牧樵给他的每一个古方都是极为宝贵的，在李六一看来更是如此，因为在他的脑子里，这不是古方，而是高维人的方剂。 高维人的方剂根本就没有任何怀疑的必要，他们是经过科学验证的，是绝对有效的。 李六一好好地收藏起来，放进了保险箱里，并且对古方进行了加密，别人看到了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他是有理由这样做的。 既然刘牧樵并没有在社会上公布，单独给他，那么，这就是刘牧樵单独对他授权。 医疗技术没有专利，但药品是有专利的，药品既是治病的要素，也有经济要素，哪一个国家都不会白白把药品的配方送给别人。 李六一稍稍研究了一下方子，其中有两个马上可以用于他现在的研究。 也就是说，把这种药方用于重症病人的治疗，那么，他的科研成果很可能就会要升级为30版。 从10到30版，仅仅只有3个月时间。 连李六一自己都吓着了。 还不准署刘牧樵的名字！ 李六一笑了。 我可以独享这份成果！ 这不是我本意，这是刘牧樵自己提出来的，这么大的一项成果，我李六一一个人独占，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要是得国家科技进步特等奖呢？ 或者诺奖？ 我一个人的成果？ 李六一心里又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愉悦。 他既害怕又高兴，还有一种窥破宇宙世界奥秘的快感。 他开始白天研究医疗技术，晚上研究宇宙，他发现了爱因斯坦没有发现的世界。 别人只计算出了宇宙有很多维度，而他却发现了，看到了高纬度的人！ 这才是宇宙的终极秘密，他比任何科学家都更接近了解这个世界。 只是，很痛苦，他不能说。 他真的很怕，很怕刘牧樵杀了他。 过去有人说，天机不可泄露。 现在，李六一体会到了这句话的真谛。 他开始研究维度了，开始研究平行宇宙了，他重新审视进化论，重新探讨爱因斯坦的相对论，还有牛顿的几大定律。 李六一是一个天才，他研究这个东西，很快就有了新发现，首先，他确定了宇宙的维度问题，这个维度其实几千年以来就已经有人在研究了，并且，高纬度的人一直就在人间。 只是，高纬度人提出来的思想，人类的理解有限度，很肤浅，譬如，李六一高度怀疑这个《易经》了，谁发明的易经？ 老子，《道德经》的老子，简短的5千字，蕴含着深奥的道理和知识，老子，难道是这个人类世界的人？ 还有很多，李六一觉得，有太多的东西可以研究了，素材真是太多太多。 过去看《史记》，总觉得司马迁胡扯，黄帝，尧帝、舜帝，都是很长很长的寿命，几百年的存在。 现在可以解释通了，他们本来就不是这个维度的人。 …… 反正，李六一着了魔了，他除了研究医学，还把很多的时间放在研究宇宙本质上。 而远在清江的刘牧樵，也纠结了两天。 他没有想到维度的问题，因为，刘牧樵本来就是这个世界上的人，他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区别，唯一不清晰的就是他的父母。 他曾经也怀疑过自己是不是谢敏的儿子，现在，他可以确定了，不是的，理由很充分。 刘牧樵的血型是o型，而谢敏的血型是ab型。 ab型血型的母亲，怎么可能生出o型血型的儿子呢？ 这一个疑案是最近解开的。 前些天，谢敏无意中说出了自己的血型，刘牧樵则在大学时代做实验，早就知道自己是o型血。 刘牧樵对于亲生母亲一无所知。 刘牧樵对李六一很不满意，我刘牧樵根本就不是你想象的人——他想象我是什么人呢？ 刘牧樵很想问一声李六一。 他知道李六一根本就不信鬼神，更不信什么修仙。 那除了神仙鬼怪，他还能把我想象成什么？ 维度？ 高纬度的人类？ 刘牧樵心里一紧。 好像谈论过这个问题。 世界上真的有高纬度的人？ 刘牧樵看过大片《穿越星际》，主角在五维空间回来看自己的女儿墨菲，他可以穿越时空，看到各个阶段的女儿。 难道真的有五维空间？ 李六一不会认为我是五维空间过来的人吧？ 想到这里，刘牧樵心里一紧。 我当然不是啊，我就是现在这个三维空间的人，我和别人不同的是，有一个医学智慧系统而已。 那么——医学智慧系统呢？ 这东西是怎么回事？ 它来自于哪里？ 要是……医学智慧系统本身就是五维空间的人……人的概念一定就是现在的人这样吗？ 五维，六维，七维……其他维度的人是不是就是一个系统？就譬如这个医学智慧系统？ 医学智慧系统就是一个高纬度的人？ 他寄生在我的体内，或者思维中？或者一个我们也没有搞清楚的空间中？ 要是这样，那我刘牧樵不就是一个复合体吗？ 不不不！ 不可能的！ 胡思乱想！ 都是李六一害得我思维分裂了，我就是我，我就是刘牧樵！我就是三维空间里的一个普通人！ 第1542章 王牌 纠结了两天，刘牧樵又把这件事丢到了脑外。 他又有事要做，霍普金斯医院转来了一个病人，又是颅内肿瘤的。 他下决心不再使用大脑移植技能，哪怕是自体移植。 李六一说得对，这是黑科技，是邪恶的。 既然是邪恶的，那就忘记它！ 刘牧樵开启了忘记一门技能的模式。 有些难。 脑子比不得硬盘，可以清空，也不是黑板可以擦掉，在关键的时候，这个黑科技就会冒出来。 刘牧樵要用力甩一下头才能赶走黑科技。 他用了很大的功夫，终于没有用头颅移植术中的技巧，把病人的肿瘤拿下来了。 这台手术和上一台有相似的地方，只是略微轻松一点，脑干没有太多的浸润，只是压迫了脑干，看起来和上一台手术差不多，实际上还是有差异的。 很成功。 消息传到霍普金斯医院，那边的大佬们不得不服了。 这样复杂的手术，在霍普金斯医院是做不了的，连在脑干一起，无法处理脑干的浸润。 他是怎么做到的？ 霍普金斯医院的大佬们在推测刘牧樵的手术方式。 这已经是第二例病人了，上一例，病人第二天就可以站起来，复查核磁共振，没有发现肿瘤浸润，只是，传过来的图像，似乎脑干短了一些。 短了一些，这不好解释。 不可能的。 怎么可能短了一截呢？ 霍普金斯医院的大佬要求第二病人把片子图像发过去，没有，这个患者没有缩短脑干。 既然这个没有缩短，那么，第一个病人也不应该有缩短，估计是核磁共振片子不完善而已。 幸亏，他们没有跟踪追击第一个病人，否则，以他们的知识，很容易发现刘牧樵掌握了头颅移植技术。 从第二个病人起，刘牧樵就摈弃了头颅移植术上的技术，这一点，一连几个病人，他都是这样做的。 刘牧樵连续接诊了5个这样的病人，脑干附近的深部肿瘤，刘牧樵借鉴几个学科的知识，只要不是脑干大量受损，他根本就不需要头颅移植术的技能了，再说，事实上，脑干被癌细胞浸润的病人，一般也到不了医院了，死翘了。 第一例可以说很特殊，浸润的部位不是特别的重要。 1千个这类病人，也许只有1例需要做大脑移植术的。 刘牧樵暗暗想，今后即使遇到了这种病人，也不用这种技术了。 这是不是太偏激了？ 不是。因为，刘牧樵发觉，邪恶的技术，容易上瘾。 这些天戒头颅移植术，很难受，戒断反应相当严重，比戒烟肯定是难十倍。 特别是最近连续做了5台这类手术，如果用“头颅移植技术”，手术难度要小很多，效果也会更好。 总之，刘牧樵相当的不好受。 既然戒断了，今后就不能再犯戒了。 这一点很重要。 这不是戒烟。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最近考验刘牧樵似的，霍普金斯医院和梅奥诊所输送来的病人越来越多。 这类病人，朱亚光和宋百年都做不了，担子全部压在刘牧樵身上，幸亏这都不是特别的急诊病人，可以有几天的缓冲期，刘牧樵的生活节奏没有打破，其他工作也兼着在做。 不过，压力还是有，有几次，手术不得不安排在晚上做，这可苦了朱亚光和宋百年，他们除了有自己的手术，还要帮刘牧樵做助手。 手术难度太大，助手都必须是大佬级人物。 根据上次拜耳来访达成的协议，他们国家送来的病人增加费用3到10美金，医院根据谁上，决定刘牧樵主刀的病人，都要收取10万美金的医院建设费。 虽然如此，病人并没有因此减少，因为，在他们国家，做一台这样的手术，最少也是30万美金，算下来，还赚了。 安泰医院再怎么提高外国人的费用，最后和他们国内比较，费用还是很低廉的。 就拿刘牧樵手术的病人比较，10万美金，加上手术、住院等费用2万到5万美金，总共也只有12万到15万美金。 划算一半。 没有打算再加费用了，外国人来看病，给安泰医院带来的经济效益已经很大，每年单纯多加的钱就在10亿美金以上，折算一下超60亿人民币。 一个医院60亿的额外收入，你想想，多肥！ 第二，社会效益更不得了。 安泰医院在很多学科上走在世界前列，这国际影响力多大！ 特别是医院与工厂企业不同，医院是谁都可能有需求的，即使是外国政客，再怎么坏，也不太敢得罪安泰医院，万一他那天生病了呢？ 另外，国家也可以拿安泰医院做一张牌打。医院，永远是走后门的地方。 医院里的医生水平参差不齐，外国友人来看病，关系好，可以走绿色通道，可以请最好的医生。 所以，越是有头面的人，越想和我们国家搞好关系。 这是一张很好的牌。 这种事情已经发生了很多次了。 只是，外人很难知道全貌而已。即便是刘牧樵，不知道的事也有很多。 譬如，他在两个月前给欧洲一个病人做了一台胰腺癌手术，这台手术本来根本就不需要他动手，蒋薇薇就能拿下，上面打电话要刘牧樵亲自做。 手术只用了1个小时。 这是胰腺癌手术有记录以来最快的一次。 刘牧樵不知道，这个患者最后给我们南车集团带来了170亿欧元的合同。 这笔大单，当时竞争的国家有好几个。 这种事不少，因为都属于高级机密，连刘牧樵也不知道。 可以说，安泰医院现在不仅仅是一所医院了，而且是一张战略性的王牌，有关部门准备成立安泰医院工作部，这个工作部不对外公布，专门为外国政要服务。 这一天，刘牧樵接到一个电话，要他马上去省府。 刘牧樵匆匆忙忙去了，没有见到老杨，而是一个很精明的中年人接见了他。 “有一个极为重量级人物要来你们医院住院，你们准备好病房，做好保密工作，还要成立治疗专业委员会，你任主任委员，并且由你主刀。” 刘牧樵马上想到了。 昨天，不是有某国的总桶在访问吗？ 他是不是就是来治病的？ 这个人物很重要，他不仅仅是总桶的问题，而且，他是一个有重大国际影响力的人物。 第1543章 特殊手术 刘牧樵了解了病人的身份后，也不敢马虎。 虽然说医生眼里病人是平等的，不论贫贱富贵，不论尊贵卑微，都要一视同仁。 但是，做不到，实际上做不到。 可以不歧视贫贱卑微，但有些有身份的人，你不得不格外的重视几分，即便是医院规程中也有类似的规定，有一个叫“特殊手术”的术语，就是指这类病人，术前讨论与手术都必须做特殊安排。 在医院里，没有特殊是假的，相对来说，整体上较公平，不管是什么身份，病人都能得到充分尊重的。但是，特殊的人，还是有特殊的照顾。 主管医生的选择，会诊的重视程度，住院床位的安排，手术时间的顺序排列这还是有区别的。 今天这类病人，几乎医院所有的资源都会为他开绿灯。 其中，最大最宝贵的资源当然是刘牧樵，他是这个病人的主刀医生，手术一助是杜小平，二助是孟凤云。 这种组合是天下最强阵容。 三个国际大师组合，仅仅是这种安排就足够彰显了这个病人的尊贵。 最令刘牧樵意外的是，09号到了。他是这个病人的治疗组组长，在患者住院期间，09号都会守在这里，不会离开医院半步。 内科大楼的19层是一个特殊的楼层，这里有32套客房——而非病房，装修相当豪华。 不对外。 服务员也不穿白大褂。 走进里面，就会发现，这里与医院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至少是外表。 这个人就安排住在这层的某间房子里，随同他来的人还有几十个，但是，这几十个人别人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所有的一切都表明，手术必须万无一失。 刘牧樵嗯了一声。 这是一个胰腺癌的病人，并且是胰尾癌，刘牧樵已经很多年没有做过这种手术了，即使是杜小平和孟飞云，也忘记了世界上还有这种病存在。 就好像刘牧樵不记得还有阑尾炎这种疾病。 真的是太简单了。 刘牧樵选择的三助是蒋薇薇。 安泰医院一群超级大佬做一台胰腺外科小得不能再小的手术，真的很好玩啊！ 手术当天，某些通道戒严了。 手术室重新消毒，连过道都做了清洁消毒，最后一道程序，几个身穿防化服的人，手里拿着仪器检查了每一个角落。 确认安全之后，刘牧樵等人上场了。 手术仅仅用了1个小时，手术做完了。 这与京城专家会诊预计的时间有很大差异。 他们预测的是3小时到4小时，1小时没有出现在计划中。 刘牧樵可不管别人的面子，他主刀，史上最佳一助杜小平两个人一合手，加上刘牧樵运用的是完美级手术技能，手术在57分钟的时候正式结束了。 “这么快？” “本就不是大手术。” “与讨论的差别太大了。” “有些意外对吧？没办法，手术太小了。” “你要是懂政治，你应该做4个小时。” “你也没提醒啊。” “我哪里知道你这么厉害？” …… 手术很顺利。 一群专家看了病人，做了评估，最后请刘牧樵看他们的结论。 结论是手术等级a++。 建议出院时间在术后第14天。这是胰腺手术最快的出院时间，这是基于手术a++的基础上。 他们问刘牧樵，出院时间有没有问题。 他们的意思是14天能出院吗？ “3天就可以出院。”刘牧樵的回答，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开什么玩笑！ 这个患者你不知道他是谁吗？ “确实可以出院，即便是现在出院，也不会有问题。”刘牧樵说。 “别闹了。你说实话，最稳妥的出院时间，保证100不会有问题，需要多少天？” “3天。” “……” “真的，3天足够了。” “你再说一个保守时间。” “如果一定要延长时间，你们订好了，真的，我确认3天就足够了。” “不会出任何问题？” “不会。” “刘牧樵，这个患者对我们的价值非常大，他是我们的铁杆朋友，又在国际上有很高的声望，我们不希望他有任何闪失。” 刘牧樵哈哈一笑，说：“既然这样重要，我明天给他做一次天籁针。” 做天籁针，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第二天，患者的精神很好，身上已没有任何管子了，刘牧樵把别人请出去，只留下09，让他见证一下天籁针，顺便给09一点好处。 刘牧樵演奏的是《友谊地久天长》。 天籁针结束后，患者的感受就不再说了，反正一句话，棒极了！ 09也感觉头脑清晰，精神格外旺盛，这时候他明白了刘牧樵让他留下的目的。 都是聪明人，09对刘牧樵说：“你介绍一下这针灸的好处吧。” 刘牧樵把天籁针的好处说了一遍，患者高兴得紧握刘牧樵的手，我一定做你们最真实的朋友，你放心，我们永远是朋友。 这位患者没有久待，第3天夜里，一辆防弹车开到楼下，很快，一个车队走了。 09也走了。 刘牧樵出来了送行，他承诺，这位客人几年后再来做一次天籁针，刘牧樵估计，那个时候他天籁针的等级应该到7层了。 刘牧樵回到办公室，看着窗外的灯光默默地想，安泰医院还要做得更好，因为，这里不仅仅是针对病人的医院，还有更重要的工作，做好了，真的是一张很大的牌。 这张牌，真的好打。 人，名、利很重要，但最重要的是健康。 这张牌是王牌，很好理解，别人可以给你名和利，我们可以给你健康。 这才是最重要的。 苏雅娟来了。 “你给他们配了几种膏方？”刘牧樵问。 昨天，09要刘牧樵贡献一些调理身体的中药剂，刘牧樵把这个任务交给了苏雅娟。 “只配了3种。不过，这3种膏方本钱比较大，你要我不计成本，我在膏方中用了龙血与龙髓。” “嗯，值得，你立功了。”刘牧樵笑了。 “你笑，这30盒膏方值得100万，记在谁的账上？” 苏雅娟心疼的不是100万，而是龙血、龙髓的化石。这种化石极为难得，药理作用十分的明显，总共不到10公斤，这次就用了200克。 第1544章 在疝气手术前难住了 刘牧樵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担子重了，他为国家做了这一单后，接着就经常有一些类似的活干。 干了几次之后，经验也有了，慢慢也习惯了，除了有一样不变之外，其他的，他也不感到压力了。 不变的是，每当有大员到来，主刀的必定是刘牧樵，可笑的是，他竟然做了一台化脓性阑尾炎。 这是他最不擅长的。 没办法，人家点名要刘牧樵上，主刀，刘牧樵连解释都没好意思解释，硬着头皮就上了。 刘牧樵有了这么多的技能之后，试着做没有技能输入的手术，还勉强，阑尾炎做下来，和普通医生没有太大的区别。 就拿一个人出来作比较，蒋薇薇，她这几年阑尾炎做过一百多台，现在刘牧樵的水平就相当于蒋薇薇的水平。 不错了。 其实，阑尾炎的手术水平也就这样了，这是住院医生和主治医生做的手术，技术职称再高，基本上就不做这手术了。 医院科室的职称结构大多数是金字塔形的，住院医生，主治医生，副主任医师，主任医师。 三级查房也是按照住院医生、主治医生、主（副）任医师这三级。 一般的要求是住院医生每天查看两次病人，主治医生每周两次以上，主（副）任医师每周一次查房频率。 有些医院科室的主（副）主任医师有富余，科室里就可以分成几个组，有这三个层次就行。 一般外科医生到副主任医生以上，很多事就不需要自己做了，某些手术，他就只要安排谁做就行。 阑尾炎，劳驾副主任医生做的并不多。 所以说，阑尾炎手术做了一两百台之后，就算是到了天花板。 刘牧樵的水平不高，但是因为做多了其他手术，阑尾手术基本上达到了一个普通医生的水平。 “手术不顺利？”见刘牧樵用了一个多小时做阑尾炎，有人吓了一跳。 “顺利呀。”刘牧樵说。 “用了1个小时？” “哦！不急于赶时间。” 刘牧樵做胰尾癌才1个小时，一个阑尾炎也是1个小时，人家当然会怀疑的，以为术中遇到什么意外了。 刘牧樵这么一解释，人家才释怀。 这样解释比较好，手术，我慢慢做，做精致一些，每一根小血管我都认真结扎，每一个细节我都处理仔细，每一针每一线我都不马虎，这就是因为病人不是一般的人，我不认真不行啊！ 做得慢可以这么解释。 做得快，那又怎么解释呢？ 某国政要肝脏上一个肿瘤，23x18厘米，真不算大，千里迢迢来到安泰医院，就是为了要刘牧樵主刀。 刘牧樵主刀有些大材小用，但还得用。 他上去三刀开腹，很快就把肿瘤切下来，并且是做了根治术。 所谓的根治术就是肿块外1厘米的范围都切除掉，这就算是根治了，很简单——对刘牧樵来说。 比阑尾炎手术还快，前后只用了37分钟。 本来，还可以快，他可以没有追求速度。 这怎么解释？ 解释说，我刘牧樵对这种手术太了解了，只需要很短的时间，没必要打开腹部暴露太久，能不耽搁时间就不耽搁。 反正，刘牧樵都有办法解释。 这一天，刘牧樵遇到了一个难题，真难题。 某国政要发生了直疝，这种手术刘牧樵连看都没有看过，仅仅在课堂上听过老师讲。 疝气分为直疝和斜疝两种。 斜疝见得比较多，他在实习的时候还做过助手，而直疝，刘牧樵今天是第一次见过。 这就遇到麻烦了。 人家要刘牧樵主刀。 刘牧樵把蒋薇薇列为一助，想偷偷让她做主刀。不过，有些难度，因为有些重要手术要有录像做记录，由别人替代，人家会怎么想？ 刘牧樵磨磨蹭蹭的上手术台，磨洋工磨得很厉害，一助二助在台上等很久都不见他上来。 刘牧樵不上来是有原因的。 他在开宝盒。 他只有中级宝盒和初级宝盒两种。 先是把中级宝盒开完，一百多个中级宝盒，竟然没有开到疝气手术技能，都是一些与疝气无关的技能与知识。 他很苦，耗光所有的中级宝盒，仅仅增加了他两个与医学无关的技能。 一个是《小提琴演奏》，没有标记什么级别，肯定不是高级的，最多就是普通级别，中级宝盒就这品质。 另一门技能是《日常生活小常识》，刘牧樵苦笑着接纳了，今后生活中有用，至少可以解决生活中的小问题。 另外的他都丢进垃圾箱里，除了药液。 中级宝盒没有开到直疝手术技能，他只好把初级宝盒拿出来，成百成百地开。 这个时候，即便是开到了初级技能，也属于熟练级别的，熟练级别也能应付这台手术。 熟练级别就是没有到达专家级，蒋薇薇她们就是熟练级。 专家，一般是指副主任医生以上水平，这是广义的专家。 初级宝盒也是宝盒，它的技能属于熟练级，可以了——做疝气可以了。 要是斜疝，实习医生可以在老师的指导下主刀，整体来说，要求不高。 刘牧樵就不信，堆成小山一样的初级宝盒，就开不到一个疝气手术技能？ 他一次打开100个初级宝盒。 当他消耗了小山一半的初级宝盒时，他累了，也灰心了。 别说多，最少也开了10000个初级宝盒了，开到了无数的医学技能，熟练级的。 内科的、外科的、妇产科的、五官科的，等等。 有用。 要是普通人拥有了，立马就是一个熟练的医生了，一辈子都不愁吃喝，甚至还可以过上比一般人更好的日子。 但是，刘牧樵真不敢要，至少有1000个技能！要是都收下，会占用多少大脑空间？ 至于大脑的空间有多大，刘牧樵一无所知。 u盘，我们可以检测里面剩余的空间，也可以删除没用的文件，而大脑不行。 所以刘牧樵不敢把这些熟练级的技能装进大脑里。 本来，统统装进大脑，刘牧樵就可以成为全科医师了，只是，某些知识属于熟练级，某些属于宗师级，差异很大。 刘牧樵选择放弃，对大量的熟练级的技能，都丢进了垃圾箱里。 第1545章 待产的也找刘牧樵 蒋薇薇等人很奇怪。 病人都已经麻了半个小时了，刘牧樵怎么还不来？ “去看看，不会晕倒了吧？” 刘牧樵很忙，蒋薇薇怀疑他是不是晕倒了是有依据的。 巡回护士赶紧去查看，哎哟，不得了，刘牧樵在那里作法！ 她悄悄地退出来，回来说：“刘牧樵是不是疯了？他在那里指指点点，嘴里念念有词。” 众人一惊。 “他念叨什么？”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 “不可能！” “你们谁去看看呗！” “我去！” “我去！” “我去！” “都别去！我去就够了！” 还是蒋薇薇关键时候有作用，她悄悄走到洗手间——并非厕所，而是外科医生洗手消毒的地方。 啊！ 刘牧樵果然在作法！ 他嘴里念着“开开开”，手里在虚空中戳着。 蒋薇薇被吓坏了，她退了回来，回到手术室，什么也没说。 你不说肯定不行。 “蒋薇薇，刘牧樵是不是在作法？” “胡说，他在那里活动一下关节，你们别乱说，他在练习一种古代的练功法，叫五禽戏。” “哦，他这是在做五禽戏吗？我也要学。” “好了，大家都休息一会吧，等他练习完五禽戏就会进来的。麻师——呃，对不起，何姐，辛苦你了，等一会吧。” 正说着，刘牧樵进来了。 脸色容光焕发，笑容满面。 “对不起，你们等久了。”刚才，他开宝盒整整用了50分钟，按理，手术都应该做完了。 “你太累了，是应该活动活动关节。”麻醉师何巧说。 “什么？”刘牧樵微微一惊。 “你刚才在练习五禽戏不是？几时也教教我们。我感觉你练习五禽戏效果蛮好，你现在的脸色就很好。”何巧说。 刘牧樵心里咯噔一声。 糟了！ 刚才全心身投入在开宝盒之中，应该是被她们看到了。怎么解释？ 不好解释就不解释。 这是刘牧樵一贯的作风。 开始手术。 刘牧樵主刀。 他现在一点也不虚了。 因为，当他开到第14322个初级宝盒时，开到了所需要的技能，《疝气手术技能——熟练级》。 熟练级够用了。 刘牧樵信心满满，用了1小时20分钟，把整台手术做完了。 刘牧樵笑着走了出来。 可是，在外面等的人就奇了怪了，刘牧樵一台疝气手术竟然做了2个多小时，比一台胰腺癌手术都长。 现在见刘牧樵笑吟吟的出来，心里才平静下来。 “做完了？” “做完了。” “顺利吗？” “顺利。” “这个时间比较久啊。” “嗯，是的，精雕细琢呗。” “精雕细琢？” 从来没有人用这个词来形容手术，只有做雕刻才精雕细琢。 “对呀，疝气，就是因为肌肉、筋膜松弛了，肠子才会掉下来。我要精心修补腹部的肌肉与筋膜和其他组织，不拿出点耐心来怎么行？” “嗯嗯，有理，有理。” 确实是有理。 刘牧樵的这种精雕细琢受到了某国领导的肯定，刘牧樵医德高尚，刘牧樵技术精湛……人家很高兴。 别看刘牧樵现在得意洋洋，刚才手术前，他可是惨了，开了1万多个盒子都开不到要的技能，别说心里累，体力也累呀。 虽然开宝盒并不要真的打开，但还是要点啊，戳啊，关键是数量太多，14322个盒子，他的手都软了。 最后还算好，第14322个宝盒是疝气手术技能，他完成了任务。 名气和责任是成正比的。 某王室王储王妃要生孩子了，专程来安泰医院待产，怕万一有事，有刘牧樵在就增加了几分安全系数。 刘牧樵苦笑着说，我可不是接生婆，生产，我可帮不上忙。 生毛毛，最怕的是产后出血，一旦出血，凶多吉少。 而刘牧樵是止血能手，这是世人皆知的事。 其实，并不仅仅是这个王妃，还有很多产妇都是这种心态，难怪，安泰医院的产科人满为患，根本就预约不进。 这个王妃不存在预约不预约的问题，上面通知安泰医院收下，那就只能收下，这是外交。 不过，刘牧樵虽然对生孩子的事不内行，但还是例行公事，与这个王妃见了一面，了解了一下身体情况。 很健康，王室挑选的时候已经有过严格的身体检查，祖宗五代都摸了底，没有遗传病，也没有有遗传倾向的疾病基础。 所谓有遗传倾向的疾病，高血压、糖尿病、某些癌症等。 非常健康。 也非常漂亮。 西方的美人和东方的美人还是有区别的，西方美女这双眼睛能够勾魂，纯粹就眼睛来说，东方美女比不上。 当然，这也是白菜萝卜的逻辑，有些人认为，东方美女的眼睛更好看。 刘牧樵见过的美女很多，但是，这个王妃，还是让他震惊了。 真的美丽。 按照美容学等级，基本是满分了，999，再想美容的话，刘牧樵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就是说，这个王妃属于完美级别。 刘牧樵暗暗记下了这张面孔的容貌。 今后，可以拿她做标杆。 美容，真正的好医院，就应该有大量的标杆，千篇一律是不好的，寒国，其实在人造美容方面是遇到了天花板，他们制造的美人太相似了。 刘牧樵是个老实人，在女人面前比较规矩，但今天，他还是多看了几眼，这样的美女不看白不看，赏心悦目啊。 王妃今年30岁，属于成熟型的美女，她见刘牧樵色眯眯地看她，也是心花怒放。 “刘先生，我生孩子，请你接生。” “噢，王妃，我不是产科医生，我会安排最好的医生帮你接生的。” “不，你就是最好的医生，我知道，你是世界上最有本事的全科医师。既然是全科医师，那你一定能够接生。” 刘牧樵只能苦口婆心解释。 “我不管，反正，我生孩子的时候，你一定要在我身边。” 王妃在未嫁之时就经过了几年的培训，早就有一种高高在上的视角，对别人，一般都是命令的口吻。 刘牧樵不会和他计较。 她是顾客，是国际友好人士，是我们的好朋友，为你服务是我们的职责。 第1546章 遇到棘手的人物 王妃生了一个小宝宝，女孩，小公举。 举国庆祝。 刘牧樵得到王室100万美金的奖励。王妃送了一个来自于非洲的恐龙蛋给刘牧樵。 作为回报，刘牧樵给小王子送了一只翡翠玉镯，价值60万。 小公举，王室格外的高兴，要知道，他们已经三代没有女孩了，清一色的王子。 现任王后，当着记者的面，把10亿欧元的资产赠给小公举。 刘牧樵做了小公举的义父——按照西方的习惯，义父是人生中非常重要的人。 刘牧樵笑着说，看来，一直翡翠还不够啊，好吧，我再给你一颗钻石。 前几天，一个南非政要病愈出院时，给了刘牧樵一颗蓝钻，价值在100万美金之上，刘牧樵赠送给了她。 有人说刘牧樵亏了，严格地说刘牧樵赚了，他多了一个公主身份的义女。 刘牧樵抱着小公主的照片在麦国疯传，都说，东方的刘牧樵是一个英俊的义父——于是，刘牧樵被举国称之为“义父”，他再也不是刘牧樵了，是义父。 义父，刘牧樵突然对麦国有几分好感。 他摇头笑着。 麦国90岁的老头太太都称呼刘牧樵为“义父”。 麦国向刘牧樵发出了正式邀请，邀请他访问麦国。 刘牧樵愉快地接受了麦国的要求。 几天以后，刘牧樵和王室成员的合影被装裱进了王室的室内，他和王子、王妃、小公主站在一起，四个都是极美极英俊的人。 从此后，刘牧樵与麦国王室搭上了边，算得上n分之一的王室成员。 刘牧樵哈哈苦笑，不就是见证了一下小公主出生的过程吗？ 刘牧樵没有马上启程去麦国访问，一是他去访问只能算民间访问，游玩几天有什么意思？二是，留点念想，不急，感情热度不要一下子用光了，今后国家需要刘牧樵出面时，再访问不迟。 这国际关系啊，就和幼儿园小朋友一样，什么时候翻脸很难说，修复关系可能是一个永恒的话题。 这天，苏雅娟遇到了一个难缠的病人，多梦，总是想着一个人，这人被诊断为精神抑郁症。 非要苏雅娟帮他治疗。 苏雅娟不是治疗抑郁症的专家，但是，她的药方中有这方面的方子，效果还不错。 问题是，这个病人说他起病的诱因就是因为看过苏雅娟的直播，害了相思病了，要苏雅娟嫁给他。 苏雅娟觉得这个病人太无聊了，拒绝给他开处方。 这事有点儿棘手，因为这个患者有点儿来头，港城某某的第四个儿子。 这某某其实就是一个黑老大。 他不闹，也不到处晃，就静静地坐在能看得见苏雅娟的地方，看着苏雅娟帮别人看病。 保安把他赶走，他也不反抗，老老实实就走了，但是稍不注意，他又来了。 苏雅娟心里很烦。 在门诊看病的时候，派一个专职保安，没问题，其他时候呢？ 食堂，回家的路上，他都跟着。 保安也警告了他，还有个别保安动了手，他也不吱声，受伤了，擦点红花油又出现了。 夕羽忍无可忍。 出面教训了他一顿。 这次出手，她注意了分寸。 但是，第二天这厮又出现了，只是手臂帮着绷带——还是骨折了。 他不报警，也不叫苦，反正一点就是缠着苏雅娟。 这样的人真的麻烦。 刘牧樵知道这件事已经是一周以后了。 苏雅娟本来不想麻烦刘牧樵的，但刘牧樵注意到了苏雅娟的脸色不好看，反复追问。 岂有此理！ 刘牧樵一冲动，就找到了这个人。 上去没说几句话就干起来了，把这帅哥又打了一顿。 这一回，真还奏效，一连半个月不见这人出现了。 他打得很重——相对于刘牧樵的力量来说，他是努力控制了情绪的，这样的人哪经得起刘牧樵的拳脚？ 半个月后，这厮才出现。 不过，这一次出现的不仅仅是他自己，还有7、8个人，把刘牧樵约到一个废旧的仓库边。 刘牧樵根本就没怕过谁，也没叫别人，一个人就去了。 一见面，人家8个人，看来是报仇的。 刘牧樵笑了笑。 这样就比较好说了，8打1，完全是自卫。 上次刘牧樵还有点担心人家走司法途径，虽然不怕，但是怕走程序，至少时间上会浪费很多。 上次，这厮没走程序，看来，他是准备死缠乱打的。 好，今天一次性解决好。 “上次，你把我打得躺床上半个月，今天，给个答复，是要命还是要苏雅娟。” “凭你？” “嗯，那就两样你都别要了。不过，我还是把话讲在头前，你混到现在这个地位，很不错了，我在港城听说，你很有医学技术，还是个企业家。我呢，觉得你可惜，就这样废了的话。你还是多想想吧。” “不用多想。你说，怎么处理就行。我跟你说，命和苏雅娟，我都要。”刘牧樵已经猜到了人家的身份，对付这种人，最好是以暴制暴。 “好吧，那就只能武力解决了。”浑身是纱布的四公子一挥手，7个汉子围过来。 这7个人别小看了，他们都是某某警卫队的好手，在港城都干过大事的。 某某是港城历史上留下来的渣渣，由于很少在港城作案，他们散布在南亚一带，有时候也在内地弄几票，分散了风险，至今还活着。 亦正亦邪是他们的生存之道。 刘牧樵早就想试试自己的力量了。 最近在万佛山俱乐部里面测试，他的散打能力被评定为a++，枪法也是a++，综合能力为a+。 综合能力，职业选手a+的很少，刘牧樵被评上了。 09亲自给刘牧樵配枪。 他的配枪就在他那只黑色的金属盒里，外人是发现不了的，就是一个医疗治疗盒，里面是银针和穿刺中。 只有刘牧樵才能从里面取出一支特种手枪。有效射程70米，算威力比较大的手枪。 今天，他没带。 跟几个混混玩需要这东西吗？ 不过，刘牧樵也没大意，这7个人并不需要太多顾虑，有顾虑的是仓库里面，第三个窗户，那里还有3个人。 这不是开玩笑。 最厉害的人在那里。 第1547章 想见新姐夫 7个人逼近刘牧樵。 刘牧樵退了几步。 他以退为进。 面完全朝仓库的第三个窗户。 这样才安稳，窗户那里一旦有动作，他就能及时发现。 这7个不足为虑。 事实上也是。 他们虽然都是高手，在打斗场上幸存下来的人，但是，在刘牧樵手下，他们仅仅坚持了30秒钟。 7个人全部被KO了。 没死。 但也没活，全部晕了，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的。 这不是五禽戏的功劳，是他在万佛山半山腰那个俱乐部里训练出来的。 用五禽戏上的武功，早就会死人。 只有用俱乐部里面的功夫，才能干晕他们，而又不打死。 刘牧樵最后一秒，把四公子拉了过来，放在身体的前面。 仓库里有人动了一下，很快又没有动作了。 “你们可以出来了。”刘牧樵高声说。 里面，出来两个人，两支狙击步枪，对准刘牧樵。 最后出来了一个老者。 老者一挥手，两支狙击步枪同时放下。 老者鼓掌。 “自古英雄出少年，不错！不错！我洪某人见过的阵势这么多，第一次见到如此了得的少年。” “把枪放下。”刘牧樵轻喝。 老者挥了挥手。 两个枪手果然把枪放下。 “放心了吧？少年，你很不错，我非常希望你加入到我们团队。当然，我不会胁迫你的，完全看你的意愿。” “我不会加入。” “嗯，理解。把我的人放了。” “有个条件，井水不犯河水。” “嗯，你老实说，那个姓苏的姑娘，是不是你的——我是说是不是已经是你的？” “是的。” “嗯，那就请原谅。你放了他，我保证，他不会再来惹姓苏的姑娘。” 刘牧樵放了四公子。 “不，爸，别信他，他骗你的！” “住嘴！大丈夫，金口银牙，哪会和小孩一般随便说谎？刘先生，你说是吗？” 刘牧樵没有回答。 他也不想回答，我跟你很熟吗？ “刘先生，我知道，你没有下死手，我手下都不会有问题对不对？” “还不到下狠手的时候。你们走吧。” “好，我们算是认识了。一回生，二回熟，希望今后我们能成为好朋友。走了。” 刘牧樵也上了车。 他从内部了解了洪某某，这人，亦正亦邪，具体说得更清楚一些，这个人还没有到要收拾他的时候。 刘牧樵也估计了，他们还不至于真的对自己动手，惹上麻烦，他们不会有好日子过。 刘牧樵回到了安泰医院，苏雅娟迎上来。 “没事了吧？” “没事了。” “我好担心，怕你出事。” “哪有这么容易出事？” “怎么处理？” “别问这么多，这是男人之间的事。” 苏雅娟嘟了嘟嘴，“你别大男子主义。” “我大男子主义？”刘牧樵笑着说。 “难说，人到了一定程度，难免会飘的。”苏雅娟认真地说。 “嗯，不开玩笑了。苏雅娟，马上过年了，你回湘省吗？”刘牧樵问。 “不，今年我父母会过来。你知道，他们就我一个女儿，今后会跟着我过日子。” “那好，你什么时候搬新房？” “我都已经在那里住了几个晚上了。” “哪天还是要举行一个仪式，请几桌，贺贺新。” “好的，你准备大红包。” “没问题。不过，我想问，这个大红包，多大才算大？” “哼，这就看你心有多大了。” 刘牧樵心里一紧。 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我可不可以把姜薇和苏雅娟同时…… 想到这儿，他马上就摇了摇头，甩开了胡思乱想的思维。 转眼就是一年了。 这一年又似乎特别的长。 姜薇整整病了一年，现在还是半个病人，每天只能醒来4个小时，她父母这一年中来回跑，最近谢敏说了，她父母主要留在石县照顾姜薇哥哥的儿子，姜薇就完全交给了谢敏和刘牧樵。 苏雅娟的父母也到了。 苏雅娟是独生女，父母亲过来，大包小包拎着东西，放进苏雅娟的尾箱中，哪里装得下？最后连后排都占了一半。 他们准备在这里住半年。 到了苏雅娟的新房，一个独栋的小别墅，每层面积都不大，只有120平米，两层半，还有一个地下室，合起来也有400平米。 在清江市，这种别墅不算大，总价格在600万上下。 前后有院子。 “这里可以种菜。” “这里可以种花。” “这里还可以修个小水塘，放几条鱼，吃鱼了，捉上来现杀，新鲜。” “这里可以种大蒜、葱，还可以种辣椒，樟树港的辣椒，贺家桥的玻璃椒种子都要搞一点来。” …… 苏雅娟的老父亲在认真做着规划。 他是退休干部——实际上也并没有正式退休，改非，退居二线了。母亲是医院的护士，才退下来。工人编的护士50岁就退休。 “养条狗。养条猫。后面还可以养几只鸡。今后雅娟怀孕了，要吃生态鸡蛋。” “你养鸡，我还种什么菜？”父亲立即反对。 “你不养鸽子了？”母亲问。 “不养，老家的鸽子好容易处理了，今后，回老家，这里的鸽子怎么处理？你狗呀，猫呀的也不要养，又不能带回湘省。” 苏雅娟又回来了。 看见了父亲的计划，知道这里又成了老父亲的乐园了。在老家，他在住房的天台上占了一块，挑上去肥土，每年有大量的蔬菜产出。 现在有了别墅，有了真正的后花园，面积不大，种大蒜、葱、白菜等还是可以的，夏天还可以种几兜南瓜。 苏雅娟的别墅后花园有100平米，她特意挑的。前面的园子比较小，停两部车就没有太多的空间了。 眼见就要过年了，苏雅娟买了很多年货，苏雅娟的母亲忍不住问：“雅娟啊，怎么还没见刘牧樵过来？” “人家忙啊。” “忙，也应该来看我们一下吧？” “真忙！你们才来两天。” “两天不短了。” “做手术。他每天在做手术，昨天上台的，刚才下班，他还没下手术台呢！” “真的？你不会骗我吧?” “骗你干嘛？妈，别老问刘牧樵了。过年了，你想买什么衣服，我陪你上街。” “我不要新衣服，我只要新姐夫。”南方，有些地方称呼女婿为“姐夫”，这是土话。 “妈！”苏雅娟警告母亲。 第1548章 厚实的过节费 刘牧樵确实忙得很。 国内春节，病人能出院的尽可能出院，没进院的就尽量不进院，因此病房有些松动，就连省立医院的流转病房，也空了很多。 意料之外的是，外国人多了起来，他们没有春节这个概念，见预约松一点，他们就拼命预约。 一时间，外国人涌进来不少。 还有不少是外国政要，点名刘牧樵手术的陡然上升。 没有办法，国与国之间还是有很多利益的，刘牧樵即使是牺牲一些休息时间，也要上台。 这几天连抽转。 他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还没有去见苏雅娟的父母。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 刘牧樵有几个小时空闲，打了电话给苏雅娟，我要去见你父母。 半小时后，刘牧樵到了苏雅娟的小别墅前面。 苏雅娟的父母早在门口等着，见刘牧樵的奔驰到了，赶紧上来迎接，还帮忙上来开门。 刘牧樵下了车，和两位打招呼，从车上提下来好几样水果，牛油果、提子、蓝莓，还有几样连刘牧樵也没吃过的水果。 还有一袋面，两桶油，一袋土特产。 这三样东西是医院发的过节物资。 安泰医院和别的医院一样，也有工会，工会除了组织工会活动以外，还要在过节的时候慰问职工，大过年的，几千块钱的物资还是要发。 今年工会资金除了职工交的工会费用之外，医院还按营业额的1划给工会，这样，工会就成了有钱的主。 132亿的活动经费，怎么也用不完。 刘牧樵建议，医院工会会员每人发8000元的购物卡，另外还发一些油米等物质。 医院发的物资与外面购买的不同。 医院发的物资都是自家农场生产的，环保，品质也好。 除了油米，还有活鱼，羊肉、牛肉、猪肉——鲜活的刘牧樵已经派人送来了，加上苏雅娟的一份，这里就是双份了。 姜薇的那份则已经送到孤儿院了。 腊肉，则全部送到孤儿院。 苏雅娟父母从湘省来，行囊中就有十几斤的腊肉。 腊肉不是健康食品，但是，也不能不食人间烟火，老祖宗留下的美味，还得吃，只是别吃太多了就行。 刘牧樵分了7斤腊肉，有人帮他送到孤儿院里了。 现在的孤儿院不再是过去那种经营方式，规矩也变了，谢敏不再要出去化缘，孤儿院的大部分开销都是安泰医院安排，就连蔬菜，肉类等，都是安泰医院的食堂供应。 刘牧樵从黔省带回来的煮面条的洪水师父，也参加的工会，才工作十几天，他竟然也分到了8000元的购物卡和100斤大米，40斤茶油，100斤鸡鸭鱼肉等。 他都感动的流泪。 他本来要回老家，一激动，不回去，要在春节期间为医护人员服务。特别是想好好帮刘牧樵做几次好面条吃。 至于年终奖，安泰医院安排的年终奖是30个月的工资。 安泰医院的工资结构是基本工资+级别津贴+职务工资+绩效。 这次所发的“30个月的工资”=基本工资+级别津贴+职务工资，再乘以30 这个工资体系是他们自己制定的。 年终奖就等于这个工资X30个月。 就拿几个人举个例子：朱亚光的基本工资+级别津贴+职务工资=+3000+5000=元，他的年终奖就是54万。 朱亚光的大头是每个月的绩效，远大约1万8千。过节发的54万，只是过节费。 而苏雅娟的基本工资+级别津贴+职务工资=5000+2000+5000=元，她的年终奖则是36万。苏雅娟的绩效也很高，一年下来，300万左右。 普通水电工基本工资+级别津贴+职务工资=3000+1000+1000=5000元，他们的年终奖则是15万。 扫地的阿姨的工资结构不同，她们只有基本工资+绩效，基本工资只有3000，平常绩效在8000左右。这样，她们过节费也分得9万。 德欣医院的年终奖比安泰医院稍高一点，他们是36个月的年终奖。 德欣医院属于民营医院，某些方面的利润更多一些，因此，多发点过节费也有道理。 再说，刘牧樵也没有太看重医院最终的纯利润，给员工发了36个月的年终奖，最后，他还是有利润的，56亿是要进刘牧樵的私人账户。 纵观全市，依然是几家欢乐几家愁。 附属医院受到安泰医院和德欣医院的冲击，从前几年被压得喘不过气，到现在好些了，缓过一些劲来了。 他们今年发的年终奖平均有66万。 当然，这也得益于安泰医院吃的是国际份额为主，安泰医院和德欣医院一床难求，附属医院还是保住了自己的那一份。 市一级的小一些的医院有的发展好，有的揭不开锅。 市一院得到了安泰医院的帮助，过上了正常的日子，工资、绩效、年终奖都有了，只是不很高，比市里的老师略高。 但是，市二院等几个医院就惨了，勉强发了工资和少量的绩效，年终奖发了800元。 这是过年的大体情况。 扯远了。 苏雅娟的父母把刘牧樵接进去，满心的欢喜啊！ 特别是苏雅娟的母亲，越看越是喜欢，这个“姑爷”真的人中龙凤，一定要雅娟好好抓在手里。 请坐，沏茶，嘘寒问暖，苏雅娟在一旁都不好意思了。 “妈，你去厨房忙去，我带刘牧樵参观一下房子。”苏雅娟说。 “对，我支持，牧樵啊，你看看我的菜地和鱼塘，有了一个雏形了。” 苏雅娟父亲经过五天的努力，还请了挖机在这里干了半天活，又请水泥匠干了一天，鱼塘已经建好，里面已经有十几条草鱼，这都是这几天医院分的鱼。 三块菜地，不大，已经弄得差不多。 “只可惜，这三块地的光照不会太足，产量比天台上的蔬菜要少。”苏雅娟父亲满脸的遗憾。 刘牧樵看了一遍。 由于有自家的对比，苏雅娟的别墅就显得很一般了。 这是不好比的。 刘牧樵的家是几千万的豪宅，苏雅娟的才500多万，加上装修与家具，也不到800万，这怎么可比呢？ 特别是看着一下家具，根本就没必要比了。 不过，足够了。 住家，关键是家庭的氛围，而不是豪华程度。 苏雅娟的家现在有了浓厚的家的氛围。 全科医师 第1549章 你忘记减肥了 过年啦！ 大年三十，都在孤儿院过。 苏雅娟的父母第一次见到了姜薇。 姜薇醒了。 她吃了好多颗回气丸。 大过年的，一起过年。 她父母没有来，和儿子及孙子过年，这是和谢敏商量好的，没必要老远跑过来。 姜薇的母亲有一个很麻烦的事，她坐什么车都晕车——除了摩托。 她进一次城就相当于大病一场。 来清江市就更麻烦。 石县离清江有3、4个小时的车程，这不是一个来不来的问题，而是来不来得了的问题。 即使吃药，她母亲也和病了一场一样。 干脆不要他们来清江市了，在老家过日子。 姜薇给父母和兄弟打过去100万，够他们用了。 今天在谢敏这里过年的人可多了，孤儿院本来就有40多个小朋友，最小的才8个月，有先天性心脏病，等年纪大一点再做手术。 最大的有21岁了，在读大学，回来了，学的是本科护士，在湘雅护理学院读本科。 11个阿姨。 除了这些人，还有柳絮、夕羽、苏雅娟一家三口，姜薇。 都很高兴——除苏雅娟的母亲。 她有种焦虑。 她的眼睛很难离开姜薇。 她在为苏雅娟担心。 姜薇，论相貌和苏雅娟相差不大，都很美丽，但是，姜薇有一股仙气，她的气场很强大，话不多，但一投足一举手，都有种仙女的感觉。 虽说姜薇年纪比刘牧樵和苏雅娟大，但是根本就看不出来，给人的感觉，她好像是20出头的小女子，只是更成熟一些。 危险呐！ 苏雅娟的母亲听苏雅娟经常谈论起刘牧樵，自然就认定他是苏雅娟的男朋友。 她也知道还有一个女子叫姜薇的，她和苏雅娟是好朋友，她的年龄，苏雅娟也讲过。 在苏雅娟母亲的潜意识中，女子不能比男人大，她不觉得姜薇有什么威胁。 但是今天一看，她吓了一跳。 危险！危险得很呐！ 姜薇，太美了，美得似乎不食人间烟火。 咦？ 她不是有病吗？ 苏雅娟跟她聊天时说过，姜薇的病很重，也很怪，就连安泰医院这样的医院，竟然也治不好她的病。 可现在注意到，姜薇哪里有什么病？她精神好得很！ 苏雅娟的母亲很焦虑，这怎么得了，原本以为妥妥的一个好女婿，原来还非常靠不住啊！ 不但是姜薇，还有夕羽。 夕羽这女孩子充满着活力，整个人群，就她的精力旺盛，说说笑笑，很像是没心没肺的女孩。 没心没肺的女孩很逗男人喜欢。 夕羽，要是和苏雅娟竞争，只怕比苏雅娟更有优势。 苏雅娟属于比较文静这一类的。 可问题是，苏雅娟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存在着危险，她和姜薇和夕羽亲密无间。 得好好跟女儿讲一讲，在婚姻这件事上，可不能大意，更不能谦让，朋友归朋友，在大事面前一定要把握住。 还有一个人也不能大意，柳絮，这个女子虽然相貌没有她们漂亮，但也不错，算得上一个美人，她眼中，满是爱意——对刘牧樵。 男人最怕这种眼神，谁知道她会不会先下手为强？ 有些有心计的女子，别看她们长得一般般，抓男人的心可厉害了。 饭菜酒席上来了。 一个个都很高兴。 柳絮搞了一件3万多的红酒，非正规渠道，懂酒的人一尝就知道，是好酒，要是从国外进口，价格要翻一番。 柳絮是真心感谢刘牧樵的，今年，她又是一个好收成，在器械生意上，赚了1000多万，她已经是亿万富婆了。 柳絮创办的器械公司，专门做穿刺针，这种穿刺针都是特种钢材，加工工艺也很精密，售价不菲，一套下来数十万，那还是比较普通的。 刘牧樵允许她用自己的名号销售，柳絮比别人卖得好得多，这几年，每年都可以赚1000万以上。 她是一个感恩的人。 她也爱刘牧樵，但是，她确实没有非分之想，轮不上她啊，这点她是有自知之明的——苏雅娟的母亲想多了，不过可以理解，她见识比别人多20多年。 一大碗红烧肉端上来。 刘牧樵吃得很香。 令苏雅娟母亲惊讶的是，苏雅娟竟然也在吃红烧肉，一吃就是好几块。 苏雅娟母亲吓了一跳。 我家闺女怎么啦？ 变了？ 过去在家里嚷嚷着要减肥，现在正需要好身材的时候，她竟然大口吃肥肉，一连吃了3块。 你看姜薇就淑女多了，吃菜都文雅很多，就连最没心没肺的夕羽，也不敢往红烧肉碗里伸筷子。 “雅娟！” 母亲轻声提醒。 苏雅娟回头笑了笑，立即明白了母亲的意思。 “没事，你女儿吃点肥肉也长不胖的。” “大姐啊，女儿长大了，她们自己做主。”谢敏对苏雅娟的母亲说，“养生，要到50岁以后才养生，现在可以放肆一点，一辈子，也只有几十年可以放肆的。” “是呗，再过20几年，这肥肉，想吃都不能吃了。”苏雅娟说。 “你看，姜薇就比你克制多了。”苏雅娟母亲提醒苏雅娟。 “伯母，我不是克制，我是本来就不太吃肥肉。”姜薇笑着说。 “肥肉吃多了不好，能少吃尽量少吃，我就怕吃，我减肥，虽然我也喜欢吃肥肉，但我能克制。”夕羽答话了。 她夹了一块石斑鱼放进嘴里。 “鱼，才是最好的东西，有营养，优质蛋白质，脂肪少，对身体有益无害。”夕羽在赞美鱼。 清江市是有活石斑鱼的，谢敏在重大的日子过得比较讲究，办生活舍得花钱。 今天6桌，6条大石斑鱼，这6条石斑鱼就是上万块钱。 吃了一会，才进入正式的议题，因为，这个时候，谢敏才正式入席。 谢敏端起酒杯，首先对苏雅娟父母的到来表示欢迎。 “今天，我们孤儿院好热闹，大年三十，今年是最热闹的一次，特别是大哥大姐今年在清江过年，我们，作为雅娟的好朋友，对你们二位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来，我们喝一口。” 谢敏对酒是很克制的，她从来不会提议喝一杯。 喝一口。 她与苏雅娟父母碰了一下杯，又与姜薇碰了一下。 “姜薇，一年了。” 是的，一年了，姜薇的病已经病了一年了。 全科医师 第1550章 闺蜜 去年的今天，姜薇差点挂了，一年了，她还是半个病人。 姜薇心里并不难过，她明白，自己是因祸得福。 一，她体内有一股小指头粗的灵气，这东西并不是用钱能买得到的，这绝对不是普通的物品。如果没有这场灾难，她哪里去弄这股灵气？ 二是，她得到了特殊的医学技能，也知道了刘牧樵为什么这么厉害的原因，她自己也因此成了专家，教授。 她现在是清江大学的教授，还是湘雅医学院的教授，她隐约就是护理界的第一人——如果刘牧樵不进来搅合的话。 她能预料到的有两个方面，一是长寿，可能会很长寿，二是人生会很辉煌，现在就已经是两所大学的教授了，今后在学术上肯定会被更多人认可。 并且她毫不忌讳地对外人说，这一辈子和刘牧樵是不可能分开了，他们俩共守一个秘密，并且姜薇的时间，还需要刘牧樵提供。 今晚，在凌晨前的时间，就是刘牧樵给的，没有他就吃不到回气丸。 姜薇笑吟吟的，很幸福。 她也喝了两杯红酒，脸上像是涂了胭脂，格外的好看。 苏雅娟母亲是越看越心焦，怎么得了，苏雅娟的对手太强大了。 吃完饭，苏雅娟的母亲抓住机会，拖住了谢敏，说：“孩子的岁数大了，都已经27岁了，你觉得他们是不是该谈恋爱了？这件事，你应该给刘牧樵做主啊！” 谢敏心里一紧，正经事，不能马虎。 “您看呢？”谢敏认真地反问。 “我？我觉得姜薇是个好姑娘，按理呐，嫁给刘牧樵是天设地造，但是，她的身体是个问题啊。你是刘牧樵的母亲——虽然是养母，但和亲生的又有什么区别呢？我想，这件事，你做主，你必须替刘牧樵做主。” 苏雅娟母亲的话很直白。 “这个，我也在犹豫，最后做主，当然是刘牧樵自己，我只能给他参考。姜薇，确实是身体不好，但是，我们也不能因为身体的原因就歧视她。不过，你别慌，苏雅娟我一直就喜欢她，其实刘牧樵也在左右为难。” 谢敏不好怎么回答，把话说到这个程度，也基本上是实话实说了。 “不不不，我不是站在苏雅娟的角度考虑问题，我是站在你的角度，刘牧樵怎么可以娶一个病人呢——当然，姜薇是好姑娘，但是做妻子，你觉得行吗？妻子很难做的，生孩子，带孩子，总睡觉怎么行？”苏雅娟母亲说。 “也许，姜薇哪天病就好了。” 谢敏其实也是拿不定主意的，两个女孩子，从理性上，她倾向于苏雅娟，刘牧樵应该娶一个身体正常的人，但从感情上，她又倾向于姜薇。 苏雅娟，在谢敏的心中，是一个美丽、贤惠、大方、温柔、知书达理，在事业上可以和刘牧樵比翼齐飞，是一个完美的妻子。 而姜薇则属于神仙眷侣。 她不仅仅拥有苏雅娟所有的优点，姜薇她还有一股仙气。自从练了灵气之后，姜薇越活越年轻，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苏雅娟，夕羽，姜薇三个比，相貌相差不大，年纪上姜薇大几岁，但姜薇似乎更嫩些，她和24岁左右的女孩没多大差异，只是，她显得成熟些。 今后，随着岁数增大，会反过来，姜薇冻龄了，她会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在这个年龄上。 谢敏知道灵气是有多大作用——虽然不完全明白，但还是大致上清楚的。 也许，40岁前，她们三个不会有太大的区别，但40岁之后就会很明显，那个时候的姜薇会有明显的优势。 对于这一点，谢敏不会对人家讲。 苏雅娟和姜薇两个，谢敏都喜欢。 她不能做决定，这件事，最终还是由刘牧樵做主。 问题是，刘牧樵似乎都喜欢，甚至还多了一个人——夕羽。 看得出来，刘牧樵对夕羽非常的喜欢，关键是，这个夕羽和别的女孩子不同，是另一类型的，看似大大咧咧，没心没肺，但是这样的女子有一种野性，真的事情来了，天不怕地不怕。 据说，这种性格最讨男孩子喜欢了——至少男孩子最容易被征服。 怎么得了？ 难道又多一个选择对象。 何况，刘牧樵还有一个所谓的“未婚妻”。 幸好，那边没有提起这事，似乎也没做真的打算，那个未婚妻在国外，根本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这事确实不能拖太久，要是那个女孩子回来，和刘牧樵见几次面，谁说不会喜欢人家呢？ 那个人的容貌，谢敏见过，美极了，而且是气质非凡，根本不比苏雅娟等人差。 看来，明年，这件事真的需要有一个了结。 选择姜薇还是苏雅娟，让刘牧樵做主。 “大姐，我看是不是这样的，哪天，我和刘牧樵好好谈谈，争取明年把这件事定下来，省得夜长梦多，对么？” “对，对，你一定要好好和他谈谈，不能冲动，要全面考虑，妻子，是一辈子的事。谢敏妹妹，拜托你了，拜托了。” 苏雅娟的母亲满心以为谢敏是偏向苏雅娟的。 她们俩出来，大家一边看春节晚会，一边闲聊，她们没有玩牌的习惯，这个时候聊天是最开心的。 苏雅娟见母亲满面春风，心里明白，一定是做了谢敏的工作，有成效，她心里叫苦。 她是喜欢刘牧樵的，甚至有非刘牧樵不嫁的意思，但是，非常反感父母介入她的婚事。 她没准备和姜薇争刘牧樵的打算，任其自然，把所有问题都交给时间去处理，懒得想，懒得去争。 甚至她发现多了一个竞争对手——夕羽之后，她并没有因此焦虑，更没有对夕羽排斥，反而对她亲如姊妹。 姜薇也注意到了苏雅娟母亲的满面春风，心里咯噔跳了一下，随即就冷静下来。 她也想过这个问题，自己的身体肯定是不适合做妻子的，对刘牧樵是一种拖累，但是，她很明白，这辈子离不开刘牧樵了，即便不是妻子，她也是他的人。 她甚至想，全方位的交给刘牧樵，即便不是夫妻，她也准备毫不保留。 想到这里，她也坦然了。 她不准备和苏雅娟争，甚至还庆幸，苏雅娟嫁给刘牧樵是最好的，她和苏雅娟本来就无话不说，无话不谈，是很好的闺蜜。 她知道，苏雅娟不是小气人，她有可能容纳的下我姜薇。 全科医师 第1551章 姜薇露一手 多年的魔咒还是没有被打破。 这成了一条定律，一旦到了大年三十夜，刘牧樵必须出诊。 这次是附属二医院，一个科主任在科室查看完病人，见值班的护士和医生在吃卤鸭，也要了一块。 谁知，一块小骨头把他的食道划开了，伤到了胸腔里的大血管。 这可是要命的。 要是其他人，早就挂了。 而他发病是在医院的护士办公室里，从发病到抢救中间没有间隔。 但是，由于这种病过于凶险，病人处在深度昏迷中，血暂时是临时止住了，现在面临着一个严峻的问题，大血管的修补。 大血管修补术，无疑，刘牧樵的名声最大，他是唯一可以做腹主动脉修补术的人。 今天的患者是升主动脉破裂。 口子不大，但压力很大，附二院的领导考虑保险，还是提出来请刘牧樵出手，特别是，这个患者还处在深昏迷，而刘牧樵在治疗这种病人方面，有杀手锏。 紫雪丹，龙虎散很出名了。 患者是附二院心内科的科主任，骨干，学科带头人，重要人物。这个钱，医院值得出。 刘牧樵没喝什么酒，他本就担心会要出诊，所以喝一小杯红酒就打住了。 姜薇要跟着出来。 过去她是不会提这个要求的，现在不同了，她在护理学上登峰造极了，而临床上，并不是有了医生就够了，护士的作用非常大，特别是这种重大病情时候，更需要熟练老到的护士。 刘牧樵说，行，也许你能派上大用场。 “我也去。” “我也要去。” 苏雅娟和夕羽也要去。 “都去，都去。” 苏雅娟身上随时带有紫雪丹和龙虎散，夕羽身上也有一颗紫雪丹。 苏雅娟去有价值，在急救方面，苏雅娟有一套。 苏雅娟在急救方面，和李六一是两个完全不同的路子，她除了用肾上腺素、糖皮质激素等药，其他的都是中药。 她有一系列的方剂，都制成了散剂，随时可以通过口服或胃管给药。 效果也非常好，急救的成功率非常高。 当然，与李六一的急救法不能比较，苏雅娟的是临时性的，临时性抢救效果非常好，即使是野外，也能够抢救。而李六一的抢救必须要上设备，要在正规医院里才能施救。 车子在街道上飞驰。 这个时候，应该是一年中街道上最安静的时候，一路上见不到多少车子。 附二院在河东，用了30分钟才到。 他们4个人冲进手术室，一边听取情况汇报，一边洗手。 手术室的人一看，一个英俊的男子，带着三个绝色的美女，怎么也与抢救病人挂不上钩。 刘牧樵上了手术台，后面护士追着帮他穿手术室，他也配合得很不错，竟然在30秒钟之内穿好了手术衣。 也就是这30秒，刘牧樵把胸腔里的情况都看了一遍。 一分一秒都是宝贵的。 “我要缝合修补血管，谁做我的助手？”刘牧樵手一伸，器械师已经把钳子和针线递过去了。 很不错的器械师。 一流的技术人员往往在这个时候发挥作用。 “我做你的助手。” 一个50多岁的人主动请缨，他是胸外科主任，也做过血管修补术。 刘牧樵头也没抬，开始行动。 很快。 没等中年医生回过神，刘牧樵已经缝了3针。 他感觉这个助手不好当——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履行助手的职责。 刘牧樵又连续缝了7针，完成了底层缝合。 中年主任好容易找到了一个机会，他动手了——剪断了缝线。 刘牧樵又开始做第二层缝合。 这一层缝合和第一次一样，速度极快，都在1分钟之内完成。 中年医生是附二院胸外科的权威，见过的手术场景太多了，但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之厉害的医生。 他几乎是当场就跪了。 姜薇也穿好了外科手术衣，她已经接手做输血袋的加压。 说也奇怪，刚才还很艰难，加压也输血不进，血液流速很慢，姜薇一接手，血液就快速流进了患者的血管。 咦？ 在场的护士都惊讶不已。 刚才都一起想过办法，可以说是想尽了办法都没有任何效果，这个美女轻轻一弄，就解决了一个难题。 高手啊！ 护理技术是很有技术成分的，要练成熟练的技术，一靠勤奋，二靠天赋。 上进的护士，都会努力，技术是吃饭碗。 谁技术好，谁技术差，她们之间是很清楚的。 现在，姜薇不经意的露一手，她们全部跪下了。 这才是高手！ 手术室的护士都是经过挑选的，技术拔尖。 现在和姜薇一比，呵呵，差别不是一个档次。 “既然你有这技术，那就干脆麻烦您，帮患者再建立一根血管通道。”手术室护士长抓紧机会。 她们好容易建立了两个静脉通道，第三条通道硬是没建成，因为血压太低，血管崩塌，很难穿刺。 姜薇伸手，就有人把穿刺针递过来了。 姜薇在患者的手臂上找了一下，在手臂上开始擦碘伏，左手替代压脉带，右手穿刺。 一针，成功了。 用时前后仅仅1分钟，不急不躁，轻描淡写——就这样成功了！ 跪了。 真的是高手啊。 护士长不淡定了，她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你不是姜薇姜教授吗？果然是高手，你一出马，解决了我两个难题。” 建立静脉通道，是抢救病人关键，有些病情危急的病人，需要大量输液，就譬如现在这个病人，除了血液要进去，还需要输生理盐水和葡萄糖，特别是药物要进去，少了静脉通道，就可能耽搁治疗。 “病人的颈部还要垫高一点。” 姜薇发现病人的通气有些阻碍，提醒麻醉师。 麻醉师这才注意，手术移动了病人的体位，颈部略微低了一点，一般来说关系不大，也不容易发现，不是高级麻醉师，真的不会发现这个问题。 “厉害！这么一点点错误都被你发现了。”麻醉师不得不赞叹。 姜薇微微笑了笑，她接着又发现了几个护士方面的小问题。 所有护士都集中思想，看着姜薇，这是一堂高级的护理课啊！ . 第1552章 小费 刘牧樵仅仅用了几分钟时间就把升主动脉修复了，接下来是病人抢救的问题。 刚才失血太猛，病人深度休克，要把病人从休克中救回来，将会是一件很难的事。 本来，这一项算不得刘牧樵的强项。 苏雅娟出手了。 她先给患者吃了一颗龙虎散，接着又喂了一些散剂。 病人并没有什么反应，唯一的就是心跳略微有力了一些。 心跳从40多次恢复到了58次/分钟，这是一个好的迹象。 在场的都是行家，知道，这点进步已经算得上是奇迹了。 病人被运转到了ICU病房。 按理，此时，刘牧樵的任务已经结束，血管已经被修复，苏雅娟的急救也达到了目的——患者的血压已经有了。 60/40Hg.的血压还是休克血压，但对于刚才还是零血压的患者来说，已经很了不起了。 苏雅娟也只有这个能耐了。 至于后期的效果观察，那不是用小时来衡量的，几天，几个月的恢复期，就不是苏雅娟他们的任务了。 不过，刘牧樵决定，还继续接管几个小时——反正，大年三十夜是没有休息的，自从刘牧樵学医开始就是这样。 大学时期，他打假期工，一个学期的零花钱就靠假期赚，大年三十每年都在清江大学隔壁的湘粤情大酒店打工。 谢敏不反对，她鼓励孩子们自立。 从实习开始，刘牧樵就要抢救病人，所以，他也不指望还能安安静静享受一下大年三十夜的幸福。 姜薇亲自做护理，ICU的护士起先还不知道眼前这美女是护理高手，几次操作之后，她们才惊讶地发现，她不就是传说中的护理之神姜薇吗？ 附属医院的医护人员当然都会知道姜薇，清江大学现在有两个30岁之内的教授，她就是一个。 上次护理操作竞赛，清江大学附属医院队，附二院也有队员参加，她们获得了第一名，姜薇的大名大家自然知道。 姜薇没有闲着，干脆，把ICU病房的所有病人都检查了一遍，发现了十多处问题，一一纠正过来。 这样也好。 上面来检查，是要罚款的，而姜薇检查，是免费的——都是一些自己很难发现的问题。 苏雅娟隔一会就给患者喂一点散剂。到现在为止，已经喂了7次了，其中最贵重的是龙虎散，其他的都是一些苏雅娟有知识产权的配伍。 她经过几年研究，至少有50多个配方在临床上非常有效，将来，都可以制成成药广泛使用的。 这是一笔财富。 苏雅娟后来成为国医大师后，相继推出了72个组方的中药成药，几乎形成了一个中医药帝国，她的财富富可敌国。 这是后话。 刘牧樵偷偷给姜薇吃了几颗回气丸，知道天已经亮了，刘牧樵才提出来，撤，我们撤吧。 患者还没苏醒过来，但是，生命体征平稳了，血压达到了90/60Hg，心率是106次/分钟。 这是两个关键指标。 可以交班了。 苏雅娟把两种散剂各留下来几十克，这一个星期内的使用量。 夕羽话很少。 她说：“我应该改行。” 她昨晚几乎是没起任何作用，一直就做观众。刘牧樵做手术修补大血管，苏雅娟抢救病人，姜薇教人家护理，唯独我夕羽做一个旁观者，这多丢脸啊。 “夕羽，你不能这么想，医生，各有所长，各有所短，你在风湿领域可以说是独领风骚，听说，你上个月，风湿门诊，你创收300多万？”姜薇问。 医院是要创收的，但现在很忌讳，有些医院院长都不敢汇报业务营业额了，卫生行政部门还提出来要斩断医生与科室收益的联系。 其实这是掩耳盗铃。 医院的财政补贴不到正常开支的4%，高的也不到10%，医院生存还得靠创收。 刘牧樵就是旗帜鲜明的，该创收的时候还得创收。 去年，安泰医院开支110亿，财政给了多少？ 财政给了8000万。 这110亿，是患者治病时的开支，是设备更新，行政成本开支，和人员开支的总和。 不可否定，安泰医院的医护人员工资绩效是比较高的，高得比任何医院都羡慕嫉妒恨。 但是，刘牧樵认为这是合理的。 他们赚来的。 是在现行游戏规则下，他们赚来的。 去年一年，医院在提起折旧和发展基金之后，还节余了17个亿。 这17个亿怎么处理，还没有定论，暂时还放在安泰医院的账户上，省里老杨说了，不会轻易调剂他们的资金的，医院，应该要吃财政，怎么可以反过来呢？ 夕羽最近给外国人看门诊，很热闹，她给外国人留下三分之一的号子，有两个目的，一是国际友谊是国家利益，二是外国人喜欢给小费。 别看50、100元的美金不多，一天看15个就是1000美金的收入。 国内规定医务人员不能收受红包，但是并不针对外国人，给小费是他们的习惯。 再说，夕羽是不太守清规玉律的，我给病人治病，治好了几十年都治不好的病，难道就只值得3块5毛钱的挂号费吗？ 上个月，夕羽给医院创收300多万，也给自己创收了15万的绩效以外的额外收益。 夕羽并不是为钱而搞钱，她只是一个对钱并不反感的正常女孩。 15万，上税，她清清楚楚，一点也没有逃税的打算。 本来，她很为自己的收获而自豪。 要知道，一个医院，员工平均一年创收30万到40万是正常的，作为医生是创收的主体，一个医生平均创收100万比较正常，主力200万。 这是一年的成绩。 现在，夕羽一个月就是300多万，一年接近4000万，这个成绩不得了，可以养活普通医院的100个员工了。 “现在医院不强调创收，300万，也不见师父发一个什么奖。还是你们轰轰烈烈就治病人威风。” 夕羽回答姜薇。 “别傻了，虽然口头不讲经济效益，但是，医院之间比优劣，拿什么比？还不是比营业额？去年，我们医院145亿，在国内还没进前十，不讲经济效益行吗？明年，你们还要努力，多赚钱。当然，赚钱不等于乱来，而是通过多看病人扩大营业额。再说，夕羽，你别只看到你的成绩，你和苏雅娟比，还有差距啊。”姜薇说。 . 第1553章 亲自上门求援 夕羽在工作上算不得很优秀，她有种自由散漫的倾向，她一边学习，一边工作，看门诊，一个月很难做到出满勤。 她的理由很简单，我还是个学生那！ 苏雅娟是坚持出满勤的，她和二钱撑起了安泰医院的中医门面。去年，他们三个，中医创收达到了1.53亿。 特别是二钱，用疯狂二字形容一点不为过，他们每天看的病号一再加码，最多的时候达到100个号子。 钱家福和钱昊现在都码足了劲，努力看病，努力赚钱，动力很足。 钱家福的儿子在阴国留学，每年几十万的花销，不赚钱不行，他还有一个残疾女儿，不得不多帮她赚钱，后半辈子还得靠这笔钱生存。 钱昊本来就是工作狂，每天固定号子60个，还要加点号，晚上10点下班是常事。 钱昊没什么负担，他仅仅是一个勤快的人，喜欢工作。钱，对他来说，也重要，也不重要。 过去，钱昊对钱确实不重要，工资高几百低几百，没什么太大区别。但现在不同了，去年，他的绩效达到300万。 这几年他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原来，有钱真的太好了。 他现在也开豪车了——一辆135万的路虎，他开得飞快。 他一个星期出去郊游一次，300公里内的风景区，他都是自驾游游遍了。 有钱真好。 过去，为了省一毛钱，跑老远私人加油站加油，现在路虎油老虎，他一点都不心痛。 中医门诊三剑客，苏雅娟是一个勤恳的女孩，她有两项工作，中医门诊加上特殊伤口科，她每天40个号子，一般不加号，即使加，也只加个位数，绝对不超过50个号子。 她在中医门诊创收为3200万，特殊伤口科不好算在她头上，折算一下，加起来5000万不会少。 夕羽是中医门诊半个剑客，她其实也创收不少。 刘牧樵转过头对夕羽说：“你这工作态度也要我发奖，那钱家福，钱昊，那我不要发金牌给他们？你给自己一个任务指标，每天看多少病人，每月完成多少号，另外，在科研上，你不能只有一个科研任务，我给了你这么多的古方，好好研究。” 出了医院大门，上了车。 姜薇开车。 她很久没有开车了。 过去，她基本上充当刘牧樵的司机。 不担心她会突然睡着，回气丸的质量都是货真价实的，还没发现一颗效力不足的。 回到医院。 刘牧樵刚好赶上一项重要活动，慰问在岗的员工。 今天是大年初一，作为领导，每年都要在9点钟的时候到科室里慰问，送红包。 上班的，三十晚，初一可以得两个红包。 每个红包1000元，这叫拜年红包，只要是职工，不管你值不值班，见人就发。 开门红。 不用担心不上班的员工来领红包。 安泰医院已经消灭了贫困，没有人会为了领这个红包故意跑医院来，退一万步讲，即使有这样的人，医院又会在乎这1000块钱吗？ 有没有呢？ 没有人想过，没必要想。 大年初一，见人一声拜年啦，新年好啦，送上一个红包，祝新年吉祥，大家都高兴。 其实，专门来领红包的人，还是有的，并且还不止个位数，高健就注意到了，大约有3、40个，都是后勤和临时工。 前些年，刘牧樵错过了送红包的机会，都是孙涛领着大家送拜年红包的。 今天，刘牧樵领着大家跑了一圈，这件事，很好玩。大家都高高兴兴，这就是一件很快乐的事。 值班的人比平日少一些，病人也略少一些，每个科室都有少量的空床。 一年中也只有这几天。 关键是外国人没有过春节的习惯。 所以，这个时候，病房里大多数是外国人。 他们也有红包得。 300元人民币。 如今，人民币很受欢迎，特别是非洲的病人，拿着百元大钞，笑嘻嘻，拿在手里看得半天。 300元人民币，在非洲不是小钱，可以买一块还不错的机械表。 刘牧樵转了一圈，已经到了中午了。 中午，夕羽随苏雅娟回了苏雅娟家，姜薇则陪着刘牧樵在食堂吃饭，晚上再去苏雅娟家聚会。 说好了，大年三十夜在谢敏家，初一则在苏雅娟家聚会。 刘牧樵和姜薇来到食堂，有一个人走了过来。 刘牧樵心里一紧，怎么是他？ 刘翰墨。 有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他了。 “刘总好。” “牧樵，姜薇你们好。我知道你们会过来，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刘翰墨说。 “好的，您说。”刘牧樵说。 “我有一个亲人病了，这病，有些古怪，有人说是碰到邪了，一般的专家是没有办法治好的，我想到你，请你走一趟，或许她还有救。”刘翰墨说。 “刘总的事，你打个电话就行了，何必亲自跑一趟？” 刘牧樵也知道，刘翰墨很久没有来清江市了，突然出现在这里，他也感到好奇。 “也不是专门来这里，只是路过，顺便到德欣医院看了看。”刘翰墨确实是路过这里的，飞机加油，临时降落。 刘翰墨的私人飞机已经买了很多年了，他出行大部分时间都是坐自己的飞机。 “什么时候走？” “一个小时后。” 刘牧樵回头看了看姜薇。 一个小时时间比较紧，安置姜薇也是问题，送她去苏雅娟家，来回要一个小时。 难道带她去沪市走一转？ 一旦姜薇离开刘牧樵，就得不到回气丸，又会回到原先的样子。 好容易有机会跟着自己，就让她去沪市玩玩吧。 “你跟我去沪市，可以吗？” “不影响你工作吗？” “看病，有什么影响的？” “好吧。我打个电话给谢姨。” 姜薇给谢敏打了一个电话，谢敏先是一惊，随即想，反正是跟着刘牧樵，就说：“你决定就是。不需要带人护理你？” “不需要。” 跟着刘牧樵，姜薇自己护理自己。 刘翰墨见刘牧樵带上姜薇，也是先是一愣，然后没有多说话。 也不等别人了，刘牧樵，姜薇，刘翰墨在食堂吃了一个简餐，就匆匆去了机场。 刘翰墨的飞机不很大，9个座位，中间还有一个小茶吧。 刘翰墨有自己的专座，刘牧樵和姜薇坐在右边，相当于头等舱，后面的就是普通座位了。 服务员很漂亮，只是不年轻了，接近40岁，但很有气质。 . 第1554章 女病人 飞机上的人都是大叔大婶级别，这与其他有私人飞机不一样，他们都是选帅哥美女，而刘翰墨选择的是大叔大婶。 其实，大婶也不大，38、39样子，也许实际年龄会大一些，刘牧樵还是觉得赏心悦目。 这位服务员非常有气质，温柔、迷人。 飞机在高空飞行，刘翰墨选择了沉默，飞机上聊天还是比较费劲的，他闭目养神。 不过，刘牧樵觉得他并非闭目养神，而是在想心事。 他一直没有跟刘牧樵说病人的病情，也没有说病人是谁，而值得刘翰墨亲自来接刘牧樵，那这个人必定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 刘翰墨不说，刘牧樵就不问，这是基本的为人处世。 飞机飞了两个小时降落了，机场上来了两辆小车，一辆面包车。 空乘人员坐面包车，刘翰墨一辆，刘牧樵和姜薇一辆。 刘翰墨的座驾是劳斯莱斯。 刘牧樵和姜薇坐的是奔驰。 走了将近1个小时，在一个富人区的一栋独栋别墅门口停下来。面包车去了另外的地方。 刘翰墨的劳斯莱斯停在一间大车库里，刘牧樵和姜薇的车在门口停了下来。 房子很大。 工作人员好像也不少。 保安兼前台是一个中年男子，身板子笔直的，一看就是职业的。 刘翰墨领着刘牧樵进去，走了几张门，最后乘电梯到了4楼，这里有一个女服务员，让刘牧樵他们换了鞋子。 一股淡淡的沉香味令人飘飘欲仙。 再往里是一间卧室。 “这是我夫人的房间。我稍微介绍一下病情，你们俩坐。” 刘翰墨指着沙发说。 服务员端上来茶水说：“请喝茶。” “病人，是我夫人，她在一个月前参观明代陵寝时，受到了惊吓，一个白色的影子一闪而过，好像是一个长舌头的女子。 工作人员是坚决否认陵寝附近有——哪怕是猫咪存在的可能性。那晚回来，夫人就发烧，不很高，最高38.2℃。后来，就天天晚上9点左右开始，一直到凌晨3点。吃退烧的药，效果不明显。” 刘翰墨介绍的主要症状。 接着又介绍了主要的治疗经过。 “在沪市医科大学几个医院都看了病，做了很多的检查，核磁、CT、派特都做了，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也到中医药大学看过，吃了10几天中药也没有效果。眼看着一天一天消瘦，就没有好办法。从前天起，病情更重了，体温达到了39摄氏度。” 刘翰墨又介绍了治疗经过。 “夫人做梦吗？”刘牧樵问。 做梦，是人都做梦。刘翰墨明白刘牧樵的意思，是问做不做诡异的梦。 “做的，总是梦见一个白衣女子，朝她怒目而视。”刘翰墨回答。 刘牧樵皱了皱眉头。 他并非精神科的专家，但是，刘牧樵是护理学中的心理学宗师级人物，他隐隐约约找到了原因。 不过，他不准备声张。 刘牧樵带着姜薇进去看病人。 刘牧樵微微一惊。 这个女人虽然并不丑，甚至还可以用“漂亮”俩字来形容，但是，刘牧樵很不喜欢这人。 她的眼神中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味道，并且还有蔑视的味道。 很久了，刘牧樵至少有十年没有看到这种眼神了。他小时候经常看见，邻里大人小孩都喜欢这样看他。 后来，他上中学了，不在“地址”这一栏填写为孤儿院，而是填门牌号码。 父母这一栏也不再填写“无”，而是填上“谢敏，刘龙。” 再后来，这种眼神就少了很多，特别是他后来的学习成绩很好，人们越来越多是欣赏、赞美的目光。 今天，他又一次看到了这种眼神。 他有一瞬间想离开的冲动。 但是，没有。 “你可以讲讲发病的过程吗？”刘牧樵耐心地问。 “他已经说了，大致上就是这样。” 妇人眉宇间有一种不耐烦和嫌弃的味道，她似乎并不相信刘牧樵能给他治病。 “你认为有邪魅的东西吗？这世界上有鬼神吗？”妇人反过来问刘牧樵。 “有！肯定是有的。” 刘牧樵顺口就说，他这是恶作剧，其实到现在为止，虽然认识了青云子这些人，他还是并不认为世上有鬼神。 但为了报复刚才的眼神，他说有鬼神，让高高在上的人也有几分畏惧。 刘牧樵并不知道刘翰墨夫人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们夫妇之间的感情如何，他只知道自己并不喜欢这个女人，所以，他说有鬼神。 “你是医生，你们医生都不相信有鬼神，可是你，你怎么和别的医生不同？”夫人说。 “嗯，这很好解释，医生只是一个工匠，他们并不是科学家，并不知道生命的本质，而我，和他们不同，我既是医生，也在研究生命的本源。” “你确实认为世上有鬼神，有天堂有地狱？你不是骗我的？” “我骗你干嘛？世界上确实有神鬼，我亲眼见过，只是，我见到的是神仙，不但我，姜薇也见过。” “你就是姜薇？” “是的，阿姨。” “你就是你的女朋友？” “呃——是的。” “听说，你病了？” “是的，我病了。” “怎么，都说刘牧樵是神医，为什么你这种病，他治不好？” “是的，医生是有专长的，病，也不是什么病都能够治好” “啊！这么说，我的病也不一定能治好？” “你让我把一下脉。” 刘牧樵在西医方面，没有好的办法，用药，本来就是刘牧樵的弱项，他主要是手术做得好。 把脉的目的是在古方里找方子。 这女人眼睛里又流露出鄙夷的眼神，刘牧樵顿时就怒了。 他不想看了。 脑子里有一个声音说：“冷静，冷静，你和一个病人计较什么？” 刘牧樵把手搭在女人的手腕上，突然，一个方子闪闪发亮，而其他的方子则是毫无动静。 他把方子拉近一看，大吃一惊，方子上并不是普通的中药，而是一幅图像和一些文字。 “纸衣服32件，纸汽车一辆，纸房子一栋，纸钱若干，纸牛纸羊各一头，到某某村的十字路口，五更时分，在没有人的时候，烧了。连做三天。她的病就会好的。” 刘牧樵照着古方上面的东西说。 他自己也感到很惊奇，这是民间信迷信的东西，难道真的有用？ 全科医师 第1555章 不靠谱 刘翰墨一听，感觉被捉弄了。 “刘牧樵，你别开玩笑！”刘翰墨生气了。 “刘总，我没有开玩笑。”刘牧樵淡淡地说。 “你是医生，不是神棍！” “确实，我是医生。但是，这个患者——哦，不好意思，你家夫人，她确实得用这法子治病。这种办法，在古代叫巫术。” “真的？你确定不是开玩笑？” “刘总，我敢在您面前开玩笑吗？夫人今后不宜去陵寝之类阴气比较重的地方，因为，我是估计啊，说错了请别怪，夫人，可能得罪了一些人，一些……一些过世了的人。” 夫人明显的打了一个激灵。 “胡说！”果然，刘翰墨还是怒了，但很快，又反应过来了，“对不起，刘牧樵。” 其实，他当然知道，夫人是得罪过某些人的，确实和刘牧樵所说差不多，她得罪过死了的人。 只是，这是他们的秘密。或者说是终极秘密。 那么，刘牧樵是怎么知道的呢？ 刘牧樵没敢继续讨论下去了，他已经发现了眼前这个女人的秘密，他脑子里的《尸体解剖检验学》被启动了。 有一个案子在刘牧樵眼前快速放映了一下。 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说下去，对谁也不好，包括他自己。 “刘总，没事的，夫人的病，3天之后会治愈的，只是，我刚才这件事，你今晚就要去做，写一份忏悔信，请夫人写，别的人都不能看。到那个村口十字路上烧了。记住，不能被人冲撞了。” 说得有些汗毛竖起。 夫人似乎想说什么，但紧咬嘴唇，没有把想说的说出来。 她心里最清楚，自己的亏心事，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刘牧樵，好，我就按照你的说法办。你认为，这种办法也能治病？我不得不提醒你，你是医生。”刘翰墨犀利的眼神看着刘牧樵。 谁也不愿意被别人窥视，特别是敏感的事情。 刘翰墨虽然并没有参加夫人的某些事情，但是，他猜得到，夫人背着他做了亏心事。 但是，刘牧樵是不是在胡闹？ 他是不是在有意捉弄？ 没有把握。 刘翰墨摇头，他心里很复杂，也很难决定。 “好吧，我照办。” 刘牧樵和姜薇被安排去了宾馆，刘翰墨则带着人去了某某村附近，准备在深更半夜做一件见不得人的事。 “刘牧樵，你是认真的？”到了宾馆，姜薇问刘牧樵。 “是的，很奇怪，姜薇，这是第一次。我的古方，有3万个，我可不会挑选用哪种方子，都是我在检查病人时，它会跳出来。今天，跳出来的就是这么一个方子，你说，奇不奇怪？” “难道，这世上真的有鬼神？”姜薇坐在床边。 “现在啊，我都不敢否定了。不知最近李六一把我当作什么人，见到我就害怕得要死。” 刘牧樵是可以和姜薇讲实话的，他们俩共同拥有医学智慧系统。 “他把你当成神了。”姜薇说。 “当成神就不该怕我呀，应该是把我当成鬼魅之类的。”刘牧樵说。 “不对，怎么会把你当成鬼魅？你又不害人，当成神才对。不过，也确实，当成神就不应该害怕你。难道……” 姜薇突然想到了科学界喜欢讨论的维度问题。 她也看过《穿越星际》这部电影，赶紧说：“刘牧樵，难道，他怀疑你是第五维度过来的人？” 刘牧樵微微一笑，说：“有这个可能。” 姜薇说：“你老实说，是不是第五维度来的？” 姜薇半真半假地问。 刘牧樵哈哈一笑，说：“你别以为他们只怀疑我一个，你，同样也是被怀疑的对象。” “我？我可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地球人。”姜薇笑道。 “你普普通通？你的名字就很奇怪，姜薇，降维，降维打击！你才是第五维度的人！”刘牧樵哈哈笑了起来。 “姜薇扯上了降维，亏你想得出来。”姜薇笑道。 “你还有诡异的地方，你的心率只有36次分钟，呼吸只有8次分钟，你说，人类能找到第二个吗？这一点，估计李六一也拿去当作证据了。” 刘牧樵想的，正是李六一想的，几乎是一模一样。 想到这里，刘牧樵不禁害怕起来。 是的，肯定是的，李六一就是这么想的，他确实也提到过维度问题。他说，有科学家计算出来了，宇宙中存在11个维度。 11个维度，简直不可想象！ 3维就是我们现实的人类，4维可以在时间维度上穿梭，5维……对于人类来说，就算是无所不能了。 11维呢？ 完全是神……不，应该是大能的存在。大能，超越神，宇宙的缔造者。 “别傻了，我们就是普普通通的人。”刘牧樵认真地说，“只是，我比别人幸运，一个系统落在了我的大脑中。” 姜薇认真地想了一会，说：“你想过这个智慧系统是什么吗？” 刘牧樵沉思了一会，“你是说，系统本身也许就是高维度的生物？譬如说5维度，6维度的人类，只是，他们存在的形式不一定和人一个样子，他们可以存在在虚无之中？或者，某个我们并不知道的空间中？” 姜薇也沉默了好一会，“这种可能性确实是有，也许，你已经被五维度的人借用了。” 刘牧樵打了一个寒颤，“你别吓我！” 姜薇表情依然凝重，思考了一会说：“很可能，我们想多了，根本就没有什么4维5维，所谓4维就是我们现在的3维加上时间轴，5维则是想象的。什么虫洞，黑洞都是不存在的。” “黑洞已经证实是存在的呀，这个不能否定。” 姜薇点头赞成，说：“刘牧樵，扯远了，我还是前面这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刘翰墨做那件事？我总觉得不靠谱啊。” 刘牧樵说：“确实是诡异，我也感觉不靠谱。这样吧，等3天，刘翰墨给了我一个医院，总不能拍屁股就走人对么？” 刘牧樵和姜薇打算在这里呆上几天，看治疗的效果。 不过，说真的，刘牧樵心里有几分紧张，总觉得，这种治疗是不是太扯蛋了？ 不会一般的扯蛋。 刘牧樵也做过几年医生了，他自己也不能解释，怎么可以开出这样的处方呢？ 才睡醒，刚巧，刘翰墨的电话来了。 刘牧樵心里一紧。 全科医师 第1556章 给王娜治病 刘牧樵知道，昨晚，刘翰墨一定领着人，在50公里外的某个村子里烧冥钱，做法事，今天不会是找麻烦来的吧？ 刘牧樵接通电话，刘翰墨在电话里喊，“退烧了，退烧了，很准时，做了那事之后，烧就开始退了。” 刘牧樵也吃了一惊。 难道真的有用？ 太难以相信了。 医学上，肯定是没有这种治疗方式，这是搞迷信。 当然，要勉强与医学扯上边的话，那就只能用“暗示”疗法解释。 医学上，暗示的作用非常强大，最极端的例子是，用暗示做麻醉，在某些人身上竟然有效。 难道刘翰墨夫人的病就是暗示疗法起的效果？ 也只能这样解释。 “刘牧樵，你说的3个晚上，这才是第一个晚上。这样行不行，劳驾你，这几天别离开沪市，等我老婆的病好了之后，你再回清江市，行吗？”刘翰墨请求。 “既然刘总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在这里住几天。”刘牧樵也只能等，他也想看看，刘翰墨老婆，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也奇怪，刘翰墨老婆第二天就真的退烧了，还起来吃了一碗粥，并且还在院子里走了走。 其次，这些天她感觉很恐惧，昨晚做了那事之后，竟然不怕了。就好像什么东西离开了她。 她把这件事讲给刘翰墨听，刘翰墨出了一身冷汗。 他赶紧去了宾馆，找到刘牧樵。 刚好，刘牧樵和姜薇在餐厅里吃早点，他拉着刘牧樵在一边问：“这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吗？” “这个，我们确实不能否定。” 刘牧樵大部分时候是不相信的，但是，自从有了医学智慧系统之后，他再也不敢轻易否定某些事情了。 既然医学智慧系统都可以存在，为什么要否定鬼神呢？ 何况，他还见过青云子。 青云子150岁的人，也许真的离神仙只有半步了。 “刘牧樵，你会捉鬼对不对？你一定要帮我夫人把病治好。你昨天说的，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一点，我也不否定，她确实可能得罪了某些人——你说的死人。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你一定要想个办法，彻底的让我夫人的病痊愈。” 刘翰墨很诚恳。 刘牧樵摇了摇头，说：“你夫人具体得罪了谁，我也不清楚，至于你说的捉鬼，那不是医生做的事，是道士才能干这活。不过，我对你夫人的病，还是有信心的，你今晚和明晚再辛苦一下，后天，我们再看结果好不好？” 刘翰墨点头，“行，你说的，我都照办。” 第2天，第3天过去了。 刘翰墨完成了3天的法事，第4天，开着他的劳斯莱斯停在了宾馆前。 保安赶紧上来准备帮忙开门，刘翰墨摇了摇手，“我是在这里等人的。” 保安赶紧退后，也不敢再说什么。 按理，这个地方是不准停车的，但人家是劳斯莱斯，他也不敢要刘翰墨走开。 豪车和贵人是有特权的，保安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眼睛，什么时候闭眼睛，不能做的事，有些人就可以做。 他们队长有交代，不准他们去惹看上去惹不动的人。 这座宾馆很有名气，希尔顿，国际知名品牌，大企业，他们也有惹不动的人。 谁惹得动，谁惹不动，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看车子，车子就是招牌，就是名片，劳斯莱斯属于第一个层级的车，绝对不能去惹，哪怕它停在大门口把门堵了。 堵门，实际上不会发生，如果发生了，那么，几个普通保安也不要去惹，上去就肯定是做炮灰。 刘翰墨在车内打电话，“牧樵，忙完了吗？我在大门口等你们。” 刘牧樵早就醒来了，他没有吵醒姜薇——其实也吵不醒，她睡得可香了。 刘牧樵并没有和姜薇分房睡，就睡一个房间，他们也不刻意避讳，在一间房子里，好照顾姜薇。 接到刘翰墨的电话，刘牧樵给姜薇喂了一颗回气丸，现在是8点，刚好一个小时后，她就正常醒了。 姜薇醒了。 “你背过脸……” 姜薇还是有些害羞，她睡下时穿得很少，现在要起来穿衣裤，还是不敢当着刘牧樵的面。 其实，刘牧樵过去帮她做天籁针，还有什么秘密？ 姜薇很麻利，起身穿衣之后，就进了洗漱间，出来后，整整齐齐，“可以走了。” 刘翰墨见他们出来，赶紧下车，笑吟吟的说：“感谢，感谢，我夫人算是全部好了，接你们最后检查一遍，看还需不需要给点什么汤药？” 刘牧樵和姜薇上车，刘翰墨亲自驾车，一路上开的很稳妥。 到了50岁之后，开车就比较稳了，不再毛躁，更不会抢道加塞，这和夕羽是完全不同。 夕羽开车是最野的，要是她开豪车，会让其他车无路可走。 开车的人都知道，遇到豪车尽量避远点。 古人有句话，惹不起躲得起。 刘翰墨不会这样，他开车中规中矩，有时候还主动让别人。 到了门口，保安忙上前开门，接着，一个中年女子上来迎接姜薇。 几个人，都喜喜洋洋。 看得出来，女主人一旦心情不好，譬如生病了什么的，全家人都跟着受累，这一点也可以看得出来，女主人在家里的地位。 刘牧樵不敢猜测，不过，他也感觉得到，刘翰墨在家一定不是绝对权威，权威的是这个女主人。 刘牧樵不喜欢这个女主人，不喜欢她的目光，这种眼神，刘牧樵有一种要刺瞎这双眼睛的暴力冲动。 他小时候挨多了这种冷眼，鄙夷、不屑、轻蔑。 我刘牧樵到了今天这地步，想都想不到，还会看得到这种眼神。 刘牧樵走在最后，进去了，乘坐电梯上了4楼。 女主人正坐在客厅里，喝茶。 这哪里像是病了一场？ 优雅、尊贵，满面喜色。 “刘牧樵，你真有两下子啊！没想到，你在这方面也很内行。”女主人笑着说。 “其实，我并不……经常做这事。” 刘牧樵觉得还是不要讲真话比较好，到现在为止，他还不认为真的是鬼魅在作祟，应该是暗示治疗起了作用。 . 第1557章 激烈冲突 作为医生，身体出了毛病，都会不由自主用医学知识去解释，而不会用民间的迷信解释。 女主人痊愈，医学上可以解释的，有两种解释，一是病本来就要好了，只是刘牧樵运气好，碰巧，他的治疗是最后一个饼；二是很可能是因为暗示治疗起作用了，病人通过体内调节，达到了自愈的效果。 人体是一个很奇妙，也很完美的有机体，也不知道造物主是怎么制造了这么完美的人体。 人体有着强烈的自我修复能力，这种能力远超人们的想象。 还拿疾病来说明，其实，人的身体患有疾病，痊愈的原因，第一因素根本就不是医生的用药，而是自我的调解。 可以说，体内大部分的疾病都是自愈的。有这种现象，很多百岁老年，一辈子很少进医院，他们一辈子也会生病，拖一拖，或者喝碗姜汤什么的，病就好了，这就是自愈。 再拿病毒性疾病来说话，现在还没有真正有效的抗病毒药物，病毒性疾病的痊愈，基本上都是自愈的。 病毒本身就是自愈性疾病，病毒进入体内后，机体就会产生抗体和T细胞，能杀死病毒。 所以，患了流感，到医院住院根本就没有必要，吃点感冒药，减轻症状就行了，杀死病毒还得靠身体自己产生抗体。 当然，并不是所有病毒疾病都能自愈，不能自愈的疾病，最终也没有办法治愈。 艾滋、狂犬病，这是没有办法治疗的疾病。狂犬病能防，打疫苗、打抗病毒血清，也是靠机体产生抗体，或者是制备好了的抗体。 艾滋病则治疗不了，因为这种病毒攻击的对象，就是我们人体的免疫细胞。 再说暗示治疗，人体是有意识的，意识与机体是一个整体，互相影响。 举一个例子，突然发现得癌症了，有的人产生强烈的末日感，精神崩溃，疾病就可能急转直下，活活就吓死了。 而有的人，豁达，对生死看得很淡，这种人，活下来的机会大很多，带癌生存十几年的人比比皆是。 所以说，人的意识与疾病的痊愈有很大关系。 暗示治疗就是这个机理。 刘牧樵想用暗示治疗来解释女主人痊愈的机理，但是，他也不敢肯定。 难道就不会有第三种可能？ 第三种可能就是指“鬼魅”，说不定真有鬼魅呢？给他们烧了房子、车子和衣服，还烧了这么多的冥钱，或许，鬼魅就原谅她了呢？ 如果人间真的有鬼神，那就太有意思了，这就是一个很大的发现！ “刘牧樵，听说你说孤儿？”女主人突然问。 “呃，是的。”刘牧樵很不想谈论这个问题。 “你知道父母是谁吗？”女主人眼神怪怪的。 “不知道。” 刘牧樵如实回答。他有一段时间以为是谢敏的儿子，但后来血型说明，他们之间并没有母子关系。 谢敏是AB型血，刘牧樵是O型。 这种血型不存在母子级别的血缘关系。 他说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女主人追问。 “确实不知道。”刘牧樵说。 “嗯，你父母没人性。”女主人说。 “呃……这么说我就不高兴了！”刘牧樵不高兴了，有没有人性，也轮不到你说！ “你不高兴了？他们生下你，就丢弃你，你还帮他们说话？”女主人有些惊讶，心想，你真还有个性啊！敢在我这里撒野！ “我当然不高兴，他们到底是我的父母，丢弃我，肯定是有苦衷的。我虽然不见得会原谅他们，但是，也不许别人说他们的坏话。”刘牧樵大声说。 “嚯！你还真有个性呐！” 女主人也不高兴了，很少有人敢在她面前这样讲话。 “这不是个性问题。你是有教养的人，不应该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刘牧樵并没有退让。 “你！”女主人气得，“你，真的没教养！” 刘牧樵也怒了，说：“我确实是没教养，很好解释啊，我并没有父母在身边，但是，你是一个贵妇人，怎么可以随意批评人家的父母？” “我当然可以！你的父母，畜生不如，生下你就丢孤儿院了，所以，你没教养——虽然你已经很成功了，但是，你缺乏家教！” 刘牧樵根本就没有想到会突然爆发这么大一个冲突，既然都已经冲突了，干脆豁出去了。 “夫人，我是看在刘总的面子才来给你看病的，你这病根，你自己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人，要有良心，不要做亏心事，做多了亏心事，是有报应的。这次，是一次警示，今后不注意，你还可能会惹怒某些人——并不一定是活着的人。” 刘牧樵确实也豁出去了。 他之所以这样，也许并不仅仅是刚才的那几句话，而是他见她的第一眼，那种眼神，令刘牧樵很难忘怀。 现在总爆发了。 按理，今天这种场合，谁都应该克制，刘牧樵和刘翰墨的关系，无论如何也不能发生冲突，但是，莫名其妙，刘牧樵竟然很暴烈，很没有理性。 都怪女主人的眼神，伤害了刘牧樵。 姜薇并没有介入。 她不介入。 要是她介入的话，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拦住刘牧樵。 她不愿意。 因为女主人首先无理，并且是针对刘牧樵的痛处抹了一把盐，这种行为，姜薇也不愿意忍受。 女主人一愣，接着又是一个激灵，大声说：“刘牧樵，你什么意思！你跟我说清楚！” “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有些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刘牧樵干脆豁出去。 对于一个开口就骂自己父母的人，刘牧樵不准备善待别人，哪怕是刘翰墨的老婆，大不了，就不做这个朋友了。 女主人爆发了。 “刘牧樵，你这个没有爹娘的人，没一点教养，没一点……没一点……你父母畜生不如，你也畜生不如！你吓唬我，我从来就不做亏心事，我也不担心别人报复。” 女人一激动很容易忘记关键的事情，她有亏心事，也担心人家报复，但是，一旦吵起来了，她什么都可以否定。 刘牧樵冷冷地笑了笑。 “刘牧樵，你想不想知道父母是谁？我可以告诉你。”女主人恶作剧，坏笑着看着刘牧樵。 第1558章 谁是你的父母 “不想！” 刘牧樵大声说。 “不想？不会吧？你是口是心非吧？人家都有父母，你没有，你不想知道？你知道了，至少可以问问他们，为什么把你丢掉？”女主人坏笑着。 “不想。”刘牧樵看清楚了女主人的用心险恶。 嘴里不诚实可以，心里却是波澜起伏。 多少年了，第一次听说有人知道自己的父母，他能不惊涛骇浪吗？ 可是，他不能在这女人面前认输，必须嘴硬。 再说，既然她知道自己的父母，那么，刘翰墨也会知道，谢敏也会知道。 谢敏，过去说不知道，肯定是假的，只是不肯我认祖而已。 今天如论如何不能在这个女人面前认输。 这个女人，心不好，她告诉我，一定没安好心。 “不想？刘牧樵，我跟你说，你应该去找你的父母，他们丢弃你，真的不应该，你应该质问他们，他们为什么丢弃你。你这样有才华，有天赋，你去问他们后不后悔。这一对男女啊，不知廉耻，小小年纪就生下了你，又不要你，特别是你的父亲，为了荣华富贵，把你丢了，也把你娘丢了，你说，这样的男人，你说他，是不是渣男……” 女主人讲到这，刘翰墨推门进来了。 他愣住了。 眼前几个人，像是斗公鸡。 “这是怎么啦？”刘翰墨惊讶地问。 “翰墨你来了好，你说说，我想告诉刘牧樵父母是谁，他竟然不让。”女主人大声说。 “阿娜，别！我求你，别打乱刘牧樵的平静的生活，现在这样很好，你就别多事好吗？”刘翰墨急了。 “我这是多事吗？谁人不是父母生的？他小小年纪，就没有亲生父母，多可怜，告诉他，让他去问问他的父母，为什么这样狠心。”女主人还是坏坏地笑着。 “娜！今后，他自然会知道的。” “不，我现在就想告诉他。他还有一个未婚妻。” “娜！别说，都已经过去了！” “哼，都过去了？这样的事也可以过去吗？刘翰墨，你出去，我有话对刘牧樵说。” “不行！刘牧樵，我们走！” 刘翰墨拉着刘牧樵就走，出了门，后面那个女人大声说：“刘牧樵，你母亲就是谢敏！你的未婚妻是朱……” 上了车。 “你别信她。王娜报复心很强，你们为什么吵起来了？”刘翰墨安抚刘牧樵。 “不是的，怎么可能呢？”刘牧樵说。 他是自言自语。 “不可能，绝对是搞错了，一定出了状态。”刘牧樵仍然在自言自语。 刘翰墨已经启动车子，他准备送刘牧樵去宾馆。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搞错了。”刘牧樵很纠结。 “什么不可能？什么搞错了？”刘翰墨问。 “我是说，谢敏绝对不是我的母亲。”刘牧樵说。 “呃……为什么这么说？”刘翰墨犹豫了片刻问。 “谢敏的血型是AB型，我的血型是O型，我们怎么可能是母子关系呢？”刘牧樵显得很痛苦。 他希望就是谢敏的儿子，他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这样认为的。 刘翰墨听到这句话之后，“啊？”了一声，似乎被狠狠地人踩了一脚，他猛踩了一下油门，车子猛然冲了一下，随后又是一个急刹车。 “错了？刘牧樵，你的血型真的是O型？”刘翰墨问。 “是的，O型。” 车子又抖动了一下。 刘翰墨再也没有说什么了，一路上，车子开得心不在焉。 到了宾馆，刘翰墨也没有下车，只跟刘牧樵说了声再见，就开车走了。 很显然，刘翰墨失态了。 刘牧樵认为这与刚才与他妻子的冲突有关系，都比较尴尬，所以才有了现在这种场景。 不过，很快刘牧樵想明白了一件事，刘翰墨妻子根本就不知道他的身世，她完全是胡说。 随便说一个名字，刘牧樵也许就信了，唯独谢敏他是不会相信的，他们血型不符。 刘牧樵很快就把刚才这件事丢在九霄云外去了。倒是姜薇还在想。 “我发现，王娜完全是跟你捣乱，她不知道你的父母是谁，她说谢姨是你母亲，正好验证了她根本就不知道你的身世，我这分析对么？”姜薇说。 “对，我过去也把谢敏当作母亲了。”刘牧樵说。 “我哪天试试看，我估计，谢姨应该知道你的身世。你也成长成人了，还有了不小的成就，我想，你也该知道自己的身世。”姜薇说。 刘牧樵沉默起来。 想了很久，说：“算了，没意思，都已经20多年了，既然父母亲不想相认，那就算了。他们不相认，就应该有不相认的理由。” “不。刘牧樵，不管什么理由，你还是主动出击比较好，说不定，你还有兄妹什么的，你难道不想帮帮他们呢？或者，你父母是一对苦命人，养不你起才送孤儿院？过了这么多年，说不定他们还在工地上搬砖辛劳。”姜薇说。 “嗯，也对啊，如果他们还在工地上吃苦，甚至，他们在我的工地上辛苦，那我就罪孽深重了。”刘牧樵心情突然沉重起来。 “你别去问谢姨，我和她聊得比较来，挑一个时间，我去问问。”姜薇说。 当天，刘牧樵和姜薇飞回了清江市。 “不知你听到没，王娜说你有一个未婚妻，姓朱的，你可知道？”车子停在机场地下室，还是由姜薇开车，她突然问起这件事。 “谢妈曾经说过我有未婚妻，但是，说好了，我有出息了就可以自己做主，至于名字，我并不知道。”刘牧樵说。 “姓朱，你没听见？你认识的姓朱的女孩子，有吗？” “姓朱，朱冰？朱圣熙的女儿？怎么可能会是她？不可能。” “朱圣熙？清江重工的朱圣熙？如果是她，那么，你的父母就不是打工人了，应该是超级富豪。” “嗯，有道理。那就不要问了。我只担心一种情况，父母如果是做苦力的，我就得找到他们，其他情况就算了。” “我理解你，我还是先从侧面问问谢姨。” “好吧。” 刘牧樵还是有这个冲动的，自己的本源，怎么会不关心呢？ 第1559章 血型不合 刘牧樵这次出去一共是4天。 回来了，医院病床全部又满了，就连省立医院的周转病房也满了。 在省立医院设立周转病床，这一措施救了整个省立医院。 一所医院，一旦走下坡路，管理什么方式方法都不管用，恶性循环。 增加了300张病床，住满后，事情多了，有活干了，医生护士反而好管理了，很快就形成了良性循环。 一个单位的头，别的事都可以不做，关键一点就是做好这件事——建立良性循环。 省立医院由于这300张病床，使医院进入良性循环了，这就好办，除了这300张病床增加的营业额，它们原来的业务也有了9%的增长率，加上300张床的营业额，增长率达到了17%，省立医院账房里又是热闹非凡。 收银两，支出，增加了两名会计都忙不过来。 安泰医院住得满满的。 休假的医生护士也都归队了，手术室安排得紧紧的，深夜都有手术做。 一般医院是不在深夜安排手术的，医生也要休息，他们排班是两班，白班和夜班，夜班医生主要是看守，不是做手术的。 再说，上级医生一般都只上白班，白天累死累活，没有怨言。 但是晚上干活就不同了，不是长久之计，年纪上来了，夜班上多了损害身体。 安泰医院不同，由于手术室紧张，很多时候夜班也安排了手术，有些科室，干脆安排了一个夜班组，专门在夜间做手术。 刘牧樵回来的当晚就上了手术台，直到第二天，大年初五上午，他还在手术台上。 谢敏来看姜薇了。 “谢姨，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问？” “说吧，哪有这么多顾忌？说错了话，难道我还会怪你不成？” “好，既然谢姨这么说了，我就斗胆问你了。” “问吧。你起这么一个架势，别吓我好不好？” “谢姨，您知道刘牧樵的亲生父母么？” 谢敏一震，手里的茶杯都差点掉地上了。 她顿了顿，还是没有回避，说：“我做他的妈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寻找亲生父母？他们都已经把他寄养在孤儿院了，那不就是明摆着不准备相认了吗？” “话虽这么说，谢姨做刘牧樵的母亲，当然好。这几天，我们在思考一个问题，假若刘牧樵的父母还在吃苦，在工地上搬砖，或者在地里种田，那刘牧樵不是罪孽深重吗？当然，如果刘牧樵的父母是富豪，不认倒也罢了。” 谢敏沉默起来。 好一阵，她说：“姜薇，你要刘牧樵别找了，我谢敏就做他的母亲。” “可是，您不是。” “我不是，这么肯定？” “因为你们的血型不对。” “什么？” “您的血型可是AB型？刘牧樵的血型是O型。” “什么！不对，刘牧樵的血型是A型，这是我清楚的！” “不是的，他自己测过血型，O型。” “不对不对，他的血型，我记得清清楚楚，是A型，绝对没错，那年，他14岁，也就是给他定娃娃亲的那一年。” “这……也许刘牧樵弄错了。”姜薇说。 这件事，过了两天，最后事情有很大的出入，刘牧樵做了血型检查，确实是O型。 并且是还测了亚型，的确是O型。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14岁那年的测血型测错了，他根本就不可能是A型。 消息传到谢敏那里，她彻底无语了。 其实是崩溃了。 一个人坐在房间里，一坐就是半天。 她打了一个长长的电话，第二天，沪市来了一拨人，他们来到附属医院产科，要求查看27年前的一份病历。 病历保存得好好的。 有规定，病历至少保存30年，有条件的应该永久保存。 病历没问题。 他们又找到了当时的医生护士，他们详细问了很多问题，很多问题医生护士也记不清了，但出奇一致的是，她们都记得，那一周，产科生了21个婴儿，其中20个是女孩，1个男孩。 这是几十年都看不到的场景，记得的人多。 抱错的可能性为零。 回忆所有经历，根本就没有出错的可能性。 谢敏陷入了恐慌中。 这怎么可能呢？ 从刘牧樵出生的第一天起，她就几乎没有离开过他，并且是，他身上的胎记，至今都在。 刘牧樵的背心窝，第十胸椎这个地方有一颗黄豆大小的血管痣，又叫血管瘤，这个记号一直在刘牧樵身上，就在去年大热天，谢敏还见过。 怎么会这样呢？ 明明白白，刘牧樵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突然说，养育了27年的儿子，是人家的，根本就不是自己的。 AB型的母亲，A型的父亲，儿子不可能是O型血，这是医学常识。 现在，三个人的血型都在，明摆着，这三个人都不存在血缘关系。 “姜薇，有件事和你说，你千万不要和刘牧樵说起，你能做到吗？”过了几天，谢敏找到姜薇，对姜薇说。 “谢姨，你说。” “刘牧樵确实是我儿子，只是，突然之间，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他不是我儿子了，这很不好解释，基因上，我们没有了传承，但是，我知道，他就是我儿子，真的，不会错。至于他父亲，就不要再追问了，他没有父亲，过去，他还有基因上的父子关系，现在没有了。” “谢姨，你是说，他父亲只认可基因对吗？” “嗯，是的，有些人对基因看得太重了，算了，今后干净了，刘牧樵的亲人就只有我了，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一切都恍如梦中，变了，连亲生的儿子也变成不是亲生的了……” 谢敏讲了很多。 最后她说：“姜薇，你不要给刘牧樵讲，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他认我是妈也好，不认也好，反正，我永远当他是我的亲儿子。” 她话是这么说，但是，寻找亲生儿子，将是她后半辈子的事。 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她很矛盾，她宁愿相信刘牧樵就是她的亲生儿子，但是，她又不能否定科学，明摆着在这里，基因上不存在传承。 那么，问题出在哪里呢？ 14岁那年，刘牧樵的血型还是A型，现在突然变成O型，这是不能解释的，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14岁到现在，刘牧樵并没有什么两样，他就是他，不可能换了一个啊！ 第1560章 青云子没有死 谢敏陷入了空前的崩溃，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儿子，突然发现养育了27年的儿子不是自己的。 14岁以后，儿子被换了，这是怎么回事？ 可是，谢敏暗中测试了一下，现在的刘牧樵还是过去的刘牧樵，小时候的事情，他记得很多。 也就是说，除了血型之外，刘牧樵还是原来的刘牧樵。 附属医院的27年前的病历档案里，刘牧樵的血型是A型，14年前的血型也是A型，所以，上次检测就不存在问题。 问题是，现在怎么变成O型了呢？ 变是不可能的。 世界上还没有听说血型变异的。 谢敏也偷偷咨询了一下霍普金斯医院的权威，根本没有过血型变异的先例。 血型是红细胞表面上的抗原，由基因决定。 红细胞上面有“A”抗原，那么血型就是A型血，有“B”抗原就是B型血，有“A”和“B”抗原的就是AB型血。 刘牧樵的红细胞上面，“A”，“B”抗原都没有，就是O型血。 世界上还没有发生过血型变异的情况。 那么，可以肯定，刘牧樵就不是过去的刘牧樵。 好矛盾啊！ 一方面，刘牧樵绝对是过去的刘牧樵，另一方面又绝对不是过去的刘牧樵，这是不是太诡异了？ 谢敏是相信科学的。 但是，她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直觉和自己，刘牧樵还是过去的刘牧樵。 她吩咐姜薇，什么都不要说。 事情需要冷处理。 刘牧樵倒是很坦然，因为他早就认定了，谢敏不是他妈。 他没有注意最近谢敏的异常，更没有发现沪市还来了一群人，在附属医院翻了一个底朝天，与刘牧樵出生相隔一周之内的人，不管男孩还是女孩，特别是血型是A型的，都查了一个全面。 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所有A型血的人，都是女孩。更何况，14天之内，女多男少，全部加起来也只有4个男孩，另外的3个，血型分别是B型和O型。 姜薇对整个过程也并不了解，她并不知道沪市那边的情况，只知道谢敏这边的。 她非常同情谢敏，也很后悔自己的鲁莽，要是姜薇不问，谢敏根本就不会处在痛苦中。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姜薇只能是安慰谢敏。 “我不相信，不相信，他，一直是他，怎么可能变呢？一定是发生了医学上过去没有发现的变异。” 谢敏在姜薇面前固执地坚持。 可以理解，不想，不愿意，也不敢面对现实。 姜薇只能附和。 她脑子里的知识不少了，虽然是护理方面的，但护理一样的学了全部的生理病理和所有的基础知识，从来没有听说过，血型上的抗原会丢失。 “谢姨，要不，做一个全面的亲子鉴定？”姜薇最后提出来一个建议。不过，她提出后，马上就后悔了。 有必要吗？ 连血型都对不上，还有做基因位点的必要吗？ 再说，何必把谢敏的最后一丝希望都泯灭呢？ 谢敏眼睛一亮，“好呀，对，做一下亲子鉴定……不，不做，没有必要，我做母亲的还不知道吗？刘牧樵，就是我的儿子，一定是！” 谢敏猛摇头，她坚决反对做亲子鉴定。 过去，刘牧樵迷茫，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现在，轮到谢敏了，她在问，牧樵，你跑哪儿去了？ 她认定眼前的刘牧樵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又在心底里询问，刘牧樵，你跑哪儿去了？ 刘牧樵是不相信自己的血型会改变的，他生下来还没有生过大病，特别是最近几年，连感冒都没有出现。 不过，忍不住，刘牧樵又在实验室检查了一下血型。 奇怪了！ 连化验员也懵逼了。 刘牧樵是O型血，但是，他又符合A型——不，AB型血的特点，他的血清中竟然没有A、B抗体！ 按理，O型血的血清中应该有A抗体和B抗体。 这就奇怪了。 只有AB型血，血清中才没有A抗体和B抗体。 刘牧樵开始抓狂。 这是怎么啦？ 不过，他吩咐化验员，别声张，他不想做小白鼠。 这件事，成了一个谜，刘牧樵倒是无所谓了，反正，他和谢敏血型不符早就不是一个秘密，做孤儿也做了27年了，继续做下去，做一辈子又何妨？ 倒是谢敏，每天总会有一段时间纠结这件事，我的牧樵哪去了？ 按理，这件事会要让刘牧樵认真思考一下遗传学方面的问题，或者研究一下基因变异方面的问题，突然一件事的发生，让他的注意力彻底分散了。 他接到了青云子打来的电话，他们在一个叫“徐公店”的地方见面了。 徐公店，刘牧樵不是第一次去，上次，他就在这里捡了一个彭珊，这地方是一个奇妙的地方，安静得可以让你穿越时空。 当然，这种穿越是因为太安静，脑细胞会唤醒很多年前的记忆。 刘牧樵一个人去的。 这个地方现在被国家管控了，一般的人根本找不到地方，即便是卫星地图也没有标识，更别说一般的高德、百度导航了。 青云子。 太出意料了，他竟然还活着！ 简阳城进出的路早就断了，即使活的人，也难以徒步走出来。 青云子怎么出来了？ 刘牧樵怀着迫切的心愿，急急忙忙上路了，先是坐飞机，然后租了一辆越野车，加满油，根据临时发放的地图，他开得飞快。 这里，过去见过一次，还依稀记得一些岔路。 公路很好，崭新的，似乎才铺设几年的高级油路，只是在弯弯曲曲的道路上，不能分神。 来往的车很少。 来往的人也很少。 很有见到有民房。 起先还有些农田，等开了2小时后，基本上就没有什么人烟了。 刘牧樵在想，这条路，难道纯粹的为了去“徐公店”？ 只是，几次经过的车辆提醒他，里面应该有一个重要的军事禁区。 这就好解释了。 路过的车子虽然挂着地方牌照，但是，这种型号的车，这种军队里最常见的车品牌提醒他，它们都不是普通的家用小车和卡车。 他们会和刘牧樵打个招呼，刘牧樵也会礼貌性按下喇叭。 走了3个多小时，前面那座枫树林告诉刘牧樵，再拐几个弯，徐公店就到了。 第1561章 被自己骗了 到了徐公店，好容易才找到青云子。 有点儿奇怪，印象中的青云子要苍老一些，怎么过了几个月之后，他反倒是年轻了呢？ “你是怎么出来的？”见面，刘牧樵忍不住要问。 “出来？你以为这点难题也算是难题？我青云子都已经是成仙了的人。”青云子冷冷地说。 刘牧樵有些惊讶，倒不是成仙不成仙，而是，青云子那么冷淡。 “你成仙了？”鬼才信你。 到现在为止，刘牧樵还是不相信成仙之说的，眼前的青云子，怎么看也是一个普通人，成仙，完全是骗人的鬼话。 不过，也许这并不能怪青云子，因为，很多时候，受骗的人就是自己。 自己被自己骗了的情况很多。 有的人自认为身体好，平常也不爱惜身体，一旦得病可能就是绝症。 这还不算，有的人偶然成功了，成了企业家，渐渐就以为自己天赋极高，没有不成功的道理，于是就膨胀，就飘，后来经过一个风浪，彻底的败了，成了乞丐。 如果这还不算，那就说我们医生，很多成名医生都以为自己真的了不起，那天自己得了癌，还坚信自己的中药方子很灵，最后错过治疗机会，这种人并不少。 如果这也不算，那再举个栗子，有人说自己的运气好，坚信自己会中奖，中大奖，于是就买彩票，买呀买呀，最后，买了一辈子，好容易中了一个三等奖，还以为下次没问题了，于是倾其所有，全部压在下一手。 最后的结局就不需要多说。 青云子很可能是被自己骗了，甚至他的年龄也被自己骗了，或许，他根本就没有150岁，其实就是100岁多几岁而已。 成仙，他真的可能被自己骗了。 “你是怎么出来的？”刘牧樵不和他扯蛋，追问下去。 “我地震的时候刚好成仙，从楼顶，飞了下来，没受伤，我就知道我不是凡体了，是成仙了，于是，我就沿着河边，走啊走啊，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天黑了，在一块岩石下睡着了。醒来，我就到了黔省的一所医院里，医院说，我的胸椎骨骨折，要卧床休息，不同意我出来。直到现在，我才离开医院。”青云子面无表情地说。 呵！ 刘牧樵差点笑出来。 你这是成仙了？ 都摔断胸椎骨了，你哪里是成仙？没有成鬼，那是因为救援的人及时赶到了。 到此，刘牧樵彻底的不相信青云子成仙的事了。 “刘牧樵，你别这样看着我，我这次是来和你谈正经事。我在医院里，其实，他们并没有把我关死，我肉身在医院，但是我的神识却可以到处走。” 刘牧樵耸了耸肩，知道这厮入魔了，他把梦境当作神识外出，这很好理解。 他被医院限制活动，整天睡在医院了，昏昏沉沉，梦就会格外多，被自己骗了的人，以为这是神识——我们平常所说的灵魂外出了。 刘牧樵不想和他辩论。 “您说。继续。” “刘牧樵，我的神识可以穿越到各个时期。你别不信！你这鬼样子有点儿讨厌！好了，不跟你计较，我神识回到70年前，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原来，我的内功心法错了！也就是说，本来，我在50年前就应该成仙的，没想到错了一步，现在才成仙。” “你是来帮我更正内功心法？” “嗯，你真聪明。” “谢谢夸奖。” “我教你的内功心法有三处错误，你记住了……” 刘牧樵心里一颤，咦，没错，这三处是可能错了，过去在练习内功心法时，每次练到这里，气流就不畅，只是练多了以后，慢慢就不在意了。 “怎么样？现在就应该顺畅了吧。刘牧樵，我千里迢迢来这里，还有一个原因，我准备在这里见一个人，这个人在200年前就号称，他是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所以，我不会久留你。再说，仙人之下皆蝼蚁，你赶紧修炼吧，否则，我们就不能做朋友了。” 刘牧樵没有完全懂。 “没听懂？哎，凡人就是烦人，这都听不懂，今后，你我殊途，天地两隔，做朋友，等你成仙之后。” “青云子，您的意思是，你是仙人，我是凡人，我们没有做朋友的理由？或者说得更明白，我们在你眼里，只是蝼蚁而已？” “对！” 刘牧樵差点噎死。 “你真的认为你是神仙？” “刘牧樵！再也不准问这样的愚蠢的问题。我不是神仙，怎么可能到这里来？你以为我是坐飞机来的？我是瞬间位移过来的，也就是你们凡人所谓的飞来的！” 中毒很深，被自己骗的神经错乱了，刘牧樵不准备和他争论。 “好吧，我的错。”刘牧樵要结束这场争论。 “不是好吧，而是确实你是很愚蠢的，等你哪天成仙——不过，我严重怀疑，你成仙的概率只有零点零一，因为，你怀疑，怀疑一切。我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仙人在这里，你还怀疑。真是的，不可救药。” “好吧，青云子，算你是对的。我还问你一个问题，张九渔还活着吗？” “活着，活得好好的，我人没去简阳城，但是，我的神识去了简阳城，张九渔，姓马的，姓牛的，姓羊的，都好好的，其中，张九渔很快也要成仙了……” 青云子话匣子打开，讲了很多简阳城的事。 很明显，这是青云子讲梦话。 他在梦境中肯定会梦到简阳城，由于受了自己的骗，梦境，他以为是真的。 刘牧樵听到后来，他都懒得听了。 “你这是心不在焉？刘牧樵，我刚才讲话，你没有认真听？”青云子终于发现刘牧樵分了神。 “听了，都听了。”刘牧樵赶紧回答。 “嗯，你骗我？好，不扯了，我准备去觐见地球最后一个神仙了，他才是大佬。” 青云子起身，身板子不是很灵活，典型的胸椎受损的表现。 “小心！”刘牧樵关切地说。 “哼，你担心我？我硬朗得很！你还是担心自己吧，我们神仙，用不着你们凡人担心。” 青云子慢慢走了。 刘牧樵不好上去搀扶，一个自认为成仙的人，对凡人真的很鄙视。 中毒很深。 第1562章 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 刘牧樵暗暗摇头，这个鬼青云子，到死都以为自己成仙了。 刘牧樵没准备立即回去，想在这里住上两晚，享受一下时空穿越。 这里安静得出奇，是背景噪音最小的地方，人在这种安静的环境里面，会唤醒大脑深处的记忆。 记忆这东西很奇妙。 安泰医院就有几个这样的专家，专门研究记忆。 在徐公店睡一晚，运气好的话，可以回忆起很多小时候的事情，并且是真实感超级强，就像是超越了时空，回到了过去。 这种感受很好玩，关键是，他可以让你看到你自己的过去，以及过去的亲人。 刘牧樵就在客房里住下来了，由于在白天，他还不能进入睡眠，因为，白天多多少少会有一些噪音。 青云子走了不一会，他见到了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这九个字，是一个人名，不知道他今年多少岁了。 看上去还比较年轻，大约就是60岁左右。 有种说法，成仙之后，不是越来越老，而是逐渐变年轻。 这就对了，成仙之后如果都是青云子一样老态龙钟，那还有什么意思？ 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接见了青云子。 青云子很虔诚地跪拜了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在90多年前，青云子就知道有这么一个神仙，名字就是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敬仰已久，今天终于见到了。 见到了真神仙，青云子真的太高兴了。 惹不住，青云子问了一句：“神仙，请问，我青云子算不算已经是仙了？” 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冷冷一笑，说：“你算仙人，还不是真正的仙。” “还不是？”青云子大惊。 “不是，不过，你只不过是只差一个机缘罢了。你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满足了仙的条件，只差一个机缘。”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说。 “您的意思是？”青云子疑惑地说。 “鸡蛋变成鸡，需要什么？”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问。 “破壳？”青云子问。 “对，破壳。”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微微一笑。 “那，请问，我怎么找到这个机缘？”青云子急切地问。 “这就不好说了，机缘嘛，就是机缘！”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点头，很满意自己的回答。 机缘，分为机和缘，机是机会，缘是缘分。 就好像你处对象，见面是机会，能不能处成功，那就靠缘分了。所以说，机缘是双重意思，有机还得有缘，这才是机缘。 有点儿复杂，成仙，还差一个机缘。 那么，什么才是青云子成仙的机缘呢？ 青云子遇到难题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他还是蛋，要成为仙，还有一个破壳的过程。 这个壳怎么破，他一点头绪都没有。 “我怎么去找我的机缘？” 青云子追问，这是一个机会，失去了这个机会，哪年能再见到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就不得而知了。 “等待！” “等待？” “是的，等待。” “等待要等多久？” “等待需要等待的时间。” “这……” “嗯，青云子，稍安勿躁，你已经具备了所有的条件，一旦遇到了机缘，眨眼之间，你就是仙了。这中间，不存在任何问题。” “呃……” “青云子，你知道我成仙的过程吗？我具备条件之后，整整等待了99年的机缘，遇到了我的机缘之后，仅仅用了零点零一秒，我就成仙了。” “啊，99年？你多大了？” “多大？我不记得了，都成仙了，还需要记得这个破时间吗？” “大神，希望指点一下迷津，往后，我该怎么做？” “这……你有晶石吗？” “晶石？” “对，在仙界，这种问题是不能免费的，需要用晶石兑换。” “什么叫晶石？” “晶石就是一种透明的，很硬的，有时候是白色，有时候是黄色、蓝色、红色的石头。” “你是说宝石？” “凡人叫宝石，仙界叫晶石，我们仙界的通用货币就是晶石。” “嚯！我有，但是，很少，只有两颗。够了吗？” “噢，够……勉强够了。给我，我告诉你下一步该怎么走。” …… 这声音，断断续续传到了200米外的房间，刘牧樵听得了一个大概。 在别的地方，由于有背景噪音，200米外的声音是听不到的。 但这个徐公店，太安静了，松鼠撒尿的声音都能听见，正常人说话，可以传300米左右。 哈哈，青云子遇到大骗子了。 刘牧樵忍不住想笑。 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一听这名字就知道，这是一个假神仙，骗子。 按刘牧樵猜想，这个骗子应该是有师承的，他爷爷的爷爷就是这个名字，到了他手里，这名字不知道是第几代了。 谈话声并没有结束。 “你找刘牧樵干什么？”青云子已经把身上仅有的两颗蓝钻给了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 “我要刘牧樵帮我治病——当然，也不是病，是小恙。”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说。 “这个，我可以帮您。只是，我想知道你哪里有病？神仙还会得病吗？”青云子说。 “说了不是病，仙人不会得病，但是会患小恙，别说仙，即便是灵仙，大能，他们也一样的会有恙。”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说。 “具体的，您的小恙是什么？”青云子一点也不怀疑。 “我，肝脏上长了一颗灵胎，需要摘除。”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说。 “灵胎？灵胎是什么？”青云子第一次听说这名字，感觉很无助，懂得的东西太少了。 “灵胎是我们仙界的语言，翻译成地球语，就是癌。”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说。 “癌？”青云子大吃一惊。 “不准大惊小怪！”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有些生气了，“仙人，长这东西并不可怕，我们用仙术也可以拿掉。但是，要耗损修为，所以我想请刘牧樵帮我开刀拿掉。”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可以帮你请刘牧樵做手术。”青云子说。 “好的，你尽快安排。不过，你要告诉他，我不会给钱的，凡间的钱财，我没有，晶石，又不是他们的货币，所以，我希望刘牧樵免费。” “这应该没有问题。还有什么要求？都说了吧。” “还有，我住院，不能和凡人住在一间，要单独住。” “这个也应该没问题，还有吗？譬如饮食——噢，对了，神仙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您是不需要吃饭，对吧？” “那……当然！” 全科医师 第1563章 身世 刘牧樵想笑。 假神仙骗过多少人了。 既然他是假的，那么，他就搞不清青云子是不是神仙，机缘的事，那就是随口一说。 青云子来了。 他说了请刘牧樵帮神仙做手术的事，免费和住单人间。 刘牧樵没有说人家是假神仙的事，而是满口答应了青云子。 青云子满心欢喜准备走，刘牧樵说：“老神仙，你先别走，我问你，你说的这个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他有真名吗？医院看病，是要身份证明的。我总不可能在病例里面写上‘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吧？” 青云子认真地说：“这件事，你去处理。我跟你说，他哪里会有身份证明？他又不是凡人，也不是这个朝代的人。你私下帮他做手术就得了，没必要正式住院。” 刘牧樵说：“这个，就比较麻烦，因为，手术，需要家属签字，还有很多知情同意书。万一出了医疗事故，怎么处理？” “出医疗事故？” “对呀。” “人家是神仙，哪里会出医疗事故？不会死的，神仙不会死。” “你确定？” “当然确定，我很年轻的时候就听到过他的大名，他至少也有300岁了，早就是神仙，根本就不会死的。” 刘牧樵没有再说什么，他当然不会相信人家有300岁。 特别是等他亲眼就到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之后，更加确定了。 他是一个骗子。 60岁左右。 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先离开了徐公店，约好了，后天进院，进院后的第二天做手术。 刘牧樵同意了，不做检查，最多只做一个CT，其他化验都不做了，连凝血功能都免了。 刘牧樵胆子很大，他不拘泥于临床规定的那一套，18项核心制度是住院医生，主治医生遵守的，大教授哪里还会记得什么18项核心制度？ 就连常规的检查他都觉得没有必要。 青云子和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走了。 刘牧樵要在这里住一宿。 当年，这里有陪寝的，现在抓得比较紧，企业界的大佬们都夹紧尾巴做人，原来在这里买了房子的都交公了，一切庸俗的东西都没有了。 这里成了正规的疗养的地方，一般人进到这里的机会微乎其微。 刘牧樵交了不菲的住宿费，一个晚上就是6位数，一般的平民百姓根本就不要想。 住在这里，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做个好梦。 刘牧樵就是寻梦而来。 到了晚上8、9点钟，就算是夜深人静了，刘牧樵早早地入睡。 果然，没多久，他眼前一亮，他来到了熟悉的孤儿院。 他浑身燥热。 就在刚才，他寒战，冷得牙关咯咯直响。 谢敏很年轻，很漂亮，不到30岁，一脸的焦急和惊恐，手里拿着湿毛巾，帮刘牧樵擦身体。 嘴里不停地说：“别吓我啊，别吓我，牧樵，都是妈妈不好，照顾得你不好，赶紧好了好吗……” 她一边哝哝自语，一边给刘牧樵降温。 这时候，进来了一个男人，带着帽子，看不清面孔，看了看刘牧樵，这个人身材很好，想象得出来，一定很英俊，他的身后，是一个高大的外国医生。 医生开始帮刘牧樵检查。 “只怕是乙脑。”医生说。 “啊？这怎么办？”谢敏惊呼。 “别担心，你也是护士出身，乙脑没有特效药，但是是自限性疾病，关键是降温，只要不持续高烧，过些天就会好的。”医生说。 “不住医院行吗？”谢敏说。 “住不住医院都一样，你是护士，你懂的，还是多制一些冰块吧，空调开低一些，退烧了就没必要去住院。” 谢敏出去了，她制冰去了，她要隔壁家也帮她制冰。 医生和那个男子开始交流，他们用的是英语。 床上的刘牧樵听不懂，但站在旁边的刘牧樵听懂了——对，病床是一个小孩子刘牧樵，才6岁的样子，他当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而站在空中某个角落的刘牧樵听懂了。 “你为什么不带他去沪市？” “不能，王娜对这个孩子非常在意，她对他的敌意很浓。再说，阿敏也不会同意，这是她的命根子。” “好了，我懂了，难怪你这趟过来严加保密。今后，我会照顾他的，你放心。” “我要走了，不能久留，王娜还在宾馆等我。”显然，他是撒谎溜出来的。 “你就要走？”谢敏进来了。 “是的，我要走了。”男子说。 “那，我们的孩子怎么办？”谢敏说。 “听吕医生的没错，会好的。” “翰，要是孩子有什么意外，我也不活了。”谢敏说。 “别傻了。吕医生说了不会有问题，一定会好的。” “你就不能留下来陪陪孩子吗？他可是我们的心肝宝贝，你的骨肉啊！”谢敏满眼的忧虑和期盼。 “不行啊，敏，对不起你，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伤害了你和孩子，我会努力补偿的。” …… 听到这里，刘牧樵已经激动得不行了。 他开始哭，他什么都懂了，谢敏是他的母亲，刘翰墨，对，就是刘翰墨就是他的父亲…… 刘牧樵醒来了。 他突然笑了——怎么可能呢？ 错了！ 一切都错了！ 我怎么可能是谢敏的儿子呢？ 她的血型是AB型，我的血型是O型，所有的迷，一个血型检查就解决了，我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儿子。 现在他明白了，德欣医院，是刘翰墨给他的补偿，什么经营30年？是永远，他投资300亿，这是刘翰墨的礼物。 可是，这一切都错了。 刘牧樵苦笑了好一阵，再也睡不着了，他在想，是哪里出错了？ 是不是医院？ 医院抱错孩子的事，不是没有过。 对，一定是生下来后，抱错了，我是某个平民的儿子，而刘翰墨和谢敏的儿子，则成了别人家的儿子。 哈哈，哈哈，这世间，好笑的事真是无奇不有。 回去，我得到生我的医院找找，一定要偷偷搞清楚，我到底是谁，谁又是真正的我。 这点，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但是，对谢敏很重要。 谢敏是一个可怜的女人，他丈夫抛弃了她，很显然，刘翰墨被别的女人抓住了——对，上次蔑视我的那个王娜，她一定是有背景的女人，刘翰墨借她上位，成了顶尖富豪。 就这么简单。 . 第1564章 和不讲理的人讲理 刘牧樵得知自己的身世之后，立即回到了清江市，他一头埋进附属医院的产科和病案室，还找到了相关的医生与护士，她们一致否认有抱错孩子的可能性。 并且，她们还告诉他，十几天前，还有人来调查此时。 抱错的可能性比较小，那就是出院以后，被别人换了。 换？ 马上想起了狸猫换太子的事。 王娜？ 如果要换，有动机的人很可能只有这个人才有。 这不关我的事。 刘牧樵突然想笑。 你们的恩仇与我毛关系？ 但又一想，不对劲啊，怎么会与我无关呢？我都被他们换来换去，把父母都换没了。 按理，王娜应该知道我的父母在哪里。 她也应该知道真的刘牧樵在哪里。 别慌，今晚还得悄悄去一趟沪市。 还有最后一趟飞机，刘牧樵直奔机场，头等舱已经没了，只有经济舱有最后一个座位。 刘牧樵挤在经济舱里最后一排，靠走廊的c位。 身边一个小女孩大约只有20岁出头，本来是靠窗户的座位，硬生生被一个汉子占领了。 小女孩眼泪汪汪，无可奈何，一边是刘牧樵，一边是汉子，她被挤在中间动弹不得。 刘牧樵倒是尽量往走廊里倾斜，倒是那个汉子，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都没有，反而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得意洋洋，一身肥肉，挤得小妹子难受极了。 起先，刘牧樵还忍了，但后来，那汉子一点也不顾及小女孩的感受，动作幅度很大，使得小女孩敢怒不敢言。 刘牧樵准备干预。 他首先是准备来文的。 “空姐，这里有个人不按座位坐。”刘牧樵向空姐招手。 “先生，请按座位做。”空姐过来，很礼貌地说。 “就不！我一样的钱买的票，为什么我坐中间，她靠窗户坐？”汉子横蛮地说。 “这是规矩。换登机牌的时候，规定了各自的座位。”空姐一点也没有怒气。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遇到我，规矩就得改一改。”汉子一点也不讲理，还扭过头去，看着窗外。 “你讲理好不好？”空姐有些不耐烦了。 “我讲理？我没读过书，不知道理字怎么写。”汉子一股霸气，一点也不准备妥协。 空少来了。 “空少来了你以为我怕你？你敢打我？有本事，你咬我啊。”汉子也确实不怕别人打，他至少200斤重，一般的人，真还不是他的对手。 空少愣了。 见过横的，没见过这样横的。 他一时间不好怎么处理。 “来呀，来咬我啊！空少，你不是最厉害吗？你来咬我呀。”汉子见空少被气得苍白的脸，得意得很。 刘牧樵起先还能忍，知道这世界上有浑的，没文化，在地方上没人敢惹，以为世界是他的。 但过不了两分钟，他不想忍了。 刘牧樵站起来。 “小妹，你出来，我们两个换一下位置，你坐我这。我想和这个大哥亲热亲热。”刘牧樵说。 汉子一看，刚才就是这人招惹我的，好，你说要亲热一下，行啊，你来咬我啊！ 刘牧樵坐下。 才一秒钟，“啊！！！” 汉子一声惨叫。 这惨叫声经久不息。 刚才，几乎所有的旅客都义愤填膺，只是不敢出头，现在见刘牧樵出头了，并且很快就把这个汉子整得惨叫不已，不由得齐声喝彩。 “好！” 说也奇怪，刘牧樵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动作，汉子却毫无反手之力，一直惨叫。 1分钟，2分钟，3分钟…… 刘牧樵并没有就此打住，他要一次性让这汉子永远记住今天，今后在横的时候就会想起现在这个场景。 刘牧樵抓在汉子腰间的一个穴位，也就是腰大肌的正中间，以刘牧樵的力量，足够让这块肌肉断裂。 和医生打架一定要掂量，除非你不给他机会，要不，真打起来，真的很难占面子。 汉子已经毫无反抗之力。 并且，刘牧樵还给他留下隐患，并不是教训一次就完事了，今后，遇到阴雨天，他的腰部就会隐隐作痛，特别是今后打架，赢的机会就会大量减少。 一个男子，作为劳力，最重要的肌肉有几块，其中腰大肌是最重要的一块，这块肌肉废了，这人，也只能算是半个劳力了，特别是床上那事，趣味就少了80%。 他一定会为今天的事，后悔一辈子。 整整惨叫了5分钟。 “还玩不玩？”刘牧樵问。 “不……”汉子根本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出来！坐在你的位子上，别欺负小女孩。”刘牧樵先站起来。 “起……起不……来。”汉子的痛根本就没有缓过来。 “来，我帮你一把。” 刘牧樵伸手，抓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伸到下面，一把，200多斤的汉子被轻而易举举起来了。 他把汉子丢在走廊里。 “嚯！” 所有的旅客都惊呆了。 别看斯斯文文的一个年轻人，这力气，比举重运动员不会差，好厉害啊！ 汉子躺在走廊里，空姐退了好远，空少也连退了几步，有些怕，怕他反击。他们哪里知道，这汉子，此时连女子的力量都不及了。 “你站起来。”刘牧樵轻喝道。 “站不起。”汉子终于能说话了。 “站不起也要站，你想占着走廊？把你从飞机上丢下去。”刘牧樵微微发怒。 “我，我站。”汉子真的怕了，他现在知道自己的处境，只有被刘牧樵摩擦的份。 小女孩早已经被其他旅客安排了座位。 “我坐哪里？”汉子老实了。 “坐中间这个位子。” “她已经不坐这儿了。” “空着！空着也不能坐。记着，这辈子都记着，不是你的，你别去想占有，占别人的，一时快活，会后悔一辈子的。” “呃……” 汉子坐在b位。 刘牧樵则还是坐在c为，a位空着。 汉子使劲往a位倾斜，他非常害怕，生怕刘牧樵再折磨他。 “啊，你是，你是……他？” 突然，刚才的那个女孩惊呼。 “你，是不是你，你就是他，对不对？你告诉我！我太幸运了，你一定就是他！”女孩子惊喜地说。 第1565章 宣布不是刘翰墨的儿子 刘牧樵终于被认出来了。 本来，由于刚才的事闹得比较大，下飞机要去警局配合调查，那个汉子已经触犯了法律。 但是，刘牧樵名气这么大，不但是名医，还是大企业的老板，他就没有被叫去到警局做笔录了。 汉子也逃过一劫。 不过，汉子受到的惩罚并不轻松，刘牧樵根本就没有怜悯他，让他成了半个男人。 这就是随便欺负小女孩的代价。 刘牧樵连丢一句话的兴趣都没有。 他迟早就会发现，今天犯下的事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刘牧樵下飞机比较早，女孩追上来，要求和刘牧樵合个影。 刘牧樵同意了。 “你学什么专业的？”刘牧樵顺便问一句。 人是感情动物，刚才这么一场风波，难免会让彼此的感情接近。 有了一种亲近感。 “不好意思哈，高考填志愿，喜欢的专业没有被录取，被调剂到了农业大学蔬菜种植专业。现在不尴不尬的，今后怎么找工作啊。我一个女孩子，总不好去种田吧？即使愿意，也没有力气啊。” 小女孩很无语地说。 “准备考研吗？” “有这个想法。既然走到这一步了，今后出路是在农大做一名老师。不过，难度会很大，进农大教书，不是我想做就能做的，我感到前途很迷茫呢。” “假如不读研究生了，直接参加工作行吗？” “没人要啊。” “我要。愿意吗？” “你？你们医院要我搞卫生？” “我们医院有4个农场，有蔬菜基地，有水稻、小麦、玉米基地，有养殖基地。都是绿色环保的，专门供应我们医院的。最近，想扩大，因为，清江大学、另外3个附属医院，还有省府和几个厅，都希望我们供给粮食蔬菜。我这里正缺这方面的人才。你要是愿意，可以加入我们。待遇，不会比公务员差，搞得好，还可以发点小财……” “愿意愿意我愿意，我下学期实习，就直接到你们农场实习！” 小姑娘高兴得不得了。 “你叫什么名字？” “瞿灵溪。” “好的。我们农场就在城南，有城际铁路，每天还有货运的车子，交通不成问题。开车么，可能有点远。” “没关系。我又不一定要在城里买房，郊外的房子更便宜。”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现在，我要走了。” 刘牧樵打了一辆的士，直接就去了刘翰墨的家里。 他见到了王娜。 刘翰墨在公司，他并不知道刘牧樵会上门。 王娜对刘牧樵的到来深感意外。 “你来干嘛？” “我来问你一件很重要的事，希望你不要隐瞒我。” “你说。” “我是谁？” “你问我？你是谁，你不知道吗？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清楚。我不是刘牧樵。真的刘牧樵哪去了？我的父母亲是谁？” 王娜一颤，紧张，有些仓皇。 “什么意思？我没有听懂！” 刘牧樵有些怒意，大声说：“告诉我！我是谁？” “你是刘牧樵，你娘是谢敏，你父亲是……是刘翰墨。” “不是！你还想骗我？我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儿子！” 王娜一惊，说：“你不是他们的儿子？不可能的，你就是他们的儿子！本来，我是不准你们认亲的，但是，你既然找上门来了，我也就不瞒你了。你是刘翰墨和谢敏未婚生的儿子。不过，刘翰墨的财产，你不要指望，我们是有约在先的。” “哼哼，财产？我稀罕吗？我不是来认亲的，我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儿子，他们的儿子，你放哪去了？我，你又是抱的谁家的？”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你就是他们的儿子！” “不是的。” “谁说不是的？他们骗你的，你就是他们的儿子！” “不是的，我们的血型根本就不合。” “血型不合？你和刘翰墨血型不合？哈哈，哈哈，刘翰墨，你也有今天，你的儿子不是你的，哈哈，哈哈，太有趣了……谢敏跟别人生的孩子，请你做父亲，太有意思了，哈哈……” “我是说，我和谢敏的血型不合。” “什么？” “我和谢敏的血型不合。她是ab型，我是o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一定是他们搞错了，我没有……” 看上去，王娜不像是撒谎。 “希望你说实话。” “我确实没有把你……我没有换你们，你是谁，我真的不知道。我一直以为你就是他们的儿子。当然，刘翰墨并不清楚我知道，他还以为我只知道一半，他们把你当孤儿养大，就是为了隐瞒我。他给你医院，也以为我不清楚。德欣医院，他的如意算盘是30年后自动赠送给你，他并不知道，我有一份文件，这所医院，你是没有办法得到的，他永远也不会在你的名下……” 看来，她说的并非假的。 那么，我是怎么回事？ 谢敏，哪一天把我带丢失了？我在某一天突然被调换了？ 这种可能性怎么可能存在呢？ 作为一个母亲，孩子换了，是不可能不知道啊！ 可是，血型…… 突然，王娜笑了。 她笑得花枝乱颤。 “刘翰墨，好，好，你现在该死心了，你以为是你的骨肉，谁知老天有眼，你的心上人你，给你戴了一定碧绿的帽子……” 刘牧樵听到这里，突然感到恶心。 他很想打人。 但是，没有打，他不会打一个女人，何况是一个中年女人。 他走了。 王娜喊他，留下来，她说她有话说。 刘牧樵不想听。 他快步走了，出了小区。 他在小区门口打了一辆的士，直接去了阜新伟业集团，他要告诉刘翰墨，我不是刘牧樵，我不是你的儿子。 阜新伟业集团坐落在沪市的东南角，一栋30层大楼很显眼，不算高，而是大。 外面有一个很大的广场。 刘牧樵没有和保安争吵，在门口下了的士，步行进去。 他说是找刘翰墨。 保安得到里面的同意后，放行了。 广场很大，足足有4个足球场大。没有多少花草，而是一个水泥广场，给人一个胸怀广阔的感觉。 刘牧樵没有心情。 真的，他只想一件事，跟刘翰墨说明白，告诉他，他们没有血缘关系，然后，一切都了结了。 第1566章 灵胎 刘翰墨似乎知道刘牧樵会来找他。 他冷静地接待了刘牧樵。 “牧樵，不管我们是不是父子关系，你依然是我们的孩子。至于血型，确实，我也不知道出现了什么问题，我咨询了很多专家，都很肯定，这种血型关系是不存在的。但是，我心里明白，这个不需要你的承认，你是我们的孩子。从你出生开始，你娘就没有离开过你，你是她心头的肉。你今天来，我也知道你是来干什么的。没关系，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你可以大声说出你的想法……” 刘翰墨说了很多。 倒是，刘牧樵无语了。 “你可以说的，你可以大声说，我不是你刘翰墨的儿子，我们俩之间没有任何瓜葛。你还可以说，与谢敏也没有任何瓜葛。是不是，你的血型是O型，与一个AB血型的人有毛线关系啊！” 刘翰墨说的有几分凄凉。 刘牧樵依然没有说话。 “牧樵，你可以说的，你也有这个权利。你生下来，就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就扛受着你不该扛受的大山。你父亲是一个卑鄙的小人，一个唯利是图的人，他对不起你娘和你……” 刘翰墨说得眼睛泪水直流。 “他卑鄙，你不要，也没必要原谅他。虽然他准备给你留下1000亿的资产，让你荣华富贵，但是，1000亿，和你一辈子没有完整的家比，又值什么呢？你……” 刘牧樵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话。 “你扯远了。刚才说的一切，与我毛关系都没有。我不是刘牧樵。我来这里，只是想来告诉你，我与你的关系，就和我过去认为的一样，我们俩没有毛关系。至于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我没有兴趣，也不准备感兴趣。不过，谢敏，还是我娘。” “呃，牧樵……好，你继续。”刘翰墨挥了挥手，让刘牧樵继续说下去。 “今天，我就是想来和你做一次了结的。德欣医院，我还给你，还是租借给我？30年，太长了，我必须给你租金。这应该是我们俩唯一的纠葛，你本来是准备送我一个医院的对么？不需要了，我现在——不，还没有，也许再过几年，我比你更富有。所以，区区一所德欣医院，我也不会放在眼里——对不起，我有些过分，300亿的医院不是一笔小财富了，是一笔大钱。但是，你知道，我现在已经很富有了。” “牧樵，关于德欣医院，我有一个设想。我希望你继续经营下去，产生的利润，我们设立一个基金会——不，你已经有了一个基金会，利润就安排在基金会里，专门治疗儿童先天性心脏病，或者某种具体的疾病。你认为如何？” 刘牧樵略微思考了一下，觉得这样处理是最好的，今后，德欣医院设立专科，专门治疗先天性心脏病。 “行，我同意。” 这样，刘牧樵设立的基金会，每年就有十几亿固定的收入，完全可以做一个很强的治疗先心病的专科。 他准备让谢敏出任基金会的会长。 刘牧樵没有久留，他不想在这里待太久，和刘翰墨在一起，确实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牧樵，你就要走吗？” 见刘牧樵起身，刘翰墨有些不舍，他知道，今天离开，将是一种生离，一种真正意义上的生离。 “是的，我们之间，可以说，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这是一种不幸，不过也好，等到今后老了那天才明白过来，那就更遗憾。好了，刘总，再见！” “别，我还有话说。德欣医院，我声明永久捐赠，捐赠给你的基金会。可不可以等两天，我把手续办完？” “不了，办完手续之后，你派个人送来就行，至于仪式，我想，你不会太在意吧？” “确实不在意，好吧，人生，多少生离死别，今生，我知道你活得好就行了。” “刘总，没必要这样伤感。你要明白，我们确实不是什么父子关系。” 刘牧樵走了。 背后，刘翰墨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直站了半个小时，泪水也流干了，他在自言自语，“一定是的，不会错，血型不对，一定是医学上还没搞清楚的一种怪病。” 和刘翰墨不同的是，刘牧樵的心情很好。 他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他今后再也不需要寻找父母了。 反正是找不到，就没有必要枉费心机。再说，没有这种牵挂，人也轻松很多。 他回到了清江市。 先去医院看了一个病人，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住在内科的19楼，并非病房。 作为神仙，他不同意住病房，出了1000元，住进了普通客房。 刘牧樵先给他检查了身体，然后，给他开了检查，用的名字是临时捏造的，也不进医保系统，按照外国人的程序。 “明天手术。今晚禁食。”刘牧樵说。 术前禁食禁饮是必须的，手术时，胃里不能有东西，麻醉时一旦呕吐，就有可能误入到气管、肺里。 “一定要听医嘱，今晚9点之后，就不能吃东西，包括水。”刘牧樵补充一句。 “笑话！神仙不食人间烟火，你这都没听说过？”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大声说，生怕刘牧樵不知道他是神仙。 刘牧樵冷笑几声。 神仙？ 呵呵。 都已经得了肝癌了，你还神仙，骗150岁的青云子你有一手，骗其他人，鬼才会信！ 也确实，别说刘牧樵不会信，任何一个人——除了青云子，都不可能相信。 刘牧樵突然想，会不会真神仙被假神仙骗了？ 他说青云子不是神仙，他才是，会不会青云子真是神仙呢？ 要是这样，那就太滑稽了。 “好，你是神仙。不过，我也提醒你，现在离9点禁食还有几个小时，你要是不吃东西，低血糖，也不行做手术。现在我们的规矩是，术前不准备给你打抗生素，所以，吊针在进手术室前是不会挂上的。” 刘牧樵担心他死扛，不吃东西，晕倒了可不是好玩的。 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果然嘴硬，“进手术室也不要给我打吊针，我神仙，只需要喝点西北风就够了。你放心，帮我把灵胎切了就行了。做完手术我就走。” 灵胎？ 明明肝癌，他偏偏说是灵胎。 第1567章 不遵医嘱 刘牧樵抽空回了一趟孤儿院。 他没有提血型的事，谢敏，他一直认为是妈，今后还这样认为。至于血型的事，不再提起，也准备一辈子也不提起。 除非他们找到了真正的刘牧樵。 他提议由谢敏担任慈善基金会的秘书长，有些意外，谢敏竟然一口答应了。 “行。我愿意为儿童多做一些事。我建议，拿一笔钱，用于寻找被拐儿童。你觉得呢？”谢敏说。 “呃……”刘牧樵被噎住了。 他就是一个被拐儿童。 “你做主，既然你是秘书长，一切都由你做主。”刘牧樵当然不会反对这个提案，他自己就是被寻找的对象。 “你基金会现在有多少基金？”谢敏问。 “5亿。不过，今后每年会有15亿到20亿的资金注入，事业可以做得很大。” “15到20亿？哪来的？” 谢敏有些吃惊，这是一笔大数字，如果有这样大的数字，那么，这个基金就不是玩一玩了，而是一个大基金盘子，能够做很多的事情。 “我今后德欣赚的钱，全部注入这个基金。”刘牧樵说。 谢敏轻声“啊”了一声。 她明白了。 她不准备说破，但是她知道，刘牧樵一定与刘翰墨见过面了。 哎！ 谢敏心里很痛。 她忍住了，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说：“那就好，这笔大钱可以做大事业。” 刘牧樵没有在孤儿院待太久，晚上回了安泰医院，明天要给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做手术。 不知为什么，刘牧樵明明知道他是假神仙，是骗子，但是，他依然有几分敬畏。 这就有意思了，这人的气场怎么这么大？ 的确，刘牧樵第一次见他，就感觉到了他的气场，这有点儿说不过去。 刘牧樵见过的人很多，让他能感受气场的还不是很多，只有在见周一鸣，周伯炎这样的高级校长的时候，他才感觉得到气场的存在。 怎么啦，一个骗子竟然有这么大的气场？ 难道说，骗子也有级别，他属于高级别的骗子？ 想想也有道理，行行出状元，能够把青云子都骗倒的人，必定是骗子王，是王，气场就大。 的确，刘牧樵检测了一下气场，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的气场，竟然比老杨的气场还大。 确实不是一般的人物。 刘牧樵准备尊敬他，至少，他不准备揭露他的骗子身份。 其实，说起邪恶，很多职业都有邪恶的成分。就简单举个例子，商业，你说中间没邪恶吗？ 一件180元的衣服没有人买，店主加一个零，变成1800元，被别人买了。还有，杀熟，你能说没有邪恶？ 骗子也是一门技术，像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他骗的不是普通人，是骗那些专门想成成仙的人，对普通人并没有危害。 刘牧樵并不是同情骗子，更不是热爱骗子，而是对一种职业的敬重，一种对职业追求达到极致的人的敬重。 凡是在一个行业中做到了极致的人，基本上都应该值得尊敬，即便是不那么阳光的行业。 就比如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他让一个最接近成仙的青云子相信了他，这一点真的不容易，并且，他们享誉几百年长盛不衰，那该需要多大的本事和毅力。 小偷可恶，但高超的小偷你不得不佩服，那一年，某国制造了一种高尖新的杀伤性武器，对世界绝对是一种威胁，因为，一旦只有一国拥有的话，他就可以肆无忌惮地使用。 后来，某大国暗中发布通告，招聘高手，偷窃对方的图纸。 通告出来后，偷盗者大显神通，他们硬是从某国的保密柜中分7次把全部图纸偷了出来，后来，这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打破了垄断，世界反而得到了太平。 这个事件，就应该给小偷们记一个大大的功劳！ 当然，这种小偷他们改了一个名称，叫做“间谍”。 做到极致的间谍，后来又把图纸送给了另一个大国，这样，又打破了两国技术垄断，引发核战争的概率变得更小了。 当然，刘牧樵虽然认为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是骗子，是假神仙，但不可否定，他内心深处还有丝毫的期待。 他万一真的是神仙呢？ 到了午夜，事情变得很糟。 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根本就没有执行禁食禁饮，他在外面喝啤酒，吃烤羊肉，还吃了生蚝。 这是有人亲眼看到的。 蒋薇薇下班路过，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在滨河路坐在人群中，大吃大喝，他至少喝了3瓶啤酒，20串烤羊肉，4个生蚝。 典型的肉食动物。 刘牧樵接到电话，有几分生气。 这也可以骗？ “你太不地道了！”刘牧樵第二天早上来到房间，说，“今天的手术必须推迟，10点之后才能够做。接台！” “没有啊，刘教授你不能冤枉人啊，我完全按照你说的禁食禁饮。”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满脸的委屈。 “你昨晚11点钟，在滨河路一个人吃烧烤，你以为没有人看见？我告诉你，你这样是会害死你自己的。”刘牧樵说得很严厉。 “冤枉啊！我真的没有！” 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一脸的委屈，太逼真了，令刘牧樵差点都以为蒋薇薇看错了人。 蒋薇薇站出来说：“我看错了，不可能的。你左边是一个打赤膊的汉子，你应该记得很清楚，你当时的眼神还很奇怪，天才这么冷，怎么有人打赤膊。右边，是三个中年女子，在吃龙虾。我说错了吗？” 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看着蒋薇薇，说：“咦，你看见了？我怎么没有看见你？没错，你描述的没错。但是，我跟你们说，那是我，也不是我。我本人根本就没去，所以算不得违反医嘱。” “是你，又不是你，这是什么意思？”刘牧樵问。 “我本源在医院里，那个吃烧烤的是我的分身，或者说是我的幻身。到了清江市，不出去吃点美食，这不是很遗憾吗？” 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说。 刘牧樵想打人。 你这是骗谁呀，会要你的小命的！ 但是，他没有发作，而是忍住了，只是冷笑了几声，说：“我不管你本源还是分身，我是不会帮你安排第一台手术的。这样吧，你接台。” 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欲言又止，没有争论。第一台手术与第二台本质上也没有什么区别。 第1568章 气场 手术在上午10点半开始。 没有太多的人参加，也没有在大多的人面前公布他的“神仙”身份，而是说，网名昵称是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 完全按照普通人做的手术。 刘牧樵主刀，蒋薇薇做一助，二助是一个住院医师。 刘牧樵心中期待打开腹腔有一些异常发现，譬如，如果没有血，没有普通的器官，那就好玩了。 可是，一点意外都没有，连一丝都没有。 他一样的需要止血，他的血一样的是红色的，还有，他的胃泡——咦，真的是空空的。 本来是要插胃管的，但他坚持不肯插。 我胃里面真的不会有东西！ 这是他一再强调的。 刘牧樵没有坚持，因为，这台手术对于刘牧樵来说，太简单了，半个小时足够拿下来。 胃里面确实没有实物。 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没有说假话。 刘牧樵把他的肝脏暴露了，认真检查看有没有其他的转移病灶。 很不错。 把肿瘤切下来了。 这就是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所说的“灵胎”。 呵呵。 刘牧樵把肿瘤拿在手里，这是灵胎？ 典型的一个癌症组织。 恶心。 这东西，要不是刘牧樵看多了，真的会吐的。 手术仅仅做了32分钟，病人送回了病房——不是19楼了，做了手术之后，他安排了床位，刘牧樵还是给了他特殊的照顾，安排了单独的病房。 一个气场超过老杨的人，刘牧樵不得不多给他几分尊重。 老杨是省府的那个老杨，气场是很大很大的，只是，刘牧樵本身的人气值很高，他出场，会把对方的人气值压制一些。所以，刘牧樵就比较难感受别人的气场。 他能感受到老杨的部分气场。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的气场与老杨相差不大，还略微高一点。 可见，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的气场有多大。 刘牧樵还是能理解的。 因为，骗子到了极致，应该也属于人中精品了，并且，他们，应该是包括他祖父、父亲，可能还有祖父的祖父，代代相传，最后在江湖上造就了一个“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 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应该是几个人共同拥有的名字。 这不容易。 特别是这种传承能够传下来就很不容易了。 富不过三代。财富都难以传承下来，何况名声？ 做骗子肯定是不容易的，让别人相信，一时，也许不难，但是几十年，几百年那就太难了。 刘牧樵没有发现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的行囊，他的行囊中，应该有不少的珠宝，他把宝石称作“晶石”。 昨天刘牧樵和他聊天的时候，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不知是炫富还是吹牛，他说，他有1万颗晶石。 1万颗晶石就是1万颗宝石。 这是一个多么富有的家伙啊。 他还好像是说溜了嘴，他说兜里有3颗核蛋。 刘牧樵当然不会相信。 你说有1万颗宝石，这个可以有，几代的骗王，积累1万颗宝石，符合逻辑。 但是，核蛋，这就不可信了，你即便是能偷、能骗到手，你放在哪里？ 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说放在他的行囊中。 随身带着。 刘牧樵特别注意了一下，他哪里有什么行囊？连装换洗衣服的箱子、背包都没有，只是在腰间，有一个拳头大小的皮袋，脏兮兮的，非常陈旧，也许使用了300年了。 “这就是我的行囊。”他见刘牧樵看着皮囊，解释说，“我的东西都装在里面。” 好笑。 开玩笑也不应该是这样开的，连一只碗都装不下。 刘牧樵没说任何一句话评价的话，鬼就信你。 和骗子在一起，刘牧樵没这兴趣，要不是因为他是骗子之王，值得尊重，他真的不愿呆久了。 不过，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也确实有人格魅力，竟然让刘牧樵待了近两个小时。 他给他聊人生，聊未来，聊修仙。 他说他真的有300岁了。 他说，在他之前是有不少人修仙成功的，但是到了某一天，太阳黑子活动十分活跃，产生的太阳风猛扫地球，把地球上的灵气几乎是一扫而光。 1300年前——更准确地说，是1388年前，地球上是充满灵气的，虽然这种灵气普通人并没有多大感受，最多也就是精神爽快一点，农作物丰产一点，百岁老人多一点。 但是，同样，有害的细菌病毒也多一些，传染病也多一些，人的寿命两极分化，一方面传染病暴发大量的人死亡，另一方面，有些人死里逃生，身体内大量抗体，抵抗力强，他们就有希望成为百岁老人。 灵气多，对于修炼的人来说，成功的机会很大。 在1388年前，成仙的人，一年总有千儿万把，但之后突然就很少了，过了1000年，也就是300多年前，我应该是最后一个成仙的。 刘牧樵呵呵冷笑。 他说，这个袋子是须弥袋，别看小小的袋子只有拳头大小，但是，方寸之间有世界，里面大的很哪！ 他又吹嘘腰间的皮囊。 刘牧樵很不屑这种低级的吹牛。 不过，年轻人好奇，“你就玩一个魔术给我看。” “魔术？”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了几秒才明白刘牧樵这句话。 “真不是魔术，你看，我皮囊里的东西，拿个大的给你看一下！” 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眨眼间拿出一张茶几，接着拿出一套茶具，最后连开水，茶叶都拿出来了。 “喝几杯茶。” 刘牧樵愣住了。 这种魔术也太高明了吧，简直是不可能的事竟然发生了。 但又一想，魔术，普通人能看明白的还算魔术吗？大变活人都还看不出破绽。 既然大变活人都能够实现，这套喝茶的工具也不足为奇。 嚯！ 刘牧樵惊叹不已。 高手啊！ 要不是自己有见解，有思想，有准备，今天真的会上他的当。 他果然是地球上骗子之王，但也是魔术之王。 刘牧樵不得不对他肃然起敬。 他尊敬每一个工匠，尊敬每一个出类拔萃的人。虽然有些人做的不是阳光的事，但是，做到了极致，也值得尊敬。 “你真厉害。” 刘牧樵感叹地赞美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 第1569章 刘牧樵差点尖叫 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微微笑了笑，说：“我厉害？这也算厉害？我还没有显示一下神通，你赞美我什么？” “你拿出这套茶具，没有一点破绽。”刘牧樵照实说了。 “你，还以为我这是魔术表演啊？”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哀叹。 “呃，你以为我真的相信这个皮囊里有乾坤？”刘牧樵说。 “悲哀啊，凡人是多么的无知与固执。好吧，到现在你都不信，算了，说明你的慧根不足，等你哪天开窍了，怎么再谈。来，喝茶。” 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满脸的悲愁，一种失落与被嫌弃的脸色。 嚯！ 刘牧樵喝了一口茶，惊叹不已。 他喝过好茶，最贵的，他喝过3万块钱一泡的茶，哪里能够和这茶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刘牧樵差点都要尖叫了。 “好茶！” “你也知道是好茶？不过，作为仙界，这种茶都是我们这种低级仙人喝的粗茶。” “低级仙人？” “对，人有高低贵贱，仙也有高低贵贱，没有千年以上的修为，你别想做上仙，要做到有品级的仙，没有万年修为是想都不要想。这茶，你多喝几杯，你们凡人是喝不到的。” 刘牧樵这次没有冷笑。 虽然他不会相信这是仙界的物品，但是，他也不相信今后能随便喝到这种菜。 他听说过100万1公斤的好茶，但要达到这个品味，只怕还做不到。 刘牧樵果真多喝了几杯。 “你不心疼？”刘牧樵问。 “心疼？笑话，这种茶，我们常年喝，就在家门口随手采摘的。” “那我就多喝几杯。” “喝，没关系，我还送你几两。多了，我怕你惹麻烦，被某位大人物看上了，你也没有进贡的。给你3两吧。” 说完，他手里果然多了一包东西。 嚯。 刘牧樵长见识了。好家伙，今天开了眼界，享受了口福，值得。 刘牧樵离开了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院里有客人要接见，不得不离开。 再说，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手术后才几个小时，也需要休息，刘牧樵估计这家伙大概是60多岁，也算是老年人了，做的手术虽然不是很大，但开了腹，也算是中级手术里，多躺一躺是最好的。 一般病人，手术后要平卧6小时，身上还会插几根管子，根本就不可能起来，会要躺在床上，屎尿都必须在床上才行。 但是，刘牧樵主刀的手术，根本就不需要插管，连胃管都不需要。 至于吃东西，临床上都必须“通关”之后才能吃，刘牧樵也反复说了，没打屁之前是不能吃东西的。 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哈哈一笑，说：“放心，我早就不食人家烟火了！” 刘牧樵接见了两拨外国客人，是谈合作的，租借安泰医院的实验室等事宜。 本来，这些事不需要刘牧樵亲自办理，只是人家来头比较大，像霍普金斯大学的副校长这个级别的人，来访了，人家提出来见见你，刘牧樵出于礼貌还是有必要见见的。 这次来访的客人，还有两个国家的卫生官员，级别还比较高。 接待完客人，就已经是傍晚了。 傍晚，是几个朋友相聚的时光，每天这个时候，忙完了一天的工作，在食堂聚拢来吃一餐晚饭，算是一个比较温馨的享受。 陈太忠和钟灵每天基本上是准时到达。 陈太忠主要帮刘牧樵理财，他只负责利必亚过来的资金和医院创收的这笔钱。 说实在的，还是利必亚这笔钱来得轻松，一年下来，接近20美金，比医院的利润大很多。 他安排这笔钱都是很头疼的事。 确实，钱多了也头痛，不能放在银行里憋死，要放出去钱生钱。 陈太忠每天寻找投资机会，也要接待很多请求投资的人。他有一个原则，每天6点钟下班，6点半准时到食堂。 钟灵一方面做烧伤整形美容科形象代言人，更多的时间则在负责大酒店的工作。 她是酒店的总经理。 朝阳大酒店主要是外国人住，光是朝阳大酒店，一年的纯利润就有3000万左右，在清江市属于比较好的酒店。 清江市酒店行业这几年很兴旺，钟灵连锁了17家，4星、5星的都有，钟灵麾下的酒店总得利润是1.7亿。 她每天也是下午6点半准时达到食堂。 陈莹和乔峰之魂也很少缺席。 这是他们与刘牧樵联系的最佳机会，除了这个时间，就很少有时间相聚了。 陈莹是陈太忠的助手，乔峰之魂是钟灵的助手，关系都不错。 乔峰之魂经常在各宾馆里跑，17家连锁店，盘子还是挺大的，光是员工就有3000多人。 苏雅娟缺席的时间比较多，特殊伤口科主要要在下午做手术，苏雅娟很容易就耽搁了。 夕羽很准时。 正准备吃饭，蒋薇薇打来电话。 那个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不见了。 刘牧樵微微有些吃惊。 要是别的病人，手术后才8、9个小时，还躺在床上打镇痛泵，这家伙搞什么鬼，现在外出了？ 会不会是偷偷买东西吃去了? 才做了手术，是不宜大幅度活动的，伤口还没有愈合，特别是肝脏手术，伤口最容易破裂出血。 再说，外科手术后的第一个屁，是大事，绝对不是屁事，没有打屁就吃东西，病人会腹胀，很难受。 “一定要找到他！”刘牧樵对蒋薇薇说。 蒋薇薇也知道这厮的本性，昨晚要他禁食，他根本就不听，晚上11点了，还在外面喝啤酒，吃烧烤。 这属于严重的不配合医生行为，很容易引发医疗意外。 现在就更加不对了，内出血怎么办？胀气肠梗阻怎么办？ “我已经安排人去找了。”蒋薇薇说。 “这厮喜欢吃烧烤，你派人去烧烤摊上去找。”刘牧樵说，“哦，对了，食堂，几个食堂也关注一下。” “这个人是谁呀？” 夕羽问。 “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才做完手术，可能就偷偷出去吃东西了。”刘牧樵解释。 “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网名吧？和乔峰之魂一样？” “骗子！一个大骗子。” “骗子？” “是的，很有成就的骗子，都已经成精了。”刘牧樵接着把他所见所谓说了一遍。 这个小群体，刘牧樵的顾忌比较少。 第1570章 晶石 找到了。 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就在滨河路烧烤店吃烧烤。 蒋薇薇劝他回去，他竟然说出一些令蒋薇薇哭笑不得的话。 他说：“我不是我，我是我的分身，我的本源割了一个灵胎，与我没关系。我只是怀念几百年前的美味，回忆回忆而已。你别看我在吃，其实，酒肉穿肠过，根本不会在我身体里停留。” 蒋薇薇哭笑不得，你是疯了吗？ 疯子才会讲这话。 “你以为你真的是神仙啊？你是病人，我们要对你负责，你现在还没有通关，不能吃东西。其次，你身体的伤口才缝合几个小时，根本就还没有愈合，随时都可能裂开、出血。”蒋薇薇劝说。 “蒋薇薇医生，我不是说了吗！手术是我的本源，我是分身，我有没有做手术，说得明白点，我只是虚幻的神识而已，根本就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没办法，蒋薇薇打电话，把几个实习生叫过来，把他强行押回来，按在床上。 刘牧樵在两个小时后去了一趟病房。 他第一次见过这种不配合的病人，有些生气，他真的担心术后出血和肠梗阻。 “我检查一下。”刘牧樵很严厉地说。 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打了一个酒嗝，说：“你检查吧，我不会有事的。” 刘牧樵检查了一下腹部，没有大问题，腹部是柔软的，没有压痛、反跳痛，腹部也不胀气，肠鸣音还不错，每分钟有3次。 “你必须配合医生。吃东西，要在通关之后才能吃，并且是先吃流质，然后吃软食，吃烧烤肯定是不行的。这是为了你好。”刘牧樵苦口婆心。 谁知，这个骗子竟然大言不惭，说：“其实你错了，我本源早就不食人间烟火了，我只是怀念事物的美味，分身吃了一点烧烤和啤酒。并且，分身也算不得是真的吃，只是酒肉穿肠过，并不会留在肠管里。” 刘牧樵很反感。 我刘牧樵苦口婆心，你一分钟不骗都不行吗？你每一句都在骗，真是岂有此理。 刘牧樵准备离开，和这种人讲道理真累。 “我走了，你一定要听我的，你外出，吃东西，已经严重违反了医院的规定，更主要的是，对你自己不好，万一伤口裂了，又必须重做手术，肠子胀气，你自己难受，搞不好还要插胃管。到时候，后悔的是你。所以，听不听是你，我已经跟你讲清楚了道理。” 刘牧樵撂重话了。 可是，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哈哈一笑，说：“刘牧樵，你放心，我绝对是遵守医院制度的，你说的都有道理，我怎么会不听呢？我本源，一定不会做任何冒险的事，至于我的分身，你就别管他了，有时候，我自己还管不了他，他呀，既好色又好吃，我很多时候睁只眼闭只眼。” 刘牧樵一听吓了一跳。 你这不是渣男吗？ 刘牧樵不想和他辩论了，越骗，漏洞越大。 你贪财，我已经见识过，贪吃，也见识了，手术前后你拼了老命也要吃吃吃，谁知道你还好色。 好色，与神仙是背道而驰的，你这假神仙自己露馅了吧！ 刘牧樵转身出门，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叫住了他，说：“刘牧樵，你慢走一步，我还没感谢你。你主刀帮我拿下来灵胎，不能让你百忙，我也不想欠你的人情。我没有你们这种钱，我只有我们仙界的钱，按照我们那里的行情，我还是要出治疗费用的。10个黄晶，给你。” 他手里拿出了一盒黄橙橙的宝石，都是拇指大小。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这是医疗费用，10个黄晶。收下。”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把钱放在刘牧樵手心里。 刘牧樵一脸的迷茫。 “我可没有要求你出钱的。” 刘牧樵想都没有想到，他还会出钱，你不是骗子吗？骗子怎么会倒找钱？ 难道还有什么企图？ 你这是布置更大的局？ 刘牧樵疑惑地看着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 “我解释一下，我们仙界治病，诊疗费是很贵的，你知道，能帮神仙治病的人太少了，仙界，很少有病人，医生就更少了，诊资很贵，特别是手术费用，都在10个黄晶以上。我攒了300年，攒了12个黄晶零8000多白晶，这差不多算是我的全部家当了。所以，你要是觉得不够，那我一时也拿不出来。我等了200年才做手术，就因为要攒这笔钱。” 刘牧樵糊涂得很。 他不懂这是什么意思，特别是10个黄晶的价值。 当然，刘牧樵明白，他说的都是谎话，肝癌，你200年才做手术，早成化石了。 肝癌，从发现到死亡，平均时间是6个月，你活了200年？ 这是谎话没错。 不过，即便是谎话，刘牧樵还是忍不住问，“1个黄晶是很多钱吗？” 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点头，“我解释一下，晶石是我们仙界的通用货币，任何一个层级的仙，从普通的仙，到九天上的大能，都是用晶石做货币，也可以用晶石做武器，或者说做能量储蓄器。反正一点，晶石的用途很大。” “那黄晶与白晶有什么几个意思？”刘牧樵问。 “一个白晶就是一个单位货币，譬如，我们成仙了，一年的生活费用大约就是100白晶。黄晶是更高级的币种，1黄晶等于1万个白晶。我给你10个黄晶，等于10万个白晶，你有了这笔钱，够你在仙界生活1000年。” 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板着指头数。 嚯！ 刘牧樵吸了一口凉气。 你这不是告诉我，我刘牧樵还没与仙界搭上边，就已经是仙界的富豪了？ “嗯，你想的没错，刘牧樵，等你日后成了仙，你这10个黄晶，可以买下一个小镇，或者一座低级仙府。”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微笑着说。 “小镇，仙府？”刘牧樵越发不懂。 “就是说，10个黄晶，可以在仙界买下一个小镇，小镇的仙，就是你的子民，他们供养你。一个小镇，大约有300多个仙，要是你经营得好，他们每年可以给你赚1000左右的白晶。这样，你就不愁了，活1万年也不愁。当然，前提是，没有仙从你手里把他们买走。” 刘牧樵摇了摇头，说：“不懂。” “不懂就对了，因为，你还没有成仙，也没有正式修炼，没有人帮你讲解。” 全科医师 第1571章 小世界 ！ “那么，仙府又是几个意思？” 刘牧樵好奇心起。 他不是相信这东西，而是想看看骗子是怎样捏造。 “仙府啊，就是一个小洞天，里面有天有地，有飞禽走兽，有山有水，和我们这个世界是一样的，特别是里面有大量的灵气。” 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眼中流露出满满的羡慕神色。 “它是有别于现在这个世界的另一个世界，你拥有了这个小洞天，你的修为会快速增加。这就是仙府。当然，10个黄晶的仙府太小了，小得只有十几个平米，灵气也十分有限，比地球上只多100倍左右。要有一个像样的仙府，至少也要100个黄晶。可是，积累100个黄晶，真的不容易，没有数千年的积攒，很难啊！” 刘牧樵被吸引了。 拥有一个小世界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啊。 “小世界是放在山上，还是平地？别人抢夺怎么办？”刘牧樵还是想象不出仙府是怎么回事。 “仙府是随身带的，放在这个皮囊里面，需要了，随便放哪里，它不会占用别的地方。” “不占用别的地方？” “是的，它就在虚空中，属于你的，别人抢不到，因为，它认主，你拥有了，你等于就拥有了一个世界，用你们的理解，地球人的理论，那就是一个小宇宙。很小很小的宇宙。要是有钱了，买一个大仙府，足够有一个地球大——当然，你必须是大能，只有大能才能掌控一个这样大的仙府，因为，里面的生灵太多，几十亿，几百亿的生灵，难免不发生战争，瘟疫，灾难。只有大能才能控制。否则，这样的仙府就太糟糕了。普通的仙，三六九等的仙，一般，九等以下的仙，都只能拥有比较小的仙府。譬如我这个等级的仙，最多只能拥有一个篮球场大小的仙府——不过，这也需要上千的黄晶，真的不敢想象，1千年也难得积累这么多的钱财——关键是在仙界，很多地方需要钱财，基本生活一年要100白晶，买灵器需要白晶，一般10到500白晶不等，还要买灵谷、灵酒、灵药，还要买出行用的灵车——不是那种灵车——是仙人出行的灵器的一种，角马、花篮、灵剑等行走器或者飞行器，都需要晶石……” 刘牧樵觉得有趣，心想，你这骗子，会编啊！ “你们神仙也吃饭？”刘牧樵问。 “低级，低级问题！不吃饭，你说做神仙有什么意义？”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有些愤慨。 “你不是说不食人间烟火吗？”刘牧樵说。 “是呀，当然不食人间烟火，但是，我们吃仙界的食物啊，仙界的东西那才美味，你喝的这茶，怎么样，你应该清楚，这在仙界，那还只是最普通的粗茶。为人，为仙，连吃都不需要了，那还有什么意思？” 也确实，吃是生活的一种过程，也是生活的乐趣，不吃不喝，哪还有什么意思？ “好吧，我理解了。不过，地……先生，你不是仙了吗，怎么还赖在凡间？”刘牧樵问了一个实质性问题。 谁知，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根本就回避了这个问题，而是抓住一个问题不放。 “你叫我地先生，这是什么意思？你认为我姓地是吗？我不姓地！” “你姓什么？姓地球吗？” “也不是！” “地球上？” “更加不是！” “那你自己说说，到底姓啥？” “我姓章。” “弯弓张？” “立早章！” “噢，对不起，章先生。我问你，你怎么还赖在人间？” 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神色变了变，说：“哎，说来就话长了。我是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其实，我赖在地球上已经200多年了，我早就飞升了，但是，在仙界，哎你不知道，那里，同样是等级分明，三六九等。” “你说，我是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到了仙界，会是哪个等级？在那里待了一段时期，受不了，被奴役的滋味不好受，虽然那里有灵谷灵酒香茶，还有足够多的灵气，但是和地球上比，虽然环境比不上，但是，这里我为大。我可以奴役别人。你说，换了你，我在哪里更好？” 刘牧樵沉默了。 心想，这骗子，编出来一套一套的，已经很熟练了，想找出他的破绽根本不容易。 刘牧樵准备走了，刚好护士进来换吊针，刘牧樵告辞。 “你不感兴趣？” 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有些惊讶，这么有趣，你竟然不感兴趣？这很少见，过去，他讲到这里的时候，很多人都会要求拜师，或者尖叫，或者晕厥。 对，晕厥，特别是中年女性，听到这里，会兴奋得晕厥。 刘牧樵竟然没有反应？ “刘牧樵，你这种态度不对，你对神仙一点敬畏之心都没有，这怎么行？你别走，听我慢慢讲来，我就不信，你会无动于衷。” 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大声说。 护士惊疑地看着他。无头无尾的，她没懂什么意思，站在那里不懂。 “小妹子，你来评评理，我是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你信不信？”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说。 “我信啊，你本来就是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这，谁都知道啊，病历上也是这样写的啊，我们全科人都认识你，你就是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护士说。 “不对，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是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你信不信？” “信，我是你的责任护士，我当然认识你，你就是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 “不，不，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真是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 “是的。” “好吧，你还是理解错了。我是说，我不是凡人，我是神仙，这回你该听懂了吗？” 护士这才反应过来，“你是神仙，我是王母娘娘，你信吗？” “你王母娘娘？呵呵，王母娘娘做8级仙，离大能只有一步之遥，她不会到人间来的，所以，你骗我。” 护士乐了，说：“你是神仙，跑别地方我理解，跑医院来做手术，割肿瘤，呵呵，你也是骗我的。” 刘牧樵哈哈笑了起来。 还是无知者无畏。 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被噎着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全科医师最新章节地址： 全科医师全文地址： 全科医师txt下载地址： 全科医师手机： 为了方便下次，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1571章 小世界）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喜欢《全科医师》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第1572章 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失踪了 刘牧樵没有无聊到总在那里听骗子编故事，他走了。 不过也不得不走了，手术室来电话求援。 胸外科的手术。 一见是胸外科的电话，刘牧樵就头痛，他在胸外科的名气很大，而事实上，他在胸外科是属于菜鸟级的，除了纵膈肿瘤切除术。 他仅仅只能做一种手术，纵膈肿瘤切除术。 到了手术室，还算幸运，今天的手术也是纵膈肿瘤切除，有大量的粘连，他们剥离不了。 刘牧樵上台。 其实，也没有别的诀窍，考验的就是基本功。 手术的基本功，刘牧樵第一，特别是这种精细手术，是他的拿手好戏，刘牧樵把头埋进去，不到10分钟，就把肿瘤剥离下来了。 好大一个肿瘤，比排球小一点。 患者是一个12岁的小孩子，爸爸妈妈在外地打工，跟着爷爷奶奶，高度营养不良。 看着都心痛。 刘牧樵把肿瘤拿下来之后，刘牧樵并没有立即下手术台，他认真检查胸腔内各器官。 他在《尸体解剖检验学》上属于宗师级水平，所以，解剖也就是高水平的。 他发现，长期的肿瘤压迫，患儿的几个大动脉都变形了，可能有个塑形问题，只是，他现在没有这方面的技能。 有些遗憾。 不过，也许小儿并不存在大的生理问题，还不放心，问其他专家，“变形的动脉不会影响患儿的身体吗？” 徐教授认真看了看，说：“幸亏您提醒，升主动脉受挤压比较严重，没有弹性恢复，有可能影响心功能。” “有办法解决吗？” “需要内置一个扩张器。” “有吗？” “有，有一个备用的，这东西很少使用，往往只有一个备用。” “嗯，那就用上吧！” “请您亲自操作，行吗？” “不行，实话实说，我不会。” 噢！ 麦购！ 第一次听说有刘牧樵不会的。 本来，这也很好理解，医生，最有水平的医生，都是专科医生，越专，水平越高，有些人一辈子只看几个病，水平一般都会很高。 相反，会的多，掌握的专科越多，水平相对就越低，特别是全科医生，对疾病的深度就会比较浅。 但是，这个规律对有一个人不适用，刘牧樵。 他掌握的学科很多，他不但广，而且精，并且是精到让别的专科医生望而却步的地步。 几年了，还没有听到刘牧樵说过对某种技能不会的。 今天第一次听到。 “刘老大，你别谦虚了，你还有不会的？”徐教授说。 “我谦虚？不开玩笑了，你们谁会做，快准备吧，我确实不会，对胸外科，我基本上属于菜鸟级别。你们别指望我太多。” 刘牧樵退了一步，让出主刀的位置。 首先这句话，胸外科的医生还以为刘牧樵真的不会做升主动脉扩张术，但听了后面这句话，顿时，大家就不相信了。 你说你是菜鸟，那我们是什么？ 刚才这个肿瘤谁拿下的？ 你说鸟，我们是虫子。 不过，徐教授不会无聊到和刘牧樵辩论，升主动脉扩张术并不是太难，他能够拿下来，也就不准备劳驾刘牧樵了。 升主动脉扩张术本身还是属于高尖端手术的，徐教授也是著名的教授，他是从津城引进来的，本身就是院宝级的人物。 刘牧樵走了。 手术室议论开了。 徐教授说：“刘老大只做高尖端手术，对一般的手术不感兴趣，今后要记住这一点。” “是的，他好像生气了。” “是的，是生气了，要不，他怎么会说自己是菜鸟级的医生。” “是的啦，是不是他认为，肿瘤剥离术就不应该请他？在他的眼里，可能太简单了。” “有这个可能，今后注意，不是太难的手术，我们不要惊动他。刚才我就注意到了，我们说很难，肿瘤剥离不开，你们看看，他仅仅用了10分钟。在他眼里，我们真的是太低能了。” …… 议论了一会，没有人认定刘牧樵在胸外科是菜鸟，反而，对他的高深莫测惊艳不已。 第二天一大早，刘牧樵接到蒋薇薇的电话，说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失踪了，吓了一跳。 今天，他的手术才是第二天，还不到24小时，怎么可以离开呢？ 这个人，会不会把自己也骗了呢？ 骗人的人，久而久之，进入了角色，误以为自己真的是神仙。 这种可能性还是有的，刘牧樵说，你们通知保卫科，到车站找一找。 突然，刘牧樵想起一个问题，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没有身份证，他是怎么出行的？ 飞机，高铁，绿皮车买票都需要身份证，他是怎么出行的。 从徐公店到清江，一天时间走完全程，也只有两种可能，飞机和高铁，他是怎么搭乘的？ 再厉害，骗术再高明，你这票怎么买？ 再厉害的骗术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难道，他真的还有其他交通工具？ 修仙的人认为，成仙之后，他们可以御剑飞行，也可以坐法器，譬如花篮，脸盆、鞋子，甚至扫帚。 扫帚一般是西方仙喜欢乘坐的工具，东方的仙很鄙视扫帚，太俗气了，他们喜欢坐花篮。 花篮比较雅致。 如果认为花篮太文艺，有的人刚才脱下一只皮鞋，做坐在皮鞋上飞行。 当然，这是扯蛋的。 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也许有身份证呢？ 这种可能性是有的。 医院里，他说没有身份证，谁也不会搜他的行囊，何况，他的行囊就拳头大，脏兮兮的，谁去搜？ 再说，医院也不是非要身份证不可，他又不需要报销。 想到这，刘牧樵又疑惑起来，这人怪啊，他的报酬竟然是10颗黄橙橙的宝石，真实价格不会少于100万，这种费用是不是太高了？ 还有，他变魔术的道具，刘牧樵找了半天，根本没有找到。 茶几、煤气罐、水壶、茶具，都是很陈旧的，没有一件是普通人家用的，小时候见过，至少是20年前的东西。 刘牧樵疑惑起来。 无解。 要解破他的魔术，刘牧樵感到无能为力。 太高明了。 关键是，不是在舞台上，就在眼前来个大变活人——差不多，这是怎么做到的？ 第1573章 骗神 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的事忘记的差不多了。一个骗子，刘牧樵是不会太在意的。 他尊重人家，也佩服人家，一个把职业做到极致的人真的应该尊重，他能够练到这种地步的魔术，也确实令人佩服。 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其实，选择一个正正规规的职业，魔术表演，他一样的能够过上幸福的日子，也可能是魔术江湖上的王者。 但他坚持做骗子，骗人说自己是神仙。 很无聊！ 不过，作为他，可以理解，他不能随便改变职业，这是他家族的事业，几百年了，他传承了“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的名号，他就必须继续骗下去。 这是可以理解的，不但他，他死后，他的儿子，孙子还要继承这个雅号，继续骗人。 就在刘牧樵快要忘记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的时候，一则新闻吸引了他。一群惯犯，拐骗儿童的团伙被一个神秘人惩罚了，他们全体截瘫——腰以下瘫痪了。 并且这群人现在正运往安泰医院途中。 现场，留下了一张纸条，是这群人拐卖儿童的证据，以及作案者留下了名号——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 有点儿可疑。 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不是一个人的名字，只是一个符号，这个符号任何人都可以借用。 这一群人经过10个小时候到达了安泰医院脊椎科的分支——脊髓科。 何教授、唐教授、王教授都是脊柱科的精英，但是，他们只做骨头部分，神经的处理只能依靠朱亚光和宋百年。 他们到了。 作为医院，不能不帮他们治疗。 刘牧樵想知道一些事情。 “说说受伤的过程。”刘牧樵冷冷地问。 “一个60岁左右的老人，脏兮兮的，手里，拿着一把扇子，朝我们一扫，然后，我们的下半身就失去了知觉。” “就这么简单？他报了名号吗？” “报了，报了，他说他是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 刘牧樵检查了一下病情，不由得大吃一惊，即使他现有的武功，用扇子去打人，是不可能把这群人一下子打残的。 他们的伤完全一样，受损的脊椎，都在胸10至12之间，几乎是一个高度，也就是说，他们说的没错，这个人只扫了一下，他们7个人都受伤了，根据高矮不同，受伤的部分有一定的差异。 结论是，他仅仅用扇子扫了一下，就把7个人的脊椎扫断了。 这是一种什么力？ 刘牧樵背脊有些发凉，因为他注意到，这可能是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故意做给他看的。 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肯定知道刘牧樵对他不信任，不相信他是神仙，于是，他做了两件事，一是用十几个小时跑到几千公里的京城作案，二是一次重伤7人。 两个都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是用什么工具用十几个小时跑了3000多公里的。 坐飞机，他没有身份证。 难道他真的可以坐在自己的布鞋上面飞？ 第二，他用什么力伤了7人？ 刀伤肯定不是，子弹伤更不是，除了脊椎和脊髓，并没有皮外伤，这是一种不可以思议的力量。 “神通？” 刘牧樵突然想起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曾经说过，仙，可以拥有神通的。 按理，这7个人受的伤，也只好用“神通”来解释。 也就是说，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想用事实对刘牧樵说明一件事，那就是说，我真的是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 这是明确的。 不过，他很想通过这件事向刘牧樵说明这么一个事实，但是，刘牧樵呵呵冷笑几声。 你都可以在我面前玩大变活人这种高深莫测的魔术，现在这一切，你不也就是骗术吗？ 10几个小时到京城，谁知道你真的有没有身份证？ 你把7个人的胸椎扫断，谁知道你用的什么力量？有内功的人，并不一定做不到——一个一个逐个打击呢？ 他们虽然一致说，只是被扇子扫了一下——他们集体撒谎呢？或者没想到的方式让他们集体这么认为？ 刘牧樵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认定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就是真的神仙，而他坚信的是，这厮就是一个高级骗子，比想象中更高级。 骗术很高。 有真本事。 也有正义之心。 伤害7个拐卖儿童的人，即便是杀了，也不为过。 现在，病人来了。 医院是不分好人坏人的，他们眼中只有病人和非病人，不管你是十恶不赦的恶徒，医生一样的要全力抢救。 7个病人，脊椎断了，脊髓也断了，截瘫，并且很重，属于重伤，凶手不管是出于正义还是什么，都会要受到法律的惩罚。 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受到了通缉，并且是A级通缉犯。 有意思的是，一天了，寻找“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丝毫的进展都没有，这么多的人脸识别系统，竟然没有发现这个人。 最令刘牧樵吃惊的是，公安来医院查看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的视频，竟然没有找到一个！ 按理，这是不可能的。 他在医院也待了20多个小时，出入医院好几次，还去了滨河路吃烧烤，活动范围并不小，经过的摄像头至少有17个。 这17个摄像头，没有一个捕捉到了他的任何影像。 太不可思议了。 刘牧樵听到这个消息，不得不更加佩服这厮。 骗王！ 应该说是骗神！ 真的是做到了极致。 难怪，他的气场这么足，在骗子的世界，他是真正的王者！ 由于有7个重病人，刘牧樵也没有太多心思去想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的事，他的结论是，不就是一个把骗术做到了极致的骗王吗？ 他准备专心治病。 7个病人，伤势一模一样，分开行动。 刘牧樵分得3个病人，朱亚光做两个，宋百年做两个。 何教授、唐教授、王教授分别跟一个人，他们负责做骨质部分。 刘牧樵的3个病人都是女的，40多岁的，50多岁的，都是面相很差的人。穷生恶胆，做了不少的坏事，害得多少人家骨肉分离。 刘牧樵很厌恶她们。 但是，医生就是医生，不能因为她们是坏人就马虎。 她们治愈之后，还会受到法律制裁，这不是刘牧樵考虑的。 手术安排在晚上。 刘牧樵洗了手，穿手术衣，戴手套，看了一眼进来的王艺。 “怎么，晚上还值班吗？”刘牧樵问。 “来看一个病人，才推进手术室的一个病人，不再怎么回事，还没打麻药，病人竟然昏迷了。几个学科都来会诊，查不出原因，我来看看，是不是护理有什么漏洞。” 王艺说。 第1574章 有出现了 一个送进手术室的病人，突然昏迷了，检查，心脑血管学科的专家都来会诊，没查到问题。 病人脸部潮红，如酒醉状。 不存在酒精中毒啊，已经住院几天的病人，哪里有酒？ 刘牧樵微微思索了一下，说：“王艺，你查一下手消，有没有被偷吃的可能？” “手消？偷吃手消？”王艺不敢相信，“还有偷吃手消的？” 医院里消毒液最常见的就是酒精和络合碘，而手部消毒的多半是75%的酒精，对于一些酒鬼来说，这么浓郁的酒精，诱惑力还不小。 王艺匆忙检查了一下。 果然，少了3瓶手消！ 王艺回来报告刘牧樵，说：“你分析的没错，病人喝了酒精，喝了3瓶。你是怎么知道的？” 刘牧樵脑子里有大量的病例，其中，喝医院酒精昏迷的还不少。 手消有几种，一种是纯75%的酒精，工业酒精，另一种含有氯，有一定的毒性。 “看来，今后还要加一条规定，防止患者偷酒精喝。”王艺摇头叹了一口气，这规定，怎么执行呢？ 现在医院的消毒液规定是随便都可以拿到，随时为医务人员提供消毒，同时也便利于患者，或者陪护人员，让他们能够随时消毒。 刘牧樵继续做手术。 今天的手术难度都不是太大——相对于外伤引起的脊髓损伤，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下手还是很文明的，没有造成横贯伤。只损害了运动神经部分。 也就是说，都只做半个脊髓缝合。 不过，刘牧樵背脊有些发凉，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的武功，真的是高深莫测，他伤害人，捏拿的分寸非常准，要损伤一半就是一半，绝对不多损伤一分。 这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即便是刘牧樵这种武功高手，也做不到这一点，刘牧樵都有点怀疑，是不是真的是所谓的“神通”。 据说，仙，神，都会修炼一两种神通。神仙也有打斗，也有伤害，要立身，就必须有立身的本领。 他们一般都没有用刀剑的习惯。 神仙了，还用刀剑，未免俗气。 没有一两门神通，很没面子的。 用扇子伤人，这种神通一般是地球上修仙的习惯，扇子，代表文雅之士，看来，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是准备贴上地球标签，不错，没忘根本。 到了仙界，敢于亮出来自地球的仙不多。 因为，地球在宇宙并没有太多的优越感，特别是近千年来，灵气稀薄，被仙界耻笑。 我们有些人，去了灯塔国，就忘了祖国，和他们相比，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的品质要高很多。 确实，到了仙界，说自己来自于地球是需要勇气的。 仙界也讲究传承，也有基因血脉的讲究，譬如仙女系的几个星球，他们那里的灵气非常多，每年晋升仙界的人特别多，他们是仙界的统治者，他们自认为血统更加高贵。 地球上也有一些人修仙成功，但相对仙女系，那就少得可怜。 总之，敢于亮出自己来历，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是值得尊敬的。 扯远了，也扯蛋了，刘牧樵怎么会想这么多呢？ 刘牧樵有些想不通，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用的是什么力，一次打7个人，力道用得这么精准，真的不好解释。 不过，刘牧樵还是没有把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列为神仙——他还是不相信有神有鬼。 他是一个无神论者。 7台手术第二天才正式完成。 到了下午，病人陆续能够活动了，刘牧樵亲自做的3个病人效果最好，恢复得也最快。他们能够移动下肢了。 朱亚光的两个病人也不错。 只有宋百年的两个病人到了晚上才开始恢复。 这两个病人的家属有些叽叽歪歪，责备宋百年，责备安泰医院。刘牧樵知道了，无名火嘭就冒了起来。 你还责怪我们？ 凭什么一定要我帮你们做？有宋百年给你们做，你们应该千恩万谢，早知道你们这样难伺候，我们干脆就请何医生帮你们做，下半辈子躺在床上生活了。 宋百年也很委屈。 他已经尽了力，效果也不错，今后恢复80%的功能是没问题的。 80%的功能，对于一个脊髓几乎横贯损伤的病人来说，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成绩，纵观天下，能达到这个水平的医生，总数才3个。 你们还责怪我？ 宋百年很委屈。 不过，站在患者的角度，他们也是有委屈的。7个人，一样的伤，凭什么我们两个就由宋百年做，而不是刘牧樵？ 我们要公平。 公平你妈！ 你们都是犯罪分子，我们已经很仁慈了，你们还要怎么的？ 宋百年气不过，朝来找麻烦的家属大吼一顿。 这件事很快就结束了，因为，这7个病人效果都还可以，只是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而已。 再说，手术都已经做了，也不能返工，有80%的效果已经很不错，在别的医院，你想达到40%都不能。 又过了一些时间，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还是没有下落，倒是另外又一起事件，有可能与他有关。 还是在京城。 一群专门做假药的人突然被卸了一只胳膊。 又是7个。 他们专门做治疗支气管哮喘的药——假药。 支气管哮喘最有效的药物，都知道是糖皮质激素。可是，临床上用这药，要非常谨慎，这种药的副作用非常大。 长期用药，最后会导致肾上腺功能衰竭。 肾上腺功能衰竭的后果是患者的应激反应很差，寿命也会大幅度缩短。 不法分子做的治疗支气管哮喘的药物，里面主药就是激素，一旦吃了一段时间，就会欲罢不能了，最后结果可想而知，以生命为代价。 这7个人罪大恶极。 7个人，7条胳膊。 卸下几条胳膊只是警告。 这件事很多人又联想到了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 连续两件事都不能破案，这就麻烦了。 虽然都是罪有应得，但是，还有国法，这种人罪恶再大，也应该由国法来惩处，而不能由民间的力量来处罚。 这是一个问题。 必须抓到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无论怎么讲，从法律角度，他是凶手。 第1575章 脱身吧 叶林被派上用场了。 好家伙，最厉害的神探被邀请出场，他了解了两天之后，不得不求助于刘牧樵，想听听刘牧樵背后的高手指点。 刘牧樵一脸的茫然，他努力启动脑子里的侦探技能，可是，关于这起案子，他没有任何线索。 “放弃吧，这个案子是没有办法破获的。”刘牧樵对叶林说。 “还会有破不了的案子？” 叶林已经习惯了做神探，在他的印象中，刘牧樵背后的神秘人不可能有破不了的案子。 “真的，叶厅，这个案子你不要沾边，理由我就不多说了，强中自有强中手，你赶紧脱身吧。”刘牧樵认真地说。 “邪不压正，这种人虽然是亦正亦邪，但法律面前，他没有生存的空间。”叶林还有些固执。 “别傻了！法律，并非都是正义的，也并非不缺席，有时候，法律只是工具而已。至于生存空间，并不是你给不给他的问题，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拥护的人很多，他就该有他存在的意义。” “但是，正义，一定要在法律的束缚下才行。”叶林有些书本教条主义了，他还想破这个案子。 刘牧樵最后不得不说：“叶厅，脱身吧，你要是不脱身，也许，你前面的所有都会灰飞烟灭。” 这句话有些份量，叶林浑身一颤。 他最怕的事就是功与名受到损害。 他已经习惯了在功与名上生活，近几个月，他破的案子少了，还存在一些破不了的案子，就已经感觉到生活大不如前。 叶林还是副厅，实职副厅，分管重大刑侦案子，全省的大案要案都在他的分管职责内。 老赵，谢绍军都在他的麾下，他们能力很强，对叶林很有帮助，立了不少功劳。 但是，他们不是神探，自然就有案子破获不了，叶林没有刘牧樵的帮助，自然也就不是神探了。 他经常找刘牧樵，而一般的案子别说刘牧樵不愿帮他们，即便想帮也帮不了。 所以，叶林的光芒比过去有所减弱。 不过，过去的几个大案子还摆在这里，神，还是神。 再说，大家也理解，叶林现在已经没有过去那样努力了，生活上还是糜烂，他更热衷于讲学，出席一些仪式，或接受奖励。 这样的叶林自然不可能和过去一样生猛，破案率稍有下降，这是可以理解的。 叶林的讲课费很高，国内一堂课是12万左右，国外则是12万美金，一般每个月有4次左右。 他还是有克制，一个月只讲4次，多了，坚决推辞，即便的世界著名大学，他照推不误。 这样，也有种饥饿营销的意味。 叶林已经在欧美很多大学讲过学了，还得了不少的头衔，某某大学客座教授，某某研究所高级研究员。 收入相当客观，去年，他的讲课费，税后就有600多万。 他获得的荣誉很多，国内的不说，国外的就先后获得32个奖项，最高的是国际刑警组织颁发的年度最杰出刑侦个人。100万美金拿得手发软。 另外一个来钱的途径是“揭牌”与“剪彩”。 “揭牌”与“剪彩”不仅仅是仪式，还有没有说出来的一层意思，那就是为了“镇魔”，“驱邪”。 镇魔，驱邪必须是“真火”很旺盛的人才行。 所以，大型的项目，都会请大官出来剪彩，官越大，真火越旺。 叶林是公安系的，本身的职业就是镇妖驱邪，所以，请他的人相当多，即便是铁路、公路开工，请他的也不少。 请他出席，当然不是空手来空手回去，劳务费还是少不了的。 不过，这笔钱不公开，大小只有当事人知道。 叶林照实纳税，他不会在这方面犯错误。 去年，光这一项，他纳税300多万。 叶林过得非常滋润。 他这种情况比较特殊，不算违规，最多算是擦边球，大家都默认了。 现在，刘牧樵要他收手，在这个案子上脱身，他虽然不甘心，但刘牧樵这句话，他不得不打了一个寒颤。 这世界，知道他真实本领的人只有两个，刘牧樵和叶叔，他不得不心虚地听从刘牧樵的规劝。 回去不久，叶林突然得了急病。 住进了安泰医院。 厅里的领导赶紧来看望他，他昏迷了。 部里知道了也着急，还专门派了一个司长过来看望他。 这名司长回去报告，说叶林的病很重，昏迷了3天3夜，生命垂危，刘牧樵亲自担任抢救组组长，现在还没有任何把握。 这节骨眼上，神探病了，怎么得了。 “把李六一团队派去支援！” 李六一接到命令，心里一紧，他非常不愿意去安泰医院。 安泰医院，他曾经发誓再也不踏上的地方。 但是，这是部里的命令，他不得不带着设备出发了。 同行的人总共5人。 刘牧樵很礼貌接见了李六一。 心里都有疙瘩，往日的友情已经荡然无存，几句话都是例行公事。 “你来了是最好的，我已经江郎才尽，看你有什么好办法没有。”刘牧樵如实向李六一说。 李六一根本就没有说客气话，在他眼里，刘牧樵视他为蝼蚁，客气话有意义吗？ 他开始检查病人。 倒吸了一口凉气。 叶林的病真的很重。 神志方面，深昏迷。血压，收缩压不到80Hg，心率只有40次，尿量只有300l，体温只有35.1℃。 李六一给他打了一下分，克氏评分不到10分。 嚯！ 好严重啊，已经到了终末期，也就是几个小时之内的事了。 刘牧樵问：“有希望吗？” 李六一说：“还是用上你的龙虎散吧，我的把握，不到10%。” 刘牧樵一惊，“你也只有这么小的把握？” “是的，看来，这位患者，我们只能合手了，中西结合。” “我给了你一个古方，研究得怎么样？” “有进展，我的研究成果升级为3.0版了。” “3.0版还不能救活他？”刘牧樵有些吃惊。 “只有10%的把握。”李六一摇摇头。 “好吧，那就，我们中西医结合吧。”刘牧樵拿出来龙虎散，他不能完全指望李六一了。 第1576章 难得救活了 叶林的病确实很重，重到连李六一都吓到了。 喂了一颗龙虎散，李六一接着又注射了一针黄橙橙的药液，这是没有公开的配方，还处在试用阶段。 这倒不是拿叶林当小白鼠，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叶林，李六一还不一定舍得给他使用。 别看这支药只有两毫升，价格可就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30万只是它的成本。 至于其他药液就不用多说了，医院里常用的，只是使用的剂量和配伍不同，其他没有什么特殊。 药品，医院里大同小异，效果，关键是配伍和什么时候使用，这就是学问，什么时候该用什么药，什么时候该换别的药，这就体现了医生的水平。 李六一在这方面无疑是大师级水平，比刘牧樵要强。 刘牧樵一直在疑惑，这个叶林，装病，怎么真的病了呢？ 他一直没有解开这个谜。 李六一也没有确定叶林的病因，只能是对症治疗，他认为是中毒，但依据呢？ 常见的中毒只有几种。 氰化钾中毒不要考虑，早就死翘了，谁也受不了这种毒。 其次是老鼠药，铊是主要成分。 这种毒物临床上比较多见。 但是，李六一的经验告诉他，叶林不是铊中毒。 农药呢？ 甲胺磷，属于有机磷农药中毒，20年前非常常见，喝农药的，每年都会有很多人死在这个上面，治疗起来不难，连住院医生都能抢救。 有机磷农药中毒一眼就看得出来，体现的是副交感的高度兴奋，腹痛、痉挛、流涎、瞳孔针尖样，还有一股大蒜味呼出。 治疗上，洗胃，用解磷定和阿托品，效果非常好。 现在情况变了，有机磷农药中毒的少了，喝百草枯的渐渐多了。 这毒物喝不得，没得治，洗胃可能是唯一的机会，但希望也很渺茫，一喝一个死，肺纤维化是它没有办法治疗的根本原因。 还有一种毒物比较多见，蘑菇中毒。 蘑菇中毒救治起来也不轻松，遇到强毒的蘑菇，一死一大片。 有一年，湘雅医院急诊科，隔一条马路的宾馆里，20多个人蘑菇中毒，从宾馆送到急诊科不到10分钟路程，可以说是最近的距离了，最好的医院，但最终还是死了14个。 李六一分析了，叶林，不是上面这些毒。 或者说，他基本上排除了中毒的诊断。 除了中毒，那么又是什么原因呢？ 李六一的经验非常丰富，但今天遇到难题了。 叶林的心脏有心肌炎的表现，心率减慢，心功能不全，血压下降，属于心源性休克。 肝脏受损。转氨酶，谷丙，谷草都是一千多，严重的肝功能衰竭。 肾脏也有损害，急性肾衰，少尿。 肺部也有损害，呼吸表浅，频率增快，血氧饱和度下降。 脑部更麻烦，病人都已经深昏迷了。 糟糕的是体温。 医生害怕病人高烧，病人在高烧的时候，可以破坏很多的机体功能，很多时候，医生要想尽一切办法降温。 药物降温，物理降温，冬眠降温，就要是保护重要器官。 但是，相对于体温升高来说，医生更怕患者体温下降。 体温降低如果不是环境的原因，那么，就说明患者病情已经极度的严重了。 叶林现在就是这种情况，体温只有35度了。 综合情况，叶林有多个器官衰竭，都属于严重的衰竭，什么原因引起的已经不重要了，现在关键的是让器官恢复功能。 可是，谈何容易？ 如果是在一般医生手里，这种情况几乎是束手无策，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家属谈话，下病危通知书。 不过，今天不同，一个是刘牧樵，一个是李六一，两大高手在一起合作，还没有死人的先例。 李六一把黄色药液注射进去之后，接着又用了糖皮质激素，多巴胺，以及葡萄糖加胰岛素。 助手还准备了碳酸氢钠注射液和林格氏液。 叶林有反应了。 心率快了一些，血压上来了一些，尿液也多了一些。 看到了希望。 “李六一，这是你所说的3.0版吗？” 刘牧樵忍不住问。本来，他是最不想和李六一说话的，关键是李六一把他当魔鬼了。 李六一也不想和刘牧樵待在一起。 他很恐惧，担心刘牧樵哪一天会把他当作蚂蚁摁死去。 人类对于鬼神都要强烈的敬畏之心，李六一就把刘牧樵当作鬼神——他脑子里的神鬼是高维生物。 他现在想到了一个问题，就是刘牧樵也许本身并不是高维的，他可能是被高维生物占领了。 高维生物并不一定和人是一个模样，他们或许是虚幻的，由一团波组成？ 见刘牧樵问，李六一赶紧回答，“是的，这就是我的3.0版。” “有效率多高？”刘牧樵觉得，不说话不是好的相处方式，没话找话。 “ICU病房中，首次救治成功率达到了92%。” 首次成功率是指第一次用这种办法抢救的效果，92%是相当高的成绩了，普通医院，一般在20%左右。 当然，并不是说最终ICU病房92%的病人都能活着出去，有些病人第一次抢救成功后，还可能再次病危。 “你这个成绩，可以获得大奖啦。特等奖，应该非你莫属。”刘牧樵没话找话。 “在你的成就面前不值一提。”李六一说。 “不能这么说，你我都可以获得大奖。”刘牧樵也不否定自己的成就。下一次，他的成果获奖几乎是没有悬念的。 不过，对于刘牧樵来说，获奖，真的不是他的目的，要获奖，可以获奖的很多。 他的目的当然是运用于临床。 和李六一不同，李六一的成果推广价值更大一些，而刘牧樵掌握的技能，除了可以教几个徒弟之外，推广难度很大。 上面来人询问了。 “叶厅的疾病，你们有多大的把握？” 叶厅所属的部，他们的头们是非常重视的，几十年难得一遇的神探，就这样莫名其妙死了，那太可惜了。 “难度很大。多器官衰竭，即使抢救成功，后期的治疗相当的有难度，时间也会需要很长。”李六一如实说。 “还能正常工作吗？”这才是他们关心的重点。 “这个……很难说。” 刘牧樵觉得，叶林是该退出的时候了，他可以以身体为由退出刑侦行业，在二线，偶尔玩一玩，这样，神探的名声不会损害，自己身上的担子也轻了。 . 第1577章 他的眼神我熟悉 叶林的病来的莫名其妙，就连刘牧樵自己也糊涂了。 他希望叶林装病住进医院，谁知道，这一装竟然比真的病还厉害，刘牧樵一头雾水。 叶林醒了。 他从死门关回来了，非常的难受。 就是说，他醒了，浑身都难受。无力气讲话。他努力问刘牧樵，得什么病了？ 刘牧樵回答说：“你患的病是多器官衰竭。” 这就是疾病的名称。 诊断，有时以病因为病名，有时候以结果为病名，还可以以病因与结果联合命名的。 譬如梗阻性黄疸，就是以病因为名称；肝炎，则是以结果命名；病毒性肝炎，或者乙型病毒性肝炎，则是病因与结果联合命名的。 叶林的病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就只能以结果命名——多器官衰竭。 叶林醒了之后，李六一又帮他注射了几种药剂，血压升上来了，达到了120/80Hg.心率达到了62次/分钟，呼吸18次/分钟，尿量有了，体温也上来了。 基本渡过了危险期，今后，就是各脏器的功能恢复。 李六一提出来要走，刘牧樵并没有留他的意思，“你跟领导说一声吧。” 李六一说：“跟领导说，肯定不会同意的，还是你提出来吧，说，病人危险期过了。” 刘牧樵摇摇头，说：“你别傻气，我跟领导说！领导以为我争功劳，我刘牧樵给别人这么一个印象，你觉得我会傻乎乎地跟领导说吗？” “呃，好吧，我理解。我觉得病人差不多渡过了危险期，我想去德欣医院看看。” 李六一想方设法要离开刘牧樵，和他坐在一起，心里头很慌。 刘牧樵自然不会反对。 李六一出去了，叶林说：“刘牧樵，刚才这个人，就是你说的李六一吗？” 刘牧樵回答，“是的，你的命，他救了一大半。没有他，也许你现在还昏迷呢。” “他比你还厉害？我不太相信。”叶林说。 “医生是典型的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刘牧樵说。 这句话也确实恰到好处说明了医生与医生之间的比较。 人，可以患的病几千上万种，而医生，专科医生只研究几种疾病的诊断和治疗，全科医生知道的病种多一些，但他们全而不专。 真正有水平的医生，严格意义上讲是专科医生，他们对10万分之1发病率的病可以很简单地诊断出来。 10万分之1发病率的病是什么概念？全国不到1万人。分到一个县，也就是几个这样的病人。 做一辈子医生，10万分之1发病率的病，很可能看不到一个。 而专家，大医院的专家，对10万分之1发病率的疾病，他们每年都能见到的。 这就会产生一种差异，专科医生常见病，而普通医生就是罕见病，根本没有胆量去下结论。 这里举个例子，湘雅医院神经内科赫赫有名，那里的神经科医生，常年都会遇到脱髓鞘脑病，并且还能遇到吃驱蛔虫药引起的脱髓鞘脑病。而这些病，下级医院是很难见到。 但是，这样的专科医师放在县一级，发挥的作用和普通医生差别不大，甚至在具体的临床中，他们还当不得一个普通医生。 就是因为他们太专了，只能治疗诊断极少数几种病。 作为县一级医院的医生，至少可以诊断治疗几十种、几百种病，这就是他们的价值。 所以说，水平高与低，真的不能一概而论。 刘牧樵有一个优势，他是专科医生，是很多学科的专科医生，这就是他厉害的一个方面。 另一个方面，当然是他做专科医生做得极为精致，比别的专科医生更厉害，大师级和宗师级。 叶林理解这句话，但不会真正理解，外行对厉害的医生会产生一种膜拜。 “他怕你。”叶林突然冒出一句话。 “怕我？什么意思？”刘牧樵问。 “李六一虽然你说他很厉害，但是，我看出来了，他很害怕你。” 叶林是公安，他的实际水平虽然与现在的荣誉不相等，不是神探，但是，他还是有一定的职业素养，特别是到厅里后，周围都是高手，自然，他的侦探能力也不知不觉提升了不少。 他也算得上是一个名侦探了。 李六一害怕的眼神，瞒不过他。 “他非常怕你。”叶林告诉刘牧樵。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怕你？好歹，他也是名医呀。”叶林想不通，刘牧樵有什么好害怕的。 刘牧樵笑了笑，说：“我们打过架，他输了。” 叶林说：“打架？哈哈，有趣，这么大的人，还是专家，还打架？我不信，你一定是开玩笑。” 正说着，护士进来了，说：“李六一教授要我来传话，他回去了，他说，已经跟其他领导都说了，飞机就要起飞，他就不来和你告辞。” “他不是飞机起飞了，而是不敢来和你告辞。为什么？刘牧樵，肯定不是打架的原因，你们之间也不仅仅是有矛盾那么简单，一定有比这更重要的原因。”叶林开始运用侦探的逻辑分析问题。 “你还不能太用脑力，叶厅，你需要休息。不过，这个问题你没必要太费脑筋，你想，我和他怎么可能会发生谁怕谁的问题？他不存在怕我。” 刘牧樵站了起来，不准备继续讨论这个问题。 “不！我虽然水平一般，但是，眼神，我是分得清楚的。刚才李六一的眼神，太熟悉了。罪犯见到警察，就是这种眼神，一点不会错。我想想，嗯，是不是你发现了他什么秘密，譬如，贪污，受贿，或者其他的犯罪事实？” 叶林果然有两下子，职业素养不低。 看来，人的成长需要环境和位置。 几年前，叶林在所里，水平最高的就是所长和副所长，再怎么厉害也就是最底层的民警。 而现在，他周围全是有名的专家，老赵，谢绍军都是处级以上的刑侦专家，老赵已经升副厅了。 老赵和谢绍军这类的专家，叶林手里有13个，每天和这群人混在一起，加上他又有地位优势，这两年，叶林进步很快。 他发现李六一眼神有问题，其实这还是小技能，别说他现在，就是两年前，他还是普通民警时，就已经具备了这个能力。 . 第1578章 隐退 李六一的离开，给人的感觉不是很友好，一致认为，李六一心胸狭隘，不想和刘牧樵合作。 他的离开，还让别人联想到他离开德欣医院，是因为他的原因，都认为他嫉妒刘牧樵，有一山不藏二虎的意思。 别人不会把负面的想法放在刘牧樵身上，凡是负面的，必定都是别人的。 这就是名望的价值。 有名望的人总是对的，是高尚的，是有道德的。 叶林在李六一离开后的第3天完全——一部分好了——完全清醒了，血压、心率等生命体征都稳定了。 但是，认真检查，还是有多项指标不合格。 肝脏有损害，转氨酶还比较高，谷丙转氨酶130多，谷草转氨酶230多。 肾功能也有损害，尿素氮13，肌酐600多，也高了，只是尿量正常了，有了1500毫升。 其他，尿蛋白有半个+，红细胞高倍镜下是5个。 大体上，叶林的病情就是这样，肝肾功能不正常，但是预期很乐观。 刘牧樵认真问了一下叶林起病的原因。 “被人下毒了。”叶林说。 “下毒？”刘牧樵大吃一惊。 “谁下的毒？下的是什么毒？你为什么不早说？”刘牧樵一连串的问题。 是的呀，他都醒了两天了，为什么不说下毒的事？ 下毒，刘牧樵和李六一都想过，但是最后都排除了，与普通的毒明显的有区别。 “下毒的人就是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叶林说。 “……”刘牧樵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他是一个60岁的老头子，给我吃了一包老鼠药，自报家门，他说他就是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并且还说了，今后，凡是他做的案子，我不能插手，否则就……”叶林说到这里，不说了。 “你确定他真的是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 刘牧樵当然不会相信，他又不会飞，才在京城作案，怎么又会回到清江市，特别是，他怎么可以让叶林服毒呢？ 他又不是真的神仙。 “我又没见过这人，真假，我自然不可能知道，他是不是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哦，对了，这个人你见过，他真是神仙吗？” 叶林问。 “你相信有鬼神吗？”刘牧樵反问。 叶林摇头，“不相信。” “那你还问？”刘牧樵笑道。 “有些奇怪，我本来答应了准备装病，似乎，这人知道了，他说，你装病就要装得像一点，于是就给了我一包东西，要我吃下去。我问他是什么东西，他说，你别管啦，装病，吃了这东西你就会装得很像，即便是李六一来了，也不会发现你是装病。”叶林说。 “然后，你就傻乎乎真的吃了？最后，你再问他是什么东西，他告诉你是毒鼠强，对吗？”刘牧樵说。 “嗯，完全是的。”叶林点头。 “叶林，这件事提醒我们，你继续做神探还是会有风险的，不知道你认不认可我的观点？” 刘牧樵准备和他聊正事了。 “刘院长，您有什么想法，只管说。可以这样说，我现在的新生活完全是你和那个人赐予的，我永生不忘。你有什么直说。” 叶林也是聪明人，这次，他虽然不相信鬼神，但是，整个过程他是非常清楚地，可以说，死里逃生。 他根本解释不了，人家要他吃未知的东西，他真的吃了，想想都后怕。 他看到了危险。 “叶林，叶厅，什么事，都有开始，也有结束，最聪明的就是急流勇退。不用我多讲，你应该懂。”刘牧樵不准备长篇大论。 “我是懂。说句内心话，很多时候我很担心，我的幸福来得有些莫名其妙，我就担心也会莫名其妙就失去的。还有，我其实压力很大，出名了，责任也更大了，很多超出我能力的刑侦案子，我被压得喘不过气了。幸亏我还有老赵，谢绍军他们。要是有好的办法，能够全身而退，当然是最好，可是，怎么才能全身而退呢？” 叶林言语中多少有些不舍，但理性告诉他，该收手时就收手。 刘牧樵笑了笑，说：“其实，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就以你身体不好为由，申请病退。” “病退？”叶林大吃一惊。 病退，就是退休，这…… “对，病退。看风起云涌，抛却名与利，这才是雅致的事。叶厅，退下来，你虽然不能风光无限，但是，你过去的名还在，你需要的利，并不会少，讲学、授课，你依然可以做，只不过，你不做现在的副厅，那些大案重要的案子也就不再压在你的头上……” 刘牧樵的道理是很简单的，一听没有不懂的。 叶林沉默了。 把名利丢开，特别是丢掉乌纱帽，这个决心有点难下。 在官位上，这种滋味是不要多说，叶林非常清楚，突然退居二线，不舍啊。 想了好一会，他问刘牧樵，说：“人是最容易忘记过去的，人走茶凉，刘院长，我还是有些不舍。” “理解。”刘牧樵点头说。 “刘院长，走下神坛，心里很苦。”叶林眼中满是不甘。 “确实是的，但是，你清楚，这是一次机会。那个案子，也就是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做的案子，很可能是系列案子，你敢去破吗？这个人，我不相信他是神仙，但一定是高手，谁跟他斗，都很难赢。”刘牧樵认真地说。 “嗯，这确实是一个难题。刘院长，你认识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叶林说。 “高手，或者说是王者！” “王者？” “是的，叶厅，我认识的人不乏有强大气场的人，但是，这个人的气场，可以说比老杨都强。” “啊！”叶林明显颤抖了一下。 比老杨的气场还强，这种人，还是别去惹！ “叶厅，我预计，最近会有一系列的案子会出现，都与这个人有关。至于为什么，我也是一种预感，至少，还有3个大案。所以，你到了该隐退的时候了。” “好吧。”叶林无奈地回答。 “不过，等过了这个风头，要是有好的机会，我还让你出出风头，不会让别人把你忘记的。” 叶林一听，赶紧说：“谢谢！太谢谢了。” 叶林太激动了，太感动了，真的是再生父母啊。 . 第1579章 又一个亿万富翁 叶林辞职了，也不是完全辞职，而是辞去现在分管的职务，并且申请病退。 病退肯定是不行的，叶林的年龄才39岁，太年轻，组织上同意他休假，无限期休假。 叶林是副厅的职位，改为副厅侦查员，老赵则调整为“长”了，替代叶林的职位。 现在好了，叶林言正名顺休息了，不要再管具体的案子了，最多给老赵他们出出点子。 他相当于赋闲了，享清福。 他提出病休，厅里部里很重视，专门派人来了解情况。 要是别人回答叶林的身体问题，也许不会很相信，他们直接问刘牧樵。 刘牧樵说：“叶林需要休息——这是绝对的，这次病，能够救过来，是我和李六一全力抢救的结果。他的病，很重，经不起再来一次。他需要休息，不能有工作压力，最多就是讲讲课，参加一些不需要动脑筋的活动。 刘牧樵的话，他们相信了。 部里建议，正式给叶林正厅待遇。 就这样，叶林被安排休息，挂一个正厅侦查员的职务，必要时，或许还可以派上用场。 叶林住了1个月的院，体格检查略有些异常，但已经不碍事，其中拿得出手的疾病证据是肝功能，谷丙转氨酶升高，70，谷草转氨酶68，都不是太高。 另外一个证据是尿里面有一个+的蛋白。、 他送了3次尿标本，两次可疑，一次是一个+，刘牧樵选择了最后一份。 还有，外行人比较容易忽悠的是心律，叶林有一些房性早搏。 房性早搏不算病，也没有必要治，一般来说，心脏要是没有别的问题，医生和病人都应该忽略房性早搏。 就这么多证据，他出院了。 没有人会紧追不放，既然刘牧樵都说了，他需要病休，谁还会寻根问底，搞个究竟？ 再说，他退下来，就多出了一个副厅位子，其他人就要补缺，一个缺，可以挪动一批人，不是坏事。 叶林是个人才，他的退出对刑侦事业是一大损害，但是，没有叶林，地球照样会转。 叶林回家了。 住了几天，发现闲下来有些不习惯，很快，他找到了一个打发时间的办法，写书。 他有几个神级案子，还有大量的其他刑侦实例，都是在他的领导下完成的，很烧脑的案子，非常有趣，写出来，可读性很强。 他把这些案子归纳起来，写几本书，应该没有问题。 于是，他找到了一个方向，生活变得充实起来。 上午，睡个自然醒，大约9点左右吃早餐，10点开始写作，到11点半结束，然后在小区散步，回来吃午饭，再睡个午觉，下午外出钓鱼或者下棋，傍晚回家吃完饭，晚上看看电视，听听音乐，或者再写一个小时的书。 期间，会有一些邀请，讲学或授课。 他是几所公安，警校的兼职教授，授课，是他的基本工作，这个工作没必要辞。 除了讲课，他也经常外出喝喝茶，总之，他的生活很充实。 他的第一本书籍出来的，字数不多，50万字，用了3个月时间，主要是案例分析，写作速度较快。 他准备出一套系列丛书。 第一本是试水的，出版社出书速度很快，上架的第一周，3万册书一抢而空。 半专业书，一个星期卖3万册，这不是小数字，出版社发现了商机，赶紧加印10万册，又是一个星期全部销罄。 出版社这回不淡定了，哈哈，这本书成了畅销书，很可能会是每个警员一册。 难道印100万？ 100万册真的需要胆量。万一卖不动怎么办？ 开会。 负责销售的副总首先发言，“100万册，不多，我建议印300万册。” 他发言之后很久没有人说话，谁都知道，300万册，是不是胆子太大了，要是亏了，谁承担责任？ 负责销售的副总说：“我调查过了，销售出去的书，有三分之二并不是民警购买，而是青年学生和社会青年。它等同于畅销书，完全可以作畅销书卖。” “你有把握？”总裁问。 “有，300万册。”销售副总拍胸脯。 “好的，完成300万册的销售，我每一本奖励你五毛钱。”总裁大声说。 “好！我保证完成任务。” 0.5元一本，300万册就是150万元，这在公司历史上从来没有的奖励力度。 300万册开始加班加点印刷，发行的人也是拼命了，各新华书店也预告预定。 新华书店和各地的民营书店，信息非常的灵，得知将发行300万册，遇到发财的书了，拼命找关系，把购买量订到最高。 仅仅用了10天时间，全部都预定了。 300万册，一扫而光！ 最后，书局又印刷了700万册，总数达到了1000万册，才基本满足了市场需求。 一本专业书——半专业吧，买了1000万册，叶林顿时身价猛涨。 1000万册，他赚了1.3亿，肥得流油。 他下一本书还没写，版权就已经买断了，1.5亿。 叶林写书成了主业。 一年不要写多了，每年1本的频率足够他发财。 一年有很多时间，他一边讲课，一边参与编写教材，还一边玩。 富人生活是很惬意的，家里有两个保姆。 一个是女保姆，负责生活方面，做饭、搞卫生、准备洗刷物品；一个是男保姆，负责出行，日程安排，接待客人。 刘牧樵知道叶林的情况后，也替他高兴。 叶林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有什么好东西，他经常会送来与刘牧樵一起分享。 叶厂长还得到了他一些资助。 叶厂长的收入比叶林少多了，叶林特意给他送了一辆高配的路虎，一辆宝马跑车。 跑车是给叶厂长爱人的。 至于刘牧樵这里，叶林无非是送些稀罕物，或者是常用的消耗品。 茶叶，他送了一罐价值100万的极品龙井。 刘牧樵也喜欢和叶林喝茶，叶林这人没忘本，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对刘牧樵是极度的恭敬。 再说，刘牧樵也需要有马仔。 叶林是一个不错的马仔，他有足够的人脉资源。 “叶林，很久没有破案了，有没有失落感？” 一天，也就是叶林第一本书卖完1000万册的时候，他们一起喝茶，刘牧樵问。 “老大又有什么线索？”叶林很熟悉刘牧樵这种口吻。 “一个小案子。不过，轰动效应会很强，你又可以出一次名，人们又会说，神探回来了。”刘牧樵笑着说。 . 第1580章 放弃 刘牧樵又给了叶林一个案子的线索。 那是一个时隔二十年的杀人案。 今天，刘牧樵在病房查房，刚好，一个老人快临终了，一对中年夫妇照顾老人，刘牧樵的眼光触及这个中年男子时，心头一颤。 脑子里的刑侦案例被触发了。 他就是长白山市的一个杀人凶手，逃离几千里，谁知道他在清江市郊做了上门女婿，埋名隐姓，娶妻生子，慢慢还发达了，做了一个KTV的老板。 这个案子不大，也很简单，但是，20年前，大家对这个案子很熟悉，很容易唤起大家的回忆。 主要是那个案子的时间很特殊，是大年三十夜发生的事，还动用了很大的警力，封山搜捕1个多月，各大媒体都有报道。 叶林按照刘牧樵提供的几个关键信息，仅仅用了7天的时间，整个案子的证据链全部拿到手了。 叶林又一次轰动了。 他竟然在家里破获了一个跨度20年前的案子。 记者追问，你怎么破获的？他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几句带哲理的话，就算是回答了记者。 别人这样敷衍肯定是不行的，而叶林可以，叶林是属于被仰视的角色，他这几句话最后被修正为：“罪犯，虽然时隔很多年了，但他们的眼神会告诉行家，他是罪犯。” 神！ 罪犯别被叶林看到，他有火眼金睛。 这个罪犯命苦，就是因为他在医院遇见了叶林，打了一个照面。 叶林破获了这个案子，厅里很高兴，希望他能王者归来，被他拒绝了。 他说：“身体不行，肝肾两个重要器官都受损了，医生反复强调了，必须休息。没办法，不是不服从组织。” 其实，叶林的转氨酶已经接近正常，谷丙转氨酶54U，谷草63U，根本算不得什么问题。 肾脏也无限接近正常。 只是，现在多了一个三高，血脂、血压、血糖略微超过正常。 这三高，说病是病，说不是病就不是病，中年人大多都是这样。 当然，叶林还只能算是青年，他才39岁。 这是富贵病。 成功人士连三高都没有，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叶林现在的生活是最惬意的，一是偶尔破破案子，玩一玩；二是写书，稳定的销量，1000万，写一本就能赚一个多亿，世上哪有这样好的工作？三是下棋、喝茶、聊天，还吹一吹萨克斯；四是周末接儿子回家小聚。儿子在最有名气的私立学校读高中，成绩还可以，不说985，考上一个211不会有问题。 这是叶林的生活，我们暂且不提。今后我们还会聊到这位老兄，刘牧樵脑子里的案例被激活，没有一个出气孔减压怎么行？ 这一天，也就是叶林出院后的第7天，时间返回来几个月，媒体上又出现了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惩恶的新闻，这一次倒霉的是几个金融诈骗分子。 这个案子，自然也不会有什么结论。 这一天，刘牧樵在儿科会诊。 阿玲的病人，高烧、抽筋、昏迷不醒，腹肌紧张。 刘牧樵先给病人做了检查，一个1岁半的男孩，长得不错。 刘牧樵看了一下监护仪，心率170次/分钟，呼吸40次/分钟，体温38.9℃，腹肌紧张。 回到病房，他又看了资料。 核磁共振片子上，一塌糊涂。 肝脏有明显的硬化征象，胆囊极大，胆管也很粗，腹腔里有多处脓腔。大脑里也是弥散性小脓腔。 脑电图。 刘牧樵一惊，已经脑死亡！ “家属什么想法？”刘牧樵问。 “舍不得，希望尽最大努力。”阿玲说。 “还是做做工作吧，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就行了的。”刘牧樵说。 这时候袁主任进来了。 “你的看法呢？”袁主任问。 “放弃吧。”刘牧樵低沉的声音有些哽咽。 在他的行医生涯中，很少有这两个字。 患儿属于先天性胆管狭窄、畸形，治疗的方法只有一个，尽早做肝胆移植。 可是，这种手术很少有医院开展，手术难度很大，更困难的是肝源。 小儿的肝源太难得到了，谁会提供？即使是病孩死了，患儿家属也不会同意提供啊。 “袁主任，你阅历丰富一些，你找家属谈谈吧。”刘牧樵说。 “好的，不过，你是权威，谈话的时候，你也在场好吗？这种谈话，有压力。”袁主任自己也有孙子，对孩子特别敏感。 家属过来了，他们怀着最后一丝希望。 “你孩子的病，是世界级难题，到现在这个阶段，已经是没有半点希望了，刘牧樵院长也认真分析了病情，想对你们说，放弃吧。”袁主任说。 “……”一片死寂。 “说实在的，到了现在这个阶段，唯一的选择就是放弃。他本身的病，就已经没有办法治疗，何况，还有一个事实，那就是，他其实已经死亡了！”刘牧樵说。 “哇……” 一片哭声，孩子的母亲瘫倒在地，被一个男人搂起。 “你们出去。”一个脸色惨白的男子对他们的人说。 他的话，很快被执行，几个男的和女的都出去了，只留下一个中年人，扶着青年人。 “我求你们医生，你们一定有办法，我不希望他这样痛苦，你们一定要答应我。”青年男子一脸的哀求。 “你的意思我懂。”袁主任说。 “那就求你们了。” 袁主任轻轻地摇头，说：“我理解，完全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们不能，真的是不能。” “是法律原因？” “法律是其中的原因之一，还有伦理，信仰，和我们自己心里这道坎。” “噗！” 两个男人跪下了。 “求你们了，受不了了！” 刘牧樵赶紧扶起两个男子。 “你们先离开一下好吗？” 两个男子离开了。 “袁主任，怎么处理？”刘牧樵没有这方面经验。 “这个问题，难！安乐死，在我们国家是禁止的，有人因此被判刑。”袁主任说。 “其实，这种情况，最好的办法就是安乐死，病人痛苦，家属更痛苦，这是一种折磨。” “是的啊。” “除了安乐死，还有别的办法吗？” “还有一种选择，就是临终关怀了，这是一种新的模式，家庭宣布放弃治疗。我们……” . 第1581章 第一权威 刘牧樵的心情特别沉重。 他鲜有这种直面死亡的情况。 没有办法救活这个小男孩，刘牧樵觉得是自己的过错。 其实，男孩得病已经到了没有办法救活的晚期了，除了脓毒血症之外，关键是脑死亡！ 刘牧樵虽然救活过植物人，但是，那是并没有发生真正的脑死亡。 这个小男孩的病，再高明的医术也没办法。 也就是说，刘牧樵等于是告诉别人，他不是神。 小男孩死了。 袁主任并没有悄悄地安排安乐死，她下不了手。 但是，她还是想了办法，让他尽快解脱。 她建议，除了抗生素，安定等解除痛苦的药品，其他的营养之类的，一概不给。 这是现行法律唯一能做到的。 家属有权拒绝治疗，而医院没有。 小男孩走了。 他一家人泪也流干了，刘牧樵看着他们的背影，忍不住也掉下了眼泪。 不同，与其他病人死亡不同，他太小了，来一转世界太匆匆忙忙了，人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都没有来得及了解就走了。 等于是来人间瞥了一眼。 刘牧樵希望人真的有灵魂，那样就能永生。 最近发生的事，刘牧樵想，要是真的就好了。 那个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要是不是骗子多好啊，要是是真的神仙，那就说明人是有灵魂的。 如果灵魂还在，那么，那对父母就没有必要这么伤心了。 可是，不管怎么暗示自己，刘牧樵还是不相信世上有鬼神之说。 “刘牧樵，还难过？”阿玲过来，看见刘牧樵在抹泪，关切地问。 “可怜，太可怜了。”刘牧樵说。 “是的，过去，你没有来安泰医院的时候，我们儿科每个月都要死两三个，现在，你来了，业务扩大了，死的病人反而少了，但是，不死人是不可能的。”阿玲说。 按理，作为医生，见多了死亡，他们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死亡面前，根本不会太惊涛骇浪。 但今天不同。 “今后，阿玲，你在儿童病危的抢救方面，希望有所建树，我明天给你几个中医古方，从古方着手，应该可以在儿童病危方面有所建树。有兴趣吗？”刘牧樵看着大门，不急不缓地问。 儿科，中医还用得极少，而儿童惊厥之类的特效药，中医里面真还有，譬如犀角，止惊的效果就非常有效。 “刘牧樵，我早就想说你了，苏雅娟，夕羽，钱昊，钱家福都是后来者，都成了名医，而我们这群老朋友，都还原地踏步踏，你说，你对不对得起老朋友。” 阿玲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看着刘牧樵，似乎能够看到刘牧樵脑回里的脑电波。 刘牧樵笑了笑，说：“你自己说说，你和几年前比较，你的水平是不是大幅提高了？你现在是副主任医生了，你回忆一下，过去的副主任医生，有你现在的水平吗？” “嗯，整个医院都在进步，这不算，我要成名医。”阿玲撒娇地说。 “这好办。我说了，你在儿童重症上下功夫，李六一是你的榜样，行吗？”刘牧樵脑子里有10个古方在跳动。 他知道有戏了。 攻克难关并不会太困难。 刘牧樵从导诊台上拿过来几张A4纸，写下了10个处方，交给阿玲，“好好研究这10个处方，可以用在儿科重症方面。” 阿玲很重视这10个处方，她也知道李六一得到过刘牧樵的资助，资助的方式就是古方。 阿玲下班后，匆匆忙忙在食堂里吃了几口饭，就回到家里埋头分析研究古方上的中药。 她本身是学西医的。医学院学西医的医学生，也学过中医课程，中药和方剂都学过，研究起来不是外行。 她用了10天功夫，搞明白了4种古方的适应症，并且，她两次成功运用到临床上，效果超出想象。 “阿玲，刘牧樵给你开了小灶？”袁主任有些羡慕嫉妒了。 今天这个惊厥的病人，要是由袁姗来处理，她会选择用水合氯醛溶液保留灌肠，或者是安定镇静。 水合氯醛保留灌肠比较麻烦，安定效果好，但时效短。 阿玲一没用水合氯醛溶液，二没有用安定，只是给患儿灌了两调羹中药汤剂，几分钟就停止了抽搐，这是前所未有的成果。 嚯，看来，儿科有撒手锏了。 每个学科，特别是大型医院，就必须有几招别的医院没有的招术，这样才能显示出水平。 阿玲说：“刘牧樵要我研究儿科重症医学，他给了我10个古方，我研究出了其中的4个的适应症，这两次试验，没想到效果会这样好。还有6个古方，我加紧研究。” 袁主任说：“好，我也赞成你搞儿科重症，希望你尽快出成果。” 袁主任鼓励是真诚的，她现在是儿科大主任，在抢救病人时，她经常要东奔西跑，今后有阿玲帮忙，她当然高兴。 儿科不同于其他科室。 儿科面对的不仅仅是病人，还有家长。父母，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他们都是比病人还难对付的一个群体。 小儿稍有不测，医生就将面对一群如狼似虎的群体围攻，他们会跟你拼命的。 医院最怕在儿科出现医疗事故，其次就是产科。 院领导一听到这两个科出现纠纷，就会头皮痛。别的科室钱能解决问题，而这两个科室，钱不重要，家属必须发泄，最后才会谈钱。 袁主任是儿科老主任，老专家，也是身经百战的老医生，她身上至今都还有三处伤，都是病人家属留下的。 一处在腰部，一到阴雨天，或者劳累，腰部就会隐隐发痛。 一处在肩膀，有一个咬痕，两排牙齿印，现在想起来还后怕。这个伤口是一个老奶奶留下的，可想而知，当时，人家对她的仇恨有多大。 还有一处是小指头，现在都是弯的，也是一个医疗纠纷留下的纪念。 她几十年在儿科，既有高光时刻，也有至暗时刻，现在，她轻松了很多，关键是在刘牧樵的带领下，她的水平提高了，今年儿科学会改选，她成功接任了主任委员的职务。 也就是说，江东省，她是除刘牧樵之外的第一权威。 . 第1582章 一个失败的专家 阿玲在15天之内，救活了3个必死的儿童，整个儿科轰动了，袁主任也不禁羡慕嫉妒恨了。 过去，抢救病人是她的专利，现在这架势，阿玲比她技高一筹，她多多少少有些失落和难受。 不过，很快就释然了，她成长起来了，不也还是我手下的兵吗？ 她是兵，我是将，将难道还怕兵强了吗？ 她把阿玲叫到主任办公室。 “阿玲，你这几次成功救活了几个重病号，我很高兴。是不是这样，给你几个医生，成立一个研究团队，你牵头，就和李六一一样，重点研究重症病人的抢救。今后，凡是有抢救病人，你上——你这个团队上，我，就站开一点，给机会给你。怎么样？”袁主任说。 “感谢您的厚爱。不过，我有个建议，头，还是由你来领导，我做你的副手。” 阿玲很懂得医院的规矩。 写论文，搞研究，很多时候，真正的研究者不是挂第一个名字，第一个往往是领导，或者自己的老师。 阿玲懂这个规矩的。 “不，阿玲，你牵头。按理，也不是我牵头，牵头的应该是刘牧樵。既然他都不牵头，我牵头像什么？” 袁主任心里当然想挂上组长的名字，但不好意思。 “这样吧，挂总顾问——不是，挂指导老师！”阿玲很懂规矩，今后还需要很多的帮助，没领导的帮助，怎么行？ 袁主任点头，说：“这个可以，不是我不谦虚，经验，你还比较欠缺，所以，今后抢救病人时，有必要的时候，你可以随时叫我一声。” 袁主任是真心希望阿玲这样做，一是她确实有比较多的经验，二是她也需要有参与感。 就这么定了。 阿玲把10个古方都研究了一遍，熟悉了适应症，在临床上一用一个准，很快，阿玲名声大振。 袁主任找到刘牧樵，说：“你成就了阿玲，我，你就嫌我人老色衰？” 刘牧樵哈哈一笑，“你风韵犹存，哪里色衰了，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龄。” 袁主任也咯咯一笑，“嚯！刘牧樵，没想到你还好这一口？我这个老年人，保养得还可以，要不要试试？” 刘牧樵嘿嘿一笑，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对手，老麻雀，最好不要和她开这种玩笑，她们见过的世面多，知道的段子也多——不对，刘牧樵脑子里有10万段子，只是他不喜欢拿出来而已。 “袁主任，你，我吃不消，就算了。你来，有什么要求，你说。”刘牧樵认真地说。 “刘牧樵，你也让我成为名医不行吗？”袁主任说。 “你？你不是已经是名医了吗？儿科专业委员会的主委，博士生导师，儿科学会主任委员。儿科学教科书的编委。省专家组成员，医疗事故鉴定专家。还有很多名头，你还不是名医？” 袁主任最近两年，头衔多了很多。 “不同，我希望在儿科的某一个领域有格外突出的成就。”袁主任说。 “好，明白了，你选择一下，你想在儿科哪一个领域登顶？” 刘牧樵知道她的意思，要攻克某一个具体疾病。具体点，就是希望得到几个古方。一举成名。 袁主任想了想，说：“佝偻病？不不，太简单了。肾病综合症？不行，并不是什么绝症。那么，白血病呢？不行，这个病，估计你也治不了。小儿肥胖症怎么样？” 刘牧樵沉思起来，肥胖症，确实是很多儿童的病症，也是父母亲的心病，更是医学界的难题。 肥胖，是病，也不完全是病，有一些是内分泌引起的，也有一些是嘴馋，无节制饮食引起的。 不管哪种原因引起的，克服肥胖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可以通过药物治疗，并且不会反弹，那么是最好的一种方式。 袁姗主任接待过很多这样的病人，她也想过很多方子，治疗过很多这类的病人，但成功率太小，即使暂时有效，很快就反弹了。 肥胖儿童，虽然不一定在身体上有什么害处——年轻时可能并发现不了，到了中年之后，身体问题就慢慢显示出来。所以，肥胖儿童应该及时干预。 换句话，退一步，即便是儿童时期，肥胖对儿童的心理也是有危害的，肥胖容易导致儿童自卑、自暴自弃，或者产生暴力倾向，成为熊孩子。 一般来说，肥胖儿童更容易被欺负，有过类似统计，儿童期肥胖者，性格更内向，更自卑，受到的软暴力最多。 所以说，治疗儿童肥胖，意义非常大。 刘牧樵搜索了一会脑海里的古方，闪亮的不多，大部分也不亮，数了数，区区5个。 5个古方中，亮的星星只有1个，另外4个都暗淡得很。 看来，对于肥胖，办法还真的不多。 不过，还没有到无药可救的地步，刘牧樵把5个处方交给了袁姗主任。 “没办法，不是我小气，治疗肥胖的处方太少了，这几个，都是我搜肠刮肚找到的，你好好研究，希望能有好效果。” 袁姗把5个处方记在心里，又找了很多资料，把《本草纲目》都搬出来了，研究了几天，熬了几个膏方。 实验对象好找，小区邻居就有几个胖墩墩的孩子，7、8岁，140斤以上，吃饭用菜碗装，下面条，半斤肉不够吃，遇到肥肉，能吃两斤。 食欲太旺盛了。见到食物就流口水。 她还见过，他们在乘坐电梯时，看着食物广告就流口水，甚至，看到狗狗吃狗粮，他们也眼睛泛光，口水直流。 “我找到了几个好方子，治疗小儿肥胖有很好的效果。”下班后，袁姗到隔壁做工作。 “是吗？” 谁知道，隔壁邻家的家长并不热情，她们不是不尊重袁姗主任，而是，袁姗主任在她们心目中是一个失败的主任——在治疗儿童肥胖方面。 从小儿4岁开始，袁姗主任就帮他开处方，现在12岁了，整整8年，袁姗想过20个以上的法子。 每一次都失败了。 现在，人家自然不存在再信任她。 “这次一定能成功的。你相信我。” 其实，袁姗每一次都是这么说的，这一次也不例外，人家礼貌性点了点头。 全科医师 第1583章 肥胖门诊 家长不感兴趣。但是，熊孩子眼睛发光了，他看着袁姗手里的膏方，口水直流。 “我想吃。” “你都肥成这个样子了，还吃吃吃！” 父母恨不得废掉这个孩子，操碎了心。熊孩子一见果冻样的膏方，恨不得一口吃掉。 “我饿！”每次，熊孩子都是这句话。 袁姗打开盒子，交给熊孩子，还没等拿调羹，有苦有甜的膏方就已经一半进了他的肚子。 看着熊孩子连苦苦的中药膏方都这么馋，袁姗本来很有信心，现在都无语了，自信心烟消云散。 “你觉得我家孩子还有救吗？你也看到了，他馋成这样。袁主任，你也别费心思了，已经没得救了。谢谢你了，你也费了这么多年的心思，对于没有希望的病，放弃吧。” 家长是个理性的人，她早就灰心了。 不灰心是不可能的，从4岁开始，她就发现自己孩子比同龄人大了一圈，最先还以为是好事，肯长，今后有可能长到1米8以上，慢慢才注意到不对劲，这不是发育好，而是肥胖症。 肥胖症见多了，赶紧找医生，她第一个就是找袁主任，袁主任给了他一些药，又给了他一个饮食计划。 后来发现，这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的。 一而再，再而三，袁主任到处找资料，国内外的先进技术都学来了，有关的学术会议，她也没少参加。 她至少给他开过20次以上的处方。 家长也怀疑过袁姗的水平，换了很多医生，京城，沪市，国外，他们都去过，孩子也被折腾得够呛，结果呢，他是一天比一天胖。 起先，孩子还能有点儿配合，后来干脆就自暴自弃了。 袁姗也不再抱希望，她回去了。 第二天，刚回家，隔壁胖子的母亲就上门了，“袁主任，你这药，是不是有毒啊？” “怎么啦？”袁姗心里一紧。 “我孩子中午只吃了一碗饭，菜也吃得不多！”母亲焦急地说。 “除了吃饭少，还有其他的不适吗？”袁姗心里也没底。 “这倒是没有。”母亲说。 “他精神还好吗？没烦躁吗？有没有其他的不适？”袁姗细问。 “没有。精神还可以，读了一上午的书，下午到现在还没有喊饿。”母亲说。 “好，我去看看。”袁主任不放心，赶紧过去。 见到孩子，他正在聚精会神玩游戏，连袁姗进来也不理不睬。 “小胖，肚子饿吗？”袁姗问。 “不饿。” “没感觉无力，筋疲力尽吗？” “没有哇，我好有精神的。” “来让阿姨看看你的身体。” “哎哟，你烦躁！等我玩了这一盘！” 袁姗只能摇头。 这孩子，在学校被别的人孩子欺负多了，只有回到了这个家，他才找回自信，并且经过多年努力，终于把这个空间里的人全部征服了，这里就是他的王国。 他是这个小小空间的王。 等他打完游戏，袁姗给他做了检查。 没有异常的地方。 “我想啊，可能是找对方子了，袁主任，你再给他吃几天。”孩子的母亲也注意到，孩子今天精神可能比往常还要好。 就这样，袁姗一连让孩子吃了7天膏方。第8天，称一下体重，竟然减轻了10斤！ 好家伙，这办法既轻松又有效，袁姗激动了大半个小时。 她赶紧行动，这个小区的孩子，没有几个是她不认识的，脑子里，哪些是胖子她记得清清楚楚。 一个晚上的功夫，她成功找到了7个小白鼠。 这7个孩子的妈妈，本来已经不相信袁姗了，但小区的胖子王小赵7天减了10斤，榜样在这里，她们不得不对袁姗重新拾取信心。 再信你一次。 7个孩子同时实验，过了1个星期，不得了，体重减轻，从5斤到10斤不等。 体重越重的减得越快，并且没有任何副作用。 他们都抽了血，做了各方面的检查，各方面指标都只有越来越好的，没有越来越差的。 1个月后，袁姗挂起了专科门诊。 专科中的专科——肥胖门诊。 袁姗主任规定每周二、五两个上午半天看门诊，每次只看20个病人。 最先几个星期，名气不大，来看病的稀稀拉拉，根本挂不完号，最少的一次，一个上午只来了两个病人。 但是，几个星期后，袁姗的门诊量爆满，这个时候安泰医院出现了一道风景，大大小小的胖子，就和竞赛一样，一个比一个胖。 这一天，来了一个真正的大胖子，用卡车拖过来的，一身肉，动用了8个汉子才把他弄到肥胖门诊，问题是，他还进不了袁姗的诊室门。 “多大了？男的，女的？”袁姗只好把诊室移到走廊上，看不出年龄，也分不清男女。 “男的，21岁。”同样是一个胖子回答。 患者的母亲也是胖子。 看来，基因很强大，到了儿子这一代，发扬光大了。 “21岁不属于儿科了。我是儿科医生。”医生是有执业范围的，互相之间不能交叉。 当然，刘牧樵这种情况比较特殊，省厅给他注册的是全科医师——和普通的全科医师不同，他是有别于法律定义中的全科医师。 注册分内科、外科、儿科、妇产科等。 刘牧樵注册的是全科医师。 袁姗注册的是儿科，她的职业范围，严格意义上讲，是儿科，只能看14岁以下的患者。 “我不管你是什么医生，能治病就是好医生。我们辛辛苦苦从黔省过来的，你知道，用卡车送人是不允许的，一路都是关卡。我们只好白天休息，晚上赶路，开了3个晚上才到你们清江市，白天不敢进城，只好半夜进来。你看，我儿子都胖成这样了，你不能说不治。钱，我借了几万，这次不管花多少，我也要把病治好。” 袁姗也不能推辞，人家既然都已经来了，并且还是一个超级大胖子，估计400斤以上。 袁姗咽了一下口水，她想治疗，一旦成功自己就成名了。 不过，心里没底，帮他治疗，到底能不能成功？ 要不要把刘牧樵请过来？ 袁姗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他请了过来。 刚好刘牧樵有空，过来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 真的大胖子。 全科医师 第1584章 肝肺在哪里 其实，刘牧樵并不是治疗胖子的好手，他只有几个古方，具体的古方怎么用，还是袁姗更厉害，就和阿玲一样，重症儿童的治疗，她更有经验。 刘牧樵围着胖子检查了一圈。 不容易。 身体器官具体在体表的投影都不好找。 心脏在哪？ 肝脏在哪？ 肺在哪？ 等等。 别看他这么大，比正常人大一圈，但是，他的内脏并不跟着扩大，和正常人差不多。 所以，要找到他的内脏的部位，要不是刘牧樵体格检查是大师级，其他医生会出洋相。 他的心脏埋得很深，听心音都很难。 肺的呼吸音也是的，要他出粗气才勉强听到一些。 至于肝脏的触诊，干脆就放弃了。 “急查肝肾功能，血常规和血糖，电解质。”刘牧樵对门诊的护士说。 本来，并没有这个服务，这个病人特殊，护士也从抽血室前移，直接到了病人面前。 很快，结果就出来了。 “刘牧樵，这个病人很有挑战性，我担心拿不下，请你来治疗。”袁姗把化验单先给刘牧樵看。 有些意外。 这个病人的化验结果竟然还可以，就是血糖高了一些，8.9，其他的都在正常范围内。 刘牧樵把化验单交给袁姗，“这个病人，还是你来治疗。说实话，我虽然给了你5个古方，但是，我并没有研究，治疗肥胖症，你是第一人，我不行。” 袁姗一听，心里一颤，激动啊，感动啊！ 她根本就没想到，刘牧樵竟然会这样处理！ 明明这些古方是他给我的，他为了成就我，竟然说自己没有我厉害，这是什么一种高尚的品德啊。 袁姗很感激。 她现在明白了，为啥说阿玲的重症急救不要挂他的名字了，他是要成就别人。 先前她还想，刘牧樵成就阿玲是因为阿玲很诱人，年轻，像是熟透了的桃子，谁知道刘牧樵和她暗地里有没有过一手？他成就她，也许是为了那件事。 现在，我袁姗都已经50出头了，刘牧樵也这么对待我，还有什么好说？ 除了感激，还能怎么样？ “袁主任，你别想多了，我真的不是谦虚，更不是什么品德高尚，我给你古方，是请你研究，我就偷偷懒。所以，今后，治疗肥胖症，你是第一人。这个病人，不是儿科，你也试验一下，可能，你这个门诊要改改名字，叫肥胖门诊，而不是儿科肥胖门诊。” “不不不，刘牧樵，我不能丢了儿科，我看肥胖门诊，也只看两个半天，所以，我不准备开设针对成年人的肥胖门诊，只搞儿科肥胖门诊。至于这一个，我试试吧。” 袁主任面对这个胖子，思考了半天，最后说：“安排一间病房——也只能住病房，其他的房子，门，你还也进不了。住两到三个月，我们不能性急，慢慢减，看能不能减到200斤以内。” 也确实，这个病人也只能住进病房，病房的门比较宽，可以推床进出房门，另外，安泰医院的病床都是高级病床，合金做的，扎实，压几百斤还不至于变形。 刘娅有些心疼。 她很担心他会把床铺压坏，3万多一张的病床，谁不爱惜她跟谁急。 德国货，到底是品牌，竟然没有变形。 袁姗亲自跑到药剂科找到他们科长，一起到制造膏方的车间，特制了一个膏方，份量是特大号的。 普通人一个膏方只有100克，有些膏方只有50克，这个患者的膏方为500克，是正常量的几倍。 大胖子的内脏只有一个是扩大了的——胃，他真的是大胃王，每天吃的米饭不能少于3斤，猪肉不能少于两斤，蔬菜大约是5斤左右，零食除外。 他的零食主要是饼干、水果、牛奶。 所以，袁姗想，膏方按普通人的份量设计，肯定不能起效。 她设计的膏方是500克一个。 500克的药方，患者大约用了20秒钟就吃光了。 “不好吃。”患者说话了。 他很少说话。 别看他个子这么粗大，但声音很小，细细的，很难区别他是男的女的。 病人开始吃膏方，吃了一次之后就有效果了，患者的食欲明显下降，过去一餐要吃一斤多米饭，现在吃半斤就不想吃了。 果然，体重在渐渐减轻。 膏方吃到第7天，好容易帮他称了一次体重，减了21斤，每天减了3斤。 好消息！ 有效。 这一天，刘牧樵接到袁姗的电话，请他来会诊，又来了一个大胖子。 “胖子，我说了，你治疗，我不内行。”刘牧樵说。 “不是啦，是有特殊情况，这个病人有腹痛，我们估计有外科情况。”外科情况就是有需要手术的病情。 “其他人会诊了吗？” 按照规矩，会诊，并不是直接就请刘牧樵，他前面，还有一层层专业人员，只有非常难的病例，他才出场。 “请了3个医生会诊，因为患者太胖，大胖子，都下不了结论。” 大胖子，350斤左右，并且这肥肉主要集中在腹部。 每个人的脂肪分布是不一致的，有的人，全身均匀分布，有的人以腰背为主，有的脂肪集中在腹部，大腹便便，还有的人，有一个很大的臀和腿，脂肪集中在下半身。 今天这个新来的胖子本身是来治疗肥胖的，但袁姗检查不对劲，这个患者的腹部腹肌比较紧张，查血象，白细胞也增高，中性粒细胞83%，这是感染的标志。 刘牧樵来了，一见患儿，心里也是一惊。 胖子也太胖了，12、13岁，竟然达到了350斤。 他开始检查。 难。 小山一样的腹部，脂肪足有上百斤，触摸腹部肌肉，真的不是普通医生能做到的。 难怪前面3个会诊的医生不敢下结论。 袁姗所说的腹肌紧张也是猜测，根本难以发现腹肌紧不紧张。 刘牧樵的体格检查是大师级别水平，他的水平相当于当年协和医院大专家张孝骞大医。 刘牧樵的脑门微微出汗了。 他用了快1个小时。 做一个这样的体格检查，相当于高强度的体力活。 没办法，他只能运用过去的那套标准的检查法，帮患者做一套严格的体查。 . 第1585章 手术阵容好大 近年来，经过几十年的科技快速发展，现在的医生可以偷很多懒了。过去，医生检查病人，望触叩听，一套完整的体查要15分钟到半个小时。 而现在，CT、核磁、B超、X线、心电图，等等，一套检查，什么都有了，根本就不需要过去那种望触叩听。 但今天不同，病人太大，搬运就是大问题。 没有这样的推车，也没有这样牢实的担架，再说，CT、核磁那个洞洞，他好像进不去。 再说B超床，放射科的床，肯定是承受不了350斤重量，所以，刘牧樵只能运用那套标准的体格检查了。 做一套检查，刘牧樵也是拼了，要在一百斤脂肪下面去摸肠子、肝脏、脾脏等器官，不仅费力，还费精神。 听心肺也是一样的艰难，一尺厚的胸壁隔开了心肺，幸亏刘牧樵的听力灵敏，否则，用上放大器也很难听到肺部的啰音和心脏的杂音。 至于甲状腺的检查，水桶一般的脖子里面，去找一个蚕豆大小的软软的甲状腺真的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至于颈静脉，几寸厚的脂肪覆盖了，哪里有颈静脉的影子？就连颈动脉摸起来，似乎在天边有微小的波动。 检查腹部外科情况就更难了。 腹部检查，关键是查腹肌紧张、压痛、反跳痛。 一百多斤脂肪覆盖了腹肌，这紧张度就很难感觉得到，一团软软的脂肪，摸上去怎么也是柔软的。 至于压痛，唯独这项检查轻松一点，但谁知道是不是假阳性呢？ 压腹壁，轻了，脂肪的缓冲作用患者感觉不到痛，压重了，即使正常的人，也会感觉疼痛。 至于关键的反跳痛，这是一项检查有没有腹腔感染的重要项目，即使有，这么厚的脂肪，你能感觉得到吗？ 感觉到的，只是脂肪波动。 还有很多检查。 刘牧樵累得出了一身的汗水，检查终于结束。 “怎么样？”袁主任是无能为力，这样一座大山一样的肥肉，人体器官在哪个位置都是一个谜，就别说检查了。 “腹压太高，内脏有损伤，现在还不能确定具体的器官，但明确的是，胆管肯定是有损伤的，压迫了胆管，胆汁流不出来，估计有胆管破裂。” 这是刘牧樵的初步判断。 “那不是一个很大的手术吗？”袁主任说。 “是的，这台手术，会是一台很特殊的手术，一是难度会很大，关键是白白的脂肪被切开之后，哪里去找术野？手术者自己埋进去都找不到要手术的地方。第二，腹腔缝合就是一个大问题，所以，我们还要做一台额外的手术，给腹腔减压。” 刘牧樵所说的腹腔减压，就是把腹腔内可以割除的脂肪尽量切下来。 腹腔是一个储藏脂肪的地方，看看肥猪就知道，除了腹壁厚厚的脂肪，里面还有大块大块的板油。 这是造物主给生物提供的储藏能量的方式。 造物主设计生物时，主要考虑在缺乏能量时该怎么办，他就设计了脂肪储存这一方式。 谁知道，随着人类大脑的发达，能量缺乏已经不是主要矛盾，能量过剩才是主要矛盾。 而对于能量过剩，造物主考虑的比较少，所以，现在面临的富贵病成了人类的主要疾病和死亡原因。 现在，很少有人因为营养不良死亡，而每天都有大量的人死于营养过剩引起的疾病。 高血压、心脏病，脑溢血，脑梗塞，糖尿病并发症肾病，心脑血管病，等等，这些都是因为营养过剩。 造物主制造了储存脂肪来抵抗饥饿和营养不良，以度过饥荒，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世界上会出现这么多的胖子。 “有这么大的手术台吗？”袁姗想起来，这个庞大的躯体怎么才能搬上手术台？会不会把手术台压垮？ 安泰医院的手术台都是几十万一张的，由几千个零部件组成，全自动发的，芯片都有十几块，结构比豪车还复杂。 “只能是两台手术台拼起来了。”刘牧樵说。 一台手术台根本放不下他，至少，身子两边的脂肪会垂下来，两只手也没地方放，脚，一只就占了一张手术台。 这还不是难事，难的是，怎么进腹腔内做手术的问题。 手术室临时改造了，拼接了另一张手术台，并且，还搬来了两盏落地式的无影灯。 固定在头顶的无影灯肯定是照不到腹腔里面的，临时安排了4名灯光师，从4个角度随时调解灯光。 8个保卫科的年轻人好容易把患者安放到手术台上，放下去的那一刻，所有人都一惊，心脏提到喉咙里来了。 很明显，手术台“吱”了一声，很痛苦地呻吟了一下。 手术人数比较多，主刀，刘牧樵，一助，花步成，二助，是另一个主任医生，姓胡，人称胡一刀。 胡一刀是肝胆外科的另一高手，他是从花市跳槽过来的。 从花市跳槽到清江市，可以说是典型的逆行者，改革这么多年，都是孔雀东南飞，到珠江三角洲，长江三角洲发财致富。 往清江飞的人，除了飞安泰医院，其他地方就很少了。 胡一刀是一把好手，肝胆外科要是搞移植，他是最好的领头人，在花城，胡一刀就已经成名了。 胡一刀来安泰医院是下了决心的，他在花市有两套房子，一套自己住，另一套空置，准备做投资，或者将来给儿子住。 来清江市之前，他年收入已经是百万以上，根本不在乎钱。 花城是人才济济的地方，可以说是人才洼地，这几十年大量的人才涌入，人才过剩是必然的，这就会导致不少人才很难有出头的机会。 胡一刀属于少壮派，40多岁，技术拔尖，需要的不是金钱而是平台。 正好，安泰医院有平台给他。 当然，金钱也是一个因素，在这里可以拿在花市的两三倍的工资。事业平台有了，金钱也有了，他为什么一定要留在花市？ 他是前年投奔刘牧樵的。 花步成和胡一刀是肝胆外科的两巨头，今天都上。 刘牧樵主刀，花步成一助，胡一刀二助，三、四、五、六、七助都是副主任医师。 从三助开始，主要工作是负责拉钩。 5个拉钩的，这种阵容还是第一个。 没办法，350斤的胖子，不多几个人拉钩恐怕不行。 全科医师 第1586章 大胖子的苦恼 手术开始了。 刘牧樵没办法三刀开腹。 手术刀片的刃口只有两厘米，而患者的腹壁至少也有一尺厚，也就是33厘米，没有几十刀，根本到不了腹腔。 手术设计，费了刘牧樵一个小时的时间，他决定，先不准备找病灶，而是先去脂肪，把腹壁的大量脂肪切掉，要不，真的找不到手术器官。 分工合作。 刘牧樵，花步成，胡一刀三个人各负责几个部位的工作——切脂肪。 一块块肥肉被割下来，丢在金属盘里，足足用了1个小时，装满了一个金属盘，两个污物桶，粗略估计是100斤以上。 就算100斤吧。 还是一个胖子，350减去100，还有250斤。 切下的100斤油脂，一部分是腹壁上肥肉，还有一部分是大网膜上的板油，切了100斤脂肪之后，视野出来了。 关键是，腹腔减压了。 接下来，开始寻找患病的器官。 刘牧樵的判断没有错，胆道问题。 由于压力太高，压迫了胆管，形成了巨大胆囊，最后穿孔。 手术难度比较大，但是，在刘牧樵，花步成和胡一刀三大巨头的面前，这种手术也只能算是小菜一碟。 手术时间比预计时间稍微长一点，关键是切脂肪的时间比预计的长。 再就是拉钩的不得力。 虽然腹部的脂肪切了100斤，但是，整体组织还是很厚实的，需要几个人均匀拉钩。 别看拉沟是体力活，其实也是技术活，用死力肯定是不行的，5个人，5把拉钩，力气太大会五马分尸。 胡一刀分了大量时间指挥拉钩的，谁轻了，谁重了，他必须调节好力度。 总共用了3小时，把胆囊切除了，修补了胆道，插了一根引流管。 来的时候是350斤，回去时250斤，轻松了很多。 病人在外科住了7天，接着就转到儿科。 现在儿科专门开辟了30张床位，专门收治超级胖子，床铺是临时设计制造的，材料都是不锈钢，做得很固实，1000斤也压不烂。 这种床没有太多的技术含量，只有三个功能，一是抗压，二是翻身，三是充当厕所和浴室。 翻身是肥胖的人一大问题，平常翻身，需要5、6个人，拉的拉，推的推。而床铺设计了翻身的功能后，翻身问题就解决了。 这30张床是柳絮请人设计制造的，每张造价1万8，其中钢材就是6000多，加工费，分摊设计费，运输，税费加起来12000多元。 还有一些其他费用。 柳絮卖价3万，算是良心价了——关键是量少，不可能形成规模生产，今后还有个维护问题，3年保修是有压力的。 胖子睡在这种床上，每两个小时翻一次身，舒服多了，这是过去想都不要想的。 袁姗在第7天接手，她现在摸索出了一套经验，不再做膏方了，直接熬中药，一天喝两顿。 熊孩子吃中药比较困难，但是，袁姗没有太在意，不吃就拉倒，要进来减肥的人海了去。 袁姗开设的肥胖门诊，每周两个半天，小胖子回家吃药，门诊治疗，大胖子则是住院治疗。 第一个住院的大胖子住了1个月，体重减了179斤，还剩下两百斤左右，袁姗催他出院，不能总占据床位。 30张床位太少了。 关键周转率不行。 医院管理是讲究病床周转率的，医院的效益也需要提高病床周转率，它与平均住院天数成反比。。 所谓住院天数，就是平均每个病人住院天数。周转率是平均每张床位病人的住院天数。周转率越高，效益也越高。 为什么这么说呢？ 一个病人从进院到出院，费用支出是不平衡的，用钱最多的是头几天，后期用钱明显减少，所以，住院时间越长，床位创收就越少。 假如一个医院100张床位，如果平均住院时间为10天，那么，每天就只能接收10个病人住院。 如果住院时间缩短为平均5天，医院每天就可以收治20个病人。 住院时间越长，效率越低。 现在儿科肥胖床位数只有30张，病人住久了就会影响收治别的病人，效益肯定就低了。 袁主任规定了每个病人住院的最长时间。 第一大胖纸已经开了绿灯，他住了整整一个月，别的人最多只能住7天就要改门诊治疗。 他已经很特殊了。 1个月，减了179斤，速度有些快，袁姗也有些忐忑，会不会出现副作用呢？ 她于是重新做计划，减慢了给药的速度，计划用半年的时间减到正常水平。 患者母亲没办法，不得不接受出院治疗的要求，他们在医院外面住下了。因为体重减到了250斤左右，能够进宾馆的门了。 服务员婉转地提醒了一下，床铺和马桶，需要小心使用，宾馆的物品损坏了要赔偿的。 也确实，服务员的担忧不是没有依据，小山一样的肥肉，床铺压垮的可能性是存在的，变形，那是肯定的。 宾馆里的床位都是席梦思，弹簧过度压缩，很可能不能恢复原状。 其次是马桶，陶瓷的马桶刚性很足，但是抗压性不很强，它的设计，根本没有考虑承受这么重量的人。 别坐坏了！ 坐坏了，受伤了怎么办？ 服务员的提醒不是多余的，10分钟后果然出事了。 患者上厕所，他不得不坐在马桶上，“轰！”马桶炸了。 仅仅是炸了还好说，关键是锋利的陶瓷片把患者的臀部和腿部划了两道深深的口子。 血流如注！ 急救车开进到宾馆门口。 医护人员进门一看，傻眼了，扛不动啊！ 救命要紧。 医生护士紧急包扎，可是，过去学的知识用不上。 急救医生现场处理能力一般都很强，他们身经百战，遇到的不同情况一般都能处理。 今天不行。 包扎的纱布、绷带根本不够长，过去的压迫止血方法也不管用了，关键的问题是，翻不了身，还不知道到底有几处伤口。 急救人员，加上司机也只有3个人，请了3个宾馆里保安，好不容易才把病人弄到救护车上，病人已经休克了。 急救车开得飞快，一边打电话到急救中心，赶紧准备手术，最好是把刘牧樵请过来，一个大出血病人，非常危险。 刘牧樵接到了通知。 . 第1587章 道歉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胖子的手术最终还是在刘牧樵主导下进行的，受伤很重，割断了几个静脉和肌肉与肌腱，幸亏动脉完好无损。 胖子又回到了儿科病房。 这个非儿童病人占据了儿科床位。一直到他出院。 最后一算，他在儿科住了180天之多，在出院的时候，称了一下体重，186斤，整个人完全变了，他登上了《人物》封面。 这是后话，扯远了。 袁姗想成为明星，没想到，成名星这么容易，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里，她就接受了德国的医学杂志专门采访。 她后来还被选为今年肥胖疾病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头衔的前头，还得加上“世界”两字：“世界肥胖疾病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 这个头衔很高，在世界卫生领域，专业委员会，我们是很少能够进入副主任委员这个层级的，因为，这是一种传统与惯例，各学科的领导人一般都是西方人做领导，并且多半是白皮肤的人。 即使是刘牧樵，到现在为止还没机会做主委、副主委。 袁姗也感到有些意外，之所以被评为“世界肥胖疾病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是因为她接连治疗了两个300斤以上的胖子，以及她在儿科杂志上发表了一篇治疗儿童肥胖的论文。 这篇论文发表在《柳叶刀》上面。 看起来就是一篇很普通的论文，但是，对于《柳叶刀》来说意义非凡，因为安泰医院的论文基本上不向它们投稿，凡是挂刘牧樵名字的，都只在《中华》期刊上发表。 突然刘牧樵的名字在《柳叶刀》上面出现，顿时就引起了《柳叶刀》高层的注意，他们把这篇论文放在头版，并且还加粗加红。 这是史无前例的。 再细品里面的文字，给人巨大的希望，治疗儿童肥胖症，又没有副作用的疗法，一旦成为事实，那么，肥胖领域将是划时代的事件。 “袁教授，你能展望一下肥胖病治疗的前途吗？” 《柳叶刀》上门来了。 他们是继德国杂志之后的第二个上门的杂志负责人。 《柳叶刀》负责境外采访的M博士亲自前来会见袁姗。 M博士是《柳叶刀》的重量级人物，接近副总编的地位，轮到他出场了，那么，这种采访就是特别高级的采访了。 袁姗感觉自己要出名了，《柳叶刀》是世界公认的权威杂志，要在上面登一篇“特约”文章，那就是对作者极大的肯定，相当于在国际上得了奖了。 “特约专家”的名誉是非常高的，今后到任何一所大学讲学，这个待遇都可以算作一个头衔。 袁姗有些兴奋，有些紧张。 “儿童肥胖病已经不是什么难题了，攻克这个医学难关，我可以有把握地说，已经成功了99%。” 袁姗并没有夸张，儿童肥胖治疗两个多月来，前头8例，都已经体重归于正常。 这8例都是袁主任小区的邻居，他们的体重控制在正常体重的110%以内，其中还有3例达到了正常体重的90%。 他们都经过了严格的检查，没有发现任何副作用。 研究也表明，小区孩子之所以能成功减肥，是因为吃了药之后，抑制了强大的食欲，同时还增加了身体的代谢。 这是一款，也是唯一的一款正常饮食的减肥方案。 攻克肥胖症，比攻克癌症没有轻松多少，世界上一代又一代的科学家在努力地研究这个难题，但是，并没有一款理想的减肥方案。 很多种减肥方案，并不是没有疗效，关键是副作用。 现在流行的减肥药有几十种，都有很严重的副作用，对胃肠道，对心血管有不良反应，导致了减肥受到严格的限制，再说，停药后很容易反弹，这也是这些方案失败的关键原因。 而袁姗的减肥方案，解决了两个问题，一是没有副作用，二是没有反弹的迹象——这是最关键的。 如果反弹，减肥需要长期用药，那么，也不算是成功的减肥策略。 “您准备在治疗肥胖症这条路上走多远？”外国人问问题也比较套路化，比较弱智。 袁姗回答起来很轻松，“我是儿科医生，在我的专业范围内，我准备把大量的时间用在治疗儿童肥胖症上，推广我的治疗方法，是我今生的主要工作。” “你的论文上，特别提到了感谢你的指导老师刘牧樵。请问，他在这个策略上有多大的作用？” M的采访还有一项任务，他想见见刘牧樵。 他知道，刘牧樵对世界期刊是有敌意的，当年三大期刊有过封杀刘牧樵的计划，到现在，这个矛盾还没有化解。 三大期刊都找过刘牧樵，希望和他和解，都开出了极重的稿酬回报，但是，刘牧樵拒绝了。 现在好不容易在《柳叶刀》上见到了刘牧樵仨字，他们认为这是刘牧樵释放了善意，有和解的迹象。 袁姗说：“严格意义上讲，这项成功是刘牧樵的，只是，我是这项成果的具体执行者。本来，论文的第一作者应该写刘牧樵，但是，他不同意，不愿意署名，只同意在答谢词中出现他的名字。” “噢，太伟大了。我想问一个问题，能不能安排我见他一面？”M博士见机会到了，忙问。 “可能不行。”袁姗毫不犹豫地说。 “为什么？”M博士急迫地问。 “为什么，你们自己清楚啊！”袁姗也知道刘牧樵发誓不在西方期刊上发表论文的事，也知道原因。 “我们已经道歉了。”M博士说。 “有些事，道歉不一定是解决问题的关键。就譬如，100多年前，你们西方列强在我们国家的所作所为，我们可以忘记吗？”袁姗冷冷一笑。 “这……那是历史。” “可，并不遥远。并且，你们骨子里还想来一次。” “不不，不聊这个。我想见见刘牧樵，再次向他解释和道歉。袁教授，请你安排一些。”M博士认真地恳求。 “这个么，我想是不能的，因为，刘牧樵说了，三大期刊的人，他一个也不想见。再说，我还告诉你一个消息，刘牧樵根本就不在家，他去京城参加学术年会了。” “京城？那我去京城见他。”M博士是一个很有韧性的人，他做了计划的事，一定要完成。 采访完袁姗之后，M博士没有停留，订了飞往京城的机票，他非要找到刘牧樵不可。 . 第1588章 第一个国际头衔 M博士追到了京城，并且也真的见到了刘牧樵。 刘牧樵还不至于躲着什么人。 M博士很感激刘牧樵的接见。 “非常非常非常感激。刘博士，您是当代最杰出的医学家之一，你给人类的贡献是巨大的……” 别以为国人才会拍马屁，外国人一样的会拍马屁，甚至有过之而不及。 一大堆恭维话之后，他话题一转，说：“肥胖症专业委员会想请你做副主委，想听听您的意见。” 一听是这么回事，拒绝，可惜了，这种国际性的专业委员会，我们占据的席位太少，就连结核病这种我们在研究上处于世界遥遥领先的专业，主委里，我们也只有常委。 但是，刘牧樵自己是不愿意做副主任委员的，即便是主委，也不愿意做。 于是他说：“你们可以选择袁姗做副主任委员，她在这个领域是最有成就的，我不行。” 他推荐袁姗。 M博士没有拒绝，但是，他也不会轻易答应，要知道，国际学术委员会的主委、副主委，地位十分崇隆，甚至比国家的院士还高级。 这个位子不会轻易给人的，何况你是一个东方人，一个曾经以中医为主的国家。 他提条件。 “刘博士，希望你在我们刊物上发表文章。”M博士提条件了。 刘牧樵嘿嘿一笑，说：“这是袁姗任副主委的条件？” “不。不过，也可以是这么个意思，我们的原则是互利合作。你觉得呢？”M博士干笑了笑。 “我曾经很崇拜《柳叶刀》。但是，你们拒绝了我。”刘牧樵并不是一个不记仇的人，该记的仇，还得记。 “都已经过去了。”M博士说。 “但我没有健忘。”刘牧樵提醒M博士。 “对不起，我们受到了董事会的压力。你知道，我们只是员工。”M博士说。 “这次来，也是董事会的意见？”刘牧樵问。 “是的，董事会意识到了，当年的错误是多么的严重。” M博士也不相瞒，没有刘牧樵的论文，《柳叶刀》每年的损失在千万美金以上，并且，在世界期刊排名中，落到了第三位。 第一位是《中华》期刊。 回国3、5年，这是不可想象的。 《柳叶刀》一直是在前两位中徘徊，现在掉到了第3位。 别看第一与第三，差别不大，要知道，有事业心的人，第一才是追求的永恒目标。就好像运动员，冠军才是胜者。 《柳叶刀》排到了第三，绝对是耻辱。 其实，刘牧樵对《柳叶刀》并没有深仇大恨，《BMJ》，《NEJM》，《JAMA》才是刘牧樵最愤怒的。 刘牧樵笑了笑。 知道错误就够了？ “刘博士，你的论文，我们将以最高的稿酬回报您。希望你的合作。”M博士开始把底牌打出来了。 他开价100美金1个字。 这是史无前例的稿酬。1万字就是100万美金。 谁知，刘牧樵摇了摇头。 “你……” M博士快要哭了，这个价，真的是天价了，所有诺奖得主都没有开过这个价格。最多的是去年诺奖得主，有一篇论文给了50美金1个字的价格。 “刘博士，这已经是我们《柳叶刀》最大的诚意了。” “M博士，感谢你的诚意，不过，我可以考虑，今后，我为指导老师的论文，可以在你们刊物上发表。条件是，袁姗任肥胖专业学会的副会长。” 刘牧樵终于让步。 袁姗上一篇论文并没有署刘牧樵的名字，连指导老师的名也没有署，只是在答谢词中有刘牧樵三个字。 M博士还是激动地点了点头。 这已经是很大进步了，也就是表示，刘牧樵不排斥《柳叶刀》了。 “不能进一步合作吗？”M博士追问。 刘牧樵摇头。 他不是跟钱过不去，100美元1个字，真的是天价，一年在《柳叶刀》上发表几万字，就是几百万美金的收入，换个别人，诱惑力会非常大。 刘牧樵不为所动，他要成就《中华》期刊，现在，《中华》期刊综合排名已经登上了第一名宝座。 这个宝座要保持住，离不开刘牧樵的支持。 最后，M博士放弃了，他带着这个成果回国了，袁姗也因此成了“国际肥胖症专业委员会”的副会长。会长是诺贝尔医学与生理学获得者乔治·英博士，他在肥胖基因研究方面成绩卓著，同时也是“生命科学”方面的宗师级学者，他任主任委员，不会有人反对。 袁主任获得第一个国际上的头衔，接下来就好办了，随着她治疗的病人一个个减肥成功，名气自然也越来越大。 很快，她就分别获得3个知名大学的教授头衔，并且这三所大学都是国外的。 肥胖是国际性问题，特别是西方国家，大胖子太多太多了，要他们运动减肥，明天死了也懒得动。 袁姗把调配的5种方剂，申请为院内制剂，委托刘牧樵的制药厂帮她生产，这5个制剂，医院占股份40%，她占60%。 本来，这个股份，按理，应该是刘牧樵的。 刘牧樵没要股份，他说让袁姗发点财，他赚点加工费就行了。 其实，刘牧樵的药厂在生产过程中已经赚了钱，就没必要再赚一笔。 袁姗过去最羡慕赵一霖，他在刘牧樵药厂中占了不小的股份，现在，她也有一颗摇钱树了。 没必要羡慕赵一霖了，今后，自己赚的不会比赵一霖少。要知道，肥胖市场有多大。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次股份的分配，只是5个方剂的医院制剂股份。 医院制剂和准字号药是不同的。 准字号药是正规药，可以在市场上流通。 而医院制剂，只能在医院内使用，也就是说，只有病人在本医院内治病，才能服用这种药。 就是说，袁姗可以发财，但是，她成不了亿万富婆，从她手里开出来的药，最多令她成为千万富婆。 今后，要是她的医院制剂批准为准字号药，不可能不给刘牧樵股份，刘牧樵也不会傻里傻气不要。 刘牧樵有时候傻，但也不总傻。 随着袁姗被国外聘请为教授，安泰医院突然多了很多外国胖子。 可以说，胖子云集。 白胖子，黑胖子，在安泰医院随便都可以看到。 袁姗哭笑不得。 她挂的门诊是“儿童肥胖症门诊”，就诊的却有一半是成年人，并且还有不少是60岁的老年人。 . 第1589章 告他 袁姗本来还想抵抗，最后放弃了，她只好改变一下门诊模式，周二，周五上午看儿童肥胖症，周三上午看成人肥胖症。 儿童是世界的未来，得优先他们。 不过，渐渐，袁姗感觉为难了，因为，很显然，每周三个上午的门诊时间真的不够用。 这就有些尴尬了。 袁姗是安泰医院4个半儿科的大科主任，每周的行政与专业工作根本就忙不过来。 譬如，每个科室的服务质量，她要过问；排班，也要过问；还要落实一些投诉的问题，还要开会学习，传达医院的会议精神，等等，这些都是行政方面的工作。 专业方面的工作就更多了，会诊，疑难病例讨论，死亡病例讨论，科室质控，她都要过问或参与。 还有一项重要工作，4个半科室的绩效二次分配，她要拿出具体的方案来，这件事不能由别人替代，别人做会有矛盾。 4个半科室，半个科室就是肥胖症的30张床。 它不是独立的科室，因为，这个科室有个特点，不需要打吊针，也没有危重病人，基本上不需要护士。 这半个科室，虽然成本不高，但经济效益也不高，吃中药，一天也就是一两百元的费用，其中还有一半以上的中药费用，根本就没有什么利润。 不过，社会效益就大了，过去治不了的肥胖病，现在用几个月治好了，对患者本人，家庭都是有效益的。 袁姗由于有大量的行政事务和专业工作，要挤出更多时间看肥胖门诊，就有些难度了。 但是，最终，她还是做了一些调整。 她把危重病人的抢救委托给了4位主任和阿玲。阿玲不再单独收住院病人了，她带领另外3个人，组成一个抢救团队，专门救火。 阿玲无事时，每天巡查一下病危、病重的病人，做到心中有数，急救的时候不至于还要翻看病历。 袁姗可以放心把这项工作给阿玲了。 她又把奖金分配的工作交给了刘娅。 刘娅，袁主任是信得过的，她是大儿科护士长，帽子上有三条杠杠，和赵静是一个级别了。 按理，刘娅只能戴两条杠杠的护士帽，但安泰医院晋级的规矩，她和向丽芳都是三条扛扛的护士长，工资拿13级。 王艺就是两条杠杠，拿12级工资。还有的护士长是拿11级工资的。 安泰医院最高级别的工资是17级。刘牧樵17级，孙涛17级，曾飞雪16级，袁姗14级。 可以看得出来，刘娅她们的级别非常高了。 袁姗把绩效二次分配交给了刘娅。 还有一些工作，她下放了权力，最后，袁姗腾出了周二、周四、周五三个整天看肥胖门诊，只有周一、周四到病房查房会诊。 当然，事情很多，袁姗还会利用晚上做一些事，至于周六和星期天，原则性是休息的。 安泰医院科主任一级的医生护士，慢慢有一个习惯，平常累死累活加油干，周六周日都是在家休息的。 安泰医院的中高层，都是有钱的主，工作努力那没的说，但生活品质也不能降低。 不过，这也不是绝对的，譬如杜小平这种人，他们的生活品质很难说很高，因为他们还有一项工作，做飞刀，所以在时间上，他们几乎没有业余时间。 当然，你能说杜小平的生活品质差吗？也不好说，他热爱赚钱，做飞刀来钱快，又多，赚起钱来眯眯笑，幸福的很那！ 袁姗不同，她现在要带孙，周六周日，她属于家庭的，除非特殊情况，她都躲在家里。 她还有一个规矩，坚决不为普通女性开减肥处方——除非你是真正的胖子，否则，即使是邻居，她也不会帮她们减肥。 袁姗现在一周时间有3天整的门诊——她原来的专家门诊交给了儿一科的周主任了。 她专门看肥胖门诊。 导诊的赵阿姨经常要思考一个问题，门诊7楼东侧的走廊，不知道哪天可能会崩塌的。 因为，每周有3天时间，这个走廊上，有太多的胖子了。 她总是感觉走廊在吱吱叫，里面的钢筋和水泥在慢慢变形，迟早，这个走廊会塌下去。 她跟总务科的老马说了几次，要他提防。 老马笑她想多了，安泰医院的门诊大楼是新建的，质量验收他参加过，这栋大楼被评为优质工程，几个胖子能压垮还得了？ “不是几个，是几十个！”赵阿姨纠正老马的说法。 “几十个人也不至于压垮走廊的。”老马说。 “不是几十个人！是几十个胖子！”赵阿姨再次纠正。 老马没理睬她。 她被气得直骂：“官僚主义！不负责任，我要向刘牧樵直接反映！” 她还真的找到了刘牧樵。 刘牧樵认识这位赵阿姨，她就是几年前在安泰医院卖鸡蛋、玉米、粥的那位。 按理，她是不能做导诊的，不是专业人员。她缠着赵静，说自己对安泰医院每个角落里都熟悉，也熟悉每个医生护士，是安泰医院难得的医院通。 认识所有医生护士当然是夸张，安泰医院上万人，能够认识十分之一就不错了。 不过，赵静也注意到，她确实是医院通，别说1万人，2、3千人，她真的认识，再说，你不给她一份临聘人员的工作，她还会在医院卖鸡蛋、玉米和白粥，在每个科室里叫卖，影响科室的正常秩序。 最后，赵静就给了她这份工作。 刘牧樵听完她的反映之后，笑了笑，说：“好的，你放心，我会落实一下，问一下专家，看有没有危险。” 赵阿姨这才欢喜地说：“还是你不错，工作认真负责。那个姓马的总务科长就不对，他根本没有把这事放在心里。刘院长，我向您建议，撤掉这样的总务科长，他太不负责了。” 事情也巧合，今天才完开会，刚好马科长的职务要调整，由于他的年龄满了55岁，医院规定，职能科室主任一级的人员，一刀切，全部改为普通工作人员，工资级别不变。 刘牧樵笑了笑，说：“好的，好的，你的建议很好，我这就撤他的职。” 下午，宣布了，马科长被免职。 赵阿姨高兴得跳了起来，“看看，这就是官僚主义的下场！我和刘牧樵关系不一般，我们是多年的朋友，马力科长，看不起我，我一状告到刘牧樵刘院长那里，撤了吧！哈哈，撤职了，今后，谁敢得罪我，告他！” . 第1590章 最大的胖子 安泰医院有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好多大胖子。 这一天，来了一个胖子王，现今的胖子王，他们说，总重量是654斤。 国外来的。 通过千辛万苦才过来安泰医院。 坐飞机肯定是不现实，客机，她进不去，货机，也没有先例，怎么运人呢？再说人货混装也不现实。 她是欧洲的名人。 为了冲击世界吉尼斯纪录，她准备胖到880斤。 吉尼斯纪录是879斤。 但是，她冲击这个记录失败了，到了654斤之后，身体承受不住了，她的保健医师建议她放弃。 她的肝脏、胰脏、心脏、肺都承受不了了，再胖下去，整个人都要崩塌。 她放弃了。 不过，她还是出名了，是现存的最大胖子。 出名了就会有好处，她承接了13个广告，每年能够赚上千万欧元。 去年，她的经济师又开始规划新的路线——减肥，准备做一个励志的榜样，并且有3款减肥产品愿意赞助，赞助费高达3000万欧元。 减肥开始不久才发现出了问题，减不了了。 接下来化验也发现出问题了，不仅仅是减肥失败的问题，更主要的是，肝肺胰三大器官告急。 再不真正把肥减下去，身体就会崩溃。 她开始寻求医生的帮助，帮她治疗过的医生有8个之多，其中名医就占了一半以上，欧洲最著名的减肥医生都试过，最终在654斤这个位置上减不下来了。 饥饿是她难以忍受的痛苦。 减肥，无非是两个办法，一是少吃，二是多运动，这两方面，对于这位女患者来说，都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 少吃。饥饿就紧跟着而来。她忍受不了，低血糖谁也忍受不了，她强忍，最后低血糖昏迷。 一般的生理规律是，饥饿发生时就会动用储藏的脂肪，通过脂肪转化变成葡萄糖，最后达到燃烧脂肪的作用。 但是，这个患者出毛病了，她的转化能力很差，肝功能不能把脂肪变成糖原，最终导致低血糖。 第二是多运动。 她动得了吗？ 心脏功能已经达到极限了，再运动就会心衰。肺也是这个问题，再加负荷，肺就会充血破裂的。 减肥的两要素都不能使用，就只有一条途径，用药物。 世界上有效的减肥药有十几种，都试过，患者根本就没有办法承受。 最后唯一的出路，就是把她运到安泰医院来。 万里迢迢，运输就是一大难题，飞机不行，轮船太慢，加上海边运到内陆省份江东省也是一个问题，最后有人想到了中欧班列。 把一个集装箱改装成患者的卧室，另一个集装箱做随从人员的工作场所，经过半个月的辗转，她终于来到了安泰医院。 面对这个庞然大物，袁姗不得不求救，她把刘牧樵叫到了现场。 刘牧樵看着这个小山一样的胖子发愁了。 都在想，她的小心脏怎么供血的；她的肝脏怎么解毒的；她的肺脏怎么承受得了身体的氧气需求。 “我担心肥没减成，内脏就已经衰竭了。”刘牧樵自言自语。 “是呀，我现在的中药份量，针对的是300斤以内的胖子，最多也只治疗过360斤的。这个患者，估计在660斤左右，改用多大的份量呢？” 袁姗的顾虑也是有的，她预先已经知道患者的病情了，也知道她减肥失败的原因。 她有顾虑。 别人那里都失败了，我能成功吗？ 到目前为止，袁姗还没有完全搞清楚自己减肥的原理，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就是不是通过饥饿来消耗脂肪。 不是通过饥饿消耗脂肪的机理是什么呢？ 这是她在苦思冥想的问题。 吃中药，有明显的抑制过强的食欲作用，而正常的饮食却不少影响，这就奇怪了，正常的能量供给没有少，为什么脂肪会减少，这个机理要是搞清楚了，就是对医学的重大贡献。 袁姗主任重点在研究这个问题。 现在过来的这个患者，能不能有效减肥，袁姗确实没有把握——关键是，她的潜意识中，预感到这个患者必须比较快减肥才行，她要和时间赛跑，在肝脏、胰腺、心肺衰竭之前，帮她把体重降下来。 刘牧樵对于减肥没有什么经验，他只提供了几个处方给袁姗，见到这个病人，他不由自主的帮助想主意。 他的手搭在病人的脉搏上，脉搏短绌！ “拿听诊器来。” 他开始听心脏。 非常难听！ 肥肉太厚，心音过于微弱，要不是刘牧樵的听力异常的好，很难听到她的心率。 可以说，能听到她的心率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从她17岁开始，就没有医生听过她的心音了。 心律绝对不齐。 有房颤啊！ 刘牧樵下了第一个诊断了。 他不是心血管方面的专家，但是，这是基本的知识，“做一个心电图看看。” 房颤的诊断金指标就是做心电图。 心电图医生来了。 一到，离病人还有十几米，愣住了。 电极怎么安装成了问题。 人体的胸廓是差不多的，对于一个普通人，心电图医生闭着眼睛都能够安装电极。 但是，眼前这座小山，胸腔的肥肉太厚实了，电极定位根本就没有把握。 即使勉强安装了电极，心电能够传出来吗？ “怎么，有问题吗？”刘牧樵问。 “呃……做不了。” 安泰医院心电图医生都是硕士毕业生，遇到这样的问题，今天是头一次。 “试着做吧。”刘牧樵说。 这不是手术，做错了可以重来。 心电图医生开始安装电极，犹犹豫豫搞了半天，终于做出了第一个心电图。 看着这个诡异的心电图，心电图医生哭了。 这是他这辈子看过的最难的一张心电图。 “别慌，运用你全部的知识。” 刘牧樵曾经获得过医学智慧系统开启的心电图大师级的书籍，他没有急于看图。 他让心电图医生认真分析。 心电图医生看了半天，摇头说：“刘院长，我不行，看不懂。” 刘牧樵微笑着拿过图纸，说：“多种P波，典型的房颤；ST段抬高，T波变平，典型的心肌缺血；还有房室传导阻滞，2度……” 刘牧樵拿着心电图纸分析。 . 第1591章 这是个难题 心脏有问题，多亏刘牧樵在实习那年得到了一门高级心电图技术，要不，这张心电图纸连国际上最厉害的医生也很难看懂。 胖子的世界真的难理解。 接下来的检查又遇到了麻烦。 B超，是用超声波探查内脏器官的常用设备，遇到麻烦了。 超声波，根本就穿不了这么深。 都知道，波形越短的声波穿透力越差，由于有肥厚的脂肪阻碍，B超检查失败了。 CT和核磁共振更不要考虑了，放不进去，床铺也承受不了这个压力。 CT和核磁共振都是高尖端设备，随便就是上千万一台，安泰医院是世界上最先进的，CT是640排的，核磁共振是6.0T的，两者相加接近1个亿，谁敢让胖子试？ 常规的仪器检查不能使用，只能依赖普通的物理检查。 在30、40年前，医生的物理检查技能是很强的，学得扎实，到医院里每天都会要用到，做了上10年的医生，一模一看，就大致能够分清楚什么病。 他们依靠的就是自己的两只手，耳朵和眼睛，望触叩听基本上就能搞定疾病的诊断。 但是后来不行了，随着设备越来越先进，医生可依赖的东西多了，有没有很强的体检技能已经不重要，用仪器一探，结果更加准确。 慢慢的，医生的物理检查能力下降了，有时候，一个板状腹，医生还有漏诊的。 板状腹是指腹部肌肉紧张，和木板一样，提示腹腔内有严重的炎症，必须迅速开腹处理腹腔内炎症。 想想也可怕，现在的医生退化有多严重！ 今天这个660斤重的病人，真的是运气好，遇到了世界上幸存的少数几个体格检查大师之一的刘牧樵。 他放弃了其他仪器检测，拿起听诊器，血压计开始体检。 经过1个半小时的检查，他发现了很多问题。 甲状腺有肿大，分析认为，应该是单纯性甲状腺肿大，问题不大，仅仅是缺碘引起的，过去这种病很常见，对人危害性不大，只是对相貌影响大而已。 这个病，很难发现，太胖了，很难注意到甲状腺肿大。可以考虑减肥成功后手术。 接下来，刘牧樵在肺部检查时，发现了大问题，患者有胸腔积液。 在一旁的医生护士吓一跳。 这个胖子，由于体重本身就超重很多，需要更多的氧气，胸腔积液明显会压缩肺，减少通气量。 胸腔积液本身就不好检查，普通人患胸腔积液，普通医生也不一定能够检查出来，而现在是世界第一胖的大胖子，胸腔积液通过叩诊确定，确实是高手——超级高手才行。 不容乐观啊。 再检查到腹部，刘牧樵后背发凉了。 腹腔里有一个肿瘤，大约有篮球大小。 什么肿瘤那？ 恶性的可能性不大。 恶性肿瘤到一定程度会使人消瘦，会产生恶病质。 应该是良性肿瘤。 虽然说考虑良性肿瘤，不一定有很大危害，但是一个篮球大小的肿瘤在腹腔中，应该尽快切除。 那么，这个患者会是什么肿瘤呢？ “请花步成，宋晓飞，梁山元，赵建伟，李大喜来会诊。” 刘牧樵说了几个名字，他们分别是肝胆外科，普外科，妇产科的医生，主任一级的。 刘牧樵肝胆胰、肠道手术做得好，不代表他对腹腔肿瘤都内行，何况还有妇科的肿瘤。 是刘牧樵召集的会诊，很快，人就到齐了。 宋晓飞是手术室下来的。 把手术交给别人。 刘牧樵提出会诊，得优先他，这是每个安泰人都知道的规矩——约定成俗。 “巧克力囊肿！”宋晓飞说。 讨论的结果趋向一致，是妇科常见的良性肿瘤。 处理的原则呢？ 只有一个选择，手术治疗。 问题来了。 按理，这台手术只能由宋晓飞主刀，但是，她看着患者的腹部，宋晓飞整个人装进去都不一定能够把肿瘤切下来。 她满脸的困惑。 “请刘牧樵院长亲自上场。”花步成提醒宋晓飞。 这样的患者，也只有天下第一刀刘牧樵亲自上台不可。 “花步成，你也要上场，我注意到，B超的时候，肝脏好像是有囊肿——虽然B超检查失败了，但我注意到了，肝脏上有一个鸡蛋大小的低密度影。” 肝脏检查非常难。 物理检查只能检查到肝脏有没有增大，边缘的软硬度，其他的问题，物理检查就无能为力了。 刚才做B超的时候，虽然探测失败了，但是，刘牧樵是影像学方面的宗师级人物，在很淡很淡的影像学资料中，他还是注意到了肝脏的问题。 平常，毫无疑问要做CT，或者磁共振。 这个病人做不了，那就只能在手术台上直接检查肝脏了，怎么处理，临时决定。 “我建议胡一刀上。”花步成心虚。 “为什么？你今天怎么谦虚了？”刘牧樵问。 “胡一刀的手比较瘦，个子比较高，这台手术他更适合。”花步成不是逃避责任，而是一种风格。 搞技术的，把机会让给别人，也就是把成功的机会让出去，一般的人只会去争取机会，没有主动让机会的。 “好吧。我就请胡一刀上。” 会诊很顺利，顺便把手术方案也做了。 刘牧樵的手术方案，第一步就是运用烧伤整形科的技术，来一个全身主要部位的脂肪切除术，并且还做相应的整形美容处理。 这一条很重要。 660斤重的大胖子，靠吃中药减肥，至少也要两年的时间，并且还会出现一个严重问题——减肥后，身上的皮肤会有大量的多余，可以想象得出来，形象问题很严重。 刘牧樵决定用手术作为减肥的第一步，可以切掉大约一半的脂肪，把体重降到330斤左右。 并且把多余的皮肤裁剪掉，用美容整形的办法，不留下手术痕迹。 第二步，把肿瘤切除。 第三步检查肝脏。 第四步那就是在手术台上查问题了，刘牧樵预感，病人可能比想象的复杂，因为，肥胖应该是有原因的。 医学上有个铁律，任何异常都是有原因的。这也符合佛教的基本教义，因果关系，有因就有果，有果必有因。 . 第1592章 白花花的油脂 手术按计划进行。 刘牧樵主刀，他运用烧伤整形美容技巧，帮患者切割脂肪。 这种手术算不得是第一次，在过去的整形外科中，切割脂肪也是经常的事，只是，这样大面积，大规模切割脂肪比较少。 脂肪看似好切，其实有难度，关键是血管没有规律可循。 身体的血管是有规律的，不同的人，血管有变异，但不多，绝大多数血管都是按规律分布的。 而脂肪里的血管属于四级血管了，它的走向变化很大，特别是这样肥胖的人，血管基本上都是医生在一边切割脂肪，一边去寻找血管的。 切割脂肪，血管不能切了，因为皮肤和皮下组织还需要供血。脂肪有多厚，血管就有多长，把脂肪切割了，血管的长度就多余了，这个时候，刘牧樵就需要考虑一下多余的血管怎么办？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切除一截。 那么就有一个血管吻合的问题。 换一个人，血管吻合是一个大问题，全身这么多皮下血管，哪里吻合得了这么多？ 在刘牧樵手里，血管吻合早就不是问题了，又快又好，别人缝一根血管需要10分钟到半个小时，他也就1、2分钟的事。 白花花的脂肪被切在污物桶里，出的血不多，所以，脂肪那种诱人的颜色令人遐想。 一连切了6桶。 还没有结束。 现在转战腹腔。 腹腔里的脂肪分大网膜脂肪层和肠系膜脂肪。 实在是太厚实了，几乎分不清组织构造了。 刘牧樵比较耐心，先把腹膜上的脂肪清除掉，然后找到大网膜。 大网膜本身有两个作用，一是保护内脏器官，有缓冲作用，不让肠管互相黏连；二是本身有不少的淋巴结，有免疫作用。 刘牧樵几乎没有犹豫，把整个大网膜切割下来，这一个动作，足够装满两个污物桶。 切了大网膜之后，刘牧樵又开始清除肠系膜上的脂肪球，这需要格外的认真，淋巴管，淋巴结不能损害，血管也不能损害，肠道的供血是单一的，一根血管断裂，这一段肠道就会坏死。 所以，在这里切脂肪就不能大刀阔斧，需要认认真真，一点一点切割。 用了3个小时，第一步才算初步告一段落。 第二步，宋晓飞上。 分离肿瘤非常重要，分离不好，就有可能复发。 虽然不是恶性肿瘤，但是，哪怕是漏掉几个细胞，它们还会繁殖，再次形成巧克力囊肿。 巧克力囊肿名字很好听，很甜，其实是因为囊肿里面的液体是巧克力色而取的名。 巧克力囊肿每28天会出一次血，积累的血液就是囊肿中的液体，说到这里，你就能猜得到，它是怎么一回事了。 生过小孩的人，巧克力囊肿很可能就不再长大了。 宋晓飞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一个囊肿。 篮球大。 嚯！ 是不是要考验宋晓飞啦？ 宋晓飞是新人——安泰医院的新人，她才从华西医院跳槽过来，因为在妇科肿瘤方面有较大的成果，来到安泰医院就被任命为妇科3科的科主任。 妇科有3个科室，3个主任都很年轻，宋晓飞今年才38岁。 她觉得今天是对她的考验。 她来安泰医院还没有在刘牧樵面前展示过手术技能，心里比较忐忑，生怕不合刘牧樵的心意。 篮球大的肿瘤很多年前还能经常看到，最近就比较少见了，与医学发达，经济条件好转有关。 “咦？不对劲！”宋晓飞发觉这个囊肿并非真正的囊肿，大部分是实心的。 “怎么？”刘牧樵惊问。 “很像是畸胎瘤。”宋晓飞说。 畸胎瘤是肿瘤中最为恶心的瘤，里面，说白了就是一个人体的组织，换句话说，畸胎瘤就是患者的兄弟姊妹。 只不过这个兄弟姊妹长在她的体内。 它只有身体的一部分，最突出的表现是里面有牙齿，有毛发，有眼球…… 够恶心了。 它是良性肿瘤，不过，长期放在体内也有可能变为恶性的。 妇科经常能够遇到这种病人。 是畸胎瘤并没有增加手术的难度，宋晓飞用了45分钟，终于把篮球大小的畸胎瘤取出来了。 45分钟，不算快，也不算慢了，中规中矩。 “请刘院长指示。” 宋晓飞做完手术之后，虚心向刘牧樵请教，她听说了，刘牧樵的手术是教科书，能得到他的指点，终身受益。 “比我年纪大的人，叫我刘牧樵就行。” 刘牧樵也确实不喜欢别人叫他院长，他有种感觉，专业人员做行政，属于不务正业。他自己就有些不务正业。 作为专业很强的人，最好就是在专业这条路上走下去，不要三心二意，搞行政最容易消磨专业意志，最容易被官场的坏习惯带坏。 事实上，在知识分子扎堆的医院，向往做院长的人占了绝大多数，凡是有一丝希望的，都会拼命往上挤，觉得只有当上了院长，副院长才算是成功了，人生才有了价值。 刘牧樵不这么想，他认为自己受人尊重，并非因为他是院长，而是因为他是很多学科的大师。 他宁愿人家叫他刘牧樵，也不愿意别人叫声院长。叫刘博士可以，刘教授也行，只是，刘牧樵最亲切。 “呃，不好吧，您是院长，我们叫您的姓名，多不礼貌。” 宋晓飞也确实是这样认为的，华西医院的院长，副院长，她是绝对不敢叫他们姓名的，即便是叫他们教授都不行。 别说副院长、院长，医院里的班组长都喜欢别人称呼自己的职务，有一次，宋晓飞直呼其名，叫一个电工班班长帮她换一个灯泡，就因为没有叫他一声“王班长”，一只小小的LED灯光，7天也不见来换。 后来换了，但用了3周又坏了。 这就是教训。 “宋晓飞，我今后也不会对你主任长主任短的，我就喜欢称呼你的名字。我们安泰医院，你慢慢就会习惯，称呼名字是最亲切的。”刘牧樵说。 “那好吧，我慢慢学习。”宋晓飞也不做作，她确实需要学习。 “刚才，你说指导，那我说了。你的手术，总体还不错，但是，还是有几处需要注意一下。等一下，手术之后我跟你说。胡一刀，该你啦！” 胡一刀是肝胆外科2科的科主任，轮到他上了。 全科医师 第1593章 减1斤300美金 666斤。 最后分开过称，大胖子的精准体重是666斤，好数字。 割下来的脂肪是365斤，好有意义的数字，和一年的天数相等。 最后还剩下301斤，外加两块纱布和腹带。 两块纱布、胶布和腹带，加起来不到半斤。 身体上留下来很多管子。 这在刘牧樵所做的手术中是比较少见的。 做胰腺手术，刘牧樵都只带一个管子，其他的手术带管子的机会不多。 但今天这个不同，全身各部位切了365斤的脂肪，他担心脂肪会过多流进血管，可以导致脂肪栓塞，危及生命。 空气、羊水、脂肪都可以成为栓子，栓塞肺，可以在短时期内死亡，也可以导致血管内凝血，引起DIC，还可以栓塞脑等。 这个患者身体上带了17根管子，还有一个原因，他担心脂肪液化。 脂肪液化也是一个很麻烦的事，很多伤口不愈合，就因为这个原因，伤口可以长时间不愈合，甚至可以拖延至半年以上。 刺猬。 一个大号刺猬。 刘牧樵把管子放置好之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病人送回儿科病房——已经是不伦不类了，儿科病房30张病床，成年人住了21张，真正的儿科患者只住了9张。 由于医保部门，没有把肥胖症列入医保范围，住院的病人没有报销，袁姗人好，会帮病人钻钻空子，根据病人的身体，会列出一些其他可以报销的疾病。 外国人好说，他们的商业保险大多数涵盖了肥胖症，按照外国的医保政策，收费比国内高了十倍，几十倍。 安泰医院特别制定了一个政策，减肥1斤，收300美元，10斤收3000美金。 对于外国人来说，这个价格不贵，就像这个666斤的大胖子，目标减肥500斤，整个费用才15万美金。 不贵。 她这次出来治病，赞助商就有7个之多，总的赞助费用是3200万欧元，和15万美金相比，真的不算是钱。 再说，这笔钱也不是她出，保险公司全部包了。 不过，袁姗还可以收一笔钱，转播费用，有3个媒体对患者进行转播，她和患者之间有一个协议，转播费五五分成。 这次的转播报道费用总共是100万欧元，袁姗的儿科可以收取50万欧元。 袁姗的儿科收益，不仅仅是这几百万块钱的问题，更多的是还有一个广告价值。 手术的第7天，袁姗接到了78多个大胖子的预约，虽然没有666斤重，但都是超级大胖子。 这是一个问题了。 袁姗需要考虑的问题是，她自己的定位。 按照我国的执业医师法，儿科医生只能治疗儿科病，成年胖子算什么？ 患者并不会考虑这个问题，管你是什么医生，只要不是兽医就行，能治好病就是好医生。 这件事，卫生局执法队还是来过问了一下。 “你这样不合法的，是超范围职业！超范围执业是违法的！” 袁姗也不简单，说，“那好办，我不看病也行，病人要是不答应，那就请你们解释。” 袁姗一撒手。 没几天，卫生局执法大队受不住了，每天要接待几十个病人的质问，“你们到底是为民服务还是仅仅为了你们的尊严？” 这是一个可以上纲上线的问题。 讲理，执法队确实有理，你儿科医生怎么可以给成年人看病？ 但是民众不跟你讲，他们只讲结论，袁姗能不能治好病这才关键。 很多人说话是很难听的，他们自己的切身利益就是要把身上的肥肉减了，至于法不法的问题，跟他无关。 再说，你立法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这就把执法大队的队长问得哑口无言了。 最后，执法队放弃了，或者说默认了，你袁姗，看什么病都成，只别把病人推到我们局里来就行。 胖子越来越多。 凡是超级大胖子，手术都是刘牧樵主刀，他用的是烧伤整形美容科的技能，渐渐，他也出名了。 他没想出名，但还是出名了，国际上的肥胖学会注意到了他，希望他担任副会长。 他拒绝了，他推荐袁姗。 肥胖学会与袁姗参加的那个专业委员会不同，这个是世卫组织的，价值更高。 刘牧樵坚持认为自己只是会做手术，治疗肥胖症还是袁姗更专业。 可是，世卫组织的专员不这么认为，他们不会分内外科，哪个更有效就认定那个。 刘牧樵一台手术下来，往往可以减去100斤以上的脂肪，效果是立竿见影的，自然，他更容易被病人接受。 专员说：“你刘牧樵减肥的效果更明显。” 刘牧樵说：“我仅仅是割下来几十斤脂肪而已，袁姗才是更专业的，她知道什么情况下该手术，什么情况下该吃药，特别是，做了手术之后，身体的调理，内分泌的平衡，她才是专家。而我，仅仅在减肥过程中完成一个环节——做手术。” 这段话，世卫专员认可了，他找到了袁姗。 就这样，袁姗成了世卫组织专家委员会中的一员，比刘牧樵还拉风！ 江东省第一人。 在世卫中担任专业委员会要职的，袁姗成了第一人。 她虽然有些心虚，但还是高兴得连续两个晚上失眠了。 作为医学工作者，会看病，做名医，当然是快乐的事，但仅仅是名医还不够，还希望得到本行业的尊重。 人家尊重，你就必须有成果，而成果最终要用职位兑现才行。 光有成果你不能每天挂在嘴巴上，而职位，你到哪里，那里就会先介绍你的头衔，你的职位。 医学工作者能够在世卫中担任领导角色，比什么都耀眼。 袁姗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突然是世卫专业委员会中的副会长，她怎能不激动呢？ 前些日子，她被选举为江东省儿科学会的主任委员，对她来说，应该是这辈子能够达到的最高荣誉了。 这个头衔，离全国主任委员还十分的遥远，但是，在江东省儿科医生眼里，她已经是难以超越的大山，她属于儿科医生心目中的神级人物。 可是，现在，她不仅仅是江东省儿科学会的主任委员了，而是世卫肥胖学会的副会长！ 一步登天啊。 袁姗睡不着，还另有原因，后天她要参加全国儿科学会的年会，年会上要选举下一任的主任委员和副主任委员。 她有机会做个副主任委员吗？ 全科医师 第1594章 谁和她争 袁主任确实有些飘了，她是带着期望去的京城。 儿科学会改选是一件大事，对于儿科业内人士来说，谁当选常委、副主委、主委是一件很看重的事情。 专业委员会的常委，主要看医院，一部分医院由于本身的医院名气很大，毫无例外，要给他们一个常委的名单。 副主任委员则要看医院和该医院的学科领头人，两个条件都优秀的话，就要给一个副主任委员名额。 副主任委员的名额是不设限的，1个到5个都有可能。一般是3个以内。 主任委员就比较有考虑了，一是要第一层级的医院，二是推荐的学者要有很高的声望。 某个医院，要培养出全国的主委，可以说，不是一代人能够做到的，要经过几代人的努力，才有可能实现这个梦想。 就譬如协和医院，京大医院，沪市的华山医院，湘雅医院，中山医院，华西医院等，他们在候选的时候容易过关，一般学科的主委也会在这些大牌医院中选择。 所以说，袁主任做这个梦，有些不现实。 安泰医院和上面的医院比较，显然，名气是不够的，人家都是百年老院了，而安泰医院才几年的名声，硬要比较的话，不属于一个档次。 袁主任本人，名气也不够。 这两年在江东省有名气了，但在全国，属于没有名气的人，至少，袁姗还没有一本像样的专著，更没有轰动儿科学界的科研成功。 她属于默默无闻之辈。 突然想做全国的副主委，她确实是有些飘。 在飞机上她还在想这件事。 到了京城，下飞机后，她打电话给刘牧樵。 “刘牧樵，我有一个想法，想听听你的意见，我想联络几个专家，推荐我做副主委，这不是为了我个人，而是为了我们医院。有希望吗？”袁姗说。 刘牧樵吃了一惊，他刘牧樵自己到目前为止也没有这方面的头衔，你袁姗怎么突然有这个野心？ 不过，一想也有几分憧憬，医院要进入知名医院行列，光是依靠自己的几台手术可能还不够，还需要多几个人进入专业委员会。 胰腺外科应该是有希望，神经科也有条件，烧伤整形外科完全是优势学科，田力玉原来就是副主任委员。 现在，袁姗有这个想法，应该成全她。 不过，刘牧樵感觉有些不靠谱，儿科学并不是安泰医院的绝对优势学科，自己水平也就是“大师级”水平，在全国到底是什么位置，这个有比较大的疑问。 弄个常委？ 刘牧樵摇了摇头，常委没多大意思，要弄，弄个副主任委员也行。 “老袁啊，你要知道，儿科大佬级人物都在京沪，捞一个副主任委员是有难度，不过，我还是支持你。” 袁姗噗嗤笑了，“我想多了，确实，我们可能连常委都不够格。我还是现实一点，试试常委吧。” 这是比较理性的思考。 到了宾馆，袁姗开始联络专家，她还是按照刘牧樵的意思，请求专家推荐她做副主任委员。 联络了几个医院，发现不太对劲，原来，水很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打算，互相之间也有交换的条件。 这就好理解了，为什么刘牧樵没有成为专家委员会的成员，没有主动出击是关键原因之一。 谁会无缘无故推荐你？ 要是刘牧樵主动出击，按照水平，他完全可以做五大门派的掌门人，只是，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事，没有出击，加上他太年轻，忽略他，完全有理由。 袁姗主动出击了。 她拿到了10个签名。 10个专家推荐就可以作为候选人。 其他的各院校医院的掌门人，她都拜访了。 她给别人的交换条件是，可以帮他们培养治疗儿童肥胖症的专业人员。 医疗技术本来就是不能垄断的，袁姗也不能独霸治疗肥胖症这个专业，医学技术是开放的，这是医学行为准则，基本的道德要求。 拿这个和别人交换，是最好不过。 再说，袁姗的门徒越多，名声也越大，她的医院内制剂也会增加销量。 等国家审批之后，减肥中药就是准字好了，袁姗就可以成为一个不大不小的富婆了。 “您要是真的能接受我的徒弟进修，我一定投你的票。”津城的儿科大佬是这样提出交换条件的。 “我要求是第一批来进修。”华西医院的儿科主任刘美英准备亲自来学习。 “我要求给我培养两个人。我投你做主任委员！”湘医院这次是没有希望推荐人做主委，干脆把京大卖了。 这次选举，最有希望做主委的是京大一院的杨晓红教授，她是儿科教材主编。 袁主任找到协和的儿科大佬。 “你真的准备在儿科肥胖症治疗上还没有获得成果的时候就推广？”协和的大佬有些困惑。 按理，袁主任应该是成果获奖以后再推广，因为，在科研的期间，你把治疗方法告诉别人，人家是可以超越你的，他们可以抢在你前头申报成果。 协和儿科大佬认真地对袁姗主任说。 “迟早要推广。我特别希望协和老大能够更早得到应用。” 袁姗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她只能这样，下一步，她准备加紧申请药品的审批，审批完了，人家想超越就没机会了。 “好，我派两个博士后跟你一起去学习。我会为你的任职尽一份力。” 协和的大佬只是副主委的推荐人，因为，她是杨晓红的师妹，都是京大的本科生，也同样是霍普金斯医院的博士生，资历上，比不过师姐杨晓红，学术上也略微逊色。 她不能和杨晓红争，但是并不是说，她不能把人家卖了。 袁姗志在必得了，她先后拜访了几十位大佬，甚至还承诺请刘牧樵带别的医院的进修生。 刘牧樵在儿科的名气已经很大，他的名气都是来源于他的论文——别人写的，挂了他名字的论文。 袁姗最后才与杨晓红见面。 “你想做副主委？” 杨晓红做主委是志在必得，因为，她不是今天才出名，10年前，她就有很高的声望了，大学本科教材，她是主编，谁和她争？ . 第1595章 各有所需 杨晓红是认识刘牧樵的。 同为京大的教授，刘牧樵这样出名，又做过直播，还有过公开教学课，杨晓红虽然是儿科教授，她也认识了他。 再说，袁姗有几篇论文刊登在《中华》杂志上，杨晓红也阅读过，并且还引用过里面的数据和观点。 很有水平。 这是杨晓红对刘牧樵的评价，也是对袁姗的评价。 至少，袁姗有3篇论文水平不是一般的高，拿到国际上去比较，这3篇论文足够放在“大作”之列，很难见到的大论文。 大论文不一定是数字多，而是探索的领域很深，水平很高。 袁姗的《儿童癫痫手术治疗探讨》，可以说是划时代的文章。 儿童癫痫，一般是采取服药的办法控制，有的有效，有的无效，对于无效的儿童，袁姗和刘牧樵合作，采取手术根治的办法，这是一项很重大的进展。 当然，杨晓红并不知道袁姗在这项治疗中的作用非常的小，她实际上只是在选择病人方面做了一些工作。 这项成果，把杨晓红吓坏了。 这不是羡慕嫉妒恨的问题，而是对自己的一种鞭策，杨晓红是国内超级大佬的接班人，儿科学会主任委员，上任是协和的梁女士，梁教授，她一直是国内儿科掌门人，今年被评为院士了。 今年就是换届。 杨晓红在最近10年中，活跃度非常高，从她主编《儿科学》本科教材就可以看得出来，她的地位有多崇隆。 可以说，她自己认为，主任委员非她莫属， 不过，她也不是一个天真的年轻人了，今年46岁的杨晓红，知道学术界的水有多深，她不敢大意。 她听说袁姗要找她，正好，她也要找她。 袁姗在谋求副主任委员的位置，而她则谋求主任委员的位置。 再说，袁姗的背后是刘牧樵，对于刘牧樵，儿科大佬们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的大作，这些大佬们都拜读过。 刘牧樵不仅仅是和袁姗有合作，他至少和安泰医院的10名教授有过合作，发表的高水平论文有几十篇。 可以说，不拜读刘牧樵的论文就不是名医，因为，他的文章属于顶尖级别的，最前沿的理论与实践，大佬级儿科医生，不存在不读他的文章。 杨晓红知道袁姗的背景，所以，希望她投自己一票。 杨晓红不是没有对手，她的对手是沪市医科大学附属一医院的肖建平教授。 沪市医科大学附属一医院的肖建平教授今年52岁，正是好年华，他在儿科呼吸重症方面，在全国，乃至国际上都是超级大佬，他也是教材主编，他主编的是7年制研究生教材，并且还是英文版。 他代表的是沪市医科大学，完全有能力竞争主任委员。 这一次，他也是提名人员。 现在，他和杨晓红一样，都是副主任委员。 杨晓红的优势略微大一点，体现在这几方面。 一是她是京城系的。 京城系和沪市系历来竞争得十分激烈，由于可见的原因，京城系占有一定的优势。支持京城系的人自然就多一些。 二是年龄优势，杨晓红才46岁，年富力强，个人魅力也更足够一些，特别是她的长相，可以称得上美女，在国际讲台上，风采也是加分项。 第三，在学术上，杨晓红接触的是更新的东西，她涉及到的儿科领域更广阔一些，而肖建平教授重点是重症医学上，比较单一。 第四是，杨晓红得到了上任主委的强力推荐，梁教授的推荐权重达到60%。 这是杨晓红的优势。 肖建平是不是就完全没希望了呢？ 也不是。 他也有优势。 第一他资格更老，在上一届的副主委排名中，他是排在第一位，按照正常的顺序，他是第一接班人。 第二，杨晓红这些年锋芒毕露，得罪了不少的人，准备卖了她的人不在少数。 第三，学术上，肖建平在某一个领域耕耘得更深，儿童重症治疗，他在国际上都很有地位，国际儿童重症医学专业委员会中，虽然不是副主委，但是在常委中排名非常靠前。 第四，他是7年制研究生教材的主编，全部是英文，这就是他的最大的资本。 可以说，两个人各有优势，综合起来，杨晓红似乎略强一点。 不能麻痹大意。 杨晓红和袁姗聊了一会，把袁姗搞定了。 她还必须联络更多的代表，所以，没有聊太久，去了华西医院儿科主任的房间。 袁姗盘算了一下，98个代表，袁姗见过面，打过招呼的有92家，只有6家没见。 不是不见，而是不巧，没见到。 第二天，会议开始了。 今天，袁姗有一堂讲座，《儿童肥胖症诊治心得》，这是一个好课题，因为，根据目前的迹象，在肥胖症的治疗上，还没有重大突破。 一个学科，十年有一个重大突破就算是很有成绩了。 一种疾病要是有重大突破，那就是划时代的了，不是十年，也不是二十年，也许几百年才有一次这样的机会。 譬如心衰，强心药使用算是一个划时代的进步；扩血管，特别是硝普钠的使用，又是一个划时代的进步；利尿剂的使用，特别是保钾利尿剂与排钾利尿剂的联合使用，又是一个划时代的进步。 过去，心衰病人存活期大约是3、5年，现在超过10年，这就是进步。 而有些病，譬如天花，一次进步就足够了——天花疫苗的普及，最终把天花病毒灭绝了。 肥胖症，是一个很棘手的疾病，并且是随着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肥胖症也越来越多，危害也越来越多。 而几十年来，对肥胖症的研究前仆后继，但进步十分的缓慢，通过节食、运动减肥，难度十分的巨大，成功率很低，并且大部分都反弹了。 药物研究也不少，但是，这些药物对身体的危害性也是显而易见的，不宜临床上长期使用。 药物的研究过程十分的艰难，前后至少研究了上百种药，大多都有效，但是呢，最终都没有在临床上使用。 . 第1596章 老毛病犯了 说起普通的减肥药，原理只有两类，一类是增加交感兴奋，增加代谢，达到燃烧脂肪的目的，这类药对心血管的危害很大。 第二类则是通过腹泻，减少营养的吸收，达到减肥的效果。 这一类药物对消化系统有损害，还可能造成营养不平衡，导致营养缺乏。也不能长期用于临床。 现在，袁姗带来的成果有几个特点，一是可以保持正常饮食，这就解决了患者配合的大问题，为减肥成功打下坚实的基础。 二是研究出来的新药没有明显的副作用，它的机理不是腹泻，也不是刺激交感神经，很可能是一种激素再平衡的新疗法。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袁姗的这个成果有可能获得国际大奖，即便是诺贝尔医学奖也不是非分之想。 她的讲座，几乎吸引了所有的参会者。 这是一次学习的机会。 按照往常的规律，这种会议，不同于一般的年会，这种4、5年一次的有选举的年会，都是协会会员参加的。而平常，任何医生都可以参加。 全部会员参加的年会属于重量级会议，会上交流的成果，也绝对不是普通那些综述呀，个案分析呀小成果，而都是重量级的。 所谓重量级成果，是有具体的实际效果，并且是别人能够重复的，就譬如袁姗的肥胖症治疗心得体会，就是实打实的有疗效的治疗方法，不但她治疗有效，别人按照她的方法也有效。 这种疗效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关键是还有可能获奖，这就是所说的重大成果。 这一次会议有几篇论文属于重量级成果，袁姗的《肥胖症治疗的心得》，杨晓红的《新生儿硬皮症的治疗探讨》，还有就是肖建平的《危重儿童的激素使用效果分析》，都是属于重量级的文章。 这是第一梯队的文章。 还有7、8篇稍次一些文章，但都是有份量的。 讲座的顺序，袁姗的《肥胖症治疗心得》排在肖建平之后，第二个上台。 袁姗有底气。 她有治疗109个体重超过250斤重的实例，还有300个体重在200斤左右的门诊治疗效果分析。 两组数据非常有说服力。 关键是所有的病人有效，有效率为100%，显效率也是99%，其中有一个中途退出，因为患者发生了视神经炎。 这个视神经炎案例是不是减肥药物引起的，非常不好判断，袁姗没有回避这个问题。 这才是正确的科学态度。 出现并发症，或者毒副作用算不得失败，也不丢脸。 任何一种治疗方法，任何一种药物，都有可能出现副作用，或毒性作用，这是允许的，并且大多数药物确实也存在毒副作用。 没有毒副作用的药物极少。 有种说法，是药三分毒，就是这层意思。 有些人说中药无副作用，对于这个评价，搞中医的人不一定高兴。连副作用都没有的东西，你能说一定有疗效吗？ 所以有点儿副作用是正常的，说明有药理作用。 袁姗治疗肥胖症这样高的有效率，在医学界是非常罕见的。 109个超过250斤重的胖子，最后都减轻到160斤以下，这就是疗效。 另外300个体重在200斤左右的儿童，299个体重都减轻到了120斤以下，也就说明单一的门诊口服中药就有效。 这项成果，大概率会获得科技成果奖，并且是一等奖以上。 谁也不愿意把这堂讲座落下了。 杨晓红心高气傲，她很少把国内的专家放在眼里，但今天不同，她自始至终认真听讲，并且还使用了录音笔。 她不能在这种疾病的治疗上落后，名医，名专家，病人找上门来了，你不能说我治不了，你去安泰医院找袁姗。 不过，袁姗的成果也不是听一堂课就能完全掌握的，她并没有把5个古方拿出来，这属于保密级的处方，今后申请了专利才可以公开，那个时候有专利保护。 但是，袁姗也不能保守，不能一点也不讲，她公开了7种中药有减肥价值，至于怎么搭配，就属于她的科研成果了，也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讲清楚的。 也就是说，她治疗肥胖症，不是说一张处方通吃，而要根据不同的体质，不同的特点，要在方剂上加减才行。 有收获。 听的人都津津有味。 409个大胖子，除一个退出治疗外，其他的全部减肥成功，这样的前沿科学，不能不认真学习。 袁姗讲了50分钟，留10分钟答疑。 10分钟答疑肯定是不够的，不过，没办法，10分钟时间规定得很死，1分钟也不能超过。 接下来是杨晓红的讲座。 她的科研成果也很有价值，《新生儿硬皮症》也是一个医学难题，一旦治疗失败，就会出现全身衰竭，甚至是败血症。 虽然这种病现在的治愈率在98%以上，但是，医学是无限追求完美的科学。 试想一下，考试打60分算及格，可以答错很多题目，医疗上就不行，治好60个，治错40个，这样的医生能及格吗？ 硬皮病现在的治愈率是98%，剩下的2%呢？ 医学是防止“万一”的科学。 在某些重要疾病的诊断与治疗，就怕出现万一，为了防止这种“万一”，医学工作者要遵守的一些规程不少于1000条。 杨晓红的讲座开始了。 不得不说，杨晓红的讲座也是很精彩的，只是，她少了几分亲和。 杨晓红喝洋墨水比较多，在46年的时间里，她有10年是在霍普金斯医院度过的，她在潜意识中有一种对同胞的蔑视。 她的骨子里，洋人的血统更高贵几分。 当然，她嘴里是不承认的，当京大校长周伯炎批评她时，她还不服气。 有一次在学术报告中，她开口闭口都是人家白人教授的名字，所有的论点引用都出自洋人的文章。 “你脑子里除了洋人，还有其他人吗？”周伯炎校长质问他。 她很不服气，也因为这件事记恨周伯炎校长，还在好几个场合贬低周伯炎校长。 其实，周伯炎校长并没有因此不重用她，她做京大一院儿科主任还是周伯炎亲自点名的。 可是，杨晓红并没有这样认为，她多次在公开场合说，我有今天，是凭自己的本事！ 今天的讲座，老毛病又犯了。 . 第1597章 倚天剑 杨晓红引用了32篇论文，全部是国外的。 按理，这根本就不值得大惊小怪。 人家先进的东西我们要积极的学习。 问题是，这里都是行家，也都是专家，婴儿硬皮症，哈医就很先进，他们医院有个老教授今年78岁了，有好几篇论文比国外的水平都高，杨晓红不但没引用，她甚至都没有阅读过。 其中有一个观点，很明显，哈医的那个老教授是正确的，已经解决了国外教授的错误，但杨晓红似乎并不知道，她还是引用国外教授错误的观点。 这就很麻烦了。 她本意是众人皆醉我独醒，谁知，偏偏是众人皆醒我独醉。 本来，学术，大家也不会太在意一两处的错误，都是有包涵心的，对错误持开放态度。 但是，杨晓红的错误性质不同，国内有专家纠正了国外专家的错误，你却偏偏维护国外专家的错误。 这是几个意思？ 众人知道，她根本就没有看国内名家的论文习惯。 这就难免引起同行的愤怒。 国外先进，不可否认，人家先进的东西，我们就要学习，但是，国内这几年的发展也很快，还是带着有色眼镜看国内，这就不对了。 你不看人家的文章，人家看你的文章吗？ 当然，杨晓红的志向是，她的文章是给外国人看的。 杨晓红的论文本身，除了一两处明显错误之外，其他部分，很有临床借鉴价值，还有几处是很新的成果。 10分钟提问。 肖建平就把那个错误捅出来了。 他就是想她出洋相。 “杨教授，我记得哈医的宋老有一篇文和你的观点相左，不知道你看过没有？” “哈医宋教授？哪个宋教授？” 杨晓红不是不知道宋远飞教授，只是，她对宋远飞很不感冒，因为，杨晓红的教材编写，宋远飞是提意见最多的教授，至今，她们还有几处争论的地方没有解决。 “宋远飞教授你不认识？”肖建平要用宋远飞教授这把剑了，这是一把倚天剑。 谁都知道杨教授与宋远飞教授的过节。 顿时，会场上，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认识。怎么啦？”杨晓红一种不屑的口吻。 “宋远飞教授对这个问题，已经有结论性的研究，难道，你不知道？”肖建平的倚天剑出鞘了。 剑气逼人啊！ “结论性研究？是吗？我可能有些孤陋寡闻那。”杨晓红依然是一副轻蔑的样子。 她是确实不知道宋远飞有这个研究。 她也确实是孤陋寡闻了。 但是，也正是这种无知，使得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有多大，更没意识到，肖建平的进攻，对她是致命的打击。 轻蔑宋远飞就是轻蔑本土专家。这是大家的一致意见。 肖建平并没有见好就收，他继续进攻。 “硬皮病发病机理中，7因子缺乏是关键要素之一，与11因子关系不是很大。这是宋远飞老教授的研究成果。杨教授，你不认可她的研究？还是你根本没有看过她的文章？” 这就麻烦了。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硬皮症与7因子缺乏关系重大，与11因子缺乏关系不大，这是都知道的结论。 刚才，杨教授还是老观点，认为与11因子缺乏有关，这是德国学者澳芒的观点，有10年历史了。 宋远飞最新研究的成果，时间才半年，杨晓红教授在外文杂志上见过，因为人家引用的出处注明了是国内哈医宋远飞的论文，杨晓红就忽略了，根本就没有多思考这个问题。 难道真的颠覆了过去的观点？ 这是杨晓红教授很难回答的原因之一。 第二个问题，肖建平说她是不是没有读过宋远飞的文章。如果答是的，没看过，别人肯定会说她傲慢。 要知道，杨晓红教授厉害，即将担任儿科学会主委，但并不是说她就是国内第一人。 要知道，还有一群超级大佬在世，他们是因为年龄问题，而不一定是水平问题而退居二线。 这群人不能随意得罪，因为现在的专家，他们就是那群老人的传承人，你可以得罪肖建平，但不能得罪老人。 作为儿科的超级大佬，他们的继承人一代一代传下来，这个群体的数量可能非常大。 现场就有5个专家是宋远飞系的人。 两个问题都不好回答。 谁知，杨晓红智商很高而情商不高，她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肖建平的剑已经突防了。 她大声说：“国外专家并没有都认可7因子的作用！” 看似这句话没有大毛病，但是，伤害的人却是一大片，在场的至少有一半人觉得这话刺耳。 国外专家才是权威吗？ 只有国外专家认可才算正确，这是狗奴才的逻辑。 确实有人愤怒了。 已经伤了两剑，肖建平还没有收手，再次出击。 “杨教授的意思是，只有洋人认可的成果就算成果是不是？我现在我理解了，为什么杨教授的论文，全部都是英文写的，原来是为了得到洋大人的认可，是不是？” “你这话什么意思？清朝都灭亡一百年了，我们早就改革开放了，与世界融合，有什么错误吗？我想起来了，你肖建平教授还是7年制教材英文版的主编。我能说你是假洋鬼子吗？” 就这样，两个人厮杀起来。 这是两个国内少壮主力的厮杀。 一个是倚天剑，一个是屠龙刀，杀得难解难分。 这种厮杀，因为势均力敌，就不存在一个完胜的可能性，两败俱伤是必然的结果。 果然，受伤的杨晓红的反击也非常的犀利，她一连出了几招，肖建平只有招架之功，连连后退。 杨晓红祭起了京城派系与沪市派系的大旗。 “我杨晓红是喝了几年洋墨水，在座的，又有几个没有喝洋墨水的？喝洋墨水不是耻辱！是荣耀！你说我是假洋鬼子，你肖建平，在耶鲁13年，比我在国外的时间还长。这两天，你走家串户，都是针对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沪市系，想夺回儿科掌门，做梦！” “你！什么京城系，沪市系？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事，我们儿科学会，没有小圈子，根本就没有地域差别！” 肖建平且战且退。 第1598章 独一无二的人选 儿科学会年会换届选举，出现今天这样的问题，怎么说也是丢脸的事。 上任主任委员梁老很生气。 她提出来要严肃处理这件事。 处理谁？ 这种情况，一般是要各打五十大板，否则，会引起更大的风波。 “作为两个在学术界很有名气的专家，在学术会上，发生这样的事情，要做深刻的检讨。杨晓红，你是这几年最出彩的专家之一，但是，你这种目中无人，藐视国内专家的行为，应该受到谴责……” 作为在顺境中成长起来的杨晓红一听，岂有此理，要处理我？ “你批评我？梁教授，你有没有搞错，批评我？你……”杨晓红差点说出了你有什么资格的话。 但不敢。 梁老是协和儿科名誉主任，首席教授，全国儿科学会主任委员，世卫儿科学儿科癫痫学会常委…… 头衔有63个之多。 她是国内顶尖高手，儿科教材的最终审核专家。 她有权利推荐谁做主编和副主编，你杨晓红之所以能够做本科教材的主编，没有她的同意，你只能做梦。 所以，杨晓红说到嘴边的话，猛然吞进去了。 后怕啊！ 刚才要是一时冲动，那么就闯祸了。 不过，话说回来，杨晓红并不是特别的尊敬梁教授，她尊敬的人，真的只有那些白皮肤的老外，他们才是有真才实学的。 梁教授批评了杨晓红教授，接着又批评肖建平，说他没有大局观，没有和同事相处的基本原则，她的话，说得很重了。 梁老的意思是，你们这样的情绪，今后怎么领导一个学会？ 肖建平越听越不高兴。 梁教授本来就不是沪市系的，他平常也不是很尊重梁老，虽然梁老在国内是顶尖专家，又是协和的原儿科主任，但是，南派北派在学术上是有差异的，本来就有你不服我，我不服你的情节。 所以，现在梁老批评肖建平，他一点也不愿意接受。 医学的传承是有派系的，特别是中医，师徒相传，派系就别说了，多如牛毛。 西医也有派系。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高压氧在神经科的作用，南派是支持的态度，认为高压氧对神经损伤有促进恢复的作用。而北派则持否定的态度。 至于谁对谁错，短期内很难有结论，还要争论很多年。 同样，在儿科，争论的学术问题还有很多。 事情的发展有些意外。 也许，人老了，话就比较多，本来，三年两语就可以了，谁知道梁老没有注意控制节奏，话匣子一打开，她整整批了了30分钟。 虽然是唠叨话，但听的人难受。 杨晓红气呼呼举手要发言。 “说，你说，你不服就说。”梁老气呼呼地将杨晓红的军。 “我退出主任委员的竞选！”杨晓红大声说。 “你……说什么？”太意料之外了，梁教授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退出竞选！”杨晓红说。 “呃，你退出竞选？” 本来，梁教授批评归批评，最终还是会支持杨晓红任职的，儿科事业，自己一辈子献给了这个事业，不能后继无人啊。 她考察过好几个人，其中肖建平也是她考察的重点人物。 最后，她决定支持杨晓红。 现在，自己蜻蜓点水一样，轻轻地批评几句，你杨晓红就耍态度？哼哼，你还没上任就飘到天上去了？ 你不做，我会强迫你做吗？ “肖建平，你不会也要退出吧？”梁教授回过头，对肖建平说。语气，带着对杨晓红的愤怒。 肖建平早就想发作了，现在见梁教授怒气冲冲地问自己，他哪里忍得住？ “我退出！我放弃！” 梁教授又是半天没有回过神。 两个最有前途的专家都耍态度，岂有此理。 她怒了。 回头对秘书长说，“同意他们两个的请求，主任委员候选人，我们重新考虑。” 这句话，惊雷一般，整个会场的人都惊呆了。 这可是大事件！ 学术会，变成吵架会，选举，现在又面临临时推荐人选，这在儿科界，历史上还是第一次。 得马上酝酿主任委员人选名单。 所谓酝酿，就是商量，几个最有份量的医院的主任坐在一起，拿出一个初步方案，然后再扩大讨论范围，最终拿出一个比较一致的名单。 这种酝酿有时候很复杂，有时候很简单，这就要看主要决策者的能力了。 梁老是有能力控制局面的。 人选的推荐开始了。 进入视野的人有3个，一是协和的现任儿科主任，梁教授的学生——并非亲传弟子，杨晓红的师妹汪伦，她也是一个实力派人物。 第二个是华西医院儿科主任刘美英。 刘美英是儿科教材副主编，很显然，她比杨晓红低了一个档次。不过，她也有优势的方面，她自己出版了一本《儿科学》专著，还翻译了一本《柳氏儿科学》，在临床上使用非常广泛。 第三个则是湘雅医院的姚跃进教授，他代表了湘雅的最高水平，在七年制儿科教材中，他是副主编，是具体的编撰人员，他曾经在法国留学七年，是路易汉盛大学的客座教授。 他有自己的著作，他翻译的《儿科学》是目前国内教材的重要参考书。 三个人，都有长处，本来也都是副主委的候选人。 酝酿首先是在副主委和常委中进行。 不顺利。 3个人中选择两个，另一个下，意见很难统一。 “梁老，这三个人，水平难分高下，而医院，也都是老牌医院，四大天王之三，历史上，大多数的主委都出自于这几所医院。我有一个想法，我们可不可以把目光放开一点？” 参加会议的还有两名院士，他们是特邀嘉宾，相当于长老级别的大人物，其中一个是协和出身，早年，他也干过主委。 现在做院士了，就不再担任主委这些职务了。 他向梁老提议。 他的资格比梁老高，梁老自然会尊重他。 “赵老，您的意见呢？”梁老问。 “有一个人选，也许是独一无二的人选，可惜，你没有注意到。”赵院士微笑着说。 “谁？”梁教授惊疑地问，还有这样的人？ . 第1599章 院士嘴里的刘牧樵 真的，在座的专家，没有一个想到，还会有一个什么人更适合做儿科的主委，并且是独一无二的。 赵院士看着大家疑惑的神态，笑了笑，说：“刘牧樵。” 刘牧樵？ 众人惊得半天没做声。 赵院士转过头，对袁姗笑了笑，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最近，你们医院在儿科的两大成就，都与刘牧樵有关。是不是？袁姗！” 两大成就？ 哪两大成就？ 众人更加惊疑，安泰医院儿科有两大成果？ 从院士嘴里说出来的成果，就不是一般的成果了，至少是国家进步一等奖以上的，他才可能称之为成果。 有吗？ 难道是儿童肥胖症的治疗？ 这个可以算是重大成果，那么，还有一项呢？ 没有人想得起来具体是哪一项。 这几年，安泰医院名声鹤起，已经跻身全国优秀儿科行列，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但是，对于一些百年大医院来说，并没有对安泰医院儿科另眼相待，因为，一所医院，一个学科都必须是有时间积淀的，没有厚重的历史底蕴，很难成为真正的强科。 一个超级有水平的人，可以建立一个优秀的科室，但是，优秀并不等于强大。 就和暴发户不能与豪族相比是一个道理。 暴发户可以说一夜致富，十年成就一个暴发户的情况比比皆是，但是，又有几个暴发户能够延伸十年，百年？ 因此，可以说，安泰医院儿科异军突起，并没有太引起百年老院的重视。 赵院士看着大家惊异的眼光，说：“近几年安泰医院儿科的进步我就不多说了，他们已经和我们一些百年儿科的差距微乎其微了。最近，出了两件事，不知道你们注意到了没有，一是袁姗主任治疗肥胖症，大家都知道了，我不再重复。第二个，就是她们一个年轻医生，在儿童重症抢救方面，成绩斐然，有一篇小文章，也许没有引起你们的注意，在这期的《中华儿科》杂志上，有一篇《中医药在儿科重症抢救中的突特价值》，我建议，大家看看，32个案例，抢救成功29例，这个成绩，意义我就不多说了，你们都懂。” 众人惊讶不已。 惊讶来自于两个方面，一是中药在抢救重症病儿上，这样好的效果，简直是匪夷所思。 一般的概念，儿科重症的抢救成功率能够达到50、60%就很不错了，达到90%以上，非常不容易。 要知道，这百分比，越是往上，达到80%以上，哪怕增加1个百分点都非常的困难。 那个叫阿玲的副主任医生，抢救成功率竟然达到93%，非常震惊。 当然，这个93%的成功率是小数据，总共才32个人，还不是最终的成功率，其次，重症病人的定义也是有出入的，没有严格的定义标准，各医院会有一定的误差。 但无论如何，阿玲的成绩确实吓人。 惊讶的第二个原因就是，赵院士竟然连小文章都看，可敬可佩啊！ 院士一辈子都在学习，他们始终保持自己在本专业科学的前沿，有些院士虽然很老了，作为习惯和责任，即使90岁了，还坚持学习。 赵院士今年88岁了，一个副主任医生的文章他都看，可见，他是多么的谦抑和敏锐。 该好好向他学啊。 赵院士转过头，说：“袁姗，说说，这两项成果是不是刘牧樵帮你们攻克的难关？” “是的，刘牧樵在儿科方面的造诣很深，最近，他还把中医药运用到儿科各疾病的治疗中，效果出奇的好。”袁姗实话实说。 “我就知道是这么回事。”赵院士微微笑着。 对于刘牧樵，赵院士已经关注他3年了，这3年时间里，儿科领域，所有与刘牧樵有关的文章，他都会看，越看越是心惊啊。 一个20多岁的年轻小伙子，又没有儿科临床的经历，却掌握这么多的知识与技能，不可思议啊。 他特别查了一下刘牧樵的简历，也通过熟人了解了一些刘牧樵的情况，更加是他难以理解的。 刘牧樵没有任何海外学习的经历，国内也没有师父，本科还是清江大学医学院读的，这所破医学院根本上不了台面，除了刘牧樵，还没有听说有任何清江大学医学院出身的人，有一项稍有名气的成就。 他在京大读的硕博，也是与儿科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他怎么就成了儿科的专家呢？ 而事实上，他的成果是显而易见的，总共，在《中华儿科》杂志上儿科有101篇文章，赵教授都看了，特别令他吃惊的是，安泰医院儿科的进步，不是某一个方面，而是全方位的，触角伸到了儿科的每一个细小分支。 这就非常厉害了。 要知道，各医院儿科，都会有侧重面，不可能每个方面都领先，哈医在儿科硬皮病方面领先，协和儿科在先天心脏病和重症医学方面领先；湘雅儿科在遗传学与神经学方面领先；京大一院儿科在儿童癫痫方面领先，等等。 而安泰医院似乎在每一个细分的分支学科上全面追赶，并且诊治水平非常先进。 这就是赵院士最为吃惊的事。 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确认，安泰医院的进步是实实在在的。 虽然搞不清楚刘牧樵的知识来自于哪里，但是，刘牧樵水平不比赵院士自己差，这是他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也正因为对刘牧樵非常关注，所以，阿玲的文章，他也习惯性瞄一眼。 不看不知道，一看吃了一惊。 101篇有份量的文章，而最有份量的就是最近的两篇。 论文不需要多，也不需要长篇大论，甚至也不需要太华丽的数字，行家一看就知道。 中医治疗儿童重症，有这么高的效果，可能是划时代的。 他不怀疑这个成果，在刘牧樵手下，不存在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最近，从德欣医院回来的李六一，就是今年科技进步特等奖的有力竞争者。 李六一也是重症医学方面的成果。 这么说来，李六一的成果，搞不好也是刘牧樵攻克下来的，至少，他参与了。 . 第1600章 赵院士的尴尬 赵院士关注的第二篇论文，肥胖症治疗，又是中医。 别看肥胖并不是一个普通意义上的疾病，作为几十年的儿科专家，对儿童肥胖症的理解是很深的，这种看似不是病的症候，对儿童的身心健康影响极大！ 赵院士对儿童肥胖症的研究不是很多，更没有什么成果，他在行医的几十年生涯中，最先的几十年重点是研究营养不良，那个时候，营养不良太多了，多得占了儿科病的三分之一强。 那个时候有句话，能治小儿营养不良这一种病，就足够使你成神。 民间就有不少用鸡内金、山药、葛根粉治疗小儿营养不良成名的土医生。 那个连吃饭都吃不饱的年代，赵院士真的很难看到肥胖症儿童。 赵院士就是治疗营养不良的大专家。 后来，经济发达了，营养不良的病人少了，肥胖症的多了。 肥胖症，不就是吃多了吗？ 赵院士起先并不在意，后来发现，肥胖症对患儿的身心都有严重的损害，才重视起来。 可是，治了一些病人之后，他想哭。 一个能把严重营养不良的儿童从死亡线上挽救回来的大专家，却对肥胖症无可奈何。 他查了很多资料，也进行过很多实验，失败了。 真正治疗肥胖症，确实不容易，药物、节食、运动都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最终，他在80岁的时候放弃了。 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的玄孙子。 他自家的玄孙子就是一个肥胖症儿童，6岁是120斤，10岁已经是160斤，现在已经18岁了，体重也增加到了260斤。 这就是他失败的作品。 他在玄孙子10岁之前努力了4年，越减肥他越胖，到10岁那年，不是他主动放弃，而是他的孙媳很礼貌地终止了他的努力。 “爷爷，你是治疗营养不良的名医，你这辈子是为营养不良而生，现在，你治疗肥胖症，只可能越治越肥。你的玄孙，也许就是你治疗的后果。”孙媳妇直言不讳。 她也很恼火。 自尊心受到了严重打击。 那一刻，他想到了死！ 不过，很快就想通了，这是自然界的安排，上帝制造人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想到，怎么可能有生物会因为食物过多而患病。 这世界，按理只有食物缺乏的时候。 上帝低估了人类智慧，他根本就没有想到，人类能够通过智商而解决食物不足问题。 人体只有抗击饥饿的调节机制，没有抗击肥胖的机制。 这是一个自然现象。 赵院士放弃了研究。 他后来明白，他的玄孙也不是他治肥的结果，他停止治疗后，玄孙继续肥胖，10年又长了100斤。 赵院士推荐刘牧樵当选新一届儿科学专业委员会的主任委员的提议，得到了几乎一致性的赞同。 所谓几乎，是除了两所医院。 京大附一院的杨晓红虽然提出来退出竞选，其实，她只是一时的气话，只要这个时候来几个人劝她一下，她是会回来参选的，她并不是真心不想做主任委员。 没有谁不愿意做。 她以为，别人不会这样绝情。现在，人家有了人选，她不会站出来支持，她支持的人选只有一个，就是她自己。 还有一所医院也没有赞同，沪市医科大学附属一医院的肖建平。 肖建平一直在后悔。 他一时冲动退出竞选，几乎是在说出这话时就后悔了。 世界上还没有发明后悔药。 他在指望有人给他台阶下，甚至，有几次他准备去找梁老赔礼道歉，收回说过的话。 他没有敢行动。他和梁老之间没有个人交情，甚至，他们还有过一点点过节。 现在，人家推出了刘牧樵做主委，想想都要吐血，本该是自己，让给刘牧樵，心里难受啊。 没关系，98比2，刘牧樵高票当选儿科学会主任委员——这还是酝酿，明天正式选举的时候，还要以举手的形式通过一下。 刘牧樵接到大会的通知，他拒绝了。 要是儿科学会做主委，那么，他可以做10个以上的主委了。 不行，主委是要做实际事情的，他不能分心做大量的学会的事情。 他不想开这个先例，如果儿科学会可以做主委，那么，胰腺外科呢？肝胆外科呢？肠道外科呢？ 等等。 他随便算一下，至少10个学科，他都有资格做主任委员。 显然，儿科不是他感兴趣的，那么，更不能在儿科学会中任职。 “现在就尴尬了，刘牧樵不同意。”学会现任主委老梁遇到了难题。 “可能，我们想得太简单了。” 赵院士也尴尬了。 “他，我们可以安排一个顾问，或者荣誉主委的位置。”赵院士幡然大悟，对呀，他怎么可以和杨晓红之流并列呢？ 杨晓红只不过是本科教材主编而已，而刘牧樵的成果，远不是杨晓红可以比的。 就凭刘牧樵《原发性癫痫手术治疗》这一个成果，就可以跻身长老的行列，远远超越主委的地位。 “对，我们只能请他任顾问，还给他一个荣誉主委的头衔。” 荣誉主委没有实权，但是，有地位，属于精神领袖。 “我也觉得这样安排好。”老梁附和道。 老梁很快也要进入长老的行列，今年院士评选，已经通过了，今后就不再在地方上任职。 她对刘牧樵也很熟悉，一个在原发性癫痫治疗上开创先河的人，在该领域地位十分的崇高。 这一点，梁老很清楚。 要不是刘牧樵还没有梳理自己的成果，要不是他还没有在意评奖与晋级，按照他的成果，刘牧樵获得几个科技大奖根本就没有悬念。评院士，也是绰绰有余的了。 他可以评为儿科学的院士。 老梁和老赵都明白刘牧樵的成果份量——在癫痫领域，他属于宗师级。 这种人应该是可以全票当选的。 “他不会拒绝吧？”老赵有些犹豫，他的第一个提议碰壁了，再碰壁就尴尬了。 “按理不会，除非他狂。”老梁说。 “关键是，据我所知，他精通的领域太多了，他万一对儿科学不屑呢？”老赵顾虑重重。 “不会的，要是对儿科不屑，他怎么又会有这样深的造诣呢？” 第1601章 意外当选 荣誉主委是搞定了。 刘牧樵没有推辞，高兴地感谢赵院士，感谢梁老和所有的会员。 他没有理由不做荣誉主委，人家诚心诚意请你做顾问，做荣誉主委，刘牧樵凭什么拒绝呢？ 这是人家尊重你，你就应该尊重别人。 这就是刘牧樵欣然答应的理由。 再说，在儿科，他是有底气的，大师级的儿科专业水平，做顾问绰绰有余。 他经过这些年的观察，注意到了，院士，其实只要在某一个领域，甚至是很窄的学科领域有突出成就就行。 院士的能力不是很广，很宽，而是很深，很专。 他也清楚，自己完全有资格成为院士。 不过，这不是他追求的目标，他的目标不仅仅是院士就终止了，刘牧樵的目标是做一个全科医师。 全科都非常专业的医师。 至于院士，当然，没必要排斥，只是，他不会刻意去争取。 做院士，他的技能已经达到，争取的话，仅仅是那份名誉了。 刘牧樵没打算刻意去争取，他不想在这虚名上花功夫。 再说，他相信，该来的自然会来。 刘牧樵成了儿科学会的名誉主委。 现在有一个大难题，谁做正儿八经的主委呢？ 杨晓红和肖建平不在考虑之列，候选的有协和的、华西的，湘雅的，但是，并不理想。 或者说，难以服众。 这些年，杨晓红和肖建平占尽了风头，其他人难免黯然失色。 最后，为了尽快落实人选，几个巨头一商量，算了，我们也别酝酿了，他们三个一切参加选举吧，把这个决策权交给会员。 其实，是他们几个不想在3个人中选择出两个，不想得罪任何一所医院，都是巨头，协和医院，第一巨头，华西和湘雅，算是第二、第三大巨头。 得罪谁，谁也不会高兴。 于是，提出3个人选参加竞选，简单多数票就可以当选。 按照规矩，也可以另外提名，写在选票之上就行。 这个规则一公布，大家都高兴。 选举开始了，每个人手中3张票.一张是主委选票，一张副主委选票，一张是常务会员选票。 就是打√。 同意的打√，不同意的打×。 这种选举，过去每一年都是走过场，象征意义更大，甚至有的时候，选票都不发，以举手的形式选举，还有的年份，举手都免了，干脆以鼓掌的形式通过。 今年不同，是真家伙。 既然是大家一人一票，于是就有人想寻求突破，干脆另外提名。 经过10来分钟的打√打×，工作人员把票收回去了。 比较紧张。 最紧张的当然是协和医院、华西医院和湘雅医院的三位大佬。 协和的汪伦是杨晓红的师妹，也是一个实力派人物，她自己的水平已经在第一梯队中，加上她是协和医院儿科主任，她做一做主委的梦，一点也不过分。 关键是，上一任主委就是协和的人。 华西医院儿科主任刘美英想有一个零突破，身处大西南，远离京沪，本来没有这个梦想，现在形势突变，她被推上了候选人，这个梦当然是必须做的。 协和的姚跃进，本来只是来吃瓜的，副主任不少他就行了，谁知道突然变成了候选人，他也期待奇迹发生。 湘雅医院的名气在这里，在座的会员，很多都有湘雅系的血统，特别是沪市，他们是同一个创始人。 颜福庆从霍普金斯大学回国，先在江南名城建立了湘雅医学院，后又到协和医院担任副院长，最后来到淞沪，建立医学院——沪市医科大学前世。 沪市系的人，拥护湘雅的概率很大。 三个人都有希望。 而最有希望的当然是协和医院的汪伦，其次就是湘雅医院的姚跃进，排在第三的是华西的刘美英。 数票的人出来了。 他们把票交给梁老，梁老脸色突变，她赶紧把纸张递给赵院士和马院士。 他们也是一惊。 随即，赵院士笑了，说；“也行，这样也解决了大问题，谁也不得罪。” 赵院士的眼睛在寻找。 “我们恭喜袁姗担任下一任的主委。” 此话一出，会场突然安静下来。 “袁姗31票，排第一名，当选第13任儿科学会主任委员。”秘书长正式宣布。 一锤定音了。 另外3个人半天回不过神，他们的选票都是20多票，实际上和袁姗也少不了几票。 看来，这种没有默契的选举，很难形成一种力量，倒是吃瓜的突然黄袍加身。 袁姗自己也没料到，她还投的别人的票，华西的刘美英跟她打过招呼，她傻乎乎投了刘美英一票。 谁知道，31个叛逆者把票投给了我袁姗。 这种结局，其实谁也没有想到，就连那些投袁姗票的也没有想到。 只有赵院士觉得很好，他说：“行了，行了，大家还是有眼光，投给袁姗是最好的。我跟你们说，袁姗是刘牧樵的同僚，是事业伙伴，她当选，刘牧樵就不能站开，她可以把刘牧樵和我们儿科专业绑在一起，所以说，袁姗是最恰当的人选……” 赵院士知道现在这个场合应该讲什么话。他的格局很大，这个时候，他也只能讲这些。 马院士也说：“我可以告诉你们，袁姗是我们儿科专业唯一在世卫专业委员会中任职副主任的。她还是世界《肥胖学会》的副会长。她最有资格担任下一任的主任委员。你们说，是不是啊？” 台下很多人附和，齐声说：“是。” 就连汪伦，刘美英，姚跃进都说是。 他们虽然很失望，但是也没有太影响情绪，因为，他们每个人都只有三分之一的希望。 失落感最大的还是杨晓红和肖建平。 他们并没有离开会场，这是基本的职业道德，何况，今后还要混江湖，主任委员不做，他们又没有说不做副主任委员。 不过，话又说回来，与其其他3人中任何一个人当选，他们倒是更乐意袁姗做主委，在汪伦、刘美英、姚跃进任何一个人手下做副主任，心里都会不平衡。 好了，袁姗上是最好的。 这个乡里来的老太婆，我们倒要看看她的热闹。 是的，袁姗要驾驭比她有名气很多的儿科大佬们，是个问题。 第1602章 刘牧樵驰援 在杨晓红，汪伦，肖建平等大佬眼中，除了京城、沪市等几个大城市，像清江市这样的城市，都属于乡下。 袁姗在他们眼中也是乡下人，村姑一个。 袁姗的意外当选，远在几千里之外的刘牧樵得到了消息，先是心里一紧，随即会心地笑了。 袁姗，肯定镇不住京城、沪市那群大佬，她会有亏吃。 但是，袁姗当选又是好事，安泰医院要在全国医院排名中大幅提升，就必须在各学科中占有领导地位。 没有几个主任委员或者协会的会长，光是刘牧樵一个人的名气，医院排名肯定上不去。 医院也不仅仅是看收入多少，还要看各专业中的专家大佬。 刘牧樵决定北上。 他准备给儿科精英们做一个讲座，专门讲个案，讲十分罕见的疾病。 刘牧樵脑子里有3万个案例，其中有不少是十分罕见的疾病。 譬如，小儿偷吃大人的抗生素，导致菌群失调的；有误吃高血压引起昏厥的，等等，一些极少发生的疾病，都是经验。 参加年会的大佬们，对常见病、多发病不感兴趣，他们只对少见病，罕见病才感兴趣，恰恰在这一方面，刘牧樵有大量的例子。 如果刘牧樵把脑子里的案例写成一本书，足够写一套系列丛书，数字几千万。 众人得知刘牧樵已经乘飞机过来，都怀多期盼的心情。 说实在的，在这里开会的人，没有谁没读过刘牧樵署名的论文，即便是杨晓红，她极少阅读国内专家的文章，但刘牧樵的文章，她还是读过很多篇。 像《原发性癫痫的手术治疗》，这篇文章她就读过，并且她还介绍过病人去安泰医院做过治疗，大约是10来个，都取得了完美的效果，一次性根治了。 他对刘牧樵是敬仰的。 刘牧樵本人并没有写过儿科论文，都是儿科医生在刘牧樵会诊的时候，把一些罕见的个案写成小论文，署了刘牧樵名。 儿科这几年的论文，大约有100多篇论文署名了刘牧樵，其中原创论文主要是袁姗写的，有很高的学术价值。 第二类是综述，刘牧樵提供的材料会比较多，这也应该署名刘牧樵，这一类文章，儿科医生是最喜欢看的，因为可以引用大量的材料。 这一类文章，对于需要写论文的儿科医师来说，那是宝贝级的。 第三类文章是个案。 刘牧樵在临床会诊时，发现了很多稀奇古怪的疾病，这些疾病，一是有趣，二是对临床医生来说有很大的启发和借鉴作用。 由于这种诊断都是刘牧樵诊断出来的，报道的人不署名刘牧樵是第一作者，谁敢——谁好意思？ 刘牧樵的名字，通过这三种文章，在儿科学领域广为流传，所以说，今天参加会议的人，如果还有谁说不认识刘牧樵，那真的会羞愧而死。 都在期待刘牧樵的到来。 讲座安排在晚上9点到11点。 这种安排很特殊，关键是参会的人中，最大的有91岁了。马院士今年满了90岁。 赵院士也是快90岁的人了。 这么晚，对老人是不礼貌的。 “没事，没事，飞机要这样晚才到，只能这样安排啦。” 马院士对刘牧樵很尊重，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本领，今后，成就会到什么样的程度，想都不敢想啊。 赵院士有早睡的习惯，他的学生说，您回去休息吧，刘牧樵这么年轻，您没必要在场。 赵院士一听不高兴，心想，你理解风清扬的心态吗？ 作为院士，他们对于最新知识的学习，比任何人都迫切。 普通医生未知的东西太多了，而院士，他们站在学科的顶峰，哪怕是一丁点新知识，他们也会如饥似渴地学习。 赵院士就在那里等。 现在离讲座还有3小时。 自助餐已经开始了。 马院士91岁，生活有人照顾，他的学生，一个博士后，也是马院士工作室的工作人员，姓唐，唐颖。 她帮马院士取食物。 马院士的生活是很讲究的，家里有专门的的营养师，规定了每天的菜谱。 今天在外面吃饭，他的生活就由唐颖安排。 她帮他装了一小碗玉米稀饭、一块鱼块、一块牛肉、一个荷包蛋、一小盆西蓝花、包菜和海带，一杯酸奶。 这就是马院士今晚晚餐的全部。 赵院士不同，他虽然也有营养师，是组织上安排的，但是，他吃什么更多的时候是自己决定。 他喜欢辣，无辣不欢。 在医学上，辛辣的东西是有禁忌的，至于科不科学，还真少有人研究，有少量的研究的结论却是与主流的观点不一致。 就说这辣，很多病，医生都会说，少吃辛辣的食物。 可是，现在就有人研究，吃辣的，对身体的有益的，甚至还提高到抗癌的高度。 是不是严肃的研究，没有考究，但是，生活中，事实上，辣，并没有医生口中那么可怕。 赵教授就是一辈子吃辣椒的人，他吃的辣，属于猛辣这个层次，他有时候出差没辣椒，会要他的学生到超市里买辣椒酱。 赵教授不太吃辣椒酱，原因是，辣椒酱里盐分比较多，盐吃多了，对血压是负面的。 所以说，赵教授吃辣，还是吃得比较科学的，他不会因为吃辣，导致盐分摄入太多。 赵教授的第二饮食习惯是喜欢肉食，并且还喜欢吃肥肉。 他知道不好，生活中也努力克服。 今天出来了，没人盯着，他的研究生胆子比较小，老老实实在他盘子里放了3块红烧肉，并且是肥肥的那种。 赵院士的食量比较大，别人规劝是没用的。 按理，老年人应该少吃点，多吃蔬菜、水果，清淡饮食为主，但是，事实上，很多长寿的老人并不是这样。 当然，要看大数据，个案没有意义。 赵院士就是个案。 “老赵，你吃这样猛，血糖还好吗？” 马院士和赵院士坐一桌，两个人虽然都是院士，一年中，见面的次数其实很少，一两次，有时候，几年见一次面。 “还好，空腹6.4，餐后两小时8.3.”赵教授很得意自己的体检报告，他就没有三高。 . 第1603章 准备出走 两个院士聊得欢。 院士有几个特点，一是一辈子忙忙碌碌，没有闲过；二是他们一般都长寿，活到90岁以上很常见；三是几乎没有老年痴呆的，连脑血管硬化的都很少。 这与他们的脑力劳动分不开。 “老马，你去年的成果很了不起啊。” 赵院士非常关注马院士，儿科学，就他俩两个院士。他们一辈子，既是朋友，又是对手。很难说清楚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 “我退出江湖了，那个成果是我学生搞的，我说了不要署我的名，她坚持写上我的名字，好像我90多岁的人了还在乎名似的。”马教授说。 “是呀是呀，我们都快见阎王了，这名，这利，早就不在乎了。”赵教授说。 …… 他们连一边吃，一边聊。 袁姗坐在不远的饭桌旁，她身边有好几个医院的儿科主任。 新任的主任委员，还是有人愿意巴结的。 别看是专业学会，但还是有江湖的，江湖老大，没几个人来巴结，是不可想象的。 学会的老大是有权的，推荐谁，不推荐谁，看她的心情；今后在学会的任职，教材的编撰，她是有发言权的；还有论文的刊载，评比，排名，学会主委有很大的发言权。 因此，袁姗一上任，就有不少的人围在她身边。 但是，有人不服气。杨晓红、肖建平、汪伦、刘美英等，他们要是服气了倒是奇怪。 袁姗在学会中，过去连会员都不是，每年的学术会议，她只是一个典型的听众，她心态也好，做吃瓜群众都已经习惯了。 去年，她补了一个“委员”的名单，算是会员了，有了选举权。 今年走运，稀里糊涂就成了主任委员。 他们这群在第一梯队的人，突然要在袁姗的领导下工作，很有些不习惯，也不舒服。 杨晓红有出国的想法。 她是霍普金斯的学生，10年前就被他们聘为助教了，现在的资历，评个教授应该问题不大。 她对霍普金斯医院的3个知名儿科教授崇拜之极，现在国内玩不下去了，她宁愿回去做他们的博士后，混两年，在他们手下做个教授，希望很大。 国内是混不下了。 刚才，她就准备打电话给她的恩师Q教授。 只要Q教授发出邀请函，她就可以启程，在那边混两年，拿绿卡是没问题的，做教授也没问题，凭她的才能，在霍普金斯医院出头的机会还是很大。 杨晓红是Q教授的学生，他对杨晓红非常好，曾经，他就说过，准备在霍普金斯医院给她弄个职位，先做助教，今后有成果了，升教授没一点问题。 Q教授在霍普金斯医院属于大佬级人物，他的建议，霍普金斯大学一般都会采纳。 在国外，推荐书是很重要的，有名望的教授的推荐书含金量很高。 她还在犹豫。 犹豫的理由是，她爱人会不会跟她去那边。 她爱人在国有银行任职，薪资不低，他会舍得吗？ 她也想过一个人出走，可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家，还是很重要的。 杨晓红有出走的想法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她潜意识中看不起国内的专家，和她的导师Q教授相比，国内的专家水平太差了。 她一个人窝在最边沿的凳子上，桌上是一盘西蓝花、青菜、黄瓜和海带。 她是一个素食主义者，蛋白质的供给主要来源于豆类和鸡蛋。她吃的荤菜，唯一的就是蛋。 她只吃水煮鸡蛋和咸鸭蛋，其他的，都不在她的食谱中。 她还是准备听一听刘牧樵的讲座，这个传奇人物，虽然杨晓红并不十分看好，也不是和别人一样真的就崇拜他了，但是，她还是想见见他。 再说，连赵院士和马院士都准备听刘牧樵讲座，她没有理由走啊，走了，人家会说她格局太小。 她一边吃海带，一边瞟一瞟马、赵两位院士。 他们聊得很欢。 他俩是国内顶尖儿科学专家，杨晓红作为本科教材主编，与他们两个的推荐是分不开的。 按理，他们是杨晓红的恩人，至少也是贵人。 要离开祖国，要不要跟他们说一声呢？ 不打招呼就走了，是非常没有礼貌的。 她端着翻盘走了过去。 “咦，晓红啊，来，坐。”马院士招呼。 “坐我这边。”赵院士并没有恨杨晓红，批评归批评。对晚辈，应该爱护，但不能溺爱。 杨晓红坐下。 “晓红啊，有情绪？理解。但是，你应该知道，国内的儿科，中心不在京城，也不在沪市，而是转到清江市了。你也许不承认，我跟你说，我盯了安泰医院两年，不得了啊，他们的发展，几乎是每年翻一番，他们的诊断水平，已经超过你们了。有不少的儿科病，在京城，在沪市都没有诊断清楚，但是，到了清江安泰医院，他们轻而易举就诊断清楚了。这就是信号。这就是差距。” 马院士说。 “是的，晓红，提议刘牧樵任主委，是我提出来的。我也注意他们几年了，确实，马院士说得对，安泰医院是未来的领袖。” 赵院士推了推老花镜。 “晓红啊，你有什么想法？”马院士问。 “我想出国学习几年。”杨晓红终于把这话说出来了，只是，她没有说拿绿卡的事。 “出国？”马院士一惊。 “为什么？”赵院士问。 “你依然认为国内水平很低吗？不低了！刘牧樵那边，安泰医院的水平非常的高了，不比你那个霍普金斯医院水平差！晓红，你要明白！” “呃……”杨晓红不可能认可这句话。 安泰医院，前几年才是一个市级医院，不入流，这几年发展了，但是与百年老院相比，差距不是一点点。 再说，在杨晓红眼里，即使是马院士，赵院士，你们的水平算是国内最高的，但是，和霍普金斯医院的教授们比，还是有差距的。 她不能说。 对于这两位院士，杨晓红确实不敢得罪，即使去了霍普金斯医院，也不能得罪他们，因为，杨晓红在国内已经工作10年了，她需要几封推荐信。 有资格写推荐信的人，马，赵两个院士是最佳的人选。 全科医师 第1604章 刘牧樵的魅力 杨晓红眼里，只有她的恩师等人才是人物，但由于不可抗拒的原因，她不得不坐下来听刘牧樵讲座。 刘牧樵从机场过来直奔学术厅，在晚上9点差10分到了。 袁姗给他喝了一杯牛奶，一个鸡蛋，一块蛋糕，一个苹果。 袁姗担心能量不够，刘牧樵说，没事。 他即使是饿肚子也没关系，刘牧樵堆成小山一样的回气丸，当饭吃都可以吃一年。 一颗回气丸可以坚持4、5个小时，即便是姜薇，1颗回气丸也能够苏醒1个钟头。 讲座开始了。 刘牧樵注意到有两个老人，心里琢磨，这应该是儿科界的两个元老，他走下台。 “请问，您二位，就是马老和赵老吧？惊动您俩，我受宠若惊了。”刘牧樵很虔诚地和两位院士打招呼。 刘牧樵对院士是极为尊重的，虽然他自己的水平也许还比某些院士高，但人家是通过努力拼搏上来的。 对那些把成就做到极致的人，刘牧樵是非常敬佩的，就譬如地球上最后一个神仙，他把骗子这个行当做到了极致，他也非常敬佩他。 每一个行业都值得尊敬，职业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在很小的时候，刘牧樵对二马路的两个人极为尊敬，一个是做泥人的张大叔，他捏的泥人栩栩如生。 张大叔在刘牧樵10岁左右病死了，要不，他应该可以评为非物质文化传承人，他的泥人，流传在世的，据说普通的也是10万多一个了，精品，炒到了100万以上。 刘牧樵的私人小箱子里，就有11个小泥人。 这11个小泥人，谢敏把它们当宝贝一样保存着，除了有两个是谢敏自己的泥塑，另外9个都是刘牧樵的。 像极了，特别是表情，刘牧樵的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 有人听说刘牧樵手里有张大叔的泥人，多次上门求购。 谢敏拒绝了。 不知他们通过什么渠道了解到，刘牧樵手中的11个泥人，是张大叔的代表作，加上刘牧樵自己也成名了，要是把这11个泥人搞到手，收藏价值不得了的高。 有人出价1000万。 谢敏笑了笑，别说1000万，1亿也不卖。 刘牧樵对张大叔敬佩不已，他自己也学过做，做得也还行，只是很难做到张大爷那种神态。 第二个得到刘牧樵敬佩的人，是二马路东边的汤大爷，他做了一辈子的下锅粉，这种美味，可以说贯穿了他的整个童年，即便是现在，吃一碗汤大爷的下锅粉，还是一种享受。 刘牧樵没有把他当作普通的小老板，更没有觉得他就是一个做夜宵的，他把汤大爷当成了人物。 这就是刘牧樵小时候最敬佩的两个人。 两位院士握着刘牧樵的手，说：“自古英雄出少年，我们高兴啊。” “影响你们的休息，真的不好意思。我是生怕讲得不好，影响你们休息，太不值了。”刘牧樵说。 “这样说就太谦虚了，你赶紧上台讲吧，等会，我们可是要提问题的哟。”马院士说。 “接受两位院士的当面考试，非常荣幸，题目别出难了，到时候下不了台阶，就麻烦了。” 刘牧樵倒不是真怕遇到难题，即使遇到了难题，院士出的题目，又有什么丢脸的？ “难不倒你的，你也别谦虚了，我们知道你的水平。”赵院士说。 刘牧樵返回讲台。 他讲的是个案。 刘牧樵脑子里有3万个有价值的案例，他选择了10个，其中，3个是在安泰医院也发现过这样的病人。 这10个非常有趣的案例，特别有启发性，对临床疑难病的诊断有很多的参考价值。 讲普通病例没有什么价值，因为在座的都是儿科的精英，基础的东西已经与他们无缘了，在临床上，普通病例是不属于他们过问的。 越是罕见的，越是稀奇的病例，他们越感兴趣。 第一个案例是偷吃减肥药的腹泻病人。 刘牧樵在安泰医院儿科仅仅用了30秒钟就诊断清楚了。 而在此之前，这个病人到过10多家医院，其中，京大附属医院，协和门诊，沪市的3所医院，还有几家医院，住过院，看过门诊，做过的检查单子，有一尺厚。 电子肠镜、胶囊肠镜、CT、核磁共振、细菌培养等检查都做过，没有搞清诊断。 到了安泰医院，起先也让人困惑不已，最后刘牧樵出场，一接触病人，他脑子里的案例就起作用了。 “你吃了你娘的减肥药！” 一句话，小女孩猛然惊醒，确实，她才8岁，偷吃减肥药，见没人制止她，又见她母亲经常吃，她以为吃这东西很正常。 小孩不懂事，大人糊涂，一年多时间，竟然没发觉自己的减肥药被孩子偷吃了。 这种案例看似荒唐，其实，在刘牧樵脑子里有4个这样的案例。 坐在后面的杨晓红脸红了。 她记起来了，4年前，她参加过会诊，这个病人，她没有诊断出来。 现在一比较，刘牧樵确实高明不少。 第二个案例也是安泰医院发生的，一个支气管扩张的小儿，刘牧樵从CT片子上发现了小儿肺部有一颗三分之一颗葵花籽，病因未除，根本就治疗不好。 这个病人也是辗转多地看病，最后在安泰医院确诊了。 这一次，轮到另一个人惭愧了。 肖建平看过这个病人。 病人在沪市医科大学附属一医院住院半个月，病情缓解出院，肖建平下了一个诊断，支气管扩张，还告诉家属，今后会反复发病。 这个病人在刘牧樵主持下彻底治疗好了，仅仅是做了一个支气管纤维镜，把三分之一的瓜子壳取出来，病根消除了，疾病也完全就好了。 肖建平越听越觉得惭愧，不管有什么客观理由，总的一个原则，自己没看好的病，人家刘牧樵看准了，并且治愈了。 当初自己是怎样对病人家属说的？ 不能治愈，只能保，今后，病情会越来越差。 而现在事实上是，病彻底的治愈了。 这就是差距。 刘牧樵接着讲第三个案例。 听众是越听越有趣，越听越来劲，就连见多识广的马院士和赵院士也被深深吸引了。 过去，他们是主讲，虽然也听别人的讲座，但是，他们一般都可以以上帝的视野听别人的讲座。 今天不是上帝视角，而是一个普通听众。 . 第1605章 我是来卖弄的吗 刘牧樵滔滔不绝，一连讲了10个案例。 留下一些时间答疑。 半天，竟然没有人提问题。 也就是说，刘牧樵的10个案例，全部都是滴水不漏的，分析，证据都十分缜密。 没有值得商讨的地方，就是这样，刘牧樵得出的结论是唯一的答案。 “欢迎提出质疑。” 刘牧樵也确实愿意和大家探讨。 病例讨论，大多数时候是有趣的，就和高级侦探一样，根据各种证据，分析，结合经验，找出病因，明确诊断。 没有人提问。 一是没有疑问可提，因为刘牧樵在分析的时候，已经把各种可能性都提出来分析了，也就是说，刘牧樵已经帮大家把问题提出来，他又回答了。 第二，也不是没有人想提问题，而是不敢，怕自己的问题太幼稚。 冷了一会儿场，赵院士觉得有必要打破这种沉默。 刘牧樵的讲座太过于完美，唯一不足就是提问环节不热烈，这是一种遗憾，按理，学术会最有趣的时候就是提问的环节。谁知道，刘牧樵的讲座不同，他已经帮你把所有的疑惑给解答了。 几十年来，赵院士和马院士没见过。 太过于完美不好。 还得打破沉默。 可是，就事论事，就刚才的讲座提问题，赵院士也提不出什么问题，他只好换一个话题。 “刘博士，袁姗在你总结的10个案例中，发挥了多少作用？” 赵院士提了这么一个问题，大家有些疑惑，你这是几个意思？是要袁姗出丑吗？ 袁姗当上学会主委，多少与赵院士有关系，他的目的是希望袁姗尽快树立威信。 谁都知道，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儿科医生，突然做到了全国儿科的掌门人，她还不足以服众。 刘牧樵一听，当然明白赵院士的目的，笑了笑，心想，我千里迢迢来这里讲座，你以为就是来卖弄一下？ 我刘牧樵要卖弄的东西很多，宗师级技能都很多了，我卖弄大师级技能？ 我来这里，就是给袁姗撑腰的。 “赵院士，刚才的10个案例，袁姗主任参与了大部分。这么说吧，我是袁姗的学生，我的出道，也就是在袁姗主任的带领下，一步一步出过来了。刚才的前4个案例，就是袁姗主任组织会诊的时候，我们共同商讨出来的……” 刘牧樵的讲话很明确，就是说，袁姗是我的老师，只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而已。 话题一转：“这次，承蒙大家的厚爱，选举我的恩师袁姗主任做儿科学会主委，我刘牧樵非常感激。我也有思想准备，既然恩师袁姗主任做主委，那么，今后，我就要在学会中发挥更多的作用……” 都明白了。 刘牧樵力挺袁姗。 哪还有什么可说的？谁为难袁姗，就是为难刘牧樵！ 刘牧樵的水平摆在这里，虽然他口口声声说袁姗是他的恩师，但是，谁不知道，这是刘牧樵力挺袁姗。 大家都朝袁姗望去。 嗯，你这位子是坐稳了，今后，你只要不太过偏心，我们不服也得服你了。 “刘牧樵，刚才你讲座的10个案例，分析解答得十分精彩，我不得不说，这是我几十年来，听过的最精彩的讲座了。我也没什么实质性问题要问，你都已经解答了。我想问你的是，你说，你的老师是袁姗，那么，我问你，你跟她学了几年？”马院士说。 “这……也没有几年，师父带上路，后面就靠自己的努力。” 这个问题确实答不上来，要说袁姗做没做他的老师，说实在的，从第一天开始，他倒是袁姗的师父。 马院士接着又问：“你在儿科的成就，已经达到了世界先进水平，你通过自学就能达到这个境界？” 这也是一个实际的问题，你小小年纪，连国外学习的经历都没有，也没有国内大医院的工作经历，现在这种学术成就，你是怎么做到的？ “兴趣。我对医学有十分强烈的兴趣。”刘牧樵只能答非所问了。 “再加天赋。对吗？”赵院士问。 “应该承认这一点。”刘牧樵说。 这时候，马院士觉得再问这种问题很不礼貌，他话题一转，说：“刘牧樵博士，我想提个问题，你在治疗原发性儿童癫痫时，是怎么想到有手术的方式？” “我在医学影像学方面，有一定的造诣，我能够在癫痫儿童的CT，或者核磁共振片上发现癫痫病灶，加上我有一个特长，穿刺技术是我比较得意的技能，我可以用穿刺针，破坏癫痫病灶……”刘牧樵回答。 他一连讲了两个特长。 穿刺技术，影像学技能——嚯，都是天才级别的。 要知道，影像学是一门独立的学科，这门学科博大精深，要在这门学科上有所建树，第一个条件就是必须有大量的阅片经历。 光有天赋是不够的，必须有大量的经验，没有几十万次的阅片经历，很难说自己有经验了，更不敢说有一定的造诣。 刚才刘牧樵就是用的造诣，他……有几十万次以上的阅片经历吗？ 显然是没有的。 影像学医生，一年上班200天，每天阅片50个人已经到顶，一年下来1万次，几十万次就是几十年。 刘牧樵才多大，27岁。 他充其量也就是阅片1万次而已，能说造诣？ 但是，刘牧樵不像是一个说话不严谨的人，刚才他的讲座，就十分的缜密，他说造诣，就一定是造诣。 再说，刘牧樵说他能够从CT片和核磁共振片上看到癫痫的原发病灶，这一点，是第一次听说，全国这么多的影像学医师，还没有谁说过这话。 刘牧樵说的没错，因为，他穿刺治疗病人疗效在这里，所以，没必要有半点怀疑。 其次，颅内穿刺破坏癫痫病灶，对于这一点同样是匪夷所思的。 不过，这种技能也用不着怀疑，刘牧樵治疗原发癫痫疗效在这里，没有精准的穿刺技能，是不可能完成这种手术的。 再说，不少人也知道，刘牧樵穿刺治疗脑干血肿全国有名。 这就是刘牧樵，一身的绝技。 第1606章 王师傅投奔 6点钟。 安泰医院在宁静中迎来了新的一天。 手术室里的人并没有意识到天已经亮了。 刘牧樵严肃的脸孔终于轻松了许多。 手术，终于接近尾声。 又是一个通宵。 和往常一样，刘牧樵做一个通宵也不需要吃多少回气丸，他精力就有这样好。 “手术，你们年轻的接着做。”刘牧樵没有发觉这句话的毛病，他把主刀位置让给了蒋薇薇和赵毅。 蒋薇薇今年33岁，赵毅32岁，确实年轻，但和刘牧樵比，大了几岁，这才是事实。 刘牧樵把手术交给他们两个，他和杜小平下台了。 关键的做完，给年轻人一个机会。 昨晚的手术很具有挑战性，一个把腹腔炸得稀烂的患者，刘牧樵几乎是帮他重新修复了整个腹部。 腹腔里的脏器很多，一般的脏器修复起来并不太难，只有胰腺比较复杂，他把杜小平叫起来了，有他做帮手，手术就简单很多。 患者所有的腹腔器官都受到了损害，其中，脾脏损伤较大，刘牧樵毫不犹豫就把脾脏切下来了。 脾脏是体内可有可无的器官，切除脾脏，对人体几乎没有太大的影响。 “老杜，不好意思，你昨天才从西亚回来，就让你加了一个通宵的夜班，你老婆不会有意见吧？” 刘牧樵一边洗手一边说。 “到了我这个年纪，除了赚钱，别的什么用处都没有了，老婆哪里还会有意见？我们都已经分床睡了。刘牧樵，你，我倒是规劝你，你都已经27岁了，春宵一刻值千金，还不正式谈朋友，大好年华就这样白白浪费，你不觉得可惜？” 杜小平说的话，刘牧樵只是半懂半不懂。 “你这个月出去了几次了？”刘牧樵是问他的飞刀。 “3次，两次单飞，1次和滕策搭手。” 杜小平的市场主要在西亚，那边的人舍得出钱，10万美金的价格，没有人还价。 滕策还是拼命老钱，他几乎是大部分时间在国外，他和杜小平的手术量大约是3比1，但是，有一个现象，他也是无可奈何的。 就是有钱人更相信刘牧樵，所以，能走的，都会去安泰医院，不能走的，留在国内，也会要求请杜小平一起手术。 这就形成了杜小平单飞，和滕策合作做手术两种情况。 杜小平也不需要太多的飞刀机会，一个月4次是比较好的一个频率，多了，时间上安排不下来。 “滕策还是那样疯狂？”刘牧樵7步洗手法已经成为习惯，洗手从来不马虎。 “他一个月只有四分一的时间回到自己单位，其他时候就是在外做飞刀。不过，欧洲，他一直打不开市场。”杜小平说。 刘牧樵笑了笑。 欧洲那边的人，优越感时间已经很长了，除了白人，其他人都不相信。 虽然滕策曾经被认为世界第一高手，但欧洲人并不认可，他们宁愿相信没有名气的白人，也不相信滕策这个黄皮肤的人。 “刘牧樵，吃早餐去。”杜小平已经洗完了手，他相对马虎一些，洗完了，擦干手就把洗手衣脱了。 “吃面条去。洪水师父的面条，你吃过吗？” “没有，很有名吗？” “你不会还不知道我引进来了一个面条大师傅吧？” “听说了，听说你高价请了一个叫洪水的人，专门来安泰医院做面条。只是，我在想，面条再好吃，也就是面条。” “走，试试，我敢保证，今后，你一定会经常去吃面。” 自从洪师傅来了之后，刘牧樵已经在那里吃了十几次面条了，虽然没有他师父老王做的好吃，但是，很不错了，抢走了不少林老板的下锅粉生意。 杜小平和刘牧樵来到了食堂。 “咦？王师傅！你怎么也来了？”刘牧樵一惊，黔省附属医院的面条大王王师傅正在忙着做面条。 “哟！刘教授，又见面了，没想到我会来投奔你吧？我那边已经退休，把摊子交给了大徒弟。今后，我就赖在你这里了，不管你收不收留，反正，我准备在清江市养老。”王师傅大声说。 “你这是把一家老小都搬过来了？”刘牧樵有些吃惊。 “我哪里有什么一家老小？就爱人跟着我。还有一个女儿，嫁给花市的一个本地人，手里有两栋房子出租。没有正式的工作。”王师傅说。 “房东？”杜小平说。 “是呀，做房东。”王师傅说。 “啧啧，有钱人那！”杜小平羡慕不已。 “嘿嘿，一般般吧。”王师傅谦虚。 “一般般？” “钱倒是有几个，据说，那边的房东整天就是喝喝茶，聊聊天，还打几手牌，生活过得十分的悠闲。” “是的，有一部分房东确实是很悠闲。不过，也有不少的房东忙得很，自己做买卖，收房租都要在晚上来收。” “王师傅，你真的不准备走了？” 刘牧樵问，他这个年纪了，换一个城市生活不一定习惯，关键是熟人，亲戚没了，会比较孤独的。 “不走了。”王师傅很干脆。 “那你的熟人朋友你舍得？”杜小平问。 “哎，都上年纪了，哪里还有很多朋友，亲戚，其实也渐渐疏远了，我在医院做面条，今后还怕没朋友？”王师傅说。 “老王，你真的这么想？”刘牧樵问。 “我来这里，确实是没准备再回去了，洪水打电话来，他一个人忙不过来，面条出名了，请的人，都帮不上忙，我担心生意一好，他只能打马虎，会把我们的面条名气给沾污了，所以，那边我干脆辞了，来这边帮他几年。” 王师傅说得很认真，他对于自己的这份事业很热爱。 这才是最正确的态度。 洪水在安泰医院已经打出了名声，他挂的招牌还是“王师傅”汤面，现在真正的王师傅过来了。 王师傅是3天前过来的，吃过他的面条的人已经超过1000人，就连苏雅娟、夕羽都已经尝过鲜了。 确实好吃。 王师傅亲自动手，他要做两碗绝佳美味的面条给刘牧樵和杜小平吃。 好家伙，十几分钟，面条上来，杜小平一声惊呼，“嚯！太好吃了！” 第1607章 你放马过来就是 王师傅本身在医院并没有名气，但王师傅面条是有影响力的，现在，真正的王师傅来了，稍稍一吆喝，不得了，很快就出名了。 名声迅速在安泰医院里传播。 王师傅不得不考虑收徒了。 他和徒弟洪水忙不过来，必须有人手帮忙，于是，他贴出来招徒广告。 收徒的第一个条件就是必须是“热爱煮面条事业”，接下来是“全身心投入到这项事业中”，“不怕苦，不怕累，不做出名气决不收兵”，至于“顾客是上帝”这类话就是抄过来的。 第一天就来了50个报名的。 一连3天，到报名截止，总共是280人报名。 王师傅亲自面试，最后挑选了20个人，培养一个月之后再淘汰10个，他只准备招收10个人。 安泰医院的规模比黔省附属医院大很多，面馆，刘牧樵特批了500平米，他准备大干一场。 500平米的面馆确实有点大，但是，事情就是这样的出人意料，面馆很快就人满为患了。 不光是安泰医院的医护人员，安泰医院外面那条街，叫解放路，街上的营业员都喜欢来吃面。 其实，安泰医院的食堂，早就成了外人的食堂，他们很多人都想办法弄到医院的就餐卡，所以，到安泰医院就餐的人，实际上要超过3万。 解放路是一条老街，双向六车道，前些年，这条街比较萧条，门面租金涨不起来，每平米只需要40至90元的月租金，在清江市是中等偏下的。 现在不同了。 随着安泰医院的冉冉升起，这条街上的生意顿时就好了起来，特别是外国人生意好做。 现在的租金也起来了，300元一个平米，还抢着要。 生意越好，就业的人越多，安泰医院食堂就必须做大。 安泰医院现在已经开了8个食堂了，为了保障医务人员的就餐，最近食堂改革了，其中2个刘牧樵去得比较多的食堂不对外开放。 安泰医院食堂的食材好，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他们的四个农场有1600员工，蔬菜、禽类、猪、牛、羊、水产、主粮都是自产自销，除了特殊的食材，9成的物品都是自给自足。 安全是第一，品质好是第二，关键是安泰医院没有以谋利为目的，他们只需要少量的利润运转就行。 也就是说，在安泰医院吃一顿饭，13元一餐，可以吃到成本为10元的食物，非常丰盛。 13元一餐，有猪肉、鱼、瓜类，蔬菜，外加一个煎蛋。这是常规的食谱。 当然，医院里的员工标准餐不是13元，而是50元，成本大约是40元，可以说非常的丰盛，在外面买这种套餐，至少是100元。 安泰医院的工作人员，根本没必要回家吃饭，每餐50元的餐费又不要自己出，只需要登记一下就行。 现在，开一个面馆，又是开得红红火火，不由得令人感叹不已。 面馆的价格是30元一份。非常的好卖。 这就是蒸蒸日上的团队。 刘牧樵在面馆吃了两顿，第二次来，还带着姜薇。 姜薇还是老样子，每天清醒4个小时，其他时候就是睡觉，怎么也唤不醒，除非刘牧樵过来给她吃一颗回气丸。 刘牧樵发现，要是给姜薇吃中级宝盒开出来的药液，姜薇可以连续清醒24小时，所以，他不敢轻易给这东西姜薇吃。 这一天，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找到刘牧樵。 “刘牧樵，你给我们留点活路好不好？” 一个面馆老板找到了刘牧樵，他抗议。 也确实，在这条解放路上，有几个面馆，本来生意不错，王师傅一来，他的生意顿时就一落千丈。 “呵呵，活路？什么意思？”刘牧樵疑惑地问。 “我是面馆老板，我开的不二面馆，生意突然下降，不到过去的三分之一，你一个做医院的，搞什么面馆生意，你这不是断我们的生路吗？” 不二面馆老板气势汹汹。 “呵，你这是找麻烦来了？”刘牧樵微微有些怒意。 这市场竞争，难道你不二面馆就不能被别人竞争吗？ 不二面馆是清江市有名的面馆，与和记米粉齐名，它在清江市有30个连锁店，在各地级市，也有不少的连锁店，并且都是直营店。 不二面馆可以说是大老板，他一年可以创收几个亿，纯利润有几千万。 “我希望你做你的医院，不要断我的生路。”不二面馆老板见过的场面多，曾经也遇到过很多狠角色。 他总结出一条经验，这社会上，就是比谁狠。 “这就有意思了，谁说你金老板就是做面馆的？别人不姓金，就不能开面馆？我做医院没错，在我做医院之前，已经有很多医院了，我不是做得好好的吗？没有谁拦着我不准我做医院。你做面馆，没错，你做，但你别拦着我。” 刘牧樵并没有动太大的气，他觉得，这事没必要伤和气，讲得清的。 “嗯，刘牧樵，我今天来是跟你讲，你医院里的面馆要是还做这样猛，别怪我不客气。” “呵，你怎样个不客气了？我倒是想听听。”刘牧樵怒了。 “你信不信，我要你关门！” 金老板恶狠狠地说。他曾经好几次采取这样的手段打压别人，各种手段都用过。 “凭你？”刘牧樵哈哈一笑。 你不二面馆财大气粗，但在我刘牧樵面前，你也算人物？ “你可能还不认识我。”金老板说。 确实，刘牧樵不认识他，至少是对他的所作所为，刘牧樵不熟悉，这家伙放火烧过屋，放过毒，打过架，杀过人。 “你可以介绍一下，说说你是怎么样的人？我倒是很感兴趣的。”刘牧樵倒是平静了，这种人，你用得着发怒吗？ “我啊，不喜欢说，我喜欢做。你要是不赶紧把面馆缩小到100平米以下，你试试，不出十天，你就会知道我的厉害。”金老板有恃无恐。 “你很嚣张啊！” “嚣张？呵呵，不嚣张，我金某人哪有今天这样辉煌？” “嗯，我明白，你朋友不少。” “对，没几个朋友，我怎么混？” 他确实有几个好朋友。 这种人没几个好友就奇怪了。 他有钱，有钱就可能有人傍，傍他的人有时候官位还不低。 傍大款在过去好长一段时期很流行。 还有，社会上还专门有这样一群人，他们就是寄生在有钱人身上，为他们卖力卖命。 刘牧樵冷冷地笑了笑，心想，那好吧，我就想认识一下你。一个小小的面馆老板，竟然在我面前猖狂！ “金老板，你放马过来，我刘牧樵奉陪。”刘牧樵淡淡地说。 “好吧，你说敬酒不吃吃罚酒，好的，别怪我下手狠。”金老板狠狠地咬了咬牙，他下决心了。 第1608章 嚣张的金老板 刘牧樵受到一个开面条馆子的小老板的威胁，他真是哭笑不得。 这也太搞笑了吧！ 其实，金老板并不是不知道刘牧樵的名气，但是，他又不完全知道刘牧樵，他把自己高估了。 高估自己，也不能全怪他，这厮读书少，高小毕业，眼界不大，格局很小，根本不明白山外有山的道理。 自从他煮面条煮出一点名气，成了一个真正的老板之后，他就有些飘，特别是当他每天有上百万人民币进账的时候起，他就以为是老子天下第一了。 他这个层次的人，眼界本就高不到哪里去，再加上有人想傍大款，这些人也肯帮他卖命，渐渐，他就以为天下是他的了。 他在清江市东门塘搞了一个大面馆，每天营业额2万多，利润有4千，那个时候，他就被当地的一会混社会的人看上了。 “你应该扩张。” 这人姓邱名殷，人称蚯蚓的，心狠手辣，在当地非常有名，他找到金老板，不是要敲诈他，而是想扶持一个金主。 “扩张？”金老板从来就没想过开连锁店的事，一听扩张，觉得很新鲜。 “对呀，你已经有名气了，何不搞大一点，发财不要怕多，搞连锁。”蚯蚓大声说。 “不容易，开一个店子不容易。” 金老板的实话，他在这里开面馆，过程就很曲折，还打过架，他生猛，人家打不过他，最后，才站稳脚跟，并且成功把人家击垮。 这过程的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不容易就对了，这就叫门槛，门槛太低了，赚不到钱，门槛高一些，才有机会。所以说，越是难做的生意，越是有机会发财。有困难，你可以找我帮忙，你看中了哪里，就在哪里开，有麻烦，给我一个电话，我立即过来帮你解决问题。”邱殷认真地说。 “你能吗？” 金老板对邱殷并不是特别的熟悉，只知道他混社会，至于他的实力一点也不清楚。 “你放心，城东这一块，还没有我解决不了的难题。”蚯蚓这句话并不是完全吹牛，确实，这人还有几分能耐。 “你要什么报酬？”生意人往往很直接，金老板没几句，就问到了根本上了。 “报酬？老金啊，你看我是为了钱而来的吗？我是热心肠，见你生意做大了，你的面条也确实好吃，我就想，何不帮你把生意做得更大呢？钱，我们之间不要说钱，太俗气了，我们只讲义气。” 邱殷越说越激昂。 “这……”金老板消化不了。 义气？ 他还没有这个概念，根本就没有切身体会过，他眼中只有钱。 “这样跟你说吧，老金，我吃过你不少的面条了，你也许不记得，有两次，你没要我的钱，我是非常的感激，就在琢磨，怎样来报答你。我不是吃白食的人，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现在，我就是来报恩的。” 金老板很吃惊。 他何尝不记得邱殷吃过几次白食？他不是不想收他的钱，而是不敢，也不是两次，起码有10次了。 “老金，怎么样，用得到兄弟我的时候，你只管叫一声，至于我们之间的友谊，我跟你说，绝对的纯友谊。” 这一次谈话并不长，吃完面条，邱殷扬长而去。 自然，又吃了一次白食。 金老板冷笑着，呵呵，和你这种人谈友谊，除非我脑子进水。 金老板很快就把这事忘记了，直到两个月后，他真的买下了一间米粉店之后，他才想起邱殷。 事情是这样的，金老板听说有家米粉店出售，很便宜，只需要40万的转让费，他就下手了。 谁知，正当他准备开业的时候，遇到麻烦了，一百米外有一家面馆，带领几个人冲过来，把他新装修的面馆砸得稀烂。 他想起了邱殷。 果然，没有令金老板失望，邱殷来得飞快，他是打摩的来的，后面还跟了一群人。 手里都是斧子。 邱殷下了车，问了几句话，手一挥，朝前方去了。 金老板既兴奋又害怕。 不会出事吧？ 他非常担心，甚至开始后悔了，不该冲动啊。出了人命怎么办？ 不过，根本就没出事，一天后，那个面馆关门了，老板也销声匿迹。本来左边还有一家米粉店，一家面馆，过不了几天，他们都改做便利店了。 突然之间，周围五百米范围，没有一家面馆和米粉店，金老板成了独家经营店，生意好的不得了。 金老板尝到了甜头。 就这样，他用了两年多的时间，开了20家连锁店，营业额从几百万猛然增加到几千万。 邱殷做了金老板的副总经理，每年的年薪就是200万，另外，他还经营了3家连锁店，利润完全属于他。 金老板有钱了。 他的朋友突然多起来，就连市里的某些干部也成了他的哥们。 他开始膨胀。 他膨胀是有资本的，因为，最近几年顺风顺水，基本上没有遇到太难的问题，并且，解决问题他都不要亲自出面。 这一次例外，他亲自出面了。 平常遇到这种情况，是会有人争着出面，这一次遇到了难题。 邱殷生病了，眼睛毛病，这种病不是安泰医院的长处，他去了京城看病。 还有几个兄弟，就这么巧，3个在外面旅游，4个在旅游的路上，还有一个人的叔叔死了，在奔丧。 也有没事的，但是，他们是官场上的人不便出面。 金老板于是自己亲自出马。 别人都能把事情搞定，自己出马，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谁知，这一个刘牧樵竟然说：“金老板，你放马过来！” 岂有此理！ 金老板气炸了。 他没有在安泰医院呆久了，丢了一句话，“明晚，我们在湖心岛，茶楼8888包间见面。要是你怂了，就别来。” 湖心岛是望月潭中的一个小岛，上面有几个高级休闲的去处。 一个洗脚城，光是服务员就有108个，光看这服务员的数量，你就想得出，生意做得多大。 第二个是KTV，同样是一流规模的，包间108间。 第三个是茶楼，最贵的包间最低消费是1万零800，。包间8888，就是最低消费8888元。 三个休闲处，据说是江浙一带的老板的产业。 金老板走了。 刘牧樵想了想，微微一笑。 第1609章 约架忘记了 众人以为刘牧樵会去赴约，错了，刘牧樵竟然把这事忘了。 他才不把这事放在心上，一个金老板，真不在他的眼中。 湖心岛，8888号房间，金老板时不时看一下手表。 他手上带的是76万的瑞士表。 怎么还没来呢？ 他想起来了，昨天约战刘牧樵，并没有约定几点，现在后悔了，怎么这样粗心大意呢？ 今天，他是有充分准备的。 没有兄弟级别的人过来帮忙，他不能责怪他们，因为，确实，他们都不巧，旅游的，患病的，都没空。 他们不是故意不来的。 没关系，他手下还有一批人，都是邱殷手下的将军与喽啰，这群人才是最重要的。 金老板开门店，遇到阻力，每次都是这群人冲锋陷阵。 今晚，他们要给刘牧樵一个教训。 不过，今晚的约战，也有人反对，说，人家刘牧樵在医院里开面馆，你不应该干预。 这是肺腑之言。 但是，他听不进去。 你刘牧樵做医院，我金某人又不开医院和你争生意，你倒好，开起面馆来了，岂有此理。 做医院，你是老大，清江市没有人敢和你争。做面馆，我是老大，清江市也没有人敢和我争。 这就是他的逻辑。 劝他的人是市里的一个处长，金老板经常和他喝茶、洗脚、按摩。 金老板没有听他的规劝，带了30个将军和喽啰，布置在湖心岛上。 30个不够，还有后援。 30个是第一批，他猜测，刘牧樵一定会布置眼线在岛上，带多了，刘牧樵要么就不来了，要么会带更多的人。 这是他这些年积累的经验。 金老板第一批带30个，外面，还准备了60个，他准备把刘牧樵打残。 金老板并没有膨胀到无法无天的地步，打架，会出事，他当然知道，他又不是白痴。 但是，也不是太怕，因为，他有两方面的资源，一是他有钱，他确实有不少的钱，即便是现金，他常年保持有5000万在银行里，其他的用于投资。 二是他有人。 有了钱，又有人，他胆子当然就大了。 他还有一样东西，别人说没有的，他有“无知”！ 无知就无畏。 他真的没想过，刘牧樵要是出事了，哪怕是伤了一个手指头，他就是逃到天涯，也逃不了。 金老板看了看手表，都已经是9点多钟了，还不见刘牧樵。 “打听一下，刘牧樵到底来不来？” 过了一会，消息来了。 “大大，刘牧樵刚从手术台下来，正在‘王师傅’面馆里吃面。” “他准备了多少人？” “没有发现他准备了人，他一个人在面馆里吃面。” “一个人？就是说，他根本就没做准备？” “确实像是这么回事。” “他怂了？” “呃……” “你呃什么呃？你说，他是不是怂了？” “我们的那个兄弟说，他似乎忘记了这件事。” “什么！” “……” “他竟然忘记了？他怎么可以这样！” …… 刘牧樵确实是忘记了。 王师傅得知刘牧樵在做手术，估计在10点左右会下手术台，他特意等在这里。 他要亲手给刘牧樵做一碗好面。 王师傅来安泰医院，刘牧樵直接给他开了70万的年薪，比他在黔省多了两倍。 不需要投资，不需要任何风险，也不讲盈亏，刘牧樵给了他70万一年的报酬，徒弟洪水也不少，给了50万，这对于一个煮面条的师傅来说，真的不是小钱。 感恩之心是必须的。 王师傅只能以帮刘牧樵煮面来报答。 他会打听刘牧樵会不会来吃面。 刘牧樵吃面有个规律，就是晚上，过了正餐的时候，才会来吃面，其他的时候，他会在食堂和他的工作室的人在一起吃饭。 今晚王师傅是得到了准确信息，刘牧樵大约在晚上9点半左右下手术台，他早早就在这里等。 他准备好了精致的里脊肉和鸡腿，还有几只基围虾。 猪肉，加鸡腿，再加基围虾，这是王师傅的王牌，轻易是不拿出手的。 由于取材比较有难度，别看几种材料简简单单，但每一种材料还有讲究，所以说，他的手艺其实是很难复制的。 就是说，一个王师傅，每一次做出来的味道是有差别的。有句话很形象，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今晚，他要等着刘牧樵，还有一个原因，昨天听说，刘牧樵受到了威胁，人家不二面馆的老板找了刘牧樵，和他约架了。 他很担心刘牧樵。 刘牧樵有本事，但是他是医生，只有医术上的本事，打架，他肯定不在行。 王师傅会两下子，他祖父是当地的把式，一个人战7、8个汉子不在话下。 王师傅学了几手，擒拿术，他会一些。 他曾经实战过，一打三，他赢了。 要是刘牧樵要去打架，他准备带着洪水去，别看他60岁的人了，一两个汉子，他还是有信心的。 刘牧樵来了。 他做了一碗得意的面条。 “味道怎么样？” “非常好吃。” “不是客套话吧？” “我在你面前还会讲客套话？真的，老王啊，你这面条越做越好吃。” “不是越做越好，我做面条，讲实在的，很难做到一个标准的味道，不同的食材，不同的水质，不同的时间，味道都不同。” “哟，还有这种讲究？” “我想问你呀，你们这水是哪里的？” “我们农场的，深井的正宗井水，我们医院喝的水，全部是那个深井的。” “难怪，我用这种井水做面条，比过去在黔省的更好吃。” “这井水，可惜量有限，只够我们医院使用，连德欣医院都不能全部满足。这井水，常年温度是16℃，不管是冬天还是夏天。真泉水。” “真的是真泉水，吃了延年益寿。老大，听说，不二面馆的老板要找我们的麻烦？” “噢，是呀，有这事，我忘记了。”刘牧樵这才想起来，金老板约他去湖心岛打架——也可能是谈判。 “你准备去吗？我跟你去。我会几手，别看我老了，干一两个年轻人不是问题。”老王挥了挥拳头。 刘牧樵笑了笑。 第1610章 重伤 和金老板这样的人打交道，刘牧樵确实没兴趣，我不理你，你来咬我呀。 刘牧樵没有去赴约。 不过，第二天，有人又送来了战书，约刘牧樵今晚去望月坡，只准一个人。 刘牧樵瞥了一眼，把信件丢给来人，连说一句话的兴趣都没有。 一连几次，刘牧樵都没有理睬金老板。 到了一周之后，医院面馆来了几个人，嚷嚷着要吃最好的面条，并且还指名道姓要老王师傅亲自煮面。 老王师傅一看就知道，这是来搞事的。 他想，我给你煮面？我又不是你的孙子！但又一想，就帮你煮几碗，看你们耍什么招法。 他也是一个不怕事的人，更何况，这群人明摆着是金老板请来的。 王师傅煮了7碗面条，服务员端过去。 “咦？里面有蟑螂！” 其中一个高喊。 老王师傅微微一笑，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幕，坐在那里，动都不动。 “没听见吗！碗里有蟑螂！” 老王师傅微笑着，你喊啊！这里不是街上，喊破喉咙也没事。 “老头子，你聋了吗？” 那人怒火冲天，走过来，就要揪老师傅的衣领。 老王师傅手一挥，挡开了那人的手，走了过去，“哪里有蟑螂？我怎么没看见？” “你瞎了吗，这么大一只蟑螂！” 老王师傅拿起碗里的大蟑螂，说：“这是蟑螂？根本就不是！这是一块牛肉！” “胡说八道，明明是蟑螂，你们过来看啊，这里的面条有蟑螂，大家帮我作证！” 老王师傅说：“也好，大家都过来，这明明是一块上等的牛肉，他说是蟑螂，大家说，是不是啊？” 这里的人，大多都是医院里的人，自然会帮着老王师傅，有人跟着起哄。 “是牛肉，就是牛肉。” 那人一看不对劲，就喊手下人，你们拿手机录下来。 6台手机刚举起，老王师傅手快，把手里的蟑螂送进了这人的嘴里，运用擒拿术，在心窝里捅了一下，一个自然生理反射，蟑螂早就不在嘴里了，到了那人的食道里。 “喔！” 恶心得要死，想呕出来。 “很好吃，对吧？我说了是牛肉就是牛肉呗。”说完，老王师傅哈哈笑起来。 “上！” 他们忘记了原计划的策略，要文斗不要武斗。 老王就是要激化矛盾。他练习祖父的小擒拿，一辈子才用过一次。 这是第二次。 两个人青年朝老王扑来，老王轻轻一闪，接着，用上了擒拿短打，没几下，两个青年瘫倒在地上，痛苦地哼哼。 嚯！ 惊讶的不仅仅是吃瓜群众，还有他们一起来的几个人。 两个年轻人竟然倒在一个60岁的老大爷手里，岂有此理。 再上。 又是两个。 他们没有意识到，两个赢不了就应该上3个，他们都是一群脑子很简单的人，小学混了6年，初中玩了3年，名义上9年义务教育他们都上了，但是，生活中很少把书本知识用上去。 把书本知识运用到实际当中，那叫智慧。 他们很显而易见，不是一群有智慧的人。 两个再上，同样的结果，没几下，又被老王师傅撂倒了，躺在地上哼哼不已，爬都爬不起来。 擒拿和普通的散打不同，擒拿是击中要害，中招就可能倒地。 很痛。 地上的四个人很痛，杀了的猪，还没有死，就很像这四个人。 为头的一见自己七个人，竟然有4个被废了，他愤怒了，从腿上拔出短刀，刺向老王师傅。 老王师傅心里叫了一声不好，急闪，但还是迟了，腹部被刺了一刀。 洪水等徒弟一看，得了啊！ 上啊！ 21个徒弟一拥而上，加上围观的群众，扑上去，把这群人打得稀巴烂，连刚才已经被打瘫的4个人，有补了一次火。 7个人被打烂了。 保安过来，打了110，对着电话筒说，有7个人来安泰医院面馆捣乱，还杀了人，请出警。 干警到了，把7个人铐了起来，本想带回所里，但是又犹豫了，不行，伤太重，得先治病。 “我们医院不收。” 医生当场就拒绝，这点觉悟是有的，凭什么帮他们治病？ 干警也懂，他们跟安泰医院的保安很熟，于是，就把这7个人送到市二医院。 市二医院离安泰医院很近，没多久，他们就住进了病房。 不过，他们属于寻衅滋事，并且还带了管制刀具，重罪，把他们的右手铐在床铺上。 老王师傅受伤了。 不重，皮毛伤，不过，血流了还不少，法医当场就给他下了一个结论：重伤。 休克了，当然属于重伤。 老王60岁了，不需要人教，他知道此时该怎么做。 他现在就是配合医生和法医。 “头昏，昏得很厉害。” “忘记了，刚才发生了什么，我一点也不记得了。” “我受伤了，怎么我一点也不知道啊？” “头痛，很痛，好像是要炸裂一样。” “想呕吐，喔！喔！” “眼睛看不见了，模模糊糊，只看得影子。看不清人。手指头？看不清，你这是有10个手指头？” “耳鸣，耳朵里叫得很厉害。” …… 糟老头坏得很。 老王师傅给法医讲述自己的病情。 “医生，是不是很严重啊？我还能活吗？谁帮我手术？刘牧樵主刀？哎哟，完了，完了，都需要刘牧樵主刀了，那肯定是完蛋了，病，一定是非常的厉害！” 老王师傅今天的话比较多。 “重伤，对，这典型的重伤，脑震荡，脑挫伤，腹部刺伤，伤口4厘米，深3厘米，出血量在1600毫升以上，休克。重伤。”法医结论。 这是最后的结论。 老王师傅的话，都是赵一霖告诉他的，他说的症状，要和书本上对得上，他必须说近记忆缺失，视力模糊，耳鸣，头痛等。 这些都是脑组织受损的主观表现。 老王上了手术台，果真是刘牧樵帮他做手术。 手术，除了准备时间，刘牧樵只用了5分钟，还帮他做了一个美容缝合——这倒不是为了美容，而是为了打发点时间，太短了不好看。 刘牧樵第2次讲段子。 他讲了一个小段子，计生干部问乡下老农，为什么不能近亲结婚，老农想了想，说，太熟，不好下手。 . 第1611章 中毒 说来也奇怪，这7个人竟然没有供出这事与金老板有关，这就不得不对金老板刮目相待了。 还真有两下子啊，这防火墙做得十分的厚重。 金老板涉险过关，没有引火烧身，这7个人真的自己扛着。 他们扛着，法律对他们还真的没什么办法，其中，领头的判了3年，因为他自己被打残了，最后搞了一个保外就医。其他的都是拘役和缓刑。 到底也不是什么大事。 老王装了一次病重，现在又生龙活虎了，每天下午开始上班，一直到晚上10点。 吃面条，一是早晨人多，其次就是晚上人多，特别是晚上9点之后到11点这个时候。 这一天，和平常并没有什么区别，到了晚上11点之后，面馆里，短时期内出现10来个病人。 呕吐、昏迷、抽搐。 一看，这是中毒啊。 刘牧樵也吓出了一身冷汗，都是因为吃了老王面馆的面条中毒的。 立即报警。 食堂封锁了。 老王，洪水，还有20个徒弟，以及20多个服务员全部关了起来，他们都是嫌疑人。 对于他们被关，刘牧樵没有反对，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事情总会水落石出，何况，刘牧樵事实上还是个“神探”。 不过，事情有些蹊跷，刘牧樵试图触发他的《刑侦学》，没有成功。 没有成功，也就是表明这起案子与金老板无关。 或者，还有一种可能，这种案子，可能要见到本人才可能触发。 刘牧樵准备见一见金老板。 上次发现的一个罪犯，就是因为见到了本人才触发的。 苏雅娟来了。 阿玲也来了。 苏雅娟的中药急救几乎可以和李六一相媲美。阿玲本来是儿科急救，她也自告奋勇。 中毒是肯定的。 只是，这种毒很难确定是什么毒。 神经精神中心实验室十几个人聚精会神在做鉴定。 最后确定是神经毒，具体是什么毒，不是目前常见毒物。 既然不是常见毒物，要进一步鉴定，那就不是一天两天，十天八天能鉴定出来的。 毒物检验受阻。 急救不能停。 可是，遇到难题了，这17个病人都是极为病危的，过去的概念，这17个人必死无疑。 苏雅娟束手无策。 她已经把龙虎散都用上了，病人略微缓解一些，不久又病情加重。 刘牧樵紧皱眉头。 这种中毒病人的抢救，不是他的长处。 苏雅娟说：“你得想想办法了，我已经无能为力了。” 刘牧樵说：“李六一，得向他求救了。” 苏雅娟苦笑了一下，说：“是的，需要他来支援。” 刘牧樵一百个不愿意，真的不想跟李六一打交道，他的眼神太恶心了。 没办法，刘牧樵还是拨通了李六一的电话，那边，李六一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刘牧樵把情况介绍一下，李六一说：“苏雅娟和你还搞不定？” 他高度怀疑。 他认为刘牧樵是无所不能的，没有搞不定的医疗问题。 但是，他也很自负，急救，他的心得颇多，他的成果已经是3.0版了，危重病人抢救率非常的高。 刘牧樵既然求援，也不能完全持怀疑态度，或许刘牧樵真的有短板呢？ 他答应了。 他也不能不答应。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在清江机场降落，安泰医院的商务车早就在机场等候，这是一辆很高级的丰田车，130万买的。 除了司机，并没有其他人接他。李六一都早已经是德欣、安泰的老人，客套就不讲了。 到了安泰医院，他和刘牧樵很机械地互相打了一下招呼，然后就开始检查病人和查看检查、化验单。 李六一越看越心惊。 确实，这17个病人病情十分的严重，患者神经系统有严重的损害，这还是幸亏刘牧樵是神经科的宗师，他使用的保护神经系统的措施起了很大作用，加上苏雅娟的中药，病人才勉强熬到了现在。 除了神经系统受损，全身重要脏器大多有轻重不一的损害，肾脏损害比较严重，急性肾衰已经确诊了。 肝功能也急性损害，转氨酶，谷草达到了1200多，谷丙也有700多。 心肌也有损害。 中毒性心肌炎很麻烦，心率达到了120次/分钟，QRS波宽大畸形，很不好看，再发展下去，急性左心衰的可能性很大。 “我一个人也吃不消。苏雅娟，你有什么措施，你只管上，我这边，把该用上去的药物都用上去。17个人，能够救活一半，就算是我们的功劳。” 李六一很悲观。 “你这样没有信心？”刘牧樵大声问。 “你有信心？”李六一冷冷一笑，反问。 “我有信心还会请你？”刘牧樵实话实说。 “那你还要问？”李六一也不示弱。 没有再讨论，李六一亲自打开他的急救箱，抽取了1毫升黄色的液体，给最重的那个病人从静脉中注射进去。 他一连重复了16次。 这是李六一急救成果3.0版的核心药物之一，中西结合的成果，绝对保密，连核心成员都不完全知道配方。 李六一准备拿这个作为他一生的吃饭碗。 李六一很现实，一方面，他想研究宇宙，这是他最大的梦想，他预感到，他是离揭开宇宙秘密最近的人。 另一方面，他要谋生，在医学上，他需要成就，需要一个立身的舞台。 当然，更确切的话说，他喜爱医学，他准备从医学的角度去揭开宇宙之谜。 他相信有灵魂，灵魂是一种物质，它需要有一个载体，载体就是人的躯体。而灵魂是永恒的，它们是一团波，或者说是能量。 但是，他注意到，人的实质并不是躯体，而是灵魂。 人的灵魂是低级的，他们是三维世界的主人。李六一在研究更好一个维度的灵魂。 他认为刘牧樵就是另一个维度的灵魂，嫁接在三维人体的躯体。 刘牧樵的灵魂是高一个或者两个维度的生物能量。 李六一打完针之后，又挂上了一小瓶液体，同样是黄色液体，这些液体是刘牧樵给他的处方，他按照现代化学的方法提炼出来的有效成分。 . 第1612章 蝼蚁 李六一和苏雅娟合作，病人的病情有所好转，并且比预期的好很多。 刘牧樵也试图参与，但是，他脑子里的古方没有一个闪动。 也就是说，单一古方是没有希望的。 李六一早已经是满头大汗，虽然空调开到了最大风速，但还是燥热。 这好理解，在一个高等生物面前，蝼蚁是多么的卑微，随时，高等生物像捏蚂蚁一样捏死你——惹他不高兴的话。 有时候李六一又想，人可以养宠物，我李六一和刘牧樵之间，可不可以建立宠物与主人之间的关系呢？ 如果可能，那么，我李六一就可以窥视高等生物的秘密，我研究宇宙真实面貌不就更加快捷了吗？ 这种友谊是可能的，有些人对宠物的热爱超过对同类的热爱，我和刘牧樵建立友谊，也是可能的。 但是，又一想，不行，人和宠物，还是同一个世界，还是在一个维度——三维空间中。并且，人类的宠物主要还是选择哺乳类，狗呀，猫这类的，没有人与蚂蚁建立感情的。 我李六一与刘牧樵之间的差别太大了，根本就不是一个维度。 别看他现在请我帮他治疗病人，也许，他这仅仅是玩玩而已，在刘牧樵的脑子里，他的眼中，我是何等的不堪，是何等的卑微，又是何等的肮脏！ 李六一不出汗都不行。 他拼命把思想集中在救治病人中，要是病人死了，刘牧樵也许会把他捏蚂蚁一样捏死他。 经过一整天的抢救，病人的病情终于稳定下来了，刘牧樵对李六一说：“辛苦了，你要不要休息一会？” “休息？不不，不把病人救活就决不收兵。”李六一颤抖的声音说。 “不是已经都好得差不多了吗？”刘牧樵说。 “不不不，根本不是你想象那样的，病人表面上是好很多，但是，毒物的代谢和排泄还需要时间，病人随时都可能出现病情反复。”李六一很执着。 刘牧樵笑了笑，“留下他们几个，我们喝杯咖啡去？” 李六一猛摇头，说：“不不不，现在是工作时间，哪有心思喝咖啡？” 刘牧樵没有再说，其实，他也不想请李六一，两人待一起，太无趣了。 刘牧樵走了，他没有这么多时间待在这17个病人的病房里，他要做的事很多，手术室就有两台手术，他答应了去看看。 一台是接近髂动脉的肿瘤，分离时随时都可能损伤血管，导致大出血。 另一台是肝肿瘤病人，多个结节，做完手术，剩下的肝脏只有六分之一，要是能够多留一些就更好了，花步成约了刘牧樵。 刘牧樵去了手术室。 李六一见刘牧樵走了，才长长吁了一口气。 苏雅娟笑着说：“李教授，你很紧张？其实，病人万一挂了，也不是你的过错啊，你不会说你的成果，可以100%的治愈率吧？” 李六一摇了摇头，说：“呃，这，我很紧张吗？” 他又想否定。 苏雅娟说：“你很紧张，房间这么凉快，你头上冒汗了。其实，你是身经百战的老资历重症专家，没想到你的敬业精神这么强烈。值得我学习啊。” 李六一苦笑，“哪里。呵呵，人命关天，不紧张不行。” 确实是人命关天，他所说的人命，是他李六一的人命。 苏雅娟又问：“要是都有你这种职业道德品质就好了。李教授，你觉得刘牧樵是不是很可怕？” 李六一心里一紧，怎么回答？ 李六一很想提醒苏雅娟，刘牧樵不是我们同类，她每天和刘牧樵在一起，见怪不怪，到时候，怎么死的都很难说。 虽然现在看起来，在苏雅娟眼里，刘牧樵英俊，潇洒，亲切可爱，但是，人家不是三维空间的人，和你苏雅娟不是同一纬度的，你再漂亮，再可爱，你也只是蝼蚁。 提不提醒苏雅娟？ 有这个义务。 “苏雅娟，你觉得刘牧樵这人怎么样？” “他吗？很好哇。” “这就是你对他的印象的全部？” “他有才华，是天才，人也长得好，除了这些，还有什么？” “呃，确实，他是天才，天才中的天才。不过，你不觉得他是不是太过于天才了？” “天才的世界，我不懂。你李六一教授不也是天才吗？我知道你的过去，你3岁就开始学小学的课本，小学学完了初中课程，初二就读完了高中的书，你是少年班的年龄上的京大，学医，实在是委屈了你这种人才……” 李六一连忙摆手，“别夸奖了，惭愧，惭愧。我和刘牧樵比，那简直不是东西。苏雅娟，我提醒你，刘牧樵有很多你想象不到的秘密，你，我劝你，你不能卖了我，你提防一下刘牧樵。” “提防刘牧樵？” 苏雅娟吃了一惊。 李六一也吃了一惊，哎哟，多话了，怎么可以跟苏雅娟说这些呢？她要是说给刘牧樵听，我不会大难临头？ 他赶紧说：“你别误会，我是说，你听了别生气，刘牧樵和姜薇是天生一对，你，要提防他追你。他应该娶姜薇，而你，不要搅合进去。你听懂了吗？” 苏雅娟心往下一沉。 难受极了。 “嗯，谢谢你的提醒。” 苏雅娟不是没有想过这问题，但是，今天是人家口中把这话说出来，性质就不同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那就是说，在外人眼里，刘牧樵和姜薇才是天生一对，我在一边搅合，什么意思？ 没错，刘牧樵待我很好，但是，男人都是这样，贪多，他才不管几个呢，十个也不嫌多。 而事实上，十个是不可能的，两个也不可能，这人吧，我的就是我的，多一个都不行。 “苏雅娟，我提醒你，不是害你。有些东西，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争也没有用。刘牧樵，不是普通的人类，你要注意这一点，我们在他的眼里，只是蝼蚁而已，根本算不得一条命。” 苏雅娟微微一惊，但是，这话她听歪了，不是普通人类，她理解为刘牧樵是天才，与普通人当然有区别。 至于他说蝼蚁，也就是说男人无情。 她虽然不赞成，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感激。 人家是善意的嘛。 第1613章 你们两个我都要 刘牧樵在手术台上待的时间也不久，两台手术都还顺利，只有一台手术他上了10分钟，其他大部分时候都是在旁边看一看。 等他回到中毒病人的病房时，李六一已经走了，至于到哪里去了，没有跟谁说，但是，肯定没有去京城，天已经晚了，最后一架航班也应该起飞了。 苏雅娟还守在病房，她一脸的愁容，虽然强装作欢笑，但是，刘牧樵还是觉察到了。 “你不舒服？”刘牧樵问。 “没有哇，我很好啊。”苏雅娟努力笑着说。 “不，你脸色告诉我，你不舒服。”刘牧樵认真地说。 “哪里有啦，我舒服得很。”苏雅娟坚持不认可。 “苏雅娟，你别骗我了，是不是李六一对你说了什么？这人，最近对我特别的不友好，他说什么，你一句话也不要听。” 刘牧樵意识到，苏雅娟不仅仅是身体劳累的问题，而应该是听他说了什么。 苏雅娟还是否定，她说：“没有啦，他说什么呢？说什么我也不会听他的。” 刘牧樵没有继续追问，他知道，一定是李六一说了令苏雅娟不爽的话。 他查看了17个病人，都清醒了，只是，定位，定时还有些不太清楚，他们中有的人出现了黄疸，有的人出现了皮炎，还有的视神经出了问题，看东西模糊。 再看化验检查，有喜有忧。 肝功能普遍不好，比昨天好一些，但数据还是难看。 再看肾功能，这是值得高兴的，都已经有尿了，并且有的人转入了多尿期。 刘牧樵做了一个初步结论，还算是有惊无险，只要后期半个月治疗不出现问题，这些人都应该不会留下太大的后遗症。他最担心的是神经系统的问题，其次是肝功能。 神经系统恢复还满意，仅仅一天时间就清醒过来了，肝脏问题，转氨酶也在下降，估计问题不是很大。 看完病人，刘牧樵用脚勾了一张方凳坐下。 “苏雅娟，说说，李六一跟你说了什么。” “没，没有啦。” “苏雅娟，我知道，李六一一定跟你说了什么话，说给我听，我正想了解他，这厮最近几个月对我特别的不友好，看我，就好像见鬼似的。” 苏雅娟心里一紧。 她回忆了一下李六一的话，刘牧樵不是普通的人类——不是普通人，为什么要加一个“类”。 还有，为什么说，我们在刘牧樵眼中是“蝼蚁”？ 有点儿不正常啊！ 这话要不要对刘牧樵说？ 刘牧樵见苏雅娟在犹豫，笑着说：“苏雅娟，李六一这人，可能想多了，这人绝顶聪明，想问题可能走火入魔，你可别被他带偏了。” 苏雅娟不好再隐瞒，说：“他……他说，你和姜薇才是天生一对，你不是普通人类，在你眼里，我们都只是蝼蚁。他是这么说的，我也不懂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呃，刘牧樵，我声明一点，我，没有那个意思，你和姜薇好，我会祝福你的。” 信息量好大啊。 刘牧樵沉思了片刻，说：“苏雅娟，你听我说，李六一胡说八道，你们怎么可能在我眼里是蝼蚁呢？我今天对你说，真的，我喜欢你，是发自内心的，你和姜薇，一样的，我都喜欢，要是你愿意，我要娶你……” 苏雅娟心里一紧，顿时，血压往上猛冲，头晕了。 过了好一会，才说：“姜薇姐怎么办？” “我也要娶。” “你也要娶？” “嗯。” “可是，可能吗？你觉得可能吗？” “这……” “刘牧樵，我不会和姜薇争的，你还是考虑姜薇姐吧，我们可以做很好很好的朋友。” 刘牧樵沉默了。 也确实，这件事不那么简单，他不能说不娶姜薇，他也不会放弃苏雅娟。 这事，暂时不考虑，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问题。 “苏雅娟，不说这事了，你和姜薇，我希望不是鱼和熊掌。好吧，我们来分析一下李六一这厮，他说我不是人类？我不是人类是什么？鬼魅？妖魔？神仙？呵呵，苏雅娟，你说，我是什么？” “呃，你是人。” “对嘛，我当然是人，我在孤儿院长大，27年了，我再普通不过了，真是，这李六一脑子怎么这么发达？我要去问问他，我到底是哪里不正常……” 突然，他不说话了。 我正常吗？ 正常的人能够拥有这么多的医疗技能吗？ 想到这，刘牧樵翻了一下白眼。 刘牧樵陷入了沉思。 他低着头在想，这系统，医学智慧系统到底是怎么回事？它是一个什么东西？它是哪里来的？它是不是有可能是外星人的高科技？或者真的有什么高纬度的生物？ 想不通。也不可能有结论。 “刘牧樵，你怎么啦？” 苏雅娟见刘牧樵很凝重，有些不忍心。 “噢，没什么。” 刘牧樵从沉思中惊醒。 “你，其实呢，说不正常，也可以这么说，你与普通人是不同的，绝顶的天才！”苏雅娟说。 “好吧，你也别夸我了，我找一下李六一，我和他之间有些误会，我真受不了他。”刘牧樵掏出手机，就要拨号码。 “刘牧樵，算了吧，没必要，有些事是讲不清楚的，我注意到了，他对你非常害怕。” “害怕？好吧。” 刘牧樵稍稍想了想，还是算了，其实，他也不喜欢和李六一在一起，一个藏着掖着的人，话，根本就谈不下去。 …… 老王师傅回来了。 他很疲惫。 20多个小时，他仅仅睡了3小时，其他时候都在做笔录。 他的徒弟和服务员都在做同一件事。 老王师傅在警局反复强调，他怀疑是金老板搞的鬼。 金老板，没证据，一点证据也没有，现在关键是连怎么放的毒也没有一丝痕迹。 厅里的谢绍军出马了。 他出马是叶林的提议，自己的好朋友刘牧樵这里出事了，怎么能够袖手旁观呢？ 他先是奇怪，他过去破案，都是刘牧樵提供线索，现在轮到他那里出问题了，怎么反倒是没有线索呢？ 他背后的神探，为什么不提供信息？ 看来，并不是所有的案子，神探都知道，或者，他背后的神探根本就没有在国内。 他建议厅里派出谢绍军，或者老赵。 第1614章 国宝级 谢绍军出马，这是对刘牧樵极大的尊重，他作为厅里的王牌侦查员，正处级，具体经办某一个案子，这种情况很少。 一般，他是领导，是指导，而不会具体的既做将军又做士兵。 他第一阶段的调查一无所获。 看监控，也没有发现蛛丝马迹。 这就要怀疑原材料出问题了。 什么毒这么厉害？ 毒物化验终于出来了，这是一种国内都没有的毒物。 来源是一个谜。 应该属于军事级别的。 事情很快反映到9号那里，几小时后，有结果了，这是中东某国生产的一种神经毒，来源很可能是M帝的军事基地。 现在成了特大案子。 因为这不仅仅是一个刑事案子了。 厅里又准备启动叶林。 叶林知道，这个案子不能接手，他破不了，只好继续装病。 到了第3天，病人脱离了危险，都处在恢复期，他们也不能提供任何线索。 金老板被盯住了。 不过，经过询问，他承认有报复刘牧樵的打算，但是这件事绝对不是他干的，他发誓。 谢绍军亲自询问金老板，他坐在大屏幕前，紧紧盯住金老板的每一个动作和表情。 他得出了一个否定的结论。 金老板是无辜的。 放了。 谢绍军直接就把金老板放了。 “不要跟踪了，他没有问题。” 他确实没有问题。 金老板回家后，没有开机，而是在房间里睡觉，吃了4片阿普唑仑，还是睡不着。 他很庆幸。 本来，他确实有这个计划，曾经，他和竞争对手争斗时，这一招是最狠的，他试过多次，每一次都赢得了胜利。 这次，他也准备干，并且还想弄一次大的，甚至他还想过，趁刘牧樵不小心是把刘牧樵干掉。 这个计划被别人否决了，人家都认为，这计划太蠢。 他自己也觉得比较蠢，出人命，是特大案，非破获不可的，虽然有很厉害的下毒的人，破获的概率不是很大，人家是专业的，但万一出事呢？ 他放弃了这个计划。 这是前几天的事。 出事了。就在他放弃计划的第二天，安泰医院面馆就出事了。 幸亏没有动手，否则就完蛋了。 他想到这里就后怕。也幸亏，他有几个好军师，市里某局的局座，就是他的座上宾，要不是他阻止，这次就完蛋了。 “刘牧樵是什么人？国宝！国宝你也敢动？” 姓石的局座虽然没有见过刘牧樵，但听过啊，他知道刘牧樵还是省府老杨的好朋友。并且还不止老杨。 “国宝，你走路都要离远一点，就和你开着你的劳斯莱斯，人家都尽量离你远点一个道理。” “老金，你是富豪，大企业家，你可知道刘牧樵多有钱吗？去年，他离首富仅仅只有100亿的距离。你，多少？本省也才排名37。所以，老金，你还是慎重一些比较好。” 姓石的话，金老板还是肯听的。 现在回想起来，金老板真的吓出一身冷汗。 他又想，下毒的不是自己，那么又是谁呢？ 他准备慢慢解开这个谜，他还想，一定要感谢这个人，送他50万，不，送100万。 还没睡着，他不得不又加了4片阿普唑仑。 等他醒来，已经是深夜，然后又是思绪万千，非常感谢石局座，这人，没有白交，事后，等风浪过了之后，一定要拿10万感谢一下他。 别看金老板有钱，但也不是很大方。 ….. 谢绍军很无奈，真的找不到半点线索，他不禁唉声叹气。 “老赵，我来请教你。” 回到厅里，谢绍军直接就往老赵办公室里钻。 “还没有任何线索吗？” 老赵也在关注这案子，他也注意到这个案子的复杂性，他甚至还想过，这不是一起简单的刑事案子。 “没有线索。”谢绍军沮丧地说。 “遇到高手了。老谢，你把思路放开点，是不是有人想对刘牧樵下手？”老赵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 “那太可怕了。不会这么复杂吧。” 谢绍军还是想把这个案子定位在普通的生意竞争案子上，说白了，他还在怀疑金老板。 金老板没有参与这个案子，不保证他的手下没有作案，至少，上次的打架，就是提醒，金老板很在意老王师傅的面馆。 “想复杂一些不会有害处。据说刘牧樵非常喜欢吃那里的面条，并且，那天晚上，出事的那个点，刘牧樵本应该出现在面过吃面，恰好手术出了点状况，才幸免于难。” 老赵倒底是老手，在格局上，比谢绍军高一筹。 老赵和谢绍军各有优点，在格局上，老赵大一些，眼界宽一些，对复杂的案子，他有优势。 而谢绍军，在细节上有福尔摩斯之称，特别注重细节。 他们两个配合起来，真的是所向无敌，这两年，叶林没少抢功，多亏他俩，他在神探的宝座上足足享受了两年。 两个人在一起探讨了好久，最后，谢绍军信服了。 这搞不好是一起内外勾结的重大谋杀案。 刘牧樵有安全隐患了，得通知他。 谢绍军找到刘牧樵。 “不会这么严重吧？” 刘牧樵不以为然，我，有人要杀我？应该不会吧？我又不是核弹专家。 “老赵很担心，他是这样认为的。你想吧，这种毒物，只有国外有，还能不想到与国外有关吗？再说，你比核弹专家的价值有低吗？你是国之重器了。你的价值和叶林叶厅一个等级，国宝啊！” 刘牧樵忍不住“噗”笑起来了。 “你别笑。你自己也许还认识不到自己的价值，旁观者清，你是国之重器，一点也没错。我们厅里，有个内部文件，你是厅里重点保护的对象。没有告诉你，是担心你担心。我告诉你吧，你的行踪，我们是随时跟踪的，这不是限制你的自由，而是好随时安排警力保护你。这件事，已经有半年了，希望你理解。” 谢绍军说。这不算泄密，因为，这件事本身就是谢绍军负责。 刘牧樵做了个鬼脸。幸亏自己没有特殊的嗜好和隐私。 “刘院长，不过，你放心，我们的工作人员都是有职业操守的，你不要担心。你该做的事，想做的事，你做就是了。不该监视的时候，我们绝对不会打扰你。” 全科医师 第1615章 不肯出山 刘牧樵朝谢绍军做了一个鬼脸。 他接受了这个事实。 没办法，自己也确实应该被重视。 听到叶林的待遇也是这个规格，刘牧樵心里猛笑。 也好，省得叶林得意忘形，有紧箍咒，他不得不老实。 谢绍军把视野放宽到了国际上，09号也安排了力量配合，可是，半个月过去了，事情进展几乎还是原地踏步。 这一天，刘牧樵做完手术，和胡一刀在面馆吃面，正准备吃，一个顾客突然往地上一倒，刘牧樵吓了一跳，赶紧扫视了一下全场，把几千帧的图像记在了脑子里，然后，他才上去救人。 迟了。 刘牧樵虽然有徒手心肺复苏术，但没有价值，吃面的人死了。 胡一刀接着做心外按压，很快麻醉科的人也到了，还带来了除颤器，刘牧樵并没有参与抢救。 他第一个印象就是很肯定没得救了。一眼就看得出，他是氰化钾中毒，因为，他的肤色不是青紫色，而是樱桃红。 这是在刘牧樵眼前死亡的第二个人。 他为这个吃面的难过。 患者——应该说是尸体，被抬走了，到病房里继续抢救——这是医院的一种常规，即使希望为零，也会努力，10分钟，半小时的胸外按压和气囊通气是少不了的。 不是为了给家属看，是一种习惯，也是一种盼望奇迹的出现的职业冲动。 医学上还真的出现过这样的奇迹，京城某贞医院，就通过两小时的胸外按压和气囊通气，救活了心脏猝死的病人。 刘牧樵不傻，没希望就是没希望。 人家氰化钾用足了剂量。 刘牧樵有点儿歉意，因为，他估计这个人是替他死的，等这事情过后，他的家属，得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一家人衣食无忧。 当然，这不是刘牧樵的错，这个问题还得分清楚，害人的人是下毒的，刘牧樵不会背这口锅。 人家的目标是刘牧樵。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 刘牧樵运气好，下毒的面条被别人吃了。 再也不能坐视不管了。 刘牧樵努力触动有关的《刑侦学》，3万个案例，会不会有这个案例呢？ 没有。 几次触发，并不是没有触发成功，只是，并没有现在这个案子的任何信息。 很遗憾。 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案子没一点办法。 警车来了。 谢绍军下车，一脸的严肃。 他吓坏了。 刘牧樵差一点中招。 他稍稍问了问刘牧樵，很快就忙别的事去了。 他的特长是取证，一些蛛丝马迹都不会放过，这种习惯让他赢得了福尔摩斯的美称，也是他在不到40岁就升为正处级侦查员的原因。 他手下的都是精兵强将。 食堂的工作人员和就餐的，都去警局做了笔录，刘牧樵也说了说当时的情景。 他对当时的场景记得很清晰，谁坐哪个位置，他都记得很清楚。 谢绍军一直忙到第二天上午12点钟，才回到厅里。 “怎么样？看你这样子，是不是又没有收获？”老赵问。 谢绍军摇头，说：“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把老叶请出来。” 老赵闺蜜地一笑，“请他？” 谢绍军说：“他病了，应该没有大问题吧，前几天，他还在公安学校上课，听说，一次就讲了4节课，学生听得有趣，不让他停下来。” 老赵又是诡秘地笑了笑，说：“你有把握就去清吧，不过，我提醒你，他出山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谢绍军不这么认为，他准备私下里请他，只要他做参谋。 他去拜访叶林。 叶林拿出最好的茶叶，两人在三楼的休闲屋里聊了起来。 这间房子，是阳光房，或者说就是一个大阳台，满是鲜花异草，还有奇石与盆景。 “谢处，有进展了吧？” 叶林真以为谢绍军有进展了。上次出事，一直没有收获，这一次死人了，该有收获了。 叶林的估计是错误的。 谢绍军把来意说了。 叶林半天都没有说话。 他知道，这案子不是他破得了的，连刘牧樵背后的那人都没有消息，叶林哪里去找信息？ 他之所以成为神探，知道的人只有三个，刘牧樵，叶厂长和自己。 这个案子必须远离。 “最近，我老毛病犯了，不能思考问题，一想问题就会头痛欲裂。不是我不帮你，我这病犯了，也是巧啊。” 话说到这个地步，谢绍军还能说什么呢？ “好的，领导您注意身体，这个案子，我会尽力。我知道，您与刘牧樵关系很好，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我一定会努力。”谢绍军不敢就坐。 他回到厅里。 “你说的很准去，老叶的身体非常不好，他说，一想问题就头痛欲裂。可能与他前两年动脑筋多了有关。”谢绍军说。 老赵笑了笑。 他什么也没说，也不敢说。 夜里，叶林来到刘牧樵处，问：“听说又出事了？” 刘牧樵点头，说：“没错。” 叶林说：“会不会真的是冲着你来的？” 刘牧樵点头，说：“应该是。” 叶林皱了皱眉头，说：“你背后的那位老公安，是不是身体有问题？他不应该坐视不管啊。” 刘牧樵摇头说：“他病了，病得很重，可能……哎，我也不好预测这个未来了。” “啊？他病很重？你一定要救他！” 叶林可着急了，没有这位世外高手，我叶林还有什么前途？ “刘牧樵，你一定要把你的本事拿出来，不行啊，他真的不能死！” 刘牧樵见叶林真急了，说：“我会努力的。” “刘牧樵，谢绍军找过我，想我出来帮他一把，我回绝了，说脑子不能想问题。” “好的，你回避比较好，这个案子不一定能够破获。”刘牧樵也没有信心了。 到了第7天，谢绍军终于有消息了，一个叫邱殷的，是金老板的副总经理，突然中毒死了，好面馆死的那样是一模一样。 这应该是有关联的案子。 金老板又一次被请进了局里，他们要全面调查邱殷的情况。 这一次，金老板第3天才出来，看样子，还吃了不小的苦头，至少，他的睡眠严重不足。 全科医师 第1616章 亲自出马 金老板依然没有露出破绽。 在谢绍军面前没有破绽，那就说明他真的与此事无关。 不过，他还是提供了邱殷不少的线索，就是说，通过他的嘴，谢绍军知道了邱殷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邱殷死了，很明显，他是一个关键人物，他的死，给案件带进了死胡同。 上次，金老板要报复刘牧樵，邱殷借故离开了，很明显他是躲开这件事，怎么后来他又参与了这件事呢？ 谢绍军想破了脑筋。 他不得不调整步伐，不能急，得从邱殷那群哥们身上找线索。 可是，谢绍军很快就失望了，他在清江的哥们，至少在出事前有半个月没有见他，他说去京城治眼疾。 蹊跷的是，他去治眼疾，竟然是一个人去的。 这就不正常了。 邱殷平常都是有跟班的，怎么会突然之间一个人落单呢？ 邱殷从16岁开始就很少落单了，因为，他在街上随时都可能有危险，结的仇比较多。 到后来，30多岁以后，他赌对了，把一生的荣华富贵赌在金老板身上。 不得不佩服他的眼光。 他没有去傍大款，而是制造一个大款，他相中金老板，说明他眼光十分的毒辣。 他的人生轨迹从那一刻变了，从蚯蚓样的人生，变成了后来高光的邱殷，他是不二面馆餐饮业公司的副总经理，董事，或者说合伙人，他拥有的资产也有几千万。 不过，金老板困惑的是，邱殷实际的财产似乎并不只是他在不二面馆餐饮业的股份，他似乎还有另外的产业。 金老板还注意到，邱殷有一个洋妞，非常的漂亮，也非常的能干。 金老板见过外国女郎三次，这三次，金老板每一次对她都会有新的发现，她好像人脉关系非常广，她不熟的名人很少。 他总是想，这女郎怎么会跟着邱殷在一起。 这个女郎上个月在清江市出现过一次，也就是老王面馆开业后不久，她还去过一次安泰医院。 调监控，根本就没有查到金老板所说的女郎。 谢绍军停止了对邱殷的调查，他的重点放在了这个女郎的调查上。 通过大量的工作，这个女人终于露出了真面目，她是M组织中的一名骨干，人称M女郎。 是不是她在搞鬼？ 这是一个很大的谜团。 因为，没有理由把暗杀刘牧樵这件事扯到她的身上，M女郎的工作是刺探军事情报的，她不应该对一名医生感兴趣，她也从来没有这方面的记录。 那么，有没有可能，她帮邱殷的忙呢？ 也不像，她为什么杀邱殷？ 现在，M女郎在国外，自然是没有办法从她身上找到突破口。 刘牧樵决定亲自出马。 他要求见金老板。 金老板经过两次到局里的经历，刘牧樵有约，他屁颠屁颠就来了，他现在突然老实起来了。 他们在湖心岛见面。 很高级的茶座，房间很大。 两个人坐在里面显得很空旷，并且还尴尬。 金老板没有一点火气。 两个原因，一是他现在真正认识了刘牧樵是什么人了，大医，大企业家，大富豪。 自己在他眼里，真的只是蝼蚁。几千万资产的人与几千亿的人相比，前者真的是蝼蚁而已。 “对不起，我那天不该那样对你。” 现在想起来，那天他威胁刘牧樵，真的幼稚到了无法描述的境界，太无知了。 “没事。” 刘牧樵真的没有计较那事情，没有必要，不值，更这种人生气，实在是没有任何意义。 “我坦白，我确实有搞垮你那个面馆的想法。我的想法是，清江市，除了不二面馆，不能再出现面积超过50平米的面馆。” 金老板解释。 “但是，后来有人告诉我，你这种人，不是我能动的，所以，我就有了打算，不准备和你作对了。” 金老板如实地讲。 “至于，后来，你那里出了一系列的事情，先是几个人在你那里打架，后来放毒，这些，都与我无关。真的，我有半句谎言，不得好死！” “金老板，你刚才说了这么多，你不会为今天这些话后悔？”刘牧樵犀利的眼睛盯着金老板。 “我我都是实话，当然不会后悔的。” 金老板把眼睛撇开，他不敢看刘牧樵，确实，那个石局座说对了，刘牧樵不是一般的人，我金某人哪里是他的对手？ “嗯，好，我给你几分钟，再想想，还有没有你知道的，故意不说的，我给你机会。” 刘牧樵虽然相信金老板没有说假话，但是，可不可以认定，他就真的与这些事无关呢？ 刘牧樵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医生和企业家，他还有一个身份，影子。 影子是经过训练的。 “没有！” 金老板坚定地说。 “你别急于回答，我给你时间了，你有充足的时间思考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对你很重要。你也算是一个成功的人，你的财富，几辈子也花不完。但是，有一个条件，你得有花钱的自由和时间，甚至是生命。” 刘牧樵这几句话令金老板毛骨悚然。 “没，真的没有了。” 见金老板说得这样坚定，刘牧樵放弃了，他起身，说：“那就告辞，再见。” 金老板伸出手来，刘牧樵也伸过手，基本的礼貌还得有。 两只手接触。 突然，触电一般，刘牧樵脑子里的《刑侦学》被激活了。 刘牧樵口瞪目呆。 他反应过来，松开了金老板的手，转身准备走。 他要急于离开。 “慢！”金老板喊了一声。 “嗯？”刘牧樵微微一惊，站住，转身。 “刘牧樵，我坦白，希望你放过我，我有罪。” 金老板扛不住了，他刚才最后一次与刘牧樵目光接触的时候，内心崩溃了，他知道再扛下去会出大事的。 “你想通了？”刘牧樵淡淡地说。 “是的，我想将功赎罪。就在你出事前，我接到了邱殷的电话，他说，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就要我供出一个人来。”金老板说。 刘牧樵微微笑了笑，“是吗？你怎么不早说？” “我说，我什么都说。”金老板急切地说。 . 第1617章 引出来一条大蛇 刘牧樵迅速地离开了湖心岛。 金老板还怔怔地站在那里发愣。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 刚才发生的一切，一瞬间，乱套了。 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隐藏的好好的吗？ 连号称第一探的谢绍军都瞒过了，并且也瞒过了刘牧樵——怎么突然之间就崩溃了呢？ 他脑子反应慢，骗过谢绍军等人，他只用了一招，那个外国人教他的一招，这据说是对抗警探的最有效的办法，果然是有用。 他遇到的是一个高手。 很管用。 金老板文化不高，但领悟这一招很深，他成功骗过了像谢绍军这种人，很了不起。 可是，最后，他和刘牧樵握手的那一瞬间，眼睛一对视，他就崩溃了。 为什么？ 怎么办？ 金老板有种末日来临的窒息感。 但是，他又庆幸，刘牧樵似乎并没有听他供出那个人。 虽然他说出来那句话，但他没有说名字，本来，不是他不说，而是刘牧樵并没有要求他说，他就急急忙忙走了。 有些奇怪。 刘牧樵为什么不听他说完呢？ 还有缓冲的余地，我可以随便说一个人的名字，或者，我干脆就什么也不承认。 刘牧樵又不是警探，他说的话，人家未必就一定相信。 金老板稳了稳情绪。 还好，刘牧樵走得快，要不，很可能彻底崩溃。 金老板用了1个小时的时间，稳住了情绪，他回到了自己的家。 他想了很多，想过逃跑，也想过自杀，但都否定了。 没有这个必要。 我又没有参与谋害刘牧樵，我甚至都算不得知情，都是邱殷做的好事，他和外国人勾结，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只不过知道他和M女郎的苟且，并且，这种苟且，我和那M女郎又不是没有过，总共有过3次。 M女郎真的很行，花样百出，俘获一个男人的心，真的是轻松得很，没有谁能够扛得住。 我就知道这么多，我这算是同案犯吗？ 当然不是。 我又不知道他们会对刘牧樵下手。 这就是金老板敢于硬扛的理由。 刘牧樵急急忙忙走了。 这是一起重大的案件，不仅仅是谋杀的问题。 他直接到了叶林的家里。 “叶林，有一个大案，你出来玩玩，清江市，有一个庞大的组织，代号是M，为首的是一个叫M的女郎，整个团队有77人。” “77人？”叶林一惊。 “主要针对的是清江市的重要人员，你，我，都是他们花名册中的人，包括周一鸣。都是一些学术界的人……” 刘牧樵一口气把他们的主要目的和人物说了。 “全面的科技战？”叶林说。 “是的，不仅仅是清江市，是全国。” “为什么不先从京城开始？” “这个，我也不是太清楚，也许是因为你我吧。” “你我？” “对呀。” “就因为你是神医，我是所谓的神探？” “应该是吧。不过，也不肯定。” “M是哪个国家的？” “如果是全面的科技战，那还要问吗？” “嗯，我明白了。” “你把谢绍军叫过来，我离开，你把任务教给他，然后就是不知天罗地网，关键是要做到一网打尽。” “我明白。一网打尽。免得留下后患。” 刘牧樵把激活的《刑侦学》案例里面的细节全部说出来，叶林快速记录在电脑上。 两个小时后，厅里忙得一塌糊涂，国安部门的人也到了。 “老赵你任组长，谢绍军任副组长，总顾问叶林，还有国安的老李，你们四个人负责，我给你们一支强大的队伍，48小时，不，给72小时，一网打尽，老赵，你有相信吗？” “叶厅出山了，我还没有信心怎么好意思？放心，我们会完美地完成任务”老赵兴奋地说。 他知道，这是一个特大的案子，是立大功的时候，非常感谢叶林，又给了我们一次机会。 很可能，老赵、谢绍军都会要晋级，即使级别上不去，奖金少不了，奖章也少不了。 很快，清江市的各个大街小巷，都是便衣。 到了第3天，警车在城市里穿梭，各个路口悄然布置了关卡，都是荷枪实弹的武警。 收网了。 “一组报告，抓获13个。” “二助报告，全部落网，15个。” “三组报告，完成任务，14个全部落网。” “五组报告，13个全部抓获。” “六组报告，12个全部抓获。” “怎么，四组还没有消息？”谢绍军坐在电视屏前。 “别慌，他们的任务最重，老李亲自带队，应该不会有问题。”老赵安慰谢绍军。 其实，老赵何尝不急？ 四组的任务是重中之重，他们计划要抓的人最少，但是，他们抓的是核心人物。 其中M就在这一组。 M不是在国外吗？ 那是扯蛋，这样重大的任务，她怎么可能离开指挥部呢？ 她就隐蔽在万佛山脚下的一栋民房里。 “M诡计多端，会不会悄然离开了，两天时间，我总有一些担心，她会逃出。” 谢绍军最担心M逃脱。 M是著名国际间谍修斯曼的高徒，据说，她的指数达到了167分。 间谍行业有一个评分标准，合格的间谍为100分，一般到110-120之间就已经很优秀了。 150分以上那就是十分罕见的天才级别，M达到167分，相当于超级大佬级别。 M是难对付的高手，谢绍军隐隐有些焦虑。 “按理，行动时间早过了，应该有结论了。”谢绍军焦急地问。 “嗯，过了20分钟，难道遇到抵抗了？”老赵其实心里也很着急。 “要不要联络一下？” “不急，也许他们正在行动。稳住。” “嗯，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理解。76个人都抓到，漏掉一个M，等于是计划失败。” “现在就等四组的这10个人落网。” …… 此时，国安的老李正在万佛山的农舍里外面。 总共的时间已经过了20分钟，他不得不推迟总攻，因为，负责监视和封锁的3名警探成了M的人质。 M提出来谈判，提出30分钟为缓冲期，30分必须放M，否则将杀害人质。 还有个条件，不能扩大警力布置，否则就立即动手杀人。 老李没有通知支援，没必要，也不能，现在不是人多人少的问题，3个人警探都成了人质，强攻肯定是不行的。 不能因为抓M，而牺牲3名警探。 第1618章 任务失败 事情的发展非常出乎意料。 梅林女士跑了。 行动失败。 各路口，关卡严守，其他大街小巷严密搜查。 3天过去了。并没有任何发现。 刘牧樵触发的《刑侦学》案例，这个案例也是以关键人物漏网而结束。 这就太没意思了，关键人员没有抓到，这算是破了案吗？ 叶林的名气没有受到任何损害，他的光环非常的明亮，因为，这次破案，对于叶林来说，他是完美的，错就错在执行的人。 整个案子，都证明叶林没有任何错误，所有的信息都是准确的。 他是怎么做到的？ 想都不敢想。 老赵也好，谢绍军也好，根本就想不通叶林怎么会掌握如此完美无缺的信息。 干脆，不想了，这种神一样存在的叶林，太厉害了，难怪人家梅林女士要清除他和刘牧樵。 商业战，他们派出了梅林女士这样的高手，刘牧樵和叶林作为第一批清除的对象是对的，特别是叶林这种人，太神了。 老赵和谢绍军亲自上门，到了叶林家，登门道歉。 “不要客气了，任务完成了一大半，这也是一场胜利。至于梅林，迟早会抓住。我估计，她应该还没有离开清江市。” 叶林安慰两名虎将。 嘴里是这样说，心里却在滴血。 梅林这个女人太重要了。 宁愿其他人全部漏网，梅林女士怎么也不能漏网，这群人中，真正厉害的就是一个梅林女士。 但是，梅林女士已经漏网了，责备老赵和谢绍军，叶林于心不忍，因为，他们为叶林做了太多的事情。 “我们太无能力。您给我们一份完整的名单，我们竟然让头号人物漏网，这真的太不应该。” 谢绍军非常自责，他后悔没有亲自带队。 “说了没必要自责，梅林女士比我们想象的更厉害。”叶林其实并不知道梅林女士有多厉害。 “嗯，是的，她是一流的商战人士，商业智商达到了167.。”老赵说。 “啊。”叶林一惊。 他当然知道167商业智商的意义。他的上司，原来的所长，号称是警校的学霸，他的智商只有125，现在已经在区分局做局座了。 他体会过125智商的人的厉害——与普通干警完全不同，厉害很多。 叶林自己是不敢测智商的，他没有正式测过，是偷偷地试着做了一下自测版的题目，不好意思得很，仅仅只有103，刚刚及格。 老赵的智商是多少，他没问过，谢绍军的，档案里有过一次检测，据说在厅里，他的成绩非常好了。 135！ 135可以被称为天才级别。 而梅林女士是可怕的167。 商业智商与智商有些类似，只不过偏向性有些不同，霍金的智商才169，可见梅林女士是一个多么厉害的人。 这次，梅林女士的目的就是要除掉刘牧樵，还顺便除掉叶林。叶林在清江，又是刘牧樵的好友，不除掉他，梅林睡不着觉。 第一号是叶林，第二号是刘牧樵。 “这么说来，梅林女士被抓住那倒是意外，没有抓住是很正常的事。老赵，谢绍军，你们别自责了。你们抓紧搜查，我预计，任务会非常艰巨，梅林女士，很难被抓住。”叶林没有信心了。 即便是谢绍军，智商才135，与167相差不是一般的距离，要知道，智商越往上，哪怕是1，差距也是很大的。 叶林感觉到了一丝的恐惧。 他有些害怕，一个这样厉害的人要杀自己，能不怕吗？ 看来，老祖宗说的话太有道理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塞翁得马焉知非祸。 自己享受荣华富贵，其实风险还很大啊。 必须尽快抓住梅林女士。 “你们不要灰心，抓住梅林女士还是有希望的，只要你们把工作做细致了，加上清江市地形你们非常熟悉，抓住她，我预计有80%的希望。另外，这件事对你们来说关系重大，抓住了梅林女士，就立大功了，老赵，谢绍军，刘牧樵本人就会奖励你们的。” 叶林不得不给他们鼓鼓劲，他也只能寄希望于他们两个了。 也不完全。 他还有个人，刘牧樵。 晚上，叶林见到了刘牧樵。 “失败了，你已经知道了吧？”叶林给刘牧樵沏茶。 “知道啊。” 刘牧樵脑子里的案子，到这里是戛然而止了，难道，这件事就到这里结束了？ “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那？”叶林找刘牧樵就是这件事。 “怎么办？”刘牧樵苦笑一声。 “梅林女士漏网了，我们头上的威胁还在呀。”叶林真正担心的就是这件事。 “嗯，是一个麻烦。今后，我们出门，都要小心，看看有没有跟踪的，吃饭，也要注意有没有人下毒。” 刘牧樵笑了笑，看着紧张兮兮的叶林，他觉得可怜。 不劳而获，没有这样轻松的，人家干一辈子，经过千辛万苦，也只够温饱，你叶林却是轻而易举就成了神探，没一点风险怎么平衡哪？ 刘牧樵又想到自己何尝又不是呢？ 一个大学本科生——后来的博士是扯蛋，根本就没有上过一天课。突然得到一个智慧系统，就成了神医，这不也算是不劳而获吗？ 有点风险是应该的。 “你的那个隐居的神探，你要他多费费心思，这次，对不起他，没有抓到要抓的人。但是，为了你我的安全，请他想想办法，最好是亲自出马。至于费用，我愿意给他5000万……不，1个亿也行。” 叶林这个时候才想起，自己年收入在1个亿以上，也应该孝敬孝敬他老人家了。 刘牧樵摆摆手，说：“不是钱的事。你也不要指望人家是万能的，因为，神探不是真的神仙。这个案子，老人家跟我说了，梅林女士跑了，你们有责任，很可能一时半会抓她不到，他也没有办法。” “他也没有办法？”叶林一下子焉了，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刘牧樵也很恼火，一个小面馆，竟然引出来这么一条毒蛇，一旦被咬，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梅林女士的智商167，做什么不可以，偏偏要做“商业咨询公司”，你做商业咨询公司也行，你怎么想到直接把对手除掉，这是高智商的表现？ 刘牧樵很怀疑。 会不会有深层次的问题？ 或者，这仅仅是借口？ . 第1619章 爱情岛来的病人 清江市内紧外松，所有的出入通道都布置了暗哨，而市区各街道，拉网式清查得很严密。 按照老赵的说法，耗子都躲不了。 可是，一个星期了，一点线索都没有。 就连最沉得住气的老赵都有些慌，他感觉太对不住叶林了。 给一个金饭碗，自己给砸了，太不应该。 “老赵，怎么办？” 谢绍军从5个区分局回来，他亲自督阵，没抓到梅林女士决不收兵。 决心是很大，但是心里越来越虚。他回到厅里就来找老赵。 “区分局的情况怎么样？”老张先了解情况。 “都抓得很紧。我是又吓唬又许愿，谁的地盘出问题，主要领导降级，分管领导撤职。要是谁立功了，参与者平地升一级。”谢绍军说。 “好，我赞成，奖罚分明。” 老张现在的实权很大，奖罚完全可以兑现。 “不过，老赵啊，我心里虚得很。” “嗯，我有同感。不过，哪怕是一丝希望，我们也不能放松。梅林女士，太重要了，上面说，抓了梅林女士，意义非同一般。我跟你说，本来上面不肯急于告诉你的，如果这个案子在我们俩手里破获，给我们记一等功，晋升一级。” “啊？一等功？” 一等功可不是一般的奖励，系统中，一年也只有不到10个人可以获得一等功的，这比晋升一级还拉风。 “这个案子本身意义就重大，关键是这个梅林女士，几十年难得一见的天才，这家伙，太重要了，这次不搞掉她，今后就可能有很多企业会死在她手里。” “也是的啊，167的商业智商，太可怕了，这是王牌中的王牌。” “梅林女士很特殊，没有明确的隶属关系。她自己有庞大的商业，很难弄清楚，她的商业帝国有多大。” “这就好解释了。” “谢处，你现在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抓梅林女士了吧。” “嗯，人家王牌送上门了，要是还不搞掉她，我们也不要吃这碗饭了。” 老赵苦笑了一下。 这不是喊口号的时候。 跟梅林女士斗，我们并不占优势。 人家梅林女士是167商业智商的猛人，而我们仅仅是厅一级的精英，这差距还不小。 老赵是有自知之明的。 在国内刑侦领域，算是能手，或者是民间所说的，属于大佬一级。 但是，如果拿到国际上比较，就不能称作大佬了，最多算比较优秀的专业人员。 和梅林女士比，不是一个档次。 梅林女士这种人极少，全世界加起来，也就3、5个而已。 老赵心里明白，和梅林女士斗，没有胜算。 那么，还有更高的高手参加没？ 这就不是老赵和谢绍军能够知道的了。 他们负责的是缉捕，在整个江东省，再也没有谁比他们俩更适合了。 如果要更准确地说，他们的背后，还有一个叫叶林的神探。 叶林不能拒绝，这是大事。 不过，也理解，并不是到了叶林手里，案子就一定能够破获，在过去的两年中，叶林手里就有7、8个案子没有了结。 神探只管大案要案，他没有了结的7、8个案子，大家都理解，很宽容的态度对态。 现在这个案子，按理，叶林的任务完成了99%，梅林女士漏网，与他没有关系。 现在关键是，梅林女士在哪里？ 神探叶林又不能算命，大家并不指望他掐指一算就能算出梅林女士在那间房子里。 叶林也没有推辞这件事，再说自己头痛不能想事，说不出口。 前头，这个案子这么复杂都被你叶林搞清楚了，现在要你帮忙，你就头痛，什么意思？ 所以，叶林答应出山帮老赵与谢绍军。 这一天，刘牧樵照例在病房里会诊，有几个老外特意邀请刘牧樵帮他们会诊。 有这个传统，刘牧樵为了国际友好，也为了开拓国际市场，刘牧樵会抽出一定的时间满足一部分外国人的特殊要求。 会诊，或者手术主刀。 不过，主动权在刘牧樵手里，在他时间允许范围内，他才可能满足人家的要求。 今天是一个爱情岛的女子病了，她已经来了10天了，头痛，反反复复的头痛是她来就诊的原因。 本来，在大医刘牧樵眼中，头痛算不得病，要是有器质性的病变，CT一查就看出来了。 这种查不出毛病的头痛，多半是血管性头痛，特别是中青年女性。 今天刘牧樵有空。 他去了神经内科7科。 刘牧樵先调出她的病历，查看病史和化验结果。 麦伦，女性，32岁，未婚，爱情岛人，主诉，反复头痛11年，加重15天入院。 120送过来的。 化验结果，清一色正常。 这也符合血管性头痛的表现。 刘牧樵摇头。 说实在的，血管性头痛是神经科最常见的病，但是，也是最不好治疗的病，没有什么非常好的药物治疗，比较有效的是麦角新碱之类的缩血管的药，但是，用多了，会影响脑血管。 神经科医生尽量不使用这种药物，他们宁愿用一些安慰剂。 刘牧樵有古方。 古方里就有治疗血管性头疼的方剂。 不过，刘牧樵不是苏雅娟。 苏雅娟能够根据方剂的特性安排使用哪个古方，而刘牧樵只能通过接触病人，让古方自己闪光。 他对中药有一些了解，但很肤浅。 刘牧樵看完资料，回过头，几个老外在他身后，“你们是病人的什么人？” “我是病人的哥哥。” “我是病人的弟弟。” 另外两个没说话。 “麦伦不会是公主吧？” 刘牧樵有些诧异，一个女子病了，你们这么多人陪同，并且不是哥哥就是弟弟。 刘牧樵心里一紧。 “不是。”哥哥说。 “你们是专程来看病的，还是在清江市工作？” 刘牧樵不得不警惕起来，人家都是清一色的年轻人，要不是在医院，他会怀疑他们的身份。 “我们在爱情岛开办的公司工作。” 噢，这就好解释了。 爱情岛在清江市有工厂。 刘牧樵答应了帮她看病。 爱情岛在国内的投资很多，特别是高科技这一块，很多先进的设备在这里生产，国内也欢迎这样的企业。 . 第1620章 最安全的地方 患者得的是偏头痛，刘牧樵带着两个住院医生进了病房。 具体的体格检查，刘牧樵没有亲自做，而是看着住院医生做，关键是，这个女人，刘牧樵不想动手。 不是因为丑，而是因为美。 这个爱情岛姑娘太美了，特别是有几分骚，客气一点的说法就是有几分媚态，一般男人比较难以抗拒。 住院医生脸上红扑扑的，这不是因为热，还是荷尔蒙激素增加的缘由。 “我的病会好吗？” 姑娘的声音特别的好听。 一口地道的爱情岛英语格外的悦耳。 “这种病，也算不得很严重的疾病，它属于一种功能性疾病，主要是因为血管的舒缩功能异常导致的。没有很好的治疗办法。不过，到了安泰医院，我们会负责帮你缓解症状。现在，还头痛吗？” 刘牧樵耐心地给病人讲授。 “那该用什么药？”女郎说。 “还是中药吧。我会通知我们这里最厉害的中医师，苏雅娟来给你开中药。”刘牧樵说。 他没有考虑自己开药，苏雅娟是治疗疑难杂症的高手，偏头痛不在话下，吃5天的中药，一两年之内都很少会发生偏头痛。 “你是大医，我在爱情岛早就听说你治病很厉害，你给我开药不好吗？再说，你们中医讲究摸脉，难道，你帮我看病，就这样草草收场？我们可是出了点名费的。” 点名费，是国家的一项规定，凡是点名具体某一个教授、专家看病，要额外交钱的。 安泰医院规定，外国人点名刘牧樵看病，点名费是5000美金，其他的，如杜小平，苏雅娟等人，则是1000美金。 有点小贵。 没有一点门槛肯定不行。 刘牧樵见她这样说，也有些过意不去，整个会诊，自己连她的脉搏都没有摸一下，至少给人一种不认真的印象。 不过，刘牧樵觉得，这人提出来摸脉，主要的目的不是为了看病，而是一种挑逗。 她知道自己的美，特别是让男人熔化的媚，她想逗一逗刘牧樵。 刘牧樵倒不是怕逗，模你一下，不就是摸了一具普通的躯体吗？ 刘牧樵脑子里想起了解剖实验室的人体和骨架。 再怎么漂亮的女人，结构都一样。 刘牧樵把手搭在女郎的手腕上。 猛然一惊！ 古方。 刘牧樵脑子里一片漆黑！ 古方呢？ 一个也不见！ 奇怪。这什么意思？ 刘牧樵还从来没有遇到这种情况，没有任何一个处方闪光，连极为暗淡的光线都没有。 两种可能。 一种是患者无药可救，任何药物都没有疗效。这种可能性有，但是极少，至少刘牧樵没有见过。即使是真的无药可救的病人，还是会有一些古方会起一部分作用，哪怕是能够延长1分钟。 另一种可能是，这个人没有任何疾病，连牙龈炎都没有，身体完美级了。 第一种可能性不存在，应该是第二种。 那么问题就来了，她没病装病干什么？ 刘牧樵心里一紧。 问题严重。 刘牧樵迅速离开病房，他脑子里的《刑侦学》被激活了，这个人就是梅林女士！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这话差一点应验了。 梅林女士躲在安泰医院，并且还是120接来的，如果今天刘牧樵会诊之后没发现，她等于就进了保险箱。 刘牧樵的离开并没有漏任何痕迹，他安抚了病人之后，假装接到一个紧急电话。 发现梅林女士了，刘牧樵心跳加速，刚好，用他触摸魅力女性的正常生理反射比较好解释。 梅林女士心中一定会说，呵呵，你也被融化了？ 梅林女士对自己的美和媚是有相当高的自信心，加上她167超高的商业智商，梅林女士很得意自己的魅力。 刚才，她近距离见到刘牧樵，迅速被他的气质与英俊吸引了。 女人也好色，甚至一点也不比男人好色差。 梅林女士是一个阅历过很多男人的女子，她自己也承认，她有一个弱点，在气质和相貌出众的男人面前，她有时候也容易变成弱智。 她近距离见了刘牧樵之后，心里就下了决心，一定要把这个男人拿下。 当然，她的使命本身就是要拿下刘牧樵。 但是，这个拿下，与那个拿下是两回事。 梅林女士芳心打乱，她在计划，用3天时间，把刘牧樵弄到她的床上去，至于那个拿下，暂时不做打算。 梅林女士现在的任务是活命。她的组织破坏殆尽。这次，她的任务很简单——活着离开。 活着离开不是大问题。 躲过一下风头，在医院里多待些时光不就得了吗？ 装病，谁不会装？ 梅林女士是有过医学训练的，她可以装几十种疾病。 她对于躲过追捕信心很足，现在她想的问题是，怎么把刘牧樵搞到床上来，这样的男人，梅林女士第一次见到。 她迫不及待想和刘牧樵大干一场。 她在床上的武艺，一点也不比她在沙场上的武艺差。 她在做美梦。 而此时刘牧樵还在激活《刑侦学》，这个《刑侦学》有一个缺陷，它只能看到过去的事情，而不能预先知道后来的结果。 他知道的情况很复杂。 梅林女士，果然是超级大佬，刘牧樵还不敢轻易动她，她的手段比想象的高明得多，此时要是抓捕梅林女士，会要付出巨大的生命代价，因为，她安排了自毁系统，一旦动她，医院就有不少人死于非命。 首先就必须解除爆炸装置。 刘牧樵思考了好一会，他不能鲁莽行事，甚至还不能通知别人。 这里，要像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即便是便衣也不能增加，在梅林女士面前，必须是非常非常谨慎才行。 刘牧樵想通知09。但是，他又很犹豫，因为，刘牧樵有《刑侦学》的优势，此时，对案子最清楚的就是自己，别人进来，很可能会出现意外，至少，决策权不在自己手里，那么，行动就可能被梅林女士发现。 这次面对的不是普通的人，是一个智商达到167的人。 刘牧樵思考了十几分钟，最后决定，不通知09了，他只和叶林、谢绍军通个气。 对他们，刘牧樵有绝对的控制权。 叶林一听，猛然从沙发上跳到了地上。 吓坏了！ . 第1621章 我需要一个聪明的癫痫病人 叶林吓坏了。 梅林女士竟然进到了刘牧樵的防区，破防了。 要是梅林女士要刘牧樵的命，他哪里还有命？ 既然刘牧樵可以被杀，我叶林逃哪里去？ 叶林感到了恐惧。 “怎么办？”叶林急迫地问，“立即动手！” 刘牧樵微笑着摇头，“不急，也不能急，抓梅林女士还有一些麻烦，这人，做了充分准备，强行抓她，她会启动自毁程序，到时候，我们的代价就太高了。” 叶林似乎没懂。 “自毁程序？” “是的，她在医院里安装了炸弹，她一旦受到威胁，炸弹就会爆炸。这一点，我还没有想到好的处理办法。” 刘牧樵皱了皱眉头。 “那怎么办？” 叶林的智商在这个时候是不够用的，他只能问刘牧樵。 本来，在他的印象中，刘牧樵并不是行家，他背后的那个人才是神探。而此时，他把刘牧樵当作了那个人。 刘牧樵淡淡地说：“别慌，既然她已经到了这里，我们就不能再让她溜了，至于抓她，那只是时间问题。” 刘牧樵于是把梅林女士的情况说了一遍。 “喔，根本就想不到，她会躲进安泰医院里。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话，果然没有错。要不是你背后有高手，梅林女士真的很安全呐。厉害，厉害，果然是高手。” 叶林听完整个过程，不得不佩服。 不久，谢绍军也来了。 “梅林女士就在安泰医院。”叶林说。 果然，谢绍军被蝎子蛰了一下，猛然跳了起来，“危险！她竟然躲在我们的眼皮底下？” 谢绍军不淡定了。 他，同样没有想到，梅林女士竟然敢躲在安泰医院里。 安泰医院有刘牧樵需要重点保护的对象，厅里安排了人在医院里，按理，梅林女士进来是很危险的。 但是，也正因为危险，她进来了，并且还是通过救护车进来的。 就是老李他们围在梅林女士住房30分钟时间内，她成功进了医院。 高手。 回想整个过程，谢绍军心中的敬佩之心不禁陡然升起，这是一招多么妙的棋呀。 “下一步，该怎么办？”谢绍军问。 “我需要一个特别机警有才华的癫痫病人。”刘牧樵说。 “癫痫病人？噢，明白了，我手下有一个小黄，估计可以完成任务。”谢绍军说。 “嗯，说说他的情况。”刘牧樵问。 “小黄，今年32岁，但是，长了一副娃娃脸，说他25岁以下别人也会信。他上个月才执行任务回来，破获了一起重大杜萍案，他是卧底，很成功。” “嗯，还有。” “他是京大警院毕业，你知道，京大表明上并没有这所学校，很机密，厅里就有30几个那个学校毕业的，都是高材生。各科技能考试均是优，还有两门是A++。是厅里的宝贝。” “智商，有测吗？” “保密，我们也不知道。” “嗯，那好，这个人，你给我。” “到这里来？” “嗯，尽快。” 黄啸很快就来了。 刘牧樵把交给他的任务说了一遍。 “我说明白了吗？” “领导，我懂了。” “这次，你的对手是商业智商167的天才级人物，有信心吗？” 黄啸脸色一变，不是吓着了，而是一种兴奋，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我想玩玩。” 刘牧樵笑了。 这天夜里，神经7科来了一个癫痫大发作的病人，赵一霖，还有几个教授都来了，他们在紧急会诊。 动静比较大。 因为病人是一个癫痫持续状态的患者。 所谓癫痫持续状态就是癫痫大发作持续发作，超过24小时。 “控制不了，有什么好办法吗？” “在院外已经使用了大量的抗癫痫药，安定也持续滴注。还是不能控制。” “要不要请刘牧樵过来会诊？” “请他，不好吧。” “不请他，病情控制不了啊。” “老赵，你和刘牧樵走得近，你试试吧。” “现在刘牧樵架子大了，我也不一定能够情动他。” “试试，试试吧，病情很重。” 赵一霖拨通了刘牧樵的电话。 “刘牧樵，有空吗？有个急诊病人，需要紧急会诊，请你来看看。什么？走不开？那怎么办？哦，等1个小时？好吧，那就等你1个小时。” 1个多小时后，刘牧樵姗姗来迟。 他检查了病人，又组织了医生会诊。 会诊进行了1个小时。 刘牧樵做了指示，然后离开了。 新来的癫痫病人一连折腾了两天，刘牧樵第3天又过来了一次。 神经内科7科比较热闹，到了第三天，那个叫黄啸的病人终于控制了病情，并在老母亲的搀扶下，可以下地活动。 他要走一走。来回走了好几次。 每次经过77病床的门口，他都会朝里面看一看。 里面住着一个金发女郎，非常的漂亮。 金发女郎对他也熟悉了，这两三天的动静很大，不认识黄啸的人很少，都说，可怜，这么英俊的小伙，怎么患了这样的恶疾呢？ “哈罗。” 黄啸终于没有对金发女郎无动于衷。 他显出了男人的本色。 “你好。” 金发女郎主动用中文交谈。 这是一种友好的表现。 “你很漂亮。” “你头上的伤疤都是这病引起的？” “是的。” “你病了多久了？” “快20年了。听说这里有一个名医，刘牧樵能够通过做手术治好癫痫，我千里迢迢来这里求医，没想到，劳累了一下，这病差点把命都丢掉了。” “刘牧樵答应给你做手术了？” “是的，据说，他做手术，只需要十几分钟，病就彻底好了。” “嚯！这样高明？”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好几个地方的专家都推荐我来。” “你什么时候做手术？” “明天……”黄啸还没讲完，疾病再次发生。 “噗！”他直挺挺地倒下了，看着都痛。 “快来人呀！” 黄啸又一次发病了。 他又被大量的安定镇静起来。 爱情岛女孩看着抽的一塌糊涂小伙子。 这个病，她学过，真正的癫痫就是这个样子，特别是黄啸嘴里的血沫太吓人了。 刘牧樵真的能做手术治疗吗？ 全科医师 第1622章 罩门 每一个人都有罩门，爱情岛女郎有一个亲弟弟，就是一个癫痫患者，今年20多岁了，出生时用了产钳。 梅林女士在商场上横扫无敌，对敌人冷酷无情，但是，她非常痛爱自己的弟弟。 世界上还没有人用手术治疗癫痫的——除了刘牧樵。 她很想看一看疗效。 黄啸又发作了7次，第2天刘牧樵没空，直到第4天，刘牧樵才来病房，并通知黄啸做好手术前准备。 手术时间不长，从进去到出来，只用了40分钟时间，其中术前准备就占了20多分钟，最后，黄啸醒麻药又用了十几分钟。 手术时间不长。 黄啸的颅骨上留下了一个小孔，不到2毫米大小。 这天夜里，黄啸睡得很熟，他整个房间里的人都沉沉地睡着了，就好像是被麻翻了一眼。 梅林女士进来了，检查了黄啸头上的手术刀口。 没错，确实有一个刀口，颅骨上还有一个点钻孔。 梅林女士陷入了沉思。 第3天，梅林女士终于再一次要求见刘牧樵，她说，她的头痛越来越厉害，需要刘牧樵重视。 刘牧樵磨磨蹭蹭，过了两天才见到梅林女士。 “刘博士，我的头痛非常的厉害，难道你没有别的办法吗？”梅林女士问刘牧樵。 “苏雅娟不是给你开了中药吗？她的药怎么可能无效？”刘牧樵故作惊讶。 “太苦了，没吃，我只吃了谷维素，维脑路通和西比灵。那水剂，我没吃。” 梅林女士说话的时候明显的心不在焉，那双美眉荡漾着迷人的春色，直直地看着刘牧樵。 刘牧樵心中猛然被激起了波澜，一种难以形容的愉悦在血管里奔腾。 我的妈！ 女人还有这样猛的吗？ 刘牧樵突然想该结婚了。 刘牧樵没有刻意的控制自己，他要做一个正常男人。 他经过严格的训练，可以控制情绪，也可以奔放自己的情绪，他难以自控地看着梅林女士，身体的反应让他有些扭捏。 “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用一些植物食材，混在一起，就叫做药？这也能治病吗？我是不敢相信。”她娇腆地盯着刘牧樵说。 刘牧樵不能不说话啊。 他说：“我们老祖宗留下的宝贵遗产，你别小看了。你不吃中药，头痛就好不了的。你还是吃吧，苏雅娟治好了很多你这样的病人。” 梅林女士娇羞地笑了一下，说：“苏雅娟，是不是你的女朋友？” 梅林女士早就对刘牧樵的情况研究透了，只是，她还不能确定刘牧樵与影子有没有关系。 刘牧樵回答：“她是我的学生。” 梅林女士笑道，“学生怎么啦？就不能成为女朋友吗？” 刘牧樵说：“事实上，她还不是我的女朋友。” 梅林女士吁了一口气，说：“哦，可惜了，人生短暂，青春一刻值千金，你怎么可以浪费青春呢？刘牧樵，你不会说你不好色吧？其实，好色是男人的本能，是男人的天性，英雄难过美人关，你应该更奔放一点，更加放纵一些。刘牧樵，要不要我教你？” 刘牧樵被吓得落荒而逃。 当然，这仅仅是策略而已。 黄啸好了，手术后的第5天，他被要求出院，梅林女士见了他，问他的感觉。 效果是显而易见的。 黄啸做了手术之后再也没有发病。 “你明天就要出院？”梅林女士问。 “是呀，医院不允许我们总占着床位。” “可是，你才术后5天，谁知道还会不会复发呢？” “不会吧？他打听过，做了手术之后，没有复发的。” “万一呢？” “万一？可是，主管医生跟我说了，明天出院，床位已经被别人订了。” “我劝你再住两天。” “不行的。” “你看我，我住了半个多月了，还没有人来催。” “你是爱情岛的。” “爱情岛的人有特殊？我告诉你，来安泰医院住院不容易，我故意说病还没有好，尽可能拖一拖，病情完全好了我才出院。” “我，可能不行。不过，我可以暂时不离开医院很远，就在附近住下观察几天。” …… 梅林女士实际上是想观察一下黄啸的病情会不会反复，其他，她对黄啸并没有特殊的关注。 由于梅林女士被锁定，清江市的搜查渐渐也松了一些，做到外紧内松，只有各个路卡，还继续保持警戒。 梅林女士第3次见到刘牧樵。 这一次，她没有前两次那样警惕，她特意让保护她的人离开，很明显，她需要谈私事，还有，她希望和刘牧樵之间有一个私密空间。 刘牧樵当然会注意到这个变化，他也可以确定，不会被任何人监视。 梅林女士谈到了她的弟弟。 “没问题，你随时可以带他来，我亲自手术。到目前为止，我做过的癫痫手术超过了5000例，还没有1例失败的。” “这么厉害？我尽快让我的弟弟过来手术。”梅林女士很激动，她唯一的亲人有救了，这是梅林女士唯一的牵挂。 她在商战上可以忘记生与死，但是，她还是有牵挂的，弟弟的身体。 她可以留下来财富给弟弟，但是他的身体随时都可能出问题，这是她的一块心病。 要是把弟弟的病治好了，她就不再有什么担心了，她的财富可以让弟弟生活几辈子。 梅林女士虽然只有32岁，但是，每一次完成的任务都是极为惊险的，置于死地而后生的境地，她至少经历过5次。 而现在这一次还不算太危险，比这惊险得多的，她都经历过。 梅林女士和刘牧樵聊了一会，渐渐，两个人的荷尔蒙都达到了阈值，梅林女士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会放松警惕。 她准备放纵一下。 她避开了下属，现在这个环境，属于她自己的。 不过，她的计划失败了，刘牧樵的手机响了，手术室有紧急手术，她清楚地听到，手术室情况很急迫，有台手术需要他的支援。 刘牧樵离开了神经内科7科，吁了一口气。 他假装去了手术室。 这些天，刘牧樵没有闲着，用了9天时间，终于摸清楚了梅林女士布下的阵势，好家伙，她手下有9个人。 他们是采取典型的三三制，3个人一组，黄啸那里，梅林女士布置了一组人员。 他们不是怀疑黄啸，黄啸做得很出色，没有露出一点痕迹。梅林女士是要观察疗效。 三组。 梅林女士附近有一组。 内科大楼有一组。 向阳宾馆黄啸附近有一组。 这就是梅林女士的基本阵势。 全科医师 第1623章 老王你别傻 刘牧樵演算了很多次，拿下梅林女士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关键是，她的第二个三人小组，一旦有一丁点时间，他们就可能造成巨大的破坏，几百人的生命的代价，这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 梅林女士的弟弟从爱情岛过来了，他就住在神经内科7科，和姐姐梅林女士打隔壁。 按理，梅林女士的情绪应该是高兴的，但，刘牧樵注意到，她似乎很沮丧。 对了，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被上司训斥了，或者是记过了。 刘牧樵拿起核磁共振片，看了10分钟，点头说：“这是生产过程中产生的后遗症，好办，做一下手术，完全可以治愈。” 梅林女士使劲地挤出了一丝笑容。 很勉强。 看来，梅林女士不仅仅是受到训斥这么简单。 刘牧樵没有过多想，第3天，他帮梅林女士的弟弟做了手术，手术很成功，40分钟后，他被推出了手术室。 梅林女士赶紧过来看弟弟。 “怎么样？” “很好啊，没什么感觉。” “那就好。头，痛不痛？” “不痛。” “嗯，今后，弟弟，你病好了，你经营一个农场。我在西部给你买一个农场，雇几个工人，一年，你可以有100万英镑的收入，生活应该无忧了。要是你姐的命大，我今后就和你一起生活。” 梅林女士坐在床头的凳子上，抚着弟弟的额头说。 “姐姐，你是干什么工作，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钱？” 弟弟明白，一个农庄，最小的也要几千万英镑，拥有农庄的人，不可能是普通中产阶层，都属于富豪这个层级。 姐姐才32岁，经常不在家，也不见成家，她哪里赚这么多钱？ 即使是与富豪勾勾搭搭，也是不可能赚这么多钱的，除非继承人家的遗产。 他想不出姐姐怎么可能这么富有。 他只知道姐姐绝顶聪明，十四岁就上了牛津大学，后来还读了很多书，根本不需要家里拿钱。 他和姐姐很早就失去了父母，父亲是海员，在海难中丧命，母亲得痢疾死亡，姐弟相依为命。 姐姐十四岁后就可以赚钱养活弟弟了，还要帮他支付高昂的医疗费用。 “弟弟，你别问。我只能告诉你，这些钱，都很干净，是你姐姐凭本事赚来的。”梅林女士说。 “我知道姐姐你很有本事。病好了，我回去后就好好经营农场，你哪天累了，就回来。” “好的。我会回来的。弟弟，姐做的工作有时候会要消失一段时期，不过，如果姐姐消失了两年，你就不要等姐姐了，两年没有姐的音信，就是说，姐已经不在人世了。” “不，姐，你可以辞职。” 梅林女士笑了笑，说：“傻弟弟，我这份工作是不能辞职的，别问了，你尽快回去，去经营那个农场，姐一定会回来。” 梅林女士没敢太刺激弟弟了，但又不能不交代一些后事，他是梅林唯一的亲人，她不能做无主的魂魄，需要有人收留。 第5天，梅林女士的弟弟出院了。 梅林女士也不能总赖在医院，她准备出院，就定在明天。 这天夜里，刘牧樵再一次来到面馆。 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面馆了，上两次出事，使得面馆里的人少了不少，老王师傅也是愁眉苦脸。 他坚持每天值晚班，其实，他是在等刘牧樵。 终于来了。 老王师傅苦笑着和刘牧樵打招呼。 “你已经有25天没来面馆了。”老王的脸色很难看。 “嗯，这里的生意影响大不大？”刘牧樵坐下问。 “最近开始恢复了。您坐，我给你做一碗最好吃的面。”老王师傅说。 刘牧樵点头说，“好吧。” 他朝四周看了看，人不多，500平米的房间，只有十几个人在吃面，过去这个时候最少也有百来个人。 朱亚光朝刘牧樵打招呼，他没有过来，和他们科室的两名年轻医生在一起。 刘牧樵眼睛一亮，门口，赵一霖也进来了。 “刘牧樵，很久不见你了。” “老赵，怎么，你也爱上了这里的面条？” “是的，比外面的不二面馆好吃很多。” “你过去不是不爱吃面吗？” “哪里？我在读大学的时候，三分之一时间吃面，不过，吃多了面条，后来反而吃的很少了。” “哦，其实你还是个面条爱好者啊。” “我记得，你最喜欢的是下锅粉，怎么你移情他恋了？” “下锅粉，还是我的最爱……不，老王，你这是干嘛！”刘牧樵猛然扑过去，他喊着。 他发现老王师傅在吃面条——给刘牧樵做的面条。 已经来不及了。 刘牧樵拿起桌上的酱油瓶掷过去，砸在老王师傅的瓷碗上。 面条碗被砸破了，面条和汤汁洒在地上。 老王师傅也倒在地上。 刘牧樵扑过去。 他抱起老王师傅，倒过来，用筷子插进他的嘴里。 这是催吐。 开始呕吐。 老王师傅昏迷了。 刘牧樵抱着老王师傅冲进了急诊室。 “洗胃！” 一边喊，一边跑。 急诊科的医护人员见多了急诊病人，他们的行动又快又高效，5分钟后，老王师傅躺在洗胃机下，仅仅5分钟，已经洗了一桶水。 这是最快捷的抢救了。 胃里被洗得干干净净。 可是，老王师傅紧闭着双眼，对任何刺激都没有反应。 深昏迷。 “龙虎散，紫雪丹。”刘牧樵说。 “嗯，龙虎散已经调制好了，可能有了龙虎散就差不多了。”苏雅娟气喘吁吁赶来，她手里已经调好了龙虎散。 “不够的，我感觉很不好。”刘牧樵说。 “你觉得很危险？可是，这已经做得非常有效率了。” 苏雅娟说。她见过抢救最快的中毒者，这是最高效率的，前后加起来，不到10分钟。 从毒物进到嘴里到洗干净，中间只有10分钟，这时间是非常罕见的。 “这是罕见的神经毒，5分钟足够致命。”刘牧樵说。 “你在食堂已经催吐了。”苏雅娟说。 “太强大了。”刘牧樵说。 “好吧，我再调制一颗紫雪丹。”苏雅娟说。 “可能，紫雪丹还不够。苏雅娟，我和你商量一件事，可不可以把龙虎丹给他一颗？”刘牧樵征求意见。 “什么？”苏雅娟惊问。 龙虎丹是内部使用的，只有姜薇等人有机会使用。 龙虎丹到底是哪几个人可以使用，从来没有认真规划，只是在潜意识中，姜薇、谢敏、刘牧樵和她自己属于可以使用龙虎丹的人，最多还加个夕羽。其他人不在可用之列。 “龙虎丹！”刘牧樵大声说。 “你傻啊！你给凶手吃龙虎丹？”苏雅娟突然意识到，刘牧樵在做傻事。 全科医师 第1624章 向李六一求援 老王师傅病情十分的严重，刘牧樵给了他一颗龙虎丹。 苏雅娟没有和刘牧樵争论的习惯，既然他坚持，她就把龙虎散拿出来，碾磨，从胃管里喂给老王吃下。 刘牧樵心情很糟，老王师傅还处在昏迷之中，并且是深昏迷。 转入了重症监护室里，有一个治疗小组抢救。 苏雅娟任组长，阿玲也参与了。 刘牧樵在这个时候想起了李六一，要不要向他求援呢？ 这时候，黄啸走了进来。 刘牧樵迅速转身，到了另一间房间。 “怎么啦？” “梅林消失了！” “她跑了？” “对。” “……”刘牧樵沉默了。 梅林女士要跑，也只能让她跑，因为，她设置的自毁装置没有解除，抓她的方案就不能确定。 必须解除自毁装置。 “梅林跑了，不过并没有脱离谢局的布控，大概率，梅林女士还在1平方公里之内。”黄啸说。 “嗯，自毁装置可以拆除了吗？”刘牧樵一句问话，很快他就意识到，这句话很蠢。 还不能打草惊蛇。 梅林女士虽然实施了计划，但老王师傅没有醒过来之前，她没必要大惊小怪，她还可以赌，自己没有被发现。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对手已经发现了她。 她还可以赌一把。 本来，梅林女士并没有继续实施计划的打算，因为自己的组织都已经损耗殆尽，在清江市的“清除”计划可以说没办法完成了。 再说，她还迷上了刘牧樵，想把他弄到床上。 可是，她弟弟治病的事情，彻底触怒了她的上司。 她的上司，不允许手下人有情感，这种私自请刘牧樵帮她弟弟治病的事，等于是触犯了天条。 他通知梅林女士，二选一。 把刘牧樵清除掉，或者回总部降为普通文职人员，不再参与任何行动。 对于后者的选择，梅林女士显然是不可能接受的，天才级别的人，你要她做最平凡的事，等于是要了她的命。 她选择了暗杀刘牧樵。 功亏一篑。 老王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杀刘牧樵。 这就是今天的整个脉络。 梅林女士并没有急于离开，她真的在赌对手没有反应过来，她还有一次机会清除刘牧樵。 其实，梅林女士也是因为没有退路，她离开前，必须把刘牧樵清除。 被贬为普通职员，天才一般都会抑郁而亡。 上司的命令是严厉的，也是不讲价钱的，没有丝毫的回旋余地，她根本就没有退路。 她亲自出马，计划也很周密，她唯一的错误是，她没有料到，有人宁愿自己死亡也不愿加害刘牧樵。 这是残酷无情的人无法理解的。 她只好选择备用方案。 只要是老王师傅没有醒来，她就有机会启动备用方案。 刘牧樵还是求援了。 李六一也以最快的速度驰援。 “有希望吗？” “难说。这是一种最厉害的毒物，他能活到现在，就已经是奇迹了。” “你有过这方面的经验？” “有过。两次。都是极微量的毒物。一个死了，另一个活着，但没有质量，神经损害很严重，比植物人略好一些。” “哦。我们用了龙虎丹。有很强的解毒作用。” “龙虎丹？过去，我只知道你们有龙虎散。” “不是一个档次。” “不是一个档次？具体点。” 刘牧樵介绍了一下龙虎丹的组成。 李六一停住了手中的活，惊骇地看着他，“你，这样值得吗？” 一听处方就知道，这种丹药，能有一颗就已经是非常非常幸运了，你还可以拿出来救别人，并且是一个准备毒死你的人？ “我也不是圣人，我也舍不得，这种丹药，可遇不可求，留两颗保命是必须的。” 刘牧樵他们本来有3颗，姜薇已经用了一颗了，现在又用了一颗，只剩下最后一颗。 说舍得，刘牧樵也舍不得用。 但是，他有种强烈的愿望，不能让老王师傅为他而死。 也确实，不用多想就想得明白，王师傅是受到了梅林女士的威胁，老王师傅不得不答应梅林女士的要求，他准备给刘牧樵下毒，刘牧樵死了，老王完全可以不承认是自己下的毒，他完全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但是，最后一刻，老王师傅用自己的命来换取刘牧樵的命。 刘牧樵给老王吃龙虎丹，也就是给自己吃龙虎丹。 这就是他的逻辑。 李六一想通了。 他给老王注射了一针金黄色的药液，接着又挂上一瓶100毫升的红色液体。 他的抢救药品越来越丰富，成果也在不断升级。他的3.0版已经升级到了3.33版了。 这瓶红色药液就是最近分离出的化学分子。 他都是从刘牧樵给他的古方中寻找有效成分。 他和苏雅娟走不同的路线，并且是越来越背道而驰。 刘牧樵不会干预，地球上圆的，一个往东，一个往西，哪怕是再来几条路，一个往北，一个往南，最后都可以到达目的地。 这一次，又是李六一和苏雅娟两人配合，到了第3天，老王师傅才有了转机。 夜里，刘牧樵潜入了内科大楼9楼。 他按照训练的科目，做了很周密的计划。 这里是梅林女士的自毁系统。一旦爆炸，这栋楼至少会塌半边，死人，几十，几百都有可能。 必须拆除埋在这里的炸弹。 刘牧樵就接受过专门的训练。 他没有把这个计划告诉谢绍军。 不能告诉他们。 他独断专行，他都没有对09号透露过梅林女士就在医院里，因为，他不想让安泰医院的人，任何一个人丧命。 为了抓住梅林女士，其他人都很可能会采取强攻。 他们认为，抓梅林女士，任何代价都值得。 刘牧樵不同意这种逻辑，他要用最小的代价捉住梅林。 梅林也是人，她的商业智商很高，167，惊人的数字，但刘牧樵总觉得，她也就是一个人而已，没必要夸大智商的作用。 他选择了自己的路，他做了一个算是周密的计划。 现在是时候了。 梅林女士不知道躲在哪里，但可以看到的是，她不会走太远。 刘牧樵相信黄啸。 黄啸说，她应该就埋伏在医院附近。 刘牧樵进入了第9层。 全科医师 第1625章 最后时刻 内科大楼的9层，是通常所说的架空层，层高只有2.5米，这一层主要是各种管道，电路，消防设施的主机所在地，更重要的是氧气生产与加压也在这一层，中央空调也在这一层。 可见，这一层非常重要。 梅林女士的自毁装置就在这里。 幸亏刘牧樵有《刑侦学》案例，要不，有再怎么高的智商，也不可能知道梅林女士安装了自毁装置在这里。 刘牧樵进来，直接就找到了炸弹。 就在氧气灌下面。 他心跳突然加速，140。 这个大氧气灌，氧气有5吨重，要是引爆了，这栋大楼有可能垮掉三分之一。 刘牧樵注意到了，这颗遥控炸弹是通用的类型，拆除它，需要10分钟。 刘牧樵曾经训练过，成绩达到了A，属于专家级别。 也就是平常所说的拆弹专家。 这也是他从中级宝盒中开到的技能，专家级。 他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然后静静地听了听周围的动静，还好，没有发现异样。 刘牧樵静下来的听力是非常厉害的，即使没有启用冬眠法，也能够在大街上听到旁边人的手表的声音。 他确定9楼没有喘气的人，于是走尽了炸弹。 他端详了了几分钟，确定不会出错，开始拆弹。 他动作很标准，也很娴熟。 这是他实战第一次拆弹。 有些意料之外，他很平静。 就和做手术一样，不慌不忙。 他的动作很标准，根本不像是第一次实战。 5分钟后，炸弹的引线终于拆下来了，但还不够，必须终止感应器的工作。 三根电线。 和电影里的情形很相似，他需要做决策，剪断三根线，必须按顺序来。 这是一种考验。 哪根是火线？ 剪断了火线才能够安全拆下整个引爆器。 刘牧樵凝视了3分钟。 这一个环节，训练过无数次，对于高手来说，准确率可以达到95%以上，但不是绝对正确的，不可能，因为，你永远不是世界上最聪明的那个。 刘牧樵选择了中间那根。 他没有犹豫。 “喀喳！” 剪断了。 一片安静。 深夜一般的安静。 刘牧樵喜悦的心情令他心旷神怡。 对了，选择对了。 虽然他的正确率在模拟实验中曾经达到过98%的优异成绩，但是，谁知道这一次不是掉在2%的坑里呢？ 如果是，那他此时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嗯，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很美！ 很舒服！ “你，比我想象的更厉害！” 猛然，一个幽幽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 刘牧樵被蝎子蛰了一下，暴起，滚开了30多米，隐蔽在柱子后面。 梅林女士！ 她站在150米开外，虽然不能躲开爆炸的冲击波，但她计算好了，大水泥柱子，完全可以保命。 她看着刘牧樵把引爆装置拆下来。 她没有强行引爆。 出乎她的意外。 她根本想不通，刘牧樵不但发现了她的存在，而且还知道这里有一个引爆装置。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其实她已经无处可逃了。 自从老王师傅宁愿自杀也不毒害刘牧樵，那一刻起，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包围了。 黄啸，一个非常精明的人，已经把梅林女士逃跑的路线堵死了。 她可以启动自毁系统。 但突然想，为什么要自毁呢？ 她退到了9楼。 本来，她想在这里谈判，谁知，她竟然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刘牧樵不仅仅是一个医生！ 他是一个智商很高的人。 并且，她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一次，她不是在和别人斗，什么谢绍军，老李，叶林，那都是假的。 她在和一个比她更厉害的人斗。 这人就是刘牧樵！ 刘牧樵是高明的。 假如刘牧樵不那么高明，会诊的那一天他就可以下手，他竟然没有露出丝毫的痕迹。 这就是说，刘牧樵完全占据了主动。 这是梅林女士出道以来的第一次。 刚才，她本可以与刘牧樵同归于尽，即使她逃出了本大楼，她也逃不了黄啸的手掌。 别看她手里还有9人，其实，这9人早已经是死了的棋子。 黄啸盯得很紧。 她手中的遥控器就一直抓在手里，只需要轻轻一按，刘牧樵就烟消云散。 她犹豫了。 刘牧樵是怎么知道这里有自毁装置的？ 梅林女士想不通。 刘牧樵怎么可能知道得这么多？ 梅林女士梳理了一下，这些天，其实刘牧樵把他们的所有的安排都掌握了，就连老王师傅准备下毒。 越想，她越是佩服。 她第一次遇到了一个令她佩服的人。 梅林女士的商业智商167，是极为罕见的高智商。 167的智商的人也许不少，全世界，总能拎到几个。但是，高智商并不代表有勇气，有商战的技能，还有不怕死的精神。 梅林女士所知道的，超过160商业智商的人，活在世界上的不超过5个，她是5个中的1个。 但是，167商业智商的人，竟然在刘牧樵眼皮底下傻乎乎呆了半个月，其实人家早已经控制了她。 “刘牧樵，你没杀我，我也不杀你。”梅林女士走了出来。 她似乎不担心刘牧樵向她开枪。 刘牧樵没有说话。 他需要分析形势。他还需要判断梅林女士有没有外援，有多少外援。 在他来9楼之前，他通知了黄啸，30分钟后，可以开始行动。虽然梅林女士没有现身，但另外9人一直在黄啸的控制之下。 并且，他也知道，梅林女士就在附近。 按照计划，黄啸的行动已经开始。 “刘牧樵，你是我遇到的最伟大的对手。我想问你，这一切，你是怎样知道的？” 梅林女士慢慢走了过来。 100米左右。 “……” 刘牧樵不敢放松警惕。他什么也没说。 “刘牧樵，我们之间的战争结束了。” 梅林女士停在50米外的柱子前，这个距离，刘牧樵手一扬，就可以把梅林女士打个10环。 她手里也是空的。 “你投降？”刘牧樵有几分惊疑。这么简单吗？ “不是，我是要求谈判。你必须答应我，理由很简单，我没有按下手中的按钮。” 梅林女士亮了亮手中的黑色遥控器。 “嗯，感谢你。”刘牧樵发自内心说。 “你可以放我吗？” 梅林女士笑了笑，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天真。 刘牧樵也笑了笑，说：“放你走，你觉得现实吗？你不走，也许会更好。” 梅林女士点了点头。 全科医师 第1626章 李六一逃了 梅林女士是聪明的，她选择投降，是最明智的。 她出现了罩门，她存在巨大的弱点，这就导致了她不可能成为最伟大的商战独狼，她已经被总部弃用。 这结论，也许别人不会明白，只有她才看到了这种结局。 有些行业是不能有感情的，他们的秉性只能是勇往直前，没有任何感情与私利。 梅林女士的商业智商这么高，167，具备了成为史上最伟大商战独狼的基本条件。 但是，这一次执行任务期间，她竟然帮她弟弟治病，这个错误比任务失败还严重十倍。 她失去了培养的价值。 要知道，有罩门的商战人员，也有可能成为敌人。 商战人员，永远没有最信赖的人，看谁都可能是敌人。 历史上，商战独狼倒戈的并不少。 梅林女士选择投降。 她需要刘牧樵答应她的条件。 “说说，我投降，你可以给我什么待遇？” 梅林女士站在50米开外，这是一个讨价还价的距离。当然，她也许没有还价的资本，但这是一种习惯与态度。 人吧，在一生之中，就是由很多讨价还价的环节组成，如果你连讨价还价的习惯都没有，那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 “我不能最后确定。但我可以尽我最大的努力，使你尽快获得自由，干你喜欢干的事。”刘牧樵说。 “我喜欢的事就是冒险，你们会同意？就不怕我出卖？”梅林女士微微笑着说。 “怕。但我愿意冒这个险。” 刘牧樵其实自己也不能确定，09号会不会用她。这种人，风险极大，回报也很高。 “好吧，我愿意投降。”梅林女士转过身，手抱在头上，等待刘牧樵来铐她。 “算了吧，我安排你在一个房间，今晚，会有人来带你离开。” 刘牧樵不能亲自把梅林女士交给谢绍军，他不能暴露自己的“影子”身份。再说，梅林女士也不能交给厅里，她必须直接送到09那里。 这样的人才不能随便糟蹋了，何况，她并没有直接的血债。 来到地下室，梅林女士上了刘牧樵的奔驰车。 外面，查的很紧，但刘牧樵的车子畅通无阻，他一直开到万佛山脚下的某个宾馆里。 梅林女士心里一颤。 宾馆——床，这个联想实在是太简单了。 “你原来也好这一口？”梅林女士激动地说。她见过的男子很多，刘牧樵，他是最倾心的一个。她太激动了。 谁知，刘牧樵并没有抱她上床，而是说：“你在这里等，今晚，有人来接你。我走了。” “你走了？”梅林女士十分的失望。 “嗯，今天不行，等你正式成为我们的朋友之后，我们再讨论别的问题吧。”刘牧樵这点原则是有的，他得对得起他身边的女人。 刘牧樵离开了宾馆，几个小时候，有人把梅林女士接走了。 谢绍军接到指示，取消对梅林女士的通缉令，另外9个早就被黄啸捉住了，他还在为丢失梅林女士而懊恼，听说撤销对梅林女士的追查令，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谢绍军，黄啸都有一个好习惯，不会轻易问“为什么”。 倒是叶林懵了，为什么不抓梅林女士了？ 他问刘牧樵。 刘牧樵两手一摊，说：“我也不知道啊。” 老王师傅的抢救还在进行中。 他已经醒了，只是，还有些谵妄，胡言乱语，定位、定时还有些混乱。也就是我们说的，意识模糊。 “应该不会有大问题了。”李六一终于可以交差了。 “你，亏本生意，这是第几次了？”刘牧樵笑着问。 “亏本生意？刘牧樵，你开什么玩笑？知道你的功劳吗？可以说，我现在的科技成果，是3.33版，其中，只有1.0版才属于我的，其他的，都是你的。”李六一诚实地对刘牧樵说。 刘牧樵笑了笑，“我也就给了你几个处方，没必要总记在心上。成果都是你的，别和我扯上。” “我不，不，我不能杀刘牧樵……”老王师傅又在说胡话。 李六一摇头看着刘牧樵。 “你命真大。” 刘牧樵笑了笑。 “刘牧樵，你说，老王是谁要他下的毒？” 李六一知道的不多，他没有资格知道梅林女士的事，刘牧樵自然也不会给他讲。但李六一是聪明人，从老王胡话中就隐隐约约知道一个大概，刘牧樵差点就死了。 刘牧樵只能摇头，说：“人家老王是说胡话，你也当真？” 李六一说：“你别瞒着我，你当我是傻子？这两天，你们神出鬼没的，你以为我没有觉察？昨天还有枪声，都在议论，说是捉拿凶手。” 刘牧樵知道瞒李六一很难，这家伙太聪明了。 “是的，还不知道是什么人，要毒死我。”刘牧樵只好漏一点。 “哎哟，你怎么会有仇人？你做的事都是救死扶伤的事，按理，不应该有这样深仇大恨的人啊。难道，你商业上得罪人了？” 李六一很快就想到实质上了。 刘牧樵不禁望了他一眼，佩服地点点头。 他知道，梅林女士杀的不仅仅是刘牧樵，也许，李六一也是名单里面的人。 “李六一，这次是我，下次也许是你。”刘牧樵提醒。 “我？不会，我还差得远。” 现在，李六一连长江学者都不是，手里的成果，3.33版是可以申请大奖了，但还没有申报，人家知道的并不多。 再说，国际上，最危险的科学家是那些核蛋专家，Jun工专家。普通的医学专家，怎么会有危险呢？ 难道，刘牧樵不是普通人的身份被发现了？ 既然我发现了刘牧樵并非我们人类，那么，其他人也有这个可能性。 想到这件事上，李六一就坐立不安，他需要尽快离开刘牧樵，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李六一找机会走了。 好不容易有点笑容的李六一，突然又变脸，刘牧樵像是吃了一只苍蝇，难受极了。 李六一走的比较匆忙。 “这人是怎么回事啊？也不打个招呼，也不交代病情就跑了。” 苏雅娟有些恼怒，丢下一个烂摊子，她不得不把门诊的事丢一边，全力守着老王师傅。 “今后啊，我们尽量不要向他求援，我也不喜欢他。”刘牧樵说。 “他好像很怕你。”苏雅娟。 “太聪明的人不好，不知他们脑子里想些什么。”刘牧樵愤愤地嘟哝一句。 全科医师 第1627章 护理大会 老王醒了，身体虽然还需要治疗，但是，在他中毒的第7天，他走了。 走之前，他没有去见刘牧樵，他只见了苏雅娟。 “苏雅娟，我回黔省老家乡下的牛家湾去，今生今世再也不出来了。”老王说话很决绝。 “什么意思？”苏雅娟没有听懂。 “这辈子，被这次愚蠢的行为毁了。”老王师傅脸上暗淡。 “什么，你用生命救了刘牧樵，你很伟大。”苏雅娟说。 “不，不是这么回事。我受到威胁，答应了下毒，我确实是准备给刘牧樵喝，只是，在最后一刻，我看了刘牧樵一眼，他犀利的眼神，让我产生巨大的恐惧，受不了，我宁愿自己死了也不敢了。” “哦？” “我本意是答应了人家的，我卑鄙，我最先就不应该答应。” “老王，你不答应，还会有其他人答应的，那样的话，刘牧樵根本活不了，你也活不了。” “不，刘牧樵明明知道我在给他下毒，不是我猜测，我感觉一定是这样，他什么都知道！” …… “好吧，你走吧。我给你两样东西，你等一下。”苏雅娟进去10几分钟，拿出了一包东西和一张银行卡。 “这是我和刘牧樵研制的救命药，你留着，我已经写好了什么情况服用，以及服用的量。这9种药丸可以保你一生平安。这张卡，里面有200万。你在农村花销不会太大，我估计，加上你自己的存款，这辈子你也应该衣食无忧了……” 苏雅娟把东西塞给老王师傅。 老王师傅不接。 “收下。不管你的动机是什么，最终的结果是，你救了刘牧樵一命，这钱，这药，你收下，我们心里也好过一些。” 老王师傅勉强接了。 “刘牧樵那里，你还去吗？” “不去了。没脸见他。” “好吧，其实，你没必要自责。在死亡面前，是没有道德伦理的，活命，永远是人的第一选择。你没错，真的，你与刘牧樵无缘无故，你当然选择活命。刘牧樵也会这样做，我也会跟你一样，在生与死之间，只有一个答案，就是活下来。” 老王师傅走了。 他回到了黔省的一个农村，离县城都有30公里，他带着老婆，在那里过上了与世无争的生活。 刘牧樵是第二天才知道老王师傅走了的，苏雅娟告诉他时，他伤感了良久。 对了，要是我和老王换一个角色，我会怎么选择？ 苏雅娟说的是对的，凭什么我不选择生？ 面馆由洪水继续经营，只是，刘牧樵再也没有兴趣到面馆里去了。 面馆的生意还是往常一样，红红火火，每天要卖2000碗面条。 不二面馆的金老板再也没有踏进安泰医院的大门，他变得沉默，再也不敢嚣张，他的伙计邱殷死了，邱殷的妻子并没有放过他，她叫了一帮人上门，最后，金老板不得不把一半的门店分给了邱殷的老婆。 他最后只剩下清江市的20个面馆了，时刻都担心老王面馆会走出安泰医院。 因为，面馆的口碑，不二面馆已经落后了，很多人不是到安泰医院看病，而是去吃一碗面条。 后来，在陈太忠的主持下，老王面馆出击了，这个时候，金老板才意识到，当初得罪刘牧樵是多么的愚蠢。 这是后话。 这场风波，看似是一个面馆引发的纠纷，其实是刚好遇上了梅林女士组织的暗杀行动，很巧。 也好，清除了这个组织，安静了。 刘牧樵又可以安心做手术，看病治病了。 叶林又回归了平静。 这次行动，破获梅林的谋杀啊，是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抓获了几十人的商战组织，关键是，终止了他们的暗杀行动。 在系统内，都以为是叶林的成绩。 他受到了表彰，授予了一等功。 只有少数人才清楚，真正的英雄是刘牧樵，但是，“影子”成员说不公布的，他们只是幕后英雄，刘牧樵也被授予了“孤胆英雄”称号。 不过，他也受到了警告处分，因为捉拿梅林女士时，他的行为没有得到上级的批准。 这里不得不提另一个人，黄啸。 他什么也没捞到。并且在奖励人员中，根本就没有出现黄啸的名字，他离开了清江市，去执行一个特殊的任务。 梅林女士的去向是一个谜，连刘牧樵也不知道梅林女士最后的处理，到底是坐牢了，还是怎么了。 刘牧樵记得对梅林女士的承诺，他还是过问了。 他对09说了对梅林女士的关切。 09在电话里笑着说：“你放心，你对她的承诺，她已经说了，我不会亏待她的，至少，不管什么理由，她完全有机会杀死你，但没有这样做。我就应该感激她” 他没有说得更加具体，刘牧樵也不好再进一步问，问也没用，他不会说，规矩，刘牧樵是懂的。 刘牧樵来到手术室，王艺迎上来问：“刘牧樵，第32届世卫护理大会，我们会参加吗？” “你哪来的消息？”刘牧樵根本没有收到这一类消息。 “我也是在媒体上看到的。”王艺说。 她还惦记着国际比赛的问题。 世卫护理学大会，一定有比赛这个环节。她是国家队的队员之一，自然，这件事她一直惦记着。 “既然已经决定开会的，我们应该会要去的。”刘牧樵说。 护理学协会，是一个大组织，它和专业委员会不同，譬如儿科学会，护理学协会要高一个层级，其他专业学会是下面的分支。 护理学会章灵芝是会长，最近，姜薇被补选为副会长。这种安排是暂时的，谁都知道，护理权威，姜薇才是第一权威。 当然，会长也不一定由最厉害的人做，姜薇的身体，被特意补选为副会长已经是对她特别的认可了。 上面说了，今年要是世卫护理大会召开，就请姜薇参加。 姜薇本想推辞，刘牧樵知道后说：“出去走走，别担心身体，我跟着你。” 姜薇很感动，又一想，刘牧樵去就更好了，他才是护理学的宗师级人物。 姜薇知道自己的缺陷，护理学，她只掌握了一本下册和一本护理技能，《护理学》的上册、中册都在刘牧樵的脑子里。 全科医师 第1628章 得了白血病 护理大会的通知果然到了。 姜薇很高兴。 这次大会在瑞士国举行，世卫已经10年没有开过这种会议了，这次是纪念南丁格尔150岁，世卫决定，举行一次比赛，并且召开一个全世界的会议。 姜薇和章灵芝是作为会员参加的。 刘牧樵也收到了会议邀请函。 他是我国护理协会推荐的。 刘牧樵属于医生，他是嘉宾。 会议在一个月后举行。 夜里，刘牧樵把通知交给姜薇。 她很兴奋，又有一丝犹豫。 她一个人是去不了的，必须有刘牧樵陪同。 “你有时间吗？”姜薇问。 “这是正儿八经的事，时间应该分配给它啊。”刘牧樵笑着说。 “会议时间是整整半个月。”姜薇算了一下日程。 “哪怕是半年也得去呀。姜薇，你开心准备就是了，这半个月，你准备做什么，你做好准备。” 刘牧樵没时间想，应该在护理大会上讲一些什么。 “我早就想好了。我准备呼吁，提高护士的待遇和地位。尊重护士，礼遇护士，给护士更高的待遇。”姜薇说。 “嗯，很好的题目。确实，护士太辛苦了，待遇相对医生来说，明显低了，地位也不高。” 刘牧樵对护士的理解是，她们一天的工作辛苦，既是脑力劳动，也是体力劳动，每天走的路，15000步以上。 特别是她们三班倒，夜班，晚班，常常使护士崩溃。 这种毫无规律，没完没了的晚夜班，没有正常的节假日，几乎是贯穿整个职业生涯。 待遇，护士在医院里的待遇，始终与新入职的住院医生接近，她们没有灰色收入，也不会有礼物。 护士一辈子，有能力的能熬到护士长。护士长不要三班倒，但是整个科室的担子压在身上，她们90%的精力就会要放在医院科室里。 可以说，护士算不得是一份好职业。 她们辛苦，责任重大，但薪水不高。 在一般二级医院，护士的薪酬每月也就是4000左右，只有那种办得特别好的医院，护士才有可能拿到上万的薪金。 像安泰医院能达到2万月薪的并不多，全国也不超过100所。这还主要是沿海发达城市的医院。 姜薇作为旁观者，对护士职业是比较同情的。 她早就在酝酿，要为护士姐妹发声。 这种呼吁其实很多年就开始了，只是，起不起作用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除了作这个发言，在学术上，你不准备说几句？” 刘牧樵觉得浪费展示自己的机会可惜。以姜薇的水平，她完全可以通过一篇论文或者综述征服整个护理界。 “哪里有这么多时间给你？能给我10分钟就已经很不错了。” 姜薇虽然没有参加过类似会议，但是，她听说过，即使在联大发言，一般也有严格的时间限制。 “嗯，你还是做两手准备吧。一方面，你的主题报告尽可能精炼，另一方面，要是别人有类似的呼吁，你就可以换题目。我觉得，你不展示一下你的学术，太可惜了。” 刘牧樵希望姜薇能够走远一点，在护理界，她是有这个资本的。 宗师级，在三分之一护理学方面是宗师级，不展示一些，不在护理界发挥一些作用，太可惜了。 当然，刘牧樵自己也是的，护理学，上中册，护理心理学，他都是宗师级，他也有这个打算，在大会上展示一下。 刘牧樵也准备思考一下这个问题。 15分能讲些什么呢？ 可以讲的问题太多了，但是，要讲得震撼，就必须好好地选择题目。 不急，还有时间。 刘牧樵没有多给姜薇吃回气丸，一颗，姜薇按时又睡着了。 他准备去办公室看几份文件。 才走到一半，手机响了，一看，一个久违的电话。 陈婧打来了。 他心里咯噔一声，一定有事，这么晚了，她一般是不会打扰他的。 “有事吗？阿姨。”刘牧樵问。 “你来一下。”陈婧说。 刘牧樵二话没说，赶到地下室，把车开出来，加快速度，去了江滨小区。 这里是清江市有名的富人区，进去都要经过严格的检查。 不过，刘牧樵例外，他们似乎被谁交待过，这辆尾号是63的奔驰牌车，不要登记，甚至停都不要停。 刘牧樵正准备停下登记，大门已经打开，保安很有礼貌，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刘牧樵把车一直开进去，在陈婧房子门前停下。 咦，老皮在这里。 老皮的车在第二车库里。 刘牧樵感觉事情不妙，老皮也解决不了的问题，一定发生了大事。 开门的是皮院长。 “来了。” “嗯，什么大事？” “陈释出事了。” “啊？” “得了急性粒细胞白血病。” “啊？” “现在在霍普金斯医院住院，准备接受骨髓移植。” “有合适的骨髓吗？” “没有。我们正在商量这件事。” 边说，进了客厅。 “陈阿姨您好。”刘牧樵看着一片戚容的陈婧。 “打扰你了。”陈婧说。 “回国怎么样？”刘牧樵在想，骨髓库，东方人的骨髓，也许更容易配型。 “回国？”陈婧摇了摇头，“这个时候，回不了的。” “是的，刘牧樵，她现在的免疫基本归零了，路上，没有保障，即便是穿隔离衣，也难免感染。更何况，她体力非常差，不能坐这么久的飞机。”皮院长解释。 “那，我们过去。”刘牧樵提议。 “就是考虑这个问题。”皮院长说。 “那行，我去。”刘牧樵脑子里想到的当然他的中医古方。 “还有皮希。”皮院长说。 “皮希？她知道陈释是她的亲人？”刘牧樵问。 “不知道。但是，她们是有血缘关系，配型上，也许能够配上。”皮院长说。 “可是，这件事太大了，我担心你，老皮。”陈婧担心他的家庭。 “顾不得了，陈婧，现在救陈释要紧。”皮院长说。 “好吧，你找陈释谈谈。”陈婧说。 “刘牧樵，我请你参加。你可能对我家小女不了解，她太有个性了，我担心降不住她。她最佩服的是你，你在场，她会老实点。”皮院长说。 “好吧，什么时候？”刘牧樵自然愿意。 . 第1629章 求皮希献骨髓 刘牧樵，皮院长，皮希在医院外的一个小咖啡馆里相见。 皮希很惊骇，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这么隆重，这么严肃，她又不敢问，特别是刘牧樵的出现，她还以为父亲得了什么绝症。 “没，没事吧？” 她安慰自己地问了一声刘牧樵，声音很小。 皮希今年36岁，在银行工作，年纪不大，却已经做到了审批部门的副职，算是很能干的了。 “我父亲怎么啦？” 他迫不及待地又一次问。 “狗脑贡，龙井，皮希，你喝什么？” 刘牧樵给皮院长点了一杯狗脑贡，给自己要了一杯龙井，问皮希要什么。 “菊花茶。你们这是干嘛？有什么事啊，这么严肃。”皮希着急地问。 “有一个人病了，也许你有办法救她，我们请你来谈谈。”皮院长坐好了，严肃地说。 “我？我又不是医生，我怎么救？要我捐款吗？在你们这群大佬面前，轮不上我吧。谁？谁病了，老爸，不会是你吧？”皮希糊涂了。 皮院长摇了摇头，“不是我。” “那是谁？” “陈释。” “陈释？那个陈婧富婆的外孙女陈释？我怎么救得了她？噢，你们是要我献骨髓？” “嗯。” “为什么是我？这么多人，你们怎么找到我？可以。但是，你们得给我一个理由。” “因为，你们有一部分相同的基因。” “什么？” 皮希看着父亲，审视起来，她在怀疑人生了，父亲一直是她心中的大山，突然，她发现这座大山要崩塌了。 “皮希，你先别激动，听我说。我和陈婧是大学同学，她是我初恋，后来，她出国了，她父母说，她不应该嫁给一个穷小伙子。于是，我们就分开了。”皮院长说。 “你还有这么一段艳史啊。”皮希厌恶地说。 “不，这段情史，是我进入社会后的第一堂课。那时候开始，我懂了，人是有高低贵贱之分的，即便的爱情。”皮院长说。 “可是，你瞒了我娘几十年。”皮希眼睛里含有泪花。 “这不算瞒。” “怎么不是？你外面有私生女了，我们一直不知道，怎么不是瞒着我们？” “不，我原来也不知道。直到3年前，也就是我生病的那一年，我才知道陈释是我的外孙女。” “真的？你不是骗我？” “真的，我骗你干嘛？” “不过，爸，我不准备捐献骨髓。因为，我不能对不起我娘。” “皮希，听爸的话，我小时候家里穷，按理，我是不应该追求富家女孩的，但是，那时候，我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我勇往直前，战胜了很多富家公子，官家子弟，我当时觉得，我是人生的赢家，美貌如花的富家女孩被我追上了。可是，很快，我就被一棍打晕，让我回到了现实中。” “皮希，我已经受到社会法则的惩罚，听我的，皮希，要是陈释就这样死去，我会崩溃的，我不能再受打击了。” 皮院长痛苦地说。 “我不管。总之，我不能伤害我母亲，她是一个可怜的人。” “我没有对不起你妈。陈婧是我认识你妈之前的事。” “不，你不懂，你们做男人的根本就不懂。至少，这三年，你又回到了陈婧的身边——她外孙女就在你的身边，还在你医院做过护士。” “我们并没有在一起。至于陈释，我当然要照顾，她身上留着我的血液。”皮院长说。 “我不管，陈释病了，我同情她，但是，要我给她献骨髓，我做不到，我担心娘受不了。”皮希摇头。 捐献骨髓，并不是献血那样简单，不惊动别人比较难，皮希虽然成家了，但还是在娘家吃饭睡觉。 “你真的不献？” “不献。” “好吧，我也不勉强。不过，你要帮我保密，不能让你娘知道。” “嗯，我尽量吧。” “什么尽量！一定要做到！”皮院长激动起来。 “好，我做到。”皮希用力点了点头，她不是小孩子，懂得家庭和睦的重要性。 刘牧樵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候，他觉得该他讲了。 “皮希主任，听我说几句。你父亲说的没错，他这一生其实也算是受到过自然界法则处罚的人。你想想，他本该和陈婧结婚，他本该早早地就成为很富有的人。可是，他失败了，不是他不够努力，而是他触动了自然界法则，法则迅速就处罚了他，并且一直到现在。” 刘牧樵不急不缓，又喝了一口茶，接着说：“为什么说一直到现在呢？人是社会性的，社会的基本组成是家，皮院长很特殊，其他，实际上是有两个家。陈释，是他的外孙女。既然陈释也是他的家人，他就有义务照顾她，帮助她。可是，他不能公开。难道这不也是一种处罚吗？” 刘牧樵说到这里，停了停，没有人说话。 “嗯，皮院长不能伤害任何一个家，这就是他受惩罚的特殊形式。皮希，希望你帮一帮你父亲。同时，也帮一帮那个与你流同样血的人。陈释的血型是B型，你也是B型，也许，你们能够配上型。” 刘牧樵说到这里，静候皮希的反应。 “皮希，我求你了。”皮院长等不及了。 “……” “皮希，其实，你们是亲人。”刘牧樵补充一句。 “我要父亲保证，救陈释，我愿意，但是，你不能和陈婧保持关系。过去的事，不是你的错，但是，你既然和母亲白首了，那我希望你们到老的那一天，坚持到最后。”皮希看着父亲说。 “嗯，我答应你。”皮院长说。 “好吧，什么时候献骨髓？”皮希说。 “不在这里捐献，要去霍普金斯医院。我也过去。”刘牧樵说。 “好吧，刘牧樵，我听你的，我回去请两周的假，我们一起出发。”皮希站了起来。 很显然，她不想在这个环境里呆久了。 父亲的形象，不管有什么原因，大山的形象是崩塌了，她虽然也同情他，但是，她还是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皮希，请你保守秘密。我也不想伤害你母亲。” 皮院长对家里的老婆还是很在意的，她跟着他一辈子也吃过不少苦。 . 第1630章 救陈释 为了陈释，刘牧樵和皮希第二天就登上了去霍普金斯医院的航班。 这件事，皮家的其他人都不知道，就连皮希丈夫也不知道她是去献骨髓的，这一点，皮希准备一辈子守住这个秘密。 她父亲是个好人，敦厚、老实、勤奋、有责任。对母亲也不错，一直相敬如宾。 很多男人成功了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毛病，至少，花心是男人最常见的。 皮希在这一点上，对父亲是满意的，他做院长9年，做副院长7年，基本上没有听到他的绯闻，就连按摩、洗脚、KTV，他都很少参加。 说实在的，这样的皮院长被人看不起。 官场也是江湖，连洗脚、按摩、KTV都不去的干部，不是好干部，而是保守、封建、软弱怕老婆的特有象征。 皮院长被人看不起，就因为这些。 皮希也感觉父亲是胆小怕事的人，他虽然做院长这么多年，但是，很多医生比皮院长更富裕，这不是装的。 确实是这样，一点也不奇怪。 这些年，一个不贪不腐的院长，经济上很难与医生相比，医生有药品、器材提成，这是都知道得秘密，医生可以细水长流，开多少药，用多少器材，这涓涓细流积少成多，过的日子绝对比皮院长滋润。 说的明白点，院长你要是胆小，就会少了很多的收入，你要是胆大，那么，进笼子的概率会很高。 皮院长是不想进笼子的，也就注定，他做院长比他做主任清贫很多。 不过，即便如此，大家都愿意做院长。 风光呗。成功呗。受人尊重呗。 当然，我不是说所有院长都是皮院长，还有很多很多院长，家里的茅台、大中华可以存几年的货，钱都不敢存银行。到底是，出事的院长还是少数。 皮院长在皮希眼中是典型的老实人。 现在，突然发现，这个老实人原来并不老实，他在大学的时候就开始挑战社会法则，把众多人追求的美女追到了手，并且还是实实在在的拽在了手里。 当然，最后他是失败者。 挑战最基本的社会法则，不失败是不可能的，他们的事情一公开，他就收到了群攻，最后人家不惜代价，把陈婧送出国了。你姓皮的，有本事也出国试试！ 姓皮的只能认命。 他再也不敢挑战自然法则了。他可以克服困难，他可以改变命运，但他不敢挑战自然法则。 自然法则是一只巨大的，无形的手，强大得就是如来的手掌，连孙悟空都没有办法逃脱。 这就是后来皮院长清廉的主要原因，作为草根，他不能触犯法律，廉洁是他自我保护的基本原则。 在追求陈婧的时候，他是草根，现在，他依然是草根。 他之所以没有再出现失败，就是他牢牢记住了，草根不要有太大的志向，你做不了，也不能做。 “刘牧樵，你觉得我父亲怎么样？”皮希自己对父亲的看法已经固定，她想听听别人的看法。 “很朴实敦厚的人。”刘牧樵没有用太多的词汇，这四个字就足够了。 “嗯，就这样简单？”皮希说。 “已经不简单了。这四个字，绝大多数人还配不上。一个在官场上混了快20年的人，还能有这四个字的评价，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陈姨，你熟悉吗？” 皮希又想起了前几年父亲被抓走后，隐隐约约听说，是一个女人救他出来的，她当时还以为是官场上的朋友，现在想起来，很可能是陈婧。 “知道一些，不多。”刘牧樵也真的只知道一点点。 “说说看。”皮希说。 “很纯净的女人。”这就是刘牧樵的印象。 “很纯净？这是什么意思？”皮院长想象不出一个纯净的女人是什么样子。 “单纯，专一，没有太多的世俗，活得比较简单。”刘牧樵说。 “啊？”皮希有些惊讶，这样的女人，对母亲威胁太大了。 刘牧樵也看出了皮希的担心，说：“你不用担心，都是上了年纪的人。” 皮希沉默了片刻，说：“她有丈夫吗？” “离了。很多年前就离了。陈婧在洛沙矶住了30年，10年前才搬回清江市。她在清江市有十几亿的投资。” “她没有和我父亲联系？” “前些年确实没有，是在陈释出现之后，皮院长才知道陈婧生活在清江市。” “然后他就急急忙忙去找她。” “没有，是你父亲被抓之后，陈婧才出来救他。你知道，在官场上，有时候，你有没有问题不重要，如果你没人，那就重要了。” 两人聊了一会，飞机上很多人开始入睡，他们也就结束了聊天。 飞机在机场降落，陈释公司的人在机场等候，一辆黑色的林肯，司机是一个黑人，接待的是一个小伙子。 刘牧樵和皮希上车。 车子直接去了霍普金斯医院。 这所医院，对于刘牧樵来说并不陌生，他这是第三次来了。 他不准备惊动任何人。 医院并不会因为你认识人，就会格外的照顾，相对来说，医院算是比较公平的地方，至少，医生对每个病人都是负责任的，不会因为你的地位和钱多钱少。 当然，有时也有例外，在需要动用资源的时候，人，还是有区别的。 陈释并不需要特殊动用资源，她现在关键的是要配型的骨髓。 这里已经帮她配型了很多样本，不理想。7个最主要的位点，最好的也只配到了3个。 4个以上位点配型成功的机会才比较大。 刘牧樵跟着小伙子进了病房。 陈释瘦了。 瘦了很多。 也变黑了。 过去，陈释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 “刘牧樵你来了？”陈释看到了希望，她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你怎么不早说？”刘牧樵说。 “很急，才半个月，病情发展很快。”陈释带着口罩。 “哦，黄冕呢？”刘牧樵没有看到黄冕，按理，此时，他应该在这里。 “我们早就结束了。”陈释似乎并不难过，反而是笑了笑。有时候，结束是一种解脱。 “对不起，我不知道。”刘牧樵赶紧道歉。 “没关系。离了，我倒是感觉轻松了。”陈释说。 “嗯，只要你开心就好。”刘牧樵说。 “刘牧樵，你来了，我就有救了是不是？” 陈释对刘牧樵是绝对的崇拜。她盼了几天了，刘牧樵来了，自己应该就会有救了。 “有救，有救，我给你带来了一个人。皮希，她就是来献骨髓的。”刘牧樵说。 “皮希？你说外公的女儿？”陈释在寻找自己的影子，确实，她们之间隐隐约约有些相似的地方。 她朝皮希笑了笑，没有称呼，而是感激地笑了笑。 第1631章 刘牧樵成了一味灵药 这次来霍普金斯医院，刘牧樵是准备给陈释吃中药的，对于治疗白血病，他没有任何经验。 骨髓移植是现在治疗白血病最主要的手段，这当然也是陈释应该选择的治疗方式。 皮希抽了血。 她准备和陈释的血液配型。她们之间有血缘关系，又都是B型血，成功的机会最大。 可是，事情不能太乐观，结果出来后，刘牧樵，皮希，陈释都傻眼了。 7各位点，只配上了2个位点，另外还有两个勉强配上，但不理想。 也就是说，皮希和陈释算不上配型成功，除非勉强，将就着使用，但失败的几率很大。 皮希哭了。 陈释还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安慰皮希，“姨，别难过，没事的，有刘牧樵在，都会好的。” 皮希看着陈释这样天真，只好努力忍住哭泣，反过来安慰陈释。 “是的，刘牧樵是神医，他来了，就有希望了。”皮希说。 刘牧樵心情也是很沉重，看来，可以先试试中医，等等到了配型合格的骨髓再配型。 至于皮希的骨髓，暂时不急于移植。 只有2两个完全一致的位点抗原，另外2个勉强，还有3个是根本不合的，会产生强烈的排异反应。 刘牧樵把手搭在陈释的手腕上，心里咯噔一声，糟糕，竟然没有闪烁明亮的古方。 也就是说，3万个古方，对白血病无可奈何。 不过，还不是太糟糕，有两个古方，在闪烁，只是光芒比较暗淡而已。 刘牧樵意识到，这种光芒，是不能把病治愈的，只能让疾病得到延缓。 “这样吧，我找一下史密斯教授，请他出面，也许会获得更多的骨髓样本配型。” 该动用资源了。 刘牧樵走了。 陈释见刘牧樵走了，说：“皮姨，你说，有没有刘牧樵治不好的病？” 皮希说：“你学医的，你自己应该更清楚啊。” …… 刘牧樵见到了史密斯，这位想学针灸的老教授始终没有成行，他还在霍普金斯医院做神经科教授。 他们也引进了刘牧樵的“华佗再生丸”，加上穿刺引流，中风水平接近安泰医院的水平。 他们也有几个穿刺高手，做脑血肿穿刺做的不错，只是做脑干穿刺一直没有成功。 越是接近安泰医院水平，他们越是佩服安泰医院，因为，他们能达到现在这种疗效，是依靠刘牧樵的技术和药品，还依赖于世界各地的精英。 就譬如这5个穿刺高手，分别来自于5个国家，他们都属于天才级别的人。 光是聘请这5个穿刺高手，霍普金斯医院就花了大价钱，百万美元的年薪，比大牌教授都高。 史密斯对刘牧樵非常恭敬，一听刘牧樵有求于他，赶紧就带他去了霍普金斯医院的血液科大佬HOM工作室。 HOM是霍普金斯医院的镇院之宝，血液病，他在全世界都是最杰出的专家之一，他这种水平的人，能与他平起平坐的，还有一个是意国的P先生。 史密斯介绍了刘牧樵，把刘牧樵的目的说了。 HOM是一个纯粹的科研工作者，很认真听了刘牧樵的诉求，过后，沉思了很久才说：“既然你也是医生，并且还是很了不起的医生，那么，你也应该知道，我们对病人是一视同仁的。当然，你提出来到国际上找骨髓，这个要求我可以满足你。不过，你不能指望过大。再说，两个位点配型成功了，并不是不可以做移植，如果失败了，我们还可以重新做嘛。” HOM真的通知到国际上找髓源。 这个工作并不太难。 他们有强大的计算机，电脑检索就可以发现配型相同的骨髓。 意料之外的是，检索结果为0。 “还有一个办法，在O型血中寻找。”HOM提出了一个建议。 用O型血配型，几率更小，但O型血海洋一样浩瀚，谁知道没有能配得上呢？ 一个小时后，实验室传来消息。 “4个以上位点配型成功的为0，但是，找到了一个0冲突的血型，安泰医院的刘牧樵，血型上不但没有A、B抗原，另外7个位点也没有抗原。属于典型的无位点血型，非常适合做骨髓移植。” HOM惊呆了。 这种血型实在是太宝贵了。 用他的器官移植，输血，骨髓移植几乎不存在排斥反应！ 这对于大科学家来说，无异于得到了一个巨大宝藏，这样的人的血液，可以救活无数的血液病病人。 “这人，我要了！”他对着电话说，“你们想办法把他请来，高薪！超高薪！” 然后，他转过头，看着史密斯和刘牧樵，他没有发现他们一脸的惊愕，而是高兴地说：“好家伙，我发现了一个宝贝，有一个叫刘牧樵的人，他的血细胞上没有抗原……呃呃，你，也叫刘牧樵，不，不可能，不可能是你吧？” 刘牧樵早就惊呆了。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这世界独一无二的无血型的人，可以和任何人配型，既高兴，又害怕，今后走路都要小心，他身上一身的宝。 他属于绝无仅有的一种特殊人，细胞上，没有特定的抗原。 没有抗原，就不会产生抗体，就不会产生排斥。 移植最大的难关就是排异反应，而刘牧樵的器官、组织、血液移植到任何人身上，都不会产生排异。 “呃，难道真的是你？”HOM教授惊疑地问。 “嗯，是我。” 这个时候，刘牧樵才想起来，上次查血型，他是O型血。而过去，他的血型是B型血。 他身体发生了巨大变故！ 刘牧樵陷入了沉思。 什么时候，我变了。 我既没有生病，又没有发生其他变故，唯二的是我学会了冬眠疗法和青云子的内功心法？ 难道，这两种方式中的一种，改变了我的基因？ 或者，获得了医学智慧系统这门异能，我身体也发生变异。 我成了一味药！ 刘牧樵突然意识到，他自己就是药品，可以治病，并且是很宝贵的药。 今后，他的骨髓可以治疗任何一个人的白血病。 这个医学智慧系统，竟然把自己的宿主也变成了药品，这是不是太搞笑了？ 第1632章 没有抗原标记的细胞 真的太滑稽了，现在刘牧樵自己的器官、血液变成了唐曾肉，要是被世界上某些人知道了，绑架他，是最划算的。 “刘牧樵，既然你来了，我就开口了，你给我400毫升血液，我要提炼你的骨髓干细胞做培养。今后，我就不找你了。”HOM教授眼睛中发光。 “刚才，通知你的人，他会不会把消息传出去？”刘牧樵问。 “放心，这种情报，相信的人几乎为0，没有人会相信——除了我们少数几个人。”HOM严肃地说。 也是的，不是顶级人物，谁会相信世界上会有人细胞上没有抗原位点？ 刘牧樵略微放心。 “刘牧樵，你必须销毁你们实验室的数据。既然我们实验室能查到，别人的实验室也能够查得到。讲实在的，你一身的宝，哪怕是你身上的一块皮肤，也是至宝，烧伤病人植皮，和自体植皮是一样的。所以，你得隐瞒你的这个秘密……”HOM说。 史密斯在一旁也不住点头。 “刘牧樵，你放心，我不会泄露你的秘密的。我想，史密斯教授也不会的。不过，我还是有一个自私的请求，我需要你身上的血，400毫升就行了。” HOM很想分离刘牧樵的骨髓干细胞，他可以以此作为种子培养各种组织细胞。 刘牧樵点头，说：“好的，只希望，你们二位专家帮我保守机密。今后，你们作为研究所需要的血，我可以提供给你们。” HO梅林女士大喜，今天运气太好了，宝贝送上门来了，今后，有了稳定的血源，完全有希望搞一个大实验。 刘牧樵献了骨髓和全血。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就连陈释也不知道，给她献骨髓的是刘牧樵。 她在第二天就做了骨髓移植，由HOM亲自操作，并且根本就不使用抗免疫药，就好像是用了自己的脐带血。 陈释连发烧都没有发生。 都说HOM出手就是不同，陈释骨髓移植后的第三天，就检查出了骨髓细胞，第二代，第三代干细胞，到了第5天，她出现了新的红细胞和白细胞。 她的血细胞也暂时变成了O型！ 临走前，刘牧樵又给HOM教授留下来一个单位的骨髓，HOM如获至宝，欢喜不已。 刘牧樵和皮希带着陈释回来了，她直接住进了安泰医院内科大楼——血液科。 安泰医院血液科很普通，它的档次不是很高，和全国先进医院比，差距还不小，即使在清江市比较，比三个附属医院也相对弱势一些。 不过，回来的路上，他就给津城医院血液科的潘涛教授去了一个电话，他要借用他们的一个团队。 津城第一医院血液科是在全国非常有名气的医院，在国内属于第一梯队，他承诺，他们在安泰医院工作半年，刘牧樵给一个单位的无抗原标记位点的骨髓。 潘涛教授不敢相信。 哪里会有这样的骨髓？ 但是，刘牧樵的名气，他是知道的，刘牧樵是不应该撒谎呀。 他当然也知道，没有抗原标记的骨髓，比金子还宝贝，一个单位的骨髓，可以大量繁殖，用于临床，那是不得了的有价值。 说实在的，临床上，治疗白血病比较有难度，其中难就难在移植成功率不高。 而移植最大的难关之一就是配型，移植排斥反应。配型好，移植排斥反应就比较小，配型差，移植排斥反应就大。 而骨髓移植还有一个难题是，献骨髓的人太少了。 移植排斥反应，根源就是每个人的细胞标记抗原不同，就会产生相应的抗体和T细胞，机体会发生强烈的免疫反应，这就是所谓的排异反应。 如果，输进去的细胞没有抗原标记，就不会有抗体产生，也不会产生相应的T细胞，也就没有免疫反应了。 有吗？ 潘涛问自己。 他还没有听说过有这种细胞的存在。他是行家，理论上可以有，譬如血型抗原，有的人既没有A抗原，也没有B抗原，这就是平常说的O型血。 一个细胞上有无数种抗原，其中，除了血型，与移植排斥反应有关的有7个抗原。 7个抗原不存在，这样的细胞有吗？ 事实上是没有的。 现在刘牧樵说有，这能不激动吗？ 他决定，马上带一个团队赶赴清江市，他亲自带队，进驻了安泰医院血液科。 血液科只有60张床位，在安泰医院属于边沿科室，现在进来了一帮大教授，主任医师就是3个，副主任医生5名。 这个阵势不得了。 潘教授是工程院院士，他带来的是他的工作室，另外两个主任医师是他的学生，他们正在研究急性粒细胞白血病的中药治疗方法。 他们发现了一种叫紫杉醇的物质可以杀死癌变的白细胞。 移植也是他们研究的重点课题。 移植是在广泛运用的技术，虽然已经普遍使用，但还有很多需要研究的地方，移植的研究，应该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潘教授，实验室里，我已经给你准备了一个单位的骨髓。” 刘牧樵见到潘教授，第一句话就是告诉他，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陈释的病，请你多费力。 潘教授一听，急迫地问：“确实是没有抗原标记？7各位点都没有？” 刘牧樵使劲点头，说：“是的，7号实验室属于你的，里面有9个实验员，你可以用他们。” 潘涛激动地“啊”了一声，恨不得马上就往实验室里跑。 但是不行，不能失态，人家刘牧樵请你来，是为了治疗陈释的，你重物轻人怎么行？ 潘涛教授开始查看陈释的病历。 他们详细地看了霍普金斯医院的各项资料，不得不佩服，“她移植之后，竟然不需要用抗排异反应的药物？她竟然可以在移植术后第5天出院，并且直接坐了近20小时的飞机？” 一连串的疑惑。 “刘牧樵教授，你说，霍普金斯医院治疗白血病，这是到了哪个层次？我——噢，我操！他们也是用的无抗原标记的骨髓？” 潘教授喊出了一句粗话，这是从来没有的事。 他太惊骇了。 . 第1633章 又一个O型血 刘牧樵根本就没有解释，让他们误会去。 潘教授意识到，陈释移植的骨髓是没有抗原的，他惊骇得半天回不过神。 “霍普金斯医院开展这项技术，是多久的事情？” 潘教授完全理解错了，他以为陈释是特意去的霍普金斯医院，就是冲着这门技术去的。她应该是知道他们有这种技术了。而我，潘涛，还是一个专家，怎么不知道他们有这技术呢？ 惭愧呀！ 刘牧樵觉得略微解释一点有好处，免得人家潘涛瞎猜。 “HOM最近在搞科研，他获得了一株无抗原的骨髓细胞株，我们就试着去接受了手术。事情就这么简单。”刘牧樵说。 “他才开始开展这门技术？首批？”潘教授很敏锐地捕捉到了某种信息，急切地问。 “首例。”刘牧樵说。 “啊？我明白了，你给我的骨髓，其实是你从HOM教授那里弄来的，是为了陈释未来的继续治疗？” 潘涛觉得这样解释才比较符合逻辑。 刘牧樵点头，说：“对，是这么回事。不过，我注意到，陈释可能不需要做第二次骨髓移植了。剩下的骨髓，你可以拿去做实验，可以去帮别人治疗白血病。” 潘涛院士欣喜异常。 好家伙，有了这份骨髓，回去好好培养，今后，对难治性的白血病就有了新的希望。 …… 有了动力，潘涛院士干劲十足，他格外的用心照顾陈释，他当然懂得，7号实验室里的骨髓，是他的，还是陈释的，关键要看陈释的病情。 陈释要是病情反复，他潘涛就可能什么都捞不到。 他下了最大的决心，一定要让陈释尽快好起来。 潘涛院士在治疗白血病方面是有秘密武器的，经过他精心调理，陈释的身体好得很快。 一连工作了5天，作为医生，周末的概念不是很清晰，休息的时候，他们也可能会来查看病人。 潘涛院士带来了两个主任医师，他们轮流值班，专门伺候陈释。 今天是周末，按理是潘涛休息的日子，他还是来了查房。 昨天开了医嘱，今天早上抽血化验，他急于想知道结果。 陈释的血直接送到中心实验室化验，结果出来的更快，化验结果更准确，这里的化验都是双重测试，不可能出现错误。 潘涛院士第一个看到结果。 血常规是他最关心的指标。 红细胞4.6，血红蛋白120，白细胞7.4，血小板110…… 潘涛心里一喜。 好家伙，贫血基本已经纠正，白细胞也上升了，血小板也正常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骨髓已经正常造血。 再看，幼稚细胞，幼稚红细胞占了8%，也说明造血功能活跃。 潘涛院士把血常规单子交给他的徒弟。 他又开始看其他结果。 有7个化验单。 血脂血糖的没必要多看，瞄一眼就行，不会有大问题，即使血脂高一点也无所谓。 血脂几项都正常，胆固醇、甘油三酯都很好，高密度脂蛋白和低密度脂蛋白都在正常指标内。 电解质也没必要担心，吃得，不会出现电解质混乱——不过，潘涛院士还是瞄了一眼血钙。 血钙，在肿瘤病人中，有时候是一项重要指标，侵犯骨质，会出现高钙血症，出现严重的临床症状。 正常。 再看肿瘤标记物指标。 这是几项重要化验指标，肿瘤科医生对它们非常敏感。 正常。 一路看下去。 炎症指标，心衰指标，血沉，类风湿因子都是正常的。 血型，O型。 这个指标，潘涛院士倒是没有太惊讶。 刘牧樵，他在自己的办公室的电脑上，查看陈释的检查结果。 当他看到陈释的血型是“O”型时，心里咯噔一下。 他想起了自己。 陈释过去是B型血，现在变成了O型血，那么自己呢？ 刘牧樵清楚记得，大一的时候，他在实验室里检测血型，都是采的自己的血。 他第一次知道了自己的血型，B型。 可是，后来，他的血型成了O型，并且还出现了史上第一例万能移植细胞，身上细胞7个排斥抗原位点上，全部是O型——也就是没有抗原。 他愣了半天。 有两个很重要的问题。 一是，他是谁的儿子的问题，现在又回到了过去的谜团里，他还是有可能是谢敏和刘翰墨的儿子。 二是，他的血型是怎么变成O型的。 特别是第二个问题，他身上的基因发生了变化，这是怎么发生的？并且，还是大规模的基因改变。 这才是一个天大的谜团。 这个问题，是不会有人能够解破的，并且还不能请别人一起来解破这个谜团。 只能悄悄地研究。 刘牧樵沉思了好一会，他想把这个问题告诉谢敏，但是又一想，在没有搞清楚第二个谜团的时候，他先不能鲁莽。 第一个谜团并不重要，是不是谢敏、刘翰墨的儿子关系并不大，而自己的血型改变也许隐藏着重大的医学谜团，特别是自己7个位点抗原清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自己的血是真正的“熊猫”血，组织器官也是万能移植器官，要是这个秘密传出去，哪天不小心就会被别人五马分尸，自己身上的十几个器官就变成了十几个人身上的器官。 太可怕了。 刘牧樵想着想着，除了一身冷汗。 不过，这种感觉也是短暂的，神经本身就比较粗的刘牧樵出了办公室，他一边想，自己身上不是有一身武艺吗？ 谁要是来摘他的器官，死的人一定是对方。 他刚出门，就遇到潘涛院士，他喜喜洋洋，“刘牧樵，好消息，陈释的骨髓造血能力已经全面恢复了。各重要器官的功能也正常了。我一来是报喜的，二来是问一问，我可以动用7号实验室的骨髓了吗？” 刘牧樵忙说，“可以。不过，有一个条件，你必须保密，不能告诉别人骨髓的来源。” “没问题，你以为我傻啊。”潘涛喜滋滋的说。 刘牧樵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说：“陈释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下一步，你们有什么打算，要是你的团队留下来几个人，我是非常的欢迎的。” 潘涛看着刘牧樵，沉默了一会问：“你是准备挖我的人？” . 第1634章 有了自己的院士 刘牧樵笑了笑。 对呀，我就要挖你的人。你随便带出来就是3个主任医师、5个副主任医师，这样的团队，要是在安泰医院，我可以给你300张床位。 “你看中了我的什么人？”潘涛院士问。 “都看中了。” 刘牧樵毫不隐瞒，就连潘涛院士他都看中了。 这可不行，人家津城一院绝对的顶梁柱，你刘牧樵心也太大了，人家医院会放吗？ 潘涛说：“你说说，有什么打算？” 刘牧樵心里一紧，这不是开价了吗？ 赶紧表态，说：“要是您潘院士留下，我每年给你的科研经费是两个亿，另外加两个单位的无标记抗原的血液，或者一个单位的骨髓。” 潘涛愣住了。 这种吸引力太大了。 两个亿的科研经费要比他在津城多10倍，更关键的是，刘牧樵能够提供无抗原标记的血液，或骨髓。 潘涛院士不傻，也不愚忠，他立即就表态了。 “我和我的团队就在这里不走了。” 刘牧樵心里高兴，打电话给孙涛，“准备开一个欢迎大会。” 他要隆重欢迎潘涛院士加盟。 安泰医院有自己的院士了，这是一个大喜事。 孙涛很快就反应过来，“把省府老杨请过来，开一个隆重的欢迎大会，本省的院士全部邀请来开会。” 刘牧樵说：“参加的人数，你拉一个清单吧。我过一下目就行了。关键是，我要你筹划一下，血液科，需要300张床位。” “300张床位？”孙涛为难了。 医院不停地扩张，床位是最最紧张的，现在你又要给血液科300张床位，孙涛哭也哭不出来啊。 不过，孙涛也不是很着急，他根本想不到，潘院士能够收300个病人。 因为孙涛根本就不知道潘涛手里有一张王牌——无抗原标记的干细胞，做骨髓移植，成功率无限接近100%。 只要准备充分，癌细胞杀干净了，感染控制好了，骨髓移植就没有问题，没有任何排异反应，这样的治疗简直算不得有难度的治疗。 孙涛不知道这些，他回答刘牧樵时还是很爽快的，“好的，没问题。” 刘牧樵见孙涛答应的太快，知道靠不住，说：“你别敷衍我，3个月，最多4个月，血液科就会做到300张满床。” 孙涛这才重视，说：“3、4个月之内，我哪里弄这么多病床？” 刘牧樵认真地说：“这是你的事，我不管，我只管向你要病床。” 孙涛做了一个鬼脸，摇了摇头，太难了。 这边在筹集欢迎会，津城一院得到消息了，派出了院长为首的一群人找到潘涛。 “不行啊，潘院士，你是我们医院的顶梁柱，你走了，我们不垮了吗？” “潘老，这样行不行，安泰医院开什么价，我们加倍！” “潘老，你是我们津城一院的台柱子，你现在抽身走了，您想想，我们怎么办？我和老宋商量了一下，只要你留在津城一院，提条件，你提任何条件，我们都答应你。” “薪酬，我们增加两倍。科研经费，我们也增加两倍。你要人给人，要物给物，要车给车，你要设备，我给设备。” …… 潘涛周围，围了一群人，你一句，我一句，都只有一个目标，把潘涛留在津城一院。 最后，潘涛院士表态了。 “我要的东西，你们给不了我的。我对津城一院是有感情你，我在那里呆了40年了，我怎么会舍得呢？但是，我决心已下，我不会回津城一院了，我要留在安泰医院。这里才是我事业的地方。你们也别劝我了，我整个团队都不会再回津城一院了……” 潘院士说得很坚决。 来拉潘院士回去的人只能放弃。 最后，津城一院院长说：“潘老，我可以尊重您的选择，我最后问您一句，安泰医院开了什么条件给您？” 能说吗？ 不能说。 关于无抗原标记的血液、骨髓干细胞，这是绝对机密，不能说的，他只好模糊说：“在这里，不出3年，就可能出一项大成果，你说，我能离开吗？” 众人理解了。 科学工作者，一辈子为之奋斗的事业就是研究，出成果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事情。 也许，在安泰医院，潘院士可以得到刘牧樵的支持，有可能获得突破，这是可以理解的。 有先例的。 京大一院的李六一，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他在德欣医院两年时间，研究出了一项很大的成果，据说在申请国家科技进步特等奖，他研究的成果就是得到了刘牧樵的帮助。 据说，刘牧樵给了他几个处方。 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潘涛院士一辈子研究白血病的治疗，其中，在骨髓移植这一块，他是国内首批引进技术的专家，津城一院之所以有今天，就与潘涛院士有直接关系。 津城一院在国内是三大血液病治疗中心。 但是，近十多年来，潘涛院士似乎遇到瓶颈了，在科研上，没有什么大的成果，连二等奖都没有。 不仅仅是他，整个血液病学界，最近十多年进步不大，移植成了差不多是唯一的手段了。 而移植的难关，排异、感染等问题，解决的方法还是几个老办法，没有实质性的进步。 潘涛院士是最明白的，要彻底攻克移植排异反应，只有一个办法，找到无抗原标记的干细胞。 过去，这只是理论，是梦想，而现在，他已经看到了，并且就在他手里，世界上真的有没有抗原标记的干细胞。 有了这个东西，就不担心移植排斥反应了。 这一批人回去了，又一批人来了。 这次是一批津城的官员，他们是不允许潘涛院士不回去的。 他们的逻辑很简单，津城人民养育了你，你虽然有成就，有地位了，但是，你不能背叛津城人民。 当然，他们不会赤裸裸地这么说，他们很会用修辞。 潘涛院士还是听懂了。 怎么，我自由迁徙都不行吗？我在清江市，不也是为国出力吗？ 他回答得很干脆。 “我不会回去的。”潘涛院士说。 “刘牧樵给了你多少钱？” “不是钱的问题。”潘涛院士说。 “不是钱的问题，难道还会有别的问题吗？” “领导，你别这样小看人好不好，我潘涛不差钱，我追求的是事业！”潘涛院士动怒了。 . 第1635章 跑了 陈释的病治好了，刘牧樵本来想让他再吃点中药调理一下，摸了一下她的脉，没有哪个古方自告奋勇跳出来。 看来是没有这个必要了。 陈释回到了外婆家，第二天请了几个人在陈婧家吃饭，很小的范围。 刘牧樵，苏雅娟，皮希。 刘牧樵没想到皮希竟然很大方。 也许是在霍普金斯医院相伴的几天时间，产生了感情，也许是血管中流淌的血液有几分之一的相同的原因，皮希与陈释很亲热。 皮希还带了一只金蝉，真的是足金做的，送给陈释。 陈婧看着皮希，呆呆地看了几十秒钟。 “阿姨，你真漂亮，真有气质。”皮希由衷地对陈婧赞美，确实，这女人的气质非同一般，优雅、淡定。 她眼中很平静，没有老年人的茫然与焦虑。 她暗暗地与母亲对比，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皮希的母亲，年轻时也很漂亮，但是，她的美是一种张扬和表现，她的内在有一种母性的强悍与独断专行，以及具有典型的攻击性。 更准确的描述是，她和街上的大妈没有任何不同，在跳广场舞的时候，她可以和打篮球的年轻小伙子干起来。 并且不出意料的话，她百战百胜。 相比自己的母亲，陈婧就安静很多，她绝对不会为一小块地方和年轻人抢，而应该是她会主动让给别人。 当然，皮希不知道，陈婧为了皮院长的事，曾经在市府里，把市府大佬的花瓶都推倒了。 她更不知道，市府的保安都不愿意看到陈婧的那辆红色宾利。她是有名的女人，她善于讲理，也懂理。你如果认真跟她讲理，她会不急不躁，和你辩论，一直把你说服，当然，你也可以把她说服。 但是，如果你不讲理，或者用出格的逻辑忽悠她，她也会发怒，一旦她发怒了，你不要以为你有权利就能赢，更不要以为你比她狠就能赢。 你要赢她，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你更有理由，说服她，否则，你就是遇到克星了，哪怕你说市府的老大。 “皮希，谢谢你。” 陈婧对皮希是真诚的感谢。 “不用谢，陈释也是我的亲人。”皮希回答。 “嗯，陈释会珍惜这个缘分的。”陈婧说。 这时候，佣人端上来几样水果，都是才从矿泉水中清洗出来的。 陈婧有个习惯，水果都要用干净的井水，或者超市里买来的矿泉水浸泡，浸泡时间不少于3个小时。 虫子、灰尘、农药都要洗得干干净净。 她从来不马虎。 她生活从容得很。 “苹果，放心吃，带皮吃更营养。” 陈婧当年学了医，根本就没有从事医学这个行业，倒是给自己的生活提供了足够的理论。 “放心，我请人检测过，经过我处理的水果，农药、虫子都不会残留在水果上。” 她没有给别人拿水果的习惯，“自己拿啊。” 皮希善解人意，赶紧拿了一个嘎啦果，比较小，香脆可口，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苏雅娟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女孩，她挑了几颗贵妃香葡萄，连皮带肉一起吃了起来。 陈释还不敢随便吃东西。 从发病到做完移植，她一直都担心感染，因为，白血病人最大的并发症就是感染。 她戴口罩已经快一个月了。 今天，她还习惯戴着口罩。 “陈释，你可以正常生活了。你的白细胞已经恢复到了正常人的水平。用不着担心感染了。” 刘牧樵提醒陈释。 “真的？我还是有些担心。” 陈释早就想摘下口罩，只是，她也是护士出身，知道白血病人感染后是多么的可怕。 “你完全放心。反过来，你过去的白血病换成了新的，过去的免疫都不在存在，倒是需要得几场病，免疫才会正常。” 刘牧樵说。 人一辈子，从出生就与微生物打交道，得病也是产生免疫的过程，所以，得病是有两重性的，不全是负面的。 新生儿出生3个月内，抵抗力几乎与母亲差不多，他们带有母亲的抗体，3个月后，这是抗体就会慢慢消耗，今后的抵抗力，就需要婴儿在与微生物接触的过程中慢慢产生免疫力。 陈释也有这么一个过程。 陈释听刘牧樵这么说，也挑了几颗葡萄吃了起来。 味道美极了。 她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这样吃水果了，平常吃的都是果汁。果汁哪有这种美味？ 几个人聊着，不久，佣人开始上饭菜。 陈婧带头，请大家上桌，她把皮希拉在她身边。 “皮希，你父亲，学生时代的他与后来的他完全不同，这都是因为我，我对不起你父亲。” 皮希终于还是提到了皮荡。 “都是缘分吧。”皮希说。 “嗯，缘分？不是的，不能用缘分解释这一切。说到底，还是我不够叛逆，不够坚强。”陈婧说。 “我还是太幼稚，做乖乖女做了20年，没有摆脱父母的束缚，最后屈服于礼教和孝道。那年，我要是坚决不出国，我应该也是一个好医生，皮荡也不会过早丢弃个性与棱角。他和学生时代一往无前完全不同，特别是到了中年以后，他做院长了，棱角基本上已经没有了，可惜，他因为爱情的打击，让他过早失去了个性……” 陈婧一口气，说了很多。 “现在我们都老了，你放心，皮希，我不会影响你们家庭的，我和老皮之间，也早已是普通朋友而已。这次，你出手相助，我非常感激……” 陈婧很平淡地说这些。 刘牧樵插一句，说：“陈阿姨，陈释还去那边吗？” 陈婧笑了笑，她知道，这是刘牧樵故意岔开话题，亲情这东西，很多不需要说出来的，更不需要感谢。 陈婧说：“不去了，我已经委托别人经营了。陈释休养一段时间，她还是把国内的公司管起来，在身边，我也放心一些。” 刘牧樵说：“这样好，国内的制造业做起来更轻松，至少，需要的配套零件更容易获得。” “黄冕不来纠缠你了吧？”陈婧突然话题一转，问陈释。 “不来了，自从我病了之后，我即使去找他，他跑还跑不赢。”陈释笑了起来。 “这家伙不是个东西！”陈婧有些怒意。 黄冕一直在追陈释，交往了不久，陈释就发现这人人品不行，就设法摆脱他，他一直纠缠。 现在好了，安静了，黄冕跑到哪个旮沓，找都找不到。 . 第1636章 他是不是有些飘啊 陈释的病好了。潘涛拿着刘牧樵给他的一个标准单位的骨髓开始了研究，他培养了几株骨髓干细胞，长得很好。 他开始给第一个病人做移植。 效果，嘿嘿，不用一丁点的抗免疫的抑制剂，第三天，就在血管内找到了新产生的血细胞。 太振奋了。 潘涛做了一辈子的骨髓移植，哪一次不是小心又小心？生怕发生排异反应。 做一台骨髓移植手术，有几个关键步骤。 一是配型，很艰难，几百个标本中去筛查，能够找到3、4个位点相匹配的就是皆大欢喜了，就表示移植有了成功的可能。 第二步化疗，把癌变的白细胞杀死。实际上是把患者身体所有白细胞杀灭了，为移植腾挪空间。 这一步还含有第三关，感染关。 第四关就是移植后的排异关。 这是最难的一关，也是成败的关键，几乎所有的病人都会出现排异反应，这就靠医生了，怎么用药非常关键。 免疫要抑制，但又不能全部抑制，身体还需要一定的免疫力，否则可能出现难以逆转的感染，这种感染一旦发生，极为凶险，存活率非常低。 有时候，早上出现感染症状，下午人就没了。 所以说，移植最大的难题就是排异反应这一关，即便是大专家，也不敢说这一关能够轻易过去。 第五关就是移植细胞的再生了。 一个病人，从进院准备移植到移植成功，最快要3个月以上，大多数都在半年左右，久的有两年的。 现在，潘涛手里有几株没有抗原标记的骨髓干细胞，他急切地开始了实验，这么好的东西，不试一下心里忍受不了哇。 他手里已经有32个病人了，他们都在等第一个病人的结果。 传来了好消息。 第一例病人第3天检测到了新生产的血细胞。 第5天，数量在直线上升；第10天翻了一倍。第15天又翻了一倍。 21天，病人的血细胞稳定了，保持在正常水平，不再上升。 也就是说，21天，病人正式痊愈！ 这可是不得了的成绩。 潘涛又帮5个患者进行第二批实验，他不准备等，等第二批术后10天，他帮第三批10个人移植。 等到了第二批痊愈的那一天，他又给剩下的16个病人进行移植。 这是潘涛院士进行的首批32例实验。 全部成功，没有发生一例排异反应。 这是一个伟大的成果——不过，加伟大两字，还必须有另外一个前提，他必须有足够的无免疫标记的骨髓干细胞。 这是一个问题。 第一批32个病人几乎把他的骨髓干细胞耗尽——他留下了一株做种子，继续培养。 培养的周期有点长，也不是无限制的。 他算了一下，即使节约用，每一单位的骨髓只能用半年，治疗2000病人左右。 潘涛在津城一院一年收治的白血病病人，大约是3600人左右，安泰医院未来的前景肯定要光明，他的目标是收治6000到7000人。 因为白血病人最短的住院周期是30天，那么，一年收治6千到7千人，确实需要300张床位。 潘涛在津城一院每年是3、4千病人，他拥有的病床是500张，主要是病人住院周期太长。 现在缩短了住院时间，安泰医院准备300张床位，基本上可以满足需要。 “刘牧樵，问题来了，骨髓不够用啊。您门路广，可不可以每年给我提供两三个骨髓？” 这一天，潘涛的论文发表了，中华《血液病学》期刊刊登了蟠桃的论文，并且是冠以“特约”俩字，他来向刘牧樵汇报。 本来，他准备和刘牧樵合作写这篇文章，刘牧樵拒绝了。 “我不要冠名，更不要说我是骨髓提供者，你要保密。”刘牧樵当时就这么说的。 今天，他把文章拿来给刘牧樵看。 这是一个成果，很大的成果，要是满足了骨髓的供应，就等于是攻克了白血病的治疗。 他的骨髓干细胞培养只能用半年，因为细胞的增殖，在体外是有限制的，不能无限制地在体外繁殖。 潘涛院士原来也寄希望于从治愈的患者身上获得骨髓，可是，失望了，他们移植干细胞后，经过一段时期的繁殖，患者身上的骨髓细胞又出现了他本人的抗原标记。 这样就只有一条路了，只能通过刘牧樵获得无抗原标记的骨髓细胞。 刘牧樵苦笑着说：“一年需要多少？” 潘涛院士说：“节约点，两三个标准单位吧。” 刘牧樵想了想，两个单位不难，不就是献两次骨髓吗？ 献骨髓比鲜血稍微复杂一点，但是，总体来说，对人体是无害的，刘牧樵这种身体，一年献4次也不会有问题。 “我把病人分成两部分，一部分使用原来的移植方法，另一部分，配型困难的，或者分型预后很差的，我就用你提供的骨髓培养液。” 潘涛解释。 刘牧樵点头说：“我也只能答应你每年给你提供两个标准单位骨髓，多了不行，我也弄不到。” 潘教授喜出望外，他其实根本就没有想到，刘牧樵会有稳定的骨髓供应。 “哪还有什么可说的？足够了，足够了，我要很好地利用这个机会，把血液科做成最大的专科。” 潘涛很庆幸自己的决策，来安泰医院是对的，当时，他为了得到刘牧樵那一个单位的骨髓，答应来安泰医院工作，他根本没想到刘牧樵还能搞到第二份，更没想到他每年能够给他两个单位。 太令人振奋了，完全可以放手一搏，建立国内最大的血液科完全具备条件。 实现这个目标有两个条件，一是他潘涛院士的名气，二是安泰医院血液科有可以不配型的骨髓，并且，过去移植成功率很低的几种白血病，在这里治愈的机会打了很多。 潘涛院士打了鸡血一样回到科室，他又开始着手安排第二批病人进院移植了。 这一次，他准备移植的病人数量增加了一倍多，72个人。 刘牧樵接到孙涛的电话，孙涛说，“刘牧樵，不知道潘涛哪来的信心，这老家伙竟然限定我，在3个月内满足他300张床位的要求。你说，他是不是有些飘啊。” . 第1637章 名声大振 安泰医院的血液科异军突起，基本上属于突然之间名声大作。 医院给血液科的240张床位住得满满的，孙涛想尽了一切办法，也没能凑齐300张病床，最后只好在德欣医院搞到110张床位。 一个科室分布在两个医院，加起来350张病床。 潘涛总共已经治愈了173个白血病病人，特别是里面大多都是难治性白血病，M4、M6的病人都有好十几个。 几乎是100%成功。 1例除外。 有1例病人属于临终期进来的，卡式评估只有9分，还没来得及治疗就没了，就是来的当天晚上，病人心跳突然就停了。 其他的，经过了移植的，都成功产生了新的细胞。 神经精神中心大楼的中心实验室，7号实验室每天忙碌得很，32个实验室工作人员三班倒，他们每天要产出10人份的骨髓干细胞，这个任务很重。 细胞培养很不容易。 在人体内，细胞繁殖是有免疫系统保驾护航的，而体外繁殖就没有这个保障了，任何一种微生物感染都会导致培养失败。 本来，微生物分为病原微生物和非病原微生物，对人体来说，很多种微生物对人体并没有危害。 譬如普通的大肠杆菌，乳酸菌，等等，它们不但对人体无害，反而有益。 但是，这些无害的微生物，对体外繁殖的细胞却是致命的。 因此，7号实验室，现在是升级成了P4实验室了，绝对的洁净。 没有办法，32个工作人员，没有周末休息，三班倒，每天8小时，非常紧张。 安泰医院的血液科根本不愁病源，他们限定每天做10个移植。 这是目前的最高产量，一个7号实验室不够，刘牧樵安排人在抢修19号实验室。 要达到P4水平，很多地方需要改造，没有半年完不成任务。 刘牧樵有些哭笑不得，他本来是医生，现在他变成了“药”，一种非常有效的，疗效非常好的药。 并且是，他这种药除了他自己，别人无法替代，这就令人尴尬了。 过去有唐僧肉吃了长生不老，今有刘牧樵的血能起死回生，刘牧樵自己都苦笑不已。 他自己成了药品。 他给自己下了一个指标，一年只能献两次的骨髓，但后来一看，人家潘涛院士拉开架势，广告都不要做，这消息飞快地传遍了全国——全世界，这还得了？ 预约的电话24小时不停。 “一天最多只能接收10个病人！” 潘涛院士开始苦恼，一天10份骨髓移植的干细胞不好弄呀，开足马力培养，不能出次品，也很难满足10份骨髓干细胞。 “刘牧樵啊，要是你出高价，一年能弄到3份……4份，我就不追着你跑了。” 潘涛院士算了一下，要是每年有4份骨髓——3份是起码，他手上就会比较宽裕，治疗白血病就基本上能够敞开治。 当然，这个所谓的敞开治疗，是在这350张床位的基本盘子上运作。 潘院士他最多也只能经营350张床位了，一个70岁的老人，拼命这种口号是不能喊的，很容易兑现。 刘牧樵想哭。 看着潘涛院士哀求的眼神，他拒绝也不是，不拒绝也不是。 我刘牧樵是医生，不是药啊！ 我拿自己的骨髓治病，听起来十分的伟大，但是，我也不能太无私了吧！ 这虽然也不是什么不好听的事，帮别人治病，积德啊。 问题是，我刘牧樵是名医，是差不多是全科医师了，我做的事是治病救人，我可以去发明药，可以去用昂贵的药材去配制药，但是，拿自己做药，这……刘牧樵觉得哪里不对劲。 “老潘啊，这骨髓真的不好弄啊，一年给你两个标准单位，已经够有意思了。” 刘牧樵认真地对潘涛院士说。 “我知道，刘牧樵。不过，你既然掌握了这样一个宝贵级的人，可以出高价呀，我跟你说，一个人一年献骨髓，6次是完全没问题的，甚至可以献12次，对身体没有任何危害。” “12次？”刘牧樵不禁打了个冷噤。 献骨髓与献血不同，献骨髓之前要打刺激骨髓生长的因子，浑身会有些疼痛，这种痛不是一种好的感受。一年献一两次，确实没问题，但是，每个月献，这就是负担了。 刘牧樵摇了摇头，说：“老潘，呃，潘老，你就没有办法让骨髓细胞扩大繁殖吗？” “不行的，细胞繁殖，在体外是有代数的，不能无限繁殖下去，大约繁殖了100左右代就不能再繁殖了。” 1个细胞繁殖100代，要提高产量有两个办法，一是基数大一些，但更关键的是，要是提高繁殖的代数呢？ 这个数学问题很明显，提高一代的繁殖能力，所产生的细胞数量是倍数关系。 但是，现在的科技还没有提升的办法。 “你要想办法，提高繁殖代数，别老望着我，我真的没有办法给你太多的骨髓。” “4个也行。” 刘牧樵摇头，“4个不行。” “你可以拿高价买呀，我又不是要你刘牧樵的骨髓！”老潘急了，他太渴望得到多一些的骨髓。 刘牧樵真的要哭了，不是我的骨髓，是你的？ 我刘牧樵大名鼎鼎，是著名的医生，并且都快成全科医师了，我现在突然变成了一种药。 老潘接着说：“刘牧樵，哪怕给人家1000万一年只值得啊！” 1000万卖骨髓，我刘牧樵用得着吗？ 潘老又说：“你知道吗，1个白血病人，治疗费用，我们算最便宜了，平均50万一个，我一年治疗5000个，不算多吧？也是25亿的收入。拿1千万给人家，其实很划得来。” 1000万？ 你赚25亿，给人家1000万，这才是真正的暴利。 刘牧樵冷冷地说：“给人家，为什么不是1个亿呢？或者，10个亿？” 潘老喉咙卡住了，他感觉1000万是很大一个数字了，他老潘在津城一院时，一年的收入才180万，加上各种各样的奖，他到现在也只存了3000万。 人家卖骨髓一年1000万够可以了，又不需要干别的事，你给人家1亿？太多了，我潘涛院士，到现在还没有1个亿。 第1638章 小目标 刘牧樵最终还是没有答应潘涛增加骨髓供给量，他说，搞不到，两个基数已经够多了，你老潘也不要太勤快，一年顶多做3000到5000个病人，我可没指望你给医院创收太多。 你一个科室赚25个亿？ 刘牧樵斜着眼睛看着潘涛院士。 “呃，25个亿多吗？” 老潘搞学术出手，对经济这一块的理解比较有限，他在津城一院，那是属于很大的医院，一年150亿，所以他觉得25亿也不多。 他在津城的血液科，贡献的收入是7、8亿，那里做移植的病人，平均费用是100万左右。 安泰医院便宜近一半，主要是可以快速出院，不需要用移植排异反应的药物。 他在津城一年治疗3、4千病人，其中做骨髓移植的大约是1000病人。所以，他简单一算，在安泰医院做25亿，应该不是大问题。 25亿营业额的医院，一个地区都很难有一所这样的一样，能达到这个收入的医院，应该是经济条件比较好的地级市的第一医院。 安泰医院过去都达不到这个收入。 潘院士的算盘没有算错，其实，安泰医院血液科，随随便便都可以做到这个数字，真要是为了创收，做到50亿都不是难事。 刘牧樵心里这道坎过不了，他愿意做名医，不愿意做药品，自己是一味药，那太丢人了。 当然，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丢人了。 由于刘牧樵只答应每年提供两份骨髓，潘涛院士调整了目标，他提出来，只接受难治性的白血病。 所谓难治性白血病，就是一两个标准化疗之后还不能控制的，或者是反复复发的，这就叫难治性白血病。 肿瘤，不管是那种癌症，就怕反复，一旦出现反复，治愈的机会就微乎其微了。 白血病治疗，M3型是比较好治的，通过化疗就有可能痊愈，而M4、M6型治疗就比较困难了，一般都要进行骨髓移植。 潘院士做出的这个决定，刘牧樵也很赞成，容易治疗的，可以到别的医院治，安泰医院专治难度较大的白血病人。 有明确的指导思想，血液科就好操作了，他们专门预约那些难治性的白血病病人。 做医院，不算经济账是不可能的，现在还没有哪家医院是靠国家拨款，都是自负盈亏的，要马儿跑不给马儿吃草，想都不要想。 现在民众的愿望是希望免费医疗，但是可能么？ 假如实行免费医疗，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医疗质量肯定会大幅下降，仪器设备就会很陈旧，高尖技术很难用于临床，医疗服务质量也会变差，治病的效率会大幅降低。 又要高效率，高质量的医疗，又要全民免费医疗，其实只存在于梦想之中。很多免费医疗的国家，医疗费用的开支都在GDP的10%以上。 要是我们国家财政拿出GDP的10%的钱做免费医疗试试，用不了几年，我们就又回到了解放前。 刘牧樵是院长，他当然要算经济账。 他越算越兴奋。 他算了一下，血液科一年收治5000左右的难治性白血病人，社会效益不用讲，那是十分巨大，等于是救活5000个必死的人，哪里去找这样的社会效益？ 经济效益也是十分可观的，难治性白血病人的医疗费用，不说100万，70万算是良心价了，在其他医院100万还可能人财两空。 就算是平均70万，一年35亿的营收，什么概念？一个县域财政收入的总和！ 刘牧樵又算了一下全院，不算德欣医院，光是安泰医院，明年达200亿，应该没有大的悬念。 全国的各类医院，营业收入上200亿的，主要分布在经济发达的省会城市和特别发达的副部级城市。 200亿的医院，不超过20家。 安泰医院有望进入200亿俱乐部。 营业收入不是一个小问题，业绩是品牌的第一要素，你医院没有很高的营业额，哪来的品牌？ 刘牧樵要打造世界级别的医院，如果在国内还不能进第一梯队，那还谈什么国际型医院？ “老潘，我考虑好了，你要3个单位的骨髓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有一个要求，你的营业额要做到30亿……有一个前提，费用不能高，还要比普通医院费用低30%左右。你能做到吗？” 老潘一听刘牧樵突然增加了一个单位骨髓，他哪里还会反对？大声说：“40亿也行！” 要做到40亿，办法是有，国内，便宜30%的费用可以，也应该。但是，国外的病人，为什么要优惠？ 为他们提供了服务就已经很不错了，特别是哪些对我们不友好的国家，加倍收钱又有什么不可以？ 退一步说，就按照他们国内的收费标准，治疗一个白血病，在发达国家普遍是3、5百万，我收你200万，你能有意见吗？ 潘院士的脑子很好使，就这么定下来了。 专治难治性白血病的策略定下来之后，当然就会出现另一个问题，很多人被拒之门外。 这一天，邓尚的一个远房亲戚打上门来了。 打，当然是夸张。 邓尚有一个姨表，叫邓尚哥哥，邓尚姨妈家那边的一个亲戚，有人得了白血病，M3型。 他们满怀信心来到安泰医院，直接就在血液科就诊，血液科一个副主任医生接待，建议他转附属一院血液科治疗。 “你这个病，相对是比较好治疗的，你去附属一院那边做化疗吧。” 他们一听，什么！赶我们走？赶紧亮牌子。 “我们是邓尚的亲戚，邓尚是谁，你应该知道吧？他是局座，卫生局的局座！我到你们住院治疗，是看得你们起！我们还要做骨髓移植！” 谁知，这位副主任医生也是津城一院过来的，潘涛工作室的工作人员，他对清江市的情况不是很熟，特别是，他眼睛里从来就只认一个人——潘涛。潘涛院士，比你一般的局座牛逼多了。 你亲戚是市里的局座，我们根本就不属市一级管，你在我面前狐假虎威？ 这位副主任医生在原则面前转不得弯。 “你就是刘牧樵院长的亲戚也不行。我们医院只收难治性的白血病！” “你一个小医生，竟然目中无人？好，你等着，我看你这饭碗还能不能端得稳！” 第1639章 要刘牧樵过来一趟 邓尚的远房亲戚叫邓俊山，以邓尚在清江市做局座而自豪，他去清江市看病，每次都会打邓尚的牌子。 谁知，这次找错人了。 一，安泰医院过去是属于邓尚管，现在已经不是了，直接是厅里管，严格意义上属于清江大学管，业务属于厅里管。 二是，血液科的头儿是潘涛院士，他，包括他的团队，平常见到的官儿，在他们眼里，至少也得是老杨这样的人，他才可能认你是一个官儿，他自己就属于副部。 你今天别说打邓尚的牌子，就算是打老宋的牌子也没用。 老宋是厅里的老大。 现在，安泰医院的血液科，一边可以说是繁荣昌盛，一边可以说焦头烂额。 要好好做业务，你说，没有抗原的骨髓干细胞，只要你刘牧樵骨髓供应的上，潘涛你有无限的人手，全世界白血病一大半会跑到安泰医院来治病，别说350张床位，就是3500张床位也满足不了病人。 从这个角度来说，安泰医院当然是繁荣昌盛。 而对于具体操作的科室人员来说，又是焦头烂额，都要来看病，病房里装不下，你说怎么办？ 人家是拼命把病人送到医院里来，而他们则是拼命把病人往外推。 潘涛下了死命令，只收难治性的白血病，或者说分型是M4、M6的。M3的绝对不收。 这是一个好主意，把有限的资源用在刀刃上。 但是，任何一项决策都是有两面性的，那些得白血病轻一些的，他们也想在这里治呀！何况，轻一些的白血病也是白血病，并不是说轻一些的白血病就一定能治好，再说，即便是M3型的白血病也有难治的。 心情是理解，都想用最好的医疗资源，都想往安泰医院里钻。 而作为下级医生，副主任医生，主治医生就焦头烂额了，每天被患者方投诉，都是说他们服务不好，推诿病人。 今天这个邓俊山就是有底气吵架的，朝廷里有人。 他说，你们敢不收他儿子住院。 主治医生搞不定，副主任医生上。 “跟你说明白了，你儿子的病是M3型，属于比较好治疗的，我们建议你去附属一院，二院也行。” “不行，你们医院最好，我们就要在这里治病。” “我们这里只收难治性的，不收普通的白血病。” “我们家有做官的，邓尚，你们的顶头上司！你不收，我就到局里投诉你们。” “邓尚？邓尚是谁？” “邓尚是你们局座，卫生局。” “我们不属清江市局的领导，我们属厅里管。” 接待的医生也有些生气，你邓尚，处级，而我们安泰医院是副厅，他怎么是我们的顶头上司呢？ 两人越说越僵，互不相让。 医生这一边，由于有潘涛的死命令，他们也不敢收不符合要求的病人啊，何况你以势压人，就好像我们安泰医院的血液科的人好欺负。 患者这一边也有想法，我们又不是普通老百姓，是有背景的，你们太目中无人了，我们的邓尚局座，难道是要饭的？虽然你说他管不了你们，但是曾经是你们的顶头上司啊。 患者觉得委屈。 我们只是看病，又不是不给钱。 他们卡里已经筹集了40多万，还在借钱，钱还没凑足，谁知连进院的机会都没有，气不打一处来。 “再不收，我可不客气了！” 邓俊山怒了。 到哪里看病，是我的自由，你安泰医院难道是给皇亲国戚看病的御医院吗？ 一激动，动手了！ 说实在的，各有各的理，你邓俊山一动手，打了副主任医生一个耳光，外加两拳。 副主任医生是一个年轻哥们，没防备，挨了几下，眼圈都打青紫了，懵了片刻之后，哪里还管得自己的身份？ 他猛然扑上去，哪里要害打那里。 打架，最好不要和医生打，他们知道哪里是要害，也知道打哪里验伤都难。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邓俊山农村人，体力活干了几十年，皮粗肉厚，力气也大，打架吃亏的机会不大。 副主任医生则年轻，才30岁出头，年轻、有力气，特别是被激怒了，拼命了。 加上他是行家里手，知道打哪里。 最后的结果是，还没等人家上来帮忙，两个人已经是两败俱伤。 邓俊山断了两根手指，腰大肌严重挫伤，痛得要命。副主任医生则鼻梁都歪了。 医院介入是不够的，最后打了110. 110只负责打架本身的事。 邓尚不得不出面了。 他很没有面子。 这种事，类似拒绝看病的事，与他有关的已经是第3次了。 岂有此理！ 作为医院，哪里有资格拒绝病人？到协和医院看病，只要人家挂号，你就得帮别人看病，谁给你安泰医院的权力，剥夺了国民的看病自由？ 前两次也是两个白血病人，安泰医院说不够标准，推诿他们去附属医院看病，他忍了。 现在好，自己的亲戚来看病，你们不但不接纳住院，反而和病人家属打起架来，太欺负人了。 邓尚直接找刘牧樵。 他给了安泰医院办公室一个电话：“我要刘牧樵来我办公室，立即！” 安泰医院办公室主任惊呆了，好大的口气，问：“你谁呀？” “邓尚！听清楚了吗？邓尚！” “邓尚？哪个邓尚？” 办公室主任一定要问清楚，按级别，刘牧樵的级别比邓尚高，按隶属关系，安泰医院已经好几年不属邓尚管了。 “我是局里的邓尚！” 噢，原来还是这个邓尚啊，我还以为市里或省里出现了一个新的邓尚啊。 “呃，领导，这事，可能有点麻烦。你可不可以说一下，有什么具体的事，我转告一下好吗？” 办公室主任知道自己的职责，尊严还是不能丢的，再怎么说，还轮不到邓尚对刘牧樵呼来喝去。 有事，你自己上门才对。 “有事，当然是我有事找他！” “有什么事，我可以转告吗？” “你，转告，你也配？” 办公室主任一听，顿时就火气来了，“领导，你这话就不能这么说，都是工作，人格面前人人平等，我是安泰医院办公室主任，配还是不配，我心里清楚。这样吧，你直接打电话给他。” 直接打电话给刘牧樵。 我有他的电话号码吗？ . 第1640章 要个说法 邓尚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可悲。 从刘牧樵做实习医生开始，他就是局里的领导了，这么多年来，刘牧樵一步步成为大医，自己竟然没有捞到一点便宜，竟然落到了连他的电话号码都没有！ 他怒从心起。 他喊了一声，“备车！” 隔壁的司机赶紧起身去准备车子。 每当邓尚出去，他都是这么喊的，等小刘把车子弄暖和了，他就会上车，然后说去哪儿。 今天有些不同，他竟然比司机小刘还快。 “车，车，车还冰冷的！”小刘司机跑了起来。 今天其实天气也不冷了，用不着加热座椅。 “去安泰医院！” 这句话，有几分杀气。 过去，邓尚和刘牧樵之间说不上关系好，还是不好，见面的次数非常有限，前些年，安泰医院还归市里管，那时候刘牧樵是普通医生，院长是皮院长等人，邓尚需要医院帮忙，他都是通过皮院长。 后来，安泰医院划归清江大学附属医院了，医院也升格了，到了副厅，邓尚有些不习惯，幸亏他和高健关系比较好，很多时候，他办事是通过高健。 他现在才想起来，其实，自己与刘牧樵的交情真的很少，连电话号码都没留！ 这就过分了。 在邓尚想来，确实如此。 一般来说，有一面之交的人都会留个电话号码，或者微信，怎么这几年稀里糊涂连刘牧樵的号码都没有呢？ 他又想，刘牧樵会不会有我的电话号码？按理是应该有的，万一没有呢？那就糟了，太丢人了。 他在为没有刘牧樵电话号码而羞愧。 当然，他并不知道，刘牧樵是不留手机号码的，这是他多年的习惯，因为他的手术多，出道的时候，他整天在神经内科穿刺室，接电话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所以，他习惯了不给号码给别人。 现在，他手机里不到30个号码。 他与外界联系，绝大多数时候是用座机，或者姜薇的手机。姜薇实际上成了他的总管。 要是邓尚知道这个事实，他就用不着感到羞愧了。 今天，他很气愤。心中的怨气，必须要发泄出来。 邓尚一边想，怎样让刘牧樵下不得台！ 他觉得自己占理了，自己的亲戚在医院里看病，医院不但推诿病人，还动手打人，即使这个人不是我邓尚的亲戚，刘牧樵也应该吃不了兜着走。 先见一下刘牧樵的面，要是他态度好，赔礼道歉，再赔上几万，十几万块钱，我就算了，今后说不定要有用得上他的时候。 如果刘牧樵今天对我有半点不恭，对不起，我搞到市里，搞到省厅里。 你再有本事，你再有地位，也要讲理是不是？ 推诿病人，拒绝病人就医！ 岂有此理！ 关键是，医务人员还动手打病人，这种医生要开除出医疗卫生行业！ 害群之马！ 邓尚的车到了医院门口。 “停！” 他犹豫了。 刚才还有足够的勇气，现在见到“安泰医院”四个字，他的勇气突然就没了。 不行，这样去，可能会要吃亏，还是找个帮手好一些。 他想起了曾经在某部门工作过的老陶。 老陶是邓尚的好友，他堂弟做药品生意，就是邓尚帮他牵的线，赚了钱，这人情，他不得不还。 老陶很快就来了。 他开的是一辆保时捷卡宴。 邓尚想，保时捷的四个轮子，至少有三个轮子是他的堂弟送的，这不需要太多的推测，行情是这样的。 “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 老陶年纪并不大，老字，二十年前就已经加上去了，他其实只有57、58的样子，工作比较自由，上自由班。 “这个刘牧樵太目中无人了。”邓尚恨恨地说。 “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老陶问。 邓尚把事情简单地说了，这一面之词，老陶一听，顿时一拳打在座椅上。 “岂有此理，欺负你邓尚，就是欺负我陶某人，走，我们找他评理去。” “好，有你帮忙，我胆子就壮了很多。” 邓尚让司机小刘把车开走，他坐上老陶的车，进了大门。 找刘牧樵并不容易，他上了手术台，你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会理睬你。 邓尚心中轻松了许多，他改变注意了。 找孙涛！ “哎哟，邓局您怎么过来也不打个招呼？”孙涛说。 “我又不是什么人物，怎么好预先给你打招呼？”邓尚话里带刺。 “邓局，你这样说就见外了，我是你的老部下，我能不尊重您？”孙涛赔笑说。 “呃，你说这话，还算有良心。我有件事，你去办一下。”邓尚也不想为难孙涛。 “您吩咐。” “把刘牧樵叫过来。” “刘牧樵院长？哎哟，不巧，他上手术台了，一时半会——说明确一点吧，今天都不可能下手术台。” “嗯，这么巧，不会是听说我来了，逃走了吧？” “哪里话，他敢吗？邓局，来，请坐这边，吃水果。哦，这位领导，脸熟啊，请坐。” “他？要是早两年，我相信你孙涛也不会想见他，见他不发抖的人不多。不要我介绍了吧，我们叫他老陶。” 其实，孙涛何尝不认识他？这个人，就是过去抓皮院长的人。 再说，邓尚来干什么，他也知道，只是，他故意装作不知道。 孙涛亲自摆水果，忙这忙那。 “你坐下，我今天来，半公半私，我有一个表弟，在你们医院受欺负了，我是来调查情况的。孙涛，我跟你说，我要是跟你们上纲上线，你和刘牧樵吃不了兜着走，什么事，不用我说了吧？” 邓尚开门见山。 他没有见到刘牧樵，心情很矛盾，既高兴又失落。 “这事吧，局座您来了最好，我正要解释一下。我们这里的血液科，您可能还不知道，病人太多，都是来做移植的。我们就有个内部规定，只收难治性白血病。您家那个亲戚，属于M3型，是可以通过化疗治愈的，我们就推荐他去附属一院治疗。谁知道，他不同意。”孙涛解释。 邓尚鼻子里哼了一声，说：“他不同意转院，你们就动手打人！你们有理了？” 孙涛说：“不是这么回事，我调查了，110也调查了，是你表弟先动手打人的。” . 第1641章 都怒了 讲理？ 孙涛可能在国外呆久了，人家邓尚是来讲理的吗？ 是，是来讲理的，问谁，谁都是这么说，但是，邓尚管医院管了这么多年，在他的职业生涯中，他什么时候需要讲理？ 忘记了。 经过这些年的实践，忘记了讲理，因为，讲理的机会太少了，他都不记得上次讲理是什么时候。 这世道，只有弱者需要讲理。 这不能怪邓尚，因为他很多年没有人跟他讲理，他也很多年没有讲理了。 儿子读高中，某名校，儿子中考成绩是4A2B，学校帮他开了绿灯，进去读了，和6A的同学一样享受优秀的教学资源。 儿子读大学，刚好踏在某个心仪大学的门槛线上，有人帮他录取了。 清江市举行一场国足对寒国的比赛，一票难求，多少球迷高价都买不到门票，他手里却有6张门票，免费的。 跟下属，他只记得自己是作指示的人，怎么可能和下属讲理——虽然孙涛已经不是他的下属了。 孙涛你给我讲理，并且，理还在你这一边？ 邓尚不是一个横蛮的人，也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只是习惯了很多事，今天，你孙涛不应该摆理由，更不应该是你对了我错了——包括我的亲戚。 我怎么错呢？ 这些年来，我错过吗？哪一次不是你们下属错？ 过去，每一次检查工作，我都可以发现你们无数的错误，我邓尚怎么可能有错，而你们怎么可能正确？ “孙涛！你的意思是，我在无理取闹？” “领导，不是这个意思，您可能并不了解事件的全部，我只是重述一下事情的原委。” “我不了解？你说我事情的经过都不了解就打上门来了？你这是什么态度？我邓尚是不做调查研究的？我找你，是我的错？” 我会错吗？ 我不了解情况？ 笑话！ 我邓尚从来都是以事实为根据，你竟然说我不了解情况就找你的麻烦？ “孙涛，我亲戚挨了打，你给个说法，要不，我，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老虎不发威，你以为是病猫！” “邓局，这话可不能这么说，这不是脾气的问题，您还是认真听一下我的陈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你再分析一下对错，再决定下一步该怎么走行吗？” 邓尚怒了。 他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油盐不进？他正想发威，那个跟他来的老陶扬了扬手，我来。 “孙涛——院长，我老陶在一边听了这么久，发现一个问题，你们医院有点名气了，你们很飘啊，很不把人放在眼睛里啊！很专横跋扈啊。你孙涛院长是不是不想做了？我可以成全你，这个愿望，我只需要打个电话，兄弟，我看你是不是想我们查一查你，你……我就不把话说透了。”坐在一边的老陶大声说。 这几句话，把孙涛气得脸都是苍白的。 “你有话就说，说透，完全说透！”孙涛还是在这里忍。 “我老陶一辈子只做了一件事，查找各行各业各部门的蛀虫，我虽然现在没有具体管那个部门，但是，请几个兄弟来查一查你们医院，我担心你，包括你和刘牧樵的前途啊！” …… 孙涛根本就不打算退缩，他体能的雄激素和肾上腺素都被激发了，血液被这些激素烧得滚烫，他要沸腾了。 此时，办公室熊主任穿着参观衣进了手术室，把事情告诉了刘牧樵。 刘牧樵首先还满不在乎，心想，这邓尚吧，还算过得去的一个领导，也没有为难过我啊，对安泰医院的工作也算是比较支持。 今天是怎么啦？ 个人尊严问题。 刘牧樵想到了，一定是孙涛这个喝洋墨水喝多了的人，没有给足他足够的尊重。 再听下去，刘牧樵连手术的心思都没有了，关键是，他听见有一个姓陶的人也掺和在里面，他估计就是过去搞皮院长那个人。 “老朱，手术你接着做，我去见见那个姓陶的。” 刘牧樵已经把手术最关键的几个步骤做完了，交给朱亚光也没有什么不妥，他血液中的激素也在暴涨。 到了接待室。 一进门，刘牧樵就注意到，孙涛一脸的怒容，邓尚也是斗公鸡一样，一个中老年人坐在一边，很淡然。 一看就是老手。 他掌控着整个局面。 看得出来，孙涛还是太嫩了一点，在老陶这种老手面前，真的不是对手。 “孙涛，说说，他们怎么欺负你？” 刘牧樵连客气话都不想说，对邓尚，连点头示意都没有，直接就接上了火。 孙涛说：“邓局说，他亲戚在医院看病大家的事，要我们给个说法，我想把事情的来由说一遍，谁知他不接受，说我们医院专横跋扈，说我们存在医德医风问题，这位老兄还要查你我的经济问题……” 刘牧樵转过头看着姓陶的，说：“我记得你曾经查过我们皮院长，怎么，总惦记着我们安泰医院的正副院长对不对？好啊，有本事，你请人人来差啊！你首先查我。不过，我提个醒，你的力量太小。我不是小看你，你陶伟，在我眼中也就是蝼蚁而已，你根本打不开我的账簿，你信不信，我办公室的门，你都进不了！” 刘牧樵早就想发泄了。 上几次整皮院长，他的愤怒得很，只是还有一个更怒的人，陈婧，把皮院长救了。 刘牧樵几句话，把这个陶伟气得浑身发抖。 几十年了，只有被他绊倒的人，出来后咒过他，进去之前，谁敢这样说他？ 刘牧樵还没等陶伟反应过来，又转过头，看着邓尚，说：“你亲戚的事我知道了，110也已经做出了初步判断，我们的医生是正当防卫，你要是不服，可以继续告。那件事，我不想多说，我只说今天，刚才有人跟我汇报，你还以为清江大学附属安泰医院是过去的安泰医院是吧？我提醒你，这里不是你作威作福的地方了，到这里来，你就是一客人，你就是一患者，互相尊重，也许我们还叫你一声邓局，否则，那就是你自己找没趣了。这是我对你提个醒。” 全科医师 第1642章 大败而归 刘牧樵并不是没有涵养，也不是不能克制。 刚才，办公室熊主任已经把事情的经过对他都讲了，年轻人哪里忍得住？ 再说，关键是你邓尚自己来就行了，你把姓陶的请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这家伙两次整皮院长，要不是有陈婧这只母老虎，皮院长很难脱身，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很可能会无限放大而作为罪状。 刘牧樵也不想忍，既然你邓尚不自重，那就怪不得我了，你把陶伟请来，就是冲着我来的。 刘牧樵当然知道邓尚不是来找孙涛的麻烦，是来找我刘牧樵的，那我还客气什么呢？你都已经带着陶伟来了。 刘牧樵拿起机关枪猛扫，邓尚顿时就发现，抵挡不住啊。 不过，陶伟是一个心狠的人，他认为，你刘牧樵虽然厉害，但是你到底是清江市里面的一个院长，我陶伟这辈子又不是没有动过大人物，江东大学的一个副校长，不就是我提供的线索，最后蹲在牢房里，不一样的吃着牢饭？ 你刘牧樵笔下几十亿——不对，一百多亿的国有资金出出进进，中间就没有猫腻？ “领导干部不肯经营企业，你手下的企业这么多，这不是违纪违规吗？”终于，他找到了一个反击的武器。 刘牧樵哈哈一笑，说：“你去告，赢了，我请你吃饭！你以为我想做这个院长啊？我早就不想做了，当初，我就不同意做！有本事，你去告，告到京城最好。我提醒你，在江东省，你告也没用。” 刘牧樵真的同意他去告，他从来就没有想做院长。 陶伟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也打鼓了，咦，这个人只怕真的难撼动啊，他做企业在前，做院长在后，这个，领导不是不知道。 再说，刘牧樵的企业很大，董事长牛逼轰轰，一个院长在他眼里很了不起吗？ 但又一想，他不就是一个医生吗？最大级别也就是院长，企业是没有级别的，至于其他的，例如什么代表，都不是。 不搞他搞谁？ 任何人都想做点大事，陶伟这种人就更加想了，他一辈子都在努力，搞人整人是他一辈子的追求。 他手里倒下的人不少，就连皮院长就有两次差点倒掉在他手里。 现在刘牧樵虽然级别高一点，知名度大一些，他还是想搞一搞，要是把刘牧樵搞倒了，那么，他就有希望再升一级，虽然快退休了，做一票，光荣退休也是轰轰烈烈的。 “嗯，刘牧樵，你等着！”陶伟阴森森地点头。 刘牧樵冷冷地一笑，“你快点，我这人性急。邓尚，你呢？” 邓尚早被刘牧樵呛得没有缓过起来，现在刘牧樵问他，他说：“刘牧樵，你不要这么狂，你看看你管医院的水平，推诿病人，动手打病人，医德医风这么差劲，你不要以为业务好就行了，我一样的可以到厅里去投诉你，也可以到纪律部门投诉你。” 刘牧樵笑了笑，说：“既然你硬到底，不把我刘牧樵打倒誓不甘休，那就只能随你了，帮你走一下后门的兴趣我都没有了，帮你，我好像怕了你似的。好吧，你们走吧，我没有时间接待你们了。” 本来，刘牧樵并不是说，规定就是铁板一块，不能变动，走后门的事也不是绝对不行，但是，刘牧樵不想帮他们这个忙，既然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脸皮也撕破了，那就硬扛到底吧。 刘牧樵没等客人先走，他转身自己走了，连基本的礼貌都不讲了。 跟他们讲礼貌？ 有必要吗？ 邓尚和陶伟也走了，走到电梯门口，刚好皮院长从里面出来。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皮院长一见是陶伟，心中的怒火一下子腾空而起，揪住陶伟的衣领，右手抬起就是一个耳光。 不过，瞬间，他就清醒过来，赶紧松手。 不能打人，不能打人，这把年纪了，该忍还得忍。 陶伟正准备反击，已经晚了，皮院长已经站在孙涛的身后了，他冲上去，孙涛一挡，哪里还有希望打回来？ 再说，也好，陶伟见孙涛挡在中间，是好事，他好下台。 他心里很虚的，上两次整皮院长，人家记仇那是天经地义。 现在在医院里打一架，不会有好的结果，这里的人，除了邓尚，其他人都会帮着皮院长，吃亏是一定的事。 他狠狠地瞪着皮院长，丢了一句话，“你等着！” 今天没看黄历，真是倒霉透了，先是被刘牧樵气得够呛，现在又被老仇人见到了，被扇了一个耳光，他差点心脏病发作。 “老陶，怎么办？” 到了车子上，邓尚问。 “我不搞死他刘牧樵誓不甘休。” 这是他的一句口头禅，所谓搞死，无非就是把人家搞得丢了饭碗，或者进了监狱。 “你呢？”他反问邓尚。 “我到厅里去。找黄厅。我就不信没有人主持公道。”邓尚跟黄厅关系不错，每年的三节，邓尚都会要去拜访黄厅。 这两位没有回家，一个去了纪律部门找他的领导，一个去找黄厅。 先说陶伟，找到自己的领导。 “有事？” 陶伟是快退休的人，一般，在退休之前，给一个缓冲期，先半工作半休息，说是照顾老同志，实际上是给年轻人机会，让年轻人有岗位，有实权，办起事来有活力。 老人到退休之前要是还霸着位置，工作没有冲劲，还压制年轻人，因此，早点退下来，对工作是有益无害的。 陶伟就是这样下来的，名曰“改非”，改为非领导职务，其实，你上不上班，也没有人考勤。 陶伟赶紧把自己的委屈说给领导听。 当然，他是修改了情节的，听起来自己非常有理，刘牧樵则是无理至极。 他说，他和邓尚去看病，被安泰医院推诿，还态度不好，最后，还被刘牧樵骂了一顿。 谁知，这位领导还是有水平的，一听，哪里会相信？ 他所知道的刘牧樵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再说这个逻辑也不符合情理，特别是陶伟的为人，他心里一清二楚。 他厌恶地看了一眼陶伟。 全科医师 第1643章 电疗 领导说直话了。 “陶伟，你也是老同志了，我跟你说，别人，你看不惯惹人家，我不说你，可是，你惹刘牧樵，这，你就过分了。” “刘牧樵皇亲国戚？” “刘牧樵不是皇亲国戚，但是，他不比皇亲国戚差，你要是连他都不了解，那我就要批评你了，他属于国宝级。你惹他？你知道他和老杨的关系吗？” 提到老杨。 陶伟顿时就哑了。 他掉进了深渊。 他的领导进一步追问，“老陶，你老实跟我说，你和刘牧樵，有没有结仇，要是有结仇，那你赶紧找人，带你亲自去刘牧樵哪里赔礼道歉，也许还来的及！” “这么严重？” 陶伟一辈子只有搞别人的时候，那种残酷无情，他是知道的，现在一想到人家搞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他急了，说：“这小子一定记仇了，怎么办？领导，救救我。” “你有熟悉的人吗？跟刘牧樵关系比较好的人，你去求求他。” 陶伟想了半天，摇头，“没有。” “没有？那你就麻烦了。说实在的，我在刘牧樵面前都没有足够的面子，帮你打招呼也没有用的。你还是自己去想办法吧。” 陶伟急得要哭了。 他告辞出去想办法去了。 他后面，他的领导嘿嘿笑出声来了，“你这人真的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你敢去惹刘牧樵，你死得快。刘牧樵要是想动你，你和蚂蚁有什么区别？只是，你还上不了人家的法眼，人家没兴趣搞你。” 陶伟回去想办法了。 他打了几个电话，没有接镖，都说自己的分量不够，没面子，刘牧樵不会理睬他的。 “他真的这样牛吗？” 陶伟一直在强力部门工作，对世界的认识还是有一定的局限性，加上他过于自恋自己的权力，对别人的评价，往往要打五折，甚至是三折，在他眼里，刘牧樵也就是一个院长而已。 这个“而已”，就是他冒犯刘牧樵的根源。 现在，经过这么一折腾，他又走向了另一个极端，突然觉得刘牧樵和大山一样向他压来。 很着急。 天，突然变得晦暗起来，空气也稀少了，世界变得嘈杂了，天空往下压得很厉害，大气压被天顶压得很稠密。 心里，一股一股很难受的冲击感，不停地冲击他。 很难受，很难受，末日就要来临。 他想到了死。 死，一定很痛苦，呼吸停止的时候，胸中会憋得很难受…… 不行了，扛不住了！ 自杀！ 自杀！ 有一个声音在提醒他，只有自杀才能够解脱。 他得了严重的抑郁症。 他的家人发现出了大问题了，赶紧请医生。 陶伟在市一医院也有两个医生朋友，平日陶伟有酒局，经常会叫上他们。 一个姓徐的医生来了，他是五官科医生。 他检查了一下，问了一下病情，给他的第一个印象是，陶伟得了精神病，多半是精神分裂症。 “你有听到不存在的声音吗？你有看见不存在的景象吗？” 这是问有没有幻听和幻觉，只是，他不是专科医生，问得很外行，使得陶伟根本无法理解，他顺便就答了一句，“有的，有的。” “哈！明确了，赶紧送精神病院，得精神分裂症了。”徐医生非常肯定。 “精神病？不存在，我怎么可能是得精神病了呢？”陶伟反对。 “哈。正是的，精神病人没有自知力，不承认精神病，本身就是诊断精神病的依据。送！赶紧送精神病院！发病早期及时治疗还有希望！”徐医生说得非常坚决，很快，全家人都相信了。 打了精神病院救护车电话，车子很快就到了，车上还下来4个彪形大汉，这是精神病院救护车的标配。 他们准备对付不合作的病人。 陶伟就是一个不合作的，他坚决否定自己得了精神病，这一点，他还是明白的。 不过，精神病从来不是自己诊断的，被诊断了，自己就基本丧失了决策权，4个彪形大汉一个人一个肢体，很专业，三秒钟不到，陶伟就被制服了。 他被架上了救护车，儿子，女儿也随车而行。 这东西，任何精神病人都能够被制服。 ” 他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本来，他要是安安静静，谁也不会考虑给他电疗，他这么一闹，不光是提醒了医生，并且医生也只能给他电疗了，要不，他怎么安静？ 关键的是，精神病人讲的话，比小猫小狗的叫声的价值都低远了。 小猫小狗的叫声，主人会分析它的诉求，恰恰精神病人，医生护士根本就不会听的。 “电疗室！” 他的主管医生坚定而清晰地下达了指示。 “不！不！不……” 撕心裂肺的声音，所有人都觉得，不用电疗不行了，电疗是必须的。 儿子代表家属签字了。 “啊！！！” 半个小时后，电疗室里传来了恐怖的尖叫声。 几分钟后，他被推车送进了病房，一个四人间。 “没有单人间吗？”陶伟的儿女问，他们特殊化习惯了，住院都要搞特殊，想住单人间。 “没有。” 医生冷冰冰地回答，他们眼里，这里的人都是精神病人，不存在领导与普通百姓，甚至，他们人格都没有了。 也确实，普通病人还需要照顾人格，譬如医疗操作时，会拉上布帘。而精神病人不需要考虑。 因为，精神分裂症就是人格的分离，他本来就没有了他自己的人格，所以，还需要考虑他的人格吗？ 没人还会考虑病人患病之前的工作。 “我们想让他住好一点。”女儿说。 “别傻了，精神病人哪里知道什么好与坏？四个人一间，很好了，有几个伴，还能说说话。恢复起来有帮助。” 医生想忽悠病人及家属非常简单，他们永远有理。 全科医师 第1644章 镜面人 陶伟住下来了。 他没有反抗。 他也不敢反抗。 刚才那一次电疗，虽然只有几十秒钟，但是，这辈子阴影都不可能除掉了，太恐怖了，宁愿死，也不愿意被电疗。 也是的，在所有的医疗手段中，最不人道的就是电疗椅，不过，对待精神病人需要人道吗？ 只要不上电疗机，他住哪里都行。 他住下了。 儿子，女儿都走了。 夜深人静。 他突然恐惧起来。 他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是和3个精神病人住在一起，他们不会掐死我吧？ 一想到这件事，哪里还睡得着？ 好怕啊！ 战战兢兢，一夜不敢睡。 其实，他很困了，电疗之后的人，一般都会呼呼大睡，但陶伟不同，他根本就不是精神分裂症病人，他是抑郁症而已。 他人是清醒的。 清醒的人被关进精神分裂病人一起住，这种感受实在是太恐怖了。 直到很久很久之后，他才迷迷糊糊进入了梦境。 他并没睡太久太深，醒了，他闭着眼睛。 他的脸上，突然来了一股热气，并且，还有一股难闻的味道，没漱口的味道。 他睁开眼…… “啊！！！” 又是一道长长的惨叫。 因为，陶伟看到的是一张恐怖的、丑陋的脸，离他不到5公分，几乎是能够感受对方体温的距离。 他就是1号床铺上的精神病人。 他呲着牙，凝视着陶伟。 “你是谁？” “你是谁？” “你干什么？” “你干什么？” “滚！” “滚！” …… 陶伟想哭！ 这是跟人交流吗？ 陶伟问一句，这病人照着复述一次，和这种人沟通，不是疯子也会疯的。 “滚开！”陶伟怒了。 “滚开！”一号病人也照着吼。 陶伟放弃了。 他推开病人，病人也推了他一把。 两人终于分开。 “医生，我要出去！” 陶伟冲出了房间，走廊的尽头是一道铁门，这道铁门之内总共住下了136名精神病人。 “别吵，再吵，送你去电疗室！”门外的保安冰冷地说了一句。 陶伟打了一个寒颤。 想起来了，宁愿坐在病人一起，也不能去电疗室，想想，一身的鸡皮疙瘩，一身的汗毛竖起。 陶伟回到房间，他已经是毫无力气支撑了，他想死。 很快他明白了，现在，他连死的机会都没有了。 整个地球上，最难把自己弄死的地方就是精神病院，连一个上吊的地方都找不到，更不用说跳楼的地方了。 窗户只留下一条缝，还有一层铁丝网。 撞墙可能是唯一的方式。 可是，谁见过自杀的人撞墙而死？ 陶伟放弃了。 他坐在床头开始思考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办？ 陶伟的如意算盘落空了，他想静一静，想一想，人家一号和二号床位的病人在划拳，他们在竞争，胜者将获得陶伟。 一号床位是一个镜面精神病患者，他的人格分裂是，他就是镜子里面的人。 他知道镜子是干什么的。 陶伟不希望一号精神病人赢，他赢了，陶伟就和他一样，都成了镜子，永远缠着你。 想想离自己5厘米的面，陶伟就想吐。 二号赢了。 他欢天喜地过来，“你，归我了，你是一匹汗血宝马，来，蹲下，我要骑马了。” “滚！”陶伟怒了。 “哟，好烈性的马儿啊，好，你是一匹还没有被驯服的汗血宝马，我喜欢，正好，我驯服你。”二号嬉皮笑脸的。 接下来就惨了。 陶伟脸青鼻肿，最后，他终于被二号驯服了。 二号也是精神分裂症病人，他分裂成了霍去病，骑着宝马打匈奴。 陶伟很惨，他背上托着一个120斤重的病人，在房间和走廊上奔跑。 …… 陶伟在精神病院受苦，而邓尚则在告状的路上。 “邓尚，你也是不大不小的干部，没这个必要啊，和刘牧樵撕破脸皮了，今后，还怎么见面啊？”黄厅提醒他。 “他太欺负人了！”邓尚很委屈。 “他欺负人，有欺负人的资本啊。你那亲戚，看病打你的牌子，还动手打医生，这不是给你添麻烦吗？” “医生打病人更不应该！” “嗯，作为行业执业者，我们也确实有要求，骂不还口，打不还手。不过，你也是局座，能做到吗？许多医院，医生打了病人，表面上处罚一下医生，而事后，谁不是偷偷把处罚医生的钱还给医生？还会安慰几句，委屈你了，你还手是对的，帮我们出气了。是不是啊？” 也确实是这样，做医院管理者大多都是这样处理，忽悠一下病人和家属，实际上他们还会奖励打人的。 “像安泰医院这样的医院，医生强势一点，你还真的没办法！”黄厅说。 在厅里，邓尚没有得到支持，他又去了警局，找处理这件事的干警，“你们处理纠纷，怎么可以这样偏心，我要告你们包庇凶手。” 邓尚乱了方寸。 这不是他应该做的事。 他受到了姨妈的责备，看病的家属现在还在所里蹲着，因为他打伤了医生，医生的鼻梁骨断了，构成轻伤。 病人则随着母亲去了附属医院，他们已经接收了病人。 这个时候，邓尚按理应该找到他们的领导，求个情，先把打人的人放了，让他带儿子去看病，人家肯定会网开一面的，冲着你邓尚的面子，这点人情，人家还是会给的。 可是，邓尚乱了分寸，直接找到所里，质问普通工作人员，人家买你的账？人家根本就不认识你，并且，也没有必要认识你。 “你是谁呀？这里大呼小叫的，懂点规矩行吗？你是张山的亲戚，你知道他犯了什么罪吗？寻衅滋事罪！危害公共安全罪！行凶杀人罪！” “杀人罪？他杀了谁？” “没杀谁，但是，他有杀人的行为，只是没有杀死人而已。” “胡说八道！”邓尚愤怒了。 邓尚没有讨到便宜，他这个时候才想起，策略上出问题了，不应该找普通工作人员，而应该找领导。 问题是，他明知道自己的策略出问题了，他接下来还是继续同样的错误，他跑到分局，找到局座，不是求情，也不是讲理，而是直接质问。 “你们的人徇私舞弊，你要给我一个说法！” 邓尚今天相当的弱智，以为分局很小，人家是科级单位，以为他市局的局座人家会卖他面子。 第1645章 中风了 “滚！” 谁知，区分局的老周怒吼一声。 “你说我徇私舞弊，你去上面告我啊！” 他叫周明明，案件就是他处理的，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一清二楚，现在你来给我戴帽子，你谁也你？ “你就是那个邓尚吧，我还要告你呢！你横行霸道，你的亲戚狐假虎威狗仗人势，大闹医院，还大打出手，把人家宋主任的鼻梁都打骨折了，你不但不反思，还找我们的麻烦，你真的是不想要头上的乌纱帽了。” 说完，有加一句，“滚！” 邓尚所有的勇气都没了，他踉踉跄跄出了大门，手忙脚乱爬上车，有气无力说了一声，“回家。” “回哪里？”小刘司机没理解，回家有两个地方，一个是办公室，一个是他自己的家。 “家！家！你知道家什么意思吗！”邓尚火气很重。 刘司机也不敢多说，一脚油门，猛然往前一冲，邓尚吓了一跳，“你作死啊你！” 刘司机心里不爽，把车开的歪歪斜斜，跌跌撞撞，一会急刹，一会猛冲，一会又加塞。 惊险万分。 不过，邓尚没有再提供抗议了。 咦！ 人呢？ 小刘司机这一下可吓坏了，后排哪里有人？ 小刘司机赶紧刹住了车，爬起来看。 邓尚倒在了后排的缝里，这是死了？ 刘司机也顾不得马路中间不能停车的规矩，停了车，下车走到后排一模鼻孔。 有气。 “老大！老大！邓尚！邓尚！” 没人回答。 小刘司机又回到座位，正准备开车，一辆警车开了过来，“998，靠右边停车！” 小刘司机赶紧把车开到右边路边。 “罚6分，扣300！” 交警的罚单已经开好，还要检查他的行驶证与驾驶证。 “人病了，急着去医院。”小刘司机解释。 “既然急着去医院，你还把车停在路中间？” 交警很难认同刘司机的说辞，病了人，你超速可以理解，你停在路中间，这与你去医院什么逻辑关系？ 小刘司机连忙解释。 “你不早说！”交警恍然大悟，“你走！” 小刘司机想了想，该去哪里？ 本来，毫无疑问应该是去安泰医院，只有安泰医院才保险。 安泰医院中风病人的死亡率一直是最低的，到现在也只有2%的死亡率，远远领先其他医院。 可是，邓尚的发病与安泰医院有关，他就是在告安泰医院的路上发病的，小刘司机虽然没有学医，但在卫生系统工作了近10年，多少懂得一些知识。 中风。 肯定是中风了。 他没有把车开往安泰医院，而是去了最近的市一医院神经科。 市一院神经内科病床很宽松，没几个病人，医生一看来病人了，今天值日班的住院医生马上起身，收治病人。 病人抬到病床，他开始问病史，做检查。 “姓名，性别，年龄，身份证号码……” 有些，刘司机知道，有些不知道，他回答了一些。 “他是怎么发病的？”医生问病史。 “情绪激动了，上车后突然就没有声音了，晕死了。”小刘司机说。 “有呕吐吗？是喷射性的，还是非喷射性的？有恶心吗？有头痛吗？有眩晕吗？有……” 住院医生经验不多，才毕业1年不到。 “医医生，他都昏迷了，谁知道他头部头痛，头不头晕？你先检查好吗？” 连小刘司机都发现，这个医生的水平不怎么样，昏迷病人，哪来的头痛头晕？ 医生也注意到了，是错了啊，他昏迷了，怎么会有主观症状？但他不认输，硬着头皮说。 “你懂什么，我是问他发病前有没有这些症状，这是很重要的，我不问清病史，怎么写病历？” 终于开始检查。 “中风！马上要做CT。哦，对了，赶快去交1万块钱。”住院医生说。 “没带！” “没钱怎么开医嘱？电脑开不出医嘱的，赶紧去交钱，晚了，会要死人的。”住院医生也没办法，账上没钱，医生就开不了医嘱。 “他是邓局。”小刘司机亮出来邓尚的牌子。 “邓厅都没办法！” 住院医生说的也有道理，我这个电脑，只认钱，不认职位，要救命，就必须用药。你这个时候跟我讲职位，关我什么事，即便是关我的事，我又不能指挥电脑走一下后门。 “医生，你不能这样啊，救命要紧！”小刘医生急了。 住院医生阅历不多，解决问题的办法，他一时也想不出来，最后只好说，“你有多少钱就先交多少吧，做了CT我才好开医嘱。” 这种突如其来的昏迷，通常只有几种可能，最常见的中风，包括脑溢血和脑梗死，心源性昏厥，急性中毒。 现在急于做CT，小刘手机里有两千块钱，半个小时后，CT结果出来了。 基底节大量出血，破入脑室。 住院医生开了医嘱，无非就是脱水，用甘露醇，以及所谓护脑的药，还有护胃的奥美拉唑，防止应激性溃疡。其他的药，开了一点，有没有效果，连医生也没有把握。 不过，不开不行，这样的病人不拉费用，会被主任骂死。 至少每天要1000元以上。 当然，住院医生也考虑了，病人送ICU。 也不行，主任没同意，你把病人转走，我们神经科喝西北风？再说，神经科本身就有ICU。 还有一个问题，市一医院也开展了微创穿刺，但是，今晚不行，晚上不做，做穿刺的医生下班了，离这里有40分钟的路程。 明天。 明天穿刺。 他的上级医生电话里面会诊，做了指示。 这种病，见得太多了，没必要大惊小怪。 单位的人陆续到了。 邓尚的家人也到了。 “转院！” “对，转院！” “赶紧转安泰医院！” “是的呀，小刘呀，你这是怎么啦，把邓局送这里来，你也不跟我们商量一下！” 刘司机差点被唾液淹死了，遍体鳞伤之后，他才有了几秒钟的解释时间。 “邓局跟刘牧樵吵了架，他就是因为安泰医院的事才病的。”小刘司机这才原原本本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又开始争论了。 到底转不转院的问题，形成了两派意见。 一派是反对转院，病情不稳，再加上与安泰医院闹了矛盾，转院的意义不大。 另一派说，安泰医院水平高很多，转院是越快越好，等不行了再转院就迟了。 还有一个折中派，先稳定病情再转。 第1646章 多电疗几次 市一医院的院长老林来了。 必须的，邓局病了，被送到了市一医院。 这是对市一医院的信任，不能出事，他把业务院长也叫起来了，还有神经科主任。 开始会诊。 局里的人也参加。 “病情十分严重。”这是最后的结论。 “不宜搬动。”这也是最后的结论 还有一个结论，林院长可不想把担子全部但在肩上，这样的病人病死率在30%左右，残疾率则是100%。 他要把责任推给安泰医院。 “立即请安泰医院的人来会诊。”这是第3个结论。 “赶紧向安泰医院打电话。” 电话打通了，是打给孙涛院长的。 孙涛也吃了一惊，他根本没有想到邓尚的格局这么小，为了鸡毛蒜皮的事竟然诱发了脑溢血。 必须赶紧派人去抢救。 现在在脑溢血临床一线的人是鲁路、文兴宇、张长弓等人。 不够，把鲁路派过去阵容不够强大，还得上一个重量级的人物，赵一霖。 赵一霖带着鲁路、张长弓出发了，够快了，虽然是晚上，他们竟然做到了15分钟内出发了。 这已经算是神速了。 从床上起来，从家里出发，幸亏3个人都有自己的车。 鲁路是一辆宝马，张长弓是一辆路虎，赵一霖又换了一台奔驰S350，。 “不需要去了。” 就在赵一霖快到第一医院门口的时候，孙涛打来电话，邓尚已经去世！ 刘牧樵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也难过了片刻。 不过，他并没有太多的悲伤。 没什么交情，谈不上感情，只是，他有点歉意就是前天要是忍了，不把矛盾激化，这人就不会死。 人与人之间，本身很多时候并没有仇恨，都是不能站在别人的角度思考问题。 就譬如，刘牧樵也好，孙涛也好，站在邓尚角度考虑一下，给他一个面子，也许就没事了。 可问题是，邓尚太要面子了。面子要得有些过分，连基本的格局都不要了。 事情并没有结束。 邓尚的死，被某些人上纲上线了。 有人来医院调查。 孙涛把事情的经过全部讲清楚了，“你们等消息吧。” 七天后，有结论了。 安泰医院并没有什么责任，家属闹也没有用，这是调查组得出的结论，倒是向阳分局的老周，被降级处理了，他不应该这样粗暴，叫人家“滚”，对于一个体面的人，是难以接受。 他被降级了，到万佛分局做副局了。 还查到了一个人，陶伟。 “这个陶伟是有责任的，他不应该怂恿邓尚，应该化解矛盾，这人，需要处理。” 可是一查，不可思议，他昨天已经被关进精神病院去了。 没听说他患有精神病院啊。 于是，派了几个人去精神病院了解情况。 “陶伟得了很严重的精神分裂症，昨晚做了电疗，病情才稳了一点，今天，他的病情特征就很明显了，他精神分裂成了一匹汗血宝马。正在那里做马，很多精神病人正在骑他。” 精神病医生判断精神分裂症，最关键是看病人是不是有人格的分裂，有人格分裂才能叫精神分裂症。 陶伟典型的有人格分裂。 他把自己当成了汗血宝马。 起先，他驮着2号病人，后来，3号，1号病人轮流骑他，他乐此不疲。 这是医生亲眼看到的。 而真是的情况是，陶伟是被几个精神病人逼的，他不敢不听从啊！ “我们想看看病人。他过去是我们的领导。” “可以。” 很快，两个探视者跟着主治医生进去了。 “老陶，我们来看你啦！” 陶伟正驮着2号病人做汗血宝马，累得气喘吁吁，一听有人喊他，一愣，见是他们单位的小江与小松，第一个反应是害羞。 钻进地缝才好。 第二个反应是，救星来了。 “救命啊！小江，小松，我没有精神病，是他们害我！”边说，边扑过来，一手抓着小江，一手抓着小松。 小江，小松赶紧躲，赶紧挣扎。 哪里挣扎得了？ 陶伟的力气很大，他拼了命也要抓着最后一根稻草。 主治医生上来了。 他知道怎么对付精神病人，在几个穴道猛击，病人就会被制服。 果然，主治医生一出手，陶伟就没法抓住小江和小松了，他们一解脱，就躲在主治医生后面。 “我没病，小江，小松，我真的没有病，是刘牧樵害我，是他喊人来抓我进来的。”陶伟有些误会。 “别信他，是他的好友医生打的电话，精神病人是不承认自己有精神病的，他们没有自知力，这也是诊断精神病的依据之一。反倒是，他说自己得了精神病，我们反而会考虑一下，很可能不是得了精神病。” 陶伟一听，赶紧说：“小江，小松，我得了精神病，真的，我就是精神病人，你们救我出去，我会感谢你们的。” 小江，小松听到这里，哪里还怀疑？ 这厮，也许是这辈子害多了人，报应，到快退休了，得了精神病。 “小江，小松，你们别走啊！我是冤枉的，我没有得精神病！我是正常人，只是得了抑郁症！” 身后，陶伟撕心裂肺在喊。 主治医生对住院医生说：“给他再电疗一次！” 小江和小松又和主治医生聊了一会。 “他这病很严重吗？”小江问。 “很严重。不过，他是第一次发病，我们准备进行积极的治疗，除了用药之外，还多上几次电疗，争取一次性治好。否则，今后就可能反复发作。”主治医生介绍病情。 “听说电疗很苦。”小松说。 “这是非常有效的治疗手段，有什么苦不苦的，得了其他病，做手术不也很苦吗？所以，我们不讲苦不苦，只讲疗效。”主治医生说。 “对，对，苦口良药。医生，只要有疗效，多电疗几次，这是对他好。”小江说。 “好的，我们考虑到他工作性质，会多给他电疗几次，尽快让他痊愈出院。”主治医生说。 两个人回去了。 他们开始汇报。 “陶伟还好吗？” “病情还不够稳定，我们跟医生说了，要他多多关照，他答应了，准备多给他几次电疗，药物加电疗效果才好。” “嗯，今后啊，你们要经常去看看他，我事情多，不一定记得，你们每半年去慰问一次。哦，对了，跟医生讲，该用的药，该用的治疗方法，尽管用上去，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喜欢全科医师请大家收藏：全科医师。 第1647章 汗血宝马 发生这样的诊断错误，并不稀奇，特别是这种有医生参与的打急救电话，很容易弄错。同行对同行的话容易轻信。 再说，精神病的诊断，和普通器质性疾病不同，后者往往通过仪器就能确诊，譬如冠心病，做心电图会有客观图形出现。 而精神病纯粹靠主观的判断，而精神病人完全不会配合，诊断难度就会比较大，加上刚好陶伟又有明显的抑郁症，混为精神分裂就难免了。 精神分裂症是精神病中最严重的一种，一旦诊断，下药是比较猛的。更新最快电脑端:/ 陶伟被下了猛药。 并且计划是每周一次电疗。 吃了药，用了电疗，陶伟自己也懵了，真的是精神病吗？ 过了几天，他自己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精神病人。屈服了，就和所有的精神病人一样，最后都不得不屈服。 他很惨。 每天要做汗血宝马，一做就是几个小时，睡觉，要小心翼翼，等其他的病人都睡了之后，他才敢睡。 更惨的是，每天的饮食，本来伙食就差，他是新人，食粮还经常被抢，每天早晨两个馒头，他能吃到一个就已经是万事大吉了，中晚餐就更惨，只要分饭菜的工作人员没用心，他就很可能没有饭吃。 既要完成强体力劳动，又吃不到自己这份口粮，两个星期下来，陶伟的体重明显地下降了。 半个月瘦了17斤，按照这个速度下去，他很可能坚持不了多久了。 陶伟在精神病院过着惨淡的生活，不过，也有收获，抗精神分裂症的药，对抑郁症也有效。 他的抑郁症基本上控制了。 只是，他变得很温顺了，反应也很迟钝了，过去，算经济账，收到的红包把总数加起来，心算，几十个红包几万块钱，几乎不需要计算器，非常精准。 现在不行了，两位数的加减法，他需要10秒钟才能算得出来，医生每天查房会问的，100减7等于多少，他是越来越慢了，甚至有时候还会得出94的答案。 出问题了。 陶伟现在承认了，他疯了，要不，这么简单的数字都算不出来，不是精神出了问题还有其他可能吗？ 他安心在精神病院治病。 刘牧樵对陶伟的事，一丁点儿也不知道，他其实也是第一次认识陶伟，过去只听过他的名字，搞皮院长那个带头大哥就叫陶伟。 刘牧樵的生活并没有受到任何干扰。 他每天忙忙碌碌，很难有停下来的时候。 再过几天，他就要和姜薇出去了，在瑞典，这一去，最少也是半个月，家里的事情不得不安排一下。 医院的事有孙涛管着，刘牧樵操心的时候并不多，倒是几个重点科室，他不得不转一圈，告诉他们，他要出去半个月，超级难度的病人，别指望他。 血液科现在快要成安泰医院的第一大学科，350张床位，已经挤满了356个病人。 病床数，最多的是神经精神中心，一栋楼都是他们的，现在实际开设了980张床位。 第二多是肝胆胰腺外科中心，肝、胆、胰、肠道都在这栋大楼里，开设的床位是900张，比原来设计时多出了200张。第三是烧伤美容整形外科，他们有850张床位，借用德欣医院的病房。 血液科的病床不是最多，但收入很高，关键是移植这一块太来钱了，平均一个是70万，每天收10个，一天的营业额就是700万。 血液科成为第一大科是既成事实。 刘牧樵要到各个科室走一走，交代一些事情。 首先，他还是来到血液科，上次的事，还是要汲取教训，虽然邓尚的去世，血液科并没有责任，但是，不能说没有关联。 “对不起，是我的错。”潘涛一见刘牧樵赶紧道歉。 “与你有什么关系？人家气量小，死是他自己找的，我估计，他年纪并不大，不会是血管硬化引起的血管破裂，应该是血管瘤，或者血管畸形。这次不发病，下一次可以是其他原因诱发。所以，你不要自责。” 刘牧樵当然要安抚潘涛。 “我已经批评了引起这件事的小刘，今后办事还是要灵活一些。”潘涛对那个副主任医生批评得很严厉，“我还准备扣罚一个季度的绩效。” “算了，绩效就别扣了，其实，他只是执行规矩而已，再说，他的鼻梁被打骨折了，也是受害者。哦，对了，那个家属，我已经要他们放了，我们不准备起诉。人家家庭不幸，小孩得了白血病，我们不能再伤害他。你说对么？” “对，对，这样好。听说小孩在那边疗效不好，我准备把他接过来，还是帮他做移植算了，小孩是无辜的。”潘涛说。 “哎，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有些意外。”刘牧樵内心很过意不去。 “你可能还不知道，那个跟着邓尚一起来的那个人，疯了。”不知道潘涛从哪里听到的消息。 “哦？” 刘牧樵对这个人，一点也不同情，他疯了，心里还有几分痛快的感觉。 前几年，这家伙得势的时候，整皮院长可凶得很，老皮身上还有一处老伤，就是这家伙下的手。 他听到这个消息，仅仅是“哦”了一声。 刘牧樵真的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又聊了一会别的事，走了。 潘涛见过刘牧樵之后，心情好了很多，见刘牧樵也不是很在意邓尚的死，他想，我又何必内疚呢？ 我只不过是做了一个决定而已，专收难治性白血病。 这项决定有错吗？ 肯定是没有错。 我只有这么多资源，救难治性白血病，可以让更多的人活命，错了吗？ 显然是没有错的。 要知道，安泰医院血液科扩大十倍，也不能满足所有病人的需求，我们当然要把好钢用在刀刃上。 他来到刘副主任医生房间，说:“上次说的对你的处罚，我决定撤销了，你算工伤，工资，绩效照发。” “主任，这件事，确切地说，我是有错，我不该跟病人家属打架。” 刘医师早就自责了，特别是后来听说邓尚死了，陶伟疯了之后，他有几个晚上睡不着觉。 第1648章 毛遂自荐 飞机在万米高空上飞行了17个小时。 姜薇在飞机上也差不多睡了17个小时，刘牧樵就坐在她的身边，他们买的是头等舱。 姜薇睡得很沉。她的美貌连头等舱的空姐都羡慕不已。 过去，头等舱的空姐是很有优越感的，她也是很多人垂涎的对象，可今天，她不得不懂得了天外有天的道理。 “她是你太太？”空姐问刘牧樵。 “嗯。”刘牧樵不想多解释，干脆给一个肯定的答复比较简单。 “你真有福气。”空姐替头等舱其他人说了这句话。 “谢谢。”刘牧樵礼貌地回答。 “你夫人不但美，而且还有种仙气。”空姐的眼睛果然比较毒。 “谢谢夸奖。”刘牧樵准备让姜薇吃一颗回气丸，但忍住了，没有给她吃。 飞机到了瑞士首都机场，姜薇才从梦中醒来，刘牧樵负责把行李拿下，姜薇则只拿着自己的包和刘牧樵那只黑金属箱。 刘牧樵的黑金属箱很小，比一台手提电脑还轻，不过，很结实，和一只手提保险箱差不多。 出关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力，他们的证件瞄了一眼就放行了，大概是这几天，参加护理大会的人比较多，他们已经得到授意了。 出来站口，意外的是，刘牧樵和姜薇有专车接，有一男一女举着拍照，用写着“欢迎蒋薇女士刘牧樵先生”。 男的是一个小个子，白人，大约只有1米6多一点，很精明，见到刘牧樵和姜薇非常热情。 他是志愿者，国立中心医院的医生，博士，他对刘牧樵崇拜得很，他主动要求来接刘牧樵和姜薇。他的名字叫JIOM。 女的是一个26、27岁的工作人员，很美丽，她本职工作是国立中心医院护理部的干事，也是本次大会的正式工作人员。她的名字叫MILIN。 J站在M面前矮了半个头。 不过，刘牧樵感觉，这对人是天生一对，J虽然比较矮，但一点也不影响他属于典型的欧洲男子，并且有几分英雄气概。 J是中华文化爱好者，特别是他会少林拳，曾经战胜过比他高一个头的拳击爱好者。 J和M热情地把刘牧樵和姜薇安排好。然后启动汽车，沿着高速公路前进。 城市不大，道路上车子也不是太多。 习惯了清江市车多路拥挤的刘牧樵和姜薇，很羡慕这里的交通，风景也不错。 城市的建筑有些稀稀拉拉。红瓦白墙点缀在青山绿水中。这应该就是欧洲的特色。 J一边开车，一边热情地介绍瑞士的风情与文化，还特别介绍了路边的几个城堡一样的建筑。 都是有200年历史的古建筑。 以古城堡为中心的周围是整片整片的草地，绿油油的，牛羊们在悠闲地啃着嫩草。 确实是很美丽。 要是拥有这样一个农庄，买几匹好马，在草地上奔驰，是一切很惬意的事。 “那边就是阿尔卑斯山！”J指着前面的大山说，还有几个雪峰隐约可见，真是一个美丽的地方。 阿尔卑斯山是与喜马拉雅山齐名的大山脉。横亘在欧洲大陆上。 “听说你们的阿尔卑斯山隐居着很多修仙的人？” 刘牧樵突然想起某个杂志上说，阿尔卑斯山上也有修仙的人，忍不住问一句。 “是的。不过，我们只是听说，真实性，无从查证，就连我们的媒体，也很少有报道。但是，传说不少。有人说，那里有登天的台级，只是很难找到，要是找到了，就可以直接上天堂……” J开始谈论本地的神话。 看来，哪个民族都有自己的神话，特别是这个修仙的话题，似乎有人的地方就有这种传说。 正聊着，到了。 先到会议中心报到。 J和M忙着帮刘牧樵、姜薇办手续，拿到了会议证件和宾馆房卡，章灵芝在另一头招手。 “你们哪个房间？”章灵芝是一个非常热情的人，声音尽量压低，但还是显得比较大。 “我们是1890和1892.”姜薇说。 “我是1970.”章灵芝说。 “我是1934.”有一个熟人上来了，同际医院的。 “怎么，就你们两个？王艺呢？” 章灵芝发现，刘牧樵他们中少了一个人，王艺应该来参加会议的，她是参赛队员，少了她，组队就成问题了。 姜薇笑道，“本来是她来的，但是，不是补充通知说，这次比赛一定要赢，至少也要拿到前三名，我们两个商量，还是换一个人算了，没和你商量，不好意思。” “换一个人？”章灵芝这才想起，上面是给了指标，护理竞赛一定要进前三名，“换谁？换你上？” 她看着刘牧樵问。 “对的，我申请做超级自由人。” 所谓超级自由人，其实是超级主力，就好像是考试附加题，最难的那几道题，需要一个最厉害的人来完成。 “你有信心？” 章灵芝对刘牧樵不是太熟悉，她的本意是准备让姜薇做超级自由人，上一次，清江大学附属医院能赢，就赢在姜薇身上。 现在刘牧樵毛遂自荐，成吗？ “他是我的老师。”姜薇笑着说。 “哦？那就放心了。没想到，刘教授你在医学上是通吃，不但在临床医学上建树颇丰，在护理学上，你也是泰山北斗。” 刘牧樵呵呵笑了几声。 泰山北斗这句话，用在他身上，也差不多，《护理学》上中册，《护理心理学》三本书他都是宗师级水平，纵观当今护理界，应该是不会有太多的对手。 见刘牧樵一点也不谦虚，章灵芝心中还是有几分不快，心想，你再怎么厉害，护理也不是你的特长，你的专业上临床医学，并不是说你临床医学精通了，护理学你也就精通了。 她有点担心。 她看了一眼姜薇，有些责怪的意思，心里嘀咕，你也不和我商量一下，万一出问题，这责任你担得起吗？ 太任性了。 “暂时先这样着，你们去房间洗漱一下，等会吃了晚饭，我们再碰一下头，商量一下比赛的事宜。” 章灵芝是会长，她才是最后的责任人。虽然你刘牧樵名气大，但这次会议是护理学大会，你要搞清楚，不能喧宾夺主。 第1649章 不相信他 J非常的热情，他帮刘牧樵、姜薇的行李全部揽在他手里，搬进了房间。 “刘博士，有什么需要代劳的，您，一声吩咐就行。” “你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没辛苦，你们东方大国的客人来了，我即便是辛苦一点也在所不惜，特别是您刘教授刘博士，我是仰慕已久。我有一个请求，合个影行不？” “可以。” J摆好了拍摄的手机，跑过去，站在刘牧樵的右侧。 “再来一张。” 他反反复复来了4次，最后满意地走了。 “我明天还会来的，有什么事，你留给我做。” J走了。 等J走了，姜薇才过来，说：“这个J很有意思啊，这样热情的外国人倒是不多见啊。” “是的，J很活跃，也很友好。不比得有些白人，在我们面前，摆出一副傲慢的神态，他们不知道，现在已经不是一百年前的我们了。” “哦，对了，章灵芝可能对我们临时换下王艺不满意，当时跟她说明一下就好了。”姜薇说。 “这次大会，唱主角的不是她。”刘牧樵说。 “她是会长兼领队。”姜薇提醒。 “正因为她是领队，是会长，我事先跟她商量，她一定不会同意的，我就是要做成既成事实。”刘牧樵笑着说。 “好吧，反正这次我们无论如何要进入前三。其实，进前三我们有难度的，文化不同，虽然语言上不会有大问题，但文化不同，光是语言是不够的，我们对病情的了解就是麻烦事，很难做到西方人那样对病情的深入理解。”姜薇很担心。 这种担心不是多余的，别说国外，就是国内，国内不同地域的人，由于方言的问题，问病史都不一定一致。 不同的人，对症状的描述与理解也不同。 譬如腹痛，隐痛、绞痛、烧灼痛、胀痛，这几种痛，描述就不一致，各人的体念就不相同。 国内尚且如此，到了国外，文化差异就更大了，问病史就是难关。 护士还有一项重要的工作，安抚病人，这又遇到不同文化的问题，安慰你是以什么文化底蕴来进行呢？ 以上帝的名义，还是佛的名义，还是神仙的名义，或者说无神论的名义？ 这其实是大问题。 特别是那些临终病人，不同文化的人，安慰的方式就不一样。 比赛，要是奔着重在参与的态度，那就好办，名次无所谓。 但是，这一次是有任务的，要进前三名，这就好像外国人与国人下象棋，难啊！ 姜薇的担心是客观实在的。 刘牧樵微微一笑，“这就是为什么我毛遂自荐的原因。心理学——护理心理学，国内，我相信没有人超过我。并且，我的心理学是国际通用的，不管是哪种文化，哪种人种，我都能适应。我估计，护理操作是一个重要环节，你领衔，至少可以保证你自己能赢。除了操作，另外一个竞赛就应该是护理心理学。至于临床病情观察，我不担心，更是我的拿手戏……” 刘牧樵故意没有和章灵芝商量，正是他的策略。 说实在的，要是只要两个人参赛，他和姜薇合手，应该所向无敌。 这次竞赛总共是7人参赛，6个普通队员，1名自由人，我们叫她超级自由人，刘牧樵看中的就是这个位子。 超级自由人可以选择竞赛项目，最困难的题目一般也是超级自由人来完成。 这个位子上的答题，相当于护理奥赛。 晚餐后，章灵芝、刘牧樵、姜薇坐下来开会。 本来，赵静、王艺也是集训队员，最后比赛通知的时候，给了安泰医院两个人的名单，章灵芝她们满以为会选择王艺。 王艺的心理素质特好。现在来的人却是刘牧樵。 章灵芝对刘牧樵护理知识到底是什么水平，心里没有一点底，她得好好考察一下。 章灵芝自己不是参赛队员，如果刘牧樵考察不过关，她章灵芝就只能自己上了。 她尽量的心平气和。 至于刘牧樵在医学上的成就，章灵芝当然是很佩服的，可是，护理就是护理，临床医学不能替代护理学，这是都明白的道理。 “章总，不好意思，换人的事没有及时向你汇报。我们理解是，安泰医院的两个名额是由我们决定。” 姜薇给章灵芝沏了一杯绿茶，从国内带来的龙井。 “两个名额，我确实是准备让你们自己决定的。我以为你们会从赵静和王艺两人中挑选一个。” 章灵芝其实更倾向于王艺。 王艺是临床上的老手，非常的有实战经验。赵静在理论知识上有优势，但是，她在实战中要比王艺差。 “没想到，最后是我出场吧？”刘牧樵歪坐在沙发上，一侧靠着沙发扶手，很舒服的样子。 “没想到。刘博士，你真的认为，你在护理上比别人有优势？”章灵芝这个时候没必要客气了。 再说，首先不客气的是你刘牧樵。 “嗯，我是有这个自信的，上次，我们安泰医院比赛获得第一名，教练就是我和姜薇两个。你认为，我仅仅是医生吗？哦，对了，如果你还不放心，那就这样吧，你出题，我来回答，要是得不到90分，我自动退出。你尽管出最难的题目。” 章灵芝一听，心里一紧，你刘牧樵这是狂呢，还是真的这样厉害？ 要知道，每个人都是有局限性的，别人出题你能答出来就很了不起了，你还要人家出最难的题？ 章灵芝也没有客气。 “老年性痴呆症患者，十分严重的那种，连吃饭都忘记的病人，你怎样和他沟通？” 章灵芝真的没客气，她把一个世界性难题抛给了刘牧樵。 让你去回答！ 你不是牛逼吗！ 你和这种连饭都忘记吃的人去沟通，我看你怎么沟通。 这是护理界几道公认的难题之一，就和戈达尔猜想一样，一道世界难题。 刘牧樵笑了笑，说：“章会长，你这道题确实是一道难题，首先，我要一个前提，你需要的是心理上的沟通，还是看得见的，摸得着的普通意义上的沟通？” 章灵芝一惊，问：“你难道还能做到心灵上的沟通？” 刘牧樵想着说：“是的，我可以做到，并且，我可以做给你看。” 第1650章 有恩师的影子 有《护理心理性》宗师级功底的人，章灵芝自然是难不到，刘牧樵用了10分时间回答了这个问题。 章灵芝是目瞪口呆。 这可不是临时想几句就能回答的，刘牧樵讲的，都是实践中能够做到的。 人得了老年痴呆，失忆，从近记忆到远记忆忘记，患病时间越久，忘记的就越远，最后，连吃饭都忘记了。 连吃饭都忘记了，这就十分严重了，沟通几乎是不可能了。 但刘牧樵能够，因为，有一种东西是不会忘记的——本能。 刘牧樵说，可以通过本能与他沟通，当然，这种沟通几乎等同于与非人类沟通了，但可能完成沟通，你通过这种沟通完成使命。 临床上，对于这种病人，我们要做的就是希望他生活自理或者帮助他自己，刘牧樵能够实现这个目标。 很难，一般人是没有办法的。一个什么都忘记了的人，你要他完成吃饭，上厕所，难度非常的大。 刘牧樵解答说，只要病人还没有失去肌力，就能让他完成这些工作。 他回答了这个问题。 “实践中，你实验过吗？” 如果是考试本应该结束了，章灵芝也已经不再怀疑刘牧樵的护理学知识了，她只是想，实践中能实现这个目标吗？ “没有实践过，因为，我们收治老年性痴呆，通过一周的药物治疗后，老年痴呆病人基本上都能达到第一期的治疗效果。也就是说，他们都能回到5年前的状态。” 刘牧樵实话实说，谁有功夫通过护理让他基本生活自理？直接吃药现实很多。 章灵芝一听，“啊”了一声，什么时候你安泰医院治疗老年痴呆这样牛逼了？ 由于安泰医院有很多的成就，即便是神经科学，脑溢血的微创治疗，帕金森病的手术治疗，还有癫痫病的手术根治术等光环非常耀眼，倒是这个老年痴呆病的治疗效果，没有被人广为宣传。 安泰医院神经科依然是医院的头号品牌学科，虽然床位数只有950张，在全国排名第5，但是实际的水平，绝对是第一。 脑溢血、帕金森、癫痫的治疗是世界领先，其他病的治疗效果也比其他医院要强，就说这个老年性痴呆，刘牧樵用的是古方，古方中有一味药极为重要，就是“龙血”，含量很少，但疗效非常显著，患者通过7副中药，就能使病情回到5年前。 这是看得见的效果，来求医的人很多。 但是，都知道，安泰医院优先治疗的神经科疾病主要是脑溢血，其次是帕金森，轮到老年痴呆，床位就非常有限了。 再说，刘牧樵也不敢收治大量的老年痴呆病人，关键是有一种药——龙血，太难弄到手。 龙血是一种化石，恐龙的血液化石，它主要存在于龙骨化石附近的泥土石头里。 龙骨相对比较容易发现，而龙血就很难发现了，所以，采购龙血化石的过程很难。 因此，安泰医院收治老年性痴呆的积极性不是很高，就是有时候出现药物短缺的现象。 不过，去年一年，安泰医院还是收治了1700多的老年痴呆症患者，所创造的经济收入达2.1亿。 整个神经精神科950张床位，去年一年给医院的贡献是19.8亿，差不多占了医院收入的六分之一，在所有医院中，排名第二。 第一是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他们有4千床位数，加上地域优势，老品牌优势，它暂时还是稳住老大的位置。 去年他们医院的收入达到了79亿，安泰要追，还有一定的距离。 安泰医院不是专科医院，他们不会牺牲别的科室去追求单一学科的优势，否则，那样的话就偏离了综合医院的宗旨。 综合医院是均衡发展。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安泰医院6000张床位全部变成神经精神科的，他的收入就会稳坐全国，甚至是全世界第一。 他们不能追求这种第一。 扯远了。 章灵芝很惊讶刘牧樵刚才的回答。 她也不能不佩服刘牧樵的直率，确实，能够药物解决的，何必要通过心理护理去达到目的？ 俗话说钱能解决的问题不是问题，同样，在医院里，药物能够解决的问题也不是问题。 章灵芝感到惊异和害怕的是，安泰医院真的是来势汹汹，未来，这所医院对湘雅医院的冲击也会不小。 湘雅医院的神经内外科在全国有名，并且是数十年长期的处在优势地位，他们在老年痴呆症方面，章灵芝就明白，疗效远远落后于安泰医院，就不用说脑溢血、帕金森、癫痫了。 怎么得了。 “刘博士，我还想请教一个问题，护士在人文关怀方面，怎么克服自身的心理困境？” 她的意思是，护士很难设身处地地进入角色，人文关怀是需要进入状态的，一个陌生的人，一个年龄相差巨大的人，我们怎么进入状态，这确实是一个大问题。 刘牧樵微微笑了笑，说：“这就看医院怎么做了。不同的医院，要求不同，要做高大上的医院，我们就需要对护理人员进行专门的培训，一方面让她们掌握技巧，另一方面还要有配套的措施，譬如文化的支撑，制度的支撑，重点是前者，医院文化是最为关键的……” 刘牧樵认真讲，章灵芝也听得入神。 “多谢，您讲得太好了，我没有顾虑了，这次竞赛，你做超级自由人，我们进入前三应该是有希望了。” 章灵芝不再怀疑，刘牧樵对护理学的理解，不仅仅是理论，而是对护理的内涵有深刻的理解。 章灵芝突然想起她的师父。 她的师父曾经就被尊为一代宗师。 她突然发现，刘牧樵身上就有她恩师的影子。并且，片言只语之间，她还注意到，姜薇也不简单，她竟然也有恩师的影子。 如果说刘牧樵有恩师的影子，还比较好理解，因为，他到底是一个非常出色的临床医生，而姜薇就没办法理解了。 她原本就不是学护理的，是一个外行。 章灵芝摇了摇头，无法解释，太诡异了。 ： 第1651章 拿成绩好难 护理大会开幕了。 姜薇在大会上做了15分钟的发言，她呼吁提高护士的地位和待遇，特别是后者，只有待遇提升了，地位才可能提升。 她呼吁各国给护士提升30%的薪金。 刘牧樵都有些惊讶，她的英语非常标准，完全摆脱了华人说英语的那种字正腔圆的痕迹。 刘牧樵还注意到，姜薇镇定得就好像是在家里聊天，没一点紧张和急迫。 其实，此时的她，心率还是36次/分钟。 作为正常人，在这种场合，无论如何心率都会要增快，即使是刘牧樵，心率也会增加10次以上。 参加会议总共有96个国家。还有一部分不发达国家没有参加，他们连最基本的医疗都没有，这种高水平的护理大会，参加也没有什么意思。 今天仅仅是搞了一个开幕式和主题演讲。 明天开始进行比赛。 比赛时间总共有14天，然后在最后两天有两件事，一是学术会议，二是重新选举新一届的理事会。 学术会议一个国家最多有一个人发言。 这个规则有些意外，刘牧樵把这个名额让给了姜薇，章灵芝也同意这个安排。 她有自知之明，在刘牧樵和姜薇面前，她只有靠边站的份儿。 暗地里，她也垂过泪，本来，她以为，恩师去世后，护理界就属于她的了，谁知道冒出来两个人，并且这两个人根本还不是护理界的人。 这就非常的悲催了。 ——看来科班并不重要。 幸亏刘牧樵在临床医学上才是他的正当职业，这边只是业余爱好，他对于张灵芝构不成威胁。 还幸亏，姜薇身体不好，随时都有可能睡着，这种毛病太令人纠结了，这也决定了，她姜薇不可能成为协会的会长。 没有人抢张灵芝的位子，算是很幸运了。 姜薇也没有推辞，她也想露一手，她在护理学上，重症护理学上，有一个重要课题需要分享，她都有憋不住的冲动。 她反复提炼，尽量把2个小时的讲课缩短到15分钟内。 这个有些难度。 不过，现在有多媒体，她可以把内容放进版面中，让会员回去细细咀嚼。 学术会，都希望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学员。 学术会是不会保留了，除非有保密处方。 本来，章灵芝和刘牧樵都准备了课题，章灵芝是上一届护理大会的常务理事——替补的，原来是她恩师担任这个职位，她准备的课题是老年疾病的护理体会。 刘牧樵准备的题目是《护理心理学综述》。 也只有他有资格讲这个题目。 他放弃了。 再说，15分钟时间，这个课题再怎么紧缩，也表述不完。他需要1个小时。 这次要求发言的人太多。 10年了。 护理大会这次相隔有10年时间，确实是久了一些。 这10年时间里，有太多的进步，各类成果非常多，所以，要求发言的太多了。 会长和副会长单位一商量，常务之下的国家都只能有一个人发言。 会长、副会长单位不受这个限制，他们可以是数人发言。 会长是霍普金斯医院的赫曼。 赫曼是一个非常强势的女人，今年55岁，她是5年前替补上来的，上一任会长也是她们医院的，赫曼是上一任的接班人。 这个女人很有能力，也是国际女权主义的活跃人物，她至今未婚，还在世卫组织中担任要职，她是公认的护理权威。 限制常务单位以下发言人数的决策就是她做出的。 虽然有不少人不同意，但谁也不敢反对，都不想惹这个女人。 章灵芝也不敢。 西方是现代护理学的发源地，南丁格尔被捧为现代护理之神，讲实在的，东方国家话语权不多。 就连同为发达国家的日国、寒国，也仅仅是一个常务理事会员。 会长1个，副会长3，常务会员15个。 能进常务就不错了。 亚洲只有3个名额，章灵芝不敢惹赫曼。惹毛了这厮，她做得出，让你的常务都没了。 章灵芝还是有大局观的，该忍的时候，还得忍，这不是个人的荣辱，而是国家。 刘牧樵虽然不以为然，但他也不是莽夫，为了发言去得罪赫曼，再说，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没有一个强势的领导，协会的工作很难做，也应该支持赫曼。 章灵芝来到姜薇房间，她提出来商量一下比赛的事。 说实在的，学术上没有太多发言的机会，那么，我们在比赛中比出好成绩，令他们刮目相看，这不就是争取话语权的办法吗？ 过去也参加过竞赛，成绩大多时候是在40名左右，最好的一次是16名。 亚洲各国成绩普遍都不行。 这就有点儿类似足球的格局，主角是欧美人。 和世界杯足球不同，护理竞赛都在欧洲举行，模拟的病人也是欧美人为主，语言都是使用英语。 由于文化的差异，亚洲队不可能，或者说很难有好成绩。 寒国上次进入了8强，他们是怎么做的？他们训练队伍根本就不在国内，直接从国外选择队员，让那些长期在国外的队员参见比赛，好容易获得了一次第8名。 上次我们国家获得第16名，也是以海外留学的队员为主。 这一次，章灵芝之所以只给安泰医院两个名额，就因为她们在海外留学的人不多。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参赛的队员。”章灵芝从兜里拿出一张纸来，“我只简单介绍一下，等会，我们再开会商量具体的比赛事宜。” 刘牧樵点头。 姜薇朝章灵芝手里的纸张望了望。 “这次参赛的人，总共是7个，你俩是绝对主力，其他5个人，湘雅占了2个，京大1个，协和1个，沪市医科大学1个。除了你们两个没有国外留学史，其他的，都在国外待过5年以上。”章灵芝介绍。 刘牧樵和姜薇互相对视了一下。 好家伙，清一色的留学生，不好对付啊！ 本来，姜薇还有一个打算，在比赛的间歇时间，她想对她们进行强化训练，现在人家都是留学生，人家会买账吗？ 这是一个问题。 姜薇也清楚，这次比赛比在国内难多了，比的是实力，7个人参赛，一个也不能落下。 拼整体实力，姜薇是不放心的，她觉得有必要在比赛头一天把第二天的内容进行一次强化训练。 . 第1652章 就是他 全体队员碰面了。 两个湘雅籍的，与霍普金斯医院交换生，已经在外面待了6年了，未来回湘雅，直接就是湘雅护理学院的教授，一个33岁，一个34岁。 上次国内比赛，她们并没有参加，她俩才是最强的。她们对于上次的比赛不感兴趣，档次不够，或者说，湘雅护理这一块，根本不需要动用最强者，二流队员稳赢。 谁知，湘雅护理学院的败在了清江大学附属医院手里。 “你就是姜薇？”一个叫亚楠的选手看着姜薇，她不服气。 “上次，清江大学能取胜，你是立了第一功的，没想到这次我们成了队友。”另一个叫刘喜。她比亚楠大一岁。 “是的，我就是姜薇。”姜薇落落大方。 “你还是超级自由人？”亚楠问。 “不是。”姜薇感觉到了对方的敌意，她们俩对于上次湘雅队失败还耿耿于怀。 “哦，那谁是超级自由人？”刘喜有些意外，章灵芝不是夸了很久姜薇吗？她不应该是绝对的主力。 “我。”队伍中，唯一的男生站了出来，“认识一下，我叫刘牧樵。” 几个人同时朝刘牧樵望去。 还没来的及介绍，谁也没注意还有一个男生参赛。 当然，男生做护士的并不少见了，做出成就出来的也不少，只是，按比例算，男生参赛的几率还比较小。 一个京大籍的护士陶敏突然意识到，这个叫刘牧樵的人，应该认识，京大有名的教授中，就有一个叫刘牧樵的，每天上班路过的专家栏，里面就有一张英俊的照片，不就是这个刘牧樵吗？ “你就是刘牧樵？”陶敏问。 “是的。”刘牧樵笑着回答。 “你就是那个刘牧樵吗？你怎么突然变成护士了？”陶敏说。 “打打酱油吧。”刘牧樵回答。 “你真厉害。” 陶敏是京大一院的护理部副主任，今年才32岁，在发国留学3年，又在德国留学2年，去年才回国，竞聘做了京大附一院的护理部副主任。 上次，她是京大队的教练之一。 “你不是学护理的，也可以做超级自由人？” 沪市医科大学附属一医院的周晓有些怀疑。再说，她对于刘牧樵基本上是无知的。 虽然都是医疗系统，护士与医生其实也是隔行如隔山，至少，没有护士会看医疗这边的论文，更何况刘牧樵的论文都是最前沿的。 周晓不知道刘牧樵，一点也不奇怪。 亚楠和刘喜也不认识刘牧樵，连名字也不知道。 协和的周亚庄对没有安排她做超级自由人很不服气，所有的队员中，资格最老的就是周亚庄，她是协和医院的护理部副主任，事实上，她行使了协和医院护理部主任的职权。 协和医院是国内最具盛名的医院，无可争议的老大，护理部主任与章灵芝是同学，今年已经50岁了，她还担任了协和医院的副院长，护理部的工作基本上由常务副主任周亚庄住持。 周亚庄今年39岁。 上次国内比赛，她是评委。 周亚庄是国内的实力派人物，她的基本功不比章灵芝她们差，只是一个资历问题。 周亚庄的简历相当丰富，她高考的时候，分数远超临床本科，但是，她母亲是协和的老护士长，做到了医院的副院长，和现在的何院长是上下级关系。 协和有个传统，他们院级班子里永远有一个是学护理的，所以，护理部主任做到副院长基本上形成了规律。 周亚庄的母亲曾经就是护士出身做了副院长的，她高考那年，只填了一个志愿，就是湘雅护理学院。 湘雅护理学院是最有历史底蕴的，她们有百年的历史了。 周亚庄在湘雅护理学院读完5年，就被学院公派去了霍普金斯医院留学，直接就是博士，她仅仅用了3年时间，完成了论文，并且她的毕业论文还获得了自然科学基金的二等奖。 这很不容易。 自然科学基金评奖非常严格，获奖的论文，如果拿到自己的国家评比，一般都是大奖。 读完博士，周亚庄回国工作了5年，然后又去鹰国做博士后，3年时间，在护理心理学方面很有建树，她成了国内护理心理学最有权威的人，她的一篇论文，到现在都奉为经典，结论性观点，被当作真理级别的句子。 她后来又游学了几个国家，对欧洲护理文化理解程度相当的高。 她是7所护理学院的客座教授，湘雅护理学院就有她的一席之地。 可以预见的事实是，章灵芝之后，护理学会的会长，非她莫属了。 刘牧樵也是协和医院的教授，周亚庄对他，只能说知道这个名字，对他很熟谈不上。 她对姜薇见识过。 上次她是评委，对于姜薇的表现很是吃惊，但是，她不盲目，她理性地分析，姜薇到底是非科班出身。 至于刘牧樵，就算你是非常有名的医生，但护理竞赛，需要的是护理技能与护理知识，临床专业与护理专业比较接近，但还算不上一个专业。 你再怎么厉害，做一个普通队员也许行，但是，你做超级自由人就不可想象了。 比赛的规则和上次差不多，前面6各队员算1份的话，超级自由人的价值就是0.5份，上次你们清江大学队能够赢，不就是超级自由人起了作用吗？ 超级自由人应该拥有绝对的实力。 我周亚庄最适合的位置就是这个。 平心而论，周亚庄在出国之前，满以为自己的竞争对手是姜薇，上次姜薇的表现太出色了，以至于本该周亚庄担的担子，有可能由姜薇担。 而令她意外的是，杀出一个刘牧樵出来。 当然，周亚庄不知道的是，这件事，连章灵芝也掉进坑里了。 本来，章灵芝的意图是，姜薇做超级自由人，王艺，或者赵静做普通队员，谁知他们来的人却是刘牧樵，并且还毛遂自荐要做超级自由人。 这就是这种安排的实际情况。 昨晚之前，章灵芝还打算由姜薇做超级自由人，她不会选择周亚庄，因为周亚庄和国外的超级自由人对比，并没有太多的优势，顶多是比较优秀。但是昨晚与刘牧樵交流之后，她下决心了。 就是他！ 第1653章 我们更有优势 总的来说，队里头，对章灵芝的安排还是有不同意见的。 关键是刘牧樵的加入。 他做超级自由人，责任重大，一个临床医学工作者，能够担当这份重任呢？ 章灵芝是要统一意见的，她不能贬低别人，特别是周亚庄这样的护理界大佬，她不能轻易得罪。 她必须婉转地说明了一下刘牧樵的优势。 要说服大家，也确实令章灵芝费了很大功夫。关键是，她怎么把刘牧樵的优势说出来。 真的说不出几条理由，因为，刘牧樵也没有什么可以炫耀的在护理界的成绩。 姜薇还有上次的成绩可以佐证。而刘牧樵呢？ 好容易找到了一条理由——他是姜薇的老师。 既然学生都这么厉害，老师就不应怀疑了，他很行。 这是唯一的推理逻辑。 周亚庄不认可。刘喜、亚楠也很怀疑。只有陶敏，半信半疑的。 章灵芝会议开到一半，出去接了一个电话。国内来的电话，聘请的国外教练团队因为某种可以理解的原因，突然提出来终止合作。 本来，今晚一个由3人组成的教练团队要抵达驻地，临场指挥他们参赛，特别是在比赛间期，尽可能弥补不足。 可是，教练组突然接到通知，不准她们训练这支队伍。 嗬！还有这样的骚操作！ 某国很有些无聊，这种专业性的竞赛，他们也干预，特别是对东方大国的一举一动都那么敏感。 这是一件很严重的问题。 聘请的教练组，是世界一流的教练团队，临场指挥极为重要，他们在国际上有很高的知名度。 他们甚至可以预测第二天比赛可能出现的场景，预先做好应对准备。 可以预测就很重要了，做出2、3个预案出来，比赛成绩可以大幅度的提高。 现在人家不来了。 “怎么办？” 章灵芝吓傻了。 这次出来是带有任务出来的，第三名是这次出来的目标。 历史上，最好成绩是第16名，进前10都是很难的事，这次的任务是第3。 章灵芝的压力本来就很大，突然出现这种意外，章灵芝不傻都不可能了。 “你问怎么办，我们也没有好办法。我们还在努力，通过高层，看有没有转机。不过，你们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人家是刻意打压我们。你们自己也想想办法，我们再争取一下。” 这是上面的指示。 章灵芝眼前黑蒙蒙的，我们哪有什么好办法？ 回到会议室。 人家一看，一张黑脸，马上都意识到出了重大变故。 “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霍普金斯大学的教练团队临时撤回去了。”章灵芝郁闷地说。 “啊！” 几乎所有的人齐声惊呼。 除了刘牧樵。 并不意外。 最近看多了新闻与时事，这就是人家典型的做派。 “怎么办？” “那还比什么比？” “太不讲信任了！” “……” 非常影响士气。 虽然参赛的队员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个人实力都非常强，但是，这是一场中西不同文化的竞赛，人家是东道主，能够进入16名就已经很不错了。 回顾历史，与西方最走得近的日国，寒国，他们也没有进入过前6名，历史最好成绩也就是第8名。 这是东西方文化差异造成的。 劣势是显而易见的，我们操作的对象都是西方的病人，这沟通就是一个大问题，深层次的心灵沟通就如同中间隔着一道天堑。 再说，西医本身来自于欧美，他们的西医文化与生俱来，而对于东方国家来说，西医是舶来品，文化差异最后导致了医学上的不一样。 也就是说，同样是西医，东方的和西方的，就不完全一样。 特别是我们国家的西医，里面有很大的中医成分，不管你承不承认，西医院的医生，都或多或少受到了中医影响。 所以，你能说，我们的医学和欧洲美洲的医学相同吗？ 参加这种护理学竞赛，和世界杯足球赛非常相似，我们先天不足，要赢人家，太难了。 本来，花高价请了霍普金斯大学的教练，弥补一些不足，加上这次参赛的人多半有海外留学经历，要争取好点的成绩，也不是没有机会。 现在变成了这种局面，你说不着急是不可能的。 “大家说说怎么办？” 章灵芝嘟哝了一句。 其实她也知道这句话毫无半点价值。她还有一丝幻想，就是希望上面给对方施压会有转机。 “……” 没有人做声。 这种场合，怎么可能有更好的主意呢？ 章灵芝也没这个指望。她看着手机，希望再来一个电话。 电话来得越早越好，越迟越没有希望。 来了。 章灵芝很激动，她颤抖的手接通了电话。 “已经没有希望了，你们自己随机应变吧。”上面的通知很简单，“你们开会商量一下，有结果了，来一个电话。哦，对了，这次参赛的目标修正一下，进前16名……” 刘牧樵举起了手。 “你请。”章灵芝说。 刘牧樵的身子微微往前倾斜，说：“大家不要灰心，我们的目标依然是前3名。霍普金斯大学的教练团队不来了也不一定是坏事，他们来，我倒是担心我们没有优势。其实，我和姜薇就是很好的教练。” 这话一出，听的人突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你们两个做教练？ 这里的人，她们本来就对他们两个不够信任，两个非专业人员，混进了比赛队伍，勉强接受了你们就已经不错了，你们还做我们的教练？ 也确实，上次姜薇表现了不错的知识与技能，但是，这不能代表她可以做在座的人的教练。 虽然上次清江大学队获得了第一名，教练据说就是你们两个，那是国内比赛，上次，我们不也是教练吗？ 周亚庄还是裁判呢！ “你们不用担心，我和姜薇，一定能够完成好教练的职责。”刘牧樵见她们都是不以为然的表情，他又补上一句。 也没等别人反应过来，姜薇笑了笑，说：“各位姐妹，其实，比赛的大纲已经出来了，我研究了一下，不要把问题想得太复杂。刚才刘牧樵说我们两个合作，既做队员又做教练，我认为，可以。我分析了一下，我们比霍普金斯大学的教练更有优势……” 第1654章 一道模拟试卷 有些不可思议。 刘牧樵的毛遂自荐没有说服力。 也确实，仅仅是国内比赛你们得过第一名，你们就认为可作为国家队的教练，未免太天真了。 再看看年龄，刘牧樵和姜薇是最年轻的。 “你们应该知道，这不是国内比赛，队员也不是上次的，我们根本不是你们医院的小护士。”周亚庄说得很耿直。 刘牧樵微微笑了笑，说：“没错，做你们的教练会更轻松一点。” 恬不知耻啊！ 几个人差点气得笑出声来。 “好吧，不扯了，我们讨论一下明天第一场考试。” 周亚庄的风格泼辣，霸道，她手一挥，不想和刘牧樵扯蛋了。你一个外行，抢教练做，几个意思嘛。 于是，都开始议论，猜测明天的考试，会出一些什么题目。 你一言我一语，大家根据自己的经验，开始预测明天的考试题，等周亚庄开了一个头，章灵芝也发了一个言，她说了几道可能出现的考题。 这是根据往年比赛的经验。 她重点抓了3道题。并把标准答案讲了一遍。 刘牧樵一边听她们发言，脑子里的《护理学》和《护理心理学》也很活跃，一道道题目翻江倒海一般。 选择题、填空题、是非题、名词解释、问答题都在他脑子里出现。 哼，有些奇怪啊。 过去从来没有的景象。 “姜薇，我脑子里有很多题目。” “啊，是吗？我脑子里也有，放电影一样，一遍一遍，总是那些题目。好多！” “我们把题目打印出来，让大家做一遍？” “行啊，不管怎么样，对考试肯定有帮助。即便是预热一下，也有好处。” 他们赶紧拿出自己的电脑，一边开会一边打字。 “你们两个，不停地打电脑，是做题还是玩游戏？” 周亚庄有些不满，大家都思考一些，集中一下大家的智慧，说不准明天考试能碰到几道题。 特别是最后的那一道附加题，要真是猜到了，可以拉开好几分的距离。每个人拉开5分，7个人就是35分。 附加题一般都是10分，难度最大。 往年的护理学考试，题量都非常大，在两个小时内能够做完题目，就很不错了。 譬如选择题，0.25分一道题，名词解释是1分一道题，问答题大的也只有5分一道。 而附加题，难度很大，每次比赛，都只有5%的人能够答对。 这可是10分的大题啊。 见周亚庄问，刘牧樵回答说：“我和姜薇合作出一道模拟考试题，你们练习一下，也许明天能够多拿几分。” 刘牧樵也不能肯定有帮助，但是，他有一个预感，这些题目，与明天考试肯定有一些关联。 要不，这个医学智慧系统不会这样活跃。 周亚庄几个一听，心里苦笑，看来，刘牧樵自荐做教练，他是志在必得，不做还不行。 “我的题目出完了，传到你们手机上，大家都做一下。”姜薇的题目出完了，她占了题目的30%的量。 没有人愿意做。 章灵芝说：“既然姜薇都已经把题目出出来了，你们也参考一下，姜薇还是有水平的，要不，我们也不敢让她参赛。” 大家一听，打开手机上的文件，瞄了一眼。 瞄了一眼之后，就没有再离开文件，直到把所有的题目看完。 嗯，有点意思。 每道题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有难度，有深度，一般的人根本出不了这样的考试题。 抬头看一眼姜薇。 嚯，看不出来呀，你有这种水平？ 就连周亚庄也看完了所有题目，并且还做了一边。 “第34题，88题，91题，标准答案是什么？”周亚庄问。 “A，C，E。”姜薇回答。 “嚯！嗯，明白了。还有，第2道问答题，标准答案是什么？”这是周亚庄几道没把握的题。 姜薇说了答案，很简洁，“关键是关键词，这道题有7个扣分点，每个扣分点是0.5分。” 其他人也问了一些问题。 姜薇给大家一一讲解。 “我的题目也出完了，大家看看吧。” 刘牧樵的题量更多，占了近70%。 由于有了姜薇的预热，大家也就毫不介意打开了刘牧樵发的文件，一看，嚯！第一道题就是附加题。 是一道临终关怀的实际案例，指出人家的不足，提出你的策略。 这一道题看似并不十分难，但细一想，要拿到足够多的分数不容易，10分题，能拿到2、3分就很不错了。 因为，这道题需要足够多的护理心理学知识。 这道题就把大家卡住了。 刘牧樵发现了这个问题。 “这道题有20个扣分点，这20个关键词，你们要记住了，明天考试，我就押这道题……” 听了。 也都思考了。 但是，大家并没有当真，你刘牧樵哪里就能押题了？ 接着都浏览了一下后面的题目，不懂的，有些问了，有些没问，关键是大家并不当真。 做做就可以了。 周亚庄比较认真，她不是因为认可刘牧樵的押题，而是本源的一种反应，在她面前出现的题目，她必须做出来，一定要弄懂。 就和洁癖一样，一道题没有做出来，心里会焦虑和苦闷。 她竟然有20道题没有把握。 刘牧樵一一帮她解答。 咦？ 有两下子啊！ 周亚庄暗暗赞叹。 能答出这道题，就说明刘牧樵肚里有货，能出这道试题，没有几十年的教学经验肯定是出不了的。 不过…… 后面这个假设条件不成立，刘牧樵哪里有几十年的教学经验？ 周亚庄抬头看着刘牧樵。 你的护理学知识哪来的？ 自学？ 不可能啊。这不是自学能够探索到的深度啊。 要知道，刘牧樵和姜薇出的题目，都是很有深度的，通过平常看书，很难有这么深的理解。 他俩，这些知识是怎么掌握的？ “刘牧樵博士，有一个问题，你们这套题目准备了多久了？” 周亚庄估计，他俩应该准备了一个月以上，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还是有必要关注一下，明天考试，也许能碰中几道题。 谁知，刘牧樵的回答，令周亚庄刚建立的对刘牧樵的几分好感荡然无存。 第1655章 太丢脸 刘牧樵的回答没加思索。 “刚想的。”刘牧樵回答。 “刚想的？” 周亚庄愤怒地反问，你开什么玩笑，出一套考试题目，几百道题，你临时想？ 即便是大师级别的教授，出一套考题，没两三天时间是出不了高质量的考试题。 你从题库中抽出来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刘牧樵死不悔改，照实说：“是的，刚才临时出的题。” 好吧，好吧，你装逼吧，懒得理你！ 周亚庄不想理睬刘牧樵了。 “我们散会吧，早点休息，明天的考试，我们得养足精神，不进32名就直接淘汰了，那就不好交差了。” 周亚庄性子急，性格豪爽，本来会议是章灵芝召开主持的，发号施令的是她，而不是周亚庄。 周亚庄习惯了，在协和医院，她在领导面前也是这样。 章灵芝略略有些不快，她没有表露出来，说：“好吧，好吧，今晚大家好好睡一觉，希望明天有个好收成。” 按照规定，90多个国家参加竞赛，所有项目都参加的话，会要两个月时间，所以，大会按照老规矩，笔试进入前32名的，才有资格参加下一阶段的技能比赛。 笔试很重要，成绩带入总分。 各人回到自己的房间。 由于姜薇有睡眠病，需要刘牧樵照顾，他们两个门对门，都是单人间。 刘牧樵送姜薇回到房间。 “刘牧樵，你就别过去了，睡在这里就行了。”姜薇第一次向刘牧樵发出邀请。 刘牧樵脑子一晕，魂魄都飘进太空了，这种飘在云端的感受，太舒服了。 “刘牧樵，你说，今晚我俩出的题，对明天考试有帮助吗？” 姜薇发现刘牧樵满脸的彩虹，赶紧用别的话题岔开一下，要不，谁知道刘牧樵一激动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这很难说。 刘牧樵并不是对她无动于衷，他很多次都有过试探，只是，姜薇没给他机会，至少，姜薇没有配合他。 她是有顾虑的。 年龄，她比他大。身体，这样的身体能做人家的妻子吗？再说，苏雅娟应该是刘牧樵的最佳人选。 她顾虑重重。 刚才她说刘牧樵留下来，并不是什么特殊的暗示，而是基于她已经不止一次和刘牧樵睡一个房间的事实。 但今天，她发现刘牧樵不对劲，他脸上是潮红的，很显然，他有反应了，于是她赶紧用另外一个话题岔开。 失败了。 刘牧樵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紧紧地盯着姜薇，眼中流露出迫切、饥渴的光芒。 他伸出手。 “别……别……”一时间，姜薇慌乱起来，她不自觉往前踏上一步，投进了刘牧樵的怀抱。 …… 30分钟后，姜薇轻轻地推开刘牧樵。 “别！你再好好想想，别这样快做出决策，你还有时间。” “我其实早就做了决定了。” “不，你没有。” “我做决定了。” 姜薇微微笑了笑，摇了摇头，说：“你真的没有。刘牧樵，你别骗你自己，我知道的。” “我真的做了决定，从你受伤那个时候起，我就下决心，这辈子和你，不离不弃。” “这个，我同意，你是这么想的。但不是这个概念，你自己再想想吧。” 姜薇是一个讲道理的女人，她知道刘牧樵没有讲假话，但是，她也知道刘牧樵心中还留有苏雅娟的位置，甚至，还可能有夕羽的位置。 爱情是自私的，姜薇同样是的。当然，她和苏雅娟，夕羽情同姐妹，这也没错，但是，她在想，可不可以和她们一起分享爱情呢？ 可能会比较困难。 刘牧樵还想说什么，姜薇轻轻地捂上了他的嘴巴。 不要说了，都这么多年了，彼此之间还有什么秘密？ “好吧，我不说了。” “你说，明天考试，我们能赢吗？” “谁知道呢？” “我今天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脑子里的试题，想海浪一样翻滚，我预感，明天的考试我们会赢。” “我也觉得。” 两人聊了一会，姜薇赶到睡眠时间到来之前，赶紧洗漱了，并且把两人的衣裤都洗了，睡到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夜，刘牧樵也没有做亚冬眠，老老实实睡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他忍住没有回忆。 不敢。 再想的话，谁受得了？ 第二天，来到普林斯大学，找到了自己的座位，意外的是，竟然是和寒国、日国在一个考场。 有几分亲切。 不仅仅是因为都是黄皮肤黑眼睛，也不仅仅是亚洲人的缘故，而是同样的苦命人。 没有一次进入前3，也没有进前6，寒国曾经最好一次是考了一个第8名。 这一次，她们准备非常充分，选拔的队员全部来自于留学生。 日国也是一样，他们虽然早就是发达国家，但是这种比赛，最好成绩11名，都是因为文化差异造成的。 互相打招呼。 “听说你们没有教练组的指导？” 日国的超级自由人是队长，她注意到刘牧樵也戴着超级自由人臂章。她们已经知道霍普金斯大学的教练组临时取消了行程。 这是一件大事，几乎所有的队都知道了这件事。 “是的，我们不需要。”刘牧樵坦然地说。 “伙计，我们可不是幸灾乐祸的，都是亚洲队，我希望你们能赢。” 日国的超级自由人还是比较友好。她也许真的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 刘牧樵点了点头，说，谢谢了。 寒国人站得远远的，她们没有说什么，有几个轻轻地摇头，估计也是在暗暗可怜。 “我有个建议，今天考试结束后，有些队要淘汰出局，你们可以临时租借一个教练组。”日国的超级自由人说。 也算是一个主意吧。 参加比赛，没有教练的场外指导，这种情况真的没见过。 送队员进来的章灵芝接着说：“谢谢你们的提醒。我们已经在与几个队联系，正式比赛了，我们会聘请教练组的。” 在章灵芝意识中，不管聘请教练组有没有价值，至少也可以撑起门面来。 没有教练组，是很丢脸的事。 知道的人，知道是人家官员干预，故意打压，不知道还以为我们请不起，或者请不动！ 请不起是穷，丢脸；请不动是水平太差，更丢脸。 第1656章 自作聪明 考试开始。 卷子发下来，中国队所有成员都惊呆了，就连刘牧樵，姜薇也惊骇不已，因为试卷与他们昨晚出的模拟试卷高度相似。 相似度超过80%，特别是附加题，一模一样。 另外，这不相同的20%的地方，其实是更容易的，属于送分题。 所有人都信心百倍，尽可能打100分。 周亚庄一边做题一边佩服不已，押题押得这么准，完全不可思议。 但是，转念一想，不对呀，怎么这么高的相似度？押题不可能押这么准，除非一种可能，那就是题目泄露了。 既然泄题了，那么，人家也一定会考得很好。 想到这，周亚庄刚才的那点敬佩之意荡然无存。 她只有一个意愿，一定不要丢分，高兴是高兴不起来。 7名队员做得非常快，离时间结束还有半个小时，她们就做完了，但是，心里又不踏实。 不能急于交卷，慢慢检查一遍。 监考的老师注意到了这种情况。 这种情况，见得不多，提前半小时做完试卷，比较难看到，因为题量很大，只有做不完，而很少有提前完成考试的。 再仔细一看，监考老师发现，中国队7个队员全部做完了，而其他国家的队员，都在拼命做题。 很整齐，7名队员全部做完。 这是一种异常现象，不得不记录在案。 考试结束。 “刘牧樵，你老实说，今天的考试题，是不是泄题了？”周亚庄出了考室第一件事就是找刘牧樵，要是泄题了，后果是很严重的。 参与舞弊的队伍，直接就要开除。 “放心，不存在泄题的事。”刘牧樵笑着说。 “那你说说，怎么解释题目相似度这么高？几乎是一模一样。”周亚庄严厉地问。 “这就是我和姜薇的水平。”刘牧樵也不客气，没必要谦虚，特别是在周亚庄面前。 “水平？水平再高也不可能押这么相似度的试卷。”周亚庄一点也不相信。 “可以的，如果再考一次，我们还可以辅导你们考满分。”刘牧樵要给足队员的信心。 见刘牧樵咬定不承认，周亚庄也没有别的办法，加上别的队员过来了，不好再问下去。 “舞弊，你知道舞弊的后果吗？” 周亚庄心里念叨，她很担心出问题，所以，在做试题的时候，故意做错了几个地方，考试成绩不会超过95分。 她不想被永久除名。 以她的实力，未来接章灵芝的班的机会很大，那么，国际护理协会任职的概率就非常高了。 她刻意做错了一部分题目。 章灵芝也知道了这件事，她一进宾馆，马上就找到了姜薇和刘牧樵。 “解释一下。” 章灵芝脸色很难看，她感觉事情是闹大了，试卷相似率达到80%以上，用押题是解释不了的。 “确实是我们押中的。”姜薇很平静。 “是的，章灵芝会长，你应该相信我们，泄题，即使我们想这样做，也轮不到我们呀，我们哪有这样大的能耐？” 刘牧樵喜欢用逻辑解释。 “嚯，别人说这句话，我也许还会相信，唯独你说这话，我是一点也不相信的，别人没能耐，你刘牧樵怎么没能耐呢？你能耐大着呢！” 章灵芝说得很直爽。 你刘牧樵的能力，在我们眼中，太大了。 刘牧樵认真地说：“章会长，请你相信我，我们没有参与舞弊，即使再考一次，我和姜薇也能押中试卷。说句不客气的话，这一次来，只要是让我们做教练，我保证可以考得好成绩。” 章灵芝说：“问题不是考不考的好，而是考得太好了。你应该知道，舞弊的后果很严重。” 刘牧樵苦笑了一下，说：“章会长，你放心，真的不是因为题目泄露了，我们没有舞弊。” 一个认定泄题了，一个否认，坚决否认。 这时候，另外几个队员也过来了，说：“章会长，你放心，我们都故意把题目做错了一些，都不会打满分的。” 刘牧樵痛苦地哼了一声。 “可惜了，失去了宝贵的机会啊，你们怎么可以怀疑我呢？你们也不想想，我刘牧樵一个实习生，就能做匪夷所思的手术，现在，给你们一道模拟题，你们就怀疑成这样，我问你们，你们怀不怀疑我的手术技能？” 刘牧樵这句话把大家问得哑口无言。 是的呀，刘牧樵做手术，把专家教授一下子就压下去了，远超大专家，他的手术技能，我们怀疑了吗？ 手术是不可能作弊的。 章灵芝朝周亚庄看了一眼，又转过头看着刘牧樵，“你确实没有作弊？” “没有，以人格担保。”刘牧樵回答得非常坚决。 周亚庄和章灵芝也动摇了。 也许，这厮真的没有作弊。如果真的没有作弊，那么，他的水平就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之后的几个小时，章灵芝和周亚庄在狐疑中度过。到了晚上，考委会传出来消息，有4个人考了满分！ 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出现考满分的，根据惯例，满分的奖励金牌，给这4个人各颁发1块金牌。 名单下来了。 刘牧樵、姜薇、琳娜、爱丽丝。 琳娜是德国队员，爱丽丝是魅果队队员。 可惜，总分，德国队获得了第1，法国的获得了第2，我们仅仅是第3。 根本就没有提到泄露试题的事。 章灵芝心里滴血！ 明明可以获得理论考试第一的，活生生被自己的队员拉下来了，变成第3名。 后面的比赛是面对病人的实际操作，这是我们的劣势。 本来，历届比赛，理论考试亚洲队都不会太差，譬如这次日国队就考了一个第5，寒国队也考了第7名。 拉开分数是后面的技能比赛。 太可惜了。 周亚庄脸上也挂不住，哎，太可惜了，本来考100分轻而易举，先得一块金牌也是巨大的荣誉，可惜，自作聪明。 不过，话又说回来，要她相信刘牧樵没有作弊，她还是难以接受，押题，能押到20、30%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你们竟然押中了80%。 80%只能用泄题来解释。 看着金灿灿的金牌，章灵芝既伤心又欣慰，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获得金牌了。 比赛，有团体成绩，也有个人成绩，奖牌和奥运比赛差不多，最后看总金牌数。 不同的是，团体奖牌是算7块的。 . 第1657章 我上你下 团体的奖牌当然是最重要的，这次，上面给的任务是进入前三，实际上就是盯着第三名。 国家的GDP已经世界第二了，为什么我们护理竞赛不能同时进步呢？ 本来，看淡一点，得不得名次也并不是特别重要的事，但是，很多事情不能这样理解，得名次对有的人来说当然重要。 当然，作为队员，那就不同了，比赛取得好成绩是责任，是使命！ 本来，这次很有希望在理论比赛中拿第一，可惜，刘牧樵和姜薇的辅导得太到位了，反而使得队员们都不敢做太好，生怕被说成是舞弊。 也确实有这种顾虑，历史上极少有得满分的人，总题目有600道题，错10几道，20几道那是非常好的成绩。 谁敢去得100分？也考不了100分！ “明天的考试，我们要不要做一定准备？”章灵芝在思考这个问题。 本来，她是准备聘请教练组的，有几个发达国家，成绩不理想，没有进入前32名，这样就有几个非常出色的教练组空闲出来。但由于理论考试的题目与刘牧樵姜薇出的题目太相似了，章灵芝乱了方寸。 现在，她倒是犹豫了，有必要请吗？ 就用刘牧樵、姜薇做教练，或者会有意外的成绩。 “周亚庄，你认为呢？”章灵芝问。 “呃，这个，我们可以试试。”周亚庄也有几分犹豫，或者，刘牧樵和姜薇真有这本事呢？难说。 “那我们就试试再说。”章灵芝下决心。 “刘牧樵，你过来一下，姜薇睡了是吧？”章灵芝和周亚庄坐在茶几前面，她给刘牧樵沏了一杯茶，叫他过来。 “嗯，姜薇睡了，我随时可以把她叫醒。”刘牧樵说。 由于姜薇的心率只有36次，他不敢让她总处在清醒的状态，一有空，就让姜薇去睡觉。 “不急叫醒她。我问你，你说可以做我们队的教练，你觉得有把握吗？”章灵芝开门见山。 “是的，没问题，明天比赛穿刺技术，考试的目标和陷阱我很清楚，用半个小时训练一下，应该都可以拿到高分。” 穿刺技术是刘牧樵的拿手好戏，明天，他自己准备上，超级自由人可以自由选择3个项目，然后还有3个固定项目，超级自由人分数越高，获胜的机会就越大。 他知道，姜薇的穿刺不会有任何问题，她有一个明显的优势，技能上她有绝对的优势。 试想一下，这里，技能大师级的人应该有，甚至还可能不少，但是，宗师级的呢？ 不排除有，但不可能是每一项技能都是宗师级。 而恰恰，姜薇是的，刘牧樵给了她一本《护理技能宗师级》的书籍，天下还有谁能和她比？ 刘牧樵明天准备上。穿刺，他可以拿满分，姜薇也可以拿满分，明天又有两个第一，这样就有4块金牌了。 另外5人，有一个人不要参加比赛，谁不参加？ “那就请你训练她们啦。”章灵芝说。 “可以，你们谁退出？自己报名。明天我上一个。” 刘牧樵看着周亚庄，心想，你应该是最差的，多年没有从事一线临床了，按理，你应该生疏一些。 “你看着我干嘛？难道，我还比你差？你是医生。” 周亚庄不服气，她虽然是护理部副主任，主要工作是行政，但她的技术是一流的，对于穿刺，她是很自信的。 护士打针，这是最最基本的操作，我连这个操作都不是百分之百拿得下，我还来参加什么比赛？ 刘牧樵嘿嘿笑了起来，说：“穿刺，你还真不是我的对手。我和姜薇都是冲着金牌去的，在这群人里，我看，你应该是相对弱一些的。周亚庄，你应该知道，穿刺，上次国内比赛都不考，而偏偏国际比赛考试，你想想，会是什么样的难度？所以，我希望你明天休息一天。” 周亚庄想骂娘。 但是，她忍住了，她想起了昨晚，明明刘牧樵把题目告诉她们了，她偏偏自作主张不打满分，结果，到手的金牌没了。 “好吧，明天我休息。”周亚庄说。 “好，就这样决定了，你们4个注意，明天比赛的穿刺，不是浅表静脉穿刺，也不是锁骨下静脉穿刺，而是门静脉压力测定。” 众人一愣。 门静脉测压？ 门静脉穿刺，很少有医院开展，一般发展中国家最好的医院也没有开展这门技术，但在发达国家，很多大医院都会有几名护士掌握了这门技术。 周亚庄暗暗流汗，协和医院开展了这么技术，但是操作人是医生，而不是护士。 其他几个护士也愣着，没做过啊。 “别担心，我教你们最便捷的办法，就像驾校教练告诉你们练车一样，按照我教的，你们拿高分应该有希望。” 刘牧樵很清晰地在人体模型上画了几条线和几个点，“就按照这几个原则穿就是，要有信心，这个角度穿进去，就完全穿中了门静脉。至于侧压力，你们都应该会做。” 刘牧樵在模型上做了示范。 “你们来试试。” 4个护士中有3个顺利完成，只有刘喜偏了，做了两次才成功。 刘牧樵又指导她们练习了几次，他满意地点头，“问题不大了，在真人身上，你们别怕就行了。” “刘牧樵，你认为一定是门静脉穿刺测压？”章灵芝问。 “是呀。”刘牧樵说得很坚决。 “你那么肯定？”周亚庄也觉得刘牧樵是胡猜的。 “肯定。”刘牧樵说，“他们没有理由不考这道题。” 刘牧樵脑子里早就有提示了，明天就是考门静脉穿刺测压。其实，要是认真分析，也能猜到，其他的穿刺，真的不好比出一个高下来。 这不是普通比赛，而是国际上最高级别的竞赛，比的就是水平。 刘牧樵的回答很肯定，但章灵芝和周亚庄只能是半信半疑，她们想，要是刘牧樵真的猜对了，那么，就有希望了。 和章灵芝与周亚庄不同，刘喜她们四个一点也不怀疑，今天的理论考试已经证明了，刘牧樵神一般的存在，她们脑子里死死地记住刚才刘牧樵教的要点，按照要点，明天至少要完成比赛。 她们想起了考驾照科目二的情景，按照教练说的没得错，错了的都是没有听教练的。 . 第1658章 又是满分 第二天考试内容一揭晓，顿时，考场上几百名队员寂静得连心跳声都能够听到。 安静了一分钟，“轰”，炸了。 看得出来，大出所料，今天的技能操作竟然是门静脉穿刺测压！ 其中至少有一半的队伍直接就放弃了比赛，也有人抗议。 因为，这种技能，很多医院并没有开展。 也有脸露喜色的。 刘牧樵特别注意了一下寒国队和日国队，他们的队员有喜有忧。 这技能和浅表静脉穿刺比，浅表静脉穿刺只有难易的问题，而门静脉穿刺则是会与不会的问题。 刘牧樵又看了看欧美队，她们普遍的露出欢欣鼓舞的神态。 赫曼会长宣布了比赛规则，统计了一下直接放弃的队伍。 放弃的队伍是7个队，这样，还剩下25个队，看得出来，25个队之间，还有一些队伍很勉强参赛。 这个可以理解，一个队之中有一两个队员能够完成，她们就不想放弃，放弃就丢了600分，那还比什么？ 章灵芝满脸的欢喜。 周亚庄一脸的惊骇，一脸的失落，一脸的羡慕。就她没有机会。 比赛时间公布了，是第3个出场。 队员们跃跃欲试。 第一个队伍进场，它们是芬兰队，15分钟后出来，6名队员，都是十分的沮丧。 看得出来，她们对自己的成绩非常不满意。 第二个队伍是强队，意国队。 意国的医疗整体水平非常的先进，进入了世界前10名，她们的队员一个个都是十分的兴奋。 看来，她们曾经专门练习过。 她们也是15分钟，出来了。 出来就看得出，并没有进去那种喜色，有几名队员，一脸的不高兴。 轮到了我们了。 刘牧樵提醒了医生，“记着那些线、那些点，不要有太多的杂念。” 6个病人，整整齐齐躺在床上。 刘牧樵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轮换了，反正，这些所谓的病人，都应该是高价请来的，要不，谁愿意自己的门静脉穿刺？ 刘牧樵门静脉穿刺测压，仅仅用了3分钟就完成了。 姜薇的速度也很快，3分30秒，完美完成。 其他4个队员，用了10分钟左右时间，也都完成了，都成功测出了静脉压。 全胜。 看得出来，监考的老师们一脸的惊骇与不信，眼睛久久地停在刘牧樵和姜薇的脸上。 “你是刘牧樵，你是姜薇？” “是的。” “我们不得不给你俩满分，你们比我们设定的100分，还快了3分多钟，太厉害了，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娴熟的手法。” 刘牧樵和姜薇微笑着说了声，“谢谢。” 走出了考场。 章灵芝和周亚庄迎接过来，“怎么样？” “可以，我们都完成了，刘牧樵和姜薇得了满分！”刘喜高兴地回答。 “刘牧樵，你们又得满分了？”章灵芝说。 “是的。”刘牧樵点头。 “4块金牌了？” 周亚庄真是既羡慕又嫉妒，这场比赛，就她一个人没有功劳。幸亏她并不是小人，她只是一个要强的人，她对刘牧樵把她排除今天这场比赛，心里有几分恨意。 本来，她今天也是功臣。 虽然到目前为止，比赛才进行了3个队，还有22个队没比，但可以预计的是，我们进前三——很可能是第一。 刘牧樵和姜薇回宾馆了，而章灵芝她们则继续在这里看别人的热闹，一般来说，脸色就能判断参赛人员的胜负。 比赛是当场亮成绩的。 寒国队出来了。 失败了，6个队员，只有两个人脸色是带喜色的，另外4个一脸的难受。 德国队出来了，好像还可以，说说笑笑，没有谁格外的难受。 法国队也出来了，她们似乎很不错，都是满脸的喜色。 英国队也出来了。 都是强队啊。 章灵芝有些紧张。 周亚庄手心都出汗了。 “章姐，好像，有几个队成绩很不错啊，你说，我们有希望得第一吗？” “难说，看脸色，得国队、发国队、阴国队都不错，还有以梅奥诊所为龙头的魅果队，他们上一届就是冠军。他们是最后一个出场。” 以梅奥诊所医疗中心为主组成的魅果队，理论考试并不理想，他们仅仅考了一个第4名，都觉得有些意外。 章灵芝和周亚庄脚都站麻了，她们不愿意离开。 她们坚持要看完所有的比赛。 中午，队里的厨师送来了两个盒饭，章灵芝和周亚庄靠着墙壁吃饭。 其他队员则回宾馆了，她们看了几个小时，回去想和刘牧樵、姜薇分享喜悦。 今天，参赛的4个队员都十分的高兴，她们原本不会的操作，临阵磨枪，竟然成功了，还考了不错的成绩。 她们4个人的成绩分别是93、92、90、88，这个成绩都属于优良，满意了，总分达到了563分。就连只得了88分的刘喜，也是异常的兴奋。 她们对刘牧樵的好感很快从热爱变成了崇拜。 中午，6个人，在自助餐厅津津有味地谈论着今天的比赛。 “明天，考什么？” “明天考清创缝合术。” “不是问这个，是考什么样的，具体的，你不是能够猜到吗？” “现在还不清楚，晚上，我们再来培训。” 此时的刘牧樵，还没有对明天的比赛做出预测，医学智慧系统还没有任何提示。 “你不会明天又要亲自上场吧？”刘喜问。 “明天，我还要上。清创缝合术是我的优势技术，不上，可惜了。”刘牧樵想不上都不行，清创缝合术他是宗师级水平，不上，太可惜了。 “刘牧樵，我也要参加。” “我也要。” “我也是。” “我一定要参加。” 都表态了，都希望参加。 “你们都要参加，意思是周亚庄不参加？她会把我吃了！” 刘牧樵这话也确实是事实，穿刺不让周亚庄上，她已经很不高兴了，清创缝合和门静脉穿刺不同，这门技术只有难易，没有会与不会的问题。 也就是说，清创缝合，不会有人因为有难度而放弃。 正吃着自助餐，章灵芝和周亚庄回来了。 “休息1个小时。下午还有10个队。”章灵芝说。 “怎么样？有厉害的队吗？”刘喜问。 “英德法和魅果队都表现不错，从表情看，她们每个人都完成了穿刺，只是具体成绩不清楚。” 周亚庄说。 成绩出来了。 全科医师 第1659章 委屈得要哭 这次成绩不错，得了总分563分的高分，比德法队高出很多，德队是498分排第二，法队488分获得第三。 又有两块单项金牌。 四块金牌，在所有队中跃居第一。 总分也上来了，超越了其他队，以1209的成绩排第一名。 章灵芝团队顿时就被强队盯上了。 最为紧张的是魅果队，他们上次是第一名，这次当然是卫冕来的。 再说，虽然她们现在依然是第4名，但比赛才开始，才比了两项，现在还不是看禾的时候。 她们不担心德法队，德法队的整体实力，比魅果队差，这是历史事实，由梅奥诊所医疗中心组成的队伍，按理不存在失败的可能性。 现在比的还是基本操作，越到后面越复杂，难度也越大，他们所以不急。 但是，章灵芝团队就不同了，怎么可能，才比了两个项目，他们就已经得了4块金牌了，总成绩也跃居第一了。 魅果队开始对章灵芝团队重视了。 她们的情报人员回来报告。 “得金牌的是两个非护理学人士，一个叫刘牧樵，临床医学博士，另一个是姜薇，文科生，没有医学学习史。” “哼，这就奇怪了。” “其他人呢？” “其他人是协和、京大、沪市、湘雅等医院选派的。” 输进电脑，7各队员的名字和简历都出来了。 她们的目光盯在刘牧樵和姜薇的简历上。 刘牧樵，就是那个刘牧樵！大名鼎鼎的医学奇才，他竟然在护理学上有这样深的造诣？ 难以理解。 还有，姜薇，她一个学文科的，怎么可能拥有如此深厚的护理学知识与技能？ “什么，她还是清江大学、湘雅医学院的教授？”一个非护理专业人才，竟然是名校的教授，一个敢聘，一个敢教。 “好吧，看来，我们梅奥诊所医疗中心队要加油了，败在章灵芝团队手里，就太尴尬了。” 梅奥诊所医疗中心的教练团队在认真准备。 “我们要不要调整队员？” 主教练兼领队是哈弗大学医学院的诺兰教授，他是全美护理学会高级专员，在学术上与世界护理学会赫曼会长是同一届的同学，都是哈佛大学的高材生。 “调整队员？会同意吗？” 这次选派的队员，没有从全美各大医院选择，而是用的是梅奥诊所医疗中心的护理人员。 梅奥诊所医疗中心是全美最大最好的医院，或者加俩字——之一。它和霍普金斯医院难分高下。 7个人组建一个队伍，按理，由梅奥诊所医疗中心组队就足够打遍天下无敌手了。 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对劲。 章灵芝团队派出了两个神秘选手，刘牧樵和姜薇，看来，我们魅果队也应该派最强的选手。 “从霍普金斯医院和哈佛大学医学院医院增派4名选手。赫曼是我的同学，换两个人，只要找到借口，是可以换人的。” 大会规定，有队员病了，还是可以替补的。不过，这个规定有个漏洞，没有规定替补的人数。 过去，没有发生过替补的情况，这个漏洞也就没有人注意到。 很快，他们就形成了一致意见，他们准备替换3到4人。 她们分别来自于霍普金斯医院和哈弗医学院医院。 而此时，驻地，刘牧樵在给大家示范标准的清创缝合。 不是一种情景，分为6种不同的外伤。 “1到6号伤口情形，你们根据自己的特长，来认领吧。”刘牧樵说。 “刘牧樵，你是说，明天考试有6种伤口，你能猜到它们的排序？” 周亚庄的意思是，你猜有6种伤口场景，已经是匪夷所思了，难道，你还准备猜中它们的排序？ 除非一种可能——你参加了命题。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亚洲都没有一个人参与命题。 “周亚庄，你就放心好了，我猜测的不会有错，按我的做，明天才能够确保第一。” 刘牧樵也讲不出道理，反正他也只能这样说。 “太匪夷所思了。你这叫不讲理。”周亚庄说。 “不讲理？有些吧，好了，没必要争论了，我们各自领自己的任务吧。”刘牧樵说。 于是，他开始讲明天考试的内容。 “1号病人是糖尿病足；2号病人是干性坏疽；3号病人是复杂环境下的外伤；4号病人是腹部手术后的伤口不愈合。” 说到这里，他环顾了一下队员，4个人举起了手。 “1号谁？行，你；2号谁要？好，你要了是吧？3号谁要？你，刘喜你要，行！4号，你？好，你4号。”4个队员领了任务。 “我呢？”周亚庄还没有领任务，她在等5号，6号。 “你？已经领完了。”刘牧樵说。 “不是还有5号，6号吗？”周亚庄嫌弃前面的难度不够，她想挑选一个最难的。 “5号是冷脓肿，我准备给姜薇留下。6号病人是核辐射引起的组织坏死，难度极大，只有我和姜薇吃得消。既然前面你不领，那就没办法，这一轮，你还是休息。”刘牧樵笑了笑。 “不行！我怎么可以又休息？”周亚庄急了，两次机会都不给她，成绩就没有她的份，这怎么行？ “不是我不给你机会，是你自己不领任务。”刘牧樵说。 “你是自由人，后面的，你上，你的我来做。”周亚庄大声说。 “核辐射引起的坏死，你有把握做清创缝合？” 刘牧樵笑了，这个世界上，能做这种缝合的，只有他一个人能做，其次，勉强能完成任务的就是姜薇，其他人想都不要想。 周亚庄被刘牧樵这么一问，她也是一愣，我行吗？ 肯定是不行的。 现在，协和医院就有这样的病人，几乎每个月都会来医院清创换药，几十年了，就是治不好。 “你能？”周亚庄反问一句。 “我当然能啊！” 刘牧樵过去就做过这样的清创缝合，一次就成功了。关键是这种伤口要重建血液供应系统，否则，伤口永远不会好。 “那，你们，谁让给我？”周亚庄强横地看着另外4个护士，希望她们谁让给她。 谁会让？ 这样的立功机会，都想，等于是知道题目了，开卷考试，谁会放弃这样的机会？ “你们都不让？”周亚庄委屈得要哭了。 喜欢全科医师请大家收藏：全科医师。 第1660章 惩罚 悲催的周亚庄再一次作壁上观。 建功立业的时候，她本来是绝对的主力，现在，3场比赛2次做旁观者，这不是太搞笑了吗？ “姜薇，姜薇身体不好，她这次不要上了。我来。”此时，姜薇根本就不在现场，她睡觉去了。 “她？你要顶替她，这可不行。你要知道，姜薇的技能，你们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替代她的，你们也注意到了吗，前面两场比赛，她得了两块金牌，你们行吗？下一场的教练，就由姜薇担任。” 刘牧樵也不客气。 周亚庄其实也没有胆量和姜薇争任务的。 就这样定了，刘牧樵也只有3场自由选择的机会，已经用了两次机会，下一场，他肯定不会参赛的。 章灵芝做了最终拍板人，“就这样定了，别争，后面还有的是机会！” 接下来，刘牧樵开始培训她们。一人一个项目。 在一旁听的周亚庄越听越是惊讶不已，这个刘牧樵真的不是一般的人，他对于清创缝合的理解，不是一般的深，完全可以说是大师，或者宗师。 她聚精会神听完了4堂课，已经是深夜快12点了。 “你还可以讲讲你和姜薇的项目吗？冷脓肿和核辐射的清创缝合的要点吗？我们协和医院就有这样一个老病人，几十年了，核辐射受伤的，每个月都会来换药，处理伤口，就是治不好。”周亚庄说。 “嗯，可以，只是该睡觉了，我就讲几个原则吧。”刘牧樵看着都不愿离开的几个人，她们也确实是想听。 刘牧樵又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讲了两种伤口的换药。 一是冷脓肿。 冷脓肿是结核杆菌引起的脓肿，换药很麻烦，瘘道很难愈合，清创缝合术必须非常高明才有可能通过数次清创消除脓肿。 至于核辐射伤口，极为罕见，所以刘牧樵也只讲了一个大概。 “你们那个病人，你可以介绍他来我们医院，大约要住1个半月左右的院，做手术的次数，需要5次左右，能够彻底治愈。” 刘牧樵也想得到那个病人。 真正有水平的医生，对治疗普通病不很感兴趣，只有那种罕见的、难治的疾病才能激起他们的热情。 12点半，都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通过抽签，考试排序是第15名。 前面的时间，他们有机会看别人的表情。 从考场出来，各种各样的表情都有。 “咦，周亚庄，你注意到了吗？魅果队的队员发生了巨大变化，她们换人了！”章灵芝惊骇地说。 “可以换人？”周亚庄问。 “规则上也没有说不可以换人，因为是团体赛，有队员生病了，是可以替补的。”章灵芝说。 “怎么可以一次病这么多的人？”周亚庄激动地说。 换人，本身就是不公平的，不同的人，各有优势，要换，就应该允许别人也换。 “她们不可能同时病了几个人啊！”刘喜说。 “怎么不可以？亏你还是学医的，装病还不会装？”章灵芝哭笑不得，我们的队员多么的单纯。 “告她们！提出抗议！”周亚庄大声说。 刘牧樵摆了摆手，说：“我们不要管人家的事，人家换人，无非就是想得第一名。有错吗？我们不也想吗？” 刘牧樵差点说，说作弊，我们可是头号作弊的，作弊作到家了，还在乎人家换几个人？每场比赛全换了又有何妨？ 众人一想，也对，这个时候，管你什么手段，得名次才是硬道理，当今这世界，不都是凭实力说话吗？ 换了人的魅果队，确实焕然一新，她们出场的时候，脸上都是灿烂的，显然，她们对比赛的结果很满意。 德法意英的比赛都结束了，看得出来，她们的成绩都还比较理想。 轮到我们了。 周亚庄心里绞痛了一下，她又只能和章灵芝在外面等，这种滋味不好受，她是毫无争议的主力，是来比赛的，可是，除了一场笔试，她还没机会露一手。 不过，她对于第一场笔试比赛自作主张只打95分很后悔，要是打个100分，或者99分，也许刘牧樵就不会拒绝她后面的两场比赛。 她认为是刘牧樵对她的处罚。 后悔是没有价值了，只能看未来。 “章会长，下一场，我必须参加。刘牧樵已经惩罚我两次了，你不能不站出来说句公道话。”周亚庄对章灵芝几乎是哀求。 章灵芝笑了笑，心想，嗯，你不是很傲气吗？你不是喜欢自作主张吗？你不是觉得你是协和的，是大姐大吗？ “周亚庄，我提醒你，刘牧樵这人，不是我们看得透的人，你把他当做神也可以。你和他顶牛，他当然要惩罚你。上次，第一轮比赛，你明明可以打一百分，你偏偏不打，这就不对了。还有，刘牧樵提出来做教练，我还没反对，你却站出来反对。你现在就明白了，哪个教练，能超过刘牧樵？你还是要谦抑一些……” 章灵芝就着这个机会，教训了周亚庄一顿，出了一口恶气。第一天，周亚庄说的话比章灵芝的还多。 “好的，好的，只要给我比赛机会，我都答应。” 场内。 除了刘牧樵和姜薇，另外4名队员都惊讶得不得不朝刘牧樵望去，眼中充满了敬佩和热爱。 她们果然都如意地领到了自己的任务，一个都没有杂乱。 按照刘牧樵教他们的要点，很顺利地完成了任务。 她们自己认为，可以打满分。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每一项操作都是高难度的，能做到天衣无缝的，只有刘牧樵和姜薇。 “你，还有你，我们不得不给你们打满分。” 评判组讨论之后，当场就给了刘牧樵和姜薇一人一块金牌，他们的成绩是100分。 其他4位，成绩也非常不错，都在95分以上。 这一天的成绩，考试后就公开了，第一名是章灵芝团队，并且又获得两块额外的金牌。 6块了。 第二名，魅果队。总成绩，她们追上来了，第三名。 德国的排名第三。 这个时候，热闹了，很多人心里酸酸的，你章灵芝团队怎么可以这样？ 按理，寒国队和日国队应该来祝贺才对，都是亚洲人，可是，他们眼中，满是羡慕嫉妒恨。 第1661章 作弊 此时，魅果队的教练组有些坐不住了，他们本以为今天搞一个第一名应该没问题，昨晚他们临时通过特殊渠道把国内的最优秀的4名队员运过来，谁知还是只能得一个第二名，并且是，600分总分，与章灵芝团队相比，落后了30分之多。 差距是越来越大啊。 讨论了很久，最后，他们不得不想到一个非常卑劣的办法，把赫曼拉下水！ 诺兰和赫曼是同学。 魅果对于下一任会长是有很大的发言权，赫曼能不能继续干5年，诺兰是有很大的权力的。 护理协会的会长是协商任命的，而协商，并非全体成员，而是会长、副会长、常务理事总共20个以内的国家协商解决。 众所周知的原因，发言权是不平等的，有的国家可以一票否决。 赫曼担任会长才5年时间，按照惯例，5年，最多10年是要换的，今年，有不少的国家就在商议，要换一个会长。 5年是比较常见的时间，除非做得非常的好，才有可能做10年。 诺兰说：“我们一定要把赫曼拉下水，把试题泄露给我们。” 教练组的其他成员半天没有说话。 一是可能吗？二是这样作弊是不是太露骨了？三是我们都已经中途换人了，再做小动作，这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但又一想，不对，谁赢都可以，就是不能让章灵芝团队赢！ 诺兰找到了赫曼。 还没等诺兰开口，赫曼就说：“你们是怎么搞的嘛，连输几场，对得起我让你们换人吗？” 诺兰摆了摆手：“别说了，他们队出了两只怪物，我正为这件事来的。我问你，你们有没有泄题的可能性？” 赫曼被蝎子蛰了一下似的，说：“不可能！题目都是我亲自掌控，没有任何泄密的可能性。” 诺兰微微一笑，说：“我来，就是和你商量。我准备给100万美金，买你的题目。” 本以为赫曼会大吃一惊，谁知她一点也不吃惊，说：“可以，你们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赢章灵芝团队！” 赫曼是典型的欧洲人，对章灵芝团队一贯的偏见与傲慢，这一次，她发现一个秘密，章灵芝团队不但刘牧樵和姜薇强大，而且是全部队员都十分厉害，她还发现，理论考试，该错的题没有错，不该错的题错了，似乎是她们故意做错的。 她的眼睛很毒，她还注意到，章灵芝团队还有很厉害的队员，她觉得这是故意隐藏实力，那个看起来很厉害的周亚庄，还没有在技能比赛中出场。 从这个人的眼睛中可以看得出来，这样的人才是护理界的精英。 “诺兰，你不要以为章灵芝团队只有刘牧樵和姜薇，她们其实每个队员都很厉害，特别是那个叫周亚庄的协和的护士长，她除了理论考试，技能比赛，她还没出场，这人，很厉害。”赫曼提醒说。 “她理论才95分。”诺兰提出异议。 “你知道她错了什么地方吗？全部是送分题错了，考难度的题，一题也没有错，说明什么？说明她是故意错的。”赫曼分析了试卷。 “为什么要隐藏实力？”诺兰问。 “还需要问吗？她们就是冲着名次来的。我明天会把试卷的题目告诉你，希望你们彻底打垮他们。”赫曼说。 “好的。100万美金，我会以私人的名义划给你，税后，你继续做护理协会的会长。这是对你的回报。” 诺兰高高兴兴回去了。下一场，他们准备反击了。 在刘牧樵他们的驻地，章灵芝举行了一个小小的庆祝仪式，选用的红酒是本地最有名的葡萄酒。 国内带来的厨师做了一顿正统的中餐，只是材料是就地取材。 这里有几样特色材料，一是虹鳟鱼，是最高贵的那种；二是帝王虾，也是世界第一流的，这里是盛产地；第三是火鸡，厚厚的肌肉，烤出来非常的鲜脆。 这三种材料不能少。 刘牧樵格外提出来，他和姜薇都喜欢吃辣椒，一定要有辣椒吃。 章灵芝也嚷嚷着要吃辣椒，“我要吃猛辣的。” 章灵芝的生活品质相当高，她喜欢两样东西，红酒和辣椒。特别是前者。 章灵芝在湘雅医院地位很高，她手里几千护士，管的人比副院长的人数还多。 特别是每年护士招聘，她这一关是必过的，走后门，没有她同意很难。 她挑选护士的眼光非常毒辣，能力行不行，谈吐好不好，经过她的面试，十九不离八。 她从来不收钱的，你即便是拿几十万，想通过她这一关，基本上是没门，除非你院长直接打招呼。 但是，有一样东西，她是扛不住的，红酒，那种价值上万的那种红酒，她每年收不少的红酒。 当然，她的红酒来源大多数是她的学生送的，还有特殊患者的感谢。 “今天，我们赢得了第3场比赛的胜利，往后的比赛也会越来越顺，我们小小的庆祝一下。来，我以领队的名义，祝贺大家。” 章灵芝先干了。 她看着刘牧樵，又转过头看着姜薇。 他俩已经给队里添了6块金牌了，这是所有队中绝无仅有的。 大会到目前为止，还只发出了8块金牌，他们就得了6块。并且是，他们比赛一场，就赢一块金牌。这是非常令人惊悚的事。 “听说魅果队换了4名选手，今天她们果然追上来了，超越了法国队。往后的日子会越来越难过——我是说德法队。我们有刘牧樵，我想不会有问题。”章灵芝说。 这时候，刘牧樵脑子里“叮”响了一声，“系统提示，对手泄题，下一场开始，你们将遇到强大的敌手了，不能放松。” 刘牧樵一惊。 泄题？ 那就麻烦了。 考官是欧美的，命题是欧美的，病人也是欧美的。现在再加上泄题了，人家的优势占尽！ 泄题，刘牧樵还不是最担心的，而是考官，他们才是决定分数的最关键环节。 “明天，我们将遇到强大的对手。我们要赢，不可能这样轻松了，我提醒一下，今晚的训练，我们要更加扎实。明天是比赛危重病人抢救，训练请姜薇负责。” 第1662章 先知先觉 刘牧樵说这几句话，一点也不轻松，他知道对手的教官都是一流的，虽然不一定比姜薇强，但，差别也不会太大，关键是人家的队员，可能比我们有优势。 优势还体现在中西文化的差异上。 明天考试的护士，需要与本地医院的医疗小组相配合，这就有文化的差异了。 庆祝会变成了动员会，刘牧樵说明天会遇到强大对手，那就一定会遇到，吃完饭，姜薇就开始了训练。 “明天模拟的病人是全身大出血的病人，DIC，多器官衰竭，医生3个人，护理也是3人，比赛的队员是责任护士，你必须在医生的指挥下，行使护理的职责。最大的难度是，我们在国内的时候所行使的职责与他们不同，所以，大家特别注意一下两者的差异。哪些是我们能做的，哪些是我们不能做的。这也是我们过去考试落后的原因之一……” 接下来，姜薇开始讲解具体的过程。 明天的考试角色是一致的，病人场景设置也是一致的，所以，培训也是一致的。 “我，明天能够参赛吧？” 周亚庄心里不踏实，忍不住问。 她是问刘牧樵。 刘牧樵只有3次自由选择机会，已经用了两次，这一次，周亚庄很想参加，因为今天这个是考综合能力，她当然要上，再也不想失去机会了。 刘牧樵笑了笑，说：“这次，你是主将，你上。等考心理学的时候，我再上不迟。” “考心理学，你也不能把我换下来，下一次，换刘喜！”周亚庄急切地说。 “为什么是我？她们不行吗？前面几场，我不是最差的。”刘喜当然不能让别人欺负，你协和医院的，你再厉害也管不上我。 章灵芝摆了摆手，说：“别争论，刘牧樵也只有一次自由选择的机会了，下面的几场，谁表现不好，谁下。” “合理！”周亚庄喝彩，她是很自信的，不会比别人差。 刘牧樵笑了笑。 培训一直到凌晨，姜薇精神不错，没有疲劳的迹象，刘牧樵一直在身边，他几乎没有多一句嘴，姜薇的教学方法不错，不急不缓，也没有啰嗦话，重点突出，逻辑性很强。 “还有没有问题？”姜薇最后问。 “没有了，我们回去再消化一下就应该可以了。” “好的，下课吧。” “谢谢姜薇老师。” 刘牧樵最后说一句话：“记住了，我们面对的病人不是我们的同胞，考官也不是国内考官，不该多说的话，宁愿不说。很多时候，沉默是金，明天也用的上！” 这一夜，刘牧樵没有立即就睡，而是捋了捋思路，发现一个问题，还是文化不同的问题。 比赛场景不由自主地在脑子里翻滚，他不能肯定现在看到的场景是不是真的，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文化不同，明天很难赢。 他把顾虑对姜薇说了。 “我也担心。”姜薇说。 “我觉得有必要再召集她们再训练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刘牧樵说。 “你觉得有必要，那就把她们叫起来吧。你是不是脑子里有什么提示？”姜薇问。 “是的，我脑子里有一个明天比赛的场景，反复在播放，不知道是想象的还是明天的真实场景。”刘牧樵说。 “那好啊，不管是真是假，我们演练一下，不会有坏处。”姜薇说。 刘牧樵拨通了章灵芝的电话。 半个小时后，全体队员都来到姜薇的房间。 “刘牧樵要给你们做场景练习。”姜薇介绍。 “做场景练习？刚才不是已经做了吗？” 周亚庄奇怪，难道你刘牧樵还能刺探到明天的场景？这是不可能的，并且，明天的场景，也不是事前完全设计好了的。临床上，每天都可以有不同的场景，同一种病，也会有不同的场景。 不过，既然都已经来了，周亚庄也不准备说太多，她老老实实听刘牧樵对场景的描述。 刘牧樵悉心地把明天的场景说出来，说的话，做的事，都说出来。 等于是，刘牧樵带着大家过了一次明天所要遇见的过程。 我们该做什么，说什么话，怎样完成任务，都过了一边。 “都记清楚了吗？没记清楚的，我们再来一遍？”刘牧樵问。 周亚庄怀疑了，说：“明天真的就是这种场景吗？” 刘牧樵说：“有可能吧。” 周亚庄摇头，“难以理解。” 刘牧樵笑了笑，不要争辩，他也不能解释，这件事对谁来说都是匪夷所思的。再说，刘牧樵也搞不清，脑子里的场景，是自己杜撰的，还是明天的场景系统预先演示的。 有几个地方，关键的部位，刘牧樵由带着大家过了一遍。 半个小时后，大家才回去休息。 这件事，其他人倒是没有想太多，倒是周亚庄，她总在想，不符合逻辑啊，不可以理解呀！刘牧樵猜中明天的考试内容，但不可能猜出所有的细节，即便是作弊，也不可能知道明天才可能发生的事情。 也许是刘牧樵故意制造的一个场景，然后举一反三，让我们记忆深刻一些罢了。 嗯，这样分析就有道理了，想到这，她感觉豁然开朗，没有再多想，呼呼睡了。 其他人不同，她们没有急于睡觉，而是把刚才的过程反复回顾，每一个细节都重复几次，以确保明天考个高分。 第二天早晨，大家都准时起床，吃了早餐，提前15分钟到了考场，等候抽签。 各队都比较紧张，等候今天的考试科目和排序。 寒国队远远地站在外沿，他们显得很紧张。昨天，她们是栽了跟头的，回去被教练狠狠地臭骂了一顿。 日国队昨天考得比较好，今天似乎有些兴奋，她们希望今天有所收获。 魅果队显得很自信，她们知道了今天的考试内容，连答案都知道了，昨晚做了强化训练，不显得自信都不可能。 考官过来。 章灵芝过去抽签。还不错，第10个出场。 魅果队是11个出场，她们的领队走过来，扬了扬手中的排序，示威一般，朝章灵芝等人笑了笑。 第1663章 还有变数 令队员们吃惊的是，今天考试的场景和刘牧樵模拟的一模一样，她们高兴极了。 只有一个人大惊失色，周亚庄，她昨晚有些不在乎，不认为刘牧樵能够准确预测到今天的场景，有失策了。 别人都回去反反复复回忆刘牧樵模拟的场景，只有周亚庄不以为意，现在好，其他三人很顺利就完成了考试，只需要把昨晚练习的程序认认真真做完就行了。 周亚庄不行。她记得大部分，小部分完成不好，这样，显然得不到满意的高分。 后悔。 出来时，一脸的悔意。 这一幕被魅果佬看见了，她们高兴得跳了起来。 接下来，她们也进去了，都是昨晚练习过的，他们就不存在不会做的了，很快，她们都获得了不错的成绩。 考完试，她们来到成绩榜看成绩。 当她们发现成绩并不是第一的时候，惊骇的你看我，我看你，“章灵芝团队一定作弊了！” 在榜单上，章灵芝团队姜薇又获得了一块金牌，100分。其他人，3人98分，1人91分。 91分的是周亚庄。 魅果队则平均为93分，落后于中国队的97.2分。 魅果队抗议了！ 她们抗议章灵芝团队作弊了，她们一定买通了考官。 本来，就有不少的队感到意外，就包括组委会的人也在怀疑章灵芝团队的成绩，怎么可以这样好的成绩？ 调查是必须的。 可是，调查的结果，差点把赫曼把题泄露给诺兰的事捅出来，还好，她是最高长官，没有让调查组继续调查下去。 到了夜里，调查结论是，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章灵芝团队有舞弊。 刘牧樵，姜薇知道调查的事，他们的训练计划并没有被干扰，夜里，姜薇为主教练，对第5天的比赛做了训练。 第5天的比赛如期进行，毫无意外，章灵芝团队又一次获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绩，姜薇获得了第5块金牌。 考官对姜薇的打分开始刻薄起来，但是，她们没有找到任何扣分的地方。 而这一天，魅果队则以平均低于章灵芝团队4分的成绩，再一次位于第二。 她们不服。 放在谁身上都会不服！ 她们是开卷考试，预先知道题目，竟然没有考的过章灵芝团队，这怎么解释？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也知道题目。 问题是，都知道题目的情况下，为什么他们分数更高呢？ 她们再一次提出抗议，说章灵芝团队舞弊，预先知道了题目。 可是，证据呢？ 大会还是进行了调查，矛头指向章灵芝团队，可是最终的结论是，章灵芝团队是清白的，而魅果队则…… 没有继续调查下去了，赫曼干预了。 赫曼再也不敢向魅果队泄密了，她发现她们是猪队友，两次调查都差点让赫曼身败名裂。 她再也不敢泄题。 第6天的比赛出现了另一番景象，姜薇领衔的章灵芝团队又一次大胜，姜薇获得了第6块金牌，考官自己都不好意思做考官了，因为，她们怎么睁大眼睛发现姜薇的缺点、错误，都是枉然的，她做得太完美了。 而这一天的魅果队则一塌糊涂，虽然都是世界的精英，但由于没有泄题，她们最后乱了方寸，最后只考了第5名，这一场考试就比章灵芝团队落后近60分，平均低于章灵芝团队10分。 还好意思告状吗？ 团体的最后两场考试了。 章灵芝团队势如破竹的架势，组委会不得不高度重视，她们开会讨论，“怎么可能呢？” “我还是怀疑内部泄密的事。” 具体负责出题的专员提出自己的看法，她怎么出题，都没有摆脱刘牧樵他们猜题，她认为，很可能在印刷的时候出问题了。 “可是，我可以保证，印刷，密封等过程是不存在泄密的。”负责印刷封装的专员不想背锅。 “我们总共只有3个人看到过题目，除了我俩，再就是赫曼会长审题了，难道，问题会出在我们三人身上吗？” “当然不可能。不过，我们听说过，东方有一种人有特异功能，难道他们可以通过特异功能探测到题目吗？” 赫曼不希望做过多的调查，她是最经不起调查的，她总共有过3次泄题，一旦被发现，她这一辈子就完了。 “那是骗人的伪科学。” 另一个人毫不掩饰指出，她曾经听过太多的特异功能的事了，最后都被证实，那是骗人的。 “也不能否定，我们可以试着防范一下。譬如，我们的试卷放在金属盒子里，如果是通过电磁波之类的，就可以屏蔽他们。” 他们想到了屏蔽。 果然是这样做了，可是，第二天考试成绩一出来，没有任何异样，第7天的考试，获得金牌的人还多了一个。 刘牧樵、姜薇、周亚庄，3块金牌。 这是最后一次团体比赛，今天比的是与心理学有关的比赛，刘牧樵有3次自由选择权，今天他是第3次自由选择，把刘喜换下去了。 周亚庄终于考了一次像样的考试，获得了满分。 前面，她的理论考试和她的第一场技能考试都是考砸了的，之后才吸取教训，刘牧樵、姜薇怎么教，她就怎么练，比别人练习得更勤奋，后来的考试一次比一次好，终于在最后一场，她考了一个满分。 团体考试结束，总分，章灵芝团队以4210分总分遥遥领先，章灵芝团队排名第一，比第二名的魅果队多了402分，比第三名的得国的多了422分。 后面的考试还有3项，都是由超级自由人来完成，总分300分。 也就是说，章灵芝团队已经赢了，即使后面的项目弃权，他们的总分也是第一名。 但是，不能这样算，后面的300分有加权的，10倍的加权，也就是说，300分可以变成3000分，条件是，只有超级自由人在比赛中，该项目获得95分以上的高分，加权才能够成立。 这是考水平的时候到了。 考95分很难，这3道题都属于奥赛题，必须是非常厉害的人才有机会做出来。 过去，亚洲队在前面比赛中成绩可能还不错，但到了超级自由人比赛之后，没有一次是成功的。 可以说，前面的比赛成绩还不是看禾的时候，现在才到了关键时刻。 第1664章 打算放弃 一般来说，根据往年的经验，附加题翻盘的时候还是有的，但并不多，4、5次比赛有1次机会。 翻盘的情形有两种，一种是300分总分超越对手，另一种是某一个项目达到95分，加成10倍而翻盘。 也就是说，前面成绩差距小，最后这300分就可以翻盘，而差距太大，就譬如这次，第一名与第二名之间，总分超越了300分，就必须用加成的方式才能翻盘。 这次，魅果队和德法队要翻盘，只能通过某一项，或者多项达到95分，然后加成10倍而逆袭。 可以说，后面3道题，每一道题达到95分的难度都非常大，必须是超级护理奇才才行。 刘牧樵担子很重。他必须尽可能考95分，因为，美德法的实力都是超级强大的，他们的超级自由人还没有正式现身，他们到底有多强大谁也没底。 到了晚上9点，往日这个时候刘牧樵脑子里就要出现明天考试的场景了，可是，今天反常，一点迹象都没有。 10点，11点，12点，他脑子里还是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有关明天考试的内容。 这就奇怪了。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刘牧樵只好准备睡觉。 “明天考试有把握吗？”姜薇刚才出去了一会，她上街了，和周亚庄与章灵芝。 她们几个已经开始庆祝胜利了。 她们对刘牧樵充满信心。 他已经带领大家走到了这一步，成绩以遥遥领先，只要别的队不考出95分以上的高分，刘牧樵即使不做题目，他们也赢了。 章灵芝邀请姜薇上街买包包，听说这里的包包比国内便宜一半以上，虽然她们都不是缺钱的主，但谁愿意多出钱买同样的东西？ 姜薇当时有些犹豫，刘牧樵一听，坚决怂恿她出去走走，给了她3颗回气丸，足足3个小时。 姜薇提前半小时回来了。 “姜薇，今天有些古怪，到现在还没有明天考试的场景。” “咦，这就奇怪了，怎么会呢？难道……猜不透，反正，也难不到你，有没有预先知道，你都一样。会就是会，不会，也没有人能教你了。” 姜薇的话也有道理，反正刘牧樵也没谁能教他，会的，他自然会，不会的，还是不会。 刘牧樵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我也不等了，睡觉去。” 而此时，在魅果队里，她们的超级自由人正看着题目，一道很难很难的题，她正在冥思苦想，要解答这道题，还需要翻很多的资料。 幸亏这个超级自由人带来的电脑，有一个超级大的内存，一个中型图书馆就在她的电脑里。 她检索了很多资料。 答案在逐渐形成。 她还是有些后怕。 要不是赫曼送来这道题，要临场发挥，能够考60分就很了不起了。 赫曼并没有放弃，100万美金对她来说不是太大的钱财，但是，会长对她来说就不是一般的重要了，她一年的演讲就差不多上百万，还有编书，发表论文，都是来钱的地方。 作为护理协会的会长，工资薪金基本上是买白菜的钱。 但是，她头上的光环，是可以变现的。 刚才说了，演讲、写书、发表论文都是有偿的，还有一笔更大的收入，就是推荐产品，这笔钱不少。 刚才，题目出来，她作为审题官，把题目的主要要点记下了，然后来到魅果队驻地。 不过，赫曼没有就此打止，她想，既然做了，就干脆做更大一些，半小时后，她又在得国队驻地出现。 得国的领队早就和赫曼联系好了，她们要在最后时刻翻盘。 赫曼是一个胆子很大的人，她一笔生意，反复做了3次，第三个队是法国队。 她知道，有了这3个队的支持，自己坐稳会长的位子根本就没有悬念了。 她幽灵一般在驻地穿梭了几个地方，然后回到宾馆洗了澡，美滋滋地睡了。 美德法，哪个队赢，她都无所谓，只要章灵芝团队被挤出了前三名就行了。 第二天天一亮，刘牧樵准时醒来，他习惯了晨练。 不是因为自律，也不是为了锻炼体魄，而是一种习惯，早晨，他最愉悦的事就是运动一个小时。 跑步，五禽戏，体能训练，完成一遍刚好是1个小时。 昨晚，他脑子干干净净。 与今天比赛有关的任何内容都没有，就像平静的湖面，不见一叶帆船，也不见一艘游艇。 偶然就是几行白鹭。 他并没有焦虑，似乎今天的考试并不会遇到什么麻烦。 回到宾馆洗了一个澡，然后把姜薇弄醒。 “刘牧樵，今天的考试有把握吗？” 姜薇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这个。 “没有任何把握。”刘牧樵平静地说。 “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你今天的考题刚好是《护理学下》里面的内容，属于肝硬化晚期护理的护理综述。不是普通的综述，而是最新进展。我想，你的《护理学下》给我了，你不就缺乏了这方面的知识吗？”姜薇说。 刘牧樵心里一紧，这就麻烦了。 专科护理是姜薇的特长，主要在护理学的下册里，他们两个合二为一就天下无敌了，但是，超级自由人只有一个人能做，刘牧樵遇到这种题，就只能是放弃了。 刘牧樵拥有的护理知识主要是《护理学上》、《护理学中》、《护理心理学》拥有者。而姜薇则是《护理学下》、《护理学技能大全》拥有者。 姜薇因为拥有《护理学技能大全》，她因此获得了6块技能金牌和1块理论考试金牌。 现在遇到麻烦了，最后3道附加题，其中一道就是《护理学下》里面的，现在即便是又姜薇训练刘牧樵也已经迟了。 不过，临时抱佛脚也得抱。 “快，你把答案告诉我。”刘牧樵的记忆是好的。 “已经来不及了，这道题太大了，即使讲解也要1个小时，你哪里记得这么多？”姜薇满脸的愁容。 “你讲述下要点也行。”刘牧樵看了一下手表，离比赛也只有40分钟了，还要吃饭，走路的时间。 “放弃算了，一道题没成绩，也不会有问题的。”姜薇实在难以归纳重点，因为一环扣一环，都是重点。 “不行啊，虽然是100分，但人家可以加成，一旦加成就是950分到1000分！”刘牧樵看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正因为有加成，我即便是告诉你的答案，你也不可能达到95分，多几十分，又有什么意义呢？” 是呀，不达到95分，95以下不能加成，有什么价值？ 放弃这道题还有希望，后面还有两道题。 一个人三道题都考出95分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所以，放弃一道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第1665章 讥笑也能获得奖励 进了考场，证明姜薇的预测是对的，今天是笔试，一篇巨大的论文性的考题，或者说是综述。 姜薇说了有32个结论，论点几百个，这样的考题打95分，基本上是痴心妄想，就连60分都很难。 刘牧樵微微有些高兴，因为，没人能打95分，所以刘牧樵答不答题都无所谓。 刘牧樵放心了。 他慢悠悠地答题。 有难度，这道题不在刘牧樵掌握的范围之内。 姜薇教了一些，他还是有东西要写，但很慢。 监考老师在考生中穿梭，赫曼站在刘牧樵的身后，微微笑了，嚯，你也有不会的时候？ 哈哈，哈哈！ 而另外3个考生，下笔如飞，做得飞快，他们都是奔着95分去的。 一旦他们打了95分以上，就有10倍的加成，那就是950多分啊，一下就可以反超。 所以，超级自由人是多么的厉害！ 哈哈！哈哈！ 赫曼笑得很开心！ 她在讥讽刘牧樵，你再怎么厉害，玩得过我吗？ “叮！奖励高级宝盒一个！” 刘牧樵很久没有得到高级宝盒的奖励了。 今天，怎么突然获得高级宝盒的奖励呢？ 他根本不知道，高级人才的讥讽也能够让刘牧樵获得奖励。 他二话没说，毫不犹豫点开宝盒，一本大书呈现在他的眼前，好家伙，一本《超级专科护理学——宗师级》。 真的雪中送炭啊。 刘牧樵打了一个长长的激灵，好快活啊，足足3分钟，这本书才灌进他的体内。 再看题目，豁然开朗，他开始重新作答，几乎不需要想，手就这么写下去就可以了。 他一手标准的英文书法，非常的漂亮，有几分像印刷体，谁要是找他的不足都会不忍心。 他用了1小时20分钟，写完了整套题目。 赫曼惊讶地看着刘牧樵的背影。 她刚才注意到，刘牧樵的答卷几乎是完美无缺。 而再看其他的美德法几个队，她们还在艰难地作答，由于没有给她们标准答案，她们打满分的几率是零。 等到交卷的时间，她们3人才勉强做完了全部试卷。 阅卷是电脑加人工。 电脑给刘牧樵100分，人工也给了他98分，最后，他的正式成绩是99分，加成后达到了990分的高分。 他又获得了一块金牌。 而另外3个队傻眼了，她们几乎是开卷考试，也只得到了91、91、90分，没得加成。 惨了，越拉越远。 刘牧樵的成绩不得不引起怀疑，人家是开卷，你怎么还能超越人家呢？ 赫曼提出了调查刘牧樵的动议，不过，仅仅是暗中调查。 调查的结果根本就没有结果，哪怕是一点点线索也没有，通过监控等，倒是差点把赫曼给扯出来了。 还好，赫曼是一种强势的存在，她说，我难道会泄密吗？ 在出了试题之后，只有赫曼有离开处所的痕迹，她并没有接触过刘牧樵等人。 考试继续下去，最后两场考试，赫曼采取了同样的方式，让美德法获得了题目，并且，这一次她们还获得了标准答案。 获得了标准答案也不行，两场考试，虽然美德法队也获得了满分，但刘牧樵也都获得了满分。 冠军队毫无疑问是章灵芝团队。 某些国家提出来严重的抗议，质疑刘牧樵他们作弊，要求严格审查，有的人甚至要求报警。 消息传到刘牧樵的耳朵里，他冷冷地一笑，他倒是有赫曼帮助美德法作弊的证据，只是，他不想把事情弄大了，要是把美德法作弊的事捅出来，整个比赛就都成了不干净了。 刘牧樵不准备说什么。 倒是组委会内部出现了问题，有人怀疑赫曼，有人怀疑命题的专员路易，最后成了赫曼与路易之间的矛盾。 知道题目的只有3人，她们排除了印刷和封存的霍夫曼，赫曼指责路易，路易指责赫曼。 路易指责赫曼是因为，他严重怀疑自己的题目被泄露了，特别是最后两场比赛，怎么都不可能有4个人打100分。 他知道，一定是有人泄密，而泄密的人，不可能是别人，一定是赫曼，并且还有证据，赫曼有外出的视频。 赫曼很担心，人家指责她泄密是有根据的，一是有动机，这次大会有选举任务，谁做会长，这中间有很大的利益的。 谁都知道，护理协会会长是很有实权的位置，她不仅仅是一个头衔，她掌管整个护理协会的运作，光是会费一年就是几亿美金，关键是，还有很多的商业利益。 会长没有任期的限制，习惯上是5年，10年，但并没有规定不能做10年以上。 赫曼做了5年了，她继续任职的可能性最大。所以，谋求连任，她是有动机的，帮助美德法，搞定这3个队，她就9成9会获得连任。 二是能力，他是有资格看到试题的三个人之一。除了这三人，别人想帮忙舞弊都没有机会。 三是她有泄密的证据，每次命题之后，她都外出过，并且，她每次出去都是一个半小时才回来。她说她有证人，是喝茶去了，但是，这有说服力吗？ 她担心别人怀疑她，她先下手为强，指责路易。 路易并不是协会中的官员，他只是护理学的高级专员，著名护理学教育家，他只是这次比赛命题官。 两人互相指责之后，最后还是赫曼妥协了，他们提出来，加试一场，临时命题。 消息传到各队，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说明组委会在怀疑有人作弊。 当然，最令人瞩目的是刘牧樵所在的队，他们考得太好了。 赫曼这一次不敢对美德法泄题了，比赛都已经结束了，她只是要抓一个证据，想让刘牧樵来的措手不及。 她不告诉美德法队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担心题目是她们泄露的，谁能保证这几个队不会把题目卖给刘牧樵他们呢？ 所以，这一次命题，她准备自己命，并且是到了考场之后再出题，她就不相信，刘牧樵还能够打满分。 她准备出一道难上加难的题目，出什么题呢？ 护理心理学方面的。 对，只有这类题目，才能够把刘牧樵难倒。 第1666章 又奖励了一个高级宝盒 刘牧樵明明知道这场考试是冲着他来的，他一点也不担心，只要不是考具体的护理基本技能操作，他就不会输，也已经是事实了。 刘牧樵得到了《超级专科护理学》之后，他的护理学知识与技能就全了，护理技能，除了最基础，他就都不用担心。 最基础的不行，譬如铺床、输氧、输液排气、测体温等，太基础的，他反而不熟练。 “刘牧樵，我要是能把《护理技能书》还给你，你就可以说是天下无敌了。”姜薇知道刘牧樵得到了一本新书，《超级专科护理》，这本书，大致上与《护理学下》相同，但是也不完全相同，因为这本书还包含有技能这一块。专科护理技能。 有了这本书，刘牧樵基本上就没有缺陷了——仅仅少了一些基本的技能。 当然，基本技能也很重要，譬如护士扳安培，别看一个小小的玻璃安培，要干净利落的打开，真的不是有力气就可以了。 熟练的护士一分钟可以打开100个。而医生，打开一个安培，往往是手指划破，药液洒在地上。 这一类的基本操作，护理要掌握几十项，别看她们轻轻松松，但是，别人做起来就不简单了。 技能都是要练习的，导尿、吸痰、插胃管等都属于护理的基本技能，刘牧樵在这方面就是有缺陷的。 当然，他不需要掌握，那些操作都是小护士做的，他只掌握了专科护理就行了。 刘牧樵对于加赛，一点也不担心，因为，赫曼绝对不会想到考最基础的知识，她一定会出最难的题目。 果然，打开试卷，很多人都傻了，就连最强大的美德法等队，都傻了，这道题好难啊！ 考的是护理学上的最高深的心理学。 心理学，在护理学上有价值，但是，实际运用中却不多，大多数护士没有到研修心理学这个地步，即使是护理部骨干，她们也会止于普通的心理学。 真正需要研究护理心理学的医院，都是那些超级医院，针对的人群都是高级贵族之类的人。 这样的医院不多，这样的护士也不多，她们都是极为专业的护士，譬如澳洲的6医院，迪拜的金山医院，他们收治的病人都是极为尊贵的人，那么，这里的护士就必须掌握精深的护理心理学。 当然，每个国家都会有几所医院有几个科室收治尊贵病人。 譬如清江大学附属二院就有一个老干科，各省都会有类似的专科，里面的护士懂点心理学是有价值的。 但是，那些都是专科护士精通的技能。 精通心理学的护士来参加比赛？ 参赛的护士，大多懂护理心理，不过不会太精通。 试卷发了下来，刘牧樵看了看题，很从容地答题了，这不是太难啊，也就是护理心理学专家级到大师级水平之间的水平，他用1个小时就把题目做完了。 他并不急于交卷。 他发现赫曼已经是第十八次巡考到他跟前，似乎是紧盯着他。 而其他的队的超级自由人，一个个都聚精会神，拼命在做题。 这种题，很难，很多要靠临床发挥，没有深厚的护理心理学知识，答题的难度非常大。 本次试题涉及到的心理学，主要是老年病护理心理学，而老年人的心理，非常的复杂。 人一辈子，经历各不相同，阅历、知识、财富、三观都有很大差异，也导致了老年人心理需求，与心理认同上有很大差异。 作为护理人员，第一件事不是为老年人提供心理服务，而是要了解他的心理需求。 只有了解了他们的心理需求，才有可能给他们提供满意的心理服务。 这就是难点。 刘牧樵回答得很轻松，回答的字数也不多，但是，都是精华，都是要点，连赫曼看了之后，也不得不改变主意，要给刘牧樵满分。 因为，刘牧樵答题，比标准答案更准确，也就是说，赫曼不得不承认，护理心理学，刘牧樵的水平更高。 她还不得不承认一件事，刘牧樵没有作弊，他是清白的。 “叮，奖励高级宝盒一只。” 刘牧樵抬起头，感激地看了赫曼一眼。 其实，他错了，赫曼的奖励在考试前已经给他了，现在奖励的是另外一个人。 路易。 路易是护理界的超级大佬，他比赫曼的资历还老，他注意到，赫曼看着刘牧樵的试卷，满眼的佩服，他给了刘牧樵一个大大的赞。 刚才，路易也曾几次经过刘牧樵身边，他早就发现了刘牧樵又该得满分了，只是，这个奖励的情绪在慢慢积累。 赫曼也佩服的人，路易才给了他一个完整的赞美。 刘牧樵不打算开宝盒，护理学，他已经满足了，他对护理学整个学科基本上通吃了，再开也就是锦上添花。 刘牧樵微微一笑，站了起来，可以交卷了，这一次出来，和姜薇一道获得个人金牌14枚，团体金牌各1枚，关键是，战胜了欧美队，第一次获得了世界冠军。 当然，刘牧樵也知道，这次成功，很大功劳是医学智慧系统造就的，但是，刘牧樵何尝不知道，美德法队有赫曼的支持，他们才叫真正的舞弊。 获得世界冠军，划时代的，很多队都来表示祝贺。 寒国队来了，虽然羡慕嫉妒恨并没有少，但是，来祝贺也是真心的，他们这一次的成绩也不错，获得了第8名。 日国队的队员和领队也前来祝贺，她们这次成绩不是很理想，但与历史成绩比，还不错，13名的成绩，是日国队最佳战绩。 她们过来祝贺。 和其他队来祝贺一样，刘牧樵获得了大量的中级宝盒的奖励，并且，令人惊讶的是，竟然不少的护士，是中级宝盒x3的。 这什么概念？ 刘牧樵过去遇到过不少院士也只奖励3个中级宝盒的。 今天收获不小，一个高级宝盒，许多的中级宝盒，刘牧樵的宝库又充实起来。 他在医学上，有一段时期没有重大进步了，看来还得努力，多找机会获得高级宝盒。 第1667章 推荐 这一场加试，毫无疑问，刘牧樵考出了非常好的成绩，他的试卷答案，超越了标准答案。 赫曼等人，不得不临时给他颁发了一块额外的金牌。 章灵芝团队以绝对的优势赢得了本次竞赛的冠军，加上附加赛的附加赛，成绩遥遥领先，并且还获得了15块金牌。 刘牧樵名声大振，姜薇同样名声大振，他俩的成绩将载入史册。 大会的这一项落幕了，接下来是选举。 赫曼非常活跃，她穿梭在各个国家的驻地，动员人家选择她继任会长。 同样，她也来到了章灵芝团队驻地，过去可以不理睬这个东方古国，现在不行了，这一次，他们的风头太旺了。 如果赫曼还藐视章灵芝团队，那么就等于是作死。 这次，两个人太锋芒毕露了，姜薇7门考试门门是满分，而刘牧樵，更是厉害，连最难的附加题中的附加题，他也完美做出了答案，这是划时代的人物。 要是有人提名刘牧樵或者姜薇做会长，赫曼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他不得不来拜访一下刘牧樵、姜薇和章灵芝。 其实，章灵芝就是一个危险人物，她也是会长的竞争对象，她利用刘牧樵和姜薇的影响力，真的是很强大。 赫曼后悔了，她最后出的那道题是大错特错。本意是要坐实刘牧樵作弊，谁知道又给他天上一个光环。 这道光环太亮了，连赫曼自己也睁不开眼睛。 “我是代表国际护理协会来的，想请姜薇和刘牧樵做超级专员。”赫曼一来就自作主张聘请他俩做超级专员。 协会的超级专员地位是非常高的，专员分几种，普通的就叫专员，国际护理协会有140多个专员，她们负责整个护理协会的运转，毫不夸张地说，她们的行为影响了整个国际护理的发展。 整个国际护理界，拥有正式会员超过了3000万，拥有的会费有10美金，包括捐助、营业收入、广告收入、会费。 她们一年要组织30场以上的学术会议，他们拥有自己的刊物，一句话，护理事业的发展与这些普通专员分不开的，她们就像勤劳的工蚁一样默默奉献。 再高级一些的专员叫高级专员，总数有16个，她们是比普通专员高出一大截的大佬们。 高级专员名额非常有限，即便是赫曼自己，也是前年才挤进高级专员行列里的。 现任的会长，副会长，常务理事中只有3人挤进了高级专员，高级专员至少在本国是属于院士级别。 路易就是高级专员。大部分高级专员并没在协会中任职，他们主要是掌握学术方向。 现在，赫曼提议姜薇和刘牧樵做的不是高级专员，而是超级专员。 按理，这种提议有些过分，提议他们做高级专员比较适合，不能因为一场比赛就破格聘请。 协会聘请超级专员是有条件和程序的。超级专员拥有很大的权力，他们有一票否决权。 超级专员聘任的条件相当苛刻.一是，他必须是国际护理协会的资深高级专员，在学术上具有绝对的权威，还要为协会做过巨大贡献；二，在世界护理界必须是超级大佬水平，必须有影响力的专著或者是教材主编，主审；三，在国内必须是最厉害的权威，也就是说，是国内的第一把交椅；四，在学术上、人品上，必须是非常干净的。 光是这几个条件，要想成为超级专员，非常的难。 高级专员就和天下第一大帮丐帮的九袋长老一个级别。 另外，聘任的程序也相当复杂，第一步是各国自己推荐，第二步资格审查，第三步全体高级专员投票。 想想赫曼自己，前年才挤进高级专员行列，她要做到超级专员，至少在20年之后。 现在活着的超级专员其实只有一个，并且她已经97岁了，根本就没有能力为护理协会出力了，最多也就是象征性的。 赫曼的提议非常过分，光是条件，刘牧樵和姜薇就相差甚远，别说职务，就说专著，他们哪里有时间写？ 再说，在程序上，想让16名高级专员投票通过，很难很难，因为，比赫曼资历更高的人还有十几个，她们是最接近做超级专员的。 她们自己都不是，你赫曼的提议有实际意义吗？ 显而易见，这仅仅是赫曼的一种表态而已，而非她能够做到的。 “我一定做到。” 正当章灵芝怀疑的时候，赫曼坚定地说：“我能做到。” 要是真的能够做到，让刘牧樵和姜薇中的任何一位，担任协会的超级专员，那么，我国的护理地位陡然就提升了。 章灵芝当然想啊。 她第一个成了俘虏。 “谢谢，谢谢，赫曼会长，我们坚决拥护你继续做会长！” 章灵芝也知道，饼要一口一口吃，这一次，我们不能望着会长这个位置，能有超级专员——不不不，不指望超级会长，有高级专员的称号就足矣。 这才是正确的想法。 高级专员，在国内，几十年来只有一个人，她就是章灵芝的师父，林巧儿，她做过高级专员。 高级专员一般都是欧美人的玩意儿，轮不上亚洲人。 而超级专员，整个国际上现在也只有一个人，刘牧樵和姜薇，说实在的，还没有达到超级专员的实力，或者说，资历还不够，成就也不够。 资历和成就是非常重要的，比赛，按理说并不重要。 资历，在医学界，那是相当有讲究的事，从学历开始，越丰富越有价值——本科，硕士，博士，博士后，海外留学经历；然后是工作和任教经历与头衔，教授，客座，任职，学会的头衔越多越好，并且是要在协会中任主要职务。 资历中，最看重的当然是任教资格和在行业协会中的职务。 然后，也可能是最重要的，就是成果。 成果之上就是著书立说。 对比一下，刘牧樵真的还差远了。 论文不少，但光是论文还不够，著作，大家，名家，必须有著作。 刘牧樵和姜薇到现在为止，别说专著，连一本小册子都没有。 这样看来，苏雅娟在做的一件事是正确的，她在写书，10年后，也许就有一本惊天动地的大作。 第1668章 打架 瑞士的天气相当的凉爽，特别是一场夜雨之后，空气格外的清新。 刘牧樵按时起床，在公园里跑了一会儿，又打了一会五禽戏。 现如今，刘牧樵的五禽戏出神入化，一旦进入状态，他也不自觉化成了虎、熊、鹿、鸟、猿。 这种状态相当可怕，一旦进入状态，刘牧樵的威力非常强大。 最近两年来，刘牧樵基本上没有和别人动过手了，曾经有一段时期，还有人上门踢馆，后来就越来越少，最近就绝迹了。 原因呢，一是刘牧樵根本不给机会，二是即使动手了，人家也很难打过3招，一般都是刘牧樵一招致胜。 也有例外，来了真正的武术名家，特别是传承了中华武术文明的门派的掌门，刘牧樵也是会认真切磋的，最少也会让人家过了30招之后，给人家一个机会。 正因为这样，人们渐渐不来了。 莽夫们，打不过，一上来，刘牧樵一招就ko人家了，人家哪里还敢来？ 名门望族的武术传承人，也知道和刘牧樵相差太远了，又知道刘牧樵步步让着人家，越是名门正派，对刘牧樵越是尊重，所以，他们也不再找刘牧樵比试了。 最后一场比试还是两年前，来了一群人，说是自由搏击的名家，在西方地下搏击场上，获得钻石腰带。 西方其实是一个野蛮的世界，光明正大的搏击是有规则的，拳击更是规定了严禁击打区。 但是，地下，他们还有一种更残酷的搏击术，规则很少，受伤，致死的情况经常发生，这种武师才是真正的武师，据说，他们可以和豹子、老虎搏斗。 两年前，刘牧樵就遇到了这样一群对手——对，是一群，他们找到刘牧樵，要决一个生死。 起先，刘牧樵不理睬，后来，人家根本就不考虑你同不同意，就直接上来打了。 并且是一群，4个人同时上。 这群人之所以是4个人上，主要还是愤怒，因为刘牧樵不接招，等于是蔑视了他们。 于是，就不是比武了，真打。 这群人和普通人不同，脾气相当大，因为，他们平日里是注射了大量雄激素的。 他们使用兴奋剂是明目张胆的，不禁止，还鼓励。 他们说，这样的打斗才是男人之间的争斗，才有观赏性。 在西方黑市，这种比赛门票非常高，1000美元的门票是最差的座位，中等位置要5000美金，最好的观看点——也就是能够看得血的座位，要10万美金。 可以说，这种比武是最残酷的，奖金也是非常客观的，一场比赛，胜者不少于80万美金，输了的也有20万。 这种人非常可怕，他们往往不是死在打斗场上，而是死在监狱里。 因为，他们习惯了超剂量的雄激素，脾气非常差，所以，进入社会，往往就把别人打死了。 最后，他们要么是死刑犯，要么就终生监禁，善终的人非常少。 他们认为刘牧樵鄙视了他们，一上来就要打死刘牧樵。 刘牧樵吓了一跳，因为，这群人和普通人真的不同，如狼似虎，一点也不假。 并且，刘牧樵还发现，他们的武功很强，很怪，真不是普通武士能搞得定他们的。 刘牧樵使用鸟戏的招法，好容易才躲开他们的攻击。 本来，刘牧樵躲开了也没准备再反击，谁知，这群人和黄蜂一样，拼了命往上涌，一招狠似一招。 刘牧樵怒了，他突然之间化身虎戏，4个人，都在3招之内被ko了。 被打得半死，今后，再行凶的可能性不大了，他们的五脏六腑都受了伤。 刘牧樵是下了狠手的。 这一次，私下里，刘牧樵真的出名了，那些地下武师再也不敢惹刘牧樵了。因此，这两年来，刘牧樵很安静，再也没有人敢上来找事了。 今天，刘牧樵在公园里打了一路五禽戏，不远处，有几个人看呆了。 一个是j，另外几个也是拳术爱好者。 j是刘牧樵的崇拜者，他也是中华武术爱好者，他学了几路少林拳，特别是少林龙爪拳，他玩得很熟悉。 龙爪拳是一种象形拳，以手抓为主要的攻击武器，根本不适合于擂台比赛，因此，j有理由解释他经常打不赢别人。 另外几个人是拳击爱好者，其中还有一个是职业拳击手，每天要进行4小时的训练，参加过国际比赛，得过一次亚军，两次季军。 等刘牧樵练习完五禽戏，这位职业拳击手要挑战，他连拳套都拿来了。 刘牧樵一摆手，“不比。” “你是看不起我们西洋拳击？” 职业拳击手质问。 这厮在很多年前曾经挑战过空手道和跆拳道高手，赢了。关键是他祖父的祖父曾经跟随大军在东方大地上打过几年的仗，有一次，在三元里这个地方被农民打伤，这个农民是当地的武师，职业拳击手祖父的祖父被打断了脊椎骨，半身不遂。 他听过祖父说故事，知道东方的武术很厉害。 刘牧樵挥了挥手，“我们不认识，我为什么要和你切磋？再说，我也不代表东方武术，我是一个医生而已。” 职业拳击手不高兴了，他就是要和刘牧樵比试。 职业拳击手和j是朋友，听j介绍过，刘牧樵的武功很厉害。 “你都已经在我们国土了，客随主便，这是你们的古话，我要和你过招，你接招吧！” 职业拳击手一个直拳打过去。 这仅仅是试探性质的。 刘牧樵连躲都没有躲。 他见刘牧樵不躲，第二拳就不是试探了，迎面一拳，直接往刘牧樵鼻梁上打过去。 刘牧樵还是没让，抬手一拳打过去，迎着职业拳击手的拳头。 拳头打拳头。 “哎哟！” 职业拳击手是戴了拳套的，被刘牧樵的拳头击中之后，一股钻心的疼痛，他感觉不妙。 掌骨骨折了。 这就有些不可思议了。 拳击运动员可以把别人击晕，但没有听说手掌骨折的，这怎么解释？ 唯一的解释就是人家的力量太大了。 也确实，刘牧樵知道自己的力量，人家任何一个部位都承受不了他的一拳，所以，他选择了戴拳套的手反击。 下了重手。 把拳击运动员的掌骨击断，毁了人家的一个职业。 掌骨骨折是可以恢复的，而人家心理阴影却是非常大，如果再从事拳击职业，阴影面积太大，赢，就会变得非常困难。 第1669章 跳槽 刘牧樵有些后悔下重了手，不过，假如他知道这厮的祖父的祖父曾经在三元里开枪杀人的话，就不会后悔了。 职业运动员走了，他不会报警，因为这不是普通的打架，是比武，并且是自己戴了拳套的情况下骨折的。 谁会相信呢？戴了拳套还把骨头打骨折，幸亏人家不是打在头上，否则，晕厥、昏迷都是有可能的。 看来，东方武功太高明了，当年爷爷的爷爷受伤，半身不遂是有原因的，遇见东方的功夫，除了枪炮，其他的真的赢不了。 j留下来了，他缠着刘牧樵学武功。 刘牧樵身上有两种武功，一是五禽戏，二是军体拳。 哪个更高明？ 肯定是五禽戏。 简单易学自然是军体拳，西方人也比较适合学，五禽戏太复杂，教，应该教军体拳。 但刘牧樵没有教军体拳，因为，这三个字中有一个“军”字，多少有些敏感。 最后，刘牧樵还是教了五禽戏。 学武术套路问题不大，一两个小时完全可以学会，甚至学皮毛，半个小时足够了。 刘牧樵教了j五禽戏全套动作。 “这是一套强身健体的功夫——或者说体操，你学的目的不是打架，在我们国家，习学五禽戏的人，数以万计，而以五禽戏打架的，作为一种武功的，却是非常非常少。所以，你学，根本的目的是强身健体，今后练熟了，也许就可以做武术使用了……” 刘牧樵讲了一下理论，然后向j告辞。 他还得回去洗澡，还要把姜薇弄醒，然后还要去吃早餐。 今天，参赛队员们可以休整一天，大会有一个重要议程，会员要开会商量下一届的会长、副会长、常务理事，理事名单。 今天是协商。明天要正式选举。 据说，还有一个额外的——增加的议题——提议刘牧樵，姜薇做超级专员——后来似乎又改口了，改为高级专员。 高级专员也不错。也是莫大的荣誉。 赫曼，也是前两年才增补为高级专员的，整个护理界，高级专员才16个，作为我们国家，历史上才出了一个林巧儿做过高级专员——仅此一人。 而林巧儿在国内，护理界唯一的能称得上泰山北斗的人物，她在国际上也仅仅是一个常务理事，她是在60岁的时候才聘为高级专员，并增补为副会长。 刘牧樵和姜薇连会员都不是，他们没有资格开会。 j并没有离开，而是在自助餐厅里等待，等刘牧樵带着姜薇下来吃早餐时，他有黏糊上去了。 j是刘牧樵的铁粉。 “你怎么还在这里？”刘牧樵见j还没走，只能是苦笑一声，他从来不会和粉丝玩得太亲密。 j笑着说，“你也别撵我走，我知道，你对黄头发的人没有太好的印象，他们傲慢、粗鲁、满脑子偏见，但是，我例外，我对东方大国充满了敬佩与尊敬。特别是认识你之后，我更加喜欢上你们国家了。” 刘牧樵笑了笑，说：“那就谢谢你了。坐下，吃早餐吧。边吃边聊。” j是一个乖巧的人，赶紧装满了一盘子的食物，坐等刘牧樵和姜薇。 不一会，刘牧樵装了早点过来，姜薇也来了。 “刘教授，请问你们招收外籍医生吗？” j很快就谈到了正题，他早就向往安泰医院了，他的中文也差不多有小学生的水平了。 刘牧樵一笑，说：“我们暂时还没有正式对外招聘医生，因为，我们是国有单位，是事业单位，员工是国家工作人员。不过，也不是说不能招聘外籍人员，我们烧伤整形美容科就有外籍人员，寒国的，只是，手续会比较复杂。你想？” j说：“我当然想啊。刘教授，进你们医院，有什么条件？你说，我有希望吗？” “你有什么特长？学历？” “我学历是博士，消化内科专业，副主任医师，我的特长是纤维肠镜、胃镜技术比较好，特别是难做的肠镜、胃镜，我们医院一般都是由我来完成。” “哦，你是肠镜、胃镜的权威？” “我读博士就是这个，动手能力比较强吧。” 刘牧樵点了点头，说：“有特长就好说，你把简历投过去吧，虽然不能进编制，做我们的临聘人员还是有希望。你投简历吧，我也不能说你肯定能进，但是，我有一个想法，对有特殊能力的人，我们可以考虑引进。” j高兴得手舞足蹈，他太高兴了。 “j，你们普林斯医院也是世界上非常有名气的医院，你有必要跳槽到我们国家？”刘牧樵问。 跳槽，一般是有三种原因，一是寻找发展的机会，二是为了待遇，三是为了移民。 “我跳槽就一个原因，能和你做朋友。” j的理由有些奇怪。 发展机会，他在普林斯医院成为名医的机会很大，而安泰医院，他不见得会有更高的荣誉。 二是待遇，他一个做肠镜、胃镜的医生，再怎么厉害，还算不得是非常重要的人物，待遇，与西方国家医院比，也不见得会高。 三，他是为了移民吗？瑞士是一个很美丽的国度，人口密度不大，生活压力也小，国家福利非常不错，移民的理由真的不充分。 三条理由都不成立，呵呵，他却有强烈的跳槽意识。 刘牧樵呵呵笑了笑，说：“你想清楚了，和我做朋友真的不是很好玩的，我这人，你十天半个月也见不到我的面，再说，我热衷的事，就是做手术，会诊，看病。别到时候，你又想回国。” j大声说：“不会的，不会的。我已经下了决心，等会，我就投简历，争取和你们一起走。” 刘牧樵摆摆手，说：“我们只待3天。3天，你不会有答复的，我们的人力资源部，对外籍人员，不会轻易下决心招聘。” j说：“没关系，真的，我早就想去你们国家了。你们那里太美了，有长城，有兵马俑，有张家界，还有九寨沟，很多很多的景点。我早就想去了。” 刘牧樵笑了笑，说：“你要是不怕人多。你就去。反正，旅游，我是怕了，密密麻麻的人头，有密集恐惧症的人，千万小心。” j说：“人多就更好玩。景点没人有什么意思？” “你喜欢排几个小时的队？” “排队要排几个小时？” j很难理解，参观景点，怎么会要排几个小时的队。 周亚庄进来了，远远的挥手，走近了说：“刘牧樵，你在这儿呀，有人说，昨晚，为了你的事，她们吵起来了！” 刘牧樵问，“什么事？” “关于高级专员的事！”周亚庄昨天就知道有这件事，但是，谁也不会当真。 第1670章 争论 事情确实如此，赫曼提议刘牧樵和姜薇做高级专员的事，在理事会中遇到强烈的阻击。 问题的焦点是，刘牧樵并没有什么成就。 这是问题的关键，细想起来，刘牧樵确实没有什么可圈可点的成就——在护理界。 在医学界，他有过一个大奖，但是也仅仅是一个。而在护理学上，连论文都没有多少，人们看到的只有两篇。 一篇是王艺写的，署了刘牧樵的名字，论文题目是《重症护理学心理护理的体会》；另一篇是赵静和刘牧樵合写的《论护理中的人文关怀》。 刘牧樵仅仅是署了名。 可以这么说，大多数的时候，刘牧樵三个字，比论文本身更重要，《中华》期刊32个分册，只要是见到“刘牧樵”三个字，基本上就不要看文章本身了，都是有价值的。 鱼龙混杂的情况有，但不多，敢用刘牧樵三字发表论文的，至少也得征得同意，刘牧樵看人品，有时候也瞄一眼论文。 有些人水平已经很高，他就没必要看文章了，譬如邹庆祥的论文，他都习惯署上刘牧樵的名字。这是对刘牧樵的尊重，也是对刘牧樵的回报。 刘牧樵根本就没必要审阅邹庆祥的论文。 就在一个月前，邹庆祥破格晋升主任医生了！ 这是第一例！除了刘牧樵本人。 邹庆祥的论文SCI就有56篇，很多时候，他都是被编辑部约稿，稿费还不低，每篇论文都有1到3万的稿费。 在安泰医院，邹庆祥的论文数是最多的，质量也算是最高的之一，他也是除刘牧樵之外晋升破格最快的。 他现在是国际帕金森综合征手术治疗的第一权威，吴迪也可以说是第一权威，两人不相上下——吴迪比较谦虚，渐渐，邹庆祥似乎成了老大。 扯远了。 刘牧樵没有高质量的论文，更加没有专著，也没有成果，只有这次比赛的成绩，他们怎么可以匆匆忙忙做九袋长老呢？ 争论是正常的。 刘牧樵和姜薇也没有这个愿望，他们觉得，搞个高级专员就已经破格了——问题是，高级专员，人家也不同意，说实在的，以他们两个的资历和成就，高级专员也不够格。 “其实，我们这一次获得了冠军，就已经满足了，高级专员，真的不奢望。”姜薇说。 姜薇有个打算，回去后，她准备每天抽出1到2个小时，写一本《护理学》，大约200万字，署名就和刘牧樵合署。 然后，再用10到15年时间，写一本《护理学大全》，那才是大书，载入史册的大书，可能会要上千万字。 这就是姜薇的最大计划。 周亚庄接着姜薇的话说：“话是这么说的，但章灵芝不这么看，超级护理专员不可能，这谁都清楚，但高级专员，章灵芝是要争的，我们国家，只有章灵芝的师父曾经是高级专员，要是你们两个进去了，在护理学界，我们就有了话语权。” 姜薇摆了摆手，用力摇了摇头，说：“别急，话语权会有的，这次，他们可以拒绝我们，未来，他们会拿轿子来抬我们。现在即使进去了，有争议，我就不舒服了，这一次就算了，你跟章灵芝说说，我们什么专员都不要了，过几年，高级专员就看我们稀不稀罕了。” 刘牧樵点点头，说：“姜薇说得对，今后，请我们进去，还要看我们的心情。专员，真的不稀罕。倒是，我想，让章灵芝代表我们进副会长，这才重要。” 周亚庄认真地想了想，说：“这个有道理，今后，我们有了你们两个，护理界要有点话语权，根本不是问题，倒是，副会长这个圈子，我们得有人进去。” …… 就在他们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护理协会煮成了一锅粥，围绕着谁做会长、副会长，争论很激烈。 赫曼不再提议刘牧樵姜薇做高级专员的事了，她自己的地位也岌岌可危。 杀出了一匹黑马。 英国的海伦被10个国家联名推荐任下一任的会长。 这是一件很严重的事。 有一件事，对赫曼来说很危险，有人怀疑赫曼作弊。 她作弊的对象是美德法中。 前4名的成绩这么好，不正常，并且还有依据，每次出题之后，赫曼都出去了，并且，她们还怀疑到刘牧樵与姜薇的成绩，一定与赫曼有关。 仔细想一想就不难解释了，赫曼为什么提议刘牧樵、姜薇做高级专员，消息灵通的人马上就发现，原来，刘牧樵还是一个大企业家。 这就好理解了，赫曼是在找财团。 鉴于赫曼的品行，在大赛中故意泄题，很多有正义感的人事就推出了新的人选。 只是，刘牧樵也被无辜搭进去了。 现在的问题是，赫曼帮助过的队，也准备反水，美德法都没有实现自己的目标，她们开始反对赫曼。他们的另一个目的是，要尽早与赫曼划清界限。 海伦的优势越来越明显，就连魅果队也在犹豫了，她们对赫曼仇视起来，说好的冠军，你原来在背地里帮助刘牧樵他们。 海伦本身就是高级专员，16名最负盛名的专员之一，她的资历与成就不比赫曼差，甚至，在成就上，还超过赫曼。 上次，她和赫曼就是竞争对手，只是因为大家都明白的原因，她以3票落选了。 章灵芝是支持赫曼的。她也根本不知道人家在怀疑赫曼暗中帮助过自己，还两次发言，支持赫曼。 讨论很激烈。 支持海伦的有44个队，支持赫曼的有45个队，还有5个队在犹豫。 至于海伦没有公开赫曼的舞弊事实，她是担心美德法反戈，获得他们的支持非常重要。 至于章灵芝，海伦就不准备给面子了，她开始发言反击。 “章灵芝，你作为赫曼手中获益的人，你自然维护她，但是，你想过没有，护理，最基本的品质是慎独，是品质，品质是第一位的。你觉得，你维护一个品质有问题的人，你自己的品质是不是也有问题？” 章灵芝听出了话中的意思，但并不很清晰。 她大声问：“希望你讲透彻一些，我没有听明白！” 第1671章 再虐人家一遍 “你自己不清楚吗？” “请直接说，别隐晦。” “你们是怎么从赫曼这里获益的，你不清楚？” 章灵芝似乎明白了，她愤怒地问：“你是说我们作弊？赫曼帮助我们？咹！” 海伦大声说：“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章灵芝猛然站起，大声喝道：“海伦，你赶紧道歉！赶紧把你刚才说出来的话吞回去！” 章灵芝的声音很大，也很严厉。 海伦顿了零点几秒，呵呵冷笑了两声，说：“我向你道歉？你们买通赫曼，考试作弊，你还好意思？” 章灵芝大声说：“我们凭实力赢的比赛，至于赫曼有没有舞弊行为，我不知道，但是，我们和谁都没有关系。即便是整场考试重考，我们也照样拿第一！我建议，比赛重新进行！我们要是不拿第一，你们可以开除我们。” 章灵芝的话铿锵有力，她继续说：“我们的进步，就如同我们的国力是一样的，进步，是我们的必然趋势，谁也阻止不了的。我们不需要舞弊，实力在这里，护理学，我们可以自豪地说，中心已经不是你们美欧了，最权威的护理学大师，在我们国家。不但是护理学，临床医学也是一样的，我们已经超越你们了……” 海伦被章灵芝骂得哑口无言。 “海伦，你必须向我们道歉，否则，我马上向协会申诉，如果没有满意的答复，我就像世卫申诉，要求撤销你海伦护理协会会员的资格！” 这一招很厉害。 协会中，并不是没有制衡的机制，遇到不公的时候，还是有机构出来主持公道的。 而此时，海伦最怕的就是怕启动这个机制，一旦启动这个机制，她做会长的机会很快就变成0了。 “章灵芝，你说没有和赫曼一道作弊？那好，我们请路易再出一道题，你们的刘牧樵和姜薇再做一次，要是还能满分的话，我就服了你们。” 海伦找台阶下。 “哼哼，很有意思啊，刘牧樵和姜薇重新考试，你想得美！凭什么别人不考，他们两个人考？你怀疑谁，谁就该向你证明清白？你以为你是谁？好，我现在决定了，向纪律部门投诉，投诉海伦打击报复，要求纪律部门开出海伦会员资格。” 现在，海伦的职位是副会长，并且是第一副会长，地位相当高。 还没等海伦反应过来，章灵芝已经走出了会场，就在隔壁，口述了一份投诉书和一份谴责海伦的声明。 文章不长，渐渐用了15分钟，每个国家的领队手中就有了一份谴责海伦的海报。 协会的纪律部门也激活了，他们开始调查海伦污蔑章灵芝团队的事实。 海伦也豁出去了。 她咬定赫曼与章灵芝团队舞弊。 至少，她死死把赫曼咬死。 有料。 纪律调查下去就发现，有真材实料，海伦提供的资料有重量，很快，他们自己都怕起来了。 赫曼与美德法都有很大的疑点，通过技术手段，基本上确定了赫曼作弊的事。 美德法三个队肯定，只有与章灵芝团队之间的联系还没有发现痕迹。 鉴于美德法三国的威望太高，纪律组织准备把事情掩盖下来，但是，遇到了一个非常执着的章灵芝。 “我们需要一个清白，你们必须帮我们证明！否则，我们将向世卫投诉！” 章灵芝有底气。 也正因为章灵芝坚持，有魄力，渐渐，大多数国家都相信了，章灵芝团队是无辜的，他们取得第一名是凭借自己的实力。 各国都在向纪律部门施压，他们最后还是找到刘牧樵和章灵芝。 协会需要团结这是第一要紧的事；第二，协会不能有太大的丑闻，即使有，也不能过于张扬；第三，解铃还得系铃人。 纪律部门是由3个高级专员组成，她们都是协会的老人，包括前两任的会长。 “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高级专员说。 章灵芝说：“团结，确实需要，但是，没有一个团结的氛围，协会的领导是有责任的。第二，丑闻，我也同意不造成太大的影响；但是，第三条，要我们撤诉不行，我们需要一个清白。” “怎样才能给你们一个清白？” “很简单，你们告诉会员，章灵芝团队是清白的，然后，把海伦开除。” “海伦，在协会内并没有太大的罪行，开除她，是不是过分了一些？” “怎么说没有太大的罪行？污蔑我们，罪行还不大？罪恶滔天！” 章灵芝的脾气，刘牧樵第一次看到，和往日的淑女形象，差别不是一点点。 “是不是这样，事实证明，你们确实没有与赫曼宫廷舞弊的证据，海伦应该向你们道歉，我们责令她写出道歉信，公开到每一个队，然后，满足你们一个条件，譬如，你们进副会长成员单位——当然，这是我们的建议。” 高级专员也知道，不给点甜头给章灵芝，这个泼妇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们提出一个妥协方案。 关键是，他们退步的原因涉及到协会的丑闻，如果赫曼与美德法共同舞弊的事捅出来，整个协会差不多就是灭顶之灾。 护理协会属于世卫组织中的下属机构，一旦出现大的丑闻，协会就有可能被解散。 世卫组织中，与护理有关的组织有两个，一个是护理协会，一个是护理专业委员会，这两个组织本来就水火不容，其中一个垮掉，另一个就迅速成为唯一的一个了。 护理专业委员会成员只是30多个国家，两边的人员不相互任职，这个组织更具有垄断性质，他们垄断了技术标准的制定，发展中国家基本上没有资格参加进去。 我们就没有进那个组织。 章灵芝知道，协会不能垮，但是现在提出来进副会长成员单位，不好开口，也不光彩。 “我提一个条件，比赛重新来过！”章灵芝知道，要彻底洗清自己，唯一的办法就是再虐人家一遍。 “重新来过，是不是太不现实了？” 重新来过，又要10来天，当然是不可能的。你虐人家，你当然愿意，被虐的可不好受。 章灵芝说：“来一次理论考试也行。” 高级专员点头，“行，就这样定了，明天，再考一次！” 高级专员要把这件事摆平，首先必须满足章灵芝，而章灵芝认为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洗清自己，那么，来一次考试是有必要的。 考试，对于发达国家来说，他们有优势，美德法一听，也表示欢迎，本来，他们正惴惴不安，生怕事情捅出来。 其次，他们还有一个小九九，比赛输给了刘牧樵他们这个团队，这一次要是赢了呢？ 赢了，既撇开了与赫曼共同舞弊的嫌疑，又战胜刘牧樵团队，雪一败之耻。 第1672章 你有这个能力吗 协会决定，第二天重新考试。 各队的反应不一，一些成绩比较好的队自然不高兴，一些成绩差的队则无所谓，反正成绩不好，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只有前面几个队，美德法他们暗中使劲，连夜召开会议，为明天的考试做好准备。 他们华山一条路，只有赢才行。 美德法几个队本来就是强队，历史上他们都得过第一名。 这一次，他们在舞弊的情况下，才得了2、3、4名，真的是耻辱。 他们想雪耻。 不过，他们有一种严重的担心，万一，掉到了4名之后呢？甚至是10名之后呢？ 他们不得不重视。 这个时候不是考队员了，是考教练团队。教练团队也知道自己的责任重大，他们非常努力，全力以赴，罗列了许多的考试点，让队员们临时抱佛脚。 而此时的刘牧樵团队——对，某个高级专员给章灵芝团队取了一个更好听的名称——刘牧樵团队，他们则在轻松地聚餐。 根本不需要急，等夜深人静了，再给大家做一套题目，明天都考高分。 海伦并没有死心，这次栽倒在章灵芝手里，她非常的气恼，虽然纪律团队已经跟她通气了，不准备深究她的过错，但是，条件是她必须与他们合作。 海伦派了人关注刘牧樵团队，当她得知刘牧樵他们在聚餐时，根本就想不通。 现在，其他队都在拼命为明天的考试做准备，你们竟然有时间聚餐？ 有些不可思议。 “他们聚餐聊一些什么？”海伦问假装成服务员的情报人员。 “他们在聊衣服、包包和鞋子。”情报人员说。 “聊衣服、包包、鞋子？”海伦惊讶地问。 在她想象中，这个时候，即使不集中训练，在一起也应该是聊明天的考试，聊衣服、鞋子、包包的女人是庸俗的女人，她们都是知识分子，并且是对知识高专注度的女人，按理，这不是她们聊的话题。 “是的，她们一直就在聊这些。” “刘牧樵呢？姜薇呢？他们不应该聊这些吧。” “确实，他们没聊。刘牧樵什么也没聊，他一个人发呆。姜薇则是一边喝茶，一边玩手机。” “玩手机？你注意到了手机内容吗？”海伦一惊，难道人家在接收试卷？ “她在手机上出试题。”情报人员有办法关注到别人手机上的内容，瞟一眼就差不多了。 “出试题？一道一道出？” “是的，她一道道出。” 海伦还是没有把疑心消除，是不是，她在接收别人的题目。 “你再去观察一下，有情况及时向我汇报。” 这一夜，海伦忙碌了一个晚上，什么情报也没有探到，准确地说，晚上11点，队员们都回宾馆了。 回宾馆，刘牧樵检查了每个人的房间，作为“影子”队员，反侦查能力是很强的，他在确保没有任何监听的环境下，把试卷交给了队员。 刘牧樵采取了一些策略，他不希望他的队员们把他当作怪物，故意把题目变动了一些，让明天的考试卷子与今天的模拟试题差别尽可能大一些。 这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在海伦脑子里，32个队——上次没有进32名的队很多要求弃权，所以，后来干脆通知，上次进了32名的队才参加这次的加赛。这32队，只有刘牧樵团队没有临时抱佛脚。 海伦这次还是以高级专员的身份参加了命题和监考、阅卷。 进场了。 有些队员紧张——其实，很少有人不紧张。 刘牧樵团队例外，她们很平静，7个人，先后进了考场。 从他们脸上，根本看不出他们对题目的反应，一没有欣喜，二没有遇到难题的表情。 她们埋头做题。 直到考试还差10分钟到点，她们几乎差不多时间做完了题目，试卷整整齐齐。 根本就没必要阅卷，这次大会到场的高级专员总共有12个，她们都出了题目，也都参加了巡视。 所有的人都悲哀地看了几眼海伦。 他们又是第一，你该说什么呢？ 果然，几个小时候，阅卷结束，刘牧樵团队又是第一，并且很高调，几乎是所有人都是100分。 偏偏打100分！ 除了刘喜只得了99.3分之外，其他人都是100分。 怎么解释？ 怎么解释——考试成绩需要解释吗？ 如果非要解释的话，那行，我可以告诉你们，我们队的教练——刘牧樵和姜薇就有这样厉害，你咬我！ 果然，海伦提出了异议。 “欧美强队都考不了这么好的成绩，他们怎么可能考得这么好？我怀疑……”海伦发现几步远的刘牧樵，正在瞪着她。 “你的逻辑是只允许美欧赢，其他队都不能赢？你的逻辑，我怎么听起来很像海盗逻辑啊！”刘牧樵开始发怒了。 “你们考得太好，不符合科学。”海伦说。 “那你说，我应该考多少分才符合科学？”刘牧樵紧盯着海伦。 “你们都打100分就不对！” 海伦的理由其实是合乎逻辑的，这么高难度的考试，你们怎么可以6个100分？要是你们只有2、3个人得满分，那我没别的好说，你7个人参赛，前7名都是你们的。 海伦不忿也是有原因的，她眼中的强队，美德法这次很惨，她们分别是第7、第9、第6名。 怎么得了！ 美德法三队属于惨败。 赫曼坐不住了。 她被证实了帮助过这三个队，纪律组也找过她，只是，他们准备把丑闻缩到最小的范围。 刘牧樵看着海伦，凝视了片刻，说：“嗯，我算是见过了你这种傲慢的人，不想和你多费口舌了。要是你再敢血口喷人的话，我想提醒一下你，信不信，我可以让你扫地出门！” “你让我扫地出门？”海伦像打了鸡血，顿时被激活了，“你以为你是谁？你连会员都不是，你们的领队章灵芝也仅仅是常务理事而已，你有能力让我扫地出门？” 海伦桀桀地笑了，我可以不做会长，但是，高级专员我是凭本事上来的，副会长也是大家评选的。 你让我扫地出门？ 你有这个能力吗？ 海伦挑衅似的超刘牧樵做了一个鬼脸。 一种蔑视与傲慢。 第1673章 暗流 刘牧樵没有和海伦这个臭婆娘争论，仅仅丢下几句话，走了。 不过，事情的发展有几分诡异，就在刘牧樵和海伦相骂了几句之后，在会员中有了一种情绪。 刘牧樵的形象突然变得高大起来，每一场考试为满分的人，这种人难道不是我们崇拜的对象吗？ 而一个只想拼命晋升，打击同类的海伦，则渐渐被很多人唾弃。 打击别人，也许并不会引起很多人的反感，而你海伦一而再再而三打击刘牧樵团队，这是几个意思？ 这世界，欧美仅仅是一部分国家，傲慢的欧美人也仅仅是人类的一部分，还有这么多人活在世界上，受过压迫，受过凌辱的国家，比发达国家更多。 对刘牧樵团队崇拜，同情的人越来越多，甚至可以说，有一群人真的希望刘牧樵团队获胜，刘牧樵团队赢了，他们心中有一种快感，有一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 其中，有一个叫“橄榄树”的常务理事，她是一个美丽的黑人朋友，悄悄地在各个团队驻地穿梭，她来到了寒国队的驻地，聊了很久，出来的时候，她满面的春风。 “橄榄树”又来到日国的驻地，这一次，她只有10分钟就出来了，满脸的怒容。 “橄榄树”只是常务理事，而日国的领队是副会长，“橄榄树”碰壁也在情理之中，她在活动，希望由刘牧樵团队的人顶替海伦的职位，做副会长职务。 日国当然是不同意，她们不希望在亚洲出现一个竞争对手，虽然，她们也意识到，阻止刘牧樵团队是很难的，这一次阻止成功不等于下一次也会成功，但是，对于她们来说，哪怕你明天崛起，今天也不让你冒头。 “橄榄树”找到了章灵芝，她直言不讳，“我是刘牧樵的粉丝，我一定要出手，让你们团队中的一员当选副会长。我要把海伦炒鱿鱼。希望你们也配合我，我是你们的好朋友，相信我。” 章灵芝已经接到类似的信息有多起了。 章灵芝不是没有梦想的人，她注意到，几十年铁板一块的护理协会，有可能松动了。 几十年来，护理协会一直被美欧少数几个国家掌控，而发展中国家几乎没有多少话语权。这种局面，很多人希望变一变了。 由少数几个国家说了算的组织，其他成员永远只是绿叶。 当然，人家发展得好是事实，是我们学习的榜样，但是，很多政策是歧视性的，难道，绿叶们永远只能忍气吞声吗？ 我们需要有一个发展中国家帮我们说话。 章灵芝知道时机在慢慢成熟，争取一个副会长成员单位，这次是一次机会，她用鼓励的眼神看着“橄榄树”，说：“我真心谢谢你。” 这句话，章灵芝已经是第n次说了。 这种暗中激流，当然会引起不少人的注意，海伦是最敏感的一个，她已经发狂了，她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到处打压威胁，甚至，她还在以未来的“会长”名义对别人施压和许愿。 而赫曼则是半喜半忧。 忧的是，她的舞弊行为已经被纪律部门发现了，只是没有公开捅出来，受到纪律处理，那是肯定的。 不过，她也有喜的一面，海伦得罪了刘牧樵团队，也就得罪了很多给她投票的人，如果再来一次民意调查，赫曼一定会赢海伦。 她准备放任这种情况发展下去，并且还鼓励她们，“你们加油！”她还暗中阻力，一定要把海伦驱逐出护理协会。 她和海伦算是生死仇人。 赫曼还有一个想法，在护理协会中，只有她和海伦是高级专员，也就是说，海伦才是她的竞争对手。 其他的副会长，常务理事，理事都不是高级专员，所以，只要海伦被打扁了，赫曼才有可能保住会长的位子。 她向别人施加影响，把刘牧樵团队抬出来。 她很希望刘牧樵和姜薇进入高级专员——原先所谓的超级专员，纯粹是一种诱饵，当不得真，因为，无论如何，刘牧樵做不了超级专员的。 在护理协会的历史中，最多的时候也只有3个超级专员，大多数的时候是1个，还有些时候是0个。 可以说，每一个超级专员，都是响当当的，众星捧月一般，不但有巨大的成果，更有很多年积累起来的威望。 随便算一下，从护理协会成立之日起，历史上总共才出现过7个超级护理专员。 刘牧樵和姜薇进超级专员，讲真，真的是个玩笑而已。 不过，赫曼会审时度势，她注意到了刘牧樵和姜薇的潜力，这两个人迟早是护理界的大神，这个时候不帮助他们一把，等别人来帮助？ 赫曼是有行政经验的人，早年，她在医院护理部的职位上干过13年，又在全国护理学会里任职7年，人脉的重要性，她是非常清楚的。 作为已经55岁的赫曼，很明白未来的天下是年轻人的，现在她处在护理界最高的位子上，不培养几个自己的人，不是太浪费资源了吗？ 培养谁，有两个要素，一个是感恩的人，一个是有能力的人。 感恩首先就需要你给恩惠给人家，她准备提议刘牧樵、姜薇进高级专员——不再扯什么超级专员。 能力，赫曼已经彻底看清楚了刘牧樵和姜薇的能力，历史上前无古人，绝对的天才。 她想了很久，根本想不通刘牧樵和姜薇怎么会具有这种能力。 基于这个原因，赫曼准备努力推荐一下刘牧樵和姜薇，最好是让刘牧樵还兼一个副会长的职位。 赫曼还是有影响力的，加上舞弊的事，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她开始了动员工作。 章灵芝暗暗在高兴。 副会长，历史上我们只有林巧儿做过5年，章灵芝当然希望自己做一届。 刘牧樵神经比较粗。 更确切地说，刘牧樵会在乎一个护理协会的高级专员吗？ 基于这个原因，刘牧樵根本就没有考虑这事，说过的让海伦扫地出门，也仅仅是年轻人嘴巴快活一下。 他在想什么啊？ j又来找他了。 他的同事中，有几个很厉害的人，想加入安泰医院这个团队。 第1674章 挖人才 刘牧樵对于协会的事根本就没在意，他一个在多领域都有辉煌建树的人，会在乎一个护理协会的什么专员、会长吗？ 他关心的事是J给他带来了一群想跳槽的人。 想跳槽，首先必须有跳槽的能力，鲤鱼跳龙门，这条鱼必须不是一般的鱼。 这次来找刘牧樵想跳槽的，都是普林斯医院天才级别的医生，这里是瑞士最好的医院。聚集在这里的，不仅仅是瑞士的医生，还有世界各国的精英医生。 瑞士是欧洲最富裕的国家之一，他们已经有200多年没有过战争，国家安定，人民安居乐业，这里不仅仅是富裕，关键是没有焦虑与急躁，人们特别关注健康。 瑞士是长寿之国，也是健康的国度，他们的国立中心医院——普林斯医院是世界上最好的医院之一，这里是很多天才级医生向往的地方。 今天，一群医生投了简历，希望加盟安泰医院。 有人注意到，最近两年，医学的进步，基本上集中在安泰医院，从中风病人的抢救、康复，到胰腺癌手术与中药治疗，再到颈髓手术，等等，一系列的成就都来自于安泰医院。 安泰医院成就太多了，中医治疗疑难杂症，天籁针神奇的东方银针，还有超级一流的整形美容术。 等等。 数不清的科研成果，明显给世人一种提示，未来医学的希望在安泰医院，包括附属的德欣医院。 有抱负的医生希望在一个最好的平台发光发热。 他们看中了安泰医院。 刘牧樵看着简历。 第一份是一个擅长做支纤镜的年轻医生，他的技术可以实现清醒状态下的无痛支纤镜。 做支气管纤维镜是一件残酷的临床检查，它是一套玻璃纤维系统，插进支气管里面观察病情或者治疗肺部疾病。 很痛苦。 这是病人的一致反映。 虽然气管里会喷一些麻醉剂，但是，支气管中插进纤维镜，病人确实是很难受。 很多人因为怕难受而放弃检查和治疗。 现在，有一位天才级医生，他别的能耐没有，就是非常善于做这个检查，他插进去，基本上没有人会感觉难受，哪怕是说憋气的都很少。 他在普林斯名气很大，很多外国人都慕名而来，他每年的报酬是200万欧元。 他要跳槽，不是冲着待遇，而是他希望有一个令他自豪的平台。 刘牧樵想起了他曾经丢掉了一个专家级的支纤镜技能。 看着这份简历，他不后悔了。 专家级，真的没意思，像手里的这位老兄，绝对称得上是大师级。 这个人要了！ J，擅长于做电子胃镜、肠镜，并且他还能做小肠镜，也是一个特殊技能的人才，他，刘牧樵也正式决定，收了。 第三份简历，是普林斯医院最有名气的麻醉师，他的介绍写得比较长，因为，他很想用事实来证明，他是整个欧洲最厉害的麻醉师。 刘牧樵看着简历眼睛发光，他是最知道麻醉师有多重要了。 刘牧樵经常要做大型手术，时间很长，对麻醉师的要求也相当严格，可以说，在刘牧樵的眼中，安泰医院也只有何巧麻师能够配合得上他。 麻醉师的水平，甚至是决定手术能不能完成的关键因素。 这个人好，刘牧樵心里说了一句，收了。 第四份简历，刘牧樵才看几行，章灵芝过来了。 她来的比较匆忙。 “和你商量一件事，这一次，我们有机会咸鱼翻身，我想听听你的意见。”章灵芝说。 “具体想听我什么意见？”刘牧樵还没完全弄清楚章灵芝的意思。 “这个嘛……你知不知道，有一些会员在暗中运作，想推荐你，还有姜薇，呃，当然也有我。”章灵芝有些欲说又罢的味道。 “嗯，明白了，是这样的，我不是护士，协会是你们护理协会，不要扯上我，你和姜薇怎么弄都行。” 刘牧樵真不感兴趣。 章灵芝明显的激动地抖了抖手，说：“可是，人家主要还是针对你。” 刘牧樵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针对我？” 章灵芝点头，说：“你有很多粉丝，她们希望你做高级专员，或者是副会长。你推辞了，不可惜吗？” 刘牧樵摇了摇头，说：“真的不感兴趣，我又不是护士，这东西是你们的玩意儿，你们去弄。要不要我出面声明一下？” 章灵芝赶紧说：“不不不，你要是不感兴趣，那就由我来安排吧。” 她就是等这句话。 刘牧樵要是掺和护理协会，那他章灵芝就没戏了，现在明显看得出来，他是真的不感兴趣，那就好办了，自己做一回副会长有希望了。 会长不指望，那是欧美人的专利，一个副会长足够光宗耀祖了，回到国内，应该是锣鼓喧天。 章灵芝走了，她很忙，明天要正式选举，今天的推荐到了关键时候。 她作为常务理事，是参加协商会议的，特别是今天这种混乱局面，一部分理事也参加了会议。 刘牧樵看着章灵芝的背影，笑了笑。 他明白章灵芝的用意，没错，任何人都是有私心的，章灵芝也不例外，她要是弄一个副会长做做，回来后，她就有希望往院士靠拢了，或者说，国内的协会会长，更加有权威了。 刘牧樵又拿起第四份简历看下去。 他对这东西才感兴趣！ 安泰医院要做到国际一流，光是刘牧樵一个人肯定不行，必须是医院的大部分关键岗位都有出色的人才行。 他在国内挖了不少的人才，在国内做到一流不是很遥远的事，问题是，刘牧樵眼中看到的是国际一流。 国际一流的医院，强大的是他们的整体，而不仅仅是某几个学科，他们在很多领域都有很厚实的人才储备。 而安泰医院，这方面有缺陷，有名气的教授，除了刘牧樵，其他的享有国际声誉的不到10个人，这就是问题。 有拔尖的，没有厚实的人才队伍，不足以支撑一个国际一流的大医院。 怎么办？ 好说，挖！ 对，既然到了瑞士，那么，至少要在普林斯医院里挖几个人才。 第1675章 阑尾炎 刘牧樵一连看了15份简历，其中有一份很特殊，他调节仪器可以精确到7个9。 这无论如何都是一个人才。 这个人是德国的，今年才34岁，他不是医院的员工，而是中心实验室的设备调试人员。 这种人才不可多得。 刘牧樵回顾了一下15个人才，全部接受了，他给安泰医院人力资源部发了一个信息，并把这15个人的资料全部发过去了。 安泰人力资源部的头姓孙，浏览了一下个人的简介，也是欢喜得很，赶紧向孙涛反映，孙涛说，你们最好是主动启动这个机制，用一年的时间，挖掘300名高尖人才。 要是这个计划实现，安泰医院就真的是国际一流的医院了。 护理协会的博弈已经渐渐明朗，要求刘牧樵、姜薇进高级专员的呼声越来越高，甚至还有人喊出来，请刘牧樵任护理协会的会长。 当然，刘牧樵没把这事当真。一是因为这种声音是个别的，二是因为可能性几乎为零。 欧美发达国家绝对不会把会长位子让出来，他们能让一个副会长的职位已经很了不起了。 再说，这种声音刘牧樵也很难听得到，他不会会员，更不是理事，代表国家参加会议的是章灵芝，她参与了这场博弈。 明天才有正式的结果，姜薇的发言也在明天，刘牧樵基本上没有什么工作可做了。 他有些闲不住。 J陪着他。 “无聊，闲下来还真的无聊。有手术做吗？”刘牧樵翻看了一会儿手机，抬头看着J问。 “手术？你的业余生活，难度就没有一点别的爱好吗？譬如玩游戏什么的？”J问。 “在国外，你们的网络信号太慢了，还是3G、4G，我们早就是5G了。玩游戏不流畅，没意思。你问问你们朋友，有没有什么难一点的手术？” 很多天没有做手术了，刘牧樵心里头痒痒的。 已经有16天没做手术，这是罕见的，习惯了紫外线的臭氧气味，刘牧樵只要3天不做手术，心里就憋得紧。 这一次隔了16天没有摸手术刀，真的是太难了。 “我问问。”J拿出手机拨了电话。 “有，有，有一台阑尾炎！”J兴奋地说。 “阑尾炎？” 刘牧樵猛摇头，阑尾炎是他所做的手术中最不熟练的，也是他最没有成就感的手术。 不过，与其没有手术可做，即便是阑尾炎也行。 “好吧，阑尾炎也行。” 就和肚子饿了的人一样，即便是红薯、土豆都是美味。 “好，坐我的车去。” J开的是一辆沃尔沃，飞快，只用了不到20分钟，就到了普林斯医院的外科大楼。 J带着刘牧樵去了外科大楼。 这里是普外科，有三名很有名气的大教授，在欧洲属于一流水平，是普林斯医院的超级大佬。 三名教授轮流坐班，很少有碰面的机会，除非遇到非常疑难的病历需要讨论。 他们轮班，每周的1、3；2、4；3、6。 轮班的那一天，即使是很小的手术，他们也会要亲自过问。 和国内的医生不同，国内手术分4级，不同的医生做不同的手术。而在普林斯医院，阑尾炎，他们的大教授也会过问一下，手术计划，他要过目，他认可了，主管的医生就可以做手术了。 J的朋友是一名主治医生。他已经有十多年的工作经历了，在国内一般都应该是副主任医生，但是在发达国家，晋升的难度是很大的。工作20年还是主治医生的情况非常常见。 在老主治医生面前，刘牧樵显得太年轻。 “你就是有名气的刘牧樵？” 主治医生今年40岁了，见刘牧樵这么年轻，心中难免有些狐疑。 作为他这个层次的国外的医生，对刘牧樵不是很熟悉，那是可以理解的，他一个普外科医生，又只是主治医生，《中华》期刊，他还是看得比较少的，只是在别人的论文中，见到人家提到刘牧樵名字。 加上刚才J对他大赞特赞，他才算是对刘牧樵有一个初步的认知。 刘牧樵见他问，随便答了一句：“对，我就是刘牧樵。” 老主治医生接着问：“你，复杂阑尾炎拿到下来吗？” 刚才已经会诊了，大佬看过病人，并确认了这个病人是复杂阑尾炎，有一定的难度。 阑尾炎手术，本身属于腹部手术中最简单的，甚至实习医生都可以完成，但也不都是这样，遇到异位阑尾炎，连教授都头痛。 而问题是，刘牧樵上次为了完成阑尾炎手术，开了1万个初级宝盒，才开到了一个《阑尾手术技能——熟悉级》。 这水平，比住院医生好不了多少，也许能达到主治医生水平。 他知道，熟悉级别还达不到做复杂阑尾炎的水平。 那怎么办呢？ 如果退缩，那不是太丢脸了吗？ 要知道，有15个天才级人才要跳槽到安泰医院，他们就是冲着刘牧樵去的，现在，你在他们医院连一台复杂阑尾炎都拿不下，那还有什么脸面？ 硬着头皮上？ 也不行。 要是找不到阑尾，难道还来个剖腹探查吗？ 阑尾炎手术，手术伤口一般不超过3厘米，如果谁做阑尾炎，弄一个10厘米，20厘米的口子，那会当成笑话！ 所以说，硬着头皮上也是不行的。 动用一个高级宝盒？ 刘牧樵猛摇头，这怎么行？太可惜了！一个阑尾炎技能，消耗一个高级宝盒，太暴殄天物。 最后，刘牧樵想到了，他不是赚了很多的中级宝盒吗？ 中级宝盒开出来的技能，一般都是专家级。 什么是专家？ 教授、主任医师就是专家级。 刘牧樵有底了。 手上至少有50个中级宝盒，要开出一个专家级阑尾炎手术技能来，机会很大。 他对医学智慧系统还是有信心的，几年了，它救了很多场，可以说，还没有一次令刘牧樵失望。 “可以，我能做复杂阑尾炎。”刘牧樵说。 “很难的哟！” 老主治医生提醒他，因为，老教授会诊的时候说了，一般，这种复杂阑尾炎，主治医生做不了，但考虑到老主治医生资历非常深了，老教授才允许他主刀。 他担心刘牧樵做不了，连累他。 第1676章 连阑尾炎诊断都错了 护理协会，此时吵得一塌糊涂。 海伦并非不堪一击，她有不少的支持者。 赫曼自然不愿意输给海伦。 章灵芝也加入了骂战，你会长、副会长能够放泼，我一个常务理事还讲什么淑女？ 争论十分的激烈。 高级专员也加入了混战。 各有各的利益，各有各的打算。 海伦、赫曼、章灵芝成了三国之战。 章灵芝是被迫加入混战的，她背后有一群贫穷国家的支持。我们的朋友遍天下，这个时候不得不有感而发。 但是，发达国家的力量是强大的，他们甚至可以说是强大到可以碾压发展中国家。 关于副会长的名额，争论十分激烈。 而此时，刘牧樵正在准备上台手术。 按照他的习惯，他在手术前一定要看一下病人，即使到了国外，这个习惯也改不了，也不想改。 其实，手术前检查一下病人是非常必要的，最后评估一下病人，心中有数，手术时就可以心有成竹。 “你是哪里疼痛？” 刘牧樵问病史。 问病史看起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其实是一个技术活，即便是行医几十年，有的人问病史也没有过关。不同的人，问出来的病史是不一定相同的。 甚至甲医生问出来的病史是腹痛，乙医生问出来的病史是脚痛，丙医生问出来的是头痛。 一点也不夸张，差别就这么大。 现在的医生差距更大，因为，很多医生就习惯于仪器检查结果。 刘牧樵的体格检查早就是大师级水平，问病史就包括在体格检查之中，他很少相信别人问的病史，术前检查病人，一般，他都会亲自问。 病人指着右上腹，“这里。” 刘牧樵又问了一些别的情况，然后检查。 “痛不痛？痛就说哈。”刘牧樵轻轻地在病人的身上按压，他感觉到了腹肌紧张。 确实是，他有右下腹的压痛，但其他地方也有。 按照常规，诊断为阑尾炎没错，转移性腹痛是阑尾炎的特征性疼痛，麦氏点压痛也明显。 这个病人有典型的转移性疼痛。 可是，刘牧樵发现了问题，他要更正他们的诊断。 “我有不同的看法，这个患者是胰腺病变，如果我估计的没错的话，患者得了胰体癌。” 刘牧樵回到病房，提出来异议。 不可能！ 老主治医生第一个反应就是，我们的老专家怎么可能出现错误？ 要知道，普外科的三名巨头，都是普林斯医院的超级大佬，他们是普林斯医院的骄傲。 这三个著名学者，一个来自于法国，一个来自于德国，还有一个是瑞士本土的名角。 瑞士普林斯医院之所以出名，跻身于世界十大名医院行列，就是因为他们聚集了一群大学者。 一个阑尾炎都不能正确诊断，这不是开玩笑吗？ “刘牧樵，你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老主治医生说。 “是吗？我建议你们做一个核磁共振。”刘牧樵当然相信自己的判断力，这几年，他几乎是百发百中。 “做核磁共振？一个阑尾炎，你要我们做核磁共振？”老主治医生惊讶地问。 发达国家的医保管理是很严格的，不应该做大型检查的疾病，你滥开检查，使医疗费用增加的，会受到保险公司的处罚，他们是有严格的合同的。 阑尾炎属于腹部外科最简单的病，连B超都没有必要做，你刘牧樵竟然建议做核磁共振。 核磁共振属于大型检查，费用与手术费差不多，保险公司盯着。 阑尾炎没有谁敢开核磁共振。 “你说阑尾炎，我说是胰腺炎或者占位病变。谁对谁错，做一个核磁不就解决了吗？” 刘牧樵也知道开大型检查会引起保险公司不满，但是，我是医生，我只对患者负责，那管你保险公司赚不赚钱？ 不仅仅是在国外，在国内，医保部门对医院的大型检查也是管理很严格的，他们认为不合理的检查，直接就拒绝赔付，你连申诉的权力都没有。 有些人很羡慕国外的免费医疗，其实，免费医疗和免费午餐并没有什么区别，就如这个病人，连核磁共振都不敢开，误诊了，谁负责？ 别人谁也不负责，负责的是患者自己，身体是你的，健康是你的，误诊了还不是你吃亏？ 很多时候，医院并不对误诊负责的，理由很简单，哪个医院敢说他不误诊？我没有保证不误诊，你找上门来看病，看错了你自己负责。 这种逻辑有存在的意义，要是医院对所有的误诊都负责的话，医院干脆就不要开了，谁赔得起？ 问题反映到了主治医生的上级医生那里去了，得到的回答很简单，“诊断不会有错！普外科三大巨头之一的凯琳亲自下的诊断，怎么会有错呢！” 刘牧樵苦笑着摇头，说：“J，你去做做工作，这个病人，我可以肯定他得的不是阑尾炎，肯定是胰腺疾病，并且癌症的可能性最大。现在，要解决这个问题很简单，做一个核磁共振。” J对刘牧樵是崇拜的，通过他的努力，病人被送进了核磁共振室。 听说病人送进了核磁共振室，老主治医生的上级医生大发脾气，“乱套了！阑尾炎我们都诊断不了，普林斯医院该关门！发生的费用，你们负责！保险公司的罚款，也由你负责！” 保险公司有人在医院驻守，听到了这个消息后，罚单就已经下来。 “按照合同的第13条第7款，对普林斯医院处罚3万欧元。” 这个处罚还不是最终的处罚，有可能，最终方案是动用第19条第9款，5倍顶格处罚，罚款14万欧元，并把信誉评级从A级降为B级。 降级是很难接受的。A级医院保险赔付比例，比B级医院高很多。这才是大家不敢乱动的原因。 这件事，很快又被大佬凯琳知道了。 他脸色难看，不过，两分钟后，他摆了摆手，“检查一下也好，这个病人，其实我也不踏实。” 他才讲完，一个学生进来，在他耳边嘀咕，“患者的核磁共振结果出来了，结论很明晰，胰体癌，2.3X3.1厘米。” 凯琳手抖了一下。 “见。见一下这个年轻人，我也早就注意他了，他是胰腺方面的大佬！”凯琳说话有些急迫。 第1677章 凯琳超级大佬 凯琳并不是一个自高自大的人，他对于不同意见还是有包涵心的。与普通的主治医生层级不同，他对于刘牧樵是有了解的，并且了解程度还比较深。 刘牧樵来这里了？ 他有些惊讶。 所以，他急于要见刘牧樵。 一老一少，相差有50年的两个人在一起见面了。 刘牧樵脑子里有凯琳的手术案例，其中，有典型的膈肌疝患者的诊断与手术，当时，凯琳才30岁出头。 这算是他小荷初露尖尖角，后来，他又有9大案例，拼凑成了他成名的10大经典案例。 这种案例都进了刘牧樵的案例库，凯琳的10大案例也在刘牧樵的脑子里。 “非常敬佩您，凯琳教授，你有10个案例，我记得很清晰。那年，你才30出头，诊断了一个膈肌疝，那是一个非常不典型的患者，被你诊断出来了。当时，你是顶着压力的，几乎整个科室都不支持你的诊断，可以理解，你那个时候才30岁，工作也只有3年，还只是一个新手，住院医师。可是，你是正确的，最后的事实证明，整个科室，除了你，他们全错了，其中还有两个是欧洲权威……” 刘牧樵复述这个案例，凯琳满脸的满足与陶醉。 “凯琳教授，您第一次和大教授发生冲突，您的勇气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当然，有的人会说，这是鲁莽！事实证明，你后来的遭遇，也说明了这次行为是有代价的……” 刘牧樵几乎把凯琳的历史复述了一遍。 凯琳这种人，现在在欧洲大陆称雄，一路走过来还是有不少的坎坷的。 讲真，一个才华出众的人，想一路顺风走向巅峰，没有一点曲折是不可能的。 一般来说，才华出众的人，对前辈多少会有些伤害，这种伤害，有时候是无解的，属于仇恨一个等级。 这也不能说都是前辈们的错，这是人性。前辈的结论被无名小辈推翻了，对他们的伤害很大很大，对于晚辈来说，未来的时光，人家会在有意无意之间给你设限，给你穿小鞋。 这不是哪个国家哪个民族，这是人性的表达。 凯琳就是在这种环境中长大。 他在32岁的时候，手术的难度做到了副主任医生的水平，到35岁，就已经达到了高级医生的技能水平。 那年，他开始做胰头癌手术，也就是那一年，他加入了普林斯医院，成了最年轻的教授。 他的晋升速度惊人，并且，他是在有人打压的情况之下逆势而上。 当然，他也有贵人，他的师父力挺，35岁成功应聘为普林斯的教授，与他师父的攻关分不开。 按照凯琳的水平，一年前就已经完成了论文和科研成果，本来，按照规则，他只需要有10个高级教授的推荐和评议，就可以被医院聘为教授，但来自可想而知的阻力，他的晋升推迟了一年。 凯琳晋升教授后，他开始带研究生，开始以自己为主做科研，3年时间，他改良了3种手术模式，其中，胰腺癌的手术，Vilishi术式就有他的贡献。还有结肠癌的根治术，肝叶切除的血管搭桥术，他的成果，现在还在使用。 刘牧樵头脑中的腹部外科手术案例，就清清楚楚记录着他的10大手术。 他确实是外科学的大佬，刘牧樵佩服他。 可是，今天，他的诊断被刘牧樵推翻了，关键是，还不是复杂的疾病，仅仅是一个阑尾炎。 也就是说，像凯琳教授这样的大佬，也在外科最简单的疾病上出现错误，本身是一件丢脸的事。 “丢脸了。”凯琳见到刘牧樵之后，握着他的手，“后生可畏啊。” 刘牧樵笑了笑，有一丝歉意，说：“小小疏忽，不值得一提。” 凯琳摇手，说：“不对，对于我来说，也许是一个小小的疏忽，但是对于病人来说，那就不同了，是一个重大的失误，代价是生命。这层道理，你懂的。” 刘牧樵点头，“是的，医生不可能一辈子正确，也不是一辈子在积德行善，医生手里可能会有冤魂。所以，我们必须谨慎又谨慎。” “对，这个职业是最难做的，治好病人是应该的，出现错误，也许人家付出的是性命。刘牧樵教授，谢谢你，给我挽救了一次失败。” 凯琳握着刘牧樵的手，紧紧的。 “我也是偶然遇到，碰巧而已。”刘牧樵谦虚地说。 “你，我知道。我看过你很多文章，太厉害了，你是我从未见过的天才。”凯琳说。 “那些文章，一篇也不是我写的。” 刘牧樵实话实说。到目前为止，他自己亲自写的论文，真的，他都想不起，哪一篇算他自己写的。 他的论文，有几篇，大纲是自己拟的，甚至也写了几百关键的字，但都不会超过50%的量。 其中文章最多的是邹庆祥，他也因此已经破格晋升正教授了，他前后为刘牧樵贡献了100篇以上的文章。 “是你的成果就行。我在45岁之后，也没有亲自写论文了，都是自己的学生写的。”凯琳说。 刘牧樵笑了笑。 “刘牧樵教授，这个患者的手术，还是请你主刀，我准备全程在一旁观摩学习，并且，我会申请医院开通直播，作为一次教学手术。” 对于凯琳的邀请，刘牧樵没有拒绝，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想玩一玩了，半个月没有手术做，手痒痒的。 当然，更内在的原因是，他不能轻易拒绝一个大佬的邀请，人家可是诚心诚意的，这个面子必须给。 刘牧樵还很少遇到脑子里案例的实际创造人，凯琳是一个，这种人他必须尊重。 手术在两个小时后开始。 术前准备昨天就已经开始做了，禁食禁饮按规矩已经进行。 一般来说，择期手术是要禁食禁饮的，但遇到好的麻醉师，也可以不禁食禁饮，刘牧樵就做过很多急诊手术，根本来不及禁食禁饮。 手术时，胃里头最好没有食物和水，这样就不会发生呕吐误吸到气管、肺里头。 手术中发生误吸是严重的事故。吸入性肺炎很难治疗。 全科医师 第1678章 留下他 刘牧樵开始洗手。 凯琳也洗手。 “你也喜欢传统的洗手消毒？” 凯琳惊奇地发现，刘牧樵的消毒，还是十几年前的洗手法。现在很多医院都不用这种方式了。直接用络合碘，1分钟不到就消毒了，而传统的洗手，最少也要15分钟。 “其实，很多传统的东西是好东西，我总觉得，传统洗手法，唯一的缺点是费时间，要说干净，这种方式更靠得住。” 刘牧樵想找来苏桶，照样是不会有的，这东西很多年不用了，他只好半传统，半现代，用络合碘擦手。 今天既然是教学手术，刘牧樵打起精神，加上半个月没做手术了，状态特别的好，拿起手术刀，先来一个三刀开腹。 “哇！” 在一旁观摩的凯琳尖叫一声。 “叮！”一声清脆的声音在刘牧樵脑子里响起，“奖励高级宝盒1只！” 刘牧樵打了一个激灵，好家伙，今天这台手术没有白做。 高级宝盒虽然不稀罕，但是，越来越难得了，有好长时间没有得到高级宝盒了——前天得到一个，前天之前很长时间没得到了。 也许是阈值越来越高吧。 现在好，储藏了两只，在必要的时候又能开出高级技能。 胰腺癌手术最难的是胰头癌，需要切除部分胃，全部的十二指肠，一小部分的空肠，还有胰管，胆总管需要切断、吻合。 这就决定了胰头癌难度大很多。 而胰体癌和胰尾癌就只有单独的胰腺手术，没有局部浸润的情况下，就不涉及胃、十二指肠和空肠，关键是胰总管与胆总管不受影响。 这种胰体癌和胰尾癌，刘牧樵都很久没有做了，就连蒋薇薇都有半年没做这种手术了。 在刘牧樵眼中，这种手术太简单。 很久没有做手术了，今天做这种简单的手术，他也是兴趣十足，做得津津有味。 他的状态特别好。 一针一线，一刀一剪，非常的标准，关键是他的速度极快，用眼花缭乱描述那是对凯琳的不尊。 刘牧樵再怎么快，凯琳还是看得很清楚的，井井有条。 “好啊！没见过这样酣畅淋漓的手术！太好了，我又想做手术了。”凯琳已经封刀8年了，他只设计手术，最多在手术台旁边指导。 过去，凯琳的手术也是非常标准，非常快速的。 但是，他看了刘牧樵的手术之后，知道了自己的差距了。 不是一点点的差距，非常大。 “您可以做啊。我做你的助手。” 刘牧樵兴趣很高，他知道凯琳是一个好手，当年，他的手术技能超过杜小平，也超过滕策，要是刘牧樵和凯琳合手，一定会有一种难得的默契。 凯琳犹豫了一下，说：“你做我的助手？这不行，你比我厉害。当然，我们作为切磋，我试着做一下主刀也行。” 刘牧樵高兴地说：“您主刀，我做你的助手。” 凯琳还是犹豫了一下，“我都已经封刀8年了，不会生疏了吧？” 刘牧樵鼓励他，“你身体还不错，眼睛也很亮，手不抖，做手术不会有问题的。” 凯琳解除了自己的封印。 他适应了十几分钟，很快就找回了自我。 刘牧樵尽可能减慢速度，做一个好助手，他从来不缺自信。 他在喂手术，凯琳做下一步，刘牧樵微微提前几秒钟做出反应，让凯琳更加觉得顺手。 这种手术做的很爽，凯琳一辈子没有得到过这样的助手，今天他知道了，有一个好的助手，是一种多么爽的感觉！ 两个人配合的天衣无缝，一个手术巨匠，一个外科天才，他们其实也分不清谁是主刀谁是助手，除了两个拉钩的，整台手术就是他们在做。 “我都想重新出山了，这种感觉很爽。”凯琳发出感叹。 “你身体还硬朗，手术做到80岁不会有大问题。”刘牧樵偶然也会拍人家一下马屁，让人家爽一下不是也很好玩啊？ 80岁还上台做手术的可能性不大。 手术医生需要几个条件，一是体力要好，能站，几个小时几乎不换姿势，不腿麻抽筋； 二是要能憋住尿，前列腺肥大增生可不行，个把小时就要尿尿，还怎么做手术？ 三要手不抖。年纪来了，手就不够精细，时不时抖几下，手术也没法完成； 四是要眼睛要好，老眼昏花看不清术野里的器官血管，手术非失败不可； 五是不能有常见的老年病，什么脑血管动脉硬化，后循环缺血，咳嗽，高血压，心律失常，等等。 刘牧樵只是随便恭维一下他。 谁知道，今天无意中的一句玩笑话，没想到凯琳当真了，他真的出山了，一直做到了80岁，创造了一个吉尼斯纪录，他满81岁的那一天才再次封刀。 这几年中，他又有一项发明，在破腹探查中，提出了一个新的概念，使得破腹探查的伤口大大缩小。 这是后话。 回到手术台上。 刘牧樵和凯琳基本上不需要用语言沟通，手术进行得很顺利。 刘牧樵虽然减慢了速度，但是，和一个外科巨匠一同手术，这种感觉也是很不错的。 直播室，挤满了人。 不仅仅是普外科医生，就连胸外科，脑外科，最后连妇产科的医生都来了，他们一起享受一场盛宴。 教科书式的手术，真的很难看到。 手术接近尾声。 外科另外两个巨头才听到消息，他们也来了，气喘吁吁进了直播间，观看了十几分钟，手术就结束了。 “可惜，可惜，特别是这个助手，手术技能达到了神乎其神的境界。重放！我们要好好学习一下。” 两个外科大佬又从头看起。 “嚯！好家伙，这个少年才20多岁吧？手术到了匪夷所思的境界呀。得把这个人留下来，留在普林斯医院，可以给他一个教授职位。” 才到的大佬还没搞清此刘牧樵就是外科界传说中的刘牧樵。外国人记中国人的名字就和中国人记外国人名字一样，谁是谁，一时间很难弄清楚。 当他的学生告诉他，刘牧樵就是医学期刊上那个刘牧樵的时候，他才明白，留下他，瑞士的普林斯医院太小了。 全科医师 第1679章 刘牧樵不服气 手术只做了两个多小时，对于凯琳来说，胰体癌只用这么短的时间，简直是奇迹。 而对于刘牧樵来说，再缩短半个小时没有一点问题。 当然，刘牧樵不会刻意追求速度，只需要玩得爽就够了，他很少能找到这样的合作者完成一台手术。 杜小平是刘牧樵的好助手，胰头癌手术，他们合作属于最佳双打，但是，两种意义不同。 刘牧樵和杜小平合作是因为重复做一种手术，这种合作，只局限于胰头癌，换一种疾病手术的配合效果就要大打折扣。 而和凯琳合作不同，他们属于巨匠之间的合作，手术就不限于某一种疾病，他们在共同熟悉的领域都能够完美合作。 也就是说，今天刘牧樵的爽，和与杜小平合作的爽是不同的，层次又提高了一个档次。 从这种差别也可以说明一个问题，杜小平可以做胰头癌手术的大佬，但他成不了外科巨匠，他只能做Vilishi术式，这种术式，他可以做到巅峰状态，超越滕策，但是，换一种手术，他就不行了。 凯琳就不同。 整个腹部外科手术，他都能与刘牧樵合作得很好。 “刘牧樵教授，我有一个请求，不知道你同不同意。”回到病房，凯琳突然认真起来。 “别说请求，有什么想法请说。”刘牧樵接过J递过来的一根冰激凌，拨开包装，咬了一口。 “哎，年轻就是好，冰激凌已经快30年没尝过了。呃，是这样的，我听J说，你那里广招贤能，我这种人不知道算不算你所需要的人才，如果，还算个人才的话，我也想跳槽到你们医院玩几年。” 你？ 刘牧樵吓了一跳。 我引进你？你可是76岁的人了嘢！ “你不是说我手术可以做到80岁吗？”凯琳见刘牧樵一脸的惊愕，赶紧提醒他，80岁，可是你说的哟。 这个问题，刘牧樵有些犯难了。 接这么一墩菩萨回去，好是好，这家伙一辈子的经验，可以带一群年轻人，蒋薇薇他们都需要有高水的大师指导。 凯琳是欧洲科学院的院士，是巨匠，大师级别，安泰医院和德欣医院都需要有这样的人才。 可问题是，他太老了，76岁的外科医生怎么说也显得老了一点，要是年轻10岁，刘牧樵会毫不犹豫。 现在，安泰医院和德欣医院的外科是大科，是主要科室，也是优秀科室，但是，人才的厚度还不够。 算一下，肝胆胰胃肠道等腹部外科，现在是4个系列，胰腺外科，肝胆外科，肠道外科，普外科，总共有27个教授、主任医师，其中称得上大佬的也只有花步成、许凡生、杜小平、孟飞云、胡一刀。 其他的教授只能算是普通教授了。 这群教授，需要高水平的人去带领他们，提高他们。 想到这里，刘牧樵动心了。 可以让这个老头子引领他们，自己就可以抽出时间提高花步成、许凡生、胡一刀几个的水平。 至于杜小平和孟飞云，刘牧樵没打算再教他们什么了，他们都已经到了他们能够达到的水平了。 问题是，凯琳真的能做手术吗？ 要知道，安泰医院的这群教授，除了服刘牧樵，其他人，他们是很难臣服的。 他们来自于全国各大医院，说本领，当然是有，也正因为有本事，才被安泰医院引进来。 现在一个外国佬，又是一把年纪的人了，他们会服从吗？ 刘牧樵回顾了一下刚才手术的过程。 嗯，下决心吧。 他们会服的——只有一个前提，老人家必须能够亲自上台手术，见过他的手术之后，不服也得服。 除了刘牧樵本人，外科技能有这水平的不多。 “好吧，凯琳教授，如果您真心愿意去我们医院，我是欢迎的，我们外科有20多个教授，这群人，请你去培训他们，可以吗？” “你的人，我敢培训？我去，是带一个治疗组，我想踏踏实实做几年手术，你的手法太好了，我想学一学。”凯琳说得很诚恳。 刘牧樵答应了。 76岁的凯琳本身已经退休，在普林斯医院指导临床，随时都可以中止合同的，没有人还会对这个曾经为普林斯发展做过重大贡献的老专家表示不满。 J在一边高兴得很。 他现在已经成功为刘牧樵拉到了18个人才——又有两个心血管教授要求加盟。 凯琳准备跳槽的消息很快就被另外两个外科大佬知道了，他们惊骇之余，又变得羡慕，因为，他们两个是没办法跳槽的，年龄是一个因素，更主要的是，一个有骨关节的退行性病变，根本就行走困难，站立都不行，另一个则是有前列腺肥大增生，一个小时就要小便一次。 这两种病，远行是不现实了，在本院坐坐门诊，会会诊，设计和指导手术没问题，出国不行，旅游也不行。 他们羡慕凯琳还可以跳槽。 凯琳跳槽的消息传得很快。 因为，他的名气太大了，别说在普林斯医院，在整个瑞士，即便是整个欧洲，他都是有名气的。 他跳槽，令不少人躁动不安起来，J又接到了几十个电话，咨询跳槽的事，问安泰医院的情况，问待遇，问发展前景。 J现在成了中介所一样，他会对求职者做出初步判断，对不符合条件的劝退，对真正的人才，他极力推荐他们向安泰医院提交申请。 刘牧樵回到了驻地，刚好，章灵芝休会回来吃晚饭。 今天，章灵芝他们开了一天的会，也吵了一天的架，最终还是没有做出结论。 令章灵芝沮丧的是，有几个国家相当的强势，专横，其中，最霸道的是魅果队，这厮在国际上称王称霸惯了，他们不同意增加副会长的名额。 现在就遇到了这样的麻烦事，要想进副会长，就必须把现在的副会长拉下马一个，腾出位子才行。 谁下，都很难。 有人要把海伦赶走，可是，实际的操作却是非常的有难度，这厮本来还是会长的人选，让她不做副会长了，这难度可想而知。 本来充满希望的章灵芝，一副沮丧的神态回来了。 “没希望。” “没希望？” 刘牧樵有些不服气。 全科医师 第1680章 新会长 第二天，由于刘牧樵他们是参赛队员，要参加颁奖，所以也列席了协会会员大会。 分为两个区，前面一个区是协会会员坐的，后面一个区是参赛队员，非会员坐的位子。 开始选举新一届协会成员。 选票发下来了。 发下票来一看，很多人都震惊了，虽然是差额选举，但是，差额候选人是一个很陌生的名字。其他人全部是上一届的成员。 这是魅果队和法国队提出的方案。 昨天，这个方案受到了批评，很多国家并不同意，至少有30个代表队要求把章灵芝列入副会长竞选名单。 会长候选人变成了赫曼和海伦。 这个方案是魅果队主导的，他们当然是要力保赫曼。而法国等国则力保海伦。 不管怎么样，会长单位不是美洲就是欧洲，轮不上别的地区。 不过，会长、副会长、常务理事选举名单后面还有一个空白栏，可以任意选择其他队。 最后还有一张选票，推荐高级专员。 没有超级专员的推荐票，因为，超级专员的聘请，是在高级专员中推荐。 投票开始了。 看得出来，章灵芝有些紧张。 她非常想当副会长。 这两天，都做了不少的工作，联络了不少会员。 她朝刘牧樵看了看。 刘牧樵微微笑了笑，挥了挥手，意思是，你放心，我都已经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 刘牧樵的这一个手势令章灵芝有些莫名其妙。 他是这个意思吗？ 难以确定。 章灵芝知道一些基本的手语。 这个手语明明是说，你放心，我都已经安排好了。 刘牧樵安排了什么？章灵芝一点也不知道。 想不透的事就别想了，她在副会长的空格里填上了自己的名字。 在推荐高级专员的票上，她写上了姜薇的名字。 没写刘牧樵的名字，她知道刘牧樵没有任何兴趣，在护理协会中，他有必要做高级专员吗？ 选票投进木箱子里去了。 统计票需要时间，这个时候，学术讲座也开始了，姜薇第二个发言。 她讲的题目很新颖，《从人种出发实现护理的人物关怀》，这个题目不好讲，很容易涉及到敏感话题。 但是，姜薇坦坦荡荡，把问题讲透了，纯粹从科学的角度出发，不偏不倚，不回避，也不可以迎合某种人。 她的发言获得了热烈的掌声。 没错，这是一个复杂敏感的课题，过去没有人敢讲，因为没这个胆量。 姜薇讲了，不但没有人抗议，反而博得了大家的一致认同，这才是大学者的风范！ 姜薇的发言获得了出奇的好评。 她只讲了15分钟。 掌声至少也是3分钟。直到下一位开始发言。 其他的发言都是具体的护理学上的探讨，与人文无关，质量虽然也比较高，但是还是脱不了俗套，和姜薇的发言区别太大。 到最后一个发言结束之后，刘牧樵知道，姜薇的15分钟的发言已经奠定了她在协会中的地位。 姜薇既然做了护理学方面的教授，那么，就不能停留在普通教授的位置上，应该走得更远一点，站得更高一些。 她的发言很不错，这篇小论文是刘牧樵提供的。 刘牧樵在《护理心理学》达到了宗师级水平，浓缩一篇15分钟的文章，文章的高度和内涵就非同一般了。 严格来说，这篇文章是刘牧樵与姜薇合作的成果，《护理学下》就有这方面的具体案例。 案例就由姜薇提供。 姜薇的文章原件，被高级专员组长收上去了，她准备把它放进这次的论文评比活动中，因为，这篇论文的高度，足以影响护理学未来几十年。 护理学文章是要评奖的。 还没评比，姜薇的这篇文章就已经被盯上了，如果没有意外，这篇文很可能获大奖。 护理协会年会也是评奖大会，评奖的成果、论文有两个来源，一是最近几年出的成果，只要作者申请了，就参加评比，第二是这次会议中出现的好论文或者成果。 刚才，高级专员走到姜薇身边要走了论文稿件，这就预示这篇文章有可能获奖。 刘牧樵这些年只获得过一个大奖，他对获奖的还不是很敏感。 和普通科学工作者不同，刘牧樵更倾向于成果的应用，而其他科学工作者更倾向于发表论文，参加评比，荣誉比实际效果更重要。 刘牧樵不同，他不急于发表论文，也不急于申请获奖，他把大量时间用于临床工作。 一个小时的统票工作结束了，人们期待的结果开始宣布。 “会长的……” 负责宣布结果的是大会秘书处的专员，她看着手里的名单，愣住了，犹豫了片刻，然后还不敢确定，问大会秘书长。 秘书长也愣住了。 她也不敢确定。 她在赫曼的耳朵边嘀咕。 赫曼的脸被凝固了，惊骇、惊疑，最后，这表情是不是惊悚就不能确定了。 因为，她做梦都不会想到，会是她当选会长。 “姜薇！” 听到这两个字，章灵芝惊骇地看着刘牧樵，这就是你所说的“放心”？ 她看到的是，刘牧樵也是一副惊疑的表情。 他确实不是这样运作的，他并没有想姜薇任护理协会的会长，她的身体并不适合。 “副会长，章灵芝！”当宣布到第5个副会长的时候，又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最后一个副会长，变成了章灵芝。 赫曼，海伦落选了。 再宣读下去，高级专员，减除两人，增加两人，减除的是海伦和赫曼，增加的是姜薇和刘牧樵。 刘牧樵还是被推荐上去了，这是组委会秘书处，既然你刘牧樵都已经参加了护理竞赛，那么就没有什么可客气的，你做我们的专员。 超级专员还不是时候，但高级专员应该没问题，每一门考试都能打满分的人，即便是现在的高级专员也不行，甚至，开卷考试也难打满分。 所以，刘牧樵被推荐做了高级专员，一点问题都没有。 宣读完常务理事与理事之后，姜薇走向了讲台。 她开始履行自己的职责。虽然她也完全出乎意料，但是，根据大会的章程，她不得不走向自己的岗位。 第1681章 秦梅香得重病 再说，会长的工作并不是一定在瑞士，在自己的家里就可以办公——除了护理大会期间，她可以在安泰医院办公——谁说护理协会不可以在东方主持日常工作呢？ 秘书处的一个分支，就设在安泰医院不行吗？ 姜薇主持了大会的后半程。 她选择了友善的管理模式，在充分听取副会长与常务理事的意见前提下，把后半程的会议议程完成得十分理想。 她获得了护理协会科学成果一等奖。 一等奖是最高奖。 今天由高级专员评选出来的科技成果奖，有两个一等奖，另一个是霍普金斯医院送上来的科研成果。 护理协会的会议顺利结束，章灵芝被推选为秘书长，这样有一个好处，今后，护理协会的运作就比较方便了，秘书处把一半的机构搬到国内，免了长途奔波。 刘牧樵他们没有停留太久，大会结束后的第三天，他们就回到了国内。 这次出去，可以说是满载而归的。 一个会长，一个副会长，两个高级专员，很明显，世界护理协会的重心完全向我们倾斜。 姜薇和章灵芝商量，今后，每一年都要举行一次认认真真的年会，在不同的国家举行，并且要多在发展中国家举行，以促进发展中国家的护理事业的发展。 她们还商定，设立5个护理培训基地，4个分别在美德法英，另外一个设在我们国家。 我们国家分两个点，一个在湘雅医院，由章灵芝负责，另一个点则在安泰医院，作为护理专业人员的进修学习、科研、培训的基地。 飞机在清江机场徐徐降落。 刘牧樵给姜薇吃了10颗回气丸，她将要花很多的时间接受媒体的采访。 这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荣誉，也是国家护理界的荣誉，历史上还没有有过这样的辉煌。 现代医学史，重心一直在欧美，医学中的高科技也大多来自于这些国家，药品、专业仪器、科技成果等，不得不承认，它们的贡献是巨大的。 显微镜的发明，细菌、病毒的发现，疫苗的推广，抗生素的发现，外科手术的理论与实践的构成，还有现代仪器，譬如核磁共振、CT机等，短短的一百多年，就把现代医学推到了极高的水平。 我们国家从一百多年前引进（其实是强行进入）西医以来，一直都在追赶状态，以美系的协和、湘雅、齐鲁、华西，德系的同济等为代表的医院，始终紧跟在现代医学的身后。 有差距，不得不承认有10年到20年的差距。 差距来自于仪器引进，我国不在先进设备优先使用名单中。差距也来自于学习的代差，一种新的理论与技术革新，都有一个学习的过程，过去的代差在10年以上，现在缩短了一些，5年，或者3年。 这就是客观存在的现实。 即便是与国外联系最紧密的协和、湘雅、沪市医科大、同济、华西等名院，他们也存在这个代差，就整个国家来说，代差就更大了。 现在，局面突然变了。 变化的原因是因为，江东省出了一个安泰医院，而安泰医院出了刘牧樵和姜薇，一下子，我们的西医水平与国外不但没有了代差，反而出现了领先的局面，这不是可以忽略的进步。 姜薇已经被预约了，她要在清江大酒店接受各大媒体的采访，并且还要接受总台的专访。 这是一件大事。 也许在刘牧樵和姜薇的脑子里，也就是几本书的问题，可是在护理界，在医学界这是划时代的进步。 我们的护理学赶上了世界的步伐，已经开始领先。未来的某一天，临床医学也可能会出现这种状态。 刘牧樵不是回避采访，他已经被告知，安泰医院手术室里，有一台重大的手术需要他的支援。 作为医生，最重要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病人的生命。 机场有一个隆重的仪式，刘牧樵悄悄地溜走了，他朝赵一霖挥了挥手，钻进了奔驰轿车。 “你不参加欢迎仪式？”赵一霖问。 “不了，让姜薇去对付他们吧。我要做手术了。”刘牧樵说。 “哦，对了，秦梅香患病了，也在等你回来治疗呢！”赵一霖猛然左拐，躲开了一个塌陷的坑。 “什么病？”刘牧樵微微一惊。 医生本来对于患病是很少惊讶的，谁得病都很正常，但人太熟，再说秦梅香一贯的身体好，心态也好的人，怎么会得需要等刘牧樵回来治疗的病呢？ 等他回来治疗的病就说明一件事，病很重，也很难确诊。 “最近两个月突然消瘦很厉害，心情十分焦虑，做了几乎所有的检查，就是没有查到什么问题。”赵一霖说。 刘牧樵转过头，“这不就是疾病恐惧症吗？” 这种毛病的人很多，在普通百姓中极为常见。 很多人，有点什么不适，就会去医院检查，一系列检查下来，什么毛病也没发现。 这个时候问题来了，按理，检查没有发现问题，就应该放心了，但是这种人新的问题又来了，会不断地换医院，换教授，根本不会听信医生的诊断——除非你说他有什么病，否则他会一直持续检查下去。 一年中做3、5次胃镜，2、3次肠镜的人大有人在。 他们甚至于连医生发誓都不信，他们只有一个信念，坚信自己得病了。就连教授专家的话也不相信。 “你也不要太武断了，你还是去看看吧，他这消瘦有点异常，两个月瘦了15公斤！” 赵一霖当然会想到秦梅香很可能是得了神经官能症，但是，他还没有见过消瘦得这么厉害的。 这种消瘦速度下去，秦梅香就会要消耗而死的。 刘牧樵哈哈一笑，说：“你赵主任难道对现在的医学理论有怀疑？你说了，既然所有的检查都没问题，那你说，还能诊断什么病？” 赵一霖说：“我当然是愿意诊断为功能性疾病，他也确实没有发现有器质性病变。但是，这消瘦是不是也太不好解释了？” 刘牧樵笑了笑，说：“你是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你不敢下诊断而已。其实啊，秦梅香根本就没病——我是说器质性病变。” “你有这方面的经验？” “有哇，我见过一个月消瘦20公斤的。” 第1682章 谁说我没病我跟谁急 刘牧樵说的没错，等他见到秦梅香之后，证实了他的看法。 刘牧樵是在医院停车场附近见到秦梅香的，他听说刘牧樵就要回来，等在停车场，刘牧樵一下车就迫不及待跑过去。 “帮我看看，不行了，熬不住了，我得大病了！”秦梅香一连串的诉苦声。 “给资料我看看。” 刘牧樵伸出手，从秦梅香怀里拿过来一大叠的检查单。 额的个娘啊，足足有15斤重。 刘牧樵挑几个关键的看了看，譬如，T3、T4，核磁共振，CT，肿瘤因子，血糖，糖化血红蛋白。 “没问题呀！”刘牧樵说。 “别！你别！你别别太早下结论，这里还有好多化验单，你得给我仔细看看。” 秦梅香见刘牧樵看了几个检查就下结论，急了。 刘牧樵微微一惊。 秦梅香的病好重啊！ 得认真对付一下。 “这样吧，你确实有病，别慌，有我，你不会有问题的。现在，我急于要到手术室抢救一个病人，你等我几个小时，我好好帮你看看。3个小时候，你到我办公室找我。” 刘牧樵知道，秦梅香的病，他不能马虎，而是要认真对待。 秦梅香一听，心中有了希望，知道遇到救星了，差点下跪。 刘牧樵去了手术室，一台骨盆骨折的病人，有几根血管断裂，能熬到现在没死，多亏是送进了安泰医院。 安泰医院医生的整体水平都有很大提升，在清江市已经遥遥领先，在国内其实也是一流水平，部分科室已经是国际一流水准，甚至是超一流水准。 还是一句老话，要是安泰医院人才更多一点，底子更厚实一些，成为国际最好的医院之一，应该不是一个很遥远的目标。 这个病人是高空跳楼的病人，臀部着地，骨盆粉碎性骨折，骨折的断骨刺穿了一些血管，导致内出血。 病情十分凶险。 幸亏骨科的水平得到了大幅提高，要是还是前几年的水平，这个病人早死了好多遍了。 病人是在郑医生的主导下抢救的，郑医生是去年从川省跳槽过来的主任医生，在川省很有名气，远近前来就诊的病人络绎不绝，作为这样的名医，按理不应该随便跳槽。 医生这个行业，并不是外来和尚好念经，更不是远处菩萨近处灵，医生靠积累病源，积累声望，到一定的时候才会有一个比较广的天地。 医生一旦离开了这片天地，他的威望也就没了，再好的医生也不见得能挣到一口饭吃。 郑医生跳槽了。 他和院长闹矛盾了，一气之下来到了安泰医院。 当然，他选择安泰医院没有错，前面所说的规律，在大医院并不是铁律，因为，在大医院是靠技术吃饭的，有没有很高的个人声誉并不是关键的。病人很多时候是选择医院，而不是选择名医。 郑医生到了安泰医院骨科之后，如鱼得水，他和原有的几个教授、主任医生一起，支撑起来了这个大科。 安泰医院的骨科早已经是清江市最大的骨科了，特别是钟明亮、李华领导的无痛正骨法远近闻名，骨科的床位数已经达到了600张，年收入近9亿。 今天这个病人属于郑医生的天花板了，这样复杂的骨折，他这辈子也是第一次见到。 他在等刘牧樵。 下一步是几根血管的处理，如果简单结扎的话，有些器官就没有血液供应了，譬如两下肢的供血。 刘牧樵进来。 “介绍一下情况。” 刘牧樵没有时间看病历，他只能一边听口头汇报，一边看影像学资料。 是的，有几根血管需要快速修补，一旦松解了软组织，就可能因为失血而休克死亡。 刘牧樵没有急于洗手，他又亲自检查了一下病人，10钟后，他指挥郑医生，“你从这里开一个口子进去，我要先把这根血管接好。” 说完，他出去洗手了。 血管修复，刘牧樵很想建立一个专科，可是一直没有找到这样的人才，各医院，血管修复大多放在了显微外科里面。 也确实，显微外科手术需要血管修复，但是，遇到大血管，需要快速修补血管的时候，显微外科医生就吃力了。 大血管修复放在任何一个学科上都困难，关键是没有足够的病源，就没有办法成就血管修复的专家。 刘牧樵很想有一个这样的人跟他学习，关注了几年了，还是没有这样的人，意愿加天赋，是成就人才的两大要素。 看起来很复杂的手术，刘牧樵只用了1个小时，就修复好了。 至于骨头的拼接，就不是刘牧樵的事了，郑教授一辈子和骨头打交道，他会很巧妙地把骨盆拼接好。 刘牧樵没有久留，洗了手，退出了手术室。 看了一下时间，前后只用了不到两个小时，他准备回办公室。 他惦记着秦梅香。 令他意外的是，才走出手术室，他就遇到了秦梅香。 “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说了到办公室等我吗？” “我等不及了。没有闯进手术室来就已经很克制自己了。” 刘牧樵皱了皱眉，怎么得了，遇到这样执着的病人。 执着地认定自己得了病，这是这一类病人的基本特点，他们根本不相信别人，非要找出某种毛病来才行。 并且，这种病人还有一个很大特点，就是别人不能在他们面前提绝症，譬如癌，否则，他会固执地认为自己得癌症了。 “来，到我办公室，我要认真地看看你的病。” 刘牧樵的心理学知识很扎实了，护理心理学与临床心理学大同小异。 对于秦梅香这种病人，你得让他认为你很重视他。 你越是慎重其事，他越对你信任，你说话的份量就越重。 刘牧樵把手搭在秦梅香的手腕处，装作摸脉的样子，很久不做声，足足有10分钟。 秦梅香的期待很高，希望也迅速变大。 他自己是医生，他认为得了怪病、重病，同时，他怀疑别人己的水平，先后找了10几个医生看了，其中赵一霖还不止看一次。 没有责任心！ 这是他对别人的评价。 因为，他们一个个都武断地说，“你没病！真的，你什么病也没有！” 什么医德嘛！ 没有一点责任心！ 几乎每一个医生都只给他看了一下检查结果就下结论。 第1683章 高明 医德啊！ 水平啊！ 刘牧樵就是不同。 刘牧樵把秦梅香带到办公室，再一次看秦梅香的化验单和检查单，亏他想得到，秦梅香连雌激素、雄激素水平都查了一遍。 有不正常的。 血压略微高一点，颈动脉有小的斑块，多普勒颈动脉血流速度快一点，血脂略微高一点，红细胞压积低一点，红细胞平均体积略小，尿酸略高…… 林林总总，也有十几个异常的项目。 刘牧樵不急于表态。 其实，他早就有结论了，只是为了显得重视，他故意拖延时间。 时间长就显得你认真在思考。 每个人体检都会有一些异常的指标，很多指标其实根本不碍事，完全可以忽略。秦梅香的异常就是这样的。 血脂高一点有关系吗？ 尿酸略高，只要你不痛风，也没关系，血管有斑块也不是什么大事，注意少吃点油脂就行了，大不了再吃点他丁类的药物降降脂。 总之可以说，现在的检查没有一项是支持他现有的症状的。 刘牧樵还得问一问。 问诊是看病的最基础的基础。 “睡眠好吗？” “不好，失眠，两三点都睡不着。” “饮食怎么样？” “不思茶饭。” “哪里不舒服？” “哪里都不舒服！” “具体点。” “失眠多梦，恶心，头痛，头昏，很焦虑，对未来的充满恐惧……” “嗯，我帮你摸摸脉。你别说话。” 刘牧樵又一次搭在秦香梅的手腕上，一模就是3分钟。 “怎么样？脉象还好吗？” “呃，这个吧，不是很好，你的病不轻啊！” “癌症？” “这倒是还不至于。” “那是什么病？” “五脏不调，六腑不顺，阴盛阳虚，要不及时治疗，就会病入膏方。” “还来得及吗？” “还好，还好，你必须配合我，三周之后，你可以病好如初。不过，有几个条件。” “好好，别说几个条件，十个二十个也行。” 刘牧樵笑了笑，说：“三个条件，一是你要苏雅娟给你开一副中药，按时吃药，二是天籁针你必须停一下，调整一下身体再做；三是你每天得走两万步。” “就这么简单？” “简单吗？你试试，每天两万步，还要吃药，还不能玩天籁针，这还算简单吗？” 刘牧樵在想，秦梅香这种毛病，普通人中是非常常见的，但一般不会有这样的严重。 这也算是一种病，过去叫神经官能症，现在叫疾病恐惧症，没有器质性损害，主要是功能性的，治疗一是放松心态，二是结合运动，三是药物干预。 药物干预又有两种形式，一种是安慰剂，第二种是抗焦虑抗抑郁的药物。前者用于轻症，后者用于中重度。 一般来说，这种疾病多为女性，尤其是40多岁的女性，更年期非常容易患此病。男性也可以患，但像秦梅香这种，就比较少见了。 刘牧樵在考虑，会不会是天籁针的副作用呢？ 得问一问。 “秦教授，你的天籁针最近练得怎么样？” “遇瓶颈了。” “具体的，说说。” “卡在一层六级上，上不去了。” “孙教授呢？” “孙教授都已经二层四级了。” “你卡在一层六级多久了？” “半年多了。” 嗯，刘牧樵明白了，这就是病根！ 练习天籁针，如果被卡住了，要是急于求成，就有可能出现反噬。秦梅香就是这种情况。 孙一谷这么大年纪了，还是学西医的，他都已经二层四级了，很快就可以升到三层。 秦梅香肯定是急于求成。 天籁针一层只能用于风寒感冒，效果很不错，感冒病人，一次见效，流着鼻涕进来，好了出去。 但是，除了感冒，其他病效果就很小了。 到了二层，就可以治疗一些常见病，譬如控制血糖、血压，治疗一般的肺部感染，腹痛腹泻，头痛脑热。 要是到了三层，就能够治疗高血压、糖尿病，虽然不能完全痊愈，但是可以较长时间控制血压、血糖。 也就是说，天籁针一层一个天，学会了一层，就会急于想提升到二层，二层了就急于晋升三层。 “秦教授，你的天籁针必须停一段时期，你的发病与天籁针有关系，你知道吗，这叫反噬。” “那不行！我和孙教授比，会越拉越远！”秦梅香急死了。 “这个不能比的，你要知道，人家孙教授的天赋，不是一般人可比的。别看人家学的是西医，一旦钻进去了，中医也很行的。再说，天籁针各层有各层的妙处，你没有必要总去追求更上一层。就譬如我，六层都几年了，早就是六层巅峰，一样的进不了七层……” 刘牧樵也不能和他讲太多道理，其实，他小小年纪就已经是六层巅峰，人家越想会越焦虑。 刘牧樵又改变主意了，还是自己直接给秦梅香开了一剂中药，因为刚才搭脉的时候，至少有10个星星在闪动。 还是有药可救的，秦梅香的病不是太大的问题。 说也奇怪，从刘牧樵办公室出来，秦梅香就觉得天空亮很多，往日压在自己头顶的那层大气压似乎变轻了，心中一阵一阵的恐惧感也不再出现。 出门不远，经过陈婆老的水果摊子，他竟然咽了一下口水。 这就是一种进步。 有很长一段时期了，吃什么都没有味道，别说水果，就连香喷喷的饭菜，他都难以下咽。 “买5支香蕉。” 经不住诱惑，秦梅香买了5支香蕉，才4块钱，剥一只吃了，嗯！好久没有品尝到这种美味了。 没办法，医学就这么神奇。 秦梅香的病好了60%。 他急急忙忙到中药房，配了药，开始熬中药。 药剂科的小陈曾经在秦梅香那里治过感冒，今天一看，吃了一惊。 “你瘦了这么多吗？” “嗯，瘦了20多斤。” “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可不是，大问题！这是刘牧樵亲自开的药。” “刘牧樵亲自开的药？” 小陈赶紧接过来，上面十几种药，根本看不出是什么方子。 “高明！” 他赞美了一句。 看不懂就对了。 刘牧樵是大医，大医开的处方肯定是与众不同的，这是显而易见的道理。 “你说高明？”秦梅香问。 “当然那！”小陈很坚决地说。 第1684章 这道理我懂 姜薇还没有回来。 刘牧樵看了一下时间，都已经离开姜薇8个小时了，他不得不联系了一下她，再过两个小时，她就该睡了。 没办法，脱不了身，强行离开的话，会显得很没礼貌。 刘牧樵只好驱车去了清江大酒店，给姜薇续了6颗回气丸。不过，刘牧樵既然出现了，他就没法脱身。 他也被搅进去了。 刘牧樵和姜薇到了夜里9点多才脱身回医院。 这一边，秦梅香喝了两次中药，中间只隔了3个小时，他意识到，病又好了几成，心里高兴得要死。 他的病好了，奔走相告，凡是他遇见的人，都会说，“我好了，完全的好了，刘牧樵帮我治疗的。” 赵一霖也知道了，他苦笑着摇头，怎么得了，身体病好治，心理病难治，明明他什么毛病也没有——器质性疾病，硬要说自己有病，亏你还是一个医生！ 不过，赵一霖也不得不承认，秦梅香在严格意义上讲是一种病，并且这种病很难治，很多人最后是靠“熬”，熬得几个月，几年，甚至十几年，最后好了。 似乎是连自己都疲惫了，不想折腾了，最后好了。 这种情况并不少见，几乎在每个人身边你都可以发现有这种毛病的人，这种病，最需要的是身体的自我调节，保持乐观的心态。 秦梅香睡了一个好觉，很久没有这样睡足了，第二天闹钟唤醒他才想起，从今天起要锻炼身体了，每天两万步，这个任务可不简单。 他决定早上晨练，走一万步，晚饭后再走一万步。 秦梅香过去不是一个体育爱好者，因为每天要推拿按摩，需要一定的体力，散步等活动就少了。 他来到滨河路，沿着清江河边的两岸风光带，开始了疾走。 1万步，一分钟走100步，也需要走1个半小时，这个任务还不小，但是，想着自己的病，刘牧樵说了，自己是五脏不调，六腑不顺，阴阳失调，阴盛阳衰，治好疾病的三大条件，其中一条就是散步，2万步。 有目标就有了动力。 秦梅香就这样走了1个多小时，身上微微出了汗。 “秦医生，在锻炼呀？呀，减肥？你这是减肥？效果好好啊！”迎面过来一个熟人，市里头的一个科长，他吃惊地看着秦梅香。 秦梅香过去属于微胖型，现在简直就是一副骷颅，瘦得皮包骨头。 女人流行减肥，男人减肥的并不多，这种过度减肥的，只有那种刻板性格的人才有这种追求。 “老付啊，你也是在减肥？”秦梅香和付科长很熟，停下来打招呼。 “我不减肥，去上班，人家开车，坐公交，我走路，一举两得。你减肥是不是太厉害了？” 付科长一辈子的成就也就这个样子了，做了正科长，但人家还是喊他付科长，起先生气，后来习惯了。再说，后来也明白，在清江市，科长根本就不是什么官。 “哪里是减肥？我得了一场大病，幸亏刘牧樵妙手回春，这才起死回生。”秦梅香说。 “啊，你们医生也得病？得什么病了？”付科长最近也是很纠结，感觉自己病了，但是看过的医生都说没病。 “得了五脏失调，六腑不顺，阴阳失调，阴盛阳衰，再不治疗就病入膏肓。幸亏有刘牧樵。” “有什么症状？”付科长急迫地问。 最近，他只要听到别人得大病他就慌，特别是谁得了癌症，他就整夜整夜睡不着。 秦梅香说：“我主要的就是心里不舒服，不思饮食，失眠多梦，头昏脑胀，全身都不爽，具体的，也说不清，反正是感觉一身都是毛病。我做了很多很多检查，看过的医生很多，都说没病。只有刘牧樵看出我的病来了，说我的病再耽搁就病入膏肓了，没得救了。” “哎哟，秦医生，我和你一模一样！看过了7、8个医生，都说我没病，我就说嘛，我是没有找到有真正的水平的医生，怎么办？我也要找刘牧樵看看才行！你能帮忙吗？” 付科长又焦虑起来了。 他这一问，秦梅香愣住了。 过去，这忙太好帮了，刘牧樵做颈椎病推拿，病人都是有秦梅香筛选。 现在，自己干起来天籁针这一行，早就不帮刘牧樵筛选病人，再后来，刘牧樵也取消了颈椎推拿这个项目。 要找刘牧樵，肯定是能够找到，但是什么时候就不好说了。 “等我的消息吧。” 秦梅香只能这么说。 和别的医生不同，刘牧樵没有开设门诊。 一般的教授副教授，一个星期最少也要坐半天门诊，既可以满足慕名而来的病人，也可以满足平常在住院部接触的病人的需求。 住院部要处理很多的病人，出院后，他们可能还会来复诊，找过去熟悉他病情的医生是最好的。 所以，医院会安排每个专家都有露面的机会，解决患者的需求。 而刘牧樵不同，他的名气太大，掌握的技能太多，有需求的病人会挤破门，所以，他不能设门诊。 付科长见秦梅香答应得不是十分的爽快，心里不爽，说：“老秦，这个忙，你一定得帮我，我也是病入膏肓的人了。帮到了忙，我不会亏待你的。我跟你说，我有一个做名酒总代理的，我给你弄几件正品的名酒，怎么样？” 好酒有买，但是不一定是正品，甚至又可能是假酒。 这一招，很灵，付科长用这一招习惯了。 他并没有说送几件酒给秦梅香，只是说搞到正品。 其实，他也很难送得起，工薪阶层，一件上万块钱的酒，几件，他送不起的，也舍不得送。 秦梅香不能因为诱惑就答应人家，找刘牧樵看门诊，确实是有些难以起口，自己病了没问题，刘牧樵肯定会帮忙的。 “这样吧，付科长，刘牧樵不看门诊的，但是，我和他有交情，等我找准机会，请他帮你看看。”秦梅香也只能这样说。 “哦对了，刘牧樵既然不看门诊，我该带点什么礼物才好？” 付科长想打听一下刘牧樵的喜好，他知道规矩，找人帮忙，是不能空手的。别人也求他帮忙过，这个道理他懂。 第1685章 有些过分 刘牧樵第二天从手术室出来，还没进办公室就被秦梅香给堵住了。 刘牧樵以为秦梅香的病情没有控制，正准备询问，一见秦梅香的脸，咦？这张脸和昨天不同呃，昨天，一脸的憔悴，今天确实满脸的灿烂。 “怎么样？” “好了，全好了。” “具体点。” “昨晚，睡得可香了啊，连梦都没做一个，一觉醒来就是7点钟了。吃饭，今天两餐都很香，早晨吃了3个包子，两个油条，两个鸡蛋。中午又是两碗饭，一条鱼，一碟子蔬菜。原来灰蒙蒙的天空，一下子变得清亮了。心里不再是焦虑，而是愉悦。好了，完全的好了……” 秦梅香可高兴了。 “嗯，继续吃药，天籁针停半个月，每天两万步，按时上床睡觉，半个月之后，你在来复诊。”刘牧樵边说边走。 “好好好。您忙，我走了……哦哦哦，不对，我找你有事。刘……您有时间吗，今晚我想请您吃饭。” 秦梅香突然改变主意了，约时间看门诊的事不好开口，人家刘牧樵太忙了，哪里可以预约时间，不如请他吃饭，一边吃饭一边就看了病，这主意好。 谁知，刘牧樵一摆手直接就拒绝了，“吃饭？不必了，你也不是外人，帮你看一下病，何必费神喊吃饭？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不喜欢在外面吃了。要吃饭，食堂里就行。” 刘牧樵这话说得很决绝，根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他尴尬了，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 见这样子，刘牧樵估计秦梅香可能是有什么是需要帮忙，都是老同事了，就问一句。 “有一个付科长也得了我一样的病，想请您帮他治治。”秦梅香说。 “哦，其实，苏雅娟就很会治疗这病，何必找我？呃，算了，你叫他来，我帮他看看吧。你也是我多年的朋友，不帮你这个忙，又怕你心里不爽。”刘牧樵往自己办公室走去，“你叫他来我办公室！” 刘牧樵准备清理一下办公室的文件，很久没有办公了，不少的字要签。 秦梅香心里高兴，激动得赶紧拨打了付科长的电话，要他赶紧来，迟了就不知什么时候能够约到刘牧樵。 刘牧樵进了办公室，桌子上的文件堆成了小山，小黄分门别类摆好了，要签字的地方，小黄都做好了记号。 才翻开一个文件，小黄手里端着茶进来，放在刘牧樵的左手边。 小黄汇报：“要签字的文件有18个，其中有两个文件需要您仔细阅读一下。这半个多月，有38个电话，需要回复的有7个，其他的无关紧要，还有5起来访的客人……” 说着，小黄推了推桌子上的电话记录本。 刘牧樵先看电话记录，一一做了安排，最后一个电话，他为难了。 这个电话是西亚美容协会的邀请函，请他做大会特邀嘉宾。 刘牧樵思考了片刻，“回绝了！” 因为他想起了“K”。 “K”离西亚，仅仅几个小时的机程。 “不去？人家说了，报酬是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小黄说。 “我不缺一辆劳斯莱斯，回绝了，就说是日程相冲突，我抽不开身。”刘牧樵接着看下面的电话记录。 “《中华》期刊的老董来电话了？等一会，我回他一个电话——不，我就回。”刘牧樵拿起座机拨通了老董的电话。 老董是《中华》期刊的总编，与刘牧樵关系很好，这几年，《中华》做到了世界第一，与他们两个的合作分不开。 《中华》期刊的外科系列分册是世界第一，内科系列分册则是第七，比过去的十六进步了几名。 这个第一，可不是一般的有意义，《中华》曾经仅仅有微薄的利润，在国际大牌期刊面前抬不起头。 现在昂头挺胸，占据第一的地位，发行量国内版增加了两倍，海外版增加了32倍，去年一年的利润就是18亿美金，进驻了杂志类富人榜了。 老董打电话来也没说什么事。 “老董，我回来了，先给您回个电话。有什么吩咐？” “哪敢吩咐？我是想您老弟了。没事，想找你聊聊。” “那好，我也想你了。” “呃，刘教授啊，有件事，既是公事，也是私事，最近，你没有什么大作啊，是不是进入到什么瓶颈期了？动员你手下的人，来几篇硬核的，人家《BMJ》，《NEJM》，《JAMA》，还有《柳叶刀》都追得很紧。特别是内科系列，又退了一名，第八了。” “好，我懂您的意思了。我动员一下，搞几篇有质量的论文，最近，你的《中华护理分册》我准备投几篇有质量的文章，你准备一下版面。” “哟！护理？你自己投？” 多少有些惊讶。虽然老董也知道刘牧樵去参加护理大会了，但很难想象，刘牧樵会在护理学上有建树。 临床医学中跨专业到底还是本行，护理学可就不能说是跨专业这么简单，隔行如隔山，刘牧樵你如果在护理学上也有建树，那真的不好解释。 一个人可以有多种兴趣，但不能太多，你至少也得有时间，有精力呀。 谁知，刘牧樵大大方方地说：“我和姜薇准备投3篇有质量的文章，其他人也会投，我希望你的《中华护理》能够上台阶。” 老董大喜，他的《中华》期刊，主要分为6个大系列，外科系列，内科系列、口腔医学系列，护理系列、预防医学系列、临床检验系列。 现在起来了的是外科系列，外科系列名列世界第一，但其他的拖了后腿，整体排名说是第一，还是比较勉强。 总发行了是第一，主要是外科系列发行比较猛。 如果内科系列和护理系列上来了，第一这个荣誉就不会有问题了。 打完电话，开始看文件，秦梅香进来了，后面跟了几个人。 一看，都应该是病人。 6个？ 这就有些过分了，你秦梅香也不体谅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看门诊，你带这么多人来看门诊，拒绝吧又不行，不拒绝吧，耽搁我多少时间。 本来，这种病找苏雅娟是最好，二钱也行，何必找我？ 第1686章 团购 既然人都来了，刘牧樵只能是笑脸相迎。 总共有6个人。 症候都是大同小异，以肠胃不适最常见，打嗝、呃逆、腹部饱胀、便秘、腹泻是主要症状，加上焦虑、头疼、头昏等，可以说，这种人活得很痛苦。 刘牧樵还注意到一个特点，今天来的人都是男的，50岁上下。 男人50岁上下是一个坎，这个时候最容易得病，并且得大病的概率非常高，癌症、心梗、猝死比较常见。 刘牧樵不敢马虎。 说实在的，刘牧樵对于内科疾病，并不拿手，他的绝招大部分是外科手术。 内科方面，他对神经内科和儿科达到了大师级水准，这样，顺带也就有了一定的内科知识。 这些病，要是给苏雅娟治疗会更理想一些。 刘牧樵认真看了几个人的资料。 检查，这6个人都做过大量的检查，肠镜、胃镜、CT、磁共振，甚至还有人做了派特CT。化验就更不用说了，同一种化验都有上十次的重复，不同医院，不同的时间。 光是化验单，就足够让刘牧樵看个吧小时。 谁耐烦看这些？ 但又不得不装模作样的看，你至少得给人家一个印象，你是在认真的研究他们的疾病。 最后，刘牧樵看了十几分钟之后，确定，这些人，全部没有器质性疾病——也不是，而是他们现在的症状都不是现有的器质性疾病引起的，全部属于功能性疾病，或者说属于心理不健康，名称就是疾病恐惧综合征。 “你们的病都不轻。” 刘牧樵得给他们吃一颗定心丸，有病，他们才相信你，你说没病，他们还会继续纠结。 当然，他们也确实有病——心理疾病也是疾病啊。但不能告诉他们是心理疾病，而要给他们一个具体的器质性疾病，至少他们可以接受的的疾病。 “你，属于胃炎，慢性胃炎，比较严重的一种，需要认真治疗。我开一些药给你吃，不会有大问题了——呃，幸亏你来得早，你这种病要不及时治疗，也会有严重后果的，譬如胃癌，胃穿孔——不过，没问题了，我治疗之后，你就不要再担心。” 他帮患者开了一些奥美拉唑和硫糖铝，再开了一些中药。 这个病人算是打发了。病人心理上得到舒缓，病顿时就好了50%。 “你呐，病情也不轻了，风寒内侵，到了肌理，再迟一些时间来，就会到膏肓，那就难治疗。我给你的处方是，饮食加运动，辅助以中药。饮食要清淡，量不能多，而要精致，多蔬菜、水果、粗粮；第二，多运动，每天步以上；我再给你开一副中药，7天为一个疗程，要是还要复诊的话，直接找苏雅娟……” 这是第二个病人。 第三个病人是一个三高病人。 “你，相对比较轻，控制血压、控制血糖，调节血脂，这三方面的药不要停。另外，我给你一个处方，同样是运动加饮食，可以说，运动加饮食可以治疗很多病。我没有玄乎的建议，饮食也是的，没有什么寒、凉、风等考虑，那属于玄学的范畴，人类还没有发展到这一步。我只有一个建议，多吃蔬菜水果，适当的蛋白。运动，你的运动量适当的大一点，每天最好1.5万步……” 几个病人，他在诊断上给一个不同的说法，但是治疗上都大同小异。 因为，他们都有几个共同的症状，其中便秘是共同的特点。 便秘的处理，关键两招，饮食和运动。 饮食就是纤维素要多，水多喝，加上活动，增加肠蠕动，便秘大多数能够改善，实在还不行，加点缓泻剂，或者吃中药。 刘牧樵每个人都开了中药，因为，中药对谁来说都很神秘。医学的治疗有些神秘感是最好的，药理作用固然重要，心理作用也很有价值。 “刘教授，有些医生建议我多吃香蕉，说香蕉治疗便秘比较好，可是我感觉越吃香蕉，越便秘。这是怎么回事？”付科长问。 刘牧樵笑了笑说：“你说的没错，香蕉，很多医生都推荐，这其实是一种误区，有一部分人确实有效，而有的人恰好相反。香蕉含有乳糖，有一部分人对乳糖不耐受，就会腹泻。而乳糖耐受的那部分人，则不会腹泻。另外，香蕉里面含有大量的鞣酸，我们平常吃的香蕉都是没熟透时采摘的，鞣酸会与蛋白质结合，造成便秘，这就是为什么加重便秘的原因……” 刘牧樵最后建议，“水果，最好是吃苹果、梨子，它们含有的纤维比较足，有利于大便通。” 好容易打发这6个病人。 他觉得很无聊，被几个并没有器质性疾病的人耽搁了一个多小时，实在是不划算。 “老秦啊，你别做好事了，亏你也是医生，这种病人，值得我看吗？今后，找苏雅娟看，即便是你，其实，你的病苏雅娟就能够治得好。” 刘牧樵不得不断了秦梅香的后路，否则，今后，刘牧樵会要花很多时间看这种不是病的病。 老秦做了一个怪脸，他也知道今天是自己断了自己的后路，6个病人来看病，实在是多了。 刘牧樵的时间很宝贵，今天实在是过分了。 可是，老秦也是有苦难言，他只答应了付科长，谁知来了6个，个个都是比付科长更大的官。 这里面有3个副处，两个正处，付科长属于最小的。 刘牧樵等秦梅香走了，准备看文件，才看了一会，孙涛进来了。 孙涛主持医院全面工作，遇到大事还是会同刘牧樵商量的。 “你这次从欧洲挖了22个人，我考虑了一下，枫雅名苑二期有50套现房，我们要不要买下了，专门给这群专家教授住？” “孙涛，你这想法不错。他们是精装修的吧？刚好能救急，直接让他们入住。” “好，既然你同意了，我就安排曾雪飞经办，大约每平米是1.7万，我们团购，看看均价1.5万能不能拿下来。” “行，行，具体的你就别跟我说了。最好啊，你跟他们商量一下，再搞300套给我们，今后，我们把视野扩大到全世界，我们医院才有可能做一个真正有实力的国际名院。” 全科医师 第1687章 想露一手的JON J来到了安泰医院，和他一同来的人有22个之多，他们分别来自于7个国家，都是普林斯医院有名气的人。 其中名气最高的当然是凯琳，他是欧洲科学院院士，一下飞机，市里就组织了人马接机。 举行了一个隆重的仪式，市里的大佬们一半都出席了，老头子被感动的眼泪鼻涕一把。 他说一辈子还没享受过这般待遇，激动地发誓，生是清江人死是清江鬼，有生之年一定要为安泰医院的外科做贡献。 仪式结束后，接着就是宴会，市里四大家领导都出席，在清江大酒店办了5桌，最后令凯琳他们意外的是，省府的老杨也来了。 这就不得了了，凯琳的表态在机场已经是最高规格了，现在没有什么词好用，只好用上帝的名义，向老杨表示感谢。 刘牧樵和姜薇参加了欢迎仪式。 周亚庄也从协和医院赶来。 由于姜薇是世界护理协会的会长，章灵芝是副会长，并且兼任了协会的秘书长，具体的工作章灵芝做得更多，国内的会长，她让给了周亚庄，这样，姜薇、章灵芝、周亚庄就成了国内护理学界的铁三角，她们自然也成了极好的朋友。 由于在瑞士认识的凯琳，周亚庄抽空过来参加仪式，顺便来安泰医院参观学习。 过去，周亚庄眼睛里只有协和医院，它是国内的老大，这个没有争议，什么陆总医院、京大一院，等等，没有谁和协和争老大。 周亚庄等人，眼中自然没有别人，即使是湘雅医院的护理学，在她眼里也是言过其实。 这一次，她的观念改变了，第一次发现了外面的世界原来很精彩。 她是准备来安泰医院实地考察一下，学学经验。 她才到宾馆，另外一辆车也到宾馆，一看，两个人都愣住了。 章灵芝也到了。 章灵芝的情形和周亚庄差不多。 湘雅医院是顶尖医学院湘雅医学院的附属医院，它的临床医学很厉害，护理学就更厉害，双一流评选中，护理学上A+，名副其实的全国南波湾。 这一次，章灵芝彻底的认清楚了，护理学代表最高水准的，不是湘雅系列医院，而是安泰医院。 她迫不及待就来学习了。 来学习，就得找个由头，赤裸裸地说来进修学习，还是难以起口，找个理由，这是最好的理由。 凯琳大教授跳槽安泰医院，她作为在瑞士结识的老朋友，前来迎接、祝贺。 “没想到这么巧，我们两个同时到达。”周亚庄也不要多问，目的一样，都是为了一件事。 心照不宣是最好的。 宴会还刚刚开始，她们两个也成了客人。 名院来的护理头儿，老杨上前敬酒，协和、湘雅，他是很敬佩的，讲真，老杨在协和医院，湘雅医院都有朋友。 老杨曾经在湘省做过地方官，后来又在京城干过几年，湘省星城的臭豆腐、米粉、辣椒鱼头，至今都有些想念。 “章会长，我代表江东省敬你一杯，湘雅名院的护理的头儿，我是真的尊敬和佩服，前几年，我就见过你们医院的林巧儿副院长，我和你们医院的吴安华、刘海哥、齐林、廖岚、姚跃进都是好朋友……” “喔，他们都是中坚骨干，这几个也都是主任，学会中也担任了要职。”章灵芝对这些人都认识，并且也是好朋友。 老杨又敬周亚庄的酒，一样的，老杨有老胃病毛病，在遇到刘牧樵做天籁针之前，每年要在医院住上几次，认识的人自然不少。 刘牧樵和姜薇见到她们来，自然也很高兴，没几句话，周亚庄就提议，在安泰医院召开一次护理协会的特别会议，宣布一下姜薇任世界护理协会会长，高级专员，章灵芝任副会长的事。 当然，她没有说出来还有一层意思，她任国内协会的会长，这个也应该高歌一曲。 姜薇忙说，同意同意，我们安泰医院承办。 宴会结束后，姜薇陪着她们两个住进了宾馆，改在向阳宾馆，离医院近，档次也比较高。 刘牧樵提前离开，他有一台手术需要去援助。 这群老外就由孙涛陪同，先住进宾馆，过几天，他们就住进“枫雅名苑二期”，拎包入住，今后，那个小区就是他们的家。 刘牧樵走得比较匆忙。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老外，一个年轻的神经科医生，名叫JON的芬兰医生，年轻的教授，今年还不到40岁，在普林斯医院从事神经外科工作10年了。 “你们神经外科做到哪个层次了？”在车上，刘牧樵JON。 “我们的脑干手术，做到了延髓，除了脑干核心部位，其他都没有障碍了。”JON回答。 “脑干血肿做穿刺吗？”刘牧樵说。 “也是做的，只是，成活率不是很高，五五开吧。” JON自己就做过脑干血肿引流的，成活率为50%左右，在国际上算比较先进了。 从谈话中和推荐资料中了解到，JON是天才级别的神经科医生，水平接近朱亚光，可能比宋百年略高。 当然，JON不会做颈髓手术，这一点，宋百年更厉害一些。 听说有神经科的病人，JON踊跃报名，他也想露一手。 他可不是来学艺的，而是来露一手的，要在安泰医院站稳脚，今天就得露一手。 JON的技术确实是很好，他做脑干附近的手术已经是家常便饭了，特别是丘脑附近的手术，普林斯医院他是当家人。 在国外，某些大医院，即便是神经外科，还细分专业，非常精细，有专攻垂体的，有专攻视交叉的，有做小脑手术的，有做丘脑附近手术的，当然，做脑干手术的医生才是最高级的。 JON，最近两年开始做脑干附近手术。 到了医院，三栋高耸的大楼吸引了JON，这个医院，似乎超过了普林斯医院的规模，并且都是崭新的。 直接去了手术室。 一看病情，JON吓了一跳。 精髓损伤——横贯性损伤？ JON愣住了。 这种手术别说没做过，就连看都没有看过，整个欧洲，不存在有治愈的希望。 高位截瘫病人，世界级难题。 你们能做？ 他是满心怀疑。 全科医师 第1688章 JON的潜力 当JON知道了事实的真相之后，他刚才还有些嚣张的气焰顿时就没了。 这怎么可能呢？ 都知道，高位截瘫几乎是治不好的，横贯性损伤无法治愈，虽然有过报道，说刘牧樵能够治疗截瘫病人，但那是在期刊上看到的。 期刊、网络都算是虚拟世界，虽然说大期刊刊载的文章比较严谨，但是，截瘫病人被治愈，多少有几分不真实感。 要是说能够把截瘫病人治愈，那么，换头术不久很简单了吗？ 换头术难就难在颈椎里面的脊髓连接。 如果脊髓能够连接上，其他组织连接就不成大问题。 西方就有科学家在动物身上做头颅移植，只是，都在脊髓连接手术中失败，至今没有听到一例成功的，连接近成功的都没有。 刘牧樵本来在JON心中就已经很高大，现在就更高大了，连同整个安泰医院，都超越了普林斯医院。 世界上除了刘牧樵，还有人能做颈髓手术，真的不简单。 JON在一边观察。 手术主刀还是朱亚光，刘牧樵在一边帮忙。 看得出来，朱亚光是一个熟手，对这种手术很熟悉，做到这种程度，起码是做了几十台同类的手术了。 “颈髓手术，你们开展有几年了？”JON问。 “3年多了。”刘牧樵说。 “多吗？” “这种手术不是很多，每年也就是几十台吧。” “哟，几十台还不多？我觉得，你们可以探索头颅移植术了。” 刘牧樵和朱亚光一惊，赶紧说：“你怎么可以考虑这种技术？” JON说：“头颅移植术，应该属于外科学的终极技能，如果谁攻克了头颅移植术，那他就是外科学的大哥大了。我注意到，你们最有希望首先攻克这个难题。” 刘牧樵没有急于说话，他和朱亚光合作处理最深处的一束神经束，缝合有难度，必须聚精会神。 用了7分钟，成功缝合。 刘牧樵可以退场了。 他转过身，对JON说：“你刚才的话，你有过慎重考虑没有？如果没有，那就请你好好考虑一下，头颅移植术，在我们的伦理道德观里，属于邪恶的技术，不允许有人去研究这门技术，更不能尝试去做这样的手术，哪怕是动物也不行。你明白了吗？” JON微微一愣，见刘牧樵说得那么认真，一时间并不理解，“不就是一门技术吗？科学技术是中性的，没有善良与邪恶之分。” 这是JON的观念。 确实，世界上对科学技术的认识，是有两种观点，一种是认为科学技术有正能量的，也有负能量的技术；另一种观点认为科学技术就是科学技术，他不分善恶，也不分好坏。 这两种观点争论已久，谁也说服不了谁。 认为技术是中性的人认为，技术本身没有善与恶，只有使用的人有善与恶，所以，在探索技术的时候，根本就没有顾忌，没有限制。 就譬如核物理，它研究了物理本质，你说居里夫人他们有错吗？核物理造福于人类，这是显而易见的事，但是，同时，核武器的开发利用，给人类也许是毁灭性质的。 你说核物理学是善的还是恶的？ 所以，技术是中性的学派占了大多数，原因很好理解。 刘牧樵不愿意展开讨论，只说：“JON，你好好考虑一下，我也不想和你争论，但有一点是明确的，在安泰医院，绝对不允许研究头颅移植术。听明白了吗？” 刘牧樵最后一句话，声调很严厉。 JON没有争辩。 他是一个聪明人，初来乍到，他不得不谨慎，他发现了一个问题，已经使他兴奋异常了，安泰医院在颈髓手术，也就是高位截瘫治疗方面遥遥领先，他要努力学习，今后要成为这方面的名医。 至于研不研究头颅移植术，那不重要，也不是现在需要做决定的时候。 现在的任务就是要早日学成高位截瘫的治疗。 对于学成功，他非常自信，他本身在神经学上就比较有天赋，他对于神经原细胞，神经束，神经的电生理，化学传递都是有深刻理解的，既然朱亚光能够学会，他就没有理由学不会了。 从普林斯医院挖来了22个人才很快就安顿好了，他们被分到了各个科室，他们的到来，很明显是对医院的一次提升。 想想也对，医院最重要的就是技术水平，而技术水平的提升，最重要的又是学科带头人，有了学科带头人，科室里的整体水平就会得到提升。 肠镜室胃镜室，可以预期在1、2年之后，就会有一批高水平的技师涌现出来，J的水平就是他们的天花板。 这个天花板提高了很多。 麻醉科，何巧就会失宠了，她没有必要做刘牧樵的专职麻醉师了，在新来的教授带领下，会有一批何巧这样的麻醉师涌出来，也许更厉害。 22个人才，可以带动22个领域得到提升，刘牧樵这次出国，收获不小。 J每天做10台胃镜和肠镜，其他的时候，他就指导别人做。 JON带了一个组，暂时在朱亚光他们科室，本来，按理他应该单独带领一个科室，但他自己提出来，要跟朱亚光学技术，并且熟悉一下医院的环境和规矩。 这就只能听他的了，别说国外的专家，即便是国内的专家，到一个新医院，也要半年才能把这个医院的流程搞清。 所以，刘牧樵答应了他的请求。 JON非常好学，只要有颈髓手术，他就会争着做助手，二助、三助都行，听说，他还每天去动物实验室，搞定了一个动物管理员，经常会帮他提供动物。 狗是JON用得最多的动物，饲养员都开始怀疑了，JON是不是一个狗肉爱好者。 他的狗的消耗量太大了，一周用了3条狗。 朱亚光也发现一个问题，JON的神经外科手术做的非常的漂亮，特别是脑子的深部手术，朱亚光都不敢说，自己有优势。 其次，他注意到，JON对颈髓手术格外的热爱，并且进步还非常快。快得连朱亚光都不敢相信。 一个半个月之后，JON竟然可以做一助了。 回忆自己，朱亚光做一助，用了半年时间才有JON今天的水平，如果这样对比的话，JON相当的可怕。 超越朱亚光，不会太久。 第1689章 姜薇的亲戚（大推6更） 由于眼见为实，安泰医院迎来的这个22个外国专家，到了安泰医院后很快就调低了姿态。 安泰医院确实是有水平。 他们也发现了一个问题，技术力量典型的金字塔形，以刘牧樵，朱亚光等人为代表的塔尖上这个层次的人水平确实很高，高到高山仰止，很多技术在世界上是最好的。 而中间层次的人员相对比较薄弱，再下去是底层。 底层不错，学历起点都是博士，并且是名校的博士。 这种金字塔是细长的，或者说是瘦高的，这不是理想的人才结构。 一流的医院，人才应该是菱形的，较高水平的中层技术人员如果很多的话，那么，整个医院的水平才能很高。 因为，一个医院，治病的主力不是塔尖上的少数人员，而是中层的技术骨干，他们包括资深的主治医生，副主任医生，年富力强的主任医生，这个层次的医生决定了医院的整体水平，非常重要，他们经手的病人占了医院95%以上的病人，直接就决定了医院水平。 而这一块，是安泰医院的弱项，按照正常规律，要形成菱形的人才结构，医院要有30到50年的积累，最快也是20年以上。 恰好，这次从国外聘请来的这群人，可以作为教练，快速培养菱形中部的这个群体。 很快，他们就适合了水土。 这一天，刘牧樵转了一圈，这22个国外专家，都已经基本适合了新环境，这主要是有两个原因。 一是安泰医院本来就是新兴医院，人才来自于五湖四海，这种单位包容性很强，不存在封闭的堡垒，没有山头的概念，人才进来，不会有排外的力量。 第二，安泰医院是崇尚英雄的，谁有本事谁就能得到应有的尊重。 这22个人，都是某一个领域的精英，譬如做肠镜、胃镜的J，他能顺利地做下别人做不了的，特别是他的小肠镜做得很好。 做小肠镜那就要看水平了，J很轻松就能做下来，科室里的其他人不得不佩服。 再说，这群外国人性子直爽，没有人际关系上的复杂性，和谁都是一样的，所以和他们打交道很简单。 刘牧樵很满意。 “J，有什么困难吗？”最后，刘牧樵来到了胃肠镜室，J正在帮病人摆正体位。 他亲自在做。 他面前是一个大胖子，两百多斤，要把他的臀部挪进一点，累得J直喘气。 “哟，刘牧樵，你这是视察来了？” J过去叫刘牧樵刘先生，现在统一改口了，因为他发现，安泰医院称呼刘牧樵，就是直接叫名字。 “有困难吗？” “没有。呃，要是一定要说困难，那就是，你们的西餐不正统。”J说。 刘牧樵微微一惊，过去没注意到这个问题，其实，这个问题还确实是一个问题，因为，每年在这里就诊、住院的外国人至少也在10万人以上，后勤服务是不能马虎的。 “说说，具体点。” “这个，我也说不全面，样子不错，味道不够纯正。” “那，我们调查研究一下，请几个西餐大厨来，你的意见很好，我马上改。” 正聊着，一个病人在囔囔，仔细一听，讲的是石县话，说他要优先检查，理由是他的病最重，并且他有一个侄女在这个医院。 导诊的护士也没有生气，问他的侄女姓什么，做什么事的。 那个人说：“我侄女是姜薇，我是她叔叔。” 一听是姜薇的亲戚，本来在维护秩序的护士为难了，同意他优先，别的病人肯定会有意见，不同意他优先，对不住姜薇。 医院插队的情况很普遍，而普通的患者最痛恶的就是插队行为。 刘牧樵赶紧出来，把这个矮墩墩的患者叫一边，说：“你是姜薇的叔叔？” 那人说：“是呀，我是他父亲的发小，姓宋，人称宋老三，你说，我算不算她叔叔？你是谁呀？” 刘牧樵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继续问：“你认识姜薇？” 宋老三说：“怎么不认识？小时候，我还抱过她，她还在我肩膀上尿尿。” 刘牧樵估计这样不会讲假话，就说：“我是刘牧樵。” “你是刘牧樵？你真的是刘牧樵？那太好了，那你就是我的侄郎了，好好，你得帮我优先。” 刘牧樵笑了笑，说：“你别嚷嚷，别人听见了可不会同意。你跟我来，我找一个外国专家帮你做。” 那人一听，赶紧四周看了看，才发现，周围有许多眼睛看着他。 “你们看什么看？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刘牧樵！他是我亲戚，是我的晚辈，他媳妇是我的侄女！” 这种人一辈子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东西，现在有这么一个人脉资源，是多么的光荣！ 不炫耀几句，心里憋得住吗？ 不过，老百姓是通情达理的，你是刘牧樵的亲戚，再怎么优先也不为过。 刘牧樵抱歉地朝各位笑了笑，然后带着这人进去了。 “J，帮他做一下。姜薇的亲戚。”刘牧樵对J说。 “哦，姜薇的亲戚呀，好的。他是做什么检查？”J问。 “肠镜，对吧？”刘牧樵是问宋老三。 宋老三忙说：“无痛的，无痛的肠镜。” “没问题。”J光荣地接下了这个任务。 刘牧樵又说：“既然你是姜薇的亲戚，等你做完检查，看完病之后，再来找我吧，中午一起吃个饭，我还有点东西送给你。现在我有点事，不能陪你。好吗？” “你忙，你忙。” 刘牧樵走了，很快就把这件事忘记了，直到到了午餐的时候才想起宋老三的事。 他回到办公室，果然，他坐在小黄办公室里等他。 刘牧樵从办公室拿出几样东西。 一支野生人参，包装很精美，不记得谁送的；一个野生石斛，包装也是很高级的，观看这盒子，应该是几千块钱的东西；一对酒，正宗的茅台，这是郊外的皮永送的，刘牧樵帮他治好了多年的眩晕症，万分感激。 “这些，除了这酒，其他的都是滋补身体的，你带回去。噢，对了，检查的结果怎么样？我看看报告单。” 宋老三巴不得请刘牧樵看看，刘牧樵的大名，在老百姓耳朵里就是神的化身。 第1690章 一身排骨 早晨的空气总是那么的清新，刘牧樵几乎每天都能享受到，除了做手术的日子。 手术室则有一股淡淡的臭氧味道，刘牧樵很喜欢这种味道。 不过，和早晨室外的空气相比，他更喜欢早晨的新鲜空气。 刘牧樵打完一路五禽戏之后开始做体能锻炼，100个引体向上，100个俯卧撑，对于他来说很轻松。 今天他要做一台小手术。 昨天，姜薇父亲的发小做了肠镜，横结肠部位有一个肿块，根本就不需要做活检，J很坚定地认为是恶性的，必须做手术。 J练就了火眼金睛，肠道里的肿块，良性恶性，他一眼就能分辨得出来，准确率不比活检差。 宋老三已经吓晕过去。 癌，太可怕了，在很多人意识中，癌就是绝症。 其实，癌，只能算是一种慢性病，5年存活率已经很高，即使是癌中之王胰腺癌，在刘牧樵手里，5年存活率几近100%——最长的还不到5年，还没有到统计的时候。 刘牧樵安抚了宋老三，并且把自己治疗癌症的疗效用事实说话，宋老三才安静下来。 他请求刘牧樵帮他做手术，刘牧樵答应了。 小手术。 对于刘牧樵来说，小于3个小时的手术都是小手术，结肠癌，早中期，只有2X2.5厘米大小，真不算是大手术，主治医生足够完成。 他是姜薇父亲发小，这层关系不得不照顾，刘牧樵决定上台，并且是主刀，助手是许凡生。 这就有些过分了。 两个大人物合伙做一台小手术——客观地讲，最多算一个中型手术，这是浪费资源。 昨晚上，刘牧樵让姜薇醒了几个小时，她听说刘牧樵决定帮宋老三做主刀，苦笑了起来。 确实，姜薇认识宋老三，也许真的在他肩膀上尿尿过，但是，他绝对算不上父亲的朋友。 她知道，宋老三很穷。他穷不是因为别的原因，而是因为懒，十分的懒。他最习惯的事，也是最喜欢的事就是占别人的便宜。 即便是吃一顿饭，他能占的便宜一定要占足。 作为一个单身汉，吃不完的菜打包，没必要非议，但是，他会把你不小心落下的王老吉，或者红牛饮料塞进他的裤袋，餐巾纸，甚至是牙签，他也会带走——全部。 如果宴席上有水果，估计90%他要装进裤袋——他的裤袋永远是一个谜，有人见过他把两只猪蹄塞进裤袋。 他谈不上是姜薇父亲的朋友，还有一个原因，他永远在和姜薇父亲借钱，也永远没见过他还钱。 姜薇的父母是非常勤劳的，他们之所以能够让女儿读完研究生毕业，与他们积累的财富是有关的。 石县很穷。 姜薇家里不算穷，姜薇父亲栽种了几十亩的奈李、几十亩的黄桃，冬天还上山挖冬笋，这三样东西让他们家过上了比较富足的日子。 姜薇的母亲则养了几十年的土鸡，大山里的土鸡比外面饲养的贵一倍以上，这笔收入缴他们姐弟读书绰绰有余。 宋老三眼中的姜薇家，几乎等同于大户人家，吃大户是宋老三的习惯，来姜薇家占便宜那是经常的事。 姜薇的父亲既不惯他，也不欺负他，一年中，几百上千的还是舍得给，但不会太多，他的钱也是汗水挣来的。 见刘牧樵答应了给他做手术，姜薇当然不会反对，说实在的，宋老三也不算是坏人，因为单身，工作自然没有动力，懒，在单身人中很常见。 刘牧樵知道了真正的宋老三之后，也没有后悔今天的决定，他宋老三到底也是一个可怜人，一辈子拼命占便宜，其实，他哪里占得到便宜呢？ 昨晚上，姜薇还亲自去了病房，看望了宋老三。 她带的礼品很实在，都是可以做宋老三口粮的。一大包东江鱼，一袋五常大米，一瓶进口的橄榄油——这也不是姜薇临时买的，送姜薇东西的人不少，到她手里的都是好东西。 “宋叔，我来看你了。” 宋老三愣了好一会，差点没有认出，十几年没见过姜薇了，一个这样大的美女，哪里敢认？ “这是我送你的东西。鱼、油、米。” 宋老三的注意力很快聚焦在姜薇手里的东西，眼睛放绿光。 说实在的，姜薇送的鱼、油、米，远比刘牧樵送的滋补品和茅台更诱人。单身人最缺的就是一日三餐。 “明天，刘牧樵答应了给你主刀，你就放心，不会有问题，虽然是癌症，我们见多了，刘牧樵治疗癌症，还没有失手的。” “癌症不是绝症吗？” “不是，早就不是了，大部分癌症都能治好的。” “我会在大部分之中吗？” “当然会啦。你放心，刘牧樵是我们医院最厉害的医生，他主刀，你就彻底放心好了。” “那就好。不过，我担心痛。” “痛？这你就更要放心，麻药麻了，你睡一觉就做完了，一点感觉没有。” 姜薇安抚了一会宋老三，他才放心了。 姜薇见他可怜，手术后也没人照顾，于是把管理护工的易姐叫过来，“你帮我安排一个比较好的护工照顾他，他没有亲人，工资我可以给双倍，但是一定要用心照顾。” 易姐说，“不存在双薪，姜姐您的亲戚，我们出义务工！两个。” 姜薇说：“也不要搞特殊，就按平常规矩办吧，你关注一下病人就行。” 刘牧樵做完锻炼，吃了早餐，直接就去了手术室。 宋老三跟着责任护士进来了，见刘牧樵已经穿好了洗手衣，还是有些紧张，“我怕。” 刘牧樵笑着说：“怕什么？睡一觉手术就做完了。” 其实，这个时候，病人并不会特别的紧张，不像外人想象的那样，手术前很害怕，打了术前针，病人一般都比较迟钝了。 宋老三躺在了床上，他一身没有多少肉，这人一辈子单身，这副身子是跟着他吃亏了，享受谈不上，饿肚子的时候没少过，吃撑着的时候也不少。 这一辈子最盼望的事就是村里死人或者结婚、做寿酒。他是不会随礼的，但是他会提前一天进场帮忙，两天的免费餐，他一定是海吃湖喝。 即便是邻村，好讲话的人家，他也会去帮忙。 刘牧樵看着他一身排骨，苦笑地摇了摇头。 现在的社会这么好，还有营养不良，真的难以理解。 第1691章 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宋老三的病号服被脱下来了，麻醉师对了一下姓名，开始打麻药。 静脉针才打，面罩就跟着上来，也就是几十秒钟的事，还没等宋老三有任何感觉，就已经失去知觉了。 “好瘦啊。”巡回护士感叹。 她们见过的身体实在是太多了，每年见过上千台手术，现如今，大多数人是营养过剩，像这样只有90斤的男人真不多见。 刘牧樵小心翼翼打开了他的腹腔。 结肠癌根治术是要充分打开术野的，所以，切口几乎是整个腹壁。不少于20厘米。 结肠癌根治术要对整个腹腔进行探查，还要清除相当多的淋巴和小血管，肝脾等器官也要检查。 虽然刘牧樵很有把握没有局部转移，他技术规程上，他一点也没有马虎，按规定检查的地方，一个不漏检查完毕，正如估计的一样，一切都好，没有局部的转移，也没有发现其他的远处转移灶。 刘牧樵的吻合技术是牢靠的，但是，他依然按照目前的常规，在断端用金属吻合器做了吻合。 肠子切除一部分之后，吻合的方式有两种，一种是用羊肠线吻合，一种是用金属吻合器吻合。 前者的缺陷是造成肠瘘的几率大一些。后者是现代新技术，吻合就和订书机一样，订上一排金属钉子，牢固，肠瘘的机会小，但是费用高。 羊肠线缝合不要另外收费，而吻合器是另外收费的，数千不等，进口的高级吻合器超过了5000元，国产的也要1000多。 刘牧樵毫不犹豫给他用了进口的，采购价就是3800元。 宋老三一辈子想占便宜，那就让他占一占我刘牧樵的便宜吧，要不是病了，他还没有机会占我刘牧樵的便宜。 刘牧樵说了做主刀，一直都认真做主刀，许凡生做一助。 这样的一助真的很无聊。 本来，这种手术都轮不上许凡生做主刀——是说他不屑做主刀，做一助也太屈才了。 当他知道宋老三其实并不是姜薇的亲戚时，很不以为然，你刘牧樵犯得着浪费时间吗？ 不过，现在看来，刘牧樵自始至终这么认真，他也只能打起精神。 手术做了1个小时。 连关腹都是刘牧樵亲自关的。 关了腹，醒了麻药，宋老三睁开眼睛，这时候已经在回病房的路上了，刘牧樵说了一声：“宋叔，你的手术非常成功，预后会非常好的。” 宋老三想说话，这才发现声音发不出来。 “你的声带有麻药，等会就会能讲话的。”手术室护士注意到了这一点，赶紧解释。 刘牧樵走了，还有很多事等着他。 手术室护士把宋老三送进了病房，和病房交接了，一个高大的女人迅速过来，帮助把宋老三转移到了病床。 这个女人叫郑嫂，安泰医院的护工，今年46岁，身高1米67，体重140斤，搬宋老三，可以说，她一个人足够了。 “不能睡枕头，6个小时，也不能喝水，渴了，只能湿润一下嘴唇。” 郑嫂是安泰医院聘请的护工，相当有经验，懂得不少的医学知识，她是护工头易姐派来的。 她就是人家所说的优秀的护工。 她是对宋老三说的。 “哪里不舒服，有什么要求，你对我讲，我是你的护理员。我知道，你是姜薇的亲戚，我会全心全意为你服务的。哦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郑喜，郑姓的郑，喜欢的喜。” 郑喜的声音比较粗，做事非常麻利，可是，这个女人命苦。 郑喜结过婚，30多岁就离了，有一个女儿，她男人好吃死懒，又喝酒，又打牌，把郑喜赚到的辛苦钱拿去赌博，家里穷的叮当响。 38岁那年，再也忍受不了了，两个人离了，女儿跟着郑喜。 女儿现在读卫校，将来是要做护士的。 郑喜非常勤奋，又肯吃苦，伺候病人又用心，加上力气大，抱着一个男人能够走几十米，所以，帮病人洗澡的活，基本上不需要别人帮忙。 她是护工里最优秀的之一，她被点名来护理宋老三。 郑嫂感到很自豪，自己的成绩被人——领导认可了，不是一般的好心情。 俗话说，有快乐的员工才会有快乐的顾客。 郑嫂对待宋老三真的很用心。 到了下午，宋老三可以睡枕头了，麻醉也彻底醒来了，人家郑嫂像亲人一样护理他，他激动起来。 一辈子了，第一次享受女人的体贴。 一辈子了，被一个女人服侍得如此周到，他感觉飘飘欲仙。 随着伺候他的时间越来越久，到了第三天，他受不了了。 他突然哭了起来。 郑嫂吓了一跳。 怎么哭了啊？ 郑嫂赶紧赔礼道歉，但是她又找不到自己错哪儿了，心想，我可是非常细心了，喂水、喂饭、接小便、帮助他解大便，没有那儿出错啊！ 你到是说啊，我哪儿错了，我改！ 可是，宋老三就是不说，他也说不出口啊！ 正因为郑嫂体贴关怀得太到位了，宋老三第一次知道男人有女人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这辈子白过了。特别是往后余生，怎么过啊。 不知道女人的好处也就罢了，现在知道了，今后怎么活啊！ 一个不说，一个心里猜，没办法，郑嫂还得继续护理，只是，她更加的细心，更加的温柔。 住了3天，宋老三可以起床活动了。 这个时候，郑嫂护着他在病房里走动，增加肠蠕动，她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做好，一定要让患者满意，一定不能让姜薇失望。 可是，另一个人的想法可就不一样了，一辈子没有这样的挨过女人，虽然他也做过那种事，但不同，完全两码事。 现在被一个体贴的女人搀扶着，肌肤相接，她身上的体香一阵阵袭来，宋老三整个人都醉了。 这怎么得了啊！ 他在暗暗叫苦，今后这日子怎么过啊？ 也是的，从来没有尝过女人体贴的男人，被体贴一次，这种感受刺激太大了，一旦失去，怎么承受得了？ 幸福没有得到是一回事，一旦得到了突然又失去，那才叫痛苦。 “呀，宋叔，可以下床活动了？” 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 第1692章 谈婚论嫁 宋老三，郑嫂回头一看，原来是姜薇来看他了，手里还提着东西。 宋老三心里咯噔一喜，又有好东西了。 确实是好东西。 姜薇手里提的是5斤瑞士的橄榄油，5斤柬埔的香米，还有几斤高档的提子。 “能下地了？” “昨天就试着下地了。” “伤口痛吗？” “不痛。” “郑嫂，辛苦你了。” “姜薇姐看你说的，这是我应该做的事。” 一边聊，一边回到病房，安排宋老三半卧在床上，郑嫂忙抹干净凳子请姜薇坐。 本来，医院的工作人员是不太喜欢坐病房里的凳子，站着成了习惯，但今天，姜薇是以朋友的身份来看患者，所以，她坐下来，问寒问暖的。 郑嫂没有停，忙上忙下，又到卫生间忙什么去了。 宋老三赶紧说：“姜薇，你帮宋叔一个忙，一定要帮我。” 姜薇说：“你说。” 宋老三朝卫生间方向看了一眼，说：“我喜欢她，你帮我做一个媒人，好不好，宋叔我好像离不开她了。” 姜薇吓了一跳。 你这个爱占便宜的毛病真的改不了，沾上谁，你就黏糊上了，非要占便宜不可。 你占点小便宜也就算了，你竟然开口要一个人？ 太过分了！ “不行。” “怎么不行？姜薇，帮个忙好吗？” “你会害了人家的！” “不会，我改，今后再也不好吃死懒了，愿意努力赚钱，我一定好好待她，一定，我发誓。” 姜薇摇头，说：“不行，不行，你一辈子单身惯了，还是继续单身吧，别害了人家。” 姜薇当然不会做这样的缺德事，郑嫂多好的人，被这宋老三拱了太可惜。 姜薇没有答应他，也知道宋老三这样的人不能惹，太关照他，只怕会生事，所以，坐了一会就走了。 姜薇回到自己的卧室——她在18楼有3间房，一间是她的卧室，一间是照顾他的人的起居室，还有最大的一间是餐厅和姜薇的工作室，当然，厨房、厕所都齐备。 她大多数的时候还是每天清醒4个小时，其他的时候则是睡觉，有些特殊的时候，刘牧樵会来唤醒她。 对于这一点大家也是见怪不怪了，为什么只有刘牧樵能够唤醒姜薇，这是一个不解的迷。 她们也想过这个问题，不过，没有去深究。刘牧樵的迷太多了，也正因为太多，所以就没有人一定要揭开这个谜。 姜薇进来，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小黄递过来一张热毛巾，刘牧樵进来了。 “噢，你来了正好，那个宋老三你别太招惹他，这种人惹不起。” “怎么回事？” “你知道他向我提出什么要求吗？他竟然想要我做媒，他想娶郑嫂！” “喔！一见钟情？” “他一个光棍，见到女的就想下手，哪里是一见钟情？” “不过呢？姜薇，话又说回来，要是让他脱单，不也是一件功德吗？” “刘牧樵！你别啊！宋老三什么人？一辈子混日子，有上顿没下顿，他娶郑嫂，不是把郑嫂往火坑里推吗？” “嗯，我有不同的意见，宋老三就因为单身，没希望，对生活比较消极，要是娶了老婆，说不定就勤快起来也难说。” 姜薇笑了笑，说：“这种可能性比较小。” “比较少，那就是还有希望啰！” 姜薇笑了笑，摇头说：“反正，我是不会去做这个媒婆。至于他们怎么发展，我不干预就是了。” 刘牧樵也笑了起来，说：“好吧。你这个决定我执行，不去惹他了，反正，他的疾病也治好了，过几天就要出院。” 刘牧樵真的没有去看宋老三，本来，他想给几千块钱给宋老三，也免了，讲真，刘牧樵也不敢让宋老三纠缠郑嫂，将来有可能害了她。 郑嫂虽然现在也是一个人，由于工作努力，在安泰医院做护工，每年赚不少的钱，像郑嫂这种吃的苦的人，一年的收入接近20万，这在护工这个行业中，安泰医院的待遇是最高的。 当然，安泰医院的护工待遇高，门槛也高，一般的人是进不来的，像郑嫂这种既扛得起一个大男人，又能干细活，端茶喂水虽然不是高技术活，但你试试，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好的。 很多瘫痪病人的喂水喂食，其实也是技术活，书本上没有教，但师徒之间还是有技术可传授的。 有的人喂水喂食没问题，有些人喂一次就会造成吸入性肺炎，这种肺炎治疗起来很困难，经济损失几千上万不说，还可能要了病人的命。 所以说，安泰医院的护工工资高是有原因的，并不是他们破坏行规。 郑嫂一年能够赚到20万，带着一个女儿生活，可以说，日子还有滋有味的，根本不愁什么。 现在宋老三想吃天鹅肉，这件事不支持他。 刘牧樵一连几天都没有去看宋老三，这人，也不能太关心了，再说，他又不是真的是姜薇的亲戚。 又过了两天，刘牧樵都差不多忘记了这个宋老三。 他在办公室看文件。 作为一个副厅的院长，有很多文件需要看，平均每天收到两个文件，几天下来，他还是要找点时间浏览一下。 有规定，该看的一定要看。 这时，门口有人要进来，被小黄拦住了。 没有预约，没有搞清楚身份，小黄当然不会让别人随便进刘牧樵的办公室。 “让他进来。” 刘牧樵已经听见了是宋老三来了。 宋老三进来了，他后面还跟着一个高大的女子——郑嫂。 刘牧樵心里吃惊不小，这架势，宋老三真的已经把郑嫂搞到手了，这个不得了！ “你……们？” 宋老三笑吟吟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还拉了一把郑嫂，对郑嫂说：“你坐，我侄郎这里，你不要拘谨，都是自己家里人。” 自家人？ 刘牧樵苦笑不得，只好挤出了一个字，“坐。” 宋老三转过脸，对刘牧樵说：“刘牧樵侄郎，我是来请客的，我和郑嫂准备结婚了，请你来和几杯水酒。” 刘牧樵又是一惊。 就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 第1693章 专职麻醉师 世界上就是有很多事看不懂。 宋老三看上了郑嫂，那天他要姜薇做媒，谁知道郑嫂在卫生间听的一清二楚。 她假装不知道，暗暗地观察宋老三几天，谁知，她认真一观察，发现了宋老三不少的优点，渐渐，本来已经干枯了的荷尔蒙，复活了。 昨天，宋老三自己开口了，他向郑嫂求婚了。 郑嫂没有立即答应，而是来了一个约法三章。 第一，结婚以后，宋老三不能好吃死懒，要努力赚钱；第二，先实行AA制，经济上不马上统一；第三，待女儿要如同亲生。 宋老三几乎不需要考虑，马上就答应了，并且还发誓，如果有对不起郑嫂的事发生，天打五雷劈！ 他们商定，1个月之后结婚。 第一号客人就是刘牧樵和姜薇。 他们是来请客的。 刘牧樵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说：“郑嫂，你确定了？” “确定了！” “我提醒你啊，宋叔几十年的光棍，已经习惯了一个人过日子，还有一些不好习惯，你了解他了？宋叔，你别生气，我是为郑嫂好，你的缺点你自己清楚，要结婚，你先得让她知道。郑嫂是一个好人，我不希望你伤害了他。” 刘牧樵想起了姜薇的话，所以，说话一点也不客气。 本以为宋老三会生气，谁知他哈哈一笑，说：“还是我侄郎了解我，没错，我是有很多坏习惯。不过，侄郎啊，我都已经告诉郑嫂了。我那些缺点，不就是因为我是单身人吗？生活没有激情没有希望，过一日算一日。今后，有了奔头，我还会不好好过日子？你放心，我已经找到一个工作了，急诊室的卫生员生病回家了，我加入了安泰医院这个团队，我一定会好好干。” 刘牧樵一听，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好明说，只能说：“好吧，希望你们好好的过日子。” 又聊了一会，还是郑嫂见识多，对宋老三说：“刘院长忙，我们就不打扰他了。” 目送着宋老三和郑嫂出门，刘牧樵苦笑着点了点头，他的预感，这可能是不错的一对。 宋老三只有1米5几，郑嫂有1米67，今后要是宋老三不听话，郑嫂可以把他从窗户丢出去。 后勤的唐主任来了，他是来汇报宋老三的事的。 “我就知道是你们在后面捣鬼。我跟你说，宋老三其实并不是姜薇的亲戚，只是姜薇父亲的发小，我们照顾他是见他可怜。”刘牧樵说。 “我们也是这样想的。刚好，在急诊科搞卫生的老贺生病，高血压病，不适合做这事了，我就让宋老三顶替了他。一个月的工资，我给他开的是7千，新手都是这个规矩。” “照顾了就可以了，让他有一个事做，你们看一下，他行不行，不要因为我们这层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而破坏规矩，不行就不行。好吗？” “好的，放心，我们知道这层关系之后，也好办事了，能照顾就照顾，也不会因为他坏了规矩。” “好的，谢谢你了。还有事吗？” “还有一件事，我有一个亲戚，前几天在我们医院检查出了是肝癌，花步成教授看了，说属于中晚期。我想，这手术请您帮他做。不知道行不行？” “哦？什么时候做？我明天下午要去京城。” “不巧得很，手术安排在后天上午。” 刘牧樵拿起电话，“病人什么名字？哪一个病室，什么床位？”他拨通了花步成的电话。 “肝7科42床。” “老花啊，我刘牧樵，唐主任亲戚，肝7科42床的手术，可以改在明天上午吗？” 花步成说：“老大，你亲自上？好，那行，我通知他们改明天早晨第一台。” 刘牧樵又说：“你跟麻醉科说一声，我要国外来的米特里上。还没试过，不知道什么水平。” “哦，这人啊，有水平，昨天一台急诊手术，休克病人，麻醉就是他上的，非常成功。”花步成说。 “你是说，他在休克未纠正前做的麻醉？” 一般来说，休克的时候是不敢打麻醉的，常规是先纠正休克，后麻醉。但是，有时候失血病人，你不麻醉手术，就不能止血。这是一个很纠结的问题。 “呵呵，有这种本事？”刘牧樵高兴地说。 国内，这种麻醉师不多。医生，首先要自保，特别是现在的医疗纠纷这么多，休克没纠正，你打麻药，到时候死了，是休克死的，还是你麻死的，算谁的？ 再说，麻醉师并不是仅仅把麻药打进去就没事了，他负责整个生命体征的保障，心跳、血压、呼吸都是他管，并且是他负责保障的。 血压和心跳是重点，麻师全权负责。 再说，打麻药最常见的并发症就是血压下降。现在还没打，人家就处于休克状态，这就是一般麻醉师不打麻药的原因。 米特里敢打。这就是水平！ 第二天，刘牧樵按时到了手术室。 “哈喽！刘牧樵，今天欣赏一下你的手术技能。”米特里教授挥了挥手。 刘牧樵笑了笑，“今后，大型手术，你就做我的专职麻醉。” 米特里笑着说：“不不不，何巧麻师会吃醋的。” 刘牧樵说：“不会的，你放心，何巧医生没有这样小气，她已经做了我4、5年的专职麻醉师了，已经很烦我了。” “烦你？不会吧？一起合作，时间越久越会有感情的。这样吧，我和何巧医生轮流伺候你。”米特里也会开玩笑。 “怎么可以说是伺候我？应该是我们一起伺候病人才对。”刘牧樵一边说，一边准备开始了。 “三刀开腹，你来一次三刀开腹！”米特里教授提要求。 “好的。” 不管是直切口还是7字切口，刘牧樵都可以实现三刀开腹的。米特里给很多大教授做过麻师，早就听到议论说，刘牧樵能三刀开腹。 三刀开腹存在于传说中，历史上到底是谁能够做到三刀开腹，根本就没有明确的说法。 “嚯！” 米特里教授终于见到了，干净利落，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一块洁白的纱布仅仅有一点点血迹。 第1694章 胆心反射 进入到了腹腔。 拉钩的迅速拉出了一个巴掌大的术野。刘牧樵先检查腹腔有没有播种性的腹腔转移瘤，然后才检查肝脏。 今天这个病人属于肝癌中晚期，肿瘤瘤体比较大，7X6厘米，虽然还没有找到转移的证据，但中期偏晚是肯定了。瘤体都这么大了。 刘牧樵检查完肝脏表面，开始进行肝叶切除的前期准备。 肝叶切除之前，需要完成的工作很多，血管的分离结扎。肝脏血管分三种，门脉、肝动脉和肝静脉。还有韧带的切断，邻近组织的剥离。 刘牧樵做得认真，速度也快，米特里教授时不时来偷看几眼。 他见过的大咖太多了，一眼就能辨别出谁优谁劣。 没得讲，刘牧樵的手术是最漂亮的。 麻醉师有时候很忙，有时候很闲，今天这台手术属于择期手术，他打了麻药之后，除了隔几分钟检查一下心率，血压，还有氧饱和度，其他时候就很闲了。 他带了一个徒弟，本院的一个工作了3年的麻醉师，测血压这些事他已经包干，米特里的工作其实就是看一下数值，包括心电监护上的波形。 米特里看得入迷了。 刘牧樵的手法真的太漂亮了，看着就是一种享受。 他曾经观看过杀鱼剖鱼的世界锦标赛，冠军是1分钟剖10条半鱼的渔夫，几乎是5秒钟剖一条鱼，这速度匪夷所思。 现在，刘牧樵的手法很像那个渔夫，娴熟得令人怀疑人生。 当然，刘牧樵并没有追求快，因为手术不是一个人做，他得照顾助手。 米特里看得出神，他在想，要是刘牧樵练习一下剖鱼，说不定他可以打破世界纪录。 刘牧樵很快就把要切除的肝脏清理出来了，他只需要结扎血管、胆管，切除就可以完成。 “心率只有43次了！” 姓马的小麻师急切地报告。 米特里赶紧回到岗位上，稍稍看了一下监护仪，果然，心率只有43次分钟，血压7030Hg. “多巴胺20毫克静脉推，100毫克加250毫升生理盐水静脉维持。阿托品0.1静脉推……” 米特里发出了一系列的口头医嘱，呼吸复述了一遍，接着很快就执行了医嘱。 “怎么回事？”刘牧樵很少遇到这种情况，手术好好的，怎么就血压降下来了呢？ “胆心反射吧。” 米特里可没少见过这种情况，心率下降，血压下降，在麻醉科这是经常发生的事。 “上来了。心率64次分钟，血压10370Hg。可以继续手术了。”米特里很平静，没觉得发生了什么大事。 刘牧樵看了一眼米特里，心里想，这个人找对了。 “米特里教授，你现在的班是怎么上的？” 刘牧樵没有具体过问过外国人是怎么排班的，这些都是高健具体安排。孙涛过问。 “我每周5天班，3个白班，两个教学班。周六、周日休息。当然，有特殊情况要加班的，加夜班，第二天补休。” 米特里的排班，和在瑞士普林斯医院是一样的，外国人讲究生活质量，加班，对于他们来说是相当的痛苦。 在我们国家那就不同了，医生虽然是知识分子，但加班那是常事，并且是随喊随到，哪怕是半夜三更，或者过年过节，很少有补休之说。 也不是不想补休，医生很累，很希望有机会休息，但是，加班的次数太多，根本补休不过来，以至于医生根本就不记录加班的事。 反正，作为下级医生，一年356天，能够不查房在家休息的日子，可能不会超过10天。 高年资医生好点，但是，遇到会诊、抢救，他们就谈不上规律了，任何时候都可能从被窝里叫起来。 孙涛专门提醒了麻醉科主任何巧，要照顾外国人的习惯，米特里的排班严格按照劳动法，并且，半夜三更的抢救，尽可能不要惊动他。 刘牧樵听了之后，也满意这种安排，特别是他有两天的教学班，可以带出一班人来。 刘牧樵聘请米特里教授，并不是要他做多少台手术，而是要他多带学生，即使何巧，也还有提高的空间。 门开了。 办公班护士进来说：“办公室打电话来，要紧急借用米特里教授，附属一医院有台手术出现麻醉意外，需要支援。” “那这里怎么办？”米特里教授现在的岗位在这里，他首先必须完成本职工作。 “这里由何巧过来接替。”护士通知。 才说完，何巧已经进来了。 “这里，你负责，刚才出现了胆心反射，你要时刻注意心率血压。我走了。”米特里简单交班，出了手术门。 米特里才出手术室，就有人把他接走了，他直接坐上医务科安排的小车，直奔附属一医院。 在瑞士的时候，米特里也经常做这样的事情，会诊，对名牌医生来说，不是负担，而是一种荣耀。 任何人都希望自己的价值最大化，医生一辈子都在努力，这种努力，回报就是医术得到患者和同行的认可。 特别是得到同行的认可，是莫大的荣耀。 得到患者的认可，那是大概率事件，几乎每个努力过的医生，都会得到或多或少的患者认可，哪怕是江湖游医也有人称赞其医术高明。 得到同行认可就不容易了。那必须是绝对的真才实学。能得到同行认可的人并不多，文人相轻，同行是冤家，这都导致了很多有才华的人被埋没了。 米特里教授很高兴。 这是他来这里之后体现价值的机会。 米特里走了。 何巧接下来开始麻醉。 他第一次失宠，心里虽然明白道理，米特里更有权威性，水平比自己高一个档次，自己在安泰医院是坐第一把交椅的，但在整个江东省，她还不能说是最厉害的，附属一医院的万教授，省人医的李教授资历和成就都在自己之上。 但是，她心里还是有种失落感。 巡回护士王婕说话了。 “何巧，米特里抢了你的风头，你不会不高兴吧？” 她说话一直就是这样没轻没重的，想到什么说什么。 何巧白了一眼王婕，说：“我有什么不高兴的？高兴还来不及呢！至少，我可以睡几个好觉了，至少不要长时间在这里熬夜了。你说我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呢？” 第1695章 发现新问题 下午，清江市下了一场大雨，差点都要取消航班了。 飞机晚点两小时，刘牧樵到了京城机场，彭珊早到了。 坐上自己的宾利车，刘牧樵心里还是有一种很享受的惬意。 他的车子使用频率很低，平常，彭珊上班并不开宾利车，她开自己的宝马。 彭珊的车技是第一流的，喜欢驾驶乐趣，她特意买了一辆宝马，在京城属于横冲直闯的人。 彭珊在京城没有少闯祸，跟富二代干过几次架。 打架，人家干不过她。 比财富，人家一听是刘牧樵的秘书，也都是赶紧鸣金收兵，都是场面上混的人，知道海有多深。 当然，彭珊并不是一个爱欺负人的人，她只是喜欢比横的人更横，至于普通百姓，她从来不逞强，除非你不识时务，见人家是女的，又漂亮，要做不值得尊重的人。 彭珊闯祸，几次都是和豪车较劲，谁要是开着豪车欺负她，她非要逼得你今后遇到她就怕。 交警队事故处理干警已经对彭珊很熟悉了，她挨过不少批评，但批评后人家交警会主动找她说明。 “你别见怪，说你几句，是场面上我们要过得去，不给人家抓把柄，其实啊，我们也很喜欢你这种性格，不给他们吃点苦头，他们就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彭珊每次赔钱了，人家会主动找她还钱，因为，在京城马路上，他们不想被彭珊盯死。 一般人见到豪车都会远远地避开，只有彭珊会故意黏上去，你不横，她不会惹你，你要是横，她就会让你难看，让你的新车成旧车，那是分分钟的事。 当然，这一切，刘牧樵并不知情。 刘牧樵还以为彭珊是一个很文静的女孩。 彭珊一旦开上了刘牧樵的宾利，她开车的风格瞬间就变了，变得像个有教养的绅士，并且，在这一条路上大有王者风范。 她能把车开出气场来。 宾利开出霸气的“大红旗”气势。 车速不低，死死咬住120码，相当的匀速，几乎没有什么刹车，行走起来，流畅得像丝绸一般。 前后的车，都会为她让路，即便是遇到了那种嚣张的豪车，他们也不敢接近，甚至还不敢发出轰鸣声，地板油乖乖地收起来。 刘牧樵也喜欢坐彭珊的车，他很奇怪，在车子的前面，50米内永远没有车子，车后面，则有70米的空档。更不会有车超过来。 “这次能住几天啊？” “这次来主要是到京大一医院做一台手术，一个大人物，胰腺癌。顺便到几家公司看一看，两天半时间差不多了吧。” “这次到企业，准备见谁？我好安排。” 刘牧樵略微思考了一下，说：“梁夫人，梁红玉，想见见她们两个。至于高飞，刘青武，周明，方便的话，最好也能见见。” “好的，我安排。周明去了沪市，回来很简单，刘青武在深城，我通知一下。” “也没有要紧事，公司简报，我每个月都看了，情况也基本上清楚，这次见面，其实并不重要。” “我知道，但是人家想见你呀。” 一辆法拉利发出雷鸣声超速开来，就要接近刘牧樵的宾利车时，突然发现不对经，一脚猛刹，落在后面了，再也看不见了。 “你能解释一下吗？”刘牧樵也注意到了。 “你在车上，可能是有气场吧。”彭珊笑着说。 “别忽悠我。”刘牧樵提醒。 “好吧，我曾经为首长开过一段时间的车。”彭珊过去都没有说过，其实也是小小的秘密，一般能不讲是最好的。 “哪个首长？”刘牧樵不经意问了一句。 “你不是去做手术吗？我猜就是他。”彭珊猜中了，刘牧樵这次就是来给这位老人做手术。 刘牧樵心里一紧，重新打量了一下彭珊。 看来，身边的人并不这么简单，上次在战场上，彭珊露了一手，好理解，因为彭珊是特警出身。 谁知道，她还有为领导开车的经历。 也就是说，彭珊还做过老人的警卫。 车直接开到了京大一医院的住院部大门口，刘牧樵在门口下车，一名熟悉护士上来给了刘牧樵一个工作证。 电梯是9号，这个电梯刘牧樵也是第一次乘坐，这名护士看来身份还不简单。 他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 “我小宋，不认识我？” “怎么不认识你？不过，你平常只是一个小护士。” “现在不还是小护士吗？” “不，你不简单。” “其实也不很复杂，京大高干科，很多人都有两个身份。” “就是嘛，这不就是不简单吗？” “我们不还是护士吗？” “你们是带衔的。” “嗯，确实，我是上尉。” “不简单啊。” 到了。 刘牧樵没有再聊，人家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说起话来还是不方便。 到了科室，主任招了招手，做了个手势，一个年轻人把病历资料搬了过来。 这里是高干科。 刘牧樵首先浏览了一下病历，主诉、现病史、既往史等，都写得极好，完全可以做示范病历。 接着又看了化验单，最后他才看检查资料。 CT和核磁共振片看得最久。 他看了足足半个小时。 高干科的秦主任都有些惊疑不定了。 他们已经会过诊了，就是一个普通的胰腺癌，并且还是胰尾癌，病情不算太复杂。 只是由于胰腺癌很难早期发现，所以，这个患者也不是早期了。 不过，也不是晚期，他是例行体检时发现的，症状，有过几次腹痛。 难道刘牧樵又发现了新问题？ 要是刘牧樵真发现了新问题，那就丢脸了。 都是大教授，出现诊断错误，或者漏诊，那都是极为丢脸的事。 昨天组织了最后一次会诊，也是术前的最后一次，参加的人数有32个之多，主持人就是秦主任——他不是最终决策者，医疗组的最终决策者是业务院长沈杰。 建议刘牧樵主刀的有两个人，龙教授和李六一。他们都是32个人之一。 刘牧樵盯着核磁共振片看了这么久了，迟迟没有表态。 “刘牧樵教授，你是不是发现了新的问题？”秦主任试探着问。 他是生怕刘牧樵提出新的发现，那不但手术方案要推翻重来，还会要追究责任，这不是属于误诊吗？ 这种大人物，你随便误诊？ 第1696章 打脸啊 刘牧樵抬起头，说：“我怀疑患者大肠有CA。” 主任惊讶地说：“大肠？大肠Ca，你从核磁共振片子上辨别？” 这确实有些不可思议了。 大肠癌的诊断是依赖于肠镜，然后做活检，你发明用核磁共振片诊断CA，这个可信度太差了。 在腹腔肿瘤中，恰恰肠癌是不能用CT和核磁共振片诊断的，准确度低，漏诊率高。 现在这个刘牧樵，本来是请来主刀做胰腺癌手术的，他偏偏找出一个新肿瘤，这就麻烦了。 否认他的吧，这厮有几分才能，万一他是正确的呢？ 认可他的诊断吧，这种可能性不大。 要知道，一种肿瘤发生率是千分之一，同时两种肿瘤同时发生率就远低于百万分之一。 所以临床上有一个定律，一个人不可能同时得两种癌。 要么再组织一次大会诊？ 秦主任为难了。 他有点儿恨刘牧樵，觉得他多事。 不过，他又知道，万一是漏诊了，那么，刘牧樵等于是救场了。 按理，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是增加一个肠镜检查，那就万事大吉了。 问题是患者不是一个普通病人，临时改变方案是比较为难的。 正在为难之际，刘牧樵注意到了，说：“秦主任，你似乎是为难得很吧？其实很简单。明天不是我主刀吗？我顺便把两个癌症都做了，这也没什么冲突的。” 刘牧樵说得极为轻松。 “老弟，你知道患者是谁吗？他们应该给你讲了吧？”秦主任一脸的纠结。 “知道啊，来之前就告诉我了。”刘牧樵轻松地笑了笑。 “你竟然没有一点压力？” 秦主任不可置信，他自己是3个晚上没睡好了，你刘牧樵主刀，竟然没压力？是不是你见过的场面太少，无知者无畏？ “这有什么压力，病情又不复杂。” “不复杂？你说他患了两种癌！” “两种癌，不就是一加一等于二吗？胰腺癌是胰尾，很简单的，大肠癌是降结肠，也不是晚期，做一个根治术，很简单的。” 对于刘牧樵来说，这两种手术根本不值得他上台，两种再常见的癌不过了。同时做，根本也不增加难度。 “可是，人家的身份！你治疗的疾病中，地位最高的谁？”秦主任要了解一下刘牧樵的承压能力。 “那个女王，你也知道她，我就帮她做了针灸。至于手术嘛，马来的政要，现在的一号，他的胰腺癌就是我做的。” 秦主任知道是谁。 心想，你也有过不少经历了，为什么会没压力呢？ 刘牧樵真没压力，不就是胰尾癌，加降结肠癌吗？ 胰尾癌，蒋薇薇都开始嫌弃了。 当然，本身，胰腺癌，不管是胰头胰尾，手术都算是大手术，一般都是高年资的副主任以上职称的医生主刀，并且，存活率都不是很高。 但是，在安泰医院，每年要做上万台胰腺癌，大多数别的医院拿不下的，或者说晚期了的，并且是胰头癌为主。 胰头癌，晚期的，才是考验医生水平的疾病。 安泰医院胰腺癌水平整体要高一截，所以，蒋薇薇这个层次的医生都已经攻克了胰头癌，胰尾癌完全是给年轻医生练手的。 住院医生满4年，就可以试着做胰尾癌了。 所以，刘牧樵没有心理负担。 大肠癌，本来就不算是高难手术，县一级医院做大肠癌根治术非常普遍，甚至有些大一点的乡镇医院也能做这种手术。 对于一般的结肠直肠癌手术，已经普遍使用腹腔镜了。 这样的手术，对于刘牧樵来说，会有压力吗？ 要说有压力，无非是这个人的社会地位，但是，刘牧樵又不是没见过大人物。 他在才出道的时候，那个时候还是实习生，就认识了京城四老，人家在休息前都是叱咤风云的人物。 加上刘牧樵的人气值已经超过10万了，见谁，心里都不会很怵。 刘牧樵不怵，秦主任可怵。 “刘牧樵教授，对诊断，你有多少把握？”秦主任认真地问。 刘牧樵笑了，说：“有多少把握？我绝对有把握的。胰腺癌，这个不需要疑虑了，结肠癌，我根据CT的灰度值，核磁的T1T2像，当然是可以肯定结肠癌的诊断，并且我还可以判断是中风化的腺癌。” “中度分化你都能确定？” 秦主任苦笑，他不信，因为，这纯粹是病理切片做诊断的，还没听说用影像学技术可以判断癌症分型的。 刘牧樵点头，说：“是的，我在临床上做过很多这样的判断，几乎都是准确的。” 话虽然说得很坚定了，没有一点含糊，但是，秦主任还是狐疑得很，因为这已经超越了他的认知，颠覆了他的医学知识。 和刘牧樵商量下一步该怎么走，显然得不出结论，因为刘牧樵会很简单地处理，两个手术一并做。 一并做本身没问题，问题是秦主任不相信刘牧樵通过核磁就诊断他得了结肠癌。 刘牧樵你怀疑结肠癌是允许的，绝对下结论就有些过分了。 他必须汇报。 “我还是要请示一下。” “没问题，也应该。” “你稍等。” “你请。” 秦主任汇报去了。 一直在一旁听的几个医生围过来，“指导指导。刘教授。” 刘牧樵很乐意告诉他们。 但是，愿意教是一回事，人家听不听得懂是另外一回事，讲了老半天，几个主任医师，副主任医生似懂非懂。 他们辨别灰度的能力太一般了，甲区与乙区之间的差异，根本分辨不了，差不多啊！ 刘牧樵当然知道他们学不会，之所以教他们，无非就是打发时间，要不坐在科室里干啥都尴尬。 此时，秦主任在向副院长汇报，副院长是京大外科一把刀，他是技术最终决策者。 京城的大佬们病了，到底是去京大医院，还是去协和医院，或者说陆总医院，都是根据各医院优势来决定的。 胰腺癌当然选择京大一院，刘牧樵的胰腺癌手术天下一绝。 沈副院长紧皱着眉头。 这张脸放哪里？ 会诊7次，他自己参加的就有6次，竟然没有诊断出结肠癌。 打脸啊！ 第1697章 太快了拖延点时间 沈副院长可不敢自己做主，他迅速把情况汇报到治疗领导小组，治疗领导小组的组长是一名高级官员。 卫生署的。 这下紧张了。 “开会！” 开会是解决问题的有效方法，也是最靠得住的途径，并且也是避开风险的唯一方式。 避险，人一辈子都在避险，特别是高位的人，避险意识就特别的强，特别的敏感。 “把刘牧樵请过来！” 会议很快就在会议室里召开。 刘牧樵坐在比较靠前的位子上。 “你说还有另外一个病？结肠癌？” 刘牧樵点头，“是的。” “你确定？” 刘牧樵又点头，“没错，大约在降结肠与乙状结肠交接处，中期，估计是中度分化的腺癌。不过，不需要太紧张，手术没有任何问题，治疗预后也不错，要是按照我的方案治疗，五年存活率的概率非常大，超过90%——这是一个保守的估计。” “你是说，不需要做肠镜证实了？你还有一层意思是，并没有增加手术的难度？” 刘牧樵点头，“也就是增加30分钟的手术时间，伤口比原计划扩大一点，其他没有两样。” “好吧，那就准备第二个手术组。” 刘牧樵摇了摇头，说：“没必要。结肠癌也是我的技术范围内，现在的助手，没必要换了，我相信他们。” “还是准备两套人马吧。陆总医院的昌教授在结肠癌方面，是权威。” 刘牧樵皱了皱眉头，“昌教授过来做我的助手，我表示欢迎。不过，得告诉他，我不是做普通的根治术，我做的是‘Liu’式根治术，要是他不熟悉的话，就不要来了。我随便抓一个助手就行了。” 众人一愣。 主持人并不是让昌教授做助手，而是做主刀，刘牧樵这么说，不知道他是故意还是误会。 “呃——你既做胰腺癌根治术，又做肠癌根治术？” 刘牧樵认真地问：“难道不是吗？结肠手术，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发现有谁超越我的。既然我已经来了，你们就没必要换人了，要是昌教授不愿意做助手，那么，他没必要来了。实话实说，这两台手术，在我看来，是很小的手术，你们没必要这么紧张。整台手术，我再怎么认真，两个小时那是我在绣花……” 刘牧樵对于这种神经兮兮很不以为然，都是病人，虽然有高低贵贱之分，但有必要这样大惊小怪吗？ 开会，开会，总是开会，要是把开会的时间给我两个小时，手术都做完了。 “刘牧樵，为了慎重起见，至少我，对你的结肠手术还不十分了解，我知道你在胰腺、颈髓等方面很厉害，但结肠手术，我可能孤陋寡闻了。” 刘牧樵微微有些不爽，“你确实是孤陋寡闻了。龙教授，你说说。” 治疗组的人员，32个全部在这里，龙教授，李六一都在。 还没等龙教授回答，李六一抢先发言了，“张主任，你还是相信刘牧樵的吧，确实，没有人能超过他！昌教授，严格意义上讲，给刘牧樵提鞋都不够。” 嚯！ 嚯！ 这话！ 李六一解释，“我不是贬低昌教授，他确实是陆总医院的顶梁柱，但是，和刘牧樵比，我，还有在座的很多专家，真的，我们只能帮刘牧樵提鞋。龙教授，您说呢？您是刘牧樵的老师，你对他最了解。” 龙教授有些恍惚，这个问题不好讲啊。 “确实，刘牧樵的水平我是知道的，他的肠道手术，我做过他的助手，就连京大肠道外科的李教授李主任也做过刘牧樵的助手，他的肠道方面的手术技能，一点也不弱于胰腺手术，放心吧，张主任，我可以担保。” 龙教授只能讲这么多，当然，他与李六一对刘牧樵的认知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 “好，这个问题就不讨论了，京大的李主任，请他上台做助手。另外，我对刘牧樵教授诊断肠癌，还有几分疑虑，你们说说看法。” 接着，有几个人提出了质疑。 通过核磁，CT确诊肠癌，这确实有些过分，不提出质疑就不正常了。 有7、8个教授不赞成刘牧樵这种方式下结论，他们一致认为要做一个肠镜。 刘牧樵摆了摆手，说：“做肠镜我不反对，但是，患者是83岁的高龄，做肠镜是有一定风险的，多麻醉一次，就多一次风险，如果不打麻醉，你们认为合适吗？要做肠镜，那就在做手术的时候做吧。” 这种意见比较好。 但是同样有问题，和家属谈话就变成了开始手术了还没有搞清楚疾病，即使是一个普通人家也会有意见，何况人家是高干。 没有明确诊断给人做手术，确实是不太好说。 左右为难啊。 又是李六一，他说话比较直爽，没有太多的顾虑，加上他名气很大，有很多人愿意听。 他说：“没必要优柔寡断，听刘牧樵的没错，我对他太了解了，如果连他都错了，那就说明太不正常了。我跟你们说，我还没有见过刘牧樵错误的时候。别争论了，刘牧樵说是肠癌就是肠癌。” “你对他这么信赖？” 李六一说：“当然，我对他一直是绝对的信任。” 很多人都不说话了，虽然李六一这话说得太绝对，人，哪里有绝对正确的？但是，李六一在京大是非常有威望的，再反驳他就没意思了。 他自己都说只配帮刘牧樵提鞋。 散会了。 核心小组继续开会。 刘牧樵、龙教授、李六一等都没有资格继续参加会议，核心小组5名成员又开了1个小时的会，最后决定下来了。 刘牧樵做整台手术的主刀，李教授、秦主任等做手术助手，李六一带领抢救小组进驻，麻醉师是协和医院的汤教授。 准备工作做得十分的周到。 连插胃管，导尿管都是麻醉了之后才进行的，开腹，第一刀竟然轮不上刘牧樵，是美容科的主任开的第一刀，手术之后还要做美容缝合。 刘牧樵苦笑。 美容，你有我厉害吗？早知道要做美容缝合，说一声不就得了，我帮你用完美级手术，到时候你还找不到手术伤口。 刘牧樵在人家面部开刀，哪里会有半点瘢痕？ 手术真的不难。 到切除胰尾，他仅仅用了25分钟，再切除结肠癌，吻合完毕，也只到了45分钟。 要是1个小时内完成手术，有点不像话，人家需要4、5个小时。 刘牧樵又花了30分钟检查整个腹腔，彻底清扫了相应的腹腔，一看墙壁上的时钟，才用了75分钟。 不能再拖下去了——没必要啊！再拖延下去，助手们也会发现，这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第1698章 这还不够吗 手术不能再挨了，开始关腹，关到最后一层，他朝美容科主任说：“你来？” “还是你来吧。” 站在一边观摩手术的美容科主任是个行家，他越看越惊心，这个刘牧樵就是在美容期刊上发表文章的刘牧樵，他才是真正的大师。 刚才手术时的技能，刘牧樵运用了“完美级”的手术技能，场上的人，没有一个不被刘牧樵的手术技巧惊呆了。 按照正常速度，结肠癌需要3个小时，胰腺癌需要3个半小时，两者加起来，应该不少于6个小时。 但是，刘牧樵仅仅一个半小时，他认为不该清扫淋巴的地方，他是不会机械地清扫所有的淋巴组织与小血管，而教科书一般都比较保险，要求扩大清扫范围。 刘牧樵很清楚哪些是过于保守的，他没有清扫。 机体的组织器官，是没有多余的，每个组织器官的出现都是有其价值的，淋巴组织是身体仅次于血管组织的另一套系统，他是重要的免疫器官。 即使过去认为没价值的阑尾，其实也是一个免疫器官。扁桃体也是。过去有一段时间，割扁桃体成风，认为它没用。其实，它也是一个免疫器官。 腹腔中的淋巴，清除可能被转移了的，保留那些肯定不会有转移的，这是刘牧樵手术做得好的又一大体现。 别人，没这个胆量，也没有知识的支撑，哪些该清扫，哪些不该清扫，不敢盲目，也不能盲目，盲目就是胡作非为了。 刘牧樵很清晰每一组淋巴的走向，井水不犯河水，有可能转移的，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也会坚定地清除掉，而另外的那些淋巴，他会毫不犹豫保留。 这样，刘牧樵在清扫淋巴的时候，就比普通医生少清除80%以上。 留下来的淋巴更有利于身体的康复，这是刘牧樵手术恢复更快的原因之一。 因为，伤口附近的淋巴清扫后，淋巴回流障碍，就会出现水肿，积液，恢复时间大大延长。 也正因为刘牧樵减小了淋巴清扫范围，他的手术时间就可能大幅度的缩短。 今天的手术，让众人惊叹不已。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都是顶尖好手，他们惊叹之余，认真总结了刘牧樵的手术。 “受益匪浅啊！” 最先发出感叹的是李教授，他做了一辈子的结肠、直肠手术，也质疑了一辈子，教科书上所提倡的淋巴清除计划，真的有必要吗？ 他也在纠结这个问题。 但他不能推翻权威，不能推翻教科书。 现在，刘牧樵已经示范了。 “你经常这样做吗？” “是的，已经成了我的手术术式了。我之所以拒绝昌教授，原因就是这个，他肯定不会同意我的手术方式，我给这种手术术式取名为‘LIU’术式，你赞成吗？” 他的这番言论引发了李教授的共鸣。 刚才，刘牧樵在大多的时候是精简的，在某些时候他又与众不同，格外的认真，在处理几个细节上，他比通常手术精细的多。 关腹。刘牧樵在做美容缝合。 美容科的主任现在真的折服了，他看到了一个全新世界，刘牧樵所展现的手术，可以说他从未见过，这种缝合才算得上是真正的美容，表皮对准严丝合缝，恢复后不存在疤痕组织，连找都找不到。 病人被送进了ICU，里面有专门的看护医护人员，李六一被派进去了，他被当作了普通临床医生使用。 李六一心里有几分不爽。 他不是这样用的。 兵勇与军官，将军与士兵，我李六一是兵勇吗？ 他本来是将军，将军有将军的价值与作用，怎么可以当作普通士兵使用呢？ 不过，在这个病人面前，李六一就是一个普通士兵，连吸痰、导尿都是他干的活。 刘牧樵参加了汇报会。 他要向治疗领导小组汇报手术经过。 医院把录像回放，刘牧樵讲解，“这台手术，都是按照我的理解做的，与现在通用的方式有很大不同，这也是我这些年积累的经验，并且，这种技术已经得到了大量的临床病例的验证，无论是近期还是远期，都有大量数据支持，这是目前最佳的治疗方式……” “可是，并没有见到你的报道。” “确实，在这方面，我们还没有论文，原因很简单，这篇文章需要我亲自写，我还没有找到足够的时间。文章比较大，可能有10万字。” 刘牧樵也确实没有足够的时间写这篇文章。 还有一个原因，许凡生、花步成、杜小平、胡一刀等，还没有完全接受刘牧樵这门技术，因为，他们判断哪些淋巴该清扫，哪些淋巴不该清扫还有困难，他们在清扫的时候，会比刘牧樵扩大一倍左右。 另一个原因，这种术式与传统经典的方式有很大区别，你用“颠覆”两字也不为过。 既然是要颠覆，那么，刘牧樵就必须谨慎了，他需要有很多设想，假如别人学着这样做，但是，画虎不成反类犬了呢？ 要知道，上教科书的东西，上核心制度与医疗规程的东西，都是血的教训得来的，随随便便就推翻，也许造成的危害远大于获得的利益。 就拿刘牧樵的手术术式来说，他能够做到，他在这种术式中获得大量的利益，患者损伤缩到最小，而手术又完全做干净了。 但是，别人能学会吗？ 有些难度。 就譬如许凡生他们，跟随刘牧樵学了几年了，也没有学到全部。 这就是刘牧樵犹豫不决的原因。 当然，他也知道，自己的术式是有意义的，最难的的地方就是术者的判断能力。 Liu式术式是有临床意义的，教科书上的术式是为了不遗漏肿瘤转移，采取的策略上宁愿错杀一千不愿放过一个。 而刘牧樵的Liu术式，则是定点清除，不滥杀无辜，对患者的损害降到最少。 “你预测一下预后，保守一点。” 刘牧樵略微思考了一下，说：“坚持吃一年的中药，我提供，再发这两种疾病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我是说存活期。有点儿敏感，所有人加的话都是机密。” 刘牧樵摇头，说：“我只能保证，他不会死在这两种疾病上。这还不够吗？” 第1699章 100亿 刘牧樵并没有能够实现自己的计划。 他原本计划今天做手术，第二天去公司里视察一番。他被留下来了，并且一留就是4天。 这4天，哪里都不能去，只因为他是主刀，得对患者身体负责。 同样，李六一也被留置下来，他们就住在京大一院的招待所里。 虽然说是招待所，但基本设施还不错，特别是干净，不但是床单，而且是整个环境。 这个招待所，刘牧樵可能有些误解，其实，能住进这个招待所的人并不是你愿意就行，很挑剔的，外人一般都不知道有这个招待所。 刘牧樵和李六一等人都在招待所里，他们每隔3个小时要去病房巡视一下，然后回来商量1个小时。 这是这几天的规矩。 刘牧樵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李六一见过的场面多一些。 但是，这一次规格最高，他也是第一次见到。 其实，病情很稳定，情况一天比一天好，并且，比预期的好得更快——这是李教授他们的评估。 刘牧樵的评估结论是很正常。 他和普通病人没有任何区别，刘牧樵已经习惯了他的病人4、5天出院的——没拆线就出院，这对于一床难求的安泰医院来说，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又是例行公事。 老人家已经坐在轮椅上了，还在护士的搀扶下，走几步。 “也不要急于活动，通关了就行了，坐在轮椅上，活动活动下肢。” 老人卧床最怕就是血栓，一旦血栓形成就得使用肝素，而用肝素的副作用最可怕的是脑溢血。 护士赶紧执行医嘱，让老人家坐下来，帮他活动下肢。 刘牧樵准备离开。 “别走，小伙子。”老人开口说话了。 “您好。”刘牧樵转身恭敬地说。 “你是刘牧樵？” “是的，我叫刘牧樵。” “你使用了新式手术方法帮我手术？” “是的。” “说说，有什么好处。” “这种术式在保障清扫干净的前提下，尽量减少损失，减少损失达到80%左右，您整个手术出血不到50毫升。术后恢复就快了很多。在我们医院，4、5天就可以出院。” “我听说胰腺手术要住1个月院，你的病人只需要住4、5天，这真的是奇迹啊。人才啊，你。” “谢谢夸奖。” “你是在清江市？” “没错，清江市安泰医院，现在划归清江大学做附属医院了。” “说说，你们在国际上的地位。” “某些学科已经是国际领先，就譬如您身上的两种手术，我们是领先的，还有其他的几种手术。不足嘛，就是医院的文化底蕴不够厚实，人才也显得单薄。我们现在正在全世界招贤纳才，如果增加300左右的顶级人才，我们就能实现跨越，成为国际上最好的医院，至少也是之一。” “嗯，好，好，医院发展还有地方吗？” “老杨把文化厅划归给了我们，地盘暂时够用。” “拿地图来！” 老人家这句话是对身边的工作人员说的。 工作人员迅速找到了一张清江市的百度地图，老人认真看着，半天没说话。 很久。 很多人都不确定他是不是睡着了。 刘牧樵挨得比较近，知道他在看地图。 “嗯，跟老杨打个招呼，旁边的工人文化宫也搬走，这里有几十亩地，加上文化厅，就有200亩地。规划一下，再弄一个大楼，搞大点。你们凑点钱，我给你也想点办法，100亿，够不够？” 在场的人都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 刘牧樵更是激动，100亿倒不是没见过，关键是他的支持，已经文化宫那块地皮给他们，超级大医院的架势就出来了。 “刘牧樵啊，把清江市打造成一个医疗城，有希望吗？我看应该有。我已经听了你们医院的情况介绍，很多外国人来就医，是不是？” 刘牧樵赶紧说：“外国人，去年是10万多一点，住院的有2.3万。” “那就行了，徐教授，你们协和一年有多少外国人住院？” 跟在后面的徐教授赶紧上前一步，说：“住院病人接近2万。” “哦，安泰医院超过你们了？你们不是老大吗？” 徐教授忙说：“安泰医院有几门技术世界一流。领先。胰腺外科，名气太大了，迟早，老大的位子，我们会要让出来。” “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好，刘牧樵，你回去后就去找老杨，尽快把那件事落实下来，我出院后，想办法给你挤个百把亿。这是造福国人，造福人类的事。” 老人家这回住院，本来还有一个方案，主刀医生准备在国际上寻找名医，物色的对象有3个，后来，通过对比，还是决定刘牧樵主刀。 也就是说，老人家对刘牧樵还是认可的。 当然，这与京城四老有关。 四老不可能不来看他，他们也不可能不赞扬刘牧樵。 再说，部里的专家，也会推荐刘牧樵。 刘牧樵说：“明天，我来帮您做一下针灸。” 老人家眉头一挑，他明白是什么意思。 刘牧樵的天籁针，四老告诉了他，他正想开口呢！ 查房病人的专家又回到招待所，按照常规，他们还得汇一下总，做出一个评估结论来。 秦主任的结论是：“生命体征平稳，一般情况正常，伤口无痛，能够下地活动，饮食正常……结论是恢复良好。” 徐教授说：“我发表一下感慨，作为胰腺癌手术，3天就能恢复到现在这个程度，完全颠覆了我的认真。连引流管都没有放置，在过去匪夷所思。刘牧樵，应该推广你的Liu术式。要好好地推广。” 胰腺癌术后不放引流管，除了安泰医院的几个教授，其他人真的做不到，即使京大一院已经学会了Vilishi术式的几个人也不行。 原因很简单，刘牧樵现在已经不仅仅是做Vilishi术式了，他最近一年多尝试尽量少的清扫淋巴，其实，这已经是形成了一种新的术式，这种术式由于没有大面积清扫淋巴，手术术野即使有一些渗出，也会被正常淋巴吸收，回流到静脉血液中。 这就是不需要放置引流管的原因之一。 “刘牧樵教授，现在刚好有点空，你帮我们讲解一下你的Liu术式的要点怎么样？” 陆总医院过来的胰腺外科医生对Liu术式非常感兴趣。 第1700章 尴尬 刘牧樵此行收获满满。 他是一个感恩的人，第二天夜里，夜深人静，他给老人家做了一次天籁针。 这可是六层巅峰天籁针哦，延年益寿没有任何怀疑，并且这种突然年轻20年的感觉特别的爽。 老人家一激动，真想再给刘牧樵100亿。 但是，他克制了，100亿不是一个小数字，再说，这小子并不怎么缺钱，特别是老人家早就知道刘牧樵每年从利必亚获得一大笔美金，他不说，国家能不知道吗？这是绝密，他们也不捅破这张纸，这是对国家有利的大事，知道这事的人不超过20人。 老人家享受了一下天籁针，有个人，来看望老人家的老人，顺便也沾了福，也蹭了一次天籁针，由于这个人的地位更高，刘牧樵没有理由不帮他也做一次。 这样，刘牧樵又结识了两个大佬，虽然都是退了下来的人，但是，他们的能量，你懂的。 “你应该买一架自己的飞机，这样就更方便，更安全。”来看望老人的老人建议，“现在，商界大佬有私人飞机的不少了。” “刘牧樵低调，在各航空公司中，还没有列入‘重要顾客’名单，这个，要赶紧办理了，和普通顾客走一条通道，没有特殊照顾，这是航空公司失职。” “对对，必须办理了。” 重要顾客在航空公司名单中，地位非常特殊，他们不但有特殊通道和休息室，并且在未赶上航班时，只需要一个电话，飞机就必须等。这种顾客，一般的级别都在“部”以上，有些商界超级大佬也有这个特权。 刘牧樵不反对，他就有两次因为晚到10分钟不得不改乘航班。 第二天，刘牧樵到机场就享受了重要顾客的待遇，根本就没有安检，并且在一个豪华的房间候机，享受的项目，刘牧樵也不愿多说，他觉得没必要炫耀。 在起飞前，他才被地勤服务员领着上了飞机，1号座位。 刘牧樵才想起，这个位子经常是空着，即便是空姐休息也不坐，有几次，这位置上有人坐，都是气场不小的人坐那里。 嗯，刘牧樵现在成了坐这个位子的人了。 左右各一张位子，今天安排他坐A座，可能是为了避开阳光有关。 空姐格外热情。 服务也更特殊了。 这名空姐认识刘牧樵——认识这张脸，并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她有些疑惑，上次来的时候，他还是坐普通的头等座，怎么就突然成了重要客人？ 重要客人，小于50岁的人很少见，这位空姐还没见过。 应该只有20多岁，重要客人？ 空姐偷偷打开网络，输进刘牧樵三字，屏幕上迅速出现了整版面的“刘牧樵”，随便打开一个，嚯！ 企业家！ 大企业家！ 名医！ 大名医！ 教授！ 哇，7所大学的教授！ 院长！ 最有名气的安泰医院的院长！ 空姐是飞京城飞清江市的，她有次感冒，就是在安泰医院请秦梅香做了一次天籁针，出了门诊，重感冒就完全好了。 空姐姓黄，犹豫了一会，她准备搭讪一下。 她平常很谨慎，不敢随便主动找顾客说话的，怕纠缠，航空公司空乘人员手册里也有规定。 经济舱里的顾客纠缠到不可怕，有空少，可以暴力。 头等舱里的顾客纠缠就麻烦一些，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特别是重要客人，你还真不好办。 所以，空姐很少会和顾客多说一句话，所说的，都是几句原话，设计好了的，让你感到“热情”就够了，她们几乎不会说设计方案之外的话语。 今天，空姐准备要和刘牧樵搭讪几句。 她酝酿了好久，走上去，“刘先生，需要帮忙吗？” “不要。” “喝杯咖啡怎么样？有智利的现磨咖啡。” “不喜欢，我不喜欢喝咖啡。” “那就喝茶。请问喜欢喝什么茶？红茶，还是绿茶。” “可乐就行。” “好嘞，除了可乐，还需要点点心吗？” “不需要了。” “刘先生您是安泰医院的院长？名医？” “有事吗？” “没事。想顺便问一个小问题，可以吗？” “问吧。” “你结婚了吗？” “没有。” “哦，那就不好问了。” “作为医生，结不结婚并不妨碍解决医学问题。” “那好吧，我就问了。女孩子痛经，有好办法处理吗？” “哦，这问题倒是真的有些难，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而又没有副作用的药品。如果痛得厉害的，我倒是可以给一副中药方子，你记一下，小茴香15g、延胡索15g、当归15g、川芎15g、官桂15g、赤芍10g、没药10g、蒲黄10g、干姜10g、五灵脂10g.。煎服，有些效果。” “谢谢。刘先生，可以留个电话吗？” “这，不行。” “不行？”空姐极度失望了，她很少会主动要别人的电话号码，被拒绝，太尴尬了。 黄晓芸是空姐中属于高颜值的，按理，在她的主动之下，不会有人拒绝的，何况，她今天穿的这身旗袍，是某个上市公司赞助的一款超模穿的。 她非常自信。 当然，她首先并没有要嫁给刘牧樵的意思，交个朋友呗。 谁知，刘牧樵毫不犹豫就拒绝了。 这就太丢脸了。 刘牧樵也注意到了，说：“不好意思，我这电话号码，只有12个人知道。因为我要安静，不能因为接电话耽搁事情，何况，我大部分时候是在做手术，也接不了电话。” 黄晓芸也赶紧说：“我也就是想做个普通朋友，聊聊天。或者今后有个头痛脑热，有人咨询。并没有别的意思。” 刘牧樵微微一笑，说：“其实，我这个人并不适合做普通朋友，我的业余生活很无趣的——也没有很多的业余时间。” 这时，后面的顾客也注意到了，刘牧樵并非官员，很快也听明白了，他就是传说中的刘牧樵，就问：“刘教授，我想问您一个医学问题，我今年才57岁，两只脚痛，医生说我是退行性病变。您有什么好法子吗？” “贵姓？”刘牧樵回过头问。 “小姓李，深城华美科技的总裁。” “喔，大企业家啊。退行性病变最好的办法就是保养，均衡饮食、适当补钙、多晒太阳，还要多运动。最有意义的运动是游泳。”刘牧樵说。 第1701章 暴利 刘牧樵跟头等舱的几个顾客聊了起来，起先他们不知道刘牧樵是什么人，坐那个位置的人属于重要客人，他们是懂的，都不会主动攀谈。 现在知道他不是官员，距离很快就拉近了。 坐头等舱的人，多多少少是个人物，知道人脉关系的重要性，这个时候纷纷和刘牧樵搭讪起来。 倒是黄晓芸空姐被边缘化了，她插不上嘴。 华美科技总裁，宏源高科技有限公司，锦城煤炭股份，森林地产老板……随便报一下名，就有4个大老板。 刘牧樵没有主动，人家主动，问这问那，刘牧樵也乐意帮他们解答医学常识。 “刘教授，医院民营化的前景如何？” 锦城煤老板家的钱很多，钱多了也着急，存在银行太不划算，投资也投过，一般是投一个败一个，钱找不到出路不比缺钱少焦虑。 一般人是愁家里的钱少了，而他是愁家里钱多了，压力不是一般的大，他每天在找投资的地方。 投资医院，他已经酝酿很多年了。 “比你想象的难赚到钱。”刘牧樵说。 “不是说医院暴利吗？”煤老板说。 “暴利，那是外行的看法。”刘牧樵说。 “我调查过，医院的毛利率在50%以上，民营医院的毛利率更高，在药品可以加成的时候，达到了75%。” 煤老板说的没错，纯粹的做一加一等于二，没错。但是，医院的数学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而是一个复杂的高等数学，一加一不等于二。 “我跟你讲，除非你有强大的经济、技术基础支撑，并准备在10年以上不盈利，否则你就不要进入医疗行业。我简单举一个例子，你知道医院的人力成本是多少吗？正规医院显性支出是营业额的30%以上，隐性支出还要20%，你算算，还赚钱吗？” 刘牧樵也没有打算跟他细算了，把一个初步的概念给他。 刘牧樵心里很清楚，办医院，一般的医院生存都是问题，你看有几个公立医院没有负债？ 民营医院盈亏情况略微好一点，靠精打细算，剥削员工。 这样一来，民营医院的问题也来了：根本就留不住人，技术提不高，医院发展很困难，很多民营医院越办越萎缩就是这个道理。 医院是技术密集型，也是人力密集型单位，发工资就是一个庞大的支出，医生、护士、医技、药剂和行政后勤，人员密集，并且不是你想精简人员就能精简的，各部门都是有人员配比硬性规定的。 譬如床位与医护比，就决定了你有多少床位有多少医护，还有很多细节，如院感人员，也是有硬性规定。 其次，医院的技术骨干，他们的工资支出很高，表明上，他们的工资也就1万左右，但实际上，3万，4万并不是少数。这钱哪里来？还不是医院里头的绩效，或者医药公司代表那里来！ 民营的，没有灰色收入，那老板你就得明发3万4万，否则你就请不到一流的角色，没有一流的医生，你的医院品牌也就建立不起来。 煤老板不甘心，说：“听说你们德欣医院一年十几个亿的纯利。” 刘牧樵哈哈一笑，没错，德欣医院去年赚了还不止十几个亿，真正的纯利润达到了23亿，但是，你找找，境内还有第二家德欣医院吗？ 他真的不想说，我刘牧樵做公立、私立医院都赚，并且是大赚，别人能吗？ 没有太多解释的必要，“可能，德欣医院是个案。你多调查一些医院吧。” 这个话题不想再聊，你煤老板想投资医院关我什么事？再说，也不是说，投资医院就一定会失败，说到底，国内还是有不少民营医院赚了钱的，只是今后会越来越难。 谁知，这个煤老板揪着不放，说：“刘教授刘院长，医院不好投资，那么，投资药厂呢？药品也是暴利啊。” 这煤老板满脑子只有“暴利”两字。 “药厂？”刘牧樵冷笑一声。 做药厂，除非你有特效药，否则也是找死。 国外，一个国家能够容纳几个药厂生存就已经很不错了，而我们国家，药厂有6000多家，你想想，这种竞争是多么的残酷。 “对呀，我注意到，什么恒瑞，哈药六厂，九芝堂，扬子药业不都是活得很好吗？我投资药厂应该不会有错吧？”煤老板说。 “你有核心药吗？你有特效药吗？国外买专利，你知道什么价格吗？我们预测，再过10年，大批量的药厂都会倒闭，随着带量采购，药品暴利的局面将一去不复返了。老万啊，你要是想做一些又有点利润，又有利于社会的事业，有个行业可以介入。” “什么行业？” “养老，医养结合。发不了大财，但你的资产不会缩水。”刘牧樵建议。 “噢，有道理，你进入吗？要是你进入，我们可以合伙。”煤老板想拉刘牧樵下水，有刘牧樵在，他就不担心亏本的事。 实际上，刚才他说想做医院，无非也是打刘牧樵的主意，他单独投资医院，真的没这个胆量。 医院是高投入的行业，既要投资大量的高科技设备，还要投资不少的基础设施，还有大量的高级人才。 前者，设备与设施用钱能解决，而后者，人才就不是钱能解决的。人才，他们既看你开的薪资，更要看远景，没有美好前景的医院，他们是不会来的。 说白了，高级医生，他们不差钱。 刘牧樵可不愿意做顾问，他对于煤老板的聊天，一点兴趣都没有，最后，他干脆就不聊这个问题了，他和另外一个企业老板聊企业。 华美科技的总裁姓杨名柳，这个名字被很多人使用，要是网上去找，真的不知道哪个杨柳是这个杨柳。 “宏宇科技公司梁红玉是个人才啊，今年她旗下的三隆子公司，在半导体材料的制作突破了技术难关，一举打破了日韩垄断，有望在今年下半年量产。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真实的？”杨柳问。 “这个消息是真实的。”刘牧樵在两个月前就知道了，本来这次他想去看看，可惜没时间，待了5天，都是在招待所里度过的。 第1702章 知道天高地厚了吧 梁红玉的三隆子公司一下子把半导体材料市场搅得天翻地覆，可以说，人家垄断了几十年，突然之间被宏宇科技打破了，并且，技术还比他们更领先一代，日韩政企怎么会不惊骇？ 而最难受的则是大洋彼岸的那位米帝，他们做梦都怕我们获得这项关键技术。 刘牧樵对梁红玉的这项技术很感兴趣，本来他要与梁红玉认真谈一下，是不是可以追加投资。 这项技术根本不需要考察，大胆投资就行了，投多少都不为过。 国际上，只有两家公司拥有这项技术，并且，也只有两家公司生产，完全处在垄断状态。 这次没时间，刘牧樵在招待所待了4天，今天他又不得不回来，家里又积累了几个病人。 这些病人需要刘牧樵回来处理。 虽然刘牧樵一个人势单力薄，处理这类疾病人手不够，但是，这也是安泰医院招牌贴金的过程。 也就是说，刘牧樵做这类手术赚的钱并不是太多，一年下来，也就是几百万上千万，与他的工资绩效相差并不大，但是，他贴金的效应就不是用数量可比的。 安泰医院的经济，刘牧樵直接创收不到1%，而安泰医院的品牌，刘牧樵贡献了99%。 他创收的1%含金量非常高，都是在给品牌贴金。 有3个病人需要刘牧樵亲自处理。 飞机上的几个人互相交换了名片。 黄晓芸没有要到刘牧樵的电话，她还是主动把自己的电话给了刘牧樵，写在一个纸条上，希望刘牧樵想起她的时候，会给她一个电话。 虽然可能性很小，但是万一呢？ 刘牧樵下了飞机，本来有另一个通道，但是他还是走平常的路，出来就看见了J。 J是要求来接机的。 这个外国伙计很外向，特别的热情，想到什么说什么，他搞了一辆进口的奥迪A7，旁边坐着小黄。 本来是办公室小黄，或者其他几个老朋友来接机，J这几天去找刘牧樵，知道刘牧樵今天回来。 他向小黄申请，要去接机。 小黄没办法，只好答应。 “刘牧樵，米特里和JON闹矛盾了，你帮他们化解一下吧。”J一边开车一边说。 刘牧樵微微一惊，米特里怎么会和JON闹矛盾呢？都是从普林斯医院来的，应该团结才对，“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JON和朱亚光在手术室发生争执，技术上的争论，本来，这也很正常，在一边做麻醉的米特里说了JON几句，批评了他，要他虚心向中国医生学习，谁知道，JON说朱亚光不谦虚，应该是朱亚光向他学习才对。然后，两个人就生气了……” “哦，好说，这事交给我了。” 刘牧樵心想，我带JON做几台手术就行了，不就是技术争论吗？刘牧樵知道JON的水平，更知道朱亚光的能力，旗鼓相当。 他们在短期内很难决出胜负，但一山二虎，肯定是要争的。 他决定带JON多做几台手术。 他拿出电话，给朱亚光发了一个信息，本来，今天有一台手术是朱亚光上，刘牧樵临时决定，换成JON。 JON总共才跟刘牧樵做过一台手术，并且是精髓的，他插不上手，今天这台手术是脑肿瘤，位置比较深，在灰质里，接近中脑导水管。 这是一个有难度的手术，特别是接近中脑导水管，一旦波及这根导水管，整个脑脊液循环就出问题了。 中脑导水管只有针头大小。 朱亚光独自一个人肯定是完成不了的，JON也不行。 “还有什么新闻吗？”刘牧樵想从侧面了解一下这群外国人习不习惯，他们来自于7个国家，生活习惯各不相同。 “凯琳与物业发生了矛盾。” 刘牧樵一惊，凯琳可是70多岁高龄的人了，怎么会与物业发生矛盾呢？ “他投诉，物业没有理睬。” “投诉？投什么？” “大妈。每天傍晚，大妈太吵了，跳舞。” 刘牧樵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确实是个问题。 我们国家人多，大妈群体很大，广场舞热火朝天，你要大妈不跳舞，别说物业管不了，就是警察也管不了。 大妈可不是一般的群体，谁都不想惹。 不过，这确实是一个问题，不帮凯琳解决，是不行的。 凯琳在安静如画的瑞士生活了几十年，一下子到嘈杂的小区生活，这种生活反差实在是太大了。 他想，过两天亲自去看看，看有没有好的办法处理这事，即便是花点钱也要把事情处理好。 车子进了医院。 下车后，刘牧樵直接就去了手术室。 JON果然按时到了，已经洗好手，他准备做一助。 朱亚光没有来。 也许他们两个的矛盾真的很深了，二王不见面。 刘牧樵什么也没说，就如同什么事都不知道。 麻醉师是米特里。 手术开始了。 切皮，去骨瓣，这些活本来可以是给一助干，但刘牧樵都是自己做，一助很轻松，在一旁也就是做做帮手。 按理，一助并不是做帮手，而是配合，半个主角。 刘牧樵速度很快，他使用的技术时不时用一些完美级的技能，JON有些跟不上。 他是有意的。 让JON检讨自己。 刘牧樵想，这种手术只要带3、4台，JON就会认识到自己的差距。 谁知，出乎意料，手术才做到一半，JON就认输了。 “刘牧樵，我建议，还是请朱亚光做你的帮手吧，我不配做你的助手。”JON已经跟不上了。 刘牧樵没有回答他，继续做手术，不过，他稍稍把速度减慢了一些，他并没有打压JON的意思，而是希望JON对自己有个正确的认识。 也就是说，在刘牧樵面前，你俩谁也不要争，都是我的大将。 JON果然不错，刘牧樵速度放慢之后，他就跟上来了。 刘牧樵也注意到了，讲真，JON的技术非常不错，和朱亚光很难说谁更厉害。也许，他们各有优势。 刘牧樵很好的把握好节奏，既没有给JON轻松的机会，又不让他崩溃。 JON额头上微微冒气，巡回护士几次帮他擦汗。 “哼，现在知道了天高地厚了吧？”米特里终于忍不住。 JON 什么也不说。 “好好练技术，别丢了普林斯医院的脸。”米特里又补一句。 第1703章 和大妈斗能赢吗 刘牧樵给JON上了一堂课。 这才叫技术！ JON是聪明人，对刘牧樵说：“今天，我才知道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跟朱亚光争第一，其实没意思，我们都需要好好努力。再说，朱亚光是您的学生，他一定比我厉害。我懂了。” 刘牧樵笑了笑，说：“你和朱亚光，都是非常不错的，我对你们的期望值很高。今后，神经外科，颈髓科，我寄希望于你俩，还包括宋百年。至于你们谁更厉害，其实，我很清楚，各有千秋。JON，今后我有神经科的手术，你都要上，我希望你在3年之内，你能成为世界顶尖高手。” JON还不能称为世界顶尖高手，只能算是天才级别的人物，他发展的潜力很大，至少，他还可以做30多年的手术。 JON明白了自己的地位，他来安泰医院不是来展现能力的，而是在这里继续学习，要成为刘牧樵心中的高手，还需要时间。 JON回归了平静，他认真练习技术，打败朱亚光不是他的目的，也没有更高的价值，只有追上刘牧樵，才算是价值所在。 他挤时间在练功室里练习基本功，还到动物室抓蟾蜍，每次他要抓20只蟾蜍，每周两次。 狗，已经被告知不能随便带出去做实验，动物室的狗是有数量的，上面知道了，会追查。 JON找到了更好的材料，蟾蜍，这种动物的脊髓很细嫩，正好用于练习颈髓吻合。 蟾蜍这东西既容易得到，又不贵，关键是它的生命力很强，不容易弄死，做实验是非常好的材料。 JON不管多忙，回来后都会拿两只蟾蜍练习脊髓吻合，一做就是2、3个小时。 JON的进步是很扎实的，他既有天赋，又有强烈的上进心，一天一点点进步，稳步在超越。 刘牧樵不知道，朱亚光也不知道。 这一天吃了晚饭，有点空闲时间，刘牧樵想起凯琳那件事，得现场考察一下，要是真的克服不了，那就想个办法，给大妈们找块更好的地盘，或者帮凯琳加装一个隔音层。 这件事，刘牧樵是理解的，现在的大妈们生活很嗨，鱼肉每天有，吃饱了不把身上的几斤肉消耗掉，她们会疯。 吃，必须得吃，肥，必须减，这是现代生活的一对现实矛盾，解决的办法就是这个广场舞。 廉价、愉悦、热闹的广场舞是上瘾的，谁阻止也不行。 要说争地盘，谁也别和大妈争，谁最有战斗力，谁最团结，谁最勇敢，谁最坚定，没有之二，唯有中国大妈！ 据说他们已经让国外的很多城市沦陷了。 凯琳跟大妈开战够呛，他赢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 刘牧樵步行到了枫雅名苑，果然，老远就听得舞曲飘扬。 他苦笑着摇摇头。 难啊！ 刘牧樵没有信心了。 要让这群大妈离开这里，除非给她们每人做一次天籁针。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天籁针，刘牧樵不会轻易做，更不会群体性做，这东西，能瞒则瞒，不得已时才可以搬出来。 看到了。 一大群大妈正在那里拼命扭。 音乐节奏不错，音乐音量很大，每天在这个环节中，别说凯琳，换了任何一个人，都活不下去。 刘牧樵感觉问题压头了，这件事解决会有难度，可能比一台手术难上很多倍。 刘牧樵脑子在盘算，是不是请曾雪飞来解决这个问题呢？ 可能也难。这群大妈是小区的，大多数人与医院无关，她们才不会听医院的人调解。 他又想起了社区的领导，社区主任刘牧樵认识，他患病做手术就是刘牧樵主刀。 是不是请他出面？ 他给曾雪飞打了一个电话，要她现在给社区主任打个电话，要他想办法解决这件事。 曾雪飞赶紧照办。 5分钟后，曾雪飞回电话了。 “刘牧樵啊，可能有困难，钱主任说，他无能为力，这种情况，不仅仅是枫雅名苑二期，其他几个小区都是这个问题，社区有13个大妈群，他们已经领教过了，每次都碰的头破血流。这个大妈群，他们也试过，一点赢的机会都没有，里面，最凶煞的是洪大妈，身高体壮，她是领头人，她还和钱主任打过架，钱主任是不敢再惹她了。” 曾雪飞在电话里头诉说。 刘牧樵沉思了片刻，摇了摇头，站在大妈身后看了一会。 果然，有个身高马大的大妈在领舞——也不算是真正的领舞，她身边还有一个女人，舞姿很美，穿一身松松垮垮的衣裤，跳起舞来相当的有风味。 嗯，要是大妈都有这个身材与舞姿，讨厌广场舞的人数会大大减少。 可惜，70、80个大妈中，舞姿好的不超过10人，仅仅算身材好的也不超过20人。 很多大妈真的不是在跳舞，她们纯粹是在这里抖动身体上的几十斤肉，有的人连音乐节奏都找不到。 刘牧樵的眼神被领舞的女子吸引了。 她年纪不算太大，不会超过50岁，这身材，与年轻女子没法比，但是，她的身材是4、50岁女子中的杰出代表，特别是她微微有些发福的臀，使人很难移开眼神。 “刘教授，看跳舞？”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 J！ “你？J，你受得了吗？”刘牧樵问。 J笑着说：“有些受不了。不过，也很有趣，那个女子，领舞的那位，非常性感，我打听了一下，她叫林晓怡，是个大学教授。” “哟，J，你不会有意思吧？” 刘牧樵笑着问J。 不过，很快就觉得玩笑开大了，因为，林晓怡的年龄比J还大几岁。J怎么也不会去追求一个大几岁的女人？ J大方地笑笑。 “我虽然很喜欢林晓怡，可是，我怕太太，倒是米特里教授对她有些着迷，他们都已经一起喝过茶了。”J说。 “哦？”刘牧樵有些惊讶。 米特里教授是独身的，他的妻子早已经死了，今年才54岁的他，再找一个老伴不是不可能。 “问题是，林晓怡是独身吗？”刘牧樵问。 “独身，独身。林晓怡丈夫7年前得癌症死了。”J说。 “哦，你们工作做得很细啊，连这个都调查清楚了。”刘牧樵这才真正有些吃惊。 第1704章 战无不胜的大妈 J坏笑了几声。 刘牧樵对跳舞没有多大的兴趣，特别是一点都谈不上整齐的广场舞。正准备离开，后面传来一个声音。 “刘教授，对不起，我来迟了。” 钱主任额头冒汗。显然，他是跑步过来的。 “你们社区都摆不平这群大妈？”刘牧樵。 “别说了，惭愧，这群大妈要是能摆平的话，我还是社区主任？早去街道工作了。刘教授，您不知道，女人是老虎，就是指的这群大妈！”钱主任擦了一些汗。 “除了这个地方，找不到更合适的地方吗？”刘牧樵希望她们挪挪窝。 “都是一样的投诉，这里往北，有一个空地，哪里曾经搞过一段时间，被业主投诉，才搬到这里来的。现在，这边房子也买了，又头疼了。” 钱主任确实也头痛，枫雅名苑总共有3个这样的大妈群，她们一旦定下来了，你想要他们挪窝，这是不可能的。 “把音量降下来怎么样？这应该没问题吧？” 刘牧樵只好放弃，他考虑给凯琳教授装一个隔音层，窗户和阳台再加装一个双层玻璃墙。 “音量放小一些，一天两天没问题，长了，她们还是老样子，她们说，音量小了不够刺激，做贼一样，没意思。” 钱主任说的很实在，又不能派人每天守着她们。 “那就不好办了。”刘牧樵有些生气，“这里的几十套房子，都是老外住，他们真的不习惯大妈吵。钱主任，你们还是认真研究一下，这个问题，必须得解决。” 刘牧樵觉得，事事都糊稀泥巴，这不是没有规矩了吗？ 他准备到物业投诉，这是物业要解决的问题。 钱主任知道，不管投诉谁，最终，事情的处理还是社区，到了社区，最终又是他钱主任的事。 钱主任走进队伍中，把洪大妈叫了出来，扯到刘牧樵面前，说：“这位是安泰医院的刘牧樵院长，最近，他们招聘了很多老外，都住在这里，你们跳舞，影响到了他们的休息。你说怎么办？” 洪大妈上下打量刘牧樵，“你就是刘牧樵？名医呀！还很帅啊。听说你有权有势，你不会以势压人吧？” 刘牧樵苦笑了一声，说：“大妈，凡事我们得讲理对啵。这里的房子，我们医院全买了，这块空地就应该归这里的业主所有。外国专家习惯于安静，你们每天跳广场舞，严重影响了他们的休息。我希望，你们换个地方。怎么样？” 洪大妈声音很大，说：“刘牧樵，你也算是有文化的人，读了不少书，凡事都得讲道理没错，你讲，这里是哪个国家的领土，这里，是我们先到，还是你们外国人先到。再说，我们又不上门，隔他们这么远，我们怎么就吵到他们了？再说，外国人不习惯，他们到了中国，就应该习惯中国的风俗。刘牧樵，你要搞清楚，这不是100年前了，我们受外国人欺负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嚯！ 刘牧樵真的只能苦笑了。 你跟她讲理，她搬出这一套，牛头不对马嘴，看来，跟这种人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刘牧樵只好闭嘴。 钱主任有些激动，“人家外国人是来帮我们的！人家是专家，是大专家，要把安泰医院打造成世界一流的医院，我们还要引进更多的专家。这与100年前的外国人不同。你懂么！” “我怎么不懂？我比你懂！我们是快乐的中国大妈，在中国的土地上，我们什么地方都可以嗨！你钱主任管不着。” 横起来了！ 大妈是水平就这样子，她才讲几句就横起来，原因只有一个，她们人多，并且，她们中还有些人儿女混得不错，比钱主任官更大，她自己，曾经就是一个官。 能够在枫雅名苑买房子的，一般的平民百姓还真的不多。 大妈横是有道理的。 洪大妈就是有点背景的人，她老公是狱警，儿子在市里做秘书，自己原来是办事处的副主任。 她早就认识钱主任，她曾经还是钱主任的上司。 事情就只能这样。 刘牧樵没有和大妈斗争的经验，他不好和大妈生气，人家都是女人，并且是中年女人，做母亲的年龄。 刘牧樵准备走人，他给曾雪飞一个电话，安排人帮凯琳做隔音，希望凯琳能理解。 J邀请刘牧樵去他家做客，刘牧樵也想看看他们的住房条件。 J的家也在附近，他里广场舞地点稍远，7楼，进去一看，感觉还不错。 装修简约，风格偏欧式，一台大彩电不知道是怎么进来的，沙发有些不伦不类，是一组中式红木家具。 肯定是仿红木，7万多哪来的红木家具？ 一尊“如来”佛像，也令刘牧樵有些吃惊。 “这是我们欧洲的神。”J解释。 刘牧樵差点笑了，这哪里是你们欧洲的？你们欧洲的神是上帝，如来虽然说是在“西方”极乐世界里，但此西方非彼西方。 刘牧樵没有跟他辩论，只是提醒一下，“既然你家里供了如来佛香，那你就学学佛学吧。” 厨房里，有一本中译英的厨艺书，还有一个小天平，另外就是各种菜肴了。 品种不少。 萝卜、白菜、南瓜、土豆、淮山，摆在地上很凌乱。 刘牧樵顺手打开冰箱门，里面满满的，猪排、牛肉、土鸡肉、鸡蛋等等，还有唐人神的腊肠与腊肉。 看来，他两口子是备战备荒了。 阳台上，哑铃、跑步机……十几样健身器材。 “看看我这个房间里。”J说。 嚯！ 刘牧樵一看，里面全部是兵器。 也不知他在哪里买的，连铜锤都有三对，猪八戒的钉耙也成了他的武器。 “我这里还有一个书房！”J说。 来到隔壁，果然是一个中式书房，J竟然在练毛笔字，墙上还挂着7副字，其中一幅是《沁园春·雪》。 不敢恭维。 不过，还算是不错，外国人学的中国字比很多国人都写得好。 再看书架，四大名著赫然在目。 《红楼梦》竟然还是脂评版，上面写的是《石头记》；《水浒》、《三国演义》、《西游记》都是精装版。 J是下定决心学了。 第1705章 打了一架 凯琳的事刘牧樵到底是不放心，过了几天，他又来到了枫雅名苑，广场舞还是过去那样的嚣张，声音很大。 刘牧樵走进去，那个白色衣裙的女教授林晓怡扭得正起劲，她匀称的身材在音乐中美妙异常，连刘牧樵都难免要多看几眼。 特别是她的臀，很有几分挑逗感。 咦？ 刘牧樵惊讶地看见了一个人，一个老人，也在那里跳舞。 凯琳！ 他跳得正起劲。 他的舞姿很不错，一颠一颠，非常认真，动作也做到位了。 他的身边是洪大妈。 洪大妈跳舞肯定是认真的，但是有一点是必须声明，别看她壮实，但是，舞，她跳得并不难看。 要不，她就不会成为第二领舞者。 刘牧樵没有惊动凯琳，他倒想看看，凯琳到底是什么鬼。 跳了几个曲子之后，突然画风一变，本来是广场舞，现在变成了交谊舞，凯琳的舞伴就是林晓怡。 70多岁的老头你不怕扭断骨头？ 刘牧樵想。 谁知，看了一会之后，刘牧樵不得不颠覆认知了，凯琳才是这里的舞者之王！ 他不但不会扭断骨头，还竟然能够抱着林晓怡，跳出各种高难度的动作。 很多动作连年轻人都做不了，他扛着林晓怡，能360度转体。 不得了。 看来这厮是一个疯老头，他和米特里搞不好会来一场决斗。 看了好一会，刘牧樵悄悄地退场了，他不愿意被凯琳发现了。 刘牧樵给曾雪飞打了一个电话，问隔音墙做了没有。 “刘牧樵院长，我正准备向你汇报，凯琳教授不同意装，他说已经习惯了。他还说，他很喜欢这道风景线。”曾雪飞说。 “哦。其他人呢？” “其他人据我所了解，虽然对大妈广场舞有意见，但是并没有到忍受不了的地步，都说，慢慢就习惯了。” 刘牧樵笑了。 过了两天，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米特里和凯琳大打出手，就因为林晓怡。 米特里是真心真意想娶林晓怡的，而凯琳老家伙中间插一手，每天晚上搂着她跳舞，再怎么有绅士风度也受不了。 米特里先是文，警告了凯琳几次，谁知凯琳坚定地回答，你喜欢林晓怡，我也喜欢，我们公平竞争。 米特里肺泡都气炸了。 “你一个老家伙，还能做那事吗？你应该一心一意带孙子，还找什么女人！”米特里比凯琳年轻了20多岁，他自己人信心十足。 谁知，凯琳并不气馁，“我年纪比你大怎么啦？有些女人就喜欢老，姜是老的辣，你这都不懂？” “你不要脸！” “你才不要脸！”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几个回合之后，最后动手了。 吃亏的自然是凯琳，到底年纪大了，拳击没打赢米特里。 可是，这种事不是打架能解决的，最后，他们把事情闹到了刘牧樵这里。 棘手啊！ 没经验，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刘牧樵灵机一动，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曾雪飞。 曾雪飞也头痛，她找到了林晓怡。 林晓怡吓了一跳。 “谁说我要和他们谈恋爱的？”林晓怡根本就没有这个想法，跳舞，与恋爱毛关系都没有。 林晓怡是师范大学老师，参加过学校文工团，能歌善舞，特别是拉丁舞跳得特别好，国标也不错。 米特里小提琴拉得好。 林晓怡歌喉不错，有一次，米特里拉琴，林晓怡唱歌，一首《我心永恒》让周围的人听得如痴如醉。 就这一次，就让米特里爱上了林晓怡。 确实，林晓怡表现出的女人风味，米特里不陶醉都很难。 而凯琳，是由恨生爱的，他对广场舞深恶痛绝，那一天火冒三丈，要和大妈来理论。 走到广场舞现场，很快就被林晓怡的舞姿吸引了，她不仅仅身材好，性感，而且更重要的是，她的舞是有灵魂的。 恰好，凯琳教授年少风流，也是一个能歌善舞的，会跳很多种舞，拉丁、牛仔、草裙舞都会，交谊舞就更不用说了。 他找机会和林晓怡跳了一次，一次之后，哪里还能停得住？每天都会来，干脆，就参加了大妈群。 大妈群也不是只有林晓怡会跳舞，还有几个也很厉害，所以，凯琳教授就成了大妈广场舞群最受欢迎的人。 凯琳从没想到，会同时与80个女人成为朋友，并且，都喜欢和他跳舞，这种感受不是一般的美妙。 当然，几天之后，很多人就被淘汰了，能和凯琳跳舞的人其实不超过10个，其中，林晓怡是能够和他跳拉丁舞的人。 他们每天晚上一定要跳两支舞。 凯琳再也不恨大妈了，再也不讨厌广场舞了，他给远在万里之外的朋友打电话说，中国最值得全世界学习的就是广场舞，广场舞既可以锻炼身体，愉悦精神，还可以提高妇女的社会地位。 凯琳快乐极了。 谁知，乐极生悲，老祖宗太有智慧了，他们早就告诉大家，快乐伴随着痛苦，不要在快乐中忘记有可能来临的不幸。 米特里找上门来了。 打了一架，事情闹到曾雪飞这里。 林晓怡感到很紧张，又感到很彷徨。 说实在的，她这个年龄了，根本就不考虑谈恋爱的事了，她只希望每天开心快乐。 这两个老头子都不错，素质比较高，一个乐器演奏得很好，一个舞跳得好，每天和他们玩玩，唱唱歌，跳跳舞，开心又快乐。 谁知，这两个老头想更进一步。 这不行，万万不可。 “请你告诉他们，我林晓怡可以做他们的朋友，但绝不谈恋爱，谁有这非分之想，我就与谁断交！” 他的话说得很决绝。 凯琳听了曾雪飞的传话，半晌没做声。 “凯琳教授，林晓怡说了，她愿意和你做普通朋友，跳舞可以，睡觉不行，你都70好几了，我劝你啊，放弃吧。” 曾雪飞语重心长地说。 “好吧，我放弃。不过，有一个条件，米特里也必须放弃。”凯琳教授也知道，说竞争优势，与米特里比，肯定比不过。 曾雪飞把凯琳教授的工作做好了，下一步就是做米特里的工作了，会顺利吗？ 第1706章 揪住刘牧樵 米特里大怒。 你们这是干涉恋爱自由！ 曾雪飞说：“不是我干预，而是林晓怡要我转告，她没有恋爱的打算，都50岁的人了，她更不想结婚。” “她愿不愿意，想不想，是她的意思，我要追求她，让她回心转意。我可以保证，她和我，是天生一对。我之所以万里之外来到这里，冥冥之中是天意，你们不是说有月老吗？我们就是因为月老牵线来到一起的。我认天命。” 米特里一时间失去了理智。 “你们谁也不要阻止我！谁阻止我，我跟谁急，即便是刘牧樵也不行。” 米特里根本就不跟曾雪飞讲道理。 没办法，文化不同，曾雪飞发现，跟一个文化不同的人讲道理，根本就是对牛弹琴。 最后，他只好放弃。 一连几天，米特里失了魂似的。 这一天，刘牧樵做手术，米特里做麻醉师，起先一切都好好的，没有任何异常，到了最后，刘牧樵准备下台了。 米特里把醒麻醉的工作交给助手，上前，一把揪住刘牧樵的衣领，质问：“你把林晓怡藏哪儿去了？” “什么意思？我把林晓怡藏哪儿去？我藏她干嘛？你松手，你这像是一个教授吗？” 刘牧樵没有反抗，这老头子经不住刘牧樵一个指头的力量。 “我才不管教授不教授！我要你把林晓怡还给我！”米特里大声说。 这时候，蒋薇薇，巡回护士，器械师都上前解围。 “有话好好说。” “米特里教授，你要理性啊！” “松开手，你这样哪有什么绅士风度？” …… 这老家伙力气好大，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推开。 “米特里教授，你们的事，我根本不知道，林晓怡，我还跟她不熟，至于藏匿，你想错了，我怎么可能藏了人家？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牧樵真的不是很清楚，前几天，他把这件事交给曾雪飞，就再也没有过问这事了。 而事情是，林晓怡听到凯琳和米特里都在追求她，她吓坏了，虽然这也不是丢人的事，但是，一把年纪了，她是下决心不再谈恋爱，更别说找什么老头子。 本来，曾雪飞跟她讲了这事之后，她要曾雪飞转告了自己的意思，谁知，她发现问题并不这么简单，那个叫米特里的麻醉教授，跟疯子一样到处找她，吓得她都不敢露面了。 她暗地里观察了两天，发现不对劲，于是，一走了之，去沈城女儿家过日子去了。 林晓怡的女儿嫁在沈城，在沈城的一家私立学校做董事，并且担任副校长职务，那所学校非常有名，就读这所学校的学生，门槛非常高，必须是小学毕业在班上前5名学生。所以说，你有钱都不一定能就读。 女儿的日子过得很不错，年收入不低，50万底薪，还能分到不少的红。 刚好，她外甥要上幼儿园了，她正好去接送。 至于在师范大学的工作，林晓怡属于比较懒散的一种，近两年没有带研究生了，课也不多，即使打飞的回来几天，一个学期的课就完成了。 飞的，只要你有计划，淘到便宜的机票并不是太难的事，清江与沈城之间往返，不到1000元。 在事业单位，就有不少工作量极少的人，特别是大学里，一个学期30学时之内的老师海了去。老师并不一定都要上课，搞科研也是正儿八经的工作。 至于科研，师范老师，只要你发表了论文，你就是做了科研。不比得理工科教授要钻实验室。 所以，林晓怡一个正儿八经的教授，离开工作岗位很长一段时间，一点也不奇怪。 她这么一走，留下一个烂摊子，凯琳和米特里失了魂。 特别是米特里，他体内还有一些残余的荷尔蒙，林晓怡突然走了，对他的打击太大。 好容易把他与刘牧樵分开，刘牧樵只能默默走开。 他不知情，也不想惹这件事，再说，外国人脑子里想的什么，琢磨不透，他还是要把这件事让曾雪飞处理。 下了手术台，刘牧樵找到了曾雪飞。 曾雪飞摇了摇头，苦笑着说：“这件事不好办啊。林晓怡教授都已经去女儿家了，我也不能对米特里直说，真的不懂这外国人是怎么想的，满脑子只有自己的权力，根本不管别人的情绪。” 刘牧樵沉思了片刻，说：“你还是直接告诉他，我就不相信，他敢飞到沈城去。” 曾雪飞说：“飞沈城，我倒是不担心，他也不至于这样执着，要不，他早就再婚了。” 刘牧樵说：“好吧，你找他聊聊，实话实说。或者，你帮他物色一个女的？米特里年纪不大，才54岁，谁嫁给他也不吃亏。” 曾雪飞眉头一扬，说：“咦！你这想法不错，我认识一个婚介所的，她那里肯定有不少资源。” 刘牧樵笑了，说：“你联系一下。” 曾雪飞拨打电话。 很快就有结果了，婚介所的阿姨兴奋地说：“教授？54岁？外国人？好说，好说，我手里资源有一大把！有工程师，有大学教授，还有银行高管，也有学艺术的。我帮你找找。” 那位阿姨说了，明天回复曾雪飞。 刘牧樵满意地离开了，他要曾雪飞现在就找米特里谈谈。 离开办公楼，来到普外科。 他想看看凯琳教授有什么反应。 这老头子没来。 跟主任请了一个假，说头痛，想休息两天。 刘牧樵苦笑着摇头，没想到一个70多岁的人，还会为一个女人头痛。 刘牧樵对主任说：“你们谁去凯琳教授家里看看，带点感冒药，买点水果，人家一个老人家了，又是单身，给点温暖。” 主任坏笑，说：“你可能还不知道吧？这老东西第二春来了，他是为一个女人头痛。” 刘牧樵笑了笑，说：“这个时候，就更应该关心他。” 主任说：“他是跟米特里争。我们等一会去他家慰问一下，我是希望凯琳教授能赢——这种可能性虽然很小，但我们做他的亲友团。” 刘牧樵苦笑，“别胡闹了。人家那个女教授都吓得跑了。” 全科医师 第1707章 蛛网膜下腔出血 刘牧樵苦笑。 两个上了年纪的人，为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在癫狂，这怎么得了？ 米特里好办，曾雪飞在帮他物色一个对象。 这种情况也许不难处理，米特里年纪不算大，才54岁，说得好听点，还算是壮年，特别是他还是外国人，据说外国人进化还比较落后，性的方面，还有几分和野兽相似，即使是娶一个30多岁的女的，他们也不怵。 再说，离异、寡居的女子不少，米特里要长相有长相，碧眼黄头发，不帅的外国人看来也帅，经济上，米特里本身的家底不说，即便是安泰医院给他们的薪酬，也是100多万美金以上，即使一个零头都是一笔大钱。 他的问题好解决，凯琳就麻烦了。 凯琳仅仅是为了跳舞，这舞伴就难找了，林晓怡舞跳得好，而且是相貌也是一流，二者都优秀的就不多了，特别是林晓怡的气质，人家是教授，气质当然不一般。 要解决凯琳的难题要大一些。 忙了一天，刘牧樵从儿科出来，天已经黑了，再看看时间，吃晚饭的时候也早已经过了。 刚才会诊，3个患者，讨论十分热烈。 现如今，刘牧樵不仅仅是来会诊诊断什么病，而更主要的是，他要其他医生发言，教他们的思路。 这才是训练的办法。 除非刘牧樵很忙，否则，他都是用这种办法来训练医生。 今天也是一样，尽可能让儿科医生发言，他听，然后纠正大家的错误。 不知不觉，两个半小时就这样过去了。 他来到王师傅面馆，吃了一碗鸡丝面。 王师傅早回老家了，留下来的徒弟基本继承了师父的手艺，面馆的生意还不错，每天能够卖出2000碗左右。 一碗面是32元的价，比较高，没办法，料下得比较足，光是鸡肉就有差不多半斤，还有云耳、香菇、鸡枞等，不卖这个价会亏本的。 刘牧樵吃了面出来散步，不知不觉又到了枫雅名苑。 广场舞的音乐还是那样嚣张。 远远的看去，大妈们并没有因为林晓怡的离去而失去往日的欢乐，她们都在那里拼命扭着胳膊与腰肢。 洪大妈旁边凯琳教授的位子上，换成了一个女的，林晓怡的领舞位子还空着，还没有替代者出现。 刘牧樵抬头看了一眼凯琳的房子，亮着灯，阳台上还有几个人影。 刘牧樵转身，朝凯琳房子走去。 这是手机响了。 曾雪飞的。 “婚介所那边来消息了，报名的很多，已经有13人报名，条件都不错，最小的有32岁的。” 曾雪飞有几分兴奋。 “那边在约时间，希望尽早安排见面。由于人多，刘姨说，干脆集体见面算了，一个一个见，会要半个月时间。哦，对了，她说，凯琳要不要也介绍一个？有人愿意，说70多岁还不算老。” 刘牧樵呵呵自己笑了起来，说：“别慌，别管凯琳，你先把米特里搞定。” 刘牧樵到了凯琳的家。 科室里的几个医生都在，桌子上全是水果，不知谁恶作剧，竟然还买了一个瓷娃娃的。 再一看，瓷娃娃原来是一种中药膏方，里面是还没开封的中药——主治头痛、头昏。 应该是属于狗皮膏药之类。 再一看，很快就否定了狗皮膏药的定义——安泰医院药剂科制。 “凯琳教授呢？”刘牧樵问。 “里面，卧床了。”一名年轻医生回答。 刘牧樵推开门。 嚯！ 凯琳真的病了，头上还束缚这一条毛巾。 “头痛？” “头痛。刘牧樵你来了？” “呕吐了没？” “吐了。” “喷射性？” “差不多吧。” “我看看。” 刘牧樵让凯琳躺平，然后检查了一下。 脑膜刺激征？ 脖子有点硬。 “快打120！哦，不等了，谁开了车？赶紧送医院，应该是蛛网膜下腔出血！” 车子现成的，很快就到了医院，直接上了CT。 没错，凯琳教授脑血管破裂，蛛网膜下腔出血了。 “通知向丽芳，准备房间，要单间，另外，通知赵一霖，请他亲自坐镇，这个患者就交给他了。” 刘牧樵在CT室电脑上看着数据。 “再扫一下脊柱。”刘牧樵提议。 “嗯，果然，脊髓腔也有积血。准备腰穿，做脑脊液置换。”刘牧樵说。他身边的医生拿着小本子记录。 凯琳教授到了病房，向丽芳在场指挥，氧气、输液很快就做好了准备，还上了心电监护。 “刘牧樵，我不会有问题吧？”凯琳刚才这一段时间都懵懵懂懂，现在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得了重病。 蛛网膜下腔出血是重病，死亡率三分之一。如果再次出血，死亡率升至三分之二；如果是第三次出血，死亡率接近100%。 所以，蛛网膜下腔出血算得上是重病了。 赵一霖来了。 “下病危！” 下病危就得请家属签字。 凯琳的家属远在芬兰，他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孙辈则是一群。 J到了。 他代表家属签字了。 “你亲自动手？”赵一霖见刘牧樵在准备腰穿包，赶过来的张长弓则在帮忙，准备生理盐水。 “嗯，我来做吧。”刘牧樵说。 腰穿，对于刘牧樵来说，完全是小儿科，只用了两分钟，就开始了冲洗。 果然，脑脊液里鲜红的。 曾雪飞也来了。 看了一会，等刘牧樵做完操作，她才上前，在刘牧樵耳朵边轻声说：“米特里去沈城了。” 刘牧樵一惊。但很快镇静下来，检查医嘱。 医嘱是赵一霖下的，不会有大错，止血、解除脑血管痉挛是关键的两个措施。 “老赵，我想试试天籁针。” 刘牧樵突发奇想，天籁针几乎还没有发现副作用，用在这种急诊情况，应该不会有问题。 赵一霖摇了摇头，说：“我觉得保守一点，等稳定一下再做天籁针会保险一些。我倒是建议你用点中药。” 刘牧樵沉思了片刻，点头，同意了。 他明白赵一霖的意思，天籁针这东西，人家欧洲人可没有接受，万一碰巧病人出了问题，联想到天籁针，讲都讲不清。 刘牧樵说：“张长弓记一下，我开一副中药，活血化瘀的作用。”接着，他报了12味中药，包括剂量。 全科医师 第1708章 砸开了门 一连几天都不见米特里回来，林晓怡也没有音信。 刘牧樵每天会去看望凯琳教授。 他帮凯琳做了3次脑脊液置换，最后一次几乎看不见有明显出血了，脑脊液很清亮。 只要不再出血，凯琳教授这条命又回来了。 今天是第5天，刘牧樵来到凯琳病房，凯琳已经没有头痛症状了，他开始下床活动，并且还在走廊里溜达溜达。 这种年纪的人，最怕就是卧床，久了就可能起不来了。 所以在治疗老年病的时候，医生多半会鼓励病人早下地活动，一是担心血栓，二是担心肌肉废用性萎缩。 有时候，医生的这句建议，可以让病人多活几年，甚至是十几年。 凯琳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不过，蛛网膜下腔出血并不急于鼓励病人下床，因为用力，很容易造成再次出血。 刘牧樵微笑着点了点头，没有给他任何建议。 “听说米特里追到沈城去了？” 凯琳的这句话，把刘牧樵吓了一跳，这消息对凯琳来说不是好消息。 “是的，可是，你应该保持情绪稳定。身体才是第一位的，道理你懂。” 刘牧樵也没有办法否认这事，既然他都已经问到这事了，那就干脆说明白，都已经是行将就木的人了，你还找对象？ “哈哈，你放心，刘牧樵，我这次是明白了，人，最重要的是健康，没有健康什么都没了。” 凯琳看起来并没有激动，心平气静的。 “你这么想就对了。人家林晓怡说了，她不会再嫁人了，她只想跟着女儿安静地过日子。”刘牧樵说。 “你的意思是，米特里也没希望？”凯琳眉头一扬，兴奋地说。 “应该是没希望的。” 刘牧樵也琢磨不了，人在感情上是很难说的，谁知道林晓怡会不会改变主意呢？ 自己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这是很多人的心理，即便是凯琳这种老人，同样的有心理阴暗面。 何况，他和米特里是情敌。 凯琳的情绪高了起来，聊了一会，要求出院。 刘牧樵没有阻止，就说：“明天，或者后天出院问题不大。出不出院这决定，由赵一霖做。我不具体管床位。” 凯琳教授出院了。 按理，他应该还要休息一段时期，脑子里面的血管很难说不会再出血。 老头子在家里阳台上听了一会音乐——广场舞的音乐，忍不住，下了楼，走进了大妈群。 大妈一见多日不见的凯琳教授回来了，顿时就围过来，问这问那，有的人恨不得抱着他亲一下。 很快，舞就跳了起来，一连一个小时过去了，他和7个大妈跳了舞，心里这个爽啊！别说了。 其中，有个中学教师退休下来的，几乎把林晓怡的地位占领了，她也是一个不错的舞伴，也会跳拉丁。 过去，这个女教师不显山露水，她不跟林晓怡争地位，现在人家林晓怡不在了，她顺势就成了这群大妈中最厉害的。 这名女教师叫宋颖，在第一高中教语文，才刚刚退休，55岁。 她不跟林晓怡争是有原因的，人家年纪小几岁，还是大学教师，关键是宋颖个性上喜欢安静，不喜欢和别人争长短的人，生活上宁愿吃亏。 论长相，其实宋颖也非常不错，腰杆子笔直，特别是五官清秀，加上朴实无华，有种纯真美。 她喜欢穿裙子，黑色的裙子，永远只有一种颜色。只是，有时候是长裙，到了脚背，给人一种飘逸的感觉。有时候则是短裙，短得她也敢穿，膝盖以上10厘米多，洁白的长腿让人怀疑她的年龄。 她和凯琳跳了一支探戈，一支拉丁舞，配合得天衣无缝。 凯琳连声赞美，古德，热热古德。 …… 恰好，这个时候，米特里回来了。 他一回来就来看凯琳教授，在门口敲了很久的门，里面没人开门。 不对呀，医院说，下午送他回来的，才出的院，也不应该到别地方去啊，怎么里面没人样呢？ 打电话。 房间里有手机声。 米特里心里咯噔一声，糟了，这老头子只怕是又出问题了，莫要死在里面？ 他赶紧打电话。 首先是打给J，接着就打给曾雪飞。负责外国人后勤的是曾雪飞。 曾雪飞才知道米特里出院了。 很快，他们都来到了凯琳的门外。 敲门，擂门，里面就是没人应。 “把门砸开，肯定是出事了！救人要紧。”还是曾雪飞果断。 “砸门，让我来。”大个子JON退了一步，准备来一个冲锋，增加一点动能。 “轰！” “咦？挺牢固的啊！” “再来！” “轰！” 门，终于开了。 没人。 手机在床铺上。 朝阳台上往下看，也没人。 “这就奇了怪了。他今天才出院，应该卧床休息，他人去哪儿了呢？” 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分析。 “不会跳舞去了吧？” “不可能。林晓怡不在，他再也提不起兴趣了，再说，他自己也是医生，知道自己的病有多重。” “他不会也去沈城吧？” 这句话是米特里说出来的，说出来以后，连他自己也吓坏了。 米特里才从沈城回来，J告诉他凯琳教授的情况，虽然两个是情敌，但是，他也着急，担心老头子一命呜呼。 再说，他和凯琳之间，也算不得是真正的仇人，都这么大年纪了，为了一个女人，真的有必要结生死仇吗？ 所以他下飞机就来看望凯琳。 凯琳有没有可能也去沈城呢？ 没有人敢说不会去。 “难道他老年痴呆了？去沈城，手机都不带吗？”J 反应过来了。 “去的匆忙，也难说。老年人做事，有时候你都不能理解，我们在这里等等吧。”曾雪飞说。 “米特里，说说，你在沈城是怎么碰壁的？你只怕是连林晓怡的面都没见到吧？” J骑在小凳子上，想看米特里的热闹。 米特里并没有特别的反应，只是没有笑容，他说：“面，肯定是见到了，并且，我们还见过几次面，一起喝咖啡，一起看夕阳，一起听了一场话剧。你说，我这是碰壁吗？” 众人一惊。 这话是真是假？ 第1709章 我非常满意 米特里没有讲假话，只是也没有讲真话。 林晓怡接待了米特里，只是，她跟他讲了很多的道理，说得明明白白，你米特里教授再怎么努力，我林晓怡也不会心动，我都快50岁的人了，不可能再结婚，我死了还要和丈夫葬在一起的。 林晓怡的爱人是得癌症死的，林晓怡服侍了456天整，他爱人在她怀抱里去世的。 林晓怡的爱人是著名的找矿专业的教授，他自己一辈子为国家找到了32个矿藏，其中有两个是非常稀有的锂矿和钚矿。 也许，他爱人的死就与工作有关。 他经常接触一些放射线矿藏。 林晓怡一次没有说服米特里，就第二次，第三次。 “我们传统文化讲究的是从一而终，我和我先生苦了一辈子，现在，他先我而走了，我不会对他不忠的。” 林晓怡大体上就是围绕这句话反复强调，她不会和任何男的相好了，绝了米特里的念想。 这些，米特里没有讲。 不过，曾雪飞心里是明白的，作为同文同种，林晓怡的心思，她能够猜得到。 她正准备把介绍对象的事告诉米特里，这时候门口一声惊呼。 “你们这是……呕！麦购！”凯琳站在门口，看着破碎的门，他怎么也想不通，怎么会这样？ 他回来了。 “你们……破坏者？”凯琳看着米特里，“你有没有完啊，你追不到林晓怡，你打上门来了？” 曾雪飞站起来，拉着凯琳的手说：“别激动，听我解释，我们以为你病了，就砸门进来救你。你这是去哪儿了？” 凯琳这才平静下来，说：“我跳舞去了。我又有了新的舞伴。米特里，我不再和你争林晓怡了。” 米特里苦笑着说：“我们谁也追不到林晓怡，她是传统的中华女性，她很伟大，你也别做梦了，别说我们外国人，就是他们本国人，再优秀也追不到他的。” 他吹了一会，把林晓怡吹上了天，说她是典型的，优秀的，伟大的中华女性。 曾雪飞苦苦一笑，哪有这样高的评价，她就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女人而已。 女人寡居之后，特别是到了中年，不愿意再婚的人海了去。 这再正常不过了，因为这个时候，一辈子过了一大半，已经习惯了，突然又要和一个陌生男人过日子，真的不见得是明智的决策。 人与人之间有很大的差异，两个要和谐相处，磨合期是免不了的，这个过程相当的痛苦。 关键是中年女性，与男人最大的区别是，她们已经不需要爱情了，她们的兴趣转移到了抚养孙辈了，或者是健身，练瑜伽，打麻将，对男人不但没兴趣，反而可能会反感。 当然，也不能一概而论，有的女人就离不开男人。 就譬如，曾雪飞手里就有十几个名单，她们对嫁给米特里很感兴趣，这里面，有年轻的，最年轻的只有32岁，也有学历高的，博士毕业的大学教授，里面就有一个。 “米特里教授，林晓怡很优秀，但人家是不准备再婚了，我这里有一些资源，有不少的女性，你看看她们的相片，要是中意的话，我可以安排你们见面。”曾雪飞说。 米特里迟疑了一下，过来大约半分钟，说：“你有相片？” “嗯，要看吗？” “要看。” 曾雪飞把一叠相片拿出来。 这米特里外国人的特性出来了，两眼放光，一张一张久久不愿意放下去。 他好像是每一个人都想要。 他也没多想，其实这些相片大多数都是经过处理的，真人哪有这样好看？ 犹豫了好一阵，他挑出了3张相片，“这3个，见见。” 曾雪飞拿过来一看，暗中赞叹，“有眼光啊！” 一个就是那个大学教授，离异，今年48岁，相片显得最多是40岁。 一个是那个32岁的女子，也是离异，带着一个儿子，才5岁，她是真心想嫁给外国人。 在安泰医院的外国专家，绝对是有钱的主。 最后一个是39岁的央行副行长，也是离异。 这三个，曾雪飞了解，是13个人中相对突出的——当然是说长相与气质。米特里厉害就厉害在这里，他竟然能相中那个教授。 相片也能发现气质？ 曾雪飞疑惑地看着相片，很难。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大家也散了，凯琳家的门，安泰医院后勤派了两个师傅过来，曾雪飞等他们修好才走。 刘牧樵知道米特里回来了的事是晚上11点钟，曾雪飞打电话告诉他的。 “雪飞，你给他介绍对象，米特里不会胡来吧？”刘牧樵正在办公室看文件，他有些担心出什么乱子，今后就不好收拾。 “你说担心米特里不守规矩？”曾雪飞说。 “是呀，这外国人，我们是不懂的。”刘牧樵说。 “这有什么，那些女人，都是成年人，又有过这方面的经历，她们自己应该把握的。” 曾雪飞觉得没必要担心。 “好的，你觉得没问题我就不担心了。后面的事，你就安排吧。不过，你要跟米特里讲，要认真，不能开玩笑。” 刘牧樵不想管太多，这种事，也不归他管的，他还是一个未婚青年呢！ “那是肯定的，不能开玩笑。”曾雪飞认真地说。 第二天，曾雪飞安排了第一场见面会。 曾雪飞优先那位教授，她觉得他们才门当户对，都是高级知识分子。 女教授穿着一身很时尚的衣裙，搭配都相当的有讲究，上面是红色，下面是黑色，脖子上一条棕色的围巾，一个LV的包包，很有风采。 凯琳很快被女教授的气质镇住了，他眼睛都发绿光，这女子，比林晓怡哪里有差？ 就是她了。 正当他准备表态的时候，他又踩了一脚，刹住了车。不急，后面的两个还没有看呢！货比三家，不能急于表态。 他们两个很愉快地吃了一顿晚饭，然后，女教授找了一个借口，离开了。 和外国人处对象要谨慎一点，据说，某些外国人进化还不够，兽性还没有退化干净。 曾雪飞很快就得到了反馈。 女教授的回答很明确，她相当的满意。 长相——典型的外国人；知识，没得讲，麻醉师中的佼佼者；谈吐，非常有绅士风度；男子汉气息，壮年的成熟更吸引人。 “我非常满意。”女教授强调一句。 第1710章 相亲 女教授满意还不够，这个米特里虽然心里已经很满意了，但吃在嘴里，看着碗里。 另外两个人，他也想见一见。 曾雪飞不赞成他这种态度，但是人家就是不表态，没办法，她只好又安排了第二家。 第二个女子是在咖啡厅里相见。 不见不知道，一见，米特里魂魄都没有了，这个是银行的副行长，还没有40岁，对于一个54岁的男人来说，他觉得她是水灵灵的，就好像是见到了18岁的姑娘。 这个了！ 就是她！ 米特里暗暗定调了，那个女教授虽然很不错，但年龄摆在那里，大了10岁，再怎么有气质，也是比不了的啊。 “怎么样？” “我觉得可以。” “好，我问问他。” 曾雪飞跟银行副行长讨论了一会，女行长非常同意。 作为一个离异的近40岁的女人，能够找到一个大15、6岁的高级知识分子，也不算过分，客观讲，这种搭配还算理想。 社会上，离异的男人找女的比较容易，而离异的女子找般配的男人难度要大很多，因为，男的选择余地更大，他们可以找小很多的女子，而女人离异，都是找年纪大的男人，选择余地就小很多了。 女行长同意了，她不是为了米特里的钱，女行长的年薪不低了，她的钱早就够用了，相中米特里是看中他的成熟与稳健，加上他的气质。 安泰医院的名医，在社会上属于上层人物。 可是，曾雪飞有点恼火，这个死老头还是不肯表态，他要货比三家，还要见一见第三个女人。 第三个女子才32岁，有一个儿子，5岁，她没有正式的职业，做过珠宝行的售货员，做过奶茶点的钟点工。 她指望和米特里结婚，下半辈子的生活就不愁了，儿子的教育资金也解决了。 她如愿以偿，和米特里见面了。 年龄差距有点大，20多岁，辈分都有点乱了。 她很高兴。 米特里比她想象的年轻很多，有趣很多，蹩脚的中文逗得她大笑不已，特别是米特里讲了一个欧洲故事，她笑得肚子痛。 她的名字叫尤彩花，咋听起来就是油菜花，好土。 名字是有些土，但样子容貌可不丑，她很会打扮，看上去只有20多岁。 她和米特里喝了一晚上的咖啡，她就笑了一个晚上。 好快乐哟！ 米特里再也不犹豫了，他当场就表白了，“我，爱你！” 尤彩花是有过故事的人，她没有立即说我也爱你，而是一副矜持的样子，“我还需要考虑考虑，至少，我得和我儿子商量一下。” “你儿子多大了？” “5岁。” “5岁？你跟一个5岁的孩子商量？” “对呀，他虽然小，但是，我要尊重他对不对？” “好，我尊重你的决定，但我要问你，你的态度呢？” “我的态度？我告诉你吧，我儿子的态度就是我们的态度。所以，米特里先生，你别慌，过几天，我回你的信。” 米特里有些紧张。 他已经决定了，非她不娶。 第二天，他把J请上，到附近的商场转了一圈，买了一身衣裙，花了4000大洋，又在珠宝店买了一把金锁，100克的真家伙，用了4万多。 沉思了一下，又在银行取了20万人民币，用一个红色袋子装好，约好了尤彩花，又见面了。 “这是给义子的见面礼！” 尤彩花一看，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喔，好重的礼啊！ 尤彩花咬了咬牙，还不急，婚前多搞点，试试他。 尤彩花是一个有心的人，她觉得抓住了米特里的心，在这样的老男人面前，她必须保持足够的矜持！ 礼物收下了。 米特里满以为尤彩花会答应了，他都带了身份证准备开房，谁知尤彩花手一摇，拜拜，我还没有和儿子商量呢！ 米特里有些气馁。 “怎么样？你三个都看了，该给我一个准信了。”曾雪飞问。 “不急，我还在考虑，这是大事，要慎重对啵！” 米特里本来是决定了娶尤彩花，但是突然动摇了，因为，他拿不定尤彩花会不会要他，特别是他听到尤彩花还要与5岁的儿子商量，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们都见面3天了，人家可要你的准信，久了，人家要是改变态度了，那你就别后悔哟。” 曾雪飞已经注意到，女行长有些犹豫了，女教授有些生气了。只有尤彩花还没有表态。 黄花菜都要凉了啊！ “明天，明天我给你准信。” 米特里准备再发起一次进攻，再去看看尤彩花的儿子。他的礼品干脆直截了当，50万的见面礼。 他在医院预支了50万，在银行里制了一张卡，买了一个红包包好，今晚去见见未来的儿子。 才打了电话约好了尤彩花，晚上6点在咖啡厅见面，电话采访下，接到通知，有手术要做。 “没空。” “不行啊，刘牧樵的手术。” “怎么没预先通知？” “急诊，刘牧樵都已经到了手术室了，你快来。” 看一下手表，还早，还有4、5个小时，也许不会耽搁约会。 米特里去了手术室，病历也随病人进了手术室，他浏览了一下病历，了解了病情。 颅脑外伤病人。 大型手术。 刘牧樵主刀，JON做一助。 “血压不稳，麻醉没问题吧？”刘牧樵有很多天没见到米特里，他没有提米特里去沈城的事。 男人之间聊天，尽量不要涉及隐私。 谈工作。 “不好说，边做边处理吧。” 米特里也不把话说满，心里还是比较有把握，他在处理休克时，很有本事，失血性休克是最常见的，他处理过无数次。 麻醉开始了。 米特里用的量减了三分之一，打掉了呼吸，上了呼吸机，这样，生命体征就比较好控制了。 至于心脏，他对心脏意外的处理是比较有心得的。 手术开始。 刘牧樵先处理了几个难题，然后，把主刀移交给JON，他要纠正JON的不足。 JON的手术在瑞士普林斯医院属于很厉害的，手术做到了脑干附近，在瑞士，属于顶级医生。 不过，到了安泰医院之后，他转变了心态，不得不从一开始想展现一下实力，变成了虚心学习。 他已经百分之一百被刘牧樵征服了。 第1711章 不会生气吧 米特里有些着急。 他今晚约了尤彩花，手里还有50万的见面礼，再搞不定尤彩花，他就会疯了。 可是，令他哭笑不得的是，刘牧樵竟然把主刀交给JON了。 JON的手术，米特里是最熟悉不过的，他以精细著称，速度比一般的医生还慢。 颅脑手术，有时候需要速度，有些人需要精细，更多的时候是后者。因为，大脑本身就是一个非常精密的器官，手术损伤了某个地方就会失去某项功能，譬如颞叶某个地方被损害，就可能出现失认、失读。 JON是一个追求十全十美的人，他在普林斯医院就以手术精细，精准而闻名。 刘牧樵你把主刀让给JON，你这不是故意的吗？ 明知今晚我有一个重要的约会，你偏偏为难我——他好像并不知道嘢。 得提醒一下他。 “刘牧樵，JON的手术太臭了，还是你主刀吧。” 米特里曾经就在普林斯医院有过矛盾，麻醉师希望病人的手术越快越好，多一分钟麻醉就多一分钟危险。 而JON则要精准做手术，他做的手术极少，或者说几乎没有多余的损伤，也因此在欧洲很有名气。 这也是他近些年开始做脑干周围手术的理由，有这个实力和病源了。 米特里这么一说，JON不干了，大声说：“岂有此理，我的手术臭？胡说八道！” “你还不臭，人家两个小时能够完成的手术，你要4个小时，一点都不熟练！还做名医，你真是骗子。”米特里毫不客气。 “你……米特里，亏你说得出，我本就是以精细出名的，怎么可以用时间一个维度来衡量，你拿大老粗跟我比？跟我有仇吗？” JON感到很委屈，好不容易有机会让刘牧樵指教，你这不是故意伤害我吗？ 而米特里心理却说，对的，我们有仇，过去没有，现在有了，你耽搁我约会，天大的仇。 刘牧樵也有些莫名其妙，怎么，都是国外来的，怎么会这么不团结？前几天，米特里才和凯琳教授干了一架，现在又和JON干起来了。 得阻止这种风气。 “米特里教授，JON的手术很不错，特别是他的精细是非常出名的，你应该也知道。”刘牧樵说。 “刘牧樵，你别信他，他哪里是精细，他是不熟练。磨磨蹭蹭的，一个小时的事要两个小时才能完成。”米特里说。 “不是的，JON，我已经看了他的手术，很不错的。现在这个患者，正适合他做，让他练练手。”刘牧樵心平气静地说。 “给他练手？他磨磨蹭蹭的，耽搁我的时间！”米特里不小心把自己的秘密说了出来。 “你有事？”刘牧樵问。 “还不是去约会！老不要脸的！”JON赶紧说。 “谁说的？谁说的？你才去约会！”米特里赶紧否认。 刘牧樵做助手，闲暇的时候很多，有大把时间闲聊，“米特里教授，我正要问你，听曾雪飞说，他给你介绍了3个对象，你看中了谁？” “没……没最后确定！”米特里不好回答这个问题。 JON忙里偷闲，“你这老色鬼，肯定是吃在嘴里，看着碗里。” 这句话，说中了，米特里尴尬地呃呃呃。 刘牧樵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你今晚要是有约的话，你就申请让何巧来顶替你。” 谁知，米特里嘴硬，说：“不存在。别说我没有约会，即便是有，我也要坚持完成工作，这是我们的职业操守。再说，约会，有的是时间。” 这句话成了句号。 今天的手术是大手术，聚精会神做手术，都是名家，习惯了心无旁骛，接下来，都不说话了。 刘牧樵时不时指点一下JON，JON则全身心投入手术中，只有麻醉师米特里有大量时间空闲，3到5分观察一下心电监护，再就是每隔10分钟检查一下麻醉效果，其余的时间，可以想想别的。 米特里就是在这种工作环境中度过了30多年的时光，枯燥、寂寞、无聊。 不过，米特里的成就就是在这个空闲时间里得来的，他利用这碎片时间，思考了很多问题，总结了很多经验，后来就成了麻醉领域的精英，整个欧洲的大医院都知道他的名字，听过他的报告，请过他救急。 今天注定是痛苦的，他有大量时间关心手术的进度，看着慢悠悠的JON，心里在吐血。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过去了，6点钟越来越近，他很想请何巧来顶班，但是已经开口了，自己信誓旦旦说出来的话不能跟放屁一样。 他只能咬牙坚持，最后到了5点钟，只剩下1个小时了，他放弃了。 明天，明天再说。可是，尤彩花会生气吗？ 要是生气了怎么办呢？ 这是一个大问题。 米特里基本上是放弃了女教授和女行长，他被尤彩花的年龄和她哈哈哈快乐的心态征服了。 和这样的女人生活一定会很开心。 女行长也年轻，但是，她很少笑，职业特点太明显，做事儿一板正经，连坐姿都是规规矩矩。 尤彩花就不同，很随意，很放松，特别是笑，她笑得好开心。 女教授气质不错，容貌虽然半老徐娘，但风采犹存。 不过，米特里觉得她太沉稳，整个会面，她似乎是履行公事。 还是尤彩花好。 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刘牧樵说：“JON，我们换个位置，我主刀，你一助，我们要加快速度了，争取在1个小时之内完成手术。” 手术时间不能无限制，很多手术都要求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减少手术打击，减少风险。 刘牧樵和JON换了位置。 米特里看到了希望，他特别感谢刘牧樵，对刘牧樵的热爱又进了一步。 手术速度非常快，刘牧樵有时候慢下来是等JON，一助的操作也不少，讲究速度，JON肯定是没有优势的。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过去。 米特里数着时间。 在离6点钟还有15分钟，手术结束了。 手术结束，不等于麻醉师的工作结束，他还要等病人苏醒，最快也是15分钟之后。 晚了，晚点了，解释一下，尤彩花不会生气吧？ 米特里在谈爱方面是有很多经验和教训的，他非常担心尤彩花生气。 第1712章 婚礼 患者以最快的速度苏醒了，米特里教授连洗手都是三下五除二，匆匆忙忙走了。 刘牧樵嘲他的背影诡秘地笑了笑。 刘牧樵打了一个电话给曾雪飞，问了一下米特里教授的情况，曾雪飞汇报了最近的情况。 “不会有问题吧？” 刘牧樵最担心这群还带有野兽性质的人乱来，即便是教授，刘牧樵真担心他们会变叫兽。 曾雪飞也沉吟了一会，说：“不会吧，人家米特里是知名教授那。” 刘牧樵也不好进一步讨论这个问题，未婚青年嘛，这种问题没什么经验。 米特里出门就打了一辆摩的，来不及了，连的士都难得等，抓住一辆摩托就喊，“去德雅楼！” “先生，我不是摩的。” “50.” “我不是的。” “再加50.” “好嘞，你扶好，我开了啊。” 安泰医院门口的人流量是很大的，的士安排在东门外300米外，和机场一样排队上客。 还有嘀嘀在附近兜客，一般来说上客率非常高。 第三就是这种游动的摩的了，他们习惯说不是摩的，他们担心钓鱼执法，一旦进去，生产工具就没了。 这群人奢望的收入不是很高，一天能够做10单就够了，每单其实也就是一20元，养家糊口，在清江市这种收入属于中等。 米特里被摩的东拐西拐，走了很多小道和巷子，越走他是越担心，“你这是带我去哪里？我身上可没有多少钱喏。” “放心好了，摩的只能走小路，再说，插近路，你不是要赶时间吗？” 摩托司机今天很高兴，一单就能赚100元，路程又不远，3公里而已。 谁说外国人文化水平高？ 看来，外国人也有蠢人，本来20块钱的，他自己开了100块，只有外国人才这样蠢。 到了德雅楼，米特里跑步进去，后面摩的司机追，“车钱！” 米特里这才注意到，自己没有付车资。 一张100元人民币丢过去，他急着上楼了。 咦？ 人呢？ 米特里心里咯噔一声，糟了！尤彩花生气了。 米特里赶紧掏出电话，拨通了尤彩花的电话，开口就说：“对不起，今天做手术，我已经赶过来了，你别生气了，快回来吧。” 这是，米特里看了看手机，迟到了半个小时。 这个不应该。 真的不应该。 以守时著称的德国人，米特里非常自责。 “真的对不起，我刚才做了一台大手术，所以迟到了，请你原谅我。我带了礼物给我的义子……” 那边的尤彩花一听礼物，顿时就喜晕了，不到1分钟，她就来到了约会的地方。 刚才，她虽然生气了，但也并没有走远，只是想考验考验一下米特里，或者说欲擒故纵。 “这是给儿子的见面礼！50万。”米特里把一张银行卡递过去，“密码。6个8.” 尤彩花一个激灵。 高兴啊！ 尤彩花见过的钱真的不多，那年结婚的彩礼才6万8，娘家的嫁妆只有2万，加起来也不到10万。 现在米特里随便一出手就是50万，加上上次的，接近80万了。 她心里一喜，最后的防线就垮了。 喝了一杯咖啡，尤彩花就决定不再矜持了，她跟着米特里走了，就在隔壁不远的小宾馆里开了一间房。 一个干柴一个烈火。 不可描述。 米特里教授正式决定了，他要娶尤彩花，这个比他小20多岁的女人，给了他意想不到的快乐，他认定了，后半辈子，幸福就来自于这个女人身上了。 只过了3天，他们就正式决定结婚，一个小型的婚礼正在筹备。 婚礼安排在朝阳公园的一块草地上。 租这块草皮用了3万块钱，还不包括冷餐会上的食物。 米特里教授请来的客人就是安泰医院的同事，他希望主婚人是刘牧樵。 刘牧樵婉拒了，最后决定由孙一谷做主婚人。 孙一谷的天籁针已经是二层了，名气大得很，就连中医学院附属医院的教授也请他做了天籁针——对外的名称是“针灸”。 来就诊过的中医药大学的针灸医生，都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他们才知道针灸原来是这样的，可以针灸出音乐出来。 一曲《丢手绢》两三天都在耳边缭绕。 孙一谷也有幸被邀请参加米特里与尤彩花的婚礼——安泰医院大部分的名角都被邀请。 人数相对于总人数来说，比例还是相当小的，只有87人。 孙一谷还没有加入安泰医院籍，他的人事关系还在同济医院。 他作为主婚人。 刘牧樵、孙涛、曾雪飞、高健都是受邀者，姜薇也来了。 今晚的婚礼格局更倾向于西式。 尤彩花打扮的非常漂亮，一身婚纱就是3万多——租的，清江市最高档次的婚纱摄影公司租的。 尤彩花特高兴，人生幸福来得太快了。 过去买菜都选择买便宜的尤彩花，突然就变成了拥有180万的小富婆，这种感觉真的不是一般的快活。 米特里教授根据我们这边的风俗，给了100万做彩礼，这100万就是尤彩花的婚前财产了。 婚礼准时在晚上7点钟开始。 刘牧樵和姜薇、苏雅娟、夕羽坐一桌。 一桌坐4个人。 陈太忠带着钟灵和陈莹、乔峰之魂一桌。 曾雪飞夫妇与孙涛夫妇坐一桌。 首先是婚礼进行曲，接着是新人入场，米特里穿着一身燕尾服，手挽着一身洁白无瑕的婚纱的尤彩花。 尤彩花5岁的儿子，还有一个6岁的小女孩走在后面。他们也是绅士、淑女打扮。 孙一谷上场了。 他在主持人的邀请声中走向了舞台正中间，接过话筒，开始了10分钟的证婚。 住持人是江东省卫视的当红主播，他住持安泰医院医护人员婚礼，都是5折，今天是他的第一场。 9万8千元。 就在婚礼举行到一半的时候，后面来了一个优雅的女人，年纪大约在50岁左右，她没有惊动任何人，坐在一张空凳子上。 服务生给她到了一杯白开水，又给她上了一个汉堡，一份鸡翅，一份糕点。 这个女人默默地看着新人在主持人的呼喊声，在做中式的三鞠躬。 第1713章 婚礼2 这个晚会在热烈地举行，一个个嘉宾上前祝贺，有的还发表即兴感言，刘牧樵就说了几句好听的话。 谁也没有注意坐在后面的那个女子——服务员除外，他们自然以为是邀请的嘉宾。 等婚礼举行到一半的时候，接下来是舞会。 按照礼节，重要的嘉宾应该邀请新娘跳舞，新郎则要礼让，他还要带头欣赏舞伴搂着新娘跳舞。 第一个上前邀请新娘跳舞的是刘牧樵，他是一院之长，他首先邀请是比较好的。 这是一曲《茉莉花》曲子。 尤彩花的舞姿真的不敢恭维，一般般，能够跟上而已，幸亏是快四，很普通。 刘牧樵本身就不很擅长跳舞，两个人合起来，很勉强，谈不上美感。 一曲完了，刘牧樵也吁了一口气，完成任务了。 “刘牧樵，回去练习练习，你的舞姿真的只有一般般啊！”姜薇笑道。 “你教我？”刘牧樵笑着问。 “夕羽教你。夕羽会跳草裙舞。”姜薇说。 “不是草裙舞，我才不跳草裙舞呢！”夕羽赶紧更正。 “哦，对了，是肚皮舞。”姜薇笑着说。 “也不是肚皮舞，是拉丁舞！”夕羽说。 “咯咯，拉丁舞穿得更少，还不是一样？”姜薇打趣。 他们聊着，第二支舞曲又开始了，这一次是孙一谷邀请尤彩花跳舞，他是主婚人，又是离院士差一步的大专家。 “咦？梁夫人？”刘牧樵不经意瞟了一眼，注意到最后一排，有个女的很像是梁夫人。 她怎么来了？ 刘牧樵赶紧起身迎上去。 他有些紧张，梁夫人这样出现绝对不正常，一定是有什么大事。 “你……” 当刘牧樵走近一看，根本就不是梁夫人，但是很像，像得像是姊妹一样，或者说本人一样。 “你是刘牧樵吧？我只是路过，看看热闹。”女人没有自我介绍。 “你很像一个人。”刘牧樵嘟哝了一句。 “梁夫人？确实，我们很像。”那位女子说。 “你认识梁夫人？”刘牧樵问。 “小时候我们就在一起玩耍，我们是姨表姐妹，有血缘关系。”女子说，“我姓宋，江东大学的老师。” “哦，幸会幸会，你们姐妹都很厉害啊。” 刘牧樵想，梁夫人是商界大佬，宋教授则是大学教授。 江东大学也是985，211，和清江大学平起平坐，综合实力上略低于清江大学。 “到前面去坐坐？”刘牧樵邀请。 “不了，我还有事，这就走。”宋教授起身，朝刘牧樵笑笑，转身走了。 很优雅。 很有气质。 这才是女人中的精英。 刘牧樵回到座位，曾雪飞赶紧来了。 “走了？” “走了。你认识她？” “我给米特里介绍的第一个对象就是她。我还以为她是来闹场子的呢！” “怎么可能？她这样的人怎么会闹场子？她是梁夫人的妹妹，江东大学的教授。” 曾雪飞问：“你也认识她？” 刘牧樵回答，“她自我介绍的。米特里这老家伙，眼光不怎么样啊，宋教授虽然年纪大一点，但这才是女子中的精品啊。” 曾雪飞笑了，“人家米特里教授是找老婆，不是找明星。适不适合，只有他自己知道。” 刘牧樵摇头，说：“尤彩花和米特里教授差距太大，我担心他们不会长久。” 曾雪飞说：“这就难说了，他们两个的文化差异确实不小，未来，谁知道呢？” 两个人聊了一会，婚礼也进入了尾声。 凯琳老头子是最后一个上台找新娘跳舞的，他的舞姿是这里的人中是最好的，只是尤彩花带不动，老头子勉勉强强刷了几个花样，然后草草地结束。 婚礼在10点钟结束了。 刘牧樵对于这场婚礼并没有太大的感触，仅仅是一场聚会而已。 但是，对于外国来的这些人，意义还是很大的，22个专家，有近三分之一的人是单身，这与外国人的习性有关，离婚，对于外国人来说，就像是脱了一双袜子那么简单。 今天的婚礼，对于那群单身狗来说是一种激励，就在这里做中国女婿不是很好吗？ 回家的路上，刘牧樵还是坚持认为，米特里这老东西，根本就眼光不行，只看外表，不看内行。 其实，外表，宋教授也是一流的，尤彩花只是年轻而已，要是她也接近50岁，就会比宋教授差远了。 姜薇同意他的观点，只是，她们几个女的，都没有近距离看到宋教授，倒是她们对尤彩花的印象一般般。 苏雅娟很少谈论，她最近开始起草《古方汇聚》这本书了。她满脑子都在琢磨这件事。 这是一本巨大的著作，一定会要超越《本草纲目》的实际价值。 夕羽神经比较粗，她觉得他们这对很不错，一个有貌，一个有才，男才女貌，不是很好的一对吗？ …… 第二天，米特里就来上班了。 “你不是有3天的婚假吗？”刘牧樵很意外，米特里应该休假，怎么一天也不休呢？ “休假，没必要啦，昨晚进了洞房，也不是很辛苦，今早精神抖擞，我就来上班了。”米特里说。 “昨晚的感觉怎么样？”JON开玩笑。 “还不就是那样！”米特里的话语中并没有特殊的兴奋，兴奋期很快就过去了。 刘牧樵倒是没体验，也就注意不到米特里这话的冷。 其实，米特里头几天一过，心劲儿就不大了，倒是有件事，他有些烦恼，尤彩花要争夺经济权。 这就有些不对劲了，米特里教授过去是有老婆孩子的，他的经济权始终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油菜花说，中华文明的传统，就是男人赚钱，女人管家，并且威胁道，不交经济权，就不能让他来亲热。 这种威慑有点儿过分。 虽然尤彩花并没有真的实施，还是让米特里亲热了，但是，米特里担心，今后她会实施这种惩罚的。 这也是米特里不很开心的原因。 他愿意给很多钱给尤彩花，但是他不能把工资绩效全部上缴，这是习惯，也是权力。 米特里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几天以后，米特里就第一次受到惩罚了，他提出来要亲热，尤彩花趁机要经济权。 “不行。” “那你就别上来！” 第1714章 离婚 夜已经很深。 窗外下着小雨。 刘牧樵在灯下认真阅读姜薇写的论文，《现代护理学概述》。 一篇好文章。 姜薇准备以她和刘牧樵的名义发表，刘牧樵否定了，说只署你的名字就够了。 写《概述》不是一般人都能写的，必须是权威。 姜薇现在是世界护理协会的会长，高级专员两重身份，她不写，别人也不敢写。 她是被《中华·护理学》杂志总编约稿的，文章比较大，约稿是5000字到1万8000之间。 这种规格属于最高规格了。字少了不够气派，字多了，就成了专著。 姜薇写了1万字。 刘牧樵看得很认真，一个字一个字阅读。 看了两遍，他竟然一个字没有改。 “很好！” 文笔好，文章逻辑好，关键是阐述的问题好。 可以预计，这是《中华·护理学》打翻身仗的一篇文章。今后，引用的人数会很多，引经据典，这是一篇护理学硕博必读的文章，也是必须引用的文章。 姜薇的护理学知识是最前卫的，是国际上最全面的，层次最深的论述，不成为经典都不行。 刘牧樵用了1个小时才看完。 再看看时间，已经是12点了，该回去睡觉了，明天还有一台美容整形的手术，会要一整天的时间。 不管身体多棒，还是要养精蓄锐。 正准备熄灯走人，办公室的电话响了。 这就奇怪了，这么晚了还有人打办公室电话？ 刘牧樵手机号码是不公开的，办公室电话则是公开的，一般都是小黄接，今晚刘牧樵让小黄回家了，没必要守着他。 本来，刘牧樵在办公室的时候，小黄是要坚守的，但刘牧樵经常要小黄开小差，姜薇知道了，也不会责备。 刘牧樵接了电话，是米特里打来的。 “刘牧樵，我要离婚！”米特里在电话里喊道。 刘牧樵心里一紧，又忍不住笑了出来，你结婚才几天？3天啊，你就离婚，是不是太随便了？ 刘牧樵只好问一声：“怎么回事？” 米特里在电话里大声说：“中国婆娘要不得！” 刘牧樵这次忍不住笑起来了。 你这结论是怎么得来的？都说中国女性善良、温顺、吃得苦，你一棍子把她们都打死？ “米特里教授，具体点。”刘牧樵不敢开玩笑，人家是认真的，他也只好认真地问。 “你们的婆娘太会做生意了，把那件事作为一种武器，要挟，绑架。”米特里说。 “不懂。”刘牧樵确实不懂。 “尤彩花要求我把所有的收入交给她，连零用钱都受到限制，我不答应，他就不允许我亲她、要她，你说，这不是交易吗？” 米特里把核心问题讲出来了。 事情的来由其实很简单，也是尤彩花太过于贪婪与无知，本来，她都已经胜利了，把米特里的经济控制在手里了。 米特里把工资卡交给了尤彩花，谁知，尤彩花还要没收他的信用卡，规定他一个月只能用1000元的零花钱。 在尤彩花的脑子里，男人既不吸烟又不喝酒，也不打牌，给你1000元做零用，已经够大方了。 这是她固有的概念，过去，尤彩花整个一家一个月的开支也只有1000元左右，给你米特里1000元，对尤彩花来说，已经很大方了。 米特里当然不同意。 我每个月只有1000元的零用钱，其他的全部归你，我不成了你的奴隶吗？ 米特里过去手里每月都有10万欧元左右，突然落差这么大，他自然就不同意。 不同意，尤彩花就又哭又闹，说米特里不真心，有钱还要去外面找女人。 最后，尤彩花拒绝米特里抱她、亲她，更别说那事了。 米特里在这方面的功能很强盛，需要很强烈，于是就出现了半夜大闹的场面。 米特里提出来离婚。 尤彩花以为他只是吓唬她的，也就强硬地回复，“离就离！谁怕谁呀！” 可是，现在见米特里打电话给刘牧樵，提出离婚的事，才知道外国人讲话不含蓄，是真的。 吓坏了。 她扑过去，抢夺米特里的电话，大声喊：“不离！坚决不离！” 刘牧樵在电话里听到了，苦笑着摇头，这一对，看来是一对真冤家了。 他把电话挂了。 谁爱理睬你们夫妻之间的破事呢？ 刘牧樵熄了灯，出了办公室，回到家里。 他回去洗了澡，开启冬眠模式，睡了。 他睡得很深，可米特里不得安静，尤彩花又是哭，又是诉，没玩没了。 不过，现在的尤彩花和上半夜不同了，他哭的是说米特里没良心，忘情负义。 她说的都是中华文化的内容，米特里懂个屁。 尤彩花本意是用言语打动米特里，她根本不知道米特里不懂，一个越是诉说，一个越是烦躁。 这种文化冲突其实是很严重的。 尤彩花也不是蠢人，见这一招无效，知道大事不好了，于是又改变策略，用女人的温柔化解危机。 尤彩花是绝对不会同意离婚的，这么幸福美满的生活，怎么可以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呢？ 她最后一招用上了。 投进了米特里的怀抱，一上来就撩拨他。 米特里抗拒了30秒钟，又被融化了。 完事后，打成了新的协议，米特里每个月可以有1万人民币的零花钱，但是有一个条件，他不能碰别的女人。 后面的谈判妥协，刘牧樵自然不知道，以至于第二天刘牧樵看见米特里的第一句话就是，“什么时候离？” “不离了。” “不离了？和好了？” “和好了。” “你不是说中国女人不能要吗？” “不，我理解错了，我爱中国的女人。我也离不开尤彩花。” 昨晚，尤彩花使出来浑身解数，一连三次让米特里神魂颠倒，他还离得开她吗？ 今天还是米特里教授做麻醉师，带着两个小徒弟，刘牧樵则带着易路西，患者是一个严重烧伤后的整形美容手术。 按照常规，这种手术光是整形最少也得三次手术才行。 刘牧樵设计的方案是一次成型，并且还顺便美容。 这个手术难度非常大，对刘牧樵也是一个挑战。 易路西感觉压力很大，万一做不了助手怎么办？ 第1715章 牛逼的易路西 易路西的进步非常大，作为最年轻的外科教授，他被批准带博士了。 这个进步跨度有些大。 易路西来安泰医院时还仅仅是博士后，短短的4年时间，就晋升教授，其中，教授是破格晋升的，博士点的申报也是周一鸣校长亲自攻关的。 34岁的毕业才7年，晋升教授有些不可思议，设博士点更加匪夷所思，不过，看过他的成就你就不会怀疑了，他配。 易路西现在美容外科已经赶上了田力玉，达到了9.5级。 9.0级就足够做名教授了。教授、主任医师，8.0级是及格线，8.5级就算比较高水平。 易路西短短的4年时间，从手术难度6.0级做到了9.5级，这个水平属于国际先进水平，他不升教授谁升？ 8.0级就可以升教授，他达到了9.5级，这令刘牧樵也吃惊。 现在，安泰医院达到9.5级的医师，除刘牧樵之外还有6人，其中4名是寒国的专家，另外就是田力玉和易路西。 安泰医院美容科的人给刘牧樵定的级别是10级，但有感觉10级不能表达对刘牧樵技能的尊重，干脆，有人给刘牧樵定位神级。 现在，9.5级的易路西担心做不了刘牧樵的助手，今天的手术难度太大了。 分成3、4次手术就比较好。可刘牧樵却设计了一台一次成功的超难手术，并且还指名要易路西上。 这给易路西有很大的压力。 易路西这几年在刘牧樵的调教下，一路高歌，这对几个寒国专家很不公平，他们获得的机会太少了。 确实，10台手术，易路西上6台，其他几个教授总共才4台，这样的差距，谁进步快是显而易见的。 有句古话，同行是冤家。 在安泰医院，并不是所有人对易路西的进步都感到欣慰，田力玉，寒国的几个名教授，他们多少有些羡慕嫉妒恨。 几年前，田力玉是国内第一高手，他来安泰医院的时候是8.5级，现在涨了1级，达到了9.5级的水平，按理是应该满足了，但是，人家易路西却是从6.0级快速冲上9.5级水平，他能不恨吗？ 易路西抢了他太多的机会。 另外的寒国教授，来的时候属于世界一流水平，9.0级，刚来的时候，除了刘牧樵，其他人面前，他们的眼睛长在额头上面。 现在不仅仅是田力玉赶上来了，连年轻的易路西也赶上来了，所以，要他们与易路西和谐相处就有一些难度了。 这就是易路西所处的环境。 刘牧樵知道一些，对于这种人性的正常表达，他没有干预的兴趣，也觉得没有必要，他连过问一下的冲动都没有。 这是你们私人的事。 易路西忍不住提醒一下刘牧樵。这是第三次了。 “你真的觉得有把握吗？再说，你真的认为我能做助手吗？”易路西看着刘牧樵准备切皮的刀。 “我都考虑了，这是一次尝试，对于安泰医院来说意义重大。一次手术完成过去需要数次手术的工作，对学术界，对患者的意义都很重大，这样的尝试早就应该进行了。你现在已经达到9.5级的能力了，有什么不自信呢？” 刘牧樵知道，这台手术很多人在关注，他之所以带易路西做这台手术，也是很明确地告诉田力玉和寒国教授，你们不要嫉妒易路西，更不要给他穿小鞋，他是我刘牧樵的得意门徒。 刘牧樵是想抬举一下易路西。 再说，他不培养易路西培养谁？ 田力玉？ 田力玉年纪大了，还得过胰腺癌，能够达到9.5级，应该满足了。 或者是寒国教授？ 想都不应该这样想，寒国人牛逼了几十年了，风水轮流转，现在该轮到我们牛逼了，你们帮我们打工差不多。 当然，刘牧樵也不是没有培养寒国人，经常带他们做手术，只是次数要比易路西少很多而已。 手心手背都是肉，那是说说而已，刘牧樵不仅偏心，而且还严重偏心，他帮易路西发表了几篇论文，并且还帮助易路西设计论文。 易路西能够破格晋升，没有几篇高质量的论文，能晋升吗？ 刘牧樵说完，没有给易路西犹豫的机会，已经动刀子了。 他没有急于提升速度，在照顾易路西的前提下，手术做得不急不缓。 在学术厅，几个寒国教授坐在一起，虽然不高兴，但是他们不会失去学习的机会。 田力玉也在学术厅。 他早过了得癌症的心理至暗期，那个时候是最豁达的，对名利最是淡泊的，几年下来，名利之心慢慢苏醒了，对易路西也渐渐产生了嫉妒之心。 他有几分愤怒。 今天这台手术无论如何都应该是我田力玉上。 在场的还有几个9.0级，8.5级的大师，他们都明白，这台手术拿下来之后，就谁也不要和易路西比了，因为，他是世界上做这种手术的第一个一助。 这就是为什么田力玉愤怒的原因。 现在有6个9.5级的绝顶高手，排第一的，今天这台手术结束后，就有了结论了，易路西！ 他希望手术失败。 刘牧樵和易路西做得非常的顺，另外几个助手都是易路西治疗组的，他们长期与易路西搭档。 这个团队运转得很好。 思密达。 思密达。 寒国的4名9.5级高手越看越兴奋，从最初的羡慕嫉妒恨，渐渐变成了惊叹不已。 当然，他们惊叹的对象是刘牧樵。 他解决了几个技术难题，这几道难题就是过去需要做多次手术的原因。 刘牧樵的解决方案非常巧妙，并且可行。 这就是宗师级！ 他们不得不赞叹。 他们不敢想象。 即使今天刘牧樵已经这样解决了，他们今后也不敢用于其他病人身上。这就是水平，这就是差距。 再看易路西，这家伙，竟然跟得上！ 他们虽然嫉妒恨，但不可否认，易路西确实有水平，比自己不会差，也许还有一定的优势，他的优势就是与刘牧樵搭档的次数多。 默契。 高难度手术最需要的就是默契。 如果手术时主刀还要提醒一助干什么，偶然几次问题不大，提醒的次数多了，那就谈不上默契，这样的助手基本上就是添乱。 易路西配合得非常好。 米特里似乎有些疲惫，到底是50多岁的人了，一个晚上折腾3次，现在能够不睡着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他在认真看手术。 第1716章 洗得干干净净 米特里认真看着刘牧樵的手术，他见过的高手太多了，刘牧樵的手术绝对是一种享受。 他虽然困了，但还是强忍着瞌睡看着手术。 外面的寒国教授也几乎是眼睛都不眨一眨，这是一种难得的机会。 今天这个患者是严重的颜面部的三度烧伤疤痕期，松解、重建、再造光是设计，他们就需要分三步以上走，第一次是松解。 面部的烧伤，肌肉，皮肤，筋膜，各种其他组织，包括血管、神经、淋巴，可以说是一塌糊涂了。 烧伤愈合都是以疤痕愈合的，疤痕有一个特点就是到了后期会要收缩。 手术第一步就是要松解疤痕。 做完第一步之后，再考虑怎么重建的问题。 这一步很难。 重建的组织太多了，肌肉的走向，神经血管，表皮的移植。 这一步简单点说就是找回一个基本的脸的形状。 很多时候，这一步又分几次进行，分2、3次做，都是水平很高的人。 最后一个环节是再造。 再造的意思就是不光有一个基本的脸型，还要有一个比较美的造型的问题。 所以说，这种手术，按常规，最少3次，也可能需要7、8次才能全部完成。 现在，刘牧樵提出来一次完成，这是一个细思极恐的工程。 到目前为止，寒国教授已经不怀疑是否成功了，只是成功的程度。 田力玉也不再羡慕嫉妒恨了，要是他做助手，估计会有难度，他也全身心观看手术。 手术时间当然会很长。 从上午做到了晚上，手术中第一次暂停，需要放松一下，更需要补充一些能量。 米特里很困了，吩咐两个徒弟看着病人，自己和衣睡在墙角下，地面很干净，没人拦着他。 刘牧樵和易路西几个涌进来厕所，痛痛快快放松一下，然后才把手术衣脱下，丢进污物桶里。 饭菜准备好了，一人一个盒饭，特制的，光是菜就有4个，还有一个汤。 一只烤鸡腿，一份小炒牛肉、一份青椒炒鸡杂、一份包菜，汤是紫菜汤，另外还有一个荷包蛋。 菜的量很足，菜的质量更放心，特别是刘牧樵专用食堂送来的食品，那是经过精心挑选制作的。 这是孙涛指示的。 刘牧樵的食物由专门的厨师做，食物原材料必须是最好的，山泉水必须是当天封装的，另外，还安排了营养师，制定每天的饮食品种。 刘牧樵是后来才知道的，他也不好反对，生活特殊化，不是他一个人，到了一定层次之后，特殊化是难免的了。 就譬如坐飞机，刘牧樵现在才知道“特殊旅客”的特权是很有价值的，今后再也不要担心晚点的问题了，掐准时间出发也能搭上飞机，遇到航班延误，可以随时更改航班。 生活中有些特殊是一种快乐，就譬如过斑马线的行人，汽车纷纷停下来礼让你，就给你一种愉悦。 刘牧樵感觉饭菜的味道并没有与过去有太多的差异，但是，心理感觉却不同，这是大厨做的，专门的工作人员挑选的，新鲜程度更不用说，都是当天采摘的。 “够了吗？” 负责饮食的护士看到易路西吃得飞快，问他要不要加一些饭菜。 “还要！” 易路西其实已经饱了，但饮食中枢还没有停止需求。他又要了半份米饭和一只鸡腿，一份鸡杂。 安泰医院的鸡有两种，一种是长肉的鸡，生长速度较快，但绝对不用激素，一般是6个月到8个月就能食用，这种鸡口感最好。 还有一种就是所谓的土鸡了，放在山坡上喂养，饲料是自己配制的，没有添加剂，主要就是玉米粉、秸秆粉和骨粉，大部分时间它们自己找食。 鸡腿的制作有些像肯德基，味道更像烧烤。 作为医生，也不是绝对的讲究养生，腊肉、腊鱼、咸菜、烤肉之类的还是吃，只是不长期吃就行了。 特别是江东省乡下的腊肉，味道不是一般的好。 为了养生不吃？ 那不行，也没必要，适当的吃一点，不会有问题。所有的致癌物，都要谈到一个量的问题，离开量，就没意义。 刘牧樵，安泰医院并不是一个刻板的人和单位，他们的养生讲究科学与人道，特别是在当今污染比较重的环境生活，你过度讲究养生可能会适得其反。 易路西很快又把这半份饭菜吃了，有些撑，不敢再吃。 刚吃完，米特里闯了进来，“我的呢？” 他打了一个盹，醒了，肚子饿了。 他的饭菜是西式的，谁也不会动他的。 刘牧樵吃完了米饭，似乎在闭目养神，其实，他在想手术的下一步。 到目前，手术才进行到一小半，后面才是大考，10大难关，才过了3个，他在酝酿怎么闯关。 米特里一边吃鸡翅，一边看了墙上的时钟，有些遗憾，今晚是回不了家了，开不了工了。 现在，他和尤彩花是蜜月期，时刻都想黏在一起。 今晚是不行了。 “米特里教授，今晚你老婆在家守空房，不担心吗？” 老护士何姐是手术室年纪最大的护士，她是手术室的管家，也是后勤保障的大妈。 手术室点餐，牛奶的储藏、分发都是她管。 今天的餐就是她点的。 她对米特里很熟悉，连他喜欢的饭菜口味也摸准了。 她喜欢开玩笑。 “担心？不担心。” 米特里真不担心，他和尤彩花最是般配了，他在那事上，可以让尤彩花得到特别的满足。 他自信自己是有优势的男人。 而此时，米特里的家里，尤彩花翘首以待，自言自语说，“该下班了啊，怎么还不下班？” 米特里过单身日子很多年了，没有给家里打电话的习惯，什么时候回家，从来不先通知。 尤彩花耐不住了，给米特里打电话，关机了。 一般来说，在手术室里，医生护士都要关机，谁手术的时候接电话？ 米特里习惯了上班就关机，尤彩花也知道，一定是还在做手术，心里稍微又踏实了些。 不过，还是放心不下，又打了几个电话，一直是关机。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过去了，想想米特里昨晚做床上的表现，尤彩花马上就激情起来。 嗯，一定要等着他回来再睡。 洗澡去，洗得干干净净！ 第1717章 老黑 刘牧樵他们一连做了36个小时的手术。 很成功。 刘牧樵心里有数，这个病人开创历史——不，是自己开创了历史。 本来需要9个月治疗时间的病人，一次性，半个月治愈，不仅仅是时间问题，更主要的是减少了很多痛苦。 对于医生来说，它的意义远大于治愈一个疾病的意义，而在于技术的一种突破，或者说对传统手术的颠覆。 易路西准备写一篇论文，刘牧樵第一作者，没关系，易路西同样会有巨大的荣誉。 这是一种划时代的手术术式，不仅仅在烧伤整形外科，在其他外科学同样有借鉴的意义。 刘牧樵伸了一个懒腰，嗯，很爽啊！ 这种手术才够味。 这是刘牧樵的体验。 现在是晚上9点钟了，吃面，还是吃下锅粉？ 按理应该吃一顿正餐，但是，刚才吃得过饱，食堂知道刘牧樵在做超级大的手术，特意做了一顿好吃的。 竟然有一饭碗的红烧肉！ 刘牧樵吃了它，连续干了7个小时，一点也不饿。 易路西也撑着了，他的几个徒弟也准备紧跟刘牧樵，他们也愿意吃面，或者下锅粉。 米特里可不准备跟刘牧樵去浪了，他到食堂要了一份西餐，吃完，屁颠屁颠回家了。 小别胜新婚。 一进家门，尤彩花就扑进了怀里，米特里连房门都忘记关，直接就上了。 半小时之后，第一层大浪过后，后面又是和风细雨，绵绵不绝，整个房间都是荷尔蒙的气息。 幸亏隔壁的干儿子睡得很熟，否则，这一对赤条条的人，很容易被儿子看到。 儿子的房间正对着他们的房间。 “林老板，7碗下锅粉！加料，再加两个蛋。”最终，刘牧樵还是决定吃下锅粉。 不忘本啊。 自从王师傅面馆开业之后，刘牧樵就没有到林老板这里吃下锅粉了。 王师傅面条再好吃也仅仅是一碗面条，而下锅粉则是儿时的味道，两种没有办法比。 “嚯！什么风？”林老板惊奇地发现刘牧樵，他跑了几步，迎接上来。 “生意怎么样？” 刘牧樵注意了一下，两个粉馆里，人不太多，与过去最辉煌的时候比，差了不是一点点。 “怎么说呢？自从王师傅面馆开业之后，我们这里就差远了，至少少了一半的生意。”林老板并没有沮丧的表情。 “不好意思，王师傅面馆是我引进来的。没想到对你冲击这么大。”刘牧樵有几分歉意。 “没关系。我也想通了，钱是赚不完的，我能够赚，人家也可以赚。现在生意淡一些，我人轻松些，你不知道，生意好的时候，我一天只能睡4、5个小时，现在随便就可以谁7、8个小时。少赚点，可以活长一些。” 一边开玩笑，一边亲自动手，他要做7碗正宗的林老板下锅粉。 林老板的下锅粉有几道手续是最正宗的，一是猪油，现炸，把肥肉切成薄片，砸出一层油之后，再下米粉。 这是第一道手艺，油特别的香，油渣嘎嘣脆。 第二道手艺是他特制的辣酱，酱味很浓，略带一些酒味，要做到这一点非常的难。 这是林老板下锅粉的特征之一，刘牧樵特喜欢这味道。 第三道手艺是米粉的浸泡，太烂了不行，太软了也不行，水温与时间一定要精准。 第四道手艺就是火候了。 可以说，这是一道口味很厚重的美味，不宜多吃，但事实上谁也不可能长期吃。 吃多了血压会升高。 凡是口味很重的食品，食盐都会比较多。 人每天摄入的氯化钠不要超过6克，一碗下锅粉的食盐就接近3克，所以，下锅粉不是健康饮食。 不过，刘牧樵年轻，没必要顾忌，才20多岁，想吃就吃，别说一碗下锅粉，即便的一碗腊肉，吃下去也不会碍事。 “好吃！” 等7碗下锅粉齐了，刘牧樵才领着大家开吃。 “林老板，手艺越来越精了啊！”刘牧樵有这个感觉。 “手艺没长进，是你很久没吃了，所以会有久别重逢的感觉。”林老板也是实话实说。一碗粉，哪里会没止境？ 正吃着，来了一群黑人，他们竟然会讲中文。 “林老板，煮5碗下锅粉。老子今晚收获不小，赚了2000元。”一个黑乎乎的年轻人，笑的时候，牙齿洁白的，很可爱。 “恭喜啦，发财了！”林老板赶紧说。 “加料！再加两个蛋。”黑人朋友说。 “好嘞。小鹿，我问你，一个月可以做多少单？”林老板问。 “不一定，7、8单不会少。”黑人说。 …… 刘牧樵听了半天没有听出所以然来。 后来，林老板轻声对刘牧樵说，“他们是负责给外国死人处理尸体的。” 刘牧樵几个心里一紧，医院大了，连这一行都可以养活人啊。 显然，这几个人是外国留学生，他们在兼职，一个月8单，就有1万6千的收入，5个人平均，3千多。 3千多，在非洲大部分国家，这是一笔大钱。他们仅仅是抬送一下尸体，并不需要太多的时间和成本，很轻松的。 刘牧樵盘算了一下，一个月有7、8个外国人死亡，这数字不少啊。 怎么会有这么多呢？ 这件事得问一问。 “把这几个老外叫过来，我请客，下锅粉的钱算在我们账上。”刘牧樵说。 “这不行，还是我请客。”林老板忠诚地说。 “不要你买单，你赚口饭吃不容易，我不差几碗米粉钱。”刘牧樵说。 “我也不差钱……”林老板还想争辩，刘牧樵挥了挥手。 “你把他们请过来。”刘牧樵想了解一些他看不到的一面。 安泰医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自然也是死人的地方，但是，即便是世界上最好的医院，死人的事还是经常要发生的，甚至可以说，医院越好，死的人越多。 最难最重的病都是送到最好的医院，死人自然就会多。 老黑过来了。 果然，他们是留学生，分布在清江大学、江东大学、江东师范大学，他们的队伍也不止5个，他们实际上有17个成员。 他们的领头人是赞比亚的雷漫，他掌握了资源，所有外国人的尸体处理，都是由他们负责，他们从中赚2000元。 第1718章 一霸 今晚领头来吃下锅粉的就是雷漫，他是江东大学国际贸易系的大四学生，准备考研了。 这群留学生在读书期间是有奖学金的，他们还兼职，有的是在外国人较多的餐馆里端盘子，有的给在华外国人做家教，有的做导游，也有做尸体处理行当的。 别看这活不怎么阳光，但是也不是低贱的活，他们获得这个权利还经过了很长时间的争取，甚至是很残酷的竞争。 雷漫在1年前才获得了独家经营权。 对的，这活有人抢着做，处理一具尸体可以获得2000元，纯利润是很高的，雷漫获得这个权利，也算是活学活用。 他学的是金融，其实就是经商管理，老师在课堂上讲了很多的案例，他自然会去思考。 他发现为外国人服务是一个发家致富的途径。 安泰医院是外国人最多的地方，于是，他移师安泰医院，在安泰医院蹲守了1个月之后，他找到了几条为外国人服务的途径。 做旅游，是一条生财之路，于是他成立了“旅游服务公司”，包括导游、卖门票、订机票车票、租车、订旅社等。 为患者挂号、找床位、找名医、找住宿等也是一条生财的道路。他成立了“外国人就医咨询公司”。 后来他还发现，帮外国人处理尸体也很发财，他成立了“外国人后事服务中心”。 对于这个服务，一开始，遇到了很大阻力，原来，处理尸体这活很多人抢，纯利比较高。 他做前几单的时候，几乎把自己搭进去了。 安泰医院有两个尸霸，一个是保卫科的石磊，一个是很多年就在这里干这活的残疾人阿贵。 阿贵得了脑瘫，走路，干体力活肯定不行，连说话都口齿不清。 他却是这里真正的尸霸。那个石磊看起来强大很多，实际上，阿贵才是这里的实际控制人。 他们曾经就干过一场。 按理，阿贵和石磊干，鸡蛋碰石头。 可是，结局却是非常意外，一个身高1米8的石磊，竟然干不过一个1米6的残疾人阿贵。 道理其实也很简单，阿贵是为生存而斗，他打一场输一场，但是，他拼命，受伤了上，只有能动，他就找石磊干，石块、玻璃、钉子都是他的武器，他不杀死石磊，就这些武器，把石磊打趴了。 最终，阿贵给了石磊三分之一的市场，他也愿意给，因为，过去，死了人，来抢生意的人不少，虽然最后赢的多半是阿贵，但每次都费精力，现在石磊也想进军这个市场，他就把这部分的市场给了石磊。 石磊本身是保卫科的临聘人员，单身，今年接近40岁了，值夜班的时间比较多，别人想从他手里抢死人，难度就比较大。 就这样，阿贵和石磊霸占了安泰医院的尸体运输、处理的行当。 阿贵在安泰医院经营了10年以上了，近几年，安泰医院的业务增加了，他的日子也越来越红火。 你别看他残疾这么严重，其实他不穷，在清江市有两套房子，一套是他自己住，另一套是他租给别人，得租金。 至于媳妇嘛，跟他结婚的没有，但女人，他从来不缺。 阿贵是一个名人，在他手底下干活的人有7个之多。 1年前，雷漫贸然闯进来，动阿贵的奶酪，阿贵自然是不会允许的，先是通知石磊，后来自己出马。 干了几架，赢了。 雷漫投降了。 不过，后来阿贵发现了雷漫的价值，又把他吸收进来，让他给外国人打交道，外国人这个市场就让给了雷漫，阿贵只收取管理费。 管理费，每具尸体300元，直接给阿贵本人。 其实，阿贵做这业务，每次都不是他自己动手，都是手下人做，他收取管理费，300到500元不等。 给外国人雷漫做这笔业务，他并不亏。 安泰医院业务这样大，有刘牧樵等名医坐镇，也只能治疗能救活的，还有一些人，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很重了，死人自然不会少，平均一天不止死5、6个，需要经过阿贵手的大约是三分之一左右，一个月他随便都是几万元的收入。 雷漫接手了外国人的业务，他带了一群兄弟，把服务品质做上去，收费有高有低，自然，人家也愿意有一群这样的人帮忙，2000人民币起价，多的收到了5000元。 雷漫学金融，还没毕业，就开了3家公司了，他个人的月收入在5位数，他手下的兄弟，也在4位数。 4位数对于非洲朋友来说，这笔钱不少了，一个月3000元，一家人可以过上很富足的生活。 刘牧樵把他们请过来。 “外国人一般是在什么情况下死的？他们都进院了吗？” 刘牧樵手上并没有这方面的资料，根本不知道有多少病人死在这里。他希望心里有个底。 “很多人是因为不治之症，最后在医院死的，大部分是进院了，也有一小部分根本还没来得及进院就死了。”雷漫介绍。 “他们最后是怎么处理的？”刘牧樵好奇。 “有的是火化了，带骨灰回去，有的就埋在清江市。” 虽然各国的风俗不同，但是，在异国他乡，这群外国人也只能是火化了带回去，或者干脆就葬在这里。要把尸体运回去的也有，但是极少极少，都是大人物。 外国人来安泰医院就医的，基本上都符合两个条件，一是病重，国外已经下了结论没治了，或者治疗难度极大；二是家境都比较好，可以拿得这笔钱出来。 也侧面告诉了雷漫，他们的生意不会差。 去年雷漫就统计了一下，在安泰医院，德欣医院，省人医三家医院的业务，他们总共处理了800具尸体，按平均每具2500元计算，业务收入竟然有200万。 雷漫的公司总共17人，不用计算器，也算得出来，他们每年的收入有多高。 “你觉得我们医院哪些地方还需要改进？譬如外国人进院的问题。”刘牧樵希望国际市场更开拓一些，就应该知道还有什么不足的地方。 肯定还存在很多问题。 “刘教授，你们医院什么都好，就是一个问题，床位不够，我开了一个服务公司，要弄到名教授的门诊号，真的太难了。”雷漫说，“就譬如，苏雅娟和夕羽的门诊号，都已经排到一个月以后去了。” 第1719章 灵蛇 西南的怒江县，思敏的白细胞全部被变异的白细胞占领，高烧到了41度。 她处在谵妄状态，嘴里时不时冒出几句胡话。 思敏的父亲两眼深陷，他已经把家里的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变卖了，所有的好友和亲戚都借遍了。 再伸手，思敏的父亲也不好意思。 思敏的母亲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思敏的父亲用最后十几块钱买了一瓶百草枯，这是一种据说不可能救活的农药。 等妻子与女儿葬了之后，他就准备一了百了。 思敏得白血病已经有一年时间了，反反复复，本来还不算太穷的家，变得一贫如洗，就连买一斤肉的钱都没了。 反正活不了几天了。 思敏的父亲看了看窗台上的那瓶百草枯，苦苦地笑了笑。 一辈子，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束。 在大山里，能抚养大一个这样漂亮、聪明的女儿，本应该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 思敏是县一中的学生，成绩在年纪排在前10名，考上一所好大学根本不成问题。 谁知，天生嫉妒，就在高考的前夕，她突然发烧，一检查，整个家庭都掉进了深渊。 急性粒细胞白血病。 母亲本就有风湿病，一急一操劳，很快就崩溃，风湿病急性发作，躺在床上几个月，连基本的生活都不能自理。 思敏的父亲是一个坚强的老头，年轻时开始，就是当地有名的药农，一年之中，至少有300天在大山上。 他采集的野生药材价钱卖得很好，比一般药材要高三成的价钱。 他家的生活在当地还算不错，家里一年四季都能吃到自家制作的火腿肉，母亲养的鸡鸭也不少。 思敏从小就属于“富养”的，在整个村子，她是打扮的最好看的，她上了最好的初中，又考上了最好的高中。 父亲积攒了20万的嫁妆钱，准备等思敏大学毕业后找个好婆家。 谁知，大难临头，思敏得了不治之症。 一年来，他花费了90多万，思敏的病还是复发了。 没指望了。 思敏的父亲写好了遗嘱，他家里的唯一财产，将用于还债。 他有一条干瘪的死蛇，蛇肚里有一个干瘪的胆囊，他自己估价60万。 很长时间了，据说还是他祖父留下来的，这条蛇叫做“灵蛇”，早已经灭迹的剧毒的蛇。 过去，有人开价30万，后来开价40万，他祖父和父亲都舍不得卖了。现在，他急于出手，收购的人最高的出了10万。 他当然不能贱卖了——关键是，10万块钱也救不了急了。 老头子不想欠债，他留下一条蛇，就是为了还清所有的债务。 干干净净来到这个世界，就要干干净净离开这里，至少不能让女儿背上债务去阴间。 他们要在阴间团聚的，他们不要有任何债务，在阴间没有疾病，好好的一家人快快乐乐生活。 约了一个人，一个采购商，他要亲自验蛇。 几十年了，没有谁见过灵蛇，早就绝迹了，是真是假，采购人员要验货。 据说，这个人是大行家，他专门为大型药厂做药材检验。 看来，等不到了。 思敏的父亲给女儿做了冷敷。 他把蛇放在桌上，把账单也放在桌上，他唯一祈祷的是，药材采购人员是君子。 思敏的父亲开的价是60万，刚好可以还清朋友与亲戚的债务，还剩两千元，那是请别人把自己一家埋了。 思敏快了。 只剩下一口气了。 从昨晚到现在，她随时都可能落气，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有不甘心，就是咽不下最后一口气。 思敏的父亲已经筋疲力尽，他差不多也会要倒下。 他挣扎着爬起来，把窗台上的“百草枯”移近一点，等会没力气的时候，还能够够着。 朦胧中，来了一群人。 一个男孩跪在思敏的床头哭泣。 思敏的父亲勉强能够辨别，男孩是思敏的同学，现在是暑假，他来看望思敏。 这个男孩在华大物理系读书，他是来和思敏告别的。 这群人都是思敏的同学。 他们凑了13万元，要送思敏去医院。 “不了，已经迟了，没希望了。”思敏的父亲说，他不希望再欠债，这条灵蛇，60万还不知道人家要不要。 再说，医院医生说了，思敏这病已经毫无希望，即使是骨髓移植，希望也不大。 何必呢？ 早点解脱是最佳的选择。 “啊，百草枯！” “赶紧收起来，别让他喝了！” “还我！”思敏的父亲奋起去夺，没力气，摔倒在地，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什么都不知道了。 嘴里苦苦的。 不知过了多久，老人嘴里苦苦的，还有液体往喉咙里钻。 朦胧中，他眼前有个人影在晃动。 “醒了。” “醒了。紫雪丹的效果真好。” “幸亏你带了，给思敏也吃一丸。” “可能，她需要龙虎散。我也带了。” 说话的人是一个年轻女子和一个中年男人。 他们身后是一群大学生——思敏的高中同学，他们相约来看望思敏。 “你是……”思敏的父亲竟然能开口说话了。 “我就是您约见的人，灵蛇，我们已经验货，是真的。60万太便宜了，我们给一个公平的价格，370万怎么样？你可以还价的。” “370万？” “是的，370万，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并且，你女儿，我们带走，也许还有救。” “不，你们先得搞清，这条蛇，确定值得370万？我可不想懵你们。何况，这蛇年代比较久远了，药性怕是失效了很多。” “老伯，您是一个忠厚的人，我们也不想做小人，你这种灵蛇，我们这是第二次遇到了，去年我们收购了一条300万的，比你这个小，年份也比你这个短。这蛇胆也是有年份的，百年蛇胆相当于千年灵芝。370万，是我们的开价，你要是觉得贱卖了，可以喊价的。” “不，我不喊价，就370万。我只要60万，其他的，给女儿治病。有没有希望，我也不计较，治完这些钱，要是还不好，我认命。” “老伯，你们全家都跟我们走，思敏，我们有一半的把握，而你爱人的病，我最拿手了，我可以夸海口，一定能够治愈的。” “请问，你是谁？”思敏的父亲眼中散发出一丝光芒。 第1720章 刘牧樵介入白血病治疗 “我是夕羽，刘牧樵的徒弟，这位是老药师程占军。” 老人眼睛一亮。 在县人民医院，老人听过医生讲过，思敏的病到安泰医院找刘牧樵，也许还有一些希望。 他已经毫无经济实力了，思敏的病也已经到了晚期，找刘牧樵，他已经不敢奢望，但这个名字牢牢记在心里。 现在，眼前一个极漂亮的女子，一身牛仔衣裤，打扮得极为有个性，她眼中流露出信心与诚恳。 “老伯，你放心，把你女儿交给我们，一定能治好的。我们有无抗原标记的骨髓干细胞，给思敏妹妹做移植，肯定会成功的。” 夕羽是学中医的，她在临床上发现，同样的病，产地不同的药材，疗效就明显不一样。 最近，她除了看门诊，完成论文，就是跟着老药师程占军辨别药材。 药材的学问可大了。 药材的产地、纬度、土质的、采集的季节、收藏、炮制都明显影响药材的质量。 特别是一些珍惜药材，学问就更大。 前几天，有人告诉程占军，怒江县的大山里，有一个药农，家里有一条灵蛇，已经传了几代了，现在急于出手。 程占军就跟刘牧樵讲了。 灵蛇这东西属于传说中的东西，鉴别极难，但药用价值极为珍贵，与千年灵芝、犀角、穿山甲等属于同一类。 前年，安泰医院买了一条灵蛇，用了300万元，还是南亚弄来的。 这家伙灭种了。 刘牧樵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就吩咐程占军亲自跑一趟，要是真的，不论什么代价也要买到手。 这样的药品，是制造救命要的有效成分，他还查了一下脑子里的古方，有好几种救命药都出现了灵蛇这味药，特别是，在治疗老年痴呆症的几种处方中，也出现了这种药材。 价值非常大的药材。 刚好，程占军汇报的时候，夕羽也在。 她在治疗风湿病的时候，也需要灵蛇，现在的处方里，用普通的竹叶青的蛇胆替代了。 要是那边有大量的灵蛇就太好了。 她向刘牧樵申请，跟着程占军去一趟怒江县。 …… 到了怒江县，夕羽对老伯说。 老伯自然不会反对，他留下60万给邻居，帮他处理债务，带着思敏和老婆出山了。 夕羽租了一台悍马，正好走山路，到了县城，改乘火车回清江市。 白血病专科已经准备好了病床，思敏一到，潘涛教授就带着人检查了病人。 由于在路途中夕羽他们使用了龙虎散等药，思敏不发烧了，人也暂时清醒了，潘涛给出的结论是，先使用3次化疗，等候移植时机。 “老伯，我跟你说，你女儿的病很重，我们初步的决定是，先化疗，把癌细胞杀光之后，我们就开始移植，需要一定的时间。等会，我们会请刘牧樵教授来会诊，看有没有更好的办法。您放心，到了我们手里，你女儿就不会轻易死掉。” 潘涛院士没有自我介绍，他推出刘牧樵，让病人家属放心。 最近一个多月，其实刘牧樵介入白血病的治疗很深。 原因是白血病科室的病人死亡率很高，因为，白血病的移植，准备时间比较长，并不是病人进院就能做移植，而是需要有一个准备时期，这个准备时期关键的目的是要把癌变的白细胞杀灭干净，杀灭癌细胞就需要做化疗。 在做化疗的时候，病人熬不住死了，这种情况很多。 那天刘牧樵和黑人朋友聊天，得知不少的外国病人就是死在这个环节，非常可惜。 他到血液科开了一个会，从此他开始介入白血病的治疗。 他并没有开到新的技能，而是他的古方发挥了作用。他可以给患者找到一个最好的中药处方，让患者能够安全度过准备期。 这是很重要的一步。 刘牧樵介入半个多月后，至少有21个病人受益，他们吃了中药之后，病情很快就稳定。 过去一直讲中药见效慢，西医见效快，而刘牧樵开出的中药，患者第二天就能稳定病情。 这使得好几个很可能死亡的患者稳定下来了。 这是血液科又一个大进步。 潘涛院士都不敢说自己的能力了。 提供无抗原标记的骨髓干细胞的人是刘牧樵，给病人开中药的也是刘牧樵，这里面，我潘涛有什么功劳？ 当然有。 潘涛的贡献可大了。 病人的化疗，就需要潘涛团队的精心策划，骨髓移植还有很多的技术操作问题。 就譬如植树，你有了树种，还得有植树的技能对啵。 潘涛就拥有关键的“栽树技能”。 只是他和刘牧樵比较功劳的话，不在同一个层次上。 正说着，刘牧樵到了。 “化验结果出来了吗？”刘牧樵一到，就问化验结果。 “血常规出来了，大量的变异细胞，需要做3次规范的化疗，然后看情况。”潘涛院士说。 “一般情况怎么样？” “非常差。正需要你的帮忙。” “好，你们制定化疗计划，我负责开中药。在我外出的时候，苏雅娟负责会诊。” “你又要到哪里去？” “公司出了一点状况，我可能要去京城几天，搞不好还要出国。你放心，我已经把中医处方交给了苏雅娟，她会通过辨证论治给病人比较好的保障。” “好吧，看看这个病人吧。” 一起来到病房，一个极为消瘦的女孩，黑不溜秋的，很难看。 本来思敏是一个漂亮的姑娘，病了一年了，已经到了疾病的终末期，容貌自然是全毁了。 说得俗气一点，看了会做噩梦。 她使劲睁开眼睛，看着刘牧樵。 “你放心，思敏，你的病会好的。”刘牧樵用坚定的语气说。 “好不好没关系，来个干脆的，现在这样太痛苦了。” 病得很重的病人，非常希望摆脱，这个时候谁给她一口毒药，她是会非常感激的。 “思敏，别这样想，还坚持一下，你就胜利了。”刘牧樵微笑着说。 也确实，癌症病人，精神支柱是很重要的。有的人，得了癌症半个月就没了，就是因为失去了精神支柱。 思敏的精神状态很重要，她现在很虚弱，就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刘牧樵摸着她的脉，几个闪闪发亮的星星争抢着，刘牧樵选择了一个刚好需要有灵蛇胆的那个古方。 灵蛇胆是用毫克计算。 第1721章 梁红玉失联 刘牧樵去了京城，曾雪飞遇到了麻烦。 还是米特里。 他再次提出来要离婚，受不了了。 还是关于零用钱的问题，尤彩花反悔了，一个月给1万做零用钱，她怎么也想不通，怎么会用这么多？ 米特里其实并没有动用零花钱，吃饭不要钱，他也不吸烟，喝酒很少，关键是没时间喝，更不玩牌，他的零用钱几乎没有怎么动。 米特里之所以要1万块的零用钱，无非就是一种权力的象征，用不用是他的事。 尤彩花就不这么想，一万块的零用钱，足够包养一个女人，男人钱多了就会变坏，这是不变的真理。 特别是，尤彩花意识到，米特里这么多年没有女人，实际上是不可能的，他一定有解决需求的地方。 会不会故伎重演？ 尤彩花是非常担心的。 她咨询了一个人，抓住男人只有两个办法，一是不给他多了零用钱，二是给予他更多的温柔，让他根本就没有闲暇去惹别的女人。 第一条，尤彩花知道犯了错误，1万块钱的零用钱简直就是开玩笑，太多了，不花在女人身上根本就花不完。 得慢慢想办法，收回资金，最多给1千元。 第二条，那就是尤彩花每天晚上要他交作业，消耗他的精力。 关于第二条，米特里首先还很高兴，但慢慢感到吃不消了。 尤彩花不但不同情，反而变本加厉，要得越多。 后来就有了斗争。 米特里拒绝。 尤彩花疑心，一定是米特拉外面有人了，否则，怎么就突然不行了呢？ 很快就形成了恶性循环。 越是担心外面有人，尤彩花就提出收回零用钱，这个，更加逆反，偏不交还资金，并说，全部花光了！ 花光了？ 尤彩花大怒，你一个月用1万，那就是证据，你已经变心。 又是哭，又是闹。 米特里不耐烦了。 离婚！ 事情闹到曾雪飞那儿，当初你是介绍人，你得解决这个问题。 曾雪飞一打听，知道这件事基本无解，即便是暂时解决了，过不了多久又会爆发。 她决定不予理睬。 米特里找到曾雪飞，“离婚，请你做一下尤彩花的工作，我愿意协议离婚。” 曾雪飞没办法，问了问情况，说，“好吧，我做做尤彩花的工作，好合好散！” 她找到尤彩花。 “不不，我不离婚，他耽误了我的青春，我绝不同意离婚。除非……没有什么除非，反正我不同意离婚。”尤彩花态度很坚决。 “你不同意离婚，我理解，那么，你对米特里有什么要求？”曾雪飞问。 “满足我两个条件，经济权全不归我，我每月给他1千的零用钱。第二，他不能外面有女人。满足两个条件，我就不会闹了。” 尤彩花认为，这是最基本的底线，米特里应该满足她。 曾雪飞为难了，说：“据我所知，他在外面根本就没有养女人。” 尤彩花说：“你信他？他一个外国人，需求旺盛得不得了。你不知道，结婚头个月，他是天天晚上要几次，现在突然不行了，你说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曾雪飞苦笑。 她不打算劝了，离婚是唯一的途径，两个人不是一个层次的人。或者说，他们是没有办法和平相处的。 “尤彩花，我跟你说，米特里可以向法院提出离婚诉讼的。”曾雪飞说完就准备走。 谁知，刚才还很强硬的尤彩花扑通一声，跪下了，“求你，我不同意离婚，离不得啊，离了我怎么活啊！” 曾雪飞苦笑着摇摇头，走了。 第二天，米特里向法院提出来离婚诉讼。 法院的工作人员看了看米特里，“你们才结婚45天！” 米特里说：“结婚时间的长短有关系吗？” 工作人员说，“结婚不是儿戏。” 米特里说：“我都结婚三次了，儿不儿戏，还需要你教吗？” …… 刘牧樵在京城待了3天，开了5个会，很头痛，梁红玉失联了，她是途经加国的时候失联了。 梁夫人一直沉默。 他们在会上分析了原因，也决定动用特殊力量。 一定要与梁红玉联系上。 所有的可能都讨论过了。 最后，刘牧樵和梁夫人单独在一起，他们必须密谈一下了。 “情况可能会很糟，被绑架的可能性最大。”刘牧樵说。 一直都没有说话的梁夫人说：“不是可能，而是肯定。” 刘牧樵说：“原因是半导体的突破。” 梁夫人点头说：“对的。我早就预计到了，所以，我不同意梁红玉在加国落地。” 刘牧樵点头，赞叹梁夫人的预感，说：“你有什么指示？” 梁夫人说：“只能等那边，他们不会不通知我们的。我估计，是在搜查梁红玉的电脑资料，罗列罪名。当然，希望不要突然传来意外伤亡的消息才好。” 梁夫人想到的更严重。 刘牧樵没有继续谈论这件事，而是去了09那里。 09也是紧拧着眉头。 这件事有点大。 最好不要上升到国家层面，代价太大。 那么，要把事情缩小到企业层面，怎么处理才行呢？ “有了，可以利用特拉多，他申请了来你们安泰医院治病，作为交换条件，要他们放人。”09嘴角微微一笑。 安泰医院现在不仅仅是一所医院了，而且还是一副很好打的牌。 特拉多是加国的一名资深议员，在加国有很高的威望。 …… 3个小时后，特拉多家里来了以为客人，他自报家门。 “我是刘牧樵派来的，焦兴，我来是通知你，你们国家有人抓了他的一个高管，宏宇科技公司的总裁梁红玉。刘牧樵说，他可以亲自帮你做手术，但开出了一个条件，你得帮他把梁红玉带过去。” “无耻！这是两码事！我是一个病人，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个病人？”特拉多怒了。 他已经预约了，明天就准备启程去安泰医院。 梁红玉的事与他无关。 当然他并不知道这件事，但是，他也想象得到是怎么回事，宏宇科技公司的半导体世界领先，有人不高兴了。 “先生你不必激动。无耻的不是刘牧樵。他公司的高管出了事，他的心情不好，心情不好的医生，你放心他做手术吗？” 第1722章 有些棘手 特拉多患的是胰头癌，看过很多医院，都说五年存活只有三分之一的希望，其实，都预测，他只有3个月的存活期了。 就连霍普金斯医院的专家都推荐，你还是去找安泰医院的刘牧樵吧。 已经约定了，明天启程去安泰医院。 现在不速之客上门，要求他找到梁红玉，并且送她回国，这就真是岂有此理！ “特拉多先生，究竟谁岂有此理，请你不要急于下结论。现在是你有求于我们，你还是冷静一点比较好。确实，刘牧樵说了，他也不愿意拿病人做交换，更不想拿你这样严重病情的人做交换，但是，据我们所知，刘牧樵的一个高管，仅仅因为她领导的团队，创造了新产品，对某些国家的垄断造成了威胁，你们的人就听从某国的指令，抓了我们的人。刘牧樵不高兴了，他不想给西方人做手术了。你说，是他岂有此理，还是你们的人岂有此理？” “我又没有参与这件事！” “你没有，但是你的国人参与了这事。” “他们的事关我什么事？” “你说对了，他们关你的事！因为，他们抓了刘牧樵的高管，刘牧樵恰恰又是你的主治医生！” “这……什么逻辑？” “什么逻辑？半导体材料，可以是西方人制造，就不能我们制造？科技，就只允许你们领先？这个逻辑，你怎么说？特拉多先生，我们不要浪费时间了，现在的每一分钟都是你自己的，你还是行动吧。” 特拉多很愤怒。 他努力把自己的怒火压下去，给他的一个老部下打了一个电话。 “我要一个人，一个叫梁红玉的中国人！24小时之内。不，18小时。”他的口气很严肃。 “呃……” “呃什么呃？你给我快行动！” 特拉多对这个人是有恩的，他之所以能够成为联邦的重要职员，多亏了特拉多的提携。可以说，没有特拉多，就没有他。 这人代号是s，属于调查局的二级重要官员。他并不知道梁红玉的事。 但是，他可以调查。 一小时后，他回电话了。 “特拉多先生，搞明白了，梁红玉被5局的人抓在手里，他们准备送往魅果去。” “我要这个人，随我一同飞中国。” “可能不行呃，这人太重要了，她拥有一项技术，将打破半导体格局，我们不能坐视不管。” 特拉多沉思了一会，说：“s，你只告诉我，你能不能把人救出来。” s犹豫了。 这是大事。 救人并不难，以他的职位，短暂时间带走人质，不是太难的事，但久了就不行。 关键是，这是大事，他不敢。 特拉多可不管，你抓人本就不对，现在我要救命，管你是不是大事！ “s，你是不愿意是吗？那行，上次我推荐你升职的事，那就到此为止吧。” 特拉多心急，救命要紧，他甚至没有想到，人家s帮了你，那他就不是升职的问题，很可能是丢饭碗的事。你这个时候许诺他升职，这不是忽悠人家什么？ 特拉多没想到，人家s年轻，脑子灵活，他不可能想不到。 s继续沉默。 特拉多挂断了电话。 “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真的没这个能力。” “这不是我的事。你要知道，梁红玉没有救出来，刘牧樵就不能帮你做手术。” “不是还有杜小平吗？我查了资料，还有几个人会做这种手术。”特拉多说。 “没错，还有杜小平，孟飞云都能够做，但是，他们都是刘牧樵的徒弟，师父不高兴，他们也会不高兴，也做不了手术。” 特拉多咬牙说：“你们没有医德。” 客人笑了笑，“你还是别这样评论比较好，要活命，你只有一条路，你去找总督或者那个谁谁谁。我知道，你是有办法的。” …… 此时，刘牧樵还在京城宏宇科技公司的小会议室，他在等候消息，梁夫人已经回家了，她知道，刘牧樵会有办法的。 刘牧樵面前有一份资料，特拉多的关系网。 特拉多这家伙过去也算个鹰派人物，做过的坏事他自己也记不清有多少了，他是加国的实权派人物，跟总督大人关系不错。 刘牧樵冷笑几声，你要我救命，你就必须答应我的要求。 你说我没有医德，我承认，我就在你面前没有医德，你咋的，咬我啊！ 你说我趁人之危，对，你也知道趁人之危不道德是不是？你过去有过多少次不道德！ 为什么我就必须道德？ 刘牧樵是有个性的人，今天你撞到我手里，我就不和你君子了。 s只是个小人物。 刘牧樵根本就没寄希望于特拉多请s帮忙，梁红玉也不是s能够救的出来的。 他的目光盯着3个人。 …… 特拉多出了别墅，走向车库。 他的司机在那里暖车。 他身后跟着那个客人。 “去总督府。” 司机看了看特拉多后面的小伙子，欲言又止。 他们开了45分钟的车，在一栋建筑物面前停了下来。 客人说：“特拉多先生，记住了，没有任何条件可以和刘牧樵交换，除了梁红玉。你应该懂。” 特拉多狠狠地看了年轻人一眼。 他进去了。 司机和年轻人在车上等。 特拉多进到总督府，见到了总督，把来意说了。 “特拉多先生，你错了，这件事是不能交换的。”总督大人说。 “不，这件事我们本来就不对！”特拉多大声说。 “呵呵，特拉多先生，真是奇怪，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讲理了？理、法，不就是工具吗？你怎么突然这么幼稚起来了？” 总督是个成熟的zz家，他知道国际关系与国际事务的真谛，这世界哪里讲什么理？ 我们只有在有理的时候讲理，没理的时候我们会讲理吗？ 天真。 “不，总督大人，你们不放了梁红玉，我没命了！”特拉多大声说。 总督大人用可怜的眼神看着特拉多，你的命值几个钱？ “好，好，我明白了，总督大人，如果你是这样的态度，你就别怪我无情了。你应该记得我们曾经一起做过的事，反正我要死了，那就一起死吧！”特拉多冷冷地笑了笑。 第1723章 老魔头出马 刘牧樵在接听电话。 梁夫人再次来到公司，对刘牧樵说：“我想好了，明天起，我接任宏宇科技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并且宣布量产新型半导体材料，价格永远低于国际同类产品的30%！” 刘牧樵心里一紧。 这老娘们是准备颠覆这个行业啊！ 这是一损招。 也是一毒招。 这是复仇的架势！ 梁夫人的名气比梁红玉高多了，商界中传说，国际上商界超级大佬为三个半，其中，梁夫人就是三人中的一个。 如果梁夫人挂帅宏宇科技公司，那么，敌人的算盘就全落空了，甚至还增加了战斗力。 这就是舍一域而救全盘，围棋中的胜负手！ 不过，这步棋也险，万一人家恼羞成怒呢？ 这就必须有很大的格局，梁夫人必须算到这种可能，并且这种可能性还很大。 人家并没有公开说扣押了梁红玉，撕票了，你也没有办法找他们的麻烦。 梁夫人是在走险棋，一旦走错了，就可能失去爱女。 “你认为必须这样吗？”刘牧樵抬头看着梁夫人。 “是的，特拉多的力量还不够。他们未必会给特拉多面子。”梁夫人说。 “他现在已经到了总督府。”刘牧樵提醒。 “很可能没有作用，我们必须给他们压力，制造一些氛围，表明梁红玉回来不了，则他们会要遇到我这个老魔头。” 梁夫人眼中流露出一丝冷漠的光芒，刘牧樵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老魔头！ 这是一个很霸道的外号。 “好吧，我听从你的。” 刘牧樵虽然心里还有一丝保留意见，但还是决定了，按梁夫人的决策办。 他召集了公司高管开会，宣布由梁夫人接任董事长兼总裁职务，并且，明天宣布三隆公司开足马力，正式量产半导体材料。 所有的高管被吓坏了。 这不是要了梁红玉的命吗？ 按照通常情况，对方是会撕票的，因为，你没有按套路来，他们就要按套路走下去。 都不说话。 梁夫人冷冷地一笑，说：“即使梁红玉牺牲了，公司的业务也要发展下去，半导体，我们掌握了世界上最先进的技术，那么，梁红玉即便是死了，看到我们抢占世界市场，她也会很开心的。再说，做事业会有代价，特别是顶级事业，牺牲就会更大……” 梁夫人说完，刘牧樵补充几句，“相信梁夫人的判断吧，这是目前最好的一步棋，也许是不得已的一步棋。退一万步，即使错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万一梁红玉牺牲了，那么，我们就在商场上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当晚，大家忙碌了一个通宵，很多媒体在深夜接到电话，邀请明天参加宏宇科技公司的新闻发布会。 这是大事。 很大的事。 几乎还没有媒体知道，我们在半导体上有重大突破，并且是国际领先技术，外国封锁的局面很快就要打破了。 由于公司的新闻发布会开得比较早，住得比较远的媒体人不得不连夜做好准备，这种新闻要是不抢在第一时间发布，那就是失职。 这个消息也传到了万里之外的加国，五局的人临时召开紧急会议，他们一见面，都有些紧张。 “看来，对方不准备按规矩出牌了。” “什么情况？” “梁夫人准备亲自出马。” “啊？这个老魔头？” “嗯，号称老魔头的梁夫人要接手宏宇科技公司，她属下的三隆企业70%划归刘牧樵名下。” “这就头痛了。” “撕票？” “嗯，只能这样了，撕票。” “你们谁下手？干净利落！不要留下证据。” “好的。” …… 新闻发布会如期举行。 刘牧樵作为最大的股东，正式宣布由梁夫人接任宏宇科技公司的董事长兼总裁。 梁夫人结过聘书，宣布三隆公司由刘牧樵收购70%的股份，从即日起，正式量产新一代半导体材料。 梁夫人在台上讲话。 突然，她的秘书上去递给她一张条子，这是任何人也不敢隐瞒的消息。 “撕票了。” 梁夫人脑子里“嗡”的一声，眼前一黑。 她停止了讲话。 不过，这个过程仅仅只有30秒钟，她活过来了。 “我们将要把竞争对手往死里打！”她声音洪亮，“谁不给我活路，我就要让对手死在我眼前！” 梁夫人讲完话就快步走下讲台。 记者招待会继续进行，只是，有两个人不再接受记者的采访。 刘牧樵和梁夫人。 他们在小会议室里接听那边传过来的消息。 “告诉特拉多，我看过了他的资料，按照正常的规律，他还能活3个月，这3个月，他将在痛苦中挣扎。如果他想活命，我可以救活他，条件是，他把梁红玉带回来。”刘牧樵发布指示。 “红玉没死？”梁夫人问。 “我不相信她死了。”刘牧樵说。 “仅仅凭感觉？”梁夫人说。 “我怀疑，高度怀疑。”刘牧樵说。 “但愿你猜的是对的。”梁夫人也只能往好的方面想。 …… 加国，特拉多快要疯了。 “太不人道了，太不人道了！拿一个病人要挟，这是什么医德？”特拉多说。 “特拉多先生，你还是节约点时间吧，如果梁红玉有什么意外，你的寿命就只有3个月了。”年轻人说。 “你们刘牧樵平常就这样对待病人？”特拉多问。 “你真啰嗦，你还是别怨刘牧樵吧，怨只怨你生在加国！你必须扛一肩。再说，你过去不是著名的鹰派人物吗？刘牧樵答应帮你治病，已经是最有道德了，已经是非常有人道了。”年轻人说。 “不是说撕票了吗？”特拉多问。 “没有，没有撕票，他们敢撕票吗？” 年轻人并不确定撕票的真实性，但是，刘牧樵既然要特拉多救梁红玉，那么，梁红玉活着的可能性就很大。 特拉多又开始动用关系，人家要么说不知道这件事，要么说撕票了，帮不上忙了。 特拉多也相信，5局的那群蠢猪，真的是撕票了。 刘牧樵坚持没有撕票。 特拉多最后又回到了原点，“S，你帮我打听，梁红玉是死是活。你给我一个准信。” S不得不再次出马。 这一次，很顺利，他得到了准确的消息，真的撕票了！ “撕票了，在3小时前，已经火化，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他们说，这是五局的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五局的规矩就是这样的，不存在例外。” 第1724章 必须答应 特拉多失望了。 他透过年轻人焦兴找到刘牧樵解释。 “撕票了，这不是我不努力，希望你刘牧樵教授出于人道，救救我，虽然我过去做了很多对不起你们的事，也没有办法，我只能今后补偿。” 刘牧樵冷冷地说：“一句话，你把梁红玉带回来，我亲自帮你做手术，并且我会把最好的药给你，保你五年之内不会有任何问题。” 特拉多大急，说：“撕了，人家撕票了，不是我不努力！” 刘牧樵缓缓地说：“你这也信？” 特拉多说，“这能不信吗？我有亲信在里面，他传来的消息！” 刘牧樵说：“是他撕的票吗？不是的话，就不要信。特拉多，我给你提供一个信息，你去找朗多吧，这个人会给你准确的答案。” 朗多表面上是一个企业家，其实他是一个大鳄鱼，他是企业界有名的大鳄。 这个大鳄不是指大佬，而是一个凶残的绑架者或者说杀手。 为了商业利益，他们组织了一个地下团伙，和M很相似。 他们参与商战，也参与商业绑票和商业暗杀，还有就是策反，偷窃商业与技术机密。 特拉多惊愕地问：“你知道朗多？” 特拉多这一吃惊真的非同小可，因为，朗多的身份，只有极少的人知道，并且还有一件事实，知道他的人，都不愿意说知道，知道朗多是一件很忌讳的事。 事实上，就有人因为知道朗多的身份而从人间消失。 特拉多也不承认自己知道朗多。 认识不等于知道。知道一个人需要很深的交往。 特拉多认识朗多，这是肯定的，不认识朗多那就太可笑了。 朗多在好几个国家都有投资，特别是在高科技领域，他有大量的投资。在加国，朗多是名人，与首富之类同名。 特拉多不存在不认识朗多，他还出席过朗多的宴会。 特拉多一直装作并不知道朗多的身份。 现在刘牧樵要他找朗多，他吓坏了。 朗多不希望别人知道他，知道他是最要命的事。 “我反正随便你，救梁红玉，我也不止你一条途径，我有多条路要走，而你只有一条路，救出了梁红玉，你的命就有救了。你看着办吧。” 刘牧樵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特拉多崩溃了。 朗多可能杀他，他确实不敢找朗多。 但是，不找又不行。 他权衡了很有一会，决定找朗多。 朗多的家很秘密，直接去他办公室。 特拉多是有名望的人，朗多不存在不见他，并且是立即就召见了他。 朗多也有利用特拉多的时候，联邦采购就是一笔大数字，朗多在其中是有利益的。 今天朗多立即接见特拉多是另外的原因，他知道的事比特拉多更多。 “你是为梁红玉而来的？”朗多问。 “你这都已经知道了？”特拉多惊骇地问。 “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吗？你要刘牧樵帮你治病，梁红玉是刘牧樵的高管，这不是很好的逻辑吗？找我，是你的意思，还是别人的意思？”朗多问。 “刘牧樵要我来找你，希望你出手。”特拉多说。 “刘牧樵？” 有些出乎朗多的意料，按理，刘牧樵不应该知道他。 “是的。”特拉多说。 “嗯，冲着刘牧樵的面子，我可以过问一下。”朗多说。 “不是你做的……”特拉多知道自己说漏嘴了。 果然，朗多眼中流露出一股浓浓的杀意。 “怎么可能是我做的？”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以为刘牧樵认为是你做的。”特拉多慌里慌张的解释，其实，越解释越露马脚。 “告诉你，这不是谁一个人做的，也不是5局的事，而是一群人，一群国家共同的行动。” 朗多摸了摸头发，他属于秃顶很早的人，30多岁就只有少量的头发，现在还有几十根，他留着，很有规矩地摆在头顶上。 “他们会听你的吗？”特拉多又担心地问了一句。 “我只能说尽力，你的事，我还是想帮忙的。”朗多点燃了一支雪茄，这一派头，想收敛都不行，“不过，有件事，飞鹤滩的水电工程，你得给我做。” 特拉多又是吓了一跳，飞鹤滩水电站是联邦的一个大项目，上千亿美元的投资，给谁做，都是一件很难决定的事。 “我做得了主？我只能保证我这一票，加上我的朋友的那几票头给你。”特拉多说。 朗多嘿嘿笑了几声，“谁不知道你特拉多先生的能力？只要你答应，我马上过问这事。” 特拉多也不敢讨价还价了，也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他只有一条路可走，他必须答应，这个项目也必须给朗多做。 自己虽然能力上有限，但他必须全力以赴。 特拉多不再犹豫，“好的，我答应。” 朗多微微给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他不担心特拉多不帮忙，也不担心他帮不了忙。 特朗多走了。 可以说有些悲壮，他知道，活了命，后面的时光有一半要交给朗多，拿下那个水电项目，他需要做很多很多的工作。 朗多打了一个电话给5局的头。 他不会在电话里讨论这个问题，只是约见。 5局的头是不敢拒绝朗多的，他们当然知道朗多是什么人，他们还需要朗多，更不敢得罪朗多，可以说，5局所有的人都不敢得罪朗多。 朗多和5局的头在一间密室里见面了。 “梁红玉，这个人你得给我。” “已经撕票了。” “开玩笑。你们5局怎么可能做这样的蠢事。鲁特，别开玩笑了！我在今天这样的时候是不想听笑话的，更不喜欢开玩笑。你得明确告诉我，人，什么时候给我？” “你觉得我能给你吗？我们只是执行者，背后的主子，可不是我们，你应该知道。” “嘿嘿，如果连这一点我都不知道，我还来找你？” “朗多先生，你真的为难我了。” “鲁特先生，当然，我是带了礼物来的，你也不看看礼物？” “朗多先生，不是礼物的问题。” “你在这个位置上，还可以做多久？我问你，做10年？5年？1年？或者说，1个月？” 鲁特吓了一跳。 他明白是什么意思。 朗多诡秘地笑了起来。 第1725章 摊牌 5局的头鲁特头有些大，他是不想放人的，但今天遇到了一个老流氓，这家伙杀人放火比5局的人还厉害。 5局的人下手还考虑后果，朗多却不是，他正因为不考虑后果所以才成就今天的家业。 全世界，80多个国家都有他的人，他的成员是5局的300倍，他完全可以毁掉鲁特的前途——甚至是生命。 现在，朗多摊牌了。 很文雅，很有诗意的摊牌。 但在鲁特耳朵里，一点诗意都没有。 朗多说的那句话，10年，1个月就是最直白的提示，这是一道选择题，也就是说，你能干多久，我说了算。 这点，一点也不夸张，朗多有众多这样的案例，搞垮一个人，太简单了，随便一个丑闻，让你永远不能翻身。 鲁特知道他有这个能力。 “鲁特先生，我有一个设想，今晚，人，给我，我许你一辈子衣食无忧——或者这样表述吧，我有一个好项目，千亿级的，我给你0.2的股份。” 鲁特打了一个激灵。 他这个职位，念头一动，或许是万丈深渊，或者说康庄大道。 他必须谨慎。 得罪谁比较好，他很头痛。 对于鲁特来说，他确实进退两难。 …… 两天后，刘牧樵回到了安泰医院，他要给一个老外亲自做手术。 他知道，这台手术确实有难度，比国外同行估计的还要糟糕，已经广泛粘连了。 这种有广泛粘连的胰头癌，一般都是选择放弃，特别是高度怀疑有腹主动脉浸润可能性的，没有医生敢做。 杜小平和孟飞云等人能够做胰头癌的Vilishi术式，但永远替代不了刘牧樵，因为，他们都做不了腹主动脉修补术。 做腹主动脉修补术，按理只存在于理论中，腹主动脉太大，一旦出现破裂出血，可以在30秒之内全部把血液流干净，几秒钟就可以造成休克。 今天的这个患者就必须刘牧樵亲自主刀。 刘牧樵从京城出发，一直都没有中断与加国那边的联系。 当然，这还不是最后的结果，刘牧樵必须等梁红玉登机了，起飞了，进入国境了才会正式对外宣布。 梁红玉并没有被撕票，刘牧樵第一个反应是对的，他们放出风来就是要树立威信。 当然，如果不是不得已，他们也不会把梁红玉交还，这等于是撕了票。 刘牧樵的判断是对的，也只有这样，梁红玉才有机会重见天日，否则，梁红玉就可能老死他乡。 撕票是肯定不会撕，放，没有特殊交换物，也不会放，最后梁红玉就消声灭迹了，在今后某个时机，有价值了，她是可以“复活”的。 刘牧樵等着那边传来的消息。 到机场了。 登机了。 起飞了。 一切正常。 刘牧樵不敢关闭手提，他是特殊客人，是有特权的，可以使用电脑，也可以使用手机。 至于干扰通信，那是鬼话。 梁红玉飞到京城，还需要15个小时，一条很特殊的航线，万无一失才行。 飞机在清江机场降落。 刘牧樵第一个走出飞机，他走的是特殊通道，接他的是夕羽。 夕羽在看病上是严格遵守时间的，下班时间一到，时间就属于她自己的，她基本上不加号，规定40个号，她会在规定的时间内把该看的病人看完。 她享受所有的业余时间。 她的爱好很广泛。 最近，她在不知不觉中，照顾刘牧樵更多一些。 今天是她休息的日子，周六周日，除了有学术讲座，她就坚持休息。 照顾刘牧樵算休息，她开展刘牧樵的奔驰来接他。 刘牧樵并不喜欢悍马，也不喜欢i ，他还是习惯于坐宾利和奔驰。 “你回来的很突然，小黄才告诉我的。” 夕羽笑吟吟的看着刘牧樵，作为第二个师父，夕羽掌握了治疗风湿病的金钥匙。她对第二个师父更加亲热。 “有一台急诊手术，所以没预先通知家里。” 刘牧樵即使对夕羽，也要保密。这种事件，不仅仅是公司的秘密，也是国家秘密。 刘牧樵不会告诉夕羽，也不会告诉苏雅娟，如果有第二个人知道的话，那这个人一定是姜薇。 姜薇是唯一知道刘牧樵拥有医学智慧系统的人。 梁红玉这件事，也许若干年后会成为一种野史，很可能永远不会公布于世，因为，这是一种基本的行规。 梁红玉被释放，某些规定还是要遵守的。 刘牧樵故意把话题引开，不希望夕羽追问某些细节。 刘牧樵公司出事，有不少的人知道，刘牧樵走的时候并没有隐瞒谁，要是夕羽问起来，不好怎么回答。 一路上，聊了一会米特里要离婚的事。 到了医院，刘牧樵直接就去了胰腺外科中心，看了一会资料，然后见到了特拉多。 特拉多惊喜地问：“你就是刘牧樵？” 刘牧樵点头，“是的，我是来帮你主刀。” “你看了资料了吗？我来这里之后，又做了全套的检查。” 到了安泰医院，派特CT、核磁共振、生化、心电图、彩超、出凝血时间等等，当然得全部重做。 必须对病人有一个最全面的了解。 “看了。” “怎么样？你不会告诉我治不了吧？” “病情确实严重，但是你放心，我说了的事，我会兑现承诺的。我看了所有的检查化验，我决定今晚做手术。” “这么快吗？” “你觉得有必要拖时间吗？你的病，拖不起了，每一天都在发展。” “很严重对不对？” “对，比你们医生看到的要严重。癌症已经浸润到了腹主动脉，我准备做腹主动脉修补。” 特来多没有学过医，但对于腹主动脉还是知道的，这是体内第二大的动脉血管，破裂，一分钟之内就完蛋。 “梁红玉还没有到。” “梁红玉飞机一着陆，我就给你下麻药。” 特拉多看了看眼前这个年轻人，这不是一般的医生，这是大国重器，看来，今后和他们竞争，越来越困难了。 杜小平进来了。 他是助手。 “为什么要选择在晚上9点45分动手术？”一上来，他就问刘牧樵。 这是梁红玉落地的时间。 刘牧樵自然不会告诉他。 “这个外国人信迷信，是他提出来的。我们就尊重人家的风俗吧。”刘牧樵这样敷衍杜小平。 第1726章 准时出现 选择某个手术时间是很平常的事。 只是，在普通外科比较少见。 见得比较多的是产科，剖腹产，要求某日某时某分出生，很多医院都见得到。 谁不希望自家的宝宝将来有好运？ 另一种选择时间是患者家属对临终病人死亡时间有要求，要求那几个时辰不能死，最好让他在某个时辰落气。 杜小平第一次见到胰腺外科也有时间要求的。 过去不是没有人不想提这个问题，而是很明显医生不会理睬的。 外科医生都很忙，做手术得听他们安排，手术时间，有时候甚至医生自己也安排不了，还要看手术室，麻醉师的时间。 对于这个患者，杜小平信了。 他是加国的大人物。 9点30分钟，刘牧樵进入了手术室，现在已经没有悬念了，梁红玉的包机已经进入京城上空，准备降落。 特拉多看着墙壁上的时间，心里忐忑得很，没有人告诉他梁红玉的情况，其实也没有人能够告诉他，除了刘牧樵，谁也不知道有这么回事。 刘牧樵一边洗手，一边在跟刘淼开玩笑。 刘淼在胰腺外科做护士长已经3年，忙得要死，连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这是她对别人说的。 其实，刘淼早已经不寄希望于刘牧樵了，刘牧樵身边优秀的女孩太多，自己根本就没办法和她们比。她自己也为此事伤感过，她就是漫山遍野的山花中的一朵，刘牧樵曾经在在这朵花前面停留过片刻。 仅仅是一瞥。 她没有指望刘牧樵会来再看一眼。 有人给她做媒，可她一点兴趣都没有，连见面的欲望都没有。后来经不住人家规劝，面，见了两个，条件还不错，人也长得帅，但是，见了面之后，人家倒是非常积极主动，她静静地思考了几天，回绝了。 后来就再也不见面了。 有人怀疑她是不是取向有问题。 只有刘淼自己知道，她心中，被刘牧樵占领了。 “刘淼，曾雪飞准备让你去科教科管实习生、进修生，你乐意吗？”刘牧樵七步洗手法做到了第三步。 “谈不上乐意不乐意。我觉得在这里也不错。不过，到科教科算是升职了，绩效工资也高不少。”刘淼说。 安泰医院的级别是副厅，科教科是二级职能科室，属于副处，科教科下属的教学办其实算得上是一个独立部门了，级别也是副处。 刘淼升副处，她当然应该高兴。 手术室护士长是科级干部。 虽然在医院行政级别并不是很重要。 不过，护士身份的人，要是能够进行政是非常理想的，很多人都梦想可以在医院的行政岗位上捞到一官半职。 护士是医院里最辛苦的一个群体，三班倒的晚夜班可以让她们发疯，为了能摆脱没完没了的晚夜班，很多人愿意少绩效少工资。 临床护士不仅仅工作忙，关键是责任心很大，稍一疏忽就可能是一条人命！ 刘淼的工作很出色，曾雪飞注意到刘淼的手术室工作非常有条不紊，觉得有必要提携她一把。 于是就提议她管学生工作。 这个建议送到刘牧樵手里，他自然不会拦阻，让刘淼轻松一点——其实也轻松不了，只是比较有规律一些，不必要加夜班。 本来，护士长不参加排班，但是突击工作特别的多，很多时候根本安排不下，自己上场的时候很多，夜班，晚班，一个星期至少有两三次。 “到办公楼，级别就上去了，副处，你知道在你们江城县是哪群人吗？”刘牧樵笑道。 刘淼自然知道。县，最高是处级。 级别上去了，工资基数就上去了，这就是最现实的好处。 再说，安泰医院的中层干部的绩效还是很可观的，刘淼这样调整工作之后，每年的收入增加10万，问题不大。 “刘牧樵，虽然说我的工作是曾雪飞副院长的提议，不过，我总觉得，这事与你有关。” 刘淼早就想说这话，先是不敢，最后还是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她想，即使不是刘牧樵授意，人家曾雪飞又不是不知道，她曾经喜欢过刘牧樵，刘牧樵也喜欢过她。 刘牧樵摇了摇头，说：“这事，你真的不要感谢我，我没起作用。你的晋升，与你的平时工作分不开。” 一边说，手已经洗完，接下来是消毒了。 9点45分，很准时，刘牧樵出现在特拉多面前。 “你很准时。我的任务完成了？”特拉多苦笑着问。 “是的，看在你表现不错的份上，我准备给你用‘克瘤三号’药，这是最新抗癌药，疗效应该是最好的。” 刘牧樵准备兑现承诺。 说了保他5年以上的寿命，就一定要做到。他知道，自己最大的优势就是医疗，而医疗必须是以疗效支撑的。 “那就真心感谢了。”特拉多欣慰的回答。 他活下来以后，后面还有很多的工作要做，朗多那个工程，他是必须兑现承诺的，这家伙从5局手里把人救出来，肯定也需要很大的代价。 “好，开始，特拉多先生，特拉多先生……”麻醉师是米特里教授，他一边推药一边叫着患者的名字。 特拉多沉沉地睡了。 “刘牧樵，谁开腹？” 杜小平是一助，本来，他是开腹的人，只是有时候刘牧樵喜欢炫耀一下三刀开腹，他会把一助的活也干了。 “你开。”刘牧樵才不抢呢！ 三刀开腹并不是太高明的技术，再说也没有太大的实际意义，3刀与30刀，并不影响手术本质。 杜小平认真履行一个一助的职责，他开始开腹。 5刀！ 刘牧樵惊讶地抬头看了一眼杜小平，哟！练到这水平了？ 干净利索，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后面两刀，仅仅是因为担心损伤肠管，下手保守了一些。 “前面的主刀，都归你了。你这个站位，不影响吗？” 刘牧樵并不要做全程做主刀，他只需要在腹主动脉修补的时候出现就够了，这也不存在违背承诺的问题，更谈不上道德问题。 说实在的，救特拉多，刘牧樵已经是够有职业道德了，按照他的本意，这种鹰派，搞死他几个才好。 第1727章 手术暂停 手术确实是有难度，做了5个小时，还不见结束，等在外面的家属与亲随开始着急、烦躁，总想打听里面的消息。 刘淼跟他们讲了两次了。 “粘连太厉害，在清除粘连。” “内脏不仅仅是十二指肠空肠浸润了，还浸润到了胃的幽门部。” “腹主动脉受到浸润，现在刘牧樵在主刀。” “什么，前面不是刘牧樵主刀吗？” “前部分是杜小平主刀，关键步骤才是刘牧樵主刀。” “有危险吗？” “你说呢？没危险你们会到安泰医院来治病？没危险刘牧樵会亲自上台吗？” “不是说好了刘牧樵主刀吗？怎么变成杜小平了？” “笑话！刘牧樵主刀需要全程吗？你知不知道，大佬一般是站在一边指挥的。再说，杜小平怎么啦？杜小平是顶级大佬，他的出场费是20万美金，你们特拉多才交了多少钱？连杜小平的上台费都不够！” 国内的收费标准确实低，比发达国家低了十倍。特拉多的手术费用总预算才13万美金，这还包含了第三代抗癌药——克瘤3号。 克瘤3号对外销售现在的价格是6个疗程18万人民币。 刘淼给他们解释，只是报告的手术进展，并没有安慰他们——一群鹰派的兔崽子何必安慰呢？ “还需要多久？” “难说。” 刘淼明知道手术快结束了，也不想告诉他们，让他们着急，让他们心烦焦虑。 一群人是依靠着特拉多吃饭的，作为联邦议员，他是有工作室的，养活几十号人马。特别是像特拉多这种议员，还有自己的研究所——亚太地缘政治研究所，他一旦倒了，研究所的人哪里找饭吃？ 并不是研究所研究出来的东西就是有价值的，即便是真有价值，还得有人认可才行。 特拉多就是决定有没有价值的人之一。 手术室外面的人焦急万分，你越是不明确告诉他们，他们就越是着急。 刘牧樵和杜小平在手术室里，并没有想象那样轻松，刘牧樵都微微有些出汗了，癌症浸润的范围比预计的要大一些、深一些，刘牧樵小心翼翼清扫淋巴组织。 外面来了一个不小的官员，他曾经是特拉多的部下，现在已经在加国做上了职业官员，属于中层管理者。 他特意从加国追来，就是为了表达对特拉多的尊重。 现在，得不到里面任何情况，手术到底做得怎么样？ 得打听打听。 被拒绝了。 刘淼说：“请不要干扰我们的手术者！” “我们有权知道！” “有你妈权力！”刘淼大声说，“你们不要动不动就说你们有权，在中国这块土地上，你屁权都没有！” 刘淼的火气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对着这个官员就吼。 这个官员也懵了，咦嘢，你的脾气比我还大啊！ 刘淼厌恶地看了一下发愣的官员，接着说：“你在你们那里，医生怎样治病，需要得到你的同意吗？现在手术正在紧张进行，非常危险，你们干扰手术，一旦出了问题，你们能负责吗？” 刘淼说完，头也不回，把门关了，任由外面的人抗议。 他们不死心——关键是他们很焦虑，这个新来的官员要求见院长。 孙院长接见了他。 “我希望得到手术室里的情况，我有权了解，我们的专家在过问，我要给国内的专家汇报。” 孙涛冷冷地盯着他，等他说完，说：“你有权利？你跟我说有权利？你有什么权力？你以为上帝是你爹？其他人都是你家奴仆？你说，你国内专家过问这事，要知道手术室里的情况，他们是谁呀？特拉多每天在你们国内，他们不过问，现在过问，他们有什么资格？” 孙涛觉得说太多了，干脆补一句，“你也没资格，走吧，走吧，我不想见到你们这群傲慢的人。” 孙涛确实是不愿意和这群人啰嗦了。 他自己也不知道手术室里的情况，虽然他对刘牧樵十分的信赖，也相信不会出什么问题，但是，心里有些不踏实。 他也想了解里面的情况，略微沉思了片刻，还是忍住了，不准备打扰手术室。 刘牧樵已经主刀有1个小时了，他做得很艰难，从没有过的事，他脑子里做问自己，这根腹主动脉是不是处在破裂的边沿？ 要是浸润太多，现有的材料可能修补不了腹主动脉，过去这材料的制作、采购都是局限在2厘米之内的浸润。 还没有尝试过超过2厘米的浸润范围的修补。 今天有些令人焦虑，初步判断，腹主动脉浸润在2.3厘米左右，超出了过去的最高记录。 刘牧樵一边清扫，一边判断浸润的大小。 如果确实是在2厘米以上，他就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麻烦，修补的材料没有啊。 “2.2到2.3厘米范围。麻烦了，需要找柳絮，赶紧帮我们找材料。” 刘牧樵有些懊恼，各厂家怎么都不愿意做大一些的修补材料呢？ 不愿意是有原因的，任何一个厂家都不是为为人民服务而生的，他们都是在追求利润，做大修补术的材料，谁买？ 刘牧樵才做到2厘米，难道还会有人做到2厘米以上的修补术吗？ 一般的认识，2厘米以上的修补术是不可能成功的。 “给他打通柳絮的电话。”刘牧樵大声说。 刘淼今天是帮忙的，充当巡回护士角色。 电话通了。 “柳絮，我现在需要硅胶材料，修补2.3厘米缺损的材料，你一定要帮我买到。” 刘牧樵对着手机大声说。 “好的，我尽力。”柳絮回答。 “什么尽力？一定要！”刘牧樵变得很横蛮，这不是不讲理吗？厂家没有，我又不能生产。 刘牧樵顿了十几秒，说：“好的，给我两个小时。” 柳絮开始打电话，一连打了十几个电话，没有希望。 手术暂停。 手术室外面的人第一次知道手术室内的情况，手术暂停了。 “什么，怎么会暂停？” “没有可用的材料。” “怎么不预备？” “不是预备不预备的问题，根本就没有这种材料，不是医院没有这种材料，连工厂也没有。说更直白点，就是还没有制造过这种材料。” 第1728章 手术暂停2 手术之中停下来等器材，这是刘牧樵出道以来的第一次，他也后悔没有足够估计困难。 当然，关键还是各厂家都不生产这种大规格的材料，别看也就是几平方厘米的大小，价钱可不便宜，比黄金贵10倍，一块9平方厘米的特殊材料，需要0.8万元的成本，关键是模具还难找，规模生产才有利润可图。 这种模具很贵，制作工艺也比较复杂，必须是高级技工师，有很多年经验才行。 手术室外的家属和官员急得热锅上蚂蚁一般，他们狂躁、焦虑、愤怒。 刘牧樵懒得跟他们解释，杜小平也不想，最后还是请孙涛出马。 孙涛把家属请到一间办公室，说：“找你们谈话，手术出现了一些意外，腹主动脉被癌细胞浸润范围超出了估计，我们需要找一种替代材料。常规的材料，厂家都不生产。手术需要暂停，希望你们理解。” 一个黄头发的高个子不淡定了，他是患者的远房亲戚，也是特拉多工作室的重要人员。 “你们这是不负责任！手术之前就应该做好各种预测，做好各种准备，你们这是草菅人命！” 孙涛瞟了他一眼，他不习惯急于发言，更不会急于和病人家属辩论。 控制情绪本身就是一种能力，孙涛已经相当有能力了。 他不急躁，很沉稳。 “你们说，该怎么承担责任？”那个官员说。 “是的，我们要起诉！”另一个女的样子很精明。 …… 面对大家的指责，孙涛首先还能控制情绪，但是，听到后来，渐渐愤怒起来。 他还是忍着，不能慌，说实在的，还搞不清材料能不能搞到，万一搞不到，那就只能被动关腹，到那个时候就非常麻烦了。 此时，出动的不仅仅是柳絮，医院设备处的人，德欣医院设备处的也出动了，都只有一个愿望，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接单的人。 不容易，设备处的人找了几十家厂家，都说做不了。 小厂做不了，大厂不愿接，特别是听说要在2、3小时内供货，很多人直接就拒绝了。 刘牧樵脱了手术衣，躺在行军床上，手里拿着手机，他在和柳絮通电话。 米特里教授不能休息，他的麻醉工作只能继续，减少维持量，让患者保持半清醒状态。 “刘牧樵，我在与东方厂的陶师傅谈，我说了，他要是能满足我们的要求，今后，我们就专门从他那里拿货。价钱，我帮你做主了，成本X2是他的出售价，让他发点小财，你同意吗？” 柳絮找到了一个老师傅，他还能做模具，过去用的特殊硅胶材料，其中就有他提供的产品。 讲真，做血管修补材料根本就不赚钱，硅胶厂生产这东西，也仅仅是友情生产，关键是这东西用量太少，一年，安泰医院也只买几十件。 几十件，就算是全部都是利润，1万块钱一件，也只能有几十万的收入，硅胶厂看不上这点钱。 还有一个原因，这种硅胶属于特殊材料，里面要添加多种材料，平常都是做心脏瓣膜。 和心脏瓣膜不同的是，它还必须有很强的抗压能力，并且还有一定的弹性，所以和心脏瓣膜又有一些区别。 不做，还是一个销量问题，全国，腹主动脉修补的也只有安泰医院一家，这种生意没价值。 柳絮跟一个姓李的师傅谈。 “李师傅，我跟你说，只要你在1个小时内做出合格的产品，我可以保证，今后，安泰医院所有的修补材料全部采购你的。价格好说，你出一个良心价就行。”柳絮承诺。 “柳絮，我不是不愿意，确实有难度。1个小时，时间也太短。” 李师傅今年48岁，在东方硅胶厂做技术员，他儿子跟着他学徒。他一生都在做硅胶异材，心脏瓣膜是他的主业。 “有难度，当然有难度，我正因为有难度才找你。没有难度还会惊动你？你要是做成了，我帮你开一个小工厂，你做技术，你儿子做厂长，我一年帮你销售100套。每套，我允许你赚1万，纯赚哦。”柳絮大声说。 100套，每套赚1万，纯赚100万，这活干得。 因为，修补材料就有100套，还有其他业务可以补充一点，他坚信，安泰医院的心外科肯定会做大，今后瓣膜需求会很大。 安泰医院的心外科业务不大，技术一般，没有形成规模。 “我试试吧。不过，柳絮，我跟你说，我做不做得成，15分钟后我回你电话。” 李师傅听说柳絮帮他开厂子，诱惑不小。他在东方硅胶厂上班，月工资也只有1.2万，儿子学徒，才3000元。 不穷，但也不富。特别是儿子，等技术学成，工资也只有5到6千。 要想富，打工是富裕不了的。 李师傅想，自己的产品属于最好的，真的可以出来闯一闯，即便是万一失败了，自己要找碗饭吃也不难。 他赶紧实验去了。 血管修补术用的硅胶是特殊材料，制作工艺很复杂，材料面积越大，难度就成倍增加。 因为，特殊硅胶要做到硬度、弹性、厚度一致，要求很高，特别是这个光滑度要求纳米级。 一般的师父最多能够做到4平方厘米，现在要做9平方厘米的，真的没有人有信心。 就是这个空隙，柳絮和刘牧樵通电话。 “柳絮，你这个承诺我答应你，今后，血管修补术还会增加，最近我带了一个徒弟，加上心外科迟早会要爆发，他完全可以做一个小而强的企业，每年钱不多赚，但稳定，这样的企业其实很好。你要是觉得他的技术拔尖，你大胆承诺就行。” 刘牧樵真不怕人家赚钱，他只要有好产品。 柳絮心里很紧张，她好容易看准一个人，就不知道他能不能成功。 刘牧樵也有些紧张，病人躺在这里，虽然他不担心人家找麻烦，但是，也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 手术暂停的情况不是没有，但绝对不会很多，一般暂停的原因是请人会诊，或者请上级医生支援；也有是因为病情不稳定，休克了，需要升压；还有一种就是器械的重新消毒，等等。 一所医院，很多年都难得有一次这样的情况。 刘牧樵做梦也没有想到，暂停手术会轮到自己。 第1729章 偏不让你们进去 手术暂停属于比较严重的状况。 孙涛遭受到猛烈的质疑。 孙涛不准备总是被动了，他开始反击。 “你们的特拉多先生，病情有多重，你们是最清楚的，他是在没有希望的时候来到这里。现在，我们遇到了一些困难，不是我们的原因，是特拉多疾病的原因，病情太复杂。这个时候，不是你们找我们的麻烦的时候，而应该是，你们应该主动站出来，安慰刘牧樵！你们这样兴师动众，没有一点风度，没有教养，没有礼貌，很出乎我的意料。我把你们想得太好了，我以为你们读的书不少了，会懂道理的，没想到，你们和野兽没有什么区别……” 孙涛一口气讲了10分钟。 他并没有刹车，继续冲。 “特拉多先生的病，世界各地的医生都推荐他来找刘牧樵，说实在的，如果知道你们是一群这样傲慢无知的人，当初他就不应该答应。手术，有成功的，也有失败的，我们不能不允许刘牧樵手术不成功。当然，刘牧樵并没有不成功，他只是缺乏器材。器材缺乏也不是我们的错，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公司生产这种器材，怪，只能怪患者的病太严重……” 孙涛几乎没给他们机会，刚好有人找他，他头也不回，走了。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就是15分钟，柳絮并没有如期获得回报，李师傅那边没有一点音信。 她也不敢打电话过去，说不定他正好做实验到了关键时候呢？ 李师傅应该很快就会来电话了。 刘牧樵也在焦急地等候消息。 在清江市工业园区，东方高科工业公司的实验室里，李师傅正在全神贯注看着即将出炉的产品的传感数据，处于液态的硅胶与多种元素的混合物被搅拌得十分均匀，它们一旦达到了应有的温度后就会被灌注到特制的模具里。 模具是刚才用10分钟改良的，临时制造，没有办法设计专门的模具了，一套合格的模具往往需要数天，数十天的时间制作，他使用的是主动脉瓣制作模具——做了适当的修改。 温度达到了所需要的643℃。 “准备出炉。”李师傅对儿子说。 其实具体负责出炉等操作的都是李师傅自己，他儿子只能打打杂，精细动作，他不敢让儿子操作。 只有一次机会。 柳絮只给了他1个小时的时间。 前面的15分钟是最关键的，15分钟后，李师傅主要是压制与碾磨，经过30分钟的后处理就可以成型了。 “让开！” “起！” …… 加国的官员正式提出了关注此事，希望这仅仅是技术问题。 “我叉你奶奶！这不是技术问题，难道还会是别的问题？这能和你们随便抓人是一个性质吗？告诉他们，别添乱了，有本事请他们国家的专家来接着做下去！” 孙涛对着电话通大骂！ 他才挂断电话，手术室外面的代表就进来了，他们提出来要派人进去监督手术。 “笑话！你们的手术可以随时让人进去吗？你又不是医学专家，在里面，你看什么？你也看不懂啊！”孙涛回绝。 “不，我们有权利。” “你别讲什么权力！你们没有权力的时候不是一样的去了吗？你们跟随你们大哥，坚船利炮，习惯了‘权力’两个字。但是，在这里，你们行不通！手术室，提都不要提了，绝对不可能让你们任何人进去。” 本来，进手术室，也不是绝对不允许的，只要有专人帮他做到了无菌操作，远远的看一看手术，并不是绝对不可以。 但是，孙涛不同意。 偏不满足你们外国人的要求！ 不过，这件事很快引起了更大的反弹。加国派了特使从川省赶过来，他们说，他们得关注特拉多先生的状况。 孙涛冷笑一声，你再大的官来了也不行，手术室，就是不能让你们进去，不能惯着你！ 手术室里，米特里教授在讲故事。 听故事的人是患者，手术暂停的特拉多先生已经清醒了。 “做完了？” “没有，正在做呢！” “怎么没有感觉呢？” “上了麻药，当然不会有感觉啦！” “噢，原来是这样的啊。” 手术室里的病人被各种消毒单巾覆盖，他根本就不知道具体情况，还以为真的在做手术。 米特里教授的故事一点都不好笑。 也不能讲有趣的故事。 病人不能笑。 一个笑的动作，几乎可让全身的肌肉收缩，这不是好玩的事。 此时，患者的腹腔是打开的，仅仅盖了几块纱布，腹腔内部也有止血钳紧紧夹着两根小血管，没有结扎，因为，这两根血管等一会还要吻合。 “不好笑。一点也不好笑。” 特拉多的气管插管也拔掉了，手术需要等比较长的时间，不能让他总处在麻醉状态。 这种情况，米特里教授一生只遇到过两次，这是第三次。 第一次还是在25年前，那个时候他还是一个住院医，参加工作才几年。那次手术病人是一个年轻人，滑雪，大半个大脑损伤，手术才开始就宣布暂停，需要从意国请教授支援。 这一等就是6个小时。 那次手术失败了。 等到那个教授赶来之后，病情已经很危重了，手术做完了，病人却没有醒过来。 第二次是米特里教授50岁那年，手术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主刀医生晕倒，恰好没有人能够替补，只好从德国请援兵，这次等得更久，等了10个小时，手术不得不暂停，麻醉也只打了基础麻醉，病人和今天的一样，清醒了，米特里为了打发时间，也只能是帮病人讲故事。 “你是哪国的？” “你猜。” “芬兰还是德国的？” “不错，猜得差不多啊。特拉多先生，你在加国也算个人物啊，这一次，中国人救了你的命，你应该感激人家啊。” “那是的，今后余生，我将努力为两国友好做点工作。” “嗯，这才是正确的。” “手术还有多久？” “快了，很快就做完了。” “怎么没有一点动静？” “麻醉了你感觉不到的。做手术的医生，都在认真做手术。” “噢，静悄悄的，好安静啊！” 全科医师 第1730章 不惯着 孙涛顽强抗拒着外来的压力，不信这个邪，你高鼻子外国人横冲直闯，我不惯着你。 刘牧樵很悠闲地玩着手机，抖音是他玩得最自在的，轻松，没压力。 半小时前，柳絮给他来电话，搞定了，李师傅父子正在赶制两个修补材料，一块做备用。 他说不收费，做产品推介。 刘牧樵回了一句，“钱照收，外国人，你不收他的钱收谁的？” 最后李师傅报价是1.6万，另一块备用的算赠送品。 这种大规格的修补材料，达到了9平方厘米，属于高科技产品，一般的师傅是做不了的。 这种材料有太多的要求，光是这个硬度与弹性要达到血管同等程度就很困难，还有光滑度，必须是纳米级，一点不光滑就可以导致血栓形成。 血栓形成的后果很严重。 李师傅有了动力了，虽然9平方厘米的材料用得很少，但是，有了安泰医院这个固定市场，他开公司的勇气就够大了，他算了一下，100套各种规格的动脉修补材料，一年就是100万的利润，而100套产品，他根本就不需要请人，父子两个就可以完成全部的工作。 至于心脏瓣膜的制造，那东西竞争对手比较多，暂时不奢望，有了动静脉修补材料，父子俩家过上小康的生活不再是梦想。 现在这个时间就是等待他们完成最后的工序，特种车——救护车就在公司外面等，李师傅亲自护送过来。 有底了，心里就不着急，刘牧樵看了一会抖音，又打开网络小说《大医凌然》看几章。 凌然的本领很高，但是，我刘牧樵才是现实中的大医。 杜小平手术空闲时最喜欢逗护士妹妹，开几句玩笑，说一个黄段子，他是乐此不疲的。 他没有在手术间里开玩笑，患者已经醒了，在和米特里教授闲聊，他可不能让外国人抓到把柄。 特拉多一直还以为刘牧樵在做手术，他喊了几声刘牧樵先生，不见回答，怀疑了。 “米特里教授，我有一个疑问，据说，别人做手术都是麻的人事不省，我怎么这么清楚？再说，这么安静，我怀疑刘牧樵他们根本就没有在做手术。” 他怀疑这事已经很久了，每一次想问，都被米特里挡回去了。 这一回，他下决心弄明白。 “米特里先生，你不能骗我，讲真话！” 米特里见瞒不过了，也觉得没必要瞒，就开了一个玩笑，说：“实话告诉你，你们的人很横蛮，一定要派人来监督手术，刘牧樵不高兴了，他罢手术了！” “啊，这可怎么办？”特拉多大急。 “你们国家的官员名为关心你，却不停地干预手术，刘牧樵不干了，他说必须等他们来道歉，才继续做手术。” 米特里已经听到护士议论外面的事，于是故意把事情扭曲一下。 特拉多赶紧说：“道歉，道歉，我道歉，请刘牧樵快来手术，我道歉。” 刚好，这时候刘牧樵进来了，对米特里说：“麻了！” “别别，刘牧樵先生，对不起，对不起，我道歉，你不能罢手术，救我，等好了后，我会好好感谢你的……” 特拉多大声说——声音其实也不很大，人家是病人，腹腔还开着，声音很虚弱。 刘牧樵听起来，他声音出奇的大。 特拉多急的。 刘牧樵扬了扬手，指示米特里，“麻了！” 米特里知道该手术了，手上稍微一用力，麻药就进了静脉，特拉多瞬间就没有声音了。重新插管，开始手术。 刚才这一等，整整用了3小时。 材料来了。 刘牧樵认真端详了一会，嗯，好家伙，工艺不错，制造精良，放心使用。 里面开始手术了，孙涛自然知道了，但他根本就不急于告诉手术室外面那群人，让他们着急。 那群人也确实很急，他们遇到孙涛这样的老行政，真的没有好的办法，最后，他们商量，准备在手术失败后起诉安泰医院和刘牧樵。 里面有个急于想表现自我的人，赶紧拿出手提电脑，开始起诉书。 刘牧樵不完全知道外面的事，他也懒得理睬他们，本来他就对这群人没有什么好感，他们着不着急，关他屁事。 手术进入关键时候。 他也有一些紧张，做这样大面积的修补术还是第一次。 宗师就是宗师，刘牧樵用了15分钟的时间做准备，然后阻断血流，用了4分钟，把腹主动脉修补成功了。 杜小平眼里看着，心里却是没有兴趣，因为，他发现这门技术一辈子也没有办法学到手。 这永远是一个缺憾，也是一辈子也没法超越刘牧樵的门槛。 胰腺癌手术，玩到顶级，就必须有腹主动脉修补技术，所以，除了刘牧樵，胰腺癌手术，谁也玩不到顶级。 他是连学的兴趣都没有了。 刘牧樵在4分钟时间内，要缝3层，每一层要缝60针，这种缝合速度，除了刘牧樵，也找不到第二个人。 1秒钟缝合差不多1针，并且缝合的针距、松紧度都必须一致，人是做不到的，只有神才有可能。 杜小平从来不把刘牧樵当人，他一直就认为刘牧樵是神医，所以，杜小平最近几年的为人，变得比较谦逊，与这也有关系。 修补了腹主动脉，接着就是下半场的手术了，各种吻合都集中在下半场。 “你来？” 刘牧樵征求杜小平的意见，胃肠吻合，胆管肠吻合，胰管肠吻合，这三个吻合，杜小平可以称得上大师级了。 “还是您做，很久没有跟老大学了，想多学学。” 杜小平说的是实话，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有机会不学是傻瓜。 现在杜小平在滕策面前可以称得上师父了，那鬼子也有自知之明，经常请杜小平搭台，他可以从中偷学。 刘牧樵点头说，“好吧，我提高一些速度，你看准了，什么叫熟练，这才叫熟练！” 刘牧樵几乎是用上了完美级手术技能，太快了，眼花缭乱，太美了。 杜小平突然有种气馁的感觉。 “还有这么厉害的技能？打击不小啊，老大，学不会！”杜小平惊呼。 “没必要气馁，我只希望你别骄傲就行了。听说滕策都叫你老师了？”刘牧樵一边说话，手没有停，继续飞快地吻合着。 第1731章 NBA球星 手术完成了，刘牧樵松了一口气，这种煎熬其实只有手术者自己清楚。 人，什么时候都可能出意外，猝死的人每年都海了去，已经有年纪的特拉多先生也可能随时猝死，手术是一个打击，发生猝死的几率要大很多，万一他在这个时候猝死呢？ 手术中断了整整3个小时，还是米特里教授艺高胆大，中途让病人醒过来。 这本身就有风险，清醒的时候，病人的情绪控制是一个难题，他做得非常好，差点没有让病人觉察到手术终止了。 这就是高明麻醉师的本领。 手术结束了。 没出手术室的门，刘牧樵就和李师傅谈开了。 “柳絮是怎么跟你讲的？” 刘牧樵接过刘淼送来的浓茶，一杯好龙井茶，刘淼专门弄了一个高级茶杯——毛瓷胜利杯，放在手术室里，给刘牧樵喝茶。 茶叶是刘淼搞来的。上等的龙井。 李师傅手里也有一杯茶，不过不是瓷杯，而是一个纸杯。 “柳絮说，她帮我建工厂。每年订购100套血管修补材料，各种规格的都有。”李师傅说。 “建厂需要多少钱？”刘牧樵问。 “其实不多，小打小闹，只做100套产品的话，我和我儿子就够了，不需要请工人，钱，主要是买设备，15万就够了。产房投资不大，可以租一套民房就够了。”李师傅说。 “这样吧，从我的科研经费中抽出300万给你，你在工业园区建一座工厂，正正规规做起了，我们今后还会把心外科弄起来，听说你做心脏瓣膜也很厉害，你就冲着这块建厂，做一个小而精的公司。销售这一块，你不要发愁，柳絮帮你。我给你一个小目标，3年后，你的公司年收入，弄到1个亿，10年后，10个亿应该不会有问题。” 刘牧樵注意到了，李师傅做的产品，血管内壁光滑度比别的公司产品有优势。 如果这老头子要做大，其实很有市场，因为，心脏瓣膜现在主要依靠进口，人家的产品质量就是好。 李师傅的产品完全可以与进口产品媲美。 谁知，李师傅却说：“刘教授，我不敢这么想。头一年，我只准备帮你们做100套血管修补材料，赚个几十万，我父子俩心满意足了。” 李师傅在工厂里干了几十年了，他知道做工厂的艰辛和难处，办工厂，他确实没信心。 他满足于每年赚100万，赚稳了，再考虑做心脏瓣膜。 心脏瓣膜，李师傅干了30年了，他个人做出来的产品不差，与国外的完全是一个档次。 但是，他们公司整体的质量并不好，在公司内部还存在劣币驱逐良币的现象，每年，公司都很难把产品卖出去。即使卖出去了，也是通过两种办法，一是低价，二是拿回扣。 要是哪一天出来单干，李师傅的产品有可能会受欢迎——不过，这营销，就难说了。 很多时候，并不是好东西就有人要，英雄落泪的时候多得很。 次品满大街的现象海了去。 所以，李师傅不想急于扩大生产。 “投资300万的事，不急，我先凑齐20万，马上开工。其实，要生产好产品，从头开始，到产品出来，平均每天我也只能做3件产品，多了就会影响质量。你今天需要的产品，其实我是用心瓣膜的基础材料上加工，才能够在两个小时拿出产品来。” 李师傅真心不想开工厂，刘牧樵也不勉强，人各有志，像李师傅这种本分人，倒也可爱。 刘牧樵说：“好吧，你就帮我们做血管修补材料吧，顺便做几十套心脏瓣膜，我们全年也有几十台心脏手术，只是，这个科室还没有优势，等哪一天有优势了，你再办大一些的公司也行。” 刘牧樵喝完了茶，这个时候，病人也被送进了ICU，米特里的工作也结束了。 刘牧樵推开手术室门，几个外国记者冲上来。 “刘教授，请问几个问题。” “嗯，你们是问手术暂停的事是吧？告诉你们，特拉多先生的病，太严重了，已经超出了我们手术的极限，连工厂都没有他所需要的器材。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手术成功了。” 刘牧樵没有给记者提问的机会，自问自答。 “哦，对了，你们可能还会问，这种手术暂停，属不属于医疗事故？我跟你们说，暂停手术是我们安泰医院实力的表现，如果没有这个实力，手术不需要暂停，直接关腹就得了，只需要对家属说一声，对不起，患者的手术无法进行下去，因为病情太重。而我们不这样做，我们坚持做完了手术，并且是很成功的。这样表述，你们认为是医疗事故，还是我们安泰医院一种实力的凸显呢？” 刘牧樵补充几句，最后说：“对不起，我还有事，不能接受你们的采访。要采访，可以问同样是主刀的杜小平学生。” 刘牧樵没有人拦得住，手轻轻第一推，别人连站都站不住，他直接去了孙涛办公室。 那里，有一个外国人，他不得不见一下。 这个外国人是一个名人，打篮球的明星，本赛季，他是得分王，对中国人很友好。 这种人，刘牧樵还是有兴趣的。 在孙涛的接待室里。 见了面，互相讲了几句客气话。 孙涛说：“佛利斯先生母亲的手术，你等一下去病房看看资料和本人。刘牧樵，特拉多的律师要找你，我拒绝了，你要是回办公室，他可能还会来找你，我先提一下醒。” 刘牧樵微微一惊，“他准备打官司？嚯！小看了我们啊！你让他来找我，我给他好看的。” 孙涛说：“手术到底怎么样？” 刘牧樵笑了，“你还对我没信心？” 孙涛也笑了。 “佛利斯先生，你母亲的肝癌，你放心，我会主刀的。等会，我们一起去看你母亲。” 佛利斯先生说：“那就拜托了。在霍普金斯医院，医生判断的预后很不好，说存活期只有3个月，失去了手术机会，我们才决定来这里。” 刘牧樵这才意识到，佛利斯母亲的病有多严重。 霍普金斯医院拒绝的手术，那就相当有难度了。 刘牧樵也不是什么病人都做手术，失去手术指针的，他不会蛮干。 但是，佛利斯是好人，他母亲的病，刘牧樵很想帮她治好。 第1732章 我想试试 刘牧樵随同佛利斯，还有孙涛一起去病房看望患者。 佛利斯的母亲是一个勤劳，多灾多难的女性，她一辈子前后有过5个丈夫，他们分别死于疾病、兵灾、矿难、失踪和房屋倒塌。 佛利斯的母亲总共生了13个孩子，存活的仅仅只有佛利斯1人。 她把佛利斯养大，供他读书。 佛利斯读书比较努力，在小朋友中，他虽然不是学霸级的，但也是很不错了，当地最好的初中预录了他。 这所初中是外国人办的。在初中一年级的时候，他爱上了打篮球，并很快就进了校队。 佛利斯打球有天赋，加上身体长得很快，在初中三年级的时候，他就成了校总队的主力中锋，他的队友都是比他大几岁的高中校友。 佛利斯的母亲在一家制鞋厂做工，所赚的钱主要给佛利斯买食物，他在16岁的时候就已经达到了1米87，。 在佛利斯18岁的那年，一个白人教练看中了他，说带他去大西洋彼岸的美丽国打篮球。 佛利斯和母亲的命运彻底改变了。 远涉重洋。 佛利斯成了当年选秀第一名。 他获得了300万美金的年薪。 后来，他的篮球生涯越打越顺，成了最佳球星之一，身价上亿。 他也成了中国球迷的心中偶像，特别是他的人品与友善的态度，博得了广大球迷的爱戴。 佛利斯先后多次来中国访问。刘牧樵虽然算不上球迷，但是早就熟悉了佛利斯名字，也十分的喜爱他。 现在，佛利斯就在他身旁。 他们三人走在一起，刘牧樵第一次发现，自己不再是主角，他身边2米12的佛利斯才是大家瞩目的人物。 2米12，在人群中是一个庞然大物。 刘牧樵才到达他胸脯的位子。 他们朝胰腺肝脏外科中心走去。 很多人朝他们三人看过来。 刘牧樵第一次做配角。 突然，一个白人从人群中冲出来，大声说：“刘牧樵，你别走，我是特拉多先生的律师，我要问你几个问题！” 刘牧樵没有停脚步，“对不起，现在我不接受你的提问，有什么情况，你去问特拉多先生。” 律师是一个矮个子白人，只有1米6几，“不，特拉多先生住进了ICU，我进不去。” 刘牧樵怒了，“他不会好吗？等几天不行吗？” 律师拉住刘牧樵，“我就问你三个问题。一个是……” 佛利斯看不惯了，他发现刘牧樵一脸的嫌弃，于是就伸出手来，抓着律师的胳膊，拎起来，往外一丢，“你滚！” 佛利斯人高马大，力气惊人，他这么轻轻地一丢，律师被丢进了人群，足足有4米远，摔在地上，也没人扶他，任他在地上哼哼唧唧。 刘牧樵几个理都没理，走了。 律师是认识佛利斯的。 成年男人，没有几个不认识佛利斯的，律师想发怒，但是又不敢，他真的不敢惹佛利斯。 佛利斯的名气比特拉多大。 他忍着全身疼痛，无奈地看着佛利斯的身影。 惹佛利斯？ 律师也怕身败名裂。 这位律师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自己虽然算名律师，但与佛利斯的律师相比，他知道自己的份量太轻。 著名球星聘请的律师脾气和球星一样大，你少惹他。 这位律师也不敢。 律师世界也是一个丛林，弱肉强食，球星的律师是狮子、老虎、豹子之列，而特拉多聘请的这位律师，大概就算丛林中的狐狸一个层级。 狐狸就是狐狸，他懂得该去哪里觅食，更知道哪里不能去。 刘牧樵、孙涛和佛利斯来到病房，花步成和胡一刀在那里等。 “有点儿麻烦。”花步成的脸色有些凝重。 “不能手术了？”刘牧樵问。 “不能。失去了机会。你看看资料吧。”花步成说。 资料过来了。 刘牧樵浏览了一遍。 他没花太多时间看化验单和其他的检查，过一眼心中有数。 刘牧樵把凳子移动一下，打开连网的电脑，在电脑上看核磁共振图像。 这才是重点。 情况不好。 肝脏上有多个结节，大于1厘米的有7个之多，最大的有7X8厘米，还有一群很小的低密度影。 无疑，这些都是肝癌组织。 刘牧樵暗暗心惊，这已经是晚晚期了，手术真的没有太大的价值。 “怎么样？” 孙涛过去也是搞肝胆外科的，在他的头脑里，病人能活过3个月就是奇迹了，手术与化疗都没有意义。 “我再仔细瞧瞧。” 刘牧樵没有急于表态。 他不想让佛利斯失望，他和她母亲都是好人，佛利斯去年还向川省灾区捐过款，现在救救他母亲，应该啊。 可是，难。 刘牧樵一遍一遍翻看核磁共振的影像图。 半个小时也没有做声。 佛利斯一直站在他身后，说：“刘教授，是不是真的没希望？” 刘牧樵没有立即回答，又看了3分钟，缓缓转过身，抬头看着佛利斯——这算仰视吗？ 这姿势，一个坐着，一个站着，站着的这个是2米12的高个子，坐着的刘牧樵仰头看着佛利斯的脸。 “我想试试。” 刘牧樵不急不缓地说。 “试试？”佛利斯没有完全理解含义。 “老人家的病，到了终末期。按照常规的思维，我们什么也不要做了。手术很困难，化疗太苦，价值也不大。不过，我看到了一丝希望，不过，手术比较大，我准备帮你母亲切除五分之四的肝脏，剩下五分之一，并且还分成10块碎片式的肝脏，拼凑成一个肝脏。这种术式，过去还没有人用过。” 刘牧樵说。 孙涛、花步成与胡一刀都听懂了。也都吃了一惊。 10块没有被癌细胞浸润的小肝脏组织，组成一副新的肝脏，过去听都没有听过。 过去切除肝脏，都是切除一块或几块，剩下一块较大的，三分之一以上的正常肝脏是能够代偿的。 而现在，碎片似的拼凑，还只能拼出五分之一的肝脏，能够代偿吗？ 关键是，这种手术难度比过去任何一次手术的难度高10倍，能成功吗？ “有把握吗？”孙涛说。 “不能说有把握，不过，我觉得有价值。佛利斯，你下决心。”刘牧樵抬头看这佛利斯说。 “……” 佛利斯在犹豫。 第1733章 激动得发抖 “不做手术与化疗，最多活两个月。不做手术，只做化疗，大约能活3个月。做手术有几个可能性，一，失败；二，半成功，几个月后代偿不过来，还是没了；三，成功，也许能活比较长的时间。” 刘牧樵简单介绍。 这种情况，或者说这种谈话，他还是头一次。 “你说最好的可能性是什么？”佛利斯说。 “那就是治愈啦。”刘牧樵微微一笑。 “治愈？” 佛利斯眼睛一亮，他很快就理清了思路，以治愈搏3个月的生存，这赌博，怎么算都只有一种选择。 “我决定了，做手术！” 孙涛说：“风险很大，你要谨慎！” 佛利斯苦苦一笑，“我知道风险！” 轮到孙涛质疑了。 “刘牧樵，你，我按理是百分之百信赖你，可是，这个病人，你的手术方式颠覆了我的认知，你真的想试试？我估计你的成功率不会超过10%。对么？”孙涛问。 刘牧樵笑了笑，说：“10%的希望我是不会尝试的，我估计的把握一定是超过70%以上，我才会做这样的手术。” 孙涛惊讶地问：“70%？这么高的把握，我还担心毛啊？” 就这样决定了。 “你，你，还有你做助手。”刘牧樵指着花步成，胡一刀，还有一个年轻的主治医生他们三个说。 他又转过头，对佛利斯说：“你可以回去休息了，我和我的同事要研究一下手术方式，明天早上8点手术，好吗？今晚，你在病房等着，会有人找你谈话。” 手术谈话，有时候要进行几次，主治医生，麻醉师都会要找你谈话签字的。 当然，普通手术没有这么繁杂。 佛利斯母亲的手术属于大手术，刘牧樵都认为是大手术，那就一定是相当大的手术。 也确实如此，肝脏有大量的转移，没有几个完整的叶段，只能是尽可能的把没有浸润的碎片保留下来，这是颠覆性质的手术。 这种手术难度比平常的肝叶，肝段切除难10倍。 这种难度的肝脏手术还没有人做过。 另外还有一个未知数，这种拼凑起来的肝脏，会发挥正常的肝脏功能吗？ 传统的概念，肝脏切除三分之二之后，剩下的三分之一，肝功能是能够正常代偿的，现在，只剩下五分之一，还能正常工作吗？ 刘牧樵把花步成、胡一刀、范建强喊过来，他在电脑上画了一张图，然后标记该切除的部位，又把保留的部分用红色标记，最后拼成一个由碎片组成的肝脏。 一个字。 难！ 范建强是费了很大功夫才听懂刘牧樵的设计。 刘牧樵在电脑上的图是二维图，而具体到操作，却是三维的。 花步成和胡一刀听懂了，也能够在脑子里拼成三维图，但是具体的操作，他们是完成不了，即便是做助手，也会有困难。 “我讲清楚了吗？”刘牧樵讲完后问。 “懂了，只是，我觉得完成不了任务，即便是助手。”花步成很诚实地说。 “没关系，你们帮我打杂就行了。这张图，你们再熟悉一下，我们明天见。” 刘牧樵说完这句话，范建强才醒悟过来，这就是所谓的术前讨论，他赶紧补记录，医疗文书里，术前讨论是不能少的。 刘牧樵走了，花步成和胡一刀议论起来。 “这样的手术能做吗？” “高度怀疑。” “是的，我也高度怀疑。” “你别理解错了，我不是说怀疑刘牧樵，是怀疑我自己能不能做好这个助手。” “嘿嘿，你以为我怀疑刘牧樵？我也是怀疑自己能不能做好助手。”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也不相信刘牧樵拿得下这台手术。” “嘿嘿，说心里话，我也不信。” ……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在一边的范建强糊涂了，神一般存在的刘牧樵你们也怀疑？ 范建强是肝胆外科的主治医师，才晋级一年，属于低年资医生，在安泰医院属于最底层的那种。他要不是被刘牧樵点名了，他很可能没有资格上台。 这种高难度手术，按理是主任医生和副主任医生的专利，只有他们才有资格向刘牧樵学习。 花步成和胡一刀议论归议论，他们还是用实际行动表明了态度，明天的手术，他们会全力以赴的，他们内心也相信，刘牧樵不会失败。 另外几个主任医生听说刘牧樵明天要做大手术，赶紧过来打听谁上。 整个肝脏外科中心，有17个主任医师，副主任医生就更多了，接近40个，谁都想有机会跟随刘牧樵上台。 刘牧樵自己点名的是花步成、胡一刀和范建强，按理这种大手术需要4个以上的助手。 还有一个名额。 都在向花步成争取。也有通过胡一刀申请的。 “你们谁上，我不能确定，我可以把你们的申请汇报给刘牧樵。” 申请的人多了，花步成只能玩这一招了，其实，助手的确定，刘牧樵哪里会管这么多？ 花步成偷偷给一个叫林小明的副主任医师递了一个眼色，明天你上。 他假装要请示刘牧樵。 刘牧樵出来后去了一趟ICU，看望特拉多这个老头子，既然答应了他再活5年以上，他就必须履行承诺。 想想他为营救梁红玉所付出的代价，刘牧樵对他过去的行为给与了原谅。 他先观察了一下腹腔引流袋，只有少量的血性液体，总量只有30毫升，非常少。 又看了一下尿量。 正常，有300毫升的尿液，淡黄色，清亮。 然后再看生命体征数据。 特拉多睡着了。 麻醉药的效果还在。 “醒来的时候有没有喊痛？”刘牧樵问护士。 “没有。”护士有些激动，刘牧樵和她讲话了。 “你叫李桂香？”刘牧樵问。 “哎哟，您知道我的名字？噢，我明白了，您原来是看见了我的胸牌。”护士有些失望。 刘牧樵笑了笑。 安泰医院上万人，刘牧樵哪里能认识很多人？ 要是他真的能够喊出某某某小护士的名字，她当然会激动得睡不着觉。 “在ICU多久了？”刘牧樵想多聊几句。 “才1年，过去在心内科做了1年。”护士激动地说。 “哟，厉害呀，内科做1年就到ICU来了，说明你能力很强啊。”刘牧樵忍不住表扬了一句。 护士激动得手都有些颤抖。 她确实是能力很强，赵静亲自作的人事调整。 第1734章 刘牧樵会看上你 刘牧樵检查完特拉多出来，刚好又碰到那个律师。 他问病情。 懒得理他。 又没有谁说，医生必须有问必答。家属有知情权，我也有不想讲话的权力。他手轻轻一推，律师蹬蹬蹬一连退了十几步，幸亏他人矮，重心低，否则就倒下了。 好大的力气。 律师这才反应过来，这人的力气好大。 他今天是遇到了两个力气大的人，不敢再上前，只能在后面丢了一句，我认得你了。 佛利斯被胡一刀请去谈话，例行公事，在手术同意书上，他列出了上十条的可能出现的情况，每一条几乎都是致命的。 佛利斯听得云里雾里，每一条又都像是乌云里的霹雳，刺向他的心脏，这不是死路一条吗？还做毛手术呀！ 他都想放弃了。 就在佛利斯快要崩溃的时候，胡一刀又补充一句：“你别被手术同意书上面的意外吓坏了，这里面的任何一条，发生的概率都是万分之一，两个意外同时发生的概率只有亿分之一……” 佛利斯签字了。 他的这种表现，对于医生来说，每天都能遇到。听了医生介绍风险，不把人吓得半死，那就是医生谈话的火候还不到家。 “刘牧樵你能找到吗？我还想和他谈谈。”佛利斯似乎对胡一刀不够信任。 “找他？有什么事跟我说吧，他每天忙得很，我们也没有他的手机号码？你如果非要找他，你就先找孙涛。”胡一刀说。 “既然这样麻烦，就算了。”佛利斯还算是一个善解人意的人，他回到母亲的病房。 一进门，咦，这不是刘牧樵吗！ 他在跟老太太聊天。 刘牧樵不放心，再次回头观察一下老人的全身情况，顺便想看看她还有没有别的治疗方法。 刘牧樵最后的杀手锏还有脑子里的3万个古方。 他正在给老太太搭脉。 有两个古方发出闪闪的光芒，不是太亮，属于中等偏上的亮度。 这种古方是属于有明显效果的，但又不是特效药。 不是特效就提醒刘牧樵，老太太的手术还是要做的，光吃药是不够的。 刘牧樵报了一下处方名，范建强跟在后面，拿着笔记本记录中药名称和剂量。 “你自己到中药房买药，其中有两位，冰山雪莲和千年灵芝，药房里没有，你去找苏雅娟，她会给你想办法的。马上煎服，到晚上9点钟的时候，再喝一次。”刘牧樵吩咐。 范建强高兴得很，他感觉到，自己是时来运转了，粘上刘牧樵，技术突飞猛进那是必须的。 蒋薇薇就是榜样，一个小小的主治医生，竟然开始做胰头癌了，这对于年轻人来说，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只是，大家苦恼的是，怎么才能受到刘牧樵的青睐呢？ 有的有心思的人就在打听刘牧樵的爱好。俗话说，投其所好是结识朋友的最佳手段。 不过，刘牧樵还真没有什么恶习，洗脚、按摩、卡拉OK、吸烟、嚼槟榔、打牌赌钱，他是样样不会。 有人打听到刘牧樵会钓鱼，问了一下，也确实会，并且技术还很高，只是，他已经5年没钓鱼了。 今天，范建强感觉到了强大的信息，一定要好好表现，牢牢粘上刘牧樵，手术中即使做4助也是莫大的荣誉。 刘牧樵吩咐他去买中药，他一路飞跑。 果然，有些中药中药房没有，而苏雅娟的保险柜里却有。 “蛇？” 苏雅娟柜子里还有一条死蛇。 “嗯，这叫灵蛇，没见识过吧，已经灭绝上百年了，中药材里的极品。” 苏雅娟收藏了夕羽带回来的那条灵蛇，这蛇一身的宝，特别是里面的蛇胆，更是不得了，罕见级别的珍贵药材。这次，思敏吃的中药里，就放了0.01克，这已经是份量下得够足了。 范建强在煎药房熬中药，单独熬，他说是刘牧樵指示的，必须以最快的速度煎熬出来。 过去，这样的情况很多，煎药房当然会绝对优先。 煎药房煎中药有两种方式，一种是煎药机，一次把1周的药都煎出来，封装在14个塑料包里。 另一种是古法煎药。 刘牧樵、苏雅娟都喜欢古法煎中药，就是用一种陶泥制作的陶罐，不上釉，最有名的是一个叫“马恋”的小镇，他们用黑色的陶泥烧制的药罐，远销南亚。 这种不上釉的黑陶泥制作的药罐，据说可以释放一些微量元素。 安泰医院的煎药房就有不少的这种药罐，都是一百多公里以外的马恋陶罐特制的。 过去这东西很便宜，一斤米可以换3个陶罐，现在就不是这个价了，300斤米才能换1个。 这东西，过去需求量大，整个小镇有几十家药罐厂，现在几乎摈弃了这种煎药方式，整个镇上只有一家药罐厂，并且还只有一个工人，一个60岁的老头做这东西。 他是安泰医院挖掘出来的老师傅，每年定制1000个药罐，售价300元到700元1个。 价格变化是泥土的配方不同，所以有差别。 最贵的是700元一只，含硒元素最高的那种药罐，是要通过检验的，硒元素要比正常含量高150倍。 所以贵。 老师傅一年能赚到40万元左右。 范建强第一次到煎药房，才知道煎药还有这么多的讲究。 “老范，刘牧樵招你做研究生了？”煎药房的老阿姨问。 “没有哇，我都已经博士毕业了。” 范建强前年博士毕业，沪市医科大学附一院关玲玉的博士。关玲玉是沪市医科大学的名教授。 本来，他是可以留校的，留在沪市医科大学附属一医院也是相当不错的选择。 但是，这几年安泰医院这样出名，他想试试运气，就报名参加安泰医院招聘，一路过关斩将，在1:324的竞争中，他和另外10名毕业生有幸成了胜利者。 “你不是他的学生，难道是他的亲戚？”阿姨的逻辑比较狭隘，非亲非故，怎么可能为刘牧樵跑腿呢？ “也不是，我就是一个普通医生啊。” 范建强有点儿自豪了，连阿姨都这么看，那我范建强的身份不就是很高么？ “我不信。要不，你就一定是送礼了。”阿姨一脸的不信。 第1735章 怎么才能粘上刘牧樵 作为上了年纪的人，她还是有人生阅历的。 她自己能够谋到现在煎药的工作，虽然是临聘人员，但她是有付出的。 她用了吃猪草长大的，整整养了1年的大肥猪，火焙成上等的腊肉，送给后勤处长老宋。老宋才给她安排了这个工作。 这个工作比较辛苦，但相比农活，就算不上太累了，每年能够有15万的收入，她做梦都笑出声。 这位阿姨怎么也不相信，范建强会无缘无故得到刘牧樵的青睐。 被刘牧樵使唤就是一种青睐，这是连一个农村阿姨都懂得的道理，范建强不会不懂。 熬中药，他是寸步不离。 “咦？范建强，你也学中医了？” 门口进来一名同事，中学西的林医生。他本科是中医药大学毕业的，研究生改学西医——中西医结合专业。 他很奇怪，沪市医科大学毕业的学生，怎么会对中医感兴趣？ 一般来说，学西医的，对中医多少有些排斥，因为这两套体系，根本没有办法融合。 就譬如，中医里的脾胃不适，西医就没办法理解。中医的穴位、经络，在人体解剖学上，就找不到任何证据。 没有证据的东西，西医是不认可的。 “我现在已经喜欢中医了。”范建强说。 “你这是熬药给谁喝？不会是你自己病了喝中药吧？”林医生说。 “这是刘牧樵教授开的中药。”范建强骄傲地说。 “刘牧樵给你开中药？你得了什么病？”林医生大吃一惊，谁都知道，刘牧樵只给重病人开中药。 “不是我得病了，是佛利斯的母亲病了，给她开的中药，我帮她煎药。”范建强也不好意思说得太明白。 林医生聪明人，马上就反应过来了。 “你是在做刘牧樵的马仔？”林医生几乎是尖叫。 马仔两字虽然不好听，但是做刘牧樵的马仔，那却是无限的光荣。 范建强昂头笑了笑，“嘿嘿，他还钦点了我跟他上台呢！” 和刘牧樵上台手术并不是遥不可及的事，谁都有可能安排上去拉钩站台，但是，钦点，那就不同了，是人家刻意要培养你了，在安泰医院，年轻医生做梦都想的。 这和中大奖差别不多。 在年轻的医生中，有幸被钦点的还只有蒋薇薇一个，带了1年多，技术飞涨。 当然，还有一个，那就更不用说了，易路西，人家是被刘牧樵挖过来的，直接就成了刘牧樵的徒弟，那是另一说。 本院的医生就不同，近3000名医生，能够跟刘牧樵上过台的也就300左右，十分之一而已。 “范建强，教教我，你用什么办法粘上刘牧樵的。”林医生急切地问。 他也是博士毕业，中西医结合专业，在心内科上班，主治医生。也是才1年的主治。在学介入治疗。 范建强说：“我可是没有使用什么办法，上次做手术，我是4助，也许他是看上我做手术的天赋吧。” “吹！你就吹吧！你什么样的技术，我们还不知道？一年不出几个医疗事故，你就不姓范——应该是饭桶的饭！” “你别小瞧我，林，过5年，我们再比比。” “得了吧！饭医生，快告诉我，我们都是一批来的，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这道理你应该懂吧？告诉我，怎么接近刘牧樵，怎么才能得到他的青睐。” 范建强诡秘一笑，说：“请我吃大餐，我告诉你。” 林医生认真了，大声说：“一言为定！周末请你到望月坡吃龙虾。” 范建强嘿嘿一笑，“应该是小龙虾吧？望月坡这破地方有龙虾？” 林医生嘿嘿几声。 望月坡属于大排档性质的，不可能有龙虾，小龙虾倒是很出名，作为才参加工作不久的医生，一般都有房贷，林医生买了一套大房子，还贷的压力不小。 范建强也是的，一套房子160平米，还贷每月就有1万4千元，另外还有车贷几千。 他们都是这种情况，提前消费，买房子与车子都不会按经济实力来，超前了，主要是对预期，都有一个很好的展望。 药煎好了，用生理盐水瓶装好，范建强又是飞跑起来。 到病房，刘牧樵早走了，范建强侍候老人喝了一剂，嘱咐佛利斯到晚上9点钟的时候再喝一次。 “刘牧樵教授的中药，那是医学界的一绝，非同一般，说得明白点，那就是可以起死回生的。你母亲吃了这两剂，明天抗手术打击能力就会要强很多。” 范建强等老人喝完了中药才走。 范建强回到办公室，哼着小调，心情格外的好。 明天可以和刘牧樵一起做手术了，可以获得他的亲自传授，今后就可以理直气壮说是刘牧樵的亲传弟子了。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卖报的小行家……” “范建强。”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林医生。 “哼，你又追过啦？”范建强说。 “今晚，我请你洗脚去，按摩也行，或者那个也……”林医生在范建强耳朵边说。 “你。这不行呃。小伙子，要学好，你也谈女朋友了，干那事，你对得住你女朋友吗？” 范建强一脸的嫌弃。 “别说女朋友的事了，没谈了。你要是怕别人说，那么，我请你吃晚饭，大餐。然后卡拉OK。”林医生说。 “不行。我今天晚上要侍候佛利斯母亲喝中药。刘牧樵教授开的中药，一滴也不能浪费。” 范建强摆了摆手。 “那，明天，明天我请你吃大餐。”林医生比较心切。 “明天？没空。”范建强可不会太让你得逞了。 “明天不行那就后天。范建强，你别耍赖，我盯住你了，走不脱的。我这人恩怨分明的。”林医生认真地说。 “好好，你别心急，明天，我和刘牧樵做手术，做完手术，我还会要回顾一下整个过程，还要写心得体会。后天，后天我们到上岛咖啡厅聊。” 林医生这才高兴地回去了。 此时，刘牧樵在办公室接电话，梁红玉打来的。 梁红玉已经回到了公司。 梁夫人没有把董事长职位让出来的意思，她的愤怒并没有消除，说过的话要兑现。 大魔头就要不辜负大魔头的名誉。 你都惹到我大魔头了，我不还手？ 嘿嘿，想得真美。 第1736章 大魔头怎么会是她 梁红玉在电话里头向刘牧樵汇报。 “她很情绪化，这不是做事业，这是报仇，对大家都没有好处。刘牧樵，只有你能劝我母亲回头！” 梁红玉回到公司。 她母亲对她说，“梁红玉你隐退3年，用3年时间，你研读一下你上祖的一部商学，你会有收获的，这3年时间里，我会布置一些任务，你要研究出成果。我虽然不是什么教授，但是，一般的教授，我还看不上，你就做我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博士生。我规定你3年毕业。毕业之后，你就要成为商界的一个小魔头，你能做到吗？” 梁红玉听完，吓了一跳。 “我回来了，我怎么可以撂下担子？你都50岁的人了，我也不忍心让你操劳啊！” 梁红玉不愿意隐居3年，她的公司将有一个大发展，只需要用3年的时间，就可以与日韩企业平起平坐。 “红玉，我不会把董事长职位交给你的，因为，你用3、5年时间，最多能够达到与日韩美企业平起平坐的地位，而我的目标是，让他们死！” 梁夫人眼中一种复仇的光芒，令梁红玉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商场上，有恩仇，但最终是利益为重，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梁夫人的做法有可能是两败俱伤，很像是自杀式的。 而最理性的最明智的方式是在不知不觉中战胜对手，而不是疾风暴雨一般复仇。 梁红玉并不是不想复仇，她准备用春风细雨一般润无声地悄悄地占领对手的市场，然后，让对方慢慢衰败下去，最后死在竞争之中。 “母亲，你不能这样，对谁都不好。”梁红玉说。 “红玉，你不懂，这是我唯一正确的选择。你去读3年书，3年之后，我再把这个摊子归还给你。”梁夫人很坚决。 她们母女俩的争论不会有结果，最后的决策者是刘牧樵。 宏宇科技公司最大股东已经是刘牧樵，他的决定就是股东会的最终决定，除非梁红玉能够联络所有的股东一致反对，她才有机会否定刘牧樵的决策。 这种可能性几乎不存在。 现在，梁红玉给刘牧樵打电话，希望刘牧樵劝劝母亲。 刘牧樵沉思了片刻，说：“梁红玉，你母亲让你隐退3年是有必要的，在未来的企业展望中，我们将拥有一个巨无霸企业，那个时候，你才有担当大任的知识与智慧，你才能成为国际一流企业的领航人。” 梁红玉说：“刘牧樵，我隐退，我不反对，我可以专心学习3年，现在的问题是，我母亲的战略非常不纯粹，她不是以企业壮大为目标，更不是盈利为目标，而是击垮对手。你知道，人家也会反击的，最后，很可能是两败俱伤。当然，击败对方是目标，我的目标也是这个，但是，我们没必要轰轰烈烈，运动式的向对手进攻啊。人家会反击的啊！攻击力多大，反击也会多大，硬碰硬，我们赢的失望很小啊。” 梁红玉说的非常有道理。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人家是大企业、老企业，产品、渠道、营销，还有资源远超我们。 刘牧樵略微思索了片刻，说：“红玉，你说的都有理。但是，我跟你说，梁夫人的选择也是没办法，她只有一种选择，谁动她谁就得死。你知道商界传说的大魔头是谁吗？这个人就是你母亲。” 电话那边惊呼一声，“啊！” 很多年了，有一个传说，商界有个神秘人物，很长时间，这个神秘人都没有被世人识破，最近1年，人们才渐渐注意到了梁夫人，这都是因为她在给刘牧樵出谋划策，再也不在幕后了。 商界有十大经典案例，据说都与“大魔头”有关。 梁红玉熟悉这十大案例。 十大案例出版成书，大企业家人手一册，都摆在案头，或者说床边，随手翻一翻，时刻提醒大家，商业上的智谋就是有这么的高深。 梁红玉也有这本书。 梁夫人对这本书嗤之以鼻，几次对梁红玉说，丢了这垃圾书！ 她说是垃圾，梁红玉却不这样认为。这哪里是垃圾了，这是商战的经典。 胡扯！梁夫人说，这部书是编的，太没水平了，事实上，这十大经典高深很多，连看都没有看懂案例的精华，就编撰成书，纯粹是不要脸，纯粹是为了几个钱。 梁红玉不懂母亲为什么会这样评价这本书，这本书太受欢迎了。 梁夫人说，以后你会懂的。 梁红玉对母亲的认识一直觉得母亲有几分诡秘。 当年，梁红玉需要钱，父亲给她10个亿，根本不够，母亲第二天就给了她50亿，她之前，根本不知道母亲这么有钱。 父亲教了她很多企业管理和资本运作的知识，事后，母亲就会来更正，还手把手告诉她怎么运作资本。 她知道父亲很有钱，但隐隐约约感觉，母亲来钱更快更多。 特别是梁红玉学习炒股，母亲每次提醒她，都是正确的，甚至可以说非常精准。 所以梁红玉在股市上就赚过很多钱。 梁夫人也玩玩。她从来没有输过，但是，她涉足股市的时候并不多，也许，她不想成为第二个股神。 “你说我母亲是‘大魔头’？”梁红玉惊骇不已。 “十大案例的制造者，就是我母亲？” “这怎么可能？她好像并没有出国，在家里怎么可能实施宏大的计划？怎么可能在商场上引发惊涛骇浪般的商战腥风血雨呢？” “是的，她亲口证实的。”刘牧樵说。 “怎么可能？十大案例都在国外！”梁红玉说。 “她并不需要亲自参加，她只卖计划书！”刘牧樵说。 “计划书？她在家里制定计划，由买家实施？”梁红玉更加难以相信。“商战态势瞬息万变，很多时候需要在战壕里决策。她在家里怎么处理？”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这就是她被称为三大商家的原因。”刘牧樵笑了笑。 “你让我想一想，我太吃惊了，刘牧樵，到现在我也难以相信，母亲怎么会是大魔头呢？你可以来京城一转吗？我要当面和你谈谈。”梁红玉说。 “明天我还有一台手术，很重要的手术，估计手术时间会比较长。”刘牧樵对于佛利斯母亲的手术，今晚，他还要认真过一下。 第1737章 难得的机会 第二天，刘牧樵早早地来到了肝胆1科办公室，又和花步成、胡一刀讨论了一下手术。 “我昨晚又过了一次，有几个地方还有更好的方案，你们跟着我过一遍。” 刘牧樵用笔在4A纸上画了起来，范建强和另外一个副主任医师在一旁观看。他们其实与讲解没有多大关系，拉钩是他们主要的职责，他们学的，也不是今天手术的方式与步骤，他们还没有到这个地步，学的只是基本的技能。 他们看得很认真。 这是一台开创性的手术，一台颠覆性的手术，把肝脏切成碎片，有癌症转移的切干净，剩下的就是零零碎碎的肝碎片了，然后，又把碎片拼起来，最后就勉强是一副肝脏——五分之一肝脏。 五分之一肝脏还是一个问题，过去的知识告诉我们，肝脏保留三分之一才能代偿。现在只剩下五分之一，能代偿吗？ 都没有提这个问题，因为都知道，刘牧樵不可能不知道，这是常识。 当然，这个问题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现在有人工肝了，可以用人工肝过渡，等肝脏变大、再生之后，再撤除人工肝。 也许，刘牧樵是这样考虑的。 刘牧樵只讲手术过程和注意事项，其他的提都没提。 “我讲清楚了吗？”刘牧樵问大家。 听懂是听懂了，听懂了并不表示就能够做了，没人做声。 刘牧樵也不强求大家都懂，手术的时候提醒他们该做什么就行了。 “准备上台吧。” 患者已经被手术室护士推走了。 一助是胡一刀，他比花步成更年轻，潜力更大，刘牧樵最近喜欢让他做主要助手。 胡一刀知道今天的担子很重，能不能配合好刘牧樵，对今天的手术成败至关重要，他急急忙忙去了手术室。 范建强和林副主任医生没有理由落后。 只有刘牧樵和花步成可以落后一步。 手术前，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患者摆姿势，消毒，铺无菌巾，都是一助，或者二助做的事，也许还要在手术室导尿，那就是范建强的职责了。 当然，女病人也可以由护士导。 在医护人员面前，性别并不重要，往往被无视。 “刘牧樵，病人剩下五分之一的肝脏，你是准备用人工肝过渡吗？”花步成还是忍不住问。 刘牧樵摇头，说：“没必要。癌症都几乎占领了整幅肝脏，它早已经可以代偿了。” 花步成微微一惊，“你确定？” 他不能确定刘牧樵是否正确，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过去，这种病人都是动员病人回家，在家里过一天是一天，任何治疗都是无意义的。 “应该是这样的。” 刘牧樵没有说肯定，也就是在他脑子里，这并不重要，手术把癌细胞清除干净才是最重要的。 10分钟后，刘牧樵和花步成出现在手术室，胡一刀他们也开始洗手了。 洗完手，在护士的帮助下，穿上手术衣，刘牧樵并没有站在主刀位子上。 胡一刀一惊，这架势是我先做一会主刀？ 没错，刘牧樵把手放在无菌巾上，对胡一刀说：“你主刀。” 胡一刀站到了C位，说：“好的，我负责开腹。” 刘牧樵认真地说：“一直到你做不动了的时候，再把主刀交给我。” 胡一刀一激动，差点就要磕头感谢了。 他跟随刘牧樵做手术，能够从花步成手中抢到一助就很不错了，今天这么一台高难度手术，刘牧樵竟然让他主刀。 一定要好好表现。 胡一刀的手术技能本身是不错的，在老东家花城医院的时候，他就闯出了“胡一刀”的外号，确实是不容易。 胡一刀跳槽到了安泰医院，这外号就大打折扣了，在安泰医院，谁敢称“一刀”？ 除了刘牧樵，其他人都是菜鸟。 胡一刀在肝胆外科还算是好手，几十名主任医生之中，他很快脱颖而出，和花步成不相上下。 他很干净利落做了一个“7”字型切口，用了7刀。这已经很了不起了，7字型切口下面还有一个巨大的肝脏，一般人都不敢。 清理出术野之后，又切断了一些韧带，最后清理出门静脉系统。 这些过程中规中矩，刘牧樵没有提出任何问题，不是说胡一刀做得很完美，而是都不碍事，对于高层次的专家来说，刘牧樵采取包容态度，操作不完美不碍事就行。 “继续做。”到了该切肝脏的时候，胡一刀犹豫起来，刘牧樵用剪刀敲了一下止血钳。 胡一刀开始切除主要的肿瘤组织。 这个大瘤子有鹅蛋大小。 他用了30分钟，切下来了。 刘牧樵翻看了一下肿瘤，还切了一道口子，仔细观察一下肿瘤的颜色与质地。 这是刘牧樵的一个习惯。 他通过观察，大致就能判断肿瘤的分型。 低分化。 刘牧樵脑子里给出的答案。 很不好。 肿瘤分化程度越低，恶性程度越高，越容易转移，再发的机会就更高。 不过，刘牧樵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他接着说了句：“你继续。” 胡一刀根本就没有想到，主刀的使命还没完成。 前面这两个半小时，胡一刀很顺，手术也出色，刘牧樵没有提出任何的意见，现在，遇到挑战了。 按照术前的计划，应该清除左叶肝脏的肿瘤了，小小的左叶肝，需要切下来3个肝段，保留的肝组织则是4块。 血管的处理是重点。 胡一刀本意是想把主刀交还给刘牧樵，而刘牧樵要他继续，他当然乐意。 挑战自我并不是经常有机会的，今天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手术难度大，又有高手在身边保驾护航，这样的机会一辈子都不会很多。 胡一刀深吸一口气，又呼出一口长气，稳了稳情绪。 开始了。 他把动作放慢，动作也小一些，一步一步把不同的肝段分离开，把超声刀换成了普通刀片，虽然出血多一点，但损伤也少一些。 用了15分钟，拿下了第一个左叶肝段。 刘牧樵点了点头，说：“不错，做得很好。继续。” 有了第一个肝段切除的经验，胡一刀胆子又大了一些，这一次，他仅仅用了10分钟，又切除了一小肝段。 上面，核磁共振片上，有一个0.8厘米的结节。 第1738章 捞到一个关腹的机会 做完这个肝段，胡一刀朝刘牧樵看了一眼，意思是，还继续吗？ 刘牧樵又说了一句，“继续。” 有难度了，做深部的肝，难度顿时大了很多，他有几次想放弃，但一想到边上还有一个高手盯着，他坚持，再坚持！ 用了23分钟，终于又拿下了一个肝段。 “不行了。” 胡一刀不敢再做下去，刚才这一个肝段已经算是他的天花板。 “好吧。换位吧。”刘牧樵知道，胡一刀已经达到极限了，现在，才是最高境界。 刘牧樵站回C位，开始做精细的肝段切除术。 这一做，就是7个小时，肝胆外科算是时间很长了，前后加起来超过了10个小时。 还算顺利，几位助手还不错，花步成和胡一刀都表现出来了高超的技艺，也体现了良好的体质。 中间，除了花步成和范建强上了一次厕所，其他几个都坚持下来了。 除了一助二助配合不错，拉钩的副主任医师林医生和主治医师范建强也表现出色，拉钩拉得不错，始终保持了良好的注意力。 拉钩也是一种考验，连续几个小时，能始终坚持注意力很不错，别说手，就是两条腿也会发麻的。 刘牧樵在胡一刀和花步成的配合下，把7条肝脏碎片缝在一起，又用韧带固定好，这就是一副新的肝脏。 用手掂量掂量，剩下的肝组织只比五分之一强一点。 不过，这个五分之一不是说与正常肝脏比，而是跟患者本人的肝脏比，她的肝脏比正常的要大。 最后打扫腹腔，清数纱布、器械，刘牧樵就没有麻烦第二个人了，他自己亲自数。 “纱布72块。” “对的，纱布72块。” “器械32件。” “器械32件，对的。” “好，我关腹了。”刘牧樵松了一口气，清点完纱布与器械，算是手术完成。 关腹，刘牧樵自己动手，别人要10分钟到15分钟，他懒得等了，顺手就把腹腔关了，他一般只需要5分钟。 不过，这个时候有个人有些失望。 范建强想捞一个关腹的机会。 他虽然是主治医生，但是年资很浅的主治，关腹都算是一次机会。 “噢，忘记了。你，王医生——不，李？噢，范医生对吧？你今天表现不错，这次关腹就奖励给你了！” 范建强的内心经历了几次惊涛骇浪。 最后结局还算好，刘牧樵终于挤出了一个“范”字，心理跟过山车一样，最终平稳着陆。 刘牧樵没有立即离开，他站在一边指导，纠正了范建强几处错误和不足，其中，针距是主要问题，每一针也不够整齐，对裂口还算好。 最后刘牧樵给了他一个肯定的评价，“回去，还多练练，用香蕉皮练就可以了。猪皮，其实手感并不好。” “谢谢教授！” 范建强恭恭敬敬向刘牧樵鞠躬，太感激了，他做梦都没想到，做了10个小时的手术，刘牧樵还会留下来指导他关腹。 刘牧樵笑了笑，脱了血糊糊的手套，又脱下手术衣，丢进污物桶，里面剩下洗手衣。 “今年多大？”一边洗手，刘牧樵一边问。 “30岁。”范建强激动得很。 “哪里毕业？”刘牧樵问。 “沪市医科大本科，一院读的硕士、博士。”范建强快速回答。 “沪市医科大附一院不是可以留校吗？” 刘牧樵转过头看着他。 沪市医科大学附属一医院属于大型国家级医院，安泰医院还需要追赶几年才能与它平起平坐。 “安泰医院更具有活力，就来试试了，没想到，还真的录取了。”范建强微微有些傲娇。 刘牧樵出了手术室，直接就被佛利斯等人围住了。 “在醒麻药，很快就会出来了。”刘牧樵。 “手术怎么样？”佛利斯问。 “手术本身达到了预期目的，最近3天是关键，3天后就能看结果了。不过，佛利斯你放心，我们有几套方案，尽可能想办法让你母亲度过危险期。” 刘牧樵确实考虑了几套方案。 现在，他就准备用上阿玲这个班子。阿玲本来是小儿急救的，其实成年人的抢救她也很厉害了，她和苏雅娟搭档，是一个很好的组合，中西医结合。 刘牧樵随后到了ICU病房。 他先看了佛利斯母亲的生命体征，指导ICU的医生，查看一下肝功能。 这几天，肝功能是最重要的指标，一旦肝脏不能发挥足够的作用，那就要启动人工肝。 看完佛利斯母亲，刘牧樵来到特拉多的病床前，老头子已经醒了，见刘牧樵过来，第一个问题就是：“手术成功吗？” 不成功，你就应该去了殡仪馆了，他这种手术，腹主动脉修补，只有两种很可能，成功与失败。 刘牧樵说：“手术很成功，我也是第一次做这么复杂的手术，明天你就要回到普通病床，脱离危险了。” 特拉多高兴地说：“太谢谢了，谢谢你，今后，我一定会为我们的友谊做更多的贡献。” 刘牧樵摆了摆手，“今后的事先不谈，你只管好你的律师和几个下属，他们一直在找我的麻烦。” 特拉多不解地说：“为什么？他们什么目的？” “目的我不知道。原因我知道，因为你的手术太过于困难，中间停了3个小时，等一种特制的材料。这很正常。没有这种材料手术做不下去，而当时任何公司都没有这种材料，我们只能临时研究。” 刘牧樵只能简单介绍一下当时的情况。 “临时研究？”特拉多也吓了一跳，“怎么是临时研究？” 刘牧樵又稍微详细介绍了一下。 连特拉多都认为，自己的命真大。 “刘牧樵先生，太感激了，我要告诉你，这次梁红玉的绑架主谋是谁，是四眼联盟。” 特拉多把终极秘密说了出来。 刘牧樵猜想也是他们，但是，猜想到底是猜想，哪怕是百分之一的不准确也可能出错。 “谢谢特拉多先生。” 刘牧樵真心感激，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刘牧樵出了ICU，就给梁红玉打了一个电话，“还有最后一个航班，今晚，我赶到京城，我们在公司咖啡厅见面。” “好的，要我来接吗？”梁红玉急切地说。 “不需要，我要彭珊来接我。”刘牧樵看了一下时间，给机场打了一个电话。 第1739章 高深的谋略 刘牧樵的“特殊旅客”身份真的好使，航班等了半个小时，等他上飞机后，又直接插队起飞了。 航空公司挨骂是免不了的，但还好，不激烈，大家对航班延误有比较大的宽容度。 空姐给埋怨的旅客解释只有两种，一种是天气原因，一种是空中管制，旅客你永远不知道真相。 刘牧樵上飞机后30秒钟就移动了，3分钟就起飞，到达京城，已经是晚上11点了。 彭珊永远是站在同一个位子上迎接刘牧樵。 他没有走特殊通道。 坐上宾利车，彭珊就叽叽喳喳问这问那。 她当然知道梁红玉的事，也知道母女俩在争夺董事长的位子，各有各的理由，也各有各的支持者。 最后就看刘牧樵的态度了。 今晚，刘牧樵是要和梁红玉谈，两种可能，一是支持她，另一种可能是劝阻她。 彭珊的猜测是后者。 她知道，刘牧樵对梁夫人的信赖程度非常高，她提出来的建议，刘牧樵从来没有反对过，几乎是言听计从。 “我猜，你一定是支持梁夫人。”彭珊说。 刘牧樵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 虽然彭珊是董秘，但是，董事会还没决定的重大问题，他不会多说。 “梁夫人被外界成为大魔头，这个荣誉不是做样子的，这次，有人动了她女儿，她不出来拼命，连我都不相信。” 彭珊知道刘牧樵不会随便表态，她自己分析，刘牧樵并不会责备她。 “梁夫人有两条路可走，一种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慢慢和对手竞争，5年10年，把人家搞翻，这是一种选择；第二种就是现在就发起猛攻，让对手喘不过气来。我估计，梁夫人会选择第二种方式。如果选择第一种，我都不敢相信，这不是梁夫人的风格。” 彭珊还在分析。 刘牧樵没有作声，只是笑了笑。 彭珊的进步是很明显的，她分析得大致上是准确的，梁夫人和梁红玉刚好是两种选择的代表。 刘牧樵也分析过，甚至都很难区分哪种策略更优。 其实，在决策中，很多时候并没有最佳最优的方案，哪个更好，主要看是谁在实施。 有的人猛，有的人狡猾，按理梁夫人属于狡猾之类的。 其实不然，梁夫人很猛。 在20年前，华尔街纽交所股市曾经出现过一次闪崩，几乎所有主要股票都断崖式的下跌9.9%，一时间，世界各大证券公司的股票也激烈下行。 就当人们处在绝望的时候，股市突然回来了，整个过程只经历了23分钟。 随后，进行了详细的调查，半年过去了，毫无进展，根本找不到闪崩的原因。 梁夫人在那次闪崩中赚了23亿美金，竟然没有被人注意到，直到10年之后，梁夫人的助手说出了这事。 事后发现，梁夫人竟然没有违反任何一条法律与规定。 这件事被教科书收录了，被认为“猛”的代表作。 还有，十年前，世界上七大船运公司竞争十分激烈，运费越来越低，几乎赚不到任何利润，这时候，其中的两家船运公司通过某种途径找到了梁夫人，属于极为机密的途径。 梁夫人用了两个月的时间了解情况和写计划书，把写好的计划书交给雇主，仅仅用了半年时间，七大船运公司来了一个大洗牌，最后只剩下三大船运公司，并且三大公司互相拥有对方的股权，利润上来了，竞争减少了。 梁夫人的计划，行动都很简单粗暴，但相当有效，效果几乎是立杆极影。 很多人在找这个计划书的策划者，直到近几年，才有人怀疑到一个叫“大魔头”的女人。 这份计划书被捧为教科书里的经典，“猛”是它的特点。 刘牧樵脑子里就有梁夫人的十大经典案例，她以“猛”著称。 当然，说她没“谋”那就大错特错，任何一个典型案例，表面上以“刚猛”为主，但看得出来，这些案例的根基就在一个字上，“谋”。 谋，才是梁夫人的根本。 彭珊又聊到梁红玉身上，她说：“梁红玉既有梁总的风格，也有母亲的特点。如果做一个百年企业，我更喜欢梁红玉，稳健，持久。” 刘牧樵微微笑了笑。 彭珊这种看法不能说错了，但也说明彭珊的格局也就这么大，要说做百年企业，梁夫人比谁都厉害。 只是，她并没有满足做一个企业而已。她更适合于做开创性质的工作。 “要是我来选择谁做宏宇科技公司的董事长，我倾向于梁红玉。刘牧樵，你不会笑话我吧？” 刘牧樵这个时候不再沉默了。 “笑话你？不会的，你的选择是正确的。”刘牧樵说。 “你也说我的选择是正确的？”彭珊兴奋地问。 “是的，我们做企业不是为了复仇，也不是为了把竞争对手打趴，我们只要获得足够的利益就可以了。赚钱才是我们的目的，至于敌人与朋友，很难界定，再说，我们生存，并不建立在敌人死亡的基础上。和敌人共存这是常态。” “对对，就是这么回事。那，你也是选择梁红玉了？既然你说她是正确的。” “她是正确，我并没有说梁夫人是错误的。其实，我更倾向于选择梁夫人。至于最后选择谁，就是我今天急急忙忙过来的原因。我要和梁红玉好好谈谈。” “噢，原来你还没有最后确定啊。” “是的。” 刘牧樵确实还没有正式确定。 要攻击对手，先要做好自卫的准备，所谓置于死地而后生，那是弱者没有办法的办法，宏宇科技公司根本就不是弱者。 我们要赢，并且也能赢，为什么要把自己置于死地呢？ 从内心来说，刘牧樵更喜欢梁夫人那种快意恩仇的简单粗暴。看起来简单粗暴，实际上可能是极致的谋略。 但是，不能排除风险，因为，我们的对手不仅仅是企业，还可能是国家！ 这种因素一定要考虑进去。 如果对方动用的是国家力量，全面封杀宏宇科技公司怎么办？ 过去不是没有先例。 即便是这次梁红玉失联，本身就是国家力量。只是，人家发现，梁红玉还不是最厉害的，最厉害的是新任董事长梁夫人。 或者说，他们发现弄错了，动了“大魔头”的奶酪。 梁红玉才幸免于难。 第1740章 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死 刘牧樵在公司内部的咖啡厅与梁红玉会面了。 “谢谢你相救。”梁红玉当面感谢，“没有你的救援，我也许一辈子也没有自由了。” “不用谢，应该的。再说，我不救，你母亲也会救你。其实，这次，我俩唱了一剧双簧戏，都起了作用。” 事实上也是这么回事。 特拉多救人，人家也有借坡下驴的意思。人家发现“大魔头”发怒了，他们也怕了。 “刘牧樵你劝劝我母亲，我不希望她采取过激的行动，人家会强烈反弹的，你知道，人家的实力，再说，我们也不能说，我们的技术永远是第一的。”梁红玉谈到主题了。 “如果你做董事长，你会怎么复仇？” 刘牧樵也是很直接，这次的事不能就此算了，梁红玉的回家，刘牧樵是付出代价的，这不是等价交换。仇一定要报。否则，坏了规矩。 梁红玉说：“企业以利益为重，为什么你们都强调复仇两字呢？” 刘牧樵转过脸，看着梁红玉，说：“你说，仇恨一笔带过？就这样一笑而过？这是你内心的想法？” 梁红玉认真地点头，说：“是的，我真的这样认为。在利益面前，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我们只有利益。” 刘牧樵点点头。 嗯，这个梁红玉不简单。按理，她是最急于报仇的人，可是，她竟然提出来不急于复仇，甚至有可能根本就不复仇。 这种人格局非常大，这才是做大事的人，企业，在这种人的领导之下，完全有理由相信能够建立百年根基，成为常青树。 “梁红玉，我问你，我们的企业，怎么和日韩企业相竞争？”刘牧樵必须深入了解。 梁红玉微微一笑，说：“平和、有序。四个字。” 刘牧樵沉思了片刻，点头说：“不错。目标呢？” 梁红玉心有成竹，说：“目标很明确，三分天下。” “三分天下？” 刘牧樵有些惊讶。竞争的人，一般都希望一统天下，或者做大做强，做老子天下第一，不但市场份额第一，而且还有绝对的定价权。 “是的，三分天下。”梁红玉说。 “愿闻其详。”刘牧樵身子往前挪了挪，坐直了。 “半导体材料是高科技皇冠上的明珠，谁也不能垄断，因为，一旦垄断，就会遭遇别的国家的全面反击，承受的不仅仅是企业反击力量，很可能是国家力量的反击。所以决定了我们不能独霸这个行业，我们要给对手一定的生存空间。并且，这个生存空间还不能太小了，三分天下是最佳的状态，否则还是会受到国家力量的打击。我认为，企业首先要的是生存，并且要生存的舒服的话，还要减少生存风险。风险最小而又企业做得够大，那就只有一条路，三分天下……” 梁红玉的分析是非常透彻了。 刘牧樵不得不连连点头，嗯，梁红玉真是个企业奇才。 “你认为我们多久能实现目标。” “5年，最多8年。” “这中间，你能保证人家技术不反超吗？” “当然可能，所以，我们要加大投入，我考虑，每年用15%以上的营收用于科研。现在宏宇科技公司的15%。” “450亿？” “嗯。” “这样就能保证领先吗？” “不能，但也不至于落后。技术，我们和另外两家，保持技术渗透，你只有我，我中有你，这样，我们三家公司就差不多融为一体了，最好是，我们互相持股，既是竞争对手，也是盟友，友军，甚至是自己。” 刘牧樵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梁红玉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她在构建一个百年长清企业。 确实，这个宏伟的计划一旦成功，宏宇科技公司将是世界超一流的大企业、高科企业。 “刘牧樵，你认可吗？”梁红玉反问。 “认可。确实高明。”刘牧樵把身子退回去。 梁红玉笑了。 “你可以劝劝我母亲了。”梁红玉说。 “你认为梁夫人的策略有什么漏洞？”刘牧樵笑了笑，“人家在行业内可是有名的‘大魔头’。” 梁红玉笑了，“我和她，重点不一样，我的重点是企业的生存，她的重点是复仇，她把名誉看得太重了。我可以说，她的计划漏洞百出，根本没有办法规避风险。” 刘牧樵说：“别急于下结论，她的正式计划还没有出来。” 梁红玉说：“她已经和我谈了，不行，过于刚猛，完全是两败俱伤的架势，会把整个行业搞死。” 刘牧樵说：“你是说，对方一定会死，对吗？” 梁红玉点头，说：“是的，谁也活不了。” 刘牧樵笑了笑，说：“这不是凤凰涅槃吗？” “凤凰涅槃？” 梁红玉似有所悟，沉思了很久，“为什么要死一次呢？活着不是很好吗？” 这个话题，刘牧樵都不禁笑了起来。 谈话在3个小时后结束。 刘牧樵决定还得和老太婆谈谈。 老太婆——刘牧樵忍不住笑了，梁夫人才50岁，还算不上老太太，只是在刘牧樵眼里，她老了。 刘牧樵在企业商业领域属于大师级水平，很高了，但是，他不敢自大，梁夫人是天才，她到底是哪个层次的水平，刘牧樵不敢肯定。 至少，刘牧樵不敢说他可以和梁夫人比。 至于梁红玉，刘牧樵估计她的水平可能和自己差不太多，这女的天赋太好了，只是缺乏实战经验。 刘牧樵回到自己的家里，彭珊都已经准备好了，回家的感觉很不错。 这里是一个小四合院，刘牧樵用了2.2亿拿下的。 车子就停在巷子里，很放心，不会有人捣蛋，这一带的人不是富豪就是权贵，巷子很小，停车并不碍事，停好了，别人就一定会注意道路的通畅。 正准备洗澡睡觉，手机铃声响了。 梁夫人登门来了。 刘牧樵赶紧穿衣，迎接上去。 “怎么这么晚了来了？”刘牧樵开门，把梁夫人迎接进去，彭珊赶紧结果梁夫人手中的物品。 “我家丫头还是差了点火候。你们谈了这么久，我估计你也动摇了。睡不着，耽误一下你的瞌睡。我们深入讨论一下这个问题。” 梁夫人的精神状态非常好，她脸上并没有焦虑与不安，有的是坦然与镇定。 第1741章 急于谈判 刘牧樵的客房相当的简朴，简朴得就剩几张沙发和几个茶几，没有任何摆设——除了一根沉香散发着浓香，其他就是墙壁上有一个破斗笠，孤零零地挂在那里。 “梁夫人，您请坐。喜欢什么茶？”刘牧樵换上了一套西服，很正规，彭珊还帮他打了一根领带。 “狗脑贡。我一般就喝狗脑贡。” 上了层次的人是有讲究的，喝茶，不一定是最好的，但一定是固定的。 譬如湘雅医院的名教授齐林，别人抽烟，有软芙蓉王就不会抽硬盒芙蓉王，而齐林教授只抽黄盒的芙蓉王，档次属于第三等了。 他不是抽不起而是一种固执的奢华。 狗脑贡也不是最好的绿茶，但梁夫人就喜欢喝。 “我包里有。”梁夫人说。 “有的，我们这里有。”彭珊赶紧说。 沏好茶，梁夫人才说：“刘牧樵，深夜打扰另有原因，明天，会有人过来谈判，日韩公司的代表。我准备做主谈人。” “这么快？”刘牧樵有些惊讶。 “他们能不快吗？”梁夫人微笑着说。 “我们还没有定下大众方针！”刘牧樵心里一紧。 没有制定方案，我们谈什么？ 这是一个紧要的问题。 “是的，我们还没有确定谁做董事长，更没有开董事会。所以，我这么晚来找你。你必须今晚有一个明确的决策。” 梁夫人喝了一口茶。 “您的想法。我想听听。”刘牧樵很冷静地说。 “我的策略很简单，利用我们现有的产品优势，全面、全力出击，把日韩的企业击垮。”梁夫人轻描淡写地说。 “具体的方案呢？”刘牧樵坐直了身子。 “这个还不能满足你，因为，我还没有来得及制定详细的计划。”梁夫人说。 “大致的方案。”刘牧樵说。 梁夫人摇头，说：“我想，你没有必要过问细节，你只管大政方针，具体的计划我会制定出来，实施者也是我，你应该信任我。说实在的，梁红玉的方案也是一个好方案，她的方案，我给她的分数应该是A+。但是，这不是我们的风格。她的A+方案我否定了。我们应该实施我的计划。” 刘牧樵脸色凝重起来，原来，你也认可梁红玉的方案，并且还给了很高的评价，A+几乎是顶级策划了。 刘牧樵沉思了很久。 突然眼睛一亮。 “梁夫人，好吧，我支持你！”刘牧樵站了起来，伸出手，和梁夫人紧握着右手，“我决定了，董事长，由你担任，三年之内，我不过问宏宇科技公司的具体事务。” 梁夫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说：“我赞成，三年时间，我完成所有的动作，不光是你，梁红玉也不能过问，她，我送她去学习，让她安静地读三年书，然后，回来接任宏宇科技公司。” 这一次轮到刘牧樵发愣了，真的不让我过问？并且，还要梁红玉离开公司，这是不是冒险了呢？ 刘牧樵沉思了一会，说：“好的，就这么定了。明天，接待日韩代表，就由你住持吧。” “你和梁红玉都参加。你们不参加，会让对手造成错觉，会给他们不应有的遐想。”梁夫人说。 “我明白了，我们应该给他们一个印象，我们是团结的，一致的意见，对吗？”刘牧樵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还是让我来住持吧。” 刘牧樵是最大的股东，人家当然会要看他的态度。 梁夫人点头，“这样是最好的。” 又坐了一会，梁夫人告辞。 时间已经是凌晨4点14分。 第二天，果然，日韩企业代表点名要见刘牧樵、梁夫人和梁红玉，他们来得很高调，还有相关的媒体，并且还有使馆的官员。 刘牧樵、梁夫人、梁红玉在公司会议室里接待了他们。 对方是7人，6个企业代表，1个是使馆的参赞。 “我们是来解释的。”一个叫石井的光头说明来意，“梁红玉梁董的事与我们两家企业无关。我们事先并不知情。只是后来他们通知我们了，并且派发了费用，由我们承担。事实上，我们是受害者。” 刘牧樵笑了笑，说：“我相信你们。” 石井笑了笑，说：“还是刘先生顾全大局。这件事，我们就算过去了，好不好？” 刘牧樵说：“我也很想就此结束。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是不是太窝囊了？在江湖上，还会有地位吗？特别是，你们这次行动太过于鲁莽，惊醒了一个不该惊醒的怪兽。” 几个人脸色一变。 他们懂。 所有人都看着梁夫人。 “没事，我孤寡老人，被人欺负惯了，你们继续谈。”梁夫人淡淡地摆了摆手。 “虽然你们两家企业并不是直接的凶手，但是，你们也没有主动化解这个矛盾，并且，你们还主张撕票。这一层，你们说，怎么揭过？或者说，能揭过吗？”刘牧樵挑明了。 “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做？”石井问。 “你们两家公司赔偿我们各10的股份。另外，我们再买下你们各10的股份。”梁夫人开口大声说。 所有人一惊。 狮子大开口啊！ 特别是刘牧樵和梁红玉，对后面那句话惊骇不已。 刘牧樵惊讶。你梁夫人不是要弄死人家吗？怎么现在又要人家的股份，赔偿好理解，转让股权，难道梁夫人改变策略了吗？ 梁红玉更是不好理解，这个方案，和我的计划不是大同小异吗？只是，我的文雅一点，梁夫人的更粗暴直接。 石井他们惊讶当然是梁夫人的开价太高，赔偿10股份，那不是100亿吗？这开价是不是太大了？ 再说，赔偿10，转让10，你这不是要做最大的股东吗？ 这两家公司的股权很复杂，有民间股，有外资股，其中两家都有美资，更准确地说，美资占最大股权。 很显然，梁夫人是要做最大股东。 这是不可能的。 “如果你们不同意，我也不会生气的，因为，修理你们两家公司，我的工具箱里的工具很充足。按理，你们也知道我会怎么做，要不，你们就没必要急于要见我们。” 梁夫人说话不再温文雅尔了，言语中隐约有三分杀气。 第1742章 你们会后悔 “我们是过来传递橄榄枝的。世界上，足够容纳我们几家公司，我们和平相处，对世界有利。” 石井沉得住气。 他虽然知道“大魔头”的厉害，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力量，他们在半导体领域耕耘了这么多年，你大魔头虽然厉害，也不至于马上对我们怎么样。 “要是不和平相处，也不见得是世界的末日，你们说对么？”梁夫人处处处在进攻姿态。 “这么说，你觉得，你一定能在竞争中赢得天下？不，我不认为你这是在竞争，你是在做破坏性质的复仇。”石井身边的女人说。 “你说对了，我根本就不是在竞争，而是破坏这个行业。”梁夫人毫不忌讳。 “你这纯粹是为了复仇。”石井旁边的女子有些怒意。 “复仇，对复仇，纯粹的复仇。难道不行吗？”梁夫人微微笑了笑。 “何必呢？事情都已经圆满处理了。”石井说。 “圆满处理了？这句话，你不觉得很好笑吗？你们绑架了我的人，放了就算是圆满处理了！这是什么逻辑？”梁夫人也有些激动。 “难道不是吗？放人了，也是我们的诚意，更是我们认错的态度。你觉得不够？”第三个人发言。 “我打你一个耳光，然后我说，好了，我不打你了，我很友好，你应该感激我对吗？”梁夫人自己都笑了。 “我们是带了礼物来的。”石井腰杆子突然挺直了，“我们准备给贵公司10亿美金投资，我们只要求拥有3的股份。” 10亿美金，股权只要求3，这真不算多，是有赔罪的意思。 另外，他们入股，也是一种友好表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就不再是死敌了，而是友军。 日韩两个半导体企业，都是国际性超大企业，他们的生产经营状态直接就影响到了国际供应链。 这次，他们发现捅了一个篓子，并且这个篓子还比较大，不经意中搞到“大魔王”家里了。 本来，他们绑架梁红玉是秘密的，直接撕了票毁了证据就是，大魔王也找不到证据。但是，谁知道，这中间还有一个刘牧樵。 刘牧樵一开始就坚信没有撕票，并且这个时候一个叫特拉多的人为了活命，拼命捞人。 绑架的人看事情已经暴露了，也不敢真撕票了，只好把人放了。 这里面有几招棋太漂亮了。 一是梁夫人接管宏宇科技公司，这是一步好棋，等于是向对方宣战，我已经知道你们是谁了，我向你们下战书。 第二步棋，刘牧樵找到特拉多捞人，这更是一招狠着，挑明了，你们别和我玩阴的，我知道你们没有撕票，放人是唯一出路。 本来是四眼联盟的事，现在日韩两家企业出来扛，他们准备采取开放的态度，让宏宇科技公司参加市场竞争。 本来，他们是想扼杀宏宇科技公司的半导体的。 现在退一步，让他们进来，这就是橄榄枝，既然梁夫人还怒火熊熊，他们干脆就把底牌亮出来。 作为商业竞争，有时候，打你一个耳光，不打了，是一种友好。并不是说你打我一拳，我还你一拳才公平。 适当的时侯给你一个友好的姿态，这就是人家的让步。 从这个逻辑出发，梁红玉能够回来，就是人家的友好表现，宏宇科技公司算是赢了。 不过，人家也知道，梁夫人不是普通企业家，得罪她不付出代价肯定不行，于是，他们想到了这一招。 满以为梁夫人会缓和一些了，谁知她冷笑一声，说：“石井先生，你可能把事情想得太美好了，我告诉你，宏宇科技公司不会让人和外国人，外国企业入股的，我们不差钱！现在不，将来也不，永远都不需要外资。” 沉默了。 没想到梁夫人会采取这样的策略。 你是不是太霸道了？你刚才还要成为我们的大股东，现在，我们成为你的小股东，你们都不同意，这是什么逻辑？ 沉默了一会，那个一直没有发言的参赞开口了，他说：“梁夫人、刘董、梁董，这次我们主动找上门来，确实是充满诚意的，是为友好而来的，是为了行业有序发展而来的。至于上次的那事，你们也知道，并非我们两家企业所为，甚至也不是大洋彼岸的那家企业所为。我们只是背锅的。梁夫人，我想，大家都是做企业的。做企业的核心价值就是做好产品，卖出去，赚取足够的利润……” 参赞的一张嘴很厉害，他很平和讲了一大堆的理由。 梁夫人微微笑了笑，她不想讲道理，没必要讲，道理大家都懂，多费口舌倒是显得自己没格局。 她个了梁红玉一个眼神，意思是说，你不说几句？ 梁红玉轻轻摇了摇头，脸上的酒窝清晰可见。 不说了，既然刘牧樵已经决定由母亲掌舵，那么，我就从今天起变成学生，我多看，多学，少说话。 梁夫人见梁红玉不讲话，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朝刘牧樵使了一个眼色。 刘牧樵挪动了一下身子，“我来说几句吧。其实呢，梁夫人已经很早就把解决问题的方案说出来了，我想，就没有必要再多费口舌了，你们说，答应，还是不答应，很简单，选择题。没这么复杂。至于讲道理，我想，都是有身份，有地位，有素质的人，没必要跟小学老师一样，还需要讲太多的道理。你们说，是不是啊？” 刘牧樵几句话，又把聊天聊死了，这是很强盗的逻辑啊。 本来不准备讲话的梁红玉把手放在桌面上，笑了笑，说：“本来我不想讲了，还是说几句吧？我母亲提的方案，对你们大有好处，我们成为你们两家公司的大股东之后，我母亲自然就参加你们的管理。她的管理，我想，你们不会认为很差吧？” 对方7个人，到这个时候了，就不得不正面扛了。 石井说：“夫人这个要求，我们不可能完成。” 梁夫人笑了笑，说：“是吗？我提醒你，这是最好的结局，如果你们拒绝，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第1743章 跟我玩找死 会谈不欢而散。 梁夫人的要求确实有些过分，别说石井他们接受不了，就连梁红玉也觉得，这是母亲故意为难他们，恶心他们。 石井他们走了。 刘牧樵召集公司高层开会，宣布了梁夫人任董事长兼总裁的任命，并且，还宣布了几条纪律。 一是自己三年之内不过问公司的事，他只过问天华集团等几个公司的事，梁夫人仍然兼管那边的工作；二是梁红玉连董事也不担任，脱产学习，就读的学校既不是京大，也不是华大，而是财经大学。 这有些出乎意料。 镀金，最佳的当然是出国。但出国不安全，那么毫无疑问就应该就读京大或者华大，这两所大学才是国内最顶尖学府，学财经，或者工商管理，这两所大学都有顶尖教授。 但是，梁夫人给梁红玉选择的学校偏偏是二流的财经大学。 当然，财大是培养财经人才的杰出大学，只是名气上没有京大和华大大。 梁夫人看中了财大里面的一个团队，李教授，他所领导的团队所撰写的财经分析报告，梁夫人经常拿来做参考文献。 国内有很多类似的团队，梁夫人认可的极少，其中，李教授团队就是其中之一。 她已经给李教授联系好了，让梁红玉做他的学生，学习时间为3年。 接到这个电话，李教授有些彷徨，他知道梁红玉，也知道梁夫人，用他的话说：“不敢，不敢。” 他是真的不敢。 梁红玉接任宏宇科技公司已经两年时间，这两年时间里，公司业绩大幅提升，纯利润增速为23，这个成绩，在大型公司中，是相当的不错的。 梁红玉也跻身知名企业家行列，和老牌的董老大等人并列，我李某人敢收她为徒？ 梁夫人坚持这样安排。 梁夫人在电话里说：“我需要梁红玉掌握扎实的理论！3年时间，你要逼她读几本专著，你要把她的基本功补齐，你还要给她大量的实战案例。我还希望她参与你们的财报分析。老李，你别给我推卸担子，你把她教好了，我不会亏待你。我给你3个亿的科研经费，分3年拨付给你。” 最后，李教授答应了梁夫人，“我不教她实战，我只给她补齐基础知识，规定她读完7本专著，都是诺奖获得者的经济学理论。至于我自己的东西，肯定是要教，但是，我的东西不会强求她接受，说实在的，我也不能肯定我的这些东西是正确的。夫人，你说呢？” 梁夫人笑了笑，说：“我们不讨论这个问题，你的东西当然是好东西，但是，好东西不一定都是正确的。就譬如，你的S模型，很好，一般规律下，你的这个模型确实不错，但是，在经济下行的时候，这个模型是有害的——噢噢，说了不讨论这个问题，怎么又扯上了？” 刘牧樵在会议上约法三章，于是就把会议权交给了梁夫人。 梁夫人简短的开场白之后，就说到了主题。 “梁红玉和刘牧樵都在这里，我就把我的大政方针说明白了，免得你们今后听到我的所作所为会后悔，或者抓狂。我准备用3年时间，把半导体行业搞死。这3年，你们看到的是哀鸿满地，甚至可能出现满目疮痍的凄惨局面。宏宇科技公司很很惨。” 说到这里，她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大家都是满脸的疑惑，她微微笑了笑，接着说：“很惨，局面确实是很惨。为什么会这么惨呢？一是对手企业疯狂的反扑，二是人家动用国家力量打压，三嘛就是我们自己自作自受。” 她又笑了笑，说：“汤总，我要你当我的败家子，3年时间，你败1000亿算基本及格，败2000亿，我给你发奖……” 所有人都被震惊了。 几乎所有的人都是一脸的惊愕。 都在想，你这婆娘是不是疯了？报仇，你把自己搭进去了算什么报仇？那是自杀！ 梁夫人没有具体说怎么办，但大家已经能够辨别出来她的大致思路了。 这是纯粹的拖死人家，即使自己精疲力竭了，也要去拖死人家，这样的战术，都是输家，没有赢家。 划算吗？ 值吗？ 不是大大的问号，而是大大的惊叹号！ 不值！ 所有人的脸色都很凝重，眉头紧锁。 汤总是老人，他在苦笑。 宏宇科技公司走到今天，真的不容易，我汤某人为公司添砖加瓦几十年，现在你要我做败家子，这怎么行？ 不行！ 但是，在现在的这个场合下，他不敢发言，连反对的表情都不敢做。梁夫人有种不怒自威的威严。 他看别人的表情。 所有的人都是一脸的惊愕——除了一个人，刘牧樵。 他已经由阴转晴了。 他竟然有种看热闹的表情！ “各位，不要阴着一副脸，做大做强一个公司，很累很难。而搞垮一个公司很容易。我要你们转换一下角色，怎么，不习惯，还是不愿意？”梁夫人笑了。 “汤总你给我败家，给你2000亿的份额，3年玩完，我不想听到你说，你完不成任务。汤总，表个态。” 汤总尴尬了。 “我，不，我得消化一下。”汤总真的不敢附和她的话，他怕等一下散会，出不了大门，被人打死。 “好，消化一下对吗？很好，你们可能都需要消化一下。刘牧樵，你消化了？就你一个人光彩夺目，说几句。” 梁夫人注意到了刘牧樵的表情变化。 刘牧樵坐直了身子，说：“大家打起精神来。刚才夫人说了，创业艰难，没错，宏宇科技公司能走到今天，在座的都出了力，都对公司有感情。现在，梁夫人在下一盘大棋，你们有幸跟随夫人完成重要的使命，应该高兴才对，没必要阴着一副脸。” 刘牧樵说到这里，朝梁红玉说：“你概括一下梁夫人的这盘棋。” 梁红玉的脸色也已经变回来了，平静，坦然。 她又笑了笑，说：“用四个字表达比较好，‘凤凰涅槃’，可惜，我没有机会参加。” 梁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就是今后的大政方针。 她眼里流露出一股浓郁的杀气，跟我玩？让你们知道一下什么叫“大魔头”！ 第1744章 又一个天才 石井回到家里没多久，就尝到了第一枚苦果，一笔15亿美元的订单没了，并且可怕的是人家质优价廉，产品质量上领先整整一代而价格只有原价的五分之三。 你送人家好产品，还不赚一分钱，这是何苦？ 报仇，你也得减少对自己的伤害呀！连自己你也伤残了，这是不要命了？ 确实是不要命了。 梁夫人不准备赚钱，她只关注两个数据，一是市场份额，二是科研资金的投入。 她的钱只用在两个方面，科研投入和公司运作。 既然不赚钱，哪里来钱？ 一个字，借。 他跟刘牧樵借，跟银行借。 银行一看这老婆子疯了，不借了，赶紧收贷，老婆子也不多说什么，你要多少，她还多少，反正刘牧樵愿意借。 宏宇科技本身就借的不多，其实她还有存款。 刘牧樵准备借2000亿给她，并且约定为零利率。 自己借自己的钱，要什么利息？ 汤总花钱花得有些手软。 石井一帮人只能看着，订单一个一个丢失，价格一压再压，心里在滴血，嘴里却说：“看你能扛多久！” 他们不相信宏宇科技能坚持3个月。3个月之内血就会流干的。 他们不知道，梁夫人背后有一个大财团在给她源源不断的输血。 这一天，清江市佛山的枫叶红了，漫山遍野的红色煞是好看，刘牧樵特邀梁夫人来清江游玩。 梁夫人带着小秘书黄玲玲乘坐飞机来了——她的私人飞机。波音-76型飞机，可以乘坐11人。 梁夫人还有一个不小的保安队伍。 她还是有些担心这四眼联盟组织使坏，所以，她的出行是受到严格保护的。 今天游万佛山很机密，知道的人只有刘牧樵等少数人。 姜薇准备全程参加。 陈太忠打前站，沿途都布置好了。 4个人走在万佛山的小道上，安静，恬和，秋风微微有些凉意，空气中散发出各种成熟果实的芬香。 万佛山古迹甚多，有很多的名人墓葬。特别是这里还有红色的记忆，使得近几代人都知道清江市有这座名山。 看丛林尽染，这就是这座山的基本格调。 “好地方。我在17岁那年到过这里。”梁夫人站在一个古枫树前面伫立很久，似乎若有所思。 确实，梁夫人那个时候已经上大学了，她并没有安心学习大学课程，而是兼职了好几个工作，其中，清江牌彩色电视机，就是她与另外一个同学倒卖的产品。 那个年代，来钱最快的方式就是你手里有货就行。当然，这不容易，谁都希望自己有货，但货物就只这么多。 梁夫人两次来清江，终于把3000台彩电的指标搞到手，每台她只需要赚到100元，她就是10万元户。 10万元，在几十年前，是一个天文数字，万元户就可以进到一个中等县的50大富豪榜中，10万元，这钱是一个多大的财富。 那年，她在这里认识了一个小伙子，他也看中了清江市一家工厂的产品，冰箱。 冰箱是当时富裕人家的标配，大热天能够在家里吃到冰激凌，就是富豪生活的象征。 这小伙子是梁夫人最为佩服的天才级人物，他竟然拿到了计划外产量的38的配额，一年就有万台冰箱的销量。 她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是百万富翁了。 这个人现在还在监狱里。 他叫沈万里，那一年，他才26岁。 也就是在这颗大枫树下，沈万里给梁夫人上了第一堂课，她因此激发了内在潜力，眼界突然变宽了。 可惜，沈万里后来的结局并不好，他在监狱里度过了大半的时光，他是三次进到大狱中，最后一次直接判了一个无期。 第一次进监狱是那一年打击投机倒把，他因为买了21688台冰箱，赚了300万元，差点就成了全省的首富。 他被抓了，判了5年。 在监狱里，他开始学法律，系统学金融，3年出狱，等于他3年博士毕业，他去了南方一家公司。 一家不大的公司。 仅仅进去一个月，他就从普通员工晋级为第一副总经理，这个月，他把公司内部的所有情况都摸透了，给老板写了一本策划书。 看到这本策划书，老板惊喜若狂，直接把他提升到自己的副手。 他表现出了出色的经营能力，小小的一个电子元件公司，当时的营业额只有6000万。 他用了1年半的时间就突破了3亿，又用了1年半的时间，营业额达到了10亿。 就在企业蒸蒸日上的时候，他偷偷转走了公司的8000万资金到自己的账户上。 这一次，他被判了10年。 在监狱内，表现很好，还为监狱里的工厂提出合理化建议，大大提高了工厂的效益，他实际上在里面成了管理者。 7次减刑，3年半保外就医出来了。 这3年半，沈万里在监狱里不仅仅参与了企业管理，还自学了很多经济学名著，出来的时候，连他自己都认为，是经济领域的大师了。 他去了长三角，瞄准了一个私募基金。 这个私募基金盘子不大，只有13亿。 他当然不能以自己的名字去应聘，而是冒名顶替，对方给“他”的前任老板打了一个电话，“他”的前任老板给予了“他”极高的评价，说他们的鱼汤水太浅，说他有多高多高的才智。 这个老板其实就是“他”自己，变声处理一下而已。 这个公司老板试着用。 这一用不得了，有几件办了大半年都没办好的金融事件，他只用了3天就弄完了。 老板还不放心，以为是碰巧，就试着他做了一个小的风投，谁知道，不但风投做成了，而且还把那个公司的业绩短期内提升一倍以上。 这个公司上市后，他们狠狠赚了一笔，在市盈率达到50倍的时候，才退出，这一次，他就给老板赚到了65个亿。 本来这个私募基金的盘子就只有13个亿，他小试牛刀就给公司赚了65亿，顿时，这个私募基金名声大振，要来投资的人非常踊跃，一下子，他们就拥有资金60亿了。 有了60亿，他们就能做大事了。 第1745章 帮我捞一个人 梁夫人站在这棵树下眺望着远方。 前面，是宛然的清江和清江市的高楼大厦。 她在想，如果这位老兄从此走上正轨，那么他将很快就是一个风云人物，谁知道，他依然收不了手。 这位老兄做了这几笔之后，公司老板就正式给他副总的头衔，年薪180万，还能拿业绩提成。 他在副总的位子上又干了几笔大业务，每做一笔就成功一笔，公司的基本盘子也变成了180亿。 属于大的私募基金了。 这个时候，他偷偷开始运作自己的小家了，他在股市上开了户，公司的十几个亿就不知不觉到了他的账号上呆了半年，然后，这笔钱有神不知鬼不觉回到了公司，而他自己的账上，就多了5亿的本钱。 也许，做一次不再做了，他就是名副其实的亿万富翁。但是，他哪里会不做，一年时间里，公司的钱3次到他的账上，他自己的股本也变成了20亿。 做到了20亿之后，他就不再需要公司的钱了，风险太大。 问题出在有一天股市出现闪跌，并且这种闪跌在一个月内出现了3次，管理者开始调查了。 调查之后没有发现问题，他自己也以为人家的水平有限，轻视了别人，等他做第4次操作时，被监管层的一个高手逮住了。 此时，沈万里的股本金已经达到了51亿。 可以说，他没用一分钱，空手套白狼，积攒了51亿的财富。 他第三次进去了，这一次查到的问题比较多，他自己也供认不讳，一判就是一个无期。 他坦然接受了判决。 连上诉的权力都放弃了，直接就去了省第二监狱。 在这个监狱里，人才济济，因为一般的人还进不了这座监狱，都是原来有级别的人才能进来。 他已经在里面呆了上十年了。 梁夫人曾经两次进去看望他，和他谈了什么，梁夫人从来没有对外人说过。 沈万里在监狱里做三件事。 一是管理监狱里的企业，并且还是高层管理者，他做管理者没有减刑的要求，无期，要减刑，减到出狱，和因为年龄出狱没什么差别，所以，他不要求减刑，而要求改善生活。 狱友们对他好极了。 二是结识朋友。 他的朋友遍天下。 狱友，是他平日的朋友，每天在一起，都喜欢跟他聊，他也喜欢和他们聊，因为，这群人最低也是副处，都是有层次的，见过世面，格局也比较大。 他不但是找聊天、下棋的朋友，而且还找事业伙伴。 很多人刑满释放了，就是按照他的指引，找到了自己的事业，重新在社会上做人，发了财的人非常多。 这些人出去了会回来感谢他的，每年三节，端午中秋春节，他都能收到大量的礼物和现金。 可以说，他不愁钱。 上次进监狱的时候，他的钱全部没收了，身无分文，现在，他又积累了不少，自己生活过得还是很滋润的，等70岁监狱不要他之后，他出来了，生活费不会成问题。 除了监狱里的朋友，他还有一些特殊朋友，企业界的，金融界的，甚至是政界的。 这些朋友都经常来看望他。他也给人家做做计划书。 第三种朋友就不展开讲了——他还研究宏观经济，国家层面的事，他也喜欢提点小建议。 第三就是看书和写书。 他还在看经济方面的期刊，他在写一本书，已经交付出版社了，全书600万字，人家保底的稿费是12亿。也许最终会获得2、3倍的稿酬。 这是一本大书。定价很高，精装版定价1720元全册。预计发行量会超过50万。 所以说，这位老兄在狱中并不寂寞，他玩得很嗨。 以至于有人怀疑他犯罪仅仅是因为好玩，而并不是为了钱。 也有人怀疑他，犯罪是他的一种营销手段。 在沈万里看来，里面和外面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这种怀疑并不是没有根据，可以说，梁夫人就是持这种观点的人之一——也许吧。 沈万里还有一个隐匿的身份，知道的人极少，他还是某某公司的高参。 “勾起了什么回忆了？”刘牧樵终于忍不住问。 梁夫人如梦中惊醒，苦笑了笑，说：“有个人，能力不在我之下，可惜，他玩的路子有点野，自己把自己玩进去了。” 刘牧樵对沈万里是一概不知，他仅仅是“哦”了一声。 梁夫人折断一根狗尾巴草，拿在手里，“我想把这个人捞出来。有了他，赢日韩，我就没有顾虑了。” 刘牧樵惊讶地问，“还有这样的高手？” 梁夫人说：“是的，没错，这个人叫沈万里，金融界的传奇人物。” “沈万里？”刘牧樵听过这个人，只是不是很清楚。 “是的，沈万里，要是走正道，绝对是一个杰出的企业家，或者金融家。”梁夫人接着就把沈万里的事简单地介绍了一把。 “呵，这种人要是生在国外，又一个股神。”刘牧樵赞叹。 “刘牧樵，你跟上面的人熟，帮个忙，把这个人给我。”梁夫人转过身，对刘牧樵说。 刘牧樵略微沉思了一会，说：“可以。问题是，他会不会老病复发？” 梁夫人微微一笑，说：“我不怕他老病复发。过去，他是嫌玩得不够刺激，现在，我给他玩刺激的，越刺激越好。你说，我还担心吗？” 刘牧樵皱了皱眉头，说：“我真的搞不懂，你这种破坏性的玩，最终会不会没有办法复原？” 梁夫人笑了，说：“刘牧樵，你还提这样的疑问？其实，你应该注意到了，我一边在破坏，一边在修复。玩不坏的，3年以后，你看结果吧。” 姜薇手里拿着两片红叶，她只是听，不做任何评论，甚至也不插话。 刘牧樵推了推眼镜，“好吧，沈万里，我负责把他捞出来，交给你。至于你怎么使用他，我就不管了。” “你也不能管。他这个人本来就是无期徒刑，再加罪，只别死罪就行，反正到顶了。所以，我们谁也不要管他，让他玩一把。”梁夫人说。 刘牧樵心里一紧。 你梁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1746章 沈万里 几天之后，刘牧樵见到了沈万里。 “你说你是刘牧樵？好像还有点儿名气，你的天华集团能做出这个成绩，很不错啊。小子，想不想玩大一点？” 自我介绍之后，沈万里就对刘牧樵的天华集团感兴趣了，他似乎有好的建议。 只是刘牧樵根本不感兴趣。 “老沈，我这次来，是受人之托，想请你出山玩一把大的。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受人之托？不会是小玉儿吧？” “对的，梁夫人。” “嗯，她现在的名气比我大，有必要请我？” “她这盘棋比较大，没有两个人玩得动。” “喔，是吗？” 沈万里眼睛中流露出迫切的意愿，“行，行啊，什么时候出去？” 刘牧樵说：“你出去，我就不希望你再进来，这一次出去，你就正儿八经出去，别回来了行吗？” 沈万里哈哈一笑，说：“里面和外面，有区别吗？其实，你也别太看重里面和外面。玩得开，里面和外面实际上是一回事。我把监狱当成办公室，你说，我还有里外之分吗？” 刘牧樵说：“里面失去自由啊。” 沈万里又是哈哈一笑，“自由，什么叫自由？自己能做主就是自由，不能做主就不是自由。我什么事自己不能做主了？我觉得我自由的很呢！” 想想也对。 沈万里除了不能坐飞机火车到处走，其他的，他真的很自由，想做的事，他做主。 “虽然你说得对，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在外面。”刘牧樵很认真地说。 “别傻了，我做的事，根本就不是法律问题，今后你慢慢会懂的，法律是约束普通百姓的，我做的事，根本就没有哪条法律提到过，只是看需要，他们需要我进来了，我就只能进来，需要我出去，我就在外面。同样的，小玉儿玩的这事，也没有法律条文，做得好，对国家有利，做得不好，那就是把牢底坐穿的罪名。所以，梁夫人才会找我。” “你是说她找你做背锅的？”刘牧樵惊疑地说。 “你以为呢？”沈万里笑了。 刘牧樵和沈万里聊了1个小时，预警破例让刘牧樵在里面参观。二监狱人数并不多，犯人都在劳动，缝制足球，一个个低头干活，似乎对外人麻木得很。 不过，他们见到沈万里都会恭敬地笑一笑，就连值班的预警也朝沈万里点头微笑。 要是忘记这里是监狱，会错以为这是沈万里的工厂，他是老总。 出了工厂，来到宿舍，很整齐，8个人一间的房间，干净得很。在107房间，有个犯人并没有出去做事，而是萎缩在凳子上，在看一本教科书。 《物理学》。 “这是一个怪人，专门研究永动机，图纸都画了几箩筐，劝了他很多次，他坚持不懈，认为制造永动机是物理学的终极目标，他能够实现，实现了，就应该给他减刑。” 沈万里见过的怪人很多，这一个是比较走极端的，没有办法劝醒他。 “这个人身体不太好吧？” 刘牧樵注意到这个人脸色焦黄，头发枯萎，眼神无光。 “检查了，也没有发现具体有什么大毛病，只是从中医角度上考虑，肝阳亢进，脾胃虚寒。狱医给他吃了几副中药，没什么效果。” 沈万里对这个人很关心，因为这人的学识水平很高，华大的博士毕业，因为科研的时候违法规程，造成重大经济损失。 刘牧樵走过去，说：“我是医生，想帮你把把脉，我估计你身体有点毛病。” 这人懒散地朝刘牧樵看了一眼，嗯了一声，没有多说话。 刘牧樵抓住他的手，搭在脉搏上，脑子里几个古方欢快地闪烁。 刘牧樵拿起他的笔记本，写了一个处方，“照这个方子，吃5剂药，你的病就应该好的。” 这个博士也不感谢，看了一眼处方，又嗯了一声。 刘牧樵准备走，他才说话，“你是名医吗？” 刘牧樵停住脚步，说：“是的，我是名医，刘牧樵，各大医院一般都知道我的名字。” “哟，口气蛮大。我问你，永动机能造出来吗？” “不能。” “你说不能？” “当然不能！” “不学无术！不学无术！你这药，我没必要吃。道不同不相为谋。” 刘牧樵叹了一口气，说：“吃不吃药是你的事，身体是你的，永动机也是你的。” 刘牧樵走了。 这种精神执着患者，很难用语言暗示治疗他，因为，他给自己的暗示太强烈了，要治，只能用抗精神病药。 但还不至于用精神类药。 “你们狱警可以让他喝了这几副药，对他的精神执着效果不大，但对身体的毛病应该有效。” 刘牧樵还是希望他的身体恢复，刚才这个古方闪烁得很厉害，就说明疗效会非常好。 来到了食堂。 “嚯！香喷喷的，好生活啊。”刘牧樵不禁赞叹几句。 在他的印象中，监狱的生活上非常艰苦的。 “手里呀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粒油……”这是一个老曲子。 “这都与沈大师有关啊。自从沈大师来了，我们食堂的菜就上了一个档次！”狱警介绍。 原来，沈万里进来之后，就提出了提高生产效率与效益的建议，监狱工厂获得的效益高了很多，在沈万里的建议下，食堂从中提一部分利润改善生活。 “嚯！竟然还有红烧肉！” 刘牧樵真的惊讶了。 你说有肉有鱼好理解，怎么还有这么多的花样？红烧肉，连外面的人都难得吃到，他们竟然成了日常菜谱。 “我们的菜谱是一周之内不重复，每天每餐都必须有两个荤菜，至于蔬菜，大部分是我们自己生产的。” 沈万里介绍。这都是他的主意。 “难怪你不想出去，在里面，你活得很滋润啊。”刘牧樵赞叹。 也确实，沈万里在里面，他的天空做到了极致，他甚至有一个专门的办公室，还配备了一个秘书。 “刘牧樵教授，确实，我们都不愿意沈大师离开这里。他离开了，我们会很不习惯的。”狱警说。 他说的是实话，沈万里是一个财神爷，二院在自力更生上面走在全省监狱的前头，所有人都跟着他享福了。 第1747章 泳池 清晨，从淡淡的84液气味中走出来，刘牧樵乘坐电梯直接上了天台。 昨晚又是一个通宵。 做了一台结肠癌手术，很大的手术，按通常的意义，这种手术应该做姑息手术。 刘牧樵做的是根治术。 姑息手术从字面上就知道，并不是为了治疗疾病，而是为了减轻痛苦，解决大便问题。 目的不是治疗，是姑息。 而刘牧樵用尽了全身解数，把姑息手术做成了根治术，有点难，但是，还是相当的满意。 局部转移问题已经不用担心，刘牧樵是在显微镜下完成手术的，本来，显微手术只用在手外科和神经外科，但刘牧樵用在了肠道外科。 这台手术相当于做了4台普通肠道手术。 爽！ 从昨下午6点进场，一直到今早上7点，13个小时。 这种手术给刘牧樵的感觉就是一个字，爽！ 普通外科医生连续做十几个小时手术都会感觉很累，一个星期做3台就会崩溃。而刘牧樵刚刚过瘾。 做手术是刘牧樵最快乐的事情之一，比会诊、病例讨论更有快感。 刘牧樵把衣裤脱了，穿上泳裤，轻轻一个跳跃，钻进了水里。 他最近加了一个项目，游泳。 过去也游，但没规律。 现在他规定，在家的时候，每天都要用半个小时游泳，早晨，或者晚上。 前几天他去了一下湘省，在二监狱见到了一个奇人，沈万里。 今天，他办完手续去了京城。 他到宏宇科技公司正式入职，做了首席经济师，地位在梁夫人之下，其他人之上。 万人之上也没错。 宏宇科技公司总人数达到了7万。 刘牧樵躺在水面上静静地思考，他预计，这个老兄，用不了3年，又会把自己弄回监狱的。 不过没关系，这厮在里面并不寂寞，一样的，他在哪里都是在玩世界。 虽然刘牧樵对梁夫人信赖，但是说没有一点顾虑那是假话，现在梁夫人的策略上并不赚钱，只要市场，打击对手，往死里打。 她手里的武器有俩，一是技术制高点，她拥有最好的产品；二是价格低到了成本价以下。 对手是无力还手的。 因为，从提高技术来摆脱这种竞争都已经没意义了，还怎么能还手呢？ 刘牧樵知道这一点，猛攻，让对手窒息死亡，这都没问题，他担心的是人家的国家力量。 对手国家肯定会在全球封杀宏宇科技公司，以一个企业的力量对付一个国家，几个几十个国家，确实会比较困难。 刘牧樵确实担心。 但是，他不能干预，已经约法三章，刘牧樵只能让梁夫人玩到底。 是的，梁夫人被人家冒犯了，她必须复仇，她不玩阴的，她要玩就要大张旗鼓的。 短短3个星期，日韩企业已经两次派人来谈判了，梁夫人是坚决不让步，除非满足她最初的条件。 她也不加码，还是上次提出的，20的股权。 人家已经退让了，同意给宏宇科技公司10的股权转让，梁夫人轻蔑地笑了笑了。 10才是第3大股东，有意义吗？ 梁夫人轻轻地摆手，不同意。她必须拥有20的股权，进入董事会，至少也是副董事长。 做董事会的董事长不现实，人家股权结构上决定了，他们有很多友军股权，还有国家资本的股权。进去了，最大股东也只可能做到副董事长。 再说，梁夫人本意就不是让对手活下去。 20股权是梁夫人玩最温和的一种情况，这种情况你不同意，梁夫人就没有别的选择了，那就是玩大的。 这3个星期，日韩美几个企业都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他们非常着急。 日韩企业半导体市场占比达到了67，美企比较小，他们还好，还能扛受一些痛苦。 石井是第二次来了。 刘牧樵看着东方升起的太阳，火红火红的。 今后，日韩美企又多了一个对手，沈疯子出来了，有他们头痛的了。 刘牧樵推测，沈万里一定是负责证券这一块，全球三大企业的股票肯定是过山车一样，被玩得窒息。 刘牧樵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 一个拥有50亿资金的人就把股市玩得天翻地覆，现在他手里将会有很多个50亿。 很多年前索罗斯在亚洲玩了一把，很多国家都被他害惨了，现在沈万里只玩几个企业的股票，完全有理由想象，将会出现一个什么样的局面。 刘牧樵估计，下个星期一，日韩企业就会发现，股票会涨得很好，他们也许会笑出声来。 但是，刘牧樵预测，很快他们就会哭。 当然，不会这么简单，他们会发现，他们的估价一会儿高，一会儿低，最后连他们自己也把持不住了，纷纷出逃。 用不了一个月，股市大逃亡就会在这几个企业内部出现。 刘牧樵看了看泳池边上的闹钟，该上岸了。 今天暂时还没有预定的手术，但是会很忙，答应了几个科室的会诊，他必须准时参加，还有一个会议，他也要出席。 还有几个病人，他得去看看。 思敏的化疗结束了，今天有结果出来，看适不适合做移植。 还有，特拉多应该可以出院了。佛利斯的母亲病情复查，今天也应该能判断预后了。 10分钟后，刘牧樵出现在食堂。 苏雅娟和夕羽、陈太忠、钟灵都在。 夕羽见刘牧樵过来，赶紧帮他拿盘子，装上食物。 她们都已经很熟悉刘牧樵的习性，吃什么，吃多少，根本不需要刘牧樵自己说。 刘牧樵也没有制止别人帮他拿食物的意思。 早就习惯苏雅娟、夕羽这样照顾他。过去是姜薇。 “师父，思敏的母亲能够站起来了。”夕羽说。 上次，思敏一家人住进了安泰医院，思敏住在血液科，思敏的母亲也是奄奄一息，严重的类风湿，住进了中医风湿科，由夕羽主治。思敏的父亲则是照顾女儿和妻子。 “哦，我记得，她的病情很严重。” 刘牧樵记得，这个老太太都已经到了恶病质的程度，要恢复机体状态就不容易。 “是的，进院时，肝肾功能都很差，现在，都正常了，就连血压也稳定了。”夕羽很有成就感，这是从死神手里救出来的病人。 全科医师 第1748章 思敏可以做移植了 刘牧樵的每一天都是在忙碌中度过。 吃早餐算是最正规的一餐了，中午和晚餐就很难能够准时，如果晚餐能够在这里相聚，算是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光。可惜，晚餐在一起的时候并不多，一周有两次就算不错了。 如果晚餐能准时，那么，姜薇也会准时出席，他们还会准备一点红酒，小饮几杯是一件很惬意的事。 刘牧樵又加了一个鸡蛋。 “今天会比较忙。”刘牧樵早餐必须吃饱，上午是他活动量最大的时候，走路都差不多小跑。 他首先看了一下佛利斯母亲，病人的神情不错，饮食差一点，每餐吃一小碗小米粥和一小碗鸡汤。 静脉则补充其他生命所需的营养。 范建强手里抱着所有的资料。 刘牧樵挑了几个最关键的化验单看起来，转氨酶不高，说明没有大量肝细胞坏死，尿素氮32，肌酐70，都还好。 看来，这几小块的肝脏能够代偿了，这是很大的成就。 “范建强，可以写一篇论文。”刘牧樵看完最后一张化验单，转头对范建强说。 “我吗？你允许我写？”范建强激动地说。 在他的脑子里，自己是这台手术跑龙套的，根本就算不上参与者，写论文，至少也是花步成和胡一刀的事，我范建强能够搭上一个名字就已经是无上光荣了。 刘牧樵竟然让我写！ 激动啊！ 范建强激动得手都有些发抖。 “我写完了请你——您帮我斧正。”范建强激动地说。 “你写完了给胡一刀审一下，然后——算了，你直接给我看也行。”刘牧樵看出来了，范建强很看重是谁给他审阅。 刘牧樵看完，佛利斯赶到了，他住在宾馆里，听说刘牧樵来看母亲，他赶过来。 佛利斯是大明星，出行比较麻烦，在病房里呆久了，会影响病房的安静，在外面走动又会引起围观，所以，他大部分时间躲在宾馆里。 他是一个大孝子，母亲病了，他一直守在这里，没有回去打球。 现在正是比赛旺季，他的缺席导致本球队输了两场了，领队几次召他回去，他就是不听。 别人也许没这个自由，但是，他任性一点，球队也是没有办法的，谁叫他是球队的绝对主力呢。 “怎么样？刘牧樵先生。” “超预期了，没想到会这样快就能代偿了。” “那就太谢谢了，刘牧樵先生，我怎么感谢你才好呢？” “谈什么感谢？我们医院本来就是治病救人的。” 佛利斯想了好一阵，最后想到了送什么礼物了，“我送你一个球！” 刘牧樵苦笑起来。 看完佛利斯母亲，刘牧樵又来看特拉多先生，他身上的管子已经拔除了，他坐在床上聊天。 明天是他出院的日子。 “非常感谢。刘牧樵先生，我回去后专门做两国友好的工作。梁红玉小姐怎么样了？她回来后担任了董事长吗？”特拉多说。 “梁红玉到财经大学读书去了。不再担任董事长职务。”刘牧樵介绍。 “噢，太可惜了，这都是我们的错！”特拉多为梁红玉感到遗憾。 “好了，我过来帮你检查一下身体，你躺下。” 刘牧樵开始给特拉多做体格检查，他复查的核磁共振片已经看过，所有的化验单，刘牧樵也已经过目。 “一切都正常。回去后，三年之内，每三个月复查一下CT，或者核磁共振，三年后，半年一次。” 刘牧樵按照正规的医疗规程嘱咐。 其实，这个病人，头一年是需要高频率复查，以防万一，特别是肝肺的转移，一旦发现，还有手术机会。过了一年后，半年检查一次就可以了。 刘牧樵的克瘤3号已经正式作为院内制剂在使用了，有了这东西，比化疗、放疗效果都好。 刘牧樵治疗胰腺癌最长的已经5年了，他手下在收集资料，用一两年时间总结，很可能，一个改变医疗界的成果就要诞生了。 克瘤3号是在克瘤1号、2号的基础上研发出来的，疗效肯定更进一步了。 刘牧樵本身并不喜欢特拉多，例行公事之后，他来到了思敏的病房。 她才是刘牧樵要关心的病人。 思敏的病房是无菌病房，整个科室都是经过严格消毒的，这里的病人免疫力非常低下，刘牧樵进来都是穿上了隔离衣。 思敏住在一个两人间里，带着口罩。 有些意外，思敏并没有比进院的时候更糟糕，甚至脸上微微有些肉了，还是黑不溜秋的，但隐约能够看到她过去的美。 潘涛教授进来了。 “报告你一个好消息，她的癌细胞都被杀死了，周一就可以做移植了。”潘涛院士兴奋地说。 “那就好。”刘牧樵也笑了。 这种农家女孩，大家是打内心同情她的。 “到下周一还有几天，我再给她吃几副中药。”刘牧樵把手搭在思敏的手腕上。 “那最好了。刘牧樵，自从你介入血液科之后，血液科的死亡率大幅降低，苏雅娟传承了你的药方，疗效都十分的好。” 潘涛教授有时候在想，要好好研究一下中药，但试了几次，将中西医融合到一起，实在是很勉强，就和水和油一样，难道真大。 中西医完全是不同维度的两种东西。中医是建立在哲学基础上的一门学问——可以这样概括，古代的玄学就是一种哲学，阴阳理论，五行学说，其实都是一种哲学。 而西医则完全是建立在自然科学基础上的学科，以细胞、分子为基础，看得到，摸得着，实验可重复。 这两种医学，要融合，根本就没有理论基础。 他放弃了。 那么，为什么苏雅娟又行呢？ 很简单，苏雅娟根本不去融合，她在思考中医时就纯粹用中医思维，绝不参杂西医知识。 而刘牧樵则更不同，他的中医理论几乎为零，他脑子里的古方是活的，它们自动跳出来。 刘牧樵开了一副中药。 “刘教授，感谢你给我治病，但是，我还有一个请求，你能不能帮我父亲治一个病，他有一个老伤痛，在很多年前，上山采药时受伤了，现在只要变天，他就疼痛难忍。有治吗？” 思敏说。 还是气力不足，说话时声音很小。 第1749章 刘忠全要回来了 刘牧樵又参加了几个科室的会诊，最后，回到办公室，参加医院院长办公会。 不得不说，安泰医院是得到了组织的关怀的，人员配置上非常的精简，一正三副，这在所有三级医院中非常罕见。 就拿附属一医院比，他们就是一正七副，八个班子成员，市一医院则是一正九副，刚好一桌。 安泰医院领导班子之所以这么精简，主要还是周一鸣校长对刘牧樵的保护，班子人多了，就会出幺蛾子，统领一群人都不容易，还谈何工作？ 事实上，安泰医院的班子是高效率的，孙涛起了关键作用。 曾雪飞是一只勤勤恳恳的工蚁，不怕苦，不怕累，一天忙忙碌碌，就连节假日都没有时间休息。 高健也还不错，除了有点儿贪杯之外，其他也没有什么大毛病，工作也很努力。 和他刚来时相比较，完全是两码事了。那个时候，他的格局只能说和普通人差不多，现在就与地位相称了。 他再也不是见到一对茅台就把原则丢掉的人了。在勤政廉政上，也比刚来的时候不可同日而语了。 最近几年不少的医院领导被挖出来，进了监狱，对他的震动还是很大的，上次上面组织警示教育，大伙儿到监狱里现场参观，有人发现，他的手指不停地颤抖，回来后，连人家请客他也不去。 孙涛对曾雪飞和高健还是满意的。刘牧樵倒是很麻木，他很少管具体的工作。 会议实质上是孙涛召开的。 孙涛朝C位的刘牧樵征询了意见，“开始？” 刘牧樵在孙涛、高健、曾雪飞脸上扫视了一遍，说：“开始吧。” 第一个议题是国家给他们拨了100亿的建设问题。 今天是方案最后一稿，班子通过了就要送省里，钱已经到位，工人文化宫也开始搬迁，只是里面有一栋宿舍需要搬迁，搬迁价格还没有谈好。 刘牧樵已经看过，一个医疗城将在这里拔地而起。 亚洲第一，世界第二的大医院将成为清江市的一道风景线，如果再加上德欣医院的话，医院规模就是世界第一了。 当然，这仅仅是指床位数。 虽然刘牧樵的技术在好几个方面是世界领先的，但就结论为这里的水平最高，那就太简单化了。 医学是一个极为复杂的系统，一所优秀的医院，不能单纯看胰腺癌手术、肝脏手术、烧伤整形等。 医学至少有100多个分支，能够做到10领先就已经很不错了。 那些大牌医院，名院，百年老院，上百年的积累真的不是你安泰医院几年就能超越的。 所以，安泰医院不敢说是自己是世界第一医院。 由于床位数剧增，建成后，医院将达到2万3千张床位。 光是技术人才，专家，填满这个空穴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向世界广招人才。 计划3年内招收1000名顶尖学科带头人。 上次的300名额才完成了十分之一，人才并不是那么好招的。 人家大专家，呆在像霍普金斯这种医院，不差钱，不差名，他为什么要跳槽？ 至于二流人才，刘牧樵又不想要，所以，这段时间，他好容易又招收了30名外国专家。 当然，也不是说国外专家就好，国内同样有优秀人才，但不可否认的是，大多数学科新技术，我们都是靠引进。 可以这么说，大专家，主要还是在欧美西方发达国家。 刘牧樵是一个特例。 引进1000名学科带头人的任务相当的艰难。 什么是学科带头人？大致上就是朱亚光、杜小平这一个层次的人，才算学科带头人。 真的不容易。 当然，讲人才的厚度，还是靠自己培养。譬如易路西这种人才就是自己培养的，就是很好的学科带头人了。 医院建设规划图纸都已经看过了，今天在会上只是走一下程序，明天就由孙涛送到省里的有关部门。 第一个会议议程很快就完成，一致同意。 第二个议程有点儿棘手，刘忠全要回医院工作。 刘牧樵听到这个名字就皱眉头。 “这个人按理是开除了，他刑满释放就不关我们的事了。但是，人家不是要求进编制，不要求做正式工，只做一个临时工。当然，关键不在这里，他找了人，一位老领导，他出面说情，让他挣一口饭吃。” 孙涛有些难为情，他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这件事，他知道刘牧樵心里会不爽，但是，没办法，打招呼的是孙涛的贵人，孙涛的提拔就与他有关。 孙涛不能不买账。 刘牧樵没有急于发言。 曾雪飞开口了，“这刘忠全不是个东西，要进来，我觉得他也只适合搞厕所卫生。” 高健对刘忠全不是很了解，就说：“既然是老领导打招呼，这面子问题还得照顾一下，就放在我 孙涛朝刘牧樵看了看，“还是看你的意思。” 刘牧樵苦笑了一下，他真的不喜欢刘忠全，不过，他也不会太在意这个人，“既然是你的老领导开了口，我不反对。” 孙涛说：“那好吧，我就答应他算了，让他挣口饭吃。不过，高健，你不要收留他，要他管药材仓库，我都不会同意，这厮，你给他这肥缺，几天就会变本加厉。曾雪飞，还是给你吧，你基建这一块，弄个没油水捞的工作给他就行。” 这一个议题就算过了。 本来，这事也算不得议题，没必要上到院长办公会上来讨论，考虑到刘牧樵不喜欢这人，才搬到会上聊了一下，连会议记录本都不要上。 第三个议题是人事安排。 这里涉及到三个人，一个是刘淼，一个是梦露，一个是王艺。 刘淼到科教处实习生办任主任，副处。 刘牧樵自然不会反对，他点头同意之后，算是正式通过。 第二个是梦露，也提拔了，到后勤处任副处长。 这个安排有点意外，她是护理专业的，突然怎么往后勤挪呢？ 这种安排，一般说都是有原因的。 安泰医院不是世外桃源，也食人间烟火，社会上方方面面的关系还是需要照顾。 自然，是有人帮梦露打了招呼的。 第1750章 一声霹雳 刘牧樵没有发言。 他怎么会反对梦露的任命呢？ 想当年，他们一起在神经内科监护室里，加了多少夜班，他们之间友谊是在的，梦露已经结婚，还有了一个女孩。 她做了几年护士长，现在提拔到后勤处做副主任，刘牧樵也为她高兴。 她的任命是曾雪飞的提议。 作为后勤的分管领导，她是有提拔的权力的，即便是看在曾雪飞的面子上，刘牧樵也不会反对。 当然，梦露跨行任职是有人帮她打招呼。 安泰医院不是世外桃源，人间烟火也是有的，曾雪飞要在社会上协调方方面面的关系，她肯定也欠了不少别人的情。 对于这一点，刘牧樵体会不深，但孙涛和曾雪飞的体会是很深的，安泰医院虽然牛，但是也没有牛到别人求他，他不求别人的地步。 任何一个单位，都是有制约的部门，或者互相牵制利用。 安泰医院还得接受药监工商部门的检查，特别是医保部门随时都可以来检查。 很多，可以检查安泰医院的部门很多。 也许有的人会说，做规范了不就不怕任何部门了吗？ 这是不可能的。 规范，说你规范就规范，说你不规范就不规范。 有一段调侃的话，说你行你就行，说你不行就不行，你行也不行。这句话非常准确。 其中的道理很简单。 刘牧樵很少做协调工作，孙涛他们却没少做。所以，孙涛最近越来越成熟，棱角也少了，人也圆滑了很多。 刘牧樵就不一样。 但是，刘牧樵对班子成员里的三人非常尊重，他基本上不发表反对意见。 第三个人事任命就是王艺。 曾雪飞提议王艺人护理部副主任。也是副处级。 对于这个任命，刘牧樵非常赞成，他早就想挪一挪王艺的位子了。 王艺是最能吃苦耐劳的人，具有典型的传统女性的美德。 更主要是，他们曾经一起在监护室里工作了多少次的通宵，在工作中结下的深厚的友谊。 不久前赵一霖就对刘牧樵说，你也要提拔提拔老朋友了，王艺还在临床一线，太辛苦了，还经常要顶班。 刘牧樵当时就说，好的，有机会就挪一挪。 正好这次曾雪飞推荐她到护理部任副主任。 护理部主任是赵静。 王艺上次比赛很突出，到护理部任副主任也能够服众。 总共有17个人事任命。 刘牧樵一个也没有反对——其实，他要反对早就反对了，这些任命他在会前已经过目。 在他的心目中，这些行政工作是孙涛的职责，我刘牧樵只负责业务。 会议开了两个小时，终于结束了。 刘牧樵准备回自己的办公室，走到药剂科大楼附近，一个矮胖的人从拐弯处冒了出来。 这人手里提着一个红色的袋子，“刘……院长，稍等。” 刘忠全。 一脸的媚笑。 “我是来请罪的，先前多有得罪，请您原谅。”刘忠全一边说，一边把红袋子往刘牧樵手里塞。 没看过这样恶心的送礼的。 “别！”刘牧樵厌恶地挥了挥手，“有什么事，请直说。” “我想回来。” “已经讨论通过了，你回来就是了。” “我想到药剂科做仓管员。” 刘牧樵微微一惊。 原谅，他已经早在运作了，还瞄准了油水多的位子，显而易见，他还搞定了高健。 “仓管员？这个不行，会议上已经推翻了高健的提议。”刘牧樵也不隐晦，直接告诉他，死了这条心。 很显然，刘忠全已经预料到了，脸色变了变，接着又说：“器械仓库也行啊。” “不行！”刘牧樵有些恼。 不是这个仓库就是那个仓库，你什么意思么？连脸都不要了？ 药品仓库和器械仓库并不只是一个仓库而已，除了物资进出，关键是还要和药商和器械商打交道，发票上，他们还要签字。 有签字权就有了腐败权，这刘忠全才出来不久，老病就复发了。 他根本就不检讨自己，而是怪别人，在他眼里，腐败是正常的，不腐败是不正常的，他毫不隐晦这个观点，并且他明确告诉刘牧樵，你们吃肉，我准备喝点汤汁。 见刘牧樵不同意，并且是这样不近人情，他忍不住说：“刘牧……院长，你别这样绝情好啵，我当初大小也是医院的半个领导。这世界是怎么回事，我能不知道？我也不忌讳，我不敢贪腐，但给我一点闻闻味道的机会，你都不准备给？” 这人智商还是比较让人忧虑的，关键是他的三观就这样，以为天下乌鸦一般黑。 是人就会自私，他只是自私中的一个。他根本不需要羞羞答答。你刘牧樵官最大，这里的人，你是第一个腐败分子。 “你真是没救药！”刘牧樵有些愤怒。 “什么？刘牧樵，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何必这样呢？你说说，谁不想占点便宜，你只要说出有这样的人，我立马在你眼前消失。” 刘忠全还理直气壮。 刘牧樵不想理他，要不是孙涛的主意，他真想把他再次开除，连临时工也不让他做。 “你别走啊！” 在他后面，刘忠全还在拼命的想挽回局面。 刘牧樵加快了步伐，他连听到他的声音都不想。 进了电梯，他才吁了一口气。 回到办公室，他还是打了一个电话给曾雪飞，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曾雪飞忙说：“这家伙改不了本性，我也不要了，我把他退回孙涛。” 刘牧樵没有多说什么，挂了电话。小黄这个时候进来，给刘牧樵沏了一杯茶，说：“赵一霖来找你。来了两次，不知有什么事。他也不肯说。” 刘牧樵嗯了一声，拿起桌上的文件看了起来。 才看了一份，赵一霖来了。 “终于等到你了。”赵一霖是属于随便进出刘牧樵办公室的人。 “老赵，有事？”刘牧樵微笑着问。 “告诉你一件事，阿玲男人提出了离婚。”赵一霖说。 “啊？为什么？”刘牧樵吃惊得很。 “听说她爱人发了点财，在外面找了一个嫩的，这次回来就是离婚的。”赵一霖说。 “我们能做点什么？”刘牧樵在为阿玲惋惜。 “我们什么都不能做。他爱人离婚的理由，其中有一点就是说，阿玲与你有一脚。”赵一霖轻声。 “轰！” 刘牧樵脑子里一声霹雳。 第1751章 滚滚远点 刘牧樵脑子里轰的一声。 莫名其妙！简直是！ “刘牧樵，你是不是躲一躲？”赵一霖坏笑。 “我躲？我为什么躲？”刘牧樵问。 “你不怕人家来找你麻烦？”赵一霖笑着说。 “我怕吗？别说我和阿玲没关系，即便是有关系，我也不担心。”刘牧樵有些怒容。 “你和她没关系？我看你在老朋友面前也不老实！你就没偷过油吃？我不信！”赵一霖认真地说。 刘牧樵愣住了，半晌没回过神。 “刘牧樵，你和她有没有关系其实不重要，人嘛，有点儿风流韵事很正常，只要别真的吃盐了就行。” 吃盐是清江市的一句土话，就是说用情太深。 刘牧樵回过神，说：“老赵，你给我说一句实在话，在你的意识中，我和阿玲有没有真有关系？” 赵一霖理直气壮，“有哇！” 刘牧樵“呃”被空气噎死了。 “我和阿玲有那层关系？你这样认为的？”刘牧樵想哭。 “是呀，又不是我一个人这样认为，邹庆祥，袁主任，向丽芳，刘娅等不都是这样认为的吗？刘牧樵，你也不要着急，这种事，就是打死不承认，你坚决否定就是了。另外，我说一句公道话，换成你是我，我也会这样的，一颗熟透了的苹果，每天在嘴边晃，谁不会偷偷咬上一口！” 赵一霖嘴角流口水了。 刘牧樵真是哭笑不得。 “我没有。真的没有。”刘牧樵还想解释。 “对，就是要这样一口咬死！即使在我们面前，你也要咬死不承认！”赵一霖大声说。 “我不是不承认，而是真的没有这回事。”刘牧樵努力解释。 “对，好。你就这态度，我们也帮你做伪证。我还对邹庆祥说了，他也会来支援你的。”赵一霖越说越离谱了。 刘牧樵都不得不放弃。 “好吧，我随你们怎么认为……哎，赵一霖，我跟你说，我还是想解释一下，我真的没有和阿玲有过什么关系。我发誓！” 赵一霖手一摆，“没必要！你向谁发誓？你男子汉，搞了就搞了，千万不要发誓！阿玲的老公纯粹是找借口，他发了一点财，在外面找了一个比阿玲年轻的，更骚的，回来离婚，为了在离婚的理由上占领道德制高点，就把对阿玲不利的事都搬出来，显得不是他的错，是阿玲背叛他。这样的男人，你有必要向他发誓吗？他要是找你麻烦，换成我，我就承认，我搞了你老婆，怎么啦？你咬我啊。就是没有这事我还要编出事来，何况，你们有。” 刘牧樵真想扇赵一霖一巴掌。 正说着，邹庆祥也进来了，说：“老赵你也来了，我刚才从小区过来，阿玲老公要找你对质，刘牧樵，你得赶紧想办法。” 刘牧樵怒了，“他找我麻烦，他来就是！我那里也不去！” 邹庆祥说：“你还是避一避锋芒比较好，到底你理亏，人家今后离婚了，你们怎么都没人管了。” 刘牧樵愤怒地看着邹庆祥，说：“邹庆祥，你！你也这样认为？” 邹庆祥一愣，说：“我，你，难道不是吗？” 刘牧樵叹了一口气，“哎，平常，你们也算是我的朋友，连你们都不相信我，我就真的无语了！” 邹庆祥认真说：“兄弟，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对外，我们肯定会维护你的，打死我也会替你说话的。放心，我们是生死兄弟，我们是一条心，绝对不会出卖兄弟。” “算了吧，就你们！算了，你们走吧，我一个人扛。”刘牧樵本来是站着的，一下没气力了，颓废在凳子上。 赵一霖和邹庆祥发现刘牧樵生气了，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轻轻退了出去，他们想办法阻止阿玲的老公来对质。 刘牧樵坐在办公室里待了一会，小黄在隔壁，也不敢来惹刘牧樵，只是过来换了一杯茶。 赵一霖和邹庆祥去了小区，他们找机会见到了阿玲。 阿玲的情绪非常的不好。 她根本就没想到，自己的老公已经在外面跟别人生儿育女了，蒙在鼓里不说，现在离婚，这男的竟然说阿玲有错在先。 说她和刘牧樵相好了。 这就太令人气愤了。 你要离婚也不能血口喷人啊！ 阿玲非常的痛苦，最后，她只好采取沉默，和一个没素质的男人争吵，受伤的永远只是女人。 她男人见阿玲不反抗了，见她根本不否认与刘牧樵的关系，心中更加认定，刘牧樵在他们家庭中插了一腿。 他很愤怒。 这是男人的羞耻。 他准备找刘牧樵麻烦。 此时，赵一霖他们进来时，他已经出去了。 “他不会是找刘牧樵麻烦去了吧？”赵一霖担心地问。 “让他去找，看吃亏的是谁。”阿玲一点也不怜悯他了，这样的男人，真的不值得再爱恋。 “嚯！”赵一霖也笑了起来。 “哈哈。”邹庆祥也附和着笑了起来。 他们都不担心刘牧樵，找刘牧樵的麻烦，真是活到头了。 他们的估计没有错，阿玲的男人找到了刘牧樵，一上来，他就不管三七二十一，问了声你是刘牧樵吗？刘牧樵答了声是呀，他冲上来就去抓刘牧樵的衣领。 阿玲的男人身高马大，一米八几，两百多斤重。 满以为一下就能把刘牧樵锁喉，谁知，他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迎面而来。 刘牧樵不由自主的一个鹿抵，“轰！”阿玲的男人摔倒在几米之外。 这浑身的疼痛啊，他连哼都哼不出声来。 两百多斤砸在地上，地上也是两百多斤的反击力，他哪里还受得了？ 刘牧樵说：“你就是阿玲的男人吧？告诉你，想离婚就干脆点，你这样的男人，真的也不配阿玲。至于找我的麻烦，我也不想跟你解释，你来找就是。这次，我算对你客气，下次，我就不是这样了。” 阿玲的男人半天才爬起来，说：“我和阿玲离婚了，也不允许你们结婚！” 刘牧樵苦笑几声，他根本就不需要回答，只说了声“滚！滚远的！恶心！” 他本想把保安叫来，但一想还是不好，影响不好，对阿玲，对自己都不好。 第1752章 夺妻之恨 阿玲离婚了。 医院里还是有一些议论，说阿玲离婚与刘牧樵有关。 大多数人并不相信。 袁主任，刘娅狠狠地骂了几句，“扯蛋！扯他妈的蛋！”她们是绝对不信的。袁主任和刘娅还在晨会上狠狠地批评了几个年轻人，“传谣！蠢货！这种事怎么可能？别说阿玲不是这样的人，刘牧樵会做这样的事吗？” 袁主任还专门到了神经精神中心，找到赵一霖，说：“你胡说八道，我袁姗也会相信刘牧樵和阿玲的事？你也是蠢东西，不辨是非，赶紧收回影响！” 赵一霖急了，说：“我说什么了？袁姗，你别信别人挑拨，我赵一霖怎么可能造刘牧樵的谣？” 袁姗说：“你说亲夫被奸夫打了，这话不是你说的？” 赵一霖说：“我只是一句玩笑话，你也当真？” 袁姗说：“正因为是你！你是刘牧樵最好的朋友，你说出的话，别人还能不信吗？” 赵一霖呵呵几声坏笑。 “你还笑？”袁姗啐了一口。 “袁姗，你能确定他俩没有这事？”赵一霖突然认真问。 “你以为都是你！只要是女的，老的少的，美的丑的，你都要！”袁姗厌恶地看了赵一霖一眼。 “冤枉呐！我哪里是这样的人了？我很挑剔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说，你这个层次，是不是我才喜欢的？”赵一霖嬉皮笑脸。 袁姗没有办法。 她也不敢惹赵一霖，这厮，她领教过，现在这年纪了，他还猛于虎。 过了几天，本以为议论会慢慢消退，谁知，刘牧樵和阿玲的故事有鼻子有眼，在医院里流传。 刘牧樵当然是听不到。 这一天，刘牧樵遇见了一个人，心里咯噔一声。 他看到了一双怨恨的眼神，一个扛着扫把的人——刘忠全，他最终被安排做了卫生员。 孙涛知道了他向刘牧樵要求做药品仓库保管员的事，并且也知道了他要求的理由。 孙涛也不敢让他与“权力”沾边，于是就给了他一个做卫生员的岗位，他起先不同意，孙涛是下了决心的，任他闹，他就是不松口。 孙涛只给他一个选择——做卫生员是唯一的选择。 他怨恨。 他怨恨刘牧樵。 刘牧樵发现他做卫生员也是微微一惊。 他也注意到了刘忠全满眼的怨恨。 不在乎。 刘牧樵头也没回，走了。 怨恨，你就怨恨吧。 刘牧樵没有在乎，但刘忠全却很在乎，他狠狠地朝刘牧樵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 “嗯！我迟早要你死在我手里！” 刘忠全挥了挥手，不远处另一个扫地的赶紧过来，问：“刘哥，什么事？” 刘忠全说：“看到了吗？这就是刘牧樵，大色鬼，看见有点姿色的女的，他就会想方设法弄到手。阿玲，你知道吗？比他大了6岁，还不一样被他上了……” 听的人是一个农村来的大哥，文化不高，喜欢八卦，能听到有刘牧樵的新闻，一个字不漏记住了。 本来以为几天就能止住的绯闻，没想到越来越传得凶，最后传到阿玲耳朵里，她被气得连续几晚睡不着觉。 白天很累，晚上睡不着，吃了4片阿普唑仑都睡不着，她不得加吃一片黛力新。 阿玲病倒了。 被送进了神经精神中心。 刘牧樵突然听到阿玲病倒了，有些奇怪，就因为离婚的事病倒了？ 不是说离婚，阿玲并没有死去活来，而是很荡然，并且还有一种解脱的感觉吗？ 怎么突然又病了呢？ 精神科的修斯介绍，“阿玲得了焦虑症，需要休养，还必须用药才行。” 刘牧樵说：“请你认真做一个治疗方案，我不希望好好的一个人就这样毁了。” 修斯说：“你放心，我准备用6到9个月的时间，把她的病基本治愈。刘牧樵你的情人，我能不用心吗？” “什么！”刘牧樵大吃一惊。 修斯说：“对不起，我是最近才知道阿玲是你的情人。” “什么什么！”轮到刘牧樵抓狂了。 他不能跟修斯扯这件事，他一个外国人，一定是听了人家的八卦。 刘牧樵把赵一霖叫过来，“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最近外面在议论什么？” 赵一霖突然哈哈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在我面前说不是真的，你知道你和阿玲的细节都被别人知道了吗？都在议论，说你怎么会好这一口。我都想不通，你怎么会喜欢一个少妇，玩一玩也就算了，你玩得这么嗨，玩的花样怎么也被别人知道了啊？” 刘牧樵努力克制自己，说：“你跟我说具体一些，别人是这么说的，你都说给我听，我真的不知道人家说了一些什么。老赵，你大胆说。” 赵一霖说：“你要我说？你做的事，你不是更清楚吗？我说不出口。” 刘牧樵说：“你只管说，我想听一听真实的消息。我跟你说，我真的没有和阿玲有关系，我怀疑有人在故意造谣。” 赵一霖认真起来。 “你真的没有？” “没有，绝对没有。” “怎么可能呢？” “我说了没有就没有！你听到什么，都说给我听。” 赵一霖用一只手托起腮帮子，说：“这么说来，真的是有人和你有仇了，说的东西太黄了，太恶心了。我就讲给你听。” 他把最近的传闻说了一遍。 刘牧樵越听越是脸色变青。 “我明白了。”刘牧樵听完，他分析了一下，无非就是两个人，一个是阿玲的前夫，一个是刘忠全。 前者，他很快就排除了，阿玲的前夫不至于这样龌龊，他也没心思编一些这样恶心的东西。 后者，刘牧樵认真想了想。 嗯，只能这样处理。 他没有惊动别人，而是给刘忠全邮寄了一封信。他收到这封信之后，一定会信以为真。 他约刘忠全在望月坡的高冲水库边会面。 刘忠全收到一封信，有过一分钟的犹豫，但是还是准备去一趟。 有人约他搞惨刘牧樵，他哪有不去的道理？ 有人说，他和刘牧樵有夺妻之恨，想有人帮他报仇，听说你刘忠全智勇双全，又熟悉刘牧樵的情况，就请你帮忙，事成之后有重谢。 第1753章 寻找友军 刘忠全开着一辆崭新的捷达，兴冲冲朝望月坡开去。 他想想都高兴，现在终于有友军了，不再是孤军奋斗。 这十多天，他拼命造谣，拼命找人“八卦”，终于把阿玲送进了疯人院，也终于打痛了刘牧樵。 刘牧樵是他的大仇人，这是不争的事实，刘忠全是恩怨分明的人，有仇必报。 他记得，他的苦日子就是刘牧樵来了之后开始的，刘牧樵是他生命中的妖魔，对于这种人，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想办法除去他。 当然，他也知道刘牧樵不太好除，但是，愚公，山还要移，一个刘牧樵，我即使除不了你，也要恶心死你。 这次，他注意到阿玲的前夫找过刘牧樵的麻烦，自己再怎么造谣，刘牧樵也不会想到是他造的谣。 所以，他放心造谣，放心跟人家“八卦”。 整个医院，听过刘牧樵谣言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几千，关键不是刘牧樵和谁有关系，恶心的是刘牧樵的癖好，太恶心了。 刘牧樵听到谣言之后自己也恶心不已。 也就是说，刘牧樵和谁好，大家都觉得刘牧樵艳福不浅，羡慕都来不及，哪了会看扁刘牧樵？但是，刘忠全编的故事，里面内容太恶心了，说刘牧樵有很肮脏的癖好。 这就恶心了。 刘牧樵必须把这个人找出来，必须洗白，别的恶名没关系，但是，在这方面的恶名不能有。 刘忠全到了望月坡高冲水库边上，看到有一个人在那里钓鱼，收获还不少，他远远看着，不到5分钟，就有两条鱼上钩。 哼，不见约会的人啊！ 刘忠全觉得钓鱼的那个人应该不是约他来的人，他准备等等。 他躲在树后面，不准备先路面，想看看到底是谁想搞刘牧樵。 他脑子里有很多的假设。 医生吗？护士吗？班子成员吗？或者说行政后勤人员？ 这些，都不是重量级别的。 要是药商、器械商，或者建筑公司就好了，这才是重量级别的，有这种人参与整刘牧樵，就有真凭实据，才可能立案侦查。 钓鱼的又钓上来一条。 远远的看不清是什么人，但是，眼熟。 难道，就是这个人吗？ 刘忠全很快就否定了。 人家钓鱼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心思搞别人，人就怕没有爱好，有爱好的人就心无旁骛。 他的分析是有道理的。不过，他不自知之明的是，他其实也有爱好，他的爱好就是整人。 在刘忠全的眼睛中，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坏人，另一种就是更坏的人。 刘忠全这次是下了狠心的，本来，牢也坐了，他准备与仇人和平相处，刘牧樵，孙涛都是他的仇人，甚至皮院长也是，他不准备计较了——关键是也计较不了。 他急于挣一口饭吃。 可是，刘牧樵不给他机会，药品仓库，器械仓库两个职位他都拒绝了，太可恶了！ 孙涛也是，竟然给他安排搞卫生，并且还只给他这一个岗位的选择。 想想就愤怒不已。 刘忠全回想过去，半个班子成员，在过去的安泰医院呼风唤雨，现在，你安排我扫地，丢人现眼，这不是侮辱吗？ 刘忠全没办法，只能忍气吞声。 就在他很颓废的时候，突然冒出阿玲与男人离婚的事，还牵扯上了刘牧樵，这给了他复仇的想象空间。 这人整人的法子满脑袋。 他略微一沉思，计上心来。 过来了一个人。 刘忠全使劲盯着，咦？是一个女的。 柳絮！ 刘忠全心里砰砰砰跳得很急，这才是他所需要的人。 他知道，这几年，柳絮赚了不少的钱，跟医院的业务来往很大，每年都有上千万。 她肯定有行贿刘牧樵的真凭实据。 她，肯定是她，要不她到这里来干嘛？ “喂！我在这儿！” 刘忠全觉得没必要观察了，约他来的人肯定就是他。在刘忠全的脑子里，商人满脑子就只两个字，“利益”。柳絮在医院里不可能事事顺心，肯定有些业务没有让她做，记恨的可能性非常大。 柳絮被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 “不是你约我吗？” “是……是的！” “来，我们聊聊。你有真凭实据吗？” “有哇。你最近功劳可不小啊！” 刘忠全嘿嘿笑了起来，“才开始呢！他跟我斗，嫩了点！” 柳絮说：“你造谣，说刘牧樵这样那样，总共造了几个谣啊？说来听听。” 刘忠全嘿嘿一笑，说：“还是你先说，我们下一步怎么搞他，你有真凭实据吗？” 柳絮说：“不急，我觉得刘牧樵的谣言编得太有水平了，说说，你是怎么想到的，是怎么编的？我想听听。” 刘忠全基本上没有戒备了，柳絮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一定是对刘牧樵很怨恨。 于是，刘忠全把怨恨刘牧樵的事一五一十说了。 说完，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柳絮满意地笑了。 她转身走人。 “呃，你，怎么就走？你的证据，搞刘牧樵的证据你还没说啊。”刘忠全急了。 “我搞刘牧樵？我为什么搞他？”柳絮笑得很灿烂。 “你骗我？”刘忠全怒了，身上掏出一把尖刀，“你是不是刘牧樵派来的？咹！我宰了你。” “你试试！” 刘忠全后面传来了一个女声。 “你？夕羽！你们合伙？你想死是吧？” 刘忠全见是夕羽，也不是很怕，幸亏自己有所准备，带了刀子。他现在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把柳絮身上的录音系统毁了就行了。 他准备抓住一个就够了。 他不敢耽搁时间，怕还有人赶到。 猛扑上去。 他朝柳絮扑过去，录音系统肯定在她身上。 “噗！” “咕咚！” 夕羽哪里会给刘忠全机会？一个熊晃，刘忠全身体受到巨大的冲击力，不由自主飞向了水库。 “救……命啊！” 刘忠全不会游泳。 他拼命挣扎。 他怕死，非常怕！ 他手脚并用，很怕沉到水里。 没有沉下去。 挣扎了半天，他发现并没有沉下去。 呵呵。 等他发现没有沉下去的原因之后，他觉得有救了。 一根钓鱼线紧紧扯着自己。 这个钓鱼的人在救他。 全科医师 第1754章 好大的鱼 刘忠全看到了希望，再仔细一看，糟了！这条命…… 原来，这钓鱼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老冤家刘牧樵。 他手里拿着鱼竿，只要他手松一松，自己就往水里钻，他拼命喊，“救我救我……” 刘牧樵并不急于把他钓上岸来，让他在水里泡。 恰好，秋天的水温已经变凉，关键是这两天的寒潮有点猛，刘忠全一是被吓，二是水凉，浑身都在打着哆嗦。 刘牧樵不为心动，这种人你不给他足够的苦吃，下次他还会弄你。 柳絮从越野车上搬下来一个煤气灶，锅，还有整套厨具，她是准备弄饭吃了。 夕羽则开启了手机音乐，在堤上扭起了健身舞。 刘牧樵手里拿着鱼竿，鱼竿那头钓着刘忠全，不过，刘牧樵并没有欣赏刘忠全的惨像，而是看着远处的另外一个人。 叶林。 叶林就是那个世界闻名的神侦探。 他在上游100米处。 他钓上了一条大鱼。 最近，叶林爱上了钓鱼。 这人过神仙生活几年了，特别是最近闲下来之后，他就在努力培养自己的爱好，其中照相和钓鱼是有闲阶层的象征性的项目，他不得不努力培养。 照相好说，买了300多万的摄像设备，连无人机都是大家伙，其中无人机就占了128万。 人家蹲守拍动物，他就航拍，摄像照相这一块玩了近一年了，也有不少的自认为不错的作品，他参加了几场比赛，获得了不错的成绩，一次特等奖，两次一等奖。 他有些飘，竟然出了一本作品集。没赚到钱。他说他本来就不是为了赚钱，只是为了欣赏，为了留作纪念。 后来他又培养钓鱼的爱好。 钓鱼，对于他来说难度就大了很多，这与设备关系不大，十几万的鱼竿，上不上鱼与鱼竿毛关系都没有。 他玩了几个月了，加起来也有几十次的钓鱼经历，多少还是有一些体会，今天，他就钓了两条了。 又上钩了。 一条大的。 刘牧樵被叶林吸引了。 “慢慢游，让它筋疲力尽了再弄上来！” 刘牧樵很久没有钓鱼了，不过，他从技能书上开到的技能，融入了骨子里，不会丢失。 他在提醒叶林。 叶林在用蛮力。 “它没力气时再提出水面，缺氧了，它就不会挣扎。”刘牧樵说。 叶林照办。 让鱼儿游动，时不时用点力，把鱼嘴提出水面。 “救我，救我，救……”刘忠全在水里待久了，连说话的声音都微弱了。 刘牧樵不为所动。 才20分钟，你就想上来？ “叶林，你这条鱼大约有15斤以上，别急，没半个小时以上，它是上不来的。” 刘牧樵眼睛都没有看刘忠全。 柳絮在剖鱼。 今天他们准备吃水煮鱼。 刘牧樵已经钓了7条叼嘴鱼，每条都是米级。剖了两条，足够他们6个人饱餐一顿了。 叶林身后还有两个人，都是穿制服的。 叶林的位子是在水库上游，所以，刘忠全刚才没有注意到他们。 当然，关键是他们蹲在水边上，加上有几颗树挡着，刘忠全根本就没注意到。 现在，看清楚了，叶林身后还有两个年轻的穿制服的人。 他们根本就没有关注刘忠全，似乎他就是水中的一个枯木。 他们在叶林身后帮忙，一个拿着渔网，一个随时准备帮叶林拉鱼竿。 “你们……不能……见死不救……知法犯法……”刘忠全自学过法律，还拿到了成人大专文凭，混了一个律师证。 他的律师证本被吊销了。 柳絮把鱼剖好洗干净了，开始放鱼。 “不要放油，就是清水煮！”叶林忙中没有忘记提醒柳絮，最近他发现，水煮鱼不放油非常的好吃。 叶林看看保健书，也学学厨艺，摸索出一套吃鱼的套路。 保健书上说，鱼是好东西，对身体大大有益，不增加血脂，还能降低中风和心梗等疾病。 他于是就努力学会吃鱼。 学会吃鱼，就必须先学会做鱼，鱼和猪肉不同，吃多了会厌的。 柳絮犹豫了。 她专门带了茶油，用茶油做鱼才不腥。 但人家叶厅是大神探，专门说了不加油，哪能不听？ 柳絮想，这上层人物就是不同，吃东西都和普通百姓不同，他想问一下刘牧樵，不放油的鱼怎么做。 刘牧樵刚好转过头，见柳絮犹豫不决。 “你别理他，他是富贵人家，吃鱼不放油，你直接让他吃生鱼好了，我们的鱼，你平常怎么做就怎么做。”刘牧樵大声说。 叶林听得清清楚楚。 叶林谁都可以不怕，但有一个人他是很怕的——刘牧樵。 “好吧，柳絮，按刘牧樵说的办，他要吃放油的，那就吃放油的鱼。”叶林忙中偷闲回答。 他还在与水里的鱼作斗争。 柳絮说：“我做两份吧，一份放油，一份不放油。” 叶林说：“不了不了，刘牧樵吃什么鱼我就吃什么鱼。哎呀，啊呀，这鱼……” 鱼在做最后挣扎，叶林再也没工夫说闲话了。 “刘牧樵，救我，我悔罪！”刘忠全在水里挣扎了几下。刘牧樵稍微一放松，就往下沉。 刘牧樵不理睬。 “刘牧樵，你怎么处罚我都成，只要你救我上来，我悔罪，我在全院职工面前悔罪。重新坐牢也行。” 刘忠全真的受不了了。 他宁愿被关进牢里。 刘牧樵没有理睬他。 叶林在和鱼作最后的斗争，鱼终于被拖到了岸边，叶林的跟班赶紧过来网鱼。 失败了。 鱼又冲走了。 “别急，放点线，让它再游一会，它才会筋疲力尽。”刘牧樵提醒。 “我……早就筋疲力尽了，刘牧樵，你可以把我捞上来吧。”刘忠全声嘶力竭。 “闭嘴！”刘牧樵轻喝一声，“你满嘴谎言，我会信你吗？在水里待着，明天早上你要是还没落气，我再把你捞上来。” “不不不，会死的。”刘忠全有气无力。 “闭嘴！再不闭嘴，我松手了！”刘牧樵真的把手放了放。 叶林又一次在努力。 他把线收拢，鱼，越来越近。 助手又过来捞鱼。 “行了！” “噢噢，小心，别走了，抓住抓住！” “噢噢噢，我来！” …… 几个人忙碌一会，鱼终于被牢牢逮着了。 这是叶林靠自己的力量钓到的最大的鱼。 第1755章 这回真的吃了苦头了 刘牧樵闻到柳絮那边的鱼香，早就流口水了。 叶林钓了两条大鱼，特别是最后一条，有16、17斤重，兴致格外高，不愿意停下来。 刘牧樵这边也停不下来，他手里钓着一个刘忠全，不能放手，又不想就让他上来。 柳絮只好把鱼分了，一人一大碗。 都在自己的岗位上品鱼。 嗯，不错，鲜美得很。 夕羽端着碗，站在刘牧樵身边，一边吃鱼，一边指指点点，“刘忠全，做鱼的滋味不错吧？水里，暖洋洋的，赶紧退化，变成有腮的鱼，你就不怕沉到水里了。” “刘忠全，你就要变成鱼了，畜生不如，说说，有什么感受？” “刘忠全，你造谣伤害刘牧樵，后不后悔呀？谈谈感受。” …… 夕羽边吃鱼，边奚落刘忠全。 刘牧樵则什么也不想说，他认真吃鱼。 平常，刘牧樵对鱼的品尝不是很有经验，水煮鱼、清蒸鱼、剁椒鱼、油炸鱼等，他是有什么吃什么，不会刻意讲究吃哪一种。 现在这种现杀现煮，并且算是才出水面的鱼，今天才是头一次吃，味道非常的美。 过去虽然也吃活鱼，但是经过长途跋涉的运输，新鲜度还是受到了影响。 一碗鱼，吃完了，也差不多饱了。 叶林在那边守着鱼竿，吃得更是津津有味，他还一边喝红酒，一边吃鱼。 他从媒体上看到，说什么喝少量的红酒有利于身体健康，加上他有钱，总得找点理由消费。 他从法国、澳洲、奥地利等地方搜罗了不少的红酒，家里还搞了一个酒窖，来客人了，或者一个人，他都喜欢嘬两口。 今天带了好酒，要和刘牧樵分享，刘牧樵没兴趣，还纠正了叶林的错误观点，“叶林，喝酒只有一个好处，就是愉悦心情。说什么对心血管有益，那是扯蛋！我跟你说，长期喝酒，肯定是无益的，乙醇在体内变成乙醛，乙醛是致癌物，一类致癌物。不过，你也别被吓倒，致癌物自然界很多，也不是遇到了致癌物就会癌变。我跟你说，我不反对你适当的饮酒。但是，不能成瘾。” 叶林倒是没有被刘牧樵吓着，刘牧樵这话早就说过几遍了，再说，周围喝酒的人海了去，也不见几个得了癌症。 人呢，生活归生活，科学归科学，有时候两者有矛盾的时候，人，更喜欢生活。 所以，叶林带着他的小跟班喝酒，与刘牧樵他们不相干。 再说，别看刘牧樵他们玩得很嗨，其实，刘牧樵心情并不见得很轻松，至少他还高兴不起来。 这些天，自己的形象在员工中可以说是一塌糊涂，他高兴得起来吗？ 还有，苏雅娟不会没听到，她虽然不会相信，但是，女人的心到底会是什么样子，谁知道？ 姜薇接触的人很有限，估计听不到，但刘牧樵担心还是有的。 “刘忠全，你说说，我该怎么处理你？”刘牧樵想到这事心里就烦，他松了松手中的鱼线。 刘忠全又拼命挣扎了好一会。 “我悔罪，我向全院员工收回影响。” 刘牧樵看着他，没说话。 “或者，你抓我回去示众，写一块牌子，悔罪的牌子。示众三天！”刘忠全在想办法。 刘牧樵依然不说话。 “刑拘我也行。坐牢也行。”刘忠全把最坏的打算都说出来了。 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上岸。不行了，一身都麻木了，再拖下去，命都难保。 当然，他也知道刘牧樵并不会杀他，刘牧樵会在最后的时候把他拖上来，但是，他是一秒钟也不想呆了。 “或者，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再不上来真的会死的。”刘忠全痛苦到了极点。 刘牧樵暗暗摇头。 没门，就想上来？早着呢！ 刘牧樵说：“夕羽，你玩不玩玩？钓人鱼，机会难得。” 夕羽咯咯笑起来，说：“好哇。好哇。师父，给我玩玩，我体验一下手感。”她过来接过杆子。 夕羽一上来就把刘忠全玩了一把。 刘忠全在水里又是几个沉浮，还呛咳了几声。 刘牧樵离开了，到了叶林那里。 他开始传授钓鱼的知识。 叶林认真地听着。 很有价值。 “你说，刘忠全不会死掉吧？”叶林问。 “不要担心，坏人命大。”刘牧樵说。 “不对吧，不是说好人有好报吗？”叶林说。 “很多时候，是好人没好报。在医院里，看多了，很多好人得癌症的，我也经常琢磨，怎么好人没有好报呢？”刘牧樵说。 “也对啊，刑事案件中，就有好多好人成了受害者。” 叶林回想起过去的案子，确实有很多好人死在坏人手里。 刘牧樵看了看时间，刘忠全在水里浸泡里3个小时，不能再玩了，再拖下去，刘忠全会因为体温丢失而出现危险。 “叶林，交给你了。”刘牧樵说完转身走了，招呼柳絮和夕羽，“我们准备回去！” 叶林的助手把刘忠全拖了上来，在水库边上，点了一堆火，让刘忠全恢复一下体温，然后送到所里做笔录。 刘忠全死猪一样，在火堆旁打着哆嗦。 刘牧樵回头看了一眼刘忠全，厌恶地说了一句话，“下次再惹我，比今天狠十倍！” 夕羽看着越野车，很快就消失在视野中。 望月坡，高冲水库边，就只剩下4个人了。 叶林在问刘忠全，征求他的意见，是主动配合还是再回监狱里。 这件事可大可小，刘忠全当然不会愿意回监狱，他在里面呆了几年，味道不好受。 刘牧樵回到医院，有一台手术在等着他，预约好了，一台颈椎手术。 颈椎手术分两种，一种只需要处理颈椎骨的，一种还要处理脊髓的，性质完全不同。 后者，是安泰医院的一个品牌。 JON是今天的主要助手。 朱亚光现在可以独立完成脊髓手术了，只要不是太复杂，他和宋百年一起就能够做下来。 JON还不行。 不过，刘牧樵注意到了，JON的进步非常快，上次他当一助还比较勉强，这次却是比朱亚光差不了多少了。 上次做一助，相隔才半个月。 刘牧樵哪里知道，JON为了练习脊髓手术，他每天下班后要做3到4个小时的实验，实验室的蟾蜍，一小半被他消耗了。 他还借了一台显微镜供他一个人专用，通过吻合蟾蜍的脊髓，来达到练习的目的，进步不快是不可能的。 第1756章 谁都是有脾气的 第二天，刘忠全被拘留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安泰医院，并且还有一份长长的悔过书，承认污蔑刘牧樵的谣言是他造的。 刘牧樵被洗白了。 可是，阿玲懵懵懂懂，吃了抗精神病的药物后，反应很迟钝，他的主治医生都不能确定是不是有反应。 刘牧樵的心情多少好了一些。 刘忠全被开除了。 刘牧樵知道，对刘忠全做得过火了一些，但是，有什么办法呢？谁都是有脾气的。 刘忠全已经50多岁了，这次在水里泡了3个小时，体温丢失太多，对他的健康是有损害的。至少，他老了5岁以上。 刘牧樵并不内疚。他的身体关我什么事？ 刘忠全被关了7天，提前出来了。因为，他生病了。 他的病说不出是什么毛病，睡不着，一身冰凉的，骨头里冷，关节发硬，打精神不起。 叶林指示，提前让他出来算了。 他关了七天。 他去看病，吃了几天药，没有任何效果。 他知道安泰医院是没人会帮他治病，最后打听到，这种病看西医是没有好法子的，必须看中医。 看中医，他当然想到的是国医大师。 他本以为会很难挂到号，就请中医附一的一位老师帮他挂号，其实，钱肆力的号，当天就能挂到。 他这个国医大师名气不怎么样。 刘忠全当然不知道。他兴冲冲去诊室，一见，心里凉了一截，怎么国医大师的诊室这么少的病人啊？ 他见过安泰医院几个中医特色诊室，都是人山人海的，号子早就在一个月之前抢光了。 差别不是一点点啊！ 既然都花了高价钱，不看也得看了。 “姓名，性别，哪个单位的？自己填好！”钱肆力看了一下刘忠全的病历本，厌恶地丢给他，这规矩都不懂。 哼？安泰医院的？ 先是愤怒，见到安泰医院4个字，他心里就怒火冲天，随即又是一喜，咦，竟然有安泰医院的人来找我看病？ 大喜！ “你安泰医院的人，怎么找我看病？” 钱肆力不问这话就好了，他这么一问，刚才的喜悦心情马上就没了，反而是满腔的悲愤。 “安泰医院的医生不给我看。”刘忠全说。 “哦，他们不给你看，你就只好到我这里来看病了对吧？”钱肆力悲哀地说。 “嗯。”刘忠全嗯了一声。 这声嗯，钱肆力愤怒到了定点。 不过，他努力克制了，心想，我就不好好帮你看病！ “哪里不舒服？” 刘忠全把主要症状说给钱肆力听。 钱肆力微微一笑，说：“你这是肾透支！吃点汇仁肾宝就行了。” 他根本就不想给刘忠全开药。 刘忠全也不干了，你这是看病？脉也不把，舌象也不看，开口就是肾虚，我刘忠全怎么会肾透支呢？ 我都已经和老婆分床了！我透支个毛线啊！ 没水平——不对，是没医德！ 刘忠全本来就心情不好，遇到这样的医生，他哪里还忍得住？ 于是，一伸手就抓住钱肆力的衣领，质问他为什么这样藐视一个重病的病人！ 他这个动作有些夸张。 太冲动，这事在国医门诊发生，他确实是时运不好。 门口的保安见刘忠全打人，哪里还需要更多了解情况？一上来，就把刘忠全摁倒了，另一个保安过来就是拳打脚踢，第三个保安上来，就用手铐把他铐起来了。 刘忠全这下吃苦了，被人家保安关起来，一间黑屋子，20钟后，他们才打110。 本来刘忠全是要拘留的，大闹国医诊室，轻易放过你，怎么可能？ 这事，有点儿不好办了，刘忠全是惯犯，才放出去一天，又进来？ 还是考虑人道，先治病吧，等病好了，再抓紧去关满7加7，14天。 刘忠全被放了出来。 先前的病还没有治好，现在又加上外伤，这个病到哪里去治疗呢？ 最后，他还是选择中医，住进了中医研究院附属医院。 他的主治医生是一个年轻人。 刘忠全不满意了，这么年轻，“你有行医资格吗？” 这个医生不高兴了。 “你哪个单位的？” 年轻医生先要搞清楚患者的背景，发脾气，是有选择的，惹不起的人，有脾气都只能忍着，回家在厕所里去发泄。 “安泰医院的。”刘忠全被开除了，但是人不能没有单位，他还是报上了安泰医院名号。 “安泰医院扫地的？” 年轻医生很奇怪，你安泰医院的员工，怎么跑我们医院住院？这没道理啊，除非是没地位的人。 他随口一说，扫地的，说中了刘忠全的痛处。 “扫地的怎么啦？扫地的就可以让你无证行医？”刘忠全学了几天法律，总喜欢把专业搬出来。 “你说我无证行医，不给你看！” 年轻医生走了，他最恨别人瞧不起他，关键是，他本就有些自卑，人家都是博士毕业，只有他是本科毕业，更准确地说，他是走后门进来的。 心里本来就虚得很。 刘忠全一看这样的态度，哪里受得了？ “投诉！” 先是投诉到医院。 医院只有医务科接待他，院长溜了。 医务科一副处理医疗纠纷的架势，哪里给你刘忠全太多申诉的机会？很快就把事情搞僵了。 医院见你是找麻烦，他们就必须维护自己的医生。 刘忠全口口声声法律。 本来这个问题又不难处理，两边的态度都站偏了，事情越闹越僵。 最后的结果是，刘忠全只好自动出院。 他带着患病的身子，走上了投诉的道路。 到了区卫生局，人家站在维护医院立场的立场出发，他根本就没有出气的机会。 最后熬不住了，在一所民营医院住了下来。 诊断是“全身软组织挫伤”。交了2万块医疗费，正式住了下来。 到了第3天，刘忠全的病情突然出现变化，寒战、高热、全身发紫、心率130，。 通知家属。 “患者的病情很严重，你们要做好最坏的思想准备。这是病危通知书，你们签字吧。” 医院主管医生又是一个年轻医生。 “医生，请问，他这是怎么啦？会不会是你们打错了药啊？”刘忠全的儿子问。 全科医师 第1757章 让我做吧 刘忠全在民营医院发生了输液反应，病情突然急转直下，他出现了多器官衰竭。 刘牧樵知道这个消息已经是晚上。 他什么也没有说，关我屁事！ 本来，医院里有一个抢救小组，阿玲和苏雅娟领头，这下好，这个抢救小组是不可能出动。 最后，刘忠全转到了附属医院。 第二天，刘牧樵连问都没有问，他真的不想理睬刘忠全，死活，跟他毫无关系。 刘忠全在中医附一院挨打，肯定是不轻的，要不派出所也不会先让他回去治病，加上在民营医院搞了一次输液反应，鬼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才导致刘忠全病成这个样子。 今天，有个重要的病人进院，连孙涛都到了病房亲自过问病床与护理是怎么安排的。 病人，暂时保密。 向丽芳告诉孙涛，安排了特护，你放心，到了我神经精神中心，病人没有不满意的。 向丽芳是“中心”的总护士长，管了21个科室护士长。她的级别也提到了副处，只比赵一霖差半级。 赵一霖是“中心”的主任，很早之前就已经是处级了。 今天来的病人有些特殊，是省府的老杨。 他在开会的时候发病的。 现在正在路上。 刘牧樵已经从肝胆胰腺外科手术室提早下来了，准备亲自帮老杨做手术。 老杨和刘牧樵的私人关系很好，加上他对安泰医院的支持力度很大，刘牧樵也不好意思让别人动手。 从救护车上传来的数据分析，老杨的出血量属于中等，这种手术张长弓就能很好地完成。 刘牧樵决定自己做。 还是最早的那群人。 邹庆祥，赵一霖做助手。 不过，现在不在监护室里做手术了，要在神经精神中心手术室进行，并且安排了最高档次的手术室。 刘牧樵急急忙忙到了手术室，他一进手术室就开始检查各种设备，还问了消毒液是什么时候更换的。 王艺回来了。 她在护理部上班，接到孙涛的通知，赶紧去了手术室。 她做巡回护士。 刘牧樵这才体验到了几年前的情景。 几年前，就是他们在一起，把安泰医院的名声做起来，从一个收入在几个亿的小医院，做成了一个上百亿的国家级三甲医院。 邹庆祥还是老活——剃头，钻孔。 赵一霖负责抢救病人，还有，他还负责扯谈——提供执业医师证。 现在刘牧樵早就不需要他提供医师执业证了，也不需要他提供抢救了，刘牧樵都习惯了抢救7步法，没必要赵一霖发号施令了。 刘牧樵坐在电脑旁，他要获取CT室实时的数据，老杨正在做CT。 刘牧樵看着CT图像，轻轻送了一口气，基底节出血，血量只有30毫升，早期会有偏瘫，但有把握把后遗症消除。 “这种小血肿，你有几年没做了？”赵一霖都觉得刘牧樵是牛刀杀鸡，邹庆祥则跃跃欲试。 他很想帮老杨做血肿清除术，也不知为什么，他很想结识老杨。 其实，邹庆祥根本没有考虑做行政，认识不认识老杨，做不做老杨的朋友，其实没有什么意义。 但邹庆祥还是有这个冲动。 “我来做，行吗？刘哥。”邹庆祥的声音并不大，但含有明显的渴望的味道。 “别开玩笑！你知道他是谁吗？我不帮他做，亲自做，对得住他吗？”刘牧樵说。 “其实，我穿刺技术，已经很好了，百分之百不会出问题。”邹庆祥说。 “我知道你技术好，这不是技术问题，是态度问题。这个时候，我都不亲自帮他做手术，你说，人家会怎么想？”刘牧樵说。 赵一霖也说：“邹庆祥，你就别嘚瑟了，刘牧樵必须上的，老杨德高望重，位高权重，我们医院，他支持力度比过去任何一届领导强多了，在他手里，我们清江市有望成为医疗城！邹庆祥，咦？我都怀疑你的动机了。你是不是想做官了？” 邹庆祥恼怒地看了赵一霖一眼，“我几时要做官了？要我做我还不想呢！” 刘牧樵没有心思和他们闹，他还坐在电脑旁，翻看老杨的CT图像。 有必要多看看，万一有别的问题呢？ 刘牧樵浏览了几遍，还挺不错的，没有发现别的问题。 来了。 老杨被送上了手术台。 送的人中，搬老杨头的医生是孙涛。 “备皮没来得及，我带了赵静亲自帮他理发。”孙涛说。 邹庆祥急了，“不会吧！备皮，钻孔，是我的！” 他真的急了，大声说：“刘牧樵，你说说！你不是说，天下，我是理发理得最好的吗？你说句话啊！” 刘牧樵笑了，“你当真了？过去，你理发，我穿刺，那是为了鼓励你。好了，孙涛，赵静，你们让邹庆祥来吧，他是我老搭档，理发的能力一流，钻孔，更是他的拿手好戏。” 邹庆祥脸都胀红了，“这还像一句人话！” 虽然在争论，但手里的活都没有停，赵一霖和刘牧樵开始检查老杨的病情。 赵一霖报告病情：“浅昏迷、左侧瞳孔3毫米，对光反射存在，右侧瞳孔5毫米，对光反射迟钝，血压136/86Hg，心率78次/分，律齐，呼吸……” 他报告病情完全是例行公事。 他反问自己一句，“瞳孔不对称？又没有脑疝，怎么会不对称呢？” 刘牧樵给他答疑，说：“这是眼疾造成的。” 刘牧樵帮老杨做过检查，还做过天籁针，对老杨的既往史很清楚。 邹庆祥开始帮老杨理发了。 果然，又快又好。 “邹主任，我手艺没你好。”在一边帮忙的赵静赞美他一句。 “是吧，我不是吹牛，钻孔，我更厉害。”邹庆祥洋洋得意。 高健进来了。 “你也来了？” 刘牧樵倒是不希望进来太多的人，这间手术室是百级的，空气洁净程度非常高，在手术室中是最高级别。 高健忙说，“不是的，我是来跟你商量一件事，很急，刘忠全病危，附一院知道他是我们医院的人，来电话要请你去会诊，抢救，你说，我怎么回答他们？” 烦！ 刘牧樵心里喊了一声。 “你没有说我在抢救老杨吗？”刘牧樵说。 “说了。但是，抢救老杨，又不要你长时间守着。”高健说。 “就守！我要一直守着老杨清醒过来！也需要3天！”刘牧樵大声说。 “好，我明白了。”高健赶紧退出去了。 第1758章 想见刘牧樵 刘牧樵轻轻地把穿刺针穿进老杨的脑子里，抽出30毫升的积血，退出穿刺针，亲手给他打了一块纱布疤子。 就这么简单。 老杨被送回了病房。 明后天再复查CT。 刘牧樵跟着去了病房。 安排了单间，还安排了特护，上了心电监护仪，做到万无一失。 虽然说患者是平等的，不管贫富，不管贵贱，都要一视同仁，但是，要做到绝对平等是不可能的，即使是刘牧樵对富贵贫穷看得很淡的人，也还是会有所区分的。 他不会轻视任何病人，哪怕是流浪汉。但是你要他绝对一视同仁任何病人，他也不可能做到。 人是有感情的动物，有感情就有生疏，就有区分，老杨这么高的地位，对刘牧樵敬重有加，他能不反过来重视老杨吗？ 再说，安泰医院的发展，要是没有老杨的果敢与魄力，文化厅的搬迁，也许是猴年马月的事。 刘牧樵一路把老杨送到病房，搬到床上，刘牧樵的力气大得惊人。 刘牧樵又一次检查，老杨突然睁开了眼睛。 “我这是……” 老杨惊疑地看着刘牧樵和病房，“我病了吗？” 这时候他才想起，刚才在开会，突然头痛欲裂，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没有事了，我都已经帮你清除血肿了，你脑溢血，量不多，彻底清除了，你放心，不会留下后遗症。” 刘牧樵把诊断治疗与预后一口气都说完。 虽然刘牧樵把预后都说了，老杨还是惊出一身冷汗。 “老杨，你安心住半个月，身体上不会有任何问题的。”刘牧樵说，“关键是，不能过于操劳，你应该是最近太辛苦了，按理，做过天籁针的人，得脑溢血的几率很小。” 老杨的血压、血糖在刘牧樵做了天籁针之后，都降到正常了，脑溢血的基础病也就除掉了，但是，万事都不能一概而论，不是说做了天籁针就不会得病。 老杨之所以发生脑溢血，很可能与最近工作繁忙有关。 最近，老杨的压力很大，蜜水县的煤矿透水事件，他在现场3天3夜没睡什么，几十号工人在井里没出来，他心力交瘁。 这件事虽然过去了一个星期，但是十几条人命，老杨心里不安呐，内疚，自责，加上万佛山一辆公交车事故，又是7死8伤，他又不得不亲自处理。 他是在召开安全会议时发病的。 这一段时间，他极度疲惫，最终还是发病了。 “谢谢你了。”老杨握着刘牧樵的手，“你亲自帮我做穿刺，太感谢了。” 老杨看着刘牧樵还穿着绿色的洗手衣，显而易见，他亲自上台了，刘牧樵周围，好几个人都是绿色的洗手服。 老杨看着孙涛，点了点头。 感谢。 感谢。 老杨是衷心感谢。 孙涛，刘牧樵，还有一群教授，这是安泰医院最强的技术力量了。 孙涛挥了挥手，“让老杨好好歇息，大家都出去吧。” 孙涛见机行事，只有他和刘牧樵留了下来，还有一个护士，以及老杨的秘书。 护士是特护，24小时轮流守候。 “我们也离开吧，老杨，您睡一觉，我们都已经安排好了。” 刘牧樵觉得该离开了。这张门，要封闭起来，3天之内不能什么人都来看望。 他说的安排好了就是这个意思。 老杨说，“谢谢了，就按你的意思办吧，不见任何人。” 不见任何人，这句话只能是出自医院的嘴巴，刘牧樵对孙涛说：“不见任何人。” 孙涛说：“我明白了。我已经安排了值守人员。” 老杨病人，很快会有很多人知道，可以说，就在此时，就有不少人从外地赶过来。 老杨脑溢血是大事，希望能进来看望他的人会有很多。 刘牧樵不会允许都来看望老杨，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刘牧樵退出了病房，病房的工作落在了孙涛的身上，他安排了一个接待室，熊主任要求赵静派了几个漂亮的护士做接待。 很快，孙涛就会成为大忙人。 各地市领导来看望老杨的人，进不了病房，他们必须要见见这里的院长，等于是来报一个到。 孙涛的预计没错，10分钟后就来了第一批客人，他们进不了病房，这是必须的，于是，他们就到了办公楼。 孙涛负责接待。 老杨的大秘也在接待室。 来访的人都会认真问病情，还会嘱咐，“拜托孙院长，拜托刘牧樵院长，老杨是我们最敬佩的领导，你们无论如何要把他抢救过来。” 这类的话很套路，几乎是千篇一律。 这不难理解。 不过，也有人觉得孙涛接见不够规格，希望刘牧樵在场。 幸亏安泰医院是很牛逼的单位，刘牧樵不出场，他们也没有办法。 周一鸣也来了。 他倒不是要求刘牧樵接见，而是实在是想见见他，“刘牧樵呢？做院长的，可不能躲在幕后不出来。” 孙涛笑着说：“您来了，他不出来都不行了。” 于是，孙涛给了刘牧樵一个电话，“周校长来了，你有空吗？” 5分钟，刘牧樵出现在接待室。 “您来了也不先给我一个电话？一台手术，才开始，我让JON先做，见一下您，我还得上去。”刘牧樵说。 “难怪你穿成这样，这种服装做职业装，真的很英俊啊。”周一鸣看着刘牧樵穿着短袖的绿色衣服说。 “这是手术室的洗手服，手术的时候，外面还要穿一层无菌的手术衣。”刘牧樵解释。 “你去忙，从手术台上下来，这个不太好，你去你去，我待一会就会离开的。”周一鸣校长挥挥手。 “不急，JON很厉害的，手术时间很长，才开始，我的工作还要等一会。”今天JON是主刀，刘牧樵在关键步骤时才主刀。 “好，那就聊几句呗，老杨的身体不会留下后遗症吧？”周一鸣问。 还有几位地市一级的领导在旁边，他们真还没机会和刘牧樵拉关系，这个时候，他们都直了直身子，洗耳恭听的样子。 “老杨这次病，纯粹是劳累造成的，这次脑溢血量不算大，我干干净净帮他抽出来了，我明天就配上最好的恢复肢体功能的药物，再安排最好的康复师，应该在1个月左右，他的健康就彻底恢复了。” 第1759章 不能动哈 孙涛累成了狗。一直到了第二天凌晨，客人才退场。 远处来的客人一看时间过了12点，就只好明天再去。 孙涛也是有收获的，江东省出产的特产他就没有少收，一个省，烟酒瓷器火腿酱板鸭各种特产都有，他们来看望老杨，自然，这次是见不了面，能见到的只有大秘和安泰医院的领导。 他们会多带几份特产，孙涛这份自然少不了。 谁都知道，孙涛是每天都能见到老杨的，闲聊中，别让孙涛把名字忘掉就行。 还有，这些地方官，也不会忘记刘牧樵。 他们除了想见老杨和老杨的大秘、小秘之外，另一个想见的人当然是刘牧樵。 作为有了一定地位的人，都会希望认识几个有地位的有水平的医生，医生是人生中不可缺少的朋友。 人一辈子要有几个好朋友，医院的医生不管时代怎么变，都是不可缺少的，而其他的变化比较大。 大食堂年代，食堂有个贴心朋友不会饿肚子；计划经济时代供销社有个好友，能买到几件计划外的副食品；肉食站有个知己，一个月能多吃到几两肉；粮站有个哥们，偶尔饿肚子的机会就少了；车站有个熟人，火车票就稳了，说不定还能搞到卧铺…… 很多种朋友都已经退出了历史舞台，只有医生朋友，永远是朋友。 刘牧樵是本省最有本事的名医，希望认识他的人很多。 作为地方官，并不缺乏医生朋友，更不缺乏医院院长朋友，但刘牧樵这个朋友是谁也不会嫌多的。 其中有几个领导深有体会，结识刘牧樵这个人，也许是一辈子少有的值得拥有的朋友。 朋友的价值是分为三六九等的，眼前的能陪你喝酒的是朋友，在你有困难时能帮你的也是需要拥有的朋友，在你落难时能拯救你的是最高级别的朋友。 刘牧樵肯定不是前两种，而是最后一种。需要刘牧樵出手的时候，你就是到了需要拯救的时候了。 老杨就很值，他一到江东省，第一个朋友就是刘牧樵。 听说，刘牧樵亲手帮老杨抽出了脑子里的积血，并且还说一个月之内，老杨就能正常上班，一点后遗症都没有。 脑溢血，谁都知道是一种什么病，身边，见多了这种病人。老杨也得了这种病。 但不同，老杨是刘牧樵治疗的！ 几乎所有来医院看望老杨的领导，都想有个顺便的收获，和刘牧樵拉上关系。 所有带了特产的，都不会忘记带一份给刘牧樵。 可惜，刘牧樵又上手术台，没机会见到。 孙涛收了不少的特产，也顺便帮刘牧樵收了不少，没办法，拒绝是不对的，收下才是最礼貌的行为。 人家送礼，拒绝是非常不礼貌的事，即便是医生。 有明文规定，医生是不能收受礼金礼品，这是文件规定，但是在实际当中，不能一刀切，有些礼金礼品，你还是最好收下，你不能把人拒之千里之外。 送礼的人最担心的事就是怕拒绝。 孙涛并不稀罕这些礼品，但他要装作欢天喜地接受你的馈赠。 孙涛回到家里，算了一下，一个晚上，他竟然受到56份礼品。 江东省的名烟，江东省的名酒，还有花瓶，等等。 明天，他去见老杨的时候，要顺便说出这些人的名字和官职。 老杨的身体恢复不错。 到了第三天，他想起来走走。 赵一霖是坚决不同意的。 名义上，赵一霖是老杨的主管医生，老杨的活动需要赵一霖批准，才是第三天怎么就可以起床活动？ 连大小便都不能下床，只能在床上解决。 做病人真苦。 幸亏老杨是有特护的。 今天，还有康复师进场。 赵一霖头痛了好一阵，从前天晚上开始，他就受到了几个康复师的轮番贿赂，都想做老杨的专职康复师。 谁都知道，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做老杨的康复师，就有机会成为他永远的康复师。 有病，康复师有价值，身体好了，康复师同样还需要，专业的康复师不是外面按摩小姐能够替代的，专业康复师是能够解决问题的，他在老杨身体疲惫时，可以迅速让老杨恢复体力。 都明白，这是一次机会，这个机会抓住了，今后吃香喝辣走不了了。 来找赵一霖走关系的，有金牌康复师张玲，她是中医附一院跳槽过来的按摩师。她今年32岁，专业已经做了7年了，是安泰医院有名的康复师，她的绝技是肩颈推拿，一般的颈椎病大致都能治好。 第二个金牌康复师王大龙，他是安泰医院神经精神中心的元老，刘牧樵做穿刺，用华佗再生丸治疗中风偏瘫，他就是第一批康复师，他和张长弓是一批的，今年也才32岁，正是好年龄。 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第三个则是康复中心现任主任张新民，他能把这个机会丢掉吗？ 康复中心主任做了几年了，说是官又不是官，说不是官又是官，很鸡肋，连他自己都觉得腻了。张新民原来是针灸推拿科的，是秦梅香的师弟，今年已经43岁了。 还有其他人，赵一霖就不考虑了。 这几个人，平常跟赵一霖关系走得比较近，他们一年三节都会去赵一霖家里走走，土特产，每次他们都会带一点。 从前天开始，这三个人都来攻关了，希望成为老杨的专职康复师。 赵一霖好生为难。 赵一霖在病房里，给老杨检查了身体。 昨天，老杨还有一些头痛、头昏，今天消失了。 “我想起来走走。”老杨第三次请求。 “不行。脑溢血病人是不能活动的。您刚才做起来解大便都已经是违规了，刘牧樵知道了会骂我的。” 赵一霖身上的担子很重。 脑溢血病人，病情24小时之内是最危险的，再出血的风险很高，3到7天，是水肿期，患者出现脑疝死亡的机会最大。 当然，老杨不存在第二种危险了，因为他脑子里的积血已经清除了。 “什么时候才能起来活动啊？”老杨问。 “这个，一般的病人，我们是要求卧床10天，你嘛，我们可能会要谨慎一点，半个月差不多。”赵一霖真不敢让老杨过早起来。 “刘牧樵，你来了？”赵一霖看着房门开了。 刘牧樵刚下手术室。 第1760章 康复师之争 刘牧樵一进来就问，“老杨，怎么样？” 老杨说：“头不痛了，也不晕了。” 刘牧樵笑道：“那就好，你可以起来活动活动。” 老杨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什么？你说什么？” 赵一霖也是很惊讶，“你让老杨起床活动？不怕再出血吗？” 赵一霖倒不是担心自己的权威被否定，而是担心并发症，担心再出血。 刘牧樵笑着说：“没事，有特护，有问题及时处理就行了。只是，你大便不能结，不能用力。我说清楚了吗？” 老杨喜出望外，就要起来活动。 “小黄，你要时刻关注老杨的情况，活动量不能太大，今天才术后3天，过去要求是卧床休息，这个，你懂。老杨这里，既然刘牧樵答应他下床活动，那么，你的担子就重了。” 赵一霖对特护小黄说。 “大主任，您放心好了，我会认真负责的。” 小黄是精心挑选出来的特护，她非常优秀，这次的任务要是完成得好，很可能会被提拔。 老杨已经下床了，赵一霖扶了一把，老杨很感激。 赵一霖的年龄和老杨相仿，老杨还略小几岁，“谢谢大主任。” 赵一霖被称呼为大主任，在神经精神中心地位非常高。 “不谢，您老杨为医院做了这么多的事，我们出点力，应该的。”赵一霖说。 “别扯一块了。帮医院，那是公，现在我病了是私。公私还是要分开的。”老杨不经意还是说了一句官场语言，接着又说，“噢噢，我这是老毛病，大主任，您别见怪。刘牧樵，你也别笑话我。” 刘牧樵笑了笑。 赵一霖试着松开了搀扶的手，不行，他又用了扶着。 老杨的左脚肌力只有3级，受不了力。 左边瘫痪是预料之中的事，老杨也不十分在意。 “噢，好幸福啊！”老杨伸了一下懒腰，“过去，对幸福的体验就没有现在这样深，其实，能够站在地上活动就是一种幸福。我可以多走一会吗？” 赵一霖是不敢接话了。 刘牧樵说：“可以，只要不感觉疲劳就行。头晕不晕？” 老杨说：“不晕，也不痛。” 刘牧樵又说：“康复师可以进场了，现在就可以让康复师开始康复。” 赵一霖犹豫了一下，打谁的电话呢？ 张玲，王大龙，张新民，三个人叫谁？ 不能再犹豫了。 他拨通了电话。 “你赶紧过来给老杨做康复。”赵一霖只能三选一，暂时这么定，反正康复也不是一两次的事。 “你要谁来做？”刘牧樵问。 “张玲。你看行吗？”赵一霖问。 “行，八大金牌康复师，好像有她的名字吧？”医院评过金牌康复师，他不记得谁是谁了。 “是的，我先试试张玲。王大龙和张新民做备选。你觉得合适吗？” 赵一霖都不想得罪了，给他们三个人机会，今后，老杨喜欢喊谁，那就是老杨的事。 赵一霖预测，老杨肯定会喜欢叫张玲，这个女子，手法极好，唯一的缺点就是力度比较小一些。 其实，普通人并不喜欢大力士，推拿按摩力量太大了反而影响感受。 再说，张玲是一个女的，虽不能说很美，但中等偏上的颜值还是有的。 张玲风一样就进来了。 一进门见刘牧樵也在，脸就红了，她激动啊！ 在她的印象中，她能够成为老杨的康复师，一定是刘牧樵的决策，她朝刘牧樵一鞠躬，“谢谢。” “张玲，老杨的康复就由你负责，你最近就别去康复室上班，专门在这里帮老杨做。” 刘牧樵并不知道王大龙和张新民也在谋求这件事，赵一霖听他这么说，脸色都变了。 他不好交差呀。 把刘牧樵卖了？ 嗯，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再说，王大龙和张新民也不敢对刘牧樵生气。反过来一想，也好，刘牧樵解决了自己的一个难题。 开始做康复。 从左手开始。 这时候，孙涛和大秘进来了。他们准备汇报一下昨晚的情况。 这两天都是这样，大秘和孙涛汇报一下客人来访的情况，人家都是老远来看他，老杨不得不记在心里，这人情嘛，还是要记在心上的。 赵一霖是老精鬼，拉了刘牧樵一般，“我们走吧，病房里人多了空气不好。” 他没有要张玲出来，因为，赵一霖预计到了，今后，张玲很可能就是老杨的专职康复师了，秘密，对她来说，老杨不会太回避她。 刘牧樵和赵一霖出了病房。 “到你那儿坐坐。”刘牧樵说。 “咦，今天怎么有空啊？”赵一霖有几分惊讶。 “今天才把手术做完，暂时还没有任务。”刘牧樵说。 “难得啊！真是难得！”赵一霖赶紧打了一个电话给他的秘书，“赶紧做下准备，刘牧樵来检查工作了。” 刘牧樵笑了，“你吓人家干嘛？我又不是老虎。” 来到赵一霖办公室，刘牧樵被他办公室的装修吸引了。 赵一霖的办公桌是大老板桌，桌面上整整齐齐，干干净净，有一堆书，都是专业专著，其中一本是史密斯最新的专著，里面就引用了安泰医院的案例。 刘牧樵敢打赌，桌子上的几本大书，他一本也不会去看。 这仅仅是装饰。 墙面上，一幅大画，上面是一幅牡丹富贵图，满墙的牡丹花，开得十分的热闹。 地上有两盆长得很茂盛的花草。 刘牧樵对花草没怎么关心，更没有研究过，最常见的花草也说不出名字，这花草爬到墙壁上去了。 又换了一套新沙发，金属的，最新款式，看起来很时尚。 刘牧樵坐上去。 秘书小马进来了，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是两杯清茶，“刘院长，您好，我把茶放在茶几上。” 茶几上已经摆满了各色水果。 “最近我爱上了牛油果，很好吃的。”赵一霖拿起一个牛油果，递给刘牧樵。 “这东西营养很丰富，可以多吃点。” 刘牧樵也还喜欢吃。 “刘牧樵，有件事，正好你来了，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向丽芳今年55岁，她想再留几年，干到60岁，你会同意吗？” 赵一霖说。 本来，向丽芳正常的退休年龄是55岁，她进了主任护师，干到60岁也是允许的。一般也都会这样安排。 赵一霖所说的干到60岁，并不是说退休年龄，而是护士长这个职位。 第1761章 奢侈 刘牧樵微微一笑，说：“我没意见。你这个大主任，我同意你干到65岁！” 赵一霖一激动，手都有些抖。 刘牧樵说：“你和向丽芳都是神经精神中心的元老，不受医院规定的限制。” 医院是有规定的，女干部55岁一刀切，男干部57岁一刀切。按照这个年龄，向丽芳和赵一霖都要切的。 这件事，其实刘牧樵他们已经讨论过了，赵一霖和向丽芳的任职可以不受新规定影响。 他们一直没有公开，现在赵一霖突然得知，这个感激之情啊，不知道有多激动。 他的手有些抖。 按规定，赵一霖的退休可以延迟到65岁，还可以返聘，工作到70岁也不成问题，但是，他想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大主任能够继续担任。 其实，刘牧樵知道，赵一霖只剩下干大主任这一件事了。 做科主任，身体上没问题，但是，他愿意操这份心吗？做临床科主任太辛苦。做医生带学生，当然可以，但做惯了领导，被别人领导又不是滋味。 一般做过领导的，最后都是退下来上自由班。 刘牧樵给赵一霖保留大主任职务，其实就是让他多干几年工作，别让他闲得无聊。 做医生的，一辈子都很辛苦，也习惯了忙忙碌碌，退下来之后，他们会很不习惯。这就可以解释，很多老医生一直想坐门诊，不是因为差钱，而是因为闲不下来，闲下来就可能迅速衰老。 赵一霖属于闲不下来的，刘牧樵考虑到这一点，就提议让赵一霖干到65岁正式退休。 其实，真正体谅赵一霖考虑的还不是刘牧樵，他不可能考虑这么细，也考虑不到这么细，他哪来这样的体验？ 这话还得从头说起，大约是半年前，皮院长和刘牧樵闲聊的时候，聊到这件事，他向刘牧樵建议，你考虑一下赵一霖的工作了，他就到60岁了，他除了干大主任，其他活也不适用他干，你是不是法外开恩，修改一下规则，让几个跟你打江山的人多干几年。 刘牧樵一想是这么回事，于是在院班子会上聊了一下，没有人反对，于是就决定了。 赵一霖来精神了，他挥了挥手，“小马，通知向丽芳，还有袁姗，今晚上我请客，到最豪华的地方豪华一顿！” “清江大酒店！”他补充一句，“跟陈太忠夫妇说一声，要最好的菜肴，最好的酒水。” 清江大酒店是清江市最豪华的宾馆餐饮之一，老板不是别人，主人就是刘牧樵，总经理是钟灵。 一顿下来，十几万，几十万都有可能。 如果真的都往最豪华的搞，说不定上百万。 钟灵不会让他胡来，没必要，都是几个熟人，吃最实惠的，性价比最高的就可以了。 刘牧樵没有拦阻，难得赵一霖这么高兴。 赵一霖真的是太高兴了，他真的怕突然没事干，成了废人。 医生一辈子，从实习那一天开始，基本上就没有明确的白天与黑夜之分，没有节假日，也没有礼拜天。一日三餐正常那是你没被重用。懒觉两字是不与医生沾边的。 很多年轻医生盼望着，等退休了好好休息，年轻时多积攒几个钱，今后就可以外出旅游，诗和远方都是在60岁之后。 但是，真正到了临近退休了，就会有一种焦虑，他们干了一辈子，闲不下来了。 赵一霖是典型的医生。 他23岁大学毕业，分配到安泰医院，那个时候的安泰医院很红火，在清江市属于第一梯队的医院，他分配在医院里，先是做急诊医生，后来到京城阜外医院进修神经科，回来后就固定在神经内科了。 毕业那会，工作很忙，天天吃食堂，有一次农药中毒了，就因为食堂里采购的空心菜打了农药没洗干净。 3死17伤。 他属于后者，大难不死。 后来，清江大学附属医院开始发力，进步很快，安泰医院就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了，刚好那一年，安泰医院发生了3起恶性医疗事故，赔偿几百万，还杀了一个医生，患者家属反复砸了几次医院。 这一年应该就是医院的分水岭，从此以后，与附属医院和省立医院拉大了距离，在清江市是二流医院了。 那一年，赵一霖33岁，做了神经内科主任。 33岁成为主力科室主任，他是属于被重用的，他也没辜负领导的期望，带领科室一直保持比较好的业务。 有几年，赵一霖的神经内科成了医院的救命稻草，其他科室业务大幅度下降，只有神经内科始终还与省立医院保持在一个水平线上。 安泰医院差点变成了脑科医院。 省里没有批。当时附属医院想打造神经科全国重点科室，影响了安泰医院成为专科医院。 后来附属医院神经科发展并不好，离全国重点学科距离太大，就放弃了。 赵一霖，司马林毅都想把自己的神经科打造成品牌，这两个人最后就成了敌人。 当年神经科郝教授，司马林毅，赵一霖号称神经三雄，就是这样来的。 赵一霖一辈子工作狂，现在到退休年龄了，这焦虑感是很严重的。 刘牧樵曾经也考虑过，让赵一霖去药厂管点事，试了一下，根本就不行，赵一霖已经退化成只有一件工作能干下去，做神经科的大主任。 现在好了，刘牧樵答应他干到65岁，折下手指头，还能干6年，不错，人家领导一届才5年。 今个儿他高兴，屁颠屁颠先去了清江大酒店，在最豪华的包厢，钟灵亲自来了。 “我也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什么名菜，钟灵，你只管给我上，价格往上靠，不求最好，只求最贵。” 赵一霖看着金碧辉煌的餐厅，他有些飘了。 这是他到过的最豪华的包厢，视觉上，他不相信皇宫还能超过它，在味觉上，那种莫名其妙，飘飘欲仙的气息，令他心旷神怡。 “这里的空气，来自于亚马逊大森林。”钟灵发现赵一霖的鼻子在捕捉空气中的味道，她主动揭开这个谜。 “真的？”赵一霖一惊，他有点不相信。 “原装进口，100亚马逊森林空气。不骗你，这是热带雨林的味道。闻了这个味道之后，你一定会喜欢上森林的。” 赵一霖相信了。钟灵不可能在他前面撒谎。 “这套家具，也是进口的？”赵一霖早就在琢磨这套家具了，他见过红木、梨木家具，但比不上它。 “没错，老赵，你要最高级的包厢，我跟你说，这一间，最低消费是18万，没有上等的家具，怎么敢开这么高的价？”钟灵介绍。 赵一霖啧啧啧，惊叹不已。 “万恶的资本家啊！奢侈！” 第1762章 和刘牧樵争车位 赵一霖真的豪了一回。 他用了23万，钟灵给他打了8折，最后只收18万。 世界名菜上了7个，国内名菜上了3个，红酒是拉菲，白酒还是茅台，俄国鱼子酱、法国鹅肝那是必上的。 参加宴席的有刘牧樵、姜薇、苏雅娟、夕羽、陈太忠、钟灵、袁姗、向丽芳、沈芸和他自己。 10个人。 本来，还请了谢敏，她请假了，说有事。其实，她是不喜欢这种场合。 向丽芳争着要出一部分费用，赵一霖拦住了，说：“区区20万，我赵一霖不差钱！” 赵一霖真的不差钱。 他在刘牧樵药厂中的分红，随便就是几千万，他都想买游艇了。 每年几千万的收入，他真的没处花。 沈芸已经不做经纪人了，她做专职太太，每天就是伺候花草和猫儿狗儿，把别墅整理得有井有条。 他们是真正的富人生活。 赵一霖儿子那里，他接济一点。其实，这也是多余的，他儿子并不缺钱。 在场的都不差钱，只是不能比，要是比较的话，向丽芳是最穷的，她一年的收入税后60多万，算穷人。本来，她是满足了。不比较，都过得很滋润。 酒，喝得有5、6分了，刘牧樵是坚持不喝了。 赵一霖还想喝一点，最后沈芸陪他，又喝了半瓶茅台。 沈芸的酒量不是一般的大，当年她能做瑶芳的经纪人，酒量是考核指标之一。 她没有醉过，最多一次喝过两斤五粮液。 “刘牧樵，谢谢了！”赵一霖喝完最后一口，“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遇见了你！” 想想也是。 没有刘牧樵，赵一霖就是一个普通医院的普通主任，不差钱，但也富不到哪里去，每个月拿到上万的工资绩效，最多还有点灰色收入，大约也是万把两万，这就是他天花板了。 这个层次，上千万人口的清江市，至少也有百万人和他差不多。 而现在，他踏进了富人圈，不说进财富榜百强，进千强是有把握的。 医院富裕了。他还与大家不同，拥有刘牧樵药厂原始股份的人，这笔财富不是一般的有前景。 他手中的股份，一个点就是上亿的资产。他拥有股份达到了10，按资产论他早就是亿万富翁了。 顺便带一句，今晚缺席的邹庆祥，他也拥有刘牧樵药厂的3的股份，也是亿万富翁了。 今天不是赵一霖没请他，而是他做飞刀去了。 邹庆祥和吴迪经常做飞刀，讲实在的，掌握帕金森根治术技术，捧着的不是金饭碗，而是钻石碗。 半个小时，赚个7万8万，市场又大，可以和太平洋比。 现在老人长寿，死亡无非就是3、5种疾病，心梗、中风、癌症、帕金森。越是寿命长，帕金森病的机会就越大。 帕金森病是这几种疾病中最痛苦的，几年，十几年，生活不能自理，生活质量等于负数。 所以很多人宁愿得癌症也不愿意得帕金森病。后者的死，完全是把生命磨光，一点一点，过程极为痛苦。 他们快乐地赚着外快，今晚的活动都没有参加。 刘牧樵说：“其实，我应该感谢您。” 刘牧樵的感受也是真的，赵一霖算得上是他进入社会遇到的第一个贵人，实习那会儿，其实赵一霖是担着风险的。刘牧樵要是出了医疗差错，担责的是赵一霖。 光凭这一点，刘牧樵给赵一霖多少富贵都不为过。 “我一年多时间没有医师执照，都是你担的责，我刘牧樵一辈子都得记你这个恩。”刘牧樵说。 “呵呵，那是我对你的信任。或者说，我也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自己好吧。”赵一霖真诚地说。 “好了，好了，刘牧樵，我们这里的人，真的，都应该感谢你。”袁姗站出来说公道话，整个安泰医院都应该感谢刘牧樵。 正聊得欢，有个服务员进来，给钟灵一张条子，钟灵微微皱了皱眉头。 “你们再聊一会。我有点事处理一下就来。”钟灵站起身说。 其实，刘牧樵他们也不会就走。 这种宴会厅，也不仅仅是吃一顿饭，而是一个社交场所，吃饭只是社交的开始，接下来还有几个节目。 喝茶、喝咖啡，甜品、水果，然后夜宵——燕窝，或者银耳汤什么的。 “我也跟你去。”陈太忠也站了起来。 “你在这里陪客人，我很快就会回来！”钟灵轻声说。 似乎是陈太忠看清了纸条上的字，他坚持，“我陪你去好吧，人家是有来头的！” 刘牧樵等人都微微一惊。 做宾馆酒店，经常会遇到一些麻烦，处理起来，并不太容易。 因为，在这里闹事的，你不能按常规处理，即使人家很出格，报警，就不是最佳办法。 能和平处理是最好的。 做服务业，有一句话很经典，顾客永远是对的。不管你愿不愿意接受，这句话都没有错，和顾客讲道理，搞个谁对谁错，最终你也没赢。 顾客最有效的投诉就是用脚走路。 “什么事？钟灵。”刘牧樵问。 “车位的事，人家陈公子要我们挪车位。”钟灵说。 “嚯！还有这样牛逼的人？”刘牧樵真想不出，清江市哪里还有这号人物，竟然和我争车位。 宾馆一般都会留几个最尊贵的车位，1、2、3个车位，只有最尊贵的人来了才可以停车。 今晚，刘牧樵来了，3个车位当然要占用。 刘牧樵一个，赵一霖一个，袁姗一个。 刚好1、2、3号车位用了。 “这人是宾馆的老顾客，一年在宾馆要消费几百万，一般，我们都把他当成最尊贵的客人，1、2、3号经常归他们占用。”钟灵介绍。 “嗯，既然是顾客，我们也不能店大欺客，说明一下，安排好他们的车位。老陈，你也不要去了，又不是打架。”刘牧樵说。 姜薇说：“是的，钟灵总经理去了就行了，去多了人反而不好。” 钟灵笑了笑，说：“好，我去一会就上来，你们继续聊。”说完出去了。 钟灵出门，行政部的姜主任在门口等。 钟灵在姜主任的陪同下，到了停车场。 贵宾停车场在负一楼，就在电梯附近。 第1763章 我是上帝 刘牧樵他们在豪华宴会厅聊了一会，不见钟灵上来。 “那个陈公子是什么人？” 刘牧樵问陈太忠。 陈太忠显得有些为难，但还是说了，“这位陈公子的父亲曾经是风云人物，我们小时候读书就学习过他，主要是反对当时的教育，被封为闯将，改革开放之后，他父亲南下，做起来进出口生意，近十多年进军证券行业，属于隐形富翁，福布斯排行榜是看不到他们的名字的。这位小哥，似乎有花不完的钱。” “他怎么在清江市落脚呢？”夕羽不解地问。 “是这样的，清江市是他的老家，他父亲在南边开公司，儿子陈公子则在老家经营地产，清江市很多不太响亮的楼盘就是他开发的。这厮秉承父亲的教导，不显山露水，闷声发大财，他在清江的名气比不上大楼盘，但是，他是清江地产的老大，那是毫无疑问的。” 陈太忠继续说：“他开发的楼盘并没有统一的名称，什么紫光阁，绿水雅苑，帝豪红宅，后花园，空中花园，等等，这些零零碎碎的小区，都是他开发的。” 陈太忠笑了笑，“他父亲就吃了‘闯将’的亏，改革开放之后，他南下创业，凭他当年的闯将名号，没有人敢和他合作，后来，他之后改名换姓，隐藏在证券行业，发了大财。他教育儿子，不要做出头鸟。他儿子把他这个家训用在了事业中，没想到，他竟然是清江地产的老大。” 刘牧樵听明白了，第一次发现“文化”的竞争力是多么的强大。 “这个人个性按理不应该过分张扬，那为什么为了几个车位硬要争这个面子呢？”刘牧樵问。 “这，可能是在江湖上隐忍太多，在某些时候要发泄出来吧。”陈太忠说。 “我们也不是他发泄的对象啊！”夕羽说。 “我们是做服务行业的，服务行业有一条金教条，‘顾客永远是正确的’，他当然有理由在这里找到平衡啊。” 陈太忠在这方面比较懂，钟灵的管理，很多都是他教她的。 “我不服。”夕羽起身，“我去帮钟灵姐去。” 刘牧樵本想拦阻，但又什么也不说，让她出了门。 其他人也想拦阻，见刘牧樵不做声，也就不好管了。 姜薇笑了笑。 等夕羽出去了，赵一霖说：“不会吃亏吧？她们都是女的，我们男的都躲在这里喝茶，是不是不道德？” 刘牧樵摆了摆手，说：“没事。钟灵是本职工作，夕羽，我还没发现她吃过亏。” 也确实，夕羽没少惹过祸，她还真的没有吃过亏。就拿她开霸王车的例子，她就不服那些开豪车横冲直闯，有几回，人家见她一个女的开一辆悍马，就来别车，她毫不顾忌就直接撞上去。 每次撞了车，人家欺负她是女的，谁知，没有一个占了便宜，不是挨揍，就是被交警处罚。 所以，清江市开霸王车的人，都不敢惹同样开霸王车的女司机夕羽。 清江市的交警也都知道夕羽的名声，每次出警听说是夕羽撞了人家，那一定是人家惹了她。 她总是会在占理的情况下把人家的豪车撞了。 现在，没有几个再敢惹她的了。 医院有纠纷她也经常冲在前面，如果真有“医闹”参加，她会毫无顾忌把“医闹”拎出来，一顿胖揍。 当然她这样专业的医生，揍了人，绝对不会让法医验出“轻伤”来的，“轻伤”是可以入刑的。 她最多让你负伤“轻微伤”等级。 再说，她从来不会跟患者的家属冲突。 被她打的人必定是“职业医闹”，以医闹混饭吃的。 现在安泰医院几乎看不到“医闹”了，都知道刘牧樵的徒弟夕羽是一个“灭绝师太”，不敢惹。 夕羽到了停车场。 一个瘦高，脸色苍白的男子，正在和钟灵理论。 钟灵在解释，“陈总，今天，真的对不起，今天特殊，我们老大来了，车位给我们老大用了。” 陈公子声音尖细，说：“你不给我面子。我只问你一句，挪，还是不挪？” 钟灵还在耐心解释，“我可以给你找个好位置，这3个车位，我是不能挪的，他是我们老大和老大的朋友。” 陈公子鼻子里哼了几声，“你们老大就是那个刘牧樵，对吧？他很牛逼，但是，我今天就是要他的这个车位。” 夕羽走了过去。 她明白了。 这人是故意要在刘牧樵这里找到一点尊严。 平常，别看他们有钱，是大老板，在外面可以横着走，但是，他们在某些人面前就是孙子，就是贱人。 这种憋屈，有些人习惯了，有的人使劲憋着，还有的人到别地方找平衡。 陈公子就是后者，他在外面受到憋屈，就想办法从别地方找回尊严。 在普通人面前是很难找到尊严的，级别不够，今天也许是哪根神经搭错了，他突然想在刘牧樵身上找到尊严。 他知道清江大酒店的投资人是刘牧樵，既然你刘牧樵是做服务行业的，那么，你就必须遵循江湖定律，一物降一物，你必须把顾客当作上帝。 我是上帝。 这是他敢挑战刘牧樵的理由。 钟灵解释了一会，陈公子就是不听，他明确指出，要刘牧樵的那个车位。 “一辆破奔驰，怎么可以放在1号车位上！” 他拿脚踢了一下刘牧樵的奔驰车的保险杠。 陈公子的车就在旁边，一辆劳斯莱斯幻影。 夕羽没做声，上去一脚，在劳斯莱斯幻影的引擎盖上踩了一脚。 “你……你谁？你知道刚才你这一脚多少钱吗？”陈公子转过来怒火冲天，但一看是一个极美的女子，忙改口说，“你是？为什么踩我的车？维修很贵的。” “你踩我师父的车，我不过是以你之道还治你之身而已，还来不来？咱们继续玩下去！”夕羽微笑着说。 陈公子说：“看在你是女的的份上，我让你一回。不过，有个条件，咱们加个微信，就一笔勾销了。刚才你这一脚，没10万，也需要8万。” 夕羽嘿嘿冷笑一声，“想加微信？你做梦去吧！” 第1764章 我可以救你一命 这句话，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社会上，想和陈公子搭讪的女子海了去，要是陈公子主动加微信，会激动得站都站不稳。 现在好，陈公子主动了，你竟然说出这话。 陈公子能忍，他的贴身保镖也不能忍啊！ 陈公子的贴身保镖是专业的，他曾经跟随陈公子的父亲多年，成功处理过三次突然袭击。 由于他有实战验证的功夫，他被派到陈公子身边，做贴身保镖。 这种贴身保镖还兼秘书，年薪很高，保险额度更是不得了。他每一根骨头，每一块肌肉，每一个器官都投了保。所以说身价千万一点也不夸张。 他见夕羽又准备踩他们的劳斯莱斯，他伸手去推开夕羽。 可是，他发现错了，推出的力量，完全返回来了，并且返回的力量增加了10倍。 他想化解回击的力量。 可是，自己的身体完全不能自己做主，飞了起来。 “噗！” 他在7米远的地方自由落体了。 “操！” 保镖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根本就没有多想，爬起朝夕羽猛扑过来，并且用上的是职业保镖的杀手锏，把自己当做兵器，两百斤的身体砸向夕羽。 才110斤的夕羽会被砸成肉饼。 保镖的动能极大，质量乘以速度的平方，这就是砸向夕羽的力量。 这个保镖已经没有留后手了，在他手里弄残一个人，根本不当一回事，即便是死了，大不了就是过失杀人，多半还是正当防卫。 他砸向夕羽。 这一招，练习过千百遍，娴熟、实用、威力极大。 还实战用过两次。 两次的成功率达到了100%。 一次在港城，杀手至今还在病床上，胸7、8、9，3截胸椎压缩性骨折，终生截瘫。 第二次在深城，攻击主人的不是杀手，而是一个老板，动手攻击主人，他又一次使用这一招，这个人更惨，高位截瘫，在医院住了7年，最后因为坠积性肺炎死亡。 今天他是第三次使用。 突然，他后悔了。 一个纤弱的女子真没必要用这招生死招术。 后悔也没用了。 这一招是不能变招的，发动了就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他狠狠地砸向夕羽。 夕羽并没有躲避。 她一个鹿抵！ 保镖感觉一股热血在胸腔里翻滚，接着就是喉咙一股强大的热流，他的身体改变了方向，飞向劳斯莱斯的前挡风玻璃。 “轰！” 200斤的保镖，加上他发动的动能，再加上夕羽添加的力量，再牢实的劳斯莱斯也扛不住了。 保镖被砸进了劳斯莱斯的驾驶舱。 劳斯莱斯摇晃了几下，才稳定下来。 “噗！” 还没完。 一口鲜血从保镖嘴里喷射出来，鲜血染红了引擎盖。 夕羽优雅地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尘。 陈公子惊骇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他身边的其他人也惊骇了，谁也没有敢做决策，他们只能静候陈公子的决定，是继续打下去，还是报警。 夕羽很淡定，说：“陈公子，我这是正当防卫。你们8个人，我们两个弱女子，你不会认为是我们发起的攻击吧？” 陈公子还惊魂未定，他第一次见到这样匪夷所思的场景。 他最厉害的保镖毁了，他心爱的座驾毁了，他一辈子的英名也毁了。 他满腔的怒火，就要把胸膛炸开。 他是一个纤弱的男子，但是，他的怒火比一头牛不会小，这些年，他赚了很多的钱，但是，在权贵面前，他始终是孙子，想想他父亲的曾经，他大气都不敢出。 他知道讨好权贵的好处，也知道得罪权贵的下场。 他愤怒。 不仅仅是自己的保镖被打，也不仅仅是爱车被砸，而是，他十几年积累的怨气突然迸发出来。 “你们……给我砸！”陈公子尖声喝道。 他吐出最后一个字，突然镇住了，他这时候才发现，夕羽的背后，站着一个英俊的少年。 他和夕羽才是天生的一对。 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刘牧樵？ 陈公子身边的几个汉子逐渐缩小了包围圈，他们把刘牧樵，夕羽，钟灵包围在中间。 刘牧樵缓缓伸过手，抓住陈公子的手腕。 他竟然傻傻地被刘牧樵抓住了。 “明智的话，让他们都退回去！”刘牧樵说话了。 这群人，根本不需要他出手，有了夕羽就足够了。 夕羽练习五禽戏两年了，进步非常快，她把五禽戏当成武功，到了随心所的地步，别说普通人，就算顶级保镖也不一定是她的对手。 陈公子害怕了，他的手被刘牧樵牢牢抓住，感觉比钢铁还有力。 “退，退下！”陈公子结结巴巴说。 “嗯，陈公子，你是我的顾客，我不会为难你。不过，你还想找麻烦，我奉陪。你看，做个结论吧。” 刘牧樵抓住陈公子的手，眉头皱了几皱。 他似乎若有所思。 松开了手。 “刘牧樵，你们是这样对待顾客的吗？”陈公子见刘牧樵松手了，忍不住嘴巴硬了起来。 “顾客是上帝，没错，我们都是这样教育员工的。但是，有的顾客是魔鬼，我们是不把魔鬼当成上帝的。”刘牧樵说。 “你说我是魔鬼？”陈公子说。 “是不是魔鬼你心里知道。不过，我看你也是很可怜的人，我也不想为难你。”刘牧樵忍不住说。 “我……是……可怜的人？”陈公子尖声说道，这声音像哭，“你说我可怜？” 第一次有人他可怜。 陈公子真的想哭。 他的房产业务，在清江市就是数百亿，他还有其他的业务。他父亲，也有无数的财富。 你说我可怜？ 哈哈哈哈！ 笑死人了！ 刘牧樵继续说：“别看你赚了很多很多钱，可你内心却是很虚的，你很卑微，在权威面前，你一点底气都没有。所以，你想发泄，在可以被你欺负的人面前，你是非常残忍的。你越是卑微，你越想在别人面前显得很有尊严。你说，你不可怜吗？” 刘牧樵顿了顿，说：“陈公子，不想替你扯这些了，这是你自己的事，你可不可怜，真的不关我的事。不过，我提醒你一下，你身上的病，不能不赶紧治疗，已经很重了。看在你父亲曾经也算是个风云人物的面上，我可以救你一命。” 第1765章 老天你不公平 “你才有病！” 说人家有病是忌讳的事。 陈公子顺口就回了一句。 不过，很快就意识到自己错了。 他眼前并非普通人，也不是普通医生，而是大名鼎鼎的刘牧樵医生，他说有病，那就是真有病。 再说，陈公子自己也知道，最近一段时间来，身子很虚，经常出冷汗，多梦，饮食也不是很好。 他认为是肾虚的原因，在中医附一院看了几个名医，也都说他肾虚，吃了几张单子的中药，似乎有点效果，但又不明显。 他赶紧改口，说：“你说我有病，我有什么病？” 刘牧樵冷冷一笑，说：“你要是嘴硬呢，你就装作没病，你要是认个错，特别是跟钟灵总经理道个歉，我可以帮你看这个病。” 陈公子不敢嘴硬了，他真担心得了大病，于是赶紧对钟灵说：“钟总，对不起，我陈明涵做得不对，我道歉，今晚的事，希望你别放在心上。至于我的车，我的人损坏了，我认栽，是我罪有应得。” 他真的道歉了。 刘牧樵心中的怒火早就没了。他对陈明涵本身就没有太大的怒火，也知道这人横蛮的原因，无非是在江湖上承受力大量的压力，想出来散散心，抢占车位无非就是找个心理平衡。 其实，这种心理，很多所谓的“成功人士”都有。 别看很多企业家有光鲜外表，但在内心深处，他们也积压了大量的怨气，这种怨气又以另一种形式发泄出来，那就是欺压别人。 戴名表，穿名妆，开豪车，出行讲排场，经常出入高档娱乐场所，名酒名烟，在世人面前昂着高高的头，这种人多半就是这种心态。 有底气，有内涵，有自信的人，根本就不在乎这些。 陈明涵因为父亲当年的出头露面，性格被扭曲了，他只能锦衣夜行，但又不甘心锦衣夜行。 刘牧樵笑了笑，说：“陈公子既然这么说了，那么，我就帮帮你。” “我得的是什么病？” “什么病，你来医院检查一下再说吧。明天，或者过几天，你可以来找我，要是我不在，你也可以找杜小平教授，或者孟云飞教授。” “他们两个是什么科医生？” “胰腺外科。” “啊……我得了胰腺癌？” 陈明涵并不蠢，一听是胰腺外科，心里自然就有数了，两脚一软，晃晃悠悠两下，“噗！”倒在了地上，吓晕了。 真的晕了。 几个人上前把陈明涵抱起来，其中一个年纪稍大一点的人说：“刘教授，你不是吓他的吧？” “我为什么要吓他？” “他得了什么病？” “胰腺癌啊！” 所有的人这才醒悟过来。 这是大病！ 所有的人都大难临头。 “赶紧向刘教授请罪！我们错了！” “刘教授求你救救我们老大！” 这群人侍候陈明涵就是他们的工作，万一老大死了，他们的饭碗也丢了，每个人都知道，换工作，那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 第二天一大早，还没到上班的时候，陈明涵就在一帮人的簇拥下找到了刘牧樵。 刘牧樵安排蒋薇薇具体负责。 蒋薇薇给他开了几个检查单，等核磁共振出来，他已经正式办了进院手续。 胰头癌。 确诊无疑。 才到中午时分，陈明涵的父亲就到了，他找到刘牧樵时，刘牧樵正在和赵一霖商谈神经精神中心的一些具体问题。 “陈铁华！你就是陈铁华？当年我们学习的闯将陈铁华！名人啊！”赵一霖和小孩一样惊奇地喊起来。 赵一霖当年在初中读书，陈铁华是当时时代英雄，反潮流的闯将。 陈铁华已经白发苍苍，满脸的风霜，一脸的愁苦。 “见笑了。不好意思，年少不懂事，一辈子的痛啊！”陈铁华苦笑了几声，“今天，我来，就是求刘教授，无论如何，要把我儿子救救。” 刘牧樵微笑着说：“你别慌，你儿子的病，在我们医院那是非常多见的病，我们每年要做数千台这样的手术，效果都非常不错。” 陈铁华忙说：“听说，犬子昨晚和您发生了一些冲突。都是我儿子不对，请您一定不要放在心上。他现在是一个病人，您是医德高尚的大医，一定不会计较对么？” 刘牧樵笑了笑说：“和贵公子是不打不成交，其实，也就是玩玩。” 陈铁华说：“刘教授，您大人大量，不计较，我非常感激。还有一事，我想请您帮忙。” “你说。” “我儿子的手术，务必请您主刀。” “噢，这个好说。我主刀就是。” “那就是我儿子的再生父母了。” “别这样说，我就是一个医生。” “不，我打听了，你们医院的胰腺外科是世界最好的，你又是安泰医院就最好的医生。我该怎么感谢你呢？这样吧，我送您一台劳斯莱斯。” 刘牧樵摆摆手，“不要送，医生也不能接受患者的贵重物品馈赠。再说，你儿子这样的手术，我们做了几万台了。” “不，我一定要送你一点什么才行。要不，我在深交所有一些好股票，我送你一些。” 赵一霖插话，说：“陈总，你就别费心思了，刘牧樵不差钱。” 陈铁华一想，是呀，在刘牧樵面前讲钱，那不是在关公面前舞大刀吗？ “不好意思，我真的不好怎么感谢你。” 聊了一会，刘牧樵和陈铁华商量好了，后天手术，刘牧樵上台主刀，主要助手都确定了，蒋薇薇做一助。 赵一霖对陈铁华很崇拜，他建议，要和陈铁华合一个影，陈铁华爽快就答应了。 照完相，赵一霖提议，“我们到病房看一些陈公子吧。” 陈铁华当然高兴，刘牧樵也不反对。 到了病房，陈明涵的情况还是很糟。 和大多数得了癌症的病人一样，听到癌症两字，几天都回不过神的。过去，癌症只存在别人身上，有一天突然出现在自己身上，天就真的塌下来了。 陈明涵的反应比一般人还要激烈，这与他的性格有关，见父亲和刘牧樵进来，他还是呆呆的，眼睛里没有一丝光彩，尽是绝望和愤怒。 癌症患者的情绪很复杂，共同点是，会不断问，老天，你为什么这样不公？ 第1766章 病危 陈明涵一脸的绝望和愤怒。 他恨天恨地！ 为什么癌症会落在我身上？ 他得癌症的消息被封锁在很小的范围，不让不相干的人知道，那怕是亲戚！ 他不想被别人知道，至于为什么，他也说不出原因，他只知道一点，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猜想，他的竞争对手一定会很高兴，他的伙伴也一定会高兴，甚至他的同桌也会很高兴，高兴的人还包括昨中午一起喝酒的那群朋友。 他们一定会眉飞色舞地议论他的病情，很多人会幸灾乐祸。 看灾难片总会有很多的观众，这就包括自己的朋友。 陈明涵见父亲和刘牧樵进来，一点感觉都没有，他就直直地看着他们。 “你还好吗？我已经把刘教授请来了，后天，你的手术他主刀，你放心，他是世界上最好的医生，他主刀做手术，万无一失。”陈铁华说。 “万无一失？哼，都无所谓了。”陈明涵轻声说。 “你不要灰心，得癌症的人这么多，我们国家一天就有1万人得癌症，再说，癌症又不是绝症，可以治好的。”陈铁华说。 “我不灰心？你试试。”陈明涵一句话，把陈铁华给噎死了。 他半天回不了神。 刘牧樵把手搭在陈明涵的手腕上，昨晚，就是这个动作，告诉了刘牧樵，陈明涵得了胰腺癌。 刘牧樵把手搭在陈明涵的手腕上，他脑子里的古方就闪着光芒，刘牧樵仔细一看，竟然是克瘤一号的处方。反过来推断，不就是他得了胰腺癌吗？ 今天，刘牧樵又把手搭在陈明涵的手腕上，嚯，7个古方在跳跃。 这就有意思了。 刘牧樵仔细看处方，好家伙，这都是克瘤系列啊！ 1号、2号、3号，一直到7号，都是一个类型。 刘牧樵暗暗记住了，这7个处方，估计就是治疗胰腺癌的全部方子了，这个有价值。 已经到了可以总结胰腺癌治疗疗效的时候了，虽然还没有具体的统计学分析，但疗效是显而易见的，刘牧樵的手术疗法加中药疗法，疗效是非常显著的。 很可能是划时代的成果。 过去，胰腺癌是癌症之王，而安泰医院的胰腺癌治疗，包括很多的晚期癌症，现在都活得好好的。这篇文章，将会震撼整个医疗界——不对，难道不是整个世界吗？ 刘牧樵把古方记住了，说：“陈公子，你没必要这样颓废，其实，你是运气好，昨晚遇到我，就注定了你不会死了，你这癌，是早期，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你的癌，可以治愈的。” 陈明涵眉头挑了挑，满脸的喜色，但随即又阴沉下去了，哝哝自语，“治好了又怎么样呢？名声都已经坏了。” 陈铁华赶紧说：“你别胡思乱想了，怎么得了癌就胡思乱想了？谁不得病？我跟你说，谁也不知道自己未来会怎么样，你大可高调宣布，你得了癌症！我看，谁敢笑话你？谁会因此而藐视你？明函，下一步，等你好了以后，我们成立一个大公司，注册资本超过300亿，取名叫‘明函公司’，你做董事长！然后，把你现在所有的企业都纳入麾下，做一个500强企业……” 陈铁华大声说。 赵一霖拍了几巴掌，说：“对对，就是要这样，陈公子，你父亲十几岁就全国闻名，你也要全国闻名。你在清江市业务做得这么大，一直这么低调，今后就不要这样低调了，要高调，要告诉世人，你是一个成功人士！你也不需要再受别人的气了，哪怕是在权威面前，你也要挺胸昂首。” 刘牧樵不想参加这种无聊的安抚。 这是典型的巨婴，刘牧樵有几分不屑。 “后天手术，心态放松，做完手术7天出院，我估计，你没必要做化疗，我会安排你吃中药的。” 刘牧樵说完就往外走。 把陈铁华和赵一霖丢在病房里。 赵一霖没有走，他是陈铁华的粉丝，小时候崇拜的英雄，他要多陪陪陈铁华。 他帮着陈铁华安抚陈明涵，“陈公子，我跟你说，刘牧樵亲自做胰腺癌，那是你天大的面子。你这种病情，连杜小平、孟飞云都不会主刀的，是不屑，换成别人，多半是蒋薇薇主刀。所以，你根本不需要灰心丧气，应该高兴才对。” 刘牧樵出了病房，刚好遇到夕羽，她说：“正好，我找你，听说刘忠全不行了，出现了全身衰竭症候。这件事，只怕不太好吧，那天，我们让他在水里泡了几个小时。” 刘牧樵微微有些吃惊。 “在哪？” “在附属一院。” “怎么不转过来？” “得罪了你，谁会主动提出来转到我们医院？” “我，就说我的意见。” 刘牧樵给孙涛打了一个电话，商量了一会，决定把刘忠全转过来，住进ICU病房。 一个小时后，刘忠全被救护车接过来了，被送进了ICU。 刘忠全的儿子刘威随即赶到，他还没有机会见到刘牧樵，但话已经传到刘牧樵耳朵里。 “我父亲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刘牧樵要抵命！” 负责抢救的苏雅娟听到这句话之后，本想给刘忠全喂一粒紫雪丹，她决定不喂了。 更别说龙虎散了。 她第一次不想履行医师职责，甚至有冲出去的冲动。 她的副手提醒她，你现在是一个医生。 医生怎么啦？医生也是人！ 不对的，你平常教导我们，不是这样的，你应该履行医师的职责！ 苏雅娟沉默了。 她过去的帮手是阿玲。阿玲现在住在精神科，听说抑郁症还很严重，搞不好有可能要做电疗。 恰好，刘牧樵过来了。 “怎么样？” “我不想给他治。” “呵呵，这样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你看，阿玲还住在精神科，昨天我听说可能要做电疗。” “啊？电疗！那不行，这东西太原始了。” “可是，有效啊！对严重的抑郁症，电疗是有价值的。” “好了，不扯阿玲了，刘忠全虽然可恶，但是，病还得帮他治好，有把握吗？” 苏雅娟摇头，说：“多器官损害，很难说。” 第1767章 规矩毁了 刘牧樵苦笑了一下，作为一个有名望的医生，总不能落下一个过失杀人罪吧？再说，在高冲水库的时候，他是一个普通人，而现在，他是一个医生。 医生的职责，刘牧樵还是记得的。 “要是没把握，那就把李六一请来吧。”刘牧樵说。 “李六一好像对你并不友好。”苏雅娟提醒刘牧樵。 “是的，这家伙看我的眼神好像是见到了魔鬼。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莫名其妙的。”刘牧樵苦笑着摇头。 “不过还好，你请他来帮忙，他从来不拒绝。”苏雅娟发了一个信息给李六一，李六一几乎是秒回，马上动身。 刘牧樵检查了一下刘忠全，神志有些模糊，但还是认出了刘牧樵。 他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也许，他见刘牧樵出手了，知道自己有救了。 刘牧樵没有安慰他，只是检查了一下，出去了。 刘忠全用虚弱的声音问：“他竟然没有任何指示？” 苏雅娟有些不耐烦，大声说：“他都已经把全国最好的救治危重病人的李六一请来了，你还想怎么样？要是按照我的脾气，我真不想救你。” 刘忠全不敢做声了，他自己明白，命，就在这几个人手里，心里有再大的仇恨也要忍住。 刘牧樵走了，他去了血液科。 思敏带着口罩，刘牧樵也戴着口罩，两人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思敏漂亮很多了。 “感觉怎么样？”刘牧樵问。 “好，很好，感觉有力了，吃东西口味也有了，一顿能吃两碗饭。” 思敏做骨髓移植手术已经有一个星期，潘涛院士说，已经长了新的白细胞，也就是说，初步成功了。 刘牧樵他们都明白，成功率是很高的，已经可以提前祝贺了。 无抗原标记的骨髓干细胞，可以说是无价之宝，很多医院都想在潘涛院士这里搞到一份。 潘涛可不是随随便便就松手的人，他牢牢抓住手里的骨髓干细胞，即便是再高的价，他也不卖。 他现在牛逼得很，比世界上任何一个血液学专家都牛逼，他病房里的病人，真的不得了，政要级，大商人占了六分之一，这群人来了，他也不能铁板一块，拒收这两字，不是一般的难说出口。 不是不敢，而是不能。 这群人，手里掌握的东西，你真的不能低估人家，杀个人，放把火，都不是不可能的。 世界上什么人都有，潘涛惜命。 过去不是有规定吗？只收难治性的白血病人，这规矩被外国人破坏殆尽了，特别是中东国家来的那些病人，潘涛教授心头总是打颤。 他就曾经遇到过拿枪顶着他脑袋要做骨髓移植的。 这个很好理解。抢劫，到他这里来，抢的是自己的命。 思敏真的太高兴了，问潘涛院士，“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潘涛院士说：“最快，半个月，慢，也是20天吧。” 思敏跳起来，“我又可以上学了！” 这时候，思敏的爸爸带着口罩进来，手里还有一把草药。 刘牧樵心里一动，说：“老伯，你对中草药很熟悉是吧？” 思敏的父亲说：“我世代都是采药的，认识一千多种中药材，能识别药材的优劣。” 刘牧樵看了看思敏，又看了看思敏的父亲，说：“和你商量一件事，你们可以不回老家了吗？我想招你做技术员，顺便，思敏可以在清江市复读，明年参加高考。” 思敏满脸的欢喜，看着父亲，等他回答。 “好是好，就是没有住房。”思敏的父亲手中已经没有钱了，他还没有结账，不知道医药费够不够。 刘牧樵笑了，说：“你的灵蛇，我们作的价是350万，60万你还债，还剩290万，思敏这里肯定用不完，在清江市买一套房子，绰绰有余。” 思敏的父亲还能怎么？当然高兴地谢谢谢谢不停。 “你明天到我的药厂找叶厂长，就说是我介绍你来的，应聘技术员，专门做药材精选工作。至于多少工钱，你和他谈，反正不会少于30万一年。” 刘牧樵也是真心对思敏一家人好，很真诚就把最好的价格给了他。 这一下，思敏的父亲喜晕了。 他一个农民，过去，翻山越岭，专门挑选好药材挖，再怎么努力，一年也就7、8万的收入，在当地算是富有人家了。现在，一不要爬山，二不要下地，开价就是30万，这是哪辈子修来的福？ 思敏更是高兴得不得了，说：“刘教授，我要好好复习，争取考上清江大学医学院，将来，我也要做医生或者说护士。你收下我好不好？” 刘牧樵笑了笑，说：“好的，欢迎你。不过，学医，必须是博士才能进来，学护士，则只需要本科。” 又聊了片刻，刘牧樵和潘涛有事要商量，就去了办公室。 “刘牧樵，有件事想和你商量，有些国家的病人，你是知道的，不同意他们住院，他们拼命。这骨髓的资源这么少，我想问你，能不能再多一点点？” 潘院士一年才得到3个骨髓，虽然在实验室里可以繁殖很多代，但是，总归是僧多粥少。 “要是再多一个标准骨髓就好了。” 刘牧樵苦笑摇头，没想到，自己成了救命的药。 “3个，我不少你的，4个，你也别期望值太高，万一临时救急，我再想想办法。”刘牧樵不想开大了口子，每年献四次骨髓，也有些不愿意。 谁愿意自己成了别人的药？ “好吧，我其实也应该满足了。哈佛大学医院，出了1000万美金，要卖半个标准量的骨髓，我哪敢给他？” 其实，这个价格很高了，潘院士完全可以从实验室里给他一个标准计量。 1000万美金价格实在是太高了，要知道，一个标准计量，用在病人身上，才50万人民币，10万美金不到。 潘院士要赚钱，太容易了，随便卖几剂，一年就成亿万富翁。 最后，话题又落到外国人做骨髓移植的那事上。 刘牧樵笑了，这太好理解了，得了绝症，救命求生是本能，有一种人，拼起命来，你还不得不让着他一点，哪天，他把医院给炸了后悔就来不及了。 第1768章 新技能 天，阴沉沉的，清江市笼罩在迷雾之中，才进入秋天，突然有穿长袖的冲动。 很少有这种天气。 往年，清江市入秋后还会有一段很长的副高压控制的时候，天气会特别的燥热，一直要到九月，甚至十月初。 但今天就奇怪了，温度突然降到了18、19度。 刘牧樵还是在天台上游了一会儿泳。 他的心情在运动之后才稍稍好一些。 他很烦。 刘忠全的生命体征很不稳，李六一昨天已经来了，经过施救以后，竟然没有一点喜色。 当然，要不是李六一及时赶到，刘忠全此时很可能会在殡仪馆了。 苏雅娟至今都没有给他吃龙虎散。 龙虎散并不是医院制剂，而是苏雅娟几个人的私有财产，严格地说，她使用龙虎散是不合法的。 药监部门只认两类药品，一类是准字号，一类是医院制剂。医院制剂规定只能在自己医院内使用，不能对外销售。 苏雅娟手里的紫雪丹、龙虎散、龙虎丹都是根据古法配制的药品，效果极好，但是没有经过有关部门批准，就不能用于病人身上。 当然，苏雅娟并不是顾虑这一点，而是，她不想给刘忠全使用。 曾经，苏雅娟在很多场合都用过这几样药品，没有谁告她，说白了，假若不是她自愿，你有钱还买不到！ 李六一也有自己正在研究的特效药剂，他的这种药剂是备了案的，可以在抢救病人时可以使用。 金黄色的液体，比黄金还贵重。 他在刘忠全身上用了两支。 用了两支都没有抢救过来，李六一都有些灰心了。 关键是，状态要往好的方向发展才行啊。而事实上，病人的情况越来越差。 李六一几次对刘牧樵说，“你难道就见死不救？” 刘牧樵听不懂。 我这不是请你出手了吗？怎么说我见死不救呢？ 李六一说，“刘牧樵你要搞清楚，这个病人丢失体温与这次的病肯定是有关联的，这个，你比我更清楚，不救活他，你有过失杀人的嫌疑。” 这个还要你说？ 刘牧樵心里也苦啊，他都已经把你李六一请来了，李六一还说这话？ 今天是李六一过来的第三天了。 刘牧樵做完晨练，坐在天台上发了一会呆，夕羽过来说，“你是不是在为刘忠全的事忧心忡忡啊？” “嗯。”刘牧樵没有注意夕羽是什么时候来的。 “其实，他掉水里与我们毛关系都没有。他要杀柳絮，我们是自卫，按理，他还是你救起来的。”夕羽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很勉强。 刘牧樵说：“我现在不是说谁的责任问题，而是一条人命，一个医学难关，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你不是把李六一请来了吗？李六一都搞不定，就不能说我们没有尽力了。”夕羽叼着嘴。 “我还是想努力一把。” 刘牧樵站起身来，这才注意到，夕羽穿着泳衣，她才不在乎呢，一个鱼跃吗“咚”钻进了水里。 刘牧樵没有等她，直接进了电梯。 刘牧樵来到了ICU。 ICU的护士见刘牧樵过来了，赶紧上前。 “他们还没上班？”刘牧樵问。 “李六一两个小时前来过一次，看了病，修改了一下医嘱，等会上班时间，他和苏雅娟都会来的。”护士解释。 ICU还有值班的医生，在值班室躺着。 ICU的医生晚上很少有睡眠的时间，抢时间眯一下眼睛才有精神打持久战。所以说，医生要学会睡眠，沾铺就能睡是最好的本事。 刘牧樵来到刘忠全床边。 看了看监护设备，又看了看眼睛瞳孔。 叹了一口气。 怎么得了。 他虽然并不担心刘忠全死了之后自己有什么责任，那天的事，知道的人就那么几个，推卸责任是很容易的，再说，谁说他现在的病就一定与那一天有关系呢？ 并没有直接的因果关系。 倒是中医附一院的保安会有脱不了的干系，还有那所民营医院，更加有重大嫌疑。 刘牧樵真的不是很担心自己被扯进去。 当然，万一刘忠全挂了，自己会不会内疚？ 肯定会。 夕羽会有，叶林也会有。 刘牧樵又看了一会李六一修改的医嘱，说实在的，刘牧樵看不出其中的奥妙。 他在急救这一块，或者说内科这一块还是菜鸟。 菜鸟级别是看不出李六一医嘱的深奥之处的。 这个很自然，急救，重症医学不是一般医生能随便掌握的。药品，就那些药品，但是捏拿用药的时间、剂量、搭配，这就是学问了。 这些知识，书本上有，但更多的是凭经验，甚至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说得更深奥一些，有时候凭第六感觉。 刘牧樵看着红色的临时医嘱，很长一串，开处方时间与执行时间都非常接近，都是在3分钟之内执行的。 地塞米松、洛贝林、尼可刹米、多巴胺、呋塞米…… 都是常用的药。 当然，还有一个叫“急救1号”的特殊药品，这就是李六一的杀手锏，金黄色的液体。 “心率减慢！” 护士在报告数值。 刘牧樵转过头，监护仪上闪着红色警报灯。 嘶！ 刘牧樵倒吸了一口凉气，心率只有36次分钟。 姜薇也是36次。 但不同，刘忠全这是濒死了！ “肾上腺素5毫克，静脉推注！”刘牧樵不由自主开出了口头医嘱，但是，很快他就又改变主意了，“慢，还是你们值班医生来开医嘱。” 他对重症医学不在行，犹豫了。 值班医生飞快地跑过来，“推一支阿托品！赶快通知李六一，他不行了。肾上腺素5毫克！” 护士执行医嘱非常快。 抢救车就在床旁。 “哎哟，不行了，还在往下掉！” 值班医生是一个主治级别的，重症监护室医生级别配置比较高，普通病房，值夜班的医生都是住院医生。 糟了，等李六一都等不到了。 危机中，刘牧樵想到了他的宝盒。 不是还有一个高级宝盒没有开吗？这个宝盒在瑞士就有了，一直都保存着，今天太危机了，也不管它会开出什么技能来。 “开！” 第1769章 颠覆常识 刘牧樵打了一个激灵。长长的激灵。 这种愉悦感足足3分钟。 他开到了一本厚厚的技能书，《重症医学——大师级，附3万案例》。 好家伙！ 刘牧樵就是缺乏内科方面的技能，现在好，基础的知识与技能直接跳过，开到了重症医学！ 就好比习武之人，什么基础的拳术根本就不学，直接就练习九阴真经，成为武林高手。 他用了3分钟才把技能吸收进去，然后，转过身子，看着刘忠全。 嚯！心率已经降到12次分钟。 很快，心脏就要变直线了。 “肾上腺素50毫克静脉推注！多巴胺20支，加100毫升生理盐水，快速静脉滴注！地塞米松100毫克静脉推！” 他一连说出了一连串的口头医嘱。 与常规的医嘱有很大区别。 护士惊疑地看着刘牧樵，她没有复述。 没有复述就等于是拒绝执行。 按规矩，医嘱是要开纸质或电脑医嘱才能执行，又规定，在紧急情况下，也可以口头医嘱，但必须是护士复述了才作数。 刘牧樵转过头，“你这是拒绝？” 护士解释：“你确定刚才的医嘱是准确的？” 因为，这些药物的剂量超级大，护士别说没学过，就是听都没有听说过。 医嘱里的药，都是毒副作用非常严重，药用效果也非常明显，一旦超过剂量，很容易出现重大问题。 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不敢！ “执行！”刘牧樵轻声喝道。 “刘……刘院长，剂量是不是太大了？”护士还是坚持自己的常识。 “按我的口头医嘱执行！”刘牧樵说。 “好。我执行就是。” “复述一遍！” “肾上腺素50毫克静脉推注！多巴胺20支，加100毫升生理盐水，快速静脉滴注！地塞米松100毫克静脉推！”护士复述一遍。 “准确。”刘牧樵轻声说。 值班医生站在一边，他惊呆了。 他张着嘴，看着刘牧樵，又看护士配药，他的知识体系崩塌了。 这个主治医生是重症医学博士毕业生，工作4年了，加上研究生的时间，也有快10年的临床经历。 积累了这么多年的经验，一下子被刘牧樵给抹掉了。 激素，大剂量也还说得过，但是一次注射10支肾上腺素，这就毁三观了，这么多肾上腺素注射进去，还有这么多的多巴胺，血压不会冲上九天吗？ 血压肯定是冲到200多毫米汞柱，全身的血管会收缩的一塌糊涂，重要器官会缺血坏死。 他想拦阻。 但是又不敢。 人家是大名鼎鼎的刘牧樵教授和院长，我是一个小小的主治医生，拦阻他开医嘱，以下犯上，这是医院里最忌讳的事。 医院是等级森严的地方，严格地讲，上级医生有绝对的处方权，会诊和讨论，不是少数服从多数，而是严格的下级服从上级。 刘牧樵在这里是绝对的上级。 护士在配药。 她的手在颤抖。 虽然她在执行医生的医嘱，特别是高级医生的医嘱，但她还是害怕，这么高计量的药物，听都没有听说过。 配好了药，准备注射。 恰好，这个时候李六一进来了。 “你开了医嘱？”李六一问刘牧樵。 “嗯，病人不行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刘牧樵回答。 “你开了什么药？” 李六一随口问了一句。他也想问一句，刘牧樵还从来没有给危重病人开过医嘱。好奇。 “肾上腺素50毫克静脉推注！多巴胺20支，加100毫升生理盐水，快速静脉滴注！地塞米松1000毫克静脉推！”刘牧樵复述了一遍。 “什么？”李六一怔住了。 他真的是被吓着了。 李六一用肾上腺素，最多用过15毫克。并且是逐步加量，从2.5毫克开始，在翻倍加量，到15毫克了就不再用下去了。 你刘牧樵第一次就用到50毫克，这是完全违背常识的，医学常识不是这样的。 “你确定没搞错？”李六一不得不追问。 “要不，你来？”刘牧樵也是第一次对重症病人开医嘱。 “呃，还是你来吧，我已经没有办法了。” 李六一突然想起来，刘牧樵是高维人类，他拥有无所不能的医术，我在关公面前耍大刀？ “那就执行吧。小孟。”刘牧樵这才注意到，护士胸牌上的名字，孟夏雨。 护士再也没有犹豫了，开始执行医嘱。 值班主治医，还有李六一紧张得喘不过气来。 时间走得很慢。 几种药物推进静脉，刘忠全有反应了。 心率在快速增加，88次分钟，血压上来了，14688Hg，并没有想象那样达到200的血压。 稳了一会，病情竟然稳定下来了。 “你们那个世界的医术真的是太高明了。”李六一惊讶地赞叹了一句。 “什么？” 刘牧樵身体一颤，脑子里一道闪电。他不由得问了一句。 他似乎被一头牛猛烈地撞击了一下。 “你说什么？” 刘牧樵自己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脸是多么的狰狞，看着李六一，似乎要吞掉了。 李六一吓着了。 “我，我，我什么也没有说啊！我，我真的没有，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告退，我要回家……” 说完，就要转身走人。 刘牧樵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想走，你得留下来，刘忠全，你让他活过来了才能离开。” 刘牧樵的脸还是很狰狞，他的眼睛，嘴巴，鼻子，额头都变了，变得是另外一个人，或者说变成了另外一种生物。 刘牧樵走了。 半天，李六一才缓过神来，哝哝自语道，“太可怕了，今后，我再也不来这里了。” “是可怕。”主治医生和护士都附和。 “他不是……你们要保密。”李六一说。 “这怎么保密？医嘱上要记录的呀。”护士说。 “我不是说医嘱，我是说刘牧樵这人要保密。”李六一说。 “刘牧樵有什么需要保密的？”主治医生不解。 “刚才啊，刚才他那狰狞的面孔，谁也不要说出去。”李六一说。 “狰狞的面孔？”护士疑惑地问。 “他哪里狰狞的面孔了？他很和善啊！” 主治医生也不解，刚才，刘牧樵好像什么也没说啊，一直就和和气气的，检查病人平稳之后才离开。 第1770章 高维度生物 “他刚才还不够狰狞？他抓住我胳膊的时候，他的脸成了另一种生物。”李六一说。 “哪里？没有哇！”护士和主治医生都说。 “什么？你们没发现？”李六一惊讶地问。 “是呀，刚才不是好好的吗？什么也没有发生啊！” 主治医师离刘牧樵很近，刚才不就是用完药后，刘牧樵检查了一下病人，病情迅速好转，他就出去了。他出去的时候什么也没有说。 李六一大惊。 “刚才，发生的一切，你们没看到？” “真的，刚才什么也没发生啊。” “你们说，刘牧樵走的时候，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他什么也没说，一个字也没说，微笑着走了。哦，对了，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有救了。’” “……”李六一惊骇地看着护士和医生，“你们骗我！” “没有。李教授，刘牧樵走的时候，他什么也没说，倒是你，直愣愣的站在这里发呆。”主治医生说。 李六一沉默了。 发生什么了？ 幻觉？ 还是屏蔽？ 反正，刚才自己看到的，护士和值班医生并没有看到。这就非常奇怪了，越想，越是可怕。 李六一不相信刚才看到的是幻觉，至于为什么别人没有看到，他是没法解释的，但李六一相信，刘牧樵作为高纬度的人，一定是有办法的。 屏蔽？ 是的，李六一想，刘牧樵这种高纬度的人，也许还有很多，只是，他们自我屏蔽了。 李六一不敢多说什么了，他不能让护士和值班医生知道，于是就不说话了，检查了刘忠全，生命体征平稳了。 过了一个小时，他吩咐护士抽血复查，很快就出了结果。 血象正常、肝功能转氨酶在下降、肌酐尿素氮也在下降。还有其他一些检查结果，李六一的认知被颠覆了。 刘牧樵的用药是正确的！ 果然，他是隐藏的高手！ 过去，他遇到重症危重病人，就会请李六一会诊、治疗，李六一早就怀疑这只是假象，现在证实了，在关键的时候，他是会出手的。 并且，李六一注意到，刘牧樵完全是用最普通的急救药，没有一种是特殊的。 他还有杀手锏！ 李六一推测。 刘牧樵给了几个方子给李六一，而今天，刘牧樵根本就没动用中药，纯粹就是最最普通的急救药。 这就说明，他还有很强的后手。 刘忠全的病情在好转，李六一想起刘牧樵最后一句话，必须治好刘忠全，他才能离开。 李六一只好打起精神来，给刘忠全用药。 虽然他知道，自己的急救水平和刘牧樵比较，完全不是一个层次，对于这一点，李六一心中是有一种刺痛的。 自己的科研成果还报不报呢？ 现在看来，很好笑，我这点水平，申请国家大奖，那不是笑掉大牙吗？刘牧樵随便把肾上腺素、激素、多巴胺剂量调整一下，就能够把死马医活，自己的科研成果不是狗屁不值吗？ 撤回来！ 别让刘牧樵笑掉大牙了。 …… 刘牧樵从ICU出来，心情很不好。他讨厌李六一，鬼鬼祟祟的样子，莫名其妙的猜忌。 他竟然说我们那个世界！ 我哪里还有别的世界？ 我又不是鬼，也不是神，我的世界是什么？ 刘牧樵想问清楚，李六一把他当成什么人了。 但是，他又觉得多此一举。我不就是这个世界的人吗？我问他，不是犯傻吗？ 不行，不能去问他。 他也许把自己当作神医了，自己是神仙。 这种可能性有。但是，很奇怪，难道他会相信鬼神？ 想想当年的张九渔，不也是高级知识分子吗？他不是也相信修仙吗？ 有机会，还是问问李六一，是不是他也相信这码事。 哦对了，维度，现在科学有人提出来，世界上有很多个维度，我们生活在三维空间中，有的人生活在四维、五维空间。 是不是李六一怀疑我是高纬度的人？ 刘牧樵边想边走，夕羽哪里冒了出来，“师父，刘忠全怎么样了？” “没大问题了。”刘牧樵说。 “噢，那就好。”夕羽如释重负。 “你不是说你不担心吗？”刘牧樵笑着问。 “我是不担心，不过，哪有不死好？”夕羽说。 “死是死不了了。”刘牧樵看着远处的赵一霖，他在和一个护士聊什么。 “李六一真有水平啊。”夕羽说。 赵一霖也发现了刘牧樵，在那边招手，“刘牧樵，你别走，我有事跟你说，重要的事。” 刘牧樵和夕羽赶紧过去。 “刘牧樵，麻烦了，刘忠全的儿子刘威找了律师，他说，不管刘忠全是死是活，都会要告你。说刘忠全的病是你害的。”赵一霖说，“小姜的父亲是法院的，知道这件事。” 刘牧樵心里一紧，“这家人真是阴魂不散啊。” 这么说来，现在救活刘忠全等于是救活一个证据，那天把他泡在水里，确实是有使用私刑的嫌疑。 “做点准备才好。”赵一霖说，“虽然并不怕什么，但是，这件事影响不好，多少有些不妥，特别是里面还牵涉到叶林。” 刘牧樵沉思了片刻，摇了摇头，说：“不管他！我就不信，费了这么大功夫救活他，他还要怎么？” “话不是这么说。我有个想法，通过小姜的父亲做做工作，看刘威能不能不告了。我想，小姜的父亲一定有办法。” 赵一霖也是这几天才知道刘忠全被泡在水里的事。 刘牧樵略微沉思了几秒钟，又摇摇头，“我不觉得这样能够阻止他，他要是传承了他父亲的秉性，一定没办法阻止的。” 赵一霖说：“试试吧，或许呢？” 刘牧樵没有多说什么，人家想帮忙，总不能拦着别人吧，赵一霖是衷心盆友，不能冷了别人的心。 赵一霖继续和小孟护士商量，请他父亲出马，协调一下关系，尽量阻止刘威上诉。 小孟满口答应，要是能为刘牧樵办点事，那是无限的光荣。 “我一定要办到，谁想告我们尊敬的刘院长，我要让他上告无门！”小孟激动地说。 第1771章 撤销成果申报 第3天，刘忠全苏醒了，复查大部分指标都在好转，李六一分析了所有的数据，认为他已经渡过了危险期，今后的任务就是慢慢恢复了。 他准备离开。 他必须打个招呼，但不想和刘牧樵打招呼，就对苏雅娟说，准备回家。 苏雅娟建议他到刘牧樵那儿坐坐，李六一表面上答应，出了ICU，就到宾馆里取了行李，打了一辆的士，去了机场。 他赶上了最近的一架航班，直到坐稳了，才吁了一口气。 今后，我再也不来了。刘牧樵抢救危重病人比我强多了。 3小时后，他回到了京大一院，第一件事就是撤销自己的成果申请，他的3.0版抢救药，不申请获奖评比了。 不过，回答却是令人意外，“李六一教授，这的这项成果申报已经不能撤回，已经到了最高层次的审批阶段，现在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获奖，一种是不获奖。根据我们掌握的信息，你的这项成果，将获得今年科技最高奖。” 李六一并没有因此而高兴，他感觉羞愧。 自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获得一个3.0版的抢救药，而刘牧樵，就用形成的几种药，轻松就把自己无能为力的病人救活了，而此时，我竟然获得国家大奖，刘牧樵不会笑掉大牙吗？ “不行，我要撤回来。”李六一倔强地要求。 “不行啊，李六一教授，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国家组织专家评审了半年，都已经作出决定了，你现在撤回去，这怎么行？是不是有什么重大问题？譬如数据，或者不良反应。” 李六一说：“这倒是没问题。” “那你为什么撤？” “刘牧樵都没有获奖，我不好意思申报。” “他也没有申报啊。再说，他的脑卒中的治疗在国外获奖了，原则上，国内就不能再获奖。所以，今年，你的这项成果很可能会获得特等奖。” “我，我还是想撤回。” “李六一教授，撤回，不要开这样的玩笑，除非你有十分重大的理由，你才可以撤，否则，我们是不会同意的。” 李六一没有再坚持。 回过头来想，他的这项成果确实也是划时代的，与肾上腺素、糖皮质激素等抢救药是同一个层次的药品，今后在危重病人的抢救上，又多了一个重量级药品，救活的人，将会成倍的增加，造福于人类肯定是贡献很大的。 能够获奖，就有利于推广，这药就可以迅速成为重症医学医生手中的武器，很多人会因此获得生命的延续。 当然，在经济上，李六一将成为另一个亿万富翁，3.0版的抢救药，他是发明者，刘牧樵说了，他不参与，与他无关。 在李六一脑子里，这是高维生物贡献给人类的礼物。 李六一坐在办公室里，一个人呆了很久，连午饭都忘记吃了。 他柜子里有一箱方便面，都是红烧牛肉面，开了一盒，泡着吃了。 他还在想一个问题。 嗯，我估计的没错啊，刘牧樵果然不是我们同类，太危险了，前天，他差点就把我灭了。 想了一会，又问自己，不会是幻觉吧？ 为什么别的人都没看见呢？ 不对，不是幻觉，我看得清清楚楚，刘牧樵头上出现了一个怪物，额头很大，嘴巴很小，眼睛呈现出一条线状，鼻子则是一个鼻孔。 下次，我再也不去了，安泰医院，我绝对不能去的地方。 …… 小孟的事情办得并不顺利。 小孟的父亲倒是很想把事情办好，他找了一次刘威。 “你告刘牧樵什么？”小孟的父亲是副院长，法院的二把手。 “人身侵害，非法拘禁！”刘威请了清江市最刁的律师，专门喜欢打让人恶心的官司。 “嗯，不成立。”孟院长直接就否定了。很干脆。 “不成立？嘿嘿，你是刘牧樵的说客吧？我咨询了很多律师，都说成立的，完全够入刑，造成了重伤，可以判10年以上的徒刑。” 刘威满有把握。 孟院长也是一愣，这家伙功课做得很扎实啊。 “调解呢？”孟院长试探。 “调解？嘿嘿，我为什么要调解？除非，赔偿1亿。” 刘忠全真没有准备轻松就答应调解，他的期望值很高，刘牧樵是大户，不好好敲一笔，他是不会松口的。 他也知道，1亿是不可能的，但是，1千万呢？ 如果刘牧樵为了名誉，1000万也许他能够答应的。 刘威其实就是做这个梦。 他下定了决心，没有1000万，就把刘牧樵搞臭，并且让他在监狱里待几年。 孟院长见刘威的口味这样大，心里也发凉，怎么也得吓唬吓唬他。 “刘威，我也要提醒你，你告刘牧樵并没有直接的依据，你父亲在中医附一挨了打，被打伤了，这是事实，你父亲又在民营医院发生了输液反应，你能认为你父亲的病一定与刘牧樵有关系？再说，你也不想想，刘牧樵什么人，你告他，你以为那群律师说的就是真理吗？我见多了，我劝你，还是求安泰医院把你父亲治好，医药费的问题，你去找中医附一和那个民营医院，也许，你的胜算会大一点。” 刘威冷笑几声，“你要我去告中医附一和民营医院？你以为我傻啊！” 他的目的不是几万几十万，而是1000万，退一步，万一1000万搞不到，100万那是肯定能搞到手的。 刘牧樵你把我父亲泡在水里3个小时，这就是依据，失温，会导致各器官损害，这是常识问题。 你刘牧樵是名医，不会不知道这种危害，既然知道，你还做，那不是故意杀人吗？ 嘿嘿，想我不告你？你还请了人做我的工作，这不明显是你心虚吗？ 刘威把孟院长的谈话告诉了律师，律师也笑了。 “好，好，这就说明，他们没有信心。刘威，我们抓紧，还有什么证据不到位的，你赶紧。” 律师是一个精瘦的矮个子，一辈子都是在法庭上度过，胜负都有，积累的经验非常多。 “我父亲已经醒了，只是，他们把他藏在ICU里面，我不能进去，即使进去了，也只能远远的看一眼。”刘威说。 “醒了就好办，你可以提出转到普通病房来。一定要做好你父亲的工作，今后养老钱，这一次一定要捞足。”律师阴恻恻地笑着，打刘牧樵的官司，这个律师有点瘾。 第1772章 打病人 有的律师为了出名，专门挑有挑战性的官司打。 打刘牧樵的官司，确实是余光明梦寐以求的。 一旦赢了，他就会在行业中名声大振，法官看到他也会举手敬礼，院长见到他也会点头示意。 余光明个子很矮，不是因为遗传基因，而是那个时代高度营养不良，长身体的时候没吃没喝，连基本的口粮都不够。 他身高只有1米56，体重只有44公斤，身上的排骨最好用于医学生的教学，每一根都非常清晰。 他还是个豁嘴，十几岁之后做了修补术，还留着一些疤痕，这是他一生的痛。 高考恢复那一年，他考上了法律系，毕业后在律师事务所入伙，几十年打了不少恶性官司，出了一些名，但是他并不满足，总希望哪一天要办一两个惊天动地的案子。 可是，试了几次，都失败了，有几次为杀人犯辩护，输了，还搞得灰头灰脸。 他不死心，又搞了几个民告官的案子，同样输了。 他还不死心，今天突然捞到和刘牧樵打官司的机会，他高兴得不得了。再一看案子的本身，他激动得要死。 好家伙！刘牧樵输定了。 他太想出名了。 这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机会。 刘牧樵是一条大鱼，把这条鱼捞进来，这辈子就足够了，名和利就都有了。 他忍不住嘿嘿，嘿嘿笑了起来。 特别是当他知道孟副院长找刘威谈话的事，他就更加有信心了。要是在法庭上能赢，他何必庭下找当事人呢？ 他不同意刘威庭下和解，一定要正式开庭，正式宣判，刑事加民事。 当然，他和刘威有共同目标，也有很大分歧。 共同目标就是要赢，分歧，一个是为了钱，一个是为了名，余光明要的是名，赢了，他一分钱都可以不要。 他的律师事务所在清江市属于比较大的，光是律师就有100名，他资历比较老，又是名校毕业，加上他是合伙人，他当上了副所长。 这人心比较大，他一直想接大官司。 他有几个同学在深城赚了大钱，专门接受涉外官司，在业界相当有名气。 余光明在内地很少有涉外官司接，即使有，也是很小的，加上他国际法律比较生疏，没经验，想在这方面出头，没有指望。 现在，一个机会在他眼前，可以说，这些天他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亢进的不行，睡觉都需要阿普唑仑帮助。 其实，他有长期的失眠疾病，但他坚持不服药，硬扛，只有连续几天睡不着的时候，才会使用安眠药。 他有几天睡不好了。 他兴奋，他高兴。成名的机会就在眼前。 刘忠全被转出来ICU，在综合内科住下了。 三人间。 刘威问刘忠全，“你说说那天的事。他们把你泡在水里，具体的，你说说，我录音记下来。” 刘忠全并不知道外面的事，这几天，他昏迷了。 “你问这个是几个意思？”刘忠全问。 “那天，你在昏迷之前不是说，刘牧樵把你泡在高冲水库吗？我请人分析了一下，你的病应该与泡水里有关系。”刘威解释。 “然后呢？你想干嘛？”刘忠全问。 “告啊！告刘牧樵。”刘威说。 “能赢吗？他背景真硬。”刘忠全提醒。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跟你说，孟副院长都找我了，要我别打官司，说我打不赢的。”刘威说。 “他找你？他说的对，我们赢不了的。”刘忠全见识比较广，和刘牧樵斗，赢的机会几乎为零。 “你是病疯了吧？大不了就是输！其实，这一次，我们赢的机会很大，我请了康裕律师事务所的头牌余光明大律师，他说，百分之百赢。”刘威激动地说。 “他？”刘忠全陷入了沉思。 他知道余光明律师，这人在清江市还算有名，但是，他什么官司都敢接，也坏了一些名声。 “刘威，我还是有顾虑，这次是死里逃生，我的命还是刘牧樵亲手救的，反过来告刘牧樵，人家会怎么说？” 刘忠全很犹豫，他也知道，这次为了救他，医院还是动用了大量的资源，包括请李六一教授。 现在病还没有完全好，他就去告别人，是不是不妥呢？ 刘威答道，说：“管别人怎么说！刘牧樵是杀人犯，这一次，他逃不了！” 隔壁的病人和家属听了很久，半天没搞清他们父子俩在说什么，等他们听清楚了之后，他们愤怒了。 “你们这是在密谋告刘牧樵？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坏？刘牧樵是国宝，是大名医，你们的心怎么可以这么坏？你还是刘牧樵救活的，你现在还要告刘牧樵，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病人的家属大骂。 “是呀，你们是坏人，是猪狗不如的家伙。滚出去，别跟我们住在一个病房！”另一个床铺的病人亲自参加骂战。 刘威怒了，“管你们屁事，信不信，我宰了你们！” 刘威平常就横惯了，平常他习惯了欺负别人，现在有人骂他，他哪里忍得了，冲过去要打人。 架，很快就打起来了。 刘威错就错在他打病人。 打陪人还好说，打病人，等保安进来，他很快就被保安摁倒在地，一顿胖揍，刘威鼻青脸肿。 当然，保安并不是莽夫，他们在安泰医院做保安，是经过精心挑选的，学历都是高中以上，里面还有几个是大学本科。 打人，不是他们的风格，但是，当他们听明白了，是刘威父子在密谋陷害刘牧樵，他们就佯装劝架，刘威反抗了几下，他们就顺势把刘威胖揍了一顿，还把他铐起来，要送到所里去。 刘威这一顿挨揍，真的不轻，他被送到所里。 所里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他们只听一面之词，听医院保卫科的阐述。 刘威成了闹事者，他的罪名是扰乱社会秩序，寻衅滋事，无辜殴打病人，决定拘留15天。 这是对你最轻的处罚！ 刘威被关进了拘留所。 叶林知道了这件事，把小跟班叫过来。 “拘留所里有一个叫刘威的人，要搞我们。”叶林不会多说一个字，小跟班当然知道该怎么做。 第1773章 开局不利 刘威很惨，15天出来，伤痛、气愤相加，他病倒了。 病倒了也要出这口气，这些，归根结底都是刘牧樵惹的祸，这笔账，必须要他还。 思敏的病好了，今后的事情就是每三个月来医院做个检查，血液科安排了快切通道，预约的患者只需要在门诊机器上取一个号子，直接到血液科抽血就行。 刘牧樵要陈太忠帮思敏办了转学手续，从高二开始，再读一次高中。 学校是本地最好的私立学校，比四大名校的教学质量还要高。 四大名校是只招优秀的学生，他们升学率高是应该的，而这个叫培圣的私立学校，较差的学生也招收，也能考出好成绩。 学费比较高，每一个学期5万块。 思敏是插班生，被安排在B班学习。 B班是第二层次的班级，升学的目标是211为主，有一部分有可能会冲上985。 A级班是要冲击京大、华大等一流名校的。 还有C级班，目标是普通高校比较靠前的，有一部分能冲上211学校。 最后，还有一个D级班，就是那群上大学希望不大的，他们在这里学习三年，普通大学是十拿九稳。 所以，它的名气没有四大名校大，但业内公认为教学质量培圣学校是真正的第一。 思敏欢天喜地去了培圣读书，他父亲则去了刘牧樵药厂做技术员，经过考核，叶厂长最后给了38.5万的年薪。 他辨别药材质量、真假，可以说是火眼金睛，他负责一个班，并且带3个徒弟。 刘牧樵收到了法院的传票。 他成了被告。 他成为被告的时候，刘忠全还没出院，他被安排在一个六人间病房最角落的床位上。 他可以出院了，他赖着不走，他也没法结账，因为，医药费单子上，欠了106万。其中，李六一的黄色药剂就占了36万。幸亏苏雅娟没有给他紫雪丹、龙虎散，要不欠费会达到200万。 他要求刘牧樵给他付账。 开庭那天，刘牧樵没有去，他今后也不准备去，委托律师全权处理。 夕羽竟然没有成为被告。 这是余光明律师的策略，他担心有第二被告到时成为替罪羊，那就没意思了，他只想搞刘牧樵一个人，火力集中在他身上是最明智的。 第一次开庭各方都交了证明材料。 夕羽倒是感到失望。 我怎么没有成为被告？明明是我把他打进水库的。 刘牧樵的律师说：“你别多说什么，搅合进来事情就会变得很麻烦，现在他们集中告刘牧樵，对我们来说，其实也是好事。” 律师回来后，刘牧樵问情况怎么样。 “还早着呢！今天才是交材料，庭上核对了一下证据。”律师说。 “会输吗？” 刘牧樵随口问一句，其实内心也不是没有一点担心，现在是法治社会，这件事就看法官怎么认定事实了。 “怎么可能呢？我不会让你输呀！”律师的口吻都是这样，算不得数。 刘牧樵还是感激地说：“一切都拜托你了。” 刘牧樵很快就忘记这件事了。 综合内科开始驱逐病人，限定刘忠全24小时内出院，交齐医药费，否则就报警。 刘忠全终于出院了，他是被所里的干警拎出去的，并给了他一个期限，1个月内筹集106万的资金，把医疗费用交了。 他是没有医保的，一是他劳改释放不久，二是因为他不愿意交，认为自己身体好，交了钱等于是给别人治病了。 刘忠全领教了一下向阳派所的服务态度。 当他质问他们的态度差的时候，干警明确地回答：“对你这样的人，用不着服务态度，再说，我们又不是服务行业，我们是专政机关！” 刘忠全无言以对，他知道，说多了，吃亏的是自己。 向阳派所和安泰医院不是一般的关系，刘忠全这才体会到了。 刘忠全回去之后就找到律师，要加大辩护的力度，他宁愿多几个点的律师费，一定要赢。 刘忠全并没有半点感恩的意思，父子俩下决心一定要扳倒刘牧樵，他们下决心，即使是打到高院，也要赢。 很快就第二次开庭了。 这一次，进行了辩论。 余光明开动了三寸不烂之舌，气势上占了明显的优势。 而刘牧樵的律师并没有太多的长篇大论，他采取的策略是稳扎稳打。 具体的事实，并没有太多的出入，刘牧樵这一边也没有任何隐瞒，只是，都没有提到叶林的事。 既然刘忠全他们不愿意把叶林拉进来，刘牧樵这一方面也就不会主动提及。很有意思，法官是清楚地。 他们想，你们两家都不提及叶林那是最好的，叶林的地位这么高，拉进来事情会变得很尴尬。 心照不宣啦。 很好，这样，官司就变得比较纯粹了。 第一场辩论结束后，刘忠全他们开了一个小小的庆祝会，这场辩论，显然，他们赢了，他们攻击，刘牧樵他们防守，守的一方，几乎是完败。 刘忠全很高兴。 他在法庭上全程听了辩论，他对余光明是满意的，他在法庭上火力全开，有如重机枪一样的威力，对方抬不起头。 也确实，刘牧樵的律师反击几乎是微不足道的，他只讲了具体的事实，几乎没有分析，更没有辩论和反驳。 刘牧樵并没有过问辩论的事情，他专心看病和手术。 最近因为获得了重症医学的技能，他参加了几次抢救，并且决定，带苏雅娟和聂伟做徒弟。向他们传授一些重症医学的知识。 不过，有个问题很难跨越，刘牧樵的重症医学与现在重症医学的区别过大，甚至是颠覆了现在的重症医学。 就譬如上次刘忠全身上，他一次用了10支肾上腺素，这就颠覆了医学常识。 这是一个问题。 刘牧樵最后决定，他只能传授一些浅薄的重症医学，逐步过渡。 这时候，法院又一次开庭，可能是最后一次辩论了。 律师来见他，刘牧樵还是说了一句话，“我全权委托你了，该怎么做，你做主。” 第三次开庭。 夕羽和苏雅娟申请参加。 赵一霖和袁姗等也去了。 全科医师 第1774章 冲突 刘牧樵又参加了两次重症医学的抢救，一个是肺大面积实变，经过几次抢救，病人救活了。 另一个是全身衰竭，刘牧樵又一次超常规使用现有的急救药，也成功了。 不过，他有一个疑虑，以现在的药物，把聂伟培养成重症医学高手会有困难，因为，现有的药物，肾上腺素、糖皮质激素、呼吸兴奋剂、多巴胺、西地兰等，玩转它们，真的不是随随便便的事，即使刘牧樵，也只是会，但也说不出令人信服的理由。 也就是说，刘牧樵用这些药，也完全是凭经验，经验的东西与教条往往是冲突的。 教条可以教，经验没法教。 刘牧樵思考了几天，最后还是想出了一个办法，培养第二个李六一，给聂伟几个处方，研究一种中药制剂，或者干脆照李六一那方子，也搞一个急救制剂出来。 然后两条腿走路，一边用西药，一边用中药提取物，摸索出一条实用的临床路径。 至于苏雅娟的特效方，还继续保留，只是，苏雅娟的方剂代价比较高，一般的病人用不起。 其实，李六一的那个方法也很昂贵，譬如刘忠全就用了36万，总费用达到了100多万。 刘牧樵准备提炼一个既便宜又有效的方子给聂伟，争取单剂费用在1万以下。 李六一单剂费用是18万，即使今后大规模生产，也不会少于5万一剂。 他拟好了方子，准备给苏雅娟看一下，她在中医方面比刘牧樵更内行。 今天门诊关门。 出了通告，今天停诊一天。 其实她早两天就已经做了准备，今天停诊。病人在前两天已经消化了，剩下的明后天继续消化。 她门口静悄悄的。 夕羽诊室门口也是静悄悄的。 这时候他才想起，苏雅娟和夕羽去法院参加旁听了。 上次，自己这边的律师处在被动地位的事实，悄悄在关心的人中传开，担心啊！ 刘牧樵苦笑着摇摇头。 没想到自己成了被告，还处在不利的地位。 哎，夕羽不应该去。 夕羽的性格外向，在法庭这样严肃的环境下，要是她一冲动，很可能会犯规。 苏雅娟性格好些，她能够容忍，性格稳重很多，也许，她会阻止夕羽的。 就在刘牧樵担心的时候，法庭里果然发生了严重的冲突。 刘牧樵的担心没错，夕羽爆发了。 她作为证人——她临时要做证人的，“刘忠全，你自己说说，你是怎么掉进水库的！” “刘牧樵推我下去的。” 刘忠全一直没有把自己要杀——其实也不是杀柳絮的经过陈述，他只是要销毁柳絮的录音设备。 “胡说，是我，我踢你下去的，你说说，我为什么要踢你下去。”夕羽大声质问。 刘牧樵的律师苦笑摇头。 他真的不希望这一节被扯出来。这一节扯出来并不能帮己方的忙，一点忙也帮不上，并且还有坏处。 特别是扯上外人，这个外人很可能就成为办案的焦点，你夕羽成了杀人犯。 律师声明，夕羽并不是本案的合法证人。 证人是要被认定的，夕羽是自己要求做证人的，并没有得到审判官的认可。 “请夕羽女士安静！” “我要说，原告是在这里胡说八道！如果你们判刘牧樵有罪，那么，我才是应该判有罪的那个人，刘忠全是我踢下水的，这是最基本的事实。他要杀柳絮，我在朋友受到生命安全被威胁时，出手保护，我认为这是见义勇为，也是一种自卫。我也应该是无罪的。” 夕羽大声说。 但她并没有考虑现在的焦点并不在这里，而是刘牧樵三个小时不救刘忠全。 见死不救也是过失杀人——能够救的情况下。 也就是说，不管什么情况，刘忠全掉进水里，他不会游泳，刘牧樵也应该把他救上来，他用钓鱼竿钓着刘忠全，他就应该把刘忠全拉上来。 关键是刘牧樵是医生，明知泡久了体温会丢失。 这才是本案的关键。 你夕羽把他踢进水里，你又没准备淹死他，你就有责任把他救上来，这就是本案的逻辑关系。 夕羽不是学法律的，她缺乏基本的法律常识。 她被法官制止。她并没有立即停止，一再质问刘忠全。 刘忠全老狐狸，他一个字也不回答。 本场辩论，他们是占有优势的，他们不告夕羽，他首先有错，也认，但是，他们揪住刘牧樵让他在水里泡3个小时，是有意的，有预谋的，是想让他得病。 逻辑上没问题，他们有申诉的希望。 并且，他们根据法庭的辩论，可以肯定自己会赢得这场官司。 他在夕羽发言时，一句话也不反驳。 夕羽的发言对本案判决没有任何帮助。 苏雅娟果然开始劝夕羽，“你休息一下，我来！” 苏雅娟申请发言。 不符合程序。 没有同意。 苏雅娟可不管，你不同意我也要发言。 她大声说：“刘忠全，你能坐在这里，你知道是谁的功劳吗？你得病，很难说是哪一个因素造成的，我也不跟你辩论，但是，有一点，你这条命能够捡回来，是刘牧樵的功劳。” 她顿了3秒，接着说：“我们请了全国最优秀的重症医学专家，用了最新的医学成果，但你的病情并没有好转，也就是说，你本该去了火葬场，但有个人，刘牧樵，他出手了。他用我们普通医学知识无法理解的手段把你救活了，你应该感谢他。” 她又停了3秒，接着说：“可是，你却坐在这里告一个对你有恩的人。你这人的良心哪去了？” “是他害成我这个样子，我还要感谢他吗？”刘忠全大声说。 “是不是他害你，我不做结论，这个由法官认定，刘牧樵没有在你身上动一个手指头，只是，他没有及时拉你上来。我说，他完全可以装作没有看见你，离开高冲水库，你淹死了，能怪他吗？再说，你后来的遭遇，你能说对你的身体没有影响吗？法官大人，我发言完了。” 苏雅娟不说了，她坐下。 法庭安静了片刻。 余光明嘿嘿冷笑，“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基本职责，刘牧樵即便是救了刘忠全的命，难道就可以不追究他故意杀人罪吗？” 全科医师 第1775章 宣判 没有当场宣判，择期。 媒体也比较关注。 第二次辩论，刘忠全一方依然占有优势，并且还很明显。 错，刘牧樵错在明知刘忠全会丢失体温，诱发疾病，而刘牧樵竟然把他泡了3个小时。 这是显而易见的错误。 刘牧樵的律师做了辩解，但是并不激烈，他每一次的辩解都是寥寥数语，给人理亏，或者无言以对的感觉。 这不得不给人一种忧虑，刘牧樵输了怎么办？ 赵一霖在组织声援队，还组织了水军，在网络上对骂。 刘牧樵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情绪变化，他依然是精神饱满，每天会诊做手术，有时候手术一做就是一整天。 苏雅娟和夕羽很乖巧，也不在刘牧樵面前多说打官司的事，她们也并没有感觉末日来临，不是还有二审吗？ 换律师。 要是打到中院，就一定要换一个律师，这个律师太没水准了，笨嘴笨舌的，人家说十句，他才说半句，这种官司打得赢就来鬼了。 倒是姜薇问起了这件事。 “要输了？” “可能吧。” “等二审翻盘？” “也许翻不了盘。” “那你怎么想的？” “没事。” “嗯，问题是声誉啊。” 刘牧樵微微笑了。 姜薇也笑了。 “他的医药费，你准备给他减免吗？” “不。这人，同情心我宁愿给任何人也不给他。” “嗯，我也赞成。你最近又开到了新技能？” “是的，重症医学。” “今后，你再也不需要李六一了，对吧？” “按理是的，不过，又有点舍不得他了。他也许把我当成高纬度的人了，不想见到我，怕我。” “是的，他这人的智商太高了，他可能发现了你不正常的地方。” “嗯，不和他接触多了是最好，免得他胡思乱想。” 聊了一会，姜薇还是回到官司上。 “你真的不担心？” 刘牧樵微微笑了笑，“担心不担心结果都一样，懒得担心 姜薇皱了皱眉头，“你这话令人糊涂了。” 刘牧樵笑了笑，说：“你放心，天塌不下来的，刘忠全又没有死！” 姜薇也笑了，说：“也是啊，他又没有死！” 择期宣判时间很快就来了。 刘忠全他们准备了庆祝仪式，余光明还请了媒体，他准备接受某个媒体的专访，他给了人家17万的宣传费，打造一个明星律师来。 这17万正是代理刘忠全官司的律师费，他全部砸下去，成就一代名律师没点投入怎么行？ 余光明现在不差钱，他差的是名气还不够，前几年连输了几个重要官司，对他的声誉是有严重影响的。 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运程”不好，专门找了算命先生算了一下，算命先生说今年会有好运。 看来，算命先生还真的算得准。 开庭了。 夕羽和苏雅娟紧张的身上都出汗了。赵一霖，邹庆祥准备抗议。陈太忠他们则陪着刘牧樵。 刘牧樵把陈太忠他们赶走了，“没必要大惊小怪，不是还有中院吗？反正是要到中院，我们输了要继续打，赢了，刘忠全他们也会要打，所以，现在不是看结果的时候。你们走，我上手术台去了，有个外国友人，点名要我主刀。” 刘牧樵上了手术台。 一台肝癌手术，晚期了，刘牧樵还是给他做根治术。 …… 法庭开始宣判。 刘牧樵胜。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谁赢了？” “刘牧樵赢了？” “怎么可能是刘牧樵赢了？” “不服，我们要上诉。” “什么理由？刘牧樵胜诉的理由是什么？” “很简单啊，谁说刘牧樵一定要救刘忠全？当时在高冲水库，又不止刘牧樵一个人，为什么一定要刘牧樵救？” 嚯，这逻辑！ 有道理，法官的判词很清晰，凭什么要刘牧樵救？这么多人，据悉有六个人，为什么一定是刘牧樵有罪？ 余光明哑了。 他半天没回过神。 刘忠全也哑了，为什么只咬死刘牧樵一个呢？ 但是，不咬死他咬谁？ 柳絮？ 不行，恰恰不能咬她，因为当时他拿刀子要抢柳絮的录音设备，她没有义务救他。 夕羽呢？ 也不行，理由是一样的，她是救柳絮。 至于叶林他们，更不行，理由都懂。 再说，叶林他们早就声明了，那天，他们并没有发现刘忠全落水，是后来刘牧樵要他们拉他上来时，他们才知道刘忠全在水里面。 叶林他们有功无过，事实上，刘忠全也确实是他们救上来的。 证人也有，他们三个互相可以作证。 他们离刘忠全落水至少有100米，还拐了一个弯，看不见。 刘忠全是不可能告叶林他们的，他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他们看见刘忠全掉水库里了。 心里大家都明白，他们是一伙的，但是证据呢？ 所以，想来想去，刘忠全能告的人只有刘牧樵一个。 现在的法官判词说，现场六个人，为什么偏偏要刘牧樵救你，没道理呀。 刘牧樵胜诉了。 陪审团一致的意见，全票通过刘牧樵获胜。 刘忠全愣在那里，法官说他有上诉的权力，他竟然没有反应。 余光明回到律师事务所还是梦游一样，这样的官司竟然都输了，真的想不通啊！ 刘牧樵正在做手术，王艺进来了，轻声对刘牧樵说，“官司，我们赢了。” 刘牧樵过了十几秒，把一根血管结扎了，才回过神，对王艺说：“好的，这样是最好。” 然后就没有说什么了。 他认真做手术。 今天这台手术难度不小，上次做过一台这样的手术，那个球星的母亲，恢复得不错，今天这台手术也差不多。 胡一刀是一助。 范建强有幸第二次跟刘牧樵上台，他又是被刘牧樵点名的，激动得一宿没睡。 这次，范建强依然是做4助，最后一名，但是他捞到了两个机会，开腹和关腹。 刘牧樵又留下来看范建强关腹，帮他纠正了几个缺点。 “今后，要多跟胡一刀上台，哪怕是做4助，看得多也是经验。”刘牧樵鼓励他。 “谢谢刘大大。”范建强激动得很。 “要多练习基本功，缝香蕉皮了吗？”刘牧樵问。 “我在练习缝葡萄皮。”范建强兴奋地报告。 全科医师 第1776章 惨败 余光明经过一夜的冥思苦想，决定动员刘忠全继续上告，他总结的结论是，法官与刘牧樵关系好。 这是输官司的关键原因。 刘忠全也有反思，本来赢定了的官司，怎么会突然逆转呢？ 还是因为刘牧樵的关系问题。 他想改变一些策略，夕羽也要告。 余光明不同意，告夕羽，与他的初衷不相符，还是应该专门攻击刘牧樵一个人，只有搞倒刘牧樵，他余光明才可能涨粉丝。 他做了全面的分析。 如果搭上夕羽，那么，刘牧樵很可能就可以金蝉脱壳，别开关系。而夕羽，她虽然要担责，那也是很次要的，因为他们本来就是对手。 我把你踢下去，救你上来，谁知你会不会反击？再说，你自己不会上来吗？谁知道你不会游泳？ 再说，跟夕羽打官司，赢了又有什么意义呢？最多赔几十万。 跟刘牧樵打有个好处，赢，就是大赢，赔的钱多，因为，走协商这条路，刘牧樵为了顾及名誉，上千万的赔偿都可能答应。 余光明分析的理由有22条之多，最后，他把刘忠全和刘威说服了，他们继续上诉。 刘牧樵这边，更换律师的呼声有，但没有前些天那样激烈了，原因很简单，官司赢了。 既然都赢了为什么换律师？ 要求换的人还是有，就他第一二场的辩论，太虚弱了，不换，中院的官司还可能输。 二审是最关键的，终审。这种官司到不了高院的。 刘牧樵听到了这种声音，他摇摇头，说：“官司赢不赢，与律师关系不是太大。洪律师的水平可以，我信赖他。” 刘牧樵凭直觉，洪律师不错。 洪律师在医院做法律顾问已经有7年历史了，比刘牧樵来得早。 他是向阳律师事务所的普通律师，论名气确实不够大，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律师。 他和余光明比，资历、经验、水平都很难赢人家，余光明已经有30多年的律师生涯，而洪律师才15年的律师生涯。 要是换律师，洪律师也不会生气，他自己就说过，要是你们不信任我，随时可以换。特别是这一次，他就和刘牧樵长谈过。 刘牧樵沉吟了片刻就做出了决定，“我信赖你！” 官司在中院开打了。 第一次开庭，直接就辩论，余光明依然是激昂的情绪，激烈的用词，锋利的逻辑，场面上占了绝对的优势。 洪律师的辩论不温不火，也不紧张，似乎是稳扎稳打，但场面上不好看，看不出他有什么底气。 就是说，他似乎比较被动。 这场辩论结束后，余光明感觉到了自己的魅力，也预感到了获胜的希望颇大，这一次，他联系了一些媒体，让他们放出风声。 这是在给法院施压。 媒体上有几篇文章，抨击刘牧樵非常的犀利，一看就知道，这是花钱写的文章。 文章通篇都是站在所谓的道德高点，用上帝视角，批评刘牧樵用医学知识杀人。 里面有大量的似是而非的所谓医学知识，佐证刘牧樵为泄私愤，故意让刘忠全丢失体温。 中院的人也注意到了这些文章，也看到了大量的评论。 不管是不是水军所为，对刘牧樵非常不利。 中院的顾虑比较大，怎么办这个案子，一时间有了分歧。 赵一霖他们要找媒体的麻烦，但是，这是自媒体时代，找谁？ 赵一霖找到刘牧樵商量对策。 谁知，刘牧樵的态度还是和过去一样，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你怎么不急啊！” “急什么用？刘忠全又没有死！他要是死了，或许麻烦一点。” “可是，你的名誉啊。” “名誉？”刘牧樵呵呵笑了几声，“一个刘忠全，就坏了我的名声？” 赵一霖说：“你没有看网络上的留言？不堪入目啊。” 刘牧樵笑笑，“你就别看啊！都是水军留言，你看他干什么？” 赵一霖叹了一口气，“我们可以不看，但社会上的人会看啊。” 赵一霖见刘牧樵无动于衷，就到了老杨的病房，把这件事跟老杨讲了。 老杨的病情已经好了大半了，只是左下肢肌力5级弱，左上肢肌力只有4级强，还需要做一些时间的康复治疗，很快就可以一边工作一边治疗了。 他听完赵一霖的讲述，老杨也是沉默了好久。 他不能干预，自己不是学法律的，心中没把握，就对秘书说，“你问问谭律师。” 秘书赶紧就去办了，不久就会信说：“谭律师说，没信心，关键要看陪审团成员的态度。” 老杨没有多说什么，他不能干预，这是一道红线。 “这媒体啊，有时候能够传递正能量，有时候，也消极得很，特别是这种有目的的文章，应该要多审查才行。” 老杨皱了眉头说。 他没有给赵一霖任何指示，最后只说，“还是相信法律吧。” 5天之后，再次开庭，宣布判决书。 “驳回原告上诉请求，维持原判！” 声音洪亮，整个法庭被震得嗡嗡响。 刘忠全晕倒了，他被急救车接走了，被送进了省立医院，做了一个急诊CT，脑溢血。 原告律师余光明半天回过神，他觉得眼前一片乌黑，是真的一片乌黑——他也被接到附属医院。 郝教授被请过来看了病人，他怀疑患者视交叉有肿瘤。 这是一场惨败！ 原告方好倒下了两个人。 刘威很愤怒，这就是直接证据，病，就是法院判决不公引起的。 不过，当他详细了解病情之后，医生的建议，他不得不听。 “巧合，完全是巧合！” 郝教授对刘威说：“余光明视交叉有一个肿瘤，应该是恶性的，通俗点说就是癌症，刚好肿瘤出血，压迫了视交叉，影响了视觉。” 肿瘤，不能说是这场官司引起的吧？ 最多说出血有关系，但今天不出血，不代表明天不出血，所以怪别人没用。 而父亲刘忠全那里就麻烦了，是血管瘤破裂，出血部位是脑干。 血管瘤与别人无关，是天生的，或者动脉硬化造成的。 关键是脑干出血，超过了5毫升，天下能救刘忠全的，只有一个人——刘牧樵。 这就麻烦了。 第1777章 只有他才能够救你命 司马林毅被请了出来。 省立医院的神经内科比前几年萎缩了一些，不过，比预料的好，只减少了20%的病人。 在安泰医院强势崛起的情况下，他和郝教授还能维持下来，很不错了。 这也从侧面说明一个问题，安泰医院吸引了大量的外地病人和国外病人。 司马林毅不再跟赵一霖争长短了，没意思，有了刘牧樵，他们就都成了虫子，还有什么争的？ 即便是郝教授，这几年也见不到身影，每天就是上班会诊和看门诊，对搞科研什么的没有一点兴趣。 再怎么努力去搞科研，在刘牧樵一群人面前，怎么可能出成果？ 也确实是这样的。 过去，郝教授在治疗帕金森病的方面刚有一点成就，就被刘牧樵的徒手法击溃的一塌糊涂。多年积累的一些成就和名气，不知去了哪里！ 他不再追求了，每天上班下班，下班之后约几个人，下下棋，喝喝茶，其他时候就是在家养花、养鱼。 郝教授郊外还有一栋小别墅，周末就和老伴去度周末，那边有一块地，种了几种蔬菜。 司马林毅更加看开了，他得过一次脑溢血，多亏刘牧樵抢救及时，没有后遗症。 他已经从主任位子上退下来了，做了九袋长老，在关键时候出来会诊和抢救病人。 刘忠全脑溢血被送进了省立医院神经内科，由于是脑干出血，他被请出来了。 会诊的结果是，必须请安泰医院刘牧樵亲自动手，才有希望，否则活不过半个月。 这个问题，在平常并不是难题，请刘牧樵出手，也就半个小时的事，穿刺抽血，第二天就能醒过来。 而这一次，刘忠全一家跟刘牧樵打官司，一审二审都打完了，你现在请他救命？ 他随便推辞一下，说有事抽不开，你能把他怎么样？ 刘牧樵并没有义务救你刘忠全，特别是你还不是在安泰医院里住院。 按照规定，刘牧樵的执业地点是在安泰医院和德欣医院，其他地方，他不执业是合法的。 严格意义讲，他确实不能随便在外面执业。 “你们必须请刘牧樵，并且要快，最好不能超过今天，越往后，水肿越严重，病情也会进一步加重。” 司马林毅对刘威等家属说。 “医，医生，除了请刘牧樵，还有别人吗？”刘威真不敢去请刘牧樵，碰钉子肯定是百分之一百。 司马林毅说：“别人？我所了解的，除了刘牧樵，没有第二个敢做脑干穿刺手术的。” 刘威绝望了。 司马林毅不解，“你向他们医院申请，据我所知，要是刘牧樵在家，他一般都会答应的。” 刘威说：“不会，他是不会答应的。” 司马林毅说：“你怎么知道他不答应？你又不是不给他出诊费。噢，对了，请他，出诊费，本市，你别少于3万就行。其实，他也不是冲着钱来的，这厮的钱用不完。过几年，很可能就是首富。” 刘威说：“不是钱的问题，他不会来的，我知道。” 司马林毅说：“你得罪他了？” 刘威说，“嗯，是的，得罪他了。” 司马林毅说：“不会吧，他这个人不太记仇的。我过去和他也有过过节，但是，我这条命还是他给救的。” 刘威说：“我们和他，不是一般的过节。我们是才在法院里见面的，我父亲也是听到判决，被气出脑溢血的。” 司马林毅沉默了许久。 叹了一口长气，说：“这就麻烦了。哎，得罪医生，是最不明智的。多少人，想方设法跟医生交朋友，你却和一个最有本事的医生打官司。这下完了，完了，你父亲死定了，死定了！” 一筹莫展的时候，刘忠全的女儿刘怡说话了，“这件事，你们所作所为，我一直就不赞成，父亲的人品，我们做儿女的不是不知道，拿鸡蛋碰石头，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别说法官是明白人，一般的普通老百姓，也不可能让你们赢官司的。现在好，人财两空。” “你闭嘴！我扇你几个耳光！吃里扒外！”刘威在妹妹面前吼。 “你吼什么吼？这事，始作俑者就是你！我问你，请刘牧樵，你请不请？”刘怡说。 “我请？我请得动吗？”刘威摇头说。 “好，我请。不过，费用，你得出。”刘怡说。 刘威想了想，说：“还有100多万的医疗欠费，我交得起吗？” 刘怡说：“暂时先救了命再说吧。你出3万出诊费，我去请刘牧樵。我想，做医生的不会见死不救。” 刘怡出马，到了安泰医院，找到医务科秦科长，把想法说了。 秦科长二话没说，就跟刘牧樵办公室小黄说了。 “刘牧樵现在在手术室，下台了，我跟他说。”小黄说。 “不过，要说明一下，这个病人就是刘忠全，在法庭上病倒的。”刘怡有话在先。 小黄说：“没事，他不会计较的。” 刘怡一听，顿时就激动了，说：“这就好，这就好，我就说嘛，刘牧樵医生不是那样的人。” 小黄的话没错，刘牧樵下了手术台，小黄说了这事，他满口就答应了。 在医生意识中，病人的生命是第一位的，不管是仇人，还是朋友。 刘牧樵一个人开车去了省立医院，到了省立医院，停车遇到了问题，根本就没有停车位，转了两圈，一个车位也没有。 只好出了省立医院，来到医院后面的小巷子，这里有一些空地，也停了几辆小车。 没有正规的停车位，都是停在路边。 刘牧樵也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这里可不可以停车。 不管这么多了，停一会不会有问题吧。 他把车停稳，去了省立医院神经内科。 省立医院神经科分省内一科二科两个科室，总共120张床位。病人并不太多，床位占有率大约是70%左右。 和安泰医院神经科比，这里用两个字表达比较恰当。 萧条！ “咦，刘教授来了！”科室的医生发现刘牧樵，赶紧把他接进去。 刘怡在病房内听到了，赶紧出来，看着年轻英俊的年轻人，问：“您就是刘牧樵教授？” 第1778章 斗天斗地莫斗刘牧樵 不可否认，当刘牧樵看到刘忠全时，心里还是有几分不爽。 刘牧樵检查了病人，深度昏迷，生命体征不稳，随时都有可能心肺骤停，必须尽快手术。 刘牧樵接着又看了CT片，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这应该是脑干动脉瘤破裂出血，出血量超过了5毫升，属于大出血。 很危险。 谈话。 “你，还有你的亲戚，都来参加谈话。”刘牧樵对跟在旁边的刘怡说。 “我哥哥刘威可以不参加吗？”刘怡问。 “为什么不参加？他是第一个要参加的！”刘牧樵最近烦心，就是这个刘威，打了一审二审。 刘牧樵倒不是怕官司输，他输了也没关系，因为，刘牧樵的身份，影子，这个身份就是护身符，他是不需要服刑的。 他之所以不怕输，这就是原因之一。 可以这么说吧，刘忠全即使是死了，刘牧樵也不会有事的，只要能够找到一丝开脱的理由，他就不会有事。 这次，那些写文章的人会要倒大霉，刘牧樵根本不会知道，有人会收拾他们。 刘威来了。 刘牧樵说：“跟你们谈，就是谈风险。给患者做脑干手术，风险极大，我不希望到时候又找我的麻烦。你们要是同意承担风险，就给我签字，不同意，拉倒，我走人。你们说说。” 刘怡说：“我们愿意承担所有风险。” 刘牧樵说：“你，只能代表你个人，其他的，你们表个态。” 接着，有几个亲戚都表态了，说原因承担风险。 只有一个人不表态，刘威。 他不是不愿意，而是不敢说话，因为，他身上还有100多万的债务，他哪敢说话？ “你，说话。”刘牧樵说。 “你，也没说有什么风险啊。” 刘威骨子里完全传承了刘忠全的秉性，在这种情况下，还要算清一加一等于二。 “风险还要我说吗？不就是死亡吗？这种病人，除了死亡，其他都不算是风险了。”刘牧樵厌恶地说。 他懒得具体讲到底会出现什么风险，说了也听不懂。再说，也确实，反正风险的最终结果就是死亡。 “让我再考虑一下。”刘威突然改口。 这家伙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问题，你刘牧樵这么积极治疗我爹，难道就没有目的？ 嘿嘿，别急，你这么急于要治疗他，无非就是想得到一个好名声。 最近，网络水军把你骂成这样，你是想表现一下你高尚的情操、品德，证明一下你是多么的正直。 我不急，不上你的当。 刘牧樵一惊，呵呵，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玩花样，那行，我走。 “你要想想是吧？那行，我可没有这么多时间等你。你什么时候想通了，你们再跟我联系，我有空了，就过来。不过，话说在前头，我可没有义务帮你父亲治疗，我现在愿意救他，无非就是我们医生的本性与品质。我要是在做手术，我不可能把别人丢下，来帮你父亲手术。还有一点，患者的病情，每过一分钟，就增加一份危险，别说我没说明白。好了，我走啦。” 刘牧樵起身走人。 “不行！”刘怡上前一把拖住刘牧樵，一想不对，反手一个耳光，打在刘威的脸上，“你还是人吗？” 刘威怒了，正准备还手，突然见所有的亲属都对他怒目而视，他也被吓住了。 “刘威，你说，父亲治不治，你一句话，你是他儿子。”刘威的舅舅站在一边说话了。 “治倒是要治，但是风险全部都由我们承担，这不公平！”刘威轻声说。 “公你妈的平，刘忠全的病是他得的，怎么要别人承担风险，治，还不是不治，给你三分钟答复我。哦，对了，他们还要讨论一下出诊费，本来，我也不是冲着这钱来的，但是，不给劳务费，好像我理亏似的。手术成不成功，这出诊费我都是要收的，你们得把钱准备好，5万。” 刘牧樵从来不会这样谈论出诊费，今天不同。 “怎么变成5万了，不是3万吗？” 刘威又不该多嘴。不过，他不多嘴不行啊，这钱，是由他出。 “谁说的3万？你去请那个3万的，我，清江市内，收5万，要是很熟的人，3万也行，甚至一分钱不要。你，才和我打官司，还请了水军骂我，我不加价就已经是很客气了，5万，一分钱不少。哦，对了，刘威，我们还要讨论一下，你还欠安泰医院106万医药费，什么时候还清？” 刘牧樵不怕事大。 刘威被刺激了一下，很痛。106万，他全部家产也就这么多，变卖了，交了医药费，不又回到了解放前吗？ “难道，你想赖账？官司都已经打了，不交也得交。不过，好好说话，我可以考虑延缓一些时间。” 刘牧樵也不想耽搁救治病人的时间。 耽误时间的成本太高了，也许是刘忠全的性命。 这个时候了，刘威不得不低三下四说话了，刘牧樵提醒了他，好好说话才可能得到原谅。 刘忠全的手术还是很顺利的，刘牧樵顺便帮他处理了血管瘤，算是对因治疗，今后不再复发了。 第二天，刘忠全果然清醒了。 他知道了整个治疗经过，心里微微有些触动，看来，刘牧樵这种人，轻易不能得罪。 但一想起欠了106万，心里就绞痛，怎么得了！ 他没工作，年纪也大了，这106万怎么拿得出来呢？ 官司是不能打了，那个怂恿他打官司的余光明也已经病了，生死未卜。 关键是刘忠全明白了一件事情，和刘牧樵打官司，真的太天真了。 和天斗，和地斗，千万不要和刘牧樵斗。 …… 附属医院收治了余光明，视交叉这个肿瘤要切除，和家属谈话，很可能不能恢复视力。 家属不干了。他们要找最好的医院。 最好的神经科医院当然是安泰医院，可是，余光明就是和安泰医院斗才病的，他们会接受这个病人吗？ 郝教授是个好人，说：“你们如果是想去安泰医院治疗，我可以帮你打招呼。不过，有一个条件必须满足。” 第1779章 等候支援 余光明转进了安泰医院，郝教授亲自打的招呼，刘牧樵当然不会拒绝人家来住院，只是，他没准备帮余光明亲自做手术。 手术是有一定的难度，朱光亚和JON都能够拿下来。 余光明的家属答应了郝教授的条件，就是不额外提出来要刘牧樵主刀。 不要为难刘牧樵。 虽然刘牧樵医德高尚，但谁没有个小脾气？你想方设法要把人家刘牧樵搞进牢里去，现在病了，又要刘牧樵帮你，救你，这不是为难人家吗？ 这就是郝教授的条件。 病人转进来，朱亚光亲自看了病人。 颅内肿瘤，视交叉附近，出血压迫了视交叉。 这里是视觉神经集中的地方，一不小心就可能损坏视神经，视觉就会永远失去。 朱亚光仔细分析了病情，心里还是没有百分之百的底，也就是说，损害视神经的可能性还是有的，万一损害了，就要考虑到视神经吻合。 视神经吻合，在别的医院还没有听到过报告，而在安泰医院，刘牧樵也只做过一次。 朱亚光没有做过这种手术，JON也没做过。 不过，朱亚光还是有一定信心的，脊髓都能吻合，视神经按理也应该能够吻合，原理是一样的，只是视神经的张力比较大，需要做较大的松解术。 他有种隐隐约约的担心。 刚好JON过来了，朱亚光说：“JON，你来看看，这手术你有把握吗？” JON过来看看，心里蛮有把握。 不过，这外国佬不太老实，他先问朱亚光，“你呢？你有几分把握？” 等朱亚光回答了之后，他就说：“嗯，我和你一样，也是有这样的顾虑。” 其实，JON根本就没有顾虑，最近，他每天把蟾蜍拿回家，做几个小时的实验，技术突飞猛进。 他有一种超越朱亚光的冲动，甚至还有追赶刘牧樵的野心。 JON的内心，除了这些，他还有一种自己也不敢承认的蠢蠢欲动，哪天要是能做神经科的终极手术该多好。 终极手术，当然就是头颅置换术了。 这种手术，他不敢做声，因为，他发现刘牧樵非常反感这种手术，极力反对有人去实验。 在安泰医院，他是不敢提这件事。 不过，JON还是试着做了几次蟾蜍的头颅置换术。 都失败了。 余光明的手术在第二天按时进行了。 刘牧樵也上台了，只不过是另外一台手术，他带着宋百年帮一个大脑深部肿瘤的患者手术。 这台手术有难度，但更主要的是，刘牧樵想把宋百年带出来，神经外科如果有他们三个人做学科顶梁柱，神经外科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周一鸣校长给了刘牧樵一个任务，要申请5个国家重点学科，这可不是一般难度的任务。 5个优势学科是有了，但没有人才的厚度，都是由刘牧樵领衔，这有点不好看，获批的机会就小多了。 刘牧樵准备申报的国家重点学科是神经内科，神经外科，胰腺外科，美容整形外科，脊髓外科。 这5个科室在国内是有优势的，并且是有绝对优势的。 只是，人才梯队还有问题。 周一鸣这个决定是很正确的，安泰医院现在的优势就在刘牧樵，赶紧抓住机会，多申报几个国家级重点学科，安泰医院的排名才会真正上来。 5个重点学科，在一所医院里不少了，清江大学附一附二附三做了几十年了，一个重点学科都没有批，一所大学的附属医院，0重点学科，虽然不是绝无仅有，但也实在太一般化了，与985很不相称。 要知道，协和医院，重点学科有9个，京大三个附属医院加起来也有6个，华西医院有3个。 安泰医院一口气报了5个，动作有点大。 要知道，做国家重点学科，没有特殊的成就是很难批的，这不仅仅是你能做几台手术的问题，有很多要求，软件的，硬件的，拿得出的成果。 其中，人才是重中之重。 宋百年是刘牧樵培养的重点，他的目标是让他和朱亚光，JON齐头并进。 他这一台手术，刘牧樵准备全程参与。 当然，他也知道隔壁朱亚光也在做一台重要的手术，视交叉肿瘤，很可能有视神经损伤，需要做吻合术。 如果是严重的视神经损伤，朱亚光可能做不了，自己还得过去，所以，他留了一手，时刻准备过去支援。 至于患者是什么人，刘牧樵当然清楚，他不是格局这么小的人，他不会和一个病人计较，何况，人家是手下败将。 朱亚光为了慎重，还是把JON叫上来了，他没有跟刘牧樵请求支援，是因为他觉得视神经损伤有可能不是很严重，理由是病人在出血之前，并没有视觉损害的明显证据。 损伤不大的话，他俩应该可以拿下来，拿不下来的唯一情形就是损伤很严重，要切除一部分视神经，这种可能性不大。 手术由朱亚光主刀，另外一个姓马的医师做一助，他是朱亚光的亲传弟子，JON则是援军。 手术很顺利。 JON一直就是旁观者。 他看得很认真。朱亚光不免有几分得意，很明显，JON在学习。 朱亚光很清楚，JON是一个很傲气的人，不是值得他学习的时候，他是不会多瞧一下的。 JON看了快两个小时了。 已经到了关键时候。剥离肿瘤，然后做根治术。 刘牧樵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心想，隔壁应该到了关键时候了，该求援了吧？ 而自己这台手术，也即将进入关键时候，他尽可能让宋百年主刀，能做到什么时候就让他做下去，这样才能培养人。 刘牧樵并没有分心，他只是偶然抬头看看墙上的电子钟。 宋百年不错，他在超越自己。 过去，到这里他就做不了了，视野小，部位深，操作很困难。 今天，他还在坚持，并且，令刘牧樵高兴的是，他动作还比较快。 也就是说，这段时期，他又进步了。 咦，隔壁怎么啦？ 难道他们进展很顺利？ 刘牧樵是看过余光明的核磁共振片子的，片子上显示，视神经有浸润的迹象。 就在刘牧樵惊讶的同时，朱亚光也在惊讶。 第1780章 碳酸锂 JON上台了，顶替了一助，并且，他现在还抢了主刀的活，他在做视神经吻合术。 朱亚光是绝对做不了的，而JON竟然很熟练。 怎么回事？ 朱亚光半天回不了神。 JON的技术似乎赶上了刘牧樵，他做神经松解和吻合，又快又好，和刘牧樵比，根本看不出有明显的差距。 他隐藏了本领？ 不对呀！就在几个月前，他第一次跟刘牧樵上台，还什么都做不了，当时他看着刘牧樵做神经吻合术，惊讶得半天没说话。 怎么，这几个月，他的技术突飞猛进，超越我朱亚光就已经令人惊骇了，你似乎还快赶上刘牧樵，这就不可思议了。 当然，这是朱亚光的判断。 JON怎么也赶不上刘牧樵的，刘牧樵还会完美级的手术技能，只是带朱亚光他们做手术，他完美级手术也施展不开，助手跟不上。 “你，进步这么快？” 朱亚光等JON做完吻合之后，他不得不说几句。 我朱亚光跟随刘牧樵干了几年了，而你JON，才几个月，你就超过我了，今后，我还是神经外科的二师兄吗？ “跟你们在一起，进步不快一点，我怎么混？”JON的中文学得很快，还带着清江口音。 “你也太快了，把我甩的远远的。”朱亚光说。 也确实，从今天这次吻合术来看，JON确实把朱亚光甩得比较远，因为，今天这次吻合，算得上是神经外科的顶尖技术了。视交叉，神经走向非常的严谨，吻合不能有任何纰漏。 “朱教授，我怎么可能把你甩开呢？我的手术速度，你应该最清楚了，比刘牧樵差远了，比你也慢了很多。今后，提高速度这一块，我需要上十年才可能赶上你们。” 这也是实在的事。 JON是以精细精准著称，他真要练速度，真的不是一时半会能赶上的。 朱亚光听到这话，心里才稍稍平衡了一些。 “你是怎么练习的？传授点经验看看。”朱亚光说。 “经验？在您朱大教授面前，我敢说经验？”JON可不想被别人知道了，他每天要消耗20只蟾蜍，这是他进步的法宝，“我JON的压力比较大，来到这里，水平太差，我怎么对得起百万年薪呢？” 他想含含糊糊应付过去。 朱亚光也不会继续追问这件事，都是有名气的人了，做什么事都要有分寸。 刘牧樵又看了一下墙壁上的电子钟，咦，难道估计错了，按理，他们过不了这一关啊！ 算了，不要多想了，还是专心把这台手术做完吧。 可是，又放心不下，说：“宋百年，你继续做下去，我去隔壁瞄一眼。” 刘牧樵来到隔壁，其他人都发现刘牧樵过来了，只有JON和朱亚光聚精会神在做最后的缝合。 旁边的人让出一个身位，让刘牧樵进来看。 刘牧樵不禁大吃一惊，JON的技术怎么提升这么快？ 显而易见，他的水平已经超越朱亚光了。 刘牧樵在JON脸上扫视了一遍，不得不佩服，是个天才啊。 天赋比朱亚光高。 刘牧樵悄悄退下来了。 心里高兴。 这个人才没有引进错，安泰医院需要的就是这种出类拔萃的人。 显而易见，未来，神经外科，这三个人就是顶梁柱。 刘牧樵回到隔壁，宋百年松了一口气，“老大，还是你来吧，我担心做不好。” 刘牧樵在显微镜里瞄了一眼，说：“继续，不会有问题，我在旁边看着呢！” 他只没说，你看人家JON，天天在家里拿蟾蜍练习，一练就是4、5个小时，你还不加油，会被人家甩远了。 宋百年有刘牧樵在一旁，胆子也大了，继续做，没成想，他竟然把最难的地方拿下来了。 刘牧樵竖起大拇指。 “不错，今后，这就不再是天花板了。” 宋百年突破了。 这是他追赶朱亚光的最后一道屏障。 后面的手术刘牧樵就没有必要再看了，他脱了手术衣，留着一件洗手衣，来到隔壁。 “告诉你一个惊人的消息，JON能够做视交叉神经吻合术了！”朱亚光并不是嫉妒，他帮JON报喜。 刘牧樵笑了笑，“我已经过来看过了，不错，JON，看来，那些牺牲的蟾蜍没有白白浪费生命。老朱，你知道吗，JON每天晚上在家都会做4、5个小时的手术，他是在蟾蜍身上做。你得学学才行。” 嚯！ 朱亚光惊讶地看着JON，你选择练习标本，也真是天才的想法。我问你，你不说，原来外国人也不都是耿直的，狡猾狡猾的。 JON也惊讶，刘牧樵是怎么知道的？ 刘牧樵也是偶然知道的，实验室的老头，发现JON每天都要来买蟾蜍，这种异常情况，他不得不放在心上。有天见到刘牧樵，他说起这事。 刘牧樵一听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是好事呀，要是安泰医院的医生都有这种精神，这股力量该有多大啊。 JON有了新的突破，一时间，在神经科掀起了一股热潮，大家都买蟾蜍做实验，宋百年的压力最大，他也知道刘牧樵在培养他，所以，他拼的更厉害。 JON成了外国专家的楷模，他们都暗暗使劲，要努力提升自己的业务。 JON的工资提升了20%，达到了88万欧元，这在欧洲也是属于高层次的。 余光明的手术很成功，第7天，他的视力出现了光感，接着每天都有进步，渐渐能够看到人脸了。 他打听到了，刘忠全是刘牧樵救活的，他沉默了很久。 他太想出名了，这次，似乎有点悔意了，因为，他脑子里有一个肿瘤，并且是恶性的，还争什么？ 名与利，在癌症面前，什么也不是了！ 他要自己的助手，给刘牧樵写了一段话，表示深深的歉意，也感谢安泰医院救命之恩。 刘忠全出院了，他没有脸去见刘牧樵，女儿刘怡还是找到了刘牧樵，打了一张欠条，106万医药费，半年之内还清。 这么多钱，他们实在也筹集不了这么多，刘威，刘怡都到了中医附一和那所民营医院，好话歹话都说了，最后，中医附一同意赔偿17万，那所民营医院同意赔偿21万。 刘怡一分钱不留，全部交到了安泰医院。 还差60多万，刘牧樵并没答应减免一部分，事情都闹到这个地步了，谁还会同情对方呢？ 刘牧樵不想原谅刘忠全还有一个原因，阿玲现在还被关在精神科，吃了碳酸锂，痴痴呆呆，与两个月前花容月貌相比，简直是两个世界的人。 第1781章 要开宝盒了 刘牧樵还没有精神学方面的任何技能，他手里没有高级宝盒了，只有一堆中级技能。 中级技能其实也有好技能，只是，刘牧樵习惯了拥有高级技能，对中级宝盒不怎么感兴趣。 讲真，医学知识与技能，中级宝盒开出来的东西，都属于专家级。 这个专家级是真的专家，而不是社会上所说的专家，水平参差不齐。 对于专家两字，水不是一般的深，院士，有的也只是专家水准，所以，刘牧樵应该不要嫌弃中级技能书。 刘牧樵不想开中级技能书，原因是多方面的。一是习惯了拥有高级技能书，中级技能书不够刺激，拥有的热情不高。二是他担心自己的脑子储存容量和电脑一样，装满了就装不进去了。 想想也对，才几年功夫，就开了十几个高级宝盒了，一辈子还有多少机会，成千上万，他要节约脑储存空间。 但今天，他不得不开几个中级宝盒试试，看着阿玲这个样子可怜。 阿玲认识刘牧樵，但眼睛无神，无光。呆呆地，好像是看着空气。 她的主治医生想给她做电疗，刘牧樵不同意，太残忍了。 电疗一次，半个月都萎靡不振。 这是一种最原始的治疗方式，也是最不人道的医疗技术，刘牧樵想开一个精神学的技能，专门用在阿玲身上。 他来到阿玲的房间。 这是一个4人间的房间。 精神科没有贵宾房间，全是4人一间的，理由是，精神病人无需在人文关怀上下功夫，他都已经精神分裂了，或者狂躁了，人文关怀成了多余的东西。 阿玲最终诊断还是重症抑郁症，心理治疗加药物治疗效果不好，主任会诊之后，建议电疗。 电疗虽然是残酷不人道的，但它确实是治疗重度抑郁症的有效手段。 可以说，所有疾病中，抑郁症是最痛苦的疾病之一，他关键是心灵痛苦，痛苦得不能活，不想活，死，在他脑子里要每天翻转很多次。 幸亏死令人害怕，死比较困难，否则，抑郁症病人大多都死了。 阿玲每天都在想着怎么死，即使是药物干扰了之后，他还在考虑着怎么个死法。她没有想到最好的死的方法。 事实上，她也死不了。 在精神病院，患者想弄死自己的愿望很难实现，阿玲就尝试过很多次。 刘牧樵看着阿玲，他要在这里开中级宝盒，这里请的几个老外，治疗国外的精神病人效果不错，但治疗国内的病人，效果一般般，可能与文化、思维方式不同有关。 外国人和国内的人，器官上有区别，同样在内心心灵与文化上，也是有区别的，这种区别就影响了精神病的疗效。 刘牧樵开始开中级宝盒。 第一个宝盒打开，是一本《唐诗三百首》！ 嚯！ 丢！ 刘牧樵没有准备成为古典诗人，更不想让这种没用的东西占据了自己的脑容量。 再开。 《湘菜大全》！ 丢！ 刘牧樵过去都已经开过烹饪技能书了，重复了，再说，自己也没有太多的时间玩这个。 现在的刘牧樵属于富人阶层，已经脱离了普通人围着厨房转的低级趣味了，吃，有人帮他做，都是大师级厨师，一个月不吃重复的菜都可以。 刘牧樵也确实是这样做的，他现在吃的饭菜，是特供的，菜肴都是有专门的人挑选，有3名厨师给他做。 肉，是猪身上最好的那部分，菜，是最嫩的，就连水也是农场最好的那口泉水井里每天清晨包装运来的。 现在开一本《湘菜大全》，刘牧樵丢都丢不赢，似乎怕烫了手。 再开。 不开到治疗阿玲抑郁症的病誓不罢休。 《婴儿抚养大全》！ 丢——不丢——还是…… 刘牧樵犹豫了。 这显而易见是一门有用的技能，不管是指导患者还是自己，都是一门极好的技能书了。 不丢。 今后自己有孩子了，专家级育儿，对孩子的成长是有极大好处的。 但是，真的会有用吗？ 婴儿喂养，真的需要自己动手吗？ 做奶爸？ 还是算了吧。 丢！ 多留点大脑空间！ 育儿，刘牧樵可以请一群保姆。再说，那也主要是姜薇的事啊。 想到这，刘牧樵心里一紧，姜薇能生孩子吗？ 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姜薇的心率只有36次分钟，呼吸只有8次分钟，她自己可以不缺氧，但小孩在宫内会缺氧啊！ 生孩子，只怕是不行的。 这是一个问题。 刘牧樵过去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现在想起来，心里却是有些焦虑。 他想起了谢敏，她一直对苏雅娟特别的好，只怕这就是原因。 好吧，暂时不想这件事，还是把阿玲治好病再说吧。 他又开了一个中级宝盒。 一瓶护肝液。 这是预料之中的，宝盒中有一定比例的药剂，护肝、护心、护胃、护脑，等等。 今天没有状态。 刘牧樵一连开了20只宝盒，没有一个是与治疗阿玲有关的，比较接近一点的是一本《电疗指针手册——专家级》。 刘牧樵还不犹豫就丢了。 他不赞成电疗，即使是它本身是一个有效的治疗方法。 还继不继续开下去呢？ 刘牧樵手里只剩下十几个中级宝盒了，今天运气似乎不太好，再开，万一什么都没捞到，不是太可惜了吗？ 根据过去的经验，手里还是要保留一些中级宝盒，要不，上次遇到阑尾炎都一筹莫展，那就不好了。 “再开三个。”他自言自语。 其实，此时此刻的刘牧樵自己没有在意，他身边的主治医生在很惊讶地看着刘牧樵。 他是不是也得了精神病？ 主治医生在想。 刘牧樵的动作很怪异，手指在空气中戳戳点点，这太吓人了！ 他一定是有幻觉。 怎么得了！ 刘牧樵得了精神病那就糟了，安泰医院该何去何从？ 都知道，安泰医院因刘牧樵而壮大，一旦刘牧樵倒下了，医院很可能就崩溃！ 会不会是疯了呢？ 很像啊。 天才与疯子本就是一家人。 刘牧樵应该是真的疯了！ 此时，刘牧樵全神贯注，他根本没在意自己的动作被别人发现了，他又开了一个中级宝盒。 全科医师 第1782章 催眠术 刘牧樵在开宝盒，聚精会神，根本没在意身边的主治医生。 刘牧樵的怪异行为把他吓坏了。 幸亏，刘牧樵开到了一门有用的技术，《心理治疗——专家级》。 二话没说，把它打开，收为己用。 一分钟的时间，刘牧樵又一次享受技能融入体内的快感，这种感受，真的超过任何快乐的事情。 这一分钟，又是非常古怪的，一种自我陶醉，在别人眼中，这种表情绝对是不正常。 前前后后，刘牧樵怪异的动作长达10分钟，主治医生吓坏了。 “嗯，我要帮阿玲做做心理治疗。”刘牧樵转过身，对主治医生说，“你可以取消电疗计划了，我觉得，做几次心理治疗她就会好的。药物，把碳酸锂改为黛力新，然后，我做3次心理治疗。”刘牧樵做决定了。 别看开到的是专家级的心理治疗技能，刘牧樵感觉很实用，比一般的精神科医生要强很多，他准备花时间试试。 主治医生有些疑惑，据他所知，刘牧樵在精神病方面还从来没有表现过任何本领，在他们印象中，刘牧樵根本就不会治疗精神病。 精神病医生的本领，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诊断，二是治疗。 而治疗精神病又有两个方面的技能，一种是药物治疗，也就那么几种药物，翻来覆去就那几种，学起来很快。 第二种技能就是心理治疗，这个就高深莫测了，水准差别很大，要掌握大量的心理学知识，还会很多的语言技巧，以及心理治疗技能。 刘牧樵开口就说，他用心理治疗方法治疗阿玲，并且把很强的碳酸锂改成相对温柔的黛力新治疗，这对于主治医生来说，大为惊奇。 难道，刘牧樵是精神病治疗方面的高手？ 哦，对了，想起来了，早就有迹象了，刘牧樵过去不是有“催眠术”吗？ 嗯，刚才，刘牧樵的怪异动作好解释了，他在做催眠术。 催眠术，听起来很神奇，高深得很，不少的人都说自己拥有催眠术，其实，有立竿见影，能立马催眠的，现实中真还找不到几个。 拥有催眠术的人，心理治疗的能力肯定会非常强大。 好了，准备吧。 “我要不要回避？”主治医生试探着问。 “回避干嘛？你不想学吗？”刘牧樵责备，“我准备给阿玲做3次心理治疗，你都在旁边，可以学学。今后，我一般是不会介入你们精神科的。” 主治医生一听，更加明白了，刘牧樵明明白白说得很清楚，他是一般不会介入精神科的诊疗活动，那么，这不也就说明，他本来就是精神科的大行家。 想想也对，神经科与精神科是两门非常相近的学科，神经科医生掌握心理治疗，那是很正常的事。 “非常感谢，非常感谢。”主治医生激动得脚都有些打颤，他努力不让自己跪下来。 第一次心理治疗开始。 “阿玲，你认识我吗？” “认识，你是刘牧樵。” “那好，我今天就是来帮你治病的，你很快就能好起来，回去上班，他们都在等你上班呢。” “没意思，这世界一点意思也没有，我只想离开这里，永远不来了，这世界一片黑暗，太没意思了，没有一点值得留恋的事，我想死。” “别傻了，这世界是很美的。现在，你是病了，等你的病好了，世界就会阳光灿烂，你的心情就会快乐得像小鸟。听我的，阿玲，听我刘牧樵的，我能够帮你治好病，你能够快快乐乐享受每一天……” 刘牧樵发动了心理治疗。 他用了30分钟时间做了第一阶段的治疗，然后，给阿玲戴上一根橡皮筋，嘱咐她，你要是有自杀念头的时候，就拉橡皮筋弹自己一下。 这是一种克服自杀念头的一种常用方法，减少刻板想法。 接着，刘牧樵又进行了30分钟的心理治疗。 主治医生再一遍感触颇深。 他也是第一次见这样扎实的心理治疗语言，对他的帮助很大。 所谓帮助是两个方面的，一是专业上，他学到了很多知识，二是对他自己也有治疗作用。 很多人，其实都有或多或少的心理疾患，主要表现在刻意做某件事，或者说焦虑，自责，担心，嫉妒，还有仇恨。 这些都可能是心理疾病的一种表现形式。 主治医生过去就对自己的职业感到焦虑，总是担心论文不过关，副主任医生评不上，病人病情反复，家属会责怪他。 这种过分担心本身就是一种病，或者说是亚健康。 “刘教授，都说你会催眠术，是不是真的？”主治医生忍不住还是问了这个问题。 刘牧樵一愣，很久没有扯催眠术这事了，今天突然有人提问，他是否定也不好，承认也不好，因为，讲真，心理暗示是有的，但传说中的催眠术确实夸大了。 他什么也不说，只是微微笑了笑。 刘牧樵现在是专家级的心理治疗师，催眠肯定不会，他不知道大师级，或者宗师级的心理医师能不能做到。 当然，要是吹，他可以拿出马醉木树脂让阿玲睡着，这个过程只需要3秒钟。 想到这里，他突然想起，对呀，阿玲，我可以使用假催眠术来帮她治疗啊，可以收到很好的效果。 刘牧樵也没有什么顾虑，拿出很久没有使用的马醉木树脂，对阿玲说，“你睡一会儿，好好休息一下，醒来，你就好了一大半。” 阿玲果然沉沉地睡去。 主治医生在一边被惊骇得目瞪口呆，好诡异啊！这就是传说中的催眠术？ 高手！扫地僧级别的高手。 主治医生为今天能够亲眼见识刘牧樵的本领而兴奋，太幸运了，和真正的高手在一起，他突然有种与神有了亲密接触的感觉。 “刘……刘教授，我要拜你为师！” 刘牧樵笑了笑，说：“我不会在精神病方面花费太多的时间，拜我为师没有实际意义。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读几本什么样的书。等会我列一个单子，读完这几本书之后，你也会成为这方面的专家。” “能够做催眠术吗？”主治医生急切地问。 “这个，不能够。至少，我不敢保证，不过，也许等你成了大师，催眠术在你手里能发扬光大。”刘牧樵不能骗人家。 第1783章 心理学专家 阿玲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一觉睡了差不多24小时，她看着眼前的刘牧樵，眼泪汪汪。 “没想到，我会病得这么重，差点，我都自杀了。”阿玲的眼睛清澈了很多，眼泪也变得泉水一般。 “你好了，差不多好了。”刘牧樵很欣慰，通过昨天的心理治疗，她好了一大半。 心理治疗是很奇妙的东西，好的心理医生，通过语言，就可以把疾病清除掉。 不仅仅是精神性疾病，即使是某些器质性疾病，也可以治疗。 譬如高血压病，心理治疗，加上运动治疗，就可能让患者停药。当然，必须是高血压早期。 “我怕。”阿玲说，“刘牧樵，我怕复发。” 刘牧樵坚定地回答说：“不要怕，你不会复发的，再说，我在这里，就是你最大的保障。” 刘牧樵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禁抓住阿玲的手。 阿玲赶紧把手收回去。 “不，刘牧樵，不能，外面有很多议论。”阿玲说。 “嗯，好，你很在意是吗？我才不在意呢！”刘牧樵说。 “你不在意？你怎么可以不在意呢？人家议论多难听，现在议论是不是很多？” 阿玲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她对这事还很恐惧。 刘牧樵笑了笑，说：“这些议论，都是刘忠全故意陷害我们的，他已经得到处罚了，他差点为此付出生命。” 他接着把刘忠全的事说了一遍。 阿玲听得是心惊肉跳，最后哈哈笑了起来。 好了。 这就是好了的表现。 阿玲刚才的笑声告诉精神科的主治医生，她的病应该是好了。 因为这笑声，抑郁病人是不可能有这种发自内心的笑声。 抑郁症三大要素，失去快乐，失去兴趣，失去希望。 抑郁症病人是不可能开心地笑出声来的，甚至微笑都不可能。 她的心病好了。 阿玲上班了。 刘牧樵帮他做了3次心理治疗之后，阿玲算是完全好了，只是为了保险起见，有一种药暂时不会停，黛力新。 这种药很好，有明显的抗焦虑作用，而又没有成瘾性，也不会依赖，还没有太明显的副作用。 刘牧樵准备让她吃一两年，除非是她嫁人了，开始备孕，这药才需要停吃。 阿玲上班了，来看望她的人很多，她又回到了大家之中。 阿玲和丈夫离婚的事也办好了，前夫搬走了，去了南边的城市，清江市的两套房子都归了阿玲，她不想住过去那套房子，出租给了安泰医院新来的医生。 阿玲住进了新房子，一套160平米的电梯房，那边大多数是老师，今后生了小孩请家教比较方便。 刘牧樵拥有精神病方面的技能被神话了，来求医的人不少。 但是，刘牧樵不准备开设门诊，他更不想做心理治疗师，理由很简单。 一，心理治疗是他拥有的医学技能中水平最差的之一，只是专家水平，在他看来，档次太低。 二是心理治疗太费时间，治疗一个病人最少也要15分钟，还可能需要做几次，效率太低。 因为这两个原因，他不准备接受太多人的请求，也就是说，他根本不想考虑在心理学治疗方面发展。 不过，这世上，并不是你不想做的事就可以不做，有一个特殊病人找上门来了。 老杨的副手，一个女领导，老杨的左右手。 老杨亲自打电话来要刘牧樵帮忙治疗。 这位女领导叫姜晓梅，今年才48岁，属于年轻有为的，今后还可能有进一步上升的空间。 “焦虑、恐惧、多疑……” 她很清楚自己的毛病，没等刘牧樵询问分析，她就已经把自己的症状概括出来了。 不过，这不能作数，医生所说的症状，与患者自己归纳的症状不一定吻合，所以刘牧樵要重新问病史。 一个一个地分析。 姜晓梅素质比较高，她总结的症状基本上得到了刘牧樵的认可。 “其实，你现在所谓的症状都是很正常的表现，不仅仅是你有，其他人也有，只是，你认为是一种病状，而其他人则认为这是正常的事情。你这种症候，可以治疗，也可以不治疗。” 刘牧樵首先就必须降低患者对自我疾病的认知等级，就是说，减轻患者的痛苦指数。 这是心理治疗的第一步。 心理治疗和吃药打针不同，他每一句话其实有可能都是在治疗。 “不不，刘教授，你一定要帮我治疗，我很恐惧，怕工作做得不好，怕领导批评，怕别人陷害……”姜晓梅说了很多内心话。 刘牧樵认真聆听。 聆听也是治疗的一部分。 “你继续说，心里的苦，你都讲给我听，病不忌医，有什么就讲什么。”刘牧樵鼓励她。 姜晓梅讲了很多，虽然有些事她也不能直说，但是，她还是用隐晦的语言讲给刘牧樵听。 每当这个时候，刘牧樵都会点头说：“嗯，我听懂了，你继续。” 就这样，刘牧樵听了两个小时。 可以说，姜晓梅酣畅淋漓地向刘牧樵倾诉了近两小时，她的心情好了很多，等候刘牧樵帮她治疗。 “你的病，很容易治疗，不过你必须理解，有些症候，确实不是病，它今后还会存在，你要与它共存。或者这么说吧，我们是人类，人类是有意识的，是有思想的。你不能不允许思想的存在。是人，你就必须承认你会嫉妒，会有仇恨，会有焦虑，会有恐惧。同样，你也要允许别人也有同样的症候。现在，你要克服的就是，不要在意这些，不要为这些感到焦虑……” 姜晓梅似乎明白了，她的精神一震。 她突然发现，眼前的光线明亮了，心头的压抑没有了。 “我好像好了很多了，我心头的千斤石头好像飞走了，这应该是好了的表现吧？”她又追问一句，“需要药物吗？我努力按你说的做。要是有药物，我就更会有信心。” 刘牧樵笑了笑，说：“好的，我给你一副中药，吃7天。另外，我给你开一种药，黛力新，有助于你的睡眠，还能提升你的精神，减轻忧虑。” 姜晓梅很高兴离开了安泰医院。 她突然以一种崭新的面貌出现在别人面前，老杨兴奋地说，“姜晓梅呀，你如果是一直以现在的面貌出现，我估计你用不了3年，我们就会平起平坐了。好，就是这样，这才是你应该的美貌。” 第1784章 数路灯 来求刘牧樵看心理疾病的人很多，并不是普通病人，都是一些头面人物，或者是成功的商人。 刘牧樵只能苦笑，恰恰治疗心理疾病是刘牧樵技能等级最差的之一，只达到了专家级别。 他不想在这个方面有所发展，因为，这世界上还有人比他厉害。 也确实，国内就有3个人达到了大师级水平。一个是湘雅二院精神科的皮雷。 湘雅二院的精神病学科是国家级重点学科，曾经号称亚洲第一，世界第二。 皮雷年事已高，今年已经87岁了，早已经不实际参加临床工作了，有几个挂名的博士生，他一年也就给他们上几堂课，最后修改修改论文。 第二个是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的张俊生，他也是一个心理医学大师级人物，院士。 只是，他帮别人治了一辈子的精神病，晚年，他自己也要吃抗精神病药物了。 他在5年前退出了临床，长期服用碳酸锂。 第三个大师级心理医生是协和医院的谭老，他还看门诊，每周也就看3个半天。 不过，他的号子很难放出来，每周最多能放5个号子。一号难求。 他的号子一般都内部消化了。 有个段子，到了花城才知自己的钱少，到了京城才知道自己的官小。协和身处京城，而京官的压力最大，官员是抑郁症的高发人群。 谭老一个上午只看10个病人，10个占了9个是关系户。 所以，高水平的心理医师，在国内是相当的缺乏。 刘牧樵本身就是医疗界的神医，现在治疗了几个重量级别的人物，顿时名声大噪，来求刘牧樵看心理疾病的人就海了去。 刘牧樵推，使劲地推！ 但是，有些人还是推不了。不给他们看，面子上是过不去的。 刘牧樵不定时还是答应了几个人，有两个是从京城跑过来的，其中一个还是谭老帮他治过，不久就复发了。 这个病人比较棘手，他的毛病是数路灯，小区外面的路灯，他每天要数上几遍，即便是半夜回家，他也要数。否则就不能入睡。 这种强迫症已经3年了，苦不堪言。 试想一下，寒冬腊月，外面大雪纷飞，一个中年人，在外面转着圈，一圈一圈数路灯，那是一幅多么诡异的景象啊！ 没有办法，他也不想，数了3年了，他早已经是痛苦不堪。 为了治疗这病，他没少看过医生，还把心理学医生请回家，没效。 后来他终于挂上了谭老的号，看过两次，有点效果，本来要数5圈，治疗后只需要数3圈了，本以为再治疗几次会好，谁知不但没好，最后一次治疗后，他反而是每天晚上数7圈。 1圈23盏路灯，开车数都要10分钟，7圈就是一个多小时，病严重的时候，还不能开车数，要步行，你说累不累？ 这个人在事业上是很风光的，家产79亿，豪车、豪宅、娇妻，他是都有了，唯独就是这件事烦心。 他是出了高价的，答应给刘牧樵7000万的等值黄金，代表刘牧樵接洽病人的小黄才答应。 小黄最近履行姜薇过去的职责，差不多就是经纪人了，她帮刘牧樵应付这件烦心的事。 这个叫汤三少的病人从京城来到安泰医院，刘牧樵晚上接待他。 刘牧樵用了20分钟聆听患者的病情介绍，然后心中就有数了。 他给病人疏导了30分钟，给患者10根特制的橡皮筋，嘱咐病人，每晚要数7圈路灯，每数一盏就弹自己的肚皮一次，要把10根橡皮筋都弹断，这才算是治疗的第一个疗程。 “你中间会讨厌，没关系，你要继续数，讨厌也要数。哪怕是刮风下雨，你也要完成任务。” 这就叫做以毒攻毒。 刘牧樵最近又有了新发现，用宗师级的护理心理学与专家级的心理治疗学结合在一起，治疗心理疾病效果好很多。 这次，刘牧樵给汤三少制定的治疗方案，就充分运用了护理心理学。 汤三少对刘牧樵这个治疗方案将信将疑。 过去的心理学医生都是动员他换环境，换成没有路灯可数的地方睡。换了地方之后，有一些效果，但是久了就不行，就会外出找路灯数，这种方式有时候很惨，换个环境，地盘大，路灯多，他只差没累死。 有次他换了个环境，住进一个高级宾馆，首先还好好的，谁知半夜醒来，再也睡不着。别人睡不着起来看电视看书就行了，他不行，他很焦虑，不得不半夜起来数路灯。 恰好这宾馆所处的位置很特殊，转一圈要3个小时，他正整数了5个小时，因为，中间一旦出错，或者他以为出错，他就必须重新来过。 从安泰医院回来，汤三少就按照刘牧樵的方式数路灯，数了几天之后，他开始烦了，橡皮筋才弹断了3根，他坚持不住了。 “不行了，不数了，再数下去就会变疯子了。” 刘牧樵没有同意他停止。 “继续数！” 他又坚持了几天，再次给小黄打电话，刘牧樵的电话留言是，“必须坚持！” 直到10根橡皮筋断了之后，刘牧樵才答应他停止数路灯了。 这是一个案例，刘牧樵用15天时间把汤三少的病治好了，这个例子被广为流传。 就这样，来求刘牧樵治疗心理疾病的人越来越多，小黄的压力也越来越大，最后，刘牧樵不得不妥协了。 他每周安排半天看门诊，其他时候坚决不看。 有了规矩就好办多了，小黄每月给刘牧樵安排40个病人，一个不多，这样，求看病的就有章可循了。 至于有人愿意出高价插队，小黄也不是铁板一块，能变动的时候，她也偷偷地变动一下，帮刘牧樵聚财，不是坏事啊，就譬如上次人家给刘牧樵7000万的纸黄金，小黄就把这笔财富存在刘牧樵名下。 至于她自己，属于老实忠厚的有传统美德的女性，从不刻意从中捞钱，除非人家点名是酬谢她本人的，她才会收下。 当然，这笔钱积少成多，一个月过后，她惊讶地发现，她也赚了45万。 第1785章 万劫不复 刘牧樵接待了一个行政官员，不算小了，厅级，他的毛病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 一是签名，担心别人仿照他签字，所以在签字之后会做一点记号，在他的名字里头用笔点上一点。 后来又担心被别人发现了，他只好在另一个字上画一条小横杠，后来还不够，又加记号。 经过几年的发展，他签字的名字上总共有18种记号。 本来别人不知道，发展到这个地步，还会不知道？他的黄思源三个字周围，密密麻麻全是脏兮兮的记号，一时间被传为笑话。 这还不是重点。 他审查财务发票就更加变态了，有时候一张报销了的，他早就签过字的发票，他假如是怀疑病人仿照的笔记，他可以看上几个小时。 第二个毛病属于私生活，这里就不多说，说多了会被河蟹的。 第三个毛病总是怀疑自己的儿子是不是亲生的。 黄思源也知道，这是病。 他看过很多的心理医师，没有效果。药也吃了，心理治疗也做过，不说变本加厉，但是，逐渐的加重是肯定的。 刘牧樵聆听之后，帮他做了15分钟的心理疏导，然后给了他一些道具，譬如橡皮筋之类的。 这种强迫症状，一般来说是比较难治的，刘牧樵约定，需要分三次治疗。 重点是要打消签字做记号问题，这太影响形象了，对他的威信有很大的损害。 刘牧樵帮他设计了“黄思源”三字的签字方法，特别强调一点，不能有半点不干净的地方。 至少，这样在形象上就有了一个改善，形成良性循环。 其他的，他都设计了克服的方法。 经过几次的治疗，患者好了。 这个案例也是有轰动性的，因为，这毛病在医学上界定为“难治性强迫症”，一般的心理医生都不敢去碰。 其实，这种毛病比较普遍，只是大家都不愿意说出来。 身体的病，也许愿意说出来，而心理疾病，愿意说的人太少了，甚至在看医生的时候，也不愿意讲真话。 黄思源是好了，刘牧樵知道，他只好了百分之八十。 再进一步治疗就比较难的，也没有太大的必要，强迫症状，普通人都会有一点点。 这一天，刘牧樵在手术台上看JON做脊髓手术。 JON已经超越了朱亚光，成为神经外科除刘牧樵之外的第一号人物，这种现实，朱亚光不得不接受。 这个外国佬太敬业了，每天在显微镜下帮蟾蜍做神经吻合术，一做就是4、5个小时，学习的热情持续不减，和他竞争难度不小。 当然，JON也不是全部超越了朱亚光。 朱亚光还有一个优势，他的手术速度比JON快很多，这样，他与刘牧樵配合就有优势了。 真正有难度的手术，还得刘牧樵来，朱亚光成为刘牧樵助手的机会就多很多。 刘牧樵的手术可不是慢悠悠的风格。 JON的手术速度很难提得上来，这已经是形成固定的定式了，融入到了骨子里。 他的手术很精准，细腻，完美，很接近刘牧樵。 刘牧樵看手术，其实是指导JON，JON是第一次单独做颈髓吻合手术主刀。 这种手术朱亚光也能完成。 刘牧樵不放心，还是站一边看着。 他没有正式穿手术衣，只穿了洗手衣，所以不敢靠得太近。 他这是没有准备上台的打算，连搭一手的打算都没有。 朱亚光也在，他在台上，充当二助的角色。 他纯粹是在预备队，万一JON需要他帮忙，他只需要挪动一下位置。 事实上，他也明白，JON已经超过他了，但是，他并没有明显的不舒服，你JON再怎么厉害，在刘牧樵面前都算不得什么。 刘牧樵看了半天，竟然没有提任何意见。 JON的进步真的是太快了，算起来，JON跟随刘牧樵手术，总数也就是20台左右。 也就是说，JON跟随刘牧樵学习时间并不长，他的学习能力太强了。 第一台手术，刘牧樵有一百次的纠错机会，而现在，纠错机会基本上为0了，这种学习能力，刘牧樵是第一次领教。 朱亚光跟了刘牧樵两年都做不到这一点。 所以说，天才就是天才，你站在天才面前，永远不知道天才为什么这么强大。 朱亚光首先还以为自己这个预备队会派上用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可能性越来越小。 刘牧樵就更不用说了，他连手术衣都没有打算穿。 就在这个时候，手术室门开了一点点，刘牧樵回头看，是手术室办公护士，“刘院长，有电话，孙涛院长打来的，说你无论如何要接一下电话。” 刘牧樵心里一紧，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刘牧樵快步出了手术间，来到手术室办公室。 “什么事？” “特警队打电话来找你，要你马上赶到新街口天福天，有一个患严重抑郁症的妇女，抱着儿子要跳楼自杀。先前上去的谈判专家已经无能为力，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了。” “嗯，我就来。” “你乘坐救护车去，车，已经在楼下。” 刘牧樵把话筒一丢，出了手术室，乘坐专用电梯，很快就到了一楼大厅。 果然，救护车就在门口，闪着警示灯。 刘牧樵冲上副驾，救护车司机猛踩一下油门。 “急呀急呀急呀！” 救护车一路开去，经过十几个红绿灯，全部是绿灯。 这明显是交警在控制信号灯，平常要半个小时的路程，仅仅用了10分钟，刘牧樵感觉，这个世界，好像自己是主角。 现场有警戒线，警车有几十辆，119的救火车也有6辆，还拉着气垫。 太高了，很可能接不中，即便是接中了，也不见得能够起作用。 天福天是56层的高楼，跳下来，风一吹，人落在哪里，很难说。 所有的人都看着救护车，刘牧樵跳下来，几个警官就上来了，“请跟我来。” 刘牧樵随着人群进了电梯。 “很危急。因为感情原因，女人情绪很不稳，自杀念头太强烈了。”警官介绍。 电梯上升得很快。 等他介绍完基本情况，已经到了顶层。 看到了。 女子手里抱着一个两岁的儿子，坐在房顶的边缘，随时只需要一挪身子，他俩就万劫不复。 这个时候，不能轻易开口，稍有不慎，悲剧就有可能发生。 全科医师 第1786章 最实用的心理学 女人一脸的绝望和愤怒。 刘牧樵观察了几分钟。 “你是对的，李桂珍，假如我是你，我也会很悲伤、绝望，我也可能会选择自杀。” 突然，刘牧樵大声说。 所有的人吓了一跳，就连谈判专家也吓了一跳。 他继续说：“是的，我理解你，你应该这样选择。” 女人茫然的眼神突然亮了，“你说我自杀的选择是对的？” 刘牧樵点头说：“是的，我要是你，我也会想到死。” 刘牧樵也是一脸的痛苦，说：“是的，我理解你的心情，就是要死给他看，让他一辈子难受，而你，解脱了，完全解脱了。” 女人的脸色好看了一些。 她说：“那好吧，你也别劝我了，我这就去一了百了。” 刘牧樵说：“我不劝你。是他们要我来劝你。我决定不劝你，你遇到的事情太悲伤了，别说你是一个弱女子，换成我，我也会这样选择。” 李桂珍的脸色明显的变了。 她哭了，说：“那好吧，你让他们都走，我不想再拖时间了。” 刘牧樵顿了顿，说：“是的，没必要拖时间，你只要做完三件事，我支持你马上跳下去。” 李桂珍止住了哭，“三件事？哪三件事？” 刘牧樵说：“是的，三件很小的事，你用几分钟时间可以做出决定，然后，你告诉我，我帮你完成。” 李桂珍说：“好，你说。” 刘牧樵略略往前走了几小步。 “第一，你选择这个跳楼的地方不是很好，你这么一跳下去，会遇到空气阻力，你会飘，也许会飘到公路正中间，你会被汽车碾碎，太难看了，特别是你儿子，死的样子你都认不出来。所以，你应该选择一个可以留全尸的地方。” 李桂珍打了一个寒颤。 “第二个问题最关键，你看你儿子，他很害怕。我会看相，你儿子方头大脸，非常聪明，其实，他很可能有非凡的天资，要是你能好好抚养他，读书肯定是学霸，未来肯定是大官，或者说成功的企业家。你这样会吓着他，要是你这样跳下去，我觉得你亏了，你本来会有一个幸福的下半辈子，光是你儿子就会给你带来十足的幸福感。所以，你有没有必要让你儿子跟你一起死，这件事你要想清楚。如果，你想让儿子留下来，你可以托付给我，我可以做他的义父……” 李桂珍看着她儿子，深情又不舍。 “你不要以为你可以带着儿子去阴间永远在一起，这是不可能的，因为，阎王会判你有罪，会把你和儿子分开。你想想，我觉得你把儿子留给我，我帮你抚养成人，今后，你死了，还有人来祭拜你，你也可以享受后人的祭祀。” 这时候，谈判专家给了刘牧樵一个深深的佩服。 “叮，奖励高级宝盒一只。”刘牧樵脑子里一个清脆的声音，非常悦耳。 这时候，刘牧樵才转过头，用惊讶、佩服的眼神看了谈判专家一样。 嚯！ 原来还是大人物啊！ 刘牧樵不知道，这位谈判专家是大名鼎鼎的潘雪生教授，国内著名的谈判大师，他有300多次成功的案例，自杀、劫持和武装绑匪，他的成功率达到了99%。 就是说，失败的次数屈指可数。 今天不算成功，也不算失败，至少僵持了两个小时了，他成功阻止了李桂珍几次冲动。 本来，他可以成功的。 他的任务就是吸引刘桂珍的注意力，然后有其他人员扑上去营救。 但今天很特殊，别人没办法接近李桂珍，他成功的难度就增加很多，加上谈判专家昨晚还在京城营救了一起人质，到现在还没有合眼。 也就是说，他今天是状态不好。 谈判专家和刘牧樵对上了眼，互相之间都有了敬佩的情绪。 刘牧樵仅仅是回看了一眼，接着说：“李桂珍，第三个问题你得认真考虑一下，你死，我不拦你，但是，你觉得值吗？你老公爱上别人了，你为一个不值得你爱的人死，不觉得亏吗？” “天下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李桂珍大声说。 “确实，很多渣男！我同意你的观点。”刘牧樵说。 “不是很多，而是全部！”李桂珍又开始情绪冲动。 “对对，男人是很渣的。今后啊，远离男人，爱护生命。” 刘牧樵绝对不违拗刘桂珍，也没有什么说教，他的风格与谈判大师完全不同。 李桂珍虽然激动，但并没有就要跳楼。 刘牧樵继续说：“好吧，我刚才的3个问题，你再考虑考虑，其实啊，死，有的是时间，根本不急于一时半会。” 李桂珍果然开始思考了。 她朝地面看看，又看看手中的孩子。 孩子在哭。 “孩子要喝水了，他很渴，你给点水他喝。”刘牧樵从身边警官手里接过水，伸过手。 李桂珍犹豫，不敢过来接水。 “你送过来。”她有点担心，又怕孩子口渴。 刘牧樵把水送过去，给李桂珍，然后退了回来。 哎！ 可惜！ 几乎所有参加营救的人都为刘牧樵刚才失去一次机会惋惜。 刘牧樵应该趁着递水的时候，一把就把李桂珍抱住，营救任务就告成功。 可惜刘牧樵失去了机会。 一般来说，自杀的人，不会有第二次自杀行为，除非是得了严重的抑郁症。 刘牧樵还得意地朝谈判专家回头笑了笑，意思是说，别惋惜，我不会让李桂珍自杀的。 其实，要强行阻止李桂珍自杀，刘牧樵上来就可以做到，他只要一秒钟就足够保住李桂珍，刘牧樵的五禽戏的鸟戏，速度极快。 刘牧樵给了李桂珍足够的信赖。 果然，又过了几分钟，李桂珍说：“我儿子饿了，你能弄个面包吗？” “你们谁去买一份肯德基？这孩子可怜，也许，这是他人生的最后一餐。”刘牧樵说。 警官亲自去办。 又过了十几分钟，一个精致“全家福”出现在李桂珍的面前。 刘牧樵把肯德基送过去，蹲下身子，帮小孩喂。 小孩也真的饿了，他吃着刘牧樵手中的鸡翅，狼吞虎咽。 “李桂珍，你也吃，这是你这辈子最后一顿饭。”刘牧樵给李桂珍递过去一只鸡腿。 第1787章 简单粗暴 谈判专家笑了。 他周围的警官也笑了。 都已经吃东西了，还自什么杀？ 很多人都不理解，刘牧樵也就是几句这样的话，他怎么就把这场危机给化解了呢？ 其实，这就是他宗师级的护理心理学加上专家级的心理治疗学，别说是一个情绪激动的正常人，一个有深度抑郁症的病人，他都能治好。 李桂珍乖乖地跟着刘牧樵下了天台，上了救护车，到安泰医院检查一下身体，住院几天。 一场危机就这样化解了。 谈判专家多少有些失落，他成功化解302场危机，失败5次半，半次就是今天。 他没有立即回京城，来到安泰医院，想跟刘牧樵学习几天，最后发现，这个刘牧樵根本就停不下来，陀螺一样，一旦发动，就不停地转动。 他太忙了。 谈判专家想跟刘牧樵学几招，没能如愿，走了。 其实，刘牧樵也不愿意教，因为教不了。 谈判专家需要的是谈判技巧，而刘牧樵只知道心理学和心理治疗学，这是两种学问。 谈判专家当然也掌握心理学，但他主要掌握的是犯罪心理学，与护理心理学差别很大。 这个徒弟没法教。 因此，刘牧樵只好以忙为借口，忽悠了这个谈判专家。 另外一个原因是，这个谈判专家其实是很厉害的人物，在他们这个行业里，算得上是大师级别的人物。 能够送刘牧樵高级宝盒的，都是顶尖级人物，他的知识自成一体了，刘牧樵再教他，可能会打破他的知识体系，有害无益。 刘牧樵成功化解了危机之后，他就在公安系统里挂上了号，今后要是又遇到这种情况，他就成了他们的武器之一。 这不，就在这件事发生的第3天，就发生了一起人质劫持案件。 在人才市场公寓楼前，发生了一起涉毒人员劫持人质，要求警方放人的恶性事件。 被劫持的人质是一个少女，今年才18岁。 劫匪手里是一把尖刀，架在少女的颈动脉上。 他被堵在一个角落里，位置很隐蔽，狙击手没有射击角度。 这个匪徒很明显是知道自己活不了了，想找一个人垫背。 最佳的处理办法当然是直接击毙这人。 清江市民间有配阴婚的习俗，这个匪徒知道自己逃不脱法律的惩罚，所以在这里找到了一个漂亮的女孩，他大致的想法是，要警方答应把他的另一个同伙放了，然后拒捕。 杀死人质是今天的目标之一。 当然，这种人的思维比较紊乱，他最终要达到什么目标，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情况比较危机。 刘牧樵上场了。 他自报了名号，“我是刘牧樵，安泰医院的医生，我来看你，是检查你有没有精神疾患，如果你有精神病，他们就会放过你的……” 刘牧樵离劫匪只有10米左右，他不再前进，因为，劫匪说了，你再走一步，他就杀人质。 刘牧樵停下。 “我问你，你有没有精神病？”刘牧樵大声问，“我告诉你精神病有什么表现，譬如，你如果有精神病，你就会感觉到，你身后有一股凉凉的风，你脑子里就会意识到这股凉凉的风，其实是一只血手，从你后面伸过来挖你的心脏吃……” 刘牧樵说，“你背后是不是凉凉的？是不是有一只血手伸过来了？” 说完，劫匪打了一个寒战，稍稍一回头。 刘牧樵暴起，零点几秒的时间，他扑下去，一掌，就把劫匪击晕了。 被劫持的人质，则茫然没有反应过来，她看着晕死在身后的劫匪，还有落在一米远的尖刀，再看刘牧樵。 “没事了，你安全了。” 刘牧樵伸过手，牵着少女的手，轻轻拉过来，转送给迎上来的特警。 这是…… 解决问题还可以这样简单粗暴？ 没错，刘牧樵这几年的五禽戏和军体拳没有白学，还有，本地公安他们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他们动用的人物是“影子”。 影子，是国家重器，特殊人才。 清江市知道刘牧樵特殊身份的人不到3个，老杨都不知道。 来看热闹的人大失所望，还没赶到，刘牧樵就已经把事件处理了。 特别是市应急中心，已经组织大家来学习观摩了，一车人，都是专家级人员，想近距离学习刘牧樵处理危机的方式，谁知，他们还没有到现场，才过了一个红绿灯，就传来消息，刘牧樵已经把危机处理完了。 前后时间，从刘牧樵下救护车，到把匪徒击晕，总共才3分钟。 这是没有预案的，差点把在场的指挥官给吓晕了。 没有预案，风险就很大，这种危机处理，本应该不是这样的，按理，刘牧樵先有想法，然后请示，再动手。 而刘牧樵根本就没有请示，多半，他也是灵机一动才这样的。 好险啊！ 指挥官看着淡定如水的刘牧樵，嘴里是谢谢，心里头却是骂了他几十遍了！ 万一失败，你可以不担责任，而我，整个职业生涯就结束了。 这种人质劫持案，最忌讳的就是人质出问题，受伤就不得了，万一人质死了，上面是不会听你的客观原因解释。 想想都有几分害怕。 “我可以走了吗？”刘牧樵来到指挥官面前。 “别急，首先，我们合个影，然后接受媒体采访，最后还请你到局里办理一下手续。”指挥官说，“再说，我们也应该好好感谢你才行。” 也就是说，没有半天以上的时间是不行的。 “这不行，你知道我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吗？”刘牧樵说。 指挥官这才注意到，刘牧樵还穿着手术室里的洗手衣。 “你还要回去做手术？难怪，你下车就急于处理危机，原来是有原因的啊？”指挥官更加后怕了。 他想，刘牧樵并不是见机行事，而是有预谋的，他心里还想着家里的手术。 刘牧樵没有完全听懂这话，“我不接受媒体的采访了，还有其他的手续，签字画押按手模，在这里进行吧。我真的还要回去做手术。” 刘牧樵惦记着手术室里jon的手术。 指挥官背上出了汗，后怕。他在暗暗发誓，今后我再也不请他了。 他习惯于有计划地危机处理，这种毫无章法的危机处理方式，令人窒息。 第1788章 做兽医 刘牧樵用专家级的心理治疗学与宗师级护理心理学相结合，形成了一种新的大师级水平的“心理理疗师”学科。 对于这一点，刘牧樵自己一点也不知道。 他和精神科的何教授合作写了一篇论文，护理心理学部分是刘牧樵负责写的，寄到《中华·精神病学》期刊，编辑们傻眼了。 这不是纯粹的精神病学，也不是纯粹的心理治疗学，这应该属于一门新的学科——心理理疗学。 世界上还没有专门学科，这是一门新的学科。 编辑们商讨了半天，最后不得不给刘牧樵打电话，“你这门学科应该是一个新分支……” 刘牧樵对这东西不内行，他任由他们去分类。 他这种不经意的态度，不知不觉催生了一门新的学科，它的奠基石就是这篇论文，刘牧樵成了这门学科的始祖。 这是后来的事。 这一天，阳光格外的灿烂，万佛山的红叶显得格外的鲜艳，刘牧樵接到一个特殊的任务。 一只功勋犬病了，逐步的诊断是胰腺癌，需要刘牧樵帮它做手术。 呵呵，刘牧樵苦笑，没想到自己成了兽医。 没办法，这只犬很重要，说得严重点，它比一般人的命还重要，因为它保留了某种气息的记忆，它一旦去世，这种气息就没有谁能够辨别了。 而这种气息非常重要，事关国家大事。 尽可能让它多活几年。 可最近病了，病得很厉害，经过兽医专家的会诊，最终确诊为胰腺癌。 兽医当然也能做手术，还不乏高手，同样，有名气的外科兽医还到处飞刀，外快来得很快。 能请兽医外科做飞刀，一般也是富贵人家，钱根本就不成问题，甚至是比用在人身上更舍得花钱。 就有外科兽医，一单赚100万的。 这世界上，有钱人家的宠物，比普通人金贵很多。 不过，兽医专家们接到这个任务，都有些变色。 这条犬，属于功勋犬，手术是绝对不能出问题，它保留的记忆一旦丢失，造成的损失非常巨大。 根本不是用金钱能够衡量的。 他们都知道身上的担子有多重，最后，一直推荐，请刘牧樵来做这台手术。 刘牧樵接到这个任务之后，立即明白了身上担子的份量，他连夜把杜小平和孟云飞叫过来，商量对策。 他们准备三个人合作，组成世界最佳阵容。 刘牧樵主刀，杜小平一助，孟飞云二助，麻醉师则是米特里教授。 这应该是世界上最佳组合了。 为了慎重起见，他们先解剖了3只同样的品种犬。 都是由军方提供的。 有了3只狗的经验，这一天，他们四个人上台了。 根据前面的经验，狗对于麻醉的耐受比人差，它还不能做气管插管，所以有一个要求——手术必须在1个小时内结束。 虽然有三次手术的经验，但还是比较紧张，他在术前讨论就反复强调，我们用最快速度做手术。 杜小平不是很担心，他跟刘牧樵做助手时间最常，他相信能够跟得上。 比较担心的是孟飞云，她很少做快节奏的手术。 本来，胰腺手术一般都在6到8个小时之间，现在要求一个小时把手术做完，虽然是最佳组合，但也是一个挑战。 手术开始。 六毛掐一上来就是三刀开腹，这回不是为了炫耀，而是抢时间。 杜小平很快就发现，过去的自信是错误的，他根本就配合不了刘牧樵。 刘牧樵用的是完美级的手术技能，这个世界上能够配合的人——勉强配合的只有易路西一个人。 杜小平拼命追，他几次想说，你可以慢点吗？ 刘牧樵没有慢下来的意思。 他的印象中，你们都是国际大师了，还要我等你们，不丢脸吗？ 刘牧樵用最快的速度做，他们跟不上，他就自己帮他们完成了，也就是说，刘牧樵做了1.5个人的活，杜小平和孟飞云合起来做了1.5个人的活。 突然，刘牧樵停下来。 他注意到了，这里有一个结构变异，有两根血管穿过。 这是一个意外。 刘牧樵并没有狗的解剖知识，他只能临时做决定了。 探查一下这两根血管的分布地。 很快就明白了，都是胰腺的主血管。 “为什么会分成两支？”刘牧樵问站在一旁的兽医专家。 “我也不知道，没见过。”兽医专家不敢随便作答，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不懂装懂是最没有品位的人。 “不对，我怀疑这是肿瘤血管。”刘牧樵突然意识到，这个血管不能用普通变异来处理。 必须结扎一根。 刘牧樵让杜小平和孟飞云先停下来，然后仔细检查，分离。 这个过程很慢。 米特里教授有些着急了，“你能快点吗？时间不够了。” 刘牧樵没有说话，他必须慢下来，把这根血管营养的地方全部找出来，这样才有希望彻底清扫肿瘤可能浸润的地方。 “时间不够了。” 米特里不敢随便加麻药，狗的麻醉耐受量，他还没有摸得很准确，生怕麻醉意外。 刘牧樵依然没有说话，还在仔细分离血管。 “刘牧樵，你说句话啊。”米特里教授急了，总共只有10分钟了，后面的事情还有很多。 刘牧樵还是不说话。 兽医也忍不住了，“刘教授，狗，只能麻醉1个小时，时间长了，就会死亡的。” “米特里教授不会让它死的。”刘牧樵说话了。 “谁说的？”米特里急了。 “还要谁说吗？你是最棒的麻醉师，我从瑞士挖来的，我需要你给狗麻醉1个半小时。”刘牧樵并不是开玩笑。 现在手术有变，必须延长手术时间，他必须给米特里教授加压力了。 “我真的不行！”米特里教授说，“狗不是人，我对人麻醉有信心，对狗没有信心，刘牧樵，你别逼我。” 米特里更加意外的是，此时刘牧樵竟然有空回头一笑，说：“你要是真的没办法延长麻醉，那就按你的步骤来，你负责1个小时，剩下的半个小时，我来。” “你来？你来是什么意思？”米特里说。 “我来做麻醉师啊。”刘牧樵回答。 “你做麻醉师？”米特里以为刘牧樵开玩笑，“别开玩笑了，我真的不能延长狗的麻醉时间。” “我没开玩笑。让我来。”刘牧樵把手放在狗鼻子附近转了转。 第1789章 功勋犬 刘牧樵很久没有使用马醉木树脂了，今天正是时候。 米特里教授糊涂了，“你这是干什么？” 刘牧樵不好解释，说：“我让它睡得香一点，一时半会不会醒。” 米特里当然不可能理解，你在狗鼻子附近弄几下，它就会睡觉？“你这是……巫术？” 刘牧樵不准备说，也不准备把马醉木树脂的事说给米特里，本身来说，让米特里知道马醉木树脂的事并不是坏事，甚至，他作为麻醉师也可以用到，但刘牧樵还是准备保守秘密。 马醉木相对麻醉药，更容易被坏人用上，所以，这个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 狗，果然没有醒，麻醉药效过了之后，它睡得很香。 刘牧樵也终于理清了那根血管，接着做胰腺癌根治术。 单纯做根治术并不难，三大高手——四大高手，麻醉师不能否定其功劳，用了1小时25分钟，狗的胰腺癌手术终于做完了，为了慎重起见，留了两根引流管，还有一根导尿管，一个胃管。 还准备给狗吃中药，把克瘤3号修改一下方子，然后把药剂制成药粉状物，与狗食搅拌在一起。 刘牧樵看了一眼杜小平和孟飞云，苦笑了一下。 刘牧樵的感受是，给人做手术，他没有这样紧张过，也没有这样保守，反倒是给一只狗做手术，他很谨慎，并且用上了世界上最强大的组合。 杜小平也苦笑了一下，自诩为世界第一一助，没想到根本配合不了刘牧樵，这是信仰的崩塌，更是对自身的否认。 他过去对自己的评价，或者说自豪来自于两点，一是除了刘牧樵，他是实际上的世界最厉害的胰腺癌手术高手，二是他是世界上最佳一助。 现在他开始怀疑。 当然，他怀疑的不是别的，二是世界上没有最佳一助，没有谁有资格做刘牧樵的助手。 他感到了一丝悲哀，心里有了一股凉意。 原来，我也并不是那样强大啊！ 孟云飞的心态则不同，她今天发现了一个秘密，原来，杜小平并没有想象中的强大。 过去，杜小平一直把自己当作刘牧樵助手的第一人选，现在看来，他根本配合不上。 孟飞云以为自己和杜小平之间的差距非常大，但今天发现了一个秘密，他们实际上是半斤八两。 她暗暗高兴。 事实上，孟飞云和杜小平的差距并不是十分明显，他们实际上属于一个层次，只是在外面的名气不同而已。 名气这东西靠不住，就譬如龙教授，在刘牧樵没有出道前，他的名气大得不得了，全国第一。 刘牧樵出道之后，他排名迅速下降，即便是在京大一院，龙教授胰腺癌手术技能，已经落到了第7、8名这个位置。 这狗的术后管理由孟飞云负责，她带着蒋薇薇每天查看2到3次，护理部安排了特护。 另外还有两个人守在黄狗的旁边，一个是兽医专家，一个是狗的饲养员。 这条狗的饲养员是一个老兵，今年已经53岁了。 别以为他属于老班长一类的人物，其实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兵王，他属于能“听懂”犬类语言的人。 这不是随便说说，他是真的能够听懂。 不仅仅是这条军狗，所有的他饲养过的军狗，他都听得懂。并且，他能够准确地与他们交流。 这群狗并不是普通的警犬，它们比普通警犬等级高了很多，它们是不退役的，死了之后还要进行火葬。 这主要是不给别人弄到遗传基因的机会。 这位兵王很可能要干到65岁到70岁，他是难得的人才，他的工资是正师，每月能拿到2.8万，还有特殊津贴和住房补贴。 手术第一天，刘牧樵过来两次，检查了引流袋和引流管，引流液并不多，大约有10毫升的血浆。 刘牧樵又给了它一次马醉木树脂，让它睡过疼痛期。 其实，这是多余的，有兵王在这里，他能很好的安抚军犬，军犬在兵王的安抚下会很安静。 不过，减少痛苦不是一件坏事，这条军犬已经很老了，相对于人类，相当于人到了90岁。 平常，这条军犬保养得很好，体格健壮，伙食很精致，它并没有基础病。 军中非常希望这条军犬能够再活5年，5年之后，它就有了接班狗。 刘牧樵检查完之后，就和兽医专家交换意见。 “我这边，手术达到了预期，到目前为止，也没有出现异常情况，后天，引流管就可以拔出了。” 刘牧樵介绍手术这一块的情况。 兽医专家说：“我这一边，还是不容乐观的，它的血压稍高，血糖偏高，呼吸也偏快。这对于年龄比较大的狗来说，不是一个好兆头。” 刘牧樵微微一惊，哦了一声。 兽医专家继续说：“过去，它并没有这些状况，它的血压、血糖一直是正常的。” “应激反应？”刘牧樵分析。 “也只能用应激反应来解释了。”兽医专家说。 “兽类的基本生理病理我不懂，基础治疗，你拿主意。”刘牧樵不敢班门弄斧。 “高血压，糖尿病在犬类中并不常见，我们只能是参考人类的治疗了。”兽医专家真没有好办法。 “我们只有人类的胰岛素，能用于犬类吗？”刘牧樵说。 “胰岛素应该可以通用，我们可以先做皮试。”兽医为了谨慎起见，其实，胰岛素过敏的可能性很低。 两人交流了一会，刘牧樵离开了病房。 病房门口有军人警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有军界的重要人物。 刘牧樵出了病房，刚好遇到夕羽，她说：“我想看看军犬，可以带我进去吗？” 刘牧樵认真地说：“你去看它干嘛？” 夕羽说：“我最喜欢狗啊，猫啊。” 刘牧樵说：“别闹！你把它做宠物啊？它可是国宝！一般人不允许靠近它，它的警卫等级属于军一级。” 夕羽说：“所以，我要你带我进去呗。” 刘牧樵沉思了片刻，摇头苦笑，“哎，你呀，我真是没办法。好，你假装是我徒弟，别乱说话啊。” 夕羽说：“我本来就是你徒弟啊！” 第1790章 谁跟他讲理 刘牧樵给军犬做手术的消息还是走露了。 这一天，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带着一只哈士奇，来请刘牧樵做手术。 刘牧樵礼貌地说，我不是兽医，不给狗做手术。 不速之客是一名中年女性，开口就说，我不差钱，你开个价，我不会跟你还价的，只要你帮我家小幸福治好了，多少钱我都给。 口气很大。 “对不起，多少钱，我也不会帮你家小狗做手术的。因为，我不是兽医。”刘牧樵强调自己不是兽医。 “嗨，你这就不对了，我都说了，我可以给高价，你又不是没有帮狗狗做手术！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控诉你！” 中年女人突然变脸，满脸的横肉，肉肠厚的嘴皮，一看就是不好对付的人。 “我再解释一遍，我不是兽医！”刘牧樵不急不缓说。 “你不是兽医，我知道，你帮狗狗做一下手术，难道你会变成兽医吗？再说，兽医就真的那么下贱吗？你是医生就了不起吗？你……” 刘牧樵不想和她辩论，坚定地说：“对不起，我有事，不奉陪了。” “咦？你想走没门！” 中年女性一把拖住刘牧樵的胳膊，刘牧樵懵逼了，用力一甩，她会来一个狗吃屎，或许还会受伤。 不能鲁莽。 “你放开我，有话好好讲。” “有话好好讲？你别想，我一放开，你就会跑了，好容易找到你。除非你答应，否则，我就不放开，死也不放开。” 这就尴尬了。 “哎，你家小狗得了什么病？”刘牧樵准备妥协。 “肝癌。”中年女人说，“快晚期了。” “好吧，这样行不行，你去宠物店先住下院，安排手术，我来做就是。” 刘牧樵上次帮军犬做手术前，解剖了3条狗，对狗狗的解剖了解了一个大概，和人类肝脏大致相同。 谁知，这个提议一口就被否定了，他要在医院里做，并且还要求住在病房里。 “我家小幸福是我家的正式成员，是我家小宝贝，你们也要把它当成人类，它是我最亲爱的小幸，你不能歧视它。” “这个不行。动物不能住进我们医院。”刘牧樵认真地说。 “前些天，你们不是有军犬住进了医院吗？还安排了哨兵。”女人似乎真理在握，振振有词。 “那不同，那是军犬。是功勋犬，它是国宝。”刘牧樵说。 “嘿嘿，它就可以享受人类的待遇，我家的就不行？刘牧樵，我跟你说明白了，我家小幸福地位也不比那条军犬低，你要是懂味，就别再推三阻四了。否则，上面压下来，你还得做。” 刘牧樵一听，微微有些怒意。 你即便是权贵，压我刘牧樵，我不答应。 “不做！”刘牧樵断然拒绝了。 “我给你3万，5万，你也不做？” 刘牧樵一听这价位，猛然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多大的来头呢，原来，也就是这么回事。 3万，5万，这也叫任由我喊价？ 刘牧樵真不耐烦了。他一甩手，挣脱了，走了。 不过，刘牧樵很快就意识到，耍小脾气有时候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几个小时候，孙涛就接到了电话，明天药监部门进场检查。 这种检查并没有引起孙涛警惕，各种各样的检查太多了，一个月至少也有两三次，今天药监，明天物价，后天消防，等等，太多了。 已经习惯了。 安泰医院也不怕检查，各方面工作做得不错，检查不出大问题，再说，罚款，即便是罚点小钱，也无关紧要。 他安排药务处处长负责明天的接待。 等他第二天发现检查的架势有问题，孙涛才警惕起来。 “谁得罪了省药监的老谭？”孙涛自言自语问。 老谭是药监部门的重要负责人，他管市场，兼管医院，他素称铁面无私包青天，他带队，谁都要出一身冷汗。 孙涛是老行政了，他是不敢说药品没有任何问题，几千种药，上万品格，谁知道哪个有问题？ 药品有问题，医院、厂家都要担责，虽然出厂有批号，有检验，但有问题了，医院也需要担责。 所以，医院有时候也很冤。 按照完成的习惯，老谭出马，多半是有举报，或者有线索了，准备大干一票时他才会出马。 孙涛见形势不对，就给刘牧樵打了一个电话，自己则亲临现场，笑脸相陪。 刘牧樵心里咯噔一声。 是不是昨天那个婆娘带来的晦气？ 但又一想，我安泰医院担心什么？我们一不卖假药，二不进假货，你查就是了。 刘牧樵的行政经验没有孙涛多。他接完电话就去儿科会诊去了。 忙了一天，不见孙涛来电话，以为没事了，准备下班，去食堂吃饭。 电话响了。 孙涛来的。 “苏雅娟被带走了。” “什么？苏雅娟被谁带走了？” “老谭啊！” 老谭两个字很响亮，刘牧樵自然知道这个人是谁，他们打过交道。 一听是他，刘牧樵骂了一句，“我操！” 刘牧樵怒了，他来到地下室，上了他的奔驰车，打起火，一脚地板油门，从地下室冲了上来。 差点把栏杆碰断了。 他正准备又一脚油门，只见夕羽站在路边招手，显然，她知道了苏雅娟被带走的事。 刘牧樵一个急刹，夕羽配合得很好，零点几秒就上了车。 “你也知道了？”刘牧樵又是一个急踩油门，出来大门，上了大街。 “我当然知道啊，我在门诊，他们调查紫雪丹、龙虎散的事，说是假药。”夕羽说。 “我估计就是这回事啊。好，谭四海，我和你耗上了。”刘牧樵说了这话之后，倒是冷静了几分。 他把车速减慢了一些，在大街上，别太嚣张。 “这个老家伙，满脸的横肉，额头上油脂发亮，经过的时候，还有一股酸臭味。是他推着苏姐姐走的。我担心苏姐今后看到中年男子就会想吐！”夕羽说。 “嗯，等会，到了他们局里，你帮我抢人，我负责对付这老头。”刘牧樵说。 “硬抢？”夕羽惊讶地问。 “对，谁跟他讲道理！”刘牧樵认真地说。 第1791章 抢人 刘牧樵的车子开得很快，几乎是跟老谭等人的车子同时到达，刘牧樵一个急刹，就停在老谭的车子前面。 老谭先是一惊，随即就淡定地笑了笑，在我局里闹事，不是找死吗？ 他打开门，奸笑着迎上去。 谁知，刘牧樵快步走过去，到了跟前了也没停步，而是一把就把谭四海衣领抓住，一提，谭四海两脚离地。 他就像一只公鸡被提起来了。 “谭四海，老实点，让他们送苏雅娟回去，要不，我让你后面几十年过不上好日子！”刘牧樵的声音不大，但很威严。 “法治社会，你懂法的，你这是违法犯罪！”谭四海嘴硬，他也不是吓大的，他经过的风浪不少。 刘牧樵左手在他胸肋处轻轻一点，谭四海痛得撕心裂肺。 这是肋间神经，刘牧樵根本不需用力，就可以让他痛得晕死。 没有让他晕死。 “杀人啦！救命啊！” 谁知道，谭四海竟然这样硬扛。 他们的人围了上来。 但没有一个上前去殴打刘牧樵，他们只是围成一圈，随时准备进攻。 夕羽动作了。 她撂倒了两个看管苏雅娟的人，把苏雅娟救了出来。 几个见夕羽救了苏雅娟，三个人准备进攻夕羽。 夕羽冷笑一声，“我正愁没机会出气，来吧，你们三个男的一起上，我一个人对付你们！” 夕羽飞身跃起，刘牧樵已经批准，今天要开打了。 三个工作人员，虽然都是身强力壮的，但是长期坐办公室，很少有出体力的时候，遇到夕羽这样的高手，他们一招也没出，就被夕羽撂翻了，伤势谈不上，皮毛都没有损伤，奇怪的是，偏偏他们就是躺在地上动弹不了。 夕羽是学中医出身，身上的几百个穴道，她随手就能戳中。 她真的有点穴的本领。 其他人一看，里面还是有聪明人，忙说：“别！这医生会点穴，被她点了死穴就麻烦了。” 还有人认识，“她是夕羽医生，中医高手，小心。” 谭四海被刘牧樵抓在手里，见别人不上来，他急了，“你们这么多人不知道跟我上吗？快来救我啊！” 有两个平常跟他比较紧的，硬着头皮上，他们摆出拳击的架势，逐渐接近刘牧樵。 刘牧樵冷冷一笑，“去你码的！” 砰砰两脚，这两个人飞起来，飞了上十米，哪里还爬得起来？ “打110！” 不知谁喊了一声，几个人同时拨打110.。 刘牧樵心里发怒，又在谭四海身上戳了一指，这一次，用了一定的力度，只是皮肤无损，也看不出受伤情况。 谭四海没有了声音。 刚才他还在嚷嚷，现在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他痛得连呼吸都快停了。 现在只留心跳和流眼泪。 “别以为你们打110我就怕了你，我既然赶来了，我就不怕你做任何动作，你抓我的人，我要你一辈子都记得！” 刘牧樵在谭四海背脊旁边用大拇指压了一下。 然后，松了手。 他给谭四海留下来一点长记性的东西，今后，每当变天下雨，他的背上就会有一个点疼痛难受，而这点痛，永远也找不到病理改变。 就是说，他这个病不会有准确的诊断。 刘牧樵丢下谭四海，过来牵着苏雅娟，开车门把他送进奔驰车内，夕羽也准备上车。 这时候，紧车到了。 谭四海人这下来精神了，说：“想走？走不了了！上门行凶，你刘牧樵胆子也太大了。” 车上下来几个人，见是刘牧樵，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上门行凶打人，把我们谭局打伤了！” 干警转过身，问刘牧樵，“怎么回事？” “你们抓我呀。他们上门把我的人带走，我来接人，谭四海拦阻，我教训了他两下。你们要是想抓我，抓就是了。”刘牧樵大声说。 “刘教授，我们怎么敢抓你？你请回，我们调查一下情况，履行一下职责，我会到贵院您办公室来。抓你？开玩笑，你给我几个胆子也不敢动你一根手指。” 带头的干警虽然是第一次跟刘牧樵打交道，但是，他们都知道叶厅和刘牧樵的关系。 何况，他们才接到了指示。 “你放我们走？”刘牧樵确认一下。 “您请回。”带头干警赶紧点头敬礼。 刘牧樵上车，发动车子，也不管车子前面有几个人，一脚油门，车子飞快启动，把站在车子前门的几个人吓得屁滚尿流。 刘牧樵带着苏雅娟、夕羽走了。 他后面，几个人围着干警，“你们怎么把人放了？你看，我们谭局还躺在地上起不来。” 干警头儿冷冷一笑，说：“刘牧樵，也是你们随便惹的？你们也不打听一下，他和谁谁谁是哥们。谭局啊，不是我说你，在路上我们就知道一些情况了，你们想找刘牧樵麻烦，不是我说你，你的能量太小，还是省省心吧。我劝你们，算了，要是我们进一步调查，我估计中间还会有新情况出来，到时候，大家都没面子。” 原来，孙涛得知刘牧樵追谭四海，就打了几个电话，公安那边已经知道一个大概了。 刘牧樵回到医院，孙涛吁了一口气，“没吃亏吧？” 刘牧樵说：“是你打了电话吧？” 孙涛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是打了一个电话。” 刘牧樵嘿嘿笑了笑，“那个谭四海还会来找我的。” 孙涛心里一紧，“你留了后手？” 刘牧樵做了个鬼脸，“要不，他会服我们？” 孙涛点头，说：“也是啊。要这种人长记性，不留点手段，他们真的以为自己是人才。” 刘牧樵和孙涛估计的没错，谭四海横惯了，他并不罢休，还要把这事搞下去。 他缓过痛以后，110的人已经走了，他召集他的人训话。 “我们是执法，刘牧樵是暴力抗法，如果我们就这么算了，那法律尊严何在？我们一定要搞到底。我们兵分两路，一路继续查处苏雅娟制造假药案子，一路申诉刘牧樵带着他的女徒弟暴力抗法的事。” 他认为，查处苏雅娟制造假药，这案子是百分之一百是铁案，因为，判断假药就是由他们认定，并且事实也非常清楚，紫雪丹和龙虎散根本就没有审批，何况，里面含有很多的违规药品。 至于暴里抗法，证据充足，除了有录像，还有伤病在身，这也是铁案。 “局座，您先要去做伤情鉴定！”有人提醒他。 第1792章 没门 谭局的伤情鉴定出问题了，他根本就没有伤。 他换了几个鉴定所，并且还请了熟人打招呼，还送了礼，最终还是没搞定一个“轻伤”。 没有“轻伤”要告人家就比较困难了，刑法规定，轻伤以上才可以入刑。 “不对呀，我身上的伤很重的。”谭局的自我感受很明显，他身体有伤，并且还不轻。 但是，鉴定所医生根本就找不到哪里有伤，一点痕迹都没有，他们也不敢随便下结论。 当他们听说是惹了刘牧樵才腰背疼痛，鉴定的医生就更加不敢下结论了，他们都在心里说，你这个伤看起来连轻微伤都算不上，但谁知道是不是重伤呢？ 惹刘牧樵？ 他治病是高手，致病也是高手。 你这人还继续去惹刘牧樵，死定了。 没有一个有利于谭局的伤情鉴定，他还是走上了状告刘牧樵的道路，第一步，正规途径，报警，告刘牧樵暴离抗法。 接警的干警告诉谭局，安泰医院告你们暴离执法，局里已经立案。 “他告我们？”谭四海愤怒极了。 “对，视频等证据都已经送来了，我们看了一下，确实，对你很不利呀！你不应该抓人走。抓人，只有我们能够抓人的，你怎么可以抓人？并且，人家还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干警笑嘻嘻地说。 “我也有证据。”谭四海说。 “我们也看了，你们执法地点应该是安泰医院，而不是你们局里，刘牧樵和你互殴，是离开了执法场所，所以，刘牧樵并没有暴离抗法。”干警很明显有偏向性的结论。 “我们是互殴？你说，我们互殴？搞错没有，刘牧樵打我，我并没有打刘牧樵！” 谭四海觉得很冤。我们怎么成了互殴呢？你们这不是明明偏袒刘牧樵吗？ “当然是互殴啦！你们自己的视频！” “我们？我们的视频是我和刘牧樵互殴？” “对的，你拳打脚踢，刘牧樵倒是只抓住了你的衣领。” “我草你马！我被刘牧樵拎着，这叫互殴？我告你们徇私枉法！” “你不服是不？我把视频放一截给你看……你看，你手下的几个男的，围殴一个女的，你这不叫互殴，叫什么？难道叫你们攻击一个女的？” 谭四海哑了。 这……就麻烦了，手下几个人围攻夕羽，这是铁证啊。 “谭局，我跟你说，刘牧樵到你们局里，最多就是互殴，谈不上抗法，这是我的——我们的看法。你要说我们偏袒谁，你可以告我们。” 谭四海一身冰冷的。 告他们？ 他不敢。 谭四海工作几十年了，横冲直闯，对被执法单位，经常是毫不留情，被检查的单位见到他大气都不敢出，他早就习惯了这种氛围，也塑造了他的性格、作风。 他检查安泰医院也不是第一次了，过去，他们都是很配合的，不敢随便反驳。 他对别人从来没有“怕”字，人家只有怕他的。唯一除外的是，对干警，他不敢随便得罪。 刚才激动说了他们徇私枉法已经是后悔不及了，现在人家反逼他告他们，他只好怂了。 好吧，这里走不通，那我就走行政这条路。 谁管刘牧樵的乌纱帽？ 对了，清江大学。 他直接就找到了清江大学的周一鸣。 见他是告刘牧樵的，周一鸣不得不重视。 “请讲。”周一鸣客气请他坐，然后准备来洗耳恭听。 谭四海见周一鸣温文雅尔，文质彬彬，觉得没什么了不起，于是就火力全开，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你说，你的下属暴力抗法，这样嚣张，你做校长的应不应该处理？应不应该撤职？周校长，我希望你不要包庇你的下属，尽快给我一个答复。” 周一鸣不急不躁，说：“我了解一下情况再给你一个答复。” 谭四海说：“我不是把情况都讲给你听了吗？你应该马上给我一个初步的意见，看我能不能接受。” 周一鸣微微一笑，“你要我听你一面之词？” “怎么是一面之词？我一个堂堂正正的官员，我会说假话吗？”谭四海口气有些火气。 周一鸣也是有脾气的，但他压着，说：“我对你不了解，我不能相信你的一面之词。反倒是，我对刘牧樵是比较理解的，他的人品，他的作风，我信得过。”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说！你说！” 周一鸣眉头皱了皱，说：“你硬是要我说，我就劝你，你得收敛收敛，你是执法执多了，形成了跋扈的风格。我跟你说，你这种风格，刘牧樵肯定是看不惯。再说，我问你，你抓苏雅娟，几个意思！你说苏雅娟造假药，她卖给你了吗？她是救人的时候使用。你抓苏雅娟，又到处告刘牧樵，我倒是提醒你，你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周一鸣淡淡的语气，却很有杀伤力几句话，把谭四海气得半天都转不过气来。 “好，好，好，你等着！” 谭四海转身就走。 “好哈，我等你。”周一鸣微微一笑。 不过，周一鸣又有些不放心，打了一个电话给刘牧樵，问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他老婆因为一条哈士奇要做手术，被我拒绝了，他就来报复了。”刘牧樵接着又简单说了大致的情况。 周一鸣哈哈一笑，说：“这么说，我这次护短是对的啦！” 刘牧樵和周一鸣都笑起来。 谭四海并没有清醒过来，他是越想越有气，一张状纸，他告到法院去了，并且还下达了对安泰医院制造假药的处罚通知书，通知书上注明，对安泰医院制造假药处罚3200万人民币。 孙涛要律师写了一个申辩材料，并且是一式几份，几个部门都送了一份，他特意告诉了张玲一声。 张玲现在是老杨的专职康复师，老杨已经正式上班，张玲大约每两天会去帮老杨做一个小时的康复。 当然，老杨有专职保健医生，但他觉得安泰医院才能看护他的身体。 谭四海并不是一把手，他的上司是姓李的，李友琴。 李友琴早就烦了这个谭四海。 她很希望他碰壁，最好是头破血流，所以，她并没有拦阻他。 李友琴被叫去省府了，大约在那里呆了半个小时，她回来，脸上有抑制不住的喜色。 第1793章 站一边看热闹 安泰医院的申诉书被驳回来了，药监部门坚持安泰医院立即缴纳3200万的罚款，否则会要抓人。 安泰医院理都没有理睬，孙涛随随便便把通知书丢在桌面上。 他们派了人过来催缴，孙涛连见面都不见。 不过，抓人的事，迟迟不见行动。 抓人，到底是抓苏雅娟，还是抓法人刘牧樵？ 他们是没有抓人的权力，他们必须申请所里抓，所里早就不理睬谭四海了。 而本局里的头李友琴，根本就不露面，她躲进了附属一院住院去了，椎间盘突出，加上颈椎病。 抓人不是目的，谭四海知道，抓人难度比较大，上次的痛还没有解除，现在他希望把3200万的罚款追缴上来。 3200万不是小数字，局里两年的财政收入。 他要是把这事搞定了，今后他就是局里的太上皇了，李友琴也不得不对他礼敬七分。 他和李友琴两个人关系不和睦，李友琴是新来的，他谭某人是局里老人，两个人在权威上是有竞争的。 这一次立大功了，3200万块罚没款，88%的提成给局里，这笔钱给局里，可以豪几年。 功高盖主，这是很显然的事。 虽然直接整刘牧樵有些难度，但是，他还是要努力一把，直接把刘牧樵告上法庭。 法庭还没有回复。 受不受理还是一个问题，谭四海在担心这事。 如果法院不受理，谭四海准备直接去省府，直接找老杨。 老杨的威望很高，并且有好名声，铁面无私，他一定会主持正义的。 他自己没去，反倒是突然听到李友琴去了省府，他心里咯噔一声。 她去省府干什么？ 他俩事实上是对手，李友琴去了省府就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过了几天不见有什么动静，他又放心了。 不过，谭四海很快就高兴不起来了，法院不受理他的案件。 至于为什么，法院的人态度很不好，“你自己清楚！”一句话回绝了他。 3200万元罚款还没有追缴到位，去了几次，孙涛不见他们的面。 谭四海隐隐约约感觉不对劲，安泰医院这样不理不睬，会不会另有原因？ 一般来说，医院硬着与执法部门对着干绝非好事，即使你今次赢了，还有下次，下下次呢？ 安泰医院是很牛，有不理睬别人的本钱，但是，即使再牛，犯得着一直与执法部门顶下去吗？ 没有这么简单。 谭四海亲自出马。 他逮到了孙涛，一定要孙涛签字。 孙涛笑着说：“不急，这笔钱你罚不走的，我们准备告你，告你个人。” 谭四海说：“告我？告我什么？你敢！” 孙涛说：“敢不敢，你应该知道。你是我安泰医院的死敌，这一次，我明确告诉你，我们一定要把你拉下马。” 谭四海打了一个激灵，“你们也没有这个能量！” 他嘴硬。 细想一下，刘牧樵的能量肯定不小，他们会不会真的单独搞我一个人？ “我这是单位行为，代表的是局里！不是个人行为！”他提醒孙涛。 “我不管是集体行为，还是个人行为，我们认准了你，就揪着你，死死咬住你不放。嘿嘿，刘牧樵此时已经去了上面。” 孙涛不是吓人，而是真的，有领导约见刘牧樵，就是要了解这个谭四海人的情况。 谭四海突然怕了。 他知道刘牧樵的能力，知道他有太多的资源，要扳倒他，真的不会是难事。 但是，他嘴硬，“好，我一不贪污，二不腐败，告我？嘿嘿，看谁先遭殃。” 谭四海突然发现，这副并不差的牌，越打越坏，他不得不走最后一步棋了，他要找分管药监的老杨的副手。 他也不追缴那3200万了，而是要司机开车去省府。 “有预约吗？”门卫拦住了。 “有的有的。” 谭四海很狡猾，你犹犹豫豫是进不了大门的，干脆很理直气壮说有预约，人家反而不会怀疑，放你进去。 谭四海直接就闯进去了。 见到了老杨的副手。 “你怎么来了？”领导一脸的不高兴。 “我要反映一个情况，安泰医院太猖獗了，制造假药，暴力抗法，把我打伤，还拒绝缴纳罚款。关键是，还有很多部门为他们撑腰！” 谭四海和这位领导关系还可以，他们曾经一起在全省搞过“百日药品安全”大行动，那一次，谭四海立了大功，打掉了7个制造假药的窝点，抓了130个贩卖假药的头头，还惩处了170家医院，380家药店，收缴非法所得19亿元，罚没收入32亿。 这位领导对谭四海感觉还不错，给他一个能干、雷厉风行、果断、铁面无私的印象。 这次行动之后，他们建立了一定的私人感情。他成了谭四海靠山。 他冷静地听完谭四海情况介绍，然后说：“既然这么多部门都不支持你，你就回去多想想，这是为什么，或者说，这件事情的背后，还有什么问题，就譬如你这次检查他们，有没有不良动机？在局里面是不是得到了主要同志的支持，你的所作所为，是不是都代表了单位，该汇报的汇报了没有，该请示的请示了没有。当然，关键的是，你抓人家苏雅娟，这步棋走的太臭！” 谭四海有些懵。 刚才这些话，信息量很大，他在听自己汇报之前，应该是已经掌握情况了。 他得捋捋思路了。 他发现，好像自己不仅仅有一个对手，刘牧樵只是明里的对手，暗地里，还有对手。 李友琴。 刚才领导所说的，里面的信息量很大，其中显而易见的是李友琴参与其中了。 谭四海是火爆脾气，在省府还能忍得住，回到局里，几乎是冲到李友琴的办公室。 “嘭！” 一拳打在办公桌上，把李友琴吓了一跳。 李友琴住了几天院，现在回来上班了。躲着谭四海是什么意思？ “说！你是怎么和刘牧樵狼狈为奸的！”谭四海大声喝道。 他这一声吼，把附近办公室的人都惊骇了。 李友琴倒是冷静了，淡淡地说：“和刘牧樵狼狈为奸，这句话出在你的嘴里，我为你感到羞愧！” 李友琴站起，继续说：“我可以告诉你，老谭，你这次是找错了对手。本来我想提醒你一下，但是又一想，我提醒你，合适吗？我要是提醒你，你一定会误会，再说，我们的关系，也没有到我必须关照你的地步。我又想，站在一边看热闹，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第1794章 请君入瓮 “你说，你站一旁看热闹？”谭四海气扁了。 “嘿嘿，没错。人都喜欢看灾难片，真人版的就更加刺激了。”李友琴一反过去的深沉。 “你！嘿嘿，到底是谁灾难，还说不定！” 谭四海说话的声音低了八度。他从李友琴嘴里听出了一些不妙的信息。 她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什么？ 就在此时，谭四海的电话到了。 他一看这个号码，心里咯噔一声，糟了，来了。 领导找他谈话。 他忐忑不安去了谈话的地方。 “鉴于你最近的所作所为，组织上决定，免除你现在的职务，级别降为主任科员，希望你利用这段时间好好反思一下。” 谈话很简短，很多该说的都没有说，就连基本事实都不说了。 字越少，事情就越大。 这是都明白的道理。 谭四海懵懵懂懂回到局里，反复回味刚才的谈话。 冰冷冷的几句话。 含含糊糊，很多事情没有说，他很烦，很着急。 降级，直接从副厅降到主任科员，也就是科级，这就叫自由落体。 就这样完了吗？ 就这样结束也许还算幸运，问题是，其他事不会暴露吧？ 过了好几天，很安静，没有任何信息。 他从惊恐中苏醒过来，又开始为失去职位而伤心了。 他开始报复，报复的方式就是暗中搜集证据，他就不相信李友琴会很干净，特别是他想搜罗安泰医院和李友琴之间的利益输送关系。 不查不清楚，一查，他高兴了，原来，李友琴有两个亲戚在安泰医院做生意，一个是柳絮，一个是陈太忠。 也就是说，柳絮和陈太忠是亲戚的亲戚。 陈太忠是在刘牧樵工作室的人，他是李友琴局座的表弟，陈太忠比表姐小了15岁。 柳絮这个身份就有些尴尬了，她是业务员，最先是做药材生意的，后来改做刘牧樵穿刺器材的总代理，生意做得很大。 一封举报信到了上面，举报的内容上，李友琴为柳絮做生意大开方便之门，柳絮是李友琴的代理人。 上面还列了很多的事实依据，连经济问题的金额都有鼻子有眼。 这是一份很有分量的举报材料，要是证据确凿的话，李友琴这辈子就不要出来了，一生的牢饭吃不完。 上面不得不派人来调查。 刘牧樵不得不认真对待这件事，不能嘻嘻哈哈了，这明显是有人陷害李友琴。 刘牧樵把柳絮怎样发家的事实说了一遍，很清晰，柳絮发家，与李友琴毫无关系，全都与刘牧樵关系密切。 再询问柳絮本人，她讲的过程与刘牧樵完全吻合，只是进一步调查，有人向她索过贿，谭四海。 谭四海总共向她三次索贿，每次都是60万。 柳絮作为做生意赚了大钱的人，人家主管单位的领导向她索贿，她也不好拒绝，所以，她分三次给了谭四海180万。 “柳絮，你要清楚呃，要是你诬陷人家，那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你懂吗？” 柳絮说：“你们要我怎么回答？说了，你又说是诬陷，不说，你们又说我不配合你们工作。你们说，我应该怎么说？” “你有证据吗？” 柳絮说：“没有。如果一定要有证据，那你们就不要问了，我怎么会留下证据？我给人家钱，留证据，我不是故意害人吗？” “嗯，你讲的也有道理。你继续说。” “没有了。”柳絮说，“除了给了谭四海180万，其他的任何人都没有经济来往。” “李友琴，这个人你认识吧。你送了多少金钱给李友琴？” “李友琴？我姨父的堂姐。不是很亲的那种。我送钱给她干嘛？她做大官，有钱，不需要我送。再说，我和她这个亲戚很远了，平常也不太来往。”柳絮一脸的无辜，替姨妈无辜。 “你做生意，你姨妈没有向刘牧樵打招呼？没有请刘牧樵关照你？” 柳絮摇头，说：“我进安泰医院做生意，我姨妈还在 这倒是实话。 李友琴去年才到清江市任职。 调查很详细，也很专业，他们发现柳絮讲了很多假话。 不过，刘牧樵说了，要他们不要把柳絮吓坏了。问话的人也确实没有恐吓柳絮，任由柳絮乱讲。 不过，事实已经很清楚了。李友琴确实与柳絮发财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倒是有个人有点麻烦，高健，他有很多的嫌疑。只是，没有人进一步追问。 现在轮到谭四海担惊受怕，他举报柳絮与李友琴，而柳絮却说，谭四海索要了柳絮180万。 这是线索。 他被调查了。 审案子的人永远不会把底牌亮出来。 “说吧，你索贿受贿的问题，主动说出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这一下，谭四海吓得魂魄都飞了。 本来就是要搞谭四海，苦于没有掌握证据，现在柳絮说给了他180万，这就是突破口。 他们问谭四海的受礼情况，当然不会急于把柳絮的材料拿出来，谭四海为了争取坦白从宽，就试探着说了几个。 “继续，我们掌握的还不止这些。” 谭四海又说了一些。 越说越多，后来，崩溃了，一点一粒，他记得的全部倒了出来。 嚯！ 大鱼！ 860万！ 查！ 谭四海家被搜查了。 没有大的收获，倒是在另外一个地方，谭四海妹妹家，搜到了1100万的现金。 这才是一条大鱼。 最后收网了。 “你还有一笔钱没有供出来，柳絮，你三次行贿总共180万。” “冤枉啊！真的冤枉！我确实暗示过她，但这个人不懂人情味，一分钱也没有给我。” 几个办案的互相对视了一下，哈哈哈，笑了起来。 谭四海是进去了，他的婆娘的哈士奇也死了，不是病死的，而是饿死的，因为谭四海老婆也有收受贿赂的事实，她也会要在监狱里待上几年。 她的狗没人喂食，加上本身就有病，几天以后，环卫工人发现一只皮包骨头的流浪狗死在垃圾桶旁边。 老杨对张玲说，你要刘牧樵提醒一下高健。 张玲回来对刘牧樵说：“老杨说，你要把你部下的人看紧一点，别到时候出事了连累你。” 刘牧樵笑了笑。 第1795章 谁敢第一 一场好大的雨。 安泰医院地下室开启了排涝系统。从半夜一直落到上午10点多，门诊的病人骤降，苏雅娟竟然都闲下手来。 她捧着一杯热茶来到隔壁。 夕羽正在刷手机。 “苏姐姐，你的病人也被困在路上了？我都休息半个小时了。”夕羽把手机收起来。 “中午不得不加班，我要食堂送饭过来吃，你呢？”苏雅娟说。 “我也在这里吃吧。你吃什么菜，我负责帮你点。”夕羽说。 “宫保鸡丁吧。其他的，随便他们配。”苏雅娟说。 “好，我要鱼块。嗨，苏姐姐，你说，我师父这次去京城，什么事呀，这么神神秘秘的？还带着姜薇姐。”夕羽说。 苏雅娟说：“这种事，你就别打听了。” 夕羽说：“我们私下里聊聊天呗。姜薇姐，身体不好，她跟着师父去，肯定是有特殊的任务吧？” 苏雅娟说：“肯定不是旅游去的啦。我所知道的是，姜薇姐可能要到部里见一个领导，谈很重要的事。” 夕羽说：“噢，我知道了，我猜，一定是护理学院的事。我听师父漏了几句，说，科学院附属大学准备成立护理学院。” 苏雅娟说：“不会吧，科学院怎么会成立应用型学院呢？他们要开设学科，都是以研究型的为主。” 正说着，进来了一个病人，身上被雨淋湿了。 苏雅娟赶紧起身，回到自己的诊室，已经有病人在等。 此时，刘牧樵和姜薇正在部里接受咨询，科学院大学想创办一所高水平的护理学院，面向国际招生，选择地点正在犹豫。 是建在京城，还是深城，犹豫得很。 京城的学校密度已经很大，再说，科学院大学也不局限在京城，它办学是全国性质的，所以说办在京城并不是最理想的。 倒是深城，大学密度很小，高水平的大学更少，而这里是国门，大湾区，未来的经济地位肯定是全国第一，那么，应用型大学就应该雨后春笋，有很多高水平大学才能与之相配。 领导说完。 刘牧樵摇摇头，说：“我不认为深城是最佳选择的地方。最佳的当然是清江市。” “清江市？”有些意外。 “从目前来看，当然还看不出为什么清江市最佳的地方。要是再过5年，您就会当然选择清江市了。”姜薇也说。 “理由？就因为安泰医院？” “是的。”姜薇说。 “安泰医院再厉害，在5年之内也超越不了协和啊，还有京大几个附属医院，沪市几个附属医院。” “不，3年，安泰医院就可能全面超越这几所医院。”刘牧樵微笑着说。 “有这个雄心壮志当然很好，但是，现实是人家都有百年的历史沉淀，加上一个是政治文化中心，一个是经济中心，地域对品牌的号召力是超级大的，清江市，到底也是一个二线城市，号召力不够，安泰医院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成为医疗领军人物啊。” 刘牧樵微微一笑。 “安泰医院命中注定了要超越全国所有的医院，包括协和医院。”刘牧樵一点也不脸红。 “呵呵？” “就拿目前的水平，安泰医院至少有7个学科是全国领先的国家级学科，同时也是世界领先。当然，我们还没有一个正式批准为国家重点学科，但事实上已经是，不管你批还是不批，它都存在在那里。您想一想，现在哪个医院，会拥有7个国际最优秀的学科？”刘牧樵认真地说。 “你具体点。” 刘牧樵点头，说：“神经科，包括神经内科，神经外科，世界第一毫无疑问，仅仅凭中风治疗与康复，脑干穿刺手术，帕金森治疗，癫痫根治术，国际上还有类似的医院吗？” 刘牧樵眉头挑了挑，有几分得意啊。 “第二，颈髓。可以说我们是独家行情，能够做高位截瘫修复术唯一的医院。要不是碍着伦理学，我们用半年时间能够攻克换头颅术……” 很明显，这位领导听到这里打了一个寒颤。 换头颅，不仅是医学巅峰，而且是一个巨大的伦理陷阱。 “这个不行！”这位领导表态了，“试都不能试！” 刘牧樵点头，说：“对，要是不克制创新的冲动，两年前就可能出现换了头颅的人。不说这个了。第三，胰腺外科，已经事实上是世界中心了，霍普金斯医院有7个专家已经申请加盟我们医院，因为，他们医院的病人比过去少了一大半，都到我们安泰医院了。我们67%的胰腺癌病人都是来自于国外。” 刘牧樵骄傲地看着对面的领导点头。 “四，烧伤美容中心，世界上最顶尖的十大高手，全部在安泰医院。这个学科，就没有必要多说了。当今世界上能做10级美容术的，也就安泰医院。” 刘牧樵说到这里，注意到对面的领导不住点头。 刘牧樵继续说：“肝胆，大肠外科就不算了，事实上我们可以做任何医院能做的手术。这次我们没有申请重点学科，担心申请太多，会把领导您吓坏去。我想说的，血液科，无排异反应的骨髓移植，世界上也只有我们能做。我想，说他世界第一，不会有人有异议吧？” 对面的领导猛点头。 “最后，就来说说我们医院的中医。” 这个题目有点大，还有点诡异。 安泰医院的中医，说全国第一，真的不好说，这么多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你安泰医院说第一，敢吗？ 但是，在疗效方面，它确实是无与伦比的，优势极为明显。 二钱，苏雅娟，夕羽四个人都有绝活，而刘牧樵的华佗再生丸，克瘤1、2、3号，还有紫雪丹，龙虎散。这些成果远比其他医院有优势。 安泰医院不是第一，那谁敢说第一呢？ 这就有些尴尬了。 “中医，我真不敢说第一，但是，我好像又不好说我们是第二。”刘牧樵说到这里都有点难为情了。 对面的领导轻轻地点头，“是啊！对了，题外话，你们医院应该评几个国医大师，你说说看，几个比较适合？” 第1796章 难以决策 把科学院大学护理学院放在清江市成了决策层的第三个选择，这件事不是某一个人拍板就行了的。 话，谈到这里就算是结束了，最终护理学院会办在哪里，是今后一个时期讨论，或者争论的话题。 刘牧樵和姜薇也只能讲这么多了。 本来，请他们来是讨论放在京城还是深城，而他们俩则提出一个新的选择，反而增加了决策的难度。 刘牧樵和姜薇不是决策者，但他们的建议权很大，护理界最厉害的两个人都在安泰医院。 姜薇还是国际护理协会的会长。 至于安泰医院会不会成为本国医院的领军者，充满了怀疑，几乎所有的卫生界的老人一致认为，医院是需要历史沉淀的，新兴的医院上得快，败得也快，这有无数的实例可以佐证。 假如安泰医院没有刘牧樵呢？ 把一所医院的希望寄托在一个人身上那是很危险的事。 不过，反过来讲，要是安泰医院成了霍普金斯大学医院的这类医院，反过来成就一所大学，这也是非常有吸引力的设想。 深城是国家门户，迈一步就出境了，与国际接轨有无与伦比的便利。 京城则有巨大的号召力，一国的首都，名字就是品牌。 而清江市，未来有没有可能成为医疗中心呢？ 这种可能性确实存在，上次不是给了他们100亿吗？领导的意思不就是说打造医疗中心吗？ 当然，理想与现实是有一定距离的，等安泰医院全面超越协和等名牌医院的时候，也许是50年后的事。也只有它全面超越这些大牌医院，它才有可能成为真正的医疗中心。 3、5年是不可能的。 不过，这个设想还是可以考虑。 聊到第二个问题，国医大师的事，刘牧樵介绍了4个人的情况，至于评定就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不过国医大师的评选主要看业绩，学历并不是最重要的，要不，传承的医生就没有机会了。 和院士的评比有很大不同。 刘牧樵把二钱排在苏雅娟前面，因为苏雅娟的年龄过于年轻，才二十多岁，就评为国医大师，这种可能性太小了。 夕羽只能靠后，严格意义来讲，她还是一个学生。 离开部里，他们来到京城的家，彭珊遇到了一个难题。 她不知道是准备一个房间，还是两个房间，她对于刘牧樵与姜薇的关系了解得不多。 不好问。 姜薇在四合院转了一圈。 她很喜欢这个新家。 “我就要这间房子。”她指着彭珊旁边的一个小房间说。 “你要这间？太小了，过去，是姨太太住的。” 彭珊不得不提醒。 她了解过这个四合院的历史。这套房子是80年前重建的，最早是建于290年前，一名侯爷的别院，后来变成了一个商人的住宅，这位商人在这里发了大财，娶了3房姨太，这个四合院里住了两位。再后来，则是一个外国人买下来了，最后一次是一个总部在南方的大老板在京城的住宅。 姜薇笑着说：“我管她姨太不姨太，住进这个四合院的人就是有福之人。这间房子虽然小，但通风最好了，我要了。” 彭珊笑着说：“那好，我这就帮你布置。” 刘牧樵的房子则在她们两个人的对面，在距离上属于最远的直线上，不要多说，谁都知道姜薇这样选择的目的。 刘牧樵没有在家里过夜，他预约了一台手术，协和医院胰腺外科的一台亚急性坏死性胰腺炎。 他很少在协和医院做手术。 刘牧樵每次进协和这张大门，都会有一种厚重的感觉，作为最早建立的西医医院之一，已经超过100年了，对建成后的国人来说，在医学上多了一种选择，多少人因此获得健康、重生，无疑，他给国人带来了很多的福气。 北协和，南湘雅，为我国医学事业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刘牧樵的医学溯源，应该更多的属于南派湘雅系的，再溯源，则是霍普金斯医院一脉相承的。当年颜福庆就是霍普金斯医院的博士，湘雅医院第一任院长胡美，也是霍普金斯医院的医生。 不过，协和与湘雅算是兄弟医院，湘雅创始人颜福庆后来就在协和医院做了副院长，再从协和医院出发，去了沪市，创建沪市医学院，现在的沪市医科大学。 刘牧樵早已经是协和医学院的教授，但是，他在这里还是第二次做手术，胰腺外科则是第一次。 “刘牧樵教授，我们有个要求，今天这台手术，做教学手术。你不会有意见吧？” 胰腺外科的主任是一个留美归国的中年人，与孙涛是同一届。 协和医院的胰腺外科一直是国内第一梯队的学科，这里的医生全部都有留洋经历，美、德、法是最多的。 所以说，协和始终与国际大医院保持同一层次，理由很简单，他们紧紧与最厉害的医院捆绑在一起。 互相派访问学者是最有效的办法。 现在，协和医院就有不少于150人的访问学者，其中胰腺外科就有4人，他们都是顶尖级别的胰腺外科专家。 他们虽然不是最权威的专家，但也是顶尖级的，或者说，是少壮派实力人物。 少壮派与权威只差一个年龄。 现在在协和胰腺外科的4名访问学者，年龄都在40岁左右，手术难度都接近最高难度。 胰、十二指肠、胃、部分空肠联合切除是目前胰腺癌根治术最基本的术式，属于多器官切除手术，还有多个空腔器官的吻合术，关键是有胰管的吻合。 这些学者在这方面已经是高手了，只是，他们还不会做Vilishi术式，他们能做简易术。 刘牧樵很爽快就答应了。 教学医院，做教学手术是最常见不过的事了。 再说，刘牧樵做教学手术早已经习以为常，有没有思想准备根本就没有区别。 不过，刘牧樵今天的手术搭档是三个访问学者，刘牧樵担心他们配合不好，等问清楚了他们的水平在蒋薇薇之上时，他才放心。 做教学手术，搭档必须称职，否则，就达不到教学目的。 “我要和他们谈谈。”刘牧樵可不想在协和医院这种医学圣殿里闹笑话。 第1797章 判断很难 刘牧樵接见了三位访问学者，一见面就给刘牧樵不错的印象。 第一位是耶鲁大学医学院的胰腺外科教授，高鼻子，一头的金发，身材倒不是很高，只有1米75左右，体重也只有120多斤。 刘牧樵注意到，这位学者，有学问，代表了耶鲁医学院的水平，并且还是一个实战高手。 这位老兄今年43岁，在胰腺外科领域有不少的成果，他们的病人住院时间缩短到了13天，这是非常了不起的成绩。 在一般的医院，胰腺手术之后，平均住院都在一个月之上，即使是为了周转率，转为门诊治疗，住院也在18天以上。 缩短到13天，说明手术非常干净。 这位大哥名字很长，刘牧樵简单叫他汤姆。 刘牧樵初步考虑由他做一助。 第二位是德籍教授，J，在著名的柏林医院做教授，今年才39岁，在胰腺外科有13年的临床手术经验，是医院的少壮派，才晋升教授不久，就已经在他们医院做副主任了。 第三位是法藉教授蒙托，今年刚好40岁，在Bali第二医院做教授，胰腺外科有一项成果获得了国际大奖的次奖。在胰腺外科地位很高。 他们都是协和邀请来的访问学者。 刘牧樵和他们讨论了手术方式，都发了言，最后由刘牧樵做决定。 他们对刘牧樵是有所了解的，胰腺外科界的人不知道刘牧樵大名的，一定不是胰腺外科的重量级人物。 连大名鼎鼎的刘牧樵都不知道，那就太孤陋寡闻了。 第一次见面还是有些吃惊。 这么年轻？ 匪夷所思。 虽然都知道刘牧樵年轻，是胰腺外科界的天才级人物，但很少人会把一个27岁的人与刘牧樵联系的起来。 27岁，很多人还在读博士。 见了面，多少有了几分轻视。 他们三个都是鹤立鸡群的天才级别的人物，本身就自视清高，很难相信一个不到30岁的人会比自己厉害。 不过，仅仅过了十几分钟，他们开始改变看法了。 他确实是传说中的刘牧樵——哼，也许吧。 刘牧樵把整个手术过程讲了一遍——一个亚急性坏死性胰腺炎，病虽然重，但还不是难度最高层次的手术。 仅从理论上，刘牧樵确实做到了完美无缺，还修正了他们三个人的不足。 关键看手术了。 成果与论文不等于手术技能，这三位大哥最出彩的地方就是手术做得非常棒！ 他们期待见识一下刘牧樵的手术技能。 这几个人相信刘牧樵论文写得好，但手术技能，他们想亲眼见见刘牧樵与传说有多大差异。 刘牧樵也注意到了，这几个人对自己还是有几分不相信。 手术安排在晚上进行。 直播。 协和的直播设备是一流的，不过，可以容纳的人数却十分的有限，只能容纳100人观看。 这与很多教学医院不同，很多医学院，直播学术厅，动辄可以数百人甚至500人观看，协和的直播室就小得可怜了。 可以坐100人的直播室，只来了88人，协和医院不缺乏学习的机会，再说，协和医院对刘牧樵的追捧并没有其他医院热烈。 也就是说，协和医院见识广得多，世界大佬们见得太多了。 不过，88人来看直播学习也不错了，到底是我国第一牛逼的医院，有这么多人来看，就说明刘牧樵还是有名气的。 这也从侧面说明一个问题，协和的直播室没有必要做得太大。 这88人，一半是副主任以下的年轻医生，差不多一半是进修医生，或者说访问学者，剩下十几个才是胰腺外科的大佬们。 手术开始。 刘牧樵把开腹的机会留给了汤姆，他用了5分钟时间打开腹部，中规中矩，用了17刀。 这个速度与刀数属于很正常。 刘牧樵没有显摆自己的三刀开腹。 这是华而不实的手术技巧。 3刀开腹与17刀开腹本质上没有任何实际的区别。 在老师教学时会提到3刀开腹，会提到手术刀切纸张，一刀下去要切多少张就是多少张。那是为了说明手术技巧需要精益求精。 鼓励鞭策学生认真练习手术基本技能。 协和医学院并非普通大学，他们是不招收本科学生的，只招收硕士和博士，还有一些博士后，他们的基础教育并不是很厉害，倒是到了高层次的临床教学，水平就非同一般了。 刘牧樵也没有卖弄的兴趣。 开腹之后，刘牧樵继续让汤姆分离内脏器官。 胰腺部位较深，需要暴露。 汤姆动作很麻利，不久就把胰腺暴露出来了。 刘牧樵观察了一下，说：“和我们预想的基本一致，按计划进行。汤姆，要是有兴趣的话，你可以继续做下去。” 汤姆犹豫了一下，说：“那行。” 作为耶鲁大学医学院少壮派，本身就没有谦虚的习惯，他42岁正是心气高傲的时期，别说你不给他谦虚的机会，就是你要他谦虚，他还不谦虚呢！ 他接着做。 一助变主刀，二助变一助，三助变二助。 刘牧樵站一边成了吃瓜的。 这不对劲啊！ 在学术直播厅里的人有些不淡定了，我们是为了看刘牧樵的手术直播，现在好，成了看几个外国佬的表演。 一部分人起身走人。 访问学者的手术是不错，但还不足以引导很多人参观学习这个程度。看几个外国人手术，耽搁正常的休息不划算。 但大部分人还是没有走，可以了，汤姆几个人的手术已经很不错了，可以学习学习。 还有几个大佬没有走。 他们不比访问学者弱，但他们知道，手术并没有到最难的地方。 刘牧樵会在该出手的时候出手，这是显而易见的。 他们并不是来看刘牧樵的基本功的，是看刘牧樵对手术关键的那几个步骤会怎么处理。 亚急性坏死性胰腺炎，处理比急性坏死性胰腺炎更难，因为急性坏死性肠炎处理原则是宁愿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凡是有可能有坏死的地方就一律切除。 这种没有选择的决策是最轻松的，谁都能够做出正确决策。 而亚急性坏死性胰腺炎，有一个相当难以判断的地方，就是必须做正确的决策，该切的切，不该切的就不要切。 判断很困难。 第1798章 征服大佬 估计的没错。 刘牧樵出手了，他接过了主刀，通过前面的观察，完全熟悉了几个访问学者存在的问题。 他没有直接点出来，说人家错了不礼貌，都是成名人物。 刘牧樵选择示范性做手术操作，他们几个不会看不懂。 现在到了关键时候了，亚急性坏死性胰腺炎最难的就是那些该切除，哪些不该切除，这是能力的表现。 这是看水平的时候了。 切多了，病能根除，保险，但是并发症太多。 切少了，病没有好，更加麻烦，有时候要重新手术。 切多了不行，切少了也不行，这就是难题。 刘牧樵接管的就是这个环节。 这个环节不是看技能，而是看决策能力，刘牧樵果断下刀！ 一二三四五，他选择了五个点，这是要切除的组织。他的决断很干净利索，心有成竹。 其实，刘牧樵在术前就已经判断了哪些该切那些不该切，核磁共振 汤姆提出质疑。 “为什么是这5个部位？而不是9个部位？这里，这里，这里，你认为可以不切？” 汤姆主刀的话，他可能要多切4个部位。 “这些都是可以恢复的组织，切了很可惜。”刘牧樵说。 “万一！我担心这4个地方不能恢复功能了，我不知道你判断的理由。”J的观点也类似，要是他决策的话，他也会多切4个部位。 法藉教授蒙托也说：“你保留这些组织的理由不充分！” 手术台上形成了三打一的局面。 “这就是我和你们的区别。”刘牧樵淡淡地说，“如果我也要切除9个部位，那么，你们说，我主刀有什么意义？主刀者，必须拥有正确决策的能力。” “你的才是正确的？”汤姆不淡定了，都是成名人物，“我们三个都犯了同样的错误，而你的才是最正确的？” 刘牧樵笑了，说：“没错，你们犯了同样的错误，也就说明，你们的水平在一个层次上。你们用手触摸一下，这4各部位，它们的质感是不是活的。” 刘牧樵示范了一下。 “用手触摸能够辨别出死活？”德籍教授J惊骇地问，他都没有听说过。 “对的，手术做多了，我们可以一眼就能看得出组织是死是活，如果你还没有修炼到这个程度，那么，就应该多练习，通过触摸，活体与死亡的组织手感是不同的。当然，我最依赖的还不是这两种技能，我的特长是在手术前，直接从影像学上就得出结论了。不扯多了，扯多了，你们也消化不了，还是试试触摸吧，这是一项很实用的技能，你们可以掌握的。” 刘牧樵领着他们触摸。 似乎……好像。 “第一次有一定体会就够了，今后多练习，不到一年，你们就能把这么技术掌握。” 刘牧樵成了单口相声。 三个访问学者将信将疑，都试了几次。 确定了地方，刘牧樵开始切除。 这一次，刘牧樵就不客气了，他打起精神来，拿出精湛的技艺，又快、又准、又细腻，三个访问学者这回才真正惊骇起来。 原来，这厮的手术技能这么完美！ 刚才还有和刘牧樵争论的勇气，现在一看他的手术，知道了差距了，这不是一般的差距。 他们作为助手，只能全神贯注，拼命的追赶。 嚯！ 等刘牧樵把5个该切除的部位切除了，他们才缓了一口气。出汗了。 这种手术速度从来就没有看过。 胰腺手术讲究的是精细。 刘牧樵在精细的基础上，竟然做得如此之快，这就不可思议了。一般人，只能照顾一方，要精细就要牺牲速度，要速度就会要牺牲精细，二者不可兼顾，这是最显浅的道理。 但是，刘牧樵竟然都照顾到了，既做到了精细，又做到了快速，这就是完美手术者了。 接下来就是更展现技术的活开始了。 胰腺断面的缝合与吻合。 胰漏是胰腺手术最常见的并发症，也是手术的最大难关。 刘牧樵竟然以普通医生3、4倍的速度吻合和缝合。 这就更……太令人敬佩了。 他们三个是彻底的服了。 而在直播间，观看手术的人有130多人。 本来，80人看手术，中间还有一半以上的人离场，现在反而多了不少人。 他们都是刚刚赶过来的。 刘牧樵的手术太精美绝伦了，都通知自己的好友，快来看，难得见到这样的手术技能，快来学一学，机会难得。 协和医院的胰腺外科的几位大佬，基本上都是默默观看手术，很少有人发言。 他们一辈子和胰腺打交道，看到过的胰腺疾病数不胜数。 他们被刘牧樵的决断和技能惊呆了。 他们有去安泰医院进修的打算。 “为什么不可以呢？ 胰腺外科的副主任陶明亮问自己。 去国内医院进修学习，协和医院是不敢想象的，他们是最优秀的医院，进修学习，他们选择的地点都是国外，怎么可能选择国内的医院呢？ “为什么不可以？他们已经是世界领先了！” 协和医院胰腺外科的主任基本上不坐班了，日常工作都是副主任负责，今晚陶明亮就是这里的头。 他还是5年前在耶鲁医学院进修的，又该进修了。 这5年发展太快了，安泰医院成了胰腺外科最厉害的医院。 过去，协和的专家还不想承认，他们选择进修的地点依然是霍普金斯、耶鲁、梅奥诊所。 “对，不能故步自封了，安泰医院才是最厉害的医院，我们要改变！” 他一边看着手术，一边在思考这个问题。 胰腺外科，协和已经落后，比安泰医院已经落后很多，就连京大一院，也赶不上了，他们已经有3名医生能够做胰头癌Vilishi术式，而协和医院，没有一个。 至少要培养一个以上能做Vilishi术式的人撑门面。 陶明亮起身，他不能在学术厅耽搁时间了，虽然会错过最精彩的缝合环节的观看，他必须守在手术室，把刘牧樵留住。 要好好和他谈谈。 陶明亮走得很快，几乎是一路小跑，进了手术室，套了一件参观衣就进去了。 第1799章 跟我讲理 他要和刘牧樵谈谈。 “你别走，你得答应我，我要到你医院进修！”陶明亮大声说。 “你到我医院进修？”刘牧樵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对呀，你那里才是世界第一！”陶明亮激动地说。 刘牧樵微微笑了起来，也不谦虚，说：“欢迎，欢迎，你什么时候来都可以。” 陶明亮马上就提要求了，激动地说：“我要你做我的带教老师！” 刘牧樵说：“可以，不过我做胰腺手术不是很多，因为，杜小平和孟飞云都能够做vilishi术式，我一个月也只有4、5次胰腺手术机会。” 陶明亮说：“你其他手术，我也要上。肝胆手术，我过去也做。” 刘牧樵笑了笑，说：“我在神经外科，脊髓科，烧伤科做手术的时间比较多。” 陶明亮惊讶地大声说：“你是多面手？跨行！” 又聊了一会，刘牧樵答应了陶明亮的申请，下周，陶明亮就来安泰医院进修。 其实，陶明亮还有一道难关，他去安泰医院进修，还需要医院修改规则，过去，协和医院进修目的地都是国外，国内还没有先例，也不被承认是继续教育。 这是很多年前定的规则，有50年了，而实际执行时间更长，可以说几乎是从创办开始，就不在国内医院或医学院进修。 他们主要的进修地是美、法、德、英，所有晋升副教授的医生，必须要1.5年以上的海外学习经历，晋升教授，则需要有累计3年的海外进修学习时间。 现在要去安泰医院进修，审批会比较难，陶明亮心里明白。 汤姆，j和法藉教授蒙托看着陶明亮，他们虽然听不懂中文，但还是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我们也要去进修！”j的发言代表了其他两个人的心声。 刘牧樵说：“没问题，欢迎你们。” 手术接近尾声，刘牧樵让法藉教授蒙托来主刀，他站在旁边看他们操作。 唐明亮走了，他直接去找协和医院的彭德辉院长。 “这么晚了，有什么紧急事？”彭德辉穿着睡衣，他都已经睡了，看看墙壁上的挂钟，12点半了。 “我要去清江安泰医院进修。”陶明亮大声说。 “噢，刘牧樵那里？”彭德辉问。 “是的。”陶明亮说。 “刘牧樵都已经是我们医院的教授了，今后，请他来做教学查房和教学手术，你们可以随时叫他啊。进修，有必要吗？” 彭德辉对刘牧樵是很敬重的。 “进修，有必要，我想系统性跟他学习。”陶明亮说。 “你，陶主任，你应该知道规矩的。去清江安泰医院进修不算继续教育，对你——哦，晋升你已经进了，晋级，没有帮助。”彭德辉院长说。 教授和主任医师有等级区别，从4级到1级，每一次跳级都是非常有难度的，一般人只能够跳到3级。 进2级就是凤毛麟角了，进1级，对于大多数的人来说就是梦想。 作为协和医院的学科主任候选人，2级教授是必须有这个梦想的。陶明亮现在是3级教授。 他要进2级教授，有3个条件，一是要晋升为胰腺外科主任，二是有足够的海外学习经历，三是必须有响亮的成果。 要走到那一步，陶明亮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彭德辉不得不提醒。 “彭院长，我觉得应该修改这老古董了。这规定不合理！”陶明亮说。 彭德辉院长皱了皱眉头，你跟我讲合不合理的问题？ “陶主任，你还年轻，老祖宗定下的规矩，自然有老祖宗的高明之处，我们不讨论合不合理的问题，好不好？” “我觉得，时代在进步，该变的地方就应该变，不能永远一成不变，抱着老祖宗的灵魂故步自封，这对医院没有好处。安泰医院走在我们前面了，我们就应该向他们学习。” 陶明亮确实是比较年轻，不该说的话，他还是忍不住要说。 彭德辉挥了挥手，说：“陶主任！我们协和医院之所以能够百年保持国内领先，就是老祖宗给我们定下来高明，有远见的规矩，这不是故步自封，这是我们的根基！你不懂，你太年轻，我跟你说，规矩一旦可以随便修改，那规矩就不是规矩了，我们协和医院要是每一任院长都可以修改规矩，那么，你想想，我们老协和的东西还会有吗？” 彭德辉接着说：“不讲别的，就只讲进修这一条规矩，我们如果在国内进修也算进修，那么就有两个显而易见的缺陷，一是进修医院永远是你的老师，你就不可能超越它，只有我们向世界上更好的医院学习，我们才有可能保持国内领先。这是第一条理由，第二，如果你在国内进修可以用于职称评定，那么，张三李四也可以，到国外进修还有什么积极性？这是两个一听就懂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彭德辉继续说：“当然，安泰医院确实在某些方面超过了我们，而其他医院，譬如沪市的几所大医院，我们同城的京大，等等，他们也有超越我们的地方。我们不是向他们学，而是向他们的老师学才对啊，你听懂了吗？” 陶明亮并没有放弃，他说：“可是，院长，安泰医院的老师就是他们自己啊！胰腺最厉害的，我们向世界第一学习，为什么不可以？” 彭德辉院长微微一笑，说：“规矩，在某个特定的条件下，会存在一定的不合理性，但是，规矩不是为每一件具体的事而定的，它规定的是方向，是原则，而非具体的个案。所以，越是这种情况，越不能修改规矩。你知道这句话吗？程序正确，规矩正确，领导正确，政治正确就是这个意思。” 讲道理，陶明亮真的不是彭德辉的对手，但是他又不愿意放弃。 “可以为刘牧樵开个绿灯吗？”陶明亮突然眼睛一亮，或许，这样，彭德辉会改变主意。 “为刘牧樵开绿灯？什么意思？”果然，彭德辉心动了。 “凡是跟刘牧樵学习，可以视为去国外进修。”陶明亮说。 “这个……不行！规矩定了，怎么可以修改。因为，这个规矩是我们协和的核心规矩，这个条款一动，就动摇了我们协和医院的根基了……但是，这……”彭德辉好难决策啊。 第1800章 核心制度 协和修改核心规矩，那是非常困难的。 作为协和的核心价值观，永远学习世界第一，是他们永不改变的铁律，为了实现这一目标，他们订下了这个规矩，国内不是他们进修的目的地，必须到最先进的国家去学习。 不得不说，老祖宗是有眼光的，他们定下这规矩，百年来，协和医院始终是国内水平最高的医院，综合实力无人可比，这与他们始终向外学习是分不开的。 要说国内最紧跟国际技术的医院，协和绝对是第一。 当然，国内医院不是没有可学的，但是，不能作为协和医生的进修之地，就是为了防止有人破坏这条规定。 现在，国内很多医院都有规定了，晋升必须有海外学习的经历，至少是半年。 这是一种强迫向外学习的一种制度，这种制度绝对是有益的。 而协和坚持了几十年的制度，能因为刘牧樵而改变吗？ 彭德辉院长非常难以决策。 他说：“你让我再考虑一下，我可能会要开一个院长办公会，集体决策。如果可能，我还会要请示医学院领导，改变核心制度，绝对不是随随便便的事。” 陶明亮也只能这样了。 他也暗下决心，如果医院和学院不同意修改规则，他也准备自费进修，说实在的，已经迟了两年了，按理，两年前就应该到安泰医院去学习。 刘牧樵回到家里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四合院的院子就是他练习五禽戏的场所。 彭德辉匆匆吃了早点，去了学院，他准备先和学院院长谭新发聊一下这件事。 “老彭，这件事，是不是不要过于匆忙就做决定，你知道，老祖宗规定了，我们要修改规则，特别是核心规则，不能说变就变，必须要充分讨论，还要把学院的元老请过来一起讨论。一般来说，这群长老，是很难同意修改规则的。” 谭新发院长说的很明确，正因为有这样的规矩，学院和医院很少修改规则，大多数的规定还是100年前制定的。 “老谭，这次情况可能有些不同。你对刘牧樵可能了解不是太多，上次聘请刘牧樵做教授，你就有保留意见。我建议你好好研究一下刘牧樵，我刚才说的进修的事，可能不能再等了，安泰医院很多学科都世界领先了，并且是很明显领先，我有种担心，未来，医学中心不是我们协和，而是安泰医院。” 彭德辉和谭新发是同学，说话很随意。 谭新发笑了。 “老彭，你别危言耸听啊！协和百年老院，我们又持续与国外先进医院保持高强度的接触，安泰医院建院——兴起才几年，他们就超越我们协和，那不是翻天了吗？不会的，不会的，你也别夸张，我们多少国家级重点学科？9个，我们又申请了4个，如果批下来，就是13个之多了，而安泰医院才多少，我从部里了解到，准备给他们两个。” 彭德辉摇头，说：“你是对刘牧樵不了解，真的，我只举一个例子，颈髓外科，他们是独一无二的吧？我们在这一个学科上，就不能望其项背。” 谭新发点头，说：“确实，这个学科，不得不承认他们是第一。这次，他们申请的重点学科，并且被批准的，就有颈髓外科。嗯，这个，我们要迎头赶上去。梅奥诊所医疗中心t主任就是颈髓方面的权威，我们准备派人去学习。” 彭德辉院长摇头说：“t教授已经落后了。他的头颅移植研究失败了，高位截瘫的治愈率远远低于刘牧樵。要在颈髓外科领域做出成果，我们只能向安泰医院学习。” 谭新发则不赞成，说：“t教授的基础研究很扎实，我们也不是光注重技能的学习，我认为，手术方面，安泰医院可能领先，但整体颈髓外科的研究，t团队拥有更强的实力。” 彭德辉不准备争论这个问题，“我只讲胰腺外科，说实在的，霍普金斯医院都已经不是安泰医院的竞争对手。陶明亮迫切希望去进修，去安泰医院进修。” 谭新发说：“你也持这种观点？我不赞成。霍普金斯医院的胰腺外科这两年之所以病人少一些，应该是多方面的原因，经济，肯定是主要原因。在我国，做一个胰腺癌手术，也就是20万上下，而霍普金斯医院则是安泰医院的10倍。这是最重要的原因。当然，刘牧樵会做vilishi术式是一种号召力，吸引了大量病人。” 彭德辉补充一条，“还有他们的克瘤1号，2号很有名气。” 谭新发点头，说：“是的，是的，中医也是有一部分人相信的。” 彭德辉赶紧提醒，说：“老谭，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而是疗效！中医的疗效确实是可以。” 谭新发苦笑了几声，“我们国家的民众，最喜欢造神，疗效，不可能有传说中那样大，特别是中医，不可能。” 谭新发也看到了一些零星报道，说安泰医院已经攻克了胰腺癌。 媒体是不能全信的，这是常识。 彭德辉见谭新发讲不通，心里有些生气，他也知道谭新发改变规定是有难处，但是，他不肯承认安泰医院的成绩，这就有些令人不爽了。 彭德辉也不愿承认，但是，他看到了安泰医院的实力，从不愿相信，到敬佩，有一个过程。他现在对安泰医院有了一个客观的认识，他们至少有5、6个学科已经领先，这是不争的事实。 他还想说服谭新发，“老谭，我建议，你都已经聘请了刘牧樵做教授，那么，希望你对他有一个全面的了解。” 谭新发点头，说：“这个人是值得研究和了解的，其实，聘请他，我是赞成的，人，有一个突出的优势就可以了，刘牧樵神经学方面就很厉害，他的免疫学方面的研究也有了不起的成就，我不是已经承认了的学识吗？” 彭德辉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你看清楚安泰医院的实力，真的，他们已经追上来了，离我们已经很近了。在某些学科上，已经领先于我们。我们就应该向他们学习。” 第1801章 姜薇做校长 协和就是协和，他们制定的规则根本就动不了，彭德辉带着愤怒回到医院。 陶明亮没有再坚持，他准备自费到安泰医院进修一年。 半年不行吗？ 不行！ 要学真本领，就要有足够长的时间。 进修学习，一般是分几个时期。首先进去进修，你会发现，其实大家都差不多，不同之处，或者说人家的优缺点你根本发现不了。 等你发现了，这个时候差不多到了3到6个月，你会突然发现，这里太优秀了，而自己却什么也不知道，甚至连最基础的疾病都已经不会看了。 这个时期就叫隧道期，等你发现又重新会看病了，这时候，已经快一年了。 只有到了这个时期，你才飞跃了，进修前与进修后就有了质的变化。 这就是进修的三部曲。 陶明亮曾经进修过两次，一次是霍普金斯医院，一次是耶鲁医学院，他是深有体会的，进修，绝对不能少于一年。 一年之内只有量变不会有质变的。 彭德辉院长说：“你脱产一年进修，科室工作交给谁比较好？” 陶明亮说：“这就看领导将来的打算，我这次出去，说实在的，到底是学习一年，还是两年，我自己都拿不定主意。所以，在科室负责人安排上，你最好有一个长远打算。” 彭德辉心里一紧，“嗯，你不会出去了不回来吧？” 进修出去，最后不回来的情况，在任何医院都有，特别是留美，不少人就不回来了。 虽然协和医院这种情况不是很多，但过去10年，也有20多个少壮力量没有回来了。 协和的态度很开明，留人留不住心，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们也就顺其自然，何况，也有其他国家在协和进修不再回去的，协和医院不一样也留下别人吗？ 协和就有不少外籍专家，在协和是一股很强大的支撑力量。 陶明亮说：“你放心，我这水平，刘牧樵还不见得会要我！” 彭德辉还是说：“陶主任，我希望你回来，至于这个进修承认不承认，这件事一年之后还是会有更改的机会的。谭新发院长也不是坚决反对，他也是基于对老规矩的尊重，不敢随便改变这个制度。你要理解。至于进修的费用，以及你期间的工资绩效，我这里照发。” 陶明亮说：“刘牧樵说了，进修，我们这个层次的人，不存在进修费的，不但不要进修费，而且还有绩效拿。所以，你这里就不要发我的绩效了。” 陶明亮的进修事宜就这么定下来了。 三个访问学者中的两个也决定了，他们一同去安泰医院进修学习一年。 …… 刘牧樵第二天去了京大一院，又做了一台胰腺癌手术，还进行了手机直播，观看的人数持续在200万上下。 彭珊负责姜薇的起居，姜薇清醒的时候还到附近的商场逛了逛，买了一身套装。 第三天，又接到部里的电话，邀请姜薇和刘牧樵再次谈话。 刘牧樵和姜薇到了部里，这一次接见他们的人有7个之多，主任介绍了所有的领导。 刘牧樵不得不格外打起精神，这是非常正式的场合。级别也很高。 “要办一所高水准的护理学院，设研究生部，学生的高，我们有一个设想，想听听你们的想法。” 一个女领导最先讲话。 刘牧樵和姜薇都把身子往前倾斜，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应该这样。 人家级别这么高，专门听取他俩的意见，能不尊重别人吗？ “我们的初步设想是，科学院护理学院和清江大学以及湘雅护理学院联合办学。本科阶段委托清江大学和湘雅医学院负责，文凭发科学院护理学院和清江大学、湘雅医学院联合盖章的文凭，而科学院大学负责招收研究生，硕士和博士。学院建在清江市清江新区，那里是未来清江的重点发展方向。学院的架子属于副校级，也就是厅级，我们考虑，筹建工作就由你俩负责。” 刘牧樵心里一紧。 这可是一件大事。 相当于筹备一座大学。 当然，这所大学比较精致，一校三区，清江大学护理学院，湘雅医学院护理学院，科学院大学护理学院。 这是一个准备做世界上最好的护理大学。 “你们有信心吗？” 刘牧樵朝姜薇使了一个眼色，你说啊。 姜薇说：“这种形式的大学，其实我们重点是负责研究生部这一块，在前期人数不是很多的情况下，我们是有信心的。至于师资这一块，我们有非常大的把握，教学医院这一块，未来，我们会以安泰医院，协和、湘雅等名牌医院为基地，开拓国外的一些名院，我想，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接着，姜薇就师资力量这一块做了重点分析，或者说是安排，她的视野很宽，世界上前50名的医院，都是他准备的教学基地。 刘牧樵很赞成她的安排。 姜薇作为世界护理协会的会长，她这种安排是可以实现的，不是什么假设。 “这么说，那我们就有一个初步的意向了，由你俩牵头，组建科学院护理学院，基建方案由部里拿，资金也请部里做初步的预算。刘牧樵，姜薇，具体负责师资、基地、组织框架等的筹备……” 另外一个领导看了看刘牧樵，最后转头看着姜薇，说：“姜薇，你是世界护理协会的会长，这所大学具体的由你住持日常工作，也就是说，这个校长，部里的意思是，任命你做。你的身体是我们唯一的顾虑。刘牧樵，姜薇的病，难道你没有什么好办法吗？” 刘牧樵赶紧说：“姜薇的身体比较特殊，平常，她的睡眠是异常的，但在工作的时候，她的睡眠可以调节。至于这种病，目前，我还没有找到好办法。” “呵呵，这就有些搞笑了，你在医学上，无论是广度还是深度，几乎没人能和你比，偏偏，姜薇的病，你却束手无策。刘牧樵，有负盛名啊！” 刘牧樵跟着微笑地点头。 “刘牧樵，至于你，负责掌握大局，你在安泰医院是副厅，到护理学院，你就是正厅，姜薇你也是正厅，级别是上来了。你们可能创造了历史，正厅，你们什么年龄？刘牧樵，你今年才27岁吧？” 第1802章 三巨头 刘牧樵和姜薇被正式任命为科学院大学护理学院的两位正职，一个负责办学方向，一个负责具体事务。 章灵芝被任命为常务副院长。副厅。 她在湘雅那边本来是护理部主任，在护理学院还兼了副院长。不过，那边的级别很低，只有副处。 她辞了湘雅的工作，只挂了兼职教授，然后就到清江市来了。 她是举家迁过来的。 丈夫是湘雅的泌尿外科医生，来安泰医院，他是很乐意的。这里的肾脏移植已经开展，他正好来这边做领军人物。 儿子已经成家，也是湘雅的住院医生，博士毕业，心内科。 刘牧樵答应他进安泰医院，他也辞了湘雅的工作。 章灵芝对安泰医院很了解，这边的前途非常好，现在进来比将来进来是有本质区别的。 章灵芝的父母，公公婆婆，也都过来了。 在万佛山脚下，买了一套别墅，一套普通的电梯房。 根据老人自己的意思，章灵芝老公的父母单独住电梯房，160平米的电梯房，和孙子住在一起。 章灵芝父母则住别墅，他们还健旺，能够干家务活，顺便还可以打理院子，种菜，养花。 章灵芝一家在湘雅医院的房子还留着，他俩夫妇都是湘雅的教授，每个学期还会回湘雅完成一定的教学任务。 章灵芝的级别不低了，科学院大学护理学院是正厅，她作为常务副院长，做几年就可能会要升级到正厅，对于一个女性来说，这个级别退休是有意义的。 不仅仅是工资，而且还有高干待遇。 关键还不是这些，而是这所学院本身的吸引力。 湘雅是名校，但它是国内的名校，而今后的护理学院将是国际性的名院，计划招收外籍护理硕士、博士，比例在六成以上。 这就与其他大学和学院不同了。 未来的格局会是这样，本科层次的护理，湘雅护理学院第一，清江大学护理学院第二；研究生层次，当然就是这所护理学院第一了。 这所护理学院的级别配置比较高，和一般省属大学是一个级别，章灵芝不存在不热心这个职位。 姜薇身体原因，在具体的学院筹建与今后的日常管理，肯定就会以章灵芝常务副院长为主。 就和孙涛和刘牧樵关系一样。 刘牧樵和姜薇为章灵芝一家人举行了一个隆重的欢迎仪式，她的到来，就标志着护理学院正式启动。 不久的将来，就会有许多的外籍教授进驻护理学院，在基建没有完成之前，学校就借用清江大学护理学院的房屋、设备。 高水准的护理学院即将动工修建。 刘牧樵可没什么精力去管那座学院的建设，他把担子全压在章灵芝身上，作为常务副院长，她直接对姜薇负责。 姜薇身体始终是个问题，每天只能醒来4个小时，真的没有太多的时间思考问题和办公，何况，她醒来后还要花大量的时间整理《护理技能全书》这本书。 这本书她必须写出来。 这本书比现在任何一本护理技能方面的书都要全面、准确、实用。 所以，刘牧樵就不得不每天抽时间把姜薇弄醒。 幸亏刘牧樵有大量的回气丸，即便是给姜薇一辈子都醒着也够用了。 他大部分的时候都是晚上有空了来姜薇房间，给她几颗回气丸，这样，她就可以在晚上工作几个小时。 她没有把护理学院的工作全部都丢给章灵芝，否则，章灵芝一个人会累垮。 姜薇在全国招聘了一批专职管理人员，都是各大学的有经验的干部，其中清江大学和湘雅医学院是主要的干部来源地。 学院的选址离清江大学很近，依山傍水，占地面积1300亩，不算大，但好用，原来是一块草地，只有北面有200亩的森林。 很好规划。 200亩森林基本上不需要动，今后就是学院的公园了，主办公楼就在森林的边缘。 学院行政楼、图书馆也在森林边缘。 而学生生活区与教学区则在南面，那边的配套不影响学院的整个风貌。 清江市规划中明确规定，北面的那片森林是不允许破坏的，哪怕是一棵树也不能砍。 这一天，刘牧樵、姜薇、章灵芝三巨头站在学院的正中间，招聘的办公室主任和基建处长跟在后面，他们手里拿着图纸。 刘牧樵指着教学楼说：“这座教学楼应该参考国际上最先进的大学教学楼设计，我在霍普金斯大学见过，他们的设计理念值得我们借鉴。” 章灵芝说：“我们已经和那位设计师联系上了，过几天他们团队的人就会过来，到时候图纸与设计样图我会送来给你看。” 刘牧樵点头，又说：“图书馆，你是准备用哪个设计方案？” 章灵芝说：“我偏向于沪市大学的新图书馆那风格，现代气息浓厚，有种进入宇宙太空的感觉，在里面，会激发出求知的欲望。” 前几天，图书馆图纸已经送到主要领导处审阅了，今天，图书馆方案会要初步定下来，正式设计会在半个月中内交给设计院。 第一批动工的就是图书馆和行政楼，建设方由3个单位承接，工期很紧，只有1年半时间。 姜薇说：“我也看中了这套方案。” 刘牧樵笑了，说：“那就定下来来吧，我也喜欢。本来，还有一套我也舍不得，就是湘雅图书馆那风格的，比较厚重、古朴、有历史感。” 姜薇笑着说：“谈历史就不是我们的长处了，护理学院我们还没有孕育出来，安泰医院是他的第一附属医院，真正兴起也就是最近4、5年时间。所以，我们应该反其道而行之，面向未来，面向宇宙。” 刘牧樵做了一个鬼脸，“那是的啰，在协和、湘雅面前，我们谈历史就尴尬了，我们还是重点放在未来吧。” 几个人都笑了。 基建处长又指着学生宿舍说：“今天最好是把学生宿舍的风格也定了，特别是多少人一间，定了才好进行后期的工作。” 刘牧樵说：“还是刚才的思路，面向未来，学生来自世界各地，又都是研究生，最好是安排一部分单间和独立卫生间。” 基建处长说：“那预算就会比较大。” 第1803章 佩服 刘牧樵笑了，“不要太考虑钱，钱紧张是一时的，而房子是永久的。再说，上面对护理学院非常支持，钱，我负责去要。” 章灵芝笑着对来自于湘雅的基建处处长说：“你大胆用钱，刘院长是赚钱捞钱的高手，到时候你因为考虑钱没有把事做好就是你的责任。” 正说着，不远处一只野兔飞快地跑了过去。 “可惜啊，我们打扰了这群生灵的安宁，它们的家，今后也将被我们夺走了。”姜薇说。 话还没说完，一只老鹰从天而降，把野兔叼走了。 刘牧樵弯腰捡了一颗石子，朝老鹰投过去，老鹰噗通几下，竟然躲开了刘牧樵投来的石头。 “别！老鹰也是保护动物。”姜薇提醒。 …… 刘牧樵的手机响了。小黄打来的。 协和的陶明亮和两个访问学者过来了，他们想刘牧樵接见他们。 本来，陶明亮早就应该来了，一直拖了快一个月，他的进修才成行。 他终于说服了彭德辉和谭新发，今后凡是到安泰医院进修，协和医院都承认进修经历，在晋升晋级中算数，等同于到国外进修。 安泰医院是唯一一家，并且还规定了，只能是安泰医院国家级重点学科进修才算数。 上次，安泰医院申报的5个国家级重点学科批准了3个，神经科（卒中、癫痫、帕金森）、胰腺外科、颈髓外科——改为脊髓外科。 另外的两个学科没有批。 有些失望。 但还算是打了一个胜战，第一次申报就批了3个重点学科，并且配套了12个亿，平均每个学科4个亿的建设经费。 协和的医生在这3个学科进修，承认进修经历，这是一个非常大的突破。 陶明亮写了保证书，进修一年后回协和医院工作。 汤姆和J也跟过来了，那个法藉教授回国了，他是怀特教授的徒弟。 怀特和滕策都是世界顶尖高手。 刘牧樵接见了陶明亮和汤姆、J。 陪同的还有杜小平和孟飞云，他俩今后就具体教他们的Vilishi术式，刘牧樵上台的机会少，他们不能闲着。 陶明亮具体管一组病人，汤姆、J则是陶明亮这一组的医生，身份依然是访问学者，其实就是进修生。只是，他们不做住院医生用。 按理，进修生都是按照住院医生的规格执业，上面有主治医师、副主任医师、主任医师、科主任几个层级。 而J和汤姆本来就是世界名院的教授，把他们当成住院医生使用当然是不合适，再说，他们也干不了了。 人是会退化的。 做习惯了上级医生，再回来做下级医生，不是面子问题，而是不会做了，连开申请单都生疏了，更别说现如今还有很多医保问题，临床路径问题和病例首页的填写。 “陶明亮主任，你是协和医院的主任，到安泰医院，委屈你做治疗组组长，你不会心里不舒服吧？” 杜小平很乐意接收一个协和医院的科主任做学生。这是今后吹牛逼的资本，也是写简历的亮点。 杜小平的手术频率比较高，每周5台是基础，很多时候可以做到8台。 陶明亮是协和医院胰腺外科的副主任，实力自然不用怀疑，他需要的就是做Vilishi术式。 Vilishi术式标志着胰腺外科医生是大佬还是超级大佬。 目前，世界上能做Vilishi术式的人总数不超过10人，还包括类似Vilishi术式的术式，怀特·杨就是这种术式。 “哪里？我只担心用一年时间做不了Vilishi术式，那就丢丑了。”陶明亮说。 他这话看起来是谦虚，其实是很狂的，一年之内学会Vilishi术式，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不过，他狂有他的理由，他是协和医院的科主任，你安泰医院有3个人会Vilishi术式，而我大协和的骨干，竟然用了一年时间学不会，那还不尴尬？ 会面隆重而又简朴，关键是时间太短，杜小平就要上台做一台胰腺癌手术，恰好是用Vilishi术式。 “我有一个提议，陶主任，今天这台手术，你做一助。我顺便看看你的技术。” 刘牧樵也有心帮一帮这位来自于协和医院的副主任。作为我国最负盛名的医院来的人，倒要看看他们的技能，标准到什么程度。 陶明亮一听就有手术做，兴奋地点头。 “做一助？好，请多指教！” 陶明亮嘴里是这么说，心里却说，我虽然是来进修的，刘牧樵确实有值得学习的地方，但是，我也不能丢了协和的脸。 这样安排也好，我做一助，你杜小平做主刀，你看看我这个超级一助的威力。 我要推着你走！ 手术开始了。 刘牧樵也洗了手，穿上了手术衣。 “你这是……”杜小平疑惑地问。 我杜小平做主刀，就没你刘牧樵的事了，总不可能你做我的助手吧？ 没有这样的规矩，刘牧樵在任何地方都不是做配角的，他洗手干嘛？ “我做二助。”刘牧樵说。 这不是开玩笑吗？ 现在，连蒋薇薇都已经很少做二助了，刘牧樵你做二助？ “老大，你开玩笑吧？”杜小平觉得很难为情。 “没事，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主要是观摩一下陶主任的技术。” 刘牧樵说的是实话，关键是他要纠正陶明亮的不足的地方，他就不信协和百年历史还会保持绝对标准的操作。 手术开始。 杜小平模仿刘牧樵，想来一个三刀开腹。 这是不可能的。 他用了6刀。 也已经不错了。 这样干净利落的开腹，足以证明杜小平高深的功底。 陶明亮不禁朝杜小平看了一眼，心想，嗯，不错啊，有这等功夫的人，我协和也不多。 陶明亮的一助也很称职，不知不觉，手术做了有半个小时了。 这半个小时是手术前奏，还看不出真正的水平。 接下来，杜小平的基本功就展现出来了。 好家伙，非常的标准！ 陶明亮打起精神来。 他万万没有想到，刘牧樵之外，杜小平的基本功也这么扎实，并且，难能可贵的是他的技能还非常标准。 很多医生，到了自己是老大的时候，就会放松对自己的要求，在技术上就会有些许的变化，有时候还会形成所谓的自己的风格。 杜小平，完全是教科书式的。 佩服！ 第1804章 故步自封 杜小平的操作完全是标准化的，看得陶明亮都眼睛发直，他在协和这么多年，也很少见到这么标准的手术。 陶明亮打起精神。 看来，安泰医院真的不止刘牧樵一个高手。 不能丢了协和的丑。 陶明亮在协和属于骨干，但还不能算大佬，他的水准也代表了协和普通医生，或者少壮力量的水平。 协和是全国医院的标杆，我陶明亮要把水平发挥出来。 他确实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努力把每一个细节做好。 “你的手术还不错。”看了一会，刘牧樵说话了。 陶明亮一听，心中有几分得意，他一直担心刘牧樵专挑他的毛病说，现在连刀神都说他的手术不错，他当然有几分得意啊。 刀神不是彭德辉发明的一个新名词，他是从京大医生那里听到的，在部里也听到类似的称呼。 其实，在京大龙教授那个科室早已经有这个称呼了。 “你们协和医院对标准执行得都这么好吗？”刘牧樵问。 “是的，我们对标准执行要求很严格。”陶明亮有几分得意。 “刚才，我注意到，你持镊子的时候，喜欢往上挑，这是你个人的习惯，还是标准本身就是这样？” 刘牧樵发现陶明亮这个动作出现了好几次，在通常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影响，但是在速度比较快的时候，这个动作是不好的。 标准动作，其实也是前任总结出来的，有的标准并不一定就是最佳的方案，而刘牧樵所掌握的，由于是医学智慧系统的，无疑是最正确的方法。 陶明亮听到这话，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响，你刘牧樵竟然连这个操作都注意到了，这就不得不令人惊骇了。 这个动作确实是协和医院目前标准的操作，但是，这是一个有争议的操作。 半年前，霍普金斯医院的一位大佬在协和医院讲学，在一台教学手术中对这种操作提出了批评，当时在协和医院还引起了小小的风波，有人提出来接受霍普金斯医院大佬的建议，有的人反对。 最后，医院外科系列的大佬召开了专门的评议，最后是以4比3，保留了原来的标准。 “您对这个操作有什么看法？”陶明亮没有正面回答刘牧樵这个问题，而是问他有什么看法。 刘牧樵说：“这个操作有他的局限性，对于一般的外科医生来说，它没有任何影响，但是，在我们安泰医院，这个操作标准已经修改了，因为，我们医院的手术速度比较快，在强调精准的同时，我们还提倡速度。这与我有关系。所以，希望你今后改成我们通用的方式。来，看好了，我是这样操作的。” 刘牧樵一边做示范一边讲解。 陶明亮认真看着。学会，并不难。 “这是你们自己修改的标准吗？”陶明亮试探着问。 “不是，我们没有自己的标准，都是国际上最新的标准。现在国际上的最新标准已经非常的合理了，我们没有必要创造自己的标准。当然，在手术的一些未知领域，我们是有自己标准的。” 刘牧樵不想太认真，他本该说，我的标准就是我们医院的金标准。 “这么说，我们医院落后了。”陶明亮刚才还骄傲的心情，一下子像落叶一样。 “传统的医院，对传统是有一种天生的固执，这完全可以理解。”刘牧樵也没有多想，心里觉得是这样，就直接说出来了。 陶明亮被刺痛了一下。 他对协和医院是绝对的忠诚与崇拜，任何对协和的批评都是难以接受的，那么人家说的正确。 “可是，我们始终与世界先进技术保持同步。就譬如我们对每一个医生，都要有国际大医院的进修经历。这不就是我们并不故步自封吗？” 陶明亮不自觉就和刘牧樵争论起来。 刘牧樵说：“你别误会，我没有说协和医院故步自封，你们始终与世界最好的医院保持密切联系，这也是你们长盛不衰的基本原因。你们是好学的，开放的，谦虚的。我所说的固执，是说你们对传统的教条，有一种执着，过度的执着。” 陶明亮说：“难道不也是协和医院强大的原因之一吗？” 刘牧樵说：“是，但要辩证地看这个问题。它既是你们医院始终是国家最好的医院的原因之一，但也是将来阻碍你们医院发展的原因。我预测，协和，几十年后也许就不是最好的医院了。” “我们医院会成为二流医院？”陶明亮不服气。 “怎么说呢？二流医院倒不会，但也很难是最好的医院。”刘牧樵心中有种冲动，要领导安泰医院超越协和。 这不是一个遥远的目标，他准备让安泰医院超越协和，甚至也超越霍普金斯医院。 确实，刘牧樵这个雄心壮志是有依据的，过去，西医的中心确实是西方的发达国家，譬如霍普金斯医院、耶鲁医学院、梅奥诊所医疗中心、哈佛医学院，等等。他们是现代医学的发祥地，也是医学未来的希望。 在这些医院里，看病的医生和搞研究的人员的比例，后者可能占了七成，就譬如霍普金斯医院，他们的科研人员就达到了2万。 这是一种巨大的投入。 两万科研人员，要养活他们，光是工资就是数十亿美元。 这笔钱哪里来？ 主要来源于他们高昂的医疗收费系统，还有一部分来自于慈善基金的捐赠，再就是一些社会机构的投入。 他们的科研是强大的支撑系统。 但是，他们的，刘牧樵完全可以复制，建立一个强大的研究机构，只要有雄心，只要有钱，建立起来不是大问题。 当然，安泰医院能不能赶上和超越霍普金斯医院这类医院，还要看安泰医院的资金足不足够。 赚钱，刘牧樵有信心。 当然，按照国内收费标准，医院的收益是有限度的，但要是国际病人，我们也按国际平均收费标准执行的话，安泰医院的收入就可以大幅度的提高。 刘牧樵早就想过，他准备申请两种收费政策，一是国内的收费标准，二是国际收费标准，就和高档宾馆一样，内外有别。 有了钱，刘牧樵就有信心做世界一流的医院了，因为他有一个技术保障，他相信迟早有一天，他会开到绝大部分的医学技能，他会成为全科医生，全科大师级、宗师级医生。 第1805章 不速之客 超越协和，让协和成为二流医院，这句话令陶明亮心里很是不爽。 其实刘牧樵并没有必要在陶明亮面前讲这句话，他也是无心之言。 但是，刘牧樵内心确实是这样想的。理由很简单，只有他才拥有医学智慧系统，拥有最好的技术，条件都这样好了，还不能把医院打造成最好的医院，那不是愧对这个医学智慧系统么？ 刘牧樵随便一说，让陶明亮心里很难受，但是，又能怎么样呢？和刘牧樵辩论？ 现在确实自己都来这里学习了，怎么辩论得下去？难道现在生气下台，背起行囊回家？ 直到手术做完，陶明亮心里还是不爽不爽的。 不过，很快，他不得不逐渐接受事实。 他来到即将要工作的病房，怎么回事，这里的病人，大多都是蓝眼睛高鼻子黄头发，或者漆黑漆黑的人啊？ 而国人不到三分之一。 他回想在霍普金斯医院进修时的情景，这不已经是国际性医院了吗？ 而协和医院，外国病人不足百分之五，这就是差距啊！ 要成为国际性的大医院，标志性的事件，就是病源的来源，国外病人多才标志你医院得到了国际承认。 而不仅仅是评比和考核。 陶明亮到处走走，在医院里随处可见的，白皮肤，黑皮肤的人随处可见，他在神经科看了一下，外国人也不少，大约有近一半。 内科系统看看去。 他随便就选择了血液科。 血液科兴旺，往往是超级水平医院的标准，他挑选了这个学科，一进去，懵了！ 比协和医院血液科大多了，一打听，350张床位，还一床难求，外国佬占了六成。 再一打听，连潘涛院士也跑这儿来了。 这就相当不简单了，潘涛院士是国内血液科唯一的院士。 陶明亮开始转变观念了，看来，刘牧樵说的没错，这里将会成为最好最大的医院，协和将会抑郁了，沦为老二，甚至二流都有可能。 他坐不住了，给彭德辉院长打了一个电话。 “你来看看吧，我是被这里的景象吓了一跳，太可怕了。”陶明亮说。 “具体点，我没有听懂。”彭德辉说。 “安泰医院很快就要全面超越我们啦！我们还躺在过去的荣誉上睡大觉，你来看看，最好是把谭新发也叫过来，看看，你们就会明白，安泰医院太了不起了。”陶明亮大声说。 5天后，安泰医院来了一位客人，他没有惊动任何人，连陶明亮也没有通知，在医院里转悠了一天。 他有一个笔记本，记录得密密麻麻。 他没有急于回家，而是在向阳宾馆住下了，这是一座五星级宾馆，里面住的客人，绝大多数都是外国人。 他和外国人聊天。 第二天，他又继续到医院里转悠，到了门诊之后，他被这里的几种怪异景象惊呆了。 孙一谷！ 孙一谷是同济的孙一谷吗？ 打听一下，果然是同济着名的肝胆外科专家，他竟然在这里学习针灸！并且，他的针灸水平相当了得，据说可以治疗高血压和糖尿病——不吃药！ 如果是治疗高血压、糖尿病做到不需要长期服药，可以获得诺贝尔奖。 再打听，孙一谷过去并不会针灸，而是来安泰医院后学习的。 不得了，这一所西医医院，竟然中医也做得这样好。 他又注意到了，秦梅香更不得了，感冒病人进去，10分钟不到，竟然彻底好了，连打喷嚏的症状都没有了。 也是针灸。 针灸有这样神奇的效果？ 彭德辉有二型糖尿病和高血压，他去窗口挂一个针灸号，想试试针灸的神奇效果。 “孙一谷的号子。”他站在挂号窗口前。 “什么时候的？”里面的工作人员问。 “今天的。” “今天？没有，只有45天之后的号了。” “啊，这么俏？那就秦梅香的吧。” “你看什么病？” “高血压和糖尿病。” “秦梅香只看感冒病，其他的不看。” 彭德辉放弃了。 他又来到中医门诊大厅。嚯，好多人啊！ 他来到的是二钱和苏雅娟，夕羽的门诊，随便一问，都是一个月之前预约的。 这么难看到病？ 这是什么名医呀？ 彭德辉院长掌管协和医院，他的目光都放在几所大医院上，对安泰医院虽然有所了解，也仅仅局限在刘牧樵身上和几个重要的学科上。 对安泰医院的全貌几乎是没有关注。 他现在被安泰医院的中医门诊惊呆了。 他打听了一下，这里一个博士生夕羽，对白癜风、红斑狼疮、皮肌炎等非常难治的病，疗效非常高。 从患者嘴中得知，夕羽基本上是攻克了这几种病。 他是真正的行家，知道治疗这几种病的份量，都是划时代的，任何一种疾病的攻克，都有理由获得科学进步大奖的。 震惊之余，他又来到德欣医院。 这也是刘牧樵的医院，并且这是他私家医院，从刘翰墨手中承包了30年。 这里就有最负盛名的烧伤整形美容科。 这次，申报的国家重点学科竟然没有被批准，连彭德辉也懵了。 他看了一会宣传栏，从丑到美，在这里大多都只需要进行一次美容手术，最多也只需要三次。 这里是国际化很高的医院，在专家层面，外籍专家占了六成，有寒国的，有德法意等国的。 他在医院又转了一天。 收获的全是惊讶。 他还没有走。 第3天，他混进了神经精神中心。 这里是安泰医院最成功的学科，从规模上，他是国内第二大神经精神科，仅次于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的床位数。 但是从疗效方面，这里的中风治疗与康复、癫痫根治术、帕金森根治术三个分支学科独步天下。 在这个治疗中心，他看了半天，要不是保安老是跟在他后面，这里可以访问一天。 医院保卫科已经注意到，有个中年人一直在医院转悠，3天了，他几乎到了所有的科室。 一个部门除外，设在神经精神中心的实验室，他进去不了。 通过人脸识别系统，屏幕上很快就打出来三个字，“彭德辉。”再检索彭德辉三字，全国有179位彭德辉，其中最耀眼的是协和医院的现任院长。 全科医师 第1806章 你这是夸张 锁定了他就是协和的彭德辉院长。 这个消息很快就惊动了孙涛和刘牧樵。 “别惊动人家。既然人家不愿意通报自己的名号，那么，我们就装作不知道。另外，通知保安人员，不要再跟踪了，他到哪里都可以自由进出，包括实验室。” 当然，话是这么说，实验室没有通行证谁也进不去。 神经精神中心大楼里的中心实验室，是安泰医院最机密的地方，有三道保险，进入核心试验区，则是五道保险。 彭德辉在安泰医院呆了3天，回去了。 他约了谭新发院长，要向他汇报重要的事情。 谭新发院长得知彭德辉亲自去安泰医院实地考察之后，很受感动，把医学院班子成员全部叫拢，一起听取汇报。 其实，协和医院与协和医学院是平级的，但传统的管理框架是，医院接受学院的领导，而人事上直接接受部里的领导。 他们的级别都是副部。 “我在安泰医院暗中考察了3天，可以说，安泰医院真的把我吓倒了，我被震惊了，不得不耽搁大家一两个小时，汇报一些我考察的结果……” 彭德辉开场白很简单。 “安泰医院，加上德欣医院，他们的规模上已经赶上了我们医院的规模，总人数已经达到了16000人，是我们老院和西院之和。关键不在这里，关键是，他们的病人，4成是外国人，这就厉害了……” “啊？4成外国人？这是不是太夸张了？” “不可能吧？这数据准吗？” “4成外国人？我们多少？不会超过一成吧？” …… 彭德辉的汇报说到这里， 惊疑、不信…… “是的，这还主要是集中在大外科系统，大内科发展一般般，除了血液科。大外科系统有大量的国外病人，都是从国外专程来的，而不是我国国内工作的外国人……” “德辉院长，具体的，他们超越了我们的学科有哪些？”谭新发院长问。 “我介绍一下，他们有7个学科全面超越了我们。” 彭德辉做了一个手势。 “7个？” 又是一阵惊呼。 医学学科，细分有一两百个分支，但临床上细分到30到50个分支就已经是非常厉害的医院了。 协和的临床学科非常细，达到了56个之多。 安泰医院有7个超越了协和，看起来还是一个很小的数字，但作为协和的领导层就明白，7个，那已经是很多了。 彭德辉所说的7个是大类，并且用的是“全面超越”四个字，这里面的信息量非常大。 要知道，全面超越等于是拥有绝对优势，协和医院和国内大医院比较，还没有哪一家医院有3个以上学科敢说全面超越了协和医院。 大医院的各个学科，实力一般都在伯仲之间，很难有全面超越的。 就譬如华西医院，十分的强大，多种评分，协和第一，华西第二。 华西很强大，不少学科超越了协和，但是，华西真正全面超越协和的也就是牙科专业和麻醉专业。 又譬如，南湘雅，北协和，各有所长，各有所短，但仔细分析，湘雅超越了协和的，仅仅是精神医学和生殖遗传医学。 华西，湘雅都是非常强大的医院，也都是百年老院，他们超越协和的某些学科，都只是些小细微的优势，真正全面超越的非常的少。 反过来，协和超越别人的学科会多一些，但是也不好用“全面超越”四个字。 现在，彭德辉是用“全面超越”四个字来形容协和与安泰医院的差别，是不是有些夸张？ “老彭，7个学科，是不是太夸张了？” “没有夸张，我举一个例子，神经内科，这是最好比较的。安泰医院在神经科有三大突出成果，卒中治疗与康复，国际领先，并且优势十分明显，刘牧樵也因此获得国际医学大奖。第二是癫痫根治术，这项技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第二家开展。对于原发性，继发性癫痫，那是绝对的根治方法。第三是帕金森病，徒手根治术在安泰医院开展得非常成功，他们的成果在国际上独一无二……” 彭德辉的介绍，大家听得非常认真。 不得不承认，协和在这几个方面绝对是落后了。 彭德辉又说：“颈椎颈髓损伤，我们在这一个领域，过去相对来说是领先的，但是，和安泰医院比较，这门学科，我们可以关门了，人家那才是治疗。据了解，刘牧樵其实具备了做颅脑移植的手术，只是，他禁止任何人往这个方面发展……” 谭新发院长过去就是颈椎外科的专家，对于高位截瘫病人，他最清楚，脊髓损伤，恢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作为医生，颈椎损伤，最大的作用就是减除对颈髓的压力，减轻水肿，能恢复多少就是多少。 而现在，谭新发意识到，刘牧樵他们的颈髓治疗是修补神经，让完全损失的神经恢复，这一点，谭新发惊骇之余，心中有一股隐痛。 这不仅仅是嫉妒，更多的是一种遗憾，为什么自己没有研究出来？ 很明显，刘牧樵他们是自己研究出来的，而不是从某个地方学到的，因为他们独一无二。 “是的，太厉害了！”谭新发自言自语说。 彭德辉继续汇报。 “胰腺外科，他们成立了胰腺外科中心，设立的床位数达到了近500张，这是世界上最大的胰腺外科，他们绝大部分病人来自于国外，他们已经取代了霍普金斯医院，成为世界上最负盛名的胰腺外科。他们有三个医生能做Vilishi术式。这还不是关键的。他们治疗胰腺癌，三年存活率接近98%，五年存活率接近95%。这数字还没有正式公布，在落实，因为有几个病人的死因还在调查，有因车祸死的，有因心梗死的，这些是不应该统计到五年存活率上的……” 一个姓许的元老吸了口凉气。 他是协和胰腺癌治疗权威，曾经是全国主委，他对胰腺癌的情况是最熟悉的。 安泰医院的这个成绩，协和是望尘莫及啊！ 第1807章 姊妹医院 彭德辉的汇报持续了4个小时，说的认真，听得仔细，问的也非常的专业，彭德辉简直就成了安泰医院的专家。 协和医院特别注意到了安泰医院无抗原标记的骨髓细胞，这是一个迷，一个无法理解的迷。 所有的细胞都是有抗原的。为什么安泰医院能够提供没有抗原标记的细胞呢？ 这个迷太令人费解了，颠覆常识啊！ 彭德辉介绍的时候，不知不觉还是用了一些修辞，夸张的成分还不小，特别是外国病人的人数上，他夸张比较大，还有就是对中医的神奇效果，说得天花乱坠。 最后的成果是，一致认为，阻止安泰医院进步是不可能的，也不现实，唯一的办法就是共同进步。 他们想到了一个词——联合体——联盟。 在医院组织结构上成为联合体有困难，协和医院是副部，安泰医院是副厅，两个合作级别差距太大，安泰医院成为协和附属医院，清江大学也不会同意。 最后觉得可行的是两所医院结为“姊妹医院”，并且在医院正式挂牌。 其次，结成姊妹医院之后，互派学者，互相学习，互相支持，共同发展。 对于这个决策，协和还是感觉痛苦的，因为，这等于是承认了一个强大竞争对手，并且是平起平坐的。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谭新发院长最后做总结，“协和享誉100多年，不能因为安泰医院的崛起而没落，至少也要和安泰医院保持在同一个阵营里，是第一梯队的。假如我们不和他们合作，至少，他们就有7个学科全面辗压我们，他们要是和别的医院合作，譬如湘雅、华西等，那么我们就真的会沦落为第二梯队的医院。我们就成了协和医院的千古罪人！” “这不是危言耸听！”特地赶来参加汇报会的部里的一个副主任代表部里发言，“我已经在去年就注意安泰医院了，他们要成为国际水准的医院，只是时间问题。协和与安泰医院结为‘姊妹医院’，对协和是最为稳妥的方案，至少，50年内，协和还是过去的协和。” 这话，是正确的，但听起来很难听，刺耳，心里不爽。 但是，明摆着，安泰医院有7个学科，并且差不多都是一级学科全面超越了协和，这现实，就不得不面对了。 会议最后在悲壮中结束。 他们向安泰医院发出了意向函。 意外，惊喜。 这是孙涛的第一个反应。 安泰医院自己的成绩这么明显，孙涛不是不知道，但是，协和主动来谈合作，他还是非常意外，非常惊喜。 协和，大佬啊，全国医院的龙头，还没有哪所医院敢说接近协和，在国人心中，协和是神的存在。 孙涛对协和的崇拜，并没有因为安泰医院的崛起而减弱，恰恰相反，只有达到了这个水准，孙涛才会关注协和医院，才会有机会仰视协会。 过去几十年，协和在遥远的地方，高高在上，仰视还根本看不到一点轮廓。 近两年，自己的安泰医院上来了，有些学科据说是超过了协和医院，这个时候，孙涛是以一种仰视的姿态观看。 协和在天际，它的伟岸身姿比月亮更大，比太阳更明亮，只是离自己还很远，远得只能朦胧看到一些环形山。 现在，突然，协和医院离自己这么近了，近的就在你身边，要和你称兄道弟。 这怎么可能？ 这消息很假。 但仔细一看，协和并没有以一种高高在上的语气和对方说话，而是平等的，心平气静的，一种商量的口吻。 “我们做兄弟吧。” 孙涛接到函件之后还是不敢相信，他把刘牧樵找过来。 “这是真的吗？”孙涛在问刘牧樵。 刘牧樵并没有回答孙涛的问话，而是一个字一个字看下去，有的地方看了两遍。 “这是真的吗？” “是的，这一天，来得早了一点。”刘牧樵笑了笑。 “我们与协和齐名了？” “齐名？嗯，本来也是迟早的事。只是，没想到彭德辉偷偷在这里转悠了几天，会给我们送来这么大一份礼。” 刘牧樵发自内心地笑了。 他是明白的，和协和比，差距并不小。虽然自己的学科有7个超越了协和医院，但反过来，协和拥有优势的学科超过30个，在协和医院面前，无论在整体实力上，还是品牌上，自己的劣势也是很明显的。 安泰医院的差距，牙科、眼科、五官等边缘学科根本还没起飞，停留的基础几乎还是原来安泰医院的水平。 这些科室，别看不是临床主流学科，但一旦发威，它们给医院带来的品牌效应，经济效益都是不可能估量的。 华西医院的口腔医学就是巨无霸的存在，它为华西这个品牌增添了不少的成色，是华西的几大支柱之一。 说说外科系列，安泰医院主流学科已经辗压，肝胆胰、神经外科、烧伤整形科、骨伤科和特殊伤口科是领先的，但是，依然有不少的学科并不强大。泌尿外科、甲状腺外科、乳腺外科、妇产科、胸外科、心脏外科等，还无法和一般的大医院比。 移植这一块，明显是安泰医院的弱项。 这就是差距。 至于腔镜，安泰医院根本就没有优势可言，不过，考虑到安泰医院的病人，大多都不是腔镜能够解决问题的，所以，腔镜没有优势，问题不大。这方面，要追上去比较容易，聘请几位专家就行了。 而内科系列，虽然拼命引进人才，进步也很大，但是，除了血液科、神经内科，其他的内科学科，和协和比，就不是一个档次了。 孙涛明白，刘牧樵也明白。 现在协和主动寻求合作，刘牧樵和孙涛怎么不激动？ 这是一个全面提升安泰医院的巨大契机，大约还有三分之二以上的学科需要请协和医院支持。 这种合作，安泰医院可以节约10年以上的时间。 刘牧樵笑着说：“老孙，这是难得的机遇，你全盘考虑一下，把我们的内科系统提升一下，再就是五官科、眼科、口腔科也是下一步重点。我们的回报是，我准备为协和培养胰腺外科的vilishi术式人才两到三个，脊髓外科，帮他们培养一到两个骨干，或者，建一个科室。” 第1808章 和协和合作 协和和安泰医院达成了协议，结为“姊妹单位”，协和帮助安泰医院提升14个科室的业务，安泰医院则为协和医院培养胰腺外科和脊髓外科人才。 这仅仅是开始。 协和派来学习的人总共有56个，分布在8个科室。 而安泰医院派到协和医院的只有两人，一个是孟飞云，一个是朱亚光。 孟飞云的目的就是要帮协和打造胰腺外科，发现可以培养做Vilishi术式的人。 朱亚光则是帮协和成立脊髓外科。 他们两个常驻协和医院，每周5天在那边，只有周末回来。 朱亚光的心理很矛盾，离开刘牧樵去协和独当一面当然是风光无限。过去，协和高不可攀，现在踩在自己脚下，这种感觉很爽。 但是，离开刘牧樵是有代价的。 JON是自己的竞争对手，他长期和刘牧樵在一起，进步肯定会比自己快很多，将来，安泰医院脊髓外科，自己只能是屈居第三了。 世上只有老大老二之争，老三的戏份基本可以忽略。 不过，最后朱亚光还是愉快地成行了，他走进协和，是他人生最光荣的事，特别是他将在协和打造一个高尖学科——高位截瘫治疗科，其实就是脊髓外科。 也许有人说，刘牧樵这步棋走错了，脊髓外科自己垄断不是更好吗？ 这种想法是不对的。 医学是开放的，特别是医学院校，医学是开放的，不怕别人学。 刘牧樵的愿望就是他的技能有更多的人学会，别说协和医院送来了大量的技术，他们准备用几年的时间，把安泰医院的内科系统打造成一流的学科，即使他们不这样做，刘牧樵也愿意培养更多的人做脊髓手术。 就好比发现青霉素的人，他们并不垄断这种药品，只为自己医院提供，而是向全世界提供，并且还公布了制造方法，这样，后来医学界才有了一百多种抗生素用于临床。 刘牧樵并没有打算垄断脊髓外科技术，这是造福人类的进步，垄断是没有格局的，也与一位知名教授身份不符。 刘牧樵希望把颈髓吻合技术在全世界推广，因为，高位截瘫的病人并不少，推广了这门技术，多少人就能够站起了。 当然，颈髓能吻合，胸髓、腰髓损伤也能够吻合。 朱亚光作为客座教授在协和开设了工作室，他也是博士生导师，他带的学生是清江大学的，今后，协和的博士，他也可以带，他的学生将会非常俏，安泰医院和协和医院，随他们挑。 朱亚光组建的脊髓外科，由协和脊椎外科和神经外科两个学科的2名年轻副主任医生和2名主任医生，4名主治，4名住院医生组成。 协和的学科，大多都有100多个医生。 像这样只有13个医生的科室，在协和医院是最小的科室。这个科室很小，只准备了30张床位。 但是，这个科室将承载重要的使命，协和是国内最有名气的医院，在国际上，它的排名大约在10、13名之间，与霍普金斯医院还是有较大差距，关键就是协和在世界上排名在前三的学科太少，只有区区3个，而排名第一的仅有结核科。 脊髓外科的成立，就是为了在脊髓治疗上进入前两名——安泰第一，协和第二。 现在，它只能做一个小科，一个朱亚光不能承受太大的压力。他管30张病床应该会很辛苦。 30张床位，什么概念？ 几乎是每天做一台脊髓损伤的病人，才能够住满30张床位。 不过，真要是效果好，以协和医院的号召力，病人是不会愁的，一旦名气打出来了，30张床位很快就会住满。 孟飞云几乎是同时来协和医院的，她比较简单，直接就入驻胰腺外科。 协和医院的胰腺外科本来就比较好，在京城，他们仅次于京大一院胰腺外科，在京城是有名的。 孟飞云做协和胰腺外科的特约教授，专门负责教大家学习Vilishi术式和Vilishi简约术式。 当然，最终目的是教会几个会Vilishi术式的大师级医生。 在国际上，胰腺癌手术做得最好的，除了安泰医院和京大一院，其他还有4所医院做得比较好，分别在日、美、德、意。 做胰腺癌手术，门槛比较高，所以世界上做得最好的几家医院，别人很少能够后来者居上。 孟飞云准备在协和待上2到3年，她本就是京大一院的，她在京城有房子，父母带着儿子在京城读书。 刚好，这两年儿子大学毕业，准备考研。 他学的是经济管理，孟飞云准备动用一些资源，找一个好导师。 孟飞云过去是希望儿子学医，他在京大医学院有资源，学中医也行，谁知儿子坚决不学。 医生，在医生的后一辈眼中，根本就没有神秘感，还有不少人讨厌这个行业，所以医生的儿女学医的很少。 协和对于朱亚光和孟飞云的到来非常重视，举行了隆重的仪式。 刘牧樵把最好的两个导师送到了协和，足见安泰医院刘牧樵的胸怀。虽然看起来协和对安泰医院的援助更多，但是，明白人就清楚，这是不能以人数来定的，何况，协和实际上派了很多的进修人员，这笔账，怎么算都是很划算的。 谁知，第二天，朱亚光就遇到麻烦了，他接到的第一例病人就是一个超级困难的患者，过去，这种病人，是刘牧樵上。 朱亚光一个人是拿不下的，何况，副手们都是生手。 于是，他不得不向刘牧樵求援。 而此时，刘牧樵恰好和JON在做一台颈髓手术，全程，都是由JON主刀，刘牧樵做助手。 刘牧樵必须尽快把JON培养出来。 最近刘牧樵也注意到，JON的悟性超过朱亚光，安泰医院将来托起脊髓外科的应该是JON。 电话打到了手术室，巡回护士把移动话筒送到刘牧樵面前。 刘牧樵满口答应，“好的，我这台手术结束后，我就坐晚上7点的航班过来，你们可以把手术安排在11点。” JON说，“问一声，要不要我也来支援？” 刘牧樵说：“老朱，JON问，他也来行不行？他想看看你的团队。” 朱亚光说：“欢迎，欢迎，我这个草头班子还没有搭建得很好，他别笑话我就行。” 全科医师 第1809章 开门红 协和来了一个开门红，脊髓外科第一天开门就迎来了世界最佳手术组合，刘牧樵主刀，朱亚光一助，JON为二助的。 这是一个超级复杂的脊髓损伤病人，朱亚光一个人做不了，即便是刘牧樵，也是一种挑战。 协和脊髓科的全体医生都参加，不是吃瓜，但也是围观，大家第一次观看自己未来的专业，心里的期望值很高。 难吗？ 能学会吗？ 难与不难，他们很矛盾。 一方面，他们希望门槛高，不是谁想学就能学的；另一方面又担心门槛太高自己学不会。 这个科室的组成，是自愿报名与医院选拔相结合的，当时报名到脊髓科来的人有70多个，最后选拔了12个人。 这12个人都是在各自的职称年龄中比较轻的。他们是协和重要学科的未来，是协和立身于世界最强医院之林的重要保障。 协和可以做国内第二，但是，他要做世界级别的大医院，它的排名不因为安泰医院都落后，相反，还要提升。 这就是谭新发、彭德辉等人的目标。 刘牧樵并没有全部讲解，只是在主要的步骤上甚至停下来，向大家展示该怎么做。 手术难度很大。 刘牧樵还是采取前后径两头齐进的方式，先让学骨科出身的老何做颈椎的修补。 老何是协和的颈椎专家，年纪并不老，才41岁就已经晋升主任医生了，他对颈髓外科兴趣浓厚。 说实在的，稍微有点上进心的人，都会要争着进脊髓外科，因为，做事业就要做新兴行业。 在医学界，科技进步还算是比较快的，隔几年就会有新技术的创新，很多人弯道超车就是通过学习和引进新技术，然后在这门技术上崭露头角，再然后他就是知名教授了。 很明显，脊髓外科站在科技的最前沿，并且还有比较高的门槛，谁能够成功完成脊髓手术，谁就已经是医学界的大佬级人物。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 老何在脊椎外科属于年轻晚辈级的主任教授级，他前面有30多名教授，论资排辈，他出头的日子起码也是接近60岁。 60岁出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医生的黄金年龄在50左右，这个时候如果没有在本学科内占据前三的位子，那么，这辈子就算是碌碌无为的了。 老何41岁晋升主任医师，今年才42岁，他和另外一个神经外科的贺主任医生一起来到脊髓外科，就指望在脊髓外科有个出头之日。 他负责做脊椎的整形。 他的技术还是很不错的，和安泰医院的几个脊椎外科医生比，难分伯仲。 今后，何医师与何医师分工合作，何医师侧重面是脊椎的部分，贺医师侧重脊髓部分。 当然，他们是不会做单一的活的，会互相渗透，何与贺都想成为独立的能够完成脊髓手术的人。 这点与安泰医院不同，安泰医院分工很明确，朱亚光和JON都只负责脊髓，脊椎的活，他们不感兴趣，会让其他医生来做。 脊髓外科的难度当然是神经吻合这部分。 老何很漂亮做了一个脊椎的修补，然后，刘牧樵，朱亚光，JON进入了核心手术步骤。 手术不算快。 刘牧樵要让大家看明白，有时候还停一会。 贺医师今天有幸做脊髓部分的三助，JON经常让他做二助该干的活。 他学得很认真。 协和的神经外科本身就是相当强大的，在国内是明星科室，贺医师今年46岁，在神经外科是少壮派。 协和的神经外科高手如云，光是主任级别的医师就有50多名，而45岁的贺医师，和脊椎外科的何医师有类似的情况。 出来就是为了有个出头之日。 即使是在大医院，医师出名，最好是在45岁之前，大于45岁成名的属于大器晚成。 在大医院大器晚成很没有意义，很多医院都有规定，男性，57岁之后就要从科主任职位上退下来，换成一个小于50岁的人做科室主任。 这就是为什么要在45岁前成名的原因。 对于做不做科主任，其实是很重要的，谁占据了科主任这个位置，谁就有了话语权、决策权和优先权。 就譬如学会的主委、副主委，推荐的人选，第一就会考虑科主任。做了主委、副主委江湖地位马上就不同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贺教授的想法和何教授是一回事。 在神经外科永远就是一个上班的机器人，赚钱养家成了唯一的追求。 跳出来，跟随朱亚光教授学习脊髓外科，成名是大概率的事。 过去，也就是几年前，朱亚光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神经外科主任医师，在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也是少壮派，虽然手术做得好，但再好，也就是一个神经外科医生。 神经外科医生多如牛毛，别说很难分清楚谁高谁低，即便是做到了名医，做到了大佬，又能怎么样呢？不也就是一个神经外科医生！ 但是，现在不同，朱亚光虽然还是神经外科医生，但是，他能治愈高位截瘫病人，这就很了不起了，在世界上都是名角！ 当今世界上，真正能治愈高位截瘫的也就是他们3、4个人而已。 此时，朱亚光能够来协和做脊髓外科主任，就因为他是凤毛麟角，他是人才，是大人才。 可以说，此时此刻的朱亚光，到任何医院，他们都会极为热烈接纳他，并且会把他当作镇院之宝。 几年前，朱亚光要是申请去霍普金斯医院做医生，他首先只能做住院医师，要经过漫长时间才可以做主治。 而现在，假如他再申请，就完全不同了，成了大佬，人家会把他当成院宝，会给他开高薪。 这种不同，仅仅几年时间。 可见，一个决策对人生的影响是多么的大。 “你们，要练习神经吻合，先要有扎实的基本功。JON发明了一种很高明的练习办法。等会做完手术，可以单独请教他。” 刘牧樵开始在显微镜下做神经吻合了。 朱亚光不由得抬头望了一眼JON。 JON的才华超过自己，并且，JON的勤奋也超越了自己，这也是朱亚光为什么来到协和的真正原因。 全科医师 第1810章 第9名 这一台手术虽然对朱亚光来说是一个下马威，但他不会因为这台手术而气馁。 他很清楚，大部分病人不会这样严重。 在安泰医院，颈髓外科，百分之九十，朱亚光都能够拿下，另外百分之十，随时可以请刘牧樵支援。 脊髓外科也属于急诊，但是，推迟一两天做手术问题也不是很大，所以，他没有必要担心手术做不了。 再说，万一做不了，这种情况，医院没少见过，患者家属也不可能强迫医院做。 协和是全国最好的医院，他们同样有很多病治不了，很多手术做不了，这很正常。 手术很成功。 协和脊髓外科收治了第一个病人，接着，第二，第三个进来了。 朱亚光领衔主持了第二、第三个病人手术，都获得了成功。 彭德辉邀请谭新发来新科室视察，3个病人，都固定了脖子，眼中流露出对未来的憧憬。 他们的手脚已经可以活动了。 这是过去想都不要想的事。 到了一周之后，协和医院接收了第一个国外病人，他们来自于佛伦萨州，是鲁耶大学医学院推荐过来的。 朱亚光根据核磁共振片分析，其实这个病人连宋百年也能独立完成。 手术又成功了。 转眼，10天时间，朱亚光做了12台手术，其中两例来自于国外。 看来，协和医院的号召力确实很强。 安泰医院也只有60张床位，朱亚光这里的30张床位估计很快就会要突破，这就是协和医院的号召力。 接着，协和医院接到了多家医院的申请函，要派人来学习脊髓外科。 协和医院经过慎重考虑，拒绝了申请。 他们不是怕人家学会了会抢站市场。医学，核心的内涵是治病救人，而经济方面的考虑是次要的，再说所谓市场，世界上绝大多数脊髓损伤患者，最后都没有治愈。 世界上要是多一些能够做脊髓手术的医生，就会多一些病人重新站起来。 这是行业的共识。 医学不是封闭的，是开放的学问，协和绝对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拒绝别人的申请。 他们考虑的是，自己的医生需要机会，需要资源。 学科才建立，必须把主要资源向自己的人提供，机会先给自己。 他们着重培养何教授和贺教授，以及 不可否认，协和的名声一下子提升了很多，恰好，今年世界医院排行正准备公布，连夜，评审专家给协和医院加了6分，他们的世界排名从13名一下子提升到了第9名。 他们给协和加6分，原因是颈髓外科，协和排名第一。 当然，安泰医院不服气，明明安泰医院才是第一。不过，没人抗议，没关系，安泰医院根本就没有进入排名医院的候选名单。 世界医院排名50强没有安泰医院，这一点也不意外。 安泰医院进世界50强显然是不够资格的，人家50强之内的医院，门诊量都在500万以上，住院人数在30万以上，年收入以美元计在100亿以上。其次就是影响力，国内必须是前三名的医院，才有资格参加评选。第三是科研成果数量与获奖情况。 这几个硬指标，安泰医院还有相当大的差距。 这原因很简单。 一是人才厚度不够，还没有承载这么多病人的能力，门诊量的接诊能力还有很大差距。 每天接诊1.5万人得有多少门诊医生？ 二是安泰医院的优势学科局限在十个学科之内，还有很多学科没有发展起来，这也是病人不够，收入不够的重要原因。 医院排名第9，部里专门发来了贺电，祝贺和协医院创造了历史最佳成绩，彭德辉和谭新发也因此得到了部里的嘉奖。 “看来，老彭啊，你当时的眼光真的毒辣，看到了问题的实质，抓住了要害。”谭新发笑着说。 “我们不能眼睛只盯着国内，盯着国内我们就完蛋了，安泰医院这样发展下去，我总觉得是没法阻止他们变成第一。我们盯着国外就赢了，我们今年进步了几大步，明年我们再创建几个新的亮点，说不定就有可能进前6了。”彭德辉笑着说。 “你也别野心太大，稳住前10名，我们就是大胜利！” 谭新发说的比较实在，西医的重心在发达国家，这是不争的事实，从诊断仪器，到治疗的药品研究，我们都落后于人家。 保持前10，就必须比别人更努力才行，就必须常年有人在一流的医院进修学习，以及情报的收集。 “诊断仪器这一块，我们要赶上人家还很难，但药品，你注意到了吗？刘牧樵名下的制药企业，至少有30个品种，效果非常好。这就是希望。在制药领域有所突破，我们就赶上了人家一大截。” 彭德辉最近还在研究安泰医院，他发现了刘牧樵名下的公司，好几家在生产药品，疗效非常好。 他分析得恨透。 在疾病诊断设备与器材方面，我们几乎没有自己的产品，现在临床上的所有仪器设备，都来自于发达国家，即使是我们现在成了制造业大国，高尖设备依然依靠国外采购。 大型设备，越是高级的医院，几乎就都是进口货，核磁、CT、彩超、X-刀、γ刀，在地区级以上医院，清一色全是进口货。 没办法，人家医疗设备的制造水平，软件，都更先进。 在设备这一块，短时间内是无法超越的，但是，在药品这一块，刘牧樵就是希望。 彭德辉整理了一下，刘牧樵有28种药品的专利，都是非常有效的药品。其中最有名的是华佗再生丸、克瘤1、2号，它们在临床上已经很明显有了结论，根本不需要另外的科学数据就已经一目了然了，它们都是与青霉素相媲美的药品。 如果制药技术领先的话，世界医学的两条腿，我们就占了一条。 “安泰医院会有辉煌的未来，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有几个学科领先，而更主要的是刘牧樵拥有无与伦比的药品开发能力！” 这就是彭德辉最近对安泰医院的研究结论。 第1811章 头颅移植 清江的夜，宁静而又嘈杂，小区外公路上的车流，保持一种持续而又均匀的轮噪，习惯了，就如同安静的河水从你身边流过。 小区内安静得令人心旷神怡。 JON埋在显微镜里持续工作了7个小时，他身边是两具蟾蜍的残体，一只没有头，一只没有躯体。 JON在做移植术。 虽然刘牧樵说过，安泰医院谁也不准研究头颅移植，但忍耐了许多天的JON还是克制不了冲动，对医学的珠穆朗玛发起冲锋。 已经3个月了。 JON在3个月的时间里，失败了108次，活得最长的头颅移植蟾蜍是17秒钟。 最近，JON的神经外科，也就是说，脊髓外科技术已经达到了非常高的境界，他已经远远超越了朱亚光。 刘牧樵能做的手术，他几乎都能够拿下来。 他相信头颅移植自己是能够完成的，只是，他不敢声张。 今天，他手中的两只蟾蜍已经拼接成功了，他在观察它能够活多久。 1分钟过去了。 1小时过去了。 他开始激动起来。 JON煮了一杯咖啡，加了一颗咖啡伴侣，加了一点奶油。 他埋在显微镜下工作了7个小时，太累了。 最近，JON严重的缺少睡眠。 白天一到两台的手术，晚上6、7个小时的头颅移植实验，他只有4个小时的睡眠。 刘牧樵几次对他说，你一定要注意睡眠时间。 JON专门做脊髓手术，神经外科病人全部交给了其他教授，神经外科有32个教授、主任医师，JON抽出身来专门负责脊髓外科。 宋百年也抽身出来了。 脊髓外科60多张床位，JON作为主力，不累是不可能的。 JON对于刘牧樵的关心，只是含糊地回答，“没事，没事，我精神好得很。” 不过，明天的手术可能需要推迟了。 因为，这只头颅移植的蟾蜍要是明早还不死，JON就不得不推迟一台脊髓手术，他要留下来观察蟾蜍。 JON喝着咖啡，眼睛一动不动看着蟾蜍。它还活着，没有衰竭的表现。 3个小时过去了。 JON拨通了助手的电话，一名叫余伟的副主任医生，“明天上午的手术取消，就说我身体不好，明天早晨我也不会来查房。” 余伟睡得正香，接到电话之后，又给病房打了一个电话，取消明早的手术。 余伟是神经外科的副主任医生，他跟着JON专攻神经吻合术。他也是一个神经外科的博士，从沪市医科大学毕业，在沪市医科大学神经精神医院工作了几年，去年跳槽来到安泰医院。 他是JON挑选的，也是JON名副其实的徒弟。 病房值班的医生接到电话之后，又通知患者家属，手术推迟，接着又通知手术室取消手术。 一台手术取消，惊动的人多达30多个，需要重新安排工作的人就更多。因为，一台手术取消，就预示着另一台手术要紧急启动。 手术室非常繁忙，一台接一台，几乎没有什么空档期——除非到了消毒的时间。 随便算一下，JON的一个电话，搅乱了32个人明天的工作程序，还不包括患者家属的安排。 JON不敢睡，也不想睡，他得看着蟾蜍。 它已经活了6小时了。 JON喝完了3杯咖啡。 …… 刘牧樵今早接到通知，下午的手术提前到上午做，因为JON身体不好，他和宋百年的手术就要提前到上午做。 刘牧樵又不得不改变了今天整个工作安排。 宋百年必须尽快培养起来。朱亚光被调到协和支援去了，脊髓外科的人员就非常紧张。 虽然还有几个教授、副教授，他们也能做一些脊髓手术，但是，他们还不行，还不能独当一面。 宋百年已经离独当一面只隔一张纸了，只需要一个机缘。 其实，这个机缘的事，说起来似乎很诡异，说来就来，说不来，你踏破铁鞋无觅处，一辈子也不一定找到。 有时候，只需要那么一点点努力，轻松地就如同地上捡一张纸，有时候，一辈子机缘也不来，你拼了老命都没有得到这个机缘。 宋百年上次突破之后，刘牧樵满以为他成了，已经突破了，谁知道他单独做了两次，两次都没法完成。 不是他不努力，最近，他也学 JON，买了很多的蟾蜍养在家里，每天晚上在显微镜下练习，谁知，他竟然觉得这个方法并不起作用。 他没有放弃，越发努力，有时候，为了做好神经吻合，他屏住呼吸，最长一次竟然达到了1分20秒。 还是失败了。 他很生气。 碗、瓢、碟子摔坏很多，幸亏他老婆知道是为了技术而摔东西。 她也不敢劝他，只是默默地把瓷片收拾干净。 他唯一不敢摔的东西就是那台借来的显微镜，手术用的显微镜很贵，他是从练功室借来的，较便宜的那种。 13.5万的货，在安泰医院是不敢放进手术室的。手术室里的显微镜，都是60、70万的四目显微镜。10几万的东西，根本进不了手术室。 宋百年的进步被卡住了。 刘牧樵知道这种情况之后，也没有多说什么，怎么练习手术技术，刘牧樵是最没有发言权的。 “别慌，水到渠成。真正需要你顶起这个天的时候，你自然就顶住了。”刘牧樵也只能这样安慰他，不着边际，空泛地说几句。 今天，换了时间，JON因为身体不好，他那台手术延期了，宋百年这台手术提前进行。 刘牧樵准时来到手术室，宋百年面无表情在洗手。 刘牧樵要求大家还是保留更多的传统，洗手这个环节不打马虎，按照7步洗手法，一步一步，按质按量完成。 他不希望大家完全依赖化学制剂杀灭细菌和真菌，洗干净是最好的办法。 “今天状态不怎么好啊？”刘牧樵问宋百年。 “昨晚没睡好。”宋百年说。 “怎么啦？又拼命练技术啦？”刘牧樵问。 “哎，别说了，我是被JON害惨了，他这方法根本不适应我，我越练技术越差。”宋百年叹了一口气。 “既然是这样，那你选择最适合你的方法吧。我也觉得用蟾蜍不靠谱，你还是用其他动物练习吧。”刘牧樵也开始洗手。 “老大，你过去是怎么练习的？”宋百年突然想，何必用JON的方法，用刘牧樵的方法不是更好吗？ 第1812章 12小时 对于这个问题，刘牧樵就不敢胡编了，他获取技能全部来自于开宝盒，与他努不努力毛关系都没有。 这是秘密不能说，打击正能量是不对的，应该鼓励努力、刻苦。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点，其实我也就是按照外科老师教导的做，猪皮、猪肉、猪脑、香蕉皮、葡萄皮都拿来做过练习，只是从来没有拿蟾蜍做练习。你也别学我，你找一个适合你的方法吧。” 刘牧樵也只能这样不着边际说说，其实，朱亚光不也是拿猪脑练习的吗？ 手术开始。 刘牧樵让宋百年主刀，他做助手。 这台手术属于典型的颈髓损伤，截瘫，难度中等。 要是这种手术宋百年能够独立完成，他今后就算是能独当一面了，其实，朱亚光更难的手术也拿不下来，还得请刘牧樵上。 宋百年上次做了一台相对较简单的颈髓横断性损伤的手术，成功了，那是他第一次完成颈髓横断性损伤手术，按理，这已经算是进入了能做颈髓损伤的医师的行列。 但是，在安泰医院，这还不行。 或者说，刘牧樵的期望值不止这个水平，他希望宋百年能够独立带一个组，一个科室，完成难度较大的精髓损伤的手术。 也就是说，他要达到朱亚光的水平。 这样，他们就有3个人，不，4个人可以完成精髓损伤的手术了。 一个JON还不够，会累死。 你看，JON就已经累坏了。 刘牧樵早就发现了，JON最近很疲劳，走路都有些飘，这样不行，人是血肉之躯，会消耗殆尽的。 因为身体原因，临时取消手术的情况并不多，在一座医院里，一年也难得发生一起。 特别是这种重大手术，医生都会努力调节好精神状态。 打听了一下，其实，JON昨天也只在上午做了3个小时的手术，应该不累。 可能还是因为积累的原因。 他两个月做了80多台手术，已经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 …… JON眼睛都睁不开了，他又喝了一杯浓咖啡。 这只拼接的蟾蜍还活着。 他已经上了抗排斥的药物。 时间，从昨晚10点到现在上午10点，已经是12个小时了。 蟾蜍还活着！ 激动人心啊！ 他困了，想睡，也不敢睡，也不能睡。 今天创纪录了，12个小时，几乎可以判断，手术已经成功了。 他做了多次检查，血管连接完整，没有渗血，也没有阻塞；神经连接精准，反应灵敏。 整个蟾蜍还没有出现异常的情况。 这是一个伟大的胜利。 现在，即使这个时候蟾蜍死了，也关系不大了，已经是一个伟大的胜利了。 当然，他希望的是，蟾蜍长命百岁。 蟾蜍的寿命一般是3到4年，长的也有活到8岁的。他希望这只蟾蜍活到8岁。 其实，这只是梦想，只要它活过15天，就算是大功告成。 现在成功了一半。 另一半是排异反应。 JON的目标是第一部分。连接血管神经才是JON的重点，它也是头颅移植成功的标志。 至于排异反应，那是另外一个学科了，他属于内科医生的范畴。 现在世界上对抗排异反应已经是有办法了，肾移植，肝移植已经是成熟技术，其中最难的部分就是排异反应。 肾脏移植根本算不上难度了，手术很简单，就是一个血管吻合术，非常多的医生都能够做下来。 即便是肝脏移植，手术也不是太困难的事。 可以说，肾脏移植与肝脏移植，成功与否起决定作用的还是排异反应的克服。 可以这么说，排异反应成功概率已经非常大了，绝大多数移植病人已经能够成活。 所以，JON需要考虑的就是手术成功与否，成功了，就可以宣布头颅移植成功。 12个小时已经差不多可以宣布成功了。 但是不能，即便是15天也不能宣布。 刘牧樵已经警告过，都不准研究这门技术，这是一门看起来很高大上的技术，但是，是邪恶的，是妖魔的。 他决定把这门技术藏起来，更不准备把这种技术用于临床。 再说，用于临床也不现实。 道理很简单，肾脏与肝脏离开供体可以达到十几个小时。而头离开身体超过3分钟就会出现脑死亡。 同样，身体离开头颅，瞬间就会失去呼吸。 所以，头颅移植必须是供体和受体同时提供，这场景，想想都害怕！ 所以说，头颅移植不太现实。 这和克隆人一样，技术攻克了，但不能用于实际，因为存在一个伦理学问题。 头颅移植最大的障碍就是伦理问题，要人家的躯体，并且是活生生的躯体，伦理上怎么也过不了。 JON之所以要研究，目的当然不是为了应用，完全是攻克技术难题。 作为科学工作者，对科学未知东西的探索是有天生的、职业的冲动，探索未来就是要探索看似难以探索的东西。 头颅移植其实早就有人在研究，甚至可以说是一代一代人从来就没有间断过，最成功的据说是有人做了兔子的头颅移植，活了73秒钟。 73秒当然算不得成功。 今天，JON已经成功了12个小时，他能不激动吗？ …… 手术室里，宋百年很认真在做手术。 上一次，他有刘牧樵在场的情况下成功做了一例颈髓横断损伤的，今天的手术难度要略大一些，能不能成功，他没有把握。 到目前为止，还是成功的。 手术做了3个小时了，接下来就进入了深水区了，也是考验水平的时候。 他有两次想放弃，但咬牙过来了。 不能，不能轻易放弃，人家刘牧樵都已经守在身边，我还怕什么呢？ 刘牧樵也注意到了，宋百年已经自我突破了，这非常可喜。 虽然说，刘牧樵在不在身边，宋百年的表现是不相同的，但至少，第一步必须在刘牧樵在场的情况下突破了，他才敢让宋百年单飞。 今天很关键。 上次成功了，那是宋百年踏进脊髓外科的门槛的关键一步，今天这次手术决定他是不是可以单飞的关键手术。 刘牧樵静静地看着，他甚至对宋百年错误的地方都没有指出来。 第1813章 18小时 JON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端起桌上的方便面狼吞虎咽。 方便面盒子已经堆很高。 温水里的蟾蜍还在缓慢出着气，虽然它在安定的作用下处在睡眠状态，但看得出来，它活得还好。 时间已经过了18个小时了。 …… 宋百年有几次想放弃，这台手术是他过去从未做过的，太难了。 “如果你觉得没底，你可以提出来放弃，如果你想突破一下，再试试就更好。其实，你做到这个份上了，已经很不错了。” 刘牧樵注意到了宋百年这是在挣扎。 挣扎不是好事，凡是遇到难题，信心才是克服困难的前提，如果纯粹是为完成而完成，对今后的勇气是有打击的。 “我觉得太难了。”宋百年说。 “那你是准备让我来完成？”刘牧樵说。 “我想看看你做。”宋百年终于投降了。 “好吧，你注意观察，其实，你只需要多几分勇气就能够胜利的，不过，不要勉强，看我示范一下，好吧？” 刘牧樵退了一步，让出了位子，留给位子给宋百年。 显微镜是最高级的那种，六目，可以供3个人使用。 安泰医院脊髓外科的显微镜是奥林巴斯的钻石级型号，370万一台，全自动对焦，加手动辅助，防水雾，防摇晃。 宋百年退到了一助的位子上，通过目镜观察刘牧樵的操作。 刘牧樵把手术速度降到普通速度，步骤之间略微停顿一下，让宋百年认真回味片刻。 很快，手术就接近尾声。 “干脆，请您做完，我需要消化一下。我好像看到曙光了，下次或许就成了。”宋百年似乎有所悟。 刘牧樵接受了他的提议，把最后的手术步骤做完。但是他并不相信宋百年真的看到曙光了。 黑暗中，最容易产生幻觉。 …… JON眼前一黑。 他悲伤地发现，蟾蜍突然停止了呼吸。 18个小时。 它活了18个小时。 很不错。 伟大的胜利！ 并且，JON更相信，蟾蜍不是死于手术，而是死于排异反应。 排异反应的防治不是我JON的错。 没关系，继续，总会有成功的那一天。 …… 刘牧樵又成功地做了一台10级的烧伤整形美容术，这一次，他成功地把一个烧伤极为严重的病人变回了自己，他是根据患者的照片进行还原的，这种还原程度极为精准，最后连他父母都区分不了术前术后的他，到底哪个更像原来的他。 当然这话有矛盾。 还原本人是最难的，制造一个美人并不难，这台手术刘牧樵是用了心的，他花了3个晚上设计。 这一天，动物饲养员告诉刘牧樵一个消息，JON现在不玩蟾蜍了，他开始玩兔子。 刘牧樵嘿嘿一笑，说：“大叔，你别把外国人都当作特务，不要看得这么紧，他们要什么，你提供给他们就是。” 动物饲养员有几分尴尬，说：“要大猩猩呢？” “大猩猩？什么意思？”刘牧樵惊疑地问。 “万一JON要大猩猩，我给他吗？”动物饲养员说。 “怎么可能？JON要大猩猩干嘛？没听说谁养大猩猩做宠物的。他不会要的，JON没有饲养宠物的习惯。”刘牧樵说。 “他昨天问我大猩猩好不好买。”动物饲养员说。 “真的？你怎么回答他？”刘牧樵一惊。 “我说，买大猩猩有难度，但也不是买不到，有一种专门用于药物实验的大猩猩品种，其实还是能够买得到的，不过，需要证明，科研机构和公安的证明。”动物饲养员说。 “嗯，万一JON要买大猩猩，你一定通知我一声。”刘牧樵想到了JON有可能做头颅移植术，但又坚信，JON不会做的。 JON已经对蟾蜍不感兴趣了，他开始做兔子实验，虽然有点残酷，但为了自己的目标，没办法，他一天消耗一对兔子。 动物饲养员已经习惯了，每天下班的时候，JON就会来提两只兔子。 兔子本身就是为医院医生做实验提供的动物，动物饲养员也不再怀疑他什么，也不再向刘牧樵汇报。 特别是刘牧樵说了，不要把JON当作特务。 JON不是外人，他是安泰医院的正式员工，不是外援，也不是访问学者，他们已经申请改变国籍。 变为中国国籍非常难，但用不着担心，安泰医院的这批专家，老杨说了，照单全收，他会吩咐手下，安泰医院的人才，都不能让他们跑了，用最短的时间办理完入籍的事。 这一天，JON提着两只兔子回到房间，这个家，与其说是家，不如说是实验室，一股腥臭味。 过去养蟾蜍，杀蟾蜍，现在干大家伙，养兔子，杀兔子。 他在给兔子做头颅移植术。 蟾蜍和兔子还是有区别的，关键是兔子的胆子太小，安静下来就是一个难题，JON都快成麻醉师了，他在米特里教授那里学了几天，基本掌握了麻醉的技巧。 当然，学麻醉并不简单，JON就牺牲了7、8只兔子，才掌握了麻醉药品的用量。 兔子很容易死，兔子要用麻药，而蟾蜍只需要安眠药。 JON给兔子注射芬太尼，一次0.3毫升，可以麻醉10分钟，然后又要推注，所以，JON开始练习手术速度。 他不得不赶速度。 再慢慢悠悠就不行了，他没有助手，手术主刀、助手、麻醉师都是他一个人。 没有助手，最大的难题就是吻合动静脉，一个人做，非常难，并且还必须快速。 2分钟内要把颈动脉吻合好，3分钟内要把动静脉全部吻合，然后又要在几乎同一时刻让躯体的心脏恢复起搏，关键的3分钟，是手术成功的第一步。 第二步就是神经吻合，这个过程可以慢一点。 JON可以用6个小时完成神经吻合。 6个小时也算是很快了。 不过，这不是正式的头颅移植。 真正的头颅移植，JON 准备在牺牲108只兔子之后，才正式开始。 现在，他在练手，在研究细节，所以他连无菌技术操作都没有太多考虑。 练习完36只兔子之后，JON陷入了技术瓶颈，没有手术助手，手术的难度变得很难。 神经吻合良好率很难提升到98%以上。 98%的良好率是神经吻合的一道门槛。 第1814章 不敢超越刘牧樵 JON躲在家里做头颅移植术，他在没有助手帮助的情况下，每天做6、7个小时的实验，虽然头颅移植离成功还有一段距离，但意外的收获是，他的技术陡然提升了几个层次。 刘牧樵出国了，因为有一台很重要的肝脏手术，他去支援了，英伦。 这一去，又会有几天才能回来，这是意料之中的事，虽然预约的只是一台手术，到了之后，连续做3、4台手术都有可能。 刘牧樵最近很少接飞刀单了，特别是国外的，他在安泰医院有忙不赢的活。 安泰医院没有刘牧樵在的时候，多少还是有些影响的，特别是一些技术含量极高的学科。 刘牧樵不在，他们就只能压低等级，把能推迟的手术往后推。 再说，医院的实际工作中，不会总有机会等，有时候会出现一些突发事件。 这一天，救护车从湘省扯着警报声，一路呼啸着向清江市飞奔而来，平均140的速度把交警都惊得头皮发麻，他们恨不得把这个司机吃了。 但是，又不能采取措施，因为车内有一个病人极度危险，整个脑袋差不多要和身子分离的病人，高位截瘫。 这样的病人随时都可能落气。 交警只能通过无线信号告诉司机，要注意安全。 安泰医院也接到了通知，病人需要紧急手术。 现在的技术发达，安泰医院脊髓外科收到了救护车上传来的所有资料，很糟糕，病人的病情太重了。 即使是刘牧樵在，手术也不一定能够拿下来。 宋百年看着资料，想起了朱亚光。 要不要把朱亚光请回来？ 最近，朱亚光在京城协和医院风生水起，30张病床住得满满的，全部都是颈髓损伤的。 这个科室在协和是最小的一个科室了，但是，影响力不得了，他已经收到了好几张请帖，很有名气的英伦皇家医学会请他做主题演讲，哈佛要求他去做访问学者，耶鲁准备授予他客座教授。 等等。 他在协和享受了安泰医院难以想象的待遇。 两所医院在国际上的声音是完全不同的。 很多医院都有类似的规定，眼光盯住更高更好的医院。 由于有医院声誉排名系统，安泰医院即使有斐然的成绩，人家的关注度依然很小，所取得成绩一时间也难以认可。 就拿脊髓技术来说，安泰医院已经有两年多的历史了，治愈的病人达到了1600人，虽然在国际医学界有一定的影响力，但人家协和才收治了36个病人，他们的影响力就猛然超过了安泰医院。 没办法，这是一种看起来很不公平的现象，但实际上却又是十分平常的现实。 也就像是，你一个普通人说一通道理，虽然很正确，但听到的人会很少，也不会有人在意。而某个名人胡乱讲几句，就成了至理名言。 朱亚光拒绝了所有的邀请，就连耶鲁授予他名誉博士，客座教授证书和文件，也是人家送上门来的。 他不敢太张扬。 朱亚光明白，这是抢刘牧樵的风头，在技术上，他只能算老二——严格意义上讲，连老二都靠不住，过不了多久，JON就会超过他，这是必然的，因为JON长期跟在刘牧樵身边。 这是他的一点点顾虑，不敢张扬。 但是事实上，朱亚光在正统的学术界已经快成第一人了，只要他去美利间走一圈，在几所名校宣读几篇文章和案例，他就了不得，超越刘牧樵是铁定的事。 他不敢。 虽然说朱亚光也很想出名，想成为大名人，但是他不敢超越刘牧樵。 他只能坐在家里等人家把聘书送上门来。 看着一份耶鲁送来的客座教授聘书，他心里是特别的暖暖的。 现在，他真的感觉自己是一个人才了。 说实在的，在协和，朱亚光的身价迅速超越了大部分的教授，他成了协和的明星。 通过协和这条通道，他又成了国际明星。 这种感觉真的好啊。 他很感激刘牧樵把他放在协和医院的决定，原来，跳出来成了朱亚光人生的转折点。 当时他还有一些担心，一是担心自己能不能独断一面，二是担心离开刘牧樵技术差距会越来越远，三是担心JON的名气超过自己。 现在看来，都是没必要的，所有的问题解决起来都那么的轻而易举。 独当一面，已经没有问题了。除了两次请了刘牧樵驰援，其他的都是他自己拿下来的。 特别是，离开刘牧樵以后，有时候逼着自己去完成，技术是逼出来的，不但没有畏手畏脚，反而提高的处理问题的能力。 独当一面，会越来越不需要依赖刘牧樵了。 原来担心离开刘牧樵技术会相差越拉越远，其实这种担心是多余的。 技术到了一定程度之后，不可能永远进步，再说，技术的差距是比较出来的，不在同一台手术台上，技术优劣很难鉴别。 至于过去担心JON的名气超越自己，现在想起来都好笑，因为，朱亚光现在担心的是，自己的名声高过刘牧樵。 这种担心是有必要的。 他不敢太张扬。 刘牧樵在脊髓外科领域技术是无与伦比的，超越他，想都不要想，也不能这样。 但是，事实上，站在协和这个平台上，朱亚光的担心不是多余的，这个平台太高了，与世界一流医院平台差不多高，朱亚光想遮一些光芒都很难。 没办法，安泰医院虽然很厉害了，但和协和比，差距不是一点点，这就是所谓品牌的建立不仅仅是实力，还需要根基。 朱亚光的技术有了很大的进步，协和的脊髓外科成了明星学科，彭德辉，谭新发都高兴不已，明年医院的排名要是能进前6名，那就完成了一次历史突破。 宋百年看着手中的资料，准备给朱亚光打个电话求援。 最近朱亚光单独处理了几个很复杂的案例，现在师父不在，就只好求助大师兄了。 JON按住了宋百年的手。 “别打，我们试试。”JON说。 “试试？” 宋百年很惊讶，JON的水平很高，但处理这种难度的病人显然是不现实的，即便是刘牧樵在这里，也属于一个高难度的案例，不能说百分百能够拿下来。 人家是一条人命，也可以“试试”？ 第1815章 争论 JON微笑着说：“如果是朱亚光能拿下来的话，我们也能够拿下来。” 他说的比较坚决。 宋百年摇头说：“我知道你行，但是，你还比不上朱亚光。最近，朱亚光离开我们这个团队以后，独当一面，得到了很大的锻炼，他的技术、胆识、魄力都是今非昔比了。在胆识和魄力上，真的，你不是他对手。” JON微微一笑，没有争辩，说：“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对你，对我来说，都是一次机会，我们在离开刘牧樵老大的情况下，我们才能够真正的突破。宋百年，你之所以还没有真正突破，就因为你依附在刘牧樵身上。这次，正好是一个机会。我估计，只要你这次的一助做成功了，你就实现了突破。” 宋百年有些犹豫了。 确实，今天这样的病人，如果是刘牧樵上，他做一助的机会都没有，JON说得对，这次手术如果是做好了一助，那么他就能独立完成一般难度的脊髓手术了，也就是实现了所谓的突破。 “你主刀，真的有信心？”宋百年问。 “我当然有信心。”JON说。 “你，凭什么有？” 宋百年对JON这种盲目的自信有几分反感，他反问起来。在宋百年眼里，JON和朱都很厉害，但是，他们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超越刘牧樵，在刘牧樵面前，他们都是很弱的。 今天这台手术，即使是刘牧樵在这里，也不保证能顺利完成，或者是，不能保证病人还能站起来。 你JON，绝对是拿不下的。即使是最近独立门户的朱亚光，也很可能拿不下。他之所以把他请来，无非就是他们三个人一起努力，如果失败了，那也是尽到了自己的责任，成功是目标，但很渺茫。 现在，JON阻止朱亚光回来，仅仅是因为JON你想试试？ JON听宋百年这样的质问，也没有生气，而是笑了笑，说：“凭什么？宋百年老弟，我跟你说，我确实有信心。跟你说实话，我唯一担心的是，你能不能做好一助。如果你有决心——信心做好一助，我就不需要把朱亚光叫回来了。他现在是协和的名教授了，请他回来做一助，是不是对人家不礼貌啊？” “啊？” 宋百年想哭。 你以为我请朱亚光回来做一助？ 他敢都不敢想。请朱亚光回来，我们当然是请他做主刀啊。 “怎么？你也觉得请朱亚光回来不妥？是了么，过去，朱亚光是师兄，做做一助问题不大，现在，我想，他除了给刘牧樵做一助，其他人，他会感到不爽的。你说是不是？” JON微笑着说。 “呃，JON，可能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请他回来的目的是，请他主刀。你做一助，我做二助。” 宋百年说。 JON认真起来，收齐了笑容，说：“你是不是傻帽？你不想做一助了。二助，有毛线意义！这样的机会难得，我也不想丢掉主刀的机会，你们都需要突破，这是一次绝佳的机会，别傻了！” 宋百年一定，有几分怒意，“你开什么玩笑！为了我们练手的机会，你竟然不顾病人的生死？” JON皱了皱眉头，“你的意思是，朱亚光回来，病人就能救了？” 宋百年说：“也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他回来了，我们就算是尽了力了！病人救不了，就不能怪我们了，那是他病情太重。” JON猛摇头，“不是这个逻辑。这个逻辑狗屁不通。这个病人的死活，与朱亚光毛关系都没有。我可以跟你说实话，朱亚光这水平，只会害人，救人还得我来。所以，这个病人能不能治愈，完全依赖我们两个。当然，朱亚光回来做一助，我也不反对。” 宋百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JON什么时候突然就变得如此狂妄？ 在宋百年的脑子里，JON确实过于狂妄，他们几个人的手术技术，互相是知道的，你JON几斤几两谁不知道？ 确实，你的进步很快，与朱亚光大哥各有擅长，但你的意思是，你比朱亚光高明多了。 不过，现在科室里JON的影响力和地位在自己之上，他也不敢和JON闹翻，于是他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孙涛。 孙涛做过业务副院长，知道临床上的一些默许规则，不便直接干预临床上骨干的决定。 骨干是有个性的，他们的个性也是创新的动力，作为领导者，是非常珍惜这种个性的。 孙涛内心是支持JON的，他不便出面，就吩咐秦处长去会诊。 秦处长就是过去的秦科长，他可是医院的老科长了，随着医院的升级，他也坐地升级到了处长。 他出马，孙涛就放心了。 “我是孙涛派来会诊的。”秦科长对JON和宋百年说。 “湘省过来的救护车就要到了，上面有一个特别严重颈椎损伤病人，我的意思是把朱亚光请回来，做紧急手术。他在协和成长起来了，处理过很多次复杂的颈椎损伤。” 宋百年的想法是有道理的，为了病人，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资源。 秦处长没有急于表态，问JON，“你的想法呢？” JON笑了笑，说：“完全没必要。我觉得宋百年做一助没问题。” 宋百年转过头，纠正：“不是一助，是主刀的问题。” JON哈哈一笑，“你就别逗了，宋老弟，朱亚光还能比我厉害？别争论了，如果你做一助没信心，你就把朱亚光请回来，如果是主刀的话，就没必要了，放着这么好的主刀，你真是的，对我一点也不了解。” 两个人有争论了几句，秦处长说：“JON，你客观说一句，你有没有信心？” JON说：“没信心我争着要主刀？当然啦，朱亚光能做的手术，我也能做，朱亚光不能做的，我可能也能做。” 秦处长又说：“宋百年，你做一助有信心吗？” 宋百年迟疑了一下，说：“一助？我有。但是，秦科长——处长，我的意思不是这个！” 秦处长笑了笑，说：“好了，好了，不要争论了，这台手术就由JON主刀吧，你做一助，骨科部分请何教授。有什么问题，等病人来了之后，我们再商量吧。” 第1816章 JON兴奋不已 救护车飞驰进了安泰医院，直接就进了核磁共振室。 这道程序是必须的，没有核磁共振就难以确定具体的损伤。 JON的阅片能力也很强，基本达到了专家级水平。 专科医生影像学水平达到专家级并不难，因为专科医生只需要掌握与本专业有关的知识。 每个医生的专业都是非常狭隘的，譬如颈椎，颈髓，也就是10厘米多一点的长度，这个小部位的影像学图像，普通医生也能够达到比较高的水平。 JON和宋百年直接从电脑里把资料调出来，在电脑里观看，效果好很多。 宋百年不住地摇头，他严重怀疑JON。 他做得了？ JON 没有任何表情，他仔细读着数据，一看就是20分钟。 这一点，他有点像刘牧樵。刘牧樵看磁共振最认真，经常一看就是15分钟以上，大多数时候是20分钟以上。 宋百年狠狠地瞪了JON几眼。 又摇了摇头。 “哎！” 他叹了一口气。 这架势，他知道没办法改变了，JON的主刀是做定了。 “好吧，和你一起冒下险吧。”宋百年准备上台。 规矩是，手术前必须进行术前讨论，作为一助，准备工作主要是他做，等一会，手术组的人都会要参加。 秦处长也参加。 基本的资料都出来了，手术是必须的，病人直接就去了手术室，而术前讨论还在进行。 JON一直没有讲话。 还是老规矩，从低年资医生开始。轮到宋百年，他为了表达对JON的不满，拒绝发言。 在秦处长发言之前，最后一个，JON说话了。 “我注意到宋老弟一直没有说话，过去，你发言是比较积极的，今天有些反常，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对我没信心。你更相信朱亚光。没关系，这是你的自由，你的观点。我不能强迫你信赖我，相信我。好吧，我们不谈这些，还是谈具体的手术吧。” JON的发言有点儿慢条斯理。 “这个患者的颈髓损伤比较严重，钝性的横断伤是最讨厌的。我的手术策略是，去掉一个颈椎，缩短2.3厘米的颈髓，再全面吻合。” 说到这里，他环顾了一下四周。 都是一脸的疑惑。 过去，这种手术只有刘牧樵才能完成。 这是一种无限接近头颅移植术的技术，除了刘牧樵，其他人都完成不了。 本来，大家以为JON做部分吻合术，这样就简单很多，风险也小，也是最接近实际的手术方式。 朱亚光在京城协和，就是这样处理的，患者能恢复部分功能，比完全性的高位截瘫好很多，在别人的部分帮助下，能够生活自理。 这样已经很好了。 现在，JON提出来做横断切除部分脊髓重新吻合，风险极大，弄不好可能出现完全高位截瘫。 “你确定做横断切除再吻合？”宋百年有些怒意。 他简单一些的术式都不同意，你还选择只有刘牧樵才能完成的术式，简直是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 “是的。这也是我反对朱亚光回来做手术的理由，因为他做不了！”JON蓝色的眼珠盯着宋百年，“我问你，你能完成一助吗？” 宋百年反驳，“要是我完成不了一助，难道你一个人能够拿下来？” JON微微一笑。 他每天晚上做实验，何曾有过一个帮手？ 他差点说，是的，我可以一个人拿下来，话到嘴边，改口了，说：“我相信你能把一助做好。” 宋百年还想反驳，但人家都已经这样说了，只好说：“好吧，我只负责我一助的工作。” JON笑了。 转过头对秦处长说：“你看，我们手术组的意见已经统一了，那么，我们的讨论就只剩下你这一关了，总结吧。” 秦处长有几分被绑架的感觉，又好像被脱光了衣服，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苦笑了几声。 “就按你们讨论的进行吧。我没有其他的意见。”老秦真的概括不了更多的话了。 宋百年还想说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住了。 他第一个离开办公室，往手术室走。 作为一助，手术准备是他的责任。在他的指挥下，二助、三助负责清洗伤口，对手术周围的皮肤进行备皮，消毒，最后铺巾。 JON也紧随而来，他看着他们清洗伤口，有几次，他的头几乎伸到了颈的皮肤上了。 他得看清楚伤口的实际情况。 宋百年一脸的厌恶，瞪着JON，心里想，看你怎么收场！ 可恨的是，JON竟然满脸的兴奋。 这是做贼的兴奋！ 宋百年恨不得刺他一手术刀。 JON高兴地洗手去了。 JON洗手的风格和刘牧樵有些类似，他也是用碱性肥皂，擦得满满的，然后按照7步洗手法，快速摩擦。 宋百年也来洗手。 “宋老弟啊，患者的病情比预料的还要严重！” “JON，后悔，现在还来得及。” “后悔？你说后悔？我才不后悔呢！我的决策是正确的，你今天要机会突破了。” “你就不会考虑一下病人的风险？JON！” “病人有什么风险？你放心，我不会让患者失望的。哦，对了，今天，你见识见识我的手艺。” “听你这话，我连吃饭的兴趣都没有了。” “不不，我不是说烤鸡腿，我是说，我做手术的技术，你对我不够了解，今天，你可以享受一下突破的感觉。” JON洗完了手，擦干净，在护士的帮助下穿上手术衣，然后带上手套。 开始手术。 “何，你先干掉第4颈椎，然后临时固定。”JON指挥何教授先处理骨质部分。 此时，远在国外的刘牧樵打开手机，在观看JON他们的手术。 刘牧樵是知道JON和宋百年的争论的，他吩咐秦处长安排人，偷偷开通直播，因为两头都是5G信号，刘牧樵看到的是适时的画面。 他看得很认真。 不过，他自己很快要上手术台了，一台皇室成员的手术，难度不是最大的那种，但重要性不言而喻。 他利用这个空隙时间，观看JON等人的手术。 令刘牧樵吃惊的是，JON的手术技能，又有了明显的几步。 按理，一个人的技术进步到某个程度之后，再进步就不可能太明显了，但JON显然是例外的，他进步非常的快。 第1817章 震惊 刘牧樵并没有观看全部的手术直播，没有办法，他自己也有一台手术要做。 手术在继续。 宋百年一身的汗水，不是热，温度是恒定的，23℃，最适合做手术了。 他紧张得出了几次汗，这样难度的手术，他得配合JON坚持做下去。 难度很大。 宋百年虽然对JON很愤怒，但是，他不希望JON出事，而宋百年预测，这台手术出事的概率无限接近100%。 他已经注意到了，几道关卡，JON虽然闯过来了，但是风险很大。 每一次，他都出了一声冷汗。 宋百年很担心下一次就闯不过去了，他也成了JON的帮凶。 作为医生，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不出医疗事故，但谁也不愿意出医疗事故，特别是能够预料到的。 宋百年预料到了，今天必定会出现一次无法挽回的医疗事故。 如果按照简单的手术方式，患者有机会获得一部分功能，这种可能性极大，患者在别人的帮助之下，是可以生活自理的，就譬如上厕所，患者可以挪动身子，坐上马桶。 但是，现在JON 坚持要做横切之后的吻合，很可能患者就失去的所有的治理能力，高位截瘫，连手指都不能动。 当然，JON的目的是让患者重新站起来。 在没有刘牧樵主刀的情况下，这是不可能的。 而这是一台感染性的伤口，不能等刘牧樵回来，必须在24小时之内做手术。 那么，这个病人应该是退而选其次，做部分恢复功能的就很不错了。 宋百年很难理解，他都已经吓得出了几身冷汗，而JON竟然脸不变色，反而有种兴奋。 这是偷窃时才有的兴奋。 刘牧樵关了手机，他开始做手术。 他的脸色很复杂，既兴奋又疑惑。 兴奋的是，JON的手术技术已经有了本质的区别，已经达到了接近自己的水平，将来，脊髓外科，神经外科，几乎没有什么可以难住他了，自己有了这样的帮手，就会轻松很多。要是每个学科都有一两个这样的，就等于是自己有了分身术。 但又有些疑惑，他进步怎么可以这么快？ 这种疑惑带着一丝的隐痛，不是嫉妒，更不是恨，而是一种担忧，至于这种担忧，他也说不清。 怕JON远走高飞？ 不是。 人才流动并不是坏事，医学是开放的，没有谁会考虑垄断医学技术，JON到哪里，也是把刘牧樵的技术传出去了，这是好事。 就和树，希望自己的种子传到地球的每一个角落一样。 并且，刘牧樵还相信，JON哪里也不会去的，他已经爱上了安泰医院。 那么，是什么原因呢？ 难道，还是那个老问题？ 头颅移植？ 不会，都懂得的道理，这是邪恶的技术，没有任何出路，不会给自己带来任何荣耀，只可能给自己带来灾难，甚至是灭顶之灾。 手术就要开始了，刘牧樵把心收回来，认真做手术。 在安泰医院手术室里，JON的脸色始终是愉快的，他的手术比过去快了不少。 这一点，令宋百年大为吃惊。 他不是以精准为特色吗？速度一直是JON的弱项，并且连刘牧樵都认为，他在速度上是不会有突破了。 但是，宋百年注意到，JON在吻合一根动脉的时候，仅仅有了不到30秒的时间，这非常像刘牧樵。除了他俩，真的没有人能在30秒钟内完成。 话又说回来，如果没有这个速度，很多手术根本就没有办法开展，血运是有很严格时间要求的。 断肢再植可以有较长的时间，但颈部供给大脑的血管，时间非常严格，它按秒计算。 血管都顺利接好了。 手术成功了一半。 …… 刘牧樵的手术很顺利，他的助手是英伦最有名的手术大佬之一，皇家第一医院的王牌手术医师。 他的脸色有些凝重。 不是因为做助手的原因，他已经30年没有做过助手了，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自己在处理肝脏的两套供血系统的时候，错了。 刘牧樵巧妙地把两套供血系统并联起来，这个方法棒极了！ 为什么我做了一辈子的肝脏手术，就没有考虑过把门静脉系统和肝动脉系统并联呢？ 虽然是学术问题，但是这种术式优势是显而易见的。 这就是差距啊！ 本来，这位大佬还有几分不服，皇室成员的手术应该他做，那天接到通知，他也以为是自己做主刀，谁知通知他是做一助。 他还在推测，这个做主刀的是哪路神仙。 在英伦，他真的找不到名气比自己更大的人，他满以为是从霍普金斯医院，或者梅奥诊所医疗中心请大佬，谁知来了一个年轻的小伙。 刘牧樵，他听过，也注意过他的论文，大致上知道刘牧樵，他是最近几年冒出来的天才。 但当他看到刘牧樵如此年轻时，心中的轻蔑还是有的。 这种优势心态只支撑了很短的时间，现在，他是彻底的服了。 刘牧樵不仅仅是手术方案出奇，处理的方式他也可以利用，也就是说他学到了不少的新知识，特别是刘牧樵的基本技能，标准得如同教科书。 越是高级人才，越是崇尚标准，崇尚规则。 规则并不是枷锁，而是权威，维护一套完美的组织系统，就必须有一套规则，这套规则哪怕是在某个时候不合理，也应该维护。 就如同法律，它就是维护社会正常运转的必须的规则，它属于高压线，触犯的人必须受到处罚——不管有什么原因，不管它看起来法律有多么不近人情。 这台手术并不是太难，属于比较难，但与刘牧樵做过最难的手术比较，就算不得难了。 手术非常顺利。 手术组预计的5个半小时的手术，3个小时就接近尾声了。 …… 在安泰医院手术室里，JON的手术也接近尾声了。 宋百年身上的汗水也早就干了，他很想问一个问题，刘牧樵在这里的时候，JON为什么没展示出这么无与伦比的手术技能？ 今天，宋百年彻底改变了对JON的看法。他自己也完成了一助，这是了不起的大事，他感激地看了看JON，于是问了一个问题。 第1818章 世界第二 Jon顺利地完成了一台复杂的颈髓横断性损伤的再吻合手术，这是一台令JON自己也感到惊讶的手术。 其实也不意外。 一点也不意外。 他每天晚上做兔子的头颅移植术，神经吻合已经是纯火炉青了，今天这个病人的神经吻合自然不在话下。 不过，他还是感到惊讶。 到底是人身上，在没有刘牧樵在场的情况下，他很好地完成了。 今后，安泰第二，世界第二的地位已经确立，他完全有理由相信，自己已经超越朱亚光。 今天的成绩，他惊讶，但不意外。其实，这个日子迟早要到的，只是，他不知道刘牧樵会怎么想。 宋百年服了。 今天，他前半段一直在紧张、焦虑中度过，他非常担心，今天要是出事，他是有责任的。 刘牧樵交待了，要宋百年多关注一下这群外国人，因为，外国人的行为，我们很难预测，特别是他们在对待病人上，要多关注一下。 文化不同的人，产生矛盾的可能性非常大。 宋百年记着了刘牧樵的嘱咐，他特别注意JON，其中特别注意JON的男女关系。 在男女关系上，JON还算比较老实，平常很少和护士和女医生开玩笑，也没有听到流言蜚语。 在科室管理上，宋百年是没有权力干涉的，但是，他还是关注，今天这种手术，他始终采取对立的态度。 当然，最终决定权还是JON，刘牧樵给了他权力。 现在，闯过来了，这台手术获得了巨大成功。 不仅仅是JON，宋百年自己也算是证道了，这样复杂的手术，他的一助虽然不是很完美，但也算是做成功了，当然值得高兴。 因为，这台手术基本上标志着宋百年能够完成复杂手术的一助，也等于是能够完成普通手术的主刀。 能够完成普通脊髓手术，就标志着宋百年能够独当一面了，就和朱亚光、JON并列为安泰医院的三大金刚。 当然，他们三个人能力有差别，但是，没关系，宋百年的水平已经可以了，可以单独领导一个科室了。 现在只需要有这样一个机会，宋百年在没有JON和刘牧樵在场的情况下，独立完成一台典型伤情的手术，他就可以正式独立成科。 宋百年一直是副主任，他完全可以把这个副字去掉。 不过，沉浸在喜悦之中的宋百年，并没有忘记提醒自己，得好好向JON学习，这人的能力十分的强大，他的强大并非与生俱来，而是在安泰医院以后才强大起来的。 也就是说，JON告诉宋百年，技术是练出来的，并且还可以突飞猛进，可以超越你的想象。 关键的一点，你得努力。 “JON，你的技术进步这么快，教教我一些诀窍，我问你，是因为你每天用蟾蜍练习几个小时吗？” 宋百年也试了几天，用蟾蜍练习，确实不是一个好主意。他哪里知道，人家JON用蟾蜍的目的是做移植，根本就不是为了练习技术。 技术进步只是他做头颅移植手术的副产品。 JON微微迟疑了几秒钟，说：“我现在已经改成用兔子做练习了。” 宋百年心里一紧，你这也太残暴了，用活体动物做练习的标本，是对生命的漠视。 不过，作为医学生，这种内疚也只是暂时的，因为，在医学生眼里，生命，只有人的生命才是至高无上的。 也就是说，为了人的生命，牺牲其他生命都是有他的合理性。就和我们为了生存，吃鸡鸭鱼肉，不是与生俱来的合理吗？ 医学生，进校的时候，蟾蜍、小白鼠就是基本的实验动物。实验室里的这些动物生存的意义就是供医学生做实验。 到了大四，大一些的动物狗、兔又成了手术学和病理生理学用的实验动物，它们的肠道、肢体都是医学生第一次在活体上练习的手术。 即使如此，宋百年对JON每天拿动物做实验还是有些不满，对小动物们怀有恻隐之心。 …… 刘牧樵那边的手术也结束了，非常的顺利，他没有给助手们提问的机会，都是躲进一间咖啡馆，打开手术准备看直播。 结束了。 他只好赶紧问直播的医生，问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当他听到说手术非常的顺利，达到了超出意料的满意度之后，愣了一会。 他的心情有些复杂。 高兴是主要的，脊髓外科真正要发展起来，光靠自己一个人，那是非常困难的，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掌握的技能会越来越多，也会越来越分身乏术。 只有培养了优秀的人才，学科才可能真正的发展起来。 现在，JON终于达到了理想的状态，水平接近刘牧樵，除了极少数难度特大的手术，其他的，他肯定是没问题了。 而宋百年也有了长足的进步，能够完成这样复杂手术的一助，也表明他的能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独立成科，有了基本的保障。 但是，他又有一种淡淡的忧愁，说不清，道不明，到底是什么原因令他心中隐隐作痛，他也说不清。 难道，我这是嫉妒？ 刘牧樵摇了摇头。不会的，我刘牧樵怎么可能会嫉妒呢？我不是迫切希望同僚们快速成长吗？ 譬如邹庆祥，在帕金森病方面的成就，刘牧樵就非常高兴。 最近，也就是在半个月前，邹庆祥被推选为全国神经学帕金森分会的会长，并且被邀请去参加了世卫组织神经学帕金森病防治组织担任高级顾问。 这是我国在这方面的第一个这样高级的专业职务。 邹庆祥还接受了霍普金斯医院的邀请，下个月去那边参加年会，邀请他做一个主题报告。 据说，他们准备聘请邹庆祥为客座教授。 刘牧樵自己也被霍普金斯医院盯住了，要是邹庆祥被聘请，刘牧樵则会是第一个聘请的。 对于邹庆祥的成就，刘牧樵就只有高兴没有嫉妒。 刘牧樵也不可能嫉妒JON。 那么，是别的什么原因呢？ 刘牧樵细想了很久，他是在担心，JON会不会向头颅移植技术方面努力呢？ 他明白，现有的技术，他和JON，离头颅移植也许仅仅是一个供体和一个受体的问题。 至少，刘牧樵有这个能力。 第1819章 邪恶的技术 刘牧樵回来了，他看了一下JON做手术的部分录像，对JON的水平进行了评估，不得了，他的手术，刘牧樵基本上找不到缺点了。 谈谈，得认真谈谈。 刘牧樵把JON约到咖啡厅里，一边喝咖啡，一边聊天。他不想直截了当说，因为，你又没有任何证据，说人家做头颅移植术。 头颅移植术，很多学者都认为是一门邪恶的医术，一辈子都不会去考虑朝这个方面努力。 当然，也不是说做头颅移植研究的人就一定是邪恶的，人家仅仅是对科学的研究，对医学科学的追求，与邪恶扯不上关系。 可以说，目前在进行头颅移植研究的人，绝大多数仅仅是对医学科学的探索，并没有考虑太多的后果。 “JON，你的手术我看了，非常不错，你的技术精准、快速，几乎达到了完美的程度。我想，脊髓外科，今后就是学科带头人，你做主任，宋百年做副主任，实际上独立带一个科室，你把关。你看，没问题吧？” 刘牧樵喝了一口茶。 JON喝的则是咖啡。 过去，脊髓外科叫颈髓外科，国家重点实验室审批时建议变更为脊髓外科，这样就更规范了，也便于今后开展整条脊髓的手术。 其实，胸脊髓，腰脊髓的手术也已经开展了，只是胸腰脊髓段损伤没有颈髓损伤那样的出名，因为颈髓一旦损伤，就可能是高位截瘫，对患者的生活影响更大。 过去这个科室是属于神经外科，现在独立成科，需要重新安排科主任。 JON自然高兴。 今后，神经外科与脊髓科分科，谁都愿意在脊髓外科发展，理由简单充分，谁不愿意在一个新的领先的领域里干？ 很明显，脊髓外科是国家级重点学科，国内领先，世界也领先，在这个科室做负责人，做骨干，就是世界级别的大佬人物。 朱亚光现在在国内外都已经捷足先登了，这就是证据。 “我愿意。”JON回答很简单。 “嗯，那就这样定了。宋百年的副主任管30担子也不轻，60张病床，你们两个主持，会比较累，你注意到没有，朱亚光在协和，已经做得轰轰烈烈了，你们两个也要加油哇。”刘牧樵说。 “没问题，他不是我们的对手。第一学科，他抢不走的。”JON信心百倍。 “他的平台很好，站得高，第一时间就与国际上的大佬医院精密联系在一起，所以，他们的成绩更容易被认可。”刘牧樵喝了一口茶。 “我们医院这个平台也不错，安泰第一，协和第二，这个，别说您老大在，就算是你老大不帮忙，我也有决心胜他一筹。” JON是外国人，不带懂得谦虚。 刘牧樵微微一笑，“JON，我问你，你每天晚上忙乎，仅仅是为了练习技术？” JON警惕起来，问：“老大，你的意思是……” 刘牧樵认真地说：“我不允许你做头颅移植术噢。你没有做这方面的努力吧？” JON说：“绝对没有。没有您的批准，我怎么敢做？老大，我仅仅是为了提升技术。” 刘牧樵不信，但是人家说得这样坚决，他也不好穷追不舍。 JON这样的人才，要是真的想做头颅移植术，谁也拦不住。 安泰医院不允许他干，他可以走人，可以说，以他这身本领，任何一家医院都没有理由不接纳他。 他现在可是国宝级人物了。 刘牧樵不准备刺激他，好好留着，这是安泰医院的一面旗帜。 “那好，技术练习，你有不少的心得体会，希望你多多传授给同事和下属，特别是宋百年，你要重点培养他。” 两人聊了一会，刘牧樵又回到头颅移植这个话题上，说：“JON，当年克隆技术风靡一时，现在也归于理性了。克隆技术做得好，可以造福于人类，用得不好，也可能陷入伦理陷阱。JON，你我两人的技术，要突破头颅移植，其实很简单，也就是一个供体与一个受体的问题，但是，这也让我们一只脚踏进邪恶陷阱，稍不留神，我们就可能万劫不复！” JON其实并不需要说教，他不是不懂的头颅移植面临的现实问题，在性命面前，有些人什么事干不出来？ 要真是某个大佬身体出现大问题，他们有可能强行进行头颅移植，这就不是供体愿不愿提供的问题，暴力事件就可能形成黑市，作为移植的医生，不就成了帮凶吗？ 头颅移植，能见阳光的个案接近零，绝对的大多数都会出现在黑市之中，所以可以说，这门技术一旦在临床上使用，基本上是邪恶的，见不得阳光的。 JON在研究这门技术，但他绝对没有打算运用于临床，他也不准备公布于众，其目的，仅仅是探索科学的一种冲动。 JON说：“是的，这道理我懂。头颅移植运用临床，是永远也不现实的，这种黑科技，希望不要有人研究出来。” 刘牧樵赞赏地说：“没错，你说得很对，今后你掌管脊髓外科，你的同僚，你的下属，你都不能让他们去研究头颅移植。这件事很重要。” 这算是他今天谈话的结束语。 两人又坐了一会，聊了一些生活方面的事，最后，刘牧樵提前离开了，他还要回去看文件。 JON回到家里呆坐在阳台上，坐了很久很久，他刚才紧张得要死，他以为刘牧樵已经发现了他做头颅移植的事。 看来，今后要格外谨慎才行。 JON也考虑过终止，但一想到头颅移植离成功越来越近了时，他又抑制不住兴奋，恨不得今晚就实验成功。 看了一下时间，还早，还可以练习几个小时。 干，还是不干？ 又犹豫了片刻，最后，他又开始了。 两只兔子，一个留下身子，一个留下脑袋，他又开始了头颅移植。 这一次，他是按照正规的方式进行了严格的消毒。 JON在兔子身上已经做了70多次的移植实验，过去，没有去追求成活，而是为了攻克某一个难关，所以，消毒等，就没有严格的按程序来。 今天，他突然想做一次正规的移植。 也就是说，他准备让兔子活下来。 第1820章 金and木 JON已经研究了很久，移植排异反应这一关，基本上掌握了所有的技术。 他把两只兔子消了毒，颈部还认真备了皮，整套无菌操作做得认认真真。 然后，他进入了最紧张的移植第一关，两个活体的血管连接。 这套动作要快，要准确，争分夺秒。 头部的供血越快越好，超过3分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而供体，几乎在同时，两个活体同时切割头部，丢掉一半，另两个的另一半，则成为一个新的活体。 这一关，JON已经练习得很熟悉，他几乎没有费很大的功夫就做完了。 接下来，就是神经吻合。 对于支配心肺神经，优先吻合。 JON经过无数次的摸索，他能够准确地找到支配心肺的神经，接通这一组神经，心跳、呼吸才会重新恢复正常。 本身，心脏有自我跳动的自律细胞，但是，这群自律细胞需要有低级中枢神经的支配，才会正常有效地跳动。 完成这一套吻合，全部时间不超过6分钟。 这是头颅移植的关键步骤。 JON现在基本上掌握了，成功率达到了90%以上。 接下来的其他神经吻合，时间上就宽裕了很多，可以仔细地进行吻合。 这个过程，JON，一般是用时5个小时左右。 所有的步骤，都掌控得很好。 他甚至在几个小时内，完全忘记了刘牧樵对他的警告，直到最后，JON完成了最后一针，他才想起来，刘牧樵在几个小时前才和他谈了话。 JON痛苦地笑了笑，没办法啊，走到这一步，别说刘牧樵已经阻止不了他了，就是整个安泰医院全体员工都来阻止他，也阻止不了了。 关键是，连他自己也阻止不了他了。 头颅移植术是非做不可的，JON根本没有毅力阻拦自己。 兔子安静地躺在固定床上，JON给足了安眠剂，在两个小时后，他要给兔子注射第一针抗排异反应的药物。 这是一种复合制剂，每个医院有不同的配方，JON是从附属医院移植中心买回来的。 附属医院肾脏移植中心成立已经有20年了，器官移植做得非常好，排异反应的防治很成熟了，严重移植排斥反应发生率控制在5%以内，不可救治的排异反应则在0.5%以内。 JON索取了不少的排异反应药物，足足可以用于10个病人的防治。 兔子的用药量不到人体的二十分之一。 兔子活得很好。 第一针抗排异反应的药剂注射进去之后，JON和衣躺在床上睡着了，1小时之后，他被闹钟闹醒，给兔子换了一瓶液体。 第二天上班，他迟到了。 JON迟到了，迟到了45分钟，他给兔子换上另一瓶液体。 给兔子挂液体并不是太难，它耳朵上的静脉就比儿童的头皮血管好打，难就难在给兔子输液的速度调节，这个不是太容易，关键是还没有人看守。 为了不被发现，JON还是来上班了，并且还不得不上台做了一台不大不小的手术。 等手术结束，已经到了中午时分。 JON飞快地回了一趟家。 一切都正常。 兔子的液体还没有输完，他又给它加了一针抗排异反应的复合制剂。 这个复合制剂的名称是复合3号。也就是3.0版的复合配方。 他陪了兔子1个小时，又回到了科室，和宋百年等一切，研究了明天的一台手术。 明天的手术由宋百年主刀，JON不上台。 一天下来，JON和打了鸡血一样，虽然很困，但是心情却很好，话语很多。 特别是，他今天讲英语的时间少了很多，大多时候用的是清江话，比刘牧樵的清江话还讲得好。 他兴奋。 一到下班时间，他飞快地消失了。 JON一进自家的门，冲过去，看兔子的死活。 没错，它还是活的。 检测一下心跳呼吸，很可以！心跳只比正常的快了10%，呼吸则是正常时的最高值。 这是一个不错的数据。 JON拿起听诊器，肺部没有啰音。 一切正常。 JON忙完兔子的事，接着就点了一个外卖，开了一瓶法国红酒，有滋有味品尝着。 今天的心情很好。 兔子活了18个小时了。 这次的目标是，兔子活15天。 这个目标有点远大，不过，JON觉得不是梦，15天，有一定的概率能够活下来。 …… 刘牧樵接到霍普金斯大学的邀请函，邀请他和朱亚光一道参加今年的脊椎外科大会。 请他做主题演讲。 脊髓外科在国际上并没有这个学科，他们把这个学科归纳在脊椎外科一起，这多少有些不科学。 按理。脊髓外科和神经外科更接近，归纳到神经外科更合理。 但是，都是可以的，与脊椎，与神外都是接近的。 学科分类有时候以解剖部位分，有时候又以功能类别分，所以，怎么分问题都不大。 刘牧樵拒绝了。 他觉得有朱亚光参加就可以了。 他真的觉得没必要和朱亚光等人争，脊髓外科自己确实是最厉害的，但是，他更愿意让下属获得更多的光环。 朱亚光因为站在协和这个平台上，现在的礼遇可能比刘牧樵还多，最后刘牧樵和朱亚光商量，会议请朱亚光出席，代表安泰医院和协和医院。 刘牧樵不想出席一次仅仅是一个发言的会议，没意思，这样的会议完全可以由论文替代。 即便是授予什么客座教授之类的活动，刘牧樵的兴趣也不是很大了，他在国内实实在在有好几个教授头衔了，国外的不多，这并不重要，他要慢慢改变世人的习惯，不要以为国外的就是最好的。 刘牧樵拒绝了霍普金斯大学的邀请，同时，另外一个邀请也拒绝了。 由于安泰医院的脊髓外科第一人是刘牧樵，JON并没有被别人注意，他和朱亚光的处境就完全不同。 不过，JON一点也不在意，他的兴趣根本没有在荣誉上，他这几天一直沉浸在兴奋之中。 他的兔子“金and木”还活得好好的。 排异反应有一点点，但不严重。感染也控制得很好。生命体征平稳。 所有的迹象表明，兔子“金and木”有希望活过15天。 15天是一个分界线。 7天是伤口水肿高峰期，7天后水肿就会慢慢消退，到了15天，水肿就完全消退了。 所以，15天是一个关键时间节点。 第1821章 怀疑了 15天！ JON一早就被通知有一台急诊手术，头、颈联合伤，病情十分严重。 主刀的是刘牧樵，JON和宋百年都上台了。 这一台手术是对这个世界上最强组合的考验。 JON是一助，宋百年是二助，还有何教授他们，神经与骨科处理要交叉进行。 手术做了一天，从早上7点钟开始，一直做到了晚上11点钟。 不算完美，有相当一部分的组织是不可逆的损伤，所以，手术后，患者只能恢复部分功能。 大脑有一部分功能丧失了，脊髓的功能也只有一部分能够恢复，今后，患者的生活质量很成问题，生活自理也仅仅局限在吃饭喝水和大小便，在别的人帮助下才能完成。 这是没办法的事，刘牧樵他们已经尽了最大努力。 虽然在普通人看来，这种生活其实没有什么意义，死了干净，甚至会替他们设想，死是一种解脱。 但是，刘牧樵他们在临床上看多了，即使是生活质量再差，患者都不愿意死。 好死不如赖活，这句话几乎可以用在大部分病人身上。 这个患者，估计他本意也会很珍惜这半条命。 说实在的，来到这个世界不容易，即使活得很糟糕，只要不是得了抑郁症之类的病，真的没几个人愿意死去。 刘牧樵他们很认真地完成了这台手术，很遗憾，再怎么认真，病人也就是这个样子了，半条命，估计再活个30年不成问题。 遇到这种手术，刘牧樵的情绪一般都不会高，他会要郁闷一阵子，等下一台手术漂亮地完成之后，才会兴奋起来。 他闷闷不乐走出了手术室，家属围过来问这问那，他们是希望能出奇迹的。 “对不起，手术只能做到这个份上了，患者，今后勉强能搀扶着站起来走几步，大部分时候只能坐轮椅，手的功能还算可以，可以吃饭和打字玩手机。” 刘牧樵稍微介绍了一下今后的状态。 “噢噢，感谢，感谢。” 家属的期望值还没有这样高，术前谈话是宋百年进行的，给家属的期望值比较低。 医生谈话都会比较保守，免得患者家属期望值太高，最后对结果不满意。 再说，医生在手术前也很难估计术后的情况，特别是这种手术，涉及到神经吻合，预期与结果可能会有比较大的出入，所以，谈话尽可能的悲观一点。 其实，宋百年即使是现在，他也很难判断病情的预后，JON也只能勉强，刘牧樵则可以。 刘牧樵吻合神经，几乎可以辨别具体支配哪里的神经。这一点，JON也基本上能够辨别。 神经在脊髓内行走是有规律的，运动神经与感觉神经，一个在前，一个在后，他们在每一束里面，也是按规律分布，再根据是哪一节脊髓，就可以分清楚神经的支配部位。 作为主刀者，这些神经哪些完好，哪些无法恢复，他应该是清楚的。 刘牧樵几乎理清楚了每一根神经束，所以，他对预后的判断非常准确。 “是的，比预计的略微好一点。不过，你们要有思想准备，病人需要长期照护，经济上，精神上，对家属都是有压力的。” 刘牧樵说完，就离开了。 他早就饿了。 来到食堂，大厨说：“5分钟上菜。” 大厨早就接到了通知，刘牧樵在手术台上，他得给刘牧樵准备晚餐。 “不急，10分钟吧。JON和宋百年等人还在后面。”刘牧樵一边说，一边接过服务员送来的泡茶。 刘牧樵的专用食堂有一套很规范的东西，这是孙涛指示这么做的，刘牧樵是大佬，生活品质不能太差。 他了解了一下国内那些商业大佬的生活，发现刘牧樵的生活太简单了，于是就派专人设计了一套标准，提高刘牧樵的生活品质。 刘牧樵不太在意，只要有手术做，有病人看，他就觉得很充实，很惬意了，至于其他的，他并不太在意。 不过，他也不反对，像现在这个专用食堂，只为他和他的朋友提供每天的三餐、五餐，他就觉得很好。 菜是最新鲜、最精品的，肉是最精华的部位，水是才运来的深井泉水，厨师是大师级，服务员是空姐级别的年轻女子和英俊小伙。 刘牧樵不知道的是，他的服务员都是本科学历。 宋百年进来了。 他后面还有米特里麻醉师，器械师，护士等。 “JON呢？” 刘牧樵不见JON，按理，他是一助，后期打理手术台并没有他的事了，他早该来了。 “他请假。他说，家里准备了西餐。”巡回护士说。 “这家伙，最近鬼鬼祟祟的。他家里又没有别人，谁帮他准备西餐？”宋百年嘟哝几句。 刘牧樵心里微微一紧，也嘟哝了一句，“他又不是不知道这里帮他准备了面包。” “他不会回去还加班练习技术吧？最近的兔子遭殃了，他每天提两只兔子回去。”余伟说。 脊髓外科的余伟是JON的徒弟。虽然是徒弟，但是，私人感情并不深，工作关系而已。也许这外国人与国人的文化不同，余伟自己也说，很难和师父JON建立深厚的师徒感情。 其实，一点也不奇怪，JON最近沉溺于做头颅移植，除了手术，他就回家做实验了，平日满脑子装的也是蟾蜍和兔子，哪还顾得你余伟。 他甚至都忘记了余伟是他的徒弟，这感情从哪里来？ 刘牧樵隐隐有几分忧虑，JON最近确实有几分怪异，一是疲劳，他为什么这么疲劳，就因为他要拼命练本事吗？ 这样解释有些草率。练本事确实会发疯，但是，他已经达到了非常厉害的水平了，按理也会要停下来休息一会了，难道，他是要超过我刘牧樵？ 凡事都需要有动力的。 这不好解释。 这家伙会不会真的在做移植术呢？ 刘牧樵没有做声色，准备实地探查一下。 今天这么多人面前，他就不说话了。 “吃饭，今天大厨做了好东西吃，大家多吃一碗饭。” 刘牧樵一边说，筷子已经伸进碗里，一颗晶莹剔透的红烧肉，颤巍巍，进了刘牧樵的嘴里。 第1822章 给兔子买房 JON心中挂念着“金and木”，车开得歪歪斜斜，停在楼下连玻璃窗都忘记关了，冲进了电梯。 JON迫不及待回到了家里。 “金and木”活着。 并且是醒了。 它呆呆地看着JON。 也许是安眠药的作用还在，它并没有惊慌，也没有表现出动物对人的依恋。它是饲养动物，按理人来了，它会有一种寻求食物的冲动。 它很安静。 就这样呆呆地看着JON，大大的眼睛。 “你想不想吃点东西？”JON转身拿过来一把干净的白菜，塞进去。 15天，伤口已经愈合，兔子“金and木”可以吃东西了。 为了保证安全，前面的15天，它吃的是从胃管里打进去的牛奶，还有一些果汁，维生素药粉。 抗排异反应的药物还在继续使用。 今天试着让它吃白菜、红萝卜和牛奶。 JON小心翼翼把白菜送到它嘴边。 兔子“金and木”嗅了嗅，嘴巴动了动，然后轻轻地啃了啃白菜，接着就大吃起来。 久违的美食！ JON格外关注的是它的肢体。 动了。 两只小腿动得还不错，抓白菜很准确。 JON很兴奋。但是他还能控制自己。 成功了。 现在可以说，头颅移植成功了。 下一步，他的任务就是伺候这只——还是两只呢——动物，“金and木”抗击排异反应。 它必须每天吃药，JON一直要陪伴在他身边，离开3天以上就不行了。 JON也不准备去任何地方。 幸好脊髓外科也没有飞刀可做，颅脑外科，也就是神经外科的飞刀，JON过去还是接单的，一个月3、4台。 现在脱离了神经外科，邀请的肯定会有，但肯定会少很多。JON准备拒绝所有的飞刀。 赚钱，不是JON的目标，“金and木”才是他的命。 他要养活它。养它1年，10年，只要它不死，他就要好好的照顾它，哪怕100年。 当然，兔子活不了100年的。 不过，JON一个人伺候这只兔子并不轻松，关键是限制了他的外出，3天以上的活动，他就无法参加。 说实在的，医学工作者，平常工作满负荷，休闲的机会就是外出开会、学习或者旅游。 JON同样需要休闲，特别是他有可能被邀请参加一些重要的会议。朱亚光现在活得就比较滋润，他已经去了霍普金斯大学，很可能，他会要在那边溜达一圈，各名牌大学会邀请他开讲座。 世界级的大学，对于先进的医学发展，他们是不会放过任何机会的，一旦有机会学习，就会全力以赴。 现在，脊髓外科明显的被超越了，朱亚光到了那边，他们会放过他？ 还会有很多大学留他，希望他加盟，讲实在的，只要朱亚光点头，他很快就能拿到绿卡。 所以说，朱亚光的诱惑肯定不小。 JON以现在的水平，只要在国际医学界露一 他有一个朱亚光不存在的优势。 他是蓝眼睛、黄头发、高鼻梁的白人。 欧美人控制的医院，对蓝眼睛、黄头发、高鼻梁的人更亲近一些。 JON的决心很大，这一切，他都准备拒绝，他要陪着心爱的兔子“金and木”。 JON给这只兔子取了一个怪怪的名字，“金and木”是两只兔子的名字的合并，金的头，木的身子，新的兔子就取名“金and木”。 JON在学习中文，他开始接触中医，金木水火土，阴阳，都是令他最烧脑的东西。 越是烧脑的东西，越容易诱发性趣，JON慢慢搞清了金木水火土的大致意思，自己就飘了起来，给兔子取名就用上了。 至于他搞懂了什么叫金木水火土，什么叫阴阳，鬼知道。 也确实值得怀疑，金木水火土要翻译成外文，几乎是没有办法的，五行相克相生，即便的国人，也难以理解，这是非常玄乎的东西。 JON自认为已经学懂了。 他给“金and木”吃了半饱，不能让它撑着了，15天没吃主食，一次给多了怕消化不了。 兔子“金and木”还想吃，见主人把萝卜白菜拿走了，它失望地看着这个陌生的主人。 JON忍心拿走了白菜萝卜，他不能惯着它。 为了延长动物的寿命，就不能喂得太饱，有科学研究表明，7分饱的动物，寿命是最长的。 其实，人何尝又不是呢？ 可以说，人最好的养生办法就是不要吃太饱，要是到了中年的时候，每天保持7分饱，比任何养生方法都好。 喂了兔子“金and木”，JON才想起自己还没吃饭。 他不想吃外卖了，难等，开了两盒方便面，泡了吃了。 JON到现在还不怎么喜欢吃中餐，但有一样，他爱上了方便面，康师傅、今麦郎都爱吃，他一次要吃两盒。 并且，他每次都会把料包里的料全部放进去，最后连汤汁都喝干。 JON其实早就饿了，还没等泡开，他就开始狼吞虎咽，没回过神，两碗方便面进了肚子，再把汤汁喝下去，不饱也饱了。 两碗汤加起来有一公斤。 JON美美地抹了一下嘴巴，然后，躺在床上，捋清一下思路，今天，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这些天都有这种感觉，只是今天这感觉更明显一点。 哪里不对劲呢？ 很快，他心头一颤，不对劲的地方太明显了，不就是因为“金and木”的诞生吗？ 我做成了头颅移植术！ 这就是不对劲的地方。 特别是今天手术之后，不应该一个人跑了。手术人员都在食堂吃饭，我怎么可以一个人开溜呢？ 刘牧樵会怎么想？ 刘牧樵是聪明人，他一定会想到的。要是刘牧樵追问我怎么回答？要是他突然来到我家里怎么办？ 对，必须有一个好办法，从长计议，“金and木”需要有一个安稳的地方。 对了，租一套房子，再帮它请一个保姆？ 想到请保姆，JON又不放心，万一人家把它喂死了怎么办？ 不行，还是自己来。 第二天，下班后，JONG 就去楼下的二手房中介所询问房屋出租的事。 中介见一个外国人进来，赶紧迎上来。 “租房，还是买二手房？” “租——买！” 为什么是租呢？ 给兔子“金and木”一套属于自己的家不行吗？ JON不缺钱，说：“介绍一下，我需要一套通风比较好，能晒到太阳的房子，有吗？” 第1823章 家养小精灵 业务经理直接入手，他觉得老外一般都钱多人傻，赶紧介绍一套洋房。 “有一套房子最适合你了，180平，单价1.9万，豪华装，拎包入住。现在就可以看房。”营销经理介绍。 “还有小一点的吗？”JON问。 “小一点的？有！148平的，单价贵一点，要2.2万一平。” “还要小一些的。一个人住。”JON其实应该说是一只兔子住。 “噢，一个人住呀？有，90平米的。不过，可惜是毛坯房。” “毛坯房是最好了！” JON大喜过望，兔子喜欢打洞，我不但需要毛坯房，而且还会要运一些土来，给它一个接近自然的环境。 “1万9一平，不过，人家要求全款。” “没问题，我就拿全款，最快可以多快？”JON有点儿着急。 “你希望多快？”营销经理问。 “明天怎么样？”JON一天都不想等了。 “明天？明天可能不行，我联系一下卖家，争取这个星期弄完。价格，你大致上同意吗？”营销经理说。 “这个么，价格好说，我只要求越快越好，你要是明天能给我钥匙……不急，现在我想去看看房。” JON终于还是冷静下来了，看房是必须的。 来到楼栋。 17栋31楼。 喜出望外，顶层，没人打扰。 进到房间，竟然是三房。 JON笑了。 他在想，两间房子给兔子住。 不是说狡兔三窟吗？一间房子不够，得两间房子让它多建几个家。 一想到家，是不是还给它配一只母兔子呢？ 不行。 它身体虚弱，还在吃抗排异的药物，给它一只漂亮的母兔子，它一定不会好好养身子，它一定会贪恋女色。 还是让它一个人过，过清心寡欲的生活。 可以给你好吃的，好玩的，就是不能给你母兔子。 想了一会，又回到刚才的问题。 给一只不漂亮的母兔怎么样？ JON摇摇头。 情人眼里出西施，一旦爱得深，就不一定有什么美丑之分了，特别是这只丑母兔万一格外会撩男兔呢？ 还是不冒这个险。 三间房，两间给兔子建家园，一间留给JON自己住，他会经常过来陪伴它的，晚了就住在这里。 厨房，人兔共用，自己做面包，给兔子配餐。 至于浴室，当然就是兔子的专用浴室了。 给兔子买一只新式的洗澡盆，这只盆子要和鱼塘类似，甚至还养几只金鱼。 满意。 很满意。 “这个价格，我想了一下，最多我只能出每平1.6万。” JON并不是钱多人傻的人，虽然是外国人，谁说外国人不会讲价？ “1.6万肯定是不行的。至少也是1.8万，我还要问卖家的意见。如果你同意1.8万，我就和主家谈谈。太低了，人家会说你没有诚意。” JON嘿嘿一笑，说：“你别骗我们老外了，我们精明着呢！你开的价太高。” “这样，我替你提一个比较公众的价，1.75万一平，我帮你们两家做和事佬。” JON摇头，“一口价，1.6万。我马上拿定金，成交越快越好。要是不成，我就找第二家了。” 营销经理有点儿心花怒放了。 他是老精鬼了，客户的一言一行他看得多了，今天有戏，虽然1.6万的价格难以接受，但成交的可能性极大，达到了8成以上。 “1.74万，我就帮你去喊价。人家主家出的价是1.8万以上，1.74万人家答不答应，还靠我做工作。” JON还是摇头。 不过，不管JON怎么摇头，营销经理就是不肯降价了，他是这一行的行家里手，JON哪里是他的对手？ 最后，Jon妥协了，在1.7万的价格上妥协了。他不差钱，他太喜爱这套房子里，他急于给兔子“金and木”找一个安全的家。 这件事，出乎意料的顺利，第4天，就办好了手续，拿到了钥匙，10个工作日就能拿到房产证。 JON雇了一个工人，忙乎了几天，两间房子改造成了兔子“金and木”的家，有土丘、有假山、有假太阳、假月亮，还有一个小湖泊。 湖泊安在厕所里。 土丘是上等的深层黄土。 假太阳、假月亮是灯泡，一个吸顶灯，一个夜灯。 至于假树、假花，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兔子“金and木”一个晚上就打了几个洞，互相之间都连通了。 JON准备了足够的粮食：大白菜、包菜、白萝卜、红萝卜，还有新西兰的去脂奶粉和磨牙用的饼干、木头、橡皮假萝卜。 JON想得很周到。 除了没有给“金and木”找老婆，其他的一应俱全。 兔子“金and木”过得很好，很快就习惯了新家，对JON也认亲了，每次他一进来，兔子“金and木”就会蹦蹦跳跳过来，依偎在他身边。 伤口都很难察觉了，不经意的话，根本看不出它做过手术。 这期间，刘牧樵两次拜访JON的家，也没有具体的事，就是来走走。 JON很庆幸，幸亏及时把“金and木”转移了，否则刘牧樵就会发现。 JON是很害怕被发现的，一旦发现，刘牧樵会很生气，虽然自己并不担心工作的事，但是到底不好，哪个医院有安泰好？ JON已经深深爱上了安泰医院，他现在也已经取得了新国籍，堂堂正正的中国人，不待在安泰医院待哪里去？ 他是不会离开安泰医院的。 只要没发现，Jon就会在这里长期待下去。 过了一些日子，JON又不安分了，他想继续做头颅移植，再成功一次，就不再做了。 这一次，他选择的土狗。 他准备了几天，把工作安排好，利用双休日，在周五的半夜开始了。 两条狗，一公一母，最后，他选择了公狗的头，母狗的身子进行移植。 从周五的晚上11点开始，一直工作到次日早上5点，手术成功了。 动静有点大。 光是术后处理这血迹，他就费了很大的功夫，用了一个小时，好几吨水，才把血迹冲走，剩下的一只狗头，一具狗的尸体，他简单地缝合起来，装进塑料袋，运到郊外埋了。 他帮新的狗想了一个名字，叫做家养小精灵。 一直忙乎到了第二天中午，等小狗“家养小精灵”各项指标都稳定了，安静地睡了，他才到楼下面馆里买了一碗三鲜面，外加一个面包吃了。 第1824章 准备摊牌了吗 今年的科技大奖下来了，李六一的重症治疗技术和刘牧樵的卒中治疗与康复获得了今年科技最高奖。 本来，这项奖刘牧樵已经在国外得奖了，国内就不能再得奖，但考虑到，刘牧樵在三年前就申报了，应该补一个奖。 今年，刘牧樵根本就没有申报，是评选委员会自行评议的。 科技最高奖，很多时候是别人推荐的，不需要自己申报。 也就是说，申报与推荐相结合。 刘牧樵和李六一又一次见面了。 他们见面，既亲热又尴尬，关键是李六一对刘牧樵有几分恐惧，这种恐惧不会因为接触多了而减弱，相反，随着事例的增加，恐惧感越来越厉害。 今天没办法，他必须和刘牧樵待在一起很长时间，幸亏李六一认定一件事，刘牧樵不会害他。 如果刘牧樵要害他，他早就没命了，还等现在？ 再说，总体上，李六一还是感觉到了，刘牧樵对他还是比较友好的，特别是今天得奖，80%的功劳应该归给刘牧樵。 李六一的科研本身还是很出彩的，但是，没有刘牧樵给他的古方方子，他今天是不可能获得科技最高奖的。 李六一的成果，如果没有刘牧樵的参与，大概能获得一个二等奖。 现在，李六一获得了最高奖，和刘牧樵并列，顿时就成了大人物——国人都知道的大人物。 明后年晋升院士，没有悬念的了。 获奖活动进行了一天，李六一根本就没有感觉到享受，这是一种煎熬，近距离和刘牧樵在一起，他觉得他是一只蚂蚁，在热锅上的蚂蚁。 “你别走！”临近结束的时候，刘牧樵向李六一提出来，“我有事跟你谈谈。” 李六一吓了一跳。 该不是算总账了吧？ 该不是外星人向他摊牌了吧？ 一连串的问号在他脑子里问起来。 他只好点头，“好的，我不走。” 他知道，走也走不了。 其实，他是非常想一走了之。但是不行，高纬度的人做什么事都很简单，距离，对他们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 李六一想，在地球上，刘牧樵其实是不需要交通工具的，瞬间就能到达。或者，他可以乘坐花篮，到处飞翔；他可以御剑而飞；或者，他能幻影移形…… 总之，李六一脑子里能够想到的交通方式，他都想到了，他认为，高纬度的人，肯定是不需要飞机、火车、汽车。 刘牧樵现在之所以坐飞机，坐汽车，只不过是假装做一个三维空间的人，其实，他根本就不需要。 胡思乱想了一会，座谈会结束了。 最后还有一次合影。 上午和大人物已经合了一次影，现在合影是参加座谈会的人。 参加座谈会的人，大多数没有资格参加上午的合影，和刘牧樵、李六一的合影，这是每一个人的荣光。 一个人活一辈子，不能和动物一样生存就是整个生命，人是一个社会，在这个社会里，都希望留下一些痕迹。 能够在社会上留下青名是每个人的梦想，如果不能，能沾上一点光也行。 和名人合影，本身就是一种成功，这是几乎所有人的共识。 刘牧樵和李六一不得不并肩而坐。 对于李六一来说，这个时候他能够感觉到刘牧樵的巨大能量在烧灼他的全身。 刘牧樵微微笑着面对镜头。 摄影师很苦恼，摆拍了很久，这个李六一怎么回事，笑得那样的苦！ 这不叫笑！ 这叫呲牙！ 他几次想提醒李六一。 但明知不行，人家现在是大人物，今天的主角之一。 “这样好不好，大家听我指挥，我喊一二三，大家笑自然一点。记着，微笑的时候，一定要自然一些！” 摄影师在提醒，他实际上就是提醒一个人，李六一。 只有他一个人笑得不对劲，他比哭还难看。 “看我这里！自然而然的微笑！一……二……三！哎，重来！” 苦了摄影师，他不能就此罢休，他是著名的摄影师，作品一定要百分之百满意。 又是李六一这里出问题了。 他是笑了，但是，他的笑太假了，假得普通人一眼就看得出，他好像是得了痔疮。 “李……李老，你，看着我，笑，自然的笑！”最后，摄影师不得不摊牌了，今天捣蛋的只有一个人，就是李六一。 又调整了好一会。 摄影师放弃了。 他准备回去修图。李六一的笑，太恐怖了。 他拍摄了几十张照片之后，宣布解散。 “你别走！”刘牧樵喊住了李六一，“我只耽搁你10分钟时间。我们到东厅的清江厅聊聊。” 李六一梦游一般跟着刘牧樵来到了东厅的清江厅。 “李六一，我问你，你怎么老是怪怪的？是我的错觉，还是你把我当成怪物了？” 刘牧樵直截了当问。 “没，没有的，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我根本就不知道。”李六一仓惶恐惧。 “嘿嘿，你这话，明明是说，你都知道。我想你一定是想多了。我刘牧樵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既不是神，也不是鬼，什么修仙，什么入魔，我根本就不相信，那是迷信！哦，对了，现在有人推测什么11个维度，那也是无稽之谈。什么4维、5维，那都不是真的，是科幻。我也不是4维、5维的生物，我就是和你一样的3维空间的人。我说明白了吗？今后，你别再这样怪怪地把我当怪物！” “嗯，嗯，嗯，好的，好的。”李六一只能这样回答，他也不好说别的什么话。 刘牧樵有问：“李六一，我问你，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李六一赶紧说：“没有，没有，我真的没有把你当成4维，5维生物，我没有，真的。” 呵呵。 刘牧樵明白了，猜得没错，李六一就是把他当成了高纬度生物。 “李六一，告诉你，根本就没有什么高纬度生物，我们自然界生物看起来复杂，其实一点也不复杂，就是由几种元素组成，都是原子的聚合物，只不过，它的组成有些难以解释而已。不要胡思乱想了，今后，我们还是好朋友……” 第1825章 庆功 刘牧樵讲这些话，就完全等于没讲，李六一离开刘牧樵后，他逃跑似的走了。 太可怕了！ 摊牌了！ 李六一什么也不多说，嗯嗯嗯，一连串的嗯，应付一下。 刘牧樵没有为难他，放他走了。 李六一回到了单位。 京大给他举行隆重的庆功仪式，李六一这才稍稍平静下来。 刘牧樵回到清江市，清江大学也举行了隆重的庆功仪式，省府的老杨也来参加。 这是莫大的荣誉，国家最高奖，很多时候都是空缺。 今年并列两个，都在医学界，了不起，真的了不起，卫生官员今年真的长脸了，部里也举行了庆功仪式。 刘牧樵倒是比较平淡，获奖这种东西，他和别人的感受是不同的。 普通人获奖，当然是激动万分，这一辈子，有了这个奖，不愁了，躺在成绩上也可以潇潇洒洒活得很好。 这就是资本。这也是进阶的通道。有了这个成绩，人就蜕变成了高级生物，今后就是人上人了。 有了这个东西，院士身份基本上就定下来了。 可刘牧樵不同，这些成绩仅仅是起步，是开始，今后，他可以获得很多奖。别说国家奖，世界大奖也肯定会获得。 所以，他基本上没有太多的激动，清江大学的庆功会，他也就是参加而已，根本没有觉得有什么太激动人心的。 或者说，他有种偷窃的感觉。 别人获奖，是通过自身努力得到的，而刘牧樵，是一个医学智慧系统的功劳。 这是人生最大的作弊。 他的这种平淡如水的神态，早就被人发现了，就连老杨，周一鸣都惊讶不已。 这种定力，即便是老杨，也不可能在巨大名誉面前如此淡定。 啧啧啧。 老杨想起自己，组织上找他谈话，给他升职，到江东省当任领导，他激动得流了眼泪，连续三个晚上都兴奋得难以入睡。 刘牧樵，得这么大的奖，按理，兴奋不亚于老杨升职，他刘牧樵怎么如此的平淡？ 佩服啊！ 内心真的强大！ 周一鸣也暗暗吃惊。 他是有阅历的人，年纪也比较大了，他今年已经63岁了，早就应该遇事不惊。 但这一次，他发现自己比刘牧樵还激动。 当他接到获奖通知的时候，周一鸣竟然呆了3分钟。等他反应过来，茶杯里的茶水全部倒在他的腿上。他一定都不觉得烫。 周一鸣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 老杨也讲了十几分钟。 刘牧樵的答谢词简单而又公式性，冷淡，跟他的表情一样，很冷。 当然，用冷淡俩字还是不恰当的，刘牧樵始终很客气地和每一个上来握手的人打招呼，特别是老杨、周一鸣面前，他是十分的恭敬。 他的冷，其实就是说的他冷淡、平静，看得出来，他内心并没有激动得排山倒海。 他的内心，就和阳光明媚的天空下的湖面一样。 “年轻人，不必要如此的成熟。”老杨提醒他，“年轻人可以情绪化一些，你应该高兴才对。” 刘牧樵笑了笑，说：“我是很高兴啊。” 老杨摇头，说：“你太平静了，根本就没有激动，你过于成熟。” 刘牧樵说：“其实，我并不觉得这个奖有什么了不起。” 老杨摇头，说：“这是不对的。你应该高兴。得国家最高降，按理，比我晋升省府首领还值得高兴。你这个奖，多少科学工作者梦寐以求，多少人追求一辈子。你算算，这奖，从设立开始，有多少人获得？太少了，总共才17人获得过。” 刘牧樵嘿嘿一笑，说：“杨老批评得对，我应该高兴。不过，我这个人，也许是太内向了吧，不善于表达。” 老杨说：“这不是什么表达的问题，我发现，你内心根本就没有兴奋起来。” 刘牧樵确实没有很好地兴奋起来。 庆功大会结束后，孙涛提议医院再搞一个，刘牧樵摆了摆手，说：“别搞了，我都已经很烦了。要是有什么手术，安排一台好手术奖励我，我舒服得多。” 刘牧樵的愿望很快就实现了，他回到医院，直接就上了手术台，一台肝脏手术由他主刀。 帮他做一助的是胡一刀，二助又是范建强。 范建强还是一个主治医，按理，刘牧樵主刀的手术，轮不上他做二助，二助至少也是副主任医师。 事实上，范建强最近的技术爆发了，自从上一次刘牧樵点名之后，他的学习干劲就被铆足了，学习的悟性也提高了。 他成了胡一刀得力的助手。 今天，是胡一刀安排他做二助的。范建强还以为是刘牧樵点名了的，心花怒放。 胡一刀也没有点破，为了增加年轻人的自信心，沾点刘牧樵的名气，信心增加的不是一点点。 胡一刀最近也注意到，范建强自从上次被刘牧樵点了一次名，学习干劲和效果都强了百倍。 今天，他又假借刘牧樵的名，要范建强上台做二助。 “你的技术进步很啊！” 刘牧樵注意到，范建强总共跟他上台4次，一次比一次有进步，他不由得衷心赞一句，没想到，这一句话，对范建强的影响非常的巨大。 “胡一刀，范建强还是主治吧，你好好带他做徒弟，我看他是一个可造之材。” 后来范建强疯了一般，进步极快，加上在胡一刀的调教下，他的手术技能进步超常，仅仅用了两年，他的手术技能就达到了主任医师的水平，5年后，他破格晋升主任医师。 这是刘牧樵未曾预料到的。 手术进行得十分的顺利。 手术做了3个小时。 颁奖的3天没有做手术，没手术做的日子，就和吸烟的人没烟吸一样，难受。 回来就过了一回瘾，刘牧樵这才爽歪歪。 哼着“胡大姐我的妻”来到食堂，一进门，吓了一跳。 苏雅娟，夕羽，陈太忠等人早在这里等候了。 他们其实一直都掌握了刘牧樵的动态，知道从他手术室出来了。 他们要给刘牧樵庆功。 很快，又来了很多朋友。 皮院长，孙涛，胡伯龙，赵一霖，邹庆祥…… 过去的老朋友，不用数了，三大桌满满的。 “刘牧樵，不能少了姜薇吧，你去把她接过来。” 皮院长是长者，他的提议是有权威性的。这里的人都知道，只有刘牧樵能够把姜薇叫醒。 第1826章 泼辣妹 今年的第一场雪下得很大。 清江市已经10年没有见过这样大的雪了，厚厚的，马路上都积了10多厘米的雪。 各单位都必须派出人手到街上铲雪。 安泰医院分配扫街的任务有500米长，孙涛把保洁的，行政后勤的，派出了200人的队伍。 别看平均每人只有2.5米的长度，但马路很宽，把雪运上汽车，任务还不小。 曾雪飞带队参加。 高健也自告奋勇。 上次药监的事，连带了他，他被诫勉了，还退了不少的钱财，现在想挽回声誉，他事事争先。 他很看重现在的位置。说实在的，安泰医院的员工和领导，只要是你的心不是太大，真的不差钱，高健每个月可以拿到4万多的绩效，年终还有奖励，加上某些并不会出事的灰色收入，他一年百万的收入，这钱不少了。 高健这种人，地位正处，收入够高了，加上头上顶着安泰医院业务院长的光环，这种自豪感真的不赖。 高健也是有额外收入的，开讲座、介绍安泰医院业务管理、做评委，等等活动，他都是可以拿报酬的。 原先还有些器械商、药品商的进贡，现在不敢了，或者说收敛了，但还是有一些的。 他现在格外注重自我形象的保护与塑造，今天这种活动，他主动扛着铲子上了门前的街道。 这属于门前三包的内容。 环卫处只派了一辆运垃圾的车辆，安泰医院只好动用自己的三辆大卡车，用了两个小时，才把街道打扫干净。 骨科今天病人爆满，没办法，摔断骨头的人太多了，车祸也不少。病房没下雪时，就住得满满的，现在新来的急诊病人，只能是哪里有空放哪里。 急诊，门诊，都已经是满满的了。 刘牧樵临时抽出来帮助骨科，和李华，钟明亮一起，对那些能够用内固定的病人，采取“无痛正骨法”做快速处理。 李华和钟明亮这几年都成熟了，无痛正骨法手法也很娴熟，处理一个病人，包括打石膏，有了10分钟就差不多了。 刘牧樵的手法就更快，他后面跟了几个年轻的住院医、主治医师，负责打石膏。 几十个新来的病人，没多久，就都被处理了。他们没有办法安排正式的床位，只能坐着打吊针。 至于一些开放性骨折病人，则归彭教授他们开刀处理。 有两个倒霉的病人，把脖子摔断了，JON和宋百年一人负责一个，正在做手术，刘牧樵没有急于上台，他在等通知。 JON那里，刘牧樵完全放心，他不需要支援，完全能够拿下来。 宋百年这边，刘牧樵还有些担心。但是，他不愿意上台，有刘牧樵在和没有刘牧樵在台上是两码事，依赖心理是存在的，要多放单飞，历练很重要。 所以，刘牧樵宁愿在无痛正骨科帮李华和钟明亮做小手术，也不和宋百年一起上手术台。 倒是门诊，今天闲得很，病人比平常少了70%，就连预约好的病人也来不了。 雪太大，高速公路全部封闭了，高铁也停运，即便是市内，到上午10点后才疏通街道。 苏雅娟打开手提电脑上开始写书，她的大作要用10年时间才能正式完成，她喜欢利用一些碎片时间写作。 已经有200万字了。 夕羽抱着茶杯过来了。 “苏姐姐，今上午关门算了，我都闲得蛋痛了。” 苏雅娟瞄了她一眼，怎么你夕羽今天讲粗话了？ 夕羽平常大大咧咧，但是她很少讲粗话痞话，更不会讲黄段子。 门诊，夕羽很有名，她泼辣劲，连那些喜欢挑刺的病人，不管你是当官的，还是做买卖的，都不敢惹她，她还爱打不平。 医生和患者之间发生冲突是难免的，顾客是上帝，这是安泰医院服务的基本信条，但是，有时候顾客也可能是魔鬼，医院也不惯着。 譬如，昨天就有一个市里面的副处级干部对着钱昊大吼大叫，要钱昊道歉。 钱昊是门诊医生里面脾气最好的，和这位副处长官员发生冲突，连他自己都莫名其妙。 就因为轮到这位副处看病的时候，钱昊要上厕所，他不同意了，说人家藐视了他。 大吼起来。 夕羽听了一会，怒气上来了，进去，直接就把这位老兄拎了出来，“这所医院不是为你开的，我们不接洽你，你到别的医院去看病，爱上哪去哪！” 这位副处干部懵了。 不是说顾客是上帝吗？ 特别是，一个漂亮的女医生，哪来这么大力气，一只手就把一个150斤的男人拎了出来。 “我投诉你！” “你去投诉，最好是向刘牧樵投诉，他是我师父，我知道我师父的脾气，根本不会惯着你这种人。” “……” 这人被空气噎着了。 真投诉，他还真的没想好向谁投诉，人家安泰医院牛逼得要死，向院长刘牧樵投诉，只怕没什么效果。 他也知道刘牧樵的能力，还有他的背景，惹毛了他，自己的工作都可能受到影响。 不了了之。 幸亏钱昊不计前嫌，继续帮他看了病，也没有在药里头做什么手脚，这事也就这样结束了。 夕羽就是这性格。 谁和她较劲，都讨不了好果子吃。 “关门可能不行吧？陆陆续续来一些病人，大雪天的，你让人家跑空路？”苏雅娟一上午看了4个病人，也不敢关门，只能等在这里。 “是倒是啊。我其实也不敢真的关门。苏姐姐，跟你讲一个事，JON，师父怀疑他在做头颅移植实验。你说，这外国人怎么这么难管理？”夕羽偶然听到了刘牧樵的一句抱怨。 “真的？”苏雅娟微微一惊，“这个实验太可怕了。他怎么可以这样呢？必须赶紧制止。” “没证据，师父也仅仅是猜测。”夕羽说。 “也许现在阻止还来的及。夕羽，你想办法摸清一下，JON是不是真的在做这种实验。前些年做克隆人，不也有人在偷偷做吗？这外国人道德观不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苏雅娟说。 “好，我暗中了解一下。”夕羽说着，一个病人进来了，她出去了。 第1827章 头颅移植王国 JON越来越痴迷头颅移植术了，他的移植王国里又增加了一些新伙伴。 一只仓鼠，名叫“火龙果”，它也存活了15天了，伤口已经痊愈；还有一只蟾蜍，名叫“流星”。 这两只移植成功的动物都是最近做的手术。 他的成功率达到了75%。 他还准备继续，目标是达到90%的成功率。头颅移植按理是只准成功，不能失败的手术，一旦失败就是两条性命。 这一天，他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夕羽。 她在他家仅仅坐了5分钟就离开了。 她说这是路过，顺便来看看JON。 JON心有余悸。 幸亏昨晚才把“流星”转移走了，要不就会被夕羽发现了。 夕羽说是路过，JON当然不相信，这怎么可能呢？医院里的女性，一般都不会随意到外国男人的家里去玩，特别是夕羽，她未来有可能是刘牧樵的老婆，她绝对没理由随便往JON家里坐。 这道理，JON是明白的，她一定是受人之托来这里侦查。 头颅移植是大事，刘牧樵坚决反对，要是他知道自己做了头颅移植，一定会大发雷霆，甚至有可能绝交。 后果很严重。 JON是知道的。 但是，要他收手，他真的无能为力，他做不到。他不是不想戒掉，但是，这种心瘾太严重了，他知道戒不了。 今后唯一的就是尽可能地隐蔽一些，绝对不让刘牧樵知道了。 这件事之后，JON收敛了一些，他不再急于回家，加上他并不需要每天做移植手术了，所以，他的精力又多了一些，留在医院的时间也多了。 刘牧樵注意了一下，JON又变得正常了。 这一天，JON还主动约刘牧樵到望月坡去玩，不过，不巧，刘牧樵有会议通知，他要去京城参加会议。 这种情况发生了3次，每一次，刘牧樵都恰好有事走不开。 “JON你别叫了，每一次，我都有事。我都不好意思了，好像是跟你作对似的。其实，我真的愿意参加你组织的活动。” 刘牧樵抱歉地说。 JON偷偷地笑了。 JON接到了欧洲卫生组织的邀请，请他参加今年的脊椎外科的年会，邀请他做主题演讲。 接到通知的还有刘牧樵。 一看日期，刘牧樵刚好有安排了，不能参加，对JON说，“其实，我们两个人，去了一个就够了。我有事去不了，你去吧。正好，你回家看看。” 刘牧樵满以为JON会欢天喜地，自从他们来这里后，JON总共才回去了两次，这次回去，可以说是衣锦还乡，还有假期和亲人们在一起。 谁知，JON一口就拒绝了。 “不，我不去！” “你可以顺便回家呀。” “不，我忙。” “没关系的，家里有宋百年，我也在。” “不想回去。” “你衣锦还乡，很光彩的，为什么不想？”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我不感兴趣啊。” “这不是感不感兴趣的事，你是代表安泰医院啊。你不去，朱亚光肯定是去的，国际上，我们不出声，别人还以为只有协和医院才有脊髓外科。” “没关系的，外国人怎么认为我不管，反正，我们的脊髓外科远比协和医院的厉害，事实在这里，我不担心。” “你现在的水平已经超越了朱亚光，你愿意他的光环更亮？” “没关系，我和他再怎么厉害，也比不过你，我还在乎他比我光环更亮吗？” …… 不管刘牧樵怎么说，JON坚决不同意去参加会议。 刘牧樵也不好强迫他去，谁知道外国人脑子里想的是什么，文化不同，刘牧樵连猜测都不想多猜测。 刘牧樵还是想去欧洲露一露面的，脊髓外科技术走在是世界前列，这风头真的被协和抢走了，心里多少有几分不爽。 但仔细看了时间安排，确实不能分身，关键是两个会议中间，还要讨论神经内科学的教材，这是大事，安泰医院的成果一定要写进教材。 由于讨论的内容比较多，卒中、帕金森、癫痫还有老年痴呆几个章节，交给赵一霖去搞，肯定不行，赵一霖的水平怎么样，刘牧樵是清楚的，他已经属于不学无术的那种人了，带博士，那也是挂挂名。 他必须参加这个会议，作为编委，刘牧樵第一次参加教材的编撰，不亲自参加，对不住组织，也是不负责任的态度。 本来，编撰委员会考虑让刘牧樵做副主编，刘牧樵推辞了。 副主编需要具体做很多事，没有半年以上的全身心投入是搞不定的，关键是还有一个很大矛盾的事在这里，他的神经学与现在的神经学有很大的区别，也就是说，教科书里有不少的错误。 要更正里面的错误非常困难，你得有依据，没有依据你怎么可以随意修改？ 神经内科学教科书错误太多，刘牧樵用一辈子时间和专家们打官司都嫌时间少了。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远离是非之地，根本就不参与，他只需要把安泰医院的最新进展加进去就行了。 时间上，刘牧樵去不了欧洲，JON又死活不去，刘牧樵只好回绝了对方的邀请。 刘牧樵打听了，朱亚光是会去的，他代表的是协和医院，没办法，人家邀请函是这样写的。也就是说，朱亚光不能以两个医院的身份参加会议。 “JON这是搞什么鬼？”夕羽嘟哝一句，“他不是还在惦记着头颅移植吧？” “应该不是。最近，JON基本上把时间都花在医院里了。动物饲养员也说，JON很少来购买动物了。倒是宋百年，每天要消耗两只小白鼠。” 刘牧樵说。 “那就不好解释，JON为什么不回家。换做别人，会抢着机会回去。”夕羽说。 “要猜测这外国人真的难。听说，最近，尤彩花又和米特里好起来了？”刘牧樵问。 “可不是。上次离婚，经过了冷却期，最后还是离了，最近，好像是尤彩花找上门，又热乎起来了。我说这个JON是不是有什么伤心事，不愿意回欧洲？”夕羽问。 “这，难说。反正是不合常规。” “我还是怀疑这家伙在搞头颅移植术，那天我去他房间，有一股84液味道，还有紫外线灯照射的味道。他家里消毒是几个意思？” 第1828章 油腻大叔 JON没有去参加国际会议，他给出的理由很勉强，脊髓外科业务太好了，忙不过来。 脊髓外科忙不忙，刘牧樵还能不清楚吗？ 不过，也说得过，现在脊髓外科确实有些忙，病床扩张到了80张，还有不少病人在外面等候。 脊髓外科并不是只有脊髓损伤的，有些复杂、严重的颈椎病脊髓型的病人，也是这一学科该收的病人。 这种病，在别的医院是归纳在脊椎外科，通过骨科手术，解除对脊髓的压迫，以缓解症状，或者治愈。 但是，到了比较严重的情况，这种手术的风险就提高了很多，一般的医院就不敢做了，特别是已经损伤了脊髓的病例，即便是大医院也不敢轻易手术，即便是做了手术，效果也不一定理想。 颈椎手术，30年前全国只有十几家医院敢做，其中，空总医院是最厉害的，他们厉害也是不得已，因为他们面对的是飞行员，颈椎损伤病例数多，经验也多，技术也相对比较先进。 现在，医学发展了几十年，技术突飞猛进，能做颈椎手术的医院满大街，一个省至少也有10家以上的医院能做。 但是，对于复杂、严重的颈椎病，大多数医院是不敢动的，一旦出现效果不好，打官司很烦人，一旦输了官司，赔偿的金额就不是一般的数额了。 颈椎手术最常见的并发症是高位截瘫。 高位截瘫，想想就令人胆寒，病人痛苦、家人痛苦、社会也是负担。 现在，那些被医院抛弃的病人，有了最后一个希望，他们会来安泰医院碰碰运气。 安泰医院，负责颈椎骨科的何教授等人就成了这群人的救星，他们骨科手术可以放心大胆做，脊髓有损伤，还有JON、宋百年、刘牧樵等人可以修补。 所以，安泰医院对于难治性颈椎病，基本上是来者不拒，于是，名声大噪，不远万里来求医者络绎不绝。 安泰医院的脊髓科一部分是收脊髓损伤的，一部分是严重颈椎病的，80张床位严重不足。 不过，再多就不行了，能够做高端手术的人不多，脊髓损伤能独当一面的只有JON和宋百年，其他的几个教授，副教授还不能担大任，虽然也能做一些简单的脊髓损伤修补术，但是，技术还有差距，对稍微复杂的病例就不能做了，他们平常就是应付简单病人，还有就是给JON、宋百年做助手。 颈椎骨科部分的情况好一点，以何教授等人为代表的骨科医生，他们对付复杂颈椎，由于有刘牧樵等人做后盾，他们的手术难度做得很大，甚至做到了颈椎置换。 病源是多得很，关键是手术医生不够。 JON说他忙，一点也没错，他确实忙。 刘牧樵有一种忧虑，他不完全认可JON的说法，忙，没错，但是，还不至于忙到这个份上。 JON平均每天做1台半手术，宋百年平均做1台，骨科那边有4个教授，大约每天做4台，其他教授和医生合起来做2到3台手术。 脊髓外科每天平均9台左右。再多也不行了。医生到了极限，病床也到了极限。 朱亚光那边的脊髓外科有些不同，他们只收脊髓损伤的，颈椎病收在在脊椎外科，所以，这两个脊髓外科是不完全相同的。 脊髓损伤的周转率很低，有些人要住一个月。 刘牧樵有种焦虑还是老问题，他真的担心JON在研究头颅移植术。 听了夕羽刚才的那些话，他更是担心。 一般来说，一个男医生，家里怎么会用84液消毒呢？用紫外线也不对，紫外线产生的臭氧可以诱发肺癌，所以家庭消毒很少用紫外线的。 夕羽应该不会搞错，女孩子的嗅觉很敏感，特别是有医院经历的人，对84液和臭氧非常熟悉。 “你注意到有手术台之类的东西吗？”刘牧樵问。 “我只在客厅里呆了5分钟，卧室全部关闭了。哦对了，还有一股淡淡的臭味，动物的，当然啦，也不一定，或者外国人也有这种臭味也难说。不过，我更倾向于是动物的味道。”夕羽说。 “好吧，我们暗中注意一下。要是他在搞头颅移植研究，我就正式向他摊牌！”刘牧樵严肃地说。 摊牌？ 怎么摊？ 报警？ 人家又没有犯法，警方是没有办法处理的。 把他赶回去？ 他到哪里也可以做实验的，再说，收留他的医院海了去！ 不，不，肯定是有办法的，我刘牧樵如果阻止不了JON做实验，那也太无用了！ 刘牧樵和夕羽商量好了，他们要研究一下JON了，他很有可能在搞头颅移植。 随后的日子，夕羽就经常出现在外国人居住的小区，名义上是参加大妈们的广场舞。 枫雅名苑小区的广场舞是有名的，因为这里的广场舞有几个老外，舞跳得极好，加上这群外国老人舍得花钱，一些跳得好的女人，就来这里跳舞。 这群外国人中，凯琳是跳得最好的，他的探戈、伦巴跳得极好，女人们都不嫌他老，都喜欢和他跳上几支。 夕羽在这里玩了十几天了。 她是这群人里最年轻的，也是最漂亮的。 她不和谁跳，一个人，鬼步舞她跳得最好，吸引了不少人驻足观看。 过去，这里的广场舞非常令人讨嫌，投诉都几十次了，物业和社区的领导很是头痛。 现在没有投诉了，反而成了一道风景线。 不过，夕羽有几次也差点惹上麻烦了。 一些大叔级的人，有眼不识泰山，以为夕羽就是一个普通女孩，有人就打主意。有几个做生意的人，他们身缠万贯，钱多了，脑子里总想着泡妞。 他们打夕羽的主意。 可是，试了一下，他们跑的远远的，再也不敢和她玩。 夕羽是个聪明女孩，对于这些大叔，心里明镜一般，清楚得很。 和你跳舞？ 她鼻子里哼一声。跳就跳，让你跳了之后就再也不敢在这一块露面了！ 夕羽练了五禽戏之后，一百几十斤的男人，她拎得起。 她和他们跳。 最后，他们哪里是跳？ 快三快四，她把他们拎起来了！ 就像是拎着一只挣扎的公鸡，狼狈得不得了。 第1829章 一群她 夕羽在枫雅名苑小区的出现，成了一种很自然的现象，没有引起JON的注意。不过，由于他需要频繁出入两栋楼房，心里还是多了一份戒备。 JON现在养了一群移植的动物，它们都生活在17栋的314房间，JON每天会来一到两次。 别人也许不会太在意，以为他去别人家，特别是这种属于孤男的外国人，出入别人家，完全是正常的。 这一点米特里、凯琳、J等人都是这么想的。 外国人不结婚，和某个女子混在一起，再正常不过了。 夕羽也注意到了这事。 她偷偷尾随后面，注意到了，JON每次都是去了314。 她的估计也是一样的，估计这314一定住着某一个女子，并且是单身，夕羽当然不好追到人家家里去。 这是人家的隐私。 调查了一段时期，夕羽没有别的收获，仅仅是知道了JON在外面养了一个女的。 刘牧樵听到汇报后，心里倒是一喜，他也希望JON能够有一个稳定的家，哪怕是临时的也行。 “夕羽，算了，也许是我们过敏了，既然JON在外面养了一个女人，估计做移植的事是我们想多了。他疲惫，体力扛不住，可能与这个女子有关……” 刘牧樵说到这里，有些脸红，看夕羽，她似乎没有反应。 夕羽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去枫雅名苑跳广场舞了。 跳广场舞的，突然不见夕羽，倒是有几分失落，夕羽原来在这里的人气还蛮高，除了她，能跳拽步舞的人就只有凯琳和另外两个中年女子了。 剩下的两个善于跳舞的女子更喜欢和凯琳跳探戈和伦巴。 这一天，手术快结束了，刘牧樵突然对JON说，“你和她交往的时间很久了吧？难道你没考虑结婚？” 正在缝皮的JON疑惑地问：“什么？她？谁呀？” 刘牧樵顺口就说：“你难道还有几个吗？” JON说：“我哪里有？一个也没有啊。” 刘牧樵笑了，说：“你一个外国人也讲含蓄了？有就是有呗，你不会搞人家有夫之妇吧？” JON更加疑惑，“真的没有！有夫之妇我是更不敢。” 刘牧樵等JON缝完这一针，接着说：“你每天去枫雅名苑17栋的314，不是金屋藏娇？” 金屋藏娇成语，JON不懂，但是他明白刘牧樵的意思，这惊吓，可就非同一般！ 他吓得惊骇得连缝线都缝歪了。 刘牧樵哈哈笑了，“JON，我不是一无所知吧？17栋的314房间，一定是一个大美人吧？哪一天带出来看看！我说，JON，都已经这么久了，你就公开呀，金屋藏娇，难道你害怕你的那群欧洲过来的人会跟你抢？” 看似一段开玩笑的话，但在JON看来就不是玩笑了，这是暗语！ 很显然，刘牧樵已经关注到了自己的那套房间。 ，这里藏了一个巨大的秘密。 JON没有说话，他在评估刘牧樵的这几句话的暗示，再说，他也不好怎么说，也不敢说什么。 “JON，快过年了，把新媳妇公布了，我们好一起喝一杯喜酒啊。”刘牧樵见JON不好意思的样子，以为猜对了，“入乡随俗，做一场喜酒，把朋友们叫过来，祝贺祝贺，你也可以收一些红包。” JON慢慢回过神，心想，既然刘牧樵已经知道了移植头颅的事，那我就没必要再隐瞒。 不过，刘牧樵用词很隐晦，那我也不能太直白，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他不得不承认。 “呃，这件事呢，我担心你反对，所以不敢公开。确实，我找了几个，最久的已经有67天，最短的也有15天了。” JON含含糊糊说。 “啊？你还搞了一群？她们都是一群什么人啊？”刘牧樵问。 “我给它们取名，金and木、家养小精灵、流星、火龙果、颤颤小心肝、小白。” JON说的都是他移植的动物，已经有6只了。 兔子、土狗、蟾蜍、仓鼠、壁虎、母鸡。 “你的胆子真的大！”刘牧樵真不高兴，你外国人就是本性难移，一搞就是一群，难怪你经常疲惫不堪，原来你是被一群女人围攻。 “不行，JON你必须收敛了，再不能这样下去了，别说别人不答应，我也会不答应！” “好的，好的，我答应你，我再也不做了，到此为止。”JON说。 “我很担心你啊，万一别人知道了，找上你，就麻烦了。你知道，这种事，是要出人命的！”刘牧樵说。 “我知道厉害关系，好的，我不会让别人知道。”JON说。 “即便是你那群外国人也不能知道。知道了会传出去！” 刘牧樵生怕他们学样，他们都是有钱的主，真的每一个人养一群女人，坏了安泰医院的名声。 “我知道，我绝对不会让他们知道。”JON说。 “好了，这件事就谈到这里，你也不要张扬了，更不能开庆功宴，你就老老实实守着她们。谁要是离去，你就让她们离去，不要补充了，有了一个就可以了。” 刘牧樵开始拖手术衣和手套。 JON也完成最后的一针。 “好的，我懂了，谢谢老大。内心感谢！” JON的心情像放飞的鸽子，突然海阔天空了，他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刘牧樵厌恶地朝他看了一眼，很讨厌这种外国人。 手术结束，刘牧樵又忙了一会，才到食堂就餐。 今天没什么人，只有夕羽在，她见刘牧樵过来，吩咐服务员，“可以上菜了。” 刘牧樵坐下，夕羽端过来一杯温热茶。 “夕羽，我破了一个案，你猜JON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他养了一群女人，总共有6个之多。” “啊！外国人就是外国人，他怎么可以是这样？她们都住在房间？” “是不是都住在314不清楚，至少那里住了一个。” “幸亏那天我没有追下去，那就尴尬了。不过，我认为，那些女的，和他也不是什么真情实意，还不是为了他兜里的钱！” “那是肯定的。和他有真情的，谁会允许他同时与几个女人来往？” “师父，这外国人，我们对他们的要求要严格点，至少，文化不同，和我们很难成为朋友，那天做出出格的事来，我怕影响我们安泰医院的声誉。” 刘牧樵笑了，“问题是，我们也不能提出歧视性的规定啊，再说，私生活，我们也不好不干预啊。” 全科医师 第1830章 担任主编 jon哼着小调，回到了314房间，看着他的“妻妾”们，兴奋不已。 没想到，他的成绩得到了刘牧樵的认可。 看来，先前刘牧樵那样严格的语言都是假的，他其实是允许做头颅移植的，只是有一点明确要求，不允许张扬！ 这就好办了。 jon抱起“金and木”，抚摸着他光滑的皮毛，心里在想，刘牧樵难道没有做头颅移植？ 一定是做过了，只是他没有张扬。 jon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推测没错，刘牧樵这样高的技术，怎么可能不做头颅移植呢？ 他做这种手术，一点技术问题都不会有。 jon越想心情越好，他把“金and木”放下，开始给它们喂食。 “胡大姐我的妻……”他哼着《刘海砍樵》的曲子，开始准备食物。 “金and木”最喜欢的食物还是大白菜和红萝卜，每天，还给它一杯牛奶。只给它七分饱，这是原则。 “家养小精灵”吃的是狗食，品牌狗粮，产自新西兰，还每周加一餐猪肝，油爆猪肝。 也是七分饱。 “火龙果”是一只仓鼠，它也有特殊的食物，jon还会给点花生和坚果，连壳带籽，它喜欢磨牙。 至于蟾蜍，母鸡等，都是平常的食品。 jon在满足它们的基本营养之后，偶然还会改善改善伙食，譬如母鸡小白，每周一顿蚯蚓是少不了的。 至于颤颤小心肝壁虎，jon用诱蚊器，到小区外才能捕捉到足够的蚊子，满足颤颤小心肝壁虎的一顿额外加餐。 小区太干净了，蚊虫极少，每周一次的农药喷洒，小区的蚊虫少了90%以上。 jon得到了刘牧樵的默许之后，心里反倒平静了，不再急迫再做头颅移植术了，实验动物的老许都有些不习惯，老许的外快就是从jon等人兜里拿的。 不多，但积少成多，老许的菜钱还是能够赚到的。 现在突然jon不来买了，老许的资金来源就切断了，看来，今后只能从动物饲料费里做文章。 他也不是克扣动物口粮，而是逼着人家老板打折，这打折的钱就进了他的腰包。 这折扣，过去是80折，他坚持要打75折，否则就要换商家。 人家也只好答应75折，只是这商家后来也相应的做做手脚，以次充好，缺斤少两，谁也不吃亏。 jon的精神恢复了，呆在医院的时间也多了，刘牧樵还以为，和他的妻妾们新鲜劲儿过了，现在恢复了平静生活。 刘牧樵也没有再关注jon的事，这一天，他登上了飞机，去了京城。 参加教材编撰工作，刘牧樵是编委之一，他具体负责的是卒中的治疗与康复，帕金森的手术根治术，癫痫根治术和老年痴呆的治疗。 其实，整个篇幅也就是加几百字，但由于是教材，几百字要一个字一个字严格审核。 所以需要时间。 具体需要讨论多久，刘牧樵也不知道，初步决定，留给刘牧樵的时间是一周。 几百字的修改，用时1周，有些久，刘牧樵有些不理解，这工作效率怎么这么低呢？ 到了那里之后，刘牧樵才明白，原来，教材的编撰是非常的严格，几十个编撰人员都要过目，都要认可，都要签名，别说几百字，就是一两个关键字，审批一圈下来，没有3、5天真还不行。 遇到有争论的地方，还要开会，开会也不是一两次就能够解决，有时候需要很多次。 在这个时候，国外大量的原版书都会堆积在编撰地，借鉴国外的教科书是重要的手段。 刘牧樵提出的修改地方倒是很快就认可了，只是还在走程序，最后审阅、主审批下来就ok了。 但是，刘牧樵看不下去了，他注意到，新书样稿里面，神经内科大部分疾病都有错误的地方。 多的惨不忍睹。 错了啊！ 错了啊！ 他也是看不下去了，管他有没有价值，他用了两天时间，把样稿通读了一遍，找出了680处错误，用红笔更正了。 然后上缴给主编。 “你看着办吧，我看了一遍，发现680处错误的地方，还有些值得商榷的地方我就没有标记，反正意义不大。关键是这680处错误，你怎么处理，我就不多说了。” 刘牧樵把意思说清楚，就离开了。 他的任务，他认为是完成了。 他没有太多顾虑人家的感受。 主编拿着刘牧樵的样稿愣住了。 太吓人了！ 680处错误！ 真的假的？ 主编冷静下来，认真看了看，又拿起国外的教材对比，身上的冷汗不得了，没错，刘牧樵太厉害了。 他不敢私自处理，也不敢瞒着谁，直接给组委会主任报告了。 教材编撰是大事，马虎不得。主任不得不向更高一级报告，于是临时召开一个紧急会议。 没有邀请刘牧樵，而是把最权威的人召集起来，认真开了3天的会议，最后得出结论了，必须重视刘牧樵的意见。 刘牧樵神经内科属于大师级，并且是智慧系统的大师级，世界各国最先进的知识都装在他的脑子里，他发表的意见当然是最正确的。 680处错误，专家们大多都在国外的教科书中查到了，有出处，顿时，大佬们对刘牧樵的敬佩之心陡然升起。 厉害啊！ 此时，刘牧樵早已经回到安泰医院了，这两天，特别是两个时间，上午10点和晚上10点左右，他脑子里的智慧系统会时不时“叮铛”一声。 “叮，获得中级宝盒x3.” “叮，获得中级宝盒x5.” “叮，获得中级宝盒x7.” “叮，获得高级宝盒1个。” …… 上午10点是集中开会的时间。晚上10点是大佬们查资料的时间。大佬们由衷的赞叹，千里之外的刘牧樵也感应到了。 他又获得了2个高级宝盒，39个中级宝盒。 有意思的是，几乎没有什么初级宝盒。 “火速把刘牧樵调进京，神经内科主编由刘牧樵担任，我们要编撰一个最好的神经内科本科教材。研究生教材也要参考这个版本，主编也是他。” 部里的领导拍板了，给刘牧樵委以重任。 主编可不简单，即便是神经内科学科全国主委也不一定有资格做主编，他由最权威的人士担任。 第1831章 和大佬们对抗 刘牧樵接到命令，苦笑几声，搞这个东西是要得罪很多人的。 指出人家的错误，就是打人家的脸，谁乐意干这活。 刘牧樵已经过了装逼打脸的年龄，虽然他本身的年龄才27、28，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但刘牧樵的人气值早超过了10万，和周伯炎校长差不多，这种人气值的人，可以说是成熟的不能再成熟了，再成熟下去就成了烂苹果了。 不过，刘牧樵还有另一重属性，他的年龄摆在这里，有时候来点小脾气，来点中二的行为，也是难免的。 但现在是修改教材。 面对的都是本行业的大佬，有些问题并没有公认的答案，并不是说刘牧樵说错误了一定错了，刘牧樵说对了就一定对了，人家坚持认为自己的是对的，又怎么办呢？ 再说，我们也不能崇洋媚外，不能说国外的就是正确的，我们的就一定是错误的。 所以，刘牧樵当主编，这难度是非常大的，任务非常重，他必须说服负责撰写本章本节的编者。 680个问题，一天解决10个问题也要68天。 68天不做手术不看病，他会被憋死。 68天他可以重新写一本教材了，顺便还可以修改1000多处有毛病的地方。 刘牧樵苦笑。 这个主编他并不乐意做。 但是，这项工作推辞肯定是不行的，部里都已经下指示了，你能不去吗？ 意见是你提的，现在人家尊重你，让你做主编，给你的面子天大，你临阵脱逃，今后你还混吗？ 再说，你27、8岁就做主编，历史上有这样的先例吗？别说28，38岁的没有，48岁的也没有。 做主编了，基本上就确定了你是这门学科的第一人了，能和你地位持平的人，就是那个主审了。 这是给刘牧樵天大的面子。 刘牧樵只能选择成行。 这一去，68天肯定是不行的，10到15天都会显得时间太长，最好是一个星期把事情办完。 到了京城，跟部里的官员聊了一个多小时，又和原来的主编聊了3小时，刘牧樵有些晕头了。 他头皮痛。 原来的主编是肖波，湘雅的名教授。 刘牧樵很不自在，和肖波谈话，这是打肖波的脸，砸了人家饭碗，现在还要他留下来谈几个小时，刘牧樵都不忍心这么折磨人家。 但是没办法。 部里还是很人性化的，刘牧樵砸了他的金饭碗，部里还是给了他一个银饭碗，安排了第一副主审。 这两次谈话，刘牧樵知道自己身上的担子有多重，责任有多大。 关键是，刘牧樵明白了，他根本不可能在1个月之内回安泰医院，几乎每天都会有讨论会。 不行，得想办法。 刘牧樵想了一个办法，这次，他规定只讨论680处错误的地方，另外1000处不够精准的地方，他不准备拿出来讨论了，自己修改算数。 部里专家的意思很明确，这本书不是刘牧樵自己的专著，而是全国专家们合作撰写的，修改，你得通过负责撰写的编者。 刘牧樵不能命令他们改，而是说服，他们同意了才行。 当然，最终决定权在你刘牧樵手里，但是，你过多使用最终决定权，显然是不对的。 要把这项工作做好，他思考了1整天，最后决定把任务分解下去，680处错误的地方，全部打回给编撰者，要他们找资料，对和错，都要写出答案。 这一招很管用，等于是给了别人一次纠错的机会，谁会坚持认为自己是对的？ 再说，错了也不丢丑，因为，大家都心知肚明，教材都是一脉相传的，我的错不是我发明的，而是上一任的上一任就错了。 即使是上一任的上一任，他也不一定是首创，他也是抄的，也是从别的书转抄过来的。 原创的东西很少，也不需要太多，教科书讲究稳妥，不出错就是最大的成就。 可以说，编撰人员，大多数的工作就是转抄一下上个版本的内容，偶然加一点近几年的成果，并且是已经公认的成果。 像刘牧樵这样一下子指出680处错误，这对于写教材的人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 教科书是所有书籍中最正确的，带有法定的作用。 譬如你是按照教科书的流程执行的治疗，打官司的时候会判你胜，如果你的治疗是从其他资料上借鉴过来的，你就不一定能赢官司了。 教科书是有法定意义的标准。 既然教科书被认为是正确的，那么，刘牧樵突然提出680处错误，这是不是悖论？ 这种论调在编委中流传很广。 你刘牧樵是要颠覆现在的神经内科！ 刘牧樵不是聋子，他也听到了。 为了分化他们，为了大家的体面，刘牧樵采取了这种办法，给大家一次纠错的机会。 任务下来了，很快，京城的几大图书馆出现了不少平常很少见得到的大佬。 肖波就躲在协和医学院的图书馆里吃泡面。 他是癫痫方面的专家，负责癫痫和神经性肌炎这两章的撰写。 埋在图书馆里3天3夜。 有收获。 收获还不少。 刘牧樵指出的错误确实是错误，有几个固有的观念，他惊讶地发现，国际上已经更正了好几年了，自己作为这方面的专家，竟然蒙在鼓里。 他脸红了好一阵。 像肖波这样发现错误的事例很多。 刘牧樵笑了。 收到的信息，大多数是正面的，纠错的工作进展得还算顺利。 不过，事情总会有一些意外，沪市神经精神病医院的白沙就被一种莫名其妙的焦虑激怒了。 此君一直和肖波争主编。 白沙是沪市医科大学的博士生，又在梅奥诊所医疗中心进修3年，后来又去了德国，在那里工作了7年，并且在那边获得了5项科技成果奖。 他是非常厉害的神经内科学教授，和肖波比，在外人看来不分仲伯，但白沙本人，坚信自己早就超越了肖波。 白沙是副主编。 现在刘牧樵说他主编的蛛网膜下腔出血有一处错误，他哪了肯服气？ 他拒绝修改，也拒绝刘牧樵提出的更正方案。 刘牧樵下达的任务，完成了90%多，还有几颗钉子，他算了算，大多数是大佬级的专家，并且清一色的都是留洋博士。 他们傲气。他们准备联合起来与刘牧樵抗衡。 刘牧樵笑了笑，不就是一个白沙吗？ 第1832章 680处错误 680个错误，刘牧樵成功修改了643个，还剩37个错误，编撰者拒绝修改。 刘牧樵清点了一些，主要是集中在7个专家手里，他们涉及到的章节有19个之多。 刘牧樵再次检查了一遍，确定无误之后，第二次下达任务，限他们在3天之内做出修正，并且注明了，拒绝修改者，要说明理由。 上次也说了要注明理由，但是这群大佬不遵守这个规定——其实，也说不出理由来，无非就是教科书上是这么说的。 刘牧樵给了任务之后，也懒得呆在驻地，和这群大佬待在一起，需要一些勇气和耐心。 倒不是怕他们发难，而是这群人酸腐，摆谱，你跟他聊，他会讲我们的曾经。 大多都到了话痨的年龄。 说需要勇气就是这个意思。 一个二十多岁的人，和一群话痨在一起，基本没有你讲话的机会，他们一旦有机会，讲两个小时根本不要断句，句号是肯定不需要的。 这群人年龄大多50岁多一点，刘牧樵名副其实是他们的晚辈，虽然早就听说刘牧樵的才华，但是，是不是心服口服就难说了。 看人是要看资历的，刘牧樵的资历其实是非常不好看的，清江大学医学院本科，京大医学院硕博，这就是他全部的简历了。 而人家，都基本上有海外的留学史，最差的也有访问学者的历史，这年代，你不喝几口洋墨水，人家真的不服你。 留洋是一种大趋势，年轻一些的人，直接就是国外读的研究生，他们的简历看起来非常的丰满。 而早年毕业的专家，他们在后来的专业学习经历中，都补了短板，否则，会被新生代看扁的。 那些早年毕业的医学专家，现在年龄都接近60岁了，他们那个时代出国进修的机会比较少，到了40岁之后，想方设法弄到一个访问学者的名头，在国外进修半年到一年，这种情况比较多。 这种经历对他们来说还是有隐痛的，访问学者没有国外正式的老师，而在国外直接读博士的，嘴巴上会挂上他导师的名字，即使不是太有名气，讲多了，人家会以为是大教授。 对于很多人来说，外国人的名字本身就是有学问的，很了不起的。 国内的名人就不同，你不介绍，一般人就会把他当成李建国，王建国，赵建国一类的普通人。 而外国人的名字，只要是你加上一句“恩师”史密斯，顿时，这个史密斯就是大人物了。 这不是崇洋媚外的问题，“恩师”加外国人名字，显得高大上。 这也是心理在作怪。 在国内，你称呼“恩师”王大海，给人的印象多半就是隔壁老王这个档次的中学老师，很难与专家教授挂上钩。 刘牧樵溜走了。 他怕被这群话痨唾沫淹死。 在话痨面前，他们半年的海外经历恨不得讲半年，来一次穿越，刘牧樵不走那是脑子有毛病。 部里有个年轻的司级干部负责联络，他每天要做的事，就是怎么从这群话痨的老头子面前脱身。 这位司长很理解刘牧樵，他们两个不约而同脱岗了。 刘牧樵躲在京大龙教授的胰腺外科中心做手术去了。 只要有手术做，刘牧樵的心情就会好起来。 龙教授拢着袖子，站在手术台旁边，他属于被拍死在沙滩上的前浪，看着刘牧樵做手术，他没有愤怒，也没有嫉妒，只有疼爱，再说，刘牧樵还顶着一个龙教授给他的帽子。 人是会被自己欺骗的，龙教授接受这个事实——刘牧樵是他的博士生这个事实。 当然，周围的人从来就不这样认为，刘牧樵生下来就比龙教授厉害，但龙教授经常在外面吹嘘，刘牧樵是他的博士。 事实上是，龙教授对刘牧樵十分的疼爱，他就像爱自己的孙子一样，刘牧樵上手术台，他也要跟着上去，陪在身边。 其实，别人也知道，这是一种疼爱的表现。 “看看，你们要认真学，刘牧樵的技能，非常的标准，教科书，活的教科书，你们到哪里去找这样的老师？所以，你们要珍惜！” 龙教授边看边教导他的学生。 虽然胰腺外科中心并不全部是他的学生，但所有的晚辈都尊称他一声“老师”。 刘牧樵今天做的手术并不难，一台亚急性胰腺炎的患者，这种手术也算择期手术。 刘牧樵的助手全部是年轻人，最高职称是副主任医师，两个是主治医师，还有一个是作住院医师用的在读博士生。 这种手术纯粹是教学，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在京大一院，一般教授都能够较好拿下来。 刘牧樵做这种手术一般都不会强调快，而是尽可能让学员看清楚细节，特别是胰管的处理，是重中之重。 今天做一助的是年轻的副主任医师，这种手术他再过两年就应该很熟练了，现在还是生手。 晋级才一两年的副主任医师，主刀的机会还不是很多，大医院，真正做手术的是晋升5年之内的主任医师，老的是指导老师，只有超级难的手术，他们才会主刀，副主任医师捞不到大手术的主刀，能够做一助就是你关系好，或者能力很强。 一般的副主任医师都在做胃次全手术，或者胆结石手术，胰腺外科你最多能做到胰尾癌。 大医院和小医院不同，县级医院的主治医生有时候就很厉害了，做结肠癌根治术都有可能。 但是，小医院的医生，后期的发展就受限制了，再往上发展没有病源，也没有指导老师。 这就是大医院和小医院的区别。 京大的医生小手术很少，譬如阑尾炎之类的病，几乎没有，即使有，也轮不到年轻医师做。 阑尾炎患者能住进京大做手术，大多都是体面人物，即便是一个实习生都能拿下的手术，他们也会要做点名手术。 前些年推出一种服务，患者可以点名某某医生，或者某某级别的医生做手术，点名费，刚推出来的时候是800元，相当于三分之一的月工资，不算低了。 现在这种规矩改了些，很多医院已经废除了这种服务，点名手术其实对医院是不公平的，医院秩序会变得混乱。 今天，年轻医生跟着刘牧樵做亚急性坏死性胰腺炎，这几个年轻人幸福感满满的。 第1833章 就这样牛逼 白沙等人依然没有妥协，他们不是故意和刘牧樵作对，而是他们并没有找到能证明刘牧樵正确的依据。 这一轮下来，只有几个人更正了，几个大佬顽固坚持自己的观点。 “恩师乔治·J给了我明确的答复，我们原先的叙述是正确的！”白沙的理由很充分。 乔治·J是白沙的导师，在国际上有一定的声誉，白沙把他搬出来，满以为可以把刘牧樵吓住。 刘牧樵笑了笑，说：“乔治·J，没错，他和霍普金斯医院的史密斯教授是同一个级别。这个问题，你再咨询一下史密斯教授，他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刘牧樵脑子里的知识是经常变更的，会补充新的知识，这些知识还能找到出处。 关键是刘牧樵不但知道知识的来源，还能辨别知识的真伪，哪些是正确的，哪些是不正确的。 他平淡地对白沙说。 刘牧樵并不想和白沙争论，也不会去和他争论，因为不是谁的声音大谁就正确。 “如果，你对史密斯教授的回答还不满意，你还可以咨询一下约翰·H，当然，你咨询梅奥诊所医疗中心的乐普可能会更有说服力……” 刘牧樵不是卖弄，他一口气说出来7个知名教授的名字。 白沙被震撼了。 一口气能说出这么多的知名教授，并且还能准确说出他们的观点，不仅仅是白沙，几乎所有在场的人都镇住了。 能说出这群人来就已经很不简单了，大多数的专家都只知道其中的一半左右的人名，特别是刘牧樵还能有把握地说出他们的观点，那就说明刘牧樵对这群人相当的了解。 知识这样渊博的人，实在是太罕见了。 当场，刘牧樵脑子里就收到了几个奖励，只是，都是中级的，其中有一个人是中级宝盒X5. 刘牧樵扫视了一遍，这人是谁呢？ 中级宝盒X5，是接近院士级别的人呐！ 刘牧樵注意到，有3个人有这个可能性，一个是花城中山医的刘伟毅，一个是川城华西医的王君涵，另一个是江城市同济的马兆波。 他们都是大名鼎鼎医院来的人，学识水平都很高。 只有白沙，肯定与此无关。 他脸上除了惊疑，就剩下倔强。 “白沙教授，我刘牧樵是认真的，你写的这个段落，是错了，必须改正，这不是个人意气，这是教科书。你如果是坚信你的观点，我刚才指出了7个名家，你可以咨询他们。你要是还固执己见，我还可以推荐几个大师给你。当然，你会说，100个专家中，80个同意你的观点。这不对，真理不是投票投出来的，真理也不一定掌握在大多数人手里……” 刘牧樵对白沙的忍耐度是有限的，你可以有学术争论，但不能是参杂有其他的东西，譬如意气与私愤。 刘牧樵丢下几句话，走了。 这不是给不给面子的问题，而是他要对教材负责。 刘牧樵注意到了，各国最新的教材都存在不少的错误，他不能因为别人的错误而影响我们的教材，更不能成为别的国家的译制版。 刘牧樵说完走了，把白沙留在办公场所在那里发呆。 他有些震动，刘牧樵年纪虽小，但是，他刚才的言行与威严，根本不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能够做到的。 白沙的心率增加到了135，还伴有心律不齐，明显的心悸。 这是一个不到30岁的人吗？ 他问自己。 他愣了好一会，才从邮件上向史密斯教授发出咨询函。 没有发很多，只发了两份，还有一份是约翰·J。 刘牧樵去了协和。 他没有通知任何人，直接去了协和的脊髓外科。 一进门，碰到了何教授。 “呀！刘教授？”何教授惊讶地叫了声。 他们见过面，上次手术，他还是助手。 “何教授，早啊！朱亚光在吗？”刘牧樵随口打了一个招呼。 “噢，他呀，刚回，去了一趟哈佛，讲学回来。”何教授有几分自豪。 “哦，这老兄现在世界上到处跑啊。”刘牧樵笑着说。 “可不，他现在都有3个客座教授名头了，下一步，国外科学院还准备提他名，竞争院士呢！”何教授说。 “哦？协和医院的平台真的不一般啊。” 刘牧樵由衷感叹，自己虽然也是协和的教授，但不同，人家朱亚光是以协和医院的名头出现的，代表的是协和医院，而刘牧樵，代表的是安泰医院。 刘牧樵来到办公室，朱亚光正埋头在电脑里，看着屏幕上的核磁共振片。 “运动神经纤维和颈4、5脊髓段运动神经元损伤，侧支部分损伤，感觉神经纤维损伤四分之一。” 刘牧樵几乎是一眼就阅读完了核磁共振片。 朱亚光惊骇地转头，站起，“啊，你，刘牧樵，老大，你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刘牧樵笑着说：“怎么样，这种手术现在不会有问题了吧？” 朱亚光笑着说：“基本上能够拿得下来。” 刘牧樵又说：“现在是哪几个名校的客座教授？” 朱亚光有些仓惶，说：“不好意思，抢了您的风头了。我都向他们推荐你很多次，应该聘请您，我只是南郭先生滥竽充数。” 刘牧樵哈哈笑了，说：“你别谦虚了，我们几个都有的是机会，其实他们也和我联系过，但我没时间到处跑，讲学我是不会去的，人家也就没有兴趣聘我了。再说，你有协和的平台，我的平台是安泰医院，不同的，你今后会更加瞩目。” 朱亚光有些犹豫问：“嗨，老大，正好问你，JON现在的水平是不是已经超过我了？” 刘牧樵笑了，“说实话，JON的技术，已经接近我了，我能够完成的手术，他基本上都没问题。” 朱亚光脸色一变，说：“啊，他进步这么快？我感觉，我即使再跟你10年，也达不到你现有的水平啊！” 刘牧樵点头，说：“别在意，JON的水平，提升得这么快，我也十分震惊和疑惑，他的进步我想象不出来，怎么可能呢？但是，事实上，他确实是进步有这样快。” 第1834章 我做旁读生也行 刘牧樵和朱亚光聊了一会。 本来，朱亚光是意气风发，现在一听刘牧樵对JON的评价，心里顿时就冰凉的。 “老大，我想回来。跟着你，技术才能进步。”朱亚光沉重地说。 “别傻了，你说得对，你再跟我10年，也赶不上JON的。你就在协和医院待下去吧，我让JON在安泰医院做顶梁柱。你们两个不要在一个平台，特别是你在协和这个平台上，你可以非常出彩的。再说，你应该对你自己满意了，你能够处理这么复杂的颈髓损伤，可以了！要满足了。在国际上，你已经是超级人物了。”刘牧樵说得有点多。 “超级人物？哈哈，惭愧。在您老大眼里，我就一个跑龙套的。”朱亚光确实有几分惭愧的表情。 “怎么可以说是跑龙套的呢？你完完全全是主角。在安泰医院的戏里，你是男二，在协和这区戏里，你就是男一号。老朱，不要吃JON的醋了，他的平台没有你的好，何况，他还有一个我压着。” 刘牧樵讲的也是真心话，从感情上来讲，刘牧樵更偏爱朱亚光一些，到底一起工作快4年了。 “老大，我在协和，这个平台基础比较高，走出去，就是一个转身而已，这件事，我心里还是有些内疚的，我在国际上，光环比你的亮，头衔比你的多，这是不对的。” 朱亚光脸上有几分歉意。 刘牧樵哈哈一笑，说：“老朱，你千万不要这么想，我要是真的在意这些头衔，我可以得到很多的头衔，一箩筐都装不下！” 朱亚光一想，也对，刘牧樵拥有的技能海了去，要头衔，装证书就需要一个大书柜。 “老朱，我安泰医院——哦对了，你也别忘记了，你的身份永远是安泰医院的哟，你还代表安泰医院。我就希望我们安泰医院有更多的人走出去，这一次，邹庆祥就不错，到外面拿了两顶帽子回来了，顺便也帮我弄了两顶。邹庆祥你知道，他就会治一种病，帕金森，现在在国际上已经快要登顶了。接下来，吴迪也要走出去……” 最近，确实，医院的不少人已经开始走出去了，杜小平被柏林教会医院聘请为客座教授，孟飞云也在耶鲁拿了一顶客座教授的头衔；胡一刀在马来聘任为国立医院的客座教授；孙一谷虽然不是安泰医院的员工，也被日国国立医学院聘请为针灸学的教授…… 一大波人被外面的医学院，医院聘请了，这其实也是安泰医院准备腾飞的兆头之一。 至于才加入中国籍的那群外国教授，他们本来就被国外的大学聘请了，现在还陆续被国外的大学聘请。 刘牧樵数了一下，安泰医院加上德欣医院的外国佬，总是为68人，离刘牧樵的300人还差不少。 这68人都是精英，都是人才，其中像凯琳这样的超级大佬总数有5个，刘牧樵最想得到的就是这种精英。 得到这样的人才，就相当于刘牧樵开到了一个高级宝盒，这个学科很快就能成为国际先进学科。 普外科的凯琳就是一个例子，普外科现在在凯琳教授的带领下，已经上来了，甲状腺和乳腺手术都成了安泰医院的品牌科室。 “老大，有一件事，我还是要问清楚，你说长期把我放在协和医院，这个长期到底是几年？3年，5年，还是10年？”朱亚光问。 “这个，其实还要看你自己。3年肯定短了，10年可能长了。你的家安在清江市，10年，你都60了！5年后，你两边上班比较好，那个时候，你手下人都是顶梁柱，你主要是做手术方案设计和手术指导，两个医院，你都是长老级人物，也解决了你的归宿问题，安泰医院，协和医院，都是你的大本营。” 刘牧樵的安排也是临时考虑的，过去，也没有认真考虑过。 这种设计比较好，朱亚光就没有出走的感觉了，今后安泰医院名气大了，他还是安泰医院的一员，归属感就有了。 “这样好，谢谢您老大。我真怕成了弃婴，你不知道，我经常在思考这个问题，想想都害怕。” 朱亚光说的是真实感受，他离开安泰医院，有离家出走的感觉。 他的感受是很复杂的，能加盟到协和医院，对他来说是莫大的光荣，过去，他做梦都没有敢想哪天会成为协和的教授，并且是超级大佬级教授。特别是他来协和之后，迅速被国际上的品牌大医院认可，在国际上享誉很高，这种兴奋、幸福感，当然很享受。 但是，他心里还是不踏实，安泰医院才是脊髓外科最具实力的地方，刘牧樵才是真正的大佬，安泰医院的未来不可限量。 离开安泰医院，不说技术会落后，光是未来的安泰医院的荣耀，我朱亚光还会有资格享受吗？ 他心里很矛盾。 现在，刘牧樵帮他解决了这个问题，他当然是感激不尽。 这时候，教学秘书进来汇报，“主任，日籍教授石井生求见，他在京城等了几天了，说你回来了就要见你。怎么处理？” “就是上次要求来进修的那位吗？”朱亚光皱了皱眉头。 “是的。他来找过3次了。” “你跟他说，我们两年内是不会接受外籍医生进修的。这不是怕别人学了技术，而是我们要优先培养协和的医生，我们没有足够的资源。请他理解。”朱亚光说。 “我跟他说了。他说，他不占用资源，只要求在旁边看。” 朱亚光一愣，人家石井生教授也是一个国际知名脊椎外科和神经外科教授，其实也是做颈椎损伤的专家。 他曾经在颈椎减压术中有过很大的贡献，国际上都买他的账，在颈外伤治疗领域，算是一个开创性人物。 他要到协和学习，意志非常坚决，一时间，朱亚光有些不好怎么回答。 人家只要求旁观，这种要求真的不高，人家可是世界知名教授。 “这……这个口子真的不好开。再说，这件事，我也做不了主还得请彭德辉院长同意才行。”朱亚光说。 第1835章 这就是背景 其实，安泰医院也有类似情况，刘牧樵也是这样考虑的，资源有限，优先本院医生。 所以，安泰医院也没有外国人进修。 不管是脊髓外科，其他外科都是这样。 不过，这种相对比较狭隘的规定可能要变一变了，招收进修生，其实也是扩大影响的一种途径。 教学秘书说：“石井生在彭德辉院长那里用上了水磨工夫，彭德辉院长没办法，把这个球踢给你了，他说你说了算。” 既然都到这个份上了，朱亚光只好收下了这个编外徒弟，让他在一边见习。 刘牧樵又见到了孟飞云。 孟飞云收了两个徒弟，都是新近晋升的教授，年龄只有40多岁。 别看他们40多岁，经历可是非常的丰富，海外经历超级长，只是手术技能还比较嫩，练习的机会少。 大型高级医院，50岁上下是黄金年代，40岁都是才起步。 这两个徒弟学历自然不要多说，一个耶鲁博士，一个哈佛博士，海外经历都在6年以上。 但是，讲实际操作，只相当于原来安泰医院杜小平5年前的水平，也就是能做胰头癌，但是，还不是主力。 刚刚踏进做胰头癌医生的行列当中。 孟飞云不嫌弃他们的相对较低——这里讲的是实际操作能力，这样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一张白纸好画图画。 时间虽短，孟飞云已经教会了他们不少的东西，第一就是纠正他们的坏习惯，第二就是在教他们做vilishi简易术。 这两个年轻教授都不错，vilishi简易术做得比较熟练了。 都是学霸级的人，学什么都快。 他们跟着年龄也只大几岁的师父，本身，孟飞云就是一种榜样，她在44岁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vilishi 术式，今年才46岁。 他们两个是协和挑出来的，今后胰腺外科挑大梁的人。当然还有一个在安泰医院进修的陶明亮副主任。 孟飞云的生活很有规律，上班下班，除了手术，她一般是不需要加班的，刚好在家可以陪儿子。 儿子学财经，报考了财经大学的硕士研究生。 财经大学工程预算专业金教授的硕士名额只有3个，现在报考他的有17个人，竞争十分的激烈。 内部消息，他已经内定了两个，一个是地产商的儿子，一个是某二代的儿子。 没办法，人情社会，各种人情关系错综复杂，谁也不是活在世外桃源。 另外的15人其实是竞争1个名额。 又有传言，另外14个人也都是有背景的人，孟飞云这种人，在京城，基本上是属于平民阶层。 今天刘牧樵过来了，正好，刘牧樵不就是一种资源吗？ “你儿子读财大？那好说啊，你要是读本校，我除了找周伯炎校长，其他人我还真不好找谁。财大好说，我帮你打电话。” 刘牧樵拨通了梁红玉的电话，“我同事孟飞云教授的儿子想读金教授的研究生，你看能不能帮忙？” 梁红玉现在正在财大读研究生，前面讲过，她3年不管公司的事务，潜心学习经济学理论。 梁红玉读研究生，她是真读，不像某些企业家那样假读混一个文凭。 梁红玉是企业家，并且是几千亿营业额公司的企业家，在国内是大人物，她在财大读书，有名的教授不认识她的很少。 都喜欢和她讨论一些问题。 他们有理论，梁红玉有实战。 互相补充，互相学习。 所以，梁红玉认识的名教授太多了，与几个大名家关系也特别的好。 “这个好说，学什么？” “工程预算。” “哎，学什么工程预算？不要学这种太专业化的专业，太专业化，今后就业面就太窄，即使就业，也就是一个打工的命。告诉他，学宏观经济，或者是学投资学。” 刘牧樵转头问孟飞云，“梁总的意见值得考虑，你回去和儿子商量一下，要是同意改专业，她可以帮你找好老师。” 孟飞云问：“梁总就是那个宏宇科技公司的那个梁总？” 刘牧樵把梁红玉的情况稍微介绍了一下，大喜，这种人的话不听还听谁的？ “就这样定，她说哪个专业就那个专业，哪个老师就那个老师，我全听她的。” 刘牧樵在电话里说了。 “那就好办了，我给梁教授打个招呼看怎么样，他是财大的顶梁柱，又称四大金刚，做他的研究生就业抢着要。” 说完，梁红玉去问梁教授了，过了大约5分钟，她拨通了刘牧樵的电话，说：“搞定了。本来，他今年没有硕士研究生任务，全部是博士生，既然是你刘牧樵的朋友，他去学校争取一个名额。不会有问题。” 孟飞云喜极，本以为很难的事，刘牧樵几分钟就解决了，并且还换成了最好的老师。 梁教授和梁红玉的老师是财大最有名气的，属于实实在在的经济学家，国家出台什么政策，他们都是参与者。 办完孟飞云儿子的事，刘牧樵帮孟飞云查了一下房，看了两个有胰漏的病人。 这两个有胰漏的病人都是别的医院转过来的，这种并发症，只有几个大医院能够处理。 一个病人是胰体癌术后出现胰漏，现在又有胰腺癌的局部转移，需要重新做手术。 虽然是胰体癌，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已经变成大手术了。孟飞云明天动手术。 另一个病人是亚急性坏死性胰腺炎术后并发症，属于切除不干净，现在出现腹部巨大囊肿。 这台手术也是难度比较大的。 “这两太手术，协和有多少人能够拿下来？” 这是属于考验水平的手术，一般都是科室内大佬做的手术，普通教授没有机会做。 能做与有没有机会做那是两码事。通常，难度大的手术都是最具权威的医生占有，其他人轮不上，能有一二助做还得凭关系。 资源垄断，在医院的顶层是相当的严重的，这也没有办法，医院等级非常严格，医生上下级关系壁垒森严。 没有料到，孟飞云现在成了金字塔尖上的人，她迥然就是协和胰腺外科第一人。 这是孟飞云的一种善报，她当年毅然而然从京大出走，追随刘牧樵去了清江市，当时没几个人看得懂。 现在她重回京城，却成了协和胰腺外科的南波湾。 第1836章 刘牧樵也碰钉子 教科书的事，由于刘牧樵有最新知识的强势，很快，他指出的680处错误的地方全部得到了改写。 有些是经过了反复的核查与论证，就如白沙，他通过邮件，咨询了几个国外的大师，他们支持刘牧樵的观点。 当然，也有些人偷懒，你刘牧樵坚持要改，你又是主编，没办法啊，我们随便敷衍一下，也就改过来。 当然也有的问题通过得很勉强，津城的胡教授他的那两个问题，咨询的结果是2比8，1比9，支持刘牧樵结论的只有1到2个人，而支持旧观点的有8到9个人。 最后刘牧樵只好强行通过。 “你这是搞选举，少数服从多数，在学术界那是典型的错误！越是高尖的东西，掌握的人就越少。真理掌握在少数几个人手里，这个你是应该明白的。为什么大佬少，超级大佬少？你想想吧，科学要是投票投出来的，那么牛顿、爱因斯坦这群人还存在吗？” 刘牧樵一通似是而非的理论把胡教授骂了一个狗血淋头，他也不敢硬扛了。 刘牧樵也不管你思想通过了没有，反正，他把正确的写在书上就没有错。 书是通过了，给人的印象有好有坏，但总体来说，刘牧樵是彻底建立了国内神经内科学第一人的地位，服的，不服的，都知道刘牧樵掌握的绝对的最新知识。 那些不服的，也只是口头上不服，死了的鸭子嘴硬，其实，他们心里何曾不服？ 肖波，白沙都服了，其他人也就没有屁话了。 刘牧樵用了8天时间搞完了初稿，他准备打道回府。 不过，出了点小插曲，准备去机场，刘牧樵在等彭珊的车，她的车被撞了。 她的车技这么好，怎么可能被人撞了？ 问题是，她的车子还被扣了。 被撞还被扣，这就有点矛盾了。 “彭珊，你说句老实话，是你撞了别人，是不是啊？” “不是的，这一次，真的是人家撞了我。你想想，宾利车，我何曾擦过指甲大的油漆？我撞人家，也不会用宾利去撞啊！” “嗯，你跟交警说一声，把车放了，我要急着去机场。” “今天处理的人有点不讲人情，生手，我都已经说了。我再交涉一下，不行，我就得找他们的大队长了。” 刘牧樵答应了。 看了看时间，去机场的时间很紧了，半个小时必须来接，否则赶不上飞机。 今天一定要回去，出来已经8、9天了，家里已经积累了好几台大手术，特别是有一台今晚安排好了的手术，一个国外病人，并且还是一个政要。 5分钟后，彭珊来电话了。 “今天遇到对手了，人家撞了我，还要我赔钱，开口就是320万，人家交警也同意这样私了。”彭珊说。 “人家是什么人？”刘牧樵不用多想，这京城，这种人一定是大背景人物，他先问清楚。 不是320万的问题，而是讲理的问题，你要是不讲理，1分钱也跟你究竟到底！ “这人我了解了一下，和交警很熟，他们叫他任总，祖辈是做官的，大官，父辈是做房地产的。至于什么名字，他们不肯讲。”彭珊说。 “嗯，我明白了，这人我知道是谁了，一般人他都不放在眼里，有几个钱，嚣张得很。” “我再跟他们的大队长交涉一下。不行的话，刘牧樵，就该你出面了。”彭珊称呼刘牧樵，也是直呼其名的。 “算了，你给电话号码给我，我直接对他说。”刘牧樵看了一下时间，再不放行，赶不上飞机了。 “刘牧樵，你又不认识潘大队长，还是我打吧。”彭珊说。 彭珊在交警大队是有名气的人，没少给他们惹麻烦，他们一般也都让着彭珊，知道彭珊是个难对付的主。 彭珊经常惹祸，不过，几乎每一次，彭珊都会占理的，京城的那群马路上的路霸，大部分都已经被彭珊修理过。 她是出了名的。 彭珊和别人剐蹭，甚至是追尾，每一次，自己的伤很低，别人的车伤得很重，关键是，80%人家负全部责任，20%负次要责任。 再后来，交警基本上赖得到现场，直接判对方全责。 这样竟然也行。 被撞的自认倒霉。 今天遇到对手，这个所谓的任总，看样子比彭珊还牛逼。 彭珊又一次碰壁了。大队长潘郑国竟然责令彭珊接受交警处理，配合调查。 “潘队，你知道我这车是谁的吗？”彭珊忍着愤怒。 “管你皇帝老子的，你撞了人家就该接受处理。”潘郑国口气很硬。 “潘队。刘牧樵要赶飞机，误点了你负责！”彭珊说话不客气了，她把刘牧樵搬出来。 有个潜规则，豪华车，交警大多都能说出车主人，特别是那种牌号很特殊的车，交警都记得住。 “刘牧樵赶飞机我负责？我负鸡毛的责！”潘队长口出粗话。 把彭珊气得半天说不出话。 刘牧樵知道了这事，他要了大队的电话，打了进去，对方是办公室接的，“潘郑国接电话！” “你是谁？”办公室人员可不会把随便的人电话接进去。 “刘牧樵。4880A的车主。” “好的，我这就接进去，稍等。” 刘牧樵没有打潘郑国的手机，他不想走彭珊的老路。彭珊是打的手机号码。 刘牧樵也不是用的自己的手机。 话筒里传来了一个傲慢的声音。 “谁？” “刘牧樵，4880A的车主。我的车被你们扣了，我现在要去机场，需要车，请你立即放行。” “不行，你的车撞了人家的豪车，需要扣车接受处理。或者，你们达成私下协议也行。” 刘牧樵压了压火气，说：“你可能还没有搞清楚刘牧樵是谁吧？处理，你们按程序处理就得了，一定要扣车是什么意思？再说，人家的车撞了我的车，你不处理肇事者，反而为难受害者？我跟你说，5分钟内你不放车，我向你上司投诉。” “刘牧樵先生，我对你确实不怎么熟悉，但是，你的司机嚣张的名气很大，今天她挑衅人家在先。”潘郑国大队长一点也不客气。 第1837章 挑衅 刘牧樵稳了稳情绪，缓缓地问：“你确定我的司机挑衅了，证据有吗？” “当然是你的司机挑衅人家啊！人家任总难道会说假话吗？至于人家后来的责任，按条例划分，他确实负主要责任，但是，你的司机挑衅人家了。你，我不管你是什么来头的人，你必须接受处理，处理完之前，你的车，我们不能放行。” “哦，你这样信任任总？他就不会说假话？他说人家挑衅就一定是对的？好了，还有两分钟，你放不放车，你考虑一下。” “不会放的。任总的车维修要300多万，还有他的时间账，你们还得赔偿他的误工费。” 刘牧樵冷笑了一声，挂断了大队长的电话。 他不想和这混账讲了，刘牧樵注意到，这个叫潘郑国的人对刘牧樵不太了解，或者说仅仅以为刘牧樵就是一个公司的老总。 刘牧樵还注意到，这个潘郑国和任总很熟悉，应该是哥们。 这两个判断，刘牧樵基本上有把握之后，他给潘郑国的上司打了一个电话。 接电话的是总队的，一听是刘牧樵的电话，赶紧问有什么吩咐。 “你手下的潘郑国扣了我的车子，请你过问一下。我现在去机场，时间已经不够，你看怎么办。” 刘牧樵余怒未消，对总队长说话也不那么客气。 其实，刘牧樵和总队长并没有什么交集，他们连见面都可能没有见过。但是人家总队长汪永年政治敏感性还是强了许多。 他知道刘牧樵自己打电话来是给了他面子，因为，他对刘牧樵还是了解一些，上个月国家科技最高奖获得者，光是这一个头衔就得罪不起。 何况，他还知道刘牧樵是名医，是大企业家，还知道刘牧樵的后面还站着好几个大人物。 听说过某某某接见过刘牧樵，还划拨了100亿给他建医院，虽然是传说，汪永年大队长还是相信为好。 宁愿信其有。 这是做官的原则。 他说：“刘教授，您等5分钟，我回您的话。” 汪永年拨通了潘郑国的电话，“我命令你，马上放京A-4880A。她经过的路口，全部绿灯。你开警车护送。第二条命令，我现在从总队出发，我的目的地是望京宾馆，我所经过的路线，你所管辖的片区，全部绿灯，我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望京宾馆，你也去，我们在那里集合，然后护送刘牧樵去机场。去机场的路线，我也需要全部是绿灯！” 潘郑国傻眼了。 总队是越过了支队，直接指示，他不敢反问一句话，甚至连思考的时间都不能给自己留，张口就是：“是！” 彭珊接到通知放行，潘郑国从办公室跑下来，跳上车，通过喇叭喊：“彭女士，对不起，我潘郑国为你开道，您可以开全速，您所经过的路口将全部是绿灯。” 彭珊见过的世面不少，全部绿灯的情况她见多了，京城的道路她熟悉得很。听到刚才还牛逼轰轰的潘郑国为自己开道，也没有多问。 她开着损坏了的宾利车上了接到，前面是潘郑国的警车，拉着警笛，飞驰起来。 过了几个路口之后，街道就好走了，全部是绿灯，又有警车开道，彭珊在昔日繁华的街道，竟然开出了100码的速度。 而另一条道路上，汪永年的车更快，他几乎是开出了高速公路的感觉，120码，朝望京宾馆开去。 “刘教授，我13分钟时间赶到您那儿，我为您开道！希望能在飞机起飞前送您到达机场。请问，可能时间不够，要不要为您申请飞机延迟起飞？” 总队有时候是可以申请飞机延迟起飞的，他们经常有任务，护送重要人物去机场。 刘牧樵漫不经心地说：“这个不用劳驾你了，我已经给机场打了电话。” 汪永年轻声啊了一声。 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可以通知机场让飞机延迟起飞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企业家能做到的，更不是一个医生能做到的。 他们是最清楚的，哪些人有这个权力。 “加速！” 他对司机说。 司机看了看速度表，已经是118码了，他只好又用力踩下油门。 11分45秒后，汪永年的警车在望京宾馆大门停了下来。 他身后，一辆破宾利也跟了进来。宾利的前面则是另一辆警车。 两辆警车闪烁着红绿相间的警灯。 宾利车停了下来。 警车上跳下两个身穿警官服的人，快步朝宾利车赶过去。 刘牧樵已经出来了，他朝宾利车走去。 “您，刘牧樵教授吧？我是汪永年，总队的汪永年，我为你开路。”汪永年敬了一个礼。 汪永年心里很是惊讶，这个刘牧樵原来还是一个少年？ 不会搞错吧？ 过去，他们听说过刘牧樵，但根本就没与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挂上钩，怎么可能呢？ “我是刘牧樵。不过，用不着你帮我开路。我只需要你管教好你的人就行了。”刘牧樵摆摆手，随后就上车了。 车子撞扁了一扇门，8成新的宾利变成了老弱病残了，虽然有一丝心痛，但也不是蛮在乎，维修一下和过去没什么区别。 刘牧樵不是恼损坏了车，而是恼潘郑国，竟然还要我们赔钱，仗势欺人。 汪永年赶紧说:“我回去就会整顿作风！潘郑国，回去后写出深刻反省，关禁闭7天。” 刘牧樵摇下玻璃，说：“这种人，应该撤职！” “是，应该撤职！”汪永年先回答了再说，至于撤职的事，本也不是他的事了，他会向有关领导反映。 潘郑国知道闯大祸了，赶紧扇了自己几个耳光，“刘教授，对不起，我狗眼不识泰山，我错了，请给我一次机会。” 刘牧樵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人家任总应该是你的哥们吧？你的哥们，你就可以枉法？你应该也知道，姓任的，给哈佛捐了很多亿的美金，而国内有灾难，他一毛不拔，这种人，被国民唾弃，好，你逆势而行，巴结他。我问你，你得了什么好处？” “没……没……” “没什么没？我冤枉你？你两袖清风？你是楷模？” “不……不是，我错了。” “嗯，我问你，我的车子这个样子了，该怎么处理？我今天坐这辆破车，脸丢尽了，这笔账怎么算？” 全科医师 第1838章 谁救我 刘牧樵不需要任何人开路，但汪永年总队长死活不同意，硬是在前面开路，把刘牧樵送到机场。 果然，刘牧樵从特殊通道进去了，证明了刘牧樵没吹牛逼，他确实属于“重要旅客”。 重要旅客有几种说法，也有说“特殊旅客”的，也有说“超级VIP”的，他们有权让飞机等他。 让飞机等顾客，用脚趾头都想得出，这种人物是何等的重要。 潘郑国惨了。 刘牧樵不要他开路，汪永年也对他虎着个脸，他既不敢开路，也不敢不去，只好在刘牧樵宾利车后面跟着。 警车一前一后，刘牧樵的规格显然是超标了。 警车开路与护送是有严格规定的，无论如何，刘牧樵还不到这个级别，差很远。 送走了刘牧樵，汪永年不理潘郑国。 潘郑国急了。 “领导，您一定要救我，我错了，我一定想办法补救。”潘郑国脸色已经不像活人。 “怎么救你？都到这个地步了，你也看到了，他可以让飞机等他。”汪永年冷冷地说。 “我知道，这次是真的闯了大祸，你不救我，我死定了。”潘郑国眼泪都要掉了。 “我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汪永年转过头认真地说。 啊？ 你领导竟然不知道什么事？ 潘郑国傻眼了。 这样也可以？ 汪永年见他一脸的诧异，冷笑道，“基本情况刘牧樵已经跟我讲了，我相信他的话，这样一个人物，他的话我绝对相信。只是，详细情况我不知道。或者说，你为什么要偏向姓任的？” 潘郑国说：“其实，我也不是偏向姓任的。您也知道，刘牧樵的司机兼秘书彭珊，平常很嚣张，我想治一治她。” 汪永年瞪了他一眼，说：“嗯？你治她？放肆！我们只能按规则行事！只要是条例认定她没责任，我们就不能意气用事。” 潘郑国哭着脸，说：“都是他们害我！” 汪永年说：“谁害你？” 潘郑国说：“中队长，几个中队长，是他们怂恿我的。” 汪永年顿时心里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 他得罪了人！ 事情其实不要脑洞大开，有过行政经验的人，一下就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汪永年冷冷地笑了笑，转身钻进自己的车里，一踩油门，车一下就冲出几十米，留下潘郑国愣在那里反应不过来。 “他们害我！他们害我！我有他们好看的！” 潘郑国是最近从司法局调过来的，工作方法简单粗暴，为了在片区搞一个形象工程，折腾下属怨声载道。 再加上潘郑国人品不咋的，喜欢和权贵和有钱人厮混，这次被 潘郑国来大队任职就听说过彭珊的事，知道彭珊喜欢和横强的开豪车的人斗气，每一次她都赢了。 他不忿。 你做过特警就不得了吗？你长得好看就不得了吗？人家有钱人碍你事了？有钱了，买了豪车，在街上横强一点，需要你打抱不平吗？ 再说，有钱人，开豪车，霸道一点也应该啊！ 潘郑国的立场是站在权贵这一放的，认为有钱人为国家做贡献更多，他们消费多，他们纳税多，还养活了工人，给点特权给他们应该啊。 你彭珊看不惯他们，我就看不惯你！ 这一次，刚好老朋友任总的劳斯莱斯幻影被彭珊撞了，严格按交通规则，是任总强行加塞以至于相撞，但是，彭珊在之前两次超越了任总的劳斯莱斯。 你两次超车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挑衅吗？ 任总年轻，才30多岁，父亲搞房地产，赚了不少的钱，朋友特别的多，特别是在某些权力部门有几个硬核的朋友，就譬如潘郑国，他平常就比较任性。 特别是你宾利车硬超我的劳斯莱斯，这是几个意思？ 他一气之下，追上去，强行加塞。 结果就撞了。 两辆车的速度都快，相撞，结果不言而喻。 其实，站在彭珊这个角度，她今天确实没有挑衅，她是急于赶路，超过了人家的劳斯莱斯。 她要玩，绝不会拿刘牧樵的宾利玩。这是原则。 彭珊自己有几辆车，其中悍马和大G，碰谁谁死。 潘郑国是任总父亲的好朋友，与任公子也是好友，他的劳斯莱斯上牌还是他帮忙挑选的号码，4个8，1个A，也就是京·8888A 为朋友两肋插刀。 潘郑国当然要帮任总啊。 何况，他正想治一治彭珊。 他的4个中队长多次在他前面说，希望大队长出面治一治彭珊。 潘郑国这次是一举几得。 再说，交通事故判责任，还不是他一句话？ 他看了录像，就把责任给了彭珊，并且还加上一条，彭珊有挑衅行为。 这个性质就不同了，你在公路上挑衅，不配合的话可以入刑。 当然，潘郑国也不是莽夫，彭珊什么人他还是了解了一下，刘牧樵的司机兼秘书，曾经是特警出身，在京城给领导开了3年的车。 至于是帮谁开车，他就不知道了，也不可能让他知道。 再了解一下刘牧樵，他被一个信息蒙蔽了，都说他是医生。 也就是说，刘牧樵两个身份，医生和企业老板，他脑子里主要还是医生这个职业。 假如潘郑国知道刘牧樵这个老板比任总还牛逼的话，他也许会换一种方式处理这件事。 现在几个中队长都说刘牧樵也就是一个医生，第二职业才是搞企业的，所以，他的印象就是一个不务正业的医生，兼职做企业，赚了钱，还买了宾利车，还有专职司机。 应该是赚了不少的钱。 这也是潘郑国狮子开口的原因，320万的修理费。 他不相信刘牧樵比任总牛逼。 现在的事情变得很糟，原来刘牧樵比任总牛逼得不知多少倍，看看汪永年总队的态度就明白了，10个任总比不上一个刘牧樵。 得想办法挽救局面。 他想到的还是汪永年，只有求他。 于是，他开车上路，一脚油门，警车冲进了街道，把街上的很多司机吓了一大跳。 正准备发怒，一看是一辆警车，都乖乖的把脾气吞进了肚里。 第1839章 死 刘牧樵也只延误了航班45分钟，他一上飞机，飞机就移动起飞了。 头等舱里的顾客都有些惊讶，他们是知道飞机不起飞的原因，就是为了等这个顾客。 太年轻了吧。 他们想象不出一个不到30岁的人，怎么会是一个重要旅客。 他们做了无数种的假设，没有任何一种假设能够解释眼前的这种现象。 在他们的推测中，能够让航班推迟起飞的重要顾客，只有从“官”这个角度考虑，但是，不到30岁的人，即便是再红的根，也不可能出现这样年轻的“高官”。 有人试着问：“请问贵姓？” 随便问人家的姓名一般都是很忌讳的事，但是，假如人家身份也很高的话，问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刘牧樵转头看了一眼，一个50多岁的男子，眼熟，哪里见过。 哦，对了，有名气的地产企业家。 “姓刘。您是万雷？万总，对吧？”刘牧樵认出来了，他就是有名的企业家万雷，一个传奇人物。 “是的，我是万雷。” 万雷似乎也猜到了刘牧樵的身份，但是不敢确定。因为，刘牧樵是大企业老板，也是名医，而这些身份不足以让他成为重要旅客。 重要旅客一般都是公务人员。 而企业老板，名医，你可以买私人飞机。在普通客机上，你没有特权的，最多就是你用更多的钱买一张头等舱座位。 “我是刘牧樵。”刘牧樵自报家门。 “噢，我原来猜对了！没想到，我们竟然会在飞机上相遇。刘教授，你这是回清江市，回医院吧？” 聊天都是聊这样无聊的话。 坐这个航班，我不是飞清江市，回安泰医院，难道我还能去别的地方？ 刘牧樵笑了笑，算是回答了万雷的问题。 “万总去清江市，是去你们的分公司指导工作？”刘牧樵问。 “真巧，我突然发现，我是一个最幸运的人。我就是去你们医院，找您看病的，谁想到，在飞机上就遇到您了。哈哈，哈哈，我万雷真的是太幸运了。” 万雷发自内心笑了。 迷信这东西，很多人都有点，运气这两个字，都会比较在意。 找刘牧樵，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谁知心想事成，在飞机上就遇见了。 他是满心欢喜。 “你是哪方面的毛病？” 刘牧樵本能就对疾病感兴趣，并且是越复杂的病，越难的病越有兴趣。 “我的胸椎，有一个血管瘤，花城，京城，还有国外的几家大医院都看过，说我的血管瘤会随着年龄的增大而增大，到一定程度就会破裂，那个时候，我就将从腰以下瘫痪，生活不能自理。” 万雷说着，脸上有几分戚容。 “嗯，你带了核磁共振片子吗？”刘牧樵说。 “带了，在包里。”万雷对空姐说，“我想从包里拿一样东西，可以吗？” 头等舱里的空姐犹豫了3秒钟，说：“可以，我帮您拿。” 万雷从包里拿出一大捆片子和资料。 “一两张就可以了。最近的那张。”刘牧樵说。 5分钟后，万雷终于从几十张片子中找到了最近的两张片子。 刘牧樵对着光线看了起来。 一看就是15分钟。 “怎么样？”万雷急着问。 “他们说的没错。你这个血管瘤长在靠近脊髓运动束的附近，随着时间的推移，你的血管壁会越来越脆，血管瘤会越来越大，大了会压迫神经，破了，就更加压迫神经。”刘牧樵分析说。 “然后就瘫痪了？”万雷接着说下去。 “嗯，一般来说，瘫痪是必然的。”刘牧樵说。 “有办法吗？听说你们医院的脊髓外科世界领先，你是这方面的巨匠，求您了，刘教授，您得帮我想点法。”万雷急切地说。 “办法是有的，别慌，你这毛病，我有两套方案，供你选择。一是马上做手术，排除这颗炸弹。二是等你有症状了，再来处理。这两套方案都行，就看你的选择了。”刘牧樵把片子还给万雷。 “您认为哪个方案更好？”万雷当然不会自作主张，他习惯要别人给他最佳答案。 他做企业也是这样，下属向他汇报困难的时候，他会要求下属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案，可以是多个，并且还要求下属预先选择最佳方案。 他再根据情况做出决策。 这样，既为他做最后决策提供了参考意见，也训练了下属解决问题的能力。所以，他这个团队能力非常强，万雷考虑了退休，因为，他这个团队已经不需要他亲自处理问题了。 这些年，万雷做的事就是吃喝玩乐，他还到哈佛自费学习，要弄一个国外的博士文凭。 刘牧樵摇头，说：“都是最佳方案，这两个方案，你可以抓阄来解决。” 万雷不懂。 既然是两个方案，就一定有一个更优秀，当然，可能会各有优劣，但利大于弊，其中必有一个。 刘牧樵见万雷疑惑，就说：“是这么一个道理。这个血管瘤，估计啊，破裂的时间，压迫神经的时间，不管是哪种形式，都在15年之后。你现在是55岁。55加15等于70岁。你如果预期活不过70岁，这台手术做，还有必要吗？当然，你活过70岁，血管瘤即使破裂了，我们还可以做手术补救。补救手术的效果，其实也一样，生活自理没一点问题。现在，你该可以选择了。” 刘牧樵说到这里，接着说：“你别见怪，我是医生，医生嘴里的生生死死是不会有顾忌的，每个人最终都要走这条路，死是每一个人必然的结果。所以，我们医生说话，从来不会讲忌讳，希望你别生气。” 万雷挤出了满脸的笑。 “是的，是的，每个人都会要死的。死，关键是要干净利索。我就是担心死得拖泥带水。” 万雷对死亡是有过思考的。有的人瘫痪在床，没有生活质量，生不如死，倒不如一死了之。 “对于死，这是一个复杂的问题。今天的想法是这样，过一些日子，想法可能又不一样了。有不少人，过得很悲惨，他们也希望活下去。也许，这才是人性。” 刘牧樵在医院见多了，很多人长期卧床，他们最怕的事依然是死亡。 第1840章 高调治病 聊了一会，刘牧樵笑着说：“万总，其实，我已经知道你是怎么决策的了，要不要我猜猜？” 万雷呵呵一笑，说：“要是你猜对了，我送10辆奔驰牌的负压救护车给你们医院。” 刘牧樵也一笑，说：“那就一言为定。我猜，你想尽快做手术，不想有一颗雷挂在身上，时刻提醒您，人还有死亡一说。对不对？” 万雷哈哈笑了起来，“即使是30年后才会破裂，我也要做！谁说我不能再活30年呢？你猜对了，130万一辆的奔驰负压车，我一个星期到货！” 刘牧樵倒不是稀罕这笔钱，但是，10辆整齐的负压车，还是奔驰牌的，一字排开，很拉风的。 10量负压车，豪华品牌，还没有见到哪个医院会一次性采购。 负压车和普通的救护车不同，它是始终保持一定的负压，主要用于传染病的救治与转运。 对于安泰医院来说，还有一个科室可以使用，就是白血病病人的转运，也非常适合使用。 负压车的空气隔离非常好。 刘牧樵表示感谢。 “刘教授，我有一个要求。” “您说。” “我的手术要请您亲自主刀。” “这个，您不提要求，我也会主刀。您别说是安泰医院的捐建者，就冲你是大名鼎鼎的万总，我就应该帮你主刀。” “我先谢谢您啦。” 飞机开始降落。 耳朵气压变化太快，不再适合聊天，于是两人各自闭目养神。 到了清江机场，万雷有车接，自然不会和刘牧樵同车，来接刘牧樵的是J。 J是一个活跃分子，他把那群老外团结得非常和谐，是刘牧樵和这群老外的桥梁。 刘牧樵也需要一个贴心的人来管理这群老外。 虽然说，这群老外有法律管着，但是，法律之外还有很多文明需要遵守，就譬如男女关系，就不能让这群老外太放肆了，交女朋友可以，但是不能过度，搞坏安泰医院的风气，败坏安泰医院的名声可不行。 J开着刘牧樵的奔驰车，旁边还坐着小黄。 现在，小黄代替姜薇做刘牧樵办公室主任，主要就是负责安排刘牧樵的活动，接听电话，排出日程表。 有些事她也可以拍板的，刘牧樵很多东西都已经授权。 上车后，刘牧樵对小黄说：“你安排一下，明天，万雷万总会来医院住院，脊髓外科。你跟JON联系一下，3天后做手术。这两天加紧做检查。这个人的接待按高规格接待。” 其实刘牧樵关键是讲最后那句话，高规格接待。 安泰医院由于已经事实上是国际性质的高水平医院，其中胰腺肝胆外科，神经科，脊髓外科，整形美容科等已经排名世界第一，所以，它还有相当多的接待任务。 来治病的，国内的有商贾政要，国外的，王子国王也不少见，这群人来了，肯定是不能按普通程序接待和就诊，有一套格外的流程，内部就分了中等规格，高规格，最高规格几个档次接待。 最高接待用得很少，轻易不会启动，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启动过。 而高规格则是相当于对外接待王子一个级别的患者，单人间、特护、专家组的定期会诊——最关键的是刘牧樵亲自主持诊治。 除此之外，就是生活上有些特殊化，根据饮食习惯，文化风俗，满足患者的需求。 当然也包括保安。 安泰医院有一群保安公司派来的职业保安，非常专业，都达到了职业保镖的标准，在国际的正规场合都可以用。 其实，安泰医院已经不仅仅是一所专业医院了，治病是它基础，它还兼了其他的众所周知的功能。 不少的西方鹰派政要，在安泰医院就医之后，变成了鸽派，因此，安泰医院成了大国重器。 万雷所领导的地产业虽然是民营企业，但是，为国家做了不少的贡献，搞活经济，增加税收，都是有贡献的。 刘牧樵自己也是民营企业老板，惺惺相惜，他自己提出来，用高规格接待万雷先生。 万雷很感动，还没进院，就通知捐赠10辆奔驰牌负压车，10辆奔驰牌救护车，附带全套抢救和手术设备。 后面的10辆车是临时增加的，每台车辆加上里面的抢救设备，手术器械和手术台，价格达到了270万了一台。 这是清江市最高级的救护车。全国，京城999有3辆，120有5量；沪市120有9辆；花城有3辆。 万雷大手笔，一次就捐赠了10辆，清江市的街道上，将会有世界上最豪华的救护车出现，其出现频率将是国内第一。 安泰医院因此会很拉风，万雷也因此很拉风。 他一个手术，竟然搞得这样的轰轰烈烈，不知道的人会说有钱人真的任性，知道的人当然知道，万雷终于找到了拯救他的人。 他在十年前因为腿痛，很多医院诊断他是患了坐骨神经痛，腰椎间盘突出。做牵引做了半年都没用，最后在霍普金斯医院看病，才确诊为胸椎血管瘤。 他被医生判断未来终将坐轮椅，生活不能自理。 于是，他踏上了求医的漫漫之路。 耶鲁医学院、帝国中心医院，皇家第一医院，哈佛医学院附属医院…… 医院的名单一大串。 结论却只有一个，万雷大约在70岁到75岁之间，腰部以下全部瘫痪。 他的病和他本身的名气一样被世人所知，他到哪里，不再是羡慕的眼光，而是同情、怜悯、讥笑、嘲讽和幸灾乐祸。 这种眼神太伤人了。 万雷的心不是玻璃心，但是，也碎了无数次了。 他如果只是一个平民百姓倒也无所谓，平民百姓得什么病，人家是不会在意的，更不会被讥笑和幸灾乐祸。 问题是他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他的家产上千亿。 他自从病了之后，人家的眼光再也不和过去一样了。 他没有病之前，人们的眼神更多的是羡慕，当然也有嫉妒，甚至还有仇恨。 万雷不怕人家仇恨，也不怕人家嫉妒，甚至于他还很乐意看到这种眼神，仇恨和嫉妒，你尽可能冲我来啊，我万雷一点也不会受到伤害。 告诉你们，我很享受你们的嫉妒和仇恨。 但是，后来，他病了，并且这病的预后还这么恶毒，人们，这个时候的眼神，几乎是全部，都和利剑一样刺痛万雷的心。 他现在应该高调治病，捐赠了20辆高级医用车，还有没有更拉风的举措呢？ 第1841章 高调治病2 万雷治一个病，搞得这么拉风，明眼人是理解他的。 他不缺钱，上千亿的资产，每年随便就是很多亿的进账，在花钱上任性一点，完全可以理解。 他病了一场才明白有些道理，身体不好，什么都是浮云。 就拿自己来说，虽然资产千亿，得了一场并不是马上就会有严重后果的疾病，招致来的眼神，就像是一支支利箭。 竞争对手的同行们，讥讽和嘲笑。 普通的平民，解恨和欢呼。那些仇富的人经常会拿他做例子，你看呗，万雷那厮再有钱最后还不是半身不遂！ 万雷要高调治病，就是要同行们看看，我万雷就有这样的幸运，上天给我一个刘牧樵，世界上名医院都拿不下的疾病，刘牧樵手到病除。 他还要那些与他无冤无仇的那群拿他做例子的人看看，我万雷有钱能救命！这就是我万雷比你们幸运的地方！ 他高调治病。 捐了10辆负压车，10辆救护车，用了5000万，他觉得还不过瘾。 他找到刘牧樵商量，“刘教授啊，我想在手术之前，还捐赠一些什么，我想问问您，你们缺什么？” 缺什么？ 这个问题把刘牧樵难倒了。 很久没有考虑这个问题了。 几年来，医院快速发展，钱赚了不少，特别是，上面接二连三拨了不少资金搞建设，别的医院也许最缺的就是资金，而安泰医院恰恰相反，钱是最不缺的。 当然，这句话也许有毛病，谁还怕钱多？ 但是，万雷要刘牧樵说最缺什么，他一时间真还说不出，我安泰医院缺什么呢？ 设备，核磁共振算是医院最有价值，也最昂贵的。 安泰医院有15台3.0T的核磁共振。 最近，又买了一台12.0T的，世界上最先进的，全世界总数还不到10台，进购价达到了1.2亿美金。 这台核磁共振的磁场强度到了恐怖级的12.0T！和航母上的电磁弹射的磁场相当。 本来，这种核磁共振是不可能买到的，禁运，30年内都会是最高尖端的医疗设备，影像的清晰度是3.0T的1800倍。 安泰医院买到了。 GE公司的董事长要救命，得了肝癌，他希望刘牧樵帮他做手术，刘牧樵提出来这个要求。 为了救命，这位老总亲自见了他们国家的总桶，特批了一台给安泰医院。 连这种东西，安泰医院都不缺，还缺什么？ CT？彩超？X刀？伽马刀？ CT，安泰医院有62台，最低档次也是36排的西门子。 彩超，三维，四维的188台。 大医院没办法，有这么多病人，需要这么多的设备。 至于X刀，伽马刀这些特殊设备，安泰医院都是新买的。 还缺什么？ 刘牧樵觉得还搞几台核磁共振也不嫌多，这种设备检查时耗时间，现在只有18台，多几台当然好。 但刘牧樵估计，万雷可能不会感兴趣，他要做的是为了博眼球，一定是最拉风的才行。 刘牧樵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缺什么。你就随便吧。” 万雷吃惊不小，一座医院，竟然到了不缺什么的地步了，这样的医院，按理全中国也没有几所。 “那好吧，我再想想。刘教授，你也想想，缺什么，你别为我经济担心，你想得到，我就做得到。” 万雷不是吹牛逼，现在即使要他捐一座医院，他也不是捐不起。 这几年，房地产行业兴旺发达，只需要你能拿到地皮，房子卖出去不愁，钱回笼也不愁，银行见你有地，也会抢着给你贷款。 万雷正式进院了，住在脊髓外科的VIP房间，门外有专业保安把手，一般人靠近都不行。 不过，万雷还是在病房里接见了一些媒体朋友，这个时候，他就是想让全世界人知道，我万雷很快就是健康人了，你们应该对我羡慕嫉妒恨。 他不怕别人嫉妒，也不怕别人恨。 被嫉妒是一种快乐，被别人恨是一种享受。 他这种人最怕就是都不嫉妒他了，都不恨他了，换成了怜悯、同情和讥讽那就要命了。 万雷和媒体朋友聊得手舞足蹈，聊得兴奋异常。 “王总，听说您捐赠安泰医院20辆救护车，并且是豪华救护车，上面还有全套的抢救、手术设备，我想问问，您捐这么多，出发点是什么？” 媒体总是提一些老话题。 万雷也不嫌弃他提问很L，笑了笑说：“救护车，仅仅是我捐赠的开始。我这人事业不算太成功，但是，我赚了钱，并不想捂在兜里自己花，让我们的医疗健康事业得到更大发展，我想尽微薄之力。” “王总，我想问您，您说这次捐赠救护车仅仅是开始，那么，下一步，您会在什么时候捐赠？捐赠给谁呢？您准备捐赠什么物品？” 万雷笑了笑，说：“时间么，在我下手术台的那个时候，举办一个捐赠仪式，庆祝我的重生。至于捐赠给谁，不用猜的，安泰医院！至于捐赠什么，暂时保密！” “王总一定是大手笔。” “大手笔，谈不上。但是，我捐赠的物品，起码也要和这所医院的名气相称，不能让安泰医院蒙羞。”万雷说的眉飞色舞。 “王总，还想确定一下，这次手术是谁主刀？” 显然这是设计好的问题，万雷迫切希望把这个信息传达出去，刘牧樵主刀本身就是一种荣耀。 谁主刀，也是一种身份。 有的人，割一个阑尾都要著名教授主刀，不是担心别人做不下来，而是一种声誉。 “刘教授！刘院长！刘牧樵！今年科技大奖最高奖获得者刘牧樵博士！”万雷大声说。 “刘教授主刀，那是万无一失的！” 记者也记着捧几句。其实，也差不多是事实，刘牧樵至今还保持着0医疗事故的记录。 “那是的，刘牧樵教授，是外科界的泰山北斗！是大师，是世界的南波湾！我在至少30家著名医院看过病，包括霍普金斯，哈佛，耶鲁，没有谁敢给我做手术！只有刘牧樵教授，在他眼里，这并不是太大的手术，他做过更复杂，更危险的手术，至今还无一失利！” 第1842章 准备一份遗嘱 其实，万雷的手术并不简单。 会议室里，手术前讨论正在进行。 万雷的血管瘤在很多医院看过，几乎世界上前30名医院，他都去过，并且都是请的大专家看的，会过诊，所有的医院结论是一致的。 无法手术。或者说是风险极大。 不敢做——除非万雷自己强烈要求做，自己承担一切后果。 而刘牧樵第一个答复，在飞机上就已经很明确了，能做！风险并不比其他手术大多少。 刘牧樵到现在还是这句话，能做。 万雷的血管瘤长在脊髓内，还不大，如果不做手术的话，血管瘤会越来越大，最终很可能破裂出血。 脊髓外科总共有24个医生，主任JON，副主任兼二科主任宋百年。 24个医生，两个护士长参加讨论。 老规矩，发言从低年资医生开始。 在宋百年之前，所有的人都只是谨慎乐观，他们之所以乐观是出于对刘牧樵、JON的信赖。 他们看了资料，全世界都是同一个结论，唯独只有安泰医院有不同的结论，这一点，他们已经习以为常。 但从他们的知识库里，这种手术成功的可能性不大。 即使在安泰医院，长在脊髓内的血管瘤，这样深，这样大，这个危险的部位，也是第一次。 宋百年是没有做过这类手术，脊髓血管瘤手术，这是首次。 JON做过一次，没有这样复杂。 但是，他脑子里有8例类似疾病的实例，不过，全都是失败的。 这也是为什么别的医院不帮万雷做手术的原因。 也就是说，实例中，还没有类似成功的案例。 刘牧樵有信心，信心就来自于这8例的失败案例。 失败是成功之母。 还有，刘牧樵在脊髓手术不是大师级，大师级逃不脱前人的经验与教训，他是宗师级，宗师是开创性的。 刘牧樵满怀信心。 “JON，你的态度呢？”刘牧樵听完宋百年的发言后，直接把希望寄托在JON身上。 JON微微一笑。 现在，他变得很自信。 头颅移植都成功了，别说在脊髓内拿走一个发生米大小的血管瘤，就是拿出一颗炸弹都不是问题。 “我感觉，我能够拿下来。”JON说。 “如果是你主刀，你准备怎么操作？” 刘牧樵有些吃惊，按理，JON不应该这样自信。JON这个人很少吹牛，他说能，就一定能。 “你让我主刀？”JON兴奋地说。 “我是说假如。”刘牧樵笑了笑。 “假如啊？我觉得，这台手术我能拿下来。假如我主刀，我将从左侧位进入……”JON说的很详细。 刘牧樵确实有几分惊讶，JON的发言竟然令他做了两次修改方案。 刘牧樵觉得JON的思路很有借鉴意义，他把想好的方案修改了两处。 “你讲得很好。如果你主刀，我相信你一定会做一台好手术。”刘牧樵实事求是，他觉得JON的思路很好。 “既然如此，你就把主刀让给我吧，这台手术，我真的很想做，太有诱惑力了。”JON天真地说。 刘牧樵笑了笑，说：“你做主刀这个愿望，我不能满足你。你做一助。因为，万雷是一个成功人士，他是提了要求的。我已经答应了他。” JON耸了耸肩，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又摊了摊双手，“遗憾，太遗憾了！” 刘牧樵说：“今后机会多多，万雷这台手术成功之后，今后，类似的手术就会很多，我担心你会厌烦。” JON忙说“不不不，不会的。” 他说得对，这种手术，非常有挑战性，世界这么多的著名医院都不能治疗的疾病，他能拿下，凭这一种手术，他就足够扬名了。 能够扬名的手术，作为一个职业医生，怎么可能厌烦呢？ 很多事，变成工作后就可能会烦，但是，如果这件事是有冲击性的，刺激性很高，就不会有厌烦心态。 JON 确实想做这台手术。 刘牧樵当然不会同意。 理由很简单，万雷也只相信刘牧樵。 讨论结束。 JON负责谈话和签字。 万雷一句话，所有环节都变成程序性了，签字仅仅用了两分钟。 “我不听，也不想听可能存在的风险。字，我签。术前谈话就免了吧。”万雷亲自签字，还在上面写上：“一切后果，由我万雷负责。” 很干脆，还很少见到这种干脆。 “禁食禁饮，这个术前准备工作，我还是要交代一下。”JON还是讲了1、2、3、4、5条。 “明天上午8点半做手术，刘牧樵主刀，我JON做一助。米特里教授做麻醉师，国际超级麻醉师。我JON，是脊髓外科主任，本来，我很想做你的主刀，我非常有把握。可是，刘牧樵霸占了主刀，我就只能做一助……”JON很想说，你这病我也能治。 但他没说，有外人在场，他不敢说有把握，再说，多几个人会做这手术，就会使得病的难度的含金量降低。 本来，万雷的病等级拉得很高，国际上最著名的30家医院都已经给万雷判刑了，就说明了这病的难度有多高。 现在安泰医院能治，顿时，安泰医院的名声一下子就推到了天上，如同一颗太阳耀眼。 明天做手术，万雷突然又有点儿担心了，虽然刘牧樵信心满满，但是，万一呢？ 万一呢？ 越是成功的人，阅历越多的人，越会有这种心理。 万一明天手术失败，我就坐上轮椅，那还不会被别人笑死？ 被人笑死不如被人杀死。 万雷又有些后悔了。 捐救护车，他不是后悔花了钱财，他担心的是手术万一失败。 手术前高调，肯定会有轰动效应，效果会比术后捐赠好很多，这样做给人一种未知，给人一种期待。 你期待成功也好，期待失败也好，反正你会追踪手术的结果。 这样的效果比术后成功了再捐赠肯定好很多。 但是，收益与风险是并存的。 他开始担心了。 万一失败了，我就偷偷地积攒安眠药，然后在某一天一睡了之，长眠不醒！ 他甚至考虑了立一份遗嘱。 遗嘱上，他准备写明，他的财产全部捐赠给安泰医院，让他们在这种疾病上下更多本钱研究。 第1843章 万雷死讯 各路媒体陆续来到安泰医院。 有幸今天被万雷接见的人不是太多，只有3家媒体。 当然，这种带有“娱乐”八卦味道的报道，正统的大媒体是不会急于报道的，他们也没有派人来采访。 来采访的都是一些互联网的媒体平台，还有就是自媒体人，某些大v也没有缺席。 有人估算了一下，来报道万雷治病的机构有34家，个人，也就是自媒体人和大v则有102个。 这不包括万雷的粉丝，他们也是一个很大的群体，300多人。他们也准备参与报道。 现在人人都有机会报道身边发生的事。 说实在的，总共400多人的报道团队，动机各不相同。 有冲着安泰医院水平而来的；有冲着万雷手术成功而来的；也有人心理阴暗，想来看失败的。 在有的人看来，手术失败比手术成功的效应更大，更好玩，甚至有的人还想拍到万雷尸体从手术室运出来。 到了晚上，媒体上突然宣布万雷去世的消息。 甚至还有人拍到了“万雷”从病房里运上殡仪馆的运尸车。 有图有真相。 抖音和微信视频都在转发，点击量顿然升到了50万，转发也达到了1万多次，点赞的也超过了5万多。 万雷的团队慌了。 马上发布新闻，辟谣。 万雷既愤怒、悲哀又高兴。 愤怒、悲哀，发自内心，怎么这么多人恨我呢？我不就是因为赚了几个钱吗？ 不过，他又高兴，一种复仇的快意。 我没死啊！ 咋了？ 我就是没死！ 我明天还要把身上的病拿掉！我是一个健康人，等我好了以后，我要游琼州海峡，我要登上珠穆朗玛峰！ “来，给我录视频，我要宣布一项重要的消息！”万雷对他的秘书说。 被邀请进病房的媒体只有一家。 企鹅！ 万雷大声说：“我给你独家报道权，我不需要回报，你们只需要好好宣传一下。我宣布一项重要决定，我要捐赠一个大家伙。这是手术前的。手术后，我还有一波捐赠。我要让那些想我死的人看看，我万雷活得好好的。” 接下来，等企鹅的几名记者架好摄像机，万雷大声说：“鉴于安泰医院颠覆了国际公认的脊髓血管瘤不能做根治手术的共识，以及，明天我将由刘牧樵教授亲自主刀做手术，为了表达我对安泰医院的崇高敬意，我决定今晚宣布第二批捐赠物资，我决定，给安泰医院捐赠4架医疗救治直升飞机，组建安泰医院空中救护队！” 现场一片沉默。 企鹅的记者竟然忘记提问了。 因为，这笔捐赠物，可不是一般的捐赠物品，4架救护直升飞机价值1.4亿，这还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清江市从此有了真正的空中救护队。 过去，安泰医院也有过空中救护，但是，并非真正的救护直升飞机。是租用的飞机，空中救护也没有广泛开展，是通用型直升机，作用就是转运快，并不能在飞机上做急救手术，甚至急救设备也很简陋，一台心电图机，一台除颤器，一个急救箱。 真正的救护直升飞机，上面的手术设备，救护设备就是几百万，设计上也是专业设计，符合救护要求。 这是大手笔啊！ 不仅仅是安泰医院，而且是清江市今后就有了控制救护队，其机队是全国所有城市最多的。 拥有4架专业救护直升飞机的城市，目前还没有，京城也只有两架，沪市也是两架。 清江牛逼了，全国最豪华的空中救护队。 万雷捐赠。 干脆取名叫万雷救护队算了！ “不，不，我初步的建议是刘牧樵空中救护队，或者说安泰医院空中救护队。” 企鹅媒体平台迅速把视频发出去，顿时，媒体打了起来，有报道万雷死亡的，有报道万雷活得好好的，并且还捐赠直升飞机救护队的。 当然，混乱了一会，最后还是理性战胜了非理性，万雷活得好好的。 刘牧樵接到捐赠救护直升飞机，并且知道型号之后，不禁也吃了一惊。 他吃惊，不是因为万雷花钱1个多亿，而是想，你万雷的尊严真的这么重要吗？ 刘牧樵猜想，万雷在患病期间一定受到过重大伤害，他才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 他的猜测没错。 万雷有一个毛病，睡眠有困难，长期需要安眠药帮助，精神还有轻度的抑郁和焦虑。 也就是这个毛病，促使他到处寻医看病，在高档仪器的检查之下，发现了这个血管瘤。 这个病发现之后，他就陷入了万劫不复之中。 本来也没有什么，谁人不病？谁又知道自己将来会怎么样？ 问题是，就在他确诊之后，他家门口出现了侮辱性的涂鸦，什么“热烈庆祝万雷获得绝症”！ 对他的刺激太大了。 还有，他在商业竞争中，对手竟然说，万雷既然要这块地，我们就不和他争了，让他多赚几个钱，将来他半身不遂，没钱怎么养老？ 这种话语传到他耳朵里，不伤心是不可能的。 他想到了自杀！ 后来，万雷走遍了全世界，找名医院，找名医，让他失望的是，都得出了一致的答案。 他绝望了。 这次，他并不抱希望，只是来安泰医院试试。 谁知还在飞机上就遇到了刘牧樵，这似乎是命运的安排，他时来运转了。 他暗暗下决心，一定要轰轰烈烈治一场病，不仅要治好病，而且要打别人的脸！ 捐赠，他可以以私人的名义捐赠，钱，对他来说本身也就是一个数字，再捐多一些，他也能承受。 这次生病，他知道了一个道理，财富其实也是双刃剑，有时候钱多了会反噬，伤害自己。 他招来的所有侮辱与咒骂，其实就是财富带来的后果。 宣布捐赠直升飞机救护队之后，刘牧樵来到了病房，他和孙涛一起过来，表示感谢。 这是基本的礼仪。 万雷还需要刘牧樵露露面，这是必须的，刘牧樵和孙涛出现在万雷面前，也进一步证明万雷是活的。 谣言是不能让它无限制的传下去。 万雷要用刘牧樵打人家的脸。 第1844章 不可能成功 万雷进了手术室。 媒体朋友都早早就占据了有利地形，万雷被送进手术室的视频传了出去。 随后，刘牧樵，jon，宋百年进手术室的视频也传出去了。 很多人在搞直播。 安泰医院成了世人瞩目的地方。 好几个医院，都是著名医院的医院，他们曾经看过万雷的病，得出的结论是不能做手术，未来的某一天，万雷将截瘫，晚年将坐上轮椅度日。 他们不相信安泰医院能成功。 他们是不想相信安泰医院能成功。 如果安泰医院成功了，他们就彻底被打脸了。 这是不可以接受的事实。 霍普金斯医院的雷曼教授在看直播，一个叫“东方蓝鸟”的直播玩家在全程直播，他自己宣称是万雷老总的铁粉，但是在直播的语气中，似乎听得出，他其实不是，而是一个喜欢看灾难片的人。 他调侃，说万雷遇到了“上帝”，他这种病也只有上帝才能拯救。 由于调侃的味道很浓，怎么听，都感觉这种调侃都带有恶意，或者说，他希望发生灾难。 雷曼教授是最早诊断万雷血管瘤的专家之一，他讲了直话，没有顾忌患者的感受，“你的后半生将在轮椅上度过！” 这句话的刺激很大，即使万雷是有素质的人，一时间也很难接受。 “我说直话，是对你负责，在你还能正常活动的时候，你该做什么就尽快做，等你一旦发病了，就一切都晚了。” 雷曼教授是霍普金斯医院的脊椎外科权威，国际知名教授，世卫脊椎外科高级顾问。 他给万雷判了刑。 万雷很绝望。 他恨雷曼教授，去了世界上最有名的那些医院，他要证实雷曼教授是错误的。 可是，事实上，每去一家医院，就证明一次雷曼教授的正确性。 这样的时光，整整10年。 10年，在人的一生中不算短，一辈子，一个人也就是7、8个10年。 万雷煎熬了10年。 雷曼教授也知道，万雷对自己的仇恨。 现在，突然说，安泰医院的刘牧樵准备给万雷做手术，并且，万雷还高调在术前捐赠，这是在干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这是在打某些人的脸。 雷曼教授当然认为这是在打他的脸。 他不是一个心胸狭隘的人，他不希望刘牧樵手术失败。 但是，他内心并不认为刘牧樵会成功，他一辈子和脊椎和脊髓打交道，想不出刘牧樵会用哪种办法治疗。 无论怎么处理，血管瘤总是埋在脊髓中，切除血管瘤，就必须损伤神经，这是必然的结果。 你不能隔空取物。 你不能让血管瘤凭空消失。 他怎么也想不出刘牧樵如何把血管瘤拿下来而不损伤神经。 雷曼教授在密切注视着手术进展。 当然，直播并不是手术直播，直播点在手术室外面，病人回病房必经的路线。 他只能看到病人出来的大体情况。 在另外的一所医院，也有一个教授在看直播，他看的是另一个直播，一个名叫“二月流星”的直播平台，他的手机镜头对准手术室大门，位置极佳，刘牧樵出来，就能看到他的表情。 这位教授名叫鲁伯特·k，他是耶鲁医学院神经科教授，国际著名神经学专家，他的著作是神经科医生必读的专业书籍。 他的著作是最经典的专业书籍，他的知名度不低于雷曼教授。 他也在关注万雷的手术。 同样，他也不认为刘牧樵能够成功。 他也给万雷看过病，婉转地说过，万雷将在下半生，大约是65岁之后就可能坐轮椅。 他估计的时间更早。 同样，他和万雷之间发生了不愉快，万雷对他仇深似海。 罗伯特·k不计前嫌，他理解病人的心理，一部分病人是这样，他们仇恨给他们诊断绝症的人。 万雷这种成功人士与普通人不同。 普通人认命。 千千万万创业者中，绝大多数失败了。 他是成功的。 成功的人，怎么可以失败呢？特别是，怎么可以败在自己的身体上呢？ 万雷觉得，所谓的著名教授，狗屁都不是，一个小小的血管瘤都无可奈何，还叫什么著名教授？ 都是枯名钓誉之辈。 万雷和罗伯特·k直接发生了冲突。 “我只不过是讲了几句实话，你何必对我发火？”罗伯特·k委屈得很。 “你不是最有名气的教授吗？一颗小小的血管瘤，你们都没有办法，算什么著名教授？”万雷的逻辑很简单。 “科学，医学科学并不是一个完美的科学，还有很多的难关没有克服，还有很多的未知需要我们去发现和解决。现代医学发展100年来，很多疾病手到病除，譬如天花已经灭绝，譬如脊髓灰质炎，也几乎灭绝，大多数感染性疾病都能治愈。这就是现代医学的进步。但是，还有一些疾病，我们遇到了阻力，有些疾病的研究，甚至是停滞不前，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希望你能理解……” 罗伯特·k耐心解释。 “狗屁！狗屁不通！你都已经说了，血管瘤不是恶性肿瘤，为什么就没有办法治疗？你们都是一群不学无术的人，都是一些假教授，假专家……” 万雷失去了理性。 罗伯特·k并没有生万雷的气，和病人计较，有什么意义呢？ 病人就是病人，他们不仅仅是有器质性毛病，同时心理上也会存在健康，医生应该理解他们。 他很关心今天的手术。 他是不赞成刘牧樵冒险的。 罗伯特·k知道刘牧樵在脊髓外科上的建树，但是，他不相信刘牧樵能把万雷的血管瘤拿出来。 应该说，这是不可能的。 这样的手术要是能够拿下来，那么，神经外科就往前垮跨了一大步。刘牧樵就是开创性的人物。 他不理解，世界上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刘牧樵，据说还很年轻。 在医学界，微生物学与免疫学出过天才；在制药方面，也出现过天才；还有微创方面，也出现过天才。 但是，神经手术学，怎么可能出现天才呢？ 罗伯特·k摇了摇头。 他不相信。 第1845章 这次是真死 万雷进了手术室，不久，刘牧樵等几个也进去了，接下来，就无声无息。 手术时间比较长。 早晨进去的，到晚上8点了还没出来，快12个小时了。 有种不祥的预感。 小小的一根脊髓，在上面弄12个小时，该是怎么一种弄法？ 想象不出来。 这很可能是出问题了，一定是在补救。 媒体开始骚动。 有各种各样的留言，有的媒体为了搏流量，竟然暗示手术不成功，留言区发言的就五彩缤纷了。 有惋惜的，有欢呼的，甚至还有人写下了“万总一路好走”。 企鹅也沉默了。 谁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连一丝风都没有透出来。 有人见孙涛匆匆从手术室出来，脸上比较凝重，回了办公室。 有人追踪去办公楼，被保安拦住了。 办公楼戒备森严。 倒是与万雷有关的地方，保安都懒洋洋的，打不起精神，他们不驱赶人，甚至万雷出来的通道，他们都没有兴趣管理。 有些喜欢思考问题的人很奇怪，这是为什么呢？ 到了晚上8点半，突然有消息了，里面果真出问题了，万雷进入了深昏迷，在抢救。 虽然消息的来源不清楚，但显然是真实的，有证据，重症医学的聂伟去了手术室，连苏雅娟都急急忙忙进去了。 接着，阿玲也进去了。 议论多了起来。 出来的消息也多了起来。 有一种议论在迅速传播。 其实，万雷已经死了。只是院方不愿意放弃，万雷公司也不同意过早放弃抢救，即便是没救了，公司方还需要做相应的准备，至少董事会的人必须先知道内部情况。 终于，还是有媒体发布了万雷去世的消息。 这一次，公司方没有及时出来辟谣，看起来像是真的了。 对于这个消息，和昨天的假消息相比，公众的情绪正面一些了，大多数的留言是比较理性的。 “万总，一路好走！” “天堂没有病痛。” “工商巨星陨落，痛惜。” 还有很多缅怀的句子。 当然，也有负面的，甚至是恶毒的。 “血汗钱血债还。” 等等。 对于这些消息，万雷的公司一直保持沉默。 这件事，持续了两个半小时。 刘牧樵出来了。 他走的是医生出入的通道，这里有很多的人在等候。 刘牧樵一出来，一队保安迅速冲上来保护，记者大声问刘牧樵，“听说万雷老总已经过世对吗？” “刘教授，请你介绍一些手术情况和抢救情况。” “刘教授，请你说两句。” …… 刘牧樵什么也没有说。 他在保安的簇拥下离开了，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这是一件很明了的事，手术肯定是已经结束了，主刀都走了，那么，可以肯定的是，传言是可信的。 因为，如果手术成功，即使刘牧樵出于某种原因不说，他也应该给一个微笑啊，或者说一个挥手啊。 刘牧樵出来的时候，什么表情都没有，还带着口罩，特别是他连洗手衣都没有脱。 看起来，他有急事离开。 不管刘牧樵有没有急事，有一点是肯定的，万雷的手术已经结束。 jon和宋百年不见出来。 苏雅娟、阿玲还有聂伟都不见出来。 看来，抢救还在进行。 媒体上就越发热闹了。 特别是刘牧樵出手术室的视频，留下了大量的留言。 不过，没有太多刺眼的话语，大多都是冲着刘牧樵“帅”来留言的。 名医，很多人都知道，可你，还偏偏很帅！这就难免别人羡慕嫉妒恨了，一些心理阴暗面比较大的人开始讨论自然规律。 他们给刘牧樵看相，觉得刘牧樵会短命。 一个人占老天的便宜不能太多，刘牧樵就占了太多太多了，活不过30岁。 至于女子，特别是自认为有优势的女子，她们想的就是怎么和刘牧樵见上一面。 见面的目的当然只有一个，希望自己的美貌能吸引刘牧樵。 还有的女子在寻找刘牧樵联系方式，很快，刘牧樵办公室小黄被激怒了，电话一个接一个打进来。 但她又不能挂机，只能是接听电话，礼貌回答问题。 要求比较集中，有要刘牧樵的手机号码的，有预约刘牧樵见面的。 小黄当然是一概拒绝了。 越到后来，消息也越来越多，有讣告的草稿也流出来了，连治丧委员会的名单都有鼻子有眼。 此时，刘牧樵又一次回到了手术室，他是从另一个通道进去的。 “怎么样？” “希望不大。” “肾上腺素给了几次？” “3次，最大剂量达到了15毫克。” “激素呢？” “地米超过100毫克了。” 监护仪上，心率只有42次/分钟，二联律，室性早搏，很频繁，呼吸36次，高流量给氧，达到了10升/分钟，血氧饱和度65%，血压60/40hg…… 这是一个问题。 刘牧樵和苏雅娟的对话。 刘牧樵又检查了病人。 “多巴胺10毫克，加10毫升生理盐水，静脉推注。多巴胺100毫克，加生理盐水250毫升，静脉滴注……” 刘牧樵又开出了一组口头医嘱，护士口述了一边，接着就开始执行。 “那边的事处理好了吗？” 刚才，刘牧樵出去是临时出去会了一下诊，一个颅脑损伤的患者，病情十分的危重。 “很重的病人，第一步去骨瓣减压，高教授接手，应该不会有大问题。”刘牧樵说。 “那边呢？” “让他们折腾一下吧。” “媒体上都怎么说？” “不知道，我哪有时间看手机！” “也是啊，随便人家怎么议论，反正是万雷他们自己的事，我们没必要搅合进去。” “是的。” “你刚才出去，媒体人很多是吗？” “很多，兴奋得很。看来，一个人的死活，别人关心的是轰动效应，而真正同情的没有几个。” “这就是任性吧。听说咒你早死的留言都有？” “是吗？我招谁了？” “还不是因为你既是名医，又是大老板有钱，特别是你长得帅，遭人嫉妒呗。” “好了，有点效果了，这里，我就交给你了。聂伟，你跟着苏雅娟学，仔细观察病情变化。现在指标好一点了。”刘牧樵对苏雅娟和聂伟说。 聂伟是刘牧樵的徒弟，专攻重症医学。 “你还要去那边吗？”苏雅娟问刘牧樵，是不是要去万雷那边。 第1846章 私人飞机 发达的网络是一件好东西。 万雷的死讯迅速传遍了全世界。 霍普金斯医院的雷曼教授松了一口气，虽然他自始至终都坚持说，他希望刘牧樵成功，但万雷那边的坏消息，他听了之后，心里还是蛮爽的。 罗伯特·k也差不多。 他坚持认为，自己是一个心胸宽阔的人，从来不计较与病人之间的争吵，他是真心希望患者早日康复。 但是，和雷曼教授的心情几乎一样，他有种爽歪歪的感觉。 他们并没有停止关注，因为，这些都不是官宣，只有官宣才算数。 就在媒体十分的热闹的时候，万雷的部属在激烈地争吵，万雷说了，不管他的手术成功不成功，他第三项捐助是给刘牧樵捐一架波音xx300私人飞机。 这是一种超级富豪才能享受的豪华私人飞机，性能十分可靠，世界上私人飞机中，这种型号占了27%。 部属们的争论聚焦在是捐给刘牧樵私人，还是捐给安泰医院。 这种性质明显不同的捐赠，分为两类意见。 “我们当然是给刘牧樵个人，这种手术只有他一个人才能做。” “我认为捐给安泰医院更合适，因为这税收问题。捐给安泰医院本身也是刘牧樵乘坐，今后飞机的费用，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何必在意飞机的所有权呢？有使用权就够了呀。” 这是两派意见的基本区别点。 最后，讨论是少数服从多数，捐赠给安泰医院。 这种型号的飞机，价格1.7亿美金，相当的昂贵。如果捐给个人，这笔税是很高的。 再说，这种飞机的使用费用也很高，每年光是维护和机场使用，费用就是数百万。 如果是正常运行，一年的费用可能要上千万。 两派意见，前者说，刘牧樵不在乎这笔费用，在乎的是他使用起来安心，自己的东西怎么用都没有关系。后者则说，银子，能省一个就是一个。 前者考虑了目前的纪律氛围，别说公家的飞机，就是小车也不能公车私用。 后者更实际，刘牧樵使用飞机，谁管得了他？ 大家有了基本的倾向之后，就开始正式起草捐赠声明和捐赠书了，最后请万雷签字。 万雷在隔壁病房内休息。 他还需要休息48小时，再通过刘牧樵等人检查确认，才能宣布手术是否成功。 麻药早就醒了，现在使用了镇痛剂和镇静剂，以及肌肉松弛药物。 万雷安静地躺在床上。 床旁，负责特护的护士是一个有10年工作经验的漂亮护士，年纪并不大，只有33岁，她是特护病房的护士。 安泰医院因为要接待高官和名人住院，和普通医院不同，特护的配制也不同，有一个专门的班子。 这批人，技术精湛是第一要素，然后是知识面广，文化素养高，第三是服务优良。 她们是经过层层考核上来的，工资比普通护士高30%。 万雷的床边，还有一个副主任医师，12小时值守，随时发现问题。 另外就是他的贴身秘书，一个40岁左右的女人，温柔贤惠，负责万雷的生活照料。 万雷身上插了管子，导尿是必须的。 输液很简单，就是一点维生素，一些糖水，还有就是每天两次的抗生素，预防感染。 本来，按照常规，不用抗生素。 抗生素使用非常严格，和十几年前相比，严格了很多。 过去治病，一些基层医院，病人一来就是“三素”——抗生素、维生素和激素。 抗生素滥用了几十年后终于良心发现，再也不能这样下去了，再这样下去，今后就无药可用了。 几十年来，抗生素滥用非常严重，老百姓自己都能到药房买到绝大多数的抗生素，自己做医生。 近些年，国家严格了纪律，上纲上线了，规定了什么医院用什么抗生素，规定抗生素分为非限制级，限制使用级，特殊使用级。 譬如美平，万古霉素等抗生素，必须4个以上高级职称医生讨论同意才能应用。 即便是限制级，也必须是高级职称医生才能开处方。 医政检查，执法检查，抗生素使用是重中之重，而医保局则更严格，对不合理使用直接就拒付。 不过，万雷使用了抗生素，一类切口是规定不用抗生素预防感染的。 并且还使用了高档次的抗生素——美平，也叫美罗培南。这是最高档的抗生素了，抗菌能力很强，最长也只能用一周，再用，必定出现二重感染。 这次是破例了。 jon的建议。 jon在做动物的头颅移植中经常就遇到感染，他经验丰富。 刘牧樵略微思考了几秒钟，同意了。 为了万无一失，他们直接上了美罗培南。 激素，安泰医院用得不少，主要是用于重症病人，他们的用量，经常是超剂量。 但是，普通病，激素是严格控制的。 在最基层的医院，特别是个体医生，激素成了他们挣饭吃的龌龊手段，遇到疼痛的病人，发烧的病人，他们第一选择就是激素。 疼痛和发烧病人，激素效果立竿见影，殊不知，激素根本不治本，纯粹是消除症状。 普通百姓的医学知识甚少，只要见效快，他们就高兴，你就是名医，就是高明的医生。 这种医生，害了多少人，耽搁过多少病情，鬼就知道。 扯远了。 万雷上了美平，为了预防感染，在大多数的情况下是多此一举的。 不过，为了保险，刘牧樵开了一个先例。 但对于jon来说，这种保险，他觉得是有必要的，世界上只有一个万雷，他只有一次机会。 他在移植头颅的案例中，就有数例因为感染而失败了。 他的经验比刘牧樵多。 万雷安详地躺在床上，用了镇痛泵，一点痛也感觉不到，心里一点也不着急。 镇痛泵不仅止痛，还镇静，安眠。 48小时很快就会过去。 媒体还在传播万雷的死讯，甚至连举行追悼会的日子都定了，万雷的副手们根本想不通，为什么万雷赚了几个钱，就这样招人痛恨。 他们很想发布公告辟谣。 但是不行，这是万雷的指示，绝对不要急于辟谣，在他认为，这谣言是非常好的一个东西，它可以把宣传效应放大好几倍。 第1847章 内幕新闻 普通人对于万雷的死讯，也就是一个短暂的叹息，或者爽了几秒钟，然后就忙生活去了，或者看下一个视频。 真的，万雷和我们什么关系呢？ 毛关系都没有。 但在医学界，就有关了。 罗曼教授等了快两天了，还不见官宣，有点儿耐不住了。 他的心情是复杂的。 按理，作为医生，他应该希望万雷的病痊愈。 他也是这么想的。 虽然万雷恨我，我是第一个做结论他下半辈子会在轮椅上度过的人，但是，我是医生，是知名教授，我当然希望患者好起来。 不过，他的内心深处，藏着一个魔鬼，这个魔鬼在狂叫，他在吼道，你去死吧！你千万别站起来！ 这只魔兽已经狂躁了两天了，雷曼教授快要崩溃了，他自己都快要变成这只怪兽。 耶鲁的罗伯特·k闷闷不乐，他也下载了海外版的微信，直播在继续，他已经给主播打赏了5000美金。 就是凭着这5000美金，主播也要为他直播下去。 他时不时看一下手机。 他不理解，怎么回事，还没有官宣！ 没有官宣就不能确定万雷出事了还是没出事。 如果是没有出事，他们就应该出来辟谣，这是基本的套路，都是这样操作的，很多名人，一辈子要“死”很多次，每次“死”，他们都会迅速出来辟谣。 这么一分析，万雷的死亡9成9是真的。 罗伯特·k心里有一种甜甜的感觉。 不应该啊！ 他在告诫自己，真的不应该，这么盼望别人出事呢？ 我应该感到悲哀，感到惋惜。 万雷曾经是罗伯特·k的病人，他是花了钱的，请罗伯特·k，万雷花费了4000美金。 对于自己的病人，怎么可以盼望他死去呢？ 但是，罗伯特·k内心真的有这种阴暗面，他在盼望万雷出事。 他自己都感到害怕，很担心别人发现他有这种阴暗心理。 “怎么样了？还没有官宣吗？”他在问主播。 “没有。医院里，非常平静。”过了十几分钟，主播才回信息。显然，主播走神了，或者和谁聊天去了。 “有什么官方方面的消息吗？其他的也行。”罗伯特·k又问。 这一次，主播很快就会信息了，他说：“中东一个王子，也是这类病，今天也进院了，与万雷住在同一层，他们都是jon的病人。” “既然传言说万雷死亡了，怎么还有人进来呢？”罗伯特·k惊疑地问。 “也许，他们启程的时候，一切都还没有发生吧。”主播推测。 “嗯，也只能这样解释。另外，刘牧樵的活动轨迹，你知道多少？”罗伯特·k最关心的人当然是刘牧樵。 “刘牧樵上午7点在食堂吃早点，同他一起吃早餐的有苏雅娟、夕羽和乔峰之魂。早餐，刘牧樵吃了一个水煮鸡蛋、一个肉包子、一个银丝卷、一碗稀饭、一小碗蔬菜，还有一杯牛奶。吃完早餐，就去了手术室，没有出来吃午餐，现在还在手术室……” 主播的话啰嗦的要死，不啰嗦，他也没有什么可讲。 这群人在安泰医院高主播的，对于有价值的新闻，他们是需要花钱买的，就如同刚才关于刘牧樵的早餐，也是用了70元买到的文案，至于真假，他们就不去考证了，只要有文案，又是与刘牧樵有关，他们就肯出钱。 卖文案的是本院的一个编外进修生，他发现了一个发财之路，就是专门写文案，卖给主播。 这两天在这里直播的有100多，都需要文案，特别是刘牧樵的，他因为是进修生，有胸牌，出入医院方便得很，加上他本身就是刘牧樵的粉丝，所以，他关注刘牧樵，写了几个文案了。 早餐的，还有昨天中晚餐，以及会诊，等等一系列活动。 这人发财了。 他卖出了170多个文案——复制的。 可惜有人盗版，没办法，有人盗版也发了小财。 这人卖了170个文案，获利11000元，他还在搜集刘牧樵的资料。 有钱了，他也没有全部装进腰包，拿出1000元，贿赂了手术室的一个护士，护士让他进来，穿好参观衣，混进了刘牧樵做手术的手术间，还偷偷录了一个小视频。 他出来了，很快，他又买了100多个视频，赚了15000元。 罗伯特·k看到了刘牧樵的手术视频，这是一台颈髓损伤病人，具体的看不清，只能看到一个大概。 不过，从刘牧樵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不高兴的样子，甚至可以说，刘牧樵是带着兴奋做手术的。 难道，万雷并没有出事？ 哎，太可惜了！ 那个贩卖文案的进修医生尝到了甜头，开始想发大财了，他混进了脊髓外科病房，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他竟然跟着jon进了一次万雷的病房。 他惊讶地发现，万雷根本就没有死，而是躺在床上，打针吊针，他还要护士帮他翻了一下身。 这是一个独家新闻！ 他偷偷拍了几张照片。 脑子里在拼命组织文案。 在里面，他仅仅待了5分钟。 他这人脑子特别好使，连房间里的摆设都记得一清二楚，还把里面的味道也想好了，他准备编造一些。 出了病房，他放出风声，有重要文案——内幕公布。 抢着要。 他开价了，要的举手，每家1000元。 “我要独家，我愿意出4万！”有媒体的记者喊。 “我5万！” “6万！” “7万！” “7万1！” “7万1千5！” …… 突然变成拍卖了，并且是自发的。 最后，有人愿意出1.2万的价，“我只需要6个小时的独家权，谁也不要和我争，也不准破坏规矩，否则，我们报复的办法多的是！” “我出1万5！” “你这不是抬杠吗？总往上抬，你还不知道这内幕值不值，你喊这样高价？” “你管我！我愿意冒险。” “好，我不跟你争了，但是，说好了，你独家，只能独家6小时！” “好，就这样一言为定，我马上付给你15万，你给内幕给我。” 进修医生乐坏了，手机银行收下了15万，他把手机里的资料传给了媒体。 “哇！好啊！好大的新闻！” 买到了独家权的媒体兴奋异常，他发了。 赶紧联系广告，15分钟后有重要新闻发布！ 第1848章 我是肮脏的人 15万，接一个广告就回本了，接第二个就赚了。 需要做广告的公司是现成的，平常都积攒了，有约定，有重要新闻，一个电话就能搞定，3、5个广告肯定是可以接到的。 果然，这个媒体15分钟内谈好了6个广告，最低的费用是15万，高的达到了70万，6个广告，300万！ 赚了。 300万进账，除了15万成本，赚了285万，公司老总会高兴得要死，记者自己，则可以提成10%到15%。 这样有价值的新闻，估计可以提成15%。 这两天的守候，太值了。 赚30多万是毫无悬念的。 15分钟的等候时间并不长，但难熬，就连在场的记者们，也翘首以待。 “万雷没有死，他活得好好的，他的手术成功了！” 没死是正确的，手术成功了是写文案的人臆测的，成没成功，还要刘牧樵他们检查评估。 现今的人，每日捧着手机过活，手机一刻也离不开手，否则就活不成了。 企鹅发布的新闻，迅速被转发，传播，点击量超级大。 在病房隔壁的万雷的秘书，其他副手们，也注意到了，他们吓了一跳，这是谁走漏了的消息？ 他们策划的隐瞒病情的事件，谁知在最后的一刻遭到了破坏。 万雷手术成功的消息，本来已经和另一家媒体洽谈好了，300万的价格买断独家发布权。 现在企鹅抢先一步发布了。 虽然不算是官宣，但是消息走漏了，新闻价值就少了很多。 再说，刘牧樵还没有来检查、评估。 这时候，远在太平洋东海岸的霍普金斯医院，雷曼教授手中的咖啡杯掉在了地上，他人则摔在地上，嘴里留着痰涎，头痛欲裂。 “怎么啦？雷曼教授，你这是怎么啦？”他的同事急忙去看他。 中风了。 多半是脑溢血。 他刚才还在看视频，谁知，看着看着就中风了。 雷曼教授年纪并不很大，还不到70岁，他就是成名早，40岁就已经崭露头角，到60岁，就是国际最顶尖的教授了。 送进CT室，640排的CT，几秒钟就扫描完了。 脑溢血，基底节出血，破入脑室，出血量在100毫升左右，属于大出血。 史密斯教授被请过来会诊。 会诊的结果是：“半身不遂的概率大于80%。因为出血量太大。如果要取得最好的效果，我有一个建议，请刘牧樵来治疗，或者直接送安泰医院。” 这个建议在霍普金斯医院的内部会诊中提出，多少有些匪夷所思。 要知道，霍普金斯医院，在国际上的排名，差不多长期霸占了第一的位置，并且，他的神经科也是世界最有名的之一。 而提出建议的，恰恰就是史密斯教授，他在国际上的知名度极高，属于霍普金斯医院的顶梁柱。 他既然提出这个建议，那必须认真考虑。 多数人觉得打脸。 安泰医院，在中国也不是最好的医院，最好的是协和、湘雅、华西、沪市的几家医院，等等。 安泰医院名不见经传，虽然近年来它在某些领域的成就偶有耳闻，但是，它到底是一个二三流医院啊。 其实呢，安泰医院并不是名不见经传，它已经对霍普金斯医院产生了巨大的冲击，只是，这人吧，不愿意去听那些不愿意听的新闻，不愿意接受某些事实，加上，他们个体来说，接受的信息是碎片性质的，没有对安泰医院有一个全面的认知。 “你认为，安泰医院真的比我们好吗？”临床管理部的官员问。 “我在神经学领域知道的比在座的都全面、深入，目前，世界上最好的神经学科就在安泰医院，他们的中风治愈率在95%以上。雷曼教授的病，一般的医院，完全治愈的机会不到10%，而安泰医院，则有90%的机会。我建议，要么请刘牧樵过来，要么把雷曼教授送过去。” 讨论了一会，电话打过去了。 刘牧樵亲自接电话。 商量的结果，最佳方案是把雷曼教授送到安泰医院去。 雷曼教授的地位很高，他是他们科学院的院士，并且在院士排名中也比较靠前，航空公司很快就安排好了，他被送上了飞机。 飞机是正常航班。 在机尾的区域，临时改成了一个医疗区，史密斯就是随机的医生，他护送雷曼教授去安泰医院治疗。 安泰医院也做了相应的准备。 治疗，刘牧樵准备亲自主刀。 而就在雷曼教授发生中风的同时，耶鲁的罗伯特·K教授也在看视频，他嘴里不停地说：“祝贺，祝贺……” 可是，心里却是刀割一样的痛。 他提醒自己，这是不对的，医生怎么可以这样呢？ 医生的天职就是救死扶伤，怎么可以看不得病人治愈的消息呢？ 我这是怎么啦！ 我罗伯特·K不是以医德高尚著称吗？ 我一辈子，救治了无数的病人，得到了无数的病人的好评，为什么今天我变了呢？ 难道，我的内心是肮脏的？ 我是卑鄙的小人？ 上帝啊！拯救我吧，我原来是这么的丑陋，这么的无耻！ 罗伯特·K捶打着自己的头，他开始忏悔。 …… 万雷的病房，一群人正在忙碌。刘牧樵和JON在给万雷检查身体。 这不是仪器设备能够检测出来的，必须通过刘牧樵认真的体格检查。 刘牧樵的体格检查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细微的病变都能觉察出来。 神经系统检查极为复杂，专业。 仅仅是感觉神经的检查，就有位置觉、触觉、痛觉、温度觉等，检查的时候还不能被病人带节奏，医生自己也不能带节奏，必须是客观实际的才行。 检查的时候，还经常出现一些“伪征”，医生要能准确判断清楚。 然后要检查肌肉的运动。 运动神经中枢有上中枢和下中枢，医生通过检查必须辨别出有没有损伤，损伤的部位。 上中枢损伤，肌肉的张力会增加，下中枢损伤则是软瘫。 刘牧樵检查得十分认真。 平常检查一个病人，5分钟就够了，复杂一点的也只要15分钟，而今天，刘牧樵竟然用了30分钟。 JON作为神经学专家，不禁对刘牧樵陡生敬意——这才是大师啊！ 刘牧樵抬起头，脸上有一丝淡淡的凝重。 “不理想？”万雷惊疑地问。 “嗯，是的。”刘牧樵点头。 第1849章 与自己决裂 万雷急迫地问。 到底哪里出问题了？ 刘牧樵说：“有两处的神经有点偏差，一是，你的右侧肢体，大拇趾的定位觉不准确，今后不能从事登山运动，平衡功能也受到了损害。第二，你的腓肠肌的肌力略有下降，达不到标准的5级，这是神经损伤的结果，没有办法改变，也不能通过锻炼修复。” 万雷听不明白，这是大问题吗？ “问题不大，平常的日常生活，你自己觉察不了。不过，我有一个建议，那就是你必须放弃登山运动。这两处损伤，对你的登山运动影响很大。说得明白点，可能造成巨大事故。”刘牧樵说。 “掉下去摔死？” “嗯，差不多就这意思。即使不摔下去，你可能被困在半山腰。”刘牧樵认真地说，“因为，你的脚趾头定位出问题了。” “仅仅是对登山有影响？” “是的，别的运动，日常生活，影响不大。”刘牧樵说。 “那不是很好吗？足够了！我非常满意了！” “对于你来说，确实可以满意了，你的血管瘤已经彻底被清除。但是，对于我们来说，我们有值得反思的地方，要是我们采取更激进的办法，或者，这一点损伤都可以避免。” 激进的办法是jon提出的意见，刘牧樵没有采用，他担心出问题，一旦出问题，神经损害就不止现在这样了，整条腓肠肌都有可能不能运动。 权衡利弊，刘牧樵的方法比较稳妥。 当然，事后，刘牧樵还是有些惋惜，要是采用jon的提议，或许会更完美。 “可以宣布成功了吗？”董秘是公司董事会的发言人，他这几天一直藏在病房隔壁的房间，不露面。 刘牧樵回头笑了笑，说：“从技术层面上，你们可以宣布了。” 他也只能这样说。 前两天万雷他们挖坑，刘牧樵还有些反感，但是，他也知道，有的时候，为了达到某种效果，挖点坑也是必要的。 万雷这样做实际效果有两个，一个是打了某些人的脸，那些咒他的，骂他的，希望他瘫在轮椅上的人，这样的打脸方式是比较狠。 二是万雷的公司也需要做广告，这就是一次很好的营销，原来对他们公司不很了解的，通过炒作他的死亡，营销效果非常大。 现在是不是公布的最好时机，刘牧樵没有考虑过，他只能这样说。 万雷思考了片刻，说：“推迟！推迟12个小时。” 他的考虑是有道理的，外面媒体上有两种说法，一是他死了，二是他好好的，手术非常成功。 没有公司或者医院的官宣，公众的等待心理就依然存在，他们就还保持对事件的关注度。 万雷需要这种关注度。 本以为很快就会有官宣的人们，焦急地等待消息，可是，一个小时一个小时过去了，依然没有任何官宣，医院也一直闭口不言。 这种缄默状态令人费解，可以说，几乎到了不按套路出牌的程度。 雷曼教授已经在10000米高空上，史密斯教授负责观察病情，他已经用了5次甘露醇脱水，雷曼教授的神志处于浅昏迷状态，没有继续加重。 清江机场不是国际机场，都要从京城，花城、江城或者其他地方转机才行。 雷曼教授显然不适合转机，他将在花降落，花城的救护直升飞机参加接力行动。 新飞机还没有到位，花城仅有的两架救护直升飞机中的一架，借给安泰医院，等新飞机到位归还。 在耶鲁医学院，罗伯特·k教授迷迷糊糊，他在房间烧了一堆炭火，准备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不能容忍自己这样卑鄙的灵魂。 他对自己太失望了。 怎么可以这样呢？ 他宣过誓，做一个高尚的医生，一个纯粹的医生，一个不为名不为利，只为病人的健康着想的医生。 他也一直认为，自己的灵魂是圣洁的，自己是一个合格的医生，一个已经脱离了低级气味的医生。 突然之间，他发现自己是这样的龌龊，这样的可恶，这样的妖魔，他受不了了。 他必须与自己告别，与自己决裂！ 他在房间里烧了一堆木炭，准备自杀。 意识越来越模糊。 他出现了幻觉，眼前，一些雪白的人影晃动。 然后，他失去了意识。 万雷手术成功的消息正式官宣了。 顿时，啪啪的打脸声，万雷听到了如同雷鸣般。 刘牧樵脑子里“叮”的声音此起彼伏。 “中级宝盒1个！” “中级宝盒x3！” “中级宝盒x5！” “中级宝盒x7！” “高级宝盒1个！” 刘牧樵很愉快地接受系统给他的快乐。 他很快就积累了上百个中级宝盒。 不过，高级宝盒，仅仅收获了3个！ 其实，3个高级宝盒已经够多了，这仅仅是因为一则新闻，就获得了如此多的奖励，这是他想都没有想到的。 现在，加起来，他又有4个高级宝盒了。 中级宝盒总共也有138个了。 其实，中级宝盒开出的医学技能也不错了，都是正儿八经的专家级，这种专家级是没有水份的。 但是，刘牧樵习惯了一开始就是大师级，宗师级，他对专家级基本上是不感冒了。 官宣还有一个重要内容，万雷给安泰医院捐赠一架波音xx300型小型客机，专门给刘牧樵做办公用。 附带一个机组。 清江市传媒中心，举行了一个隆重的捐赠仪式，刘牧樵从万雷的副总手里接过一架飞机模型，这就是缩小版的波音xx300型客机。 全体机组人员也正式移交。 飞行员1名，机械师1名，领航员1名，空姐4名。 捐赠书上有明确的附带条件，飞机专供刘牧樵教授使用。这完全就成了刘牧樵的私人飞机了。 刘牧樵对飞机使用上，提出了自己的想法，飞机使用费用，从他的工作室中开支。 刘牧樵不差钱，即使是他私人账户上支出也无所谓，只是，规则不是这样的，很多买私人飞机的人，谁是自己开支费用？都是他所在的公司支出。 按理，刘牧樵私人飞机的费用，医院开支是最合理的。 雷曼教授乘坐的直升飞机到了，徐徐降落在安泰医院神经精神大楼楼顶的直升飞机降落平台上。 第1850章 首选医院 雷曼教授被直接送进了CT室，最先进的CT几秒钟就完成了扫描，图片直接传到电脑里。 刘牧樵看了一下片子，心中有数了，是一个常见的脑溢血，部位都很经典——基底节出血。 基底节是神经纤维集中经过的地方，所以，这个部位出血，最容易引起偏瘫了。 出血量在100毫升左右，属于大出血，还破入了脑室。 破入脑室不是好兆头，有可能阻塞中脑导水管。 导水管是脑脊液循环最细小的部位，只有针尖大小，被血块堵塞了，就可能中断脑脊液的循环，最后导致脑积水。 脑积水是一种很麻烦的疾病，严重者需要埋管，把脑室里的脑脊液导入腹腔，体内需要埋一根很长的硅胶管。 刘牧樵看片子的时间不是很长，5分钟就完事。 他回头看着鲁路和文兴宇，摇了摇头。 他们两个兴致勃勃，抢着想做。 刘牧樵摇头，意思是，你们别抢，这个是我的。 刘牧樵有很长时间没做脑血肿穿刺了，就连邹庆祥也已经很久不来脑溢血科，更不用说穿刺室了。 鲁路和文兴宇现在是脑溢血科室的当家花旦，他们两个虽然才进副主任医师，但绝对是科室的主力。 他们是脑溢血科的副主任，穿刺室的主任。 穿刺室分1室和2室，他们两个分别是1室和2室的主任。 脑溢血科有6个科室，脑梗塞也有6个科室。鲁路是1脑溢血1科的副主任；文兴宇是3科的副主任。 张长弓也是穿刺高手了，他的级别才进主治，不存在任职的问题，但他是穿刺室的骨干，还带了几个小徒弟。 鲁路和文兴宇很想在刘牧樵面前露一手，或者说，很想帮霍普金斯医院的大教授做脑血肿穿刺，这是一件很荣耀的事。 霍普金斯医院的雷曼教授的病是某某某治的，今后说起来，该有多光荣啊，吹牛的资本。 刘牧樵摇头，“不是我跟你们抢，人家是超级大佬，不远万里来到我们安泰医院，我们应该怎么？应该给足他的面子。” 面子有时候很重要。 人，不管那个层面，都是有面子的，也是要面子的，特别是有了一定地位之后，面子就不是普通的皮肉做的了，而是金子做的，钻石做的。 本来，纯粹是治病，有张长弓做穿刺就已经足够了，而要是考虑到面子，那么，雷曼教授就需要刘牧樵上场了。 想一下，霍普金斯医院的大佬病了，直接送安泰医院，本身就有很轰动的事件，世界排第一的医院，自己的医生病科，竟然选择安泰医院作首选医院，这事件，本身就很吓人。 对霍普金斯医院的名声有不小的伤害，对安泰医院又有很大的提升。 同行是冤家，这是自古以来最经典的一句话。 特别是近两年，霍普金斯医院的胰腺癌病人，大量流向了安泰医院，他们本来就是竞争对手。 现在雷曼教授被送到了安泰医院治疗，这不是告诉别人，我们霍普金斯医院不行了，还是安泰医院行！ 霍普金斯医院肯定想过，但是，做决策的人，对雷曼教授非常敬重，为了不给雷曼教授留下遗憾，他们还是牺牲了医院的利益。 再说，史密斯教授这个人，人品不错，他一直对安泰医院刘牧樵敬佩不已，不觉得在他面前输，有什么不可以的。 输就是输，人家比你厉害，为什么不虚心呢？ 再说，史密斯还有一个未了的心愿，两年了，他一直想到安泰医院进修学习。 只是，他这个层次的人，不存在进修，即使来学习，也要安一个好听的名字——访问学者。 他申请了几次，霍普金斯大学专门负责对外工作的部门一直没有同意。 史密斯教授是医院的顶梁柱，他属于保护级别的人物，因为他脑子里有大量的秘密，到哪里都要受到保护，出国，短期的可以，时间长了，担心泄密，所以，他的申请书一直就搁置了。 这次是一个机会，陪同雷曼教授治病，最少也需要半年时间，史密斯刚好可以在安泰医院学习半年。 刘牧樵上次就答应他了，并且还同意他进中心实验室。 刘牧樵看完了CT片，转头对史密斯教授说，“我们准备做手术，你要进去吗？” 刘牧樵对史密斯教授这老头子还是比较尊重的，这人人品不错，值得交往。 史密斯教授很激动，他还没有申请，刘牧樵主动邀请他进手术室，这太意外了。 虽然说，西医技术开放性很强，很少有什么技术垄断和技术封锁，并且医疗技术也没有什么专利保护之说。 但是，在医院竞争中，适当的保留，特别是竞争对手之间，这种行为还是有的。 史密斯教授感激地说：“我申请做你的学生！” 刘牧樵嘿嘿一笑，说：“开什么玩笑！史密斯教授，请您多指点，您是大名鼎鼎的神经学专家，您成名的时候，我还在地上爬呢！” “不，我真的要做你的学生。”史密斯教授非常担心刘牧樵不收留他。 “不敢，真不敢。史密斯教授，我们请您指导。等会，赵一霖主任就会过来，今后，具体的活动，就由他安排。您参加我们的会诊，参加我们的医疗活动。还有，你想看什么，可以向赵一霖提出来，我们一般都会答应你。” 刘牧樵顺便把史密斯安顿了。 病人从CT室搬运下来，要送往神经科的穿刺室。 血肿穿刺，安泰医院是以神经内科为主，有的医院则放在神经外科。放在神内更科学，因为穿刺之后，主要就是内科治疗了，放在神内科，更利于患者的治疗与康复。 现在在搬运。 鲁路和文兴宇做穿刺准备。 “有我的工作吗？”忽然飘进来一个人——邹庆祥进来了，“理发、备皮留给我！” 邹庆祥闻讯赶来。 “还有我！”赵一霖也进来了。 “正好，你们两个来了也好，这位是史密斯教授，见过面的。老赵，我就把史密斯教授交给你了，他参加我们神经科的临床，具体的由你安排。他有什么要求，你尽量满足他。他是一个好人，老朋友了。” 刘牧樵把史密斯交给了赵一霖。 “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刘牧樵，我去备皮了。”邹庆祥急不可耐，刘牧樵做穿刺，他备皮，这是几年前美好的回忆。 第1851章 六线定位法 史密斯教授跟随刘牧樵走进了神经科穿刺室。 床位并列有20张，每一张床位后面都有一套监护仪、抢救车、除颤器和穿刺设备。 看上去就像科幻电影里的某种场景，想起来，有几分毛骨悚然。 雷曼教授安放在第5号床位上，邹庆祥完成了备皮，还做好了穿孔。 刘牧樵洗了手，穿上手术衣，走到雷曼教授的床头。他朝史密斯教授点了点头，意思是你过来呀。 史密斯教授过来，刘牧樵比划了一下，“我从这个方向进针，然后穿进去4厘米，就到了血肿中心。” 史密斯教授有些疑惑，问：“你这是根据经验，还是别的什么依据？” 刘牧樵说：“我根据ct的图像。” 史密斯教授还是没很明白，你都已经丢开ct十几分钟了，还会有印象吗？ 他嘟哝了一句，我的天哪，竟然你就这样穿进去了？ 刘牧樵已经把穿刺中送进了脑组织，拔出针芯，血液泊泊流了出来。 史密斯教授他们也做穿刺，谨慎得多，方法定位，在ct下做了检查之后，然后在头颅上划线。仅线条就有6根之多，构成一个立体图像。 史密斯教授他们的精准度很精准，“六线法”是霍普金斯医院当年的重要成果。 当年，霍普金斯医院史密斯团队发明了“六线法”给血肿定位，为血肿定位提供了精准的测量办法，大大提高了血肿的穿刺进度。 这个“六线法”同样也可以用于颅内肿瘤的病检取样，0.5厘米以上的肿瘤，都可以通过“六线法”准确取样。 史密斯教授发明的“六线法”获得了科技应用一等奖。他们国家没有特等奖，一等奖就是最高奖。 当然，这个奖只是“科技应用”奖，而不是更有权威的“发明奖”。“科技应用”奖的奖金是150万美金，比“发明奖”的600万差远了。 史密斯教授的成名，与这个“六线法”有很大关系，后来，他又有几项成果，最后他成了神经学科的顶尖专家。 史密斯教授看着刘牧樵这种严重不遵守规程的行为，他感觉这是对科学的亵渎。 “这怎么可以？你们一根线也不画！” “我们都是这样。” 邹庆祥大声说。 他也知道“六线法”，只是，国内用“六线法”的并不多，因为，西方人和东方人的头颅有很大的差异，“六线法”对于东方人来说，基本失效。 “我们穿刺一根线也不需要画。”邹庆祥得意地说。 “你们的成功率不是很低吗？”史密斯教授问。 “不低，正确率几乎是100%，即便是肿瘤活检取样，0.5厘米大小的，正确率也接近100%。因为，我们都是刘牧樵穿刺大师带出来的徒弟。名师出高徒。”邹庆祥骄傲地说。 赵一霖站一边，基本上是哑巴。他的英语不行，还是邹庆祥厉害，他的英语口语完全不存在问题。 赵一霖那个年代，大学之前，外语基本上只认得几十个字母，到大学才开始学医学英语，看文献勉强看得懂，听力和口语就不行了。 就在他们的对话的时候，刘牧樵已经完成了穿刺清除血肿的工作。 前后也就5分钟不到。 “这就完事了？”史密斯教授他们做一个穿刺，从准备开始，不少于半个小时，穿刺清洗也在15分钟以上。 而刘牧樵就像是做了一个静脉穿刺，4分钟多一点，他已经给患者伤口敷好了无菌纱布，还敷衍地打了一个“十”字胶带。 “下一步呢？”史密斯问。 “回病房，服中药，做康复，1周后出院，门诊做康复。”刘牧樵把后面的流程都说了。 “1周出院？” 史密斯教授的观念里，1周是脑组织水肿最厉害的时候，怎么可以出院？何况，雷曼教授现在还处在昏迷中，1周出院是不是太粗暴了？ “对，1周，我们一般都能达到出院的标准，康复，在门诊做就行了，这样，可以为患者节约大量费用，我们医院病床周转率也能大幅度提高。” 刘牧樵的回答，核心问题还是提高病床周转率，住久了，新病人进不来。 “可是，病人现在还处在昏迷状态！”史密斯教授是大内行，他严重怀疑刘牧樵所说的1周内出院的预期。 “没关系，我们在下一步的治疗过程中，会使用一种促进苏醒的药物，对神经的功能恢复，也有很强大的作用。”刘牧樵介绍。 “你们……除了华佗再生丸，还有更厉害的药物？”史密斯教授早已经使用了出口版本的华佗再生丸。 出口版的华佗再生丸和国内使用的是不同的，因为，他们国家对某些成分限制很严格，刘牧樵只好做了一些修改，以适应人家国家的法律，只是，疗效就大了折扣。 华佗再生丸里本来含有草乌的，这东西有毒，不符合出口要求。 他们根本不懂的“以毒攻毒”的道理，小剂量的草乌根本就没有什么危害。 刘牧樵也不跟别人争论，你们不让进口，我又不求你，人命是你们国家的人的命，我大不了不赚你的钱。 最后，刘牧樵在出口的华佗再生丸中剔除了草乌，效果只有原来的60%左右。 史密斯教授还以为刘牧樵他们的绝招就是一是穿刺，二是华佗再生丸。 谁知还有厉害的中药制剂，一种中药提取物，有促醒，修复脑神经，减轻水肿等作用。 这种提取物是从藏红花、田七、天麻三种药物中提取，再配伍在一起，大大提高了中风病人的治愈速度。 这种提取物还只是医院制剂，离正式上市还很遥远，可以说，一旦上市，中风病人的治疗又会有很大的进步。 但是，药物的研发周期是很长的，要开发一种药品，5年为一个周期已经算是很快。 而根据刘牧樵古方研发出来的这种药剂，效果特别好，安泰医院就走了一个捷径——申请医院制剂。 医院制剂也是可以正规使用的药品，只是有严格限制，只能用于本医院，禁止对外销售。 这种制剂是神经精神中心里的中心实验室里开发出来的产品，去年下半年用于临床，到现在，获得了大量数据，证明效果非常好，大幅度缩短住院时间。 第1852章 复苏1号 雷曼教授的治疗很顺利，穿刺当天晚上就苏醒过来了。 史密斯参加了整个治疗过程，他代表患者方签字，同意使用去年才投入临床的医院制剂“复苏1号”。 “复苏1号”就是前面所说的从藏红花中提炼出来的医院制剂。 史密斯教授惊奇地发现，这种医院制剂真的太奇妙了，常规，这种大面积出血的病人，穿刺抽出血肿后，最少也要3天时间才能醒过来。 而雷曼教授，仅仅过了4小时就醒过来了，很明显这是“复苏1号”的功劳，这种效果完全可以称之为“神奇”。 不得不承认安泰医院的实力。 史密斯教授也庆幸，幸亏自己有这个建议，雷曼教授好了之后，一定会非常感激他。 雷曼教授的地位，在霍普金斯医院，要高于史密斯教授的，属于第一梯队，第一梯队总人数只有3、5人而已。第二梯队则有15个左右，也是世界级别的大佬，史密斯教授属于后面这个梯队。 史密斯教授未来的晋级，还需要雷曼教授的推荐，因此，史密斯教授也是真心的为他考虑，希望雷曼教授能快速康复。 “我这是在哪里？”雷曼教授醒来第一句话就问。 这是一个陌生的环境，病房的风格一点也不像霍普金斯医院，墙上的画虽然是梵高的向日葵，但病床号码后面，明显是中文。 我怎么到了一个陌生的病房？我病了？ 记起来了，雷曼教授看到万雷成功治愈的那个瞬间，突然头一晕，接着就是头痛欲裂，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雷曼教授，你认识我吗？”史密斯教授问。 “啊，你史密斯教授，我怎么会不认识你？怎么回事，你能跟我说说吗？我是不是脑溢血了？这里是哪里？” 雷曼教授似乎明白了什么。 史密斯教授努力挤出一些笑容，装成很温和的样子说：“你别慌，你已经度过了危险期。确实，你得了脑溢血。我们把你送到中国来了，安泰医院，最有名气最有实力的安泰医院，刘牧樵亲自帮你做了血肿穿刺，你已经转危为安了。” 雷曼教授很痛苦，但是，他还保持了冷静，用了2分钟时间，消化了史密斯刚才的话。 “这么说来，我后半生将半身不遂？” 每一个中风病人都会考虑这件事，中风偏瘫的病例太多了，这种病是都熟悉的病，后果也都熟悉。 有时候，死，并不可怕，就是怕半死不活，害人害己，要死不能，要活不能，瘫在床上，要一个口水要不到，一口饭吃不上，屎尿在床上…… 想想都可怕。 雷曼教授焦急而又痛苦地问。 霍普金斯医院神经科是有名的科室，他们治疗的病人，有很多都是留下很严重的后遗症，雷曼教授当然会很担心啊。 “雷曼教授，你放心好了，到这里来治疗，是我推荐来的，就是为了让你重新站起来，重新生活和工作。这里的治疗，很神奇，他们有很多我们无法拥有的治疗药物和手段。在这里，你不需要半年，就能够走出医院，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真的吗？你不是在安慰我吗？”雷曼教授半信半疑。 “是真的，我不是为了安慰你。你想一下就会明白，我们霍普金斯医院神经科，在世界上是位列前茅的，我为什么不把你留在霍普金斯，而要万里迢迢，冒着你再次出血的风险，来到安泰医院，就因为这里拥有我们所没有的优势。这道理很简单，对么？”史密斯教授说。 “嗯，是这个理。不过，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瘫痪病人怎么还可能重新站起来？神经细胞没有再生能力，这早就有共识了，这不科学啊。” 雷曼教授虽然看过报道，看过类似的文章，但是，他是不看《中华期刊》的人那一部分人。 在世界上，《中华期刊》发行量位列前1、2名，但是，有一部分人是坚持不看《中华期刊》的，这群人又以大佬们为主，在他们的脑子里，《BMJ》，《NEJM》，《JAMA》等才是世界顶级期刊。 《中华期刊》是最近几年才冒出来的，老牌的大佬们固执己见，认为《BMJ》，《NEJM》，《JAMA》等刊物上的文章才是真正有水平的文章。 他们甚至会怀疑其他刊物上的数据是不是造假。 所以，雷曼教授对刘牧樵知道一些，但远比史密斯教授少。 “雷曼教授，这个观念已经被刘牧樵颠覆了，甚至，我们也已经印证了他的观点，我们生产的神经再生因子也证实了神经细胞可以再生，只是，我们那个神经再生因子因为可以诱发癌症，所以不能用于临床。而刘牧樵发明的‘华佗再生丸’，确确实实可以让中风病人重新站起来。” 雷曼教授接受了这个事实，他很感激史密斯教授，他又有一个问题出现在他的脑子里。 刘牧樵真的帮万雷治好了脊髓血管瘤？ 带着这个问题，雷曼教授不顾史密斯教授的劝阻。继续提问。 “你应该休息了，才苏醒过来，需要安静休息。”史密斯说。 “不，我好像不需要休息，我都没有感觉到我哪里不舒服，除了右边不能动以外。头也不痛，眼也不花，脑子里还蛮清晰。我想问你，万雷的病，真的被刘牧樵治好了？” 雷曼教授的眼中，包含深深的苦痛。史密斯教授顿时就明白了，你中风的原因，难道就是这个？ 他不好问。 也不能问。 而此时，远在耶鲁的罗伯特·K也渐渐醒了过来。 他被送进了医院。 一氧化碳中毒。 他自杀没有成功。 他发现自己丑陋的阴暗心理后，就再也不想活了，一辈子学医行医，一辈子教书育人，他自以为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真正的执业医师，谁知，万雷的病治好以后，他内心的恶魔被唤醒了，他再也不能制止自己邪恶的意念，这怎么得了？ 他想一死了之。 可是，他被自己的学生发现了。 此时，他住在耶鲁医学院的附属医院里。 这是神经科的高级病房，他被罩上了面罩，输氧的速度很高，达到了每分钟10升的高流量标准，他们希望尽快把一氧化碳置换出来。 第1853章 解甲归田 死是死不成了，很少人会第二次自杀的，除非得了严重的抑郁症，他知道再也没有勇气死第二次了，于是，他在考虑，退出医学界。 这辈子，再也不与医学发生关系了，自己的品行是如此的龌龊，哪里还有资格行医？哪里还有脸面教书？ 他准备做一个农民，养牛，种草，卖牛奶维持生计。 一氧化碳中毒还没有到最严重的程度，第3天，他就可以出院了。 他向耶鲁大学提出了辞呈，也没等人家批准，开车到了乡下。 他在报纸上看到了一则广告，离这里不远，45公里外，有一个农庄出售，一个不是很大的农庄，只需要1200万美金就能到手。 很顺利。 办事的效率也很高，一个下午，变卖手续全部办完，罗伯特·K从国际著名教授变成了一个农夫。 他拥有1200亩牧场，一栋拥有98年历史的木房子，100头奶牛，7匹混血马，1台割草机，1台拖拉机，1套挤奶系统，7个雇工，1辆大型卡车，1辆皮卡。 这算是农场的全部家产。 他管理7个雇工，亲自做一份农活，太太则负责打理家务，还有屋前屋后的花草，以及一个面包房。 耶鲁大学收到到罗伯特·K的辞呈之后，选择了尊重，他们支付了一笔补贴，划拨到罗伯特·K的账户上。谁知，第二天，耶鲁就收到了一笔捐款。 罗伯特·K把耶鲁给他的退休金全部捐出来了，他隐居在农庄之中，再也不与医学发生任何关系。 雷曼教授在出院前，他见到了万雷。 “祝贺你手术成功。” 雷曼教授一眼就认出来了，缓步向他走来的中年男子就是10年前他接诊过的病人。 “谢谢您第一个给我诊断，要不是您给我诊断，并下了这个后半辈子在轮椅上度过的诊断，我不会有今天，几年后，我就可能真的坐在轮椅上度过最后的时光了。” 万雷董事长的致谢是真诚的，没有雷曼教授的高水平诊断和预测，万雷不存在这个时候做手术。 “不好意思，我的水平有限，不能帮你解除病痛。”雷漫真诚的致歉。 “这不是你的原因，而是我这个病生得太过严重了。”万雷董事长紧紧握住雷曼教授的手，“你的身体怎么样？” “我们都得益于同一个医生。刘牧樵教授帮我做了穿刺，还帮我制定了治疗计划，我今天就要出院了，将在门诊做3个月的康复治疗。你的病，什么时候彻底康复？”雷曼教授今天出院，他的一侧肢体瘫痪，预计在未来的3个月时间里，会全部恢复。 他只需要每天两个小时的康复训练。 “我明天离开安泰医院，然后回花城休养一些日子。安泰医院是我人生的转折点，这里，在我有生之年，我每年都要回一次这里，每年都要捐助一次。你也是我的贵人，雷曼教授，我也每年去一次霍普金斯医院，向您所在的研究所捐助一笔款子。我想，您不会拒绝吧。” 万雷董事长不再记恨雷曼教授了，反过来他是真心感谢他的。 “不好意思，我不会同意你的捐赠，我没有能力治疗你的疾病，并且，不瞒你说，我在得知你手术成功的时候，心理还受到了打击。我的内心是肮脏的，是丑陋的，不配你的感谢。” 雷曼教授并不虚伪，他真诚道歉，也是真诚拒绝万雷董事长的捐赠。 万雷没有坚持，他也知道，雷曼教授中风的原因。 雷曼教授被送进了向阳宾馆，他将在这里居住3个月到6个月，他的房间隔壁住着史密斯教授。 史密斯教授每天到医院进行临床，他获悉刘牧樵几乎不再做血肿穿刺，心里多少有些失落。 史密斯也算是头颅穿刺的高手，他的“六线”穿刺定位，在他们那里用得很好。 他准备在这里，研究亚洲人的“六线”穿刺定位。到底，刘牧樵那种穿刺很难推广，而他的“六线”穿刺定位则能够快速推广。 他选择了两个合伙人，一个是鲁路，一个是张长弓，后来邹庆祥也加入进来。 说实在的，刘牧樵的穿刺技术学起来很难，没有大量的实例，根本就练不出高水平，倒是“六线”穿刺定位，有很大的实际意义。 过去，“六线”穿刺定位在国内推广不好，主要是亚洲人不太适合“六线”定位法，偏差比较大。 现在，“六线”定位的祖师爷来了，他亲自主持亚洲人的“六线”穿刺定位，这是一个很有应用价值的研究。 邹庆祥准备在帕金森病根治术上推广。 现在帕金森病根治术，基本上是他和吴迪两个人做，拼死命也治疗不了多少病人，学会了“六线”定位法，就可以多带徒弟。 当然，有的人会认为，垄断技术多好啊。 医生不能这样想，医生不能有垄断技术的想法。 其实，即使邹庆祥没有垄断技术的想法，实际上，还是事实上垄断了，即使用“六线”定位，今后拥有技术的医生还是供不应求。 “六线”定位法是有技术门槛的。 就譬如射击，三点一线，你打10环试试。能打10环的人还是有限的，神枪手则更少了。 推广“六线”定位法之后，能够学会帕金森病根治术的人不会太多，培养难度不会太容易。 自私一点的话，一万个会这门技术的人都是邹庆祥的弟子，比他和吴迪两个人做，热闹多了，受尊重的程度会更高。 医学技术是不能垄断的，推广才有生命力，行业才会兴旺发达。 随着老年社会的到了，帕金森病的人数大幅增加，几年、十几年后他们都将成为失能的病人，这个群体非常大，最后，他们将在全身瘫痪中死去。 只有大面积推广帕金森病根治术，才能够减少失能的病人，作为推广人，邹庆祥和吴迪还有非常多的工作要做。 他积极参加史密斯教授的“六线定位”研究，这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刘牧樵也注意到了，他很赞成。 自己是医学系统提供的穿刺技能，是天生的，别人学起来很难，其实是没有推广的价值。 “这东西好，你们好好研究一个适合亚洲人的‘六线定位法’，我们的事业才能够广泛普及。” 刘牧樵鼓励他们说。 第1854章 想买下来 万雷董事长捐赠的飞机、急救车很快就到位了，突然之间，安泰医院牛逼得不得了。 拥有10辆负压车，10辆豪华救护车，全国第一家。 拥有4架救护直升飞机机队的城市，清江市成了第一。 医院拥有私人飞机的，安泰医院又是第一家。 从这架势上，安泰医院威风凛凛。 说实在的，这些都是好东西。 除了10辆负压车，其他的实用得很，今后救治重症病号，出动豪华救护车，生命就多了几分保障，车上的设备，手术台和器材，可以在现场开刀，这样的设备，每辆救护车每年多救活几个人，不在话下。 很多时候，救护车都只是一个搬运的作用，有了手术设备，就可以节约大量的时间。 危重病人，有时候早一分钟就是一条人命。 安泰医院准备拟定一个规定，凡今后晋升副主任医生的主治医生，必须有半年到一年的急救车跟车经历，这样就可以大幅提高救护车现场救治水平。 现在的急救车医生，配备的医生大多数是住院医生，到了主治医生之后，就会在病房里带治疗组了，然后还要完成一年的进修，然后就是写论文，5年主治时间，要做的事很多。 主治医师是要带住院医师的，运气好的话，5年主治之后就要晋升副主任医师，这5年时间里，一要积累专科临床经验，轮科一般在住院医生期间完成，晋升主治前就要定专业，到主治的时候，一般来说，专科知识才踏入门槛，所以需要大量的接触病人，积累经验。 二要做一到两个科研课题，为下一次晋升做准备。 三要进修一年左右，提升一下专科水平。 三件事，够忙了。 所以，大多数医院就不安排主治医生做跟救护车的医生。 事实上，大多数医院都是安排业务水平相对较差，或者年资比较浅的刚毕业不久的医生做救护车医生。 还有一个原因，愿意去做急救车医生的不多，跟车，经常晚上出诊，都很辛苦。医院医务部门不好安排，喜欢欺负年轻医生，把住院医生拉去做苦力，这是把复杂问题简单化的有效手段。 安泰医院孙涛提出来，今后，安泰医院的救护车上，清一色的主治医生，再带一个根班学习的住院医生，必要时还安排一些副主任医师跟车，这样，救治水平就会有明显提高。 孙涛之所以要这样考虑，主要原因，就是这批救护车太豪华了，里面的医疗队伍也应该豪华一些。 以主治医师为骨干，必要时配置副主任医师跟车到现场抢救，这样的院前急救队伍才对得起这10辆豪华救护车。 现在大多数120急救是专业队伍，但是院前急救，各主要医院承担了大量工作，事实上也是120急救的一个组成部分。 今后，清江市的大街小巷，就会经常有豪华急救车的出现，对清江市的市民来说，肯定是一大福音。 猝死、心梗、脑卒中、外伤等疾病，抢救必须是争分夺秒，有了这支队伍，成功率就要高很多。 4架救护直升飞机也到了。 这种专业救护直升飞机大幅提升安泰医院的远程救治水平，医院准备组成一个空中救护队，骨干力量以副主任医师为主，必要时出动主任医师，安泰医院救治覆盖范围就要大很多。 救护车主要是城区和近郊，直升飞机则覆盖全省，还可以辐射到邻近省份。 直升机救护队不仅是转运速度快，还是一个移动的医院。 人员的配置，既然是移动医院，那么，就代表了安泰医院的水平，主治医师及以下的医生就只能是配角和龙套了，主力，还是副主任以上的医生。 直升飞机两架值班的停放在安泰医院的楼顶，另外两架则放在120指挥中心的停机库里，今后，这4架飞机也是120急救的一个组成部分，归他们指挥。 至于客机，之所以这么快就到了，是因为某个富豪发生了财务危机，预定的飞机无法付款，再说，也没必要再玩私人飞机了，万雷知道后，就接手了。 波音XX300型客机，是一种小型飞机，最近新订货的国际上大多数的私人飞机都是这个型号，可以乘坐12个旅客，加上机组人员最多可以搭载16人。 这种飞机其实也不算小了，它还搭载了其他的一些东西，譬如酒吧，会议室，加上全部座位都是按普通客机的头等舱设计的，飞机其实也有20米长，翼展有18米，最高高度可以飞8000米，速度可以达到500公里小时。 它只能停放在清江机场。 刘牧樵，孙涛等人试着乘坐了一次，到了一转花城，到万雷董事长的公司开了一个答谢会，然后晚上就回来了。 其实，这东西主要是摆设，实际意义并不大，现在航班这么多，加上刘牧樵本身就是“重要旅客”，私人飞机加入他的生活和工作，其实也方便不到哪里去。 飞机不是汽车，想飞还不一定就能飞，你得预约航线、时间等，空中管制不是我们想象的轻松，很多时候还不如直接坐航班简单。 当然，这东西也不是一无是处，时间充足的话，坐自己的飞机还是很惬意的。 刘牧樵对孙涛讲，这飞机不是我刘牧樵的，班子成员，或者是院士级别的人，需要动用时，可以用。 万雷把这批捐赠的物质到位之后，他的身体也基本恢复了，带着他的老婆、秘书和几个朋友去了夏威夷，他准备享受一下新生活，那边，有他的一栋别墅，公司的事，这半年都不会具体管事了，他要在那里住半年。 雷曼教授的肌力在恢复，到了第3周，他的下肢肌力达到了3级，上肢肌力差一点，也达到了3级弱。 对于这个成绩，雷曼教授的信心满满的了。 在别的医院，3周才度过危险期，现在达到了3级肌力，大大出乎意料。 史密斯教授和邹庆祥、鲁路、张长弓在研究“六线定位法”，有了初步的成果。 史密斯教授对“复苏1号”特别感兴趣，他认为，这是一个很大的科研成果，他和刘牧樵谈了两次。 他想买下来。 第1855章 我回不去了 呵，这怎么可能呢？ 刘牧樵都笑了，这外国人真的天真啊。 在他们国家，研究一个药物需要数十亿美金的资金投入，一旦成功，都会牢牢掌握专利权，大赚一笔，轻易不会给你仿造的机会，更别说买专利了。 买，当然是可以，价格你出得起吗？人家光是投入就是几十亿美金，他还要赚钱，这价格当然是非常的昂贵，天价。 现在史密斯教授想买，你老头子是替谁买？你自己肯定是买不起的。 “我就是自己买！” 意外。 刘牧樵疑惑起来，你买？ 国外也差不多，很多有名气的教授并没有多少钱，他们靠工资，津贴，讲学，著书，能赚多少钱？ 当然，他们也搞科研，成功了，成果是可以买到钱的。 难道，他准备做二道贩子吗？把刘牧樵的药品专利买到手，再转手把专利卖给制药厂？ 其实，这也不容易。一是这种东西不能赊账，二是数额巨大，三是即使有人上手，从交易，到用于临床，中间这时间也会很长。 药物是要经过动物实验和三期临床实验的，即便是现在卖给哪个制药公司，用到临床也至少在5年以上。 你史密斯教授有几百亿美金垫底吗？ 想都不要想。 “你有钱？”刘牧樵早已经把史密斯当做好朋友了，讲话很随意。 “你别小看我。”史密斯教授大声说，“我可不是穷光蛋。我的股票就有几十亿美金！” 刘牧樵倒是吃了一惊。 一个醉心于搞学术的人，怎么会在股市上有这么多的股票呢？ “我有3个制药公司的股份，一部分是他们奖励给我的，一部分是我自己积攒的钱买的。我再找两个合作伙伴，就可以买你的专利了。你同意吗？” 史密斯也不隐瞒，他就是做中间生意。他是学术权威，制药公司对他的推荐肯定会非常重视。 刘牧樵沉思了一会。 “复苏1号”是他从古方里找出来的配方，再通过现代化学方法找到有效成分，整个过程，其实也只用了两周时间，由一个科研小组完成，这个小组只有3个人，都是才毕业不久的化学博士。 整个投入不到3万块钱。 3万块钱，加上临床试验费用，总费用也不超过50万，现在一下变成100亿美金，这笔生意真的划算。 但是，刘牧樵还是摇了摇头，说：“史密斯教授，这个药品，我们不准备出售。不过，我可以授权给你，你可以做美洲区的总代理。” 刘牧樵对史密斯教授很友好，拒绝了他的请求，又给他提供另一个机会。 老头子史密斯固执地摇头，“做总代理，那是商人的事，我只想把你的这种药品引进去，这是一个很有前途的药品，越早在临床上使用，救活的人越多。” 谈了两次，刘牧樵拒绝了史密斯教授，这不是友谊能够照顾的事，这既是商业，也是政治。 我们手里也得有几张牌。 史密斯教授并没有气馁，他在安泰医院收获颇多，过去，他在治疗脑溢血的过程中形成了一套临床路径，现在，完全颠覆了过去的认知。 原来治疗脑溢血的那一套临床路径太可笑了，根本就没意义，不起任何作用，之所以病人有些死了，有些活了，那都是个体本身的原因，与治疗毛关系都没有。 安泰医院才真正教会了他怎么治疗脑溢血。 可是，问题来了。 我回霍普金斯医院，还能治疗脑溢血吗？ 那里，根本就没有治疗脑溢血的药物，就连进口的“华佗再生丸”也是改良产品，疗效差很远。 待得越久，史密斯越觉得回去已经没有意义了，霍普金斯医院根本就治疗不了脑溢血。 脑溢血的治疗，也确实没有什么药物，除了对症治疗，其他就交给上帝了，事实证明连止血药都没有作用。 史密斯教授在赵一霖主任的安排下，参加了多个神经学分支的临床，他发现了一个问题，这里的治疗疗效明显比霍普金斯医院要好。 原因很简单，每个神经内科分支，都有几个刘牧樵写好的处方，中医处方，大多数病人中西医并重，疗效不是好了一点点。 譬如，脱髓鞘脑病，西医主要是使用激素，并且是大剂量激素，治疗过程长，起效也慢，疗程很长。 而安泰医院治疗，脱髓鞘脑病最长不超过1个月。 这就十分的神奇了。 史密斯既高兴又难过。 高兴，是本能，医学专家一辈子都在找最佳的治疗方案，现在发现有非常好疗效的方法，自然会很高兴。 他又十分难过，我还能回霍普金斯医院吗？我回去，也没有任何价值啊，那里并没有刘牧樵给出的处方，特别是，他们国家并不承认中医，他们根本就不认为中医是医学。 我还能回去吗？ 我回去了还会做医生吗？ 做不了医生了，没有任何疗效的治疗方案，他还能使用吗？ 我回不去了！ 史密斯教授痛苦地哼哼。 真的回不去了！ 随着他参加临床的时间延长，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单从治疗疾病的疗效来看，他和这里的主治医生比，他根本没有优势。 这里的主治医生都有一套治疗的临床路径，按照这套方法治疗，比史密斯教授在霍普金斯医院的疗效好几倍。 他问自己，我还会治病吗？ 他放弃了。 他不再以教授的名义指导临床医生，只看，不说，他不再试图给病人开处方。 把处方权给这里的主治医生。 史密斯教授把精力放在“六线定位法”上，这是他自己能够找到的唯一有价值的地方。 我史密斯还是有一点点的价值，“六线定位法”可以提高多种疾病的治疗精准度。 帕金森病根治术，癫痫根治术，脑溢血血肿穿刺，肿瘤活检穿刺等，都可以用到“六线定位法”。 这就是我史密斯的价值所在。 这一天，史密斯正式向刘牧樵提出请求了，“我不回去了。” “你不回去了？”刘牧樵有些吃惊。 “我回不去了。”史密斯说。 “回不去了？怎么回事呢？”刘牧樵很疑惑，怎么会回不去呢？ “因为，我回去，一无所有了。”史密斯认真地说。 第1856章 我也回不去了 刘牧樵很同情史密斯教授，讲真，他看了安泰医院治疗神经内科疾病之后，再也不觉得自己是专家了，甚至连普通医生都做不了了。 安泰医院在神经科上的治疗，除了手术，就是以中医特色为主的治疗方案，并且疗效远比纯西医好很多倍，原本没办法痊愈的疾病，在这里也能康复出院。 也就是说，安泰医院神经系统的治疗，已经完全颠覆了传统。 他哪里还能治病？ 现在，史密斯唯一有价值的就是他的“六线定位法”。 这是他自己讲的。 当然，严格意义上，史密斯还是专家，疾病治疗是最后一环，还有诊断与鉴别诊断，医生的实力，诊断更体现实力。 史密斯教授诊断方面是权威，这一点，竟然被他自己忽略了。 我诊断疾病，目的是治疗，能诊断不能治疗，诊断的意义何在？再正确的诊断有毛价值啊！ 这种理解也有道理，但显然是悲愤中的过激想法。 老头子很固执，他这么想，你就没办法转变他的观念，他认认真真地认为，自己什么也不是！ 屁专家！ 他自己骂了一句粗话。 “我余生就推广‘六线定位法’了，为安泰医院，为神经学科培养一批‘六线定位法’的人才。” 刘牧樵点点头，没有和他争辩，也没有安抚他，让他冷静一下，老头子是顽固不化的，对牛弹琴的事尽量少做。 再说，刘牧樵也知道“六线定位法”在神经科的意义，只有有更多的人掌握了定位系统，很多疾病的治疗才能变为现实。 譬如癫痫病的根治，开展得并不好，关键是刘牧樵一个人，他不可能专治一种病。 这门技术在安泰医院开展并不理想，总共才一个科室，45张床位，刘牧樵大多数利用碎片时间兼顾一下。好在这手术，对于刘牧樵来说很简单，每次手术，都是集中10个人一起做，两个小时就解决问题了。 要是有更多的人掌握了穿刺技术，癫痫外科，帕金森外科才可能长足发展，才有机会大面积治疗这种疾病。 “那就正式成了‘六线定位法’科研小组，你任主任，你需要多少资金，包括推广的经费，给我一个数字。”刘牧樵说。 “我不知道在你们国家需要多少钱，在我们国家，上次研究‘六线定位法’我用了1000多万美金。” 史密斯对人民币没什么概念，花钱的概念就更不懂，一块钱到底可以买多少东西，他体会很少。 他初步的感觉是，吃的东西，1人民币和1美元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刘牧樵略微想了想，说：“我先给你5000万，不够，你跟我说就行了。反正一点，我全力支持你的研究。到时你研究成功之后，我奖励你1000万人民币。” 既然老头子不走了，刘牧樵自然落得捡一个大师级专家，他将来肯定会想回临床的，做了一辈子医生的人，你要他不看病，有这种可能吗？ “六线定位法”研究项目正式启动了，史密斯教授任主任，首席研究员，参与者有ct、核磁共振科的赵主任，邹庆祥，鲁路，文兴宇，张长弓，后来把赵一霖加上去了，其他的还有一群工作人员。 这项研究，需要大量的数据，各种类型的头颅都要统计进来，然后做模型…… 很复杂，并非简简单单的六条线条。 这也是他为什么在应用科学大奖上能获得大奖的原因。 刘牧樵无意中获得了一个宝贵人才，霍普金斯医院听到史密斯教授不回来了，一定会在厕所里哭晕。 1个月后，雷曼教授才真正见到了刘牧樵。 “你，这么年轻？” “过了明天，我就28岁了。” “28岁？不可想象啊！你这个年龄，我还在读书。” “是的，你们学医学制很长。” “你是怎么掌握的脊髓血管瘤手术技能的？仅仅是天分？” 刘牧樵不好怎么回答。 “你的导师是谁？据我所知，这种手术只有失败的例子，并没有成功的病例，你怎么敢冒这个险？”雷曼教授一口气问了几个问题。 刘牧樵一个也答不出来。 “你说的没错，只有失败的例子，总共是8例，都失败了。我们老祖宗有一句话，失败是成功之母，我的老师就是这8个医生。” 这话说出来，连刘牧樵自己都觉得起鸡皮疙瘩。 “我，有一个请求，我想留下来，跟你学习脊髓手术。” 雷曼教授这个想法有了半个月了，他的病情一天天好起来，左侧肢体的肌力达到了4级，这种恢复速度令人匪夷所思。 他有信心重新参加工作，但是，在安泰医院开了眼界之后，他根本就没有回去的打算了，因为，不能做血管瘤手术的医院，还算得上是著名医院吗？ “我想做你的徒弟。”雷曼教授很诚恳。 刘牧樵并不意外，但是，多少还是有些吃惊。 人家雷曼教授在脊髓、脊柱方面的成就是很辉煌的，他是霍普金斯医院的超级大佬，也是国际上数一数二的权威，在椎管狭窄的治疗上，他是始祖级人物。 现在，他提出来做刘牧樵徒弟，刘牧樵多少有点脸红，人家是超级大佬啊，他在椎管狭窄的治疗上，刘牧樵就根本没有这门技能。 怎么敢收这样的徒弟呢？ “不，雷曼教授，我可以教你，但是我不能做你的师父。你的名气太大了。”刘牧樵说。 “名气有个屁用！你在脊髓领域，天下第一人，没有人能接近你的水平。你还在卒中治疗上拥有绝技，太神奇了，拜你为师，我是真心诚意的。”雷曼教授认真说。 “不不，你可以参加我们脊髓外科的临床，我可以带你做手术，但是，徒弟，师父，我们就不再提了。明天，是我们国家的大年三十，既然你来到了中国，那么，请你一起过年。今天我过来，就是来邀请您的。” 过年了。 一年时间过得真快。安泰医院准备过一个热热闹闹的祥和的春节。这群老外，也要他们习惯中华文化。 第1857章 朱门酒肉臭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 孙涛在家督促财务赶紧把福利发下去，苦干了一年了，不好好犒劳一下员工怎么行？ 按等级来，发一笔过年前，按照基础工资40个月发，刘牧樵属于AT18级，3万的基本工资，40个月就是120万。 对于刘牧樵来说，这不算多，120万而已。 孙涛为AT17级，也是100多万。 再看看普通员工，肖玉梅是今年转正的护士，基础工资AT3级，5000元，乘以40个月，等于20万。 相对来说，一个才毕业的护士，就拿到了20万的年终奖，可以说是一笔横财。 肖玉芳基础工资是AT3级5000元，1年6万块钱，她在烧伤整形外科上班，绩效每个月达到了1.2万。一年工资加绩效差不多就是20万。 现在又发了20万，收入真的不低了。 肖玉芳也就是一个普通的本科毕业护士，转正就能拿到40万，她高兴得看着手机上的数字，心跳加快。 再看看工人，也是一个个乐开了花。一般的工人，工龄7年以上基本上也达到了at3级，5000基本工资，工作15年以上的达到了at6级，基本工资达到8000. 最低的工人at1级，基本工资3000，元，乘以40个月，也有12万。 临时工是两个档次，10万和15万的年终奖，按照工作表现和工龄综合计算。 可以说，在安泰医院工作的人，都高兴。 孙涛最喜欢做这件事了，审核财务部门送来的表格，抽查了一些数据，准确无误，签字下发。 这次发钱，近30个亿。 再看账面上，净利润还有37亿。比去年多了11个亿。 虽然净利润只多了11个亿，其实，今年整个营收多了50多个亿，赚的钱投进了新住院大楼里去了。 全年营收173亿。 清江大学附属一二三院加起来也只有240亿，安泰医院成了名副其实的老大哥了。 今年不得了。 如果把德欣医院的收入也算进来的话，总收入达到了254亿，和齐鲁医院相似，与湘雅医院也接近了。 单就安泰医院来说，超过了京大二院和三院。 这个数据进入了全国50强，位列第17位，与名列前茅的几所大医院还是有差距。 排第一的是华西医院总收入479亿，第二是中山医一院450亿，第三沪市医科大学附属一医院440亿，第四是郑医400亿。 这是他们的总收入，包括第三产业，其中一部分是药品生产收入。 当然，这个数字与官宣的不完全一致，报多了不好，报表一般分开计算，这个数字是孙涛从内部探听到的。 安泰医院过一个好年。 可是，同城的其他医院，几家欢乐几家愁。或者说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市二医院的员工就惨了，从8月份开始，工资就只发了80%，上班，他们发明了一个叫“上三休二”的轮班制。 上三天班休息两天。 没病人啊。 年终奖就别指望了。 院长是竞聘上岗的，干了一年，业绩每况愈下，10天前主动辞职了，干不下去了，员工要吃了他。 这厮，上任之初，雄心壮志，似乎他要成为刘牧樵第二，上任之后才知道，院长这工作不是有雄心就可以了，还得有真才实学。 市一医院今年不错，工资、绩效、年终奖都有，虽然不是很高，但比行政部门的薪资高，全年超过了10万，他们也满足了。 市二院的院长当初的目标就是超过市一医院，谁知干了一年，获得了一个寂寞，在职工的咒骂声中，他走了，躲到老家过年去了。 辞职信放在领导那里，领导苦笑不已，只好临时指定一个人主持工作，市财政拨了几百万让他们发工资暂且安定几天。 几百万，补工资都补不起，副院长李强头皮痛啊。 既然领导信赖他，要他主持工作，绞尽脑汁想了一个通宵，没有想到好办法。 银行是不会借钱给他的，这个医院已经经营得很悲惨，三年负增长，700员工，全年住院人数只有1.2万，并且都是质量不高的病人。 业务收入勉强过亿，加上财政一年给他800万，整个经营可以说是惨不忍睹。 李强把班子成员叫到一起，“我昨晚想了一个通宵，没有什么好办法，今年是年底29了，最后一天上班，职工眼巴巴看着我们。你们谁有好主意？” 班子成员人不少，副院长7个。 往往就是这样，搞不盛的医院班子成员也多，各自为政，互不买账，内耗明显。 李强是老资格，做院长的机会不大，这次主持工作也仅仅是为了敷衍一下，等下一任院长上任，他还是做副院长。 “……” 李强把问题抛给大家，谁也不做声。 关我屁事！ 天塌下来，高子去顶。你李强是高子，你去顶啊！ 老大跑了，你因祸得福，做了代理院长，我们凭什么帮你出点子？ 至于职工闹意见，我们副职有什么办法？ 你们去上访啊，你们去拉横幅啊，你们去告状啊。 反正，现在是除了李强着急，其他人还幸灾乐祸。 上一任是一个叫阿狸的院长，不是什么好人，一上任，借口提高竞争力，买了几台高端设备，核磁共振都是3.0T的，CT也是640排的。 钱花了，做的人少，只好以拿回扣的形式鼓励医生开，每开一个申请单，奖励60元。 这样，病人可苦了，治一个感冒，也是3、4千元，你说，哪里还会有病人来？恶性循环。 医保局也不干了，查，要罚150万，找人说人情，最后还是罚了30万。 至于有人推测这个外号叫阿狸的院长从采购设备中有没有猫咪，这就只能是猜测了。没证据。 现在年终了，李强接过代理院长的权柄，根本就没有什么威风可耍，职工眼巴巴都看着他。 发钱。 人家安泰医院几十万的年终奖，我们别说万，几千应该是发的吧？ “没钱！” “怎么会没钱？市里不是拨了几百万吗？” “几百万有什么用？全部用于付应付款了。医院要开门，药品是要进吧？耗材是要采购吧？没钱，人家敢赊给我们吗？” “我们不管这么多，先过了年再说，干了一年，工资都只发了8折，现在等着钱买年货，不发不行！” 李强看着这群闹事的职工，心里很虚。 第1858章 升米恩 班子会议开了一会，都装哑巴。 李强苦笑。 这就是二医院的班子。 一个个各怀鬼胎，在大是大非面前，他们的素质比普通职工还差。 “老王，你说说。”李强只好点名。 “嗯，点我名也没用，我肯定是没有办法的。你都没有办法，你的能力这么强，我哪有主意？” 王副院长是话里带刺，他是业务院长，本身，业务院长的地位仅次于院长，现在你李强做了代理院长，我不服！ 李强不是听不出来，他忍着。 “老张，你呢？有什么高招？”李强又朝另外一个副院长征求意见。 “高招？神仙下凡都没有高招，何况我老朽？” 张副院长的年纪不小了，再过半年，他就到了改非的年龄了。他是早就在混日子，在阿狸手里，就已经被排挤得到了角落里。他属于不得意的人，凡是有点油水的事，都轮不到他管。他对医院的死活，根本不在意，两年后退休，到社保拿工资。 医院死活，真的与他无关。 李强心里明白，但是，他只能表现宰相肚里能撑船，又问班子里唯一的女性，“袁院长，你有什么好主意？” 袁副院长冷冷地笑了几声，然后摇头，“没有。” 她本身可能也是没有好主意，也可能是懒得想，她在班子里最累，最没地位，欺负她的人，不仅仅是阿狸院长，就连王副院长也欺负她，她的分工同样是没有一点油水的，用她的话讲，“窝囊！” 李强耐着性子，一个一个都问了，到了袁副院长之后，他们连多余的话都没有，都只两个字，“没有。” 这就是他的班子会议。 李强看在眼里，恨在心里，最后说：“过年，明天就过年，无论如何，今天我们要发一点年终奖。哪怕是打白条，也要发。” 他说了一个原则。这是方向问题，是向职工交差的唯一方式。 “白条，你的白条有价值吗？”王副院长讥讽道。 “当然有价值，在我主持工作的期间，我一定兑现！”李强大声说。 “呵呵，希望如此。只是，口号谁不会喊？”王副院长根本就不怕与李强发生冲突，他尖酸刻薄的话根本不给李强余地。 李强忍着。再说，他不忍着又有什么办法？ “我不喊口号，开完会，我出去借钱。你们谁有关系，要是能借到700万，我给你7万奖金。” 李强下决心搞钱，现在要安抚职工，唯一的办法是发几千块的年终奖。别说万，千就行。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有时候也不见得，其他6个人，一个个都闭口不言。 搞笑！ 谁会借钱给你？ 二医院这种债台高筑的破医院，人家银行躲着你。 “好吧，我去安泰医院一趟。”李强起身说，“希望刘牧樵能够伸出援手。” “嚯！刘牧樵是你亲弟弟？” 王副院长差点笑了，刘牧樵，人家厅级，大医院的院长，还是特牛逼的院长，你能见到他，我王某人就不信，特别是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李强代理院长也不去争论，打车去了安泰医院。 没办法，欠修理厂的钱太久了，救护车一个星期都没修好，并且还是三辆，这是二医院的全部院前急救的家当，竟然一起趴窝在修理厂。 修理厂是定点的，医院不可能自己找修理厂，集中采购定的点，其他地方修理的费用不能报销。 李强也舍不得用自己的私家车。 二医院效益不好，私车公用会要算算账，出去一转，几十块没了，谁会这样傻？ 打的的费用可以报销。谷 李强到了安泰医院，一进门，心里咯噔，突然胆怯起来。 他首先就被这里的繁华景象惊呆了，大过年了，但这里根本就没有过年的氛围，病人熙熙攘攘，特别是黄头发的，黑皮肤的，各种各样的外国人到处都是。 这哪里像过年？ 过年了，医院有几天清净，30晚上是一年中病人最少的时候。 可是，安泰医院到处都是人。 其次，李强几年前来过安泰医院，现在完全找不到影子了，一座现代化的大型医院呈现在眼前。 这比协和医院还要气派啊！ 上个月，李强才从协和医院回来，哪里有安泰医院气派？ 有点不敢进去了。 硬着头皮，去了办公楼，找到办公室的熊主任，“我是二医院的代理院长李强，想见见刘牧樵院长。” “公事还是私事？”熊主任不得不问清楚。 “公事，公事。”李强代理院长赶紧说。 “我们管事的是孙涛院长。”熊主任提醒李强代理院长，“公事，你最好找孙涛院长。” 李强沉吟了片刻，说：“也行，见孙院长也行。” 孙涛才审了年终奖，听说二医院院长来求见，心里猜到了几分。 二医院经营惨淡是出了名的，比三医院都惨。 人家三医院以肛肠科为特色，竟然开了3个肛肠科，痔疮、肛瘘、肛周脓肿、甚至是直肠癌，都是他们的特色。 三医院发了1.2万的年终奖。 “你是……”孙涛问，“请坐。” “我是二医院的代理院长李强。” 李强没马上坐，而是先介绍一下自己，有了头衔，人家才会重视你。 “你们院长是万宰理吧？下了？”孙涛问。 “辞职了。上个星期。” “过年的时候辞职？” “过不了年，跑路了。” “还可以这样？” “是，这是不应该的，一院之长，怎么可以一跑了之呢？” 孙涛笑了笑，问：“你想要多少？” 李强心里一喜。 正不好怎么开口，孙涛主动问起，太好了。 “谢谢孙院长，我希望能借到700万。”李强喉咙发紧，心里砰砰乱跳。 “哦，你说准备发年终奖吧？” 这个时候了，一般应付款也不会紧逼了，债权人都回家过年了，要钱，也只有职工才有时间逼院长。 “是的，我准备每个人发几千块钱。多了，一是发不起，二是升米恩斗米仇，每人7000千。”李强说。 “嗯，也是啊，升米恩斗米仇。不过呢，你们医院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给你们700万，也只解一时之困，明年你们怎么办？” 孙涛的眼神有几分狡黠。他看着李强。 第1859章 扶起倒在地上的老人 明年？ 李强没有考虑，或者说考是考虑了，就是想不出有效的办法。 再说，更关键的是，明年还轮得上我考虑吗？ 李强很可能没机会做院长，在班子里，他根本就没有明显的优势，人家王副院长就比他张扬，迥然就是二院长。 既然轮不到我操心，我瞎操心干嘛？ “您有何高见？”这家伙也不是简单的人，他不急于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反问一句孙涛。 孙涛是你李强的对手？ 他也笑笑，“高见？我哪有什么高见呢。你们医院，你最懂，只有你的决策才能救医院。” 李强苦着脸说：“死了，没得救了。” 没得救了，你还来跟别人借钱？不怕人家怕你还不起？ 这种担心没必要，一是人家钱多，二是二医院是公立医院，财政保底，特别是它还有一块地皮。 市中心有一块地皮等于是储备了黄金，安泰医院迟早是要建分院的，二医院这块地皮不小了，本身就有70多亩，加上周围可拆迁的房子，搞他个几百亩没有任何问题。 孙涛笑了笑，说：“难，也确实难。” 医院的生存是走两极分化，好的更好，差的更差，二医院除了治疗头疼发热拉肚子，真正的病，根本轮不上他们治。 孙涛也只笑一笑。 其实，孙涛早就有所图，你二医院不上门，他也会去找他们，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过年了，职工辛苦一年了，我给你1500万，每个员工发两万过节。什么升米恩斗米仇，扯蛋，你发10万给他们，他们不喊你爹，我就不信！李院长，明年你做不做院长还难确定，这次，你给员工发两万过年，明年，职工会把你抬上院长的位子。” 孙涛话没完，李强打了一个哆嗦。 太对了！ 孙涛啊，你才是我的爹！ 孙涛打了一个电话，财务处长过来了，“你给二医院打1500万过去，跟银行的人说一声，优先。让二医院的兄弟们过年前能拿到这笔钱。” 财务处长说了声“好”，转身出去了。 “我怎么感谢你才好呢？”李强激动得手都有些抖，这件事出乎意料的顺利，并且还超越了预期。 关键问题还不止这些，孙涛不是挑明了吗？这是在助我做院长吗？ 钱不重要，这份情太重要了。 “谈什么谢？都是圈子里人，互相照顾呗。”孙涛淡淡地说。 圈子里人？ 李强又是一惊。 圈子里人？你说我是圈子里人？嘿嘿，我李强和你孙涛是圈子里的人？ 太意外了。 顿时，李强眼里的孙涛是那么的可敬，那么的伟岸。 哈哈，哈哈，我是他圈子里的人了！ 圈子，人类社会中一种很神奇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它又实实在在在那里，并且，有时候圈子的力量非常强大。 就像孙悟空给唐僧画的那个圈子，白骨精没办法破防，除非唐僧自己走出这个圈子。 社会上的圈子，一点也不夸张，比孙悟空那个圈子还有威力，他不仅仅可以防守，还可以进攻。 一个人可以有很多个圈子，当你需要的时候，它们都是你的资源， 当然，圈子是有等级的，有的圈子，你一旦进去了，想不荣华富贵都不行。 清江市石县姜薇村上，曾经就有一个这样的人，名叫姜祖坚，23岁，祖祖辈辈都是穷苦农民，那年，村上很多人都去京城打工赚钱，他也随着大军进京了，谁知，不久就和大部队失联了，一个人到处找工作。 找了大半个月，什么工作也没找到。 那天，他在街道闲逛，突然见一个老太太晕倒在地。 别人不敢扶。 他属于无知者无畏，冲上去把老太太扶起，送到附近医院，身上仅有的两百块钱交了诊疗费。 老人属于短暂性脑缺血发作，治疗了半天就恢复了。她问清了情况，问年轻人需要什么报答，小伙子说：“我不需要报答，帮你，也是应该的。我只有一个要求，要是你有钱的话，可不可以把我垫的200元医药费给我。因为，我身上只有这200元。今天晚饭都会有问题。” 老太太赶紧问小伙子的情况。 姜祖坚一五一十把自己的情况说了一遍。 他农村出来的人，单纯，诚实，根本没必要讲假话。 老太太听完，说：“这样的行不行，再辛苦你一下，送我回去，我请你下馆子。” 姜祖坚一听下馆子，口水都流出来了，他已经啃了7天馒头了，肚里没有一点油水，哪还顾得什么尊严，满口就答应了。 姜祖坚打的送老太太回家，老太太果然带他在家附近餐馆里吃了一顿，这一顿吃啊，只把老太太乐坏了。 姜祖坚吃相很差。 倒不是别的，他实在是饿了，吃了三碗满满的饭，一碗糖醋排骨、一份小炒羊肉、一条鱼吃个精光。 “你饿了。” “是的，啃了7天馒头，流清水了。不好意思，出丑了。” “没事。你让我想起了几十年前的我自己，第一次进城，一碗面改变了我的人生。那还是60年前，那年我14岁，在城里吃了一碗好面，我发誓一定要做城里人。后来，我就嫁到了城里，我丈夫比我大了12岁。” “哦，做城里人确实好。” “小姜，既然你没有找到工作，可不可以这样，你先帮我干几天活，我每天给你300元工钱。” “不不，你今天请了我吃饭，工钱就不要了，我帮你就是，只是，你得请问吃饭。” 解决吃饭问题比较现实。 老太太想了想，说：“好，你帮我三天，把我的后院修整一下，老头子死了，好多年都没有弄了。这三天，我们都在这个馆子里吃饭。” 就这样，姜祖坚帮老太太干了三天活。 最后一天，老太太的儿子回来了，给了他一张名片，还给了他一张字条，说：“小姜，按照这张名牌，你去找他，再把这张纸条给这个人，他会帮你找工作的。” 老太太的儿子是一个留着胡子的胖男人。 这个年代，留胡子的人并不多，特别是场面上的人，都会整理得干干净净，胡子是每天必剪的。 但是，这个男人很有个性，留着胡子，还是八字胡。 第1860章 八字胡的男人 姜祖坚按照名片上的地址，找到了一个叫张总的人。 张总看了一下字条，抬头看了看姜祖坚，说：“小姜，给你1个月时间，你回老家带30个人来，我们公司的勤杂事务，今后我就交你做一部分。修修补补，各种杂活。我们公司每年这部分的开支在3000万左右，你和另一个叫老马的人分着做。你看行么？” 行么？ 这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3000万业务，两个人做，即便是10%的利润也是300万的搞头，你还问我行么？ 做工程，他姜祖坚还没入行，他哪里知道，30%的毛利那是最起码的！ 姜祖坚还以为只有10%的毛利就已经心花怒放了，他回到老家，带了30个人回到这个叫鸿远集团的公司，开始了修修补补。 第一个月下来，他就收到了200万的工程款，剔除成本，开了工资，他吓了一跳，竟然还剩35万。 他买了两瓶好酒，又买了几件衣服，还有好吃的，去找老太太。 得感谢一下她。 姜祖坚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除了这些礼物，他还带了8个人，来到老太太家里。 上次整理后花园不彻底，今天带8个人，彻底翻新一下，还帮老太太把房子上的瓦，重新检修一下，并且还帮老太太把家里的水电检修一遍。 老太太高兴坏了。 第3天，姜祖坚接到老太太儿子的电话，请他到望京宾馆吃饭。 姜祖坚去了，一进去，吓了一跳，非常豪华的餐厅，一圈人，足有20个，围成一大圈。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兄弟，姜祖坚，姜总，今后，你们都要照顾我兄弟的业务哈。” 老太太的儿子是坐首席贵宾席的，他一句话才说完，席上的人纷纷起身，把自己的名片递给姜祖坚。 一看名片不得了，都是总经理、董事长职位的人。 “姜总，今后我们是一个圈子里的人了，要互相关照喔。” 这顿饭之后，姜祖坚才知道老太太原来不是一个普通老太太，他丈夫是一个不得了的人物，儿子也是大人物。 不到一个月，姜祖坚的队伍就不再是几十号人马了。 突然之间，他拥有3000多号人马，收编了17支队伍，他成立了公司，总经理 摇身一变，仅仅用了两个月，姜祖坚变成了真正的老总，年营业额超过10亿。 这就是圈子的威力。 知道这个故事的人很多，李强也是石县人，自然知道这个故事，并且还知道这个故事是真的。 他今天听到孙涛说，“都是圈子内人”，他能不激动吗？ 当然，圈子有大圈子，小圈子，核心圈子，李强当然不会奢望走进孙涛的核心圈子，进这个圈子就等于进了刘牧樵的圈子，哪还得了？ “孙哥，今后，我李强就靠您提携了。”李强赶紧表态，“孙哥有用得着我李强的地方，我是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孙涛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话，暂时就到这里，我孙涛不是玩套路，但是，舍得舍得，舍才有得，这道理太简单了。 “你先回去，把员工安顿好，过一个祥和的春节。你也要各处走走，过年了，该拜的码头，该见的人，不能因为穷就有理由不拜、不见。你懂了我的意思吗？” 孙涛现在也算是人物了，加起来8年的行政，他成长起来了。 “我懂，我懂，孙哥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我还不懂就不是人了。”李强回去了。 二医院的员工，在半天之内都得到了消息，顿时沸腾了。 两万块过节费，这是二医院创始以来第一次，太令人意外了，也太令人兴奋了。 “李强不错，李强做我们的院长，我们去向组织申请，去请愿。” 职工的反响很大。 老王副院长也得到了消息，他满肚子的羡慕嫉妒恨啊！特别是听到职工的反应之后，顿时就爆发了。 爆发，是说对李强的深仇大恨，终于突破了临界点，他找领导告状去了。 王副院长是业务院长，专管医疗业务，在医院里的份量很重，也最辛苦，一般人的观点，业务院长的地位仅次于院长。 并且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管医疗业务的副院长，一般还管药品采购与药剂科。 前些年，管药剂还是相对来说有油水的，几十号药材供应商谁不巴结主管院长？不说行贿受贿，这一年三节的小红包、烟酒、土特产还是不会少的。 但是，王副院长则没有这个福利，药材竟然不归他管，分管的是李强副院长。 他又没有办法，人家院长坚持要这么分工，又没有明文规定一定要给业务院长管药剂。 再说，你争着要管，人家会要问你，这是几个意思？万一，院长把业务这一块给别人管，你拿石头打天？ 管业务至少名声好听一点吧。 那还不是主要问题，现在院长突然辞职跑路了，他做代理院长完全有机会，他和李强暗中竞争过，最后，王副院长落败了。 恨啊！ 后来听说李强之所以能代理院长，也与药品代理商有关，人家为了报答李强，就利用人际关系游说，最后李强胜出。 本来，王副院长还能扛住，因为，他们预测，这代理院长也代理不了多久，李强也好，王副院长自己也好，做二医院的院长的机会并不大，要不，一年前他们就应该上了，根本就没必要搞什么竞聘上岗。 现在他发现问题不对劲，李强仅仅有了1个小时就搞来了1500万元，并且拿出1400万发奖金，平均每人2万，这可不是小数字。 两万，连拖欠的工资也补齐了！ 这不是说，李强上任半个月就把前任拖欠的工资发了吗？并且在名义上，这拖欠的还在那里，今后还要补齐的，这2万纯粹是过节费。 在王副院长看来，李强这不是冲着竞选院长来的吗？ 不行，不能让他得逞。一定要破坏！ 王副院长一刻也没有停，钻进自己的迈腾小汽车去了市局，卫生局的新任局长是陈金，典型的秘书党出身。 这人，王副院长认识，也是一个阴毒的人。 王副院长知道空手进门肯定是不行，都大年29了，这个时候找人家几个意思？难道还会有公事要办吗？ 第1861章 不准发钱 陈金局座答应了他的求见。 这个时候人家来见你，除非傻子就不见。 王副院长车上有两条细条的和天下香烟，骨科副主任送的，这厮想到医务科来“做官”，拼命巴结王副院长，买了两条好烟送给王副院长。 王副院长尾箱中还有一些贡品，茅台就有两对，他舍不得拿出来。关键的是，他知道这两对茅台是真家伙。 王副院长蛮大气说不上，他能够拿出两条“和天下”就已经很不错了。肉疼。 他把烟夹在大衣里。 才上楼梯，糟了，迎面碰到的不是别人，正是李强！ 孙涛不是说了吗，要李强该拜访的人要拜访。局里，肯定是要拜访的，他才从局座陈金办公室出来。 尴尬了。 两个人都尴尬了。 李强还好说一点，他是代表医院，拜访领导这是多年的惯例。 王副院长可就尴尬了。 你代表谁？ 至于干什么，就不用猜了，大年三十前一天，谁还办公事？ 装作不认识。 两个人都装作瞎了眼。 李强进到车内半天才回过神，“咦，这家伙目的何在？很简单啊，就是冲着明年院长竞聘来的。” 医院院长，最常见的形式是组织任命，偶然搞一搞竞聘上岗，估计明年还是会回到组织任命这个常规形式上来。 他在走关系！ 李强再一次领会到了孙涛的英明伟大，幸亏有孙涛的提醒，也幸亏有孙涛的慷慨解囊。 李强在想，今后要是真的做了院长，一定要好好报答一下孙涛，他是自己的贵人。 王副院长心跳有些混乱，到了局座陈金门开，紧张得不敢敲门，刚好，门开了，里面出来一个人，一医院的院长，满脸的笑。 一医院的院长笑得可甜了。 他今年确实可以笑得很甜，有刘牧樵安泰医院支持，一医院有史以来增幅达到了42%，营收达到了4亿，他美美地给员工发了1.8万的年终奖。 他给局座的红包满满的一信封。 他瞥了一眼二医院的王副院长，心想，你来干什么？ 一个副职往局座办公室里走，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鼻子里哼了一声！ 他最看不起这样的副职了，痛恨！ 他就有这样的一个副职，等他知道后，第二天就把这个副院长分管的工作剥夺了，连一点油水的事都不让他分管。 这个副职只好拿石头打天。 管群众组织，管扶贫，管综治工作。 这个副职一气之下，干脆什么都不管了，天天迟到早退，去年组织来考察，得了一个最低分，被上级诫勉了，最后还被末位淘汰了。 王副院长终于进到了局坐办公室。 陈金热情接待了他，请坐，沏茶，等他收了两条烟之后，他惊骇地发现，姓王的竟然还有公事！ 外面又有人敲门。 肯定又是某个医院的院长。 王副院长根本就不起身，他要汇报工作。 “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要向局座举报。” “举报？” “对，对，我要举报李强！” “举报他贪污受贿？” “这倒不是，我举报他滥发奖金！” “是吗？” “他借钱发奖金，每个员工2万！” “不是很好吗？一医院发1.8万，你们更上一层楼啊。” “局座，他是借钱发奖金！” “你们医院不借也不行啊。” “局座，您可能没有听清楚，我们医院这经济，能发吗？工资都只发了80%，怎么可以发这么多？他在安泰医院借了1500万元，今后，我们怎么还？” “安泰医院真有钱啊！竟然敢给二医院借1500万，有胆啊。” 王副院长急了，说：“局座，您还不阻止，二医院债台高筑，资不抵债的，职工反响很大，都说要到市里拉横幅！” 一听这话，陈金局座不淡定了，他最怕就是怕影响领导，赶紧说：“对对，你说的对，这钱，不能发！一分钱也不能发！我这就打电话，你回去安抚职工！” 王副院长这才心花怒放。 二医院的职工很快就知道了消息，局里不同意发钱。 王副院长领了圣旨，回来后表态，坚决拥护局里的决定。 他以上级的姿态，以大公无私，以医院拯救者的身份在二医院上位，他强烈批评李强是用金钱收买人心。 他不知不觉走到了职工的对立面。 人最怕因某个冲动而迷失方向。 王副院长犯了大错，他激起了民愤。 二医院这种破医院，人才济济。 不是说他的医学人才济济，而是各种各样的人才。 有几个后勤的工人，眼巴巴等着发钱，2万，对他们来说是巨款，你王副院长突然横刀立马不肯发钱，你这不是找死吗？ 一个叫光亮的后勤人员，平常上班是两天打鱼三天晒网，但在利益面前，那是最容易红眼的。 他带领几个兄弟，冲进王副院长办公室，质问。 “凭你？你最有名气的吊儿郎当的人，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滚出去！”王副院长以为副院长很有权威，没想到，他根本不具备这威信。 “什么，我没资格？我就要告诉你，我拳头有资格！” 光亮这人智商只有60多，与普通人差远了，他才不管你什么副院长，一顿拳头，把王副院长打得半死！ 这还得了！ 110把光亮一群人带走了。 王副院长肝破裂，属于重伤，被急救车送到安泰医院去了。 半死不活的王副院长一口咬定，光亮等人都是李强指使的，后台就是李强。 这是一个突发事件，不得不紧急处理。 陈金带了几个人来处理这事，职工知道了，不肯发钱的就是这个姓陈的，二医院属于穷山恶水之地，要是陈金聪明一点的话，他根本就不应该往医院里闯，他一来，就被职工死死困死了。 不发钱，就别想回去过年！ 职工急了，到手的两万，被这个叫陈金的局座坏了事，职工能不群情激奋吗？ “怎么办？” 还没开始处理事件，陈金问李强。 “只有发钱才能度过危机。”李强说。 “发钱，你医院发得起吗？你医院会被你搞垮的！”陈金说。 “你以为医院还没有垮吗？工资都已经发不出了，还没垮？”李强说话也比较过激了，他心里满是怒火。 “那你还发？”陈金大声说。 第1862章 肝破裂加肝癌 李强明白，陈金肯定是受了王副院长的蛊惑，不肯发奖金。 “不发奖金可以，但是，你拿什么去安抚群众？”李强也是不理性了，讲话没有了分寸。 “怎么是我？我安抚你的职工？”陈金有几分委屈，“你做院长，当然是你去安抚职工啊！” “我的方案你不同意啊！” “问题是你没有钱啊！” “我这不是借了钱吗？” “你借钱发奖金，这不是败家子的搞法吗？” “那好，领导，我听你的，你有什么办法？” “你去做思想工作啊。我相信广大职工是懂道理的，是会顾全大局的，他们不是有很多人反对你发钱吗，不是要去市府告你吗？” 李强不淡定了，说：“你听谁说的？你告诉我，谁对发钱有意见，你告诉我，我请他去做工作。” 陈金说：“王副院长说的，是他要我阻止你发钱，说职工要去市里拉横幅，我才阻止你发钱。” 李强明白了，“哼，现在，我不管了，你们收场吧。” 李强真的不管了，他出门，没有人拦住他，都知道他是好人，他们在外面已经听到了，李强和局座发生了冲突。 可局座没办法走，群众不让他走，要发奖金，要补发一年欠的工资。 “你们发钱不出怎么怪我？”陈金很委屈。他很害怕。 几个原因，一怕职工打他，他知道越是破单位，穷山恶水出刁民，这种单位不杀人就算好的，你看，王副院长不是被打的不像人样了吗，据说，肝脾破裂，刘牧樵都上了手术台。 二怕领导责怪。领导也要过年，现在是特护期，保平安，你陈金去处理事情，就一定要处理好，处理不好你就有责任，一是你没能力，二是你没尽职尽责，三是你故意给领导添乱。 他很怕。 李强走了，他就成了孤家寡人，要独立处理问题。 虽然他也带了副职，但这个副职平常唯唯诺诺惯了，遇到真正的大场面，他只有一个本事，临阵脱逃。 其实，这根本不能怪别人，因为，你局座习惯了别人唯唯诺诺，有人不唯唯诺诺你还不答应，给别人穿小鞋。 本来，上去的副职本身是有本事的，原来也是院长，在上面混了几年，棱角早就被磨平。 现在，陈金遇到前所未有的难题了。 慌了。 此君做秘书做了7年，除了给领导服务还有两下子，其他真本事不多，特别是遇到这种突发事件，要他独立做主，不慌就是怪事。 门口的人给他半个小时考虑，筹集资金，否则就会要冲进来揍人。 揍人这话不是医生护士讲的，是几个临时工，他们工资低，是医院最底层的，本来，李强答应了，临时工也发3000元。 3000元对于别人来说也许不算什么，但是，对于这群临时工来说，这可是大钱，他们在别人的蛊惑下，真的准备揍人。 职工两个条件，一是补发全年欠的工资，二是发年终奖，两个条件都必须满足，否则不放人。 陈金手足无措，“你们说，怎么处理？” “听您的。”副手习惯了这句话，也不愿出点子，其实也没有好点子出。 “听我的听我的！我有主意还会麻烦你们吗！”陈金对他的副手吼道。 副手见陈金发脾气了，说：“我觉得，还得把李强请回来。” 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陈金挥了挥手，说：“你们赶紧找他啊！” 李强并没有走太远，就在附近溜达。 “我不回来，我能力不够！” “你一定得回来，你是院长。” “我哪里是院长了？你任命的？” “好吧，你是代理院长，你就得回来处理。” “你还是局座呢！我听你局座的，怎么处理，你做主，反正我做主也算不得数。” “你回来，你做主，我听你的好吧。”陈金只能妥协了。 “我发钱，你会同意？”李强不得不问清楚。 “问题是，现在不但是发年终奖的问题了，你们的职工还要补发全年拖欠的工资。你想想办法。” 陈金确实是没有办法了，他只能请李强回来。 而此时，在安泰医院的手术室里，一台手术在紧张进行，患者就是刚刚送过来的二医院副院长王海洋，刘牧樵也上台了。 刘牧樵上台的手术，都不是简单手术，都是其他教授处理不下的。 肝脾破裂并不是什么大问题，而问题出在，胡一刀打开腹腔，一摸，肝脏上有几个结节，这结节的硬度非常大。 有经验的医生这时候都会想到，Ca! 问题来了。 肝癌病人的出血时间有问题了，止不住血！ 还有一个问题，患者是急诊，肝脏情况根本没做CT，现在怎么处理？难道做两期处理，先修补损伤的肝脏，今后再择期手术？ 这显然不是一个好办法。 要是普通的医院，这种决策问题不大，但这里是安泰医院，就另当别论了，要是分两次手术，其实根本就没给别人活命的机会。 为什么呢？ 肝脏损伤了，癌症肿块也就动了，癌症动了之后，发生转移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一般来说，手术尽可能在一周之内做。 等第一次手术后再做肝脏癌症根治术，起码也是1个半月之后。 特别是，这台手术还遇到出血的问题，胡一刀不得不求援。 刘牧樵上来了。 止血确实是一个问题。 “上冷沉淀吧。” 刘牧樵的徒手止血失效，此时是由于凝血因子缺乏，徒手止血根本起不到作用。 “已经上了两个单位。”胡一刀说。 “再上两个。我再用徒手止血法试试。”刘牧樵冷静地说。 很快，两个单位的冷沉淀送来了，刘牧樵试图止血。 “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胡一刀问。 “处理出血之后，做急诊CT，再上台，要是有机会，癌症一次拿了。你去和家属谈话，这是唯一的选择。” 刘牧樵脑子里根本就没有第二种选择。这种癌症中晚期病人，手术之后要两三个月才能恢复，根本就没有再次手术的机会。 发现肝癌，一般的生存期是6个月，到了中晚期的，3个月生存期。 所以，癌症病人，是要抢时间的。 第1863章 我有钱你尽管借 刘牧樵的徒手止血法，加上凝血因子8因子的作用，血是暂时止住了。 下一步，就是赶紧抓住这难得的时间，做一个ct，然后修补术和肝癌根治术同时进行。 出问题了。 胡一刀在外面和家属谈话，家属提出来严重的质疑。 他们不相信王海洋得了肝癌，他们认为这是一场阴谋。 “我跟你们说，时间不多，我们要赶紧做决策。我们通过剖腹探查，发现肝脏上有两个结节，说明白点，我们高度怀疑是肝癌，并且不是早期了，至少也是中晚期，必须赶紧手术，否则就没机会了。”胡一刀费尽口舌。 “我们不信，哪有这样巧合的？明明是被歹徒打破了肝脏，有危险，你们就撒谎是肝癌，好推卸责任。” 这是王海洋儿子的原话。 “等会手术之后，我们会把从他身上切下来的肿块给你看！”胡一刀愤怒地说。 “谁知是不是他身上的？再说，癌症，我们又不会看！”王海洋儿子振振有词。 “这么说，我怎么讲，你们也不会相信，对么？”胡一刀准备一走了之，他不想和这种人胡搅蛮缠。 可是，又不能走啊！ 事情还得解决。 又解释了好一会，没办法，胡一刀只好一边录音一边对牛弹琴，最后什么结果也没有，进去了。 “不管他们了，送ct室！”刘牧樵才不管他，程序走不通，总不能被尿憋死。 ct室早就做好了准备，人一到，很快就扫完了，接着病人又回到了手术室。 ct结果很不好，王海洋肝脏上有3个结节，最大一颗有4x3厘米，属于晚期了。 3个结节，有两种可能。 一是转移癌，这种可能性有，但刚才的ct并没有发现其他位置上有癌症。第二种可能就是原发肝癌，局部转移了。 既然跟王海洋家属沟通有困难，那么，就和他们单位取得联系吧。 电话打到了二医院办公室，要找他们院长。 办公室主任问清楚了是怎么回事，回答说：“院长李强现在被群众包围在办公室，他和局里陈金局座在处理发奖金的事。可能脱不了身。” 这边打电话的刚好是孙涛。 他一听，心里咯噔一声，很快，他明白了七八分。 他挂了电话，直接打了李强的手机。 他先把王海洋的事说了一遍。 李强心里一喜，呵，肝癌？ 李强不是君子，他笑了。 “你们按照程序办就是，我们知道这件事就行了，到时候，他们要打官司，我可以出面作证。局座陈金也在这里，也可以作证。”李强心情不错，决策自然也就果断。 孙涛又问：“遇到麻烦事了？” 李强叹了一口气，说：“别说了，一言难尽，为了发奖金的事，现在收拾不了局面了。” 孙涛心里一喜，“老李，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强反正在拖时间，就简单把这事讲给孙涛听了。 原来，事情发展到了李强也收拾不了的局面了，职工不仅仅是要求发奖金了，还要求补发全年拖欠的工资。 职工说得好，陈金请都请不来，现在自己送上门来，此时不提出诉求什么时候提？ 李强进去后，做了很多工作，答应发2万的奖金，职工也不干。 “你李强是好人，今后，我们也选你做院长。但今天，你站一边去，不关你事，我们找陈金，医院是他管的，干部是他们任命的，不找他找谁去？” 陈金傻眼了。 自己成了众矢之的，脱身越来越难。 他想打110，但是，不行，事情会越来越大，自己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即使暂时脱身，这事的处理还得是他。 关键是领导会怎么看？ 领导的看法才是最重要的。 不能贸然打110，。 他们只能是什么也不敢——其实是什么也干不了。 孙涛听完，哈哈一笑，说：“老弟，要不要我帮你一把？” 李强和陈金精神一震。 难道是救星？ “怎么帮？”两人几乎是同时问。 “我给钱你啊！”孙涛说，“还有时间，你尽快决策吧。” “要！要！你可以给我多少？” 李强最缺就是来钱的路子，银行是早就决定不给他们贷款了，除了银行，谁还会借给他？ “你要多少？” 孙涛手里有几十个亿，一天营业收入也有5000万，随便手里漏一点，就可以把二医院淹死。 “我要3000万……可是，我们一时半会还不起，怎么办？”李强想到最后一句话，又焉了。 他也不想坑孙涛。 谁知孙涛说：“你只管借，还钱是下一任院长的事，过了这一关，别人的事轮不到你管。” 李强激动得差点泪涌。 “局座在你边上最好，他做一个见证人，最好写一个会议纪要，将来，我们要钱就不怕人家赖账了。”孙涛说。 孙涛还是多一个心眼，这件事坏事就是你，现在把你拖下水，省得你今后再坏我的大事。 陈金到了此时，也觉得只有这个办法了。 再说，公立医院的职工工资本就不应该拖欠，借钱补发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好，我们就临时开一个会议，做一个会议纪要。李强，你跟职工说，奖金照发，工资，拖欠的，一分不少，上班之后，初七开始，十五之前全部补发到位！” 李强把话传出去，顿时，外面山呼！ 安泰医院这边，孙涛在给刘牧樵汇报。 刘牧樵已经没有什么事了，手术有了胡一刀就够了，他穿着洗手衣，认真听孙涛汇报。 “哈哈哈！你好坏！”听完，刘牧樵忍不住笑了。 孙涛得意地说：“太老实了不行啊，二医院那块地皮，我是早看中了。要经过正规途径和市里谈，这块地起码是17、18个亿。” “你这么一折腾，就好说话了，我们争取市里划拨土地给我们。上次我跟省府老杨说，由于二医院是市里资产，省府不好直接下指示。” 刘牧樵也是十分高兴。 说白了，钱还是小事，关键是市里下决心处理。 “你再跟老杨说一声，我就好找市里的领导，李强那里，我已经搞定，他今后就代表职工找领导的。” 孙涛感觉自己在做一件大事，终于看到希望了，这种心情一定很美的。 “好，孙涛院长，我们分头行动，争取用半年时间把二医院拿下来。”刘牧樵大声说。 第1864章 谈婚论嫁 突然下雪了。 好大的雪。 喧嚣的清江市终于安静下来。 大年三十夜，孙涛还在医院慰问患者，给患者送来除夕夜的祝福。 刘牧樵则回了孤儿院。 姜薇吃了足够量的回气丸。 今年有些特殊。 苏雅娟回家和父母团聚，回别墅里了。 夕羽则回老家了，她要初七才回来。 柳絮也在吃了年夜饭开车回去了，她今年的业务略有收缩，少赚了几百万。 不过，这没关系，少赚几百万并不影响她的心情，一年纯赚一两千万，几百万也就是一个零头，再说，柳絮已经有足够多的钱了，纯利息就比很多人办工厂一年赚的还多。 今年的年夜饭，30多个孤儿和7个阿姨摆了4桌，都是家常菜，谢敏亲自下厨。 三个阿姨一起帮忙。 姜薇没有参加厨房的工作，她负责和儿童们玩。 刘牧樵自然要展示一下厨艺。 雪很大，明天院子里是堆雪人的好时候。 孤儿院的院子，每年都会堆雪人，只是最近好几年了，雪都不大，只能堆很小的雪人。 姜薇已经和孩子们商量，他们准备堆唐僧师徒4人加一匹白龙马。 孤儿院的孤儿中，有一个孤儿没有回来，他在江东大学读书，学的是土木工程，现在在外面打工。 姜薇对谢敏的这个做法不很理解，孤儿院现在有钱了，何必还让孩子们受苦呢？ 姜薇有一个规定，读大学的孩子都只有生活费和少量的零花钱，想有更多的钱，得自己想办法。刘牧樵曾经就做过4年的暑假工和寒假工。 现在孩子们的伙食钱增加了，零用钱也增加了，不是因为孤儿院富有了，而是因为物价涨了。 谢敏就是要培养孩子们艰苦朴实的品质。 姜薇想，何必呢？大户人家的孩子不一样有出现吗？并不一定寒门出孝子，成功人士，各种阶层的都有。 吃完饭，收拾完了，谢敏拿了张凳子走过来，坐在刘牧樵和姜薇面前，说：“有一件事，要和你们商量。” 刘牧樵心里一紧，见谢敏这样的严肃，知道一定是大事，就说，“您说。” “牧樵，你还记得5年前我说的那件事吗？”谢敏说。 “记得啊。”刘牧樵想起了未婚妻的事。 “那就好。你今年也28岁了，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那件事该了结了。23年前，你也许不记得了，有一个小女孩，比你小3岁，你们在一起玩，你说，今后要娶她。她爸当时很高兴，过了几天就正式来提亲了，说是你爸也同意了。这就是你定娃娃亲的来由。” 谢敏说得很平淡，不急不缓，抿了一口茶，接着说：“当时，我们一直以为你就是我们的孩子，刘翰墨，你也知道了，我们以为你是我们亲生的。那女孩家是大贵大富人家，加上她长得极好，刘翰墨就答应了。你知道，我们传统文化是讲究门当户对的。” 刘牧樵心想，门当户对？我一个孤儿，门当户对？ 但是，他没有反驳。 “当然，牧樵，现在不是旧社会了，婚姻自由，那时候，我是没有点头的，我想，你的婚姻还是你做主。现在，该决策了。你说明白，这桩婚，退不退？”谢敏说。 “早就说了，我不要。”刘牧樵5年前就说了，他是不会要这个不认识的女孩。 “你也不问问她是谁？”谢敏说。 “不问。”刘牧樵说。 “美丑你也想不知道？”谢敏说。 “我为什么要知道？丑也好，美也好，与我无关。一个不认识的人，为什么要关心呢？”刘牧樵说。 “你认识的。” “我认识？” “是的，你不但认识她，连她家的人你也认识。朱冰。” “朱冰？” 刘牧樵吃惊不小。 这是一个极美的女子，曾经有一段时间，他还真的喜欢上她了，只是没经常在一起，慢慢就生疏了，最近都很久没有联系了。 “对的，朱冰。他父母，祖母，哥哥，你都认识，关系还不错，对吧？” “嗯，是的。” “你现在可以做决定了。” “退，退。”刘牧樵转头看了一下姜薇。 “朱圣熙前些天问了这件事，要我过春节问一问你，她家姑娘也25岁了，到现在，朱冰还不知道这件事。” “你就回绝了他们吧。” “牧樵，虽然你不是我们亲生的，但是，从感情上，我认为你就是我的孩子。我作为母亲，一直是想你自己找到你的另一半，今年你28岁了，姜薇也在这里，这婚姻的事，你也该决断了。” 刘牧樵回头看着姜薇，“我早就有决断了，我娶姜薇。” 姜薇赶紧摆手，说：“刘牧樵，我不同意！” “为什么？” “因为我身体不适合生养孩子。” “我们不要孩子就得了。” “别傻了，孩子是人生的未来。你怎么可以不要孩子？即使那些贫穷人家，养不起孩子的，他们也要孩子，何况你？” “没关系，我们可以抱养一个。” “不，刘牧樵，我不会答应你。你可以选择苏雅娟，或者说夕羽，她们都是你的佳配！” 刘牧樵猛摇头，说：“我非你不娶！” 姜薇脸色很凝重，说：“这不是意气用事的事，刘牧樵，我可以不嫁，但你不能不娶。你一定要娶我，我心里会一辈子内疚的。” 刘牧樵激动地说：“姜薇，除非你不爱我，我才会放弃这个念头。” 姜薇说：“我也不能骗你，也不能自欺欺人，说实在的，能够成为你的妻子，我非常非常高兴。但是，事实上，我是不能嫁给你的。” 刘牧樵一脸的激动和焦急，“姜薇，怎么不行，我爱你，这是不可以改变的事实，不会因为你说的原因我就不爱你了！” 姜薇冷静了下来，说：“刘牧樵，我这辈子不嫁给你，但也不会嫁给别人，你放心，一辈子，我都在你身边。苏雅娟，夕羽，都是你的佳配，你也喜欢她们，我相信，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不会讨厌我，我可以伴随你的左右，她们不会吃醋，更不会嫌弃我。” 见说到这个份上了，谢敏赶紧说：“不谈，不谈了，这个话题别谈了，再过两年，等你30岁的时候，刘牧樵，那个时候再谈论这件事。我也希望，在未来的两三年时间里，姜薇的病治好了。” 第1865章 姜薇的苦恼 这个话题只能就此打住，刘牧樵不要孩子，是不可能的事，谢敏也不会同意。 如果不生孩子，刘牧樵爱姜薇那也是没有疑义的。 至于是不是谢敏的儿子，刘牧樵也没有解释自己身上血型的事，这件事不能急，因为，很多迷还得慢慢解答。 甚至是刘牧樵对自己的身份都有几分疑惑，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血型发生变化？ 再说，血型也不能确定是不是谢敏的儿子，即使做基因鉴定，HLA，刘牧樵身上的HLA都已经消失了，今后再也无法鉴定是不是谢敏的儿子。 这个问题留下来，先搞清楚血型为什么会改变的问题。 这是一个世界级别的谜团，除了我刘牧樵，还有第二个这样的人吗？ 这一夜无话，孤儿院的人在一起玩得很开心，即使是姜薇、刘牧樵，似乎对刚才的事忘记得一干二净。 孩子们都表演了才艺。 谢敏在培养孩子上还是下了功夫的，7个阿姨，有4个是教师出身，另外3个也有才艺。 琴棋书画的师父，内部就可以解决。 这两年因为有柳絮的资助，孤儿院阿姨的招聘成了高规格的招聘，比学校招老师还要求高。 工资也不低，都在20万以上，五险一金，还有带薪年休，只是有一条，逢年过节，必须在孤儿院。 清江市老师每年薪酬刚过10万，20万招聘孤儿院阿姨，报名的人当然多了，这份工作又安逸又稳定，7个人带30个孩子，工作量根本不大。 每个孩子都选择一个以上的才艺学习，大年三十夜做年终汇报演出。 姜薇负责发奖品。 都有。 令孩子们兴奋的是，姜薇给的奖品刚好是他们希望得到的东西。 对于孩子们来说，真是心想事成啊！ 谢敏高兴地陪孩子们玩，她也偷偷注意了姜薇，真是个好姑娘，这女孩太懂事了。 可不可以…… 刚想到这儿，谢敏摇了摇头，心里笑道，怎么可能呢？ 哎，这中华传统文化啊，有些丢了还真可惜。 孤儿院里，姜薇是有自己的房间的，阿姨们也都是独立间，孩子们14岁以下都是两人一间，14岁之后就是独立间了。 清江市总共有4个孤儿院，谢敏的这个是最好的。 近几年，柳絮成了固定的捐助者，300万的捐赠，足够让孤儿院过得很滋润了，何况，即使柳絮哪天不资助了，刘牧樵还可以变戏法，可以让孤儿院衣食无忧。 谢敏也不再固执，她已经不需要出去拉赞助了，专心在家里管理孩子们。 姜薇吃了回气丸，到睡觉的时候，她还没有到点，躺在床上想起了心事。 平常，姜薇是没有这个时间思考人生的。 姜薇的病，是一到点就会进入睡眠状态，今天不同，离睡觉时间还有1个小时。 刘牧樵、谢敏他们都已经睡了。 姜薇躺在床上，熄了灯，不影响别人，慢慢在想一些问题。 今天，刘牧樵所说的，她不用猜也知道，只是，自己确实不能嫁给刘牧樵，这生儿育女的问题，是一道绕不过去的坎，刘牧樵必须要有自己的孩子，今后这么大的一个产业，怎么可以没有继承人呢？ 自己的身体显然是不适合生小孩，而苏雅娟，或者是夕羽，都非常适合嫁给刘牧樵。 那么，自己怎么办？ 其实，姜薇也知道，自己是离不开刘牧樵的，心理上离不开，生理上也离不开。 心理上，和刘牧樵相处了4年时间，早就装不下别的人了，除了他，姜维也不可能再爱别的人。 生理上，只有刘牧樵有回气丸，离开他，姜薇每天就只能清醒4个小时，这哪里是生活？ 到点就睡，根本就胜任不了任何工作，即便是普通生活，也打了九成的折扣。 既然离不开刘牧樵，那么，今后怎么办呢？ 这也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谁能容得下一个女人在自己的丈夫身边？ 苏雅娟，夕羽，她们会允许吗？ 现在看起来好像是没有问题，但是久了呢？ 当然，要是刘牧樵能够娶几个，问题就解决了，但，这不现实，是不可能的事。 爱情是自私的。苏雅娟和夕羽也是人，也会自私。 想了很久，真的想不出很好的办法。 这时候，她又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他们还住在石县。 姜薇不是不愿意他们留在清江市，但是，她不希望由父母亲照顾自己，他们年纪都大了，该有自己的生活。 留在清江市，他们就会围着姜薇转，姜薇心反而不安。 前些天他们来了一次，住了快一个月，他们每天都守着姜薇。 房子不大，一间姜薇住的房，一间是护理人员住的，有时候苏雅娟、夕羽她们来了，就在客厅里打开沙发临时做床铺。 她父母来了，就跟护理人员换了一个位置，他们住里面，护士住在客厅。 姜薇的病房，或者说办公处设在神经精神中心大楼的19层，三间房子，或者说两室一厅，客厅又是姜薇的办公室。 父母整天伺候姜薇，姜薇当然不忍心啦，再说，姜薇也注意到了，其实他父亲早就不习惯了。 父亲是一个勤劳了一辈子的人，下地干活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在清江，他失了魂一样。 这倒不是他不愿意照顾女儿，而是生活习惯突然改变，身体和心理都不适应。 姜薇是一个聪明的人，她早就注意到了这个问题。 姜薇在石县县城给两老买了一栋别墅，别墅后面还买了一亩地，既做花园又做菜地，父亲把后院子整理得井井有条。 姜薇的弟弟在石县做官，现在已经是副县级，在当地很有名气，年轻有为。 既然父亲住不习惯，姜薇就把他们送回去了。 两老口早就想抱孙子了。 姜薇心中隐隐有些痛。 今后的路该怎么走呢？ 她也不知道。 又想了一会，门外有响声，灯也亮了，是刘牧樵的脚步声。 他起床了？ 他轻轻推开了房门，“姜薇，我要去一趟医院，抢救一个危重病人，完事了我会尽快回来的。” “哦，外面下雪，你开车注意点，别开太快。”姜薇说。 “好的，带孩子们堆雪人的事，你拜托你了。我走了。”刘牧樵蹑手蹑脚的，出了门，外面的雪好大。 第1866章 开到高级药品 刘牧樵之所以急急忙忙出去，是来了一位重要的患者，身份特殊，空中救护直升机从清江机场接过来的。 这个患者是南亚的一位叫杜尔的总桶，脊髓血管瘤破裂，腰以下截瘫。 在过去，这病是没办法治疗的，上次万雷治好了，这广告不要一分钱，都知道安泰医院有此绝招，他们通过外交途径，请求来安泰医院治病。 刘牧樵昨天已经知道这件事，只是没想到人家的专机半夜到达。 属于急诊，必须马上动手术。 这时候，刘牧樵的手机响了。 09号。 09很少与刘牧樵联系，他直接打电话给刘牧樵，好像这还是第3次，上一次已经有一年了。 “刘牧樵，你即将接诊的病人，对我们的意义非常大，你要亲自手术，确保万无一失。”09对刘牧樵说。 “请您放心，我会尽全力的。”刘牧樵回答得很轻松。 说是说得轻松，但是，刘牧樵心里是知道份量的，09号亲自打电话治病，这是第一次。 “刘牧樵，你要知道，这个患者对我们太有价值了，而他的政敌，我们很头痛。你千方百计帮他治好。你现在算是大国重器了，拜托了。刘牧樵，明白吗？”09号有点儿啰嗦。 “放心吧。”刘牧樵踩油门的脚加重了一点。 到了医院，刚好，患者也进了病房，布置了岗哨。 不是医院的保安。清一色的国安。 刘牧樵也被拦住了。 “刘牧樵。”刘牧樵说了声。 “噢，对不起，请看这里。”卫兵说了一声，随即，在刘牧樵的脸扫描了一下，“请进。” JON已经在里面。 一个老者，刘牧樵在电视等地方见过，曾经多次来到我国，是老朋友了。 JON凝重的表情，告诉刘牧樵：“有点复杂。” 他所说的复杂是真的复杂，胸椎受损，相应的脊髓段受损，这是前所未有的挑战，因为，胸椎缩短术，过去没做过。 颈椎可以缩短，脖子的长度长，伸缩性比较大，而胸部，也叫背部，怎么缩短？ 不缩短，脊髓就接不上。 所以，这是一个难题。 JON说是难题就真是难题了，他做了这么多的头颅移植，经验比刘牧樵还多。 刘牧樵认真检查，又在核磁共振片上认真看了一会，也注意到了这个难点，以他现有的知识，他确实遇到了挑战。 何教授也进来了，他是首席骨科专家，脊椎外科是他的特长。 “就看你了。”刘牧樵说。 “我们过去主要是考虑过脊椎增长的问题，脊椎增加长度，我们有很多办法，钢板，假椎体，骨水泥都可以。” 现在是要把椎体缩短，脊髓才可能吻合得上。 这个问题怎么解决？ 刘牧樵想到了自己的几个高级宝盒。 这个时候不开什么时候开？ 刘牧樵拥有4个高级宝盒，他希望开到医学高级技能。过去，他是经常能心想事成。 开！ 他下了决心。 但是，在病房里开吗？ 不行。 自己开宝盒的时候，古怪样子被人家发现了不好，有好几次，人家就发现了，以为他在玩巫术。 现在面前的患者是一国杜尔总桶，人家今后有个头痛脑热的，会不会回想今天的场景？ 对，等会回办公室再开。 何教授检查完病情，他们一起回到办公室，接着就是紧急商议，怎么处理这个患者。 刘牧樵知道自己身上的责任，这是属于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病例。 这关乎国家的重大利益，是不允许失败的。 但是，医学哪有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道理？即便是一台普通手术，也有可能出问题，很多的时候，问题是不可预知的，也是不可控的。 这一次，09亲自打电话，说明事情重大，真的不能出问题，并且人家还用上了“大国重器”这词，就说明刘牧樵一定要完成这次任务。 只能是开宝盒了，一个不行开两个，两个不行开三个，即使全部都开了也在所不惜。 刘牧樵在讨论之前，先要做的事就是开宝盒，他知道，自己都没有办法解决的问题，别人再怎么讨论也没有意义。 还不如先开宝盒。 “开！” 刘牧樵一惊，根本就不是什么书，而是一个精致的瓶子！ 上面写着“续命汤”。 刘牧樵对药品真没兴趣，再好的药也只能救一个人，而技能就不同，可以救无数的患者。 不过，第一次从高级宝盒中开到的药液，一定是非常厉害的药品，续命汤，应该是能够续命的。 他把头往前移动一下，看清楚了。 “配方：虎元、黄灵芝、犀角。功效：固本续命，还魂回血。用途：用于各种危重病人抢救，单用此药，能延长性命49天。” 好东西。 刘牧樵知道，这不仅仅是一瓶药液的问题，而是一个处方，来自于古方之外的一个处方，只有三种药，也许，比龙虎丹还有效。 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打消了，龙虎丹是至今最好的药，光是成本就超过了100万，总共只制作了3颗，姜薇用了1颗，还剩两颗。 比龙虎丹差，但比龙虎散呢？ 就算差不多，虎元、黄灵芝、犀角三样药品虽然贵重，但是，比龙虎散的成本明显要低很多。 也就是说，续命汤量产之后，推广的希望很大。 犀角是禁品，虎元很难搞到，替代品应该是有的。 虎是猫科，从猫科动物中找到替代品，犀角可以用水牛角，疗效差一点，但效果还是有的。 至于这瓶原液，绝对是宝贝级别，好好收藏，不到关键时候，绝对不能用。 开第二个宝盒。 “开！” 一本书。 哎！ 遗憾！ 刘牧樵摇了摇头，怎么是它啊！ 一本《毒物学大全》。 刘牧樵不认为这书有什么价值，我又不做毒物研究，也不做毒物鉴定，要它干什么？ 毒物是害人命的，研究这东西有意义吗？ 但一想，也不全是，研究毒物可以寻找解毒的方法，是不是老天要我在中毒的治疗上走远一点呢？ 收起来！ 再说，高级宝盒里的东西，没有渣滓，都应该是好东西。 刘牧樵没有再犹豫，点开大书，各种各样的知识往脑子里钻，嚯，知识还挺多的，特别是毒物的识别与鉴定，大出刘牧樵所料。 有没有毒，通过气味与颜色就能发现。 第1867章 拒绝签字 刘牧樵开了4个宝盒，根本就没有开到适用于今天这个病人的技能，心痛啊，差不多是白白浪费了4个高级宝盒。 太损了。 这种局面，还是头一次，4个高级宝盒，按理要开到4门绝技，但现在，一瓶药液，一本《毒物大全》，一本《选举策略——高级》，还有一瓶《高级回气丸》。 也不是一无是处，这一瓶《高级回气丸》估计会大有用处，每瓶装有一百粒，估计这种回气丸效果会超常，搞不好每颗可以维持24小时以上。 这瓶高级回气丸交给姜薇，对她的帮助就太大了，她甚至可以离开刘牧樵正常生活100天。 当然，一辈子，仅仅100天可以正常生活，时间太少了。 但即便是少，有了这东西之后，姜薇在工作生活上就主动了很多。 刘牧樵很满意这东西。 至于《选举策略》，刘牧樵差点把它收进了垃圾桶，最后一秒钟，他还是打开了。 老天让我开到这东西，说不定是天意呢？ 他把它打开，收进了自己的识海，今后多了一门学问，说不定可以帮助别的国家选择正确的领导。 但是，眼前的问题没有解决，关键的技能没有开到，胸椎缩短没有办法解决，这个患者的病，该怎么治疗呢？ 讨论在继续。 现在听不听都无所谓，都是低年资医生发言。 低年资医生发言没有实际的意义，但是，这是培养人才的方式之一，刘牧樵从来不会因为自己时间紧而简化讨论流程。 他可以不听，但一定要给低年资医生发言的机会。 现在轮到了副主任医师这级别发言。 即便是副主任医师，副高职称，对治疗也很少有贡献性质的意见，刘牧樵并没必要集中注意力。 他在思考。 现在，自己的知识已经够丰富了，能不能不借助医学智慧系统给予的技能呢？或者说，能不能把已经拥有的各种技能融合，产生新的技能？ 过去，刘牧樵的技能基本上都来自于医学智慧系统，以至于他能做胰腺癌手术而不能做阑尾手术，这种怪异想象匪夷所思。 刘牧樵想，难道不可以各种技能结合开发一些新的技能吗？ 正想着，何教授发言了。 “我最近的研究课题正好是做胸椎缩短术，原本，我以为没有实际的临床价值，谁知在这里派上用场了……” 刘牧樵心里一紧，身体瞬间就竖直了，什么，你正在搞这方面的研究？ 他明白了，今天为什么高级宝盒开不到好东西的原因了。原来，根本就不需要！ “你说详细一些！”刘牧樵认真说。 “是这样的，颈椎缩短术并不是十分的难，我们也做了7、8例了，而胸椎受到的限制比较多，我从去年开始就在思考这个问题，并且在9月份，我做了十几次动物实验，基本上获得成功。本来准备在人体上实验，但是，没有类似的病人。”何教授介绍。 “你讲讲具体的方案。”这才是刘牧樵需要了解的。 “是这样的，我选择一对肋骨切除……”他说得有些像木匠，把人体从中间锯掉一截。 当然不是真的锯掉一截，锯掉的是骨质部分。 不是很理想，但是是可行的。 “JON，你的意思呢？”刘牧樵最后问JON。 “我认为是可行的。”JON的脸色一直是带着微笑。 他现在做脊髓手术可以说纯火炉青，比刘牧樵差距并不明显了。 即便是这台手术，JON完全可以拿下来。 “好，手术讨论就到这里，我同意何教授的手术方案，1小时后开始手术。”刘牧樵说，“我做脊髓部分主刀，何教授做胸椎部分的主刀，JON做一助，其他的助手，何教授，JON，你们订，我现在找患者家属谈话。” 刘牧樵再次进到病房，很明显，岗哨又加强了，只是，刘牧樵进去，没有任何人拦阻。 人脸识别系统在起作用。 参加谈话的有7位，4名是官员，3名是患者亲属。 “我不敢说，手术万无一失，但是，我们会全力以赴，这一点请你们相信你，我已经接到有关方面的指示，全力以赴做好手术。不过呢，既然是医学，那么，医学上的常规手续，我们还得履行一下，这里有几个同意书，请你们签字。” 病情告知书，手术同意书，麻醉同意书，还有外籍人员管理知情同意书等，刘牧樵一份一份解释。 7个参加谈话的都主动签字。 最后，一个自称是办公室主任的人问：“这种手术，你们过去做得多不多？” 显然，他不懂医。 懂医的人肯定不会问这种外行话。 刘牧樵难住了，还是按实回答，“完全一模一样的病例，没有。血管瘤破裂，这是唯一的一例。不过，相类似的病例，我们做了不少。” “什么意思？我没有搞懂。” 也确实听不懂，即使是患者的医疗组组长，也没有弄清楚刘牧樵的意思，这位卫生官员问：“可以具体点吗？” 刘牧樵只能老实说：“简而言之，此类病例，还没有先例。” 这就令人紧张了，跟随专机来的人，都是要员，也都是杜尔总桶的亲信，他的身体牵挂着所有在座的人的命运。 很快就要再次竞选了，身体不好，就不得不放弃，这是显而易见的。 这群人都是现任杜尔总桶的死党，他们不允许出任何差错。 可是，刚才签署的几个文件，都是谈论的生与死，并发症与后遗症问题，几乎可以说，出任何一款，他们都无法承受。 “慢着，虽然刚才签署了文件，但我现在反悔了，你必须有一个万全之策，我们才同意手术。” 杜尔总桶办公室的主任这么说。 刘牧樵很意外，这是哪门子戏？你们好歹也是高层人物，素质与见识应该会比普通人好很多啊，怎么，这基本的医疗常识都没有？ 老百姓都知道，手术前要签字。 “不行，不行，你不给我们绝对把握，我们不同意手术。”办公室主任说。 “对不起，在任何医院，你们也不可能得到这种承诺。” 刘牧樵本身并不在乎这种签字，但是，也不想惯着人家，再说，他也真的不敢承诺，何教授也没有在人身上做过同类手术。 第1868章 阻挠 不同意手术，理论上是不能强行做手术的，这不仅仅是医生自我保护问题，而是法律问题。 曾经有过这样的案例，患者的阑尾切掉之后，医生当然是除了用于病检的小部分组织之外，其他的丢进废物里了。可就有病人找麻烦，说阑尾是他身体的组成部位，医生无权处理，要求医生赔偿他的器官。 这种情况是极端个案，但确实发生过，据说，最后医院为了息事宁人，还真的赔偿了，减免了一部分医药费。 现在面对的是人家的一国之君，并且还是他的办公室主任不同意，办公室主任的权力极大，属于杜尔总桶的大秘，在古时候相当于最大的家臣，一般来说，他代表的就是患者本身。 “那怎么办？” 刘牧樵两手一摊，耸了耸肩，轻松地说：“既然你不同意，我身上的担子就没了。” 在场的是7个人。 “我们要求手术。”另外的人不干了，杜尔总桶的亲侄子说话了，“你一个人不能代表我们。” “我是办公室主任！”到了高层，家臣比家属还重要，他只问一句，“风险，你能承担吗？” 这一句话让其他人哑口无言。 谁呀承担不了这个风险。 “问题是，不做手术不行啊！”卫生官员分得清主次，“医疗本身就存在风险，这是常识。” “你是说，我不懂常识？”办公室主任非常严厉地质问。 这个人在国内非常有权势，打压别人时不择手段，受他打击的人，5年间不下千人，高管中也有数十个人因“腐败”被关进监狱。 卫生官员被吓得不敢做半点声。 “你们谁要求做手术，谁承担风险。”办公室主任阴鸷的眼神射向每一个人，最后落在刘牧樵身上。 其他人都躲开他的眼神，只有刘牧樵和他对视。 对视了5秒钟，办公室主任自动撤退，他受不了。 刘牧樵鼻子里哼了一声，他现在的人气值，包括加持，达到了50万恐怖的数字。 这个数字，比京大周伯炎高了一倍多，比周一鸣就更高了。 其实，自从刘牧樵得了国家大奖之后，比老杨还高，只是别人的人气值没法看到而已。 办公室主任在他们国家，实权，差不多可以排到第4、第5。 但人家到底还是小国，人口到不少，几千万，经济却只有半个深城经济总量。 所以，即使是排名第4、第5的人，在刘牧樵面前，他的人气总值也不会高于刘牧樵。 刘牧樵把办公室主任的眼神逼回去之后，微微一笑，说：“你说反了，应该是谁不同意做手术，谁承担责任。显而易见，不尽快做手术，你们的杜尔总桶先生下半身就瘫痪了。做手术，则只存在10%的风险。权衡利弊，这样简单的数学你们不应该不会算吧？” 刘牧樵无意中启动了谈判策略书籍里的技能，每句话都很清晰地告诉别人，你是错误的，你们必须听我的。 一种很有震撼性的威势压着别人。 “做……也不一定在这里做啊，世界上厉害的医院有的是。”办公室主任倔强地说。 刘牧樵淡淡一笑，“你打听一下，脊髓外科，还有比我们更厉害的吗？其次，你们的杜尔总桶，拖得时间越久，恢复的难度就越大。好吧，给你们半个小时犹豫的时间，你们开一个会吧，我回避一下。” 刘牧樵很干脆，转身就走。 他是真的给他们时间统一意见。 快到门口，突然心里一紧，不对劲！ 他的《选举策略》技能被激活了。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医疗问题，而是一个Z治问题，这不是明摆着，不愿意杜尔总桶恢复的人，最获利的就是他的敌人吗？ 刘牧樵停下脚步，回过身，说：“谁要是在我们国土上做不符合自己身份的事，我可以明确地说，他是没有机会回国的。” 说完，他甩开膀子走了。 “莫名其妙！”办公室主任脸色惨白，他嘟哝了一句，有种在黑夜中吹口哨的感觉。 “手术还继续准备吗？”JON担心地问。 “继续。他们即使反对，手术也要做。人家既然都已经来了，不做手术，对我们不利。”刘牧樵不再怎么回到谈话室，“JON，你去和他们谈，谈不谈得成没关系，我们坚持做手术。” 刘牧樵去了手术室，何教授也在准备清点器材。 JON去了谈话室。 谈话室里气氛仍然很紧张，办公室主任依然坚持，医院承担责任才同意手术。 天下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JON没有过多与他们纠缠，先把病人弄到了手术室。 手术室，办公室主任就没有资格进去了，只有卫生官员可以在旁边观看手术。 刘牧樵和杜尔总桶先生密谈了一会，很快，医院发表了声明，同意为杜尔总桶手术承担责任。 这是破先例的。 可以说，没有任何医院可以这样承诺。 对于这个承诺，孙涛都觉得刘牧樵过头了，这不是相不相信他的技术问题，而是不能这样惯着，哪怕人家是一国之君。 孙涛提醒了一下，刘牧樵眨了眨眼，似乎是说，孙涛，这件事我来办，你就别操心了。 孙涛当然不会反对刘牧樵的决定，他习惯了服从。 手术开始。 刘牧樵主刀，何教授应该说是一助，JON也是一助。 手术在等级最高的手术室里进行，这是一间投资千万的手术室，百级，和P3实验室差不多。 何教授有些紧张，第一次在人体上做这种手术，而患者又是如此级别的人，不能有万一的闪失，造成了越发紧张。 “别慌。”刘牧樵提醒，“有困难，还有我在你后面呢！你有什么可怕的？” 这句提醒的价值很大。 在何教授心目中，刘牧樵神一样的存在，陡然增加了信心。 很多时候，信心起到的作用非常巨大，就在何教授遇到了巨大阻力的时候，刘牧樵这句话起到了关键作用。 “0.5厘米的距离，应该不是你的极限。” 今天手术的目标是把胸髓缩短0.5厘米，刘牧樵很巧妙地给何教授一个鼓励。 “上次我的实验也就是0.5厘米。”何教授如实说。 “0.5厘米可以不要移动肋骨。”刘牧樵说。 第1869章 不容乐观 天已经亮了。 孙涛带领高健、曾雪飞等人开始慰问员工，在岗的员工会得到1000块钱的红包。 有些并不值班的人，譬如行政后勤的那些工人、勤杂人员，很多人会找一个借口来加班。 为了这1000块钱红包，大雪天的也是拼了，有些人是徒步来的。 孙涛后面跟着一群扛红包的人，这么个大医院，上班的人这么多，发红包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不过，也有方法。 来到一个部门，就问声你们有多少上班的。10个。就是10个红包。回头再由财务科的人送过表格来签字。 基本上不会出现冒领的，也不会出现虚报的，再说，安泰医院对这笔钱看得并不重，错个万儿八千的也无所谓，反正一点，职工得了就行了。 再说，想得到这个红包的人，一般都是那群干苦力的，属于安泰医院底层的那群人，孙涛有意也会暗示他们，尽可能找个理由来加班，就说扫雪也行，开门红，讲究的就是喜庆、高兴、皆大欢喜。 刘牧樵在手术室里做一台高规格、也是高难度的手术，手术室门外都放了暗哨。 在病房的隔壁是办公室——患者住的是“总桶套间”，有足够多的房子提供做办公用。 7个核心人物中的6位，他们都待在这里，情绪一直比较紧张，办公室主任并没有高兴的表情，他一直处在焦虑之中。 不焦虑是假的，所有人都焦虑。 3个小时前，出乎他的意料，安泰医院竟然违反常规，主动承担了手术风险，这真的令他吃惊不小。 这是全所未有的，医院承担风险，第一次听到。 办公室主任内心是很复杂的，这是他的胜利，还是失败呢？ 根本就说不清楚。 表面上，当然是他胜利了，让医院承担责任，而实际上，他自己也清楚，杜尔总桶好了之后会记恨他。 当然有一种情况，他就成了胜利者——手术失败。 作为杜尔总桶办公室主任，他不会为了证明自己是正确的而期盼手术失败，这是显而易见的态度。 他焦虑，和大家一起焦虑。 手术室里传来的消息并不乐观，手术遇到了非常大的阻力。 在里面看手术的卫生官员每隔一个小时要向外面通报一下情况。 他已经通报了两次了。 不容乐观。 办公室主任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把话咽进肚子里去了。 在场的，有3个是家属，女儿、侄子、妻弟；3个是官员，办公室主任，选举委员会主任，对外联络官。 其中最有权势的当然是办公室主任，他是内当家，所作所为代表了杜尔总桶本人。 办公室主任对家属很不满意，“我说了，这里并不是最好的医院。” 终于他还是说话了。 “怎么不是？你说，还有谁更好？”侄儿才敢回驳，他跟杜尔总桶本人关系很密切，也是杜尔总桶培养的对象。 他们家族，侄儿是最有政治悟性的人。 侄儿现在在内阁边缘，但并不是边缘人物，他实际权力还比某些内阁成员要大。 办公室主任和侄儿经常有冲突。 今天也是一样的。 杜尔总桶侄儿是坚决要求来安泰医院治疗的，而办公室主任反对，他倾向于去霍普金斯，或者哈佛，或者耶鲁，最差也要去协和。 怎么来安泰医院呢？ 他反对。 最后，杜尔总桶本人的态度起作用了，他要求来安泰医院。 他闷闷不乐。 因为这就是一个信号，他的信任度在下降。 侄儿选择安泰医院，其理由就是他查了很多资料，安泰医院最近做了7个脊髓血管瘤了。 虽然这些血管瘤患者的血管瘤都没有破裂，但其他医院根本就不敢做。 万雷董事长是第一个成功的，接下来成功了6例，其中3例是刘牧樵主刀，3例是JON主刀。 也就是说，安泰医院这种顶级的医生并不止一个。 侄儿还咨询了很多人，包括本国的卫生官员。 最后，毫不犹豫就选择了安泰医院。 但是，办公室主任一直反对，他的理由很简单，安泰医院名气大是营销做得好，人家霍普金斯医院等，都是老牌医院，他们怎么可能比安泰医院差劲呢？ 这就是硬道理，大医院才真正有实力。 他的意见真的还不好反驳，都不是绝对的内行。外行看门道。 办公室主任和侄儿都是外行，外行和外行讲，你说安泰医院好，我说霍普金斯医院好，谁做裁判？ 裁判是杜尔总桶本人。 过去，办公室主任和侄儿有争论时，办公室主任是胜多负少。而这一次，关系到他的身体的大事面前，侄儿赢了。 办公室主任心里很不爽。 关键的时候，他还是信赖自己的侄儿。 本来，这并不算什么，要是普通人家，太正常不过了。但是，在政坛上就不同啦，这是一种风向标，一种严重的信号。 办公室主任不得不重新评估，怎么才能挽回颓势。 现在手术室里接二连三出现险情，所有的人都悬着一颗心。 办公室去了几趟厕所。 有的人，一旦紧张，就会不停地上厕所，这是一种生理现象，没办法控制。 办公室主任也有这个毛病，紧张的时候，他一个小时可以上十次以上的厕所。 侄儿厌恶地瞧着这熊样。 杜尔总桶的女儿当然更紧张，她也后悔，不该在安泰医院做手术。 她在想，安泰医院坐落在清江市，本身就说明问题，这里不可能存在超级医院。 就和她认为的，出身贫贱的人，是不可能在他们国家成为精英是一个道理，安泰医院是属于草根，是医院中的暴发户，不可能有真正过硬的本领。 她后悔了。 倒是选举团队的总裁，他是支持侄儿的。 他相信侄儿的能力与决策。 换届快到时间了，选情交织，支持率相差不到5个百分点，这一边暂时领先。 总裁的担子很重。 电视辩论要取消。 这对本方也是不利的。对方现在到处造势，而本方因病缺席，这是相当不利的。 选举总裁头痛不已。 如果手术不成功，那么，选举失败也就注定了，一个患病之人是不可能领导一个国家的。 手术室又传来消息了。 “手术非常艰难。” 仅仅是六个字，没有再多的内容。 第1870章 死讯 内讧肯定是不可避免的。 7个人除了卫生官员在手术室，另外6个人分为两派，办公室主任一派，支持的人有女儿、外交官员和妻弟。 另一派只有侄儿与选举办总裁。 当然，这种内讧并没有真正的意义，关键要看手术成功与否。 在手术室里，JON在认真做吻合。 何教授已经早结束了，他的工作应该完成的不错，刘牧樵则站在JON的对面。 刘牧樵的脸色很轻松。 手术比预想的要轻松很多。 刘牧樵惊讶地发现，JON的才能真的很强，和他搭档，再难的手术都不是问题。 他甚至走神了。 他在想，如果这时候他们两个合作一台头颅移植，成功率一定会很高。 刘牧樵想到这里，不免用怀疑的眼神看了JON一眼，会不会你偷偷开展了动物的头颅移植呢？ 不会。 刘牧樵摇了摇头。不会的，JON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表现出任何品德上的毛病。 今天，刘牧樵虽然说是主刀，其实，他做的工作，也就是三分之一。他，何教授，JON各自完成了三分之一的主刀。 何教授也不错，应该说是非常不错，他的研究成功了，第一次在人体上就做得十分的完美。 他仅仅有了1小时零15分钟，就完成了胸椎缩短术。这出乎刘牧樵的意料。 刘牧樵对何教授不禁敬佩起来，他帮刘牧樵解决了一个大难题，这种手术属于高难度手术，何教授凭着这个科研成果，就足够他挤进国际一流专家的行列。 在这之前，何教授算大佬级专家了，今天这台手术之后，他就是国际型的超级大佬。 刘牧樵觉得，有必要给他加薪100万。 加薪是对人才的尊敬，也是给予他们努力的回报。 在刘牧樵的账本上，此类加薪的人才总共才18个，包括从国外引进来的大佬，邹庆祥都还没有这个资格，赵一霖也不是。 JON，朱亚光，杜小平，孟飞云是18个人之列。 这不能照顾关系。虽然邹庆祥已经是帕金森病根治术的超级人物，但刘牧樵还是考虑他没有自己的科研，没打算马上给他加薪。 易路西就不同，他成功晋级9.5级手术，刘牧樵给他加了薪酬。 手术进入尾声。很顺利。但是，手术室内的真实情况一点也没有透露出去。刘牧樵总觉得，专机带来的人，里面并不单纯。 在手术室外，内讧已经白热化，他们分别与国内的人联系，国内也因此在分化。 由于手术室传来的消息始终是负面的，这种分化也在加速，办公室主任几乎都要跳起来了。 他有妻舅和女儿的支持，还有外交官的相助，侄儿和选举办总裁显得很孤立。 国内的人都在起草声明了。 由于杜尔总桶大人很可能抱病不起，国内就要迅速确定第二人选。 对于这个第二人选的争论，就成了他们的焦点问题。 而他的竞争对手，目前的民调已经非常接近杜尔，只差5个百分点，现在他正在全国拉选票，5个百分点的优势很快就会消失。 但是，杜尔之后，没有一个有明显优势的人替补上来，至少有三个人都有竞争力，加上时间紧，形势变得很糟糕。 现在，他们都在推举自己的人。 侄儿和选举办总裁坚守着，他们也只有一条路，保住杜尔。 他们不赞成过早宣布杜尔的病情。 当然，杜尔的女儿和妻弟并没有加入人事讨论，他们只是责怪杜尔的侄儿选择安泰医院做手术。 办公室主任在与国内联络，外交官也加入了讨论，他们在与国内的政客商讨人选的推荐。 轮流上厕所，都心照不宣。 手术室里，JON缝了最后一针。 按照术前的计划，杜尔被送进了麻醉苏醒室。卫生官员跟随进去，对外什么消息也没有发布。 原本说1个小时传递一次消息，现在连续3小时都没有发布消息了，外面的人乱了阵脚。 他们打听。 无处打听得到。 最后，他们决定找孙涛。孙涛不在医院。而手术室又不能硬闯，办公室主任冷笑一声，“出问题了吧！想封锁消息！” 这句话很刺激人。 杜尔的女儿崩溃了，她要闯进手术室，被保安拦住了。 他们拼命与卫生官员联络，联络不上。 这个时候，他们国内出现了小道消息，杜尔麻醉意外死了。 顿时，国民被吓懵了。 本来在如火如荼的竞选，突然之间传来死讯，很多人悲痛欲绝，也有的人欢喜若狂。 有人开始怀念杜尔了。 他在位的4年多，做出了许多成绩，现在一一列出来，杜尔的象形高大了许多。 竞争对手马科喜形于色，似乎他已经彻底胜利了，发表了讲话——婉转地表达了对杜尔死讯的认可。 他是有情报来源的。 他得到的消息很可靠。 这时候，原来杜尔的当派出现分裂，三名替代者冒出头来，争夺替代位置。 时间很紧张了，大选的日子就在下个月的十五，这是不能改变的时间。 马科准备举行一个小型的酒会，他把所有帮助竞选的官员集中起来，商讨下一阶段的总攻，翻盘的机会大得不得了，因为，杜尔的替代者势必会走向分裂。 酒会是半公开化。 他也需要让支持者们知道一些消息，所以，他允许一部分媒体参加报道。 在安泰医院病房内，办公室主任和杜尔的侄儿发生了肢体冲突，他们为了一件事——是谁泄露了杜尔的死讯，互相指责。 办公室主任说是杜尔的侄儿，杜尔的侄儿则认为是办公室主任。 杜尔的女儿已经崩溃，被注射了镇静药。 就在外面乱成一锅粥的时候，刘牧樵来到了杜尔的床边。 “你的手术非常成功。半个月之后，你就可以站起来了。” 刘牧樵微笑着说。杜尔这个老头子是一个不错的人，他的祖先还是我国福省人，打鱼时遇到台风，飘落到了一个岛上，后来就在岛上娶妻生子，繁衍后代，如今在那里已经是大姓，非常有名望。 “多谢你了。刘博士。”杜尔高兴地说。 “杜尔先生，我想问你，你的卫队长对我们很不友好，他是不是你可靠的人？我们能不能告诉他实情？” 卫队长是属于办公室主任指挥的，他不是7人小组成员，他负责警备的，当然好理解，他要知道杜尔的情况，死活，他都应该知道。 第1871章 情非得已 时间一晃就是初三的早晨，雪后迎来的是大晴天，天空一丝云彩都没有，风也格外的安静。 刘牧樵出现在楼顶的游泳池里。 这是一个露天游泳池，稍稍加热后就变成了“温泉”。 大雪天泡一下温泉是很惬意的。 苏雅娟和夕羽都还没来上班。 昨晚，刘牧樵把姜薇接过来了，他成功地把“超级回气丸”交给了姜薇，姜薇试了一下，非常不错，功效已经超过10小时，还在起作用。 到现在，姜薇还精神得很，没有任何睡意。 她泡在温水里，一双美眉看着刘牧樵。 “你不会突然在水里睡着吧？”刘牧樵真担心姜薇的睡眠突然来临。 “不会的，我要睡了，有几分钟的准备时间。我现在精神好得很那。” 姜薇昨晚加了一个班，准备了两个课件，这是在护理学会上发言用的。她是世界护理协会的主任委员，国内，给了她一个终身名誉会长的名头。 “差不多12个小时了。”刘牧樵注意了一下时间，他们在测试超级回气丸的效果。 “我估计有24小时的作用。”姜薇说。 “如果是24小时，那就比较恐怖，除非特殊事情，其他时候不能轻易使用。”刘牧樵惊叹这种药剂的作用强度。 “你在帮人家搞选举？”姜薇突然问。 “你怎么知道？”刘牧樵惊问。 “昨晚，你睡着了，刚好来了一个信息，是人家选举办总裁的，我无意中瞄了一眼。”姜薇说。 “嗯，你看我，大意了是吧。”刘牧樵只差没出冷汗了，幸亏不是在外面。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意，别人也看不到的。” 姜薇昨晚忙了一夜，刘牧樵不便露面，接了姜薇回来，就睡在平常苏雅娟和夕羽睡的床上，累了一天，不久就睡着了。 “这个杜尔跟我们比较友好，帮帮他的忙，应该的啊。” 刘牧樵确实是在帮杜尔选举，他有一套选举策略在脑子里，不用出来心里难受啊。 “嗯，你的作用越来越大了，胜算有多少？”姜薇笑着问。 “庙算都不胜的话还谈什么胜利？”刘牧樵把头往水里一缩，一个潜游，到了姜薇的身边。 姜薇不禁往后退了两步，刘牧樵考得太近了。 “你的意思是必胜？”姜薇说。 “庙算当然是这样的，而实际上是不是这么回事就很难说了。有些事，还得靠运气。”刘牧樵说到这，噗嗤一笑，“他遇到了我，就说明他就是必胜的，我现在特别的有信心。” 刘牧樵回想，为什么会在病例讨论时开到一本《高级选举策略》，这不就是为这次选举打下了伏笔吗？ 姜薇并不知道刘牧樵开到了一本这样的书，但是，姜薇对刘牧樵的信任，那是绝对的。 “没让杜尔露面，就是你的策略？”姜薇问。 “对的，这人吧，最容易忘事了。杜尔上台后，做了很多的业绩，多了，人们渐渐就忘记了。现在，他突然‘死了’，人们才记起来他的好处，那批摇摆的选民，就会投他的票。我估计，杜尔最终要比对手赢20个百分点。也就是六四开。” 刘牧樵又一个潜泳，从姜薇的前面转到她的后背去了。 姜薇赶紧转过身来，面对着刘牧樵。 姜薇的脸，在太阳下，不知道是太阳光的作用，还是娇羞，她的脸红扑扑的。 1个半个小时后，刘牧樵又一次出现在杜尔的床头，这里是重症监护室里的一个特殊病房。 “你需要做一个动作了，把办公室主任抓了。”刘牧樵说。 “你是说，他和我侄儿关系很僵？”杜尔说。 “你认为呢？”刘牧樵先反问一下。 “我不觉得他们之间的矛盾对我有什么影响。” 杜尔其实还希望副手有些矛盾，这样就比较好统治，互相利用，互相牵制，互相制约。 这是常用的驭人之术， 有些矛盾好，用权术的领导，一般都会利用这种矛盾把事业做得更好。 杜尔一直就是这样用人。 办公室主任是他的内当家，侄儿是他对外的一把刀，他利用他们，但最终还是希望自己的侄儿能够继承自己的衣钵。 “你认为办公室主任可靠？”刘牧樵又问一句。 “不会吧？他为什么会有异心？” 杜尔不敢相信办公室主任会叛变。不过，既然刘牧樵把话说到这里了，他也不敢再坚持自己的观点。 刘牧樵微微一笑，“你的办公室主任1年前就已经叛变了。” 杜尔一惊，“这怎么可能啊？” 刘牧樵不能全盘解释，他和09联系了，证实了刘牧樵的猜想。 不解释也不行，“你的办公室主任投靠别人已经有1年了，他应该是被人要挟了，因为我注意到，他的眼睛巩膜有一股淡淡的绿色，这是一种慢性毒物，非常少见的毒物，这种毒只生产于非洲大森林，现在临床上常用的解毒药对它都不起作用。解药，在人家手里。” “啊。”杜尔不信也不行了。 回过头来一想，事情就明了了。 他作为办公室主任，按理，绝对要维护杜尔，哪怕真的死了，他应该是坚守到最后的。 他不应该首先就发布不利杜尔的消息。 并且，还没有得到实情的情况下就把杜尔的‘死讯’传出去，完全不合常理。 “我估计，下一步，很可能是你露面的时候，他会对你下毒。”刘牧樵的推测，因为，办公室主任急于宣布杜尔死讯，就是为了这个打基础。 “这畜生！”杜尔骂了一句。 “你死在我们医院，正符合竞选对手的竞选策略，他们是最大的受益者。我担心他使用最剧烈的毒药，所以，还是先下手为强，把他抓了。”刘牧樵说。 “会不会冤枉好人？”杜尔还不敢完全相信。 “我不说人家一定是坏人，至少，他是为了保命，解药在人家手里，他想活命。他中毒之后，日思夜想的一件事，就是怎么活下去。换成别人也会是这样。”刘牧樵说。 “这么说，他叛变也是情非得已啦。”杜尔说。 第1872章 过多的爱 办公室主任被秘密逮捕了。 杜尔总桶的真实信息一点也没有泄露，这段时间，竞争对手做了大量的宣传工作，而杜尔原来的档派则乱成了一锅粥。 民众的反应是强烈的，他们在缅怀杜尔的功绩。 民调出来了。 民调是说假如杜尔平安归来，他和竞争对手PK，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多数人选择了杜尔。 他们国内几次来函，询问杜尔的病情，大使也过来了。 回答很官方语言。 “杜尔总桶的情况，一切都在预期之中。” 而真正的信息，完全封锁了。 杜尔还在秘密养病，每天会过问选情，突然有一天，他提出来，“我要回国！” “你要回去？”刘牧樵冷冷一笑，“肉还没烂，你就要吃？不可以再等待一灶火吗？” 杜尔满脸愤怒，说：“我等不及了，他他他，竟然污蔑我有生活作风问题！” 刘牧樵说：“这重要吗？你们是选总桶还是圣人？” 杜尔说：“但也不能让人家污蔑吧。” 刘牧樵笑了，“人家不是没有注意到你领先了，他们也不是不知道你的身体并没有问题，他们知道你一天不出来，他们的得票率就会下降一个点。这是在逼你出来。” 杜尔沉默了。 也确实，没有一点定力是很难承受的，人家天天在讲你坏话，你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15天的日子终于熬过来了，刘牧樵给杜尔检查身体，恢复得很好，几乎没有后遗症。 所说的几乎，是指从专业上来说，还是有后遗症的，但外行看不到。 “可以下地活动了？” 杜尔15天卧床休息，这是这辈子一次睡得最久的，这次他才体会到，原来睡觉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需要，多了就变成痛苦了。 也许，其他事也是这样的道理。 杜尔小时候是很有叛逆性的，现在想起来，与他过于被宠爱有关。他的祖母对他的爱护到了无微不至的地步。他非常反感，总觉得她对他有控制欲。 现在很多孩子不也是这样吗？烦自己的父母，烦自己的亲人。 杜尔的先祖是大陆福省渔民，到杜尔这一代已经是第7代了。从第4代开始，杜家发达了，跻身到了富豪阶层，到了第5代，就开始进入了政界，终于到了7代，出了第一个总桶。 杜尔小时候很受祖母的溺爱，也许就是这种溺爱，造就了他的逆反性格，他15岁就很少回家，读书、留学、投身政坛。 现在与他竞争的是政治上的死敌，杜尔必须赢，输是输不起的，一旦输了有很可能有牢狱之灾。 杜尔必须再干5年，他要把自己的侄儿培养起来，自己只有一个女儿，而女儿根本就没有政治抱负和政治智慧。 而侄儿不同，他在大学的时候就非常的活跃，是学生会的会长，并且还领导学生把校长赶走。 读完法律博士之后，他就参加了杜尔领导的档派，任组织总干事。 他今年46岁，5年后，超过50岁的他就正式进入政治黄金期。 同样的道理，杜尔的侄儿小时候得到了过多的爱，13岁就离开了家，去了首都的一所私立学校读书，出去之后，数年都没有回家。 所以，过多的东西有时候是有毒的。 杜尔这次躺床上15天，有种再也不想睡的冲动。 他在地上慢慢走，卫生官员扶着他，走了5分钟，累了，坐在沙发上休息。他宁愿坐沙发也不想上床了。 “我们天天发布你身体正在接受治疗的消息，这种虚虚实实的消息，正在考验你的民众。你还要不动声色，住在医院15天。” 刘牧樵把计划再说了一遍。 “但是，我不愿意卧床了，我宁愿使用替身。”杜尔对床铺过敏了，“还有，我的对手把我说得一无是处，你真的觉得不碍事？” 刘牧樵笑了笑，说：“你注意到了没有，对手攻击你的都是鸡毛小事，并没有对你构成实质性损害的攻击。你应该庆幸，他们没有选举的高明决策人物。” 杜尔听了这句话，心里倒是一紧，我的选举策略，由你一个不到30岁的人策划？ 这正常吗？ 讲实在的，制定策略，最佳年龄绝对不是40岁以下，必定是经过了时间积淀的人，决策才会比较稳妥，但也不是越老越好，年纪太大会过于保守。 所以，竞选班子，最佳人选是50岁上下的人，或者略微偏年轻一些，45岁比较好，小于45岁，容易冲动，策略会偏激。 刘牧樵是好医生，没错，杜尔已经站起来了，事实证明他的技术神乎其神，但是，选举与医学毛关系都没有。 我听他的，会不会把事情搞糟呢？ 杜尔突然怀疑起来。 刘牧樵注意到了，“老杜，你就放心好了，忍耐半个月，离选举只有10天的时候，你再突然出现，你可以获得高票。” 刘牧樵喊老杜，这喊法没错，杜尔的名字还是继承了祖先的姓氏。 “可是，档内，他们在推选替代人选。”杜尔的顾虑是担心档内分裂。 “别担心，你没有宣布退选，你没有死亡，就没有办法推选替代人选了，选举还是老格局，5名候选者，你还是5人之列。”刘牧樵解释。 “还有一个问题，选举造势、演讲、宣传都不能少，而我，恰好什么也不做，就连敌人谩骂，诽谤，造谣，我也不能回击，这符合竞选的三大法则吗？刘博士，你是一个好医生，没错，神医，但是，你说能帮我选举取得胜利，我是不是有点……什么呢？” 刘牧樵哈哈一笑，“有点天真，对吧？不，杜尔总桶，你就放心吧，你现在的支持率一天比一天高，这不就是造势吗？至于演讲，你无声中已经用了5年时间演讲了，还需要讲吗？至于宣传，可以说，你待在这里不露面就是最好的宣传。” 杜尔沉思良久，觉得现在这局面是不错，他忍住了，再待15天吧。 对于杜尔来说，15天相当于15年，非常漫长。 他没有回到了总桶病房，也不与其他人见面，因为，刘牧樵说了，他不能确定没有第二个办公室主任，万一人家有双保险呢？ 第1873章 动力好强大 正月过了十五，清江市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忙碌，公交车、地铁又变得很拥挤。 街道上，也开始拥堵了。 这几年，清江市变得更加国际化，到处都能看到外国朋友，特别是一群看起来还很有身份的老外，渐渐出现在新街口的大屏幕上。 这是市政的一组节目，宣传本省的相当于院士一级的名人。其中，外籍人士就有10个之多。 凯琳就是其中的一个。 JON也上去了。 这是今年才加进去的。 JON从去年年底增加了薪酬，100万是新增加的，他已经具备了接近刘牧樵水平的脊髓外科专家。 很明显，朱亚光已经有明显的差距。 关键是JON能够做万雷那种脊髓血管瘤手术，除了刘牧樵，剩下的就只有JON了。 在通往安泰医院的路上，一辆特殊牌照的车子上坐着两个人，身材都不高大，典型的南亚人体型。 车子挂的是领事馆的牌照。 他们是应约过来的。 才进医院大门，就有一个人迎接上来，下车后，迎接的人只做了一个手势，然后就进了特殊通道。 “杜尔总桶想见你们。” “他的情况怎么样？是不是截瘫了？” “等会你就明白了。” “好的，我希望看到杜尔总桶站立在地上。” “呵呵，希望如此。” 电梯很快就到了23楼。出了电梯，又有两个人上来，他们把客人带进了房间。 在南亚，一场选举即将进行，一周后就是投票日。 突然有一个震撼人心的消息，杜尔总桶今天抵达首都机场，在机场，他有一个记者发布会。 现代网络信息非常灵通，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大部分国民都知道了杜尔回国的消息。 人们静候他的佳音。 飞机在首都机场徐徐降落，停稳后，旋梯架好，杜尔出现在旋梯门口，他笔挺地站着，挥动右手，向国民致意。 来到机场，他面对着记者发表了10分钟的讲话，第一，感谢安泰医院的全体医护人员，特别是感谢刘牧樵教授；第二，感谢国民对他的关心和帮助；第三，感谢竞选对手，始终保持竞选热情，并且也一直没有忘记我杜尔的健康。 接着，他说，我不准备一一回应对手对我的指责与评论，我只对国民负责，我现在的身体好了，我愿意再为国民苦干5年。 “请选民们给我一个机会！” 仅仅用了10分钟。 这是刘牧樵的策划。 杜尔接受刘牧樵的建议，又隐藏了15天，这15天，选情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各种民调都显示，杜尔如果身体好的话，他将绝对领先，直接就半数通过。 竞选对手其实知道杜尔的实情，安泰医院发布的消息，一直就是含糊其辞，给国民一种不确定的信息，很容易让国民错觉，他们敬爱的杜尔先生可能要结束政治生涯。 对手自从办公室主任被逮捕之后，他们就预感到了事情的不妙，他们也知道这是一种策略，但又无法戳穿。 眼睁睁看着民调落后，唯一的办法就是抹黑杜尔，逼他出来。 谁知，杜尔的定力如此强大，他们几乎把杜尔骂得体无完肤，他就是不在媒体上露面，让安泰医院发布一些模棱两可的信息。 杜尔成功了。 他在选举之前一周回国了。 …… 手术室淡淡的臭氧味道，习惯了的人觉得是一种享受，刘牧樵就喜欢这种据说可能致肺癌的臭氧分子。 致不致癌，没有人在意，就好比大街上的汽车尾气，你不会因为它会导致癌症而不上街，或者也不买车。 明知汽车尾气致癌，还有这么多人往城市里挤，还有这么多人成为有车族。 刘牧樵就喜欢手术室里的味道。 有人说这是腥味，有人说这是臭味，刘牧樵觉得这是一种阳光暴晒后的芬芳。 JON今天是主刀，一台类似于万雷的那种血管瘤，患者来自于欧洲。 刘牧樵不是不放心，而是这种手术的助手也必须有很高级的技艺。 刘牧樵充当助手。 宋百年才开始学。 办公护士进来了，在刘牧樵身后传达一个电话内容。 “杜尔先生正式宣布胜利，他的得票率达到了72%。你被邀请参加他的第二任总桶就职典礼。” 刘牧樵淡淡的答了一声，“嗯，明白了。” 他几乎没有任何惊讶，都是预料之中的事。 他继续沉浸在手术之中。 今天的手术和万雷董事长的手术非常相似，JON的速度很快。 刘牧樵都感觉不认识JON了，这个人的进步如此之快，真的，要是两个人合作，做人的头颅移植术根本就不是问题。 这个念头一起，刘牧樵就努力清扫除去，不允许这种念头在脑子里。 手术仅仅用了3个小时，成功了。 这是JON第8台脊髓血管瘤手术了，全部成功。 刘牧樵很满意地朝JON看了几眼，这个人才引进来，真的值啊。 刘牧樵先下手术台，缝皮的工作属于余伟等人的工作，他们除了拉钩，干的最多的就是缝皮。 和刘牧樵、JON上台手术，能有机会缝皮也是莫大的光荣，道理很简单，普通病种病人，刘牧樵和JON根本就不会上台。 上台的都是高难度的大手术。 刘牧樵首先去了一趟姜薇那里，姜薇在写一本护理学方面的书，她要把脑子里的护理知识写出来，让护理学提升一个台阶。 姜薇不能只有4个小时苏醒，刘牧樵在下午1点前，给姜薇吃几颗回气丸，让姜薇可以工作到晚上。 “一起吃午饭吗？” 姜薇很少有时间去食堂吃饭，她在病房里做饭菜，她有几个专职的护理人员，做饭菜也是她们自己做。 看看时间，也快到吃饭的时间了，“也行，要不，我要食堂送几个菜来？” 姜薇说：“你也试试我们的私房菜吧，不会比食堂大厨差多少。” 刘牧樵笑着说：“也行，试试这里的家常菜。” 姜薇说：“听说，JON也能做脊髓血管瘤手术了？” 刘牧樵说：“是的，他进步超级快。” 姜薇说：“把他进步的方法复制一下，用在其他医生上，有没有价值？” 刘牧樵说：“有点难，宋百年就复制不了，坚持不下来。JON除了上班，他业余时间基本上全部用在练习上了。” 姜薇说：“他的动力怎么会这样强大，仅仅是因为追赶你？” 刘牧樵心里一紧，对呀，JON的动力仅仅是因为想追赶我？ 第1874章 特殊要求 JON的能力超强，在没有刘牧樵的帮助下，开始试着做脊髓血管瘤手术，他带的几个徒弟都进步很快。 又是一个企业家，在迪拜做高档品牌生意的老板，没有人知道他有多少钱，他光是游艇就有3艘，其中两艘能够停直升飞机，据说，他拥有的女人有27个之多。 他最近发现了脊髓血管瘤，一打听，只有安泰医院有两个医生能够做手术，刘牧樵和JON，他立马就飞过来了，还带了一个团队的随从人员，这声势浩大，医院里很少见到这样的阵容。 18个30岁左右的保镖，3个中年人，7个年轻女子，3个中年女子，加上他自己，一行人32人。 要求医院给他提供20间房间。 医院拒绝了。只能给他一个套间。这算是给他最高待遇了。 “我不差钱！” “你不差钱是你的事，我们差房间。” “你们可以少收一些病人啊。” “对不起，我们存在的价值是收治病人。” 脊髓外科护士长很明确告诉了患者西顿，我们不是为有钱人服务的，或者说不仅仅是为有钱人服务。 这西顿有钱横惯了，顿时就愤怒了，“你们这是仇富！” 护士长笑了，说：“我做梦都想成为富人，我还会仇富吗？” 西顿说：“你正因为没有成为富人，所以你对富人仇恨！” 护士长笑了，“我成不了富人，我一个月的工资只有几万，但我们尊敬的刘牧樵院长，非常受我们尊重，他是富人，也许，比你有钱。” 西顿哈哈一笑，“比我有钱吗？哈哈，哈哈。” 在他心目中，医生再有钱，不可能比做生意的人还有钱。生意做得好，一个单子可能就是好多个亿。 “我有3艘游艇，7辆豪车，13个商场，一个进出口贸易公司，总资产78亿美金。” 西顿开始炫富了，确实，他很有钱，每年有10几个亿美元的利润进账，他怎么花都用不了零头。 本来，人家患者是我们的客户，没必要和他较真，谁知这个护士长就不想惯着人家，大声说，“刘牧樵一个天华集团，一年的营业额就是7000亿！还另外还有7家公司，营收都是千亿以上。你跟刘牧樵比？” 西顿一听，顿时就无语了。 “你是来治病的，我们这里也不是宾馆，是病房。给你一个套间已经是最高规格了。你住还是不住？你犹豫，要是别人住了，你就只能住普通间了，两三个人一间，还要排队。” 护士长把话说在前头，说实在的，最近脊髓除了颈髓之外，胸腰椎疾病的也很多，早就是一床难求，你还挑三检四的，排队可以要1个月之后才能住进去。 西顿没有再坚持。 不过，他对医生护士又提出了要求。 “医生，我要求刘牧樵和JON都上台，护士，我要挑选3个做我的特护。”西顿还是一副豪横嘴脸。 “对不起，医师，我们会根据病情，决定上一个还是两个，护士，我们是不允许患者挑选的。这是我们这里的规矩，不能因为你有钱就坏了我们的规矩。”护士长接待他们就已经是破格了。 “不行，我们要求特殊。”西顿特殊惯了，提出要求是习惯。 “你已经很特殊照顾了，住套间，优先让你进院，这就很特殊了，希望你理解。”护士长说。 西顿摇了摇头，他没见到这样牛逼的医院。他也只好放弃了要求。本来，他还想要求有冲浪的浴池和桑拿的房间，一想，估计不会有好的答案，就干脆不提了。 他的人被安排在向阳宾馆，病房里只留下3人，两个女子，一个中年男人。保安由医院里的替代。 JON接待了他。 看了从迪拜带来的核磁共振等检查单，JON说：“你这病不是太复杂，我帮你主刀。” “我要求刘牧樵也上台，你们两个人共同完成。这个要求不过分吧？”西顿这个要求确实不过分——相对他这个富豪来说。 富豪们历来都比较特殊，在旅游景点有特殊通道，坐飞机有专门候机区，各种VIP，都是为他们设计好的。 现在到医院不是来享受，是治病，他们当然会格外的重视，要求最好的医生，他们有这个底气与资本。 这个要求，安泰医院还是比较宽容的，刘牧樵过来了。 他看了片子，说：“可以，我和JON一起上台，至于主刀，JON主刀，你不会有意见吧？” 西顿迟疑了一下，他觉得JON是一个洋人，水平应该是不错的，点头答应，“只要你们两个一起上，谁做主刀都可以。” 他还是有些眼拙，认为刘牧樵太年轻了，JON更老练，能够让JON做当然是最理想的。 刘牧樵心领神会，笑了笑，说：“就这么定了，JON做主刀，我做助手，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别慌，我既然要求了你们，那么，你也可以在经济上要求我们，有什么规矩，你说。” 生意人三句话不离本行，很快就谈到钱了。 刘牧樵说：“我们按规定收款，具体的，你可以向护士询问，我不懂。” 西顿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正常之外的费用。很多医院请名教授，不是有规定吗？” 刘牧樵懂了，“我们还没有这方面的规定，对你，也不会另外收费。” 西顿摇头，说：“我觉得这样不合理，既然我们提出了特殊要求，我们就要为这要求付费的。这样吧，就按照国际上通常的做法，我给你们另外支付20万美金的手术费。” 这个钱，正好是刘牧樵做飞刀的钱。 但这不是飞刀，刘牧樵摇了摇头，“我们是不会额外对你收一笔费用的。”说完就走了。 手术安排在第三天进行，刘牧樵没有准备跟全程，他只在关键的时候做1个小时的助手。 另外一台手术就在隔壁，是宋百年的，是一台颈髓手术。宋百年主刀，刘牧樵做助手，在关键的时候，给宋百年信心。 宋百年怎么努力，与Jon的差距始终有这么大，最近，宋百年使用小白兔做实验，手术的技能进步总是有限的，与预期的效果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刘牧樵准备要求JON总结一下练习技术的心得体会，向全体外科医生推广，特别是脊髓外科和神经外科医生，全盘按照JON的方法学习。 第1875章 哪里不对劲 仅仅过了一星期，大家就纷纷批评JON的练习法，枯燥、无用、简直反人类和反蛙类！ 刘牧樵有些不高兴。 人家JON怎么就行，你们就不行？ 难道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吗？ 刘牧樵批评了几个人，其他人也不敢做声了，都默默练习。 又过了一些时间，刘牧樵再次过问这事，年轻医生硬着头皮在做，年资高的早就放弃了，用他们的话说，用蟾蜍练习神经吻合，完全是扯蛋！ 刘牧樵这次没有发火，而是认真问了原因。 “真的没有任何价值，蟾蜍神经纤维很脆，我还不如用豆腐做实验。”几个年纪大一点的主任医师说。 “我觉得，做脊髓手术用大动物比较好，用蟾蜍这办法不好，除非我们准备做头颅移植术，用蟾蜍练习速度倒是一个办法。”有一个人苦着脸说。 刘牧樵心里一紧。 有种怪怪的隐痛在心底蔓延。 不过，没事，用不着担心，JON是不会做这个实验的，因为，刘牧樵好几次警告他。 不能因为他进步快就怀疑他，如果是这样想，就是不对的。 刘牧樵在提醒自己，不要把别人想太坏了。 上次，西顿的手术很成功，手术是JON做的主刀，刘牧樵搭手的时间都很少，倒是在宋百年这里耗了他不少时间。 西顿住在脊髓外科VIP病房，刘牧樵这才想起，这厮这两天就要出院了，手术后一直没有去看过他。 他来到脊髓外科，刚好JON从病房出来。 “西顿今天出院。” “我一直没来看他，情况怎么样？” “非常理想，基本上没有后遗症。” “哦，你的手术越来越做得好了。” “多谢你平常的教导。” “关键是你的悟性高，勤奋，执着。他们学习你的练习法，基本上全军覆没。我真不理解，他们为什么就不能复制你的成功？” “也许，我的方法并不好吧。” “可是你是成功的！” JON微微笑了笑。 刘牧樵突然脸色凝重起来，认真地问：“Jon，我问你一件事，你老实回答我。我曾经反复说过，不允许做头颅移植术，你这句话还记得吗？” Jon一惊，他含糊回答，“我记得啊。” 刘牧樵点头，说：“嗯，记得就好。你一定要记住啊，我们两个是离头颅移植最近的人，绝对不要去做这方面的尝试啊！记住，我说的是认真的，绝对不行！” Jon糊涂了。 我做了移植手术，你不是知道吗？今天怎么回事，反悔了？ 或者，难道我理解错了？ 不能鲁莽。 “你放心，我不会做，哪怕是动物！” 刘牧樵笑了笑，说：“我相信你。好吧，你去忙吧，我去看看西顿。” Jon走了。有些紧张，走路的姿势都有些东倒西歪。 刘牧樵没有在意，他转身进了VIP病房。 “不好意思，一直没来看你。西顿先生。”刘牧樵走过去，和西顿握了握手。 “我错了，对不起，刘牧樵教授，原来，你才是最厉害的，Jon是你的徒弟。那天，我还以为Jon是你的老师呢！” 西顿就像小学生做错了事一样。 “你没有责怪我吗？其实，JON和我是一样的水平，他早就是瑞士的知名教授，我们也不存在谁是老师，谁是学生。”刘牧樵说完，“请你躺下，我帮你做一下检查。” 刘牧樵的体格检查比Jon厉害，特别是神经损伤定位准确率，刘牧樵的体查完全不输核磁共振。 西顿赶紧躺在床上。 肌张力，肌力，腱反射，巴氏征，脚趾的定位觉，温度觉，触觉…… 他的检查非常仔细，用了近20分钟。 刘牧樵的目的有两个，一是看这个患者手术效果，二是为了总结经验。 关键的目的还是后者，不断总结才能进步。 非常满意。 刘牧樵自己都吓了一跳。 第一例同类手术万雷那台手术只能打95分的话，这台手术能打99分！ 刘牧樵上次手术也只打了99分，Jon完全追了上来。 刘牧樵很是吃惊。 他不是嫉妒，而是惊讶。 他自己的技能来自于医学智慧系统，而Jon是自己练出来的，能够追上来，真的有些匪夷所思。 刘牧樵准备奖励他。 他准备让他独自发表论文，不再搭上刘牧樵的名字，他的论文可以不在《中华》杂志上发表，《BMJ》，《NEJM》，《JAMA》等，他可以任选一家发表。 在这些期刊上发表论文，是出名的捷径，要知道，还有一群大佬顽固地不看《中华》期刊的，他们只看西方老牌刊物。 刘牧樵让Jon超过自己，甚至今后竞选脊髓外科主任委员，刘牧樵也让Jon去竞选，自己则躲在幕后。 自己不在乎出不出名，拥有医学智慧系统的人，要出名还不容易？再说，早已经出名了！ Jon值得尊重，也值得奖励。 金钱，Jon已经是最高等级了，AT18级。 刘牧樵自己也是AT18级。这一级相当于院士这一级。 潘涛院士就是拿AT18的人。 这个级别总共有10人。 “祝贺你，西顿先生，你的手术是到目前为止，是我们做得最好的手术，今后，你的生活一点也不会成问题了。” 刘牧樵高兴，他为Jon的成果高兴。 刘牧樵确实很高兴，回到姜薇的病房，他还在哼着小调。 “今天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姜薇在写教案，她抓紧时间准备教案，一旦到9月份，护理学院就会要招生，研究生班，她有不少的教学任务。 护理学院起点高，目标是世界上最好的，师资是重要的，高质量学生也重要。 今年9月份，准备招收两个班，80名学生。 人数很少，一所大学学院只招收80名学生，一来是学院还在建设中，二来为了保证高质量，第一期，必须非常谨慎。今后，招生人数也不会太多，每个年级数百人而已，总人数不超过2000人。 现在的校舍就是这样安排的。 “今天啊，我决定好好奖励一下Jon，他半个月前做的一台手术，脊髓血管瘤的，手术非常成功，都已经达到了无可挑剔的地步了。” “刘牧樵，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虽然我也说不清楚，但是，Jon，我一听到他的名字，就心里一紧。你还得注意一下。” 姜薇皱了皱眉头。 第1876章 好牛逼的JON jon下了班，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他的宝贝们。 11只不同的动物，这是他半年来的成果。 jon一进门，这群头颅移植的动物就都兴奋异常。 他来了，必定有好东西吃。 金and木，会有一支水果红萝卜，咯嘣脆，接近于苹果的口感。有时候，jon也会给它们换口味，给它吃一个脆脆的黄心红薯也难说。 家养小精灵则会有一只腰子，或者是一块里脊肉。 …… 都会有的。 jon对11只动物研究得很透彻，它们喜欢什么口味的东西，他都有仔细研究和记录。 小白鼠最喜欢的是小子花生和夏威夷果，它不喜欢核桃和腰果，只有肚子饿了才会吃这两种水果。 蟾蜍火流星最喜欢的不是飞蛾，而是蜜蜂。虽然蜜蜂会给它一些苦头吃，但蜜蜂的蛋白质格外多，味道更甜美。 jon看着这群可爱的小动物，他不禁叹了口气。 原来，刘牧樵并不知道他搞的头颅移植成功了，看来，今后也不能再搞了，再搞，万一被刘牧樵发现了，那可不得了。 虽然法律上并没有规定不能做，但是，jon对刘牧樵非常敬畏，一旦被刘牧樵发现，他一定会大发雷霆，还很可能会开除他。 jon当然不愿意离开安泰医院，这个集体，是一辈子的荣耀，在这所医院里做高级教授，这辈子达到了人生巅峰。 当然，jon身上的本事，永远是他的，到哪里，他都可以凭本事吃饭。但是，jon，是不愿意离开安泰医院的，绝对不可以！ 看着眼前的11个动物，jon真的舍不得它们。 但是留着它们，万一被刘牧樵发现了怎么办？ 把它们处理了？ 舍不得！ 它们的脖子上，都有伤痕，刘牧樵一眼就能发现。 特别是，金and木，头是白色的，身子是灰色的。 至于家养小精灵，头是一只公狗，身体是一只母狗，它好像还认为自己是一只公狗，有时候，jon发现它有些迷茫，它一定是在纠结自己，到底是一只什么东西。 他给家养小精灵一只猪肾。 不知为什么，家养小精灵最爱吃腰子了，难道是这骚味很合它的口味？ jon抱着它，抚摸了好一会。 扔掉它，绝对不行，带它出去遛一遛？也不行。虽然表面上，公狗与母狗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但是，遇到母狗，或者公狗呢？ 它要是遇见一只公狗就尴尬了。 要是人家公狗来撩它，它会抓狂的！ jon在3104房间待了大约2小时，才想起出来太久了，他回到自己家里。 他准备写一篇论文，刘牧樵答应了他，不署他的名字，以jon个人的名义在《bj》上发表文章。 他知道这是一种奖励。 他发表论文之后，很可能就标志着进入脊椎外科的金字塔顶尖。谷 国际上脊髓外科还没有独立成为学科，有时候归于脊椎外科之中，有时候又归于神经外科，这是一个临界于二者之间的学科。 脊椎外科主要是治疗椎间盘、椎体压缩骨折、椎管狭窄，减轻骨质和椎间盘对神经的压迫。 而对于椎管内的神经损伤，脊椎外科没有好的治疗手段。脊髓部分就归神经外科了。 脊髓的神经外科则主要是治疗椎管内肿瘤等。 jon准备在《bj》脊椎外科发表文章，加上他原籍是瑞士，在有色眼镜的作用下，jon成为脊椎外科顶尖层次，是大概率事件。 医学学术界，总体上是开放的，但是，有的时候也是封闭的。 譬如进入学术领导高层的通道就非常的狭窄，挤进金字塔顶端，会有无数的阻力。 刘牧樵现在还没有脊椎外科任何有地位的职位，连会员都不是，这不仅仅是刘牧樵没有申请的问题，而是有人为的因素。 其他学科也是一样的，并没有任何学术组织主动邀请刘牧樵，因为，他一旦加入，他就是老大，谁这么傻，会去邀请他来顶替自己？ 别说医学学术界，任何界都不存在。 jon不同，他的实力还在刘牧樵之下，他成名也只有一个脊髓外科，并且他还拥有一个先天优势，黄头发，蓝眼睛，白皮肤。 东方大国的崛起，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要那些习惯了高高在上的人接受中国人的领导，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jon准备写一篇关于《脊髓血管瘤根治术》的文章。 这是一门可以复制的医学技能。jon自己就是榜样。 这样的文章，大佬们是愿意看的，譬如雷曼教授、罗伯特·k等，他们都渴望着学习这门技术。 提到罗伯特·k，不得不多说几句，他学会了种大棚菜，还在农场里栽种蘑菇，每天1000斤新鲜蘑菇运到城里，一天就能创收5000美金。 还有不少的蔬菜进城，价格也卖得很高，他算了一下，比做教授的收入还要好。 他是彻底的与医学职业决裂了。 他是看不到jon的文章了。 还有这个雷曼教授，脑溢血后遗症恢复很不错，他已经丢掉拐杖，也不要人帮忙，一个人来往于医院与宾馆之间。 再过几个月，他将加盟jon团队，做访问学者。 雷曼教授和史密斯不同，他还是可以回去的，把脊髓血管瘤根治术技能学会之后，他还可以回到霍普金斯医院。 而史密斯不同，由于他们国家不承认中医，那么，中医制剂就不可能用于临床，因此，他不认为还有别的办法治疗神经科的药物和手段。 复苏一号不能用，华佗再生丸也是改良的，还有很多的中医古方，这些东西都没有，霍普金斯医院还怎么治疗神经科疾病？ 他果然不再在临床上治病了，潜心研究“六线定位法”。 第一期成果已经出来了，这种方法适用于98%的亚洲人，下一步，就是把剩下的2%的人研究出来，找到补充方法。 最难的不是这个98%，而是这些不能用“六线定位法”定位的2%，这才是难点。 这个2%，需要第7条线，这根线怎么画，暂时还没有找到。 史密斯教授埋头苦干，只有把这2%的人的定位法研究透之后，他才能够在亚洲地区推广。 回到jon这里。 jon打开电脑，这篇文章很好写，他和刘牧樵在《中华》期刊上发表了类似的文章，他只需要修改一下，就可以完成初稿。 第1877章 高价买专利 京城迎来了一场好大的风。 路边的树倒了很多。 最可惜的是京大的一颗有1千年树龄的大槐树也吹到了。 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周伯炎校长心里一紧。 他听到报告之后，带着办公室主任来到大树前。 他还是听从了一个老教授的提议，在大树前点上香烛，放了一挂鞭炮，他还亲自拜了9拜。 但是，做完这件事之后，他心里还是高兴不起来，闷闷不乐，回到办公室前一句话也没说。 “刘牧樵很久没有来京大了。小黄，我只跟你讲，我今后一旦有什么身体问题，你就直接把刘牧樵请来。” 周伯炎认真地说。 “校长，您别多想，倒了大树，其实算不了什么，华大，还把大门的上绿瓦吹掉了呢！”秘书小黄安慰。 “什么？还有这事？”周伯炎惊讶地问。 “是的。” 周伯炎又沉默起来。 “校长，你放心，上次你不是说刘牧樵帮你做了针灸之后，身体年轻了许多吗？你何不请他再做一次呢？”小黄说。 “嗯，我会的。刚才，我说的话，你要记在心上啊。”周伯炎说。 “好的，我会的。” “我手机里有他的电话。你要用我的电话打。” “好的。” 此时，在京大的实验室里，李六一在认真研究，他准备升级急救药到4.0版。 最近，他注意到，按照上次刘牧樵的思路，有些药可以大胆使用，他在改良药剂。 他在临床上已经使用了几次，效果非常好，他准备在动物身上实验几次，验证其疗效。 他研究急救药4.0版的消息传出去了，很多患者家属都要求使用。 但是，在验证疗效以及搞清楚毒副反应之前，他还是不准备大面积使用。到底是实验，过早用于临床，万一出问题，责任就太大，并且与医德挂上钩，今后不好做人。 自从上次得了国家大奖之后，他明白了一个事实，就是他不必要再担心刘牧樵杀他了。 一个高纬度的人，怎么会随便杀低纬度的人呢？ 李六一也有苦恼。 最近有一群人围着他转，要和他合作研究药物，他们愿意提供资金，不管多少，只要李六一需要，他们都可以提供。 李六一都没搞清他们是一群什么样的人。 他们也不肯说。 李六一很苦恼。 这群人很执着，他们几乎每天都来了。 他们对李六一的4.0版急救药感兴趣，他们说要买下来。 李六一是坚决不会买的，哪怕是再高的价。 这群人很难缠，他们始终不放弃，并且，还把赎买的价格提得很高，1亿美金，或者10亿美金，他们都愿意出。 李六一说，专利我要留在自己的手里，谁也不卖。 “你这就不对了，好东西收在手里，你就不怕烫手？”说了这话以后，这群人突然来得少了，一个星期也来不了一次。 这倒是令李六一有些不安了，他们会不会做出出格的事？ 不过，李六一并没有放弃科研，他都已经差不多成功了，疗效在这里，现在仅仅是验证药品的毒副作用，岂能放弃？ 这一天，那群人又来了，这次是3个人。 其中一个不认识，第一次路面，矮矮的，估计只有1米5几的样子，脸黑黑的，牙齿黄黄的，还不整齐，门牙很粗，有一颗往外翘，鼻孔朝天，里面的鼻毛两族，头顶光溜溜的，在灯光下发亮。 大约是50岁左右。 “这是我们副总经理。你很有面子的，谈价，我们副总是从不出面的。你这里破例。我们副总说了，你这个药品，我们愿意出18亿美金。这是非常有诚意了。不过，附加一个条件，你不能研究5.0版了。也就是说，你的研究到此为止。当然，你要是研究抗癌的药品，那是另一回事。” 高个子说的。 李六一一听就不高兴了，你买下4.0版没问题，但要我不再研究了，这个万万不行。 “怎么样，你答应了？18亿美金，对你来说，应该有诱惑力。”高个子说。 “不行。这个药品还有潜力，我还要研究下去。我也不卖了。你们打消这个念头吧，我死也不卖！”李六一说得很坚决。 他的人生乐趣就在于研究，钱，当然是好东西，但是钱不是全部，也许，赚钱的过程才是有意义的，再说，得过一次国家科技大奖的人，怎么能够停得下来呢？ 搞研究比什么都有趣。 矮个子副总经理说话了，他的语速不快，慢吞吞的，“嗨，老弟，我老黑今天出来，你就一点面子都不给？你还把什么死也不卖的话说出来了？你就这么绝情？老弟，想想，好好想想，这世界上两样东西好，一个就是钱，一个就是命。我买你的东西公平公正，给你钱，留你命，你就什么都有了，你怎么可以说，死也不卖呢？哎，老弟，这样威胁的话今后就不要多说，说多了怕报应的。” 李六一怒了，大声说：“你威胁我？威胁我也不卖！” 矮个子副总经理张开嘴哈哈一笑，“没见过，没见过，你这样倔强的学者。何必呢？好好想想，慢慢你就会想通的。好吧，我们走吧。” 矮个子手挥了挥，“走，等这位老弟想通了之后，我们再来。” 李六一急了，大声说：“你别做梦了，我不研究了！看你们买什么？” 矮个子停下步子，缓慢转过身来，说：“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李六一说：“我不研究了！4.0版的急救药，我不研究了！” 矮个子迈开了步伐，朝李六一走过来，厉声说：“你说的是真的？” 李六一大声说，“真的，我不研究了！” 矮个子点点头，说：“好，好，有骨气！2000万美金，我买你的3.0版。条件是，你停止4.0版的研究。” 这一次轮到李六一慌神了，“我不卖！” 矮个子副总经理苦笑着摇头，说：“老弟，别开玩笑啊，我是有诚意的，真的，我飞十几个小时，来见你，你左一个不卖，右一个不卖。要是你对价格不满，你可以提出来。不卖，你自己能生产？你卖给别人，就不卖给我，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好好想想吧。老弟，别开玩笑了，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你不觉得玩笑大了一点吗？” 第1878章 可怕的事 李六一并没有屈服。 为什么要屈服呢？ 我就不跟你做这笔生意。 李六一的想法很单纯。 他继续做他的实验。 这个实验，实际上疗效这一块已经得到了证明，现在是反过来证明它的毒副作用。 一时半会不会有结果的。有些毒副作用需要漫长时间才能验证。所以，李六一不准备近期内宣布结果。 这样，并不影响它的临床使用，他同时做临床试验，只要有人愿意接受，他就可以用于临床。 李六一在重症监护室工作，是不缺乏愿意接受实验的人，其实患者在这种情况下也是愿意，甚至是哀求，希望有新药用在患者身上。 越是试验新药，人家越觉得可能会有神奇效果。 李六一注意到，95%以上的患者家属都会愿意签字使用新药。 他不急于宣布4.0版的成果。 但是，他不急，不等于人家不急，买方隔三差五会过来一下，每次，他们都会说几乎同样的话。 只是价格已经涨到了20亿美金。 如果是买3.0版，他们愿意给3000万美金，其中1000万是补偿李六一停止试验的损失。 李六一的态度一点也没改变。 他又不差钱，实验经费是京大给的，每年有1000万人民币的科研经费，如果要追加，还可以临时申请。 李六一上次奖励，各级奖金加起来，达到了1600万人民币，他个人获得1200万，其他人也分了400万。 你讲他很富裕也不见得。在京城买一套好一点的房子要几千万，他在德欣医院和安泰医院赚的钱，刚好买了一套房，离京大不远。 现在，他加起来也就一两千万样子，在京城，勉强算一个中层。 如果他把药品专利卖给别人20亿美金，真的可以是说一步登天了。 但是，有两个难点。 一是不准他再继续研究5.0版，这个条件太苛刻，作为科研人员，突然不准他研究，太难受了，他宁愿不要这笔钱。 二是这专利卖给国外的制药公司，心有不甘。何况，这专利虽然属于李六一，但是成果是在工作时间研究出来的，与京大是有割不断的联系，京大有权干预。 难题还是第一条，李六一觉得不可能停止科研，停止科研，他会生病的。 人家的条件太苛刻。 再说，4.0版并不是李六一的终极版本，他的3.0版还没有申请批量生产，4.0版也很可能不会申请，他希望把药物研究得更完美。 他对比刘牧樵的急救水平，差距还不小。 他绝对不想终结研究，也许，到了9.0版，他才会正式申请专利并批量生产。 到那时，数十亿卖给国内的公司应该不成问题，自己还可以拥有一定的股份。 当然，关键的问题真的不是钱，而是他想把药物做得更好。 现在有人不同意，要一次性买断。 人家药材公司的目标是赚钱，他不能无限制等下去，他们有了3.0版，或者4.0版就够了，一个好药品，30年的专利期，他要把钱赚足赚够。 如果李六一不停地升级，他赚钱的难度就大了很多。 他最大利益就是30年内都销售4.0版，成本控制与营销投入都是最小的。 当然，如果光从经济利益来看，李六一一次赚20亿美金不亏，但科学家仅仅是为了钱吗？ 他无论如何要把这个药品研究到顶点。 昨晚，李六一又辛苦了大半夜，把小白鼠的肾组织拿到显微镜下观察，肾小球与肾小管并没有明显变化。 他在研究药物对肾脏的损害。 回到家里，他倒头就睡，一觉醒来，已经是早上8点整。 咦？ 不对劲啊。 怎么会睡到8点钟呢？ 从来没有的事。 李六一过去即便是工作到凌晨，早上起来，也会是在7.00准时起床。这是多年的习惯，没有特例。 今天怎么会睡过头呢？ 他摇了摇头，略微有些昏。 不会吧？昨晚也没有接触什么毒物啊，只在做切片时用了一些苯酚，这也不至于中毒啊。 他起床。 突然凝固了。 他的眼睛看着书桌上，邻居家的小狗“秀秀”的头，血淋淋的放在桌面上，狗狗“秀秀”的眼睛睁得老大，瞪着李六一。 李六一整整愣了3分钟。 然后，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拨打110。 干警的行动非常迅速，8分钟就到了。 可是，勘察了两个小时，他们竟然没有得出结论，歹徒是怎么进来的！ 没有任何痕迹。 不好解释啊，竟然能够做到看不到任何痕迹，只能得出一个这样的结论，遇到“高手”了。 至于要李六一提供可疑线索，他只好撒谎。 明知道与卖专利有关，李六一却不敢说，真的，他突然对那群人害怕起来，即便是借助警察的力量，他还是没有安全感。 他选择不说，什么也不说。 这个案子搞了3天，最后不了了之，没有任何结论。 第3天的晚上，李六一见到了一个人，一个中年人，带着墨镜，脸上僵硬，没有任何表情。 “李六一，你很聪明。”说话声冰冷的，就和机械声差不多。 “果然是你们。”李六一到这个时候，不怕了。 “嗯，你智商很高。希望你情商也同样高。如果哪天你想通了，你就告诉我们一声，免得我们想其他办法。” “你们还是死了这份心吧，我在未来的10年里，还会不断完善。我知道，我现在的药品，离最终目标还很遥远，现在突然不研究了，你们还是杀了我吧。”李六一突然豪气冲天，一种视死如归的豪迈。 “死？怎么可能呢？我们不会让你死的。我们只要你的4.0版急救药的专利，或者是配方。” “说了不行，如果你们坚持，那就给我10年时间。10年后，我把专利给你们，而不是现在。” 李六一考虑让步，这个时候他还想到了刘牧樵。 这群人，只有刘牧樵能够治他们。 高一个维度的人拥有高一个维度的力量，降维打击，这群人就如同蝼蚁一般。 李六一给了一个缓冲的时间，“10年，我给你们一个完整的配方，或者是专利。10年之内，你们不能打扰我。” 李六一脑子里出现了刘牧樵的图像，这是他唯一的救星。 第1879章 6.0版 刘牧樵接到李六一求见的电话，心里有一万个不解。 你不是躲着我吗？ 怎么突然迫切求见呢？ 刘牧樵本来是有手术的，推掉了，李六一那里一定有重要的事。 难道身体出现了大问题？ 在电话里，刘牧樵没有问，也不好问，因为，人家既然都不说，一定是有原因的。 刘牧樵乘坐最近的这个航班，两小时后到达了京城。 京城今天又是灰蒙蒙的，雾霾严重，能见度很低。 彭珊在机场等候，刘牧樵走的是特殊通道，出站就可以上车。有时候，他也不一定要出站，直接就在机场上汽车。 彭珊画了淡淡的妆。从刘牧樵手里接过穿刺箱——他基本上是随身带的，很小，比一台笔记本电脑还小一半，总重量只有1公斤不到。 宾利车早就修好了，用了67万，潘郑国不知道哪里弄来的款子，把这笔费用支付了。 他自己说是人家肇事方任总那边支付的，至于是不是，彭珊也不会过问，只管修好了车子就行。 刘牧樵和彭珊都没有过问潘郑国到底撤职了没有，这不重要。彭珊注意到，潘郑国好像是受到了处罚，至少不是大队长了，副职的可能性比较大。 “今天这个李六一哪根神经搭错了，这么急着要见我？”刘牧樵问。 彭珊说：“这我就不知道了，好像是他出了一点什么事，警察在他那里搞了3天。” 刘牧樵吃了一惊。 “大约是哪方面的？”刘牧樵还是想多知道一些情况。 “好像是与一条狗有关系吧？具体的不清楚，传说他杀了别人家的狗。很贵的那种宠物狗。”彭珊并不知道更多的东西。 这就更加没法推测了。 再贵的狗，李六一也赔得起呀。再说，李六一怎么会杀狗呢？难道是人家的狗没栓好，来咬他，他踢死了人家的狗狗？ 不猜了，猜不透的。 “彭珊，最近没有进交警队吧？” 刘牧樵上次才知道，彭珊与京城的飙车一族经常发生摩擦。 “不玩了，没意思。再说，我现在上街，人家见到我的车子，一般都会躲得远远的。” 彭珊确实没有再玩这事了，她有很多事要做，每次发生剐蹭，都会要到交警大队待上半天，虽然并不会吃亏，但也耽搁时间。 彭珊兼了刘牧樵的秘书，其实，工作还挺忙的，很多时候要忙到深夜，特别是月初，上个月的报表、数据统计，她都要报给刘牧樵。 “你成了京城的大姐大，就不怕人家报复你？” 刘牧樵提醒，也是开玩笑，京城的水很深，哪天真的让人家报复了就没趣了。 譬如上次就玩大了，搞得人家潘郑国就差点丢了饭碗。 “你说怕不怕人家报复，这点，我真还有些怕。京城，我玩多了，我才知道这水有多深。现在没有动我，我估计是你的面子。今后不再主动惹事了。”彭珊躲开了一辆小货车。 豪车，一般人都躲，只有一种人不是很怕豪车，就是那群没钱的人，开小货车的，开三轮的，他们天王老子也不怕。 打赤脚的人一般神经都比较粗。 到了预定地点，彭珊把车开到地下停车库，这种五星宾馆，豪车永远都会有停车位。 刘牧樵从地下电梯上了32层，顶层。 并没有李六一呀！ 刘牧樵正疑惑，李六一出现了。 “怎么回事？”刘牧樵一见面就直截了当问。 “别慌，不是一言两语能说得清的。先坐下了，喝杯咖啡再慢慢跟你说。”李六一对刘牧樵还是有几分敬畏，但与过去明显的不同了。 “我不要咖啡。绿茶，来一杯好龙井就行。”后面一句话是对服务员说的。 等服务员弄好以后，李六一才开始讲事情的经过。 把整个过程讲完，李六一用了半个小时，他尽可能说得详细一些，在他的意识之中，也只有刘牧樵能够救他了。 刘牧樵听得很认真。 “这是国际犯罪组织和某个制药企业联合行动。有点难办。关键是，我担心你的安全。这种人就是靠这种手段发财的。” 刘牧樵认真听完之后，分析说。 “是呀，那天，我吓死了。这案子，警方也无能为力。我又不敢把实情告诉他们。” “他们进你的房子，难道警方一点线索都没有查到？” “没有查到。最终结论也只可能有一种，还是从大门进来的，只是，门我已经反锁了。” 刘牧樵沉默了好一会，说：“人家是先就进到你的房间，你进去的时候，他就藏在房间里。你第二天慌乱之际，他才脱身走了。” 刘牧樵脑子里有这样的案例，根本就不需要太多分析。 李六一一听，简直是闻到天籁之音。 高纬度的人思维就是不一样。 “你的分析就对了，真的只有这种可能性。”李六一说。 “现在关键的是下一步，我担心他们的耐心已经没有多少了，万一对你下手，你该怎么办？”刘牧樵说。 “我就是找你商量的。也只有你才能救我。”李六一说。 “你要我做什么？”刘牧樵问。 “我要你想想办法。”李六一也不知道要刘牧樵做什么才能化解危机，他寄希望于刘牧樵想办法。 他一直认为刘牧樵是高纬度的人，高纬度的人智商都在200以上。 “那，你就把这件事推到我的头上来。就说，我委托你研究的，卖给他们，我不会答应。”刘牧樵说。 这确实是个办法。 “好，那我就这么说。” 李六一根本就不担心刘牧樵会遇到什么危险，一个高纬度的人，对付一群地球人，那还不是碾压？ “好，就这么定了。你就对他们说，来找我，要我答应才能够卖给他们。”刘牧樵揽下了这份风险，他胆子越来越大，年轻人，有时候还想找点刺激。 “那就多谢你了。”李六一激动地说。 他也认为，这是最佳办法。报警肯定是不行的，只有刘牧樵给他们降维打击，这群人才会老实。 刘牧樵又问，“你的4.0版研究得怎么样了？要不，我还给你一个处方，你直接就研究6.0版算了。” 刘牧樵的“复苏1号”完全可以移植到急救之中，研究出比现在的3.0版效果好几倍的药没一点问题。 第1880章 1000万美金 刘牧樵接见李六一的事，不到1天就有反应了。 “你别把我们当傻瓜了，刘牧樵根本就不介入你的药品研究，他给了你方子没错，但是，我们早就知道，他和你的药没有任何利益关系。” 李六一对来的人说，刘牧樵不同意出售药品的事，人家直接就这样怼回去，根本不给李六一任何机会。 李六一愣了片刻，镇定地说：“你说的当然没错，但是，现在不同了，刘牧樵正式介入了这件事。他给了我一组处方，我马上直接研究6.0版的药。” 这一点，人家倒是没有意料到，来人沉默了，好一会，他说：“李六一教授，本来，这件事是你我之间的一件小事，现在变复杂了，这，你就不能怪我们了，你会后悔的，你会非常后悔的。” 来人走了。 他头也没回，很愤怒，几乎是夺门而出。 李六一心中冰凉的，一种恐惧感袭来，他全身都被冰冻了一般。 刘牧樵已经回安泰医院了。 李六一呆了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他想到了报警，但是，自己连对方是谁都没搞清楚，怎么报警？ 再说，万一人家只是吓唬吓唬呢？ 还是与刘牧樵取得联系比较好。 刘牧樵接到电话之后，也沉默了片刻，“这就麻烦了，他们根本就没有找我的打算？” “没有，一点意思都没有，他们似乎对你很忌惮，知道你是谁似的……啊啊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我是说，他们知道你很厉害。”李六一说漏了嘴，赶紧掩饰。 刘牧樵当然听出来了，他只能苦笑。 “李六一，干脆这样，你就宣布，已经把产品卖给我了，连同今后的系列产品。” 刘牧樵想把这件事彻底揽到自己身上。 李六一感激地说，“也许，这是唯一可走的路了。” 刘牧樵说：“不，还有一条路，那就是你放弃研究，把产品卖给他们。你仔细考虑一下，评估一下风险，万一风险太大，我不反对你把产品卖给他们。你别急于做结论，好好想想。” 李六一果然没有急于表态，大约过来3分钟，他说：“我还是不能放弃，哪怕他们真的做出出格的动作，我也不放弃。再说，我很难理解，他们为了一桩生意，敢以身试法？我不信。” 刘牧樵也没急于说话，思考了一会说：“我可能不同意你的观点，这群人也许不要你的命，但他们可能会采取其他办法报复你，譬如，把你打残。” 李六一说：“你要保护我啊。” 刘牧樵苦笑几声，说：“我建议你报警。说实在的，你别把我想想得太高明了，我就是一个普通人，真的，我的力量是有限的，你搞错了。” 李六一急了，说：“刘牧樵，你不能撂担子啊，你什么人我知道，你是超能，你是高纬度的生物，你对于人类，那完全是碾压……” 刘牧樵越听越好笑，说：“你说完了吗？告诉你，全错了。李六一，你全错了！我就是普通人！高纬度生物，那是科幻！你别胡思乱想了，回到现实中来吧，外星人，高纬度人，神仙，等等都是扯蛋的。” 李六一摇头，“别隐瞒了，我都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对任何人说。你是超能人，你已经多次证明了这一点。” 刘牧樵苦笑，说：“我真的觉得你疯了，怎么可以把一个现实中的人，当成科幻电影、小说中的人物呢？你这是走火入魔！现在，你赶紧回到现实中来，想想怎么对付国际犯罪组织。你把我当作超人，你就大错特错了，我保护不了你。错觉确实不要太当真。” 李六一开始怀疑了。 难道，我真的是判断失误了？ 如果判断失误，那就真的麻烦了，刘牧樵根本保护不了我！人家犯罪组织什么事也干得出来，我是不是放弃呢？ “那，我放弃算了？”李六一说。 “这件事，只能由你做决定。”刘牧樵不好给人家做主张。 事情就商量到这里，李六一也不指望刘牧樵了，他很难确定刘牧樵是不是高纬度的人，但一点是肯定的，刘牧樵没机会上手，他的能力也不是想象那样大，否则，刘牧樵不会要他放弃。 李六一走投无路，他只好采取放弃的方式处理这个危机。 第3天，人家又上门了，“如何想通了？” “想通了，我卖给你们。” “好的。不过，价格方面，要稍微修改一下。4.0版1000万美金。” “你……” 李六一只差没晕倒。 “怎么，你觉得多了？4.0版只能卖1000万美金了，这都是因为你自己不听话，你偏偏准备搞6.0版，那么，4.0版还值钱吗？这个道理，你应该懂的。” “说好的20亿美金！” “确实，本来，20亿美金我们一分钱不会少。但现在不同了，6.0版都出来了，4.0版当然就贬值了。” “可是，6.0版还在口头上，根本就还没有出来！” “一样的，口头上与实际是一回事，你都有这个想法了，别人也可以有这个想法，哪一天，6.0版出来，我们不是亏大了吗？” “我不研究6.0版不就行了吗？” “你研不研究都不重要，有这个想法，4.0版就不抵钱了，这个道理你应该清楚。” “那我4.0版也不卖了！” “不卖了？” “嗯，不卖了。” “你不是开玩笑吧？” “我开什么玩笑？不卖了！” “哎，李六一教授，你智商挺高的，但是情商太低了，你这不是任性吗？刚才还说得好好的，突然怎么又变了？你要知道，太任性了不好。” “你威胁我也没用，1000万，我绝对不卖！” “1000万可以了，多了也没有用的，反正，钱多了也仅仅是一个数字，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钱够用就可以了。李六一教授，我们就谈这么多，明天，我们会把1000万美金打到你账户上。” “我说了不卖！” “你会卖的，我们会信守诺言的，1000万，对，是美金，我们有办法打到你账上，不会有人过问，钱，也很干净。你放心使用。” 说完，他走了。 李六一朝他的声音大声喊道，“我死也不卖给你们！” 那人头也没回。 第二天，上午10点钟，果然，他账上来了一笔款子，1000万美金。 第1881章 桌子台灯血迹 安泰医院空中救援接来了一个极危重的病人。 这是空中救援队第100次执行任务。 这群直升飞机作用真的大，其中有13次是现场手术的，成功在机上做了手术，救活了13个必死的病人。 论价值，这就是真正的价值，13条人命。 今天刚好是第100次出诊，接来的病人是颈髓严重外伤的，高位截瘫，颈部的组织器官也损伤不轻。 刘牧樵和JON搭档。 这种手术，对谁来说都是一种挑战。 “这台手术，留给我做吧。”Jon临近开始时才说。 刘牧樵微微有些吃惊，“这难度的手术，你有信心？” 讲真，刘牧樵不是拿不下，但绝对不是随随便便能够拿下的，有挑战，有难度，还有一定的失败的可能性。 你Jon非常有信心？ “嗯，我有信心。”Jon回答得一点也不含糊。 “那行。” 既然是Jon提出来了，刘牧樵也只好把主刀让给他，作为更高级的医生，是不能霸着手术不给下属做，这是很忌讳的事情。 在外科系统，特别是女医生占主导地位的妇产科，就经常会出现，少数几个医生霸着手术做的。 她们不是有意的，女同志最容易犯的错误是担心别人做不好，只对自己放心，她们的科室，经常是这样，一群医生，只有少数医生主刀，其他医生都没有能力和机会。 这种科室谈不上团结，也谈不上不团结，但会有很多怨言，主刀的医生累死累活没人同情，年轻医生闲得蛋痛还满肚子怨言。 刘牧樵不同，只要有人能够主刀，他就会鼓励。 Jon提出来主刀，刘牧樵一秒钟犹豫都没有，让出了位置。 刘牧樵做三助。 一助换成了宋百年。 三助，等于是吃瓜。 这瓜，他本以为吃不了多久，谁知，他连续吃了几小时的瓜。 “你都到了这水平，我都不得不吃惊啊。”刘牧樵不禁赞叹起来。 过去，Jon手术以精细为主，现在他的速度出奇的快，也就是说，如果刘牧樵脊髓手术技能打10分的话，Jon差不多可以打9.9分。 这就有些不可思议了。 刘牧樵是医学智慧系统给他的，Jon是自己练出来的，两者完全不能同日而语。 也就是说，Jon太厉害了。 手术做完了。 刘牧樵在洗手。 宋百年也过来洗手。 “今后，老大，你都快失业了。”宋百年说。 “是的，你也要加油。”刘牧樵笑着说。 “我啊，一辈子都不指望了，能达到朱亚光水平，我就心满意足了。”宋百年认真地说。 “很久没有听到朱亚光那边的消息了，你跟他有联系吗？”刘牧樵不习惯用擦手布，他宁愿在洗手衣上擦手。 “有啊，他那里，床位增加到了45张床位。他的两个助手也相当不错了。只是，他担心与Jon的差距太大。”宋百年说。 “与Jon的差距，已经很大了，你告诉他，Jon的水平已经赶上我了，今后他们那里求援，就直接请Jon就行了。” 刘牧樵把洗手衣也脱了，开始穿自己的衣服。 “我太佩服Jon了，他的起点跟我们差不多，仅仅是一年的时间，他跑太远了。我都想不出，几只蟾蜍怎么就让他水平突飞猛进了呢？他的动力真足。” 宋百年说到这，刘牧樵心里又是一紧。 这种感受有几次了，并且还久久不能散去，来得莫名其妙。 这天晚上，Jon家里来了一位客人。 刘牧樵。 他想亲自去Jon家看看。 一进门，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手术室的味道。 84液味道，甚至还有淡淡的臭氧味道。 “你家里也消毒？”刘牧樵直接问。 Jon显得有几分慌乱，他忙解释：“我有洁癖。” 洁癖？ 有没有洁癖刘牧樵会不知道？ 一起共事这么久，有洁癖的人早就会被别人注意到，这是藏都藏不住的。 洁癖属于一种精神类疾病的症状，刻板、固执、难以用心理治疗治愈，由于危害不大，大多数情况选择不治疗。它其实是精神病的一种，很轻的一种，无关大局而已。 这种毛病，融入到了潜意识里，你自己都可能没在意。 潜意识比意识强大很多，强大程度超过千万倍。有研究证实，潜意识每秒钟的放电次数是数千万次，而意识刺激神经放电，每秒钟仅仅只有40次，所以说，一个人绝大多数情况是潜意识在控制。 走路，开车，吃饭，大多数不是意识在控制，而是潜意识在控制。 洁癖，也是一样的，很多时候你的潜意识控制了你，体现你有洁癖。 这个谎，有些敷衍了事。 自然，这骗不了刘牧樵。 刘牧樵东瞧瞧，西看看，他看到了一张木桌子，呵呵，这桌子很蹊跷啊，一般人家的桌子上都会是乱糟糟的，特别是没有女主人的家庭更是这样。 Jon房间里的这张桌子是干嘛的？ 干干净净，一丝不染，上面什么都没有。 还有，你一间房子里三只台灯？ 为什么不是一只，而是三只？并且都是一模一样的三只，还都是名牌，欧普的。 刘牧樵看着三个台灯呆了10几秒钟。 垃圾桶！ 为什么是两个？ 只有医院会并排放两个垃圾桶，一个生活垃圾，一个医用垃圾。 这也用洁癖来解释？ 如果这些还不是证据的话，墙壁上，星星点点的血迹，虽然很不显眼，但熟悉血的人还是注意到了。 墙壁是经过了清理的，但还是有淡淡的痕迹。 家里的卧室，或者杂屋，墙壁上怎么也不可能出现这么大范围的血迹，这种血迹只能是割断动脉血管才可能形成。 Jon不会是杀人犯，这些血肯定来源于动物。 问题是，Jon做神经科实验，他割断动脉血管干嘛？ 割断动脉血管。 哼，刘牧樵找到答案了。 他不准备声张。 “Jon，一个人生活很无聊吧？” “还……还好。” “下班后不觉得枯燥吗？” “不……不枯燥。” “那好，Jon，我想起来了，你有好几个女朋友，还来往吗？” “不……不来往了。” Jon不是蠢人，他注意到刘牧樵的眼神，这几样东西虽然不显眼，但是，刘牧樵已经看到了。 桌子，台灯，血迹。 第1882章 砍了我的手 刘牧樵基本上可以确定，Jon不仅仅是做神经吻合实验。如果是做普通的神经吻合实验，他为什么要躲躲闪闪，为什么要掩饰呢？ 关键是，普通的神经吻合，是不需要割断动脉血管的。 割断动脉血管，唯一的可能就是做头颅移植。 从血迹的高度看，不是小动物，至少是兔子以上的大动物。 现在，刘牧樵要做的事是找到Jon的那群动物。 他想到了173104房间。 要潜入一个普通的房间，刘牧樵在30秒钟之内没有任何问题，他选择Jon在医院的时间，开锁进了房间。 他被一群动物惊呆了。 十多种动物，没费太多的功夫，刘牧樵就检查完了，全部是头颅移植的动物。 并且可以判断，非常成功。 刘牧樵半天没回过神。 他心里在滴血。 这怎么得了！ 外科界最巅峰的手术技能，竟然被Jon攻克了！ 但是，一点也不值得庆贺。 因为，这是邪恶的。 安泰医院拥有世界上最高水平的外科医生，也拥有最邪恶的外科技术，下一步，该怎么办？ 刘牧樵走出了房间，他和机械人一样，僵硬地行走，像没有灵魂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回到了办公室。 小黄帮他沏茶，他视而不见。 小黄吓坏了。 “刘教授，你这是怎么啦？” 刘牧樵没有听见。 “刘教授，刘院长，刘牧樵！你别吓我啊！”小黄第一次接触刘牧樵的身体，双手抓着刘牧樵的肩膀，使劲摇晃。 刘牧樵微微有些反应。 “小黄，你别摇我，让我好好想想。” 小黄没有再摇刘牧樵，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她给姜薇打了一个电话。 恰好，姜薇在加班。 她消耗的是刘牧樵给他的普通的回气丸，超级回气丸还剩99颗，她不敢轻易使用。 姜薇来了。 “你怎么来了？” “小黄说你病了。” “没病，只是，我为难啊。” “怎么回事？” “Jon真的做了头颅移植，并且还是批量。” “啊，批量？” “是的，他做了17只动物，都活得很健康。小的是蟾蜍，大的是一条狗。” “太过分了！” “下一步该怎么办？” “下一步？哎，难啊。至少，Jon必须戒断，并且绝对保密。一旦传出去，他就不得安身，你也不得安身。” 显而易见，一旦被某些人知道，黑市，黑市里的那群人将滚滚而来。 这个市场好大，多少得了绝症的权势人物需要换身体，就有多少健康人处在危险之中。 人只能活一辈子，但现在，给了别人活两辈子的希望了，这种希望真的是太可怕了。 一个个恐怖的镜头在脑子里浮现。 “我想杀了他！”刘牧樵第一次说出这样恶毒的话。 “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唯一的，你找Jon好好谈谈，让他知道后果。”姜薇忧伤地看着眼前的刘牧樵。 Jon闯的祸太大了。 拥有任何技能都不能拥有这门技能，一旦拥有了，怎么处理？ 让Jon离开临床？ “你别慌，现在还有挽回的机会，只要他这辈子不说出来，事情就好办。你尽快找他淡淡。”姜薇把手搭在刘牧樵肩膀上，轻轻用力抓了抓，“还有机会的。” 刘牧樵找到了Jon。 Jon似乎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他脸色苍白，全身肌张力增高，双手微微颤抖。 “你说怎么办？”刘牧樵严厉地问。 “任凭你处理。”Jon说。 “我处理你又有什么意义？我想听听你的想法。”刘牧樵犀利的眼神看着Jon。 “你知道，你是不可能原谅我了。我隐居算了。”Jon说。 “隐居？躲起来？”刘牧樵没想到Jon会这样回答。 “我已经犯下大错，我知道这个错误的严重性，没有别的办法，我即使答应你再也不做了，也绝对保密，你也不会信任我了，那么，我唯一的办法是，离开医疗系统，做一个隐士。”Jon说。 刘牧樵摇了摇头，说：“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啊，至少不是最佳办法。” Jon看着刘牧樵，手不抖了，脸上也有了一丝血色，说：“你可以给我提供一种最好的方法吗？” 刘牧樵想了想，摇头说：“我也没有最好的办法。” Jon沉默了一会，说：“你放心，我不会给你出难题，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这个秘密，我们永远埋在心底。” 刘牧樵也没有别的好主意，他忍着愤怒，耐心地说：“Jon，你应该知道，头颅移植的市场非常大，但是，这个市场，百分之九十属于黑市，见不得阳光，属于犯罪范围。你想想，一旦别人知道你有这门技巧，你不帮别人做行吗？人家找上门来，你能拒绝吗？” 刘牧樵又摇摇头，继续说：“是的，你已经不属于你了，你拥有这门技能，你就属于这个邪恶的黑市了，你会没完没了地做杀人犯，你永世不得超生。你难道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Jon点头，“想到了，但是，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我原本考虑，成功了，对谁也不说，我也下过决心，不再干了，谁知，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一直做到了第17例。” “你能说，今后你不再做了？”刘牧樵说。 “能。有一个办法，我把自己的手砍下来！”Jon大声说。 刘牧樵打了一个寒颤。 太可怕了。 他不想再逼他。 “Jon，好了，你有决心就行了，我们两个共同保守秘密，这辈子，我们谁也不讲出去，也不使用这门技术。好吗？我相信你。” 刘牧樵担心Jon把自己的手砍下来一只。 这双手，无价之宝，怎么可以砍下来？ 对于脊髓疾病的患者来说，世界上有4双最金贵的手，其中刘牧樵和Jon的手是最宝贵的。 刘牧樵当然要全力保护Jon的双手。 “你别傻啊，任何时候，你记着，Jon，你的两只手必须好好保护，绝对不能有任何损害！”刘牧樵认真地说。 Jon感激地点头，“我尽量。” 刘牧樵马上纠正，“任何情况，任何时候，你的双手都必须完好无损。你要知道，你的手可以让多少人站起来，好起来！我不允许你因为某件事而残害你自己的手。” Jon认真地点了点头，“嗯，好吧，我记住了。” 第1883章 Jon失踪了 刘牧樵观察了几天，Jon平静了下来，他去了一趟Jon的3104房间，那套房已经挂牌出卖，里面的17只动物全部不见了。 Jon每天待在科室里，带领几个徒弟，对病人管理得很到位，病人也一致反映，这个外国人医生不但技术高明，而且服务态度也非常不错。 这是一个好迹象。 刘牧樵渐渐把脊髓外科的事丢开了、放手了，让Jon去处理。 医学会准备成立脊髓外科专业委员会，征求刘牧樵的意见，并希望刘牧樵出任主委。 刘牧樵拒绝了这个请求，他不准备担任学术类职务，开了这个先例，今后他身上会有一串主委头衔。 没必要。作为刘牧樵，对这个东西真的没必要要，让他的手下去做主委，就很好了。 他推荐了Jon做主委，朱亚光做副主任委员。前者代表安泰医院，后者代表协和医院。 脊髓外科发展越来越好，类似于万雷那种脊髓血管瘤的病人，前来就医的很多。 这是一种择期手术。 既然是择期手术，排号子住院就没有什么阻力了，Jon安排得井井有条。每周大约两台这类的手术比较合理。 这一天，宋百年突然打电话问刘牧樵，Jon哪里去了？ Jon哪里去了？ 他昨晚还在病房里加班看病人，还帮助徒弟们修改了病历，并讨论了今天的手术。 现在他不在，电话也打不通，这是怎么回事？ 刘牧樵先是没在意，缓过神来，心里突然紧张起来，Jon不会出问题吧？ “找啊！”刘牧樵发动人找Jon。 1个小时过去了，没有任何消息，问J、米特里等人，都不知道。 刘牧樵没有对别人说，直接去了Jon的房间，不出所料，Jon给刘牧樵留下来一张纸条。 “尊敬的刘牧樵教授，我亲爱的朋友，再见了，我是指这辈子。我想了很久，我发现我的罪业深重，无以自拔。我病了，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程度。要救赎自己，唯一的途径只有一条了，我最后还是决定隐居。尊敬的刘牧樵教授，亲爱的刘牧樵先生，再见了！” 纸条上150个字，别人肯定是看不懂的。 刘牧樵把纸条收好，锁好门，出了房间。 他不准备告诉别人，除了姜薇，对其他人他将守口如瓶。 “他回去了。回欧洲去了。” 刘牧樵这样对大家说。 总得有个交代，他撒了一个谎，都信了，也只能信。 脊髓外科顿时就乱套了，原本的节奏不得不变化，并且是相当大的变化，刘牧樵没有分身之术，他一个星期只能安排一台脊髓血管瘤手术了，一年下来，也就是50台左右。 这远不能满足需求。 没办法，现在只有刘牧樵能做这种手术，急也没用，只能排队等候。 刘牧樵忙死了，一周一台脊髓血管瘤手术是必须满足的，他还有很多其他的手术。 宋百年还停留在做颈髓手术水平上，他最多算接近朱亚光的水平，他们两个还远不是做脊髓血管瘤手术的熟练工。 他们最多只能做助手。 刘牧樵闷闷不乐。 Jon走了，太可惜了。 他去哪里了呢？ 他有没有可能回阿尔卑斯山了？ 那里，风景如画，养几头牛，买一栋木房子，完全可以过上隐居生活。有传说，那里有不少的隐居者，还有修仙的人。 当然，刘牧樵也不敢肯定，也许，Jon根本就没有离开中国，终南山、神农架、武功山、罗霄山等，都是可以隐居的地方。 甚至是巴马，也是不错的隐居之地。 或者，大隐隐于市呢？ Jon到了哪里？ 刘牧樵想办法查了一下Jon的手机位置，奇怪，根本就没有查到，难道，他连手机也不用了？ 没有别的人可以讨论这个问题，刘牧樵唯一可以议论的人，只有姜薇。他们讨论了几次，都没有兴趣了，这样的讨论是没有结果的。 哎，可惜了一个手术高手。 宋百年感觉到压力很大。 他不敢懈怠，每天下班之后，他就要躲在实验室里苦练本领，小白鼠遭殃了。 宋百年每天要使用两只小白鼠，他练习脊髓手术。 远在京城的朱亚光，并没有因为少了一个竞争对手而高兴，反倒是，他发现了一个问题，少了Jon，脊髓外科事业真的受到了很大的损失。 Jon没有在别的医院出现。 如果他仅仅是不想面对刘牧樵，那么，他到任何医院都有人抢着要，静静地观察了一段时间，没有任何医院突然开设脊髓外科的，也没有听说哪家医院脊椎外科突然水平提升。 他就像是突然蒸发了一般。 过了一段时间，Jon渐渐被人遗忘，就连刘牧樵也没有太多关注了。 刘牧樵对脊髓外科关注比较多，这里的病人和其他病人不同，他们更加痛苦，半截身子瘫痪，这种生活实在是太悲催了。 刘牧樵固定一台脊髓血管瘤手术，急诊的颈髓、胸髓手术那就是随机了，急诊病人，只要他在家，宋百年如果拿不下，他就上去了。 宋百年的进步很明显。 自从Jon消失之后，宋百年突然来了动力，他疯了一般开始练习手术技艺。 也许，这人吧，是为希望而活着。 Jon，过去是一堵墙，宋百年逾越不了这堵墙，他选择了躺平，现在，这堵墙消失了，他前面没有任何阻挡物了，看到了希望，他有了动力。 没错，他有一种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责任感。 宋百年不再有业余时间，也不再有周末与节假日，他把全部的时间放在工作上和手术技能练习上。 他开始用蟾蜍做实验了！ 听到这个消息，刘牧樵心里又一紧，他不会走Jon的老路吧？ 想到这，噗嗤，刘牧樵笑了起来，再给他100年，宋百年也不可能完成头颅移植手术。 刘牧樵早就注意到了宋百年的天资一般，也就是比普通医生高一点点，绝对算不上天才级别。 天才级别，朱亚光也不是，只有Jon，还有易路西算得上是天才，宋百年连半个也不算。 不过，不是天才，通过努力是可以达到某一个境界的，宋百年今后能够做到脊髓血管瘤手术还是可以预期的，这一点，刘牧樵很有信心，只是，需要时间，需要很长的时间。 第1884章 终极版本 李六一和往常一样，查完房，审查了一遍医嘱，匆匆忙忙就脱了工作服，出了重症医学科。 他去实验室工作到晚上，已经成了习惯。 而他所领导的重症医学科并不需要他长期待在科室里，他只有三种情况会在科室里待着。 一是每天的早查房，他一般都会在科室里。他对于所有高难度的抢救病人会查看一遍。 他所领导的重症医学科，床位数增加到了300多张床位，在京城，数量上排名第一，也许全国，他这个科室也是第一。 他科室拥有教授级别的医生就有20个之多，几乎是15比1，力量是超强大的。 即使进修生，职称也必须是副主任3年以上经历的才可以申请进修，进来的时候还有严格的考试。 所以，李六一也没有必要总待在病房。 第二种情况就是科室内组织大会诊。会诊分为科内会诊和院内会诊，他都会参加。 第三种情况就是大型抢救，他会被临时请回去。 今天，他匆匆忙忙进了实验室。 他的6.0版急救药已经有了新进展，在两个病人身上使用之后，李六一信心陡增，比4.0版的疗效大幅提升。 虽然并没有统计学上的任何数据，但凭经验，凭感觉，这种药一旦用上去，效果是立竿见影的。 李六一很兴奋。 他准备加快实验的速度，临床和动物实验几乎是同时进行。 他有一个优势，他的病人大多愿意接受新药，或者说是试验用药，都是一种赌命的架势。 这两次的临床试验，就是在病人极度危险的情况下使用的，他们神奇地活了下来。 有一段时间了，那群烦他的人没有再来，李六一心里高兴，他估计，那群买专利的人可能死了心。 李六一庆幸没有屈服人家，要不，哪来的6.0版？ 李六一更倾向于相信，6.0版的急救药很可能接近终极目标了，这种药，可以和苏雅娟的紫雪丹和龙虎散媲美。 要知道，紫雪丹和龙虎散都是数十万一剂的昂贵药品，根本就不可能在临床上推广。 而李六一的目标只有一个，在临床上广泛使用，即使是普通百姓也能用得起。 进医保目录是基本的要求。 李六一的助手已经能够大规模提炼有效成分了，这为今后临床大规模普及铺平了道路。 李六一今天就是来看这种提取物的。 他们要分析纯度，要实验有没有副作用和毒性。 提取有效成分，除去杂质是很难的一件事，但不是关键。 关键的问题已经解决，疗效，是最最关键的，现在初步的结论非常令人振奋，6.0版新药，比4.0版的疗效都好很多，和3.0版比，简直就是降维打击了。 “我不应该在3.0版的时候申请大奖，6.0版才够资格。”李六一喜笑颜开。 “老师，我觉得6.0版可以正式用于临床了，不要再等了，今后，不一定还会有7.0版。” 李六一的实验助手并不是他的学生，但是，他们都习惯叫他老师。 “嗯，你说得对。6.0版，我们提前进入临床，之后，我们只在6.0版的基础上做些微调，不急于研发下一代了。因为，讲真，6.0版基本上比较完美了。”李六一第一次有休息的愿望。 “是的，老师，下一代，我们可以不急于研究，重点放在完善6.0版，我也觉得，它有可能是终极版本了。” 李六一笑了笑。 他的心情格外的好。 “老师，这是最新提取的浓缩药液。”助理从储存罐里拿出一瓶10毫升液体，金黄色，“按照1比10比例，我准备封装在100个玻璃安培里。” 他们有小型的分装机，很快就分装完了。全自动的。 李六一提着一个箱子走出了实验室，这里面装有100支“苏醒液”，即6.0版急救药，可以用于几十个人抢救。 他必须亲自来实验室拿。 然后回到重症医学科。 今天，他准备在10个病人身上使用这种急救药，暂时取名为“苏醒液”，这10个病人是经过严格筛选的，他们都是深昏迷病人，大概率不会在短期内苏醒。 这次的实验很猛，没有按照常规来，直接就选择了重症病号，一旦醒过来，连对照组都没必要做了。 当然，最终的实验是要对照组的。 李六一不是为了写论文。他是要看真实的情况。有没有效果，他是能够判断的。 写论文才需要统计学的数据，才需要双盲对照，那是严格的科研。 至于看真实情况，李六一自己就用不着弄这么复杂了，药品用上去，有没有效果，他一眼就能辨别。 上回，他已经在两个病人身体上使用过，有效，非常的有效。 但是，到底是小数据，两个，标本量太小。 统计学上的最小数据是30个，两个病人，连自己也说服不了。 今天，他安排了10个病人，并且是精心挑选出来的10个非常有质量的病人，其中6个脑溢血，深昏迷，急性期，出血量都很大，虽然做了血肿穿刺，但没有度过水肿期，昏迷，按理是不会醒过来。 另外有1个一氧化碳中毒，昏迷超过七天了，属于重度中毒，能不能醒过来还是未知数。 还有3例分别是颅脑外伤1例、心梗心肺复苏1例、心肌炎心肺复苏1例。 这10个病人，连家属都已经放弃了，当李六一向他们提供一种新药时，他们很快就签字同意承担一切后果。 用他们的话说，新药的后果，大不了就是一个死。 本来就已经死了9分9 了。 李六一开着车，只用了15分钟就到了重症医学科大楼 “16床不行了，血压只有40/20Hg了。”他的学生说。 “嗯，直接用苏醒液。”李六一提起药箱，飞快地进了电梯。 16床也是今天实验的对象之一。他是一个颅脑损伤的病人，大面积损伤，7天了，病情很不稳定，大抢救都做了4次了。 几次都用上了3.0版的药液，也许就是这种药液救了他。 “呼吸心跳停了。”李六一进到病房，抢救的医生向他报告。 “上苏醒液！”李六一把100支药液交给了护士长。 第1885章 大功告成 效果很快就显示出来。 苏醒液的三种功能发挥了奇效，一是强心功能，二是收缩血管，增加血压作用，三是刺激神经细胞功能作用。 这是三个大概的方向。 而实际上，它的功效复杂得多，譬如对血管的作用，它既有收缩功能，也有舒张作用，在血压不足的情况下，他有很强的升压作用，而在重要器官，它又有扩张血管的，提高灌注的作用。 对神经系统也是如此，它在刺激神经活性的时候，还有修复神经细胞的作用，同时它有很强的脱水，减轻水肿的作用。 很难在短期内研究明白它的病理生理。 这就是苏醒液的奇特功效。 16号病床心肺复苏了，血压恢复了正常。 其他病人也都用上了这种“苏醒液”，然后就是等待了。 当然，不可能在很短的时间内观察到结果，最快也是明后天的事，至于最严重的病人，能不能起作用，李六一并没有天真到也想看到奇迹。 他只指望，有5个患者能够在1个月之内苏醒的话，这种药液就是十分的神奇了。 按照经验，这10个病人，大概率是9死1生。这还是在使用了3.6版的情况下。 药剂由护士长保管，重症监护室有精麻药品保藏柜，两把钥匙，两个人同时开才能够拿到。 护士长就把这些药剂保存在保险柜里头。她也加了一把锁。 这是试验品，绝对不能丢失。 用上了药物之后，李六一算是完成了今天的第二项工作，他要去心血管内科参加病例讨论。 京大一院面积很大，从重症医学科到心血管内科，用了整整20分钟时间，才出电梯，手机响了。 一看是科室里的号码。 又有抢救的重病人？ 这种情况经常发生。 李六一赶紧接电话。 “好消息，7床、21床病人有反应了。”说话的是刘牧樵的高级助手，重症医学科的主任医师胡艳，“他们的瞳孔对光放射恢复了，压眶反射有反应了。” 刘牧樵一喜，心跳加快，这可是奇迹了。 7床，21床都是深昏迷患者，李六一对他们基本上都没有期望值，没想到，短短的半个小时，他们竟然有反应了。 “你确定没有搞错？”李六一谨慎地问了一句。 “确实的，这能搞错吗？啊，16床醒了。我看看，李主任，你别挂电话，我看看16床。啊，真的！病人醒过来了，睁开了眼睛……” 胡艳在电话里大声惊呼。 李六一转身回来，会诊的事，等会儿再去，反正，会诊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再说，哪件事最重要，当然是自己的科研那。 李六一快速回到重症医学科，令他吃惊的是，10个人竟然有4个有反应了，李六一又做了检查，剩下的的6个，也有3个有轻微的改变。 令李六一最吃惊的还一氧化碳中毒的这位，中毒7天都没有清醒过来，高压氧做了14次，每天两次的频率，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 这种中毒，过去的经验告诉你，几乎是没希望了，活下来很可能是植物人。 但是，李六一注意到，患者转入了浅昏迷，再检测脑电图，竟然有大量的a波。 有希望，神经细胞被激活，作用这么强大，李六一也吃惊不已。 李六一不想离开，在这里，惊喜太多了，他打了一个电话，请假，不参加会诊了。 他就守在病房里。 10个病人，除了一个昏迷了32天的老病人，其他的全部有反应，并且有3个在4个小时内清醒了。 还需要对照组吗？ 根本就不需要对照组了。很明显，6.0版的苏醒汤疗效不是一般的强大，超级强大。 李六一高兴得很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今后，有真正的王牌急救药了！ 但是一想又高兴不起来。 那群人，会不会再次来纠缠？ 这种可能性是有的。 李六一想好了对策，如果，他们能出20亿美金，卖给他们也可以，只要是用于临床，谁生产都是一样。 不过，心甘情愿肯定不是，李六一希望卖给国内公司，自己还能拥有一些股份，钱，不是肥肉，多点不会坏事，今后搞科研，还会要钱，再说，在京城生活，钱真还是个好东西，至少自己现在的137平米的房子可以变大一点。 李六一还准备生二胎，一个女儿太孤单了，给她一个伴，今后遇到大事还有亲兄妹商量。 他准备买一套180平米以上的房子。 在三环以内买套180平米的房子，真不是普通医生想买就买的。就连李六一都感觉吃力。 到了晚上，李六一和科室里的助手，一起在科内吃盒饭，他不准备急于回家。 盒饭虽然简单，但价格不便宜，78元一位。 李六一吃得狼吞虎咽，不到5分钟，一个大盒饭吃得精光。 “还有一个海鲜盒饭，我们有意多买了一个。”他的高级助手胡艳知道李六一在发疯一般工作时，食量格外大。 “好吧，我吃半个，看谁还要？”李六一不过瘾，刚才都差点低血糖了，多吃半个盒饭一点也没有问题。 这个盒饭以海鲜为主，鲍鱼、小墨鱼就占了一半，另外还有一个皮蛋和海裙菜。 李六一吃完半个盒饭，抹抹嘴，心满意足，“舒服！” 确实舒服。 肚子饱了，特别是6.0版的“苏醒液”疗效远超预期，他能不舒服吗？ 他上了一下厕所，洗了手，拿起听诊器，有去检查了。 这次检查，非常认真，每个病人都检查10分钟以上，他的两个助手跟在后面做记录。 一圈下来，用了两个小时。 然后把资料汇总。 李六一笑了。 10个病人，除一个没有反应外，其他的都有了明显的好转，其中清醒的有3个，昏睡的1位，嗜睡的2位。 一氧化碳中毒的那位进入了嗜睡期。 神志障碍从严重到正常依次是深昏迷、浅昏迷、昏睡、嗜睡、清醒。 嗜睡好转之后就是清醒。 这个一氧化碳中毒的有希望好转了。 “李主任，结论已经很明显了，疗效完全肯定了，你没必要还守在这里，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再来看，说不定全都醒了。”高级助手胡艳说。 李六一笑了起来，“好的，今晚回去可以好好睡一觉，明天再来看结果。” 他没有坚持留在这里，已经是快12点了。 他一个人出了京大一院的大门。 第1886章 神探出马 李六一连续3天没有来上班，他消失了。 实验室的配方在他消失的头一天拿走了，还有数据也一起带走了。 重症医学科的同事们感到特别的奇怪，李六一从来不会不请假缺席的。 他不请假不来查房的情况也极少，除非是特殊情况。 打电话，关机。 也就是说，李六一突然消失了3天。 胡艳是李六一的高级助手，相当于重症医学科的副主任，主任医师，比李六一的年龄还大了3岁。 她不得不反映到了医院领导这里。 起先，院领导还没有在意，因为京大的大教授很多，一个个都很牛逼，守纪律的事并不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医院对等级高的医生，管理上是睁只眼闭只眼。 这群大医这里看病，那里手术，没人管的。 李六一在京大是最出名的，下次推荐院士他排首位，科学大会最高奖得主，谁还会管他？ 也许是某个有钱人请他看病去了，或者人家请他旅游几天。 但是，院领导突然心里一紧，胡艳说李六一把科研资料带走了，这可是一件大事。 叛逃？ 或者说是携带科研成果投靠别国去了？ 不能不想严重一些。 院领导赶紧布置寻找李六一的事宜。 先是内紧外松，自己人想办法找，没有通知警方，忙了一整天，一无所获，连线索都没有。 医院赶紧开会，一直到了晚上12点，还没有好的方案。 最后的焦点比较集中，既然李六一带走了资料，那就是有预谋的，是计划好的外逃。 下一步就是报案。 警方接到报案，知道这是一件大事，人物是科技最高奖获得者，并且带走了重大科研成果。 他们的判断也认为，李六一是外逃了。 外逃，性质就不一样了，他们不得不启动另一个机制。 事情过了一周，任何消息都没有。 刘牧樵得到消息也是在一周之后，他急急忙忙搭乘了北上的飞机，他脑子里找不到任何有关李六一的线索。 他必须去现场，触发一下脑子里的刑侦学方面的技能。 有趣的是叶林接到了上京的命令，他是以神探的身份进京的。 刘牧樵看着叶林，苦笑不已，你这神探，这次有可能会让你打回原形的。走下神坛的时候，一定是一场悲剧的谢幕。 “老兄，这个案子，你有什么想法？”飞机上，刘牧樵有意坐在叶林的身边。 “呃，我估计，呃，多半是外逃了。你那个神探，能联系一下吗？” 叶林最近1年没出什么成果，平常的工作还是讲学、写书、钓鱼、喝茶、下棋。 这几年算是有阅历了，他总结了一套玩套路的方式方法，其中第一条就是少说话。 做人，做神探，最关键的一条就是话越少越好。 特别是最近，即使在家里，他也保持沉默，尽可能的少说话，他特意训练自己少说话。 普通人话不多人家会说木讷，不善言辞。地位高的人不说话是成熟、稳重、高深、有气质、有大智慧。 有大智慧的人与普通人没有共同语言，他们话就不多。 叶林就是做后者。 厅里，或者部里经常有人上门请教，他说的话也极少，人家听起来，句句是精华，是智慧的结晶。 现在，叶林练得有7、8分火候了。 不过，今天遇到的是刘牧樵，他不能故作高深，这世上，只有刘牧樵和叶叔知道他的秘密。 “可能会让你失望。那位神秘人，最近都没有办法联系上。当然，我还会努力联系。” 刘牧樵微微一笑，但很快就收了笑容。 刘牧樵一直是不认为李六一外逃。上次，人家出了18亿美金买他的成果，他都没有动心，现在，他为什么要外逃？ 倒是那群犯罪团伙，刘牧樵把目标指向了他们。 现在的问题是，这群人怎么才能找到。 至于科研资料，有两种可能，一是李六一卖给别人了，自己则躲起来了，二是李六一担心资料被那群人获得，自己把资料藏起来了。 刘牧樵希望是第二种可能。 他没有考虑还有第三种可能。 “叶厅，不要先入为主，外逃，我不这么认为，以我对李六一比较了解，他绝对不会外逃。”刘牧樵不想李六一背上一个这样的污名。 叶林忙说：“我也只是怀疑，加上我对李六一并不熟悉，很可能，你的推测是对的。” 叶林对刘牧樵是很尊敬的，有时候，他把刘牧樵看成是他背后的那个神探，无形中的错觉，使得他在刘牧樵面前一直是仰视。 刘牧樵也喜欢最近叶林的表现。 最近，叶林闲聊的时候，语言少了六成，不到原来的一半，乍一看，还真有几分神坛的高深与气质。 刘牧樵知道，叶林什么都不是，仅仅是一个普通民警，只是，在上层熏陶了几年，见识多了些，说话的艺术有了长足的进步。 叶林也只有在夜深人静，或者与刘牧樵相处的时候，他才会回到现实，才记起来自己是谁。 叶林虽然近一年没有什么建树，或者说，没有破一个像样子的案子，但是，他的生活还是丰富多彩的。 这一年，他讲座26次，几乎是半个月1次，这个频率不少了，他的出场费很高的，每次都是几十万，这笔收入1000多万。至于教学，他一个学期有20个小时，几乎没有什么收入，教学津贴微乎其微，忽略不计。 书籍的稿费也有上千万，这是老书再版的收入。他去年还写了一本新书，还没有交付印刷，但预付稿费早就到了，5000万。 至于国外的讲座，他没有答应太多，他的英语几乎是哑巴，所以，去年一年，他只接了3场邀请。收入还可以，有600万。 他的收入来源还有一个大头，就是企业的剪彩、开业。 一些大型企业的开业，投资大，一般都会讲究吉利喜庆，会请有名望的人参加剪彩。而神探是最佳人选。 民间传说，叶林有辟邪的功力，他一出场，数公里内的妖魔鬼怪都没有踪迹。 一年下来，叶林赚个千万几百，非常的轻松。 合起来，叶林过着富裕而稳定的生活，没有任何风险。 第1887章 好厉害的神探 飞机在空中飞行了2点24分钟。 叶林没有和刘牧樵同坐一辆车，部里的人直接把他接走了。 刘牧樵则是彭珊来接的。 他直接去了京大一院的实验室和重症医学科，见到了李六一的几个助手，他和胡艳谈得比较久。 竟然没有触发任何灵感。 刘牧樵很想去李六一的家里看看。他应该是在医院附近的临时住处失踪的。 上次出现狗头也是在临时住处，只是不是同一个住处，出了那件事之后，他就换了一个小套间。 这两个套间都是医院给高级教授租的，方便他们上班。 京城太大，年轻医生可以挤地铁，坐公交，也可以开私家车，只不过就是早点起来，路上消耗1、2个小时是常事。 但是老教授们，特别是那群顶梁柱，不搞点特殊不行，医院附近没有休息的地方，他们会很辛苦的。 特别是李六一这种超级大佬，随时都会要他到场抢救病人，如果住在4环5环之外，赶过来就可能是1、2小时，别说抢救，赶到之后，也许连尸体都火花了。 京大给大佬们安排了住房。 李六一的住房离京大一院大约有15分钟的步行路程，属于最近的。 刘牧樵很想去住所看看。 但是，封锁了，要等特别高的专家勘察之后才能开放。 刘牧樵没有提出特殊要求，也没有理由提，他只能等。 李六一住所安排了十名干警，还拉了警戒线。 刘牧樵耐心等待。 他估计部里的高级专家很快会到来。 果然不出所料，半个小时后，十几辆警车开过来，其中，有辆警车开到楼下靠近大门的地方，上面下来了高级专家。 刘牧樵笑了起来。 今天的主角是叶林。 叶林并没有光彩夺目的神采，反倒是有几分忧愁，精神也有些萎靡。 他没有抬头，而是低头看着地下。 他站住了。 站在外面，抬头看楼层。 “那个开了窗户的房间，18楼。”有人介绍。 叶林发呆。 没有作声，他一句话都没讲。 “叶厅，我们是不是进去看看？” 叶林没有表态，而是抬手看了看手表，犹豫了一下，才抬头四周看了看，似乎在寻找什么。 刘牧樵站在人群中挥了挥手。 叶林注意到了他。 他又犹豫了两秒钟，朝刘牧樵这个方向走过来，然后朝刘牧樵挥了挥手，“你，过来一下。” 叶林摆起了架子。 刘牧樵会意，这是叶林让他进去，一起勘察现场。 部里的人疑惑起来，“他是什么人？” “我的朋友，一个业余刑侦爱好者，我请他跟在我身边，他有天分。”叶林的话很简练。 刘牧樵顺利走进了警察之中。 他们上18层了。同时上去的人并不多，只有7人，包括刘牧樵。 同去的还有4名高级专家。 叶林是最年轻的。其他的都在55岁以上，最老的快70岁了。叶林今年才34岁。 不过，看得出来，这些老专家对叶林都非常尊敬。 这很难得，这4个人都是非常厉害的专家，在他们最高光的时候，也被称为神探。 刘牧樵跟在后面。 他属于多余的人，只是由于叶林的庇护，他被允许进去。 负责技术的摄影师“咔嚓，咔嚓”不停。 叶林站在客厅的正中间，缓缓看着墙壁、地板、门窗，也许更多的是空气。其他的高级专家也没有随便走动，也许，这是他们的专业，尽可能不破坏现场。 刘牧樵也没有随便走，他的目光停在饮水机上的一个杯子。 这只杯子是刘牧樵送给他的，刘牧樵也是收的别人送的礼品，这只杯子本身是一对，标牌价是12000元。 杯子上是富贵牡丹图，艺术大师手绘的。 当然，具体值不值这个价就不清楚了。 刘牧樵呆呆地看着。 叶林和另外几名高手稍微移动了一下位置，他们继续观察。 最后，他们进了李六一的卧室。 其实，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勘察了，区刑侦专家，市级刑侦专家都来过，都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现在是第3次勘察了。 半小时后，除了叶林，其他的几个专家开始用工具，强光手电，放大镜…… 只有叶林没有做无谓的努力，他时不时回头看了看刘牧樵。 刘牧樵在发呆。 并且这种呆很严重，似乎是梦游。 叶林慢慢走过去，碰了碰他。 意思是，你别傻傻的好不好，你这种傻傻的样子很不雅。 谁知刘牧樵被他这么一碰，他的头抬了起来，眼中有一团火，一股怒火！ 叶林吓了一跳。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叶林对刘牧樵有种莫名的敬畏。 “床头柜上，有一根黄头发，你去把他收集，可以查到凶手的身份。”刘牧樵轻声说。 叶林一震。 他没有多表示惊讶，转过身，径直走到床头柜附近，弯腰查看，果然，有一小节金黄色的头发。 叶林是带着手套的。 他用镊子夹了起来，放进一个玻璃瓶子里。 其他的几个专家惊讶地看着他，怎么，你这是预先就知道那里有一根头发？ 显然，这根头发是漏网之鱼。 几个高级专家也不好多问，只是心中的敬佩之情更加重了一分。 你这样也太厉害了吧！ 又勘察了一会，叶林蹭到刘牧樵身边，轻声问：“你觉得有希望吗？” 刘牧樵轻声地说：“有，你可以接下这个案子，我也参加。” 这时候叶林才想起，刘牧樵并不是专业人员，他为什么参加？ “你？” “我已经和那个神探联系上了，只要我把案情的基本情况告诉他，他会帮我们破案的。为了方便联系，我参加你的专案组。” 刘牧樵这么一说，逻辑性就有了。 叶林当然高兴。 勘察用了3个小时。 叶林没有坚持3小时，他和刘牧樵只用了1个小时就离开了。 他们必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交流信息。 刘牧樵下决心参加破案是有原因的，因为，刚才在卧室里，他的刑侦知识被触发了。 他看到了李六一被3个人绑架，运到一个山沟里的一栋房子里……关键是，他看到最后，一个没有腿，没有手的人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赫然就是李六一！ 第1888章 线索 叶林接下了这个案子。 其他几个高级专家也感叹，自愧不如啊，他们什么信息都没有得到，更别说线索了。 叶林答应得这么爽快，肯定是发现了线索。 果然，通过对头发的鉴定，锁定了一个人，一个叫阿左的人。 这人是国际犯罪组织的成员，等级不是很高，主要负责现场的绑架、暗杀和投毒。 他属于执行者。 既然知道阿左了，那么，案子就浮出了水面，这个是活跃在亚洲的一个犯罪团伙，他们由一个日籍教授任总干事。 这个组织耕耘得很深，主要涉及的业务是高科技方面的情报刺探。 说白了，他们很有本事，搜索高科技情报是他们的专长，买卖科技成果从中获取利润。 他们在国内发展了成员，负责人叫周虎羊。 这个人神龙见首不见尾，一直都若隐若现，没有人真正搞清楚了这个人的真实身份。 现在，刘牧樵脑子里只有几幅图像，他努力画出来。 一张是一个山沟的局部图，李六一现在就在那里。 他病得很重，上下肢都被砍了。非常残忍。 这个地方到底在哪里谁也不知道，仅仅是一个局部图，三面环山，一条三米宽的小路，一栋带别墅味的小房子，门口还有一条狼狗。 第二张图是一个豪华的办公室，一张巨大的桌子上面摆正一叠书，最上面的一本是《现代企业管理与东方哲学》。 桌面上还有一个高级老板茶杯，杯子上是数条黄金线条勾勒出来的一副祥云图案。 老板桌前，一个中年男人伏案写字，看不清脸庞。 还有一个大书柜，书，大多数是精装本，看不清书名。 中年人背后是一个大阳台，拉上来白纱窗帘。 四大盆不知名称的花草开得非常茂盛。 第三张图是一辆劳斯莱斯幻影，车牌号被一辆豪华摩托遮住了，恰好，摩托是横在车后的，看不到牌照。 这是刘牧樵脑子里反复出现的图案。 他画了出来。 “我根据神探的描述画了几张图，这可能是仅有的几条线索了。你查查，有没有办法查到这两个地方和这辆车。” 刘牧樵把三张图交给了叶林。 叶林看了一会，眉头皱得很紧。 “大海捞针啊。试试吧。”叶林并不乐观。 不过，出乎叶林意外的是，第三天，就有了初步的结论，第一张图是罗霄山脉的潘家桥村的上屋组。 这个村非常隐蔽，很多年前就没有人烟了，不只什么时候出现这么一栋房子。 叶林不得不佩服专业人士的水平，他们从卫星图片上，也许是军事卫星图片找到了这个地方。 叶林知道一些技术内幕，但没想到电脑AI的作用竟然这么强大，通过一张想象图就能找到精准的位置。 其他的两张图还在做技术分析。 刘牧樵和叶林没有停留，带了几个精干的人员坐飞机去了赣省边境。 他们几个装作打猎的，躲躲闪闪，缓慢地接近潘家桥村上屋组。 他们走的是山路——其实算不得路，都是野兽踩出来的。 现在罗霄山的野兽种类有30多种了，大型的，占统治地位的是野猪，它们的群体有时候很大，大群野猪可以是上百头。 潘家村之所以早就没有人烟了，主要是三个原因。 一是穷，1分地9分山，种稻米连口粮都不够，还需要用红薯来补充，这红薯吃多了，真的不是什么好滋味。 二是姑娘都往外走，一个村最鼎盛时期800多人，女性只占1成，并且都是老的，改革开放之后，年轻的，不管美丑，都往外嫁。光棍越来越多，最后，男的也尽可能的出去做上门女婿。经过了几十年的迁徙，潘家村最后就没有人了。 三，由于人口越来越少，本来地相对就足了，吃饭就不成问题了，谁知突然几年之间野猪大量繁殖，谁种粮食谁倒霉。 野猪真多。 一路上，刘牧樵他们为野猪让路耽搁了很多时间。 他们5个人，真不敢和大群的野猪对着干。 别看潘家村就一个村子，刘牧樵他们走了7个小时才接近了上屋组，这时候已经接近黄昏了。 “好家伙，这地方没错，就是这里！”刘牧樵惊喜地说。 这里的景色，完全就是脑子里所看到的。 “别急着接近，估计有红外检测仪对周边进行警戒。” 叶林最近几年的知识还是增长了很多，一看这种地形，人家肯定布置了相当严格的警戒。 其实叶林不提醒，刘牧樵也不会鲁莽行事，他的能力，绝对是叶林的几倍，刘牧樵没有忘记自己还有一个身份，“影子。” “我们不能前进了，在这个山坳里住下来，等明天出太阳了再行动。”刘牧樵指着不远的山坳，可以避开对方的监视。 叶林和其他几个人都点头同意。 也只能这样，太阳出来前，红外线检测仪器就会持续运转，很容易暴露目标。 他们退进了山坳。 他们睡觉的地方选择了几颗大树，好在他们都是经过训练的。 倒是叶林奇怪地看着刘牧樵，问：“你又没有经过训练，没想到你爬山路也这样厉害，连睡在树上也这么熟练。” 刘牧樵只能是笑了笑。 他在万佛山的训练，远比叶林他们严格，训练的项目也高级得多，别说睡树上，就是睡在水沟里，他一样的能。 不敢多说话，也没有可以娱乐的，装进睡袋赶紧睡，谁知明天会发生什么情况？ 刘牧樵选择这个时候进入潘家村上屋组是有目的的，他准备偷听一下对方说些什么。 听力，刘牧樵在亚冬眠之后，一公里之内的蟋蟀叫都能够听得很清楚。 这才是他的目的。 才上树，远处就传来了沙沙沙的声音，很多脚步声传来。 一大群野猪涌过来。 还好，野猪不存在爬树，他们在附近拱树根吃，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果子，弄了大半个小时，它们才离开。 “赶紧睡！”刘牧樵希望他们都睡了，自己才好进入冬眠状态。 现在正是人家聊天的时候，晚了，进入了梦乡，就不会有任何收获。 第1889章 怕鬼 这个叶林可能有些蜕化，他呆在树上根本就没有办法睡着，时不时跟刘牧樵说几句。 他似乎有些怕。 刘牧樵觉得，他不是怕野兽，而是怕鬼。 他过去做民警的时候肯定不是这个样子，只要手里有枪，什么也就不怕了。 如今他成了亿万富翁，平常也疏于锻炼，享福享多了，呆在树上睡觉确实有些不自在，还生怕掉下来。 其实，都绑起来了，睡袋很安全，这种特种兵使用的睡袋很安全。 他很奇怪，刘牧樵怎么睡得这么香。 刘牧樵不想和他扯，装睡。 叶林时不时喊一声刘牧樵。 刘牧樵起先还答应他几声，后来就装睡了。 部里派来的3个随从睡得很香。 “刘牧樵，你睡了？哎，年轻人真好，说睡就睡了。”叶林只好努力睡。 可是，哪里睡得着？ 他整个警察生活，在基层干了4年，每天很忙，但执行特殊的任务只有过两次，一次是参加大围捕，捉拿一个持枪凶犯，叶林负责30米长的封锁区域。 虽然只有30米，30米外左右两边都有其他干警看守，但那两天夜里，他是很紧张的。 围捕的是一个穷凶极恶的凶犯，他从北方一路南窜，手持一支半自动步枪，一支54手枪，先后杀了17人。 这家伙的枪法奇准，他开了枪的就没有受伤的，只有毙命的，大多时候都是击在头部。 那两夜，叶林没有睡着，一阵风过来都会紧张得汗毛竖起，几次都差点对着暗处开枪。 最后是牺牲了一个民警的情况下，凶犯被当场击毙了，他身上有170多个弹孔。 第二次执行任务则是参加省里的特遣队，在光泽乡执行搜捕任务，也是一起持枪杀人案件，对手是3人，有两支枪，都是半自动步枪，子弹数量不清。 叶林作为省里的特遣队，直接参加了追捕，他是第二梯队，前面还有特警，叶林手里拿的是54手枪。 那一次，他们在大山里搜捕了1星期，吃、宿都在山里。 但那个时候和今天不同，那个时候他才25岁，住在大山里，只怕凶手突然出现，一点也不怕鬼。 而这次他竟然怕起鬼来了。 还说上次的追捕，用了一周时间，交火两次，有个特警受了轻伤，头皮被子弹擦伤。 最后，把敌人逼到一个山坳里，饿得差不多了，才发起总攻。 叶林也开了枪。 他估计是没击中，有50米的距离，不是手枪的最佳射程了，再说，50米远，能击中的概率，以叶林的枪法来说，很小，小到敌人不躲更安全。 那次，叶林也立了三等功。 所以说，真枪实弹的，叶林参加过两次。 而这次，他们真正能战斗的只有部里派来的3人，他们的枪法据说是神枪手。 当然，他们这次主要是来侦查。 对付里面的敌人，他们5个人是不够的。后面，县城里还有一支特警队，120人随时过来支援。 今明两天的行动是侦查。 这个方案是刘牧樵偷偷给叶林定的，由叶林提出来。 由于叶林成立了专案组，他怎么行动，部里是不会干预的，很快就得到了部里批准。 叶林很奇怪刘牧樵，一个没有经过训练的人，怎么睡得着？ 正在胡思乱想，不远处传来了几声叫声，很诡异，不太像动物叫，而更像是人叫。 声音很远，很微弱。 叶林感觉就是鬼魅的声音，因为这种声音十分的悲惨，似乎是冤魂的呐喊。 叶林的汗毛竖起来了。 仔细听，不一会又归于宁静。 叶林这两年成了富翁，他潜意识里产生了一些不健康的东西，开始信迷信，信鬼神了。 这是潜意识里的东西。 他最几年接触的人比较复杂，自己破了几个奇特的案子之后，也听到别人讲离奇的一些事，起先，他只是嘿嘿一笑，后来慢慢就接受了一些观念。 他相信命运了。 他把现在的富裕与地位归根于祖坟葬得好。 叶林前年回老家做了一件事，就是把祖坟修了，其中他祖父的坟修得极为豪华。 有风水师说，叶林之所以发达，与他爷爷的坟葬在白虎的额头有关。 风水师说，可惜现在是和平年代，要是战争年代，叶林很可能会是将军。他属于武将之列。 叶林对于这个说法，是宁愿信其有。特别是他修了坟之后，连续做了几个梦，梦见了他祖父。 梦中的祖父送了一个虎符给他，可惜没有看清虎符上面的文字，梦就醒了，他想这就是最近几年时运辉煌的原因。 他开始信迷信了。 他信迷信还与一个和尚有关，一个叫做普善的中年和尚，给他灌输了大量的佛教知识。 叶林公众场面是不信佛教的，他的身份不允许，但内心信得很虔诚，他给普善和尚住持的庙宇捐了不少的款，这几年的头柱香都归叶林了。 今晚这种场面，叶林心里念了无数的经文。 这时不时的惨叫声，他是心惊肉跳。 他哪了睡得着？ 刘牧樵醒了。 叶林注意到，刘牧樵是醒着的，他的呼吸变得很悠长，很轻微，这是人在凝神细听的时候才会这样。 “你醒了？” “嗯。” “你怎么睡得着？” “这有什么睡不着的？你一直没有睡着？” “是呀，我有点怕。” “怕鬼？” “嗯。前面30米处就有几堆坟。” “嘿嘿，后悔了吧？” “后悔到不是，就是有些怕。你听到吗？远处有鬼在惨叫。” “听到了。” “你不怕？” “怕？那就是我们要救的人。其实很远，声音也没有这么大，山之间产生回声，听起来真切。” “他就是李六一？” “是的。” “那怎么办？我们尽快把他救出来！” “救是一定要救的，只是，我又有了新的想法，我负责救人，你负责抓人。不是抓这里的人，你去沪市抓人。” “我到沪市抓谁？” “你去抓周虎羊。” “周虎羊？” “这个，我会详细告诉你的。我先说说这边的情况。这里总共有4个人看守李六一，不需要你们劳神，我可以把人救出来。只是，我不能马上救，你明天天亮就返回，带着你的人直接去沪市。你抓人，我救人，同时进行。只有这样，我们才会成功的。” 第1890章 借锅子炖野鸡 刘牧樵刚才做了一个15分钟的亚冬眠，醒来之后，耳朵的听力听得格外远，他把注意力聚焦在那间房子里。 里面有5个人的呼吸。 他们时不时聊几句。 大多数的闲聊都是毫无价值的，偶然听到一些零碎的东西，这些零碎的东西本身的价值并不大，但是，它们激活了刘牧樵脑子里的刑侦学，他看清楚了，沪市某个大厦里，有一个叫周虎羊的人。 这家伙就是国际犯罪组织中国区的头目，他有一个很好的身份掩护，他是华远集团的董事长兼总裁。 这家公司竟然还是国企！ 复杂的身份把他保护得好好的，等于他有几道防火墙，如果不是刘牧樵，用常规的侦查手段根本抓他不到的，这厮必要时可以掉尾巴，他是属壁虎的。 刘牧樵把这个信息告诉叶林。 叶林不是外行，一听就知道，这次又要立大功了。 很多年了，要抓的这个人，原来还是一个国企老板。 这是谁也想不到的。 叶林恨不得马上飞往沪市。 “你这里不留人行吗？”叶林不相信刘牧樵一个人能救出李六一，“我把他们三个留下来。” “不要，人多了反而会坏事，我一个人足够了。你放心，我会智取不会用蛮力的。” 刘牧樵真的不想别人在场，他需要一个最少人见到现在的现场。 “我还是很担心。”叶林说。 “你对我还不相信吗？叶林，我这些年，哪件事鲁莽过？”刘牧樵把这话撂出来，叶林只好安静。 他们说话很轻，另外三个离得比较远，只知道他们在说话，听不清他们讲什么，再说，他们睡得很熟。 又商量了一些细节。 刘牧樵还想听房子里的聊天，他准备启动第二次亚冬眠，明早，他们应该还会聊天。 第二天，刚刚天亮，叶林就带着3个随从走了。 等太阳出来，刘牧樵潜伏在房子附近观察。 他把路线等都看好了，等太阳快下山时，他才离开。 所有的都与他梦中看到的一样。 李六一很痛苦，他此时应该是手足都没有，想自杀也没有办法。 刘牧樵回到了山坳里，预计的行动时间是明天。 他假装是打猎的。 背着一根猎枪，假装得像点总有好处。 房子里的李六一很绝望。 他现在没有上臂，也没有了下肢，成了一个废人，他想死，可是，死不了，即便是绝食也没用。 想死只有一种办法，就是答应他们，把处方和药物提取流程交出来。 但是，倔强的李六一是不可能这样做的，自己都这个样子了，他是不会让别人得逞的 本来，人家找上门来，要买李六一的专利，李六一知道事情已经这样了，他庆幸6.0版已经研究出来，今后也不会有太大的进展了，作为科学家，他已经心满意足，只要是人家出得价起，他准备卖给他们算了，免得出现危险。 谁知，这群无赖竟然只愿意出价1000万美金，与上次所说的20亿美金差远了。 李六一知道人家是明抢了，他敷衍了一下，到实验室把处方、资料全部拿走，今后，他们想偷都不行了。 他把资料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去见这人。 谈崩了。 人家只准备出价1000万美金。 李六一退一步，不能少了10亿美金。 最后他们就明抢，威胁杀了他。 李六一到了这个时候是宁死也不会屈服了，何况他明白，交出资料死得快，不交出资料他就不会死。 他的潜意识里，刘牧樵是不会见死不救的。 李六一不肯交出处方和科研数据，僵持了3天，对手不耐烦了，砍了右手。 李六一一度气晕，倔强的性格使他更加坚持守口如瓶，一句话也不说。 人家就接二连三砍手砍腿，最后就变成这样。 没有了上下肢的李六一不可能再屈服，他一心求死，甚至对刘牧樵也不再期盼了。 没有肢体的人，活在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 他现在唯一的就是考虑怎么弄死自己。 再后来，他被偷偷运到了大山里，这里是人家的一个特殊作用的房子，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在周围都布置了警戒，各种探测仪设备齐全，随时可以监视外来之人。 在这里建房子本身有些打眼，但是有两个原因，一是这种地方真的人迹罕至，十年二十年也不会有人进来，特别是本地人根本就不会再回来了，如果是外地人路过，这房子也不会引起注意。 万一有熟悉这里的人发现了，他们还有一重身份掩盖，这栋房子的主人是这里的真实主人，一个姓潘的人，潘新华曾经就是这里的人，他出去了十几年了，现在是他们团伙的成员之一。 这房子里，现在就有这个人。 至于人家问为什么在这种地方居住，人家是这里出生的，他爱住在这里，你管得着吗？ 到了第三天，约好的时间差不多了，刘牧樵沿着小路往房子走去，他身上扛着一支猎枪，猎枪上还挂着几只山鸡。 他没有扛着野猪，打野猪是不需要到这种地方来的，村子的边沿打野猪最好，到这深山来打猎，一定是打经济价值更高的锦鸡之类的，一只能卖几百元，比打野猪收入高很多。 刘牧樵一身的猎人装。 只是少了一样东西，没有猎犬。 本地的猎人有两种，一种是带多只猎犬的，一种是不带猎犬的，后者属于业余爱好者。 刘牧樵就装成业余爱好者。 他唱着歌。 朝房子走去。 大大方方。 房子里光线闪动了一下。 刘牧樵知道，他已经被别人瞄准。 他没有犹豫。 这山里，杀个人也许和杀只鸡没什么差别，但刘牧樵相信，他们不会随意杀人的。 杀人，除非人家感觉到了危险。 现在自己是一个人，根本不会对别人构成威胁。 他继续走。 “有人吗？借锅子炖野鸡吃！”刘牧樵高声喊着。 没有人回应。 人家在观察他。 刘牧樵从怀里掏出一包香烟，点着，吸了起来。 “有人吗？借锅子炖野鸡吃！”他又喊了一声。 第1891章 名贵中药 刘牧樵接近了房子，里面还没有反应。 刘牧樵并没有停下来，而是扬了扬枪杆子上的野鸡，5只非常漂亮的野鸡，并且还是活的。 野鸡是他徒手捉拿的。 刘牧樵抓几只野鸡，并不觉得是难事，他只用了十几分钟就抓到了5只肥肥的野鸡。 “站住！你是哪里人？”窗户里传来喝问声。 “城里的医生，跟朋友出来打猎，走失了，找不到出路。”刘牧樵说。 “你不是本地人？”里面警惕地问。 “不是，我在县医院工作。”县医院工作的医护人员，会有一定比例的外地人。 “你走吧，我们不欢迎外人。”里面传来逐客令。 “我很饿了，煮顿饭吃，送你们两只野鸡。我不打扰你们太久。”刘牧樵说得有些可怜兮兮。 “滚！”里面传来另一个声音。 刘牧樵并没有气馁，就地一坐，掏出一包香烟，点火吸了起来。 “休息一会不碍事吧？” “……”没有了声音。 刘牧樵把水壶拿出来，咕噜咕噜喝个精光，底朝天，摇晃几下。 “讨一壶水总可以吧？”刘牧樵站起来。 “滚！滚远点！”里面的声音有几分严厉。 “你讲不讲理？”刘牧樵假装愤怒，大声说，“有你这样待客的吗？别以为外地人就好欺负，我跟你说，和我一起来的还有十几个人，等我们的伙伴知道了，一把火，烧了你的房子！” 刘牧樵的声音一点也不示弱，还带几分挑衅。 “你们有十几个人？”房子里的声音柔和了一些。 “嗯，就在附近不远。”刘牧樵回头看了看，似乎他们就在附近。 “那，你过来，我给你一壶开水。炖野鸡不行。”里面的声音有些恼。 他似乎对刘牧樵说的伙伴们有几分忌惮，十几个人，都是打猎的，人人手里有武器，他们也不敢放肆。 再说，这里从几年前建了这栋房子之后，从来还没有来过外人，连山外的乡上也不知道这里还会有房子。 他们认为，这里是最隐蔽的地方。今天，突然来了十多个人，心里还是有点虚。 不能冒失。 刘牧樵进去了。 进门他就注意到了，房间有摄像头。 他没有动。而是泰然地给水壶装水。 装满了，他拧紧盖子，然后坐下不走了。 他注意了一下时钟。 “你水也装了，可以走了吧？”声音从身后传来。 刘牧樵转身，看到了一个年轻人，最多30岁。 “你这么年轻，住在大山里，不觉得寂寞？”这里应该有4个人，才见到1个。 “这是我家，我在外地打工，最近回来的。”这个人和敷衍地编了两句。 “哦，其实，这里也很好，野兽可不少啊！”刘牧樵故意找话题。 “是的，但是，你打的锦鸡属于二级保护动物是违法的。”年轻人说。 “嗯，知道，不过，没关系，谁会管呢？”刘牧樵说。 “虽然没有告你，但你也不敢明目张胆在街上卖。”年轻人说。 “我不卖，自己吃，或者送朋友。”刘牧樵说，“我们医生朋友都喜欢吃这个，滋补身子。我注意到，你们这里有不少的野生黄精，炖野鸡那是极好的滋补品。” 这才注意到，刘牧樵枪杆子上还有一个球状的根茎。 “这就是黄精？” “对的，比人参的价值还高。” “哦，你认识中药？” 刘牧樵笑了笑，说：“你们这里有很多极好的中药材，其实，你根本就不需要外出打工，把这里的珍贵药材采集，卖得很多钱。再说，你们自己吃也是极好的。” 这时候，房间里又冒出来3个人，“你真有这本事？” 众所周知，中医药是很神秘的，特别是这药材，神秘度非常高，很多滋补性质的中药，很久以前就神话了。 譬如七叶一枝花，又叫重楼，它是云白药里的主要，而云白药，在几十年前是跌打损伤的神药，特别是里面的那颗丹丸，据说有保命的作用。 人参，特别是千年人参的传说很多，还有灵芝，一个许仙与白娘子的故事，灵芝成了救命药。 还有虫草，近年来神话的又一中药，特别是前些年，它成了权贵家里的必备品，茶杯里没几根虫草你就不算是成功人士。 虫草从几千块钱一公斤，几年之间猛增到几十万块钱一公斤，身价真的是百倍。 现在的虫草比黄金还贵。 就说刘牧樵手中的黄精，就是极好的滋补品，健脑、滋养肺阴、补肾，用它炖鸡、炖鸽子是极好的，要是能够炖野鸡，那就更加不得了了。 “我是医生，我学了9年的专业，能不懂吗？我认识300多种中药材，有些名贵药材，我注意到了，这里有不少。但是我舍不得挖了，有些要到明年十月或冬至节才能挖。我还发现了一个宝贝，有一颗千年灵芝，价值在300万左右，等我找到了买家才能来取。不过，你们别费心思，你们是找不到的，我已经做了隐蔽。明天到后天，估计就能找到买家……” 刘牧樵吹。 见他们听得很入神，刘牧樵就放肆的吹，特别是吹治病的事，说用名贵药材治病神奇得很的故事，他们更是入迷。 “我现在就可以教你怎么寻找本地特有的名贵教材。谁跟我去？留一个人在这里炖鸡，我们就在附近就能找到十几种名贵药材。” 刘牧樵的计划是越来越近了。 果然有3个人提出，“我去！” “不准胡闹！阿贵，艾克你们两个去，带家伙！”看得出来，那个年纪大一些的人是他们的头。 阿贵，艾克都拿起了一直自动步枪。 刘牧樵干脆把猎枪放在靠墙，空手出去。 到了山坡上，刘牧樵就发现了几种中药，他虽然不是学中医的，但一些名贵药材，他还是见过，医学院并不是不学中医，学西医的也有一年的中医课程，中医理论、方剂学都是必学课程。 有几种珍贵药材刘牧樵还是有印象的。 他高喊。 “这里有一颗红景天，这东西好，滋阴补肾佳品，年轻时多吃，保管你今后80岁那事儿都强壮有力。” “这个是首乌。返老还童的佳品。挖一下，看里面是不是人形，要是人形的，那就不是一般的药材了，可以卖十几万！” 第1892章 见到李六一 把两人分开了，收拾他们就轻而易举了，但刘牧樵根本就没动手脚，还不到时候。 1个小时候，他们返回房间里，他们手里多了十几样东西。 中药两大捆，至于是不是名贵中药，鬼就知道，里面确实有几样好药材，另外的却是一些是有点像中药的根茎，果子。刘牧樵随便给它们取了一个名称。 刘牧樵脑子里的中药名称海了去，特别是很多药材有别名，这别名特别的有联想性。譬如王不留行，满天星，等等。 屋内的人见他们回来了，心头上的石头也落地了。 灶上，一只锅子里是黄精炖鸡，5只野鸡都杀了，炖在里面，黄精也全放进去了，足有一斤。另一只锅里则炖的是野猪肉。 野猪肉是他们吃得最多的，几乎一日三餐都要吃到，另外就是一些野菜。 他们并不常驻这里，吃东西是临时对付一下，根本没有长远打算。 这栋房子到底是干什么的，他们自己知道的人都很少，每次来这里，都会带一些特殊设备来，一般都是在冬天来这里。 其他时候很少来这里，譬如这一次，是因为送一个人和看护这个人才临时过来。 这个时间不会太长，等任务结束后，这人就埋在附近。 今天一个狩猎爱好者不小心闯入，起先他们还是很紧张的，但后来发现，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危险，并且还是一个中药行家，正好，他们不但可以利用多余时间采集一些中药卖钱，关键是还可以改善生活，滋补一下身体。 中药滋补身体，对于国人来说，那是坚信不疑的。 守在这里的4个人，都不是高层，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身份稍高点，也就是他们的中下层干部，接触高级滋补品的机会并不多。 现在有这个机会，刘牧樵现在即是说走，他们也不会让。特别是刘牧樵说了，这山里有一种土参，正式名称是祖参，比人参的功效还好十倍，刚才1个小时没有找到。 刘牧樵编的。 他介绍了土参的要用价值，反正对方听不懂，他把它说得天花乱坠，说：“这个东西找到了，送人，做人情，比什么都好，比送冬虫夏草还体面。” 刘牧樵说，他这次来，主要目标还是想找土参。 “我明年就要晋升主治医生了，给院领导送礼，钱，他不稀罕，其他药材他也不稀罕，只有这东西，可以达到目的。” 这些人，天天在大山里，只要学会了认识了，找这东西有的是时间。 他们来了兴趣。 “吃饱喝足了，你们3个都跟这位医生——你贵姓啊？” “姓周。” “好，周医生。你们跟周医生出去找土参。” “好。”三个人也想出去溜达。 平常他们也溜达，但除了打一只野猪，或者找点野菜，其他也没事干，纯粹的溜达就没兴趣了。 有目的，有动力，有希望，他们就有干劲了。 揭开盖子，香喷喷的。 “别慌，再加几颗蘑菇就更加好吃。” 刘牧樵采摘了几颗蘑菇，有没有毒，对于一个毒物大师来说，半只眼睛就知道。 另一个年轻人赶紧去洗，野猪肉汤，野鸡肉汤里面，各放了3颗。 多了不行。 毒性太强，多了会死人的。 又炖了一会，几个人迫不及待就舀到碗里，喝了起来。 味道很好，特鲜美。关键是，这汤滋阴补肾，强身健体，不多吃几碗太亏了。 “你不喝？”4个人都喝了一碗了，见刘牧樵没喝。 “怎么不喝？我有个习惯，喜欢放在米饭里喝。”刘牧樵看了一眼电饭煲。 这里有电，房子旁边有一条小溪，有一个小型的水力发电机组，房子里的电器全靠它。 刘牧樵也注意到，这里隐藏了很多东西，估计是犯罪组织的一个重要基地。刘牧樵接受过专门训练，对有些设备很敏感。 刘牧樵在盘算一件事，他得把电源破坏才行。 “厕所在哪里？”刘牧樵问。 “就在这后面。”年轻人指着后门说。 刘牧樵出去了。 后门，呵呵，这张后门留得真好，发电机就在眼前。 他直接就把发电机关停了。 他迅速回到房间。 “星星，星星，好多星星！”中年人指着空气说。 “嘢，是的，星星！” 接着，4个人都开始抓星星了。 刘牧樵没有管他们，这4个人已经进入了幻觉境界，他们的幻觉会越来越厉害，不会有任何危险了，再过几分钟，他们会躺在地上享受美好的魔幻世界。 刘牧樵去开一个紧闭的门，被严密锁起来了，中年人裤腰带上有几把钥匙，刘牧樵取了下来。 打开门。 李六一躺在一张行军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进来的刘牧樵。 “你来了。” “嗯，你受苦了。” “没事，你来了，我就有希望了，给我烧一堆木炭，我会在天国感谢你的。” “别傻。我可以帮你治好的。” “不可能的。我的上下肢被他们煮熟吃了。” “怎么不可能呢？你不是说我是神医吗？” “你又不是高维空间的生物。你自己说的。” “难道非要是高维生物才能治好你吗？万一，我没有说实话呢？我现在告诉你，我就是五维空间的人，你会相信吗？”刘牧樵要给李六一活下来的勇气，他只好违心说假话。 果然，李六一眼睛一亮。 “你可以让时空逆转？”李六一问。 刘牧樵迟疑了一下，说：“你别管，我反正是可以把你治好的。” 李六一脸上露出了笑容。 “你放心，李六一，我会给你健全的双手和双腿的，你会和正常人一样的，你还是医生，是教授。”刘牧樵安慰他。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我一直在盼望你过来。刚才，你在外面问有没有人，虽然你还在很远的地方问，我就已经听出了是你的声音。后来，你进了房子，我想喊你，告诉你我在这儿，但我忍住了，我知道你是专门来救我的。你为什么是一个人来的？你……他们，你已经把他们收拾了？”李六一一口气说了几分钟的话 “他们都吃了毒蘑菇，现在正在享受美好的梦境呢！”刘牧樵瞄了外面一眼，这群人都躺在地上，流着涎，眼睛睁得大大的。 此时，他们的眼中，满是只有动画片中才能看到的东西。 第1893章 叶林又成名了 叶林成了英雄。 沪市的某个办公室，突然闯进来一群特警，所有的人全部带走。 叶林带来的4名部里的精兵强将，专门负责抓捕周虎羊。 周虎羊做梦都没有想到，怎么会突然被抓了。 一点迹象都没有，他所有的防火墙全部没起作用。 也就是说，他被攻击，根本不是从外面攻进来的，而是直接从他身边开始，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任何一个案件，周虎羊只是策划者，他通过几个环节，都是单线联系，一旦第一道防线被破坏，第二道防线自动启动。 可以说，不管对手多强大，从案件的线索摸索过来，一定突破不了他的第三道防线。 他几十年都没出过问题，他在国企老总位子上稳如泰山。 他根本没有腐败，也不站队，也不亏损，每年都有大量的盈利，他有牢固的关系网。 他是最不会出问题的人，没有贪腐过一分钱。 但他是国际犯罪组织的中国区的总头目，他的真名是周虎羊，而在企业里，他的简历名字是周建国。 他根本没有想通，哪里出了问题。 他反复问过，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怎么可能错呢？错不错，你自己难道能不知道吗？”叶林笑着回答。 “我是国企老总，我叫周建国。” “没错，你是周建国，可是你另一个名字叫周虎羊。别侥幸了，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你难道还有指望吗？”叶林虽然还有很多未知，但是，他相信刘牧樵，他一定不会错。 叶林看了周虎羊的办公室，布局完全就是刘牧樵画的那张图，就连书名都一样。 叶林突击审问。 他和部里的另外一个专家审问，整条关系链都审出来了，用了1周时间，抓了467人。 很吓人，有不少的人潜伏在高尖企业之中，大都有高级技术员的身份。 还有高官。 刘牧樵把李六一带走了。 他没有和媒体见面，甚至也没有和赶过来支援的人见面，刘牧樵带着李六一坐安泰医院空中救护直升机走了。 房间里的4个人被当地干警带走了，房子则由省里和部里的人接管，这里面有很多值得研究的东西，幸亏刘牧樵最先破坏了电源系统，它的自毁系统也没有启动。 叶林立了大功。 刘牧樵本来也有一个奖状的，一个名称很古怪的奖励，就是奖励那些帮助公安破案有功的人。 刘牧樵没有接受，他说仅仅是好玩而已，根本没起什么作用，都是叶林的功劳。 叶林被要求留在部里。 他坚决拒绝，说身体不好，有严重的抑郁症，睡眠特别不好，不能有压力，不能长时间工作，就是一周五天工作也不行，只能偶然发挥一些作用而已。 由于叶林太坚决，部里也没有坚持，放叶林回家了，还是正厅侦查员身份，在家养病。 一周后，他载誉归来。 厅里就行了隆重的欢迎和庆功仪式，仪式一结束，叶林直奔安泰医院找刘牧樵。 “太感谢你了！”叶林见到刘牧樵，真诚地说，“我很想见见那个神探，怎么感谢他，我真的想不出好办法。” 刘牧樵嘿嘿一笑，说：“他是要名利的人吗？如果他也热衷于名和利，今天这富贵，还轮得上你吗？” “话是这么说，但我内心太感谢他了，不当面感谢他，心里过不去啊。”叶林说的也是实在话。 刘牧樵微微一笑，说：“叶厅，我跟你说，人家就是为了远离这个喧嚣的红尘世界，才隐居的。你的情况，我跟他讲过，他说，只要你能保持本色，不忘本，他还是会帮你的，只是，你不要想帮你太多才行，一两年还是会帮你露一手的。” 刘牧樵觉得玩这东西还有点刺激，所以，遇到特殊情况，还是会借助叶林的手，玩玩。 叶林一听，高兴得很，激动说：“请你跟老人家说，我绝对记得自己来自于哪里，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我一定不会做对不起良心的事。” 刘牧樵其实也不担心这事，他和叶林交往几年了，还经常一起喝茶，一起娱乐，叶林还算是老实本分人，人品也还不错。 有几件事就看得出来，首先，他对老人还是有孝心的，父母亲与他住一起肯定不方便，他专门帮他们买了一栋别墅，安排了两个保姆，一男一女，负责他们的生活起居，还在他们家附近安排了两个特殊家庭，负责老人的安全，这两个家庭都是专职保安。 暗中保护很有必要，叶林办案是要得罪人的。 这两个特殊家庭的费用，叶林自己出。 第二是慈善这一块，叶林每年要花费几百万，特别是打击拐卖儿童这一块，叶林舍得出钱。 第三是朋友有困难，他也愿意帮忙。嫌贫爱富，叶林没有这样的思想，他有几个亲戚投靠，叶林都照顾到了。 其实，看人不需要看他太多的东西，日常事务就能够看得透，特别是闲聊，人品很容易反映出来。 “叶林，今后，你就别提感谢的事了，你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这次，部里是怎么表彰你的？”刘牧樵岔开话题。 “给了一个终身荣誉奖，准备推荐全国先进工作者，想我留在部里，给副部的待遇，我推辞了。” 叶林说到最后那句话，还是吞了一口口水，副部，诱惑力还是非常巨大的，谁不想，但是叶林知道，这个位子不可以随便坐上去。他只好用身体不好推辞了。 刘牧樵笑了笑，“这样是最好的，做你的隐形富翁很好，副部，你今后也不要去想这个位子。” “好的，我听你的。”叶林认真地说。 “这样好。”刘牧樵点头。 “那个李六一教授怎么样了？”叶林问。 “他还好。”刘牧樵不想告诉叶林，李六一现在没有上下肢的事，不但是叶林，他已经封口，尽可能不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很快就可以回去上班了。” “我可以见见他吗？”叶林想了解一些他被绑架的具体经过，今后，这是他写书的一个实例，知道得越多越好。 第1894章 怎么治疗李六一是个问题 刘牧樵巧妙地拒绝了叶林的请求，几句话，叶林打消了见他的心思，他不敢惹毛刘牧樵。 周虎羊被抓的消息终于上报纸了，没有用周虎羊的名字，用的是周建国，罪名也简化了，没有提及国际犯罪这一块，只说他贪腐，是一只大老虎。 这几天刘牧樵愁死了。 李六一的治疗，是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 他能想到的方案有两种，一种就是肢体移植，上肢，下肢找到供体就移植，第二种就是躯干移植——也就是头颅移植。 他宁愿用躯干移植这个词。 躯干移植是用别人的躯干做供体，受体是李六一。 反过来，如果说是头颅移植，主体就变了，受体成了人家，李六一把头给了别人。 这是不可接受的。 首先，当然考虑肢体移植。 但是，这有克服不了的难关，血管和神经，还有关节等，根本就很难接上一个活动自如的肢体。 刘牧樵找了很多资料，都没有找到肢体移植的先例——除了自体肢体的移植，譬如把脚趾移植到大拇指处，当拇指使用，这个有，有些无聊的专家就做过这样的治疗。 刘牧樵没有查到相应的资料，他只好问骨科的专家。 骨科的专家猛笑起来，“别看肢体露在外面，其实，做移植手术难度极大，再说，肢体和内脏不同，内脏缺了会死人，肢体少了不会死人的，做移植，排异反应本身就增加很多痛苦，加上肢体移植之后，还有肢体疼痛等问题，所以做肢体异体移植得不偿失，很多年前就没有再研究了。” 得到了准确的答复，刘牧樵只好放弃这个想法。 那么唯一的治疗途径就是给李六一一具健全的躯体，这个是最可行的，他，再找一个帮手就能完成。 可是，这不是自己一直反对的头颅移植吗？ 不行，这门技术是邪恶的！是不道德的！ 刘牧樵努力把这种想法赶走。 可是，却挥之不去。 刘牧樵很痛苦，这怎么可以呢？ 冷静。 冷静。 邪恶！ 哪里邪恶了？ 技术本身根本不邪恶啊！ 给李六一找一个躯体，一个没有头的人，他们两者合二为一，邪恶吗？ 刘牧樵很痛苦。 他有强烈的想法，要让李六一成为一个正常人，有手有脚有思维，人该有的他都有。 至于躯体部分，安泰医院不缺乏。 安泰医院虽然技术高明，但还没有能把所有病人都能救活的能力，一些病人还是在这里殒命，这不是安泰医院的问题，而是他们的病，超越了安泰医院本身的能力。 刘牧樵要找到一个符合李六一基因的躯体，总是有办法的，这个时间甚至也用不了多久，就会有这样的供体出现。 和李六一谈谈。 李六一打了一个冷噤。 他脸色惨白。 半天回过神，呵呵苦笑几声。 “我不担心你的手术技能，我也不是怕死，但是，你把我治好了，你想过没有，找你做头颅移植的人，都会是一些什么人？当供体不够的时候，他们会拿钱买，或者强行——抢劫人家的躯体，他们是杀人犯，而你，是真正的刽子手，因为，是你要了别人的命。你可以拒绝，但你拒绝的后果呢？你想过没？”李六一的智商相当的高，他根本不需要用时间思考。 刘牧樵微微一笑，说：“我只问你，你拒绝人家的躯体吗？正常途径的，这种躯体，我们还有选择的机会。” 李六一苦笑一声，“我为什么拒绝？我平常弱不禁风，由于长期的高强度科研，我的身体早就不行了，换一个，我有什么理由拒绝？” 刘牧樵点头说：“大脑才是人的主体，灵魂就在大脑里，躯体只是一个外壳，换一个，还是你自己。” 李六一说：“是的，当然是这样的。” 刘牧樵笑道，“好了，我明白了，我该怎么做。” 李六一摇头，说：“在你没有考虑好你的退路之前，我是不会同意的。” 刘牧樵哈哈一笑，说：“办法很简单，我会帮你做一个整容术，你重新出山之时，你将拥有另一个身份。你，连你自己也不认识你。” 李六一很快就明白了，他沉吟了一会，说：“好吧，既然你都想好了，那我就同意了。和你这种人在一起，我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他忍不住笑了。 这是李六一受害之后第一次笑。 刘牧樵的艰难决策终于有了结果，心情突然轻松了。 现在的问题是，他必须尽快培养一个助手。 他想到了JON。 如果JON在的话，手术可以随时做，可惜JON走了。 也奇怪，JON自从走了之后，再也没有一点风声，难道，他真的隐居了？ 可惜了。 他的离开，对脊髓外科的损失是相当大的，有他在，至少可以救更多的病人。 刘牧樵把目光放在宋百年身上，培养他，是最适合的。 可是，培养第二个JON，容易吗？会不会需要几年的时间？ 几年，太久了，李六一的心智会崩溃的。 这种人，工作忙惯了，根本停不下来，停下来会生病的，何况，他现在是这个样子。 刘牧樵安排了人照看他，自己也经常去，每次，李六一都不会谈移植的事，李六一还是有些担心的，万一手术失败呢？ 李六一不提移植的事。 刘牧樵也不会提，他只是安慰李六一好好养病，交给他一个任务，研究排异反应的应对策略。 “我给你一组中医古方，看看有没有这种可能，不用西药中的免疫抑制剂，用纯中药替代。” 刘牧樵有个设想，安泰医院做移植，要赢别人，必须做出特色来，必须弯道超车。 安泰医院这么大的医院，移植这一块才起步，主要是做肾脏移植，肝移植做得还不多，其他的还是零。 现代大型医院，移植这一块是绝对不能丢的，现在心肺联合都可以做，而安泰医院才做肾脏移植，真是可惜了。 刘牧樵想给李六一一个新的发展方向。 他准备把移植排异反应这一块交给他，这个领域，还有一些世界级难题需要人攻关。 也许，李六一在这一块能有大的发展。 第1895章 逼宋百年学技术 事情并没有像刘牧樵想象的那样发展。 最近，刘牧樵在脊髓外科的时间大大增加了，比平常多了几倍，宋百年被他折磨的不像人样，所有手术，刘牧樵都给宋百年做主刀，等他实在拿不下了，他才替补上去。 宋百年每天完成手术后，刘牧樵是不会让他休息的，会给他任务，蟾蜍、小白鼠、兔子、狗等，都提供给他，要求他努力提高自己的技艺。 宋百年没有怨言，他也知道，这是对他的期望，是在培养他。 可是，事实上，一句老话起作用了。 欲速则不达。 不说宋百年没有进步，他的进步非常缓慢，这就是一个月来的结果。 刘牧樵有脾气了，有些不耐烦了。 “你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可以没有长进？你看你，一个月了，进步几乎是微乎其微。”刘牧樵做完手术后忍不住责骂。 “我已经很努力了。”宋百年很委屈。 他每天，除了上班，下班后还要练习6、7个小时，睡眠时间都严重不足。他自认为已经很努力了。 “那你自己解释一下，一个月进步，几乎是看不到。JON，你对比一下，他，才一年零几个月，起先从比你还差，一下子就接近我了。他不也是一步一步练出来的吗？”刘牧樵很难冷静下来。 “我承认我笨。”宋百年说。 “笨就可以解释吗？笨鸟先飞！”刘牧樵大声说。 “好的，我会努力的，我也已经努力了！你给一些时间给我，我拼了老命也要进步。”宋百年想哭。 “给你时间，你等得，我等不得！” 刘牧樵真的等不得，李六一的移植，都已经错过几次机会了，好几起车祸，死了两个人，都是在医院死的，年轻，健壮，都是非常好的供体。 他没有把计划告诉宋百年，知道要做移植的，除了李六一的家人，还有姜薇，以及李六一本人，其他人都不知道。 这是一个高等级的秘密，刘牧樵等到了手术前才会告诉手术组的人，并且，他还打算给每个人一大笔钱做封口费。 做了这一个移植之后，连他自己也要忘记这件事。 他很着急，希望宋百年能做他的助手。 在一旁的米特里见宋百年很尴尬，赶紧说：“刘牧樵，宋百年已经很努力了，我都看出来了，他已经很疲惫，这段时期，他既要管科室里的事情，又要跟你加班加点做手术，还要回家练习技术，会拖垮的。技术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练出来的，你别逼他太紧，不好……” 米特里教授这几句话，让刘牧樵冷静了下来。 “宋百年，别怪，我急了点。你也别累垮了身体。”刘牧樵赶紧道歉。 “没事，你也是恨铁不成钢。我和JON的天分差太远了。我会努力的。”宋百年委屈像一个小学生。 “你和他，也不仅仅是天赋问题，而是目标不同，动力不同……好吧，不说了，你尽力吧。”刘牧樵只能是任其发展了，逼人家，真的逼不出来。 他不能多说。 JON当时的动力很足，他对头颅移植发生了浓厚的兴趣，刘牧樵自然不会鼓励宋百年也去做这件事。 刘牧樵没有再逼宋百年了，宋百年没有放松练习，他认为，刘牧樵对他的严格要求，就只一个目的，要他尽快替代Jon。 Jon的离开，对宋百年来说，本身就是一个十分的利好，今后，除了刘牧樵，脊髓外科就是自己当家了，技术不快速提升怎么行？ 可是，问题是，自己怎么努力，这进步都不是非常明显。 对于一般的颈髓损伤，宋百年已经没有太大问题，即使较为复杂的精髓损伤，他也能处理。 可以这么说，他与朱亚光的水平非常的接近了。 但是，脊髓血管瘤，胸髓、腰髓段，他做不了，做刘牧樵的助手可以，主刀绝对不行，还差很远。 刘牧樵最近突然对自己提出高标准，高要求，他也很高兴，这是一种期待，一种厚望。 宋百年虽然痛恨自己，但他也客观分析了一下，有些技能真的不是努力就能掌握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花板，都有自己的极限。 就和下围棋，宋百年在学校学的，首先进步很快，但是到了业余1段之后，再也上不去了，眼看着后来者很多都升到了业余3段，5段，特别是邻居家的12岁小孩，还是他引导入门的，人家14岁拿到了儿童围棋赛的亚军，参加成年组比赛，也打进了前10名，段位定到了业余5段。 而自己拼了老命也就是这个水平。 后来，他明白了一个道理，每个人都是有极限的。 难道，我在脊髓外科的技术也到了天花板？ “刘牧樵，你可以介绍一下你练习技术的心得吗？”宋百年又找到刘牧樵。 这个问题把刘牧樵问倒了。 “我……” 刘牧樵连一丁点的经验都没有。 “我觉得，你还是自己找练习方法吧，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方法。我也没有好的经验。”刘牧樵说。 “老大，你就别谦虚了好不好？你的方法应该是最好的。”显而易见，宋百年一定认为，刘牧樵的练习方式才是最好的。 刘牧樵见他这样说，觉得不说几句可能会引起误会，说自己保守，不愿意传授绝招。 “其实呢，我主要是用小白鼠做模型，关键是练得多了，技术就上来了。当然，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加上我可能天赋也有点，我建议，你可以多用小白鼠练习。” 不说点，刘牧樵也觉得过不了关。 宋百年牢牢记在心里，回去后，他找到了动物饲养员，一次就订购了1000只小白鼠。 这笔钱，宋百年也懒得到医院报销，更不想放在科室账上，每只小白鼠是17元，人家优惠他3块，1000只小白鼠用了他1万5千元。 “你不会是炖小白鼠吃吧？” 动物饲养员觉得，一次订购1000只小白鼠，除了学生做实验之外，老师个人要这么多，这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句话，当然是开玩笑。 宋百年没有多解释，只说了：“我每天来拿10只。” 每天10只，他这是拼老命的做法。 第1896章 托管二医院 弯月初上，清江的夜也分外的安静。 清江市二医院周围属于老城区，破落的房子早已经禁止重建，街道也十分的老旧，狭窄。 和喧闹的主干道比，这里真的是安静的出奇。 清江市是最早禁止鸣笛的城市。 二医院的新大楼没多少病人。 也许，这栋新大楼就是二医院被压倒的最后一根稻草，新添债务两个多亿，每年利息都是上千万，这可是一个沉重的负担。 在大楼的天台上，有3个人，围坐在茶几周围。 李强还是代理院长。 他的位子应该是坐稳了，今年之内，上面承诺了，不会派新院长，他至少可以做一年的代理院长。 至于今后做不做院长，那不重要，因为，二医院将被托管。 托管的医院是安泰医院。 这种托管基本上就是无偿划拨，都是公立医院，就没有买卖，只需要一个文件就行。 当然，这种结局是有先决条件的，市里必须放弃十几个亿的利益。 市里经过慎重考虑，他们最终同意了。 也有人有不同的看法，他们觉得应该把二医院卖给安泰医院。 但是，有人反驳，安泰医院为什么要捡这个包袱？ 二医院是一个包袱。一个不小的包袱，每年市里都要丢进去一两千万，关键是，他们嫌少了，欠的债也越来越重，合计，他们已经欠债接近4个亿。 4个亿，对于一个地级医院来说，本身并不是很大的负担，但是对于二医院来说，这个负担难以承受。 有人觉得，有人把二医院接管过去就是一个天大的好事，你还要人家安泰医院花钱？ 他们要是不要呢？ 他们完全可以不要。 他们在河西买一个上千亩的新院址，十几个亿就差不多了。 最后在省府老杨的过问下，二医院被安泰医院托管，在二医院的所有建设，都是安泰医院的资产。 “这里8栋房子，除了脚下的新楼，其他的全部拆掉重建。”孙涛指着二医院的其他房子说。 李强使劲咽了一口口水。 好大的手笔啊！ “这200亩地，上面就只有两栋房子，新建的这栋占地面积6万平米，高度50层，总建筑面积300万平米。这里，将成为清江市的一个标志建筑。床位数12000张。”孙涛心有成竹，他早就有计划了。 这里是安泰医院新院，离老院直线距离只有1公里。 市里的计划，新院的门口将拉出一条双向10车道的主干大道，3年内完工。 “你们的人，都将成为安泰医院的一员，不分你我。你李强，虽然不能成为新班子里的成员，但是，你的级别不会变，你将是基建处长。”孙涛大声说。 李强激动得差点掉眼泪了。 基建处长，几十个亿的基建，我做管基建的处长，呵呵呵，不是开玩笑吗？ 李强是聪明人。 安泰医院的架构级别是副厅，他李强怎么努力都不可能做院领导，但是，做一个有实权的中层，是最理想不过了，比现在的二医院代理院长香得多。 “李强，你放出一点风，过几天有一个民主测评，同不同意安泰医院托管，你们必须是高票同意才行。” 孙涛说出来最关键的问题。 刚才，孙涛的计划其实还只是脑子里想的，还没有正式形成文字，甚至连刘牧樵都没有点头。 托管是第一步。 第二步是划拨。 这是老杨的策略。 轻而易举就把市里的十几亿资产划拨给安泰医院，还是会有不同意见的，先走一步闲棋，成为既定事实之后，再来一个专题会议，把十几亿的资产划拨给安泰医院，作为回报，安泰医院投资80个亿，建一个大型综合性医院，规模和现在的安泰医院相当。 为了计划能够顺利进行，虽然市里已经做了计划了，还是到医院做一个民意测定，免得有些人多嘴。 其实，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愿意把二医院交给安泰医院，反对的声音还是不小，特别是一些老人，他们二医院的情节很深，不愿意二医院的名称消失。 作为既得利益者，班子成员中也有不同意见的，他们知道，一旦被托管，他们就得下位。 二医院也是处级架子，做了副院长大小也是一个副处干部。 “王副院长上班了吗？”孙涛问。 “上班了，出院就上班了。”李强说。 “他不是还在做化疗吗？”孙涛问。 “是在化疗。计划是做6个化疗。”李强说。 王副院长肝破裂，发现有肝癌，在安泰医院做了手术，出院不久就来上班。 他三周做一次化疗，中间休息两周。 王副院长只要是扛得住，他就坚持到办公室来，哪怕是干坐，他也要呆在这里。 这种情况不仅仅是王副院长，他们的药剂科长前年得了肺癌，手术后化疗期间也坚持上班，一怕请多了病假扣工资绩效，二怕大权旁落。 王副院长显然担心的是后者。 “他的态度怎么样？”孙涛就是担心这群人。 “他是坚决反对者。他说我是卖国贼。”李强说。 “他周围的人多吗？” 孙涛皱了皱眉头，这个人，今后要好生修理一下。这次凡是反对的，都不会重用，这是原则。 “他周围的人主要是一个科主任。你知道，现在科主任并不吃亏，或者说他们的收入还可以。他们不太愿意被安泰医院托管了。托管了，他们就不可能做科主任的。” 这就是孙涛所担心的。 普通职工，托管对他们只有好处，他们自然会欢欣鼓舞。 但是，科主任不同，他们在二医院这个平台上，还是有足够的油水的，再说，单位越乱，有一部分人越发财，私收费，私自买药，他们总有办法搞到钱。 “嗯，李强院长，这个时候，你就要发挥作用了，托管二医院，对于我们安泰医院来说，并不是非常大的事。但是，对于你们二医院来说，就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工作，就看你的了。你应该还记得上次的两笔款子吧？” 孙涛冷冷一笑，他看了看坐在凳子上的刘牧樵。 刘牧樵一句话没说。 他觉得没必要操心，这是孙涛该管的事。 第1897章 想想都难过 第1897章 想想都难过 刘牧樵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是担心民意测定不过关，他觉得没道理不过关，你二医院合并到安泰医院来，是求之不得的事，你们为什么反对？ 再说，哪个单位没几个跳梁小丑？如果历史潮流被几个跳梁小丑阻断，哪还有天理吗？ 至于王副院长想联合一个科主任投反对票，刘牧樵只是鼻子里哼了几声，有用吗？ 领导都不蠢，你反对，他们就听你的？ 之所以做一下测定，还不是一种形式？ 蠢！ 王副院长非常的蠢，你今天阻止，明天我让你在家里闲得只有流泪的机会，那群科主任也是一样的，让你们去坐门诊，拿绩效，有病人是你本事，没病人你就去喝西北风。 刘牧樵是不准备惯着某些人，该吃苦头的，还得让他吃。 再说，那群没有境界的科主任医德多半也不怎么样，刘牧樵不会重用他们，最好是回家开诊所。 今天刘牧樵之所以坐在这里，他是想看看地形。图上看，他是很满意了，特别是未来的大马路，将给二医院一个崭新的局面。 他想实地看一下。 不错，东南角一大片低矮的房子，属于典型的棚户区，安泰医院新院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东南棚户区足足有几百亩。 还有一个原因，他想出来喘口气。 最近，他在努力培养宋百年，可是，宋百年并没有达到他的预期。 给李六一做移植，必须是万无一失。 他必须有一个好助手，人的头颅移植还没有先例，血管吻合这一关就有极大的风险，人的正常血压是120/70mmHg，就是说，血液的压力，心脏收缩时有120 mmHg的压力。 吻合血管风险极大。 刘牧樵是血管疾病的大师，他玩过腹主动脉的吻合。颈动脉吻合应该是可以完成，但是，关键是还得有助手。 宋百年需要掌握的技术，有神经吻合，还必须有血管吻合术的技能。 一步一步来。 刘牧樵现在是训练他做神经吻合的助手，必须是非常合格了才能用上去。至于血管吻合助手这一块，是第二步了。 现在问题是宋百年根本就停滞不前了。 把朱亚光请回来？ 可能也达不到预期。 过去，朱亚光是重点培养对象，进步也就那么多，很快就被Jon超过了，即使是现在重新培养，也不见得比宋百年强到哪里去。 烦。 刘牧樵心里很烦。 他顺便出来散散心。 今天孙涛约他，他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刘牧樵大概是每周见李六一两次，这个频率不是太多，但给刘牧樵的压力和痛苦却不小。 李六一盼星星盼月亮，希望尽快手术。 可是，刘牧樵又不能说手术助手还没有培养好，只能是找别的借口。 刘牧樵站在二医院住院楼的天台上，心情就和眼前破败的棚户区一样，零碎，糟糕。 二医院现在有些人在垂死挣扎是可以理解的，就因为门口这条10车道的大马路给了他们希望。 过去二医院深处深巷，最宽的一条路也只有10米，勉强双向4车道，其实大多数的时候，它就是来去各一条道，别看二医院病人不多，但它的停车位极少，停车，医院职工的车都停不下来。 现在，环境将要发生巨变，他们认为，二医院今后的日子会好起来的，比一医院都会要好。 宁做鸡头不做凤尾，这句格言害死人，奇葩的是，竟然还有人反对与安泰医院和并。 这不是短视，而是自私，极度的自私。 刘牧樵在一旁偶然也听几句孙涛和李强的谈话。 “呵，竟然还有反对合并的？” 又回到了前面这个话题。 “想死也不要硬要拖累别人啊。李强，你摸一下底，哪些人反对合并，这些人，将来要打入另册！” 刘牧樵这句话非常的明了。 李强顿时眼睛发亮。 有这样的一个圣旨，事情就好办了。 李强并不是没有仇人的，也好，这一次一网打尽。 不过孙涛注意到了刘牧樵这句话的漏洞，赶紧说：“李强，刘院长的意思是惩办首恶，不是遍地开花哟。” 刘牧樵也注意到了，笑了笑，“当然，主要是院领导与科主任这一级，普通员工不追究。” 李强忙说：“我懂，我懂。” 刘牧樵又问：“那个姓王的到底怎么样？” 李强见刘牧樵问，暗喜，这厮和李强明争暗斗了7、8年了，刘牧樵不问，他还不好主动说他的坏话，现在既然是刘牧樵问起来，他就不客气了。 “我和他本身并没有仇恨，平日关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大多数的时候，井水不犯河水。但是，既然刘院长问起他，我就客观地说几句。这厮比较贪，受贿索贿，小生意，他都要为难别人，所以，院长不让他管药材，就是看穿了他的本质……” 李强打开了话题，把姓王的十大罪状都添油加醋渲染了一遍。 他嘴里出来的王副院长完全就是恶魔一个。 刘牧樵嘿嘿暗暗笑了。 他问李强那个王副院长的人品，其实顺便也考察了一下李强的人品，在李强的不经意之中，多少会把自己的人品、格局泄露出来。 刘牧樵转过身，对孙涛说：“差不多了，我们可以回去了。” 孙涛看了一下手表，说：“嗯，呆这里一下子就是1个半小时。好，我们回去吧。” 来到车上，刘牧樵的车，刘牧樵开，孙涛坐在副驾室。 “那个李六一你怎么处理？”孙涛突然问。 “还能怎么处理？肢体移植还没有成功的例子，那他就只能这么过啦，多请几个人伺候他。” 刘牧樵绝对不会把头颅移植的想法告诉孙涛，即使是今后，他也不准备对他说。 他准备把这个秘密控制在5个人之内。 这5个人包括麻醉师、护士、和助手。这5个人都将获得1000万的封口费，钱，刘牧樵准备自己承担。 现在，钱，对于刘牧樵来说真的只是一个数字了，怎么花钱，他想不出太多的门路，他的兴趣不在花钱上，而在做手术，会诊，解决医学上的问题。 “哎，可惜了，李六一本就是一个医学天才，谁知天妒英才啊！”孙涛想起这件事，心里就难过。 (本章完) 第1898章 不想活了 第1898章 不想活了 刘牧樵还是决定考察一下朱亚光。 宋百年，有些令人失望。 他已经很尽力了，技术上也有些进步，但这个进步与预期差太远了。 当然，刘牧樵的预期有些不合实际，他恨不得一夜之间就让宋百年达到Jon的水平。 宋百年确实进步了，按照常规意义上讲，他的进步还比较明显，但是离刘牧樵的愿望太远了。 脊髓手术，宋百年和朱亚光的技术，离头颅移植有很大的距离，这段距离也许是3、5年，也许是30年，50年。 宋百年，能够3、5年达到目标也许算比较快的。 刘牧樵决定北上，考察一下朱亚光。 如果朱亚光能够在1年之内达到接近Jon的水平，刘牧樵就准备赌一把，重点培养朱亚光。 他可以把宋百年和朱亚光对调。 宋百年已经基本接近朱亚光原先的水平。 飞机在云端飞行。 空姐是老熟人了，见过很多次面了。 “刘先生，孩子有多大了？” 今天头等舱里的客人不多，空姐娜娜主动和刘牧樵打招呼。她问的是一个敏感问题。 “你觉得我像是结了婚的人吗？”刘牧樵笑着问。 “刘先生这样有名气，早点成家也不是不可以的啊。”娜娜其实知道刘牧樵多大，28岁的人，做父亲很正常。 “我还没结婚。”刘牧樵觉得没必要含糊，人家既然是真诚的聊天，何必有戒心呢？ “啊，追求刘先生的人一定很多吧？”娜娜粉脸微红。 娜娜是空姐中非常出色的，她的几个闺蜜空姐在一起常常聊一些男生的话题，她们几乎同时都看上了刘牧樵，只是，她们没有准备主动出击。 即使今天娜娜问起刘牧樵的婚姻，也并不代表她准备主动出击，说实在的，刘牧樵的身份这样高，娜娜并不十分自信。 自己的长相很出色，整个南航航空公司，能和她比颜值的，不会超过10人，这不是她自恋，而是在内部有过一次这样的排名。 她们搞过一次选美比赛，娜娜获得亚军，获得第一名的不飞这条航线，再说，前10名，很难说谁是第1，谁是第10。 娜娜并不是想碰运气，她只是忍不住想和刘牧樵搭讪。 刘牧樵回答，“我工作很忙，没有注意有没有追求我的人。再说，女追男，好像不多吧。” 刘牧樵是很容易把聊天聊死的人，但娜娜没准备撤退，说：“我们几个姐妹都很喜欢你，她们说，女追男，她们愿意。要不，您有时间了，我约她们和你一起吃顿饭？” 刘牧樵笑了，说：“女追男，我会感到很别扭的。” 其实，不光是刘牧樵，女追男并不一定是一件很快乐的事，这生物界有自己的规律，男生还是喜欢追自己喜欢的女生，被女生追，并不见得就是很快乐的事。 娜娜咯咯一笑，说：“其实，我那几个闺蜜都非常的漂亮，我想，你见过她们之后，可能就会是男追女了。不信，我们打赌。” 也许，换一个时间，娜娜这样撩刘牧樵，他可能会有几分冲动，年轻男子被美女撩起兴致是再正常不过了，可是，刘牧樵今天心里不爽，不快活，他的兴致根本就没有被娜娜撩起来。 他昨晚和孙涛去了二医院之后，回来就偷偷见了李六一。 他和李六一聊了一些与疾病无关的事，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李六一突然说：“刘牧樵，这段时间我注意到了，我的病，你其实也很为难。不知道是因为你自己的原因，还是你的助手的原因，你是不是对我的移植根本就没有成功的希望？你不要勉强，如果不行，你放弃吧。我也准备放弃了，这样，整天要别人伺候，又不能见人的日子，我是一天也不愿意过了。你帮我准备一些麻醉剂吧，我自己了结我算了……” 李六一发现了刘牧樵的处境，他不想继续活下去，这种没有尊严的生活，真的没有意思。 李六一喝水吃饭，大小便，都得由别人伺候，这还有什么尊严？ 刘牧樵当然不会承认目前的处境，他说：“李六一，你别胡思乱想了，我哪里有什么困难？我只是在验证一些问题，在帮你做之前，我必须解决几个问题，万无一失了，才会在你身上动手。” “你别骗我，你一定是找不到合适的助手。你那天说Jon走了，你很惋惜，一定是这样的，他本来是你的理想的助手。Jon，是不是没有了音信？一定是的，他消失了，你没有助手。” 李六一多聪明，很快就找到了刘牧樵遇到的困难。 刘牧樵不承认。 “朱亚光不是我的助手吗？你认识朱亚光，他才是我的大徒弟。”刘牧樵这个时候才正式决定，要考察一下朱亚光。 他不想等了，坐上最早的航班，赶往京城。 他昨晚和朱亚光联系好了，他说要观摩一下朱亚光。朱亚光临时安排了一台手术，一台难度比较高的手术，等待刘牧樵检阅。 刘牧樵对娜娜的撩逗没有什么积极的回应，娜娜知趣，找了一个下台阶，不再撩刘牧樵了。 她知难而退。 刘牧樵高冷，也许，他心目中的女子，光是漂亮是不够的。 娜娜暗暗叹了一口气，她第一次主动出击就彻底失败。 其实，娜娜是不缺人追求的，追求她的人很多还是很有品位的。接受过国内外高等教育，家境殷实，地位崇隆，英俊潇洒，各种各样的人都有。 说实在的，二代三代中追求她的人也不少，她都以年纪还小为由拒绝了。 娜娜已经做了乘务长两年了，年纪也不小了，27岁，在空姐中年龄算中等，这个年龄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 她并不急。 她在寻找心中的白马王子。 见过几次刘牧樵之后，她一颗芳心缠在他身上。 没戏了。 娜娜要做的事不多，头等舱里，只有3位乘客。 刘牧樵没有坐那个显眼的座位，而是坐在第3排的A座。 他朝窗外看了一眼。京城到了。 大兴机场确实很美。刘牧樵紧了紧安全带，准备着陆。 (本章完) 第1899章 我失望我悲伤 刘牧樵第一次在大兴机场降落。 有点不熟悉。 他选择了走特殊通道，彭珊接到了他。 直接去了协和医院。 “你别等我了，我可能会在这里待久一些，用车，我再通知你。”刘牧樵对彭珊说。 “要不，我把车留在这儿，你也方便一些。我打的回去，这几天公司有点忙，回头忙完了我再来提车。”彭珊说。 “也行。”刘牧樵把钥匙接过来，转身进了电梯。 他直接去手术室。 朱亚光在那边等。 今天，刘牧樵并没有打算动手，他只是观察朱亚光的技能进步了多少。 “今天是一个什么病人？”一进门，刘牧樵就问。 “颈髓，6、7颈髓受损。”朱亚光说。 “有点难度啊。”刘牧樵说。 确实是有点难度，过去，这种比较固定的椎体受损，朱亚光做起来就比较困难，即便是刘牧樵，也很耗时间。 “能不能拿得下，我还没有十足的把握。到时候，拿不下，还请你出手。” 朱亚光其实还是有一定把握的，这种手术难度，接近脊髓血管瘤手术，做好了，今后就可以进一步学习脊髓血管瘤手术。 手术开始了。 刘牧樵只穿了参观衣，并没有做动手的打算。 手术一共是6人，麻醉师，巡回护士，器械师，两个助手，朱亚光主刀。 手术助手不能多，这不是腹部手术，也不是骨科手术，后两种手术可以多上几个人，拉钩的，抱大腿的，都需要人。 脊椎手术术野就这么大，人多了，头挤在一起，根本没有活动空间，反而碍事。 刘牧樵站的位子视野比较好，能看到朱亚光的每一个动作。 还不错。 观察了一段时间，朱亚光确实进步了，并且还进步不少。 光是看目前的手术，朱亚光与Jon差别并不大，与宋百年比，也差不多。但刘牧樵是大行家，他看的不是热闹，而是本质。 他注意到朱亚光的精准程度还只有90%多，而Jon接近100，即使是宋百年，也接近了90。 速度，朱亚光还不错，他的速度很快，比宋百年要快一些，熟练一些，但和Jon比，略有逊色。 其实，差别都很细微，但是这差别在高精手术中就能看得出来，属于零和博弈，有些手术他们就根本上不了，就因为这微小的差异。 手术比预期还顺利，朱亚光不禁有些沾沾自喜。 看啊！老大，这种难度的手术，我一样能够完成了！ 见刘牧樵没有表扬半句，朱亚光有些失望，我进步这么快，你竟然熟视无睹！ 朱亚光抬头看了一眼刘牧樵。 咦？你竟然对我失望？ 朱亚光不淡定了。他注意到，刘牧樵并没有因为手术顺利而欣慰，相反，他一脸的失望。 我都进步这么快了，你还失望？ 朱亚光一点也不理解，心想，我已经很不错了啊！除了脊髓血管了这种手术我还做不了，其他的，我基本上都能拿下。 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协和医院的脊髓外科都不需要请安泰医院刘牧樵他们帮忙了，这已经说明朱亚光的团队越来越成熟，越来越厉害。 朱亚光本来是信心满满，满以为刘牧樵会大大表扬自己一番，谁知，刘牧樵此时一脸的失望与嫌弃。 “我哪里做得不好？”朱亚光忍不住问。 “不错，不错，能拿下这台手术，已经标志着你很厉害了……”刘牧樵并不是客套话，他也是真心诚意的赞美。 “可是，你一脸的不满意呀！”朱亚光和刘牧樵之间，早就是好朋友，无话不说，用不着躲躲闪闪。 “我脸上写了不满意？”刘牧樵问。 “是呀，你一脸的不满意。”朱亚光说，“我觉得你还挺嫌弃的。” 刘牧樵苦笑了几声，“别想太多了。我脸上写的与你无关。你的手术确实是很好了，值得祝贺。” 朱亚光手里的活还没有全部做完，他一边做一边说：“老大你也有不开心的时候？害得我以为我很差劲呢！” 刘牧樵心里想，你确实是很差劲，和Jon比，你根本就不是一个维度。 刘牧樵只能放弃，突击培养朱亚光，也不可能在一两年之内达到Jon的水平。 怎么办？ 这个时候，刘牧樵心理确实是很失望的，他预测，即使训练朱亚光3年，也做不了他的助手。 刘牧樵很失望。 失望的时候，悲伤的时候，作为还很年轻的刘牧樵，他的脸上当然会有几个大大的字。 “我失望！我悲伤！” 一个人，要做到脸上不写字，喜悦、悲伤别人都看不出来，没有几十年的磨砺，根本就做不到，有不少人，其实一辈子也做不到。 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只有修炼到了极高的程度才可以，在各种职业中，做行政的比较多见。 做官，你太喜怒于色，这条路根本走不了太远，走的比较远的，大多都修炼得比较好。 刘牧樵还很嫩，加上他并不刻意压抑自己，今天这种场合，他脸上确实写了几个字。 不高兴！不爽！ “刘牧樵，我都想不出你怎么也有不愉快的时候。”朱亚光缝了最后一针，后面的工作就全部交给助手了。 他只负责神经这部分。 “亏你几十岁的人了，谁没有烦恼？谁没有不爽的时候？我的烦恼海了去了。”刘牧樵说，他一边脱参观衣，一边朝朱亚光的助手望去。 咦？ 这个年轻人不错啊。 刘牧樵注意到，清扫术野的那个年轻人，应该只有30岁出头，按年龄，最多也就是一个主治医生，但他的手法极为老练，手术技能一点也不走样，标准得很。 “你什么名字？”刘牧樵问。 “石友良。”年轻人抬头看了一眼刘牧樵。 “哪里毕业？博士吗？” 刘牧樵后面这个问题问得比较随意，协和医院的医生，不是博士人家会要吗？ “湘雅本科，协和研究生，博士是在霍普金斯大学读的。请刘教授指导。”石友良回答。 “嗯，刚才你没有怎么动手，可惜，我没有看你的神经部位的手术。你现在的操作很不错。”刘牧樵说。 “谢谢刘教授的夸奖。”石友良兴奋地说。 第1900章 愿意跟我去安泰医院吗 石友良是个聪明人，手术结束后，他缠着刘牧樵要求他指点，刘牧樵也想看看他的能力，就答应他做一台指导手术。 手术安排在当天下午6点钟，一台脊髓损伤的手术，属于较小难度的那种。 刘牧樵提出来做一助。 石友良吓了一跳。 他从来还没有做过主刀，最多才做到一助，并且难度还不是很大的手术。 “我做不了啊。” 对于刘牧樵他们来说，这种手术根本就没有难度，但是，对于一个主治医生来说，就相当的有难度了。 这种难度手术应该是普通的主任医师做，或者是高年资的副主任医师做，年轻的主治医生只配做二助。 刘牧樵对他笑着说：“你尽管做，做不了，我再帮你的忙。” 石友良才没有说别的。 朱亚光也上台了，他做二助。 他做二助的目的是想跟刘牧樵搭台，做他的帮手，他知道，这台手术最后还是会由刘牧樵完成。 石友良做不了这种难度的手术，朱亚光很清楚。 手术在下午6点半正式开始，做了半个小时之后，进入了真正的有难度的地方了。 “你大胆做。”刘牧樵鼓励他。 “嗯。”石友良也想表现一下自己，他虽然还是主治医师，但脊椎手术他还是做过不少，只有神经吻合这一块，他还是生手。 手术还算顺利。 虽然不是太好看，但刘牧樵注意到了他的潜力。 到了深部的神经吻合，石友良有些吃力，速度慢，吻合质量也不高，但刘牧樵没有接过主刀，有些误差，都是正常范围内的，不会有大问题。 “不错，就这样做。”刘牧樵鼓励说。 对新手，不能苛刻，即使有些失误也要大度地肯定，只有一点，对病人没有太大的不良反应就行。 朱亚光对石友良不是太满意，完成这样的主刀，真的不是石友良的能力范围之内的事。 他对于刘牧樵如此的容忍很是不理解，对下属不是应该严一些吗？ 特别是，你拿这样的病人练手是不是不道德呢？ “停，这个地方你应该这样。”刘牧樵示范了一遍，石友良照这样子做下去了。 不错，悟性不错。 刘牧樵肯定了他的成绩。 但是，这一次，他没有说话，只是心里赞许。 后来，又有几次，刘牧樵喊停，他手把手教会了石友良。 就这样，石友良把手术完成了。 手术结束后，朱亚光带着石友良陪刘牧樵吃夜宵，虽然吃完饭后才4个小时，但一台手术很耗体力。 他们就在协和医院内的咖啡厅。 刘牧樵很奇葩地要了一碗酱油炒饭。 幸亏做饭菜的厨师小时候也吃过酱油炒饭，试着做了一碗就成功了，还蛮香的，味道不错。 朱亚光吃的是意面，石友良很聪明地也要了一碗猪油炒饭。 开了两瓶红酒，法国的拉菲。 这个价格就不菲了。 服务生很疑惑，炒饭、意面配红酒，这是哪门子的吃法？不过，服务生很高兴，这两瓶红酒他可以提成2000元，这个月的绩效到手了。 他们都是底薪加提成的。 协和医院内部的咖啡厅，面对的都是高级知识分子，消费相对比较稳定，大起大落的情况比较少。 在这里做服务生，收入也稳定，每个月大约是1万5左右。 这个月，今天算是一个大单。 他格外的殷勤，服务的质量也是最高的。 刘牧樵巴拉巴拉一口气吃了一大半，才想起喝酒的事。 他是真的饿了，加上是小时候的味道，吃起来格外的香。 “刘牧樵，说真话，你对我在协和的工作满意不满意？”朱亚光优雅的多，他才吃了几根意面，就问起了这件事。 “满意，我当然满意！”刘牧樵喝了一口红酒说。 “满意？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考察一下我？”朱亚光说。 “很久不见你了。最近，宋百年进步很快，我就想看看，你们之间还有多大距离？”刘牧樵又扒了一口酱油炒饭。 “考察的结论呢？” 朱亚光急忙说。对于宋百年这个师弟，朱亚光还是比较警惕的，他每天跟着刘牧樵，会不会哪天超过自己呢？ “结论么，实话对你说，只从技术上讲，宋百年追上你是迟早的事，或者说，已经很接近了。但是，全面赶上你，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你的独立决断能力，他没法赶上你的。” “因为，他在你的阴影下，或者在你的呵护下，他也不需要挑起两百斤的担子。我就不同，300斤的担子也要挑。” 刘牧樵笑了笑。 朱亚光又问：“你实话告诉我，Jon是怎么回事？他到底去了哪里？” 刘牧樵摇了摇头，说：“不知道，真的。我一直想知道他去了哪里。” 朱亚光说：“你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原因，原因你应该知道吧！” 刘牧樵还是摇头，“不知道。或许，这外国人，跟我们文化不通，我们无法理解他们。” 朱亚光摇头，说：“你应该知道一些原因。Jon这个人，天才，但是他和J等人并没有什么不同，没有很特殊的原因，他不会突然离开的。是不是，你批评了他，或者他和谁矛盾了？” “别胡思乱想了。我刘牧樵是不会赶他走的，他走，肯定是他自己的原因。”刘牧樵不喜欢讨论这个问题。 朱亚光没有再说这件事，而是换了一个话题，“我和Jon差距很大是吗？” 刘牧樵点头，说：“是的，差距很大。你想，Jon做脊髓血管瘤手术，几乎没有破绽，病人也没有任何后遗症，你的技能和他比，差距有多大，你应该清楚。” “嗯，差距确实是很大。”朱亚光说。 刘牧樵转过头，问石友良，“你接触脊髓外科多久了？” 石友良赶紧回答，“3个月。过去，我是搞神经外科的。今后，请刘老师多多教导。” 刘牧樵又问：“神外，你做到什么手术了？” 石友良赶紧说：“垂体瘤，脑叶的胶质细胞瘤，部分灰质的转移瘤。” 刘牧樵点了点头，“嗯，还这么年轻，就能做这么多手术了，不错，石友良，愿意跟我去安泰医院吗？” 第1901章 找Jon1 石友良大喜。 他早就知道刘牧樵大名，还看过他很多的论文，特别是脊髓外科朱亚光经常说到刘牧樵。 现在刘牧樵主动要自己，他只差没喜疯。 但是，他也不能忘恩负义，几个月前，朱亚光亲自考察，招收一批年轻的有潜力的主治医生到脊髓科。 朱亚光对自己很器重。 现在，刘牧樵一声召唤，转身就走人？ 他热切地转头看着朱亚光。 不敢表态。 “石友良，你看我干嘛？刘牧樵要带你做徒弟，是你的福气。你还不拜师……”朱亚光说完，石友良跪下就拜。 刘牧樵逗笑了，“快起来，他逗你的。你舍得京城这个地方吗？你舍得协和医院吗？” “舍得！舍得！”石友良忙说。 “好吧，就这样定了，什么时候办完手续，你就什么时候来上班。哦，对了，你有女朋友了吗？”刘牧樵多问一句，其实这些都是废话。 事情就这样定了。 刘牧樵又坐了一会，喝了一杯茶，他告辞。 他的心情并没有因为挖了一个石友良而变好。 朱亚光肯定是替代不了Jon，也做不了自己的助手，他和宋百年一样，他们达不到Jon的水平，做头颅移植，他们两个都不可能做助手。 石友良，呵呵，还是一棵苗苗，达到朱亚光、宋百年的水平，至少也是5年，7年以后的事，而要达到Jon的水平，再有天赋也需要10年，完成李六一的手术，他根本就没有找到好帮手。 他有时候又想，Jon做的移植，不也是单独一个人做的吗？ 但不同。 一是不许失败，谁也不敢冒这个险，一个人做，万一失败呢？ 二是人的血压比所有动物的血压都高。 人和动物不同。 人是直立的，为了保证头部的血液供应，血压就必须高一些，这是造物主特别安排的。 血压高，血管切断与吻合的风险就比动物高很多。 这也是刘牧樵做手术时需要一个强大的助手的原因。 刘牧樵开车在京城的主干线上飞奔，脑子里却在思考一个问题，Jon到底是去了哪里？ 最好的办法是，找到Jon。 找到了Jon，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可是，Jon从失踪那天起，就再也没有音信了，连一丝一毫的音信都没有了。 他是不是遇到了危险？ 或者，他隐姓埋名在某个医院做医生？ 或者，他隐居在阿尔卑斯山，那里，据说有一群人修仙，和东方修仙同出一脉！ 过去，刘牧樵听青云子说过，阿尔卑斯山脉中，还残留几道灵脉，只是比简阳城弱一些。 是不是去那边走一圈，访一访，万一访到了Jon，李六一的手术随时就可以做了。 但是，又不现实，阿尔卑斯山这么大，横穿的国家就有这么多，访一个隐姓埋名的人谈何容易？ 到了自己家的胡同口，守胡同的保安见是刘牧樵的车，赶紧放了一个口子，大声说：“还有6个车位。” 刘牧樵的家住在糙米胡同，胡同的右边可以停车，这里的人都很规矩，会考虑别人的停车和通行的。 这个胡同的人，都是有钱人，有地位的人，他们自己商量，请了保安，24小时值班。 有时候胡同没有停车位了，他们会安排停在对面的大商场停车场。 刘牧樵在自己门口停了车，才到门口，门打开了，彭珊穿着睡衣开了门。 “还没睡？” “在床上看书，等你，帮你开门。要吃夜宵吗？” “吃了，洗个澡就睡。” “都准备好了。明天有什么安排？” “我想去一趟吉城。” “吉城？” “嗯。” “飞刀吗？” “嗯。” 刚才，和朱亚光、石友良闲聊的时候，石友良无意中说了一句，“吉城的脊柱外科有意挖他。”他就没有再说了。 刘牧樵觉得这句话很值得怀疑——不是怀疑真假，而是，吉城你凭什么挖协和的医生！ 确实这非常不合情理，吉城，偏远，荒凉，连二线城市都算不得，又是苦寒之地，每年有几十天在零下15度以下。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道理谁都懂的。 作为医学生，能加盟到协和医院，是每一个医学生的梦想，即使是苦点、累点都愿意。 吉城，是吉省的首府没错，但是，你这城市和京城差太远了呀，你除非是有天大的优势才有资格和协和医院抢人。 这个优势可以体现在钱上，你拿多少给石友良？ 100万？ 一个主治医生100万够高了。可是，石友良会因为100万离开协和医院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 石友良当时连询价都没有，就直接否定了，就和挂断诈骗电话一样，石友良迅速就挂断了这个电话。 再多的钱，他也不会去。 在协和医院，他还愁钱吗？愁名吗？ 人活一辈子，不就是名和利吗？ 可是，刘牧樵不这么想，他觉得可疑，他不认为人家是用钱来引诱石友良，要是人家有另外的技术呢？ 譬如，Jon，他收徒弟呢？ Jon要是收徒弟，绝对不会在普通的医院里去找，他要找的当然是天才级别的人才。 普通医院会有天才吗？ 或者反过来说，天才会待在普通医院吗？待在普通医院的天才本身就不可能是天才，连自己都卖不出去还会是天才吗？ Jon要是想收徒，唯一的有吸引力的地方就是全国十大名医院。 这是一条线索。 “彭珊，你早点睡吧，我要想想。” “我觉得你有心事，不痛快。” “嗯，是的，有个病人，我还没有找到好办法，心里在想着这件事。” “李六一？” “你怎么知道？” “你上次救了李六一，一直没有让他回京大一院，不是病了，他为什么不回来？” “嗯，你分析的当然有道理。好了，你别问了，我告诉你，确实是烦这件事。” 彭珊虽然不是小鸟依人的小女孩，她还有几分刚烈和能干，但是，她知道分寸，没有久待，回到自己卧室，等刘牧樵熄了灯，她也睡了。 刘牧樵并没有立即睡，他在想，到吉城，是不是太捕风捉影了？ 即使是跑一趟空的也要去。 刘牧樵好不容易有点线索了，万一Jon就在那里呢？ 全科医师 第1902章 找Jon2 刘牧樵飞往了吉城，他一落地就打的去了吉城医院，就是这家医院找了石友良，要挖他。 到了医院，在医院里找到了脊椎外科。看了脊椎外科的专家简介。 有两名主任医师，3名副主任医师，还有1名国外专家。 国外专家是罗斯国人，名叫洛夫。 会不会就是这个洛夫呢？ 得打听一下。 找到了门诊的一位护士，专门负责导诊的。 “我想打听一下，你们这里最厉害的脊椎外科医生是谁？”刘牧樵问。 “喔，”护士抬头看了一眼刘牧樵，顿时眼睛一亮，赶紧说：“不会是你看病吧？” “不是……是，是我看病，别人说我脊椎骨里有一个血管瘤，需要做手术，不知道你们这里谁最厉害。” 刘牧樵还是决定装成病人比较好。 “噢，这个呀，我们脊椎外科的周主任，唐主任都很厉害的。”护士说。 “我看了你们的简介，有个洛夫的外国专家，他怎么样？”刘牧樵问。 “洛夫教授吗？他其实很少过来的，他每次来，都是在周末才来。你要是做手术，请他一定行。”护士说。 “他能做脊椎血管瘤手术？”刘牧樵差点尖叫。 要知道，能做脊髓血管瘤手术的，世界上只有刘牧樵和Jon。 洛夫一定就是Jon！ 刘牧樵几乎就这么肯定了。 既然基本确定了，那么，刘牧樵就伪装成了病人，他到脊椎外科就诊，帮他看病的是这里的最高权威，周医师，一个主任医师，前任主任，他现在已经不在病房里工作了，在门诊看专家门诊。 “我得了脊髓血管瘤，想在这里治疗。”刘牧樵把挂的号和病历本放下，开门见山说。 “脊髓血管瘤？”周医师要确定一下自己没有听错。 “对的，脊髓血管瘤。我想请你们帮我做根治术。”刘牧樵说。 “你哪里人？”周医师问。 “本地人啊，郊区，我是县医院的内科医生。” 刘牧樵要编的像一点，就把自己的职业说成是医生，这样就为后面的谈话打下一些基础。 “你认为我们能做脊髓血管瘤手术？”周医师似乎有点吃惊，“你不知道脊髓血管瘤是世界性难题？目前，能做这种手术的人，世界上只有两个人，一个叫刘牧樵，一个叫Jon。我们这里，根本就没有脊髓科。” 刘牧樵说：“你们不是有外国教授吗？洛夫，不是说他会做血管瘤吗？” 周医师说：“谁说的？你没看他的简介？他是一个骨科医师，主要做脊椎椎管狭窄手术。” 刘牧樵心往下一沉，本来很大的期望，谁知会是这样的结果？ 难道…… 刘牧樵沉吟片刻，说：“既然是这样，那医师，你帮我解释一下，刚才你说的那两个人是哪个医院的？” 周医师说：“安泰医院。江东省清江市安泰医院。你去那里找刘牧樵，或者是Jon，你的病应该没有问题，前些日子，他们就帮万雷做过这样的手术，非常成功。” 刘牧樵出了门诊，又在医院逗留了一会。 他不能相信周医师的话，有可能，Jon现在不做脊髓血管瘤手术，怕被发现，他可能改变策略，专门做其他的颈髓手术。 他逮着了一个年轻的脊椎外科医生，自我介绍一番，说自己是县医院的内科医生，得了什么病，最后问：“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们这里脊椎外科最厉害的医生是谁？” 年轻的脊椎外科医生说：“过去是周主任，现在是唐主任。” 刘牧樵说：“你们请的罗斯国的洛夫不是更厉害吗？” 年轻医生笑了，“哦，你说他哟。看你是内行，我就不说假话了，他纯粹是打酱油的，一个月来不了两次，我们挂他的名字，无非就是希望用他的名字提升一下我们医院的知名度。” 刘牧樵继续问：“他最擅长什么手术？” 年轻医生说：“好像是脊髓损伤比较擅长。我没有跟他上过台，没见过他的手术。不过，这外国人本事还是有的，颈椎病脊髓型的，他手术的效果还是不错。” 刘牧樵心里一紧。 是他！ 虽然，能做颈椎病脊髓型手术的医生并不少见，但仍然是最高难手术之一，各大医院，能不能做这种手术，是一种标志，是医院等级的分水岭。 可以说，要做国家级别的大医院，颈椎病脊髓型手术能力是一个考核的硬指标，吉城医院过去也做这种手术，但并不擅长，做，也只做最简单的。 洛夫善于做这种手术，那就说明他是一个很高明的医生，在时间上与Jon离开安泰医院比较吻合。 有可能是Jon的化名。 刘牧樵过去根本就没有想到，Jon会跑罗斯国。 “我怎么才能见到Jon？”刘牧樵把核心问题抛出来了，一边给年轻医生发香烟，点火，献殷勤。 “他一般都是唐主任发出邀请才会来的。” 年轻医生很享受这种外国烟。 吉城离罗斯国比较近，这里有很多人习惯吸国外口味的香烟，焦油含量比较重。 指明了道路，刘牧樵又换了一个目标。 他以张本水病人家属的身份请唐主任吃饭。 这张本水是东北的大碗，演艺界的名角。 “我叔有严重的颈椎病，左侧下肢麻木无力，在很多地方看过病。诊断是颈椎病脊髓型。本来在协和医院做手术，我叔担心并发症，怕手术出问题，一直拖到现在，走路，现在都需要拐杖了。听说你们医院做这手术很厉害，我叔要我来问问是不是真的。” 唐主任本就是张本水的铁粉，他的小品，唐主任全都看过。 “说实在的，你叔是我最敬佩的艺人，他的病，我请洛夫亲自看一下。就看你叔什么时候有空，我请洛夫亲自会诊。”唐主任说。 “这两天就有空！他刚好回来了。至于会诊费，你们是什么规矩我们都按规矩来。噢，唐主任，至于检查的资料，核磁、CT、化验单，我们有很多医院的，协和医院的，湘雅医院的都有，到你们这里，还需要重做吗？”刘牧樵问。 “不要了，不要，把老片子带来就行，我们约在明天怎么样？至于费用，既然是你叔，就不谈这码事了，随便给点洛夫就行了。” 唐主任也是拼了，人家洛夫远在斯科堡，几千公里，你喊他就回来？ “行啊，那就明天见。”刘牧樵心里高兴，明天就可能见到Jon了。 第1903章 骂人 唐主任是张本水的铁粉，现在人家准备在吉城医院脊椎外科手术，他激动得一夜没有睡好，想想都心跳加快。 过去，舞台上人家撇都不撇你一眼，现场观看人家的小品也只有一次，其他的时候都是在电视上看到的，你说，他能不激动吗？ 他已经和洛夫联系上了，明天大约在午饭后赶到，他还在斯科城，太远了，飞机要飞5个半小时。 唐主任明天就能见到张本水，他在想，得好好和他合影一张，还要穿着工作服照一张给张本水看病的场景。 可惜，吉城离张本水的老家太近，要是他开私家飞机来多好啊。 张本水是大明星，他是最红的演员之一，年年都上春晚，只是近年来突然之间倒霉了，不知道确切的原因。 但是，唐主任明说，我就喜欢他，他顺风顺水的时候我喜欢，现在逆境我也喜欢，他的戏朴实、入骨、一举手一抬足都是笑点，特别是他演底层人的时候，太搞笑了。 这和湘人喜欢大兵是一个意思，大兵开口就能引发大笑。 一夜无眠。 第二天，唐主任精神饱满，根本就不像是失眠的人，早早地来到了科室，先把病人看了，对前两天做了手术的病人，还检查了伤口，等交班的时候，他说，“我要宣布一个好消息。” “这个好消息不能走漏了出去，只准许我们科室的人知道。”他说。 所有的人都竖起耳朵，生怕没听清楚。 “张本水今天会来我们医院看病，他得了严重的颈椎病，准备在我们医院做手术。谁要和他合影，先跟我说一声，到时别乱搞，惹得张本水不高兴就不好了，我争取让你们每一个人都有机会和他合一个影。” 顿时，乱哄哄的，都报名。 “我！” “我也要！” …… 几乎，整个科室都沸腾了。都很激动。 “今天的手术是不是取消算了？”一个姓廖的副主任医师提议，“万一手术不顺利，耽搁了见他，那就是一辈子的遗憾。” 唐主任摸了摸鼻子，笑着说：“行，就改成明天。” “唐主任，媒体上不是说他的节目低俗吗？节目质量不好，人品不咋的吗？”一个主治医生说。 此人叫马世国。 唐主任脸色一变，满脸的不高兴，厌恶地看了他一眼，“真没脑子！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考上大学的！脑子不会想问题吗？人云亦云，真是的。” “媒体上都是这么说的呀！”马世国不服气。 “过去一二十年，他不上节目，春晚就低了一个档次，这难道不是事实吗？你不知道有一大群人喜欢跟风吗？你不知道有些人假装做文化人吗？你说，他哪里低俗了？哪里粗制滥造了？哪里低品位了？”唐主任大声说。 “他总是拿底层的人做话题，最高批评的也就是乡长一级。”马世国似乎有理了，声音越来越大。 “蠢！你脑子是人脑还是猪脑？不拿底层人调侃，拿高层的人调侃行吗？我说，你这人，高考是不是请人帮你考的。”唐主任已经对马世国非常反感了。 “那，他拿病人调侃还不低俗吗？”马世国也是一脸的倔强。 “你懂不懂所谓的高雅与低俗？我建议你，今后不要听流行歌曲了，也不要看电视剧了，你就每天听莫扎特的音乐，你就每天看梵高的画，你就每天看新闻联播，你最好是还不要和我们说话，因为，在你的眼里，我们都是俗人……”唐主任一口气说了十分钟。 “……”马世国被唐主任臭骂，他才反应过来，反对张本水就是反对他唐主任。 “马世国，我跟你说，高手在民间，张本水就是民间的高手，什么叫民间文化，我明白告诉你，民间的东西都不是你说的那种高雅，高雅是那种自认为自己不是普通人的人，他要和普通人区别开来，他们就整出一套高雅的东西，美声唱法，我实话跟你说，我听一个晚上的话，我会吐，我会一辈子都对它东西过敏。” “马世国，我说更明白些，民间的东西，就两个字，黄与俗，少了这两件东西，就没有了生命力，就不会得到民众的喜爱。你跟我讲高雅，讲别人低俗，我说得刻薄一点，你真还没这个资格，你看你，穿一件工作服，脏兮兮的，衣领都没翻好，嘴巴上还留着猪油，你跟我说人家低俗？人家私人飞机都有了！人家坐的是劳斯莱斯，穿的是爱马仕，踩的是手工布鞋，你说人家低俗？一个拿着4千块钱工资的人，说人家日进斗金的人低俗，我真的为你感到羞愧……” 唐主任的怒火慢慢才减退一些。 马世国被骂得狗血淋头。 他屁都不敢放了，因为，医院的等级森严，人家唐主任是主任，还是主任医师，马世国只是主治医生，高了几个等级，他除非不准备混了，要不，他只有挨骂的份。 唐主任骂完，转过头，对大家说：“我们都是读书人，还有不少的人是博士生，希望你们要有自己的辨别是非能力。别看到网上说什么，就跟风。我告诉你们，只会跟风的人是没脑子的！我就不举例子了，举了具体的例子，你们都会反对我。我知道，你们这群年轻人已经失去了辨别是非的能力，只知道喷，只知道跟风……” 本来是，他在骂马世国，慢慢变成了骂所有的年轻人。 等他骂完，副主任肖林华赶紧说：“主任说的对，我们应该有独立思考问题的能力，不要随便跟风，更不要做喷子，千万别看到某个视频，听一面之词就信以为真。不是的，观察事物不是这样的，是要全面的分析……” 副主任肖林华暗地里与唐主任是有矛盾的，但在场面上，他一直维护唐主任。 等肖林华说完，护士长说：“好了好了，一个早交班会，变成了一个骂人的会，马世国你也是的，蠢，蠢得死！人家张本水俗不俗，是你评价的？再说，你越是说人家俗，首先就证明你俗，你很低俗。相声小品不俗一点，你觉得有意思？最近这些年，相声为什么差不多没人听了，就因为本身是一个低俗的东西，自己找死，想变高雅，高雅了，还是你相声吗？青蛙，你学鸟叫，你还是青蛙吗？狼，你学羊叫，你威风的起来吗？好了，今天我们以盛大的热情来欢迎我们的偶像张本水。” 第1904章 找到一个洛夫 刘牧樵没敢太早去医院，他是接到了唐主任的电话之后，才赶到医院的。 唐主任见刘牧樵一个人来的，疑惑地说：“你叔呢？” “很快就到。”刘牧樵说，“洛夫到了吗？” “这就是洛夫。” 一个黄头发，蓝眼睛，高鼻梁的外国人，年纪不大，只有40岁出头。 “你？” “你？” 前面一个疑问是刘牧樵的一声失望声，后一句是洛夫的疑问，他对眼前这人似曾相识。 “你是洛夫？你会做颈椎病脊髓型的手术？”刘牧樵非常的失望，他希望洛夫回答是否定的。 “我是洛夫，在脊椎外科领域略有建树，我是斯科城国立大学医院的教授。你很像一个人，刘牧樵，我看过他的视频。”洛夫说。 刘牧樵没有马上承认，只是说：“你认识刘牧樵？那么，你也认识Jon吧？” 洛夫赶紧摇头，“Jon，我看过他的论文，但是不认识Jon本人。我问你，你真是刘牧樵吗？” “我不是刘牧樵。我也不知道刘牧樵是谁。”既然希望都已经破灭了，心情非常的悲凉，哪里还有心情扯别的。 他不想承认，还是坚持是张本水的侄子吧。 “他怎么会是刘牧樵？不存在的。”唐主任打断了洛夫的话题，转过头对刘牧樵说，“你叔叔什么时候来？” 刘牧樵没理睬他，转而问洛夫，说：“世界上，脊椎外科最厉害的是谁？你可以提供一些信息吗？” 洛夫说：“你请我来就是这一句话？我还以为你是要我做手术呢。哎，你们这群名人就是这样的任性啊，把我们这群专家当成了佣人一般。” 刘牧樵笑着说：“你放心，我们的费用一分钱不少。你的飞刀费，我已经准备好了。不过，我是要听取你的推荐的。” 洛夫虽然失望，但是，听说飞刀费不会少，也就不再那样烦恼了，说：“我推荐的，还是安泰医院吧，找刘牧樵。业界公认的第一好手，还是刘牧樵。当然，协和的朱亚光也不错。” 刘牧樵把手术费交给了洛夫。 唐主任疑惑了，“你叔叔不来了？” 刘牧樵微微一笑，说：“是的，他本就没有在这里手术的打算。我们只是想问问，哪里做手术最好。” 唐主任激动地说：“那你问洛夫？问我们不就行了吗？” 刘牧樵说：“我们就怕你们身在庐山不知庐山真面目。” 唐主任哎了一声，说：“我们医术虽然不出众，但是，我们还是知道，谁最厉害，如果我们连这个都不清楚，那我们也太孤陋寡闻了。哎，都说外国的月亮圆，原来，真的，外国人一个屁值十几万。” 唐主任有些愤怒了，对张本水的好感顿时就少了8分。 刘牧樵走了。 他坏了别人的名声，不走怎么行，被张本水知道了可不好。 唐主任并没有因为刘牧樵走了而怒气消除，他摔东西，他拍桌子，骂人，发脾气。 洛夫也走了，他得了十万块钱手术费也心满意足了，斯科城的消费不是很高，他的飞刀行情是6万到10万人民币，一年能赚到200多万，他在罗斯国算高收入的人了。 马世国幸灾乐祸。 哈哈哈哈。 他躲在厕所里笑出声来了。 现世报啊！ 骂我？ 我就说了呗，低俗的人才能做这种低俗的事。 你说他不低俗？哈哈，他就在你眼前低俗一回。 有钱人任性，就连外国专家他也不放在眼里。 马世国乐啊。 唐主任则是非常的愤怒，他开始仇恨张本水了。 刘牧樵的心情一点都不好，他当晚就坐飞机回到了清江市，夕羽来接他的。 夕羽并不知道李六一的事。 回到医院，姜薇问，“有收获吗？”她并不知道刘牧樵还去了一趟吉城，以为就是去协和医院考察了一下朱亚光，“朱亚光有希望吗？” 刘牧樵摇了摇头，说：“哎，朱亚光和宋百年都是一类人，和Jon没法比，失望啊！我还去了一趟吉城。” “吉城？干什么？”姜薇问。 “那里有一个人很会做颈椎手术，据说还是一个外国人，我怀疑是Jon。”刘牧樵说。 “结果不是。”姜薇把结果说了。 “是的，一个叫洛夫的人。不过，这厮还却有能力，才40岁，就已经是非常厉害的颈椎病专家了，手术做得极好。” 刘牧樵对洛夫的印象还是不错的，他甚至都想把他挖来，培养成第二个Jon。 聊了一会，刘牧樵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上班，一个熟悉的人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洛夫！” “刘牧樵！我就知道你是刘牧樵！” “你怎么过来了？” “我是来拜师的。” “你搞脊椎外科，而我重点是搞脊髓外科，你确定改行？” “为什么不？颈椎外科上已经不会有更大的突破了，我想找点刺激的，我来拜师学颈髓外科。” 刘牧樵有些为难。 不是狭隘的垄断思想，而是脊髓外科属于才起步的学科，需要培养更多的自己人。 过去，请了进修的，刘牧樵都拒绝了，他必须把有限的资源留给宋百年等人。 见刘牧樵并没有爽快答应，脸色也比较凝重，洛夫明白，“学成之后，我愿意在这里服务10年。” 这是一个很大的承诺。 一般医院送人进修，都会要签订合同的，进修后回原单位服务不少于5年，否则要赔偿进修期间的费用。 现在洛夫反过来，为安泰医院服务10年。 洛夫是一个人才，即便是做颈椎外科手术，也可以为安泰医院做出巨大贡献。 刘牧樵沉吟了片刻，说：“你一定要回去吗？” 洛夫说：“嗯，10年之后，你们医院会有一群脊髓外科专家，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我回去，把学到的东西传回去，把脊髓外科事业做大。” 刘牧樵哈哈一笑，“那行，最多10年。你会斯科城，也建立一个脊髓外科。” 刘牧樵没有狭隘到不让别人发展脊髓外科，事业就是要做大。 “谢谢刘教授，我明天就上班。”洛夫说。 “好的，我安排一个人和你接洽，他帮你安排住宿和生活，这个人，J，瑞士的肠镜专家，他负责外国专家的具体工作。” 刘牧樵之所以同意他进修，还是舍不得洛夫这个人才，他可能有Jon的天分。 第1905章 云城找Jon1 刘牧樵正式接受了洛夫的进修，答应了，就不再保留，他被安排跟宋百年做助手，刘牧樵上台的时候，他就会做刘牧樵的助手。 由于他过去是做脊椎外科的，所以他进修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价值所在，他有颈髓手术做的时候做颈髓手术，没有的话，他就做脊椎手术。 他的脊椎手术比何教授他们做得更简练，他有一套特殊的方法，提高了手术效率，又减少了损失，减少并发症。 他虽然是来进修的，但一开始，就送来了技术，这种互惠方式，刘牧樵很满意。 何教授他们几个开始学习洛夫的手术方法。 没几天，石友良也来了，也被安排在宋百年手下。 宋百年既高兴又有压力，这两个人可不是等闲之辈，都是刘牧樵精心挑选出来的人，未来是不可限量的。 在临床上，特别是外科系统，徒弟打师父的事情海了去，不过，宋百年并不是担心这个，他是担心刘牧樵说他带徒弟不得法，进步太慢。 “你们下班后也别闲着，要多练习基本功，我建议你们用蟾蜍，练习神经吻合。”宋百年对洛夫和石友良说，等于是布置了家庭作业。 他之所以要他们用蟾蜍练习，还是受了Jon的影响，Jon就是用蟾蜍练成功的。 至于他自己为什么不能用蟾蜍练习，他分析还是自己的天分不行。 石友良和洛夫都是刘牧樵挑选的，应该是很有天分的，要不，他们也进不来。 洛夫和石友良就这样安排下来了。 刘牧樵没有闲着，他在收集资料，特别是瑞士那边，世界各地的消息他都注意，他不相信Jon就真的没有从医了。 只要他从医，他就会忍不住做颈髓的手术，一旦成功了，媒体就不可能不报道。 刘牧樵格外注意有关消息。 姜薇也帮他收集资料，找到了Jon，李六一的手术就可以做了。 现在，安泰医院就有这样的病人，已经脑死亡的病人，刘牧樵始终让他活着，就是给李六一留着的。 这个移植，并不是有了供体就可以做手术，还需要配型，HLA有7各位点，相同或者近似的位点越多，今后的移植排斥反应就越少。 这个病人，刘牧樵暗中已经帮他配了型，7个位点，有4个是相同的。 这已经算是非常好了，即使是父子母子之间，这种型也不多见。 本来，前些日子，刘牧樵还有一个更好的，留了17天，还是死了，他有5个位点与李六一的相同，这种高度相似的HLA，人群中很难找到。 并且，这个人很年轻，只有22岁，身体非常棒，身高和李六一才不多，但结实，八块腹肌，肱二头肌和牛腱子一样。 关键是医学上的指标，这个人属于优质体型，心率61次/分钟，血压110/65Hg，呼吸只有15次/分钟。还有良好的化验结果。 如果这个体型给李六一做移植，他很可能可以活到130岁以上——按照李六一脑子的年龄。 可惜了，这个车祸病人最后还是死了。 现在留着一个也是车祸病人，身体也不错，年龄32岁，也是理想的供体。 这一天，刘牧樵看到一则小新闻，西山省的一个地级医院成功救治了一个颈髓损伤的病人。 消息是一个地方报纸上发的，虽然没有权威性，但是刘牧樵不想放过这条线索，他立即启程，去了西山省云城。 云城是一个比较发达的地级城市，主要是资源很丰富，煤炭是他们的主业，百分之七十的财政都来源于煤炭。 那里的人非常富有，亿万富翁比很多省城都多。 那里生产一种疾病——外伤，特别是头颅、颈椎外伤的特别多。 经常会有煤矿事故发生。 所以，云城医院的脑外科非常先进，脊椎外科也不错。 云城有中心医院，市一、二医院、市中医院四所市属医院，这次，刘牧樵要去的就是云城中心医院。 飞机到了长江以北，地面上白茫茫的，非常的刺眼。 好大一场雪啊。 这应该这个春天的最后一场雪了。 快4月天了，还有这么大的雪，也真是罕见。 雪后大晴天，到了地面，刘牧樵要了一辆开往市区的的士，的士司机是一个话痨，才上车就已经问了刘牧樵好几个问题。 哪里人那，什么工作啊，到云城来是做什么事呀。 接着就开始吹云城了。 “云城好啊，这里煤炭资源进了全国前6名，中国富豪榜前100名肯定有我们云城的人，云城东北有一个小区，全部是别墅，1000多栋，前后有院子，别墅全部依山水而建，非常的豪华。别看我们只是地级城市，但这里的房价特高，比我们省城还高一截，别墅区的一栋房子，都在1000万以上……” 刘牧樵刚才自我介绍时说自己是医生，想到云城来找一份工作。 “云城中心医院，第一、二医院，你就别想了，人家都是博士毕业生，中医院也是要硕士毕业的。你是哪里毕业的？什么学历？” 司机的话很多，这厮过去在京城开过几年的的士，把京城的士的风格带到了云城。 他们司机群还有无线通话，和顾客聊，和司机们聊，再不济，自己跟自己聊。 刘牧樵随口说：“我是博士，留学刚回来，听说这里的神经外科很厉害，我在国外留学也是搞神经外科。看看他们需不需要人。” 的士司机马上变了态度，“你是博士？还是国外回来的博士？那就有希望了，云城三家医院，神经外科都很不错，最好当然是云城中心医院。你知道他们医生一个月多少工资吗？2万，3万！” 在普通人眼里，医生的收入当然指的是工资和奖金了，其实，一部分医生还有灰色收入，如果真的只有2万，3万，那收入并不很高。 安泰医院的卫生员都差不多有1万5千。 刘牧樵故作惊讶，问：“他们的神经外科比省城里的还厉害吗？” 的士司机说：“当然那！你不知道，他们高薪引进了外国专家。” 刘牧樵急切地问：“外国专家？他叫什么名字？” 的士司机说：“外国专家是肯定的，我朋友的儿子在煤矿出事，就是他做的手术，我还见过他。” 第1906章 云城找Jon2 刘牧樵激动地问：“他长什么样子？” 的士司机说：“瘦高瘦高的，大约有1米9左右，黄头发，高鼻子，眼睛深陷，额头上还有一颗黑痣……” “啊！就是他！”刘牧樵惊呼，“开快点。” “你认识他？”的士司机问。 “认识，我们在国外认识的，他的名字叫Jon。”刘牧樵兴奋的过头了。 “江？”的士司机说，“好像不叫江，叫什么威廉什么。” 刘牧樵笑了笑，他知道，Jon绝对不会用Jon的名字出现，会以别的名字出来工作。 一路上，的士司机没听地聊天，刘牧樵早就没有心思了。 到了云城中心医院，刘牧樵直接就去了神经外科。 嚯！竟然还有两个神经外科，看简介，神经外科一科是一个叫姜小平的人做主任，简历上很耀眼，主任医师、教授、毕业学校是沪市医科大学，博士，博士生导师，在法国留学一年半，本省神经外科学会的副主委，有一本专著，发表了20多篇SCI文章。 刘牧樵点点头，确实有实力。 神经外科二科是周晓光任主任，主任医师，教授，京大毕业，博士，博士生导师，曾在意国留学3年，发表的论文有30多篇。 也是一个有实力的专家。 过去，刘牧樵还真不知道云城的神外有这般实力，他只治疗过一个病人，颈椎损伤，高位截瘫的，从来就没听说过云城有这样厉害的神外。 再看，在另外一块宣传牌上才找到了外国专家的简介。 看得出来，这个宣传牌很新，才做出来不久。 “威廉·G，毕业于约翰斯大学，博士，国际著名神经外科、脊椎外科专家，本院特聘专家。” 简介很简单，就这么多，连就职过哪些医院都没有说，很显然，他就是自己要找的Jon！ 刘牧樵找到一个医生，“请问，威廉·G在不在？” 医生理都没有理睬刘牧樵。 刘牧樵又问：“文医生，请问，威廉·G在吗？” 姓文的医生见人家喊出了自己的名字，这才转过头来，“不在。” 语气十分的生硬。 刘牧樵不爽，他已经是找年轻的人问了，这姓文的再怎么也最多只是一个主治医生，你就架子这么大？ 刘牧樵不信邪，接着问：“怎么才可以找到他？” 姓文的医生见刘牧樵又问，不耐烦了，大声说：“你没见我忙不赢吗？” 刘牧樵声音也大了，说：“你回答一下会肚子痛吗？这样的态度，你也能做一个好医生？” 文医生怒了，大声说：“我是不是好医生，由你说了算？走！这里是医生办公室，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 刘牧樵说：“我今天就不走了，你不回答我的问题，我就在这里。” 另一个医生见刘牧樵这么说，上前推了一把刘牧樵，“叫你走你就走吧，在这里撒野，你讨不了便宜。” 到了这个时候，刘牧樵反而不生气了，说：“问你们一个问题，回答一下就这样难吗？我见过的医生海了去了，你们这种态度的还真少见。” 姓文的说：“你去投诉啊，我文亭雨就这个态度，怎么啦，你去投诉吧。” 刘牧樵突然不想和这人计较了，做医生的都已经这样无赖了，这样的医生是无药可救了。 这些年，和几十年前的医生完全不同了，30、40年前，医生是很牛逼的，得罪医生，不给你治病，不给你安排床位，你还真的没办法，那个时候，一个县，只有不到200张床位，体制内的人住院基本上是免费的，没几个医生朋友，开病假条，弄张床位，多住几天，真的还是难题。 而近些年，病人成了上帝，医疗纠纷动辄就是几十几百人参与，金额开口就是几百万，伤医事件层出不穷，不少的医生丢了性命。 你姓文的竟然这样牛逼？ 刘牧樵不想理睬他了。 他没有义务去帮助姓文的医生，更没有必要给他一个教训。 刘牧樵转身找到年纪较大的医生，“请问，威廉·G怎么找？” 年纪比较老一点的医生态度就好多了，但是，他的警惕性很高，说：“你找他干嘛？” “我有一个亲戚，想找他做手术，我想问问他，能不能做。”刘牧樵撒谎。 “呃，这个不行。威廉·G不看门诊的。” “咨询一下也不行吗？” “他只负责会诊、手术。从来不看门诊病人。” “那你帮我想个办法，我一定要见他。” “小哥，病，又不是只有他才能看，我们这里的医生个个都厉害，你先请别人看了，能做手术，你再请他不行吗？” “不行，我非要见他不可。” “小哥，你这就不对了，我都要怀疑你的动机了，你为什么非要见他？你说，否则，我要报警了。” 刘牧樵苦笑了一下，“好好，算了，我见你们主任也行。” 这时候，姓文的又上来了，“你，我警告你！我看你动机不纯，赶紧离开我们医院，否则，我们真的报警了！” 刘牧樵心中很不爽，但是，他觉得这里已经没有办法解决问题，又觉得，没有必要教训一下这个姓文的，这人，留给社会人去教训他比较好。 他退了出来。 还得另外想办法。 他的目的不是来打架，而是来这里找Jon。 他换了一个地方，来到神经外科二科，他瞧准一个人，看清楚了他的胸牌，“周细毛，副主任医师”。 “周医师您好，感谢你上次帮我叔做手术，恢复的非常好，哪天，你有空了，我们请你到我们家玩一天。我们家开了农家乐，又有一个大水库可以钓鱼，还可以划船，游泳……” 刘牧樵一口气就把诱惑说得满满的。 果然，周细毛医生乐开了花，问：“我都已经忘记了你叔是哪个病号了，恢复的怎么样？” 刘牧樵说：“你肯定记不起了，都已经一年多了，见到了你就会记得，您主的刀，当时非常危险，其他医生都是不行了，是你说，有希望。现在恢复得很好。” 周细毛细细想了一会，说：“是不是从山上滚落下来的那个？姓邱，好像是姓邱，家住在大邱水库边。” 刘牧樵忙说：“对对，对！您的记性真好。” 周细毛又疑惑了，说：“不应该呀，按理，他不可能恢复啊，他应该有一边瘫痪站不起来的。左边，还是右边呢？” 刘牧樵说：“左边，左边，现在已经能站起来了，还能干活，爬山都行，他家养了很多的黑山羊，家里又开了一个羊肉馆，羊肉做得特别好吃。” 周细毛医生咽了一下口水，他最喜欢吃黑山羊了。 第1909章 耸肩、扭脖、摇头 文亭雨被拘留了，家里也知道了这件事，还罚了5000元，那姑娘也罚了款，放了。 周晓光没有同情他。 差一点被这小子卖了，幸亏有人担保，周细毛坚持说周晓光干干净净，并且以人格担保。 周晓光是知名教授，人家所里虽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们知道怎么处理，周晓光很快就被所里证明了，他是正派人，不会做不光彩的事。 周晓光对文亭雨恨之入骨，他等文亭雨出来之后，正式把他踢出师门，不再认这个徒弟了。 周晓光一夜没有睡好，第二天还要查房，还要等约翰·G来会诊。 今天的会诊其实是约翰·G的门诊，约好了7个上层人物，都是颈椎病，其中最有价值的是市府的老大，他患有严重的颈椎病，经常头晕，左手发麻、无力。 这是典型的颈椎病症状。 国内，他在很多地方治疗过，牵引、小针刀、针灸、火疗、推拿都做过，效果都不明显，随着年龄增大，病情越来越重，整天昏昏沉沉，脖子僵硬，就连开会都要不断地扭动脖子。 他今天要来看病。 中心医院的院长肯定是要亲自来陪的。 周晓光昨晚反复交代刘牧樵，“小邱，你千万别露馅啰，要是我们院长知道你叔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他会杀了我！” 刘牧樵说：“你放一万个心，我叔是云城的首富——隐形首富，有钱人，他还会开宾利来。” 他嘴里说，身体却使了个神通，通过小小的手段，把明天到机场接机的人搞定了。 第二天，司机小高高高兴兴把刘牧樵带上车，他们一起去机场。 小高是医院办公室的司机，专门开办公车，今天接教授，他借了一台奔驰轿车，刘牧樵做勤务人员，坐在副驾。 刘牧樵也高兴，Jon，你想躲也躲不了了，我刘牧樵直接到机场来接你。 刘牧樵摆平小高，仅仅一招就搞定了，钱，一个字。 他根本就不需要什么理由，把1万块钱给小高买酒喝，说自己想到机场看飞机，看外国人，顺便跟外国人学几招，小高就傻乎乎答应了。 也许，他没有发现刘牧樵会有什么危险。 一路上，刘牧樵打听约翰·G的外形特征，小高对约翰·G太熟悉了，每次接送，都是小高去的。 越打听，刘牧樵越发确定，约翰·G就是Jon无疑。 到了机场，飞机稍为晚点了几十分钟，刘牧樵和小高在出站口迎接。 刘牧樵故意躲远一点，他不想首先就被Jon发现了，他要出其不意逮住他。 当然，刘牧樵不担心Jon跑，也不担心他不跟自己回去，即使他不愿意回去，也会要他帮自己做了李六一的手术，才让他离开。 刘牧樵的心跳加快了。 陆陆续续有外国人出站了。 一个高挑精瘦的金发男子出现在眼前！ 小高迎接上去，“哈罗！密斯特约翰·G！” 刘牧樵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浑身冰凉的，这个高个子根本就不是Jon！ 失望到了极点！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约翰·G。大名鼎鼎的神经外科专家，也是脊椎外科的专家。这位，是我的好朋友小邱，他是你的崇拜者，希望你能教他几手！”小高互相介绍。 也许是刘牧樵的人气值很高的原因，约翰·G竟然伸出手，笑嘻嘻地和刘牧樵打招呼。 “邱先生，见到你很高兴，希望我们今后成为好友。”约翰·G很有绅士风度。 此时的刘牧樵，虽然非常失望，但也不失风度，和约翰·G握手，“久闻大名，请指教！” “你也是医生？中心医院的？” “我是医生，我是县医院的医生。” “你们县医院也开展了脊椎外科？” “是的。” “很厉害呀，我们国家，只有三所医院开展了脊椎外科。” 刘牧樵心想，你们国家多大？千把万人口，有三所医院开展了脊椎外科已经很多了。 上了车，约翰·G带上耳机，他有一个习惯，上车就喜欢听音乐。他不喜欢小高车载音乐，他喜欢的当然是他们国家的音乐。 不同的人种有不同的文化，文化不同，喜好也就不同，这好理解。不过，有时候，音乐又是跨种族的，有很多音乐大家都喜欢听。 刘牧樵心情本来就不好，见约翰·G听音乐，他也不会主动找他聊天。 倒是小高，有一句没一句的打破了车内的沉默。 到了会诊室，刘牧樵紧随约翰·G进去了，谁也没有感到异常，就连周晓光也觉得刘牧樵进来得很及时，免得等一下还要介绍。 只是，周晓光很奇怪，你叔叔呢？ 院长果然在这里。 院长姓史，史余力，在官场上非常用心，今天市府的大佬老张来治病，史余力即使死了父亲他也会陪在这里。 这机会，对于一个仕途上还有空间的人，他不可能不珍惜。 他就坐在老张身边，恨不得帮他捏肩膀捏脖子。 老张很痛苦，脖子僵硬，手臂酸痛，时不时，他就要扭几下，这模样很不雅，亏他还在官场上混。 他也知道这样不好。 虽然从来没有人说他的这个习惯有损形象，耸肩、扭脖、摇头三个动作连在一起，看起来像是一个刻板动作。 但是，他早就注意到这个习惯不雅，他现在都不敢看自己出镜的新闻了，太丑了。 今天请约翰·G看病，他是满怀信心的，上次，约翰·G做过一台脊髓损伤的手术，病人竟然站起来了。 约翰·G是西德的著名学者，之所以被云城中心医院聘请，那是有原因的，请这样的专家，本来，云城中心医院是没有这个资格的。 前几年，云城和约翰·G所在的城市结为友好城市，市府出面，聘请了几位专家，其中就有医学专家。 过去请的是肝外科专家，去年底约翰·G随团来访，发现这里的神经外科实力很强，他才感兴趣了。 聘请他费用不低，100万欧元一年。 “请您看看我这毛病有没有治疗的办法。”市府老张问。 约翰·G拿起老张的核磁共振片，认真看了起来。 第1910章 结论都不妙 约翰·G看了一会，摇头说：“你这个颈椎病，手术的效果不会很好。因为，你属于周围型的颈椎病，压迫了神经根。当然，也不是不可以做手术，如果硬要做手术，我是说效果不会太好，能解决部分问题。” 老张本来是信心满满，现在突然听他这样说，顿时就掉进了冰窟窿里，冷到了骨髓深处。 “没救了？”老张绝望地问。 “也不是没救，你这病，并不要命，和高血压、糖尿病不同，除了不舒服之外，并不会要你的命呀。” 约翰·G的理解，这个颈椎病并非大事，调整一下心态就行了。 在他看来，老张这病并不十分严重，严重的病人每天天旋地转，手足无力，疼痛，那才叫厉害。 可是，老张的这个角度，他却认为这病已经是非常严重的了，也确实，这还不严重？ 谁说的除了死亡其他的都是擦伤，简直就是放屁！ 不说自己怎么怎么难受，就是这个怪样子，耸肩、扭脖、摇头就已经把自己的人格丢尽！ 如果是普通百姓倒也罢了，而自己偏偏是一市之长，形象上很重要的。 此时此刻的他，死的念头都有了。 他宁愿不做官，宁愿破掉所有的财，唯一希望的就是把颈椎病治好。 “约翰先生，求你，求你再想想办法，看有没有好的办法。我这病，真的生不如死啊。”老张恳求道。 “张先生啊，严格的意义上讲，你这病并不是十分严重的，当然也不是很轻微的，介于重症与非重症之间，这手术，也许能够解除你部分的问题，但是，我估计收效甚微。你还是耐心一点，平常多扭扭脖子，克服这种恐惧心理，也许会好些。” 约翰·G这些话，基本上属于屁话，对老张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你见识多，全世界，还有更厉害的治疗颈椎病的医院吗？”老张就不相信自己没治了，他也不愿意相信。 “这个么，据我所知，真的没有更好的医院可以治疗你的颈椎病了。至于颈椎病厉害的医院，你们国家有个医院，安泰医院很不错，但是，他们只治疗颈椎损伤的病人，至于您这种颈椎毛病，可能，也没有好办法。” 约翰·G给老张看完，一边帮他解释，一边又拿起第二个人的检查结果看了起来。 第二个病人也不简单，也是市里面的四大头之一的李老头，还在位，也是颈椎毛病，他们是周晓光的病人，他约好的。 李老头常年伏案，颈椎也早就退行性变化了，症状是典型的颈椎病，肩颈部胀痛不适，上臂有时候麻木，特别是大拇指，头枕部疼痛。 这颈椎病是病又不是病，但很难受。 他比上一位老张好一些，但对他来说也是一种煎熬。 老张年纪不大，才50岁，老李，接近60，快退位了，总的来说，老张更苦一些。 约翰·G看了一会，说：“您的血脂血糖控制不好，这是一个问题，希望您加强这方面的控制。至于你的颈椎病，也没有到需要动手术的地步，您可以做做牵引，做做红外线理疗。” 李老头赶紧回答，“没用，牵引都做了十几次了，还做过推拿按摩，小针刀，都没用，越来越厉害。” “嗯，这种病属于退行性病变，过去叫骨质增生，其实都是骨质疏松引起的。这个病，严格意义上讲，是没有好的治疗办法。” 约翰·G又给这个判了，一句话，没办法治疗。 到了第三个，是一个煤老板，万贯家财，去年娶儿媳，好大的排场，从省电视台把本省最有名的几个播音主持集体请过去了，光是这个费用就200万，还租了30辆劳斯莱斯，这一项差不多千万，还搞了一场专场晚会，把全国很多明星请过来，又用了1000多万。 反正是这厮家里的钱只是数字而已了。 他的颈椎病引起了左侧下肢无力，痛，麻，乏力。 约翰·G看了一会片子，说：“你这个必须做手术，属于脊髓型，椎管相对狭窄。” “手术容易吗？”煤老板懵懵懂懂问。 “颈椎手术没有容易的，这不是做阑尾炎手术，也不是做肝脏胰脏手术，这颈椎是身体所有神经通过的地方，也就是指头大小，稍不注意，手术可以造成病人截瘫，你说容易吗？” 约翰·G绝对不会容许别人说颈椎病的科技含量低。他自认为，在临床专业中，他属于高尖类的学科。 过去，外科医生看不起内科，病人一来，上“三素”，激素、抗生素、维生素。而内科医生更看不起外科医生，只知道一刀切，用药永远是稀里糊涂，连几联抗生素都不讲道理，更别说革兰氏阳性菌，革兰氏阴性菌的区别，逮着高档抗生素就用。 后来，随着科技进步，越来越多的新技术开展，这种局面变了，内科、外科界限模糊起来。 譬如心血管内科，开展介入以来，你就很难说这还是纯粹的内科了，神经内科也是一样，穿刺引流，血管介入，不是更像脑外科吗？ 而随着人群老年化，外科病人不再仅仅是外科疾病了，他们面对的病人可能有严重的心衰，或者呼吸衰竭，还可能有高血压，糖尿病。 这样，控制内科疾病也成了外科医生面临的课题。 但是，不管怎么讲，颈椎外科都是最近一些年才发展起来的临床学科，属于高大上的学科。 在几十年前，颈椎外科全世界都只有少数医院敢做手术，约翰·G是绝对不允许别人说颈椎手术容易。 “我说啊，你这病，即便是我帮你做，我也不敢说，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约翰·G撂狠话了，他本来是有把握的，但是，他讲官话了，用临床上通用的语气对付病人，“有风险，有很大的风险，我只能说，最多八成的把握。” 约翰·G这几句话，把煤老板吓得半死。 不过，他又不想把病人吓跑了，这家伙有钱，说不定跑霍普金斯大学等医院去了。西德的医院虽然很厉害，但名气比起来还是有差距的。 “不过呢，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你这种手术，我做了很多了，一般的疗效都还不错，至今还没有出现过严重的并发症。” 第1911章 忍不住出手 煤老板哪里还相信你？ 你刚才说只有八成把握，我敢拿身体给你做试验？ 他有了新的打算，找世界上最厉害的医生做手术。 “听说，万雷的脊髓血管瘤被安泰医院治好了，是不是说，安泰医院那个年轻的医生，叫刘牧樵的，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医生？” 煤老板果然有另外的打算了。原来，你在请我看病之前还做了一些功课，查找了世界上还有谁是名角。 约翰·G不得不回答这个问题。 “我对安泰医院刘牧樵还是比较了解的，他擅长的是脊髓，脊髓修复和脊髓血管瘤摘除术，他确实是好手。但是，医生，不可能是全科医生，专有所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也有自己的短处，刘牧樵在颈椎病方面，我没有听说有什么厉害之处。你这种颈椎病脊髓型的，我应该比刘牧樵更擅长一些……” 约翰·G想尽力挽回损失，刚才，他犯了错误，不应该把病人往外推。 煤老板沉默了。 约翰·G也不知道煤老板的思想通了没有。 他继续看了几个病人。 刘牧樵待一旁没做声，他的心情很糟糕，没有找到Jon，什么兴趣都没有，连他们刚才的对话，他也是断断续续听到一些。 约翰·G举着片子，这是另一个病人的片子，颈椎核磁共振。 他在看片子。 刘牧樵一惊，这个病人的延髓，也就是颈髓与脑干的交接处有一个很小的结节。 很小很小，只有不到两毫米，一般的影像学医生都会忽视的。 刘牧樵没有作声，果然，约翰·G也忽略了，他在帮他解释颈椎的问题。 错了！ 这是误诊！ 应该是延髓有一个小肿瘤引起了肢体的症状，不能用颈椎病来解释。 刘牧樵忍不住说：“约翰教授，你注意了这个地方吗？这里是一个结节，大约是直径两个毫米的胶质瘤。” 他没有直接说胶质细胞瘤，而是用英语说的，一般，恶性肿瘤并不会第一时间告诉病人，而是会和家属商量，看告不告诉他本人。 约翰·G并没有发怒，他疑惑地看了几眼刘牧樵，又看了看核磁共振片，有了提示之后，他认真看了起来，看到了。 但是，他不能确定。最后笑了笑，说：“也许，是一个腔隙性梗塞，这么小的结节，你别乱下结论。” 肿瘤早发现是好事，但乱下结论就不一定是好事了，会把病人吓得半死。 很多人，在肿瘤这种疾病面前是没有足够的意志的，精神坍塌，对身体的危害极大。 在临床实际中，不少病人在诊断数天之内就死亡，这绝对就是精神意志坍塌的结果。 一个人，精神的好坏决定了他的健康状态，这是有科学依据的。 有实验证明，精神因素严重影响免疫系统的功能，为什么说人到了50岁前后有一道坎，就是因为这个年龄的人，精神压力是最大的，并且，越来越发现，事业到了顶点，上升的空间没了，精神支柱也没了。 加上这个年龄的内分泌失调，免疫系统的功能就会下降，疾病就可能爆发。 约翰·G没等刘牧樵再说话，跟病人说：“你的颈椎病诊断是成立的，但是，我不能帮你做手术，因为，你的颈椎病的病理特点还没有到需要手术的地步。我建议你3个月之后，再复查一个核磁共振，记着，那个时候，我再看看你的片子。” 刘牧樵满意地点点头，还不错，对病人算是负责的医生，没有因为刘牧樵年轻就不予理睬。 约翰·G虽然不会相信刘牧樵，但刘牧樵提醒之后，他也注意到了这个结节。 他担心，万一呢？ 说完这句话，约翰·G又看了一眼刘牧樵。 心想，虽然你的观察并不正确，但是，你能看到这个地方异常，也算是难能可贵了，你到底还是一小哥，有这个眼力，实在是难得。 有一个人惊奇地看着刘牧樵。 你也会看核磁共振？ 周晓光大吃一惊。 他不是一个农民的儿子吗？依靠着叔叔的羊肉馆赚点辛苦钱，怎么，你看起核磁共振片来了？ 这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啊。卖羊肉的，你敢在大教授——不对劲，周晓光才反应过来，这个年轻人刚才讲了一句胶质细胞瘤，这可不是一个卖羊肉的人能够讲出来的。 他疑惑地看着刘牧樵。 他不是说他叔来看病吗？ 怎么不见他叔呢？ 周晓光狐疑不定。 他又转头看了一眼老张。 今天最不高兴的是老张，他等于是判了刑，他的病没法治了，这心情，完全是崩溃了。 他的脸色很不好。 他时不时耸一耸肩，又扭几扭，紧接着是摇几下头。 如果不这样做，他就难受，脖子就又酸又胀又麻。 咦，他干嘛？ 刘牧樵站起来，朝老张走去。 这架势，他是要和老张搭讪。 这就不解了。 老张是市府的老大，不认识他的人极少，只要稍微看看电视，就很难不认识几乎每周都出镜的老张。 老张在云城是家喻户晓的人物，对于这人，有不少的传闻，有人说，他是包青天，有人说他是大老虎，褒贬不一。 这年轻人要干嘛？ 周晓光警惕起来。 只有他才知道这个“小邱”的身份，他是大邱水库的农家弟子，不会对老张不利吧？ 他准备起身拦阻。 犹豫了一下。 刘牧樵的脸并没有任何怒气，更没有戾气，一脸的平和，他的手轻轻搭在老张的脖子上。 刘牧樵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他看着一市之长不断的耸肩、扭脖、摇头，作为医生，治疗的冲动太强烈了，因为，在刘牧樵眼中，这种病太简单了。 “啊！啊啊啊！” 突然，所有人都转向老张。 他一脸的痛苦？难受？ “啊！啊啊啊！” 老张嘴里大声哼哼。 再看刘牧樵，一脸的平和，他的手在轻轻地揉动，随着他有节奏的按压，老张也是有节奏的啊啊啊。 “你是谁？你这是干嘛？” “小邱你干嘛！” “老张，你……” “啊啊啊啊！好爽啊！”老张生怕别人强行终止现在的局面，他大声喊，“太舒服了啊！” 第1912章 不是砸场子 刘牧樵捏着老张的脖子，又揉了一会，突然用力，随着一声轻微的“喀喳”，老张一声惊呼，“啊！” “你扭扭脖子看看。”刘牧樵把手拿下来。 老张左右转动，顿时就哈哈大笑起来，“能转了！好了！” 他直接就左右转了差不多180度，比普通人转的幅度还大一些。 “神医！” 老张是经常给人家下结论的，这个人可以重用，那个人能力不错，那个家伙人品有问题。他既是领导，又是法官，更多的时候他是裁判。 他给了刘牧樵一个最高的评价。 说实在的，这个评价是有依据的，他看过的医生不计其数，记得清的就不下30名，大医院他去过京城四大名院，也到过花城，还去过沪市，中医西医都看过，各种药吃过不少，至于“颈复康之类的药，他是做饭吃。 也去过中医院，大型中医附属医院，他请过名家。 牵引、理疗、小针刀，他都试过，没有哪一次有刘牧樵刚才的效果，几乎是手到病除。 现在，他的脖子舒服了，就和10、20年前一样，能够活动自如。 “真是神医！” 俗话说，久病成良医，至少可以这样说，病久了，治疗有没有效果，他是最清楚的。 老张激动地扭头显摆。 “效果可以持续多久？ 这问题又问到了点子上。 疗效好，关键是要持续得久。 “一般来说，你按照我说的注意平常的保健，这一次的效果可以持续半年以上，甚至一年时间，今后要是发病了，也很简单，我帮你捏拿一下就行了。”刘牧樵这个时候已经走到了煤老板身后，“你的颈椎病，问题也不大，可以不做手术，我来试试。” 接着，刘牧樵又是按、压、挤、滚、擂…… 一连串的动作，又快又漂亮，随着一声长长的“啊”，加上别人都能听到的“咔嚓”声，刘牧樵停止了按压。 “试试，转动一下。” 煤老板转了几转，激动得眼泪都留下来了，“果然是神医啊！” 他的脖子也完全好了，转动自如，上下左右前后旋转，他都能做。 周晓光不淡定了。 你原来并不是病人的家属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是来砸场子的，砸约翰·G的场子？ “小邱……你是姓邱的吗？你原来是医生，你这是什么意思？”周晓光对刘牧樵的身份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刘牧樵这时候才意识到，我，这是什么意思？ 刘牧樵本以为约翰·G是Jon的化名，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看着约翰先生看病，忍不住出手了。 这一出手，就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原来，颈椎病还可以这样治疗！ 很明显，这样一个对比，刘牧樵和约翰·G有一个鲜明的对比，后者，狗屁不如了。 要知道，约翰·G确实是一个有名的学者，但是，他对颈椎病的治疗还是没有突破传统的治疗方法，倒是，刘牧樵很早前就掌握了的中医传统推拿法，在这个场合起作用了。 颈椎病是病也不是病，一般的，真的没有好办法彻底治愈，倒是严重一些的，可以通过手术治疗。 而在临床上，颈椎病需要手术治疗的，是少而又少，大多数是轻中型的，没有药物，也没有绝佳的办法。 通常算是有一些效果的算颈椎牵引了，但效果是有限的。 而刘牧樵的传统推拿，他的大师级水平，全国也没有几个这样的人，即便是放眼全球也没有多少人能有这门技术。 刘牧樵露了一手之后，现在人家质问你的目的，刘牧樵倒是无言以对。 “我就是看着人家耸肩，扭脖，摇头太难受了——我是说我难受，忍不住想帮他一把，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刘牧樵说。 周晓光说：“你这一手，是哪里学的？你的师父是谁？” 刘牧樵如实说：“我没有师父，我是无师自通的。” 周晓光越发怀疑了，你怎么可能没有师父呢？ “你必须说清楚，你的目的何在？”他的这句话明显带有怒气。 院长也觉得今天混进来的这个年轻人一定有什么目的，也是厉声说：“你必须说清楚，你混进了目的何在？” 刘牧樵见他们这样大的愤怒，倒是觉得好笑起来，有必要么？在座的也就是这么几个人，最大的人物也就是云城的一市之长，说大官还真不是什么大官，能有什么目的呢？ 刘牧樵说：“我真的仅仅是看着这位老同志颈椎病特难受，我才忍不住出手。这样不是很好吗？他现在不耸肩了，也不扭脖子了，也不摇头了，形象好了很多。你们说，不是很好吗？” 这么一说，院长大人脸红了。 人家老张不是你要巴结的人吗？他现在病好了，你应该高兴才对呀，你怎么质问起医生的目的？ 还是没有沉住气。 沉住气，最好是什么也不说，那么，老张不就会以为是我安排的？ 这个顺水人情多好。 现在露馅了，根本就瞒不住了。 他意识到出现了错误，不能再多言。 而周晓光则没有这个敏感性，继续问，“问题是，你说你叔父是病人，要来看病，混了进来。你这不是故意隐瞒吗？你这不是有目的吗？” 约翰·G倒是单纯一些，笑着说：“邱先生啊，我没想到你的手段这么高明。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刚才的手段，疗效似乎是不错，但是，我问你，这种治疗有多久的疗效？” 这才是专业，刘牧樵说：“这种方法的疗效持续时间其实是很长的，也就是说，颈椎病，只要患者配合好，是可以治愈的。” 约翰疑惑地说：“可以治愈？” 刘牧樵说：“可以临床治愈。” 所谓临床治愈就是说没有症状，而不是病理上的彻底治愈。 “嚯！厉害，厉害！这就是你们的中医吗？”约翰·G追问。 “对的，这就是我们的中医。”刘牧樵说。 “神奇啊，神奇，邱先生，你可以教我吗？”约翰学者的本质还是很善良的，他根本不觉得刘牧樵在砸他的饭碗。 他是著名学者，饭碗，不存在被砸的问题。 第1913章 把他找回来 史余力院长和周晓光的质问让市府老张等人怀疑了，“他不是你们请来的？” 史余力院长无言以对，他在组织语言，怎么回答老张的问话呢？ 其实，照实说也不是一件大不了的事，最多就是一个奇谈，老张也不会责怪他，反而会说自己运气好，搭帮史余力院长有这么一次安排。 谁知，史余力院长却不这样想，他想推卸责任。 这院长叫史余力，做了几年院长，没担当，没气魄，看起来胆子很小，其实就是为了保官帽。可以说，他做每一件事先考虑怎么推卸责任，想好了退路他才会进行。 现在，他就在考虑怎么推卸责任，厉声质问周晓光，“你是怎么搞的？一个不相干的人，你怎么让他进来的？要是……我是说假如他是坏人怎么办？张老他们在这里，你担当的起吗？” 周晓光也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欺骗了他，他正恼怒得很，转头质问刘牧樵，说：“说，你混进来的目的是什么？” 本来，刘牧樵都已经和约翰·G聊得蛮好了，见院长和周晓光这样的态度，他笑着说：“你们说我什么目的？我想帮几位领导治好颈椎病，有错吗？你们是不是吃醋啊？如果你们不希望领导治好，我可以马上消失。” 这几句话明显的恶作剧，给这位史余力院长更大的难堪。 他说了这话之后，突然一个念头，我为什么还要呆在这里？我难道还要让他们知道我是谁？我都已经这样有名气了，还怕少了名气？ 这个念头一起，他起身，迈开步伐，走出了会诊室，来到门口，走向的士，开门上车，“去机场！” 他后面留下一阵呼叫。 “小邱！你别走！” “我们错了！你留下来！” “邱先生，你别走，留下联系电话！” 的士很快就消失了。 有人注意到了的士的车牌号码，他们赶紧通过交警，追踪到了机场，老张安排人追到机场，可是，根本就找不到这个人。 通过调看登机口的录像，根本就没有刘牧樵的任何痕迹。 他们哪里知道，刘牧樵属于重要旅客，走的是特殊通道，根本就没有办法留下痕迹给别人随便检查。 小邱消失了。 周晓光和史余力院长受到了老张的严厉呵斥，“你们这样心胸狭隘，能留住人才吗？很显然，人家是准备来加盟你们医院的，想露一手，被你们这阵势吓着了。你们也应该想到，他属于华佗之类的神医，你们无论如何要找到他。” 在老张的脑子里，能解释的唯一逻辑就是这个人想通过治疗我老张的毛病，想以此扬名，在市中心医院找个好位置，譬如，作为特殊人才引进，安排一官半职。 作为老张的思维逻辑，这个想法他认为合理性达到了九成以上，其他的解释根本就没办法解释。 这个少年是医疗系统的小医生，应该是在云城，或者西山省境内的民间高手，他也可能是某个郎中的徒弟。 反正一点可以肯定，他肯定不是正牌的医学院毕业的，否则，他直接可以来应聘。 “你们去找！找到了他，可以为他独立成科，一个颈椎病科，就可以让中心医院扬名天下！今后，你们就可以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了！” 老张擅长从宏观考虑问题，云城的神经外科成名很久了，再往上发展空间不会太大，必须有新技术引进。 再说，神经外科的业务，很大程度上是靠云城的煤矿事故，随着安全抓得紧，这种事故越来越少，今后，中心医院在这一块不可能有太多的指望。 现在，人家送上来一桩富贵，新技术，高技术，凭着这一门技术，成为中心医院的新引擎是完全可能的！ 每个医院都必须有优势学科，技术一定要有拔尖的，否则，医院生存都成难题。 老张从医院的发展来考虑，他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把这个年轻人找回来。 史余力院长已经是吓瘫了。 他意识到，老张对他的看法很糟糕了，如果不能尽快找到这个年轻人，丢官帽的可能性很大。 “你知道他的来路吗？”史余力院长问周晓光。 “他是周细毛的一个病人的家属，他应该知道这个人的来历。”周晓光赶紧联系了周细毛。 10分钟后，史余力院长，周晓光主任，周细毛副主任医师坐进了一辆三菱吉普，直奔大邱水库。 大邱水库是云城的一个大二型水库，早年这里的旅游十分发达，水库上的游船都有上百艘，大的一艘可以坐100多人。 现在一艘游船都没有了，全部被收购了，水库成了云城市的生活水源，属于保护范围。 大邱水库区域，不但不准旅游，就连养殖业也禁止了，猪、鸡鸭都属于禁止饲养的。 但是，羊没有禁止。 散养的黑山羊对水源没什么影响。 而恰恰，大邱水库的黑山羊非常有名气，有几家专门吃黑山羊的馆子，一年四季都有非常好的生意，就连省城里的人都成群结队过来吃羊肉。 羊肉分大份、中份。大份688元，再配7、8个菜，一桌10人，吃得饱饱的，真心便宜又好吃，远近闻名。 今天，史余力等人可不是来吃羊肉的，根本就没有这个兴致和口味，他们直奔邱老翁羊肉馆。 “来客人了！” 邱老翁是店主，也是迎宾。 做菜，过去他是好手，现在他把做菜的工作交给了徒弟，自己主要做迎宾小姐。 “几位啊？”他满脸笑容。 “我们不是来吃羊肉的，找人。”周细毛说。 “噢，找谁啊？”邱老翁依然是笑脸，他觉得眼前的这人哪里见过，又不好问。 “你侄儿。”周细毛说。 “我有两个侄儿，不知找哪个？”邱老翁说。 “不到30岁的那个，长得很英俊的。”周细毛说。 “好的，好的，我就叫他们过来。他们两个都不到30岁。只是，英俊，我倒是没注意到。我还认为他们有些猥琐，没男子汉气概。” 邱老翁打电话去了。 打了电话，出来说：“他们就会来，不过，离这里都远，至少也有半个小时才能赶到。哦，对了，我还没问你们找他干什么？” “找他，好事，好事，我们是中心医院的，我们是来招他参加工作的。” 第1914章 不是他 邱老翁这才反应过来，“噢，你们是云城中心医院的呀！难怪我觉得眼熟，原来我的手术还是你们做的。” 一般来说，病人最熟悉的医生是 周细毛接触过两次邱老翁，周晓光仅仅在手术室里去过一次，不是很认识很正常。 “哎哟，我两个侄子，招工？这是真的吗？哦，是不是你们看他人老实，上次服侍我很认真，你们找他做护工？要得要得，你不知道，他们在家赚不到几个钱，在医院里拿固定工资，好多了，我这就催催他们。哦，对了，进屋坐，今天中午我请客，吃羊肉。” 邱老翁年纪并不大，才50出头，但也到了话痨的年龄了，加上他做迎宾已经很多年了，嘴皮子吧唧吧唧没个停，一口气只有他讲的。 史余力院长几个进去，反正也要吃午饭，蹭一顿羊肉吃也不错。 这羊肉是香，香的不得了，即使口腔腺体功能下降了，还是口水直流。 邱老翁的侄儿还没到，羊肉已经上来，还有一份土鸡，一份水库里的鲜鱼，再就是农家菜地里的蔬菜，丰盛得很。 史余力是吃货，这辈子他嘴巴没亏过，自从做了官，他一个月难得有几次在家里吃饭，几乎是每餐都是大鱼大肉海鲜山珍。 别看史余力湖吃海喝，但这个人不长肉，脸就像是刀削了一般，没一点肥肉，连肌肉都是几根肌腱，身上的排骨一根根清晰得很，肚子也是扁的。 这是外表。 再看化验，他的血脂竟然也不高，血糖也只有6.1，刚好是正常的高值，其他检查也都很好。 他自己私下里对好友说，他就是一个吃命。 他说，拿公家的，他没这个胆子，但吃了不犯罪，而因为他吃出了名，请他吃喝的人还真不少了。 这厮嘴巴很叼，好吃不好吃他是很在意的，你要是请他吃的不满意，他很快就会让你不好受，所以，这几年，他吃的档次越来越高。 他吃过人均5万一餐的大餐，他喝过有金箔的美酒。 吃多了，慢慢才发现，最好吃的还是家常的。 这羊肉应该不比上万的大餐差，农家的杀猪肉更是不得了的美味，还有就是一碗油煎辣椒，那都是最普通又是最美味的东西。 史余力开始转型了，大餐吃多了，现在开始吃返璞归真的东西了。这才是真正的美食家。 今天，这个美食家遇到了真爱，他也不讲什么风度，拿起勺子，狠狠地把羊肉装满了一碗。 “嗯，好吃！” 刚好，这时候邱老翁过来，手里牵着一个男子，大约1米56，体重不会超过90斤，一排门牙似乎有8个，黄黄的，四环素牙齿。 “他？” “我侄儿。” “不是他，是另外一个。” “另外一个？另外一个你们没有见过他呀，他没有服侍过我。 “就是那个。”为了慎重起见，史余力问了一句，说，“他是学医的，对吗？” “学医，对的，他在县卫校读过两年书，后来跟一个老郎中学徒。难道，你们是要他做医生？” 邱老翁也真敢猜。 一个县卫校的学生，中心医院要他干嘛？ “是的，是的，我们找他，就是招他做正式工，高薪！”在老张的权威高压之下，史余力智商直线下降，到了负值。 当然，这样不能完全怪他，刘牧樵的表现他是亲眼见到的，不相信都不行啊！ “好的，我再催催他。” 邱老翁高兴，市里中心医院有自己的亲人做医生，他看病就方便了，再就是，今后的生意会更好。 谁都知道，这餐饮行业，医生护士群体是绝对的优质客户，他们不但消费高，而且是成群结队，他们吃不穷，只要是好吃，回头的次数会很多。 他打电话去了。 “噢噢，对了，你别说是我们。” 史余力院长又担心小邱不来，补充一句。 邱老翁哪里听得懂，他要侄儿赶紧租摩托回来。 “要等多久？” “他说要半个小时。” “那行。” 于是，又开始吃起来。 这羊肉就要趁热吃，最好是滚烫的，这香味口感才会最好。 周晓光和周细毛并不内行，史余力提醒了他们几次。 周晓光不敢多吃，他有痛风，尿酸高了，这羊肉的嘌呤是非常丰富的，他吃了小半碗就适可而止。 周细毛还年轻，顾虑少，他也吃了两饭碗。 “吃羊肉，中医里面讲，它属于温补，不上火的，吃了冬天不怕冷，还特别的补肾。晓光，你可以多吃。”史余力对饮食是有研究的。 周晓光根本就不相信那套中医理论，他只知道羊肉中的嘌呤太多，明天会痛风复发。 见周晓光并没有听从自己，史余力又说，“补肾！补肾哟！晓光，这个年龄要多吃！” 周晓光心里暗暗发笑，你史余力吃了多少补肾的东西，你干那事，不是也只坚持了26秒钟吗？ 周晓光是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其实在中心医院成了家喻户晓的段子，有个护士想通过史余力达到某种目的，很快就勾搭上了他，干那事，史余力仅仅只坚持了26秒就结束，后来事情没有办成，这位护士就把这事讲出来了。 这件事对史余力打击很大，很长一段时期，他都不敢招惹女人，他对女人产生了恐惧症。 现在，周晓光笑起来，史余力猛然想起这件事，他心中怒火陡然升起，正想发作的时候，一个年轻人急匆匆进来了。 “哦，你来了，这里是中心医院的几个领导，他们相中了你，要高薪聘请你去他们医院工作。” 邱老翁拉着侄儿的手介绍。 史余力几个惊呆了，“他是你侄儿？” 邱老翁笑着说：“对呀，他就是你们要找的侄儿。” 周细毛问：“你有几个侄儿？” 邱老翁说：“两个啊，刚才那个你们也见了，全都在这儿了。” 史余力稳重一点，说：“你们隔得远的侄儿还有吗？一个30岁不到，戴一副眼镜，文质彬彬，有很英俊的？” 邱老翁说：“没有了。姓邱的，在大邱水库就我们几个，其他姓邱的早就移民了，没有往来了。” 第1915章 老院长要跳楼 邱老翁的两个侄子自然不会是他们要找的人，接下来就尴尬了，邱老翁高度怀疑人家是来打秋风的。 虽然他这个想法逻辑性不强，人家中心医院的医生，至少周细毛肯定是医生，大医院的医生会沦落到蹭羊肉的程度吗？ 不可能的。 但是，邱老翁不会这么想，他的格局就是一个羊肉馆里的小老板，吃白食的，他不是没见过。 他把周细毛看成是吃白食的了。 至于这个主任，那个院长，鬼就知道他们是真的还是假的。特别是这个自称是院长的，尖嘴猴腮，一看就不是好人，他能做院长，我还可以做乡长呢！ 在邱老翁的意识中，乡长是很大的官，每年，邱老翁就要给他送3只整羊，杀好了的羊肉。 见邱老翁脸色不对了，院长史余力赶紧说：“误会，误会，我们要找的人是一个自称是你侄儿的年轻人，他很会治病，我们刚才吃的，我们会结账。” 周细毛很主动。 和院长出来了，能要院长买单吗？主任也不能。大虫吃小虫，这个单我来买。 “开发票。”史余力说。 “没有。要发票，月底过来拿。”邱老翁根本就没有足够的发票，他惯用这种伎俩，省了不少税钱。 “没发票就不结账！”史余力似乎有理了，月底，谁会专门过来跑一趟？ 再说，史余力自从做了副院长开始，就只知道，吃，肯定要吃公家的，或者别人的，自己掏腰包，早就忘记了这个功能。 他这句话，在城里是有用的，他在很多餐馆，只需要签一个字，下次聚少成多了，人家拿发票来，一次结账。 但邱老翁误会了，以为史余力院长是耍无赖，顿时就怒火冲天，大声说：“你们不结账，就别想走！” 接下来的事就尴尬了，邱老翁是地头蛇，一声吆喝，十几个汉子围过来，其中他两个侄儿更加是奋勇当先，揪住史余力。 他们也只好揪他，因为他最容易揪。 堂堂一个市中心医院的院长，被几个农民揪住，这个脸真的丢大了。 这件事都是因周晓光而起，不，因周细毛而起，史余力怒了，“周细毛，你还不来救我？” 打架，肯定是不行的。 周细毛和周晓光赶紧求饶，连说误会误会，700元钱掏出来，从侄儿手里抢回来史余力院长，几个人，钻进汽车就要走。 谁知，车子四个轮子三个没气。 气，就是刚才放的。 里面都快打起来了，外围的人，一身喊，“赶紧把小车的气放了！别让他们跑了。” 世界上永远不缺恶作剧的人，看灾难片的人大有人在，今天，听说大院长在这里闹纠纷，凑热闹的人就不怕事大。 这就麻烦了。 汽车修理厂在10公里以外，并且，谁也不愿意帮他们的忙，即使有人知道修理厂的电话号码，也不愿意说出来。 人们就喜欢看热闹，看他们怎么处理这样的棘手问题。 “看在你的手术是我做的份上，请帮个忙，请一个打气的人过来。老邱。”周细毛只能是求邱老翁了。 邱老翁的误会并没有消除，特别是他满怀希望两个侄儿有一个被招工，现在希望破灭，他既失望又尴尬，哪里还会讲情面？ “是的，我的病还是你治的，但是，我没少交一分钱，用了3万2千块钱，你们合作医疗只帮我报销了5600块，我自己除了1万7，你们真会赚钱。你还想我感谢你？再说了，我没上门找麻烦已经是我是老实人，我现在身体一边都是麻木不管事，你应该负责！” 邱老翁气不打一处来，越说越有气。 他们三个知道今天没有好果子吃了，干脆，不再作声，最后，史余力给他的办公室打了一个电话。 就在史余力院长被困在大邱水库的时候，刘牧樵刚好下飞机。 他并没有因为这场恶作剧而感到兴奋。 他的心情不好。 又是J来接飞机的。 副驾坐的是小黄。 一有机会，J 就会向小黄申请，要跟着来接刘牧樵。 刘牧樵钻进后排，轻声说了声，“走吧。” J开车。 “老大，又没有收获吧？要是我啊，就算了，这个Jon太不讲义气了，走了也就走了吧！”J说。 刘牧樵没有接话。 别人都不知道Jon离开的原因，各种看法都有，他又不好解释。 “二医院的职工在上访，闹得很凶，在省府，孙涛院长去了那边做调解去了。”小黄向刘牧樵汇报。 “嗯。”刘牧樵根本就没引起兴致，二医院有几个跳梁小丑，根本不足为虑，孙涛足够了。 “刚才传来消息，孙涛被上访的人打了一顿。”小黄继续说。 “啊？”刘牧樵这才吃惊。 “抓了人，但是还没有平息。”小黄说。 “抓了人还没平息？” 这就令人意外了，一般，群体性事件，到了抓人这个阶段，事情就会比较好办了。 “据说是有个老院长，要跳楼，现在，他站在住院部的楼顶。不答应他就要往下跳。他坚决不同意二医院被托管。”小黄说。 刘牧樵呵呵一笑，他没有再问什么了。因为，事情到现在这个地步，说明有人做了大量的工作，解决这个问题还得动点干戈。 他知道很快就会有人倒霉。 车子在市中心穿过。 快到安泰医院的时候，刘牧樵说：“到二医院去看一下。” 去二医院的路难走很多，J在清江市混了一年多了，大多数路他都开得很顺，但是，二医院这条路，他开得连踩了几次急刹。 到了二医院门口，大门被封。 刘牧樵摇下玻璃，朝守门的干警挥了挥手，“让我进去，我是刘牧樵。” 刘牧樵的名声很大，干警赶紧汇报，很快里面出来了一个领导。 “刘教授，现在情况比较危机，老院长很激动，要跳楼，你是不是回避一下？” 这个干部并不是不知道刘牧樵上次成功处置突发事情的事，也知道刘牧樵的能耐，但是，今天的预案了，根本就没有刘牧樵参与的方案，备用方案都没有。 “让我在人群中观察一下。”刘牧樵提议。 第1916章 豁出去了 果然，屋顶上站着一个老头，一半身子已经出了护栏，随时都可能一松手就掉下来。 谈判专家已经在上面。 看来，老头子固执得很，基本上没有多少回旋余地。 刘牧樵申请上去参加谈判，上面的谈判专家对老院长说了，刘牧樵想见他。 谁知，意料之外的是，谈判专家才说完，老院长差不多就要跳下来了，激动得不得了。 “我不见！我不见！我讨厌安泰医院的任何一个人！” 这就束手无策了，连见刘牧樵一面都这么反应强烈，那还怎么进行下去？ 要让他平静下来，唯一的就是答应他的条件。 问题是，谈判专家说了，领导会考虑他的意见，他还是坚持，说这是敷衍他，说这是缓兵之计。 谈判专家最后干脆说：“领导已经答应了，你的所有条件都答应了！” “我不信！你们骗我的。” 老院长今年76岁了，曾经在二医院干了40多年工作，对医院情深义重，即使退休了，还非常关心医院。 老院长名叫张曦，50多年前读完大专，被分配到了二医院，那个时候市二医院才50多人，床位是60张。 在计划经济时期，二医院同样是吃着大锅饭，日子就和普通国家工作人员一样，日子过得很安逸。 后来改革了，开放了，员工干多干少有区别了，医院除了发工资之外，可以发奖金了。 这个时候，张曦上位，先做了几年业务院长，后来就扶正做了院长，他是一个很开拓的人，领导全体员工加油干，在他手里，员工从200多人变成了400多人，员工的工资除外，还能拿到与工资差不多的奖金。 这个成绩非常不得了，二医院的业务比市一医院还好，仅次于安泰医院水平。 那几年，张曦院长也名声大振，被市里评为先进工作者，全市优秀院长。 组织上见他能干，就考虑让他去一医院任院长，一医院比二医院整体规模要大一些，设备设施也先进一些，这样安排明显是重用他。 可是，张曦拒绝了。 他说他生是二医院的人，死是二医院的鬼，他要领导二医院超越一医院，还要超越安泰医院。 那时候，市管的医院最好的是安泰医院，其次是一医院，第三是市中医院，二医院排在第四。 张曦雄心很大。 事实上，他确实干出了成绩，业务一度赶上了安泰医院，超越了一医院，工资加奖金，二医院平均比一医院高一倍。 那几年二医院风光的紧，医学生分配，都抢着去二医院，小伙子大姑娘找对象，一听是二医院的，非常的走俏。 张曦院长成了二医院的再创业的创始人，他号召员工集资买了国内第一代的CT，最早的B超，最高端的500MA的X光级。 这些仪器设备产生的效益，5成归职工，这一笔钱真的不少，光是提成和红利，就比工资高了。 所以，有一段时期，二医院员工的收入是正式工资的3倍，差不多赶上了附属医院的水平，超过了一医院和安泰医院。 张曦一干就是9年，他不得不在最风光的时候退下来。 那一年，市里对干部的使用提出来一刀切的方案，处级干部56岁都要退居二线，张曦刚好是这个年龄。 他退下来了。 新来的院长不是本院产生的，而是从一医院副职中提拔上来的，由于理念与二医院完全不同，医院在新医院院长的领导下，迅速走下坡路，从此，医院飞流直下三千尺。 把张曦院长急得发跳。 他干预，可人家不理睬他，他到上面反映情况，人家也是敷衍一下，背地里说，多事，你都已经退位了，人家的事你真是多管闲事。 虽然碰壁几次，这个张老头子还是得逞了，新院长被他逼走。 上来一个新的，一样的，二医院这下坡路越来越长，越来越陡。 他真的是急死人了，站出来，振臂一挥，号召职工造反，这一任，最后查出了受贿100万，黯然下台了，还蹲了几年班房。 后来的情况更糟，一届不如一届，医院一年不如一年，到了去年，终于是彻底的垮了，连工资都不能兑现了。 院长跑了，李强做临时院长，他谋求与安泰医院合并，这件事对于他来说等于是要了他的命。 你不合并，二医院好歹还有一个单位，万一哪天来个明白人做院长，医院并不是没有翻身的机会，你和安泰医院合并了，今后名字都没有了，这不是绝户了吗？ 张老院长看重的是一种传承，讲真，留下二医院，院史中，他这笔辉煌还是浓墨重彩，如果合并到安泰医院，就只有一句话：某某年某某月某某日，市第二医院合并到安泰医院，院班子永远只有安泰医院的成员介绍，二医院的班子成员就在那一句话里，不会有任何记载。 这是不可以接受的。 恰好，这个时候王副院长找上门来了。 “张老，我们要做亡国奴了！” “你是赞成，还是反对？” “我哪能赞成？可是人家逼我呀！逼着我赞成啊。老院长，你要为我们做主啊？过去，在你的英明领导下，医院多么的红红火火。可是，现在，人家李强率众投诚了，我们二医院再也没有传承了，灭了！” “你不会站出来反对吗？你手下这么多的科主任，都允许李强胡作非为？” “科主任原本也是不同意的，但是，李强威逼利诱，不少的科主任变节了啊。”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你说，你要我出来，我能做些什么？” “你出来的作用够大了。一是你把骨干团结起来，过去，他们也是你手下的兵，也是你看着他们长大的，他们记得你当时的红火，一定会听你的。二是，你可以直接和上级领导反映情况。老院长，医院只能是指望你了，只有你才能救医院。等过了这一关，我们还推举你出来再干3、5年，把我们带出困境。” 王副院长的最后一句话把张曦老头子的活力激活了，他糊涂到还以为真的能干几年院长。 他豁出去了。 1917章 谈判专家 医院的员工在他煽动之下，一部分人真的走向了街头，抗议与安泰医院合并。 这种群体性的事件当然是不会允许的，闹了几次，上面还是动手抓人了，把几个科主任逮了起来。 王副院长没有被抓进去，他根本就没出现在人群中，而是远远的，躲在暗中指挥。 由于上面开始抓人了，乌合之众必定一哄而散，最后，张曦老院长一怒之下就采取了下策。 对他来说，真的了无生意，觉得人生的意义根本就没有了，他绝望地走向住院大楼的天台，他准备纵身一跳，一了百了。 他提出了三大要求，答应了才不跳楼。 第一，撤销安泰医院托管二医院的决定；第二，立即免去李强代理院长的职务；第三，由医院员工推选院长，并且这个院长年龄不受限制。 这三个愿望中的最后一条太明显了，他有再次出山的打算。 他也相信，他出山一定能够把二医院救活，特别是二医院门前这条大路拓宽之后，二医院有可能超越第一医院。 谈判专家基本上答应了他的要求，当然，这只是权宜之计，等张曦老院长脱离危险后再找他做思想工作，应该不是大问题。 现在关键是不能死人。 谁知，张曦老院长知道谈判专家是敷衍他，他还是不肯下来，非要看到省里的文件。 这就有些过分了。 省里开会做决议也不是说开就开，文件也不是说下发就下发，如果这样都可以的话，今后别人也仿效，那还有什么体统？ 开会，下文件，张曦肯定是逼不出来的，谈判专家也不可能给他这个承诺，连希望都不给。 所以，现在的局面僵持到这里。 刘牧樵申请参加谈判，被拒绝了，关键是人家说了，只要是安泰医院的人出现，张曦马上就往 刘牧樵申请失败了。 刘牧樵知道，张曦老头子坚持不了多久，他体力有限，再坚持不了多久，就有可能体力不支掉下去。 到了关键的时候了，该自己出手了。 他再次申请，并且拍胸脯说，有把握说服老头子。 现场处理的领导也知道，现在到了关键的时候了，要倔强的张曦老头子放弃跳楼的念头，也没有别的好办法了。 但是，又不敢拿刘牧樵去刺激他，这怎么是好呢？ 紧急开会。 把谈判专家也叫回来了，现场只留下几个人，其中两个负责继续谈判。 刘牧樵参加了会议。 “我们不答应他不行，不答应，他真的会跳楼。答应他，他又不信，非要省里面的正式文件。”谈判专家汇报说。 “这肯定是不可能的，我们最多只能答应他考虑他的想法。一个人，不管怎么样也不能凌驾组织之上。对于这一点，我们决不能含糊。” 处理事情的领导有几个单位的。省里面的代表明确表态。 “当然，原则上是这样的，该让步的时候可以让步，不该让步的时候，就决不能让步。但是，另外一条底线我们也要坚持，那就是，绝对不死人。” 省里的另一个领导说。 两条都是底线。 很多时候，事情的难度就是这样的，左不行右不行，你 担子就全部落在谈判专家的身上。 今天，谈判专家遇到挑战了，完成任务就只能是指望他了。 “你有没有信心？” “要说服他，总会有办法，但是，关键的问题是，他已经体力不支了。难点就在这里。” “有没有迅速说服他的办法？” “没有。” “我有。”刘牧樵举起了手。 “你有吗？”上次，刘牧樵成功救了一个女生，在座的领导有一部分上次也在场。 他们对刘牧樵是比较尊重的。 “问题是，人家明确说了，不想见安泰医院的人，老人说了，只要是刘牧樵，或者孙涛出现，他就跳楼。我估计，他应该认识你。” 刘牧樵摇头说：“认不认识我不重要，我有理由相信，他不会在第一时间就跳楼。我会有说服他的时间。我相信我的实力。”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按理，人家应该相信刘牧樵才对。 但是，这件事情太大了，老头子真的跳下去，根本就没有办法救的，半空中就被砸死。 为头的人不敢冒这个险。 刘牧樵还是坚持，“你放心，我真的有信心说服他。” “你准备怎么说服他？”谈判专家问。 “还没确定，我要看到他之后，才能决定采取哪种办法。”刘牧樵也确实没有预案，这种谈判要预设预案很难。 “你备选的方法呢？” “可能是用激将法比较好吧。当然，也可能彻底妥协。我觉得，前者的希望比较大。” 刘牧樵也不是根本没有预案，方向性质的东西还是有的。 其实，事情的处理，不是进就是退，除了进退，第三种应该是不存在的。斗鸡理论就很好地反映了矛盾处理的本质。 最后，领导给了一个妥协的方案。 “我基本同意你上，但是，只同意一半，你一旦发现不对劲，对方被刺激了的话，那，你就赶紧撤退。” 刘牧樵点头，说：“我会见机行事。” 谈判专家先上去。 刘牧樵慢了一拍，10秒钟之后，刘牧樵也出现在天台上，他站在很远的地方。 先观察一下比较好。 “老张，我刚才参加了一个会议，领导说了，你的意见我们会充分的考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你现在体力不支了，站在外面，随时都可能掉下去的。你能不能进来谈？” 谈判专家耐心地讲道理。 “哼哼，你们这点小花招根本骗不了我的。你以为我是这样容易上当受骗的吗？告诉你，我不会给太多的时间给你们，我确实体力有些不支了，如果掉下去了，我看你们怎么向二医院的职工交差！” 张曦老院长说。 “你死了，二医院的职工会开庆祝大会！因为，你死了之后，就没有人阻止他们奔上富裕之路了，没有人阻止他们买车买房！” 刘牧樵大声说。 第1918章 和老院长PK 张曦大怒。 “屁话！二医院把我当成救世主！只有我才能救二医院！” 刘牧樵淡淡地说：“你敢不敢和李强PK？你们来一个华山论剑，二医院职工投票，看拥护你的人多还是拥护李强的人多。你敢不敢？” 张曦大声说：“我怎么不敢？我就不相信，他李强的威信有我高，在我眼里，李强屁都不是！” 刘牧樵说：“那行，你和李强PK，看谁胜出。” 张曦准备爬进来，由犹豫了，说：“你说了算数吗？我即使PK赢了，组织上也不会承认的啊！” 刘牧樵笑了起来，说：“组织上承不承认我不敢说，我也不骗你说你们PK就能算数，但是，PK之后，至少人们心目中知道了，你张曦老院长威信有多高，领导决策也会要参考啊！” 张曦说：“你说的PK什么时候进行？” 刘牧樵说：“总得有些准备对不对？你们可以做一做宣传，可以公开演讲，也可以拉选票。不知道你敢不敢？” 张曦说：“我不敢？嘿嘿，我要让李强无地自容，我要让他站在我这里跳楼！” 刘牧樵又说：“问题是，我担心你输了之后又会要跳楼。” 张曦说：“不可能输的，我怎么可能输？” 刘牧樵说：“你当然不会输，但是，假设呢？假设你输了，你不会又跳楼吧？” 张曦嘿嘿几声：“好吧，就假设成立吧，我输了，我就不住在二医院职工楼了，我搬走，永世不踏进二医院这张门！” 刘牧樵说：“不，假如你输了，我们对你还是认账的，你领导医院的那几年，医院辉煌得很，你确实是有本事，我们都应该向您学习。要是你输了，我们还是请你回来做首席顾问，你同意吗？” “呃……”张曦喉咙里卡了一块东西，使劲咽了几下，说：“我要是输了，我也没脸做顾问了。你请高明吧，我才不上你的当！” 他爬进来了。 刘牧樵上前和他握手，张曦倔强地把手往后一甩，拒绝和刘牧樵握手。 他走路有些不稳，谁上前扶他他跟谁有仇，趔趔趄趄，进了电梯，也不看别人回去了。 一场危机解除。 看起来，刘牧樵并没有什么高明之处，并且还有几分鲁莽，但谈判专家已经对刘牧樵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懂得，这绝对不是普通的谈判术，这是最高深的读心术。 对，刘牧樵是读懂了对方的内心，他明白对方心里是怎么想的，也知道后续的行为反应。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谈判专家已经是第二次与刘牧樵打交道了，“刘教授，我想拜你为师，不知你收不收我这个徒弟。” 刘牧樵微微一笑，说：“你是谈判专家，我应该向你学习才对。” 谈判专家赶紧说：“别人看不懂，我还是看得懂的，你的谈判策略非常的高明，我这个谈判专家，在你面前那就是正宗的赝品。我非常想向你请教。” 刘牧樵沉吟了片刻，说：“请教两个字就不再提了，我们可以探讨。不过，我对谈判这一块不是特别的感兴趣，偶然打打酱油，我也不可能有很多的时间玩这个。” 谈判专家叹了一口气，说：“你如此高明的技巧，我记得你这是第三次吧，每一次你都只用了极短的时间就结束了，并且效果极好。你竟然说，这只是玩玩，并不感兴趣！而我们，终生都在学习，拼了老命，水平才只有这水平，真是汗颜啊！” 刘牧樵赶紧解释：“我只是偶然得到了一本高级心理学，在心理学上有一些体会而已。” 谈判专家眼睛一亮，说：“可以推荐给我看看吗？” 刘牧樵这就傻眼了，他哪里去推荐这本书？ 这本书在他脑子里，与自己融合在一切。 但是，要是不推荐，人家会说我什么人，竟然心胸狭隘，连一本书也不推荐给别人，想垄断，怕别人学去了。 刘牧樵沉吟了一会，说：“这本书名字叫《读心术》，什么人写的不记得了，法文，可惜，这本书我遗失了。我回去再找找。” 他只能这样忽悠。 可是，谈判专家一听，味道就不同了，你这不是故意搪塞吗？明明你这口气是不想让我看。 既然是这样，我董某人也应该懂事，不为难你。 那么，请教都没有必要了，你根本就不会教真传！ 谈判专家尴尬地笑了笑。说了句，今后请教之类的话。 刘牧樵也看出了谈判专家的心理，他能怎么办呢？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啊！我真的不是想保守。 这有什么保守的？我把脑子的这本书全给你都可以。 “老董，你千万别误会，我是真心和你交流的，你找个时间，我们好好交流一下。”刘牧樵真心说。 “好的，好的，我会找时间向你请教的。”可心里却说，我是不会来麻烦你的。 来到底层。 张曦老院长走了，楼下的领导迎接上来，都来祝贺刘牧樵。 刘牧樵说：“我答应了张曦老院长和李强来一次PK，我希望这次PK是真实的。输赢放在一边，但必须是真实的。” 省里的领导忙说：“可以，给老张院长一个公平的机会。” 刘牧樵一拱手，说：“谢谢了，时间就安排在下周末吧，市里派人监督，谁也不准舞弊。” 这件事就这样定了。 孙涛也回来了。 “你有把握赢？”孙涛问刘牧樵。 “你说呢？”刘牧樵反问。 “我觉得，不见得能赢啊。要知道，这个老头子做院长的时候，二医院是非常的辉煌，曾经，除了附属医院和省立医院，他们的效益第一，还超越了我们安泰医院和一医院。这老头的威信非常的高。”孙涛说。 “你知道就好，所以，你得和李强讲明白了，他必须努力，做工作，要抓住要点，现在不是他和老院长PK，一百个李强也PK不赢一个张曦。”刘牧樵说。 “我明白了，其实是这个糟老头子与我们的PK。”孙涛说。 “我不允许你这样说他，这个老人值得我们尊重。对，你说得对，不是李强PK张曦，而是刘牧樵，孙涛PK张曦。”刘牧樵认真地说。 第1919章 曾经的辉煌 二医院要进行一场真正的PK，老头子张曦很激动，有人告诉他，刘牧樵说了，谁也不允许舞弊，他要进行一场公平公正的PK。 二医院听到老院长要出山，顿时，二医院沸腾了，老一辈的人，对老院长是无比的尊重和期待。 他们都曾经经历过二医院的辉煌，那个时候，二医院相当的牛逼，很多人就是那个时代完成了第一桶金，也有的人在那个时代，成就了自己，他们曾经把所有市级医院踩在脚下。 他们期望那个时代重新回来。 现在老院长回来了，他要领导大家再创辉煌。 张曦老院长把医院的那群骨干召集起来，说：“二医院不能没有传承，我们不能被安泰医院吞并了，这点必须明确。” 被他召集拢来的人有30多人。 “你们都回去做工作，在我和李强之间做出决策。告诉他们，我们是二医院的子孙，二医院不能没有了传承，就和人一样，不能没有后代，没有香火传承。这不是唯一的理由，要大家放心，二医院不能垮，也不会垮，我张曦准备再次出山。虽然，我不可能再做院长，但是，可以在你们之中选择一个人出来做院长，我来做顾问，我就不信二医院不能翻身了……” 张曦院长说了很多理由，其中，关键的理由两点，一是他准备出山，二是医院门口的大路很快就会要动工，将来，二医院的交通就是非常优越的了。 门面好了，又有强大的人物掌舵，二医院再次辉煌指日可待。 一时间，二医院群情激昂。 对于和安泰医院合并的事，职工心里是有矛盾的，安泰医院在他们心中，当然是高不可攀的高大形象，能够加入到这个大家庭，当然是美事，特别是那群底层的人，得知安泰医院连扫地的都有近20万的收入，普遍的思潮都希望加盟安泰医院。 但是，又一想，自己这点能耐，在安泰医院必定落伍了，要知道，安泰医院新进的人才博士起点，连护士也必须是本科以上学历，并且进来的时候还要经过严格的三关考试考察。 笔试、操作和面试。 安泰医院的笔试非常有难度，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讲真，一般的医学院校毕业生，你去考试都是没意义的，没有足够的智商，你根本就别指望“万一考上了呢”！ 没有侥幸的。985还得是有名气的985大学，你才有机会过第一关。 至于第三关，面试，你就更加别想蒙混过关了，专业的面试团队，一眼就知道你适不适合在这个医院工作。 安泰医院是不养闲人的，也不要庸才的，他们要做世界上最好的医院，就必须有世界上最好的人才。 二医院的医护人员顾虑重重，能够适用安泰医院的工作吗？将来万一要裁员呢？ 这是很难说的，一旦合并了，安泰医院就有生杀大权，要你下岗你怎么办？再说，即使不明目张胆辞退一批人，他们用制度，用纪律这个武器，找岔子开出一批呢？ 所以，二医院的职工是很矛盾的。 现在，老院长张曦振臂一挥，觉得不合并的人陡然增加了，他们觉得，有张曦出马，很可能他真的有回天之术。 想当初，张曦上台之前，医院也是很不景气的，工资每年都要向财政借，除了工资也就没有别的福利了。 张曦做院长了，第一年就发了奖金，第二年奖金比工资还高，第三年除了工资和奖金之外还有分红，CT室分红、心功能监测仪分红、B超室分红、颈动脉多普勒分红，等等。 他们走的是共同富裕的道路，除了工资有区别，奖金也有点区别之外，其他的分红与福利一视同仁。 那些年，职工拿钱都拿得手软。 这种日子已经久违了，现在张曦老院长又出马，曙光出现了。 张曦的会议召开两天之后，医院里的情况开始明朗了，张曦与李强的PK，几乎可以肯定，张曦会以高票胜出。 有内部的情况分析，700员工，大约600会投张曦老院长的票，只有100左右会投李强的票。 “把这100人也拉过来，你们去做工作，我希望李强最终只得到他自己的1票。”张曦的心很大，他要完胜。 当然，这种期望是不可能实现的，李强的家人就有4人在医院，还有5名亲戚，通过他进到医院的人有20多个，这群人肯定是会投李强的票。 “我只是开开玩笑而已，我能不知道李强进了多少人吗？”张曦老院长哈哈大笑。 王副院长说：“老院长，我们也不能麻痹大意啊，李强也在做工作了，他第一步就是把护理部主任喊去谈话了，你知道，护士是主力啊，她们总共有近300人。” 张曦哈哈哈笑个不停，“我已经安排老护理部主任出马了，小芙哪里是老主任周总的对手？” 王副院长觉得哪里不对劲，现在明白了，原来，张曦用的人大多数还是那群老人。 老人都是张曦原来的部下，能力都不错，可是，问题就在于，他们都已经过气了！ 至于张曦过不过气，王副院长还是有几分狐疑。 不过，王副院长比较放心的是，现在统计上来的数据，对自己这一边有利。 李强昨天从孙涛那里回来之后就没有停息，他开始了活动，他也召开了会议。 “张曦老院长，我不贬低他，他确实有本事，过去带领二医院辉煌过。但是，时过境迁，过去，改革之初，谁的点子多，谁就能胜出，那个时候，集资买设备能够分红，那个时候刚好也是医疗市场爆发的时候，谁的设备好，谁就有病人，张曦老院长是那个时候的英雄。可是，现在，吃技术饭了，需要品牌了。譬如安泰医院，就是技术上有绝活。而我们二医院，有什么？除了有负债其他什么也没有。” 这是李强列出的第一条理由。 “你们平心而论，谁不希望自己是安泰医院的一员？我可以说，除了不到10个人，其他的人都希望自己是安泰医院的一员。我们不能做叶公，人家主动收留我们，我们有什么理由不加入？我真的想不出任何理由。” 李强没有多讲理由，仅仅就只有两条。 第1920章 处在劣势 经过一个星期的角逐，搞笑的是，李强的威望与张曦比，简直就弱爆了，有一个中立的团队做调查，张曦赢的票数为80%，李强的票只有20%。 人们不是不想做安泰医院的一员，但大家意识到，即使合并了，也不一定，或者说很难成为安泰医院的员工。 现在咱是二医院的正式工，是有编制的，合并到安泰医院之后就要变成合同制——这种说法很盛行，至于出处在哪里，没有搞得清，就连李强也不知道这事是真是假。 孙涛也没有明确讲。 他也不承诺，因为，第一步才是托管，托管，二医院的职工肯定就还不是安泰医院的正式员工，如果今后合并成功，按理是要入编的，但是，那是下一步。 更主要的是，孙涛也不愿意承诺，二医院的人确实有一部分需要离职，这个数量尽可能的小，但毕竟公立医院养了一些闲汉、懒汉，甚至是捣蛋分子。 安泰医院绝对不允许有这种人，常年不上班，还不能处分他们，连工资奖金都不能少。 可以说，每个公立医院都有这种人——除安泰医院。 安泰医院原先也有，孙涛手上就处理了8个，大多集中在后勤部门和药剂部门，吊儿郎当，在社会上混。 他们起先团结一致，多次为难孙涛，最后一次还和孙涛动起手来，幸亏孙涛预先有准备，抽屉里藏了一根警棍和一根电棒。 他一次就电翻了三位，直接把他们送进了派出所，都关了15天。 在拘留所，他们受了不少的苦，出来后再也不敢惹孙涛了。 孙涛做的很绝，这几个人全部开除了，连做临时工的机会都没有给他们，并且，他们一旦在安泰医院露面，就会有保安紧随其后，让他们连做坏事的机会都没有。 孙涛不会承诺都有机会进安泰医院编制，对于这一点，对李强的伤害就挺大的。 底层员工有些担心了，我是不是属于不受欢迎的人呢？ 这点，心里有底的人不多，大多数人想，20万年薪不是白拿的，付出才有回报，我这种人，值20万吗？ 有些人打听了，安泰医院对护工，就是一群护理患者生活的人，招聘时都非常严格，虽然是临时工，但在考核时很严酷，一般的人，即使你吃苦耐劳，也不一定能够被招聘。 谁都没有想到，护工的招聘还要考文化知识，一般都需要有高中毕业的文化。 通过这一事例就能证明，在安泰医院混碗饭吃不容易。 底层的员工开始动摇。 护士起先还是比较一致的倾向于同意合并到泰安医院去，她们想，护理到哪里都差不太多，做一个普通护士应该不是大问题，特别是安泰医院有的护士一年赚50、60万的，太吸引人了。 虽然二医院的护士起点一般都是大专基础，但是都是熟练工，完成一般的护理操作一点问题都没有。 但是，后来有人造谣，大专起点的护士没有机会进入到护理岗位，这个时候，很多护士就不得不重新考虑立场。 至于医生，有信心拿百万年薪的人几乎没有，都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大多数人连做一个普通医生都没有信心。 至于科主任，宁做鸡头不做凤尾的思想很严重。 关键是他们对张曦有迷信思想。 这么一来，张曦的优势就很明显了。 孙涛对李强的急躁并没有太多的同情，他反复说：“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战例不少，你李强就不会拼命吗？按理，你手中的这副牌不烂，你好好打，赢的机会很大。” 原先，李强也认为自己的这副牌不烂，应该是一副好牌，但后来发现，张曦出来后，这牌越来越难打了。 现在，几乎可以说，李强的败局已定。 当然，孙涛不急也是有原因的，组织上给一次PK的机会，并不是说就会按PK的结果办，上级要安泰医院托管，你拿石头砸天？ 二医院被托管的事是肯定的了，只是刘牧樵为了救张曦这条命才答应他来一次PK。 可是，现在这个结果也不是理想的结果。 “孙涛，你想过没有，要是PK输了，你今后的工作难度不会更大吗？”刘牧樵和孙涛吃饭的时候谈起了明天PK的事。 “没想到张曦老头子威力还这么大。”孙涛诉苦。 “其实，关键的问题还是在你身上。”刘牧樵说。 “我身上？”孙涛不解，“我不能答应的事，我是肯定不能答应的。譬如进编的事，我注意到了，他们医院至少有20个人进不了编制，必须辞退的，我能答应他们？”孙涛早已经摸了底了。 “你是偷懒，或者说你根本就认为我提出来的PK是多余的，所以你才会有今天这态度。不在乎输赢。当然，你这样不把这件事当真，有你的道理，但是，你想过没有，今后，张曦老头子在跳出来捣蛋，你就来一个不理睬行吗？这次，我们不是吃足了苦头吗？”刘牧樵说得很认真。 “你的意思是我还是要认真对待这件事？” 孙涛打内心并没有十分重视这次PK，一个张老头，理他也行，不理他他也没有办法，至于跳楼的事，孙涛更是不担心，老头子根本就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除了死意已决的人，谁会第二次自杀？ 张曦又没有得抑郁症。 现在刘牧樵认真起来，孙涛不得不重视了。 “如果你认为一定要赢，那我自己跑一趟。”孙涛说。 “你自己去？你想过没有，二医院现在的员工对你有都反感吗？”刘牧樵说。 “反感我？我找他们谈话，我相信他们是明道理的。”孙涛说。 “你要李强带几个人到我这里来。我要跟他们谈谈。”刘牧樵把碗放在桌上，“这件事，真的不能随便应付。张曦老院长输了，他肯定会难过，但是，不能因为他的感受，耽搁了二医院的一次机会。” 刘牧樵明白孙涛的本意。 张曦赢，给他足够的面子，今后做工作就好办了，张曦输，今后他就会一辈子不高兴。 这就是孙涛的本意。 他自己都说，有时候他有菩萨心肠。 刘牧樵不同意，不是刘牧樵心狠，而是他的想法有不同。 第1921章 攻防 第1921章攻防 刘牧樵给孙涛的任务是，要战胜张曦。 这个有些难了。 李强好容易请来了10个二医院的中层干部。 护士长来了5名，后勤的来了1个，管设备的来了1个，科主任来了2个，院办副主任来了。 总共是10人。 李强感到很寒心，二医院的职工脑子进水了？ 当然，他也知道二医院员工之所以反对托管的原因，但是，这原因真的不应该是一边倒的逻辑呀，按理，大多数的员工应该是明白人。 刘牧樵看着10个人，心里也是有一种悲壮的感觉。 “你们的张曦院长就这样有人格魅力？你们宁愿选择一个曾经的英雄，也不愿意选择安泰医院？我可以说，要是附一院和安泰医院合并，附属医院也会愿意。可是，你们二医院竟然糊涂到了迷恋一个不可能领导你们再次辉煌的人。当然，我敬佩张曦老院长。你们10个人，我交给你们一个任务，动员职工，投李强的票，也就是投安泰医院托管的票。明天就是投票的日子，任务还很重，我就不说太多的大道理了，你们说，可不可以啊？” 刘牧樵真的不觉得有必要讲太多的道理，这不是很简单吗？二医院合并到安泰医院来，这是二医院脱胎换骨的机会，这是一次投胎，做梦都应该想的啊。 道理太简单不过了，合并过来，你就是安泰医院的人，你就能拿高薪，至于要谁承诺必须每个人都拿高薪，刘牧樵也不会做这个承诺的，凭什么？ 凭你是皇家的公主？ “至于今后有没有被淘汰的，下岗的，开除的，我不能承诺没有。你们想想吧，一个吊儿郎当的人，工作不努力，还要工资绩效，就因为你是二医院过来的我就得放一马？不可能的，安泰医院这几年也淘汰了一些人，我们不养闲人，不养懒汉，这句话我们始终是坚持的。” 刘牧樵说。 “刘院长，您可不可以暂时不说这话，换成一句比较容易接受的言语，譬如说，今后保证不轻易开除谁？” 后勤的科长承担了很大的压力，最担心下岗的人就是后勤人员。 “不能。王科长，你去跟员工说，为什么对自己这样没有信心？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这很难吗？如果做好了自己的本职工作，你说，我有什么理由，又有什么必要下别人的岗？至于懒汉，闲汉，别人都没有义务去保护他们。你王科长也没有必要做菩萨。” 刘牧樵不会妥协的，哪怕是言语上，也不会妥协。 “医生这一块，我们的现状您是知道的，我们和安泰医院有很大的差距，这也是医生不愿意，或者说不敢合并的原因。这一点，刘牧樵有什么指示？” 今天唯一来的科主任是中医科的廖科长，他实际上在所有科主任中，是最没有地位的，属于边缘人物，这也是他来参加会议的原因，他本身就没有顾虑，到安泰医院做一个门诊医生，也沾点安泰医院的光。 至于去了之后，科主任职位肯定不会保留，但是，他注意到，安泰医院的中医非常的强势，比中医学院附一院还厉害，他觉得自己过去是有奔头的。 他准备拜师，从头学起。 中医科科主任，在二医院根本没有什么油水，做不做是一样的，根本就没多大意思。 “医生这一块，据我所知，年纪轻一点的也都是硕士毕业，进了安泰医院，安泰医院会对他们进行培训，加上在科内有高水平的医生带，他们的业务水平，用不了2、3年，就完全能够胜任临床工作了。再说，我们安泰医院岗位的容量非常大，愿意改行的，都是机会呀。至于现在的科主任，我不隐瞒，他们绝大部分不可能再做科主任了，但是，我们会根据每个人的特色，做妥当的安置，并且会和本人协商。当然，顽固派另当别论。” 刘牧樵最后一句话说得很重。 这也是刘牧樵想放风的一句话。他明确告诉那群自私自利的家伙，你们顽固到底，我刘牧樵对你就不客气。 听到这句话，王科长不禁身子一颤。 他准备把这句话原原本本地说给二医院的科主任听。 护理部现任主任代表护士说话，“刘院长，我们医院的护士，和安泰医院的护士差距比较大，她们都有顾虑，您可以说几句吗？我好回去和姐妹们讲。” 刘牧樵看着她笑了起来，“最不应该有顾虑的就是你们。护理的本质，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护士的学历与长相，高矮其实都不太重要，重要的是手上的功夫好，扎针扎的准，态度好，嘴巴甜，护士就不容易被病人投诉。至于大专、本科、研究生其实根本就不重要。你回去告诉你的姐妹，我可以负责人说，她们百分之九十还会在临床一线，少数的或许需要改变岗位，但也放心，也会和当事人商量的。安泰医院岗位多的是，只要努力工作，哪个岗位都能赚钱养家。” 刘牧樵本来不想多讲，最后还是用了半个多小时，解答了一些问题，这10个人回去了。 “作用一定会很大。” 孙涛一直就在旁边听着，他觉得刘牧樵这么一讲，很大程度上会改变二医院职工的态度。 “难说，关键是我们不想出面，不能当面和二医院的职工讲道理。而张曦老院长可以一个一个做工作，加上他们用诱惑，恐吓等手段，二医院的员工听了一面之词之后，很可能还是会跟随张曦。” 刘牧樵并不十分乐观。今天来的人份量也不重，真正能够起作用的是护理部几个人。 “只要不败得那么难看就行了。”孙涛依然认为，这次PK并不重要。 这种观点也确实没错。 上面虽然也在关注这件事，省里和市里的领导都在等这个结果，但是，没有人认为，张曦PK赢了，就真的会让他出来干几年，或者说把安泰医院托管的事终止。 现在是都看清楚了，二医院唯一的一次复活机会就是与安泰医院合并，否则，神仙来了也不行，二医院死定了。 张曦也不行。 暂不说张曦的观念老了，现在不是通过营销手段就能赢的时候了，而是必须依靠技术。 在安泰医院强势爆发的时代，二医院根本就不存在有技术优势了，即便是有，在安泰医院强光的照射下，你的技术优势也会黯淡无光。 二医院肯定要和安泰医院合并，这是省里的意图，也是非常正确的意图，托管只是一个过渡，一两年后，一个文件就正式合并了。 张曦赢了也不可能改变省里的态度，这是很明确的。 孙涛对于这一点看得十分的清楚。 第1922章 不放心 晚间，二医院大会堂热闹得很，吆三喝四，李兄张弟王叔赵侄七姨八姑，都在互相打着招呼。 今晚要投票了。 选择张曦出山，还是选择李强与安泰医院合并，这是一个问题。 都不打听。 互相之间都不问你准备投谁得票，其实，来这里之前，他们已经有了打算，都已经一个星期了，一个星期还拿不定主意？ 其实，这是一道很简单的加减法，那种选择对自己有利，根本就不需要用哲学的脑子去思考问题，一加一等于二，就这么简单。 张曦老院长满面春风，他出现在会场，后面，跟了一大群的人，他们都是老院长过去的部下，都得到过实惠。 他们也是老院长张曦的崇拜者。 “拥护老院长出山重整江河！”后面是王副院长一声吆喝。 “拥护老院长出山重整江河！” “拥护老院长出山重整江河！” “拥护老院长出山重整江河！” …… 口号喊得震天响。 张曦老院长笑了。 当年的雄风再现了，他体内的荷尔蒙猛然在涨，他的肾上腺素爆棚，血压估计到了200，。 他挥了挥手，满脸的微笑，想每个人都打招呼。 胜券在握。 昨晚最后一个民调虽然不准公开，但是，他的亲信还是泄密了，告诉他，95%的得票率。 这是一份激动人心的结果。 值得！ 20年前，他苦了，累了，甚至是累坏了，但值得。 20年过去了，人们还记得他，这是多么难得的事情啊！ 谁说的人走茶凉？ 谁说的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只要你为这个团队做出了贡献，大家是会记得你的！ 我张曦，根本都不知道我的影响力有这样深远，没想到我这个曾经的二医院的拯救者还会有机会再次出山，再次作为拯救者。 张曦是二医院的神！ “孙涛，找我干嘛？为了二医院那边的事吗？”刘牧樵在电话了问孙涛。 “我还是不放心，想你出现一下，我担心啊。不能输得太惨。”孙涛打电话给刘牧樵。 孙涛一直有这个担心，他几次对刘牧樵说，我们去做做工作吧，刘牧樵都是笑着摇头，他说，二医院的职工不会这样弱智的。 他除了和10个中层干部聊了半个小时，就再也没有管那边的事。 当然，他也给过孙涛压力，要孙涛重视。 因为，孙涛有几天很不在乎那边的情况，他觉得自己会赢，后来形势有变，他又说，你赢了又怎么样，难道市里、省里还会听你们的？ 说实在的，其实这两个人都有些大意，他们都不是很重视，他们认为当然会赢，二医院的员工不会蠢到去相信二医院能被一个老头子救活。 “孙涛，你要是不放心就去一下，我是不想去的。”刘牧樵放下电话。 孙涛还是不放心，他放下手中的工作，带着办公室的熊主任，“还把小勇带去吧。” 他临走时对熊主任说。 小勇是安泰医院一个小有名气的人，他曾在少林寺出过几年的家，手上的功夫十分了得，和全国散打冠军干过一场，赢了，并且据说是赢得干净利索。 他后来还俗了，还读了大学，学的是工商管理。 他手上功夫不错，脑子里的知识也不少，情商也不差。 他在保卫科上班，任副科长，经常跟随孙涛出现在复杂的环境中，从来没有发生闪失。 今天带他去二医院是有必要的，万一人家激动，干起来了怎么办？ 他已经注意到了，李强是靠不住的，他在职工中的威信只有一般般，人也不够强悍，真的发生什么意外，靠他的人保护，真的不要指望太多。 小勇很快就来了。 一脸的兴奋。 “是去二医院吗？”他一下就猜到了。 “是的，你手上戴的是什么？”孙涛问。 “钢圈。”小勇说。 “取了，我们不是去打架的。不到万不得已，你绝对不要出手，一旦打伤了别人，事情就会不好收场。所以，这一次出去，你主要是保护我，而不能去打别人。”孙涛交待。 “那我再把小萧带去吧，两个人比较好处理一些。我听到了一些风声，说今晚人家组织了一个护院队，他们誓死保卫二医院。”小勇说。 “你怎么不早说？”孙涛问。 “才得到的消息，我有个徒弟在那边做保安，他才打电话过来说。刚好，熊主任通知我过来。”小勇说。 孙涛紧锁眉头，这样复杂吗？我还能不能去呢？ 闯进狼窝，会不会被人讥笑呢？ 孙涛真的担心发生意外，到时候还会被别人笑话，那就不好意思见人了。 因为，就目前的形势，他确实有些为难，如果是赢了，很可能会发生肢体冲突事件，孙涛会成为被攻击的对象。 这种场合被攻击了，你还难得找到凶手，虽然医药费有人出，但这痛，你得忍，上次车祸，他还记忆犹新，躺在病床上的滋味不好受。 如果是输了，那就更没有意思，到那里去丢丑。 所以说，他去二医院是有一定风险的。 不过，孙涛的风格，他有几分冒险精神，当年做副院长了，还参加地下飙车比赛，他改装的法拉利挤进了决赛，只是在决赛中出车祸了。 他好了之后，没有再去飙车了，但是，他在高速路上，在没有监控的地方，他有时候跑到140，甚至160，连刘牧樵都提醒过他几次。 二医院有风险，他不会因为有风险就不去了。 “走，不带别人了，有了你小勇，我放心了。”孙涛不按规矩来，他直接坐进了副驾室。 本来，副驾应该是小勇，或者是熊主任坐，现在好，他坐了。 熊主任和小勇只能坐在后排。 司机小刘很平稳把车开出了安泰医院大门。 刘牧樵看了看手表，已经是7点半了，还过半小时就要正式投票。 主持投票的是市卫生健康委的一名副局和市里的一名科长和几个办事员，陈金局座是不敢再去那个破医院的，上次的教训很深刻。 刘牧樵来到姜薇的房间。 “你真的不担心今晚的投票？”姜薇说。 刘牧樵笑了笑，说：“其实，不是担不担心的问题，而是，这件事应该冷处理。孙涛也不应该去。但是，他坚持要去，我也没有办法，拦阻他，他心里难以接受。” “不会出事吧？”姜薇担心。 “风波可能会有的，应该不会出大事。” 第1907章可以谈正题了 刘牧樵和周细毛医生搭上了。 “你今天就是来请客的吗？”周细毛很忙，搭讪了一会，没有时间总闲聊，得有个结束的时间。 “我顺便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我想见一下约翰·g教授。” “哦，见他，有些难，他很忙，每次来这里都是匆匆忙忙的，下飞机就做手术，做完手术就回去。” “哦，你帮我想想办法，怎么才能见到约翰·g？” 周细毛医师想了想，说：“要见他，你必须通过两个人，一个是周晓光主任，一个是姜小平主任，他们才有可能安排你见约翰·g。” 刘牧樵说：“这两位主任，谁好说话一点？” 刘牧樵担心jon已经吩咐了他们，防止别人去找他。一旦引起了怀疑，想见jon就不可能了。 必须有另外的途径。 但在想另外途径之前，想打听一下。 “周晓光好打交道一些。姜小平，我们和他打交道都很难。”周细毛说，“这厮对下属比较刻薄，我们一般都远离他，不跟他有太多的交集，他只找别人的缺点，批评人极为严厉。” 刘牧樵沉吟了片刻，还是决定见一见周晓光。 见周晓光已经是晚上了，刘牧樵还是以病人的家属请客为幌子，先请吃饭，然后再见机行事。 他唯一担心的是，jon吩咐了他们，这样，见他就会有重重困难。 必须谨慎。 约周晓光吃饭是通过周细毛。 周细毛说：“去年我们帮一个病人，头颅损伤的，姓邱的，你也许不记得了，住在大邱水库边，他的病好了，想请我们去他家做客，他们做的黑山羊特好吃。今天，他的侄子来了，请我们吃饭，你赏个脸吧。” “除了我，还有谁？”周晓光问。 “别的人你决定，他只请了我和你，其他人请你定。那次手术，好像是我主刀，你上了台，你做技术指导。”周细毛说。 “那行，什么地方？” 周晓光主要是看请了姜小平没有，如果请了姜小平，他就不去了，他们两个是冤家一对，互相不买账，经常在会诊会上直接干起来。 在强势学科里，在会诊大会的时候，直接干起来的现象并不少见，像云城中心医院神经外科是全省最好的科室，里面必定有人才，这种人才驾驭就比较困难，医院分管业务的院长不一定就能驾驭得了。 在医院中，并不是说谁的业务好就能做院长或业务院长，一般做官的多半是喜欢钻营的，官瘾比较重的，反倒是业务平平。 这种人，科室里的精英就不一定买账。 像这样的强势学科里的领头人，他们就很难被驾驭。 因此，最后的局面就是科室里头的大佬互相争斗，没人能够让他们平息下来。 周晓光和姜小平就是这样的一对，他们是云城中心医院的镇院人物，医院领导对他们尊敬有加，绝对不敢随意批评。 别说随意，任何时候也不敢批评他们。 他们确实有本事，两个神经外科，每年给医院创造的直接经济效益就是3个亿，差不多是中心医院的整个业务收入的四分之一。 今年，医院聘请了约翰·g，做了几台手术，两个人都服了约翰·g，最近，他们似乎关系缓和了一些。 约翰·g能够做颈髓损伤的手术。 过去，周晓光和姜小平也能做颈髓损伤，但是，截瘫的不行，他们可以修补一些损伤，和各大医院的大佬差不多，还算不得真正能做颈髓手术。 但约翰·g能做，他做过一例部分颈髓损伤的病人，该病人站起来了。 宴请在云城大酒店。 来的人可不少，周细毛打前站，他带来的人就有8个，都是他们的同僚，大多数是更年轻的，比他老的只有一个，很猥琐的一个男人，眼镜很厚，高度近视。 刘牧樵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手术的。 手术室最怕的就是戴眼镜做手术，有时候湿度调节不好，口罩的气体冲到镜片上，眼镜容易起雾，看不清。 不过，如今手术室都统一了温度和湿度，眼镜起雾的情况才比较少了。 最后进来的是周晓光，他后面还跟了一个人。 文亭雨！ 文亭雨是神经外科一科的人，周晓光是神外二科的主任，这在两个科主任水火不相容的医院，这种情况很不正常。 其实，刘牧樵如果知道他们的渊源之后，就会明白，其实，这非常的正常。 周晓光和文亭雨是师徒关系。 周晓光是西山大学医学院的教授，云城中心医院本身就是西山大学医学院的附属第四医院，文亭雨就是他的学生。 一见是刘牧樵，文亭雨也有些尴尬，几小时前对他恶生生的，现在又来吃人家的饭，这脸多少有些发热。 “你？” “你？” 两人都是微微一惊。 “你们认识？”周细毛说。 刘牧樵哈哈一笑，“认识。” 周晓光笑着说：“小邱啊，你叔叔情况怎么样？” 刘牧樵自始至终没有自我介绍过，只说他叔叔在这里治过病，周细毛好不容易想起了一个姓邱的病人，他以为对上号了。 刘牧樵说：“好了一大半了，能下地，能放养。” 周晓光根本想不起是那个病人，不过，没关系，到底是哪个病人真的没关系，只要是他手里治过的就行。 周晓光等人喜欢热闹，还喜欢喝几口酒，有人请客当然是好事啊。 特别是今天还只是预演，请吃羊肉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周晓光今天特高兴。 “那就好。能下地，能劳动，真是奇迹啊！按理，他要是在别的医院医治，那就不可能恢复这么好的。幸亏你们送到了我们科室。” 吃人家的，无功不受禄，他记不起是哪个病人，但医生随便说说，病人还不是会信以为真？ 很快就上菜了。 酒，上的是茅台。 周晓光眼睛发亮。 他虽然有钱，在云城，有钱的人很多，但也不是每天都能喝到茅台，一年中，喝茅台的时间还是数得清的。 刘牧樵又开烟，每人一包“和天下”，这是湘省的名烟，在全国都是知名品牌。 这个时候，刘牧樵知道，可以谈正题了。 第1908章 报了仇 “我老叔病虽然好了很多，但还是有一个问题，就是左侧肢体经常感觉到疼痛，整条腿都痛，基本上每天夜里都会痛醒，有人说是幻肢痛，不知道是与不是？” 刘牧樵问周晓光。 “这个，就很难说了，你可以带你叔来检查一下，也有可能是左腿本身的毛病。”周晓光说。 “问题是，他的左侧的胳膊，整个上臂也痛啊。”刘牧樵说。 “哦？这就不是肢体本身的问题了，很有可能问题出在脑子里面，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不是医疗上的问题。” 周晓光本能地就把责任推掉了，不能给患者任何机会。 “我知道，这肯定不是医疗问题，我只是想问问，有没有办法。吃止痛的药，没有效果。”刘牧樵赶紧说。 “嗯，小邱很有素质。不过，我告诉你，这种痛并不是真的痛，是假痛，止痛药无效。是一种幻觉。”周晓光认真地说。 “哦，我们那里的医生也是这样说的。”刘牧樵说。 “这种病，关键是心理治疗，你让他找心理医生看看。”周晓光说。 刘牧樵招呼大家上桌坐，把周晓光安排在主位，等落座后，刘牧樵才正式说：“我有一个想法，请周主任帮忙。” “说。只要我能帮得上，我一定帮忙。”周晓光满口答应。 “我想请约翰·g帮我叔做一下心里疏导，他最最佩服的就是约翰·g了，他说了，我叔一定会听的。我想请周主任安排一下。哦，会诊费我出，我跟你讲，我叔真的不缺钱，他这几年羊肉馆，赚了不少。我下次来，给周主任杀一只羊，等你过端午节吃。” 周主任哈哈一笑，说：“这事好说，明天，你把你叔叫来，约翰·g刚好要来，明天约了几个老干部会诊，颈椎病的，没有手术，正好也帮你叔看看，至于会诊费，就算了，医院准备帮这批老干部支付，你叔就搭一下顺风船吧。” 刘牧樵假装高兴，忙说：“看完病，周主任，你把你认为可以请的人，都请到我们农家乐来，除了吃羊肉，我们还杀几头，每人带几斤羊肉回家慢慢吃。哦，有钓鱼兴趣的最好带上鱼竿，钓到的鱼，我叔埋单……” 他一口气承诺了许多东西。 周晓光高兴，说：“明天你10点钟来，我安排你叔最佳时间看病。当然，你要你叔别说自己是农民，因为我们医院的院长会亲自守在哪里，他绝对不会同意一个农民和一群官员混在一起。他这人比较势利，算不得君子。” “这个好说，我要我叔装成一个农民企业家，简单地说，就是一个煤老板，赚了大钱。”刘牧樵笑着说。 “行，我们院长对煤老板也很客气，他女儿去年就是嫁给了一个煤老板的儿子做媳妇。”周晓光说。 一顿饭下来，万事俱备。 刘牧樵委托周细毛医生，安排他们饭后的活动，这群医生平常工作忙，休闲的时间不多，兜里有了几个钱，总是喜欢找机会去外面玩玩。 今天这样的机会很好，有人买单，他们能不放肆地消费？ 周细毛把周晓光主任安排妥当，他单独活动，其他人都去洗脚。 不过有一个人例外，文亭雨提出来他的脚臭，不想洗脚，他要去做泰式按摩。 周细毛不置可否。 其实，刘牧樵暗中吩咐了周细毛，如果文亭雨单独活动，就不帮他买单，其他人则实报实销，用了多少，委托周细毛买单。 他把钱划在了周细毛的微信上，一共是1万块。随便他们玩什么。 周细毛跟文亭雨是有矛盾的，听刘牧樵这样说，他巴不得文亭雨有越轨的地方。 刘牧樵走了。 文亭雨去了楼上做按摩，说是泰式按摩，但谁知道他到底准备干什么？ 事情一切都和预期差不多，周晓光第一个离开，他跟周细毛说了一声，说家里来客人了，先走。 周细毛说：“主任你忙，这里我负责。” 其他人都躺在那里享受，姑娘们帮医生洗脚最卖力，因为这种人最容易成为常客，并且，他们还喜欢找熟悉的服务员，下次，还有机会帮他们洗脚。 “加一个点。”周细毛见文亭雨还没有回来，不急于散伙，于是大方地要求加一个点。 众人一听，都很高兴。特别是那群姑娘，一次做两个点，双倍的价钱，当然高兴。 不久，进来了一个服务员，问周细毛，“有个姓文的，也是你这里买单吗？” 周细毛说：“多少费用？” 服务员说：“一个泰式，一个全套，680元。” 周细毛忙说：“我这里只负责泰式，其他的我不负责。” 服务员出去了。 很快，就听到那边的吵闹声，“怎么可能嘛，说了今晚随便我们怎么消费，现在不认账怎么行？” 这是文亭雨的声音。 这边洗脚的都哈哈笑了出来。 这厮干那事赖账，这可不是好玩的。 关键是这厮不知趣，人家不帮你买单，你自己就赶紧买了唦，人家能开这店的，可不是一般的人，至少你赖账就不行。 很快，那边就拳打脚踢，周细毛他们装作没听见，等打得差不多了，他们才冲出去帮忙。 还帮什么忙？人都已经打瘫了，人家已经收兵。 “不行，不能店大欺客，你们打了人，交出凶手，赔钱赔礼，否则我们就报警！”周细毛不怕事大，你报警，文亭雨有面子占？ 人家也知道这一点，哈哈一笑，“你们去报！不报警是孙子！”他们是有恃无恐的，上面有人，怕你几个医生？ 周细毛装作气不过，拨通了110。 他果真报案了。 干警一到，略微问了几句，什么事情他们心里顿时就明白了。 做了交易不愿意给钱。 “冤枉啊，我不是不给钱，而是有人帮我出。”文亭雨大声申诉。 “不可能的，你骗谁，人家请你们洗脚，你竟然调戏别人，走，到所里把问题交代清楚。” 干警处理问题的思路非常的清晰，他们知道该怎么处理。 可是，问题是文亭雨不懂啊，他犟，他牛，他还把自己的老师供出来了。 周晓光气炸了，“我会和你一样猪狗不如吗？我就是做了一个桑拿！谁和你一样？你做那事，丢人！” 第1923章 万一呢 现场，都在和张曦老院长打招呼，热情而又彬彬有礼，就连后勤的那群大老粗，也一个个到张曦那里报个到。 “我们都期盼您出来拯救二医院。” “依靠的是你们群众，群众才是真正的英雄。”张曦很享受今天这种氛围，几乎可以铁定，他可以高票获得支持。 他组阁的名单就在自己兜里，一旦今天获得超过50%的支持，他就会宣布一个临时班子成员，接管现在的班子。 他也知道，这次投票只是一个参考，不能完全当真，但是，可以肯定，会有很大的影响力，最终的结论，谁做院长，他有一定的发言权。 他也可以肯定，赢了，他这个顾问必定是妥妥的，他不准备具体管什么，但是他要把握方向，他脑子里已经有了初步的打算。 他的初步打算是，市场定位为中低端市场，以普通居民为主，抓服务，抓医疗质量，引进几项新技术，重点是组织一支营销队伍，这是他过去成功的核心手段之一。 也就是说，他通过抓服务、抓质量、抓营销，他有足够的信心拯救二医院。 他兜里的班子组成人员，老中青相结合，其中他过去的班子成员，他准备启用两个。 现任班子中，至少姓王的他会要重用，因为，这次他的复出，姓王的起了重要作用，他这一周，基本上没有睡多少，做了大量工作，或者说，他几乎是每个人都找谈话了。 至于其他几个，他还在考虑，李强肯定是不用的，还有一个姓谢的，也不准备使用，唐副，刘副，章副等，他还在犹豫。 至于科主任，他想把老胡，老周，老肖几个请出来，重新出山，他们虽然都已经过了60岁了，退休了，他们都是高级技术人员，可以返聘到65岁。 他们都曾经是张曦老院长手下的大将。 至于护理部主任，他毫不犹豫启用老主任，她今年58岁了，当年抓服务就是她，她的作用至关重要。 他的这个名单还没有通过讨论，连他的心腹都没有看过，他张曦做事是有经验的，做大事的时候，最怕内讧。 当年太平军之所以失败，就与内部分赃不均有关，与过早封王有关。 无论如何，他要等今天正式确定之后，才能在小范围内公开，通过讨论再公布。 今天，他准备首先公布三个人名单，又叫三人小组，成立临时班子。 第一个人是他自己，第二个是王副院长，第三个是胡国强。 胡国强是老科主任，今年已经63岁了，早已经退休了，这人，能力很强，他曾经是科主任中的骨干，也是科主任的领袖，号召力很强。 他可以是正面的，也可是负面的，一声呼喊，他背后常常跟了一群科主任。 当年张曦做院长，他就是顶梁柱，他领导的内科成为最赚钱的科室，病人也是最多的，当然他自己也发财了，在20年前，正常工资才1300元左右，他就能拿到6000到7000元，是正常工资的几倍。 当然，这还只是公开的收入，还有几种收入没有办法计算，连胡国强自己也说不清有多少，只有一个大概印象，那就是每月的CT、B超、利普刀等的提成，加上药品的提成，一个月不会少于3万。 这个人，支持工作时，他是一匹好马，一批汗血宝马，但是，不会驾驭他的人，他又是一匹劣马。 后来的院长，吃足了他的苦头。 后来的院长不再惯着他，对他的灰色收入想打压，这样就捅了马蜂窝，他几次发难，号召职工把院长提出的改革方案给否决了。 这个人，张曦想再次启用。 今晚，他就宣布王副院长和胡国强做自己的左右臂膀。 他不急于宣布，连王副院长和胡国强都不知道他们进入了核心领导层。 张曦是一个稳重的人，他虽然是胜券在握，但是，谁能保证不会出现意外呢？ 在他的一生中，没少见过意外。 当年，他做二医院院长时，可以说名气大得不得了，市优秀院长，省优秀院长，全国医院协会优秀院长。 那年，组织上准备重用他，到局里去做局座，几乎是已经踏进了这张门，但意外出现了，有人举报他，说他受贿，收受了医药代表的红包，收受了设备的回扣。等上级查清楚，他是清白的之后，局座已经换人了。 他还在原来的位子上待着。 再后来，政些那边准备用他，一旦成功，他就是副厅了，比局座还高半级。 这一次似乎是非常有把握了，谁知医院的锅炉一声巨响，伤了3个人，属于安全事故，单位评选先进一票否决，他个人的升迁戛然而止。 接下来，过了几个月，市里决定处级干部56岁一刀切，他刚好56岁，被切下来了，回家休息，医院连办公室位子都不能留。 本来到60岁还可以干四年，现在这四年名义上是在职人员，实际上就是和退休一样。 他一辈子经过的意外使他认识到人生的无常。 今晚，谁又能保证绝对赢呢？ 民意调查他有9成的胜率，赢，应该是没问题，但是，他真的怕万一。 主持人来了。 他们把李强和张曦喊过来，“今晚，输赢，不管是谁，都必须接受现实，你们要有一个君子承诺。” 李强说：“我输了，二话不说，我向员工道歉，赔罪。” 张曦微微一笑，说：“我也一样，要是我输了，一辈子不再过问医院的任何事情。” “好的，就这样决定了。”主持人是局里的刘副。 “别急，输了很好说，如果我赢了呢？”张曦追问。 “这……上面的意思是，如果您赢了，由你组建过渡班子，等省里面最后决定。当然，你的意见可以表达出来，上面的领导也说了，会尽可能的尊重您的意见。” 张曦含笑点头，说：“那我没有别的话可说了。” 他心里很爽，虽然有些紧张，但是这种紧张很好理解，上台领奖不也紧张吗？ 现在有种大功告成的紧张感。 他朝李强笑了笑。 李强也朝他笑了笑。然后，两个人都笑了！ 第1924章 传承问题 住持人开了一个短会，讲解了投票的方式方法和注意事项，规则讲完之后，工作人员发放选票。 选票发到每个人手里，然后排队投进选举箱里。 700张选票要当场唱票。 分成两组。 东边一组，西边一组，两块黑板。 唱票的是两名护士，声音清脆响亮。 负责监票的有两人，一个人在黑板上打正字。 “李强。” “李强。” “李强。” …… 有些不对劲啊。 张曦耳朵努力听两边的唱票。 怎么李强的名字这么多，偶然才听到张曦两字？ 不对呀，昨天的民调都是一边倒向自己，怎么今天突然风向转了？ 不可能转得这样快，对方今天也没有特殊的动作啊。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民调的时候大家都说了假话？ 王副院长不淡定了，“有名堂！” 他提出了异议。 主持人转过头，严厉地给了王副院长一个眼色。警告意味浓厚。 人群中，王副院长终于发现了几个人，他们不是二医院的。 孙涛！ “他来干什么？” “他有权来的。”主持人提醒，“他是李强一方的。” “呃……”王副院长之后忍气吞声。 他知道，自己还是要自保，不管输赢，自己都是有身份的，赢了当然好，输了，自己这只饭碗还在人家手里，他不能太暴露了。 张曦的脸色变得很严肃。 他不仅仅是听，李强明显占了优势，而且黑板上明明李强的“正”字很长一队，而自己连两个正字都没有完整。 已经没必要等下去了，失败已经注定。 唱票还在继续。 张曦老院长起身，他准备离开，可是，才站起来，就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脚发软，特别是左边的手脚，明显的没有力气。 “我中风了，赶紧送安泰医院。”张曦说话已经含糊不清，但他很明白，现在能救自己的就只有安泰医院了。 “通知刘牧樵，请他亲自帮张曦老院长治疗。”孙涛赶过来，当着张曦的面打电话，“老院长，你放心，有刘牧樵出手，你的病很快就会好的。” “好，谢谢。” 此时，虽然张曦败局已定，但他不愿意死，现在他明白一个道理，名利都是过眼烟云，只有身体是自己的。 为什么要死？ 二医院集体背叛了他，他还有必要为二医院而死吗？ 他脑子里出血了，有点头痛，但脑子还是清晰的，他知道所谓的民调，其实二医院的职工集体选择了与安泰医院合并，只是碍着老院长的面子，说了假话。 这中间并没有集体故意造假，都是每一个人自己的决定，都是一个心思，我不管别人，我反正投与安泰医院合并的票。 这种想法的人不是一个，而是绝大多数。 我们为什么不选择和安泰医院合并，我们难道真的智力有问题吗？ 二医院的人其实都是这么想的，只是，他们在张曦老院长面前，只能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他们对老院长张曦是尊敬的，甚至是崇拜的，他们非常热爱张曦老院长，但同时，大多数人还是理性的。 跟随你张曦，也许你真的能拯救二医院，但是你之后的。 你今年都已经70多岁了，干3年，干5年，之后呢？ 历史是可以重演的，他们尝过太多的酸甜苦辣了，上级组织派来的院长不行，后来他们自己选择的院长也不行。 所以，这次有机会和安泰医院合并，傻子就反对。 再说，谁又能保证张曦老院长出山就一定能够重生呢？ 张曦被救护车送往安泰医院。 而现场，点票工作还在进行，最后745张选择了李强，赞成被安泰医院托管，37票赞成跟随张曦老院长。 这可怜的37票还包括老院长自己的一票。 其实，就连紧随他之后的几个副院长，除了姓王的之外，都投了李强的票，赞成合并。 还有绝大部分的科主任，他们也选择了李强。 这是一种大势所趋，不是谁个人的意志问题，而是要对自己手里的饭碗负责。 看着人家大鱼大肉吃得香，自己连白菜萝卜都成问题，现在有机会也大鱼大肉，这样的机会傻瓜才会丢弃。 这与刘牧樵的预期是一致的。 虽然刘牧樵一度怀疑过胜负，所以他召集了10个人开了一个会议，其实，这个会议都没有太大的意义，事实上，给二医院的人一个选择，他们大多数人毫不犹豫就会选择与安泰医院的合并。 别说二医院这破摊子，即使是附属一医院，也同样会是这个选择。 这是毫无疑问的。 张曦老院长的救护车开进了医院，张长弓他们的担架已经在门口等了，换上医院里的推车，直接就能上CT机，结果出来了。 右侧基底节出血。 出血量不是很多，30毫升。 30毫升对于一个老年患者来说，这个量不足以导致昏迷，也不足以引起剧烈头痛。 但他被推进穿刺手术室时，刘牧樵医生无菌衣迎接他。 “放心，我已经看了CT影像了，你的出血量不是很多，基底节，30毫升左右。在别的医院一般是保守治疗。但是，我们主张穿刺抽出来。这样恢复得更好。我这就准备帮你穿刺。” 张曦人还很清楚，说了一句，“谢谢。”没有多说了。 他不敢多说，更不敢提PK的事，他对刘牧樵的感情是很复杂的，上次，在屋顶上，要不是刘牧樵过来激将法，他可能真的跳下去了，现在想想都害怕，万一跳下去，那不但自己烟消云散了，而且连家里人也害了，谁家愿意有人自杀的？名声不好听啊！ 他又恨刘牧樵，就是他们吞并二医院，使得二医院失去了传承，这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 张曦自己的香火也遇到了这个问题，他只有一个女儿，他的传承就是个大问题，幸亏他女儿注意到了，生了一对双胞胎，两个儿子，其中一个姓张，这样张曦才算是后继有人。 二医院失去传承是肯定的了，就是眼前这人，他让二医院断子绝孙了。 不过，张曦也理解，二医院的职工选择与安泰医院合并也有他们的苦衷，连工资都发不出来，吃都吃不饱，谁还管你传承不传承？ 第1925章 我没有罪 张曦老院长的手术很顺利，睡了一小会，在安定的作用下，完成了手术，等他醒来时，刘牧樵已经走了。 他活动了一下肢体，除了还有轻微的乏力之外，已经明显和术前不同，他算是过了一次鬼门关。 幸亏有这样医术高明的医院和医生，要是放在二医院，绝对不会做穿刺手术，就连康复都不敢做，要等到稳妥之后，不再出血的情况下才会去做康复。 而现在，他才醒过来，就来了一个中年人，来帮老院长做康复。 他是康复科四大金刚之一的赵强。 “我是赵强康复师，您老的康复就由我负责。有什么要求，您尽管提，有什么意见，你也可以直说。刘牧樵院长说了，你是一个传奇人物，也是一个朴素的智者，您的身体，我们负责了。” 张曦一听，心里一激动，眼泪就下来了。 “感谢，感谢。真的太感谢刘牧樵了。” 他确实内心感谢刘牧樵，只是，对他还是有意见的，断了二医院传承的人，他一时间无法原谅他。 二医院的人陆陆续续来看张曦老院长。 送水果，花篮的。 赵一霖没有拦阻。 一般的医院规定，新出血的病人需要安静，绝对卧床，不肯别人来打扰，但是，安泰医院没有这么多顾虑，大不了，再次出血再来一次穿刺。 “老院长，我觉得这里面有鬼！”王副院长终于出现了，也只有他一见面就讲PK的事，“李强犯规了，他肯定背后承诺了别人，他属于贿选！我们要投诉，要求第二次投票！” 站在周围的人吓了一跳，张曦老院长脑溢血才几个小时，你就这样刺激他，你这是干嘛？ “老王，这件事你别说了，输了赢了有什么关系，身体好才是真的好。老院长要休息，现在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身体。” 胡国强老主任说。 “我这不是安慰老院长吗？我的意思是，其实我们没有输，还有翻盘的机会，我们可以东山再起。”王副院长解释。 “别争论了，我心里明白。二医院员工，都是聪明人，他们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张曦大声说。 王副院长懵了，怎么啦？你这软骨头，这么快就怂了？要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早不跟你就好了。 他顿时脸色一变，说：“张曦院长，你这是把我们卖了呀。你倒是无所谓，反正退休了在家等死，而我们还年轻。我被你害惨了，今后，我还有什么脸见人？我的饭碗都砸了！” 张曦一听也怒了，他努力克制情绪，还是忍不住骂道：“你这畜生，我才被你害了。本来，我在家里知都不知道有这么回事，都是你，三番五次到我家动员我出山，说你保证我能够上位。现在好，一边倒，二医院的员工跟本就不买你的账！” “不买你的账还是不买我的账？你老头子仔细想想。你不是说，你出山定能把二医院救活，你看，有几个人相信你？” 王副院长也失去了理智，他知道自己的末日到了，心里这个急呀，别说有多烦恼了，他恨不得一拳打死这个姓张的。 他失去了理智，张曦老人也失去了理智，顺手拿起茶几上的茶杯，朝王副院长砸去。 “呯！”很巧，砸在王副院长的鼻梁上。 这个痛啊！ 这个血流啊！ 王副院长冲过来要打张曦，幸亏胡国强一把抱住，“你别胡闹！出人命的！” 他被拖出了病房，才出门，就遇见孙涛。 孙涛见姓王的拼命要进病房，行凶的样子，对身边的小勇说，“上！” 小勇早就想露一手了，没机会。 刚才在二医院的时候，小勇暗暗祈祷，出点状况吧，你们来攻击孙涛吧，给我一次展示的机会吧。 可是，谁知二医院合并到安泰医院是人心所向，唱票结果一出来，顿时孙涛就被大家热情地围住了，祝贺他。 现在来机会了。 他上去就用上了绝招，大擒拿中的反手背摔，“嘭！”王副院长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王副院长被交给了派出所，罪名是攻击病人。 很快，二医院都知道了，王副院长在医院打张曦老院长。 张曦得到了很多人的安抚，他的心情慢慢平静了下来，特别是刘牧樵过来之后，张曦老院长不再生气。 “其实啊我是一种自恋情结，都已经离开医院20年了，还以为自己是职工心中的神。现在我才明白，我在职工心中也就是一个糟老头子而已。”张曦说。 “不能这样说，你在职工心目中确实是神，但是，职工不会选择您是有道理的，因为，你之后呢？你即使拯救了医院，你的继任者，20年前已经有事实在这里。而选择安泰医院……我不多说了，你明白的。” 刘牧樵没有继续说下去，张老头子心里明白了。 “很欣慰，二医院的职工没有被我迷惑，否则，我就是二医院的历史罪人。” 张曦这句话半真半假，理性告诉他，职工的选择是对的，但他内心还是多少受到了伤害。 聊了一会，刘牧樵最后说，“你的病，不要担心了，我安排了赵强帮你做康复，加上我用上了最新的华佗再生丸，你的病很快就能康复的。只是，听我的，今后，你要多在公园里散步，活动，控制好血压，你的血糖也高了，也需要控制。至于医院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最后两句话才是刘牧樵要说的，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说这几句话，人都已经70多了，真的不要梦想着还可以出来干一番事业。 事业是年轻人玩的。 王副院长并不服气，他先是大喊大叫，大骂派出所的干警，他根本就没有打人，打人的两个人，一个张曦，一个万小勇，他们没事，把被打的人抓起来了，他怎么服？ “张曦脑溢血病人自卫反击，打你是正当权益。万小勇是保安队的副队长，他抓你是履行职责。你在医院行凶，不抓你抓谁？你准备蹲7天以上。”干警说。 “蹲？蹲是什么意思？”王副院长这下紧张了。 “刑拘啊！至少也是治安拘留啊。” “不不！不！我没有犯法！我没有罪！”王副院长尖叫。 第1926章 顶格处理 张曦仅仅住了两周时间就出了院，他是步行走出医院的。 他几乎没有什么后遗症，孙涛来送他，并且用自己的小车送他回去。孙涛也是一辆奔驰，S350。 与张曦同时出来的是王副院长，不过，他是从拘留所出来的。他最后的罪名是寻衅滋事，行政拘留15天。 本来，他可以不被拘留，关键是他在所里骂了不该骂的人。 他把老杨都骂进去了，这还了得，最后，决定从重处理，顶格处理。 二医院正式被安泰医院托管了。 负责这件事是曾飞雪，她全权负责。 “我安排在什么岗位？”王副院长出了拘留所就找到曾雪飞。 “你还想工作吗？你的事还没有处理结束，丢不丢工作，你心里清楚，纪律部门会跟进的。找我没用，我们等纪律部门的通知。” 曾雪飞冷冷地给了他几句。 “我……我操……” 王副院长急了，好歹你得留给我一只吃饭的碗啊！我大不了也就是气头上骂了你姓杨的几句吗？ “你嘴巴放干净点。我可没得罪你。”曾雪飞说。 “求你了，我还要吃饭。曾副院长，请你看在我是一个病人的份上。反我一马。” 王副院长现在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不仅仅是副处级保不住了，连饭碗都是问题了。他的事，可小，小得针尖那么大，可大，大到丢饭碗，甚至连退休待遇都没有了。 眼前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求饶，求安泰医院放他一马。 可问题是，安泰医院明显是不准备放过他，从这个曾副院长的语气就知道，她领导下的纪律部门还会要追究他的问题。 二医院是处级，而安泰医院是副厅，这里的纪律部门是有权对王副院长做生死结论的，说丢饭碗，那他真的只能是饿死。 得求求这个女人。 曾雪飞全权负责接收二医院工作，每个人的岗位，都需要她点头，她还掌管了安泰医院的纪律部门，自己才从拘留所出来，这里的纪律部门跟进做进一步处理那是很正常的。 必须求得这个女人的谅解。 “曾院长，对不起，我不是骂你，我谁也不敢骂，我是口臭，吃亏也吃在口臭上。求你可怜可怜我，我是一个将死的人，得了重病，我活不了多久了，求你放过我。”王副院长哀求。 “嗯，我也知道，你得了肝癌。我也想放过你，可是，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曾雪飞说。 “我该死，我该死！我错了，我改正还不行吗？” 他嘴里这样说，心里却骂道，你姓杨的出门遇车祸，回家遭火烧，老婆偷汉子，儿子没屁眼。 “有些事，我跟你说，是一次也不能错的。你的事，我也不预先说假说，你等着纪律部门找你吧。有什么事，你跟他们说去。” 曾雪飞只能打官腔，她也真的没想好怎么处理这个王八蛋。 张曦回到家里——并不是二医院那个家，他回到了儿子的那个家。 过去，张曦一个人住在医院，他和老伴各过各的，因为老伴要带孙子，就和儿子儿媳住在盛世华庭小区。 张曦不愿离开二医院，他一直待在二医院那年房改房里，97平米的处级干部房子里。 这次出院，是他主动说的，他直接回盛世华庭小区，儿子儿媳带着人把医院的那套房子里的东西全搬走了，并且出租给了别人。 这套房子升值了。因为，安泰医院计划把这栋房子拆除，这套房能拆到100多万出来。 张曦儿子的这套房很大，属于儿子的改善性住房，张曦当时给了儿子100万，儿子把主卧给了他两口。 这套房有208平米。 在清江市属于电梯房中的顶级户型了，5室两厅。 张曦儿子其实还有一套房，他们也是周末才回来，其他的时候，他们住在广电中心后面的单位集资房里。 张曦的儿子是本省小有名气的节目主持人，儿媳是正儿八经的演员，文艺界的，有钱。 据说，儿子儿媳在京城有一套不错的房子。 他们家真不差钱，只是，遗憾的是他们只有一个孙子，张曦非常想再有一个孙女，但演员职业的儿媳不想生了。 这是题外话。 曾雪飞找到了刘牧樵。 “这个姓王的来找我了。怎么处理这厮？”曾雪飞问。 “这个人心术不正，不能重用。但是，他也是一个病人，他的化疗还没有结束，先给他病假吧。” 刘牧樵正在办公室阅读文件，签字。 “问题是得有个安排，他才能够请病假呀。我看他也可怜，真要是交给纪律部门，他们会说，得罪了你的人，应该往死里打。丢饭碗是肯定的。”曾雪飞最清楚他手下的这群人了。 刘牧樵笑了起来，摇了摇头，说：“没有这么严重。他真的没有太多的恶，不同意合并不是罪，但是他在所里的那些胡说八道的话，有些是不可原谅的，扯到老杨，不是说不能说老杨，但这事真的与老杨无关啊。” 曾雪飞说：“所以说，还是不能轻饶了他。” 刘牧樵说：“你的意见呢？” 曾雪飞说：“降级，做一名主任科员，或者副主任科员。留一个饭碗给他。” 刘牧樵摇头，说：“算了，别这样，给个闲职，等过两年给一个改非待遇。人家修行一般，修了一辈子，给个善终吧。” 曾雪飞说：“好的，那就放在老年处做个副处长，闲死他。” 刘牧樵问：“老年处有几个人了？好像副处都有两个了。” 曾雪飞摇了摇头，说：“没办法啊，人员安置难啊。老年处一个处长，三个副处长，科长兼办事员一人，典型的将多兵少。” “好吧，安泰医院姓公，有些事只能这样处理，总不能让老同志下岗。”刘牧樵早已经习惯了安泰医院一边人员紧张，一方面又人浮于事。 临床一线很辛苦，医生护士超负荷，特别是护士非常辛苦，而安泰医院原来的老班子，养了一群闲人。 这些闲人并没有清理出去。 他们不能因为安泰医院兴旺发达了反而变成没饭吃了。 他们就充实到一些清闲的岗位上。 老年科是管理离退休老人的一些繁杂事务的。 第1927章 背后发冷 一场好大的雨。伴有好大的风。 昏天黑地。 街上很多的大树被刮到，路人被砸伤，砸死的有好几起，还有人被风刮起飞了20多米，掉下来，颈椎断了。 幸亏有个安泰医院在眼前，刘牧樵和宋百年都能做这种手术，如今还多了一个洛夫和一个石友良。 他俩都是宋百年的徒弟。 洛夫不用多说，他进步很快，加上他本来就是颈椎外科的行家，他在颈髓科成了主力之一。 连何教授他们都在学洛夫的脊椎手术，他做脊椎手术是新的方式，比传统方法简洁很多。 这个还是主治医师的石友良已经正式加盟安泰医院了，他跟着宋百年做了几台手术之后，连宋百年都感到背后发冷，可以预计，用不了几年，这个徒弟就有可能打师父。 他的接受能力和理解能力都十分的强大，难怪刘牧樵会一眼看上他，并且连考察这一关都免了，直接就让他进安泰医院。 现在，安泰医院都懒得讲编制不编制的问题了，编制根本就跟不上，5年前编制修改，给了安泰医院1500人编制，3年前给了4000编制，而现在已经超过1万人了。 其实，有没有编制都无所谓了，能进来都是合同制，你是人才还愁人家不要你吗？ 即使你不算是人才，安泰医院在迅速的扩张，每年都需要加人，哪里还考虑裁人？ 没本事你可以选择等级低一些的事。 譬如有几个出色的导诊护士，原来就是临床上被淘汰的，她们基本技能不行，不能一针见血，插胃管，吸痰，导尿等操作能力不优秀，她们主动要求换一个工种，做导诊人员。 导诊优秀的人员，也不见得待遇就低于临床，她们最高的也能拿到40、50万。 石友良知道自己的优势，也知道自己的劣势，更明白今后的定位。 刘牧樵请他来，不是因为自己有什么背景，也不是因为自己送过礼请过客，而是人家发现他是一个可造之材。 他很聪明，明白刘牧樵的目的是要自己将来成为安泰医院的顶梁柱之一，所以，他非常刻苦，绝对没有因为刘牧樵看中他而飘飘然。 有时候信赖就是一种压力，石友良除了上班、加班，有时间就去练功房练习基本技术。 他不能呆在家里练习，他女朋友跟过来了，是学财会的，安排在医院财务科。 安泰医院财务系统的人就有200多人，还缺人手，只有本科毕业的她进了财务科，做实习会计，这也是沾了石友良的光。 她爱干净。 石友良不可能把动物带回家练习神经吻合，他就呆在医院的练功房里，这里有很多医生练习。 医院设立练功房的不多，但安泰医院神经科做得非常强，特别需要有这么一个地方供年轻医生练习。 石友良来了，他经常埋头练习，一练就是4、5个小时，深夜回家基本上是常事。 当然，他还不是最刻苦的，刻苦的人可以练习到第二天天亮。 这种怪人在安泰医院还不少见，最多的科室是烧伤整形美容科，他们以易路西为主，一群人喜欢在练功房里泡，一泡就是上十个小时。 其次，神经外科也有不少年轻人在努力练功，只是，神经科的需要申请，有时候显微镜排不过来。 不过，石友良有一个特殊待遇，他不管什么时候来，都会有一台最好的给他，奥林帕斯牌子的。 石友良和女朋友住在一起，他们一来就做了决定，这一辈子哪里也不去了，就待在安泰医院了。 他们对安泰医院的信心不是一般的足，世界级别的医院的目标，很快就能达到。 不仅仅是颈髓外科，石友良惊奇地发现，这里的优势学科有7、8个，都是世界领先的。 一所医院，有一个学科拔尖就很了不得，而安泰医院至少也是7、8个，这不是国内其他医院能做到的。 目前，国内排名第一的协和，第二的华西，也许用不了几年，就会在安泰医院面前败下阵来的。 石友良工作时间不长，存款不多，但还是付足了首付，买了一套148平米的房子。 还买了两辆小车，女朋友是一台骐达，上班代步用，石友良自己则买了一台途观，这是宋百年建议的，他说，家里有一台越野车方便周末出去钓鱼和打猎。 现在放开了一些了，原来属于二级保护动物的野猪，现在在有些地方可以猎杀了。 安泰医院有十几个人弄到了猎枪证，也弄到了猎狩证，他们在周末可以到200公里外的大山里狩猎。 宋百年就是其中的一个。 石友良是一个好苗子，不可否认，他的进步很快。 宋百年对他有几分发憷，但是，他不保守，还是兢兢业业做一个好老师。 今天大风大雨，安泰医院得到了两个颈椎受伤的病人，刘牧樵一台，宋百年一台。 至于人员分配好办，宋百年带洛夫，刘牧樵带石友良。 刘牧樵带着何教授，甘教授，石友良做二助。 没办法，脊髓手术还轮不到主治医生做一助，二助已经是准备让你成才了。 何教授主要是做脊椎骨部分的，而甘教授，他一直是脊髓部分的助手，其实，他出场的机会很多，只是每次都不会是主角，所以读者还不太认识他。 他一直都是二助一助，脊髓外科的二流教授。 讲真，他虽然是脊髓外科的二流人物，出场的时候导演连名字都没有亮出来，实际上，他的手术技能非常厉害了。 在安泰医院是二流教授，到其他医院，那就是绝对的一**英，因为，他修复脊髓的能力已经超过了大医院脊椎外科的教授普遍的水平。 甘教授甘心情愿做二流的教授，在一般的颈髓损伤手术时，他也有主刀的机会，只是，我们平常不怎么把难度不大的手术亮出来。 今天，甘教授和往常一样，做刘牧樵的一助。 刘牧樵交待了他，多培养培养石友良。 也就是说，甘教授会要把一助的一部分操作留给二助完成，这样，二助的工作量就多很多了，能够得到锻炼。 第1928章 最弱团队 脊髓外科像甘教授这样的医生还有不少，其实一个脊髓外科学科，并非只有刘牧樵，朱亚光，宋百年，Jon。 脊髓外科分一科二科，总共有9名教授，13名副教授。 今天跟宋百年做二助的就是一个叫曹建湘的教授。他是一个新晋升的教授，3年前，他还是副主任医生从华西医院跳槽过来的。 华西医院在国内评比中，有好几种版本，它排名第二，仅次于协和医院，比陆总医院排名还高。 有一个有趣的现象，华西医院跳槽到安泰医院的人多达200多人了，这与刘牧樵当年在华西医院挖人有关。 现在形成一种传统了，那些自认为能够干一番事业的医生，都会试探安泰医院的态度，有机会的话，他们就会跳出来。 他们对安泰医院的未来发展不需要太多考察，前面来的人都是榜样。 幸亏华西医院树大根深，走一些人，伤不了筋骨。 刘牧樵和北协和南湘雅东齐鲁西华西中同济都有一些渊源，除了华西，他已经是几大名院的兼职教授。 华西医院的领导层不喜欢刘牧樵，谁敢去招惹他？没招惹，华西的人跑安泰医院就非常之多了。 曹建湘本身是湘省人，在华西读书，最后留校，留校后在国外读了第二个博士。 第一个博士是神经内科，第二个博士是神经外科，这种跨境界的攻读，本身就说明这人不一般，必须有放得下，拿得起的品质。 曹建湘在安泰医院只能排到第6的位子。 他们并不感到气馁，而是有一种强烈的使命感，有朝一日，他们自己也会和刘牧樵一样，让高位截瘫的病人重新站起来。 即便是现在，脊髓科的所有人都有一种自豪感，他们是这个团队的一员，世界上最好的脊髓科的成员。 刘牧樵带着石友良，甘教授等人做完这台手术，已经是4个小时之后的事了，甘教授做了30分钟的神经吻合，石友良也做了近30分钟的神经吻合术，刘牧樵给他们喂招，手把手的教。 大风大雨之后，次生灾害又频繁发生，万佛山北面的一个山体大面积滑坡，10多栋房子被埋，预计被埋的人超过30人。 抢险队火速赶到。 安泰医院又一次出现了加床的局面。 本来，安泰医院是规定了，不是特殊时期是不允许加床的，特别是不能在走廊上加床，但今天没办法，外伤病人特别多，不加床不行了。 骨科走廊上住了十几个病人，李华，钟明亮的无痛正骨法又可以大显神威。 普外科也住不下了，外伤病人是不能等的，他们在急诊室初步处理之后，迅速转移到了普外科病房。 接受不了，没办法，接受不了也得接。 又来了两个颈椎外伤的，刘牧樵他们才下手术台，不得不又上，他顺手把小黄递过来的一杯酸奶猛扒几口，基本的营养还是需要的。 他虽然有回气丸，但回气丸对抗低血糖的作用不大，饿了，还得吃东西。回气丸主要是提神，不会让你疲劳。 低血糖的时候，回气丸也有一些作用，会促使肝脏的糖原转化为葡萄糖，也会促进脂肪与蛋白质的异生，把脂肪和蛋白质转化为糖原。 但这个过程需要时间。这就是平常我们饿过了头之后，反而不饿了的原因。 刘牧樵把一杯酸奶吃了之后，小步跑向电梯。 这两台手术都是急诊，问题是宋百年那台手术还没有结束，这样，刘牧樵就面对两台手术。 这就需要一个决策。 先做哪一台。 颈椎外伤手术有两种形式，一种是急诊手术，一种是择期手术，两种手术方式都常用于脊髓外科。 但是，选择急诊还是择期就很有讲究了，一旦决策错误就会对患者造成不利影响。 今天这种情况，都是刚才发生的损伤，当然是选择急诊手术，越快越好，即使伤口污染了，也还是无菌伤口，一旦超过了几个小时，那就成了污染伤口，伤口感染就麻烦了。 刘牧樵进了手术室。 两个病人都安排在手术台上，检查了两个病人，都是开放性外伤，都需要急于做手术。 “甘教授，你负责20号手术室的病人。石友良，你负责36号手术室的病人。第一步，清创，然后再做颈椎颈髓的手术，没办法，你们各自拉助手，我打酱油。” 本来，还有几个教授，副教授，他们也都已经在手术台上了，今天颈髓颈椎手术有5台了，几乎是全体人员上。 这里说的全体是指副主任以上的医生。 主治一级的，在刘牧樵眼里都还算不得正式的医生，他们属于拉钩的，打杂的。 石友良例外，他算半个副主任医生。 甘教授好说，他一个电话，找来了3个主治，他们都是甘教授的下属。 甘教授在脊髓外科还算半个人物，一般的脊髓手术，只要损伤位置不是太深，损伤范围没有超过五分之一，他是能够主刀拿下来的。 刚才的CT显示，这个病人的损伤介于甘教授能做与不能做之间，运气好，可以拿下，运气不好，会很麻烦。 不过，他不担心，不是还有刘牧樵吗？ 石友良就麻烦了，好容易找到了一个主治，两个住院医。 他才到医院不久，关系还没有建立，加上他业余时间埋头练习技术，人际关系还只是初步的认识几个人而已。 看着自己的队伍，石友良苦笑不得，这应该是世界上最弱的脊髓手术团队了。 加上自己，两个主治，两个住院医，这个团队能干什么事？ 先不管这么多，既然刘牧樵都已经这样安排了，那就是说，他都放心，我还有什么不敢的？ 石友良招呼大家上。 他自己主刀，另一个主治医师乔良做一助。两个住院医师做二助和三助。 主治医生乔良有些畏怯，说：“你确定，我们几个能拿下这台手术？问题是，我们还没有这个资质吧？” 脊髓手术毫无疑问属于四类手术，主刀资质医生是主任医师，主治医生肯定不够格。 “也不是我自己的主意，刘牧樵教授这样安排，他在关键的时候是会过来的。你们就放心吧，我会把握分寸，不能做的地方，我会等他。” 石友良注意到，这个病人确实是高位截瘫，但是，损伤并不是太严重，现在看起来病还比较重，主要的原因是脊髓休克。 他有单飞的冲动。 第1929章 新星 两台手术同时进行。 甘教授这一台难度较大，他抢先把刘牧樵霸占了，刘牧樵一旦接手，丢手的可能性就不大。 这台手术本来也不是甘教授能够单飞的，没有宋百年或者刘牧樵在旁边，他作为主刀，要完成这种手术，真的是勉为其难了。 刘牧樵没有勉强要甘教授做，他知道甘教授的水平，他的水平也就是比普通脊椎外科医生强一点，能做基本的神经修补术，在几大名院中能够排上号，但离大佬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自从刘牧樵开创了脊髓外科以来，脊椎外科的大佬与超级大佬的名号就大大提高了一个档次，过去，玉龙雪山就算是高峰，现在得珠穆朗玛才算是高峰。过去的大佬，甘教授应该算一个，现在宋百年勉强算是大佬，超级大佬只有刘牧樵和Jon才称得上，甘教授就连大佬都不算了，只能称其为教授，专家。 或者说，在刘牧樵出现之前，世界上的脊椎外科有一群大佬和超级大佬，自从东方出了个刘牧樵，世界上的大佬，超级大佬就不再有了，瞬间就消失殆尽。 刘牧樵被占用，石友良就苦了，他的手术虽然不是太难，但是，对于一个主治医生来说，早就超过了天花板，头被碰得剧痛。 “必须等刘牧樵。”乔良主治医师建议，他就算是做一助，也已经很勉强。 “不行，都已经做到这里了，必须完成这个环节。” 有些手术一旦发动，就不能停，停下来，等会都找不到断端了，神经是会收缩的，清理干净了就尽快吻合好。 石友良开始了前所未有的行动，这一束神经，他必须尽快吻合。 这种吻合，他只在动物身上试验过，并且还不是每次都成功。 他的助手们都捏住一把汗，这样不会出事吗？ 10分钟过去了，还算顺利，石友良埋在显微镜里一针一针不急不缓。 他的一助，乔良主治医师有些惊讶，他在想，看你这架势，有几分老手的风格，难道你真的有传说中厉害？ 石友良的到来，并不是所有人都认可的，即便是那群主治医生，心里想，你石友良主治才3年，谅你也不可能有天大本事。 你之所以被刘牧樵选中，一定不仅仅是技术突出，而是你用了别的招术。 后来，几次手术之后，脊髓外科有人说，我们也别羡慕嫉妒恨了，人家石友良确实有大发展的潜力，他都差不多可以给刘牧樵做一助了。 在脊髓外科做一助，水平大致相当于别的名院的脊椎外科，或者神经外科的大佬水平。 当然，这样抬高石友良，大多数人根本就不相信。 这是不可能的。 石友良才主治医师3年，在协和医院连手术主刀的机会都捞不到，他怎么可能达到大佬的水平。 要知道，安泰医院甘教授也才做刘牧樵的一助，石友良不存在做刘牧樵的一助。 现在，眼见为实，石友良竟然有模有样的在做神经吻合术。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过去，不知不觉，过了半个小时，石友良抬起头，吁了口气。 “你这是做完了？”住院医惊讶地问。 “这一束吻合得还算顺利，就看最后这一束了。”石友良又把头埋进了显微镜里。 他这是准备把整台手术都做完？ 主治医师和两个住院医惊讶不已，就连器械师，麻醉师都被他惊呆了，他们都不是外行。 副主任医生都不可能完成的手术，即使是主任医院甘教授，也都比较勉强，你石友良初生牛犊不怕虎，胆子真肥啊！ 石友良脸色平和，动作流畅，不急不躁，他的眼睛放在目镜下，认真得别人都不敢出粗气。 主治医师只能跟上去，他尽了最大的努力。 其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台手术一旦成功了，他这个主治医师也成功地做了第一台一助，不也是一次飞跃吗？ 他有些紧张，手微微有些颤抖，不过，还不至于失控。 这种颤抖，在主治医师这个层面是比较普遍的，只有到了副主任以上，才能做到没一点抖动，这还要看是谁。有些人，即使到了主任医师，也可能还会有一些抖动。 朱亚光曾经首次接触脊髓手术时就颤抖过，直到3个月后才完全克服。 再看石友良，讲真，他的手即使在显微镜下看，也不怎么抖，也许，刘牧樵相中他，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门开了。 进来了一个人。 刘牧樵。 他站在二助的位子上观察了片刻，惊讶地看了一眼麻醉师。 麻醉师点了点头。 这是嘉许的意思。 刘牧樵把眼睛贴上去，看着显微镜下的场景。 他笑了。 石友良并没有发现刘牧樵，他整个人全身心投入在手术中，现在的神经吻合，对他来绝对是挑战。 他没有多想，唯一的目的就是把这根神经束吻合完美，这种信念支撑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刘牧樵接过乔良主治医生的工作，他亲自做石友良的一助。 突然之间，石友良有反应了，他注意到一助的水平很不错，忍不住说：“你，这样就对了，好好练习，你的进步很大。” 他的声音虽然小，但都听得很清楚。但是，大家没敢笑。 石友良的手术更顺了，不到20分钟，这根神经又缝合好了。 他重重地吁了口气，“啊，终于完美了。” 他又加上一句，“乔良师兄，你进步真快……” 他抬头一看，才发现眼前并不是乔良主治医生，而是刘牧樵！ “对不起，我以为是乔医师，怎么是您了？”石友良尴尬地说。 “你的手术很好了，出乎我的意料。”刘牧樵完成另一台手术的关键步骤后，对这一边不放心才过来的。 “对不起，我不应该……”石友良赶紧道歉。 “你不是完成得很好吗？不错，再努努力，争取明年晋升副主任医生。破格呵，我们医院，很多人都是破格晋升的。不破格属于不正常。你们几个也不错，乔良医生，你的一助也做得可以，回去后，多在练功房待，待久了你就会有收获的。” 第1930章 一声叹息 随后的几天，清江市又发生了好几起次生灾害，作为本市最好的几个医院，都忙得很。 直升飞机在大风停了之后也不停地往返飞，总共在几个灾害点救回来了十几个病人，万雷捐助的几架直升飞机立了大功，这几条人命算是万雷救下的。 刘牧樵在3天内做了9台手术，就连他有回气丸的人都感觉到了累。 很想躺下来睡一个好觉。 可是，不行，宋百年有台手术拿不下来，需要支援。 可以说，现在宋百年拿不下的手术比较少见了，这一台他确实拿不下来，加上他已经连续奋斗了3天3夜，中间加起来才睡了10个小时，很疲惫了。 他有些烦，有些急躁。 一急躁，手术就变得不顺利了，到了脊髓吻合阶段，他的手就有些颤抖了。 脊髓外科医生最厉害的功夫就是手指头纹丝不动，在显微镜下都没有颤抖。 刘牧樵上来了。 洛夫在一旁打着盹，甘教授是才过来的，助手石友良也是才上来的。 刘牧樵准备搭建一个新班子接管这台手术。 “可以让我先试试吗？” 石友良上次的成功使他跃跃欲试，上次手术难度虽然不大，但是已经超越了他的天花板，他完全有理由相信自己可以做更难的手术。 “别胡闹！”甘教授轻声制止。 甘教授是石友良的上级医生，有这个权利，也有这个义务。 今天的手术你真的不能开玩笑，这是一台连宋百年都拿不下的手术，我甘谋仁都望而却步的，你一个小小的主治医生，开什么玩笑。 刘牧樵抬头看看甘教授，又看看石友良，说：“你试试也行，我做你的一助。但是，有个条件，你不要冒险，做不下了及时停下来。” 甘教授说：“刘牧樵，你也是，这是开玩笑的时候吗？他拿得下，宋百年宋主任会要你上？” 刘牧樵说：“没关系的，我做他的一助就不会出问题。你注意到了吗？石友良在手术的时候，他的手是不会抖动的，这一点，就连宋百年两年前也做不到。” 他没有进一步说，就连你甘教授现在，抖动的程度也比石友良严重，这种人，我不培养还培养谁？ 甘教授不好多说了，他羡慕地看了看石友良。 他都没有得到过这样的机会，自己主刀，刘牧樵做一助。刘牧樵做一助等于是给你喂招啊，等于是手把手教你。 石友良果然站在主刀的位置。 看了一眼术野，顿时就头晕目眩。 干不了！ “我……” “怎么啦？” “太难了。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场景。” 他的眼前，就像是到了百年老矿区，到处是陷阱，到处是深不可测的煤洞，稍不注意就万劫不复。 “理清一下，专注你的重点，看准需要吻合的地方。”刘牧樵鼓励说。 “术野太小了。” 确实小。这是第7颈椎深处的脊髓断裂，这个角度看下去，等于是看100米外的一本书，你需要在显微镜下阅读并且填写拼音。 这就是难度。 手一丝一毫都不能抖动。 为什么宋百年临阵脱逃？他是没法控制自己抖动的手指。即使在睡足了，精神极好的时候，也只能坚持做30分钟。 “你试试。能做多久就做多久。”刘牧樵其实也仅仅是想看看石友良能不能做，能做的话，能做多久。 这是一个极难的操作，能做这种手术的，只有刘牧樵，Jon，朱亚光和宋百年。 其他上十个教授没有一个人能做的。 石友良开始做了。 手没抖。 他找准了神经的断端，刘牧樵把另一端送过去，对齐。 缝了第一针。 还不错，稳稳当当的。 顿时信心大增。 能够缝第一针，就能缝第二针，这是一般的逻辑。 但是，这种手术还有另一种逻辑，那就是10分钟后，你很难坚持到第11分钟。 踮起脚尖的人，不能踮太久，你受不了。 刘牧樵希望他能坚持10分钟。 越是有这种愿望，10分钟就过得极快，很快就过了10分钟。 刘牧樵惊讶地发现，石友良虽然手术技能还比较生疏，速度也比较慢，10分钟正常应该缝合30针以上，而石友良仅仅缝了9针，但是，他过了10分钟之后，手竟然没有抖。 这就太令人兴奋了。 缝合速度慢，那是因为还不熟练。而不抖，更主要的是需要天赋。熟不熟练可以通过努力就能做到，而天赋是不能通过后天提高的。 石友良又缝了一个神经束，终于，连续不抖的记录在18分钟的时候结束了。 “非常不错！”刘牧樵禁不住赞叹了一声，“石友良，今后你把速度提上来，追赶宋百年可能不需要几年时间，我希望早日成为Jon。” 说到Jon，刘牧樵心往下沉，石友良再有天赋，成才也是8年之后，再厉害点，5年追上Jon？ 那也是5年之后。 别说李六一等不了那天，就算是我刘牧樵，也会疯的。 前两天刘牧樵去见李六一，他就不断哀求刘牧樵，要求他想法子结束他的生命。 刘牧樵安慰了他很久。 虽然刘牧樵懂高深的心理学，心理治疗水平很高，但李六一根本就不是心理疾病，他是真心的不想活了。 这种生不如死的生活，其实刘牧樵自己也理解，不仅是刘牧樵，护理他的两个男护理员也理解。 刘牧樵不敢承诺什么时候帮李六一做身体移植术，没有一个称职的助手，刘牧樵绝对不敢轻易做头颅移植，或者说身体移植术。 这是不能失败的手术。 要做到万无一失，真的不敢下决心。 有时候，刘牧樵躺在床上想，心想，让宋百年做助手算了。但一想到失败，他就不敢往下想了，这种失败，完全就是杀人。 刘牧樵看着石友良，叹了一口气，接着又摇了摇了头。 这一幕，刘牧樵是潜意识中发出来的，可是，被石友良看到了。 他大惊。 刘牧樵对我十分的失望！ 他惊骇地向甘教授求助，我哪里出问题了，刘牧樵为什么对我又叹气又摇头，我是不是有不可克服的短处？ 告诉我！告诉我！刘牧樵，你别一声叹息，一个摇头就把我毁了好不好，你告诉我有什么缺陷，我改！ 第1931章我的差距这么大 石友良崩溃了，要不是刘牧樵在第二天又喊他做了另一台手术，他真的差点被刘牧樵不经意的一声叹息和一个轻轻地摇头给毁了。 还好，刘牧樵发现了石友良的天赋之后大胆使用他，他把石友良当主任医师用。 “石友良，今后，我上台的时候，你就都跟着我，我重点带你，希望你在3、5年赶上宋百年。” 这句话，把石友良所有的郁闷都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根本不需要多心，刘牧樵对我信心十足，我要加紧练习，早日成才。 自这之后，石友良开始寻找适合他练习的路子，他发现，练习神经吻合术，其实二马路的盛大娘的豆腐就很好练，把两块豆腐吻合在一起，绝对是一门技术活。 盛大娘的豆腐是传统方法做的豆腐，连黄豆都是本地的品种，有一定的韧性，不是很脆，和脊髓的手感非常相似。 盛大娘每天是6点到二马路市场。 石友良每天第一个到，每天两块豆腐，回来趁热练习，大约用时30分钟，两块豆腐就能够完全缝合在一起。 他注意到，必须是趁热做才有这手感，冷却之后，豆腐就脆了，手感与脊髓神经就不是一回事了。 这其实也是石友良天才的发现，可以说，任何教科书上都找不到这样的提示，也没有任何老师有这种经验。 石友良正因为天分很高，所以才能够找到这样的好方法。 别看每天他利用早上的半小时练习，这半小时的效果连他自己都吃惊，他发现，用豆腐练习提高速度非常有效。 半个月之后，刘牧樵就注意到了。 他们在做一台脊髓手术。 甘教授沦落为二助了，一助换成了石友良。 “你的速度提高很快啊。”刘牧樵不由得赞叹一句，“找到了什么诀窍，练习是用的什么材料？” “豆腐。”石友良回答。 他早上是用豆腐练习，晚上用小白鼠等练习，虽然都在帮助他提高了速度，但是很明显，作用最大的还是豆腐。 刘牧樵惊疑地问：“豆腐？” 石友良说：“是的，豆腐。我每天早上用豆腐练习半小时。” 刘牧樵苦笑着摇头，“哈，看来，天才都是疯子，没想到豆腐也能成为你们练习的材料。jon，用的是蟾蜍，而别人用蟾蜍一点价值都没有。讲真，我也不会向别人推荐你的这个方法。你的这个方法，也许对别人来说，只是一个笑话。” 石友良说：“确实不要推荐，我也只发现盛大娘的豆腐有帮助，其他人的豆腐根本就不行，太脆了，根本不能吻合。” “嗯，既然你发现盛大娘的豆腐特殊，我们可不可以把盛大娘聘请过来，专门帮我们打豆腐，提供练习材料？”刘牧樵说。 甘教授插话：“我看是可以的。这件事，我觉得可以推广一下，豆腐的成本又低，得到也容易。我自己是决定向你学一学了。” 石友良也不保守，说：“试试也行，我明天跟盛大娘说一声，要她晚上帮我们做几十块豆腐，想学的，集中一个时间。” 刘牧樵说：“试试吧，我赞成，说不定这个方法可以快速提升我们整体的技术水平。” 手术之后，刘牧樵的号召就传出去了，都感到十分的惊讶。 敢都不敢想啊！用豆腐做神经吻合术练习材料，这不是异想天开吗？ 豆腐又脆又嫩，根本就不着力，而神经吻合是需要有一定张力的，而豆腐一用力就碎了，刘牧樵你是怎么想的？ 刘牧樵没有说是石友良的方法，也没有说是自己的方法。 众人虽然怀疑，但对刘牧樵大家说盲目崇拜的，他说的话不会有错，他自己水平这么高，一定是有练功诀窍的。 于是大家就开始练习。 盛大娘被甘教授请过来了，每天晚上做78片豆腐，供39个人练习。价钱上很优惠，每天一锅豆腐，价钱是300元，一个月下来差不多就是1万了，这生意做得。 可是问题来了，没有人成功的。 就算是甘教授自己，也只有几针勉强达到了吻合的标准，其他的，吻合要么是没有张力，要么是张力过大，豆腐碎了。 再看石友良，两块豆腐严丝合缝连在一起，拿起上一块豆腐， 堪称完美。 大家这才不得不佩服他了，到底是刘牧樵挖过来的人才，原来水平这么厉害。 宋百年闻讯，也来试试，一试才知道，自己的实力与几个月前比，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他既兴奋又尴尬。因为，他也能把两块豆腐缝在一起，但与石友良的相比较，那就不是差一点点。人家石友良的豆腐是严严实实的吻合在一起，而宋百年的仅仅是吻合成功了，不整齐，也不是太严密。 看来，自己的这个徒弟将来打师父是一定的了。 刘牧樵兴趣来了，他也过来试试，这确实是一种挑战。 他拿起两块豆腐试了试，惊奇地发现，真的，这种豆腐与神经的手感很相似，只是微微还脆了一点点，用力的时候要注意，别拉太紧就行了。 他开始做。做的很认真。 周围聚集了十几只眼睛，他们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大师。 果然，刘牧樵用了8分钟的时间，两块豆腐完全吻合在一起了。 众人惊呼。 石友良暗暗心惊，刘牧樵第一次就做得这样好，比自己快了3倍，完美度更好，要达到他这种程度，真的不容易。 石友良敬佩地多看了几眼刘牧樵。 “你最快可以多快？”石友良想知道熟悉豆腐性能之后，刘牧樵的极限速度。 刘牧樵突然兴致来了，他不是还有更完美的手术技能吗？ “试试吧。” 他又拿起两块豆腐，这一次，他已经有经验了，准备用完美级技术试试。他也想看看自己的水平。 开始了。 穿针走线，他的手指头飞快地运动着，眼花缭乱，几乎看不清每一个动作的具体过程。 就好像电影里的特效。 “56秒！” 他缝合完最后一针，打结，剪断缝线，仅仅56秒。 再看结果，两块豆腐完完全全吻合在一起了，就好像是一块豆腐，总共是108针。 石友良愣住了。 原先那点傲气荡然无存了。我的差距还这么大！ 第1932章 当然的一助 刘牧樵露了这一手，是好事，石友良明白了，他不是世界上最强的，差距还很大，严格说，他与刘牧樵的差距是维度的差距，也许是几个维度。 他缝合两块豆腐需要近30分钟，而刘牧樵，仅仅只要56秒，快了30多倍。 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认真起来，打起精神，认真练习缝豆腐。 不过，话又说回来，石友良还是受人推崇的，他比其他人厉害了很多，连宋百年都自愧不如。 石友良奠定了大佬的地位。 他虽然还称不上大佬，但是他有了大佬的雏形，人家心中把他当作了未来的大佬。 他不负众人所望，又跟了十几天刘牧樵之后，他已经成功超越了甘教授，成了刘牧樵不二的一助选手。 而甘教授被独立出去了，带了一个小组，做一些简单的脊髓手术。 当然，安泰医院的所谓简单的脊髓手术，比其他大医院的脊髓外科还是强很多的。 其他医院，除了协和医院，还没有设立脊髓外科的，他们的脊椎外科的水平和甘教授相比，差距不是一点点的。 甘教授也知道自己的能力，他的天花板比石友良他们的低多了，所以，他对自己现在的成就已经很满足了。 洛夫每天会准时到练功房领取两块热豆腐，认真做吻合练习，他过去是脊椎外科的专家，最近到了安泰医院才开始练习神经外科。 天才就是天才，他和常人就是不一样，虽然才在这一个方面发展1、2个月，但进步奇快，就拿豆腐吻合，他的成绩就让其他很多医生汗流浃背，他慢慢缝，用45分钟，他也能整整齐齐把两块豆腐吻合起来。 而大部分医生，10针能够有3、4针成功的就不错，能有7、8针成功的，就只有3、4个医生能够做到。 甘教授就属于后者，他还停留在缝合10针，成功达到7、8针左右。 洛夫已经能全部成功了，只是这速度，还太慢了。 石友良现在有进步，21分钟能够缝合好两块豆腐。 宋百年经过了一个星期才熟练掌握这门技术，他到底是大佬级别的人物，他已经可以完美做完吻合术了，时间也比石友良快，他缝合的时间是17分钟。 石友良隐约成了安泰医院脊髓外科的三号人物，仅次于宋百年，只是他的职称低得太多。 他仅仅是主治医生。 在三级医院，特别是这种国际型医院里，主治医师只是一个写病历的角色，卖苦力，做脏活、累活的货。 至于待遇，主治医师和上一个等级副主任医师比，差了一倍。 安泰医院的工资等级有18个等级，越往上，等级之间的差别就越大。 主治有3个等级，副主任医师也有3个等级。 主治医师AT7到AT9级，副主任医师则是AT10到AT12级。 石友良主治3年，属于AT8级，他的基本工资是2万4千。现在，刘牧樵给了他副主任级别的待遇，也就是AT11级，工资差不多翻了一番，为4万。 AT11级是安泰医院的分界线，从AT11起就属于高层次人才了，10级都不算，10级的工资才3万，11级就是4万，就是这样设计的，到了AT18级基本工资就是18万。 AT18级相当于院士级别，安泰医院享受这个级别的只有11人。 石友良一下子就跃上了高级人才，高收入人群，工资近50万，加上绩效，奖金，100多万是随便的。 看来给老婆买骐达小汽车可能是个错误，自己的途观车档次也低了。 好在石友良全身心在练习技术上，没有分心去享受，有两次周末，宋百年叫他去打猎，他拒绝了，现在练习技术上瘾，他把周末，业余时间全部投入在技术练习当中。 好在他女朋友很理解，把家里的事全部做完，每天把宋友良伺候的舒舒服服，没有一点烦恼投入到工作中。 石友良的女朋友很会珍惜，她听到不少议论，说石友良将来是安泰医院栋梁之材，特别是知道了石友良现在的实际地位之后，她自然是全力支持石友良的工作。 石友良的工资绩效卡在他女朋友这里，加上她自己每个月也有1万多，两个人合起来就是7、8万，他女朋友乐哈哈的。 在协和医院，石友良的工资是6千多，绩效奖金1万多，加起来不到2万，女朋友在京城还没有找到固定工作，所以，来清江市后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明天休息，我们还没有正式在清江市游玩过，是不是你也休息一天？”周五女朋友洗完澡，穿着睡衣，进来对在看期刊的石友良说。 石友良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友，这一身薄薄的睡衣明明在暗示一件事，他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但是，他很快就把目光收回来了，继续看期刊。 这是宋百年和刘牧樵合写的一篇论文，讲述的是脊髓损伤的类型分析与手术设计，属于高层次的论文，能看懂就算是人才了。 “我跟你说话呐！”女朋友黏上来，抱着石友良的腰背说，“你对《中华》期刊是越来越有兴趣，对我的兴趣是越来越差了。” “别闹了，我这不是练本事吗？你不知道，我和刘牧樵比，简直不是一个维度的人。不好好练习，刘牧樵会对我失望的。最近，他每次手术都要我做一助，其实，你不知道，我的压力有多大。甘教授，李教授，王教授等人对我就是羡慕嫉妒恨。我来了之后，他们跟刘牧樵手术的机会就少了很多。我不好好练习，赶紧把技术练好，别说对不起刘牧樵，对这群人来说，我也不好意思面对。他们把机会都给我了，我只能说拼了老命了……” 石友良的压力确实很大，他把资源都占了，就必须有一个好成绩回报科室。 他说了半天，他女朋友笑着说：“这个我理解，但是，青春也别浪费，我耽搁你半个小时，然后你继续学习，这样行吗？” 石友良做了一个鬼脸，说：“好吧，你去把被窝暖好，我洗一个澡就过来。” 他女友兴奋地钻进了辈子，“快点啊，我可受不了了。” 第1933章 一枕黄粱 石友良的技术真的是一流。 此时，刘牧樵正在李六一那里，他没有给别的人有见李六一的机会，除了两个男护理负责李六一的生活，其他的人一概不能见李六一。 刘牧樵每周会来陪李六一聊聊天。 他们很少谈工作，也很少谈医疗，他们谈的都是虚无的东西，有时候聊聊天文地理。 当聊这些的时候，李六一才把刘牧樵当成是一个正常的人。 “刘牧樵，在你不能给我做移植手术之前，你可以给我使用点高科技的东西吗？让我安安静静渡过这个时间。”李六一突然说。 “具体点，你说。”刘牧樵问。 “譬如，你有‘一枕黄粱’之类的高科技吗？”李六一说。 刘牧樵听了一愣，他被李六一天才的想法吓着了，这世界上真要是有一枕黄粱之类的宝贝，枕上这东西之后，一梦可以就是数年，在梦中享受享不尽的黄粱美梦，那真的不是一个坏的设想。 可是，这东西不存在。 刘牧樵如实说：“没有。” 李六一说：“你们可以研究啊！” 他说的你们，肯定不是说刘牧樵、邹庆祥这群人，而是纯粹的刘牧樵那些高纬度的人。 低纬度的人肯定是研究不出来这种东西。 刘牧樵不好说研究不出来，他现在在李六一面前默认自己是第5维度的人，只有这样才能给李六一希望。 如果李六一认定他是普通人，他早就会把自己折磨死的，即使是没有手脚，他也会有办法借助别人的手杀了自己。 现在他之所以没有让自己崩溃，完全是把希望寄托在刘牧樵是第五维度这个假说上。 “你的这种设想是很有创意的，我们可以设计这样一个梦境，一部小说，或者一段历史，让你的思维附身在小说的主角身上，重复主角的一生。” 刘牧樵也是脑洞大开，尽量的不要太符合逻辑，不符合逻辑才更像第五维度的人。 “嗯，对的，就是这样。你可以设计一枕黄粱，给需要的人睡，里面的程序最好不是随机的，最好是设计好了，按照规定的情节进行。要是你能研究出这东西，我最想做的人是《鹿鼎记》中的韦小宝。能够吗？” 李六一想得美。 刘牧樵只是笑笑。 李六一说：“你们那边的人，研究出‘一枕黄粱’需要多久时间？” 刘牧樵苦苦一笑，说：“这个东西，我不能确定，它应该属于电子工业之类的，不属于医学范围。” 李六一说：“我认为，医学也可以研究，它与神经学有关联。” 刘牧樵假装很懂，说：“我们那边，神经学已经不属于医学了，而是划归电子学了。你知道，神经的活动，完全就是电活动，划归电子学更有利于神经学的深入研究。” 李六一这时候才正式听到刘牧樵说“我们那边”，这就准确无疑了，“刘牧樵，你们那个世界离这里多远？” 刘牧樵说：“不存在距离的，我们就在这里。” 李六一反应也快，“时空重叠？” 刘牧樵说：“也可以这么说，但是不准确，你想象不了的，我们就存在在一起，我们享受同一空间的氧气与所有一切。” 李六一陷入了沉思。 他确实想象不出刘牧樵他们的那个世界。 “你们也和人一样的？只是，你们的维度不同，可以任意穿越，可以回到任何的时间？如果是这样的话，你难道不可以带我回到我受伤之前吗？”李六一又在异想天开了。 刘牧樵摇摇头，说：“发生了的事情是不可以改变的。所有的事情都是随机的，一旦发生就没办法改变了。这也是我不能马上帮你做手术的原因。” 终于，又回到了疾病的问题上。 因为，刘牧樵真的不想和李六一谈论维度空间的问题，撒谎太多，今后的信誉就是一个问题。 再说，撒谎没有剧本，多了次数就会露馅。听的人会形成一幅地图，编的人却永远是在漫无边际的撒谎。 不需要太久，谎言就会被戳穿。 刘牧樵只能离开这个话题。 谈论疾病，李六一当然愿意听。 “大约什么时候，我可以做移植？给个远期的时间目标也行。”李六一过这样的日子早就厌烦了。 “半年吧。我是说半年内，我会做好准备的。” 刘牧樵其实也确定不了，但这个时间段不能太久，久了，他不能确定李六一会不会疯。 “你的准备工作很复杂吗？”李六一问。 “当然复杂，其中移植排斥反应，就是一个世界级的难题。”刘牧樵很想把责任推给通常的医学难题。这样，李六一也会比较好理解。 “我不觉得移植是最大的难关，现在不是基本攻克了吗？”李六一说。 “你见过100%的成功方案吗？你见过那个方案没有严重的并发症？”刘牧樵以攻为守。 “没有，但是，医学本身就不存在100%呀。”李六一说。 “没有理论上的100%，但我希望有实际上的100%。”刘牧樵说。 李六一有些激动，说：“谢谢。不过，刘牧樵，你可以不要坚持这么高的期望值，万一出问题了，我也算是解脱了，我不会责怪任何人，我还会很感激你的。” 刘牧樵点头说：“你再坚持一下吧，我努力在半年内帮你完成手术。” 李六一叹了一口气，说：“好长啊，半年，我是每一天都过得像一年。好吧，刘牧樵，你能早就尽量早吧，我不是为难您，我真的很难过。” 刘牧樵点头说：“好的，我尽快。哦，你可不可以接受一些药物帮助，譬如黛力新？” 李六一说：“我也不是患了焦虑症，更不是抑郁症，我是因为身体原因，用这些药效果不好。我也不愿意接受。” 刘牧樵说：“好吧，你自己自我调节吧。” 李六一又说：“哦，对了，你要我研究中医抗排异反应的办法，我可能不行，提不起兴致，关键是我不能用电脑。” 刘牧樵早就知道他没有任何进展，就说：“好吧，等你身体好了再研究吧。” 李六一又想起了“一枕黄粱”的话题，“你打听一下，你们那世界有没有人在研究这东西，我觉得你们科技水平这么高，一定是有办法的。” 第1934章 香梦枕 第1934章 香梦枕 刘牧樵回来躺在床上睡不着。 睡不着，对于刘牧樵来说，失眠是件稀罕的事，他从来就是1分钟内入睡的人，半个多小时睡不着，对他来说太罕见了。 他脑子里总是李六一的影子。 没手没脚的李六一十分的憔悴，身上的排骨不用摸也看得很清楚，属于高度营养不良。 其实，他的伙食很好，吃的东西都是高蛋白、高维生素的食物。 刘牧樵担心他有甲亢，专门抽血化验，所有的指标都正常，唯一就是血红蛋白低一点。 也仅仅是临界值。 这种营养不良纯粹就是精神因素引起的。 李六一睡得很不好，噩梦连连，他特别容易梦见自己已故的父母，祖父母等人，清晰得连皱纹都一清二楚。 他觉得这不是梦，而是和他们的魂魄在一起。 李六一是相信平行宇宙的，是相信灵魂的，他不觉得人在这个世界上纯粹是一种自然现象，他不认为几十种元素就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他。房子为什么没有生命？石头为什么没有生命？ 房子也很精妙，玉石也很精妙，但它们没有生命。 而人有。 为什么有？这是一个大问题。 他相信灵魂，他梦见了死去的亲人，就因为他们的灵魂相遇了，如果仅仅是梦境，就不应该这么清晰，这么生动，这么真实。 由于李六一的睡眠不是一种好的体验，他非常希望得到一枕黄粱。 据说，有一种神奇的装备叫做“一枕黄粱”，它可以给你好梦。 刘牧樵他们属于第五维度的人，为什么不研究出这种东西呢？ 这种东西好啊！ 要知道，这世界上有不少的人有睡眠障碍，重度失眠的病人非常痛苦，甚至比躯体的痛苦还严重得多。 如果研究一个“一枕黄粱”这种装备，睡上去就给人美妙的梦境，该有多好啊！ 刘牧樵想来想去，不知不觉，睡意全消。 他很困了，就是睡不着。 这就是传说中的失眠？ 其实，他还算不得失眠，失眠的患者会非常的焦虑，越是焦虑越是不能入睡，痛苦不亚于抑郁症。 找姜薇探讨一下这个问题。 刘牧樵突然想知道姜薇的梦境。 要说谁的睡眠多，天下不可能有谁在一年中睡得比姜薇还多了。当然除了意识障碍的人。 刘牧樵来到姜薇的房间，给了她一颗回气丸。 “你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有事吗？”姜薇醒来了。 “你能确定现在的时间？”刘牧樵第一次发现，姜薇竟然在梦醒的时候就知道时间。 “是的，现在大致上是晚上12点左右吧。”姜薇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电子钟，12点过10分。 “我睡不着，想起了一个问题，想问问你。你睡觉时做梦吗？”刘牧樵问。 “做啊。很多梦。”姜薇说。 “梦境的体验感觉如何？”刘牧樵问。 “总体来说比较平淡，就和清醒的时候一样，没有太大的差异。”姜薇说。 “你会经常梦见死人吗？做噩梦的时候多不多？”李六一就遇到这个问题，他的梦境感觉不好，很不好。 姜薇摇头，说：“几乎没有梦见死人，噩梦也很少。” 刘牧樵又问：“你的梦最常见的是什么？” 姜薇说：“练习你教我的功法。我很多时候就好像是醒了，只是，不停地在练习内功心法。” 刘牧樵微微有些吃惊。 他也练习内功心法，但是不会每天练，一周也就两三次而已。姜薇在梦境中了，不等于是天天练习了吗？ “你觉得有什么收获？”很久没有提这件事了，刘牧樵有些急迫。 “也没觉得什么收获不收获，练习之后，总觉得人感觉不错，所以在梦境中，也驱赶身体的这股灵气在体内流转。”姜薇说。 “你身上的那股灵气怎么样了？” 刘牧樵发现，自己的那股灵气有一点点的消耗，只是消耗得很慢很慢，不特别的对比很难发现。 “说到灵气，我的灵气一直在慢慢地涨，现在有拇指粗细了。”姜薇说。 刘牧樵一惊，“怎么，我的在消耗，你的却在增加，看来，这内功心法还得认真练习呀。” 姜薇说：“既然是一种内功心法，人家是天天练习，我们也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当然，你没有时间，我时间太多太多了，睡梦中练习质量也高，所以，空中的一点点灵气都能被我吸收。” 两人就灵气的事聊了一会，由于他们自己对灵气的认识十分有限，也谈不出深层次的东西，只知道这灵气有用，但到底有什么用，谁也说不出来。 聊了一会，话题又聊回了李六一。 “他迫切希望得到一种叫‘一枕黄粱’的宝器，他真的是异想天开。”刘牧樵说。 “他，也理解，在漫长的等待中，要是能做一个黄粱美梦，这日子过起来就幸福很多。”姜薇说。 “李六一总以为我们是五维度的生物，认为我们高纬度的人一定能研究出‘一枕黄粱’这类型的东西。我也不好解释，解释了，他就会对生活失去信念，会想办法结束自己的生命。”刘牧樵说。 “嗯，是的，他现在寄希望你是第五维度的人，他才有坚持的理由。不过，这‘一枕黄粱’虽然是不可能有的，但是，你的古方中，难道没有促进睡眠，让睡眠质量更好的中药古方吗？失眠也是一大疾病，按理，应该有的，你用心找找。” 刘牧樵心里一紧，往自己的脑海里一看，嚯，闪动的星星有上百个，其中有一颗就像是启明星一样，非常的耀眼。 拉近距离一看，嚯，好家伙，这个方子就叫“香梦枕”，药方组成是8味中药：珍珠母、朱砂、钩藤、丹参、夏枯草、合欢皮、泽泻、野菊花。再看注释，泻肝火，安神补脑。再看通俗的解释，促使失眠患者快速入睡，梦境美好，并且梦境连贯。 刘牧樵特别注意最后四个字，梦境连贯！ 竟然这么简单！ 刘牧樵迅速行动，跑到药方，很快就制成了一个“香梦枕”，抱回来给姜薇试用。 (本章完) 第1935章 香梦枕2 姜薇用“香梦枕”睡了几个小时，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说：“不行不行，我不能再睡这枕头了。” 刘牧樵急忙问是怎么回事。 “太令人堕落了。整个晚上都是美梦，根本就不想醒来。”姜薇说。 “这不是很好吗？”刘牧樵说。 “好？我本来在睡梦中主要是两件事，一是练习内功心法，虽然我不知道内功心法到底有什么用，但是，肯定是有好处的，洗涤细胞、血管、经脉。第二件事就是思考白天的一些问题，护理学院很多的事情处理，我都是在梦境中解决的。有了‘香梦枕’之后，我整个人都沉浸在虚幻的美景中……”姜薇说。 “说说，怎么个美景？”刘牧樵问。 “我梦见自己在一个飘渺虚无的世界里，有高山，有花海，有空中楼阁，还有瑞兽，祥云，我可以坐在花篮里飞翔。很多很多仙人，你也是里面，你御剑飞行……真是太美了。”姜薇说。 “这样美，你舍得不用‘香梦枕’？” 刘牧樵喜笑颜开，这东西好啊，对于那些睡眠不佳的人，那些患有焦虑症、抑郁症的人来说，可是天大的喜讯，再也不担心失眠的折磨。 他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李六一送一个。 也不等夜里了，刘牧樵从姜薇那里出来，就去药房配置了两个枕头的药剂，他准备自己尝试一下。 到了李六一那里，他进门就说：“我搞了一个好东西，治疗失眠的，你试试。” “一枕黄粱？”李六一惊奇地问。 “我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你试试吧，等我手术结束后，再来问你的感受。”刘牧樵把“香梦枕”给他，没有停留，就转身出去。 他今上午还有手术。 刘牧樵的一天丰富多彩，等他有时间了已经是傍晚时分。 他来到了李六一的卧室。 “还没醒。”护理员轻声说。 “一直在睡梦中？”刘牧樵问。 “是的，你出去之后，他枕上你的枕头，不到1分钟就入睡了，一直都没醒来。这在过去是不可能的。过去，他一天到晚，最多只能睡2、3个小时，还是零零碎碎的，每次最多不会超过30分钟。”护理员说。 刘牧樵轻声喊了几声李六一，没醒。 他也不忍心把他喊醒，就说：“我也不喊醒了他，他醒了之后，你通知我一声。” 刘牧樵并不担心中毒之类的事情发生，他的8味药，可以说即使是煎服也不会中毒的。 他出了李六一的住所。 这地方很隐蔽，没有人知道李六一藏在这里。 刘牧樵今天想吃面条。 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来面馆吃面了，王师傅的徒弟洪水主持面馆的工作，他承包的这个面馆是清江市最有名气的馆子，外面有几个连锁店，其中最正宗的还安泰医院这个馆子。 所有店子加起来，去年一年的营业额几千万，自己赚了千万，发了财。 不过，即使发财了，他还是没有忘记本性，他还是记得自己是怎么发达的，他几乎每天都会呆在面馆里，特别是刘牧樵容易出现的这段时间。 上午、下午他会在家里，到了晚饭时候，一直到晚11点，他都会待在面馆，他并且会亲自下厨，给顾客做面条。 医院的大佬们，都吃过他亲自做的面条。 刘牧樵来了，洪水大厨亲自上来招呼，然后亲手拣最好的材料，给刘牧樵做一道最正宗的鸡丝面。 今天不例外，用了15分钟，一碗香喷喷的鸡丝面上来了。 “好久不见您来了，我都担心是不是您嫌弃我的手艺不行。”洪水见刘牧樵吃得香才敢这样问。 “哪里会呢？你的面条，比你师父的都做得好了。”刘牧樵顺口夸一夸。 “怎么可能呢？我师父的面条那才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面条。”洪水说。 “哦，对了，你师父怎么样了？” 刘牧樵突然想起老王师傅来了，这个人好人啊，因为上次下毒的事，他都回农村隐居了。 当然，他这种来自于农村又回农村的不叫隐居而是衣锦还乡，在农村还建了一栋不错的房子，养了一口不小的鱼塘，光是这鱼塘，每年就有十多万的纯收入。 洪水见刘牧樵问，忙说：“过年前我带着徒弟去看了他，他们几个凑了50万，帮他在老家建了一栋吊脚楼，他搞起了农家乐，前些天告诉我，他的农家乐火起来了，每天可以接待游客上百人，光是吃面条一天就能赚一两千，还有鱼塘、农产品的收入，很不错。” “你师父是个好人，好人会有好报的。洪水，你现在算是赚了点钱了，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刘牧樵吃东西速度比较快，一碗面条不到5分钟就吃光了。 “我还有什么打算？安居乐业啊，不再扩大，好好经营现在的面馆。我的心不是很大。” 洪水的直营店3个，收入全是他自己的。与陈太忠合作的加盟店17个，加盟店每年给他7万的管理费，加起来119万。 正聊着，赵一霖和沈芸进来了。 赵一霖62岁了，腰杆子笔直的，走起路来带风。 沈芸则非常的优雅，穿着打扮非常得体，非常有女人味。 这一对出现，就被人瞩目，都说是神仙眷侣。 他们经常过来吃面。 见刘牧樵在这，赶紧过来打招呼。 “沈姨，您好啊，很久不见，每天待在家里干嘛呀？” 刘牧樵对沈芸很尊重，这个女人其实很不错，对赵一霖体贴入微，但又不过于粘人，总是会给男人适当的空间。所以赵一霖在外面洗脚、按摩，只要不太出格，她都是允许的。 甚至她还和赵一霖一起去按摩厅按摩，会挑最漂亮的女服务员给赵一霖。 赵一霖也懂味，过去曾经放荡不羁过，自从有了沈芸之后，他就变得君子翩翩了，干什么都适可而止。 “她还不是非常感激你，你带着我赚了这么多钱，她每天在家里数钱呢。”赵一霖说。 “你也好意思在刘牧樵面前谈钱？人家是很多会计人员24小时帮他数，你这点钱，我一年数一次就够了。”沈芸说。 “确实，你把一年的存折、股票数一遍，一天也差不多了。”刘牧樵说。 手机响了。 小黄打来的。 李六一醒了。 第1936章 奇特的梦境 李六一醒了，做了一个好梦，因为要解小便，被尿胀醒了。 他梦见自己在一个摩天大楼上上班，他有一个很大的团队，这个团队有上万人，都是他的部下。 这栋摩天大楼有900米高。 总共有两座这样的大楼，直插云霄。 他是其中一栋的总管。 这是一座医院，一座大型医院，全世界最好的医院。 他是移植专业的头，发明了一种非西医的抗排异反应的丸剂，每年只需要有一个疗程的治疗就不会出现排异反应。一个疗程7天。 这对于做过移植的人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喜讯。 李六一的办公室在这栋大楼的顶端，在云雾缭绕的日子里，他经常在这里接待客人，这些客人都是飞来的。 他的客人并没有翅膀，他们有的站在飞剑上，有的坐在花篮里，有的就是坐在自己的鞋子上。 虽然这个梦才开始做，但是，他的印象中，好像是很久以前就是这个样子了，又好像这件事是今后某个日子发生的事。 梦境嘛，奇离古怪一点并不奇怪。 这是他第三天梦醒时分，刘牧樵来听他的梦境。 “你在大厦上面，见到的我和姜薇都很老吗？”刘牧樵被李六一的梦境吸引了。 “你们不老，比现在略微成熟一点，而容貌都和现在差不多。只是其他人都变老了。赵一霖都像是有100岁了，邹庆祥也很老了，80岁以上。”李六一把梦境中的容貌描述了一遍。 “苏雅娟，夕羽也很老了？”刘牧樵有些急迫，想知道她们的容貌，他感觉这个梦多少有些奇怪。 李六一摇头说：“没见过。她们，我一次也没见过。刘牧樵，你别吓我，我再次提醒你，我这是在做梦，你别当真啊。” 刘牧樵笑了笑，说：“好奇。你都把我带进了你的梦境了。这个，与你描述的一枕黄粱有差异吗？” 李六一说：“也许，这就是一枕黄粱。我3天连续做同一个梦，并且非常真实，细节都很清晰，我都怀疑到底是现在是做梦，还是晚上在做梦。很奇怪，两边都是白天。我此时此刻在那边正是睡觉的时候。” 当然，刘牧樵不会当真，这梦境只是刘牧樵用了几味中药做成的枕头，提高了睡眠质量而已。 只是非常奇怪，刘牧樵也睡了同样的枕头，他的梦境比较平淡，并且是似梦非梦。 他梦见的东西有些类似于姜薇梦中的景色，场景比较缥缈。有一点不同，刘牧樵的梦境并不连贯，他的梦容易跳跃，有时候仅仅是一个短暂的场景就跳过去了。 不过，刘牧樵还是很谨慎，他没有把枕头的事太多的泄露，只做了三个。李六一、姜薇和自己各自拥有一个。 他准备在今后的某个时间，研究透了之后，再把枕头应用于临床上。 刘牧樵到现在对世界的认识又有了一定的变化，过去，他认为世界就这么简单，生命就是一种自然现象，人就是有几十种元素组成，这些元素变成人体就赋予了生命，生命结束之后，元素又回归自然。 但现在，他越来越觉得不是这么简单了。 首先，他的医学智慧系统就不可能是一种自然现象，至少也算是超自然现象，即便是我们最常见的问题——我们的思维，真的就是一种电活动吗？如果是，那么智能机械人就肯定在那一天能够产生，这是不需要有半点怀疑的，那么超级天才不就轻而易举就产生了吗？ 既然超级智能机械人理应产生，那么，人类还有什么优势可言？ 所以，按照这个逻辑，生命应该是另一个超过现在所知道的体系，现在的物资体系仅仅是一种载体，生命，灵魂是另一个体系。 这就是说生命是超自然的——超越现在已知的自然。 梦境，并不是一种偶然随机产生的幻觉，或者也不是已有的记忆的聚合，而是某种符合逻辑的脑细胞的活动，它受到某种因素的影响。 李六一的梦境，很像是很多年后的安泰医院的景象，那么会飞的姜薇和我刘牧樵又是怎么回事呢？ 我刘牧樵和姜薇的梦境是那么的虚无缥缈，又是怎么一回事呢？为什么李六一的显得真实，而我们显得虚幻？ 不，李六一的也不真实。 会飞的姜薇，会飞的刘牧樵就不真实。 但是，李六一看到的确实是几十年后的安泰医院，他看到的赵一霖是一个百岁老人。那么，刘牧樵和姜薇也应该是70岁的老人了，问题是，刘牧樵和姜薇并没有变老。 刘牧樵想来想去，想到一个问题，不禁打了个冷噤。 为什么李六一没有看到苏雅娟和夕羽？ 是不是40年后苏雅娟和夕羽都不在医院里了？或者…… 不敢多想。 40年的时间有些长，差不多半个世纪，这漫长的过程中，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不过，庆幸的是姜薇虽然身体不好，但几十年后，她依然健在。 是吗？ 刘牧樵又反问了一下自己，会飞的人是健康的活人吗？ 越想越是糊涂。 最好的办法是简单点，别想得太多，复杂问题简单化。 真的，不要想太多，都是一场梦。 把梦当真的人是傻子。 对，刘牧樵自己都笑了。这几天，钻牛角尖了，研究梦境，还把梦境当真了，真是稀里糊涂。 把梦境当真的人确实还有一个人，李六一，他因为是从刘牧樵手中得到的“一枕黄粱”，高科技的五维生命制造的高科技产品，当然就不仅仅是梦境，它应该是某种真实场景的再现。 或者是他看到了另一个平行宇宙的自己。 他更倾向于是一种未来的演示，看到的就是未来。 刘牧樵没有和他争论这个问题，这样就很好，让李六一憧憬在美梦之中，这样，他就不会急于做移植了。 移植是要做的，不能让李六一在虚幻的梦境中度过余生。 刘牧樵准备两步走，寻找Jon是必须的，他可以消失一年两年，越往后走，他出现的可能性越大，这也是刘牧樵不灰心的原因。第二，石友良是可以寄托希望的，用3年，5年的时间，追上Jon是有可能的。 好好培养石友良。 刘牧樵暗暗下决心。 第1937章 血管吻合 对于“香梦枕”，刘牧樵没敢多睡，他不想沉溺在这种虚幻的睡梦中。 给一个李六一很好，让他安静地度过这个难熬的几个月。 姜薇也没有再睡“香梦枕”了，她不想因此浪费时间，睡梦中处理护理学院的事物很不错，有时候想问题更周到一些，至于内功心法，已经成为姜薇的一种生活习惯，每天都必须练习。 刘牧樵一边在收集Jon的信息，一边在努力培养石友良。 Jon的信息基本上处在静默状态，最近，颈椎、颈髓方面的进展，除了安泰医院有报道，其他医院的文章基本上绝迹，更别说哪家医院有突破性质的进展。 学术论文上没出现，媒体上同样没有出现。 学术上没有Jon的蛛丝马迹好理解，他有意不在学术界露面，但是，媒体上也没有任何信息就不好理解了，除非，他真的不治病了。 刘牧樵没有放弃，他特别注意各国各地的最新动态。 另一方面，他着重培养石友良。 刘牧樵注意到，石友良有易路西的潜力，也许，他的天分更高，才过了2个半月，石友良就可以做真正的一助了。 别说甘教授等人惊讶不已，就连远在京城的朱亚光也惊讶。 脊髓外科一助，不是其他手术的一助，要求非常高，朱亚光是深有体会的，他作为资深的神经外科专家，用了7个月才勉强作为刘牧樵的一助，现在石友良仅仅两个半月就能做一助了，真的不敢想象。 由于石友良能够做一助，他的地位基本上就牢不可破了，他超越了甘教授成了安泰医院的第3号人物，仅次于宋百年。 宋百年也感觉身后阵阵发凉，追兵已经上来。 这一天，刘牧樵对石友良说：“下一步，你重点练习一下血管修补术。” 石友良一惊，“怎么是血管修补术呢？” 外科医生对血管的修补都会有一定的掌握，但不会有人专门研究这方面的技术，因为，血管外科还没有真正形成一种学科，国际上也只有3、4家医院有正式的血管外科。 血管疾病并不少见，但真正独立成科难度比较大，因为，血管疾病遍布全身，成科的难度不小。 现在的血管疾病都分解在具体器官疾病中处理了。 譬如肝脏的血管瘤，划归在肝脏外科中；脑血管瘤，则划归在神经外科。如果血管单独成科，就会有一个跨学科手术的问题。血管外科既要做肝脏的手术，也要做神经外科的手术，还要做骨科的手术，等等，这有些不现实。 难道刘牧樵准备组建血管外科？ 国际上，霍普金斯医院，圣彼得堡医院，东经中心医院是有血管外科的，它们主要是微创外科，介入治疗重要器官的血管疾病。 “别误会，我们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血管外科，要成立也是5年以后的事，因为，我的人才储备还没有起步。你，我准备让你成为脊髓外科的主力，至于血管外科，你听我的就没错，我起码会要求你能快速完成血管吻合。” 刘牧樵不准备多解释，关键是不好解释。 “具体做哪方面的？” 石友良也处理过脑血管瘤，血管疾病大致有5各方面，他希望刘牧樵给一个明确的方向。 血管疾病最常见的有先天性的畸形、动脉瘤、主动脉夹层动脉瘤、血管闭锁性疾病，血管斑块形成。 不同的方向，所需要的技术完全是两码事。 “血管吻合。”刘牧樵说。 “就和您一样做腹主动脉修补吗？” 石友良有些吃惊，因为这种手术技能属于高难度的，一般的人一辈子也别要指望能够学会。 刘牧樵指望我接他的班？ 激动啊！ 石友良虽然来这里不久，但是，他对刘牧樵还是有所了解的，其中，腹主动脉修补术，是令石友良最敬佩的技能之一。 腹主动脉破裂出血，修补的时间是按照秒计算。 除了刘牧樵，还没有听说有第二个人能说掌握了这门技术。 也许一两次成功的有，但次次成功的只有刘牧樵。 激动之余，石友良对自己也不是十分有信心，“我行吗？” “你先从小的血管做起，譬如肢体的远端小动脉，然后慢慢加大难度，至少要做到能快速吻合颈动脉。” 刘牧樵最后一句话指向了具体的目标。 “哦，我明白了，还是围绕颈髓、颈椎做文章。我懂了，我会努力的。”石友良说。 懂？ 刘牧樵好笑，你懂吗？你懂个屁！ “我给你一个任务，一个月之内，你要把兔子的腿接上。” 不给点具体的指标不行，现在，石友良的兴趣在脊髓吻合上面，他每天消耗两块豆腐，一只蟾蜍，一只小白鼠。 “时间这么紧？” 石友良在血管吻合方面还是生手，但学医的谁都知道，血管吻合术属于高难度的手术技能。短时间内是学不会的。 刘牧樵只给了1个月的时间，这是他对天才的期望。石友良不敢拒绝，他只能集中精力优先学会这门技术。 “时间是紧点，但是我希望你能提前完成任务。血管吻合属于基本技能，今后在脊髓外科中经常会用到，特别是胸椎病变时。” 刘牧樵把压力继续加大一些，对于石友良，他的期望值还是比较高的。 石友良不敢再说什么，这是老大对他的期望，他能挑三拣四吗？尽快完成任务才是道理。 手术结束后，石友良就去了骨科的手外科，找到了手外科的一个副主任医生，来自于沈城医学院附属医院的年轻医生，他也是一个很有前途的手外科医生，安泰医院去年招人，他有幸被招录了。 技术很不错，石友良想拜他为师。 “拜师，我可不敢。别看你还年轻，只是一个主治医生，但我知道你，你在刘牧樵眼中，你是未来的主力队员，我敢收你为徒？你说，要我教你什么，我倾囊而授。”手外科副主任医师说。 “我想学血管吻合技术。”石友良说。 “显微外科手术？”副主任医师说。 “不学显微外科，我要学大血管的吻合和修补。”石友良说。 第1938章 假刘牧樵 石友良缠着手外科的医生学习血管外科，练功房的人都惊讶，这天才级人物总是这样的任性，你这是准备改行学手外科吗？ 他任性，别人不任性，脊髓外科的人每天都在缝豆腐，这个方法好，脊髓外科整体进步的速度快了起来。 今天，媒体上看到一则小消息，有一个高位截瘫病人做手术，正在搞“滴水筹”。 刘牧樵注意了一下地址，手术是在青省省立医院进行。 刘牧樵赶紧查看了一下青省省立医院的脊椎外科的情况，并没有突出的人物，4名主任医师，5名副主任医师，这就是他们的全部专家了。 他们的简介中也没有太突出的业绩，只有带有广告性质的说曾经做过几台颈椎损伤患者，成功让截瘫患者站立起来。 这种介绍，很多医院都是这样写的，也并没有错，脊椎外科让脊髓休克病人站起来并不难，难是难在有实质性的神经纤维损伤病人。 有时候，颈椎手术，脊髓受到震动发生短暂性质的连续不畅，可以产生软瘫，等水肿消退之后，这种连接自然恢复了，其实，功劳主要是在机体的自我修复。 很多医院会不失时机地把这种修复归功于自己。 所以，光看广告词，你真的会以为很多医院能治疗高位截瘫。 但是，今天这个“滴水筹”还是引起了刘牧樵的注意，按理，青省省立医院的水平不会太高，与东南沿海，与京城，与中部地区的大城市相比，医疗水平相对要差一些，不否定他们也许有某些技术拔尖，但也不至于在颈椎外科上有突出的成绩。 除非一种情况，他们那里突然来了个厉害角色。 刘牧樵也参加了“滴水筹”，他一个人就捐了30万，足够做一台手术的费用了。 刘牧樵是以“黑山老农”的微信昵称捐的款，很快就与组织者取得了联系，组织者说，希望黑山老农能到青省省立医院与患者见面。 刘牧樵答应了。 他问了一个问题，很严肃地问：“青省省立医院能做这种手术吗？” 回答也是很严肃的，说：“能够的，他们请了教授，一个叫靓仔王大龙的专家准备帮患者手术。” “靓仔王大龙是哪个医院的教授？他的真名是什么？”刘牧樵追问。 “京城的，京城某个大医院的，具体的是哪个医院的，我们也不懂，反正是最厉害的人。”对方说。 “是协和的朱亚光么？”刘牧樵追问一句。 “应该不是，据说，比朱亚光还厉害。好像是姓刘吧。” “刘牧樵？”刘牧樵问。 “对对，就是刘牧樵。” 现在不想去也得去了，人家冒牌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 刘牧樵高度怀疑是Jon，他自称是刘牧樵，无非就是开开玩笑罢了，或者是别的什么目的，至少不会是恶意的。 刘牧樵启程了。 他坐了3个半小时的飞机，在青省的蓝城机场降落。 接机的是“滴水筹”的负责人，一辆帕萨特，这是刘牧樵这几年坐过的最低档次的车了。 的士例外。 医院的大门口悬挂一条醒目的标语：“热烈欢迎刘牧樵教授来我院做教学手术！” 微微一惊。 刘牧樵很快回过神来。 这个刘牧樵不是我这个刘牧樵，我现在是黑山老农，来吃瓜的。 他倒是很想见见这个假刘牧樵。 刘牧樵暗暗笑了。 他很想看看这个假李逵遇到真李逵会是什么样的尴尬场面。 刘牧樵认定，这个假刘牧樵肯定也是一个专家，他至少是可以做颈椎手术——对了，逻辑上，就只有一个人了，Jon！ 他假冒刘牧樵，刘牧樵不会真生气，也只有他有这个资格！ 除了他，谁敢假冒刘牧樵？ “黑山老农，现在我们去看看患者，怎么样？”滴水筹的负责人说。 “好啊。”刘牧樵也想见见患者，这是医生的本能 来到病房，刘牧樵见到了患者。 一看这病例，他笑了，这台手术，只有4个人能做。 这就确定了，此人必定是Jon！ 冒牌货是做不了这台手术的，患者是高位截瘫，损伤的脊髓是第3、4颈椎，脖子以下都不动。 这种患者是最可怜的，生不如死。 “黑山老农，感谢您捐资30万，有了这一笔款子，手术的钱就足够了，即使是今后恢复所需要的护理费也差不多了。我代表患者及家属感谢您。” 刘牧樵对这些一点兴致都没有，他根本就不相信除了他们4个人之外还有人能帮他治好病，并且，他还很担心，这个假李逵会不会把病情弄得更复杂，以至于今后自己想帮忙都治不了了。 他在为这件事纠结。 “黑山老农，我想问你一件事，您能告我我们真名吗？”终于，人家要刘牧樵的真实身份了。 “不告诉可以吗？我不想出名。”刘牧樵一句话就把话堵死了。 人家见刘牧樵不愿意告诉真名，也不好追问，不过，要找到黑山老农的真实身份其实也不难，只是人家都说了不愿意，他们自然就不会探个究竟，人家捐了这么多钱，首先还是尊重别人好。 其实，刘牧樵这个微信与电话号码，还真不是别人想查就能够查到的，刘牧樵的“影子”身份，别说一个电话号码，一个微信号，即便是身份证、护照他都可以办一套假的。 “明天，有一个欢迎仪式，欢迎刘牧樵教授。9点30分钟，准时在医院小会议室召开，请你准时参加。刘牧樵说了，他想见见捐助的代表。”滴水筹的负责人说。 “没问题，我准时到。”刘牧樵暗暗高兴， Jon，等你做完手术后，跟我回去吧。 刘牧樵没有立即宾馆，他想看看患者的病历资料，可是问题来了，他没有资格啊！ 病历是法定文书，是不能随便给别人看的，即使是患者本人和家属，也不是说看就看，通过办手续，也只能看到病历的一部分。 可以通过法定途径申请复印的病历只有入院记录和检查资料，其他的，譬如病志，会诊记录，病例讨论，手术讨论等，都不能给患者方看到的。 要是遇到打官司，病历需要在双方在场的情况下密封保存，医学会的鉴定人员开封，他们可以看。 第1939章 教你怎么出头 刘牧樵是有办法看到病历的，他对医院很熟悉。在傍晚时分，他偷了一件工作服，堂而皇之进了医生办公室。 他进来就很理直气壮拿起37床病历看了起来。 看完纸质病历之后，有些影像学资料在电脑里，没有医生账号与密码是进不了电脑看电子病历。 他有办法。 他走过去，在一个年轻医生身后停下来，“你把37床资料调出来。” 声音并不大，但是很坚定，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住院医生本能就打开了电脑里37床的资料。 化验结果全在里面。 刘牧樵快速浏览了一下，接着把影像学资料打开。 这是刘牧樵主要要看的东西。 他必须把这些资料装进脑袋中，明天Jon来了，自己肯定会要帮他把手术做完。 刘牧樵认真看着核磁共振片子。 这时候，帮他打开电脑的住院医师才反应过来，“你是谁呀？我不认识你。” 刘牧樵头也不回，说：“小张啊，我，你不认识？心内科医生，来会诊的，前天才从协和医院进修回来。” 他说话一点迟疑都没有，张医生连怀疑的机会都没有，只好说：“不好意思，我忘记了你的名字，我们医院真大。” 省立医院是青省最大的医院，床位有3000多张，人数也是3000多人，互相之间不认识完全是可能的。 好在医护人员都带胸牌，认识人的速度也快一些。 “我看你看核磁共振这么认真，你真的会看？”住院医师小张认真地问。 “你问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不会看吗？核磁共振片和CT片都是医生的基本功，你不会看怎么行？” 刘牧樵入行是医学智慧系统直接给他的，他从来就没有一个从不会到会的渐进的过程，他只有会与不会。 而别的医生，都有一个介于会与不会之间。 这个张医生就是这样的，朦朦胧胧，对影像学片子似懂非懂。 现在听刘牧樵说得这样坚定，有些不好意思，说：“我也不是一点都看不懂。我看你看得这样认真，似乎是大行家，我就有些搞不懂了，我们专科医生，是不是要钻研得很深？” 刘牧樵装作老大哥的样子说：“小张啊，这么说吧，你是搞脊椎外科的，那么，本专业的影像学知识，你必须比影像学专科医生还厉害。他们发现不了的问题，你必须能发现！” “这个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但是，不能因为难就不学。越是难，越要钻研，你才能崭露头角。我跟你说，这张片子，核磁共振室的医生就有两处错误。我跟你说，你千万不要过分相信我们医院的影像学医生，他们的水平比我差远了。你看，我不是脊椎外科，但我就发现他们的报告有两处错误。” 刘牧樵真的发现了两处错误。 一是脊髓损伤的程度估计不准，实际损伤程度比报告的更严重。二是脑干也有轻微损伤。 脑干轻微伤问题不大，可以不处理，再说，也没有好办法处理，用保守治疗，加上安泰医院那套治疗方案，基本上可以恢复。不过，影像学医生应该报告。不报告说明你没有发现。 刘牧樵讲给这个住院医生听。 住院医生看了半天，似懂非懂，“你确定？” 他见刘牧樵年纪也不大，还是比较怀疑。 “这很简单，你不信的话，可以把这张核磁共振片送到核磁共振室，找他们最厉害的医生，请他看一下，如果他也没看出来，你就适当提醒一下他。你就会知道，我的水平是不是吹的。”刘牧樵笑着说。 “不好吧，我拿片子去给主任看，不会显得有些宝气吗？” 住院医生还是知道自己的地位的。在医院里，除了实习生，地位最低的就是住院医生，他们头上有三座大山：主治医师、副主任医师、主任医师，有时候，资格比较老的护士都可以欺负他们。 “什么宝气不宝气！在知识分子单位，要露头，就必须展示你的才能，你不展示，人家就说你无才无能。特别是年轻的时候，正是人家看不起你的时候，这个时候不撸几下，你什么时候露？我跟你说，你也别说是我说的，就说你发现的，有了这一次，今后你的日子就比较好混了，都会说你张庆国厉害，我估计，未来的科主任就是你的了。” 刘牧樵这几句话，把张庆国住院医生说得心里痒痒的，露一手的冲动其实早就有了，每一次病例讨论，他都会非常认真准备，看书、查资料、翻文献，想在发言时一鸣惊人。 谁知，每一次都无功而返，还有很多次闹出了笑话，原因不是别的，还是水平不够，根本就没有说到点子上。 我真的试一试？ 又不敢。 刘牧樵见他犹犹豫豫，笑着说：“你只管去问，错了算我的，对了算你的。我真的想帮你。我在进主治前，就是因为一次发言，语出惊人，被我说中了，从此后我在同事们心中的地位大增，所以我提前进了主治，属于破格。” 住院医师越发心里痒痒的。年轻人，没什么社会经验，他等刘牧樵离开后，果然把核磁共振片送到了核磁共振室。 一个女的，科室副主任，主任医师，是省立医院最厉害的人物。 “有事吗？” “我是脊椎外科的张医生，想请教你一张片子。” “嗯，拿来。” “这不就是脊髓损伤的吗？报告上都写得很清楚了。” “可是，我认为，你们发的报告有点错误。” “有错误？谁说的？” “我。” “你？你会看核磁共振片？你不觉得好笑吗？” “您看看呗，这里，这里，这两个地方不对。” “呃……嚯……这个，可以不报的，再说，也没有特殊的意义。我们作为专业影像医生，也可以选择不报。不过，要是我负责发报告，我还是会报告的。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张庆国。” “张庆国？你不错啊。能看到这么细致，你有几分天分啊。不过，我怀疑，应该不是你发现的，一定是你们主任。” “我起誓，绝对不是我们主任发现的，是我！” 第1940章 天才医师 核磁共振室的副主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原先的报告明显轻了，很容易误导后面的治疗。 她不得不重新发一个报告，并且通知脊椎外科的科主任。 “老萧啊，有一个问题，你们明天做手术的那个病人，我们看片子的医生报告有些误差，有两个问题没有报告。我重新发过来。我认为呀，这个病人可能不适合做手术。” “哦，这样啊，你把新报告发过来吧，我看一下。” 脊椎外科主任有点紧张，本来，他对这个病例就担心。只是，他考虑到人家推荐的是刘牧樵教授，据说他的技术很高。 但是，太严重的，脊椎外科主任也不相信刘牧樵能拿下来。 万一刘牧樵过来一看不能做手术，就不好办了。 他打开电脑，重新看了核磁共振报告单，又把影像学资料打开，照着报告单的描述看下去，确实是有问题啊。 不行，得讨论一下。 他对这个病人的手术产生了高度怀疑，这么严重的脊髓损伤，手术会有效果吗？ 讨论会很快就应他的要求召开了，核磁共振室的刘副主任也应邀参加，会议由医院的业务副院长住持。 滴水筹的负责人作为出资方列席了讨论会。 张庆国住院医生是最低级别的医师，他有一个具体的工作，就是报告病历，这是一种形式，也是一种态度，对一些事业的后继有人的一种态度。 虽然在这种高级别的讨论会议上，住院医生屁都不是，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价值，但是，老祖宗有过规定，不管多高级的会诊，住院医师永远是报告病历的人。 当然也有的医院组织者不懂老祖宗的规定，把病历报告者提高到了主治医生，这是不懂规矩的搞法。 有素质懂规矩的组织者都会让住院医生报告病历，谁没有过年轻的时候？ “就是他。”张副主任侧过头对脊椎外科主任老萧说，“这小伙子不错啊，他的影像学知识竟然很厉害，今天发现核磁共振片漏报的人就是他。” 萧主任没有听明白，“张庆国会看核磁共振片？” 刘副主任点头说：“是的，第一眼，我也没注意，他说我看错了，这时候我才发觉，真的是我漏诊了。” 萧主任摇头，说：“不可能的，他什么水平，我不清楚？他连普通的CT、核磁共振都只是装模作样的看看，我就从来没有发现他有过人之处。” 刘副主任小哲说：“你这样就不对了，一个天才级人物每天在你身边，你都没有注意到，这是你的失职呀。” 萧主任说：“天才，你管他叫天才？你不是和我开玩笑吧？” 刘副主任说：“确实是天才。因为，你临床上人家发言说对了，或者纠正了你的漏诊，误诊，那也许是碰巧，一两次做不得数。但是，影像学不同，绝对不是碰巧就可以的。没有真才实学是发现不了的。所以，张庆国医师绝对是一个天才。” 萧主任虽然不敢认可她的说法，但是，他不得不多看了张庆国几眼。 咦？ 今天看他，这厮似乎哪里不同。 他不是结结巴巴吗？他不是猥琐得紧吗？他不是没有一点自信吗？ 今天他报告病历很流畅，重点把握得很好，检查重点突出，把不需要的，和需要的捋得很清楚，听的人一听就明白了。 平常病例讨论，还没有哪个住院医生能报告的这么清楚，难道他真的是一个人才。 等他报告完病历，萧主任问：“听说核磁共振片上的漏诊是你发现的？” 张庆国住院医生说：“是的。” 萧主任一听，吃了一惊，说：“小张，别开玩笑，这张片子我们至少有20个人看了，都没有发现问题，怎么会是你发现的？” 张庆国说：“我早就注意到了，但是，我担心我错了，就拿着片子找放射科最厉害的刘主任，她也赞成我的观点。” 刘副主任听张庆国说她是放射科最厉害的医生，心里高兴，忙说：“他说的没错，是他来找我的。” 接着，刘副主任就把核磁共振片再解读了一遍。 这时候都回过头看着张庆国，用狐疑的眼光看着他。 “咦，你这小子还有这本事？” 他的顶头上司是副主任医生老马，他带了张庆国3年了，一直都认为这个人资质平平，没什么出息。 随着质疑声，有人顺手拿起桌上的CT片子，“你看看这张片子是什么诊断。” 张庆国拿起片子，略略看一会，就把诊断说得一清二楚，并且还非常专业。 一张不够，办公室里有不少的CT片和核磁共振片，他连续看了3张，都回答得很专业。 这就奇怪了。 不用再测试了，张庆国确实是影像学的人才。 讨论继续。 发现他是个人才不是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过了一会，张庆国还是张庆国，人们对他的看法有些变化，但还没有发生根本的改变。 会诊的发言不会因为张庆国而停下来。 对于别人的成就，不会过于在意，知道了就行，你张庆国牛逼，这样的核磁共振片都能看出来，你牛逼，你厉害，不过，关我屁事！ 讨论的倾向性意见是，这样的手术应该不可能成功，几乎达到了三分之二的脊髓受损，站起来的机会应该是没有了，这是常识，这是基本的医学理论。 明天刘牧樵会来做手术，我们是不是通知他一声，就说手术取消了。 或者还谨慎一点，把资料也发过去，给他看看。 按理，他看了资料之后就会哪里来回哪里。 噢，对了，是谁联系的刘牧樵？ 滴水筹的高层？ 那就请你联系一下刘牧樵，把影像学资料传过去给他看看。 “我，我试试。”滴水筹的区域负责人开始打电话，有人接电话了，对，接电话的人自称是刘牧樵。 资料打过去了。 会诊的人可以暂时休息一会，等候刘牧樵那边的回话。 有人打破了沉默。 “我可以预计，刘牧樵明天一定会来做手术的，因为，据我所知，刘牧樵等人别说三分之二脊髓损伤可以做手术，即便是全部脊髓损伤也能够手术。” 说话的是张庆国住院医师。 这又犯忌了，你一个住院医师这不是多嘴吗？你怎么知道得比主任医师还多呢？ 第1941章 牛逼的住院医 一般来说，学科前沿的知识，都是来自于高级专家嘴里，今天这种会诊，说新知识，新理论，新进展一般都是出自最有权威的人。 你一个住院医师怎么知道哪些知识是最新的？因为，你连最不新的知识都不清楚，你有资格讲最新知识？ 没有啊！ 即便是你是刚从最新一期期刊上看到了新进展、新知识，你作为一个住院医师也不要多嘴，就连主治医师也没有这个资格，这是不成文的规矩。 如果你连这个规矩都不懂，你这个医生这辈子的出息就不会很大，因为这不是智商问题而是情商问题。 智商决定你求学之路的远近，情商决定你事业之路的远近。 张庆国今天是犯大忌了。 有人讥讽，“你哪里看到了说，全部脊髓横断受损也能治愈的报道？要是你说的是真的，那这个人就可能获得诺贝尔生理或医学奖了。你说说，你从哪里看到有这样的报道。微信视频和抖音可不算数啊。” “我……”张庆国哑巴了。 他确实没有看到这样的文章，仅仅一个住院医生，看到的文章都是最基础的，高深的大论文还轮不到他看。 他就没有订阅《中华》期刊。 不过，他相信自己的观点没有错，在两个小时前，他和一个心内科医生聊得很投机，这个医生，他不认识，他的微信昵称是“黑山老农”，他教张庆国看CT片和核磁共振片。 他讲得真好。 他把医生办公室里的CT、核磁共振片子都看了一遍。这也就是张庆国刚才能看出问题的原因。 刘牧樵教学的方法也很实用，1个小时，把张庆国阅片的水平提高到了一个新高度，一般的主治医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这个黑山老农还介绍了外面世界的新天地，他说脊髓外科已经达到了一个崭新的境界，他举例说明，安泰医院刘牧樵，Jon，朱亚光，宋百年，能让脊髓全部横断损失的人重新站起来，完全恢复正常生活。 这真是太开眼界了。 作为西北并不发达的省份，对外面的事情了解得慢一点完全正常，特别是像张庆国这样的住院医师，就更加不可能很快掌握外面的信息。 今天，这个黑山老农等于是给他打开了一扇窗户，外面的世界五彩缤纷。 他既然都已经看到了美好的世界，不说出来怎么行？ 所以，在不该他说话的时候，他说话了。 “你认识刘牧樵吗？” “你知道什么脊髓横断损伤再吻合术？” “你知道神经纤维是怎么样生长的吗？” “你如果懂世界上最先进的颈椎损伤治疗术，我就该做头颅移植术了。” …… 张庆国住院医师收到的讥讽令他无脸见人，这时候，有人帮他说话了。 刘牧樵这个时候不知道怎么也出现在医生办公室里，他穿着一件洁白的工作服，还挂上了胸牌。 胸牌的名字被听诊器遮住了。 一副红色3M听诊器很夸张地横跨在肩膀上。 “你们所怀疑的脊髓损伤不能修复的问题，我现在可以正式回答你们。你们可以回去查一查《中华》神经学期刊的第3期，第4期，还有去年的11期，12期。上面有4篇文章，都是讲的脊髓横断损伤的治疗效果，48例病例，治愈率达到了98%，只有1例因为心脏原因猝死，不能确定效果，其他的全部治愈。对于这一重大的科技进步，我似乎听出来了，你们这里除了这位张庆国医师，其他人都不知道……” 刘牧樵没有给大家插嘴的机会，一口气继续说下去，“就拿今天这个病人来说，放在协和医院，他可以重新站起来，放在安泰医院，则生活质量会更好。你们不是说，明天会请刘牧樵先生来做手术吗？那就放心好了，刘牧樵做这样的手术，就和普外科医生做阑尾炎手术一样，很简单。” “你是谁？”终于有人抢着问。 “他是这次病人医疗费用的捐助者，他捐了30万。”滴水筹的负责人赶紧说，“他之所以捐资这么多就因为他知道病人能够治愈。否则，他不会做无用功。当然，这是他自己说的，他和刘牧樵很熟悉，” 这些话，虽然有些漏洞，但总体来说还是比较符合逻辑的。 “你穿我们的衣服干嘛？”终于有人发现了问题。 “我在你们这里进修啊。”刘牧樵很果断滴说。 “进修？我怎么不认识你？”脊髓外科科主任说。 “我根本就不是你们科室里的进修生，我是CT室的。”刘牧樵胡编。 张庆国住院医生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你厉害，原来你是CT室的医生啊——噢噢不对，牛头不对马嘴，你不是说你是心血管内科的医生吗？怎么一下子变成了CT室的进修生？ 核磁共振室的刘副主任不淡定了，我们科室哪里有你这号进修生？ 医院里，一般的医院放射科包括有X光室，CT室，核磁共振室；有的医院比较大，为了管理更精细化，就把CT室和核磁共振室分在一起，与X光室分开。 青省省立医院就是这样分的，CT室和核磁是一个科室。 是不是进修生，刘副主任能不知道？实习生，进修生都属于她管。 “你什么意思？”刘副主任严厉地问。 “刘主任，淡定，明天我会跟你解释清楚的。我在你那里进修，不会给你添麻烦，我还会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东西。”刘牧樵说。 “是吗？” 刘副主任会信你？你骗人说是我们科室的进修生，什么意思嘛？她一时间有些狐疑，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用是吗两个字给刘牧樵留下一点空间。 “刘主任，你们的核磁共振机有三道伪影，已经很影响阅片了，应该换了。你们现在的核磁共振机是1.5T的，即使维修好了也跟不上形势。所以，我建议你们换3.0T的。我有点关系，手里有一台3.0T的二手机，才用了两年零三个月。你们要是要，我可以捐赠给你们。” 刘牧樵手里的核磁共振全部要换成6.0T的，这里属于较贫困的省份医院，给他们，3.0T的属于高尖端设备。才用两年多，有7成新，给青省省立医院，那绝对是好东西。 “真的？” 刘副主任肯定不会幼稚到马上就相信这个年轻人，她知道3.0T核磁共振机是什么概念，也知道其价值，7成新也是3000多万。 第1942章 刘晓琴 刘副主任是青省省立医院ct、核磁共振室的副主任，年纪不大，才36岁，已经晋升到正高职称，在青省是出类拔萃的人物。 她是一个传奇式人物，出身贫苦，家里重男轻女，恰恰他们家前面7个生的都是女孩，第8个才是男孩。 刘副主任名字叫刘晓琴，在家排行老大，读初中家里就准备让她辍学，帮家里干农活，带妹妹。 但是，刘晓琴很懂事，立志要离开这个大山区，不想再重复自己父母的一辈子。 她没有辍学，而是考取了县第一中学，成绩十分的优异，但是，她最后选择了第二中学，因为第二中的招生办主任承诺每年给她3000元的奖学金。 除了这3000元，家里是没办法再给她补贴了，她也理解。她家属于赤贫。 母亲对她说：“娃，你想读书，我和你爸不能阻止，这是你一辈子的事，那你就去读书吧。好好读，钱，省着点用。人家城里人，咱们不能比，人家父母有工资。我们大山沟里，能养活自己就不错了。我们之所以要生这么多，没法子，咱刘家三代单传，没个儿子今后怎么养老？你别怨你父母，你好好读书，今后有出息了，你的日子就可以过好一点……” 刘晓琴很懂事，认真读书，吃穿按最低标准来，一身初中穿的蓝外衣一直穿到高二，由于长身体，短得都快衣不遮体了，肚脐眼都看得到了。她不得不买了一件外衣，在夜市摊上用30元钱买的。 鞋子就更惨，挤脚，她偷偷在学校垃圾桶里捡了两双皮鞋，算是她最体面的东西了。 吃，刘晓琴基本上是以碳水化合物为主，蛋白来源就是学校的青豆或者黄豆。 人家高二了，家里都拼命给孩子灌营养，以为成绩可以通过食物来提高，送饭菜来学校，刘晓琴偷偷看了别人碗里几眼。 人家一顿的菜，她需要用一周时间来满足。 她每天吃的是米饭加一份不要钱的榨菜汤，偶尔买一份青椒炒青豆。 刘晓琴蛋白质供应不足，个子长到高三才1米51，体重只有72斤。 不过，她的成绩拔尖，高考成绩650分，被湘雅医学院录取了。 在大学里，她又被保送读研究生，毕业之后没有再选择读博了，而是回到了青省，准备在省立医院就业。 她并不认识省立医院的任何人，人家对她的求职半年都没有回应，身无半文的刘晓琴只好在麻城市中心医院投了另一份简历，人家收留了她。 不过，在市级医院就业并不是刘晓琴的理想，她用了3年时间，还没来得及升主治的时候，她在囊中脱颖而出了，在放射学期刊上，她发表了一篇论文，被省立医院放射学出身的副院长看中，这篇文章在年会上交流，获得好评。 第2年她成功在省立医院再就业，并且在5年后晋升为主任医师——破格。 刘晓琴做梦都想要一台3.0t的核磁共振。 青省最高级的核磁共振是1.5t的——不好意思，他们医院还保留了两台0.2t的永磁核磁共振机，还在使用。 现在这位年轻进修生说他手里有一台3.0t的核磁共振机想捐赠，太不可思议了。 但看他的样子却好像不是在撒谎。再说，现在讨论的这个病人，就是他捐款治疗的。 还有一句话，刘晓琴在琢磨，这个少年似乎对核磁共振机很内行，他能指出我们的核磁共振上有三道伪影，这就不是普通人，也不是普通医生能说出来的。 这么说，这个人不应该是冒牌进修生，而是一个有实力的进修生，并且可以确定是影像学进修生。 特别是她想起了自己，当年不也是从 他捐赠，或许就是在创造一个机会，想进省立医院，难说。 “你说你捐赠一台3.0t的核磁共振机？”刘晓琴也不怕别人笑话她，反问了一句。 “是的，你没听错，我捐赠的是3.0t超导核磁共振机，至少是7成新。如果你们有足够的病人，这种机型很赚钱的，它的保养费用并不比1.5t的高，稳定性更好。” “年轻人，我是认真的哟。你不会是开玩笑吧？” 刘晓琴对高科技医疗设备的追求是非常迫切的。他也经常看京城回来的病人带来的核磁共振片，3.0t的片子，那漂亮的不得了，连神经纤维都看得清楚。 追求完美的刘晓琴做梦都想拥有一台3.0t的核磁共振机。 “我不开玩笑，只要明天刘牧樵真的来了，帮助这个病人重新站起来了，我一定捐赠。” 刘牧樵说完，其他人都半信半疑的。 人家都已经这么说了，捐赠这话题也就不好再追问下去，关键是明天刘牧樵会来吗？手术能做吗？ 手术能不能做，还要等明天刘牧樵来了之后再确定。请外面的专家都存在这个问题，纯粹的网上看资料还是不够，到了现场才能决定手术能做不能做。 刘晓琴将信将疑，信的成分是6成，不信的成分是4成。 “你认为刘牧樵能做这手术？” 又回到了前面的问题上，刘晓琴都觉得自己问得不妥，这样猴急，万一人家是开玩笑的呢？ “你放心，刘牧樵做这台手术肯定是没问题的。” “你真的和他很熟悉吗？” “你们都知道万雷这个人吧，著名的企业家，他的手术，脊髓血管瘤手术就是刘牧樵做的，最近，万雷成功登上了珠穆朗玛峰，手术后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我见证过这事。” 又扯了一会，讨论会结束，这位少年，大家把他当成了ct、核磁共振室的进修生，也就没有再在意了。 但有两个人在意。 刘晓琴是一个。 “要是明天刘牧樵来帮他做了手术，成功了，你真的会捐赠3.0t的核磁共振吗？” 刘晓琴拦住刘牧樵追问。 “放心吧，我一定会做到，一台3.0t的核磁共振，在内地并不稀奇了，你们这里还只有1.5t的，即使万一刘牧樵没有来，我捐一台也不是大事。” 刘牧樵笑着说。他在想，明天jon出现了，捐一台旧核磁共振作为礼，一点也不为过。即使是jon没有露面，刘牧樵也准备捐，反正要处理，6.0t才是接近完美的核磁共振仪。 第1943章 迎接刘牧樵 第1943章 迎接刘牧樵 第二天，刘牧樵混在人群中，准备迎接“刘牧樵”。 他真的好奇得紧，他在想，Jon怎么会玩这把戏。 陆陆续续过来了许多的人，有一个小型欢迎仪式，在医院礼堂举行。 重要人物还没有到，刘牧樵和张庆国住院医师在工作人群中，假装帮忙，他要看看Jon看到他之后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Jon冒名顶替刘牧樵其实是有漏洞的，并且是非常大的漏洞，因为他是一个外国人。 谁都知道刘牧樵是汉人，如果你突然成了一个高鼻子蓝眼睛黄头发的人，肯定是露馅的呀。 这不好解释。 刘牧樵很疑惑。 但是如果不是Jon，那谁敢冒充刘牧樵？ 这不是随便可以冒充的，关键，你得拿得下这台手术。现在，拿得下这台手术的人只有4个人，朱亚光和宋百年不可能冒充刘牧樵，那么，敢冒充刘牧樵的就只有一个人，必定是Jon，也必须是Jon。 虽然刘牧樵不能确定Jon为什么要冒充刘牧樵，也不确定他怎么处理自己和刘牧樵巨大的BUG，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Jon冒充刘牧樵。 这种逻辑分析是经得起推敲的，天下只有3个人有资格冒充刘牧樵，前两者不存在，最后就只有Jon了。 “你说你跟刘牧樵很熟，我昨晚回去后查了一些资料，还百度了一下刘牧樵，原来我们国家也有这样厉害的人物，我真的是孤陋寡闻了。你和刘牧樵熟，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下？我想和他合张影。”张庆国说。 “照张相那还不简单？可以。”刘牧樵说，“来，我们合一张影。” 张庆国对眼前这个黑山老农有几分好感，特别是他教了张庆国看核磁共振片和CT片，还让他出了名，今后在省立医院混，奠定了一个很好的基础。 对于这一点，张庆国觉得这个黑山老农就是自己的贵人。 张庆国昨天也知道了，眼前这个黑山老农很不简单，虽然是一个小小的影像学医生，但是，他帮病人捐资看病，出手就是30万，还承诺给医院捐赠一台3.0T的核磁共振机。 这样的人本身就是一个谜，他一定是一个富二代或者别的二代，做医生也许仅仅是个人兴趣问题。 个人兴趣，嗯，有道理，这个黑山老农确实是一个天才级人物，他这么年轻水平就这么高，连老资格的影像学专家都没有发现的问题，他都能发现，这就是天才的脑子才有可能有这种水平。 有这种想法的人还有一个，刘晓琴副主任。 她昨晚回去后很久没有睡着，激动啊，但又有些担忧。 是不是高兴过头了？是不是被别人耍了？ 3.0T的核磁共振机对她来说太诱人了。这是她激动的原因。 除了激动和担忧，她还有一丝的嫉妒。 这个进修生水平很高啊！ 她不相信张庆国能够发现两处漏诊，一定是这个年轻人发现的，佐证的理由是，这个年轻人能发现核磁共振片子上的三道伪影。 这不是普通医生，也不是普通影像学医生能够注意到的，专家能看到，但谁能判断是三道伪影？就是刘晓琴自己，也只能大约估计是三道伪影。 这一定是一个天才级别的影像学人物。 刘晓琴多少有些嫉妒。 她自己就是影像学方面的天才，对于这一点，刘晓琴一直很自豪，她从小就能很轻易记住和分辨人脸和物品，她见过同卵双胞胎，看过一眼之后，就能鉴别他们谁是谁。 她考大学，最先录取的是临床专业，改影像学是大二之后的事，老师发现她在诊断学的学习时，对影像学有特殊的敏感，经过测试，带教老师惊讶发现，她对灰度的判断能力有一种天才级别的辨别能力。 于是她被动员改了专业。 本来，她是可以留校的。但湘雅医院进人相当严格，第一必须是博士，第二海归人员优先。 刘晓琴两者都不符合。她选择了回家乡。 事实上，她的能力得到了证明，可以说，青省最厉害的影像学人物，过不了几年，一定是刘晓琴。 她准备今天找这个年轻人谈谈，希望他来省立医院，今后，他们两个就是青省医疗系统的两根影像学顶梁柱。 可是，这个年轻人没有来科室。 问别人，都说，没这个人啊。问主任，也说不存在啊。进修的，我都是要他们找你，我没有私下里答应谁来进修。 刘晓琴懵了。 他打电话问脊椎外科的萧主任，“那个黑山老农是怎么回事？” 萧主任正在去迎接刘牧樵的路上，说：“你的进修生，怎么问我啊？” “我们这里根本就没有这个进修生。”刘晓琴有些慌了，3.0T的核磁共振眼看就泡汤了。 这不是一般的失望！ 就和中了大奖的人，突然说号码错了一样。 萧主任倒是没有太在意，他的心思在刘牧樵身上，今天刘牧樵来了，看了病人后，决定能不能做手术，这才是重要的。 萧主任之所以重视这件事，是有人向他推荐，今后有人可以帮他们牵线，与刘牧樵合作，在青省省立医院建立一个可以治疗截瘫病人的脊椎外科。 对于这个建议，萧主任是非常感兴趣的。 谁不想治疗截瘫病人？ 这是世界级的高难技术啊。 有了这门技术，就标准医院达到了极高的技术水平。 今天，他的心情很迫切。 在青省省立医院与刘牧樵之间的牵线的人，会和刘牧樵一起来，这个人自己介绍是省厅里的一个处长。 刘牧樵和张庆国谈得正欢，来迎接的人越来越多。 滴水筹的负责人看到了刘牧樵，他朝刘牧樵笑了笑，点了点头，意思是很好，你也来迎接刘牧樵了，不错。 科主任萧主任来会议室看了几眼，见医院的领导还没来，就出去了，站在门口等医院的院长。 今天，青省省立医院的院长要来迎接的，因为刘牧樵是安泰医院的院长，都是副厅级单位，刘牧樵好像还是护理学院的一把手，属于正厅，青省省立医院的院长当然要来迎接。 当然，更主要的是，他想和安泰医院建立更广泛的联系，这才是要点。 (本章完) 第1944章 零用钱 院长还没有来，萧主任又进来了。 这一次，他终于发现了刘牧樵。 “你在这里？” “嗯，是呀，我在这里迎接刘牧樵啊。” “你不是CT室的进修生吗？刘晓琴主任说，根本就没有你这个进修生。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假装是进修生？你到底是谁？” 萧主任一连串的问题追问下去。 刘牧樵笑了笑，说：“别激动，萧主任，我就是这个病人的捐助者黑山老农，放心，我不会有什么坏心的。至于刘晓琴主任说没有这个进修生，那是他不了解我。放心，关于捐助的问题，我一定是会捐助的，3.0T的核磁共振，我说了有就会有的。” “你是谁？我怎么觉得你很神秘？” “有点神秘对吧？我其实吧，是一个医生，也是一个企业老板。我赚钱吧，靠的是我的企业，爱好呢，我喜欢做医生。所以，有点神秘……” 正聊着，院长来了。 萧主任把刘牧樵丢一边去了，他去与院长热乎了。 “刘牧樵应该快到了吧？”院长问。 “邱处长刚才打电话来，他们已经出发，要我们在会议室等他们就行了。”滴水筹的负责人说。 他又瞟了一眼刘牧樵。 “那么说，还要十几分钟就到了，我们是不是到门口去迎接比较礼貌？”院长说。 “好吧，好吧，我们就到大门口迎接吧。” “问题是，他万一从东门进来呢？其实，南门的可能性也有。”有人提醒，省立医院有东南西北四张门。 “应该走北门的。” 北门是省立医院的正门，一般正式场合都是从北门出入，那里有一条六车道的大路。不过，从其他门进来，也是常事，何况邱处长级别不高，他还不至于有这个讲究。 所以说应该走北门事实上仅仅是推测。 既然领导说了应该走北门，等于是领导拍板了，其他人只有跟随的份，谁还敢提出异议？ 于是一群人往北门去了。 倒是业务副院长多一个心眼，对身边的人说：“你们几个分开守着东门和南门，万一从那边来及时打电话。” 刘牧樵没有动。 住院医生张庆国也没有任务，他本来就是来凑人气的。 会场里人突然变少了。 张庆国这才有机会问刘牧樵，“你真的捐赠一台3.0T的核磁共振？” 刘牧樵点头说：“对的。” 张庆国疑惑地问：“3.0T的核磁共振，价格300万拿得下吗？” 刘牧樵笑了笑，说：“7成新的，也应该值3000万吧。” 张庆国惊讶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反应过来了，说：“3000万，你转手赚个1500万不行吗？即使与人合手，赚1000万也应该是妥妥的。你为什么有钱不赚呢？” 刘牧樵笑着开玩笑，“我这个人不喜欢钱。” 张庆国明显有种厌恶感，“你这话我听得怎么耳熟啊？” 刘牧樵笑着说：“是吗？还有人和我一样不爱钱财？” 张庆国摇了摇头，说：“没有。但是，你这话我不爱听，不爱钱，屁话，你微信手机里的钱，有本事你都给我，我才相信你不爱钱。” 刘牧樵随口说一声，“可以啊，不过，除非你得了什么怪病。” 张庆国说：“我倒是好奇，你手机里会有多少钱。” 刘牧樵说，“你应该说我卡里应该有多少钱。要不要瞄一眼？” 张庆国急切地说：“要！” 刘牧樵童心未泯，加上也没必要板起一个脸，开开玩笑有何不可？于是就把“黑山老农”这个电话号码上的短信提示给张庆国看。 短信提示是：“……你的余额为99700000元。” 张庆国脸都黑了，他看不清这是多少钱，只好数数字是几位数。 8位数！ 1亿差了30万。 “你这是1亿？捐了30万？”张庆国反应过来，看着刘牧樵，他这才理解刘牧樵对钱的态度。 你太有钱了！ 1亿整数，这说明了什么，你拥有的钱财远不止1亿，你的这一个1亿仅仅是你的零花钱，连利息都无所谓。 “你把这钱存3年期，一年就有300多万，怎么花都花不完啊！” 在张庆国眼里，300万绝对是一个大数字，这个黑山老农把钱放在银行卡上不存定期，太可惜了。 “你理财吗？” 张庆国问。不存银行，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理财，他的钱这么多，理财一定有很高的回报。 “你傻啊！钱都这么多了，还操心理财，不累吗？”刘牧樵开玩笑。 “我傻？” 张庆国不淡定了，你说我傻？手里这么多钱你不用钱去赚钱，你竟然还说我傻？你才傻！ 他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不好意思说，人家零用钱都有1个亿的人，我一个几千块钱一个月的人，去说人家傻，不敢开口。 刘牧樵接着说：“你当然傻啊，有一个亿做零用钱，你算一下，一辈子用完，你每天要用多少？我是不想算，花钱，其实有时候也是很头疼的事。” 刘牧樵过去从来没有拿钱这个话题去开玩笑，他觉得不道德，是侮辱人家，人家辛辛苦苦赚钱，自己有几个钱就在别人眼前炫耀，他认为这是不道德的事。 今天是第一次用钱这话题开玩笑，他也只可以适可而止。 谁知，这个张庆国有些不要脸了，竟然说：“你竟然担心钱花不完，那行啊，你可以送点钱给我花呀。” 这是不可以的。刘牧樵再多的钱也必须花在正正规规的用途上，于是笑着说：“你要是得病了没钱治，我确实可以捐款。” 张庆国是聪明人，知道黑山老农这话是什么意思，就不敢再提了。再提就是不要脸面了。自己是省立医院的正式员工，属于不缺钱的群体中的一员，哪里好意思去讨人家的钱财？ 再说，越是有钱的人越不见得就大方，于是赶紧改变话题，说：“你这么有钱，还做什么医生呢？你不会每天花天酒地吗？” 刘牧樵嘿嘿一笑说：“这你就不懂了，人生真不是仅仅为了钱，还要有点儿追求对么？你不觉得我是影像学的天才吗？我看片子的水平，比你们医院的刘晓琴副主任的阅片水平还高。” “那你进修的目的是什么？”张庆国看不懂，“你高手寂寞？” 第1945章 掉坑里了 正聊着，有两个人过来了。 他们是朝刘牧樵走来的。 一个是滴水筹的区域负责人，另一个是矮胖的秃顶男人，一脸的络腮胡子，两只眼睛充满了疑惑和问号。 “你是黑山老农？”络腮胡子问。 “嗯，是的。”刘牧樵点头说。 “谢谢你的捐赠。”络腮胡子这才伸出手，和刘牧樵紧紧握了握手。 “区区30万不足挂齿。”刘牧樵笑着说。 “可是你准备捐赠一台3.0T的核磁共振！”络腮胡子哈哈一笑。 “二手货而已。”刘牧樵依然微笑。 “请问，你捐赠的核磁共振仪现在在哪个医院使用？”络腮胡子眼睛看着刘牧樵的眼睛问。 “安泰医院。”刘牧樵淡淡地说，把眼光移开了。 “你确定捐献能够成功？”络腮胡子似乎有些疑惑。 “这就不需要担心了。”刘牧樵淡淡地说。 “因为你和刘牧樵关系很好对吗？”络腮胡子扬了扬眉头。 “嗯，差不多吧。”刘牧樵点头。 “差不多是什么意思？”络腮胡子向前走了一步。 “差不多就是指，我和刘牧樵关系还可以。”刘牧樵笑了。 “不懂，是就是，还有什么差不多？”络腮胡子摇了摇头。 “这有什么不懂，介于朋友与非朋友之间。”刘牧樵还是一副笑脸。 络腮胡子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他敷衍几句，又回到了会议室门口。 站在刘牧樵身边的张庆国手机响了，是他们萧主任打来的，他在电话里问，刘牧樵是不是到了。 张庆国住院医生本来是没有任务的，看来，院长他们到北门扑了一个空，其他几张门也没有接到。 而时间已经过了。 万一从西门进来了呢？ “我不认识刘牧樵啊！”张庆国说。 “一脸的络腮胡子。秃顶，很矮，只有不到1米6的身材。很显眼的，你注意一下。” 萧主任的声音很大，刘牧樵也听得清清楚楚。 刘牧樵朝门口看去，大胡子，你竟然敢冒充我刘牧樵？Jon呢？ 刘牧樵愤怒了。 “噢噢噢！在在在！他正在会议室门口。”张庆国大声说。 这声音似乎引起了络腮胡子的注意，他回过头看了几眼，接着就过来了。 “你是谁？”还没等络腮胡子站稳，刘牧樵就急迫地问。 “你猜。”络腮胡子有些嬉皮笑脸。 “我猜？难道你要我猜你是刘牧樵？”刘牧樵哭笑不得。 “嗯哼，你说呢？”络腮胡子还是笑。 “你根本就不是刘牧樵！”刘牧樵大声说。 “我不是难道你是？”络腮胡子哈哈一笑。 “笑你妹！我认识刘牧樵！”刘牧樵大声说。 “是呀，我又没有说你不认识。你认识刘牧樵，我也不反对呀。”络腮胡子笑着说。 “你为什么假冒他？Jon，在哪里？告诉我！”刘牧樵伸手抓住络腮胡子的衣领。 “文明点，这样就不是绅士了。”络腮胡子拍了拍刘牧樵的手。 刘牧樵这才注意到，周边的人看着他。赶紧松手，说：“你为什么冒充刘牧樵？” “为什么是冒充？我本来就是刘牧樵！我从小到大一直就是刘牧樵，我为什么要冒充？你看我的名片，大名鼎鼎的刘牧樵，滴水筹的执行总裁，我冒充我有意义吗？”络腮胡子说。 刘牧樵更气愤了。 “哦，你竟然长期冒充刘牧樵？”刘牧樵今天逮着了套牌的人，一定不会放过。 “我出生证上面就是这个名字，为什么是长期假冒呢？”络腮胡子说。 原先的那个滴水筹的区域负责人也上来说：“黑山老农，请你别激动，我们总裁确实叫这个名字，根本就不是假冒。” 这时，门口来了一群人。 院长、肖主任等人。 “刘牧樵先生，对不起，我们在北门，东门，南门恭候您，没想到你从西门进来了。对不起，失礼了，失礼了。邱处呢？” 院长握住络腮胡子的手说客气话。 “邱处回去了，厅里紧急会议。我就一个人打的进来了。我是从东门进来的，我不知道你们在那里等我。”络腮胡子说。 “刘院长，这个病人就全靠你啦。刘院长，希望我们今后有长期合作的机会。”院长急于表达合作的意图。 络腮胡子哈哈一笑，说：“这个，可能有些误会。我不是刘牧樵，我是刘木骄。” “你不是刘牧樵，而是刘木骄？”院长问。 “是的，我是滴水筹的执行总裁刘木骄。” “那刘牧樵呢？我们明明接到电话说一脸的络腮胡子的就是刘牧樵，你……” “误会了，络腮胡子，秃顶，矮胖的人叫刘木骄。真正的刘牧樵则是英俊潇洒，年龄小很多，戴一副低度数的近视眼镜。”络腮胡子说。 “他，我们本来是去接他的。” 院长有些恼，但是，人家滴水筹老总到了，也不好得罪，人家是金主，得罪不起的。 “他已经来了。”络腮胡子说。 “来了？在哪里？”院长惊问。 “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刘牧樵教授！”他伸手拉着刘牧樵的衣袖，“你们昨天已经见面了吧？” “啊！别开玩笑！”所有人都看着刘牧樵。 “你们问他自己吧。”络腮胡子笑着说。 “你真的是刘牧樵？”院长问刘牧樵。 刘牧樵哪里还能讲假话？这是原则问题，“我是。” 所有人都惊奇地围拢过来。 现在轮到刘牧樵发愣了。 自己怎么掉进坑里了？ 这是谁安排的？ 别急，逮住络腮胡子。 “你别走，你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牧樵当然要问一个明白，这种坑有点诡异，还有点搞笑，要是被外人知道了，还有点丢脸。 “怎么回事？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呢！”络腮胡子也感到委屈。 他接到滴水筹请求，就派了区域经理了解情况，患者疾病属实，符合救治条件，同时还接到电话，有人推荐安泰医院的刘牧樵教授亲自手术，他们查了资料，确实，刘牧樵是第一高手，做这种手术做了几百几千台了，请他来青省省立医院做手术。 替他联系的人是厅里的邱处长。 第1946章 成了讲座 第1946章 成了讲座 可是，邱处长至今没有露面，只跟他说，刘牧樵已经到了省立医院，并把模样告诉了络腮胡子。 这就是刚才的经过。 邱处长，有吗？ 现在有人回过神来，那个邱处长到底是那个邱处长？厅里姓邱的处长、副处长有吗？谁也搞不清自报家门的邱处长到底是谁。 这件事不好落实，也不好打听，反正，这个令刘牧樵跳进坑里的人是一个谜。 刘牧樵这回恼火了。 他也算是神探，可是系统送的东西并不是刘牧樵本身的技能，这种技能需要被激活。 没有被激活就没有这种能力，这是刘牧樵所有技能之中的唯一一个。 他的侦探技能没有激活，一头的雾水。 谁挖的坑？ 中间的这个姓邱的到底是为什么挖这个坑，目的何在？ 这件事最好是能搞清楚。 他准备到厅里打听一下，把这个姓邱的挖出来，细细问问，他的目的是什么？ 刘牧樵也想不出这个玩笑有什么负面的影响，也没有正面的影响。 他还是希望，这个玩笑是jon开的。 现在，既然都被人“接”到了，他只能是以假乱真了，假戏真做了，还要装成什么都没有发生。 所以质问了络腮胡子之后就赶紧收拾残局，他说：“陶院长，你刚才说的，我觉得可行，我们和你们建立一个合作关系，互相学习，互相支持，共同进步吧。” 陶院长赶紧说：“如果您这样说话，我就无地自容了，是单方面的，请你们支持我们，帮助我们，扶助我们。我们是弱势群体是困难户。” 刘牧樵也只好讲几句场面上的话，最后，话题落在患者身上，说：“病人的手术是安排在今天10点对吧？我昨天已经看了病人，没问题，我对这种病例还是有把握的，就准备做手术吧。” 刘牧樵说这种话是打消萧主任的顾虑，事实上，这种截瘫病人也确实是最常见的病例，典型，手术难度中等。 “要不要进行一次教学性质的术前讨论？” 其实，即便是这样，萧主任的顾虑还是没有被消除。因为，这样严重的颈髓损伤，在他的知识库里，根本就没有治愈的希望。 不能冒冒失失。 做飞刀，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手术医生是不负责医疗责任的，万一手术出了问题，负责人的是医院，请来飞刀的医生可以拍屁股走人。 这规矩一直都执行得比较好，否则，你的医院就请不到好医生来支援了。 下级医院确实需要上级医院医生的帮忙，并不是医院遇到的所有病例都可以往上推病人，譬如你手术中遇到特殊情况，处理不了了，你是不能把病人送到上级医院的，必须请上级医生下来手术。 所以，这个不成文的规定这些年一直都执行得非常好。 需要把关的是医院自己，因此，萧主任提出进行术前讨论。 他担心刘牧樵生气，就加了几个字，就显得客气多了连刘牧樵也不好拒绝了。 教学性质的术前讨论。 表面上是对请来的教授最大的尊重，其实，萧主任就可以尽情的提问题，他担心的事，都可以在讨论会上提出来。 “好吧，手术还有1个半小时，那就，做个术前讨论吧。” 刘牧樵也需要有助手，他可以在讨论会上把一助二助的任务分解一下，这样手术会轻松一些。 时间很紧。 陶院长也知道萧主任的意思，不好反对，就顺水推舟，说组织人来听课。 术前讨论会实际上成了术前讲解会，刘牧樵负责讲解，萧主任等负责提问。 果然，参加的人超出了脊椎外科的范畴，其他外科的也来了不少，就连放射科的刘晓琴也来了。 她高兴啊。 失而复得，3.0t的核磁共振看来是走不脱了，她把手中的工作丢开，小跑来到会议室。 看到了！ 果然是传说中的刘牧樵。 在影像学界，其实，刘牧樵的名气很大，就连京城大佬级的影像学元老，也对刘牧樵的影像学技能赞叹不已。理由是，原发性癫痫病灶，能够从影像学上发现的，除了刘牧樵，国内只有协和的金教授，国外是耶鲁的核磁共振大专家霍曼勉强能找到。 就凭这一点，刘牧樵在影像学中的地位就不可动摇。 “刘教授，做完手术之后，我想请您讲一堂课。影像学方面的，另外，还请你会诊，我们积累了几十张疑难ct、核磁共振片，一直放在仓库里等待有一天揭开谜。”刘晓琴快速地说。 还没等刘牧樵答应，陶希杰院长抢先说：“这个刘晓琴副主任，是我们医院的栋梁，也是青省卫生系统的几根梁柱子之一，我恳请你帮她一把。听说你在很多学科上都有极高的造诣。” 刘牧樵并没有谦逊，点头说：“可以，我和刘晓琴主任好好切磋一下，我在来之前，也注意了一下贵院的情况，知道刘主任是你们医院的栋梁之材。” 刘晓琴激动得满脸红光，不知是羞涩还是激动，她的手有些发抖。 “刘主任，陶院长，我回去后第一件事就是安排把那台3.0t的核磁共振仪送过来。你们派两个人过来，一个阅片的医生，一个维护人员。”刘牧樵说。 “我来，我自己来学习！”刘晓琴忙说。 …… 讨论完刘晓琴的事之后，接下来就正式讨论手术了。 讨论手术，与其说是讨论，还不如说是讲课。 刘牧樵的课本来就是大师级，但是，今天的这堂课，听懂的人不到10个人，大多数人根本就昏昏欲睡。 听不懂啊！ 萧主任算是听懂最多的，他是脊椎外科的主任，知识面相对强一些，刘牧樵的这堂课，他大致上听懂了7成到8成的样子，有些内容，他不是完全不懂，而是觉得太匪夷所思，不敢去想，不敢接受这种知识。 其他的人，大致上也和萧主任一样的境界，不敢接受，不敢这样理解，接受的程度大约就是5到6成。 不过，已经够了，刘牧樵对于脊髓部分的手术，他也不指望别人帮太多的忙，能够给一个清晰的术野就可以了。 (本章完) 第1947章 反差 萧主任本来是准备提一串问题的，可是听了之后，一个问题也提不出来了，不是他不想提，而是确实不敢提，也提不出来。 听都没有听懂，或者说听都听不懂，你怎么提问题？要霸蛮提的话一定也是很弱智的问题。 干脆不提了。 手术自然得做下去，听起来，好像人家刘牧樵说得很自信，也不好说不做了。 更何况，人家是安泰医院的院长，他会是一个随随便便的人吗？做不下的手术，他敢做吗？ 既然他都这样有把握了，那就做吧。再说了，我又不是医院院长，万一有什么问题还不是有医院扛着。 退一步讲，风险其实也不大，大不了手术之后没有改进，总不可能越来越差了。 决定做，自然，萧主任就是一助，等刘牧樵走了之后，这台手术成功的案例就可以移花接木，把功劳写在自己的名下。 这种不要脸的事，其实在很多下级医院都是这么弄的，明明是请上面的教授做的手术，最后医院宣传就不提请教授的事，照片也只发自己医院医生的，这样看起来，就好像这所医院能做这种手术了，技术很高明了。 进了手术室，刘牧樵还是有感慨的，到底不是发达省份的医院，条件简陋了很多，连手术室的门都是推门，这就非常落伍了。 手术室的门，很多乡镇医院都是用脚踩了，他这里还需要推，那落后了30年。 地板也不是乳胶地板，竟然还是水磨石地板。 刘牧樵开始担心手术室感染的问题。 但很快就又放心了。 他注意到了空气净化系统的牌子，是德国的一个品牌，在空气净化系统中属于第一第二的品牌，这套系统很昂贵。安泰医院就是用的这一个牌子，花了3个亿。 当然，安泰医院的手术间多，大大小小的手术间有220间，青省省立医院手术间大约只有七分之一水平。但是，这套系统本身不管你多大，都需要制造干净的恒温的空气。费用占大头的就是主机，1、2个亿肯定是有的。 刘牧樵不理解，空气净化系统都花了几个亿，为什么房子不改善一下，至少这门，这地板，这墙面应该投点资。 洗了手，进了手术间，刘牧樵顿时眼睛一亮，设备不错！手术室内的装修也不错，几乎达到了安泰医院两年前的水平。 清一色的进口设备。 手术台是最高级的，一张手术台50多万，几十个关节，任意旋转，安泰医院也只有7张这样的手术台。 无影灯是无极变光的新型号，任何位置都无影子，一盏这样的灯要12万。 呼吸机也是进口货。 刘牧樵不禁咽了一下口水。 呼吸机还是进口的高端货。 没办法，这不是崇洋媚外的问题，我们虽然是制造业大国，但是医疗设备特别在意质量，大医院大型设备几乎清一色都是进口货。 这个时候，刘牧樵才放心了。 脊髓手术需要洁净的手术室，越高级越好，安泰医院的就是百级。 “刘教授，请关照，我水平有限。” 萧主任做一助，心里还是有些紧张，这种手术不但没做过，连看都没有看过，讲配合，真的不敢说，他很可能就是帮刘牧樵清理一下术野，帮他提一提线。 “放心好了，我理解的。我做飞刀经常遇到这种情况，有时候，几乎是我一个人完成。” 刘牧樵说这话不是炫耀，而是打消助手的顾虑。 手术开始。 刚才还有些担心的萧主任等人慢慢就真的没有什么顾虑了，倒是有些失落感，因为，刘牧樵真的不需要他们有过多的活，大多数时候，他们只是帮助刘牧樵清理术野。 手术做的很快。 7个小时候，手术基本上就进入到了尾声，“后面的，你们来完成，怎么样？” 刘牧樵这个安排令萧主任等人兴奋不已。 一是补偿一下他们的参与感，二是为一直站在一边的宣传科小李提供机会，萧主任站在C位的照片终于可以拍到了，今后的宣传图片上，萧主任就成了这个患者的主刀医师。 刘牧樵心里有数，他不怕别人抢他的功劳，愿意让别人作弊。 这种作弊，对他一点伤害都没有，再说了，他也理解， 当然，虽然有欺骗患者的嫌疑，但是却并没有实质性的伤害，手术，做不了的，医生也不会贸然开展。 刘牧樵没有把手术全部做完，独自一个人下了手术台，洗手，脱衣，最后坐在隔壁喝一杯绿茶。 护士帮他沏茶之后，打了一个电话，“赶紧送来吧。”才过了5分钟，一碗热气腾腾的拉面送到了刘牧樵面前。 牛肉拉面，我们本地的特色，非常好吃。 对于家乡的名菜名吃，每个人都会自豪地说，“非常好吃！”没有人会谦虚地说，“还勉强吃得。” 偶然也有。 “还可以下咽！” 如果是这样说的话，那是一句最高级别的夸赞。 细想，非常好吃和还可以下咽两句话，其实，后者是用最谦卑的话来极度的赞美。 刘牧樵早就饿了，中间虽然喝了一杯牛奶，但手术是高强度的体力活，加上高强度的脑力劳动，最是消耗体力的事。 一碗拉面份量真的很足，一只大碗也大得惊人，小脸盆一般的瓷碗，装一斤面绰绰有余。 “不够还可以加。”护士冒出一句，令刘牧樵不得不多看了她一眼。 我是一个人，不是一头牛，这一碗面要是连汤都喝下去，我今天还需要吃晚饭吗？估计明天都不需要了。 “够了。”刘牧樵还是要说一句，免得她看着我吃，看我还需不需要添料。 “你们南方人就是秀气，吃东西吃这么少。我们萧主任他们一般都还要添加半份的。” 护士实话实说，她自己，吃拉面也吃一大碗。 刘牧樵没有搭理，他认真吃面，还勉强吧，但是说“非常好吃”这话明显过头了，和王师傅面条相比，差的不是一点点。 用了10分钟，刘牧樵吃完了。吃到后面，他就吃得慢了，又不好意思不光盘，免得人家会说你南方人会作秀，吃都不放开吃。 “好吃吧？”护士希望外人赞美她们家乡的美食。 “好吃，非常好吃。”刘牧樵违心连说两个好吃，还加了一个非常。 第1948章 套路 第1948章 套路 手术结束后，刘牧樵并没有离开的打算，他还有几件事需要做，而最大的事就是寻找Jon。 他有一种感觉，这一次来，一定与Jon有关，否则根本就解释不了为什么自己会来这里做一台手术，莫名其妙的。 但与Jon有关了就能解释吗？ 能。 刘牧樵努力找中间的联系，他找到了勉强的理由，如果这一次他不来，替代他的就是Jon。只是因为自己出现了，Jon就没有办法再出现了。 这种解释是符合逻辑的。但是，是事实吗？ 刘牧樵自己都不得不摇了摇头。 还是找到厅里的邱处长吧。 找到了中间这个传话的人就好办了。 找姓邱的处长得先摸清情况。 除了这件事，刘牧樵还有两件事需要做。 一是刘晓琴副主任的邀请，去讲一堂课，看几十张疑难病例的片子，这个，是马上就可以做的事。 第二件事是应陶院长的邀请，谈医院合作的事，这也很简单，听听他的想法，能够答应的尽量答应。 青省省立医院的手术室非常的豪华，应该不是他们自有资金建造的，估计是捐助的资金，哪个省，或者哪个大企业专门帮他们建造了几间手术室。 刘牧樵并没有看所有的手术室，可以估计得到，其他手术间是比较简陋的。 事实上也是这样的，青省省立医院的盈利能力并不强，一是本身的实力不够强，一些疑难病症去了京城和发达省份，太难的病例本身又吃不消；二是青省居民的富裕程度不是很高。 这个医疗需求是基于两个方面的，一是疾病本身，二是经济条件。 也就是说，一是有病了才去看病，二是病了有钱才能进一步治疗。没钱治疗的病人海了去。 所以说，青省省立医院盈利能力不够强。 另外，省立医院又是一个事业单位中最香的香饽饽，有点关系的人都往里面钻，导致了人员臃肿。 再说，青省省立医院吸引人才的能力不够强，有点本事的人不断出走，所以，整体水平一般般，比内地地市级医院强不了很多。 近几十年国家有扶贫任务，很多省份接到任务，派人捐资。派人有些不现实，高水平的医生派不出去，能派出去的医生的水平又只有一般般，后来为了省事，干脆选择一个项目，专项捐献，这成绩看得见，摸得着。 青省省立医院手术室还是30年前建立的，老旧，要改的话需要上亿的资金。由于帮扶单位不能整合在一起，各自为政，你捐建一间手术室，我捐建一间，就成了今天的局面，他们总共有9间手术室非常高级，平均每间手术室投资都在200万以上。 医院院长找刘牧樵要支持，无非就是两个方面，一个是技术，一个是设备或资金。 这都好办，刘牧樵愿意帮助。 再说，从医院的影响力来看，刘牧樵也愿意在这边打开局面，大西北来安泰医院看病的病人不多，在民众中，在医院的医生意识中，京城、沪市等地方的医院才是最有实力的，这种观念一时间是改不了的。 要改变人们的观念，那么，安泰医院在青省省立医院建一个桥头堡是很有意义的。 有人会说，安泰医院还愁病人吗？ 安泰医院当然不愁病人啊。但是，任何医院都需要高质量的病人。 什么是高质量的病人？疑难病症，发病率极少的病例，病情十分严重的病例，病情十分诡异的病例，这些就是高质量的病例。 越是好医院，越需要高质量的病例，这种病例多了，医院就会变得更加厉害了。 安泰医院同样需要高质量的病例。 严格意义上讲，高级别的医院，并不是治病的机械，他们主要的存在价值是发现罕见病例，诊断疑难病例，然后才是提供先进的治疗方案和方法。 没有高质量的病例，医院诊断水平，治疗水平都不可能提升。 所以从这个方面来分析，安泰医院永远都需要更多的有质量的病例。 和青省省立医院合作是刘牧樵的意愿。 刘牧樵本来是明天和陶院长谈这件事的，谁知，才出了手术室，就发现陶院长在那里等。 “先谈谈，那边可以慢一点。”陶院长见刘牧樵从手术室出来，快步走了上来。 他要先和刘牧樵谈合作的事，而放射科那边缓一缓。 刘牧樵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离吃晚饭的时间不久了，本来约好了，1个小时吃饭，然后直接就去放射科讲座，时间很紧张的。 “我已经和放射科说了，他们那边的讲座推迟两个小时，走，我们吃饭去，一边吃饭，一边聊。”陶院长是下决心要先谈合作的事。 陶院长在这方面的能力是很强的，他之所以被推选为院长，并不是他的业务能力强，而是他的社交能力强。 不管多么强势的医院领导面前，他都应对自如。这些年，他发挥了这方面的专长，争取了很多的捐助资金。他是有功劳的。他做院长6年，每年多争取2000万捐助还是比较保守的估计。 现在，在刘牧樵面前，他也是强势进攻，抢先要和刘牧樵谈合作。 作为陶院长最熟悉的套路，他会先从技术着手，要求人家派高尖新技术人才，一般，这点比较难以实现，能够派二流人才过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然后，他才会向人家伸手要钱。 很多医院最后掉进了第二个坑里，出钱。 至于企业的帮扶，一般也是出钱解决问题。 青省省立医院主要靠自己创收，省级财政资金本身就比较紧张，哪有多少钱给医院？ 所以，青省省立医院的日子比较紧张。 钱，对于陶院长来说，是最最需要的东西。 今天，他的目标，当然还是钱。 但在谈钱之前，他嘴里说要人才。 “我希望你们派一流的专家来支援。”在去餐馆的路上，他已经开始聊了，“我们最缺乏的就是一流的技术人才。” 刘牧樵笑了笑。 什么样的人才才是一流的呢？ 凭你们青省省立医院，太高级的医疗技术人才，不是太浪费了吗？就算是把杜小平放在这里，一个月根本做不了几台胰头癌手术啊.。 其实，安泰医院二流的医生放在这里也已经够好了。但刘牧樵不愿意。 (本章完) 第1949章 三个指头 第1949章 三个指头 谁知道，刘牧樵竟然一口就答应了。 “我可以给你第一流的人才，不过，你知道，这些人才都是国际大佬，伺候他们必须是足够多的病号。” 刘牧樵说得极为轻松。 但陶院长听起来就不这么轻松了。 他听得出来，所谓足够多的病号是指极高难度的病人，一个省份的病人即使全部集中过来，也是喂不饱他们的。 像一个杜小平这样的人，所谓喂饱，是指几乎每天不少于一台胰头癌手术，并且还不能是早期的。 每天一例胰头癌，青省不可能有这么多病号，即使大西北几个省份加起来，也不会有这么多。 养不活，这事使陶院长有些为难。 “其实也好解决，我们采取灵活方式，预约方式，我们的人飞过来，一次多做几台手术，这样就解决了病源不足的问题。” 刘牧樵马上就提出了第二方案。 这就是诚意。 “好！”陶院长叫了一声好。 他虽然是一个谈判高手，但在以往的谈判中，这种方式，没有哪家医院答应过他。 过去，负责扶助青省的省市一般都是发达省份，京城、沪市扶助的次数最多。 他们不会答应这样一个条件，这种形式实施起来比较有难度，因为，大医院的医生不会听这个调，你要他免费做飞刀，一次两次无所谓，但多了，他们是不会干的。 安泰医院不同，他们的目的是为了开拓西北市场，一般的胰头癌都不算是他们的目标病例，他们需要的病例是复杂病人。所以，他们义务帮省立医院其实是帮他们自己。 现在，安泰医院能做胰头癌手术的有30多个教授和副教授。 蒋薇薇也已经是副教授了。 一个接近能够做Vilishi术式的医生，当然应该是副主任医师。 蒋薇薇其实是正常晋升的，她去年就成功晋级了。 下一步，她准备用3到4年晋升主任医师。安泰医院破格晋升的已经成了常规。 邹庆祥就是一个破格的。 他已经是主任医师，正教授。他在副主任医师位置上仅仅呆了3年半。 现在安泰医院能做胰头癌手术的总共有32个，其中，能做Vilishi简易术的有26个之多。 事实上，临床上需要做Vilishi术式的病人并不是太多，胰头癌中只占八分之一，其他的都是简易术就行了。 所以说，刘牧樵派一两个人长期蹲守青省省立医院也不是难事。这点和其他医院不同，别的医院能做胰头癌手术的绝对不会超过10人，超过这数就是浪费人才了。医院不会培养这么多人，因为，一座医院哪有这么多的胰头癌手术？ 安泰医院不同，他们接收的病人来自于世界各地，未来，50个这样的高手都吃得饱。 本来以为很艰难的谈判很轻易就解决了。 刘牧樵见坑就跳了进去，哪里还等第二个坑？ 陶院长也乱了方寸。 过去，第一个坑是没有人跳的，所以很自然就有第二个坑。 第二个坑，一般都绕不过去的，你既然是扶助青省省立医院的，你人不出，钱不出，那你出什么？ 钱肯定是要出的，只是多少的问题。 这就是陶院长的本事了。 你准备出100万的，他非让你出200万不可；你准备出500万的，他让你出1000万。 今天他准备了狮子张大口，你要是不答应出人才，他就准备开大口，让刘牧樵除了那台3.0T的核磁共振，还要刘牧樵出1000万。 一个扶助单位一次性捐助1000万，这数字相当大。即便是京大一院，沪市医科大学一院，1000万也不是随便出手的。 别看医院上百亿的收入，大多数医院的经济状况还是很紧张的，没有银行贷款的医院极少，1000万做利息，可以贷几十亿的款了。 几十亿款，在医院建设中可以提高一个档次，产生巨大的经济效益。 陶院长过去的经验，搞几百万不难，一旦上了千万，对方就会面露难色，谈判一般都会很艰难。 等饭菜上桌，一桌上万的酒席准备开吃的时候，陶院长开口了。 这个时候开口是比较好的，人最饿的时候就是饭前的5分钟，这厮有点不要脸，经常都是这个时候开口，客人为了不那么尴尬，往往就一口答应了。 虽然这种搞法很损口碑，人家第二年死活不肯援助他们了，但他们不担心，上面会安排别的单位来接手的。 他们从来就不缺扶贫单位。 今天，他开口了，“刘院长，我们医院相当困难，省财政也很困难，我希望你们做我们的扶贫单位。你们不是也有任务吗？” 刘牧樵说：“没错。不过，我们还没有外省的扶贫任务。今后有任务了，我们主动申请辅助你们。” 陶院长笑了，“愿意做我们的扶助单位太简单，我一个电话就成了。”他确实有这个能力，扶贫办为了省麻烦，你自己找到了，他们巴不得。 刘牧樵也知道明年会有这个任务。上面说了，前几年是安泰医院起步的时期，免了这个任务，现在，安泰医院成了全省最富有的医院，你们不扶助别人不服啊。 附属一二三院都为这事抗议过。 安泰医院也是附属医院，并且是最大的附属医院，附一院已经把老大位置让出来了，你老大怎么可以不扶贫？ 所以，明年，安泰医院就有外省扶贫任务。 既然有任务，那就选择一个有意义的。 “好的，我们就扶助你们吧。”刘牧樵说。 “那太好了。刘院长，你们医院效益比较好，能不能这样，今年就多支持一点资金，我们今年的财政预算很吃紧。” 陶院长似乎忘记了说开吃，一桌菜差不多上了三分之二了。 “可以啊。你说一个数字。”刘牧樵说得很轻松。 “这样啊，那我就开口了，说的不妥，请你别生气啊。”这都是陶院长的套路，他吃不准人家的底线在哪里，又不想把主动权给别人。 “没事，你说吧，吃不消我会说的。”刘牧樵这几年习惯了接受捐赠，他心里有底。 “这个数，怎么样？” 陶院长突然失去了勇气，他自己也觉得1000万太多，太贪心，他举起3个指头，准备说300万，这千万两字怎么也不敢说了。 他说了一个3字。 (本章完) 第1950章 3亿 第1950章 3亿 刘牧樵哈哈一笑，心里想，做贫困户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啊。 可以享受扶贫政策。 刘牧樵问：“你是说3个亿？” 在刘牧樵脑子里，这钱的数字多数时候都是以亿为单位，他自己的企业几千个亿，安泰医院接近200个亿，连德欣医院也是109个亿了，所以他脑子里冒出来的单位就是“亿”。 陶院长“呃”了一声，闭气了，没有缓过来，这口气卡在喉咙了，本来要发出的声音，一个“不”字也没有发出来。 刘牧樵听到的是一个“呃”。而恰恰，清江市的土话，呃等同于嗯，是，对，等等。 刘牧樵呵呵一笑，心里说你这人口气也真的不小，开口就3个亿。刘牧樵本来打算是给他们1个亿，或者是1.5个亿。 现在既然人家已经开口了，3个亿就3个亿吧。 刘牧樵接受过很多次的大数额拨款，100个亿都搞过，现在人家要3个亿，我刘牧樵也不能太小气了，何况，我还要在这里建设一个桥头堡，本身也需要投资。 正好，把这个投资的钱也算进去，显得大方，这感情也就有了基础。 答应吧。 别急，得问问他这钱会做些什么，纯粹用于发工资那就不值得，而是应该给他们买生产工具，买一条渔船，买一张大网，而不是送一渔船的鱼给他们。 “陶院长，3个亿，我没有意见，回去我就能打过来。可是，我先得问问，你这3个亿，准备用在什么地方？”刘牧樵问。 “呃……3个亿？你真的是说3个亿？你不会开玩笑吧？” 陶院长再怎么脸皮厚，再怎么见识多，他绝对不敢想象，你扶贫，一次就扶我3个亿！ 青省省立医院，一家单位你捐助3个亿，确实是夸张了。 这不是自然灾害，自然灾害你捐以亿为单位的资金可以理解，受灾的人是百万千万，几个亿也算不得大数字。 一个青省省立医院，总共才3000人，你捐3亿，等于每人10万了。 “开玩笑？我开什么玩笑？”刘牧樵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 “呃，这个数字有点儿吓人，我见识比较少，被您这一手笔吓坏了。” 陶院长果然是被吓傻了，这个时候，你闭嘴呀，等钱来了之后你再说这话不迟，现在说，人家反悔怎么办？ 他确实傻了。 刘牧樵果然吃了一惊，“难道你不是说3亿？” 陶院长这个时候反应过来了，忙说：“是是是，是3个亿，只是……只是我最初的意思是3，3，3——3百万。” 结结巴巴，没听懂，所有人都没懂，看着陶院长。 “我格局小，本来是准备开口300万。”他突然要立牌坊，咬定自己只准备要300万元。 他知道，人家都已经答应了，不会再改口了，也不好意思改口。 果然刘牧樵没打算改口，说：“我给你3个亿，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行！别说一个条件，十个都行。”陶院长激动不已。发大财了。 “我要求这3个亿用在基础建设上来。”刘牧樵说。 “只要不改手术室，其他建设都行。”陶院长说。 “为什么？”刘牧樵才说这三个字，顿时反应过来了，“你是……” 陶院长的脸也红了。 他一般是很难红脸的，脸皮练得极厚，但今天不知不觉还是红了。 他身边的办公室主任黄主任心里臭骂了一句，你竟然也脸红了？ 要知道，陶院长的脸皮厚，厚到什么程度？他想吃黄主任豆腐，多次被拒绝，又一次，黄主任还扇了他一耳光，这厮竟然脸都不红。 业务院长马副院长心里也乐了，他是第一次见陶院长脸红的，你不是吹牛吗，说什么要他脸红这辈子是不可能的，即便是上街做乞丐，他也不会脸红。 今天他脸红了。 刘牧樵明白了他的意思，说：“好吧，那我就不动你的手术室。3个亿，帮你们建一栋现代化的住院大楼吧，500张床位应该没问题。” 又聊了片刻，陶院长这才想起，一桌菜都差不多上齐了，可以开吃了。 吃饭，刚才不久才吃了一碗拉面，刘牧樵不饿，再加上大西北的菜肴与南方有太大的差异，人家的美味，南方人并不喜欢吃。 可惜了上万块钱一桌的饭菜，刘牧樵喝了一碗汤，吃了一小块煎饼，再吃了几筷子包菜。 “你不爱吃？这可是我们这里的风味菜，价钱不便宜了，单纯这桌菜就上万，不包括酒水。” 陶院长不想让刘牧樵误会，他是对刘牧樵很尊重的，这桌菜就是对你的敬意，否则，谁会整这么一桌好菜？ 你现在吃这么少，那是你吃不习惯，我的敬意到了，不能怪我啊。 一般情况下，主家是不会说菜的价钱的，今天没有办法，刘牧樵吃得太少了，一碗羊肉汤，几口包菜，一块煎饼，这算什么嘛！ 刘牧樵嘿嘿笑了，说：“别误会，你们大西北的美食早有耳闻，只是，刚才下手术，你们的护士很热情，泡了一大碗拉面给我吃，撑着了。” 陶院长这才吁了一口气。 其他人可不管，有大餐吃，猛吃。 刘牧樵借着这个机会问：“你们厅里有几个姓邱的？” 陶院长略微迟疑了一下，说：“领导层是肯定没有姓邱的，处级干部中，我认识的人中也没有姓邱的。我对处级干部接触得不多。你们谁知道厅里姓邱的处长？” “不认识。” “没听说有姓邱的。” “刘院长不是一个姓邱的处长推荐的吗？刘院长，你应该认识吧？” 听得出来，厅里根本就不一定有姓邱的。 刘牧樵明天准备去厅里找找。 刘牧樵没有再吃，他也不喝酒，等会要去放射科讲座，阅片，喝酒肯定是不行的，再说，刘牧樵还没有对酒产生好感，喜爱就更加谈不上了。 陶院长似乎有些不那么有素质，他们自己嗨起来了，刘牧樵竟然成了多余的人。 陶院长酒量不大，一般是喝进去2两左右他就会把握不了自己，他刚才喝了3两酒，就不管刘牧樵了。 大呼小叫，又和人干了起来。 刘牧樵暗暗摇头，这种人也能做院长，真的不理解。 (本章完) 第1951章 匪气 其实医院做院长的，类型有很多，有学者型的，有行政型的，有企业家型的，也有土匪型的。 最常见的是行政型和土匪型。行政型就是我们平常所看到的，自己认为院长是官，总喜欢把级别挂在嘴上。 有时候，一所医院很小，级别却很高，这院长最怕人家不知道自己的级别，经常挂在嘴上。 某疗养基地，有一所医院，床位总共才200张，其中100多张还是疗养病床，实际上用于医院临床只有60张床位，由于他们主办的单位级别是厅级，他们自然就是处级了。 而这个疗养院在一个温泉区，在一个县城的郊外，医院比县人民医院规模小了很多，但这个医院院长特别的牛逼，总认为自己与县里的头是一个级别，根本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那一年医院弄死了一个人，手术台上死的，死的很冤，一个小小的胆囊手术，病人死了。 家属闹纠纷，卫生部门的干部来处理，这位院长嫌人家级别不够，他根本就不接见。 后来事情闹大了，他还指责县里头处置不力，质问县里的头，你们凭什么待在家里不出来处理，你们守土有责，在你们范围，属地管理，你们担得起责任吗？ 县里头的头头莫名其妙，问：“你是谁呀？” “我是谁？我是医院的院长，正处级！”这位院长很牛逼，很有底气地在电话里吼。 县里的头头觉得好笑，当即下了指示，对县里头的一个副职说，“你带几个人去处理，让这厮明白，处级并不是一个很大的官。” 他的下属明白头的意思，带了几个人，到了现场，了解情况以后，对家属和医院说：“三条途径，一是医学会鉴定；二是协商处理；三是司法途径。” 患者一方是不想耗的，要求协商处理，他们的理由是，医学会都是你们医疗系统的人，会偏向医院，再说，你们医院是处级单位，上面有人，我们不鉴定。 还有一条理由，“这还需要鉴定吗？一个胆囊结石手术，把人弄死了，不是医疗事故是什么？” 带队处理的县里领导问医院领导，你们的意思呢？ “我们希望医学鉴定，做尸体解剖。” “人家不愿意尸体解剖，不愿意医学鉴定。” “那我们不管他。” “你们是这个态度吗？如果是这样的态度，那我们只好要求患方走司法途径了。” 司法途径对医院是最不利的，县里头的领导反复给患者家属做工作，并且暗示会推荐最好的律师给他们，保证他们会赢，患者方才同意了。 最后司法鉴定是一级责任事故，陪了65万。这个院长年终考核，县里头使了一个坏，给他一个末尾，倒数第一名。 厅里头也因为这件事把院长换下来了。 医院院长行政型的占了8成以上，大体上每天的工作就是跑关系，或者被跑关系。 跑关系是到各级领导那儿汇报工作，请客吃饭，找找门路，搞点项目经费。 被跑关系就耗费他更多的时间了。药材公司的，器械商，工程公司，下属想换工作的，想做一官半职的，都会到他办公室来，粘着他。 接待这群人，院长的百分之八十的时间就没有了。 这样的医院领导，领导出来的医院，就是我们通常看到的，业绩平平的医院。 第二种学者型的院长则不同，他们内部抓得很紧，学习氛围很浓，院长自己带头看病。这种医院一般不会很差劲，会出在中上游。 第三种是企业家型的院长，他们把医院当成企业来做，一般来说，这种医院竞争力很强，员工劲头很足，医院发展势头好，业务增长会比较快。 这种医院领导不多见，几十年一个，一旦出现一个，很可能，这所医院迎来了一次咸鱼翻身的机会。 还有一种类型，土匪型医院院长，匪气很重，不按套路出牌，横冲直闯，管理上不讲道理，也不讲规则，对内，对外都充满着匪气，甚至有员工会挨打。 看今天这架势，这所医院的陶院长就比较与土匪型院长的特质相吻合。 你看他斗酒，似乎不把别人灌醉誓不甘休。 刘牧樵最不理解了，喝酒为什么喜欢灌醉别人呢？看人家笑话，还是人性深处的一种恶的自然流露？ 刘牧樵起身，站在床边透透气，被这种没见过的酒熏得有些不舒服，他惊奇地发现，几乎所有的人都忘记了他。 刘牧樵见识也不算少了，今天，自己无论如何都是贵宾，都是重要的客人，主家应该围着转的对象，但事实上，很奇葩，这个院长斗酒去了，他嗨得一塌糊涂。 刘牧樵暗暗摇头。 可惜了一个好码头，占着青省最大医院，却不好好抓业务，光考虑向外伸手，这样的医院能够发达吗？ 不过，刘牧樵并不因此烦恼，关我什么事呢？ 我刘牧樵的任务就是让青省人，不要去京城、沪市看病，今后改变方向，到清江市来找安泰医院。 至于你青省省立医院活得好不好，与我刘牧樵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至于今天冒失，答应了3亿，刘牧樵并不后悔，因为，这3亿等于是自己在这里的投资。 他有了新想法，他真的准备派一组医生过来，内外科都派一些人，在这里打造一个基地，在大西北形成一个医疗中心。 刘牧樵等了半个小时，看样子，这土匪院长没两三个小时不会结束，正准备提前立场，意外的场面发生了。 陶院长把剩下的酒分成5份，每份酒里大约有4两，他杯子里只剩下10毫升左右。 “一起干了，一口，我们把客人冷落得太久了，已经太失礼了。来，干！为刘院长的健康，为刘院长的升官发财，干了！” 这话说的，刘牧樵苦笑起来。 陶院长丢开他的下属，来到刘牧樵身边，悄悄说：“把他们灌醉了，我们两个好自由活动。走，我带你找妹子去。我知道有个好地方，那里的按摩，你按过一次，一辈子都想再去按。” 第1952章 大师 刘牧樵不会上当，这种玩意儿那是中年人的玩法，我年轻人，不想失去了童贞。 刘牧樵没有去和陶院长同流合污，也不能，因为，留下把柄在别人手里，说话就没底气了。 再说，即便是刘牧樵想玩点刺激的，他会和你一起去？我跟你又不熟，一面之交，谁知你的秉性？ 刘牧樵去了放射科，讲了一个专题，接着就是看疑难片子。 玩这个，刘牧樵喜欢，看疑难病的片子，他难得有机会。 刘晓琴等人抱出来70多张CT和核磁共振片，真要是一张一张看，只怕会要一个通宵。 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已经是11点了，刚才的讲座拖延比较久，本来1个小时，最后加上答疑，用了差不多3个小时。 “你去食堂准备夜宵。” 刘晓琴担心刘牧樵肚子饿，向她手下的一名主治医生说，他留在这里也没有太大的价值，这种高难度的片子，他们获益的可能性不大，不如去准备夜宵，做后勤服务。 这个主治医生不乐意，他也想听病例分析，这是一个难得的学习机会，现在这么多主治医在这里，偏偏要我去。 他不愿意。 但是，他也不敢反抗，谁都知道刘晓琴的脾气，这个人能力超强，脾气也超大。 虽然她现在是副主任，年纪也不大，35、6岁，但是，科室里人不怕郑主任，都怕她。 在她的眼里，我要你去做事，是看得你起，你不想去对吧？下次，你什么活都没你的事了。 其实很多人都明白一个道理，千万别和女领导对着干，女领导狠起来，你会理解为什么她们叫母老虎了。 母老虎比公老虎要厉害十倍。 主治医师还是不心甘情愿，换了一种方式，说：“为了不耽搁时间，我把夜宵搬到办公室来，怎么样？” “这个主意不错！” 郑主任也不愿离开这里，他希望刘牧樵多看几张片子。这刘牧樵的水平，已经没有人怀疑了，他们从来还没有遇到这样厉害的影像学专家。 刘晓琴当然愿意，问题是，是不是不太礼貌？ “刘教授，您的意思呢？” 刘牧樵正在阅读片子，随口答了一句，“我无所谓的。还早，最好还等几个小时。” 刘晓琴等人一听，你这是准备搞通宵？ 巴不得啊！ “这样吧，搞一个烤全羊！等烤熟了，大约也是3点钟左右了。您看行吗？”刘晓琴这个建议是要把刘牧樵结结实实捆绑在一个通宵的战车上。 刘牧樵正看得起劲，说：“行，行，怎么都可以的。” 第一张片子他就发现了问题，“这应该是一个包囊虫病的病人啊。他的病历资料有吗？” “有，有，我们特意把病历资料复印了在这里。”刘晓琴忙说。 “果然没错，这个病人是不典型的包囊虫脑病。”刘牧樵这是结束了第一张片子的阅读，很顺利，用了7分钟，包括看病历。 病历资料显示，他的嗜酸性粒细胞明显增加，脑脊液检查也发现细胞增加。原来病脑的诊断是错误的。 这个病人在住院期间死了，死亡病历上诊断为：“病毒性脑炎。”但放射科的医生高度怀疑诊断不准确，所以就把这张片子留下来了。 第二张，第三张都很顺利，刘牧樵几乎是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别人没发现的问题。 大师啊！这就是所谓的大师！ 刘牧樵的真才实学充分展现出来了，连平常最偷懒的医生，也把脑袋伸的长长的，认真听刘牧樵讲解。 青省省立医院放射科的水平并不差，自从刘晓琴加盟之后，这里的放射科在大西北几个省中，他们是老大，他们对刘晓琴也敬佩有加。 刘晓琴不仅仅在青省有名，她在全国都有些名气，她去年参加全国年会的时候，她的论文获得了一等奖，并且在学会改选中，刘晓琴代表大西北，当选了“常务理事”。 这是对她学术的肯定。 但是，今天刘牧樵所展现的能力，几乎把刘晓琴当成了学生。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刘牧樵大师级别的影像学水平，在国内绝对进入了前三名，而刘晓琴只能算是一个天赋很高的资历尚浅的专家学者。 一个人靠自己学习、积累，要成为大师水平很难，必须要经过漫长的时间积累，像刘晓琴这样的人物，假如一辈子窝在大西北，估计是很难达到大师水平的。 达到大师水准，一般要几个条件，一是天赋，这没有疑义，没天赋，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有太大的成就。 二是必须有一个好的平台，你有学习的机会，你还得有展示的机会，并且你还得有高质量的病人。这样的平台不多，全国也就是20、30个。 青省省立医院绝对不入流。 刘晓琴如果不跳出来，真的可惜了一个天才。 此时，刘晓琴正在思考这个问题，刘牧樵年纪轻轻，竟然这样厉害，我承认他天赋厉害，但仅仅是天赋吗？ 看来，在青省省立医院只能是跳板，这辈子还得挪窝。 到哪里去呢？ 刘晓琴有些走神了。 要去，只有京城、沪市、花城等几个地方可以去，噢，对了，还有一个好地方，安泰医院。 刘牧樵并不是专职的影像学医师，但是他是一个很好的老师。对了，最好的去处就是去安泰医院。 刘晓琴对自己的天赋是自信的，现在唯一缺的就是平台，她下决心要在影像学上有所成就。 已经看了13张了。 比预期的快很多。 理由很简单，这几十张片子中，只有一部分才算是高难度的片子，也有一部分他们已经看出来了，诊断是正确的片子。 从这些片子可以看出，青省省立医院的水平，还算比较高，但是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可惜了，刘晓琴在这里混到了35、6岁了，要是她此时是在京大、协和等医院，她的水平早就可以把这里的片子消化80%。 也就是说，真正有难度的片子也就是20%左右。 “刘小琴主任，我有一个建议，你不能……我是说，你应该走出去多参加学术活动，多与超级医院的大佬多交流。你听懂了吗？或者说，我说明白了吗？” 看到第20张片子的时候，刘牧樵停下手中的活，对刘晓琴关切地说。 第1953章 找邱处 第1953章 找邱处 刘牧樵把片子看完，远快于预期，仅仅用了3个小时，70张片子就看完了，并且是所有的都做出了结论，只有两张片子损坏的没有绝对把握，其他的都得出了肯定的结论。 这个不容易。 郑主任提出来还有几十张X-线片子，刘牧樵拒绝了。 X线片不是他的特长，再说，X线片上有问题的完全可以通过复查CT解决，没必要再在X线片上下功夫了。 也就是说，今后，大家努力的方向不是X线，而是CT，与其把精力放在X线上，不如多花几个钱做一个CT，诊断明确很多。 “郑主任，你说对不对？” “对对对，刘教授说得对。” “郑主任，我有一个建议，”刘牧樵反过身来说，“你把刘副主任放出去学习，最好是选择一个水平最高，平台又大的地方进修1年以上。她是个人才，不跳出去，太可惜了。” “您说得有道理，我一定会放的。” 郑主任是一个接近60岁的老主任了，他的水平比刘晓琴的弱一些，但是，这老头人不错，对刘晓琴不嫉妒也不防范，他助人为乐，把权力都下放给了刘晓琴，就连绩效工资的二次分配，他也交给刘晓琴。 “问题是，到哪里进修比较好？我们没什么人缘。” 郑主任本人，很少走出青省，对外面的世界知道的不多，对名家，名教授没什么交情。 “这个，我可以帮你们联系。我建议，去协和，或者京大一院，他们医院有高手，整体水平也不错。我和他们院长比较熟悉，打个招呼，应该没有问题。” 正说着，烤全羊来了。 …… 刘牧樵回到宾馆已经是凌晨5点，他的睡眠很好解决，15分钟的亚冬眠相当熟睡8小时以上。第二天醒来，6点半，他照样做了1个小时的晨练。 吃了早餐，打的去了厅里，整理了一下衣着，走进了卫生厅的大门。 “站住，干什么的？”门卫登记处的保安拦住了刘牧樵。 “我找邱处长。”刘牧樵说。 “邱处长？哪个邱处长？”保安说。 “你们有几个邱处长？”刘牧樵问。 “没有！一个也没有！”保安的口气比较生硬。 “那退休的，或者新来的有没有姓邱的？”刘牧樵试探着。 “退休的？那我不知道，新来的，我也不知道。嗨，你自己应该知道啊！你找谁，难道你自己还搞不清？”保安警惕起来。 “我也是人家推荐我来的。我有一个祖传秘方，想贡献出来，专门治疗艾滋病的。” 刘牧樵扯得没有一点逻辑，反正，保安不可能知道，祖上，还没有艾滋病这种病。刘牧樵胡扯得比较离谱。 “你这就瞎扯了，骗人的，走吧。”保安有些愤怒。 “怎么是瞎扯骗人，我贡献出来，又不要钱，真假，他们一看就知道。你一个保安又不懂！”刘牧樵说。 “我不懂？呵呵，我不懂。你祖上是治疗艾滋病的？你骗人先学点医学知识行不行？艾滋病才发现30多年，你祖上，哈哈，哈哈。”保安干笑几声。 “你也懂医学？”刘牧樵有些奇怪。 “我当然懂啊，我医学硕士毕业。”保安说。 “你怎么做保安？”刘牧樵疑惑地问。 “我是这里的正式职员，我们轮流守门。这总可以了吧？走走走，你们这些拿着祖传秘方招摇的人，我们见多了，不要，不要。”保安很不耐烦了。 “请问，姓裘的有没有？”刘牧樵又问。 “裘？有哇，我们裘处长刚才出去，到省六医院去了。” 保安这句话一出，刘牧樵基本上就可以判断，这个保安确实不是专职保安，是里面的职员，要不，他怎么知道人家处长去了六医院呢 这是一个现成的目标，刘牧樵准备对这个年轻人下手。 要搞定一个年轻人，对于刘牧樵来说，是一件非常轻松的事，不到5分钟，这个年轻的职员就和刘牧樵混熟了，并且还成了好朋友。 这个年轻人姓马，现任职务是副主任科员，被同事称为小马，或马科。 他是前年毕业的，硕士，西北医科大毕业，考公考上的。 厅里有一个规定，进来的人必须有一年的基层工作经历，去社区也行。后来觉得这个规定有些不近人情，就修改一下，在厅里做保安、勤杂也算。 小马就选择了做保安。 这是他聪明之处，做一年半载的保安，对厅里的几百号人马就都熟悉了，领导也就都认识他小马了。 他平常工作很认真，对厅里的人，不管级别高低，他都非常的有礼貌，很快，他爱上了这份工作。 要知道，在一个几百人的单位里，一个小职员想认识单位的头，非常的不容易，几年都难得找到机会。 小马不到半个月，就把厅里的1、2、3号人物都认识了，并且他还想办法让他们认识了他。 也就是说，小马这个人是一个很有心计的人。从另一个侧面也可以证明，他工作才两年多，就已经是副主任科员，这就不简单。 一般人至少也要混3年才会上级别的，科员位子上会要做3、4年。 “我想见裘处长，其实不是贡献处方的，我是想进厅里，听说都要有一点后门，有人推荐我认识一下裘处长。”刘牧樵临时编。 “这你就对了，找他，有用。找别人，我没有办法帮你，找他，我可以。因为，他就是我的顶头上司。” 小马脸上泛光，他知道，这种牵线不会白费功夫的，是有回报的。 “那就请你费心了，我请客，你帮我安排一下，到时候，你，我会特别感谢的。” 承诺必须有，虽然俗气，但这种俗气很有价值，也很灵。 “好的，你等一会，我就和裘处长联系。” 不到5分钟，事情就办好了，约定了今中午吃饭和洗脚。 刘牧樵去了约定的地点，选择了一个隐蔽的包间，他把菜单点好，中午不能喝酒，那就比较简单了，隔壁就是洗脚城。 小马说了，洗脚城的8号，是裘处长最喜欢的服务员，刘牧樵先行过去，找到了8号，给了她1000元的小费，“你别接单，等会裘处长来了，你帮他好好洗脚。” “我们不做那个的，这钱……” (本章完) 第1954章 8号 刘牧樵并不是这个意思，而是要她找出一个会做手术的外国人，一个高鼻子蓝眼睛黄头发的会做颈椎手术的外国人。 这个好说，她就说自己的表哥得了截瘫病——并且，还非常真实，因为，他表哥去年从山上滑下来，把腰椎给摔断了，下半身不能动弹，长期躺在床上。 刘牧樵一听，怎么这么巧？ 刘牧樵很激动，他看到了希望。 因为，遇到这种巧合，你不得不承认这是上帝的安排，冥冥之中老天爷在帮助。 刘牧樵一高兴，说：“我再给你2000元，因为，只有裘处长知道这个外国人在哪里，我有个叔叔就是得了这种病，找不到好医生。” 刘牧樵既然有不要他的父亲，那么顺便咒骂一下他的叔叔又何妨？ 8号姑娘好高兴，无缘无故就获得了3000元，差不多是一个月的工资了，这样的任务多来几个。 裘处长来了。 随同来的有小马，还有一个司机。 刘牧樵不准备在饭桌上问那件事，而是假装求职。 他除了一桌好菜，还一人一条大中华香烟，软包。包括司机。 再看桌子上，一桌的海鲜，这帝王虾就把整桌菜的品味提高了。 “小刘你这是干什么呢？有什么事，说一声，能办得到我裘孝会帮你办。何必和外人一样整这么大一桌，不浪费钱财吗？” 裘处长见识不少，但今天4个人吃这么大餐，觉得有点儿夸张。 “我刘木齐第一次见裘处，不恭敬一些，我不好意思。我是湘雅医学院毕业的，只读了硕士，神经外科，我想回来找工作，没熟人，不敢随便去碰壁。有人推荐找您，说您是最爱帮助别人的。所以找您了。” 刘牧樵把客人安顿坐下，找了一个这样的话题。 吃饭，并不仅仅是吃，如果纯粹是吃，几分钟，十分钟足够把一顿饭吃完，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吃饭就是社交的重要方式，也可能是最常见的，也最接近成功的攻关方式。 当然，有酒就更好。有酒，话题就比较多，胆子就比较肥，就会放得开，就会更加无限接近成功。 但中午有规定是不能喝酒的，其实不仅仅是中午，工作日的晚餐也不行了，更主要的是，刘牧樵并不准备自己突破，他已经找了枪手了。 所以，饭桌上聊点别的。 “你这个条件很不错啊，湘雅的硕士毕业，不是抢着要吗？”裘处长说。 “我只准备选择两个地方，一个是厅里，一个是省立医院。”刘牧樵说。 “小刘啊，厅里是要考的，有没有指标我不是很清楚，但是，省立医院，我可以做做工作。不过，我还是建议你考厅里。省立医院好是好，全省最大也是效益最好的医院，但是，那个陶院长，这人吧，有才，但是不重视人才。前几年，有一个叫刘晓琴的也是你们湘雅毕业的，他就是不要，后来，那个刘晓琴在绝你的。”裘处说。 “您打招呼也没用？”刘牧樵说。 “我打招呼不说没用，但是，人家是副厅，级别比我大！他这人，牛逼得很，有些不听调。”裘处说。 差不多了，聊到这里可以了，刘牧樵说了一声“请”，几个人埋进了食物盆里。 在青省，食物主要是羊肉牛肉，这种海鲜类别的，主要是南方餐桌上比较多见。 今天算是一顿少见的大餐，小马，司机反正没事干，他们猛吃不做声。 吃了一个6成饱，又开始了第二轮的聊天。 不过，心里有事，裘处答应了刘牧樵向省立医院打个招呼之后，他急急忙忙要去洗脚。 他担心人家把8号抢了。 8号是这洗脚城的4美之一，8，88，888，8888是这里有名的四大美女，至于她们谁更美，那就是白菜萝卜了。 裘处每次来，几乎都是点8号，除非她被别人占了。 今天，他成功把8号抢到了手。 1个点之后，裘处上班去了，8号找到刘牧樵，来汇报。 “有，有，这个人叫刘牧樵。”8号说。 “我不是说了是外国人吗？”刘牧樵有些失望。 “是的，是外国人，高鼻子，蓝眼睛，黄头发，他的中文名叫刘牧樵，原来的名字我不记得，很长，好像是罗斯国的。他还告诉我，省立医院昨天做了一台手术，就是这个刘牧樵做的。” 刘牧樵大喜。 这个人就是Jon！ Jon躲在这里！ 但是，很快，刘牧樵又疑惑起来，他为什么一定要假冒我的名字？为什么又要这个姓裘的人传话？而事实上最后又把自己钓鱼一样钓到这里？ 这个问题一下子捋不清。 看来，还不能急。 “小林，他答应了帮你表哥做手术吗？”刘牧樵说。 “做不了的。”8号说。 “为什么？”刘牧樵问。 “人家说了这种手术费用要30万。” “哦，这个好说，我叔叔很有钱，他也准备做这样的手术，但是，他不敢冒险，求保险，我们做这样一个交易行不行，你一定要保密，不能对任何人说。” “你说，我答应你。” “我们出30万块钱，你们先做，等成功了，我们也做这手术。行吗？” 天上掉馅饼，8号林慧燕赶紧说，“成！” “这钱的事，你千万不能告诉裘处。你只要求裘处叫那个刘牧樵出来吃一顿饭，我到时候假装是你家亲戚，我来作陪，了解一下他的手术到底厉不厉害。” 刘牧樵这样安排，就一定能够把Jon逮着。 理由有一个，就是裘应该见过Jon，否则他怎么知道那个“刘牧樵”是高鼻子、蓝眼睛、黄头发？ 既然是这样一个外国人冒充刘牧樵，那么，很好理解，这人必定就是Jon，不会是第二个人。 事情进展很快，才是下午5点钟，8号林慧燕就跟刘牧樵通电话，约到了，刘牧樵会来吃晚饭。 刘牧樵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怎么可以这么顺利？才几个小时，Jon就会过来。 刘牧樵不敢相信，反问了一句：“你确定是外国人刘牧樵？” “没错，一个中文名字叫刘牧樵，外国名字叫什么来着，我又忘记了。”林慧燕说。 第1455章 快找到Jon了 接下来，刘牧樵就是焦急的等待。 他太迫切希望见到Jon了。这已经是第N次找Jon了。找到了Jon就可以马上给李六一做手术。 现在神经外科又来了一位重伤病人，虽然肢体也有些损伤，但问题不大，特别是他的抗原特点，与李六一高度的相似，有4个位点相同。 这种供体相当难得，4各位点等于是亲兄弟了。 时间过得很忙。 8号林慧燕几次说，“你叔对你很好是吧？你对他的病这样重视。” 刘牧樵说：“是呀，我叔脊椎损伤，生活不能自理。” 林慧燕说：“你叔叔是做什么的？” 刘牧樵说：“做企业，做电子元件的，工厂很大，有几个股东，他是大股东，他身体一旦出现问题，我们这个家族就面临危机，就可能被人家扫地出门。” 林慧燕说：“这样啊？这人，怎么这么恶毒？” 刘牧樵说：“所以，我对治疗叔叔的病，必须重视，我在他们工厂里，担任经理，采购经理。” 林慧燕羡慕得很，说：“采购经理好啊，采购经理特别的有油水。” 刘牧樵有些惊讶，“你小小年纪就知道这些事？” 林慧燕嘴一嘟，“我还年纪小？我都已经23岁了。去年，有个客户，在华联陶瓷做采购，还只是一个普通采购员，经常有人请客，还拿回扣，一年几十万。可惜，他被老板发现了，陪了钱，还蹲了几个月的监狱。” 刘牧樵故意说，“你不是吓我吧？我才做采购经理几个月，怎么没有人来送礼？” 林慧燕笑了，说：“熟能生巧啊，在一个岗位上，做久了就知道里面的诀窍了。” 刘牧樵摇了摇头，看来，这洗脚的妹子也不简单。 事实上，洗脚城的妹子确实不简单，她们听到的，看到的，比一般人都多。 洗脚客户，虽然并不是大富大贵之人，但也是有一定经济实力，或者有一定的权力，或者社会影响力，他们在酒足饭饱的时候来休闲，有的人还喜欢吹，有的人有些醉意，说的话比较多。 有的客户之间谈话，也不忌讳洗脚的服务员。 所以，洗脚妹的知识，对社会的了解程度比其他人更多一些。她刚才说的没错。 在单位里，负责采购的相对来说确实有油水，生意小的请你吃饭，生意大的给你红包，再大的给你返点。只有那些特老实，特有公心的人不会去吃这冤枉。 在私企，这种情况也存在，只是老板看得比较紧，不敢太放肆。 林慧燕洗脚，也是非常注重用脑子，她十八岁丢了猪草篮子从田里面爬上来，到城里找了一份工作，洗脚。 起先，她洗脚的业绩一直垫底，人家拿5、6千元，她就只能拿到2、3千元，差距很大。 后来，她注意到了，要在这个行业站稳脚，赚更多的钱，需要改变自己。一是要美化自己，让自己变漂亮些，她花钱做了整容，双眼皮，眉毛，嘴唇都美化了一下；二是学会了化妆。学会化妆之后她才惊讶地发现，原来自己可以变得这样美丽；第三，她学习谈吐，声音调低，语气变柔，还嗲嗲的多点女人味；第四，多学习，来点新闻时事，中东西亚，台风海啸，各种各样的新闻都知道一些。除了这些，还学一些诗词古典，中文名著至少知道一下名称和大纲，就连哈利波特，也浏览一下。 一年后，她成了帝豪洗脚城的才女，也是业绩最突出的人物，店内选美，她得了一个亚军，其中才艺第一。 现在，她和另外3名洗脚女成了帝豪洗脚城的四根梁柱子，她的收入也才过去的2、3千元变成了万元户，最多一个月拿过1.4万。 所以，她说这句话是有亲身体念的。 刘牧樵不得不摇头叹息，不简单啊！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就已经被社会熏陶成这个样子了。 不过，一个洗脚女与刘牧樵丝毫也没有关系，她纯不纯都是她的事，人，生存是第一的，至于其他的还是少扯蛋。 他脑子里正在设想，见到Jon之后，Jon该会是怎么样的表情。 晚餐约在另一个地方，据说是“刘牧樵”定下来的。 到了时间，刘牧樵带着林慧燕，打了一辆的士，去了约见的地点。 刘牧樵借故离开一会，他不准备比Jon先到，谁知道Jon是怎么考虑的呢？ 刘牧樵在另外一个视角比较好的地方找了一个位置，坐下，要了一杯茶，眼睛盯着大路。 来这里吃饭的并不是特别的多，但是，看得出来，客人都比较有品位，衣着都很讲究，名牌衣服，车也有档次，其中有一辆还是宾利，保时捷有好几辆。 没错，外国人占了三分之一。 裘处长到了。 他才下车就接到电话，似乎有什么急事，接完电话又上车，把车开走了。 刘牧樵疑惑起来。 没过多久，刘牧樵的“黑山老农”这台手机就接到了8号林慧燕的电话，“裘处长有急事不会来了，不过，刘牧樵还是会来的。” 刘牧樵对于裘处来不来无所谓，只要那个假刘牧樵来就行了，“好的，刘牧樵到了你就告诉我一声。” 他眼睛盯着外面。 进来的人渐渐多了，只是还不见“刘牧樵”的影子。 时间过得很快，一直没有发现Jon，刘牧樵渐渐有了一些忧虑，会不会又是一场空呢？ 这种担心不是多余的，Jon为什么要来见林慧燕洗脚女，有病人你上门看病不就行了吗？ 也不能这样理解，刘牧樵安慰自己，人家Jon只需要躲安泰医院的人，而这里，离安泰医院有4千公里，也是安泰医院没有怎么耕耘的地方。 Jon需要有朋友，他和裘处长认识完全符合逻辑。 耐心点吧。 刘牧樵眼睛盯着大路，每一辆车下来的人，他都要认真辨认。 有外国人。 有几次，刘牧樵差点都要冲下去了，很相似，和Jon很相似。可是，除了相似之外，刘牧樵留下的只有叹息。 看看时间，离约定的时间都过了半个小时了。就在他不好怎么办的时候，有一个人朝他走来。 第1956章 差点找到了 朝他走来的人，是一个打着领带，穿着西服，非常有讲究的男子，“刘牧樵先生，请您随我来，有位女士有请。” 刘牧樵疑惑了。 “你是谁？你认识我？我叫刘牧樵？”三个问题，刘牧樵越问越觉得问题太有问题了，这都是什么？ 刘牧樵只好跟着这个人，走进了自己订的包间，里面坐着8号女子林慧燕。 “林女士，这就是您要见的刘牧樵先生。他是我们国家脊髓手术第一人，实际上也是国际上的第一人。你表哥的手术，交给他没一点问题……”男子说。 刘牧樵没等这个人说完，一把就揪住了这个人。 “你老实告诉我，你是谁？谁是你的指使人？那个人现在在哪里？带我去见他。” 刘牧樵的力气很大，抓着男子的胳膊，估计是痛彻心扉，他一脸的狰狞痛苦，张着嘴，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带我去见那个人！” “可……以，你轻一点，我这就带你去。” 男子走在前面，刘牧樵把手松了，他不担心人家跑了。 8号林慧燕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好跟在后面。 他们几个人来到3楼的一个房间，空的。 “人呢？”男子惊疑地问，“刚才他还在呀，对，他喝的茶还在，香烟，诺，才吸完的，是热的。” 确定了。 这就是Jon留下的。 一看这茶，就知道这是Jon平常爱喝的龙井。香烟，也是Jon喜欢吸的“芙蓉王”。 “他哪里去了？”刘牧樵问。 “我也不知道啊。”男子说。 “你快跟他联系。”刘牧樵说。 “我根本就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也不认识他，我今天是第一次见到他，他给了我500元钱，要我做刚才的事。”男子说。 这一切，都非常像是真的。 刘牧樵只好把这个男子放了。他知道不可能知道更多的东西，所有的问题根源都在裘处长那里。 还是回头找裘处长吧。 “你就是刘牧樵吗？” 8号女林慧燕似乎看懂了一些什么，她试探着问，眼前这个人如果是刘牧樵，那就太不可思议了。 她听过刘牧樵的医术。 但是，她又搞不懂，刘牧樵不是一个外国人吗？她从裘处长那里听过刘牧樵的传说，也听过刘牧樵来青省省立医院做手术的事。 “林慧燕，现在，我要你配合我一件事，你把裘处长约出来，我要见他。”刘牧樵说，“你要是配合好了，你表哥的病，我负责治好。我就是刘牧樵，我要查一个冒充我的名字的人，一个外国人。” “你真的是刘牧樵？”林慧燕说。 “是的，我就是刘牧樵。省立医院很多人都认识我了。”刘牧樵也没必要隐瞒自己了。 “好，我这就跟裘处长联系。” 林慧燕拨通了裘处长的电话，说：“你过来一下，刘牧樵想和你谈谈。我们在老地方。” 出乎意料，裘处长很爽快就答应了。 半个小时后，他出现了，进门以后还在张望，“人呢？刘牧樵在哪里？” 刘牧樵说：“别玩了，我不在这里吗？” 裘处长说：“我是说刘牧樵在哪？” 刘牧樵微微一惊，“你是说外国人刘牧樵吗？我正要你把这个人交给我。” 裘处长看了几眼刘牧樵，说：“什么意思？你要找刘牧樵？我跟你说，刘牧樵，我一直没机会看到他。我也想见他呢。” “你不认识刘牧樵？”刘牧樵有些怒意。 “是的，我有个朋友脊椎损伤，正需要做这样的手术，我一直在找他。”裘处长所说的病人，其实就是林慧燕的表哥。他想帮她的忙。 “那，他的联系方式呢？你告诉我。”刘牧樵说。 “屁联系方式，每次都是不同的号码，都不是他本人的。这个人也是的，神出鬼没。”裘处说。 “那你怎么知道他是外国人？”刘牧樵问了一个核心问题。 “我跟他视过频，哦不，他手机微信的头像是一个外国人。”裘处长说。 刘牧樵暗暗摇了摇头，他估计，在裘处这里可能就到此为止了，总算是有了一点线索，根据这些线索，Jon应该就在青省，或者说附近。 刘牧樵虽然感到希望很渺茫，但至少有一点可以作为依据，Jon没有离开，也没有消失，他就在这里。 只是，他现在还不想露面。 这样，刘牧樵要在青省省立医院建立基地的愿望就更加强烈了。 他打道回府。 这一趟没有空跑，有收获，一是在青省建立基地，今后大西北的高质量病人就会从流向京城、沪市转向清江市。这是第一个收获。 第二个收获是Jon终于有了线索了，他就在附近，曾经与刘牧樵擦肩而过。 他相信，Jon一定看到了自己。 刘牧樵回到了清江，第一件事就是安排在青省建立基地的事，孙涛对这个意见非常赞成。 他挑选了几个重要科室，胰腺外科蒋薇薇，肝胆外科胡一刀，神经外科甘教授，神经内科吴迪或者邹庆祥，等等，他们去，不是单个单个，而是一个团队，第一批去的人有48个。 过去的人分三个层次，教授、副教授、主治医生。一般是一带二，或一带三。 邹庆祥被刘牧樵赋予了特殊使命——寻找Jon。 夕羽也要去3个月。 她的任务很明确，就上去找Jon。 看病是打掩护，寻找Jon才是最重要的目的。 夕羽胆大心细，又有一身的武功，关键是夕羽的脑子特别好使，刘牧樵特意安排她去做这件事。 邹庆祥只是帮手，他以治疗帕金森病为主，脑穿刺治疗血肿为辅，他不会有太多的清闲时间。 通俗一点说，他是夕羽的帮手。 刘牧樵亲自为他们送行。院领导高健一直送他们去青省省立医院，并在那离待了5天，所有人都安顿以后他才回来。 到了第7天，夕羽来电话了，说她差点就找到Jon了。 也就是半个小时前，安泰医院医生的驻地——一所小型宾馆，他们包了，夕羽在窗户边坐着看风景。 她看到了Jon。 Jon在宾馆外向宾馆窥视，夕羽赶紧下楼来，可是等她下到一层追出去的时候，那个老外不见了。 虽然不能绝对肯定就是Jon，但像极了。 第1957章 骑马 夕羽发现jon的事让刘牧樵激动了很多天。 虽然就连夕羽也不绝对肯定那个外国人一定是jon。 可是，后来，再也没有发生类似的事了，夕羽不得不开始上班，每天盯着马路上看也不是一个事。 夕羽的门诊比较轻松。 她在青省的名气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打开的，这里比不得内地。 内地人口密集，通信发达，经济条件比较好，交通也便利，病人容易得到消息，并且治疗的愿望也更迫切一些。 夕羽每天就上午有几个号子，大部分时间都是闲着，正好可以用于写毕业论文。 但是，还是嫌时间太多。 她开始学骑马。 骑马要到郊外。 这个好办。安泰医院为了成员方便，特意买了4辆小车，1辆中巴车。夕羽看中了其中的一辆丰田霸道，开到郊外，有一个马场，她开始练习骑马。 这项运动正符合夕羽的性格，她是一天不活动，不出一身汗浑身就不舒服，她的运动天赋也很高，很快就成了马场的明星。 夕羽长得漂亮，身材又极好，身体敏捷，骑马的技术很快就掌握了。 到了第5次来，她就能骑烈马。 来马场骑马的人，大多都是有点身份，热爱运动的人，其中有一部分是有钱人，他们活着的目的就是吃喝玩乐，和普通人要赚钱养家糊口不同，他们有不少人几辈子也有花不完的钱。 其他项目玩腻了，想来点刺激的，就来马场起马。 青省的马和内地不同，内地骑马，马匹温顺得和小羊羔一样，青省的马，那才够刺激。 夕羽骑马要来回跑4、50公里，不但自己要出汗，连马也要出汗。 玩了几天，安泰医院团队的人又有几个加入，其中邹庆祥就是积极分子。 邹庆祥的工作很有规律，神经内科的病人不是很多，这里不是脑血管疾病的高发区，所以穿刺的机会并不多。 帕金森病比内地也少，也许是就医的积极性不高，所以，邹庆祥做帕金森手术主要集中在周三。 一周一次就够了。 他的工作量也不大，到了下午基本上没有活干了。 于是他也积极参加夕羽的马术队。 不过，快40岁的邹庆祥接受能力差远了，他只能骑马场里的最温顺的母马，跟在夕羽后面，几乎就成了跟班的小厮。 他也跑4、50公里。 话又说回来，并不是烈马就跑得快，温顺的马就一定跑得慢，跑起来，温顺的马一样也能跑起速度，爆发力弱一点，持久性就成了优势。 所以，夕羽跑一个来回，不会把邹庆祥丢太远。 “夕羽，刘牧樵交给我们的任务，完不成啊。”邹庆祥气喘吁吁追上来。 “没有一点头绪。我现在都在怀疑，上次看到的那个人，很可能不是jon。”夕羽越来越没有信心，越想，越觉得上次是幻觉。 “刘牧樵坚信jon躲在这里，我就怀疑他是不是有错觉。jon，再怎么样，也不会躲在这里，鸟不拉屎的地方，满大街的牛粪马粪味。”邹庆祥说。 “师父的判断，我比较相信他，我们还是多留意。我估计，jon会来偷偷看我们的。” 夕羽的马有点儿不耐烦了，它喜欢奔腾。 “夕羽，你也不要太迷信你师父，他有时候也比较固执，判断失误又不是一两次。最近他去了几个地方，我知道，都是为了找jon。”邹庆祥说。 “是的，他去了几个地方了。”夕羽说。 “夕羽，你说说，jon的出走，你知道具体的原因吗？”邹庆祥在马屁股上打了一下。 “不知道，我也不敢问。不过，我猜，一定是犯错了，否则，他为什么躲起来？你说呢？”夕羽说。 “肯定，肯定是犯错误了，我在推测，他是不是在研究头颅移植，被刘牧樵发现了。”邹庆祥说。 “哎哟，这个可能性很大嘢。我回去问问师父。”夕羽说。 “不能！绝对不能问！并且，我们还要装作不知道这事。你知道吗？刘牧樵对头颅移植特别的反感，认为这是一种邪恶的技术，碰都不能碰！所以，我们就不能提这个事。”邹庆祥认真地说。 “嗯，你说得有道理。我明白了，即使是真的，我们也不能提。想想道理其实很简单，现在有很多人有几辈子都用不完的钱，他们追求长生不老，移植身体是他们延长寿命的最佳途径。”夕羽说。 “是的，谁拥有这门技术，谁就可能成为杀人犯，你不做杀人犯都很难。夕羽，别再谈论这个话题了，我都感到恐惧了。” 邹庆祥扬鞭，“啪”，在空中打了一个响鞭，他的马往前面猛冲。 就在这时，另一群马群斜着冲了过来，很快就会要卷进那群马群里。 那群马也是一群骑手策马飞奔，搅进去，邹庆祥很可能就会摔倒，甚至受伤。 “邹庆祥，快停下来！”夕羽高呼。 可是，邹庆祥的马已经受惊，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是往前面冲。 而那群马见邹庆祥的马受惊了，一个个高兴不已，大声吆喝，希望受惊的马匹更加失去控制。 有些人就喜欢看灾难发生。 也确实，灾难就要发生了。 夕羽猛然催马，扬鞭在马背上抽了一鞭，烈马本身就是火爆脾气，一个加速，冲进了对方的马群里。 顿时，马群乱了阵脚，只听得马鸣。 邹庆祥慌了，他已经失去了控制，他的马已经被别的马冲击了。 这马吧，别看它没角没利齿，但是它们发起脾气来也很凶猛，踢，咬是它们拼命的利器。 邹庆祥的马平常最温顺，它早吓破了胆子。 它被一片红色的烈马踢伤了，就要倒地。夕羽赶上来了，她伸手把邹庆祥提了过来，放在自己的马背上，再一个猛冲，冲出了马群。 邹庆祥吓得没敢做声，夕羽继续往前，因为，她明白，闯祸了，她刚才这么冲进去，把一个女子冲下了马匹，还有一个男子受伤。 好汉不吃眼前亏。 果然，后面的人醒悟过来，有人高声喊：“抓住他们！” 接下来，马群转向了，他们朝夕羽追来。 第1958章 我家公子看上你啦 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夕羽希望息事宁人。 可是，看来今天不是你佛系的想法就行了，人家凶着呢！ 夕羽在前面跑，她并不慌，而是观察了一会，前面3个人一看就不是善良之辈，又急于表现自己，他们恨不得打死夕羽。 3人之后又有3匹马。 看得出来，后面的3个人中，有个年轻人应该是这群人的头，他身边的两个是保护他的。 夕羽估计，这个人应该是二代，很可能是富二代，其他都是他的伙伴。 远处还有十几匹马没有追上来，女的为主，几乎都是绝色美女。 现在对夕羽最大的威胁当然就是这6个人。 夕羽不想惹事。她继续策马想摆脱他们。但是，她一匹马两个人有点重，距离越来越小。 不过，话又说回来，也不是夕羽不想惹事就代表她怕事，见摆脱不了，干脆就停下来。 “你们要怎么着？”夕羽说。 “撞了人，你们就想跑？”说话间，后面的3位也上来了，他们在短时间内就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是你们撞人！你们不按照规定的路线走，这起事故完全是你们的责任。” 夕羽也不是完全强词夺理，事实上，这群人的错要更明显一些，邹庆祥的错误主要是驾驭能力不行，没有及时把马勒住。 可是这群人就不同，他们永远是有理的。 “哼哼，别啰嗦，跟我们回去，负责所有的医疗费用和精神抚慰费，还有误工费，护理费，营养费，整容费。” 说话的是第二梯队上来的一个矮个子。他应该是另外5个人之中的头。 夕羽笑了，“你这么说，钱好像还不少啊。” 矮个子说：“嗯，你知道就好。我们秦公子的爱妃被撞了，没几十万的赔偿脸面放哪？” 夕羽呵呵一笑，说：“呵呵，你觉得很容易从我这里拿到几十万？” 矮个子也笑了，他似乎觉得夕羽这个时候笑非常可笑，“你还笑得出来？不过，你也长得有一点美，要是我们秦公子看上了你，几十万免了也是可能的。” 而像是二代的那个年轻公子哥倒是没有说话，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夕羽，俗话说的“呆了”，“流口水了”就是这个形象。 夕羽瞥了一眼秦公子。 又是一只癞蛤蟆。 这位秦公子应该是30岁左右，身材中等，偏瘦，戴眼镜，脸色白，耳朵上有一个耳钉，从打扮上看，他应该是一个韩迷。 有人认为他俊美。他自己也这样认为。 他每天化妆需要半个小时到45分钟。 矮个子也注意到了，秦公子迷上了这位姑娘。 他高声说：“姑娘，说个名字，做我们公子的女朋友。我们公子不是乱来的人，先交往几天，才决定可不可以继续交往。” 夕羽又瞥了一眼秦公子。 恶心。 “告诉你们，本姑娘要求很高的，你家公子根本就不是本姑娘的菜。闪开吧，滚远点。” 夕羽的去路被堵死了，关键是她还有拖累，邹庆祥一点用都没有，他竟然还在发抖。 “你出息点好不好？你下马，躲远点，我来收拾他们。”夕羽也没有管邹庆祥同不同意，手上一用力，他已经到了马下。 “别惹事，用钱消灾，这钱，我出。” 邹庆祥的指导思想是好汉不吃眼前亏，他最不缺的是钱。去年年终，他从刘牧樵药厂那里分了1000万的红利。 钱少痛苦，其实钱多也痛苦。 钱少没钱买东西，钱多就要给钱找出路，不能让它烂在家里，最好也别放在银行里变水，要给它找一个能生崽的地方。 现在社会上的钱多了，要找一个稳妥的能生崽的地方，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陈太忠每天只有一件事，就是帮刘牧樵找投资的地方。 夕羽瞥了一眼没出息的邹庆祥，说：“你躲开点，你不在马上，他们不会为难你。” 矮个子听到他们谈话，惊讶地说：“你难道还想反抗吗？” 在他看了，真是一个笑话，这女子虽然骑术不错，但怎么可能与我们相提并论？ 跟随秦公子身边的5个人，都是骑术一流，武功一流，从几百人应聘者中挑选出来的，本事厉害得很。 对付你一个弱女子，简直不需要出动他们。 夕羽并没有生气，她知道某些人的秉性，别说你冲撞了他们，即便是他们完全没理，他们也会要把理占尽。 这种人从来就不知道他们还有理亏的时候。 秦公子这人是典型的纨绔弟子，父亲在内蒙开煤矿，赚得是盆满钵满，钱多了，多得几辈子都花不完了，自己花天酒地，也没对儿子还有什么期望，更不会教育他怎么勤俭节约，也不会要求他努力工作。 秦公子的父亲秦康健，读了小学5年纪，后来机缘巧合发了财，他没有所谓的创业艰苦，所以世界观与普通人是不同的。 他对儿子没有期待，需要的就是他传宗接代，多生几个基因比较好的娃。 他的基因就这样了，不会读书，也长得丑，他只指望儿子娶老婆要娶聪明的、漂亮的、没有遗传病的。 所以，对于儿子有太多的女人，他一点也不在乎，用他的话说，有钱了不吃喝玩乐不傻吗？ 秦公子在青省是比较有名的，也做过几件出格的事，幸亏他老子出手快，几次都是拿钱消灾，这样就没有进牢房。 也有几次差点就进去了，最后还是用钱摆平了。 今天，秦公子确实是看上了夕羽，她不仅仅是漂亮，还身姿矫健，更关键的是这个女子应该很聪明。 人聪明不聪明其实是看得出来的，聪明人的眼睛特别的明亮，蠢人的眼睛相对比较浑浊。 夕羽的眼睛就黑夜里的启明星一样，明亮的很。 要是能够娶这个女子为妻，他可以下决心再也不沾花惹草。 “别慌，你们问问，她是干什么的？我愿意和她做朋友。”秦公子总以为他在任何人面前都是高高在上的。 矮个子赶紧说：“姑娘，我家公子哥看上你啦，你走运了。” 第1959章 求婚 夕羽鼻子了哼了一声，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滚！” 有了上次的教训，夕羽再也不敢与二代们接近了，他们这副嘴脸看着就恶心。 秦公子一听，心里一惊，嘢，还有这样的女子？ 一想，对了，她应该是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跟她说，我是谁。”秦公子对身边的矮个子说。 “姑娘，你可能还不认识这位公子，他是我们青省首富秦康健的独子秦风，他不仅仅是大宇公司的唯一继承人，满腹经纶，大学毕业。有才有貌还有钱，这样的公子哥看上了你，也是你祖宗积德。快过来，做我们公子的情人……” 矮个子还没说完，秦公子忍不住了，自己说：“姑娘，你嫁给我，我可以发誓，这辈子不再碰别的女人。姑娘，你答应我，你必须答应我，我非你不娶。这辈子，你必须做我的老婆……” 夕羽听不下去了，大声说：“别说了！我告诉你，我即便是嫁不出去，也不会嫁给你！滚开，别拦着我。” 秦公子顿时满脸通红。 过去，大多数都是别人向他表白，他要追求那个女子，基本上没有碰过什么困难，碰钉子的事，今天是第一回。 他茫然不知所措。 他又不敢愤怒，也不想就放弃，愣在那里。 矮个子使了个眼色，其他4个人把包围圈缩小了，心想，看你逃哪里去！ 谁知，夕羽根本就不畏惧，在马背上抽了一鞭，对着秦公子方向冲过去。 围过来的几个人果然了得，他们也拍马前冲，顿时，5匹马搅在一起，邹庆祥借着这个机会，连滚带爬，终于爬出了包围圈。 果然没有人理睬他，他已经站在外围了，再爬远点，离马群50多米才停下来，站起。 他不敢再走远了，再走远了就不是男子汉了。 他有些内疚，把夕羽丢在狼群里，自己逃了出来，今后怎么做人啊？ 再一看，他后悔了。 后悔爬出来。 因为，夕羽已经大获全胜。 除了这个秦公子，其他的5人全部躺在地上，似乎都很痛苦，在地上扭曲。他们当然不会知道今天的对手是一个中医学高才生，她的点穴功夫好得很。 这个穴位，在中医学中地位很崇隆。即使是纯西医也知道，某些穴位，其实是神经经过的地方，戳中了，可以痛得要命。 他们估计是被夕羽戳中了哪根神经，一时半会缓不过来的。 “走，你抓一匹马骑。”夕羽骑着马缓缓走到邹庆祥跟前，回头对秦公子高声说，“借你们的马骑一下，我们会放在马场，我们可不会抢你的马。” 邹庆祥的那匹马已经受伤，不管它了，赔钱就行了。 邹庆祥牵了一匹看似比较温顺的马，骑了上去。 他们回到了马场，把马匹受伤的事说了，邹庆祥写了一张欠条，回去了。 事情没有完。 夕羽知道。 她在等待所里的干警来处理，等了一天，没有任何音讯，意外的是，连马场那边也没有人来催款赔偿。 邹庆祥那匹马不可能不要陪，也许不要赔整匹马，但治疗伤病的钱肯定少不了。 难道因为自己是？ 夕羽和邹庆祥都充了卡，里面都有几千块钱，他们不急于要赔偿是有可能的。 但秦公子那边没有音讯，这就有些不好理解了。 按理他们会报警。 一连3天，夕羽都没有等到人来找她。 或者这个秦公子他们意识到自己错了？或者他们发觉找不到便宜？还是其他原因？ 那几个保镖之类的人问题不是很大，夕羽没有下毒手，痛几个小时之后就没事了。 夕羽渐渐把这件事忘记了。 这一天，她又接到刘牧樵的电话，还是一个意思，要她和邹庆祥加把劲，调查jon的隐居地。 夕羽嘴里说好的，但心里却很沮丧。 邹庆祥去了好多次帝豪洗脚城，和8号林慧燕混的很熟了，打听jon的消息，一点线索都没有了。 倒是林慧燕的表哥，已经去了安泰医院做了手术，还是刘牧樵的主刀。 突然有一天，陶院长找夕羽谈话，很正规，他在小会议室里，问夕羽，“你有男朋友了吗？” 夕羽警惕起来，她对这个问题很反感，不愿意回答，“我可以不回答吗？” 陶院长倒是一愣。 虽然说夕羽是安泰医院的人，但是，他和刘牧樵有约，安泰医院来支援的人都受省立医院的领导，这么说来，也是上下级关系，你夕羽这样是不是太没礼貌了？ “陶院长，我觉得这个问题是我个人的隐私。”夕羽解释到这里，根本就没给陶院长半点回旋余地。 “哦，你的隐私，嗯，好的。其实，我也不是有意调查你什么，实际上也是一片好心。”陶院长解释。 “谢谢院长了。还有别的事吗？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告辞。”夕羽不想待在这里。 “噢，别急。夕羽，是这么回事，我说明白了，答不答应是你的事，你听我讲完。我们青省有一个叫秦康健的人，是一个很大的企业家，光是煤矿每年的产值就是几百亿，还有别的企业。他有一个独生子，今年30岁，大学毕业，没有娶妻。据说，他见过你一面，被你的美貌和风采迷倒了，发誓今生一定要娶你为妻。秦康健秦老板说了，只要你答应这桩婚事，他可以答应你任何要求。车、房、企业、矿山，你要什么都行。说得不好听，即便是你们最后不能走到白头到老，只要你给他们生个儿子，你名下的所有东西都归你……” 夕羽差点骂出一句粗话。 你这人真的无聊啊。 又反过来问一句，我真的这么有魅力？ 等陶院长说完，夕羽笑着说：“陶院长，这样也好，请你帮我回句话，我夕羽有没有男朋友，这件事与他无关。至于他们的要求，我根本就不会考虑，再多的财富，也不可能吸引我。秦公子，我见过，还打伤了他几个人，这人，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一点也不喜欢。” 陶院长咽了一下口水，“你不考虑一下吗？他们家开出的条件真的不错。” 夕羽站了起来，说：“陶院长，别说了，我真的连一秒钟也不会考虑的。” 第1960章 夕羽没救了 陶院长觉得很可惜。 叹了一口气，“哎，不懂事。现在的女孩子真的不聪明，这么好的人家竟然考虑都不考虑，太任性了！” 他心里说。 陶院长真的为夕羽惋惜。 嫁给这样的人家，马上就是几百亿家产的女管家。 几百个亿，对于一个平民来说，完全就是一步登天！ 夕羽你虽然漂亮，但是，漂亮的女孩多了去，即便是你学历高，医术高，这辈子衣食不愁，退一步讲你即便是发了点财，和几百亿家产相比，完全是两码事。 你怎么可以这么任性呢？ 再说，人家还给了保障给你，说好了只要你给他们家生了一个儿子，即使万一那天你们闹离婚，给你的财产还是你的，不存在婚前婚后的问题。 这在其他富商那里是不可能得到这样的承诺的。 人家已经说了，你可以提要求，房产，名车，企业，甚至是矿山，你可以提出来放在你名下，多好的条件啊！ 太任性了！太任性了！不好，机会是不等人的，失去了机会是不会再回来的。 “夕羽，你还是好好想想，秦康健这个人我认识，读书虽然只有小学文化，但很聪明，也很懂道理，深明大义，你完全不要担心他们家的文化素养。再说，你是博士在读，到他们家也提高了他们的文化层次。秦康健为人极好，他每年都会要做不少的慈善，救助了不少人，这都是积善行德的事，所以他们和普通的土豪不同，是一个有素质的人家……” 陶院长还在细数人家家庭的优势，夕羽不耐烦，说：“好了好了，陶院长，我知道了，他们是好人家。但是，他们再好也与我无关，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 陶院长说：“别慌，夕羽，别任性，你还年轻，但是，你想想，奋斗一辈子，你也许能赚到几百万，上千万——对，作为普通人，一辈子能赚到几百万就恨不得了了。但是，你要是嫁给秦公子，立马就是几百亿资产的女管家了，以你的能力，你的学历，完全可以成为他们企业的实际控制人。你怎么可以不在乎？你怎么可以不动心呢？” 陶院长是真的为夕羽惋惜的。 “女人嫁得好才是真的好，现在年轻不懂，以为自己长得漂亮，今后的机会还有很多，可是，夕羽，一般的机会你确实会很多，你不愁嫁不到一个好人家，但是，好到像秦总家一样的，真的难得。” 陶院长做了最后一次努力。夕羽拒绝了。她还是一句话，他们家再好与我毛关系都没有。 夕羽拒绝了，拒绝的十分干脆。 邹庆祥很担心，等夕羽出来，马上跑过来问，“你没答应吧？” 夕羽惊疑地说：“你怎么知道了？” 邹庆祥说：“我当然知道了，陶院长找你还会有别的事？你回答我啊，你答应了？” 夕羽说：“你猜。” 邹庆祥脸上都变了，“你不能答应啊！绝对不能！你怎么可以嫁给一个花花公子呢？” 夕羽咯咯笑了起来，“他们家资产几百个亿，又只有一个儿子，没有人争财产，你不觉得没拒绝的道理吗？” 邹庆祥这回的脸色简直吓人，“我的个娘啊，没想到，没想到，你夕羽是这样的人啊，区区几百亿，你就动心了？刘牧樵白疼你了！他一定会伤心死的！” 夕羽刚才还嬉皮笑脸的，现在瞬间就把表情凝固了，“邹庆祥，你别乱讲！我师父疼我是另一码事，他是我的师父，也希望我过得好。” 邹庆祥已经绝望，说：“夕羽，真的不行啊，嫁谁都可以，千万不能嫁这个花花公子。其实，夕羽，我跟你说，刘牧樵其实最喜欢的还是你。虽然，你前面还有苏雅娟，有姜薇。但是，你比她们都有优势，你更有健康美。我跟你说，你不准对别人说啊，其实啊，你师父更喜欢你。” 夕羽脸一下子就红了，说，“别开玩笑！邹庆祥，你再乱说我就生气了！我根本就不会和苏姐，姜姐争的！” 邹庆祥真的不敢再说了。 夕羽虽然嘴里强硬，心里却是甜蜜蜜的，小心脏跳得极快，竟然忘记了跟邹庆祥说拒绝了秦家的说媒。 误会产生了。 邹庆祥悲愤地看着夕羽走了。 他生夕羽的气了。 怎么可以啊！ 女人怎么可以这样啊！钱真的可以买到爱情吗？见钱眼开，臭女人！ 他哭了。 他要把这件事告诉刘牧樵。 “刘牧樵，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不过，你要坚强啊！你不能太激动，要挺得住啊……” 邹庆祥在电话里说，他很担心刘牧樵会做出激烈的反应，或者悲伤过度。 事实上，刘牧樵反而被他这几句话吓着了，急切地说：“你快说啊！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发生了意外？是夕羽吗？” 刘牧樵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出现了可怕的场景。 车祸？猝死？还是别的什么？ 邹庆祥说：“是的，是的，你猜对了，是夕羽啊！” 刘牧樵脑子顿时就一片空白，“她……她……还有救吗？” 邹庆祥理解错了，说：“没救了，真的，已经没救了。” 刘牧樵有气无力地说：“那，我马上就过来。马上。” 邹庆祥忙说：“好的，你来最好，你自己来还有一丝希望。” “希望？不是已经没救了吗？好，我马上到！”刘牧樵丢下电话就查航班，完了，今天根本就没有到青省的飞机了。 他很快就想到了私家飞机，这不是还没有派上一次用场吗？ 赶紧申请航线！ 他要用自家的飞机把夕羽接回来，哪怕是尸体。 这是刘牧樵的强烈想法。 邹庆祥报来的噩耗已经让刘牧樵不那么镇定了。 也许别的事他还能保持镇定，但是，夕羽的事，他有强烈的内疚感，他后悔派她去青省。 航线很快就批下来了。 苏雅娟眼泪汪汪，“我也要去！我把龙虎丹带上了。” 龙虎丹总共只有3颗，姜薇已经用了一颗了，只剩下两颗了，一颗是留给刘牧樵的，别人，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动。这是姜薇、苏雅娟的决定。另外的一颗则是留给谢敏、苏雅娟的。 第1961章 求婚仪式 刘牧樵尽可能封锁消息，那边的情况还不是很清楚，只是邹庆祥的电话不会假，他亲自打的电话。 这次援助青省省立医院，队长就是邹庆祥，他亲自打电话，那不会有假。 他说夕羽没救了。 飞机起飞前的空隙时间，刘牧樵还是跟姜薇说了一声，“夕羽出事了，没救了。” 姜薇顿时就眼泪汪汪，抽泣不止，“怎么回事呢？好好的，你问清楚了吗？” 刘牧樵也回过神，又拨通了电话，“邹庆祥，到底是怎么回事，夕羽真的没救了吗？” 邹庆祥说：“你别多问了，你快来吧，我很伤心。也许，你来了还有一丝希望。” 邹庆祥糊里糊涂就说了这些，他真的是伤心的要死，这么好一个姑娘，竟然要嫁给一个花花公子，仅仅是因为人家有几百亿的家产。 刘牧樵也糊涂，关键是乱了方寸，没想到邹庆祥这话是另外一层意思。 站在邹庆祥的角度，他也没有说错，你刘牧樵快来，对夕羽说，我会娶你的，你别嫁给花花公子了，这才是改变夕羽的唯一希望。 刘牧樵上了飞机。 苏雅娟坐在刘牧樵身边。 不知什么时候，孙涛也坐在了飞机上，还有赵一霖，曾雪飞，钱昊和钱家福。 钱昊和钱家福都是中医门诊的医生，都走了，今天的中医特色门诊集体关门。 刘牧樵沉浸在悲痛之中，他连打招呼的力气都没有了。 整个飞机客舱之内都是这样的，谁和谁都不打招呼。 此时，在青省省立医院也发生了一件大事，某企业的高管，来医院通知了夕羽，不管她同不同意，秦风董事在几个小时之后，亲自来找夕羽求婚。 他会以最隆重的仪式。 夕羽气得脸色发青。 起先她是拒绝的，可是人家死皮赖脸一定要来求婚，并且是最隆重的仪式，她突然改变了主意，好吧，你来吧，我让你好看！ 她对来使说，我倒要看看你的隆重是怎么个隆重方式！ 夕羽想，你越是隆重对你的羞辱越严重。 夕羽愤怒，她要报仇！ 虽然人家是因为喜欢她，但自己都已经拒绝了，你还这样坚持，那就不能客气了，你认为这是对我的尊重，我却认为这是对我最大的伤害。 我是女子，我并不讨厌钱财，但是，别以为有钱就能把我买到手！ 还有一个原因，夕羽也是在乎的，邹庆祥。 邹庆祥说打了电话给刘牧樵，可是，刘牧樵竟然不闻不问！ 夕羽过去从来没有考虑过嫁给刘牧樵，但是，旁观者清，邹庆祥和刘牧樵是好朋友，他们都是男性，既然邹庆祥说了，刘牧樵其实最喜欢的是我夕羽，就因为我和邹庆祥一个玩笑，你就不理睬我了？ 夕羽突然感到伤心。 刘牧樵一定生气了。 对，不管多么优秀的男人，在爱情上都是自私的，刘牧樵也是一样的！ 现在，因为邹庆祥汇报我变节了，他就对我不管不问了。 夕羽把愤怒都发泄到秦风身上！ 我要当着大家的面，彻底羞辱你一次！谷 时间过得很快。 传来了消息，秦风秦公子的求婚车队已经出发了。 “邹庆祥，你有空吗？有空的话来见识一下！”夕羽正式向邹庆祥发出了邀请，“你很可能还没有见识过这种场面，一个耗资3000万的求婚场景。” “夕羽，我很悲伤。” 邹庆祥连责怪夕羽的力气都没有了，但他还是准备到现场，即使是夕羽嫁给了秦公子，他还算是娘家人。 “邹庆祥，你也别带情绪了，见识整个场面之后你再悲伤不迟。你最好把我们安泰医院所有的人都喊齐。” 夕羽还是希望自己的这一边多几个人，即便是吵架，多几张嘴声音也大一点。 见夕羽的虚荣心这么严重，邹庆祥死了心了。 天下何处无芳草。 这句天下男人大多都喝过的鸡汤，邹庆祥狠狠地喝了一口。 刘牧樵不是还有苏雅娟吗，不是还有姜薇吗，稀罕你夕羽？他可以娶两个，把姜薇，苏雅娟都娶了，一次娶两个。 好吧，我们都来见识一下你夕羽的虚荣心，我们看你风风光光嫁出去，然后等你哪天离婚了，我们再来看你的狼狈相。 邹庆祥把安泰医院的人召集拢来说：“今下午6点钟，大家在医院门前集合！” “队长，有什么活动啊？”队员们并不知道夕羽的事。 “有富家公子向夕羽求婚，很隆重的，有车队，有舞狮队，有腰鼓队，还有秧歌队，还会抬着礼品，反正是我也没见识过，让你们开开眼界！”邹庆祥说。 众人一听，都是一愣，都是一个疑问：“这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邹庆祥反问。 “刘牧樵刘院长同意了？” “为什么要他同意？”邹庆祥问。 “她不是刘牧樵的徒弟吗？” “现在结婚，别说是师父，就是父亲也不见得要征求意见！你们还活在什么时代啊？真是的。不过，我也可以告诉你们，刘牧樵已经在路上了，他第一次坐私家飞机办事。” “刘牧樵也来见证夕羽的求婚场面？” 疑惑了，夕羽不是和刘牧樵是一对吗？怎么，刘牧樵准备把夕羽嫁了？既然他都来参加求婚典礼，那么，他就是已经同意了啊，难道外面的传说是假的？ 有传说，刘牧樵最喜欢的人是夕羽。 很痛苦。 夕羽嫁别人，旁边的人都为刘牧樵惋惜。 刘牧樵，你为什么不娶夕羽？ 当然，也有人认为夕羽是备胎，他准备娶的应该是苏雅娟，苏雅娟是典型的古典美女，做妻子是非常不错的。 至于姜薇，几乎没有几个人认为是一种当然的选择，因为姜薇病了，这种病肯定不适合生孩子。 刘牧樵不可能不要孩子，他这么多家产，总得有人继承，姜薇不能生孩子就不可能成为刘牧樵的妻子。 既然姜薇退出了，那么剩下的就只有苏雅娟和夕羽了。 有一部分人认为苏雅娟最适合做刘牧樵的妻子，有一部分人认为夕羽更适合做刘牧樵的妻子，两派势力旗鼓相当。 第1962章 夕羽的脾气 现在突然说夕羽要嫁人了，相当多的人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即便是苏雅娟一派的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此时，更多的人认为，刘牧樵应该娶夕羽和苏雅娟两个人。 为什么不可以？ 婚姻法不可以，那么，不结婚，和谁也不结婚，他和她们生活在一起又触犯了哪一条法律？ 关于刘牧樵的婚事，安泰医院的职员们还是操碎了心，形成了拥姜派，拥苏派，拥夕派。 三派的实力后两者旗鼓相当，拥姜派略略弱一点。 这不公平。 就连刘牧樵自己也觉得这不公平，为什么姜薇这一派弱一些呢？ 明明，刘牧樵自己都已经很明确了要娶姜薇为妻的。 可是，姜薇的病，不能生孩子的事实，严重制约了拥姜派实力的壮大。 夕羽最近一年涨粉最快，她的活跃，她的不受约束，还有她不拘小节使她涨粉很快，差不多已经追上了苏雅娟。 夕羽属于那种传统眼光中，并不是十分优秀的女孩，她不会刻板地遵守纪律，也不会刻意地表现自己，即使在病人面前，也不会刻意把服务挂在嘴上，对于刁钻的顾客，她一样的有脾气。 有一个患者，吃了几天的药，明明好了不少，他却说一点也没好，夕羽起先还能忍，客观地告诉人家，“你这个症状好多了，那个症状也轻了，怎么能说没有好转呢？” 病人却说，“我说没好就是美好。” 夕羽一声轻喝：“滚！” 这种事情不止一次，病人投诉到医务部，一听是夕羽的，连调查也不做了，直接就对投诉的人说， “算了吧，我也没办法为你做主了。投诉别人，我还能帮你找回一些公道，但是，夕羽，我也没办法。” “她是皇亲国戚？” “差不多。” “什么意思？” “她是刘牧樵的徒弟。” “刘牧樵就怎么啦？” “告诉你吧，刘牧樵护短。他对这个徒弟很是疼爱。别说她有理，即便是没有理，他也会护着她。” 投诉的人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劲，“怎么回事，她有理？” 医务部的人也不简单，说：“你觉得你有理，他觉得她有理，这理吧，理有八面，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你和夕羽医生吵架，在刘牧樵看来，你多半是亏里的。” 患者一方这个时候往往被气得要死，逼问，“你认为呢？你应该主持公道啊！” 医务部的人经过多次的经验，照实说：“大多数情况，我们都是认为夕羽是正确的一方。” 也确实是这样的，夕羽并不会乱发脾气，对病人也不刻薄，她对病人还非常关心，遇到需要帮助的人，她尽是菩萨心肠。 但是，对那些自以为是，那些横蛮的人，他就从来不惯着。 有位副处级干部，年轻得势，飘得很好，年纪轻轻不到35岁就晋升了副处，就不得了了，以为将来就是不得了的大人物，他那天来看病，就要求别人让他插队，说有急事，要参加市里的紧急会议。 你有急事本身是可以理解的，你优先看病问题也不大，可是，他摆出一副做官的架势，认为人家理所当然要让他。 夕羽说：“排队去！” 这人一愣，反应过来解释：“人家都同意我插队了。” 夕羽说：“我没有同意。” 那人脸色一变，说：“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你是医生，有素质，应该懂得我工作的重要性，我要参加市里的一个会议。你知道吗，市里的会议！很重要，关于新区建设的务虚会议。别看是务虚会议，真正有价值的会议往往是务虚会议。” 夕羽说：“既然重要，那你不会另外找时间吗？” 那人说：“我忙啊，连周末都没有休息，你以为我是你们啊？你们有双休，我们做领导的别说双休，有时候连晚上都没得休息。” 夕羽不想惯着他，说：“你以为你很重要是吧？我跟你说，你只对你自己重要，在我们眼里，你就是一根鸡毛。” 那个人气晕了，大声说：“我投诉你！你这种服务态度，那有什么医德？” 夕羽说：“你投诉我要求你排队了，对吧？不允许你不排队就是没有医德对不对？你去投诉吧，我鼓励你！” 这种事，发生过很多次，有人说夕羽就喜欢和有权势的人较劲，其实，每一次都是有原因的。 夕羽的性格越来越被年轻一代人喜欢，但很难模仿，因为夕羽并不是刻意为之，她做一件看似出格的事，其实并不出格，要是别人去学，很可能就真的出格了。 正因为夕羽有越来越多的人喜欢，支持和希望夕羽嫁给刘牧樵的人也就越来越多。 今天突然听说夕羽要嫁给别人，顿时就有几个主治医生哭晕在厕所。 这一次出来，每个教授他们就是一组。 蒋薇薇愤怒地把手术刀丢在弯盘里，不做了，手术交给一助，她很想和秦公子拼命！ 岂有此理！ 抢刘牧樵的女朋友，真是岂有此理！ 今天是一台胰腺癌手术，搭档有安泰医院的，也有青省省立医院的，蒋薇薇做的是vilishi简易术。 蒋薇薇突然丢了手术刀，可见她是多么的激动。 不过，30秒钟之后，她又拿起了手术刀，“对不起，我太激动了。你们别学我。” 说着，蒋薇薇两颗晶莹的眼泪掉了下来。 说好的是6点钟，才5点24，人差不多到齐了，只有几个在手术台上的人下不来。 现在离邹庆祥的通知才过了45分钟。 夕羽没有来。 邹庆祥也没有来。 他们两个在发生激烈的争吵。 “你胡闹！不跟我说一声，你就打电话给我师父。”夕羽听说刘牧樵已经坐私人飞机飞过来了，她吓坏了。 “我这是胡闹吗？胡闹的人是你！你怎么可以答应人家的求婚？”邹庆祥也很激动。 “我……我什么时候答应了，人家要来求婚，脚长在他身上，我有什么办法？”夕羽苦笑说。 “那你应该拒绝啊！人家陶院长做媒，你为什么不拒绝？”邹庆祥生也越来越大。 第1963章 我能拒绝秦公子吗 在大西南的景城乡下，一对年轻夫妇收到了一份大礼，他们的第一个宝宝出生了。 这里是大山怀抱，到处都是原始森林的树荫和芬香，地上各色各样的野蘑菇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横断山脉的南端，祥云出现。 一个5斤多重的男孩出生了。 父亲云启，脑子里灵光一闪，给儿子取名为云飞。 就在云飞的哭声响起之时，公鸡峰的山巅，巨大的楠木树梢，出现了罕见的颤抖，它们的上空，有好几个人。 这个名叫勐养的小镇，因此被某些人记住了。 这是一段插曲。 让我们的话题回到青省省立医院。 “麻烦你把刘牧樵喊回去！”夕羽很少说刘牧樵三个字，她一般都是叫师父的，即使叫刘牧樵，也会在后面加上“师父”俩字。 “他在飞机上没办法联系呀。”邹庆祥哭丧着脸，他知道自己弄错了。 错了，彻底的弄错了，夕羽根本就没有答应人家，而是人家不顾别人的反对，准备用物资和场面来换来爱情。 “我不管，反正，我不想刘牧樵看到这个场面！” 夕羽是没有办法阻止秦公子来求婚的，本来，她想羞辱一下他，但是一想也不能太放肆。人家是地头蛇，谁知道他们哪天整出幺蛾子？ “我想想办法吧。” 邹庆祥也觉得这件事情不好，让刘牧樵看到这场面非常不妥。现在，唯一的办法只能与医院联系。 刘牧樵他们的电话都已经关机，而机长的通信只保留了与塔台的联系。 与医院联系之后，邹庆祥几乎要崩溃，因为他现在才搞清楚，刘牧樵彻底误会了，以为夕羽生病了，或者说他是以为夕羽已经死了。 他回想一下自己的表述，才注意到自己这个玩笑太大了，刘牧樵不剥他的皮绝不会解恨。 自己是怎么说的？记不得很清楚，但字字句句都是说夕羽没命了，救不了了。 该死，一个不惑之年的人，怎么会出现这样的错误呢？ 他不敢告诉夕羽。 绝对不敢！ 人家是来奔丧的，让夕羽知道了，那还了得？ “想办法与刘牧樵联系，错了，错了，完全错了！”邹庆祥在电话里对陈莹说。 “好吧，我只能试试。” 陈莹知道，此时与刘牧樵联系，是要通过塔台的，这种情况是第一次，陈莹也没有经验。 6点钟到了。 安泰医院的医生站在青省省立医院门口，一个个义愤填膺，他们中有不少在衣兜里藏了水果刀，也有的把手术刀带出来了。 这手术刀，别看它小，但是这锋利程度，你绝对没见过，切断一个肌腱，一块肌肉，一根动脉，几乎没有明显的阻力。甚至你都不需要用力，刀片飞过，眼前的东西一分为二。 夕羽并没有出现。 她也没有躲避，而是在诊室里翻看资料，最新一期的《中华》风湿期刊刊载了她的文章，《腱鞘炎与肩周炎的内在联系与治疗策略》。 腱鞘炎多见于手臂和手腕，它和肩周炎都是小毛病，但带来的痛苦却不小。 过去，这种病主要是做理疗，针灸，贴膏药，但效果不好。 并且对这个病的认识也不足，认为是老年性疾病，炎症是随机的，与体内的免疫没有直接联系。 也就是说，这种毛病并没有归纳到“风湿”类疾病中。 夕羽注意到了，肩周炎，腱鞘炎，其实是风湿类疾病，属于一种免疫引起的无菌性炎症，所以，这就很好解释，为什么这两种病喜欢同时发生。 “拔火罐”，在夕羽的治疗策略中显示了很好的疗效。 “拔火罐”本身就是一种诱发炎症的手段，让炎症“转移”，是夕羽治疗肩周炎和腱鞘炎的重要手段。 这篇文章被放在了头版，还有主编评论。 这是一篇看似很小的文章，而实际上在临床上的意义非常大，小办法解决大问题，这是最有效的治疗手段。 夕羽差不多把外面的事忘记了。 这就是夕羽的性格，有人说她没心没肺，所以心理状态很好。 夕羽发表了11篇sci论文了，都是很有价值的论文，按照规定，她实际上已经可以毕业。 她没有申请，刘牧樵也差不多忘记了她还是学生的事实。 毕业论文最近交上去了一份，负责审核的3名教授都给她打了a+，答辩只是一种形式了。 外面有声音，巨大的震天雷响彻云霄。 夕羽皱了皱眉头，这个时候她才想起了外面的事。 她把杂志放在桌面上，回头在玻璃上看了几眼自己。这是习惯，出去，得检查一下自己的形象，头发是不是整齐，衣服是不是干净，脸蛋需不需要补妆。 这倒不是为了去见秦公子，这是她一种自爱。 她母亲对她管教很严格，女孩子要有一个好形象，干净，整洁是女孩子必须做到的。 她母亲还要求她温柔贤惠，但后来她母亲也搞不清她的教育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她渐渐发现，夕羽与温柔贤惠似乎有些背道而驰。 但是，也不能就否定她的温柔贤惠，因为，夕羽在父亲身边，典型的小棉袄，对哥哥则是另外一个极端。 她和哥哥打架从来就没有输过，不是哥哥让她，而是他实在是干不过她。 夕羽走出了诊室门，出了门诊大楼，来到广场。 好家伙，竟然有几百人围观。安泰医院的同事们也在。邹庆祥一脸的仓皇，一脸的惊慌失措。 广场上10辆劳斯莱斯披红挂彩，整整齐齐一字排开。 100辆哈雷戴维森摩托围在10辆劳斯莱斯周围。 这架势，令周围的人大开眼界。 惊叹不已，啧啧声不时在人群中响起。 安泰医院的同事，有的人开始理解了，换成我也可能经不住诱惑，就连蒋薇薇都有些理解夕羽了。 假如我是夕羽，我也会选择嫁给这个人。 因为，她有理由啊。刘牧樵并没有说要娶她，他很可能会选择姜薇，或者是苏雅娟。夕羽的机会不会大于三分之一。 如果我是夕羽，很多人都有这个假说，我能拒绝秦公子吗？ 第1964章 好大的场面 求婚的场面非常震撼，原先对秦公子很厌恶的人突然之间很多人转变了态度，心想，嫁给他不错啊！ 你看人家，心有多诚，凑齐10辆劳斯莱斯幻影，一个型号，一个成色，都是纯白色，这就非常不易了。 还有那100辆哈雷戴维森摩托车，关键不是一辆有多贵的问题，而是这数量！ 一个青省要凑齐100辆清一色的哈雷戴维森非常难，几十万块钱一辆的车子，谁家会买几辆？ 估计是把商店的存货都拿出来了。 在某些人眼中，这就是诚意。 当然，也不能说不是诚意。 人家秦康健与儿子秦风的确是想把夕羽娶回来。 秦风有这份心愿很好理解，他近距离见过夕羽，甚至都已经闻到了人家的体香，她不仅仅是貌美如花，关键是她的气质，她的敏捷，还有她的功夫，彻底的把秦公子征服了。 貌美的人不一定有气质，有气质的人不一定有这种体魄，有这种体魄的人不一定有这种智商。 女博士，是秦公子后来打听到的。 这样优秀的遗传基因哪里去找？ 秦公子结识过的女子不少，她们除了美貌，其他的几乎就一无是处了，和夕羽比，简直有十万八千里的差距。 机会不能丢了。他下决心再也不沾花惹草，今后就专宠夕羽一个。 至于秦康健，起先并没在意，后来才了解到夕羽是安泰医院的专家，才20多岁就已经是博士了，治疗风湿病的头号专家，再听跟随秦风的人回来说，这女子骑术特好，功夫特强，他就动心了。 关键是这样的遗传基因太好了，后代一定会非常优秀，于是就对儿子说，“儿子啊，这个女子你必须娶回家。但是，你要记住，娶了她，你就不能在外面再玩了，回来，好好管一个企业，学习管企业，今后孙子才有得班接。至于娶到这女子，需要多少钱，你只管开口。” 在秦康健的脑子里冒出了一个数字，花10个亿，值。 钱，对于秦康健来说来得太容易了，他一年就纯赚20多个亿，这种势头已经保持了8年了。 钱多了的人，对钱都有些麻木。 现在，父子俩第一次这样意见一致，这样有巨大的决心。 不过，秦康健还是比较谨慎，他虽然读书不多，但多年的历练告诉他，凡事不能太鲁莽。 他迅速派人了解了夕羽的情况，所以，前几天没动静就是这个原因，他们的人去了安泰医院。 调查的结果是，夕羽非常的纯洁，还没有过恋爱史。 难得！ 有过很多经历的秦家父子高兴得睡不着觉，这样的女子天下真的难找啊！ 唯一让秦家父子忧虑的是，有一个人，刘牧樵，他是不是爱上了她，没有结论。 他们调查了刘牧樵身边的苏雅娟，姜薇，他们认为，刘牧樵多半会娶姜薇做老婆。 他们不认为姜薇生病了就不能有孩子，不成立，在有钱人眼里，别人的肚皮也是可以借用的，姜薇和刘牧樵借一下别人的肚皮是难事吗？ 他们基本上排除了刘牧樵娶夕羽的可能性，或者说这种可能性极小，只有一成的可能性。 调查的人忽略了一个大问题，他们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刘牧樵除了是安泰医院的院长，专家，还有其他的身份。 他们根本没有了解到刘牧樵在企业界的大佬身份。 这也是他们今天这样大张旗鼓炫富的原因。 刘牧樵你即便是有娶夕羽的打算，你有我这么多钱吗？这是秦康健为儿子撑腰的理由。 秦风从车上下来，礼花弹，震天雷响彻云霄，他手捧鲜花，向前走了几十步，来到正中间，朝空无一人的大门口高声喊。 “夕羽，我爱你！嫁给我吧！” 他跟前，并没有夕羽，只有几个跑过去的扛摄像机的记者和他自己请来的摄像师。 他要把这个隆重的场景和时间永远记录下来。 夕羽并没出现在他希望出现的地方。 但是，他相信，夕羽一定会出现在那里。 他已经做了该做的事，10辆劳斯莱斯幻影，100辆哈雷戴维斯这都只是场面，他还有实质性的东西。 一座还可以开采170年的煤矿，价值2000多亿；一个果汁加工厂，河套地区的甘果做出来的果汁名满天下，品牌价值为87亿；一座五星级宾馆坐落在京城主要街道；一栋高级别墅，带泳池，带小森林，这种别墅原价就是1.6亿，就坐落在青省省会的新区。 这些都是聘礼，夕羽的个人财产，已经做了公证，这还没算给夕羽的现金、坐骑和首饰。 这些聘礼都写在氢气球挂着的条幅上，10只打气球，10样聘礼。 “夕羽嫁给我！” 秦风是有勇气的。 他的勇气来源很简单，来自于他家的雄厚家底。 秦康健有3座煤矿，1座锡矿，3家工厂，3个五星级宾馆，房产16处，草原一处3万多亩，果园一处，有1万棵成熟的果树。 这是秦家的不动产。 这些都是秦风的底气，他根本不相信夕羽能够抗拒这种诱惑，只要她答应了，这一切都是她的，她就成了秦家几百亿家产的少女主。 至于爱情，那都是扯蛋，爱过秦公子的人不止10人，她们是因为秦公子帅气吗？英俊吗？ 如果秦公子不是因为拥有这么多的家产，这10个貌似天仙的女子会爱他？ 纯粹是扯蛋！ 当然，一个男人，长得并不难看的男人，会因为钱财有加持的，特别是这种几百亿家产的男人，在女人眼中绝对是英俊潇洒夺人魂魄的美男子。 夕羽也不可能例外。 这是秦公子想的。 当他父亲说，这个夕羽可能和别的女孩子有不同的时候，秦风鼻子里哼了一声。 “她仅仅是拒绝了陶院长做媒。也正因为她拒绝了，所以我才需要格外隆重些。我不相信她会真的拒绝。” 秦风父亲提醒他的时候，这样回答他父亲。 “万一呢？”他父亲受过不少的挫折，办事才会格外谨慎。 “万一？怎么会有万一呢？好吧，就算是有万一，我就在省立医院广场安营扎寨！她不答应一天我就一天不离开。” 好大的决心啊！ (https://../96178_96178190/120612365.htl) .... 第1965章 斗富 在秦风的脑子里是不存在万一的，我都这么大排场了，夕羽没有不答应的理由，特别是这种聘礼，谁家有这样大手笔的？ 其实，在秦康健的脑子里也是不存在万一的，我青省首富，想嫁到我家的人海了去，你一个小医生凭什么不嫁？ 秦康健自己就有过这样的经历，他过去发家之前，有老婆，很丑，也很毒，还特别的暴力。 秦康健努力发财，梦想着发财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把老婆换了。 在发达之前，他能有老婆就算不错了，谁会跟他？ 秦康健矮个子胖冬瓜，出了名的丑，又不会读书，家里什么都没有。 后来他终于发达了，也终于实现了换老婆的愿望。 那年，他还只是小富，挖到了第一桶金，开上了奥拓小汽车，穿上了黑色西服，打起了红色领带。 他第一件事就是把老婆离了。 他离婚之后不到半个月，他先后就相亲了11场，可以说，没有一场是例外的，都不是冲着他的人，而是冲着他的财来的。 女人爱财的印象在他脑子里深深打下了烙印。 夕羽不爱财吗？除非她不是女人！ 所以，在秦康健的潜意识中，他也没真正考虑过“万一”这两个字。 秦风在广场上喊了10分钟，该出现的人始终没有出现。他隐隐感觉到有些慌，会不会是真的不答应？ 当然，也有可能是害羞。 他没有准备撤，哪怕是一个小时，他也不会考虑撤退。他认定，只要有足够的诚意，夕羽是不存在不出现的。 半个小时过去了。 秦风重复了100次表白。 他面前空无一人。 而他的身后，缓缓走出了一个女子，一身便装，她走到人群的前面，对着人群说：“我是夕羽，我有几句话对这里的每一个人说，我这辈子不会嫁给任何姓秦的人家。不是跟姓秦的有仇，而是，我前几天已经回绝了秦风的请求，但是，他依然以为有钱就能买到爱情，我觉得这是对女性的偏见！是对女性的侮辱。所以，我决定，这辈子也不嫁姓秦的。如果你们觉得我不对，你们找这个人评理去。” 说完，又转过身，对着秦风说：“秦公子，你死了这颗心吧，我是不会答应你的，本来我不出来，让你知难而退，但是，你不懂，你以为有钱就什么事情都办得通，有钱能够买到爱情。我只好出来，告诉你，天下的女人，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看到的女子，她们之所以围着你转，无非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罢了。你走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秦风愣了半天，这时候才醒悟过来，但是，在他的世界观里，他的为人之道的所有理念并没有改变，他仍然坚信自己的想法。 他一定要以诚意感化夕羽。 “夕羽，你必须嫁给我，今天你不答应，我明天还来，明天的仪式更加隆重，我就不相信你不会动心。” 秦风大声说，并且底气还很足。 夕羽有些恼，“凭你家是青省首富？哼，即便是全国首富，我也看不上你！不是我有多优秀，而是，我根本看不上你这个人！” 秦风的脸红了，但嘴里没有软，声音依然坚定，“你可以看不上我，但我们给足你的聘礼，你觉得不够，我们还可以加！” 夕羽不准备多费口舌了，准备走进人群，但是，这人总这么缠着太讨厌了，于是又说：“秦公子，你走吧，别做梦了，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你……有男朋友了？谁？他比我还富有？”秦风这个时候才有些慌，如果他的对手也是一个很有钱的，那就难办了，“谁？你说，是谁？他是不是非常有钱？” 就在这时，天空传来轰鸣声，一架小型飞机飞得很低，低得连驾驶员的头都能看到。 飞机上有几个蓝色大字，“安泰医院。” “刘牧樵！刘牧樵！刘牧樵！”安泰医院的人沸腾了。 他们激动啊，刘牧樵终于来了，这就是告诉夕羽，我刘牧樵不允许你嫁给别人！ 飞机并没有一飞而过，而是在盘旋，一圈一圈又一圈，似乎劳斯莱斯的车队不撤离，飞机就一直在上面飞。 “他就是你的男朋友？” 秦风死心了，他们家虽然很富有，但是，买飞机还没有这个资格。这飞机停在那里也很耗钱的，何况这个审批手续就非常困难，你没有足够的人脉，你即使买了飞机，也主要是看一看，一年也难得飞几次。 “我没必要告诉你。” 夕羽也很激动。刘牧樵为了夕羽专程开飞机来，这是多么的重视啊。她突然之间决定，这辈子一定要嫁给刘牧樵。 至于姜薇，至于苏雅娟，不管她们了，我反正是要嫁给刘牧樵。 夕羽的想法很坚定，她甚至想，除了一种情况，就是刘牧樵不喜欢我！ 可是，夕羽明明知道刘牧樵是喜欢她的。 “夕羽，就我所知，刘牧樵还有更喜欢的人。”秦风说。 “这个跟你无关。”夕羽微微笑着。 “你愿意做备胎吗？”秦风嘴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他就有很多的备胎，或者说，除了夕羽，其他的女子都是备胎而已。 夕羽并不恼，“你管得着吗？” 秦风说：“你跟着我是正妻，我家几百亿家产，你就是少女主。做刘牧樵一个小医生的老婆——即便是老婆，你也仅仅是一个小医生的老婆。你不觉得委屈吗？” 夕羽笑了，说：“你说刘牧樵是一个小医生？他仅仅是一个小医生？真的，我服了你，亏你们家还是搞企业的，你去福布斯榜上查查，看看刘牧樵是什么人。” 夕羽说到这里有些后悔了，何必和他讲这么多？他即便是把刘牧樵看作是小医生又何妨？刘牧樵需要得到这个人的认可吗？ 此时，劳斯莱斯车内，有个人听到夕羽的话，问旁边的秘书，“刘牧樵上了福布斯榜？” “哎呀，董事长，不好意思，刘牧樵个人财富排在第7名，并且，他还有没上市的企业没计算在内。”他的秘书快速查了一下福布斯榜单，过去怎么就没在意呢？ 其实，人家主要是看前三名。 第1966章 嗅觉灵敏的狐狸 “走！” 秦康健吓出了一身冷汗，和福布斯前10的人玩，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他又补了一句，“撤！把兔崽子拖回来！” 车上冲出4人，跑过去，抬着秦风就往回走。 “你们这是干什么？”秦风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第5个追上来的人是秦康健的秘书，他说：“公子，咱们搞错人了，她是刘牧樵的人。哦，对了，刘牧樵是什么人？他是大企业家，福布斯内地排名榜他是第7位！” 秦风这才清醒过来。 他也怕了。 因为他见过商场上父亲和竞争对手拼杀的事，大虫吃小虫，这种事太普遍了。 他父亲就把比自己弱小的对手扼杀了，两个也是亿万富翁的人，和秦康健竞争中实力拼不过，秦康健穷追不舍，最后，这两个人一个跳崖自杀，一个沦为乞丐，至今没有下落。 他父亲曾经也差点被更厉害的角色绞杀，幸亏秦康健及时调整策略，给竞争对手送大礼，又跪求，最后连最喜爱的小老婆都送给了人家，人家才没有斩尽杀绝，最终他逃过一劫。 再说，见识过的就更多了，他想想都害怕。 现在，惹上了富豪榜第7名的刘牧樵，秦康健第一步先离开再说。至于第二步该怎么走，还得回去严密筹划一番。 这不是小事，这是天大的事，几百亿的小老板面对几千亿的大老板，秦康健完全知道自己面临着灭顶之灾。 他和刘牧樵比，就像他一直千吨级的船和万吨级船就要撞在一起一样。 车队飞快地离开了，3分钟不到，10辆劳斯莱斯幻影，100辆哈雷戴维森消失的无影无踪。 都不知道详情，但都猜得一个大概，刘牧樵开着私人飞机来炫富，把青省的首富秦康健吓坏了。 安泰医院的人当然知道刘牧樵有多富有，权势有多大，可青省省立医院的医生并不清楚。 他们在想，做医生原来还可以买私人飞机？ 羡慕不已。 陶院长使劲咽了一下口水。 他的想法是，刘牧樵这厮胆子真肥，你贪污受贿偷偷地也就算了，你还买私人飞机？ 虽然飞机上写着“安泰医院”四个字，但谁都知道，医院是不可能买公务飞机的。现在连公务用车都取消了，谁敢买飞机？也没有人敢批准啊！ 这架飞机，很明显是刘牧樵自己的。 青省省立医院的人，对刘牧樵自然了解的不多，谁会想他还是大企业的老板？ 刘牧樵也算是榜样了，特别是对陶院长来说，对他的启发很大，胆子要大一点，富贵险中求，总是这样谨慎一辈子也发不了财的。 他不敢买飞机，但是，他很想买一辆奔驰S级别的豪车。去年，他坐了一次客户的私家车，S350L，太舒服了，比他现在的一汽大众的奔腾好坐多了。 他当然不会在意，这种念头很危险，这是后话。 车队走得很急。 到了后来，快到公司了，又变得有气无力，真是兴冲冲的出去炫富，回来确是犹如丧家之犬。 “你们都别吵，让我考虑一下。”秦康健感觉大难临头。 “董事长，我们都在会议室等您。” 秘书中的大佬董秘很会见机行事，今天这种情况，秦康健非常的在意，上次那件事至今都做噩梦，吓出冷汗。 秦风到底年轻不知死活，“也不至于吓成这样啊！”他对副总林总说。 “别这样，秦公子，你父亲很生气了。你知道刘牧樵是什么人吗？他的企业很快就是民企中最大的企业之一了。民企，他们要是看准了某个行业，一个晚上就可以发起进攻。他真要和我们作对，我们是没有还手之力的。你不要说你父亲的坏话，他会断了你的零花钱的。” 林总负责对秦风的教育，这种所谓的教育主要是要他多照顾他，看着他，必要的时候处罚他。 林总在公司里的地位很高，秦康健打天下，主要就是林总帮他的忙，现在，公司里林总有20%的股份，这些股份是不能拿走的，都是秦康健奖励给他的，可以永远分红。 林总负责秦风将来接班的事。 秦风每年的零花钱是1000万左右，有时候不够，秦康健是会追加的，多的时候追加过7000万，少的年份也追加了300万。 秦风把钱大多花在南边几个城市里去了。 秦家有个规定，或者说家规，那就是不能玩赌博。否则，秦风几千万根本不够用。 秦风听林总用断了零花钱来吓唬他，他真的被吓着了。 没零花钱，哪还怎么活命呢？ 同时，他也才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刘牧樵真的有这样恐怖吗？”秦风问。 “恐不恐怖我也不清楚，但有一条，如果刘牧樵生气了，我们就很麻烦了。我们了解到。刘牧樵有很多的闲钱，要是他想和我们玩，那我们肯定是完了。你父亲的嗅觉历来很敏锐，他能及时发现危险。这一次，他很害怕，很可能是有道理的。” 林总分析得很对，秦康健的嗅觉确实是很灵敏，要不，他早就死了。 秦康健的文化层次很低。第一代农民企业家，有很多人都是低层次的没文化的人，大浪淘沙，到了几十年后，这批人基本被淘汰了，剩下来的多半是金子。 秦康健之所以没有被淘汰，他也算得上是金子，他有一个特长，嗅觉特别灵敏，对危险很敏感。 这使得他至少有5次是死里逃生。其中最大一次危险是15年前，他的全部投资都押在煤窑上。 就在国家大整顿前1个月，他一夜之间把所有能卖的煤窑全部卖了，只留下3处不存在关停的大型煤矿。 这次成功脱身使得他意识到企业要走多元化的道理。 之后，他把资金分散投在食品，宾馆，旅游上。 最近10多年，他发展得比较稳健，但也不是一帆风顺。 食品加工，他十分低调，但还是被某个大佬注意到了，最后，他迅速行动，把对手请进来，让他们持股，这样又逃过一劫。 在酒店业上，他也是采取类似的策略才成功脱险。 所以说，秦康健是一个嗅觉灵敏的狐狸，这是他成功的基础。 现在，他嗅到了巨大的危险。 第1967章 应该给点教训 秦康健不仅仅能够嗅到危险，还善于处理危险，他最常用的方法是断尾求生。 这一次，他也准备这样做。 第一，他准备亲自登门道歉，并且带两件礼品，一种是青省特有的黄皮麝香，表面上有一层黄色的分泌物保护麝香的药性不容易挥发，作为医生来说一定是有用的。 第二件是青省有名的牛黄。牛黄是止惊和解毒的名贵药材，市面上牛黄极难搞到真货，像他手里拳头大小的牛黄，形成的时间至少40年，在牛黄世界里绝对是极品。 这种牛黄要是做成安宫牛黄丸，可以做1万颗以上。至于价格吧，很难估计，千万以上。关键还不是价格问题，而是没有地方弄到。 这东西其实根本就不会拿来做安宫牛黄丸，而是做更高级的药材。龙虎丹里就需要这东西。 秦康健得到这东西，极为不光彩，虽然他花费了1300万，但手段，除了当事人，其他人根本不知道，连秦风也不知道他父亲有这个东西，更不知道他是怎么弄到这东西的。 秦康健本来是想留作传家宝的。 第二，他准备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向刘牧樵转让公司一定比例的股份。 对于第二点，秦康健不会主动奉上，对于药材来说，还不算要他的命，但是企业股份让出，和要他的命差不多。 不过，他还是准备让。 他搞过几个竞争对手，其中一个跳崖自杀，一个成了乞丐，还有几个也是家破人亡。 这就是残酷的商界竞争，这就是所谓的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他知道，在刘牧樵面前，自己就是小鱼一条。 这世界上两件事不能做，杀父夺妻。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是世界上必报之仇。 夺妻之恨是人间最大的恨，是个男人就会要泄恨，你也许惹一个普通人人家只能独自流泪，但你惹了一个比你强的人，你的末日还会久吗？ 秦康健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他知道自己惹上了魔兽，末日就在眼前。 他必须亲自出马。 此时，刘牧樵在机场就见到了夕羽、邹庆祥。 “不好意思，老大，都是我的错。”邹庆祥一脸的仓惶和歉意，“我不该这样说话，我该死。” 刘牧樵苦笑着摇头，“也不能完全怪你，我当时也乱了方寸，真以为夕羽出了意外，没事就好。说实在的，虚惊一场，现在的结果是最好的。” 刘牧樵笑了。 “这样也好，我本也应该来。我还应该感谢你，邹庆祥，那个秦家有点可恶，得给点教训才行。” 刘牧樵觉得夕羽被人欺负了，虽然说人家尊重夕羽，搞了一个这么大，这么隆重的仪式，但是，站在夕羽这一边就不这么看了，你这不是强买强卖吗？ 刘牧樵此时，既高兴又愤怒。 高兴是夕羽平平安安，他在飞机上就得到了通知，搞清楚了这是一场误会，这是意外之喜，刘牧樵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但是，他感觉到被人抢了东西。 并且是心爱的东西。 他在飞机上查了一下资料，知道秦康健是典型的土豪，这家伙在显摆自己多么的富有，要用金钱买下夕羽。 刘牧樵有种极度的愤怒！ 岂有此理！ 抢我的人。 刘牧樵虽然并没有把夕羽列为自己娶妻的候选，但是骨子里却是很爱这个女徒弟的。谷 他不能想太多，他现在很愤怒是事实，要平息这个愤怒，他觉得应该做点什么。 这是必须的。 一听刘牧樵要给秦家父子一点教训，夕羽也笑了，“是的，他们也太欺负人了，以为天下女子都喜欢金钱，都是金钱的奴隶。” 邹庆祥本身就很内疚，只要是可以令刘牧樵开心的事，他都高兴，赶紧说：“是的，老大，一定要给秦家一点教训。” 刘牧樵看了一眼邹庆祥，摇了摇头，“哎！”叹了一口气。 邹庆祥赶紧说：“我说错了吗？” 刘牧樵反问：“人家错了吗？” 邹庆祥忙说：“他们当然错了！他们怎么可以抢你的女朋友……”但是，这句话没落，他不敢说下去了，他的眼睛盯着苏雅娟。 此时，苏雅娟正和夕羽聊着天，她在说几个小时前，吓得半死，连最宝贵的东西也带过来了。 夕羽在问是什么东西。 苏雅娟说，绝对保密，我们有两颗龙虎丹，今后，我们遇到危险，这是救命的药。 我们？ 夕羽在琢磨这句话。 我们？我属于你们中的我们了？ 刘牧樵，姜薇，苏雅娟，我夕羽？ 过去，夕羽一直把姜薇和苏雅娟当做是和刘牧樵一体的，她从来就不敢把自己也列进去。 我夕羽是谁？我只是刘牧樵的学生，我们是师生之情。虽然，她很爱刘牧樵，但不敢往婚姻方面去考虑。 她俩在切切私语。 邹庆祥这句话，把苏雅娟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了，她由不得瞥了一眼邹庆祥。 “对不起，我的意思是……”邹庆祥想解释。 苏雅娟摆了摆手，说：“不要解释。我们这里的人都是刘牧樵的朋友。” 苏雅娟的解围恰到好处，刘牧樵可以不用说话。 确实，这句话，对于刘牧樵来说也确实不好解释，这个时候，刘牧樵才又想起这个问题。 这是一个很恼火的问题。 在他的理性的思维中，夕羽还真的没有太多的考虑，他自己觉得应该娶姜薇，而谢敏则认为，刘牧樵娶苏雅娟是比较合适的。 而夕羽没有被列为考虑的名单。 现在这个问题又拎出来了，刘牧樵不免有些烦。 “秦家也不是十恶不赦，他们喜欢夕羽，本也没有错，夕羽这么优秀，谁爱她都是可以理解的，但是，问题是他们错就错在不该这样张扬，这样不讲道理，这样炫耀自己的财富！”孙涛终于插话了。 他本来是想说，你秦家没错，但错在你搞错了对象，你不该打夕羽的主意。 这是很霸道的逻辑，你可以爱夕羽，但你不能！ 这就是逻辑。 其实，刘牧樵也是这个逻辑，爱谁是你的自由，但是，你爱了夕羽就不行，我刘牧樵心里不快活，我必须采取行动。 第1968章 亲自出马 青省工业园区的一栋大楼里，匆匆忙忙出来了几个人，表情严肃，其中一个矮胖秃顶的中年人，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密码箱，脸色极为难看，走路都有些趔趄。 有人帮他开了车门。 他试图进去，两次都没有成功，最后在副手的帮助下，他才进去。 车上，还上去了一个中年人，车，在几秒钟之内就启动了。 车后，其余的人都站立在那里，脸色凝重，直到看不见车影了，他们才转身进去。 “林总，放心吧，秦总亲自出马不存在摆不平的。”一个年轻人对林总说。 “你不懂，这不是生意竞争的问题，而是男人之间的斗争。如果是生意，秦总出马，当然不会有大问题。可是，你小子知道吗，这是羞辱了人家的女人！”林总有气无力说。 “我总觉得，爱一个人，是别人的权力。再说，爱夕羽，用隆重的仪式求婚，你不答应就是了，也不是羞辱啊！” “浅薄！浅薄！你根本就不懂！刘牧樵是什么人？是十个秦总也比不上的超级大佬，在社会上做人，他们这种人是不能有任何瑕疵的。他的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他会一笑了之吗？”林总说。 “那，太小气了。” “哼！我说你呀，还太不了解大人物的心理了，你的眼界不大。告诉你，男人，越是在女人方面小气，越是一种境界，格局越是远大。一个普通男人的女人，你挑逗几句都不是大事，但大人物的女人，你敢挑逗？” 林总回到了办公室。在秦总离开的时候，他就行使总裁的权力，这是多年的规矩。 林总是秦总最信任的人，也是秦总企业最值得信赖的人。 秦风被看了起来，除了上厕所，除了吃饭，他就必须在办公室里，有两个彪形大汉看着他。 这两个彪形大汉根本不受别人的约束，他们只听秦康健的指挥。 “我回家睡觉也不行吗？”秦风最不喜欢待的地方就是办公室，就和他不想待在教室一样。 秦风虽然大学毕业，但是，他这个大学非常有水分，因为，它本身就是三本，关键是他没有去上过几堂课，他有替身，考试什么的，都有人帮他。 当然，他也不是完全不学无术，至少高中他还是努过力，三本还是他自己考的。 后来，他父亲给他安排了一个职位，要他坐办公室，学习企业管理。可是，待了一段时间之后，他开始厌倦了，在办公室待30分钟，身体就会发生变化。 头昏、眼花、呼吸急促、手脚出冷汗，还经常伴激烈的干咳。 这个毛病很厉害。 看过很多医生，最后，协和的医生给了他一个诊断，“办公室综合征”。 今天，他发过几次“办公室综合征”了，但是，看管他的人一点也不在乎，就是你咳死了他们也不会同情。 反正是一条，他哪里也去不了。除了上厕所和到食堂吃饭。还不能超过时间，都是10分钟。 秦风3次发病，咳得喘不过气来。 说来也奇怪，3次发病，最后都自己好了。最后一次，已经有半个多小时没有再发了。 难道这是好了吗？ 好不好，秦风没有去考虑太多，但是有一点，他在不停地折磨看守的人，威胁的话，利诱的话，他想了很多主意。 但人家就是不理睬。 “求求你了，我回去睡觉总可以吧？” “不行。”回答依然是冷冰冰的。 “你们不担心我今后做老总了，开除你们吗？”秦风再次举起大棒威胁。 “……”没人回答他这个问题。 其实，秦风这个问题很愚蠢。如果他们不履职，现在就会被开除。看好你，最多是今后的某一天被开除。 孰重孰轻，他们清楚得很。 “我给钱你们。”最后，秦风把杀手锏拿出来了，“我可以给你们每人1万块钱。” 他虽然没有继续发“办公室综合症”了，但是，心里难受得很，这一点，一点也没有减轻。 他必须离开。 至于去哪里，干什么，他都没想好，但是，他必须离开，这是他的一种预感，不祥的预感，不离开的话，有可能出现危险。 这种危险他知道会来自于那里。 他父亲。 他父亲虽然宠爱他，但是，在失去理性的时候，亲儿子也会杀的，对于这一点，秦风坚信不疑。 他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两万！给你们每人两万。”秦风很快就意识到，一两万块钱，别人不会同意的，丢饭碗的事，太大了，“10万！每人10万！” 秦风的开价一下子就涨了。 他的零用钱很多，20万块钱只是一天的零花钱。 “别枉费心机了，给我们每人100万，我们也不会干。”彪形大汉提醒秦风，真的，100万他们也不会干这事。 虽然打工赚100万太困难了，白拿100万是很有诱惑力的，但是，他们不蠢，即使拿到了100万，人家不会报警？ 秦风见无机可乘，就来横的，他拿起凳子砸！ 两个彪形大汉可不会容着你，你砸，他们一样的来狠的，只有两三招，秦风就被制服了，他被绑了起来，绑在桌子柱子上。 这边，秦家乱套了，秦康健的老婆早就对前妻生的秦风有意见，现在听他闯祸了，心里高兴，她有一个女儿，终于有机会上位了。 秦康健这人重男轻女思想极重，他根本不准备给家产给女儿，最多就是出嫁的时候多给几个钱，嫁妆置办厚实一些，对于这种安排，秦康健的现任老婆是非常有意见的。 不过，她又没有办法，因为，换妻，秦康健有过先例，她担心他会故伎重演。所以也不敢闹，只是私下里帮女儿积攒一些金钱，偷偷地，她手里也有几百万的存款了。 今天，她知道公司出事了，她走到了前头，要求财会给她侄儿的企业支付3000万的应付款。 林总心里当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毫不犹豫就签字了，让财务立即执行。 3000万的款子挪动，必须是公司的最高领导者签字，今天林总是第一负责人，他签字算数。 “夫人，你还可以透支秦总的前后3年的分红。大约是1.5亿。这笔钱，你也有权支取。”林总阴恻恻地怂恿。 第1969章 疯了 秦康健做梦也没有想到家里会起火。 他坐在劳斯莱斯幻影车内，一点睡意也没有。 其实，他已经很疲劳了，高强度的用脑让他出现了幻觉。 他看到关公的大刀向他砍来，也看到了毒蛇在他身后吐着信子，还看到了儿子秦风被彪形大汉撕成四片…… 他当然知道这是紧张导致的结果。不是真的。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出现过很多次了。 青省省立医院的专家曾经给他诊断过“应激性精神病”。他到现在都恨死了那个主任医师。 狗屁医生！我秦康健怎么可能会得精神病？ 他在医院里住了半个月，回来后没吃药一样的好了。他知道自己只是出现了幻觉，他给自己提醒，千万不要提看到幻觉的事，这样，那些觊觎他财富的人就会有机可乘。 他们会想方设法诊断他是精神分裂症。 精神分裂症病人能成为青省首富吗？ 狗屁！ 今天要去见刘牧樵，确实有些紧张。 秦康健对比他强大的人有天生的敬畏心理，在他的意识之中，凡是比他强大的人都在想方设法掠夺他的财富，会想办法至他于死地。 他曾经把一个对手逼得跳崖自杀，最后被警方认定为失足意外死亡，没有考虑是他杀的问题。 但是他知道是怎么回事。 还有一个亿万富翁被他搞得家破人亡，最后流落街头，乞讨度日，3年后也不知去向。 还有。 不少的秘密。他不会对别人说，连他自己回忆都不允许。很多事，他真的忘记了。 但是今天，很多恐怖的场景再次在脑子里出现。 他努力控制自己不去回忆，但是根本控制不了。 他开始哝哝自语了。 副驾位子上是他的秘书。 他的秘书皱了皱眉头，时不时回头看了看，他知道，自己的老板老毛病又犯了。 他没有阻止司机继续往前开。 秘书姓江，命里缺水，父亲给他取名又加了一些水，他的全名是江海洋，名牌大学毕业。 江海洋是京城华大毕业的高材生，硕士毕业，没有去研究所，也没有去国企，而是在秦康健企业中做了一个秘书，年薪80万起，每年都会有激励工资的，不多，30万，50万是有的。 这个钱不多，也不少了。 不过有人不认可江海洋的选择，你怎么可以给一个疯子打工呢？这种非议不少，别看秦康健的企业有几百亿资产，但是隐患也不小，至少，以你秦康健的水平，你真能够控制这么大的企业？ 现在之所以能够屹立不倒，一定另有原因。 这是外人的看法。 江海洋已经在公司里干了9年了，他能不清楚？ 江海洋智商高，情商也高，他在几百亿资产的秦康健手下做事，几乎是得心应手，秦康健听他的，而不是他听秦康健的。 当然，在外人面前，江海洋是一个非常称职的秘书，他在林总等高级管理者面前，言谈、举止都非常得体，他对他们也非常的尊重。 因此，江海洋在公司里地位很高，人员也很好，就连秦风这样的花花公子都对他恭敬有加。 此时此刻，江海洋皱了皱眉头。只不过，他皱眉头很不容易被外人发现，甚至，他皱眉头轻微得连对面的人都不容易发现。 今天他皱了几次眉头了。 秦康健的言语有些多，有些乱，以至于他的司机几次朝江海洋看，意思是你江哥做主啊，下一步，我们还继续往前开吗？ 江海洋没有任何指示。他就只好往前开。 他们的目的地是安泰医院医护人员驻地，朝晖宾馆。 朝晖宾馆不大，只有150个床位，最近经过改造，被青省省立医院租下来了，全部留作安泰医院支援的医护人员做宿舍使用。 除了宿舍，还有客房，其中有一套是刘牧樵的专用套间。 刘牧樵已经住进去了。 这里为他安排了卧室、会客厅、会议室和办公室各一间。这不是排场的问题，刘牧樵的身份其实是非常不一般了，应该给他这么高的礼遇。 按照孙涛的意思，还应该给他安排大厨和随身保姆，刘牧樵拒绝了。 孙涛的想法一点也不过分，现在很多大佬级老总，出行时都是一大帮人马，各种各样的人都有，光是保镖就是两位数。 大厨是必须的，贴身服务员是必须的，跑腿的是必须的，就连饮用水等都应该是专供的。 但刘牧樵一概拒绝了。 他嫌麻烦，没必要，特别是保镖他就省了十几个人，又不是唐僧，谁还会捉他煮着吃了？ 再说，即便是有仇富的人，或者精神异常的人攻击他，刘牧樵又需要别人保护吗？ 刘牧樵还没有到讲排场的时候，他也不习惯，更没有这个需求。 此时，刘牧樵正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的风景。 苏雅娟在帮他整理皮箱，里面全是他的衣裤用品。她已经很熟悉刘牧樵的习惯，或者说，刘牧樵的习惯其实也是姜薇和苏雅娟培养起来的，衣裤、袜子、剃须刀等的位置都是固定的。 苏雅娟还特意带了一瓶碘伏，一瓶75%的酒精，以及婴儿用的纸巾，作为擦手消毒用。 苏雅娟对刘牧樵的过度反应没有任何评论，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她不准备说什么，因为这是男人的事。 谁知道男人脑子里想什么东西？ 其实，苏雅娟觉得大可不必对秦家有任何反击，人家做了人家认为一件很正确的事，就好像喵咪偷吃了鱼一样，它本性就是吃鱼的。 但是，苏雅娟没有说自己的看法。 倒是孙涛，在怂恿刘牧樵。 “这厮是可恶，不给一点教训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孙涛为什么要这么说，好像不是为了讨好刘牧樵。 孙涛和刘牧樵虽然是上下级关系，但是，孙涛从来不讨好刘牧樵，更加不会溜须拍马。 为什么孙涛要刘牧樵报复秦家呢？ 苏雅娟问自己。 显然是没有答案的。她是女人，与男人的思维是有区别的。 “刘牧樵，秦康健已经在外面等了半个小时了。我看，看看他开了什么价。要是纯粹是敷衍，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孙涛提醒刘牧樵。 秦康健在宾馆外面等。 江海洋则就在刘牧樵会客室门外。 第1970章 两件宝贝 求见，没这么容易。 刘牧樵也有思想斗争。 虽然这次秦家的动静大了一点，还得自己亲自跑来，还以为夕羽病亡了，这次的惊吓着实不小。 都是花花公子秦风害的，刘牧樵一肚子的怒火。 这腔怒火无处发泄。 他需要发泄，但没有想好怎么发泄。 他不准备把动作做得太大，免得人家笑话，但也不能无声无息默不作声，说刘牧樵的女人可以随便撩。 站在秦家的立场上，可以理解，有钱人确实是可以放肆一点，有钱人任性是他们的本钱。 但你这次是背时，任错了对象。 秦康健的秘书江海洋已经把牌翻开了。 一颗黄皮麝香，有200克，这是罕见的麝香王；另一颗东西更不得了，拳头大的牛黄，足有1.5公斤。 这颗牛黄可以做传家宝，放在酸性环境中可以保存上百年。 刘牧樵看了看两件礼品。 收下！ 为什么不收？ 可以给夕羽压惊。 价钱，卖给药铺市值2000万以上，卖给收藏人士，在5000万以上，如果制成龙虎丹，还配一些其他药材，那就是很多亿。 它们可以配置500颗以上的龙虎丹——当然，为了这两件药材，还需要不少的其他药材，犀角就是一个难题，还有龙血和虎元就更加困难了。 但是，这两件东西是稀罕物，刘牧樵淡淡地说：“收了。” 孙涛有些意外。 苏雅娟回头，也呆了几秒钟。 这是你刘牧樵？ 你可以报复人家，也可以惩罚人家，但你不能抢夺人家的东西啊！ 这明明就是巧取豪夺啊。 刘牧樵也注意到了孙涛和苏雅娟的表情，他不在乎，也没有准备解释。 其实，这两件东西，制作龙虎丹是佳品，但是，龙虎丹没这么容易，它需要的原材料有18种之多，其中7种都是非常罕见的药材，其他的药材没弄到，龙虎丹自然也做不了。 但是，刘牧樵知道，黄皮麝香和牛黄都是治疗风湿类疾病的中药名贵药材，夕羽有了这两样东西，不得了，很快就能成为神医。 他得帮夕羽积攒一些东西，这颗牛黄和黄皮麝香，节约一点用，夕羽可以用10年以上。 10年，她可以治多少病人！10年，早就是国医大师了。 上面给了安泰医院两个国医大师的名额，苏雅娟的提议，最后刘牧樵也同意，给了二钱，钱昊与钱家福。 他们的国医大师称号，在上面走流程，还需要几个月的评审。 国医大师与院士差别很小，相当于中医界的院士。 在刘牧樵的脑子里，苏雅娟在30岁左右，夕羽再过5、6年，也会要评为国医大师，关键是她们的水平，早就达到了国医大师的平均线。 但是她们的资历太浅了。 刘牧樵得帮她们。 苏雅娟在写一本大书，中医古方方面的，她可以先出一本实用古方集，有了这本书她足够成为国医大师。 夕羽可能困难一点，她没有苏雅娟的定性，比较活跃，出书什么的比较难，但她悟性高，在治病上有一手，成为民间的“神医”很容易。 帮她一把，争取博士毕业后5年内破格成为国医大师。 好东西，本来买也是可以的。 但是，刘牧樵不想在秦家人面前做君子。 何必呢？ 刘牧樵淡淡地说了一声“收下”，停顿了片刻，又说了一句，“他们可以走了！” 孙涛迟疑了一下，问：“你是说，这事就这样结束了？” 刘牧樵转过身，说：“你认为呢？” 孙涛不好怎么表态比较好，按理，应该可以结束了，人家董事长都亲自上门赔罪了。 但是，你是不是可以见人家一面呢？ 见一面是我们的风度，不见面，等于是说这个过节还没有揭过。 “可以见一面吧？他们很想见你。”孙涛说。 “不见了，哪有这份闲心？”刘牧樵不想见无聊的人。 “听说，人家秦家老总都急得有几分精神异常。”孙涛已经从江海洋嘴中知道了，秦康健老病复发。 “什么？”作为医生职业习惯，刘牧樵赶紧反问，他不是同情秦康健，但他同情病人。 这是医生职业训练的结果。 医者仁术，医者仁心就是这个意思。这与品德无直接关系。医护人员救护车一年在现场救治多少病人，很多时候，患者神志不清，也有不少病人再也没有醒过来，但很少听说患者有丢失金钱的事出现。这就是一种操守。 医学，特别讲究慎独，任何情况下，哪怕是你一个人在场的，医护人员都不会做亏心事。这是职业对这个行业的要求。 “如果是病人，我倒是可以见一面。”刘牧樵转身过来，端起苏雅娟沏的茶，喝了一口。 他到外面出差，是自己带茶叶的。 刘牧樵喝茶已经养成了习惯，高品位，一杯茶至少也在300元以上。 300元对刘牧樵来说算不得大开销，一天也就是6、7杯，几千块的事，别人也会想办法帮他消费一些。 刘牧樵走到办公室，他问苏雅娟，“你来，还是我看？” 苏雅娟说：“你是师父，我来看吧。不过，如果是精神分裂，我没有信心。” 苏雅娟擅长的是神经官能症一类的疾病，也属于精神病一类的疾病，但和精神分裂还是有明显区别的。 当然，她也估计，秦康健不应该是精神分裂症患者，否则，他的企业做到现在这样大就不好解释了。 他很可能是某个时候发生应激性精神病。 也就是说，精神受到激烈的刺激的时候，可能出现短暂的精神疾病。这和精神分裂还是有本质的区别。 苏雅娟的分析是对的，秦康健患的病就是典型的应激性精神分裂，短暂出现症状。 刘牧樵对这些病也不是很内行，他在神经内科方面是大师，而神经内科与精神科又是有本质区别的，虽然都是大脑疾病，一个是器质性病变，属于神经内科，一个是属于精神层面，属于精神病科。 但是，刘牧樵在关键的时候，他有一杀手锏的——中医古方。 中医古方是一个巨大的宝库，到底是积累了多少年了很难说得清，有正式的文字记载已经有3000多年，如果是师徒相传，从炎帝时代算起，那就是4、5千年的历史了，至于之前，远古时期，甚至是上古时期，医学是什么样子，无从知道。 第1971章 回避一下 见面时很有戏剧性，一见刘牧樵，秦康健竟然下跪，恳求皇上开恩。 刘牧樵怎么说也不见效，非要刘牧樵说赦你无罪，并且赐座，他才坐稳，聆听刘牧樵的指示。 江海洋陪在身边，司机也在旁。 苏雅娟问了一下病史，暗暗点头，这是一个介入精神病与神经官能症之间的疾病。 她收集了完整病史之后，把患者交给了刘牧樵，“这个病人可能需要你出手，我无能为力。” 刘牧樵给秦康健搭了搭脉，脑子里的方子出现了好几个，“苏雅娟，你记录一下，我给你10个处方。” 这是在做重大传授，今后，苏雅娟在这方面又会成为专家。 刘牧樵报了10个处方，都是闪耀得很厉害的处方，效果很好。 他有个经验，今天这种亮度的星星，效果是非常明显的，只要吃7到半个月，疾病都应该痊愈。 可以说，刘牧樵的古方，传授最多的是苏雅娟，总数已经达到3000个了，其中，300个是苏雅娟经常使用的，另外的都是她在研究的。 如果古方收在刘牧樵这里，迟早古方又会绝迹的，只有让苏雅娟研究一遍，再解释一下，出版成书，古方才能够发扬光大。 其实，苏雅娟肩负着古方的传承问题，这是一项绝对伟大的工程，把刘牧樵脑子里的古方分门别类编撰成书，这些古方才不会因为刘牧樵的离开而再次失传。 但是，刘牧樵一次性把30000古方交给苏雅娟又是没有意义的，他只能根据今天这样，一种病一种病进行传授，苏雅娟才能理解，也才能在书籍中写清楚，这个古方的适用范围。 现在苏雅娟已经掌握了3000多个处方，这3000个处方已经摸透了，完全可以用于临床。 而她最熟练掌握的300个处方，则成就了她在医疗界的声望。 二钱，钱昊，钱家福他们已经是准国医大师，钱昊熟练掌握的处方是63个，钱家福掌握的是48个。他们也不能再加码了，也没必要再加码了。 他们和苏雅娟不同，他们就是某个方面的专家，疗效杠杠的，今后也就是争取自己多治疗一些病人，在他们掌握的范围中，传承下去，一代一代争取别失传。 夕羽，刘牧樵并没有拿定主意，她可以做苏雅娟的助手，共同完成这本大书，也可以让她独自在风湿领域成就一番事业。 风湿类疾病是一大类疾病，现在的药物治疗效果不是很好，没有特效药，治疗起来难度大。 现在常用的药物就是激素类，副作用多，疗效有，但难以坚持。 总体来说，风湿类疾病是难治性疾病，在这个领域有成就的话，成就大医名声就很容易了。 夕羽完全可以成为风湿病的大医。 刘牧樵给了她100多种处方，即使她现在这样并不太沉溺于医学之中，就已经是医名远扬了。 她的名声一点也不弱于二钱。 只是，二钱整天在临床上埋头苦干，所花费的精力是夕羽的数倍，看的病人是夕羽的两倍多。 今天，刘牧樵终于是亲自出手了。 苏雅娟不得不惊叹，刘牧樵的博学多才。 苏雅娟是不知道刘牧樵的医疗指挥系统的，她以为刘牧樵就是这样厉害，没有逻辑可以解释的强大。 她记下了10个处方。 接下来刘牧樵建议，“你们家老总得的病并不是小病，你们应该清楚，完全可以下精神病的诊断。如果，你们走正规的医疗流程，按理就需要去精神病医院，吃碳酸锂这类的抗精神病的药。但是，你们不能走这个流程，因为，你们应该能够想到，谁会和一个精神病人打交道？除非人家想占你的便宜。” 江海洋心里一紧。 对了，这个刘牧樵真的是医者仁心啊！ 他帮秦康健想到了身体，也想到了事业。 按理，刘牧樵和秦康健是有仇的。现在他出手救秦康健。为什么？ “现在，先喝一剂汤剂，秦总才可能会头脑清晰。我还要和他谈一谈。江总，同意吗？” 刘牧樵脑子里有很多的假设了，他有一个疑惑，秦康健的病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的企业能够做到几百亿，这能用普通的逻辑来分析吗？ 江海洋当然是希望秦康健尽快恢复身体，他对企业是很了解的，绝对不是表面上那样的风平浪静。 刘牧樵隐约已经注意到了，秦康健的企业是一条破船，在海浪中顶风逆行。他突然之间不想复仇了。 他反问自己，我跟秦家有仇吗？ 仅仅是因为秦风追求了一下夕羽，我就有必要大动干戈？我的格局就这样小吗？ 天下的人谁都有爱的权力，秦风也一样，只不过他不小心爱错了不可以爱的人。 现在，人家已经拿黄皮麝香和牛黄来赎罪了，我刘牧樵现在该拿出格局来了。 刘牧樵邀请秦康健谈一谈。 等他吃了一剂汤剂之后，秦康健真的清醒了，他突然感到害怕起来。 “您就是刘总刘牧樵老总？”秦康健第二次和刘牧樵相见，这一次才算是清醒状态下。 “嗯，秦总，请坐。”刘牧樵客气请坐。 “对不起，我儿子犯了大错。请您一定原谅。”秦康健诚惶诚恐。 “也不说是犯错。谁都有爱的权利。”刘牧樵努力装出绅士风度。 “我们不该强行求婚。”秦康健也知道自己过于嚣张。 “嗯，对的，你们不应该这样做，人家女孩子已经拒绝。”刘牧樵说。 “那个黄皮麝香据说这层黄皮能够把药性封闭100年，那个牛黄，用酸性液体浸泡，也可以保存100年。这两件东西，就算是我们给夕羽姑娘赔罪的。”秦康健试探一下刘牧樵，看可不可以就此一笔勾销。 刘牧樵哈哈一笑，说：“我告诉你，夕羽姑娘是不会收你们的东西的。” 秦康健大惊，说：“不！一定请夕羽姑娘饶恕我们。真的，您也注意到了，我是有病之人，我……” 刘牧樵挥了挥手，说：“你别说了，我收下就行了。不过，你也应该感谢我，你的病，你的企业，呵呵，2000万做代价，你很划算的。” 秦康健大惊，看了江海洋和司机一眼，“你俩回避一下。” 江海洋和司机走了。 “你知道了？你是怎么知道的？请您给我出点主意好不好，我秦康健全家都会世世代代记下您的恩德的。”秦康健诚恳地说。 第1972章 个个是人才 刘牧樵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他也不好说什么，因为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公司的内情，而是凭刘牧樵大师级的商业企业的知识，他觉得他们公司有问题。 公司的套路很深，但到了大师级水平的大佬，公司有没有问题，他们只要一过目就会知道。 刘牧樵和梁夫人都属于难得的商业奇才，他们对公司问题的敏感性特别的强，秦家企业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下发展，没有问题是不可能的。 这里面一定存在着很深的秘密。 “你能告诉我该怎么处理吗？”秦康健急切地问，“解决了我们公司的问题，我愿意给一座矿山作为回报，还可以开采100年以上的高品质的矿山！” 这座矿山本来是给夕羽的。 秦家很富有，也很大方，一座矿山他也随便就出手了。 当然，这也证明了秦家的问题很严重，使得他宁愿出大价钱。 同样也可以推理，他为什么愿意把矿山作为聘礼给夕羽，理由只有一个，要是不给别人，迟早也是别人的。 刘牧樵淡淡地笑了笑，说：“你们公司几个最关键的人，你可以说说他们的情况吗？” “可以。” 秦康健朝四周看了看，轻声说：“不会有人偷听吧？” 刘牧樵笑了笑，说：“放心，这里不存在有人偷听。” 秦康健才把声音放大一些，讲述了他自己与公司高层的问题。 秦康健文化程度很低，但是，他的商业才能却很高，一路拼搏下来，积攒了几百亿的资产。 并且属于优质资产，煤矿属于高能量的焦煤性质，在钢铁行业，非常走俏。他的煤炭价格很高，即使是进口煤炭冲击，他的价格也还算不错，保持有较高的利润。 秦康健患有精神疾病，发作的频率大约是每年1、2次，需要经常服用抗精神病的药。 省立精神病院曾经给他下的诊断是间隙性精神分裂症。 这是秦康健最为恼火的大事，也不得不让他走上了一条与魔鬼共舞的道路。 他们公司有副总两人，财务总监1人，董事5人。 林副总是公司的元老，他在秦康健不在的时候，住持公司的工作，他属于公司的二号人物。 在秦康健眼里，林总是公司的顶梁柱，也是公司的精神领袖之一，他和秦总共同支撑起了公司的这片天。 秦康健让林总做秦风的老师，有朝一日秦康健不能主持工作了，就好让秦风撑起秦家企业的一片天。 由于林总的巨大贡献，秦家给了林总20%股份分红的权力，不能出售，仅用于分红。 第二位副总是周总。 周总是后来进来的，经营能力第一流，公司运转这一块主要是依靠他，他掌握了公司的全国商业渠道的7成，很多难以拿下的市场，都是他出马，没有不成功的。 最令人信服的一件事就是12年前，秦康健进军饮料行业已经3年，当时的市场占有率为2.4%，毫无规模可言。 周总请缨，他带领一个团队来到长江三角洲和珠江三角洲，苦苦经营了1年半时间，第二年，他们的果汁饮料市场占有率就达到了27%，现在已经是53%了。 这就是周总的厉害之处。 还有很多的其他案例。 周总这人有个性，与林总有矛盾，两个人在经营理念上有本质的不同，发生矛盾的时候每年大约3、4次，每次，都是秦康健亲自出马解决。 周总有一个缺点，冲动起来可以和秦康健干起来。 正因为这个原因，秦康健没有把周总纳入核心中的核心，虽然给他的绩效工资很高，但没有股权分红。 第三个重要人物是财务总监，这个人财会水平很高，给公司减少了很多不必要的损失，特别是成本控制这一块，可以说给公司的贡献很大。 但是，秦康健不喜欢这人，总觉得他阴阳怪气，在税收这一块，秦康健隐隐约约感觉到有隐患。 秦康健自己的文化程度低，对财务报表几乎是看不懂，他起先还能够装模作样看一看，后来，他发现人家其实知道他看不懂，干脆就不看了。 因为有这个担心，秦康健把自己的亲侄子安插在财务做副总监，总算是秦家有人在里面起监督作用。 最后就是江海洋了，秘书，秦康健的心腹。 华大毕业的江海洋对秦康健忠心耿耿，公司里的一点一滴的动静，他都会及时收集，汇报给秦康健。 现在令秦康健比较尴尬的是，这几个人一个不能少。 公司做到这种程度，那就很麻烦了，或者说离危机已经不远了。 林总，不能少，主持大事没有林总，公司很可能就会崩塌。他能说会道，工作思路清晰，处理问题很容易抓住要点，再棘手的问题在他面前都能迎刃而解。 公司不能少了林总。 周总也是不能少的，他掌握了7成的销售渠道，一旦他这里出问题，很快就会形成产品积压。 别的产品还好说，果汁饮料的保质期只有3个月，一旦积压，后果不堪设想。 财务总监这个人，秦康健更加不敢动，他掌握了公司的财务机密，就是税收这一块就可以让秦康健脱一身皮。 企业原罪这一块，不用忌讳，秦康健也有，甚至还相当严重，当年乡镇企业老板，成功的企业，几乎都逃脱不了原罪，一查一个准。 至于原罪这一块，没事的时候万事大吉，有事的时候够你蹲监狱。 江海洋也是秦康健离不开的人，他是秦总的眼睛和耳朵，也是秦总的高级参谋。 在江海洋来公司之前，秦康健有一个至暗时期，他文化程度不高，在员工中不可能有太多威信，关键是他发言只能念稿子，根本就没有能够脱稿的机会，更别说鼓动、激励的言辞。 他是大老粗的代名词。 公司除了高管，还有一大群的中层干部，他们服的人，当然是林总，而秦总，他们都把他当作没文化的人处理。 所以，汇报，更多的中层干部喜欢找林总。 江海洋来了之后，情况就有所改变了，可以说，江海洋把秦康健的文化水平提高了一个层次，特别是管理方面的典故、定律、词汇，以及经营的理论、模式，他从接触到熟练使用，最后成了他的口才。 老总能够用新的理念，新的知识告诫中层干部，他的威信顿时就提高了。 关键是，江海洋还是秦总的最好的参谋，这样，林总、周总就很难糊弄秦总了。 这样的人，他能少吗？ 第1973章 玩套路 秦康健讲完这一些，刘牧樵脑子里的商业智慧被激活了，好家伙，30000案例中，类似的案例竟然多达145个，属于经典案例了。 不难。 里面的是非曲折，谜团不难分析，刘牧樵连谁是什么角色都能猜到几分，在这样的案例中有几种典型的人，在他们公司里也能找到。 一种是企业灵魂类人物，一种是精明的经营者，一种是高明的财会人员，一种是高级谋士。 很危险的企业啊！ 这里面的每一个角色，在秦家企业中都不缺，四大金刚类型的企业，过去就有很多一夜之间被别人肢解的。 有时候，肢解的方式很残酷，老板突然失踪，也有老板突然意外死亡，也可以是寿终正寝，还可以是潜逃。等等，各种各样的离奇事情都可以发生。 这一场景，要在秦家企业中发生，可以说只差一个诱因了。 刘牧樵讲了三个故事，与秦家故事相类似的故事。 秦康健出汗了。 “你说说，这次是谁怂恿你们娶夕羽的？”刘牧樵在帮他找关键人物了。 “江海洋。”秦康健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可是，他不一点也不怀疑江海洋，他认为江海洋是最真心的心腹级大员，这几年，如果没有江海洋的辅佐，他不可能走到现在。 “我没有说江海洋一定是叛徒，具体的，我想听听江海洋是怎么怂恿你的。你不了解夕羽的背景，不代表别人不了解。说实在的，安泰医院在你们青省省立医院的动作不小，你也算是一个大企业家了，对我的情况一无所知，这点，是难以理解的。” 秦康健点头，说：“是的，想想都害怕。你，刘牧樵刘总，我不知道是因为文化程度低。我对外界的了解，或者说大多数的知识都来自于江海洋等人。是的，江海洋应该知道你的情况。”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江海洋是知道夕羽是什么人，但是，他力劝秦康健把夕羽娶过来做儿媳。 他说，很担心秦家的财富无人继承。 富不过三代，这是千年的经典名句，很多很多的实例证明了这句话是多么的接近真理。 秦家的情况就更加值得担忧了，他的第一代就基本上是靠运气，加鲁莽，加野蛮上位的。 这一代能够稳住，算是非常非常的侥幸了。 第二代秦风，名义上是大学毕业，但谁不知道，他除了风花雪月，其他的并不比他父亲强多少，在经商投资上，根本没有继承多少秦康健的基因。 江海洋直言不讳，秦家一定要进行基因改造。 这是秦康健坚决支持儿子娶夕羽的根本原因。 江海洋有自知之明，或者说他并不蠢，他知道自己的智商不够用，自家祖祖辈辈也没有出什么大人物，即使出了秦桧的千古名人，在家谱上也特别的声明了，他们这个秦家不是那个秦家，不是一支的。 他们追溯上八辈，也只能比较确切的知道上八辈是没有什么大人物的，都是青省某乡下的地道农民，最有名的在某军队做过一个上尉连长，娶了3个老婆，最后上战场死了，上司给他母亲颁发了一个奖章和20块大洋。 需要改造基因。 秦康健安排了江海洋张罗这件事，后来事情都清楚的，10辆劳斯莱斯，占了青省32大富豪座驾的三分之一。100辆哈雷摩托是几个哈雷品牌商店里的存货，顺便做做广告，没花钱。 “来龙去脉就是这样的。”秦康健说。 “周总林总的态度呢？还有财务总监。”刘牧樵追问一句。 “周总是消极的，说，胡说八道，改造基因是这样改造的吗？在高校中找一个女子不是更简单吗？林总是支持我们的，他说，秦风需要一个能够管的他住的人，夕羽是最佳人选。至于那个财务总监，没说话。因为这笔钱，不动用公司的，他不管。” 刘牧樵点头，沉默了一会，说：“秦总。你说的送我一个矿山做回报，我心领了。我不感兴趣。但是，你给我的黄皮麝香和大牛黄，我收下了。作为回报，我有四个建议，一是你尽快治愈你的疾病，也就是说，你坚持吃完我开的药，你的病基本上就稳定了；二是安排江海洋做你的副总，让他接管林总的工作。而林总，你得马上对他进行财务隔离。我现在唯一的不能确定的是，你的财务总监是不是你的人。你那个侄儿，你回去就要把他职务撤了，并且还要把他看起来。第三，秦风，你把他放在你的子公司去跟班学习……” 秦康健沉默了半天，不知道他听懂了没有。 “您是说，公司里作乱的是林总和周总？如果是这样，那太可怕了。我早就在堤防他们，他们一直是我的心头之患。你说得对，我必须让他们马上离开公司。”秦康健说。 刘牧樵微微一笑，说：“错了，作乱的人是江海洋和周总。唯一能拯救你的，是林总。我还有第四个建议。” 刘牧樵迟迟没有说第四个建议。 “请刘总明示。” 秦康健急于想知道第四个建议。他根本就糊涂了，既然林总是拯救公司的人，作乱的人是江海洋和周总，你为什么要我把林总隔离，还要让江海洋升任副总，掌管大权？ 这是什么套路？ 玩这种套路有点难度，别说秦康健这水平的人，即便是很多千亿大公司的老总都玩不转。 刘牧樵脑子里有很多现成的玩法，他玩起来应该很嗨。 “第四个建议，你装病，住进省立医院神经科。我们会让你与公司切断联系。” 刘牧樵安排完计划，停了一会，给时间给秦康健消化。 秦康健到底还是有阅历的人，他似乎看到了某种场景，他没有急于说话和提问，而是努力思考刘牧樵的话。 这个时间有点长，大约是有10分钟，两人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秦康健先打破沉默。 “有点难，不过，我大致明白你的意思，很高明。我担心我玩不转。”秦康健说。 刘牧樵笑了起来，看来，你秦康健读书不多，其实智慧还不小，能看清我的套路，你其实已经是赢了。 第1974章 挫败阴谋 坐在一边的孙涛有点懵，他没有弄明白刘牧樵的意思。 可见，孙涛虽然是医院管理的老手了，管了医院有上10年的经验，但拿到商场上来，能力明显是不够的。 刘牧樵也注意到了孙涛的一脸茫然，微微笑了，很好，这小子还没有学坏，商场这一套他还不内行。 这样很好，单纯点。 医院和商场是不同的。医院比较单纯一些，大多都是学医的，这个学医与学社会学的人有区别。 主要的区别是，学医的人追求的是看得见摸得着的，研究的是事物的真谛，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人体有多少骨骼那是一定的数量，不会无缘无故多一块也不会无缘无故少一块，多一块，少一块都属于异常。 同样，在处方的时候，药品的剂量，用药的时间，用药的长短都是一定的，不能多，也不能少，这就是严谨与科学。 所以，学医的人骨子里就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没有什么第三种状态。 孙涛是典型的医学生，他管理的部属也是医学生，这一群人在一起，不需要套路，也不需要模棱两可，即使争论也得搞清楚是是非非。 很多时候，理有八方，没有绝对的对与错，但医院里，医学上，是有对与错的，孙涛的管理也是有迹可循的。 但是，在社会上，在商战上，医院这一套就不起作用了，社会管理和企业管理，套路很深，人复杂很多，套路，陷阱处处都是。 刚才，刘牧樵说的就是商场上很经典的高级商战，孙涛自然会感到茫然。他茫然就对了，不茫然，刘牧樵还得多一份心眼防着他。 孙涛的权力极大，而他又不是法人，这是安泰医院的一个巨大bug。正因为孙涛的正直，刘牧樵才敢放手给他。 即使是高健，有一些小九九，但刘牧樵对他还是放心的，因为，高健也就这么回事，想搞出大名堂来没这个能力。 至于高健小打小闹，吃吃喝喝，收点小红包，刘牧樵是睁只眼闭只眼，水至清则无鱼，人家跟着你，你清廉没问题，这是你的为人。你手下，你不能要求他和你一个标准。 所以说，刘牧樵对高健，一是不记当年的仇，二是继续重用他，原因就在这里。 刘牧樵不喜欢非医学专业的人做医院的重要领导，他们脑子可能每天琢磨的事，是一些别的事，不但不帮你的帮，还要你多一份心思防着他。 秦康健就不同，他没读高中和大学，但他是社会学博士，在社会实践中摸爬滚打了几十年，无论怎么说，他是一个合格的企业管理者，他至少做成了几百亿的家产，仅凭这一点，他就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 那些瞧不起他的人，其实就是自己无知。 刘牧樵今天布局了一个经典的处理危机的方式，他竟然听懂了，这就是能力。 刘牧樵朝秦康健笑了笑，又朝孙涛笑了笑，他们的高下已经决出来了。 当然，也不是说孙涛比一个小学生智慧还差，而是在商战这个领域，孙涛比秦康健差远了。 “秦总，我可以帮你介绍一个人，你就不存在玩不转了。”刘牧樵说。 “谁？”秦康健说。 “现在在财大读博士的梁红玉，我给你一个电话号码，你找她，就说我推荐的。她现在正在写毕业论文，正需要一些素材。” 刘牧樵推荐梁红玉，秦家的企业就安全了。 后来又安排了一些具体的事务，秦康健满意地走了，临走前，他说：“事成之后，我会登门重谢的。” 秦康健走了。 孙涛还是一脸的疑惑。 “你是欲擒故纵？有必要吗？”孙涛多少还是明白了一些。 “这是必须的。让他灭亡想让他疯狂。这是一个基本的思路。”刘牧樵也不会在孙涛面前摆出高深的样子，直接把指导思想说出来。 有层次的人从来不需要你具体去解释什么，你只需要点拨一下，后面的想象空间留足给他们，他们就享受这种想象。 孙涛基本上是明白了。 当然，作为理科生，特别是严谨的医学生，他还是有逾越不了这堵墙，为什么不直接把人家搞掉呢？ 当然，这与孙涛参与过的内斗有关，在医院这个相对比较单纯的地方，连斗争都是直来直去的。 所以，在孙涛做医院管理过程中，打架都发生过。 “其实，孙涛，你没有必要学商业那一套，医院与企业是两码事，医院可以是共赢，而商业不是。再说，你领导的那群人在都是品德上要高于社会平均值，虽然社会对医师有偏见，但是，你应该知道，医护人员的德行是普遍较高的。你所在的行业也不仅仅是生存问题，更多的还是社会责任。所以，亏本的事我们也要做。好了，不聊这些无聊的事了。我只想告诉你，秦家的企业不会出大问题了，有梁红玉的参与，秦家企业将迎来第二春。” 孙涛觉得好笑。 刘牧樵自己也觉得好笑。 原本他们是准备把秦家搞得惨不忍睹，谁知，刘牧樵面对一个病人时，突然有了怜悯之心，不但没有打击别人的企业，还帮助人家躲过一次惊涛骇浪。 这件事就这样布置下去了。 后来，事实也证明，刘牧樵的策划几乎是完美的。 梁红玉接到邀请后秘密来到青省，她对公司进行了解，半个月后，她就成功挫败一次公司高层的颠覆行动，江海洋周总财务总监以及秦康健的侄儿全部被抓。 民营企业在职务犯罪方面，和国企一样受到法律监督，这次企图颠覆秦家企业的人主谋是江海洋，具体操作者是秦康健的侄儿。 其中最凶恶的人，也就是不准备给秦康健生路的人是秦康健的侄儿，他准备让秦康健永久呆在疯人院里，他已经和省精神病院的一个副院长谋划好了，把秦康健抓紧去，再也不放他出来。 其中的具体操作准备的非常精密，一旦实施，秦康健就是有一百张嘴巴也没用了，他说出的话句句都是精神病人的话，谁会相信他？ 第1975章 人生决策 夜，格外的安静。 清江市。 滨河路。 今夜的月亮格外圆。 加上天空没有一丝云彩，月亮显得与往日不同。 钓鱼的丁老头又在河边钓鱼。 他只有一条杆子，并且是手竿。 不过，一点也不影响他钓大鱼。 他只钓3斤以上的叼嘴鱼。他有这个本领，只有3斤以上的叼嘴鱼上钩。 当然，3斤以上的鲤鱼也可能会钓上来。 刘牧樵坐在河边的木凳上。 从青省回来已经有一个半个月了。那边传来消息，江海洋、周总、财务总监和秦康健的侄儿都逮捕了。 他们被诉“侵占公司财物罪，数额特别巨大”。 秦康健亲自来到清江市，他要送刘牧樵一座矿山，也就是上次打算送夕羽的那座煤矿，价值数百亿。 刘牧樵没接受。 可是，秦康健一定要送给刘牧樵和夕羽。 刘牧樵最后决定替夕羽收下。 说实在的，要不是刘牧樵想出这个计划，秦康健现在肯定就呆在精神病院，每天吃着抗精神病的药物，痴痴呆呆，要是不听话，时不时还会要来一次可怕的电疗。 想想这样的日子都十分可怕。 他一定要感谢刘牧樵。另外，还有一个人也需要感谢，这个人就是夕羽。 夕羽是天使，给秦家带来福音，如果没有夕羽那场邂逅，秦家就会在半年之内落入魔鬼手中。 刘牧樵最后答应了。 今晚，夕羽约他在河边坐坐。 夕羽是同机回来的，她结束了在青省省立医院的工作。她本来的目的是查Jon。 邹庆祥也回来了。 他这次是出了洋相，虽然最后结局是皆大欢喜，但是谎报军情是他一辈子也抹不去的耻辱。 他情绪很低落。 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科室里，一连做了30台帕金森病手术。 刘牧樵提早了15分钟来到河边。 他不知道夕羽要和他谈什么。 有点紧张。 说实在的，如果是苏雅娟找他，他不会紧张，会很乐意和苏雅娟花前月下。 但是夕羽，刘牧樵一直把她当成自己心爱的徒弟。 不过话说回来，这次去青省，反问自己，真的自己仅仅把夕羽当成了徒弟吗？ 他自己也怀疑了。 “年轻人，你钓鱼的技术这么好，竟然不见你出来钓鱼，我都开始怀疑人生了。想不通，你这么厉害的钓鱼技艺，竟然没有露一手的冲动。看你年纪不大，一定不会有什么让你颓废到如此地步的遭遇啊。” 丁老头子又钓了一条4斤重的叼嘴鱼。 丁老头子是钓鱼高手，他一年中在这清江河大约要钓十来次，每一次都会有不少的渔获。 这老头的车子是四驱的大奔，冲上了马路牙子，停在路边，不担心罚款，也不担心别人不长眼的车。 滨河路本身就是一条很窄的马路，不冲上马路牙子根本就没办法停车。 刘牧樵真的不感兴趣。 他曾经开到过钓鱼的技能，比这老头子还厉害，但是，他也许身上的技能太多，根本就没有露一手的冲动。 “钓鱼，我真的兴趣不大。”刘牧樵也没准备迎合别人。 “你对什么感兴趣呢？好像你也不小了，还在谈恋爱？为什么不早点结婚？”丁老头又问。 今晚这种情况，过来人都知道，刘牧樵一定是约了女孩子。还有闲心约女孩子来这里，换上别人，早就生儿育女了，或者说早就生米变熟饭了。谁像你，几年前你和一个女孩子在这里半夜三更的花前月下，现在都过了好几年了，还在这里约会，我还以为你孩子都读幼儿园了呢！ 刘牧樵不想和他聊这个东西，而是换了一个话题，说：“你钓鱼这么厉害，河里的鱼不恨死你？” “这你就错了。你知道生物最大的敌人是谁吗？”丁老头问。 “当然是天敌啦。”刘牧樵笑着说。 “错！是同类！”丁老头说。 “同类？嗯，强词夺理啊！”刘牧樵反应过来，也对，同类才有利益冲突，有时候确实是敌人。 “师父，我来了。”夕羽走了过来，“这么晚了，不会骂我吧？” 刘牧樵说：“你有什么话白天不能说吗？” 夕羽说：“白天气氛不好。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夕羽一板正经的样子，刘牧樵暗暗吃惊，他真担心她会谈太敏感的话题，关于姜薇的话题，他真的不想谈。 可是，三个女孩子，怎么也不可能回避姜薇。 “好吧，走，我们去那一边说。”刘牧樵指着40米外的一张长凳说。 “这里就行，顺便看看钓鱼。”夕羽笑着说。 刘牧樵见她这样大方，倒是心宽起来，看来，她不会谈论姜薇、苏雅娟与她自己的事。 “你是准备和我聊什么？”不是谈论婚假问题，你神神秘秘半夜三更和我聊什么？ 刘牧樵实在是想不出还有更适合的话题了。 “我人生有一个重大决策，想听听你的意见。”夕羽说。 刘牧樵一惊，人生重大决策？ 这确实是一个严肃的问题，人生能有几回重大决策？谈论这样的话题，当然要选择一个安静的地方谈。 刘牧樵心里有些紧张。 他替夕羽收下了一座矿山，难道她准备专心经营那座矿山去？ 弃医从商的人并不少。 假如是这样，刘牧樵心里会很不舍的。 除了这个话题，还有第二个吗？ 刘牧樵想不出来，只好主动问：“你这么严肃，我好紧张。夕羽，你别吓唬我。你是不是准备放弃医学了？” 夕羽惊讶地说：“放弃医学？喔，师父，你怎么会这样想呢？我都快博士毕业了，我为什么要放弃医学？” 刘牧樵说：“还是你自己说吧，什么人生选择？” 夕羽说：“我和苏雅娟苏姐聊了几个晚上，关于我俩，哦不，我和她两个人之间的事。这件事比较大，也比较敏感。我想听听你的想法。你的真实的想法。” 刘牧樵心里又是一紧，你和她，你们自己谈这个问题，你想听我的想法？ 他没想到，她们会自己谈。 可是，我刘牧樵选择的是姜薇啊！ 当然，谢敏是不赞成的，她说得也有道理，姜薇没有办法生孩子，而刘牧樵不能没有孩子。 她希望刘牧樵在苏雅娟和夕羽之间做一个选择。 第1976章 转型 刘牧樵很紧张，在她们几个人面前很少这样紧张。 夕羽说话了。 “师父，我想……转型……” 夕羽有些忸怩，这不是夕羽的风格，她一向是泼辣大胆，今天怎么腼腆起来了？ 他不是腼腆，而是担心刘牧樵骂她。 “你说啊！”刘牧樵说。 “我……我不准备继续搞风湿疾病，我想沉下来，向苏姐那样，专门研究你的古方。” 刘牧樵大吃一惊。 “你？你能够研究古方？你沉得下来？” 研究古方显然不适合夕羽，她坐不住，沉不下来，她喜欢热闹，性格活泼。而研究古方就必须和苏雅娟一样，认认真真，一天工作时间也不是八个小时。很多时候要牺牲休息时间，工作到半夜也是常事。 更关键的是，苏雅娟已经研究几年了，她加进去，出专著的时候，是第二作者，排第二位，对于夕羽来说也不公平。 “你是不是头脑发热？”刘牧樵问。 “没有。从青省回来就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我不能再这样疯疯癫癫了，我应该沉下来做一点事。有你这样的好师父，我应该珍惜才对，不能和现在这样了。”夕羽说得很认真。 “你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你已经很努力了。” 刘牧樵没有觉得夕羽不勤奋，更不存在偷懒的事，工作兢兢业业，只是，她不爱加班加点。 “不，师父，你这是在批评我。我和苏姐差距太大了。她写这本书已经写了五分之一了。我想帮她一把，争取用5年时间完成。”夕羽说。 刘牧樵摇了摇头，说：“夕羽，你的想法很好。但是，我不赞成你和苏雅娟合写。有这么几个原因。一是你的性格比较外向，你沉不下来的，要你工作12小时，你做不到。第二，关键是，任何著作第二作者只是人家成功的阶梯，是陪衬。你可以独立写一本书，或者你完全可以在风湿领域成就自己，没必要和苏雅娟合写。那样，你会很亏的。” 夕羽摇头，说：“这些我都想过。我沉不下来，你今后看吧，我会沉得下的，那年高考，我高二之前并不努力，到了高三我突然意识到人生转折点到了，再不努力就迟了，我用一年的时间，从班上20多名跳到了班上的第4名。考研也是的，我并没有资格报送，我用了半年，考上了熊老的研究生。其实，我知道我有潜力。” “可是，你排名第二！” “没关系。名，并不是最重要的，我只是希望苏姐的书尽快出来。以现在这个速度，她会要到50岁才能完成，太久了。” “那倒也是的。但是，这是一本大书，和李时珍的《本草纲目》相提并论，慢一点也在情理之中。” “问题的，苏姐姐也是一个女的！她需要孩子！今后有了孩子，她还能和现在一样把时间都放在研究上吗？” 这是夕羽考虑的最关键问题。 这次秦风强行要向夕羽求婚，提醒了他，也提醒了苏雅娟，她们的年龄都不小了，再怎么不急，再过3、5年还能不嫁吗？ 当然，苏雅娟有过不嫁的念头；夕羽干脆就没有考虑嫁人的事。这一切，都是因为刘牧樵！ 苏雅娟不敢想象自己嫁给一个不叫刘牧樵的男人会是一种什么体验。夕羽则是更直接，除非还有比刘牧樵更优秀的，否则她就不考虑。 但是这一次青省的事，她们不得不认真思考这件事了。她们两个在一起谈得很开放，她们甚至都差不多想达成一个协议，今后一起侍候刘牧樵。 只是她们并没有直接说出来，仅仅是意会。 “师父，我准备帮苏姐写风湿病这个大类。你有多少这类的处方，全部给我吧，我负责完成。” “夕羽，这种考虑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希望你尽快成就你自己。你在风湿病这一块，完全可以成为一个大医，国医大师名号，3、5年应该可以帮你争取。” 夕羽说：“这个都无所谓。我现在的病人已经够多了，再多，我也吃不消。我现在想尽快帮苏姐完成那本著作。你就答应我吧。” 刘牧樵说：“你既然有这个想法，我也不能反对。好吧，明天，我们抽时间，风湿类的古方大约有2000多，一线处方我已经给了你100多了，其他的算是二线三线处方。明天开始整理吧。” 刘牧樵不再反对。人家夕羽要改变一下自己，为什么要拦阻呢？ 夕羽也是要长大的。 她现在这种性格更像是没有完全长大的女孩，活泼得过头了。不过，刘牧樵其实很喜欢她这种无心无肺的性格，一辈子都快快乐乐，什么烦恼忧愁都与她扯不上，那多好啊。 当然，苏雅娟那种勤劳、文静、贤淑是典型的古典美，刘牧樵也一样的喜欢。 现在，夕羽想变成一个成熟的女子，想做一番事业，他必须成就她。 刘牧樵和夕羽的话全被丁老头子听到了，他哈哈大笑。 “老头，笑什么？”夕羽问。 “笑你痴啊！好好的自己不做，一定要学人家，太可惜了。姑娘，活，就要按照自己的意思活下去，别去刻意学别人，压制自己是很残酷的。你看我，一辈子就获得很自在，钓了一辈子的鱼，谁还比我快活的？多好！”丁大爷说。 夕羽冷笑道：“一个人快不快活，本身就没有办法比较。假如，你不钓鱼，说不定是一个亿万企业家，或者是一个大官，你能说一定不比现在快乐吗？” 丁老头沉吟了片刻，说：“嗯，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觉得我现在这种生活我满足了。” 夕羽说：“你认为你满足了，可是，你的家人呢？他们快不快活？一个人活在世界上，并不是自己一个人，而是一家人，你这么晚了在外面钓鱼，你敢说你妻子不担心吗？你孩子不担心吗？” 丁老头沉吟了一会，说：“咦，你这姑娘，嘴巴还忙厉害的呀！你说的似乎有点儿理。不过，我习惯了，我家人也习惯了，他们不会担心的。” 夕羽鼻子里哼了一声，“你这叫做自私自利！只顾自己的快活，把自己的快活建立在别人的担忧上，你还自以为是！” 第1977章 不该问的问题 刘牧樵和夕羽的谈话并没有持续多久，丁老头子和夕羽聊了一会败下阵了，默默收拾了行李，回家了，并且说，今后再也不半夜三更钓鱼了。 也确实，一个70多岁的老头半夜钓鱼，落水了鬼都不知道，多危险啊。 刘牧樵把夕羽送回家，自己回办公室又看了几件机要文件，作为他这个级别的干部，有些东西看完了就要上交的，及时归还很重要。 刘牧樵看完，做了封印，才回家睡觉。 之后的几天，刘牧樵发现，夕羽果然变了，变得深沉了很多，不再是过去那样嘻嘻哈哈，每天忙忙碌碌的，只有中午会在食堂准时出现，其他时候不见她的人影。 苏雅娟知道她在哪里，她的卧室成了工作室，一台手提电脑，一台台式电脑，后者的配置很高，7万块钱买的。 她把刘牧樵给她的2000多个处方放在电脑里面，并且用两个硬盘备份了。 她准备按照苏雅娟的风格对2000多个处方进行整理分类，她给自己下了任务，用半年的时间拿下来。 这个任务很重。苏雅娟3000个处方整理了2年，最近的速度才开始加快，一年最多能拿下3000个。 夕羽有信心的原因是，她对于风湿类疾病理解得比较透撤了，整理归类分析所需要的时间就少很多。 刘牧樵中午出现在食堂的机会并不多，大多时候，中午在做手术。 他有些不习惯。 “夕羽的进展很快，才10天，她就整理完了160个处方。”苏雅娟吃晚饭的时候对刘牧樵说。 “你注意一下她，这厮不按套路玩，这样猛，我担心她身体。”刘牧樵说到最后一句话，心里略微有些心跳，在苏雅娟面前说担心夕羽的身体，多少有点不适合。 人家是你的女徒弟啊！ 果然苏雅娟眼睛瞥了一眼刘牧樵，说：“我也担心她，她经常加班到晚上两三点钟，遇见她，你也劝劝她吧。这活不是一两个月能干完的，至少也要3、5年，甚至可能更长。这样用力太猛，我担心今后反而没有兴趣了。” 苏雅娟的重点落在最后一句话上，兴趣是最好的老师，也是最强的动力来源。 过了两天，刘牧樵终于见到了夕羽。 “很久不见了。”刘牧樵说。 “哪里，才13天！” 夕羽其实是口是心非，她早就有了如隔三秋的感觉，今天特意过来吃晚饭，其实目的很清楚，就是来看刘牧樵。 “哦，13天还不久？”刘牧樵笑着说。 “我最近集中精力在搞古方整理，还顺手，已经搞了200个了。”夕羽碗里的饭明显比过去多。 过去，夕羽就是女的当中最会吃的，她劳动强度大的时候，一顿要吃两碗饭，这在现在的女孩子中不多见。 今天她碗里装得更满，饭量估计和乔峰之魂有得一拼。 刘牧樵食量比较恒定，一碗米饭是每餐固定的量，除了在有红烧肉的时候，他会要加半碗。 “夕羽，你别太熬夜了。苏雅娟说你经常熬夜到深夜两三点钟。”刘牧樵关切地问。 “她夸张！我嘛，我的时间都是有计划的，偶然会有两三点钟的时候，但是不会是经常的。再说，师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格，我坐性一般，不会太刻意为难自己的。” 夕羽嘴里是这么说，其实她在拼的时候，比谁都拼。 她在20天的时间里做了苏雅娟一个半月的事就是一个例子，人家苏雅娟已经是很拼了。 “今天怎么有时间来食堂吃饭啊？”刘牧樵没有在那个话题上聊太久，换了一个话题。 “一是记起来了，很久没有看师父了，怕你忘记我了。二是，青省那个洗脚城的妹子来电话了，她说有jon的消息。”夕羽说。 “啊，有吗？”刘牧樵激动地问。 “也不确定，那个林慧燕说裘处确实见到了一个外国人，他说和你很熟悉，也是搞脊髓外科的。不过，这么一讲，我又觉得jon的可能性不大了。”夕羽说。 也是的，太像了反而不真实了，既然jon要躲开刘牧樵就不应该谈论这些话题。 刘牧樵听了之后，不怎么感兴趣了。 “我要蒋薇薇再去落实一下。我也觉得这事不靠谱。”夕羽说。 刘牧樵“嗯”了一声，不想说话。 “师父，我有一个问题一直不敢问，不知道可不可以问。”夕羽停下来吃饭，看着刘牧樵。 “你还有不敢问的事？”刘牧樵确实有些意外，他真的没想到夕羽还有不敢问的事。 “当然啦！很多事，我都不敢问。”夕羽把筷子放下。 “真的没想到。好吧，你问。夕羽，你什么事都可以问的。”刘牧樵吃了一口苦瓜。 “师父，真的？我什么问题都能问？你也会都告诉我？”夕羽有些激动。 刘牧樵说：“是的，你问……” 但很快，他就后悔了，有些事，真的不能告诉她。别说别的，就说李六一的事情，他就不准备告诉夕羽。 他不是担心夕羽会守不住秘密，而是他不愿意她们知道自己做头颅移植术，他总觉得这门技术并不光彩，是邪恶的，丑陋的，阴暗的。 “好，我问了。第一个问题，师父，您最近突然要找jon，到底是什么原因？你是不是有具体的目的？” 夕羽早就有这个疑问。最近刘牧樵虽然没有明说，但她是知道的，刘牧樵急于找到jon。 她感觉这是大事，不仅仅是因为友谊。 如果从感情角度来说，刘牧樵找jon也是情理之中，但应该在jon离开的早期，而不是现在。 刘牧樵头皮都是麻的。 刚才把话说满了，现在，第一个问题就不能真实回答，是不是太失信了？ 失信，在夕羽面前失信，刘牧樵真心不愿意。 他欲言又止。 “算了，师父，你别为难了。我不应该问这个问题。”夕羽立即就觉察到了刘牧樵为难了。 “其实，我刚才这样问你就是很不对的，哪里有任何问题都能回答的？谁心里没有点秘密？对不起，师父，这事是我不对，我不应该问。”夕羽内疚地说。 刘牧樵笑了，“对嘛，你心中的秘密就不能告诉我。” 夕羽也笑了，说：“确实，任何事都告诉你那还得了？好吧，不问了，不问了。” 刘牧樵说：“问是可以问，只是，我不一定回答好吗？因为，我也不想在你面前撒谎，对不对？” 第1978章 做主任医生的上级 Jon的消息时隐时现，但没有确切的消息，就连刘牧樵也怀疑，Jon到底是不是在青省。 他渐渐对青省那边失去了兴趣，又开始了在媒体上寻找Jon的消息。 有一天，一条小新闻引起了刘牧樵的注意，中亚的某个名人患有严重的心肌炎，基本上靠体外循环维持生命。 是个大人物，手里的私人武装有十几万，他在寻找一颗适合于他移植的心脏。 这个人物非常有名气，他的身份很诡异，有多重身份，世人对他的评价很复杂。有人爱他，有人恨他，还有人高额悬赏暗杀他。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有极大的权势，还有富可敌国的财富。 刘牧樵三次浏览这条新闻。 为什么要反复看？ 似乎并不是因为空闲无聊，而是有某种东西在吸引他。 哦，对了，安泰医院的心脏移植术还没有正式开展，更别说心肺联合移植了。 现在最为顶级的医院是能够做心肺联合移植的。 不可否认，安泰医院根本没有这个水平。 再纵观全国，能够，也实际上做过了心肺联合移植的医院只有3所，全部集中在京城。 协和、陆总医院和京大三医院。 总共开展的手术也只有4台次。 但区区四台次这类手术，就奠定了他们是最顶尖的医院。 心肺联合手术不仅仅是对外科学科的考验，也是对内科学的考验，手术难度大，术前术后的调理与各种情况的处理极为复杂，这是对医院综合水平的大检阅。 这三甲医院都是一次性就成功了。都经受了考验。 安泰医院可以说还没有起步。 这是一种遗憾。 刘牧樵又看了一下这个新闻。 他摇了摇头。 如果是做心脏移植，做不了，但是，如果是做头颅移植，或者说躯体移植呢 刘牧樵突然有种冲动，他做躯体移植不是更好吗？ 这个念头一出，刘牧樵心里一紧。 该死！ 这不就是过去自己一直排斥这门技术的原因吗！ 邪恶，阴暗。 如果真的可以做躯体移植，这个人一定会换一个20岁左右的健壮男人的身躯。 当然，代价是有一个20多岁的青年失去生命。 不敢想象。 刘牧樵把这条新闻刷过去，不看了。 他起身，回头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差不多到点了，手术室有一台手术，他是主刀。 刘牧樵坐专用电梯下到手术室楼层，刚好，甘教授出来。 “咦，你回来了？”刘牧樵看着甘教授问，他本应该是在青省省立医院支援。 “我和陈教授换岗了。”甘教授说。 “哦，什么时候回来的？”刘牧樵并不管细节，他们的排班都是高健具体负责。 “回来有7天了。”甘教授说。 “有什么收获？”刘牧樵边走边问。 “毛收获都没有。三天才有一次手术机会，都还不是高难的手术。闲得发慌，还是回来好。” 甘教授在那里主要是做颈椎手术。在内地，颈椎手术已经算不得很难的手术了，但在青省，这种手术是很有科技分量的。 但是，手术量仅仅是内地市级医院的数量。 刘牧樵笑着进去了。 手术室里，石友良正在帮病人做消毒，他今天又是一助。 作为安泰医院颈髓外科的一颗星星，他是非常勤奋的，这种基础活本应该是其他助手干的，但他都包了。 其实，他不干有些说不过去。 一般来说，二助三助干这活比较合理，但石友良是一个主治医生，而他后面的二助是章教授，按理是他的上级医生，再后一位的三助是刘副主任医师，级别也比他高，也是他的上级医师。 在科室内部，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医疗文书上的签字，他们两个都压在石友良的头上，讨论发言，也是他们更有权威性，或者说他们的发言在法定效率上是更优先的。 现在反过来了，手术技能排位，石友良做一助，他们两个帮他打下手，没办法，石友良现在已经遥遥跑前面去了。 “我想，先让你主刀。你有信心吗？” 刘牧樵洗完手，准备穿手术衣，护士已经给他打开了手术衣包。他瞄了一眼灭菌效果条。 “好的，我大约能做到三分之一阶段。”石友良还不能完成整台手术。 “争取做到一半吧。” 刘牧樵加码。他一直都在加压力。尽快培养石友良，刘牧樵不知不觉有些幻想，假如他在一年内达到Jon的水平呢？ 其实这纯粹是幻想。 不可能的事。 Jon达到现在的水平，他的基础是20多年神经外科的积累，绝对不是这两年才开始的。 在来安泰医院之前，Jon就已经是著名的神经外科医生了，他的神外手术水平，其实已经超越了朱亚光。 而石友良还是一个主治医生，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我试试吧。” 石友良也习惯了刘牧樵给他的压力，他也非常感激刘牧樵对他的用心良苦，他之所以超越了其他的教授，可以说完全是刘牧樵的悉心栽培。 他不是一个不感恩的人。 “前天那个病人怎么样了？” 刘牧樵问起前天那个病人，石友良脸有些发热，那个病人是石友良主的刀，但是，不好意思，手术并不算成功，最后刘牧樵亲自来支援。刘牧樵没有责怪他。还鼓励了他。 “现在病人的情况还可以。只是，患者吸烟历史太久，烟瘾太大，血管的舒张达不到要求。用了舒张血管的药物。”石友良也穿好了手术衣。 “我等会去看看病人。今后一定要把吸烟情况弄清楚，非急诊手术，一律要戒烟半个月才安排手术。” 刘牧樵也是最近才注意到，吸烟病人脊髓手术效果相对差一些。 “好，我们开始吧。” 刘牧樵的注意力回到了现在这个病人身上，这是一个脊髓受颈椎压迫的典型病例，手术难度比较大。 麻醉师本来应该那个老外米特里，他昨天请假回欧洲去了，是去帮一个名人做麻醉，今天又是老搭档何巧。 何巧笑了笑，往血管里注射一管药液。 第一步是基础麻醉和肌松剂，把呼吸打掉，最后用呼吸机维持。 第1979章 绝密邮件 颈髓手术是精细活，能够把两块豆腐缝合在一起的技术仅仅还只是基础，所以说，这种手术技术再过几十年，也属于高精尖的技术，开展的医院也只能是在顶级医院。 刘牧樵很欣慰，石友良的手术又有了不小的长进了，他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阻力就做了三分之一了。 当然，也与刘牧樵这个助手有关。 天下哪里去找这样的助手？一招一招喂，一口一口喂，别人都在想，石友良这是多大的福气啊，遇到这样的老师。 馋死了一批人。 其他教授平常也得到过刘牧樵的指导，但是像石友良一样得到如此多的指导，再没有第二个人了。 谁都在想，假如我也得到这样的指导，我的技术也可以进入第一梯队。 也确实是这样的，刘牧樵最近几乎每一台手术都在指导石友良，他的技能在飞速进步。 宋百年感到后背发凉，他知道，石友良渐渐赶上来了，已经能够听到石友良追上来的脚步声了。 他知道，超越是迟早的事。 现在人家还只是一个低年资的主治医生就这样厉害了，宋百年已经是两年的主任医师了，正教授，明年可以带博士。 这个优势也保持不了太久，安泰医院破格晋升都已经成为常态了，倒是没有破格的成了异类。 现在破格最快的是易路西，上个月，他的材料已经送上去评审了，他很快就是正教授，主任医师。 当年易路西来安泰医院也才是一个主治医师，在做博士后。 未来可期的是石友良有可能打破这个记录。 手术接近做到一半的时候，石友良遇到了第一个难题，他把眼睛从目镜上拿起，抬头看了一眼刘牧樵。 刘牧樵的眼睛还贴在目镜上。 他感觉到了石友良的目光，“你应该可以继续做下去。” 刘牧樵的话很轻，很轻松。 “嗯，好吧。” 石友良很顺从就把眼睛贴回到目镜上，回答的声音虽然很细小，但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他继续做。 刘牧樵在帮助他。手术还需要两个小时。 太阳的余晖照在神经精神大楼点顶端，在电脑桌旁，小黄接到了一个邮件，是来自于中东的一份加密邮件，密码是刘牧樵在青省请客吃饭的日期。 这个日子只有刘牧樵知道。 就是刘牧樵和林慧燕请假刘牧樵吃饭的那个日子。 小黄心里一紧，这是极为重要的邮件，她虽然不知道有多重要，但有种预感，或者说是某种不祥。 必须尽快与刘牧樵联系。 她没有往手术室里打电话，起身自己去一趟。 进了手术室，再急的事也必须戴口罩和穿参观衣。 “20号手术室。”帮小黄系带子的护士告诉她。 手术室很气派。 长长的手术室走廊，一眼望去，有数百米长。 安泰医院的手术室总共有3层楼，3个区域。这里是神经精神大楼手术室，总数有34间。胰腺外科大楼还有一个手术楼层，那边有68间手术室。还有一个中心手术室，其他外科都在这里手术，手术间比较多，有99间。 总共201间手术室，这在各大医院中并不多见，一天可以做近400台手术，这该是什么样的景象。 何巧今天替代米特里做刘牧樵的麻师，她格外的兴奋。 她曾经陪伴刘牧樵3年多时间，最初从胰腺外科开始，现在做到了脊髓外科，这种多面手外科医生，也许是绝无仅有的。 很多医生一辈子就做一种手术，千锤百炼，太常见了。 安泰医院在刘牧樵来之前，曾经有一个外科医生很出名，他在甲状腺外科名气很大，从主治医生开始，就没有再做其他手术了，到现在已经是普外科的主任医师，前后30年一直就做甲状腺手术。 在一辈子的甲状腺手术中，喉返神经损伤的患者为零，甲状旁腺切除的为零，上个月光荣退休，这两个零就是对他一辈子最高的评价。 这个很不容易。 这位陈教授和刘牧樵几乎没有太多的接触，他是安泰医院原来老班底中没有受惠于刘牧樵的老教授的唯一。 他在过去就很有名气，每天手术量控制在2台。假如他想做，一天5台都有的做。 但是，他持续按照这个节奏工作了几十年，很辛苦了。 上个月退休，刘牧樵亲自参加了他的退休的会议，给了他20万的奖励，还有一个瓷瓶，上面写有“甲状腺外科终身成就纪念”。 他自己统计了一下，这辈子他主刀的甲状腺外科手术总共是21099台，可能创下了吉尼斯纪录。 何巧麻师就最清楚，陈教授做甲状腺手术有多厉害，除了准备时间，他手术时间只需要8分钟。也许，这也是吉尼斯纪录。 当然，做一台手术前后准备时间很长。 陈教授很熟练。可是，他仅仅只能做一种手术，有次他做颈部一个皮脂腺瘤手术，别人半小时就能干完的手术，他满头大汗用了近2个小时，最后手术伤口还感染了。 何巧麻师看着刘牧樵，暗暗心惊，现在，刘牧樵总共算起来能熟练做的手术有十多种，关键是跨专业。 美容整形、胰腺、肝脏、大肠、脊髓、脑瘤、骨科、血管，等等，相互之间都是独立成科的，毛关系都没有。 他每一种手术都不仅仅是熟练的问题，而是这个学科中最难的手术方式，他差不多是唯一的能做的人。 这样的人，说他神级，一点也不夸张。 何巧又想，还不仅仅是他自己，他教出来的徒弟也不得了，最令人惊异的易路西已经一路破格做了正教授、主任医师了。 而眼前这个小伙子石友更不得了，一下子超越了一群副教授，一群教授，直追宋百年了。 在何巧眼里，并不是易路西与石友良怎么怎么样，而是刘牧樵太厉害了。 外面，走廊上。 小黄跟着手术室护士一路走过来。 大部分手术室都是红灯。 20号。 “就这里了，您请进。” 手术室护士伸出脚，踩了一下踏板。 门开了。 第1980章 Jon发来的求救信 南方某个县城向南走10公里，铁河边，散发着红薯发酵的酒精味，这里是有名的第二中学。 在这里任教的人中，有一是化学老师，正在黑板上歪歪斜斜写着一些难看的字符。 他的字很差劲。 但是，他的课非常的棒，人家三堂课讲的东西，他一节课讲得清清楚楚，并且接受率都在90%以上。 这个人姓王，绰号叫隔壁老王，但是，他从来不会往隔壁家闲逛，甚至连隔壁家是谁都不知道。 在听课的人中，有一个女生，眼中流露出热烈的爱恋，这个学生叫舒婵，一个从七中转学过来的大龄学生。 她曾经是七中的学霸，三年前辍学，因为她得了急性粒细胞白血病。 就是这位王老师帮她出资30万，其他老师同学再捐了27万，她完成了骨髓移植。 她是在津城一院做的移植，身上还欠了30万的债务。 化学王老师让她转到二中复读，他相信能让舒婵在化学这门功课上得到95分以上的高分。 当然，目标是满分。 也确实是，自从来到第二中学复读，舒婵的化学成绩非常好，几乎每一次的小考都是满分。 王老师不经意看了一眼舒婵。 突然，他的脸红了。 第一次看到这种令人熔化的眼神。 不行！ 绝对不行！ 不能这样下去。 这样会害了她。 也会害了我。 王老师是一个中年人，丧偶。 不行！不行！不行！ 王老师心里喊了100个不行。 他们的年龄相差15岁。这是不可能的事。并且，上面刚好来调查了王老师，组织上在考虑王老师回局里做局座。 王老师今年36岁。 30岁那年他就是教育局的副局，因为在一中任教的期间和一个女学生有过一段情史，他免职了。 他向上面申诉。一直申诉了5年。 最近有人来找他谈话，不但帮他洗清冤情，而且官升一级，为教育局的局座。 在这节骨眼上，千万别出现任何意外。 更为关键的是，人家舒婵还小，还需要读大学，马上就要高考了，千万不能分心啊！ 王老师布置了作业，提早下课了。 他来到学校男浴室，打开冷水龙头，对着头猛冲了半个小时。 他回到了办公室，开始阅卷。 “舒婵晕倒了！” 68班的班长冲过来向王老师报告。 他一惊，“怎么回事？” “旧病复发！”这时候，校医跟着进来，“我已经注意她几天了，低烧，今天查的血象，又发现有大量的异形粒细胞。” 王老师愣住了。 这怎么办？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再也难得筹集足够的费用了。再说，他还有一个难处，外面已经风言风语，说王老师和舒婵有一手。 我草他奶奶！ 王老师很气愤。 我是纯洁的。我捐款救助舒婵纯粹是因为她是学霸，完全可以考上一所好大学。 老师的职业习惯，对那些成绩好的学霸的看法，总是那么的好。 在王老师眼中，舒婵就是一个十分可爱的学生，这么小的年纪，怎么可以就到了人生的尽头呢？ 学霸。 七中的学霸。王老师在一次监考中发现的好学生。她解答一个化学题，用一个独特的视角解答，这种角度，连很多化学老师也不知道。 她还特别的漂亮。 漂亮与学霸往往是不兼容的。 但是在舒婵身上却是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了。 她美得令监考老师都不敢多看一眼。 确实，舒婵的美，王老师至今所见过的女性中，是最美的一个。他责备自己，怎么可以心跳加快呢？人家仅仅是学生，而我是老师，一个大了15岁的老师，怎么可以心跳加快呢？ 这是不对的。 后来，舒婵诊断白血病。全县教育系统号召捐款。他一个人捐了30万。 风言风语就是这样来的。 当然，后来进一步证实，王老师把舒婵接到二中复读，他动用了局里的关系。再一次坐实了他俩的关系。 这些无中生有的谣言很可能把王老师的命运再一次改写，县里头有意任他为局座，这件事很头痛。 现在，舒婵又病了。 “赶快送医院啊！”王老师说。 “送哪里？关键是我们不知道该送哪家医院？还有，钱哪！”校医说。 “我知道送哪里。上次，他们就搞错了。应该送安泰医院。清江市安泰医院。我的老师周一鸣是清江大学的校长，他们的附属医院安泰医院做移植是最厉害的。” 王老师是清江大学化学系毕业的，硕士学位，他读书的时候周一鸣就已经是校长了。 “等等，我有一个师弟，清江大学医学院毕业的，叫刘牧樵，很有名气，我问问，他们有没有把握，费用需要多少。” 王老师很快就联系上了刘牧樵办公室的小黄。 “刘牧樵不在家，出国了，大约需要半个月才会回来。不过，你说的患者，可以送过来，应该能够痊愈的。至于费用，你们先过来吧，等刘牧樵回来了再具体商量。”小黄在电话里说。 王老师觉得小黄的话里有很丰富的内容，觉得很有必要自己亲自跑一趟，说不定能减免几万几十万，舒婵就有得救了。 “王老师，王局，你是不是慎重一点，你个人的事现在是关键时候。你也知道，外面风言风语，对你很不利。你现在还亲自送舒婵去清江市。你不担心自己的前途？” 二中的校长语重心长。 王老师官复原职肯定没问题，并且还很可能会晋升一级，这个时候，校长能不着急吗？ “问题是，我不去，舒婵的治疗与费用怎么解决？我们整个县城，清江大学毕业的没有几个人。我和周一鸣校长熟，他认识我。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去一趟。”王老师说。 “可是，你去了，你的前途可能就没有了。” “我不管了，我要是为了自己，让舒婵放弃治疗于心不忍啊。” “如果你一定要去，我陪你去吧。” 远在千里之外的二中，姓王的老师做出了一个让他可能万劫不复的决定，他护送着一个美貌如花的女学生飞往了清江市。 而另一块天空，也有一个人冒着危险飞向了中东。 刘牧樵接到了一份秘密邮件。 Jon！ 是Jon发过来的求救的邮件。 第1981章 结婚旅游 邮件证实了Jon曾经在青省出现。 他出现的目的不是为了想重新出山，而是另有苦衷。 他现在的处境已经证明了，当时的忧虑是正确的。 Jon此时已经在中东的某个城市里，过着严密监视的生活。 他躲躲藏藏过了近1年的时间，终究是没有躲过人家的追捕。 在离开安泰医院之前，Jon已经被人盯上了，他走上了逃亡的生活。和刘牧樵理解的完全不一样，他根本不是主动离开的，而是被逼的，他做动物实验成功之后就被人盯上了。 并且，盯上他的人都是狠人，他逃走了。 他逃得很远。 他想过出国，但发现，他被一张黑网罩住了，根本就走不了。 最近由于中东某个大人物需要心脏移植，或者说躯体移植，他被追得紧，于是他在青省搞了一点名堂，把刘牧樵吸引过去，把追踪他的人也吸引过去。 可惜，并没有成功，他还是被逮住了，并且被偷运到了中东的某个城市。 在这里，他见到了未来的“助手”，他们都是头颅移植的爱好者。只是，他们离成功永远都只差一步。 他们能够接好血管，可是，脊髓吻合都失败了。 也就是说，他们虽然号称躯体移植研究者，但是离成功还很远，基本上看不到希望。 现在不同了。 躯体移植几乎可以在24小时之后成功。 Jon成了首席科学家。他领导一个由8人组成的团队，他们负责某个大人物的躯体移植。 Jon一万个不同意。 可是，不同意的代价太大了，他将被拉到沙漠里渴死、晒干，然后制成标本，会在某个陈列管理陈列，并把死亡的原因说清楚。 这是一个黑暗陈列馆，专门为正义人士所设，你会在这里看到很多违抗他们命令的人的死亡方式以及真正的尸体。 Jon来这里已经参观了陈列馆，里面有600年来陈列的尸体，数以万计，太恐怖了。 Jon仅仅看了60具就看不下去了，他瘫倒在地上，是被人抬着送出来的。 Jon不敢反抗，他只好答应他们。 但是，他又不甘心情愿，借口供体不合格。 现在，一个临时医院被他们建成了，里面有10个供体候选人，都是年轻力壮的，身体几乎没有任何缺陷的人。 检测的基因符合程度也很高，都有3个以上的位点相符，完全不符的位点都在两个之下。 Jon提出异议，他说要找一个更接近受体的基因，最好是5个位点相符。 这样，Jon有了接触电脑的机会。 向刘牧樵发出了求救的邮件。 他成功了。 刘牧樵已经悄悄地到了这个叫Y的城市。 这一次，刘牧樵是以旅游者的身份出现在Y城。 他有一个搭档，彭珊。 刘牧樵的这趟旅程并不是个人行为，他的整个行程设计，9号做了重要指示，是9号要求刘牧樵把彭珊带上，他们是以结婚旅游打掩护。 不得不说，彭珊是最佳搭档。 现在，她一身新娘子的打扮太亮眼了。 刘牧樵第一眼看到，心跳一度增加到160。 娶彭珊为妻，一辈子还有何憾？ 彭珊的美，一点也不差于苏雅娟姜薇等人，特别是她扮成新娘子，小鸟依人，刘牧樵内心甜蜜蜜的，就真的以为是去度蜜月。 刘牧樵和彭珊出现在Y城。 Y城是一个沙漠城市，但是城市内的绿化还是不错的，在城内根本看不出这是一个荒凉的地方。 刘牧樵和彭珊住在假日酒店。 这座酒店非常的豪华，一晚需，3688美金。 对于这个数字，刘牧樵就感觉这是针对华人设计的价格，西方人对“8”肯定不是特别的有感情。 刘牧樵倒是不在乎这个价格，他开口就是预定了10天。 刘牧樵暗暗责备自己，怎么真的有度蜜月的感觉啊！ 也确实，彭珊小鸟依人，和平常路霸性格相比，完全变了一个人，温柔贤惠，一个女人中的女人。 没办法，他们要扮成情侣，就必须是住在双人床的房间里，连浴室都是供两人用的冲浪浴缸，里面的装饰画也很露骨地直接表达了那层意思。 可以说，整个房间，到处充满着荷尔蒙的视觉冲击。 真的受不了。 房子并不是刘牧樵自己选择的，有人帮他安排，与外界联络也有人。 也就是说，刘牧樵他们并不孤独，他现在是“影子”。 刘牧樵很担心经受不了考验，说实在的，在这种情侣套房里经得住考验的人也不应该是刘牧樵。 他精力旺盛，体魄健康，又正是年轻的时候，关键是彭珊美貌若仙，又有了几年的感情基础。 说到姜薇，苏雅娟和夕羽，其实不应该丢下彭珊，彭珊的竞争力一点也不弱于她们三个。 刘牧樵都在怀疑，这是不是9号有意的。 在9号的眼中，最适合刘牧樵的女子当然是彭珊。 “彭珊，今晚怎么睡？” “还能有第二种选择吗？” 刘牧樵的小心脏砰砰砰跳得十分的厉害。 “你放心，我不会和姜薇她们争的。我可以做你的秘书，一辈子的那种。”这话相当的挑明白了，几乎不是暗示了。 刘牧樵转过头，看着彭珊，说：“谢谢。” 谢谢两字，并不冰冷，但也不是滚烫的，彭珊多少有些失望。 不过，这种失望仅仅半秒钟，她被刘牧樵炽热的眼神融化了…… 三个小时之后，他们来到了自助餐厅，靠窗的桌子，两瓶红酒，两盆菜肴，两个碟子。 刘牧樵和彭珊互相注视了一下。 心里甜甜的。 “珊珊，明天你还是别和我一起走，我总感觉不是很安全。”刘牧樵轻轻嘬了一口红酒。 珊珊微微一笑，“哪有情侣可以分开行动的？” 刘牧樵迟疑了一下，说：“可是危险呐。” 珊珊笑着说：“你对我没有信心？放心好了，我不会成为你的累赘的。” 刘牧樵摇了摇头，“累赘，我知道你不是，但我不愿意让你冒险。” “和你一起冒险，就是牺牲了也没关系。”珊珊这句话甜甜的，刚才的3个小时，她知道，这辈子再也离不开刘牧樵了。 第1982章 海滩 一个年轻人手里端着一盘食物走了过来，在刘牧樵的后背空位上坐下，他用调羹在盘子上轻轻敲了十几下。 这是一组密码。 这个人是来接头的。 他亮出了身份。 “我是小马，已经和对手的对手联系上了，他们要求见见你。方便的话，今晚10点在海滩边见面。他们可能会要开条件的。” 刘牧樵轻声回答，“可以。” “嗯，带着女朋友，10点见。” 年轻人很快就吃完了，走了。 回到宾馆，抓紧时间准备，彭珊尽量穿得风骚一些，一支小左轮只能藏在腰带下，其他的地方根本就掩饰不了。 刘牧樵好办一些，他的手枪就放在手臂上。两支。 10点钟，刘牧樵挽着彭珊的手，出现在海滨，游艇就停在附近。 年轻人出现了。 “请跟我来。” 上了游艇。 上面只有一个老头。 “这就是您要见的人。”年轻人对老头说。 “嗯，你回避一下，我要和他聊聊。”老人一口的流利英语。 年轻人走了。 “你们可以更休闲一点。”老人提醒刘牧樵和彭珊，“否则，有点儿不伦不类。” 在这种游艇上，彭珊和刘牧樵都不够暴露。 彭珊很大方就把轻薄的衣裙脱了，剩下那么一点点，她的手很巧妙就把手枪藏在衣裙里。不能随身带了。 “你的身手很厉害呀。”老人还是看出来了。 他是老手。否则，是发现不了的。 仅仅凭这一点，彭珊不得不对老人多看一眼。 “你已经很厉害了。”老人笑着对彭珊说。 “谢谢夸奖。”彭珊打内心佩服。 “其实，你们今晚没必要带家伙。这个先生姓刘吧？你要的人，我可以帮你抢出来。不过，我的代价很比较高。我希望你帮个忙。”老人看着刘牧樵说。 “请讲。”刘牧樵把枪支放在脱下的衣服兜里。 “我需要你帮我们老大治病。”老人说。 “大约是哪个方面的？”刘牧樵问。 “你不是全科医师吗？按理，你应该可以治疗差不多所有的病啊。”老人脸上微微有些惊讶。 “不能。世界上没有专家级的全科医师。”刘牧樵解释。 “我们以为你就是。你的人说你能治百病。我们才答应你们的。你要知道，我们从别人手中把人抢出来，会要付出很多生命代价的。如果，你不能帮我们老大治疗好身上的病，我们就没有动力去冒险了。”老人说。 “可以介绍一下病情吗？”刘牧樵说。 “我们老大腰以下，下半身不遂。”老人说。 “多久了？”刘牧樵问。 “三年了。”老人说。 “这个，是枪伤吗？我可以试试。”刘牧樵也不能确定能不能治疗好。枪伤的话，受损会比较严重一些。 “是的，是枪伤。”老人说。 “好，我试试吧。” 刘牧樵感觉有难度，但也不是绝对做不了，他也知道，治好这个人是营救Jon的唯一办法。 刘牧樵不敢问老人的背景与身份，但猜测的话，这个老人估计是辈分很高的人，在他们的组织中地位非常高。 刘牧樵的推测没错，这位老人是中东某个组织中的大佬，排行第五，对老大忠心耿耿。 他们的老大截瘫。 治疗截瘫，刘牧樵觉得机会很大。 这里情况非常复杂。 Jon是另一个组织抓的人。虎是他们的名号。 虎的头T需要做心脏移植手术，实际上他们把Jon抓来是为了做躯体移植手术，因为心脏移植只能解决短期问题，多活7年8年而已，最多不会超过20年。 而T的目标是再活500年。 当然，500年是不可能，但50年是有希望的，只需要换一个躯体。 Jon是他们盯了很久的目标。 他们对世界各国的医疗技术的发展非常关注，安泰医院从3年前就被关注了，他们中的第11号人物曾经在安泰医院治过病，晚期胰腺癌手术，现在还活着。 11号是以平民的身份在安泰医院接受治疗的，手术主刀医生就是刘牧樵，助手是杜小平。 他们有办法让世界上最好的医生搭台手术。只是刘牧樵并不知情。 他们盯着安泰医院，就是看中了安泰医院的技术，什么人，不管你多大的权势，在高技术医疗面前，他们是非常谦卑的，这也是唯一让他们谦卑的地方。 其实，安泰医院还接受过他们组织的捐赠，有一台最先进的超声刀就是他们捐赠的钱买的。 他们捐赠的钱财总共是8000万，其中大部分都是用在手术器械上。 安泰医院的手术器械永远都是最好的，除了超声刀、电刀，他们常用的普通刀片都是只用一次，保持最锋利的状态。 刘牧樵手术有个特点，他很少用超声刀，也不喜欢用电刀，他就用普通的刀片。 其实，真正的高手，普通刀片对组织损伤更小，更利于做高难度手术。 他们注意Jon，也就是Jon做第一台头颅移植手术时开始，他们就盯上了他。 他们曾经也盯过刘牧樵，最终，他们排除了刘牧樵，他对头颅移植非常反感。 也正因为刘牧樵是这个态度，他才得到了安全。 有人会认为，刘牧樵本领高强，危险一点也不用操心，其实事实上并不是这样的，这群人盯上了谁，谁就不存在安全了，除非你是全天候受到特殊人群保护的。 Jon注意到了危险。 他也准备告诉刘牧樵。但是，后来他发现，瞄准他的人并非一般的犯罪组织，而是一个很大的集团。于是，他决定逃亡。 可是，逃出他们之手，相当于逃出如来佛之手，不可能的。 在Jon逃亡几个月之后，他在南方的柳城被人家弄走了。 他被弄到了中东，在这里，他被正式任命为T的治疗组副组长，具体负责技术。 他这群人弄来的名医是一群，有内科组，外科组，重症医学组和仪器设备组。 两套手术方案。 一套是心脏移植手术组，一套是躯体移植组。 第一组心脏移植早就做好了准备，心源就在医院里待着，随时准备把心脏贡献出来。 这颗心是一个20岁的年轻的心脏，100%的优良，心率62次/分，各瓣膜吻合度严丝合缝，医生预计，再用100年也不会出问题。 关键是这颗心的HLA检查，有4个位点相符，那是非常的不容易。 可是，T不仅仅需要一颗心脏。还有肝、肾、胰腺、肺等等。 第1983章 只有他忠诚 所以，t需要的是一个躯体。 他无限制搁置了心脏移植手术方案，积极推进的是躯体移植术，jon也到位了。 jon考察了3个躯体提供者，为他们感到悲哀。 他们都是身强力壮的男人，年纪都在20岁多一点，他们中的一个将要把躯体贡献出来。 jon做噩梦。 因为，不久的将来，他要把其中的一个人杀死，之后，他就再也不干净了，他永远都是杀人犯。 jon不愿意，也很害怕。但是，他也不想死，更害怕死亡，于是，他装，假装愿意配合，找机会向刘牧樵发出了求救密信。 t是这个世界的老大，能和他抗衡的人并不多，其中b是他的竞争对手，也是这个社会的一个分支，他的力量仅次于t。 b愿意帮刘牧樵的忙。 但是，他很清楚，要从t手中把jon抢出来，他的代价是很高的，他可能要死几百几千兄弟。 他付出代价获得利益，就是他的病有希望治愈。 他曾经化名在世界名医院看过病，没有人担保能够治愈，现在，刘牧樵送上门来了，他的病有希望了。 他知道安泰医院的名气。 他曾经也试图去安泰医院。但由于他的特殊身份，他去不了安泰医院，那边管控得相当严格。 刘牧樵的大名早就在他的耳朵里，他们也有计划把刘牧樵请过来。 这次是天赐良机。 为了自己的病治愈，死几百个兄弟算什么？ 当然，他也知道，也许不仅仅是死几百个兄弟那么简单，还可能发生两派之间的大战。 在枪林弹雨中大半辈子的b顾不了这么多了，他要活命，他要和正常人一样生活，就必须冒险了。 打一仗有怎么样？不就是打仗吗？打仗不是家常便饭吗？ 再说，谁说t就一定是老大？我b难道就不能做老大吗？ 打就打！豁出去了。 但是有一个条件，刘牧樵必须能够帮他治病，并且是治愈。 他准备见刘牧樵。 在海滨，刘牧樵见到了b的副手。 “能够治愈吗？”老人再次确认。 “我要看一下检查结果。还有一个条件，我需要一个高级助手。” 刘牧樵躺在游艇的甲板上，他看着彭珊洁白的背部，并不太瘦的彭珊真的是十分的迷人。 “你需要什么人做你的助手？”老人说。 “jon。”刘牧樵说。 “这……”老人为难了。 因为，这样的话，出现了因果倒置。他们本来的意图是，刘牧樵治好了b的病，他们就发动对t的攻击，救出jon 。 现在刘牧樵却提出来，治疗b的病需要jon做助手。 这个逻辑是颠倒的。 “我不是故意为难你们。确实，你们这台手术难度太大了。我需要一个百分百信得过的人做助手，jon是我最信赖的人。” 刘牧樵并不想动用宋百年和朱亚光，甚至是连石友良也不愿意动用。 至于是不是和b争夺话语权，他自己也说不清。 有一点是明确的，他不想做君子，这不是朋友之间的合作，这仅仅是利用，纯粹的利用。在这群人面前，实力才是真理。 “你就没有第二个值得信赖的人吗？”老人不希望由刘牧樵改变规则。 “有，但是，他们，你们不会信赖。因为，他们和jon不是一个档次。”刘牧樵说。 “说说，他们都是谁？”老人说。 “朱亚光，宋百年。”刘牧樵照实说。很多时候，说真话更好。这件事也没必要撒谎。 其实，他们早就有情报，朱亚光和宋百年都是好手。 现在刘牧樵毫无保留说出了他们的名字，显然，刘牧樵是诚实的，他说jon才是最佳助手，那就不用怀疑刘牧樵的动机了。 老人沉默了。 他等后方的反应。 他们刚才的谈话，全部被后台收听到了，b亲自监听。 他们需要研究，刘牧樵的话，他们需要消化。 老人在等待那边的回复。 刘牧樵和彭珊也不催促，他们就和普通的新婚夫妻一样，沉浸在幸福之中。 彭珊的美，一览无余，这是这一次他们一起出来，刘牧樵的收获。 过去，彭珊一身职业装，晚上虽然也是睡衣，但那种睡衣是相对保守的，彭珊不想落一个“勾搭”刘牧樵的名声。 但这次不同。 这次要装得像新婚夫妻，她就必须把自己当成是刘牧樵的妻子。 她很快，也很容易就进入了角色。 她第一次把所有都展现在刘牧樵眼前，这样，刘牧樵才会进入角色。 因为，上面交待了，他们出来，并不是很安全，被人跟踪的可能性很大，特别是刘牧樵，很容易被人盯上，所以，装成结婚旅游比较隐蔽一些。 彭珊知道自己的任务，再加上，她本身就喜欢刘牧樵，顺势而为，人生有几次机会呢？ 今天彭珊穿得少而又少，她并不消瘦的身躯更加给人一种美感，加上她多年的特警训练，身材极好。 有一点，刘牧樵几次想问，彭珊的肌肤，怎么能这样的娇嫩，这样的洁白。 可以说，彭珊白，白得令人眩晕。 对于一个身强力壮，年轻精力充沛的人来说，彭珊现在所展现的，很难有人能够抗拒。 刘牧樵也不例外。 他们一会儿在水里，一会儿在甲板上。 游艇已经在深海处了。 老人还在等消息。 b不得不重新考虑。 他当然想最佳组合帮他做手术。但是，他的风险很大，假如病没有治好，他营救jon所付出的代价就太大了。 说实力，b还没有资格正面和t干一仗大的，全面开打，b的胜算不大，即使赢也是惨赢，两败俱伤的可能性最大，十年也难以恢复元气。 他必须认真考虑。 b坐在轮椅上，一张特制的轮椅，45万美金的轮椅。他在开一个紧急会议。 “你们认为呢？”b用犀利的眼神看了一下自己的下属。 “我认为，把朱亚光请过来比较妥善。”二号人物比较理性。和t发动一场战争太可怕了。 “我也是这样考虑的。”三号属于敢说直言的人。 “我也这样认为。” “我也是。” 排在7号的年轻一些的人举手发言，“我不赞成请找其他人，先把jon救出来。打一仗就打一仗，谁怕谁呢？” 第1984章 真干起来了 B的心里很愤怒。 他妈的胆小鬼！ 叛徒！ 他心里草了他们一百遍的娘了。 可是，发言的人都在大谈特谈，说不能随意开战，要谨慎，要考虑全局。 有人说，除非刘牧樵把他的妻子做人质。 只有一个人说的话到了他的心坎里面。 七，老七，只有老七说的话他爱听。 但是，老七被群殴了，都在批评他，说他意气用事，说他年轻不懂事，说他不稳妥。 其实他们心里在骂他，你这个马屁精！你这是要把我们往火坑里推。 会议没有结论。 刘牧樵和彭珊在海里游了一个多小时，可以说，此时此刻的刘牧樵已经完全融化了，他脑子里根本就没有别人了，只有彭珊。 他们泡在海水里相拥了很久。 彼此都沉浸在爱情的兴奋之中。 B把老七留下来。 “你都看到了，他们都只为自己的利益考虑。”B此时的心情极度糟糕。 “老大，您放心，不是还有我吗？您把任务交给我！”老七是高层中最年轻的，也是上位最快的。 “嗯，我没有看错，你才是我可以依赖的人。说说，你准备怎么办。”B看着老七。 他准备单干了。 B手里亲自掌握的兵力有13000名，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他的人不够，1万3千人，与T比较，显然是不够的。 人家T拥有的兵力在20万以上，有坦克和反坦克武器，还有肩扛式的低空防空武器，力量是绝对的第一。 B的总兵力是7万，在这一块，他算是老二。 现在，支持B的人并不多，仅仅只有一个人——老七，这就很麻烦了。 B想活得好一点，他下决心，把Jon救出来，做刘牧樵的助手，自己重新站起来的希望就大了很多。 而他的大多数副手，只同意把朱亚光请过来。可见，他们对B的身体并不是绝对的关心。 B 很伤心。 平常，他们对他表忠心，一个比一个厉害，而现在，关键时候，都不敢挺身而出。 只有老七是最忠心的。 “老大，我手里有1500勇士，把任务交给我吧。”老七手里的兵不多，但是，他的兵非常的精锐，是B的最精锐部队。 这支部队的装备也是最精良的，他们可以和装甲部队干。 本来，这支部队是不轻易使用的，只有在最关键的时候才有可能拿出来，他是B最后的王牌。 但是，这批人太少了，只有1500人。 要知道，B，连同他自己，10大高官，每人手里都有一批武装，既属于B的部队，也是他自己的部队，谁手中的人马没了，那么他手中的权力也就没有了，或者说有名无实了。 老七手里只有1500人，耗光了，他就是光杆司令一个。 谁都不想耗光了手中的兵。 现在只有老七愿意，这是非常难得的。 “老七，我给你3500人，凑齐5000，这个任务交给你。打完这一仗，我再给你1万人。你就是我未来的衣钵继承人。” B这次看清楚了，谁对他忠心，谁对他不忠心。他们的组织，并没有按照顺序继承位置的规定，今后他把权力交给老七也是合理的。 事情在悄悄地布置。 B的其他部下都没有惊动，老七接管了5000人，他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大约是600人，作为突击部队，他亲自带领，准备袭击T的大本营，救出Jon。 另外的4400人布置在要塞地区，准备迎击对方的反击。 至于万一他的防线被撕破了会怎么样，他没有想太多，他只管把手里的5000人玩完。 这就是B他们为什么永远是乌合之众的根本原因。 …… 刘牧樵在宾馆里接到了通知，营救Jon的行动已经开始了，要他们静候佳音。 “我们坐在这里等？”彭珊跃跃欲试。 “你说呢？”刘牧樵笑着说。 “我们不应该直接加入吗？”彭珊说。 “好的，接受你的建议。我们1小时之后，也加入进去。” 刘牧樵其实已经有安排了，他在等候小马同志的通知。 小马还有另外的一支小分队，人数不多，只有50人，他们归一个叫“中尉”的人指挥，刘牧樵和彭珊是这支队伍的成员。 战斗打响了。 Y城西北角，枪声密集，火炮轰鸣。 刘牧樵他们乘坐几辆卡车，绕道去了外围。 他们在一个沙漠洼地里等候时机。 枪炮声响了1个多小时，战况似乎松弛了下来，枪炮声也渐渐稀松了。 “中尉”打了一个手势，埋伏的手势。 他接到了情报，猎物过来了。 刘牧樵很激动，Jon很快就可能出现。 “中尉”是K的人，他们准备在T转移Jon的路上埋伏起来。 也就是说，刘牧樵他们做了两手准备，B营救成功是第一种可能，第二种可能就是由中尉抢走。 刘牧樵他们做好了两手准备。 战斗到了一定程度，果然，T他们开始转移Jon等人。负责转移的队伍是T的副手，一支50人左右的精锐。 他们进入了伏击圈。 “中尉”传达命令，“往死里打！” 这个命令没有毛病。 他不担心会伤着Jon，更不担心他会被杀死。因为，这群人即使是自己死了，也不会让Jon死了。 Jon是T生存的希望，今后的长生不老，就完全依靠Jon。 他们相遇的人全都是精锐，不往死里打他们，他们就会往死里打他们。 “中尉”的精锐都是百里挑一的人。 进入了伏击圈。 彭珊手持一支狙击步枪，配备了夜视仪，她早早就找到了对方的指挥官。 刘牧樵手里一支自动步枪，腰里还别着两支手枪，他准备突击。 营救Jon，刘牧樵准备亲自上。 作为训练了几年的“影子”队员，刘牧樵是有自信的。 他不想Jon被流弹击中，他选择自己作为第一梯队。 彭珊占据了有利地形，她不准备冲锋，而是保护刘牧樵。 也就是说，谁对刘牧樵造成危险，她就把枪口对准谁。 她专门干这件事。 “中尉”发起了攻击命令。 随着一排子弹倾泻下去，10个敌人永远停止了呼吸，其中，T的副手在第一轮的攻击中就殒命了。 他身上至少有3个子弹窟窿，其中额头上的那个孔是彭珊干的。 敌人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他们趴在沙土上，目标顿时就变得很小了。 他们受损的速度也减慢了。 不过，对于彭珊来说，她很悠闲地勾动扳机。 又有3个脑袋被击穿了。 第1985章 决战 混乱的时间很短。 都是老兵，干起来招招都是杀招，50个人全都是8年以上的兵，没死，就说明了一点，他们的命和小强一样。 只有4个人受伤。 彭珊差一点伤了，一颗子弹就在她右眼5厘米的地方钻进了沙土，要不是彭珊有意挪了挪地方，她也许就挂了。 她的额头被沙子擦伤了一小块。 对方也是一个神枪手，只是，他的运气比彭珊差。 对射的结果是，彭珊擦伤了额头，而他丢了小命。 彭珊迅速换了一个地方。 她要保证刘牧樵的安全。 对方处在不利的地形中，胜负已经没有悬念，他们大致上还剩10个人，而刘牧樵他们这一边，仅仅只有4个人受伤，彭珊不算。 没有缴枪不杀的口号。 这里只有一条路——斩尽杀绝。 在最后的时候，刘牧樵必须抢在最后一个人死亡之前把Jon救出来。理论上，最后一个人是“自毁”的装置，他负责在最后时刻把Jon杀了。 由于地形的问题，被埋伏一方又有几个人殒命了，其中两个又是彭珊的得分。 彭珊在特战队里属于兵王三级，在执行了几次任务之后光荣退役，主要是她没能按预期晋升二级。 二级以上才有机会超龄服务。 刘牧樵已经上去了。 他和另外几个人跳跃式前进，虽然是枪林弹雨，但他们都保存完好，在离敌人30米远的地方停下来。 “谁也别动，否则，我就把人质杀了！” 意外出现了。 最后剩下的3个人精不按套路玩了，他们准备提前引爆“自毁”系统。 T得不到的东西，绝对不能让别人得到。 “砰砰……” 意料之外，就在他们威胁人质还没有正式提出条件的时候，3声枪响，敌人顿时就倒下了。 刘牧樵都感到很意外。 没想到会这么快解决问题。 “中尉”做事真的果断。果断得连思考的时间都不留。 这就是“中尉”英明之处，也是他被推荐给刘牧樵的主要原因，他执行过大大小小300多个任务，完成率达到了98%，完美率达到了88%。 他是K手下的一张王牌。 K是那块动乱之地的另一股势力。 “中尉”从沙堆里站了起来。 挥了挥手，周围的人都站了起来。 刘牧樵微笑着摇了摇头，还没开始啊。 是的，对于刘牧樵来说，他真的还没开始。他是经过了很长时间训练的，有一身过硬的本领。 和“中尉”他们相比，可以说有很大的区别。 刘牧樵练习的是比较高级的攻防，既要消灭敌人又要保证自己不受伤。而“中尉”他们，实用、简单、高效是他们的指导思想。 他们的打法很简单。但是，很实用，也很高效。 今天就是这样的，还没等刘牧樵他们发动，战斗已经结束。 彭珊的战术比较接近“中尉”，她今天是成绩最好的，她一个人干掉了5个人。 打扫战场。 看不到一个活的。人质也是死的。 “中尉”笑了笑。 刘牧樵站在尸体中认真检查每一具尸体。 彭珊还警惕地看着死尸。 她没有在这种地方执行过任务，所以，没有“中尉”那样悠闲。 “中尉”在战争中出生入死，他们在子弹纷飞的地方，早就习惯了，他的战斗经验比彭珊多了100倍。 他根本不担心诈死的。 他曾经也遇到过“尸体”的突然袭击，但是，他反应非常快，根本不会给别人机会。 他可以在0.01秒钟内给尸体补一枪。 他站在尸体中，检查尸体。 不错，几乎都是一枪致命，虽然有些尸体上同时有几个枪眼，但没有一个不在要害上。 他是在检查自己队员的成绩。这就是阅卷。 他回头朝彭珊看了一眼，点头笑了，嘴里说：“不错啊，没想到你一个大美女下手这样狠辣。” 他分得清哪些是彭珊打的，哪些是他部下打的。 彭珊最喜欢打额头，眉心之间是她瞄准的10环。 她每次都能准确打中10环。 而“中尉”的人更实际，他们不是为了好看，让对手致命就行。所以，他们打胸部的时候更多，即使是打头部，也是哪里好打打那里。 一个讲究精准，一个讲究高效，所以打法就不同了。 “中尉”微笑着阅完试卷，他很满意，他的队员都打了满分。 然后，他看着刘牧樵，踢了踢地上的沙子。 一个人出现在他的脚下。 Jon被埋进了沙子里。 他是活的。 “Jon！是我！”刘牧樵帮他擦摸沙子。 “刘牧樵，我终于等到你了。”Jon激动得手脚发抖。 …… Jon和刘牧樵、彭珊、小马被“中尉”塞在一辆卡车的货箱了。他们朝西开进。 “中尉”带着他们穿越B的管辖之地。这一路过去有50多公里。B的重兵在这一路至少有3个营，硬闯肯定是不行的。 不过，一般的情况，B不会为难“中尉”，因为“中尉”在这一带的名气很大，即便是死敌，他们也会让他三分。 这一带，谁是敌人，谁是朋友很难说，在利益面前，他们亦友亦敌，或者今天是敌人，明天又是朋友。 B和T就是这种情况。 “中尉”的上司是K，在这一带是老三的地位。但是，“中尉”的名气非常大，B，T的人都敬他三分。 今天他要穿越B的地带。 今天有可能会有困难，因为Jon。 B的老七攻下了T的大本营，却扑了个空，他们正在搜查Jon的去向。 Jon就在“中尉”的卡车里，他们不检查，有这个可能吗？ 他们明知有风险，也要冒险通过这段路。事实上，他们也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站住，接受检查。”第一个哨卡拦住了“中尉”的车队。 “中尉的车队，要通过贵方的要塞，前去执行任务。”中尉的副官发话，同时拿出通行证给他们检查。 检查人员一听是“中尉”的车队，立即敬礼。 不过，他们并没有放车队过去的意思。 坡上的重机枪调整了枪口，对准卡车，子弹上膛，随时可能让卡车打成筛子。 “中尉”哈哈笑了起来，从卡车副驾驶跳了下来。 “怎么，把我当成敌人啦？”中尉在机枪手脸上扫视了一遍，然后转过头，看着队长说，“认识一下。” 第1986章 不能谦虚 非常出乎刘牧樵等人的意料，关卡一个一个轻松就过去了，不得不惊叹“中尉”的人格魅力与影响力。 刚才几十公里的B的防区，竟然只对“中尉”做了象征性检查，然后他们大大咧咧开出了防区。 刘牧樵他们在第二天傍晚的时候，来到了一个叫“柳城”的地方。 又有点儿意外，沙漠中，竟然出现了一片难得的绿洲，这里的棕榈树，槟榔树，芒果树郁郁葱葱，城中间竟然还有一个碧波荡漾，清澈见底的湖泊。 这里是K的大本营。 刘牧樵见到了K本人。 一个精明的小老头。 年纪大约是60岁左右，身高还不到1米6，体重更是不会超过90斤。他很奇葩地背着一支老式步枪，枪柄磨得油光发亮，枪管则是保养得很好，乌黑乌黑的。 不知道的人说他奇葩，知道的人才知道，这是他保命的最后一道防线。 这一辈子，他这支枪救过他4次命。 即使是现在他多年未遇到危险了，外围的警戒也强了几倍，还配备了一个加强排的近身警戒，但是他依然保持这个习惯。 他这支枪是他的幸运神器，救过4次命，杀过188个人，其中就包括他的警卫和老婆。 他的贴身近卫因为没有预先警示就来到他身边，他一个本能反应，在1秒钟之内就把警卫打成了筛子。 没有人责怪他，反而是警卫承担了所有的过错。 再说，怪他？ 他连老婆都打死了一个。 他有3个老婆，被打死的是他最心爱的小老婆，才19岁。死因也很简单，她想和K玩一个游戏，偷偷从后面靠近他。 K本能就扣动了扳机，她的胸脯顿时就出现了5个血洞，经过全力抢救，她在3个小时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这就是K。 刘牧樵见他的时候，他眼中一度闪烁着狐疑的凶光。 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瞥向刘牧樵的那一眼中，陡然有一个强烈的幻觉。 眼前的这位医生是一个危险的杀手！ 他有过抬枪的冲动。 但是，很快，他发现自己错了，仅仅是一种幻觉，刘牧樵不是杀手，而是一个医生，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 “你年纪轻轻就成了名医？”他问刘牧樵。 “名医谈不上。能看几种病而已。”刘牧樵淡淡地说。 “内科，还是外科？”K问。 “都涉猎一点吧。”刘牧樵说。 “哦。”K重重地哦了一声。 K过去也是医生。他是在法国读的医学，牙科。K的家族先前是很有权势的，他有大把大把的美元，供他在国外留学。 后来，大清洗，他祖父和父亲都被杀了，20年前他回到了这个沙漠之国，开始了复兴计划。 他经营了20年，成了割据势力的第三号人物。 “内科和外科还可以同修？”K 问。 在国际上通用的模式是，医生都有执业范围的，内科医生不能做外科手术，外科医生的执业也仅仅局限在外科范围，另外，还有妇产科、耳鼻喉科、眼科、牙科等，都是独立执业的。 你刘牧樵同时执业内外科？ 这在大多数国家是不允许的，哪怕你很厉害，跨学科执业就是非法的。 “是的。”刘牧樵回答。 “这也行？在法律上？” K在西方生活和学习了20多年，对法律还是比较尊崇的。现代社会最标志的文明就是法治。 “我属于特许的。”刘牧樵解释。 “嗯。” K并不理解，但也好理解。拿他过去的生活经历，法律上是没有例外的，但现在的现实告诉他，世界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例外。 “我心脏有梗塞过，我脑也有过梗塞的经历，关键的问题，法国医生判断，我再过几年就会出现老年痴呆和帕金森病。这是两个很麻烦的病。你有什么办法吗？” K营救Jon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刘牧樵的治疗。 “这么说吧，严格意义上讲，我对心血管内科并不是很内行，不过，常识告诉我，你心脑血管病重在预防，预防再次梗塞，这是要点。至于老年痴呆和帕金森，在现在国际上的治疗，还没有很好的治疗方式。不过，遇到我，应该不是大问题。” 刘牧樵不想保持低调与谦虚。在这群实力为王的人面前，你最好显得强大才是最明智的。 “是吗？你有绝招？”K有些惊讶。 “是的，要达到治疗的目的，我至少有三条途径。”刘牧樵笑了笑，“第一条，也是最有效，立竿见影的方式，我现在就可以帮你实施，我大中华的针灸，你可以体验一下它的神奇效果。” “哦？针灸吗？”K听过针灸。 “对的。第二条途径是中药。这也不难，只是有些药材可能需要你自己去弄。例如犀角与虎元，还有龙血——一种龙的血液的化石，这比较难得弄到。有了这三种药材，我再配置一些比较常见的中药，制成一种丸剂，你可以长期服用，老年痴呆和帕金森都不会出现。第三个途径就是即使得了帕金森病，我们有一种办法，可以根治。很简单的。” K大喜。 把自己吓了好几年的病，在刘牧樵眼里，其实根本就不可怕。 看来，这一次的投资是投对了。 “你说，帕金森病已经得了，你还能根治？” K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他虽然是牙科医生，但基本的医学知识，他都学过。他知道，用药物控制，只有部分效果，并且随着疾病逐渐的加重，药物的效果就会越来越差。 刘牧樵点头说：“手术，对于我们来说，很简单。我现在就可以做。” K一惊，“现在？” 刘牧樵点头，说：“是的。” K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太好了！ 他的叔叔还活着，过去和他父亲并肩战斗，父亲被清洗之后，叔父逃走了，带走了一批武装。 K回来得到了叔父的大力支持，借了人财物给他，让K重整了祖父当年的雄风。 他叔父也是割据势力的一个组成部分，只是，他的势力很小，排在第11名，生存很艰难，其原因就是因为他的身体。 他得了严重的帕金森病。 第1987章 年轻二十岁 K简直是喜疯了。 他现在唯一的友军就是叔父的这一支队伍了。人数不多，但是精锐，他总数不到2万人，但70%以上都是8年以上的老兵。 在战场上活过八年的人都是人精，绝对的有战斗力，不说以一当十，以一当五是没问题的。 所以，觊觎他的人都对他有几分虚，这些年，他顽强生存在沙漠之国里，是有原因的。 他要送叔父一份大礼。 当然，叔父得知这种治疗方式是采取手术之后，犹豫了片刻。 但是，很快，他们就查到了有关资料，在欧洲的网站上，有对安泰医院的介绍，其中就介绍了邹庆祥和吴迪。 “可是，我听说他们最厉害的医生是邹庆祥。”他叔父在电话里说。 刘牧樵在一旁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你告诉他，邹庆祥是我的孙子。我这门技术传子不传女，到他手里已经是第三代了。”刘牧樵损了一句。 K照说了。 刘牧樵的黑色穿刺箱随身带着，柳絮每一年给他一个升级版的穿刺箱，现在他拿着的仅仅只有一个眼镜盒大小的穿刺包，里面有银针，有穿刺针，还有手术刀。 有时候，手术刀不准上飞机，他就会托运，反正这么说吧，有了这个眼镜盒大小的黑色金属盒，他可以治疗很多的病。 K叔父要赶过来，还需要等一些时间，他要穿过别人的防区，能否安全到达都是一个问题。 K的治疗先做。 刘牧樵给他做了一次天籁针。 当天籁针结束之后，K哭了。 他知道，今天是人生的重要转折点。人感觉到自己年轻是很容易的，做完天籁针之后，脑子里突然清晰了很多，耳朵也不鸣叫了，眼睛也明亮了，思维变得很清晰，过去昏昏沉沉的脑子，一下子就变得清晰无比。 这就是鉴别年轻的基本依据。 其实，还有更加令人信服的依据，只是他不好意思说出来。一个60岁的人，体内荷尔蒙水平的高低是非常敏感的。 K已经感觉到了，他体内的荷尔蒙水平，短时间内就达到了40岁时候的水平。就好像干枯已久的水井，突然满了，他能不体验到吗？ “我变得年轻了？” 刘牧樵点头，“你大约年轻了20岁吧。你的年轻，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一是腺体，内分泌恢复到20年前的水平，这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第二，你的血管在三年之内会逐步修复，过去的斑块都会被吸收，所以，中风的风险10年之内算是解除了；第三，你的骨质，随着内分泌的正常，在3年之内，骨密度会显著增加，骨折的概率会大大减少……” 刘牧樵把他天籁针的好处说了一遍。 “我怎么感谢你呢？”K遇到了一个难题。 K，不是那个在利必亚的K。而这个K在中东。他也有一些油田，但是，他没办法把油田送给刘牧樵。因为，他的油田存在变数，今天是我的，明天可能又是别人的。说穿了，他们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在为油田都战斗。 “我不需要额外的感谢。你们帮我救出了Jon就已经是很重的礼物了。”刘牧樵真心诚意说。 再说，刘牧樵对于人家的馈赠已经不感兴趣，就譬如利必亚的K，每季度打过来的钱，现在对于刘牧樵来说，已经不痛不痒了。他每天的收入都是天文数字。 “不，营救Jon，你们已经支付了30公斤的黄金。你治好了我的病，并且还不仅仅是普通的治病，你让我年轻了20岁，关于这一点，我不能不感恩。” K自己的医学知识已经被颠覆了，他当然知道今天是一种奇遇。 刘牧樵说：“要保持你持久的年轻下去——当然不是长生不老术，是一种延年益寿的方法，我还要给你开出一个处方。前面说了，犀角、虎元、龙血你得自己找，其他的，我可以从国内邮寄过来。你每年吃3个月，对你的身体有很大的帮助。” K真的太高兴了。 他让他的助手过来，讨论一种方案，怎样感激刘牧樵。 刘牧樵被安排到住所休息，Jon，马，彭珊在一起，还有一群外国医生则安排到别地方去了，正式与刘牧樵他们脱离了。 K和部下在讨论。 “刘牧樵，你必须帮我想个办法，我不想整天过着担惊受怕的生活。”Jon这时候才有机会正式向刘牧樵吐露心声。 他根本就不是因为犯事了主动离开刘牧樵的，而是被人盯住了，他不得不逃。 他非常无奈。 根本就没有别的办法，连报警也不行，他唯一的途径就是自己消失，其他，没有人能保护他。 所以，他没有告诉刘牧樵，自己走上了逃亡之路。 现在暂时是安全了，但今后呢？ 他既然被T盯上了，今后，还会被别人盯上，特别是这次在中东出名之后，他的危险指数又增加了很多倍。 Jon想哭。 他因为自己的成就成了世界上最危险的人。 刘牧樵苦笑了一下，“别慌，渡过这次难关再说吧。办法总是有的。” 此时此刻，刘牧樵也只能说这么多，今后的打算还得认真考虑，再说，虽然小马等人知道Jon被抓的原因，但并没有正式公开，下一步Jon怎样躲避风险，也应该是最机密的事情之一。 “我躲藏了278天，最后还是被捉了。我知道，这是第一次，今后肯定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刘牧樵，你一定得帮我想办法啊！”Jon很迫切。 刘牧樵笑了笑，说：“好的，我答应你，我会让你不会出现刚才所说的第二次第三次这种情况。” Jon急切地说：“谢谢，谢谢，具体点，具体的，你有什么办法？” 刘牧樵苦笑。 即使有好办法，这里可不只有你我两人啊！ 要做到绝对保密，最好是只有自己知道。 “Jon，现在不讨论这个问题，你要知道，我们现在是在别人的地方！隔墙有耳。”刘牧樵故作神秘。 其实，这样的地方，根本没有监听的价值。 …… 在K的高层会议上，有几个人听到说刘牧樵有这种本事，也想得到刘牧樵的治疗。 于是，在还没有讨论出拿什么报答刘牧樵的情况下，更多的人希望刘牧樵帮他们治疗。 第1988章 长长的车队 K的叔叔还在路上。 他的出动，惊动了数万人，布防，设陷，准备弹药，等等。 K的叔叔属于重量级的大人物，他属于上一辈的大佬，在民众中的影响力很大。 前朝的大佬硕果仅存，其他人都在清洗中陨落，只有他逃过一劫并且还拥有一定的实力，谁也不敢忽视他。 他排在11位。 没有进入前十，前十都是新生代的人，年纪最大的也就是60岁左右，最小的只有32岁。 K的叔叔年纪并不太大，只有68岁，他是老一代中的最年轻的，可惜，他患有严重的帕金森病。 生活部分不能自理。 他所经过的路线至少有7个关卡，隶属于3个不同的派别。 虽然说，他得到了3个不同派别的头的允诺，但谁知道不会出意外呢？ 万一出了意外，那么，一场大战是不可避免的了。 都很紧张。 不仅仅是K和K的叔叔的人很紧张，就连其他各方也很紧张，一旦双方打起来，不被卷进来的可能性很小，也许没有谁能够悠闲自得在一边看热闹。 同样，刘牧樵的名声也因此大振。 当然，刘牧樵并不想出名，这样的地方出名，并不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或者说并不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要知道，他现在是在一群杀人如麻的穷凶极恶的人包围之中，他们都是饿狼。 刘牧樵只想一件事，尽快离开这里。 可是，事实上，事情越来越麻烦，K的叔叔的车后面，跟了一支不小的车队，他们都是跟过来请刘牧樵治病的。 K的叔叔过人家的防区，现在都知道了，他是去治病的，连帕金森病都能够治愈的医生，可不能失去这个机会，得找他看病。 于是，人家答应K的叔叔过防区，条件是，带上我们。 我们也去蹭病看。 就这样，K的车队后，一直长长的车队，卷起的灰尘弥散在半边天。 此时，刘牧樵帮K 的部属看病。 有枪弹伤久病缠身的，有陈旧性骨折疼痛折磨的，有肺结核，有心脏病，有颈椎病腰椎病的，还有神经官能症的…… 刘牧樵算得上是全科医生，特别是他有古方，他的天籁针本身就差不多能治百病，所以，几乎所有的病人，他都轻而易举应对了。 枪弹伤，关键是取出来，即便是在敏感部位，刘牧樵也借助他们的野战医院的器械做了手术。至于肺结核——有3个高级官员竟然都得了结核病，刘牧樵还是处方了异烟肼之类的药。 这还不够，这类药他们的战地医院也能开，关键是刘牧樵还帮他们做一次天籁针。 天籁针能显著提升机体的免疫力，而免疫力是比任何药物都有效的抗病力量，有了药物做基础，来一次天籁针，几乎就能百分之一百把病治好。 至于心脏病，刘牧樵的内科水平确实不高，但是，古方里面有不少的治疗心脏病的方子。 其实，心衰的治疗很有原则性，强心利尿扩血管，就是他的三大原则。 刘牧樵在古方里信手拎来，都是极好的治疗心脏病的方子。 当然，中东是没有中药的，但现在世界一体化，买什么东西不到？只要你下单，3天之内就可能收到你要的东西。 刘牧樵帮助K的部下看完病，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而K的叔叔还没到，他一路走来，一路谈判，他的车队也越来越长。 说实在的，刘牧樵很想立刻离开这里，在狼窝里待久了可能会崩溃，特别是人家不再是一个派别的人了。 K的叔叔身后的车队，至少包含有5个派系的人，每一个派系又都带了近卫军，这样，柳城很快就成了一个火药桶，随时都可能爆发大战。 用火药桶描述一点也不过分，加上K的部队，现在柳城驻扎了7个派别的军队，往日都是战场上的死敌，现在都集中在小小的柳城之内，火拼的事随时都可能爆发。 K加强了戒备。他在城郊布置了5000人，城内也布置了1000人。 由于担心各派系的人混在一起会出事，K分配了驻地，要求都在自己的驻地不出来，看病，等刘牧樵登门看病。 K的叔叔进城了。 他身后的车队也开往了驻地。 刘牧樵首先给K的叔叔治病。 帕金森根治术。 刘牧樵发现K的叔叔病并不是那种完全不能自理的患者，还没必要放置起搏器，把苍白球捣毁了就能达到治愈的效果。 干脆牛逼一下。 他就选择在卧室里做手术，连野战医院都没必要去。 他自己动手，给K的叔叔剃光了头发，然后用酒精消毒，接下来，他伸手用马醉木放在K的叔叔鼻子前。 很神奇。 K的叔叔睡着了！ 这群杀人不眨眼的人从没见到这种神奇的活，他们中也有野战医院的医生，更是惊奇。 这是怎么个玩法？可以解释一下吗？但他不敢问。 刘牧樵在光头上用手钻钻了一个孔。接着开始了穿刺。 穿刺是刘牧樵的绝活，5年前他从医学智慧系统上获得穿刺技术之后，从此走上了神医的金光大道上，差不多就要成全科医生了。 仅仅有了3分钟时间，刘牧樵就把穿刺针退了出来。 “重新来吗？”看见把针退出来，K问道。 “已经做完了。”刘牧樵在光头上用辅料打了一个补丁。 “做完了？你也没有用药啊？”K不解，仅仅穿一针，这就算治疗。 “是的，这手术不需要用药，捣毁一下诱发疾病的脑组织，病就好了。你注意了没有，他的手不颤抖了。” 刘牧樵边说边给穿刺中清洗消毒。 果然，颤抖的手不抖了。 “你是医生吧？”刘牧樵指着身边的一个人说，“你测试一下他的肌张力，是不是下降了。” 他是野战医院的首席主刀，他正想试试肌张力。 帕金森病人的肌张力很高，甚至可以达到角弓反张的状态。 “呀！果然好了，肌张力正常了。差不多正常了！”野战医院的医生惊奇地报告。 也就在这时，K的叔叔醒了。 “还没开始吗？”他问。 “已经做完了。您已经好了！” 有一个明显的证据，他的嘴巴不抖了，说话的声音也正常了，吐词清晰很多了。 “好了？”K的叔叔这才发现，自己多年的症状突然消失了。 第1991章 Jon的意中人 刘牧樵想好了怎么安置Jon，也想好了怎么处理李六一。他准备一次性解决他们的难题。 也许是很难的事情，但在刘牧樵的眼里，他完全有能力让这两个人重新恢复自由，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给B做手术确定了时间，后天上午8点，在中心医院。 这是Y城的国立医院。 而B等人都有游离于正统之外的武装组织，很复杂，亦正亦邪，有时候合法，有时候又不合法，很难讲清楚他们的关系。 B秘密来到中心医院。 他们在国立医院住院一律不用真名，这是一种潜规则，免得大家尴尬，大家心照不宣就行了。 Jon很激动。 后天又可以做手术了！ Jon已经有两百多天没有上过手术台了，就连医院的气味也很久没有闻了，想想都激动，又可以同刘牧樵一切做手术。 做手术，也许，普通的外科医生做多了想吐，一辈子每天与皮肤、筋膜、肌肉、器官打交道，这人体的组织器官的味道可以让人呕吐。 但是，真正的有成就的医生，或者说沉溺于手术的医生，如果没有手术做，他们会焦虑、恐惧和萎靡不振。 Jon就是这种人。 别说200多天，即使是一个星期不做手术，就会产生焦虑和不安。 这一次，Jon切切实实体验了没手术可做的空虚和无聊，他太急于重回手术台了。 “Jon，这台手术，我让你主刀。”刘牧樵已经注意到，Jon很激动。 “谢谢，好的，我一定做一台漂亮的手术。”Jon说。 “好的，我相信你。”刘牧樵笑了。 “刘牧樵，我想问你，回到安泰医院，我能正常上手术台吗？”Jon所说的正常生活就是要能够做手术。 “可以。”刘牧樵说。 “那太好了，太好了！”Jon猛喝了一口茶，肾上腺素分泌太多，使得他口干舌燥，“具体点，我怎么才能恢复正常人的生活？” 作为一个因为头颅移植出了名的人，想过正常人的生活，可能性并不大，人家手段多得是，迟早会找上门来的。 谁叫你有这样的本事？ 他太想知道刘牧樵怎么帮他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了。 刘牧樵只是笑了笑，怎么处理，他现在不想说。 又聊了一会，Jon不得不放弃了，看来，不回安泰医院，刘牧樵是不会说出安置Jon的办法。 “那个王艺还好吗？”Jon突然话题一转。 刘牧樵心里一紧，“王艺？你怎么关心起王艺来了？哦，你对她有那个意思？” Jon的脸红了。 红得很厉害。 明白了。 刘牧樵不敢多问，这不是明摆着的吗？Jon一定喜欢上了王艺。 当然，这不是坏事，王艺今年已经快30岁了，Jon也只有39岁，大是大了点，但并不出格。 论人品，Jon还是不错的，王艺要是嫁给他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但是，刘牧樵拿不定人家王艺是不是也喜欢他。这外国人，有的女子并不喜欢，关键是这文化差异，三观很难一致，看问题，解决问题方式方法可能不同，今后生活就会有摩擦。 刘牧樵不准备多说什么，他要说什么，也要等知道王艺的内心世界才好说点什么。 “刘牧樵，说实话，我很喜欢王艺，但是，我又担心她不会同意，不敢向她表白。这次回到安泰医院，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帮我们在中间牵线？”Jon的眼睛看着刘牧樵，一眨不眨。 刘牧樵沉吟了片刻，说：“这事，不能急，我试试，但我不能保证。倒是我要你保证，假若王艺不喜欢你，你一定不能去缠着她。” Jon使劲咽了一下口水，似乎是很艰难的决策，说：“好吧，我答应你。” 彭珊在一边笑了。 她认识王艺。 王艺上个月在京城开会，她就来找过彭珊，还在彭珊哪里住了一晚，她和彭珊聊了很多。 其中，她就聊到了Jon。 她说Jon的离开，对她也是一个打击，由于Jon经常出现在手术室，他们之间有过不少的交流，特别是Jon对世界名著了解很多，王艺也喜欢看世界名著，所以他们之间有很多的共同话题。 王艺快30岁了，相亲的事有过很多次，但是，每一次相亲，王艺脑子里就会有两个人的影子，一个是刘牧樵，一个是Jon。 当然，王艺自知之明，根本就没考虑过嫁给刘牧樵，倒是Jon，她有过想法。 不过，王艺觉得Jon太有名气了，关键是，Jon从来就没有表白过，她不敢太多情。 她老老实实相过几次亲，都是仅仅见了一面而已。 档次太低。 王艺没有看上一个。 其实，王艺是一个很实在的女子，勤奋、吃苦、贤惠，中国传统美德，她身上都有，按理，在婚姻上也应该务实。 可是，她对男人的要求很容易拿刘牧樵和Jon做标杆，这就难了。 刘牧樵，几乎是完美的，才华、相貌、人品几乎无可挑剔，哪里去找第二个刘牧樵？ 至于Jon，才华横溢，人也很帅气，谈吐又很绅士，加上他近40岁的成熟，王艺也确实难找到第二个Jon。 彭珊笑得很灿烂。 “你见过王艺？”刘牧樵问。 “见过啊。她在京城参加护理学会会议，姜薇她们没有去，医院派她参加，就住在我这里。”彭珊说。 “哦，还有这样的事？”刘牧樵说。 “是的啊。她和我聊了很多。”彭珊说。 “你们聊些什么？”刘牧樵问。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不过，我可以吐露一点点，她谈到了你。”彭珊说。 “我？”刘牧樵心里一紧，不可以的哟！ “对啊，不过，你放心，她并没有把你当成她的选择对象。只是，她觉得你对她的一生影响很大……” 彭珊还没说完，Jon抢着问：“有提到我吗？” 彭珊咯咯一笑，说：“没有。我们中国姑娘，怎么会谈论外国人呢？” Jon失望地叹了一口气，“哎，她一句也没提到我？就连我失踪了，她也没提？” 彭珊咯咯一笑，说：“说是说到了，但是，你不一定愿意听。” Jon忙说：“愿，愿意！我愿意听。” 彭珊认真起来，说：“她说啊，这外国人最靠不住了。要走，也不打个招呼，没有一点情谊，今后啊，找对象，一定不要找外国人。” 第1992章 会答应吗 Jon急了，大声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是在逃命，我不是不辞而别！我也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外国人，我早就不是外国人了，我是……” 看到Jon这样焦急，刘牧樵和彭珊都笑了起来。 刘牧樵想，既然王艺有这层意思，那么，中间撮合一下，成就他们的好事也不是一件为难的事。 Jon走了。 他得到了彭珊的承诺，彭珊说了，回去后就会找王艺。 Jon这才高兴地回去睡觉了。 很长时间没有睡一个安稳的觉，总是半夜三更醒过来，总是噩梦连连，现在回到了刘牧樵身边，有了保障，有了安全感，可以美美地睡一觉了。 再说，他也发现，总待在刘牧樵和彭珊的房子里面很不合适，人家温馨的港湾，怎么可以在这里搅局呢？ 中国有句古话，良宵一刻值千金。我一个大男人总在那里打扰，也太没情商了，再说，我自己不也难受吗？ Jon走了。 “珊，王艺真的有意思吗？她怎么会喜欢上这个外国人？”刘牧樵问。 “确实是，王艺最近情绪有些低落，自从Jon走了之后，她瘦了8斤，工作也打不起精神来。”彭珊说。 “她明确说了喜欢Jon吗？”刘牧樵经验不多，追问到底。 “没有，但是，还要说吗？这不是摆在这里吗？王艺和Jon都喜欢外国名著，他们有共同话题，再说，名著就是一种文化理念，他们有了相同的文化理念熏陶，感情上就能够融合。虽然是外国人，但并没有鸿沟，我看，他们两个在一起是适合的。”彭珊说。 “好吧，王艺很不错。至于Jon，在外国佬中，他是很不错的，敬业，执着，谦和，和同事相处也还可以。好吧，这件事由你出面比较好。我不想管这种事。”刘牧樵说。 “你当然不合适啦。人家心里，你才是最佳配偶，只是，你已经有了姜薇和苏雅娟，噢噢噢，你不会生气吧？” 彭珊突然意识到，此时此刻，不应该提姜薇和苏雅娟，会破坏气氛的。 果然，刘牧樵的脸色变了变，笑了笑，这笑，明显的是苦笑。 人，就怕有很多种选择，太多的选择并不是一件痛快的事，有选择，就有放弃，拥有是快乐，放弃是痛苦，刘牧樵跟前的女孩子这么多，他不得不放弃一些，这当然是痛苦的。 此时提醒刘牧樵，不是很蠢吗？ 彭珊赶紧不做声了，转身煮咖啡。 刘牧樵也确实受到了影响，他看着彭珊的背部，很快就忘记了刚才的不快，眼前的美景美不胜收，这种完美的背景，刘牧樵忍不住起身，从后面抱住了彭珊。 彭珊颤抖了一下。 …… Jon回到自己的房间，本想睡一觉好的，但是，他失眠了。 他脑子里想着王艺。 安泰医院美丽的护士真的是扫一眼就有太多的美护士，但是，Jon只对王艺有感觉，他每一次见到王艺就会浑身发热。 他试探着和王艺搭讪。 很快就成功了。 他们聊外国名著。起先，他们在手术室常常是短暂的聊几句，后来，他们有过几次在小区散步。再后来，他们在医院外的“熊猫咖啡屋”喝过几回咖啡。 熊猫咖啡屋是外国人经常去的地方，这里的咖啡都来自于智利，是现磨的，芬香可口，回味悠长。 客人不是很多，最适合情侣相约了。 王艺和Jon在这里待过三次，最长一次坐了6个小时。 不过，王艺很忙，工作特别敬业，和Jon一起出来的时间太少了。另一个原因是，Jon忙于做头颅移植，他常常加班加点，也根本没有时间陪王艺。 所以，他们谈不上是情侣关系，仅仅是谈得来的朋友。 这次经过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Jon想要一个安稳的家，他不想再漂流了，不想躲躲藏藏了。 自从被T的人盯上之后，他逃到了东北，在黑土地假装做农业科技人员，后来待不下去了，他躲进了长白山里，再后来，他横过大半个国家，来到了青省。 多了几个月之后，他彻底的崩溃了。 躲是多不了了，他开始现身，引起刘牧樵的注意。但是，1个月前，他还是被人家逮住了，并且通过货运箱，把他运到了中东。 两百多天的逃亡生活太苦了，Jon想到过自杀，甚至差点就实施了，幸亏他怕痛，不敢跳下去。 现在他还经常回忆那天的情形，站在21层的平台上，他想纵身一跳，然后就解脱了，再也不要担心别人的追捕，再也不要为别人做头颅移植术。 现在想想都害怕，哪一跳，他只有过零点一秒的犹豫，就是这零点一秒的犹豫，他现在才留在这个世上。 世上有多少个零点一秒，Jon，就是那一个零点一秒最为重要。 Jon很晚也没有睡着，他又在猜想，刘牧樵会怎样安排他免受外界的打扰，想不出来。 但是，他相信刘牧樵一定能够做到。 想来想去，很多问题在脑子里出现，但想得最多的还是王艺。 这两百来天，他没有碰过女人，连瞧女人的机会和心情都不多，今晚，他有时间想女人了。 他注意到彭珊浑圆的臀，和王艺的非常相似，这才是女性的美，多少次，他都被王艺的这个部位诱惑得难以自制。 我一定要好好对待这个女人，回去，我就要送上最贵重的礼物，一定要她答应我的求爱。 窗外开始发白了，他才朦朦胧胧睡着了。 刘牧樵和往常一样，早早地就起来了，这个假日宾馆楼顶有一个巨大的游泳池，里面全部是纯净的淡水，只有VIP客房的人才有资格在里面游泳。 他和彭珊泡在水里。 用游泳替代晨练，也是刘牧樵经常的选择。 彭珊穿得更少了，三点，仅仅是点。 在这里，她不担心别人偷看，因为这个时间点，是没有人来围观的，即便是和刘牧樵来一次鸳鸯戏水，也不会被人发现。 Jon没有资格进到这个游泳池，他住的是普通客房，每晚才688美元。 今天，刘牧樵要去医院做一个会诊，其他时候都可以和彭珊待在一起。 这样的时光，刘牧樵也很珍惜，他真的很少有这样的悠闲。 第1989章 海量的龙血 这个很神奇。 帕金森病在医学界普遍认为是一种难治性疾病，所谓根治术也只在少数的医院里开展，并且效果也只有一般般。 他们曾经也了解过帕金森的治疗，K的叔叔还用假名去过霍普金斯医院，既然他们都没有好办法，最后他也就在家里吃药了事。 当时，他的病还在早期，霍普金斯医院也没有考虑帮他做根治术，关键是霍普金斯医院本身这手术就开展得一般般，疗效始终只有4成左右，对要求高的人，他们不建议手术。 现在，仅仅有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这个年轻医生就帮他治好了病，他们除了大吃一惊，还有什么呢？ 感谢！ 应该重重地感谢！ K的叔叔问K，我该怎样感谢他才行？这样的人要好好供着，今后有什么病，有什么痛，他就是救星啊！ K尴尬地说：“说实在的，我也没有想好用什么东西感谢他。” K的叔叔说：“不感谢肯定是不行的，我建议给他一个油田。” K说，“我也想过。问题是，大家意见一致才行啊。” 他的意思是，现在的油田经常易主，今天是我的，明天就是你的，归属问题极不稳定，给刘牧樵就没有实质性的意义了。 除非，所有的人一致意见，不管谁占领了该地，都不得抢夺这个油田，只有大家一致意见了，这个赠送才有意义。 K的叔叔一听，说：“这个好办，我发英雄帖，大家讨论，签署一个协议就得了。我有一个高产油田，我愿意赠送给他。” K摇头说：“你的就算了，你控制的油田只有3个，赠送一个给刘牧樵，你拿什么养活自己？” K的叔叔在所有的派系里面是最弱的之一，养活的人加起来是30万多，其中兵有1万多，3个油田都不是很大，经济条件比较拘谨，没有足够的钱财买兵器。 不过，他的兵虽少，但都是老兵。战斗力特别强，敢惹他的人也不多，所以最近这些年，他平平安安，小日子还过得不错。 K的叔叔说：“我虽然只有3个油田，但是，我有一个矿藏，你不知道的，恐龙化石也能买到钱！” K一惊，这个消息没听说过，既然有恐龙化石，就应该有龙血，刘牧樵不是说龙血是很好的药材，很难搞到吗？ 要是把这个矿藏给一部分刘牧樵，他不会很高兴吗？ “叔，我有一个想法，油田就算了，那个矿山，你给一部分股给刘牧樵怎么样？”K说。 “他要化石干什么？”K的叔叔不解。 “他不要化石，他要龙血。”K说。 “哦，这个好说，我把龙血全部给他就是。 K的叔叔过去根本没有在意龙血的价值，他们只要龙的骨架，龙的蛋，至于龙骨周围的其他物质，他们是做废土处理了。 刘牧樵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大喜。 刘牧樵需要大量的龙血，别说人家免费给他，即便是几万美金一吨卖给他，他也高兴。 这是古方里才需要的药材。也就是说，对于别人来说，龙血毫无价值，但是，对于刘牧樵来说，它却是至宝，和虎元、犀角、牛黄等中药的价值是同一个等级的。 “我希望能全部给我，至于价格，好说，你们开价好了。”刘牧樵得到消息后的第一反应。 “我们全部免费！并且是免费到家。”K的叔叔大声说。 “供应会不会稳定？” 刘牧樵担心供应稳定问题，要知道，有了这种药材的话，他就可以大胆使用很多古方了。 刘牧樵目测了一下，3万个古方中，大约有300种古方要用到龙血，并且这些方子都属于重量级，治大病的。 今后，龙血如果能够大量供应，古方就能发挥极大的作用了。 “供应问题，我有办法，但需要您的配合。”K的叔叔说。 “请讲。”刘牧樵说。 “这次，不是有很多人跟着来请您治病吗？如果疗效好，那么，我就有理由让他们签订一个协议。今后，谁也不能动您的奶酪。”K的叔叔认真地说。 “这个好办。在这里能够治好的病，我全力医治，如果需要住院治疗，我安泰医院敞开大门。至于一些治不好的病，我也尽力帮他们缓解……”刘牧樵做了承诺。 接下来的几天，刘牧樵在K的陪同下，在各派系的营地里穿梭。 这些整天和死神打交道的人和普通市民完全不同，他们的病，大多与三高没有什么关系，甚至与骨质疏松，椎间盘突出也没有关系，倒是他们普遍都有一两处的旧伤，甚至还有人子弹单片留在体内。 还有一种难缠的病比较多发，刘牧樵在国内很少看到寄生虫病，在这里比较多见。 至于寄生虫病，这好办，西医里面就有很多很有效的驱虫的药，照方抓药就行。 总之，刘牧樵用了一个星期，到各营地看病，往往一天要看几十个病人，中西医一起上，遇到重要人物，他就帮他们做一次天籁针。 这群人讲义气，你给他恩惠，他们是记在心里的。 一个星期，刘牧樵大部分时间在看病，每天工作12个小时以上，这倒不是说他怎么敬业，而是他想尽快把病人看完，然后早日离开这里。 这一周，刘牧樵最大的收获是见到了不少的名人，这群人，有人对他们恨之入骨，他们不仅仅是跟某些人过不去，胆子很肥，还和某些国家过不去，他们根本就不怕你的坚船利炮。 刘牧樵虽然不准备和他们交朋友，但建立一定的关系是有好处的，至少可以为国为民解除一点忧患，说不定今后他们与友国有了摩擦，刘牧樵还可以在中间协调一下关系。 最直接的好处是，刘牧樵得到了一个矿山“废渣”的所有权，他们负责运送到盐城港，刘牧樵只需要从盐城港把废渣运回来。 这东西好，刘牧樵计划，头一年要他们运1万吨过来。 这可是1万吨的龙血啊！ 龙血，过去1克就是300多元。 刘牧樵以矿物废渣的名义运回来1万吨，这价值，你再怎么打折，都是一个天文数字。 当然，废渣有一个提纯的过程，大约1吨可以提炼出药用级龙血200公斤左右。1万吨，提炼200万公斤，这价值，达到了600多亿啊。 第1990章 我想有个家 刘牧樵相当于拥有了一个金矿，并且，这个金矿与别人没关系，都是他的私人财产。 他准备把这件事交给小马负责。 就是说，让小马也发点财，几千亿产值的东西，刘牧樵捧在手里，不让旁人得到一点好处，心里也过不去。 小马过去是一个线人之类的角色，或者说更像是一个卧底，这件事既危险又辛苦，生活得不到保障，刘牧樵悄悄问他，要他负责运输“矿渣”，每吨给他500元的提成。 小马自然高兴了。 “矿渣”在当地本身就是废物，过去是掏钱处理这东西，现在刘牧樵出钱要他帮助运输，这是一分钱成本都不需要的，这笔买卖太划算了。 今后，刘牧樵计划5年之内要运回5万吨左右，小马随便一算，就知道自己这财是发定了，每年自己有500万的进账，基本上都是纯收入，5年就是2千5百万。 在国内，刘牧樵准备把这件事交给彭珊管理，她跟着他做董秘已经多年，没有自己的产业。 刘牧樵想让彭珊有一个自己的企业，这“废渣”的提纯，工序并不复杂，提纯到药用级，成本并不高。 “彭珊你就负责龙血的提纯。你注册一个公司。” 刘牧樵的决策就这么简单、任性。 给彭珊多少回报也不过分，让她在“龙血”的加工过程有一个稳定的收入，刘牧樵认为值得。 说实在的，刘牧樵身边的女子，四个最亲近的，他都必须帮她们安顿好，至少物质生活上让她们有充分的保证。 姜薇，这一辈子，刘牧樵都准备让她待在身边，他的就是她的。苏雅娟成为国医，成为一代名医，几乎没有悬念，她那本《古方》，可以让她享受到最高的礼遇。 有了名，自然就不存在缺钱的问题，这本古方的稿费，就可以让苏雅娟跻身女性富豪榜。 夕羽也可以吃这本大书的饭，她和苏雅娟是合伙人，共同财产。另外，夕羽在风湿病领域将是一代大师，她不存在缺钱。 彭珊不同，她必须从事商业，她也善于从事商业。 让她注册一个“龙血加工企业”，就可以保证她每年有一笔不菲的收入，并且不存在什么竞争对手，经营起来就十分的轻松了。 再来看看龙血的需求。 到目前为止，也只有刘牧樵有需求，他的古方中需求的方子还很多，开发几种、几十种中成药，龙血的需求会很大。 当然，龙血本身是刘牧樵的，使用也是刘牧樵，卖出去，收购，制成药材还是刘牧樵的。 一条产业链全垄断了。 在K和K的叔叔的安排下，各派都派出了代表，签订了协议，保证矿渣全部供给刘牧樵，并且是免费的。 这个协议值得信赖，因为上面明确说明了，任何一方违反协议，其他人都群起而攻之。 再说，关键是，别人拿这些矿渣毫无意义，谁会愿意为了一个无意义的矿渣而冒险？ 有趣的是，T竟然也派了代表过来，他们也在上面签了字。 当然，Jon的消息被K隐瞒了，T虽然猜到了一些，但没有确切的证据，他们也不好拿K怎么样。 刘牧樵得到了一个超级龙血大矿，他心满意足了。 虽然刘牧樵对财富的概念已经很淡，他自己都不清楚有多富有了，但他知道，这笔“龙血”的价值，几乎可以与他所拥有的其他企业的总价值相媲美。 富豪榜排第一已经没有悬念。 当然，这笔龙血财产不会曝光的，刘牧樵很可能是隐形首富。 龙血的事情安排妥当了，他在一周后的某个夜里，回到了Y城。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小马与B的人联系。 “三天后做手术。”刘牧樵对B的人说，“请B住进Y城中心医院。” 有人帮刘牧樵联系中心医院。 中心医院其实也是B能够影响到的地方，他们之间有潜规则，B本人住院治疗，安全是有绝对保障的。 回到宾馆，刘牧樵还是和彭珊住一个房间，并且还是一张大床上。Jon在刘牧樵套间的客厅里，偷偷朝卧室看了一眼，使劲咽了一下口水。 浴室里有一个大浴缸，有冲浪装置，别说能够容纳两个人，三个人在里面也绰绰有余。 Jon脑子里有无限的想象。 他不由自主看了一眼彭珊。 这女子真美！ 彭珊的美有种英姿飒爽的感觉，她和苏雅娟古典美又不同，即便是和夕羽的美也不同，夕羽活泼天真，彭珊英武婀娜。 Jon下决心了。 要是能够重新过上正常人生活，一定要娶一个中国姑娘，一定要好好过日子了。 Jon过去有过两任妻子，但是，并没有太久，就各奔东西了，Jon本身就比较奔放，这种婚姻大事在他们眼中并不太严肃，这是西方人的秉性和文化。 通过这段时间的东躲XZ，Jon的观念在改变，他很想有一个海湾，很想有一个安稳的家。 眼前，刘牧樵和彭珊所营造的一切，就是一个家的典范，家，就是这样美好。 Jon其实在安泰医院看上了一个人，他不敢说，人家还是一个黄花闺女。 王艺的形象又在Jon的脑海里浮现。 这是一个美丽、勤劳、沉稳、贤惠的女子，已经30多岁了。能不能和她结为夫妇呢？ 王艺的贤惠，Jon体验过，有几次，他在手术室里做手术，送餐的时候，她会为Jon点一份西餐。而别的护士很少会想到这一点。 王艺的英语口语很不错，她很多次和Jon聊得欢，她还看过很多的英语，《哈利波特》就是看的原著。 “刘牧樵，你真能让我过上安稳的生活吗？”Jon接过彭珊递过来的茶，看着刘牧樵问。 刘牧樵也正好坐下。 “办法是有的。就看你的态度了。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刘牧樵说。 “和你一样。哦，我的意思是，我也想有个家。然后，每天上班下班，生活既安静，又充实。”Jon说。 “嗯，我明白了。我已经有了主意，回去后，我再告诉你。”刘牧樵确实已经想好了办法，只是，这个想法，他连彭珊也不想告诉。 第1993章 井水不犯河水 今天的会诊与B没有关系，中心医院知道刘牧樵来了，机会难得，y城有几个重要人物有身体上的痼疾，曾经在世界各地做过医治，效果不明显。 这些Y城人物和B、T、K等人不同，他们代表的是Y城，是台面上人物。但是，暗地里，他们与B、T、K这些人是有默契的，很多时候，他们心照不宣。 今天，刘牧樵帮他们看病，明天，就轮到B了。 时间上，这就叫井水不犯河水。 会诊的人数不多。 只有3个人。 不过，这三个人非同一般。他们拥有的权力非常大。 这里的规矩与国内有很大的不同。这3个人虽然都有70多岁了，其中有一个还是87的高龄。他们没有退休之说，还管着具体的事务，只是，这些事务不是城市的具体的事，而是上层建筑领域的形态意识方面的。 其实，这很重要，因为他们管的是人的思想和行为准则。 Y城是他们国家的首都，Y城的管理层其实也就是国家的管理层。 当他们见到刘牧樵时，眼中流露出一股杀气和愤怒。 他们感觉被捉弄了。 一个不到30岁的人，能称为神医吗？ 不过，这种杀气很快就消散了，他们看清楚了刘牧樵这个人以后，渐渐有了一种谦卑。 刘牧樵本身的气场很快就辗压过去，这种气场与年龄无关。 他们都是气场很大的人。 第一个回合，气场发生激烈的碰撞。刘牧樵也有几秒钟的头晕。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头晕的轮到了三个病人。 刘牧樵坐下，拿起三个人的病历认真看了起来。 第一个，是一个76岁的秃顶老人，他连眉毛都脱光了，牙齿也只剩下5个。 按理，他们是不缺钱的，也不缺医疗技术，但为什么不给自己种一口牙呢？ 种牙技术已经成熟，在国内，一般的中产要是有牙齿问题，他们都愿意拿出十几二十几万种一口漂亮的牙齿。 这个秃顶的老头在Y城地位不低，而Y城是一个非常富有的城市，虽然国内动乱不休，但有钱这是事实。 刘牧樵没有多想这个问题，看了他的病历，他属于典型的后循环缺血病人，和很多的富贵病一样，也是因为生活太好了，有脑动脉硬化，以至于小脑等供血不足。 这种病在经济比较好的国家，非常的普遍，发病率非常高，主要的症状就是头晕。 这也算是富贵病。 它属于神经内科比较常见的病，在教科书上，或者说通常的治疗方法就是提高供血量，也就是使用扩血管药物。 但是，理论归理论，临床上的效果并不是很好，治疗的时间也需要数天，甚至是数十天。 不过，安泰医院的治疗多了一样东西，那就是中医古方，刘牧樵搜集了几十个治疗后循环缺血的治疗方子，疗效都非常的好，大多3、4天痊愈出院，很少超过5天的。 维持疗效也很简单，刘牧樵开发了一种中成药，每天一次就够了，一般不会复发。 “你的病，需要用上我们的中医。我回国后就把药寄过来，可以长期保持疗效，你就不要担心了。” 精神上的安慰也很重要，年纪来了，来点耳鸣、头昏、脑子不清晰都很正常，精神安慰之后，这些症状就容易被忽视，自我感觉良好。 本来，刘牧樵帮他们做一下天籁针效果会更好，但刘牧樵不想轻易出手，要知道，在这里太出名不见得一定是好事，哪天，他们谁病了，邀请你来看病，由于他们派别不同，经过的路线关卡林立，突然吃一颗枪子也难说。 还是不出名的好。 当然，不出名很难，他都已经出名了，现在的问题是尽量把名气压低一点。 人怕出名猪怕壮，在这里，这句话至少有80%的可信度。 所以，刘牧樵没打算帮他们做天籁针。 第二个病人比较麻烦，他的病在西医里只有一种有效药物——激素——糖皮质激素。 他得的是脱髓鞘脑病。 这种病属于免疫反应性疾病，自身免疫导致神经纤维的髓鞘剥脱变性坏死，神经传导就会出现混乱和阻滞，从而出现一系列的神经症状。 病人在早期还能生活自理，到了晚期就需要别人的帮助，甚至行走都会困难。 这种病可以见于驱虫之后。 驱虫药可以诱发这种病，具体的机理还不是很清楚。 很显然，该病人就是因为吃了驱蛔虫药之后发病的，他先后去过多个国家治疗，方法都一样，都是用激素治疗。 激素的效果有，但需要长期吃，并且副作用极多，最严重的就是自身激素分泌受到抑制，今后停药，体内会缺乏糖皮质激素，应急反应能力下降。 糖皮质激素这东西，临床上用途很广，但有一个原则，能不用最好不用，能短期用就不要长期用。偶然用几次没关系，长期用一般都会出现副作用。肥胖、水牛背、毛发多、人发黑是外在的表现，而生理代谢混乱则是内在表现，肾上腺皮质萎缩是最大的麻烦。 眼前的这个病人已经是脸堂发黑，水牛背了。 这个病人的治疗会麻烦一点，并不是几副中药能解决问题，必须是住院治疗。 “方便去我们国家吗？我希望你到安泰医院住1个月，你的病，可以治愈，但必须住院，并且去我们医院住院，我要为你特制一剂药才行。” 刘牧樵边检查边说。 “如果必须住院，那我就去你们国家吧。其实，我去年在你们的魔都住了1个月。沪市神经精神病医院。” “嗯，我知道了。那里和其他医院神经科是一回事，你必须去我们医院。” 刘牧樵其实也有办法不让他住院也能治疗，那就是天籁针，但是，天籁针的效果太过明显了，容易出名，上次在K那里已经用了几次，刘牧樵到现在都有些后悔。 第三个病人，就是这个87岁的老人。 这个人不简单，87岁了还精力旺盛，他是这个国家的元老级人物，在排位上相当靠前。 他的病是小脑萎缩。 小脑萎缩的人步态不稳，手脚的精细动作失去准星，指鼻试验阳性，不能走一字路。 这是一个不可治愈的病，甚至，普通的治疗方法连效果都不会有。 但是，人家抱着期望来的，不给他一点疗效，可能不行啊！ 这是一个难题。 第1994章 天籁针第七层 刘牧樵虽然医术很高，有些技术到了巅峰造极的地步，但是，即便是他最擅长的领域，也不见得都能应对自如，有些病一样的无能为力。 现在这个87岁的老人，小脑萎缩，这就属于不可逆性的疾病，即便是在古方里也找不到可以逆转的方子。 天籁针也不行。 小脑萎缩，属于脑细胞大量的死亡，想恢复很难。 理论上，华佗再生丸能够使神经细胞再生，但是，因为衰老退行性病变大量胶质细胞增生，神经细胞就不可能再生了。 也就是说，中风病人是急性脑细胞死亡和神经纤维受损，急性死亡的细胞有可能复活，神经纤维是可以再生的，华佗再生丸治疗中风效果好，但脑萎缩肯定是不行的，一点效果都没有。 刘牧樵面对这个87岁的老人，真的无能为力了。 这就是医学。 天籁针，按理是一种无所不能的绝技，它一共有九层，九九八十一级，到了高阶，七层以上就属于神级了，不能治的病就很少了。 可惜，刘牧樵的天籁针一直就停留在六层的九级，一步也不能继续上去了。 当然，他是知道原因的。 青云子说过，除非你成仙了才能进入七层。反过来，你的天籁针一旦修炼破入了七层，你也自动成仙了。 这种说法虽然不靠谱，但是也说明一个问题，修炼到六层巅峰之后，你想再往上走，难度极大极大，也许和登天一样。 如果…… 刘牧樵遇到难题了。 他在想。 如果我驱动体内的灵气进入银针，那么，疗效是不是会突破六层的境界呢？ 这个念头一动，他心里一紧。 消耗自己体内的灵气帮别人治病？傻不傻啊！ 这应该是很亏的事。 等于拿自己的钱帮别人治病，自己不会越做越亏吗？ 显然，不能这样傻。 但是，刘牧樵有一种冲动，试试又有何妨？ 做实验不是要成本吗？我拿灵气做实验，就算是成本的投入吧。 “你这病，按照现在的医学发展，再过几十年，也许几百年都没有办法治疗，即使是所谓最新技术，干细胞移植，也很难有突破。我说的是实话。但是，有一种非现代医学的医术，也许有效。当然，我是说也许。我们中医有一种技术叫针灸，其中有一个分支效果比较好，我想试试。” 刘牧樵还是不想说出天籁针的名称。 这老人也知道现在医学真的没有好办法，试试就试试。 刘牧樵打开黑色金属箱，拿出108根银针，在头部，腿部，足底等处扎下银针，然后不急于弹奏，而是把体内的灵气运转起来。 刘牧樵体内的灵气大约有拇指粗细，在经脉中可以自由运行，他把灵气运送到手指尖，开始弹奏音乐。 弹奏的那瞬间，灵气就被传送到银针上，然后往患者的经脉里输送。 刘牧樵不敢演奏复杂的曲目，太长了的也不行，那样消耗的灵气就会比较多，刘牧樵舍不得。 他知道，现在体内的这股灵气积攒，完全靠的是机缘巧合，正儿八经通过修炼积攒，至少要上百年，并且还得和青云子一样，专心做这一件事。 所以，他尽可能演奏短一点的曲目，节省一些灵气，试验一下有没有效果就行了。 他选择的是《两只老虎跑得快》，不到1分钟。 “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弹奏了一遍。成功了，灵气输送进去了！ 刘牧樵没有马上停，而是连续演奏了3遍。 老人早已经感觉到了。 他有两个感觉，一是体内有音乐，身体内部，好像是骨髓里，又不能确定，似乎又在内脏和肌肉里，这音乐，太令人销魂了，美得让人想哭。 另一种感受，有一股很强大的液体——不，更像是气体从银针尖上输送进了体内，这种感觉太妙了，像一种甘甜的泉水，像纯美的美酒，源源不断进入内脏和骨髓。 这个清凉的美妙的气体很强大，当它们流向大脑时，头脑顿时就清爽了，就和拨开了云雾，瞬间晴空万里，蓝天中没有任何阴霾和云彩，湛蓝湛蓝的。 还需要证实吗？ 这不都已经表明了，这种医术太高明了。 “试试，起来走几步试试。” 好家伙，平日喝醉酒一样的步态，现在完全不存在了。 他竟然走出了一字步！ 刘牧樵也很惊讶。 这不是脑细胞增生，不可能这样快，这应该是存活的脑细胞发挥了潜力，最大的潜力！ 刘牧樵还有一个惊奇发现，他损耗的灵气，非常非常的少，少得连自己都感觉不到，就和江河里的水被人挑走了一桶一样，对他并没有影响，或者说没有实质的影响。 看来，在必要的时候，这种治疗并不是不可以使用，损耗的灵气可以不考虑啊！ 姜薇现在的灵气不是比在简阳城那时候多了不少吗？现在的环境中，其实也有灵气的存在。 刘牧樵很高兴。他注意到，六层的天籁针，他做到了七层天籁针的效果，也就是说，他实际上已经进入了七层！ 这个八段围棋高手其实实力已经达到九段水平，只是还没有参加定段比赛，九段没有得到官方认证而已。 这就够了。 刘牧樵激动得有些忘乎所以。 冲动是魔鬼。 他大声说：“你们几个，我帮你们都做一次！” 这句话一出，刘牧樵后悔都来不及了，但是，既然是说出来了，他就只能照办。 不过，这一次，他不准备输灵气了，给他们做一次普通的天籁针已经便宜他们了。 并且，刘牧樵还不准备给他们做高档次的，每人来一曲《丢手绢》，乐得他们心花怒放。 确实，一曲《丢手绢》是不可能发挥到六层水平，最多也就是三层，但是，已经很不错了，他们都获得了很大的益处。 这种益处，主要是给他们体内的细胞来了一次洗涤，激活了细胞的本能，延年益寿不一定，但增加了他们的免疫力是肯定的。 “得好好感谢你才好。我有一个穿山甲做的假山，送给你。假山是假的，穿山甲是真的，你回去可以拆了做药材。”穿山甲甲片是禁止买卖的，做成假山可以混过海关。 “我去年访问非洲，获得了100只犀角，我留着用处不大，刘教授，我送你50只。你放心，我有办法送到你家里来。” 第1995章 熊胆 两个都想好了感谢刘牧樵的珍稀药材。 那个87岁的老大爷才是受益最大的人，他不可能不感谢一下刘牧樵。 他思考了好一会，摇了摇头，说：“我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好东西。有一件小物品，也是非洲一个酋长送我的，说是熊胆制成的砖块。你是医生，应该有用。” 他说完，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不久就送过来了。 一块长方形的砖块状物品，红砖大小，乌黑发亮，隐隐有些腥味。 刘牧樵拿到手里，脑子里星光突然一闪，就像一个火球，满天的星星顿时失去了光彩。 仅仅是零点几秒。 刘牧樵知道，这是好家伙。 用熊胆制成一个砖块，至少是100只熊的胆汁才行。 市面上，或者说是黑市上，一颗熊胆卖到几万块钱，那还是新鲜的熊胆，那种制作了的熊胆，需要10万块钱。 这个熊胆砖块，很明显是经过了高级药师精心制作的。 事实上，这块熊胆砖是有来历的。 非洲大陆有一种古老的医学，原本不输给中医，只是他们没有得到很好地传承，所以现在没有形成大气候。但是，他们对有些药材的制作工艺还保留了，有些人作为绝技，在小范围内继承。 熊胆的制作发酵工艺，比中医还先进，他们制作的熊胆，是一味非常好的药材。 熊胆制作工艺相当复杂，关键是他们要找到合适的菌株，一种能分解熊胆变成特殊成分的细菌。 这种细菌属于人体的益生菌，但是，这种菌很难形成优势菌，只有少数人能有幸得到它。 这种菌，在非洲的制药家族中有保留，用它帮熊胆发酵，就形成了特殊的药材。 刘牧樵搜索了一下脑子里的古方。 他惊奇地发现，竟然有30个处方用上了这种熊胆，这3个处方的君臣佐使，犀角都只是臣和佐。 厉害。 这是什么方子？ 仔细一看，有3个方子刘牧樵惊出一身汗。它比龙虎丹的组成还高贵！ 再认真看，其中一个叫“还魂丹”，另一个叫“混元丸”，还有一个叫“渡劫散”。 没有说明书，也没有其他任何提示，只有名称。 刘牧樵对中医了解得有限，回去拿给苏雅娟研究，她一定会有标准答案的。 刘牧樵很高兴收下了这块“熊胆砖”，这是来中东最宝贵的收获之一。 收获真的不小，龙血和熊胆砖是想都想不到的收获。 看完了病人，刘牧樵没有在医院停留，他担心出现意外，这种复杂的地方尽量不要一个人待太久。 回到宾馆，彭珊捧上一杯龙井茶，“没想到你回得这么快，我睡了一觉，才把衣服烘干折好，你就回来了。” 彭珊穿着一身睡衣，头发还蓬松着没有整理好。 不过，这种蓬松的头发更令人有遐想的空间，刘牧樵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只看了3个病人，赶紧就回来了，不敢多待。这地方，透着一股邪气。”刘牧樵把外衣脱了。 “是的，明天做完手术，我们尽快离开这里。我刚才还听到几声炮弹划过的声音，不知落到什么地方去了。” 彭珊听惯了炮弹和枪弹的声音。刚才是远程炮火的声音，不经意还听不到。 这地方，好几个国家都动荡不安，互相攻防，各派系随时都可以越境厮杀，b、t、k等人可没有国境线之分。 “我想提早手术，今晚开始。做完手术我们就离开。你和小马负责安排离开的事，我和jon专心做手术。”刘牧樵有了新的打算，这地方真的不是留恋之地。 今天帮这3个长老级别的人看病，不可能不产生轰动，他们都这样受感动，还会有人怀疑刘牧樵的医术？ 现在到明天是一个空档期，由于b做手术，没有人打扰。等过了这个时间，肯定会有人找上门来。 刘牧樵通知了小马，小马去了医院。 jon得到刘牧樵的通知之后，马上就上床睡觉了，养足精神，今晚准备搞通宵。 彭珊也劝刘牧樵睡一觉，养足精神做手术。她特意跑到客厅，拿起一本杂志看。 不待在卧室，免得刘牧樵不安分。 大手术是需要耗费精力的，不能让刘牧樵任性。 虽然他精力旺盛，但是，人都有极限。 养精蓄锐，精是要养的。 刘牧樵有一点失望，彭珊在身边多好，她故意回避了，刘牧樵也就算了，他其实根本就不需要睡，一个通宵手术，一两颗回气丸足够对付。 既然彭珊回避了，刘牧樵就借着这个机会思考一下撤离的问题。小马是他在y城的唯一联络人，既然上级这样安排，那一定是有特殊用意的，否则，一个人万一出事了，失去联系怎么办？ 好在刘牧樵是医生，人家找他也是看病，至少人家还是会礼貌的，不会有生命危险。 但是，刘牧樵很担心今天看病之后的后遗症，给三个长老级人物做天籁针，这个后续效用不可小看，那些更有权势的人，他们愿意失去这个机会吗？ 另外，关键是还有一个重要人物，t，他才是刘牧樵的心腹大患。 他之所以还没有攻击b的防区，也许，他们还没有确定jon在哪里。 他们一定注意到了，k这次插手了。jon是在k那里，还是在b那里，t也许还在犹豫。 刘牧樵很担心t的人。 刘牧樵想了一会，闭上眼睛，又回忆起昨晚的事。 彭珊真的太迷人了，刘牧樵几次想，回去就跟彭珊结婚算了，这样迷人的女人不娶还娶谁？ 脚步声！ 地毯上，彭珊的光脚轻轻地进来了。 刘牧樵闭着眼睛，假装睡着了。 彭珊轻微的脚步已经到了床前。 她没有在移动。 刘牧樵感觉到了彭珊的气息，那种沁人心脾的体香。 还有，她的体温。 刘牧樵一动不动。 彭珊离刘牧樵只有不到10厘米的距离，真的，刘牧樵都已经感觉到了。 他不敢睁开眼睛。 不过，他还是睁开了。 四只眼睛不到10公分。 凝固了。 四片嘴唇相隔不到一个拳头。 接下来，他们紧紧贴在一起。 第1996章 回家 …… 夜里，刘牧樵和Jon悄悄地出现在中心医院手术室，只有两个助手，1个麻醉师，3名护士，其他人全部拒绝。 中心医院的医生对刘牧樵大名是知道的，他们从媒体，从期刊上早知道了刘牧樵。 但这次，刘牧樵是保密的。 保密是B的人在做，市政的人也在做。 本来，B是不能在市政医院就诊治疗的，但是，他们有默契，市政的人明知他们在住院，也会装作不知道，即使是媒体有揭露，市政的人也会坚决的辟谣。 这是规则，谁也不能破坏，破坏了对谁都不好。 当然你媒体鲁莽了一次之后，就很难有第二次机会，除非你的智商是负数。如果真的是负数，有第二次，就不可能有第三次。因为第二次之后，连呼吸的机会都不存在了。 多年来，在那片土地上就自觉遵守这个默契。 刘牧樵和Jon果然是当今世界上最好的搭档，他们仅仅有了7个小时时间，手术就结束了，此时，才凌晨4点。 “赶紧行动，小马已经帮我们准备了车子。”刘牧樵回到宾馆对睡眼朦胧的彭珊说。 彭珊欣开被子，抓上内衣套上。 她的行动非常的快。 这是职业习惯，1分钟基本能够完成起床的全部程序。 Y城是炎热的地方，彭珊并不要穿太多，行李昨晚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5分钟后，他们就已经钻进了门口的一辆皮卡。 后面还有一辆卡车。 显然，卡车内有人。 “是谁？”刘牧樵问小马。 “中尉。”小马说。 “哦，中尉出动了？” 刘牧樵有些惊讶，动用中尉，他没有想到。从这里去机场，直线距离只有17公里，沿公路走也只有25公里。 “为了保证万一，K还在路上布置了两处接任的人。”小马说。 “有这样夸张吗？”刘牧樵疑惑地问。 “一点也不夸张，T有些急了，他们肯定会注意通往机场的道路。只是，他们也许没有想到我们会提前走。”这时候，Jon才上车，小马轻声命令司机，“可以走了。” 一路上，并不孤独，沙漠的公路上车子虽然不太多，但还是来来往往有车辆通过。 走到大约一半左右，路边上有检查站，没有示意停车，而是行了军礼，显然，这是自己人。 又走了10分钟，快到机场的时候，有一批人看样子刚到，在匆匆准备，没来得及检查，刘牧樵他们已经穿过去了。 “这可能就是T的人。”小马轻声说。 可以说，顺利到达了机场。 进了机场，彭珊和Jon才惊讶地发现，他们乘坐的并非普通航班，而是一架小型飞机，临时安排的飞往邻国的飞机。 小马的能力很不一般，这些都是他这几个小时的工作成效。 飞机起飞了。 除了3个机组人员，剩下的就只有他们仨。 “终于可以回家了。”Jon吁了一口气长期，他脑子里想到的是王艺。 回家了，就一定要建一个好家，要努力加倍宠爱王艺。他脑子里在想，第一要给王艺买一栋别墅，第二要买一辆好车，第三把王艺的父母接过来。 他听说过清江民间一句古话，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外国人一般不和老人住一起，但中国不同，老人大多都和子女同住，既然我Jon要做中国女婿，那就按照中国的风俗来吧。 再说，别墅需要人搞卫生，前后院子需要人打理，有一对老人在家里这些事都有人做了，该多好。 Jon对王艺家里多少有些了解。她家就她一个女儿，独生子女，父亲是老师，母亲是县医院财务科的，去年已经退休。 他们在兴县城内有自己的房子。兴县离清江市有300公里的路程。 王艺自己也买了房子，还是大面积的，180平米，就在医院不远的蔚蓝国际小区。 飞机飞了一个半小时，在邻国机场降落，他们不需要出机场，等候3个小时就有正式航班飞回祖国。 刘牧樵他们三个人被安排在机场的VIP候机室，有两个女子过来为他们服务。 其中一个会一口流利的中文，显然，她在中国留学过，纯正的普通话可以在地市级电视台播音。 “刘牧樵先生，得知您的到来，我们国家本应该留您住几天，但考虑到你有话在先，不想在外面逗留了，我们的正要就取消了欢迎仪式。他们要我向您表达歉意。” 刘牧樵笑了。他确实说了，不想再在这里耽搁了，恨不得马上就飞回祖国。 在机场的时候并不枯燥，他们看了一会宣传片，又吃了本地的特色美食，再小睡了一会，然后就上了飞机。 飞机在空中飞行10个小时，终于在天亮不久，在京城机场降落。刘牧樵和Jon还要继续飞，彭珊依依不舍，在机场取了车，先回去了。 刘牧樵和Jon挑选了最早的航班直飞清江市。 Jon意外的是，来机场接他们的是姜薇。 这个时间点是姜薇清醒的时候，她没有带别人。 “我想把你先隐藏下来，不见任何人，今晚我会来和你详细谈今后的安排问题。Jon，行吗？” 刘牧樵这个问题其实不是行不行，而是必须的。 “没问题。不过，你一定要记得在Y城说的。”Jon非常急于见到王艺。 刘牧樵微微一笑，说：“见王艺，你得等今晚我们讨论你的去路问题再说。” Jon咽了一下口水，“有必要吗？” 刘牧樵点头说：“有必要。必须先讨论那个问题，我才能确定你见不见王艺。” Jon也不好多说。 他被安置在刘牧樵的另一个五星级宾馆，一个套间，刘牧樵还给了钟灵打了一个电话，目的就是不让人打扰Jon。 他不准备让别人看见Jon。 “看来，还算顺利呀。我很担心。”姜薇开着车从宾馆返回。 “还算顺利，并且有不少收获。今后，我们有用不完的龙血，还有几样珍惜药材，量都不少……” 刘牧樵详细讲了在那边的奇遇。 “真的是奇遇。这么多的龙血，你可以没有限制开发你的古方了，今后就有数以万计的病人得到救治。你说的熊胆、穿山甲、犀角也可以救活大量的病人。”姜薇听完刘牧樵的介绍，也是满心欢喜。 第1997章 带你去见一个人 刘牧樵一个人来到宾馆，带了烤鸡翅和汉堡，还有一瓶好红酒。 “饿了吧？”刘牧樵进门就问。 “嗯，是的，我早就把这里的方便面都吃了。”jon十几个小时没有正餐吃，他只好把橱柜里的两盒方便面煮来吃了。 这里的服务员接到了通知，1780房间，谁也不准进去打扰。 他十几个小时都没有见到外面的人。 “来，这是鸡翅和汉堡，还是热的，这瓶红酒我们一起喝，喝多了醉了就不好讨论问题了。”刘牧樵把手里的东西放好。 “一边吃，一边说吧。你准备怎样安排我？”jon急于想知道刘牧樵怎样安排他。 “先吃，谈事不急。”刘牧樵把食物摆放好了，给jon倒了一杯红酒。 “你不急，我急啊！前天那台手术真的过瘾，我都想马上出现在安泰医院的手术台上。那里的物，那里的人，我真的很想念。” jon光顾着说话。 “吃。诺，给。”刘牧樵给了jon一只鸡翅，“jon，我问你，你做头颅移植，你做成功了多少台？都是一些什么动物？” “别说了，我都不想聊这个话题了，这辈子，我也不会做这件事了。刘牧樵，你也别提这事好不好？” jon停下来吃鸡翅，似乎，提这事令他恶心似的。 “很反感？”刘牧樵有几分吃惊。 “非常反感。” jon说实话。现在，你请他做这种手术，高报酬请他做动物实验，他也不会做，更不会考虑做人体实验。 “其实，头颅移植仅仅是一门技术。技术是中性的，它不存在正能量还是负能量，不存在正义与邪恶。”刘牧樵说。 “咦？你过去可不是这么说的。刘牧樵，你错了，这门技术确实是邪恶的。检验一个技术是正面的，还是邪恶的其实很简单，你只要注意一下谁欢迎这门技术就知道了！我这次是看清楚了，邪恶的技术永远不要沾边。所以，刘牧樵，我再也不会做头颅移植试验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做了，就算是你请我做，我也不会做了。” jon说的是对的。他拥有了这门技术之后，很快就被t等人盯上，他知道，如果他活在他们这个世界里，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但是，他将是血债累累的杀人犯。 事实上，t准备3个候选人做躯体的供体，一旦jon帮他做成功了，t就会给他1亿美金，会送他宫殿，送他美女。jon将牢牢被t控制，成为t手里的一张王牌。jon将不会有任何自由。 jon被人盯上之后，很快就知道自己的命运了。 于是，他开始痛恨自己的过去，每当回忆起做移植的过程，他就想呕。 确实，他变得很敏感，看见狗，看见蟾蜍，看见兔子，等等，他就想起火流星、金and木等。 接着他就会呕吐。 他经历了很多次这样的场面，有几次，他在街上看到宠物狗之后就在路边呕得一塌糊涂，差点被路人送进医院，有一次还真的来了120救护车。 120救护车把他接到医院被诊断为“食物中毒”。 现在刘牧樵在他吃饭的时候谈起移植，他又要呕吐。 “可以不谈吗？” “你这样敏感？” “嗯，是的，我受不了。” “这倒是一个问题啊。” “慢慢，也许会脱敏吧。” 刘牧樵只好不继续谈下去。 他有几分焦虑了。 找到jon，目的是给李六一做移植手术，他现在这种情绪，还能做这种手术吗？ 估计是不可能的。 他会在手术台上呕吐，甚至会在手术台上晕倒。 刘牧樵和酒的心情都没有了，起身烧水，沏了一杯茶，回到饭桌前。 过了好一会，jon才正常，他在那里啃鸡翅。 刘牧樵没有打扰他，等他吃完。 看来，他也是真的饿了，本来是两人份的鸡翅、汉堡，他一个人吃个精光，轮到刘牧樵饿肚子了。 “你应该是吃了晚饭来的吧？”jon这个时候才想起刘牧樵吃饭的事。 “吃……吃了吃了。”刘牧樵只能是这么说了。 “那就好，我刚才突然想起你可能没有吃饭。你真的是吃了吗？”jon问。 “真的吃了。”刘牧樵只好说假话。 “刘牧樵，现在你可以说说，怎样安排我了吧？”jon端起可乐喝。 “我问你，如果你以现在的面貌出现，你觉得会不会有问题？”刘牧樵认真地说。 “肯定是有问题的，我还是会被别人盯着，哪一天，我一旦落单，又会被装进货船，送外国外。”jon说。 “嗯，那么问题的解决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对不对？”刘牧樵说。 “藏起来？”jon紧皱着眉头。藏起来，那就没有意思了。“噢，我知道了，易容？” 刘牧樵点头，“是的，你以另一个容貌出现。过几天，我找一些照片，你希望变成谁我就帮你变成谁。” jon脸上的笑容凝固了，这件事很不愿意接受，但是看来是唯一的解决方案，那我，变成谁呢？ jon沉吟了一会，说：“这件事，虽然够刺激的，也是解决问题的唯一途径，但是我有一种准备投胎的痛苦。我对过去的我还是比较留恋的，和自己告别，真的很难啊。” 刘牧樵笑了笑，说：“是的，你要彻底与过去的你告别。钟灵，乔峰之魂他们也做过整容易容，但是，他们内心还是自己。而你不同，你要和自己告别，和过去的朋友告别。你是一个新来的专家，你要重新和这些人认识。” jon沉默了一会，说：“好了，我已经调整了情绪，明天，还是后天？我愿意做。” 刘牧樵摇了摇头，说：“在你做易容之前，我还带你去见一个人。这个人，你认识。” jon高兴地说：“好啊好啊！你是说王艺对吗？” 刘牧樵摇头，说：“不是，是另一个人。一个男人。” jon疑惑地问：“谁？” 刘牧樵脸色很沉重，说：“你先休整两天，调节一下心态，到时我会带你去见他。” jon疑惑地说：“这个人很重要吗？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刘牧樵说：“我希望你心态平稳之后再去见这个人，否则，我担心你心里脆弱受不了。” jon问：“很恐怖？既然很恐怖，那你还让我去见他？” .... 第1998章 回安泰医院瞧一瞧 刘牧樵决定带Jon去见李六一，但是怕他被吓着，又决定冷却几天。 Jon在回来的第3天晚上，得到刘牧樵的许可，他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偷偷去安泰医院看一眼。 这是很激动人心的事。 Jon穿着一身长大褂，头上裹着头巾，一身乌黑的，就只留两只眼睛露在外面。 他进了安泰医院的大门。 Jon这种装扮并不是特别显眼，因为安泰医院早就是国际性质的医院了，各种人都有，他这种装扮在中东很常见。 他见到了刘娅。 刘娅一身连衣裙，显得楚楚动人，虽然已经是过了40岁的人了，但这气质，女人的风味格外的浓郁。 Jon在外面跑了大半年，见的人各色各样，现在突然回到安泰医院，宛若另一个世界。 要知道，这人的精气神，是与物质分不开的。 安泰医院平均工资薪酬，绝对是领先绝大多数企事业单位，并且它是普遍的高。 这也就决定了安泰医院的员工精气神与别人是不相同的，精神面貌要强很多。 刘娅这种有钱的女人，社会上也不少，但不同，她是自己赚的，并且还不是拼命赚来的，可以说相对休闲的情况下，能一年赚到60万左右的钱，这种女人非常有自信，会非常的优雅有气质，保养得也比较好。 Jon很想上去打招呼。 刘娅是他除了刘牧樵和姜薇之外见到的第一个安泰医院的人。 他克制了，怔怔地看着刘娅。 刘娅也注意到了Jon，微笑着向他笑了笑，还很礼貌地说了一句，“哈罗！” 刘娅走了。 她手里提着一只很漂亮的包。 现在安泰医院的女士，手里随便都是2、3万的包包，这不是攀比，也不是一种炫富，而是一种正常的购买力，什么层次的人消费什么样的物质。 Jon在外面流浪，刘娅这样的人极少见到，这种装扮的人统统属于富婆阶层，而刘娅不是，刘娅仅仅是一个职业女性，安泰医院儿科的护士长，在安泰医院属于中层人士。 看着刘娅的背影，Jon咽了一下口水。 他很想看到王艺。 从刘牧樵口中得知，王艺现在已经去了护理部，在护理部做副主任，赵静的副手。 这里不是护理部必经之路，而这个点，王艺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Jon往前走。 不少的病人和家属。还有不少的外国人。他这种装扮，并没有特别的引人注目。因为，一眼望去，这种装束的也不止他一个。 秦梅香过来了。 他是才从诊室出来的，才下班。 秦梅香没有在住院部上班了，他有一个专门的针灸推拿门诊，天籁针二层是他最新的突破，也可能是他的瓶颈。 二层天籁针虽然很低，但是，神医的名声早已远播，找他看病的大多需要预约。 他看几种病，伤风感冒每天限号10个，这个不需要预约，而是靠运气，你挂上了号就能看上，没挂上，感冒病你就熬几天，自己也会好的。 主要的时间他是帮高血压、糖尿病等慢性病治疗。 由于才是二层天籁针，他只能是起辅助作用，专门为那些药物效果不理想的人做天籁针，一边吃药，一边半年做一次天籁针，效果很不错的。 秦梅香大多的时候要加班，像今天这样晚上8点钟下班很常见。 Jon差点叫出声了。 秦梅香朝他走来，还挥了挥手，说了句中文，“你好。” Jon赶紧回答，“你好，秦……” 秦梅香站住了，沉吟了片刻，走了，他自言自语说：“好像是Jon！哎，可惜，这个人走了太可惜了。” 秦梅香走远了。 Jon回过神，他不敢停留在原处不动，得溜达，不能被别人看出他来。 咦？ 那个不是赵一霖吗？ 赵一霖今年已经60岁了，可能还超过了，他的腰杆子还是笔直的，在中国人中算是高个子，方正的脸庞，匀称的身材，被称为老年四大美男之一，一点也不过分。 他身旁是一个小巧的女士沈芸，也是风韵犹存。 这一对竟然还手挽着手，虽然外人并不知道这种挽手有没有实质性的韵味，但看起来还是让旁人分泌一些荷尔蒙。 赵一霖一眼就看中了Jon。 幸亏，他仅仅是看了几眼而已，并没有打招呼。 Jon装作没在意他们，从他们身边溜过。 Jon没有在神经精神中心大楼附近停留太久，这里也是脊髓外科的必经之地。他心里很矛盾，很想看到宋百年他们，但是他又怕见到宋百年。 他担心见到了宋百年之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刚想到，事情就这么巧，宋百年朝这边走来了。 和他一起走的是一个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没有见过。但一眼就看得出，这小伙子精气神都不错。 “石友良，你今天的这台手术胆子也太大了，刘牧樵不在家，你也不跟我说，你自己就动手，万一拿不下怎么办？”宋百年在说。 “我觉得有把握啊！”年轻人一点也不虚。 “有把握？你是无知！这种手术，我在半年前也不敢做，只有刘牧樵和Jon敢说有把握。当然，你做成功了，值得祝贺。但是，今后还是要慎重一些！”宋百年每一个字，Jon都听得清清楚楚。 Jon非常吃惊。 我和刘牧樵才有把握的手术，这个年轻人竟然做成功了，这个年轻人哪来的？ 他们一边走一边谈。 年轻人说：“主任，你说，我什么时候能够赶上Jon？我真想见见那个Jon，你们把他和刘牧樵老师相提并论，他应该也是一个天才啊。他为什么要走呢？走了为什么就没有踪迹了呢？” Jon听到又是浑身一震。 “石友良，赶上Jon，你是有希望。但是我不行，一辈子也不行。再过两年，也许不需要这么久，你就会超过我和朱亚光。”宋百年说。 “哦对了，听说朱亚光老师出了一个医疗事故，不知道会怎么处理。”年轻人说。 “应该说算不得医疗事故，最多只能说是手术不成功。但是，已经鉴定为医疗事故，很麻烦，看协和医院怎么应对了……”宋百年说。 渐渐，他们走远了。 第1999章 想见王艺 朱亚光出了医疗事故，这不是什么大事，做医生的除非你没病号，出现误诊、误治、并发症、后遗症什么的，谁能保证不出？ 这病人吧，个体差异很大，同样的药，用在他身上疗效显著，用在另一个人身上出现了严重的并发症，这算不算差错？ 再说，朱亚光做的手术是高尖手术，不成功就算差错，是不是很冤呢？ Jon没有太在意，他也知道，即使是朱亚光出了真正的医疗事故，协和医院会为他扛着。 医院院长经常会有这样一句话，放牛娃赔不起牛。医院出了事故，很少有医院会要医生负全责，最多就是给个处分警示一下而已。 Jon磨磨蹭蹭的，非常想再遇几个熟人，特别是J等人，他们一起从国外来的人，可惜，国内的医生出出进进不少，而外国医生一个也不见。 这应该与生活习惯，文化背景有关。 国内的医生加班加点习惯了，晚上无事，会去病房转转，看看自己的病人病情重不重，有没有继续发展。而外国医生，讲究下班后的休闲品质，他们坐在咖啡厅里，点一杯咖啡，或者浓茶，可以待一个晚上。 Jon有些失望。 但他不准备就马上回去，还想看看，要是遇见王艺就好了。 他虽然明明知道这个时候遇到王艺的可能性不大，但还是来到了院办公楼下。 咦！ 护理部的窗户里亮着灯！ 他的心跳加快，还有些心律不齐。 不过，他没有勇气去护理部，他也不敢。 只有一个办法了，在必经之路上等。 他想看看王艺，哪怕是看一眼也行。 刘牧樵已经交代他了，现在不是与王艺见面的时候，一定要冷静，不能告诉医院任何人他回来了。 刘牧樵讲得很严肃。 Jon不敢违抗。上次刘牧樵告诫了他很多次，不得做头颅移植术，自己没有听，以至于落到了现在这个局面。 这次回来，他必须以新的面貌出现在别人的视野之中，Jon再也回不来了。 Jon找到了一个大理石球，坐下，他等待护理部的人下来。不一定是王艺，但是，是王艺的几率达到了八分之一。 护理部有八个人。 八分之一比中奖的概率大多了，为什么不碰碰运气？ Jon选择的地方既能看到护理部的窗户，又是下来的人必经之路。 他守株待兔。 熄灯了。 不久，办公楼出来了一个人。Jon的心砰砰直跳，心跳都到了嗓子边上。 噢……赵静！ 大失所望。 怎么会是她呢？ “赵主任……哦哦哦，没事了。我仅仅是打个招呼，你走吧。”Jon赶紧催促赵静走。 他刚才情不自禁喊了一声赵静。 赵静偏不走了。 她站在Jon的面前，凝视起来，“你是Jon？” 赵静的声音很小，一种被喉部肌肉锁死的紧迫感，她的声音变了。 “我叫莫寒孟德尔，在这里做骨髓移植，我发现你太漂亮了，情不自禁害了相思病。赵静，嫁给我行吗？”Jon灵机一动，编了一套谎言。 果然，赵静呕心了，她赶紧礼貌说了两句话，赶紧跑了，跑得远远的，哪里还怀疑他就是Jon？ 嫁给外国人？ 我连中国人也不想嫁呢！ Jon笑了。 很快又沮丧起来，见不到王艺，心情糟透了。 咦？ 正当Jon失望准备回去时，抬头一看护理部窗户里的灯又是亮的。 王艺？ Jon心中的希望又燃起来！ 不管是不是王艺，Jon决定留下来。 他太想见王艺。 这一次，时间过得很慢，灯也一直亮着。 不少人经过Jon的面前。 他基本上没有在意经过的人。有医生，有护士，也有病人和家属。 又过来了两个人。 一个40岁左右的戴眼镜的先生，一个是极美又苍白的女孩，戴着口罩。 “王老师，你的大恩大德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可是，你不能再呆在这里了，我求你了。我都已经知道了。你不能因为我耽搁了前程。”女孩在说。 她显得很急迫。 “没有的事，舒婵，哪有这回事？你的病，一定要治好，我等了这么多天了，我一定要等到刘牧樵，他是我的师弟，我要他减免你的部分医药费。”说话的是王老师。 “刘牧樵去京城了，他们孙院长说他去京城，一个星期之后才会回来。你不能等一个礼拜，这两天上面回来人考察你，你留在这里怎么行啊。”女孩就是得了白血病的舒婵。 Jon心里也是一惊，怎么，刘牧樵突然去京城了，这么说，我这几天做不成手术了？他说要带我去见一个人，也不行了？ Jon觉得等不及了，他迫切要见王艺。 一个星期之后才有机会见王艺，他感觉自己要疯。 “我明天中午见姜薇，我已经约好了，刘牧樵最爱的女子，他们告诉我了，刘牧樵不在，我可以求见姜薇。” 王老师是从潘教授那里打听到的。 潘院士这几天被王老师烦死了。首先，他要床位。而安泰医院的内部规定是，用普通骨髓移植能治好的白血病，他们不收，而是推荐他们去附属一院，或者其他医院。 安泰医院的血液科留给难治性的白血病人。 舒婵属于可以用普通骨髓治疗的白血病，虽然第一次失败了，但还可以做第二次。所以，潘教授不同意接收。 王老师一听，追着潘教授走，非要他收，3天3夜，王老师求情，相骂，还要动手。 最后终于答应了收住院。王老师又提出来减免费用。 他只筹集了37万元，离70万的起步价还差很多。 减免费用，潘院士觉得有些过分，你本来都不符合住院条件，满足你了，你得寸进尺又要减免费用，如果都这样，还办什么医院？ 他不能答应。 除非刘牧樵答应。 刘牧樵回来了，很忙，王老师根本就没有机会见到他，又去了京城。 而这个时候，家里传来消息，明天上面来人考察，他任局座的事，这一步非常关键。 必须回去。 王老师已经约好了见姜薇，明天早上的飞机肯定是搭乘不了。 姜薇最早也要上午9点后才能接见他，而约好的时间是中午12点半。时间上不合拍。 舒婵知道了，她劝王老师先回去。 机会只有一次。何况，还有那风言风语的事！ 他必须回去当面把事情说清楚！ 第2000章 朱亚光被砍 “我走了，放心不下你啊！你的医药费问题就解决不了啊！” “你作为一个男人，就必须有自己的事业！” “我就做一个普通老师不行吗？” “不是行不行的问题，现在你是有机会升职。暂时离开一下又有什么关系呢？” “舒婵，我还是不能离开你，明天，我见了姜薇之后，得到了满意的答复，我就离开，我回去找领导，会把问题说清楚的。” “说得清吗？你说，你能说得清吗？” “有什么说不清的，我就大胆说，我爱你。这是我的自由！这也是我的权力！” “别傻了，这样会把你害了的。你谈由自与权利，亏了你都快40岁的人了。你快回去，跟领导说，你与我根本就没有那回事，仅仅是我对你的单相思，你拒绝了我，你老王是正经人。我不是一个正经的学生！” “不，不，不知这样的。也许，几天前，我还可以昧着良心说这句话，但是，现在，我要大胆的承认，我王兴国就是喜欢你！喜欢你没有错！” “老王，你真的不可理喻。你认为没错，人家会认为你错了，评判你错了没错不是你，而是你的上司。我不能害了你。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向你流露对你的爱，我不该在这个时候生病。你有你的前途，至少，你先顾了眼前，等你升职了，我身体也好了，我再嫁给你，好吗，老王？” …… 两人的对话，Jon听得清清楚楚。 他们是一对师生恋。看得出来，这个姓王的老师正在事业的岔路口，而这个叫舒婵的女孩则是他的学生，得了白血病。 人家得了白血病还这样执着地爱着她，也算是生死恋了。 他们两个一边争论一边走。 他们在一个背光的地方相拥了。没有再争论，不知道是谁妥协了。Jon的目光回到了护理部的窗户上。 灯光持续亮着。 下来了人。 两个男人。 孙涛和高健。 “朱亚光的伤势很重，刘牧樵还在手术台上，我们是不是去一趟协和医院呢？”高健说。 “去，也是明早上的事。还是等刘牧樵下了手术台，看结果吧。”孙涛一边走一边说。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只怕是凶多吉少啊。”高健说。 “不怕，刘牧樵到场了就不怕。”不知道孙涛是不是安慰自己。 “刘牧樵我信得过，但是，耽搁的时间有5个小时啊。”高健说。 “人家是协和医院呐！顶级医院！应该没有事的。”孙涛声音有些激动。 “可是，他受伤的是脊柱啊！”高健的声音也大一些了。 …… 他们渐渐走远了。 朱亚光脊椎受伤？并且是严重的伤？ Jon心中充满了悲伤。 脊椎！ Jon有一种冲动，我上！ Jon知道脊髓损伤的严重性。 并不是所有的脊椎脊髓损伤都能治好，特别是开放性损伤。 闭合性损伤容易处理一些，即使手术本身复杂，通过精细的操作，要修复还是有希望治愈。 但是开放性损伤就不同了，靠医术，还靠运气，一旦感染的细菌是耐药细菌就麻烦了，第一次投放抗生素最重要，一旦不巧，遇到耐药性质的，就可能导致手术失败，伤口化脓感染。 其实，朱亚光的所谓医疗事故，就是这样的一个情形，患者是一个工头，在工地上受伤，朱亚光还是选择了比较强的抗生素预防感染，头孢四代，平常用的比较少，按理，它的耐药几率就比较小。 谁知偏偏就这样巧，它有交差耐药性，和头孢曲松有同样的耐药性，最后伤口感染了，手术没有成功。人家工头的儿子一气之下，砍伤了朱亚光，并且还是砍伤了颈部的脊椎和脊髓。 没死已经是一个奇迹。 砍人的人被抓了。 本来，他们通过司法鉴定已经鉴定为医疗事故，对他们是有利的，但这个工头的儿子打听到了，医院并不负全部责任，而是负有次要责任，并且协和医院认为，连次要责任都不应该负，要求再次鉴定。 于是就出现了工头儿子砍人的事。 这种手术多半是高难度的，除了细菌感染，手术本身的难度就一定不小。刀砍，谁说就砍了一刀呢？要是砍了多刀，手术的难度就陡然增加了许多倍。 Jon很急。 刘牧樵一定需要一个好助手。 和刘牧樵一起去的肯定是宋百年——不对，宋百年还不知道朱亚光受伤的事。 也就是说，刘牧樵去京城本身是另外的事，只是碰巧，他在京城而已。 Jon想和刘牧樵通电话，看是不是需要他参加。 可是，Jon为难了，他能见的人只有姜薇，而此时，姜薇在睡梦中，根本就喊不醒的。 去见其他人，刘牧樵绝对不允许。 而刘牧樵并没有刘牧樵的手机号。有手机号的人。Jon又不能去见他们。 这就麻烦了。 Jon已经没有心情等王艺了。他脑子里被朱亚光占领了。 他心急如焚。 他想了很多办法，但没有一个办法可行。 Jon想到了彭珊。可是，他也没有彭珊的电话号码。再说，他还有一个问题，他是不能以Jon的身份搭乘飞机的。 上次从那边回来，刘牧樵他们都是以特殊顾客身份搭乘的飞机。 Jon想不出好办法，他只能是打听一下朱亚光的手术情况。 Jon到了脊髓外科。 他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还装作是女人，作为患者的家属，他来到脊髓外科一科。 一科是他自己过去的科室。 噢，他的脚发软。 里面都是熟人啊！里面的所有一切都是那样的亲切。 值班医生是小林子。 他没有惊动他。 护士是小周与小张，她们没有注意到Jon。 Jon，眼泪就要下来了。 小周和小张，过去对Jon都是非常要好的，她们漂亮大方，都是湘雅护理学院毕业的，不光是长相一流，为人处世也是一流。 她们现在差不多闲着。 一个在悠闲地抄写什么，一个在检查抢救车。 小林子从办公室出来了，走到护士吧台，说：“告诉你们一个不好的消息，朱亚光被人砍了。” “啊！”小张和小周护士脸色都变了，“怎么回事？” “被病人的家属砍了。刘牧樵已经去了那里，他亲自手术。刚才宋主任和石友良接到紧急电话，他们今晚就驰援那边。” 第2001章 你是Jon 今晚驰援？ 怎么去？ Jon想不出有什么办法今晚去京城。 开车需要20多个小时，坐高铁明天白天才有，也需要6、7个小时，只有坐飞机。 当然，安泰医院是有飞机的，但进京没这么容易，航线申请不到，只有直升飞机有一点可能。 Jon当然不知道，清江市有一个航班要空着飞京城，协和医院已经联系好了，宋百年和石友良就是坐这趟飞机飞过去的。 “你是哪一床好的陪人？”Jon被护士小周发现了在偷听，问他。 Jon只好呃了一声，假装没听清楚，脚下开始挪动。 他们说话继续。 “小林子，你说朱亚光主任不会有问题吧？”小张护士问。 “谁知道呢？刘牧樵院长都亲自出马了，我想，应该不会有问题。可惜，要是Jon主任也在就好了，两个世界最厉害的人在一起，朱主任绝对没有问题。”小林子坐在护士吧台上。 过去，每当上夜班，小林子最喜欢进到吧台里面去和护士聊天，闻闻护士的香味也是好的。 小林子是脊髓外科的住院医师，博士毕业，明年就可以认定主治医生了，按理，他这个年龄完全要考虑结婚生子的问题了，可是，他不急。 有不少热心的阿姨级别的女士给他做介绍，一直没成功，因为这厮不认真，他不急。 相亲，他不拒绝，一年有好几场相亲。这家伙享受相亲的过程，人家给他介绍的女孩子，都不错。人品相貌都好，学历也不低，职业也好，但是，他都不进入实质的谈恋爱，轻描淡写的和人家吃顿饭，看场电影，最后就没有下文了。 他就是这样的人，根本就不想就结婚，他觉得现在一个人的世界很好玩。 就譬如他现在坐在吧台上和美女聊天，就没有人管他——当然，要是院领导发现他这样坐在吧台上，一定会严厉批评的。 他还享受安泰医院给他的名誉。 在外面相亲，人家知道你是安泰医院的医师，顿时就高大了，人家姑娘芳心怒放，多么迫切希望今天就成了好事。 小林子毕业两年就买了一台宝马X5，他有一个习惯，喜欢玩车钥匙，他不是富二代，就是靠读博士和毕业后参加工作一年赚的钱买的车。 他很得意，也很会玩。 不过，他自己不知道，知道他人品的人并不喜欢他。就譬如面前的小周，小张就根本不怎么爱搭理他。 但是，这厮脸皮厚，只要你是美女，他就会死死缠着你，非让你搭理他不可。 小周小张不得不和他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付。 “Jon主任这厮，我就不喜欢他。他跟着刘牧樵学了本事，想自己单独开炉子，跑了。这种人，叫做不忠诚。我虽然尊敬他的技术，但我鄙视他的人品。” 聊了几句，突然聊到Jon身上了。 Jon的心一紧。 你这小子暗地里说我的坏话！我做主任的时候，你跟屁虫，把我当成祖宗伺候，我一走，你就说我的坏话。 “Jon啊，到底是外国人，外国人有一点不好，太自私了。”小林子说。 “你不自私？小林子，不是我说你，你就是一个爱虚荣的自私自利的人。”小张半开玩笑说，“听说，你最喜欢吃人家的豆腐。” “我爱吃人家的豆腐？冤枉我。”小林子嘴硬。 “我告诉你，小林子，你小子名气臭了，今后没人嫁给你。”小周也是半开玩笑。 “你们知道吗，Jon喜欢谁？”小林子转移话题。 “谁不知道他喜欢王艺？”小张说。 “咦，你们也知道了？听说，Jon失踪以后，王艺瘦了10斤！”小林子说。 “10斤？夸张。”王艺并不瘦，但是，也不胖，减少10斤，那王艺不是太瘦了吗？ 王艺1米62，平常体重108斤，标准体重，如果只有98斤，那就太瘦了。 …… Jon哪还能平静？ 他走了，又回到办公楼 他断定，里面一定是王艺，只有她才会这样敬业。 等了一会，护理部的等灯依然亮着，Jon脑子里两个人，一会儿是王艺，一会儿是朱亚光。 他前面，又经过了不少人，有些是熟人，Jon也没有心思听他们说什么。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人渐渐少了，护理部的灯突然熄灭了。 Jon心跳加速。 他站了起来，几乎要堵在路中间。 脚步声从楼梯间传过来，越来越近。 是。是王艺的脚步声。Jon准备扑过去，给王艺一个拥抱！ 但是，不行，绝对不行！谁说王艺就是我的？她要是不同意呢？她要是告我流氓罪呢？ 不会。 为什么不会？ 噢，对了，刘牧樵一再强调，现在还不是见王艺的时候。 上次没有听刘牧樵的，以至于自己落得这样惨的地步，这一次，一定要听刘牧樵的。 刘牧樵昨天反复说了，“Jon，王艺那里，你绝对不能贸然去见她。我有安排的。王艺是一个好姑娘。她同意做你的女朋友，你们就正式交往，如果她不同意，你一定不能为难她。你要知道，你是一个外国人。有的女孩子喜欢外国人，也有的女孩子不喜欢外国人。Jon，你记住了！” Jon牢牢记住了刘牧樵的话。 来了。 脚出现在视野里了。 是的，这是王艺修长的腿！ 身子出来了。 对！是王艺！ “王艺……”Jon轻声叫了一声，实在是忍不住。 “呃……你是谁？”王艺听着声音非常耳熟，她站住了，看着Jon。 Jon被裹得严严实实。 “你是Jon？”王艺急迫地问。 “不……我是想问你，Jon，不，刘牧樵怎么找？”Jon假着嗓子变成一个女声。 “你找刘牧樵？”王艺看着Jon。 “是的，我听说他医术高明，我儿子病了，需要找他。怎么才能找到他？”Jon用女声说。 “你可以去找他的秘书黄主任。不过，这几天他不会在医院。他去京城了。”王艺似乎并没有怀疑。 “他是给朱亚光做手术是吗？”Jon不小心追问了一句。 “是的。”王艺也是很自然回答了。 “朱亚光到底怎么样了，告诉我！”Jon的女声又尖又急。 “Jon！你是Jon！Jon！你回来了？”王艺突然抓住Jon的手，大声而又急迫地说。 第2002章 不想做局外人 jon想逃。 他没有逃，而是一把把王艺拥入怀中。 “jon，你终于回来了！你不会再走了吗？你不要走，回来，回来好吗？我们这里很多人都思念你。jon，回来，回来做医生，做最有名气的医生……” jon怀里的王艺急迫地说了很多，她担心jon又会突然离去。 “jon，你不会走吧？你知道吗，我真的喜欢你。你万一要走，你把我带上，我们一起走——不不不，我们还是都不走，安泰医院，我舍不得离开，刘牧樵，我也舍不得离开他。他，当然，他不属于我，他属于姜薇，苏雅娟和夕羽，噢对了，还有彭珊。但是……但是，我，jon，我们可以在一起吗？我……” jon好容易有机会说话了，“我不会走了，我一辈子也不会离开安泰医院了。我就是因为你，因为刘牧樵，我才回来。等刘牧樵回来，我们就宣布结婚，我要你帮我生一大群孩子……” jon那套外国人的甜言蜜语最是夸张，把王艺说得心花怒放。 …… 第二天，王艺在电话里请了事假，她一连请了3天的假。 赵静有些疑惑，王艺连续请3天的假，还是头一次，在她的印象中，王艺还从没请过假，这次请假有点儿异常啊。 赵静听说了，昨天晚上，12点以后，王艺还在河边和一个高高的男的花前月下。 嚯！恋爱了？ 赵静微微一笑。 王艺也该恋爱了。 “好吧，王艺，你就多休息几天吧，3天，我给你7天假。不过，你回来得告诉我，什么时候可以吃喜糖。” 谁知，王艺竟然没有否认，“静姐，我回来带巧克力给你吃。” 其实，王艺并没有外出，而是在jon一起。jon是不能露面的，他在刘牧樵回来之前，一直要躲在宾馆里。 王艺和jon在一起，也好，她可以打听朱亚光的情况。 王艺通过和宋百年联系，获得了朱亚光的病情资料。 朱亚光这次是死里逃生，他脖子上被砍了3刀，第5、6颈椎被砍断，脊髓断成了3节，胸脯还被捅了4刀。 想想就知道病情有多严重。 jon和王艺得到消息的时间是第二天中午时分。胸腔手术做完了，颈部脊髓手术也做完了，但并没有脱离危险，住进了协和医院的icu。 刘牧樵主动请缨，他担任抢救小组的组长，亲自指挥开医嘱。 现在，刘牧樵的重症医学水平已经超越了李六一，并且，他让苏雅娟第二天坐飞机送来了龙虎丹。 没错，是龙虎丹。 苏雅娟没有听错。 这世界上，龙虎丹只有两颗。本来是留给刘牧樵等人的。 “苏雅娟，别小气了，借我一颗。我这次从中东搞来了不少的好东西，别说两颗龙虎丹，我可以还100颗给你。” 苏雅娟并不是小气人，她舍不得龙虎丹也是正常的，好容易做了3颗，已经是千难万难了，当然不能随便给别人，因为这是救命的东西。谷毩 不过，朱亚光病情这么严重，刘牧樵又亲自打电话，她也就没二话，飞快就送来了。 至于100颗的回报，苏雅娟以为是玩笑话，等见到刘牧樵之后，才知道是真的。 龙血，炮制的熊胆，穿山甲，前二者是极难搞到的药品，加上这几年积累了不少的稀罕药材，制造龙虎丹的药材又差不多了。 苏雅娟给朱亚光喂了一颗龙虎丹。半个小时后，朱亚光的整体状态稳定了很多。 “现在关键是看脊髓吻合恢复情况。保命问题不会太大了。”刘牧樵对苏雅娟说。 “他是第二个服用龙虎丹的人，要是救命都失败了，我这龙虎丹不是徒有虚名吗？”苏雅娟也成了抢救组的成员。 “这次我在那边得了一个极好的东西，不可复制的熊胆，特殊工艺发酵的熊胆，据说，现在都找不到这种菌株了。有可能是绝版。才回来，还没来得及给你。” 刘牧樵的珍稀药材，他都是交给苏雅娟保管和使用的。苏雅娟是一个极好的管家，她手里的药材管理的极好，不但不干燥不霉变，有些她封存得严严实实，药性很难跑掉。 “这样吗？你回去就给我。我估计能在熊胆里面分离出细菌的芽孢。今后我们可以自己培养，发酵。”苏雅娟说。 “呀，对呀，熊胆砖里，是有可能分离出需要的菌株的。好，我回去就给你。要中心实验室培养发酵的菌株来，今后，我们就可以大量生产这种特效的熊胆。” 这实际上是一个重大的思路，刘牧樵得到的熊胆砖快虽然多，有两公斤重，但到底只有两公斤，总会有耗光的那一天，要是自己能制作，今后就可以大量使用在临床上，可以救治很多的病人。 刘牧樵和苏雅娟守在朱亚光的身边，直到第二天朱亚光的生命体征平稳了，苏雅娟才离开。 她去了刘牧樵在京城的家里，接待她的人是彭珊。 彭珊和苏雅娟很亲热，就和亲姊妹一样，她给苏雅娟讲述了在中东的奇遇，句里行间，苏雅娟迅速捕捉了一些敏感信息，不过，苏雅娟有意装作没有听懂。 “刘牧樵让我成立龙血加工企业，我今后可能就不会再任刘牧樵的秘书了。” 彭珊告诉苏雅娟。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告诉苏雅娟，难道，彭珊视苏雅娟为刘牧樵当然会选择的第一个女人？ 彭珊其实很矛盾，本来，今天她完全不要说这么多，特别是她在中东和刘牧樵住一个房子的事根本就不能讲，但她讲了。 其次，办龙血加工企业的事，也不要先于刘牧樵告诉苏雅娟。 因为，这多少有些嫌疑，就是她在宣布主权。 她向苏雅娟宣示主权？ 彭珊自己也说不清。 不过，她内心又觉得，好像需要说一下，她不是为了主权，而是要加入，加入苏雅娟她们的这个群体。 是的，确实有这个必要，姜薇和苏雅娟，夕羽是一个团队的，她彭珊隔了几千里，很少有接触的机会。 姜薇，一年前来过这里，她和姜薇有一定的感情基础，彭珊也把姜薇视为姐姐，大姐，姜薇对她也很好。 夕羽，她们曾经也见过一面。不过，她们接触的时间很短，再说，夕羽似乎还太单纯，太天真，她们没有深交，也没有深谈。 苏雅娟，这是第三次，她谈了很多。 潜意识，彭珊不想做局外人。 第2003章 超越 意料之外，彭珊和苏雅娟的谈话并没有让苏雅娟吃惊，也没有让苏雅娟感觉不快，而是，她把彭珊当成了姊妹。 很难说清楚这是一种什么心态。 苏雅娟隐隐约约有点自责。难道我苏雅娟和姜薇之间有竞争的关系？加进来一个彭珊，我苏雅娟这一方面就增加了一点力量？ 不！ 不是这样的。我和姜薇姐是亲如姊妹的，我们可以共事一夫，我们可以是一家人。 苏雅娟从谢敏那里得知，她肯定是刘牧樵重要的选择对象。虽然刘牧樵曾经说过，姜薇是他不二人选。 刘牧樵不能没有后代，他有天量的财产需要有人继承。 人的天性是自私的，只有在自己后代的面前，他才是无私的，可以为后代付出一切。 作为刘牧樵这样成功的人，没有后代是不敢想象的。 姜薇，很显然不适合生儿育女，她能够生活自理就已经很不错了。 当然，苏雅娟也从来没有把姜薇当作敌人，她也知道，假如姜薇是正常的人，她苏雅娟和姜薇的竞争，也许自己更胜一筹，年龄小，历来就是一种优势。 但是，姜薇病了，苏雅娟倒是反而不好意思和她争了，恰恰，刘牧樵内心出于怜悯，也会更多关注姜薇。 苏雅娟对于刘牧樵公开说要娶姜薇，她一点也没有责怪的意思。 后来，苏雅娟也注意到，她的竞争对手复杂起来了，不仅仅是姜薇，夕羽也是一个强有力的竞争者。 当然，一个远在京城，已经很多年了的彭珊，据说也是一个美貌如花的女子，她同样可以是刘牧樵的候选者。 苏雅娟倒是心境平和了，她不再把自己当作刘牧樵的唯一。 现在，彭珊在言谈中无意吐露了一些秘密，他们已经有了实质性的关系了，苏雅娟有过几秒钟的难受，然后，她就不再多纠结了。 这个刘牧樵，已经是很不错了，要是换一个别的男人，早就是嗨天嗨地了！ 过了半天，刘牧樵也回来了。 “怎么样？”苏雅娟问。 “又有进步了。生命体征平稳。没有出现意外情况。现在就等水肿期过，然后就能看到预期了。”刘牧樵的脸色总算是变得好了一些。 “我们是在家里吃饭吗？”彭珊问。 “在家里吃吧。”刘牧樵看了一眼苏雅娟的脸，没有预期的那种别扭，看来，她是接受了事实，“家里吃，感觉氛围更加温馨。” 彭珊和苏雅娟同时朝刘牧樵看了一眼，两人的眼角都流露出女人特有的甜美笑容。 …… Jon和王艺待在一起已经超过了3天。 这3天，你想吧，都是一种什么情景，我是不敢说的。 3天的热火朝天过后，Jon和王艺都开始考虑现实了。如果按照现在的样子出来，Jon很快就会被别人盯上，哪天，又会突然失踪，然后又会通过集装箱运到世界的某个地方，并且，很可能他就成了别人的奴隶，专门帮别人做头颅移植。 一定得改装一下，把Jon变成另一个完完全全不同的人，最好是连Jon原来的影子都找不到。 对于这一点，王艺和Jon都相信刘牧樵，他一定能够做到。 刘牧樵已经离开清江市4天了，宋百年和石友良已经回来，王艺去见了他们。 他们介绍，朱亚光的病情非常的严重，要不是在协和医院发生这种情况，他都早已经死了。 再说，他的手术难度是宋百年所遇到的最为复杂的，脊髓断为3节，过去真的没见过。 手术是刘牧樵主刀。 宋百年和石友良之间，还发生了戏剧性的一幕，石友良被刘牧樵指定为第一助手。 不是为了锻炼他，而是，石友良的关键技能已经超越了宋百年。 宋百年不得不退出了安泰医院老二的位置，他正式被石友良超越了。 宋百年也不得不服。这次手术，就真的和缝豆腐一样，非常的有难度，宋百年明知道做不了。 石友良做成了。 他做刘牧樵的助手非常称职，把三节脊髓缝合在一起，宋百年肯定做不了，而石友良做得很轻松。 宋百年知道，这不是例外，从这一天起，脊髓外科的排位发生了巨大变化，老大刘牧樵，老二Jon，虽然他不知去向，但目前还没有人能超越他，老三是石友良，朱亚光由于这次的伤情，他将会要退居在宋百年之后，宋百年又变回来老四，朱亚光成了老五。 宋百年回来是做准备工作的，几天后，他就要去协和医院上班，替代朱亚光在协和住持脊髓外科的工作。 也许，朱亚光永远不会回协和医院了，宋百年全方位替代他。 朱亚光的养病期可能会很长，一年之内是不可能上手术台的，两年能够恢复身体就不错，恢复手术技能的时间可能会要三年左右。这是一个巨大的损伤。 不过，事物往往又存在另一面，他有两三年的休整期，这给别的人一次机会，至少，石友良的成长就会快很多。 其实，朱亚光受伤，给宋百年也是机会，宋百年到了协和就得独断一面了，对于一个人的成长，是绝对的好机会。 再说，国际上的头衔，很多就会从朱亚光的头上转移到宋百年的头上去了，这对于宋百年来说，不能说没有吸引力。 要知道，在安泰医院，宋百年要绝对出头是不可能的，像石友良这样的新秀都很快超越了他，他根本就没指望有更大的出头之日。 在协和医院就不同了，协和医院整体品牌号召力非常强，他是国内当之无愧的大哥大，宋百年代表协和，出头的机会就多了很多。 “你去协和，是刘牧樵的意思还是你自告奋勇？”王艺问这个问题是有深意的。 “是刘牧樵的意思。”宋百年说。 “真的？”王艺惊喜地问。 “当然是真的啊！你以为我敢毛遂自荐？再说，离开刘牧樵，我的损伤有多大吗？” 宋百年这话半假半真，至于这个损失，确实是有得有失。 得的是机会，出头的机会，失的是跟随刘牧樵学习。 王艺高兴了。 是刘牧樵的意思就好。王艺就满意。 这说明，刘牧樵准备把Jon留在身边，否则，他把Jon推荐给协和医院，不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吗？ 第2004章 疯了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回来了刘牧樵。 “帮我做阵容术！”Jon太想再次回到安泰医院这个团队中来了，心情非常急迫。 刘牧樵并没有笑容，而是脸色凝重，说：“先别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Jon急忙问：“谁？” 刘牧樵摇了摇头，说：“这个人你认识。不过，场面可能有些惨不忍睹，我担心你心里脆弱，承受不了压力。” Jon的脸色变了。 他回想起在沙漠城市中看到的那一幕幕，不寒而栗，他每次回想到那种场面，就会呕，有时候呕得天翻地覆。 刘牧樵又让他回忆起那场景。 “喔！刘牧樵，你别吓我，我真的难以承受。既然你说很惨不忍睹，那么，你为什么还要我去见他呢？不见不行吗？”Jon很难受的样子。 “看来，你在那边真的吃了大苦。好吧，我再给你几天时间，让你平静一下心情，调整一下心态。” 刘牧樵知道，现在Jon这种状态去见李六一肯定是不行的。 刘牧樵这次去京城，参与了抢救朱亚光的过程，还算幸运，朱亚光渡过了危险期，伤口也没有发炎的迹象，吻合的神经初步评估还算不错。 朱亚光留在协和医院治疗，等基本痊愈再接他回安泰医院。 他痊愈后，将正式离开协和，回安泰医院。刘牧樵计划，用2到3年的时间恢复，最多3年，他又会重新站在手术台上。 这个预期还算是比较乐观的。 朱亚光3年之内不能上手术台，对安泰医院的影响不会太大，Jon很快可以出山，另外，石友良也在快速成长，虽然还不能替代宋百年，但水平相当接近，某些方面还超过了宋百年。 特别是Jon的回归，刘牧樵可以开展难度更大的手术。 刘牧樵带Jon见李六一的事一直又过了1周，刘牧樵才试探着告诉Jon。 “Jon，你还记得那个李六一吗？在你来安泰医院之前，李六一曾经在这里工作了一年多。”刘牧樵试探着说。 “李六一，我认识啊，见过几次面。抢救病人，他是一个好手。不过，我总感觉，这人对你好像是非常的敬畏。”Jon总共见过两次李六一，对他的印象还很深。 “你知道他最近怎么样了吗？”刘牧樵说。 “他怎么啦？”Jon急问。 “他被国际犯罪组织追杀。”刘牧樵不急于一口气把事情说出来。 “啊？他死了？”Jon问。 “这倒是没有。不过，也差不多。”刘牧樵说。 “快说，他怎么啦。刘牧樵，你别吞吞吐吐啊。”Jon说。 “他成了残疾人。”刘牧樵说。 “哦。残疾人啊。你吓死我了。残疾还好说，能留着一条命就算不错了。你告诉我，这是谁干的？目的是什么？” Jon的印象中，残疾并不是大不了的事。 刘牧樵也没有急于说李六一目前的病情，他说，“他因为发明了一种非常有效的急救药，人家要买——应该是说要抢他的专利。李六一不给，他们就把他搞残疾了。” Jon吁了一口气，“仅仅残疾还算好。我这次在中东，如果不是你来救我，我那才叫惨不忍睹。你不知道，他们的手段多残忍。哎哟，我不想说了，一回想到那个博物馆，我就要呕……吽！” 等了一会，刘牧樵看着Jon，说，“李六一也许就是那种情形！” “啊？也是没脚没手？仅仅剩下一个脑袋和躯干？”Jon惊骇地问。 刘牧樵缓缓地点头，说：“没错。” Jon呕了。 呕得山呼海啸，呕得天崩地裂。 把胆汁都呕尽了，然后什么也呕不出来。 刘牧樵一直看着。这不是心理辅导能有用的，他需要发泄，彻底的发泄。他理解，Jon这样反应激烈，是因为他差点就变成这样的人了。 所以，Jon的反应比谁都会更严重。 刘牧樵安静地等他完全平静下来之后，看了一下时间，34分钟。 “还呕吗？想呕就继续。”刘牧樵平静地说。 “你不呕？”Jon反问刘牧樵。 “当然有过恶心的感觉，还好，没有呕吐。”刘牧樵淡淡一笑。 “你的心理素质真好。”Jon赞叹。 “不是的，你反应大，是因为你的处境，当时的处境太现实了，离他们只有一步之遥。”刘牧樵说。 “嗯，也许吧。我现在还经常做噩梦。”Jon确实是这样，即使是和王艺在一起，他还做噩梦。 又聊了一会，刘牧樵在无形中给他做了一次心理辅导，Jon慢慢开始接受了，主动说：“我想见一下李六一。” 见李六一安排在晚上。 李六一惊骇地发现了一个外国人，仔细一看，惊讶地说：“你不是Jon吗？不是说，你离开了安泰医院吗？回来了？回来，是帮我做手术的，对吧？” Jon本来就被吓着了，现在李六一这么一说，他立即明白了“手术”两字的含义，突然，他眼睛圆睁，怒目而视，看着空气，说了一大串的英语。 听不懂。 他在胡言乱语。 只有几个字是懂的，他反复说：“不！不！绝对不！” 一看这情形，很明显，他是疯了。 不能让他继续情绪失控，刘牧樵动手控制住了Jon，安慰了几句李六一，准备把Jon带走了。 走之前，他给Jon注射了一针氯丙嗪，下药的份量比较重，一次就给了500毫克。 “李六一，你别慌。Jon只是一时的刺激受不了，我有办法让他迅速好转。你的毛病，会很快解决的。” “刘牧樵，我懂。我不急。你给我那个枕头，我现在都沉溺在醉生梦死之中，我过得很快乐。” 李六一其实此时的心情非常绝望，他当然明白Jon为什么疯了。 作为一个心理健全的人，在看到李六一这种情形之后，心灵受到创伤是完全正常的，再说，做躯体移植，这手术本身就是一种精神冲击力非常巨大的，一般人都受不了。 其他的器官移植不同，其他器官移植，供者是死的，而躯体移植，供体还是活的，即使是植物状态，人家也并没有死啊！ 理解。 Jon被送回了宾馆。 刘牧樵没有给他更多的治疗，让他睡一个晚上，明天再看情形。 第2005章 决定了 Jon的情况很糟，第二天，刘牧樵不得不再次给了他一支氯丙嗪治疗，并派王艺护理他。 幸亏王艺是一个出色的护士，并且是参加过国际比赛的护士，超级护理技术，她竟然把一个疯子给制服了。 第3天开始，可以脱离药物了，王艺每天晚上带他出来散心。 加上刘牧樵也过来给他做心理治疗，过了一周，Jon总算是恢复了平静。 他开始谈论李六一的事。 “刘牧樵，李六一和你关系很好，对不对？”Jon终于可以平静地谈论李六一了。 他仅仅只认识李六一，对于李六一的情况，基本上都不清楚。 “是的，他本身是京大医学院的教授，心内科专家。我把他拉过来，在德欣医院做了一年多的副院长，同时也参加了安泰医院的内科建设。他在急救这一块成绩很大，得了国家最高科技进步奖……” “我估计，他得奖，与你应该也有关系。对吗？”Jon问。 “嗯，是的，我给了他处方。”刘牧樵承认。 “你们的关系非同一般，是吗？”Jon问。 “是呀，这还需要问？我们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他走到今天，与我有很大关系。简单点理解，是我害了他。”刘牧樵有些动情。 “不能这样说。如果这样说，我被追杀，也与你有关。”Jon说。 “也可以这样理解吧。”刘牧樵苦笑，是的，Jon在国外做一个神经外科医生，谁去追杀他？ “哈哈，刘牧樵，这你就错了。如果都这样理解，那么，我们要怪的人就是我们的父母对不对？这本身就是逻辑错误嘛。” 刘牧樵点了点头。 Jon说：“李六一，如果你想帮他，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帮他做躯体移植。” 刘牧樵说：“但是，我真的不想开展这门技术。邪恶，阴暗，恐怖。” Jon沉默了一会，说：“其实，这门技术本身并不邪恶，我想了很多，在某种情况下这是一门很正面的技术。只是很容易被邪恶势力所利用。” 刘牧樵侧过脸说：“这是你现在的态度？” Jon说：“是的，见到李六一之后，我改变了看法。我们真的应该帮助李六一。” Jon，仅仅看了一眼，就差点疯了。而李六一是当事人，这种痛苦该有多大！ 是的，将心比心，Jon意识到，李六一的痛苦是无法承受的。 Jon的猜想是对的，任何一个人都会极度的痛苦，痛苦得没疯掉那只有一种人，除非她本身就是疯子。 李六一例外。 Jon并不知道李六一例外。 李六一没有疯。 李六一没有疯有两个原因，一是他认定刘牧樵是高纬度的人，刘牧樵有办法帮他治好，这是他没有疯的主要原因。二是刘牧樵给了他一个香梦枕，在睡梦里，李六一过着神仙一般的生活。 这就是李六一没有疯的原因。 刘牧樵是知道的。Jon不知道。他更迫切希望帮李六一摆脱困境。他有切身体会。 刘牧樵决定不回避王艺。 王艺本来就是手术室护士长，她有可能参加李六一的手术。 不过，Jon反对。他坚决反对王艺参加李六一的手术过程，这是对人的精神一种折磨，对精神的伤害有的人一辈子也没有办法治好。 “刘牧樵，我不同意。王艺是一个单纯的女子，我不希望她知道这件事，更不想让她参加手术。我知道这种精神打击有多大。刘，我请求你，别让王艺知道好吗？连李六一存在的事实你都别告诉她。” 对于Jon的请求，刘牧樵只有接受这一条路，Jon和王艺已经是情侣关系了，作为人家的丈夫，刘牧樵也没有理由不同意。 刘牧樵和Jon谈话回避了王艺。 王艺开始上白班，晚上过来陪Jon。 Jon这一天正式对刘牧樵说：“我决定了，我同意做你的助手，帮李六一做手术。” 刘牧樵没有立即回答，沉吟了好一会，说：“不急。这件事，我们慢慢考虑。我现在在考虑，给李六一做四肢的移植，只是在技术上还没有考虑成熟。” Jon摇头，说：“不可能成功的。大腿的肌肉与手臂的肌肉这么强大，神经纤维又这样长，接口的接触面积也大，排异反应比普通器官移植大很多，这三大难题基本上无法解决。” Jon也注意到了，肢体的移植其实比内脏的移植更难成活，关键是接触面积大，炎症反应就是一大问题，大面积的排斥反应是第一道难关。 第二，外周神经并不是缝合好了就完成了，而是吻合的远端，要重新生长过去。就是说，连接的神经，要从连接处开始，从近端往远端生长，生长速度很慢，从大腿开始长，长到脚趾，时间相当久。 第三，肢体的肌肉强大，一旦神经兴奋，肌肉就会发生强烈的收缩，对移植的肢体可以造成毁灭性的损伤。 这都是肢体移植的难关。 所以，现在有肾移植，肝移植，心肺移植，而没有肢体主干的移植，原因就是这些。 刘牧樵说：“我也知道这是难关。” Jon说：“没有必要犹豫了，我知道你的本意。你不就是想我参加李六一的躯体移植吗？我答应你，我们仅此一例，今后再也不干这事了。” 刘牧樵感觉时机到了。 他带Jon去李六一那里。 这一次，Jon显得强大了很多，他不但没有疯，连呕吐都没有发生，他和李六一聊了很久。 “李六一教授，我决定帮助刘牧樵帮你做一台躯体移植手术，你放心，我们会成功的。” 最后，Jon聊到了实质性问题。 李六一很感激，他没有问Jon，也没有问刘牧樵，手术的把握程度有多少，作为医学专家，是不会问这种低级问题的。 医学，有风险，何况是他们从来没有开展的手术呢？ 但是，作为医学专家更知道，没有足够的把握，医生也不会贸然决策，至于风险到底是百分之几还是万分之几，对个案来说就没有意义了，每个病人都只有一个结果，要么是成功，要么是失败。 头颅移植的结果最是绝对，成功，失败，只有一种可能。 李六一干脆就不问。 “好吧，你们安排就行了。我什么结果都接受。”李六一笑了，对Jon和刘牧樵说，“你们不要有任何顾虑，放手做就行了。” 第2006章 供体 刘牧樵是理性的。 他没有马上安排做躯干移植，之前，他得做很多细致工作。 首先，他得做供体方面的工作。现在有三个供体，都有不错的基因背景，三个位点相同，基本上可以保证排异反应不会太强烈，其次是整个基因没有大的方面的异常。 其实，人的一生得不得病，得什么病都与基因有关，外在环境和生活方式只是次要的作用，内在的基因才是最重要的。 譬如高血压是有明显的家族史，糖尿病也是有很强的遗传倾向，即使是有些癌症，也是由基因决定。在基因优选中，尽量选择没有这种家族背景的人。 安泰医院的实验室非常强大，做基因检测方面已经走到了前面，他们可以做肿瘤基因检测，还可以做普通疾病的基因测定，国内，这个实验室在基因临床运用上可以说是独一无二的。 建立强大的实验室并不是刘牧樵最初的想法，后来，有钱了，特别是实验室在汤姆等人的经营下，还挺赚钱的，钱多了，刘牧樵也没有考虑把赚的钱抽出来干别的事，除了发奖金绩效之外，剩下的钱再投入，实验室越做越大，竟然不知不觉做成了临床方面最强大的实验室了。 实验室分为几种，有临床实验室，主要为临床服务，为临床试验提供试验场所，譬如，疾病的基因检测，疾病的诊断因子的确定与分析，还包括了药品的实验，病原微生物的检测。也就是说，这种实验室直接为诊断治疗服务。 另一种实验室是供基础医学研究用的，它不是直接为临床服务，更主要为基础医学研究服务。当然，最终，也是用于临床的，只是他所研究的东西离临床还有一些距离，成果还不能直接运用于临床。 不过，这两种实验室有很多的共性，大约90%的设备、技术是相同的，研究的范围也是可以互换的。 国内像安泰医院中心实验室这种规模的，本来有十几家，主要集中在北上广，但是，这两年，安泰医院因为两个原因，走到了前面。 一个是钱多。没办法，安泰医院中心实验室就是赚钱，每年有数亿资金的投入，不进步都难啊！ 科研机构自己造血能力，整体来说不是很强，需要上面资助，或者自己技术转换的企业投入，经费总是相对紧张，一年能有上亿的投入那就非常了不起了。 而安泰医院每年有几亿的利润产出，清江大学每年的拨款8000万也没有减少，而刘牧樵自己那部分分红的钱也没有动，加起来，实验室可用的资金非常充裕，投入就不畏手畏脚。 可以说，安泰医院拥有最新最高级的设备。 当然，刘牧樵还有一个后门，本来，很多高级的设备是被别国封锁了，别的研究所想买也买不到。但是，刘牧樵有撒手锏，你不卖给我，我就不给你治病！ 刘牧樵这个后门很宽，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愿意牺牲自己的生命对安泰医院实行禁运，他想买什么就能买到什么。当然，除了武器。 第二个原因是，安泰医院实验室走的是国际化道路，很多国际上的著名研究人员加盟了这个实验室，有很多人在这里出了成果。 名气是做大的，加上汤姆等人善于经营，最近几年，这个实验室名气大得不得了，挤进了世界十大实验室之一。 当然，这里面，刘牧樵的贡献不少，他的古方研究出来了几个王牌产品，给实验室增加了耀眼的光环。 有点偏题了。 总之安泰医院实验室是国内最好的实验室，之一。如果只算临床实验室，它是最好的。 李六一的供体就在这个实验室里做了全面的分析，三个供体都符合临床要求，其中，3号供体是最好的。 1号供体是一个运动员，22岁，身高1米75，体重150斤，学生，体育系长跑项目，心率56次/分钟，肺活量A+，体质方面无可挑剔。在遗传方面没发现不良记录。车祸，大脑损伤，不可逆，现在依靠呼吸机维持生命。 2号供体是一名银行职员，酷爱运动，年龄29岁，身高1米72，体重145斤，心率62次/分钟，肺活量A，遗传学方面，父亲有白癜风。不过，没关系，李六一已经有自己的孩子了，不存在再生孩子的事了，再说，再生孩子，到底是谁的孩子，这就有点混乱了，孩子还是自己的吗？该患者是脑血管瘤破裂之后成了植物状态的，呼吸依靠人工呼吸。 3号供体是一名飞行员，年龄27岁，身高1米71，体重138斤，心率60次/分钟，肺活量A+，遗传学上没有异常。他的基因位点有3个匹配，2个弱阳性，比别人多一个弱阳性。他是因为飞机失事造成脑干严重损伤。 这三个供体都实际上已经死了，一旦撤了呼吸机，很快就会心脏骤停，所以说，不能认为他们还是活人。 虽然在道德上不存在障碍，但是在心理上，刘牧樵还是需要做充分准备的，他至少要做一两次动物实验。杀死一个个体，心理冲击是很大的。 供体的谈判由刘牧樵进行，严格保密，对方也只有一个人参加。 供体的叔叔。 他们拒绝接受金钱，也不同意任何其他形式的报酬，但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受者，李六一必须接受供体父母的探视。 这个好理解。 他们可以理解为头颅移植。儿子不是捐献了躯体，而是他接受了人家的头颅，他才是受益者。 这是3号供体提出来的条件。 这有些麻烦。李六一愿意接受这个条件吗？ 刘牧樵也试探了1号与2号的条件 1号还没有明确答应捐献躯体，在犹豫，他们更倾向于自己是接受移植一方，接受别人的头颅，术后，他们要认作是自己的儿子。 2号比较干脆，他们愿意接受少量的金钱。他们比较理性，只要100万，作为余生的费用。 2号的父母都是没有退休金的农民，只有一个儿子，他们相信，儿子是不愿意他们无钱养老的。 他们答应收100万。虽然刘牧樵准备给他们800万。他们没有答应，因为，维持基本生活，粗茶淡饭，过完余生就可以了，他们哪还有拿儿子躯体换来的钱过富裕生活的心情？ 第2007章 预演 供体的事最后由李六一自己定夺，他也想有个特殊的亲戚，就决定要第三个供体。 这多少有些意外。这种情况，人家还是把李六一当做他们的儿子，今后有没有麻烦就不好说了。 譬如这身份，验证身份我们都录了指纹，更高级的是验证虹膜，而最高级的是验证DNA。 今后李六一到底是李六一还是供体的那个身份呢？ 如果按公安录的指纹，李六一就不是李六一了，他就是另外一个人。 如果按虹膜做证据，李六一还是李六一。 如果按照DNA验证，就更麻烦，看你取材的位置了，李六一既是李六一又是别人。 当然，这不是大问题，关键是消息——头颅移植的事实不能传出去，一旦别人知道刘牧樵他们做头颅移植，Jon那种问题就会重演。 绝对要保密。 两天之后，供体的事搞定了，最后确定用第三个供体。 刘牧樵和Jon开始了预演，他们准备在动物身上做一次接近于真实场景的实验，护士与麻醉师都选择好了。 做完李六一的移植术后，这些人刘牧樵都会给他们妥善的安排，他们今后工不工作由他们自己选择，反正，刘牧樵从公司、医院、科研经费中每个人准备了1000万，他们今后就做一个缄默人。 供体的父母也是的，他们也获得这笔保密资金，一辈子都不能把这件事讲出去，他们获得了1000万的封口费。另外，他们还有500万的补偿费。 动物实验是在神经精神大楼的实验室里进行，两条狗被秘密带进了手术室，麻醉师负责。 麻醉师姓林，技术还算拔尖，但不是学科大头人，今年已经49岁了，准备干完这次手术就选择退休，1000万的款子，对他来说算是天文数了，也算是一个富人。 林医师有一个爱好，喜欢钓鱼，今后有钱了，钓鱼就将成为他的主业。再说，他还有工资，内退每个月还有一笔钱。 林医师被刘牧樵选中，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林医师为人低调，不乱说话，讲诚信。 安排好林医师本人之后，他儿子的工作也安排好了。他儿子只读了一个工科本科，失业在家，刘牧樵把他安排在医院的维修部，解决了林医师的后顾之忧。 护士的选择，刘牧樵费了一番心思，总算是找到了两个做事麻利，而长相一般，不爱出风头，做事很认真，一点也不张扬的中年护士。 她们都是手术室的老护士了，做了这台手术之后，刘牧樵准备把她们安置在其他岗位。 不要上晚夜班是护士最大的祈求。 满足她们的心愿。 她们也有1000万的封口费。她们签了协议书，这1000万不能告诉家里的其他人的真实来源，只能说是刘牧樵基金会的奖励，理由是发现了医院的巨大隐患。 手术室内气氛紧张。 两条狗都是动物实验室饲养的土狗。 “你主刀怎么样？Jon。” “可以。” “好，我们开始吧。” …… 6个小时后，移植手术做完了。 Jon是主刀。准确点说，他今天是老师，刘牧樵是第一次做，他惊叹不已。Jon的手术堪称完美。 他的手法很好。特别是动脉吻合过程，他几乎没有让多少血液流走，刘牧樵自认为，达不到Jon这个境界。 至于神经吻合，Jon和刘牧樵也没有明显的差距了，所以，他们节约了大量的时间。 不过，手术算是成功了，但经过的考验还是挺大的，在场的人，都知道这只是一场预演，下一场就是真人。 真人，给术者的精神震撼力不是一般的大。 所以，今天的预演，每个人其实都有强烈的压抑和恐惧。 Jon克服了恐惧。 他虽然有明显想呕的冲动，但是都忍住了。 刘牧樵的心里压力也很大，甚至比Jon的心理压力还大，他是第一次做头颅移植术，加上联想到很快就会要帮李六一做，心理很敏感，他都有承受不了的感觉。 其他人显然也都有压力，整台手术气氛很压抑。 这是一个问题。 刘牧樵自己本来是心理学大师，但是，这道坎很难过去。 刘牧樵在众人脸上扫视了一遍，“你们觉得，做真人的，能够承受得了吗？请说实话。不能勉强，我担心开始手术后，你晕倒，他疯了，手术做不下去，那可是人命啊。” 麻醉师林医生摇头说：“可能……我需要一些缓冲时间，适应一下。” 他不准备放弃。他是有决心做下去，只是他不想太急了，马上做，肯定承受不了精神冲击。 他不是为了钱。他知道，这个时候即使自己退出，刘牧樵也会给封口费的。他坚持做下去是因为承诺，既然已经答应了，那就克服困难，一定要完成任务。 一个人，信誉很重要，特别是都已经到了中年人了，事业上大致到了顶峰，但明白了一个道理，做人要讲究诚信。 “大约，一两周时间能够缓过劲来。”麻醉师林医生说。 “嗯，理解。”刘牧樵又把眼光转到两个护士身上。 “我没问题。” 年纪稍大一点的护士回答，她胆子比较肥，家里杀鱼、杀鸡都是她操刀，给青蛙剥皮，给黄鳝去骨，她经常自己干。 特别是她喜欢玩伤口，见到伤口就会申请帮人家清创，越是恶心的伤口，她越是喜欢。 在私下里，她清创的名气不小，特别是压疮病人，在她手里痊愈的不少，有数百个了。 苏雅娟的特殊伤口科就经常请她帮忙，可惜，她的专业是护士，真正有资格清创的是医生，护士只是辅助人员，要不，苏雅娟早就会请她加盟她们科室。 刘牧樵看了她一眼，满意笑了。 这个人心理素质很好，可以好好使用。 另一个护士微微笑了笑，说：“我虽然一想到给真人做，有些恶心，但是，我不担心会崩溃。” 她的心理素质也不差，在手术室，各种恶心的标本，肢体，器官割下来，最后都是她们处理，见多了，也就适应了。 最早做护士时，她也呕吐过，有次一条一个病人的大腿被割下来，她负责把这条腿送到焚化炉里，呕得一塌糊涂，两天没吃东西。 第2008章 可以开始了吗 做医生护士的，面临的东西其实都很脏，恶心的事时有发生。 不过，作为一种职业，慢慢习惯了，再说，医生护士“脏”的概念不同，在他们眼里，脏，代表的是有致病菌的地方和物件，那才是脏。 但不管你的观念是什么，医生和护士首先是人，其次才是医生护士，所以，普通人的脏，他们也觉得脏，该呕的时候还会呕，该恶心的时候也会恶心。 只是，医生，护士见多了，慢慢就习惯了。 但是，真要他们割掉一个人的头，这种恐怖情景一定很难接受。 刘牧樵不得不再次延迟手术时间。 李六一也觉察到了。 “如果你们真的有克服不了的心理障碍，一是我不急，二是可以无限期的延伸下去，我现在活得习惯了，特别是你的那个香梦枕，我每天都做黄粱梦美，确实很幸福。” 李六一说的不假，他真的已经不急了，现在的生活习惯了，关键，他睡着以后就可以做美妙的梦。 他的梦真的像是有剧本，可以是连续的，并且很少有不愉快的梦境。 在最近的梦中，他扮演的角色是一个修仙者，去了一个异界大陆，他是一个独行侠，武艺高强，两个美眉跟随他，闯荡江湖，行侠仗义，并且他武艺高强，没有遇到对手。 梦中，他和两个美眉是情侣关系，并且和现实生活中毫无区别，该有的都有，非常真实。 可以说，有了这个香梦枕之后，他活在了梦境中。 他有几次把梦境的东西讲给刘牧樵听，刘牧樵都不敢试了，他怕自己沉溺于这种虚幻的世界中。 李六一还可以选择梦境，几个月了，他现在做的梦是第三个梦，就好像看了第三本小说，他就是小说中的主角。 第一个梦，他梦见自己是医学界的大佬，医学成就除了刘牧樵就是他了，他的办公室在两栋摩天大楼中的一栋的顶层，手下的医生护士就有5万多人。 他掌管其中的一栋。刘牧樵掌管另一栋。不过，刘牧樵在医院的时候很少，他到处游逛，他那部分人也由李六一掌管。总人数差不多20万。 这个梦没有继续做下去，太现实了，人间烟火太浓郁了。 第二个梦，李六一没有选择做医生，而是选择了做农民。 当然，他这个农民不是一般的农民，而是有金手指的农民，他种的菜，美味无比，他种的瓜，香甜可口，把所有的瓜都比下去了，他饲养的鱼更是美味绝伦…… 总之，他的农作物只要种出来，就都会瞬间抢购一空。 当然，他出名了，他富裕了，香车，美女，游艇，私人飞机……富人该有的他都有了，于是，他又感到不满足了。 于是，他换了一个梦境。 第三个梦境就是现在这个，他成了侠客，江山和美人，他都拥有了，并且，现在的李六一并非是普普通通的侠客，他能御剑而飞。 每天沉溺于美梦之中，李六一当然不急于回到现实社会中——事实上，他渴望，非常渴望四肢健全，他还是想做名医，做科研。 梦，终究是梦，梦总有醒来的时候，醒来了，回到现实，痛苦又涌上心头。 李六一注意到了，刘牧樵遇到了难题，这个难题很可能不是技术上，而是心理上。 李六一也设想过手术的场景，很恐怖，对精神打击是巨大的，甚至有的人会崩溃。 他理解刘牧樵。 “要有一颗强大的心才行。刘牧樵，你可以不用着急，慢慢有了心理准备之后，再做手术不迟，反正，Jon已经找回来了，要开展手术，也就是时间上的问题了。”李六一对刘牧樵说。 “你理解就好，确实，技术上已经没有障碍，唯一的就是心理这一关。”刘牧樵连自己的心理都没有调整好，他知道不能急。 Jon也需要做手术，他的易容术也不能无限期拖下去，每天呆在宾馆里也不是滋味。 他有时候在夜间出来，但这种滋味并不令人愉悦，躲躲闪闪，见到了想打招呼的人不能上前，这多少有些令人沮丧。 他见到了J，见到了米特里，凯琳，还有很多的国外朋友。他只能偷偷看他们几眼。 又一次，J差点认出来了。 他的背影，J一眼就注意到了，“Jon！” 幸亏Jon反应够快，他假装没听见，身体毫无反应，他采取变声的办法，骗过了J。 “什么时候安排我的手术？”Jon问刘牧樵。 这个问题，刘牧樵并不是忘记了，他准备在做完李六一的手术之后才帮Jon做。 因为，做李六一的手术会有一次巨大的心灵冲击，Jon自己的易容术后又会有一次心灵冲击，刘牧樵不想让他折磨两次。 心理伤害，一加一远大于二。 他准备结束李六一的手术之后，马上做Jon的易容术。 同样，李六一的手术，刘牧樵也准备一次性完成，理由一样，两次心灵冲击合并在一起。 他的安排是，李六一手术之后，48小时之后，就接着做易容术。 之前，他要完成Jon的易容术。 也就是说，刘牧樵在某一天，连续要做三台大手术，李六一的躯体移植，Jon的易容，李六一的易容。 这三台手术连续做，一气呵成，他准备了足够的护肝护心药液。 “Jon，这台手术我正在设计，至于时间，我还在考虑，我在选择一个最佳时期。”刘牧樵没有说实话。 没有说实话是有原因的，他不想给Jon有心理压力，不想让他想太多。到时候，在Jon受到严重精神刺激的时候，一并把整容术做了，这叫长痛不如短痛。 随后，刘牧樵也没有闲着，又组织了两次移植手术实验，都是由Jon主刀，刘牧樵做助手。 他不想破坏这个格局，说实在的，刘牧樵主刀也不是不可以，但Jon还从来没有在这类手术中做助手，也就是说，Jon更适合做主刀。 刘牧樵无所谓，主刀和助手他都擅长，功底在这里。 做了两次移植之后，心理承受能力又进步了，麻醉师林医生差不多能够承受给李六一做手术的心理压力了。 两个护士倒是没问题了，现在唯一的就是Jon。 “Jon，就看你了。可以了吗？”刘牧樵认真地问。 第2009章 成功了 时间过得真快，Jon回来已经1个月了，这一天凌晨1点，他准时来到了手术室。 刘牧樵已经到了。 他在洗手。 Jon换了衣服进来，他还在洗手。 Jon也开始。 7步洗手法在手术室也适应，只是洗的部位更高一些，要到上臂。 洗完了，Jon转过头看着刘牧樵。 “你这是……” 刘牧樵还在洗手。至少洗了三个以上的洗手时间。其实，刘牧樵已经洗了15分钟了。 “你不会有问题吧？”Jon倒是为刘牧樵担心。 “噢，是吗？”刘牧樵如梦中惊醒，“我这是在洗手吗？” “我进来的时候你就在洗手，我都洗完了你还在洗。”Jon真担心刘牧樵的心理，万一他崩溃了就麻烦了。 “噢，对不起，Jon，我在思考一些问题。好了，预祝你成功。”刘牧樵把手擦干净，准备消毒。 “好，我也预祝你。”Jon结束了消毒的过程。 麻醉师林医生脸色惨白。 手术台上睡着两个人，并排睡着，他们就是移植的供、受体，两个护士倒是泰然，在哪里忙碌着。 “打起精神来，我们这是在拯救一个伟大的科学家。”Jon大声说。 这句话是Jon临时想起的。他自己也需要找理由鼓劲。 不过，没起什么作用，林医生的脸色依然是惨白的，两个护士似乎是充耳不闻，刘牧樵更是没有任何反应。 “怎么，都适应了这么久了，我们这是在帮助李六一！几小时后，李六一教授就成了正常人，我们不是很伟大吗？” Jon又把伟大两字加在自己人头上。 依然没有人反应。 大家机械人一样，木然地做着准备工作。 Jon不再说什么了。 等所有人的准备工作做完之后，他才发现，他站在了C位。 Jon抬头看了一眼刘牧樵，哝哝一句，“开始！” …… …… 6小时后，李六一被推送出去了，他住进了特殊的病房，而他的躯体和另一个人的头颅也被缝合起来了，他被送进了火葬场。 一切都按计划进行。 Jon被告知，6小时后，他的手术开始。 “这样快就开始吗？”Jon很辛苦，刚才的手术很折磨他的意志，差一点，他崩溃了。 作为主刀，在颈动脉吻合的时候，差点失手，幸亏刘牧樵搭上一手，转危为安。 他想呕。 多亏有准备，他上手术台之前清空了胃，连胃液都被他弄干净了，这样，他虽然呕了几次，最终还是成功控制了呕吐。 虽然准备工作还算周到，但是，还是出现了一些状况，Jon大便失禁了，小便也失禁了。 他穿了成人纸尿裤。 他很想休息两天，恢复一下。精神上很疲乏。 “你不是早就盼望这一天吗？”刘牧樵微微有些笑容。 刚才，他也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精神冲击，非常的难受，好在他的精神相对于别人要强大很多，但是还是造成了不小的创伤。 现在他算是回过神了，手术很成功，预计半个月后，李六一就是一个正常人了。 “是的，我早就盼望，但是，刚才的手术，对精神打击太大，不能休整一下吗？”Jon说。 “做易容手术，你还得经受一次精神打击。”刘牧樵提醒，“你要告别自己，40年了，你要彻底告别自我，今后，你就是王大为了。” “王大为。刘牧樵，你为什么要给我取一个王大为的名字呢？你们的习惯里，姓王的一般都不是好人。”Jon说。 “噢噢，你应该改一下词语的顺序。”刘牧樵提醒Jon。 “应该说，坏人一般都姓王。这样就对了吧。”Jon说。 “Jon，姓王很好的，王姓，在我们国家是大姓。虽然隔壁老王不怎么老实，你今后住独栋，就没有什么隔壁老王做了。王婆卖瓜，王婆做干娘，那是你家王艺的事。与你没有关系。关键是有一个好处，你们今后生的儿女，都姓王，王艺是独生女，孩子的姓的问题就解决了。你今后百年之后，认祖归宗，你可以归到王家，老祖宗会认可你的…… 刘牧樵乱七八糟扯了很多。 “我成了上门女婿？”Jon有些不甘。 “对，你成了王家的上门女婿。很好的。你都已经改容貌了，不做上面女婿都不行了，你们Jon家，还能认你吗？好了，不扯了，王大为，好好准备一下，5小时之后，我帮你做手术。” “刘，可不可以提个要求？” “提吧。” “我想见一下王艺。” “这不算要求。我都已经安排好了。她已经在那里等你。再说，你的容貌我首先就是征求她的意见。” Jon将变成一个华人，他的眼睛本来就是棕褐色，所以变成华人模样没问题，至于身份，刘牧樵有办法帮他安排的，李六一也是一样，他们都有正儿八经的身份证明，几乎一个人所需要的手续，他们都会手续齐备。 Jon见到了王艺。 他已经向刘牧樵保证，不会把李六一手术的事告诉王艺，再说，李六一的手术是Jon做的，5小时后，Jon就不再存在了，世界上不再有Jon，只有一个王大为。 王艺早已经知道Jon将变成王大为的事。 “王艺，刘牧樵为什么要帮我起名王大为，很俗气啊。” Jon还在耿耿于怀。 “不是很好吗？”王艺笑了。 “我不想做隔壁老王。”Jon听习惯了人家开玩笑。 “做不做隔壁老王，那是你的事呀。”王艺咯咯笑了起来，“再说，我们前天去看的别墅，没有邻居的，你想做隔壁老王都做不成。” 别说，王艺对这件事倒是有点在乎，外国人和国人不同，他们观念开放，做隔壁老王的概率比国人大很多。 还有，王艺担心的是，这个王大为算得上是一个美男子，加上他的高鼻子将被完整保留，最后新的王大为比原来的王大为更加英俊，更有特性。 “Jon——哦，这是我最后叫你一声Jon了，刘牧樵给你取名王大为，主要的原因是，这个人曾经真实存在，你的出生证明等等身份文件就显得比较真实。至于真的王大为现在在那里，我们也不要问了，问了，刘牧樵也不会告诉我们。反正你记住一点，王大为就是你啦。这是上帝的安排。” 第2010章 王大为 5个小时候，刘牧樵带着易路西上台做手术，还有刚才的那套人马。 手术时间比较久，总共是30个小时，用刘牧樵的话说，这叫做一次成型。 这样的手术难度很大，超越了10级，因为王大为的特征是要达到96%以上的相似度，而鼻梁，刘牧樵想有一点保留Jon的风格。 关键是，今后要骗过人脸识别系统，刘牧樵就必须精确计算。 人脸识别系统越来越精准，没有达到95%以上的相似度，它就会被区别开来。 王大为——其实是Jon，他今后是活跃人物，会要出现在很多的场合，经受人脸识别系统识别的机会就会很多，必须保证经得住考验，刘牧樵的手术就必须精准。 这种精准比我们肉眼的程度要高很多。 手术做得很慢，30个小时，在最近的手术中，时间算是比较长的。 易路西已经习惯了和刘牧樵做高难度手术，他自己也做9.5级的手术了，整个烧伤整形美容科，易路西已经是超越了很多过去的大佬，譬如田力玉，就再也不能做易路西的上级医师了。 易路西在几个月前被破格晋升主任医师，学校也正式聘他为教授。 他的破格比较突出，因为4年前才是主治医师，博士才毕业, 仅仅4年就成了主任医师, 正教授，他是刘牧樵之后第二人。 比易路西来的早的苏雅娟，今年是本科毕业5年，由于学历的问题, 她在两年前破格进了主治, 今年准备申报副主任医师。 这从侧面也看得出易路西的进步有多快。 易路西的实力摆在这里，能够做9.5级手术的国内医师, 太少太少了, 田力玉也是最近不久才达到9.5级的水准的。 寒国有几个在安泰医院的大佬，能做9.5级手术的, 现在总数有5个了。 刘牧樵期待他们中有一两个将来能达到10级。其中, 希望最大的当然是易路西。 今天，易路西没有多问。 这种半夜开始的手术，易路西一般都不会多问，因为, 很多顾客根本就不希望知道的人太多, 哪怕是医生。 不过, 易路西还是认出了Jon。 至于Jon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作为助手, 没办法预测, 刘牧樵已经把Jon未来的图像放在脑子里。 很惊讶。 Jon怎么突然回来了？为什么要做易容？ 刘牧樵没有解释。 不能解释。 你可以知道Jon易容了, 但你不能知道Jon为什么要易容, 这点很重要。 刘牧樵不说, 易路西就更加不会问，因为刘牧樵都不愿意说, 其中一定有重大原因的。 易路西有守口如瓶的习惯。 这个习惯好，特别是他这个科室, 很多顾客需要保密的。 现在的人造美女很多，但那个人造美女敢承认自己是经过整容的？这就需要从源头, 医院里就要帮她们保密。 医院里的档案本身保密度就很高，借阅病历需要严格的手续, 外人就更加看不到病历资料了, 即使是病人本人借阅，也要有严格的手续。 烧伤整形美容外科还有一套更严格的规定，因为，美容外科本身不属于疾病范畴, 所以，借阅资料就更加严格了。 这还不够, 医生必须嘴巴要严，因为，某某某大美女一旦被医生泄露出去是经过整容的，价格就马上掉下来了。 除了演艺界，还有一些美女希望嫁个好人家，富二代什么的，她们就会努力让自己漂亮一些，这种漂亮，是自然漂亮，还是人造漂亮很重要，有钱人希望得到的是好基因，生出来的后代能够继承母亲的优良基因，这很重要。 要是人造的，属于欺骗。 所以，整容这个学科保密是很重要的。 易路西从硕士的时候就养成了严守秘密的好习惯，国内某个大明星就是他老师帮她整容的, 易路西当时是学生，是助手，这个秘密他就一直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去年这个美人来安泰医院做第二次整容，她认出了易路西。易路西还是没有承认自己帮她做过整容术。 这就是职业操守。 今天的手术主要是刘牧樵自己执刀，刘牧樵做得格外的细致，易路西自然明白其中的原因。 其实，刘牧樵做易容术并不多，但由于他拥有完美级的手术技能，每一次易容术都是非常的成功的。 他第一个做易容术的是K。 真K早已经被炸死了，现在的K就是刘牧樵制造的，所以，人家记这份恩情，每个季度都会把一个油田的收入打过来给刘牧樵的。 这笔钱，有时候是10亿美金，有时候是几个亿美金，多少，主要是看油价高低。给刘牧樵的这个油田属于高品级的油田，相对来说，价格比较稳定，收购的人也比较固定，所以，刘牧樵每个季度8到10亿美金，这笔收入已经很多年了，基本上稳定。 Jon被送回了病房。 护理就全部交给王艺了。 Jon的脸部全部是纱布，连嘴唇都做了手术，所以，除了一个用于出气用的孔，其他的，王艺根本看不到Jon的脸。 脸部美容手术拆线非常早，刘牧樵决定3天，第72小时拆线。早了伤口没愈合，迟了会留下线眼的痕迹。 Jon还处在昏睡之中。 这种手术和其他手术不同，其他手术尽可能的早清醒，在术后6小时之内尽可能不让病人睡着了，担心误吸和呼吸暂停。 而面部的整容术，特别是范围很大的手术，尽可能让病人在睡梦中度过，甚至可以给予浅麻醉。 脸部的表情很多时候是不自主的，潜意识控制了面部肌肉，在手术后早期，一旦面部肌肉抽动，就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Jon处在浅麻醉之中。 这个浅麻醉不好控制，大多数需要麻醉师守在床边。 Jon的麻醉师没有跟过来，刘牧樵使用了马醉木树脂，他随时可以补加，最好控制了。 “易路西，你赶紧休息，10个小时候，我们还有一台手术要做。” 刘牧樵没有预先告诉他，连病人的一般情况，他都没有说，就连病人住在哪里，易路西也不知道。 “好的。我准时过来。”易路西没问。 刘牧樵看着易路西的背影，满意地点了点头。 下一步，可以试着教他一些完美级手术技能了。10级手术，接近完美级，中间虽然隔着11级和12级，但10级已经需要一些完美级的技能了。 除了刘牧樵，人类达到的手术级别到现在为止，还是有达到10级。 第2011章 李毅来了 清晨，天空飘过几朵白云，湛蓝的天空格外的明亮。 太阳照在地上，有点儿火辣辣的味道。 空气中飘来一丝84液的味道。 刘牧樵抬头看了看天空，已经很久了，阴雨连绵有两个月，很久不见的大太阳令人格外的心情好。 今天，有一名教授来报到。 来自于友好医院的李毅，他是重症医学的专家，他将加入安泰医院重症医学科，并且，被直接任命为主任。 这一点多少有些意外。 因为孙涛和高健对这个人都不是十分了解，怎么直接任命呢？ 这是刘牧樵的意思。 “放心，这个人我熟悉，是重症医学科难得的人才。我早就认识他了。做重症医学领头人一点也没问题。”刘牧樵说。 “可是，先试用一下不行吗？我们自己的主任老万会怎么想？” 孙涛有些顾虑，老万做重症医学科主任，在安泰医院就已经有4年时间了，现在突然换了他，人家会怎么想？ “老万啊，没办法，人家李毅本领比他高，他就只能退居第二了。我们医院的重症医学想要提高一个档次，就必须有拔尖的人才啊。”刘牧樵说。 “李毅拔尖吗？他和京大的李六一比较，水平差多少？”高健怀疑李毅能不能堪当此任。 “据我所知，李毅虽然不能与李六一比，但是他是国内一流的重症医学人才，这点没有疑问。”刘牧樵说。 “你真的希望通过李毅，把我院的重症医学提高一个档次？”孙涛问。 “是的。现在国内最有名气的重症医学科是京大。”刘牧樵说，“其次就是陆总、协和等几家医院。李毅在友好医院不是主任，但技术，我知道他的真本领，仅仅比李六一差点。 孙涛点头，说：“既然你说他行，那他就肯定行。你的目标是建一流的，应该说是超一流的重症医学科，我支持你，老万那里，我做工作。噢，说到李六一，这个人，你听到他最近的消息吗？” 刘牧樵摇头说：“不清楚。应该是在安心养病吧。” 孙涛说：“可惜了。太可惜了。这样的人才，要是被我们引进来了，我们的重症医学就是超级学科了。” 重症医学是医院强大的标志性学科，大型综合医院，都会努力打造重症医学品牌，他们就是治别人治不了的病。 如果从医院的经济角度看问题，重症医学也是创收大户，现阶段，重症医学每天费用上万。 从救治病人角度看，他的社会效益也很高，这里才是救命的学科，更是推高医院救治水平的关键学科。 安泰医院的重症科，客观评价，还只是一流学科，而不是超一流，和几大名院比还有差距。 老万本身并不是安泰医院出身的，他来自于津城医院，在那边，他就是科主任，他跳槽的原因是与院长不和，加上安泰医院的待遇好，还有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本就是清江市人。 “老万那里，还是我来做工作吧。”刘牧樵看了孙涛一眼。 因为孙涛并不知道李毅的情况，和老万谈话就很难切入要点，还是我刘牧樵自己来谈比较好。 刘牧樵看了看天空。 李毅的飞机应该就快到了。 去接李毅的是重症医学科，刘牧樵的徒弟聂伟和人力资源部的张主任，他们开的是医院的一辆豪华面包车。 刘牧樵的心情格外的好。 他也有好久不见李毅了。 大约一个半月了吧。 孙涛转身从阳台走进会议室，坐在沙发上，看着会议室的欢迎标语，“欢迎李毅教授加盟安泰医院团队”，这手字苍劲有力。 他从来不知道刘牧樵竟然还有这一手，这手字，真的不输于市里那些有名的书法家。 不得不服啊！ 你刘牧樵在医学上是多面手也就算了，可你在其他方面也有很多的天赋，老天爷也太不公平了。 办公室副主任，原来安泰医院的老行政科长老邱哭晕在厕所里，他唯一能刷点存在感的地方就是写标语，他的字是安泰医院写得最好的。 他在行政办公室做副主任，本身的价值就不大，主要是整理一些资料，档案归类，打扫卫生，准备会议室的水果、花草。 拿着3、40万的工资绩效，良心上过不去啊。 过去做安泰医院办公室主任，他的工资加绩效6、7万，现在的事一点也不比过去多，其实还少不少，却拿38万的工资绩效。 刘牧樵突然提议，今天的欢迎标语他来写，老邱还高兴，让他体验一下，毛笔字是需要功底的。我老邱是正式拜过师的人。 可是，刘牧樵一下笔，老邱脑子里就“轰”炸了。 这手笔，我老邱再努力一辈子也追不上啊！市里的王彩如，赵少军，李友连这些书法界的大佬也不是刘牧樵的对手！ 他哭了。 真的是躲在厕所里哭晕了。 “老邱，今后写字还是你来。我可没有和你抢饭碗的意思啊！”刘牧樵写完最后一个字，他连自己也吓着了。 他最近开了一批中级宝盒，又得到了两个高级宝盒。高级宝盒是李六一和Jon送的。 也就是说，李六一和Jon已经达到了院士一级的水平。想想也对，李六一获得国家科技最高奖，Jon则可以做头颅移植术，他们比一般的院士其实还高半级，从他们身上获得高级宝盒一点也不意外。 他就是在帮李六一做易容术的时候，为了开药液，看到了一个专家级的书法技能。 专家级的书法技能，当然要比老邱强很多啊！ 刘牧樵还在阳台上看着远处。 李毅你终于是我们安泰医院的一员了。 曾经，刘牧樵七上京城，为了挖他，最后还是没有把他留下来。 这次，李毅来了，这一来，他再也不存在离开的问题了，他将为安泰医院服役一辈子。 刘牧樵也不会亏待他，将给予他重任。先从重症医学开始。 “刘牧樵，你刚才说，李毅，你已经挖了他5年了？”孙涛又从会议室出来，手里端着一杯茶。 孙涛现在也比较小资了，喝茶有讲究，专门喝“狗脑贡”，他觉得狗脑贡才有足够的咖啡因，提神是最好的。 第2012章 不服不行 李毅的欢迎仪式既简朴又隆重。 刘牧樵向李毅介绍了在场的所有人员。 全体班子成员，部分职能科室主任、处长，还有部分科室主任。 护理部赵静也参加了。 然后，刘牧樵又向大家介绍了李毅。 李毅，心血管内科专家，重症医学专家，具体的，刘牧樵没有多讲，就连成果也没讲。 听起来，李毅也就是一个普通专家而已。 而安泰医院的专家太多了，如果加上德欣医院的话，院士级别的人有好几个，血液科潘院士的关系正式转到清江大学了，林奕、古黛院士的关系也转到德欣医院了。 刘牧樵麾下，正儿八经的院士有3个。其实现在安泰医院和德欣医院就是一所医院。 一所医院中，3个院士，那就是很豪华的阵容了。 国内一所医院里院士超过3个的情况还非常少。 人们记起来了，除了几名院士进来举行过欢迎仪式，其他专家进来都没有这个仪式。 有些疑惑。 刚才，刘牧樵的介绍，李毅并不是太出彩啊，甚至都没有提及他的科研成果，他配得上这个仪式吗？ 有人嘀咕，但是，刘牧樵的决策没有几个人会怀疑，李毅受到这样隆重的欢迎，一定有其价值的。 虽说李毅的专业水平没有达到大家的预期，但是，他的容貌，却不得不令人赞叹，太英俊了。 李毅的年龄，刘牧樵没有介绍，看他的脸，应该是35、36的样子，很年轻，作为专家，这个年龄太小，如果是在演艺界，他的粉丝一定会很多，正是演阳刚硬汉的年龄，他确实也是阳刚硬气的典型形象。 李毅做了一下自我介绍。 他的自己介绍，年龄有些意外，44岁。 其实，李毅到底是哪个年龄，真的没有办法界定，他有44年的生活阅历，而身体只有28岁。 此时，重症医学科的老主任老万多少有些不服。 虽然刘牧樵做了他的工作，要他做李毅的副手，但是，现在见到李毅本人之后，他心里不平衡了。 这么年轻！ 再说，刘牧樵所介绍的李毅的成就真的是太贫乏了，连三等奖的科技成果都没有，这也算得上是专家吗？ 老万今年已经56岁了。 56岁的年龄，对于专家来说，那是极为宝贵的，这个时候，他们的知识积累几乎达到了顶峰，心理素质，人世间的阅历非常丰富，特别是，度过了45岁到55岁这道男人的坎，这时候的男人是最好做事业的年龄。 高级知识分子可以干到65岁，甚至是70岁，56岁可以说才是第二春的开始。 老万不甘心就这样退居二线。 刘牧樵说，安泰医院要做超一流的重症医学科，老万也承认，自己做不了，最多做到现在这个水平。 其实，安泰医院的重症医学科已经超过了清江大学附属一、二、三院，在江东省是最好的学科，刘牧樵也承认这一点。 你要做协和，京大一院那样的重症医学科，我老万做不了，我同意让贤，但是，李毅，他是这个料吗？ 他真的不服。 我老万做不了超一流，你李毅能吗？ 他鄙夷地看了一眼李毅。 刚好，此时李毅的目光和他对上了。 老万打了一个寒颤。 怎么啦？ 按理，眼睛对视时，气场小的一方先怯场，我老万年龄比他大，经验比他多，我怎么打寒颤？ 再来！ 又是一个寒颤。 老万躲开了李毅的眼神。 李毅的眼神太犀利了，杀伤力很强，老万对视了两眼，第三眼是怎么也不敢了。 其实，老万真的不要与李毅为难，他的人生阅历，哪里是老万能比拟的？在场的人，几乎没有人能够与李毅比心智，唯一除外的就是刘牧樵。 李毅是经过生与死考验的人，并且心灵的折磨，全部人加起来也没有他多。所以，严格讲，比心智，也许连刘牧樵也不能比。 李毅经过了巨大的精神磨砺，可以说，他强大得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大力量。 欢迎会时间并不长，前后就是1小时5分钟，都忙，散会后，人都回到自己的岗位。 老万逃也似走了。 “老万，慢点。”后面是神经精神中心主任赵一霖，“你跑什么？” “忙啊。”老万撒谎。 “忙你个鬼！” 赵一霖老精鬼了，科室主任谁没有培养几个得力助手？忙，连你主任都忙得飞，那你这主任不就白做了吗？ “老赵，谁和你一样，管一个大中心，没事人一般。”老万说。 “别扯了，我大主任，还不是一个空架子？呃，老万，都是越升越高，你老万从主任变副主任，难道你没点想法？我不信。” 赵一霖平时是维护刘牧樵的，但是，有时候给他添点堵，觉得很好玩，这与维护刘牧樵是两码事。原则问题，他是维护刘牧樵的。 “老赵，你这就不地道了。谁不知道你与刘牧樵的关系？你怂恿我找刘牧樵麻烦，不是为了我好，你说损我，你这糟老头子坏得很。” 赵一霖哈哈大笑起来。 赵一霖其实早已经发现了老万的不服，他这个人，最会察言观色了，老万和李毅对视的那两眼，他看的清清楚楚。 你老万几斤几两，谁不知道？ 其实，赵一霖注意到了李毅，他发现李毅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教授，他那双眼睛，和老鹰一般，剐肉！ 赵一霖，在这群人中，算是人精中的人精，他能不注意到李毅的眼神？ 他分析，这个人很厉害，专业水平绝对一流，并且，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普通人没有的东西，这种东西，不是可以学到的，也不是可以通过时间积累的，他一定经历了某种特殊的境界。 现在，他完全是恶作剧，和老万开个玩笑。 老万真要和李毅斗，真的，一个回合，他就会体无完肤。 “老万，你别看李毅履历平平，其实，这是假象，刘牧樵根本就没有把他最厉害的讲出来。我估计啊，他的真实身份一定非常吓人。”赵一霖有些夸张，只是，他的夸张碰巧说对了。 老万这次服了，“还是你老眼光厉害。李毅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专家，否则，刘牧樵没有必要这样隆重欢迎他。” 第2013章 服了 安泰医院。 凌晨1点。 重症监护室里一片忙碌。 接连进来了10个重症患者，都是极为严重的病危患者，其中8个上了呼吸机。 上呼吸机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严重缺氧的，一种根本就是没有了呼吸的。 此时，这8个患者都属于后者。 老万满头大汗。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类似的情况。 是不是太夸张了，8个没有呼吸的病人，竟然成功接到了医院。 万雷先生捐助的救护设备真的起了大作用，它们哪里是救护车，完全就是10座移动的医院。 最豪华的奔驰牌救护车，不是因为它是奔驰牌，而是，它里面的设太强大了！ 光是里面的医疗设备就超过了100万！ 今晚，10辆最豪华的救护车一齐出动，救回来10个蘑菇中毒的病人。 老万有些慌。 他把科室里的精英全部喊来加班。 李毅进来了。 他一边穿衣，一边扫视了一下现场。 “人太多了，精简一下！老万，留4个副主任医生，或者主治医师就够了，其他人回去休息，明早来接班。你人熟，留谁不留谁，你决定一下。” 李毅边说边看病人。 他没有细致检查。只能先看一下大体情况，都有监护设备，数据看一眼就够了。 8个上了呼吸机的病人都看了一眼。 他把手中的手提箱交给护士，“这8个患者，每人推注一支。” “这是……”护士不得不核准一下，口头医嘱不能随便执行的，“每位患者推注一支？这是什么药品？” “是，每人推一支，这是生命1号，我的科研成果。”李毅说。 老万被这个手提箱吸引了。 他想起了李六一。 李六一原来也有一个类似的东西。黄色的液体，真的能救命。老万曾经见识过李六一的高超医术。 “你的生命1号，和李六一的急救药比，谁的更好？” 老万问了一句。问了之后他就后悔了，多余的啊，这还要问？李六一的科研成果得了国家科技进步特等奖！ “当然是我的更好啊。”谁知，李毅毫不谦虚地说。 “呃！”老万呃了一声，他的声音被卡住了。 牛皮不是这样吹的呀！ 李六一，你跟李六一比？很久没有听到李六一的消息了，但是，老万对李六一很熟悉，也很崇拜，京大一院重症医学科国内第一，就是由于有李六一。 他的急救药获得了国家科技最高奖。 你的比他的还高级？ 人啊，就容易膨胀，就容易得意忘形，自以为是。 护士没有再犹豫。现在重症医学科的主任是李毅，他也是最后决策者，他的话当然得听。 医院是等级森严的地方，这种等级制是很严格的，也是很有必要的，因为，医学行为涉及到的是人的生命，而技术没有客观评价体系，这样就决定了必须按照职称来衡量谁是权威，谁是最后的决策者。 住院医，主治医师，副主任医师，主任医师，如果有几个主任医师，要在主任医师中决定谁是决策者，那就看行政职务了，权力顺序就是科主任，医务科主任，最后是业务副院长。 所以，科室内的医疗问题，科主任是最后决策者。但有种情况例外，如果有德高望重的长老级人物参加决策，有时候会临时授权，也就是说，资历也是决定因素。 这种情况在大医院中，特别是那种教学医院，长老级人物出来会诊，一般都会临时授予决策权，虽然并没有一个特定的程序，但这是一种基本的规则，否则，你就不应该请他们出山。 现在，李毅说了用他的药，规定上，这种药还不一定授权了，因为医院按规定只能使用两种药品，一种是“准”字号的国药或者进口药，另一种就是医院制剂。本医院制剂，像李毅这种科研用药是需要另外办手续的。 而李毅才来两天，即使要办手续，也不会有这么快，走程序都需要时间。 按理，医院是不能随便使用。 但是，李毅是科主任，是安泰医院整个重症医学ICU的主任，他有最终决定权。 护士按照规定在执行医嘱。 老万没有提出异议。 他不准备提出异议。理由，一是他见过李六一曾经也用过这种药液，金黄色的，效果非常好，用上去10分钟就起效。二是老万根本就没有胆量挑战李毅，他在欢迎会上和李毅对视两次，到现在，他都不敢再和他眼光相对了。 一种气势上的碾压，对心灵的冲击很大，甚至于对自信心都是一种打击。 老万到安泰医院应聘那时候，他是心高气傲的，并且也是成功的，他应聘重症医学科，面对的竞争对手其实有11个，他第一关就赢了，仅仅面试一次，连他自己都有些意外。 他在安泰医院住持重症医学科也卓有成效，三年时间就超越了附属一院，成为江东省最大的重症医学科，对于这一点，刘牧樵也认可。 老万的工资绩效是第一个梯队的，和朱亚光，胡伯龙等人差不多，都接近200万，可见，他的成绩是认可的。 现在，他改任副主任，在没有犯错的情况下降职，多少有些说不过去，至少老万的面子上就过不去。 虽然刘牧樵说了，级别，绩效都不变，还可能提升，未来重症医学科扩容了，老万的担子实际上会更重，但是，降职是事实。 老万不服。 但见面会之后，他有些服了，至少气势上老万不敢和他对着干了。 现在，老万有感觉，可能真的会要全面服输了。 因为，李毅也有李六一那种药液。 至于有没有李六一那种药液厉害还不敢说，但是，既然他敢用，多半是有效的。 事实上，事情的发展也的确如此，第一个被注射了药液的患者生命体征的数据在明显好转，特别是他的呼吸似乎有了自主呼吸。 当然，一个病人不能说明问题。 咦？ 第二个，第三个…… 不到20分钟，这8个病人全部有了自主呼吸！ 这就不是巧合的问题了。 老万朝李毅看了几眼。 “可以安排床旁透析了。做一个透析，应该都可以渡过难关。”李毅似乎很轻松，也似乎他对这种情况见多了。 第2014章 第一次交锋 8个呼吸停止的患者，全部在半小时内恢复呼吸，李毅带来的药液名声大振，李毅本人的名声也迅速在安泰医院传开。 前几天大家还在说，这个李毅并没有特别的业绩，刘牧樵怎么会这样看重他呢？ 现在才知道，李毅有撒手锏，他的成果没有在他原来的单位发表，而是把成果带到了安泰医院。 并且据重症医学科的医生说，疗效比原来李六一的药液效果还好很多。这就好理解了，刘牧樵给他这么高的礼遇，原来值得。 都知道，李六一原来的药液得过国家科技最高奖，你李毅的成果要是还超过他，安泰医院给你半个院长做都值得啊。 李毅的药液，取名“生命一号”，很快被上面批复下来，可以用于安泰医院的临床，以及李毅自己签署的处方，还可以用于其他医院。就是说，李毅到别的医院会诊，他是可以使用“生命一号”的。 李毅根本没有费任何吹灰之力，就奠定了在重症医学科——应该是安泰医院的地位。 他成了安泰医院第一梯队的专家教授了，虽然还不敢说和潘院士平起平坐，但和杜小平，胡一刀等人是一个等级了。 严格讲，他还略微超过他们一些，至少，老万在他面前就矮了一大截。 李毅的出名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仅仅在安泰医院了，他又在附属一院，附属二院接连创造了几个奇迹，救活了好几个过去经验必死无疑的病人。 他不仅仅是有“生命一号”，他其他的治疗方式方法也与众不同，效果也出乎意料的好，可见，李毅是一个全面的，有深厚功底的重症医学专家。 李毅来了才半个月，他已经在清江市拥有不可动摇的地位。 利害的是，有人还发现，李毅和原先在德欣医院做副院长的李六一有很多相似之处，他有几个小动作，格外像李六一。 而最像的还是他的医术。 有人在暗暗比较，到底是李毅利害，还是李六一利害，最后的结论竟然出乎大家的意料，李毅比李六一可能还略胜一筹。 当然，这仅仅是一种印象，医疗技术其实很难比较，或者说没有可比性，面对的病人没有一个是完全相同的，治疗的效果当然就没办法比较。 李毅成了安泰医院的明星。 这一天，赵静领着护士长巡查重症监护室病房，李毅也刚好在病房查看病人。 赵静是一个冷美人，大家都早已经熟知，就连李毅也知道这个美人很冷，也就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他认真检查病人。 “这箱子是谁的？” 赵静有些怒意。一只明显是私人物品的手提箱放在重症监护室病房里，这是不允许的。 见没有人回答，赵静真的怒了。 “查一下，谁的，严肃处理！ICU1科质控分扣10分！”赵静的声音冰冷中含有浓郁的杀气。 10分，环节质控扣十分，ICU1科这个月的质控分肯定就达不到标了，质控分达不到标，将严重影响本月的绩效，从优等降到及格，奖金差异平均有好几千。 “主任，请原谅，这是李毅主任的围棋箱子，他不知道我们医院的规矩，下不为例，好吗？这次就别扣了。” 重症监护室护士长恳求。 也确实，李毅主任喜欢带着围棋盘来上班，他发现了安泰医院有不少人会下围棋，下班后，他不急于回家，杀一盘成了习惯。 李毅单身一人，不急于回家很好理解。 赵静回头看了一眼李毅，见他竟然无动于衷，在那里检查病人。 他又不是七老八十，应该听见了，这显然是装聋作哑。 “没有什么例外的，任何人都必须遵守规矩，即使是刘牧樵，也要守规矩！”赵静的话明显带有火药味。 “呃，赵主任，李毅主任才来半个月，给点面子。” 护士长继续求情。真的，降一个档次的绩效，科室里每个人的损失都是巨大的。 “别啰嗦了！没规矩不成方圆。”赵静眼角瞟了一眼李毅。 李毅刚好抬头，朝赵静看了一眼，微微一笑，根本就没有把赵静刚才的话放在心上。 “李主任，你不会为自己开脱吧？”赵静挑衅地问了一句。 “没问题，你是执行制度，你没错，我支持你。”李毅微微一笑。 笑？ 赵静恼了。 这个时候你还笑得出来？ 你说重症医学科的主任，是家长，整个ICU科室90多号人马都靠着你吃饭。医院规定，护理环节质控90分以上才算优，90分以下到80分及格，三个档次，绩效相差极大。 一般，科室很少有质控分低于90分的。 现在，赵静一开口就扣掉人家10分，这个处分相当重，重症医学科即便是拼老命，也很难保住90分以上。 因为护理环节质控，想一分不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现在一次性扣了10分，哪怕再扣0.1分，也是90分以下。 此时，你李毅应该求情才对，你嬉皮笑脸的，还说支持我扣分，真是岂有此理！ 不把我放在眼里？ “哼！”赵静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赵主任，我很欣赏你这种个性，做中层管理，就是要这样铁面无私。”李毅在后面大声说。 赵静站住了，慢慢转过身，看着李毅，说：“李主任，在制度面前，我不会为你开绿灯的。你很有本事，没错，但是，安泰医院有本事的人很多，再有本事，能超过刘牧樵吗？刘牧樵违反了制度，同样要受处罚。李主任，我知道你不服，你觉得一次扣你10分太过分，你可以申诉。不过，你要是向曾雪飞副院长申诉，我劝你别为难她，要申诉，你向孙涛，或者刘牧樵申诉吧。” 李毅“啧啧”两声，说：“赵静主任，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任何人，我不会申诉的。” 赵静愣住了几秒钟，她走了，她身后的护理部干部也都跟随赵静走了。 李毅笑着摇了摇头，走过去把手提箱提起，出了病房。 重症监护室病房是要消毒的，也确实，私人物品是禁止带进病房，刚才，李毅在处置室给手提箱，以及里面的围棋盘，围棋子消了一次毒，不想丢在外面，这个棋盘和棋子，即使是专业棋手也不见得有这样的好东西，他怕丢了。 第2015章 你去求情啊 李毅会下棋，这在安泰医院也出了名，他手里的云子属于极品级。据说，李毅的围棋是一个老先生送给他的，这位老先生是京城的民间四老之一，祖上传下来一副好围棋，特别是这些云子，估计已经有一两百年的历史了。 李毅的棋艺到底有多高没人知道，反正，安泰医院5大高手都和他比过，全输了。 安泰医院有一个年轻医师朱武，业余棋手，曾经参加过清江市业余围棋大赛，获得第4名，在定段比赛中成绩也不错，被定为业余五段。 业余五段成绩应该说非常不错了，相当于专业棋手一二段水平，他是安泰医院的棋王。 李毅和他下了3盘，李毅第一盘是中盘胜，第二盘半目胜，第三盘3目半胜。 朱武不服，还要和李毅比。 李毅很有克制，他说，一个星期不能超过3盘棋，这是他多年的规矩，心思要放在临床和科研上。 过去，李毅的棋盘和棋子都是用酒消毒，并且都是好酒，63度的茅台和58度的老白干。 最近流行流感，李毅选择了医用酒精消毒，没想到刚好碰到赵静查房，没给他留一点面子。直接就罚了10分。 10分，也不冤，规则是这么定的，作为管理者，人家执行制度，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执行制度不可怕，可怕的就是有制度不执行，有制度不执行的情况太多见了，可以说，80%以上的单位，制度都没人去严格执行。 赵静要执行制度，李毅自然不会，也不能反对。 但是，李毅看得出来，赵静这次扣分是带有情绪的，为什么有情绪呢？这就令人莫名其妙了。 我李毅得罪你了？我李毅你看不顺眼？ 其实，李毅和赵静没有任何利益冲突，再说，赵静也不是这样的人，她格局还比较大，不小家子气。 李毅只好摇头，嘿嘿笑了几声，安慰自己。 “主任，你还笑得出来？这一扣，我们科室就少了十几万的收入啊。”护士长说，“你还是跟刘牧樵院长说一声吧。你在刘院长心目中地位比较高。” 重症医学科分icu1、2、3科，总共有90多号人马.。 现在的icu1科有30个人，平均扣5000绩效，全科室就是15万，不是一个小数字。 李毅摇了摇头，说：“没必要，不就是十几万块钱吗？努力，今后我们的绩效要做全院第一，到时候，5000块钱你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这句话对护士长没有太多的煽动性，她自己就经常给自己科室的医生护士画饼，这饼，谁不会画？ 做过管理的人都知道，给员工画饼是基本的策略，根本就不需要老师教，如果你连画饼都不会画，你就根本做不了领导。 “今后是今后，主任，你才来，这个月是你领导我们的第一次发绩效，太低了，是不是有些丢面子啊。李主任，你还是去找刘牧樵院长吧。我可以肯定，你求情，他一定会买你面子的。” 护士长是科室内当家，科室奖金少了会影响情绪，她最清楚。 过去，重症医学科，绩效排在中等偏上，与神经内外科等一线科室比，还是有差距的，全年差距到每个人身上，大约少13、14万左右。 李毅还是摇头，说：“不找人了，错，确实是我错了，赵静坚持原则，她是对的，我怎么好为了错误的事找院长呢？” 护士长苦着脸，说：“赵静，看起来凶巴巴的，其实，平常也不总是凶巴巴的，能将就的事，她还是可以变通的。今天不知道怎么啦，吃了火药一样，本来，扣5分已经够狠了，她直接定格处理。她，我怀疑，是不是又相亲失败了。” “赵静还没结婚？老姑娘了啊！”李毅嘿嘿一笑。 “谁说不是呢？她过去连相亲都不去，最近才听说过，她参加过两次相亲。” 不知道护士长哪里得到的八卦。 “能镇得住她的人可不好找。”李毅笑着说。 “那个不！普通的男子，根本上不了她的眼，优秀的男人，又不想被她驾驭。我真为她的婚事担心，再过几年，估计就黄花谢了。 嘴里这么说，实际上，护士长一脸的幸灾乐祸。 “哎，可惜了，一颗钻石没人发现。其实，这女人很不错，娶回家，不见得就是母老虎，说不定还是一个贤妻良母。”李毅哝哝自语。 “除非是企业家，或者很厉害的富二代，其他人啊，她看不上啊。” 护士长坚持自己的观点，在她的印象中，赵静肯定是嫁不出去的了。 李毅及时调整了话题。一个大男人在背后谈论人家女生的婚姻，多少有些不合适。 李毅没有申诉。 为这点小事去为难刘牧樵或者孙涛，真的难以启口。再说，李毅也不在乎这点钱，人均扣5000，对别的医院来说肯定不是一个小数字，但是，安泰医院，这点钱真不应该在乎。 李毅的目标可不是5千6千的增长，他要把安泰医院的重症医学科建设成为国内最好的，最大的学科，超过京大一院。 他的目标在慢慢实现。 由于他的疗效显著提高，重症医学科的病床突然就不够用了，过去，很大一部分的病人死亡，或者家属放弃治疗，现在突然提高疗效了，这两块病人就占着床位，新来的还继续来，并且，附属一院，二院，三院，还有市里的其他一些医院的icu也转病人过来不少病人，安泰医院床位当然就紧张起来。 李毅找刘牧樵了。 要病床，要医生护士，还要设备。 “你别找我，你找孙涛去。”刘牧樵笑着说。 孙涛，在一个月前还想不通，刘牧樵把李毅看得这样重，刘牧樵要李毅找孙涛，把他吓死。 要知道，安泰医院的重症监护室，也就是重症医学科，现在有120张病床，分为3个病区，平常病床使用率为75%左右。 李毅才来一个月，突然就变得一床难求，这对于一个医院管理者来说，仅仅只是吃惊吗？ 吃惊是不够的，孙涛必须死点脑细胞了，你得给李毅开小灶了，你得在规划之外再规划了。 简单点说，你必须变成一个够李毅折腾的大池塘。就是你必须满足他的病床、医护人员、设备设施。 照他这样下去，需要增加一倍的床位数。 第2016章 业务太好 要满足李毅的床位，这就不容易了。 一个已经很拥挤的医院，你突然要增加100多张床位，并且还不是普通病床而是ICU病床。 ICU病床要求很高，不是说床本身贵的问题，用钱能解决的问题真不是问题，而是病房的要求。 ICU病房要求无菌，设备设施都要跟上去，病房分几个区，几条通道，护士的配置都有很高的的要求。 果然，孙涛一听，愣了半天。 “你要再加120张床位？” 孙涛不得不认真反问一声。这不是儿戏。据他所知，京大的重症医学科也只有300多张床位，人家是在京城，特别是有李六一这样的人领军。 我们江东省，在全国只能算是中等省份，也能做这样的大ICU？ “我们现在已经有了120张床位，已经够大了。再加120，就是240了，人家京大一院也才300张。李毅教授，你确定要120张？能不能不这么急，先给你改造30张病床行吗？” 在孙涛的办公室，李毅直截了当就提出要求，孙涛真的吓着了，他都忘记给李毅倒一杯水。 “孙院长，实话跟你说，30张床位，你就别费心思了，用不了半个月我又会来找你。你先给我120张，稍远的时候，明年这个时候吧，你得给我400张床位……” 李毅还没有讲完，孙涛差点就跳起来了，“你不是头脑发热吧？400张床位，你这是要做院中院？你看看全国，哪有一家医院有400张重症医学科病床的。京大才300张！” 李毅微微一笑，说：“所以嘛，我先要120张病床，不敢多要，怕你想不通。” 孙涛说：“120我就想得通？我担心收不了这么多病人。” 李毅说：“这个你就放心好了，冲到240个病人，3个月就差不多了。哦，对了，你得尽快，要不，我就会在ICU病房里加床了。病人，我们总不好把病人推走吧？” 孙涛想哭，“你说在ICU病房里加床？” ICU病房不能加床这是常识。 不过，孙涛相信，李毅可能会真的这么干。 “你冷静一下，给我几天时间，我总得有地方给你加病床，对么？”孙涛说出了本质。 他最头疼的就是床位，几乎每个科室都缺少床位，孙涛必须尽可能满足他们。不过，每次满足都是打了折扣的，甚至有的时候是三折两折。 孙涛带着总务处的人，在几栋大楼转了一整天，累得瘫在沙发上喘粗气，哎，真的是没办法啊！ 第3天李毅又来了。 “怎么样？” “给你120是不可能的，连老鼠住的地方我都帮你腾出来，也只能给你80张床位。” 孙涛确实没有办法了，他把内科大楼第4楼的临检室腾出来，改造成ICU，可以勉强搞出80张床位。 这算是最大的潜力了。 “给我80张，只能解决我眼前的困难，加起来200张床位，才是我远期目标的一半，孙院长，你还得想办法啊。” 李毅也知道孙涛的难处。 暂时增加80张床位，可以开设两个ICU科室，暂时还是能够缓解一下，也只能同意。 ICU没必要全部放在一起，分在几个病区其实更好。内科原本有一个40张床位的ICU了，现在再加两个，今后，内科大楼就成了重症医学的中心了。 “人员呢？下一步，你得给我人啊。” 李毅要了病房，第二步就是要人。当然，设备问题，用不着自己考虑，孙涛，高健会考虑好的。 现在关键是人才。 “人，大部分要临时招聘。你要什么样的人，你定个规划给我。”孙涛已经对李毅是完全服了，他要的人，就由他定。 “人，我不需要太多，加80张床，我现有的人可以利用一些，再招20个主治和副主任医师就行，我倒是不太喜欢要现成的主任医师，我难得调教。医师招聘，我想我参加一赶紧帮我培训护士。”李毅说。 ICU的护士并不是拉上去就能用得上，需要岗前培训。 “嗯，你这个提议很好。我把赵静叫过来，你有什么要求，直接向赵静提。”孙涛拿起电话，要赵静过来。 “医院决定给重症医学科增加80张床位，也就是增加两个ICU科室，你给他们配备两个护理单元。李毅教授可能有些特殊要求，你们聊一下。”孙涛说。 “在这里聊？”赵静瞥了一眼李毅。 “是的，有什么需要我解决的，顺便就帮你们解决。李毅教授也是一个大忙人，我们办事需要提高一下效率。” 孙涛就是要他们当着他的面，尽快解决问题。 “好吧，你说，有什么要求，李教授。”赵静又瞥了一眼李毅。 “没有太多要求。一是你尽快把护理班子配齐，迅速组织岗前培训，我希望一开科，她们就都是熟练工。二是我希望你配护士的时候，尽量给最优秀的给我。我可不要光有长相的花瓶。”李毅说。 “我跟你说，我的护士队伍没有花瓶，都是非常优秀的。”赵静没好气说。 “我看就不见得。”李毅说。 “你可以举例说明吗？没有根据就贬低我的护士，我不同意。”赵静微微有些不爽。 “这就没必要了，举例，会伤到某些人的。”李毅说。 “其实，你没有例子可举。凭空捏造。李教授，你才来医院不久，希望你多了解我们医院后再提批评意见，好吗？特别是护理队伍，我们是由姜薇亲自培训。” 赵静当然不服气，她的护理队伍真的不一般，特别是从去年开始，安泰医院和德欣医院的护士，姜薇亲自制定了培训计划，还亲自授课，可以说，护士队伍是一个金牌队伍，非常不错。 护士队伍除了培训，还采取了严格的淘汰制，对不够优秀的护士淘汰出局，被换到其他岗位，或者直接辞退。 留下来的都是精英。 对于这一点，赵静认为，李毅根本不了解安泰医院的护士队伍。 “李教授，你原来的医院，你敢说，那里的护理队伍比我们的强？”赵静有些咄咄逼人。 “赵静主任，提醒你，骄傲使人落后。带队伍，没有最好，只有最好。我跟你说，你配置的护士，我要亲自面试。”李毅说。 “你！”赵静不冷静了。 第2017章 不见不散 赵静是不可能答应李毅参加护士配置工作的，这不是权力范围的问题，也不是尊严的问题，这是规矩。 每个人有自己的评判标准，我护理部负责护理的管理，人员配置你就得听护理部的。 坏规矩的事也许在别人那里可以，但在赵静这里不行。赵静有绝对权威，唯一可以挑战她权威的人只有一个，这人就是姜薇。 李毅你是哪根葱？ 你是专家，没错，但安泰医院像你这个级别的专家多了去，你比杜小平厉害？你比朱亚光厉害？你比潘院士厉害？ “这是不可能的。李毅大专家！”赵静给了李毅一个坚定地拒绝。 “赵主任，就这样绝对？”李毅对赵静称呼他“大专家”并没有反感，倒是对她的坚决的拒绝有几分赞赏。 “是的，各人分工不同，各人履好自己的职。你是重症医学专家，但护理方面的管理知识，我肯定比你在行。你得听我的。”赵静说。 “好吧。我让步了。不过，我有个请求，希望赵主任倾斜一点，给重症医学科一点照顾，给我们优先配备优秀护士。这个请求，你应该可以答应吧？”李毅笑着说。 “理由。你既然提出优先，那你得给我一个充分的理由。”赵静说。 “我要打造超一流的重症医学科。这就是理由。”李毅说。 “每个科室都是这个目标。”赵静提醒他，这不是优先的理由，因为别人也是这样的理由。 “目标归目标，而我是可以实现的，并且很快。”李毅的眉头挑了挑。 孙涛挥了挥手，对赵静说：“你答应李毅主任吧，他确实能够做大。” 赵静摇了摇头，说：“头大。好吧，既然孙院长说了，我配最好的班子给你就是。” 李毅笑了，说：“多谢了。我怎么感谢你才好呢？请你吃饭？喝咖啡？还是听歌剧？” 赵静冷冷地说：“这倒不必了，咱公事公办。哦，对了，上次扣了你们科室10分的质控分，我想了一下，可能过于严厉了。我已经修改了，扣5分。” 扣5分，重症医学科的绩效就高了一个档次，自然，这个人情不小。 李毅不能不领情，说：“那就更加要感谢你。这样吧，今晚，我请你喝咖啡，熊猫咖啡屋。晚上8点钟，不见不散。” 赵静脸顿时就红了，“我并没有答应你。” 李毅笑嘻嘻的，说：“答不答应是你的事，我反正会在那里等你。” 赵静甩了一下头发，冷冷说：“那你就在那里等吧。”她转过头，对孙涛说，“院长，我可以走了吗？” “噢，没事了，你可以走了——哦不，这个星期周末，学校会来人考察你，你有点准备。”孙涛说。 “考察我？”赵静有些意外。 “不是说了有半年了吗？看来，这次是认真的啦。你理一理思路吧，组织上会问你一些问题。不要讲太多，3、5分钟就够了。” 孙涛算是老行政了，特意提醒一下赵静。 “好的，谢谢孙院长的栽培。”赵静说完，出去了。 “孙院长，我走了。”李毅知道，占用院长的时间太多不礼貌，他走了。 他回到重症医学科办公室，才坐下，电话响了。 清江大学附属三医院打来的，请求驰援。他们有个病人心跳骤停了一个小时了，一直在做人工心脏按压，还气管插管，配合气囊呼吸。 一个多小时了还在抢救？ 心跳呼吸停止了，一般也就是抢救10分钟到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了还有必要吗？ 三院那边给出了理由。 一是病人并不是一直心脏停搏，而是中间有过几次恢复心跳，二是患者还年轻，才24岁；三是家属失去理智了，非要把最近出名的李毅教授请过去，他们说，李毅教授说没希望了才肯放弃。 李毅喊了一声，“聂伟，跟我去出诊。用你的车。” 李毅到现在还没有买车，他没有家属，光棍一个，住在医院安排的房子里。 聂伟就成了他的徒弟兼私人秘书兼司机。 用了30多分钟才赶到三院。 一路小跑，进了三院的重症医学科，他们总共有40张床位，一堆人在8号床做抢救。 “来了来了，让一让。” 让开了一个缺口给李毅。心脏按压的人还在继续，按压气囊的人也在继续，其他的人都退后了几步。 李毅扫视了一下监护仪，一团糟，根本就没有生命体征可看。 “试试吧。”李毅既然来了，也就只能死马做活马医了，“如果没效果，那就只能放弃了。” 聂伟把手提箱打开，里面装有10支“生命一号”，他拿了一支给护士。 李毅说：“生命一号10毫升，静脉推注。” 附三院的主任医师重复了一句，“按李教授的口头医嘱执行吧。” 药液推进去了。 “肾上腺素5毫克，静脉推注。” 李毅又下了一次口头医嘱，他现在对肾上腺素等药的使用更大胆了，上次刘牧樵抢救病人，对他有很大启示。 心脏按压的人并没有放松，他还在努力。 “咦！有了波形！” 心电图不再是歪歪扭扭的杂乱波形了，而是有了qrs波形了。这是典型的室性波形。 “不能乐观。”刚才有几次出现这种状态。 但也是一个积极的迹象，注射药液之后出现的qrs波，并且还是连续的，这说明药液在起作用。 李毅靠近心电监护仪，点点头，说：“有p波了！” 接下来的心电图形明显漂亮了很多，p波后出现qrs波，后面的t波虽然有些抬高，但这是一个明显的信号。 这是正常的心跳啊！ 有人看了一下时间，心跳停止了2小时7分钟。 如果能够保持10分钟以上的这种正常心跳，这个病人就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呼吸有了。” 又一个喜讯。 李毅又开了一个口头医嘱：“地塞米松30毫克加生理盐水10毫升静脉推。” 他眼睛没有离开屏幕，看着波形，看着其他一些数据。 “可以找家属谈话了。”10分钟后，李毅直起腰，说，“这仅仅是度过了一第一关，后面还有很多治疗要跟上。我不是要和你们抢病人，最好是把病人转到我们医院。因为，我担心患者第二波的全身衰竭。” 7017k 第2018章 有人找赵静的麻烦 这不是一个好的先例。 确切地说，心跳骤停两个小时救活，对医院来说，并不是一个好的案例。 曾经京城有座医院救活了心脏骤停2小时的病人，后来，凡是心脏骤停的病人家属，都要求医院做人工心腹复苏2小时以上，这不科学。 后来的事实也证明，心肺复苏与时间没有关系，京城那座医院再也没有复制过去那个病例了。 现在，清江市也出现了一个心脏骤停两小时得到复苏的，以后病人家属会不会因为这个案例而提出心肺复苏两小时呢？ 所以，内行知道，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果然，3小时后，江口市一院就出现了一起恶性医疗事故，也是一起心脏骤停的病人，医院急救了30分钟后，宣布抢救无效死亡。起先，家属还接受了，谁知，过了一会，家属突然停尸闹事，打了医务人员，还砸坏了医院的救护车以及一些其它设备。 他们就是怪医院没有抢救两小时以上。 凡事都是一分为二。 后来的事实证明，附属三医院的那个案例会有一段时期的不良后果，因抢救时间问题引起了好几起医疗纠纷。 不过，李毅的名气迅速在江东省响起，他迥然成了安泰医院另一个刘牧樵。 李毅从三院出来，家属追了上来，他们要跟李毅说几句感谢话。 刚才与家属谈话并不是李毅谈的，他已经不是谈话的医师了，谈话是下级医生的任务，没有哪个高级别的主任医师，会直接和患者家属谈医疗风险问题的。 他们得知了自己家的儿子是李毅救活的，还动用了最新的，最厉害的救命药，什么“生命一号”，他们能不感动吗？ “感谢话就不要多说了。你家病人还没有脱离危险，赶紧准备资金救人吧。”李毅说。 还是谈到了资金。 这，没有办法，医院不是慈善机构，病人治病是要钱的，特别是重症病号，非常烧钱。 刚才抢救的一小时，就烧了7万多块钱。 李毅的生命一号成本就是1.5万，如果按照现在药品的流程卖，到病人手里应该是10万。 当然，李毅并不会这样卖，药材成本1.5万，工厂加工还要几千，李毅自己还得有点利润，所以，他卖的价钱是3万。 没有中间商，都要3万，这药不便宜。 “还需要多少钱？”病人家属问。 “具体还需要多少很难说，要看病情是否稳定，你们先准备一个星期的费用吧，大约是10万。” 安泰医院的ICU病房，设备非常先进，收费自然就贵，平均下来，一天上万，还不算是最贵的。 这是救命的地方，消耗一天的药品和一天的设备占用等，1万块钱一天还算值。 救活了就值。所以说疗效是硬道理。 要知道，重症监护室里的病人，最后人财两空的情况海了去。 说实在的，现代医学还存在一个弊端，一直以来的指导思想就是能延长患者一分钟，绝不能在59秒之前死。这是医学的基本规则之一。 其实呢，最人性化的处理办法是，能救则救，不能救就不要过度医疗，既浪费金钱，又让病人遭罪。 当然，李毅不是赞成这种观点的。他的研究就是要让病人多活一分钟。 你和李毅谈人性化，他会和你干起来。 他的任务就是能多活一分钟就多一分钟。也正因为有大量他这样的医学专家，人的生命就越来越长，救活的人也越来越多。 医学进步就是一点点慢慢积累的。 所以，不要争论了，医学专家努力把病人救活，哪怕是后来人财两空，也是有实际意义的，他可以促进医学科学的进步。 患者家属理解。他们向李毅告辞，去准备救命钱了。 李毅回到医院，才进门，就看见赵静在和几个人争论。 是几个中年女性。 “停一下。”李毅对聂伟说。 李毅没有马上下车，而是仔细听她们在讨论什么。 断断续续，听得不全面，几个中年女人似乎在责备赵静少发了工资绩效。 “你们可能弄错了！找我没用的。”赵静的声音并不很大，但很坚定。 “我们不管，反正，人力资源部扣发了我们的绩效，我们只问你，你负责我们的绩效考评。”有个脸上有个伤疤的女人质问。 “说了找我没有。或者，我明确告诉你们，其实，你们找谁也没有用！你们没有做好，就该扣绩效！你们找我，我是不会允许的。再纠缠，我就会喊保卫科的人。”赵静有些激动了。 “你喊啊！别说保卫科，就是喊刘牧樵来，我们也缠着你。”另一个女的看来也是吵架的好手。 李毅大致听清楚了，下车，走到那群人中，说：“你们这是无理取闹啊！都给我回去，不准再为难赵静主任了。” “你是谁？关你什么事？你走开点，别以为你是男的我们会怕你，你就是刘牧樵，我们反正也不做了，我怕你个球。”刀疤女人恶狠狠看着李毅。 “你们是被开除了？”李毅问。如果是开除了，他们讨薪就情有可谅了，人家没动手就算是文明了。 “什么开除了？我们是合同到期了！”刀疤女声音很大，她的手还不断的推搡李毅。 李毅退了两步，警告说：“你不要动手啊！” 刀疤女大声喊，“动手又怎么样？你敢还手吗？有本事，你们一对狗男女一齐上啊！” 这句话就难听了。 本打算忍，人家没素质，我李毅可不能跟她们一样掉档次。 可是，人家越逼越狠，推了李毅，又去推赵静，并且几个人一起动手了。 李毅怒了。 他用力一推，刀疤女没站稳，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倒在地上的刀疤女突然回过神，她虽然身强力壮，但根本就不是李毅的对手，人家李毅的身体非常的强壮，刚才这股力量告诉她，只能智取，不能硬拼。 “哇！非礼啊！非礼呀！青天白日有人非礼啊！”刀疤女的声音真大，周围的人都被吸引过来了。 李毅也懵了。 再怎么智商高，遇到现在这种情况，他也只能是愣住了。 周围的人看着他。 有看热闹的，有人不怕事大，在一边吼起来，“哎哟，谁非礼你了，你告诉我们，我们送他去派出所。” “他！他！”刀疤女听有人替她出头，大声说。 “啊，你不是新来的李教授吗？你怎么这么不挑食啊，这样丑的女人，你也要？啧啧，李教授，现在我懂了，别人说，白天是教授，晚上是禽兽，原来就是说的是你这种人啊。” 说话的是附近的一个单身无赖。 第2019章 英雄救美 不得不说，李毅智商很高，但情商不成正比，不会比普通人高多少，这个混混一激怒，他就爆发了。 他没有对刀疤女行动，好男不与女斗，这点理性他还是有的，他对单身无赖动手了。 李毅的身体非常强壮。 他一动手连自己也吓着了。 我原来有这么大的力气？ 他一推，把那个男子推飞了。 飞起来了。 飞了有两米多的距离。 “嘭！” 重重地摔在了水泥地上。 糟了，后脑勺落地，头皮破损，鲜血直流。 单身无赖痛彻入骨，加上一看脑袋出血了，并且还不少，以为自己这下完蛋了，想喊救命，声音没发出来，晕死了。 保卫科的人冲过来了。 一看是李毅教授干的，二话没说，把病人抬了起来，送急诊室。 刀疤女和其他围攻赵静的那群人见状，哪还敢留，赶紧就撤了。 没有人报警。 谁会为单身无赖出面？ 这个无赖过去是附近的扒手，名叫昌全寿，后来到处装了摄像头，扒手做不成了，就在医院附近帮病人挂号、推送病人、帮人租房子，以及一些其他杂货，混口饭吃。 本来，做这种事也算是糊口的法子，并不受人歧视。但他有些耍无赖手段，敲诈别人，勒索别人，帮别人推了一下轮椅也要收10元的辛苦费，挂号则更多了，一个号子至少100元以上，名医的则更多，500以上。 这种人，都认识，只有李毅不认识。 平常，谁也不惹他，也不想惹，惹这种人的代价很大。 这也是这个混混昌全寿平日嚣张的原因。 但今天遇到一个无知者无畏的人，一掌就把他打飞了，昌全寿混混清醒以后也不敢报警了。 急诊科的医生帮他包扎了伤口，头皮上的裂口有4厘米长，医生并没有因为是本院的人打了他而免交费用。 “赶紧去交钱吧。没钱，打不了消炎药。感染化脓了我不负责。” 急诊科的肖医生是一个才毕业的住院医，他对昌全寿混混早就不满了，好几次病人投诉，说医院里的人勒索钱财。 医院并不是没处理这人，但是，和混混玩，真的不容易，他们就像口香糖一样黏在你的鞋底上。他们也没有明显的违法行为，你治理他一下，他会收敛几天，过一段时间，他又故伎重演。 再说，人多了，各种服务也需要人做，昌全寿这人混口饭吃其实也不容易，他关键是还会打理一些关系，譬如对保安人员，他是十分的恭敬的，发烟，发槟榔，他把保安人员当成祖宗。 这也是他能混到今天的原因。 昌全寿白了一眼肖医生。没法子，他不得不去交钱打针。他交了1000元，打上了消炎针。 他不会去报警的，更不会去找李毅的麻烦的。他怕李毅了，这厮不讲情面，整个安泰医院就算他不讲情面，我开一个小小的玩笑就被他打成脑震荡，谁还赶去惹他？ 不去报警也是有原因的，他没被少处理过，干警都认识他，都知道他不是好人，他哪里还指望干警为他伸张正义？ 伸张正义？ 连昌全寿自己也摇头笑了。 我还有正义这个概念？ 在昌全寿眼里，钱就是祖宗，钱就是正义。 他老老实实躺在床上打针，心痛，心痛无缘无故花了1000大洋。 昌全寿的收入不高，靠5块10块勒索敲诈，真的不容易，一个月能够赚到3000元就不错了。 3000元对他来说刚刚够用，吃饭，他吃医院食堂的，医院食堂伙食很好，起步价就是15元，他一天要消耗40元，如果加上喝点小酒，消费就更多了。 他还吸烟，还不能太差，因为他为了搞好关系，需要和医院的保安保持好关系，他至少要发黄色的芙蓉王。加上他单身，总还有些需要吧。所以一个月3000元的收入，是紧巴巴的，没有积蓄。 现在用了1000元打针，他心里非常痛。 李毅跟赵静打了一个招呼，走了，暗暗高兴。 他为自己刚才的刚猛感到格外的自豪。 他一辈子还没真正打过架，今天一出手才发现，原来自己很厉害的，把一个130多斤重的人，打飞几米，只在电视剧里面看到，他当然兴奋不已啦。 他走了。 赵静也走了。 她朝李毅的背影看了几眼。 背后，有人在议论。 这不是英雄救美吗？ 这么一议论，人们突然发现，对呀，这不是天生一对吗？男才女貌。 说到英雄救美，大家才想起，李毅来安泰医院已经一个月了，根本就没有看到他的家属。 一个超过40岁的人没有家属？ 互相打听。 重症医学科的人也是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原来李毅是单身！ 这个消息一传开，医院里就有好几个女的按捺不住了，有几个30多岁离异的女子开始活动，还有两个30多岁的未婚女子也找人。 安泰医院很大，上万人，什么人都有，藏龙卧虎，其中就有一个叫“祥林嫂”的女人，今年50岁，专门负责后勤送报纸、信件。 她最大的爱好是做媒婆。 她有本事，每年经过她介绍，最后成功结婚的人不会少于30对。这算是高产的媒婆了。 她在送报纸的途中，就接到了4个请求，都是想把自己推荐给李毅的单身女人打来的，承诺的报酬很丰厚，最高的出价3万块钱。 “祥林嫂”兴奋了，搞成了这对，进账3万，想想都心里发颤。 “祥林嫂”是寡妇，姓刘，今年50岁，她从34岁开始就守寡，有一个儿子，6岁的时候丢失了，丈夫因此离了她，至今未婚。 她一生算是命运多舛值得同情。 她没什么文化，在医院也干不了别的什么事，只能做一些粗活，早年是在后勤做缝纫，修修补补床单被套，后来眼睛不行了，医院里照顾她送报纸等。 她的收入是不高的，在安泰医院属于垫底的那种。 当然，在安泰医院，垫底也不错，她能拿到16万一年。 这种薪酬是最近几年的事，早年就没有这样的好事，安泰医院业务不好的时候，她就很穷，生活要精打细算，每个月数着铜板过日子，日子紧巴巴的，她发挥自己能说会道以及热心肠的特长，做起了媒婆。 早期做媒婆是赚不到钱的，但能赚吃，能赚一些小礼品，衣服、鞋子和鱼肉，后来出名了，就能赚钱了。 第2020章 媒婆 刘牧樵在听取孙涛的汇报。 作为院长，刘牧樵很少会亲自处理医院事务，都是孙涛在履行刘牧樵的职责。 但是，事实上，孙涛非常精明，他会在每个月的月初向刘牧樵汇报一下上个月的情况。 他会列成一个表格，把重要的事情报告给刘牧樵，还会留一些事情请示他。 这很有必要。 至少孙涛认为是这样。 这就是老行政厉害的地方。 事实上，刘牧樵并不需要他汇报，他都已经完全授权了，但孙涛坚持要这样做。 今天，孙涛汇报完事情之后，笑着说：“你知道李毅今天干了一件什么事吗？” 刘牧樵一惊，李毅？他能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吗？ 急问：“什么事？” “英雄救美！”孙涛说。 “啊！英雄救美？说说，快说说。”刘牧樵急迫地问。 李毅现在只能是单身，他不能回到自己的那个家了，这是没办法的事。他已经被宣布失踪了好几个月。 不过，李毅心理上还算平静，因为，他过去的那个家并不是一个非常温馨的，他沉溺于搞科研和长期在临床一线，他妻子是有怨言的，感情只能说一般般。 至于李毅的儿子已经参加工作了，也用不着他操心了。 他现在的现实情况是，需要成立一个新家。 “赵静。”孙涛笑着说。 “赵静？好啊！天生一对！”刘牧樵真高兴。 赵静找男朋友，必须是上档次了，她的另一半真的不容易。 李毅，配得上赵静。一个才，一个貌。更确切地说，李毅不但有才，还英俊有阳刚之气，赵静不仅美貌，而且学识也很高，能配上她，也只有李毅这种人。 “不过，还只是开始，火花都还没有擦出来，算不得数。我们有机会，撮合撮合一下，你觉得呢？” 孙涛并不知道李毅的过去，他只觉得，李毅属于钻石王老五，被别的女人抢走了就可惜了。 李毅肯定会非常抢手。 孙涛的估计没错，“祥林嫂”已经接到7个请求了，最高出价5万的。 刘牧樵笑了笑，“那就请你孙大院长费费心思，早日喝他俩的喜酒。” 夜幕降临。 李毅突然想起今天不是和赵静有约吗？ 啊啊啊。 李毅自己都笑了。 这也算有约吗？ 再说，约她干嘛？这样的强势女人，自己能够驾驭得了吗？ 李毅回想起自己原来的妻子，不能说不贤惠，但温柔谈不上，家里的温馨已经还是10年前的事了。 李毅的前妻也是一个女强人，在银行做主管，年薪比较高，对工作特别认真负责，对下属要求也很严格。 总的来说，李毅不喜欢强女人。 很明显，赵静也是强女人，还没正式交往就已经领教了她的强势。 今天莫名其妙说了一声请她喝咖啡，这算是邀请吗？ 应该不算。 她也没同意。她不可能去的。 李毅很快就把这件事丢开了。他进了办公室。谷鄨 李毅一个人，回家没意思，电视已经有几年不看了，看手机在办公室蹭歪飞更好，顺便和几个年轻医生讲解一些重症医学常见的错误。 才踏进办公室，他又犹豫了，万一赵静去了赴约呢？ 不可能的！ 很快就否定这个想法。她怎么可能会去呢！她根本就没答应。 李毅进了办公室。 几个也是单身狗的年轻医生见主任来了，赶紧起立相迎，一个姓姜萍的女医生更是敏捷，把凳子搬过去了，放在李毅屁股下。 “主任您请坐！” 接着就有人沏茶。 “大红袍，不知您喜不喜欢。您尝尝。” “这是冰糖心，洗干净了，您吃一个。” “还是吃香蕉吧，正宗的版纳香蕉。” …… 很热情。 都是硕士、博士研究生，跟着李毅学习，今后就有机会成名医，表现好的还可能留在安泰医院。 李毅也很享受这种快乐。 “每个人可以提两个问题。要有一定的难度哈，不准提低级问题。”李毅很喜欢帮他们解答问题。 “我先来。”还是这个女学生积极，她抢先发言。 “好。你叫姜萍，对吧？和姜薇一个姓。你是谁的博士啊？”李毅笑着说。 “我是邓教授的博士。我提的问题与我的毕业论文有关……”姜萍说。 “李主任，有人找你。”姜萍的问题还没有提出来，护士进来说，“祥林嫂要见你，有空吗？” “祥林嫂？”李毅没见过，也不知道祥林嫂是干什么的，只是这名字有些古怪，“她有事吗？” 废话，没事人家找你？ “请问你是……” “我是祥林嫂。我找你李教授，是给你带来了天大的喜讯。我手里有几个女人的资料，你看中谁，告诉我一声，我保证你可以在3天之内抱得美人归……” 祥林嫂的本领真的不一般，几句话就阐明了要点，听的人，明明白白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不就是做媒吗？ 她首先给了3张照片。 确实不错，看照片，都是美女。只是，李毅并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也知道现在的人化妆效果非同一般，加上手机还有美颜模式，照片上的人与真人相差十万八千里。 他不感兴趣。 “你看中了哪一个？还是全都看中了？”祥林嫂有些迫不及待。 这一次，她是下决心要搞成一对。她做媒多年，最好的收成，有个46岁的男子在她的帮助下和安泰医院的一名护士结为夫妻，他给的酬金是1.8万，这是最高的一次，平常，她的收获平均起来，每成功一对能够得到4000左右的酬金，或者说谢礼。 而这次，几乎每个女的都有重金酬谢，最高的承诺了5万。 她奔着这5万去的。 第一批给李毅看的相片就有这个女人。 “你看看这个女子的情况，大专学历，多才多艺，会书画，还会弹电子琴，家里只有一个老母亲，没有其他负担，关键是她温柔贤惠，会做家务，炒得一手好菜……” 祥林嫂句句都是赞美之词。 李毅没兴趣，连听的兴趣都没有。 “别慌，别慌，要是这个不满意，还有更好的。这个，这个，你看看，多美，美得和天仙一样，你看她眼睛多有神，这胸，这腰，还有这胯，完美！女人就要有这种胯！怎么样，美吧？看看她的简历。” 第2021章 可怕的谣言 李毅听了一会，觉得好无聊，他根本就没有相亲的意思。 他拒绝了，把“祥林嫂”推出去了，嘴里说：“谢谢谢谢谢，我暂时还不想找女朋友，你介绍公主给我也不会要的……” “祥林嫂”悲痛欲绝。 这样的碰壁时候并不多，他太想做成这笔生意了，5万块钱哪！ 本来，她还甚至想过，同时介绍两个女子和李毅来往，一箭双雕的事，她过去并不是没做过，很好玩的，最后赚的钱是一加一大于二。 为什么会一加一大于二，你去想。反正，“祥林嫂”过去是做过这件事的。不过，难度比较大，操作起来要小心翼翼，不能露馅，并且还要做好预案，还要有挨揍的思想准备。 现在，她这笔生意看似做不成了，不由得恶从胆边生，她造谣，说李毅做那件事不行，他有无能症，你看他40岁了还单身其实是有原因的。 这一招很恶毒。 她就是用这一招回绝求助她的那些女子，“不是我不帮忙，你要的那个男人无能。” 很快，李毅“无能”的谣言传开了。 李毅回到办公室，那些研究生又围着他问这问那，等每个人问了两个问题之后，他一看时间，噢，10点钟了。 该回家睡觉了。 这时候，他又想起了约赵静的事，7点半早已经过了。 万一她去了呢？ 不会的，不会的。李毅安慰自己。 最后也说服了自己。赵静是不可能去的。自己不去也是对的，一个人傻乎乎坐在熊猫小屋咖啡屋里，像什么话？ 第二天，第三天，李毅照常上班。 他没有注意到，其实有不少的眼光看他，他“无能”的名声在安泰医院传流，那些大嫂级别的护士、护工特别喜欢八卦，现在一个个用可怜的目光看着李毅。 李毅神经很粗，并没有在意。 这事也传到了刘牧樵那里。 他心里一紧。 是不是手术的后遗症呢？ 术前，刘牧樵他们是做过检查的，各方面的功能都经过了严格的筛选，应该不存在“无能”这方面的情况。 是不是手术后遗症？ 没有这方面的资料，更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这件事得重视一下，看有没有挽救的办法。 刘牧樵拿起电话准备询问，又放下了，不行，不能这样问，再说，也不能急，手术做完才两个月，或者还有些功能在恢复之中。 李毅蒙在鼓里。 这一天，他又去了孙涛那里。 他有点怒气，说好的明天交付病房，今天还没有音讯，他要孙涛给他一个说法。 孙涛办公室里有人。 他只好在接待室等。这时候刚好赵静经过，看见了他。 “赵静主任，好久不见啊。”李毅打招呼。 上次英雄救美之后，已经是半个多月了，李毅打招呼很热情。 赵静很冷。 “李主任有什么吩咐？” “怎么这样说？你是职能科室主任，还管着我们呢？你吩咐我才对。怎么样，有空吗？今晚请你喝咖啡。” “喝咖啡？你又想调我口味？”赵静的脸色变了，有点怒容。 “我怎么是调你口味？今晚，7点半，熊猫咖啡屋。”李毅说。 “哼，好吧，不见不散！”赵静的语气有点硬。 李毅也没在意，倒是很高兴听到了赵静肯定的答复。 “好，不见不散。” 赵静走了。 李毅心里有一种甜丝丝的感觉。 他虽然并没有准备和赵静谈朋友的打算，但她答应了一起喝咖啡，他心中有种莫名的幸福感，甜蜜蜜的。 这种快乐感一直存在，以至于到了孙涛那里，本来他要质问孙涛的，最后却是笑眯眯的和孙涛聊了半天，就连孙涛也奇怪，李毅今天的脾气真好，延误了交房，他一点态度都没有。 李毅回到办公室，一路上还哼着小调，“树上的鸟儿成双对……” 科室里的人也奇怪，女博士姜萍悄悄问：“李教授，你今天这么高兴，是不是恋爱了？” 姜萍是不相信李毅“无能”的，她作为女生，接近李毅的时间比较多，她感觉到李毅的男性气息非常强烈，根本就不可能“无能”。 她多么希望李毅赶紧谈恋爱，打破别人的谣言。 李毅一愣。 失态了。 失态了。 咦？又一想，我为什么失态了，仅仅是因为赵静答应了喝咖啡？ 喝咖啡并不代表谈恋爱了！再说，我会和赵静谈恋爱？她一个强势女孩，很快就会晋升副院长了，考察的程序都走完了，我李毅找她做女朋友？ 这是不可能的。 我李毅要的妻子是温柔贤惠，顾家，会生活的女人，事业上有没有成就根本就无所谓。 赵静是一个事业型女性，轰轰烈烈的，哪里像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 不可能。 李毅自己否定了这种可能。 那么，今晚去不去喝咖啡呢？ 当然要去。 都已经约好了，一个大男人言而不信那就太不要脸了。一定得去，不做女朋友，难道就不能做一般的朋友吗？谁说不能有异性朋友？ 李毅上晚班，7点就到了咖啡厅。 他有些后悔，约什么7点半，一起吃完饭不是更好吗？ 咖啡厅里静悄悄的，还没有一个人，服务员小孟热情把他迎接进去，“几位？李教授。” “两位。”李毅来过几次，对这里熟悉。 “两位啊？冒昧问一下，另一位是男是女？我好安排座位。”服务员小孟说。 “不在乎，男的女的一个样。好吧，女的。”李毅不准备把赵静当作女子看待，但最后还是放弃了，要是人家在乎呢？ “是女朋友，我就安排您坐‘汨江’卡座，这里比较安静，没有人过来打扰。” 这个卡座靠尾，单独一间，离最近的卡座也有5米。要是情侣想亲热一下，基本上都不必有什么顾虑，别人看不到，也听不到J吻的声音。 李毅很满意。同意了。 “点晚餐？还是纯粹咖啡或茶？”服务员小孟问。 “先给我来一份蛋炒饭。”李毅突然觉得不妥，万一赵静也没有吃饭怎么办，“暂时不要。等一会。” 李毅开始等。 第2022章 不见不散 等人的时候，时间是过得非常非常慢的，是一种煎熬，李毅朝门口方向看，已经有100多遍了。 他有些焦虑。 我这是怎么啦？ 赵静不就是一个普通朋友吗？甚至连普通朋友都还算不上，我有这样紧张的吗？ 现在这种状态，根本就不是等普通朋友，这明明是在等女朋友。 不行！ 这绝对不行！ 我必须调整一下心态，她不就是性别上是一个女子吗？ 找女朋友，我不找赵静，不够温柔，不够传统。 他想起了前几天的“祥林嫂”，她介绍了几个女子，从相片上看，个个温柔可爱，个个美若天仙。 我宁愿请“祥林嫂”介绍一个女的，也不会要赵静做女朋友。 终于到了7点30分钟了。 这才是约定的时间。 他还记得赵静自己说的“不见不散”。 既然是她说的，那么，赵静就不会不来。她一定会来的。 不过，李毅心里有一种焦虑，他有种预感，不祥的预感，赵静有可能不会来！ 为什么不会来？不见不散四个字是她说的。 李毅又反驳了自己。 不会来的，真的不会来的。就因为这“不见不散”四个字是她说的，所以就决定了她不会来。 为什么？为什么？ 李毅感觉后面的分析更精准，她不会来，她仅仅是恶作剧。 为什么？ 赵静为什么要恶作剧呢？她不是一个很有休养的女性吗？她和我李毅根本就还不熟悉，她恶作剧的目的何在？ 不可能的。 赵静没有恶作剧的可能性。 再等。 也许赵静有点急事，临时要处理。 护理部是医院里头管人最多的部门，她管了4000多护士，要是在部队，差不多是一个旅。 这么多人，每天处理的事千头百绪，任何时候都可能冒出一件事出来。 李毅这么一想，心情好了很多，他的耐心又多了。 时间在慢慢流逝。 过去，10分钟眨眼就过去了，现在10分钟慢得像是停止了一样。 熬到8点了。 赵静依然没有出现。 李毅的肚子咕噜咕噜在叫。 李毅明显的躁动起来。 他开始严重怀疑赵静那句“不见不散”的用意了。 一定是恶作剧！ 她因为什么原因呢？ 公事不存在被她记仇的，上次扣分，是她自己主动减下来的——难道是因为我没有求她？ 不会吧？ 公事与私人之间不应该联系在一起。 还是…… 啊啊啊，难道上次约她喝咖啡，她真的来了？ 不会吧？ 没理由啊。上次就随便说了一句，连我说的人都差不多忘记了，她怎么可能在意呢？ 上次，李毅真的不是刻意请她，只是随便说说，她应该也是很随便答应的，她不可能出现在熊猫咖啡屋。 别慌，别慌！ 李毅安慰自己。不会的，赵静是一个有休养的女子，不会恶作剧的，即使上次她来了，她也不会恶意报复的。 “服务员，问你一件事，前几天，是不是有个女的在这里一个人喝咖啡？”李毅问服务员小孟。 “一个女的？没有。” “你确定没有？” “确定。晚上，都是我上班，我很久没休息了。” “哦，那好吧。” “你的朋友还没到？” “有点事，晚点过来。” “哦。你不肚子饿吗？” “不……哦，来一碗蛋炒饭，外加一个酸菜汤。”李毅终于熬不住了，他不管赵静来不来，先吃一碗蛋炒饭再说。 再说，再等下去，那就真叫傻乎乎的了。 人家赵静如果来，也不会空着肚子来啊，早就应该吃饭了。 熊猫咖啡屋的蛋炒饭很有名气，用猪油，酱油，鸡蛋，花生米，胡萝卜丝和包菜炒做原料，米粒晶莹剔透。 别看就是一碗蛋炒饭，价格却不便宜，要32块钱一份，比外面的贵一倍。 每天蛋炒饭的销量也不错，要炒30来份，都是一些大教授，外国佬吃的。说白了，它和外面填肚子的蛋炒饭不同。 最喜欢吃的还是那群外国佬，他们喜欢来，咖啡和蛋炒饭基本上是标配。 李毅吃得很快。 吃完，一看手表，9点钟了。 李毅没有信心再等了。 不过，他并没有走，万一赵静突然出现呢？ 李毅掏出电话号码本，中层干部的电话上面都有，李毅准备给赵静打个电话。 他希望赵静是因为突发事情耽搁了。 拨了10个数字，最后一个，他停住了。 我为什么要打？ 万一赵静是有意不来，我打这个电话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李毅又没有和赵静一见钟情，也没有打算慢慢建立感情，最后成为异性朋友。 我是我，赵静是赵静，我们仅仅是同事，何必呢？ 不打了。 这个电话真的没必要打。 李毅起身结账，准备走。 此时，熊猫咖啡屋依然没有几个人，大约就是6、7个人，有一半是外国人。 “结账。” “您不是还有一个朋友吗？” “有事不来了。” “哦。好的，58元。” 李毅结了账，出门走了。 回到医院宿舍，冷清清的，拿起桌上的最新一本杂志看了起来。 不过，脑子里很乱，心里也不爽，看不下去，丢下杂志，准备洗澡。 手机响了。 科室打来的电话，说有个女士找他。 李毅心里一紧，是不是赵静？ 他赶紧去了科室。 一个妖艳的女子迎上来，“你说李毅教授吧？你真好，来了？” 李毅疑惑地问：“是你找我？” 女子笑着说：“是的。我叫邱运诗，上次祥林嫂应该向你介绍过我。我喜欢你，我不在乎那件事。” 李毅问：“哪件事？” 邱运诗笑着说：“那件，就是那件事啊。真的，我不在乎。只要你对我好，我做不做那件事都没关系。” 李毅觉得不对劲，追问道：“你说什么呀？我怎么不懂啊！” 邱运诗说：“你不是自己说的么，你那件事不行吗？真的，李教授，我不在乎的。” 李毅怒了。 他似乎懂了，大声说：“胡说八道！是谁说的？我草他……” 不文明，他把这句话后半截咽进去了。 怎么可以粗鲁呢？ 他似乎猜到了，这件事有可能是那个“祥林嫂”造的谣。 邱运诗看着李毅，不敢再说什么，她发现，李毅发怒的时候好恐怖。 第2023章 生命优先 李毅悲催了。 怎么得一个这样的恶名？ 肯定是那个“祥林嫂”！ 去找“祥林嫂”的麻烦！ 可是，行吗？ 李毅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决定。 这是不可以的！ 第一，人家会承认吗？第二，难道李毅还担心知道的人少了吗？第三，这样的事能够摆在桌面上讲吗？越讲越麻烦，到时候只怕在安泰医院待不下去了。 他谁也不准备找，只是对那个女子说：“你别相信别人乱讲，我李毅厉害得很！” 至于怎么厉害，他不能再讲下去，要不，很快就会当笑话传开。 那女子走了，也不知道她信谁的。 李毅也知道，自己厉不厉害，并不是自己说了就行了，他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话，更没有办法改变人家的想法。 不过，人更喜欢听负面的新闻，他们肯定会喜欢相信李毅“无能”的说法。 李毅哭晕在厕所里。 但是，痛苦归痛苦，李毅也没有打算采取行动，他很快就被工作的快乐冲淡了心中的懊恼。 工作是痛苦的，有时候也是快乐的。 工作到底是痛苦还是快乐，因人而异。 李毅属于后者。工作中的成就经常令他幸福满满。 今天，他又在清江大学附属一院干了一桩成功的大活。 一个极重症患者5次心脏骤停，连续抢救7小时, 最后李毅出手。 他带去了“生命一号”, 又经过调整几种常见的抢救药的份量和使用时间，病人终于稳定下来，最后转到了安泰医院ICU。 现在，安泰医院重症医学科超负荷工作。 李毅打破了规定, 加了床, 并且加了很多。 孙涛对此没有明确的表态。 他也不能表态。 对于违反规程的行为，虽然是情非得已, 但他把决策权交给职能部门, 他自己能做的事就是督促新病房加班加点赶快交付使用，另外就是督促配备的医护人员随时到位。 医务处秦处长检查了重症医学科ICU病房, 对于加床, 并且是大规模加床，他没有明确的反对。不加床根本就不现实，重症病人来了，你能拒绝吗？ 重症医学科ICU总共有120张床位, 现在实际上住了170个病人。 医务处没有反对加床, 并不是说他们同意加床, 只是, 推诿病人的罪名更大。 推诿病人最后大致严重后果的, 从来就没有人会和你讨论原因的, 只要是你推诿病人, 造成了明显伤害, 你就是责任方, 你就得承担责任。 医务处秦处长是懂的孰轻孰重的。他宁愿因为违反规程受处分，也不愿意被冠上“推诿病人”的罪名。 事实上, 推诿病人，如果是普通病人那倒是无所谓, 大医院服务差点，人家也会忍受, 但是重症病人你就不能推诿了，人命关天！ 医务处的人不说李毅错了。 当然, 李毅才不管你同不同意呢！ 重病号来了, 他全收，把医生办公室，护士吧台都占了，他也得收, 他的理由很简单，救人命！ 又轮到赵静来检查了。 她的眉头紧锁。 很显然, 她对于这样严重加床非常不满意, 对于一个经过严格培训的职业护理人员来说，她注重的是细节。细节决定成败。 护理的铁律就是规程规则，规则万岁。 李毅知道，他也做好了思想准备，赵静一定会发大脾气。他会和她理论。在规则和实际面前，到底应该优先谁。 这是一个很难有正确答案的问题。 确实，医学上的规则规程, 都是用血的代价换来的, 三查八对，在这一条执行了一百年的铁律上, 还有人犯错，还有不少的病人因为执行不到位而命丧黄泉。 越是管理好的单位，越是视规则如天条, 任何情况下都不能违背。 李毅也知道规则的重要性，在规则面前没有开脱的理由。 他作为管理者，他也知道程序正确这个道理，他也赞成规则万岁。 他做好了准备，和赵静的争论，他一定要有一颗坚定的心，生命优先！ 生命优先这句话不是很好说，因为规则就是基于生命优先而制订的，因为规则就是用生命换来的。 三查八对，为什么不是一查一对，一查二对，而是三查八对？就因为每一条都有血的教训。 还有很多的护理规则。 现在，ICU病房别说整洁了, 前几年验收的9S管理，在现在的ICU病房里成了笑话。 连医生办公室, 护理吧台都被病人占领了, 还谈什么9S，还谈什么规则和规程！ 赵静紧锁眉头。 她几次对李毅视而不见。 她查看着病房, 在笔记本上记录着。 后面的干事和其他科室的护士长也在查看与记录。 整整查看了35分钟。 ICU护士长身上出了一身冷汗。她知道，今天这顿训少不了的，环节质控分估计是没有下线了。绩效会成为负数。 赵静似乎是累了。 她坐在圆凳上。护理干事递了一小瓶矿泉水。 她咕噜咕噜喝干了。 “李亚男，过来一下。最好，你们李主任也过来一下。” 赵静显然是累了，她朝ICU1科护士长，也是整个ICU的护士长李亚男招手。眼睛瞥了一眼李毅。 李亚男走了过去。 李毅也过来了。 他是准备和她辩论的。 “你俩认为，不会存在漏洞？”赵静说。 “难免。”李毅抢着说话。 “我们尽量努力。”李亚男也说。 “既然知道在所难免，为什么不向我申请人员？李亚男，工作不是努力就够了，要保证万无一失。你现在这个局面，你们能够保证吗？我检查了部分工作，漏洞有，隐患也很明显。这样不行啊。李毅主任，你说呢？” 赵静转向李毅这边。她是护理部主任，职能科室，科主任管科内所有的工作，她就有权向李毅提出要求。 再说，很快了，赵静就是医院的副院长了。 李毅有了思想准备，他准备的策略上，我先礼后兵，最好不和赵静闹僵，人家是女的，又是上司，得尊重人家。 “赵静主任，我知道，规则万岁这条铁律，医院都必须按照规程行事，程序正确。但是，现在的实际情况是，我科和其他科室不同，我们不能推诿病人，有病人，就应该应收尽收，对不对？有个原则，生命优先……” 李毅没有讲完，赵静挥了挥手，说：“别扯这么远。什么生命优先都来了，我不听这些。” 第2024章 你太强势了 李毅脸色变了，“你是不是太强势了？” 赵静惊讶地说：“我说了什么？我哪里强势了，你说说。” 李毅说：“这个时候强调规则，强调细节决定成败，你不遵守生命第一，那你遵守规则第一？” 赵静似乎没完全懂，说：“遵守规则就是遵守生命第一呀。有错吗？规则执行，越是人多，越是混乱，越要注重细节。我这也叫强势？李毅教授，你是不是要求女性都只能是听命于男性，必须温柔得像小猫咪一般？是不是天下的女性都应该回家做职业太太，工作都是你们男人做？” 李毅说：“你别扯远了，我是说你应该放弃一下规则，先把病人收进来再说。” 赵静冷冷一笑，说：“你要我放弃原则？” 李毅说：“是呀，先把病人收进来，救命要紧。” 赵静说：“我拦阻了你吗？我要大家遵守规则，注重细节，与你收治病人矛盾吗？” 李毅说：“你不是阻止我们收治病人？” 赵静说：“我阻止了吗？你这些病人不都已经住进来了吗？要是我不同意，你能够加床吗？我跟你说，加不加床，她们打电话请示，第一个电话不是打给你，而是打给我的。你的护士, 首先还是接受我的领导！” 李毅顿了顿, 说：“我以为你不同意我们加床位。对不起。” 赵静冷笑几声，说：“李毅教授。希望你今后别自以为是，还是尊重一下别人为好。” 李毅这时候又想起了昨晚的事，说：“尊重应该是互相的。” 赵静嘿嘿冷笑, 说：“互相的？你也知道要互相尊重？” 李毅赶紧说：“这话里有话, 请你说清楚。” 赵静看了一眼旁边的护士长，又回过头来看着李毅, 说：“不扯远了。有些事, 很无聊。李亚男护士长，我把王艺派下来帮你, 我再给你16个护士, 都是经过了重症医学培训的，上来就可以用的。你得给我一个保证，在护理上不出现任何原则性差错。行不行？” 李亚男脸上一喜，赶紧说：“赵总, 我一定把工作做好。你给了我16个护士, 还把王艺派给我, 我一定不出任何差错。” 赵静看了看笔记本, 说：“现在问题还不少。我们单独谈。好了, 李毅大主任。我很强势对吧？我需要的就是这个保证。我想, 你作为科室的头儿, 不应该反对我这样的强势吧？” 说完, 转身准备走。 “赵静主任。工作上的强势, 我很欣赏你，但是, 个人，把工作风格带进生活中就不好了。” 李毅对昨晚被赵静耍了耿耿于怀。 赵静冷笑几声, “如果把生活上的坏习惯带到工作中，我觉得更不好。做人, 应该言而有信。” 李毅心里一紧，“言而有信？你说我言而无信？赵主任, 你不觉得这句话不应该对我说吗？” 赵静冷冷一笑, “不对你说，你说我应该对谁说？” 李毅心里又是一紧，原来，那天晚上, 赵静真的去了熊猫咖啡屋，忙说：“昨晚, 你是报复我？” 赵静冰冷的, “报复？我们之间谈得上报复吗？我只不过不会傻傻地跟不讲信任的人讲信任罢了。” 李毅急了，赶紧说：“对不起，赵静，对不起，那天……” 赵静摆了摆手，说：“别说了，这里是工作场所。” 赵静走了。把李毅留在ICU, 愣愣地站着。 很明显, 赵静对李毅非常的不满，并且这原因是因为你李毅没守信任。 人是要有信誉的, 特别是男人，如果在一个女人面前都守不了诚信，那这个男人的形象就太差了。 关键是, 李毅还有一个恶名，“无能”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真的是一件很丢脸的事。 赵静也知道这个谣言？ 李毅开始痛恨自己，错，完全是自己错了，那天，怎么可以不去赴约呢？ 研究生姜萍上前安慰，“李老师，没关系，女人在男人面前越狠，说明她对你越在乎。” 在乎？ 赵静会在乎我？ 李毅有种想哭的冲动。 “你不懂。”李毅提醒姜萍，意思是你还小，人与人之间的微妙关系，你还搞不懂。 “李老师, 我懂的，我也谈过恋爱, 也失恋了，我的经历一定不会比你的少。赵静是一个很好的女性, 你应该主动一点，受点委屈没关系的。你是男子汉呗！”姜萍胆子很大。 李毅猛摇头，说：“你误会了。我和赵静根本就没有关系，更不是朋友关系。我和她只是同事关系。” 姜萍笑了，笑得很灿烂，说：“李老师，你别骗我好不好，我也是有过经历的人，我知道，你们是一对，并且是天生一对。你心中很在乎赵静主任，赵静也很在乎你，我看得清清楚楚。你别骗我了，你也别骗你自己。你很爱赵静的，真的，我看出来了！” 李毅苦笑，“你懂什么？真的，我和赵静仅仅是同事。我和她，根本就不可能有再进一步的关系了。好了，不谈了，你嘴巴也跟我紧一点。我再说一遍，我和赵静仅此而已。她不是我心目中理想的女性。同样，我在她心目中，也不是最佳的。” 姜萍根本就不信。明明你的眼中充满了爱恋，凡是有过经历的都会看得出来，你骗我？ 刚好，进来一个人。 刘牧樵。 于是，刚才的事都丢到大海里去了。 “李毅教授，来势蛮猛啊。怎么，孙涛给你的病房呢？”刘牧樵问。 “还至少要半个月。”李毅说。 “半个月时间不长，坚持得住。我过去在神经内科做过床位使用率230%。所以后来才有了神经精神中心。将来，重症医学科，我给你500张床位。10个科室。”刘牧樵说。 “我等你兑现这句话。” 李毅高兴了。如果做到500张床位，那就是世界第一了。现在国际上多大的重症医学科，床位数也只有400张床位。 “文化厅那块地方，主体已经出来了，那里，我和孙涛商量了，给你300张床位，加上现在的200张，就是500张了。今后，中心就放在那边。”刘牧樵说。 “孙涛院长我昨天还和他聊了，他没有对我说这件事。”李毅真的很高兴，有500张床位后，他就可以完全发挥潜力了。 第2025章 刘牧樵找赵静谈服 舒婵的骨髓移植成功了。 王老师因为上次考察耽搁了，他没有成为局座，一个姓张的人抢了他的位子。 舒婵很痛心，也很内疚。 她认为，王老师没有成功成为局座完全是她的原因。 王老师每个周末都会来看望她。 不过，王老师并没有彻底倒下，县里头还是给他安排了一个职位，一个很令他意外的职位。 他被任命为第二中学的校长。 级别上是正科，比原来的副局提了半级。 王老师找到了刘牧樵。 他作为校友，请求减免费用的事，刘牧樵一口就答应了。现在，他再次来找刘牧樵。 关于舒婵高考的事。 他希望刘牧樵能帮忙，让舒婵就读清江大学护理学院。 由于有安泰医院这样的名院，清江大学护理学院的录取分数越来越高，已经接近临床医学的分数。620分成了它的及格线。 舒婵由于生病，耽误了学习，高考成绩肯定会要打折，620分，估计会有难度。 他希望刘牧樵留条后门。 “你觉得她能考多少分？” 刘牧樵还从来没有在招生方面走过后门，也不知道具体的操作程序，甚至还不知道有没有后门可走。 “600分左右吧。”王老师估计。 “自主招生这条路可以走吗？”刘牧樵问。 “这就是我说的后门。”王老师说。 “好吧，我问问周一鸣校长。能帮，我尽量吧。” 刘牧樵也觉得，舒婵这女孩子需要有一条好的路，老天爷已经给了她太多的不公平。 人不能总在不公平之中生活。 他甚至想, 舒婵今后可以读苏雅娟的研究生。当然, 这是几年以后的事。 送走了王老师，刘牧樵给赵静打了一个电话，要她过来一下，关于清江大学护理学院的事。 清江大学护理学院, 赵静在去年就兼任了副院长, 他想要她处理舒婵的事。 赵静很快就来了。 他把事情说了一遍。 赵静知道这件事有难度，关键是自主招生都已经结束了, 但还是很爽快就答应了。 “我会跟周一鸣校长讲的, 你只要具体衔接就行了。” 刘牧樵帮赵静解决最大的困难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忙说：“这件事, 你就交给我吧。” 刘牧樵拿起电话, 准备给周一鸣校长说一声，才拨了几个号码，就把电话筒放下了，“我还是自己去一趟比较礼貌。” 赵静也觉得应该是这样, “还有事吗？校长, 要是没事了, 我就不打扰了。” 刘牧樵摆了摆手, 说：“别急。我跟你说, 我想啊, 重症医学科, 未来是安泰医院的一张王牌, 你在护理人员的配置上, 做一定的倾斜，怎么样？不会有问题吧？” “好的。我已经准备了两个单元的护理人员, 等房子出来，就可以直接上岗。”赵静说。 “嗯, 最近，ICU病房爆满, 管理上要跟进哟。”刘牧樵说。 “好的，我已经派了王艺下去了。我自己也会持续关注ICU。”赵静回答得很轻简。 “嗯, 这样做就对了。我问你, 李毅这人怎么样？”刘牧樵本来就是冲这句话来的。 “他？我不是很了解。不好评价。”赵静说。 “大体上的印象呢？”刘牧樵追问。 “有技术，有水平，这是公认的。我也认同。”赵静波澜不惊。 “我不是问这方面，我是问他的为人处世。”刘牧樵继续追问。 “不好评价。没有交往。我们接触的次数非常有限。”赵静还是滴水不漏。 刘牧樵没法再追问了。 最后, 刘牧樵只好使出杀手锏。 “李毅是一个事业型的人，婚姻问题, 我们要注意关心他。你手里管理了几千人, 看看护理队伍里有没有素质很高，又是未婚的，介绍给他认识一下。”刘牧樵盯着赵静看。 赵静嘴角抽动了一下，很细微，随即说：“哦，这个，我可能不好参与, 因为, 我没有这个兴趣。” 刘牧樵哈哈一笑，说：“我是认真的, 我很关心李毅的个人生活。这个人非常不错，虽然有过婚史，但离婚了, 不是他的错。” 赵静眉角扬了扬，似笑非笑，“你对他很了解？” 刘牧樵微微一笑，说：“是的，我对他很了解，非常不错的男人。” 赵静还是似笑非笑，说：“那，你看中了谁，你直接做媒就行了。我不会做媒人的，我不热心这件事。” 刘牧樵把手中的签字笔翻滚了一下，说：“哦，对了，赵静, 你的个人问题也应该考虑了。不能总拖，事业, 爱情要双丰收才行啊。” 赵静笑了, 说：“院长你不会把我介绍给李毅吧？不过，我首先申明, 这个男人不是我喜欢的那种。我宁愿单身也不会嫁给这样的男人。” 刘牧樵脸色变了变，说：“你，对李毅很反感？” 赵静摇了摇头，说：“反感嘛，倒不至于。喜不喜欢有时候是不需要理由的。反正，李毅这种类型，不是我喜欢的那种。” 刘牧樵本想还说几句，但一想，还是算了，和赵静谈这个敏感问题非常不妥。至于李毅和她的事，看来希望不大。 心中有几分惋惜，但又能怎么样呢？李毅真的不愁，找个漂亮、温柔，贤惠的妻子，一点问题都不会有。倒是赵静，33岁了还没嫁出去，往后的路会越走越窄。 赵静走了。 刘牧樵又隐隐有些焦虑，难道李毅真的有那方面的问题？赵静也知道他的“无能”？ 李毅到底有没有这方面的毛病呢？ 找个机会问一下才好，及早治疗也许还有希望。 刘牧樵送走了赵静，又看了几份文件，在上面签字表示已经看了，然后把小黄叫过来。 “你帮我找一下王艺，要她了解一下赵静的想法，这人，今年都33岁了，在婚姻上还没有动静。我可不希望班子里有一个不结婚的女人。当然，结不结婚是她的事，我只是希望一个人要比较完整，心态才会比较正常。”刘牧樵说。 “好的，我懂您的想法。我这两天就找王艺。据我所知，赵静也不是拒绝婚姻，她相过两次亲，她的眼光太高了，找到适合的会有些难度。”小黄说。 “李毅不就很好吗？”刘牧樵在小黄这里说话比较直接，不需要含糊。 “可能……李毅可能不行吧。”小黄吞吞吐吐。 第2026章 不再去惹她了 明亮的病房。 一丝淡淡的新房散发的芬香味。 全部是清一色的乳白色仪器设备，都是进口货。 看得出来，孙涛还是很重视重症医学科的。 虽然交房的时间慢了20多天，但李毅十分的满意。 80张床位。分为两个单元，也就是ICU4科和ICU5科。总共耗费了1点3亿元。 大手笔！ 李毅最清楚，清一色的西门子设备，比京大一院ICU都高出一截。可以说，全套设备都选择了最高档次。呼吸机，李毅还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型号，700多万一台的呼吸机，贵得吓人。换一家医院，这笔钱，可以买100台国产呼吸机。 刘牧樵站在新病房的中间，很满意孙涛的决定，他现在和刘牧樵完全可以合拍了，两人的理念和风格都趋向一致。 病房里，还有两台新设备，国内唯一的两台。 换个医院，绝对买不到。人家对于高尖设备管制得很严格。 刘牧樵就不担心你管制。他看中了什么设备，你就非卖给他不可，因为，刘牧樵可以决定你的生与死。 这两台设备是脑电活动分析仪，可以测量脑细胞的活动，脑缺氧的程度，对神经系统有很大的价值。 它和过去的脑电图仪器完全不同, 这仪器很清晰测量脑部的细胞活动。 1.3亿, 刘牧樵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李毅倒是惊叹不已。 过去，他算是科研大户，学校给他1000万的科研经费，还有很多人眼红, ICU投资, 也是几百万几百万地投，很少有一次投入千万的。 现在, 仅仅80张床位, 就是1.3亿的投资，似乎刘牧樵都不知道。 “大手笔！”李毅站在刘牧樵身边感叹了一句。 “你对孙涛的意见, 应该消了吧。”刘牧樵回头对李毅说。 “误会了, 误会了。虽然比预计的时间迟了20多天，但是，看了这些设备之后，我想好好感谢一下他才行。”李毅对孙涛发过几次脾气, 就因为这两个病房迟迟未交。 今天是正式验收。 赵静站得远远的。她已经在这里看过几次了, 很多仪器的摆放位置都是她认可确定的。 这个心不能不操。 ICU一旦把仪器安装到位, 今后想动都动不了了, 都是高尖贵重仪器, 也不允许搬来搬去。 “赵静也操了不少的心。你怎么感谢她？”刘牧樵没忘记, 在这个时候开一个玩笑。 李毅顿了顿, 说：“赵主任, 我该怎么感谢你呢？” 赵静冷冷地说：“请我喝咖啡啊！” 李毅被噎住了。 他知道赵静还在报复。 李毅满脸通红, 又不好解释——其实也没办法解释，那次, 真的是自己错了。 很尴尬。 可以说，李毅差不多是狼狈不堪。 孙涛见状, 赶紧出场，“李毅主任, 重症医学科暂时不会缺床位了，请你抓紧时间训练队伍。” 这是一句台面上的话, 可以说半点价值也没有, 李毅赶紧抓住这个梯子，说：“医生这一块，我会来一次强化训练。护士这一块，那就请赵静主任你啦。” 验收, 基本是就是一个程序，一个仪式, 都已经到验收阶段了, 哪还有什么大问题？ 第二天开始，新队伍进驻，ICU4科和ICU5科同时收治病人，两个新任科主任和两个护士长坐镇病房，他们都是新任命的，干劲正足。 重症医学科分5个科室，大主任是李毅, 大副主任是万主任, 人手还比较紧, 特别是医生，李毅的指导思想是宁缺毋滥，他只要高素质的人。 姜萍这样的博士生李毅是决定留下来的, 她可以单独上班了。 和姜萍一起的博士生，差不多都有希望，他们一共是6个人，第一批正式答应留下来的有4个。 姜萍暗暗高兴，她认为这与她平常人际关系处理得好有很大关系。 也确实，一个人能不能加入这个团队，不仅仅是你的业务能力强不强，光是业务能力强还不够，还要看你的人际关系。 在一个团队里，人际关系很重要，和谐、团结友爱、互相帮助很重要，你即使业务能力差一点，只要你的人家关系够好，你的缺点是会被别人原谅的。 姜萍他们这一批研究生，硕士毕业的基本没有留校的机会，除非他们继续深造, 而博士, 6个人已经定下来4位, 剩下的两个也在努力写毕业论文，还在找人走关系。 说安泰医院没有一点人际关系走，那也是假的，这里也不是不吃人家烟火的地方，在达到了门槛之后，有些有关系的还是有优先权。 这是不可否定的事实，即使是刘牧樵知道了，他也没有批评过谁。 他自己曾经就得到过“后门”的照顾，国家的钱，划拨给他建房子，要是走正规程序显然是不可能的。 第一天，接收了14个病人，ICU4科和ICU5科各接收了7个病人。 原先加床在ICU1、2、3科的病人还继续住着，那边只出不进，大约十多天后就会达到一个平衡。 李毅很忙。 5个地方轮回跑，一天下来，脚都要肿起来。 万主任对李毅是心服口服了，他老老实实做老黄牛，在李毅不在的时候替补上来，其他时候，他主要是在ICU1、2、3科坐镇。 新科室他来得比较少，这里的新设备不是很熟悉，再说，他有意收缩一下战线，5个科室都跑，他会吃不消的。 由于是新科室，主任、护士长都是新的，人员队伍也是新的，赵静格外重视这两个科室。 王艺已经回到护理部了。 赵静亲自带着人在ICU4、5科检查工作。 相对来得比较轻。 李毅和赵静又打过几次照面，李毅终于找机会做了一个正儿八经的道歉，但赵静冰冷的。 “有必要道歉吗？都是成年人了，道歉，一句话而已，谁稀罕？再说，李毅，其实你根本不应该在乎这件事，我赵静都差不多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听着赵静这几句话，李毅心里真的是拔凉拔凉的。 他才真正明白，冷美人到底有多冷。 李毅下决心不再去惹她了。 第2027章 我想帮你介绍一个对象 星期天的早晨，太阳从东边升起，一缕刺眼的光芒使得睡梦中的李毅醒来了。 昨晚，几乎是通宵。 很热闹。他在医院抢救病人，然后又在附属医院抢救了两个病人，都救活了。 他虽然很疲惫。但成功的喜悦令他精神饱满，回到宿舍，他吃了一碗方便面，然后才满意地进入了梦乡。 自从李毅来到安泰医院，整个清江市的重症医学科的救治能力陡然增加了很多。 过去认为必死之人，现在就很难说了，经过李毅的抢救，很可能就活过来了。 李毅的名气非常大。 很多人议论，他的水平绝不比李六一低。 今天，李毅本想睡个懒觉，窗户关的不严，还是醒过来了。 李毅有个毛病，醒来了就很难再入睡，他只好理性地爬起来。 今天是星期天，李毅今天休息。 他并不要每天查房，也并不是要天天到场，他手下有一个副主任老万，还有5个科主任，只有在严重的情况下，在有疑难的时候，他才有必要去现场。特别是星期天，他有充足的时间留给自己支配。 本来打算，上午睡个懒觉，中午跟棋友下一盘棋，下午和晚上看看书，一天就这样无聊就打发了。 这种生活看起来无聊，其实，对于李毅来说很惬意，人到了40多岁还有这样的时光，真的是很快乐的。 很多人，到了这个年龄是一辈子中最辛苦的时候，工作上向顶峰冲刺，家庭，上有老，下有小，老婆进入更年期，每天叨叨絮絮，疑神疑鬼。 这时候的男人是很辛苦的。 有种说法，男人45到55岁是一道坎，也是身体最危险的年龄，得重病，怪病，往往就是这个年龄。 像李毅这种钻石王老五，40岁出头，竟然无牵无挂，真的是难得。 李毅对于找女朋友的事，也不太放在心上，他不急，他相信有缘千里来相会。 昨天，那个“祥林嫂”再次登门，被李毅轰出去了。 李毅起来。 半个小时后，他来到了王师傅面馆。 咦，刚好，刘牧樵也在。 “你这是才从手术室下来？”李毅问。 “是呀，一台胰腺手术，临时上台的，血管有侵犯。”刘牧樵也在等面条。 洪水师父亲自给刘牧樵煮面。 现在，面馆的水平，洪水师父是天花板，他轻易不出手的，原则上，他主要是为科主任以上的人煮面。 听起来这洪水师傅不怎么亲民，你一个煮面的师父，把顾客分为三六九等，这样不行啊。 但洪水师父是有他的理由的。 在人格上都是平等的，但是，在贡献上，不同的人是不同的，为贡献大的人服务，有什么错？ 国家，单位对先进还有表彰，我洪水为贡献大的人服务有什么错？ 刘牧樵来了，他是家里跑过来为他服务的。 洪水师父这几年赚了钱，早已经不是一般的医生可比的，他在清江边买了一栋大别墅，日子过得极为滋润。 他给徒弟们说了，刘牧樵来了，他们就要通知他，他尽可能赶过来为刘牧樵煮面。 今天就是这种情况。 李毅当然也是洪水师父服务的对象。 不一会，两个人的面条上来了。 “好吃。”李毅赞叹了一声。 他吃过的面太多了，还是这里的最好吃。这就不难理解了，为什么洪水师父一年能赚千万的原因了。 “下周，有一个叫王大为的专家要加盟我们。”刘牧樵似乎是不经意地说。 “哦，哪个方面的？”李毅第一次听到王大为的名字。 “脊髓脊椎方面的。”刘牧樵淡淡地说。 “噢。王大为？喔，我明白了。”李毅的回答很简洁，他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认真吃面。 “本来想举行一个欢迎仪式，还是算了，何必呢？其实，也没有什么意思。”刘牧樵似乎是在跟自己讲话。 “我也觉得没必要。上次我那个欢迎仪式，其实就是多余的。” 李毅回想起那次仪式，其实就有浓浓的火药味。幸亏自己有真本事，很快就把某些不服的人收服了。 “李毅，有件事，我想问你，你和赵静，到底有没有这个打算？还有，你的身体，做了手术之后，我也没有检查，到底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异常的？” 刘牧樵还是问了这件事。 李毅认真起来，说：“你这是两个问题。我先回答你的第二个问题。我可以告诉你，我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我知道你的意思，谣言传得很广，我也不想辟谣，也辟不了。至于第一件事，赵静，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其实，她这个类型的，我并不喜欢。我希望娶一个温柔贤惠的。这种女强人，不适合于我。” 刘牧樵一边吃面，沉吟了片刻，说：“我也仅仅是问问。你身体没问题就好说了。至于赵静那儿，你考虑得也对，男人希望有个温暖的港湾，女人太强势了也不好。我也不劝你。不过，赵静有优点，你也别过早下结论吧。” 李毅嘿嘿笑了几声，“不瞒你说，我们如果有可能的话，也已经提前结束了。我和她，没有成为仇人就已经很不错了。她认定我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接着，把两次约她喝咖啡的事讲了一遍。 刘牧樵苦笑着摇头说：“这就是你们没缘分。人的第一印象是最重要的，你要在赵静心中建立言而有信的形象，会需要很长的时间。” 李毅摆了摆手，“不谈赵静了，也许这也是上苍的安排。对我，应该是好事，我知道，赵静不是我希望遇到的人。” 刘牧樵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这时候，又进来一个人。 赵一霖。 “嗨哟，有闲心在这里吃面？我也来一碗。”赵一霖最后一句话是对洪水师傅说的。 “今天没回老家？” 刘牧樵问。 赵一霖最近一到周末就会回离清江市40公里远的老家种菜和休闲。他在老家种了一块地，还养了一头吃潲的猪。他老家的房子也重新建了，仅占地面积就有1200平米，前后两个院子，中间还有一个院中院，非常豪华，用了1千多万。 赵一霖摇了摇头，眼睛看着李毅，说：“我想帮你介绍个对象。不知道你有什么要求？” 第2028章 对象的标准 说到介绍对象，李毅心中微微有些不快。 为什么有这种感觉，他自己也不知道，但是，他没有拒接。因为，一是自己也不是不准备结婚了，二是人家赵一霖主任在安泰医院属于大佬级人物，不得不尊重他。 “好啊，多谢你操心了。”李毅假装高兴。 “在工商银行有个高管，今年38岁，人长得很漂亮，更有气质，丈夫因为癌症离世了，守寡已经有两年。这个，大体上符合你的要求吗？哦，对了，有一个儿子，今年12岁……”赵一霖说。 他还没说完，刘牧樵就连连摆手，说：“你老赵真是糊涂。这个不行，不行，我就帮李毅否定了。” 赵一霖哈哈笑起来，说：“李毅教授，难道你还准备老牛吃嫩草？一定要黄花闺女？其实，少妇级别的很不错了。” 刘牧樵抢着说：“老赵，我跟你说，李毅是我们这里的台柱子，安泰医院的形象工程，不能马虎。他的对象应该符合这几个要求，一是高学历，二是高颜值，三是高气质，三高是必须的；其次，还必须是未婚女子，性格脾气都是一流的才行。所以，你刚才说的那个，不行不行，你没有必要再撮合了。我这一关就过不了。” 赵一霖哈哈又笑了，他喜欢笑。 “好，你提出了具体的条件就好办了。不过，你有一点要现实一些，无婚史，这就有点难度了，既要有三高又要是初婚，你以为前世婚姻人家专门在等你？当然，有一个，就在眼前，李毅教授，你应该赶紧下手啊。慢了，人家抢走了你就后悔都来不及了。” 赵一霖说话的声音不小，吃面的人都朝这边看过来。 “你是说赵静？”刘牧樵说。 “不是她还有谁？这个人，就完全符合你刚才说的条件。”赵一霖笑着说。 “不行不行，我们没有这个缘分。”李毅赶紧否认。 “人太熟不好下手？”赵一霖怪怪地笑。 “哎，你不懂。人家这样优秀，我配不上。”李毅不好说他不喜欢赵静之类的话，只好说自己配不上。 “你这就错了。赵静虽然优秀，但有一个大缺点，就是说，她的年纪不小了，使得她的优势也不是优势了。李毅教授，这件事，我只问你，你有没有这个意思，如果有，我去找赵静！我保你半个月之内，一个月吧，抱得美人归。”赵一霖压低了声音，不能让太多的人听到。 谁知，李毅连连摆手，“不不不，赵主任，千万不能。” 赵一霖惊讶地问，“为什么？” 李毅说：“为什么嘛，我感觉这件事不妥。” 赵一霖说：“哪里不妥了？你说说，我觉得很好啊。” 李毅说：“不行，不行，真的，你千万不能跟赵静说。” 赵一霖疑惑地说：“我这就不懂了。赵静，你还嫌弃？人家可是高贵得很呐！既有才又有貌。我觉得她到现在还没结婚，就是你们前世定下的婚姻。” 李毅急了，他真担心赵一霖会去找赵静讲。赵静会怎么想？她一定会说我李毅叫赵一霖来的。 他只好讲实话了，“赵一霖主任，这么说吧，我在赵静的眼睛里，形象不是太好。” 赵一霖看着李毅，说：“你是说，你在赵静眼睛里没有一个好形象？我知道了，肯定是那个‘祥林嫂’在背后造谣生事。这件事，你交给我办，我一定帮你搞定。” 李毅忙摆手，说：“再说，我也不是很喜欢她这种类型的。” 赵一霖失望地说：“你真不喜欢她这种类型的？那就算了，赵静也确实有缺点。要她做贤妻良母型的，我也不敢保证她行。她工作很出色，温柔就不知道怎么样了。好吧，我帮你另外介绍一个。清江市，不可能没有你中意的。” 赵一霖的面条也上来了。 安泰医院，即便是星期天，一样的繁忙。 刘牧樵才吃完，又来电话了，手术室来的，有个出血病人需要刘牧樵上台急救。 他几乎是跑步出去的。 李毅没有和赵一霖聊天的意思，他借故走了。留下赵一霖继续吃面。 看着李毅的背影，赵一霖脑子里就想起了另一个人，李六一。 这个人散发的气息和李六一真的很像。 半年前，听说李六一出事了，现在不知怎么样了。 他又想，这个李毅如果是传说中的那样“无能”的话，那就是太可惜了。他来安泰医院时间这么短时间，就把一个重症医学科发展成这样的大科室，本领真的不小。唯一可以和他比较的，恐怕只有刘牧樵了，连李六一都不是他的对手 不可能的，一定是“祥林嫂”捣的鬼，这厮又不是第一次造谣了。 他脑子里在搜索，有几个女子在他脑子里掠过。 嗯，有一个大学教授，江东大学后勤处的一名副处长，姓杨，人长得漂亮，也有气质，今年37岁，据说也没有结婚。 可以试试。 赵一霖找到了她的电话号码，给她打了一个电话，问她有没有可能见一面。 杨处长一听是医院的大专家，又看了一下手机传过来的相片，顿时就心花怒放。 忙说：“赵哥，这个不错，你帮我撮合一下，成功了——哦，即使是不成功，我也会帮你买一身好衣服感谢你。” 杨处长过去是在医院照顾病人时认识赵一霖的。 杨处长是江东大学后勤处的副处长，人长得漂亮，事业上也是顺风顺水的，谈过几次恋爱，都无果而终。 当然，原因主要还是她自己。 她由于自己太优秀了，对另一半的要求就比较高，谈了几次，都嫌弃人家没出息。 谁知一晃就到了36、37了，这个时候她才着急。再不找，就只能随便找个人嫁了，嫁人的目的也仅仅是生个孩子。 “既然你同意，那你给我发几张相片过来，我再约个时间，你们见见面吧。”赵一霖满心欢喜。 他很热心这事。 他找到了李毅。 “又有一个，这一次你就没有理由拒绝了，完全符合你的三高要求。你看看，都是没有美颜的照片，美不美啊？” 赵一霖把手机打开，杨处长确实长得美。 第2029章 王大为来了 王大为来了。 王大为真的长得好帅，年轻，英俊，特别是这只比较高的鼻梁，显得格外的与众不同。 他的年龄看起来也就是30出头，到底多大，刘牧樵介绍之后才知道他已经40岁了。 但是，他的专业能力却与他的年龄严重不符，刘牧樵介绍，他有做脊髓手术的经历，还介绍了他的出身，南亚某国的医生，留美博士后，哈佛的教授。 华裔。曾祖父是华人。难怪，他有外国人血统，鼻子这么高。 他的名字叫王大为。 刘牧樵说他天赋很高，只需要跟他学习一段时期，他的成就就会很高。没有人怀疑他的话。 在两个多月前，刘牧樵就说了，将会引进来一个优秀人才，有丰富的临床经验，有国外的学习经历，还有特别厉害的动手能力。 他还暗示，王大为很快就可能超越宋百年等人。 这个人，终于来了。 刘牧樵亲自去机场接的。同去的人还有王艺。 在医院门口下车。 王大为讲，他要用脚走进这个大门。 当他跨进大门的那一瞬间，眼睛里，有两颗泪水滚了下来。所以说，他是含着热泪进来的。 不过，他有意避开了别人的视线。 脊髓外科的几个大佬都来了，其中，石友良有几分紧张，他明显感觉到，王大为的到来，对他的地位是有冲击的。 不过，他还不是鸡肠小肚的人，也知道安泰医院脊髓外科不是一个小池塘，而是一个大海。 别说一个王大为，就是3、4个王大伟进来，也容纳得了。 再说，石友良的简历还太单薄，资历更是浅薄得好笑。 他仅仅是一个主治医师。而王大为，虽然年龄并不是很大，才40岁，但是他的头衔上多了教授的名头，并且还是世界名校的头衔。 现在，他与其过去的单位彻底割裂了，他正式加入了我们华夏籍。 李毅也参加的欢迎王大为的活动——在神经精神大楼门口，一起合影，站在广场上做了介绍。 这就是不是仪式的仪式。 人们注意到了，今天护理部派的是王艺参加见面仪式，赵静哪去了？ 赵静去京城参加会议了。 李毅不知不觉关注了一下赵静。 李毅发现，王艺这妞，今天格外的亢奋，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爱。 难道，王艺爱上了这个王大为？ 李毅的三观差点崩塌了。 女人爱一个人，竟然比男人爱一个人还快？你王艺在别人心目中属于典型的传统女性，怎么，今天来一个王大为，第一眼你们就对上了？ 好快呀。 李毅不得不羡慕王大为。 他刚下车，就有人爱上了，而我李毅，混了两个月了，连女人的手都没牵过，这是不是不公平啊。 仪式很简单，合了一个影，然后就散了，王大为被脊髓外科甘教授他们带进去了。 他们在几个科室转了一圈，一一介绍了一下，最后，把他带进了他的办公室。 王大为也和李毅一样，一进来就被任命为主任，并且是大脊髓科主任，他替代了朱亚光，宋百年的位子。 更准确的说是他替代了Jon的位子。 王大为在三个脊髓科走了一圈，有人发现他，眼中始终是包含了热情，他对任何一个人都非常的热情，并且，这种眼神很像是似曾相识。 只是，他在看石友良的时候显得陌生一点。 “你就是石友良？”王大为问。 “是的。教授。”石友良回答。 “据说，你很厉害。刘牧樵说，朱亚光的手术，你是一助。”王大为说。 “刘牧樵院长想提携我，磨炼我，才要我做一助的。”石友良必要的谦虚还是要的。 “嗯，你很不错，很厉害。”王大为说。 “我才只是一个主治医生，今后还请教授您多多关照。”石友良嘴里的谦虚是必须有的，至于心里服不服，那还要看实际的操作。 石友良也不是盲目的佩服别人，他在某些操作上已经超越了宋百年，这一点，他是有些沾沾自喜的。不忌讳，等他做了主任医师、教授之后，那时候他就全面辗压宋百年了。 至于王大为，其实内心也不怎么把石友良放在心上，一个30出头的主治医生，再怎么厉害也厉害不到哪里去。 看完了科室，欢迎仪式就正式结束了，然后就是各人做自己的事。 王大为今天的戏份按理也就结束了，接下来，他回自己的寝室，今后一段时间内就住在医院。 他和李毅做邻居。 “王教授，要是有空，可不可以指导一台手术？”说话的是甘教授。 甘教授这个邀请多少有些带有挑衅的味道，他不是挑衅王大为，而是石友良。 自从宋百年去了京城协和医院之后，在安泰医院当家的事实上就是石友良了。 石友良年轻得志，有些狂，这是很正常的。 不过，一些老教授还是有些不快。 王大为一听明白甘教授的意思，满口就答应，只是嘴里要谦虚几句，“学习，向你们学习。” 这是一台难度一般的脊髓损伤患者，原定主刀是石友良，一助是甘教授。 没办法，甘教授只能甘心情愿了，他早就不是石友良的对手了。 去了手术台，甘教授总觉得怪怪的，这个王大为似乎对这里的环境很熟悉，丝毫没有陌生感。 就连穿衣的位置，丢垃圾的地方，由谁来帮忙穿手术衣，他都很熟悉。 手术病人已经消毒麻醉了。 “王教授，请您主刀。”甘教授提出来，“石友良做一助，我就做二助吧。” 石友良摇了摇头，说：“还是甘教授一助吧。我在边上拉钩。” 王大为也不客气，直接就站在主刀位置，接下来就动手了。 手术动作非常的标准，特别是，非常的漂亮，一看这架势，甘教授心中一喜。 好家伙！ 高手啊！ 甘教授回头看了石友良一眼。嚯！他眼睛都直了。 这是惊讶啊！ 还不是一般的惊讶！ 很明显，比宋百年的手术技能高了一个档次，石友良更加有差距了。 甘教授抬头看了一眼王大为，咦？不是说国外的医生根本就做不了脊髓手术吗？这个王大为的手术技能，一点也不比原来的Jon弱。 这是怎么回事？ 第2030章 回来了 甘教授不淡定了。 石友良也不淡定了。 不过，他俩的不淡定不是一回事。 石友良的不淡定，他意识到，自己有了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或者说，自己头上又压了一座大山。 本来，朱亚光伤了，宋百年去了协和医院，Jon也不知所踪，我石友良在众星陨落之后，冉冉升起，作为安泰医院脊髓外科的一个新星，一出世，就轰轰烈烈，这是老天对我石友良的格外的恩宠。 现在，不知刘牧樵从哪个角落里挖出一个这样的人才，第一次登场，就把我石友良打回了原形。 我还是我，仅仅是一个主治医生。 哎！悲催啊！ 石友良不淡定了。 甘教授的不淡定，他惊讶地发现，眼前这个王大为和Jon有分不开的关联。 “你是Jon……” “什么？胡说什么！” “我说你是Jon的徒弟！告诉我，Jon在哪里？他在哈佛？” “我不认识Jon！” “不，你一定认识Jon。你是Jon的徒弟！你是回来学艺的。对，你的选择是对的，Jon再有水平也就是Jon的水平，你来向刘牧樵学习，才有可能达到医学的巅峰。” 王大为假装没有听懂，他说：“甘教授，不扯别人了，Jon，真的，我与他没有瓜葛。不过，你说的Jon，我隐约听到了一些传闻。” “什么传闻？” “他死了。” “啊？死了？” “死了。死得很惨。” “你确定？” “不能确定，因为我只是听说。不过，有证据，他消失了这么久，没一点消息，难道你还指望他是活的吗？” 甘教授的心情一下子变的不爽了。 “哎，可惜，这人的技术真的好，再说，他的为人也不错，我和他关系最好了，我们是好朋友，他失踪以后，我几个月的心情都好不起来，我还为他哭了几场。哎，可惜了，安泰医院，除了刘牧樵，就算他的水平最好。王大为，你的手术技能也还可以，但是，我跟你说，和Jon比，你还差得远。” 王大为有些感动。 他抬头看了一眼甘教授，心想，你说的是真的？我怎么没有感觉到啊。你说，我们是很好的朋友，我怎么不知道啊？ 你说几个月都不爽，我有点不信。 由于手术进入到了关键时候，按照规程，这个时候大家都会要集中精力，不再扯谈了。 医院的手术室，对于外人来说，非常神秘，认为里面一定严肃得吓人，其实，手术室是一个很轻松的地方。 很多段子高手就出自手术室里，很多八卦也来源于手术室，当然，手术室也是一个暧昧的地方。 要知道，手术是枯燥的，几个小时，几个人围在一起，如果没有人说几句话，这气氛就会很沉闷，反而，手术的效率会降低，精神也难得集中。 这就和开车一样，一个人开车，没有人说话，没有音乐，开着开着就会走神，就会集中不了思想。 手术室适当活跃点，这是一种普遍的现象。 不过，也不能总是活跃，玩笑只有在某一阶段可以开一开，在手术最紧要关头，那就必须集中精力，任何马虎都不能出现。 现在进入了关键阶段，除了呼吸的声音和器械碰击声，其他就是一片寂静。 王大为亮真本事了。 虽然这台手术不是太高难的手术，但能做下来，也只有安泰医院和协和医院了。 根本就没有听说哈佛医学院能做这种手术。 “我觉得，你应该是Jon的徒弟。”等关键步骤做完之后，甘教授忍不住说，“除了Jon，我想不出你可以做你的老师。” 王大为没有接他的话题。这个问题不能总讨论。他相信一点，没有人能够发现我王大为的破绽。 手术做完了。 石友良的心情格外沉重，今后，他再也不是安泰医院脊髓外科的二号人物了，这个新来的王大为才是除刘牧樵之外最厉害的。 甘教授就喜欢石友良这个表情。 你少年得志，现在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吧？ 甘教授走路都带风，还哼着小调。 刘牧樵知道王大为上了手术台，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责备的意思，反正，王大为在脊髓外科将会大展雄风，早点出名，晚点出名，其实差别都不大。 不过，有种议论令刘牧樵还是有些吃惊。 有人在议论，说王大为是Jon的徒弟，他派徒弟回来学艺。 这种传言，刘牧樵不希望有，但既然都已经传了，他也不好阻止，有些事情越解释越说不清。 又是一个钻石王老五，祥林嫂第二天就出动了，她找到王大为，死活要给他介绍对象。 王大为首先想敷衍一下，谁知祥林嫂以为有戏，一连给他看了8个人的相片。一个比一个美丽。 这王大为还是保留了一些外国人的风格，他真的被其中的一个迷上了。幸亏王艺发现得早，揪着他的耳朵，真的跪了15分钟的搓衣板。 到了第7天，王艺正式宣布了与王大为的恋爱关系，这才把祥林嫂逼退。 王大为正式在脊髓外科上班了，他替代宋百年，做了脊髓外科的大主任，他还提议，石友良做主任助理。 对于这个任命，石友良才再次看到了曙光。 他想通了，现在就做老二，实在是有些异想天开，自己才是主治医生，可以说，严格讲，很多手术他还不能做，手术分级很严格。 他现在所做的很多手术，都是借用甘教授的名义在做。 医学上的规定就是这么回事，不是你能不能，而是你必须首先有这个资格才行。 资格很重要。 他现在才是主治医生，今后再怎么破格，到主任医师至少也得五年后才行。 他想通的另一个理由，就是安泰医院的脊髓外科，一个王大为还不够，作为世界顶级脊髓外科医院，必须有一个团队，这个团队不能只有一两个人拔尖，而是一群人才行。 今后，宋百年，朱亚光都可能会回来，那个时候，脊髓外科才能讲是有实力的团队。 石友良成了王大为的助手。而王大为又是刘牧樵的助手，一般的手术，王大为都会让石友良去安排，而他自己，则主要做石友良他们做不了的手术。 过了半个月之后，脊髓外科的人这才意识到，又回到了Jon的那个时代。 第2031章 老皮生日 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皮院长的生日。老朋友来了两桌。 客人中有个人比较例外，他怎么也来了？ 李毅！ 李毅握着皮院长的手，不禁流露出来真情，热烈，还有种眷恋，久久没有放下。 男人之间握手，一般是有分寸的。但是，李毅今天有些特殊。 “我以前有个好朋友，也是做你这一行，只是遇到了一点意外，很久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了。”皮院长对李毅说。 “我知道，你说的是李六一。我认识他，曾经还请教过他很多问题。”李毅说。 “可惜了。他要是还在临床上，你们就有得比了。我都说不清，你和他谁更厉害。” 皮院长对李六一深深的怀念，他在医院的时候，内科是多么的红红火火。而现在，德欣医院又是以外科为主了。当然，两位院士的相关科室还是很红火的。 “当然是李六一老师更厉害啦。”李毅说。 “也不见得吧，你的生命一号似乎比李六一的那药液还厉害。” 胡伯龙插嘴。 当然，胡伯龙和李六一过去的关系也不错，只是，没有皮院长和李六一好。 今天是皮院长64岁生日，他现在还是德欣医院的院长，他几次向刘牧樵申请辞去院长工作，但刘牧樵没同意，只是给他加了一个常务副院长，日常工作就由他主持。 常务副院长就是胡伯龙。 他现在的工作性质很像孙涛，实际上的院长，权力很大。 今天来的人主要是两边的班子成员，其他人，来了一个李毅，一个赵一霖，还有一个医务处的老秦。 赵静也来了，她已经是安泰医院的副院长了。她还是皮院长手里进安泰医院的，她自然要来。 她送的礼物是一床42000元的高级鹅绒被，皮院长特别的高兴。 虽然不差钱了，皮院长的年薪在200万以上，但是，要买一床几万块钱的被子还是舍不得。 皮院长对赵静也特别的好，他总是说，赵静像他亲生的女儿，特别的体贴和孝顺，最懂得老人心思了，他还经常赞扬她，生活中的赵静与工作中的赵静完全不同。 工作中的赵静严格、严厉、泼辣、有一股霸气。 而生活中的赵静温柔、恬静、会体贴人、心思细密，属于典型的贤妻良母型。 说也奇怪，皮院长对李毅也格外的亲切，总感觉前世是老朋友，有故友相见的一种伤感。 “李毅，有几个孩子？”离开席还有一段时间，坐在一起聊天，这个时候是最轻松，最随意的。 皮院长对李毅当然要不同一些，作为大了一辈的人，关心一下生活是应该的。 赵一霖抢着说：“皮院长，李毅现在是单身一人。你们德欣医院有没有合适的，介绍一个。我前几天给他介绍了两个，他都看不上，连见面都不肯。好容易见了一个高校的老师，仅仅见了一应该不难吧？” 皮院长哈哈一笑，眼睛瞟了一眼赵静，说：“小护士，李毅主任可能看不上吧？大学老师你都看不上，说明你的要求很高。好吧，我留心一下，有适合的，我一定会做这个媒，赚一身衣裤穿，应该是有希望。” 说着，大家都笑了。 “刘牧樵，你引进了两个非同一般的人才，我不得不佩服你，你是怎么发现他们的？一个李毅，抵得上一个李六一，一个王大为，抵得上一个Jon。”皮院长说。 “这种评价，确实合乎实际。李毅的生命一号，已经被国家列为特殊保护专利，比李六一的那个品种还要高级。上面已经通过了审查，被批准为准字号了，今后，不止是李毅能够使用，其他医生也可以使用。”刘牧樵介绍。 “就是说可以量产了？”皮院长问。 “是的，可以量产。”李毅说。 “那就好，有更多的人可以获得救治。”皮院长说。 “李毅今后就是一个大富翁了。”赵一霖羡慕地说。 李毅的科研成果由于疗效太明显了，药品审批部门简化了手续，仅仅用了半个月就走完了程序，今后就可以普遍用于临床。 这对于医学事业是一大喜讯，对李毅来说也是一件大事，他将成为真正的富人，与刘牧樵制药公司合作，他以专利入股，占股45%，这笔收入就不是一个小数字了。 随着他的成果被推广，将来，李毅的名气会更大，比李六一大，那是没有悬念的。 至于安泰医院重症医学科，也会因此受益。 并不是说“生命一号”的推广就会影响安泰医院重症医学科，随着“生命一号”的广泛推广，有很多的病人受益，获救，那是肯定的。 但是，安泰医院的业务会更好，因为，重症医学不仅仅是一个“生命一号”的问题。 “生命一号”可以提高救活率，但还需要其他措施。 “生命一号”把重症病人的救治推高一个台阶，或者说，把其他医院治疗重症病号的天花板提高了。但还是有新的天花板。 这样，安泰医院会在全国闻名，全球闻名，而不仅仅是江东省。 “大富翁不是我追求的目的。”李毅不小心打了一个官腔，觉得不妥，赶紧挽救，说，“但我，也不反对过上有钱人的生活。” 在座的人，都是有钱人，说大话就不好了。 其实，李毅本意并不是说大话，他对于拥有多少亿资产的兴趣不是太高，他的兴趣还是治病救人。 赵静咯咯笑了起来。 她笑李毅刚才的尴尬。 在有钱人面前说对财富没兴趣，人家会啐你，你是圣人啊？ 当然，她知道李毅的本意。 今天，刘牧樵还带了姜薇出席皮院长的生日宴会，也是一种态度，他身边有几个女子，带姜薇就是一个明确的信号。 谁都懂。 赵静笑，姜薇也跟着笑了起来。 现在姜薇笑了起来，大家的注意力当然就在姜薇的身上。 “姜薇，你的身体怎么样？”皮院长问。 别人问是忌讳，皮院长问就是一种关心。 “还是老样子，脑子里的睡眠开关坏了，每天只能够清醒4个小时，要延长清醒时间，就只能想别的办法。再就是心跳和呼吸，也还是老样子。”姜薇很大方报告里病情。 “李毅教授，研究一下，你说搞内科的，看有没有好办法？”皮院长对李毅说。 第2032章 上苍送你的礼物 李毅其实早就研究过姜薇的疾病，根本就没有好的办法，但今天，他只能说：“好的，我想，应该会有办法的。” 宴会开始了。给李毅筛酒，他把手捂住酒杯，“不能喝。” “今天必须喝。老皮的64岁大寿，既然来了，就是老皮院长的挚友，没有不喝酒的道理。”胡伯龙算半个主人，他拿着酒壶，一个一个劝酒。 “真的不行。我一喝就醉。”李毅说。 “今天就是醉了又何妨？这里，除了姜薇，其他人都必须喝。最少三杯。”胡伯龙这是下通牒了。 李毅紧捂着酒杯，“不行，身体对酒精过敏。” 酒精过敏算是不喝酒的绝对指标。 胡伯龙犹豫了一下，接着说：“过敏，我这里有药。你今天就是吃了头孢也得喝一点表示一下。” 李毅真拗不过，只好放开手，准备接胡伯龙的酒。 刘牧樵摆了摆手，“老胡，李毅真不能喝。他对酒精非常敏感，他算一个例外。” 既然刘牧樵不同意，胡伯龙也不好坚持。 其他人都满上了。 赵静也是一杯满满的。 服务员给李毅倒了一杯矿泉水。 其实，在座的都是医学专家，真正酒精过敏的人并不多见，即便是过敏，也不是喝不得酒，只不过，发生了过敏，使用一点抗过敏的药就行了，大多时候，根本就不需要处理。 再说，真的过敏的话，你这医生怎么做？医生接触酒精的时候太多了。事实上，因为过敏喝不得酒的人很少。 大家知道，过敏的机理是抗原抗体反应，刺激某些细胞产生组胺等物质。而酒精，分子量很小，不足以刺激机体产生抗体。所以说，酒精过敏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 不过，事实上，临床上还是有酒精过敏的，它的机理复杂得多，并非酒精直接的作用。 扯远了。 大家在想，李毅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原因，要不，今天不喝点酒真说不过去。你喝不得白酒，这里还有红酒啊！再说，你刘牧樵为什么出面。 你刘牧樵一定是知道原因的。 好在大家也不深究了。不就是不肯喝酒吗？ 宴席很热闹。 皮院长才是主角。 很快，李毅和别人一样，变成了配角，他们互相祝福，互相敬酒。 说实在的，今天这种氛围，那是真的融洽，都是一些有深厚友谊的人在一起。很久没有这样聚过来了。 老皮干完今年就是65岁了，他是下定了决心，坚持不干了。 刘牧樵当然也不会再认真留了，后面的胡伯龙还不扶正，也说不过去，他不能总待在副院长的位子上啊。 他和孙涛不同。孙涛再干十年也不会有意见，他头上压的是刘牧樵，怎么可能有意见？ 再说，孙涛的行政级别已经是最高了，副厅，和医院本身的级别是一样的。 老皮干到65岁铁定是不干了，他不干还有一个原因，他第2个孙子出世了，虽然不指望他带孙子，但是，他想带孙子了。 还有一个原因，老皮的老伴有些痴呆症状，容易忘记事情，需要老皮照顾。 说得明白一些，今天这生日，其实是老皮在任的最后一个生日，几个月后，他就回家了。 渐渐，老皮有些喝高了，到了七分醉的时候，他看着赵静，说：“赵静，你今年34岁了吧？你怎么可以还不考虑终身大事呢？一个女人，需要有事业，但是，更需要有一个家！丈夫和孩子才是女人的天。事业上，你已经做到了副院长了，今后再怎么努力，也就是做一个院长啰。你想过没，刘牧樵年纪比你还年轻，院长是轮不到你，大不了，你混得好，去卫健委做个副主任……” 老人，有时候真的讨嫌，啰嗦还在其次，关键是讲一些不该讲的话，你还不好反驳他。 他根本没注意赵静的尴尬，继续，絮絮叨叨，“赵静，我是看着你长大的，那年你回国竞聘，才20多岁，就做了护理部主任，我对你，你知道，是疼爱有加的，当然，你对我也非常好，比我家闺女还好。赵静，你的婚事要考虑了，我给你一个任务，今年，你一定要找到男朋友，明年把婚结了，赶紧生孩子。现在放开了二胎，你至少要生两个，这么好的基因，一定要传承下去……” 他的话真多！ 赵静真想上去捂着他的嘴。 可是，不行，在这个老头子面前，赵静从不敢放肆，连大话都不敢讲。 她只能硬着头皮听着。 老皮也实在是喝高了，糊涂话一句接一句。 “静啊，我看啊，新来的李毅就不错，人品好，专业水平高，长相也是一流。我就认为，他是上苍送给你的礼物。你一定要珍惜哟！” 这句话一出，所有的人都看着李毅和赵静。 这就太尴尬了。 不过，幸亏李毅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心智不是一般人可比的，他淡淡一笑，说：“皮老，谢谢您的夸奖。不过呢，您放心，赵静啊，还有更好的人等着她。我估计啊，明年你就可以抱孙子了。” 这句话，把皮院长说得心花怒放。 他并没有认赵静做干女儿，现在李毅这么说，正说在他心坎上，他内心真的把赵静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 李毅这话说完，几个老人也赶紧接话，岔开皮院长的话题。其中，赵一霖就挺身而出。 赵一霖哈哈大笑开头，接着就赞扬皮院长对安泰医院的贡献，甚至，他把刘牧樵的功劳也往他脸上贴金。 “没有你老皮，就没有安泰医院的今天。刘牧樵这颗钻石谁发现的？谁发现的都没用，只有皮院长发现了才有价值。所以，这么推论，刘牧樵能在安泰医院建功立业，首先，就需要有伯乐，而这个伯乐当然是你皮院长。” 赵一霖成功地把话题引开了。 皮院长看着刘牧樵，嘿嘿几声，说：“也可以这么说吧，当时，你们也知道，医院根本就不要本科生。这点，很庆幸，我收留了他。要不，他去了省立医院，或者附属医院，我们安泰医院还搞毛线！” 胡伯龙也说：“老皮的功劳不小，今后是要记入史册的。” 第2033章 你不是很有本事吗 今天出现了一个小插曲，氯气泄漏。 幸亏保安人员训练有素，很快就控制了事故。 空气中的氯气味道还很浓郁，赵静就到了现场。 赵静已经正式上任，做了副院长，分管的工作是护理、综治、医技和设备。 担子不轻。 护理部主任由王艺接任，她是参加过国际比赛的，任命没有任何争议，只是她的学历低了一点，这就是美中不足。 赵静听取汇报。 后勤处长显得很紧张，他是知道赵静做事风格的。 后勤的分管领导是曾雪飞，但出现了事故，属于综治工作一票否决的内容，他担心被撤职。 消防的也来了，他们也会要问责的。 后勤处处长周武满脸都是汗，手都有些发抖。 事故不大也不小，有10几个人有中毒症状，在急诊科治疗观察。 刘牧樵也被惊动了，他匆匆忙忙过来。 他是法人，消防队要法人签字的。他们对事故要认定责任。 急诊科。 朱武主任在查房。 咦？ 有一个患者口吐白沫，还带有粉红色的泡沫。 “赶紧抢救！” 急诊室顿时紧张起来。 这个也是氯气中毒的病人，抢救有一定的难度。 肺水肿。 “高浓度输氧，吗啡10毫克静脉注射！速尿40毫克加10毫升生理盐水静脉注射……” 一连串的口头医嘱。 护士非常麻利。 急诊科的护士特点就是快，她们可以在1分钟内做好抢救的准备，譬如，洗胃这么复杂的过程，她们最快的，可以在34秒钟内抽出胃液。 今天和往常一样，1分钟之内，从抢救车推进来，药品准备，到注射第一针，仅仅只用了1分32秒。 安泰医院急诊科的护士是经过严格挑选的，最年轻的都是有3年以上的临床经验，老护士有54岁的，她专门负责高难度的技术操作。 抢救了半小时，病情没有太明显的好转。 赵静说：“请李毅驰援。” 朱武主任忙说：“对，对，快通知……快请李毅。” 他也觉得通知二字用得不妥，李毅这样的大角色必须是请。 赵静也加入了抢救，她专注着护士的一举一动，打内心，她还是满意的，这支护理队伍很不错，忙碌中没有出现任何差错和不足。 她没有离开，也不敢离开，要是这个人死了，那就麻烦了，医院完全责任。 急诊科护士长拿了一件崭新的工作服，套在赵静身上。 李毅来了。 他没有关注别人的存在，一上来就边检查病人，边听朱武主任介绍，3分钟后，他开了第一个口头医嘱。 “生命一号液一支，静脉注射。” 急诊科配备了几支，但一般医生都不敢轻易使用，因为，它有严格的适应症，搞错了会产生反作用。 “生命一号”就在抢救车里，是安泰医院抢救车里的标配。 护士拿起安培，轻轻地一用力，“嘣”，一声脆响，安培一分为二，她又拿起注射器抽取了全部液体。 抽得干干净净。连壁上的一点点液体都抽干净了。 整套动作做完，仅仅用了11秒钟。 药液被推进去了静脉。李毅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这时候，他才注意到，赵静也在现场。 “问题不是很大吧？”赵静问李毅。 李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淡淡地说：“看10分钟后的情况。比较凶险。赶紧准备转ICU，做长时间抢救准备。” 赵静脸色微变，说：“你是说预后可能不好，对不对？长时间抢救是多久？” 李毅转过头看着赵静，说：“抢救时间可能要72小时。如果按照我的初步预计，72小时之后会逐渐好转。但是，事实上是不是这样，还不能绝对下结论。” 赵静显得有些焦急，说：“你不是很有本事吗？这个病人，你怎么就没有把握了？” 这句话不应该出自赵静这样的专家级护理人员之口，但理解，这一块是她分管的，一上来就遇到安全事故，她当然会着急啊。 李毅笑了笑，说：“我尽力。” 赵静有些不高兴，声音都有些变形，说：“不是努力啊，你应该是全力以赴，好不好？” 李毅淡淡地一笑，“我所说的努力就是全力以赴的意思。” 赵静急得脸都红了，“你还笑！” “咦，呼吸困难好一些了。”朱武主任报告。 才过了6分钟。 李毅弯腰做检查，拿听诊器在胸部上听了一会，然后抬起头，对朱武说：“尽快转ICU，下一波呼吸衰竭之前，我还要用几组药，希望能阻止呼吸衰竭。” 然后又转向赵静，“你放心好了，我会努力……哦，全力以赴的。我现在的评估乐观一点了，这样说吧，你交给我的任务一定完成。你放心好了，人交给我了。” 赵静抿了抿嘴，轻声说了句，“多谢了。” 又过了一会，病人情况明显好多了，朱武说：“转。转ICU。” 赵静站在那里，看着李毅等人的背影，没有跟着去ICU。 她基本上是放心了。 她相信李毅。 另外还有11个病人，情况还基本上可以，她对身边的护士长说：“加强观察频率，密切观察。跟朱武主任说一声，要保证这11个患者不出问题。” 赵静回到办公室，又不安心，想找刘牧樵。 他知道，急救，还有一个神级人物，刘牧樵，他的力量在李毅之上。 她拨了刘牧樵的号码。拨到最后一个号码时，她又犹豫了。 有个规矩，重症监护室里的病人，刘牧樵尽可能不能陷在这个科室里，要不，他根本就出不来，如果他参加危重病人的抢救，哪里还是刘牧樵，他会变成第二个李毅。 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的，重症医学科，别说一个刘牧樵，就是放两个刘牧樵进去也很忙，200个重症病人，你根本就无暇做别的事。 刘牧樵不能陷于这个泥坑里，里面有了一个李毅。 这个规定没有明确的文字，而是班子成员以及重症医学科共同遵守的规则，能不请刘牧樵参加抢救的就尽量不请他。 赵静放下了手机。 犹豫了一会，她又走出了办公室。 这是去哪里？ 她这才想起，并没有目的啊。 她脑子里还是这个病人。 走。 看看去。 这个病人，她还是放心不下。 第2034章 见男朋友去了 赵静来到了ICU5科。 穿上隔离衣，护士把她送进了监护室里。 李毅弯着腰在观察什么。 圆凳上坐着一个人，刘牧樵。 “我是李毅拉过来的。”刘牧樵也一眼就发现了赵静，“其实，整个治疗都是李毅在主导，我根本就没机会提意见。” 李毅也回过头，说：“你下的指示，我怕完不成，只好把刘牧樵从手术台上拉下来了。” 赵静内心还是有感触的，嘴里冷冰冰的，“怎么样了？” 李毅说：“应该不会有大问题的。你别信刘牧樵，他加了两种药，对我启发很大。” 刘牧樵笑着站了起来，“李毅，赵静，我还要回去做手术。先走了。”他也不管你同不同意，出了监护室。 刘牧樵其实根本不要去做手术了，他回了办公室，拿起院核算科送来的报表看了起来。 他很关心李毅的重症医学科。 上个月的报表令他吃了一惊，3个ICU科竟然做到了7000万的业务。相当于一个地级医院的全院一个月的业务收入。 这种收入的重症医学科，在全国进前十应该没问题了。 这就是人才的力量啊。 当然，刘牧樵并不是完全把注意力放在业务收入上，而是，业务收入反映了业务量，业绩当然是从业务收益上得到反映。 再说，社会对医院关注业务收入是持批评态度，但是，作为院长，不关心业务收入那就是失职了。 要知道，医院的发展，包括设备、设施、人才队伍、医院水平提升都需要一件东西，这东西就是钱。 钱从哪里来？ 国家投入啊！很多人都会这样认为。而事实上，投入个毛线，投一个毛毛细雨。 钱的来源只有一个，那就是赚。 医院需要赚钱，这是事实。 可以这么说，医院这个钱，越来越难赚，80%以上的医院都有不少负债，这也是事实。 安泰医院赚钱，那是肯定的，并且赚的钱很多，特别是外国人的钱好赚。 刘牧樵有意离开ICU，留点空间与时间给赵静和李毅，在外人眼里，他们真的是地设一双。 今后，他们在事业上比翼齐飞，多好。 可惜，刘牧樵的用心良苦并没有得到回报，他走后，赵静就接到电话走了。 隐隐约约，是有人给她介绍对象。 赵静有些不耐烦，但还是答应了人家，约好了今晚上见面。 李毅听到了一个大概。 赵静走了。 李毅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有说不尽的不爽。 很不爽。 晚上，李毅一个人在食堂里吃饭，伙食虽然不错，但一点口味都没有。 他不经意看了一下手表。 此时，应该是赵静与别人见面的时候。 李毅猜的没错，此时，赵静的对面，坐着一个英俊的男子，大约在35岁左右，头发溜光发亮，整整齐齐。 这个人的身份非常特殊，其祖父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其父经下海经商，在深城拥有一家大公司。 到了这一代，他又有从政的打算，现在在某国企做副总经理，35岁，做到了副厅。 经人介绍，与赵静见面。 一见面，赵静的气质就把这厮征服了，他拿定主意，一定要把赵静娶回家。 这人叫叶从军，硕士研究生文化，学的是经济学，有两年的海外留学史。 叶从军口才很不错，一口标准的京腔显得他是根正苗红，小时候在大院里长大，心里满满的自豪感。 这种自豪感在今天这种特定的场合被散发出来了，赵静不可能不会注意到。 她不喜欢。 因为这种自豪，优越感，对于她来说，多少有几分压迫。 赵静的家世和叶从军有明显的反差，她祖父是大地主，在鼎盛时期，家里有3000亩良田。 大地主家的后代，父亲这一辈吃了不少苦头，赵静的父亲只读了小学，后来形势变了，赵静作为学霸级学生，从小学一直到大学，势如破竹，冲上人生巅峰。 她作为公派留学生，学成回国。 但是，今天这种场面，叶从军把祖上的荣光亮出来，对赵静有一种辗压气势，她非常不舒服。 聊得并不好，并不开心。 叶从军也注意到了。 但是他搞不清赵静情绪不高的原因。 赵静从来不会讲自己家的历史。曾经祖上阔过，绝对不是赵静愿意炫耀的东西，她只知道父辈曾经挨批斗的痛苦，谁愿意谈论自己的苦楚？ “赵静，我叶从军对你的印象非常好，告诉你吧，我非你不娶。希望你也慢慢喜欢上我。” 叶从军觉得，必须发起进攻了。 叶从军曾经谈过恋爱，他眼光很高，对一般的女性根本就不会考虑纳进叶家，而赵静不同。 她学历高，有海外留学经历，特别是她现在已经是安泰医院的副院长了，这种女人哪里找去？ 叶从军下了决心，他直接就表白了。 赵静冷冷地说：“可能，我们并不适合。再说，现在谈婚论嫁，远不是时机。这样吧，我晚上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还坐一会不行吗？” “真的有事。” “下次我们什么时候再见？” “再说吧。” “我送你。”叶从军开的是法拉利跑车。 “我开了车。”赵静是一台进口的i，她不张扬，有这样一台有颜值的个性车足够了。 “我送你上车。” “不必。” 整个见面时间只有不到半个小时，赵静回来了。 她把车开到平常停车的位置，开门下车。 “咦？李毅主任，巧啊。” 赵静发现李毅也在车库。他这是去了哪里？ 李毅并没有车，他平常坐聂伟的车。 “巧啊。赵静院长这是到了哪里？” “去看了一个朋友。” “男朋友？” “不，我没有男朋友。” 赵静有些不高兴了。她反感别人说男朋友这话。她本就没有男朋友。 到了30岁，女的如果还没有男朋友的话，背后被别人指指点点就难免了。特别是既漂亮又有才华的女子，议论的人就更多。 没有男朋友是原罪。赵静就属于有罪之人，她没有男朋友的原因是因为她眼光高。 眼光高是不对的，是有罪的。 “李毅主任，你去了哪里啊？不会是去见女朋友了吧？”赵静向李毅反击了。 第2035章 结婚了 见面时间很短暂，赵静心里本就不爽，她从消防通道上了一层。 李毅心里更是不爽。 他闷闷不乐，回到了办公室。 他每天晚上都在办公室里待很久，回家也没有意思。在办公室有那群研究生问这问那，打发时间快很多。 姜萍是最勤奋的学生之一，特别是已经确定下来留校，留在安泰医院工作，她更是格外努力。 她几乎也是每天晚上在病房里度过，要么是写病历，要么是看书，李毅在的时候，顺便可以多学点知识。 李毅的知识与书本上的有很多不同，所以，这就决定了很多东西需要重新学习。 “老师，你今天状态不很好？” 姜萍也是心直口快的人，她沏了一杯狗脑贡绿茶给李毅。 这茶叶是病人家属送的，姜萍知道李毅喜欢喝茶，就留给李毅。 “没有哇，我精神很好啊。”李毅不肯承认。 “没有就好，喝茶。我又有两个问题想请教老师。”姜萍说。 “嗯，今天老师想休息一下，静静，不提问好吗？”李毅说。 “呃，好的，老师，我不是李静，我姜萍。”姜萍笑着说。李静也是研究生之一。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想静静，不是说你是静静。”李毅平常叫李静为静静，姜萍则叫萍萍。他们师生关系很好的。 其实，姜萍也仅仅是开个玩笑。 姜萍知趣地走开了。 这厮年纪很小，读完博士也才26岁，从小学到博士，一直都是学霸，还跳过级。 她情商也很高，知道什么时候和老师亲近，什么时候应该走得远远的。 现在这个时候，她就尽可能走远点，李毅心情不好，别惹他生气。 她也猜得到李毅心情不爽的原因，工作上不存在不开心的事，家庭，他只有一个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也没有烦恼。 唯一令他烦恼的，肯定是谈恋爱的事。 姜萍有过体会，这谈恋爱呀，真的太影响情绪了。 她们女生都在议论，李毅最近在和赵静谈恋爱，似乎不太顺利。 难道李毅真的“无能”？ 要是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无能”的话，那就太可惜了。 姜萍正想着，进来了一个人。 王大为。 “李毅老师在吗？” “哦，王老师啊。在，在里面。” “好的。” 王大为进了李毅的办公室。 “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加班啊。你也别太累了，轻松点。你看我，每天一台手术，其他的工作，我让石友良去管。” “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请客。” “请客？请什么客？” “我要结婚了。这个周六，到望月坡玩一天。” “你就结婚了？你这是……也太快了吧？新娘子是王艺吗？” “除了王艺还会有第二人吗？” “祝贺，祝贺。早生贵子啊。” “已经怀了。” “啊！” 李毅差点晕倒。你王大为来医院才几天，不到半个月，你就怀上了，不会是喜当爹了吧？ 王大为喜滋滋的，说：“你不要大惊小怪的，记得哟，红包要大一点！” 他没有久待，请客，绝不是一两桌的事。 王大为请客不会乱请，谁该请，谁不该请，他心里有数，安泰医院人虽多，但王大为似乎对这里很快就熟悉了。 他请客20桌客。 很多人都有些奇怪，怎么轮上我了？我在他心目中也算得上一个人物？ 有不少还从来没有和王大为说话的人也被请了，他们有些疑惑，我们很熟吗。 J，凯琳等人就是这样反问。 不过，被请的人心里都高兴，因为，王大为是医院里的重磅人物，被他看上眼了，那是自己脸上有光。 倒是没有被请的有些沮丧。 邹庆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和王大为打过招呼，王大为亲自过来请客，并且表现得好像是多年的好朋友一般。 他也是重要客人之一。 邹庆祥有些意外。 当然，如果是王艺请客，那好理解，他们曾经是一个科室的。但是，王大为说，请邹庆祥是他的主意，并且，王大为还说了他们是老交情。 邹庆祥想了很久，我好像还根本就没有和王大为说过一句话，按理，他也不认识我邹庆祥啊。 像邹庆祥一样疑惑的人还有不少，秦梅香就是其中一个。 他既不是科主任，也不是王大为的熟人，甚至，秦梅香都不认识王大为。 “哦，王大为就是你哟。最近，听过你的大名。”秦梅香得到邀请之后才知道自己被王大为看上了，“是王艺请客吗？” “不是她请客，是我。老秦啊……啊啊啊，今后，我们会是好朋友的。”王大为这时候才想起，自己和秦梅香还是第一次见面。 安泰医院实在是太大了，一万人的医院，你在一万人中找出秦梅香真不容易。 秦梅香很疑惑。 王大为怎么认识我？我成了名人？天籁针2.5层水平，还是初阶啊，他怎么会认识我呢？ 反正是被最近出尽风头的王大为当做朋友了，那么，这份礼就不能送少了，必须体面，他把我当朋友，我就必须做他的生死哥们。 被请的人都有这个想法。 同样，有疑惑的人也把这个疑惑讲给刘牧樵听了。 得意啊！ 炫耀啊！ “啊啊，王大为把你当朋友，那是你的人格魅力。王大为是安泰医院的大人物，被他认定为是朋友，你确实是很荣幸的。” 刘牧樵只能是笑一笑了，他还能说什么？ 刘牧樵很高兴。 王大为现在变得很中国化了，这个改变不错。 他列了一张表，请谁，都跟刘牧樵通了一个气。 刘牧樵一个也没有更改，就说，“好，就是这些人。人的圈子不能太大，200是最适合的。你刚好请了200个人，不多不少。” 王大为请客的事在安泰医院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被请的人都很高兴，被安泰医院的超级大佬当作朋友，这是一件很光荣的事。 最近，王大为做了几台好手术，脊髓重度损伤的，过去，只有刘牧樵能够拿下，谁知，王大为竟然主刀拿下了。 Jon！ 有Jon的水平！ 于是，他的超级大佬地位就这样奠定了。 第2036章 婚礼很特别 刘牧樵在商场买了一身衣服，是苏雅娟拉他过来买的。她自己也买了一身。 这是准备参加王大为和王艺婚礼穿的。 刘牧樵连牌子都没怎么关心，只知道很贵，苏雅娟刷的银行卡，反正，两人这两身衣服用了30多万。 本来苏雅娟是准备定制，刚好，他们的身材比较标准，商场里刚好有。 刘牧樵笔挺地站在试衣镜前，才明白一个道理，这贵的东西就是有贵的理由，还明白一句古话，人靠依着马靠鞍，这话果然没错。 王大为和王艺的婚礼在望月坡举行，这里有一个专门举行婚礼的场所，档次比较高，光是主持人的价格就让很多人望而却步，一场住持要15万起，上不封顶。 不过，这种婚礼不同意普通婚礼，这里有一种特殊的婚礼形式，主持人在婚礼的两个小时之内，基本上没有时间休息。 整场婚礼都是在草坪上举行，宴席也是以冷餐会的形式进行，想吃什么，自己去挑。 食物都是各地的名吃，只有几种特别名贵的才限量供应。 不是主家小气，而是店里不允许放开供应，因为，根本就没办法满足。譬如法国鹅肝、罗斯鱼子酱等，你有钱，我进不了货。 其他的基本上是敞开供应。 生鱼片是最受欢迎的，其次是龙虾生吃。 安泰医院人的生活品质这几年上升比较快，有钱了，房子都换成了大房，不少人还住上了别墅。 就有种说法，安泰医院推高了清江市别墅的房价，可能是有一定的道理，这几年，安泰医院的员工买了357套别墅，而别墅的建造又受到了限制，两三年买了300多套，肯定会拉高价格的。 有钱了，第二就是买豪车，现在安泰医院买迈腾、雅阁、凯美瑞的都是才毕业的住院医生或者是小护士。工作几年的都买了奔驰宝马奥迪，bba在安泰医院是最多的车型。 有钱了再其次就是旅游。 安泰医院每年在旅游上花费一两个亿，别看他们工作忙，但是，他们的旅游目的地还不是一些小地方，出境游很多，都是选择最有品味的旅游目的地。 至于吃，安泰医院的人普遍上了档次。 今天这个宴会，参加的人绝大多数都是有职务的中高层，或者是教授、院士。 这群人属于安泰医院最有钱的人，年薪最高的接近500万，普遍的在100万到200万之间。 像杜小平这类人，医院的薪酬算是零头，他一年飞刀赚的钱多得多。 有钱人的生活品质当然就会高。 今天，王大为和王艺的婚礼还是算比较简朴的，他们的预算是320万，这在清江市算是很夸张的，但绝对不是最好的。 前几天这里就举行过一场婚礼，用了1300多万，主持人从京城请来的，光是两位主持人，就给了360万。 坐位置是有规矩的，主家安排了座位。 刘牧樵这一桌是姜薇、苏雅娟、夕羽。 4个人一桌。桌子是小桌子。 李毅被分到了赵静这一桌。 李毅不想和院领导在一起，但是，抗议声还没出口，赵静朝他看了一眼，很温柔。 很温柔？ 李毅不敢相信，这是赵静的眼神？怎么会这样温柔呢？ “什么时候喝你的喜酒？” 李毅已经听说了，有一个国企副老总在追赵静，都已经见过面了，据说，这男的条件非常不错，配赵静很适合。 “你就等着吧，总会有这一天的，一定会请你。”赵静恢复了冷漠。 “呃，希望早一日喝上你的喜酒。”李毅说了一句。 这一桌还有胡伯龙夫妇。 胡伯龙笑了笑，说：“李毅，赵静已经拒绝了对方。” 李毅“哦”了一声，心里美滋滋的。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赵静不成，心里就高兴，也许，他希望赵静永远谈不上恋爱。 确实是的，医院的高层都知道了，叶从军追求赵静，被赵静拒绝了，不仅仅是那天见面，赵静提前走了，而是最近几天，叶从军两次来医院送玫瑰，都被赵静拒收了。 叶从军很没有面子。 叶从军说，还会来的，一定要赵静答应嫁给他。 赵静，首先是婉言拒绝，后来就很直接了，说，“不可能的，我根本就不会答应你的。” “你一定觉得很好玩吧？哦，不是这个意义，你一定很高兴吧？”赵静也注意到了李毅脸上的喜色。 “没有，怎么会呢？我很想喝你的喜酒了，越快越好。”李毅说。 “李教授，听说祥林嫂等人追着你介绍对象？我的李大教授，可别挑花了眼睛哟！”赵静也回敬了几句。 “我哪里挑了？我根本就没看。我不要别人介绍的，我自己挑。”李毅说。 “哦，你自己挑？我们医院，女的占了6000人了，至少有2000多还没有嫁出去，你赶紧找啊。安泰医院的女子很俏的哟。”赵静说。 正聊着，婚礼开始了。 不得不说，参加过不少的婚礼，唯独这次婚礼与众不同，高雅，端庄，大气，非常上档次。 新娘王艺格外的漂亮，真的是花一样的艳美，她脸上洋溢着幸福。 新郎也是风度翩翩，他穿着一身白色的礼服，与王艺红色的婚纱，显得别具一格。 这是一种颠覆传统的设计，给人耳目一新。 刘牧樵认真看着这对新人，打内心是高兴的。 今天，刘牧樵、姜薇、苏雅娟和夕羽一起送了一个大红包，整数，100万。 没有人知道刘牧樵为什么要送这么大一个红包。 “刘牧樵，你做伴郎，应该是第一次吧？”邻座的赵一霖问，“你应该做婚礼主婚人啊，怎么做伴郎呢？” “我自告奋勇的。”刘牧樵笑着说。 “苏雅娟做伴娘，也是自告奋勇？”赵一霖问。 “是王艺的邀请。”苏雅娟赶紧回答。 婚礼做了彩排，伴郎伴娘八对，刘牧樵和苏雅娟被分在一对，这也是苏雅娟带着刘牧樵买衣服的原因。 姜薇笑了。 “你笑什么？”刘牧樵问。 “你不觉得，你们一对会抢了新郎新娘的风头吗？”姜薇的笑是快乐的笑，没有别的意思。 夕羽有些失落。 本来，她也想做伴娘，因为苏雅娟抢先了，她再做，就不能和刘牧樵一对，干脆就不做了。 .... 第2037章 偷看 刘牧樵做伴郎本就有些搞笑，加上苏雅娟是伴娘，和刘牧樵配对，这就不得不考虑到这是特殊的安排了。 姜薇始终保持微笑，并且也不是装腔作势，而是内心的一种愉悦。但可以肯定，这一切不是姜薇安排的。 至于谁安排的，都想得到，一定是很有权威的人所为。 刘牧樵当然不能拒绝这个安排。一是没有必要，二是拒绝了倒反而成了问题。 这是一个不能成为问题的问题。 婚礼在进行中。 刘牧樵和苏雅娟做伴娘伴郎，多多少少抢了些王大为与王艺的眼球，说真的，如果说今天是举行集体婚礼就好说了。 刘牧樵和苏雅娟是一对，手牵着手。 “我希望牵一辈子。”苏雅娟很低的声音说。 自从知道刘牧樵和彭珊的事之后，苏雅娟突然清醒了，不该让的就不能让，为什么要让呢？ 刘牧樵也说：“我也想。” 想不是要，想和要是有距离的，苏雅娟听懂了这话里的内容。但没必要不高兴，有时候，想，就已经很不错了。要的前提是要想。 她知道今天的安排与谢敏有关。 她没必要违抗谢敏的意思。 又不傻。 刘牧樵也猜到几分，这事很可能与谢敏有关。 谢敏也是重要的客人之一，她和周一鸣等人坐一桌。 周一鸣校长脸上始终带着微笑。 今天他特别高兴。 王大为的情况，刘牧樵向他做了介绍——当然，这种介绍是有限度的，譬如，周一鸣就在考虑一个问题，王大为怎么和Jon的水平很接近？ 不是说安泰医院在脊髓外科领域世界领先吗？ 他的师父是谁？ 难道是Jon？ 刘牧樵向周一鸣介绍了王大为和李毅，把他们列为安泰医院第一梯队的超级大佬，今后学校推荐院士评选，他们属于优先对象。 周一鸣对院士这一级别的人，或者候选对象都是非常尊敬的。 王大为是候选者之一，他当然尊敬。 周一鸣被邀请参加结婚庆典，他是一口就答应会出席。 要知道，周一鸣的级别很高，副部，还是老资格的院长，和京大的周伯炎校长是一个层级人物。 他亲自参加，那就是对这个人很在意了，王大为和王艺很有面子。 他今天是证婚人之一。 还有一个证婚人，谢敏。 谢敏的心情也不错，她很少参加公众活动，但是，王艺带着王大为亲自上门请求，她也是满口答应。 谢敏见过王艺几次，印象不错，是个好姑娘，加上是刘牧樵的朋友，她也就乐意做她的证婚人。 今天，还有一个重要的客人，本来刘牧樵应该陪他，他拒绝了，他和周一鸣，谢敏坐一桌。 这个人就是大名鼎鼎的老杨。 所以说，王大为和王艺的婚礼规格非常高，高得连刘牧樵自己都觉得有些过分。 这都是周一鸣的主意。 周一鸣很高兴，还有一个原因，他已经提名刘牧樵做清江大学副校长了，并且得到了老杨的鼎力支持。 这是一件大事。 对刘牧樵来说是一件大事，对周一鸣来说也是大事。 他高兴是因为达成这个目标，已经没有太大的困难了。 婚礼正在举行。 不得不承认，刘牧樵和苏雅娟是天生一对。 主持人是本省的金牌主持，虽然没有京城央视的厉害，但也很不错了，他们正在卖力地把氛围推向高潮。 “老周啊，你看，刘牧樵和苏雅娟真的是金童玉女。谢敏，你真的不好决策啊。” 老杨看一眼周一鸣，又看了看谢敏。他也知道，刘牧樵身边还有一个仙女一般的姜薇。 谢敏微微笑了笑。 老杨见过姜薇，有一股仙气，仙女一般。 刘牧樵和姜薇，应该属于神仙眷侣。 现在，刘牧樵和苏雅娟搭档，谁知道，他们也是天设地造。 “好家伙，我都想喝喜酒了！”老杨笑着说。 所有的目光都看着婚礼台上，只有李毅，偷偷看了几眼赵静。 她很兴奋。 快乐的赵静脸上光彩无限，格外的娇媚迷人。 李毅这才发现，原来，赵静竟然这样美丽。 平常，赵静也很美，但她现在的美才算得上是令男人销魂的那种。 他不禁多看了几眼。 不过，很快就尴尬了。 他偷看赵静，被赵静发现了。 赵静的脸顿时就变得通红。 她不得不红啊，因为，她注意到了，李毅看她，不是不经意的那种，更不是扫视那种，而是直愣愣地看着她入了迷。 要是换个人，她会暗暗骂一句色鬼，但李毅显然不能用这两个字，一个超过40岁没结婚的人，看女人不入迷那是有问题。 “对……对不起。”李毅不由自主做检讨，这一句对不起，他很快就后悔了，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这个时候，按理，应该是打死也不承认，我李毅真的是没用，在女人面前也太老实了。 李毅一句对不起，赵静似乎也慌了，不由自主说了句，“没关系。” 哈哈，哈哈。 两个人都尴尬地笑了。 赵静装作若无其事又看着王大为和王艺他们。 李毅也把目光努力看着刘牧樵和苏雅娟。 他们在做婚礼的程序。 谁知道，李毅忍不住，眼睛又回到了赵静身上。 好美啊！ 美丽，加上高贵的气质，这个女人显得与众不同。如果被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拥入怀中，那就太可惜了。 必须是一个高贵的男子才行。 听说叶从军不错，出身高贵，自己也是才华横溢，才三十多岁就已经是某国企的副总了，前途很是不错。 她为什么拒绝了他呢？ 李毅正在狐疑，谁知，赵静再次发现他在偷看，并且是，她注视了他3秒钟，他竟然没有反应。 看呆了？ “噢，对不起。”李毅惊醒过来，“我在想，你为什么拒绝人家呢？” “我为什么不可以拒绝？这需要理由吗？”赵静说。 “呃，听说人家的条件很不错。”李毅解释。 “我又不是嫁给条件。我是要嫁给一个喜欢的人。不喜欢，条件再好又有什么意义呢？”赵静说。 “好吧，你说的好像是有些道理。是我错了。”李毅说。 “好了，不要再扯这些无聊的事了。”赵静转过头，看着王艺。 第2038章 变故 王大为和王艺的婚礼很隆重，当然更重要的是规格很高，连老杨和周一鸣都参加了，你说，这规格还怎么可能更高？ 周一鸣始终是快乐的，笑眯眯的，眼睛盯着台上。 等婚礼进入到第二阶段——舞会开始的时候，他邀请赵静上台跳舞，把谢敏让给了老杨。 这两对一上台，台下顿时掌声雷动！ 令人惊讶的是，周一鸣的舞姿非常标准，虽然已经60多岁了，但轻盈得似乎飞起来了。 他的舞伴赵静也是一个出色的舞者，两人的快三给人的印象是两只飞舞的蝴蝶。 这个学者型的领导原来还有这一门技艺。 周一鸣早年在美留学，学校生活丰富多彩，周末，华人圈子会组织各种各样的活动，其中个人才艺表演以及舞会是最多的。 周一鸣会拉小提琴，据说水平相当不错。 他的爱人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 周一鸣学的是材料专业，经过了很多曲折才回国。这种高科技的专业，周一鸣属于幸运者，他刚好遇到一次机遇，一个事件，他抓住一个窗口期回国了。 回来后，他在华大任教，带博士，干了7年，然后组织安排他到了清江大学。 清江大学的材料专业是优势学科，周一鸣加盟后的第三年，就搞出了一个科技进步特等奖——飞机刹车片的材料从此进入国际先进行列，再也不要进口了。 在之前，我国是生产不了飞机刹车片的，必须用昂贵的价格从国外进口，时不时还要受人家的限制。 打破了国外的垄断。 从此，周一鸣也跻身材料专业的超级大佬地位，成功晋升两院院士。 在行政上一路飙升，校长助理、副校长、校长三级跳，他仅仅有了5年时间。 现在，他在校长位子上已经干了17年了，在各大学中，他是资深校长了，比京大周伯炎校长还多干了5年。 常规，在一个位置上干久了，就会要挪动一下，一般很少超过10年。但也没有严格规定，像周一鸣这样，把学校管理的井井有条，学校发展又快，名字提升很快，要换他，没人下这个决心。 再加上周一鸣的口碑极好，为人低调，也没有换他的必要性。 当然，上面也考虑过让他去其他地方任职，985中更靠前的大学做校长，他婉拒了。 他准备在清江大学退休。 这一次，他下决心要把刘牧樵拉进清大的班子，这也是他在为自己退休做准备。 这很正常。 这不叫拉帮结派，也不能说是安插亲信，这正是周一鸣公正有责任心的体现。 一个有技术，人品好，素质全面的人进班子，对清江大学是福音。 他把这个想法跟老杨说了，老杨一口就说，好，好，这主意好。我可以出力。 老杨在京城里有不少的熟人，他出马，顿时就有了8成的希望。 老杨的舞姿一般般，而他的舞伴谢敏却是非常优秀的，他们两个表现也不错。 4个人占据了整个舞台。 没有人加入。 他们4个人成了主角。 本来，按理，这个时候王大为和王艺要加入进去的，他们为了不破坏这个和谐的局面，王艺说，我们跳第二支舞。 舞曲选择的是《梁祝》，表达的意思很明确，虽然梁祝是悲剧，但寓意着生死之恋，即便是悲剧也可以用在婚礼上。 这是策划者特别的用意。 梁祝，看起来是悲剧，但最终梁山伯与祝英台化成了一对蝴蝶，一对永生的蝴蝶，世世代代相依相恋。 而此时，在台下，有一双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赵静。 叶从军。 叶从军也把自己当成客人，也送了一份礼金，被安排在非请客的席位上。 王大为和王艺只请了200个客人，但今天来的人有400多，另外的200个都是自己来的，都送了大礼。 他们坐在外围一圈。 叶从军也来了。 他还带来了一捧玫瑰，用推车推着的那种，用手捧不了，因为花朵很多，999朵。 他准备在婚礼的舞会期间向赵静求婚。 他豁出去了！ 他的出现，没有人在意，因为认识他的人只有不超过5人，这些人都坐在前面。 还有一个人，眼光也没有离开赵静。 李毅。 李毅今天始终被赵静吸引住了，他在问自己，过去，对赵静是不是有误会呢？这样的女人，我怎么差点就错过了呢？ 她很温柔啊！ 第一支舞曲结束了。 周一鸣优雅地把赵静送回座位上，深深弯腰致谢。 老杨把谢敏带回到座位上。 接着，第二支舞曲开始了。 周一鸣和老杨准备把舞台留给年轻人，谁知，剧情发生了变化。 舞台上一辆推车推了出来，上面是一大丛玫瑰花，不用数也知道这是上千朵的数量。 接着，一个男子风度翩翩走上了舞台，来到正中间，突然单膝跪地，朝着赵静的方向，大声说：“赵静，你是我梦中的公主……你嫁给我吧！”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所有人都愣住了。 赵静惊魂未定，脸上苍白，接着就是一脸的愤怒。 她哝哝一句，“无耻！流氓！” 赵静转过头，看着李毅，看了3秒，压低声音说：“还愣住干嘛！你去把他打发走啊！” 李毅“呃”了一声，过了足足10秒钟，他才反应过来，站起身，跳上舞台，大踏步走向叶从军。 “你是谁？”李毅上台就大声说，“今天是王大为、王艺的好日子，你别来捣蛋。走吧！” 谁知，叶从军对李毅视而不见，还是单膝跪地，大声说，“我是叶从军！我祖父是爬过雪山，走过草地的人……我现在是电力集团江东省公司副总经理。大家为证，我叶从军真心诚意爱着赵静，我已经下定决心，今生今世，非赵静不娶……” 他滔滔不绝，说了一大堆。 李毅也没太急，等他说完之后，大声说：“叶从军，你听着，赵静是我的未婚妻，你已经迟了。走吧，看着你也算是一个成功人士，我就不对你无礼了。不过，你要是不懂味，硬要赖着这里，我就会对你不客气！” 叶从军脸色也变了，变得残暴，凶恶，一脸的戾气。 他转过身，面对着李毅。 他在积蓄力量。 第2039章 未婚妻 叶从军历来就是在优势地位中成长，自打小时候起，小伙伴们对他十分的忍让，都是顺着他。 后来长大了，他周围的人都是怕马溜须的角色，即使做了副总，真正的老总也让他三分。 他基本上没遇到什么逆境，也体会不到失败的滋味。 这一次，赵静多次拒绝他，他还能够忍着，但是，现在是一个男人向他挑战。 “你是什么东西！” 在他眼里，别人真的算不得是什么东西。 这是他骨子里的一种傲慢。 这种傲慢，他自己是体会不到的，但是，外人很容易察觉到他目中无人。这也就是赵静为什么不喜欢他的原因。 赵静的背景，可以说，和叶从军是水火不容的，他们生下来就不存在有在一起的可能性，这是深入灵魂的两种不同基因传承。 叶从军眼睛像饿狼一样看着李毅，凶残、暴戾。 “你什么东西？你找死！” 李毅淡淡地微微一笑，说：“你也不照照镜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你再说一遍！”叶从军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你滚！滚远点！回去照照镜子，你不配！”李毅回想起上次打人，他变得很自信，特别是今天，他很想打一架。 男人，帮哥们打架是很快乐的，帮女人打架快乐到了极点。今天，他要为赵静打一架。 叶从军冲动了，他挥手，痛击李毅的头面部，可是，他的拳头快要打到李毅的时候，他的拳头不敢再往前击。 因为，李毅眼神中的淡定令他惊讶不已。 更准确地说，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不能鲁莽，因为，自己是一个人，而对方有几百人，自己虽然是电力公司的副总，但是，他也注意到，今天这里还有一个大人物，老杨。 虽然老杨并不是他的直接上司，但是，这个地盘是老杨的，属地管理，这里都是他的属地。 他的拳头收回来了。 “报个名号！” “李毅，重症医学科的主任。” “好的，我知道了，最近你很有名气。” “不敢和你比，叶总，谁不知道你是来江东省镀金的？” “你知道就好。” “我知不知道，好像都没有什么关系。你不可能到安泰医院来做院长，你永远也管不到我的头上。” “哼。李毅，刚才你说，赵静是你的女朋友？” “未婚妻！”李毅声音很大，台下的赵静听得清清楚楚。 都是一惊。 从来没有听说李毅和赵静确定了关系。怎么，他们…… 很多人都看着赵静。 她没有尴尬，而是站了起来，走上舞台，来到李毅身边，挽着他的手，大声说：“对，李毅教授说的没错，我，是他的未婚妻。刚才，他向我求婚，我答应了！” 安静了。 几百人的场所，突然之间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连背景音乐都停了。 突然，一个吼叫，叶从军爆发了，他这种性格不爆发是不可能的了。 “炒你奶奶的，你说他刚才求婚，你就答应了！” 叶从军猛然向李毅扑过去。 李毅这一回就没有傻乎乎站着了，而是猛然用双手往前推！ “轰！” 叶从军重重地摔倒在地，在空中飞了3米以上。 又是一声“轰”，这次是众人的惊呼。 好家伙，李毅的力气真大。 刘牧樵是知道原因的。 他没有上前保护，就是因为他知道李毅有多大的力气。 叶从军痛彻入骨，半天起不来。 而这边，没有人上前去扶他一把，等他回过神，缓解了痛，爬起来，准备走，但又没走，回过身，对李毅说，“你等着，我认得你了！” 李毅哈哈一笑，说：“不来你就是孙子。” 叶从军走了。 他是跛着脚走的，撑着腰，一步一步艰难地走了。 李毅看着叶从军的背影，心里乐开了花。 这是他第二次打架，这两次都是为了赵静。 他转身，突然想起，身边还有一个赵静，于是，他机灵一动，单膝跪地，朝着赵静，正准备求婚。 这才意识到，手里是空空的。 他忙乱中想起了身上除了一张工资卡，什么也没有。 他掏出工资卡，大声对赵静说：“我爱你，嫁给我吧！赵静。” 赵静犹豫了两秒钟，伸手扶起李毅，说：“好了，我也爱你。我答应嫁给你！” 接下来，掌声久久不息。 接下来，可就热闹了，主持人也够机灵的，迅速把一个结婚典礼变成了两个仪式，巧妙地穿插进来。 结婚典礼继续。求婚仪式也继续。两个喜事一起办。 这边好热闹，那边好凄凉。 叶从军走不多远，他的司机上来了，“怎么挨打了？”司机扶着他。 “别问了，回去，我要报仇。”叶从军说。 司机把叶从军扶上小车，把车子发动，还是追问下去。 这司机不是公司里的司机，而是叶从军自己的司机，同时也是他的秘书兼老师。 “赵静这个臭婆娘拒绝我，中间还跑出来一个男的，叫李毅的，我就是被他打的。他说他才是赵静的男朋友。” 叶从军简单介绍了一下，至于自己先动手的事实，他就没必要多说了，因为，谁先动手都一样，即便是自己动手的，一样的，必须赢。 叶从军还没有过讲理的时候。 “打肯定是要打回来的，只是，这个人，老大，好像李毅是我们罗总的救命恩人呐。” 前些天，公司罗总经理心肌梗塞，住进了重症监护室，心脏都骤停了两次，还有心源性休克，就是李毅给救过来的。 如果叶从军要报仇的人就是这个李毅，那就很麻烦了。 谁知，叶从军说：“就是他！上次我见过他。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救罗总，是他的职责，我报仇，也不关罗总的事啊。” 司机兼秘书可不是没文化的人，他知道这件事不能大意，叶从军今后要发达，这个罗总是不能得罪的。 罗总是公司的一把手，叶从军的升迁，他是有发言权的，至少在考评的时候，他说几句不好听的话，很可能就会断了叶从军的仕途。 叶从军想不到这一点，也不会顾虑那么多。 他的司机兼秘书必须考虑。要不，他就不是称职的工作人员了。 7017k 第2040章 复仇 叶从军的意思是干！ 干他！是叶从军的口头禅，也是他几十年的实践。 从小时候开始，他就有过无数次的“干”，每一次都干的很爽。 只有一次例外。 他和同院子里的另一个小伙伴“干”了一场，输了。 本来，输了没关系，他会要找回来的，但那次不同，他爷爷狠狠地打了他，不但没有帮他复仇，反而挨了一场打。 他很委屈，很不服气，到后来长大了，他才明白，原来，他不是唯一的被宠爱的人，有更厉害的人宠着别的孩子。 在他的记忆中，好像仅仅是那一次，其他的时候，他都赢得很爽。 今天的事还没有结束，没有结束就表示最后笑的人应该是他。 但是，今天遇到了阻力，他的秘书兼司机不同意，他说：“这个李毅不能动，他是罗总的恩人。” “屁！什么恩人？再说，罗总应该帮我才对，他怎么可以帮别人呢？我要是脾气来了，连罗总一起干！” 秘书兼司机赶紧捂住他的嘴巴，“别！你千万别说这话！” 他知道，罗总绝对不是叶总可以随便干的人，就和那个院子里的那个大哥一样，他也是有人宠着的。 “为什么？你怕了？你要是怕了，我把这事交给小鲁处理了。” 叶从军所说的小鲁，是叶从军父亲的私人保镖，曾经是职业保镖，因为违反了纪律，被开除了，就去了深城，被叶从军的父亲收留了，薪资还不少，很得叶家的器重。 小鲁是他的小名，叶从军的父亲和祖父都这样称呼他，叶从军也这样称呼。 其实，小鲁比叶从军年纪还大了几岁。 秘书兼司机说：“不是这样的，叶总，你知道罗总的父亲是谁吗？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你还是省点心吧，千万不要和罗总对着干。他决定了你的升迁。” 秘书兼司机比叶从军大10岁，这也是他为什么做秘书的原因，他不在叶从军这里拿工资，是在叶从军父亲那里领薪酬。 秘书兼司机，叶从军父亲的公司里的人都称呼他为四爷，叶从军则称呼他为四叔，或者老师。 “罗总的父亲是谁？”叶从军说。 “算了，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免得你心里有阴影。”四爷说。 “我心里有阴影？笑话！四叔，我看你是年纪大了，胆子就越小了。要是你不想干了，就说出来，我好跟我父亲说，换一个人。” 叶从军其实早就不想要四爷了，老气横秋的。 而有一个人，很令叶从军满意，小鲁。 小鲁也很想跟随叶从军，替代四爷是他的梦想。 小鲁虽然是叶家的红人，也为叶家做出了贡献，两次救叶从军父亲，深得叶家器重。 但是，在小鲁心目中，打手这个名号始终在他额头上。 再加上，叶家多多少少有收留小鲁的意思，给的年薪一年也仅仅是30万，和四爷相比，只有其三分之一。 他暗暗巴结叶从军，还背地里诋毁四爷，说他是只为保住自己的这份俸禄，根本就不考虑叶从军的内心需求。 慢慢，叶从军就有了换人的打算。 今天四爷一听，他当然心里是雪亮的，冷冷地说：“不是我年纪大了就怕事。我黄四只知道对叶家忠心耿耿，还从来没有过一个‘怕’字。” “那你为什么不帮我报仇？”叶从军说。 “帮你报仇？你这个仇不好报啊！李毅，救过罗总的命，罗总是不会让你报复他的。你知道罗总是谁吗？小时候，你不是打输过一次吗？你嚷嚷着要爷爷帮你报仇，你爷爷还打了你。罗总，就是打你的那个人的哥哥！” 四爷也不想客气了。 他有责任保护叶从军，也有责任帮助他升职，至于那个姓鲁的，他还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他知道，那个姓鲁的迟早会本性难移，狐狸的尾巴会暴露出来的。 这么一说，叶从军顿时就打了一个寒颤。 那次的教训太深刻了，他爷爷是第一次打他，并且这顿打，打得十分的凶狠，是真打，把屁股都打烂了。 现在他知道了罗总就是他们家的人，心里有种冰凉的感觉，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四爷见状，冷笑了几声。心想，本来不想告诉你的，怕你心里的阴影太大。既然你想姓鲁的做你的秘书兼司机，我就不客气了。 让你心里有个疙瘩。 叶从军不敢再说什么了。 “不过，我还是会提醒一下那个姓李的教授，他打错了人了，要不是我们看在罗总的面子，他在清江市会很难待的。” 四爷不是一个善良之辈，心狠，办事能力强，在清江市有很多的熟人，你说他的主人被欺负了，他不提个醒，警示一下，他也没面子。 “你不是说不要教训李毅吗？”叶从军也糊涂了。 “我是要文斗，不要武斗。”四爷说。 “好吧，你说说，该怎么教训他？”叶从军急忙问。 “我回想办法让李毅给你赔礼道歉的。”四爷说。 “还要赵静也要赔礼道歉。”叶从军急忙说。 “嗯，好的。我现在还要问几个问题。你参加宴会，你应该知道参加宴会的人有哪些吧？有没有厅级官员参加？” 四爷在清江市有一个关系网，其中，重点是厅级的实权人物。 叶从军讲了当时的场景。 其中，就讲到了周一鸣和老杨。 “搞毛啊！既然周一鸣和省府的老杨都在场，你不是找死吗？”四爷怒了。 你叶从军目中无人，你又没有瞎，既然你都认得是老杨，那你还有找李毅的麻烦吗？ “我不管，老杨也就是王大为的客人而已，与李毅有什么关系？”叶从军的逻辑本身还是对的，李毅和老杨有什么关系？ “但是，你要考虑一下，李毅是谁的座上客？是刘牧樵！老杨又是谁的座上宾，也是刘牧樵！中间有一个刘牧樵，叶总，你就算了吧！” 四叔这里是走不通了。 叶从军也不敢勉强，他对四叔还是有敬畏心的，他知道四爷只听从他父亲的，于是他别开四叔，找到了小鲁。 他就不信，他找李毅的麻烦，老杨会出面。 再说，叶从军也就是教训一下李毅而已。 第2041章 追上去 这一天，星期天，刘牧樵和李毅在郊外的马场休闲。 夕羽对骑马最是有兴趣，她老早就说了，刘牧樵一定要带她去。苏雅娟要加班搞书的稿子，她早早就说好了不去。 刘牧樵本来还安排了姜薇一起去的，姜薇犹豫了一下，自己这身体，也决定不参加了。这样，刘牧樵就只带了夕羽。 李毅带着赵静。 王大为带着王艺。赵一霖带着沈芸。 没有其他人了。 郊外的马场搞了3个月了，很早就给刘牧樵等人发了VIP。他们是不需要充值就成了VIP。 商场上非常势利，没办法，安泰医院的中层干部都是潜在的客户，要好好款待他们。 今天老板说了，免费，就是请刘牧樵他们玩一天。 这个新建的游乐场面积很大，是综合性质的，马场只是其中的一项。还有游泳，射击和野战营等。 游乐场面积很大，马跑的路线弯弯曲曲，跑一圈有5公里远，中间有几个山丘。 马场来了不少的好马，有些还是退役的赛马。 夕羽是行家，挑选马匹的时候，专门选择烈马。 刘牧樵则随便挑了一匹。 老板过意不去，坚持要把马王给刘牧樵。 王艺和王大为挑了两匹温顺的马，他们两个先走了。 赵一霖和沈芸也选择了两匹老马，滴滴哒哒慢跑起来。 最后就是李毅和赵静了。 轮到他们，只有一般的马了，算不得烈马，也算不得温顺的马。很平常的马。 他们很少玩这个东西，就请了两个师傅牵着马走一段。 看着他们走远的背影，有两个人嘿嘿笑了起来。 在马场饭店楼上，叶从军和小鲁紧盯着李毅和赵静。 “小鲁，你说这娘们怎么样？” 叶从军咽了一下口水，他知道，已经没有希望了，这个赵静，和李毅应该已经有事实上的那个了，你看他们两个的亲热度就看得出来，没有肌肤之亲是不会这样亲昵的。 “可惜了。是一个尤物。”小鲁在这个方面是老手，专家，对女人的研究很深。 他的眼里，赵静绝对是那种很有品味，很有质量的女子，这与姿色关系不大，关键与内在品质有关。 他是老手，女人有没有品味，关键不在漂不漂亮，而在于她内在的素质。 她是一个可以令男人发疯的女人。 “哎，是的，老大啊，这个女人是万里挑一的女人啊。有了她，你根本就不会再去沾花惹草了。为什么唐明皇后宫佳丽三千人而专宠杨贵妃一个？就是这个原因！” 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事实，叶从军又使劲咽了一下口水，狠狠地说：“干他！” “嗯。好的。”小鲁拿起对讲机，“注意后面这一对，把那个男的狠狠揍一顿！” 那一边回答得很干脆，“OK！” 赵静和李毅骑着马，走了一段之后，顺溜了，就让牵马的师傅丢开绳索，自己赶着马慢慢跑了起来。 还不错，虽然不快，但也不是在走，是在小跑。 刘牧樵和夕羽已经去了很远了，早就看不到背影。 赵一霖和沈芸就在前面几百米远的地方，也是慢跑。他们不敢跑太快，年纪来了，骨头脆，万一摔下来会骨折的。 “毅，你还是住到我家里来吧。”赵静和李毅一前一后，她在对李毅说。 赵静在小区买了房子，还是很大的，李毅住在医院里，是过去的老宿舍，很简陋，地面都是水磨石的，灰尘比较多，浴室和卫生间很脏，至少在视觉上很不舒服。 赵静去了两次李毅的宿舍，很不喜欢。 “静，干脆，我们把结婚证打了吧，婚礼也尽快举行了。另外，明天，我们去看看，也搞一栋别墅怎么样？”李毅说。 “打结婚证，我同意，选一个吉日吧。虽然我不信迷信，但这种大事，宁愿信其有。至于房子，我有一套，有必要这么急吗？” 赵静把马的速度放慢了。现在是商量终身大事。 “好吧，回去我们就查一下，哪天打结婚证比较好。至于房子的事，虽然你这里有，但是，我还是想买一栋别墅，听说，今后建别墅会受到限制。”李毅说。 赵静说：“好吧，那就我们明天去看看。我也出一部分钱。你有多少？” 赵静这话是很随意的，她不知道李毅的经济情况，并没有问的意思。 而这句话，令李毅有些尴尬，不好回答。 他现在是零积蓄，过去的钱全部留给了他的前妻和儿子，他是重新起步。 但是，这件事又不好直接对赵静说，因为，作为大专家，李毅应该是不差钱的。 现在说自己身无分文，赵静会怎么想？ 赵静问到了这话，李毅只能随机应变了，说：“我手里确实没多少钱，钱，全部投资了。不过，买别墅，你就表示一下意思，拿10万，其他的钱，我负责。” 一套别墅，在清江市有好几种类型的，市中心，一栋几千万，稍远的1000多万，更远的，在环线之外的几百万的也有。 李毅现在没钱，但未来一定会很有钱，他的“生命一号”已经批了，在刘牧樵的药厂里生产。 可以肯定，今后，“生命一号”是临床急救的常规用药，需求量虽然不是太大，但会很稳定，这笔收入，对于李毅来说，应该是非常大的数额。 大约每年，李毅可以分到上亿的红利。 对于这一点，李毅还没有正儿八经向赵静交底。 他现在和赵静热恋之中，还没来得及谈论未来的生活琐事。 说实在的，李毅太高兴了，他一进攻，很快就把赵静的堡垒攻克了，攻克之后才发现，差点走眼了，一个十分优秀的女人，一个令男人无限快乐的女人，差点被李毅归类于“女强人”之列了。 赵静很温柔，似水一般，可以把男人溶化。 想想都后怕。 前些日子，很多次想，千万不要去惹赵静，这种女人太强势，今后做牛做马永世不得翻身。 他又暗暗庆幸，幸亏自己的潜意识在发挥作用，没有走神，更没有听信祥林嫂等人的引诱。 那天婚礼回来不久，李毅和赵静就确立了恋爱关系，不久就有了实质性的进展，不知道是谁的恶作剧，就连李毅宿舍里的动静都被传开了。 过去那些信以为真，听信祥林嫂谣言的女子后悔不已，她们要是知道李毅并没患有“无能症”的话，她们会绕过祥林嫂，主动进攻的。 第2042章 放过我吧 小鲁的人跟上去了。 一共是四个，骑着马猛冲上去。 他们朝前面的人吆喝：“闪开！闪开！马匹失控了！” 他们的马箭一样朝前面的李毅和赵静冲过去。 李毅和赵静慌了，赶紧把马拉到一边。 谁知根本就没用，人家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李毅的马被一个汉子猛抽了一鞭，猛然，马匹往前一冲，李毅腾空了，掉在地上。 这痛啊！ 他没来得及顾及自己的伤势，赶紧起来，看赵静怎么样了。 糟了，赵静被围住了。 李毅猛然冲过去。 谁知，人家是行家，打架的行家，把马匹横勒一下，挡住了李毅，另一个人大声说：“李毅，你去死吧！” 他让马超李毅冲过来。 李毅被冲翻了。 他受伤了。 肋骨被马踩了一脚。 赵静刚才还很害怕，突然之间变成了怒火，大声说：“叶从军，你出来！你信不信，我让你进十八层地狱！” 本来，叶从军是不准备现身的，现在一听赵静喊了他的名字，还说了一句威胁的话。 他笑了。 他是最不怕人家威胁的。 你让我进十八层地狱？哈哈哈哈，我就看你怎么让我进地狱！ 叶从军是有这个牛逼的，他祖父的下属还在掌权，他父亲有花不完的钱，世界上有了这两样东西，基本上就是拿到了免死金牌。 你赵静算什么东西？ “给我打！” 叶从军挥了挥手中的马鞭。 他手下的人闻声就动了起来，他们不是打赵静，而是提马朝李毅冲去，想让李毅的伤更重一些。 赵静急了，从马背上滚落下来，又滚又爬，护住了李毅。 “你们敢！”赵静厉声说。 “我们不敢？为什么不敢？我什么时候不敢过？哈哈，小鲁，你告诉他，得罪我的下场！” 叶从军狰狞的面抽了抽。 “好吧，你们朝我来！”赵静挡在李毅的前面。 小鲁下马了。 他手里拿着马鞭，朝赵静走去，“别以为我们不对女的下手，你们这对狗男女一起收拾。” 说着，提脚准备朝李毅踢过去。 赵静挡在前面，眼睛一闭，踢吧，踢吧，朝我踢。 小鲁犹豫了。 对男人，他心狠手辣，但是一个极漂亮的女子，他一时间下不了手。 “你，得罪了我们老大，今天是提个醒，没有报应是不可能的。怎么样，现在你们应该还没结婚，回心转意还来得及。” 这话很幼稚，也很无聊，到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回心转意之说。 “你们不担心法律？”赵静平静了。她也不想再次眼前亏，提醒一下人家。 “法律？我们又不犯法，怕什么？”小鲁笑着说。 “你们没犯法？”赵静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人。 “嘿嘿，谁说我们犯法了。你们的马匹受到惊吓，连累了我们，我们还要向你们索赔呢！” 小鲁大声说，强调中充满了流氓、强盗味。 赵静再次怒了，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 李毅躺在地上站不起来，估计是断了肋骨，他说：“赵静，不要和他们啰嗦。既然知道他们是谁了就好办。” 赵静说：“好的。” “让开！”小鲁为了给叶从军一个好印象，格外卖力。 “你朝我来吧！”赵静大声说。 “你以为我不敢？”小鲁的马鞭扬了起来。 “你敢！”身后，传来一个女声。 “你是谁？不要干扰我们行事！”小鲁转头才发现，又是一个极为漂亮的女子。 “你，有本事，朝我这里来！”女子说。 “好，既然你生的贱，那我就连你也教训一顿！”小鲁有些生气，他朝女子抽了一鞭。 “别……”他们中有个人喊了一声，“他是刘牧樵的徒弟夕羽！” 可是，这个提醒已经没价值了。 夕羽已经发动。 她的五禽戏功夫一旦发动，就如猛虎下山，小鲁顿时就僵了。 按理，职业保镖是非常灵敏的，见来势厉害会躲啊。 可是，小鲁僵住了，他都已经忘记怎么躲了。 他今天是遇到了真功夫。 功夫有很多种，花拳绣腿烂大街，各种门派都说自己的厉害，可是，一到格斗场所，总是大败而归。 小鲁就遇到过很多次的“行家里手”，甚至有些是门派里的大佬，掌门，每一次，小鲁都在十招之内把人家打得大败。 后来有人提醒小鲁，尽量少出这种风头，不好，中华武林藏龙卧虎之地，真本事的人是不会和你玩的。 他不信。 不过，叶家也不允许他树敌太多，要他尽可能不参加对各门派的比武，他才收敛。 不过，小鲁打内心对中华武术是一种不屑。 但是，今天他惊呆了，并且不是形容词，而是真的惊呆了。 夕羽一个虎扑，把小鲁的所有去路都封死了。 “嘭！” 最后一声巨响，他飞了起来，5米开外！ 夕羽是真的怒了，她并没有让小鲁落地，随身跟了上去，又是一个熊晃，“嘭！”小鲁又飞了5米。 最后，“嘭！”落在地上。 可以了，刚才的怒火变成了快乐，一听就知道，小鲁已经废了，落地的响声中，伴有骨头断裂的声音。 估计即使是治愈了，也做不了保镖这个职业了。 夕羽看了一眼赵静。 她只是吓着了，还好，保持了高贵的气质。 再看李毅。 “受伤了？” “嗯，好像是肋骨断了，不过，还顶得住。现在，痛已经缓过劲来了。”李毅还是很坚强的。 “好，我现在要把主谋弄一下，你们不会反对吧？”夕羽转过身，看着叶从军。 “谢谢。”赵静表态了。李毅没有说话。 “听着，叶从军，我知道你是副总职位，今天的事，你选择走哪条路？随便你，我都奉陪。” 夕羽瞥了一眼十米远站着的一个人。刘牧樵刚才都看在了眼里。他不准备说什么。 “你敢？”叶从军已经吓坏了，他发现，他的随从都已经吓破了胆，小鲁更是真的废了，但嘴里不能软弱。 “我不敢？”夕羽笑了，“我知道你家有权有势。” “那你还敢？”叶从军说。 “要不要试试？”夕羽笑了。 “求你了，放过我吧。”叶从军哀求道。 第2043章 有了 清江市民间在八卦，叶从军这回吃了大亏，竟然还不敢报警。 也有的人说，报警了，但是警方说，没把他关起来是看在他的面子大。 更有人说，叶从军这回遇到了对手，他不该和刘牧樵干，干错了对象，吃了大亏。 有人说，叶从军被打断了两根肋骨，这是叶从军30多年头一次吃这么大的亏。 还有人说，京城来了电话，深城也来了人，找到了老杨。老杨硬顶回去了，说，他没有提议撤掉叶从军的职务就已经是碍着面子了。 还有人说，有人找夕羽的麻烦，刘牧樵和夕羽联手，又伤了几个人。 反正是各种说法都有。 不过，这些都不一定准确，而比较靠得住的是，李毅接到了一个道歉的电话，是叶从军父亲打来的。 还有一件事也是肯定的，叶从军的顶头上司罗总亲自登门，来到李毅的病房，看望受伤的李毅。 他是代表叶从军来道歉的，同时也感谢他上次救命之恩。 各路神仙都找李毅，原因只有一个，希望李毅不再追究叶从军的刑事责任。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大致上可以结束了。 李毅根本就没有再追究的意思。再说，有京城来的人物找到了刘牧樵，要他安慰一下李毅，求他放叶从军一马。 这件事，刘牧樵当然不会无限的上纲上线，人家叶从军面子够大，何必结仇太深呢？ 刘牧樵也不是一个得理不饶人的人。 再说，这种打架互伤，很难说谁有责任谁没有责任，两边都有负伤，并且这件事不仅仅是在马场，回到安泰医院还打了两架。谁有责任，谁没有责任，那就要靠律师的辩论了。 打一场架，好辩是非，打了三场就说不清了。 这边，仅仅是李毅受了伤，断了两根肋骨，而那一边，受伤的人是5个，都是伤筋动骨的。 当然，刘牧樵不担心输。 他不担心的理由有两个方面，一是他本就不应该输，二是这件事老杨也搅进来了。 如果说刘牧樵不会输，更准确的理由应该是，他有一个人撑着——叶林。 叶林说了，刘牧樵怎么可以输官司呢？我才不管对方是什么人！ 最后，两边握手言和，老死不相来往。 后来的事实也是这样的，叶从军不久回了京城，由于性格脾气的问题，他从政的希望成了泡影，最后在某个国企里混日子，过得倒是安逸。 李毅的伤并不严重，没有做开放性手术，做了一个外固定，刘牧樵用无痛正骨法帮他接好骨头，住了7天，一边养伤，一边上班。 李毅和赵静结婚了。 扯结婚证的那一天，他们请了两桌客。主要是刘牧樵的人，还有皮院长，胡伯龙副院长，这一边孙涛肯定是参加的，高健和曾雪飞是同僚，也参加了。 王大为和王艺也是贵宾。 很奇怪，李毅竟然没有请一个亲戚到场，他连朋友都没有，显得有些别扭。 赵静注意到了，李毅眼中有几次是饱含泪水。 她没有问，今后也不准备问。甚至，李毅的亲戚，赵静也不准备多问，他告诉她当然好。如果李毅对过去的一切不想提起，赵静也不会问。 李毅不提，一定是有原因的，并且还不是一般的原因。 赵静是有素质的女性，她才能想到这些。 李毅有个秘密，不准备告诉赵静，这没有办法，因为这个秘密不仅仅是李毅的秘密，还涉及到好几个人，所以，无论怎么恩爱，李毅准备守口如瓶。 至于自己过去的事，胡乱编造一些，善意的谎言是一种善意，即使赵静知道也不会追究。 李毅和赵静扯了结婚证，接着就买了一栋别墅，二手的，拎包入住，李毅特地向赵一霖借了500万，其他银行贷款。 赵静也拿了300万。 李毅本来不同意赵静出资的，说这些钱留给赵静做私房钱，赵静坚持要出，没办法，最后李毅才答应。 这栋房子属于高端品质的别墅，全款要1800万，就在清江边，和陈婧的小区相毗邻。 赵静相当的满意。 李毅是决心好好过日子了。他在科研上不准备再发力了，他知道，生命一号差不多是急救药的终极版本了，没必要再做太大的修正。 他准备把精力放在临床上，放在家庭。 赵静今后的工作会很忙，李毅准备承担一部分家庭工作，更主要的是，他准备好好享受一下家庭的幸福了。 李毅对赵静是相当的满意，他常常后怕，后怕当初差点错过了这个女人。 别看赵静工作刻板，作风霸道，冷面无私，其实，她心中有一股热烈的火，可以把李毅熔化。 在家庭生活上，赵静一点也不霸道，而是处处体惜人，处处为对方着想，做事细腻，温柔体贴。 还有，作为过来人，李毅是知道不同的女人品味是不同的，甚至是两个极端的不同。 赵静是一个极端，令男人享受的极端。 李毅很喜欢这个家。 他准备把精力放一部分在家庭生活上，即便是做一个模范丈夫又怎么样？很好啊！ 他们已经搬进了新房。 这一天早上，又是星期天，李毅还在梦乡里。 赵静已经起来一会了，进来，又躺在床上，轻轻地推了几下李毅。 “嗯？怎么？” “我们有了。” “什么？有了什么？” “你说还能有什么？我们有了孩子了！” “啊！” …… 时间过得真快。 又是一年的中秋。 刘牧樵回到了孤儿院。 姜薇自然不会缺席。 今年，连苏雅娟和夕羽也参加了孤儿院的赏月。 这是谢敏邀请的。 她还邀请了两对新人，赵静和李毅，王艺和王大为。 柳絮捐资建造的孤儿院读书室正式交付使用。 虽然说是读书室，其实面积还不小，功能也挺多。有单人使用的书房20间，多人使用的书房10间。还有健身房，棋牌室，楼顶是一个小型运动场。 赏月活动就安排在楼顶上。 今晚，晴空万里，月亮格外的明亮。 关键是今晚有全月食，这是一辈子都难得见到的场面，中秋节看全月食，理论上要一万年才有一次。 7017k 第2044章 重病 今天的氛围很特别，年轻人喜欢吃豆沙月饼，赵一霖却嚷嚷着要吃五仁月饼。 五仁月饼是一代人的记忆。赵一霖他们对五仁月饼情有独钟，儿时的最爱，现在吃到五仁月饼，心里有种酸酸的感觉。 小时候的回忆是美好的。 那时候虽然物质贫乏，但是，回忆起来幸福感还是满满的。 当然，这不是说过去就好，只是过去的幸福阈值比较低，四分之一的五仁月饼就可以高兴一个晚上。 现在的阈值高了，蛋黄月饼也提高不了兴致。 赵一霖嚷嚷着每个人都要吃半个五仁月饼，并且是要千层皮的，一层一层剥着吃。 夕羽是坚决反对。 “我不吃，恶心死了！” 她就敢反对赵一霖。 夕羽是宠儿，是公举，这里的人都宠着她。 谢敏也越来越喜欢夕羽了。 夕羽很勤快，很活跃。端茶送水，她就一直没有停歇过。她没有研究过茶艺，但是，她很聪明。 今晚，在这里的人，大多都有自己的喜好，有喝龙井的，有喝狗脑贡的，有喝菊花茶的，还有喝藤茶的。 没办法，这里大部分人都是富翁富婆，生活非常讲究，个性化服务就显得很重要了。 夕羽不厌其烦，帮刘牧樵沏龙井，给李毅沏狗脑贡，给谢敏沏菊花茶，给苏雅娟沏藤茶。 姜薇就喝白开水。 其他人没有特殊要求，就喝黄金叶了。月食开没开始，众人已经热闹了好一阵子了。 不过，有人手机响了。 肯定不是好事，这是加班的信号。 李毅一看，果然，这是清江大学附属三医院医务部的求援电话，重症医学科收治了一个极重症的病人，需要李毅支援。 没办法，医生的节假日往往是要大打折扣的，李毅二话没说，起身走人。 “我也跟你去。”赵静说。 “赵静，你也太腻人了。人家不是去喝茶，洗脚，上去支援。”赵一霖提醒道。 “老赵，谁有你这样腻人？你还每天腻着沈芸大姐呢！”赵静已经站起身，她是不会因为人家说她就改变主意的。 “我腻沈芸？你搞错了，是沈芸腻我啊。” 赵一霖男子汉尊严是需要的，其实，赵一霖现在都听沈芸的，他成了典型的模范丈夫了。 过去，赵一霖在家里说一不二，现在，他靠边站了。不过，他并没有因此降低幸福感，反而非常依赖沈芸。 沈芸是一个很有素质的女性，她知道怎么把赵一霖伺候得舒舒服服。 “赵静，你真的走啊？”这一回，是谢敏说话了，“李毅，你快去快回，我们把你爱人扣押在这里。” 赵静这才又坐下，说：“好吧，我就不走了。” “这就对了，今晚是团圆的时候，我们不仅仅是一个小家的团圆，而是大团圆，谢敏院长就是大家长。”赵一霖说。 李毅笑着出去了。 他前些天买了一辆奔驰，但没有开过来，他是坐赵静的i来的。 他拿着赵静的车钥匙把车开走了。 谁知，李毅才走几分钟，王大为的手机也想了，是石友良打来的，他在手术台上，有个脊髓损伤病人，急诊，在手术台上，石友良吃不消。 王大为说了一句道歉的话，走了。 王艺没有跟着走的意思，赵静都不让走，王艺更不好走，再说，王大为一上台，至少也是下半夜才能够下手术台，搞不好到明天。 王艺现在已经是护理部主任了，接赵静，平常工作很忙，难得有今天这样的休闲时间。 再说，她真的不腻人，相对赵静来说，她很少跟随王大为出去参加活动。 “二不过三，接二连三，下一个该是刘牧樵你啦。”赵一霖幸灾乐祸。当然，也不是真的幸灾乐祸，而是觉得好玩。 赵一霖的猜测没有错，手机响了。 不过，不是太精准，响手机的不是刘牧樵，而是赵一霖自己。 “我？怎么是我呢？我可是好久没有接到科室的电话了。是不是搞错了？”一边唠叨，一边接电话。 张长弓打来的。 “什么事？”赵一霖一看是张长弓，心里一紧，肯定不是好消息。 “向丽芳病了，你和刘牧樵在一起吗？赶快过来救她。”张长弓汇报没头没脑。 “她怎么啦？”赵一霖问。 “脑溢血。脑干。”张长弓说。 “啊！”几乎所有人都轻呼了一声。 这人是怎么啦？好好的，今天还上了班，和赵一霖打过招呼，一下子就一脚踏进了阎王家门槛。 二话没说，刘牧樵和赵一霖，还有王艺和赵静都站了起来，苏雅娟更是无意识就抓了抓包，她的包里，有龙虎丹，龙虎散，紫雪丹，安宫牛黄丸等。 龙虎丹不可能给向丽芳，但龙虎散肯定是可以用的。 还赏什么月，救人要紧。 刘牧樵开车，赵一霖也开了一辆。 赵一霖的手有些抖。 沈芸说：“还是我来吧。” 沈芸是知道赵一霖和向丽芳的关系的，他们搭档有十几年的时间，虽然不是夫妻，但科主任和护士长在工作上也和夫妻差不多，感情上很深。 赵一霖很听沈芸的，把司机位让给沈芸，一路上，沉闷得很，谁也没有说话。 这人吧，真的，突然出现点状态，那是很正常的。有句话，正笑他人命不长，哪知自己归来丧。 所以，身体问题，千万不要笑别人，谁更惨，很难说。 刘牧樵最先赶到医院。 在穿刺室里，鲁路、文兴宇、张长弓热锅上蚂蚁。还有一个人，守在向丽芳身边——邹庆祥。 他已经帮向丽芳剃了个光头。 他准备充当刘牧樵的助手。 苏雅娟一进到穿刺室，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包，拿起龙虎散，和水调制成药汤，接着就插了一根胃管，把药液注射进去。 龙虎散有很强的救命功效，为进一步抢救可以争取更多的时间。 刘牧樵拿着CT片，眉头紧锁。 赵一霖这时候也跑进来了。 “怎么样？严重吗？” 赵一霖的眼睛已经看到CT图像了，问话，纯粹是本能，因为这问本来就是多余的。明明很重，或者说重极了。 脑干至少有10毫升的出血。 10毫升血在脑干，在场的人都知道后果。 第2045章 听都听不懂 脑干出血，5毫升就已经算是大出血了，相当于大脑其他地方100毫升以上的血量。 10毫升，可以说，在过去是没得救了。 幸亏这里是安泰医院，并且是安泰医院的神经内科，而且还有刘牧樵在场。 宗师级别的穿刺大师。 不过，刘牧樵听到赵一霖问，还是说了实话，“谁知道呢？我们只能是拼一拼了。” 脑干穿刺，至今还是只有刘牧樵能做，成功率大约是6成左右，这种10毫升以上出血量的，成功率可能只有4成。 因为，成功率，关键的不是穿刺技术的本身，而是疾病程度。 穿刺，刘牧樵没有问题，他能准确穿到要穿的位置，而疾病到了终末期，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说到底，刘牧樵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邹庆祥已经做好准备，其实刘牧樵也没有耽搁时间，他认真看了CT片子之后，就从邹庆祥手里接过穿刺针，开始穿刺。 有些紧张。 或者说很紧张。 赵一霖手心都出汗了，他总以为下一秒，向丽芳的心跳呼吸就会停止。这种由基础中枢病变引发的心脏骤停，抢救的意义都没有。 邹庆祥的手有些抖。 抖得厉害的也不仅仅是邹庆祥，还有，张长弓等人。 平常，他们都是高手，穿刺别的病人，他们的手就好像是机械手臂，纹丝不动。 但是今天很糟糕，关键时候，手都抖起来了。 幸亏有一个人没有受到情绪影响——刘牧樵。 他小心翼翼把穿刺针穿进向丽芳的后枕部下部脑干的位子。这里是生命禁区，刘牧樵的穿刺针要在里面把血液抽出来，严格讲，还是有运气成分的。 人的解剖结构大致上是一致的，但是，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变异，这种变异就不是医生能够掌控的。 穿刺到位了。 抽出来血液。 刘牧樵用了大约十分钟时间，才把整个血液洗干净。 “下一步，转到ICU病房，请李毅操心了。”刘牧樵说完这话，又觉得不妥，“你们放心，我也会守在她身边的。” 赵一霖这才嘘口气。 他知道刘牧樵的救治水平，比李毅更厉害，只是，李毅是专业，刘牧樵只是打打酱油。 “今天你刘牧樵必须守着，等向丽芳脱离了危险你才能够离开。再说，李毅现在在三院，赶紧把李毅喊回来。” 赵一霖在这个时候，算是履行了大主任的职务。 赵一霖做神经外科大主任，管理了19个科室，事实上，具体的事务并不多，协调关系可能是他做得最多事，平常装模作样检查质量，其实并没有多少价值，这些，各个科室自己都管的差不多了，再说，还有医院医务部，经常会下来检查和督促。 有一件事，赵一霖的作用大，那就是科室之间有矛盾了，就会请他出来调解，赵一霖的调解能力很强，大家也乐意听他的。 再说，你不听还不行，赵一霖有时候强势起来，谁见到了都怕，有人说，连孙涛都要让他三分。 在这个院子里，能够镇得住赵一霖的，只有一个人，刘牧樵。 所以，神经精神中心的管理，大家都服赵一霖的。 他有时候也拉偏架，有时候也不公平，譬如邹庆祥和吴迪有矛盾时，他就会帮着邹庆祥，你吴迪委屈了也没有办法。 不过，委屈的一方也不会总受委屈，赵一霖也会注意安抚，总体来说，他还是比较公道。 今天，他的话算是一种安排。他很少会直接安排刘牧樵的。 刘牧樵其实不需要提醒，他会全力抢救向丽芳的，神经内科，刘牧樵的感情很深，当年向丽芳对他很好，刘牧樵不能不记这个情。 向丽芳转运到了ICU1科。 转科很简单。安泰医院的病床是10多万元的高档货，转运病人根本就不需要挪动患者，推着床走就行了，并且每张床都有不间断的独立电源系统和氧气系统。 这种床可以支持呼吸机持续工作两个小时。 病人只用了10分钟就转到ICU，并成功移交了，整套监护都换成了ICU的，老万主任顶替上来了。 刘牧樵开了处方，给向丽芳注射了一支“生命一号”然后正式进入了ICU的治疗。 刘牧樵确实没有离开。 他每隔10几分钟观察一下病人。 平常跟随李毅的那些研究生都围过来，向刘牧樵请教问题。 刘牧樵欣然答应。 “好吧，问吧，顺便我也好考考你们。” 不过，问了几个问题之后，研究生们有些傻眼了，因为，刘牧樵的重症医学知识和教材上的有很大差别，有些并且是颠覆性质的。 这…… 李毅平常讲的，虽然也有超过教材的知识部分，但总体来说，还是能接受，即使与教科书上不同，也不是太离谱。 今天刘牧樵帮他们讲的很多都很离谱。 没听说肾上腺素可以5支一起打，即便是现在，他们还不敢用。 也没有听说洛贝林可以10支加在100毫升盐水里静脉滴注。 至于激素则更是离经叛道，24小时维持滴注。 这些与教科书都不相同，刘牧樵是哪里学来的？ 没有人敢质疑。 “算了，你们别问了，我这些知识，对于你们来说没有价值，你们学不了，反而会让你们造成混乱。我这些知识，只有李毅能够听懂。” 这句话很实在，除了李毅，没有人刚用刘牧樵的方法，即便是刘牧樵的挂名徒弟聂伟，也不敢跟刘牧樵学。 刘牧樵的重症医学相当的超前，即便是李毅，也只能部分接受。 刘牧樵又去查房向丽芳，血压有些偏低，他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一个口头医嘱，推一支多巴胺。 在半小时前，向丽芳的血压是很高的，收缩压超过了180，现在的收缩压只有90，一般的医生会很高兴，这个血压表明颅高压已经解除。 刘牧樵要严格掌控血管的收缩功能，这是他抢救病人最为关键的一步，他要把向丽芳的收缩压调到110Hg左右，这样，重要器官的灌注就会比较理想。 这是其他医生难以掌握的知识点。 即便是万主任也没有掌握，李毅有初步的理解。 第2046章 你必须亮明身份 人体的内环境非常重要。 在急救过程中，调整好内环境非常重要。内环境主要涉及的方面有很多。 一是机体的抗病耐受能力，这就与激素等有关了。因此，在治疗过程中，激素的补充非常重要。其中糖皮质激素是最常用的药物，增加机体的耐受能力。 二是体液中的活性物质。这就太广泛了，譬如多巴胺、肾上腺素、乙酰胆碱等等。要保持一个合理的浓度，就是考验医生水平的时候了。 对于这一项，没有客观的化验指标，医生只能根据其他生命体征以及经验来判断。 三是体液中的电解质。这也是非常重要的物质。神经电传导，钾离子、钠离子、氯离子、钙离子等等都必须保持一定的浓度和比例，否则，神经肌肉兴奋就会出问题。兴奋高了不行，低了也不行。 四是体液的量。这是医生必须认真辨别的一个问题，体液多了不行，体液少了也不行。 五是供氧。重症病人输氧是基本的常规，缺氧，细胞就可能因为缺氧而受到伤害。 当然，氧气也不是越多越好，高流量吸氧只适用于急性缺氧病人，对于慢性缺氧的肺气肿患者，高流量吸氧会抑制大脑的呼吸中枢，反而会降低组织的供氧量。 六是葡萄糖。葡萄糖是能量的来源，血糖低了，细胞就会因为能量耗竭而死亡。但是，长时间的高血糖又会损害细胞，从而发生多器官的损害。 还有第七，第八。 总之，机体是非常复杂的。所以，急救是更复杂的。 刘牧樵掌握的知识非常超前，以至于现在的医生根本就没有办法接受。 刘牧樵也不强求别人接受他的知识，还是李毅的知识更好使用，易于推广，所以，刘牧樵最近都已经不带聂伟做徒弟了。 聂伟转投李毅门下。 向丽芳病情有过两次恶化，被刘牧樵及时扭转。 李毅回来了。 “还是你继续。”李毅笑着说，“有你，向丽芳有九条命。你不在，她就只有一条命，我不敢保证她能够活下来。” 赵一霖也说：“刘牧樵，求你了，你要保证向丽芳不死。他要是死了，你别怪我们哥们都做不了了。” 刘牧樵嘿嘿一笑，说：“重色轻友的家伙！好吧，我答应你们。不过，老赵，你没必要坐在这里，你又起不到什么作用。” 赵一霖说：“怎么会没有作用，至少我可以观察病人，还可以监督你！” 刘牧樵苦笑着摇头，这不是坏事，赵一霖很讲情义，值得尊敬。 刘牧樵履行了诺言，他守了三天三夜，向丽芳活过来了，她睁开眼睛，能够认识人了。 “一定是你救的我。”向丽芳说，“谢谢，安泰医院有你真好。” 刘牧樵笑了。 “老赵对你特重视，逼着我一步不肯离开。三天三夜了，刚才，10分钟前，科室里有事，他才出去了。” 刘牧樵不想抹杀赵一霖的功劳。 “他啊，他应该的。”向丽芳说。 “哦，他应该，我就不应该吗？”刘牧樵说。 “傻，你这都听不懂吗？我和老赵的关系，是你能比的吗？”向丽芳说这话时，有种幸福感。 刘牧樵似乎懂了，但是不敢肯定，他只能笑了笑，说：“老赵艳福不浅啊。” 向丽芳轻声说：“他是老一辈的四大美男，。他能看上我，是我的荣耀。刘牧樵，不准在外面说啊！沈芸知道了，会找上门来的。” 刘牧樵哈哈笑了起来。 向丽芳把自己的秘密讲给刘牧樵听，他能讲出去吗？ 当然不会。刘牧樵又不是大嘴巴，他很少跟别人八卦，唯一能讲的人就是姜薇。 姜薇知道这些事没关系，她是唯一知道刘牧樵秘密的人。 …… 赵一霖10钟前离开ICU，他要到科室里处理一件事。 有个患者在闹事，科室处理不下，又不想交给医院处理。 这个闹事的人是三叉神经痛的病人，因为医生要求他做三大常规，心电图，肝肾功能等检查。 他在闹事，说医院赚黑心钱。 “我三叉神经痛，你检查心脏，血液，大便，小便，肝肾功能，还要做胸片，你们必须解释清楚，这些检查是你们要开的，还是院长要开的！” 这几句话把主管医生问得哑口无言。 “这算不算搭车收费？这算不算过度医疗，过度检查？这是不是医院创收的手段？这是不是侵害了患者的利益？这是不是盗取医保资金？” 问题很犀利！ 他还请来了媒体。还在网络上直播。 网络上的喷子们一边倒支持此人，他们都在批评医院黑，乱检查，乱收费，赚黑心钱。 当班医生讲不过他。 科主任的声量也不够大。 最后，他们把赵一霖请出来。 “你这是在直播对吗？好，你别关了。首先，你把你的真实姓名，职业，文化程度亮出来，让网民，网友们都了解你。我也亮出来。听着，我是赵一霖，安泰医院神经精神中心主任，大学文化，博士生导师。好，你说说你的情况。” 赵一霖很严肃，一股气势辗压过去。 “我，我，我为什么要说？你说，你们是不是乱收费乱检查赚黑心钱？”那人说。 “不！你必须把你的情况告诉网民！你不能回避！因为，我必须确定一下你的动机。”赵一霖厉声说。 “我不讲！” “你必须讲！你都已经直播了很久了，你造成的影响必须收回来！你不讲，就是欺骗网友！我跟你没完！”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说是不是事实，我三叉神经痛，你们为什么要我做心电图、胸片、血常规、尿常规、大便常规、还有肝肾功能，血糖血脂，还有，还有，下一步，你们还可能要我做CT。你说，这些与三叉神经痛有什么关系。没有关系的话，是不是过度检查，赚黑心钱？你说！” 赵一霖嘿嘿一笑，说：“我会一一解释的，你放心，安泰医院在这里，永远不会搬到国外去。你先满足我提出的基本条件，向网友们亮出你的身份！” 第2047章 和扛精扛 赵一霖很淡定。 倒是质问的人有些怯场了。 这人与人之间的斗争就是这样，气势可以压倒对方。 赵一霖今年都已经60多岁了，生活经历又十分的丰富，关键是他现在的身份，安泰医院神经精神中心主任，博士生导师，还有一层别人没有的优势，他有钱！ 这人吧，有了这几条，信心还有几个人能和他比？ 现在，和他交锋的是一个极为普通的人，也就是和刘忠全类似的学过几天法律，有一张成教法律大专文凭的会计。 他是万佛区供销社的一名会计，年纪不大，才38岁，喜欢扛，属于杠精这类人。 他扛出来了一些名声。 那年城管执法，他出来扛，得到了街上很多人的支持，从那次起，他就成了杠精。 他特别喜欢钻牛角尖，本单位领导早就不喜欢他，给了他几次小鞋穿，知道和本单位领导扛会吃亏，所以不再和本单位领导杠了。 他走极端，不和领导杠，就舔。后来发展成了上司的打手，谁对上司不满，他就和谁杠。上司的话，一句顶万句，绝对正确。 他在外面成功了几次，获得了名声，什么“见义勇为”呀，“不畏权贵”呀，“百姓救星”啊，他慢慢就飘了。 飘的结果大家都知道，摔下来很重，他也吃过几次亏。 一次是和广场舞大妈扛。 一次两次干扰大妈跳舞倒也罢了，有段时期，他专门找小区的广场舞大妈扛。 几次之后，终于把一群广场舞大妈惹怒了，她们一声吆喝，十几个大妈围上去，把他撂翻，也不打他，把他的衣裤脱得精光，衣裤还丢进了臭水沟里。 虽然派出所出警了，把这群大妈喊进所里问话，按手印，但最后只能是不了了之，因为，大妈一个个都争着请干警处罚自己，都说是自己干的。 遇到这种情况，干警也明白，这个人惹错了人。 这人的名字叫鲁熊。 他和医院扛，也不是第一次了，不算今天这次，他扛过三次，三次都赢了，获得了不少网民的支持和喝彩。 他做梦都想到安泰医院扛一次。 在小医院扛知名度不高，他想玩一次大的。 他准备到安泰医院住院。机会来了。 于是他在家策划了一个剧本，台词都背得很熟，特别是几句关键词，他烂熟了。 他还研究了现在的政策，收集了收费标准，还了解了医院的其他一些内幕。 鲁熊有一个三叉神经痛疾病，是最近发生的，在几家医院看过，疗效不好，痛起来很难受。 好容易挂上了安泰医院的号，又好容易开了住院证等到了床位，医院准备帮他做射频消融，把疼痛的三叉神经销毁一小段。这属于根治性手术，很多医院做不了。 要是换个别人，找到了能根治他的疾病的医生，会尽量和医生处理好关系，但鲁熊不同，他职业习惯，业余爱好成瘾了。 他扛！ 管床的医生是博士在读，住院医师，读书很厉害，社会经验不足，遇到这种扛精，很快就败下阵来。 “我一个三叉神经痛，你做心电图啥意思？与肺部胸片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做肝功能肾功能？三大常规什么鬼？大便与三叉神经有毛关系？小便有毛关系？至于血糖血脂，我年纪轻轻，不做也知道是正常的！你说，你们这是不是赚黑心钱？这是不是你们的潜规则？你说！你说！” 似乎有理啊。 管床的李博士也懵了，最后只能说：“这是规定，是常规检查。关我什么事！” “常规？谁规定的？是你们科室，还是你们院长？你说啊！”鲁熊大声质问。 直播上面的网民齐声喝彩！ “问得好！” “黑心医院！” “要追究他们院长的责任！” “要好好查一下，安泰医院赚了多少黑心钱？” …… 赵一霖说话声音很大。吵架，第一就是要声音大。很多时候就是比音量！ “你把你的基本情况告诉网民，然后，我一一回答，欢迎你和我扛！”赵一霖说话的底气非常足。 作为安泰医院的大主任，说话的底气当然足啊！ 鲁熊受到了一定的压制，但没有垮，他是扛精，见过很多世面，大声说：“我叫鲁熊，万佛区供销社的一名会计。” “说说你的学历。”赵一霖追问。 “大……大专，法律系。” 鲁熊没有底气了。 在这个时代，大专学历算不得高了，特别是在清江大学的教授面前，他的学历实在是有些不好出口。 “嗯，大专，不错了。你这人，眼裂比较宽，发际比较低，尖嘴猴腮，两眼发直，能够读到大专，非常用功了。不过，我估计，应该是成教的吧？”赵一霖损人，损他损的很厉害，“我不是骂你啊，我是一个神经学教授，对人的智商是有发言权的。” 信还是不信？ 鲁熊也不敢说赵一霖说的是不是真的，他确实不是很会读书，特别是他的儿子，明显有些智力低下，会不会是遗传的问题呢？ “你回答我的问题！” 鲁熊最终还是不怀疑自己的智商，我很聪明啊，我能说会道，我智商应该比普通人高才对。 “嗯，你的问题，我都会回答你的。我只是在想，你提的问题都太低级了，不像是一个正常人提的问题啊。我怀疑你是不是弱智！” 赵一霖开始发力。 “我弱智？我提的问题，你说，哪个不是针对了你们的死穴？你说啊！你解释啊！”鲁熊大声说。 每次当他说到已经准备好的台词的时候，他就会兴奋，就会激动，口齿也会特别的流利。 赵一霖嘿嘿一笑，说：“下次你来看病，只需要带着你的脸过来就行了。” 鲁熊不解，“什么意思？” 赵一霖说：“你带着心脏，肝肾等其他器官来看病干嘛？你没有得心脏病，肝病，肾病啊，所以，不要带心脏、肝脏、肾等器官来看病。你只需要带着得病的脸部来就行了，最好是脸都不要带，就带着你的三叉神经来就行了啊！” “你……” 鲁熊明明知道赵一霖在胡说八道，但这是他没有设计好的剧情，一时间有些不好应对。 “听好了，鲁熊，你把心肺肝脏都送回去，我们不管，我们只管你的三叉神经。”赵一霖大声说。 “身体是一个整体，怎么可以分开？”鲁熊说。 第2048章 你惹我生气了 鲁熊咄咄逼人的气势被赵一霖封住了，但是，他精心排练的剧本在这里，很快他回过神，我是在直播，我身后有千千万万对医院有深仇大恨的人，他们都是我的坚定支持者。 这些年，反对医院，反对学校就是政治正确！ 谁站在医院一方说话，谁就是坏蛋，就是牛鬼蛇神，谁就是他妈的人渣。 鲁熊大声说：“你们医院就是吸血鬼！你们赚黑心钱，一个感冒病，你们让病人花费上千元！只要进院，不管你是什么病，都要做所有的检查，所有的化验，你们掌握了所有的主动，根本不问患者，不管是需要的，不需要的，你们都要做检查，赚钱，赚黑心钱。难道这不是事实吗？你说！你说！你说啊！” 赵一霖嘿嘿一笑，“愚昧！无知！我现在就来跟你讲, 你所说的所有检查都做，这本身就是夸张, 我们所做的, 首先是做常规检查, 再根据检查的结果，再考虑进一步检查。不存在你所说的全部都检查。” 赵一霖并没有马上全部解释到位。 没必要这么急, 慢慢，道理是讲的，讲道理, 慢慢的，循序渐进，不要一口气说完，因为听者大多数并不懂医学。 不懂医学，最容易被鲁熊这种人蒙蔽了。 “好, 我问你, 大便, 小便, 血液与三叉神经有关吗？心电图, 胸片关三叉神经痛什么？肝肾功能又与三叉神经有毛关系？你们查这些无用的检查，不就是为了赚钱吗？” 鲁熊说的是事实。确实，这些检查比较常规, 很多病人住院都会检查，其中有些项目是百分之百做。 赵一霖说：“嗯，你说的是事实。这些都是比较常见的检查。首先, 我们说三大常规，血、大便、小便, 这是必检的, 所以叫三大常规。这不是我们医院规定的，也不是我们国家规定的，而是整个西医界！一门学科，这门学科就规定那些是常规, 那些不是常规。这个规定是由普通老百姓来决定, 还是医学专家来做？显而易见应该由专家来规定吧！你不会横蛮无理说，该由你姓鲁的来规定，对吧？这就是三大常规的来由。” 赵一霖笑了笑，接着说：“医学专家也不是摸一下脑袋就决定了, 而是经过了很多年的临床经验告诉他们，这些检查必须常规做, 否则就可能漏诊，就可能误诊。譬如某个人感冒了，头痛乏力咳嗽，一般会认为是感冒，查一下血常规，原来是白血病。这就是你刚才所说的，有的人感冒了用了上千块钱的原因，医生必须排除与感冒类似的其他严重疾病……” 赵一霖还在继续，鲁熊抢着说：“三大常规我认，现在你们还有这么多检查，你怎么解释？” 赵一霖嘿嘿一笑，不屑滴说：“规定三大常规是什么时候规定的？是几十年前！随着科学的进步，很多检查常规化了，这个合情合理呀。经过几十年的经验总结，病人进院，有必要做肝脏、肾脏、心脏、肺部等正要器官的检查，医生在掌握了你的全身大致状况下，才好诊断与治疗。要知道，药物是有副作用的，假如你今后肝功能受损，是因为药物引起的，还是本身的毛病，没有检查的话，谁说得清？再说，检查各器官功能，也是为了好使用药物。也是为了不造成漏诊误诊……” 赵一霖说的都很专业。 赵一霖接着说：“姓鲁的，我估计你也听不懂，但我还是要讲。我跟你说, 譬如心电图检查，临床上有腹痛的人也许是心绞痛。按你的说法, 腹痛只能是肝脏、胃肠、肾脏、阑尾痛, 做心电图是多余的，可是临床上做一个心电图却可以救人一命。” 赵一霖说的速度很慢，他不担心鲁熊反驳。谷筤 “好，你会说我欺负你，说我懂专业，我总能找到理由。是的，我跟你说实话，这些检查，既不是我院的规定，也不是我们的国家规定，而是整个西医界的规定——或者不说是规定，而是一种常识，学术界的常识。这种常识就好比，下雨我们要打伞，渴了要喝茶，道理很简单，这些常识你不会问谁规定的吧？按照你的逻辑，下雨了，你会问，为什么不披一层塑料布，为什么要我们买伞？口渴了，为什么不喝自来水或者说沟里的、河里的水？因为这些都是常识，喝了脏水会生病。现在你懂了吗？” 鲁熊在找赵一霖的漏洞。 赵一霖接着说：“如果，你还没懂，我也没有办法。如果你觉得我们赚了你的钱，你可以不让我们赚。买卖嘛，你情我愿。你可以到其他医院看病，在我这里看病，我不但要做这些检查，我还要求你做头颅的核磁共振。你赶紧决定，住不住院，如果你出院，我好给别人安排床位。” “我……住。” 鲁熊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初衷是治病，据他所知，能有把握做根治术的，还只有安泰医院，否则就会要去京城、沪市。 赵一霖说：“不过，你想住院，还得问问我同不同意。因为，你惹我生气了！” 鲁熊急了，以为赵一霖不准他住院，忙说，“你难道不让我住院？你有这个权利吗？这里是国家的医院，我有权住院！” 赵一霖嘿嘿一笑，说：“你说的好像是这么回事啊。不过，我告诉你，你这种人，我有办法让你住不了院，住进来了，我也可以让你滚出去。你要不要试试？” 赵一霖突然笑了起来，有点老流氓味道。 “要不要试试啊！” “你敢……吗？” “我不敢吗？你打听打听，我在安泰医院，不敢的事有几样。我偷扒抢不敢，其他的我都不知道有什么不敢了，特别是对付你这种扛精，我真的敢。” 鲁熊有点畏怯了。 辩论他显然是赢不了了，国际上通用的检查，鲁熊知道是挑战不了的，虽然可以得到很多网民的支持，但是，安泰医院会怕？ 说实在的，现在，未来，只有你求安泰医院的，人家安泰医院才不会来求你。 安泰医院就是这样强势。 第2049章 坑 鲁熊真的熊了，赵一霖逼着他赔礼道歉，最后才收留他住院。 其实，不给他住院是不好的，他确实有权利住院治疗，他交了医保，又是公民，拒绝他住院，你得有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 不过，赵一霖这人就难说了，他不让你住，你真的没有好办法，他不讲理。 你说可以投诉，向谁投诉？ 刘牧樵？他是院长，更是赵一霖的哥们！ 刘牧樵不是没有缺点，也不是总是公平公正的圣人，有时候，他很护短，偏心，自私。 如果你是扛精，他完全不会理睬你！谁要你作死？ 向卫健委投诉，启动调查程序很复杂，他们也多半就是打个电话询问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最后，赵一霖会承认？他不但不会承认，还会添油加醋说你怎么怎么干扰医院正常工作。 也确实是，你这样搞直播，责问医生，本就是干扰了医院的正常工作，卫健委会听谁的？ 他当然会听赵一霖教授、博导、主任医师、安泰医院神经精神中心大主任的！ 不听他的听你的？ 向其他部门投诉，最后还是要回到两个地方，卫健委，医院领导层。 鲁熊明白了，扛不过的，这次遇到了一个狠家伙，碰到了一块铁板。 他认怂了。 不过，赵一霖并没有原谅他，科室里的医生也没有原谅他，他们没有在疾病的治疗上做手脚，治病上，也没有马虎，认认真真帮他治疗。 但是，在费用上他可就吃苦不少，并且，他还没有抗议的理由，因为每产生一笔费用，医生护士会询问他，征求他的意见，都是他确认的。 譬如，消融的激光发射仪器，就问他是要国产的还是进口的，并且明确告诉他，进口的效果好很多，副作用也小，后遗症几乎没有，但是费用差异有4倍之多。 他只好选择进口的，多花了7000块钱。 医生的话既没夸张，但是，这个决策要病人做主选择，肯定就会要多花好几千块钱。 理由很简单，医生选择，会从性价比来考虑，会从你的经济条件考虑，医生的考虑肯定是专业的，合理的。 患者自己考虑就不专业了，不专业当然就要吃亏。 “麻药，打不打？”做消融的时候，主刀医生问。 “打打打，不但不会痛吗？”鲁熊忙说。麻药不打怎么行啊。 “打进口的还是国产的？”医生又问。 “进口的，进口的。”鲁熊忙说。 哈哈，又多了好几百。 其实，麻醉药最先进的是国产的，华西医院的麻醉科，麻醉药品世界第一。进口的除了贵，没有任何优势。 “手术后做不做磁共振？”主管医生又问。 “有必要做吗？”鲁熊问。 “那，怎么说呢？有必要，也不一定有必要。”主管医生笑着说。 “什么意思？”鲁熊疑惑地问。 “马虎一点，没钱的话，不做，万一有什么后遗症，也只能任由它发展。做一下呢，心里有底，可以及时处理。做与不做，你自己决定。”主管医生心情很好。 又把主动权交给了患者本人。 这不烦吗？ “你医生什么主都不做，都要我病人来做主，到底是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啊！”鲁熊不高兴了。 主管医生笑了，笑得很开心。 “你笑什么？”鲁熊知道自己掉坑里了。他得出来。 “别的病人，我确实会做主，会为他们节约每一分钱，不过，你不行，我不能为你做主，因为，我没有权力帮你做主，也没有义务替你做主，我怕麻烦，怕你跟我抬杠，怕你曝光，怕你又质问我。怕你说我赚你的黑心钱。”主管医生挑明了。 一连串的回击，气得鲁熊翻白眼。 “做，做核磁共振。”鲁熊只能答应。 “不保证会有阳性结果哟。”主管医生笑着说。 “阳性结果是什么意思？”鲁熊不懂。 “我是说，做核磁共振，最后结果，可能一切正常。做了等于白做。”主管医生还是轻松地笑着。 “那我就不做。”鲁熊说。 “不做？也行。不过，万一有问题，我们不负责。”医生把眼睛的余光看着他。 “那我做。”鲁熊怂了。 “行。还有一个问题，做平扫还是加强？平扫是950元，如果要做加强，要1880元。”医生慢悠悠地说。 “加强是什么意思？”鲁熊又问。 “就是做了普通的核磁共振之后，再打一些造影剂，再做核磁共振，看得更清楚。这就是加强。”医生解释。 “那，我是要做加强还是平扫？”鲁熊摇头，要紧牙关。 “你自己决策。”医生手一摊。 “我做平扫。”鲁熊说。 “行，不过，万一漏诊了你别怪我们。”医生又笑了。 “那就做加强？”鲁熊快要崩溃。 “你的钱包你做主。”医生大声说。 …… 鲁熊被搞得晕头转向。 外行和行家斗，不晕是不可能的。 一系列的治疗、检查下来，鲁熊多用了27000元。 他知道吃亏了，知道掉进了陷阱。没办法，他只能是暗暗咬牙，“你们等着，总有一天你们会遭报应的。” 他也只能这么着，出院的时候，他狠狠地朝医院的医生瞪了几眼。 “怎么，帮你治好了病，你还不感恩？” “赶你家毛恩！” “好，慢走，别崴了脚，别碰到头，别闪了腰。因为，我估计你一辈子也不想住院了，万一有什么意外，就免不了住院，你会很痛苦的。” 鲁熊走了。 气呼呼的走了。 不过，巧，才出门，刚好遇到了赵一霖。 “恭喜你出院了。怎么样，我们医院不但医术精妙，服务也做得比任何医院都好吧？”赵一霖大声说。 “好个屁！”鲁熊怒道。 “好个屁？你这人这就不对了，我们每件事都尊重了你，都征求了你的意见，我们没有多赚你一分钱，你每花一个钱，都是你心甘情愿花出去的。你还不满意？”赵一霖认真地说。 “我永世不上你们医院了。”鲁熊愤怒地说。 “别说这样的话。医院是救死扶伤的地方。”赵一霖一副狼外婆的样子。心里美滋滋的。 第2050章 去南洋 向丽芳的病很快就稳定下来了，到了第三天，她已经完全清醒了，转出了ICU，回到了神经内科。 刘牧樵对向丽芳说：“你的病，应该比较乐观。我不能每天来看你了，明天我要去一趟南洋。” 向丽芳说：“谢谢了。你这是要去做飞刀，还是讲学？” 刘牧樵说：“南洋大学邀请我去做客座教授，顺便讲几个课题，可能还有一两台手术吧。” “好吧，你去忙吧，我这里你不要操心了，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向丽芳在神经内科十几年了，特别是刘牧樵进来以后，她看多了。她对自己的病情非常有信心。 “老赵，护士长的康复，你负责，安排谁做康复啊？”刘牧樵问。 “肯定是王牌啊。小李，或者小邱都行。看你了，你认为谁最好就是谁了。”后半句话是对向丽芳说的。 向丽芳说：“我是病人，我听医生的。” 赵一霖笑了，说：“好吧，那我就安排了。我安排赵一霖帮你做康复，你不会有意见吧？” 向丽芳脸红了。 她啐了一口，说：“这么老了还开这样的玩笑, 孙子都会笑话你。” 赵一霖哈哈一笑, 说：“丽丽啊，老了就怎么啦？人老了, 不是还有黄昏恋吗！何况，你又不老。” 向丽芳的脸更红了，红到脖子根了。 刘牧樵都有些浑身发热。 显而易见，这老赵和向丽芳肯定不仅仅是工作搭档, 在生活上也搭档过, 否则不会这样放肆。 没有外人。 赵一霖终于说了实话，“丽丽，刘牧樵不是外人，说实在的, 你这次病把我吓坏了。我真舍不得你, 我在想，万一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会伤心死的。” 向丽芳似乎有些激动, 说：“谢谢你了。我们的事，已经是往事了，你别再挂在嘴上。特别是，在刘牧樵面前，你再没大没小的，会把刘牧樵带坏的。” 赵一霖回过头，对刘牧樵说：“你说说，我带坏了你吗？” 刘牧樵能说什么？只是嘿嘿笑了笑。 第二天, 刘牧樵搭乘南航的飞机, 飞往南洋，他的目的地是南洋大学。 南洋大学是南洋最好的大学, 世界50前大学, 曾经最好一次排名是32名，它拥有46个学院, 178个专业。 其中, 它的医学在南洋是最好的, 绝大多数医学高端人才都是他们培养的, 它有十所附属医院，拥有床位数4万张, 医生护士近10万人。 那是一个非常吓人的医疗集团，几乎垄断了南洋全国的高端医学人才、技术和设备。 它不是一个封闭的医院和医学院, 非常开放，世界知名教授可以在这里设立工作室，可以在这里开设博士站，还可以承包科室。 关键一点，就是你必须有最好的技术，你就能在这里扎根，就能在这里赚钱。 所以，别小看南洋大学的十所附属医院，由于这种机制, 这里的医院可以说水平非常高。 南洋大学邀请刘牧樵做客座教授，就是有这个意思, 希望刘牧樵在这里设立工作室，或者设立博士后站，或者干脆把一两个学科交给刘牧樵经营。 刘牧樵决定去看看。 南洋大学医学院, 虽然不能与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比，但是，他由于机制好, 吸引了大量的国际高端人才，所以，他们这所大学，汇聚了许多的知名教授，医院则有各方面的高尖端医生。 刘牧樵没有带随从。 他喜欢独来独往。 再说，办事人员也不一定必须跟在身边才能办事啊，小黄领导的办公室，总共有5个人，他们随时都在为刘牧樵服务——远程服务。 他到哪里，坐什么车，住什么宾馆，都已经有人预先给订好了，所以，刘牧樵到哪里都很方便。 特别是刘牧樵不需要保镖，就省了很多事，很多人。 飞机上，头等舱只有4个旅客。 刘牧樵最近和李毅下了几盘围棋, 在让两子的情况下，输了3盘，赢了1盘，他突然对围棋有些兴趣了。 只是，刘牧樵本身的围棋实力和李毅相比是有差距的，这就和李毅曾经是京大的学生，而刘牧樵只是清江大学的学生一样，两者有一定的差距。 围棋这东西除了勤学苦练，更要看天赋。 也许，刘牧樵的天赋比李毅略微差一点。 不过，刘牧樵准备试试，挑战一下李毅。 他看棋谱。学定式。 现在的围棋学习可以在电脑上学，还可以请AI指导。 AI的水平比一般的老师厉害许多。 刘牧樵看了一局。 他身边坐着一个女子。一个姿色平平，但头发非常漂亮，细腻光滑，感觉非同一般。 第一眼就被她的头发征服。 齐腰的长发似乎还散发出一种淡淡的芬香。 刘牧樵怀疑她是某个化妆品的代言人。 她时不时朝刘牧樵的手提电脑看一下。 “你对围棋感兴趣？”刘牧樵不禁问了一句。 “嗯，不是感兴趣，靠这东西吃饭。”女子说得很直接，也很势利。 “噢，职业棋手啊！佩服佩服。” 刘牧樵对职业棋手是很敬佩的。他在大学的时候才开始学围棋，学了几年，玩了几年，棋艺到了业余1段左右，或者说快要入段的时候，卡住了。 遇到天花板了。 学过围棋的人就知道，职业棋手的算力是非常强大的，刘牧樵能够考上985大学，应该算是非常聪明的了。但是，学了几年，离专业棋手的水平还非常遥远。 刘牧樵记得，大四的那一年，他和一个11岁的小孩下过一盘棋，刘牧樵执黑先行，才走到169手就不得不中盘认输，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大败而归。 “你一个医生，也有时间下棋？”女子问刘牧樵。 “你知道我是医生？”刘牧樵有些惊讶。 “你不就是刘牧樵医生吗？怎么会不认识呢？我是国家棋院的职业棋手金明，去年得过一次阑尾炎，从此对医生比较关注。知道你是名医。”金明棋手说。 “噢，你就是金明啊！久闻大名！” 金明是国内非常出名的女棋手，她曾经和寒国著名的男棋手下过三番棋，2比1赢，轰动了整个围棋界。 第2051章 你知道李六一近况吗 渐渐讲到棋。 金明的兴致很高，刘牧樵听得也认真。 从布局到中盘再到收官，一讲就是几个小时。 声音不大。 在飞机上轻声细语讲话是影响不到别人的，刘牧樵和金明坐一排，另一侧的顾客根本就没注意。 时间过得很快。 金明给刘牧樵讲胜负手，讲手筋，讲治孤，讲打劫…… 难得有机会被高手指点几个小时的棋，刘牧樵顿时就有了战胜李毅的信心。当然，这仅仅是一种感觉，棋艺要上升，还需要消化，还需要在实践中融会贯通。 金明又给刘牧樵传授了一大堆口诀，“在决策艰难的时候，你就回忆一下口诀，很有用的。金角银边草肚子……” “刘教授，你慢慢消化，等你掌握了一半之后，战胜你说的那个李毅教授，就不会成大问题了。根据你刚才的描述，李毅的棋艺大约是业余4、5段的水平，算是很高的水平了。这人，要是走职业棋手的话，也许，在棋坛有一席之地。”金明说。 飞机飞了6个小时了。 “金九段，这次你去南洋，是去旅游还是去参加比赛的？”刘牧樵这个时候才打听。 “怎么说呢？都不算。我这次去的目的是给南洋的一个围棋班讲课，有几个富豪想和我下几盘指导棋，还有，那边有个民间棋手，和我有个约战。”金明说。 这一趟，金明的行程满满的。 给围棋班上课，这是职业棋手的收入一个来源，和富豪对弈，也是棋手的一部分收入来源，至于跟民间棋手比赛，那是冲着奖金去的。 哪个职业棋手会答应和业余棋手对局？赢了是理所应当，输了，还怎么混？ 这次，南洋的业余棋手约战，开的价，金明赢了20万美金，输了10万美金。 对手是一个富家公子，在南洋学棋，自我感觉良好，有种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的自我感觉。 他也确实在南洋打赢了几个职业棋手，于是就想找中日韩棋手试手，找来找去，还是先从女棋手开始。 找金明是最好的。 她是女棋手中最厉害的，九段都已经4年时间了，她还经常参加男棋手的比赛，胜率还不错，特别是和寒国第一高手李世石的比赛，竟然2比1赢了，名声大振。 虽然说三番棋有很大的偶然性，但是要知道，谁想在这人身上赢一盘棋都是很艰难的，别说赢了两盘，还净胜了1盘。 金明这样的棋手，从比赛中得到奖金，是维持生活的方式之一，但绝对不是唯一的。 每年国际比赛就那么多，国内比赛奖金不高，再怎么厉害，这么多棋手抢饭吃，也就决定了棋手们还需要有别的谋生之道。 收徒弟太麻烦，自己开围棋班太累，也没有这个精力，他们就衍生出另外的谋生之路。 到围棋班讲学，是一条生财之道。 人家办围棋班也需要有职业棋手来捧场，提高围棋班的知名度和美誉度。 这是职业棋手最常见的生财之路。 第二就是下指导棋，一般的棋手一盘大几千到小几万不等。当然，到了八段九段之后，特别是在各类比赛中斩获过冠军头衔，他们下指导棋的价格就会很高了，大几万十万一盘也不少见。 能和九段高手下棋的人，非富即贵，像金明这种人，又是女棋手，人家请她下棋，一般都会开很高的价。 “你是讲学，还是去会诊？”金明也是这个时候才想起问刘牧樵。 “都有吧。”刘牧樵说。 “你这样出来一趟，收入很高吧？”金明作为一个女子，问这个问题，刘牧樵没觉得不妥，也如实地说了价钱。 金明似乎有些失望——替刘牧樵失望。 “不高啊！” 原来，刘牧樵一台手术的钱，比金明下一盘指导棋的价格并没有高多少，多少有些意外。 在金明眼中，手术医生的能力是很神秘、很神圣的。帮你治好了病，怎么也就是这个价格呢？ 其实，体育、文艺与自然科学的报酬并不可比，有的人唱一首歌几十万，哪里有刘牧樵手术的价值？ 刘牧樵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我以为你们做飞刀的价钱都很高呢。”金明说，“没想到，你出来一趟，收入并不是很高啊。”金明出来一趟，一周左右，大约会有7、80万的收入，这是税后收入。 “怎么说呢？有高的，20万美金一台手术，也有。不过，我很少做飞刀了，在价钱上，退回到常规行情了。” 刘牧樵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 国内做飞刀，1万，2万，3万的都有。国外的，换成美金，也是1万、2万、3万。但是请顶尖高手，像过去的滕策，现在的杜小平一般就是20万美金。 刘牧樵回归到了3万的行情了。 因为，他现在的所谓飞刀，其实算不得是普通意义上的飞刀了，更多的属于“友情出演”。 他不仅仅是治病，更多的是为了建立友情。所以，刘牧樵仅仅收一点小费用，表示别人不欠他的。 这次，刘牧樵到南洋大学讲学，会诊，顺便有两台教学手术，他总共才只收人家5万美金。 当然，人家手术病人有没有另外的感谢费，就是另一回事了。不过，希望不大，两个手术患者，都不是富商，也不是政要，仅仅是因为适合做教学手术。 关键是，刘牧樵已经不靠做飞刀发财了，有没有收拾辛苦费，根本就没有意义。 钱太多。 刘牧樵的私人投资首席官员陈太忠非常头痛，刘牧樵的钱太多，他不想让这些钱窝在银行里涨利息，找出路，真的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你认识京大的李六一吗？”突然，金明问了一句。 “认识啊，怎么啦？”刘牧樵惊讶地问。 “刚才你复盘的这盘棋，很像李六一下的棋。”金明说。 “你对李六一这么熟悉？”刘牧樵问。 “我对他当然熟悉啦。他也算是我的徒弟。他在我这里学了半年的围棋。当然，半年是指每周一个晚上的指导棋。”金明说。 刘牧樵不由得“啊”了声。 赢他？ 赢毛线啊！ “很久没有听到李六一的消息了，据说是失踪了。”金明问，“你和他是一行，知道他的近况吗？” 刘牧樵摇头，说：“我和他也就是见过几面。” 第2052章 徐敏 飞机降落。 金明的行李有两个包，刘牧樵手里只有一台手提电脑，另一个包托运了，一只手空着，不帮金明一把很不绅士。 金明微笑着说了声谢谢。 出了站，迎接金明的人一眼就看到了，举着牌，“欢迎中国棋手金九段”，另一边，则是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欢迎刘牧樵教授”。 接金明的车是宾利。 接刘牧樵的车是大众帕萨特。 机场分开。 金明那一头乌黑流光的头发令人难忘，还有那明亮的眼睛，透出来超高的智慧与精明。 刘牧樵不由得用目光追着看了几眼。 “刘教授，我们先到宾馆，您休息一会，我们再去南洋大学。”接刘牧樵的是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 男的兼司机，50岁左右，女的不到30岁，非常漂亮。 南洋的女性和东亚的女性美有很大不同，她们浑身散发出浓郁的女性气息。 幸亏刘牧樵不是一个沾花惹草的人，要不，他可能会满地开花。 有句话，路边的野花不要采，不采白不采。刘牧樵还是没有随潮流。他是一个有怕惧的人。 宾馆真的高级。 刘牧樵的房间足够大，差不多有50平米，还不算观景台的阳台，阳台足足又是30平米。 阳台外，是湛蓝的太平洋，真的海天一色。心境顿时就豁然开朗。 海面上有许多巨大的轮船，似乎不动。 只有海边冲浪的人才看得出在运动。 “刘教授，帮你放满了浴缸热水，你先去洗个澡吧。等明后天有空了，我再陪你去海里游泳。” 女子很温柔地说。司机没有上来，他在 刘牧樵犹豫了一下。 都是玻璃透明的浴室，我在里面洗澡，这澡，怎么洗啊？ “你换下的衣服放在里面就行了，我会帮你洗的。”女子说。 “宾馆里没有洗衣服务？”刘牧樵说。 “有的，不过，我帮你洗比较放心些。”女子说，手里的遥控按了一下，浴室里的墙壁徐徐放下了布帘。 刘牧樵更加不放心了，我等会洗澡，她再按一下遥控，我怎么处理？ 不过，又一想，哪有这么多顾虑？再说，我一个男的，怕啥？大不了就是让你劫一回色呗。 刘牧樵进去洗澡。 很惬意。 水特别的大，也特别的滚烫，舒服。足足洗了20分钟。他似乎盼望布帘突然开启。谁知，安安静静，布帘一动不动，连一丝缝隙都没有。 不得不出来了。 刘牧樵不敢裹着浴巾出来，而是穿整齐了才开门出来，谁知，那个女子换成了睡衣。 看她的架势，她准备陪着刘牧樵休息。 刘牧樵真的不好相问。 “时间还早，我们下午要到3点钟才上班。中餐是在房间吃，还是到餐厅去吃？现在才10点，吃饭也早了，先休息一下呗。” 女子一直没有介绍自己。 刘牧樵略微想了想，说：“我们到海边走走，等到了11点钟后，我们就去餐厅吃饭，然后再上来休息。” 女子说：“这样也行。” 两人下了楼，来到海边，在沙滩上慢慢走着。 沙滩上的人不多，不过，美女却不算少，都穿得很简练，也就是一两尺布条随便裹着，甚至有的女子该裹的地方没裹，不该裹的地方倒是裹起来了。 很显然，她们是故意裹错地方，这样的回头率会比较高。 其实，她们根本不需要这样，回头率本身就已经很高了。 刚过去的是几个金发女郎。 “我们这里的风景很多，刘教授，你可以在这里多住几天，每天都有不同的风景。” 女子说这话，很明显是指的看美女这道风景。 刘牧樵只好笑了笑。 他不能装正经，也不能有失风度，他用微笑打发尴尬。 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尴尬，因为，身边这个女子本身就已经算是一道美丽的风景了。 她出来的时候，换了一套短衫，有些撩人的部位若隐若现，有时候，一弯腰，尽收眼底，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 刘牧樵只能是假装没看见，不过，眼睛是很不老实，时不时偷看几眼。 不得不说，很舒服，即使是就这样待上一个星期，一个月，一年，也不会感到乏味，时间会过得很快。 “我姓徐。祖籍在福省，先祖父打鱼遇到台风，然后就在这里生根发芽了，到我这一辈已经是第六代了。你叫我徐敏就行。” “哦？有回过福省寻根吗？”刘牧樵问。 “有过的。每一代都有过。我祖父还在福省投了资，做橡胶产品，父亲也是商人。到了我这一代，改行学医了。我是南洋大学医学院的在读博士。我的专业是神经科。” 刘牧樵点头说：“原来我们是同一个专业啊。” 徐敏说：“据我的老师说，世界上神经科领先的是你们安泰医院，而安泰医院的领头人就是你。来接你，是我特意申请的。我想去你那里留学。” 刘牧樵说：“好啊，欢迎。” 徐敏说：“我是说的真心话，不是开玩笑的。听说，你们是中西医并重，在神经科使用了大量的中医，才取得这样好的效果，对吗？” 刘牧樵点头说：“对的，我们使用了大量的中医。” 徐敏有些犯难，说：“这就比较麻烦了，我学的是纯西医。进修，只怕是……” 刘牧樵轻声一笑，说：“这你就放心好了。我们很多医生都是学西医的，但一样的可以使用中药。我跟你说，我们神经科基本上都是用固定方子，并不需要对每个病人都辨证施治。当然，如果你感兴趣，你去安泰医院学两年中医，你回来也会是神医。” 这几句话一点也不夸张，刘牧樵要制造一个神医，只需要10个古方。 医生并不是要做全科医师，一辈子治疗一个病就足以成为名医，随便举个例子，失眠，你要是能够治愈人家的失眠，很快就是神医了。更简单点，秦梅香天籁针一层的时候治疗感冒，5分钟见效，在清江市名气大得不得了。 所以，徐敏要是有幸得到刘牧樵10个古方，在南洋，她就是不得了的大医。 第2053章 带徒 女孩子总容易得到呵护，特别是又美又甜的女孩子，得到男生的关心就更容易了。 这与男生有没有企图没有关系。 就譬如现在，刘牧樵就有传授几个古方的冲动。 徐敏不经意牵了牵刘牧樵的手，很快又会松开，只有在大浪过来的时候，似乎是担心站不稳，就会抓住刘牧樵的手臂，或者手。 刘牧樵自然不好意思甩开人家的手啊，多么的不礼貌啊。 当然，刘牧樵也舍不得甩开，这种温软、柔和、娇嫩的手抓着你，你任性甩开人家？ 这种感觉很甜。 “刘牧樵教授，我如果进修能成行，你说我该用多久时间才能成为有一定水平的医生？”徐敏不经意又抓住了刘牧樵的手问。 “嗯，你是准备做一个方向，还是对神经性疾病都有所了解？”刘牧樵问。 “当然是一个方向啊！” 徐敏坚定地说。作为医学生，最初的几年是博览群书，对各学科都要有所了解，这属于打基础。但是，到了自己执业的时候，就不能分心了，即使是同一个学科，你也不能贪多，要突出你的专长，越专业，你的发展就有可能走在这个专业的最前沿，你才有机会超越别人，成为权威。 也就是说，在大型医院中，你做得越专业，你成功的机会就越大，这是常识问题。 就譬如神经内科，大致有1000种以上的疾病。你能诊治这1千种病，你只是一个普通的神经内科医生，而你要是在某一种疾病中脱颖而出，那你就成功了。 所以，徐敏很干脆就回答了刘牧樵的问题。 “如果你仅仅只需要在一两种病上有所成就，那好办啊，根本就不需要去进修，我今天就能让你成为名医、神医。”刘牧樵说。 “名医、神医？”徐敏觉得这句话很难理解。 刘牧樵笑了笑，说：“如果你准备在学科的某一个方向发展，那你就没必要去我那里进修了。在我那里进修的，都是准备成为神经科的全科医师。也就是神经科通吃的专家。当然，有这种想法的人并不多。因为，你知道的，比较难，比较累。” 徐敏很想去刘牧樵那儿进修，刘牧樵说马上让她成名医，这种诱惑力也很强。 但是，很难理解。 世界上没有速成的医学，更没有速成的专家，医学是一个永无止境，也学无止境的科学，怎么可能速成呢？ 但是，事实上，刘牧樵就是速成的。 这个人就在眼前。 刘牧樵在南洋大学成名其实已经有一些时候了，最早，是这里的一个重量级人物——南洋大学的董事，兼学校CEO的古雷斯，在前年患有胰腺癌晚期，南洋大学的10个附属医院的专家会诊，一致认为应该放弃治疗。 这个董事对自己的医院失去了信任，于是第二天就去了霍普金斯医院胰腺外科，结论一样，失去治疗的机会了，还是回家静养吧。 正当他绝望之际，有个朋友给他提供了一条线索，“去中国清江市安泰医院治疗吧，那里有希望。我有一个朋友也是晚期，在那里治愈了。” 治愈？ 这两个字，对于癌症病人来说，冲击力十分巨大，简直可以用“震惊”俩字来形容。 胰腺癌是癌中之王，5年存活率非常低，晚期的活，谈不上存活率。 古雷斯一家也没有太多研究其真实性，当天就直飞花城，转机飞清江市，用了3天时间准备，第4天就做了手术。 手术医生是一个女的，孟飞云。 据说孟飞云还不是最厉害的，她的老师刘牧樵才是世界第一。 他已经活了3年了，没有转移，也没有复发。 古雷斯之后，先后又有几个人因其他病在安泰医院治疗，南洋大学附属医院治疗不了的疾病，最后，大多在安泰医院解决了问题。 所以说，安泰医院的名气早就闻名于南洋大学。 至于刘牧樵，当然成了他们心中的神。 刘牧樵年纪轻轻，怎么就成了多学科的大医，很难用普通的常识解释，他就是速成的。 难道他真的有速成的办法？ “你有速成的办法？” “要成为治疗一两种内科系统病的顶级高手，并不难啊。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安泰医院就有不少这样的专家，在某几种疾病的治疗上，几乎是一夜成名。” “有这种可能？”徐敏惊奇地问。 “很简单。这样吧，既然你想在单病种上发展，我传授几个治疗的方法给你，你也能快速成为南洋的名医。” 刘牧樵突然心血来潮，在南洋大学带一个徒弟，不也是一件很好玩的事吗？ 刚好，徐敏也意识到，人生的一个大机遇飘来了。 赶紧抓住！ “你是说，愿意带我这个徒弟？” 刘牧樵笑了笑。 又是一个美女徒弟。 “好吧，你学神经科的，你觉得最令医生头痛的常见疾病，是头痛，还是失眠？至于中风这些病，我们安泰医院已经攻克了，药品也已经市场化了，你没有必要在中风这些疾病上下功夫。你可以在失眠症、抑郁症、头痛几个病种中选择一个。” 徐敏沉思了片刻，“我觉得要是能够把头痛病治好，就是了不起的成绩了。” 确实，头痛病非常普遍，但真正的治疗手段却很少，对于那些长期头痛的人来说，别说根治，就算是有一种有效的药物，那也是天大的喜讯。 就拿最常见的偏头痛来说，最厉害的时候痛不欲生，而有效的药物麦角新碱副作用又很大，不能长期使用，现在临床上医生都基本上弃而不用了，唯一的办法是吃点头痛粉。 “不过，我还是改变主意了，我想治疗失眠症。”徐敏说，“失眠症比头痛更加困扰病人，痛苦程度大很多。” 刘牧樵笑了起来，说：“好吧，我就传授你治疗失眠的方法。” 徐敏说：“最好是，我想啊，你设立一个工作室，我就是你的徒弟。名称就叫‘刘牧樵工作室失眠专科’，实际上由我来打理这个工作室，您来南洋了，想坐坐就看几个病人，不想看也行。怎么样？” 徐敏非常迫切提出来这个方案。 第2054章 速成 这个方案对徐敏非常有利。 刘牧樵是国际大牌医生，能够和刘牧樵沾上边，就能马上吃香喝辣。 医生的成长需要时间，有说法，医生越老越吃香。即便是现代医学，读了5年8年甚至是10年书，出道之后，也要在底层干至少是5年10年，慢慢才会有人认可你。 要真正成为名医，20年都很难，很多人工作了30年以上才能积累一个病人群体。 所以说，医生的成名成长是缓慢艰辛的。 如果有速成法，谁不愿意？ 速成的办法有，但这条路很窄，某个大医的名徒，可以为他增加一些光环，但是，不是自己产生的光环，这种光环比较淡。 有一个人的徒弟例外。 刘牧樵的徒弟是很有名气的，二钱，苏雅娟，夕羽都是很有名气的，之所以他们会有名气，两条理由，一是他们都是刘牧樵的徒弟，但更关键的是第二条，他们手里的活都是绝活，药到病除。 对于这一点，南洋大学也是了解一些的，只是这些都存在于传说之中。 这次南洋大学请刘牧樵讲学，也是他们基于对刘牧樵的了解之后才做出这样的决定，他们有个打算，要请刘牧樵做客座教授，还想他在附属医院设立一个工作室。 前面说了，南洋大学有不少人在安泰医院住过院，治过病，名气不仅是听到，而且是还见识过。 前任的CEO做过胰腺癌手术，现任的执行校长的儿子也在安泰医院做过骨髓移植，关键是，他们的附属医院向安泰医院输送过不少病人，这里吃不消的病人，到了那里，大部分病人获得了救治。 安泰医院水平高很多，这是显而易见的。 徐敏很高兴。 她问刘牧樵，任何失眠都能治好吗？ 作为医生，问这样绝对的话显然是不内行的，医学没有绝对。 谁知，刘牧樵竟然回答说：“我还没有发现治不了的失眠症。” 这句话太令人震撼了。 要知道，失眠症是神经科的一大顽疾，很难治疗，多少人深受折磨，甚至有人为此自杀。 失眠症可以存在于任何年龄，青少年开始就可能出现顽固性的失眠，不仅学习受到影响，身体器质性损害也是常见的，精神损害基本上是百分之百。有的青少年就因此毁了一辈子，消沉、萎靡、对生活失去兴趣，最后成了一个废人。 中年人得了失眠症，不仅仅精神上受到折磨，事业也会受到很大的伤害，如果夹杂了抑郁症，那么，自杀的倾向就非常大。 至于中老年人得失眠症，寿命会明显的缩短。 可以这么说，失眠症的危害和痛苦程度，远大于其他疾病，甚至比疼痛性疾病还大。 徐敏试探着问刘牧樵，刘牧樵给了她意外的惊喜，她顿时就喜晕了，转身抱住刘牧樵，深深吻了他一下。 这不是刘牧樵想要的结果。 他真的没有采花的意思，这真的就是野花一朵，也许还是一朵很洁净的花，但刘牧樵没有这个意思。 他让徐敏松开了搂抱，松开了手。 “我们仅仅是师徒关系，好不好？” “好哇，本来，我们就是师徒关系啊！刚才，并没有超出师徒关系的范畴吧？可能，你们那边的文化比较保守一点，在我们这里，刚才这个动作，仅仅是一种高兴和感激。”徐敏说得很自然。 这句话，倒是令刘牧樵有些失望。 “不过，刘牧樵教授，要是我能嫁给你，那我就太幸福了。我知道，你肯定有心仪的女友了，所以我不敢想象嫁给你。但是，刘牧樵教授，你不能拒绝我对你的爱。你可以不爱我，我还是要爱你的，好不好啊？你得答应我啊！” 这疯姑娘，尽量少惹。刘牧樵暗暗想。 异国女子，既没有一致的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也没有一致的文化背景，今后闹矛盾，解决的方法都找不到。 再说，刘牧樵今年已经29岁了，很快就要正式的谈婚论嫁了，结太多的女人缘不是好事。 “走吧，我们吃饭去。” 海边漫步和花前月下是一样的浪漫多情，还是尽可能的少一点，别到时候又甩锅，说什么都是月亮惹的祸。 到了餐厅。 自助餐的形式很好。 刘牧樵尽量选择自己熟悉的菜肴。 两个人喝了一瓶红酒。 “这几天的安排，你这里有吗？”刘牧樵一边吃，想看看行程安排。 “我这里没有，等去了总部，他们会和你商量的。”徐敏说。 “好吧，你这里，传授知识，我用半天时间就够了。”刘牧樵说。 “这么快？”徐敏有点难以置信。速成，不是一个月？一周？怎么半天就行了呢？ “很简单的。” 刘牧樵说。也确实很简单，总共只有12个古方，只需要告诉她什么情况用甲方，什么时候用乙方，或者丙方与丁方合用。 告诉一个大致的方法，具体的，徐敏今后在实践中摸索。 徐敏倒不希望速成得这么快，她倒是希望有点儿门槛，要是能够用十天半个月来速成是最好的。 在徐敏的心中，刘牧樵是白马王子这个级别的，多待一分钟都是好的。 可惜，他是中国人，会要回去。 餐厅待了半个小时，然后回到房间。 “你睡个午觉，我不打扰你。”徐敏说。 “你去哪里？”刘牧樵问。 “我就躺沙发上。”徐敏说。 “不行，你睡床上，我躺沙发。”刘牧樵当然要做绅士，哪有让女子躺沙发上，自己睡床上的道理？ “不，你是尊贵的客人，还是我的师父，你睡沙发，那不是笑话吗？”徐敏认真地说。 “要不，我也不睡了，我们聊聊天吧。”刘牧樵提议。 “你还是休息一下，据我所知，今下午和晚上都有安排。特别是晚上，好像有南洋国内阁成员宴请你。加上你坐了这么久的飞机，还是休息一会比较好。不争论了，你睡。我就躺在你脚下睡一会儿吧。” 刘牧樵有些后悔。 这样争论的结果，最终把这女子争论上了床。孤男寡女躺一张床上，幸亏没有别人看到，否则怎么讲得清楚啊！ 第2055章难言之隐 什么也没有发生。 刘牧樵睡了一个好觉。 徐敏睡在沙发上。也做了一个好梦。梦境就不说了。 到了南洋大学，执行校长带着一群人来迎接，到了招待室，才一一介绍那边的人。 刘牧樵记性不错，20多个人的职务都记住了，只是名字有些难记，或者说根本就没办法记。 叽里咕噜的名字记住了那就神仙了。 记着了官职就很好办，谁还叫名字？不都是叫职务吗！ 人啊，一辈子追求什么？一是金钱，二是名儿，名，主要就是用职务来体现。 在内地，要是一个人六十岁退休，还是某某同志，那一辈子也就是平平淡淡，至少有个科长，局长，或者说什么总，什么董事，这才对得起这一辈子。 当然，你有钱也行。 刘牧樵记着了这群人的官职。 南洋，很多人都有华夏基因，也有很多人还传承了中华文化，所以，刘牧樵很自信，记着了他们的官职，基本上就不会失礼了。 “这是这几天的行程安排，再请你过过目。” 刘牧樵接过行程安排表一看，与上次邮寄过来的比较一下，有很大的不同，譬如今晚，南洋内阁成员刘涛宴请刘牧樵，原来的安排表就没有。 刘牧樵过目了一遍，没有需要修改的，无非就是多了几场应酬而已。 “没意见。”刘牧樵说。 “既然刘教授没有意见，那我们就按这个安排进行。” “好的。”刘牧樵点头。 “现在，我们要商量几个问题，看刘教授有没有不同的意见。” 刘牧樵点头。 “第一，南洋大学想请您做客座教授，并且想您每年都过来讲学，次数就看您能讲几次。我们没有具体的要求。当然，我们希望是上下半年，各讲3、4个课题。具体几次，我们听您的。” 很客气。 执行校长非常的诚恳，即使是提出来要求，听起来似乎全都听你的意见，这个人的口才真好。 “您客气了，校长，这些，我都答应您。”刘牧樵也没必要不同意，这种安排并不困难。 “第二，我们有十个附属医院，有不少的世界名医在这里开了工作室，我们有一个强烈愿望，想请你在这里也开一个工作室。因为，缺少了您，我们的附属医院品味就上不来。请问，这个请求能答应吗？” 刘牧樵点头，说：“没问题。” “噢，那好。请问，您打算设立什么样的工作室？我们所知，您的学科很多。” 刘牧樵说：“今年第一次开设，就从简单的开始吧。我准备开设一个专门治疗‘失眠症’的门诊。” “神经科？治疗失眠症的？” “是的。” “那太好了。失眠症是一个难治性疾病，我们需要做些什么？” “给我一个人，我已经选好了，就是徐敏吧。” “好的，你带她做徒弟，培养时间要几年？” “不需要几年的，最快，明后天就可以开业。遇到难题，我们通过互联网解决就行了。” “那就太好了。” 执行校长自己就有失眠的毛病，长期依赖阿普唑仑，产生了耐药性，量越来越大，一个晚上要服用4粒才能入睡。 他不是没有治过，越治，失眠越严重，还看过心理医生，心理辅导课毛用都没有。 他属于顽固性失眠，除非用超强的抗精神类药才管用，但是，非精神病人用抗精神类疾病，副作用太过于明显，轻易不敢使用。 所以，这些年来，他备受煎熬，熬到了今天。 “关于你这病，我建议你用中药，我给你开一个星期的药，大约吃到后天，你就可以睡一个好觉，吃完7天的药，你的病就好了。但是，这病可以复发，不过没关系，我有办法，3个月你吃3天中药，两年左右，你的毛病就完全好了，轻易不会复发了。” 刘牧樵这口气，是典型的中医口气。这也是治疗的一个环节。 看过中医的人就知道，越是好医生，说话的口吻越是坚决，似乎他能算准你几时几分好百分之多少。 刘牧樵也没有什么仪式，抓住执行校长的左手，脑子里就跳出了几个方子，他挑选那个最亮的，记下来。 “据我所知，中医在你们国家是合法的，我这就写一个方子给你，照我的吩咐去吃，没有不好的。” 执行校长大喜。 他是知道刘牧樵本领的人，加上他说话这样坚决，哪里还有半点怀疑？ 欢迎仪式就在这轻松的环境中结束了。 一看时间，差不多了，该去酒店了。 只有执行校长和办公室主任两人知道具体是那个酒店，保密。 因为内阁大员搞的宴会，有一个保安的问题。 刘牧樵和执行校长坐一辆车，走了大约40分钟，进了一个宾馆，刘牧樵注意到，戒严了，到处都是保安人员。 到了酒店，出乎意料，人家内阁成员刘涛已经到了。 “幸会幸会，久闻大名。”刘涛年纪并不大，看起来也就是40多岁，一脸的麻子。 麻子，这倒是很少见了。 过去，麻子普天下到处都是，现在却是稀罕物了。 因为麻子是得了天花病之后留下的痕迹，而天花这病已经在全世界绝迹了几十年了。 他应该是最后一批得天花的人。 “你姓刘，我也姓刘。我祖辈是漳州人，后来经商来了南洋，就在这里定居了，算到我这辈，应该是第6代。所以，我自认为还是华夏人，你看，我这中文还说得可以吧。”刘涛说。 “确实可以。我们很多人还没有你标准。”刘牧樵说。 “我不但学中文，还看中文古书，四大名著，《史记》，《论语》，《诗经》等书，我都有看。我每年都会回漳州祭祖。再说，你注意了吗，我名字用的就是中文名字。”刘涛说。 “很意外啊，您还传承了华夏的文化，真的很意外。”刘牧樵确实有些意外。 “刘教授，这次见您，一是确实是因为你姓刘，我们500年前是一家人，其次，我有一个难言之隐，想请您帮我治疗。” 第2056章 刘涛 男人说到难言之隐，自然就会想到那件事上。但是，作为大人物，真要是那方面的问题，他绝对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件事。 “我有一个毛病，经常梦见一个地方，那是我老家的一块坟地。梦到那里很热闹，并且有很多房子，很多人，穿着奇奇怪怪的衣服，每次都是大摆宴席。宴席上，各色各样的菜肴味道很好，我每次都吃得饱饱的。”刘涛讲。 这不就是梦吗？你在这里说梦话！这有什么特殊的？ “问题是，做梦也就算了，但是奇怪就奇怪在，我每次梦见吃了那里的大餐之后，醒来后就会饱饱的，三天都不需要吃东西，并且思维特别敏捷，思路清晰，做出的决策都是非常正确，判断也非常精准。” 这不是很好吗？怎么就成了难言之隐呢？ “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更奇怪的是，每次大餐之后，我……我做那件事，特别的有欲望，并且一夜可以多次。” 噢，果然是难言之隐了。 不过，这种难言之隐不同于平常所说的无能，这种状况，甚至可以说是一种炫耀。 社会上有人炫富，炫贵，也有人炫耀能力的。 这个能力就是指男人的那个能力。 刘牧樵也觉得这个梦非同一般，自从他发明了“香梦枕”之后，他不再把梦当作简单的脑电活动了。 一般梦的解析是认为大脑记忆重新组合最后形成梦境。 但是，我们做的梦，很多时候在现实生活中并没有类似的场景，说场景再现，很难有说服力。 就譬如，刘涛梦见老家坟地的宴会，就很难解释，再说，梦里吃的东西，怎么会饱肚子呢？为什么那件事特别厉害呢？ “我自己认为，这可能是一种病，刘教授，你有这方面的治疗经验吗？”刘涛问。 刘牧樵略微思考了一下，说：“是不是病，我不敢武断，还需要做相应的检查才行。我只问你，你对于这种梦境，是希望打算终止，还是想做得更多类似的梦呢？” 这么一回答，在场的人都感到莫名其妙。 难道你还能对梦境进行干预？ 刚才这话，他似乎可以阻止梦境，还可以让梦境发展下去。 “呃，你是说通过吃药之后，少做梦，或者不做梦？”刘涛只能理解到这里。 “是的，可以通过吃药，让你不做这种梦。不过，也可以通过某种方式，让你把这种梦境反复做，并且是做出故事情节来，做成连续剧。并且是可控的！” 刘牧樵估计，要刘涛终止这种梦是不现实的。 事实上刘牧樵分析得对。 “可以让我把梦做得更完善，更可控？”刘涛不敢相信。 梦，怎么可以可控呢？ “是的，我可以让你的梦想做的时候就做，不想的时候就不做。总体来说，你这种情况，我不认为是一种病。”刘牧樵觉得这个梦有些蹊跷，就有意让他继续做下去。 还有，刘牧樵分析，刘涛说了，做了这个梦之后，有很多的好处，决策能力提升，判断更加精准，这对于一个从政的人是大有好处的。 从政，需要很高的政治智慧，需要精准的判断能力，需要英明的决策，假如梦境能够提供这种能力，为什么要限制它呢？ 刘牧樵经历的事比较多，特别是他的医学智慧系统，提醒了他，世界上奇奇怪怪的事情千万别武断为不存在，假如刘涛可以从梦境中获得智慧，那么，和我有医学智慧系统有什么区别呢？ 刘牧樵的医学智慧系统不知道来自于什么地方，而刘涛的智慧，多半就来自于他的祖宗。 “那就太好了。您的意思是，这并不是正式的病，对吧？”刘涛大声说。 刘牧樵点头，说：“对于睡眠疾病，一种是失眠，一种是睡眠病，就是随时随地可能睡着。至于梦，还没有列为疾病的，梦多梦少，与脑电活动度有关，不是病。” “不是病就好办了。哦，对了，我做了这种梦之后，哪个方面太活跃了，有办法控制吗？”刘涛真不是炫耀，太活跃也有烦恼。 “这个很好办。普通医生都知道用什么药。把欲望控制在一定程度之内，是很简单的事。”刘牧樵说。 接下来，宴席正式开始。 刘涛因为有了刘牧樵肯定的回答，心情就格外的好，整个宴会的氛围非常的活跃，非常的融洽。 刘涛年纪并不大，在这个国家属于新星，现在在内阁班子中虽然不是很靠前，但由于最近两年他提出的决策意见非常高明，得到老大的欣赏和依赖。 刘涛在15人的内阁班子成员中，他排名14，也是最年轻的，今年才46岁，属于年轻有为。 最近几年，他总共提了7次大的建议，并且这7次都是遇到了重大困境时，他提出了解决方案，每一次，他都是提出了另辟蹊径，与众不同的意见，而每一次，都证明了一点——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他总是少数。 他提了7次建议，也就是建功7次，每次的功劳都是非常大的，也因此，他的地位迅速的提升，几乎触及到了核心班子了。 有人说他排名虽然是第14，但真正的位子应该是4、5的样子，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可以说，未来，刘涛很可能会登峰造极。 当然，刘涛的梦，有人说他是在装神弄鬼。 说刘涛是受命于天，得到了鬼神相助。 所以，圈子里没有人相信他梦境的事。即使他大声讲出来，也没有人相信。 今天，他就没有回避，直接讲。 反正没有人信。 再说，要是有人信，不是更好吗？ 谁敢与有鬼神相助的人为敌？ 当然，即使现在，有人认为，刘涛这是故意的，故意造成他有鬼神相助的假象，利用刘牧樵来达到目的。 要知道，相信鬼神存在的大有人在。 刘牧樵这样回答，也有人在暗暗佩服，说刘牧樵配合得真好，他们两人表演严丝合缝，一唱一和。 甚至有人认为，刘牧樵就是来助刘涛竞选的。 刘牧樵也注意到了有人在怀疑他，他只能是嘿嘿笑了笑。 帮一个人，一个与华夏有着血缘关系的人，何乐不为呢？ 第2057章 夜明珠 宴会的时间比较久，一直到了晚上11点之后。 第二天一大早，刘牧樵得到了两颗真的夜明珠。 夜明珠很大，比鹌鹑蛋大了两倍，相当于新鸡生的第一批蛋。 据说，这两颗夜明珠是从南洋一个富商手里得来的，他把它当做生日礼物献给刘涛的。 人富裕了，就要居安思危，这是古人的一句名言，很多有钱人都会想到这句话。 有钱人最怕的事就是怕财富招来仇恨，招来灾难，他们必须找靠山，他们需要观察未来的靠山在哪里。 当然，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投资。 有的人投资项目，有的人投资人。投资项目来钱快，但也可能血本无归。投资人，总体来说回报会比较大，如果是投对了人，回报可能是十倍百倍千倍。 刘涛最近很是有名气，来巴结他的人自然不少。 刘涛大体上还是比较克制的，在商业上尽量的不拉仇恨，也不假公济私，自己的生意也不借势扩张，本本分分做点生意，他谨慎得很，估计很难被对手抓住把柄。 至于钱财，他一般是很克制的，不收受别人的大笔钱财，倒是玩物，这无所谓，他们国家有个传统，一些小件的物件，根本不会成为别人的把柄。 譬如这两颗夜明珠，虽然是价钱很高，但相对于真正的受贿，就不算一回事了。 富商说了，当年他祖父收购它们时，才用了5万美金。5万，算不得大钱。 但是，当年，你知道是什么年代吗？ 是90多年前！ 90多年前5万美金是多少？ 举个例子吧，当年，协和医院开办，也就是100年前，所用的开办资金也就5万美金！ 5万美金买下一个王府。这就是后来的协和医院。 刘牧樵很喜欢它们。他准备送给姜薇。 刘牧樵并不是看在这两件东西的价格上，而是这物件的稀有。 这两颗夜明珠是有故事的，它们不止两颗，总共是24颗，分为两个等级，12颗大的，12颗小的。 刘牧樵手里的就是12颗大的中的两颗。 另外10颗，或者说另外的22颗知道踪迹的只有3颗，两颗在大英博物馆，每年只有60天时间拿出来展览。 还有1颗在中东某个国王手里。 可见，这两颗夜明珠，是多么的贵重。 刘涛为什么送这么贵重的礼物？ 人家是不会无缘无故送这样的大礼的。 有两个原因。 一是这东西不能总在自己手里，到底是宝贝，价值绝对不是5万美金能买到的，50万，500万也不止。 这东西拿在手里，对刘涛绝对不是好事，他不能贪这个便宜，他要的是政治前途，并且，这个前途已经看得见了，就在不远处，他就有一条辉煌的道路。 赶紧脱手。 他必须选择一个可以接手的人。 刘牧樵是一个最佳人选。 估计再过几年，刘牧樵的大名，在南洋就会家喻户晓，有求他的人，越是贵要，越是富人，越有机会求他。 这两颗夜明珠到了刘牧樵之手，对手屁都不敢放一个。 第二个原因，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送刘牧樵礼物的动机，是因为昨晚，刘牧樵帮了他一个大忙。 他说的梦境其实是虚构的，而刘牧樵帮他圆了谎。 这是怎么回事？ 刘涛确实做过所说的梦境，也确实得到梦中的启发而建功立业，但不是经常，只有一次。 他故意说很多次，并且说的有鼻子有眼，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让别人信赖他，他是得到了鬼神相助的人。 再说，事实上也确实是，7次立功，有3次与梦有关。 其实，这是可以解释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白天反复思考的问题，很有可能会在睡梦中得到答案，很多人都有过这个经历。 还有一个原因，刘涛本身也相信鬼神之说，他第一次梦见自家老祖宗们在坟地里宴请他，还帮他出谋划策，醒来后，他把梦中的计谋献上去，竟然大获成功，从那次开始，他自己也信了。 他每年都会回老家祭祖，求老祖宗帮忙实现他的抱负和梦想。 后来，他又献计献策几次，都是高明得很的计谋，于是，他就有了更大的野心，开始了装神弄鬼。 刘牧樵当然理解错了，大半时候还上了刘涛的当，没想到歪打正着，他帮刘涛实现梦境，昨晚临时帮他做了一个“香梦枕”。 刘涛回去睡了一觉，大惊，他真的回归了上次那个梦境，并且真实的得太逼真了，连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连老祖宗的皱纹都看得一清二楚。 梦中，老祖宗还提到过刘牧樵的名字，说他是仙界之中的人。要刘涛好好巴结这个人。 他中间醒过来两次，睡着后，他惊奇地发现，梦可以继续做，连贯性极强，完全就是一个梦。 他不淡定了。 这没有办法用科学解释了，他认为，刘牧樵一定是有鬼神相助的人，再说，这样也好解释，刘牧樵的医术这么高明，没有鬼神相助，一定不可能达到这种境界。 遇见了有神助的人，这样的人绝对不能错过。 于是，他想到了送夜明珠的事。 首先，刘牧樵不同意接收，后来发现人家是真心实意的，也就高高兴兴收下来了。 说实在的，这有钱人啊，钱再多也就是锦上添花，即使数字上再多加几个零，也不会太惊喜。 倒是稀罕之物，他们喜欢收藏，越是珍稀，他们就越有兴趣收藏。古画、名帖、古玩、古董那是稀罕物，收藏的人自然就多。 物品稀少，收藏的人多，价钱就上来了。越是价钱高，越有人收藏，觉得这东西才有收藏的价值。 刘牧樵虽然还没有蜕化到这个地步，但是好东西他还是知道的，这两颗夜明珠一看就不是人工制造，这么大，这么整齐，这么纯洁，绝对是好家伙。 等刘涛介绍世界上仅存5颗的时候，他真心喜欢上了。 他准备给姜薇。 姜薇的品味很高，她手里已经有不少的珍贵物品了，她很懂，宝贝交到她手里，也算是有了一个好的归宿之处。 第2058章 中医专业 刘涛对刘牧樵是非常感激的，这个香梦枕可以使用半年多，他今后晚上都可以在美梦中度过，还有很多问题可以在梦中解决。 是的，这种梦境，他是可以带着问题做梦的，可以和别人商量，也可以听取别人的意见。 其实，刘牧樵也没有搞清楚这香梦枕的原理，他隐隐约约觉得，这不仅仅是药物诱发大脑愉悦，然后做美梦那样简单。李六一那个时候做梦，似乎还预示着未来。或者说能看到未来。也可能是另一个平行宇宙。 一个未知的东西。 总之，这种梦境对刘涛是有帮助的。这就很好。 刘涛送了夜明珠之后，没时间多停留，他要回去开内阁会议，今天有重要议题。 “你在南洋多待几天，过了今天，我可以全程陪你。”刘涛临走时说。 “你忙去，我这几天的安排也是满满的，没时间玩耍。”刘牧樵礼貌地说，他其实也没有游玩的意思。 和一群陌生的人游玩，其实很没意思，再美的美景也很乏味，而和亲朋好友在一起，不美的地方也同样存在有风景。 今天是学术会议。 刘牧樵把刘涛送走，直接在徐敏的引导下去了学术厅，他做了《神经学的中医治疗》的报告。 他没有展开讲，而仅仅是用一些大数据阐述中医在神经性疾病的作用价值。 他手里的干货满满的。 其实，卒中的“华佗再生丸”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但他没有用这个例子，而是把安泰医院神经内科大多神经病用不同的治疗方法得出不同的结论。 简单地说，就是证明中医药的价值。 安泰医院神经疾病的疗效远大于其他医院，关键原因就是他大量运用了中医药。 他没有讲具体的辨证论治，更没有讲方剂，只讲了用中医后，疾病好转的时间与效果。 听的人很快就被这些数据吸引了。 可以说，经过这场学术讲座，南洋大学很可能就会掀起一番中医热潮。 接着，下午刘牧樵又讲了一堂“胰腺癌中医疗效分析”，更加是振奋人心。 安泰医院用“克瘤一号，二号，三号”治疗胰腺癌的统计正在进行。较小的数据已经出来了，大数据的统计分析还在进行。 小数据的结果是令人震惊的，680例胰头癌病例分析，这是蒋薇薇做的，5年存活率为92%，非常高了。 有8%的病人在5年内死亡，还有12%的病人有转移，现在都已经做了第二次手术。 当然，刘牧樵原来天真的想法是想5年存活率达到100%。 没有实现。 所以他不准备发表论文。 孟飞云等人在做大标本的分析，病人数包括5年的所有病人，由于有不少是胰体胰尾癌，5年存活率会高一些。 但是都没有达到95%以上，跟不要说100%了。 刘牧樵不准备在近期内宣布成果，他修改了克瘤一号和克瘤二号，现在的克瘤三号按理效果会好很多。 刘牧樵不急于拿诺奖，他在实验克瘤三号的疗效。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对中医药的宣传。 他的报告结束后，南洋大学的执行校长找到刘牧樵，希望他帮助南洋大学开设中医专业。 “这个，谈到中医专业，我并没有系统的知识，严格地说我还只是一个外行。帮助创办中医专业，我可以支持，但是，我只能帮你们推荐一些专家。我自己，最多只能说带好徐敏这个徒弟。” 刘牧樵也不准备让苏雅娟牵头做这件事。她也不是中医科班出身，只能算是半路出家。 “推荐就行了，或者联合办学也成，具体的，我们还要开个会，到时候，你们安泰医院肯定是要伸出援手的。” 说白了，人家还是冲着安泰医院的中医来的。 南洋是有中医的，只是实力不怎么行，相信中医的也是那些有中华基因的人。 南洋大学想办一个高水平的中医专业，这种思路肯定是很好的，加上安泰医院的中西医结合之路走得很好，这是一个活生生的广告。 他们下决心了。 一定要办一个中医专业。 在南洋，办中医专业是有前途的，这里有一半以上的人有中华基因，他们相信中医，再加上中医便宜、有效，而且副作用小，只要有一个良好的中医环境，中医是有市场的。 现在整个南洋，大约有几千名中医从医者，但是，他们大多都是师徒相传承的，水平有限。 南洋大学是一个综合性大学，学术非常开放，很多专业都有名家领衔，所以在国际上很有名气。 南洋大学开办中医专业，就是想要刘牧樵领衔。 不过，刘牧樵还是拒绝了，他愿意做贡献，愿意在专科建设上帮忙，就譬如他愿意带徐敏做徒弟。 但是他不能挂帅，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学中医的。 既然都不是学中医的，并且中医理论和实践连苏雅娟都比不过，他哪里敢挂羊头卖狗肉？ 他准备推荐江东省中医药大学的熊本吉的徒弟做领头人，当然，夕羽也是可以的。 夕羽是熊本吉的关门弟子，最后转到刘牧樵门下的。 她今后可以多来南洋跑跑。 一天的学术讲座结束之后，很累。 因为，穿插在讲座之间，还商量了很多事，在名义的休息时间，他还帮十几个人开了处方——中医处方。 刘牧樵看中医不是看病，而是摸病，一摸手腕，脑子里就会跳出古方，这就很快了，看一个病人只需要2、3分钟就开出了处方。 不过，刘牧樵不想害了中医，如果2、3分钟看一个病人，中医怎么活？除非都有刘牧樵这般本事，否则，对中医的发展不利。 所以，刘牧樵看病，慢慢看，问病人，检查——望闻问切，一个都不能马虎。 他故意也要拖时间，特别是摸脉的时候，他闭目养神，至少也要1分半钟。 这一分半钟时间，顺便看看处方的组成。他觉得，还是要学习学习，知道一些处方的组成，了解它们的不同和相同之处。 一天下来很累了。 他必须回宾馆休息一会。 晚餐后，他回到了房间。 徐敏跟了进来。 “我帮你放松一下肌肉。”她很自然地说。 第2059章 舞会 刘牧樵吓了一跳。 这怎么可以？ 徐敏说：“你都已经是我的师父了，我帮师父你放松一下肌肉，这有什么不妥的？来，你躺着，我帮你按摩。” 刘牧樵本意呢想拒绝，又有些舍不得，说实在的，有漂亮的女孩子帮自己按摩一下，一定是很愉悦的事。 再说，人家都不害羞，我害羞什么？ “呃，好吧。”刘牧樵答应了，“不过，我想先洗个澡。” “好啊，我帮你搓背。”徐敏说。 “这怎么行？”刘牧樵急了，哪里可以发展这么快？并且，最好是不能发展下去了。 “怎么不行啦？我仅仅帮你搓背。你别想歪了。”徐敏咯咯笑起来。 我别想歪了？ 刘牧樵哭笑不得。 他在国内，身边的女子从来没有人提出来帮他搓背，就连彭珊，他也只帮她搓了一次背，她没有帮刘牧樵搓背。 想想自己帮彭珊搓背，心里就激动的要死。 好吧，你硬要搓背我就给你搓，只是，我不负责的。 刘牧樵进了浴室。 徐敏也进去了。 不过，很快就明白了，搓背，真是仅仅是搓背，搓得还相当文明，相当专业，也很享受。 等洗完澡，松了肌肉之后，刘牧樵对自己这个徒弟暗暗喜欢上了。 当然，这种喜欢，仅仅是喜欢，刘牧樵不承认有爱的成分。 他准备好好带这个徒弟。 “治疗一个失眠症范围还太窄了，我把神经官能症的治疗法，以及更年期综合征的治疗方法传授给你。” 一激动，刘牧樵就准备传授徐敏44个方子。 44个方剂什么概念？ 二钱加起来也只有18个方剂。 44个方剂，徐敏这辈子的成就就会比二钱大。 二钱，钱昊，钱家福的“国医大师”已经批下来了，安泰医院一下子，国医大师的数量就赶上了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 “国医大师”的称号是很金贵的，一个省，平均不会超过3个，超过3个的就是中医大省了。 过去，江东省就只有两个。后来熊本吉退下来，他的徒弟钱肆力接了班，就又补齐了两个。 不过，国医大师是终身制的，一般的情况下，评上了是不会剥夺的，除非犯了事。所以实际上熊本吉还是国医大师。 要是加上熊本吉，江东省现在实际上有5个国医大师了。 这还差不多，江东省不但是中医大省，还是现代医学大省，这已经是事实上的事实了。 按完摩，刘牧樵精神抖擞，要徐敏把电脑打开，他要传资料。 刘牧樵用了半个小时，把44个处方传给了徐敏，“这就是这辈子吃不完，花不完的金矿。44个方剂，你慢慢研究，治疗3种疾病。我跟你说，虽然你不懂中医，明天我会教你使用的花子，很简单，也很管用。等你治疗了几百个病人之后，你就会有大量的经验。可以预计，3个月后，整个南洋，很少有人不知道你的大名的。” “真的？”徐敏只能表示不相信。 一个人要在3个月内扬名全国，那是什么概念？除非你做了一个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你别不信。我安泰医院是典型的西医院，我们医院的几个中医师，都是在3个月之内扬名的。你这里，也不会例外，你今后可能是第一个南洋中医大师。”刘牧樵的预测是很有信心的。 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了，徐敏在3年后成了南洋大学的顶级专家，等她工作5年，被南洋大学聘任为中医首席科学家，10年后被他们国家的卫生部评为中医大师，相当于我们国家的国医大师。 她也因此成了富婆。 她每天只看10个平民号，1美金的诊查费。其余的号子，都是高价号，一个号子要300美金。 她还办实业，加上她在医院里的创收，在40岁的时候，她就是女富豪榜的第34名。 今天的徐敏当然不可能预测今后的美好日子，但是，她相信；刘牧樵，既然刘牧樵说了她会成功的，她就坚信会成功的。 只是，传授就这么简单吗？ 她有些难以理解。 讲真，真要是学习中医，学5年也仅仅是入门，学10年也就是一个普通博士水平的主治医生。 但是，刘牧樵不同，智慧系统给了他3万个古方的。3万个古方，都是无价之宝。 师徒相传的东西，有个大毛病，就是最金贵的东西最容易丢失。 刘牧樵手里就是几千年来丢失的精华部分。 他把精华部分全部掌握了，你说刘牧樵能不厉害吗？ 普通医生掌握一个精华方剂就可以成为名医，刘牧樵有3万个，他带出来的徒弟能不是很名医吗？ “你放心，明后天，我用4个小时，不不，也许40分钟就够了，你别担心，中医不难，至少我传授的中医不难。我这是速成的中医，传授给你，让你一辈子荣华富贵。” 刘牧樵很高兴。 把方剂传给了徐敏之后，时间也到了，还有一个应酬必须参加一下。 本市的市府大佬的老婆，南洋女首富，她有一个小型的舞会，请了刘牧樵参加。 这种舞会，与娱乐无关，目的性非常强。 但是，参加这样的舞会，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远比宴请高级，这是对及尊贵的客人才会举行的舞会。 徐敏都没有资格参加。 她只邀请了刘牧樵。 接他的车子就在楼下。 刘牧樵告别了徐敏，上了停在宾馆门口的劳斯莱斯。接他的人是两个女人，一个40多岁，很富态，但气质非同一般，另一个才20多岁，妙龄，她是今晚刘牧樵的舞伴。 这个舞伴非常的漂亮，身份也非同一般，父亲是直罗省的一号人物，在南洋是个大员。 他有一个儿子，一个千金。儿子是南洋第二大船务公司的总经理，早就独立门户了。 女儿在读大学，南洋大学的硕士生。 刘牧樵上车，略微有些不习惯，这是女人的车，香气浓郁，并且这种香味与普通香味不同。 姜薇，苏雅娟，夕羽都没有这么高级的香。只有彭珊不知道哪里弄来的，勉强可以与这种香味比一比。 第2060章 铃和桂花 “你叫我铃就行了。铃铛的铃。” 坐在车内，拘束了大约3分钟，年轻的女子讲话了。 “我现在是南洋大学的学生，硕士研究生，学的是生物学。”铃介绍自己，“今后，我自己会管理一个生物制药公司。” “噢，姑娘实际上是为了管理而学习专业。是的，内行管理更精准，更高效。你家有制药企业？” 刘牧樵对制药企业比较感兴趣。他现在有3个制药企业了。两个是参股，一个是独资。现在清江这个企业，法蓝西制药企业已经把股票卖给了刘牧樵，这个企业就是他独资的了。 相对独资。赵一霖和邹庆祥加起来有9%的股份，他一个人占了91%。作为交换，刘牧樵在法蓝西制药控股企业中的股份也降低了，只剩下10%的股份。 原因是法蓝西制药企业股东发生了重大变化，有40%的股份是外资，他知道，这是一种恶意渗透，目标肯定就是针对刘牧樵的新药。 他把法蓝西在清江制药中的股份踢出去了。 “对的，我家有一个制药企业，我哥已经独立出去了，我父亲从政，将来，我就要接手管理这家公司了。” 铃似乎在不经意中介绍了自己。 这种介绍是很有必要的。 自己被选中为刘牧樵的舞伴，至少要告诉刘牧樵，我不仅仅是因为漂亮，而是我有身份。 有时候身份比姿色更重要，价值更大。 “噢，铃，你还是千金大小姐啊。”刘牧樵确实有些意外。 开车的中年女司机接着说话了，“铃的父亲是封疆大吏，直罗省的老大。” 开车的女司机年纪有40岁了，声音稳重，不急不缓，音质非常的好，给人的感觉是，这女子很不一般。 “请问贵姓啊？”刘牧樵不能不搭理她。 “叫我桂花吧。”中年女子说。 刘牧樵吓了一跳，怎么有这样土的名字？ “桂花？” “呵，意外吧？我的真名就叫桂花。这是翻译成中文之后的意译名字，至于音译就不同了。不过，桂花这个名字我很喜欢。我们家有7个姊妹，都是以花的名字命名的。最土的是我七妹，直接就叫油菜花。”桂花说。 “哦。你家有七姊妹呀。”刘牧樵问。 “那还是冰山一角。我家还有9个兄弟。”桂花笑着说。 “啊。”刘牧樵轻声啊了声。一个家庭16个兄弟姐妹，真的不敢想象。 一定是大户人家。 没错，刘牧樵猜的没错，她们家真的是大户人家，还不是一般的大户人家。现在坐的劳斯莱斯就是桂花的坐骑，她一个人的财产就是80多亿美金。 其实，今晚被邀请参加舞会的人，都不是一般的人。 桂花听刘牧樵啊了一声，知道他在惊讶自己家的兄弟姊妹多，也知道他一定会猜到自己的富有。 她不准备炫耀。 今晚，真还不是她可以炫耀的，因为，她家仅仅是有钱，资产主要在拥有大片的橡胶树。 他家是南洋三大橡胶树王中的一王，占有南洋橡胶产量的四分之一，并且是特种橡胶的主要产地，价格比普通橡胶高一倍以上。 但是，她家仅仅是商人，家族中没有人从政，这在风云变幻莫测的南洋，是需要低调的。 刘牧樵当然不知道，即使这样富有的人家行事也这么低调，要是在国内，早就是家喻户晓的人了。 车在街道上不急不缓地行走，不得不承认，南洋也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国度，这里的城市管理也很不错。 到了一个公园。 车子径直开进去，门自动就打开了。 桂花没有刹车，经过门卫的时候轻轻地按了一下喇叭。 很轻。 声音非常的低，坐在里面没注意的话，根本就听不见。 这是一个很大的公园。 非常漂亮。 很多热带特有的树种整齐地排列着，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铃和桂花时不时跟刘牧樵聊几句，但是，她们都没有盘问刘牧樵，工作、生活都不聊。 这和平常很不一样。 平常见到陌生人，是有打听别人情况的冲动，否则心里就没底，根本就不好聊什么。 她们有话题。 她们介绍南洋的风土人情，还特意介绍了一下今晚舞会的组织者。 今晚的舞会组织者是南洋的大姐大之一——是的，大姐大并没有擂台比武，所以版本就会比较多。 被誉为大姐大的人至少有5个，今晚就是其中的一个。 今天这个首富大姐大拥有矿产13处，其中的铬矿和镍矿最有名，占了国际市场份额的两成。 两成就不是小数字了。 她要结识刘牧樵的目的还没有人能猜透，不过，应该是与身体有关的。 这个女人在南洋很有名气，由于她控制的矿业在钢铁和电池领域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所以，她的社会地位也是极为高的，她在有求于别人的时候，总喜欢组织私人小型舞会。 当然，值得她以舞会相求的人并不是很多，她只有在重大攻关情况下才会使用这一招。 可见，刘牧樵在她心中的地位。 桂花——刘牧樵一想到这个名字就想笑。一般，以桂花为名的多半是农村女子，谁会想到，富豪家的女孩也用桂花取名。 不得不承认，桂花的车技非常好。 她的师父一定是一个技艺高超的老司机。 因为桂花开车有个特点，就是很少用刹车，根本就没有什么顿挫，开得很顺溜顺畅。 社会上对女司机有偏见，女司机代表水平很差，乱开，经常出现莫名其妙的错误，最严重的就是拿刹车当油门。 但是，桂花的车开得十分的有水平。 当然，所说的有水平是从顺溜、舒适角度看的，坐车的人没有一点顿挫和摇摆感。 这是很多富豪追求的舒适。 开劳斯莱斯本身有一个好处，很少有人招惹，所以，开车的时候空间比较大，没有人急急忙忙在你前面加塞，也没有人在你屁股后面叫喇叭。 现实中，像彭珊这样的不怕事的人很少，绝大多数人对豪车尽量的避开，惹到自己头上，即便有理也不见得你能赢。大多数的车，还没有人家的一根保险杠值钱，躲远点是最明智的。 第2061章 女主人 到了密林深处，是一栋古色古香的建筑，有点儿仿中国江南水乡的徽式建筑。 刘牧樵在异国他乡见到这种建筑，顿时就有了亲切感。 对今天的女主人也有了几分好感。 还没进门，门口出现了一群穿旗袍的女子，有老的，有少的，有肥的，有瘦的。 大约就是20来个。 刘牧樵下车，一个肥肥的女子走了出来，大约是50多岁，一脸的笑容，和刘牧樵握手。 很显然，她就是今天的主人。 “刘牧樵先生，幸会，能请到您，我荷花非常的荣幸。” 刘牧樵一惊。 怎么又是花？ 噢，明白了，她就是桂花的姐姐！ “矿业之王，荷花大姐有请，我敢不来么？都是南洋四大姐大，荷花第一，我刘牧樵没来拜码头，失礼了。”刘牧樵也说几句应酬话。 咯咯咯咯！ 荷花笑得是花枝乱颤，“我大姐大？笑话了，笑话了。我也就一个农民的女儿，挖土挖了点金属卖出去，怎么就成了大姐大呢？过奖了，过奖了。” 人吧，金钱财产是一个方面，这是利，多少人为这利绞尽脑汁，粉身碎骨。另一方面，有了利，又会想着名，社会地位也很重要。要是名利双收了，人生才算是完美了。 不过，很多时候名利双收是一种理想，虽然看起来，有了利就会有名似乎是一种逻辑，名利连在一起似乎也是天经地义的。 但是，事实上，很多时候名利并不同步，经常会有名无利，或者有利无名，于是就出现了问题。 有名无利的就会想办法利用自己的名获取利益，于是很多人因此走向毁灭。 也有的人有利无名，于是钻营，获得某些头衔，投靠某些势力，最后站错队身败名裂。 眼前这个肥肥的女人就是一个名与利都有的人，只是，她常常担心，会不会哪一天因为自己的名而招致祸害。 这种情况是非常多见的，历朝历代都有。 所以，明智的人就会刻意采取一些策略，避开祸害。 荷花当然喜欢刘牧樵喊她“大姐大”，但是，她在内部是禁止这样称呼的，她也担心大姐大这个称号招来灾害。 不过，刘牧樵这样称呼她，她很享受。 她把刘牧樵领进去，挽着手，靠着肩，非常的小鸟依人。 一个50岁的老女人，和一个不到30岁的男子，走进了舞厅。 舞曲响起。 刘牧樵很绅士邀请荷花跳第一曲舞。 刘牧樵的舞姿虽然不是专业水平，但也相当不错了。而荷花的舞，那可不是一般，非常的高明。 你别看她一身肥肉，跳起舞来就好比脚上安装了弹簧，飞起来一般。 赏心悦目。 看来，跳舞并不是美女的专利，只要水平好，再丑的女人也能跳出优美的舞姿。 当然，荷花绝对不丑。 她比较胖，甚至可以说有些肥，但很有韵味，很有气质，还很有女人味。 这不奇怪。 荷花在30岁之前还算得上是美女，只是相对于其他美女来说，丰韵了一些，身上的肉感明显了一些，但在商业场上，她的的确确是一枚美女，并且还比较出名。 那个时候，她就迷上了跳舞。 后来，随着事业的发展，她的身体也渐渐长了更多的肉。 刘牧樵和她跳了一曲，她笑着说：“刘牧樵先生，要是我还年轻20多岁，我一定要把你追到手。你太迷人了。” 荷花开玩笑对刘牧樵说。 当然，这种玩笑开得有点儿过分，到底是一个可以做母亲的人，说这话是有失身份的。 不过，这话出自荷花之口，一点也不尴尬，谁都知道荷花是一个交际花，她在风月场上是一只美丽的蝴蝶。 她从来就不忌口。 老者，她可以粘上比她大20岁的人。少者，比她小30岁，她也是来者不拒。 并且，她都能让他们死心塌地爱着她。 都说她非常有本事。 这个本事就是说的床上本事。 刘牧樵笑了笑，说：“大姐，我可不敢呵。您正式如狼似虎的黄金年龄，我怕！” 他也是开玩笑。这算是一种吹捧。 荷花咯咯笑了起来。 才坐下，又来了一个女子。 桂花。 她邀请刘牧樵跳舞。 刘牧樵这才注意到，今天来的男子，也是有高有矮，有肥有瘦，看得出来应该也是名人。 “她原来是你姐姐？”刘牧樵问。 “是的，我家七姊妹都很活跃。生活中是姊妹，生意场上是竞争对手，有时候，也是友军。”桂花说。 桂花的舞姿也相当的不错。只是和荷花相比有差距。 刘牧樵承认，第一眼，桂花是很有气质和韵味的，但看了荷花之后，就能够发现，她们姐妹之间还是有差距的。桂花的美，没法和荷花比。 刘牧樵第一次发现，容貌、身材并不是决定美的第一要素。 荷花肥，1米6的身材，体重140斤，谁也不敢相信，她看起来其实很美。 “其实荷花很漂亮。”刘牧樵赞叹了一句。 “是吗？你才发现？”桂花说。 “真的颠覆了我的审美观啊。”刘牧樵说。 “你这么说，我姐会生气的。”桂花说，“她在商界，是有名的美人。你不知道，男人很容易迷上她。” 一边跳，一边聊。 跳舞的人多了起来。 “你姐这样客气招待我，到底是有什么原因，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刘牧樵不想捉迷藏。 要是身体问题，刘牧樵就放心了。但是，这种架势，不像。身体有问题有必要这么隆重？ 因为她喜欢跳舞？ 当然这种可能性也是有的。找个理由，就连看病都成了跳舞的理由，可见，她是多么的爱跳舞。 问题是，刘牧樵感觉不像。一定有难以启口的难题需要刘牧樵帮忙。 “我也不知道啊。”桂花说。 也许是真不知道。不过，即使真知道，桂花也不会说，这是显而易见的事。 跳完了第二支舞，刘牧樵没有机会休息，他自己真正的舞伴出场了。 到底是不同，精心挑选的舞伴，令刘牧樵很快就彻底兴奋起来了。 铃，气质高贵，相貌迷人，舞姿优美，她和刘牧樵跳的是本地的一种很特别的舞——几乎是整个人都贴上去。 很有情调。 第2062章 你这个朋友我交了 舞会很令人心旷神怡。 所以说，人，到了一定程度想保持本色是多么的有难度，刘牧樵不仅有名，而是还特别有钱，能保持现在这个样子，真的不容易。 铃就在他怀里。 随着音乐的节奏，他们是多么的和谐。 整个大厅，都沉浸在荷尔蒙的气息中，这种荷尔蒙使你忘记所有一切。 刘牧樵也不例外。 这支曲子很招人迷恋了，在社会上，基本上没有类似的曲子，也不适宜播放这样的曲子，因为会把人教坏。 这支曲子很长，足足放了20分钟。 20分钟都沉浸在这种沉默刺激的曲子中，这种快乐是难以形容的。 此刻，刘牧樵变坏了，他竟然爱上了这样的舞会。 铃陶醉了。 刘牧樵当然也陶醉了，所有的人都陶醉了。 整个舞会，有三次这样的机会。刘牧樵这辈子经历了第一次，他怀里的女子是铃。 高贵、美丽、温柔、充满诱惑。 结束之后，要停下来休息15分钟，让体内的激素水平回落一下，人，不能总在这么高水平的激素 “感觉好吗？”荷花过来了，坐在刘牧樵对面，铃见机离开，她知道，荷花要谈正事。 “嗯，太奢靡了。”刘牧樵实话实说，“令人不求上进啊。” 荷花咯咯笑了起来。 “刘先生真会开玩笑。没有一定的实力，能够享受今天这样的舞会？你只跟我说，喜欢吗？如果还不够刺激，我就安排更有趣的。”荷花轻声说，几乎把嘴巴贴在了刘牧樵的耳朵上，痒痒的，呵气如兰。 “很好了，很好了。”刘牧樵可不敢再继续玩下去了，再玩下去，除非是光着身子了。 “这样就很好了？”荷花轻声问。 “可以了，不要再加码了。”刘牧樵说的是真心话。 “好吧，下次吧。下次，我帮你找一个更高级的舞伴，你一定会满意的。”荷花说。 刘牧樵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 荷花也注意到了。 她还是有感叹的，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能够把握住自己，真心不容易，特别是这种还没结婚，正是他们嗨天嗨地的时候，他竟然就此打止。 什么样的男人才能做到这一点？ 荷花算是阅人无数的人，就是她上过的男人也不下30人，何况她见过的？ 不可否认，荷花是非常迷人的，特别是和她有过关系的人就更明白，这样的女人其实是女人中的极品。 荷花的观念中，男人最是没有抗拒力的，遇到有姿色的女人，就会跪地不起。 英雄难过美人关。 他印象中，还没有刘牧樵这样的人。 她不由得多看了刘牧樵几眼。 嗯，这个男人不简单，太不简单了，干大事就要有这样的毅力。 “刘先生，这是你第几次来南洋啊？”荷花问。她似乎准备进入正题了。 刘牧樵一直在推测荷花今晚的目的，一定是有难度的。 “我是第4次来这里，前几次都是做手术。”刘牧樵说。 “对我们这里的印象怎么样？”荷花问。她的眼睛盯着刘牧樵，有种浓浓的东西。 “很美。气候也好。”刘牧樵很简练就回答了。 “哦，既然很美，那希望你多来南洋。我在南洋大学南边10分钟路程，有一栋别墅，没人住，只有两个仆人负责打理卫生、花草。你就可以住在那里。要是嫌寂寞的话，我可以帮你介绍一个女朋友。不会连累你家庭的，到南洋了，她才会出现，其他时候，你可以把她当做空气。你别傻，我们这里流行这种生活方式，很多外国人都是这样过的，你还可以在这里生儿育女，给他们一个固定的生活来源就完事。不会影响你国内的家庭……” 荷花所说的也是事实。他的圈子里就有不少这样的朋友，国外一个家，国内一个家。 刘牧樵想都不敢想，只是笑了笑。 心里却在说，你有什么事，说吧，用不着转这么大的弯，要是看病，我马上就让你的病好起来，大不了给你做一个七层的天籁针。 要是其它问题，也好说，能办到，我帮你办到，要是办不到，我也直接对你明说。 谁知道，荷花还是没有进入主题。 舞会又开始了。 这一次，又换了一个舞伴。 一个30岁左右的女子，气质也是非同一般，猜得到，一定是个贵妇人。 “自我介绍一下，叫我阿美吧，做房地产的，夫君是军人。” 阿美的介绍信息量已经不小了，她是富婆，还是军官的老婆。在南洋，军官是很吃香的。 典型的贵妇人。 刘牧樵和她跳起来。 阿美比较开放，跳舞都不忘记挑逗，也许她喜欢这样，故意摩擦刘牧樵的某些地方。 刘牧樵其实也喜欢这种享受，让着，时不时也回敬一下。 就这样，一曲舞曲又结束了，感觉太快了。 刘牧樵坐回桌椅，心中在想，才跳了4支舞，就已经变得这样坏了。 哎，人变坏呀，真的不难。 接着又跳了5、6、7支舞，刘牧樵既不做正人伪君子，也不做流氓，反正就是有来有回，随大流，都已经是这样的场合了，还能洁身自好吗？ 只要不变得很坏就行了。 荷花又过来了。 “感觉还好吗？” “还可以。” “会上瘾的。” “都已经上瘾了。” “不不，离上瘾还早呢？你注意到了吗，有些人不见了。告诉你，他们睡去了。要是你看中了谁，只要暗示一下，就有人带你去的。不过，我估计你不敢，怕人家不干净。其实，你大可放心，这里的人都是固定的，没有乱来的，你的舞伴，更是第一次到这种场地，就更放心了。” 刘牧樵猛摇头，说：“还是现在这样好，一步到位就太乏味了。” 荷花做了个吃惊的样子，说：“噢，你这就对了，吃着，不如看着，看着不如想着。你这才是高境界。好，刘牧樵先生，你也是性情中的人，你这个朋友我交了！” 刘牧樵一听这话，想哭。 “你请客，难道不是和我交朋友？” 第2063章荷花哭了 荷花咯咯笑起来。 “朋友，有两种，一种是场面上的朋友，一种是知心朋友。这里，很多人都是场面上的，只有少数才是知心朋友。你也知道，知己难求，你就算我的知己了。你认可吗？” 刘牧樵苦笑，“就因为我不和别人去开房？” 他想，我不去开房，反倒成了你的知心朋友，这是什么逻辑？ 荷花说：“你这种是属于高级情圣之类的人，和普通男人不同，见到女的，有些姿色，恨不得一分钟之内就得到人家。而你，恰恰相反，根本不为所动，在诱惑面前能够洁身自好，这就真的难得了。好，我荷花就喜欢你这样的男人！” 刘牧樵又是一惊，你喜欢我？ 你一个50岁的大妈，喜欢上我了，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感恩于你？ 真是够扯蛋了。 刘牧樵礼貌地说：“谢谢。” 荷花说：“不谢。我应该谢你。” 舞曲声又响起。 10分钟后，刘牧樵的心跳已经达到了120次。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这样下去，真的就变坏了。 “刘牧樵先生，刚才和你跳舞的舞伴，是我们这群人中最尊贵的人，她是隐姓埋名来这里的，知道她身份的人不超过5个。她也是我们中玩得最凶的一个。你要是看上了她，别客气。她这身份，你玩玩不亏的……” 刘牧樵猜。 难道她是…… “不。” 刘牧樵不准备玩，这既不是因为道德，也不是因为情操，更不是有意保持本色，而是…… 而是什么？ 他在思考一个问题。我这是因为什么？ 他脑子里想到的是姜薇，还有苏雅娟，夕羽，彭珊。 他怕？ 突然他意识到，没错，她们就是管束刘牧樵的真正原因。 刘牧樵自己都不承认是自己的道德高尚。 高尚？ 扯蛋！ “刘牧樵先生，晚会就要进入关键的时候了，你准备挑选哪一个舞伴？铃？铃是很不错的，她是第一次参加这种舞会的。” 刘牧樵犹豫了一下，说：“我可以挑选你吗？” 荷花咯咯笑了起来，“我？我一个老太婆？好吧，我也老牛啃一回嫩草吧。” 一句玩笑话，刘牧樵和荷花真的跳了起来。 这是一支非常有情调的舞，人与人之间几乎是完全紧贴着，即使是再没有情义的人这样贴着几分钟，也不见得耐受得了。 刘牧樵笑了起来。 这不是扯吗！ 真是扯到没边了！ 15分钟后，结束了。 “刘牧樵先生，谢谢，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你让我回到了10年前。太美妙了，太令人难忘了。” 这话没有水分，真心话。 刘牧樵已经感觉到了对方的反应，不可能感觉不到，即便是他自己，也有的。 “大姐，我也谢谢你。”刘牧樵也说的是实话。 “刘牧樵先生，我有个请求，不知道能不能答应。”进入了实质，荷花觉得水到渠成的时候到了。 刘牧樵精神一震。 等了这么久，不就是等你这句话吗！ “请讲。” “刘涛，据说，你和刘涛的关系不错，我想结识刘涛。”荷花说。 “这不难啊，以你的社会地位和社会资源，你用得着通过我吗？”刘牧樵有些不理解，你大姐大，结识一个新星，有难度吗？ 本来，人际关系就是互相利用的，官商官商，一个词，本就是分不开的，互相依赖。 “我和他有过节。前几年，我资助了他的政敌，这个仇可能还比较深，现在需要化解，我愿意付出。”荷花说。 荷花没有详细讲得罪刘涛的具体事，但刘牧樵猜得到一个大概，于是点头说：“好吧，我想想办法。” 荷花说：“我想和他单独见一面。你能够安排吗？” 刘牧樵觉得没问题，现在刘涛想美梦长久，就离不开刘牧樵。再说，化解仇恨也是善缘，结这个缘有什么不好？ “好的，我尽快安排。”刘牧樵一口答应。 荷花激动地抓住刘牧樵的手，用力握了握，说：“可惜，我要是年轻20岁，我一定要以身相许，我现在人老珠黄，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 刘牧樵说：“朋友之间，互相帮助，讲什么感谢。” 荷花说：“不不，朋友是朋友，但不能不感恩啊。这样行不行，我有一个红土镍矿，你知道，镍是一个好东西，电池，不锈钢都少不了它。你可以参股，今后我俩好好合作。” “你让我参股？” 刘牧樵有些吃惊。他也知道，镍这个东西很值钱，产量有限。荷花的矿，很多人想参股进来，她都不同意，现在让刘牧樵进来，等于是送人家一笔财富。这个面子真大。 “是啊。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能不感激你？”荷花说。 “就因为我答应你见刘涛？这个，不值得，不行，干脆这样吧，我可以帮你做一次针灸。” 镍矿，刘牧樵想要。宏宇科技公司，在制造电池方面走在世界前列，最重要的资源就是镍和锂，他对于这个镍的来源，深有体会。 荷花一愣。 她知道刘牧樵的绝技天籁针，在高层中，有种传说，谁要是让刘牧樵帮他做一次针灸，宁愿散尽家财。 据说对身体大有好处。 有人说，老年人做一次，可以年轻20岁。 还有人说，做一次，身体百病都可以消除。 “不过，你必须得帮我保密。”刘牧樵说。 荷花激动得差点扑过来拥抱一下刘牧樵，但又怕刘牧樵嫌弃他老了，动作做到一半，她缩回去了。 后面的舞会，觉得时间太长，没意思。 荷花第一次嫌弃舞会乏味。 她恨不得马上请刘牧樵帮她做天籁针。 终于等到结束，把人打发走完，她留下刘牧樵。 “脱干净。” “啊？好。” “还要脱。” “这……” “这是医学，不存在性别的。” 很快，一堆洁白的肌肤呈现在刘牧樵眼前，有些肥，但细腻光滑，非常有诱惑力。 刘牧樵扎下108根银针，给荷花演奏了一曲《我心永恒》。 荷花哭了。 是高兴得哭了。 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巨变，今天是遇到了这辈子最该遇见的人。 “刘牧樵，这辈子，我就是你的人，有什么吩咐，赴汤蹈火。”荷花激动地说。 第2064章 化敌为友 第二天，做了两台教学手术，难度不大，一台是胰腺癌中的早期患者，刘牧樵只用了普通医生的三分之一时间就做完了，这台手术的目的是标准化操作的教学。 第二台手术是一台肝癌根治术，也不难, 只用了一个半小时就结束了。也比普通手术快了一半时间。 刘牧樵的表演得到了普遍的赞扬，只是，刘牧樵并没有因此获得高级宝盒的奖励。 看来，现在人家的期望值高了，获得奖励的机会就少了，到今天，还没有得到一个高级宝盒。 中级宝盒很多，多得连他自己都已经毫无兴趣了, 数都懒得数了，丢一边不管不问。 见刘涛的时，刘牧樵不得不有所行动了，他也希望在南洋建立一定关系，因为，今后，刘牧樵有实际利益在南洋。 除了镍矿，刘牧樵还准备买几个其他的矿藏，譬如锂矿和铬矿，这些都是现在材料专业重要的原材料。 控制了上游企业就不担心没钱赚。 所以，他希望刘涛和荷花成为好朋友。 可是，事实上看起来很简单的事，其实不简单。 刘涛接到刘牧樵的电话，犹犹豫豫说：“按理，你发话了，我不能有二话，但是，这里面有一个难以克服的问题。你不知道, 荷花家族在南洋是一个土皇帝, 他们家族的势力非常的大。他们荷花一代，有7姊妹，9兄弟，总共16个，个个都是南洋的大财主，她父亲和辛宛是把兄弟。你说，我怎么敢和荷花成为好朋友？” 辛宛是南洋的一股强大的势力，也是刘涛等人的死对头，他们盘踞南洋已经几百年，是刘涛他们难缠的对手。 辛宛有很多财团的支持，其中，荷花家族就是坚定的支持者。 如果荷花想转身，肯定会出现这种局面，一是荷花家族其他人的反对，二是辛宛势力的反扑。 特别是后者，刘涛不想在他上升的时候遇到太多的阻力。 刘牧樵沉吟了一下，说：“化敌为友不会是坏事。我要荷花采取一些策略，让她低调一些。或者，你们表面上都因为接近我，你们才亲近的，这样，在道义上就比较好理解。” 刘涛点头，“我当然不会拒绝别人的亲近，就是担心动静太大。我们见面，能不能尽量缩小范围？” 刘牧樵说：“这个可以，就我们三个。噢，或者还加上桂花。” 刘涛说：“只要她不是举行舞会就行，至于多3、4个人，这都没关系。” 刘涛的顾虑是有的。 他现在还不是这一派的核心成员，只能是准核心，现在要是很张扬见荷花，他还担心自己这一边的人反感。 说实在的，像他们这种人，行事，说话都必须非常谨慎，特别是交朋友，那是绝对的讲究，因为，社会错综复杂，事就可能坏在朋友上。 像荷花这种有社会影响力的人，特别是传统上，荷花是辛宛的老支持者，与她来往，很容易产生不良后果。并且这种后果是多方面的。 会面的事，很快就安排好了，3小时候就在一个高级饭店见面。 有点偷偷摸摸的感觉。 荷花很受感动。 请动刘涛，仅仅用了3个小时，非常不简单。 刘牧樵自己也有些意外，如果会面约在明后天也很正常，刘牧樵并没有说立即就要安排见面。 见面后，还是看得出来，刘涛面有难色，他对于见荷花，还是有顾虑的。 刘牧樵正准备说几句话，打开一下局面，谁知，荷花放的很开，一见面，就主动给了刘涛一个拥抱。 刘涛犹豫了一秒钟，很快就装出了欢天喜地的样子。 都是场面上的人，到底是人才，很快，他们就成了好朋友。 桂花没有参加。 就他们三人。 刘牧樵见状，干脆，他也借故离开，说：“上一下厕所。” 他真去了一下厕所，出来后，就在大厅里坐。 这是一个很豪华的饭店，进出的人都很有派头，不是富商，就是官场上人物。 没有人认识刘牧樵，刘牧樵拿着一份英文报纸浏览一下标题。 等刘牧樵回到餐厅的时候，时间过了30分钟。 “到大厅坐了坐。”刘牧樵解释。 “噢，我还说，你被哪个美女勾引走了呢。”刘涛说。 刘牧樵注意了一下两人的表情，看得出来，他们谈得很欢，应该是谈到了实质性问题。 刘涛很满意。荷花也很满意。 “我呆头呆脑，谁看得上我？”刘牧樵说。 “嚯，你要是还呆头呆脑的，那我们就算是老年痴呆了——哦，说到老年痴呆，刘教授，你有没有好的办法？”刘涛说。 “有哇。谁？” 刘牧樵的药品中，就有两个成药是治疗老年痴呆的，疗效有一般，能延缓老年痴呆的进展，对于轻型的，还有逆转的作用。 他在说完有这药的时候，又加了一句“谁”，很显然，他所说的有药治疗，肯定不是市面上的那两种。 市面上的两种药效果仅仅一般而已。 他手里还有非常好的治疗老年痴呆症的药，由于原材料太贵，还很难得到，不能量产。 仅仅成本，一个疗程就是10万元，一般每年需要吃3个疗程，可以有效治疗和控制病情发展。 在未解决成本昂贵问题之前，这种药是不可能上市的，只能是在小范围内试用。 刘牧樵手里就有一批这样的药材。 他最早给了京城四老，后来，用过他的药的人大约有50来个，效果，目测是非常的好。 刘牧樵没有做双盲对照，只是在熟人朋友这里使用，有没有效果他当然明白，关键是他没有准备发表论文，所以就没必要做双盲对照。 刘涛说：“是你的成果？效果很好吧？” 刘牧樵说：“你也是听到了什么小道消息吧？确实是我的成果，供应量非常有限，到现在，也只有50个人吃过我发明的药。” 刘涛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如果是一般的人，我是不会开口的。这个人很重要，是我们这群人的领头人，我发现他最近做事有些颠三倒四，特别健忘，还有时候出现莫名其妙的哭笑。” 刘牧樵点头，说：“嗯，我明白了。好吧，我回去之后尽快把药品邮寄过来。不过，我这种药供应是非常有限，你要做人情，得提前半年给我打招呼。” 第2065章 老年痴呆 刘牧樵治疗老年痴呆的药物，有两个类型，一个是市场上的两个品种成药制剂，效果是市面上目前治疗老年痴呆症最有效的药，轻症可以逆转，中症可以减轻，重度也有所缓解，总体上可以延缓病情的发展。 但还是不够理想。 这种药也是最近才开发的。虽然研究已经有3年时间了，但等到中东的龙血运过来才批量生产。 销量很不错。 一个欧美国家派出了专门的采购人员驻守清江市，抢着采购。 有研究表明，这种加了龙血的抗老年痴呆的药物，对白种人的疗效更加显著，可能是与HG24人体基因有关，白种人大多数有这种基因，这种基因衰老就容易诱发老年痴呆。 还有人研究，HG24基因又叫傲慢基因，他们普遍的傲慢偏见就是这个基因起作用。 这个基因一旦衰老，性格温和了，但老年痴呆症就容易发作。 刘牧樵发明的这种抗老年痴呆症的药物，特别的适合他们使用，可惜，副作用比较大，就是性格上容易导致偏执。 其他人种，因为没有HG24基因，抗老年痴呆症的疗效就差一些。 差一些不表示没有作用，作用肯定是有，大致可以延缓老年痴呆症5到7年的进展。 这种药已经生产了7吨，被欧美抢购了5吨半，价钱很不错，他们也愿意出钱，他们愿意在刘牧樵的报价上多1万美金。 这些药，最大的遗憾就是少了两种中药，虎元和龙髓。因为虎元和龙髓的来源非常稀少，一年也难得搞到100克，价钱就不用说了，比黄金还贵很多。 刘牧樵只能生产少量的真正的抗老年痴呆的药，这种药的效果才算真正的可以治疗的药。它对于中度老年痴呆可以治愈，对于重度老年痴呆，可以逆转到生活能够自理。 见过老年痴呆的人就知道，其实呢，老年痴呆症比很多疾病都可怕，生活完全不能自理，甚至于连吃饭都忘记了咀嚼和吞咽，如果不插胃管，会活活饿死。 至于大小便，穿衣洗澡，那就更不用说了，根本就不能自己完成。 失去记忆，不认识人，智力下降，相对于不能进食，那不算什么了。 所以，人要是得了老年痴呆症，真的是一家人跟着遭殃。 刘牧樵的这种药很抢手。 他自己支配一些，给周围的好友。还有一个人也支配一些，09号。 对于09来说，这种药是一张牌，09每年都会从刘牧樵手里拿走产量的三分之二。 当然，09会给刘牧樵足够的补偿，经济上不会吃亏。 刘牧樵其实也不在乎这个经济补偿，他知道09拿走的药是在为国家做贡献就足够了。 今天，刘牧樵答应了给刘涛一个人份的药品，刘涛自然感激不尽。 刚才，他和荷花谈得很欢，他们私下里已经谈好了合作的条件，对于这一点，刘牧樵不会过问的。 可以肯定的是，刘涛很满意。 也就是说，他是受益者。 两天之内，刘涛受惠于刘牧樵三次，感恩之心哪里还按捺得住？ “我该怎么来谢谢你？”他自言自语说，“对，刘教授，你对矿业有没有兴趣？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帮上忙。” 刘涛是有资源的，他手里，或者其他朋友手里都有类似的资源，关键是，他是内阁成员，在这个方面比荷花有更多的优势。 “我可以帮你买矿。你想要什么矿，我帮你！”刘涛大声说。 这种大声，是因为要干一件大事，帮外国人买矿是需要勇气的。 并不是不允许外国人投资买矿，而是一般来说，外国人买矿会要难一些，没有一定的手腕很难实现。 刘涛是下决心了。 刘牧樵帮了他这么多忙，不帮他买几个好矿怎么对得起他呢？ “你想要什么矿？”刘涛问。 “镍、锂、铬都行。”刘牧樵说。 “呃，我介绍几个给你参考。现在收为国有的有一个红土镍矿，比较抢手，有11家企业报名抢购。这个矿价值比较大，一年产出大约在20万吨，占世界年产量的十分之一，可以开采100年。另外，还有3个小一些的镍矿，加起来年产量是5万吨，能够开采30、40年。至于锂矿，有两个，铬矿则有6、7个。现在国有的有7个矿急于出手，其他的在别人手里……”刘涛介绍了一下大体情况。 刘牧樵略微思考了一下，说：“我也不贪心，镍矿，我就要那个大的。价钱上，多几个钱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他的产量。既然可以开采100年，我可以增加产量，开采50年，60年。锂矿，你帮我精选一下，我要两个。我一个原则，做就想做大。” 刘涛笑着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要有定价权。你还要有决定产量的权力。好，我后天给你一个表，然后你选择。” 荷花咯咯笑着，他对刘涛也是非常的满意，男人，就是要有这种气派。 刘涛其实是有难度的，作为内阁成员，要把国有矿产拿到手，没有一种豪迈的壮士气概是不行的。 人到了一定的层次，顾虑就会多一些，特别是在人生巅峰的时刻，行事一定会谨慎又谨慎。 刘涛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但是，刘涛似乎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气概，这种形象最令人敬佩。 荷花举起一个大拇指。 “够哥们！” “见笑了。”刘涛笑了笑。 荷花说：“我父亲选择您，看来是对的，我们家，今后就在你这棵大树下乘凉了。” “我今后还依仗你们的支持。”刘涛说了句实在话。 他们当然是相互利用和相互帮助的。 刘牧樵知道，荷花和刘涛之间，一定达成了重要的协议，到现在为止，他们也没有跟刘牧樵说，显然，他们是准备保密的，只要刘牧樵不问他们，他们就准备闭口不言， 这是对的， 即使是最好的朋友，能不讲的就不要讲，这对大家都有好处。 刘牧樵年纪不大，但阅历很多，他不会因为他们不对他讲而生气，他应该为他们高兴。 第2066章 治疗失眠 第二天，刘牧樵的行程又是满满的，首先是刘牧樵工作室正式成立，还有一个收徒仪式。 徐敏正式成为刘牧樵海外第一个徒弟，专门治疗失眠症、神经官能症、更年期综合征。 徐敏在前天下载了44个处方，怎么使用，只用了3个半个小时，她就有了初步的掌握，并且试着给6个人开了药吃了。 效果可不是慢慢起效，而是立竿见影，睡不着的，当晚就睡了一个好觉，心烦意燥的，吃了药几小时就感觉心里舒服了很多。 神医！ 才两天，徐敏的名声就在小范围内出名了，这可不是一般的评价。 那个失眠的，属于顽固性的失眠，已经有10年的时间了，长期服用安眠药，现在，阿普唑仑要吃8片，还只能睡3个小时。 前天吃了徐敏给的中药，晚上一觉睡了6个小时，你说，这是普通的医生吗？ 这位失眠的老兄，看过的医生在100个以上，现代最厉害的治疗失眠方法都尝试过，没用。 他知道，徐敏的这药有多大的效果。 这不是普通的安眠作用，因为，这药，吃了之后，并没有乏力，犯困的萎靡症状，倒是心里变得很平静，头脑也很明亮了，特别是没有杂念，思路也清晰了，心情更是平和。 也就是说，它不是一种催眠药，而是在治本。 作为老失眠患者，他的广告效应是很大的。仅仅1天，他那群病人就蜂拥而至。 挤满了看病的病人。 今天是“刘牧樵工作室”挂牌的日子，刘牧樵还会要亲自坐堂看病，徐敏都这样厉害了，刘牧樵还不是神医？ 都想挂到刘牧樵的号子。 不过，刘牧樵没太多的时间，他只能看10个病人。 今天闻讯而来的病人估计在100个以上，一大早就挤在挂号窗口前。 现在不是挂刘牧樵号子的问题，而是挂不挂得上徐敏的号子，100多人，实在是太多了一些。 如果是普通的病号，譬如苏雅娟的号子，100多号肯定是看不完的，但是，今天来的病人，几乎是集中在一种疾病上，都是失眠症，那么看起来就比较单纯了。 苏雅娟看的是疑难杂症，速度就会比较慢，而二钱就不同，他俩都是单纯的疾病。 苏雅娟一天只看40个号子，二钱每个人都是看100个，这也是原因之一。 当然，二钱一般都要加班到8、9点，这才是主要原因。苏雅娟则不同，她坚持准时下班。 今天徐敏还是生手，100个号子是拿不下的。 挂牌活动在9点钟正式开始，南洋大学的校长也出席了，更令人夸张的是，连内阁成员刘涛也出席了挂牌仪式。 很隆重。时间并不长，只进行了30分钟，接下来就是刘牧樵隆重登场，现场看病。 第一个病人上来就开始倾诉，“我啊，我的病非常非常的严重，我每天晚上几乎是彻夜不眠，连一点睡意都没有。好容易似乎要睡着了，又会想起，我怎么还没睡着，于是又彻底清醒了。我先前是吃安定，从1片开始，后来发展到吃10片也睡不着。后来改用阿普唑仑片，不到1年，量就增加到了8片。后来又改为黛力新，没用，就是没有睡意，整晚都在焦虑中度过……” 刘牧樵认真听着。至少是样子是认真听着。 病人讲了有8分钟。 刘牧樵又补充问了几个问题。 于是搭脉。 开了处方。 不是给徐敏的那44个中的任何一个，而是44个方子之外的。 治疗失眠症的古方有很多，效果分为3个等级，第一个等级有6个，第二个等级有10个，第三个等级有60个。 刘牧樵是这样给徐敏传授的，第一等级的给了4个，第二等级的给了6个，剩下的是第3个等级的。 刘牧樵没有倾囊而授，因为没有必要。她还得给刘牧樵一点余地，师父还得有一点压箱底的功夫才行啊。 刘牧樵给这个患者开了第一等级的药。 这样的病人属于重度失眠症。 别看失眠症就是睡不着，其实，这种睡不着对患者的身体和心理都有巨大的伤害。 对心理的伤害不必说，都清楚，失眠症很痛苦，很恐惧，精神伤害非常大。而身体的伤害一样严重。 失眠症精神压力大，身体缺乏休息，就会导致血压升高，就会引起血糖代谢异常，还会引起身体其他激素水平混乱，各种基础病就会冒出来。 特别是长期失眠的人，会导致免疫力低下，或者免疫力混乱。 免疫力低下会诱发癌症，免疫力混乱会导致自身免疫性疾病，这些病都是危害极大的病。 所以说，失眠症不仅仅是睡不着，也不是什么小病，而是危害性极大的病。 失眠症，有轻中重度，轻度的可以通过自身的心理调节，生活习惯改变，运动和娱乐而改善，或者治愈。中度，就需要药物干预了，避免发展成为重度。至于重度失眠症，就非干预不可了。 很多人担心安眠药的副作用——依赖性和成瘾性，其实不必。依赖和成瘾总比你睡不着，身体和精神受到折磨要好很多。 现在的问题是，现代医学，还没有找到很好的治疗失眠症的好办法，依赖性和成瘾性确实是一大问题，重点是，药量必须逐渐增加，这就是关键问题。 刘牧樵根据轻中重，给予不同的药方，都能恰到好处把病治好，并且有个特点，不会复发，或者即使复发了再治疗一次就完事了。这就是给失眠患者带来了巨大的福音。 他的这个门诊意义很大。 看了第一个病人，从询问病史到开完药，刘牧樵用了10分钟。 这是第一个病人，时间长一点，显得隆重，显得负责，显得与神医相匹配。因为看快了，人家难免会怀疑刘牧樵的态度与医德。 到了第二个患者，刘牧樵悄悄地加速了，他今天的工作才开始，后面还有很多事，把自己耗在这里肯定是不行的。 最多只能待半个小时了。 9个病人，平均3分钟。 这有点困难。 3分钟听人家倾诉都不够时间。 讲真，有些病你快速看病没有关系，高血压，糖尿病，你只需要开药，根本不需要太多倾听。 但失眠症的病人不行。 第2067章 读心术1 半个小时显然是不够的。 失眠症属于精神类疾病，治疗需要药物和心理治疗。心理治疗是很有价值的。 心理治疗一是疏导，二是暗示，两者都很重要。 疏导，你就必须听病人的倾诉，找到病人心理障碍的冻结点。你不听患者倾诉就不存在疏导。 暗示，首先你必须有暗示的资格，病人对你越是信赖，暗示治疗的作用就越大。 这就是为什么，一个年轻医生和一个大教授治疗同一个病人，药物相同的情况下，大教授的疗效要好很多的原因。 病人来看病，连倾诉的机会你都不给他，他会信赖你？至少，他对你的态度就会怀疑，他不会完全信赖你的。 即使你是名医，大教授，你态度不好，人家也不会信赖你。 没有信赖，就不会有暗示，或者说暗示的效果大打折扣。 现在留给刘牧樵的时间只有半个小时，还有9个病人，平均只有3分钟。 开处方差不多都要3分钟。 于是，刘牧樵只能是采取策略了，他开始装神弄鬼，一个哈哈，“来，我一次可以同时看两个病人！” 他说的很有信心，语气坚定，“这是我最近修炼成的看病绝技。嗯，你坐左边，你坐右边，都不需要说话，只需要心里想。我有读心的能力。” 他左手一个，右手一个，都搭在手腕寸关上，“嗯，你，吃2天药，就会有明显效果，5天，药停病好。你，重一点，要吃7天的药才能根治。你们都完全可以放心啦，今后不存在反复发作的，一次性治愈。不过，要注意保养，饮食要清淡，运动要坚持，音乐要经常听，爱，也要经常做。明白了吗？” 这个时间，仅仅两分钟。 接下来，飞快地开了两张处方，“你，煎服，5副，完全会好的，只是药有点苦。苦口良药，不苦就不是好药。你不同，要吃7副。也会好的，放心。” 看完两个病人，刚好6分钟。 接下来，又是一次性看两个，6分钟看完。 由于他说得很明白，语气坚定，这种装神弄鬼起来作用，有人问，你能同时看3个病人吗？ “别说3个，同时看10个也不是问题。” 也确实，刘牧樵看病，运用古方的时候，他确实只需要摸一下脉，处方就会跳出来，闪闪发光。 别说10个，真的，就是100个患者他一句话都不需要问。 “读心。你们脑子里把病想一下，我就清楚了。你们别偷偷骂我啊，别想你们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哟。我虽然会帮你保密，但是，我也不想知道你的心底秘密。” 刘牧樵让剩下的人排成一排，逐个摸一下脉，然后开始开处方。 一边开处方，一边滴滴多多。 “嗯，你在心里诽谤我啊，好的，我给你一点点惩罚，让你腹痛1天。嗯，我说了你别想心底的秘密，现在好，你的秘密我知道了。真的，我不想知道这些事，哎，真的是，什么时候想不行吗？偏偏这个时候想，你这不是害我吗？我又要帮你严守机密……” 刘牧樵一派胡言，害得看病的人，脸，有的红了，有的白了，有的绿了。 你想吧，遇到一个读心的人，要你别想，你真的是很难不想。本来都差不多忘记的事，这个时候就有可能不由自主的想起来。 你越是不想想，越会想。 现在好，5个人，几乎每个人都心怀鬼胎。 刘牧樵没有继续讲什么了，开了4张处方，分别给了他们4个人。 最后剩下一个，刘牧樵转过头看着他，“你，不仅仅是有失眠症，你还有其它问题，我问你，你大便是不是不好啊？是不是最近肚子经常疼痛啊？你的体重是不是在减轻啊？还有……” 等刘牧樵说完，这个人惊骇地说：“你真是神医啊！” 刘牧樵注意到给这个人的古方，完全是结肠癌患者的方子，他断定，一定是得了结肠癌。 而结肠癌最常见的三大症状就是大便便秘或腹泻加上大便次数改变，二是腹痛，三是体重减轻。 刘牧樵猜到了他有这几个症状，一猜，就对了。 本身的准确率就有8成以上。 这个病人这一声“神医”，立即引起了很大的共鸣。 真的是神医啊！ 刚才还有人怀疑刘牧樵的所谓读心术，现在没有了。 能够读心，不是神医都不行了。 顿时，就有几个人拥挤上来。 “求，求你了，我虽然没有挂到您的号，但是，今天你不能走，非要帮我看一下病。我的病是疑难杂症，失眠只是其中的一个症状而已。”一个脸庞发黑的人哀求。 “我也是这种情况，我没有挂到你的号子，我已经病入膏方了，非得你出手不可。”另一个人也是一脸的哀求。 “我求你了，刘教授，您一定要帮我，我都快要死了。” “我……” …… 一时间，现场混乱了，控制不住了，很多人都要求刘牧樵看。 在场的有大人物刘涛，有执行校长，有医院院长。 保安人员拼命拦阻。 “刘教授，您看怎么办？”院长有些为难。 “……” 刘牧樵什么也没说，他只能是笑笑。因为，行程是你们安排的，我刘牧樵怎么好随便提建议？ “我看，是不是这样，再延长1个小时，帮几个特殊病人看一下。我们在其他的行程上压缩一点时间？”执行校长说。 “我不反对。不过，1个小时，我只能看20个病人。这20个人，谁来决定？” 刘牧樵其实知道这是一个难题。剩下的人至少有100个。100个病人，决定谁进20名，没有标准，没有裁判，没有执行的方案，这是一个很大的难题。 “研究！赶紧开会，研究。” 医院院长知道难题有多难解决，他必须尽快解决，否则，等会刘牧樵神医大名传开，前来就医的人会更多。 “好，我也赞成，赶紧研究出一个妥善的办法才行。”南洋大学的执行校长说。 刘涛笑了笑，说：“我说两句行不行？” 执行校长赶紧说：“行，刘大人一定有高明的计策。” 第2068章 读心术2 刘涛有高见。 他笑着对刘牧樵说：“怎么办，全由您决定好了。” 这就是刘涛的所谓高见。 刘牧樵笑了笑，说：“我的本行就是看病，那么，还是回归本源吧。我把这里的100多个病人都看完了，不再多加一个，行不行？” 他也没有在意是在问谁，结果是100多人的齐声欢呼，“行，当然行啊！” 执行校长只能对跟随的办公室主任说：“通知，今天的其他活动全部取消。” 后面的行程全部取消了，他们不可能陪着刘牧樵在这里看病，只好散去，后面的工作只能是重新考虑。 刘牧樵拉开架势，10个人一组，他检查一遍——也就是摸一下脉，让处方跳出来，单纯的失眠症列为一组，都给徐敏，“这几个，你开处方，顺序是3、2、7、18、40、5、1、10、34号方。” 徐敏负责这九个人的处方。 剩下的一个，超出了失眠症，他附带有身体的其他疾病，很可能是肿瘤，并且很可能是胰腺肿瘤。 “你得住院治疗，你身体还有其他毛病，先治疗那种疾病，失眠症今后再找徐敏治疗。” 刘牧樵不能帮他先治疗失眠症，因为失眠好了，患者可能就不会去进一步看病了。 刘牧樵要徐敏开一组化验单，“一定要检查一下上腹部，核磁共振，我怀疑胰腺有CA。” 看病就这样一组一组看下去。 每一组病人大若需要20分钟时间，全部看完，也是一上午整整的。 这107个病人，单纯失眠症的人有88个，还有19个病人，有其他毛病，其中有7个是严重的抑郁症。 看来，光是传授治疗失眠症还不够，还需要传授几个治疗抗抑郁症的古方才行。 到了最后，刘牧樵又写了10个古方给徐敏，“这是治疗抑郁症和焦虑症的方子，你在治疗失眠症的时候，注意分辨出其他疾病，特别是肿瘤病人。所以，今后你看病，不能和我一样走马观花，你一个一个，望闻问切，基本化验，常规检查你都要做。虽然大多数人检查是正常的，但哪怕是一个漏诊，我们也要预防。” 刘牧樵说这话，徐敏自然不会反对，这是常识。 社会上，有不少声音，说医院滥检查，滥化验，搭车检查，搭车收费，其实是严重的误解。 有时候，不管是患者，一些行政官员也经常对医院提出批评，批评过度医疗，过度检查。 其实，这是一种无知。科学界的常规项目，可以说都是血泪换来的，不做这些检查、化验，后果是可能出现的严重误诊和漏诊。 就譬如今天，要不是刘牧樵有一个古方触发系统，他就不能发现一些其他疾病，就都会按照失眠症处理，这些病人可能就会在不久的将来成为癌症的晚期患者而失去生命，有些抑郁症不及时药物干预，就可能跳楼自杀或者服药自杀。 徐敏没有刘牧樵这种功能，她就只能通过开处化验单，CT，核磁共振等做进一步检查，在排除其他疾病之后，再专心治疗失眠症。 这才是正道。 刘牧樵要求徐敏这样做。 当然，这样做的结果是，病人需要多花费1000多块钱。 其实，客观上讲，看病花钱，天经地义，我们不应该把医院都骂做黑心医院，当成民众的公敌。 40年前看病，确实很便宜，那个时候除了农民，其他人是有公费医疗的，自己花钱很少。 现在看病，费用成百倍的增长，这也是事实。 客观的讲，40年前和今天的医疗服务是完全不同的。今天你在县级医院的服务，相当于40年前湘雅、华西、协和医院的服务。 也就是说，享受的服务水平不是一个档次了。 40年前你在县级医院看病，只相当于现在卫生院的水平。 40年来，医生水平大幅提升，要知道，40年前县级医院还有很多医生只有中专水平，而且还是那个时代的中专，一年学制两年学制的，现在卫生院最低学历也是三年学制的中专。 县级医院，本科生渺渺个位数，大专学历就已经很神气了。现在，乡镇卫生院大专生都不稀奇，本科生比例也不少。 设备，40年前，县级医院的检查很简单，有500毫安X光机那算是最高档的设备，而现在早就淘汰了。其他的，还有心电图，脑电图，化验设备也只能做几种检查，也就是现在的肝肾功能。其他的，如果谁有一台黑白B超，那算是最新潮的了。 可以说，现在乡镇卫生院的检查设备完全就是40年前的县级医院了。 40年前看病靠运气，遇到一个好医生，凭经验能帮你看准确一个病，而现在就比较客观了，通过设备检查，准确无误。 过去有些疾病需要最高级别的医生才能确诊，现在，也许一个昨天才毕业的医生就能帮你确诊。 所以说，现在你在乡镇卫生院看病等于过去县级医院看病。反过来说，现在县级医院的水平，接近了40年前省级大医院的水平——关键是大型医学仪器的投入。 说实在的，40年前做医生，很多时候，你只能靠猜。你手里的武器就是望触叩听。现在，一个核磁共振准确一万倍。 在加上货币的贬值，工资的上涨，40年前与今天比较医疗费用，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刘牧樵一听到有些人批评医院看病贵就生气。贵吗？ 安泰医院给国人治病的治均费用只有1.8万人民币，而给外国人治病是按照国际标准的70%收费的，治均费用则是3万美金。 当然，这里包括病种的差异，外国人来治病，大多数是晚期病人，费用本来就应该高一些，但是同一种病，外国人是国人的10倍以上，这是客观的事实。 外国人都喜欢来安泰医院看病，一是疗效好，二是费用低。 嘿嘿，安泰医院费用低，这是外国人的评价。 扯得远了。 要知道，刘牧樵的工作室并不是慈善机构，他也是要收费的，按照南洋大学的惯例，工作室产生的纯利润，一半交给医院，一半归开设工作室的人。 虽然刘牧樵并不指望在南洋大学赚多少钱，但是，该他的利润还是要的。 他吩咐徐敏，该做的检查一定要做，这不是因为利润，而是为了少出现漏诊、误诊。 第2069章 帮徐敏赚钱 钱是要赚的，刘牧樵也不会亏待徐敏，刘牧樵准备和她对半分成。 他心里有数。 在南洋开始工作室，一年3、4千万的利润不会少，让徐敏发点财就更好。 给徐敏一些发财的机会，刘牧樵大有爱花之意。 看完病就是中餐时间，由于其他的行程都取消了, 中餐他们就在自助餐厅里吃饭。 “徐敏，工作室呢，你只能发点小财，一年赚1000万左右，我说的是人民币，不会有大问题, 但会有些累, 你在工作日每天会要面对很多的病人，总有一天你会感到厌烦。所以, 我建议你，不要用力过猛，每天固定看一定数量的病人。40个，50个都行。然后，你抽出一点时间来，搞点自己的产业。你们这里有不少的富豪，中产也不少。我建议你搞一个‘膏方’产生企业，生产专门调理人情绪的膏方。主要选择针对的人群，就是那些工作压力比较大的人。至于技术，我帮你提供。药材，我也可以帮你提供。” 一边吃饭，一边聊。 徐敏停止了吃喝，聆听刘牧樵的设想。 “我想你也赚点钱。我们认识一场，又很投机，我让你发点财，搞个膏方小工厂, 一年不要做太大, 太大了，太累，赚个几千万，上亿美金的利润，不是很好吗？” 徐敏对膏方不是很熟悉。 刘牧樵解释道：“膏方，就是把中药配方制成一种食物，而不是药品，味道可能变得甜甜的，吃了之后，人在某个方面得到调理，增强某个方面的功能。主要是调理作用，在我们国内叫做治未病。一些高端人士非常喜欢这种调理，因为，它确实有作用。当然，我做的膏方，又与别的医院的不同，调理作用是看得见的。就譬如，你可以在压力大的中年人群中发展膏方，让他们的心情放松，工作热情增高，效率增加。” 徐敏理解了原理，但还是有些顾虑，“这叫治未病？既然不是病，为什么叫治？” 刘牧樵没有引用中医古典文中的原句，而是直接说，“治疗未来的病。这样可以理解了吗？” 这个是能理解，但是，顾客能理解吗？ “你放心，要是穷人，不存在什么治未病，他们连已经得了的病都不见得想去治疗，能拖一天是一天。这种人大有人在。可是，到了中产以上的人，他们非常害怕哪一天一病不起，对身体特别敏感，有点风吹草动就会寻医用药。这种人是能够接受治未病的理念的。”刘牧樵说。 “好，你讲的很有道理。你们国家，膏方事业发展得怎么样？”徐敏也有点商业潜力，问到了关键问题上。 “在大城市发展得还不错。小城市不行，最近几年连小城市也有一些市场了。你今后在中医治疗失眠症上有了名气，你的膏方事业也就顺便发展了。”刘牧樵说。 两个人一边吃饭，一边商量了一件大事，这顿饭创造的价值非常大，一年后，徐敏的膏方真的卖得很好，一年的销量达到了1.9亿美金。和当初预测的量差不多。 本来，今天是最忙的一天，100多个病人，按照常规诊疗，需要10个小时以上，非得加班才行。 刘牧樵装神弄鬼，搞出一个集体看病法，还胡说什么读心，一个上午就把病人看完了。 他出名了。 他本身就出名了。但是，这个出名不同，这个出名是因为“读心”，这就神话了。 过去也有人说他是神医，但经过读心事件之后，就真正的神化了，他就是真正的神医了。 “吃完饭，休息一下，下午有空，我陪你到海里游泳去，好不好？”徐敏说，“我知道有个好游泳的地方，离市区60公里外，那个海滩人少，海滩非常漂亮。怎么样？”徐敏提出建议。 按理，这个建议提出来，刘牧樵没有理由反对的，出门在外，和一个绝色美女游泳，那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呢。 但是，刘牧樵有些犹豫。 本来，自己这几天在南洋是很忙的，哪有时间去游泳休闲，虽然这个半天是自己挣到的，但是，还是抓紧时间把既定工作做完比较好。 再说，自己偷偷去游泳，被别人知道了，人家会怎么想？ 关键问题，刘牧樵还有一层顾虑，万一被国内的那几位知道了，她们会怎么想？ 刘牧樵确实是对她们有敬畏之心的，这是一件好事，如果真的无拘无束，你想想，刘牧樵这样有名，又有钱，关键是还很英俊，年轻，他可以变成什么样？ 现在的刘牧樵，在大家心目中是一个好青年，并且是非常好的青年，这个名声不容易。真的啊。 “徐敏，游泳，下次吧。我的事很多，特别是你这块的事是多出来的，我想利用今下午的时间，帮你规划一下未来的事业。我想让你发点财，有钱了，财务自由了，你今后的生活就会比较安逸，快乐。我帮你找个帮手，桂花，你应该认识她的，膏方的事，你交给她，她帮你赚钱，你安心看病。怎么样？” 刘牧樵说。 徐敏虽然有些遗憾，刘牧樵没上钩，但是，他是帮自己寻找发财之路，也不好反对，而应该感激才对。 吃完饭，回到宾馆，休息了一个小时，他们出发了。 桂花在自己的办公室接待了刘牧樵和徐敏，听完介绍之后，满口就答应了，“我不赚你的钱，除了给工人开工资，其他的利润我一分钱不要。” 桂花的表态是真诚的，真的，她还看不上这个钱，帮刘牧樵的朋友干点啥，是她心甘情愿的。 “你放心，徐敏，我帮你加工，帮你卖出去，甚至于经营，你都可以不要管，我给你一个行家，你在家数钱就够了。”桂花说。 在桂花眼里，徐敏不是一般的人，她认为，刘牧樵和徐敏如果仅仅是师徒关系，那就不对了，都是年轻人，又这么好的关系，怎么可能仅仅是师徒呢？ 都是人。 桂花就是过来人。 她作为一个过来的女人，她体会很深的。 第2070章 一群人来封嘴 处理完这件事，刘牧樵和徐敏回到宾馆，果不其然，宾馆大厅有好几起人在等着他。 这是刘牧樵预计到了的。 他们都是前两天与刘牧樵有过一面之交的，今天来的目的不同，今天是私事。 他们知道刘牧樵有本事，属于神医级的大专家，但现在才知道刘牧樵的真本事，他不是描述中的神医，而是真正的神医。 会读心的医生，全世界没有第二个，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会读心？ 这不是传说。 今天上午，很多病人亲眼所见，他后面看的病人全都没有说话，他对病情一清二楚，就连癌症、肺结核、肝炎等病人，他一摸脉就诊断出来了。 他们也知道，西医讲究望触叩听，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光是一个“切”是不够的。 切，是切脉。 刘牧樵会读心，真的，不是假的，他把病看出来了，谁心里想了别的事他也知道了。 有几个心里有秘密的人就在后悔，他们不该在刘牧樵接触他们的时候想了心中的秘密。 后悔都来不及了。 他们准备找个机会，送点礼物给刘牧樵，请他保守秘密。 因为，有些人的秘密很严重，触犯了法律，一旦刘牧樵泄露出去，他们的灾难也就到了。 有几个人就混在人群中，他们见机行事。 他们谁也不怀疑刘牧樵的“读心术”，现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用金银财宝封了刘牧樵的嘴巴。 刘牧樵没有太多估计这个人群，他估计回来找他的是来看病的。 不过，很快他就注意到了，人群中混有10个以上的今上午看病时的熟面孔，他们不是看完了病，开了处方吗？ 噢！明白了！ 刘牧樵略微一想，猜到了。 这群人以为刘牧樵读心时读到了他们的秘密，今天看来会要发一笔财。 这笔财还不能不发。 人家是真心实意来送财物的，要是不接受财务，可能还不行，人家怕你泄密，无非就两个办法，一文一武，文，他以礼相待，送你礼物。要是不行，则用武力解决，这个所谓的武力就可能是极端的暴力，有句俗话，杀人灭口。 谁知道这100个人中，就一定没有杀人犯呢？ 万一有一个杀人犯，那么，刘牧樵最明智的办法是收下人家的礼物，特别是送重礼的，一定要收，甚至还可以提出更多的要求。 想通了这一点，刘牧樵倒是笑了。 本来，他觉得收病人的财物不道德，但现在这么一想，不收才是不道德的。 想通了，就好办了。 刘牧樵准备发一笔横财。 果然，等他到了房间之后，陆陆续续有人敲门。 他们似乎是有默契，不一起进来，排队，有顺序。 徐敏回避了。 她另外开了一间房，躺床上做美梦。 第一个进来的是脸上有伤疤的男人，他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给刘牧樵看了，“您验一下货。” 这是一颗蓝宝石。 鸽蛋大小。 刘牧樵内心被马蜂蛰了一下，很痛。收患者的财物真的不道德啊。 他拿起宝石，对着光线，闭上一只眼，仔细瞧了瞧，然后点头，不错，没有一点杂质。 纯度很高。 “市面上的价格在30万美金以上。”刀疤脸自己介绍。 “你觉得心中的秘密只值这个价？”刘牧樵试探着问。 他不是想要更多，这已经是很不道德了，但是，恶作剧的心态，加上他并不知道对方的秘密，他突然忍不住补上一句。 对方脸色一变。 哭丧着脸，“求您了，我就这东西值钱了。我还有一块值3万美金的手表。其他的，我真没有了。有的也不值钱。” 刘牧樵努力克制自己。 他要表现得很真实，很认真，还要很绅士。 “你起来吧。你的事，我全部不知道，真的，你放心，我真的不知道。你给我的珠宝，我收下了。至于手表，我并不喜欢，所以不要了。好不好，你出了这张门，我们就再也不认识，行吗？”刘牧樵说。 刀疤脸狐疑地看了几眼刘牧樵，看见刘牧樵一脸的真诚，他点头说：“谢谢，大恩大德。我走了。” 他走了。 刘牧樵当然是一无所知，他哪里知道，这个人就是前几年杀外国商人的通缉犯，他已经整容了，换了身份。 刘牧樵不可能知道，但猜出来了，他做的案子一定不小。 刘牧樵又有些怀疑，要是杀人犯，为什么没有触发《刑侦学》呢？ 也许是国外吧？或者说与自己无关吧？亦或是其他原因。 第一个人走了大约3分钟，进来了第二个人。 这是一个商人。 他用卑劣的手段兼并了别人，抢走了别人的财富。 现在他要来封刘牧樵的嘴巴，拿出一个纸包，里面是10万美金。 钱不多，也不少。 刘牧樵接过来，掂量一下，说：“其实，你没必要送我钱。谁没有点秘密？再说，我又何必泄露你心中的事呢？你还是拿回去吧，我什么也不会说出去。” 刘牧樵说的煞有介事。 他知道，这个人的秘密也就是一般般吧，至少不会是杀人犯。 “不，您收下。我作为商场上的一员，人家也害过我，并且害过我多次。我只是学到了别人害我的手段，夺走了人家的股份，现在想起来都睡不着。” 他失眠与这有关。 夺走别人的财富不应该有太多的内疚，关键是搞得人家妻离子散，他至今都很内疚。 刘牧樵猜到了一些。他却以为刘牧樵全部知道了。 “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请您收下。” “好吧，那就收下吧。你呀，要是感到内疚，我给你一个法子，暗地里给别人一点补偿吧。” “对，你这个提醒好。他儿子现在长大成人了，我可以帮一帮他。” 送走了第二个，又进来第三个。 这个人一进来就东张西望，贼眉鼠眼的，哆哆嗦嗦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说：“这是我送您的一个小小礼物，请您一定帮我保守秘密。” 刘牧樵没有伸手去接。 这个人似乎明白了什么，赶紧打开，“请您验货。” 又是一枚宝石。只是这枚宝石是红色的，个大，差不多有小鸡蛋那么大。 “他也是杀人犯？” 第2071章 霸道的刘牧樵 哪有这样多的杀人犯？ 这个人有个私生子。 他绝对不敢去认领，因为，这个儿子是某大人物的儿子，现在正准备接他的班。 这大人物有3个儿子，其中老三是这个人的私生子，最是聪明伶俐，他名义上的父亲最喜欢他，要把他培养成家族的接班人。 现在是关键时期，一旦大人物知道了第三个儿子非亲生，他会杀人的。 这个人睡眠不好，与这件事也有关系。 今天被读心了，他哪敢侥幸？赶紧拿重礼来封口。 他本人是一个三无人员，无家、无妻、无财产。 他阴差阳错，与大人物夫人有过一夜，谁知就有了这个儿子。 这种情况很糟糕。 大人物夫人首先并不知道这孩子是三无人员的儿子，后来发现身体上有颗黑痣，与那个人一模一样，这才注意到，这孩子不是大人物的。 刘牧樵看着这颗宝石，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不敢问的。 “刘教授，我儿子现在正准备接下家族的权杖，一旦暴露了，他就完蛋了，我也死定了。”来人说。 刘牧樵顿时就明白了。 一般只有大人物在外面有私生子在民间，很少有平民的私生子在将相人家。 现在反了，谁敢认？有性命之虞啊。 “哼哼，好，好，你行啊！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刘牧樵厚颜无耻接下了人家的礼物。 当然，做君子，做绅士那是不行的，眼前这个贼眉鼠眼的人，谁知道他心地有多狠？万一来个杀人灭口，那就惨了。 刘牧樵不得不做一回小人，做一回卑鄙的人。 接下来，他又接受了不少的礼金礼品。 略略一算，近百万美金，两颗宝石，今天的收成不少。 用了两个小时，这件事才算了结，接着，他又用了一个小时时间，帮一些“熟人”看病。直到刘涛来了电话，他才匆匆结束了这项工作。 刘涛找他，是要和刘牧樵敲定矿山购买的事宜。 他们在宾馆里见面了。 刘牧樵面前有一个清单。 “你挑一下，你想拿下哪些矿山。”刘涛说。 清单上有45个矿山名称，每一个矿山都做了详细的介绍，包括储藏量、品味、交通等资料。 还有这些矿产的售价底价。 关键是还有竞争对手的详尽资料。 这是一份绝密文件。 刘涛真的够哥们。 “要不要给你一定的秘密股份？”刘牧樵摊牌了。按理，刘涛泄露了最高机密，他应该有回报的。 谁知，刘涛摇了摇头，说：“我一分钱不要。” “那你要什么？”刘牧樵问。 “5年后，你让我上位。”刘涛很直接，“当然，我知道，你的特长是治病。我想上位，有几个人很重要。你能帮他们保持清晰的头脑，这点，您能够帮上我的忙。对吗？” 刘牧樵点头，说：“这个，我可以答应你。我不但可以让他们不发生老年痴呆，而且，我还可以让他们年轻10岁以上。生活质量也提高很多。” 刘涛大喜，说：“这我就放心了。现在，还没必要行动，到时候，我会请你相助的。” 刘牧樵说：“好的，你放心，如果是几个人能够决定你的前途的话，我有办法让他们拼命把你抬上去。” 于是，刘牧樵挑选了3个矿山，“这3个，我志在必得。” 一个是镍矿，一个是铬矿，一个是锂矿。 刘涛认真看了一下，身上出了冷汗。 这3个矿，竞争非同一般，关键是，还有很多是西方的跨国企业，他们是连首脑都会要出面的。 不过，刘涛并没有觉得太为难，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退路。 很多时候，没有退路就好办了，有退路会犹豫，最后死得很惨，没退路，会拼命，最后会笑到最后。 刘涛答应了刘牧樵。 刘牧樵倒是奇怪了，说：“你不觉得有难度？” 刘涛笑着说：“没有难度是假。当然有难度。事情要是没有难度，那就没有挑战了。现在主要的问题是，有几家大公司，美、德、法、英都参与进来，亚洲这一边，日，韩也参与竞争。有实力的企业至少有7、8家。” 刘牧樵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太霸道。这几个企业，我能竞争到一家已经就很难了，现在是三家都要，是不是要求高了一些？” 刘涛笑着说：“既然你都已经知道难度了，还提出这要求。请讲讲你的理由。” 刘牧樵说：“我有刘涛你呀。这就是我专横的理由。” 刘涛苦笑着摇头，“你别太看得我起了，万一没做到，你别生气才行。” 刘牧樵说：“我认为，你根本不会给我生气的机会。” 刘涛说：“你这是给我戴高帽子。” 两人又聊了一会，刘涛拿出打火机，把刚才的表格烧了。 然后，二刘相视一笑。 …… 刘牧樵在南洋停留了8天，活动基本上就结束了。 这是最后一天。 他在“刘牧樵工作室”逗留了好一会。 他没有参加诊疗活动，而是看徐敏看病人。 工作室已经开了3天了，第一天刘牧樵看了100多人，第二天，徐敏看了24个病人。今天是第三天。 目测，今天候诊的病人绝对不止30人。 看来，宣传效果还不错。 这样的门诊，主要靠疗效的积累，病人才会稳定增加。首先一段时期，靠的是宣传，超过了一个月后，就靠口碑了。 根据过去的经验，这个门诊大约在一个半月后就会要限号了，然后就会要预约。 到了预约，基本上就正式成名了。 名医要有一个基本的特质，那就是一定很难挂到她的号，如果做不到这一点，那就不是真名医。 一个好专家，放出号来，一般不会超过5分钟的抢号时间。 过去，熊本吉就是这种情况，现在苏雅娟，夕羽她们也是的。但钱肆力不是，他是国医，但已经不是名医了。 他根本就不需要预约。 这是一种恶性循环。 去年之前，钱肆力还要预约，他本来限号50，预约的人也只需要排3、4天的队。 第2072章 护短 他贪心，提高预约号子到60个。 原先的积累，几天消化了，病人就没有排队的了，预约一般是第二天就能看上。 这下糟了，病人看病不需要预约排队了，他们就认为你水平不行了, 突然之间，前来就诊的病人数大幅下滑，现在，一天只能看30个左右的病人。 一个国医大师，一天才看30左右的病人，与名气不相称啊。 刘牧樵笑了。 他知道，徐敏超越钱肆力是很快的，这主要是因为疗效。 说实在的, 钱肆力虽然跟随熊本吉15年了，但并没有得到熊本吉的真传，由于他对熊本吉两面三刀，所以，熊本吉留了很多手。 俗话说，九十而半百。他学到了熊本吉的90%，恰恰，最后最关键的拿手活他没学到。 他就是在最后关头被熊本吉发现了有异心，熊本吉的绝技就没有传给钱肆力。 不过，话说回来，钱肆力虽然是自己打败自己的，是自己作死，最后被熊本吉抛弃了。 但是，打败钱肆力的真正的主角还是刘牧樵。 刘牧樵的古方太厉害了，钱肆力的师父熊本吉即使把全身本身传给他，他充其量也就是钱昊，钱家福的水平, 可能还比不上，绝对要比苏雅娟和夕羽差一大截。 熊本吉幸亏到了这个年纪了，如果他还年轻10岁，他的晚年估计也不可能成为江东省的“神医”。 刘牧樵的古方太厉害，他现在把名气带到了南洋。 今天来看病的大约是40人左右，徐敏还不至于就限号，而是敞开看，即使达到100个病人，加夜班也要看完。 刘牧樵混在医务人员中，徐敏也没有注意到刘牧樵在看她看病。 为什么呢？ 原来，刘牧樵还有些不放心，到底是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中医的人，突然使用中医，不会出问题吗？ 还不错，徐敏做得不错。 前天刘牧樵教她看病，她学得很认真。 中医看病和西医看病还是有区别的。 西医看病，问了病史，做了最基本的检查，接着就是开化验单，检查单，等所有化验、检查出来之后，他们才会给你下诊断，开处方。开处方之后，就会嘱咐患者怎么吃药，“一天三次，每次两片。一周后来复查。” 而正宗的中医看病不同，他先问病史，一边问，一边就会把手指头搭在脉搏上，等病人讲完了病史，大夫就会闭上眼睛，一会儿，眼睛睁开，两眼放光，再看看舌苔。 然后就是补充问一些问题的时候了。 这个时候，是他的绝活。 这个问，不是询问，问话很有讲究，“你睡眠不好，梦多对吧？胃口不好，还伴有呃逆，对不对？肝区有时有隐痛，嘴巴发苦，对么……” 一般的场景是，患者不停地点头，“对，对，大夫说的太对了。” 也就是说，病，不是患者讲出来的，而是大夫“看出”来的。 如果是一连串的“对对”之后，患者对医生的信任大增。信赖的基础打好之后，接下来就是，“我给你开5剂药，吃到第3、4剂的时候，你应该感觉良好了，你的胃口会好一些，精神也好很多。吃完5剂之后，你的病就差不多了，但是，你还得来找我，我要帮你改方子，你的病，治疗就到了尾声。” 这是中西医看病不同的地方。 现在，徐敏学到了一些，但不是特别的到位。不过，没关系，刘牧樵的古方不是靠暗示，而是靠本身的疗效。 徐敏中规中矩，每看一个病人，都要详细询问病史，这是对的，做一个好医生，最重要的活就是首先要把病史问清。 大多数情况，病史问对了，诊断差不多就出来了，然后的辅助检查主要是佐证，以及检查疾病的程度，还要发现一些其他隐蔽的损害。 徐敏询问病史几乎完全是西医这一套。 西医这一套问病史有个好处，没有诱导，客观，问出来的病史比较真实，有利于正确的诊断。 中医的问，其实是有两个部分，一部分是病人自己讲的，一部分是医生套问出来的，套问这一部分，既有补充病史的价值，又有暗示作用，一举两得，问了病史，建立了信赖基础。 刘牧樵不打算纠正徐敏。 他自己就喜欢西医这套问病史方法。 徐敏认真问病史，即使诊断很明确，她一样的都要做基本的检查，血常规，心电图，肝肾功能检查，血糖血脂。 如果是吃了饭来的，血糖血脂不能做，但前面不受饮食影响的项目照做。 徐敏这样做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尽可能减少误诊和漏诊，这是对病人负责；另一个她还要问工作室创收。 两者不矛盾。 刘牧樵工作室不是慈善机构，也需要有收入。检查、化验的费用，一部分要划归刘牧樵工作室的。 刘牧樵并不差钱，这点小钱他也看不上，但是，每一件事，既然做了就要体现价值。刘牧樵工作室体现价值的地方有两个，一个是为当地民众解除病痛，这是最主要的，其次，顺便赚点钱。 刘牧樵从来不说他不喜欢钱，太虚伪，有些有钱人说不喜欢钱，其实听的人没有几个不恶心的。 你家财万贯，几辈子用不完的金银财宝，却对着普通民众，每天辛辛苦苦打工的老百姓说，你不爱钱，这是几个意思？ 恶心啊！不要脸啊！你不爱钱，把你的钱全部捐给穷人，你舍得？ 刘牧樵不是这种人，他也反感这种人。 只能这么说，刘牧樵有钱了，对钱不再那么渴望的。 几年前，刘牧樵打假期工，为什么？不就是赚钱吗？ 过去，他对100元都很珍惜，即便是几块钱也不会随便花出去，只是现在眼界高了，几百万，几千万算不得大钱。 正看着，突然有个病人发怒，大声呵斥徐敏。 听不懂是骂什么。 不过，刘牧樵注意到，这个人的语言很恶毒，好像还带有对女性的歧视，或者说徐敏身份的歧视。 刘牧樵没有等弄清是非，因为，他有时候并不是一个非要讲理的人。 你对着徐敏吼，我管你有什么理由！都是你的不对！ 刘牧樵大步上前，也没有说半句话，伸手就把这个骂徐敏的人拎了起来。 第2073章 打架 刘牧樵手里拎的是一个壮汉。 没想到，这个壮汉被拎着以后，竟然愣住了。 他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而是他怀疑人生起来。 竟然有人敢拎我？ 并且关键的是，竟然还有人拎的起我！ 要知道，一个人在挣扎的时候，有时候连一个小孩你也捉不住，一个两百斤的大汉，刘牧樵竟然像是拎了一只公鸡。 大汉不再挣扎了。 刚才挣扎了几下，发现一个问题，挣扎的结果是，脖子会要被年轻人掐断。 他是脖子和腰部被人抓着，像两字机械手牢牢抓住，他根本就动不了。 他愣住了。 他想知道是什么人拎着他。 努力了几次，没有如意，因为，他只看得见天花板。 “放我下来！” “你敢拎我？找死啊！” “赶快放我！我数一二三，再不放我，我整死你！” …… 他叽里咕噜说了好一会，刘牧樵根本就没有理睬。 关键是，刘牧樵也不想理睬，他要把这个人扔到门诊大厅外的水池里去。 还有一个原因，刘牧樵根本就没有听清楚他讲的话。 他讲的是南洋的土话。刘牧樵根本就听不懂。 “师父，是你呀！” 身后徐敏的声音，刘牧樵听得懂。 “师父，别惹这个人。他是一个混混，不好惹的！” 刘牧樵站住了，略微转过身，说：“混混吗？既然惹了，那我就好好地帮你治一治他，让他今后再也不敢来惹你了。” 刘牧樵还是没有问这个人为什么要和徐敏争吵。他觉得，什么理由都不行，凡是你对徐敏不礼貌了就是你的错。 刘牧樵继续走，手里拎着这个汉子，左手抓着他的腰大肌，右手抓着他的颈项，200斤，就和20斤差不多。 “放下我，一……二……三！” 他期待的放下没有实现。 下了楼梯。 大厅好大。 好多人围观。 “放下我！”这个人换了一种语言，用的是南洋同样通用的语言——英语。 听懂了。 刘牧樵没有理睬他。其实，前面这个人讲的话，刘牧樵虽然听不懂，但意思很明白，无非就是放他下来，威胁他。 “再不放我，我要你活不过今天。”这句也是英语。 刘牧樵冷笑几声，脚下继续走，到了喷泉附近，一用力，刘牧樵把手里的人抛进了水池之中。 “嘭！” 水不深。 大汉在水里挣扎了好一会，终于站起来了，“你别走！” 刘牧樵本来就没打算走，他知道事情不可能这样了结。 大汉踩着水，一步一步走过来，他凶恶地看着刘牧樵，生怕他走了，“你别走，你就是跑天涯海角我也要整死你！你敢动我秋葵秋大爷？我要让你后悔一辈子。” 刘牧樵身旁很多人在提醒。 “快跑啊。” “别和他斗。” “年轻人，回避一下。” “赶紧走啊。” …… 大汉终于靠拢了。 他伸出手来抓刘牧樵，他满有把握，准备把刘牧樵也举起来，扔到假山上去。 他不认为会碰壁的。 这个人是有功夫的。 他学过跆拳道，学过泰拳，还学过少林拳。 他有过很多的实战，在实战中，他最钟爱泰拳，泰拳的肘击和膝冲非常有威力。 刚才没注意被眼前并不威猛的年轻人举起来了，现在，他必须复仇。 “过来！” 他抓住了刘牧樵的手。准备把他夺过来，然后也把他举起来。 “咦？” 不对劲。 大意了！ 再一用力。 发现不对劲。这年轻人天生的有一股蛮力。 好，改变一下策略。 大汉不再和刘牧樵拼力气了，而是跳出来，准备和他拼功夫。 “师父，我们走，别和他纠缠。”徐敏不得不提醒刘牧樵了。 “你站一边看我教训他。”刘牧樵挥了挥手，人有两种，一种是服理，一种是服暴力。 刘牧樵见多了。 汉子出了池子，满身湿淋淋的，拉开了一下架势，朝刘牧樵一个猛虎掏心。 他学过多种拳法，现在也不知道是用的哪一派，朝刘牧樵就是一个直拳。 刘牧樵不急。 会打架的人一般都不会着急。 他一连让了大汉七八招。 大汉见刘牧樵不还手，以为他怕了，停下手说：“你怎么不还手？怕了也行，当着众人的面，跪下来，磕十个响头，然后给爷买两身好衣裤，再赔我十万块钱，最后，要徐敏答应我大哥的求婚。我就放过你。” 刘牧樵一听，大致知道了是什么回事。 嚯！ 我还担心你占了理。原来，你大哥想娶徐敏哟。那我就不客气了，想娶徐敏，别说她不答应，就是她答应，我刘牧樵还不答应呢！ “去你的吧！” 刘牧樵嘴里说着，手里早就动手了，一个“鹿抵”，“嘭！”大汉飞了7、8米，又掉进了水池里。 这一次就和刚才的不同了，他感觉骨头都散了。 “去跟你大哥说，来找我，我叫刘牧樵，就是这个工作室的主人。”刘牧樵说完，不想再理睬他。 他不重要，他只是跑龙套的，见，就要见那个叫大哥的。 这家伙应该是很狂，否则，他不应该派人来徐敏的工作场所捣蛋。 要知道，南洋大学附属医院是很有名气的地方，保安工作很强大。 咦？ 想到这里，刘牧樵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附属医院的保安呢？ 很显然，他们都玩忽职守了。 为什么？ 哈哈，刘牧樵突然意识到自己遇到了一块硬骨头。 一想到是硬骨头，刘牧樵越发感觉要担起这副担子来，要是自己走了，徐敏会要吃亏的。 刘牧樵拉了一下徐敏的手臂，“走，说说这人的情况。” 看病暂时中断一下。 病人也表示理解。刚才他们也看到了。他们也为刘牧樵的“见义勇为”拍手叫好。 进到诊室，刘牧樵顺手把门关好。 “你说说，怎么回事？ “其实，你不插手就好了。” “为什么？” “刚才这个人其实并不可怕，他只是人家手下混饭吃的。这里有一个大户人家，在军中有权势，掌握了数千条枪，这个城市就是他在卫戍。他有三个儿子，其中老三从英国留学回来，看上我了。我拒绝了他。他时不时过了纠缠一下。有时候他手下的混混想拍马屁，也来帮帮忙。” 第2074章 有人想杀刘牧樵 事情清楚了。 附属医院的保安惹不起他们，人家手里是有枪的，据说，这种人，即使是刘涛都不会轻易惹的。 刘牧樵已经惹上了。 惹上了也好，帮徐敏斩草除根，今后就没有人来烦她。 当然，刘牧樵还不至于有搞死别人的想法，他是想断了那个公子爷的念想。 徐敏绝对不要嫁给这样的人家，她不靠人家的权势与财富，今后，徐敏不仅仅是富婆，她还会有很大的权势。 作为名医，要获得权势并不难，她自己可以无权无势，但她可以借助别人的权势。 可以预计，今后，徐敏工作几年后，南洋，她就会很吃得开，她想办点什么事，应该很少有办不到的。 这就是名医的优势。 既然徐敏有这样的优势，她还需要嫁给一个军阀的儿子做老婆吗？ 她根本就没有必要，她完全可以慢慢找，找一个相亲相爱的人过一辈子。 刘牧樵准备帮徐敏扫清障碍。当然，办法还得想。人家三公子可不是一个平民百姓。 刘牧樵决定还多待两天。今天撂倒的那个壮汉不是刘牧樵关注的对象，也果然，他没有再出现了。 等到了晚上，终于，老三的人出面了。 “听说你欺负了我家三哥的人？”来的人并不多，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接近50岁的人，一个是年轻人。 看得出来，年轻人是职业J人，腰里还别着家伙。 中年人把刘牧樵约到医院附近的咖啡厅里，很直接了断就说。 “你如果说我欺负他，也可以，但，你要不要听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欺负他？”刘牧樵说。 “没必要，欺负我三哥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我是来提醒你的。”中年人说。 “你的意思是，不管是非曲折，凡是让你们的人吃亏了，就不行对吧？”刘牧樵问。 “嗯，可以这么说吧。”中年人竟然承认。 “那好，那我就没有必要讲理了对不对？”刘牧樵微微有些怒意。 “你可以不讲理，再说，我也不是来听你讲道理的。我来的目的仅仅是提一个醒，你会要付出代价。当然，除非你说服徐敏，让她嫁给我们三哥。”中年人说。 “好吧，我明白了。该我说几句了。你来了好，回去告诉一下你们那个老三，别缠着徐敏了。否则，他的健康会出现重大问题。到那时再来求我，代价会很高。” 刘牧樵说这话时，内心深处是残忍的。他第一次这样愤怒，这种愤怒没有用脸色和语气表达出来。 有实力的人，愤怒的时候都显得很优雅。 他脸上甚至还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你咒我们家三哥？”中年人说。 “不是咒，而是不久的未来的事实。我可以告诉你们，我会算命，我会预测未来。三天之内，你们家公子先是腹痛腹泻，然后眼睛视力急剧下降，再然后……要不要继续听？” 刘牧樵说到这里，眼角露出一丝残忍的光芒。 因为，他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如果仅仅是一个混混使点坏，刘牧樵不会这样愤怒，即使是一个杀人犯求刘牧樵治病，他也不会推辞，就算是他最不喜欢的刘忠全，刘牧樵还帮他治过病。 他自己也不好解释是因为什么，他对三公子这个人特别的仇恨。 “你……好！既然是这样，刘牧樵，我代表我们三哥，我们绝不会手软！”中年人站起。 年轻人手往腰间摸去。 刘牧樵抬起手，嘴里说了声：“你真想动手啊！” 他已经动手了，军人的枪到了刘牧樵手里，他把枪顶着职业J人，不是顶，而是杵！ 杵得很深——对，是很深，杵进了肉里。 “老子扣动一下手指，你就万劫不复。老子最恨你这种不用脑子做事的人！你想杀老子，老子让你一辈子受苦！” 刘牧樵愤怒了。 他抬腿，在这个人身上踩了一脚，这部位有点儿微妙，接下来，杀猪一样嚎叫。 刘牧樵又转过身，对中年人说：“说说你的身份！” 中年人吓着了。 他看着黑洞洞的枪口，里面随时可能飞出一颗子弹。 今天，这间房子里枪响，是不会有人来的。他知道。 他们不是第一次干这样的活了。 在南洋，有的人无法无天，属于很正常的事，只要你有足够的实力，杀个人，并不是难事。 “我……我是三哥的办公室主任。”中年人老老实实说，“求你放过我，我回去跟三哥说，我可以保证，我能够做到，他再也不找你的麻烦了。对，对，还有徐敏，我们再也不找麻烦了。” 刘牧樵嘿嘿冷笑，说：“你以为我会放过想让我死的人吗？刚才，你这么果断，连商量的机会都不给我，直接就想要我的命。你够狠的啊。不给你留点什么纪念，你一定会认为我软弱。” 刘牧樵拿枪，在中年人的腹股沟杵了杵，这种痛，有些古怪，似乎在体内很深很深的地方疼痛。 过去，他从来没有这种体会。 “你，你这是……”中年人弯下了腰，显然，这种痛，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 “给你留点念想，要你一辈子都记得我，记得今天的错误。”刘牧樵淡淡地说。 “求你，别折磨我一辈子。”中年人已经预感到，在这个大医面前会有苦吃了，并且是一辈子的苦。 “看你表现啰。要是表现好，我可以早点让你解脱。要是你继续为恶，你这辈子就别想过好日子了。” 刘牧樵是下了决心。医学是治病救人的，这样对待他们，也是治病救人，是治疗他们灵魂里的毛病。 “走吧。” “我改。你指条明路。” “你每年的清明节，可以收到我的一份礼物。假如你没有恶行的话。这份礼物可以保你一年之内痛苦比较小。没有一点痛苦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我知道，某些人最容易忘事。” 刘牧樵微微笑了。 他给他们一条生路，但是，他们身上都会有旧伤，这种伤，即使吃了刘牧樵的药，也会在天气变化的时候，还是会有反应的。 至于那个拿枪杀刘牧樵的，刘牧樵给他的教训更大一些，他男人的功能丧失了80%以上。 第2075章 刘牧樵的手段 并没有就此结束。 刘牧樵知道，这两个人被修理了，不但不会让“三哥”善罢甘休，反而会激起他的怒火。 对于这一点，刘牧樵有非常清醒的认识。 他决定主动出击。 刘牧樵先给刘涛通报了一声。 这是必须的。 刘涛一听，吸了口凉气。 你什么人不可以得罪，偏偏得罪这个人！ 人家的枪杆子是世代相传的，6000支枪，又在首都，这可不是开玩笑，我刘涛目前是没有能力去惹人家的，相信老大也不敢随便惹，要不，这样的家族势力早就灭了。 他之所以能够以家族的形式传承，就一定有他存在的理由。 不敢动。 这是刘涛的基本原则。 “你说的事我知道了。可是，兄弟，弄这个人，老兄我还不敢惹。不是我胆小怕事，而是怕捅了马蜂窝，不好收场。” 刘牧樵说：“我理解，你有难处，我只是事先告诉你一声，免得你被动。这个马蜂窝我来捅，你站在一边吃瓜就行了。” 吃瓜？ 刘涛苦笑。 你去捅这个马蜂窝，我能够站一边吃瓜吗？ 刘牧樵第二个电话是找送蓝宝石的那个人，“你过来，帮我一个忙，成功了，我欠你一份人情。” 送蓝宝石的那个人外号就“壁虎”，赶紧就来了。 他是巴不得刘牧樵有时需要他帮忙，不到15分钟，他就开车过来了，“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你敢去见那个叫‘三哥’的吗？”刘牧樵问。 “‘三哥’，你是说那个‘三哥’吗？敢啊！”壁虎说。 壁虎不敢的事还不多，他在郊外有一个橡胶加工场。10多年之前，他是一个无业流民，住在叽霸省，后来杀了人，就逃到首都来了。 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他在郊外的一个小企业打工，表现很好，特别是跑生意，拉关系，深受老板的赏识。 后来，在他的努力下，工厂越做越大，成了当地的纳税大户。 老板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长得一般般，壁虎也不嫌她不好看，主动献殷勤，老板就把女儿嫁给了他。 再后来，一次登革热，老板发高烧，治疗了几天，加上冠心病发作，两脚一伸走了。 于是，他挑起了这副担子，成了这个企业的老板，在郊区算是个人物。 既然是人物，与上层人物的见面机会就多了。 他见过“三哥”。 “你要我见‘三哥’干什么？除了杀人，我都敢。” 壁虎说的是大话，他自从那次杀人之后，就下决心，这辈子不和别人争吵了，更加不能杀人。 他过去的胆子很肥，现在有钱了，胆子倒是变得很细了。现在，他唯一的心病就是担心过去的事发。前些年，就有一个30年的杀人犯被抓到了，这条消息使得他寝食不安。 他失眠也是这个原因。 今天他积极过来，就是因为刘牧樵是知道他是杀人犯，总想找机会封住刘牧樵的嘴。 他在等刘牧樵说见“三哥”得目的。 他非常担心刘牧樵要他去杀“三哥”。 “送一封信件。我和‘三哥’闹了一点别扭，但是，这人我也不想把他得罪死了，希望缓和一下关系。你去帮我送一封信。我那天见过他一次，知道他得了什么病。我想告诉他。你替我去送一下。”刘牧樵说。 “你对人这么好？”壁虎略感怀疑。 你们不是有过节吗？你有必要主动示好呢？ 不过，壁虎高兴，这任务不难啊，就是去做一个和事佬，那不是一件好事吗？ 过去，壁虎是哪里有风险，他就出现在那里。后来，杀过人之后，胆子就小了，特别是办工厂有钱了之后，他的胆子变得特别的小，每次听到警车呼叫声，他就会出冷汗，心跳加快，两腿发软。 这也是他失眠的主要原因。 今天他还以为要办刘牧樵摆平谁谁，没想到也就是一个送信的差使。 刘牧樵把一个厚厚的信封封好，交给了壁虎。 “你不能拆开，也不能让他的手下人拆开。一定要‘三哥’自己拆看，你并且要等到他的回信，口头的也行。”刘牧樵嘱咐说。 壁虎说：“好，我一定会完成任务。” 壁虎走了。 他开着一辆跑车，去了“三哥”的据地，一个小时后他才出来。 他见到了壁虎，亲自拆开了信件，脸色很难看。 壁虎很想知道这封信的内容。 “三哥”的手有些抖，还抖起了一丝粉末，“嗯，放屁！” 这封信，刘牧樵是这样写的，“三哥你命不长了，根据我对你的观察，你身体有巨大的隐患，很可能是致命性疾病。之所以会有这个毛病，主要是你做坏事多了，遭报应了。现在改，也许还来得及。具名：你要伤害的刘牧樵忠告。” 我身上有病？ 三哥注意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咦，是的啊，呼吸有些紧啊？心跳似乎也比较慢啊。这是因为平常不注意，还是心理作用？ 应该是心理作用！ “你回去告诉刘牧樵，他打伤了我的两个人，他别想跑！”三哥恶狠狠滴说。 “三哥，你们是不是冷静一下，刘牧樵说，因为你们有过节，他很想化解，主动来求和，你就看在他是大医，名医的面子上，把仇恨化解了。说不定，哪一天，你有病了，你还会求他的。”壁虎说。 “我求他？南洋的名医生海了去，即使南洋的医生不行，世界上有名的医生还少吗？我才不会求他呢！”三哥大声说。 “名医确实不少，但谁比得上刘牧樵？”壁虎据理力争。 “我又不会得绝症，即便得了，我也不会找他！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了。哦，对了，刘牧樵想就这样把这件事了结，他太天真了！” 三哥一挥手，意思是你滚吧！ 壁虎出来了，找到刘牧樵，汇报了刚才的事。 “嗯，辛苦你了。往后，这件事就与你无关了。” 刘牧樵的目的已经达到，他让壁虎回去。他也不想让壁虎搅进这间事里面太深。 谁知道三哥会有什么反应？ 刘牧樵不急于走，他准备看一下三哥的反应。 第2076章 豪华师承背景 刘牧樵的设计基本实现了。 三哥过了几个小时之后，越是注意身体，越觉得身体不适。他搞不清这是不是心理作用，这种不适，是早就有了，还是刚刚才有。 你说明显的不适吧，也不太明显，你说没有毛病吧，呼吸有些紧，心跳有些慢。 他测了一下，心率只有58次/分。 58次的心率，如果是运动员，那是极好的心率。都知道，心率快了说明心脏不够强大，心率慢，表示心脏比较强大。 他平常体检的时候，心跳是76次/分，有时候还快一些。但最近很久没有测心率了，是不是最近心率变慢了呢？ 他根本就不可能想到这与看一封信有关。 他感觉不舒服，躺在床上休息一会，来了睡意，睡着了。 睡得很死，非常惨的梦还没有把他弄醒。 …… 刘牧樵参加了一个很短暂的活动。 见了一下南洋大学的所有董事。 今天他们从世界各地来南洋大学开会，会议有一个议程就是会见刘牧樵，同时给刘牧樵颁发聘任证书，还给了他一个荣誉：南洋大学荣誉博士。 荣誉博士比正规博士更加高大上，正规博士是学位，而荣誉博士是荣誉，是对他在某个领域的巨大成功的一种肯定。 获得正式博士的人很多，得到荣誉博士的人极少。 刘牧樵还和所有的董事照了相。 最后董事会决定成立中医学院中医专业，刘牧樵还被任命为“中医学院”的“荣誉院长”。 会见的时间不是很长，因为南洋大学董事会一年开会的次数不是很多，每次的议程都会比较多，有的时候要连续开7天的会。 刘牧樵也没有打扰他们的必要，完成了所有有关议题之后，他就离开了。 现在徐敏不能陪同他，她要看门诊，一周5天。办公室安排了“铃”做刘牧樵的向导。 铃当然高兴。 她那晚做刘牧樵的舞伴，深深被这个帅哥征服了，她很想和刘牧樵多待一会儿。 今天被安排做刘牧樵的向导，她昨晚没睡几个小时。 现在，她陪同刘牧樵回到宾馆，大厅里有人等。 是一群人。 一个个都似乎吃了火药。 “我是南洋中医学会的会长，我是代表学会来拜见你。”一个高个子，并且还很肥胖的人大声对刘牧樵说。 “你们都是一伙的吗？我房子里可坐不下这么多人。找个小会议室，怎么样？” 刘牧樵最后一句话是对铃说。 铃马上就去前台询问去了。 在铃安排会议室的时候，这群人没有吵闹，也没有人跟刘牧樵说话，他们自己在小声议论。 “这么年轻？” “看不出来啊。” “他应该不是师承吧？应该是大学科班出身。” “真有本事吗？我有些怀疑。” …… 铃把会议室安排妥当了。 到了会议室，有服务员安排茶水。 铃规规矩矩守在刘牧樵身边。她觉得有义务保护刘牧樵。今天这群人显然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刘牧樵倒是很坦然，既然是中医学会的，那就好说了，同根同种，自己家里人，有什么事好说。 “各位是不是介绍一下？”刘牧樵笑着说。 “好吧。让你见识一下也行。这位是副会长黎志英，祖籍两广，先祖是大名鼎鼎黎太医，当年皇上病人都是由他负责医治和调理。黎太医长孙一脉第3代传人跟随郑和下西洋，因为台风，他们有几条船就流落到了南洋。后来，黎太医的医术就在南洋盛行起来。到了黎志英大师这一代，更是发扬光大，技术远胜先祖……” “这位是黄大夫，宋朝黄药师的第23代掌门人，针灸世间一绝……” “这位是周医生，内地湘省人，来南洋才三代，祖传中医，主治妇儿科，在南洋声名远播……” “这位华老前辈，华佗嫡系，华佗神医正宗继承者……” …… 一连介绍了7位“名医”，都有源远流长的传承背景，显得很高大上，并且他们在南洋也是名声很大。 刘牧樵恭敬地听着。 其实他心里是清楚地，至少他对其中的两个郎中是熟悉的。 一个是华佗的那个后人。他每天能看3到5个病人，这就是他的名气的体现。 在南洋，医生看病收费是很高的，私立医院或者诊所，每看一个病人，收费是大约300人民币水平。 所以，每天看3、5个病人，养活一家是不成问题。 这要是放在内地，这样的医生要喝西北风。 在南洋，这就算是很厉害的医生了。 当然，刘牧樵并不认可。 你一天3、5个病人就名医了，那徐敏呢？ “各位前辈都有大名鼎鼎的师承背景，我刘牧樵非常的羡慕。今天过来，不知道有什么赐教？” 刘牧樵礼貌地问。 “赐教可不敢。我们来，是有两个目的，一是，你们现在破坏了中医的学科，你和你的徒弟都是挂羊头卖狗肉，根本就不是中医。而是挂着中医的名，在这里卖的是西医的狗肉。这是第一点。不知道你认不认可？” 会长没有自我介绍，刘牧樵还不知道他姓名和师承。 刘牧樵一听，就知道今天有点难，因为面对的是一群有豪华师承的中医老古董，他们肯定要争论中西医谁优谁劣的问题。 刘牧樵最不想讨论这个问题，各有优点，也各有劣势。 “怎么说呢？我们不是正宗的中医？我觉得，我的中医是最好的传承，没有谁比我的传承更好了。” 刘牧樵实话实说。 他敢这么说。 他手里有3万个古方，每一个都是极为宝贵的，已经失传了很多年的绝学。 他还不算最好的传承，还有谁敢说传承得更好？ “哼！你这也叫正宗的中医？哈哈，笑死人了！中医讲究望闻问切，你的徒弟徐敏，你说说，她会切脉吗？她看病，一大堆的检查单，化验单，这是中医吗？这完完全全是西医那一套！” “各位前辈，今天，我想，不是准备争论谁是正宗，谁不正宗吧？我跟你们说，确实，辨证论治，我不是行家理由。”刘牧樵说。 “哼哼，岂止是不是行家里手，你完全就是外行。我看了你和你徒弟开的方剂，根本就不是方子，君臣佐使，有吗？狗屁不通！这是什么方剂，胡闹！” 第2077章 关了你的工作室 刘牧樵真的不想和他们争论。 没意思。或者说争不出一个正确的结论来。 确实，刘牧樵知道，真正的中医是要按照中医的那一套辨证论治，因病施治，因人施治。 中医——传统的中医确实不需要血常规、尿常规、心电图、肝肾功能。正宗的中医只需要几个手指头，一个脉枕，根据望闻问切就可以开处方。 但刘牧樵不行。徐敏也不行。就是苏雅娟也不愿意这样做。 苏雅娟就有切身的体会，医学，只能是中西医结合。 她就发现，不少的病人，通过化验检查，发现了很多隐藏的疾病，这是望闻问切做不到的。 当然，这群老中医不会赞成，在他们眼里，那些仪器设备都是多余的，都与中医辩论搭不上边。 比如脑梗塞，西医做出来是脑梗，中医认为是经络闭塞，根据患者肢体乏力就可以判断为经络闭塞，做CT是多余的。治疗就是通经活络。 但是西医不同，因为相同症状，可以是脑梗塞，也可以是脑出血。它必须分清楚是脑梗塞和脑出血，才能用药。 这个问题实际上是两个系统，根本没有交集的地方。 但是，刘牧樵就硬生生的把两者合并起来了，西医诊断，中医用药，效果还非常好。 你怎么说？ 老中医们围着刘牧樵越说越激动，大声说：“你这样会把传统的中医搞死的！你是华夏民族的千古罪人！” 喔，竟然拔高到了如此程度？ 刘牧樵很难接受了。 看来，不得不和他们辩论几句了。 “中医，传统的中医，确实是通过望闻问切就够了。设备上有了一个脉枕就行了。但是，那个时候科技还没有发展，老祖宗只能通过望闻问切看病人。现在，我们是在科技爆发的年代，中医为什么不能进步呢？” 刘牧樵觉得道理再也简单不过了，有了这几句还不够吗？ 谁知道，这几个老头更加愤怒。 “科技！科技！就是科技把中医毁了！中医现在还像中医吗？我前些年回家祭祖，走访了几家中医院，心痛啊！中医院，县级的，市级的，省级的，都他妈全西医化了。家家医院都是挂羊头卖狗肉。哎，我算是死心了。本来，我准备祭祖之后，拜访几个老中医，学些绝招回来，谁知，无耻到什么程度你知道吗？就连国医大师也在看CT片。哎，痛心啊！可悲啊！要是华佗有知，会从地里爬出来的。这不是数典忘祖吗？这不是走向自我毁灭吗？完了，完了，你刘牧樵在大陆搞他妈中西医结合也就算了，现在，还跑到南洋来搞，我们不答应！” 这是一个大问题。 对于南洋的中医人士来说，真的是大问题。 他们本想在南洋保留一个中医净土，谁知，来了一个刘牧樵，并且，南洋大学还办中医学院！ 中医是可以在课堂上教的吗？！ 不行！一定要阻止。 中医是师徒相传的，不能搞大学。 大陆有很多的中医药大学，这就是中医走向毁灭的根源！ 这几个人自认为深得中医祖传，且有义务把正宗的中医发扬光大，对刘牧樵在南洋兴起了浪潮深恶痛绝。 他们组队来到南洋首都，要求刘牧樵改弦更张。 但是，刘牧樵听他们这样解释中医，心中不乐意了，按照你们的意思是，国内的中医学大学都不要办了，全部撤掉，又回到过去那种师徒相传的格局，这才是自毁前程的愚蠢之举。 “各位前辈说，要解散中医药大学，这一点，我非常的不同意。过去几千年，这样收徒，有什么好处？各自封闭，你没有我的优势，我没有你的优势，各自之间也不互相交流，相反，各家流派，都竖起壁垒，互相防范，怕别人学了本派学术，关键是，这样师徒相授，知识面窄，无法大踏步的进步，而且，师徒相授时，还有一种恶习，每个师父不到临终之时，不会把绝学传授出来。你们想想，多少绝学绝迹了，多少精华方剂失传了。你们说要回归师徒相传，要解散大学，那是大错特错的……” 刘牧樵发表了长篇大论。 谁知，这几个老人顽固不化，根本听不进刘牧樵的意见，反而坚持自己的观点。 “大学课堂，只能教授可言的东西，只能讲解可以解释的知识，对于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就没有办法了。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中医讲究的是跟学，在师父的亲自带领下，摸索着前进……” 赞成！ 确实，如果是这样当然好，这也是传统中医的唯一的优势。 现在中医医师是课堂教学，然后实习，接着就进入临床做见习医生，一年后转正。当然，现在还有规培的问题。显然，缺乏了一个重要环节，那就是师父的亲传。 这是中医药大学无法克服的劣势。 可以说，百分之九十九的学生，没有师父1年以上的亲授的经历，而是毕业后在上级医生的“带领下”跟班，这种跟班学与师徒相授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真正的师徒相传，就是同一个病人，你看了，师父再看，把所见所闻告诉你，特别是看病时的心得体会，倾囊相授。 这才是师徒相授。 现在普遍的形式都是毕业生分配到医院，在主治医生的带领下，直接管病床，主治医生检查你的病历、医嘱，或者是主治医生口授诊疗方案，你遵照执行。 这也算是师徒，但这纯粹是西医这一套。 在众多的中医医师中，也有少量的幸运儿，被医院选中跟随本院的，或者上级医院的名医学徒。 这种方式接近于过去的师徒相传。 但这种人太少了，一个医院十年也难得有几人有这种机会。 刘牧樵也认为，师徒相授有一定的优势，但是，这种优势只存在于名医名下，都搞这种师徒相授显然是不行的。 总体来说，学院学习供大于求，这也是现在中医还能存在于医疗体系中的基本原因。 如果没有中医药大学，社会上的医生，还会有这么多的中医医生吗？他们早就被排除在正规医疗系统之外了。 第2078章 荣誉会长 不可否定，大量中医医生已经西化，他们每天看病，主要使用的方法是西医这套东西，在使用西医的过程中，同时使用一些中医——就是说，用西药治疗的时候，开几副中药。 这是医院事实上的现状。 大体上，国内只有很少一部分医师在使用纯中医，这是科技进步的必然，也是时代的必然。 这几个古董迫使刘牧樵撤销他的中医门诊，刘牧樵当然不会答应，他说：“各位前辈，你们所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是，不可否认，科技进步到了今天，时代已经来到了二十一世纪，我们不能把自己关在笼子里。我们应该用开放的心态迎接科技的进步……” 刘牧樵又讲了一大通道理。 不过，他看着这群郎中的脸色，知道没有意义了。 在辩论中，如果没有权力的介入，是谁也说服不了谁的，都认为自己这一方才是最正确的。 刘牧樵不想徒劳了，他提出自己的意见：“撤销‘刘牧樵工作室’是不可能的，医院正对这个工作室怀有极大的兴趣。你们也应该知道了，徐敏的中药疗效非常好，把一个有效的治疗排除在医院系统之外，医院不会答应，病人也不会答应。所以，各位中医前辈，这件事就此打止吧。至于南洋大学开设‘中医学院’，对你们应该没有坏处，弘扬中医，不正是对中医的肯定和宣传吗？” “嗯，讲了半天，你一点道理也没有听进去？好吧，我们就直接说了，最近，徐敏的门诊，对我们有不少的冲击，你说，怎么补偿？” 嚯！ 刘牧樵这才明白，原来，这群人的真正的目的。 刘牧樵把球丢给他们，“你们提个方案。” 你看我，我看你，这群人没有人敢开口。 他们是有目的的。 刘牧樵静等。 他不急。 因为既然不是真的单纯争论中医问题那就好说了。 俗话说无欲则刚。你们这是有求于我，我有必要和你着急吗？ “各位前辈，你们有损伤，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至于这个补偿，我想听听你们的想法。各位都是名医，成名已久，我相信，你们提要求一定是非常有道理才对是么？” 刘牧樵给他们来一点道德门槛，让他们不至于狮子开大口。 “呃……我们吧，也不是来胡闹的。你这样搞中医，实在是有些挂羊头卖狗肉的味道，对我们中医是有伤害的。我们提出一些补偿也是合理的。” 刘牧樵点头，他也承认，他的中医不正宗，至少没有辨证论治，至少没有使用中医这套理论，而是走了捷径，直接用古方治疗。 特别是徐敏，根本就没有学过中医，她对于什么叫阴阳，什么叫五行都没概念，人家老中医来质问，也是可以原谅的。 “嗯，有道理。你们说，什么补偿？”刘牧樵说。 “中医学会。你们也应该加进来！服从学会的领导，按时缴纳会费……” 刘牧樵脸上露出了笑容。 会费，好说，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算大问题。 “提个数字吧。” “八，八千！美金。” 刘牧樵差点笑出声来了。好大的一个数字啊！ 这个数字真不大。 但是，从他们嘴里说出来，有些难以启口。因为，普通会员，会费最多只有100美金。你现在开8千的狮子大开口，真的不讲理了。 刘牧樵大声说：“没问题。8千有些少，我们愿意缴8万美金。” “……”众人哑了。 这个数字已经远超学会全年的预算了。 其实，学会并没有太多的活动，无非就是下列几项，一是每年聚餐两次，联络感情；二是交流经验和心得；三是颁发一些奖项，譬如医术高明奖，医德文明奖，特殊贡献奖。这是每年都要颁发的；四是如果学会中有人被欺负了，学会出面交涉，讨回公道；五是学会内部有矛盾，学会领导出面调解；六是帮中医搞搞宣传。 六个方面的工作。 全年总预算并不多，一般是5万到6万美金。 刘牧樵一个人就交了8万美金，对学会来说是一笔大钱。 其实啊，也不是学会小家子气，平常他们也没有见过大钱，自从学会成立，这个缴费就是一个大问题。 别看平常一个个牛皮兮兮，显摆自己医术多么高明，赚了多少钱，到了收会费的时候，多一分钱也不容易。学会最头痛的事就是收钱了。 有时候上年的预算突破了一些，要多收一点，他们就会感到亚历山大。 这次，他们是先兵后礼，准备向刘牧樵、徐敏狠狠敲一笔，他们商量半天，最后敲定了8千美金这个数字。 8千是学会总的欠债。 没想到，现在刘牧樵主动提高了缴费费用，顿时把大家惊呆了。 “那我们帮你也安排个副会长的位置吧。”有人建议。 因为会长的位置只有一个，历来是由三个副会长轮流担任，所以他们提议刘牧樵任副会长是很礼貌的。 刘牧樵摆了摆手，说：“我这个冒牌中医，怎么敢做副会长？不行，不行。” “刘教授，你别生气，刚才，我们也不是说你是冒牌的。我们知道，大陆的西医医学院也是学中医的。我们讲话没水平，得罪了你实在是不应该，你别放在心上。这样吧，我们请你担任南洋中医学会的荣誉会长，这个提议，你一定要答应。” 华佗的后裔这么一说，众人都说好。 刘牧樵真心没有想做这方面的职位，但是，众人根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一致就通过了。 在场的人，都是学会的领导，最低的也是常务理事，所以，他们的决定就是最后的决定。 刘牧樵苦笑不已。 刚才还斗鸡公一样，突然180度急转弯，怎么变得这么快？ 看来，这钱啊，能量真的大。 “既然大家这样抬举我，我就答应你们了。不过，我还想帮学会做点贡献，才对得起大家嘛。” 刘牧樵也不是记仇的人，刚才，他们虽然气势汹汹，但人家是有苦衷的，不得不装腔作势。理解，理解。 他准备帮南洋中医界提高一下威望，笑了笑，准备说点有用的。 第2079章 秘方 众人都把耳朵高高竖起。 他们想听听刘牧樵有什么举措。 南洋的中医还是有一定市场的，养活了几千中医从业人员。 当然，这个“养活”，有活得好的，一家人依靠这个中医诊所过上了小康生活，有点余钱。 也有一般般的，就是个人维持生计，家里其他人还要出去做工赚钱。 总体来说，还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众人想，要是有一点宣传就比较好，在媒体上经常来点案例，或者软文，倡导一下中医，那就是一件大功德。 可惜，学会没有这笔钱。 要在媒体上宣传中医，不要太猛，偶然刷刷存在就行，这笔费用最少也要上十万美金。 这笔钱学会是没有的。 他们指望刘牧樵能帮点忙，再搞个几万。 刘牧樵见他们都看着他，笑了笑，说：“第一呐，我个人掏50万……不，还是100万美金吧，做为中医的宣传基金，好好把中医推出去。第二呢，你们知道，光有宣传还不够，疗效为王，中医有了可靠的疗效，病人就是我们的宣传员。所以，我们还是要提高中医的疗效。” 他顿了顿，众人还是没有作声，似乎是惊呆了。 前面刘牧樵给中医学会100万美金，众人哪有不吃惊的？ 100万美金是一笔大钱。 特别是中医学会过惯了苦日子，突然进来100万，能不惊讶吗？ 再说，即使这里最有名气的“御医”传人，也没有谁见过100万美金现金。 在南洋，100万美金的家庭，就算是百万富翁了，别的行业有不少的百万富翁，但中医医生中，没有这样的人。 “御医”传人在南洋的众多中医医生中水平算是最高的，他手里有几个好方子，这方子是保密的，在治疗阴火虚旺方面有独到的疗效。所以，他的病人是最多的，每天能够看到15个病人。 15个病人一天，一年就是4、5千病人，一年能赚30来万，交了税之后，剩下20万左右。100万对他来说也不是一个小数字。 他一家7口，一年下来，也剩不了几个钱了。 他们的惊讶还没有结束，刘牧樵竟然提到了“疗效”！ 他们心跳加快！ 谁不知道治病是疗效为王？ 别人治不了的病，你能治好，不用打广告，病人挤着进门。 他们也知道，刘牧樵临时带一个徒弟，治疗失眠症，立竿见影，他们又不傻，都知道刘牧樵有绝活！ 要是从他手里弄到半个处方，估计这辈子就不愁了。 他们当然希望刘牧樵传授一个，哪怕是半个秘方！ 不敢开口。 开口，99.99%的概率会被拒绝。 他们在等刘牧樵怎么解决疗效问题。 这中医吧，最大的毛病就是很难用于急救，一般它只用于慢性病的调理和治疗，只有少数几种急诊可以用到中医。 这也是被大家诟病的地方。 有些人不相信中医也是这个原因。 西医降血压，降血糖，抗菌药都是立竿见影的，而中医里就没有这种药——当然，你会说番泻叶通大便立竿见影，嘿嘿，确实，没错，也不是完全没有。 刘牧樵说话了。 “各位都是通过师徒相授传承了绝技，学到了不少的真传。不过，我想问一个问题，师徒相授这种方式，师父，有没有可能把最有效果的验方留在手里，一直到他认为可以传授的时候才传授？最后因为某种突发原因，生前没有传授，而把精华方剂传绝了的？”刘牧樵问。 “众人点头。” 他们是有亲身体验的，即便是父子相传，绝学都不是马上传给儿子，这是一种文化，也是一种陋习。 这群人中，本来就有人没有完全得到师父的传授，到现在都仇恨自己的师父，也有的人正在带徒弟，他们自己就留了一手，等自己正式退出江湖的时候才倾囊相授。 所以，刘牧樵说这话，没有人不赞成的。 “你们说，是不是越是有效的方剂，越有可能丢失不传下来？”刘牧樵又问。 “对对，说得太多了。” “嗯，大家都同意这个观点。我现在要跟大家说的是，我收集了很多这方面的古方，失传的古方，要是你们有兴趣的话，我给你们每人传授3个古方。” “……”众人又是沉默。 太令人震惊了。 因为，这群人之所以找刘牧樵，就是知道他的方子都是神仙方子，要不，他们会找上门来？ 他们对徐敏治病的疗效震惊不已，当然对刘牧樵更是崇拜，临时教一个徒弟一登场就是神医，他们自然知道，徐敏得益的不是她的中医水平怎么厉害，而是她手里的秘方。 他们当然希望得到刘牧樵手里的秘方。 有绝对好的秘方，一辈子有1个就够了。 中医就有一方吃遍天下的说法。 现在，刘牧樵要给每个人3个绝方，他们惊讶得怀疑是不是听错了。 无缘无故得到秘方，很有些不可思议。 “各位都是中医大师，我给大家几个古方，也许就是锦上添花。至于你们希望在哪个方面发展，是不是这样，各人都谈谈自己的想法。” 刘牧樵准备每人传授3个方子，也就是每一个人专门治疗某一个疾病，为了相互不竞争，他们不治疗同一种疾病。 今后，他们几个人就都有特长了。 “好，我先说。各位，我祖上是御医出身，我的优势是在肺气阻塞，肺经受损方面有一定的特长。我希望刘教授传几个方子，今后我在这方面发展得更好。” 刘牧樵点头，嗯，不错，南洋肺心病病人不少，慢性支气管炎是一种常见病，多发病，市场很大。 华佗的传人接着说：“本来，先祖最擅长的是外科疾病。但是，中医在外科方面落后西医很多。到了我这一代，主攻的是妇儿科了。如果刘教授有这方面的古方，希望您传授给我，我将感激不尽。” 刘牧樵点头说：“好的，这方面我有古方的，你放心，我让你在小儿积疳方面成为名家不会有问题。” 积疳，在发达国家不存在问题，在大陆，现在也很少有这种毛病了，但是，南洋贫富差距很大，小儿积疳这种病还非常普遍，成千上万的小儿都有积疳。 第2080章 你是惹错了人 刘牧樵给了他们每个人3个古方，是分开给的。 分开给有一个好处，他们在各自的领域，就都可以成为名医，互补，没有机会互相攻击，会互相成就对方。 同行是冤家，这是千古不破的老话。 刘牧樵给他们一个差异化竞争，成为冤家的机会就不大。 大家也知道刘牧樵的用心良苦，一个个对他更是感激不尽。 人体疾病大病种有几百种之多，按照系统分类也有26大类，他们7个人，今后的主治方向根本就没有交叉，并且，刘牧樵还注意了，他们不但相互之间没有交叉，更重要的是，他们所治疗的疾病都是西医也没有好办法的。 很多看起来是很简单的病，但在临床上却是很令医生头痛的，在这个方面，如果有一种方剂一吃就好，或者马上缓解，你不想扬名都很难。 痛经，这不算是大病吧。 刘牧樵就给了华佗后人一个方子，效果非常好，今后，这方面的病人就会挤破他家大门。 骨质疏松。这是老年人普遍存在的疾病，刘牧樵给他们一个方子，今后腿脚痛，腰背痛的人也会挤破大门。 还有甲状腺结节的，乳腺结节的，肺结节的，只要不是癌症，吃了之后结节会消失，那个姓周的医生，今后不说成为大富豪，成为一方财主根本就没有问题。 再就是便秘的，前列腺肥大的，颈椎病的，腰椎病的，顽固性皮肤病，如老年搔痒症，湿疹，牛皮癣，脂溢性皮炎等等，都是让这几个人发财的疾病。 刘牧樵给了他们方子，今后，可以说，中医在南洋才算是真正的扎下了根基。 今天过来的7人，还包括后来一两年陆续回国拜师学艺的，3年后，南洋的中医事业蓬勃发展，其中，大约有3000人都在一两年后奔了小康，200多人成了小富豪，有13个人，包括今天所有在场的人，都成了中等富翁。 这是后话。 御医的传人，3年后在南洋办了一所医院，每年住院人数有5000多人，500万美元的纯收入是进入了他个人的钱包。10年后，加上中药材的加工，第一个依靠中医成为了亿万富豪。 华佗的后人每天看病，他带了7个徒弟，他一年的纯收入也接近500万美元。 他们也搞了自己的药材加工。 周姓医生徒弟只有3个，他专心看病，没有搞药材加工，一年200万美金的收入，他已经是很满足了。 等等。 例子就不一一举了，反正一个总体原则，这群人都因为刘牧樵变了一个阶层，成了南洋上流社会的人。 刘牧樵打发这群人回去之后，心情很爽。 虽然这群人来的时候气势汹汹，但是，刘牧樵不怪他们，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都不容易，为了嘴里的这口粮食，一辈子辛辛苦苦。 刘牧樵不会因为自己得到了医学智慧系统而忘本，他也苦过，也穷过，曾经为了伙食费还在寒暑假打过工。 他们对刘牧樵不友好也不是真的不友好，他们只是普通人，有缺点，有坏的一面，但不是坏透的那种。 他们来找刘牧樵是为了中医学会的事，是想找几个钱，也是为南洋的中医人着想。 也是的，在社会上，一个行业，一个族类是需要抱团的。如果没有团队精神，没有人领头抱团取暖，日子是很不好过，会被人欺负，会抬不起头。受欺负了，只能认命。 有了团队，有了领头的人，就可以找回公道，就可以不被别人欺负。 这就是他们抱团的一个表现。 刘牧樵也希望他们这样做。 给了他们方剂，今后，这群人的社会地位就会提高很多，连带整个华夏族人，社会地位都会有较大的提升。 这是好事，刘牧樵愿意帮他们。 更重要的是，刘牧樵得到了这个古方集，并不是要他继续保密下去，而是让这些古方发扬光大。 送走他们之后，刘牧樵在等候另外一个消息。 三哥。 刘牧樵在那封信上是做了手脚的，他是毒物学的宗师级人物，一直都没有机会使用。 这次，遇到了一个恶人，他很不痛快这种人，可以出手了。 因为这个人差点杀了他。 敢向刘牧樵开枪的人，这样的人，即使弄死他，刘牧樵也不会眨眼睛。 这个“三哥”派来的两个人已经得到报应了，他们的生活品质下降了一半，今后还依赖刘牧樵的施舍，要是哪天刘牧樵不高兴了，他们也会很惨。 现在就等主谋登场了。 想杀我？并且你还不是想想而已，而是真的做了！ 这就不对了！性质变了！ 如果这也能忍，那我刘牧樵还算是男子汉吗？ 嘿嘿，三哥，对不起，你惹错了人。 过去，你也许杀个人没事，人家做鬼也不敢惹你。而这一次，你真的惹错了人，你也敢杀我刘牧樵？ 动我刘牧樵的人，你算老几，你也够格？ 刘牧樵冷笑。 他使用的毒物，是从毒蘑菇粉中提炼出来的，他的中心实验室里，就有一个团队，专门研究毒物。 研究毒物主要是研究毒物的解药，必须找到这种毒物的克星。 刘牧樵在一年前开高级宝盒时开到了一个《毒物学》。没想到现在用上了。 也许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刘牧樵在上飞机前从实验室里出来，顺便带了一点点毒物，这也是一种巧合。 要说巧合也不完全对，因为，作为影子，本身就有这个规定，执行任务时，是带有剧毒药品的，可以自卫，也可以自我毁灭。 很多很重要的装备，或者重要的个人，都是有自毁系统。 刘牧樵按规定是有自毁系统的。 刘牧樵不喜欢9号规定的氰化钾，他觉得氰化钾有太多的缺点，虽然起效快，但是很容易留下痕迹。 刘牧樵至少知道300种不留痕迹的剧毒药品——还不能称之为药品，因为，市场上，或者说其他实验室还没有分离出来。 毒物最厉害的不是人工化学物，而是生物的毒物。大家都知道的肉毒毒素是公开毒品中最厉害的。而实际上，据刘牧樵所知，肉毒毒素排名没有进入前10，它排名仅仅只有第17位。 第2081章 一笔勾销是不可能的 刘牧樵这次是下了狠手，他神不知鬼不觉让三哥病倒了。 这病不好下结论的，没有谁敢说这是什么病，倒是在中医学里有这个诊断，肾虚！ 这个肾虚，体现有很多症状，乏力，出冷汗，失眠，梦多，遗金，胃口不好，无精打采，特别是那事，很差劲。 这种毛病，在西医里面，根本就没有好的治疗办法，连正儿八经的诊断都下不了。 一句话，西医，认为没有病。 果然，三哥把他们的家庭医生叫过来，医生听了半天，摇头说，你这个病，要好好检查一下。 三哥做检查，医院一路绿灯，两天时间，所有检查差不多都做了一遍。 结论是一切正常。 没病！ 没病？ 不对呀，身体状况对照，明显的不同啊。 “除非你去看一下中医。”家庭医师提醒。 “肾虚！”帮他看病的是中医名家，御医的传人，也就是见过刘牧樵的那个御医传人。 “有办法治疗吗？”三哥问。 御医传人帮一般的病人看病，会开处方试吃几天，但他是三哥。帮三哥看病，并不是好事，治好了，是你医生应该的职责，没治好，看他兴趣，一旦不高兴，医生就该倒霉了。 御医的传人是聪明人，他可不敢忽悠三哥，这肾虚，根本就不好治疗，虽然手里有宫廷秘方，但很多人试过，都说效果并不明显。 别的人好说，医生并不包治百病，但三哥惹不起。 “有一个人，估计有些办法。我们普通的中医，立竿见影的效果，真的不敢吹，很难，十个人中有一个有效就不错了。但是，那个人，有绝活，有可能有好办法。”御医的传人说。 “谁？” “刘牧樵。” “刘牧樵？”三哥正在气头上，“我的病，就是他下的毒！” “下毒？怎么可能？医生是不会下毒的！”御医的传人忙帮刘牧樵辩解，他也坚信，刘牧樵不可能下毒。 其实，三哥也是随口说的，他也不相信，也没有想到是刘牧樵下毒。 “他和我有仇，不会帮我看病的。”三哥说。 御医的传人不知道他和刘牧樵有什么过节，也就不好说什么，只能说：“你这病，除了刘牧樵，我也想不到有第二个人能治好。” 三哥回去了。 无精打采的。 不知道是心理原因，还是真的身体出毛病了，那些症状越来越明显，几乎站都站不稳了。 他不知道，其实，毒物在发挥作用，越拖得久，身体的伤害会越大，这种毒蘑菇的毒粉，是一种亚急性的毒物，30天内，病情都会不断加重。 三哥到现在也没有怀疑是刘牧樵做了手脚，他以为自己真的是有病，刘牧樵指出来，诱发了疾病进一步的进展，加上心理因素，就觉得重了。 但是，又过了两天，就在刘牧樵准备启程回国的时候，三哥找上门来了。 他有几分怀疑是刘牧樵在害他，但是，他不能挑明，而是上门求医。 “求你。过去的事，我错了。我道歉。你帮我看病，我有重金酬谢。”三哥亲自上门。 也不能不上门啊。 刘牧樵什么也没说。 他检查三哥的身体，舌苔，眼睛，肌张力，腱反射。 舌苔清滑，巩膜灰暗，眼神涣散，肌张力下降，腱反射减弱。 这完全符合毒物的临床表现。 还没有正式伤害肝、肾、心、肺。假如迟来半个月再来看病，肝肾功能就会变差，心脏会有中毒性心肌炎。 “有救吗？我愿意出大价钱。你开口就行。”三哥满眼都是哀求。 “100万美金，打到中医学会的账户上。吃7天的中药，我不保证你完全好。但是，吃了我的药，我可以保你基本过上正常生活。不过，快满1年的时候，你要再吃一个星期的中药。满了3年，你再来找我。” 刘牧樵设计了一下，搞死他，没必要，让他长点记性差不多了，今后，每年都会担心旧病复发。 当然，刘牧樵给他吃7天的药，根本就不是帮他治好，而是压住毒物，不让它伤害机体。但毒物并没有排除体外。 这种毒物可以排泄的，但是排泄的时间相当长，要10年时间。所以在10年之内，都需要用药物压制它。 这种设计就不怕人家狗急跳墙？ “刘教授，过去的过节希望一笔勾销，上次，是我的不对。徐敏，我再也不会去打扰她。我说到做到。至于我手下的那两个人，并没有请示我，他们对你下毒手，我真的并不知情。当然，我不推卸责任。我也愿意承担责任。如果要一笔勾销，请您开个条件。” 三哥知道，刘牧樵肯定是要记仇的，其实再怎么说，也不可能一笔勾销，但是，尽可能化解一些仇恨，他还是想尽一切可能。 就看刘牧樵答不答应了。 刘牧樵答应什么？ 他为什么要答应？ 勾销？ 这种仇恨也能勾销吗？ 那天晚上，扳机一勾，真的就报销了，我刘牧樵健忘啊？我还不到30岁，离老年痴呆还早得很呢！ 不过，刘牧樵犯不着明说了，他也不想说假话，于是，他就什么也没说。 沉默可以有很多意思。 “我愿意再捐100万美金给中医学会！只要你答应我一笔勾销过去的恩怨。”三哥想活命，他只能哀求刘牧樵。 “你别搞混了。捐钱与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挂钩。你认为我是差钱的人吗？捐钱是你个人的态度，恩怨是我们之间的事。我明说，我没有说还会记在心上，也不会承诺一笔勾销。这笔账，可以记着，要不要还，那就要看我的心情。” 刘牧樵还是明说了。 确实，现在三个人都惩罚了，他也没有继续惩罚他们的意愿了，但是，要他一笔勾销，那不行，我为什么要答应他们呢？ 三哥现在的小命在刘牧樵手里，他再大的怒气也不敢爆发出来，只能是忍气吞声，又追加了100万美金捐到南洋中医学会。 他走了。 走得很不甘心。 他给刘牧樵留下一句话，“刘教授，这辈子，有供驱使的机会，一定留给我，我可以给你做牛做马。” 这个态度才是正确的。 刘牧樵微微一笑，也回了他一句，让他更加仓惶。 第2082章 高健被抓 刘牧樵只说了一句，“你，回去好好享受生活吧，意外和明天不知道谁先到。” 刘牧樵准备回国。 这一次出国比较久，成果颇丰。 南洋大学给予了“荣誉博士”，“客座教授”，“名誉院长”，中医学会还给他一个“名誉会长”称号。 还带了一个美女徒弟。 美女徒弟哭得是梨花带雨，晕过去了，她知道，这一去，刘牧樵就不会回来了。 她所说的不会回来是那个意思。 来南洋，刘牧樵肯定是会来的，他是这里的客座教授，会要来讲学。 美女徒弟知道，很快，刘牧樵就会有太太了，他都30岁了，不可能无拘无束的，他的父母也不会同意。 人，都是要有拘束的，谁也不能太过于自由，太过于自由多半就堕落了。 这是肯定的。 徐敏看了半个月的门诊了，总共看了500多个病人，效果非常好的好，她收到的锦旗礼品堆积如山。 这些感谢他的人是真心的。 这个完全可以理解。 失眠症和其他疾病不同，这种病的痛苦指数接近10——最高是10，长期患病的人对生活都失去了兴趣。 他们很多人都有过漫长的治疗过程，求医之路非常漫长和艰辛，只有这里，真正解决了问题，这和再生父母有什么区别？ 徐敏收到了不少的锦旗奖状，还有礼品，还有红包。 锦旗奖状好说，收起来，用不着拿出来做招牌揽生意，她的生意不需要揽，已经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压力。 就是这礼品比较麻烦，水果，食品，农产品都不能收藏，多了，真不好办，最后她找到一个在医院摆摊的老人，把货寄在他这里，卖得出卖不出她不管，赚了钱给一半给老头。 红包，在南洋属于小费性质，只要不是太大就不算违规，徐敏突然又多了一笔收入。 三哥那里再也没有人来纠缠了，她也安心看病了。 现在刘牧樵要回去，徐敏突然之间回到了现实，虽然只有半个月，但这半个月，她深深地爱上刘牧樵。她每天下班之后就回去陪伴刘牧樵。 刘牧樵要走了，她意识到，这辈子，他就这样走了，回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她知道刘牧樵在国内有喜欢的女孩，一个叫姜薇的女子，是刘牧樵的最爱。 刘牧樵回去的消息也惊动了御医的传人，这群人赶过来送行。 他们用刘牧樵传授到“秘方”，都有神奇的效果，仅仅几天，局面就快要打开了。 他们都看到了希望。 曙光就在眼前，他们能不感激吗？ 他们想不出怎样感激刘牧樵，最后他们弄到了几只珍藏的犀角，打成粉末，封装好，交给了刘牧樵。 三哥也来了。 他给刘牧樵送来了一张提货单，到清江机场，他可以提到一箱货物，里面全部是犀角。 他通过特殊途径邮寄的。 最后在机场，刘涛过来了。 他什么也没有带，自己开着车，他和刘牧樵已经是老朋友了。 “希望你经常来南洋玩玩，这次你的安排太紧，没有到旅游景点游玩，下次，我带你去。我今天来，是送你一把钥匙。荷花送了一栋别墅给你，是送呃，不是借给你用，而是把产权都给你了，永久产权。房子的建筑面积400平米，院子的面积1200平米，在南洋属于较豪华的别墅。”刘涛说。 刘牧樵心存感激，接过钥匙，说了声：“谢谢刘涛，谢谢荷花。” 刘涛又说：“那几个矿的事，你放心，我运作得差不多了，下一步，就是走程序了，你派陈太忠来就行。一个镍矿，两个锂矿，3个铬矿，都是你选中的。” 刘牧樵感激地说：“那就太谢谢了。” 刘牧樵踏上了飞机。 这一趟，收获不小。 一路上，刚好又遇见了上次的金明女士，两人又讨论了一会围棋，金明重新讲解了一些围棋口诀。 口诀是最好的教条，真正理解了这些口诀，就把围棋的精髓理解了，今后凭自己的悟性，灵活运用。 金明也知道了刘牧樵在南洋的一些事情，至少，南洋的中医突然名声大振，她是注意到了。 在花城，两人分手了。 在花城，金明有一个棋赛，她是参赛人员。这是一个国家级比赛，奖金不是很高，但关系到排名积分，她非参加不可。 刘牧樵则转机，继续飞。 到下午下班的时候，他在清江机场落地了。 今天来接机的是夕羽。 她开着刘牧樵的奔驰来的。 夕羽自己的车有点过分，人家女生都开小型的，颜值比较高车，更有甚者，开一辆甲壳虫也不失时尚，偏偏一个女孩子开一辆大G。 夕羽开刘牧樵的车是因为刘牧樵喜欢舒适，在常见的车辆品牌中，舒适度，奔驰是最有名气的。 刘牧樵没有坐后排。 他坐副驾。 “家里都好吗？”刘牧樵问。 家里，不是孤儿院这个家，也不是他和姜薇或者谁谁谁的家，而是指安泰医院和德欣医院。 “还好。”夕羽说。 “还好？还好是什么意思？”刘牧樵有些疑惑，难道医院出事了？ “高健被抓了，不过，又放出来了。不知道具体的原因。”夕羽说。 “被抓？被谁抓？”被谁抓是最重要的信息，他能区分是什么性质的问题， “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所里，搞清楚他是高健之后，好像是这个原因，明确他身份之后，就放了。” 夕羽似乎知道得更多，只是她不便说。 刘牧樵心里猜到了几分，高健出问题是有可能的，他经常和医药公司的人在一起玩耍，出问题就出在这个方面。 刘牧樵在想，高健他们的权力都非常大，或者说非常非常大，他们手里随便的出入就是很多个亿，随便扯一根鸡毛都是大数字，看来，还是要多管控一下比较好。 说实在的，除了自己对医院这块肥肉不感兴趣，其他人，就包括孙涛，也不能保证不出问题。 适当的时侯，还得抓紧一点，免得出事了害了他们。 “还有其它问题吗？” 刘牧樵丢开高健这事，说实在的，高健，刘牧樵并不是太关心，如果他仅仅是因为在宾馆里被抓，刘牧樵介入的想法都没有了。 “别的事嘛……孙一谷在找你，他说，他的天籁针又有进展了。” 第2083章 回家 刘牧樵回到医院，首先去看了一下姜薇，弄醒她，给了两颗夜明珠让她收好，还有一颗宝石。 “这是哪来的？”姜薇问。 刘牧樵把获得夜明珠的过程说了，至于宝石就没必要讲了。 收藏夜明珠的人，必须知道夜明珠的来历，因为，它本身不仅仅是夜明珠，它还有出处，也就是说，它有背景文化的。 就好比我们收藏文物一个道理，文物本身并没有什么使用价值，它真正的价值是它的本源，它的来源，代表的是一个时代和历史。 姜薇会给夜明珠一本精致的介绍文件，照片、尺寸、重量、获得的日期，途径，以及整个故事。 这份文件是永久保留的。 刘牧樵还把在南洋的其他事情讲了一遍。 这些，姜薇有个习惯，也会记录下来。隐私的记录一本，半公开的记录一本。 她怕久了之后忘记。 这个习惯从她在简阳城的时候开始，之前，做秘书的时候，她没有记录，后来她慢慢补了一些。 这两本东西，她收得很牢固也很隐蔽，只有刘牧樵知道，其他人，即便是谢敏，苏雅娟她们也不知道。 当然，有些极为机密的事情，姜薇只能牢牢记在心里，绝对不见于文字，譬如Jon的事，李六一的事。 当然，刘牧樵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姜薇，譬如彭珊和他发生的事，刘牧樵就没讲，也不准备讲。 姜薇很聪明，她不会没有觉察，但她不会追问，本身，她也不想知道。 人与人之间，即便是你最亲密的人，最好还是要保持一些秘密，适当的隐藏一些事，对大家都有好处。 至于徐敏的事，刘牧樵大大方方说了，收了一个美女徒弟，得到了刘牧樵44个古方。 “把中医推向世界是很有必要的。特别是这些古方，公开以后，它就不会再失传了。对人类，是多大的福音啊。” 姜薇也赞成有机会就把古方传播出去。 当然，不能乱传，乱传有一个显而易见的坏处，会把现在的中医杀死。 现在的中医是正宗的，系统的，体系化的，虽然几千年丢失了大量的精华方子，但它还是一门完整的独立学科。 先要保住现在中医体系，再把古方放出来，这才是负责任的态度，中医学才会大放光彩。 刘牧樵和苏雅娟探讨过很多次，都觉得，现在就把古方放出来，对中医学肯定会有巨大伤害。 必须在有注释解释的情况下，系统性地放出来，要和现在的中医学融合在一起。 苏雅娟就是在做这项工作。 10年、20年后，古方就公开化了。这是落在刘牧樵和苏雅娟肩上的责任。 但是，在苏雅娟的古方还没有成书之前，刘牧樵适当放一些“单方”给特定的人，提前服务于大众，当然是好事。 “南洋，将会形成一个中医热潮，他们很多人会回祖国朝圣，而你，就是他们朝圣的圣。”姜薇笑着说。 “南洋形成中医热肯定是的，我们不但要在南亚发展中医，而是要让中医走向世界。”刘牧樵说。 两人聊了一会，时间还早，刘牧樵出去找孙涛了。 虽然对高健的事不是很关心，但是，也不能不过问，必要时，该出手还得出手，谁叫他是自己的下属呢？ 孙涛在办公室还没回去，他在等刘牧樵。 他知道刘牧樵今天回来，回来之后肯定会先回家。 在孙涛的意识中，刘牧樵的家并不是孤儿院，那里只能说是他的老家，而刘牧樵的家其实就是姜薇的病房。 刘牧樵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姜薇的房子里——也就是19楼的病房，两室一厅。姜薇一间卧室，护理员，有时候加上谢敏，或者苏雅娟，或者夕羽，她们占一间卧室，一厅就是姜薇的办公场所和餐厅。还有两个卫生间，一个厨房。 没有刘牧樵睡觉的地方。 他不在这里睡觉。 孙涛知道，刘牧樵见了姜薇之后，就会要见他。 果然，刘牧樵来了电话。 他们在刘牧樵的办公室见面了。 “龙井，还是狗脑贡？”刘牧樵问。 “我来吧。哪能让您沏茶呢？”孙涛忙抢着活干。 “都一样。你年纪比我大，你是我哥。龙井，还是狗脑贡？” 刘牧樵还不会摆架子，很多时候，活，都是自己干，在孙涛面前没有以院长老大自居。 “你喝龙井，我也和龙井吧。”孙涛没有和刘牧樵抢。 “高健是怎么回事？”刘牧樵一边沏茶一边问。 “他呀，也是倒霉，我估计也可能是有人故意搞他的名堂。在宾馆里做按摩，被抓了。到所里，他都承认了，干警注意到他是安泰医院的，就放了人，处理悬着，可能是想听听你的意见吧。”孙涛说。 刘牧樵说：“我估计也是这么回事。这事，还是你出面吧，罚点钱算了，别上纲上线了。不过，廉政问题，不得不提醒他，千万不能出事才行。” 孙涛拧着眉头，说：“你说得对，我很担心。虽然说，不要没有证据怀疑别人，但是，我总觉得，他和经销商来往的太密切了，平常打牌，洗脚、按摩，我就觉得迟早会出事。当然，这是小事。有没有大事，我不敢随便推测。” 这种怀疑是符合逻辑的，高健分管了药品采购，过去还分管过设备采购，这笔钱真的不是小数字，一两百亿一年，想想都害怕。 “这件事，我不好提醒，还是你提醒比较好。”孙涛说。 “嗯，好是，我尽快找他谈谈。”刘牧樵也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班子成员中，最需要提醒的人就是高健。 就在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孙涛的手机响了，是熊主任打来的。 高健被带走了！ 并且不是被干警带走的，是监察纪律部门来的人带走了。 刘牧樵马上意识到，高健真的出问题了。这件事，肯定与上次的事不完全是一码事。 监察出手，性质就不同了。 孙涛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追问了几个问题。 刘牧樵注意到，孙涛的手有些抖，并且还很明显。 第2084章 让儿科医护也发点财 第二天，高健的消息还是刘牧樵主动得到了，那边说，高健的事可能还不小，希望刘院长配合一下，等问题搞清楚了，到时候再说。 再说就是说, 具体怎么处理，我们会和你通气的。 刘牧樵想知道一些比较具体的情况，那边出于礼貌，对刘牧樵透露了一点点的信息，高健被牵扯一家医药公司的问题上，还有, 在处理医院旧设备的时候有问题。 这就麻烦了。 医药公司一旦出事就是系列案件，牵扯的医院会很多。至于设备处理，那是公对公, 出问题也不会太大。 孙涛摇头，说：“不是的，不是的，有一批设备去了民营医院，大约有3000万的设备。” 刘牧樵微微有些怒意，“你没把关？” 孙涛说：“我也是事后知道的，并且，3000万，在处理的设备中仅仅是个零头。人家也求过我，再说，我们也不能对民营医院有歧视啊。我们德欣医院不就是民营的吗？” 刘牧樵无话可说了。 “这件事，我们也只能过问到这里了，等候消息吧。” 刘牧樵只能做到这些。 当然，这是一种态度，对高健的态度，说明，刘牧樵和高健之间也就是工作关系, 同事, 同僚，仅此而已。 孙涛的脸色不好看。 “不动用点关系？”孙涛沉默了一会之后，还是试探着问了一声。 “为什么要动用关系呢？适合吗？找谁呢？”刘牧樵反问。 “至少给个姿态吧。跟老杨说说怎么样？”孙涛说。 刘牧樵摇头，说：“这不适合。” 孙涛也放弃了，说：“好吧。不行就听天由命吧。” 孙涛脸上还是显露出来了，似乎有点怨言。 在他这个角度讲，医院出事了，不管是谁，你刘牧樵都有脱不了的干系，你是不能站在岸上的，无论如何，你应该想办法。 但刘牧樵不这么想，谁的责任谁担，特别是摊子大了，出事是难免的，该负责的还得负责，我刘牧樵可不能做保护伞。 而实际上, 内心来讲，换个人，要是老皮出事了，刘牧樵一定会立即出马的。 这事就这样放在一边，刘牧樵按照计划，他今天要在儿科查房。 儿科查房还是一个月前的事了，上次给一群肾病综合征患儿使用了一种新药，今天顺便要评估一下效果。 肾病综合征是儿科的常见病，治疗的方法是长时间服用糖皮质激素，一个个最后都变成一个体型：满月脸，水牛背，脸上红红的，等等。 刘牧樵改用了中医药制剂，不知道具体的效果。 由于刘牧樵对智慧系统有绝对的信赖，他在规模性使用中医制剂时，重点是测试一下毒性反应，如果对小白鼠没有毒性反应，他就敢于用在病人身上，然后申请院内制剂。 这种方式，不符合药品研制规定，但实用，效率高。 再说，中药的使用其实都是个体化的，汤剂，根本就不需要做实验。 规模使用某种汤剂，也没有超出中医的范畴。现在，把汤剂改为丸剂，理论上并没有什么差异，所以说，刘牧樵这样在肾病综合征患儿中使用一种丸剂，也没有违规。 勉强吧。 刘牧樵试验一下效果之后，还是准备申请医院制剂的，免得费口舌，还是按西医这一套来——更准确的说法是，按现行规定和制度来。 否则，药监局检查，肯定是有问题的。 刘牧樵格外重视这批儿童的效果。 刘娅见刘牧樵进来，高兴的说：“好久没有来我们儿科了，是不是把我们这群老娘们忘记了？” 刘牧樵笑了笑。 刘娅虽然到了徐娘的年纪，但是风韵和少妇也差不了多少，开玩笑很有分寸，她是刘牧樵非常敬重的中年女性之一。 到了办公室，都已经到齐了，袁主任正在给他们开会。 阿玲的编制还在儿科，她主要还是参加儿科的急救，所以，这种会诊会议，她还是坚持参加。 不过，阿玲经过上一次离婚的打击，整个人变得成熟一些了，也变得沉默寡言一些，特别是见到刘牧樵，不再和过去那样一团火一般。 她似乎和刘牧樵有了距离。 刘牧樵进来第一眼就看见了她，她没有太多的表情。 坐好之后，刘牧樵问：“那群肾病综合征的患儿怎么样了？” 袁主任笑了，“都已经痊愈出院了。” “啊？” 刘牧樵有些吃惊，他没有预计到会好这么快。肾病综合征是慢性病，病程最少也是半年以上，长的有几年。 “他们在服药1周之后各种指标就趋向正常，到了10天，最迟的也是两周，指标都正常了，尿蛋白完全转阴了，我们没有放他们回去，继续观察了1周，3周满了，我们就放他们回去了，门诊继续观察，没有反弹的。”袁主任介绍。 刘牧樵这才露出了笑容，“赶紧，走程序，今后这药就是你们科室的王牌药了，专利，也属于你们。” 袁主任心头一颤，疑惑地问：“你说什么啊？” 刘牧樵说：“专利属于你们啊。” 袁主任说：“别开玩笑，这明明是你的专利。” 刘牧樵嘿嘿一笑，说：“因为这药适用范围小，又是你们专用。这个专利，我也懒得要了，归你们科室，今后，你们也多一个分红的地方。” 刘牧樵最近有点佛系性格了，喜欢让大家高兴。 今天他这个决定，把专利分给儿科的医生护士，或者说是儿科集体，今后这药光是专利这一块就不是一个小数字，几百几千万应该不是问题。 儿科的工作人员多一笔收入，那是一笔不小的钱。 当然，现在的儿科不是过去那个规模，现在儿科有5个病区了，150个工作人员。 刘牧樵还有一个想法，儿科是医生护士不太愿意去的科室，累，还最容易惹麻烦是儿科的特点。 儿科大多都是急诊，遇到夜班，一般都会要接诊好几个病人，进院多，出院也多，写病历，改医嘱工作量非常大。 其次，儿科患者，不能有半点疏忽，都是王子公举，一旦有点什么闪失，医生护士可能要挨拳头。 护士打针也是一个考验，一针见血是基本功，要是一针不见血，你打第二针的时候，一般都是几双眼睛愤怒地看着你。要是运气不好，几针都打不进去，麻烦就来了。 这是可以理解的。 第2085章 激素医生 刘牧樵给儿科一点福利，今后，医生护士就会抢着去儿科了。 也确实，儿科医生很辛苦，面对的儿童病人又不会表达，看病的难度就要增加很多，用药，每个病人要临时计算，进多少量，进多少水，都要用计算器计算的。 病历一样的要写，进出院比普通内科快很多，所以，忙病历，病志工作量也大很多。 在内科，病人3、5天不见效很正常，儿科不行。 儿科恨不得一针打下去，马上就好起来。如果是1天不见效，家属就会着急，如果是3天不见效，你就得找理由说服他们了，没有好理由，你就会有麻烦。 儿科医生很难做。 在民间，就有走捷径的小医生，他们用两个法宝就能成名——激素和安定。 当然，正规的有职业素养的人是不会这样做的，但激素医生，在农村，在小城市大有人在，小儿发烧，不管是什么原因的，他们先来一支地塞米松，再来半支安定。 激素有退烧的作用，安定有镇静的作用。 一针下去，病儿不烧了，又安静了，家长当然高兴了。 其实，对疾病没有任何好处。 小儿最常见的发烧原因一是病毒感染，二是细菌感染。先使用退烧针安定针之后，再用抗病毒抗菌药治疗。 所以，民间，或者小医院有一些很有名气的医生就是这样成名的。 在正规的医院，一般来说，激素是不会轻易使用的，镇静剂更加不会轻易使用。 这也是从侧面反应儿科医生不好当。 至于儿科的护士就更不好做了。 儿科护士必须有绝招，有一针见血的本领。 其实护士打针就是一项技术活，想想儿科打针，身上就起鸡皮疙瘩，给成年人打针还很难一针见血，要在儿童身上一针见血，真的要求比较高。 在儿科，护士没挨患儿家长骂的非常少见，还有不少护士被扇耳光。 刘牧樵从5、6年前开始，在儿科实习，就见识过儿科护士的艰难。他那时候有一手好穿刺技术，在一次幼儿园食物中毒事件中脱颖而出，就因为刘牧樵打针又快又准。 刘娅当时抓住了机会，要刘牧樵带出了一批好徒弟，她的儿科也因此兴旺发达起来。 刘牧樵对儿科是同情的，他今天把这个专利送给儿科，也是感恩的意思。 他是从儿科起步的。 会诊进行得很顺利，用了1个半小时，帮3个患儿进行了会诊。 会诊不是听刘牧樵一个人讲，而是大家畅所欲言，最后刘牧樵归总，做总结性发言。 这是刘牧樵不管多忙，都坚持的方式，这样的目的就是为了提高各级医生的水平，特别是提高医生逻辑分析的能力。 医生光是看书是不行的，光靠临床经验也是不行的，一定是以书本知识为基础，通过实践，积累经验。 不管你医生的能力多强，都离不开一个逻辑分析的过程，所有的疾病，你都必须能够通过逻辑分析才行。 谁要是说，凭我的经验，这个诊断应该是什么什么，这样不行。 而应该是要做精准的逻辑分析。 譬如，有的年轻医生，根据书本知识，对一个60岁，因为多饮多食多尿加上消瘦，既往史中并没有很特殊的病史，你给患者下一个一型糖尿病，那就是没有临床经验的表现。 60岁得一型糖尿病的并不是没有，但是极少，至少，你很难是他的第一个接诊医生。所以，有经验的医生，你就不会轻易下一型糖尿病的诊断。 刘牧樵每次会诊，都会认真听取各级医生的发言，最后在总结的时候，指出来，这样，对年轻医生的提高非常有价值。 刘牧樵还有一个要求，就是在会诊前，各级医生都必须做好功课，其实不要求，他们也会努力做好功课，因为，谁也不想在发言的时候犯低级错误。 在刘牧樵会诊的时候，你可以出错误，也很可能会出现错误，因为到他手里会诊的病人，其实袁主任也没有把握才会请他会诊。 错误谁都可以犯，这是大家都面临的问题，但是，你尽量的不要犯低级错误。 刘牧樵对3个病人的会诊，其中1个认同袁主任的诊断及治疗，另外两个都做了修改，一个是诊断被修正了，一个是治疗上修改了。 这就是收获。 这样的会诊，每个医生都不是把它当成任务，也不是当成工作，更不是当成程序，而是当成一堂高级别的学习机会。 今天，阿玲没有发言。她始终安静地坐在人群的后面，似乎有什么心事。 倒是胖子周医生今天的发言比较积极。 周医生是刘牧樵儿科的第一个带教老师，那个时候，他属于医院里最常见的做一日和尚撞一日钟的那种极普通的医生。 他把上班当成工作，工作就是每天7个小时，下班了谁也不要找我，钱呗，能多几个当然好，没有，也不会太努力。 他现在还是主治医生。 考了3年副主任医生，每次都是相差1、2分，这在安泰医院是属于不上进的代表人物。 因为，安泰医院的医生，在刘牧樵的带领下，大部分学科的水平都比较高，像儿科，整体水平都提高了，你周医生的水平也应该水涨船高。 在外人眼里，安泰医院破格晋升成了一种常态，怎么还有多年都考不上副主任医生的呢？ 周医生现在是知耻而后勇了。 他水平确实是比较差的，他的第一学历是大专，在大专的基础上读了本科，又考了一个研究生，这样的学历，在安泰医院，肯定是不吃香的。 显出原形了。 现在，他在努力，今年的职称考试他是志在必得的。 今天他的发言得到了刘牧樵的表扬，到底是老资格的主治医生了，水平和副主任医生的差异并不大。 周医生笑了。 他最近完成了一篇文章，一个人的，在核心期刊上发表了，这篇文章，按理应该属于高水平的。 袁主任见时间不早了，说：“刘牧樵，要是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我请你客。一起吃顿晚饭怎么样？我有一个秘密告诉你。” 7017k 第2086章 怀了 刘牧樵见袁姗这么隆重，就答应了。 难得有机会，儿科全体医生基本上都到齐了，袁姗说：“都一起吃饭吧。医院食堂吃腻了，我们出去换个口味。” 众人附和。 有人提议，江边有个“灶台鱼”馆，那里的鱼很好吃。 一个电话，那边老板一听是安泰医院的医生，赶紧备货，全部换上最新鲜的洞庭湖的回头鱼和大头鱼。 餐馆做久了，难免杀熟，也难免挂羊头卖狗肉。 他们一直打的是洞庭湖生态鱼。 现在潜在的贵宾到了，他们哪敢打马虎？全部用正宗的洞庭生态鱼。 做生意的势利是天经地义的，他们的天性就是为了赚钱，赚谁的钱，他们心里很清楚。 所以，清江市，特别是安泰医院附近的服务行业，遇到安泰医院的人都免费送VIP，都打折，连买衣服的，一听是安泰医院的医护人员，马上就是8折，7折。 这几年房地产，对安泰医院的折扣打到了85扣，这是房产行业最大的折扣了。 没办法，虽然其他市民表示不忿，但是，人家安泰医院的工作人员手里有钱，有钱就是爷，这世道就是这样，你不忿就不忿，谁会理睬你？ 灶台鱼馆有几个分店，听说安泰医院儿科医生都会来，预定了12桌，他们临时把最好的服务员调集起来了，全力为安泰医院的医护人员服务。 刘娅接到袁姗的通知，把能赶过来的护士喊过来，一起吃饭。 护士，有些离医院比较远，来不成，有些要上班，也不能去，最后，刚好是12桌。 刘牧樵也喜欢这种热闹。 袁姗安排座位，她和刘娅、阿玲、小芳子，还有周医生陪刘牧樵坐一桌。 他们这一桌不拥挤。特殊一些。 袁姗、刘娅是科室里的负责人，自然是要陪刘牧樵。周医生和阿玲都做过刘牧樵的带教老师。小芳子是刘牧樵带的第一批徒弟，今天就她到了，其他的都没来。 小芳子是儿科2科的护士长了，她是护士长里最年轻的，就因为她的穿刺技术最好，最长保持了1年龄3个月的一针见血的记录。 小芳子现在很红，医院穿刺技术首席教练，参加过全国护理院校护理技术操作比赛，穿刺技术第一名。她谈恋爱了，她的男朋友是本省最有名气的主持人王涵。 袁姗说：“我们这一桌也是8个人，并没有占面子。” 其他桌都是满满的。 这里的桌子是四方桌，每桌坐8个人。 这一桌，怎么数也只有6个人。 刘牧樵眼睛看着小芳子。 怀孕了？还是双胞胎？ 袁姗咯咯笑着说：“阿玲怀孕了，这就是我说的秘密。现在可以宣布了吧？阿玲。” 阿玲有些不好意思。 阿玲今年36岁了，一直没有怀孕，倒是离婚了，她怀了？ “阿玲结婚了。阿玲，你说说，你爱人是谁。”袁姗笑着说。 阿玲似乎有些腼腆，看了一眼刘牧樵，笑了笑，说：“对不起，一直没有告诉你。我已经结婚了。对象叶林。” 啊！ 刘牧樵心里一惊。 这真的是很意外啊。 叶林前几年就离婚了，谁知道竟然和阿玲好上了，并且还怀上了小孩。 其实，这件事只是刘牧樵比较粗心而已，早些时候，大约是去年年底，叶林经常往医院跑，时不时来刘牧樵办公室打扰他，他还以为叶林闲得无聊来聊天。 其次是有两次，刘牧樵和叶林等人聚会，阿玲也参加了，刘牧樵没在意。 刘牧樵没有太关注叶林的家庭，其实，叶林和他爱人早就关系一般，分手是迟早的事。 再说，很多人能同苦不能同乐，叶林出名之后，人性的另一面也体现出来了，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纯粹一个暴发户，离婚就是很顺理成章的事。 当然，叶林也不是什么坏人，离婚也不是喜新厌旧，走到离婚这一步也是多年积累的矛盾。 叶林离婚，给前妻8700万的存款，一点也不含糊，还给儿子1.2亿的生活、教育费用，也给前妻代管。 他们这叫做好合好分。 他和阿玲的相识，是叶厂长介绍认识的。 阿玲是一个很好的女人，这在圈子里是有名的，就连刘牧樵也认为，阿玲不错，很有女人味。 他们认识了几天，就发展到了非你不娶，非你不嫁的地步，虽然没有马上结婚，但去年起基本上就同居了。 叶林离婚结婚都是要报告的，直到最近上面才批下来，他们前几天正式结婚了。 刘牧樵对这个结局还是替他们高兴，阿玲这样就结束了长期的牛郎织女的分居生活。讲真，年轻夫妻最好还是不要长时间的分居两地，特别是有点钱之后，最终走向分手是大概率的事。 叶林也需要有一个高素质的女人管着，他属于典型的暴发户，并且基本上是没有付出什么代价，现在，一年随随便便就是数千万的进账，日子过得不要不要的。 他除了讲学，大学讲课，偶然参加一下厅里的重要案件，其他时候，他就是休闲打发时间。 参加案件的时间很少，一年3、4个案子，他也就是提提建议，真正破案，还是靠别人。 他休闲的活动，最多的时候是和别人下棋。他请了一个围棋老师，学会了下棋，经常找棋艺相当的人下棋，他的棋艺大约是业余1、2段水平，一盘棋2、3个小时，半天就过去了。 其次，他喜欢钓鱼。 再其次，他还喜欢游泳。 都是好习惯。这与刘牧樵也有关，和刘牧樵聊天的时候，听从了刘牧樵的意见，养成好习惯。 人，不能任性。 最好的态度是，既娱乐了，又有益于健康是最好的。 叶林就是朝着这个目标安排每天的休闲。 但是，男人，离婚久了也是不行的，需要有人管。 阿玲是一个好女人，估计，管男人也会比较文雅，但是，可以肯定一定会有成效。 叶林被阿玲管，这是最好的结局。 “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刘牧樵问。 “我们可能不会举行正式的婚礼了，准备出国旅游半个月，算是一种仪式。”阿玲说。 “连我们都不参加？”刘牧樵问。 “参加？嗯，你也没有时间呀，我们准备在夏威夷举行一个简单的仪式，双方的老人，还有几个好友。”阿玲说。 “好友？难道我们都不算好友？”刘牧樵问。 第2087章 医疗事故 刘牧樵怎么可能不是叶林的好友呢？ 当天夜里，叶林就上门了。 他是来请客的。 请刘牧樵到夏威夷参加他和阿玲的婚礼。 不过，不巧，时间上有冲突，刘牧樵下个星期要参加在京城举行的医院院长会议，他有一个报告，一定要参加。 叶林说：“我也不想高调，到底是再婚，两样旧东西，何必搞得那样热闹？人家笑话。所以，去夏威夷休闲半个月，享受一下阳光和海浪，安静一下。” 刘牧樵笑道：“说不定，你还会碰到神探。选择夏威夷，你是不是有这个希望？” 刘牧樵一直说“神探”在夏威夷，叶林结婚选择那里，当然是有这个依稀希望。 刘牧樵不能参加叶林和阿玲的婚礼，准备了一个红包，交给了叶林。 送走叶林之后，刘牧樵才开车回了一趟孤儿院。 他把那颗红色的宝石送给谢敏，谢敏也没推辞，收在了她的柜子里。 她也是一个识货的女人，宝贝到了她手里，都会有一个好的结局。 有一次，刘牧樵偷偷瞥了一眼谢敏的宝贝，都是有品味的，金器不多，玉器和玛瑙还有钻石不少。 “牧樵，你从中东回来多久了？”突然，谢敏问起这个问题。 “3个月啊。”刘牧樵惊疑地问，“怎么啦？” 谢敏显然是有事，但她还是摇头说：“随便问问。没什么目的。” “一定是有什么事，你说啊。”刘牧樵追问。 “没事，真的没事，我只是随便这么一问。”谢敏摇头说。 刘牧樵也不好多问了。 既然下决心不讲，那就没必要追问，但是，可以肯定，一定有什么事情的。 坐了一会，刘牧樵驾车离开了，在上车前，刘牧樵还是忍不住说：“你问我中东的事是什么目的？” “随便问问，真没什么目的。”谢敏还是不讲。 刘牧樵驾车离开了。 下个星期要去京城开会，周末，刘牧樵也不准备休息了，去南洋这半个月，家里积累的事很多，都要在周末完成，任务还比较重。 这次去南洋的礼物中，苏雅娟看了一下清单，很高兴，犀牛角有些打成了粉末，有些，竟然是整件，一大木箱的犀牛角，苏雅娟惊讶不已。 用松树木箱运送整箱的犀牛角，还不担心没收、丢失，真佩服人家的胆量。 苏雅娟从机场接到货后，告诉刘牧樵，刘牧樵也背上发凉。 人家这不仅仅是示好。示好，肯定是一个方面，但也包含有示威！ 对，没错，三哥这是告诉刘牧樵，我真的不是一只病猫。 刘牧樵笑着摇了摇头，嗯，我也承认你不是病猫，但是，你得罪了我，想我就揭过，有点不现实。 当然，你这箱犀牛角，对我们来说，价值很大，要搞到这么多的犀牛角，真的不是想一想就能搞到的，从刘牧樵实习期开始到现在，6年时间了，搞到的犀牛角加起来才7只，而这一箱犀牛角就足足有56只。 这是一份大礼。 苏雅娟可以制造很多的救命药了。 刘牧樵还告诉苏雅娟，他在南洋收了一个徒弟，名叫徐敏，今后，那边的膏方处方，就由苏雅娟负责。 苏雅娟朝刘牧樵望了一眼，眼睛中，有种怪怪的东西，轻轻叹了口气，又似有似无的摇了摇头。 其实，刘牧樵还是很敏感的，觉察到了，只是不好怎么说，人家有点抵触情绪，或者责备的意思，都是可以理解的，谁叫自己身边几个女子都没有明确身份呢？ 刘牧樵突然回忆起谢敏问的那事。 不会有联系吧？ 后天就要去京城了，又要回到彭珊的身边，得问问她，会不会有什么状况？ 刘牧樵还是有顾虑的。 很久没有见到彭珊了。 “刘牧樵，夕羽告诉你没有？她原来的师父熊本吉遇到了一件麻烦事，有一个医疗纠纷打到了省医疗事故鉴定中心。看架势是要输官司的。”苏雅娟说。 “夕羽没有说这件事。”刘牧樵说。 “这丫头，这么大的事都没说。我要她详细跟你讲讲，你分析一下，到底算不算医疗事故。”苏雅娟说。 “问题严重吗？”刘牧樵问。 “要是输了，问题就严重了，属于二级甲等。”苏雅娟说。 “二级甲等？”刘牧樵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二级甲等在医疗事故中是非常严重的，等级仅次于一级事故。 一级甲等事故是死亡。一级乙等是昏迷状态。 二级事故也有两个等级，甲级和乙级。乙级是四肢瘫痪，人清醒，生活完全依靠别人。 一二级事故非常可怕，医院考核中，一二三级事故都是不允许的，属于医院考核的一票否决票。 当然，属不属于事故，则还要看责任，并且还要看责任程度，责任程度分为完全责任、主要责任，对半责任，次要责任和轻微责任。 医疗事故鉴定中，很少有完全责任，这有点特殊。 熊本吉在一辈子的行医生涯中，不能说没有一级事故的发生，但很难说有主要责任的一级医疗事故，至于二级事故，熊本吉肯定是没有发生过。 要知道，一级事故发生的概率远大于二级事故，没有哪个名医手里没有死过人。 死人，是不是医疗事故，很难辨别。这一个要看家属的态度，追不追究。二是要看轻微责任算不算医疗事故。 熊本吉有没有次要责任以下的一级医疗事故，可以比较肯定地说，有，不是一两次，而是不少。 轻微责任不是致死的原因，不能算作是医生的过错。当然，严格意义上讲，有医生的过错成分在里面。 熊本吉手里死过人，你说他有没有过错呢，肯定是有的，只不过，不算是他的医疗事故。 所以说，熊本吉这种国医大师，一生是清白的，现在来个二甲医疗事故，对他来说，是一大遗憾啊。 苏雅娟说：“根据夕羽介绍，市一级的医疗鉴定是熊本吉的主要责任。不过，5个专家，3比2通过的鉴定，争议很大。现在打到了省一级的鉴定委员会，会做什么样的判罚，就很难确定了。” 刘牧樵说：“嗯，我了解一下。” 刘牧樵是省级医疗事故鉴定中心的专家库成员。 第2088章 怕刘牧樵 正当刘牧樵想了解一下熊本吉医疗纠纷的情况时，夕羽来了。 熊本吉要她来接刘牧樵。 熊本吉很恼怒，他坚定地认为自己是无辜的，根本就不是他的原因，病人现在处于四肢瘫痪状态，西医诊断是脑溢血，多发性脑溢血。 熊本吉使用了田七、当归等药物，认为是这些药物有活血的作用，造成了病人的脑出血。 简单来看，病人脑出血，与你使用通经活血的药物肯定有关。 但是，熊本吉认为，病人肢体活动不利，就是经络阻塞，用药，当然是通经活血啊！ 老祖宗就是这样讲的。 而鉴定专家认为，病人是出血体质，你用活血的药，当然就会出现病情加重。 焦点就在于病人该不该用通经活血的中药。 刘牧樵听了夕羽的介绍，明白了。 他虽然对中医理论理解很肤浅，但是，他感觉到，中医的通经活血与西医的抗凝血作用不是一码事，可是，问题是，这个理论谁也不会接受啊。 刘牧樵检查了好几个治疗脑溢血的中医处方，里面都含有三七等药，难道古方会有错吗？ 经过几年的实践，刘牧樵注意到，中医古方是最为神奇的，也从来没有出过问题。 嗯，对了，我用西医也能解释得通。 蛛网膜下腔出血，有一个最重要的药物就是扩血管的尼莫地平，没有尼莫地平的干预，病人很可能会出现大面积的梗塞。 这就是西医佐证。 刘牧樵说：“走，我去见你师父。” 夕羽说：“我的师父是你呀。” 刘牧樵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今后还得叫熊本吉为师父才行。” 夕羽说：“那是自然的。” 夕羽开车。 到了熊本吉的别墅。 老了。 熊本吉显得老了很多。87岁的年龄，看起来像100岁了。 过去，他不是这样的。在上次中风之前，他身体保养很好，比实际年龄显得年轻许多。 现在反过来。 一见刘牧樵，熊本吉颤巍巍的手伸过来，拉住刘牧樵，说：“救……救……救我。” 声音也很没有元气。 “刘……刘牧樵，只有你能救我。”熊本吉很激动。 “熊老，你的事，夕羽已经跟我讲了。你没有错，你用的是中医理论，不能套用西医来解释的，这点，我会据理力争的。”刘牧樵坚定自己的想法。 这不是想当然，他可以列出很多的古方，治疗脑溢血的古方，大多都是通经活血的方子。 如果我们的医疗鉴定都是这样的形而上学，那么，中医只有死路一条。 现在医学，处在绝对的强势地位，特别是现代的科技进步，分子医学的广泛研究，现代医学越来越接近物理化学生物学的本质，而那种以玄学、哲学与粗糙的唯物主义为基础的中医学，还会有生存的余地吗？ 中医学是发展了几千年的医学，虽然它没有建立在生物学、化学的基础上，但庆幸的是，它与哲学挂上了钩，这一点是中医学最有生命力的源泉。 哲学并不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它的存在也是以物理化学为基础，以大自然的自然现象为根基，所以，哲学也是一种科学。 中医学建立在哲学的基础上，所以它不会有太大的错误。 如果我们平静下来思考，其实，中医应该是建立在植物与生物学基础上的一种哲学。 不管概括得准不准确，有一点是共识的，那就是中西医是不兼容的。 它们可以独立运行，可以同时治病，但中医和西医理论是不相通的，用西医鉴定中医事故，肯定不对。 这个需要大声疾呼。 别的人再怎么大声疾呼都是苍白无力的，只有刘牧樵不一样。 熊本吉寄托在他身上。 “熊老，明天我要去京城开会，回来后……不，今晚上，我准备把专家库的成员请过来。当然，我不能帮你打招呼，但是，我要向他们灌输一种理念，不能用西医一套鉴定中医事故。” 熊本吉激动得泣不成声，“多谢，多谢，太谢谢你啦！” 刘牧樵说到做到，他在熊本吉家，打了十几个电话，约了十几个人一起吃完饭，并且又要这十几个人，把他们熟悉的专家库成员叫过来。 今晚在向阳宾馆6楼888房间聚会。这是一个会所性质的餐馆。 这是刘牧樵一个人名义请的吃饭，被请的人一个个又惊又喜。 因为，刘牧樵的名气已经得到江东省的普遍认可，公认的南波湾。 虽然都在江东省，但见面的日子还是很少的，刘牧樵基本上没有参加过本省的学术会议。 本省的学术会议主要还是以清江大学附属一二三院为主，大部分的主委都是他们的人担任。安泰医院早已经不是把眼光放在江东省了，甚至都不放在国内，他们立志要做一个国际性的大医院。 也就是，安泰医院不带他们玩。 本省的学术会议，安泰医院参加的大多数是二三流医生，连蒋薇薇她们现在都不参加了。 所以，本省的大佬，见刘牧樵的机会并不多。 现在刘牧樵把他们请一起吃饭，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目的，但是，大家都很高兴，有机会接近刘牧樵。 接近刘牧樵有三层价值，一是自我价值，能够进入刘牧樵视野，本省就是对他们的肯定，这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 第二，和刘牧樵混熟了，就有学习的机会。医学问题，作为顶级人物，寻求真理意愿更迫切。 第三，认识了刘牧樵，就是一种资源，今后有疑难病例就可以推荐给他，帮忙，是社会价值的一种体现。谁拥有刘牧樵这个资源，谁就有更高的社会地位。 不过，也有人心里有些忐忑，这是市一级的专家，参与了熊本吉的鉴定的几位专家，潜意识就猜到了刘牧樵的意图。 熊本吉发过话了，说等刘牧樵回来给你们上一堂课，你们就知道犯了多大的错。 他们也都知道熊本吉与刘牧樵的关系。 他们不想来，更准确地说是不敢来，但又不得不来。 他们意识到，刘牧樵会要教训他们。 第2089章 反对意见 参加晚宴的人陆陆续续到齐了。 那几个裁判熊本吉属于医疗事故的专家也来了。心里非常的紧张。 他们怕刘牧樵。 虽然他们的判断，到现在，也不认为自己有错，脑溢血病人你用活血的药物，当然就是错误的。 但是，刘牧樵既然出面，一定有他为熊本吉打抱不平的意思。刘牧樵是权威，医学大权威，据说在国家层面的会诊，他都属于最后发言的人。 会诊越是最后发言，越接近正确答案，这谁都知道。 不过，想不通，这样的病例，刘牧樵有什么理由说别人错了。 医疗鉴定鉴定人是保密的，大概率，刘牧樵也不知道谁投了对熊本吉不利的票。但是，还有一个小概率的问题，泄密了呢？ 宴会开始了。 刘牧樵只说了一个不存在的理由：“今天没有别的特殊的事，请大家吃一顿饭，就是为了多见见面，多沟通一下感情，江东省过去是医疗资源比较贫乏的省，今后就不同了，将会有比较大的改观了。所以，作为友军，希望多多见面。” 有这几句话，即使没有这几句话，刘牧樵已经是江东省的大哥大了，这一点基本上得到一致的认可。 很热闹。 社交场面往往都会非常热闹。 有人说，中国人吃饭的动静大，不文明，其实，这种看法是以某些外国人的标准来衡量的，不见得就对。 吃饭，喝酒，就是图个热闹。有喜欢安静的人，有喜欢热闹的人，安静的人你可以选择安静的地方吃饭，喜欢热闹的，完全可以热热闹闹吆喝着吃饭。 我们不能为了迎合外国人而改变习惯。 这一点刘牧樵是这样认为的。 当然，刘牧樵本身是喜欢安静，他从来不吆喝着吃饭喝酒，但他也从来不反对别人高兴。 有人说，喝酒没有任何好处，其实也不对，喝酒有一个显而易见的好处，就是喝酒的人高兴。 高兴是滋补身体的最好良药，所以说，喝酒是有好处的。 今天来了4桌客人。 刘牧樵敬了酒之后，接下来就开始互敬了，餐厅的分贝陡然就增加了不少。 两个字，热闹。 酒到了一定程度了，就开始原形毕露了，大家开始互相恭维。 当然，刘牧樵一来是今天的主人，二来他是这里最大的权威，他在很多方面都是专家。 都会来给刘牧樵敬酒。 也有不少的中医学方面的专家，他们是最后来敬刘牧樵的。 “几位老中医，你们好啊。听说你们的大哥熊本吉出了二级医疗事故？”刘牧樵开始扯正题了。 几位老中医搞不清楚刘牧樵说这话的用意。 都知道刘牧樵是清江大学医学院毕业的，纯粹的西医，难道，他这是在幸灾乐祸？ 不对呀，他们也知道刘牧樵和熊本吉关系还不错，他不应该损熊本吉才对，加上刘牧樵本身也开中医，他的几个徒弟都是中医方面的行家，他怎么会损中医呢？ 他们摸不清头脑。 有个专家说话了，“做了一辈子医生，手里没死几个人，也算不得好医生。” 刘牧樵说：“我赞成你这句话，但是，我觉得熊本吉这次输官司有点儿冤枉。” 他把声音放大了一些，使大家都能听到。 众人顿时就安静下来了。 最近，熊本吉的官司输了，绝大多数人都知道，轰动很大，不仅仅是因为有争议，关键是熊本吉是本省中医界的绝对权威，是国医大师，还有一个原因是，熊本吉大骂市一级的鉴定委员会，骂他们无知，闹得本市负责事故鉴定的副局长灰头灰脸。 也确实，国医大师比一个副局长有地位高很多，被他骂，就等于骂孙子。 当然，赞成熊本吉观点的人并不多，有出血倾向的人用大量的活血药材，谁会认为你正确？ 现在，刘牧樵说熊本吉输官司冤，众人都想听一听刘牧樵的高论。 “中医和西医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理论体系，现在医疗事故全部用西医这一套来鉴别，我想，如果今后形成惯例了，中医就没有活路了，不要搞了。” 刘牧樵先给大家一个结论。等候大家辩论。 可是，谁敢和刘牧樵辩论？ 刘牧樵只好自己问自己，说：“你们想想，中医理论和西医理论本身就没有相通的地方，你用西医的基本医学论来看中医，中医还是医学吗？既然都不是医学了，那么，中医治疗的病人，如果出现了伤害，或者没抢救过来，那哪能不是医疗事故？” 接着，他举了几个例子。 例如，心衰的病人，西医是强心利尿扩血管，进水是严格控制的。可是，中医的用药方式，最基本的，也是最经典的，都是汤剂给药，要是你用了中医，西医的理论就认为你错了，没有严格的控水。 至于活血化瘀，通经活血的例子，他首先是从骨科开始。骨折病人属于出血病人，而常用的方子里都有活血的药，这是中医人普遍的用法。 错了吗？ 中医认为是正确的，西医认为是错误的。我们到底是听谁的？ 刘牧樵最后建议，说：“既然你法律上中医是合法的，并且是提倡和促进中医药的发展，那么，你就不能用西医来判断中医的对错。中医的对错，我们要用中医的理论与实践来判断。” 这是一种比较强势的建议。 因为，现在的大趋势是，西医是占有统治地位，鉴别医疗事故，都是用的西医理论。 这也好理解，现代医学，对疾病诊断和治疗最客观的就是现在的各种设备与手段，譬如，核磁共振，CT，心电图，化验等稽查，以及血管介入等方法的治疗。 不用西医怎么鉴定事故？ 用中医理论？ 几个鉴定人员，你说肾虚，他说脾虚，第三个人说是肝火旺，最后谁对谁错？有检测的仪器与设备吗？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刘牧樵笑了笑，说：“也确实是有一个问题。但是，我们在鉴定的时候，应该先考虑中医的特性，中医的活血，不等同于西医的抗凝血功能，也就是说，藏红花，田三七，当归，并不等同于华法林，阿司匹林，它们的活血是中医理论里的活血，根本不是分子药理学上的抗凝血……” 众人静静听着，有道理啊。 那几个鉴定熊本吉败诉的专家坐不住了。他们有话要讲。 第2090章 辩论 刘牧樵并不是要找那几位鉴定专家的麻烦，但是，那几位专家却认为是这样。 他们准备据理力争。 这是声望的问题，也是今后混这个江湖必须有的尊严，再说，混江湖争的就是这口气。 “刘教授，我有不同的看法。事物的真相永远只有一个，譬如薛鄂定律，其实不存在既死又活的状态，事实上只有一种可能性，要么是死的，要么是活的，所谓的叠加态根本就不存在。我说的意思是，真相永远只有一个，我们不管是用中医，还是西医，最终对患者造成影响了，还是没有造成影响，真相只有一种。那么，我们不管你是中医，还是西医，我们用科学的观点来分析。你熊本吉老先生用通经活血的药方去治疗脑溢血，病人出现再出血，他当然要承担责任。我们和熊本吉老教授，一无仇二无恨，我们纯粹是站在公众的立场做鉴定。当然，刘教授你的名气比我们大，学识水平比我们高，我们说的对不对，你可以批评。” 这个人姓龙，龙飞宇。他是神经外科专家，附属三医院的主任医师。 刘牧樵笑了笑，说：“龙教授说的并没有错，真相只有一个。可是，问题是，医学鉴定离不开现有的科技和知识体系。如果说，我们一定要去寻找最终的真相，龙教授，我可以说，那这个病例根本就不需要鉴定了。因为，以我们现在科技水平，对疾病的真相还远没有达到认知的阶段。你说呢？” 刘牧樵的回答也很犀利。 事实上确实是这样，你讲真相，现在的科技水平还不能解释很多疾病，甚至可以说，一半以上的药物，一百年后都要被淘汰，无效，或者副作用太大，或者干脆就是反作用。 刘牧樵不喜欢龙飞宇这个态度，你跟我讲真相，你是不是还不了解我啊？ 龙飞宇并不认输，说：“事物的绝对真相，当然我们现在的科技水平还不够，但是，我们可以寻找最接近真相的，难道也不行吗？” 刘牧樵嘿嘿一笑，“看起来，西医是最接近真相的，它已经研究到分子水平，特别是基因的研究，很可能要揭露很多的疾病秘密。但是，从治疗的角度看，我更倾向于中医更接近治疗的真相。” 这令所有的人都惊讶不已。 从疗效来说，不应该是西医吗？ 譬如，心脏病心衰的利尿剂速尿，扩血管的硝普钠，强心的西地兰，都是非常有明显药效的，并且是立竿见影的。 还有高血压的药，糖尿病的药，甲亢的药等等，特别是抗生素，效果非常明显。 这些都是很直接的例子。西药比中药效果明显。 刘牧樵笑了笑，说：“我的徒弟苏雅娟和夕羽在总结一本书，我们收集了几千年来断了传承的方子，我们叫遗失的古方。我们试用了几年了，效果绝对不是我们现在的中药可比的。” 刘牧樵的话说到这里，用不着再多说了，大家对安泰医院的中医早就惊讶得不得了，特别的中医药大学的教授们，更是眼红，他们一直搞不清，安泰医院的中医效果怎么这么好，原来是这个原因。 “你搞到了一些失传的古方？多不多？你不会说有几十个吧？”中医药大学的梁教授问。 刘牧樵摇了摇头，说：“远不止几十。” “不止几十？难道几百？几千？不可能的。你在开玩笑！现在用的方剂，常见的666个，加上生僻的也就999个，如果再加上变异的，也就是3000个方剂。” 中医大学的教授即便是方剂学老师，能背诵的方剂也就是999个。 刘牧樵一直在摇头，直到梁教授问难道有几万的时候，他才停止摇头。 正方都不到1000，你失传了就达到了几万，谁相信？ 刘牧樵不准备继续讲下去，话题一转，说：“治疗脑卒中后遗症，我用的‘华佗再生丸’，你们都应该有体会的，效果如何？” “好！” “确实好！” “非常好！” …… 回答的人很热情。 刘牧樵继续说：“我们不讲单独使用的汤剂，只讲成药，成药效果肯定比汤剂差，但是，我们的成药，现在有48个，疗效，你们也应该有所认识。其中，治疗肿瘤的药物有7个成药。治疗胰腺癌的克瘤1号已经使用了5年了，疗效，我可以告诉你们，胰腺癌整体5年存活率在90%以上。我没有申请成果认定，也没有正式的论文，因为，我改良了克瘤1号，现在的名字是克瘤3号，我的目的是希望克瘤3号成为第一款真正治疗胰腺癌的药物。说这么多，你们应该注意到了，中医药的神奇效果……” 听着听着，忘记了主题，都被刘牧樵所说的中医药奇效而震惊。 过去的概念是西药疗效明显实在，刘牧樵这么一说，中医药却是胜过西医的。 不得不对过去的一下认知进行反思。 刘牧樵又话题一转，回到了原先的话题上，说：“所以我说，治疗，也许中医更接近疗效的本质。” 刘牧樵接着说：“我可以明确告诉大家，熊本吉这个案子，完全是判错了，当然，这不是专家的水平问题，也不是态度问题，而是对事物本质认知的偏差。我有个建议，今后鉴定医疗事故，西医的用西医理论，中医的，用中医理论，别搞混了。” 龙飞宇还想挣扎，他旁边的一个专家拉了他一把，说：“别争论了。刘教授说得有理。我们说不过他的。” “可是，这是面子啊！我们并没有错。他虽然讲的有道理，但是我不认为中医西医要割裂开，不是说中西医结合吗？我不否定他说的，但也不能说我们的就错了。” 龙飞宇比较激动，声音就大了一些，刘牧樵听见了。 刘牧樵微笑着说：“你确实没有错。龙教授是西医，对中医不了解，做出整个判断，是很正常的。我不是法官，也不是最高权威，我的话，仅供参考。往后，熊本吉申请了省级鉴定。我希望在省级鉴定时，吸取多一点的思路，客观公正评价。” 说到这里，刘牧樵喝了一口茶，说：“说白了，我的很多成药，也是活血化瘀的，恰恰，我现在用的药，就与西医有冲突的，要是按西医理论，那我就要倾家荡产了。” 第2091章 高级铁粉 想这样就说服所有专家，其实是不可能的，刘牧樵也不会这样自负。 医生对于过去几十年的基本认知是固定了的，其实，最固执的群体有三种人，一是领导干部，二是老师，三是医生。他们最难被别人说服。 刘牧樵的目的也不是要说服这群专家，他只是提个醒，省级鉴定时，你们要判熊本吉败诉要小心点，慎重点，我刘牧樵的观点亮给大家了，给不给面子你们考虑。 他虽然没有打算改变所有专家的观念，但是，肯定会让一部分人受到影响。 上面说到三类人最固执，但是，反过来，这三类人又是最爱学习的，他们对于新知识是比较容易接受的。 确实，这群人接受知识，是接受接近真理的，而不是盲目的接受，他们会辩证性，批评性接受新知识，新理念。 刘牧樵所说的有一定的深度，所以他坚信，有一些专家还是会接受他的观点。 还有一点，刘牧樵是个很厉害的权威，这也是别人接受他的观点的动力与理由。 再说，事实上，刘牧樵掌握的中医知识，在实践中得到了验证，确实，他的中医徒弟们都成了名医，中药的疗效好很多。 不仅仅是中药，他的针灸也与众不同，连半路出家的孙一谷从著名的肝胆外科专家突然变成了针灸专家，并且，他的名气已经快要超过肝胆外科专家的名气了。 过去，孙一谷主要是在行业内出名，知道他大名的主要是医生，而现在主要是在病人中出名，在社会上出名。 在行业内出名和在社会上出名不同，前者，受尊重的程度要高，而后者则在经济上获益更多。 孙一谷现在做一个天籁针要收到1600元的诊疗费用和专家费用，一天，他固定的号子是30个，这一块面上的收入就是4万8千，其中一半属于他个人。 除了表面上的正当收入，他还能得到一些额外的感谢费。 说实在的，天籁针4层，属于中阶了，做一次，1600元真的是太划算了，有人愿意出1万6。 孙一谷对钱从来不反感，人家愿意出1万6做一次，他何乐而不为？ 所以，下班后，孙一谷也开一开小灶，做3到5个，又不要开发票，他很乐意。 关键是工作没有压力，赚钱又不违规，轻轻松松做3到5个，一年下来，2、3千万轻松到手。 当然，他也不会太累，绝对不超过5个，他不会因为赚钱降低自己的生活品质。 孙一谷是音乐发烧友，他有一套音响，光是两个连接电线就花了32万，从德国买回来的，音响是丹麦的顶级品牌，据说是900多万。 刘牧樵传授给孙一谷针灸才3年时间，他就达到了这么高的成就，那么，刘牧樵自己呢？ 据说，刘牧樵的针灸水平匪夷所思，可以使人年轻20岁，虽然信的人不多，但是做过天籁针的人就知道，这是真的。 他们都遵守刘牧樵的规则，尽量的保守秘密。 刘牧樵的中医水平，绝对远超熊本吉，这一点没有人怀疑。 在邀请来的专家中，有不少的专家，强烈排斥中医，说中医是伪科学，根本就不是什么医学。但一想到刘牧樵，他们就动摇了，不敢再排斥中医了。 刘牧樵今天用大数据说明中医的优势，这不是虚的东西，而是实实在在的。 今天来的人中，神经科的医生为主，他们还有一件事不得不佩服刘牧樵，安泰医院的神经科是典型的中西医结合，疗效远超其他医院。 说实在的，其他几个医院，也都偷学了安泰医院的方法，中药处方，他们偷偷拿回来研究，虽然研究出了一个毛线，但是，他们使用在临床上，就是有效果。 所以说，刘牧樵对中医的论断，没有人敢反驳。 龙飞宇虽然嘴里不服，心里却是服气的。 附属一医院的郝教授也是今天的客人，他今天一直在点头，最终，他还是想发言附和一下刘牧樵。 “牧樵教授的见解很深邃，他为中医指明了一个方向，也为我们做医疗鉴定提了一个醒，我们不能犯系统性错误。中医是中医，西医是西医。我们不要用西医判断中医的对与错，也不要用中医来判断西医的对与错。我认为，这是一个原则问题。” 郝教授早就是刘牧樵的铁粉了，5、6年的时间，他是看着刘牧樵一步步走向辉煌的人。 当年，刘牧樵做第一例穿刺，就是在他带领安泰医院医生查房会诊时发生的一起奇妙事件。 至今，这个场景还历历在目。 太有意思了，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脑血肿穿刺的人，竟然出色地做了一个完美的穿刺，太不可思议了。 后来，郝教授就成了刘牧樵的崇拜者，并且是高级崇拜者。 郝教授现在还是神经内科江东省的主委。有几次，他想提议刘牧樵担任这个职务，刘牧樵拒绝了，并且拒绝得很彻底，他连会议都不去参加，也不派赵一霖等高级别的人员参加，只有李医生，王医生神经内科二流人员参加年会。 所以，神经内科主任委员现在还是郝教授。 他是名义上的神经内科第一人。 他还是有威望的，在神经学界，他说得话起，既然他都说话了，其他人，想说的也不说了。 不过，有一个问题，医学鉴定，从来就不分中医西医，这是这部法律一开始就设计成这个样子，每次鉴定，都是从专家库中随即抽取5到7名专家。 这5到7名专家，没有区分是中医的，还是西医的，并且鉴定本身就不分为中医西医，他本质是就是按照西医的体系进行鉴定，借助的客观项目，都是西医现在的临床检验与检查，而根本就没有中医方面的辩证和症候作为依据。 这怎么操作？ 这是一个实际问题啊。 刘牧樵也不是没有想到这一点，他不想说的太透了，说实在的，刘牧樵也没有推翻现在的医学鉴定的想法。 现在的医学鉴定，借鉴了司法鉴定，也借鉴了国际通用的鉴定原则与模式，他推翻不了，他的目的只是希望通过今天这次会晤，给中医留一条生路，给熊本吉留个面子，或者更简单点，你们搞西医的，别认为活血化瘀，通经活血就是抗凝，促进出血就行了。 7017k 第2092章 找上门来了 散场了。 郝教授单独留下来，他准备和刘牧樵探讨一些问题，还有熊本吉的女徒弟雪娥也留了下来。 “牧樵，本省的主委，你得站出来了才行啊，我已经快退休了。”郝教授说，“你是什么意思嘛, 省里主委你不做，全国的主委你也不做。你应该做全国的主委。本省的主委，你可以推荐邹庆祥做。我这水平，总坐在这个位置上，德不配位啊。” 刘牧樵说：“郝教授，你才德才兼备, 本省主委就应该由你这样人物担任才行。我只能算是一个暴发户, 和你们这样的大教授一步一个脚印, 扎扎实实凭本事上到现在的高度，我是差远了。” 郝教授说：“暴发户？你算暴发户？你在经济上算暴发户！而在学术上，你是天才。” 刘牧樵连忙摆手，说：“我们不扯这个了，你没走，是不是要探讨医疗鉴定方面的工作？” 郝教授说：“医疗鉴定这个框架，我觉得没必要推翻，也不好推翻，只是，我们在鉴定的时候，要兼顾中医的特殊性。不能把中医简单的西化，每次对于中医参与了治疗的，在鉴定中至少要有一个中医专家参与，你觉得呢？” 刘牧樵点头说：“这个很好，可以用你的威望影响一下厅里的领导，这在学术上也站得住脚。” 熊本吉的女徒弟雪娥赶紧说：“郝教授说了公道话，我觉得应该这样。这次鉴定, 5个专家，都是西医, 他们基本上全部没有中医方面的背景。” 郝教授说：“你回去告诉熊老，要他放心好了，今晚刘牧樵这顿客，他的问题肯定会解决，终审不会再输了。” 刘牧樵摇了摇头，说：“这件事，我现在倒是觉得有些不道德了，这是在影响一个具体的案子判罚。不过，我不干预，真的觉得委屈了中医，对中医的发展不利。” 郝教授说：“这没有什么不道德？你是站在公正的立场上，也是站在学科的立场上，这就是担当，这就是责任。” 雪娥也说：“你是第一个站出来为中医说话的，今后肯定还会有类似的案子，没有人站出来，等于是给中医许多的坑, 这些坑，一个一个填, 必须有人站出来填那。” 又扯了一会，接下来就把话题转移了。 刘牧樵也不想总扯这件事，一个晚上了，目标基本上已经达到了，就可以放开在一边。 扯到熊本吉的身体。 “他现在基础疾病都稳定了，你上次帮他做了一次针灸，血压、血糖都恢复了正常，现在的问题是，他的精神方面，有一些焦虑和恐惧。他怕医疗纠纷缠身，他怕冤魂来索命。他说，他担心阴间的医生也是学西医的，他们就会怂恿死鬼找他的麻烦……” 郝教授摇头，“这样不行啊，精神出问题啊，一定要调节好才行。牧樵，你家苏雅娟不是很会调理吗？你做师父，应该更厉害吧。你有什么绝招？” 刘牧樵说：“过几天，我上门拜访一下熊老。他曾经给过我几个处方。现在，回过头，我也要还给他几个处方。你拿笔记录一下，雪娥教授，给你师父，其实是给你的。” 刘牧樵报了4个处方，治疗抑郁症和焦虑症的。 郝教授努力记，没办法，根本记不了。 刘牧樵注意到了，说：“郝教授，你的神经科，你可以派几个人来交流啊，我可不是小气人，我们用的中药方子，你们也可以用啊。刚才给雪娥的处方，你也别记了，哪天，我们专门交流一下。你以为我们会保守啊？中医古方，我多得很。” 不久，郝教授接到院里电话，有急事回去了，剩下熊本吉女徒弟雪娥。 “刘教授，真的是太感谢了。我知道，你这也是冒着风险帮我们讲话，要是患者那边知道了，要少百万的赔偿，他们会不服的，我担心他们会来找你麻烦。”雪娥说。 刘牧樵笑了笑，说：“没事。我这也不是私心，我中间不存在为个人怎么样，都是就事论事而已。我总不能让你师父蒙受冤屈，到了晚年，背着一个沉重的心理包袱。说实在的，关键是你师父没错，要真是错了，赔几十万百万倒是心安理得。” 事实上，在医疗官司中，医院的态度很简单，该赔就赔，赔了也不心痛，不该赔，赔了心里感到委屈。 熊本吉就是这个意思。 他是国医大师，国医大师没有实际上的退休之说，他属于中医药大学的编制，即使是医疗事故赔偿，也不是他自己赔，都是医院赔。 退一万步，即使是熊本吉自己赔，百万数字，也不是大数字，没必要这样忧郁。 刘牧樵说：“我不担心患者来找我麻烦。其实，我已经打听了一下他的病情，完全应该来找我。我就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并没有来安泰医院就诊。” “不来安泰医院就诊确实很蹊跷，据说，这家人儿子是律师出身。有可能是思维的局限，被束缚了，脑子里只有打官司的想法。有机会赚一笔，他不赚，会觉得亵渎了他从事的职业。” 雪娥说。 她的分析大致上是准确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维惯性。就好比公园里的鲜花，植物学家看到的马上会给它分类，归属于哪个属哪个科；诗人会马上赋诗一首；律师会想到别人采摘会触犯哪条管理条例，等等。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维逻辑。 律师一辈子都想的是打官司，父亲病了，病得很重，他脑子里学的是可以评几级医疗事故。 二级医疗事故是赔偿最高的，比一级医疗事故还高，因为还有个后续治疗费用的问题。 再说，这人吧，对下一代与对上一代是完全不同的心态，如果是下一代，脑子里会想到尽一切努力治疗，但是，反过来对上一代就完全不同了。 就譬如这个邱律师，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在进一步治疗他父亲这个问题上做过努力。 在他的印象中，熊本吉都没有治好的病，这世界也不会再有医生治得好他的病了。 雪娥的估计没错。 只是没想到，邱律师第二天就找上门来了。 第2093章 邱律师的警告 没有不透风的墙。 刘牧樵干预省医疗事故鉴定的消息很快就到了邱律师的耳朵里。 他很着急。 他知道刘牧樵的份量，这个人振臂一挥，很多人都会听他的，这怎么办？ 必须告他！ 告他还不够，还要当面警告他。 他在医院找到了刘牧樵。 “你就是刘牧樵？” “是的。” “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认识，好像没见过面。” “嗯，今后，你就会知道我是谁了。我跟你说，我已经把你告上了被告席。” “噢，我猜，你是不是邱律师？” “你很聪明，一猜就中。” “嗯，这算不得聪明。我就知道你迟早会来找我的。只是没有想到会有这样快。也好，我明天要去京城，你今天来了是最好的。把你的父亲送过来吧。” “送过来？我有这个要求了？” “你不送来，找我干嘛？你认为我干扰了鉴定？错了，你们这个官司本来就不该赢的，最终也赢不了的。我不管别人鉴定，但我提醒你，任何医疗官司都是在治疗结束后才能鉴定。你现在根本就没有治疗完毕，打什么官司？” “嚯！治疗结束不结束，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刘牧樵惊讶地看着他说：“你果然是那种人？” 邱律师说：“哪种人？” 刘牧樵说：“你父亲，你不准备治疗了？就让他瘫痪在床上？等你赢了官司之后，然后把你父亲往养老院一丢？你想得美啊！” 邱律师厌恶地看着刘牧樵，“胡说八道！” 刘牧樵嘿嘿一笑，说：“如果不是这样，那你说说，你是怎么打算的？假如，这个时候是你儿子病了，你会怎么想？你也会这样不管不治？” 邱律师大声说：“你管得着吗？” 刘牧樵说：“当然管得着！我可以告诉被告，要求终止程序，因为，患者还有治疗的机会。” 邱律师一愣，他也担心程序终止。 官司，都已经赢了8成了，他从内部得到消息，省级医疗鉴定，他的赢面大约是8成。 但是，现在他有些担心了，熊本吉请来了援军，刘牧樵是非常强大的，他昨晚上把专家库成员请来了一半以上，这对于他来说，非常不利。 他必须告刘牧樵！ 他已经在鉴定中心投诉了刘牧樵，在法院增加了一个被告——刘牧樵。 他现在还可以申请回避，要求昨晚参加刘牧樵宴请的人，在抽取鉴定专家时，他们需要回避。 万一刘牧樵阻止鉴定程序启动就麻烦了。 他眼中并没有别的，他眼中只有钱财。 “我申请司法鉴定！”到底是律师。 医学会鉴定是鉴定途径之一，除此之外，医疗事故鉴定还有一个鉴定的部门，那就是申请司法鉴定。 司法鉴定由法院指定鉴定机构。 刘牧樵有些吃惊。 “你不想治疗你父亲？” “赢了官司再治。” “那，失去了最佳治疗时间。” “哼哼，我不知道这是缓兵之计吗？我父亲还治得好，我是不信的。” 刘牧樵用缓和的语气说：“邱律师，我跟你说，你父亲真的有机会恢复的，你赶紧把他送过来吧。” 邱律师冷笑几声，“恢复？恢复个毛线！” 他有抗拒心里，因为潜意识中，他是不愿意父亲恢复的，因为，恢复了，他的梦想全部落空了。 他现在是一心一意只希望打官司。 人，一旦心里有了一个目标，他总会想办法说服自己，朝目标进发。 邱律师工作几十年，并没有赚到很多钱，100万的数字，对他来说是大钱，他在父亲生病那时开始，就已经把这笔钱列为他今年的收入了，他坚信，100万进账不会有问题。 现在，你刘牧樵说治得好，我不能相信，是不能，如果我动摇了，那么，这100万的进账不就成了美梦一场空了吗？ 当然，他也知道，治疗父亲是天经地义的事，现在，他内心有个声音在提醒他，不能相信，相信他你就亏了。 他潜意识中在努力抗拒，他不愿意，也不能承认父亲还能治得了。 刘牧樵暗暗吃惊，竟然有这种人，竟然拿父亲的健康来赚钱。 如果脑溢血病人失去最佳治疗康复时期，往后再想康复，效果就差远了，邱老头子今后就基本上躺在床上生活里，即使是使用华佗再生丸，也只能恢复到勉强在床上翻翻身，伸伸手。 邱律师想得很美，把父亲送敬老院，邱老头子的退休金刚好够交护理费和伙食费。自己则拿着100万，投进股市，每年搞几个涨停板，这钱就稳赚了。 邱律师一辈子都在梦想着赚大钱，只是，运气不佳，做律师赚的钱，投资到煤矿，死了人，赔了；投资办民营医院，没赚到钱，又亏了；投资股票也亏了不少。 不过，他很自信，投资股票，他是有信心的，好多次就因为追加投资时候，没有地方搞到资金，最后都没赚到钱。 也有两次搞到了钱，投进去运气不好，出手犹豫了几分钟，最后还是亏了。 亏了并没有影响他的心情，他始终认为，赚钱是必定的。 这一次，投进去100万，他认为，一年赚几个涨停板是没有问题的。 邱律师历来就对自己的脑瓜子很自信。 “好吧，你既然这么坚持自己的看法，那就随便你了。我已经告诉你了，你父亲还有治疗的希望，你坚持不治疗，那我也没有办法。至于你要打官司，你打吧。我不相信你能赢。”刘牧樵叹了一口气。 “我已经把你也当作了被告。你别忘记了。”邱律师说。 “没关系。我们学术讨论，如果这也犯法了，我就服了你！”刘牧樵真不担心成被告。 也是的，刘牧樵只是做了一个学术讨论，犯了哪一条法律？ 邱律师可不这样想，你干预医学鉴定是事实，如果鉴定不利于我，我可以申请司法鉴定，要求法院不认可省医学会的鉴定结果。 当然，省医学会要是判了自己胜诉了那就不多说一句话。 邱律师胸有成竹，进退有据，他笑了。 专家中有叛徒，刘牧樵的讲话有视频音频，邱律师已经准备好了做证据用。 第2094章 神医 刘牧樵乘坐南航的航班飞往京城。 第一次坐空客380，真是个巨无霸。 刘牧樵还是坐的商务舱。 380里面的商务舱座位比较多，刘牧樵没有作为重要旅客选择位子，但办公室小黄还是帮他选择了A坐。 靠窗户视野比较好一点。 不过，刘牧樵没有扭着脖子看窗外，他在帮蒋薇薇审查论文。 在飞机上有两个小时，刚好可以审阅论文。 蒋薇薇在《中华》期刊上要发表一篇“中医治疗胰腺癌的初步结果分析”。她统计的数据是2678例胰头癌5年存活率分析。 这2678例都是用“克瘤一号”治疗，其中死亡34例，复发57例。复发和死亡的都是在术后4年左右发生的。 当然，这34例死亡病例，2例死于车祸，死亡的时候并没有复发和转移，另外32例都是有转移和复发，但死因却不同，有心肌梗塞死亡的，有大面积脑梗死和脑溢血死亡的，还有因为糖尿病高渗性昏迷死亡的。 因为癌症死亡的有19个。 至于还有几十例转移和复发的，这些病人大多数都已经做了第二次手术，也有18例已经失去手术机会，现在纯粹用中药“克瘤3号”治疗，初期的效果还不错。 这篇论文是一篇重要论文，胰腺癌方面，医院准备在今年内发表两篇论文，一篇是蒋薇薇的，一篇是杜小平和孟飞云合作的。 重磅的，还是第二篇，杜小平和孟飞云合作的。 两篇论文都是刘牧樵第一作者。 这是必须的。 克瘤一号到克瘤三号，都是刘牧樵贡献的处方，拥有100%的专利，凡是写与克瘤一号到克瘤三号有关的论文，刘牧樵必定是第一作者。 刘牧樵认真看着稿子，一个字一个字看。 署上了刘牧樵的名字，论文就会被标记为精华，刘牧樵每年从《中华》期刊上要赚不少的稿费。 用《中华》期刊总编的话说，刘牧樵的稿费是他们编辑部成本预算的50%。当然，刘牧樵帮他们创造的利润提高了2957%。 自从刘牧樵不在其他期刊上发表论文之后，《中华》期刊从过去的36名提升到现在的第2名，有时候是第1名。 蒋薇薇今年已经发表了7篇论文，她在为晋级正高做准备。 飞机进入了平流层，几乎没有什么抖动。 航空餐送来了。 刘牧樵没有领，他只要了一杯可乐。 他现在在姜薇的建议下，开始注重养生了，加上医院特殊照顾，他在饮食上也越来越挑了。 人，总是会要变的。 他作为一个超级富豪，生活习惯不可能总停留在过去的习惯上，吃多了好东西，对于过去的一些常见食品自然会慢慢瞧不上。 何况，在第一次坐飞机开始，刘牧樵就不喜欢飞机上的米饭和面条。 没办法，刘牧樵习惯了清江市的重口味，飞机上的食物不辣，油少，这都是刘牧樵不喜欢的原因。 现在，他干脆不领取米饭或者面条了，只要一杯饮料。 “你是刘牧樵教授吧？” 身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刘牧樵回过头，问：“我是的，你是谁？” 有点儿面熟。 “我是歌手肖娜呀。”女子的年龄大约是25岁左右，芒果台包装的歌手，身价很高。 这些年来，谁要是被芒果相中，很可能会红得发紫，一个个都是亿万家产。 不得不承认，芒果台的实力非常强大，他们有强大的营销能力，要你红你不红都不行。 “喔，肖娜呀。听过你的歌，很厉害。这次上京城，是参加演出还是去领奖？” 刘牧樵其实对歌手并不太感兴趣，他的心智已经超越了他的实际年龄，刘牧樵似乎早就过了追星的年龄。 当年瑶芳，刘牧樵都已经很久没有和她联系了，最近两年，她也不很活跃了，事业上走下坡路，连广告也不多，只代理一个牛奶广告和一个首饰广告。 “都不是的，我是京城看病。”肖娜说。 “看病？” 刘牧樵很敏感，清江市有一个安泰医院，你怎么还去京城看病？他想不出京城的哪个医院比安泰医院更厉害。 这几年，安泰医院对学科的布局比较全面，特别是李毅来了之后，还有就是与协和医院的合作，安泰医院内科也上来了。 “对呀，你可能不相信，有一个女神医，她根本不需要给你做检查，只要看你几眼，就能帮你找到病因，非常厉害。”肖娜说。 “这样的医生你也相信？”刘牧樵脑子里想到的是江湖骗子。 江湖上，有两类骗子，一种是气功师，通过法功治疗百病，一种是装神弄鬼，假托神仙附体，帮人看病。一碗水，一副普通的中药，或者一把茶叶治百病。 很多人上过当。 也有两者结合的神棍。 最后一种更可怕，很多名人都上当。 “她可不是骗子，是有真本事的。我们领导，疾病缠身很多年，去了很多地方都没治好，他去了，神医问都没有问他哪里不舒服，直接就说，我等你很久了，怎么才来？我已经帮你请了一罐神仙点化的茶叶，拿回去喝了，喝光了茶，你的病也就彻底的好了。你知道吗，我们领导，他真的好了！”肖娜说。 刘牧樵只能暗暗摇头，这个时候和别人辩论是没有意义的，人家非常相信这个神医，你怎么讲，都是没用的。 刘牧樵只好问：“你哪里不舒服？” 肖娜说：“我的病不能跟你讲。” 刘牧樵明白了，她的病属于女性的病，刘牧樵还没有这方面的技能与知识，即便人家告诉你，也不好治疗。 但是，刘牧樵想起了古方。 他说：“其实，我看病也不一定要你讲病史。我只需要摸一下脉，就可以开处方。” “我知道你也是神医。但是，你和她不同，她是神仙附体的，而你不是。我这病是普通医生治不了的病。”肖娜说。 “你把手伸过来，我看看是什么病。”刘牧樵好奇。 “好吧，只是我不太相信，摸脉就可以看得病出来。”肖娜说。 她把手伸过去。 刘牧樵搭上手腕，气馁了。 没有一个处方跳出来。 没有处方跳出来有两个可能性，一是绝症，无药可治，二是没病，本身就不需要治疗。 她是哪一种？ 第2095章 冷血动物 “我什么病啊？”肖娜问。 她问得有些恶作剧。 刘牧樵傻眼了，但还是准备赌一把，说：“你没病！” “没病？咯咯，我说了呗，怎么可以摸一下脉搏就能看出什么病来？我告诉你，我真的是有病，并且病得还不轻。”肖娜说。 “是吗？难道，你得了绝症？”刘牧樵问。 “呃，绝症？”肖娜的脸色顿时变了，“我得了什么绝症？你，刘教授快告诉我！” 刘牧樵摇了摇头，说：“其实，我还是看对了，你根本就没有什么病。” 肖娜糊涂了，说：“到底我得了什么病？你怎么一下说我得了绝症，一下说我什么病也没得。你到底什么水平啊？” 她对刘牧樵不是太了解。 肖娜是文艺界的，还年轻，她们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中心，很少会分心关心周边的事，特别是医疗，与自己还非常遥远，她们谁会过早关心医疗？ 刘牧樵这样有名气，她们只是了解一点，刘牧樵大名到了她们的耳朵里，他的画像变了很多，变成了医师+企业家+帅哥！重点是后者，帅哥。 他们印象中，一个很帅的哥们，既是很不错的医生，又是一个很有钱的企业家，这样的男人快30岁了还没结婚，并且还没有明确的对象，这样的男人，在女生眼中，那是极有想象力的。 所以，在肖娜的脑海里，刘牧樵的身份，医生，排在第三，排在第一的是帅！ 现在刘牧樵一会说她没病，一会说她得了绝症，这哪是名医呀？ 刘牧樵也惊愕了。 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听有人质问，“你到底什么水平”，嚯！真的是稀奇啊！ 确实，自从出道以来，从来没有人质疑过刘牧樵的水平。 特别是现在刘牧樵已经是国际上的著名医生，听惯了别人对他的恭维和肯定，突然之间听到有人说“你到底什么水平啊”，这不是肯定，而是高度的质疑与否定。 刘牧樵回过神来，说：“肖娜，我也就是个普通医生。” 肖娜笑了，说：“你也确实很普通啊。我听过传说，说你很厉害。其实，传说真就是传说。你应该是你们这群人中比较厉害的，和京城那个神医比较，是不可以相提并论的。这个评价，没有伤害你吧？咦，不对不对，我问你，你真的是教授？” “是的。” “正教授，还是副教授？” “正的。” “嚯啊！这么厉害？你应该才30多一点吧？” “不到30岁。” “嚯！厉害，看走眼了。你应该是一个比较厉害的医生。好，不跟你开玩笑，我告诉你，你没有看出我的病，可以理解的，我这病，连附一院的姚教授都没有诊断清楚。” “姚若静教授？” “嗯，对的。” “那你……好吧，你说说，你主要是什么主要症状？我不一定比姚若静教授差。” 姚若静是附一院的肛肠科教授。刘牧樵知道她的水平。 “你？不适合看我的病。”肖娜说。 刘牧樵翻了一个白眼，在医生眼里，哪有男女之别？ 肖娜突然又改变主意了，说：“屁多，是什么病？” 刘牧樵恍然大悟，哦，你就是屁多。 “屁多，一般在排除器质性疾病的情况下，屁多屁少都不是病。屁多主要与解大便的次数有关，还与食物有关。治疗的方法很简单，一是你要知道它不是病，就不要在乎了，二是吃点益生菌，大便好了，屁就少了。” 肖娜摇头，说：“这个，也有医生是这样说的，但是，我不认为，都是一样的人，有的人屁就少，那就应该是病。你水平有限。我还是找神医看病去。” 刘牧樵不想争论了。水平有没有限，不是你肖娜说了算。 刘牧樵转过身，又开始看论文。 肖娜并没有打算结束聊天，她虽然没有把刘牧樵当成神医，没有因为他的医术高明而敬佩他，但是，肖娜知道刘牧樵是大企业家，家里的公司都已经有几十个了，不说天华实业，宏宇科技这些大企业，在清江市，刘牧樵的企业从理发到宾馆到电影院和商场，陈太忠几乎要垄断清江的服务业了。 谁不知道刘牧樵有钱？ 有钱也是一种光环。 肖娜对刘牧樵的这个光环一样的崇拜，她缠着刘牧樵聊天。 刘牧樵知道被这个女歌手缠上了，也没有办法继续工作，只好放下论文，和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 声音并不大。 “刘牧樵教授，可以加个微信吗？”肖娜等了半天了，希望刘牧樵加她的微信，谁知刘牧樵根本就没有这个意思。 肖娜有些不忿。 我肖娜这么有名气，谁见到我不是又要合影拍照，又要电话号码微信号码？而你，刘牧樵，半天了都没提要微信的事。 你牛逼啊！你自高自大啊！你清高啊！你了不起啊！ 她心里骂了半个小时，最后不得不妥协，不骂了，主动要求刘牧樵加微信。 “对不起，我的通信不对外的。” “什么！你……这是拒绝我！” “对不起，我平常工作很忙，大部分时间不开机的。你要是要找我，可以打这个电话，我办公室座机。” 刘牧樵报了一个号码。 要你办公室电话屁用！你连手机微信，或者号码都不肯留，那不是明摆着，你不屑和我肖娜为友吗？ 这就让肖娜伤感情了。 要知道，肖娜的粉丝遍天下，她出现，人家如痴如醉，那和你刘牧樵一样冷冰冰！ 她有些愤怒。也有几分悲伤。她想哭。 “哼，不给就算了！”肖娜说，“我才不稀罕呢！” 刘牧樵也知道人家生气了。但是，生气就生气吧，我真不稀罕你生不生气，要我的电话号码，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留的。 刘牧樵手机号码库里，总共才20多个联系人，而这20个联系人也不会轻易打他的电话。 刘牧樵笑了笑，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回过身，开始看论文。 肖娜越想越气愤，坐在身后，用力在座椅上打了几粉拳，嘴里骂道：“你这个人，真的是冷血动物！我讨厌你！讨厌你！” 刘牧樵回头笑了笑。 “笑什么笑！你，冷血！我就讨厌你这种人！”肖娜骂人的声音大了一些。 第2096章 狐狸精肖娜 刘牧樵不再说话，自己又不会给她电话号码，再多的解释话都是多余的。再说，人家是觉得丢了面子，所以生气骂人。 肖娜确实是生气了，她从被芒果台包装成功后，就彻底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变成了娱乐界的顶层食肉动物了，本来，就连刘牧樵在她眼里也就是一只小白兔。 顶层食肉动物今天被兔子羞辱了一番，不怒是不可能的。 她大骂！ 声音越骂越大，最后，商务舱里的所有顾客都看着她。 “不能这样啊。”空少提醒她，“人家不给你微信，你也不能骂人家啊！” “关你屁事！我是南航的VIP，你给我闭嘴！”肖娜愤怒了。 她很委屈，把南航VIP都亮出来了，意思是你空少应该做和事佬，应该批评刘牧樵，是他不对，他不能无理拒绝顶层食肉类的请求，今天，受委屈的是我，你空少怎么可以反过来批评我？ 在她看来，确实你空少的批评很不对，你应该批评刘牧樵。 刘牧樵拒绝我肖娜，就是不礼貌，是对女士的不尊敬，是对名人的蔑视，是对顶层食肉动物了的冒犯。 冒犯，是不对的，应该付出代价才行。 可是，你空少是非不分，竟然指责我肖娜不对。 于是，肖娜疯了——疯了一般谩骂空少。 “显出原形了。” 有几个商务舱的顾客一边吃瓜一边点评。 他们说得对，肖娜真的是露处原形了。 三年前，肖娜就是一个高考落榜生，她落榜的原因是喜欢臭美，人家高中生，不管男的还是女生，在高中的三年时间里，都是苦行僧，女生的打扮穿着都是能怎么简单就怎么简单，衣服就穿校服，鞋子就是两双运动鞋，头发剪短，免得洗发花时间…… 可是肖娜不是这样的，她属于另类，再苦不能苦形象，她爱买衣服，虽然没有钱，但是她会花时间掏便宜的衣服，在淘宝上买，好看的穿几天退回去，便宜的，又好看的，她就留下来。 她有一门本事，能用较少的钱，穿得比别人都好看。 衣服好不好看并不与价钱成正比，有时候，一件几十块钱的衣服，穿在灿烂的花朵上，衣服也增光不少。 肖娜是班上，甚至是整个学校最靓丽的一个。 她经常换时装，一会儿婀娜、一会儿妩媚、一会儿英姿飒爽、一会儿楚楚动人。 她总有办法吸引情窦初开的男生，也有能力影响漂亮女生的心情。 全班的女生头发都是短的，唯独她拒绝班主任的命令，留了齐腰的长发。 班主任气死了。 后来，校长发脾气了，肖娜才妥协，剪掉了长头发。 可是，意外发生了，校长检查他的成果的时候，看到肖娜，他也是四脚一蹬归天了，长头发的肖娜固然妩媚娇艳，但是，短头发的肖娜却是更加富有媚态。 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 高中部炸锅了。 原先的肖娜大家还能承受她的魅力，现在，对于新品种的肖娜，所有人的免疫力都完全闪失。 这可怎么得了？ 班主任回击校长，“你说我的工作不得力，现在好，你得力，你弄出了一个狐狸精来了，今后，第一高中升学率下降，我可没有责任啊，责任都是你校长的。” “不行，得找她谈谈。” 于是，校长再次披挂上阵，亲自出马，找肖娜谈判，“你不能穿这么艳丽，你穿得太婀娜了，太妩媚了，你头发太令人迷人了。不行不行啊！” “校长，我家穷，我买的衣服都是几十块的，件数，也只有春天两套，夏天两套，秋天两套，冬天两套。你说多吗？” 问得好，校长哑口无言，两套衣服的孩子是够苦的，也就是换洗的而已。殊不知，肖娜很聪明，春夏秋冬的衣服混搭一下，变化的样式千姿百态。 “你头发不行。”校长又说。 “校长，我难道理光头？”反问得好，上次就是遵照你校长的旨意剪的短头发，谁知道，剪出了崭新的肖娜！ 没办法，肖娜就是这样美丽，就是这样媚人。 学校放弃了改变肖娜的打算，老师瞪大眼睛，及时发现苗头，要是哪个男同学被肖娜勾走了魂魄，及时采取技术措施挽救。 肖娜被孤立了。 她没有什么朋友了。 最后沦落到了和几个成绩落后的女生群中混日子。 她高考落榜了。 回到家里，她被现实击破了梦美。 可怕的事情来了。 从她宣布落榜那一天起，上门来的媒婆络绎不绝，令肖娜窒息的是，所有的对象，竟然都是5公里范围内的农家孩子，有的在外面工厂打工，有的在家种田，最有出息的也就是集市上买鞋子的小商贩。 她一概拒绝。 可是，家人不理解。 “难道你不嫁人？” “人家方胜在深城打工，月工资有3000多，一个月就比在家里种田一年还赚得多。人家周君，买鞋子，每个月也能赚2千多。人家康林，虽然样子差点，但一身的力气，在家种大棚菜，收入也不错。特别是，你竟然连高婶介绍的汤家宝，你也嫌弃。汤家宝马上就要继承他父亲的白泥矿，做老板了，嫁给他，你就是老板娘……” 家人是苦口婆心。 在他们看来，肖娜的未来就是嫁人生子，你高考没考上，怪谁呢？不是我们父母不供你读书，你不努力，每天打扮得跟狐狸精一样，这是学校老师的原话，考不上大学，那是你对不起父母。 关键问题是，肖娜太漂亮，漂亮是原罪，做父母的得站得高看得远，必须赶紧让肖娜嫁出去，免得今后接触的人多了，会被坏人引诱的。 女人结了婚，生了孩子，心就会沉淀下来。 于是，对肖娜的攻势一波接一波。 肖娜坚守了半年，她差点放弃了。 隔壁镇上有个企业老板，做烟花鞭炮的，在本县属于纳税大户，全县富豪榜第8名。 他家的第二个儿子大学毕业回到了县城，被安排在县里头做事业编的干部，今年27岁。 媒婆是县城里头的，不过姓名有些别扭，姓王。这媒婆要是姓王，很容易被人联想起姓西门的那位。 第2097章 今生来世 刘牧樵遇到这种驴打滚式的撒泼也是无语了。 他除了沉默没有另外的办法。 肖娜还在谩骂刘牧樵和那个空少。 空少也只能是保持沉默了。 空姐忙得很，她不停地安抚肖娜。 商务舱的旅客一个个津津有味一边吃瓜一边看热闹。 他们对刘牧樵本来不认识，肖娜这么一闹，都才知道，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刘牧樵啊。 大医，大企业家。 如果不知道刘牧樵是大医，可以理解。对医生, 对医学的关注，都是那群病人，没病没痛的人谁会去关注医院医生？虽然刘牧樵有名，但并不是家喻户晓的。 而刘牧樵的另一个身份，作为有身份的旁观者，对刘牧樵企业家身份那基本上是家喻户晓的。 能够坐头等舱的人, 怎么可能不了解当今谁是首富，谁是潜在首富呢？ 所以，肖娜一开骂，顿时，都知道这个年轻哥们就是刘牧樵了。 瓜，吃得更香了。 至于肖娜，几乎是都认识的，谁还没听几首歌？一首《酒醉的蝴蝶》闻名全国，肖娜不仅歌声闻名，容貌身材更是迷人。 现在好热闹。 举国闻名的肖娜，在谩骂同样举国闻名的刘牧樵，这样的热闹真的是难得一见。 知道肖娜今生来世的人不禁叹息，“原形毕露啊，可惜！” 确实是可惜。 因为，这个时候有人在录像，她在粉丝中的光辉形象很可能就要崩塌了。 有人不禁为她惋惜。 不容易啊！ 肖娜能够混到今天这个地位，真的不容易。她吃了不少苦，挣扎过不少时光。 正当大家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突然，肖娜“哇”大哭起来。 肖娜哭了。 刘牧樵傻了。 肖娜哭得好伤心。 因为, 她此时想起了她的过去。 三年前，她高考落榜回到农村老家，一时间，上门求婚的，做媒的挤破了大门，父母，亲戚都劝她，早日嫁了。 她父母没什么见识，在他们眼里，50万块钱是天文数字，50万块钱他们可以答应任何人的求亲。 就有人原因拿50万的彩礼娶肖娜。 本县的富豪，烟花鞭炮之王的南乡首富王凯晨，他家的二公子看上了肖娜，愿意出50万彩礼钱给肖家，并且不要陪嫁的任何钱财，另外还给肖娜一台i。 肖娜的父母心动了，连夜做肖娜的工作。 肖娜准备放弃抵抗，她意识到, 来到这个世界, 命运都是已经注定，嫁给一个有钱人, 至少今生衣食无忧，特别是自己的孩子能够过上好日子，想到这，她同意了。 不过，她最后一条红线，她还是要坚守。 “我要先见见人。”肖娜说。 “男儿无丑相。” 母亲赶紧说，这是作为过来女人的切身体会，她过去就是因为注重男人的相貌，最后嫁给了现在这个男人。她后悔了一辈子。因为从嫁给这个男人之日起，她就一直处在吃苦耐劳的中华美德的传统文化中，她实践了中华传统文化。 她很漂亮，她男人也很英俊，生下的儿女也相貌出众，儿子现在在深城打工，每天工作12小时，在深城的打工人中，像他这样英俊的人海了去。谷窜 肖娜从来就没觉得母亲美丽过。 也确实，从她懂事开始，母亲纯粹就是一个农村妇女，下地干农活比男人还厉害，至少是比父亲厉害。 父亲是有名的花花公子——村里给他的外号。 母亲深切地体验到，女人一定要嫁给一个负责的，有能力的男人，而不是相貌和甜言蜜语。 “很丑吗？”肖娜敏锐地觉察到了，要娶她的男人一定很丑。 “不是很，一般一般。”肖娜的母亲实话实说。 “那我不见！”肖娜绝对没准备好，嫁给一个丑八怪，她是没这个胸怀的，她还有梦想。 她走了。 离家出走了。 在她真的离家出走的时候，偷偷地去看了一眼那个男的，太丑了，于是下决心离开了老家，去了深城。 可是，一到深城，她被吓着了。这里不是想象中的梦幻之地，她选择做普工，可是没有人愿意招她做普工，很多人上门请她做服务业。 她不敢。 女性特有的嗅觉告诉她，她的前面是万丈深渊。 等身上的钱用光之后，她回家了。 回家之后，她准备面对现实，找一个能力还可以，家境有一般，但相貌一定要过得去的男人嫁了。 可是，你有这个愿望是不够的，世界上没有一个这样的男人等着你。 在相了6次亲之后，迎来了第7次。 这一次，她的心被刺痛了。 她的父母竟然同意他，并且还动员她嫁给隔壁镇上的一个资深王老五，35岁的水泥厂的老板，他刚离婚，这是他第二次离婚了，她父母同意嫁给这个人做第三任夫人。 她第二次出走。 这次出走是带着愤怒出走的。 恰好这个时候电视台搞超级女声海选。 肖娜的歌唱得并不好，走调。 没想到，太出人意料了，她竟然一路过关斩将，进入了决赛。 她知道自己的水平，唱歌都跑调的人，进入决赛那是因为自己的长相。除了长相，她真的一无是处。 她也知道，好运到此应该结束了。她觉得，绝对不会有人跟她签约。 就在这时，一个胖胖的人找到了她。 他提出来，准备跟肖娜长期签约，这个合同跨越10年的时间，他承诺，让肖娜成为新的歌王，并且让她成为一个女富豪。 “你看看条款，要是愿意，我可以让你在最后的决赛中获得第一名。” 肖娜惊呆了。 她怎么也不相信这是事实。 “怎么可能呢？我这水平，唱歌走调，怎么也不可能获得冠军呀。”肖娜很认真地回答。 高考的失利告诉她，一加一等于三绝对是错误的。 “你放心好了，你能走到现在进入决赛，就是我在帮你。”胖子说。 “我得第一名，那还有什么天理？” 肖娜的内心还是纯洁的，她知道，她前面的9个人，唱歌，绝对比她强，其他才艺也更强，即便是学历，人家都是在校大学生，有些还是艺术学院的大学生。 “天理？”胖子突然笑了，“你看过天理？是红色的，还是黄色的？是圆的，还是方的？肖娜，你真的天真。” 7017k 第2098章 棘手的对手 胖子给肖娜上了一堂生动的课。 肖娜放弃了。 她把过去的三观全放弃了，她开始学习声乐，学习走台，学习谈吐，学习礼仪。 胖子请了高级专业人士帮她训练。 肖娜也非常的吃苦，不吃苦不行，她知道, 这是她人生的唯一一次机会，从农村妇女变成上层人士，从一只癞蛤蟆变成顶层食肉类动物，这一次，她不是飞跃一个层次，而是多个, 多得她不得不重新开始学习，连开口说话，走路, 站立，坐姿，统统都要从新的开始。 应该承认，肖娜是成功的，她的努力没有白费，她真的变了一个人，一个超凡脱俗，一个非常有教养，有文化，有品位的人。 她连背景都改了。她的父母摇身一变，变成了大学教授和银行高级职员，她自己也不是打工妹，更不是农村少女，而是一个在国外读书的在校大学生。 她还能飚几句英语，她唱的歌，也都是英文歌。 等她重新站在舞台上的时候，她完全变了。 不再是畏畏缩缩, 不再是变调的毫无音乐细胞的无知歌手, 她一抬手一抬足都是那么的优雅。 当然，她的歌声依然没有超越前面的选手，但是，差距明显缩小了。 她进入了最后环节。 超级决赛开始了，谁将成为今年最佳歌手马上就要出来了。 争议最大进入决赛再进入超级决赛的肖娜，一度被列为最有可能淘汰出局的人，她前面有两个超强对手。 不过，当肖娜正式出场之际，人们眼前一亮。 第一次注意到，肖娜原来和仙女一样，美得令人睁不开眼睛，她的身材，无可挑剔，就连细节，都捏拿得恰到好处。 完美！ 公众没有太在意她的歌声，而眼睛都是死死地盯着她身体的某两个点，若隐若现。 这个恰到好处的表现, 是经过高级策划师的策划。 肖娜成功了。 她成为最佳歌手，最佳新人，最上镜女生。 她成了某平台的终身签约歌手, 最低年薪300万，她还可以在平台的指导和同意之下接商演，接广告，搞演唱会。 第一年，她就为平台贡献了18亿的平台广告收入和4.6亿的商演等其他收入。 肖娜也是一跃成为最具潜力的女歌手，她一年时间也斩获了1.9亿的广告费和演出费，她自己分得了4730万。 从此，肖娜成了顶层食肉动物。 成了万人追逐的明星偶像。 但是，气愤的是，今天遇到了一个冷血动物。她失去了理智，她变成了泼妇，但不管她怎么露出自己的獠牙，对面的冷血动物始终不为所动。 刘牧樵什么也不说，任由肖娜疯狂。 肖娜崩溃了。 她大哭。 这种哭很恐怖，是崩溃的那种嚎啕，一点也不优雅，一点也不小资，更不值得同情。 “大哥，请您把录像删掉好吗？还有你们两位。我可以购买你们的。10万一位。” 刘牧樵等肖娜开始疲劳了，站出来要收缴人家的手机。 “因为，你们要是把视频传出去，肖娜女士就前功尽弃了。这件事因我而起，所以，我要出来收拾这局面。请你们卖我刘牧樵的面子。” 刘牧樵很诚恳。 录像的是三个年轻人，他们实在是不愿意删掉录像，太难得了，太珍贵了。 刘牧樵说：“三位，理解一下，你们手里的视频，对你们来说也就是好玩，对肖娜来说，则是事业崩溃。成人之美人皆有之，我想买下你们手机里的录像。” 三个年轻人中的两位笑着说：“好的，好的，我现在就删。” 但是有一位，嘴角一翘，“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刘牧樵一惊，“我不是说了买吗？10万，不少了吧？” 那人说：“哼，你有钱了不起吗？10万块钱，你以为都会见钱眼开吗？” 刘牧樵微微有些怒意，说：“我说了，这事有我而起，我要收拾这个局面，请你配合一下行吗？我并不是口头答应给你的补偿，我是用钱买的！” “有钱就了不起？你刘牧樵很有钱，也不能随心所欲吧。对不起，你给我一百万也不会删。” 刘牧樵盯着这个年轻人的眼睛，说：“你是准备为难我，对吗？” 年轻人嘿嘿一声冷笑，说：“为难你，我没这个兴趣，但是，我觉得是你在为难我。我这人，从来就不怕别人挑衅。” 刘牧樵知道遇到刺头了，说：“报个名号。” 年轻人又是冷笑一声，说：“姓傅。森林地产的董事。” 刘牧樵冷冷一笑，说：“哦，傅总啊！代我问你父亲好。难怪，敢为难我，原来首富到了，好，你是好汉。” 傅总是前年首富，地产商，他只有一个儿子，傅淙，著名的花花公子。 他才不怕你刘牧樵！ “刘牧樵，你欺负一个女孩，好意思吗？现在，又想欺负我？对不起，别人怕你，我不怕，一点也不怕。” 他特别强调“一点也不怕”。 刘牧樵本来并没有打算和这个姓傅的较劲，没意思。 但这厮明显是在挑衅，刘牧樵也年轻，他会怕你？ 傅淙似乎不懂味，又补上一句，“刘牧樵，不要以为你钱多就可以为所欲为，人家肖娜也算个明星，我今天就是要让大家看看你怎么欺负人家女孩子的，至于肖娜的形象有损，肖娜，你也别怨我，要怨，就去怨这个刘牧樵吧。是他伤害了你。” 肖娜已经没有哭了，也没有撒泼了，她冷静了下来，知道今天非常糟糕，今天的视频要是发出去，掉粉会非常的严重，很可能是万劫不复。 她茫然不知所措。 刘牧樵说：“傅总，我跟你说，现在你把视频发出去，一切都来得及，如果你发出去了，我想，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你威胁我？”傅淙高调地质问。 “确实是提个醒。你赶紧把视频删了，我们就算是没见过面，今后井水不犯河水，要是你不听劝阻，那么，你这辈子都会后悔的。我说明白了没有？”刘牧樵大声说。 “呵呵，你是说，我现在的好日子是你恩赐的？今后你就不恩赐了？”傅淙冷笑。 “过去，你我之间半毛钱关系没有。但是，你要是要结仇，那好，你这辈子后悔都不会有机会了。” 刘牧樵确实动怒了。 第2099章 谁是首富 傅淙到底是没有听从刘牧樵。 他是一个狂妄的人。 父亲前年跃居富豪榜首，虽然去年下降了两位，但今年有可能重返首富。 首富被别人威胁就妥协，那是没有面子的事，所以，刘牧樵把话说透了之后，他根本就没有删除视频的打算。 再说，他也已经愤怒了。 你刘牧樵是什么东西！你富豪榜连前六名都没有进，离首富还差一大截，你敢挑衅我们傅家？ 哈哈，不作不死！你刘牧樵，我已经盯上你了。 在他的印象中，首富一旦发威，其他企业只有一条不归路了，再也回不来了。 “我根本就不会鸟你，刘牧樵，这个视频，我下飞机就会发出去，嘿嘿，你等着吧。”傅淙也下定了决心。 “不服是吗？” 刘牧樵也不争论了，跨过去，一把就抓住了傅淙的衣领，另一只手夺过手机，用力一捏，手机四分五裂了。 “好话你不听，给你！你去发视频。” 刘牧樵把一个破碎的手机还给了傅淙。 “我操！我手机里有很多重要的资料。”傅淙急了。 “有你爸的魂魄都没关系。你跟我争强好胜，今天只是一个提醒！”刘牧樵回到自己的座位，向吃惊不已的空少、空姐说，“对不起。影响了你们的工作。” 刘牧樵没有在乎惊魂未定的傅淙，转过身，对肖娜说：“对不起。已经没有隐患了。刚才是我的不对。我们重新和好吧。” 肖娜这时大有劫后余生的感觉，哪里还会记恨刘牧樵？ 刚才要不是刘牧樵，几个人把视频发出去，她几年塑造的形象就会荡然无存。 现在重新活过来了。 “谢谢，太谢谢您了。”肖娜说。 刘牧樵说了两句客套话，没有再多说，他也没有准备和肖娜交朋友的意思，只是互相没有仇恨就行。 刘牧樵坐进了自己的位子。 傅淙这个时候回过了神。 他没有了手机。 手机，对于现代人来说，真的是没办法离开的。 傅淙手机很贵，这倒是无所谓，关键是，他手机里有几百个电话号码，很多都没有备份，还有很多的文件资料，还有很多相片。 最现实的是，他找不到来接他的人，打的，坐地铁，都很麻烦，没有手机只能是乞丐，身上一分钱没有。 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今天丢面子了。 商务舱里，都是上层人物，也都知道自己的名字，傅总的面子丢尽了。 “刘牧樵，现在你道个歉还来得及。” 傅淙是要面子的，今天别的法子没有，如果刘牧樵道个歉，多少可以挽回一些面子。 刘牧樵哼了一声，说：“你，还是聪明点，再闹，我让你的面子丢尽！” 傅淙牙缝里挤出几句话，“刘牧樵，你是要横到底是吧？我跟你说，一旦飞机落地了，你就不会再有机会了。我傅家的反击，会是雷霆之势。别说我不提醒你。” 刘牧樵笑了笑，说：“尽管放马过来！你傅家几斤几两，我刘牧樵清楚。说真的，房地产，这几年好赚钱，即使是首富，也不见得你有多大本事。你以为我很羡慕你们傅家吗？” 刘牧樵真不羡慕傅家。地产与制造业，不可同日而语。 再说，刘牧樵也看不起傅家，傅家的发家，并不是靠智慧与勤劳，更不是靠诚实获得今天的地位。 傅总的岳父是谁，全世界都知道，没有他岳父，就不存在有今天的傅首富。 傅淙骂骂咧咧半个小时，刘牧樵理都不理他了。 傅淙除了骂，也没有别的手段，他意识到，和刘牧樵拼命，绝对不是现在可以做到的，刚才，刘牧樵抢夺他的手机的时候，他注意到了，刘牧樵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再说，徒手把一台苹果手机捏碎，就连他父亲的保镖都不行。 他只能认怂。 文斗不能武斗。 下飞机了，傅淙突然发现刘牧樵竟然走了一条特殊的通道，这条通道，连傅淙的父亲也不能走。 他？ 傅淙意识到，这个刘牧樵可能…… 傅淙有点惨。 接他的人竟然不在接机大厅，也没有在地下停车场的贵宾候车处，他只好徒步去了1公里外的VIP停车场。 在上千辆的车子里面，找了半个小时，才找到了自己的车。 司机一脸的迷茫，飞机提前到了，傅淙你怎么也不说一声？ 飞机提前到的情况很少，只听说过晚点，没听说提前的。 这架空客380属于大佬，它经常有机会获得优先权。 起飞获得优先，降落也获得优先，提前半小时到了京城。 由于车位紧张，傅淙过去都是降落后就会打电话，他的司机就会在出站口准时来接。 今天没有手机，人家只能死等。 “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司机说。 “手机没了。”傅淙气愤地说。 “怎么？被人偷了？”司机疑惑地问。 “被人捏碎了。”傅淙说。 “谁敢？”司机真的是大吃一惊，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活得不耐烦了？ “刘牧樵。”傅淙说。 “刘牧樵？那个宏宇科技公司的刘牧樵？” 司机的群体很特殊，特别是大佬的司机，他们经常会分享一些内幕，也喜欢打听一些内幕，他们这个群体知道的东西，往往是最接近事实的。 “你对这个人很熟悉？” 傅淙对刘牧樵了解一些，但是也不是很多，他眼中，主要是盯着同样有竞争力的张总，李总和周总。 过去，他们对牛总，马总，杨总等人了解得多一些，但是，这群人退出了江湖，渐渐就没有人关注了。 关键是，刘牧樵并没有参加企业的具体管理，所以，他在企业界中名气不是很大。 “刘牧樵，我们当然熟悉啊。傅总不是说了吗，未来的首富不是别人，一定是刘牧樵。事实上，刘牧樵也确实是最有希望的，只是，他有一半企业并没有上市，所以，即使是首富了，也是隐形首富。傅总不是说过吗？今年，事实上最有钱的，可能就是刘牧樵。”司机说。 “我爸的意思是说，真正的首富不是他，其实是刘牧樵？难怪，这家伙这样的嚣张！”傅淙咬牙切齿。 第2100章 叮 来接刘牧樵的自然是彭珊。 一路上，叽叽喳喳，小鸟一样说个不停。 好久不见了，有好多话要讲。 两个人一直到了京大一院才结束互说相思之苦。 刘牧樵要先在京大一院做一台手术，明天才正式开会。做完手术去报到。 龙教授已经在办公室等候。 “牧樵啊，有很久没有来京大做手术了吧？你还记得上次是什么时候吗？”龙教授略有责备的意思。 虽然京大有3个人能做胰腺癌的Vilishi式手术，但是，没有刘牧樵的指导，至今都没有第4个出现。 Vilishi术式，真的不是一种简单的手术，不是刻苦就能学会的，还需要有高明的老师。 今天的手术当然是做Vilishi术式。 其它术式也没有刘牧樵上台的必要。 京大一院的水平相当高，很少有他们拿不下的手术需要刘牧樵救援，京大一万多名医护人员中，有大约200人属于国际性的顶尖人才，各方面的人才都有。 胰腺外科，只有在肿瘤侵犯了腹主动脉时才有刘牧樵飞来的价值。 这种情况很少，几年也难遇到一个。 说实在的，肿瘤都已经浸润到了腹主动脉，一般医院都会对患者家属说，回家，该吃吃，该喝喝，不要有什么顾忌，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这几句话如果是出自医生之口，特别是专家之后，稍有点知识的人就会明白，病人没救了。 这句话就是，你如果伴有糖尿病，想吃糖尽管吃，高血压动脉硬化患者，你想吃肥肉，可以大口吃，伴有肝硬化的，你可以喝酒，即便是醉死了也无妨。 所以，从医生口里说没有生活禁忌了绝对不是好事。 回归本源，医生是治病的，他们眼里所有人都是病人，即使现在不是病人，未来也是病人，特别是对未来的病人，现在强调一个治未病，医生会告诉患者，少盐、低脂、清淡、多吃蔬菜、多吃水果，不要吃什么什么，避免接触什么什么。 反正是禁忌很多。 禁忌越多，并不是你病越多，反倒是你有禁忌的价值和必要，等没有禁忌了，那就完了，晚了！ 最近一年，刘牧樵参加京大手术很少，其原因关键还是因为太忙，一年总共才在京大做了5台手术。 今天安排了直播。 虽然手机上可以观看，但开放的3个学术厅大屏幕前还是挤满了人。这3个学术厅，一个是最高级的，只能坐100人，规定了资格，一般人除非是走后门，否则进去不了。 第二个学术厅是大众性质的，连研究生都可以进去，位置靠抢，这个学术厅可以坐300人。但今天被京大一二三院的胰腺外科霸占了。 第三个学术厅是一个大会议室，可以坐800人。 这里是敞开的，进进出出都没人管。本科生为主，其次是研究生。女生相对较多一些。 刘牧樵的准备时间用了半个小时，其中包括所谓的“术前讨论”。 按规定，手术是要做术前讨论的，按程序，这个病人的术前讨论已经在前天讨论过了。 那是法定程序。 现在刘牧樵和助手们的讨论，其实是沟通一下，刘牧樵把自己手术的思路与步骤，以及注意事项说明了一下。 然后就上台了。 今天的助手都是比较年轻的，一助李教授是前年晋升教授的，他是一个技术性医生，动手能力特别的强，他在练习手术时，可以帮助小白鼠做胰腺部分切除和胰腺修补术。 小白鼠的胰腺很小，一般的人是做不了小白鼠胰腺手术的。他还做过小白鼠肝脏移植术。 这人属于医学界的奇才。 他有希望成为京大第四个能做Vlishi术的人。 刘牧樵也乐意指导。 二助是一个女医师，今年才晋升教授的，也属于是技能型的医生，学历很高，研究生毕业，还做过3年的博士后。她的博士后是在耶鲁医学院做的，方向就是现在的专业，胰腺。 三助是一个副主任医生。 所以说，今天这台教学手术质量很高，用龙教授的话说，学基本技能，这台手术组属于梦幻组合。 刘牧樵也很满意这种组合。 他和李教授搭过台，知道李教授的动手能力，快、精准、手法很稳。 他们一起上台。 京大一院的手术室在全国都是最好的之一，和安泰医院基本上是一个档次，只是墙面装修的选材方面，安泰医院有后发优势。 虽然刘牧樵看过病人的资料，但见到病人之后，还是略微吃惊。 怎么这么瘦？ 估计病人只有60斤左右。 刘牧樵脑子里突然“叮”了一声。 这个声音有些奇怪，一般来说，智慧系统“叮”一声之后，都会有提示音，即便是奖励一个初级宝盒，也应该有一个“得到一个初级宝盒”的声音。 但是，这次不同，与过去的任何一次都不相同。 刘牧樵开始怀疑是不是错觉。 但是，他还是谨慎地说：“我要给病人做一个体格检查。” 李教授和女教授都看着他，说：“你都已经洗好手，穿好衣服了。” 洗手，穿衣表示已经启动手术了，病人已经消毒，铺巾，只等一刀下去，就等于是火箭起飞了。 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最后10、9、8……1、点火了。 不过，李教授和女教授都意识到，刘牧樵既然提出要做检查，一定是有原因的。 刘牧樵掀开病人的无菌巾，开始检查。 不对劲啊，身上的皮肤上有几个小出血点，这些出血点都是新鲜的，才出血不久。 “急查出凝血时间！”刘牧樵下达口头医嘱。 病人在术前准备时是做过出凝血时间的，都正常，刘牧樵现在突然提出要查出凝血时间，在手术室的人都知道什么原因，但是，在手机前，学术厅里的人就迷茫了。 怎么，京大一院术前准备这样马虎？连出凝血时间都不做？ 如果是这样，这台示范教学手术本身还没开始就失败了，一台示范手术，应该是没有任何漏洞，属于完美才行。 护士的动作很快，1分钟完成了抽血，急忙送往了化验室。 第2101章 人工肝 正当大家狐疑的时候，刘牧樵通过直播系统告诉大家，刚才发现病人有新的出血点，为了慎重起见，急查出凝血时间。 变化比计划快。 这就是一个典型案例。 几乎所有人都觉得收获不小，也几乎是所有人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在所有手术中, 遇到出凝血时间有问题的不到千分之一，并且，这种出凝血时间异常，几乎百分之百会在术前发现。 这种万分之一的临时在术前检查的情况，几乎所有的医生都会忽略。 刘牧樵没有。 刘牧樵是不是小题大做？ 会不会是虚惊一场？ 绝大多数人都认为，会是这样。 验证预测的结论很快就出来了。 果然，出血时间异常, 凝血时间也是异常的，凝血因子减少。 到这个时候，众人才惊讶不已。 大医就是大医！ “急查肝肾功能！准备凝血因子。”刘牧樵又开了口头医嘱，“我怀疑这个患者有急性肝功能衰竭。” 刘牧樵轻声对李教授说。 病人这个时候处在浅睡眠状态，用了术前针，镇静的。 刘牧樵的声音病人应该是听不见。 直播并没有停止。因为直播不仅仅是为了看切开，止血，清洗，摘除这些，而是对待整个病人的处理过程。 这是一个很意外的例子，千载难逢，很有教育意义。 当然，也不是都是正面的。 出凝血时间在术前的1分钟前发现，并且还不是由本院的医生发现，这种情况多少有些令京大一院脸上挂不住。 多少有些丢面子。 肝功能检查结果出来了。 急性爆发性的肝功能损害。 取消手术。 现在问题不是癌症本身了，而是肝脏损害。 这种肝脏损害，很可能是进院以后某种药物引起的。 药物性肝损害，现在必须赶紧停药, 是那种药？ 这个病人使用的药物有很多，都是急需的，停哪一种，这就要有精准的判断。 直播停了。 病人推下了手术台。 现在急需处理的事是恢复肝功能。 大会诊开始了。 肝脏损害的处理，属于内科。刘牧樵也没有一个成熟的意见，他自己知道，这不是自己的特长，就必须听取其他专家的意见。 刘牧樵没有参加会诊。这不属于内科范畴，就连李教授他们也没有参加病例讨论。 病人并不是李教授管理的，他只是临时请过来做示范手术的，所以，他的身份和刘牧樵差不多。 女教授参加了会诊。病人是她管的，她一组的副主任医生，主治医生都参加了会诊。 讨论时间不长，会诊的结论是赶紧上人工肝。谷袌 上人工肝有利于病人渡过危险期，让肝脏回复功能。 可是，说实在的，促进肝脏功能恢复的药有不少，但是，真正有效的很少，对于这种严重的肝脏损害, 还找不出一种肯定有效的药物。 遇到难题了。 这个时候, 人们想起了一个人，李六一。 李六一在重症病人抢救的时候，还有一个绝技，就是肝损害时，他不是有一两种特效药，而是通过综合治疗，可以促进肝脏的恢复。 “哎，要是李六一还活着就好了。” 在京大一院人心中，李六一已经死了。他家里人也这样认为。李六一的儿子最近结婚了。李六一的前妻也有了男朋友。 哎，好惨！ 京大一院对李六一充满了同情和惋惜。 也确实，京大一院自从没有了李六一之后，重症医学科的情况每况愈下，出了几件大事，预期能救活的病人没有救活，渐渐显出了原形。 本来，京大一院有300张重症医学病床，现在的入住率不到60%了，明显与过去的一床难求有落差。 说实在的，有李六一在的时候，大家也不觉得怎么样，但突然少了他之后，原本很简单的问题现在变得很复杂了。 医学确实是这样，有的人举重若轻，有的人举轻若重，要做到很平常一样治疗病人，看起来很简单，但到了自己处理这个问题的时候，不得不犹豫了，顾虑也多了，信心也不足了，最后实际上的疗效也差了很远。 李六一失踪之后，京大一院还是在使用原先3.0版的急救药，可是，实际运用中，突然没有了原先的效果，这非常令人疑惑不解。 药还是那种药，但用的人不是那个人了，疗效就差了很远。 原本预期可以救活的病人，接二连三离世，顿时，京大一院重症医学科乱了。 怎么回事？ 找原因。 原因很快就找到了，很简单，用药时期不对，用药分量不对，辅助用药不对。 谁才能用对？ 教授们傻眼了。 过去，他们在李六一的指导下轻松就能够应对自如，现在失了主心骨，他们觉得好难好难。 他们不得已，开始收缩，再也不给家属太高的期望值，他们会把期望值降得很低很低。 最后一对比，你们根本就没有优势，人家协和都说有7成的把握，而你们只有3成把握。 渐渐，社会上传开了，京大的重症医学不行了。 一个人成就一个学科，又因为这个人的离开而毁掉一个学科，历史上太常见了。 京大一院的重症医学科也是最近几年兴旺发达的，过去，它虽然也强大，但并没有与其他医院拉开档次，京大一院的重症医学科与陆总医院，协和医院等大型医院相差不大。 李六一来了之后，特别是刘牧樵贡献了中医处方之后，京大一院就异军突起，把老牌医院陆总和协和压下去了。 现在打回了原形。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非常大的遗憾。 不过，话说回来，京大一院重症医学科虽然被打回了原形，但它的原形并非老弱病残，它的本源还是相当的强大的。 病人做了“人工肝”，补充了凝血因子，用了一些护肝的药物，还使用了大剂量的糖皮质激素。 他们把情况通报了刘牧樵。 手术，暂时是做不了了，即使未来哪一天做手术，也不会做直播了，至于是不是刘牧樵做，很可能没这个必要了。 刘牧樵去了宾馆报了到，要了一间房间，不一定会住在这里，刘牧樵会回家休息，但是，刘牧樵中午和傍晚也需要有落脚的地方。 他要了一个套间。 第2102章 富人生活 这次会议是医院院长会议，都是国家级大型医院的院长才有资格参加，其实也就是综合实力100强的医院院长才有机会。 刘牧樵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会议。 按理，3年前刘牧樵就应该参加这个会议，但是，任何新生事物都需要有时间来认证，你想得到大家的一致认可，就需要时间。 过去，江东省只有一个医院够格——清江大学附属一医院，齐院长今年又来了。 江东省增加了1个名额。 刘牧樵是新人。 但这个新人格外的引人注目。 和协和医院平起平坐的医院，当然受人尊重。 协和医院国家重点学科有13个之多，远比第二名华西医院的5个重点学科多。 今年，情况有了新的变化，安泰医院后来居上，以7个重点学科稳居第二了。 7个重点学科与13个相比，还差很远。不过，内行人士就明白，不能这样比。 人家13个重点学科是经过上百年的努力，而安泰医院7个重点学科，仅仅用了5年时间。 由于今年又有专科获得部里的认证，安泰医院的重点学科由5个增加到了7个，他们分别是胰腺外科、神经内科、神经外科、脊髓科、烧伤整形科、肠道外科、中医科。 可惜，肝脏外科失利，因为没有规模的肝脏移植；骨科也没有晋级，骨病这一块没有特殊表现；特殊伤口科，疾病分类上，并没有这个学科。儿科也没有成功。而中心实验室根本就没有申请。至于重症医学科，时间上没有赶上，再说，也还不是申报的时候，3年后很有机会。 内行就知道，安泰医院有潜力晋升为国家重点学科的学科，还有6个学科，这些学科一旦增补进去，也是13个，安泰医院就正式和协和平起平坐了。 参加会议的院长陆陆续续到了。 刘牧樵订了一间不一般的房间，他自己出钱，两室一厅的套间房，这个宾馆里只有两套。 组委会要了另一套，里面实际上是办公场所，7、8个工作人员住在里面。 而刘牧樵的这一套，就他一个人住。 事实上，订豪华套间，也不是刘牧樵自己订的，而是刘牧樵工作室的工作人员远程办理的。 孙涛和姜薇联合指示过，刘牧樵的行程安排都是由小黄领导的办公室人员做，并且是有标准的，连喝水、水果等都有严格规定。 也就是说，刘牧樵不能过普通人的生活了，要过富人生活。真没办法，刘牧樵也必须执行。 譬如喝水，在清江市，他就不能喝清江人喝的那几种矿泉水，他喝农场里的深井矿泉水，深度达到了300米，没有一丝浅表水，都是在深层埋藏了几万年的水。 如果是在外面，工作人员帮他携带天山脚下的瓶装水，市面上很贵，一小瓶要50元，所以，各大城市都只能在高档商城，或者宾馆才有购买。 再马虎，就是喝巴马的那种品牌。 刘牧樵本意是反对这种奢华的，他就不信，喝了清江市13块钱一桶的水会死人。但是，他也知道，不能和别人犟，人家服务于你，你得尊重人家的安排。 人，不同层次的人有不同层次的生活。普通人的生活，已经向他告别，就譬如二马路汤大爷的臭豆腐和下锅粉，刘牧樵被禁止吃了，有人对汤大爷摊位的食品进行了暗访和检查，卫生程度绝对不行，汤大爷自己还是陈旧性肺结核患者，乙肝表面抗原也是阳性。 他抓米粉，臭豆腐都是用手——脏兮兮的手，皱纹里黑不溜秋的角质层和死皮随时都可能掉进食物里。 医院后面的林老板的下锅粉打分为B+级，勉强过关，但是也规定了，只能偶然吃一次。 二马路汤大爷得分太低，D级。他被禁止为刘牧樵提供食品。 安泰医院的王老板面条是在有通知的情况下做的检测，打了一个A—，刘牧樵可以吃他们的面条。 也就是说，刘牧樵在外面不能乱吃东西，在清江市，谁可以为他提供食物，谁没有资格，小黄领导的服务后勤组给了一个明确的列表。 这就是富人的生活。 没有办法，刘牧樵太有钱了，有资格，也被要求过上富人的生活。 到了外面，刘牧樵略微自由一些了，他可以不要完全遵守规则，偶然躲在外面路边餐馆吃一碗米粉。 住房子，他是有远程办公的一群人帮他办理，哪个房间，他只需要问前台服务员，一般来说都是这个酒店最好的宾馆。 宾馆是有讲究的，不能马虎。最好的房间至少有一点放心一些，那就是卫生。 其次就是保安也是最好的，不会受到外人的随意打扰。 住宾馆，电话骚扰是非常常见的，有时候还有女子上门敲门。特别是刘牧樵这样的人，安全是第一位。 一般来说，小黄的工作团队，除了房间费用，还会给宾馆打一笔钱，要求宾馆的保安，至少有3个人专门负责刘牧樵的安全。对于这件事，刘牧樵一直都不知道，只有到了最近无意中人家宾馆透露了，他才知道。 也许，这是刘牧樵房间从来没有骚扰电话打进来的原因。更没有半夜被别人敲门的事发生。 刘牧樵对房间的卫生很放心。他甚至都闻到了淡淡的84液的味道，也直接证明了，房间是消毒了的。 浴巾、毛巾、被褥也都有淡淡的臭氧味道。这也是消了毒的佐证。 在医生眼里，干不干净就是说有没有致病菌的存在，更进一步讲，就是物品有没有活着的细菌、病毒、真菌。 一个人住两室一厅其实有些多余。 两个浴室，两个卧室，还有一个很大的厅，厅里面做会客室是最好了，接待20个人也不会觉得拥挤。 刘牧樵的行囊早就被彭珊送过来了。她没有留在这里，因为，本来这个时候刘牧樵应该还在手术台上，根本没有预料，手术会临时取消。 她回京城的家了。 约好了，刘牧樵今晚是住在家里。 彭珊不得不把家里的鲜花换一批，把床上的物品换成新的，现在，她和刘牧樵已经使用同一个卧室了，今晚这样的时光，彭珊不可能不格外做点准备。 第2103章 又有青云子的消息 陆续有人来拜访。 这是刘牧樵地位的表现。 刘牧樵没有想到，湘雅医院的吴院长会先来拜访他。 吴院长是新近升任的吴安桦教授，他在医院感染方面是绝对权威，曾经在疫病防疫这一块功勋卓著，获得过国家大佬的接见。 吴安桦教授老家也是江东省的，并且还是瓷器之城的江城县人，离清江市只有100多公里。 他关心家乡。 现在，安泰医院异军突起，湘雅医院不可能不知道，他们是很熟悉的。 湘雅是老牌西医院，是国内最早的西医院，甚至比协和医院还早，它是由耶鲁大学雅礼学会发起组建的，第一任院长是胡美，接着在霍普金斯大学读书的颜福庆博士回国，一起创办了湘雅医学院。 可以说，国内一半的医学高级人才都与湘雅有基因传承。 颜福庆在驱赶非湘籍人士运动中才离开湘雅，到京城，刚好菲洛克在组建协和医院，颜福庆就在那里做了副院长，两年后，颜福庆到了魔都沪市，创办沪市医学院。 可以说，颜福庆是现代医学界贡献最大的归国留学生。 除了办学，他在预防医学领域在开创先河，东北鼠疫，他属于抗疫的领军人物，第一次在世界上提出了“封城”的概念，为控制东北鼠疫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湘雅医院不仅是一所医院，而是一代文化，一代历史的丰碑，谁做湘雅医院的院长，不仅是学术和领导能力的认可，而且是人品、德行的楷模。 吴安桦是长江学者，是国务院特殊津贴的享受者，他在前几年的抗疫过程中，功勋卓著，被业界誉为“医圣”，他最近毫无争议被任命为湘雅医院的第21任院长。 刘牧樵万万没有想到，他会抢先一步来拜访刘牧樵。 “这怎么敢当啊！”刘牧樵有些惶恐，把吴安桦安排在沙发上。 “家乡的院长，安泰医院的院长，两个理由，我都应该来拜访的。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是深有体会了。刘院长，你们安泰医院真的是了不起啊。我要好好来取经。”吴安桦诚恳地说。 “湘雅医院才是前辈，我们才发展多久？取经，你真的把我棒杀了。”刘牧樵也是很诚恳地说。 “落后了，这几年，我们落后了。”吴安桦说。 要说落后了，也不是完全是谦虚。在科技爆发的时代，新生力量异军突起完全是有可能的。 再说，医院经过了上百年的竞争。大浪淘沙。也不可能永远是湘雅一路领先。它曾经和协和一起领先了几十年，慢慢，有了差距，湘雅医院略逊于协和医院和华西医院等，不过，还保持在第一梯队之中。 现在，安泰医院在某些方面已超过了湘雅医院，作为湘雅医院的院长吴安桦，能坐得住吗？ 他来取经。 这不是走形式，更不是为了走过程，他在家里就说过，一定要向安泰医院学习，向刘牧樵学习。 “你们都已经有7个国家重点学科了，惭愧，我湘雅医院现在只剩下4个重点学科了，你说，我还能昂起高高的傲慢的头吗？我们医院建院120周年，历史上总共也只出现过14个国家重点学科，3个国家重点实验室。你安泰医院才发展几年，竟然有7个重点学科，这是怎么做到的？” 这一点，不仅仅是吴安桦不理解，医学界几乎所有同行都不理解。 要发展一个重点学科，绝对不是一两年两三年可以做到的，先要有人才，这种人才是行业中百年难出一个的那种，大师级，宗师级的人物才行。 要培育一个国家重点学科，一般要经过最少三代人的努力，第一代是发明了新技术，第二代传承下来，把事业推向巅峰，第三代继续传承，把事业做大做强。 这个时候，三代人一般还要三世同堂，才能形成强大的学科优势，申报国家重点学科才有优势。 一般的规律都是这样，第一代掌舵，第二代是发动机，第三代是螺旋桨。 湘雅医院遗传、生殖元老夏家辉就是这样创办湘雅的国家重点实验室的。 湘雅遗传生殖重点实验室经过7年的努力才被批准。 而现在回头看安泰医院的重点学科，就打破了这个规律，他们都只有两代人，创办时间最长的是5年，短的才1年。 这一点并不奇怪，安泰医院的优势太过于明显了。 “说说，你是怎样快速打造重点学科的？”吴安桦诚恳地请教。 “怎么说呢？我这几年，你也知道，引进的人才很多，再就是，我对一些天才人物作了重点培养，让他们快速成长。” 刘牧樵其实真的没有什么经验可介绍的，他都是因为自己是宗师级人物，然后培养几个人，再加上中西医结合使用，其中，古方帮了大忙，他不成功都难啊！ 真的没有好的经验介绍。 最后，谈来谈去，吴安桦开始研究刘牧樵。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吴安桦说，“你是怎么成为这么多学科的绝对权威的？真的，值得我们好好研究。” 刘牧樵吓了一跳。 过去一个李六一也研究过他，最后，研究的结果是，我刘牧樵成了4维5维空间的人。 你湘雅一定也有李六一这样的人才，让你们这么一研究，我刘牧樵又会变成鬼魅，变成怪物。 “吴院长，你是医学界的泰山北斗，拜托，请你别研究我了。我其实啊，就是动手能力比较强。所以，外科领域，很多学科我都能够有一个好的表现，这就是原因。胰腺，肠道，肝脏，皮肤，等等，万变不离其宗，都是动手。我天生动手能力强，这是事实。也许，这与我小时候有许多玩具有关，神经发育比较好。另外，我不瞒你说，我在中医有个奇遇，遇到了一个老神仙——被誉为神仙老道士，他传授了我一手好针灸，还有一本失传的方剂。这方剂，很有价值，能拿下很多现代医学都无能为力的疾病。” 刘牧樵还是想编一个故事。 “道士？”吴安桦惊疑地问。 “嗯，一个叫青云子的道士。”刘牧樵想把秘密都推到这个人身上。 “青云子？你见到过他？”吴安桦急迫地问，“他是我师父啊！我最近还见过他！” 第2104章 他也会天籁针 刘牧樵一惊，什么，你见到了青云子？ 吴安桦院长说：“说实在的，我还算的上是半个青云子的徒弟，他教了我一种针灸，名字叫‘天籁针’，我练习了5年了。” 刘牧樵又是惊骇不已，你竟然也会天籁针？ “你会天籁针？” 吴安桦院长笑了笑，说：“会，谈不上，才入门而已。” 刘牧樵心跳加快，想问的问题很多，先问第一个问题，“青云子身体还好吗？” 吴安桦说：“身体吧，到底是130岁的人了，能够在外面走动已经算是很不错了。加上他只有一条腿，由别人推着走，也不为奇。” 刘牧樵的问：“他只有一条腿？” 吴安桦说：“是的，在一次地震中，他损伤了一条腿。” 刘牧樵又问：“他130岁？是他说的？他不是170岁了吗？或者160岁？” 吴安桦说：“他的年龄确实是一个谜。不过，我们湘雅帮他检测了一下年龄。我们有一种头发检测方式，精确度是正负3岁。我们检测他的年龄，去年是133.5岁。今年，要是他还活着，应该是134岁。” 刘牧樵说：“他一直说他有170岁了。” 吴安桦说：“我们也不敢绝对说他是130多岁的人，因为，我们检测的方式，他是检测过的人中最大的一个，超过了设计最高值。检测方法，设计的最高年龄是120岁。青云子对我们检测的年龄是不同意的，他坚持说有170多岁了。” 刘牧樵又说：“暂且不管他年龄，你是怎么遇见他的？” 吴安桦说：“他是自己找上门来了。那年，我拜青云子为师，学习天籁针，他说5年后再教我天籁针的中阶，4、5、6层。没想到，他如期到了。” 刘牧樵说：“他一个人来的？” 吴安桦说：“哪里，一群人！” 刘牧樵惊问：“一群人？一群什么人？” 吴安桦说：“青云子现在出行都是前呼后拥的，并且都是大人物。” 刘牧樵说：“谁？说说。” 吴安桦说：“除了张九渔，其他的我也只知道他们的姓，有意思，牛羊马齐了。” 刘牧樵出了有长气，那就好，这群人都活着。 不管怎么样，活着就是好。 刘牧樵又问：“吴院长，你知道青云子现在在哪里吗？他们有没有讲过住在哪里？” 吴安桦说：“他们过去是在一个叫简阳城的地方。前几年地震毁了，他们又找了一个新的地方，用他们的话说是一个洞府。说是在终南山，地方很秘密，哪里有大量的灵气。不过，他们说的终南山，和地图上的终南山可能不是一个人地方。” 刘牧樵点头，他知道，他们是不可能说真地名的。 刘牧樵于是又急于问第二个问题，说：“你天籁针到了第几层？” 吴安桦哈哈笑了起来，说：“我哪里有什么时间练习？练习了5年，才进入三层，离三层巅峰起码还有两年的距离。” 刘牧樵点头，说：“三层，其实也非常不错了。” 吴安桦说：“我注意到，你们安泰医院的孙一谷教授，应该也是天籁针，那个秦梅香也会天籁针。由此可以推断，你应该是天籁针的高手。我问你，你是不是到了高阶？” 刘牧樵笑了笑，都是同道中人，没必要撒谎，说：“本人六层巅峰，偶尔也可以达到七层。” 吴安桦大惊，大声说：“七层成仙！你成仙了？” 刘牧樵摇头，说：“成仙之说自然是胡扯。再说，我实际上是偶尔进一进七层，真正的实力是六层。” 吴安桦不解，天籁针不是下棋，水平可高可低，天籁针一旦进入某种状态，就是这种状态，就譬如，你说初中生还是高中生或者说大学生，水平上到了这个层级，不会回到原先的状态的。 “不了解。” “我跟你说实在的，我身上的灵气可以通过天籁针进入患者的经脉，这个时候的层次就是七层了。”刘牧樵不想撒谎。 “噢，就是了，这就是七层。刘牧樵院长，你这就是七层水平。青云子老道说过，七层就是驱动灵气治病。你哪里还是什么六层，是典型的七层！”吴安桦水平虽然才是初阶，但理论比刘牧樵还扎实。 刘牧樵也是一惊。 他信了。 这不是编的，这是青云子说的，青云子有一套理论，刘牧樵只有技能，并没有理论。 他暗暗心惊。自己都不知道，已经进入了七层了。 他也听青云子说过，天籁针进入七层，只有修仙成功了才可能达到七层，或者说，达到了七层，就一定是仙了。 这不是扯蛋吗！ 刘牧樵略微有些失望，没有成仙。 但又一想，成仙本就是扯蛋，现在事实上也证明了，修仙的事是虚的、假的。 现在，刘牧樵有些失落。 他倒不是为自己惋惜，自己也从来没有考虑过修仙的事，他是为青云子惋惜，他一辈子就做一件事——修仙，到头了，原来并没有成仙这件事。 吴安桦问：“刘牧樵，你认为修仙这件事，是真实的吗？” 这属于明知故问。 刘牧樵没有明确回答，反问一句，“你说呢？” 都是学医的，从解剖、生理、组织胚胎学等一学就是上十年，这十年的寒窗苦读所奠定的医学基础，不是很好地解释了什么是人吗？ 人就是由细胞组成的。 细胞是由分子组成的。 分子由原子组成的。体内就是有H、O、、等元素组成的，并且主要就是这4种元素。其他的铁、钙、磷等。 也就是说，从原子的角度看，人体和泥土并没有什么区别。 这些元素，就是人体的组成，只是，在这些原子的基础上，又有有机物蛋白的出现，有电磁波的活动，最后就有了生命。 生命的物质基础就是这些细胞，归根结底是这些原子，它们怎么成仙？ 所以刘牧樵这么反问一句，吴安桦哈哈大笑。 “牧樵老弟，我们还是回到现实中来吧，等有空了，我要专门请教一下天籁针的本质。下一步，我该怎么练习。我觉得，天籁针可以解决医学上目前没有办法解决的问题，要是天籁针成为医学的一部分，给人类带来的福音该是多么的巨大。” 第2105章 南北大佬 渐渐，话题被固定在天籁针方面。 吴安桦非常希望得到刘牧樵的指点，并且，希望他把高阶的练习法也传授给他。 青云子说了等吴安桦达到了6层之后，就会来传授7、8、9层的练习心法，但是，吴安桦有顾虑，谁知道你青云子什么时候两脚一蹬走了呢？ 可是，问题来了。 刘牧樵对于天籁针从来就没有练习过，他都是医疗智慧系统直接给他的，现在吴安桦问起他是怎么练习的，刘牧樵怎么回答？ 不回答是一个办法，但吴安桦会怎么想？会说你保守不肯传授。 不行，千万不能落个保守的名声，今后朋友不好做了。 作为顶级医院的院长，刘牧樵绝对不能随便得罪，这是基本的礼仪，基本的品质。 于是，刘牧樵只能是出于想象，说了一会儿“心得体会”。 不过，作为已经达到7层水平的刘牧樵，即使临时编的“心得体会”，对于吴安桦来说，也是有很大意义的。 刘牧樵还给他描述了4层和6层的境界。 刘牧樵还特意提醒吴安桦，要在音乐方面努力，到了中高阶之后，音乐的要求很高，否则就会成为瓶颈。 如果是在音乐方面的原因成为练习天籁针的瓶颈就太可惜了。 在初阶时，最简单的音乐就够了。像两只老虎，丢手绢，生日快乐，再难一点，像《童年》，《读书郎》就足够应付1、2、3层的天籁针了。 到了中阶，早期，一般的音乐可以应付，如《胡琴说》，《一壶老酒》，《妈妈的吻》也就差不多了。 到中阶的顶层，6层，那就要演奏《高山流水》，《梅花三弄》、《我心永恒》等。 到了高阶，刘牧樵的体会是，需要演奏更复杂，更高的曲子了。也许，到了9层，只有少数几个名曲才有资格了，譬如《鹅卵石之恋》，《故乡的原风景》、《二泉映月》、《命运》等。 这一点，对吴安桦意义很大，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音乐素养会这么重要。 吴安桦算是一个音乐菜鸟，他玩过几次卡拉OK，体会是，连自己听得都难受，跟不说别人。 吴安桦现在最拿手的两支曲子是《两只老虎跑得快》和《丢手绢》。其他的，稍微复杂的，他能勉强完成的是《映山红》和《浏阳河》等几支老曲子。 吴安桦教授感觉压力山大。 但一想到天籁针这么的神奇，他又有了决心，一定要从零开始，把音乐学好。 吴教授隔壁就有一个音乐老师，长得非常漂亮，只有30多岁，一手好钢琴，据说在大学钢琴比赛中获得过第三名。 今后可以跟她学。 一想到跟她学，吴安桦心里有点乱跳，这不会不好吧？这个音乐教授，应该是副教授，是离婚了的，带着一个3岁的儿子过日子。 想到这里，吴安桦又有些犹豫，怕人家闲话。 作为湘雅医院的院长，吴安桦很在乎自己的名声，万一不小心掉进了感情陷阱那就麻烦了。 这男人吧，40岁45岁以后是一个危险期，最容易掉进感情陷阱，一旦掉进去，往往很难自拔。 聊了很久，门铃响了。 又有人进来拜访。 噢，协和医院的彭德辉院长到了。 他是老资格院长。 “我准备就到你房间来拜访的。您先来了，我多不好意思！”刘牧樵礼貌地说。至于刘牧樵是不是马上来，显然不是真实的，但需要这样说，这是基本的理解。 无论如何，刘牧樵是这样认为的，南湘雅、北协和，这两位院长抢先来拜访刘牧樵，这是刘牧樵的失礼。 刘牧樵很过意不去。 吴安桦今年55岁，彭德辉今年57岁，而刘牧樵只有29岁，从年龄上讲，他们都是长辈。 从医院来说，协和医院、湘雅医院都是国内的顶级医院，是与国际接轨的，掌握了世界一流医院所拥有的技术，是国内西医院中的龙头老大。 而安泰医院，几年前还是一个市一级的医院，水平在市级医院中也并不突出，规模也不大，才1千多员工。 “噢，湘雅的老吴院长也到了？太好了，一起聊聊。”彭德辉和吴安桦是老熟人了，他们经常参加部里的会议，见面的机会非常多。 “彭院长，你也是动作好快呀，听到什么内幕了？”吴安桦院长问。 “内幕？我听得到内幕？哈哈，你老兄听到什么内幕，快告诉我。”彭德辉院长说。 “我虽然没有听到什么内幕，但有一个消息，不知道你听到了没有。听说，华西医院的那位，准备竞争会长，你准备投他的票吗？”吴安桦院长说。 “不瞒你说，我就是因为这件事来找你商量的。”彭德辉院长说。 “哦，你知道我在这里？”吴安桦院长说。 “怎么不知道？沪市医科大学附一院的李老头说你来找刘牧樵院长了。本来，他也要来。”彭德辉院长说。 “你有什么打算？”吴安桦院长说。 “我有什么打算？你说呢？”彭德辉院长说。 “我听你老大哥的。”吴安桦院长说。 “你叫我老大哥？南湘雅北协和，你湘雅排在前面，建院比我们早，你叫我老大哥？”彭德辉院长说。 “老大哥，当然是协和医院了。这个没有什么争议的，在年龄上，你比我大，大哥还是你们。这次，华西争会长做，什么态度，我听你彭大哥的。你说投谁得票，我就投谁的票。或者，干脆，你在干几年。”吴安桦大声说。 “我肯定是按规定来，我协和已经干了10年了，是不能继续干了。今年的情况有些特殊，同济也想干，沪市附一院也认为该轮到他们了，中山也说，他们上次还是40年前做会长。当然，华西也说有理由的，谁叫他们多次评比都是排名第二呢？”彭德辉院长说，“其实，你湘雅也有20多年没有做会长了，齐鲁也有想法。所以，我想知道部里的意思。” “我觉得部里不应该有先前的预设方案，应该和我们大家商量一下。离上一次改选又已经10年了，医院的格局又发生了变化。”吴安桦说。 第2106章 是你 其实，今年又到了华山论剑的时候了。 每5年一次华山论剑，如果5年变化不大，每10年必定有一次比较大的华山论剑，这是坚持了近百年的规矩。 在过去几十年中，协和、湘雅、沪市医大附属医院、华西、京大一院、齐鲁、中山、同济等，差不多是轮流坐庄, 大多数情况是5年一届，少数，像协和医院这种超级大佬接手，也可能连续干10年的。 部队医院不参加比武论剑。 这10所医院竞争是十分激烈的，最近10年，或者是最近5年，医院的发展变化, 进步程度, 是评比的重要因素。 这种大医院，可以说每年，每月，甚至是每日都有进步。 这些领军级别的医院，在国外都有广泛的联系，如果一年中没有几项新项目引进来，那是不敢想象的。 像协和、湘雅这样的医院，是有责任创新新技术，或者是引进新技术的，1年一个台阶，5年提高一个档次，10年一个飞跃，这是很自然的。 所以，5年，10年一次的华山论剑很有必要。 今年，跳得最高的是华西医院，他们在最近10年时间里，创新和引进的技术有100多项，其中, 牙科和麻醉科的创新属于世界级别的，论实力，他们做会长是理所当然的事。 这几年有过多种的实力评价工具对全国医院做过评比，华西医院的综合实力非常突出，成绩仅次于协和医院。 当然，这种评价系统，并不是非常准确，争论比较大，因为评价的时候，太过于主观，一些客观的指标又不被所有医院接受和认可。 也就是说，医院很难评价的。 有的医院论文多一些，有的医院成果多一些，有的医院则收治的病人多一些。至于谁更厉害，很难评定。 再说，医院的声誉与地域也有关系，你京城，沪市本身就占有了很大的地域优势, 而湘雅所在的星城，仅仅是中部省的一个省会城市, 在区位上处在劣势中。 其实，湘雅医院的评分就被严重压低了，关键与地域有关。它吸引的病人非常有局限性。 今年的华山论剑，华西医院是志在必得。 这种志在必得有时候又是失策的，如果低调一点，也许会有更多的人支持。 特别是，你在众多超级大佬面前，你骄傲，是会要付出代价的。 本来，你进步了，别人并不是没有进步，虽然也许你的进步大一些，但人家不认可呢？或者说，人家认为他们的进步更大，你又没有尺子可以测量。 当然，谁进步大，谁进步小，也不是没有公论，但是你要是刻意地炫耀，人家产生了逆反，你的成绩即使很大，假如人家心情不好，就可以视而不见。 协和的彭德辉，湘雅的吴安桦现在在密谋，其实也是对华西看不惯。 他们聊了好一会，看看时间，不早了，就起身告辞。 刘牧樵送走他们，回想起来，其实这两老头聊了半天并没有聊到实质性问题，他们对于最后会选择谁，并没有谈及。 这就是场面上的情景，看起来意见一致，谈得很投机，但最关键的问题，最后都回避了。 投谁的票，这是一个敏感问题，为了不伤和气，谁也不说。 这就是套路，或者说这就是社会交往的艺术，或者说是技术。 刘牧樵暗暗排了一下顺序，确实，协和医院不做会长，轮也该轮到华西医院。谷竴 华西医院虽然地处大西南，但是，医疗技术那是一流的，成果也是一流的，特别是他们的牙科，不说天下第一，至少也是世界的头几名；还有它的麻醉科更是不得了，现在的麻醉指南就是他们负责起草和审定，并且还不是我国使用，而是全世界通用。 他们还有很多成果。 刘牧樵其实并不反感华西医院的高调，他认为，让谁做会长不都一样吗？ 其实，这种想法是不对的，谁做会长，对本医院是一个声望的问题，会长单位，副会长单位，在全国是有荣誉上的差异，老百姓当然会认你会长还是副会长，或者说理事单位。 理事单位，这次参加会议的都是理事单位，全国有100家。 理事单位属于上了层次的医院，也就是全国一百强。 理事之上是常务理事，最后进入副会长单位的就只有7名了，会长单位1名。 由于名额有限，头部医院都有危机感。 即便是湘雅医院也有危机感。 近百年来，湘雅医院不是会长单位就是副会长单位，从来就没有落下，但是，现在有强烈的危机意识了，因为，好几次医院排名，它并没有进入前8，这就是信号，万一哪一天落选了，有何面目见祖宗？ 除了少数譬如协和医院他不担心落选，这样的医院只有3、4家，其他的都有危机意识，齐鲁、同济、湘雅、中山都有危机意识。 说实在的，刘牧樵还没有认识到院长协会的重要性，在他看来，都无所谓的。 送走了彭德辉和吴安桦院长，刘牧樵准备洗澡，他真的并没有打算去拜访谁，因为，刘牧樵并没有什么目的。 没有目的去拜访有什么意义？尊敬长辈？ 如果是按照长幼有序，那么，刘牧樵应该拜访99个院长。 说实在的，按照传统，西医院召开会议，还是要尊一尊南湘雅北协和东齐鲁西华西，其次沪市医科大附属医院和同济医院。 因为这是一种传统，百年来的辈分，其他的医院都属于晚辈。 既然协和的、湘雅的院长见过面了，刘牧樵就不打算见其他人了。 才准备好衣服，门铃又响了。 这一位会是谁呢？ 刘牧樵猜，应该是华西医院的院长，或者是京大医院的院长。 京大一院今年是在竞争会长单位的，刘牧樵这一票他必须拉到，刘牧樵本身就是京大的教授，自己人。 但是，自己人，刘牧樵是很多医院的自己人。京大、协和、齐鲁、同济、湘雅都聘请了刘牧樵做兼职教授。 所以，京大不能大意，还得来拜访一下刘牧樵。 刘牧樵说了声：“好，来了。” 打开了门，“是你？” 第2107章 拉进圈子 刘牧樵不得不惊讶，因为进来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最早认识的京城4老之一——黄老。 黄老是刘牧樵的贵人，第一桶金，就是黄老送给刘牧樵的，神经精神大楼就是黄老的资源，给了刘牧樵3亿元。 “黄老，您怎么过来了？打个电话来不就行了吗？”刘牧樵说。 “不行啊，我这次来是想多见几个院长。这次改选，我有一个想法，要把你拉进这个圈子里来。”黄老说。 他说的圈子，当然是指副会长这个层次。 副会长单位都只有7个，加上会长单位才8个，僧多粥少。安泰医院进前8，非常有难度。 道理很简单，假如安泰医院进副会长单位，那么必定有个老牌医院被挤出去，湘雅？同济？中山？ 挤兑谁都是十分残酷的事，也是不合道理的事。 要知道，湘雅系、协和系的医生占了全国绝大多数，他们这类医院连副会长都不是，感情上就过不去。 “黄老，有点不合适吧？今年，我们是第一次参加这种会议，能进入理事单位我们就满足了。” 刘牧樵是真心话，他对于是否是副会长单位没有什么太大的奢望，也不是太看重这个东西。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是华山论剑，比的是各家医院最近5年10年的进步，从进步的角度上看，安泰医院迅速从一个普通的市一级的医院，突然变成国家级的大型医院，虽然不敢说做王重阳，但也不会输给黄药师。 不过，这个改选，也不是医院评比，谁第一谁第二，而更像是论资排辈。 论资排辈，安泰医院应该是第100名。 黄老听刘牧樵这么说，笑了，“你有这个想法很不错，真可谓是厚德载物。不过，这次医院华山论剑，你的安泰医院应该得到大家的认可。可以说，这次改选，既是医院水平的评比，也是论资排辈，我更倾向于前者。你别小看这个副会长单位，部里，是有投入的，有一个几十亿的预算，就是给副会长以上医院的。部里有一个基本原则，扶强不扶弱，你越是强大，他越帮助你。所以，牧樵啊，你还得努力一把，别心太善良了，该是你的东西，还得给你……” 黄老话虽然多了点，但总体上并不啰嗦，都讲的是事情的本质。 刘牧樵还有些顾虑，说：“我觉得要是把湘雅、同济挤出副会长单位，是不是有些过分？老吴才从我这里出去。” 黄老笑了起来，“南湘雅北协和，你不用替他们操心，他们进副会长单位不存在任何问题。这是两块老祖宗的牌子，谁敢不让他俩做副会长，其他人敢做？当然，也有这样的人，华西最近就比较飘。他们有飘的资格，他有资格，你安泰医院更有资格！” 黄老做刘牧樵的工作。 黄老这个人是有宏观视野的，他在部里是有影响里的，他今年98岁，刘牧樵帮他做过两次天籁针，加上早年他有过几次奇遇，吃了一些稀奇的药材，他的身体就和70多岁差不多。 98岁的黄老，是背过枪打过仗的，14岁比枪高不了多少，打鬼子非常勇敢，击毙过一个鬼子少佐。 打了几仗，被卫生队看中了，安排做了护理伤员，从此走上了医疗卫生行列，几年后成了一名医生。 8年后，进了京城，这个时候，他已经是野战医院的院长了。 这个时候，他年龄29岁，被组织安排进了协和做医学生，从基础学起，在著名的张孝骞教授的门下做了一名研究生，到34岁出师，直接就去了部里。 黄老的威信是无人可以比的。 刘牧樵听完黄老的话，不再反对，如果在黄老的操作下，进入了副会长单位，其实，刘牧樵还是很高兴的。 为什么不高兴？可以说，副会长以上的荣誉，多少医院梦寐以求，只是，一般的医院觉得离他太远了，不敢想而已。 再说，随着医院的发展，安泰医院不可能总在外面，必定要进入核心医院这个圈子，至于是哪所医院被挤出去，就不是我刘牧樵的责任了。 “好，刘牧樵，这才对头。竞争，其实也是战争，战争是你死我活，医院竞争，是你赢我输。没有客气可讲。好了，今天比较晚了，我也回家了。” 黄老见了几个院长之后才来见刘牧樵的，这个时候，他该回去了。 说实在的，黄老离开岗位已经很多年了，他也不可能见太多的院长，自讨没趣的事，他是不会做的。他去见的几个人，都是他可以讲贴心话的。说白了，这些人都得到过黄老的恩惠。 刘牧樵很感激。 黄老这么大年纪了，还在为他的事操心，自己如果不努力，对得住人家吗？ 看来，还得和几个关系好的院长打个招呼。 刘牧樵算了一算，与自己关系很好的人，除了是自己的竞争对手的，数了数，比较有把握的有23个院长，再多就拿不准了。 刘牧樵看了一下时间，也不早了，再出去找人，有些不适合，还是明天再说。 刘牧樵洗了澡，躺在床上，理了理思路，不知不觉就睡熟了。 有些出乎意料，第二天一早，刘牧樵就注意到了，有传言，说华西医院和安泰医院竞争会长，并且还非常激烈。 刘牧樵苦笑。 这是哪里传出的谣言啊？ 刘牧樵想，我再怎么狂妄，再怎么不知天高地厚，也不会去争老大的位子啊！ 会长，50年后再考虑也不迟。 既然有这种议论，刘牧樵倒是不敢再去拉选票了，本来是谣言，再去拉票，谣言就成真的。 刘牧樵一张票也不准备拉。 在自助餐厅，不少人和他打招呼，他只能是礼貌性笑了笑，回问一下您好。 他坐在角落里吃早餐。 吴安桦院长也端了一盆子的蔬菜过来，坐在刘牧樵对面。 “你素食？”刘牧樵惊讶地问。 “我血脂高了，不想用降血脂的药，干脆就吃素。”吴安桦院长说。 “你蛋白怎么补充？”刘牧樵碗里大部分是蛋白食物，鸡蛋、鱼块、红烧牛肉。 “蛋白粉啊。”吴安桦院长笑着说。 第2108章 谣言 聊了两句，吴安桦就问：“老弟，问你一句真话，你真的想做会长？跟老兄说，你不要有顾虑，有想法就直说，我可以帮你忙。” 因为吴安桦有一个很好的资源，100名院长中，有湘雅基因的院长达到了47个之多，其中，有一部分直接就是湘雅毕业的，本科，或者研究生。也有的是湘雅的研修生。 刘牧樵苦笑着说：“吴老兄，你认为我会不会有这个野心？” 吴安桦说：“人就要有这样的志气啊！这也不算是野心啊，在这里开会的100人中，哪个不愿意做会长，最少，5年可以给医院带来几十个亿的资金，何乐不为？” 刘牧樵摇头说：“会长，我真的没这个想法，做一个副会长，我倒是有几分愿意。” 吴安桦摇了摇头，“怎么可以这样？我今早晨起来，听大家议论说你想做会长，我高兴得很，马上就和几个院长打了招呼。如果你自己退缩了，那就太可惜了，可惜了大家的一片热忱。” 刘牧樵还是摇头，他还是比较现实，不管怎么说，自己的安泰医院再怎么发展快，到底也是发达才几年的时间，和老牌医院比，差距不是一点点。 人不能太贪，安泰医院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虽然很了不起了，但是，要看到自己存在的缺点，存在的不足，医院文化积累，医院精神的形成，与老牌医院比较，真的不是几年就可以追上的。 如果我刘牧樵要争这个会长做，今后，真的不好混，别人会怎么说？别人会怎么看待？ 做事业，做医院，首先要做好人，人都没有做好，谈什么事业？ 现在，刘牧樵了解到，今年有意竞争会长的医院，有华西，同济，中山和京大一院。 其中，志在必得的有京大一院和华西。 说实在的，京大一院和华西是最有竞争力的，京大占据了地利，华西占据了天时。 京大一院的竞争优势主要是他地处京城，地域上有很强的号召力，其次，他的人才培养舍得花钱，全部的医生，在晋升副主任医师前必须有海外的学习经历，在晋升主任医师前则必须有3年以上的海外进修学习时间。对于这点，可以和京大比较的只有协和医院。 另外，京大一院还有一个较大的优势，他的科研投入非常多，每年投入的科研经费十个亿以上，在所有医院中，他们最多。 再就是论文数，海外期刊，仅以数量来评论的话，他们是第一的。 关键的还不是这些，他还有一个巨大优势，京大一院由于地域的优势，他们与其他医院的关系明显占有优势，投票，他的机会当然大一些。 不过，华西是占有天时的，他们的麻醉学科和牙科，刚在国际上获大奖，被国际麻醉组织和牙科学会评定为A++，也就是最高地位。 麻醉学科学会明确了，今后5年，麻醉学的学科标准委托华西医院制定，他们的吴主任接任了世卫组织麻醉学会的会长。 这是国内第一个正儿八经的会长。 其次，华西的论文，华西的重点学科，都有一定的优势，他们在医院评比中，7次评比有5次被评为第二名，仅次于协和医院。 这也是他们的“天时”。 刘牧樵觉得，和京大一院、华西医院争抢会长位子，多少有些不道德，理由很简单，安泰医院再过50年做会长，那个时候应该才是水到渠成的事。 现在是人家水到渠成的时候。 再说同济，这也是一个非常有实力的医院，很多年前，他就自认为有与湘雅竞争的资本。 大约是40年前，湘雅的本科毕业生全国医学院统考，连续三年第一，他们却跳起来说，那是高分低能。 高分低能是什么逻辑，没有搞得懂，为什么高分就低能？ 这话是同济提出来的。 湘雅被激怒了，“咱不考理论了，就和你们单挑，比赛谁的能力更行。” 那一年是1985年，同样中部地区的两所医学院，开展了为期一个月的操作能力大比武。全员参赛。结果证明了，湘雅是高分高能，平均每位学生的操作成绩，比同济的高20分。是百分制哟。那次，同济医学院惨败。 吴安桦院长就是当年参加操作比赛的学生。湘雅的年鉴还可以查到这件事的记录。 那件事之后，同济沉默了几年，但他们没有颓废，而是奋发图强，知道了自己的差距之后，他们知耻而后勇，选派了不少精英北上协和，南下湘雅，还把大批的精英送出国，特别是与科技大学合并后，他们的实力陡然提升了。 同济是有很深的文化底蕴的，他们也有百年的建院史，他们喜欢称呼南湘雅、北协和，东齐鲁、西华西，中同济。 他们自认清高，自己比喻为王重阳，可见他们的心里抱负。 他们并不认为比京大一院和华西医院差，这次，他们是在运作竞争会长的，并且，他们不认为机会比人家小。 另一个在一旁虎视眈眈的医院是中山一院，作为中山医科大的附属医院，他雄踞南方，实力绝对不亚于同济、京大一院等。 中山一院地处经济最发达的省份，医学院，医院的投入那是别的地方无法相比的，他们是第一批医院业务收入破百亿的医院，他们凭借雄厚的经济实力，从全国各地引进来大量的人才，技术引进更是舍得花钱。 他们在肿瘤，眼科，呼吸等学科，达到了世界级水平，其中马俊团队的鼻咽癌治疗，美欧国家的医院都是照抄马俊团队的。在鼻咽癌诊断治疗上独步天下。 他们有实力的地方还有很多。 其实，他们这次随院长上京的随从达到了30多个，其中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竞选会长。 现在突然多出了一个竞争对手，安泰医院刘牧樵，喜欢看热闹的人这下精神来了。 要好好看一下热闹。 “刘牧樵院长老弟，我湘雅力挺你！”吴安桦院长坏笑着。 说实在的，吴安桦院长对别的医院并没有成见，当然，同济医院除外。他并不想抬举谁，踩低谁。但是，要是刘牧樵有机会，他愿意成就。 第2109章 话有点多 即便是到了这个份上，刘牧樵还是没有准备去竞争会长职务，他对这个职务不感兴趣，倒是他看中了副会长的位子。 他对吴安桦说：“投副会长的票，你帮我，包括你的朋友，请您做做工作。我能和湘雅坐在一条板凳上，已经心满意足了。更高的位子，我哪敢？” 吴安桦也理解，笑了笑，摇了摇头。 第一场会议在9点钟的时候开始了，规格很高，部里的一把手也来了，并发表了讲话，对医院这5年取得的成绩给予了表扬。 其中，他也表扬了十几家医院，这4家有意竞争会长的医院，他不偏不倚都肯定了成绩。 华西的麻醉与牙科，京大的科研与论文，同济的疑难病例，中山的鼻咽癌和眼科，他都有提到。 但是，提得最多的还是安泰医院。 “安泰医院5年时间，把胰腺外科，肠道外科，神经内外科，脊髓外科，血液科，烧伤整形和中医成为国家级的重点学科，绝对是奇迹。不仅如此，他们还创造了一门新的学科——特殊伤口科，这是一大贡献，今后，我们要再加一个目录，把特殊伤口科列为一级学科……” 他用了比较大的篇幅表扬安泰医院。 “安泰医院还有一个实力非常雄厚中心实验室，可以说，超过你们所有的医院，还有，安泰医院对《中华》期刊的影响，更是一种奇迹……” 说到激动处，领导起立朝刘牧樵打了一个招呼。 《中华》期刊医学分册直属部里管辖，过去，它们是消金兽，现在是摇钱树，这位领导对刘牧樵感激至极。 有点多。 说得有点多。 对安泰医院的点评明显超出了一般医院的评价，并且还直接说了很多次刘牧樵的名次。 最后，他把安泰医院提升到了与协和医院并列的地步。 “协和医院老大哥，百年的老大哥，这是公认的。但是，协和医院你们要努力啊，安泰医院赶上来了。根据统计，协和医院外籍患者就以比例只有10%不到，而安泰医院去年外籍患者占了23%多，有的学科，外籍患者比例达到了60%。如果是，协和医院是国内的老大，那么，安泰医院的定位就不止是国内与你们竞争老大了，而是准备到国际上竞争了……” 他展开讲，脱稿了，讲安泰医院就讲了半个小时。 他这样讲，台下有人出汗了。 协和医院反复拿出来做对比，彭德辉不出汗不行了，讲真，安泰医院超越协和，在某些方面超得太多了，特别是胰腺外科和颈髓科，绝对是世界最好的学科。 华西医院的院长出冷汗了，他感觉失望了。 本来都好好的，说好了，他们到部里攻关，虽然没有明确讲一定支持华西，但他们对华西竞争会长是理解、同情和赞同的。 现在，部里这样表扬安泰医院，华西的希望眼看就会要破裂了。 京大一院的院长也是冷汗淋漓，都下了大决心，也得到过某位领导的默认，怎么突然形势变了呢？ 同济和中山自然也是忐忑不安，美梦破裂的痛苦相当难受。 当然，也还没到绝望的时候，选举是由100名理事投票决定，先期的工作都已经做了，并且该出手的也已经出手。 也就是说，都还有希望。 会议进入第二个议程，经验交流。 刘牧樵是第8个上台的，每个人有15分钟的时间。 今天都是经验交流。 上台交流的院长都是学会商讨出来，最后由部里挑选20名代表。 刘牧樵在1个月前就接到了通知，准备15分钟的发言。 刘牧樵的这份演讲稿，孙涛贡献了六成的内容，管医院，特别是这么大型的医院，刘牧樵的经验没有孙涛多。 孙涛才是专业的院长。 刘牧樵的发言倒是没有太多的轰动，倒是吴安桦院长，彭德辉院长的发言更有含金量。 华西医院的发言也是十分的精彩。 一天下来，大家都疲劳了。等第二十名院长讲完话，台下有气无力鼓了一会儿掌，散会了。 不管医院大小，也不管官职高低，都在宾馆吃自助餐。 这种自助餐不是一般的自助餐，规格很高，标价是300元一位。 刘牧樵吃得很简单，除了一只鲍鱼，其他的就是日常菜，他还要了一块霉豆腐。 吴安桦又是全素食，蛋白主要是小半碗的辣椒炒青豆。 彭德辉也坐过来了，他相反，除了几块西蓝花算是素菜，其他的都是荤菜。生鱼片、鲍鱼、龙虾、大块的酱牛肉等，差不多满满一盆。 他的食量大，没有基础病，连血脂都很正常，很难令人理解。 “老弟，你的经验介绍很不错啊。”彭德辉院长说。 “我的经验？在你们二位的面前，我只是一个学生。你们的经验才是高级教材。” 刘牧樵说的是实话，他做医生是好医生，做院长，其实是孙涛代劳了，他哪里有什么经验可谈？ “牧樵院长，你也别客气，要说内部管理，你们已经非常不错了。要说经营，你超过了我们。你们这么多的外籍患者，仅凭这一点，我们就自愧不如。呃，我问你，你们去年接收了多少外籍患者？” 彭德辉开始打听内幕了，刘牧樵也没有觉得有什么需要保密的，就说：“去年全年外籍患者，住院的有3万7千，门诊有32万。” 彭德辉和吴安桦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多？” 吴安桦又问：“增长率是多少？” 刘牧樵稍微回忆了一下，“去年增长率是18%，比上一年略有下降。前年增长率是25%。” “吓人。今后，你们才是老大哥，已经让位了。”彭德辉还是有些气馁，这是事实，安泰医院实际上已经超越了。 湘雅地处中南部省份，外籍患者的比例很少，不到3%，和协和的差距都很大，根本不能和安泰医院比较。 彭德辉还是问专业问题：“收费呢？外国人的医保问题，他们保险公司认不认？” 说到这里，刘牧樵乐了。 外国的保险公司，起先是不准备承认安泰医院为定点医院，但后来一看，不行啊，这里技术好价格便宜，不承认他们，保险公司业务受冲击啊！ 于是，几乎是全部的国外保险公司，都和安泰医院签订了协议。 第2110章 协和嫉妒了 在国外，保险公司是属于强势地位，它们制约了医院，拒付，部分拒付保额是经常发生的。 所以，医院需要经常的攻关，需要经常和保险公司谈判，大多数的时候，保险公司是强势的一方，医院要是被保险公司踢出局，医院就没有病人收，就会断绝经济来源。 他们必须迎合保险公司。 起先，国外的保险公司也准备对安泰医院为难，不给他们开绿灯，提出了很多刻薄条件。 安泰医院采取的策略是，鸟都不鸟他们。 后来发现，那些没有与安泰医院有协议的保险公司出问题了，患者不来投保，他们选择与安泰医院有签约的保险公司合作。 这是一个严重问题。 于是，反过来，保险公司上门来安泰医院寻求合作。 安泰医院对不平等条约一概不答应，最后让步的还是保险公司。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安泰医院有两个绝对优势，一是技术，很多学科，技术上他们是独家的，几乎是垄断了；第二，便宜。虽然说，安泰医院内外有别，国内的病人按国内医保政策收费，国外的患者按国际价格7折收费，比国内的高了很多倍，但是相对于其他国家，7折，那也是相当的便宜了，你保险公司能不注意到吗？ 保险公司也是要赚钱的，这个7折，对他们来说是很有吸引力的。 安泰医院没有按照国际标准收费，不是为了竞争，讲真，你技术好，我收费比国际标准高一些，同样也会有病人来。安泰医院之所以打折，其实也是为患者谋福利，再加上按照这个价钱，已经很贵了。 国内的人力成本比国外低，这也是收费打折的动力之一，没必要收这么多的钱。 还有一个购买力的问题，人民币购买力是很强的，安泰医院7折收费，怎么算也不亏了。 最后还有一条理由，安泰医院不是贵族医院，不是为了贵族开的医院，它面向的还是广大老百姓，外国的老百姓也是人。 这是打折的原因之一。 现在，与安泰医院有协议的国外医疗保险公司有169家，彭德辉一听这个数字，满脸的嫉妒和满脑的愤怒。 当然，他不是对刘牧樵愤怒，而是对保险公司的愤怒。 跟协和有协议的国外保险公司只有12家，这个落差太大了。 他不愤怒都不行。 吴安桦院长见彭德辉院长这么的激动，笑了，说：“老彭，别激动，别激动，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所有的过错，都是刘牧樵安泰医院的过错。你要怪，就怪安泰医院吧，就怪刘牧樵吧。” 刘牧樵讲真话是拉仇恨的，彭德辉院长心情低落了很多，盘子里的大肉大鱼都失去了吸引了，闷闷不乐吃着饭。 其实，吴安桦说的有道理，没对比没伤害，有12家保险公司跟协和签有协议，这已经是很了不起了，要知道，其他医院，第二名的沪市的附属医院只有9家保险公司签有协议。 再说，外国人很少来就医，这才是关键。 像协和，外国人前来就医的，多半是风湿方面的患者，一个医院要做到有吸引力，就必须有高超的技术，现在要追赶安泰医院，做到技术绝对领先，真的不是容易的事。 湘雅的吴安桦没有太多的失落感，因为中部省份，地域没有优势，外国患者本来就不多，签不签协议意义都不大。 吃完饭，彭德辉院长连聊天的兴趣都没有了。 其他的人，本来还有人想和刘牧樵扯点关系，上前打招呼，见南湘雅北协和的两个巨头都在，就都远远的，不过来打招呼。 南湘雅北协和，谁见到他们都得恭恭敬敬，这是西医界的行规，西医溯源的话，在座的100名院长，90个都会要溯源到这两所医学院的。 所以，其他院长，就干脆远远的不过来打扰他们。 很明显，这是医院的三巨头，两个老牌，一个新秀，无人可比。 刘牧樵与彭德辉、吴安桦分手之后，回到了房间。 今晚有一个会议，常务理事以上单位的医院领导参加，参加的人总共是15人。 没有刘牧樵的事。 刘牧樵代表的安泰医院，现在连理事都不是，和他一样今年新替补进来的还有3家医院。 每一届总数是100名，新增加1名，就必须淘汰1名。 今年替换了4家。 刘牧樵也没有去外面走走，因为有人议论他在竞争会长，反而令他不想去拉票了，难得解释。 你嘴里说不想竞争会长，别人会说你伪君子，但刘牧樵实在没有竞争会长的意思。 他知道自己存在的弱点，知道安泰医院现在的地位，要进入副会长都有难度，还哪里有资格去竞争会长？ 副会长中，协和、湘雅、华西等医院没有悬念，每次都必须是副会长以上，而京大、同济，中山、沪市一院、齐鲁这样的大佬，就未必一定是副会长了，只是，随便把谁挤下去，都是不道德的。 刘牧樵不想解释，刚才躲在房间帮蒋薇薇修改论文。 出奇的安静。 直到睡觉时分，刘牧樵也没有被人打扰。 第二天，刘牧樵做了晨练，到餐厅吃早点，稀稀拉拉有几个院长，和刘牧樵挥了挥手，算是打了一个招呼。 刘牧樵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自己是不是失策了？ 本来，刘牧樵是希望得到一个副会长的位子，也是黄老给他的任务，由于昨天传出话来说刘牧樵要竞争会长，为了避嫌，他就没有去拉票了，这是不是人家的一种策略？ 社会是一个关系社会，这100个人小社会，自己都不主动，人家谁投你的票？ 刘牧樵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但是，已经迟了，进会场第一件事就是选举，等新的会长、副会长、常务理事出来之后，新班子就开始运作。 现在临时拉选票，面子上过不去，再说，也不允许。 虽然有些后悔，但刘牧樵很快就有释然了，今年第一次参加会议，进理事单位也不丢面子，再说，虽然越往上，国家的投入会越大，但安泰医院也不是很在乎这点钱。 别的医院赚100亿，纯利润也许就是3、5亿。而安泰医院不同，由于有大量的外国人来看病，利润率高很多，100亿营业额，纯利润可能有30个亿，所以，安泰医院根本就不缺钱。 想到这，心倒是平静了，不再纠结选举的事。 .... 第2111章 非常意外 选举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先是宣布常务理事单位。 有人欢喜有人愁哇。 一些比较有差距的医院院长意外进入了常务理事，他们当然是欢天喜地啦，看得出了，至少有3个这样的医院院长，高兴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也有一些，这愁啊，满脸的苦瓜汁，都绿了。 其中，最惨的是同济。 他们意外地得到了一个常务理事！ 他们真的没想到，本来是来争会长的，谁知道连副会长都没给他们留一个，并且，这也是自从有这个选举以来，第一次落得了这个下场。 他提出了抗议。 不过，抗议无效。 他们受不了了。 也可以理解，同济，论实力，绝对是第一梯队的，并且江湖上还有这种说法，南湘雅北协和东齐鲁西华西中同济。 他们自命为是王重阳武功天下第一。 为什么？ 谁在捣鬼？ 不做会长，总得给我一个副会长的位子啊！ 谁在捣鬼？ 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同济的院长在分析。 还有一个也很惨，同样是准备参加会长竞争的医院，只是，他们没有放弃副会长的努力，谁知道，他们做得算是完美了，竟然还是连副会长都出局了，也是建院以来第一次落得个常务理事单位。 他就是华西医院。 这就没有道理了。华西，多次评比中，他都是名列第二，仅次于协和，你现在连副会长都不给他，这就没天理了。 可是，今天是100张票制，他只得到了常务理事所需要的68票，这怪谁呢？ 68票，是常务理事里最低票，他和后一名仅差1票。 好悬！ 差点连常务理事都不是了。 疯了！ 本来是志在必得，一定要做会长的华西，现在鸡飞蛋打，不疯都不行了。 这个结果一出来，组织者也发觉不对劲，如果同济出局还勉强能接受，华西就不能解释了。 不行，这样下去，华西真的会生气的。 这生气，看什么人，如果是一些二流、三流医院生气，鸟都没有人鸟。但是如果是协和、华西等医院生气，部里的领导不得不多考虑一下。 “这样可能不行啊。”部里的老头们在窃窃私语。 “嗯，这个华西，怎么回事嘛。”他们很疑惑。往年，他们都是高票，或者是全票。 “太高调了，有些单位不忿。”知道内情的人说。 “是的啊，太高调了，有5个重点学科就了不起了？人家协和13个呐！还有，安泰医院也有7个！你5个就这样高调，人家不投你的票，你拿石头打天！太目中无人了。” 部里的三号人物也是有意见的，他就看不惯华西的目中无人。 “他们目中无人也可以理解，偏于一隅，他们竟然做到了第二，不骄傲都不行啊！不过，他们要是关注一下安泰医院，就不应该这样骄傲了。过10年，安泰医院就全面碾压你华西了。” “10年？我看5年就差不多了。” “即便是现在，谁优谁劣，真的已经难说了。” “不不，综合实力，还是有差距的。要看到老牌医院的优势，很多东西，新兴医院是没有办法比的。差距是在深层次，而不是几台手术。” “别扯远了，现在这个矛盾怎么解决？难道，副会长增设一个名额？” “增设一个，那同济呢？同济自命不凡，他们历来就不认输。” “哎，难啊。这样吧，等看一下最后结果再说。继续公布。” 副会长名单：协和、湘雅、京大一院、沪市一院、中山、齐鲁、沪市二院。 嚯！ 齐鲁和沪市二院进了副会长单位，就因为他们低调！ 讲真，东齐鲁和西华西比较的话，是有差距的，并且这种差距是全方位的，他们进了，华西出局，道理肯定是没有的，这种结果，华西肯定不服。 不过，不服又怎么样呢？齐鲁也是老牌医院，他们做副会长也是完全有资格的，再说，他们可没有做什么手脚。 至于沪市二院，也是一个实力超强的医院，别说做副会长，即便是会长，他们也做得。 现在有个问题。 安泰医院呢？ 难道会长单位是安泰医院？ 赶紧看结果。 果然是！ 会长安泰医院刘牧樵！94票。 结果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安泰医院突然成了百佳医院的老大，刘牧樵都有些不敢相信。他还是讲理的。 他自己也承认，安泰医院仅仅是进步快，进入百佳没问题，但这么快就成了百佳之首，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他在接任的感言中很谦虚地说了自己的感受，还要多向大家学习，谦虚谨慎，绝不满足于现状，一定和大家一起，共同进步。 华山论剑就这样有了正式的结论，安泰医院成了会长，力压华西、同济、京大和中山。 后面还有一些议程，其中有一项是最为重要的——分钱。 今后5年，部里每年有20个亿的资金给医院，这项资金是用于强项目的，谁强给谁。 就是让医院突出自己的优势，扶强不扶弱，你越强大，你就越得到扶助。 这笔钱非常有用，很多医院就是通过这样的手段把学科做到了锦上添花，越来越强大。 华西医院的麻醉科，世界一流，他们就是借助了这个项目钱，把科研做到了极致，从首先的微弱优势做到现在遥遥领先。 这样的投入回报率是很高的，华西医院麻醉科投入进去是3亿，现在，他们的专利与麻醉药品的产出，一年是18亿之多，专利拥有人吴主任，个人的收入就是几千万，前些时候，他就捐出了1亿，又资助华西的其他项目。 对于这个资金的分配，刘牧樵没有经验，他委托副会长单位拿方案，又请部里的领导把关，自己在一边吃瓜。 对于这个安排，众人都大吃一惊。 因为，在权力面前，谁都不会松手的，哪怕是不为自己着想，也会要防着别人徇私舞弊，为头的都会抓住财权。 现在刘牧樵第一件事就是把财权放出来，让他们集体讨论商量，这就非同一般的大气。 他还提出了一个方案，把华西和同济拉回副会长单位，这个好人，也只有他有这个资格提出来，华西和同济感恩不尽，真想叫刘牧樵一声…… 刘牧樵一上来就做了两件得人心的事，顿时，他的威望就起来了。 第2112章 好事成双 回头说第一件事，他把分钱的权力给了副会长，刘牧樵是有他的想法的，总共100个亿，如果平均分给100个医院，每个医院只分得1亿，如果分给头部医院，每个医院可以得到10亿。 再怎么分，刘牧樵都觉得这个钱没大意思，不就是10亿吗？ 他不觉得10个亿是大钱，但是，其他医院，哪怕是协和湘雅，他们是眼巴巴的看着这笔钱的，不少啊，这是纯利润，10个亿可以做很多事的。 要知道，10个亿，相当于医院100亿以上营业额产生的利润。做100亿营业额，容易吗？ 一般的医院，纯利润是百分之3到5，头部医院能有一个5到10，。 而安泰医院的纯利润差不多有30%。 安泰医院之所以有这么高的纯利润，关键是他们的外籍患者贡献了大量的纯利润。 就像是胰腺癌患者，治疗一个病人，国内的平均费用是15万，而国外病人是95万。 同样的成本下，外国病人的纯利润要高出很多很多倍，所以就拉开了利润。所以很好理解安泰医院怎么这么有钱。 刘牧樵不在乎这笔钱。 正因为他不在乎这笔钱，无欲则刚，他对于这一笔钱只提出了两个建议，并且明确说了，仅仅是建议。 “清江大学附属一院是我的兄弟医院，多少，给他分点。第二，虽然说这笔钱是投给强项目的，但是，我觉得，还是让所有医院都喝点汤，给个1000万，2000万也算是一个姿态。我们大医院吃相也不能太那个了，你们说呢？” 刘牧樵最终给了两个建议。 行！ 本来这笔钱由你分，现在你把权力让给我们，我们也懂得做人。 第一，给安泰医院分15个亿。 第二，给清江大学附属一院3个亿。 第三，没分到钱的其他医院，都给2000万。 这个方案报到刘牧樵手里，刘牧樵说，“我不多要，给我一个头部医院平均数就够了，8亿。我兄嘚清江大学附属一院3个亿，我不多说。我自己降下来的7个亿，你们再分一下。总的原则是，皆大欢喜是最好的。” 这个结果也差不多是皆大欢喜。 往年，会长单位自己就先拿15个亿，这是常规。现在刘牧樵不要这么多，只要了8亿，多出的7亿，头部医院又分得一笔，意外之财，谁不高兴？ 再说，往年，其他医院是一分没有，哪有汤喝？连气味都没得闻。今年，刘牧樵做会长，竟然有2000万。 要知道，2000万可以买两台核磁共振了！核磁共振是生产工具，是有产出的，一年可以做几千万的营业额。 票，没投错！幸亏投给了刘牧樵做会长！ 皆大欢喜。 当然，最高兴的是清江大学附属一院的齐院长，他得了3.3亿的资金，完全是意外之财。 本来他分了3亿，由于刘牧樵让出了7亿，再次分配时，他们又给齐院长分了3000万。 “感谢。我也没想好怎么感谢你，回去，先请你吃顿饭。”齐院长是很真诚的说。 请你吃饭，本身一般都是一句客套话，并没有请你的意思，但刘牧樵知道，齐院长请吃饭是真的，并且还只是开始，一顿饭肯定是不够。 吴安桦院长也很高兴，说：“老弟，往年，为了这笔钱，要炒3天3夜。今年仅仅用了半天时间。皆大欢喜啊。” 说完，吴安桦院长把声音放低，说：“多谢了，我今年比往年多了2亿，多谢了。” 刘牧樵笑了。 这次分钱，你说谁为主？ 协和和湘雅！ 由于华西和同济是死里逃生，他们对分钱哪还有什么心情？ 最后，分钱就由彭德辉和吴安桦两个人拿初步方案。 由于刘牧樵如此的大度和高风亮节，再加上吴安桦和彭德辉秉公办理助了他一臂之力，刘牧樵的声望迅速得到了提升。从首先并不看好，在99个院长面前他是小字辈，一下子成为大家心服口服的领头大哥，中间仅仅只隔了半天多一点时间。 刘牧樵的威望一下子就把他的年龄忽略了。 部里也很高兴。 这100个百佳医院确实需要一个好的头，像刘牧樵这种能迅速服众的头，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就找到了。 部里的几个头心里甜滋滋的。 他们很感激黄老，黄老推荐的人真的没错。 过去，虽然也不缺乏德高望重的院长，像彭德辉院长，像过去湘雅的齐林院长，还有京大的，等等，他们也算得上是好的领头羊。 但是，没有一次在最关乎自己切身利益的时候——分钱的时候，会这样风平浪静，会这样皆大欢喜。 每一次，吵上个三天三夜，那是常事，有时候，三个月之后，还有人跑部里去吵。 这一次，都表示公平公正了，都说会长吃亏了，高风亮节，好榜样，我们还有什么可以争执的，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 后面的程序进展非常愉快，会议开了4天，最后，一起照相，新一届的百强医院正式诞生了。 刘牧樵被授予了一定的权力，今后，全国的百佳医院的统领就是刘牧樵，全国医院协会的会长就是刘牧樵。 也就是说，刘牧樵这个会长，不是100家医院的会长，而是全国医院协会的会长。 刘牧樵没有急于回去，他还被部里的领导请过去商讨了一些问题，部里又一次了解了一下安泰医院的具体情况，他们决定，派一个工作组，到清江来考察一下安泰医院。 从领导的谈话中，刘牧樵感觉到了，部里是在考虑一件大事，准备重点打造安泰医院，并且，他们还准备把安泰医院收归部里直接管理。 他们在征求刘牧樵的意见。 从感情上，刘牧樵还是舍不得从清江大学中剥离出来，他记周一鸣这份情，周一鸣校长对他太好了。 “也不是彻底的与清江大学拜拜，你们还是清江大学的教学医院，只是，管理上没有了隶属关系，你们的人士任免，直接是部里了，医院也和协和医院一样，升格为副部级。也就是说，你——假如还是你做院长的话，你就是副部级了。” 第2113章 好像有好消息 安泰医院被收编的事情很快就有了新进展。 刘牧樵被要求在京城停留几天，周一鸣也临时飞往了京城。 部里接见了周一鸣。 他出来的时候，脸上，看得出来是高兴的，说明他和部里谈话心情不错。 周一鸣没有在京城停留太久，连见刘牧樵面的机会有没有，他急于回清江市, 家里有一个重要会议。 第3次进部里，刘牧樵知道，事情已经决定了。 “牧樵院长，安泰医院收编的事，已经没有障碍了，上面是坚决支持的，清江大学周一鸣当面表态支持，回家开了一个紧急会议，也同意了部里的决定, 你们省里老杨也明确了态度，支持。也就是说，安泰医院收部里直管，大致上不会有问题了。现在找你来，有几个问题需要你落实一下。”部里的头亲自找刘牧樵谈话。 “请讲。”刘牧樵坐下。 “你说说，安泰医院的远景。”部里的头问。 “做一个国际性质的大型医院。我们不和国内的名院比，我们要和国际上最有名的医院竞争。” 刘牧樵觉得，这是一个很现实的目标，甚至还算不得是远景，“严格讲，就是现在的目标，或者说是10年，5年的目标。” “很现实的目标？噢，其实也确实是这样啊。据说，霍普金斯医院的胰腺外科，已经被你们超越了, 这点, 非常的不容易啊。还有，脊髓外科，你们也是世界第一。是这样吗？” 刘牧樵笑了笑，说：“可能，这还不是重点？” “这还不是重点？你……你是说，你还有更大优势的学科？整形外科对吗？” “整形外科确实是很具有优势，但是，整形外科在医学界并不是举足轻重的学科啊。我说的是另外的一个学科。”刘牧樵说。 “肿瘤……”沉默了。 这个学科——其实它不是一个学科，确实，在胰腺外科、肝胆外科、肠道外科的肿瘤上，安泰医院有很多的数据，只是平常归纳的时候，没有归纳到肿瘤科。 严格地讲，安泰医院的优势是在肿瘤上。 肿瘤科是一个广泛的非独立的学科，几乎每一个系统都存在有肿瘤，并且，它覆盖了难治性疾病中很大一个比例。 如果安泰医院肿瘤科世界领先，那么, 他就是一个世界一流的医院了。 虽然肿瘤不是全部, 但最能体现诊疗水平的就是肿瘤。 部里的头沉默了好一会。 他过去忽略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他们一直就把安泰医院的优势局限在普通的学科分科上, 26个学科，安泰医院有7个是国家重点学科。 他忽视了一个重要疾病——肿瘤。 肿瘤才是目前医学界最大的难题。谷悯 很多数据表明，安泰医院在这方面有重大进展——虽然并没有完全把癌症攻克，但是进展非常的巨大。 可以说，按照过去的进展均速，安泰医院的进步，进步了100年。 一点也不夸张。 胰腺癌5年存活率92%，这是刘牧樵最近提供的数据，治疗方式是，手术+克瘤一号。 “你是说，安泰医院最大的优势是肿瘤？” 刘牧樵摇头。 “什么？还不是？你们在肿瘤方面的优势还不够大吗？” 刘牧樵笑了笑，说：“肿瘤，确实，我已经看到了希望。但是，我们安泰医院最大的优势是中西医结合。” “中西医结合？”部里的头需要消化一下。 刘牧樵到了该说的时候了，说：“中医，我们现在的中医只是中医的一部分，在过去的几千年中，因为师徒传承的方式，大量的中医精华被传失了，最好的东西失传了，非常可惜。如果，哪一天，这些东西被挖掘出来，中医就重放光彩了。” “这与你们安泰医院有什么关系呢？” “有很大的关系。我的学生苏雅娟和夕羽正在整理一本古方集，收集失传的精华处方，等这本书出来，中医把世界医学往前推进100年，一点问题都没有。”刘牧樵说。 “……” 头越听越迷糊，既然是失传的，你怎么挖掘？即使是挖掘了一部分，把世界医学推进100年，这不是开玩笑吗？ 看来，到底年轻，讲多一点，就露底色了。 刘牧樵注意到了部里领导的脸色变化，笑了笑说：“事情是这样的，我得到了不少的古方传承，疗效，我在临床上已经完全证实了，比现在通用的方剂要好上很多。举几个例子，华佗再生丸，克瘤1、2、3号，李六一原来的急救药，我徒弟们现在使用的中药，都是证明非常有效的。这点，领导您应该有所耳闻，对吗？” 刘牧樵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让他们消化一下。 等过了1分钟，刘牧樵接着说，“譬如我们的神经内科，儿科都使用了大量的中医，疗效陡然提升了很多，与纯粹的西医比，简直是不要比了。” 刘牧樵还举了一些例子。 他证明了一个问题，中西医结合，安泰医院的疗效比过去提升不少，也就是说，安泰医院除了少数学科还处在低水平，其他大多数学科都比同类医院强了。 “嗯，确实，你这么一说，安泰医院最大的优势还是中医。那么，要不要更名叫安泰中医医院呢？” “不，不能。安泰医院不是中医院，而是现在医学——我认为真正的现代医学是西医加中医，中西结合，这才是未来的医学模式。西医不能被贬低，现代科技的进步，各种检测设备，加上西医研究的进展，已经达到了细胞分子水平，再努力几十年，基因诊疗也可以用于临床。所以，西医有巨大的优势，我们不能因为中医而贬低西医。至于中医，我们现阶段，主要是挖掘古方，至于再发展，暂时可以不考虑，最多做些技术改进，或者提炼出有效的成分。为什么呢？因为，中医发展了几千年，也失传了几千年，丢失的东西太多了，至少有几万个优秀方剂被丢失了……”刘牧樵说。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啊。”部里的几位领导最后做出了总结。 第2114章 确实有好消息 安泰医院即将被卫生部收编的消息很快就传回了安泰医院。 它将成为部里的第7个直属单位，级别被升格为副部。 接下来，安泰医院成立了过渡班子。 过渡班子，部里派了一个副主任任组长，组员就是现在安泰医院的班子成员，另外还派了一个副院长，管行政, 名叫周小林。他是部里的一个司长。 过渡班子是这样安排的，院长刘牧樵，常务副部长孙涛，他们俩的级别和任命还要等更上一级的批复，他们拟任副部级，之后的副院长都是厅级了, 副院长高健、曾雪飞、赵静和周小林。 这个人事安排是刘牧樵和部里的领导商量后定下来的。 至于医院内部的级别就没有必要变动了，中层都是处级，至于科级就不算级别了, 班组长都是科级，算不得什么。 还有一些具体的工作。 刘牧樵拿着这份名单走出了部委大楼，心情还是有些激动。 至于自己29岁年龄升为副部，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觉，他也不可能在行政上走更远的路，院长还是那个院长，实质上并没有变化。 激动是激动，今后，安泰医院就真的和协和，友好医院等部属医院平起平坐了。 还有一个原因，刘牧樵手里又多了70亿的专项资金。 有人说，这是因为他让出了7个亿，有舍就有得，这是回报。 不管是不是回报，部里说，这是收编的见面礼，今后, 安泰医院还会有更多的拨款。 在这个社会, 有的单位因为没钱而发愁，也有的单位因为要把钱花光而发愁。 安泰医院属于后者。 周小林据说就是来帮安泰医院把钱用光的人，因为国家单位有个规矩，有钱结余，上面是会要调剂的，适当的劫富济贫，是没有办法的事，缺钱的单位多，有钱单位不救济点怎么行？ 有个规矩，钱多的单位尽可能把钱用光。 这样，就有人专门研究这个。 周小林就是这样的人，他在部里也是干这件事的。 刘牧樵对此只能是呵呵一笑，用钱谁不会？ 有人提醒，“牧樵，你别太自信。你在清江大学做附属医院，周一鸣老头子自己的钱还用不完，加上他对你特别的关照, 所以, 他不会来挪用你的钱, 换个人试试？今后, 你属上面管了，用钱是有严格的纪律的，不能乱用一分，用钱要讲究策略，研究透了政策，你的钱才是你的。” 刘牧樵点头表示理解。 刘牧樵临走之前，去了一趟黄老的家里，他从京城的制药公司里拿了一箱内部用药，送给黄老。 黄老很高兴。 他这种人，对别的兴趣不大，钱，已经不是他追求的东西了，倒是刘牧樵的药，他是非常想要的。 不是特别有效的药，刘牧樵不会送。 这次刘牧樵的收获这么大，首功就是黄老，刘牧樵决定好好感谢一下他，今天来不仅仅是一箱抗衰老的药，还要帮他做一次天籁针。谷藈 做7层的。 青云子曾经说，7层的天籁针属于仙术，他要好好帮黄老做一次。 果然，黄老体念到了。 “你的天籁针又有进步了啊！我突然年轻了很多。我觉得可以活120岁。你上次帮我做了天籁针，我原来的高血压、糖尿病都好了，连肾功能也恢复了正常。现在，我都不知道，天籁针还能帮我什么忙。除了延年益寿。” 老人讲话就是啰嗦。 这次做天籁针，当然是帮你延年益寿啊！ “牧樵，今后，你属于部里直管，可以考虑在行政上有所作为了。当然，要是你有兴趣的话。”做完天籁针，黄老提醒刘牧樵。 “行政，我没有兴趣，还是在专业上多发展。安泰医院还有不少的弱项，我希望在最近几年有所突破。” 刘牧樵说的是实话，人无非就是名和利，并不是做行政做官才能体现自己的价值，做名医，做好自己的医院，一样的名利双收。 “嗯，我理解，你也不是一个耍权术的人，不去做官也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搞专业是你的优势。” 黄老是过来人，他虽然一生都比较顺，但是，在官场上混久了，还是有不少的坑，自己跳进去过。 又聊了一会，刘牧樵才从黄老的嘴里证实了，安泰医院被部里收编，就是黄老的建议，这样有个好处，今后，安泰医院的起点比较高，不容易被别人欺负。 在清江市，刘牧樵现在的环境还算好，老杨很铁他，学校周一鸣也很护他，要是今后换了人，这两个人不在了，很难说没有人搞刘牧樵的名堂。 就譬如这次高健的事，后来没有了音讯，主要是别人知难而退了，担心拿不下，因为刘牧樵的朋友太多，人家学校里有周一鸣护着，省里有老杨护着。 如果把安泰医院收编了，收归部里管，刘牧樵就可以不要理睬很多人了，检查的，收费的，都不敢轻易登门。 黄老这一招是高瞻远瞩的，其实，地方要干预一个具体的实体，途径有很多，理由也很多。 在很多时候，一个单位建栋房子，搞一个工程，自己根本就没有决策权决定谁来搞，都会被某些人控制了。 这几年，刘牧樵搞了这么多项目，基建上就是几百亿，基本上都是按照自己的意图在进行，那是因为没有人敢插手。 但现在不等于将来，将来要是来个强势人物，刘牧樵还能做主吗？很难说了。 所以，干脆，部里收编了，地方是就管不着了，插手就没有机会了。 刘牧樵从黄老家里出来，又和周一鸣联系了。 在整个过程中，刘牧樵和周一鸣只通过一次电话，时间还很短。 现在两人才认真说几句话。 “牧樵，祝贺你。” 一开始，周一鸣就祝贺刘牧樵，一是刘牧樵还没有满30岁就成了副部级院长，这非常的了不起，第二，祝贺安泰医院从清江大学附属医院晋升为部里的直属医院，不说别的，医院的投入就不知多了多少，第三，也祝贺他自己，他没有看错人，在刘牧樵需要帮助的时候，他帮了刘牧樵一把。 锦上添花固然好，但哪有雪中送炭好？ 周一鸣就属于后者。 第2115章 平白多了一笔钱 过去，安泰医院一年的固定预算只有1210万，收归清江大学之后，市级财政拨款取消了，改为省财政，增加到1500万，清江大学自己给了安泰医院1000万的科研经费，这就是全年的固定拨款了，这点钱，算什么？ 现在归部里管，肯定要增加，至少也要和老牌医院接近才行。老牌医院，譬如协和，一年的人头预算就是13亿；友好医院有15亿；积水潭医院有11个亿；宣武医院有12个亿。 很快就有了定论。安泰医院的人头经费一年13个亿，由于是新近加入的医院，必须扶持一下，近5年，每年还给10亿作为额外的项目预算，用于基础建设。 也就是说，最近5年，安泰医院每年可以得到人头预算13亿，专项预算10亿，协会的强强项目费用8亿，总共加起来就是31亿。 平白无故突然每年就多了31亿的收入，真是有钱的更有钱。 刘牧樵当然不怕钱多，也不担心钱用不完，现在，他正需要钱，二医院那边地基现在是全部推平了，一堵墙不剩，一块砖不留，重新做了规划。 哪里还是托管？二医院正式被划拨给了安泰医院，叫做安泰二院。那边的投资预算是300亿，分5年投入，每年就是60亿。 有了部里的这笔钱，安泰二院的建设资金就没有缺口了，钱到位，工程进度就快了。 安泰二院是按国际最好的医院设计的，将引领未来很多年。 安泰二院和安泰医院属于并列的医院，不是互补的，因为，经过分析，安泰医院和安泰二院如果是做成一个互补的医院，医院内部就会失去竞争，学科就不会齐全。 最后，决定两个医院为姊妹医院，这样还有一个优势，不会埋没人才，人才出头的机会多一些。 一个医院，一个学科只需要一个领军人物，两个医院就需要两个领军人物，给> 刘牧樵回到了清江市，刚下飞机，就迎上来一群人，孙涛、高健、曾雪飞和赵静都来了。 都高兴啊！ 平地升一级，眨眼之间，孙涛变成了副部，高健、曾雪飞、赵静为正厅，这样的晋升来得太便宜了，太轻松了。 特别是孙涛，做梦都没想过，自己竟然会到这样的高位。 今天来接刘牧樵，用的是公车，一辆8坐的丰田阿尔法。 “你这次进京收获真的不小啊，我们这群人祖宗积了德，都有机会跟着你发达了。” 孙涛打内心感激刘牧樵。 “是啊是啊，刘院长，我们该怎么感激你才好呢？真的，跟着你，我们得到了太多太多的利益。” 高健更是明白，这一次被抓了进去，不是刘牧樵说话，不是刘牧樵的关系硬，也许要在监狱了呆上很多年。 他更是打内心感激刘牧樵。 刘牧樵朝他看了一眼，本想说几句，但打住了，还是少说教，你高健不是小孩子了，教训也该够你清醒了，该收手了才行。 再说，今后部里管，会更加严格，你要是还老习惯，今后落马了你就别怨我。 这话，刘牧樵没有说出来。 曾雪飞和赵静也都说了几句，无非就是表达一个感激之情。 到了医院，一进门，就发现医院张灯结彩，挂上了巨大的横幅，祝贺刘牧樵升任全国医院协会会长职务，祝贺安泰医院晋级卫生部直属医院…… 喜喜洋洋。 刘牧樵直接去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坐满了中层干部，今天是个大喜日子。 孙涛他们在医院召开一会欢庆大会，主题是请刘牧樵给大家讲讲医院晋升的过程，以及今后的前景。 这个好说。 刘牧樵把这几天会议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还说了一下晋升部里直属医院的优势，至少，今后医院的拨款就多了，争取项目的机会也多了，未来前途肯定比做大学附属医院强很多。 刘牧樵还特别强调一点，我们还是清江大学的附属医院，只是，人事关系等，就不再是清江大学了，而是部里。 也就是说，今后你们这群人都由部里任命或者是审批，你们中有几个部门就跟着升了一级，办公室、医务部、后勤部、纪检都是副厅了，其他还是正处。 会议在欢快的气氛中开了近两个小时，到了下午下班时间。 刘牧樵正准备去姜薇那里，被高健留住了，“我有一件事想跟您汇报。” 刘牧樵只好留下。 他和高健的关系很一般，今天人家要跟你汇报，不好推时间，要是换个人，他会说改个时间吧。 “刘院长，上次那件事，多谢了，我怎么感激你才好？”高健不得不单独说一下这件事，他自己知道事情有多大。 “过去了的事不要多提了，今后注意一下就是了。你知道，部里管得很严格的。”刘牧樵就着这个机会说。 “我一定会注意的，您绝对放心。哦，对了，我不想分管药剂。让我专门管业务吧。”高健说。 刘牧樵心里一紧，这话，是真心话，还是以退为进？ 出了上次那件事之后，按理，刘牧樵可以考虑重新分工，把容易出事的这一块，从高健手里剥脱出来，他也不会有太大的意见。 现在，刘牧樵还没有找他，他自己提出来，他内心的真实想法是什么呢？ 刘牧樵猜不透。 有些人就是喜欢这样，经常来一些套路，而刘牧樵却不善于搞这一套。 他说：“这件事，我还没来得及考虑。” 他只能搪塞一下，不能被高健牵着鼻子走。 对别人，刘牧樵不需要多个心眼，对付高健，他还是要多考虑一下，这人，虽然和自己共事了好几年了，但是，高健一直没有成为自己的好朋友。 对于这一点，刘牧樵也分析过，并不是高健没有来巴结自己，也不是高健有什么特殊的碍眼的事，刘牧樵也搞不清是为什么，自己怎么也不太喜欢他。 “刘院长，现在我们是部里的直属医院里，必须非常严格要求自己才行，再说，今后业务这一块的工作量也会大很多，为了把工作做好，我也希望专注一件事。所以，我请求把其他工作分给别人来管。” 第2116章 越来越喜欢她 高健的表态，刘牧樵并没有太放在心上。由于医院升格，管理人员增加，每个人管的事也会减少，特别是，每个人在某个具体岗位上呆久了，很容易出问题，轮岗是很自然的事。 刘牧樵虽然还没有考虑，但大概率，高健不能再管药剂了。 在医院有很多的肥缺，其中，药剂是最肥的，不是公开的公开秘密。 刘牧樵打发走了高健，去了姜薇那里。 苏雅娟和夕羽都在那里等他。 都高兴啊。 刘牧樵还不满30岁就晋升副部，这在官场上也许是绝无仅有的。 他可能创造了两个第一，最年轻的教授，最年轻的副部。 其次，高兴的是，安泰医院成为部属直属单位，安泰医院的地位顿时就提升了不少。 要知道，华西、湘雅、同济等这群大佬医院，也都是大学的附属医院，级别是处级或者副厅级。 安泰医院一下子成了王子、公主，身份就不同了。 刘牧樵进去以后，就把姜薇弄醒了，见刘牧樵回来，当然高兴。 至于医院升格的事，她前天就已经知道了。 正高兴聊着天，谢敏进来了。 她也是情不自禁，高兴的在家里待不住了，自己开车来见刘牧樵。 记得几年前，刘牧樵和谢敏之间有过一次谈话，刘牧樵说了，等他30岁的时候，他一定要做出成绩。 再过半个月，刘牧樵才满30岁。 他在医学上的成就已经不用说，在行政上，也登上了副部这个台阶，谢敏还能不高兴？ 聊了一会，食堂通知，可以开餐了。 于是，他们几个来到食堂，刘牧樵的专用厨师笑着迎接他们。 “今天都是普通菜，都是你们平常喜欢的，没有搞太奢华的品种。”专用大厨笑着说。 他知道他们这群人的喜爱，今天纯粹是他们的家宴，没有外人，用不着上大菜硬菜。 大菜硬菜不见得就好吃，那主要是装门面的，自家人，没必要自己骗自己了，什么好吃上什么。 今天竟然有红烧肉！ 这碗红烧肉就比较专业了，用了红糖爆炒，特别是选材，大厨从半头猪肉身上精选了一斤半好肉，炒了这么一碗。 不能太少。 大厨知道，还有一个人会抢红烧肉吃的，她一点也不会讲客气，管够是大厨的基本原则。 果然，一见这油油的、焦黄焦黄的红烧肉，夕羽就尖叫一声，“哇塞，大厨真的英明！” 谢敏朝夕羽看了一眼，眼中满是高兴和疼爱。 她越来越喜欢夕羽了，这姑娘特别的纯，一点也不做派，更没有心计，就像深山老林里面的清泉，清澈的可以看到魂魄。 吃红烧肉的可不止夕羽一个，苏雅娟也吃，只是她控制力要强一点，最多吃三坨，再多就不来了。 从身材方面来说，其实苏雅娟比夕羽还重了几斤，夕羽每天的体力活动大很多，她还有个晨练的习惯。 姜薇微笑着看着别人吃，她不敢，也不喜欢吃，她吃的最多的是黄花菜和石斑鱼。 谢敏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越看越觉得这三个人都适合做儿媳。 可是，一想到这件事，心里就有些烦乱。 京城还有一个彭珊啊！ 据说，彭珊的身体，从国外回来后就有些异常，会不会…… 谢敏还没有正式和彭珊见面，但要是她捷足先登，谢敏多少会有些难以接受。 这次刘牧樵从京城回来，不知道知不知道一些情况，等会问问。 上了一盆酱油炒饭。 这又是夕羽的最爱，急急忙忙装满了一碗。 “你不怕皮肤变黑？”谢敏提醒。有种说法，酱油吃多了皮肤会变黑。 “不管了，满足了口福再说。” 夕羽笑着说。其实，她的皮肤比苏雅娟的还要白嫩，是天生的，她的化妆品非常简单，就是大宝。 整形外科的易路西专门给她们配置了一种化妆品，里面还有左旋维生素C，有超强的增白功能。 夕羽用了两次就丢一边没用了。 够白了，没必要，再说，这么白了，再用效果也不明显了。 苏雅娟就没有吃酱油炒饭，她装了半碗猫牙米饭，吃得津津有味。 “牧樵，你算是事业有成的了，今后，要谨慎做人，不要我多说吧？”谢敏喝了一口红酒，觉得还是有必要说两句。 在这种情况下，做妈妈的不说几句啰嗦话，就不像是亲生的，谢敏也是人，素质再高也忍不住说几句。 “妈，你提醒的对。这句话不但要提醒我，我还要那这句话提醒班子的每一位。”刘牧樵诚恳地说。 刘牧樵很少和别的孩子一样，讨厌母亲的啰嗦，这与谢敏本身的素质也有关。 一般人，特别是女性，到了40、50岁，就会变得很啰嗦，话多，还颠三倒四，别人不耐烦了，她偏偏会变本加厉，最后闹得大家都不快乐。 谢敏不同，她虽然也是到了话多的年纪，但是，她比较克制，冷暖，穿衣多少，吃多吃少，她早就不问了，孩子都长大了。 她知道，有种冷是母亲的冷，有种饿是母亲的饿。在刘牧樵大学一年级的时候起，她就不强加这种冷暖和饥饿给他了。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冷暖和饥饿。 “好，我就不啰嗦了。到了这个高度，不缺名不缺利，好好干一番事业。对得住你祖宗……” 说到祖宗，谢敏突然打住了。不要再说这话，跟一个被丢弃的孤儿谈什么祖宗？ 接下来，气氛沉默了好一会，还是姜薇比较沉稳，说：“牧樵，你注意一下高健，最近你也知道，他被别人盯上了，因为你打了招呼，人家没有动他，其实也不完全是看你的面子，还是高健的问题不是太大，人家放过他一马。据说，高健出来后，还炫耀了一番，说他高健有刘牧樵护着，不怕。这样就不好了。” 刘牧樵心里一紧，“他还这么说？” 姜薇说：“你找两个药商打听一下就知道了。他是在外面打你的牌子。” 谢敏说：“那你赶紧别让他管有油水的事了，这个人靠不住，后会出事的。” 刘牧樵说：“我来之前，他找我，要求我别让他管药剂了。也搞不清楚他是不是真心话。” 姜薇说：“口是心非。根据有人提供的信息，他说，他要么管设备，要么管药。他说他是业务院长，必须让他管。特别是，这次他进去以后，什么也没有讲，是经得住考验的人，说刘牧樵不会不注意到他的可靠性。所以，他是以退为进。” 刘牧樵点头，“明白了。” 第2117章 几个刺头 过了几天，周小林副院长到位了，医院升格的事情进入了具体的程序，事情很多，医院成立了一个班子，具体进行操作。 首先是历史问题要解决好，要剥离的就着这个机会剥离了，特别是二医院的一些历史遗留问题，要在这两个月内解决。 土地的划拨完成手续。 人员审查，清查档案，财务清理。 总之，划给到部里，需要一个清清楚楚的，干干净净的单位，这里面不能有拖泥带水的东西。 别看似乎事情不多，但真正要清理起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其中就有几个这样的人，过去也就算了，现在到部里去，就不存在糊稀泥巴了，一定要开除。 原安泰医院有3个，二医院那边有7个，长期不上班，又长期挂在医院名册上，属于医院正式职工。 这10个人很复杂。 两个是领导干部的媳妇，按时买了社保，属于停薪留职这种，最近在查吃空饷，医院不同意买社保了，人家也没来上班。 另外有3个也是类似情况，只不过人家是商人背景。 另外5个属于长期不来上班的，即使来了，你还会希望他不来的好，他们没有组织纪律性，调皮捣蛋，非常的令人不受欢迎。 医院里这次是下决心了，绝对不能把这种情况带进部里，今后部里会严格得多。 医院开会讨论这件事，原来买了社保的，征求他们意见，要么来上班，要么脱离单位，因为这件事医院原来是同意的，也有过错。 这几个人好说，接到通知，半天之内全部有反应了，都到了医院，表示明天就会来上班，表情很低调，愿意服从医院的安排，不管安排在哪个岗位上。 她们都很聪明，知道医院升格了，这个时候脱离单位很愚蠢。 他们表态服从安排，背地里却找到分管领导，要求照顾。 这样就是最聪明的处理办法。 这几个愿意回来上班的其实是贵族，她们有没有工作本身无所谓，家境都非常好，上不上班，不影响她们的生活质量，但考虑到未来的不确定性，她们还是选择了上班。 但是，你说他们任何工作都愿意上，那肯定是假话，有夜班的工作，很辛苦的工作，直接与病人接触的窗口工作，她们肯定是不愿意的。 他们当众表态当然不会提要求，人家又不是请你来上班的，背后，也就是当晚，赵静就不得不面对一大堆礼品，做艰难的决策了。 都是人。 赵静虽然对礼品并不感兴趣，但人家哀求，再说，人家都是家境非常好的人，现在求你安排一个轻松体面的工作，她能一口回绝吗？ 赵静不可能做到铁面无私。 “轻松的工作，收入就会比较少。”赵静提醒她们。 “收入少没关系。”她们的回答很类似，就是没有收入，她们家里也不缺钱，少点收入不在乎啦。 “好吧。下周一安排。”赵静还是有办法的，只有5个人，不是太难的问题。 曾雪飞的问题就复杂很多。 她管的也有5个人，清一色的男的，直到他们接到通知之后到了最后期限，才来了3个人。 他们要求挂着，继续做安泰医院的员工，但是明确表示，他们是不会回来上班的，除非给他们一个班组长做做。 一听就是混社会的口气。 “不可能的，要么回来上班，补足过去欠的社保费。回来上班要认认真真，否则哪天辞退了，我不能保证你们永远有工作。”曾雪飞也明确提醒他们。 “我们请人抵班。” “什么意思？”曾雪飞说。 “我们请别人替我上班。” 过去，二医院有过这种情况，请别人替他上班，他把工资的一部分分给人家，自己还留一份。 过去之所以可以这样做，主要是每个单位都有一些难缠的人，他在单位是完全的负面的，还不如他请别人替代，替代他上班的人比他本人优秀得多。 “我给你说，这种可能性不存在。”曾雪飞坚定地说。 “怎么，曾副院长，你这不是为难我吗？是断我口粮。今后我没饭吃，我可是要赖在你们家里的。省得今后麻烦，你还是答应我的好。我提个醒，你是聪明人，不会要我讲更透了吧？” 嚯！ 曾雪飞苦笑。遇到刺头了。你以为这几句话就能吓倒我？ 曾雪飞摇了摇头，说：“你这件事，是不可以通融的。你只有两条路，回来上班，或者脱离关系。” “你真的这样不讲道理？” 曾雪飞说：“你认为是我不讲道理，好吧，那就算是我不讲道理。” “嗯，我听人说，女干部是最难打交道的。我们找刘牧樵去！” 曾雪飞冷笑一声，说：“找谁都没用。” “没用？我说明白了，谁不给饭吃，我让谁也吃不成饭！” 说这话，要是换个人说，曾雪飞也许不会在乎，但是，这几个人的智商与情商都不属于正常人范围，说到做到的可能性很大，她很担心他们去找刘牧樵。 又给他们讲了一些道理，这几个人哪里听得进去？ 在他们的脑子里，曾雪飞没有一点人情世故，不讲理，医院不同意他们找别人替他们上班，是医院不对，是医院有意为难他们。 他们就是这样认为的。 这是他们根深蒂固的思维，公家的单位，你们不要太认真，你们要是太认真，我就会跟你们认真。 这3个人一起来，一起走，约好了，3天后曾雪飞必须给他们答复，否则……具体的“否则”是什么意思，他们没有说。 这还不是最头痛的，曾雪飞也不是一个怕事的，3个这样的二流货就吓到她，她就不是曾雪飞了。 头痛的是另外两个，明明接到通知了，他们根本就不到医院里来，对曾雪飞的警告听都不听，理都不理。 曾雪飞知道，辞掉他们并不是一件难事，但是，他们都是原二医院的正式工，辞掉他们得走程序，至少，他们该见个面，说明白一下。 现在，他们采取的策略是，理都不理你。 事情反映到孙涛这里，孙涛想发脾气，话到嘴边，又把要说的话收回去了。 “耐点烦，这几个刺头，妥善处理吧。”孙涛希望把事情不要闹得太大。 刘牧樵听了曾雪飞的汇报，笑了笑。 第2118章 没见过这样狠的 刘牧樵当然只能是笑了笑，几个还算不得是一个正常人的人，曾雪飞，你难道觉得他们会是问题吗？ 当然，他没有明说。 曾雪飞在班子里是主力，每天处理多少难题，你不是样样都处理得比较妥当吗？ 你不会说，你可以对付高级知识分子，却对付不了几个接近文盲的人吧？ 曾雪飞没有得到刘牧樵任何的建议。 他只给了曾雪飞一个灿烂的笑容。 也是的，曾雪飞都有些后悔了，对付这几个人，这也算事吗？ 第三天，那3个员工上门要说法，曾雪飞有备在先，准备了两份文件，“签字，二选一！” “不签！”三个人回答得很整齐。 “可以。你们说的话，我已经录音，今后可以作为证据。现在我宣布，你们三位，被安泰医院辞退了。理由是，你们长期不上班，违反了医院的有关规定，也违反了事业单位职工的有关条例。” 曾雪飞拿出第三份文件，丢给了他们。 “没听错吧？”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 “没听错。是的，她要开除我们。”另一个说。 “有句话，说得真准，最毒妇人心，果然是这样的啊。”最后一个说。 “那我们就这样接受了？” “不接受，还有别的办法吗？” “有哇，鱼死网破！” “现在？” “不现在，难道还等？” “好，事情不闹大一点，就得不到解决。老三，上！我们一齐上！” 他们正准备把事情闹大，闹大的办法是把曾雪飞打个半死，上面就不得不出面处理。 过去，二医院经常会有这种场景，每一次大闹一场后，都会有和事佬出来和稀泥巴，最后，强人占面子。 17年前，就有一个普通员工和院长争房子的事。按职称、资历、职务等打分，院长的分数高了19分之多，那个普通员工把门撬开，自己搬进去住了。 这种事，谁也不认为那个普通职工能赢，这世界总得讲理啊。可是，事实上，普通职工赢了，院长还因为这件事免职了。 这种类似的事，在二医院不少见，所以就成了一种文化，讲理的怕不讲理的，不讲理的怕不要命的。 这三位，见曾雪飞是一个女领导，更是没有把她放在眼里，现在，他们准备先把曾雪飞打伤。 正准备动手，他们愣住了。 就在刚才这一瞬间，曾雪飞背后出现了6个人，手里清一色的狼牙棒。 两个对付一个。 他们愣住了，可对手并没有迟疑，因为，刚才是他们3个先发动的，现在这6个是保护曾雪飞副院长，属于正当防卫。 “打！” 一顿暴打。 被打得头破血流。 曾雪飞报了警，说是受到原二医院员工的袭击，请求公安严肃处理。 他们被手铐铐起来了，手铐的另一端靠在床上，他们在医院里接受治疗，一边治疗，一边被审问。 “开什么玩笑！你们是受害者？你们打到人家办公室里，你们还不老实？告诉你，我们收集了证据，是你们袭击曾雪飞副院长，老实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他们3个被问得哑口无言。 缝了针，清洗了伤口，打了一天的消炎针之后，被关进了看守所，他们被刑拘了。 15天后，因为认罪态度不错，放了。 “不玩了。这女的太狠了，玩不过。”他们也真的玩不过曾雪飞，“这女人不讲理，还要人家的命。” 他们不找曾雪飞了，不得不找到刘牧樵，希望留下来做安泰医院的员工。 刘牧樵还是接见了他们。 “你们自认为能够每天坚持上7个小时的班？我跟你们说，要别人替代你们上班，你们领工资，想都不要想。我还给你们说，要上班，必须补足过去的养老保险个人的和单位出的费用，这笔钱，大约是20万左右。还有，你们上班之后，一旦出现违纪违反规定的事，你们还是属于曾雪飞管，一旦有违规现象，马上开除，没有二话可说。” 刘牧樵也不是答应他们的要求，而是提醒，你们已经做不了安泰医院的员工了。 这3个人妥协了，他们绝对不敢赖在曾雪飞家里吃饭了，连听到曾雪飞三个字都不愿意。 没见过这个凶猛的女人。 有了对付这三个人的经验，另外两个人的处理，曾雪飞就有把握多了，他要律师起草了一个通知，在报纸上发布，限他们7天回单位接受处理，逾期视为自动离职。 这个公告就发布在清江日报上。 现在这年头，别说准文盲，就是医院领导层，也不会去看清江日报了，即使看，也不会注意半块豆腐大小的公告。 当然，他们接到了律师的电话，律师也采取了一些技术手段，这两个人糊里糊涂，还是继续不理不睬。 时间一到，他们接到正式辞退的通知了，这一下，傻了。 他们不来医院，就因为凭过去的经验，没有面谈，就不存在开除，哪里会想到，曾雪飞会来这一手？ “我们被开除了？” “你们是自动离职的。” “我们哪里自动离职了？” “你们还不止一次。7年没有上班，可以认为你们自动离职，你们也没有交养老保险，也够医院开除了。这次，医院多次通知你们，你们不理不睬，最后，医院发了公告，你们也逾期不来，你们怪谁？” “清江日报上的公告，我们怎么看得到？” “你们视力有问题？” “不是视力，我们不会去看啊！” “那是你们的事，谁叫你们不去看？” “你这不是不讲理吗？” “你还知道世界上有‘理’这个字吗？” “你……” …… 辩论了好一会，曾雪飞说：“对不起，我没有时间和你们扯了。有什么疑问，你们可以和律师谈。他比我有更多的理由，他会告诉你们，你们的每一句话都是废话。” 两个人看着曾雪飞一副根本就不会退让的样子，说：“事情是不是没有任何改变的机会了？” “是的。” “那好，你出门，要小心被人打了闷棍。” “嗯，我记着你这句话，今后我万一有点什么意外，自然会有人找到你们的。” 曾雪飞一副毫无惧色的表情，他们心里也没底了。 第2119章 失踪 把这几个人摆平了，曾雪飞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虽然人家嘴硬，扬言要报复她，她也无所畏惧，你几个社会蛀虫，不做事还想拿工资，门都没有。 不过，说不担心，但曾雪飞还是遇到了麻烦，并且是真的麻烦。 也就是第三天，她下班晚了一点，在办公室吃了一个快餐，加班到9点钟的时候，突然有人敲门。 她怀疑是那个公司的推销员，就没有理睬，继续办公。 但是，过了十几秒钟，她感觉不对劲，公司的推销员都是很温柔的，不会暴力敲门。 曾雪飞赶紧拨了保卫科的电话，要他们派几个人上来。 保卫处属曾雪飞管，他们处长带着10几个人火速赶到，刚到办公楼曾雪飞的办公室门口，心里咯噔一声，糟糕！ 门是坏的，歪歪斜斜躺在地上，办公室里的茶杯等物件都在地上，人却不见了。 赶紧报警。 刘牧樵也是在10分钟后来到现场。 他看了一会现场，脑子里并没有别的提示，只是，他还是意识到，这件事应该与开除那两个员工有关。 这群人属于没脑子的，他们想干什么，会干什么，真的不是正常人能够想象得到的，他们可以做出极为出格的事，不可理喻的事，甚至是非常没人脑的事。 现在曾雪飞在哪里，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如果仅仅是要挟倒是问题不大，关键是担心人家纯粹是报复。 要挟，他们是要达到某个目标，报复，那就可能出现伤害事件。 必须尽快解决。 叶林亲自出马了。 不过，刘牧樵知道这个神探是假的，他来了什么价值也没有。 叶林带了两个人，一男一女。 “刘牧樵院长，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昌浩军和叶江。都是我在公安大学发现的好苗子，特地派过来帮助破案。谢少军就会到。”叶林告诉刘牧樵。 谢少军是副厅级侦查员，和叶林的关系特别好，现在也是厅里的主力，直接属于叶林指挥。 他们俩互相成就，这几年真的风光。 刘牧樵很高兴，得到了厅里的重视，特别是把最厉害的谢少军派出来了，曾雪飞的事应该很快就会搞定。 事实上，刘牧樵高估了。 竟然3天了还没有任何线索。 倒是那群被开除的人倒霉了，他们全部被抓了，连续审讯了3天之后，一个个都差不多崩溃了。 “真的与我无关。” “我不知道任何情况。” “我是有这个心没这个胆。” …… 刘牧樵也疑惑起来。 怎么会这样复杂？ 现在看来，人家并不是要挟，而是纯粹为了报复。 刘牧樵不得不亲自参与了审讯。 他是有这方面的技能的。 他去见了最后开除的那两个人中的一位。 这两个是横人，就是那种被判了死刑还敢和法官骂架的那种，在审讯中还和干警顶嘴。 他们是进局子里的常客，习惯了，早就没有了怕惧。 技能被触发了！ 刘牧樵和其中一个对视了一眼，刘牧樵脑子里就出现了一副可怕的景象，曾雪飞被绑在一个柱子上，垂着头，奄奄一息，旁边，坐着7、8个人，玩牌的，抽烟的，嘲笑曾雪飞的。 他们手里有火药枪，有匕首，还有斧头。 刘牧樵愤怒了，冲上去，一把揪住那个坐在审讯凳子上的汉子。 他捏着这个人的肩膀。 “哎哟！哎哎哎……痛啊！”这个人痛得直流眼泪。 “刘牧樵院长，请您冷静，对嫌疑犯我们不能这样。”审讯的干警说。 刘牧樵哪里听？ 大声说：“快说，你们把她关在什么地方？那个大胡子是什么人？还有，手臂上绣着一条龙的女人是谁……” 他厉声问道。 干警惊讶地看着刘牧樵，你有线索了？ 更惊讶的是那个受审的人。他几乎是惊骇地看着刘牧樵。“你……你找到他们了？” 刘牧樵说的大胡子，还有那个手臂上纹着一条龙的女人，他们是一对夫妻，也是这次绑架曾雪飞的主犯。 连这个都搞清楚了，他还有什么抗拒的价值？ 但是，他不想现在就退步，他的目的就是要曾雪飞多受苦。 他不说。 “不说？我让你这条胳膊废了！” 刘牧樵手里一用力，这家伙杀猪一样的嚎叫，差不多要痛晕了。他还要继续顽抗。 顽抗没关系，刘牧樵手里有的是力气。 喀喳，喀喳。 骨头碎了。 “刘院长，冷静。” 干警仅仅是提醒，他们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并且，他们是很愉悦地看着刘牧樵抓着这个被审问的人，并且，这种嚎叫，很悦耳。 你们不是老油条吗？ 你们不是坦白从严，抗拒从宽吗？ 刘牧樵抓了这条胳膊，又去抓另外一条胳膊，他要废了这个人的两条胳膊。 废掉两条胳膊，不一定要有骨折，刘牧樵太懂了，骨科的大师，刘牧樵要让这个人一辈子都有肩周炎。 肩周炎是一种常见病，大多数的人都会在50岁左右得这个非感染性炎症，俗称50肩。 50肩，最早的可以40岁就发病，最迟90岁也可以发病，但最多还是50到60岁之间。 刘牧樵动了脾气，你惩罚我的下属，我让你一辈子都记得我刘牧樵。 刘牧樵又抓住了这个人的左肩，“哎哟！我招，我招。” 终于招了，只是，他也不知道具体的位置，只知道这两个人，一个是胡汉三，真名叫胡林远，一个叫扈三娘，真名叫李小红。 胡汉三在清江市比较有名气，进过三次局子里，这次出来算在外面待得最久了，已经有1年零3个月了。他没别的手艺，只能接今天这样的活。每次接活后，就可以豪几个月。 扈三娘是胡汉三新近结为夫妻的第7任妻子，他们根本也没有长远的打算，活着，也是做一日和尚撞一日钟。 他们结婚，把清江城里大大小小的混社会的人都喊齐了，搞了170多桌，胡汉三收了160多万的礼金，在酒席上花费了30多万，赚了近140万。 有了这笔钱，他们可以豪华好几年。 这次是胡汉三出来接的第3个单，这笔单没有太多的收益，主要是帮朋友出气。 他按照朋友的心愿，把曾雪飞折磨了3天了。 第2120章 营救 要找到这批人，就先要定位他们，这帮家伙有很强的反侦探能力，一时间，竟然没有办法。 刘牧樵找到叶林。 画了一张图，交给了叶林。 叶林把这张图又交给了他的两个徒弟，昌浩军和叶江。 昌浩军和叶江都是实习生，刚好在谢少军手下。 有了这张图，很快就有了具体的地方了。 原来他们发动全省公安都来辨认这张图，总会有人知道的。 结论是：江城县十字坡的一个废旧的榨油坊里。 这里，很多年前是一个业务繁忙的地方，每年有4个月的榨油时间，来榨茶油的，买茶油的人络绎不绝，可以说，这是一个茶油买卖基地。 现在废弃了，因为村里有了机械榨油机，这里的土方法又劳心劳力，榨油的效率低下，没人再用了。 不过，这里也没有完全废弃，每到茶油买卖季节，这里还是要热闹个把月，买卖双方喜欢在这里交易。 这里是一个大场所，由于几百年的茶油浸透，地上的砂石地面泡透了生茶油，这地方没灰尘，也不长霉。 现在不是茶油交易季节，这个地方在赶集的时候，有时候买卖一些木炭，其他时候就是狐狸精偶然光顾一下，剩余时光基本上就是空着。 十字坡离江城县城7公里，是一个镇，在江城县很有名气，几百年来都是农产品交易的中心之一。 刘牧樵带着夕羽，开着一辆大G，走在厅里的叶林、谢少军的前面。 刘牧樵有些愤怒。 幸亏那第二个主谋没有落在他手里，第一个的两只胳膊基本上是废了，检查伤势即使是用核磁共振也没有阳性报告，但肩周炎，一辈子也不可能治愈了，他也幸亏被干警带走了，否则，残废程度可能还会更严重。 另一个运气很好，始终没有和刘牧樵打对面，否则，以刘牧樵目前的情绪，一定也会疾病缠身。 刘牧樵急于要把曾雪飞救出来，还要给那群人吃点苦，他把车开得飞快。 谢少军和叶林微微笑着，他们跟在刘牧樵和夕羽的车子的后面。 刘牧樵带夕羽来，并不是要她做帮手，而是她自己主动要来的，照顾曾雪飞，也需要一个女的。 到了江城县境界，路口停了几台警车，他们是迎接叶林和谢少军的。 厅里的人来了，特别是神探来了，江城县不仅仅局长级别的到了路口，就连四大家的头也到了。 他们已经知道跑在最前面的那辆大G也是参加行动的，它一出收费站，就受到了贵宾的礼遇。 大G没有停。 一辆警车很激灵，赶紧跑到前面去带路。 于是，后面是一列警车。 没有警笛声。 到了十字坡。 在离榨油坊大约一公里的拐弯处停了下来。 “要不要等晚上去？”江城县领头的建议。 油炸房在垅中间，四周都比较空旷，有人接近很容易被发现。 “我自己去解决。”刘牧樵从车上下来。他根本就没有耐心等晚上。 刘牧樵可以看到里面的场景——触发了侦探技能之后，这个画面虽然不是视频一样是实时的，但固定的照片，隔一会就传过来一张。 现在接近现场了，画面传来的频率也多了很多。 对手并没有发现已经被包围。 叶林有些犹豫，“你去？还是等天黑吧，这里来的都是精英，用不着你亲自上去啊。” 刘牧樵摇头说，“你应该支持我的。你也应该懂得我的内心的。” 叶林当然明白，刘牧樵是要进去复仇的，等会被干警逮住了，他就不能动手了，刘牧樵要在干警接手之前，把该废的人废掉。 “你一个人？” 叶林并不知道刘牧樵到底有多厉害，他只知道刘牧樵能打，到底多能打，他不清楚。 再说，现在这场合，按理，轮不上刘牧樵动手了。 但是，叶林可以找到一个理由，让刘牧樵上。他还是有些犹豫。 “用我的车带几个人过去，他们躲在车里。”刘牧樵提议。 “好，这样也行，少军，你挑几个人。”叶林说。 大G里藏进去6、7个人并不是一件难事。 车子开到榨油坊附近。 刘牧樵和夕羽装作一对情侣，从车上下来，似乎对榨油坊感兴趣，他们在附近拍了一些照片，最后朝榨油坊走去。 这符合逻辑。 榨油坊是半个古迹，有一个水车，里面有碾子，来这里看稀奇的人经常有。 里面静悄悄。 很显然，里面的人已经发现刘牧樵和夕羽了。 但并没引起怀疑，两个年轻人，男的英俊，女的美丽，怎么看都是一对情侣。 刘牧樵推门。 里面栓了，推不开。 刘牧樵又去看窗户，从窗户朝里看，视角不够，什么都没有看见。 里面的人并不希望刘牧樵他们进来，他们一旦进来，他们就会比较难办了，他们并不想让这两个人搅合进来。 但是，看得出来，这一对男女不进来是不可能的，他们似乎要进来干点什么苟且，或者是上厕所。 怎么办？ 大胡子挥了挥手，他们都进榨油坊里面的一间房子里。尽量不让这两个年轻人发现。 他们躲进去了。 刘牧樵终于进来了。 夕羽也从窗户进去了。 里面的人躲在门后面，他们很高兴，因为，预计几分钟后，有人会在这里苟且。 刘牧樵四周看了看。 他和夕羽很快就注意到里面有一间房子，他们朝这间房子走来。 这里，过去是账房和卧室。 刘牧樵和夕羽朝这间卧室走来。 “找死啊！” 大胡子轻轻骂了一声。 你在那里苟且不行，偏偏要进卧室？ 他不得不出来拦住。 “你们要干嘛？” 刘牧樵和夕羽装作吃惊的样子，“你在这里干什么？” 大胡子说：“我在这里干你们想干的事。我先来，你们走吧，别搅了我们的雅兴！” 刘牧樵说：“你们可以让地方了！” 大胡子一听，乐了，还有这样的人？ “哈哈，你，我可以让地方给你们做，但是，我有一个要求，我们在旁边观摩观摩。” 刘牧樵心里一喜，好的，按照这剧本走，问题不大了。 他没有回答，开始推门。 “别动，里面的人还没穿衣服。”大胡子拦住了。 这一拦，应该算是交手了。 第2121章 别傻了就是他 半个小时后，叶林看着地上的人笑出了眼泪。 谢少军则是看得头皮发麻。你刘牧樵下手真狠啊！我怎么交差？ 江城县里头的人第一次看到，上面来的人也可以乱来。他们的三观碎了一地。 “我是纯粹的自卫，正当防卫。你们分析一下吧，夕羽是个女孩子，帮不了忙，还是我的拖累。他们7个人欺负我一个, 我不下狠手，我还能站在这里喘气吗？” 刘牧樵也不管这话是对谁讲，反正对谁讲都是一样，这是一种声明，他们都残了，不是我的原因, 不是我防卫过当，而是他们自己造成的。 至于夕羽是不是拖累，只有天知道。 那群受伤的人就知道, 这女的，别看她长得漂亮、娇嫩、豆芽一般，但是这女娃力气可大了，抓住大胡子，丢远处，竟然有6米远。 一个快200斤的人飞6米远，自己这动能就足够让他好受，半天都爬不起来。 如果仅仅是这样倒也罢了，问题是，她走过来，在股骨上踩一脚，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用力的，骨头“咔嚓”一声，伴随着是昏天黑地的疼痛。 原来，美丽的女人下手也会这样凶残。 大胡子是见识了。 他本人是著名的凶狠手辣的人，但是，他根本想不到, 这个女的一句话不说, 干起活来又快又狠，比我大胡子还凶狠。 想想都心里发颤。 她蹬断了大胡子一根股骨，又把耻骨联合踢裂开了，要知道，这耻骨联合是很不好治疗的，并发症就更可怕了。大胡子虽然不是医生，但人家这一脚的目的是什么，他猜到了一大半。 大胡子明伤只有一处，股骨骨折。他的耻骨联合的骨裂，现在根本检查不出来，至少要10天之后才能看得到骨折线。 江城县的人根本不可能10天之后再带你去做检查，最多今天帮你验一下伤，他们又不是为你们服务的。 扈三娘也很惨。 她之所以这么惨，是曾雪飞的建议，她说：“夕羽，这个女人比蛇蝎都很多，你治一治她。” 夕羽是医学博士, 并且是中医医学博士, 对各种穴位研究得很透彻，她只在扈三娘的6个穴位上做了做手脚，这个女人的报应就足够她一辈子眉头不展了。 她睡不得席梦思，也睡不得硬板床，更不能和男人睡。 有的人病了躺在床上，扈三娘病了就是上不得床，她差不多是要坐着睡。 当然，扈三娘哪一天醒悟了，知道解铃还得系铃人这句话的意思，她也许还有救，要是不醒悟，那就一辈子痛苦了。 夕羽话不多，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说什么话，7个人，她完成了对5个人施暴。 “这些人就全部交给你们江城县处理了，我们今天还要赶回去，向省里面汇报。辛苦你们。” 谢少军是厅里头的现职官员，和叶林不同，叶林是在歇病假，长期的那种，他可以不发话。 谢少军说：“曾雪飞院长作为受害人，我们也带她回去，她是正厅，所以你们应该明白怎么做了。他们不仅仅是一起普通的刑事案件，你们还要搞清楚他们背后的金主或者别的什么。” 话里的话，江城的同志自己去理解，谢少军点到为止。 准备启程。 江城的一位老同志上前，轻声问刘牧樵，“请问一个小问题，这些人的伤，真的与你的女朋友没关系吗？” 问话的人很诚恳，也很认真。 刘牧樵略微顿了顿，说：“你这话什么意思？你难道说，还要追究我们的责任？如果我们面对歹徒连自卫都不行了，那还讲什么法治，还有什么秩序？” “不。不。不是这个意思，绝对不是，您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所有的这一切，都是您自卫所为？可是，你是副部，我们觉得没必要参与具体的案子里面。” 刘牧樵有些疑惑，说：“你能讲得更具体一些吗？我怎么听不懂啊。” 老同志有些惶恐，说：“法庭上，我们不能单口相声啊。” 刘牧樵笑了，笑得比骂人还难看，说：“你们难道要夕羽上法庭？” “……” 老同志是清楚的，他简单问了一下情况，看了一下伤势，以他一辈子的刑侦生涯经验，他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吗？ 如果刘牧樵一人扛着，开庭的时候，刘牧樵就得出场——一般的情况是这样的，但刘牧樵的级别太高了，不应该出现在法庭上，如果夕羽出庭，就比较好处理。 但是，刘牧樵会答应吗？ “我已经说了，都是我干的，我自卫，自卫都不行吗？”刘牧樵认真地说，“你们谁也别惊动夕羽！她一个大姑娘，谁吓着了她，我是不会客气的！” 嚯！ 几个人看着刘牧樵，就连叶林也觉得，刘牧樵今天火药味有点重，人家江城的人也是好心好意，你何必呢？ 刘牧樵是有点不高兴，因为，曾雪飞受的苦太多了，身体上受到折磨非常严重，精神上的折磨更是可怕，即使把这群人都杀了，也不解恨。 本来，他还准备对这群人下更狠的手，但后续队员进来得太快了，他让夕羽解了恨之后，自己还没来得及动手。 他还没有发泄。这是他今天情绪不好的原因。 他们进来了就不好发泄了。 还有，见到曾雪飞之后，刘牧樵回想起还有一个人逃过了他的惩罚，那两个被开除中的一个。 那个人没有受到惩罚，太可惜了，他都想不到还有什么机会。 他肯定是不好通过叶林，更不好通过谢少军。 叶林拉了拉刘牧樵，轻声说：“你是不是还有没实现的愿望吧？告诉我一声，我帮你。” 刘牧樵抬头看了一眼叶林，心想，咦，你今天怎么变激灵了？ “那个人，就他一个人好好的，连一点伤都没有，我就怕人家不长记性。”刘牧樵轻声说。 “噢，这件事很简单的。我可以帮你的。”叶林说。 “不，我希望是我自己动手。”刘牧樵有点儿得寸进尺。 “你自己动手？合适吗？如果你一定要自己动手，那也行，我要他们再审一次，你进去几分钟吧。你假装情绪失控。”叶林很快就想好了办法。 “还是老兄你懂我。”刘牧樵笑着说。 嚯！我不懂你行吗？我的富贵都是你给我的，即便是这次，其实还是你在送我富贵。 想到这里，叶林“咦”了一声，这次刘牧樵送图画给我，不可能是神探给他的呀。 难道？ 叶林突然感觉不对劲。 哪里有什么神探？神探就是刘牧樵自己！他转过头，看着刘牧樵，看得很仔细，他哪里像是神探？如果他不是，为什么每次破案又都是他提供线索？ 别傻了！就是他！ 第2122章 又有闹事的 刘牧樵护送曾雪飞回到了安泰医院，住进了病房，苏雅娟送来了一颗紫雪丹，喂她吃了。 这种紫雪丹对机体的损伤有很好的修复作用，特别是带有外伤的这种。 曾雪飞吃了不少的苦头，三天没有吃东西，水也喝得极少, 还挨了不少的肉体打击。 这群人很愚蠢，连自己要做什么，在做什么，连自己也没有弄清楚，他们只知道就这么干下去，后果，他们没想, 也想不出。 他们不知道, 要是再迟一两天, 曾雪飞会被他们活活弄死的。 按理，他们也不敢把人弄死。 “你真的吃苦了。工作上的事，我让赵静先管着，你多休息一些时间，没有半个月，你这身体恢复不了的。” 刘牧樵给曾雪飞开了中药，效果肯定是很好的。 赵静接手曾雪飞的工作，一接手才知道，她分管的后勤这一块，不简单，人员素质普遍的比医护人员差一大截，关键是，有的人，你用讲道理的办法对付他们，他们根本就听不懂，他们的三观和别人的三观不同。 特别是二医院那边过来的人，人数还不少, 连讲话的腔调都带有混社会喂, 你命令他可以，要是搭几句哄小孩的话，效果会更好。如果你用安泰医院这一套跟他们讲，既给目标，给计划，他们看着你半天反应不过来。 赵静真的为曾雪飞同情，幸亏自己管的是护理人员。 没办法，赵静也不指望别人适应她，她主动去适应别人。 刚好，两个搞卫生的阿姨找赵静，要求发加班费。 这两个人是二医院护理岗位上分流下来了。 二医院的护士，总共有13个明显不符合在临床上工作，最后只能安排在后勤做卫生。 其实，在安泰医院做卫生也很不错，至少工资还比较高，一年下来能够拿到18万左右。 她们属于正式的在编的员工，过去的基本工资还继续保持，只是绩效不同了，没有护士岗位高。 她们应该也想得通，护士面对的是患者, 各种护理操作既累又脏，而且三班倒，根本就形成不了正常的生物钟，白天黑夜是混乱的，很辛苦，做护士的很多都愿意换岗位，只要不上晚夜班，宁愿少点绩效。 她们也确实没有太多的怨言，脱离护理岗位，对她们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她们之所以被安排做卫生，脱离护理岗位，就是因为经常和病人争吵，有些护理操作又做不了，就连打针，也是经常被患者投诉的。 她们被分配到卫生岗位本身没有太大的意见，有意见的是，她们觉得被蔑视了。 她们的工资比临时工差别不是很大。 她们是为尊严而来的。 “我们要求提高工资！我们是推举出来的代表，正式跟你谈判。”两个改行的女护士说。 “理由，你们要求提工资的理由是什么？”赵静学会了耐心，对付这群人，必须有耐心。 虽然这两个原来也是护士出身，但是，她们在后勤人员中混了几个月了，早已经变了，她们的三观变了，连讲话腔调都变了，变得粗俗和戾气。 “我们怎么可以和临时工差不多的绩效呢？我们一个月绩效是1万1千，临时工的也有9千多，这不是很没有什么差别吗？” 赵静说：“你继续讲，全部讲完了，我再回答你。” “我们要求增加3000块的绩效。这样，才与临时工区别出来。” 赵静说：“继续。” “我们也不是一定要涨工资，把临时工的工资降低，我们也接受。” 赵静依然不急，说：“你一口气把要说的全部讲完。” “没有了，我们就是这个意思，我们不能和临时工一样的。” 赵静说：“那行，我现在回答你。在我们单位，没有临时工和在编的区别——我是说待遇。你看，孙一谷就不是我们这里的正式工，他的工资比我们很多有编制教授的工资还高一截。同样，在后勤岗位上，我们是只看实际工作效率的。你们应该知道啊。再说，你们学历高一些，基本工资已经体现，绩效的加权也体现了，她们9000，你们有1万1千，这就是差别啊。” “你这是不讲理！我们是正式工，怎么可以和临时工一样的？如果不答应我们的要求，我们不干了。” 赵静笑了笑，说：“制定医院政策是医院领导以及职代会的权力，你别和我胡缠乱搅。临时工为医院出力，我们只看贡献，不看身份，这是我们安泰医院的规矩。你说不干了，那是你们自己的事，与我无关。” “好，我跟你说，明天，不，今天，我们不干了。” 赵静不生气，她学会了不生气，说：“如果你们不干了，我就会安排别人替代你们的工作，你们就算旷工。旷工的处罚，你们应该知道。我没有义务给你们普法。” “哼，你以为吓得我们倒？我们从现在开始，罢工！” 赵静微笑着送她们出门。 这群人真的没有上班，她们打扫的地方主要是大厅这类医院门户地段，别说一天不打扫，就是一个小时没人管，都会很难看。 赵静也注意到了，这13个人是有恃无恐，准备和医院较劲。 在公立单位，说实在的，辞退一个人真的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一般单位的领导都会采取糊稀泥的态度。 曾雪飞才因为开除员工吃了大亏，现在又有人借这个机会威胁医院，赵静能让步吗？ 赵静也没有请示谁了，她准备硬扛，必须扭转一下局面。 也确实，这13个人此时发难，是有人在后面出点子的，他们认为这次曾雪飞吃了大亏，医院今后一定会谨慎一些。 这背后的人其实就是那个刘忠全，此人对安泰医院耿耿于怀，现在终于又等到了机会。 “他们绝对不敢开除你们的，他们肯定会答应你们的条件的，因为，你们的诉求是合理的，就算告到省里面，部里面，你们也是有理的。我跟你们说，万一他们敢开除你们，你们可以上烦。省里不行，就部里，总有人会帮你们说公道话。” 听多了这种怂恿的话，这一面之词是最让人糊涂的，她们坚信，安泰医院是不敢开除她们的，她们是正式工，有编制的。 第2123章 两只母老虎 第二天，多了10几个临时工，他们替补了13个不来上班的人。 这群人坚持了3天，第4天来找赵静。 “正好，你们来了，现在正式通知你们，你们被开除了。”赵静很严肃的通知他们。 “什么？开除？你有这个权利？” 赵静拿出一份文件，是医院的正式文件，“你们看文件吧！” 上面有刘牧樵签署的大名。 岂有此理！ 闹！ 不过，他们才喊了一声闹，医院的保安马上就到位了，他们被赶出办公楼。 怎么办？ 找刘牧樵！ 刘牧樵根本就没见他们，他有手术要做。 那就到厅里去闹吧。 可是，厅里明确回复她们，安泰医院现在不隶属他们管了，到清江大学也一样的，人家安泰医院现在是部属单位，我们管不了了。 认错行吗？ 这部分人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们有可能真的被开除了，于是胆小的赶紧回来认错。 “文件都已经下了，已经不可能挽回。”赵静冰冷的回答。 “不，我们是回来认错的，我们错了，我们愿意被罚，给我们一个处分！” “哼哼，你们已经处分过了，我们不会更改处分了。”赵静依然是很坚决，“不存在了，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劳动合同关系了。” “赵静——赵院长，这不是真的吧？我们的饭碗就这么丢了？” “怎么还可能假啊，我当时就提醒了你们。”赵静把签字笔放下，认真地对她们说，“说真的，我真不想丢你们的饭碗，但是，你们硬是要砸了自己的饭碗，我有什么办法？” “不不不，我们绝对丢不得饭碗啊！一家人都靠我吃饭。”有人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赵静冷笑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她们见赵静很难改变主意，就去找孙涛。 孙涛也是梆硬的，一句话打发，“是你们自己不珍惜，谁救得了你们？别找我，一百次也就是这个答复，你们已经不是安泰医院的员工了。” 他们最后，找到了刘牧樵。 “我知道你们的事了，找我，也只有一个答复。你们见曾雪飞吃亏了，趁火打劫，对不起，我不能惯着你们。走吧，你们还年轻，自己去找工作，迟早还能找到一个端盘子什么的活。” 刘牧樵的回答也是冷冰冰的。 本来，刘牧樵心动过片刻，但是赵静说：“她们就是因为见曾雪飞吃亏了，她们认为我们可以欺负，所以，我愿意一个人扛着。” 刘牧樵一想也对，同情心，不能用在欺负你的人身上，人家都想趁火打劫了，你还同情她们？ 刘牧樵很干脆拒绝了她们。 最后没办法，她们上京找部里。 找了几天，他们才知道，部里这张门不是为她们开的，她们千辛万苦最后见到了一个副司长，级别比赵静还低，人家副司长往那里一坐，说了10分钟的话，至于说了一些什么，她们愣是半天没有弄明白。 最后还是有明白人，回过神来，说：“他说，我们不是安泰医院的员工，找他们没用！” 这就叫上天无门了。 只好回家，又跑到赵静那里，低三下四，请求撤销处分。 “你们是不是有人唆使了？如果被人唆使，你们可以去找这个人啊，或者告他啊，让他赔偿损失啊！” 赵静见她们一个个垂头丧气，也不准备刺激她们，人心都是肉长的。 于是，刘忠全倒霉了。 他顶住了13个家庭的轮番攻击，最后被打得遍体鳞伤之后，成了被告。 这个官司真不好打。 刘忠全确实是有违法行为，也造成了损害，关键是这个经济损失，他该怎么赔？ 法院翻阅了大量的文献，最后只能是定他扰乱社会秩序，寻衅滋事罪把他关了，并给每个家庭赔偿1万元。 草草结束了这场官司。 1个月后，这批人陆陆续续重新上岗，只是，现在的身份变了，她们成了临时工，并且是从最低的等级开始做起。最低的等级是TA1级。 这个决定还不是赵静给的，是曾雪飞回来上班了，重新给了她们一条生路。 于是，社会上流传一句话，安泰医院有两只母老虎，千万别惹，谁惹谁倒霉。 安泰医院升格成为部属单位的工作变得很顺利了，这一天，部里来了人，是部里的老大，王主任亲自参加交接仪式；清江大学周一鸣也早早来到安泰医院；省里的老杨带着一个管文卫的副手也来参加会议。 交接仪式是在内科大楼的顶层大会议室里召开。 今天全程就是走程序，宣读文件决议。 其中一项是宣读医院班子成员。 院长，刘牧樵（副部）；常务副院长，孙涛（副部）；副院长，高健、曾雪飞、赵静、周小林。 王主任做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周一鸣也脱稿讲了半小时，说到激动处，还哽咽起来了，对刘牧樵，对安泰医院是万分的舍不得。 本来，清江大学启动了刘牧樵任副校长的任命，但现在只能暂时终止了，安泰医院都已经不是清江大学的附属医院了，刘牧樵怎么可以兼职任行政职务呢？显然是不可以的。再说，也没有意义了。 下一次再考虑的话，只能是考虑他做校长的职位。 刘牧樵愿意离开医院去搞学校吗？99%的可能性是不会愿意。 最后，老杨发言。 客气话不讲太多，但不讲客气话讲什么呢？ 老杨选择了长话短说，仅仅用了10分钟时间，就结束了讲话。 最后刘牧樵做了一个表态发言，孙涛帮他准备好的稿子，刘牧樵也知道这是走形式，于是就照着文稿念了一遍。 安泰医院正式被部里接收了，孙涛提议，在正式接收的前一个小时，开支一笔钱，作为喜庆。 刘牧樵说：“你造个预算吧。” 孙涛迅速就送来了预算表，他早就准备好了，这笔预算10亿多，平均每人10万。 刘牧樵签了字，到了晚上，职工手机差不多同一个时刻都收到了一条短信，“奖励工资到账10万。” 意外的是，那13个被赵静整得够呛的人，意外地发现，她们的手机里也来了同样的短信。 这一刻，她们是下定了决心，这辈子再也不做蠢事了。 第2124章 力争做世界第一 安泰医院顺利地划归到了部里管辖，医院也升为副部的规格，每年的拨款也大幅度增加。 最终的拨款还是有一些变化，医院人头经费为15亿，建设经费也是15亿，强项目拨款为8亿，加上2亿的科研经费，一年，安泰医院可以从部里拿到40亿，这是全国所有的医院中拨款最多的。 当然，这不是永久的计划，是头5年计划。 部里要扶持一个医院，理由有很多，至于安泰医院，理由都不用找，很简单，部里要培植一家超级大型医院，世界级别的。 这就是理由，给100亿也是合情合理的。 不过，不会给再多了，因为安泰医院是一颗摇钱树，他们自己赚钱能力很强，几乎是京大、协和赚钱的10倍。 越强越需要高投入，在国内强不够，要在世界上强。 现在安泰医院外籍病人就诊的规模已经接近霍普金斯医院了，但还是有些差距，这个差距主要是去霍普金斯医院就诊的病人病种分布更广泛一些，他们有优势的学科几乎是全方位的，而安泰医院是集中在某几个学科上。 这就是差距。 接收大会结束后，部里的王主任没有马上离开安泰医院，他在老杨和周一鸣校长的陪同下参观了安泰医院，足足看了1天半。 安泰医院很大，看1天半，还基本上是走马观花，并且还是有选择性地参观，很多科室都没时间进去。 他走到烧伤美容整形科，见到了钟灵和乔峰之魂，还看了新近整形的人，朱梦佳，李赛男也回来。 一句话，惊叹不已！ 王主任真的惊叹不已。 过去，美容是寒国的优势学科，现在我们已经远超，特别是看到一群寒国教授被安泰医院收编，王主任心里格外的舒服。 王主任讲了易路西。 “你今年多大？” 王主任拉着易路西坐在身边，他已经得知，易路西已经破格晋升教授，并且是2级教授，这非常的不简单。 “36岁。”易路西说。 “嚯，36岁，2级教授，真的不简单。刘牧樵也才是2级教授吧？”王主任说。 刘牧樵赶紧回答，说：“是的，我是前年晋升2级教授的。” 易路西忙说：“不是一个概念。刘老师应该早就进1级教授了。” 王主任说：“1级教授那就不容易了，差不多是院士级才行。不过，牧樵，你评院士应该是够条件了，为什么没有申请呢？” 刘牧樵只好说：“我还年轻。” 其实是，刘牧樵根本没在意院士这个名头，他的技能与知识，和别人不同，别人一点一滴积累，而他，开宝盒就行，所以，他就和别人不同，不太注重这个名誉。 有医学智慧系统在身，真的没必要太在意这个荣誉了，也根本不需要“院士”这个头衔来增加自己的光环。 再说，才30岁，刘牧樵就忙着收割名誉？ 还早呢！ 就拿胰腺癌的疗效，要是换个别人，早就会发表克瘤一号治疗癌症的成果了，刘牧樵不急，5年多了，5年存活率达到了92%，他不急于宣布成果，他准备还等几年，等克瘤三号的数据出来。 这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收割名誉，现在远不是时候。 “牧樵啊，沉下心来，我估计，再努力5年，你这个院士头衔，不要你申请，科学院会把帽子送过来的。你的安泰医院，再过5年，和霍普金斯医院平起平坐，应该不会有问题，甚至，你还会有优势。现在，你有5个学科已经超过他们了，还不够，大学科26个，小学科60多个，你要在小学科中20个到25个超过他们，你就算成功了。那个时候，你不做第一，人家谁敢做第一？” 王主任说得对，5个学科超过霍普金斯医院是不够的，要有20个以上，这就有点难度了。 霍普金斯医院，世界顶尖学科有30多个，所以，这么多年，他们一直是老大，几乎没什么争议，就是这个原因。 “易路西，刘牧樵很看重你，加油啊，争取你是刘牧樵之后又一个院士。”王主任拍了拍易路西的肩膀。 “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易路西恭敬地说。 王主任和李赛男，朱梦佳，钟灵和乔峰之魂一一握手，说：“来，我和你们合个影，在帅男靓女的光辉照耀下，我也年轻几岁。” 新闻记者赶紧抢位子，他们站好，拍拍拍，一片快门声。 王主任哈哈笑道，“这是天鹅和癞蛤蟆的全家福啊。” 众人夸张地笑了起来。 从美容科出来，下一站到了孙一谷和秦梅香诊室，“听说你们是神医，见识一下。老孙啊，没想到你快70岁了还改行，真是医学史上的奇迹啊！” 来到孙一谷的诊室，王主任坐下，和孙一谷聊了起来。 “你搞了一辈子的西医，在肝胆科属于泰山北斗式的人物，谁知道，你晚节不保，竟然改行搞中医了。”王主任无限感慨。 “王主任啊，我是既幸运，又可悲，要是早10年改行学中医，我今天也会是国医大师，可惜啊，我在肝胆科上耗得太久了。不过，也算是幸运，至少没让我遗憾终身，到晚年，还是与中医接下了不解之缘。” 孙一谷说的是内心话。他已经在同济那边办了退休手续，在安泰医院应聘了，现在成了安泰医院的人。 “据说你的针灸神乎其神，连高血压和糖尿病都能够不用服药了，这就太神奇了。帮我做一次怎么样？” 王主任对天籁针了解一些，但没有被刘牧樵做过。他听介绍，孙一谷的做得很好，就是试一试。 谁知，孙一谷没同意。 “不，我不敢帮你做。我推荐一个人，刘牧樵，他给你做，那才是真正的绝技。”孙一谷说。 王主任回头看着刘牧樵。 老杨忙说：“对的对的，让刘牧樵帮你做吧。” 刘牧樵笑着点头。 众人又来到脊髓外科，王大为和石友良等迎接上来。 “听说，你们过去有一个JON，很厉害，可惜走了，最近有他的消息吗？”王主任问王大为和石友良。 第2125章 食堂 王大为呵呵一笑说：“报告主任，没有得到jon的消息，估计，应该是挂了吧。” “挂了？”王主任问。 “是的，以他的技术，不应该不出来做手术，会憋死的。”王大为说。 “你的技术，和他的差距有多大？”王主任问。 “差距不是一点点大，非常大。”王大为说。 “呵呵，你也不错。刘牧樵给我介绍了，你非常不错，也许，3、4年后，你就会达到jon当年的水平。现在，朱亚光和宋百年都不在，你就是顶梁柱，不错啊，小伙子今后多大？” 王大为说：“39岁。” “好年龄啊。”王主任很羡慕地说。 接着，王主任看了几个病人，都是恢复期的，效果非常好，其中，有不少是外国人。 脊髓外科有3个科室，150多个病人，还在走廊上加了几张床位。 按照安泰医院的规矩，一般的科室是不允许加床的，但脊髓外科不得不加床。 当初决定不加床是因为安泰医院永远是一床难求，最初1000张床位的时候，加到了1300多张，后来4000张床位的时候，加到了近5000张，后来就决定不得加床。 也不是绝对的。 要加床，需要医务处同意，提升了门槛，现在的加床率控制在1%以下。 现在的总床位数1万张多一点。 加床的科室主要是脊髓外科和重症监护室。李毅那里已经又告急了，不得不说，孙涛头皮痛，他只好同意李毅的重症医学科可以加20%的床位。 王主任在一群人陪同下，看望了病人。 病人知道是部里的老大来了，一个个兴奋得很，有几个挣扎着站起来要和王主任照相。 王主任也乐意。 “好好做一下宣传。你们媒体要经常报道，脊髓外科，是世界最好的，或者可以说是绝对领先的。我们国家在医学领域，起步晚，噢，我是说的是西医，发展快。过去有协和湘雅华西齐鲁，现在有安泰。我希望媒体朋友多报道安泰医院，特别是我们部里的《健康报》，重点要报道安泰医院……” 王主任发表了指示。 王主任又拍了拍石友良的肩膀，说：“刘牧樵院长介绍，你是一个天才级别的医生，天才加勤奋，事业才能成功。” 王大为说：“他可努力得很，每天上班之余，就是练习技术操作，他可以把两块豆腐缝在一起没有任何缝隙，并且豆腐没有丝毫破损。” “嚯，厉害。石友良医生，今年多大了，什么职称？”王主任问。 “33岁，主治。”石友良说。 “嚯，年轻有为。主治就这样强大了，今后，赶上jon ，超过jon是有希望的。哦，对了，你说协和来的，今后还回协和医院吗？”王主任关心地问。 “我已经在安泰医院入编了，没准备回协和了。” 石友良知道，安泰医院的脊髓外科才是最强大的，自己这样年轻就已经被重用了，他哪里还会有跳槽的想法？ 再说，他这种人聪明得很，在最强大的科室里，跳槽到别地方，那是很愚蠢的，宁做凤尾不做鸡头，何况，他根本就不是凤尾。 中华文化就是智慧的结晶，中华文化中的谚语、成语、典故都是最精华的智慧金句。照着办，你就不会有错。 “你的想法是对的，在一个单位里沉淀下来，你就能够扎根发芽最后成为撑天大树。”王大为笑着鼓励石友良。 在脊髓外科待的比较久，差不多就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了。 “主任，按照您的指示，今天就安排在医院食堂就餐。”孙涛上前汇报。 “好，好。听说，你们食堂办的不错，要体验体验。你们医院有多少食堂啊？” 王主任已经注意到了，刚才从第7食堂门口经过，医院就不会少于7个食堂。 “我们安泰医院这边，普通食堂有7个，特殊食堂3个。特殊食堂一个是患者高级食堂，又叫营养餐厅。职工也有两个小食堂，专门为老教授服务的。另外还有一个面馆。”孙涛解释。 “今天我们在第几食堂就餐？”王主任问。 “第5食堂。我们没有安排在小食堂，担心你说不接地气。所以，我们就安排一个普通的食堂。”孙涛解释。 “好，就是要看看你们普通食堂怎么样。”王主任说完，朝老杨和周一鸣说，“见识见识去。” 到了第5食堂，食堂很大，人已经不少了，王主任一行先视察，走近一看，惊讶地说：“很不错啊！鸡腿，鱼块，蒸排骨，小炒肉，大虾，红烧鹅肉，红烧牛肉……” 刘牧樵没有往里挤，他让孙涛做解说。 “我们这里是不产生任何利润的，就连员工的工资也是医院贴，这里只收直接成本费，一餐15块钱基本是管饱，还吃得不错了。干体力活的，18块完全够了。”孙涛介绍。 “这些食材，都是你们自己生产的？”王主任已经进到厨房里头了，看着货架上的各种菜品，看相就很好。 孙涛说：“也不能说全部吧，某些蔬菜是送南方和国外来的，其他的，大约是90%以上的品种，是我们农场产出。荤菜，除了海产品，其他的也是我们自己农场的。” “嚯，这就牛逼了。你们都是特供了。”王主任说。 “是的，这样，至少是安全，吃起来放心。”孙涛说。 “我们省府也是他们提供的蔬菜和各种肉类。”老杨搭话，他们深有体会，安泰医院农场的菜就是好。 王主任笑着说：“你就不担心别人说你们搞特殊？” 老杨说：“也确实有人说。但是，我们是向安泰医院购买，一分钱不差，别人说，其实也没道理。” 王主任说：“可惜时间不够，下次有机会，我想参观一下你们的农场。” 孙涛说：“欢迎，欢迎，只是，最近的农场也有50公里，远的有130公里，大山里的环境更好，所以，我们新开发的农场都在比较远的地方。” 接着，几个大冰柜，冷藏着大量的猪肉、牛肉、鸡肉等。 “这些都是当天宰杀的？”王主任问。 “一般都是用当天宰杀的，也不绝对，但最多两天就要用完。”孙涛介绍。 .... 第2126章 颈椎推拿 看完食堂，就在食堂里就餐。 吃的是自助餐。 5食堂是按斤称的，不管你吃的是什么品种，都是9毛钱1两，米饭不要钱，肚量再大的人20元撑死你。 真的便宜。 王主任打了一盆子，一称，18块钱。 老杨也是第一次在这里吃饭，买了15块钱的菜。 周一鸣文雅一些，年纪也大些，他只买了13元的菜。 其实，安泰医院的职工都是免费的，每个月卡里会有1000元的餐费，能够吃完的并不多，没吃完，可以在食堂里换东西，羊肉、牛肉、海鲜、食油、米粮等任你选。 像5食堂这样的食堂只有两个，其他的食堂经营方式都不一样，有的食堂是点菜，伙食相对贵一些。 还有两个西餐厅。 另外的3个小食堂消费相对就贵了，一顿吃70、80元的豪华餐，在市面上差不多要200元一位。 今天王主任口口声声要接地气，所以在最简单的5食堂吃饭。 “不错，不错，18块钱，吃得比昨晚的大餐还要好。”王主任吃着鱼块，这种吃草长大的鱼，真的比吃饲料长大的鱼鲜美得多。 “牧樵院长，过年过节，我想啊，部里的上千人，你能给我们都提供几斤鲜肉、鲜鱼吗？噢，对了，腊肉，这个腊肉也是你们自己弄的？” 王主任筷子上一块晶莹剔透的腊肉，看起来就很好吃。 “是的，是我们石县农场火焙的，传统工艺，只是，这种东西，我们也仅仅是为了改善口味。”姜薇说。 姜薇老家是石县，她今天也过来了，是王主任专门点名姜薇，她是大名鼎鼎护理学院的院长，世界护理学会的会长，又是刘牧樵的准媳妇，她缺席的话，有点过不去。 “是的，纯粹的为了健康就得牺牲生活，两者要平衡，为了生活，适当的牺牲一点健康也没有办法。就譬如，我小时候最爱的就是腌菜炒蛋。很多年没吃这东西了，很是怀念。” 王主任小时候是在小县城长大，那时候穷，物资非常匮乏，能够吃上腌菜炒蛋，那味道比现在的山珍海味强得多。 “晚饭，我们吃腌菜炒蛋。今晚上，我们在第11食堂吃饭，请刘牧樵专用的厨师做。”姜薇说。 “好啊。千万不能放多了油，油多了就变味了。那个年代，就是少了油，很多菜和今天比，差就差在没油。但是，要回到过去那个时代，就一定要原汁原味才行。” 由于是自助餐，又没有上酒，一顿饭，再怎么磨叽，也用不了多久。 中午都要休息一会，孙涛安排王主任体念一下中医推拿，就不回宾馆了，一边午休，一边请推拿师做推拿按摩。 刘牧樵亲自上阵，他要给王主任做一个超长时间的颈部推拿，然后再由其他按摩师按摩。 刘牧樵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做颈部推拿了，今天他注意到，王主任颈部不太舒服，时不时扭动一下脖子。 “不好吧，你亲自动手？” 王主任并不知道刘牧樵的推拿绝活，他只知道刘牧樵是学西医的，有很多的中医古方，并不知道刘牧樵还会搞颈椎按摩。 刘牧樵用酒精喷了喷手，把手搭在王主任的脖子上。 轻轻地揉了揉，似乎是在试探，在颈项部揉了一圈之后，手上的力气加大了，并且是越来越大。 似乎有些痛，但是很舒服，似乎这种痛是给人一种享受，还有一股酸酸麻麻的感觉。 “噢！噢！噢！” 进入到了实质阶段了，很爽的痛苦。 “啊，啊，啊！”王主任随着感觉的不同，发出不同的声音，这种享受似乎是快乐到了几点。 “啊！” 最后一声啊，刘牧樵的手变得温柔了，他已经收功，慢慢的，轻轻的，颈椎毛病已经治好了。 “你手法真的非同一般啊！”王主任发出感慨。 王主任过去在中医研究院和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都找过名医，还有国医大师，他是有切身对比的。 他知道，这不是一般的差别，刘牧樵的手法，绝对是绝无仅有的。 太不可思议了。 “你就是凭着这个技能也够国医大师的称号。”王主任说。 当然，他不是专家，不是评审国医大师的专家，他说的不算。王主任过去是师范生，生物学学士，并非医学科班生。 “牧樵院长，你们是评了两个国医大师吧？我看，孙一谷也可以评吧？他的针灸术应该是一门绝学啊。” 王主任心里想的是今晚刘牧樵帮他做天籁针。 刘牧樵说：“下次我们申报，请主任开绿灯啊。” 王主任满口答应，说：“没问题，没问题。” 又聊了片刻，刘牧樵让另一个按摩师上，自己回到办公室休息一会。 今天上午参观了几个小时，其实，这种陪客比做手术还累，就连刘牧樵身体素质这样好的人都感觉累了，其他人就不要说，孙涛是累趴了，周一鸣和老杨都在按摩师的帮助下休息了。 姜薇没有陪同参观，她只是在吃饭的时候过来了一会，她和刘牧樵都去了办公室。 刘牧樵的休息室就在办公室隔壁，姜薇帮他整理了床铺，自己就回到病房里去了，让刘牧樵休息。 中午这一觉都休息得很不错，在约定的时间，他们又聚拢了。 “我想看看你们的休闲场所。” 王主任突然改变了主意，他听介绍，安泰医院有内部的咖啡厅，有电影院，有游泳池，有健身房，还有运动棋牌室等。 第一站，到了棋牌室。 这里有两个机械人选手，一个下象棋，一个下围棋，你可以设置它们是什么等级。 如果是最高等级，他们非常厉害，清江市的职业棋手也不是它们的对手。 王主任对围棋有些研究，不过，有很多年没有玩这东西了。 他试了几手，不敢再认真下下去，怕丢丑。 然后到了电影院。 刚好有一场电影在放，他们进去看了一会，和专业电影院没有任何差别，环绕声非常的好。 最后到了游泳池。 清澈透明的水，王主任弯腰试了试水温，原来是加了热的。 “奢靡，奢靡啊！牧樵啊，你真的会享受啊。幸亏你们过去不归部里管，部里管是肯定不能批的。”王主任笑着说。 第2127章 庆幸 王主任这次的收获可就大了，不仅把多年的颈椎病治好了，还把糖尿病、高血压、慢性肾功能不全给治好了。 刘牧樵告诉他可以停药。 全部的药都可以停了。 因为，昨晚，刘牧樵帮王主任做了一次正宗的7层天籁针，这种感受可不是一般的妙，年轻了，身体顿时回到了20年前，这种美妙的感觉真的难以言状。 这是人生的奇遇，王主任为自己正确的决策而庆幸。 他想想都有些后怕。 就在一个月前，王主任并没有太积极的想法收编安泰医院，甚至，他还是反对者。 如果反对成功了，怎么可能会得到昨晚的天籁针？ 安泰医院被部里收编的过程并不是一帆风顺的，有过波折，也有强烈的反对者。 要知道，收编一个单位，就是一种负担，这财政支出就是一种负担，别人那里分走了一笔钱，自己碗里就少了，这是很简单的事实。 但是，老黄锲而不舍，并且搬动了某个大佬，最后财政答应给部里增加预算，王主任等人才高兴地把安泰医院收编了。 现在，想想当时自己的小心眼，差点让自己坐失好机会。 讲真，要不是收编了安泰医院，王主任就不可能在安泰医院待3天时间，就不可能得到刘牧樵的天籁针治疗。 这可是第七层的天籁针，传说，这种天籁针可以帮神仙治病！ 虽然说现在医学发展很快，但是，很多的内科疾病并不能一次性治愈，很多的病症需要长期服用药物。 长期服药就可能出现很多的问题，不说不方便，单说这药物的毒副作用就说一个严重的问题。 药物吃久了，肝脏，肾脏就可能受到损害。 高血压，糖尿病就是需要长期服药的疾病，它们本身还有很多的并发症，并且还是很严重的并发症。 心脑血管疾病就是高血压和糖尿病最终死亡的主要原因。 糖尿病还有眼睛视网膜的并发症，有糖尿病足，糖尿病肾病，糖尿病神经损害等并发症。 现在，刘牧樵一次性把这些疾病治愈了。 王主任激动得眼泪都掉出来了。 确实，这次得到刘牧樵的恩惠，这份情，一辈子也没有办法还清。 老杨和周一鸣看着激动的王主任，说：“老王啊，你要回报刘牧樵，很简单啊，你还有很多年的主任做，多关照一些不就行了吗？” 这句话要是出自别人嘴里，王主任一定会讲官话，说不能假公济私，公是公，私是私，公私要分明。 现在说话的是老杨，他们是平辈的，一个是封疆大吏，一个是内阁成员，他就不敢说官话了，而只能是说：“关照，那是必须的。” 不过，王主任也只能说这么多，今后，关照刘牧樵是一定的，只是很多事是只能做不能说。 后来，安泰医院和刘牧樵本人得到了王主任的很多照顾，那是后话。 王主任在安泰医院最后一个议程是召开了安泰医院的骨干会议。 什么人是骨干，划分有点难度，你说按级别，主任医师、教授都是骨干，那也太宽了，因为安泰医院的正高职称人员已经超过200个，这不叫座谈会，那是大会了。 王主任的意思是想，控制在50个人之内，又有遇到一个麻烦，安泰医院的科室主任就不止50个。 最后，孙涛决定，很粗略临时定了一个标准，参加会议的人为67个，孙涛住持，王主任做了一个重要的发言。 不过，很遗憾，有一些骨干没能参加会议，像苏雅娟是主治医生不好安排，夕羽是学生更不能参加。 石友良虽然也是主治医生，但他破格参加了，现在脊髓外科，除了王大为，其次就是他能顶大梁。 他不是人才谁是人才？ 王主任说了，希望安泰医院的专家骨干们多出成果，多出国际成果，他还说，希望你们中有10个，20个院士出来。 当然，这句话太夸张了，现在的医院中，某一所医院来说，有3个院士是登天了。 协和和华西最多，也只有3个活着的院士。 要是安泰医院哪天冒出来10个，20个院士，那就真的是巨无霸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种可能性并不是不可能，现在安泰医院就有潘院士，德欣那边有林奕、古黛院士。将来，刘牧樵，杜小平、李毅、王大为等人一旦评为院士，10个，并不是比登天还难。 在台下，有几个人还是很憧憬的。 易路西就有其中的一个。 院士的评选，是有难度的，有很多著名的科学家，一辈子都不一定能成为两院院士，始终是站在院士门外徘徊。 需要有机缘，也需要有人缘。 现在医院升格属于部属了，作为部里自己的医院，出成果的机会就更大了，副部级单位，得到政策的倾斜力度要大很多。 易路西最近的技能已经正式达到了9.5级，除刘牧樵之外，他已经赶上了其他所有人，田力玉，寒国的教授们，过去，易路西只能是仰视他们，现在，他已经慢慢把他们甩在后面了。 这是事实。 现在刘牧樵在做最高难度的手术时，也只有易路西能够做他的助手，并且，刘牧樵现在在教易路西完美级手术技能。 冲击10级手术，易路西是很有信心的。 到了10级手术技能，不评院士都有点难了。历史上，国内还没有人达到过10级技能。刘牧樵除外。 当然，易路西也有顾虑，如果刘牧樵在烧伤整形美容学科申报院士，他再升院士的希望就小了，一个医院评两个同类的院士，这种可能性极小。 这是易路西担心的事。 有次手术的时候，做一台难度极高的手术，易路西也就是在那一台手术的时候升级为9.5级，刘牧樵说了一句。 “易路西，你有可能成为我们医院第一个整形美容科的院士的，加油啊！” 这句话，易路西时不时就会想起来，很是激励人的。 从这句话来看，刘牧樵是没有打算在本学科评院士的，这对他来说，又是一种安慰。 现在，易路西在研究老年人美容的技术设计有了大进展，这是一个很诱人的行业。 老年人美容的难处，不在美容的手术本身，而在美容的设计，刘牧樵肯定是没有这方面兴趣的，易路西准备和刘牧樵来个差异化竞争。 第2128章 超越刘牧樵 王主任还在发言。 易路西已经走神了，他想做下一个院士。 当然，他没有和刘牧樵竞争的打算，但有一个梦想，他想超越很多老一辈的人，成为安泰医院本土院士，最早一批，或者说紧随刘牧樵之后。 易路西最近研究的课题是老年人美容的设计技能。 这是一个高难度的学科。 年轻人要美容，其设计已经经历过漫长时间的研究，达到了非常高的高度，再往上发展，难度就越来越大。 而老年人美容设计才刚刚起步。 易路西发现了一个巨大市场。 过去美容的主力是年轻女性，当然过去现在将来她们还是主力，但是近来有两块市场很活跃，市场也不小，不要忽视了他们的存在。 一是年轻男士的美容，市场不小，很多在校大学生偷偷做美容手术，他们的偶像与过去阳刚之气的乔峰之魂不同了，他们更愿意选择俊美的外在形象，还带一点女性的媚态。 这种审美观，很难被成名的医生接受。 成名的医生年龄都偏大，和现在的年轻人有代沟，即便是易路西，也接受不了，在这方面，他根本提不起研究的兴趣。 他们不想在这方面花时间研究，往往是美容者自己带设计过来。这个所谓的“设计”，其实就是几张照片，“我要长成这个模样”。 与这个相反，有一个群体，易路西的兴致很高，就是为中老年人做美容设计。 这一块市场很大。 这块市场之所以大，与近几十年来的经济发展有密切关系，随着经济水平提高，人的寿命增加，真正有经济实力的人不是年轻人，而是有一群老人，富婆的数量大幅增加。 富婆不希望自己的美丽随时间消失，她们希望青春永在。 要实现这一点，保养、瑜伽、护肤品、干细胞等都靠不住，最后的手段当然就是依靠美容了。 中老年的美容不能硬搬年轻人这一套，否则世界上就会多一群“妖怪”，80岁的老女人，长出一副18岁少女的容貌，会把别人吓死的。 所以，一定要研究，既要美丽，又能够被大众接受的美，这是一个很大的课题。 易路西在这一块摸索出了一些经验，他最近就接了不少的老年妇女美容单。 这群人舍得花钱。 她们一辈子赚够了钱，越到老年，她们是知道钱是用来花的，再不花，这些钱就变成别人的了。 如果是子女缺钱，她们倒是会无私地留给子女儿孙，可问题是，她们自己的儿孙可能也是有很多钱，这钱多了就失去了意义，这个时候，花钱成了一大课题。 美容，她们真的比年轻女性更舍得。 易路西最近就很受中老年女性的欢迎，他设计的美容方案，个性化很强，没有什么雷同，在尽可能保持过去的容貌特点和优势的时候，他会设计出一些另外的吸引人眼球的特点，让你顿时增加不少的光辉。 他已经有几十例成功的案例，这些案例就是活广告，迅速在富人圈掀起了一个波澜。 随着案例越来越多，易路西的研究也就有了更多的素材，研究的进展也就越来越深入了。 易路西要弯道超车，在某一个方面赶超刘牧樵，他感觉找准了方向，就是从中老年女性美容开始，从这里深入进去，将会有易路西独有的一片蓝天。 易路西不是没有抱负的人，他虽然对刘牧樵非常的崇拜，但是，他内心深处还有一个巨兽在吼叫，刘牧樵能做到的，我易路西也能够做到！ 但是，清醒的时候再捋一捋思路，不对啊，刘牧樵能干的我易路西不一定能够干啊，他那完美的手术技能，要是能学到三分之一，我易路西就能达到12级水平！ 人类已知的是能够达到10级，在美容史上，总共才出现过两个半人，这两个都出自寒国，这半个一半是寒国一般是华夏。 他们都是传说中人。 至于12级，那完全是理论上的了。 可是，现在已经证明，这个理论是对的，世上确实有12级，或者更高级。 易路西搞不清楚刘牧樵到底是多少级别，10级？绝对不止！12级？也许是，也许还不止！ 在清醒的时候，易路西没有超越刘牧樵的打算，太不现实了，做梦也要实际一些，不能太天马行空了。 但是，易路西也有不清醒的时候。 刘牧樵也是人，我易路西也是人，他能做到，我为什么不能做到呢？ 梦想和现实反复冲击易路西的脑子，最后，他找到了一个折中的方案，从中老年美容着手。 这就叫差异化竞争。 目标市场，我寻找另一块蓝海。 从1年前开始，易路西开始认真研究中老年美学，随着研究的越来越深入，他也是越来越震惊，这里面竟然有高深的学问。 他从简单到复杂，从易到难，成功了。 最近，他出作品了，这些作品都是精品，如果比作油画的话，这些作品都是上百万上千万的佳作。 “我完全可以从这个方向成为天下第一人！院士，对，为什么不以这个方向为突破口呢？” 他现在看到了曙光，超越刘牧樵的曙光。 大会开得很热烈，现在进入了互动的环节，名曰座谈会，王主任发表了讲话之后，接下来就是专家骨干的发言。 易路西并没有打算发言。 他不善于讲套话客气话，就连一般的敬酒词，他都讲的不是很顺溜。 现在讲话的是赵一霖。 他的身份比较高，虽然他的学术水平并没有亮点，早就被刘牧樵耀眼的光环掩盖，他仅仅是刘牧樵这盏明灯的灯座，但是，他是安泰医院兴起的元老，他是当之无愧的骨干。 他第一个发言。 他回顾了安泰医院近几年的发展历程，很全面，也很精炼，更是精彩，时间虽然用了20分钟，但感觉很短，大家愿意听下去。 这就是赵一霖的本事。 赵一霖不仅仅是安泰医院老一辈中的美男子，也是少有的善于用语言赞美一件事一个人的人。 也许，他成为四大美男之一不仅仅是因为形象，还包括语言。 第2129章 记入史册 像赵一霖这样能说会道的人并不多。 要知道，安泰医院的骨干，不是普通意义上的骨干，所谓普通意义上的骨干就是赵一霖这个类型的。除了赵一霖，其他的骨干都属于真才实学的，专业上的骨干。 李毅、王大为、易路西、胡一刀、杜小平等，都是有真才实学的，他们平常修炼的就是专业，谁会和赵一霖一样靠嘴皮子吃饭？他们靠的是手上的功夫。 不过，赵一霖这种人真的需要，他对安泰医院的贡献是世人瞩目的。 可以说，没有赵一霖就没有安泰医院的今天，当时，就是他冒着巨大的风险，让刘牧樵做穿刺。 就凭这一点，安泰医院就应该把他记入史册。 今天这样的会议，同样也需要赵一霖这种人，他用20分钟时间，把安泰医院的今生前世讲得很清楚，也把刘牧樵的价值阐述得清晰无比，使得王主任才真正对安泰医院，对刘牧樵有了更清楚地逻辑关系。 再说，社会这个江湖，什么人才都需要，赵一霖这种人，就是安泰医院这种知识分子聚集的单位所缺乏的。 “人才！人才！” 王主任对赵一霖的评价就是这两个字。 他认为，安泰医院有今天，就是有赵一霖这群人，有刘牧樵，有皮老院长，有孙涛这样的人，还有易路西，石友良这群人。 石友良今天也参加了会议。 他和易路西一样，心情格外的好。 他是有抱负的，他不敢说哪天赶上和超越刘牧樵，但是，他的目标是JON，超越王大为成为JON这样的人。 宋百年，并没有成为石友良的标杆，朱亚光也不是石友良的标杆，他的标杆是JON。 只是，他有个心病，似乎王大为像一堵墙横在他前面，要赶上JON，王大为就是他前面的障碍，必须超越了王大为，才有可能赶上JON。 但是，王大为太强大了。 王大为是快赶上刘牧樵的人，在最难的手术面前，只有王大为可以撇开刘牧樵完成手术。 石友良知道，自己要成为院士，必须先打败王大为。 他现在继续练习手术技艺，不过，对于缝合豆腐，他已经失去兴致了，豆腐已经不能提升他的技术了，他现在在使用蟾蜍脊髓做练习的材料。 他每天要牺牲4只蟾蜍，练习神经吻合。 有时候他会有一种冲动，把两只蟾蜍交换一下躯体会怎么样？只是，他没有付诸行动。 因为，隐约听到一种传言，当年JON突然离开安泰医院，就是因为完成了头颅移植术。 刘牧樵有过严令，任何人都不准去研究这门技术。 石友良目前，还没有这个打算，他还没有试图去做这个实验，虽然有时候会有这种冲动。 石友良之所以用蟾蜍做实验，就因为传说JON就是用蟾蜍做实验，他的标杆是JON。 赵一霖发言完毕，接着邹庆祥忍不住，他也想讲几句。 邹庆祥属于刘牧樵最早的搭档之一，虽然他那个时候主要是给刘牧樵打助手，理发、钻孔是他的基本作业，但他自认为，那是功高至伟的，他为安泰医院有今天的成就做出了巨大贡献。 邹庆祥现在是神经内科帕金森病专科1科的主任，和吴迪并列。 确实，他6、7年前还是一个主治医生，现在已经破格成为主任医师，正教授了，他为安泰医院的发展也确实做出了贡献。 他也说了十多分钟，不过，他自己都不满意，说话结结巴巴，完全没有表达清楚自己想说的意思。 他狠狠地看了一眼赵一霖，为什么我讲不赢你？ 赵一霖也发现了，他回了一个邪恶的微笑。 “哼，你别得意，下次有机会，我抢先讲！”邹庆祥暗暗下决心。 座谈会在继续开，王主任由于昨晚做了天籁针，今天的精神特别的好，根本就没有疲惫的迹象。 “李毅教授，你在重症医学上有突出的表现，据说，你和李六一很熟悉，你还得到过李六一的帮助。说说，安泰医院的重症医学科的目标与前景。” 王主任对李毅的过去基本上是一无所知，他现在在安泰医院取得这样的成绩，非常的吃惊。 李毅简单说了几分钟，介绍了安泰医院重症医学科的现状和未来的打算。 王主任听完，叹了一口气，说：“当年，李六一把京大一院的重症医学科打造成了全国最好的学科，部里还给他授了国家重点学科的牌子，可惜啊，李六一突然离开之后，这个学科垮了，被打回了原形。你们这边要吸取教训，注意梯次培养，不能因为一个人而有太大的起落。” 他说的是事实，京大一院的重症医学科的国家重点学科的牌子已经摘了下来，放在后勤仓库里，给予了他们1年的整顿时间，如果还没达标，将正式收回。 王主任又说：“李毅教授，你是哪一年跟随李六一学习的啊？” 李毅的脸有些发烧，说：“有3年多时间了。” 王主任疑惑地说：“你都教授了，还去京大一院进修？你原来是哪个医院的？” 李毅有些紧张了，但还是镇定地说：“我是友好医院的，那时候，我正准备进主任医师，一篇论文需要到京大一院完成，我就跟李六一老师学习了3个月。” 李毅说完，心跳也恢复了平静。 李毅的心理承受力是很强大的，但今天说到李六一，他还是难以平静，心跳一度达到了100次以上。 “嗯，看来，你是学到了真东西。要是京大一院把你请回去，他们的重症医学科又能回到过去的辉煌。可惜，他们失去了这个机会。” 王主任确实为京大惋惜。 王主任又问王大为，说：“王教授，你也是最近加盟安泰医院的，据说，你的水平不在JON之下，你自己说说，到底有没有差距？” 这句话问得过于随意了，王大为怎么回答，那还有另外的答案吗？ 果然，王大为笑着说：“我和JON，可能还有相当的差距。” 王主任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太欠思考了。 第2130章 国医大师 座谈会开了3个小时，这是王主任认认真真全程参与的座谈会中少见的，特别是一个60岁的老人，3个小时保持旺盛精力，很少见。 当然，知道的人自己知道这是天籁针的功劳。 老杨和周一鸣没有参加座谈会，他们都回自己的岗位了。 夜里，王主任坐飞机走了。 在一个医院待了3天整整的，这也是王主任主任生涯中第一次。 用3天时间了解一所医院，可以把医院看个底朝天。 第一次，他对安泰医院有了全面的认识。 他很庆幸部里收编安泰医院的这个决策，说实在的，要是安泰医院技术层面再厚实一点，他就已经和协和医院并肩而坐了。协和医院在重点学科上已经没有优势了，别看他们的重点学科有13个，而安泰医院只有7个，但安泰医院有资格做重点学科的起码还有6、7个。所以，协和医院强大，主要是文化和医院积累的厚度。 安泰医院再用10年的时间，完全可以超越协和医院。这是比较保守的估计。 王主任也对比了一下国外的医院，安泰医院局部超越已经是事实，有四大学科：胰腺外科、脊髓外科、整形美容科、白血病血液科是国外任何一家医院也比不了的。 一所医院拥有4个以上的优势学科，这样的医院怎么能说不是世界顶级医院呢？ 其实，静下心来，王主任也注意到，安泰医院的神经科也是世界第一的，只是，这种优势要静下心来比较。 这几年，安泰医院的有些药品是公开的，譬如“华佗再生丸”就是全世界都在用，拉近了疗效。 事实上，安泰医院神经科还有其他优势。但是，帕金森病，癫痫根治术推广的难度太大，接受的病人也有局限性，整个医院，癫痫只有刘牧樵能做手术，帕金森只有邹庆祥和吴迪能够操作，这就限制了收治病人的数量，知名度反而不是很高。 王主任回家的路上一直在回忆安泰医院的情况，安泰医院在中医上的运用可以说是中医的未来，或者说是未来医学的未来。 他回去准备跟有关同志推荐一下，苏雅娟和夕羽，可以考虑破格评为国医大师。 这既是公，也是私。 公，这两个人在中医方面的疗效可以说超过任何一个国医大师，就拿夕羽来说，很多国医大师对白癜风的治愈率不到两位数，而夕羽的治愈率达到了72%，有效率达到了98%，这么大的差距，别人能评国医大师，为什么她们不能？ 私，王主任想，刘牧樵的恩惠，真的不容易回报，苏雅娟和夕羽都是刘牧樵的学生，也是仅有的两个学生，并且还很可能其中的一个会成为他的伴侣，为什么不帮他这个忙？让他的两个红颜知己都成为国医大师呢？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笑了。 王主任曾经也是风流才俊，他一辈子也有过几个女人，他在耶鲁大学医学院读博士的时候，和一个意大利的女护士爱得如胶似漆，有过两年的幸福生活，后来王主任又在法国进修心血管学科，与一个法国女郎好上了，还生了一个混血儿，但他们并没有结婚，两年后回国，他在国内正式结婚，可是，并没有结束他的风流史，直到40岁那年，他的第四任妻子才算是可以和他白头偕老的。 王主任属于海外经历丰富的现在医学专家型干部，在他52岁那年，正式进京到部里担任主任。 过去的那段情史，他常常在空闲的时候回忆，在法国的那个儿子，现在已经在读大学了，他竟然在读中文，似乎有回来认祖归宗的打算。 回到京城的家里，王主任看着人老珠黄的爱人突然提出来要交作业。 “交作业？你都已经两年没交作业了，不要交了！”他老婆一点兴致都没有。 可是，王主任现在年轻了20岁，相当于40岁的时候，这就问题来了，返老还童，没有另一半配合这怎么行？ 是夜，王主任硬是交了一次作业，没想到，作业的质量非常好，竟然打了满分。 王夫人也惊讶不已，她都以为自己退化了，谁知道，这滋味一点也不比年轻时候差。 “老头子，你吃了什么药？” “哪里是吃了什么药？我接受了一次超级高级的针灸，年轻了20岁！” “啊，那不是你今后每天晚上要交作业？” 有点可怕，夫人知道，偶然一次两次还能承受，夜夜可不行，一周一次也不行。 “呵呵，不说夜夜，每周一歌那肯定的。” “每周一歌？”也不行，查水表还差不多。妻子还是有些害怕。 “每周一歌是必须的，你去找中医研究院找曹大夫调理调理身体。” 王主任不敢请刘牧樵帮他老婆做天籁针，他知道，刘牧樵轻易不出手，为了这事请刘牧樵，有点不好启口。 不过，事后证实，王主任并不是真心想他老婆得到天籁针的滋养，不好启齿是原因之一，但不是主要原因，因为，他老婆到底是50多岁的人了，女人到了这个年龄，再怎么保养，都是人老珠黄。 王主任后来和一个年轻女子好上了，不得不说，这是天籁针最显著的并发症，负面的东西。 这是后话。 王主任第二天上班，就找到了中医局的头，说了他发现了两个中医方面的奇才精英，水平非常高，完全可以评为国医大师。 中医局的老袁问：“你不是到安泰医院视察了吗？安泰医院才批了两个国医大师，钱家福和钱昊，怎么，他们还隐藏了更好的？” 王主任说：“是不是更好我不敢说，但比一般的国医大师都厉害，这点是肯定的，一个是苏雅娟，一个是夕羽。不过，有个问题，她们都没有30岁，苏雅娟才评主治，夕羽还是学生，博士快毕业了。” 老袁吸了口凉气，他这是头一次听到不是主任医师评国医大师的。 “是不是……”老袁试探着说，是不是迟几年再说呢，“至少，让人家做了副主任医生之后？” 王主任摆了摆手，说：“我们不能被条条框框束缚了，国医大师对职称好像是没有硬性规定，对学历都没有硬性要求，何况，人家都是正规的科班出身！” 老袁不敢坚持自己的观点，说：“我研究一下这事的可行性吧。” .... 第2131章 收租婆 老袁的工作效率挺高的，才过了两天就有回信了，“报告主任，您说的那件事应该是可行的，国医大师，学历不重要，资历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力。她们要是真有能力的话，我们还应该树立这样的榜样。” 王主任呵呵笑了笑，“能力，不应怀疑，她们比许多国医大师都厉害，你可以派人实地考察一下。” 老袁笑着说：“主任，您实地考察才回来，哪里还需要又派人去？谁比你还有慧眼？我已经通知安泰医院了，要他们准备苏雅娟和夕羽的材料，按程序报上来。” 王主任说：“你的办事效率还挺不错，我就不用操心这事了。” 老袁忙说：“主任交给的工作任务，哪敢懈怠？您放心，特事特办，并且，还可以树立一个标杆。” 有些事情办起来挺难得，有些事情又特别的简单，简单得你根本就不需要去办，事情就已经妥当了。 苏雅娟和夕羽做梦也没有想到，一个还是主治医生，一个还是未毕业的博士生，突然有一天就成了“国医大师”。 刘牧樵接到袁长金的电话，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明知道这是王主任的意思，也就只能说：“多谢袁局了，我们尽快报材料。” 刘牧樵是在王主任回去后第三天收到中医局袁局的电话。 此时，他正在办公室设计一个整形美容手术方案。 最近，易路西打开了另一个美容市场，突然中老年女性来做整形美容的顾客非常多。 昨天他接待了一个特殊的顾客。 这个顾客今年52岁，是专门从羊城过来的，准备了1000万，要做最好的美容术，她有一个要求，手术设计和手术主刀必须是刘牧樵。 “我跟你说，我们这里，中老年美容首席设计师是易路西。”刘牧樵提醒她。 “嚯！别人不知道，你以为我也不知道？最厉害的不是出头露面的那位。你刘牧樵才是安泰医院的神，你认为我拿出1000万，会随随便便不弄清楚谁是第一高手吗？” 富婆的真名是佘金花，在羊城也不是一个家喻户晓的人，但是，知道她的人对她是另眼相看，因为这个女人绝对不仅仅是普普通通的收租婆。 但她又绝对是一个收租婆。 她在30年前高中毕业之后，就专门做一件事，倒卖地皮和房产，她搞通了银行的关系，资金不成问题。 想想一个在羊城不缺资金的人，25年前可以做一些什么事！ 她不停地买进卖出房产，买进多卖出少，积累了20多年之后，她手里的房产你知道有多少吗？ 在15年前，她就可以用租金还清银行的钱，但是，没有，她用房产抵押贷了更多的钱。 现在，她手里有房产套数是788套，其中门面就有500套，有两条街属于佘金花的。 至于另外的288套住房，平均每套增值500万。仅仅是这些住房增值部分变现，偿还银行贷款还剩8亿和500个门面。 她是一个每个月只在羊城露一次面的大美女，她在收房租的人群中很有名。羊城和深城这种人很多，只是，她属于最有名气的。 她的500个门面，每年的租金是12亿，因为，她家的两条街市场被她培育起来了，平均一个门面租金200多万，都是绝对的黄金门面。 其中有几个大门面，譬如几个大酒店和大型ktv的经营者，找佘金花商讨过买下房产的事，佘金花摆摆手，“免谈！我这些门店用了10年免租才培育起来的市场，你一个酒店，两万平米，你买？这个价，你认为10万1平米我会买吗？再说，我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羊城和深城都有几个超级收租婆和收租公，佘金花是最有名的。 她根本就没有住在羊城，在春城近郊区买了一块地，大约是30多亩，建了一栋小别墅。 她就和仆人们住在一起。 她没有子女，只抱养了一个女儿，她也有男朋友，只是，还没有遇到令她真心厮守一辈子的那个。 她又不仅仅是收租婆。 因为，她在很多行业累计投资已经超过了200亿了，所以，她的收入来源，你根本不知道来源于哪里。 用她管家的话说，房租那边，只是她比较稳定的小块收入。 她没有被收录进入企业家名录，所以各种排行榜根本就见不到她的身影。 她直接就找到了刘牧樵。 “我在老年美学这一块研究不多，这个方向是易路西的长处，我推荐你给他，怎么样？”刘牧樵当时是这样说的。 在一旁的易路西也是这样认为的，只是他没有做声，心里在笑。 佘金花笑了，“刘牧樵教授，还记得几年前，你给一个姓徐的企业家做美容吗？她当时可是已经56岁了。” 想起来了。 徐总是刘牧樵在3年前做过美容手术的比较老的一个，非常成功。 是的，很满意。 刘牧樵至今都很满意。 那个时候，易路西才进安泰医院，根本没有印象。 刘牧樵想，既然徐总你都熟悉了，调查的很仔细，那就不再推辞了。 说实在的，刘牧樵本意是希望易路西在这方面有突出的成就，自己就不搅合了，但几年前的成功，刘牧樵也不得不承认。 “好吧，我帮你设计一个方案，看你满不满意，要是不满意，我还是推荐你给易路西。”刘牧樵接下这一单了。 当然，他不是盲目的，自己的实力怎么样，他清楚。 刘牧樵在办公室设计方案。 接到中医局袁局亲自打来的电话，刘牧樵能不感激吗？ 亲自打电话。 袁局是很有名望的中医官员，也是中医行家，早在7年前就是中医局的领导了，中医局是副部。 刘牧樵心里想着，对于这一个电话，是有必要感谢一下。 “袁局，非常感激。苏雅娟和夕羽，都没有晋升副主任医师，按资历来说，肯定是您开了绿灯，非常感激。我尽快让她们把资料准备好，送上了。”刘牧樵说。 “好，尽快。你们那边厅里，我也会打招呼的，他们会开绿灯的。” 袁局说。虽然安泰医院属部里管，但还是有一个属地管理的问题，江东省需要盖章。 刘牧樵一边说，一边在脑子里捋思路，他准备送几个古方给袁局。 第2132章 送古方 刘牧樵给了袁老10个处方，都是治疗风湿类的药方，其中，骨质疏松的就有3个，关节炎的有4个，强直性脊柱炎的有2个，还有一个是肌肉痛的。 刘牧樵送这10个方子给袁老，袁老今后就可以狠狠地炫耀一把，老年人腰腿痛的人海了去，他的方子都是刘牧樵选择的最好的，一吃就灵。 袁局是聪明人，刘牧樵这个时候送他处方，目的很明确，是感激回报，他自己就熬了几副。 老袁也有腰腿痛的毛病，困扰了他很多年，吃过西药，吃过中药，效果不是没有，但是不是很好，也不稳定，停药就又痛。 老袁吃了之后，效果立即显现出来了，不仅仅是止痛，而是似乎是有祛风湿的作用，腿脚活动自如。 第二天早起，平常有晨僵，今天根本就没有这回事了。 他惊讶了半天，这也太神奇了吧？ 老袁激动得连忙打了7个电话，都是老干部，有腰腿痛的同事、朋友、前辈。 “我有好的治疗腰腿痛的方子了，今晚我送药上门，留二两好酒给我，不要多了，二两就够了。” 他给老朋友中医药大学的方校长打电话。 “是吗？你的方子确实有效吗？”方校长有强直性脊柱炎的毛病，吃了药，中西医都用上了，但效果不够理想。 “我也不吹牛，你试试就知道了。” 袁老自己是骨性关节炎，并不是典型的风湿类疾病，在中医大类中，这些都归类在风湿病。但在西医里，风湿因子类风湿因子红斑狼疮抗体不是阳性，是不属于风湿类疾病，这点是有差异的。 但中医是按照症状辩证分类，风湿类疾病的范围就广很多。 “要是你真的搞到了好方子，我就给你一个高级专家门诊，你每周来上半天班。”方校长说。 “知我者老方也，我就是想要你那里的一间专家门诊，我每周看半天门诊。说好了，这个门诊我要定了。” 老袁这个梦做了很多年了，他一直想在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开个工作室，看半天门诊，等哪天退休了，他就可以每周看3到5个半天门诊了。 但是，他又担心这些年高行政，业务丢生疏了，加上没有固定的病人群体，所以，他一直不敢提出来。 现在有底气了。 刘牧樵给的方子自己亲自试验了，效果立竿见影。其实，不自己试，他也知道刘牧樵的古方有多神奇，没想到，他也得到了刘牧樵10个处方。 另外6个电话打出去，都知道老袁的为人，他不是一个爱吹的人，很实在，就赶紧派人来中医局取药。 老袁可不会把方子给别人，这东西是今后吃饭的金碗，不能随便给别人端了。 当然，老袁是副部，退休以后是有保障的，什么也不愁，但是，有一门手艺，把饭碗端在自己手里，吃起饭来香啊。 干了一辈子工作，有的人想休息，过平静的日子，也有的人不甘寂寞，还想发挥余热，很多医务人员就是这样的。 老袁年轻的时候是一名医生，还没过瘾，就被安排走了行政这条路，虽然春风得意马蹄疾，一直做到了局座，可以说相当的不错了。 但是，他内心深处，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本行，看病，成名医，他是很渴望的。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没想到，到了即将退休的时候，刘牧樵送来了10个处方，他太高兴了！ 这些人把药拿回去，当天就开始吃药。 晚上，老袁去了方校长家，把药送给了方校长。 方校长也很实在，不看里面的药成分，直接就倒在清水里，泡发，等会送到煎药机里面直接煎煮，封装。 他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不准备偷窥老袁的处方。 这是方校长做人的准则，你老袁即使要告诉我处方，我也不会听。 老袁也确实没有给方校长处方的打算，要不，他就不会带药过来了。 聊了一会，老袁告辞。 “还没夜宵啊，你不是说好了喝两口吗？我都准备好了，正宗的茅台。”方校长留客。 “不了，我也正在吃药，担心影响药疗效。酒，就寄存在这里，下次再喝。”老袁说。 “看样子，你是说真话，也行，等病好了，我们再痛快喝几杯。”方校长发现，老袁的目的不是酒，而是诊室，就说，“诊室的事，给我3天时间，一定会帮你准备好的。我还给你准备两个学生抄处方。至于宣传，你有什么要求？我负责帮你宣传。” 方校长自己也坐专家门诊的，他是国医大师，病人多得不得了，一号难求，预约已经在1个月之后去了。 老袁就不同，他零基础，根本就没有病人群体，知名度也没有，他要成为一个成熟的专家，至少要半年以上。 当然，如果他真有本事，3、4个月也可以打出一些局面来，这里还有一个因素，这里是国内最好的中医医院，要成为有名的专家，做适当的宣传，老袁就会有足够多的病人，应该不是大问题。 老袁正准备走，来了电话。 “老袁了，你这药是神药？我中午才吃药，我腰背痛就缓解了，真的是太神奇了。没想到，你这个中医老大，真的厉害。” 这是老袁的朋友，在银行做高管，去年退下来了。 这个电话之后，又来了3个电话，都是差不多的意思，说这药的效果太好了。 还有一个电话是来要药的，他朋友的亲戚也是类似的毛病，问老袁什么时候有空，哪天上门请他看病。 老袁笑得合不拢嘴。 梦想成真了，下周，他就要看专家门诊了，这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情啊！ 老袁坐在他的奥迪A6里，司机小李认真开车，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老袁想起了刘牧樵，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刘牧樵的徒弟，钱昊、钱家福、苏雅娟、夕羽都成国医大师了，那刘牧樵自己为什么不申报？ 这个问题首先并没在意，原因是没听说刘牧樵看中医门诊，也不见他在住院病房使用中药，听到的是，刘牧樵是外科医生，手术做得好。 也就是说，平常，刘牧樵给人的印象是，他就是一个外科医生。 第2133章 拒绝 老袁不得不过问了一下刘牧樵为什么不申报国医大师的原因。 刚好，刘牧樵不在办公室。小黄回答，刘牧樵在进行会诊，等会诊结束后刘牧樵会打电话来。 老袁是在1个小时后接到刘牧樵打来的电话，刘牧樵刚才在跟富婆佘金花谈手术设计。 “刘牧樵院长，太感谢你啦，你的方子太好了，吃了药之后，立即就有明显的效果，我太感谢你了。” 老袁先得感谢一下刘牧樵。 “别客气了。我的古方本身就是要公布于众的，只是，我担心对现在的中医学冲击太大，所以谨慎一些，苏雅娟和夕羽正在整理我的古方，10年后就可以与大家见面了。现在还不行，我担心中医会被西化，到时候，西医不西，中医不中，会乱套的。”刘牧樵说。 老袁吃了一惊。 你把古方公布出来？那，你还有毛优势啊？ 但嘴里却说：“刘牧樵院长，你想的周到，古方是要公开的，只是，你不要急于把古方公布，医学体系不能乱套，别说10年，20年公布都不迟。” 老袁刚手里拿到10个古方，你最好是不要公布，否则，我名医梦不就泡汤了吗？ 刘牧樵一听，自然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其实，古方公布了，医疗效果肯定会有一个提升，但并不会都成为苏雅娟和夕羽，因为，3万个古方就如同大海，消化不了的，每个人只能选择其中少量的古方，经过研究才能运用自如。 苏雅娟和夕羽之所以很快就成为名医，关键是刘牧樵帮她们选择了处方，只有刘牧樵才能够选择最佳处方。 今后，苏雅娟出书之后，对中医提高疗效有普遍的意义，由于没有刘牧樵帮他们选择最佳处方，所以，别的医生要成为“神医”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 “老袁啊，我知道轻重的，中医古方不会随意公布，必须要做好前期准备，这件事，最少也需要10年。再说，即使公布了，要消化，要学习，其实还是一件很难的事，研究这本书，大多数人，我根本就不抱太多的希望。不可能有大量的‘神医’出现。”刘牧樵实话实说。 他的意思是说，没有我为别人挑选处方，别人要从浩瀚的处方世界里找到最佳的处方，其实需要很长时间的研究。 老袁一听，心里顿时就松了一口气。 只要做神医的美梦没有破裂就一切都好说。 “刘牧樵院长，我有件事想问问你，你也可以申报国医大师的，为什么不顺便申报呢？”老袁说。 刘牧樵一愣。 他没有想这个问题，是没想过。 随即哈哈笑了起来，我做过中医医师吗？做过，帮别人开过中医处方，但这也算是中医医生吗？ 一没有辨证论治，二没有望闻问切，开处方也不是自己思考出来的，而是脑子里的处方自己跳出来的，三，中医的阴阳辩证，中医的五行相克，中药的君臣佐使，平心而论，我刘牧樵搞懂了吗？ 如果这也算是中医医师，那是对中医医师的亵渎。 “我不行啊，我是典型的西医。我学的是西医，临床也是外科为主，我连基本的中医医师都不合格，哪里能够评国医大师？” 刘牧樵实话实说。可是，老袁并不这样想，你的徒弟都这么厉害，你怎么做不了普通的中医医师？ 一定有原因。 或者，他不屑于做国医大师？还是他马上要评院士了？但是，这与评院士并不相冲突呀。 不过，这话吧，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老袁是快60岁的人了，阅历相当丰富，他不准备继续劝说别人去干什么什么。 到了这个年纪，很多时候，都是点到为止的，不需要把事情讲得太透，因为，你一定要体谅人家对方。 老袁没有继续说下去，又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刘牧樵也松了一口气。 这件事本身就比较诡异，自己的4个学生——如果把二钱不算进去，也还有苏雅娟和夕羽两个，都是自己的硕士和博士生，她们都成了国医大师，我却什么也不是。 不好解释啊！ 再说，人家袁老是谁？他就是主管国医大师评选的头号人物，他都登门问你这件事了，你总推辞，什么意义嘛！ 幸亏他很快就挂了电话，免得刘牧樵尴尬。 刘牧樵想，要是自己厚着脸皮真的评一个国医大师会怎么样？ 他突然觉得也并没有什么不妥啊！ 自己的“华佗再生丸”，“克瘤一号”，“克瘤三号”，还有很多的中成药，神经科也有这么多的协议处方，这些不都是自己的中医成就吗？ 讲真，我不评国医大师真的讲不过去！ 对，我应该评一个国医大师！ 可是，反过来讲，我要一个国医大师的头衔干嘛？ 增加我的光环吗？ 呵呵！ 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尴不尬？ 我胰腺外科手术做得好，与国医大师有毛关系？我整形美容做得好，就因为我是国医大师？我做脊髓手术，能够让高位截瘫病人站起来，因为我是国医大师？ 国医大师的头衔一旦戴在头上，就脱不了的。 不行！ 这样不行。 我刘牧樵不是国医大师，也不能让国医大师的头衔束缚了我，我还是胰腺外科专家，是脊髓外科教授，是整形美容大师。 我不是国医大师。 不能傻乎乎答应别人评什么国医大师。但是，我可以是国医大师的师父。 刘牧樵也把电话通放在机座上，傻乎乎呵呵笑了几声。 小黄过来，她问：“电话内容需要记录吗？” 姜薇对小黄有个要求，刘牧樵每天的大事都要写日记，可以公开的电话内容也是要记录的。 姜薇是细心的人，想得比较远，她觉得，刘牧樵将来应该是会要写回忆录的人，现在不留下真实资料，今后只能凭记忆，那就很不准确了。 刘牧樵摆了摆手，说：“没必要……噢，记录一下也行，中医局袁局问我评不评国医大师。我拒绝了。” “为什么？”小黄一百个疑惑，“真的，你为什么不评国医大师？”她的格局就这么小，她真的很疑惑。国医大师不是很牛逼的吗？ 第2134章 出庭 刘牧樵的设计跟佘金花见面之后，佘金花高兴得流下了眼泪。 同时，还惊呆了另外一个人——易路西。 本来，易路西一直以为，中老年美学这一块，他才是第一人，在最近的一年多时间, 事实上也是这样的，易路西成功设计了几十例，而刘牧樵一例也没有设计过。 可是，今天看了刘牧樵的设计后，他发现了一个事实，原来, 第一人依然是刘牧樵, 并且，自己与他的差距还不小。 怎么会这样呢？ 刘牧樵并不需要研究，也没有太多的实践，他随随便便就达到了这么高的成就，我易路西还有什么希望？ 追赶刘牧樵的希望破灭，弯道超车也超不了，今后，前途在哪里？ 刘牧樵见易路西阴沉的脸，笑着说：“易路西，你别灰心，说实在的，在你来安泰医院之前，我就研究过老年美学，也帮老年人做过美容，只是，我没有时间，不可能在美容这一块用太多的时间。今后，这一块，你仍然是主角, 在不得以的情况下我偶然打打酱油, 其他的时候你为主。” 易路西说：“这不是为不为主的问题。我是想，我超越你，连另辟蹊径都不行，这个打击，是不是有点儿大？” 刘牧樵哈哈笑了起来，说：“为什么要超越呢？超越了又能怎么样呢？讲真，内科疾病科，很多人超过我，他们出名了？易路西，你现在的任务是，努力超越自我。你到了10级，你就可以傲笑江湖了。” 易路西倔强地说：“笑不起来，前头，还有你。” 刘牧樵认真地说：“我是你的敌人吗？” 易路西摇了摇头，说：“这倒不是，你是我的老师。” 刘牧樵说：“这不是很好吗？至少，你永远还有个前进的方向和动力, 还有一个可以帮助你的人。易路西，美容科，到了10级之后，实际上就天下无敌了，再论什么高低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我和你，就是同一个级别，平起平坐了，高处不胜寒，第一人并不好做，人家风清扬还独孤求败。所以，易路西，努力，在美容的几个领域，你都要做领头羊。整形美容科，你是主角，我偶然来跑一下龙套……” 易路西认真听着刘牧樵说话。 你是跑龙套的吗？ 要是你这种龙套，我宁愿不做主角，就做这龙套得了。 佘金花的手术是刘牧樵和易路西做的，时间并不长，他们两个人的合作非常默契了，换个人也许需要30多个小时，他们两个合作，仅仅用了11个小时，这种速度，在整形美容科是匪夷所思的。 过去，一般常规来说，这种手术分三期完成，而刘牧樵一次完成，加上他有易路西这样的搭档，手术速度快得惊人。 这种手术，拆线越早越好，现在，易路西最快是术后第3天就开始拆线了，拆一部分，不全部拆，到了第5天，就全部拆了。 实际效果和设计效果几乎是一模一样，非常完美。 刘牧樵并没有来看拆线后的佘金花，易路西不得不承认与刘牧樵的差距，要是这个作品打100分的话，他最多能够打85分。 一定要好好请教一下刘牧樵才行。 差距不能这么大。如果能够打95分，那就算满意了。 “易路西主任，太感谢你们了，我根本没有想到，你们会做得这样好，远超出了我的期望值。我该怎么感谢你，感谢刘牧樵呢？” 拆了线之后，佘金花激动得要流泪。 易路西反复强调，你不能哭的，眼泪会污染伤口，影响愈合的。 身体上伤口拆线，要是腿部，2、3个星期拆线；如果是腹部，则是7天到10天拆线；颜面部，则是5天之内。 腿，背部肌肉拉力大，伤口拆线时间就要延长，免得伤口裂开。而颜面部，重点是不能留下缝线的痕迹，更加不能留下线孔，所以要尽早拆线。 “我想见见刘牧樵。”佘金花想见刘牧樵。 “他，很忙，很可能没有时间见你。” 易路西自己要见刘牧樵经常都需要凭运气，有时候预约好了，最后因为有事，刘牧樵又忙别的事去了。 果然，易路西问了一下黄主任，黄主任说，他去法院了。 去法院？ 刘牧樵亲自去法院干嘛？ 易路西想不通。 医院里的官司根本就不需要他出面，难道他有自己的官司？即便是他自己吃官司了，他有律师啊！ 易路西想不通，孙涛听到之后也吃了一惊，刘牧樵你自己去法庭应诉？什么意思嘛？ 此时，刘牧樵确实是去了法院。 前几天他接到传票，邱律师告了刘牧樵，说他干预医疗事故鉴定，他成了被告。 刘牧樵本来可以派律师去的，他用不着亲自到庭，但他决定，自己出面会比较好。 上次，邱律师父亲脑出血医疗事故省级鉴定，他们输了。他一怒之下，又把官司打到了法院，刘牧樵和熊本吉都成了被告。 邱律师是有韧性的，走医学鉴定途径失利之后，他又走司法程序，这也是合规的。 医疗纠纷，或者说医疗事故处理有3条途径，第一条是协商，医院和患者方协商，可以在主管部门牵头下，也可以双方友好协商；第二条途径就是医学鉴定，这条途径是鼓励的，也是最科学，最公平的；第三条途径则是司法途径，也是最终的途径。 邱律师是三条途径都要走到底，从最初的协商，到医学鉴定，最后还是走上了司法途径。 “我只有两点可以说明的。” 轮到刘牧樵发言，他只准备说两点，废话一句也不想讲。 “第一点，邱律师父亲的病并没有达到治疗终结的阶段，是邱律师自己为了打官司而放弃治疗。即使是现在，患者的病，也不是治疗终结，还可以治疗。既然不是终结，就没有伤情等级评定一说。没有评定伤害等级，就不能受理这件官司。第二点，医学鉴定有学术方面的讨论与争论，我可以也有权利阐明我的观点，其他鉴定专家接不接受我的观点，完全是人家的自由。我是在邱律师的鉴定之前，并且是专家抽签之前讨论有关学术问题，这完全是我的自由，也是我的权力，与邱律师这个鉴定没有关系。我多话不说，就说这么多，请法官，审判长考虑和采纳。” 刘牧樵提前离场了。 他不准备再发言，更不会在法庭上辩论，你采纳也行，不采纳也行，反正我刘牧樵不会再来了。 他有律师，今后出场都是律师的事。 熊本吉也没有出场，他连律师都没有请，因为，他相信刘牧樵。 第2135章 袁神医 邱律师的官司最终还是输了，他气得吐血3升，差点气绝收场，最后他也不敢再上诉到中院了，在区法院就结束了。 他不得不认输。 不过，他不认为是本该他输，而是认为找错了对象，熊本吉是全省——是全国名医，国医大师，特别是，还有更厉害的人，刘牧樵。 他认命了。 他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他见的世面够多了。 他没有反省自己不对的习惯，总喜欢把失败归咎于客观原因，这次的客观原因就是熊本吉和刘牧樵太强大了，他们自己以及后台很硬。 法院没有给邱律师撒泼的机会，木槌一敲，大喝一声“休庭”，整个官司就结束了。 邱律师准备撒泼，审判长眼睛一瞪，警告他，你敢藐视法庭，下次你还敢来做别人的辩护律师？ 邱律师不是蠢人，胆子再肥也不敢得罪法官，他的饭碗一半捏在他们手里，他不得不有所顾忌。 ——这是刘牧樵从法庭里出来半个月后得到的消息。他没输官司。 而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在京城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的“袁长金专家门诊”里非常热闹，他从专家门诊的第二周的周五开始，突然出现了大量的患者挂号。 这些都是闻讯而来的脚腿腰背疼痛的患者。 袁长金局座是中医老大，亲自出山看病，没绝招绝不会出山，再一打听，得知效果特别的好，于是趁着还没有限号，都来看病了。 从周五一直看到周六，200个号子他得消化。 本来要停止挂号的，袁老得知后，说：“放开，放开，有多少挂多少，我周末加班看。” 于是，一天就挂了208个号子。 袁长金局座精神抖擞，情绪亢奋，这是一个好兆头啊！ 做医生时梦想做官，做官之后梦想做医生做名医，袁长金感觉梦想很快就成真了，你说他能不高兴吗？ 周五，肯定是看不完200多个病人的，只能是加班，他决定周五晚上加班，周六再加班一天，周日不能加班了，因为周日有一个会议要他参加。 他打起了精神，准备了几个快餐盒饭，还准备在晚上10点左右再吃一碗康师傅方便面。 袁长金有一个怪毛病，他喜欢吃康师傅红烧牛肉面。 油炸食品不健康，他不是不知道，但在生活面前，健康有时候是要做出一点牺牲的。 他时不时吃一碗方便面。 他觉得这是美味，就和有些人吃麦当劳、肯德基一样，把普通食品当作美食吃。 袁长金一边看病，一边在算一个算术，208x300，等于多少啊？ 62400元！ 老袁和中医药大学校长有个约定，挂号的钱，全部给老袁，作为劳务费，至于开单的检查费和中药的差价等，收入则归医院。 这个待遇当然是不错了，老袁职称是高级，主任医生，专家号，中医药大学给他申请了300元的专家费。 按照今天208个号子，老袁可以拿到6万多元。当然，不可能是每次都有这么多。 老袁每周看半天门诊，周五，放号50个，每个月4次。 这样算来，老袁可以拿到6万元的劳务费。这是税前。 这笔收入是合法的，因为老袁这也是工作，为中医药事业在做贡献。退一步说，老袁虽然是周五兼职看病，其实，他们并没有双休，周六、周日他们大多数的时候是上班的。开会，视察，调研，忙得很那。 老袁兼职的事，也不是个例，中医局很多同志都是专家，在大学附属医院里兼职，可以是兼职教授，给学生上课，也可以是兼职做医生，并不算违规。 附属医院给老袁的待遇并不是最好的，本来，中医药大学校长还准备给袁长金局座中药提成，中药费的10%的提成，就是说，老袁开1万块钱中药，给1千块钱的提成。 老袁拒绝了。 他说：“我又不是为了赚钱，要是我要赚钱，有必要来看门诊吗？” 确实，他这句话很实在，到了他这个份上，还差钱吗？如果真想赚钱，他的门路多得很。 “我知道，你袁老视金钱如粪土，你清廉，但是，我们的规定是这样的，拿绩效，我们就是按你的劳动量和营业额定的，这是公开的，也是合法的。我，就是这样拿的。”校长说。 “你们不同，我这是兼职，我局里有一份正式的工资，一年工资加津贴，税后也有20多万，我在乎你的提成吗？” 都笑了。 最后，还是谈妥了，老袁只拿他的挂号钱，没有任何提成，一分钱也没有。 袁长金成了名医。 每周放50个号子根本就不够，供不应求，他也允许医院加10个号子，这样，每周就是60个号子，但依然是一号难求。 袁长金突然不再在乎他是那一年退休了，因为他的档案里有3个年龄，过去，他总希望按照最小的那个年龄退休。现在，他不再纠结了，组织上怎么认定，他不再寝食难安。 退休了，他就可以每周上五个半天班，这样，他就可以多看几倍的病人。 想想这笔收入他都忍不住笑。 这样的退休生活非常惬意，既不寂寞，又有钱赚，关键是这笔钱还十分的干净。 老袁真的成名医了。 中医药大学仅仅帮他做了两周的宣传，今后就再也没有必要另外做宣传了，他的病人就是最好的宣传机械，一传十十传百，都知道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有一个名教授，中医局的袁局座，他治疗腰腿痛十分的厉害。 再加上他自己本身的头衔，还有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这块牌子，他不成名都难。 当然，他成名的关键是他的方子，太有效了，一副就见效，7天半个月几乎就治愈了。 老头子神气了，过去，他在京城官不小，但是，京城的官，你袁长金这个级别的，随便就是一摞。 在京城，你别小看光着膀子，坐在石头凳子上下棋的老头，虽然他可以出口粗话，也可以抓着别人的茶杯喝水，养的翠花鸟半死不活，身上还可能散发老人独有的酸腐味，也许，这个人曾经是封疆大吏，或者说户部吏部的一品二品大员。 也就是说，老袁这样的人在京城就是一个普普通通在街头上拉二胡，唱京剧的邋遢老头。 但今个儿不同了，他是名医，哪怕比他级别高的，过去叫小袁的人，现在改口了。 “袁神医！” 第2136章 名气 袁神医的名声很快就在京城上层的圈子里传开，看起来是小事，其实这件事并不小。 很快，就有几个很不一般的人找上门，请他看病。 那天来的人姓武，官职就不说了，袁长金吓了一跳，这个人，过去袁长金想见都不一定能够见得到的，现在登门了。 “哎呀，武老，您一个电话，我立马就到，怎么可以劳驾您登门？”袁长金诚惶诚恐。 “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听说你治疗腰腿痛很厉害。我这病，很多医生看过，其实也不是别的什么毛病，就是退行性病变，骨性关节炎。但很折磨人，晚上经常睡梦里痛醒。想请你看看。”姓武的说。 袁长金赶紧搭脉，赶紧看他过去的病历，于是，就开了一张处方，但又有些犹豫，是给处方给他，还是把药拣好给他呢？ 给处方给他带走，袁长金手里就只有9张秘密处方了，手里少了一张王牌，未免可惜。 不给处方给他，人家可不是普通病人，级别来讲，他的用药是要经过医疗专家组审定的，不给他不合适。 还有一个原因，我袁长金在他面前，敢不给处方吗？还想有什么秘密吗？ 再说，医院里拿药，谁见过不给处方的？ 看来，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慢！ 就在他准备把处方交给姓武的老领导时，袁长金脑子里有个声音，不能急，你手里总共才10张处方，还不到一个月，你就公开了其中的一个处方，你这神医做不了几年啊！ 对了。 中医方剂不是讲究所谓的“加减”吗？根据辨证论治，在处方上适当加减，这是非常非常常见的搞法。 既然处方要公开，那我就只能适当加减一些药了。 14味药，加3减3，人家就找不到我的原处方了。 嗯，减3味药，加3味药……正当他高兴得意自己灵机一动的英明决策时，突然发觉一个大问题。 擅自变动古方，万一没有效果呢？ 他又犹豫了。 “嗯，你这表情，是我的病没治了，还是你有什么顾虑？” 姓武的一辈子和人打交道，你真的不要在他面前耍什么诡计，人家一眼就会发觉的。 袁长金慌了，结结巴巴说：“我，我有些紧张。领导您威信太高，气场太大，我怕！” 姓武的说：“别扯了！我都已经休息了，你怕我毛线啊。你犹犹豫豫的，实话告诉我，是不是我的病没得治疗？” 袁长金这时候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赶紧说：“不是，绝对不是，我是在想，给你的处方还有没有漏洞。谨慎一点比较好。” 姓武的呵呵一笑，说：“这你放心，你给我的药，有一个专家组审定，能不能吃，你我说的都不算数。他们说了算。” 这一下，袁长金没撤了，只好乖乖地把原处方交给了姓武的老领导。 姓武的走了。 他不存在给报酬的，口头上的“谢谢，小武不错，小武有前途”这类的话，他还是说了几句。 再说，即使姓武的给他报酬，敢收吗？ 姓武的走了。 袁长金一点也没有兴奋的意思。 要是5年前，袁长金会兴奋得彻夜不眠。但现在，他虽然也是彻夜不眠，但不是兴奋，而是心疼。 5年前，失去一个处方，他可能会得到其他的回报。但时过境迁了，人家大名虽在，可明摆着不可能给袁长金实质性的回报了，最多就是几句感谢话。 袁长金心疼不已。 可惜了啊，十去其一！ 关键是，姓武的专家组成员，他们也可以把这个处方用在临床上，我袁长金就不再是唯一了。 袁长金几天都处在郁闷之中，还没从郁闷中解脱出来，又有一位老领导登门了。 这登门，是人家出于对专家的尊重，否则，人家要秘书打个电话，“小袁，请过来一下，帮我看病。”你还不得不屁颠屁颠一分钟不敢耽误。 人家姓常的老领导有素质，他可以不尊重你的官职，但不能不尊重专家，他出于对专家的尊敬，要他的司机兼秘书把他送到袁长金的家里。 袁长金假装受宠若惊，赶紧把姓常的接进自己的接待室，把自己最好的茶叶，没开封的杯子，给他沏上一杯好茶。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知道你很忙，打扰你不好。我有一个老毛病，风湿，这手，这脚的关节，到处痛。止痛药，我不敢吃太多，激素，我是碰都不敢碰。最近听说你很厉害，我就登门了。” 姓常的和姓武的差不多都是一个级别，他们登门，袁长金按理是出名出到天际了。 有面子啊！ 人人羡慕不已。 可是，袁长金确实有苦难言啊。 姓常的又拿走了一个处方。 处方拿走了是收不回来了。 十去其二。袁长金是心痛得三天三夜没有睡好。 这样下去不行啊。 不过，你觉得不行又能怎么样呢？谁叫你仅仅是一个副部的“小袁”啊！ 随着时间的推移，袁长金是越来越痛苦，才过了一个半月，他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秘密了。 类似的老同志，一个一个接二连三登门拜访，处方接二连三公开，最后，十张处方，丢失了八张。 牢牢守住最后两个古方。 不过，随着类似的事情一个接一个发生，袁长金突然醒悟了一件事，为什么不借此机会多赚几个钱？ 他对于比他官职小的，或者说企业界的，特别是体制外的，在额外的时间求他看病，他是要收费的。 譬如某某网站的董事长，某某公司的老总，某某煤矿的大佬，慕名来求医，他们是自认为可以不遵守规则的人，不需要挂号，不需要去诊室看病的人。 这群人来求医，袁长金是要收费的。 至于收多少，那就看你自己认为你是几斤几两了。 你要是觉得，袁长金局座给你看病，1万，你觉得能出手，袁长金也不嫌弃少了，都是有身份的人。只是，下一次，你想再来复诊，我就不一定有时间了。 当然，大多数人敢于登门求医，都是有底气的，他们的底气，有的是字画，有的是古董，也有的是当代的艺术品，更多的还是现金。 袁长金慢慢开始适应了新的生活。 第2137章 穷的苦恼 袁长金知道在仕途上不会再有突破了，都已经是60岁的人了，再过两三年，在副部的位子上退下来，应该是大概率的事了。 或者说，他早就知天命了。 所以，工作上没有继续发力的必要了，而在专业上，他似乎有不错的前途。 他慢慢意识到，处方泄露出去之后，对他的业务并没有太大的影响，他在医院的病人数量没有减少，每次放出去号子，5分钟内抢个精光。 他申请多增加半天的门诊时间，周三上午，他在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看门诊。 校长当然同意。 校长的级别和袁长金是一个级别，都是副部，但是，管辖来说，中医药大学属于中医局直管，对于顶头上司的要求，校长怎么可能会不同意呢？ 袁长金增加了半天的门诊，纯粹是为了扩大病人群。 病人群体，是每个医生都很在意的，一辈子积累一个足够大的病人群体，是医生一辈子都在做的事。 虽然说刘牧樵的古方效果很好，并不是说，吃一次药，就一劳永逸了，今后就彻底痊愈了。 事实上，疾病还可以再发，今后一段时期，还可能要继续吃药，或者，患者还会出现其它问题。 袁长金是知道这个基本规则的，病人基数足够大，今后就不愁病人来看病。 同时，扩大病人群体，也是扩大影响的最有价值的办法。广告虽然有效，但不可能总做广告啊，真正有价值的广告就是病人的口碑。 治好的病人越多，口碑也就越多，滚雪球一样，袁长金的名望就会越来越大。 袁长金既看重普通病人这一块，也看重高级顾客那个群体，所谓高级顾客就是那群走后门来看病的人。 后门是很香的，这条路是有钱有权人士最爱的一张门，这种门可以通向很多地方，甚至到达正门永远到达不了的地方。 袁长金把后门好好留着，他几乎是不关后门的。正门，只有周三、周五的上午打开，而后门，时时刻刻打开。 走后门的人有两种效益，一种表面上是亏本买卖，但他们是可以提升品牌知名度的，就像常老他们那群人，另一种效益是可以送来金钱的那群人。 走后门的人，出手是很大方的，因为，走后门给予了患者最大的人格价值，能走通这样的后门，自己的价值得到了空前的认可，这种价值认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 虽然不能用金钱来衡量，但最终还是用金钱体现。 所以，他们出手非常的大方。 一幅字画，一件艺术品，一个古董，一件珍稀物品，还有就是现金…… 过不多久，袁长金家里的收藏品就没地方放了。 房子不够大啊！ 在京城，买一套房子真心不容易。 现在，袁长金有两套房子，一套是单位分配的房子，作为副部以上的人，他该有一套公家的房子。房子不大，也没有永久的产权。老袁还有一套房子，一套商品房。他也和其他人一样，也买了一套永远属于自己的房子。 房子不小，有140平米。 在京城，140平米，不算小了，三房。可是，对于袁长金来说，三房不够啊！ 他和老伴一间卧室，儿子和儿媳偶然回来，也需要有一间卧室，老母亲也要一间，三房就这样分完了。 孙子的房子还没有着落。 老袁的诊室，临时借用儿子儿媳的房间。 现在最紧迫的是，缺乏一个收藏美酒，好烟，土特产，字画，古董，其他贵重物品的地方。 很苦恼啊！ 袁长金突然体会到人穷的痛苦。 太穷了！他叹了一口气。 怎么也得买一套300平米的房子啊！ 袁长金迫切希望买一套大一些的房子。 多大才够呢？ 他盘算了好久。至少要满足以下几种要求：一是自己和老伴各拥有一间卧室，如今老了，没必要住在一间，最好是分开睡，互相不打扰。这样，就需要两间主卧。然后是儿子儿媳一间，孙子孙女各一间。老母亲一间。 这样，卧室就需要有6间。 噢，对了，还要有一间保姆的房间。今后越来越老，怎么可能不雇一个年轻一点的保姆呢？ 除了这些，书房必须要有一间，自己是高级知识分子，没有书房成何体统？ 然后是还必须有一间接待室，越来越有名气，接待室都没有，人家来拜访，哪还有什么面子？ 看病的诊室也要一间。 诊室是必须的，走后门来看病，连诊室都没有，好意思收别人的诊疗费？不但要有，而且还要比较大的，30到40平米才像样。 这样，算一下，加起来，又是4间。 然后是重点了。 袁长金需要有两个储藏室，一个收藏烟酒土特产，一个收藏字画、古董、艺术品。 这样有需要两间不小的房子。按现在的进货速度，这两间房子不能小了，并且，还要做实木架子，或者说不锈钢架子，好几层，才好堆放东西。 这样，加起来最少需要12间房——还没算客厅和餐厅。 这房子该有多大？ 袁长金突然又一次差点晕厥，他叹了一口去，穷啊！ 至少要300多平米的房子才行。 在京城，要买一套300平米的房子，有点儿头皮发麻。 好一点的地段，300多平米的豪华商品房，差不多2000万。 袁长金是一个好官，不贪、不腐，前几年帮儿子买了一套房，现在手里的钱就捉襟见肘了。2000万，不容易啊！ 袁长金算了一笔账，先凑齐首付，由于是第二套房，首付不够。 他把所有的存款和现金加起来，还差了200万，于是，他把目光放在了这批字画、古董上。 这些东西需要鉴定。 刚好，有一天来了一个病人，他就是这方面的专家。 刘牧樵免了他的诊疗费，拿出两件文物给他鉴定，一幅是古画，唐伯虎的侍女图，一个是一个花瓶，说是宋朝的釉下五彩。 仕女图是真的！ 估价，挖槽！400万元！ 袁长金脑子嗡嗡叫，这是真的吗？我仅仅是帮别人看了一个病，我就收了他400万的真画？ 背后发凉。 这不是一桩普普通通的买卖啊。 他记得清清楚楚，送这画的人是电力公司的一个副总。 会不会是赃物？ 第2138章 彭珊请假 第二件，釉下五彩，则是假的。 宋代哪有釉下五彩？ 不过，虽然不是宋代，但还是一件有价值的文物，历史也有100多年了，代表了醴陵釉下五彩的高超工艺，要说价钱，至少也是30万以上。 袁长金不敢拿唐伯虎那幅画去拍卖，他只选择了13件普通艺术品拍卖了，卖了326万。 他买了一套二手房，楼上楼下，实际上是两套，每套180平米，两套上下打通变成了一个复式楼。 这个不错。总面积达到了360平米。 袁长金和老婆分别住在楼上楼下的主卧，终于实现了睡眠自由了。 袁长金老婆有个坏毛病，就是喜欢打臭屁。别人的臭屁不响，响屁不臭，她不同，她的屁又臭又响。 袁长金早就忍无可忍了，但不忍又不行，因为，只有三间房子，房子不够，要分房睡至少就找不到借口。 其实，袁长金自己不知道，他老婆也嫌弃他，袁长金有个毛病，就是磨牙，吱吱吱，响得吓人。 她早就不想和袁长金睡一个床铺。 当袁长金提出来，两个主卧我们俩都占了吧。老婆子忙说，好主意，你占一间，我占一间，我们还是一个睡上面，一个睡 至于储藏室，如果不加一些架子，这艺术品等还是放不下，他又开始烧脑。 袁长金找了很多资料，最后，他在中医药大学图书馆，发现了做架子的材料，一种硬度很强的钛合金，压不弯，还不会生锈。 他打造了十几个架子，一个房间放字画、古董，安装了防盗门。另一间则是主要是放好酒。还买了4个大冷藏柜，专门放置烟和茶叶。 他的烟根本消耗不了，去路是两个，一是送人，袁长金也有需要巴结的人，好烟送过去，想办的事就好办了。另一条去路是卖了，私下里收烟买的主很多，绕过了烟草公司，价钱又低一些，店主抢着要。 茶叶，几乎都是好茶叶，没几千块钱一罐，根本就拿不出手。 袁长金过去是喝红茶，突然有一天，他发现绿茶更好喝，于是改变习惯，开始和绿茶。 茶叶很多。 都是明前茶，不存在农药。 自己是喝不完的。 于是，他的好友有福享了，到袁长金家做客，每次都会有几罐茶叶带走的，一般来说，都是5000块钱以上的。 茶叶不好卖出去，他就送人，他和几个重要的领导搭上了钩，于是，茶叶，特别是那些非常高级别的茶叶，就有了去路。 袁长金白天上班，周三和周五在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看门诊，其他时候则在局里上班，晚上不再去喝茶打牌了，每天早早回家，吃了饭，听一会儿音乐，到了8点钟，准时接待来访的患者。 他比较努力。 周一到周五8点到9点这一个小时，他固定接待5个病人。如果有特殊安排，时间是可以变动的，他很少失信。 患者有自豪感。 要知道，走这张后门，副部级局座亲自帮你看病，一般人都会有无限的自豪感。 同样是病，别人只能是乡卫生院的某个学了三年的中专毕业医生给他看，而我，则是副部级的局座帮我看。 这就是人的价值的体现。 袁长金也有自豪感。袁长金一个星期有5个晚上工作1个小时。 这1个小时，袁长金是非常享受的。 来看病的人，非贵即富。普通平民百姓根本就没有机会夜里来拜访袁长金。上门来拜访求医的，都是级别很高的人。 人家袁长金是副部级，又是有名的“神医”，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连接近的机会都没有。 每晚，袁长金都会接待几个社会顶层的人，其中，他比较乐意的，就是那群做企业的。 做企业的并不总是趾高气扬，他们有很多低头的时候，特别是他们低头的时候低得比普通人还低，这是一种职业习惯。 在袁长金面前，他们是低头的，袁长金很享受这种低头。 低头是一个方面，令袁长金快乐的是，他们带来的东西都会很有价值，或者他们送来的金钱，很多时候还是美元，欧元等。 袁长金手里有不少的外币。 手里，多几种币种，就等于鸡蛋放在多个篮子里。 袁长金还喜欢收人家送的黄金。 黄金这东西好，硬通货，还可以传给后代。 不过，袁长金又有些睡不着了，这些东西放在家里，安全吗？ 这人吧，就是烦恼多。 现在的袁长金晚上有些睡不着了。 且不说袁长金的烦恼，我们来说说刘牧樵，最近，他也有烦恼了。 彭珊突然请假。 为什么请假，她没有说清楚，她请假时间比较久，先请1年。 刘牧樵追问原因，她总是一句话，父母年老，要回去看护老人。 这不是理由啊。 父母，接到京城来不就行了吗？ 她说，父母不同意，要住在哥哥家。 有必要你停职一年去照看父母吗？ 彭珊说，非常有必要，现在不去照护，今后会后悔一生的，并且，这种看护，还不能请别人代劳。 请保姆那是敷衍。 彭珊说，现在有钱了，就更加需要抽时间陪伴父母。没钱的时候，要赚钱，没办法，活命是第一的是。现在，彭珊手里有很多很多钱了，再也不能以赚钱为借口了。 她必须回去照看父母。 刘牧樵总感觉有隐情，父母老了，有病送安泰医院啊。 做不通工作。 彭珊要走。 “我送你回去。”电话里，刘牧樵说，“顺便，我帮你父母做一次天籁针。” 彭珊说：“不是天籁针的事，他们需要的是亲情的陪伴。我会把你给我的药带给他们的。” 彭珊手里有延年益寿的内部使用品。 刘牧樵不好再坚持。 刘牧樵选择了尊重，既然你彭珊坚持要这样，那我就不再多问，你去吧。 “天华实业那边，我要周总送3箱‘精华素’给你，你回家，你父母也有好朋友，可以送点给别人做礼物。这是我最近研究的延年益寿的药品，效果非常好。” 这是好东西，这一箱，100万以上的成本价，只能在上层人物中使用，主治头昏脑胀，记忆力减退，睡眠不好。特别是对老年痴呆早期有明显效果。 第2139章 谢敏请客 彭珊请假回家了。 彭珊的老家在东北松花江边，过去是苦寒之地，但黑土地最是肥沃，种出的稻粮也最是养人。 她出身贫穷，但是，她还是被父母富养了，从小并没有和别人家女孩一样从小吃苦，她吃好喝好，读书也看管的很紧，从小学到高中，她一直是她们县里的学霸。 她的身体，该长的地方都长了，在当地，是出了名的小美女。 她的美和别人不一样，不仅仅是五官身材长得好，关键是她还有一股英姿飒爽的味道。 高二那年，本来她被招飞了，因为身体上某一处——鼻中隔有一点点的小缺陷，招飞落选了。 后来航空公司来招空姐，她被一眼相中了，并且是免试，就是免笔试，直接进入学院就读。 她父母很高兴，女儿有出息了。 她并没有因为招空姐而放弃学业，她是准备高考了。她向往的并非空姐这个职业。但也不排斥。 由于兄妹两个不可能守着几亩黑土地过日子，彭珊还是准备去哈大空姐培训学院。 她参加了高考。 与预想中的还是有点差距，她本想考京城外国语大学，这所大学虽然并非985大学，但是录取线很高，比一般的985还高，她差了几分。 这样，她只好去了空姐培训学院，这所学院是哈大的一个学院。哈大也是一所老牌的985，只是，空姐培训学院分数线不是很高，面试成绩很重要。 彭珊进去就成了学霸。 人家450分就能进来，而彭珊高考成绩630分。 什么免笔试，仅仅是一个顺水人情。 读了1年半，来了几个军官，直接找到了彭珊，和她谈了1个小时。她转学了。 她开始学习军事，不久做了一个军人。 开车、格斗、射击、攀岩和其他一些秘密的技术，她的成绩优异。 后来，她就有一段连刘牧樵也不可能知道的军旅生涯。 彭珊请了1年的假，回到了黑土地老家。 她家离县城仅仅5公里，她父母和哥哥住在一起，哥哥准备娶嫂子了。 她们家去年建了一栋很大的房子，总共有400平米，是按照别墅建的，其中有3间是彭珊住的。 她哥哥办了一个粮食加工企业，每年也有百多万的收入。 这些都是彭珊寄来的钱支持哥哥搞的。 彭珊这次又给父母带了1000万整数的存款，光是利息就够两口子使劲花了。她也给哥哥带来了一笔钱——结婚的礼金500万。 然后，她准备在这个家里生活1年。 在这里，她尽可能不和外面联系，就连她工作上的事，也已经全部交给了别人，她准备关了手机过一段安静的生活。 这件事，谢敏一句话都没有多说，她对彭珊的事，在刘牧樵面前一个字也不提，就好像根本就没有彭珊这个人。 刘牧樵倒是提过两次，见谢敏毫无反应，也就不再提了。 他猜想，也许谢敏并不喜欢彭珊。 生活又归于平静。 刘牧樵每天要做的事很多，会诊，手术，开会…… 姜薇的生活还是往日一样，每天清醒4个小时，这4个小时，她需要完成的事，主要就是备课和写书。 她写的书就是教材，高等护理学院的教材，姜薇教的内容需要自己写，今后可能会被其他学校借用。 在有教学任务的时候，刘牧樵总是能提前来到姜薇的房间，给她足够的回气丸。 姜薇每周有一天的课，她是用1天的时间完成她1周的课程，一天内，上午4堂课，下午2堂课。 没办法，姜薇必须特殊一点。 姜薇每次上课，教室里都会有不少的旁听的，她们不是学生，而是老师。 姜薇的课是在学术厅里上。 大班120名学院，实际上课堂里会要坐满300人。 几乎是所有的护理学院的护理老师都会来听课，章灵芝是每堂课必到。 章灵芝是国内护理学会的会长，她已经举家迁到清江市来了，丈夫是安泰医院的主力之一，她则是护理学院的副院长。 安泰医院的护士也有一部分会去听课，特别是有带研究生任务老师，则必须听课。 姜薇讲的都是新东西，不可能从参考资料上找到。 苏雅娟每天三点一线，家，门诊和食堂。 她每天只看40个患者，因为她的病人属于疑难杂症，看一个很费周折，看多了会影响质量，所以，即使是她要多放号子出来，最多是加10个号子，总数不会超过50个。 她的书有条不紊地写下去，不能急，争取一次性成功，校对时主要是看有没有错别字。 苏雅娟每天晚上要用两个小时编书，其他时候做做家务，陪父母聊聊天，她也玩玩游戏。 她和刘牧樵见面的时间主要是吃饭的时候，不多，一周也许就是一两次。 苏雅娟早晨是家里吃了才来上班的，晚上也回来陪同父母一起吃饭，所以，见不见得到刘牧樵，主要是看中午了。 刘牧樵中午大多数的时候是在手术台上，有时候吃盒饭，大多数的时候就是一杯牛奶，或者干脆什么也不吃，等手术结束后再去食堂吃饭。 苏雅娟每天会去帮刘牧樵洗衣服和整理房间。 夕羽还是和往常一样没心没肺大大咧咧。 不过，她几乎每天都能看到刘牧樵。 她不管刮风下雨，晨练坚持得很好。 夕羽的五禽戏学到了精华，她每天要练习半个小时。 刘牧樵则不一定，他更注重体能的训练。 很多时候，他们都会在神经精神中心大楼天台相遇。 夕羽毕业论文已经过了，打了A+。博士证书很快就到手。 她不存在找工作的问题，直接就进了刘牧樵工作室，这种编制更香，也就是说，管束她的是刘牧樵工作室的制度框框。 她进主治只需要填个表，其他的资料都齐了，属地管理，进主治是清江市管理。 她暂时是医师职称。 这一天，谢敏打了几个电话，约好了这几个人到孤儿院吃顿饭。 都觉得有些蹊跷。 又不是过什么节，谢敏怎么会邀请这群人去她家吃饭呢？连刘牧樵也感到奇怪。 第2140章 王娜病故 周末。 孤儿院。 姜薇、苏雅娟、夕羽准时到了，她们是坐苏雅娟的i来的。 柳絮也来了。 她还带着男朋友，一个华大毕业的高材生，卜文彬。 卜文彬瘦高瘦高的，专门研究金属材料，在清江市某个高科技企业做副总工程师。 卜文彬和柳絮之间相爱，还是因为刘牧樵的穿刺器材的研讨，两人相识相爱的。 柳絮专卖刘牧樵品牌的穿刺器材，为了保证产品的领先性，产品的研究就不能停滞不前。 柳絮不是专家慢慢也成了专家。 她和工程师探讨，穿刺针的性能。譬如钢材的型号，钢材的硬度与韧性，还有耐腐蚀性等等。 现在的钢材型号已经不能满足需求了，合金也不行，需要新材料，于是柳絮就有机会见到了“时代材料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的卜文彬副总工程师。 好年轻啊！才33岁就已经是副总工程师了。英俊，有文化人的气质，又有现代男性的飘逸。 好漂亮啊！卜文彬则对柳絮这样评价，不到30岁就已经是亿万富婆了。美貌，有古典女性的温柔和贤惠，也有现代女性的执着。 两人见一次面一见钟情，见第二次堕入爱河。 卜文彬不是第一次来孤儿院。第一次来是柳絮带他来征求谢敏的意见的。她需要谢敏帮自己作参考。 柳絮的文凭并不高，普通大学毕业，嫁一个华大毕业的高材生，有没有风险呢，她拿不准，请谢敏做参谋。 谢敏苦笑，说：“凭你的感觉吧。谁知道未来呢？人生，本来就是赌运气，柳絮你现在的运气不错，也许，在爱情上也会遇到好运气吧。” 通过现场考察，卜文彬文质彬彬，谢敏觉得面相不错，暗中也喜欢。 今天，卜文彬是第三次来了。 柳絮也是谢敏叫过来的。 姜薇暗暗吁了一口气。 见柳絮也来了，她才放心。 从表面上看，谢敏是波澜不惊，看不出今天请客的目的。她招呼大家坐，自己进厨房要亲自炒菜。 夕羽小鸟一样，在厨房里洗菜、剥笋，叽叽喳喳和谢敏有说有笑。 这倒不是她有什么心机，仅仅是因为她和谢敏说得来，喜欢谢敏，就粘着她。姜薇和苏雅娟一点也不在意。 姜薇和小朋友玩去了。 苏雅娟则在院子里修剪花草。 柳絮带着卜文彬四处检查房屋，有一处有点漏水，修了两次都没有解决问题。 卜文彬属于喜欢解决问题的人，他在琢磨防水的问题。 刘牧樵到了。 “不好意思，一台手术超出了预期，多用了两个小时。”刘牧樵才从手术室下来。 谢敏说：“洗手，换衣服，马上就要开餐了。” 刘牧樵问：“妈，今天要我们回来有什么事？不会是你宣布退休吧？” 谢敏说：“别瞎猜，先吃饭，也没有什么大事，吃完饭我再说。” 刘牧樵也没有再问，进到厨房，帮忙整理碗筷。 做家务，刘牧樵从小就习惯了，他6岁上学起，每天就要做20分钟的家务，只有做什么，谢敏很少干预他，那怕是帮倒忙，谢敏也在一边欣赏着看着。 刘牧樵最喜欢干的活是洗碗，洗一只碗就有一次成就感，干干净净的，这种享受其实一直影响到了现在。 其次，刘牧樵喜欢抹洗摆件，花瓶、证书、奖杯等。 孤儿院有不少的奖状和奖杯，都是孤儿院的孩子获得的荣誉，这里出过舞蹈比赛的获奖者，也有乐器演奏比赛的奖杯，还有书画奖励证书。 谢敏现在都很得意，她认为，刘牧樵手术做得好，动手能力强，与他小时候的培养分不开。 其实，这种想法是有道理的。 刘牧樵从小动手能力就很强，在没有获得医学智慧系统之前，他各科的实验课成绩都很厉害，学手术学的时候，他分了八分之一条黑狗，他要完成的手术是“结肠吻合”。 他的手术学打了最高分，98分。 带教老师说，刘牧樵的手术达到了3年的住院医生水平。 这个评价很高。 当然，后来他的手术技能，与本身的能力毛关系都没有。 谢敏不知道啊。 她还以为与自己小时候的培养有关系。 做了一桌的菜。 一大盆回头鱼，一英碗的红烧肉，冬笋炒腊肉，腌菜炒蛋…… 都是家常菜。 没有餐馆里的硬菜大菜。 这是他们最爱吃的。 作为医生，回避一些对身体不好的菜是理所应当的。 但是，他们并不是特别的讲究。 红烧肉，是很肥的红烧肉，照吃不误。其实，油腻的东西，年轻人吃点并不碍事，代谢旺盛。 有资料报道，适当吃点肥肉有益于健康。不过，这种研究到底有没有价值很难说，科学在争论，今天正确的，明天可能又是错误的。肥肉到底吃的吃不得还真不敢下结论。 至于腌菜，一道很美味的菜肴，偶然吃点也不碍事。 谢敏不是那种很小资的人，她比较理性对待某些事，即使遇到吸烟的人，也不会太反感。 其实，他们并不知道，体内有灵气的人，吃什么都不重要，别说腌菜、肥肉，即便是毒物，只要不是特强的立即就死人的那种，灵气在运转的时候，毒素都会被灵气带出体外。 “大家吃啊！”谢敏喊了一声，7个人，10道菜，很丰盛了。 “谢姨叫我们来吃饭，应该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吧？”还是姜薇是大姐，她觉得有必要问一问。 “没什么大事，先吃饭。”谢敏说。 “还是一边吃一边说吧。枕边教妻，桌旁教子。我们都是您的孩子，谢姨，您说吧。”还是夕羽说得直白。 谢敏脸上凝重起来，说：“王娜病故了。” 王娜？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王娜是谁？ “怎么死的？”刘牧樵知道王娜是谁，“我怎么没有得到一点消息？” 他是奇怪。 王娜病了，按理会请最好的医生救治啊。 王娜是刘翰墨的老婆。京城王老的女儿。 “她得了胰腺癌。”谢敏说。 “胰腺癌？”刘牧樵大惊。 刘翰墨是知道的啊，我刘牧樵才是治疗胰腺癌最权威的人，他怎么没有请刘牧樵？ 这不符合基本的逻辑。 第2141章 相识 7天前，沪市。 一栋大别墅里，佣人们忙忙碌碌，刘翰墨则阴沉着脸，坐在沙发里抽雪茄。 死讯已经传到京城王老那儿。 王娜昨晚突发脑溢血死亡。 她在1个月前发现了胰头癌，晚期，沪市医科大学附属一医院建议她转院, 到安泰医院治疗。 沪市的医院很有名气，但对于这种晚期胰腺癌是放弃的，预期生命大约是1个半月。 王娜拒绝了转院，要求在沪市医科大学附属一医院住院，减少肿瘤疼痛，改善生命质量。 “转院到京大医院也行。”得知患者拒绝转院到安泰医院, 主任再次建议，“协和也行。” “不转院了。我恨死了你刘翰墨！” 王娜知道了, 刘翰墨的儿子刘牧樵才是治疗胰腺癌的第一高手，她觉得这是报应。 京大一院，协和胰腺外科都是刘牧樵的，王娜潜意识就拒绝了转院，也不想治疗了。 最近几年，她才注意到，原来刘牧樵在外面还有孩子。 其实，这件事，错，还是错在刘翰墨。 31年前，刘翰墨和几个兄弟创办了“曙光饮料公司”，专门负责做汽水，生意不错，他正在挖第一桶金。 很辛苦，20多岁的刘翰墨大学毕业，工作了两年就下海，创办了饮料公司, 他们的决心是做“东方的可口可乐”，野心不小。 抢占市场，攻克技术难关，工厂内部管理，筹集资金，等等，工作量非常大。 他们创办公司总共8兄弟，异性兄弟，刘牧樵年纪最小，但能力最强，他成了实际的领头人。 他的工作量最大，市场营销、技术创新、融资集资、催费收款、与工商管理、技术监督和税务打交道，都是他负责，并且是他亲自跑。 累！ 那个时候真的累！ 刘翰墨很多时候每天差不多要工作20个小时。 终于，他累趴了。 得了伤寒病。 伤寒病，现在是很难看到了。但那时候，是常见病。 刘翰墨躺在病床上，高烧40c，讲胡话, 又没有亲人照看，就是他们创业的一个兄弟照看他。 他住的医院就是安泰医院。 责任护士就是谢敏。 谢敏好几次亲手帮刘翰墨做醇浴物理降温，病情非常重, 有时候还用上了亚冬眠，过了10天，刘翰墨的病情才稳定下来。 刘翰墨看上了谢敏。 谢敏也喜欢上了刘翰墨。 住了半个月，刘翰墨的身体还很虚弱，但是，公司的事情，不允许他继续住院。 他出院了。 他一出院，就如鱼沉大海没有了音讯。谢敏只能是渐渐忘记了他。她想，他也许和其他病人一样，仅仅是一时的热情。 谢敏当时是安泰医院最美的一朵花，把第二名甩的远远的。 半年后，谢敏20岁生日，突然收到一大捧玫瑰，还有一只金表，一身漂亮的连衣裙。 送花的是“曙光饮料公司的首席执行官”。 刘翰墨穿一身黑色西服，白色寸衫，风度翩翩。 这是白马王子！ 20多岁成了公司首席执行官，清江市汽水饮料占了半壁江山的“曙光碳酸饮料”公司的老总，这个头衔是非常有光环的。 谢敏答应了做刘翰墨的女朋友。 可是，世事难料，正当“曙光碳酸饮料”蓬勃发展的时候，公司迎来了巨大的危机。 资金链断了。 这是很严重的事情。 也就是说，银行给的期限是3个月，3个月之内要解决资金链问题。 当然，刘翰墨他们并不是不知道原因，竞争对手是同城的另一家饮料公司，他们的背景好很多，他们时时刻刻都想把“曙光”吞并了。 现在动手，并且是从资金链入手，一招就抓中了命脉。 刘翰墨他们把兄弟也出现了不同声音，开始了内讧。 有人主张卖了，有人坚决要留下。 卖了，人家出价80万。 一个占据清江市场50%的公司仅仅卖80万？当然这是偿还债务之后80万，他们8个创始人每人能分10万元。 10万元，在那个时候，30多年前确实也是一笔款子，很大一笔，但是，刘翰墨苦笑不得，我难道守着这笔钱过一辈子？ 那时候，刘翰墨才25岁，人生才起步。 “不行，我们的企业能够到今天，是我们辛苦建立起来的，80万卖了，那只是它实际价值的零头。给我1个半月时间，我把资金搞回来。” 刘翰墨下决心了。 “问题是，离最后期限越近，我们的公司越不值钱。现在能卖80万，说不定下个月只能卖40万，最后，也许一分钱也卖不到。”有人反对。 这种情况是存在的。竞争对手根本就不顾你的死活。更直白一点，就是想你死。 刘翰墨最后心一横，说：“我给你10万，你把股退给我！” 内讧平静下来。但代价是，刘翰墨身负50万债务。因为，有5个人退出。刘翰墨临时在银行贷了50万短期贷款。 最后，他们只剩下3个合伙人了。 刘翰墨跟谢敏讲了公司里的情况，并向她告别，他要离开清江市3个月，他可能会带一大笔钱回来再创业，公司会因此起死回生，也许，他就是一个身负巨额债务的穷光蛋。 谢敏很平静。 “你去吧，不管你是成功，还是失败，我都爱你。” “可是，一旦融资失败，我将是负债累累的人，一辈子也许也不能翻身了。” “不，你才25岁，人生才刚刚开始，你去拼一把吧。大不了，我养活你。” 这一夜，两个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他们对世界产生了严重的误解，以为天道酬勤，以为有志者事竟成，还以为真的有什么海枯石烂。 他们偷吃了苹果。 人类有三个苹果，他们偷吃的是第一个。 刘翰墨去了沪市。 他的目的就是搞资金，搞到战略投资伙伴。 不过，一个地方汽水工厂，要被大都市里的财阀看中，这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了。 他到处碰壁。 他啃馒头，喝自来水，睡大街，搞了一个月之后，他遇到了一个漂亮的，也同样年轻人姑娘。 这姑娘名叫王娜，人称娜姐，她今年30岁，比刘翰墨整整大了5岁。 “说说，你们公司有什么优势？”王娜手里可是有巨额资金的，她是最早的风投公司的经纪人。 第2142章 命中的女人 王娜听完了刘翰墨的讲述，然后认真地说：“你需要多少资金？” 在30年前，这句话是非常有震撼性的，谁要是能对别人说，你需要多少，简直就是天神。 “我不敢多要，300万。”刘翰墨说。 300万，刚好是刘翰墨的“曙光碳酸饮料企业”的全部银行负债。要是今天，300万，某个中产阶层的人家就可以拿出来。但在30年前，300万属于巨款，要知道，那个时候万元户就和现在的亿元户一样的稀少。 300万可以做很大的事。 “300万？”王娜很惊讶。 她的口气显然是，300万是不是太没格局了？ “你仅仅只需要300万？300万做得了什么？你这是乡镇企业啊，还是街道企业？300万的投资，我没有兴趣。我希望你要的是3000万！” 刘翰墨吓傻了，半天没回过神。 3000万，是清江市“振兴银行”全年的存款。好大的一笔数字。 振兴银行是清江市第一家民营银行，做了3年了，存款还没有超过5000万，平均每年新增存款还不到2000万。 人家可是用了高息作为诱饵的，8.9%的利息，比普通银行高了4个点，不香吗？ 即便是高息引诱，它一年的存款也不足2000万，你就可以想象的出，当时的3000万是一笔多大的钱。 “要不要？你吞的下3000万，我就和你合作。”王娜说。 “你得让我考虑一下。”刘翰墨没有冲动，而是相当稳健地说出了令王娜吃惊不已的话。 一个25、26岁的人，竟然会有如此的定力，非常难以想象。 按理，一个拼了老命来搞资金的人，遇到一笔这样大的巨款，应该是欢喜若狂才符合逻辑。 刘翰墨，可以说还是个少年，竟然说出来，让我思考一下。 他说话的时候非常冷静。 “好的，你要思考多久？”王娜问。 “明天这个时候。你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们还在这里见面。”刘翰墨说。 王娜点头，说：“可以。” 王娜是“网一国际投资公司”的高级经理，在公司中有很大的发言权，同时，她本身就是股东之一。 第二天，刘翰墨和王娜准时见面了。 “思考的怎么样了？”王娜问。 “我需要这笔资金。如果这笔资金能够及时到位，我不但要把现在的碳酸饮料做好，我还准备做运动饮料。技术，我有现成的，2000万，我准备用于开拓市场。”刘牧樵说。 “嗯，你的主意很好，我赞成。”王娜点头说。 “你们公司，这笔钱审批下来要多久？” 刘翰墨还是担心对方只是一个意向，而他必须要在一个多月拿这笔钱，还清银行债务，否则，他的公司就要被拍卖。 很显然，他的竞争对手就是要看到这一天。 “我不能等太久，在5.1之前，我必须拿到300万。”刘翰墨很诚实地说。 “没问题，10天之内，我们的考察人员结束考察，然后，给我5个工作日，我就能把3000万拿到手。”王娜说。 “不过，你还没谈条件。”刘翰墨说。 “我们风险投资公司有个特点，不会要控制你的企业，我们最多只占49%的股份。因为，我们对企业管理没有兴趣。我们乐趣在于选择投资的项目。”王娜也很实在，说出来他们公司的基本理念和工作策略。 “你觉得我们这个项目很好？”刘翰墨心里一喜。 王娜摇了摇头，说：“不是，对你的这个项目，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刘翰墨大惊，疑惑不解地说：“那你还要投资？并且对于投资300万一点兴趣都没有，反而是要投资3000万。” 王娜笑了起来，说：“我先回答你第二个问题。我投资基本金额是3000万起。300万是我们见习经理的权限。” 刘翰墨倒吸一口凉气。 3000万是起步价。魔都真的有钱呐！ “还有第一个问题。”刘牧樵问。 “确实，对你们的碳酸饮料这一块，我们没有兴趣，但是，我们对你本人有兴趣。”王娜说。 “对我本人？”刘翰墨惊讶地说。 “是的，我们公司已经注意你有20多天了。一直在关注你。”王娜说。 “20多天？” 刘翰墨差点窒息，这20多天，他过得很惨，带来的钱已经严重不够，住宾馆都不敢住了，吃，也只能填饱肚子，他必须留够回去的车票钱。 他啃馒头，喝自来水，睡在桥洞下，人已憔悴不堪。。 但是，他出现在别人公司的时候，整整齐齐，人也很精神，谈吐很得体。 “你是清江大学毕业的吧？”王娜问。 “是的。”刘翰墨回答。 “创业，你想过风险吗？按理，你原先应该有一个很不错的职业。”王娜说。 “是的，我分配在331厂，做技术员，工资、福利还不错。不过，有种冲动，也许，出来自己干，会过得更好一些。于是，和几个志同道合的人出来了。头两年还不错，赚了点小钱，但对手的背景太厉害了，他们串通了银行，要掐断我们的资金链。”刘翰墨说。 “能够说一下你的竞争对手吗？”王娜似乎准备和刘翰墨长聊，挥了挥手，“服务员，来一壶现磨咖啡。来两个煲仔饭。” 刘翰墨也肚子饿了，一听煲仔饭，顿时嘴边就流了口水。 他已经是9天没有正儿八经吃饭了。馒头、米粉是这9天的主粮，饿了就用自来水充饥。 “我们的竞争对手是乡镇企业起家的，公司的名字叫‘清江牌汽水’，他们的股东之一，也是他们的总经理，名叫余自力，舅舅是在京城某办工作，和清江这一边经常有来往。他们的饮料品质比我们的差，价格比我的贵，但是，他们走的是内部营销，很多单位都订他们的饮料。他们即使是这样，市场份额也只占35%左右，我们则占了50%多一点。” “你能告诉我，余自力舅舅的名字吗？”王娜问。 “噢，这个人，清江市都知道，他叫马英龙，不是马应龙，治疗痔疮的那个马应龙。”刘翰墨说。 王娜也笑了。 “好的，知道了竞争对手的底细就好办了。刘翰墨，我明天就派人去清江市考察。你这几天也不要回去了，我们公司老总可能会要见你。” “好的，我就在这里等着。” “这是3000块钱，借给你，等你赚了钱再还给我。”王娜似乎有准备，把一个钱包给刘翰墨。 第2143章 报喜 刘翰墨住上了宾馆。 也见了网一国际投资公司的副总——3000万的投资，老总还用不着出面，王娜就带他去见了副老总。 和副老总聊了很久。 副老总动员刘翰墨，再追加2000万。 刘翰墨野心突然大了起来，他爽快就答应了副老总的要求，总共吸收了网一国际投资公司的5000万风险投资基金。 刘翰墨回到宾馆，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到了晚餐的时候，要了一瓶郎酒，一个人祝贺。 要知道，5000万资金，在30多年前，相当于现在的5个亿甚至是50个亿，有了这笔钱，和别人竞争，简直就是拿石头碰鸡蛋一样。 他微微醉了，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谁知，才躺下，有客人来访。 王娜！ 王娜虽然已经30岁，但在魔都，30岁的女子满大街，并不是剩女，她非常的漂亮。 王娜，不可能做剩女，她属于不愁嫁的那种。他的祖父打过鬼子。他的父亲做生意。其中业务之一就是风投。 网一国际投资公司，王娜的父亲就是创始人之一。他现在把这部分股份转移给了王娜，王娜做了董事和高级经理。 刘翰墨本来就有些醉，加上这醉眼朦胧，王娜就更加漂亮了。 这一夜，他们聊了一些什么，刘翰墨事后都忘记了，他酒醒之后才发现，自己洗澡的衣裤都被王娜洗了，脚上，是一双崭新的老人头皮鞋。那个时候，老人头皮鞋是需要用半年工资才能买到。 还有一根蓝色的领带，和一根真鳄鱼皮的皮带。 这都是王娜送的礼物。 刘翰墨突然紧张了。 不行！不行啊！我已经有谢敏了！不能停妻再娶！ 第2天，第3天……一直过了7天王娜才出现。这几天，刘翰墨非常矛盾，他想见到王娜，又怕见到她。 王娜有种格外的魅力，成熟中饱含温柔，机智而又不失贤惠，她五官秀美迷人，身材婀娜多姿。 她有一种谢敏所没有的东西——对命运无限的自信。 她带来了两瓶红酒。 “我是来祝贺的。考察团队提前回来了，公司最高会议今下午也做出了正式决定，我们决定投资你的公司，5000万，很快就可以打到专用账户上。”王娜说。 “成了？”刘翰墨这才一块石头落了地。 有救了。 曙光饮料公司将迎来真正的曙光！ 不仅仅是曙光。 刘翰墨意识到，他走到了人生的转折点。 过去，他的工厂虽然也不错了，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工厂和公司，但整个注册资金仅仅300万。 300万注册资金的公司，清江市有800多家。 现在摇身一变，他拥有5000万资本的大老板！ 注册资金5000万的公司，在清江市，国有的之外，民营的，有可能他是第一家！ 真的值得祝贺！ 他非常感激王娜。 他们在宾馆里就两个人点了两份西餐，然后在温馨的气氛中聊了几个小时。最后，刘翰墨把剩下的半瓶茅台喝个精光。 第二天，刘翰墨醒过来，对昨晚上最后的那段时间发生的事一点也不记得了。 他是怎么回房间的都忘记了。 突然，他发现传单上有一块殷红的血迹。 糟了！ 他知道自己闯祸了。闯大祸了！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他大声喊着。 可是，他喊也没有用了，自己犯的错，他不知道该怎么承担责任。 他逃回了清江市。 见到谢敏之后，他什么也没说——关于王娜的事，他一个字都没有讲。 他心里很慌，也很烦，只好把所有的精力全部用在公司里。 公司获救了。 银行的人上门解释、道歉。 “没必要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们之间的恩怨，没有必要再提了，因为，今后我们很难有合作的机会了。” 刘翰墨现在是财大气粗了。手里5000万，他在清江市几乎可以投资任何行业和项目。 银行的老总道歉是非常诚恳的，“没办法，我们受到了压力。我们并不愿意抽回资金，是人家，你知道，人家舅舅是马英龙。” 刘牧樵哈哈一笑，“两天前，你肯定是不敢提马英龙三个字的。他昨天被抓了，今天你才敢说他的名字。” 银行行长点头，说：“明人面前不讲假话，确实是。谁不知道马英龙在清江市的影响力？” 刘牧樵还是没有给银行行长的面子，把银行的300万贷款还了，他们把流动资金存在了另一个银行。 很快，刘翰墨收购了竞争对手的“清江牌饮料”的全部资产，仅仅用了50万元。 刘翰墨创办了“曙光运动饮料”，收购了清江市市属冰箱企业，还收购了“东南摩托车制造企业”。 刘翰墨成了集团公司的老总。 这一切，刘翰墨仅仅用了1个月时间。 这一天，刘翰墨下班回家，在家门口，见门口停着一辆军车，奔驰牌。 他很好奇。 军车，还是奔驰牌的，该是多大的官啊。 突然，他愣住了。 车上下来一个人，王娜！ “你？” “我在这里等了你一个小时。” “你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你很忙。我到你公司看了一圈了。我建议你，别再在清江市铺摊子了，够了，这里是小地方，还是去沪市有发展前途。” …… 刘翰墨并没有把王娜带回家，而是送她去了宾馆，清江市最高级的宾馆。 这个时候，刘翰墨才意识到，王娜不仅仅是一个高级经理这么简单了，能够坐上军牌的奔驰车的人，绝对不可能是一个普通商人。 “你家很有地位？”在宾馆里，刘翰墨忍不住问。 “我祖父打过鬼子。”王娜淡淡地说。 “……”刘翰墨真的惊得说不出话。 “你怎么不说话？”王娜问。 “我，我，对不起，那天晚上，我该死！真的该死！”刘翰墨真的打了自己的耳光。 “你没必要这样。其实，我也愿意。”王娜脸上红了。 “不！我是一只癞蛤蟆，怎么可以？不行！不行！我配不上！”刘翰墨大声说。 王娜笑了。 “我曾祖父，原来是极为穷苦的农民，连孩子都养不活，不到30岁就死了。”王娜说。 “那不能比的，我就是一只癞蛤蟆！”刘翰墨说。 “谁说你是癞蛤蟆？你是我的白马王子。我今天是来报喜的。”王娜幸福地笑了。 “报喜？”刘翰墨疑惑地说。 第2144章 儿子出生 王娜怀上了。 “……” 刘翰墨哑了。 他沉默了半天，突然抬起头，对王娜说：“打了！” “什么？”王娜惊骇地问。 “打了。”刘翰墨坚毅地说。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你竟然如此无耻！”王娜怒吼。 “王娜，对不起，我不能娶你。对不起，你要我怎么补偿都行。做牛做马。”刘翰墨说。 “哼！你补偿得了吗？你这穷小子，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我跟你说，你可以是大老板，你也可以是一个穷光蛋！你自己掂量一下，你到底是什么吧。” “确实，我什么都不是！我其实就是一个穷光蛋。王娜，不是我不爱你，我也知道，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有了，我的人生会很辉煌，我可以进入上流社会。但是，真的，我对不起你，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为什么？你说一个理由。你也总得有一个理由吧？你不只会说你是一只癞蛤蟆吧？” 刘翰墨说：“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王娜“啊”了一声，最后就只能是沉默，“……” 刘牧樵接着说：“对不起，那天，我喝多了，对不起你。” 半天，王娜说：“你们结婚了？她是谁？很漂亮是不是？” 刘翰墨摇了摇头，“没结婚，才谈了不到半年的朋友。她和你一样，确实很漂亮。不过，她只是一个小护士。” 王娜沉默了很久，咬了咬牙，说：“刘翰墨，你这是要准备二次伤害我？你是不是准备告诉我，我连一个小护士都不如？” 刘翰墨猛摇头，说：“不是这个意思，不是，绝对不是。我是说，我配不上你。你是侯门大小姐，我是一个山村穷野孩子，我们根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王娜冷冷一笑，说：“刘翰墨，你听着，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想丢开我，没那么容易。孩子，我不会打掉，我会要把他生下来。至于你是不是穷野孩子，不是你说了算。你自卑，我可不这样认为。我可以让你成为一个成功的企业家，你今后的孩子就是高贵的富二代富三代，你是社会的上层人士，根本不需要在底层靠工资过活……” 刘翰墨静静地听着。 “刘翰墨，你既然没有和她结婚，那就还来得及，你们断绝关系，今后你发达了，我允许你给予她一定的补偿……” 王娜说得有情有义，刘翰墨不得不接受。 他渐渐明白了，他开始理性想问题。一个是侯门大小姐，还怀有自己的孩子，一个是小护士，除了漂亮什么都没有。 有一个更严重的问题，王娜那边的5000万，是有足够理由撤资的，谁会把一笔巨款拿给一个人品不好的人管理？ 王娜撤资，刘翰墨就什么也不是了，他将身无分文，万劫不复。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还有什么资本娶谢敏呢？ 其实，他前面只有一条路可走，只能是娶王娜。 娶王娜，人生的整盘棋就活了，怎么都是赢家，并且，刘翰墨的人生会非常精彩，他的儿女也会很幸福。 如果是不娶王娜，刘翰墨这一辈子就注定是彻底失败了，即使谢敏跟着他，也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家，一辈子忙忙碌碌，勉强过着温饱的生活。 如果是第二种选择，刘翰墨再创业的可能性为零，他将郁闷终生，他的孩子就完全需要靠自己的努力。有过创业史的人，特别是差点成功的人，要他过上普通工薪生活，终究不是一件快乐的事。刘翰墨自己知道，他很可能会郁闷而死的。 一个是天堂，一个是地狱，鲜明的对比。 “刘翰墨，你好生想想，你到底怎么办，过几天回我的信息。”王娜转身离开。 “不，你别走，王娜，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要是你不嫌弃，我娶你——不，我请求你嫁给我！”刘翰墨下决心了。 王娜没有停下脚步，她走了，她需要的是理性的回答，而不是冲动。 第二天，刘翰墨找到了谢敏，把所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谢敏。 他坦白得很彻底。 谢敏的脸变得苍白，几次头晕差点晕倒，她没有做声，但她心里很清楚，刘翰墨该怎么选择，他会怎么选择，她明白得很，一清二楚。 不需要多说什么，没有意义了。 “你说话呀！”见谢敏一直不说话，刘翰墨急了，担心她想不开。 谢敏摇了摇头，“还需要我说什么呢？你难道要我说一声我还爱你，一辈子还爱着你吗？你的选择是对的，你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选择，我不会成为你人生的绊脚石。” 刘翰墨哭了。 “谢敏，我其实只爱你一个。我真的想娶你，我们过上平平淡淡的生活。真的，这是我的真心话，我是只爱你的，哪怕是用我的生命……” 谢敏苦笑，说：“别说了，我不想听这些，现在我终于明白，所谓的海誓山盟，真的是一钱不值，也最没有价值。你走吧，不要在清江发展，去沪市，那里才是大地方。” “谢敏，我不会忘记你的，我会补偿的，我会让你过上幸福的，不，是富裕的生活的……” 谢敏苦笑，说：“我还指望你这些？你觉得说这句话，有意义吗？我没有你的补偿就不能生活了？你走吧，我不想见你了。真的，我们的缘分已尽！” 缘分已尽。 缘分已尽。 刘翰墨反复回味着这句话，很苦很苦，苦到骨子里头去了。 刘翰墨正式向王娜求婚了。 不久，他们就在沪市就行了一场很大的婚礼。同时，“阜新伟业集团”正式成立，刘翰墨成了“阜新伟业集团”的总经理，成为了沪市上层的人物。 清江市的公司，刘翰墨交给了子公司的总经理管理，他坐镇沪市，他麾下的工资总资产达到了7亿。 30多年前拥有7亿资产的公司，即使是在沪市，为数也不很多。 王娜的肚子越来越大，刘翰墨在为儿子的出生准备一个新家，他在沪市洋浦那边买了一套别墅，这是儿子出生的第一件礼物。 可是，事情并没有结束，就在刘翰墨准备迎接儿子出生的时候，突然从清江市传来消息，谢敏生了一个儿子。 第2145章 你们不能恨他 算一下时间，刘翰墨坐不住了，他背着王娜去了一趟清江市。 在清江大学附属一院，他见到了谢敏和刚出生1天的儿子。 “你怎么知道的？我并不想你知道。”谢敏很冷漠。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也许，你告诉我，我就不会做出现在这样的选择了。”刘翰墨有几分激动，“我们在一起多幸福啊。” “别骗我了。如果我当时告诉你，你唯一要做的事就是要我把孩子打下来。孩子是我的，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告诉你了，你是不可能有不同于现在的选择的。你依然是王娜的先生。王家的上门女婿。” 上门女婿？ 刘翰墨被这句话刺痛了。 他并没有做人家的上门女婿，现在依然姓刘，可是仔细一想，现在自己的事业哪一分钱是自己的？自己手里的7、8亿资产，有自己的一分钱吗？ 对了，我真的是王家的上门女婿。 刘翰墨提出来给谢敏留一笔钱，10万。 30年前的10万，是一笔巨款，那个时候在县城里横行的人主力军都是那群万元户。 谢敏拒绝了。 但是，她没有完全拒绝。 “我想要二马路那个孤儿院。你帮我买下来吧。噢，另外，我想征求你的意见，儿子，你要不要？我是说，今后，你准不准备认他？如果你认他，我就让他姓刘。你帮他取个名字吧。” 谢敏自己可以拒绝刘翰墨。但是，她不会帮儿子拒绝的，儿子有权利获得刘翰墨的帮助，刘翰墨也有这个义务。 “就叫刘牧樵吧。”刘翰墨说。 “牧樵？好吧，可以理解为山村野夫，也可以理解为士大夫国家栋梁之财。”她想到了渔樵问答。 “我会在适当的时候帮他一把。认不认，到时候再说。但我不会让他吃苦的。他将来还是会是一个富二代。我会为他打下事业的基础。” 刘翰墨走了。 他委托部下，把二马路那个孤儿院买了下来，又重新装修了。谢敏也从安泰医院辞职了，到孤儿院做了院长。 不过，有一件事他没想到。刘翰墨准备每年都资助孤儿院，谢敏拒绝了，她自己经营，自己出去找捐赠，她养活了20几个孤儿。 …… “今天叫你们来，我有一件事要委托你们。我准备离开孤儿院一段时间，我准备把孤儿院交给柳絮，你们三个帮她打理。你们会答应吗？” 谢敏说，眼睛扫了一下眼前的几个女子。 “还有一件事，我离开清江可能会比较久，1年，还是3年，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你们3个……不，包括柳絮就是4个，帮我悉心照顾好刘牧樵。你们不要分彼此，不要因为有顾忌，刘牧樵，我就交给你们了。” 谢敏转过头看着刘牧樵，说：“她们都是很不错的女孩，希望你好好珍惜，和她们相处一天，都是你的福分。” “你去哪里？”刘牧樵突然发现一个问题，谢敏很可能不会回来了，她要去哪里？ “牧樵，我和刘翰墨终究还是要在一起的，这是未了的尘缘。”谢敏说。 “你们去哪里？” 刘牧樵敏锐地注意到了，谢敏绝对不可能去沪市，她和刘牧樵是不是准备移民，或者说去其他地方？ “我们去简阳城。”谢敏说。 “简阳城？不是已经毁了吗？”刘牧樵大惊。 “是毁了，但是也没有全部毁。刘翰墨的阜新伟业集团已经交给了他的儿女管理了，他准备住在简阳城过安静的生活。”谢敏说。 理解。 如果是简阳城真的存在，在那里过日子并非不可接受，即便是刘牧樵，也觉得那里是可以居住的地方。 “你们是准备常住？”刘牧樵问。 “不一定，我们可能还会回来的。”谢敏看着刘牧樵，眼中饱含不舍，“牧樵，我跟你说，不管你现在的血型是什么，我可以肯定，你就是我和刘翰墨的儿子。这点，你不要有半点怀疑。今后，你老了，你也可以去简阳城，我们会帮你留几个指标。” 刘翰墨点点头，“其实，我也知道，你是我的亲妈。等我事业做得差不多了，我就来简阳城来看你。” “我？不是我们吗？你不要恨刘翰墨。作为一个农家娃子，他能混到今天这个地位，他的选择是对的。说实在的，农家孩子要逆袭，有时候还真不能指望天道酬勤。变通，是不得已的选择。到现在，我还是这样认为，他当时的选择没有错。或者说，他其实并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了。我曾经恨他，但是，你出生之后，我就不再恨他了，不仅仅是因为他是你爸，我不能恨他，而是我觉得他也很可怜。他是属于自己不能把握人生的那个群体……” 谢敏说得比较多。她平常的话语并不很多，说教更加不多见。 她继续说：“牧樵，我对你有很多的疑惑的地方。你突然变得很强大，我一直想不通。你过去，比一般的孩子要聪明，这是事实。你那年高考发挥并不是太好，本来，你的成绩还可以考更好的学校，但我没有让你复读，清江大学也不错了，你父亲就是清江大学毕业的。可是，你参加临床之后，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我是想不通的。还有，你能解释你现在的血型吗？还有……” 谢敏说得比较多，不过，她问的这些东西，刘牧樵一个问题也不能回答。 医学智慧系统的事，刘牧樵是不敢泄露的，是不是因为有所谓的天机，刘牧樵自己也不肯定，但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件事事关重大，除了姜薇，谁也不能说。 谢敏还说了很多，最后，她还是回到了前面的话题。 “姜薇，你对刘牧樵是最了解的，他有很多缺点，你今后要多多关心他，提醒他，看着他。好吗？” 谢敏看着姜薇，满眼的疼爱。在她脑子里，如果姜薇身体没有问题，她是刘牧樵的最佳选择。 她又转过头，看着苏雅娟和夕羽，“你们也都是刘牧樵的红颜知己，你们俩心地善良，今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你们都不要恨刘牧樵，你们要理解关心他。” 这几句话，听的人都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的。 “我们为什么恨他？”夕羽问谢敏，“我们不会恨他的，真的，永远都不会的。” 第2146章 她去哪里 谢敏这句话确实是非常令人费解。 姜薇也觉得，谢敏不会是说，刘牧樵最后选择谁做伴侣，另外的两个，哦，对了，还有一个，在京城的彭珊，会对刘牧樵产生仇恨。 应该不是说这件事，因为，因为，感觉不是说的我们三个啊！ 仅仅是感觉。 噢，对了，姜薇前几天联系京城的彭珊，秘书处说她请了假回家了。 彭珊老家在哪里？姜薇一点也不清楚。 这件事，姜薇没有问刘牧樵，她以为就是临时请几天假，昨天再次联系，还没有回，关键是，彭珊为什么没有开手机？难道她老家那里没有手机信号？ 姜薇说：“牧樵，彭珊请假了？” 刘牧樵说：“是的，她请了1年的假。” 姜薇很是吃惊，“为什么？” 刘牧樵说：“她说，父母年纪大了，再不陪伴就怕今后没机会了。她出来比较早，读大学之后，就很少有机会回家。” 姜薇“啊”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她不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理由。 她不准备追问，特别是这里有这么多人，关键是还有夕羽这种直肠子在，一旦她有什么疑问，非问你个水落石出。 谢敏假装没有注意。 最后，苏雅娟、夕羽都表示，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对刘牧樵产生怨恨，虽然她们知道这怨恨会来自于什么方面。 第二天，谢敏走了，连刘牧樵送她上飞机，她都拒绝了。 刘牧樵是有些怀疑的。 简阳城应该是不存在了，谢敏一定是讲了假话，让刘牧樵他们找不到她。上次，湘雅的院长吴安桦说遇到了青云子，青云子说，他们已经不在简阳城了，而是在终南山。 当时，刘牧樵就怀疑，所谓的终南山也可能是假的，因为很多人都说终南山隐居了很多人，那里会有很多灵气？ 如果灵气很多，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终南山和简阳城不同，简阳城的特殊性是找不到第二个类似的地方。 谢敏走了之后，柳絮请了一个40多岁的女子，负责管理孤儿院的日常，她自己则几乎天天会去待一会儿。周一，周四，她还会在孤儿院住一个晚上。因为这两天，卜文彬在公司里值班。 柳絮已经和卜文彬住在一起了，柳絮的别墅比安泰医院谁的都大，她买了一栋5000万的。 清江市5000万的别墅是最高级的，现在已经禁止新建了。 刘牧樵有些失落。 自己的母亲突然离开，虽然不是死别，但生离的滋味也不好受，幸亏这几个女子都很懂事，这些天，只要刘牧樵有空，她们就会过来陪伴刘牧樵。 就连刘牧樵工作室的其他人，也会尽可能找时间陪伴刘牧樵。 钟灵和陈太忠，陈莹和乔峰之魂也几乎每天中晚餐都在食堂吃饭，刘牧樵有空，也会去食堂吃饭。 有意思的是，陈莹和钟灵都怀上了。 陈莹希望生一个男孩，和父亲一样英俊。她肯定是忘记了，乔峰之魂是通过整容美容的，之前的乔峰之魂最是难看。 钟灵则希望生个女孩。 如果按照遗传学，女孩继承男性智力的机会比较大，钟灵希望自己的女儿像陈太忠一样漂亮，当然，她不希望女儿和陈太忠一样丑。钟灵在受伤之前也还算漂亮，只是没法和现在比。 陈莹的预产期是明年4月份，钟灵的预产期是明年5月份。 她们俩个还在坚持上班，上到什么时候，刘牧樵说了，随她们自己。 姜薇有时候开玩笑说，苏雅娟，夕羽，你们两个赶紧给刘牧樵生个孩子，男孩女孩都没有关系。刘翰墨想孩子了。 这个玩笑一开，苏雅娟和夕羽刚才还有说有笑，顿时就都不会做声了。谁也不会去接姜薇这句话。 姜薇不存在生孩子的可能性，在身体没有恢复前，她自己的供氧都是一个问题。 她的身体是一个谜。 每分钟36次的心率，8次的呼吸，要是换一个人，早就没有了。 之所以没有出现意外，应该是灵气的支持。 上次，刘牧樵和姜薇在天台上游泳，就奇迹般在水下活动15分钟，根本不需要出来换气，这就说明灵气有很大的作用。 刘牧樵之所以接受谢敏去简阳城，或者是类似于简阳城的地方居住，就是因为谢敏身上也有一股灵气。 谢敏也是青云子的徒弟，在练习内功心法，她身上的灵气有指头大小，按照青云子的说法，谢敏也是可以成仙的。 刘牧樵虽然不认为有成仙之说，但是，他还是认为灵气是有很大好处，能够延年益寿，还能抵御疾病。 去简阳城增加灵气，刘牧樵支持。 人到了一定年纪，就要为一辈子的后阶段做好准备。 在60岁之前，人是干事业的时候，到了60岁之后，就要好好保养身体了，这个时候，事业就不重要了，名誉，金钱，真的是粪土，特别是像刘翰墨这种几辈子都花不光的钱财的人，再赚钱就没有意义了。 60岁以后还在赚钱，只有那些穷人有意义，富人，真的没必要继续去劳心劳力拼命赚钱了。 60岁之后，机体开始衰老，特别是大脑的衰老非常可怕。 现在随着人均寿命的延长，人活到80、90岁就再也不是稀松平常的事了，而这个年龄，扛不住的主要有两个东西，一个是血管，一个是大脑。 如果到了50岁之后还不注意保养，这两个重要的器官就会加速衰老，结果是脑梗、脑出血、心梗、老年痴呆、帕金森病等。 这几种毛病危害性非常之大，脑梗、脑溢血会使得患者瘫痪在床，生活不能自理； 老年痴呆和帕金森病同样可怕，前者，病程可以是很长，甚至于10年以上，最后也是完全失去生活自理能力，甚至于连吃饭的动作都忘记。 帕金森更是可怕，病程长，最后阶段也是生活自理能力完全丧失，需要专人护理。 这些病，一辈子极尽可能避免。 所以，谢敏离开清江，去所谓的简阳城，刘牧樵打内心还是支持的，希望她老年活得有质量有品质。 再说，她终于回到刘翰墨身边，过去的恩怨一笔勾销了，不也是一个好的归宿吗？ 第2147章 胡思乱想 今年是第一次没有谢敏的过年。 刘牧樵的情绪从腊月二十四日就变得很糟。 南方是腊月二十四日过小年。 过去，刘牧樵一直把二十四日当做他的年，大年三十是谢敏的年。 今年的小年由姜薇张罗，也很热闹，但缺了谢敏，刘牧樵有点想哭的感觉。 刘牧樵很少会哭，即便是很小的时候，他哭的时候也是屈指可数。 今天，刘牧樵真想痛哭一场。 不见谢敏，就连联系的方式也没有，除非是谢敏主动打电话过来——刘牧樵是这样想的。不过，是不是这么回事很难说，因为谢敏确实还没有打过一个电话回来。 刘牧樵知道刘翰墨是自己的父亲，他一点也不想和刘翰墨联系，他并没有责怪刘翰墨的意思，但是，刘牧樵不想和刘翰墨重新建立感情。 他不完全知道父亲的经历，谢敏也只是略微说了说，他不想去指责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何况刘翰墨当时的情形，其实很难有第二种选择。 他知道王娜怀孕在先，作为父亲，刘翰墨也只能这样选择。刘翰墨是与王娜结婚之后才知道谢敏早已经怀上了刘牧樵。 这都是上辈子的恩怨，他没有资格去指责。 只是，刘牧樵并没有因为血缘的关系与刘翰墨有亲近的意思。也许，基因并没有那么神秘。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亲生父母比不过养父母亲，人的感情还是在认知中逐步建立的，与血缘并不大。 刘牧樵也想过，试着打一下刘翰墨的电话，过年了，问一下谢敏的情况，犹豫了几个小时之后，他还是放弃了。 何必呢？ 她不愿意打电话回来，就一定有不打电话的理由，何况，谢敏的电话不是关了，而是正儿八经的停机。 隐居可能需要心静，和修行一样，六根清净才行，所以谢敏把手机都停了？ 也只能这样理解。 柳絮通知了每一位，受姜薇的委托，今年都在孤儿院过节，二十四小年，给孩子们过节，能来的都来。 大年三十夜，请大家尽可能都来孤儿院过年，其中，有几个人困难一些，要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 夕羽没问题，她第一个落实了，会在孤儿院过年。 苏雅娟的父母都在清江市，她说，大年三十，她可以在孤儿院过节，只是，有一个提议，初一，或者是初二到她们家去过，全部人员，包括孤儿院的孩子们。 柳絮反对。 孩子们就不去了。 现在孤儿院的孩子有70多个，其中有20个是有先天缺陷的，他们到哪里都是拖累。 最后姜薇做主，初二日到苏雅娟家给她父母拜年。孩子们和阿姨就不去了。 陈太忠和钟灵本来是打算回一趟老家，临时取消了，跟随刘牧樵过年。 乔峰之魂与陈莹本就没有打算回去，他们也是明确了行程，大年三十，初一，初二和刘牧樵一起过年。 柳絮和卜文彬就不要说了，他们俩是孤儿院的新主人。 今天是二十四。 没有带大厨，饭菜自己准备，其他人帮忙，刘牧樵主厨。 刘牧樵身上的技能丢不了的，他的厨艺并不比大厨差多少，他开过中级宝盒，厨艺相当于新东方授予的“大师”厨师水平。 当然，这个“大师”是有水分的，不是医学上那种“大师”相同的意义。 但可以肯定，比一般的厨师强不少。 今天还是有一些大菜硬菜的，只是，和宴席上的大菜不同，今天讲究实在，第一个条件就是“好吃”，而不是名气。 譬如，那种腥味很重的法国鹅肝就不搞了，俄国的鱼子酱也不上，上几个孩子们喜欢吃的菜。 第一个就是帝王蟹，这个要上，让孩子们高兴。 第二个硬菜是龙虾。柳絮买了10只大龙虾，都是4斤以上的。吃，也许就那么个味道，关键是龙虾的那两根须，孩子们特别喜欢。 第三道硬菜是大黄鱼，野生的。这道硬菜孩子们并不知道价格，7条野生大黄鱼花了柳絮7万块钱。 柳絮也是的，钱多了，手笔很大，今天这样一个小年，她竟然用了几十万。 没办法理解。贫穷限制了想象，柳絮现在一年赚上千万，好的时候几千万，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刘牧樵的福分。 她舍得花钱。 孩子们高兴。 有帝王蟹，有龙虾，他们欢天喜地。 刘牧樵并没有因为这一切而快乐起来。他闷头闷脑地炒菜。 “其实啊，谢姨也是有意的，她想你独自生活一段时期，你就会成熟起来的，有些事，你就能主动做出选择了。” 姜薇一边帮忙，一边开导刘牧樵。 “你现在就是这里的主人，你没有可以依赖的人了，你要为这里所有的人的情绪负责。过年了，让所有人高兴。你自己不高兴起来，怎么行？” 刘牧樵点头说：“我也知道有责任让每个人高兴，但是，我高兴不起来呀。30年了，第一次，没有妈。我是不是还没有长大呀？” 姜薇说：“确实是没有长大。别看你已经是院长，职位这么高，但是，在谢姨眼中，你永运是个孩子。所以，她离开，这也是理由。” 刘牧樵往锅里倒了一些酱油，用力铲了几下。 “姜薇，她离开，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我总觉得，她不会是因为刘翰墨死了老婆就这么急急忙忙和刘翰墨隐居了。” 刘牧樵这一段时间都在反复考虑这个问题。 “也许，她不想帮你做主。”姜薇终于把内心的结论说了出来。 “帮我做主？帮我做什么主？”刘牧樵似懂非懂。 “你觉得她会在什么事情上为你做主？”姜薇说。 “婚姻？”刘牧樵说。 “不是吗？”姜薇说。 “我不是早就做了决定了吗？我娶你。”刘牧樵回头说。 “我身体这个样子，生不了孩子。而你，怎么可以没有孩子呢？”姜薇说。 “我们可以抱养一个。再说，这里孤儿院，这么多孩子，你喜欢哪个，我们就当作自己的孩子养。”刘牧樵说。 “别傻了！你必须有你的亲生的儿女。这一点，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姜薇严肃地说。 正说着，夕羽进来了。 “谁胡思乱想了？想什么啊？”夕羽听到最后半句。 第2148章 秘密 姜薇和刘牧樵的谈话被夕羽打断了。 这个问题也不适合现在这个环境讨论。 8桌饭菜并没有分成8桌，而是吃自助餐一样，大家吃多少打多少，只有大黄鱼，龙虾和帝王蟹是限量供应的，其他敞开供应。 孩子们很听话，排成队，领取自己这份龙虾、大黄鱼和帝王蟹，绝对不会争论谁多谁少。 至于龙虾那两个长须，优先年龄小的，优先女孩子，也不存在争论。 没有得到龙虾须的，还可以领到帝王蟹的大钳子。 孩子们每个人都有7份礼品。礼品非常精美，不同年龄的都有，任由孩子们自由选择。 总的原则还是优先年纪小的，其次是女孩子和残疾孩子，大孩子都学会了礼让。 “小龙，告诉姐姐，期末考试在班上多少名？” 小龙是回来过年的孩子中年纪最大的，高三，明年要参加高考了。他什么礼物都没有去选择。苏雅娟手里拿着一双运动鞋，这是专门帮他买的。 “考得不理想，班上第3，年级第17。” 小龙在新雅中学读书。新雅中学是清江市四大名校之一。年级17，那是有希望进京大和华大。 “去年你们考上京大、华大的有多少？”苏雅娟问。 “保送的17个，考上的18个，总共35个。”小龙说。 “那你还要努力呀，再上几名，确保京大或者华大。你想考哪里？”苏雅娟说。 “我想考中南湘雅。”小龙意外地说。 “哦？为什么？”苏雅娟很意外。 “我想本科在湘雅读，研究生读协和。这样，我就把两座最有名的学校的光都沾了。当然，读博士，我又考回来，读清江大学，我要读牧樵大哥的博士。”小龙说。 “我也要多牧樵大哥的博士！”小悦悦也上前说。小悦悦在读高一，也在新雅中学，成绩也非常好，她是女生中最大的。 苏雅娟又从包里拿出另一双运动鞋，给小悦悦，“这是你的。” “哟，太好了，我喜欢跑步，最需要运动鞋了，我早就想一双安踏运动鞋！”小悦悦是8岁进孤儿院的，她在8岁之前非常的悲惨。 小悦悦生下来就被丢进了垃圾箱，被路人发现，打了110和120，被接到医院里，一检查，她患有先天心脏病，还有肺炎和硬皮病。 这小儿肺炎，特别是还有硬皮病是很难治疗的，医院积极抢救，治疗了1个多月，终于活过来了。 送哪里去又成了一个问题，最后被一对中年夫妇收养了。 她的心脏病一直没有治疗。 这对夫妇在这几年一直在积攒手术费用，可是，命运不济，小悦悦的手术费积攒够了，养父得了癌症，淋巴癌，需要很多的治疗费，没办法，小悦悦的手术不得不推迟。 谁知，两年后，养父还是去世了。 剩下母女俩，生活就艰难了，养母本身就是没有工作的人，好容易找到了一份家政工作，做了几天，主家说她偷了钱，300块钱，养母不但没有赚到一分钱，最后还倒贴了300元，家政那边也把她踢出了这个行业。 她很冤，就在她赔了300元钱之后，给小悦悦写了一份遗书，当晚就喝农药自杀了。 小悦悦根据医嘱，来到了孤儿院。 谢敏接纳了她，还帮她做了心脏手术，第二年，也就是小悦悦9岁的时候，她进了学校大门。 小悦悦进了孤儿院之后，才真正过上了好日子，谢敏亲自帮她补课，她前面几年，没进过幼儿园，缺少了很多的基本知识，所以，直接进小学一年级之后，跟不上。 谢敏教她写字，教她拼音，一年之后，她终于成了全班第一名。 她上新雅中学，是直升的，小学毕业她是全校第一，初中又是全校第一，新雅中学直接录取了她。 现在她读高一，在全年级中，她的成绩始终稳定在前十。 小悦悦很懂事，她有一个秘密，手里有养母的一份遗嘱，除了谢敏等极少数人，其他人没有见过。 她非常努力，比小龙努力很多，阿姨们猜想，小悦悦之所以这样努力，一定与那份遗嘱有关系。 人们只知道，小悦悦的养母做钟点工的那个人家，很有钱，家里开了工厂，还有人在市里做官。 当时，小悦悦养母发毒誓，说没有偷钱，可是，没有人相信，参与处理的人，没有任何一个相信悦悦的养母。 她当场把自己的小指头折断了，也没有人相信她，倒是被别人说她撒泼。 她手指断了。 人们并没有相信他的话，她只好认了，她明白了一个道理，穷是原罪，穷人说的话和放屁一样，她什么也不多说了。 把家里唯一值钱的一把电风扇卖了，凑齐了300元，赔给了那个人家。 谢敏知道这件事之后，本想为她伸冤，但思考了几天之后，放弃了。 小悦悦那年8岁。 她似乎很懂事。 她始终收藏了那份遗嘱。 刘牧樵知道她藏在哪里，但是，他没有去偷看，不是不想，而是谢敏不同意。 谢敏说，人，活在世界上的意义，不仅仅是为了活着，除了活着，还要干一些有意义的事。 谢敏说，小悦悦有一件大事要做，也许，这就是她人生的动力。 也确实是这么回事，小悦悦是新雅中学最勤奋的学生，她比别人努力很多，能够保持新雅中学年纪前十，必须是天才加勤奋。 苏雅娟和小悦悦关系很好，她身上的衣服几乎全部是苏雅娟买的，她还帮她配置了膏方，提高精神的中药膏方。 小悦悦也许不知道，苏雅娟是下了血本的，她每月光是吃苏雅娟的膏方就要3万块钱。 小悦悦的精神特别的好，每天，她睡4个小时相当于别人睡8个小时，记忆也比服用膏方之前好了很多。 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连刘牧樵都不知道小悦悦在长期服用膏方。 苏雅娟并没有打算在孤儿院普遍开花，她只选择了小悦悦。 其实，苏雅娟有一个秘密，她没有对刘牧樵说。 这是她和小悦悦之间的秘密。 她们两个是好朋友，非常要好的好朋友。 第2149章 讨债 苏雅娟看过小悦悦养母的遗书，很简单，只写了几句话：“悦悦，我没偷钱，你妈妈再穷也不会偷钱。但所有的人都认定我偷了钱，只因为我穷，就被认为肯定会偷钱，没人相信我的话。悦悦，你去找谢敏阿姨，她会养你长大，你长大后一定要变成一个有钱的人，那样，你的话就有人相信了，特别是，你的孩子就不会吃苦了。” 小悦悦恨死了那个冤枉她母亲偷钱的人。 据说，小悦悦母亲死了之后，他们家没有一点悔意，还是认定，小悦悦养母偷了他们家的钱。 他们连买一只花圈的意思都没有买，谢敏去过他们家，他们说，小悦悦的母亲是自己寻死，与他们无关。 谢敏当时留了一句话，30年后，人家小孩会回来讨债的。 那人很嚣张，说，尽管来！ 谢敏没有多说什么，她本来可以当时就帮小悦悦讨债的，但她没有，把这份债留给小悦悦自己今后去讨。 小悦悦很听话，也很懂事，病好了之后，她开始努力学习，到了进高中的时候，一次偶然机会，她和苏雅娟谈起了这件事。 她给苏雅娟看了遗书。 苏雅娟当时就震惊了，就想帮他去报仇，倒是小悦悦说了几句令苏雅娟更加震惊不已的话，“苏姐姐，讨债的事不急，要是很急的话，当年谢妈妈就已经帮我讨债了。她说，等我长大了，亲自上门讨。再说，我也知道，我们不能完全怪那个人家，他们失了钱，可以怀疑任何人，何况，那个时候我母亲是那样的穷。可恨之处不在这里，而是我母亲折断了手指头，他们就不应该再怪她。哎，这些，谢妈妈告诉我了，都因为一个字，穷。所以，我这辈子首要任务不是讨债，而是先要富起来。” 苏雅娟听了这些话，知道，这不是一个18岁孩子能够懂得的道理，一定是谢敏阿姨的教育。 小悦悦其实很漂亮，但是，她从来不注重自己的容貌，她要做的事就是努力读书。 苏雅娟知道了小悦悦的秘密之后，她开始寻找帮助她的办法，想到了中医药。 对，膏方中，就有很多起保健作用的，她精心挑选了两个，虽然制作成本比较高，但对于小悦悦来说，苏雅娟觉得值。 其实，在孤儿院里，十有八九都是有故事的，只是，小悦悦属于比较悲惨的那种。 小悦悦今年18岁，仅仅比小龙小3个月。 小龙没有少挨悦悦的批评。 小悦悦在年级始终在前10名，而天资更好的小龙，经常有些游动，成绩最好的时候，进入过年级前3，最差的时候跌到全年级50名之后。 小龙跌到50名之后的那一次，谢敏妈妈也生气了，她把小龙叫过去，狠狠地批评了一顿。 小悦悦也生气了，对小龙说，“哥，你要是自己不争气，那你就早点离开孤儿院，我们俩都是快年满18岁的人了，应该自立了。现在，要挣一口饭吃很容易，到南方工厂里打工，每个月也有几千块。只是，你要做好思想准备，一辈子都要受别人的驱使，一辈子都在底层挣扎。你想好了，想现在快乐，你就放弃学业，出去打工，没人管你，你想玩就玩，想睡就睡，只是，你工作的8个小时，或者是12个小时，你根本就快乐不起来……” 经历过那次之后，小龙又振作起来啦，成绩在年级20名之内。 今天是小年，他们俩在众人眼中还是孩子。 姜薇过来，给小龙一套外套，说：“小龙，你已经快19岁了，明年就是大学生了，过小年，你这是最后一次过属于自己的年，姐送一套外套给你，穿上。” 小龙很高兴穿上。 “很帅！比牧樵哥还帅！”姜薇赞扬他。 “我敢跟牧樵哥比？羞死我了。”小龙朝在那里忙碌的刘牧樵瞥了一眼。 “小龙，你确实很帅。不过，帅不帅，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真的不是最重要的，你看，我们的陈太忠先生，你们觉得他不帅吗？” 夕羽咯咯笑着说。 “你这已经是认定我很丑啰，拿把我做标杆？”陈太忠闹了一个大红脸。 “你自己说说，要不是你满肚子才华，钟灵姐会嫁给你吗？男人无丑相，你应该是最好的诠释。”夕羽快言快语。 小龙嘿嘿笑着。 小龙确实是很英俊，个子比刘牧樵还高，1米81，五官也很有男子汉气势，两道浓眉，衬托着炯炯有神。 说实在的，喜欢他的女孩子很多，难免会使他不专心。 不过，现在已经不是问题了，小龙在拼。 第17名，他还认为发挥不好，还没有达到他理想的成绩。 话说回来，刚才他说准备考中南湘雅，似乎是有点儿浪费分数，因为中南并不需要680分以上，640左右就稳拿。 不过，苏雅娟理解。 苏雅娟是湘雅毕业的，她有发言权。 湘雅的教学质量不管外面怎么看，它一直秉承着质量第一的原则。想当年，湘雅医学院最初的30年，平均毕业的人数每年只有7人！ 而每年招生的人数是30到50人之间，中间，大多数人因为成绩、战乱、灾难而辍学了。第一班，他们只毕业了3个人。 湘雅以治学严谨，注重品行著称，他们可以和任何一所医学院比教学质量，虽然身处内陆中部省会城市，并不占有地理优势，百多年来，可以说，他们的遵旨和办学始终如一。 “考湘雅没错。你可以考八年制的，也可以考五年制的。”苏雅娟最后鼓励小龙，“在湘雅，你可以见证一下百二十年办校历史的湘雅文化。” 姜薇又把一件红色呢子大衣拿过来，“这是我自己穿了两次的呢子大衣，我觉得它更适合你穿，悦悦，你穿上看好不好看。” 小悦悦高兴地穿上，顿时，众人觉得眼前一亮，一个好美丽的大姑娘啊！ 悦悦今年18岁，1米72的身材，由于小时候先天不足，长得比较纤细，给人一种亭亭玉立，临风而立，杨柳飘飘的感觉。 确实是另外的一种美，美得连女性都毫无脾气。 第2150章 不公平 团圆饭吃得并不团圆，孩子们这个时候都想起了谢敏，只是，谁也没有说起“谢敏”这两个字。 吃完饭，小悦悦玩了一会就“失踪”了，她躲进单人间复习功课去了，对她来说，耽搁一个小时都是犯罪。 小龙似乎还想玩，但是，悦悦的表现是对他的一种鞭策，悦悦进房间了，他不敢再在外面玩了。 苏雅娟跟了进去。 “困吗？累吗？”苏雅娟坐在床沿上问。 “困，就是每天睡眠不够。”小龙说。 很实际，进入高考年的学生，如果不缺睡眠，那就一定缺乏志向。 “我这里帮你配置了一些口服液，你每天喝一支，一直到高考的那一天。记着，不能多喝，也要记得天天喝。喝完了，我会及时补上。” 苏雅娟手里一个精美的纸箱，不大，能够装60支口服液。 小龙看着手里的药液，“这是不是不道德？” 苏雅娟吃了一惊，明白他的意思，说：“你觉得这样不公平是吗？” 小龙点头，说：“我的竞争对手，都没有药吃，我一个人吃了，对他们不公平。” 苏雅娟点了点头，说：“你这种想法是善良的，不过，小龙，这世界没有什么真正的公平。就拿高考这件事来讲，你的竞争对手，都会充分利用自己的资源来竞争，你也一样，也需要充分利用自己的资源。再往深一点讲，你是孤儿院长大的，没有父母，没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没有兄弟姐妹。所以，你出生就比别人少得到很多。你觉得公平吗？” “但我得到了谢妈妈和阿姨的疼爱，我有这么多的兄弟姐妹。我觉得平衡了。”小龙并不赞同。 苏雅娟停了停，接着说：“不同的，这种爱是不同的。今后，你做父亲了就知道了。” 小龙说：“我觉得我已经很幸福了。” 苏雅娟说：“你当然幸福啊。但是，你如果有父母，你会更幸福的。” 小龙还是不赞成，说：“我们很多同学最烦就是父母，他们觉得疼爱是一种痛苦。他们宁愿少一点爱。” 苏雅娟笑着说：“是吗？他们恨自己的父母？” 小龙说：“差不多吧。反正，他们不喜欢父母，至少是不喜欢被父母打扰。” 苏雅娟笑着说：“这是正常的，逆反期，很多人都有过的经历。不过，你不觉得你没有父母烦，本身就是一种缺陷吗？” 小龙若有所思，最后摇了摇头，说：“我不觉得。但是，有时候，我又嫉妒他们。” 苏雅娟笑了，“这就对了。他们有值得你嫉妒的东西，而你，他们是不是很同情你？或者说，可怜你？” 小龙又陷入了沉默，最后说：“好像有这么回事。” 苏雅娟说：“我跟你说就是这个意思，每一个人生下来，就是不平等不公平的，今后的社会也是不公平的，竞争，不是兵对兵将对将，摆好阵势厮杀，竞争是需要智慧，需要利用资源，需要谋略，甚至是阴谋诡计。现在不讲这么多，慢慢，你就会明白，谁拥有的资源多，谁的背景好，谁更努力，谁更喜欢用智慧，谁就是这个世界的赢家。” 小龙似乎懂了一些，点头说：“你说的似乎也有道理。我们班第一名的那个同学，他父母每天帮他炖水鸭和人参。我们有个很厉害的女生，她家里请了4名家教，每天额外辅导1个小时。” 苏雅娟开心地笑了，说：“这就对了，姐姐受牧樵哥哥的委托，帮你研制了这种药液，可以提高你的免疫力、记忆力和提升你的抗疲劳能力。你放心，这不是兴奋剂，不违规，就和别人吃保健品是一个道理，只是，一般的保健品没有什么效果。而这个药剂，是有明显效果的。” 小龙激动了，说：“多谢苏姐姐，多谢牧樵哥哥。我一定考一个好成绩。” 苏雅娟点头，“好了，药液永远替代不了你的勤奋，再好的药液，没有勤奋等于是白开水。道理，你应该懂，我不多说。” 苏雅娟准备起身出来，小龙拖住苏雅娟的袖子，说：“我有一个要好的同学，家里非常穷，这几年读书，都是学校资助了学费。但是，他太穷了，吃饭都营养不良了。他本来的成绩和我差不多，我担心吃了这些药剂，会把他抛得很远，对他是很大的打击。苏姐姐，我可不可以分给他吃一点？” 这个请求把苏雅娟难住了。 这药液肯定是不能大面积使用，真要是大面积使用，那就太不公平了，因为能够使用的，必定是有钱人家的孩子，穷人的孩子怎么吃得起？ 这些药剂，小龙每天要消耗1万的成本。 1万，对于刘牧樵来说，那不算钱，但是农家弟子呢？ 如果不答应小龙，小龙内心真的会受到伤害，他真的会有负罪感。 怎么办？ 苏雅娟陷入了两难境地。 最后，苏雅娟退缩了，答应了小龙。 “好吧，我就多做一份，但愿他也考一个好学校。” 苏雅娟看着善意满满的小龙，不得不支持他那份爱心啊。 苏雅娟出来，刘牧樵问，“怎么样？” 苏雅娟说，“什么怎么样？” 刘牧樵说：“小龙说了什么？” 苏雅娟苦笑，说：“很单纯，他说，不公平。” 刘牧樵说：“这就是妈妈的教育，也好，难得有这种纯洁的心。” 苏雅娟笑着说：“你说得对，我答应了他，给另外一个农村孩子一份。” 刘牧樵笑着说：“我们的苏姐姐也是一个慈善家。” 农历二十四过得安乐祥和。 柳絮的公司提前放假了，她的员工，除了少数几个守家，处理售后之外，其他的员工全部回家过年。 他们放假22天，都是带薪休假。 卜文彬的公司则不同，他们只放7天假，卜文彬只能休息4天，他们属于生产企业，订单很满，不少的订单是外贸。 柳絮的公司产值不是很大，她一个人的公司，用不了太多的员工，连卫生员和保安加起来也只有26个人，管理起来难度很小。 她留了3个人守家，其他人都回去。 她自己则坐镇孤儿院，从腊月二十四日开始，过年就算正式开始了，有空就回孤儿院住。 第2151章 奖金 今年是部里管的第一年年关，怎么过年，孙涛和刘牧樵开始头皮痛了，他们把周小林副院长叫过来，研究发奖金的问题。 现在账面上有80多个亿，怎么发奖金是一个问题。 部里有部里的规定，只有周小林清楚。 周小林算了一下，大约可以发12亿左右，平均每人发10万年终奖。 刘牧樵第一个摇头。 “芝麻开花节节高，今年如果比去年还低，那说不过去啊！想个办法，多发一点。我的目标是，平均每个人发20万年终奖。” 周小林“啊”了一声，“这不可能的啊。有限薪令的。” 刘牧樵说：“我不管，这个政策突破，我把任务交给你了。” 周小林哑口无言。 他也想啊！ 他来安泰医院的任务之一就是要把钱用光，现在正是用武之地，不可能说，刘牧樵要多花，他不同意啊。 他和孙涛对视了一下。 孙涛说：“牧樵说的没错，我们被部里收编了，不可能反而生活水平下降对不对？” 周小林说：“我明白，但是，我想不出花钱的道道。” 孙涛说：“那你就回去想两天吧。” 周小林果真想了两天，不过，他不是在家里或者办公室里想，而是去了京城，直接向部里王主任汇报。 王主任得了刘牧樵很大的实惠，天籁针的效果，越来越体现出来了，他正想怎么报答刘牧樵。 他给出了一个大胆的方案，“他想发多少就发多少。你想一些发钱的理由，打个申请报告，我这里帮你审批。” 有了这几句话，周小林还有什么顾虑？ 他也不是怕钱多的人，在部里，他一年也就是20多万，感谢领导关照，让他去安泰医院做副院长，正儿八经的收入，他粗略一算，一年不会少于80万。 这仅仅是正儿八经的收入。 周小林很快就起草了几个请示报告，来回飞了几趟京城。 今年年终奖按照30万、20万、15万三个层次发放。 就是说，教授级别的按照30万元发放，医师护士以上到副主任医师级别的按20万发放，其他的15万。 不是很公平。 但都满足了，皆大欢喜。 特别是二医院那边过来的人，这回就真正尝到了甜头，除了工资奖金，还有这样丰厚的年终奖，这是在二医院想都不敢想的事。 周小林的计划，本来是有4个档次的，第一档是50万，分配的对象是院士和院领导。 还没到刘牧樵手里，这个方案被枪毙了。 “这不是什么高风亮节的问题。专家不常有而院领导常有，安泰医院1万多人中，可以培养成为院级领导的，不说1万，1千是肯定有的。所以，我们院领导要谦虚，不能把自己的地位定的太高了。” 孙涛的这段话，不是官腔，而是很实在的。就譬如自己，譬如高健，譬如曾雪飞曾经不也是普通的工作人员，偶然加偶然的机会，不小心就成了院领导，这些人，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才能。 倒是专家，天才加勤奋才能够做到专家这个名分上，并且，专家很难复制，刘牧樵，jon，李毅，王大为，易路西，石友良，等等，这些人，真的没有办法复制，不是你想做就能做到的。 钱，很快就发下去了，只有3个档次，名册一对，数，很简单就算了出来。 第一个档次200多名教授和主任医师，加上院领导，以及主要的职能科室主要领导，也就是说处级以上的干部，都是30万奖金，这部分人数是最少的，200多。 第二个档次就多了，涵盖了at5级以上工资的人群，包括了3年以上的护士，医生则是转正的都算这个范围，行政后勤拿at5以上工资的，都是20万。 第三个档次是15万，包含的人群就相对比较少了，都是新参加工作的，和已经工作5年之内的临时工。 这笔奖金，总共用了20亿，算是一笔大数字，对底层的员工来说，也是一笔大钱，但对于骨干来说，这又算不得是一笔大钱。 也就是说，主治以上的医生，对这20万，30万奖金，并不是很在乎，特别是那批主任、教授以上的人来说，30万有没有都不重要。 绩效才是他们的主要经济来源。 周小林把奖金分配下去之后，他又上京城了。 他给部里的每一位职员都送了一份礼品，2000余人，这车队就比较大了。 礼品主要是火焙腊肉，每人两条，自制香肠各10斤，冬笋各10斤，黄花菜各3斤，自家生产的干木耳各两斤，自家生产的干香菇各两斤，另外，每份礼品中还有生鲜的鸡、鸭、鱼。 总共是3万斤。 你说这车队多长。 有些夸张。 不过，这并不违规，因为这是部里的福利，不存在礼品礼金的问题。 周小林的家本来就在京城，他没有把家迁到清江来，他迟早会要回部里的，或者在京城的二级单位里任职。 他腊月二十八日就结束了上班。 周小林是很满意的，在安泰医院任职两个月，收获比部里好多了，特别是拿到了30万的年终奖金，交给老婆，老婆高兴得连吻了他几次。 当初，周小林去安泰医院任职，他老婆是不同意的。他们夫妇年纪不大，还不到40岁，夫妻分开，多少是有损失的，加上路程比较远，周小林在医院里，等于就是花丛中，作为女人，不担心是假的。 去了之后，特别是这次回来，周小林收获满满，她笑了。 她现在真正懂得了付出总会有回报的道理。 周小林的妻子把钱收好，第二天就去银行存了50万，另外把烟酒等物品，送到礼品铺子里寄卖了。 她不允许周小林吸烟，酒也只能是非常节制地象征性喝几口。 周小林当天晚上去见了王主任，他带了几盒好药材，刘牧樵配制的延年益寿的内部药品。 什么标签都没有，连药名都没有，无生产日期，无产地，无有效期，也没有说明说，盖了一个章，四个字：“内部专用”。 他是受刘牧樵委托送给王主任的，这4盒药，都是送给王主任夫人的礼品。 王主任身体好了，夫人的身体也必须好，你好我好才是真正好。 7017k 第2152章 肝癌 又是一个祥和的大年。 赵静的肚子渐渐变大，她被孙涛特许不值班，全程在家里好好和李毅过年。 李毅和赵静住上了别墅，李毅没有任何亲戚来往，倒是赵静这一边，娘家来了几个人。 父母第一次来清江市过年，还把弟弟一家3口带过来了。 弟弟最近在老家承接了一个农场，专门为安泰医院供应山羊和黄牛，日子过得很滋润，在当地虽然算不上大富，但每年有200万左右的利润，他也坐上了奔驰，媳妇开上了宝马。 王艺的肚子已经很挺，双胞胎，并且是龙凤胎。她有点儿担心，这对儿女出来，别是黄头发蓝眼睛才好。 刘牧樵在吃晚饭前才赶回孤儿院的，他才去见了老杨和周一鸣，过年前后，他是必去这两个人家的。 刘牧樵是老杨家的常客，最近半年，得知刘牧樵围棋水平进步很快，他也是围棋爱好者，两人每周对弈一两局，基本上是这个频率。 他们有一个好处，谁也不要让，互有胜负，可能老杨略微逊色一点，两人胜负大约是4比6，这样玩得才尽兴。 老头跟别人玩，他的胜率太高了，很多时候，明明对手水平很高，但最终，还是老杨赢。老杨的胜率高达8成到9成。 没意思。 还是和刘牧樵真枪实刀过瘾。 刘牧樵今天去老杨家和周一鸣家当然不是下棋，而是去辞年。 这是规矩，也是刘牧樵的一个诚意。 他不会带太多的东西，但一定是带有价值的东西，两个老头对刘牧樵上门是欢迎的，因为刘牧樵与他们之间，不存在别的关系，纯粹是私人友谊。 刘牧樵有的，他们没有的，互通有无有什么关系？ 老杨最喜欢刘牧樵送来的药材，延年益寿的东西，真家伙，市面上买不到。 刘牧樵送来了最新品种，这些品种，成本都很高，不可能量产，刘牧樵只能把这些药品作为一种礼品。 周一鸣也不缺别的，有延年益寿的中成药，他是来者不拒，但是，他有一个原则，不会主动去索要。 回到孤儿院，把车子停在柳絮的宾利旁边，略微有些逊色，柳絮也多次对刘牧樵说，该换车子了。 刘牧樵只是笑了笑。 他的兴趣不在玩车上面，喜欢的事，是做手术和抢救病人。 孩子们都洗了澡，穿上了新衣服。 他们的衣服是半个月前柳絮请来的服装设计师，专门为每个孩子设计订做，比买的更有意义。价格也不菲。 刘牧樵也有一套。 “中山服？”刘牧樵有些惊讶。 这年头，穿中山服的人并不多，但是，穿上了的人，一般来说就一定是有身价的人，特别是这种量身定做的。 刘牧樵穿上，照照镜子，不错啊，比穿西服精神多了。 刘牧樵这种身材，这种年龄，正适合穿中山服。 “挺好的。”姜薇满眼的爱意。 卜文彬也是一套中山装，似乎哪里不对劲，是因为太高了的原因？ 刘牧樵来了兴致，站在卜文彬身边，扯了扯中山服。 怎么这端庄的中山服穿在他身上就变了味？ 很明显，卜文彬原来那套西服穿在身上更精神，这套中山服使他显得老了。 刘牧樵在扯衣服的时候，无疑碰到卜文彬的手，脑子里闪电一般，突然黑暗中的脑海里，出现了很多星星，其中有几颗是很亮很亮的。 刘牧樵认真一看，吓了一跳，这卜文彬得了重病，需要尽快做手术，他得的是肝癌。 “最近有什么不适吗？”刘牧樵问。 “口里发苦，不太想吃东西。”卜文彬说，“我想，可能与比较辛苦有关。最近，我们公司外贸这一块业务很好，接了大量的订单，过年都不能停工。怎么，刘大医，你发现我哪里不对劲吗？” “嗯，过完节，你去医院做个检查。” 刘牧樵并不想直接对他说是肝癌，没有影像学的资料，直接判断是肝癌，到底还是有些武断。 “不行啊，我到大年初四，假期就结束了，后面，我要值班，一直要到十五元宵节。这段时期，没有人能够替代。要完成一个重要订单，开不得玩笑。”卜文彬说。 “没有人能顶替你？假如你需要手术也不行？”刘牧樵说。 “我什么病？要做手术？真的没有人能替代我。” 卜文彬从初四到十五元宵节，要连续工作十多天，因为，他是这个产品的总设计师，他要严格把关。 而这笔货，不仅仅是利润可观，更重要的是开拓市场，这批产品一旦打进欧洲，今后，这家公司的前景就非常好了，不需要在中低端市场中抢饭吃了，完全可以在高端市场中活得有滋有味。 所以说，卜文彬这十多天的时间里，工作很重要，也会很累。 卜文彬解释了一下。 “柳絮，你过来。”刘牧樵招手。 柳絮过来了。 “卜文彬身体有点问题，需要尽快治疗。但是，他从初四到十五的工作安排的很紧。你们商量一下，可不可以调整一下。如果不行，我建议今晚就做手术。”刘牧樵说。 “什么病？”柳絮还不是那么紧张，因为，她觉得有刘牧樵，什么病都不是问题。 “可能是肝癌。”刘牧樵觉得这个时候需要告诉他们了。 “啊！癌？”卜文彬一声尖叫，晕过去了。 苏雅娟是搞急救的，跑过来，在人中穴、涌泉穴、合谷穴上掐了掐，卜文彬醒了过来。 “你吓着啦？别怕，有刘牧樵你怕什么？这么多病人在他手里都治好了，你担心什么？别怕啊！别怕……” 柳絮在不停地安抚卜文彬。 其他人也都这么说。 “但是，它是癌呀！绝症啊！”卜文彬只知道，癌是没得治的病，绝症，治好了会转移复发的。 刘牧樵说：“卜文彬，你听我说，你的病应该是早期，完全不要担心，我可以马上帮你做手术，住院3天就行了，初四，你可以去上班。别的事，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今天这事，你可以完全信赖我。我保证你，你的病不会有什么问题！” 第2153章 马上手术 姜薇问刘牧樵，“现在手术？” 她并没有责备刘牧樵，为什么这个时候对卜文彬讲，推迟几天也不会出问题。 她对刘牧樵是了解。 事实上，刘牧樵也不是年轻藏不住事。 卜文彬现在有病在身，最怕的就是劳累，如果连续高强度工作十几天，万一肿瘤破裂，万一肝脏受损，出现转氨酶升高，还有就是转移的问题。 讲真，刘牧樵在治疗癌症的时候，虽然证明了中医有效，但他们现在还是没有完全摒弃化疗、放疗，而是在原来的基础上加一个中医治疗。 癌症治疗是越早越好，推迟一天手术，就增加一分转移的风险，今后的治疗难度就大一些。 再说，癌症治疗，还没有做到五年存活率100%，那么，就是说还有治疗失败的。 不管出于哪种原因，刘牧樵都希望卜文彬的手术马上做。 “对，今天就手术。这样，初四他可以正常上班。”刘牧樵说。 “住3、4天就行了？能上班吗？”柳絮很怀疑。 她平常是不会怀疑刘牧樵的，但现在是她自己人身上，不得不多想一些可能性。 “没问题。我会用损伤最小的方式帮他做手术，也尽可能切除最小的肝脏组织。我还会帮他做一些调理，他在初四的时候，应该完全没问题了。当然，还没拆线，也不能干体力活。”刘牧樵微微笑了笑。 柳絮脸上露出了笑容，试着说：“是不是，你准备帮他做一次天籁针？” 如果卜文彬真的有幸得到天籁针的恩惠，那就是因祸得福了。 在场的，这么多人，虽然和刘牧樵都很亲近，但是，并没有都做了天籁针，柳絮她自己就没有。 再怎么做工作，再怎么安抚，卜文彬还是高兴不起来，一个“癌”字，永远是一把魔剑悬在头上。 另一层意思，他还没有和柳絮正式结婚，柳絮会不会嫌弃他呢？ 卜文彬和柳絮处对象已经有大半年，虽然自己的学历是博士，并且是华大的博士，但他在柳絮面前，没有太多的优越感，他觉得柳絮是非常不错的女性，情商高，智商也高，并且特别的善良。 他真的不是看中柳絮的钱财，而是看中了柳絮的为人。 还有，也只有卜文彬知道，柳絮的温柔与奔放不是一般女人能比的，她让卜文彬想离开她都不行。 现在，卜文彬得病了，他虽然知道柳絮不会离开他，但是，这种担心是有的，不可否认，年纪轻轻，与一个癌症病人相处一辈子，这点，真不是用道德可以约束的。 他愁眉不展。 姜薇说：“卜文彬，真的，你没必要有什么顾虑。睡一觉，所有的都过去了，手术醒来之后，你就是健康人了，没有任何痛苦。再说，你也不要有别的担心，相信柳絮。柳絮这姑娘，我知道，她人品极好，对你又是真心的相爱，勇敢一些，跟刘牧樵去，把手术做了。明天，你醒来之后，你的病就不在你身上了……” 姜薇说得很轻松，卜文彬眉头舒展了一点。 由于卜文彬的病，年夜饭就比较沉闷，等刘牧樵带着卜文彬和柳絮去了医院之后，慢慢，孤儿院的气氛才活跃起来。 其实，他们并不担心卜文彬的病，这点小毛病，在刘牧樵手里，等于是一个小脓包，小疖肿。 也确实，刘牧樵带着卜文彬在CT室里做CT，肿瘤的大小才1个厘米大小。 “原位癌啊！”刘牧樵笑了，对卜文彬和柳絮说，“连化疗和中药都不需要吃，即便是在普通县级医院，这种癌的五年存活率也在80%以上。” 柳絮说：“这都我们先祖积德，让我们这辈子能和你在一起，要不，发现癌症的几个是早期的？大多都到了中晚期了。好了，这辈子，我们记得大德大恩。” 没有太多的客气话，准备做手术，胡一刀做助手。 本来，择期手术要做术前准备的，为了防止万一，尽可能的把准备工作做齐全。 但刘牧樵没有太多的讲究。 没有做各种化验检查，没有做出凝血时间，也没有禁食禁水，连术前针都没打，直接就上了手术台。 在刘牧樵眼里，手术就那么回事，切开，把该切的都切掉，万一遇到意外，遇到什么处理什么。 各种意外，其实发生的概率都非常的小，万分之一，或者更小，刘牧樵是不在乎的。 当然，这与医学规程是相违背的，别的人一定要按规程办，如果违反规程是要受处理的，一旦因违反规程出了医疗事故，那是要负主要责任或全部责任的。 卜文彬跟着手术室的护士进手术室了。 柳絮坐在外面等。 不一会，来了几个人，都是柳絮的闺蜜，她们是陪柳絮的。 大约手术开始的时候，苏雅娟也来了，夕羽也来了，她们受姜薇等人的委托，来陪伴柳絮。 柳絮的闺蜜一个姓白，叫白雪，在银行里做中层干部，她们成为闺蜜，与柳絮的存款有很大关系，这白雪每年的任务，有了一个柳絮，她基本上就不需要多费脑细胞了。 另一个闺蜜叫江，名字和演员江珊是一样的，她也是演员，曾经，柳絮帮她介绍做了美容手术，她的演艺事业进了一大步，从跑龙套到现在经常出演重要配角，她也过上了准富婆的生活。 还有一个闺蜜是石友良的女朋友，她是外地人，到清江市之后认识了柳絮，成了好友。 “多亏刘牧樵，癌症才1个厘米大小，他说是原位癌，根本就不需要化疗。”柳絮对闺蜜说。 “刘牧樵对你们家真是太好了，太多恩惠了。” 白雪其实也间接感激刘牧樵，没有刘牧樵就没有富婆柳絮，没有富婆柳絮，就没有白雪科长。 银行里的晋升，与业绩挂钩，白雪一年给银行带来上亿的资金周转，还有千万的存款，他很快就成了银行的科室主任。 “柳絮，你先生手术之后，你找个机会，也让我们结识一下刘牧樵，说不定，我们也因此会时来运转。”江珊笑着说。 “你呀，我担心你会勾引刘牧樵。”白雪说。她已经结婚了，结了婚的人讲话比较放肆，屁话脏话都能出口。 第2154章 手术中 手术室里，刘牧樵亲自主刀，胡一刀做一助。 很显然，这种规格的手术医生配置，已经远超病情的需要，这种手术，年资高一点的主治医生基本上就能完全。 刘牧樵和胡一刀并没有因为病情简单就随便，他们俩做得非常认真，竟然还做了两个小时。 刘牧樵尽可能的把损伤做到最小，基本上没有出什么血，一块干抹布都没有完全染红。 两个小时，在手术室内也就是眨眼的功夫，刘牧樵做手术没有娱乐性，他从不讲段子，也不会讲家庭琐事，但也不乏味，其他人会认真看他的手术。 他的手术技术很有观赏性，胡一刀就往往看得入迷。 可是，在手术室外，两个小时就不是那么的轻松了，虽然柳絮很信赖刘牧樵，但做手术的人是她的男友，一分钟也难熬。 她的闺蜜们守着她，尽可能的帮她分散注意力，效果不大。 她脑子里在幻想很多情景，如果……万一…… 要是出现万一怎么办？ 如果癌细胞转移了怎么办？ 如果不小心血管被割断了怎么办？ 如果还有更小的癌症病灶没有被发现怎么办？ 还有很多，很多…… 苏雅娟和夕羽也有些坐立不安，守在这里太乏味，她们两个选择进手术室现场看一下，探一下虚实。 其实，她们是不想和柳絮的那两个闺蜜在一起，特别是那个白雪，对柳絮的恭维早超过了闺蜜的范畴，纯洁程度根本达不到闺蜜的标准。 看得出，柳絮也是一个非常普通的人，她错误地把白雪的讨好当作了友谊，白雪喜欢的不是柳絮的人，而是柳絮的存款。 柳絮的钱，是白雪在帮她打理，买理财产品。 上亿的资金买理财产品，一年几百万的收益是随随便便，同理，白雪依靠这笔资金，业绩就有了基本保障。 近些年来，银行也很难，银行的员工压力也非常大，吸收存款有任务，买理财产品也有任务，所有的考核都是看实效，你拉来了多少存款，你有多少理财资金，这些才是硬指标。 至于你平常所有的表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实际数据。 白雪紧紧把柳絮拽在手里，她就有了上亿的存款额度，数亿元的流转，这样的摇钱树，白雪当然不会放手。 她对柳絮很好，柳絮有什么事，她也肯帮忙，可以说，她对柳絮的关照达到了无微不至的程度。 柳絮自然也就把她当作知己了。这一点也不奇怪。 另外一个闺蜜，江珊，则是通过整形美容认识的，她有水性杨花的“美誉”，对于交友上，是比较随意的，也许，这与她一个曾经是跑龙套出身的人有关系，真的不容易，她没有任何资本，仅仅是梦想，为梦想执着，所以有时候不得不随波逐流，逢场作戏。 其实，她也是很痛苦的，即使后来经过美容之后，事业上有所进步了，但喜欢她的人多了起来，苟且的事就相对更多了，她也因此有了一些“名气”。 不过，这并不是她喜欢这样，而是无奈。 一个人，曾经犯过的错可以一直影响到现在未来，她不可能“改邪归正”，只能是在苦海边继续徘徊。 有次，她把心中的苦闷讲给柳絮听，柳絮认真聆听，并给了她真诚的建议。柳絮没有高谈阔论，也没有批评她，而是同情她，建议她宁可少接一些业务，矜持一些，不以美色做交易。 她们聊得很细，最后，她们成了朋友。 江珊，真的说不上是好人，也说不上是坏人，她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普通的挣饭吃的一个，谈不上好与坏，也不需要人家下结论。 柳絮也不担心自己与她做朋友被别人讲闲话。 她觉得，别人这么说，那是别人的事。 “苏雅娟和夕羽她们进去半个小时也不见出来，会不会真的出事了？”柳絮担心地问。 “你别瞎猜了好不好？你见过刘牧樵出事吗？卜文彬这种手术，对他来说太简单了，要不是你们关系好，他都懒得上手术台。” 江珊在医院待过，对刘牧樵也知道的比较多，她说的也是很正确，刘牧樵怎么可以在阴沟里翻船呢？ 刘牧樵和胡一刀是做得很谨慎，一是清扫很认真，二是损伤最少，他保证卜文彬只需要住3天院，然后就可以回去上班。 刘牧樵见过上午做了结肠癌腹腔镜手术，下午开车100公里去参加事业单位招工考试的“狠人”。 这种人确实是“狠人”。 刘牧樵不是要卜文彬做狠人，而是，他有办法让他正常上班。 卜文彬，人不错，今后很可能会在这个公司里当主角，现在他是副总工程师，未来做到副总，总工程师一点问题也没有。 关键是，他和柳絮关系很好，刘牧樵愿意帮助他。 刘牧樵了解那个新材料企业，非常有前途，一旦进入国际市场，卜文彬就会成大红人。 既然卜文彬说了，这10多天是非常关键的，刘牧樵就不能不帮助他。 “怎么做了这么久？”苏雅娟问。 “你们也进来了？很久吗？噢，老胡啊，我们做了快两个小时了。”刘牧樵说。 “柳絮在外面着急。”夕羽说。 “应该的。如果不着急，那就是没感情。”胡一刀说。 “让她急。”刘牧樵也说，“一个人，一辈子难得有这样的体验。酸甜苦辣，我们不能只有甜，生活需要多种滋味。柳絮这几年很顺。太顺了也不见得就好，受一点挫折有好处。” 苏雅娟笑了，说：“这么说，苏姐姐病，也是因为你太顺了？” 刘牧樵说：“是的，她吃苦，就因为我。所以，我要对她好……” 聊死了。 聊天不是这么聊的。苏雅娟不说话了，夕羽也不说了。 刘牧樵准备关腹。 “清理器械和纱布。” 胡伯龙发出了关腹前的提示，接到提示之后，护士就会开始数器械和纱布了。 这是一道永远也不能省的程序。术前与术后，数量必须完全符合。绝对不能少了一件。 第2155章 服务态度不好 卜文彬的手术并没有任何意外，两个小时后，卜文彬被推进了病房。 柳絮从出手术室开始就一直紧抓卜文彬的手，冰凉的。 “要紧吗？要紧吗？” 她不停地追问护送的护士。 护士早习惯了，不予理睬。 她们对患者家属提出的问题一般是不予回答。 这是对的。 护士对病情并不完全了解，贸然回答很可能会出错，甚至造成医疗纠纷。不回答，你最多被投诉服务态度不好，除此之外，你还能怎么着？ “要紧吗？护士，要紧吗？他手冰冷的。”柳絮问。 护士依然是装作没听见。 几个人推着病人进了病房。 病房的护士来交接病人，她们之间有病历文书交接，也有口头交接，手术室护士最后对病房护士说：“家属有点烦人，喜欢东问西问。” 声音虽小，柳絮还是听见了，她傻眼了，我这是东问西问？ 手术室护士走了，病房护士开始执行病房医生的医嘱，装上了心电监护仪，对柳絮等人说：“6个小时不要睡枕头，不要让病人睡着了，你们要把他弄醒，不要喝水，通关之前不准喝水，用棉签用水浸湿了打湿一下嘴唇就行了。” 江珊有些惊讶，“通关？手术还打游戏吗？” 护士朝她瞥了一眼，“放屁！” 江珊傻了，说：“你们护士的服务态度真差劲！不理人也就罢了，还骂人！你不就是漂亮吗？不就是安泰医院的护士吗？有什么了不起？” 江珊很快就意识到，这句话有毛病，安泰医院护士了不起？她们当然了不起！ 安泰医院护士的竞争是非常激烈的，一个岗位，成百上千人竞争，不仅才貌要出众，而且还要考素质，考技术，靠才艺。 江珊也知道，自己的收入也许并不比她们差，有时候，还超过她们，但是，自己是吃青春饭的，而人家是终身有保障，年龄越大工资越高。 安泰医院的护士，比很多医院的医生工资还高，高的70、80万，最低的新护士也超过20万，你去找找，国内还有那家医院有这样好。 至于“不就是漂亮”，这句话也错了，她们确实漂亮，安泰医院的护士完全符合空姐的标准，她们不仅仅是漂亮，文化、才艺、专业知识和技术都是拔尖的。学历，最低也是专科，主力是本科，还有不少的是研究生了。 你鄙视她们？ 护士也回头看了一眼江珊。 在她的眼里，满是对江珊的可怜。 江珊嘴硬，说：“你看我干嘛？这眼神，你这种服务态度，小心我投诉你。” 护士一边操作，一边说：“通关就是放屁，懂了吗？” 这时，主治医生带着住院医生进来了，他们开始检查病人。 “医生，他手脚冰冷的，要不要紧？”柳絮终于逮着了会回答问题的人了。 “手术室温度设计比较低，从手术室出来的人，体温都比较低，盖好被子就没事了。他是刘院长和胡一刀主任亲自做的手术，不会有问题。” 主治医师和住院医生都是刚才参加了手术的，对病情很了解。 他们很快就出去了。 护士也做得差不多了，说：“有事可以按呼叫器。” 看着护士出了病房，白雪啧啧两声，“安泰医院的护士真的牛逼。下辈子，我也学护理。” 江珊不敢说什么了，心中却很惭愧，今天丢丑了，连通关等于放屁这常识都不懂，太丢人了。 江珊最大的痛就是自己的文化水平不高，最高学历就是函授大专毕业，其实函授个屁，自己看书，做几张卷子算毕业了。 江珊还有一个痛点，就是在拍戏的时候，经常读错台词，被导演骂了好多次，被同事讥笑更是无数次了。 卜文彬醒是醒了，但睡意很浓，镇静剂和麻醉剂的作用还在。 柳絮总在想办法让他清醒。 “别睡着了，医生说，不能睡着，你要坚持！”柳絮反复对卜文彬说。 “手术成功吗？”卜文彬问。 “肯定成功啊！刘牧樵和胡一刀做的，胡一刀是这个科室的主任。你这样小的手术，刘牧樵和胡一刀亲自上台，打破了先例。”柳絮说。 刘牧樵来了。 他身后是苏雅娟和夕羽，还有高个子胡一刀。 “辛苦你们几个，注意他要是呕吐，就让他的头侧向一边，及时叫护士。”刘牧樵瞧了瞧卜文彬。对柳絮几个人说，“我们回去了。我明天再来看你。” “谢谢你，你们。快回去吧，孩子们还等着要压岁钱呢！” 确实，在孤儿院里，孩子们的兴致根本没有提起来，走了4个重要人物，柳絮，刘牧樵，苏雅娟和夕羽，还有什么趣？ 特别是，今年没有谢敏！ 姜薇和钟灵几个人努力营造兴奋的氛围远远不够，这种缺失，不是姜薇她们努力就能够做到的。 刘牧樵他们回来了，整个氛围才变得好一些。 每个人都有红包。 每个成年人都给每个孩子发。 这个红包的大小过去是规定200元一个，谢敏不会同意给太多，培养孩子们的勤俭节约。 今年，姜薇提议，红包可以大一点，每个红包可以装500元。 这样，孩子们就可以收到10个红包，总数，也就是每个孩子受到了5000元。 所有上了初中以上的孩子都得到另外一个大红包，这个红包是刘牧樵给的，1万块，主要用于买生活用品和改善生活。 读初中以上的孩子总数有11个，其中女孩子9个，男孩子两个。 整个孤儿院女孩子多，男孩子少，大约就是7比3。 并且，身体有毛病的占了4成，其中有癫痫的就有4例，都已经被刘牧樵治愈了。 孩子们收到红包，都小心翼翼收进了自己的箱子里。 每个孩子都有一个装自己物品的柜子，7岁以上的还有一个箱子，箱子有两把钥匙，一个自己管着，一个由阿姨管着，年满14岁的，由阿姨管的钥匙会交还给孩子，他们到了14岁之后，就可以有自己装秘密的地方了。 两位高中生悦悦和小龙则还有自己的独立房间，姜薇单独给了他们1万块钱。 姜薇说：“你们可以把自己打扮得靓丽一点。” 7017k 第2156章 骗人啊 范建强一大早过来上班才发现，昨晚科室里来了一个新病人，卜文彬，刘牧樵和胡一刀做的手术。 他脑子里顿时就出现了一个紧张的画面，一定是非常严重的急诊病人。 他有些失落。 怎么没有人叫他？ 范建强现在已经是副主任医生了，一般主任医师能拿下的手术，他也能拿下，他的进步是本科室里最大的。 他和刘牧樵搭台——应该是向刘牧樵学习，在本科中，他是年轻医生中最多的，他吹牛是刘牧樵的亲传弟子。 “怎么不叫我一声。”他有些愤愤不平。 得去看看病人，这么严重的病人也应该优先照顾。 他带着一个主治，一个住院医生去查房。 平常，他后面是6个人，两个主治，4个住院医师。今天是大年初一，放假，上班的人减少一半多。 8号床位病人。 心电监护仪——咦？怎么撤了？ 一个高高的患者，睡着了。 床旁行军床上还躺着一个女子，也睡着了。 范建强没有惊动任何人，轻轻地检查患者。 卜文彬醒了。 “感觉还好吗？伤口还痛吗？”范建强问。 “还好，不怎么痛。只是，不想要这个胃管，什么时候可以拔掉？”卜文彬问。 “拔？还早呢！这是减压作用，等3、4天通关之后才能拔。”范建强说。 “3、4天？你让我带着管子去上班？”卜文彬吃惊地问。 “谁说你带这管子去上班？”范建强说。 “我后天就要出院，到后天也才3天啊。”卜文彬说。 “后天出院？后天怎么可能出院！你这种大手术，最快也是半个月以后的事。你别急着出去，要安心静养，身体是你的。” 范建强的常识告诉他，由胡一刀，特别是刘牧樵上台的手术，15天能出院那是最快的。 安泰医院不准压床，病人勉强可以出院了，就一定要赶紧赶他们走，要不别的病人进不来。 15天是最快的。按照过去的经验，刘牧樵做的手术病人，都应该是要住1个月以上才行。 他努力安抚卜文彬。 “怎么？你们骗我？不是说好了吗？初三出院，初四我还要上班！” 卜文彬意识到，原来刘牧樵是为了赶紧帮他治疗，假装说初四可以上班，不行，这不行，公司在关键的时候，不能坏了公司的事。 范建强有点不高兴了，“谁骗你了？谁说你初三可以出院？没有的事。初三绝对不能出院。” “不行！”卜文彬的声音大了一些。 “怎么啦？”柳絮惊醒问。 柳絮睡得很死，昨晚要照顾卜文彬，她天亮了才睡，还是被卜文彬刚才这句话惊醒了。 “他们骗我！我初四一定要去上班”卜文彬说。 “没有谁骗你呀，后天我们就出院了。别急，别急。”柳絮翻身起床，看着范建强等人，说，“对不起，我太困了。马上就会把床铺收好。” 范志强没有在乎患者怎么说，他也没思考太多，刘牧樵做的手术，怎么可能3天就出院呢？ 肯定是病人搞错了。或者说哄病人的。 他检查了基本的情况，生命体征平稳，神志清楚，没有明显的疼痛，病人的情绪不错。 心中不免对刘牧樵多了几分佩服。昨晚上做的手术，病人情况竟然这样好，要是换别人，病人不可能有现在这个状态。 他对主治和住院医生说：“你们看到了吧，这就是顶级专家做的手术，这样重的病号，手术后才几个小时就有现在这个样子了，这就是水平。” 主治医生和住院医生不住点头，“那是，那是。” “什么？什么？我很严重？”卜文彬急了，他认为刘牧樵真的骗他了。 “你？没事的，即使严重也没关系，刘牧樵院长亲自为你做手术，你就不会有事的。”范建强说。 范建强之所以这样认为，完全是基于两个原因，一是刘牧樵亲自手术，二是大年三十做手术，不是万不得已，是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由刘牧樵做手术，这就是强有力的证据。 “不，不，你们不能骗我。我无论如何后天要出院，我的成果，我们公司，不可能也不应该就这样给毁了。求你，医生，你跟刘牧樵说一声，我后天一定要出院……”卜文彬真的急了。 卜文彬华大博士毕业，本来有机会去大洋彼岸工作的，人家那边有大公司向他招手。 他没有和其他同学一样飞往那边，而是选择了留下来。 本来，也有几个国企愿意高薪聘请他，他最后选择了“时代材料科技企业”，他想做鸡头。 事实上，他滚打了几年，突然意识到，理想与实际是有差距的，也并不是所有华大毕业的人都一定能成功。 他失败了很多次。 从最初的可以“试错”，到最近老板也不耐烦了，就在心灰意冷的时候，卜文彬成功了。他研究了一种新材料，在工业上用途十分广泛，可以替代过去的老产品。 他们准备从国门外入手，人家也看准了这种材料，他们答应试用这种材料，刚好，过大年的这几天是交货的最后期限。 卜文彬知道，这是他人生的拐点，他所在的企业，也是一个生存与发展的拐点。 他必须保质保量如期交货。 现在，惊天霹雳，我卜文彬竟然要住半个月以上的住院，这批货没有自己亲自把关，失败的概率是99%。 范建强见卜文彬如此激动，他想安抚，“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卜文彬，你还年轻，过了这半个月，你的病好了，你再出去奋斗不迟啊。这位是你的妻子吧？你好好劝劝他，才做完手术，病情这么重，激动了对身体恢复不好。” 柳絮在一旁也糊涂了。 难道刘牧樵真的骗了我们？ 当然，刘牧樵也是一片好心，善意的欺骗。 再一想，也觉得是那么的回事，手术时间这么久？如果是他所说的原位癌，是早期，手术就不应该这么久，这就是有力的证据。 其次，既然是早期，等过了正月十五做手术，也就是半个月，不至于要这么急着做啊。 真的，卜文彬的病应该是很重才对。 得问问他。 问刘牧樵，他不会讲真话，还是问这位副主任医师比较靠得住。 第2157章 打工人 范志强他们出去了，柳絮紧随其后。 “医生，我家病人真的很严重吗？”柳絮问。 “当然啊！不严重，刘牧樵院长能亲自手术？并且还是大年三十夜？你简单想一下就知道了呗。” 范志强根本就不了解柳絮和刘牧樵的关系，也不认识柳絮。 “那请您具体说说，他怎么个严重法。刘牧樵可能骗了我，当然，我不怪他，善意的谎言本身就是一种友好，真的，我不怪他。”柳絮说。 “你认识刘牧樵院长？”范志强见她这么说，有些怀疑。 “认识啊。” 柳絮没有进一步讲认识的程度，她不想被别人说三道四，攀附权贵并不是一种好品质。 “嗯，我看看病历。”范志强还是不敢乱讲，觉得有必要详细了解一下病情再帮她介绍比较妥当。 范建强来到办公室，打开电脑里的病历看了起来。 咦？ 怎么回事？ 看错了病人吧？ “叫什么名字啊？我是说病人。”范建强问柳絮。 “卜文彬啊。” “咦？是他呀。怎么……”他满腹的疑惑，继续看下去。 本来，他预计将看到的是一副悲惨的画面，癌症波及范围广泛，很快就要侵犯大血管了，不赶紧手术就会大出血休克而死。 可是，病历里面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一个1厘米的结节而已，其他都正常。 为了一个1厘米的结节，并且长的位置也不错，就长在肝叶边沿，这是肝癌手术中最最简单的手术。 连我范志强都不屑做的小手术！ 这怎么解释？ 范志强回过头，看着柳絮说：“你先生在省里哪个部门？” 柳絮疑惑地回答，说：“不是啊，我男朋友仅仅是个打工人。还是私企的打工人。” “那，你们谁的背景这么硬？你吗？你父母是什么人？”范建强疑惑得很。 这样小的手术，刘牧樵亲自做手术，没有特殊的关系，是绝对不可能的。看这女人，姿色虽然不错，但也还不是美得令男人销魂的那种，如果不是她父母是高官，他不存在买面子给他们做手术。 “我家父母是农民。医生，这与我男朋友的病没有关系吧？你说说他的病情得了。” 柳絮也不喜欢人家刨根问底。 范建强有些尴尬了，“呃，我可能理解错了，你男朋友的病其实并不重，只有1个厘米大小，属于原位癌，按理，我们这里的一个主治医生就能够把手术做下来。可能是你们背景不一般，请了刘牧樵院长亲自做手术。我误解了，对不起。你是搞企业的，还是搞行政的？” 柳絮明白了。 她苦笑。 “我们仅仅是和刘牧樵关系好而已。”柳絮对范志强没有了兴致，解释也没有意义。 柳絮起身，她得回去安慰卜文彬。 范志强慌了，马上跟了过去，他不希望柳絮告他的状，因为范志强对刘牧樵的敬畏不是一般的大，给刘牧樵留下一丝的不愉快都不行。 “没事，这医生瞎猜的。” 柳絮进门就对卜文彬说，她也不管跟在后面的范建强承受得了或者承受不了。 “到底重不重？”卜文彬问。 “轻得很！我们后天出院。”柳絮说。 “怎么回事？刚才这个医生这么说很严重？”卜文彬还有些怀疑。 “瞎猜的，他以为刘牧樵做的手术必定是高难度的，病情是十分严重的。”柳絮说。 “对对对，都是我的错。我们这里的规矩，除了特殊人物，刘牧樵院长只给最重的病人，或者手术难度最大的做手术。当然，除了你们是好朋友，或者是大企业家，或者是其他背景的人。对不起，你们是刘牧樵的好朋友，我不了解，吓着你啦，道歉，道歉……” 卜文彬这个时候才吁了一口气。 范建强很郁闷，回到办公室心情还很差，他担心刘牧樵会责怪他，望着电脑屏幕发呆。 “刘牧樵来了。” 住院医生注意到，刘牧樵从办公室门口经过。 “啊，他来了？在哪里？”范建强问。 “去8床看病人了。” 住院医生话音未落，范建强已经冲出了办公室大门，追上去了，住院医生这才意识到，赶紧起身啊！呆着干什么？刘牧樵来了还不接近，难道人家会主动来认识我吗？ 住院医生猛然跑了出去，刚坐的凳子被推翻了。 刘牧樵已经进了病房。 “怎么样？没有哪里不舒服吧？”刘牧樵进门就问卜文彬。 卜文彬还没来得及回答，范建强一个急刹，停在刘牧樵身边30厘米的地方，幸亏刹住了。 “他他很好，我刚才查看了，一切正常。”范建强报告。 “哦？你今天上班？”刘牧樵回头看着范建强。 在刘牧樵眼里，范建强的手术进步还是比较大的，只是，天赋一般般，后来做手术，就再也没有带他的兴趣了。 “是的，我今天上班。大年初一，他们不想上，我应该不能和他们一样，我是主动要求初一到初三上主班。” 这个时候不汇报什么时候汇报？ 刘牧樵对这种积极并不太感兴趣，但也不会打击，既然人家已经在你面前买好，就不得不敷衍几句。 “你不错。”仅仅三个字。 “谢谢，谢谢，我怎么努力都是应该的。”范建强赶紧表态。 就在范建强努力讨好时，卜文彬可不想放过他，说：“刘牧樵啊，我差点被这个医生吓死了。” “怎么啦？”刘牧樵问。 “他说我的病非常严重！”这回轮到卜文彬吓范建强了。 “哦，我不是告诉你了，你的病很轻很轻吗？你难道还不相信我吗？”刘牧樵说，“范医生，你吓唬他干嘛？” 范建强赶紧说：“误会了，误会，我听说是您做的手术，就以为必定是很严重很严重的病。” 刘牧樵点头说：“有些特殊关系的病人，我也会主刀的。好了，卜文彬，你后天出院，这几天我就不来看你了，有什么事，就找这个范医生。他这几天值班。” “他后天出院？”范建强觉得没必要这样急，“多住几天不行吗？” 刘牧樵说：“他很忙，要去上班，没办法。” 范建强忙说：“现在的打工仔真的不容易，初四就要上班，这群资本家，真是吸人血啊！” 刘牧樵疑惑地看着范建强。不懂。 第2158章 加价 时代材料高科企业的老板，得知卜文彬做了手术，大发雷霆，什么时候做手术不行吗？偏偏在紧要关头做手术！ 他气得在家吐血。 他不得不从家里赶回工厂，去稳定人心，去研究方案，怎样完成这批订单。 这批单单是直接去德国的，价值3000多万欧元，到那里再经过他们的精细机床加工成各种器材，会要用在精密仪器如核磁共振之中。 和它竞争的是日本的另一种材料，据说，那种材料也不错。 现在德国人选择时代科技的材料，有一个严格的要求，硬度和韧性必须达到他们的要求。 这种材料是卜文彬为主研究的，加工条件和工艺要求非常严格，卜文彬必须在一旁认真掌控指挥。 如果达到了德国人的要求，公司这笔生意就能赚3000欧元，一年下来，6、7亿欧元不成问题。 时代材料科技有限公司如果光是这一种材料就赚6、7个亿欧元，那么，它全年的产值就将达到20多亿欧元，也就是差不多100亿人民币了。 这将是时代材料科技有限公司的转折点，它将是名副其实的高科技企业。 可是，现在眼看就要成功了，他娘的卜文彬，偏偏这个时候做手术，岂有此理，还不做声，偷偷摸摸的。 要不是车间邹主任无意中得到消息，老板还蒙在鼓里。 他很气愤。 三十夜做手术，初四是不可能上班的，听说是肝癌，至少也要半年后才能来上班！ 手术住院半个月，化疗半年，休养3个月——这样算来，半年都不够，要9个月才能来上班。 问题是，癌症，特别是肝癌，很难有治愈的，看来，卜文彬是靠不住了。 怎么办？ 老板姓罗，创办材料企业公司，首先是和一个姓易的人合伙，他从中南大学出来，带了两项科技成功，现在就是这两种材料在生产，业务做到了天花板，年产值也就是8亿美元左右，利润很低，大约只有1%，要是不精打细算，就没有利润了。 罗老板经营得很艰难，那个姓易的股东也才华用尽了，研究了10多年，再也没有新产品出来了，随着现在两个产品的日落西山，公司如果没有新产品出来，最多能维持5年。 他们到处招人才。 大前年，卜文彬和其他3个学材料学的毕业生来应聘，卜文彬的年薪是60万，如果出成果了，就根据成果的大小算股份，或者按照销售额的0.5%拿提成。 这几个博士生研究了3年，卜文彬出成果了，他的钛合金材料达到了国际先进水平，和日本的那种材料处在同一个级别，各种参数不输给人家，并且成本有明显优势。 这是一款有前景的产品，一旦被国际接受，一年的产值，近期就可以达到6、7亿欧元，远期可能达到数十亿欧元的规模。 公司上上下下都期待着这批产品。 说好了，卜文彬准备拿提成，他这个新品种产值7亿欧元的话，就能拿到350万欧元的提成。 现在，卜文彬说病就病了，并且是还急忙做手术。 你有病治疗，我姓罗的没有话说，谁得病都要治疗，可是，你也要选择一下时间啊，等你完成任务，再做手术也不迟啊！ 说实在的，罗老板这种想法也没有错，公司处在十字路口，一条路是生意兴隆，一条路是没落破产。这个关键时候，你死也要死在岗位上啊！ “老板，你也别生气了。人家得的是癌症，谁都会心灰意冷的。他不顾公司的死活做手术，也是可以理解的。你要冷静。等会，你别给他脸色看，否则，他一生气，把科研成果卖给别人，我们就什么也得不到了。” 公司里的邹主任劝罗老板。 原来有过约定，各人的科研成果还是归各人，原则上是不能随意卖给别人，但假如买，公司要收取3成的补偿。 这都是为了笼络人才制定的政策。 “太令人愤怒了！”罗老板还在愤愤不平，“也不通个气，做手术你也应该选择一个时间啊！在关键的时候，你怎么可以任性呢？当然，理解，得癌症了，心情可以理解。好吧，我尽量控制情绪。” 罗老板准备出发去医院看望卜文彬。 刚好，这个时候姓易的股东赶到了，他说：“别慌，老罗啊，我们商量一个对策。” 罗老板说：“你有什么好想法？” 姓易的股东任副总，他的股份占公司的49%，其中，他的技术股占了19%。 姓易的说：“这件事，首先我们要理解卜文彬，年纪轻轻得了肝癌，谁都会绝望的。但是，他绝望我们不能绝望啊，据说，安泰医院现在治疗癌症很厉害，肝癌可以治好。我们不能放弃卜文彬，他是人才，是我们公司的未来。所以，今天我们去看他，还要带点礼物。” 罗老板说：“礼物，还用你说？我肯定会带呀。鲜花、水果、红包，我都交代小李准备好了。” 易总说：“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们不是还没有就他的报酬签协议吗？我想啊，他这次不声不响做手术，可能与我们不及时跟他签协议有关，他不在乎公司，就说明我们工作上有失误啊。” 罗老板摇头说：“不应该啊，我和他聊过了，问他是要股份还是提成，他说要提成啊。” 公司准备给卜文彬3%的股份，或者0.5%的提成，任由卜文彬选择。 易总说：“我怀疑，他对我们的方案不满意。 3%的股份，确实低了一些，比较合理的是5%。提成也是的，0.5%，激励作用不是很大。要是我们给他提高一点，也许他的积极性会高一些。当然，这次住院已经是事实了，我想啊，要是他住7天左右，我们用担架把他抬到公司，他一边打吊针，一边把控质量，也不是不可能啊。” 罗老板沉默了一下，说：“你这个提议有道理，就这样，把股份提高到5%。如果他不要股份，要提成，我们可以给他0.75%。怎么样？” 易总点头同意。 第2159章 股份加提成 罗老板和易老板商量之后，准备一起去看卜文彬。 罗老板不再咒骂卜文彬了，他知道，卜文彬是时代材料科技有限公司的命根子，得罪他，就是自己找死。 易总讲得有道理，他现在之所以任性，没有主人翁思想，怪不得他，是自己给他的太少。 他一年也就是60万的薪金，怎么可能有主人翁思想呢？ 本来，60万也不少了，一个博士毕业才3年的人就已经赚了公司180万，不少了。 可是，人家华大毕业，很多同学在大洋彼岸，一年的工资是10多万美金，人家的保障是很稳定的；还有，留在国内的，有的在国企，有的在机关事业单位，即使是在民企，也是大公司，他们都捧着金饭碗，不是卜文彬可比的。 小公司，没保障的民企，60万，真不高。 罗总开始反思。他们最后决定给两个选择给卜文彬，一个是给他5%的股份，技术股。 这个5%是指整个公司的股份，不算低了。 或者是他拿提成，0.75%的营业额提成。 从短期来看，拿提成比较实在，多半会按照这个方案拿绩效。 0.75%，如果是7亿欧元的销售额，卜文彬一年可以拿到525万欧元，换成人民币，是2600万，这可不是小数目了。 当然，老板赚得更多，这批新产品利润很高，初步计算，如果良品率达到90%以上，毛利润可以达到60%。除去人工等成本，纯利润达到30%应该不会有问题。 所以，很期待这个产品成功。 “走，老罗，卜文彬，你得把他当活菩萨，千万别责怪他。”易总钻进了自己的奔驰里面，他从来不坐罗总的宾利。 罗总身上有股臭味，没人喜欢离他太近。 罗总自己可能闻不到，总喜欢拉人做他的宾利，炫耀，他说，宾利的舒适度是豪车里最好的，音响的品质也非常的高。 别人听音乐是拣好听的放，他不同，他拣有名气的放，所以一些难听的名曲，或者是听的想吐的美声唱法，在他的车内每天都会轮流播放。 他认为这就是档次和品味。 别说别人不爱坐他的车，即使他老婆也不爱坐，她自己买了一辆i，自己开。 不过，有一个人爱。 他的司机。 因为，这个司机的嗅觉不怎么灵敏，而这个职位的工资不低，30万一年，这车开得。 刚上车，公司里的另一个副总来了。 这个副总没有股份，他是公司请的职业经理人——也不完全对，他就是一个副总，分管人事、财务，公司里的第三号人物。 “听说卜文彬病了做了手术？” 他叫樊总，年纪不小了，63岁，曾经是银行里的高管，退休之后在时代材料科技有限公司受聘。 聘他，还有一层意思，时代材料科技有限公司曾经在樊总任职的银行贷款，樊总是帮了忙的，甚至可以说是帮了大忙。 可以说，时代材料科技有限公司有今天，樊总是有大功的。 罗总、易总没有忘记这个老朋友。 “是的，我们这就去看望慰问他。”罗总说。 “礼物，礼物准备了吗？这个人，我盘算了一下，要送一份大礼，这笔账一定要算清楚。”樊总说。 “你的意思是？”罗总问。 “给股份，还给提成。这样的人才，也许，我们找不到第二个了。如果想招第二个，我们也要先树立好榜样，是人才，你们来我们时代材料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所以，我们不能小气，一定要大气才行。”樊总似乎是有备而来的。 “你说说具体的。”易总说。 “给3%到5%的股份，并且给0.5%到0.75%的营业额提成。”樊总说。 “是不是太多了？”罗总有些舍不得。 “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这个人千万不能走了！我注意到了，他这个时候做手术，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樊总说，自己作为外人，看得更清。 几个人又商量了一会，最后同意这个方案，并且，易总还提出来，自己的总工程师不兼了，总工程师由卜文彬来做。 总工程师的地位相当于副总，今后就参加高层会议了，就是副总级别了。 副总级别的工薪最低是80万，还有奖金，奖金数量与公司纯利润挂钩，数额不等。 过去一般是20万到50万之间波动。 于是，公司的三位老总出发了。 三位老总，樊总最低调，他坐的车竟然是一辆雅阁。 其实，他在任的时候，就不是坐雅阁，而是坐奥迪。 坐什么车，这是有讲究的，本田雅阁是樊总自己的车，一般活动他都是开雅阁。在某些私人场合，他开另外一辆，他儿子的。他儿子有两台豪车，一辆比较低调的捷豹就归樊总使用了。 三人都是坐自己的车去医院的，到了医院，他们会齐了，一起去肝胆外科。 一进门，就看见卜文彬躺在床上，鼻子里插着管子，一旁还有监护仪。 监护仪在“嘟嘟嘟”报警。对于这个报警，即便在一旁的护士也不在乎，她专心致志在换药。 卜文彬激动地表示感激，说：“我初四就会……” 才开口，就被罗总打断了，“小卜啊，你怎么也不说一声啊，至少，我跟医院领导打个招呼啊，可以找比较好的医生帮你做手术啊！你就是年轻不懂事。今天，我们听到消息就赶过来了，来看你的。小卜啊，好好养病，身体才是第一位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至于，公司里的工作当然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你的身体。那批产品的事，也等你住院结束后我们再想办法，当然，这批产品是不能如期交货了，再说吧，再说吧，现在不谈工作……” 卜文彬急了，说：“罗总，你放心，这批货我……” 罗总摆了摆手，说：“你别激动，听我说完。这次交不了货，我们不怪你，你病了。今后再想办法。我们今天来，两个目的，一是来看完你，祝你早日康复。二是来和你商量一下，我们三个的意见是，跟你签一个协议，看你有什么意见没有。给你公司5%的股份，作为技术股；并且给你新产品销售金额的0.75%的提成，看你同不同意这个方案。” 第2160章 不能太拼啊 卜文彬愣住了。 这…… 看着不说话的卜文彬，易总赶紧说：“如果，你觉得这个方案不满意你可以提出来，我们可以友好协商的。” 卜文彬这才意识到，自己没有听错，确实，公司准备给自己股份，并且提成的比例也比原先说的高了50%，真是喜出望外。 他也没有分析原因，赶紧回答说：“同意，同意，我肯定同意这个方案啊。我后天就出院，初四一定守在工厂里，绝对保证产品优良率在90%以上！” “……” 三位老总激动得不敢出气，是真的吗？ “后天出院？你昨晚才做的手术，你初四就上班？这行吗？”罗总疑惑地问。 “是的，初四我如期上班的。”卜文彬说。 “你确定？” 易总也很疑惑，一个肝癌病人，做了癌症切除术，第三天出院，第四天上班，是不是太拼了？ 他没有从医学角度上考虑，没有考虑人家手术做得好，在他们的印象中，手术好坏与住院时间关系并不大，而这个病人，显然是被刚才的激励手段激活了。 “确定啊，我一直就确定初四上班，要不，我不会急于做手术的。”卜文彬这么说。 没有人相信，他们三个老总都不可能相信，没有刚才所说的激励手段，你能初四上班？不可能的。 好了，既然你不怕死，愿意拼，那行，我们是不可能反对的。不过，嘴里还得口是心非一下才行。 “小卜啊，不能这样拼啊。初四上不得班，绝对上不得。也不好听，到时候别人会说我们这群资本家压榨了你们，也不好啊。当然，我们名声事小，你的身体事大。你还是慎重考虑的。”罗总是老大，他代表公司表态。 “不，罗总，易总，樊总，我原来就定好了，初四上班的，不碍事，我是这里最好的医生刘牧樵亲自做的手术，他承诺了我，初四上班，否则，我就会要推迟手术。”卜文彬努力解释。 “我们就说嘛，你一心为公司，精神可嘉。至于能不能上班，等会，我们找你的主刀医生商量一下再说。”罗总还是假惺惺的关心。 这句话，本来是一句客气话，主刀医生是找不到的，他们找到的是当班的范建强。 范建强说：“按常规，卜文彬初四上班是有违医学常理的。不过，手术是我们医院最好的医生，刘牧樵院长亲自做的，初四上班也就有了可能性。不过，尽可能的还是多休息一周吧。” 这话，听在耳朵里，三位老总都没有讲给卜文彬听。他们断章取义，记住了“初四上班也就有了可能性”。 三个老总的想法是，抬，也要把你抬到工厂车间去，这可是公司的头号大事，不仅仅是3000万欧元的问题，而是公司发展与前途问题。 老总在庆幸，多亏给了卜文彬股份和提成。 “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被提拔为公司的总工程师了。”负责人事的樊总代表公司宣布。 “谢谢。” 卜文彬有些哽咽，这一天，他终于等到了，总工程师和副总工程师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是，前者是公司高管，后者只是一个中层管理者。 中管与高管的差别非常大，这个差别自不必多说，在一个公司里想混到高层，仅仅凭“本事”是很难的，需要机缘与背景，运气成分也必不可少。 卜文彬应聘时代材料科技企业的时候，谁也没有许诺他将来可以进高层，他自己也没有绝对把握哪一天混进高层。 混进了高层，你就不再是打工者了，你就是主人或者部分主人了。这不仅仅是参与决策的问题，而是巨大的利益。 今天是好事连连，卜文彬不得不表态，“罗总、易总、樊总，感谢，感谢，今后我卜文彬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生是公司人死是公司鬼……” 很多肉麻的话，第一次从卜文彬嘴里讲出来。 这个可以理解。 卜文彬脑子里账，算得飞快，华大毕业的博士生，聪明得很，今后，他的年收入就不会比柳絮低了，他至少也有千万的收入，你说，人生还有什么更美的事？ 今天是皆大欢喜啊。 三位老总走了。 柳絮这个时候才笑了，她说：“我总感觉你们公司的三个老总上当了似的，这场病，因祸得福，给你带来了巨大的财富。” 卜文彬这才想到，他们原来是担心我住院耽搁公司的前程。 他也笑了。 如果不是刘牧樵发现他的病，并且及时做手术，这群老板是不可能有这样大方的，他们是能省一个就是一个，哪里会给你股份？ 他们视股份如命根子。 “文彬，今后你再也不会因为我的收入比你高而自卑了吧？”柳絮和卜文彬处对象，卜文彬总觉得自己低了半个头，有吃软饭的嫌疑，现在，他每年可以拿到上千万的薪酬与提成，这对于柳絮来说也是好事。 到了初三晚上，孙一谷过来了一趟，帮他做了一套简单的天籁针。 为什么是孙一谷而不是刘牧樵呢？ 卜文彬还年轻，没必要做高阶的天籁针，连中阶的都没有必要，就做三、四层的，促进他恢复就行了。 杀鸡用牛刀真的没有价值。 三、四层的天籁针已经是很厉害的了。 刘牧樵还是不想暴露太多，他一出手就是中阶巅峰甚至是高阶天籁针，在卜文彬身上做一次，到底对他有多大好处，有没有反作用，谁也不知道。 得到或拥有太好的东西，就怕反噬。行事，做人都是这样。 卜文彬出院了。 他在正月初四的8点钟准时到了车间。 不约而同，罗总、易总、樊总都出现在车间。 他们见卜文彬精神状态很好，就好像没病一样，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卜文彬对几个技术工人交待注意事项，然后，他们开始在原材料中加注特殊化学元素和催化剂。 整个工艺要走13个程序，化学添加也有7次之多，这些工艺是保密的，化学物资更是保密的。 卜文彬亲自监督加注。 第2161章 有一个废品 1小时后，第一炉金属合金出产了。 大家屏住呼吸，等待检验的结果。 总共有32个指标要检测。 这次发往德国的这批产品，每批次都要严格检验，必须达到良品才能发货。 这种合金很特别，一旦出现产品质量问题，是不可以返工的，只能做废品，连改作他用都不行。 所以，一旦出现太多的次品，这些废物的处理都是个严重问题，否则污染环境会要处罚的。 必须保持高良品率。 又是1个小时，检测结果出来了。 32个指标，12个优，18个良，2个合格。 勉强通过。 卜文彬又把技术员叫过来，他重新做了调整，加注的金属粉末又调整了一些比例。 又产生第二批。 到了12点钟，第二批产品的检验结果又出来了。 32个指标有15个优，12个良，5个合格。 又勉强通过。 上午算是如期完成了任务，每天要生产6批次，工作时间12小时，卜文彬要全程参与。 这个工序和配方等，根本还没达到标准化问题，也许永远也无法标准化，他每一次都需要根据上一批次的情况更改配方和工艺。 很累。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担心卜文彬身体的原因。每天工作12小时，连续工作12天，别说刚做了手术，就是一个身体很棒的人也很难熬得住。 上午的两个产品主要参数都达到了优和良，总体评分是良，应该是满意了。 “吃饭，吃饭，中午我们准备了营养午餐，赶紧休息。” 易总担心卜文彬的身体，别说卜文彬还是一个病人，他们三个跟了一上午，也感觉很疲劳。 食堂里准备了丰盛的午餐，三位老总陪他一起吃。 “累吧？受得住吗？”易总问。 “还好啊。应该熬得住。” 卜文彬不是客套话，昨晚做了天籁针之后，他就精神一振，丝毫没有感觉疲劳。 “要不要请两个按摩师？”樊总提议。 吃完饭，歇息一个小时，做做按摩可以减轻疲劳。 卜文彬摇头说：“我不准备休息了，吃完饭，我还要调试一下配方，优秀率不高，还没有达到我预想的数量。” 罗总惊问：“你中午不休息？今天可是才是第一天呐！” 卜文彬笑着说；“没关系，我对自己的身体有把握。我根本没有疲劳感觉。” 易总也说：“这不是感觉不感觉的问题，你肯定会很疲劳的，我们担心你后面还有十多天，万一把身体累坏了，就得不偿失了。” 卜文彬笑了笑，说：“你们放心吧。在冶炼和检验的时候，我会找时间休息的。” 每次冶炼1个小时，检验也是1个小时，这中间，没有什么事可做，他完全可以休息。 只是，得有强大的自信才行，否则，根本休息不好。 很多时候，等结果是最难熬的。 众人见卜文彬坚持，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吃饭很快，工作餐，没有酒，也没有礼仪，吃饱肚子是目标。 吃完饭，卜文彬就回到了岗位上，去调试他的金属粉末去了。 “怎么样？金钱鼓斗志！我就说了嘛，必须给予足够的刺激才行！”樊总笑着说。 “是的，你们的建议非常好。只是，我担心他身体。”罗总说。 “哎，是的呀，我很担心，他也太拼了。”易总说。 三个人聊了一会，回去休息了。 卜文彬调试了几次之后，下午的产品竟然有一批达到了“优”，32个指标中，竟然有22个达到“优”，9个指标达到“良”，1个指标“合格”。 卜文彬来精神了，晚上的两批产品，一个“良”，一个“优”。 第一天，完成了任务，6批次产品，有两个“优”，4个“良”。如果后面11天都能达到这个目标，这批产品就非常满意了。 三位老总也是很晚才回去，他们也高兴，今天的产值是300万欧元，其中，纯利润至少是90万欧元啊！ 想想都美滋滋的。 柳絮来了，接卜文彬。 见卜文彬精神状态不错，比三位老总的精神还饱满一些，知道怎么回事。孙一谷的天籁针起作用了。 刘牧樵说了，卜文彬的体力不会成问题，如果万一挺不住了，还可以随时请孙一谷补一补火。 这个秘密，三个老板是不知道的。 “柳絮老总，请你保证卜文彬休息好。我们公司的前途，就在这一搏了。”易总对柳絮说。 柳絮当然知道他的意思。 他是说，你们年轻人，最耗体力的就是床上那事，你晚上悠着点，别让卜文彬太辛苦，最好是，你们这11天分床睡。 柳絮笑着说：“我明白。” 柳絮当然不会去惹卜文彬，别说工作忙，就冲着他才做了手术，她也不会去惹他。 其实，办不到。 卜文彬精神旺盛得很，根本不需要柳絮去惹他，他自己会找上来，你柳絮别说分床，他一刻也不想分开。 这天籁针就是这个并发症不太好，太旺盛了。 天籁针要做到有针对性的激活某些细胞功能，需要等到高阶才有这个能力，初阶和中阶，是无差别对待的。 第2天，第3天，产品有些波动。 第2天，1个“优”品，5个“良”品。第3天虽然有3个“优”，但出现了一个“废”品。 出现“废”品很难接受，等于损失了50万欧元，还要出垃圾处理费。 这个结果令卜文彬有些懊恼。 3个优，他并因为有3个优满意，而是那个废品，连他自己也没有搞清楚，怎么会出现废品。 这就有些过分了，你出废品也得让我知道原因啊！ 卜文彬决定加班。 哪怕是通宵，也要搞清楚问题出在哪。 这可急坏了三位老总。 3天时间，卜文彬似乎还没有累垮，而他们三位吃瓜的已经垮了，现在他们最担心卜文彬垮，偏偏这时候，他提出来要加班。 不让他加班吧，最后那个废品的问题怎么处理？ 让他加班吧，他真的会累垮的。 左右为难啊！ 最后，他们找到柳絮。 “我们很担心卜文彬的身体。现在只有你可以劝他，一定要他注意身体。”罗总说。 “好的，我会的。”柳絮也不能讲太多。 第2162章 天大地大您的健康最大 随后的几天，产品质量有起有落，有过一天“优”品5次的，也有一天出现两次“废”品的。 总体来说，还算是完成了预期。总共才3个“废”品，33个“优良”品，比三位老总的期望还高了一点点。 就这样，在高强度的劳累中度过了一周，突然接到德方的加急请求，要追加3000万欧元的产品，时间也是两周。 对于这个订单，三位老总是既喜欢又担忧。 喜欢自不需说，做企业的对订单就和蚂蟥见到血！ 3000万欧元，毛利达到1800万！两批货的纯利润就是过去一年的纯利润总和了！ 但是，问题摆在这里，卜文彬要连续高强度劳累1个月，会被累死！ 一个健康的人每天工作12小时，连续工作1个月都扛不住，何况一个肝癌术后才几天的病人！ 很矛盾。 打内心讲，三位老总都迫切希望签下这笔订单，这可是好兆头，说明这产品前途无量。 德方需要这批产品，也是因为他们的下家感兴趣了，追加的订货单，所以他们才追加订货。 在1个月前，时代材料科技股份有限公司送过去1吨的试用品，陆续生产了一些样品，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得到的订单越来越多。 特别是西门子公司，他们准备在核磁共振机等高科技产品中大量试用这种材料，这就是人家追加订单的原因。 对于时代材料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来说，并不都是喜，他们其实还有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日本三菱科技也在强推他们的产品。 说实在的，人家有优势，他们的良品率很高，生产工艺也很稳定了，只是他们的劣势是成本较高，价钱比较贵。 现在摆在时代材料科技股份有限公司面前的形势是，他们必须保证良品率，必须能够按期交货。 如果这两个条件都满足了，对方就可以保证长期合作。 而长期合作的前景，即便是没有第二家客户，一年下来也会有7亿欧元左右的业务，如果还有新客户，那就不得了了，时代材料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将成为暴发户。 其实，时代材料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在清江市本身已经不是小公司了，年产值40个亿，属于纳税大户，只是，近年来业务停滞，利润率大幅缩水，有时候需要靠退税来维持利润。 如果这个新产品能够成功，时代材料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将是一次脱胎换骨的改变，它将跻身于清江市十大科技企业，并且成为最赚钱的公司。 可是，摆在他们前面的问题也很突出，产能！良品！ 产能，在没有稳定工艺之前，卜文彬必须每批产品把关，年产值最多只能达到10亿欧元。产能扩大的根本，就需要卜文彬设计出最优工序和稳定的配方，从目前看，这种前景还不明朗。 当然，希望肯定是有。 第二就是良品率，这也离不开卜文彬。在卜文彬严格把关的情况下，良品率达标，应该不会有大问题，90%的良品应该不是大问题。 不过，卜文彬追求的不是良品率，而是“优品”率，如果他做到了80%的“优品”率，今后，他的产品就天下无敌了。 在国际上做得最好的是三菱科技，他们的优品率大约是50%，这也是他们卖得比较贵的原因。 卜文彬的目标是在现有成本的基础上做出80%的“优品”，那么，他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几乎就没有竞争对手了。 综合来看，时代材料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的发展前景非常的好，如果产能可以大幅提升，优品率很高的话，做世界第一层级的材料公司就有希望了。 卜文彬在做80%“优品”的梦。 而罗总、易总、樊总则在做营业收入千亿的梦。 梦可以天天做，但现在的问题需要马上解决，签，还是不签？ 得和卜文彬商量。 卜文彬正在指挥冶炼，“把温度再升高30度！然后稳定在2756度，正负3度！” 他额头上满满的汗水。 卜文彬已经不仅仅在配方上考虑问题了，他开始对冶炼的工艺上探索新的办法。 很辛苦。 在这种高温环境下，正常人也容易中暑，他是一个病人。 他们没有惊动卜文彬。 等了10分钟，卜文彬发现了他们。 “今天又出了两个‘优品’。”他有些兴奋。 今天才出了两个产品，全部是“优”。他能不高兴吗？他还在调整。 “看了，你要实现80%的‘优品’，希望很大啊。” 易总过去也是搞技术的，他对卜文彬很佩服，当初自己做技术，一辈子也只搞出了3个品种。而卜文彬，短短3年就出了重大成果，这非常不简单。 “嗯，80%的‘优品’，应该不是遥远的梦，争取下一批产品，我就要达到80%的‘优品’。”卜文彬说。 “那就好，我们公司就全靠你了。”易总说。 “卜总，有件事和你商量一下。” 罗总改口了，不再叫他小卜，总工程师也是总，再说总工程师相当于副总的地位，也应该称呼他为“总”。 卜文彬身上一热，老板称呼自己“卜总”，哈哈，我卜文彬也是老总了？ “罗总，有什么事？您说，不是商量，您吩咐。”卜文彬说。 “那边来电，要求增加订单，又是3000万欧元，要求这个月交货。我们很为难，想拒绝，因为，我们担心你会累垮。我们拒绝之前，还是想和你通个气。”罗总说。 “拒绝？”卜文彬惊骇地问。 “对呀。你这样辛苦，不拒绝怎么行？”习惯了口是心非的人脸都不红。 “不，不能拒绝，这可是我们打开局面的关键时期。我的身体不会有问题，我知道，我挺得住，放心，为了公司的美好明天，我拼了。”卜文彬大声说。 “这……我们不忍心啊！”罗总说。 “放心好了，大不了，我找刘牧樵帮我调理一下身体。”刘牧樵说。 “易总，樊总，你们看呢？卜总是不同意拒绝对方的。”罗总朝易总樊总看去，征求他们的意见。 “卜总，我们还是觉得不妥啊。”易总也假惺惺。 “是呀是呀，天大地大你的身体最大。”樊总一样的口吻。 第2163章 创纪录 最后，大家还是听从了卜文彬的意见。 签！ 柳絮听到之后也吓了一跳，这不是玩命吗？ “人生难得几回搏！”卜文彬和柳絮亲热之后，把签约的事说了一遍，柳絮急了。 “没有健康，财富再多也是白搭啊。”柳絮说。 其实，关于财富，柳絮一辈子什么也不做，光是吃喝玩乐，她手中的钱起码可以挥霍3代。 “不对不对，人活着并不仅仅是赚钱和拥有财富，而是玩一把过瘾的。你知道，前面的30年，我努力读书，努力工作，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有个出头之日吗？现在，眼看着就有出头之日了，机会也许只有这一次，我能不拼吗？”卜文彬说。 “嗯，我也理解，但是，你才做了手术，身体还虚得很……”柳絮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他虚吗？ 不虚，一点也不虚！他比手术前还厉害很多。 手术前，他虽然也几乎是夜夜要，但手术后，他有时候一夜几次，太过旺盛了，柳絮既幸福又有些吃不消。 她知道，这是天籁针的作用，这种作用不会永久保留，要不，身体好了也是一个麻烦，这样的男人，不出轨是不可能的。 应该是短期的副作用。 要是能开口问声刘牧樵怎么处理就好，但是，这怎么开口呢？ 柳絮忍不住还是咨询了刘牧樵，只是，她咨询的方向是另外一个问题。 “卜文彬太拼了，又接了一个单，3000万欧元，14天交货，这样，他1个月都处在高强度劳动中。身体，我担心他身体受不了。想问问你，在医学上，有没有办法，恢复体力的好办法？” 柳絮专程去问了一下刘牧樵。 “哟，他的产品打开局面了？看来，他们公司将有一个飞跃式发展了。可贺可喜啊！”刘牧樵说。 “我担心他身体吃不消。”柳絮说。 “噢，这种担心是有的。噢对了，中药在吃吗？在吃中药期间，最好是少出汗，要注意劳逸结合才行。”刘牧樵说。 “那怎么办？”柳絮见刘牧樵这样说，心里急呀！ “不过呢，你也不要太担心，你要他每周找孙一谷一次，做一个天籁针，体力和精神不会出大问题。”刘牧樵轻描淡写。 “你这个天籁针，就是有一个副作用不好。”柳絮不敢说下去。 “什么副作用？”刘牧樵问。 “不。不好说。就是那事，太厉害了。”柳絮和刘牧樵关系很好，最后还是把这话说了。 “噢，这样不是很好吗？”刘牧樵在这方面的经验不是很多，但也不是没有，他以为，能力越强，女人会越高兴。 “不是的，万事都是有限度的，恰好才是最好。”柳絮把刘牧樵当作蓝颜知己了，干脆和盘而出，都说了，“他白天在车间折腾，晚上在床上折腾，我担心他身体吃不消。” “嗯，你说的也对。好吧，这样吧，我帮他做一次天籁针，让他做一个正常的男人。” 刘牧樵天籁针第七层，治疗上随心所欲了，可以选择需要加强的功能，而不是无差别激活所有的功能。 柳絮大喜。 这天结束一天的工作之后，卜文彬来到安泰医院，找到了刘牧樵。 刘牧樵帮他做了一次天籁针，第七层的。 这可不得了，卜文彬获得了一次“仙术”的治疗，别说肝癌已经做了手术，其实，连刘牧樵自己也不知道，他现在拥有的天籁针第七层，癌症根本不需要做手术。 卜文彬还吃什么中药？什么药都不需要了！ 刘牧樵果然做到了，他只帮卜文彬激活了一部分的机体技能，而那方面，他还故意稍稍压抑了一下。他希望卜文彬是一个好丈夫，而不是一个花花公子，西门庆式的人物。 卜文彬正常了。 他工作12小时根本不感觉累，精神很旺盛，关键是，他接受了第七层天籁针治疗之后，脑子突然变得更加清晰好使，回来的第二天第三天，竟然出了12个“优品”！ 三位老总闻讯赶来，怎么可能呢？两天12个“优品”，这不是达到了100%“优”吗？ “你好好总结一下经验，要是真的能够做这么高的‘优品’，今后，我们公司就天下无敌了！”樊总说。 “卜总，你好好总结一下，真的，要是真的找到了关键要点，能够把‘优品’做到90%以上，我不说他们，我送你几个点的股份！”易总太激动了。 他是知道这“优品”与“良品”的区别的，世界上做的再好的，“优品”也只有50%，并且是高成本的情况下做出来的，想再提高“优品”率，几乎是不可能了。 如果自己的公司，以现在的成本，做出90%的优品率，哪里去找竞争对手？ 罗总见易总表态了，说：“易总，你给多少，我总比你多1个点。” “我给5个点。”易总笑了。 “那我就给6个点”罗总大声说。 这样，卜文彬加上原来的5%的股份，他就拥有了16%的股份。 当然，这还是画的一张饼，卜文彬要做到的是，“优品”必须达到90%以上。 不过，随后几天，卜文彬信心大增，3天出了18个“优品”，达到了100%。 当然，他不会天真地认为，今后能达到100%的“优品”。 要达到全部“优品”有办法，那就是把“良品”剔除来，专门给对产品要求不高的企业用，而讲究质量的企业，全部供应“优品”，这种可能性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卜文彬总结了经验，他发现，要做“优品”完全是有章可循的，只是要发现这个规律，没有一个特别聪明的脑子是不行的。 幸亏他是学霸，也幸亏他得到了刘牧樵的第七层天籁针的帮助。 卜文彬当然知道自己突然变得更聪明的原因，一定是刘牧樵那天晚上帮他做的天籁针！ 又过了几天，也就是做第二批产品了，卜文彬的“优品”记录还在继续增加，他已经连续做了87个“优品”了。 这就不得了了。很明显，他已经找到了诀窍。 罗总、易总做下来，得好好讨论一下卜文彬的待遇了。 第2164章 金钱鼓斗志 一场倒春寒来得非常猛烈。 一夜之间，整个清江市银装素裹，地面上的雪厚度超过10厘米。 各单位都派出了人员上街扫雪。 安泰医院骨科又一次爆棚。 断手的，断腿的，还有断了背脊骨的。 安泰医院的直升飞机全部出动，救护车一直就没停过，可惜，雪太深，有些地方车子过不去，救护人员只好徒步用担架救人。 每次到了大雪天，钟明亮和李华团队就忙得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掌握无痛正骨的人不多，真正能做到“无痛”的只有李华和钟明亮，他们的几个徒弟还没有把真本领学到手。 现在安泰医院的骨科有9个科室，这还是他们并没有放开扩张的情况下，保持了9个科室。 他们没有地盘扩张了。 再说，其他医院也得生存呀。 中医附二院原来骨科是绝对优势，他们最兴旺的时候，也有9个学科，现在已经萎缩了，只剩下6个科室，入住率——病床使用率也只有70%。 刘牧樵也进了手术室，3台颈椎手术，分成3组，刘牧樵亲自做一台高位截瘫的患者。 而在时代材料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的会议室里，罗总、易总和樊总在算一笔账。 现在，卜文彬的成果越来越不可思议了，他已经连续106次达到“优品”，“优品”率达到了100%。 也许，这不是最长“优品”记录。 三个老总都很兴奋。 这种“优品”率，拿在国际上竞争，拥有无与伦比的优势，绝对可以和任何竞争对手竞争了。 现在，他们在算一笔账，过去期望的90%的“优品”率已经不在话下了，再怎么弄也不止这个结果。 现在的预期是98%，99%了。 卜文彬，我们该怎么给予他奖励呢？ 一定要给他丰厚的回报，不能让他有异心。可以预料，不久的某一天，一定有人会来给他诱惑，这种诱惑会非常的大。 在商业界，这种情况太多了，防患于未然，这一点，樊总是有深刻体会的，他见识过多次。 他过去负责贷款，给企业做评估，有好多次与今天的情况一样，某个企业出成果了，要加大投资。 银行考察也没有问题，但是，银行放了贷，不久出问题了，成果转移走了，发明人因为待遇问题离开了原公司，最后银行也跟着吃亏。 时代材料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绝对不能走覆辙！ 樊总给另外两个老总算账。 “你们再让9个点，一点也不吃亏！业务要增加一倍，利润要增加6倍到7倍，怎么算，你们都是大赚。我建议，牢牢抓住卜文彬，绝对不能让竞争对手把他挖走了。”樊总说。 “他的股份已经不少了，16%，再加9个点，就是25%，这个股份是不是太多了。” 罗总还是有些心疼自己的股，他原本占51%的股份。给卜文彬25%，自己今后就只有38%的股份了，就不再有绝对控制权了。 易总也在犹豫。 他也只有37%的股份了，给卜文彬的权益是不是太大了呢？ “不要犹豫了，假如我是竞争对手，我愿意给他33.3%的股份。你们算算，去年，你们俩总共才分红3200万，而今年，一旦完成了7亿欧元，你们两个可以分到2.7亿的现金。这是按照最保守的计算。如果按照理想的，并且也是很可能实现的利润计算，你们两个加起来，很有可能分到4.3亿的红。这笔账，怎么也比现在的几千万多了很多倍吧。” 樊总讲话速度很慢，喝了一口茶，继续说：“我见多了，不得不提醒你们。去年，承蒙二位厚爱，你们给了我300多万的薪金，我不能不有所回报。这几天，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如果要我举例子，我可以随便举几十个例子。真的，教训太多了。很多公司就是在曙光来临的时候突然窒息了，垮了。都是这个原因，人才和成果出走！” “卜文彬不是这种人，应该。”罗总摇头。 “卜文彬可以不是这种人，但是，不是卜文彬的问题，而是人家，我们的竞争对手！他们有办法把卜文彬挖走。卜文彬不是背信弃义的人，但是，人才的出走不一定都是人品的问题，而是诱惑！太大的诱惑不是人品能够抗拒的！”樊总有些激动。 “我们必须给他足够的留下来的理由！”樊总作为局外人，他不是股东，所以能够很坚决地认定一个问题。 易总最先动摇，接着，罗总也同意了，他们最后的股份分成是，罗总38%，易总37%，卜文彬25%。 这笔账算清楚了。也正是这笔账算得很清楚，时代材料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才幸免于难。 两个月后，当德国企业正式确定与时代材料科技股份有限公司长期合作的事确定下来，卜文彬成了抢手的人物。 他先后接待了5起国内，3起国外的客人，他们都来游说卜文彬，加入他们的公司。 卜文彬拒绝了。 虽然对方给出的饼很大，但卜文彬毫不动摇，他宁愿守着现在这笔股份，也不另起炉灶了。 用他自己的话说：“我不能背信弃义！我是时代材料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培养的，成长的，我哪里也不去。” 时代材料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进行了一次融资，并且准备上市，陈太忠很坚决做了一次风投，他投进去100个亿，这些钱，当然是刘牧樵的。 后来，上市成功，陈太忠等到一个恰当的时机，17倍的市值时，他把股票抛售了。 柳絮也没有闲着，她也投进了不少的钱，她没有出来，最后，她和卜文彬相加的股份，成了公司的第一大股东。 这是后话，两年之后的事，先给一个交待。 扯得比较远了。 卜文彬一而再再而三得到三位老总的金钱鼓斗志，他当然不会傻乎乎拒绝，他笑纳了。 他确实也很努力，创造了320个“优品”新的记录。 之后，出现了两个“良品”，接着又是一路高歌猛进，质量非常稳定，甚至是卜文彬不需要在现场指挥了，他们也能够保持“优品”。 第二步，要考虑增加生产线了。需要融资。一条新的生产线，加上厂房、土地，附属设备，需要几十个亿。 风投来了。 第2165章 高级别会诊 风投，来的是陈太忠，他手里有用不完的钱。 由于有陈太忠的投资，时代材料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进入了又一个春天，它是三不缺：不缺钱，不缺技术，不缺市场。 这样的企业能做不好吗？ 可以预计，卜文彬每年赚回来的钱，柳絮只能数“0”了，九个“0”，还是十个“0”. 她自己的业务没有丢，这千百万的小钱，柳絮做零用钱。 有钱人的生活，我们不去探秘了，人家一天不用掉几十万就和没活是一回事。 赚钱难，其实花钱也难。 我们回到正月十五。 过年是正儿八经结束了。 小龙已经开学，今年是高考年，再过一百多天就要考场上见。 他的压力很小，考中南湘雅，650分足够了。他不准备考8年制的，就在湘雅读本科，硕士他是准备去协和读的，博士则回清江大学读刘牧樵的博士。 不管多有把握，他不敢掉以轻心，他力争考出最好成绩。 苏雅娟给他的中药，他每天准时喝，效果不错，每天精神极好，并且是情绪也很高，心情比较愉悦，睡眠质量不错，睡到床上，3分钟之内进入深睡眠，一个晚上梦都没有。 小悦悦也开学了，她的寒假作业是加了量的，人家做20套卷子，她做了40套。 刘牧樵这群人不每天回孤儿院了，他们全身心投入到了工作中。 姜薇又恢复了正常的生活，每天清醒4个小时，其他时候就是睡觉。 夕羽已经正式毕业，也正式加入了刘牧樵工作室。 苏雅娟一边看门诊和管理特殊伤口科，一边写书。 这一天，刘牧樵接到会诊通知，湘雅医院有个很特殊的病人，需要刘牧樵参与会诊、治疗。 这个患者有些特殊，92岁高龄，国家勋章获得者，病情比较重，湘雅医院向部里请示，组织全国知名专家会诊，然后成立抢救专家组。 刘牧樵是第一个接到通知的。 他没有耽搁，把手里的事一丢，就去了机场。 飞机比较紧张，刘牧樵动用了特殊顾客身份上了飞机。 这架飞机被优先放飞。因为有特殊顾客的飞机一般都会得到优先起飞命令的。 飞到黄花机场，还早到了15分钟。这在航班中并不常见。 湘雅的车子在机场门口等。 来接刘牧樵的是两个年轻人，他们开的是丰田小巴士。 别看它就是一辆面包车，其实，这车是低调的豪华，它的售价其实达到了170万，纯进口的。 就连坐习惯了豪车的刘牧樵也暗暗赞扬，这车真的不错。这就很好解释，经常看到重要人物坐丰田巴士。 来接刘牧樵的是中南大学礼宾处的正副主任，他们两个同时出动的情况还不多见。 车辆很多。 出了机场，刘牧樵才注意到，前面竟然有一辆警车开道，后面也跟了一台警车。 刘牧樵略微有些意外。 当然，这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那个病人。 车速比较快，始终是120码。 刘牧樵这是第三次来星城。 高速路不是很宽。 刘牧樵很难理解，为什么机场出来的高速公路竟然只有双向四车道？ 正想着，前面堵车了。 幸亏有警车，他们开上了应急车道，一路过去，堵车路段很长，有几公里，原来在下三一重工的道路处非常拥挤，导致了长距离的堵车。 这就好解释，为什么会派警车的原因。 据说到机场有两条高速，S20和S22。 过了收费站，就是三一大道了。 三一，是一个很有名的重工企业，据说，世界上最大的起重机就是他们制造的，世界上最高的消防车也是它们生产的。 三一重工是民企中的骄傲，也是民企的典范。 他们的老总就是中南大学的校友。 道路相当的拥挤。 一路上，刘牧樵会看到几个很熟悉的建筑，著名的芒果台就在路边，著名的军事院校也可以眺望。 上了芙蓉路，一路的绿灯，仅仅在芙蓉路上用了7分钟，车子往右边一拐，就进了湘雅路。 一座古色古香的高大建筑和一座现代化的医疗城竟相辉映。 一边是老湘雅，110多年的历史，红色的墙面显得很庄重。一边是现代化的医疗城，巍峨雄伟，城堡一样静静地耸立在那边。 车子没有停，一直开到地下车库，然后从地下电梯直接去了老干科。 电梯门开，刘牧樵第一个就看见了吴安桦院长。 他亲自出来迎接。 “你是到得最早的。不过，他们有几个也快了。华西的鲁教授和沪市的昌教授。”吴安桦院长握着刘牧樵的手，“老朋友，在京城见面后，又已经半年了。最近怎么样，都好吗？” 一边聊，一边去了办公室。 老干科是一个比较特殊的科室，大会诊是经常的事，并且这里的大会诊与其他科室不同，这里的会诊级别一般都会很高。 今天就是很高的一次会诊，全国知名教授总共17人。 资料都已经复印好了，每个人座位上都有一份，还有电脑，每个人一台，看化验、检查都直接从电脑上看。 特别是影像学资料很好看，和看片子不同，电脑上可以看得更多，并且还是全程的。 刘牧樵没有急于打开病历，他在等吴安桦介绍。 吴安桦教授正在和护士讲什么，说了几句，回身过来，说：“鸿老的病情具体的还是多器官衰竭，这个治疗比较棘手。今天组织一个大会诊，就是想找一个比较好的方式治疗。” 吴安桦坐在刘牧樵身边，说：“你还是先看看吧，所有的检查都在资料里面。噢，又有专家到了，我去一下。” 吴安桦院长人比较敦厚，性情也很和蔼，是个好人。 留下刘牧樵。 他放开资料。 年龄92岁，男，全身乏力，精神差，食欲不好进院。这就是他的主诉。再看入院诊断，竟然有11个之多。冠心病、心功能4级、高血压、2型糖尿病，肾功能不全、肝功能不全、胆囊切除术后、股骨颈骨折术后、肋骨骨折术后…… 诊断真不少。 和普通的老年人差不多，一身的毛病，只是，一般的老人到了这个程度，家里都是准备放弃的，而这个人，是能多活一天是一天，他是为国家立了大功的人。 第2166章 高级别会诊2 刘牧樵没有继续看下去，有人进来了。 他起身打招呼，沪市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两名专家到了。人家的年纪加起来是刘牧樵的4倍。 刘牧樵现在是医院协会的会长，和过去相比，他必须更加成熟才行。 所谓成熟，主要是做出一个成熟的样子给别人看，至于本身成熟不成熟，这就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了。 刘牧樵和孟教授和林教授热烈握手，互相说几句“久仰”。这就是成熟的表现。 “久仰”两字其实也不仅仅是客套话，今天过来会诊的人，全部都是非常有名的人，或者说，是老年医学和重症医学顶尖人物。 吴安桦作为主人，跳上跳下，又出去接待客人了。 华西的到了。 老熟人。 刘牧樵原来在华西见过的陶教授。 陶教授差一点就成了重症医学的院士。 当年，他和麻醉科主任都有希望入选院士，但同一年一个单位同时入选两个院士的可能性不大，麻醉科的老大入选了，他自然就落选了。 这人生吧，很多时候像是赶公交车，这一趟错过了，下一趟就不一定如期而来了。 陶教授就是这样错过了这趟公交，他至今也就是一个二级教授，在华西医院享受比较高的声誉，但和麻醉科的那位比，就不是一回事了，人家才是镇院之宝，而陶教授还是苦命一条，譬如今天会诊，他就是一个人赶飞机。 当然，他也不是不可以带学生来提包，但那要钱呐，费用谁出？还不得从科研经费中掏？ 气人就气在这里，陶教授一年的科研经费也就是几十万，而华西医院麻醉科的那位院士，他还可以捐款出来，前些日子他私人就捐出来1亿。 做医生的捐1亿，很多人不敢想，哪来的钱？ 做医生确实不可能捐1亿，几辈子也赚不到1亿，而是这位院士的科研成果，转化成了产品，他有收入，他的收入还不小！ 陶教授1年几十万的科研经费，掐着指头算，节衣缩食，省吃省用，一年下来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哪有钱给学生买机票？ 而麻醉科的主任一年的科研经费上千万，他不但可以大手大脚，还能够出大成果！ 这就是天上与地下的差别。 人生就是这样，你生气也没用的，命中注定了。 当年刘牧樵和陶教授有过争论，陶教授手下有几个助手，高级助手，被刘牧樵挖走了，陶教授对刘牧樵是有意见的。 那时候，他正在申报院士。 现在没意见了，因为院士没有成功，他自己都很颓废了，对医院领导意见很大。 要不是他年纪已经60多岁了，他早就会跳槽到安泰医院来。 他原来的助手到了安泰医院之后，不说科研经费，只算工资绩效，比陶教授高了一大截。 陶教授一年的薪金也就是40多万，这还是加上了讲课费。他的助手在安泰医院薪金是他的3倍还多。 他没有机会跳槽了。 因为，安泰医院重症科有李毅，陶教授来了没主任的座椅了。 差点做院士的教授，还能做副主任吗？显然是不可能的。 “陶老啊，很久不见了啊，怎么样，身体还好吗？”刘牧樵也开始讲客套话了，“今天把您大驾请到，做学生的要好好学学。” 刘牧樵自己都觉得肉麻。 但陶教授习惯了，他笑着说：“你是谁的学生？我可做不了你的老师。大名鼎鼎，医院协会会长，协和、京大的教授，我倒是要好好向你学习才行。” 他也是客套话。 陶教授并不清楚刘牧樵在重症医学上的造诣，他也仅仅是客气客气而已。 今天参加会诊的，有7名是重症医学的专家，也可以说是当今最顶级的重症医学专家都来了。 李毅没有进去？ 医学可不会惯着暴发户。 李毅在最近才爆发出来，谁知道他有没有真才实学？ 至少，会要看3年之内的科研成果，论文数量与质量，李毅这个人才出现不久，别人知道李毅大名，也不会超过1年。 所以，很简单，他不可能参加今天的会诊，也就是说，他还没有被列入国内顶尖高手行列。 陆陆续续进来了会诊专家。 刘牧樵一一打招呼。 这主要是他现在是会长，不能被别人说他傲慢，目中无人，他必须给人一个谦虚谨慎的形象。 也确实，现在国内顶尖医院的顶尖医生不知道刘牧樵的，非常非常少了，一般来说，越是顶尖专家，越是会关注医学动态。这医学动态不仅仅是指医学进展，还包括其他一些新闻，像刘牧樵这种人的横空出世，顶尖专家能不知道？ 今天大家也顺便结识一下刘牧樵。 热闹一会，部里的领导让大家看资料，等会就要会诊的。 这种会诊不是走形式，所以熟悉资料，没足够的时间不行。 这个时间必须给足，足够到他们可以把病历背下来，并且，他们还要拿出自己的方案，与众不同的方案。 刘牧樵也不能马虎，他也认真看资料。 他的记性比谁都好，看了一遍之后，就完全把病人的情况搞清楚了，这一点并不是说刘牧樵比别人都聪明，其他人都聪明，不聪明的人不可能参加会诊。 他记性特别好与刘牧樵的几大特异功能有关，他的“亚冬眠”是非常养脑的，可以说，他的亚冬眠让他的智商提高一大截，记忆、思考问题的清晰度、推算的步骤都比常人高出很多。 过年前，刘牧樵和李毅玩了5番棋的比赛，李毅全输了，0比5，他再也不敢和刘牧樵玩分先。 他彻底认输。 其实，刘牧樵之所以赢得了李毅，主要是刘牧樵的记忆强一些，他可以算出围棋几十步棋，李毅只能算到十几步，刘牧樵掌握了基本围棋规律之后，李毅就不是他的对手了。 也就是说，刘牧樵的算法很厉害。 别人需要1个小时消化患者的病情，刘牧樵只需要15分钟，没办法，这就是优势。 不过，刘牧樵并没有把这个优势转化为实际的医治方案的优势，他没有找到一个理想的方法。 这是一个难题。 刘牧樵还没有老年医学的技能，他只能从重症医学方面考虑治疗方案。 第2167章 没救了 患者92岁，多器官功能不全，这一次住院，其实是综合因素在起作用，肝肾心肺的功能都不行了。 但你说一定就到了终末期吧，也不见得，如果积极的想办法，也许能够恢复部分功能，重新活几个月，甚至是几年。 这也是这次会诊的目的。 刘牧樵从重症医学角度上考虑，没有找到好的办法。 如果用中医呢？ 也许古方会有一定的作用。 刘牧樵瞧准机会，把吴安桦招来，“我想先见见患者。” 如果是普通的会诊，这，没有问题。但是，这个病人已经是风吹残烛了，17位专家，检查17次，肯定是不行的。 治疗小组的想法是，统一由一个人做体格检查，大家共享就行了。而这个检查已经完成。 不过，话又说回来，也不能禁止专家去体格检查，万一有遗漏？万一人家有疑问？万一人家想证明一下某个问题，体格检查是允许的。 何况，现在提出要看病人的是刘牧樵？ 如今，刘牧樵已经隐约被公认为是医学界的第一人，至少，吴安桦是这样认为的。 正当他准备同意的时候，刘牧樵说：“我不是全面体格检查，仅仅是摸一下他的脉搏。” 摸脉搏几乎是不打扰病人。 吴安桦当然乐意。 他领着刘牧樵去了病房。 很熟悉的老人，电视上经常见到。 好人！不仅仅是好人，可以说，绝大多数国人都享受了他给予世界的贡献。 刘牧樵第一个念头就是想，要让他多活几年。 让他多活几年，要先过了现在这一关才行。天籁针反应很大，在不得已时可以用于急救，但是，最好还是在稳定的时候做比较好。 天籁针第7层有起死回生的作用，但是，如果有更好的办法是最好的，第七层天籁针用于延年益寿才有意义，起死回生是不得已而为之。 还是先考虑古方，等患者病情稳定了，刘牧樵再上门偷偷帮他做一次天籁针。 刘牧樵真的不敢在高层人物中暴露第七层的天籁针，原因就不需要多解释了。 他不想做人家的私人医生。他要做一个医术高明的普通医生，不是为特定群体服务的医生。 这个可以理解。 一个拥有医学智慧系统的人，怎么可以堕落成为特定群体服务的医生？ 还是先用古方来救治吧。 刘牧樵把手搭在患者的手腕上。 可是…… 刘牧樵等了好一会，竟然没有一颗闪亮的星星！ 这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没得救了？ 很明显，古方从未缺席过，每次接触病人，它都会跳出来。 当年姜薇就是依靠古方和天籁针活过来的。 而这一次，古方集体静默了。也就是系统认为该患者已经灯尽油干了。 连古方都认定无药可救了，那再怎么努力也没有价值了。 会诊。想到这两个字，刘牧樵只能是摇头。 “没救了？” 患者的儿子见刘牧樵一边摸脉一边摇头，忙问。 “呃……”刘牧樵一时间不好怎么回答，说没救了？自己不是还有天籁针吗？说有救，他也不好在会诊的时候提出来，自己会天籁针吧，不好说自己能起死回生。 天籁针，有些人隐隐约约听说过，也有人确实做过，听过的人多半是半信半疑的——更准确地说，多半不信。 针灸，全国上下，有几家医院没有？大医院按规定必须有中医科，而中医科的标志是有针灸推拿，和中药房；在每个城市，除了西医院，还一定会有中医院，这几乎成了城市的配套机构；在农村卫生员，近年来普遍建立了中医馆，还有很多个体诊所，中医特色也十分突出。 谁没见过针灸？ 而传说刘牧樵的针灸可以祛百病，可以起死回生，这吹得有点儿离谱，再怎么厉害，不也就是针灸吗？ 刘牧樵当然不会在会上介绍自己的天籁针！ 见人家问话，他只能说：“今天来了这么多的专家，我不敢下结论。只是，据我观察，病人的病情相当的难治。” “这我理解。要不，也不会组织这么大的会诊。”意思是说，那还要你讲？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实。 再说，他儿子见过的教授可多了，一个个越是头衔高的专家，年龄就越大，这些天，湘雅的老人——也就是湘雅达摩院的那群长老，还包括他们的扫地僧，可能出来了一半以上。 他们帮他父亲看病。 也正因为他们不断地会诊想办法，他父亲也才能够存活到现在，要是换一个平民百姓，只怕是死了一百遍了。 现在，院长怎么带一个主治医生或者是谁的博士来看病人？还亏他有脸在这里装模作样，说出“病情相当的难治”这样的屁话！ 患者家属有些不乐意了。 你吴安桦院长也不对，今天不是来了很多专家会诊吗？你不陪同他们，却带一个学生来见习？ 我父亲是国宝，不是小白鼠！ “吴院长啊，我担心今天的会诊不会有什么好结论，是不是，我们等会诊结束后，再想点别的法子？” 刘牧樵说出来自己的担心，又说出了下一步的打算，他希望吴安桦教授能够听懂。 不过，可惜，吴安桦为人太敦厚了，他对其他教授都很尊重，也寄予了很高的希望。 他没有听出刘牧樵的意思——这个病人用普通的医疗已经没有希望了，现在唯一的只能是指望用天籁针了。 “会有结论的。这次请来的教授，可以说，我们是做足了功课的，请到的这群人，都是高手，有真才实学。”吴安桦说。 “是嘛是嘛，吴院长他们经过认真甄别，请来了许多专家，我父亲一定能够平安度过这一关。”患者的儿子说。 “难。”刘牧樵随口说了一个字。 “对你来说，当然难啦！”患者儿子顶了一句。 刘牧樵一愣，这才意识到，患者儿子把自己看成是学生，或者是住院医，主治医师。 这种场合，主治医师什么都不是。 也确实，在湘雅这种医院，即便是普通教授也算不得什么，你一个主治医师仅仅是写病历抄医嘱的人。 第2168章 这是撩妹的时候吗 刘牧樵没有和他争论。 他能吗？ 他能和病人家属争论，说自己很厉害吗？不能！甚至连自己是来参加会诊的都不好亮出来了。 他选择沉默。 不过，他沉默了，人家可不沉默。 “小哥，你今年多大了？” 刘牧樵本不想回答，但是，不回答也不行，刘牧樵对患者本人是极为尊重的，那么，连带他的家人，他也应该尊重才行啊。 “我刚满了30岁。”刘牧樵说。 “毕业了吗？” 30岁的博士海了去，家属讨厌刘牧樵多说了几句话，更加想损他，就直接把他当学生了。 即便不是学生，也大不了是一个主治医生，在大医院，主治医生毛都不算！ 在患者的家属眼里，你即便是一个主治医生，也就是人家教授的小跟班，用不着尊重和恭敬。 吴安桦也注意到了人家的轻视，忙说：“他就是刘牧樵……” “刘牧樵是谁的学生？他老师很厉害是吗？” 这种联想是很自然的，你既然亮了名号，你还年轻不至于很有名，那么就一定是你师父有名气了。 “是他本人有名气。”吴安桦院长说。 “他……吹牛的名气？”人家家属也是有文化的人，在医学界，你30岁有名气？怎么可能？ 虽然历史上牛顿等大科学家出名的时候也很年轻，但是，医学界，没有听说年轻的可以很有名气。 医学是靠一点一点积累的，你不到胡子白了，就谈不上有经验，谈不上水平高。 医学不仅仅是掌握了多少知识，他关键是能够在临床上运用，书本知识再多，如果不能够运用的话，就不可能成为好医生。 知识转化成运用需要经验的积累，这一点是不可替代的，你一个30岁的娃，怎么可能有名气？ “呵，刘牧樵教授现在任医院协会会长。”吴安桦准备以最简练的方式告诉患者家属，刘牧樵多有名气。 这会长两个字足够显示刘牧樵的份量了。 可是，这个什么什么“长”，患者家属见多了，无非就是有背景，要不，这个会长也轮不到你30岁的人做。 于是，患者家属冷笑了几声。 他不得不表示一下尊重，可内心却是非常鄙视的。 患者是体制内的人，患者家属不得不遵守游戏规则，人家官二代也好，富二代也好，他必须尊重人家。 患者家属清楚，患者到了现在这个程度了，领导还在组织力量抢救，这就是一种尊重，也是一种规则。 他们不可能主动破坏。 患者家属认定刘牧樵是有背景的，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展现了本该有的尊重，他微笑着对刘牧樵说：“对不起，我有眼不识泰山。” 吴安桦以为误会结束，也就没有进一步介绍刘牧樵了，只说了一声，“他就是来给鸿老会诊的。” 于是，他们离开了病房，回到会诊室。 刘牧樵没有兴趣再去熟悉病历了，已经没有意义，所有的化验单，检查单都没有价值，因为很简单，再怎么努力，患者的生命也只能维持3天左右了。 K氏评分已经只有10分。K氏临终评估分只有8分。生命不可能超过3天了。 这是刘牧樵的结论。 即使是最神奇的古方，也毫无办法。 刘牧樵注意了一下各位专家的脸，基本上都差不多，很严肃。都是眉头不展。 他们没有想到好办法。 这种会诊，每个人都会把绝招拿出来的，会绞尽脑汁，想出最有效，最好是与众不同的独特。 这是关系到荣誉的问题。 都已经成为顶级专家了，顶级专家要维护自己的声誉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自己在该表现的时候一定要有好的表现。 齐莎莎，都在翻看资料。 刘牧樵没有兴趣。 他起身来到走廊，看墙上的宣传资料。 都是一些科普的东西，譬如怎样防跌倒，怎样降低血糖血脂，还有一些是康复的小知识。 他没有注意到，背后的护士站有几双火辣辣的眼睛，她们在讨论刘牧樵。 “多帅！” “好有才的！” “听说是会长了。我们吴院长才副会长。” “据说没结婚。还没有明确的女朋友。” “你，小芝，你还有希望。” “玲姐，你是很想吧？你主动一点呀！” …… 湘雅的护士真的非同一般，她们进医院，第一关就是原来的章灵芝，章灵芝的眼睛很毒，谁好看谁不好看，逃不过她的眼睛。 有些人第一眼长得好看，但不耐看。真正好看的人就是经得看，越看越好看，这种美才是真的美。 刘牧樵背后的那群护士就是那种经久耐看的人，她们早就知道今天有一个帅哥参加会诊，现在终于有机会近距离欣赏了。 不行，仅仅欣赏可不够，机会难得。 她们三个中的两个偷偷走了过来，留下一个守在吧台里。 “刘牧樵教授，我们合个影怎么样？”叫玲姐的护士今年25岁了，还没有找男朋友，她很挑剔。 湘雅的护士能不挑剔吗？ 相貌身材和空姐是一个档次，收入也不低于空姐，技术活更绝，都是本科毕业，有些还读了研究生。 她们不挑剔谁挑剔？ “噢。”刘牧樵转身才注意到，两个极美的护士，戴着口罩，两只眼睛满满的爱意，刘牧樵忍不住想取下她们的口罩。 她们似乎能读心，主动取下口罩，亮出她们美丽的鼻子和嘴唇以及洁白的牙齿。 她们似乎在问刘牧樵，“美吗？” 刘牧樵还不至于矜持到拒绝美女，不就是合个影吗？ “好啊。” 开始合影。 美女很大方，主动挽着刘牧樵的手臂，“我们要像情人一样好吗？” 玲姐第一个合影，另一个负责拍照。 很快，聚拢了一小圈人。 声音压得很小，但人多了，加起来还是很糟杂。 好奇的人出来看热闹。 哇，一群美女围着帅哥拍照。 鸿老的儿子也出来看热闹。 仔细一看，这厮不就是刚才给父亲会诊的那个刘牧樵吗！说了是纨绔子弟，果然没看错！ 除了他，会诊的专家里也有几个注意到了。 不应该啊，现在是你撩妹的时候吗？ 第2169章 不让刘牧樵会诊 偶然事件。 对于刘牧樵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太偶然了，不就是被护士看中拍了几张照吗？ 可是，有人不淡定了。 你刘牧樵是请来会诊的，人家都在认真查阅资料，而你却跑出来撩妹！ 这是对组织者不尊重, 更是对患者不尊重。 组织者不高兴了，患者的家属不高兴了。 患者的家属对组织者也有些意见，你们怎么挑选人的？挑一个纨绔子弟来给我父亲会诊？这是负责人的态度吗？ 他们提出了抗议。 要求重新审视专家成员的能力与人品。 组织者是部里委托湘省有关部门，他们这批行政官员对业务不是很熟悉，就把聘请专家的任务交给了湘雅医院。 吴安桦院长出面解释。 “这批人，我们是经过了严格的审查的，并且也报告到了部里，部里也完全同意。至于你们质疑的刘牧樵，我多说几句，刘牧樵是部属安泰医院的院长，正教授，主任医师，在众多领域都有很深的造诣。在我们这批专家中，他是绝对的好手。”吴安桦院长介绍也算很全面了。 谁知，人家可不认账，越发不高兴了，说：“你们拍马屁也不要这样明目张胆的拍呀！明明一个纨绔子弟，你吹嘘他这么厉害，什么意思吗？退一步讲，就算他是天才，水平很高，但他这个态度！其他专家都在认真查阅资料，他却在这里撩妹，你还帮他辩护？我们不要他会诊！” 部里的一个司长说：“刘牧樵这样是不对的，影响非常不好，这次会诊, 他就不要参加了。” 部里的这位司长很年轻, 属于春风得意之人，34岁就提拔到了这个职位，他傲娇得很。 此人才上任3个多月，对安泰医院知之甚少，对刘牧樵也是仅有耳闻。这种人对自己的评估很高，一般对别人就不怎么关心了。 此人姓曾，京大毕业就去了大洋彼岸留学读博，在那边获得全额奖学金，发表过几篇很有质量的论文，30岁回国。 在协和干了1年多，竞聘部里的公务员岗位成功，一路来顺风顺水。 这次部里派他来协调组织对鸿老的会诊，名医上以湘省为主，其实他才是真正的主导者。 “他不合适！吴安桦院长，这件事你也有责任！”姓曾的很坚决。顺便还责备了一下吴安桦院长。 吴安桦倒是一愣。 部里的主任副主任们对他都客气三分，你一个司长口气真的不小啊！ 当然，要说级别, 湘雅的吴安桦院长仅仅是副厅, 比你姓曾的低了半级，但他是湘雅医院的院长, 不是可以比级别的！ 吴安桦院长没有和他计较，原谅他年少不懂事，就温和地说：“曾司，你应该对刘牧樵比较熟悉。他是部属医院的院长，说来你们还是同事，他的能力你应该清楚啊！” 他不清楚，他甚至是不愿清楚，一个清江大学医学院毕业的人，连半天海外经历都没有，这也会是人才？ 见他毫无表情，吴安桦院长继续介绍，“这次会诊，考虑到他的中医很厉害，还有，他在重症医学上也很有造诣……” 曾司挥了挥手，打断了吴安桦院长的介绍，说：“这次你们还准备用中医？咹？胡扯！” 曾司是在国外熏陶了很多年的纯正西医医师，和国内的医师不同，对中医特别的反感和鄙视，一听吴安桦请刘牧樵来，就是准备让他在中医方面发挥作用，他怒了。 “胡扯！这么说，他更加不要参加会诊了。”曾司把手向空中一劈，似乎是要把刘牧樵的头砍了。 “不好吧，他都已经来了。再说，他是医院协会的会长。”吴安桦说。 “会长？他是会长？”曾司更加气愤，“一个搞中医的做医院协会的会长？胡扯！” “选举出来的。”吴安桦进一步说明，高票当选。 “胡扯！胡扯！还不是因为他是部属医院！”曾司判断。 “那个时候，安泰医院还只是清江大学附属一院。”吴安桦解释，“之后，由于安泰医院的进步太快了，部里决定收编，可以加大投入。” “安泰医院吗？嗯，我熟悉，近几年发展起来的。不过，用不着夸张，它和名校名院比较，还有很大差距。” 见他们争论不已，厅里的副主任觉得有必要干预一下，就来了一个折中，说：“曾司，刘牧樵教授都已经来了，他级别是副部，不让他参加会诊，今后你们也不好见面。我有一个提议，名义上让他参加会诊，但是，规定不使用中医。再说，病都已经这样严重了，哪里还可以用中医？” 现在鸿老很虚弱了，连喝水都已经不能，还能喝中药汤剂？ 这个建议好，连吴安桦也不好再说什么，用不用中药，真的不是他能决定的，再说，客观上，鸿老也已经不能喝中药了。 他不会过分与上面的人争论，今后，还需要部里的支持，得罪任何人都不是理智的。 也确实是这样的，部里的司，权力大得很，你也许和主任副主任关系好，但具体办事的是司这级，县官不如现管，他要为难你，你真的只有哭的份。 吴安桦院长说：“这样也行，会诊在做结论时，你们控制好节奏就行。” 他们的讨论就这样做出了决定。 他们对鸿老的家属做了解释，赔礼道歉，说好了，刘牧樵的意见，他们不会采纳。 “这件事，是我们考虑不周，对不起鸿老。我代表部里道歉了。”曾司以为自己很厚道，很有责任感，他竟然真的道歉了。 吴安桦不以为然，他了解刘牧樵的，刘牧樵绝对不是花花公子，不会是抽空出来撩妹。 “说来，吴院长，你也有责任，你管理医院有问题啊！你们的护士，怎么可以这样呢？你看看，她们像护士吗？与歌厅里的小妹有什么差别？咹？”曾司批评吴安桦。 吴安桦不接受，说：“曾司这话可能不妥。你怎么可以拿我的护士与歌厅里的小妹比？至少，她们的文化层次不同啊！” 7017k 第2170章 玩手指 曾司说：“歌厅里的小妹，不少人也是大学生，你别小看他们哟！” 吴安桦追问一句，“那你拿我们的护士和她们比较，又准备说明什么问题呢？你是说我们的护士水性杨花？沾花惹草？还是……” 曾司说：“你这是不接受批评嘛！今天参加的护士，你就应该开除她们。” 吴安桦说：“我不会因为她们和刘牧樵照了几张相开除她们的。她们并没有违反哪条院纪院规。” 曾司怒了，说：“你……好吧，霍普金斯医院就不是这样，他们的纪律严明得多。难怪，你们湘雅这些年与协和差距越来越大，是有原因的！” 吴安桦院长也怒了。 “曾司，如果这么说，我倒是想多说几句。湘雅医院，享誉百年，确实，在近些年似乎是有些退步，不过，我客观地讲，这种相对的退步与改革发展有关，社会进步了，经济发展了，所有的医院都在往前发展，发展有快有慢，这与经济、地域、上面的支持程度都有关。我湘雅处在星城，属于二线城市，地域上不占一点优势，经济上，湘雅医院的投入非常有限，主要靠自己创收，而湘省并不是一个经济度发达的省份，创收有难度，我们湘雅医院始终还在第一梯队里面，凭着这一点，我觉得现在的湘雅人，还对得起祖先，还有脸去见祖宗的面……” 湘雅地处内地省份，有现在这个成绩已经非常不错，他在各种评比中始终在10名左右，这第10名真心不容易，这是事实。 而事实上，每次评比，湘雅医院，湘雅二院和三院是分开参评的，而别的医院是新老病区合并在一起评价。这就不公平了。 在全国50强医院，湘雅医院和湘雅二院单独参评，两所医院都进了前20名，合在一起参评，名字就要大大前移了。 曾司冷笑几声，对吴安桦说：“安泰医院不也是内地吗？清江市和星城是一个档次的城市，江东省不比你湘省先进，为什么他们能够有长足的进步，而你们不能呢？” 似乎这一反驳可以把吴安桦院长所有的客观原因给全部驳斥了，谁知吴安桦院长很淡定地说：“这就是我为什么请刘牧樵参加会诊的原因！刘牧樵是医学天才，他的成就非常的惊人。他拥有的医学技能优势，是很多医院所有加起来都多，他在神经学、脊髓学、胰腺外科、肝胆外科、肠道外科、烧伤整形科、骨科、儿科、重症医学科、中医科等方面都拥有超高的医学技能。而这些学科也都转化成了国家重点学科。你说，我们那座医院可以不甘拜下风？就连协和，也和它建立了姐妹医院……” 曾司第一次听说刘牧樵拥有这么多的医学技能，他一点也不相信。 “他好像没有在海外留学的经历。”曾司说。 “你不要以为只有留学生才会拥有高超的医学知识与技能，曾司，我不是贬低你们海外留学生。刘牧樵综合实力，单项实力可以和任何留学生比较！”吴安桦也有些生气。 他还不至于完全要看部里的一个司级干部的脸色，部里的主任副主任都对吴安桦尊敬得很，你一个司长这样嚣张？ 确实嚣张了一些。你曾司才出道多久？你敢在湘雅医院院长面前吆三喝四，太过分了。 吴安桦迅速结束了这场辩论。 他转身离开了他们。来到专家会诊室。 刘牧樵已经在座位上，只是，他根本就没有用心，而是在那里玩手指。 这么大的人，还玩手指？ 实在是无聊啊。 刘牧樵本来是想拿出手机玩一盘吃鸡，但怕影响不好，忍住了，还是在这里掐指一算。 算什么呢？ 他在算鸿老哪一天死。 根据K氏临终患者评分细则，刘牧樵在计算他会在哪个时候咽气。 K氏评分总共有14项，每一项根据具体情况打分。刘牧樵给鸿老的打分只有8分了，这是极为低的分数。 他在掐指而算。 可是，又误会了。 不光是吴安桦发现刘牧樵在那里玩手指，曾司和厅里的副主任也发现了，刘牧樵玩手指还蛮认真。 玩手指，呵呵，怎么说呢，那是7岁小孩子的阶段啊。 刘牧樵有这嗜好？ 曾司“噗”笑了起来，还玩手指，你这是那里的医学专家？ 虽然吴安桦介绍了刘牧樵的医学技能，但是，曾司并不以为是，一个连国都没出的人，哪里去学先进的东西？何况，你还是什么清江大学医学院的学生，清江大学在京大等大学面前，只能算是孙子。 不过，他还是有些惊讶，刘牧樵是怎么把别人骗倒的。 骗人，江湖上还是有不少的假医生号称“神医”，骗过不少的人，甚至是一些大名鼎鼎的人物，但是，有一点，你再怎么会骗人，你骗不了医生！骗不了真正的科学工作者。 萍城的那个王神医，曾经就把不少的大人物骗倒了。 不仅仅是医学界，科学界不也是经常有骗子把大领导骗了吗？当年的水变油，可以说原理相当的弱智，但是竟然有这么多人受骗，真的不能理解。 曾司现在在想，刘牧樵是不是也是这样的一个骗子呢？ 他还在那里玩手指。他是不是在算自己骗倒了多少人？ 刘牧樵把手指放下，摇了摇头，往后仰了一下，看着天花板发呆。 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别的专家都在看资料，只有他一个人无事可做，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很显然，他是不学无术的，连病历资料都看不下去，怎么可能是专家？ 专家一定会把手头的资料看熟悉，记在心里，然后综合分析，还要组织发言的腹稿，特别是要研究出一套治疗的方案。 别说两个小时，给专家两天，他们都有事做。哪像刘牧樵一样，半个小时就无所事事了，这典型的不学无术。 曾司在笑。 副主任也在怀疑。 吴安桦在着急。 他在心里喊，老弟啊，你别玩了好不好，你也认真看一下资料不行吗？等会，会诊是要看真功夫的，你不会不发言吧？你不会附和一下别人吧？你是医院协会的会长，你是全国闻名的大专家，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呢？ 谁知，刘牧樵根本就没有看资料，而是摸了摸鼻子，然后把头转过来，看着吴安桦和曾司等人。 他笑了笑。 他并不知道曾司对他有成见，也不知道曾司和吴安桦有过争论，他友善地朝他们笑了。 虽然，除了吴安桦，另外两个不认识，但很显然，他们都应该是会诊的组织者，刘牧樵礼貌地朝他们笑了笑。 第2171章滥竽充数 会诊终于开始了。 由厅里的副主任住持，部里的曾司为领导。 这应该是算重视了，鸿老的病，这么高规格的组织和会诊，与他的身份相匹配了。 鸿老的儿子被邀请旁听。 会诊有家属旁听，这种情况很少见，但鸿老不同，鸿老太重要了。 会诊省了普通会诊的病历报告，直接就由教授、主任医师发言，切入主题。 首先发言的是老年医学的涂教授发言。 她来自于津城。 “鸿老是我最尊敬的老人，有幸参加他的会诊，我倍感荣耀。我认真阅读了所有的病历资料，发现的问题和湘雅医院的诊断是吻合的。患者患有冠心病，心绞痛型，心功能3级，嗯，也可以判断为接近4级；高血压病3级；慢性支气管炎伴肺气肿，肺部感染；肝功能不全；肾功能不全；脑动脉硬化；轻度的帕金森病；脑萎缩；多发性腔隙性梗塞；肾囊肿；肝囊肿；前列腺肥大。和普通高龄患者类似，是多器官性损害。诊断，没有疑问，诊断明确。对整个病情综合评估，患者是进入到了终末期，病危，大约就是这几天的事了。治疗，我的建议还是抗感染，抗心衰，也就是扩血管，利尿，适当用点强心药。而对于其他脏器，暂时不予理睬……” 她属于中规中矩的老年病专家。 老年人一般都有多器官的损害，满天麻雀一手抓肯定是不行的，要抓重点，关键点。 现在病人最关键问题是感染和心功能衰竭，导致各器官供血不足，加重损害，所以，抗感染和抗心衰是关键。 又有人发言。 “问题是，我们按部就班抗心衰，病人会扛不住的，我估计，他的寿命应该是3天时间了。所以，我建议，还必须另辟蹊径，才有可能挽回局面。” 发言的是羊城中山医附属医院的余教授。 “余教授高见？” “不好意思，讲实在的，我没有找到更好的办法。” “这么说，就是没有办法了？3天后，鸿老必定驾鹤西去？” “不，不，今天在座的这么多专家，一定会有好办法的。” 余教授和涂教授对话很快就结束了。他们两个都是很谦虚的人，抢先发言是表示我的等级比较低，你们厉害的留在后面发言。 这在普通的会诊中确实是这样的，低年资医生先发言，最高等级医生最后发言。 不过，今天这种会诊，并不是这样的，属于自由发言，先后顺序没有规定。 但是，有些谦虚的人会抢先，表示我等级最低。 不过，别人并不这样看，有时候，也有厉害的人故意抢先发言，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他把最终结论公布于众，后面的人怎么发言？你都已经把正确答案说了，别人唯一能做的就是附和你，赞扬你。 不过，这种人并不多见，往往在派性很足的情况下，敌我双方狭路相逢，就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这种情况不是很多见，除非两派有大仇，就可能出现这种短兵相接的局面。 前几年有过一次火药味很浓的会诊，心血管分为徐派和王派，因为一个药品的使用产生巨大分歧，两边论战几年，都有大量的实验证据佐证自己一方是正确的。 论战了好几年，后来某一方在一篇文章中出现了人身攻击，激化了矛盾，结下了大仇。 恰好部里组织一个学术讨论，两派在学术厅见面了。 发言，本来是各自的大佬留在最后发言，但是，沪市的大佬打破规矩，他第一个发言。 他直接就发表了结论性质的发言。 这下可好了。后面的人怎么发言？ 你沪市的大佬，在国内是数一数二的大专家，后面各门各派的人只好闭嘴，说他正确你又不是法官，说他不正确，你算老几。 遇到这种情况，组织者最为尴尬。 显然，今天不是这样的，津城的涂教授确实是谦虚，她在老年医学中属于顶尖教授，但还不是绝对的权威人士。 羊城的余教授则是一个耿直的人，他觉得，老办法，鸿老没得救了。所以，他直接说出来病人只能活3天了。 余教授说了这几句话，后面安静了好长一段时间。 这倒不是别人不急于发言，等年轻的，年资比较浅的人先发言，而是都没有一个好的治疗方案。 余教授说了，传统的治疗已经没有希望，必须另辟蹊径，谁能另辟蹊径？必须是高手，必须有具体的方案才敢发言啊。 沉默了好一会。 协和的老年医学科前任主任赵老说话了。 “既然都已经来了，死马做活马医。确实，按照传统的治疗方法，很可能收不到效果，我们还需要想点别的办法。问题的，虽然都是专家，我估计，大家也难得有好办法。我在家里就想，你湘雅如果还有办法，会请我们来溜一圈？现在，你们没办法了，让我们一起来扛一扛，思路不错啊。老吴，我没有戳痛你的痛处吧？” “赵老说的入木三分，正中要害，确实，我们不行了，请你们出来一起顶锅。当然，也不完全是，说不定，谁有好的方法，救活了鸿老也难说啊。”吴安桦院长笑着说。 这是在开玩笑。或者半开玩笑。 赵老转过头，看着刘牧樵，说：“刘牧樵院长，或许你有什么绝招，说说看！” 这时候，所有人都看着刘牧樵。 刘牧樵摸了一下鼻尖，说：“我想听听各位的高见，暂时，我还没有完全缕清思路。” 嚯！ 这句话一出，就有些给人不淡定了，你把自己定位在哪里？ 刘牧樵这几句话，本意是，他有办法救鸿老，但是，怎么去实施，他还没有想好办法，他不能说，我的天籁针很厉害，能起死回生。 既然不能这样直接说，他就需要想个办法才行。 这个办法现在还没有想好。这就是他的本意。 可别人听起来就不是这个意思了，特别是鸿老的儿子，还有部里的曾司，他们觉得刘牧樵不知天高地厚。 “你是自己不懂，等别人说出了好办法，你捡现成的吧？”这是曾司的想法。 捡现成的这还不容易？在很多的时候，会诊也是可以滥竽充数的，并不一定非要一流的专家才能会诊，一个初懂医学的人，一样的可以参加高水平的会诊，滥竽充数的最简单办法就是拾人牙慧，学鹦鹉学舌就行了。 第2172章 古老学院 在医学界，剽窃的事件很多，论文剽窃、成果剽窃，因此混上名医名士的确实有。 当然，不会很多。 刘牧樵应该属于这一类人。 曾司很是孤陋寡闻，他封闭在自己的光环里，对别人的光芒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曾司在京大属于学霸级，本科毕业后直接考上了霍普金斯大学的研究生，在那里，他跟随国际著名的心血管教授读研，一直博士毕业。 他也确实厉害，发表了好几篇高水平论文，其中利钠肽这篇文章还有很大的影响力。 他的老师对他说，你不要回国了，就留在霍普金斯医院做研究，你将来一定会有很好前途的。 他很被外国导师看重。 他也十分的得意，也十分的骄傲。 他打算留在霍普金斯医院，不过，他希望做医生，而不是纯研究，做医生才是医学生的梦想。 做医生需要通过医学资格证的考试，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正当他准备考医师执照的时候，他和一个美籍同学发生了摩擦，这个美籍同学羞辱了他，说他黄皮肤。 本来，黄皮肤又怎么啦？曾司的成绩和成果都比那同学强，他完全可以高傲地昂起黑头发黄脸皮的头对他说，我黄皮肤怎么啦！我比你强，你不觉得你自己低人一等吗？ 曾司没有。 他回国了。 他应聘在协和医院做医师。 第二年，部里招收公务员，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曾司很骄傲地以笔试第一，面试第一的成绩考上了。 在工作中很快就小荷尖尖角，崭露头角，以坐火箭一般的速度晋升为司级干部。 他有一种错觉，以为他是最厉害的，他封闭在自己的光环里。 安泰医院，刘牧樵，按理，在部里的人应该是知道的，部里收编安泰医院，特别是刘牧樵不时弄出一些动静，他应该是知道的。 但是，他封闭了自己，根本不关心外面的世界，特别是比他更厉害的人，他根本不愿意去了解，也不敢去了解。 他在医政司。 他对刘牧樵和安泰医院并不十分熟悉，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安泰医院的收编，已经安泰医院的其他动态，主要的运作在高层，几乎没有惊动几个司。 至于刘牧樵，曾司不了解，主要还是他不是临床医生，他是官员，对临床上发生的事并不太熟悉。 现在，刘牧樵的表现更令曾司看不起，撩妹、玩手指、刚才的回答，他得出了一个肯定的结论，刘牧樵不学无术，一定有什么背景，要不，他混不到现在这个位置。 “刘牧樵是二代？”曾司问吴安桦。 “二代？噢，听说是的。” 吴安桦听说过刘牧樵的身世，是最近听说的，他父亲是一个大财阀，专门给他建造了一座医院——德欣医院。投资100多亿。 “嗯，明白了。”曾司说。 “什么明白了？”随即吴安桦反应过来了，“刘牧樵绝对没有沾他父亲的光，他的医学本领高明，真的，曾司，你可能对刘牧樵误会了。他是有真才实学的！” “他连出国进修都没有过，怎么可能有高超的医学知识与技术？” 在曾司的眼里，外国的月亮才圆。 他对本土学者很有几分看不起，这是根深蒂固的，深入到了骨髓之中的偏见。 现在要他相信刘牧樵水平很高，打死他也不相信，这不是谁赞美几句，也不是吴安桦院长充分肯定就能改变他的观念。 “他领导的医院，已经有很多学科，超越了世界水平，他已经是最好，而不是去跟别人学！”吴安桦不得不说出这种话。 “可能吗？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一个身处清江市的安泰医院，要超越国际上的大医院，霍普金斯医院，梅奥诊所医疗中心，这有可能吗？当然，如果说是中医，那我相信。”曾司越说心中越发有怒意了。 他不允许国内的人井底观天，怎么可以呢！你们不出去走走，以为自己就是天下第一了，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 他用可怜的眼神看着吴安桦院长，忍不住说：“老吴院长啊，难怪，你们湘雅这些年退步，我现在知道原因了。你们的眼界这么小。你难道没有派出一些人去国外学习吗？你这样不行啊，眼界太小了，怎么可以坐井观天？” 吴安桦院长的心，被狠狠地蛰了一下。 不是一般的痛。 这倒不是因为被一个年轻人批评，而是这个批评太严重了，上纲上线了，并且是毫无根据的指责。 “我承认湘雅没有保持住南湘雅北协和的美称，我也承认湘雅落后了，特别是双一流评选中，成绩比较惨。但是，你说我们与世界医学界脱钩，我们自我封闭，不送人出去。这点，我不同意。你知道吗？我们和耶鲁，和霍普金斯，和梅奥，和欧洲的几家大医院都有长期的合作。我们每一个医生，在晋升主任医师、副主任医师之前，必须有半年以上的海外学习经历，没有例外。还有很多的国外访问学者在我们医院，我们也派出了很多的学者在外面学习。湘雅之所以还保持在全国前十的水平，与这些措施有关。当然，我们欢迎善意的批评，善意的提醒。但我不接受傲慢的偏见！” 吴安桦愤怒了。 虽然他不想得罪部里的任何一个人，更何况是司级干部！但是，这种严重偏见不纠正过来，他非常担心人家就这样给湘雅医院下定义。 说湘雅不思进取，这一点，是不能接受的。 湘雅一直就与国际大型综合医院保持密切的关系，它的前身，就与耶鲁和霍普金斯有深远的渊源。 它的创建就是耶鲁雅礼学会发起的，他的创始人胡美和颜福庆都毕业于霍普金斯。 湘雅与这些医院的交流中间只断过很短的时间，大部分时间他们都有密切的学术交往，互派学生，互派学者。 你说湘雅坐井观天，你曾司也太武断了。 吴安桦顾不了这么多，狠狠地回击了曾司。 “曾司，对医院的评价，希望不要带偏见。等会诊结束后，我想请你在湘雅多待几天，我带你了解一下有120年历史的古老学院，请你批评指正。” 7017k 第2173章 胡扯 曾司见吴安桦怒了，也不敢太放肆，虽然自己是部里的，但还不是高层，自己的路还有很远，得罪一方诸侯，不是好事。 他敷衍了几句。 吴安桦也只好借坡下驴。 再辩论下去，终究是没有意义的，树敌，不管是哪里的敌人，都不是好事，何况人家还是部里的重要部门的部门负责人？ 当然不是怕，这也不是怕的问题，湘雅医院也不存在怕谁的问题，只是能少一个敌人最好是少一个。 他们刚才的争论是悄悄地进行的，现在有人发言了，他们必须停止。 见刘牧樵不准备急于发言，有人忍不住献计献策。 “我倒是有个想法，把最好的抗生素用上，尽快控制感染，再用激素替代法提升患者的应急水平，再用心活素利尿，扩血管，等心衰稳定了，再用极化液供给营养……” 发言的是华西的陶老。 他确实是动了脑筋。 到目前为止，也只有他提出了一套治疗方案。 “大家就这套方案讨论一下。”厅里的副主任建议。 没有人附和。 这不是可以附和的问题，每个人都在评估这个方案，可行，还是不可行，大多数人难以下结论。 这是不能乱发言的，3天后见真功夫，有没有效果，就是这几天的事，大家预计患者最多活3天，3天之后必定寿终正寝。 如果你的方案让患者活的时间超过3天，大家会说，ok，你的方案有效，如果3天之内死了，你就是失败者，名声也大打折扣。 这个时候宁愿没有贡献，也不要乱作为。 没有人赞成，也没有人反对。 “或者，还有别的方法也尽可能提出来。”厅里的副主任见大家不说话，于是又提醒大家。 平常的会诊热闹很多，仅仅是围绕一个已经确定的诊断，大家也可以发言半个小时。 今天不同，大家心里都有一本账，往日可以放肆讲的，今天不能乱讲。 至于诊断，过去会诊可以讨论半天，今天就是第一个说了一下，后面的人就不再说了。 因为，太简单了，也太确定了。 如果这个时候哪个教授纠缠诊断，那就太low了！ 这个患者的病情，湘雅医院早就讨论了30多次了，现在请大家来，绝对不是讨论诊断，而是治疗上，除了常规的办法，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本来是寄予了希望的。 大家都在临床上滚打了一辈子，积累的经验非常之多，很可能都有一些小妙招。 就譬如尿潴留，白沙教授就有一妙招，肌肉注射胃复安，有很好的效果。这点，在教科书上找不到。 所以，今天的会诊气氛很沉闷。 “我发个言，抛砖引玉吧。我建议，用中医，可能有效。我们知道，紫雪丹、安宫牛黄丸，还有传说中的龙虎散等，都是救命的药。可以试试。” 说话的是同济的一名教授，他平常喜欢研究一些中医。据说他的方子效果还不错。 此话一出，专家们讨论热烈了，只是，都是低声说话。 “可以试试。有时候，中医有起效。” “对的，中西医结合效果好。” “我就有过这样的体验，有个病人，西医所有的药，都没有效果了，最后，我们医院的一个老中医，开了一副中药，叫什么丹来着，不记得了，竟然有奇效，最后多活了3个月。” “对，对，我们医院并不排斥中医，并且，我们医院的中医科还很厉害。我们一年的药品营业额中，中医占了13%。” “哦？这就蛮厉害了。西医院，中药占比13%，那确实是很厉害的。” “我院肿瘤科有几名老中医，非常受病人欢迎，并且说，治愈了不少已经到了终末期的癌症病人。有名有姓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能否定，这种情况有。我就见过一个肺癌病人，只吃了中药，腺癌的，十几年了，还活着。” …… 嗡嗡的声音持续了十多分钟。但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发言。 有些人肯定中医，有的人对中医半信半疑，还有的人是否定的。 曾司就是其中最坚定的否定者。 “胡扯，怎么又扯上了中医了？”他骂了一句，很轻，几乎没有人听到。 “对于中医我们怀开放的态度。今天，我们专家团队中就有一个是中医方面的传奇人物，他四个徒弟都被评为国医大师了。他就是刘牧樵。”吴安桦隆重地宣布。 噢，果然，这厮是搞中医的。曾司这才恍然大悟。 他越发看不起刘牧樵了。 他现在落心落意了。刚才，吴安桦介绍刘牧樵在很多方面都是行家，原来，他就是因为中医行！ 没有颠覆他对没有留过学的人的看法，这群土鳖，再大的成就也就是中医而已。 “刘牧樵教授，请你从中医的角度出发，鸿老有希望吗？”吴安桦也是主持人之一，他是副主持人。 厅里的副主任不是医学专家，他是学医的，但不是专家，对于这样的大型会诊，必须还有专业人士才行，吴安桦院长就是最好的人选。 吴安桦教授是医学界的大师级人物。 他点名刘牧樵。 刘牧樵不能不说话了，他说：“鸿老的病非常严重，我看了病人，用普通的方法，真的，救不了他。预计，他还有28小时左右时间的寿命期，不会超过30小时。刚才，同济的方教授说用中医，没错，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中医了。不过，不是安宫牛黄丸，也不是紫雪丹，龙虎散也不行，即便是龙虎丹，也只能延长他半个月的时间。现在，唯一的途径，我们可以试试针灸之类的，吴院长您应该会赞成。” 他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吴安桦心里一颤，他这不是暗示用天籁针吗？ 对了，天籁针第七层是可以起死回生的。 而刘牧樵已经到了这个层级。 有希望。 但是，吴安桦院长也知道，刘牧樵并不愿意被别人知道，所以，他就说到这里不再说了。 “胡扯！针灸能起这个作用，那不是仙术了？” 曾司非常不满意，这样的会诊，即使讨论不出什么好办法，也是可以原谅的，病太重了，即使高级专家也想不出好办法。 可是，你们扯什么用针灸术，这不是胡扯吗！ 第2174章 针锋相对 “胡扯！” 这里级别最高的是曾司。刘牧樵除外，他副部，今天他只是专家，不履行副部的职责。 曾司骂了一句，“你们别开玩笑了，鸿老不是小白鼠，不准你们在他身上胡闹！” 所有赞成中医的议论也突然变无声了。 这里是正统的西医院，特别是曾司是霍普金斯医院的留学生，在这里讨论中医肯定没有市场。 再说，大家本身都是西医医学院毕业的，对中医不是很熟悉，一知半解。 不过话说回来，在国内，其实大家都比较认可中西医结合，即使是西医院的大牌教授，他们也经常使用中医。 吴安桦自己就开中医，他的老师孙明教授的中医开得相当的好，在治疗慢性支气管炎，肾病等方面，有很不错的效果。 但是，要他们说，中医比西医更好，他们也不会承认。在急救时，心衰、呼衰的抢救的时候，还是西地兰、硝普钠、速尿、尼可刹米、洛贝林、地塞米松等药更好。 在感染性疾病中，中医有黄连、金银花、连翘、大青叶等也有抗菌作用，但效果就比抗生素差太远了。 再说高血压、糖尿病等疾病，西医特效药效果明显，这也不需多说，糖尿病有二甲双胍、阿卡波糖、格列齐特，特别是还有胰岛素，效果立竿见影。高血压也有不少的特效药，硝普钠、硝酸甘油，再高的血压也可以降下来。中医就不行。这也是事实。 但是，临床上有很多西医无效的疾病或者症状，中医的效果却不错。 所以，这两种医学，不是一种体系，但有互补的作用。 中西医结合才是理性的结论。 我们不能否定中医，鄙视中医，纯西医化是不对的。但是，我们也不应该反过来把中医拉得太高，说中医是医学的未来，那也是不对的。 现在的问题来了，曾司明确阻止大家讨论中医，并且下结论，用中医针灸是胡闹，是把鸿老当作小白鼠。 其他的专家怎么还敢说话？ 不是他们怕当官的，在这群大教授眼中，司级干部还算不上大官。 在各种行业中，医师这个行业很特殊，他们可以接触层级很高的人，甚至是你平常想接触都不可能的那种人，不小心某一天就遇见了。 而对于在场的大教授，他们见司级干部，礼节都不需要，根本就不需要点头打招呼，直接就看病。 他们不是怕，而是涉及到敏感话题，不好争论，关键是自己的中医基础差，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于是干脆就不帮中医说话了。 “胡扯。国际上大多数国家根本就不把中医当作医学。现在我们在为鸿老这样值得尊敬的人治病，你们胡扯什么中医！” 曾司越说越有勇气。他虽然也知道国家提倡中医，要把中医发扬光大，但是，他内心并不赞成。 他估计今天也不会有人和他抬扛。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自己错了——不是他承认观点错了，而是他承认，还是有人站出来抬杠。 刘牧樵开始说话了。 “我们不能这样，特别是部里来的同志，学中医、信中医、用中医，这是我们国家对中医的基本态度，我们讨论中医，怎么就是胡扯呢？” 曾司呛住了。 竟然有人批评我！你怎么敢？你不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不过，很快，他意识到了，人家真可以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刘牧樵是副部，比自己级别高。 刘牧樵继续说：“中医有中医的弱点，也有中医的优势。不扯远了，鸿老，如果继续纯使用西医，他的寿命大约是28小时，不会超过30个小时。但如果使用中医中药，我相信，他还可以活3年以上。” 声音不大，但这句话一出，所有人心头一颤。 口气真大！ 你敢说，鸿老能活3年？ “胡扯！”曾司哪里相信。 “真不是胡扯。我可以做到。”刘牧樵大声说。 “你可以做到？”曾司哈哈笑了起来，他根本就不信，“你吹牛也不是这样吹的。你明知不会让你使用中医中药，所以才敢放肆。” 刘牧樵皱了皱眉头，说：“既然是会诊，你应该听专家的意见。患者怎么治疗，由专家做决定。我想，你不会用行政的命令来下医嘱吧？用不用中医中药，我认为，还是以专家的结论为准。” 曾司突然不知道怎么反驳刘牧樵。 确实不好反驳。 既然是组织专家会诊，并且是高规格的会诊，用什么方式治疗，应该充分尊重专家的意见，曾司这次连主持人都不是，他仅仅是部里派来协调的，所以，他根本就不应该干预治疗。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说：“我个人的态度，请主持人考虑。我反对使用中医中药治疗鸿老的病。” 刘牧樵有些怒意，说：“你，今天好像不是专家组成员。按理说，你不应该发言。用行政干预临床，患者的生命，你负责吗？” “……”曾司哑了。他瞪着眼睛看着刘牧樵，心里一万个草你马呼啸而过，暗暗下决心。 你等着！ 获得心灵感应的是吴安桦，他也早就烦透了曾司，心领神会接着说：“对的，今天会诊，各抒己见。我们不排斥任何一个方案。中医，作为我们国家重要的医学组成部分，我们当然不能排斥。” 他没有说得太多，就这么几句话，牢牢控制了话题。 他作为副主持人，实际上是专业住持，他的话，主持人是必须听的。一个代表行政一个代表专业，专业必须获得尊重。 他话不多，多了不好，多了就显得是针对曾司来的。 他故意轻描淡写一带而过，曾司也就不那么尴尬了。 卫健委的曹副主任也只好说：“各抒己见，各抒己见，大家继续。” 接下来，同济刚才发言的那位教授，见刘牧樵维护了自己，他不得不挺身而出，也说几句。 “在西医已经山穷水尽的时候，我们自然而然会想到中医，这是我们临床工作者常年的经验，我自己就经常遇到这种情况，你们别笑话，很多次，我就是用中医解围的。” 第2175章 他放一个屁都是对的 同济的教授发言之后，曾司又骂了一句：“你等着！” 接下来，齐鲁的林教授胆子也大了，“我觉得啊，鸿老的病，按照西医的理论与实践，他到了终末期，绝对的终末期了，不可逆了。这个时候，我们唯一能够可以使用的就是中医了。而中医，在座的，只有刘牧樵教授在这方面研究的比较深，我有一个建议，这个病人就交给刘牧樵吧。他应该是有办法的。” 林教授对刘牧樵还是比较熟悉的，他手里的几个病人，白癜风，都是在安泰医院夕羽医生那里治愈的。 林教授抢救过几个白癜风病人，他们因为吃了某种治疗白癜风的药物，出现了严重的肝肾功能衰竭，林教授抢救过来的，最后他们去安泰医院吃了一两个月的中药，好了。 夕羽是刘牧樵的学生。 “刘牧樵教授4个徒弟都成了国医大师，所以，我对刘牧樵教授很有信心。”林教授补充一句。 他的话很快得到了共鸣，接下来，又有3个教授赞美刘牧樵在中医方面的建树。 曾司越听越恼，暗暗记下了，今后要好好治一治这几个医院。 这种情况下，他也不敢说什么了，更不敢说中医的坏话。 其实，他说中医坏话，并不是第一次吃苦头，有好几次，他都被人顶撞了。 有次，在部里开会，讲到医疗费用不合理上涨的时候，他就批评了临床上大量使用中医针剂，造成浪费。 本身，这句话也没错，确实，中医针剂在临床上使用过滥，影响了医疗安全，也增加的费用。 他这批评没错，错就错在，他说了一句，“中医针剂这东西啊，你们尽量少用，既不安全，又没有卵用，还增加了费用。” 就这句话，台上台下不少人很反感，你说中医没卵用！岂有此理！ 会后，有几个比他资历深的人找他，“你这话不对，中医没卵用？你在临床上混了几天？今后，希望你别在公开场合中说这话了。” 袁长金则是怒气冲冲，在一次内部会议上，狠狠地，不指名地批评了他。 “有些人，喝了几天洋墨水，就以为掌握了医学的全部真谛，不得了了，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他视而不见，并且是说成一无是处……” 袁长金借部里的内部会议，批评了曾司至少10分钟。 曾司当然是不服气，找到王主任，诉苦了。 恰好，王主任也是搞西医的，对中医不感冒，他安抚了曾司，“姑且听之。你要理解，中医是一种文化，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京剧，中医，都是要继承的。你今后要注意这点，只要不是影响到人命关天的时候，中医可以用。这就是政治正确。” 曾司明白了。 但是，今天不同了，今天到了人命关天的时候了，我难道也听之任之？ 当然不行！ 这个时候，发言开始出现倾向性了，都说刘牧樵厉害，说他在中医方面有非常高的水平。 问题是，连鸿老的儿子也动摇了。 “既然都说他这样厉害，那他一定是很厉害啦。是不是，请他出手治疗？”鸿老的儿子对曾司说。 “胡扯！”曾司又骂了一句。 刚好，这个时候，曾司的手机响了。 是部里王主任打来的电话。 “会诊进展如何？有没有商量出一个好办法？”王主任问。 “没有，都已经觉得没有希望了。”曾司说。 “没一点办法了？这都是全国的精英啊，他们难道没有一点办法？”王主任有些难以置信。 “王主任，我正要向你汇报。这个刘牧樵不是东西，他在鼓吹用中医针灸。他不该我批评了他几句，还当场让我下不了台阶。现在，很多教授在支持他，就连湘雅的吴安桦也支持他。你说，我该怎么办？”曾司说。 那边沉默了片刻。 曾司怕别人听见，赶紧移动了一下位置。 王主任说话了，说：“小曾啊，你听着，也请你记着，刘牧樵放一个屁都是对的。他说有中医，那就用中医。你不要和他争论半句。因为，他说的是对的，这个病人，只能用针灸了，并且，别人针灸还不行，只有他的针灸才能救命。” 王主任对刘牧樵太熟悉了，他亲自体验过刘牧樵的天籁针。 曾司疑惑得很，怎么会是这样？连王主任都这么说，难道，刘牧樵的背景连王主任都忌惮吗？ 不问清楚可不行。 “王主任，您说说，刘牧樵这厮到底是什么来历？难道，部里对他很忌惮吗？我想，我们应该尊重科学，而不是忌惮某个人。” 喝了几年洋墨水的曾司竟然把这话都说出来了。 那边似乎并没有生气，而是说：“小曾啊，这么说吧，我们不得不忌惮他。不过，并不是他有什么特殊的背景，而是，他的医术，不是你能够想象得到的！他比你的导师都厉害100倍。你懂了吗？” 不懂。 怎么可能呢？ “刘牧樵怎么可能比我的导师厉害？我的导师是国际知名教授，心血管介入的创始人之一，他和霍普金斯的史密斯教授是同学，他们俩都是霍普金斯医院的顶梁柱。”曾司说。 他不可能相信刘牧樵比恩师更厉害。 王主任说：“你知道刚才说的史密斯在哪里吗？” “在哪里？”曾司问。 “在刘牧樵手下做一个普通教授，在帮刘牧樵打工，并且，他已经定居在清江市了。”王主任说。 “为什么？”曾司没有理解。 “就因为，他发觉刘牧樵领导的神经科比霍普金斯医院厉害很多，他不想回去了。我去年在安泰医院视察的时候，还见到了他，和他聊了一会。他对刘牧樵佩服得五体投地。”王主任说得比较耐心。 曾司沉默了。 如果连史密斯教授都佩服刘牧樵的话，我曾司就不得不服了。 王主任接着说：“如果其他教授没有好办法，那么，你就把鸿老交给刘牧樵好了。如果连他也没办法，那也就只能如此了。不过，我相信刘牧樵，他一定有办法的。” 第2176章 把命交给刘牧樵 回到会诊室，会诊已经进入尾声，大家的意见比较一致了，认为，用西医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病人熬不过3天。 刘牧樵坚持说，熬不过30个小时。 大家都觉得，是时候用中医试试了。 当然，说用中医试试，也不是说他们认为中医一定有效，而是，他们相信刘牧樵。 曾司不得不同意。 他心里是很不爽的。他也高度怀疑刘牧樵的能力。或者干脆说，他根本就不相信刘牧樵能够用针灸把鸿老救活。 “既然大家都一致赞同刘牧樵用中医针灸帮鸿老治疗，我尊重专家们的意见，不反对用中医针灸。” 曾司作为领导表态。 厅里的副主任听他这么说，也放心了，他很担心因为这次会诊得罪上司。 不过，也许是想看灾难片，曾司接着说：“刘牧樵教授，你有把握吗？你认为通过你的中医中药，可以让鸿老多活多长时间？” 在曾司看来，刘牧樵的中医针灸即使有效，也就是让患者多活几天，这也是为什么别的专家说鸿老还能活3天左右，而他反复说，不会超过30个小时。 “如果没出意外的话，3年吧，也可能5年。” 刘牧樵回答得很清晰。 “3年？” 发出惊疑声的不仅仅是曾司，大部分的教授都很吃惊。 他们很怀疑，但又不敢不相信，刘牧樵不是在吹牛，因为，这件事真的是不能吹的，是要兑现的，3年之内，特别是最近，如果鸿老陨落了，那么刘牧樵的牛皮就破了，今后还怎么混？ 在医学上，大家尽可能的谦虚一些，一些有把握的事，也会尽量讲灵活一些，说灵活一点，真的没有坏处。即使你认为病人能活3年，你如果这样说，那就完美了：“如果能够按我的方法来，没有外部干扰的话，病人有可能活过3年。当然，事情是复杂的，如果中途有什么意外，也很正常。我们一起努力，活3年，好不好？” 刘牧樵竟然直接了断说，他可以让鸿老活3到5年。 这个牛逼吹得有点过分。 曾司笑了。 他笑得真的开心。他认为用不多久，刘牧樵就会身败名裂的，这个时间很快就会到了，也许就是3天之内。 怀着看热闹的态度，不准备立即离开湘雅医院，他准备在这里多待几天，看刘牧樵打脸。 曾司答应了吴安桦的邀请，请他视察湘雅医院。 吴安桦院长的意思是，让你领略一下湘雅的厚重历史和文化，也顺便看一看我们的成就与现状。 吴安桦是有底气的，湘雅医院，包括二院三院，他们的新成果可不是外面人以为的那样糟糕，他们有很多拿得出手的东西。 三医院的肝脏移植，胰岛移植国际闻名；二院的心脏介入，心脏外科，精神科国内领先，与世界最高水平保持同一个层级；一院的神经内外科，生殖医学，骨科等享誉几十年了。 还有很多拿得出手的东西。 说湘雅没落的人那是对湘雅的绝对无知。 曾司同意了留下来，并不是给吴安桦面子，也不是想看看湘雅的真实面目，而是想看刘牧樵的崩溃。 刘牧樵已经接手鸿老的治疗。 曾司相信，鸿老将会在3天之内陨落。 到时候，看刘牧樵被自己打脸，他会有多高兴。 刘牧樵准备做天籁针的事，事实上只有吴安桦院长知道，别人都以为就是普通的针灸。 当然，还有一个人猜到了，部里的王主任。 众多专家想见识一下刘牧樵的针灸，但是，刘牧樵并没有急于做，而是拿出随身携带的新版“龙虎散”，喂给鸿老吃。 新版的龙虎散加了特制的发了酵的非洲熊胆与牛黄王，疗效又上了一个台阶。 当刘牧樵拿出“龙虎散”的时候，有几个专家眼睛睁得好大。 “原来，果然有这东西？成本一定很高吧？” “只怕这一点粉末，要几千块钱？” “几千？只怕上万！据说必须有犀角等高级药品。” “是的，我见过龙虎散的处方，只是不知道真假，里面有虎元、龙血、犀角、熊胆等等贵重药材。钱，不是最大的问题，关键是你哪里找这些药材？” “呵呵，我告诉你们吧，安泰医院内部使用的龙虎散，成本价就是30多万。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使用的，只有那些生命垂危，有抢救价值的人，才有机会使用。” “成本就30多万？天价啊！这才叫天价！” “据说，安泰医院也是数量非常有限，根据消息灵通人士说，总共也不到100颗，并且是用一颗少一颗。” …… 虽然大家对真正的龙虎散并不了解，但也已经足够的惊讶和羡慕。 羡慕的原因是，龙虎散的作用果然和传说相似，鸿老的病情竟然有所好转。 本来，鸿老的呼吸有32次/分钟，现在变成了23次/分；心率也由136次/分钟变成了98次/分；收缩压从76Hg变成了98Hg。 这些生命体征明显的好转！ 关键是，鸿老的尿，有了。 这几天，鸿老的尿量，24小时都不到400L，属于无尿。还有就是鸿老的神志好了一些。 在场的不是老年医学专家，就是重症医学专家，都非常清楚这些指标意味着什么，任何一项继续坏下去，都预示着病人的生命即将终结。 神奇的效果啊！ 果然名不虚传。 有的是赞美龙虎散的，有的是赞美刘牧樵的。 只有曾司，像是喝了满嘴的醋。 “难怪，这厮有恃无恐，因为他手里有龙虎散。” 曾司明白了，这个刘牧樵有几颗龙虎散到处招摇撞骗，人家不上当都不行啊。 哎，可惜，只怕，鸿老真的会被他救活。 至于针灸，那纯粹是幌子，他根本就不会什么救命的针灸术，救人的功劳完全就是这个龙虎散。 他对龙虎散不是很懂，就悄悄问了同济医院的那个教授。 “你懂龙虎散吗？”曾司问。 “龙虎散是传说中的救命仙丹，由于药材很难收集起来，一辈子，甚至几辈子也难以制造几颗。效果能起死回生。” 第2177章 吴安桦急了 曾司也好奇，中医中竟然有这里厉害的药。这是大出他的意外。 “现在信息这么灵通，在全国全世界找药，应该不难了吧？”曾司问。 “关键不是信息不信息，而是有些东西根本就是传说之中。犀角可以搞到，虎元就搞不到了，龙血也不知哪里有，还有一些古里古怪的中药名称。” “那他怎么又搞到了？”曾司问。 “他怎么搞到的，我们不知道。反正，这个人，本身就满身的不可思议。你可以问他。” “哦，对了，我还听你们说，还有几种什么丹啊丸啊。也是传说中的？”曾司问。 “噢，我说过，还有紫雪丹，安宫牛黄丸，这两种，市面上有。但是，大多数药材不道地，譬如，牛黄，真牛黄就很难见。所以，这两种救命药，本来是极好的，与西医中的肾上腺素、多巴胺等药相媲美，但是，由于药材不正宗，效果大打折扣。” “安宫牛黄丸我知道，前段时期炒到了十几万块钱一丸。”曾司说。 “本来，要是真家伙的话，成本就要7，8万！根本就难得有真的流向市场。曾司，你是部里的领导，具体的，关于龙虎散，噢，我还听说，刘牧樵教授手里还有更厉害的药，龙虎丹，那才是至宝。你有兴趣，可以问问他。刘牧樵教授很神秘的，这个人，很令人费解，按理，一个人不可能掌握这么多的医疗知识与技能，但是他做到了，并且还都是世界领先的。” 曾司并没有兴趣，他先入为主，刘牧樵再怎么厉害，也就是一个普通的人，就算是天才，当年，我不也被称为天才吗？ 他没有兴趣了解刘牧樵掌握了那些医学技能，而是固执地认为，他有龙虎散，再来点花招，譬如针灸等，装神弄鬼，把自己搞得很高大上！ 他只对“龙虎散”感兴趣。 还有那个什么“龙虎丹”更感兴趣。 要是能弄到一两颗就好了。 刘牧樵用了龙虎散后，鸿老的病情迅速好转，但他知道，这并没有本质上的意义。 这个龙虎散和现代医术里的龙虎散并不是一个东西，这个是古方，效果比记载的龙虎散好很多。 安宫牛黄丸也是的，古方里的安宫牛黄丸和现在市面上的其实是两码事，不是说犀角不是真犀角，是水牛角，而是处方都有很大的差异。 龙虎散是古方，刘牧樵在给鸿老摸脉的时候，它并没有闪亮发光，就说明了，龙虎散并不能真的能救他一命，而是只能起到一个临时应急的作用。 刘牧樵不敢耽搁，他必须在今天之内帮鸿老做天籁针。 做天籁针，他准备带着吴安桦院长一起做，其他人，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头颅移植术，刘牧樵不敢公布于世，天籁针同样不能公布于世，除了受惠的人，他不准备让旁人知道。 过去有过不谨慎的时候，今后一定要注意。 他知道，受过惠的人是能帮他保守秘密的。 教授们开始离开湘雅了，见识了龙虎散，真的相信针灸救人的人并不多，大部分教授回去了。 刘牧樵没有公布针灸的时间，连曾司也不知道。 到了晚上，吴安桦把没有离开的教授请在一起吃完饭，他们在华天宾馆就餐。 人已经很少了。 只剩下方教授、林教授、陶教授和曾司了。 医院里来陪客的，增加了学校的一名副校长。 厅里的主任也来了。 “听说鸿老的病情有明显的好转，真的不愧是精英啊，半天时间就让鸿老转危为安。刘牧樵院长，你的功劳很大呀。”中南的周副校长说。 “还不能说转危为安了，还要做进一步的治疗，如果平安度过了明天，那就算是平安了。”刘牧樵说。 “你准备给他做针灸术？”厅里的曹主任也听说了，“过去传说有一种‘天籁针’，据说失传了几千年了。你的针灸术不会就是‘天籁针’吧？” 刘牧樵平静地笑了笑，“要是我掌握了‘天籁针’那就好了。可惜，失传了。” 曹主任说：“据说，天籁针到了顶层，不想成仙都成仙了。道教里说，天籁针是仙术。” 刘牧樵笑了笑，没有接话。吴安桦也是淡淡地笑了笑。 曹主任又问：“据说，你今天救鸿老的神药，是龙虎散？你是哪里得到的‘龙虎散’？” 刘牧樵不得不撒谎了，“我从一个道士那里得到了一本中医古方，上面的方剂很灵验。就按照上面的要求配置了几种丹丸，在临床上使用之后，效果非常的不错。” “哦，你还有这样的奇遇？”曹主任惊讶地说。 刘牧樵笑了笑。 曹主任继续问：“你的龙虎散处方可以公开吗？” 刘牧樵说：“可以的。不但龙虎散可以公开，我所有的古方都准备公开。我的学生正在搞这件事，大约10年后，就可以面世了。” 曹主任又“哦”了一声，说：“好！好！好！你这样光明磊落的教授不多，佩服，佩服。请问，你的针灸也是那个道士教的吗？” 刘牧樵点头，说：“是的。” 曹主任说：“可以演示一下吗？” 这句话，刘牧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吴安桦手里的筷子“啪”点地上了，刘牧樵才说：“其实，和普通针灸也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我用针的时候，数量比较多，要108根银针才行。” 曹主任还准备问，吴安桦急了。 他是真急了，天籁针是绝对不能被别人旁观的，针灸时，发出的音乐谁都知道这不是普通针灸。 他急了，赶紧岔开话题，大声说：“曹主任，有件事，您是不是忘记了？去年年底的时候，您答应了我5台负压车，您不会贵人多忘事吧？” 曹主任一愣，摸了摸后脑勺，他是真的忘记了。 “嘿嘿，忘记倒没有忘记，只是，你不提个醒，第一批救护车可能没有给你们安排。下次吧。第二批一定给。” 吴安桦说：“这不行，您说了的，一定要兑现，第一批，你得给我腾出5台，记得是负压的哟。” 曹主任有些为难了，转过头对副主任说：“学良，你看看，优先一下湘雅，哪里挤一挤。” “好吧，我看看德州那几台缓一缓，优先给吴院长吧。” 第2178章 活过来了 晚饭结束后，刘牧樵拉了一下吴安桦，“我们今晚行动。”他悄声说。 吴安桦一个激灵，高兴啊！ 他哪里想过，刘牧樵会邀请他参加天籁针！ 这是一次极好的学习机会。 三层天籁针，有机会观摩七层天籁针，这种机会简直是做梦！比刘牧樵帮他做一次都要高兴。 天籁针是极为难学的针灸，相当于一门高深武功，每一点进步都是非常困难的。 学一门乐器就很难，天籁针既要学针灸，又要学乐器，并且这乐器还是用银演奏才行。 吴安桦学天籁针已经有相当长时间了，比刘牧樵还早。当年吴安桦抗疫遇到重大难关，每天几乎没有时间睡觉，东奔西走，人相当的疲乏。 就在这时，他遇到了青云子，青云子帮他做了一次天籁针，疲劳顿时就消除了。 青云子的天籁针一直卡在四层，那时候，吴安桦接受的就是四层天籁针。 做了天籁针，青云子就把天籁针传授给了吴安桦。 吴安桦苦练了几年，由于工作很忙，练到了三层。 练到三层本身不算慢，但是，如果和孙一谷比较，那就很慢了。吴安桦应该练了10年了，才三层。 吴安桦不是不想加把劲进入四层，但时间上，他工作很忙，抽不出来。二是，天籁针进展确实是太难了，难得哪怕一点点，都是需要用大量时间来努力的。三是天籁针主要靠自己摸索，没有人示范，进步难度肯定就变大。 今天，刘牧樵邀请他观摩天籁针第七层，他能不高兴吗？ 吴安桦把客人送走，和刘牧樵来到患者房间。 “请回避一下，我们要帮鸿老做针灸了，为了不受干扰，都回避一下。”吴安桦院长和家属比较熟悉，他们也会听他的。 陪伴的人，有鸿老的儿子和女儿，及女婿、儿媳，还有孙子和孙女。一家人都在。 鸿老此时已经半醒半睡，医学上属于嗜睡状态。 他醒了，朝吴安桦院长轻轻说了一句，“吴……院，你好，谢谢。” 他本来以为醒不过来，谁知道，他又见到了自己的儿孙，怎么能不高兴呢？ “鸿老，帮你治疗的是刘牧樵院长，安泰医院的院长，现在，他准备做一回针灸。”吴安桦说。 鸿老的目光转移到刘牧樵身上，“很年轻啊。谢谢你。” 鸿老脸上一种兴奋的光芒，多半是回想当年，也是这个年龄，他在学术上，偶然的机会，他进入到了一个崭新的境界，从此，开启了他传奇的人生。 “年轻，就是好啊。”他又补了一句。 刘牧樵说：“鸿老，我现在帮你做一个失传千年古老针灸术，做了之后，你会精神大振。这种针灸术，希望你帮我保密。” “不能公开吗？”鸿老疑惑地问。 “人本无罪怀璧有罪。”刘牧樵说。 “噢，我懂了，好的。遇见你，真好。”鸿老笑了。 吴安桦院长帮鸿老把衣服脱了，刘牧樵从黑箱子里拿出108根银针，按穴位扎进去。 108根银针扎进去之后，刘牧樵虚拟地挥挥手，演示了一下，朝吴安桦笑了笑。 接下来，他演奏出了第一组音符，《茉莉花》。 《茉莉花》是名曲，甚至于可以称之为仙曲。 现在，可以用于演奏第七层天籁针的乐曲越来越少，现代曲目中，只有《二泉映月》、《梁祝》、《黄河大合唱》、《茉莉花》等少数几个曲子了。 刘牧樵选择了一曲《茉莉花》，他没有选择《二泉映月》这种太过于悲伤的曲子，也没有选择《黄河大合唱》那样震撼的曲子。 因为，刘牧樵已经用了一次“龙虎散”打了基础了，鸿老暂时脱离了死亡，没必要用极端的曲子来刺激他。 优美的曲子从鸿老的体内传出来，很快，吴安桦发现，这声音，竟然来自于他自己体内。 这种感觉太美妙了。 吴安桦这是第一次体验到自身内部发出的天籁声。 确实是天籁之声啊！ 吴安桦发觉，自己体内的震动很大，他当然知道，等于是他也在接受天籁针的治疗。 他知道，细胞在激活，器官在激活，他整个身体都激活了。 他发现自己全身都抖动起来，这种共振几乎是肉眼能够看见的。 他没有继续看刘牧樵的演奏，闭上了眼睛，享受着每一个音符和振动。 几分钟后，结束了。 但余音未了，脑子里，身体内，还有余震，就像安静的湖面上，投下的石子，水波久久没有平息一眼。 “结束了。” 又过了10几分钟，刘牧樵轻声说了声。 吴安桦睁开眼睛，刘牧樵已经收好了银针，鸿老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的红光，神采奕奕。 他在准备下来。 “不急，你需要在床上锻炼几天肌肉，等肌肉强壮了，你就可以下床活动了。” “他们可以进来了吗？”鸿老在吴安桦的帮助下，坐了起来。 “可以。”刘牧樵走到房门口，把门打开。 一家人蜂拥而进，走在后面的挤前面的，前面的不动了，因为，惊呆了！ 鸿老坐在床头，眼睛明亮有神，脸庞红润有光彩，还带着微笑，满脸的愉悦！ 这哪里是病了？ 几年前，他还没有这样精神。 “你，这是……感觉怎么样啦？”儿子问。 “我好了，活过来了，现在感觉很好，身体棒棒的。”鸿老声音中气充沛，很有底气。 全家人半天才反应过来。 “是你的针灸术救了我父亲？” “应该是我用中医中药救了你父亲。”刘牧樵更正说。 “那，太感谢了……” 刘牧樵没有关注人家的感谢，转身对鸿老说：“鸿老，你好了之后要注意每天多活动，锻炼肌肉，多晒太阳，补钙，最好是到阳光充足的地方住一段时间。” 这个岁数了，最怕的就是骨折，一旦骨折，死亡率在5成以上。而老年人骨折的原因，多半是缺钙，骨质疏松引起的。 刘牧樵没有别的医嘱，他的医嘱就是补钙。 当然，医生的补钙与老百姓只知道吃钙剂不同，医生更倾向于多补充维生素D3. 第2179章 曾司被打 鸿老病好了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湘雅。 正在宾馆负一楼洗脚城洗脚的曾司接到电话，说刘牧樵帮鸿老做了针灸之后，老头子下地站了3分钟，还吃了一碗小米粥和一个茶叶蛋。现在鸿老头子正在给家人讲故事。 这一惊非同小可。 他二话没说，穿上鞋子就往外面跑，把曹主任等人丢在后面。 他出了大门才反应过来，这是干嘛去？ 当然是去亲眼见一见啊！ 但到了洗脚城门口，他才注意到，怎么才能去现场？ 后面的曹主任等人追出来了，“你先等一下，车很快就会来接您。” 曹主任等人刚才在洗脚城听到了曾司通话，他接到了鸿老儿子的电话，声音是免提的，都听见了。 “怎么可能呢？这怎么可能啊！不对，不对，一定是另有隐情。” 刘牧樵的天籁针颠覆了曾司的认知，打死他也不相信，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的事？ 在霍普金斯熏陶了几年的曾司，对中医是完全的否认态度，他不但认为中医没用，而且认为中医是反科学的，是伪科学，是唯心主义的东西。 他不但不赞成使用中医，而且希望国家彻底铲除中医。 现在，鸿老的事实证明，中医不但有效，而且是非常的有效，比现代医学还先进很多。 车子来了。 他一头钻进去，坐进了副驾。 曹主任本想提醒他一声，曾司应该坐司机后面的贵宾座位，但他把说出口的话咽进肚里。 曹主任自己钻进去了。 “开快点。”曹主任对司机说。 车子果然很快，从华天宾馆出来，连续压了两个黄灯，不到15分钟，就到了湘雅医院。 等电梯很烦人。 虽然有很多电梯，但还是不够用，病房里住了几千号病人，加上这个时候是探视时间，电梯根本就忙不过来。 今天来不及等院领导迎接，坐不了专用电梯，只能等。 开门了，曾司往里挤，人多，平常挤电梯少，没几下，就被别人挤了出来。 他只好等另外一趟。 曾司和曹主任连续两次挤电梯失败，来了第三趟，他下了最大决心，再也不斯文了，把在做学生时候的野性拿出来。 曾司挤进去了。曹主任没进来。 正当他高兴的时候，有人用力推了他一把，还骂道：“你吓了眼啊！踩我的脚！” 骂人的是一个中年妇女。 “你骂谁呀！你没看见很挤吗？这能怪我吗？你嘴巴放干净一些！”曾司这时候哪里还记得自己是司级官员？ “我就骂你。你这个没教养的！nia你妈妈皮！”中年女子是本地人，一口本地化，骂人很溜索。 “我曹！”曾司怒了，“你这泼妇！” “啪！” “啪！” 第一声是关电梯门的声音，第二声是曾司脸上挨了一耳光。 “你打人？”曾司还是年轻人，心火正旺，哪里有什么克制能力？人家先动手了，他哪里忍得住？ 接下来，他动手了。 不过，他吃亏了。那个中年女人并非一个人，而是一伙人，曾司很快就被几个男人按在地上。 一顿胖揍。 曹主任没有挤进来，他没有看到这个场景。也幸亏他没有挤进来，要不也不可能独善其身。 从1楼，一直打到了13层，人家打完了都走了，最后曾司一直到了顶层，躺在地上，没人敢扶他。 他被保安抬出来已经是来回上下三次了，有人报警，保安先赶到，把他抬出来。 湘雅是有派出所的。 吕所听说一个司级干部挨揍了，不得不从滨河路烧烤摊子上赶回来，亲自过问。 “一定要严惩凶手。”曹主任表态了。他是比保安早一分钟发现曾司的。 曾司已经做了简单的包扎，躺在病床上，曹主任对吕所说。 “我们马上调监控，一定可以找到凶手的。”吕所嘴巴上还有不少的油腻，说话时，有一股韭菜味。 吴安桦院长来了。 他很尴尬。 部里的曾司在这里挨打，这个丑丢得不小。湘雅不想出这个名。 他慰问曾司，“对不起，这也太意外了。都是因为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惹的祸。” 此时的曾司能说什么呢？ 这样倒霉的事出在自己身上，丢脸啊！ 太丢脸了。 没有多久，监控被调了出来，场景重现了一遍。 那几个打人的人抓了过来做口供。 现在问题来了，这场架，本来是完全可以避免的，曾司挨打，并没有明显的伤，只能定为轻微伤，不构成刑事案件。 再说，问题关键是，打人的一方也不是平民百姓，病人是湘大的一名教授，他的同事来看他，没想到一场误会。 打人的几个人，中年女人是湘江大学的后勤副处长，帮她打人的，一个是数学系的教授，一个是学生处的处长，另一个确定没有动手的是校办的主任。 患者是湘大的数学教授，很知名的教授，长江学者，2级教授，并且是湘省人才库里的重量级人物，为本土企业解决了很多的数学难题。 总的一句话，这个人在湘省是名人。 这就比较麻烦了。 要处理，对方的错相对大一些，曾司是受害者。 但真要追究对方的责任，也有难度，最好的办法是和解。但是，人家放出话来，打官司也不会赔礼道歉。 “你部里的人就怎么了？我们湘江大学也是985双一流大学，我们难道就矮一截？再说，你挤电梯，怎么可以这样的不文明呢？”这是对方说的话。 吴安桦院长和曹主任私下里沟通，他们算是东道主，该怎么办呢？ 吕所长坐在一边闷头闷脑抽烟，他已经接到几个电话了，都是为对方说情的，打招呼的。 要对湘江大学的人做出处理，有一定的难度，不处理，对部里又不好交差，这可是难住了吕所长啊。 “老吴，这件事不好办啊。” 曹主任当然是站在曾司这一边，如果拘留对方一两个人就好办了，但是，吕所长说，很难，几乎是不可能的。 如果不处理对方一两个人，曾司吃亏了，今后对湘省的卫生是不利的。 “如果对方道个歉，这有可能吗？”吴安桦说。 “对方很明确说了，他们不可能道歉。”吕所长说。 “那就太欺负人了。”吴安桦有些怒气。 第2180章 拜你为师 刘牧樵听到这个消息已经是第二天了。 曾司感觉受到了极大的委屈，吴安桦院长和厅里曹主任拼了老命，安抚曾司，但他们也不能说，一定能够抓人。 这件事本身来说是比较难办的，关键是涉及到了两所大学，中南与湘江大学都是985大学，平常多多少少有些积怨，所以，中南学校的领导也不好出面。 这件事，最后还是惊动了省里。 省里也只能是调和一下。 曾司住院了。 没有大伤，但软组织损伤还是有的，一身痛，不吃点药，打几天针，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去，怎么也说不过去。 第二天，为了安抚曾司，吴安桦还是把刘牧樵请来了，“没有办法，昨晚曾司被人打了，你得帮我出面。安抚安抚。” “不对呀，老吴，谁都可以去安抚他，唯独就是我不能出面。他对中医很反感，我估计连我也很反感了。”刘牧樵说的也是实话。 “不是的，不是的，我听他语气，他现在完全反过来了，不但不反感中医，反而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特别是对你，他把你当作神医了。”吴安桦说。 “还有这样的事？他也太容易变了吧？”刘牧樵笑着说。 “这不是变不变的问题，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他不变都不行了。”吴安桦说。 事实上，曾司确实是彻底改变了对中医，对刘牧樵的看法，他昨天见识了龙虎散的作用，昨晚，鸿老的儿子听说曾司为了来看鸿老，在电梯里么挨打了，他肯定得来慰问啊。 他顺便把鸿老的情况说了一个山花烂漫，阳光明媚。 “没想到，刘牧樵的针灸，这个神奇。他才做完，我父亲就站起来了，还在地上走了几圈，接着就喊肚子饿，要吃东西。我不敢给他吃多了，他要吃，我最后只给他吃了一小碗小米稀饭。” 说话的人都喜欢夸张一点，曾司哪里还敢不相信？ “刘牧樵院长，请你去慰问一下曾司，顺便帮他开一副中药。我和曹主任用尽了方法，他还在闹情绪。因为，所里没有正式抓人，更别说拘留谁了。”吴安桦院长解释。 “不拘留吗？曾司不会觉得亏大了？” 刘牧樵多少有点幸灾乐祸，一个自以为是的年轻人，吃点亏是有好处的。 可以说，曾司这次来星城，是有收获的，至少，他的眼界扩大了，他也知道了天下并不是只有他才是幸运儿，也知道了一个事实，这个世界并不是只属于他，同样，还有人，也是不能随便动的。 “可不是，他觉得我们这里有些无法无天，打人的人竟然可以不抓起来。其实，初步鉴定曾司属于轻微伤，不构成刑事责任。本来，要是其他人，关几天，但人家是湘江大学的教授和处长。真的不好随随便便关。我和曹主任安抚了他很久，难，他出不得这口气。” 吴院长眼睛都是红的，昨晚没怎么睡。 刘牧樵也没有推辞，虽然他并不喜欢曾司，但终究是同一个屋檐下，今后见面的机会会很多。 再说，人家都已经改变观念了，何必计较人家对中医的成见呢？想想自己在接触中医前不也是对中医有不同看法吗？ 刘牧樵在外科病房见到了曾司，客套了几句，摸一下脉搏，脑子里弹出了几个处方。 “我帮你开一副跌打损伤的药，就不会有后遗症了。”刘牧樵也没有管他愿不愿意，从旁边医生的上衣口袋里拿出一支签字笔，顺便又要了一张处方纸，给他写了一个处方。 “你们学西医的——不好意思，我也是学西医的。对中医有些排斥，这非常常见，因为这是两个体系，根本就不兼容，理论上没有办法解释得通。所以，互相排斥，一点也不奇怪。不过，要是静下心来，用包容的心态去观察就会发现，中医确实是一种医学，但也包含了伪科学的成分，因为中医产生的时代很遥远，那个时代科技不发达，有些东西不科学，那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总体来说，中医还是一门很有价值的医学，今后，你在国内生活久了，说不定你会喜欢上中医的……” 刘牧樵说了不少的话。 他觉得有必要说说，因为曾司是掌管医政部门的，对国内的医学发展有重要作用，如果他对中医反感的话，对中医发展是有阻碍作用的。 有必要改变一下他的观点。 刘牧樵又举了几个例子，说明中医的奇特作用。 “鸿老，你好了以后可以拜访他，他会把中医治疗的体会告诉你。讲真，鸿老这种病情严重程度，在我们医院经常遇到，我们有一个专门的中医救助组，他们用纯中医就抢救了不少这类的病人。” 他说的是阿玲和苏雅娟。 其实，李毅的重症医学，何尝又不是刘牧樵的中医在起作用呢？或者，严格地讲，李毅的重症医学，是中西医结合的典范。 “刘牧樵院长，中医局的袁长金局座据说是你的徒弟？”曾司问。 “算不得徒弟，我教了他几个处方，治疗风湿类疾病，他应该有两下子吧。”刘牧樵说。 “嗯，我现在理解了。说实在的，在部里，把他传闻成了神医。我过去是很反感他的，以为他装神弄鬼的。现在，我明白了，他可能确实有几下子。”曾司说。 在部里，盛传袁长金成神医了，很多人走关系，想请袁长金看病，挂号很困难，网上预约基本上很难实现，于是就有不少的人找到他家里去，或者是要他加号。 也有人找曾司这个后门，请他帮忙。 他一概拒绝！ 他说，这是胡说八道，根本不可能的，哪里有老年退化性疾病还能治疗的？ 经常有人找曾司走后门，曾司很烦。 现在，回过神来，原来错了的不是袁长金，而是他自己。 曾司突然灵感来了，这样的机会难得，何不求他传授几个神奇的方子？ 于是他开口了。 “刘牧樵院长，我也想拜你为师，不知道您收不收？” 他都改口“您”了。 刘牧樵本来想拒绝，但是，一想，何必呢？传播一下中医文化，对中医发展有好处啊。 于是，他阴恻恻地一笑，准备给他治疗男人病的几个古方。 .... 第2181章 鱼和熊掌 刘牧樵这个主意有点损。 你给他几个治疗心血管的方子不行吗？人家博士就是攻读心血管疾病的，心血管才是他的本业。 而刘牧樵阴损，竟然给他几个治疗男人病的处方！ 当然，治疗男人病也许会更神奇，更容易出名，成为神医的可能性更大，今后赚外快的机会也更多。 但是，怎么说呢，一个堂堂正正的卫生官员，竟然做这个工作。 刘牧樵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要么？” “男……科？” 曾司犹豫了。 “别小看这是小科，病人可不少，各大医院都没有很好的治疗效果，现在使用的药，副作用太过于明显，如果有一种药，吃了之后可以治愈，或者可以正常一两年，你不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吗？” 刘牧樵坏笑，继续说：“今后，求你的人都是悄悄地来，我担心你的门会挤破。不是吓你。而是说，求你的人会很多。其次，求你的人层次会很高，你今后就有可能遇到‘贵人’。呵呵，遇到贵人，你的晋升晋级的机会就大了。如果你想发点财，做官，你是知道的，发不得财。但是你会医术，发财就是正道了，赚钱，就干干净净了。那个袁长金，据说买房买车，过得很滋润。你不想？” 曾司心里痒痒的。 他既想做神医又想做官，现在刘牧樵有办法让他鱼和熊掌兼得，他能不高兴吗？ 曾司在协和医院做了一年多的医生，在读博士的时候也管过病人，治病，有乐趣，但是也有很多的烦恼。甚至，有时候还很烦。 他干了一年多的医生，晋升了主治之后，刚好看到了招聘启事，他就决定改行。 他改行是改对了，仅仅3年就提拔到了司级，这不是一般的晋升速度，这种速度，别人看起来简直不可能。 他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了。 但是，做了司长之后又发现，做医师其实也挺好的，渐渐，他又开始怀念做医师的日子。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有时候夜深人静，他很惆怅。 要是既能做官，又能做医师那该多完美啊！ 现在，机会来了。 “如果……这个……男科，是不是有点儿格局太低？”他还有些犹豫，搞男科，名声不怎么的。 “你这不对，身体的每一个器官都会患病，任何一个学科，都是医学，不存在哪个学科高大上，哪个学科低级趣味。其实，男科非常有价值，它不仅治好病人的病，甚至还能挽救一对婚姻一个家庭……”刘牧樵阴损，就要阴损出理由来。 “但是，我还是觉得有点儿见不得阳光。”曾司说。 “见不得阳光不是医生而是病人。我跟你说，本来，男科病是很正常的疾病，但是这些年被某某系的广告搞得乌烟瘴气，把这个学科都搞得没有格局了，哎，可惜！” 其实，很快，曾司就意识到了，搞这一行是最好的。 他不可能和袁长金一样有机会坐门诊，他不存在兼职的问题。如果要出名，要做医师，只有一个办法，剑走偏锋！ 对，剑走偏锋！ 男科，是最有钱途，也最有价值的学科。 他只能够利用业余时间看病，收入，当然是随便了，你给多少，少了我不嫌少，多了我不嫌多。 曾司智商极高，这样私下里找他看病的，钱财少了，人家拿得出手吗？ 收入，根本不需要担心，平均1天看1个病人，1个月看30个，每个人5千，1万，这是最基本的。 关键是，自己并不是普通的医师，甚至于也不是什么教授，而是一个级别不是很低的官员。 能走这个后门就值钱啊。 曾司知道，袁长金看一个病人，病人带10万去的并不少，钱带少了，那是你自己没面子。 再说，有钱人用钱买健康，能够买到就算是很幸运的事，他会在乎钱吗？ 曾司嘿嘿暗暗笑了，如果刘牧樵给他的方子格外有效，上门求医的比找袁长金的那群人还会舍得出钱。 这不需要多计算，简简单单，曾司算好了，每月赚30万，不会成为问题。 “我就做男科医生！” 曾司的智商发挥作用了，他爽快答应了。 刘牧樵给了他3个方子，分别用于3种不同的情况。 配方有点难。不过，曾司的平台独一无二，要找到方子里的药材，也并非难事。 这样也好，他准备自己配药，自己私下卖。 当然，严格讲，自己制药自己卖是违法的，但曾司不同，他说，他不是医师，虽然曾经是医师，现在不是了，他也不是挂牌看病，而是人家找上门来的，我是私人友谊帮助别人。我又不卖药，人家好了，感谢我那是另外一回事。 当然，感谢也不一定等到治好了，感谢可以提前。 他这样解释人家送来的礼品和钱财。 这也没错，不是朋友的朋友，谁有机会来找他看病？ 再说，查这些违法的，曾司自己就是领导，他有解释权。 有了这个意外的收获，曾司的病顿时就好了80%，加上他年轻，特别是刘牧樵开的跌打损伤散很快就起作用了，他下午就出院了。 回家！ 打架的事，男子汉大丈夫，胸怀宽阔，小事一桩，不提了。 曾司这么一说，对方也不好意思了，派了一个副校长，专门送来了一车礼品，来赔礼道歉。 这也转得太快了。 湘江大学副校长姓邓，把打架的教授带过来，来为曾司送行，车上，还带了不少的物品，这都是湘江大学校办企业的产品，他们选择了一部分日常能用的，送给曾司。 一个儿童电动遥控车，三元锂电池的，续航50公里。价值1万2千多，只有富家儿孙才用得起，他们送一台给曾司。 一个空气滤清器和负氧离子发生器组合体，这是新推出来的产品，售价5千多。 一个智能按摩椅，不是商场上那种生硬的按摩椅，而是湘江大学根据人体力学与人体结构设计的智能按摩椅，主要是出口，国内还没有正式上市，国外售价是3200欧元。 还有一些小电器，都是高科技产品。 一场矛盾就这样化解了，皆大欢喜。 曾司急急忙忙上了飞机，他要回去做实验，他们的老司长就有这方面的毛病。 第2182章 贵人 刘牧樵名声又一次传播神州大地。 鸿老，全国人人皆知的英模人物，死里逃生，被刘牧樵救活了，这本来就是一件大新闻。 前几天，鸿老病危，还几度传出噩耗，说鸿老病故了，很多人在网上悼念。 现在传来刘牧樵利用中医中药把他救活了，并且还神奇般第二天就下床活动，这个新闻属于爆炸性的。 刘牧樵伴随着鸿老出名了。 这个消息也被国外的某些机构获悉了。那群过去不认可中医的人也在反问，中医难道真的有效？ 曾司回到了部里。 不少人过来问他，是不是真的。 “这还能假吗？当然是真的啦！”曾司作为见证者，他傲娇地介绍了整个过程。 王主任也过问了。 “没错吧？我就说了呗，刘牧樵是很神奇的，他出手了，你管他是中医西医。小曾啊，你还对中医有成见吗？”王主任问。 “没有了，没有了，五体投地啊！我准备学习中医了，过去是偏见和傲慢，是坐井观天，现在，我见识了啊。噢，王主任，我这次也有奇遇啊，刘牧樵传授了我几个处方。”曾司说。 “哪个方面的？”王主任问。 “男科的。”曾司说。 “男科……”王主任噎住了。你一个堂堂的医政司，私底下做男科医师？你这刘牧樵真损啊！ 王主任心里猛笑。 不过，一会儿回过神来。呀，不错啊！这男科病也是正儿八经的病啊，治疗这个病，并非都是江湖医师啊。 并且，他意识到，曾司这辈子遇到了拐点，他不仅仕途上会有很光明的前途，在财富上，走进富人群体也就是眼前的事。 他不再讥笑，而是肃然起敬。 他是对一个成功人士的敬佩。 事实上，7天后，曾司就遇到了一个贵人。 一个人一生中也许不止一两个贵人，但绝对不会太多，曾司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了第一个贵人。 他是被邀请去了一个饭局，设宴的人是地方上的大员，进京了，请了一桌客人。 他为什么被邀请，虽然并不是很清楚，人家没有说明，但他隐隐约约感觉到，应该是与自己的绝技有关的。 曾司回来后治疗了4个人，都是立竿见影，并且与过去的那些药不同，很明显，这个药才是治本的。 宴席上，一个年纪超过60岁的人，显然才是今晚的主角，他时不时看了曾司几眼。 “小曾是博士毕业吧？”老人问。 “是的，在国外读的博士。”曾司回答。 “哪个学校毕业？”老人似乎对曾司感兴趣。 “本科是京大，硕士博士都是在霍普金斯大学读的。” “没考虑留在那边？” “那边留了我，答应我成立一个小实验室，年薪也不低，30万到50万美金。但我还是喜欢国内。” “哦？你现在是司级吧？” “是的，司级。” “很年轻啊！今年32岁？” “对，很快就33岁了。” 谈到这里，老人突然换了一个话题，和别人扯去了。 直到宴会后，才知道他要帮这位老人看病，看的病正是那种疾病。 过了3天，老人约见了曾司。 “有没有更大的理想？譬如说，到地方上去锻炼几年？”老人说。 曾司心里一颤，他知道，机会来了。 到地方上锻炼，显而易见，今后的天花板就会比较高。而在部里混，司一级，混上10年20年的人多得很，上去了，也就是副部，想更高，几乎是不可能的了。副部就算天花板了。 但是去了地方上就不同，海阔任鱼跃，曾司这种高学历，还有海外经历的人正是国家需要培养的人，视野宽，知识广，潜力大。 曾司激动得半天说不出话。 他当然答应了。不出半年，曾司就去了湘省的衡城，主政衡城。 这是后话。 刘牧樵并没有立即离开湘省，吴安桦院长把他留下来了。 留下他，既是因为公，也因事。 公，不请他讲几堂学，怎么能放他回去？私，吴安桦也是青云子的徒弟，不向他请教一下怎么行？机会难得啊。 吴安桦缠着刘牧樵，要他把天籁针的练习方法讲一讲，诀窍是什么。 刘牧樵哪有什么诀窍？他基本上都没有练习，是系统直接给他的，他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体验。 不过，孙一谷有过，刘牧樵把孙一谷发疯一样的态度讲给吴安桦听，吴安桦院长差点当场就要去辞职，刘牧樵劝住了，劝了好久，他才打消了辞职的念头。 有收获。 和刘牧樵交流天籁针肯定是有收获的，并且还不是一般的大。 第二天，刘牧樵有两堂学术讲座，一堂是卒中病人后遗症的治疗与康复，一堂是胰腺癌手术的关键技术。 这是两个比较简单的课题，也是最容易接受的，听的人比较多，查了房，部分病房就把病人交给了进修生和低年资医生处理，其他人都听讲座去了。 神经科和肝胆胰科的医生是本专业，自然都积极踊跃，意外的是，很多非本专业的人也来听课。 一个学术厅坐得满满的。 讲完了专题，提问就五花八门了。 有些问题，超出了刘牧樵所掌握的范畴，他非常干脆回答，这个问题我不懂。 就是要这样，在学者面前，我们是不能不懂装懂，不懂，一点也不丢丑，谁是万能的？ 但是，刘牧樵对大多数问题都作了完美的解答，湘雅的学者们，一个个收获满满。 刘牧樵准备讲完课之后，直接就回清江市，最后一趟航班是晚上7点。 就在刘牧樵准备结束的时候，学术厅门口进来一个人，走到吴安桦身边，在他耳朵边嘀咕了几句。 吴安桦随即把目光投向刘牧樵。 刘牧樵知道有事，就停下来，走过来问什么事。 “你能不能今晚不走了？我们省府的老张，突然脑溢血，急救车才出发，请你帮他做手术，行吗？”吴安桦说的老张，是省府的二把手，才50出头，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吴安桦补充一句，“我和他的私交不错。” “既然是你的朋友，哪还有什么可讲的？我留下来吧。”刘牧樵说。 第2183章 刘牧樵是谁 湘雅医院的神经内科非常厉害，并且是一直都很厉害，它是8年制《神经内科》教材的主编单位。 救护车进了医院大门，直接就安排进了CT室做扫描。 此时，刘牧樵已经在神经科手术室里看电脑。 电脑与CT室是联网的，直接就在电脑上看片子。这样更全面，看的东西也更多。 吴安桦已经去了CT室，他和120的运送人员在一起。 刘海教授站在刘牧樵身后，低估了几声：“出血量超过100啊，破入脑室，中线偏离，有幕上疝，危险！” 刘海是湘省的卒中方面的老大，大名叫刘运海，现在任湘省卒中学会主任委员，绝对的大佬，在全国也是副主任委员。 过去，湘雅神经科把安泰医院神经科丢得老远，影子都看不到。 谁知道风水轮流转，现在刘牧樵坐在那里看片子，刘海则站在他后面站着看。 “只怕要开颅减压。”刘海在估计病情。 这位患者的出血量很多，现在第一要务是要解除幕上疝，否则随时都可能断气。 刘牧樵听见了，“不要开颅，赶快穿刺抽出血肿。还来得及。” 刘牧樵和刘海的处理迥然不同，刘牧樵对严重的病人，多半主张开颅减压，因为，穿刺减压很难到位，脑组织回位就是一个问题，很多患者就成了植物人。 刘海则是什么有利就用什么法子，救命第一。 这是考虑的方面不同。 刘牧樵总结出来的经验，刘海他们还没有完全接受，这不是观念的问题，而是穿刺术本身效果的差异。 “考虑到患者的身份，尽量保守点比较好。”刘海对刘牧樵说。 这是有道理的。这种考虑，是考虑到了患者身份，救命才是第一位的。在保住性命的前提下，再考虑效果。 “不不，做植物人，还不如赌一把。”吴安桦进来了，他注意到了他们不同意见。他是支持刘牧樵的。 刘牧樵见吴安桦来了，知道病人也马上到。 “老吴，我就直接做穿刺术了。谈话的事，你们负责。我只管技术这一块。”刘牧樵随身携带的黑色金属箱，他拿出来，用酒精把外面清洗了一下。 他根本就不和刘海讨论哪种术式了。 病人进来了。 不错，病人已经在救护车上理光了头发，皮都已经备好。 刘海的学生问了一句，“做减压术还是穿刺术？” 虽然这句话本身并不严谨，他的意思是开颅还是穿刺。开颅就要请神经外科的医生主刀，穿刺术，刘海他们就行。 很多医院，血肿穿刺是放在神经外科的，医学上，一般常规也是这样分类的，穿刺术归类在神外。 但是，一些厉害的神经内科，穿刺术被他们拿过来了。 这并不违背相关法律。 医师法，神经内科医师是内科执业范围，神经外科是外科执业范围。而穿刺术，你说是外科也没错，说是内科也没大问题。 有人打过类似的官司，告神经内科医生超范围执业，做了脑血肿穿刺，最后官司输了。 有一个很简单的类比法就很能说明事实，胸穿、腰穿、腹穿、盆腔穿刺、骨髓穿刺，属于哪一科？ 没有具体的归类！它们就和护士静脉穿刺是一个道理。 所以，纠结血肿穿刺属于神经内科还是神经外科，其实是没必要的，都可以。 “血肿穿刺。”刘海没有再犹豫。他本来是第一负责人，但他选择了听刘牧樵的。 “请刘牧樵教授亲自示范。” 刘海这句话实际上是程序上的一种授权。因为，刘牧樵的职业地点是在安泰医院，而非湘雅。刘海授权了，那就执业合法了。 不需要打麻药。 患者已经处在深昏迷，对疼痛没有反应。 刘牧樵在头皮上做了一个记号，“在这里钻孔。” 刘海的博士很快就用电钻钻了一个小孔，刘牧樵开始穿刺。 很准确就把穿刺针送到了血肿的底部，抽血。 有脑疝。 减压要注意脑幕的移动。最好是一次性就让脑组织复位。 并没有什么特殊，和既往做过的许许多多的一样，刘牧樵把淤血抽出来，最后回注了一些普通的西药成分。 肾上腺素，糖皮质激素，七叶皂甙钠和醒脑静。 这是经验方，并没有做太多的对照实验，刘牧樵感觉有效。虽然不严谨，但临床经验本身就没有严谨之说。 经验就是经验。经验与理论不同，理论是要经过严格论证的。 所以，刘海绝对不会问刘牧樵，你这个配方的根据是什么？ “我估计脑组织已经回位了。”刘牧樵把针管抽出来，打了一个补巴，算是给刘海他们交差了。 刘海还是不放心，让学生把患者又送回了CT室，再次做CT。 CT室很快就出结果了，绝大部分淤血都抽干净了，要不是有前面的检查，否则，很难注意到颅内出过血。 刘海不得不对刘牧樵佩服不已。穿刺出血竟然和扫地一样，干干净净。 刘海自己也做过数百例脑溢血的穿刺抽血，可以说，还没有一次抽得这么干净。 这就是差别啊。 刘海本身的水平，在全国都算顶尖人物，并且可以说是卒中方面的超级大佬。 他根本没有想过，颅内穿刺引流冲洗术竟然有人弄得这么干净。 不仅是血肿冲洗干净了，而且，中线回归得很好，几乎没有什么偏移。 不需要怀疑，患者很快就会清醒，只需要给几次甘露醇脱水，患者的神志就会恢复过来。 这种预测很快就兑现了，患者直接从深昏迷变成了嗜睡状态，再过了一会，睁开了眼睛。 第一眼，他看到的是吴安桦。 “吴院长，谢谢你啦！”老张说。 “您运气真好，刚好，刘牧樵在这里，他亲自帮你做的血肿穿刺书，你脑袋里的血液被抽得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也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吴安桦安慰他。 “刘牧樵？刘牧樵是谁？”老张当然不知道刘牧樵。 “他是部属医院安泰医院的刘牧樵院长，治疗卒中，他那里全球领先。我们湘雅过去是治疗脑卒中的好手，现在落后了，安泰医院才是全国第一，也是世界第一。” 第2184章 新大楼 清江的夜显得很安静。 在52层的楼房里，除了淡淡的消毒水外，窗外偶尔传来短促的发动机爆鸣声，跑车在清江市根本就没有脾气，两三秒的加速也就是关在笼子里的猛虎。 刘牧樵打开窗户，朝外面看了看。 这是刘牧樵未来的办公室。 安泰医院新扩建的院区，原文化厅的地址上，主楼已经可以办公了。 这栋大楼建筑面积罕见的达到了26万平方米，可以把安泰医院现在的房子装进去。 这里有1万张床位和2万平米的中心实验室，以及3万平米的办公楼。 安泰医院达到了2万张总病床，如果二医院那边竣工，将达到3万张病床，那就名副其实的世界第一了。 刘牧樵办公室全部是新家具，200平米的大办公室显得有些夸张，办公室里分为3个区，办公区、小息区、接待区。 小黄已经升任办公室主任了，替代了姜薇原先的工作。 小黄是一个好姑娘，性格脾气非常的好，温柔美丽，不急不缓，办事缜密细致，从来不会因为忘记某事而误事。 刘牧樵干什么，该干什么，未来将去哪里，他要会见什么人，或者做什么手术，她都很清楚，也会有预先的安排。 办公室总共有22个人，分4个小组，秘书组、后勤保障组、勤务组、综合组。 秘书组主要是文件收发、归档；后勤保障组主要是刘牧樵等人的饮食供应的保障，食材的检查与采购，属于这个组；勤务组主要是订机票、安排宾馆以及接送的衔接，包括刘牧樵的安全；综合组则是刘牧樵的行程计划与安排。 别看似乎事情不多，其实，工作要做得很细致，事情就不少，就譬如饭菜和饮水，材料的品质必须有人管理，虽然不担心别人下毒什么的，但上面有规定，必须要防范。 其实，任何可能性都有，万一某国，或什么组织，不希望刘牧樵活下去，什么事不可能发生？ 这个规格，22个人，不是刘牧樵要求的，而是上面安排的。 当然，小黄不会知道，这是09直接的安排，里面的人，一半是09考察合格的人。 刘牧樵本意是不希望太复杂，他觉得，有两个人就够了，一个负责接电话，做安排，一个负责他的茶水，出行的时候准备行李，和负责日常的工作就行了。 现在搞得很复杂。 不过，这么多人为刘牧樵服务，对他的生活并没有太大的干扰，甚至，这群人连见面的机会都不多。 他们在幕后。 办公室要搬过来。原来在神经精神中心的房子改造成病房。神经科房子早就不够了。 姜薇一同过来。 52层一整层有5000多平米，分成几个区，区与区之间是分开的。刘牧樵是在C区，建筑面积共是1000平米，包括他的办公室、小黄的办公室，4个组办公室，还有刘牧樵的休息室、淋浴室、娱乐室等，当然还有办公室人员的值班室。 孙涛他们几个副院长不在这个区，他们在A区。A区是行政中心，几个副院长加上办公室等高管人员的办公室。他们的办公室严格按照规定配置，相对比较小，比较简单，但和过去比，算非常豪华的了。 B区是财务部门，建筑面积最大，占了3000平米。 D区是行政会议室。 各区都有专用电梯，刘牧樵，孙涛他们还有自己的专属电梯。 50层和51层是职能部门办公的地方。1万平米还只能算勉强够用。 49层是特殊病房。由于保密的原因，并不对外开放，即使是本院的职工，进入49层也是要严格规定的。 至于配套设施，娱乐的、健身的都比神经精神大楼的更先进，更豪华，刘牧樵没有动用公有资金，而是从自己私人账户上拿出了3个亿。 这3亿投资，包括有1层是“刘牧樵工作室”的办公用房，53层全层都是陈太忠他们使用。 游泳池很大，影院也是最新制式的。刘牧樵其实很少看电影，一年加起来还不到10场。 这些运动娱乐设施，便宜了陈太忠这一群人。他们几乎天天都会在健身房待1个小时。 爱运动的赵一霖他不好意思过这边来，神经精神中心那边的设施，足够满足他们了。 刘牧樵是前天从湘雅回来的。 他今晚在孙涛的陪同下参观新大楼。 即将要交付了。 多多少少有些激动。 这栋大楼将彻底改变安泰医院的住院条件和规模。 这个区的投入使用，可以说，安泰医院不仅是医术上是珠穆朗玛，在病房，医院外观形象也是珠穆朗玛了。国内找不到第二家这样宏伟漂亮的医院了。 今后，随着病房的陆续开放，可以大大满足国内外病人的需要。过去一床难求的局面将得到巨大缓解。 现在安泰医院也确实遇到了很大问题，很多病人进不了院，大部分病人都要在省立医院转一下，符合条件的等候进安泰医院，不符合条件的，就在省立医院治疗了。 而实际上，很多符合进院的，最终也没有进院。甚至是，有些癌症病人就死在省立医院了。 必须尽快把新住院大楼交付使用，刘牧樵他们开出了一个大筹码，提前100天交付，奖励1亿，提前200天交付，奖励10亿。 为了这10亿奖励，承包方也是拼了，他们提前了202天。 站在阳台上，这个高度，在清江市算是很高的了，可以俯瞰大半个清江城了。 “要好好感谢一下老杨才行。” 孙涛扶着不锈钢的栏杆，看着远处的清江河。没有老杨的大手笔，文化厅是搬不走的。 “老杨要走了。”刘牧樵缓缓说。 “啊？他要走了？”孙涛惊问。 “是的。他要去沪市。”刘牧樵是知道内情的。 “更上一层楼啊！”孙涛说。 “是的，更上一层楼。”刘牧樵说。 “可惜，对江东省来说，有些可惜。”孙涛说。 “老杨去沪市，更能够发挥他的长处。”刘牧樵说。 “知道谁来吗？”孙涛说。 “一个70后。姓周，从深城过来的。”刘牧樵也是昨天才知道的，“估计，这几天就会有调令。”刘牧樵说。 “请老杨剪彩，还来的及吗？”本来，下周末正式交付，仪式则准备在半个月后举行。 第2185章 老杨走了 刘牧樵决定，这剪彩，一定要请老杨来。 这不是感情用事，也不仅仅是因为感恩，而是，老杨做了一件功利千秋的大好事。 事实证明，刘牧樵的评价不过分，很多年后，清江市的gdp达到2万亿的时候，医疗产业及相关的gdp就达到了9千8百亿，差不多，安泰医院贡献的gdp就占了清江市的一半。 这是一笔多么大的财富啊！老杨的功绩真的是可以说非常大啊。 当然，这是很多年以后的事。现在清江市的gdp才7000亿。 这是后话。 刘牧樵和孙涛商量，这个周末剪彩。也就是4天后，安泰医院举行隆重的庆典活动，请省府的老杨来剪彩。 不过，还是出现了意外，第2天，老杨就接到了调令，并规定，3天后到沪市上任。 恰好是，庆典的那一天，老杨去沪市了，而深城的周大光来省府上任，显然，时间上是很不巧。 再提前？ “不行不行，这几天我会忙死！”老杨有很多事要处理，那还有时间来安泰医院剪彩？ 再说，剪彩也不是什么大事。 既然老杨这么说了，刘牧樵也不好再坚持。 是不是等周大光来了之后再举行庆典？ “算了。不搞庆典了，静悄悄的收病人。”刘牧樵决心已定，没有老杨参加的庆典活动，根本就没有动力。 老杨走，省里举行了一个很小规模的人参加的欢送告别会。规定是不允许迎来送往的，但省里很多人提议，搞一个小规模的仪式，只有副省级干部参加，并且是现在在岗位上的。 这样，人数就不多了，加起来也就是30多人。 会场上出现了一个新面孔，并且是令人惊讶的年龄，30岁的刘牧樵也是邀请对象。 他和周一鸣一同来的。 刘牧樵可能是全国最年轻的这个级别的人了，他显得格外瞩目。 都愿意和他打招呼。 很多人，刘牧樵也是第一次见。 他记性好，30多人基本上记得差不多，官职加姓名，总能记一个。 很快，整个会场，刘牧樵就不知不觉成了主角之一。 当然，今天的主角是老杨。 他是升职了——事实上升职吧，或者说重用。 本来，江东省是很少出重要人物的，来江东省任职明显的是一般般的角色，但老杨打破了常规，才来了不到3年，突然改任沪市的主官，这就是说，上面看中了他的潜力。 今天是老杨在江东省的最后一天，他必须说几句。 他没有激昂的语气与用词，很平淡，就好像是说一件很平常的家常一般，这就是老杨的风格。 没有壮志凌云的口号，也没有气吞山河的激情，而是在平淡中讲述他过去的三年，他有很多的遗憾，有很多的失落，但有一件事，他感觉欣慰。 “安泰医院是我们江东省未来的第一张也是最大的一张名片，大家要维护他。我们的城市建设，在规划蓝图上，要把安泰医院作为一个城市标志。未来，不仅仅是国人知道安泰医院，全世界很多的人也会知道安泰医院，也许，未来的教科书上，也会出现安泰医院的名字。清江市会因为安泰医院而出名，江东省会因为清江市而出名……” 他说到激情处，语气也只是略微重了一点，语速略微快了一点。 “刘牧樵，是清江人，我希望他未来永远是清江人。他是一个天才，也许，他会和牛顿、爱因斯坦齐名。这样的人，在座的更要爱护他。他还年轻，才30岁。我们30岁的时候还在干什么？我30岁的时候还在厂里做钳工班长，我们很多人在乡镇做副镇长或者办事员。而刘牧樵，已经拥有一身的医学技能了，还做了院长，部直属医院的院长，他……” 老杨对刘牧樵大家赞许，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发自内心的，不吐不快，一个是他希望在座的各位不要为难刘牧樵，对刘牧樵的要求要尽量满足。 更多的还是第二个原因。 都知道，在座的人，手里的权力都很大，成就一个人，或是毁掉一个人都很容易。有种说法，培养一个亿万富翁，也就是喝一次茶的功夫，毁掉一个人，一个电话就差不多了。 这根本就不夸张，成就一个人，一张合同，并不需要太多的时间决定，决定的时间也许就是一杯茶的功夫，其他的时间就是浪费在走程序上。毁一个人，一个电话，查一下某某的税务账足够。 当然，谁要弄刘牧樵并不容易，但是，为难刘牧樵，人家也不是没有办法。 老杨就有切身体会，文化厅搬迁，要不是自己态度坚定，有几个难题足够让安泰医院这栋楼10年也建不起来。 这栋建筑，几十万平方米，高品质的装修，光是设计费用就是30个亿，整个投资则达到了300多亿，谁拿下了这个项目，几年都不要想事了。 这个投资，谁也没有插手，安泰医院按照正规的途径招标。 这是史上最廉洁的一个大项目，中标公司做梦都没想到会花落他家。 这与老杨的认真分不开的，老杨多次告诫手下，谁也不要打安泰医院的主意。 最终决算，项目节省了40亿，刘牧樵按合同返回4个亿做奖励，加上提前完工奖了10亿，五公司额外赚了14亿。 五公司第一次搞这样干干净净的项目，这种爽，非常的愉悦，他们多次想感谢相关领导，都拒之门外。 他们知道老杨起了关键的作用，很想见一次老杨，但连见面的机会都没给。 好领导啊！ 现在听说老杨调沪市，他们由衷的高兴，好官，就应该重用。 老杨讲完话，接着其他人也要表达一下离别之情，歌功颂德的大有人在，不过，大家说得并不虚，都是实实在在的。 周一鸣也争取到了发言的机会，感谢老杨对清江大学的支持，特别是对原附属医院安泰医院的支持。 刘牧樵没有发言，发言的人太踊跃了，他也不善于在这种场合歌功颂德，只好默默地听别人发言。 老杨走了，他没有等到新任主官周大光的到来，他要去沪市参加前任的告别会。 第2186章 周大大来了 周大大到了江东省，一到岗位，就开始了马不停蹄的考察调研，谁也没有想到，他的第一站竟然是卫生系统。 而卫生系统，视察两天，其中1天半竟然是在安泰医院。 他参观了安泰医院老院和新院，然后在二医院那边徘徊了很久，他似乎在思考一个什么问题，半天都没有讲话。 他是发达地区过来的，曾经在海外呆了10几年，加上在沿海做官，出国考察的机会很多，他的视野相当的广阔。 看了很久。 “刘牧樵院长，你对二医院的发展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吗？”周大大突然问。 刘牧樵心里一紧，忙问：“领导的意思是？” 周大大说：“我想，你不会在清江市做第三家医院了吧，二医院，是不是还可以往空间发展一些？” 刘牧樵马上懂得这个意思，说：“原先考虑过，但鉴于环保等方面的限制，到了20层就不再往上建了。” 周大大没有就这个问题讲话，而是继续追问：“有没有先例，把医院建得很高的？” 刘牧樵摇头，“没有，我见过的，医院最高的也只有20层。当然，安泰医院新院突破了这个限制。那是老杨亲自拍板。” 周大大又问：“二医院这边，他为什么又不拍板了呢？” 刘牧樵说：“还是环评的问题。” 周大大回头，对环境保护厅的同志说：“给一个课题，你们研究一下，安泰二医院如果改变设计方案，譬如加高，对环评有什么影响？” 环厅的人一听就明白是什么意思。 “好的，如果要增加高度，我们可以提出切实可行的方案。” 环厅的人非常聪明。 周大大朝他看了几眼。 他很满意。 不错啊，谁说内地人不知道变通？谁说内地人保守？这不是非常好吗？ 当然，刘牧樵也听懂了，他也希望二医院这边与安泰医院并驾齐驱，规模都差不多大。这样，医院两区就比较平衡了。 刘牧樵还没到表态的时候，周大大却接着说：“刘牧樵院长，二院如果能改方案，增加几十万平米的建筑，省府准备每年给你10亿到20亿的专项拨款，我还帮你到京城去争取一些，建筑周期5年，怎么样？” 刘牧樵赶紧说：“谢谢周大了。” 他没有太多的言辞，几个字，发自内心的感谢。 讲实在的，安泰医院有这么多人和地方支持，真的不差钱了，省府5年能给50亿到100亿，这是一个大手笔。 “刘牧樵院长，支持你，也不仅仅是为了支援卫生事业，我在想啊，你们医院1年吸引了数万个外国病人来治疗，加上家属，这不是一笔小数字的财富啊。来你这里治病的人，都是重病号。吃穿住行，还有医疗费用，这笔收入真的不是小数字。我希望清江市成为全中国的医疗中心，甚至是世界医疗中心……” 他对医院似乎很了解，对安泰医院也看到了本质。 “安泰医院的实验室，应该是全国最大的了吧？对，这个想法太好了，国际一流的实验室，将来大量的科技成果在这里诞生和落地，就会吸引许多的国外制药公司，研究公司在清江市落户。这是一个看得见的财富……” 他接过秘书提过来的矿泉水，喝了一口。 “嗯，这水很纯正啊。你们医院的特供水？” 周大大看着手里的矿泉水问。他本来是有自己带来的水，百岁山的水，他习惯了，就只喝这种水。 一天半的视察，百岁山的水喝完了，换成了安泰医院自己的水，谁知一喝，感觉好极了。 “我们医院的农场，有一口深井，打了100多米，属于深井矿泉水，各项指标都非常好，水量还可以，基本上能满足安泰医院一半医护人员的饮用。其实，省府那边，我们也有供应。”刘牧樵介绍。 “哦？看来，我都会要沾沾你们的福气了，改变一下选择了。这水好，有一个淡淡的岩石味道。微量元素测定了吗？” 周大大是行家，一问就问到点子上了。所谓矿泉水，重点是要有丰富的微量元素，因为，其他的矿物质，普通的水就能满足，只有微量元素，需要从深部岩石中获得。 并且，不同的地方的矿泉水，含量不同，品种也不同。并不是所有的微量元素都是好的。高品质的矿泉水，含硒一定要很高。 “测了。富硒品质，硒的含量是普通饮用水的320倍，是号称含硒量很高的神农矿泉水的40倍。其他几个微量元素含量也很高。很多人希望我们把它做成产品。我不同意。我们医院自己的供应还不够，只能满足一半人的需求。没办法，我们不得不自私点，职工中，免费供应，每人都是限量供应的，每人3瓶，只有到了教授这个级别，才可以每天供应6瓶。满足基本的饮用。”刘牧樵介绍。 周大大点头，“嗯嗯嗯”，接着又问：“你们的菜，也是自己农场提供的？” 刘牧樵笑着说：“80%吧。几乎所有的蔬菜，猪肉、牛肉、羊肉、鸡、鸭、鹅，部分的水产品我们是自己生产。” “搞得好啊！有几个农场？” “5个农场。最远的在石县。那里的生态环境好，那个农场是规模最大的，提供三分之一的蔬菜，几乎全部的牛羊。” “农场都是有机蔬菜？”周大大问。 “差不多吧。其实，我们也不是特别讲究这个，只是，肥料是有专门的专业人士把关，无公害是基本的要求。”刘牧樵实事求是地说。 聊了一会食堂与食材，周大大赞叹不已。 “我们省府食堂的食材是你们提供的对吧？”周大大说。 “是的，已经有2年时间了。”刘牧樵说。 周大大说：“其实啊，海产品，你们也可以自己发展水产农场。我在深城那边，他们也有几个大企业是自己提供食材，他们就有水产公司。” 刘牧樵赶紧说：“周大，您那边有资源，到时候还请您出面。” 周大大笑着说：“这个很容易，深城那边，我耕耘了10年，人脉还是有的。” 第2187章 好厉害的周大 刘牧樵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12点，这个新来的周大，确实是传说中的精力旺盛之人，他一旦开始工作，1年365天几乎是天天工作，没有一天是自己的，人家是8小时工作制，他却是没有时间限制，只有早上，他雷打不动，9点才开始上班，然后一直到夜深人静。 周大在深城就是这样工作的，他属于业绩型干部，到哪里，都是成果累累。 从国外回来，在深城干了2年基层，5年中层，4年副职，3年正职，都是因为政绩突出，被提拔的，他的提拔速度挺快的，今年，他才46岁，在现在这个级别干部中，属于最年轻的。 他精力特别旺盛，有次和外国佬谈判，那个时候他才从国外回来，在基层做副处，他和另外一个人做翻译。 那次谈判是一个世界500强企业在深城投资，项目很大，谈判很废人，因为，那次谈判是不安排休息的，我们这边第一个上的翻译干了1天多，直接就废了，声音哑了。 周大上。 他中间没有休息，一个人顶着，连临时调配来的备胎也没有用上，他一个人连续干了70个小时。 关键还不是他精力超人，而是他在很多关键的节点上，修改了我们这边同志的错误，他显得很专业。 连续干了几天。 不是他霸着不让备胎上，而是，主谈的领导发现，没有人能替代他，换个翻译，别说专不专业，谁敢和他一样纠正领导的错误？ 他太厉害了，无人可以替代。 这是周大第一次露出尖尖角。 那次，周大被领导注意到了。最成功的是另一个大企业的谈判，那次，深城的老大出马，他被安排为主翻译，谈判非常艰难，老大带来的一批人都非常吃力，最后不得不请老大直接谈。 非常头痛。 周大发挥了一种很特别的作用，他临场发挥，在翻译之外，还和对方滔滔不绝辩论了一个多小时。 本来，这是不行的，翻译的工作是翻译，没有资格做与翻译无关的事，多讲与少讲都不行。 但是，深城这个城市与国内别的城市不同，开放、包容是这个城市的特有胸怀。 主官不但没有批评他，反而鼓励他。 最后，谈判几乎是在他们两个人的努力下成功了。 他直接就提升到了中层管理者。 他负责经济，利用他的特长，长期与外商打交道。 在他5年任期之内，他先后干过3个职位，每次调整，都是充当救火员消防队员的作用，海关、对外引资、工信。 他每到一个新岗位，都是3个月出成效，半年上正轨，1年进入市级评比第一梯队。 也就是40岁那年，他被提拔成了深城的副职。 不得了，一上来就直接是常务。 一般都是常务抓经济，这一年，全市税收多了23%。他并没有给企业加码，正规企业还减免了部分税收，而是打击了偷税漏税，那些不正规的企业都主动缴纳税款，走上正规的道路。 到了这个岗位，周大的精力充沛特长充分发挥出来了，他可以连续工作好几天。 他领导的部门效率非常高，仅仅干了2年，他去东北某省做了两年副职，之后就回深城做了主官。 又是两年，他来到了江东省主政省府。 他是业绩型官员，非常有能力，这次接替老杨，是不二人选，有人说，这是江东省之幸事。 刘牧樵和周大大聊得很晚，谈的话题无非就是医院的未来发展。 他非常感兴趣。 在深城，周大大就对安泰医院有所了解，他们同事的母亲，得了肝癌晚期，在南方几个大医院看病，医院都劝他们放弃，说，手术没有价值了。 他们还去了国外，在耶鲁医学院医院，得到的答复也是一样的，只是提供了一丝希望：“你们国家有个清江市，清江有个安泰医院，也许那里有希望。” 于是他们又回到国内，到了安泰医院。 手术是胡一刀做的，还吃了一种中成药，病人已经活了两年了，没有复发转移的迹象。 周大大因此对安泰医院有了一定的认识。 后来，组织上找他谈话，说准备让他去江东省工作，自然，他开始研究江东省的各个方面。其中，安泰医院引人注目。 安泰医院本身的创收有两百多亿，外国人特别多，进出清江市，每天有500外国人，几乎接近深城的水平，这是一笔财富啊。 现在，他向刘牧樵要具体的数字，这些数字，对周大大来说非常重要，可以为决策提供依据。 刘牧樵毫无保留给周大大提供了过去一年的几个数据，非常好看，周大大看着这些数据心花怒放。 “你要在二医院多搞一些会议场所，成立一个医药卫生会议中心，尽量把学术会议引进来。学术会议，你别小看，它带来的不仅仅是学术上的地位和名气，还可以提升清江市，乃至整个江东省的知名度，今天，在招商引资上，旅游事业，城市服务业，都有很大的价值……” 周大大看得很远，视野很宽。 “关键是，你安泰医院要把京城的医院，沪市的医院压下去，然后，把霍普金斯医院等国际名院压下去，清江市就成了医疗城了。医疗城带动科研，带动药企，然后辐射其他行业……” 周大大描述得很远。 刘牧樵说：“把京城和沪市的医院压下去，这个梦，可以做。说实在的，在国外，我们的名气已经超过了沪市和京城的医院。至于世界名院，我们会努力追赶。” 两个人聊得很投机。 一直到快12点了，他们才从咖啡厅里出来。 周大大的工作人员都在咖啡厅外坚守，谁也不敢大意。 刘牧樵的级别也不算低了，他不同，他自己浑身是武功，加上他不喜欢人跟着，所以，他独来独往的习惯至今没有改变。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安全，其实还是有人在暗中保护的。 周大大离开了，他随行的人不少于10个。 刘牧樵有自己的车，他下到地下车库，有两个人的身影有些熟悉，他们转身进了另外一辆越野车里。 刘牧樵没有太在意，开车出了车库。 第2188章 得了罕见病 几天之后，周大又一次到医院，这次是来检查身体的。 他很长时间没有去检查身体了，他这种精力旺盛的人，对身体非常的自信，基本上不会得什么病。 他已经7年没有做体检了。 刘牧樵亲自接待了他，由赵静安排医生，一路开绿灯，绕过了普通体检程序和检查设备，找最好的医生帮他检查。 不错，各种物理检查都很正常，化验结果也不错，竟然正常得连血脂都不高。 这很难得。 现代人，特别是在外面应酬比较多，经常下馆子，吃得都比较油腻，血脂不高的可能性很少。 血糖也还好，刚好在6.1。这个数值，对于一个40多岁的人来说不算高。 为了慎重起见，糖尿病专家老谢还是帮他做了糖耐量实验，也在边沿。今后还是要注意追踪。 仅仅是这个数值值得警惕，其他全部是正常。 “全面查一下吧。”周大大好容易抽出了半天时间，他要求能做的检查都做一个。 “行，那就做一个全身CT吧。”刘牧樵也赞成。 “全身CT不是要吃很多的射线吗？”周大有些犹豫。 “没关系的，偶尔做几次，根本没什么影响。要不，做磁共振也行，只是，磁共振时间比较久，有些人在这个环境下有些恐惧。不如做CT干脆。”刘牧樵说。 “那就做CT吧。你说没影响，就一定没什么影响。”周大大笑了。 “辐射，我们每天都在辐射的环境里，人类在进化过程中早已经适应了。CT，一年做一次，影响都不是很大。当然，理论上，尽量少接受射线，它到底是有致癌的作用。”刘牧樵也笑着说。 安泰医院的CT级，清一色都是640排的，速度极快，扫的厚度只有1毫米，清晰度非常的高，算得上是火眼金睛。 从摆姿势都检查结束，仅仅用了3分钟。 “有问题，还需要做加强。”CT室主任亲自做，“肺部有两个结节，一个2毫米，一个3毫米；关键是脊髓上，有一个低密度影，估计是血管瘤。” 其实，刘牧樵早就注意到了，他阅片能力比主任强很多，大师级，一眼就看到了。 “不要做加强了。肺部的，是良性的，不理它，倒是脊髓的血管瘤很麻烦，随时可能破裂，最好是先期处理。” 刘牧樵给了最终答案。 周大大满以为又是一切正常，谁知见到刘牧樵的脸色，并没有笑容。 “还需要做一个核磁。”刘牧樵解释。 “有问题吗？”周大急切地问。 “是的，肺部两个结节问题不大，可以判断是良性的，只是今后要注意追踪。现在的问题是，脊髓上，胸髓上有一个8毫米的血管瘤，需要做先期处理。”刘牧樵说。 “吃药，还是做手术？”周大问。 “只有手术一个途径。当然，也有人选择什么也不做，不理睬。”刘牧樵回答。 “不做会有什么后果？” “两种后果。一是什么也不发生，一种可能是下半身瘫痪。” 周大打了一个寒颤。很明显，他被吓着了。 对谁来说，都会被吓着，特别是这种上流人士，什么也不缺，更担心身体出毛病。 “那……那……怎么办？” 刘牧樵说：“我的建议，你先冷静下来，了解一下这方面的知识，再听取专业人士的建议。不过，我给你一个定心丸，不管你最后怎么选择，我都保你无忧。” 最后那句话，让周大一喜，“你可以保我无忧。” 刘牧樵说：“深城老万，你不可能不认识吧？” “噢，难道，我就是得了他一样的病？” 刘牧樵点头说：“是的，没错，一模一样，连部位都一样，只是，大小不一样，你的小一些，8毫米，人家的已经有14毫米了。” “好，我和万总交流一下。你记着开机，我随时会要咨询你的。”周大还是有些紧张。 刘牧樵点头说：“好，关机，我只有两种情况，在飞机上和手术台上。” 周大大没有和刘牧樵谈很多，他知道最终决策，他还会要和刘牧樵谈，和刘牧樵谈是最后一关。 正因为他知道和刘牧樵谈的重要意义，所以，他决定先不和刘牧樵谈。 他回去就查资料，就问自己的医疗保健医生。 他这个级别是有保健医生的，还有特勤人员，网上的资料和保健医生的意见是一致的。 这种病如果不治疗，两种结果，可能性都存在，一是什么事也不会发生，如果没做过检查，根本就不知道这种病，第二种结果是，它随时都可能炸了，然后出血，最后截瘫了。 第一种的概率最大，第二种的概率只有十分之一。 知道了结局，然后就讨论手术。 要说医术哪里厉害，当然，国人的概念是先进的发达国家。 普通的国民没有选择余地，都会把目光投向北上广，发达地区水平一定是最好的。有钱人，会把目光投向美欧发达国家，发达国家的医学一定是发达的，这是一个简单的逻辑。 这种简单逻辑基本上不会有漏洞。 于是，开始筛选国际上的名医院。保健医生是国外留过学，知道的比较多，他列出了一条长名单，有20所医院。 在脊椎领域，他又一一甄选，最后他选择了4所医院，霍普金斯医院，耶鲁医院，梅奥诊所医疗中心，普林斯医院。 周大没等保健医生做完功课，他接通了万总的电话。 万总此时气喘吁吁，他在爬山——登山训练。 “老弟，我等会再给你回电话，我现在正在山顶，信号不好，还空气稀薄。”万总挂了电话。 周大这个时候才接过保健医生的清单。 世界前20名医院，最后一名是京城协和。 “没有安泰医院？”周大怀疑这个排名。 保健医生是他从深城带来的，他原来是心血管方面的医生，做了保健医生之后，就成了“万金油”医生了，什么都懂一些，但哪一个方面都不很精，说是全科医师比较好。 “安泰医院还不能进入世界二十强，连国内十强也进不了。”保健医生说。 周大朝保健医生看了几眼，可怜他。 你竟然没搞清安泰医院的地位？ 第2189章 谨慎决策 刘牧樵已经3天没有和周大联系了，电视里也没有见周大有什么重要活动，他明白，周大这种静默，其实是一种非常理性的探索。 他不准备被别人主导，他是有主见的人，不想被别人主导，特别是在他不擅长不熟悉的领域，他在做决策的时候，一定要做足功课。 刘牧樵的猜测没错。 周大正在做慎重的考虑。 他先要知道哪个医院是最好的，哪个医生最厉害，他不能凭过去的经验仓促下结论。 前些天，他听过刘牧樵的介绍，安泰医院有很厉害的脊髓外科，刘牧樵当时是说了，他们世界领先。 是不是世界领先，不能听一家之言，必须要亲自了解一下，站的角度，他希望是上帝的角度。 要站在上帝角度审视哪家医院厉害，他就必须有全部医院的资料。 现在好，信息发达，他的保健医生用了1天的时间，把资料搞齐了。 恰恰，在保健医生的眼里，根本就没有安泰医院。 这就不正常了。 周大对这个保健医生有点看法了，你也太孤陋寡闻了啊！ 他有换保健医生的想法了。 周大搭乘飞机悄悄去了深城，万总也刚从南美回来，他们在深城最好的宾馆见面了。 威斯达宾馆坐落在小梅沙海边，这里除了海涛，安静得很。 “周大大，还没来得及祝贺你啊。”万总过去就和周大熟悉，他们之间有过来往，也有一定的私交。 “到哪里都一样。并不值得祝贺。” 周大今天的心情与往日不同，平常，他始终激情满满，但今天，他的心情很糟糕。 “周大，你的病，不要担心，我有过切身经历。我曾经就颓废过很长时期，那个时候，我走遍了欧美几乎所有的有名的医院，跑了30多家医院，见过50多个教授，都一致的认为，我这病只能是听天由命。哪天血管炸了，就此休息了，坐在轮椅上度过余生。后来，到了安泰医院，我重新活过来了，刘牧樵亲自帮我做的手术。效果非常好。几乎没有什么后遗症，仅仅是左脚大踇趾内侧有点麻木，感觉不到温度和触觉，其他的一切正常。现在，你正在江东主政，你不会不知道刘牧樵吧……” 万总打开了话匣子，说了很多。 “我知道安泰医院的实力，但是，我不急于做决定，这个问题，我还没有和刘牧樵正面谈。”周大大说。 “不要犹豫了。就是他，这世界上，也找不到第二个刘牧樵了。” 和万总的会面坚定了周大的决心，只是，作为一个成熟的官员，他最终还是没有做决定。 他必须谨慎。 就在他从深城回来的第三天，他带着一小队人马，去了几个地方。 霍普金斯医院和耶鲁医院。 他见到了现在脊椎外科的几个大佬，他们一致推荐，“你这个病，还是回你们国内治疗吧，安泰医院的刘牧樵，JON和王大为，都是很厉害的人物。他们几个应该是当今世界最顶尖的高手。” 他们不知道JON消失的事。 周大回国了。 他请刘牧樵安排手术。 做手术是肯定的。风险评估，做手术的风险只有万分之一，而不做手术，瘫痪的风险是十分之一，这个算术非常简单，周大这种精明的人毫不犹豫就选择了手术。 他绝对不会赌。拿自己身体赌，很愚蠢。 刘牧樵接待周大，他不得不佩服周大的缜密，这种人属于职业政治人物，素质不是一般的高，至少，他的定力非常惊人，他的思路非常清晰，他的策略无懈可击。 作为决策者，少犯错误就是政绩。很多错误是不可逆的，宁愿少决策，也不要做出错误的决策。 周大掌握了从政的诀窍。他不是不决策，也不是少决策，而是在决策前做好周密的分析。 他是以政绩出名的领导。 “如果顺利的话，周三做手术。预计半个月后出院。”刘牧樵把决策告诉周大。 “我同意。”周大说。 “现在要征求您的意见，你住院的地方。我们有一层，内科19层楼是特殊病人住院的地方。保安与通信等，都是特殊安排的。你这个级别，按理是要住那里。当然，也有不方便的一面，就是与外界隔离时间比较久。陪同人员，一般不能超过3人。并且不能轮换。” 刘牧樵介绍特殊病房的情况，今后，特殊病房要搬到新址去，他是最后一批在老病房住的特殊病人。 这里的病房有几种规格，最高规格的，一个病人占用5间房间，连会议室都安排有。第二等规格是占用3见房间，也就是两室一厅的意思。姜薇就是这个规格。 第三等是占用两间房子。 周大可以是第一等，也可以是第二等。 但有一个麻烦，他那里不能提供随便见人的方便。 周大沉默了片刻问：“手术后第几天可以办公？” 刘牧樵几乎没有多余的思考，说：“第3天。这是最早。一般来说，最好是1周之后比较稳妥。” 周大点头，说：“那我就在普通病房住吧。” 周大是个工作狂，他不可能半个月不处理事情，于是，他要求住在普通病房内。 孙涛亲自过问，安排了一个套间房子，里面原来的4个病人被挪出来，重新消毒，换了所有的物件，就连床铺也是新的。 只用了两个小时，里面就彻底变了，没有一件是旧物品——电视机除外。 周三才做手术，有两天的空余时间，这两天无非就是做相关检查，这些都是程序性质的。 第二天，上面来了人，见了刘牧樵，详细了解了病情以及手术的细节，以及手术可能出现的并发症。 刘牧樵很客观把可能出现的问题说了，并且是，这种情况出现的概率非常的低，我都不愿意跟病人家属讲。 上面是出于对干部的关心，对刘牧樵的治疗方案没有任何的干预意思。 手术讨论，刘牧樵邀请了上面的干部参加。 手术人员安排，按规矩，上面的人要审查的。 刘牧樵主刀，这没问题，他没有审查的必要。一助，王大为，这个有些麻烦，他的过去，有一个断档期。 第2190章 手术开始 周大手术前并没有停止工作，他的秘书和大秘来回穿梭，有时候还要接见班子其他成员。 不过，不是很要紧的事，他们也不会惊动周大的。 当然，也不排除这种情况，有些人想来慰问一下，借工作的名义来医院看望一下，这也是人之常情。 “别紧张，刘牧樵是最厉害的医生，手术无人可比。你上了手术台，什么都不用管，眼睛一闭，醒来后，所有问题都解决了。” “您这病，是大病，但在刘牧樵看来，就算不得大病了，他经常做颈髓手术，瘫痪的人也能站起来。” “刘牧樵我熟悉，他帮我邻居做颅内血肿手术，仅仅只用了15分钟，血肿里，血液被洗得干干净净。” …… 都是来安慰周大大的。 周大大都会笑哈哈地回答，“不紧张，一点也不紧张，我调查了半个月，刘牧樵是第一高手。王大为也很厉害，差不多和走了的JON水平是一个档次，还有一个天才少年石友良。都很厉害。我一点也不紧张。” 上面对手术人员的审查，在审查王大为的时候，稍微犹豫了一下。 王大为的档案似乎比较新，有造假的痕迹，但也不能肯定，最后刘牧樵担保，才过了关。 周大嘴里说不紧张，其实，心里紧张得要命，越是说刘牧樵水平好，他越紧张，因为，这世界，只有几个人能做这手术，可想而知，这手术难度有多大。 他是聪明了，连霍普金斯医院等医院的专家都做不了的手术，绝对是世界级的超级难手术。 在这种手术面前，你说不紧张，除非这人是傻子。 早晨，刘牧樵过来了。 “今天手术。等会护士会来打术前针。没必要紧张，放松。”刘牧樵安慰了一下，他去了交班，之后就去手术室了。 周大是躺在自己的床铺上直接去的手术室。 安泰医院的床铺，都是移动的担架，或者是移动的抢救车。车上自带电源和仪器设备，还有移动氧气，即便是需要呼吸机维持的病人，也能移动。 心电监护、呼吸机、氧气、除颤仪，床上都有。 这种床，不是少数，几乎所有的床铺都是这样。 一张这样的床铺，不算仪器设备就是5万多一张，要是安装上设备，就是一辆中级车的价钱了。 安泰医院有钱，每年赚的钱要花光用光，不买好东西怎么花得完？ 周小林副院长就是来预算花钱的。 他们不愿意把钱调剂给别人用，要不，赚钱有什么劲头？ 打了术前针，周大大还是有些紧张。 术前针是一支苯巴比妥，具有催眠镇静的作用，镇静作用很强。 他爱人、孩子把他送到专用电梯前，只能停下脚步，“你们别紧张，一回儿我就出来了。” 他反过来安慰老婆孩子。 护士推着周大大，进了手术室。 有点冷。 温度开得很低，恒温，23℃。浓郁的消毒水味和臭氧气息，拱托着手术室的氛围格外诡异。 很安静！ 只有床铺轮子轴承的转动声，请轻微。 护士的脚步声也很轻，厚厚的乳胶地板把声音都吸收了。 躺在床上的周大大只感觉，这条路很长很长，好像是经过了几十个房间门口。 终于拐弯了。 门自动就开了。 没有一点声音。 房间里，有很多人，都在忙手中的活。男的，女的。 他被搬上了手术床，接下来，他要不停地回答。 “周大光，叫什么名字啊。” “请说一下自己的名字。” “你是周大光吗？” “什么名字？” …… 周大大本名叫周大光，他被人尊称周大，或者周大大，这是深城形成的习惯。 询问名字大约进行了5分钟时间。 周大估计，这是每个岗位都需要确认的一个程序。医疗是非常严谨的，特别是在手术室，有很多的铁律，也有很多的红线。 譬如，衣服，就不能穿自己的衣服，必须是手术室的专用衣服，防静电。 在手术室，有些麻醉药是易爆气体或液体，还有高纯度的氧气。一旦引发静电燃爆，就可能引起麻醉药爆炸。 刘牧樵还没有出现，他们在洗手室里洗手。 护士过来了，核对了名字之后，开始打静脉针。 这台手术，为了谨慎起见，他们准备建立两条静脉通道。 “打麻药了呵。” 还没等反应过来，周大已经被麻了。 刘牧樵几乎是踩着点上来的。 三助给患者导尿。 刘牧樵、王大为、石友良各就各位。 这个组合，在安泰医院并不是能够经常看到，他们三个经常是各自组队，王大为的水平，可以说，刘牧樵能拿下的手术，他基本上都能拿下来。 石友良的水平，已经不比宋百年差，即便是朱亚光，也不见得比石友良强很多。 “开始！” 刘牧樵在周大的背部划了一个10厘米的切口。 此时，在手术室门口，呆坐着几个人，周大的爱人最近做了专职太太，她的工作还没有落实。 周太太是职业女性，不会因为丈夫是高官而放弃自己的工作和事业，她是学金融的，学历比周大还高。 周太太姓杨，京城的财大毕业，博士。在深城某金融机构任高管，私下里，都叫她杨美丽。 这次周大调任江东省，她不得不牺牲自己的事业，跟随周大来了江东省，准备在清江市找一份工作。 找工作并不是为了养家糊口，杨美丽在深城的钱赚得不少了，虽然没有传说中上亿的存款，但几千万是有的。 她靠业绩拿提成，在深城这样的城市中，有能力的人就有机会赚大钱。如果说，在深城也赚不到钱的话，就不要说自己有本事了。 杨美丽财大毕业，一年的绩效随便就是几百万。 她来到清江市，正在考察几个单位，她喜欢风投公司，也只有风投公司才好赚钱。 由于周大病了，她只好把考察工作往后推。 她现在就在手术室门口焦急等待。 赵静要给她安排一间房子，不要和其他病人家属混在一起。她摇头。 她要坐在离手术室门最近的地方等候消息。 手术室里面安排一间不行吗？ 还真不行。里面只有一间谈话室，随时要用于谈话。 手术经常会遇到意外，术前谈话了，有时候有意外情况，还会要再谈一次话，这一间专门是用于临时谈话说完。 第2191章 一见钟情 把杨美丽放在普通病人家属一起等候终究不是一个好办法，最后，把手术室的值班室腾挪了一下，杨美丽和他儿子，还有两个亲戚待着里面。 赵静准备一直在里面陪着。 “赵副院长，你有事先忙去。”杨美丽说。这是客套话，也可能是逐客令，赵静一时间还摸不准。 “我没事。我陪你就是工作。”赵静挑明了。 “真的，耽搁你们的时间，我们也过意不去。再说，我也想静静。”杨美丽说。 赵静明白了，这不是客套话，人家不想和陌生人待在一起。 她也清楚，这个时候，心烦意乱，还有外人在，心里肯定是不愿意的，谁有闲心应酬外人？ 赵静说：“那也行，我在外面办公室，一边可以打听里面的情况，你们有什么要求，我也可以随时帮你们解决。” 也只能这样。 赵静出来了，坐在护士办公室里，护士赶紧帮她沏茶。 杨美丽躺在床上。 值班室临时换了床单和被子。医院里的用品可以放心使用，消了毒的，比宾馆里的还值得信赖。 杨美丽没有体力了，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不会有问题吧？ 她很担心。 杨美丽今年刚满44岁，年轻时是个大美女，她比丈夫小了4岁。她和周大大的相识是一次偶然的机会上认识的。 杨美丽属于大龄青年，33岁了还没有谈恋爱，主要是因为工作忙，事业也一直在上升期，等她爬到主任的时候，她的年龄到了剩女的阶段。 这个时候，婚姻成问题了，她自己的条件这么好，美丽、有气质、经济上已经小有积蓄了，房子买了，车子是奔驰S级，银行还有8位数的存款，嫁谁，是个问题啊！ 那个时候，杨美丽很有名气了，一是因为她的成绩，在单位，她的业绩是最好的，她是做风投的，每年都会有几个大项目被她拿下。 二是因为她还没有嫁出去。 既漂亮又有钱还没有嫁出去，不出名都不行。 于是就有人帮她张罗婚姻的事了。 在深城，大龄男子也不少，有不少事业有成的人成了钻石王老五。 杨美丽也见过几个男的。 但是，根本对不上眼。 讲真，杨美丽想找一份单纯的爱情，真的已经不是时候了，这个年龄，也必须得将就一点。 但是，杨美丽不这样看，她说，她就是要找到那个白马王子。 她坚信，人一辈子，一定有一个白马王子的，之所以有的人没找到，那是因为错过了，或者说太急性子了。 那年夏天，市里头的一个年轻副职，管经济的领导来她们单位视察工作，她被帅气的领导吸引了。 这个帅气的领导就是周大光，他视察完公司之后，讲了一段话，充分赞扬了风投公司的成绩和作用，希望他们帮助更多的企业上市。 杨美丽深深地被这位领导的气质吸引了。 她突然感叹自己的命运，自己的白马王子怎么就错过了呢？ 那时候，周大37岁，刚好做了深城的高层管理者，主管深城的经济，一上任，他快马加鞭，走访了很多企业。企鹅、华为、平安等，他都是用了一整天的时间听汇报。 其次，他在风投公司的时间也比较多，各种基金在深城比较活跃，这一块，他非常看重。 他在杨美丽所在的风投公司待了半天时间。建丰投资是深城比较大的投资公司，他们先后帮助过32家公司上市成功。 他来这里，是鼓励他们帮助更多的企业成功上市。 周大视察走了。 杨美丽呆了很久，还是公司的老总提醒她，她才回过神来。 “美丽，明天柳鑫公司的杨总会过来，你认真准备一下。” “噢，明天？好的，好的。”杨美丽是公司的高级经理，仅次于副总级别，在风投这一块，她是绝对的骨干。 “柳鑫公司杨总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女人，你负责接待她。” 老总并没有注意杨美丽刚才的情绪，他关注的事是，明天杨总会来公司谈业务。 柳鑫公司的杨总急于要得到资金支持，她的业务很好，就是缺乏资金。 她是来谈合作的。 杨美丽不得不临时加班，明天是一场重要的谈判，不得不准备充分一些，她知道，老总亲自过问的客户，一定要抓住。 就在杨美丽加班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 周大光打来的，约她喝咖啡。 怎么办？ 没有什么怎么办，今晚要加班，没办法离开，明天的谈判不能谈崩，今晚必须做足功课。 “对不起，今晚要加班。改天吧。”杨美丽十二分的遗憾，推掉了周大光的约会。 非常可惜。 杨美丽可以说，对周大光是一见钟情，恰恰又这么不巧，遇到加班，这是不是天意啊？ 杨美丽解释了几句，“我明天要和柳鑫公司的杨总谈判，今晚我必须加班，对不起，改天，改天吧好吗？” 周大光当然会绅士地说：“没关系，没关系，那就改天吧。” 杨美丽开始加班，但是根本就静不下心来，她反复问自己，是不是没缘分啊？周大会不会误会，以为我拒绝啊？他还会不会第二次打电话来呢？ 很多问题在她脑子里连成一串，念珠一般。 她终究是静不下心来，这个晚上的加班，根本就没有任何价值。 第二天的谈判，她还是心神不宁，最后，柳鑫的杨总走了，她没有合作的打算。 这是杨美丽少有的失败。 老总很不满意。 杨美丽打听了周大光的情况，原来，他也是一个光棍！ 她兴奋和懊悔不已。 杨美丽在等待周大光的第二次约会。可是，等啊等啊，等了半个月，再也没有等到周大光的电话。 没有希望了。 杨美丽情绪变得十分的低落。 她开始失眠。 1个月后，杨美丽熬不住了，厚着脸皮，给周大光打了一个电话。 “对不起，我现在很忙，在加班。稍后再联系吧。”周大光的回答令杨美丽彻底掉进了冰窟窿。 这明显是对上一次的报复啊！ 杨美丽是这么想的。 她病了。 第2192章 这个儿子很淡定 周大很忙。 那天，他接到杨美丽的电话时，正在开紧急会议，会议在研究一项非常重要的工作——抓税收。当时，周大接手经济这块工作，由于国际金融危机的影响，深城的税收也出现了大面积下滑，形势非常紧迫。 他临危受命。 接下来，就是一个月的攻坚战，保证全年税收增长20%的目标实现。 周大全身心投入到了工作中，也许，那段日子是他最艰辛的时期，一个月，回家睡觉的时间只有5天，其他时候，都睡在办公室隔壁的休息室，常常通宵工作。 他是一个工作狂，也是少有的精力旺盛的人，他曾经有过3天3夜不睡觉的经历。 等他终于完成任务，闲下来的时候才想起，杨美丽曾经打过一次电话。 他赶紧联系，这个时候才知道杨美丽病了，在深城人民医院住院。 周大对杨美丽也是一见钟情的。 周大提着一篮水果和一捧鲜花，来到病房。 杨美丽惊讶得半天没有回过神。 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 这次见面，他们正式确定了恋爱关系。 此时，在手术室的值班室里，杨美丽看着天花板，回想过去的时光。真好，那次会面后，不久，或者更准确点是1周后，杨美丽出院的当晚，他们同居了。 也就是那一次，他们有了爱情的结晶。 他们是幸福的。 后来，周大仕途一帆风顺，接着就是连升两级，来到了江东省。 杨美丽准备牺牲自己的事业，她辞职了，只是，她的股份还保留在公司中，她准备到清江市就业。 她没有准备做专职太太。没必要，因为，照顾周大太简单了，他很少在家，也很少在家吃饭，家里连钟点工都没必要请。 他们的儿子转学到了师大附中博才中学，寄宿。 杨美丽在找工作。 她没有进体制内，还是准备做与金融有关的工作。 现在有3家公司在和她谈。 她没有公开自己夫君的身份，她不想影响周大的仕途，周大的仕途，从目前的形势来看，还没有到终点。 她要有自己的事业还有一个原因，不希望周大在经济上犯错。至于她经商，那是另一回事，在认识周大之前，她就从事这个行业。 这3家公司，杨美丽还没有拿定主意。 一家是做汽车贷款的，本省的车贷他们占了6成，他们出了80万年薪请她；第二家是一个风投公司，不是很大，公司自有资金只有10亿，他们愿意给她1%的绩效奖励；还有一家是会计事务所，清江市第二大的民营事务所，这个事务所出价底薪50万，外加绩效工资，做得好可以超过100万。 杨美丽想赚点钱，她不指望周大那里发财，要赚钱，她只能自己赚。当然，她赚钱是为了儿子。 她觉得官二代不如富二代靠得住，手里有一笔合法的资产才是硬道理。 现在，周大在手术室里面做手术，这是一台大手术，又是一台高难度的手术，高难度到，世界上能做这种手术的人不超过3个。 你说她不紧张，肯定是假的。 她非常的紧张。 手术室里，并没有什么波澜，刘牧樵，王大为和石友良合作得很好，几乎不需要什么语言。 有一种合作叫默契，他们就是典型的。 刘牧樵所有的动作，王大为都清楚，他该做什么，根本不需要任何提示，刘牧樵做到这一步，王大为就配合得天衣无缝，石友良也一样。 石友良还有一个特点，他在缝合的时候，技能一点也不比刘牧樵和王大为差，所以，有时候，缝合过程，刘牧樵就直接把任务交给石友良。 说实在的，就缝合这一项技术，石友良已经超越了宋百年和朱亚光，他缝豆腐缝出了本事。 手术在平静中一步一步做下去。 值班室里的杨美丽显得有些急躁不安。 要不是赵静及时出现，她差不多会有点眼泪了。 赵静报告了手术进程。 “放心，手术很顺利，已经把血管瘤切下来了，现在是吻合神经。”赵静告诉她。 “不会出问题吧？” “不会的，怎么会出问题呢？” “不是有个墨菲定律，你担心的事就会出现吗？” “墨菲定律本身就是扯蛋，加上我们翻译的时候出现偏差，变味了。它的本意是……哎，算了，我的翻译也不一定准确。出事故，只是一个概率问题，很小的，放心，刘牧樵到现在还没有出现过医疗事故。” …… 聊了一会，赵静走了。 杨美丽很累，想休息一会，哪里睡得着？ 倒是他儿子很淡定，玩手机，玩得很入迷。 “儿啊，你有心思玩手机？”做母亲的对儿子比较溺爱，做错了什么事，她也不会太批评。 杨美丽在工作上雷厉风行，也很严格，甚至可以说严厉。但在两个人面前，她根本就没有脾气，一个是周大，一个就是他儿子。 她儿子在读初中，成绩并不特别拔尖，考师大附中本部有一定难度。当然，还有两年多，就看后劲了。 不过，要说这厮有后劲，别说周大怀疑，就连杨美丽也怀疑，能够不降低就算是大幸。 儿子被杨美丽溺爱坏了，周大也不好多批评，他自己没时间管教孩子，自己也有责任。 “你们不是说刘牧樵很厉害吗？既然有这么厉害的大夫，我瞎操心有意义吗？”周宇辉振振有词。 “哎，不是这种逻辑，崽，对亲人的担心，是一种内心世界的表达，并不是说担心有什么意义，而是不由自主的担心啊。”杨美丽总是和颜悦色的。 “是你的心理素质不行好吧。像我，镇定自如，大将风度，将来，我这种人就是做大事的，心理素质很好。”周宇辉大声说。 “你做大事？问题是，你要做大事，必须先读好书，考上好大学，有真本事了才有机会做大事啊！”杨美丽就着这个机会教育孩子。 “哎，我就知道，你又啰嗦了！读书不是唯一出路，像我这种富二代，官二代起点高，给我一个平台，我一定可以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读书，对寒门子弟来说，是唯一出来，对于我来说，读书也可能会束缚我的个性。” 杨美丽苦笑。 儿子，一贯就是这样的，根本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第2193章 被打了 与儿子的争论，稍稍让杨美丽分了一会心，很快，她有陷入了不安之中。 她很担心墨菲定律。 她有几次就觉得墨菲定律就在跟前，她也尝到过墨菲定律的痛苦滋味。 就和上次与柳鑫公司的谈判那样，她很担心墨菲定律起作用，谁知，偏偏就起作用了。 那天，她就因为周大的那个电话，让她心神不宁，功课做得不够，第二天谈判发挥失常，最后丢掉了这个好业务。 现在，柳鑫公司就发展得很好，成功上市了，股价达到了50多块，如果那次成功了，就可以给公司带来10亿元以上的收益。她自己也损失了上千万的奖励。 她觉得这是墨菲定律在起作用。 这几十年，她经历过很多次，你越是担心，什么事就越找上门来。 今天，她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万一呢？ 人的一生，经常会遇到一些万一的事情。在众目睽睽之下跌倒；吃鱼的时候偏偏鱼刺卡了喉咙；考试的时候漏了一页试卷。等等。 还有人坐飞机掉了。 或者车子赶巧碰到一个路过的人，早一秒，迟一秒都不可能发生的事，偏偏就发生了。 当然，“万一”这种巧合，或者说概率，人，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万一中的万一！ 这些许多的“万一”就组成了人的一生。 杨美丽很焦虑。 周宇辉属于没心没肺的人，母亲批评之后，他又专心打游戏去了。 说他是没有用的，杨美丽在周宇辉脑子里，没有一点威信，他一点怕惧都没有。 “崽啊，要是你父亲出现什么意外，我们娘俩怎么活啊？”杨美丽此时相当的脆弱，竟然想到这么可怕的事。 “怎么会呢？” 周宇辉随意就回答了一句，他正在手机上补血。手机上，他的命有很多条，被打死了，他可以复活，并且是满血复活。 “我是说万一啊！”杨美丽说。 “敢！谁敢！”周宇辉停下手中活，大声喊道，“我杀了他！” 杨美丽被他这句话吓着了，赶紧说：“你别做傻事好不好！我也只是说万一。” 周宇辉固执地说：“谁敢让我父亲死了，或者出医疗事故，我就杀死谁。” 杨美丽不敢再提这件事，她知道周宇辉的脾气，这小子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杀人的事，绝不是说说而已。 杨美丽越发紧张了，她真的担心，他们父子两个一旦没了，她也活不了了。 …… 赵静进来了。 “怎么样？” “有一点点意外。” “啊！怎么啦？不会死吧？” “不会的，只是有一点点的意外。” 赵静尽量把事情说得比较轻一些。 …… 此时，在手术室里确实发生了一些意外，不过，不是医师的原因，而是患者疾病本身的原因。 血管瘤切除，必须损伤一部分的神经纤维，不是横向损伤，而是纵向的。 这就没有办法修复。 …… 赵静尽量把事情说得很轻。 但是，家属很快反应过来，手术出现意外了！ “不是说你们是最好的医院吗？不是说刘牧樵是最厉害的医生吗？你们得给个说法！”杨美丽失态了。 周宇辉手机掉在地上，他像一只生气的斗鸡，笔直的站在赵静的面前，两只手下垂，拳头捏得紧紧的，眼睛直直地瞪着赵静。 赵静想回避他，可是，她退一步，周宇辉就往前追一步，始终保持30厘米的距离。 “冷静。”赵静提醒他。 “……”周宇辉一个字也不说，似乎连呼吸都没有，一个柱子一样杵在赵静面前。 赵静又退一步，提醒他：“你别激动，你父亲并没有大问题。” 周宇辉又往前一步。 赵静很反感一个男人这样杵在他的面前，这种连呼吸的气体都没有办法避开，她非常难受。 “你听我讲完，你父亲的意外……” 赵静的话还没有讲完，“嘭”的一声，赵静脸上受了一拳，周宇辉爆发了。 接下来，他的拳头像是雨点一样落在赵静的身上。 幸亏隔壁的护士发现了，一面拼命拦阻，一面呼喊救命。 值班室的隔壁是一个清创室，刚好几个年轻人在隔壁帮病人清创，冲过来，见一个少年捶打赵静副院长，哪里还能理性地处理问题？ 他们一拥而上，把周宇辉暴揍了一顿。 局面顿时就逆转了。 赵静赶紧制止，“误会了，误会了，这是周大的公子，大家住手！” 最终还是稳住了局面。 现在好了，出现了两个伤员，赵静脸上有伤，很明显的伤，眼眶肿了起来，一圈的血痕。 她还是一个孕妇！ 而周宇辉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可是，从伤势的严重性，他重多了。 赵静被一个初一的学生攻击，而周宇辉被一群30岁左右的人男人暴揍，一个非专业，另一群则是专业的。 这个专业是指医学专业。 医生懂得人体的结构。 杨美丽哭的泪人一般，她心痛自己的儿子，又担心夫君的手术。此时的她，感觉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她在哭诉。她在控诉。 控诉医院出了医疗事故，控诉医院行凶打人。 赵静虽然很痛，她还是忍着痛，对杨美丽说：“美丽姐，你们误会了，不是出了医疗事故，而是有一点点意外。” 杨美丽说：“哪个医院会承认出了医疗事故？都会推责任！” 赵静说：“不是推卸责任，是疾病本身的原因！真的，请你理解！” 杨美丽变得很烦躁，“不听不听！” 赵静也感到很无助，她说：“刘牧樵要我向你们通报手术的进程，也是医院的惯例。虽然说有一点点意外，但这个意外影响并不很严重，今后的生活，几乎没有明显的影响。” 杨美丽说：“你当然会说关系不大，你当然会说生活不会太受影响，在你们医生的眼中，所谓影响那是卧床不起！” 也确实，在医生的眼里，你只要是能够自己上厕所，自己喂饭，那就算是一个不错的人的。 医生眼中的病人，只有轻病人、重病人和病危病人。 赵静选择了回避。 现在杨美丽已经失去了理性，怎么跟她解释都是没有意义的。 周宇辉被送往病房打吊针去了。 第2194章 瑕疵 赵静表现了高素质，她没有和杨美丽计较，更不会和周宇辉计较，她理解他们的心情。她也自责，不该和杨美丽通报病情，或者说，方法不对，她主要是检讨自己。 对于赵静的离开，杨美丽变得更加烦躁不安，她的亲友劝导她，没用，在脑子里无限地扩大周大的病情损害。 此时，手术室里气氛变得很轻松，扫尾阶段，刘牧樵竟然把主刀交给了石友良。 他对石友良的手术技能非常信任。 “比预想的还是要好。”王大为开始脱手术衣。 “嗯，左侧的两个脚趾头和小腿的外侧皮肤感觉会比较差，虽然对生活没有什么影响，但是，对我们医生来说，还是一个教训，要是预先能判断就好了。希望家属能理解才好。”刘牧樵也开始脱手术衣了。 手术台上，只剩下石友良和两名年轻医生，都已经开始缝皮了，手术马上结束。 “其实，也没有办法做到预先知道。万总当时也有这个情况，大踇趾还是感觉不好。不过，这人偏偏要挑战自我，我听说他准备第二次攀登珠峰。”王大为说。 “成功的人，一般都有一个性格，执着。周大做事，虽然说是精力旺盛，但是，还是两个字，执着。执着才能成功。”刘牧樵看着王大为。 心里说道，你这家伙要不是这么执着，也就没必要隐姓埋名了。 王大为显然知道刘牧樵的意思。 “王大为，王艺生了？”刘牧樵突然变了话题。 “生了，生了一个女孩。”王大为很兴奋。 “祝贺啊。生女孩好。我也想要女孩……”这话一出，刘牧樵又没话了，他想起了，姜薇怎么可以生孩子呢？ 王大为并没有注意刘牧樵的表情变化，说：“我也是。生第二个，我还希望是一个女孩。” 刘牧樵说：“你们准备生几个啊？” 王大为说：“我是想，能生几个就几个，10个我也不嫌多。不过，我会要尊重王艺，她说生几个就几个吧。我估计，她不会愿意生太多。两个的可能性比较大。” 刘牧樵说：“今晚我去看宝宝。带什么礼物啊，王大为？” 王大为说：“你带什么都可以，不过，我有一个请求，你必须答应，就是，我家璐璐要你做义父，你得答应啊！” 刘牧樵“噢”了一声，惊喜不已，“好啊，非常好，我一定要做一个称职的义父。好，我先给她存一笔零用钱，300万够了吗？” 王大为呵呵笑了，“我就是担心你把她宠坏。” 刘牧樵说：“女要富养，男要穷样。这是我们中华的文化和智慧，你这外国佬要多学一些中华的智慧哟。” 王大为笑着说：“女要富养男要穷养，这似乎很高明啊。好的，我记着了，我家璐璐，我一定会富养的，不让她受到委屈。” “什么富养穷样啊？这都是封建糟粕。” 麻醉师小李子是华西医院跳槽过来的，他的技术可厉害了，他现在也是刘牧樵手术的御用麻师之一。今天轮到他了。 华西医院的麻醉科举世闻名，培养的人才济济，由于人才太多，不跳出来很难有出头之日。 小李子就是这样跳出来的，他今年40岁，已经是3年的主任医师了，他前面，资历比他高的人有6个之多，轮到他做主任，那要等到胡子都白了。 最明智的选择就是跳出来。 其实，他前面已经跳出来了13个之多，都去了全国最好的医院。 小李子跟了刘牧樵几台手术，刘牧樵很满意，麻醉效果好，醒麻醉的时间也很短，可以说，麻醉的深度，麻醉持续的时间，都是“刚刚好”。 他和米特里比较，是一个档次，比何巧更厉害。 “小李子啊，你别把传统文化都说成是封建糟粕，很多是了不起的智慧，就说女要富养男要穷样，这是很多人总结出来的经验之谈。”刘牧樵笑着说。 小李子年龄比刘牧樵大，但小李子是李广民的昵称，他也乐意别人这样叫他小李子。 古时候的那个小李子虽然是奴仆，但人家是有影响力的人，人，做到这个份上，别人还能看不起他吗？他看不起别人才对。 小李子说：“刘牧樵，我的意思是，女孩子，也不是弱势群体，她们完全和男孩子一较高下。你注意到没有，过去，女孩子考大学的比例远低于男孩子，而现在就不同了，学霸，往往是女生。我说啊，女孩子也要像男孩子一样培养，做国家的栋梁。” 刘牧樵笑了起来。 “没错，男孩养家的观念确实不对了。不过，女孩子，我今后有了女孩，我还是要富养……” 石友良也过来了。 “做完了？”王大为问。 “做完了。”石友良说。 病人被抬到了病床上，等他清醒了才送出去。 刘牧樵和王大为走出手术室，“咦！怎么啦？哭什么？” 刘牧樵遇到了杨美丽，她哭得泪人一般。 “你给我一个说法！你不是说本事齐天吗？为什么到了我们这里就出医疗事故了？”杨美丽有些歇斯底里。 刘牧樵懵了，“谁说出医疗事故了？好好的啊，手术都已经做完了。只是，哦。赵静难道没有说清楚吗？手术中有一点点意外，是疾病引起的，可是并没有关系啊，不就是两个脚趾头没感觉吗？又不影响工作和生活！” “……” 杨美丽没有反应过来，因为，刚才的几个小时里，她一直想象得很糟糕，现在说只有两个脚趾头没感觉，这算什么事。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这是怎么啦？赵静呢？”刘牧樵感觉不对劲。 “她儿子把赵静打伤了。”一旁的护士赶紧说。 “我儿子被你们的医生打成重伤！”杨美丽反应过来了。 “哎哟，你们这是怎么啦？一台好好的手术，可以说，除了刚才所说的一点点瑕疵，本来是一台很完美的手术。你们怎么闹成这样！”刘牧樵心里急了。 “什么？手术做得很好？”杨美丽这次有点把握了，好像是听懂了一些。 第2195章 抓人 周大被送回了病房。 安排了特护。 杨美丽守在病床变。 “你好吗？你怎么没有声音啊？”杨美丽急了，周大明明醒了，也想说话，可就是没有声音。 “没事的，阿姨，他声带的麻药还没完全消退。”护士一边安抚杨美丽，一边轻声唤醒周大。 “护士，你别总吵他，让他睡一会。”杨美丽制止护士。 “阿姨，不能让他睡着了，怕呼吸暂停，要让他保持清醒。”护士解释说。 “噢，哦，这样啊。老公，老公，别睡着了，醒啊，你醒着啊！咦，你又睡了，老公！醒来啊……”她尽职尽责了。 护士微微一笑。她省了很多的力气。 刚下手术台，病人一般都会很困，没有人在旁边呼唤他，很容易就进入深睡眠，这差事很辛苦。 现在有了杨美丽不停地呼唤，护士偷着乐，他这个特护班，变得很轻松的。 其实，护士是不想上这种班，很辛苦，普通班轻松十倍。 现在好，杨美丽爱夫心切，她把护士的活全包揽了，她只需要注意一下新心电监护仪和液体瓶里的液体和滴速了。 本来还有亲戚和秘书之类的人。 由于是刚做了手术，尽量不要干扰患者，所以，医院还是严格按照规程，只放进来了一个人。 其中还有一个原因，这样安排，还是为了惩罚周宇辉，有意不给他见父亲的面。 作为一个半大的孩子，还没有完全进入叛逆期，父母就是他的天。 现在，天就要塌了，他非常的紧张。 他被安排在骨科打吊针，有两个亲戚陪着，周大的秘书还安排了两个工作人员看护者他。 他们也知道，他是一个闯祸的祸胎。 周大的贴身秘书是从深城带来的，他就没少帮周宇辉少公子少擦屁股，他在外面闯过几次祸，都是他悄悄背着周大处理的。 周宇辉平常话不多，但容易冲动，在深城读书的时候，最近一年就连闯3次祸，起因虽然不是每次都是他，但最后打架干到底的都是他。有两次，所里要带人走，都是秘书及时赶到，才没有请周大去所以救人。 周宇辉还为女孩子打过群架。他所心爱的女孩子和另外一群女孩子闹矛盾，他带领一班人与对方约架，这是影响最大的一次，最后，参加干仗的人多达50多人。 最后要处理人，知道领头的是周宇辉，校长头痛不已，最后商量，不得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把几个积极分子处理了一下，不了了之。 他是知道周宇辉性情的人。 他不责怪赵静。他要求手下的人好好看住周宇辉，老老实实打针。 但是，周大的大秘不高兴了，他对赵静很有意见，周大的儿子在安泰医院吃亏了，这是什么事啊！你刘牧樵有责任，店大欺客是不是？但你要知道，这次欺负的人是周大的公子！欺负他公子，就是欺负周大！ 他表达了这层意思。 赵静知道了，本来，她还打算道个歉，这事确实也与自己有关，没有妥善处理，但一听大秘的意思，心里不高兴了。 周宇辉是小孩，才满14岁，我赵静当然不会与他计较，但你大秘也这么不辨是非吗？ 我就不道歉又怎么着！ 赵静是有个性的人。 她不会和弱者较高低，但是，你要是以权势压人，这点，她是不怕事的。 大秘得知了赵静的态度，冷笑几声，你不就是一个副院长吗？这次行凶打人，你虽然没有动手，但起因是你，你的手下打人了，这事，我本来可以低调处理，爱着大家的面子，现在，我只好公事公办了。 他跟手下人说：“你去跟分局说一声，这件事，我们要求办理。人家虽然是厅级，但打人了，我不管她级不级的。” 这几句话，手下人怎么不懂，不就是要局里追究赵静等人打人的责任吗？ 很快，警车来了，领头的是向阳分局的一个姓蔡的副局长，他知道这个命令是大秘发的，他劲头十足。 都知道大秘的权力。 向阳区警局本来和安泰医院关系是非常好的，一听要去办理安泰医院赵静副院长和她手下几名医生，都不乐意了。 但是，这个蔡局见机会来了，他自告奋勇，“我去！” 他带着几个轻信出发了，直接就到赵静办公室抓人。 赵静得知他们来抓人，冷静地说：“你确定？别到时后悔哟。” 蔡局冷冷一笑，“别啰嗦，你得罪了谁，不会不知道吧？跟我走一趟。还有，参与打架的那几个人，你说一下，一起跟你走。” 赵静说：“不要惊动他们了，所有的责任，我一个人扛着。” “你扛得起吗？赶紧坦白从宽，立功受奖吧。” 就这样，赵静被抓走了，另外几个参与打架的年轻医生也被抓走了，他们直接进了看守所。 这就有点过头了。 当然，这一切，刘牧樵一点也不知道，他此时正在周大床头，检查初步的手术效果。 “不错，就目前情况看，你将会有一个非常好的结果，唯一不足，就是你的左脚两个脚趾的感觉恢复不了，还有小腿的外侧小范围也恢复不了。”刘牧樵结论说。 “噢，非常感谢你。”周大这才放心了。 “还有一件事，不知您知不知道。非常对不起，赵静和你家公子发生了一点误会，结果不是很愉快，我代表赵静向您道歉。对不起。” 刘牧樵刚才也很震惊，他都很难理解，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也许，这就是专业知识文化与社会上普通文化的一种对撞，中间隔着一条鸿沟。 当然，他也知道，周宇辉才14岁，少年不懂事冲动的可能性大，失控了。按理，赵静处理事情是很厉害的，今天怎么会阴沟里翻船呢？ “哦？我不知道啊，还有这样的事？不要多说了，一定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惹的祸。赵静副院长没有事吧？” 周大很理性，首先问赵静有没有事。至于他儿子，吃点亏，他根本不在乎。他知道儿子的秉性。 第2196章 不怕得罪我 其实，周大对儿子在深城几次惹祸，他并不是不知道，只是，他假装不知道，每次都是他的秘书处理的，他也不好出面。 也正因为秘书处理事情，他非常满意，所以，他申请从深城把他调动到身边，继续做自己的秘书。 “赵静倒是没有事，当时冲突发生的时候，隔壁手术室里的医生不知内情，糊里糊涂就把贵公子揍了一顿，受了伤，现在在打吊针。非常对不起。” 刘牧樵嘴里虽然道歉不已，心里却很赞扬几个年轻医生。不错，帮忙就是要这样，挺身而出，先别问人家身份，打了再说。否则，想揍周宇辉，给他们茄子大的胆，也不敢。 今后要了解一下，这几个人都要受到奖励。 正说着，周大的秘书进来了，“噢，正好，刘院长也在。出事了，赵静等人被抓了。” 周大和刘牧樵都吃了一惊。 谁这么大胆子，把赵静抓了！ 赵静什么人？正厅！抓她，没有上面发话，轻易能动？ “谁这么大胆子，查一下，谁下的指示。”周大是最懂得这里面程序的，一定是谁拍马屁，排在脚蹄子上了。 “老龚。” 秘书说的老龚就是大秘，他的级别很高，和刘牧樵是一个级别，他说的话，当然是有份量，厅里也要听的。 “哦，老龚啊。” 周大心平气静了，不能批评他，这是人家的职责。他不拍周大的马屁怎么行？这是规则，大秘一定得听周大的，一定得维护周大才行。 “你去说一声，就说是我下的指示，放人，越快越好，赔礼道歉，代表我。”周大思路很清晰。 这件事，闹大了，丢脸的不是别人，是自己。 再说，人家安泰医院救了自己，感激都来不及，哪里还可以兴师问罪的？ “不了，给我电话。” 他做手术是收了手机的。现在也才不到3个小时，按理，这个时候他应该静卧休息，连枕头都不能睡，哪里还能打电话。 但是，他坚持要打。 “老龚，误会了，是我儿子惹的祸，不能怪赵静他们，赶紧放人，代表我赔礼道歉！”周大在电话里说。 “好！好！不过，老大啊，这件事，刘牧樵有责任，他们店大欺客，今天，这口气我咽不下……好，好，放人，我一定放。但是，我认为，刘牧樵和赵静太……太……您知道吗，我给厅里下指示的时候，厅里竟然不听，我只好直接给向阳区分局打电话，他们的局座也推辞。最后，只有一个副职，姓蔡的领命去抓人。这说明什么？说明刘牧樵的影响力太大了，不好哇……”龚大秘说。 周大听着，等他说明白了，还是打断了他的话，说：“别上纲上线的。刘牧樵是我的恩人，也是别人的恩人，再说，这件事他本来就没错，所以，你别多讲了，赶紧放人。” 龚秘书长没有理由不执行周大的指示，不管正不正确，他都得执行。 赵静和几个年轻医生回来了。 他们是警车接走的，又被警车送回来了，车上还有一个中年人，50来岁，人们大部分在电视里见过，姓龚。 “对不起，赵副院长，我们错了，您一定别记在心上。” 龚秘还是有素质的，什么时候低头，什么时候昂起头，他的分寸掌握得很好。 而此时，蔡局比较凌乱，他也懵了，才开始啊，怎么就结束了？ 他本来是立功心切，谁知道，那群吃瓜的人都笑了。 他们不接受任务，连局座也巧妙地推卸了责任，都不扛，只有他是傻瓜，冲锋在前，本想立功受奖，谁知逆转太快，刘牧樵的人，才抓了不到半个小时，连审问都还没开始，龚秘就亲自来接人，这次，要是找背锅的，看来是非自己莫属了。 果然，没过多久，厅里来电话了，责成向阳分局做出说明。 做说明，谁敢说是龚秘的指示？ “说了呗，与刘牧樵有关联的事，躲开点才是聪明人。你兴冲冲，想在刘牧樵有关联的事上立功受奖，除非这世道颠倒了。” “呵呵，蔡局啊，想扶正，只怕是想疯了。我们向阳分局，谁没和安泰医院打过交道？谁不知道安泰医院的实力？动安泰医院的人，局里，这样的人，我还以为没有出生。谁知，蔡局勇气可嘉啊。” “想扶正，呵呵，没想到，扶正，用力过猛，连根都拔出来了。” …… 吃瓜的都喜欢热闹。 一边吃瓜，一边看热闹，大多数人是可以的，但是，除了蔡局，还有一个人也很着急，那就是向阳局的局座老张。 别人都可以置身事外，而他不行，他必须有个交待。 他知道，要把这件事说明，很困难，他只好亲自去一趟安泰医院，先向赵静道歉，然后找到刘牧樵，解释这件事。 “这件事，我本来不想说什么，我们多年的交情，按理，你们动我的人，至少要跟我说一声，即便是我一个普通的员工，你也不应该不跟我说一声。何况，你们是抓了我的副手。老张啊，你要我该怎么原谅你？” 刘牧樵不想轻易放过，给了几句重话。 刘牧樵是可以说重话的，他不但帮助向阳分局的领导、亲戚、朋友解决过很多医疗问题，每年，医院还会在经济上支援局里不少，这笔钱，刘牧樵是知道的，另外，向阳分局的吃饭问题基本上是安泰医院包了，他们离安泰医院只有300米远，医院里的食堂就是他们的食堂，这笔费用也不算少了。 还有另外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刘牧樵和向阳分局的顶头上司，厅里的关系特别的不一般。 凭这些原因，向阳分局敢得罪刘牧樵和安泰医院？ “非常非常对不起。都是我那个副手姓蔡的混账。现在，我都不好怎么办了。”张局觉得很不好办，这件事，真的是太理亏了。 张局，他也有难处啊，人家是遵照龚秘的指示，我躲了，谁知姓蔡的冲到了前头。 “你有什么不好办的？该谁担担子，谁担啊。我也没要你担啊！”刘牧樵淡淡地说。 “我不担？哎，难啊。”张局意思是，我总不能扯到龚秘吧。 “那我就没有办法了。既然你怕人家，那你就顶锅吧。”刘牧樵并不同情张局。你怕得罪别人，就不怕得罪我？ 第2197章 顶锅 张局当然懂刘牧樵的意思，只是，他想刘牧樵能够大人有大量。 谁知，刘牧樵今天是死脑筋，他坚决不放过某些人，其中就包括那个龚秘！ “刘院长，您看是不是，我们就要那个姓蔡的扛一下，有些人，我真的不敢得罪。”张局把底牌亮出来了。 谁不知道龚秘的权势？ 刘牧樵嘿嘿冷笑一声，说：“确实，某些人你不敢得罪。我这种人，你就可以放肆得罪。那也行，你就按你的意思处理吧，我又不是地方官，没权利取谁的帽子。” 这话，很重很重，张局听得浑身一震，他想哭！ 你娘的蔡猪！你害死人了！你这是把我推向了万丈深渊啊。 得罪龚秘，局座难保。他不是省管的，属于市管的，但谁不知道，他们一个圈子，人家要搞你还不是一句话？得罪不起啊！ 得罪刘牧樵吧，人家都已经把话挑明了，并且还直接说到了“帽子”的问题。 他说自己不是地方官，谁不知道他在地方上的影响？特别是厅里，外人不知道，张局是清楚的，刘牧樵和厅里的叶林神探，老赵，谢少军都是铁哥们，而这三个人在厅里，那是随便一句话，张局的帽子可以应声而落。 再说，刘牧樵在省里市里的影响力，绝对远超他本身的职务，别说他也是副部，即便他没有任何级别，别人也会尊重他，甚至是惯着他。 还有一个原因，得罪刘牧樵，张局那里的报应就立即就显现出来，每年，安泰医院有一笔工作经费给局里，600万，相当于全年工作经费的三分之一。少了这笔钱，干警手里的绩效马上少了一大半。 第二，吃饭，局里200多人的吃饭就得自己掏钱，这不是一笔小开支。 第三……算了，不想了，反正有7，8条理由是不能和安泰医院刘牧樵闹翻的。 不能得罪刘牧樵！ 张局回去了，他想好了一个办法，要蔡局自己写事情的始末，由他嘴里说出龚秘两个字。 蔡局不干，他不敢！ 你不敢就行了吗？ 现在厅里限定我们今天把整个事情讲清楚，你不讲谁讲？ “局里不是有写文章的吗？”蔡局推，他真的不想写。 “这不是局里的普通公文，这件事，也不是局里正式的决定，是你私自接的活，你犯的事，你当然得承担啊！” 张局准备把蔡局往死里打。没办法，自保呗。 “我怎么是接的私活？你推责任也不能这样推呀，人家龚秘是谁，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下的指示，我们可以不理不睬吗？讲真，我不接，你还不得不接吧？我这是帮了你的忙！” 蔡局也不是蠢人，他能说会道，破案子，处理案件，他都是一把好手，他受过的奖，比局里任何人都多。 这也是他这次积极接活的原因，他很想晋升一级，总做副职，真的心有不甘。 张局一听，“嗨，你这么说，你是为了我啊！这么说，你立功了？我应该感谢你大恩大德了？” 蔡局说：“我哪里敢让你感恩？你只别要我一个人顶锅就行！” 张局说：“这不是顶锅的问题，而是，这件事就是你个人的事！” 蔡局急了，也怒了，大声说：“你要这么说，那我就直接把事情全不讲了，包括你们故意回避的事实经过。” 蔡局终于掉进坑里了。 张局也就是这个意思，只要你把龚秘的事，白纸黑字写出来，我这里才能得到刘牧樵的原谅，今后，万一龚秘找麻烦，我还可以找刘牧樵。 他把宝压在刘牧樵这一边了。 这是对的。 他是这样认为。 如果要比较刘牧樵和龚秘的实力，看起来应该是龚秘这一边强一些，但是，事实上，刘牧樵应该更厉害。 他赌一把。 刘牧樵满意了。 蔡局写的事情的经过转到了周大手里，他自己要求的，这件事不仅仅是对不起安泰医院的问题，而是影响到了他的形象，他不得不认真对待。 他看着蔡局写的东西，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龚秘。 “你自己说，这件事怎么处理？”周大毫不客气，这是严肃的问题，不能把个人感情因素参杂在里面。 “我接受处分。”龚秘这个时候唯一的办法就是老实，老实，老实，千万不要和周大顶撞，千万不能让周大再生气。 这是原则！ 做人要有原则，做官也要有原则。 聪明人都会给自己定下原则的。 “你不适合做大秘了。做个普通副职吧。”周大冷冷地说。 “谢谢，我同意，周大大您的决定，我全都绝对的服从。”龚秘明白，这件事可大可小。 小，挪动一下职位，还可以东山再起；大，可以是非常大，立案一查，清理一下过往，谁承受的了？ 他知道周大这是在救自己，还不感恩？ “谢谢，谢谢，谢谢大大的大恩大德！”龚秘不是口是心非，而是知道只能这样了。 “不要感谢我，你应该恨我。我一来，给你带来厄运。我希望你能吸取教训。某些事，我都不敢，你怎么这么大胆子？”周大警告。 “我错了，我怎么可能恨您？我给您惹来麻烦，都是我水平有限，能力不行的表现。” “好吧，你的事就到此结束了。噢，对了，你找刘牧樵道个歉，希望你们今后不要有芥蒂，互相尊重一下。” 龚秘赶紧说：“好的，我这就去道歉。这次，给了我一个深刻的教训，真的，我太看重自己的权力了，惹一个我根本惹不动的人。” “你说的是实话，你根本就不是刘牧樵的对手。上任，老杨为什么和刘牧樵关系好，难道你们没有看明白吗？” 龚秘心里一震，又是一喜，周大没有把我抛弃！ 刚才这几句话，周大是不应该讲的，现在讲了，就是还把自己当作自己人！ 龚秘哭了。 “大大，我错了，我这辈子死心塌地跟随您，今后，我有什么对您不住的事，天打五雷劈！” “别这样，我们是同事，是同僚，我们之间是工作关系，不要说这种江湖上的话。” “我明白，今后再也不会在嘴里说了。” 第2198章 精气神 周大的手术非常成功，过了7天，他就开始下床活动。 这时候，他儿子也出院了。 他来看望父亲。 周宇辉在母亲面前很任性，但是，在父亲面前则是唯唯诺诺，害怕的要死，大气都不敢出。 他进来，本来以为会有一场暴风雨。 周宇辉早就知道自己错了，挨打，他是服了。他属于只屈服于强权的人，他被打服了，并且，他还知道即使再打过，也占不到面子了。 他服了。 有人告诉他，连他父亲也必须屈服于刘牧樵之下。从这一刻起，他决定再也不惹安泰医院的人了，更不敢惹刘牧樵本人。 他很喜欢也很尊敬周大的秘书，这个潘叔叔对他帮助很多。 潘叔叔偷偷对他说：“你老爸在江东省谁也不怕，唯独有一个人，他是需要顾忌的，这个人就是刘牧樵。记着，你今后不要惹刘牧樵，还要安泰医院。有些事，我也不能说得太清楚，你听潘叔叔的就不会有错。” 周宇辉人并不蠢，他在某些事上的敏感性还很强。 “我知道了。今后，我不去惹安泰医院就行。”周宇辉说。 今天，是他住院，也是周大手术后，他第一次见父亲。他以为父亲会把他骂的很惨。 没有。 “儿呀，要是没有刘牧樵，我哪一年突然就可能瘫痪在床，就会连累你和你母亲。从这个意义上讲，刘牧樵是我们家的恩人，你懂吗？这个世界上，只有刘牧樵和他的3个徒弟能够做这种手术。我来江东省是幸运的，要不，我怎么知道身体有这个毛病呢？哪天，你见到刘牧樵之后，你要好好感谢他。” 说完这话，又把话题一转，说：“宇辉呀，去见见赵静阿姨，感谢她，这次你学到了很多东西，知道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爸也有值得敬畏的人，你更加有值得敬畏的人。要知道，这个世界，永远有强者比你更强。今后，要做一个别人敬畏的人，你必须有本事。读书的事，我不想说多了。你现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读书。如果在读书方面，你比不过人家，你算什么东西？这个道理，你应该懂……” 周宇辉上次挨打，他被打得没有脾气了。 过去，在学校大家，第一次输了，他还能逆转，他大旗一挥，麾下就会有很多人加入，他永远是胜者。 现在这场架，他竟然没有逆袭的机会，潘叔告诉他，连一丝翻盘的机会都没有，他倒是服气了。 他在安泰医院转了几圈，这里的人，精气神和社会上的不一样，医生，一个个透着聪明与智慧，女孩，一个个漂亮有气质。 和外面的社会完全不同。 安泰医院与外面世界不同是有根据的，这里的医生都是研究生以上的学历，他们的知识、气质普遍高于社会平均水平，在清江市，平均学历最高的地方就是安泰医院。这里的女子，不但漂亮，还都是本科以上，她们的素质，那里是社会上可比的？ 他还是有灵性的，发现了这些。 这是周宇辉不错的一面。 他突然开悟了。 “爸，你放心，刚才你说的，我懂了。我知道了，一个人，还得靠自己。光有钱，光有一个有权的父亲，只能是能够很好地活着在这个社会上，受不受人尊重，还得靠自己。” “嗯，说说，你是怎么想到这点的。”周大心里高兴。 “我这两天，打完吊针，就在医院里转，我发现，这里的人，和社会上的人不同，这里的人，很有精神，很有自信，满脸都是幸福与快乐。”周宇辉说。 “嗯，你能发现这点，我很欣慰。对的，你看到了本质。这里的人，都是有本事的人，一个人有本事了，就会体现在精气神上面。不说他们吃得好，穿得好，他们内心世界是很充实，很安静的，不会和大多数人那样，要为生活和未来焦虑。”周大很赞赏儿子的灵性。 杨美丽也高兴了，她第一次发现儿子长大了。 她赶紧说：“崽啊，过几天，身体好了，就回学校好好读书，还有两年多就要中考，能够追上来。” 周宇辉说：“你们放心，我立志了。” 其实，周宇辉的学习能力并不差，差的是态度，他喜欢玩游戏，没有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现在他在班上是40名之后，在年级，则是1千名之后。好在师大附中清江校区整体水平很高，考6A的有300多人。周宇辉一旦立志了，考上一个6个A不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见儿子开窍了，周大心中非常的兴奋。太好了，手术成功了，儿子也开窍了，这世界，太美好了。 …… 上岛咖啡厅里，服务员送走了一批顾客，店里就只有一个包间亮着灯。 刘牧樵和叶林在喝咖啡。 刘牧樵才从手术台上下来，已经超过12点了，夜很深了。 他知道叶林还在咖啡厅里等。 叶林给了服务员1000元的消费，“辛苦你一下，别催我们。” 服务员哪里还会赶顾客走的？别说叶林已经给了她1000元，就是不给钱，她也没有这样的胆子。 “这么晚了，有什么要紧的事吗？”刘牧樵手里提着一盒炒饭，这是他从食堂里带来的。 很香。 “没什么事，想聊聊了。你这是炒饭？很香啊！” “分一半给你吃。”刘牧樵说。 “你不够啊。” 叶林知道这是刘牧樵的夜宵，他实在是太简单了，以他的身份，这个时候，整一桌大餐出来，也不难啊，他偏偏就喜欢简单的一个酱油炒饭。 “我故意多炒了一些，知道你也是馋鬼。小妹，来两套餐具。我要一杯极品龙井。叶林，你还是喝咖啡？” 叶林最近学着过西洋人的生活，喜欢上了现磨咖啡。 不一会，他们开吃了。 “嗯，有什么事，你说啊。”这么晚了，刘牧樵知道，没事，叶林是不可能在这里等他。 “有一件私事，请你帮个忙。阿玲都已经怀了几个月了，我想让她休息，她不同意。我知道，只有你的话，她才肯听。”叶林说。 “喔，多大的事啊！也亏你等这么久。你看，这都是什么时候了？12点40了，人家服务员都要下班了。” “没事，我已经给了加班费。” 第2199章 蔡林的结局 叶林和刘牧樵闲聊，刘牧樵清楚，绝对不是仅仅聊一个阿玲怀孕的事。 这种事，对于刘牧樵来说，实在是太无聊了，一个大老爷们，聊人家媳妇怀孕，这是几个意思嘛。 叶林终于聊到了核心问题。 “向阳分局的蔡局被撤职查办了，据说，他有严重的经济问题。”叶林说。 刘牧樵仅仅“哦”了一声，一点都不惊讶，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也是合理的安排。 刘牧樵绝对不是活佛，他近来见多了，心肠也越来越硬，对于蔡局这种人，他真心不想救。 蔡局和刘牧樵其实很熟悉，他无论如何不能这样。 向阳分局上下200来号人，都在安泰医院吃饭，别说福利，仅仅吃饭这份情，他们就应该感恩。 吃饭，钱并不多，平均1年也就是万把块钱的事，但人是要知道感恩的，你蔡局抓人家的副院长，你竟然下得手？ 上面是有压力，人家张局是一把手，他都躲开了，你蔡局上是什么意思？你的目的性还不明了？傻瓜都知道你的目的。 既然你做得出，刘牧樵就没有必要可怜你了。 “听说，龚秘的职位也要调整。他会不会记恨你呢？”叶林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他担心的就是这件事，作为朋友，会想得多一些。 刘牧樵微微一笑，“我不担心。” 叶林说：“还是尽量防他一手。” 刘牧樵摇了摇头，说：“没必要，真的，叶林，你就放心吧。他龚秘还不至于自己作死。他应该是一个聪明人。” 叶林沉默了片刻，笑了，点头说：“嗯，我明白了。” 叶林明白了什么？ 明白了，刘牧樵根本就没有把这个重量级的人物放在心上。那就好，如果是这样，我叶林还担心什么呢？ 此时，蔡局还不知道自己会大难临头，还希望能侥幸过关，他在想，我并不是主谋，我只是一个打手，人家要搞的一定是上面那个人。 蔡局还没有回家，他和一个相好在宾馆里。 现在的处境很糟，他不想回家，同事也不想沾他的边，想来想去，他把自己的相好约出来发泄一下。 快1点了，他准备回家。 还没出宾馆，就在电梯口，被4名工作人员逮住了，连同那个女子。 “你们搞错了人！我是向阳分局的蔡林！” 他希望自己的名字有几分杀伤力，他还希望抓他是因为和女人开房，他根本没有想到人家对他的调查已经进行了一周时间。 “我们当然知道你是蔡林啊。我们就是在这里等你。我们已经等了你两个小时，让你最后一次享受人间的极乐。我们够佛性的吧？” “你们是谁？”蔡林警惕起来。 “还要问吗？你聪明人，不用猜也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你们是纪……”蔡林脚软了。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上次那件事了，人家是要下狠手了。 如果是承担上次事件的错误，给一个纪律处分，最多就是撤职了，根本不需要深夜抓人。 这是要无限升级的搞法。 完了！完了！蔡林脚下，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 刘牧樵知道蔡局就在他喝茶的时候东窗事发了，他连一丝的可怜都没有，这点，连他自己也惊讶不已。 我怎么变成这样冷血呢？ 刘牧樵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为什么不能冷血？对这种人，一直吃你的，用你的，连座驾都是你的，他竟然背叛你，你还同情他？ 刘牧樵喝了一口茶，“很晚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吧？” 叶林说：“好吧。我是难得有机会深夜不归家了。今天是特别请了假的。” 刘牧樵笑了，“阿玲看得这么紧？看不出来啊！” 叶林说：“是的。我们都是过来人，不得不多加珍惜。” 刘牧樵说：“也好，有人盯着你比较好。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我真担心你变坏了。” 叶林说：“说有钱，谁比你有钱？我这点钱，在你眼里，我是穷人。” 刘牧樵笑着说：“你穷人？我估计，你一年有上千万的收入吧。” 叶林笑了。 他不得不笑，刘牧樵走眼了，叶林上亿的收入，你说他上千万，他怎么不笑？ 叶林的收入主要来自于稿费，他的书一再再版，成了畅销书，特别是在国外，翻译成了好几种文字，他们给的稿酬比较高。 其次，他就是讲学和剪彩所得。 最有意思就是这剪彩。 民间在流传一种说法，请叶林剪彩可以辟邪，这种传说比较广泛。所以，一些投资大的企业，在动工，或者竣工，或者是搞庆典的时候，请叶林到场。 这种红包一般都舍得花钱。再说，叶林也不是人家请，他就会去的，他也要注意形象，比较矜持，一个月中，他最多接5、6次这样的活。多了，你再多的钱，他也不会去。 这一笔钱，外人是搞不清楚有多少的，他需要保密，企业也需要保密。 最看不上眼的钱，就是叶林的工资绩效，他好几年都没有动了，谁还看得上这20来万块钱？ 阿玲还没有机会用叶林的钱，账本是她管着，银行卡也在她手里，她平常开支用的是自己的工资和绩效。 阿玲的钱足够他们一家的开销了。 其实，叶林也没有用阿玲的钱，叶林手里永远有用不完的外快，而这种外快，连叶林自己都不好意思说给别人听，他暗地里还接了一种活，给哭闹的小孩子摸头。 民间有种说法，小孩子哭闹是有邪气，只要到叶林那里请他摸一下额头，小孩子哭闹很快就会好的。 说也奇怪，事情竟然被说成很灵验。 他经常会得到人家的感谢钱，红包不大，也就是2、3千块钱的小红包。 这件事，阿玲是反对的，她不信。 叶林自己不信，不过，有时候他又半信半疑，因为，人家都说很灵验，被他摸过的小孩子，晚上真的不哭不闹了。 他不由得不信。 “怎么可能呢？你也是唯物主义者，你信这个！人家小孩子哭闹，有可能是身体不好，应该去看医生，你这样搞迷信，我担心耽搁人家的病情。”阿玲跟他讲过多次。 第2200章 祖坟冒青烟 叶林确实是有些迷信。 他把这几年遇到贵人的原因归功于自家祖坟葬得好，冒青烟了，前几年，他就把他祖上的11座坟墓重新都修缮了一下，祖坟面积扩大了，地面和坟墓用水泥硬化了，还做了防水层，表面还铺设了上等的大理石，修了亭子，四周的绿化做得非常好，都是买来的成材很多年的柏树和罗汉松。还请了两个当地的农民，每逢初一十五，都要前去祭祀。 之所以请两个，就怕其中的一个病了，耽搁了祭祀，并且，两人还能互相监督。 这两个人就负责祭祀和卫生打扫，以及树林的维护，浇水、除虫、施肥，这点事，非常的轻松，叶林给的工价却不低。 每人每月7000元，祭祀和维护的费用实报实销。 他搞这件事是悄悄的进行的，没有惊动当地县一级的人，只和村干部说了，给了村委会一笔赞助，个人，都给了一个不小的红包，至于祖上村民，也有一个红包。 谁会给叶林为难？ 何况，他们村出了一个传奇神探，一个个敬佩不已，都想结识他，攀附他。 也确实，叶林给他们带来了好处，叶林的远房叔叔组建了一个工程队，叶林帮他们联系了几个业务，这个远房叔叔入了门，事情就好办了，一年在外头还是能够赚不少的钱，再加上叶林时不时帮他们打些招呼，他们生活的很滋润。 叶林的整个村子日子过得都不错，大部分人家都建了新房，没劳力的人家，也会得到村上的一些补贴，工程队每年都会留出几十万，救济贫困户，村里的养老院也建起来了，除了国家和县财政补贴，村上和工程队也要补贴一些进去。 这是叶林给村里带来的变化。 讲真，叶林的初衷是为了建祖坟，没想到带出了一个富裕村，最后是皆大欢喜。 叶林打内心是迷信的，他能遇到刘牧樵这样的贵人，认为是自己的时来运转，走上了大运。 至于人家请他剪彩，他首先觉得好笑，后来，他自己都当真了，认为自己头上有三把火，真能驱邪。 民间也确实有这种传说，凡是请叶林剪彩的公司和工厂，大多都很平安，业务也不错。特别是有几个特例，把叶林讲得神乎其神。 有一个工厂，建在坟墓地，但是建设的时候，迁走了几百座坟墓，也有部分的无主坟墓，就随随便便把骨头扔掉了。 工厂建成之后，事故不断，赔了很多钱。他们也请了和尚道士驱鬼，没有什么作用，后来，他们借改造工厂的机会，请叶林剪彩。 奇了怪了，打那以后，工厂突然大平了，并且老板还赚了不少的钱。 如果较真，其实是有原因的，工厂改造以后消除了隐患，工作流程变了，也减少了造成事故的机会。但人们更愿意把他归功于叶林。 这事传出去，叶林本身对这事的前因后果并不是很熟悉，别人都这么讲，他自然就认真了。 这样的例子很多。都说叶林太神了。 其实，叶林剪彩过的公司工厂，也不是百分之百平安无事，也有出了事故的，只是，一是人们喜欢在传播新闻时滤过一些东西，负面的都忽略了，二是出了事的公司工厂，他们吃哑巴亏，有的是自己做了亏心事，或者说缺德事，认为是报应，不能怪叶林。还有的是怠慢了叶林的，当初给报酬，给得偏低，怪不得人家。 由于各种原因，叶林现在是自己都相信，能驱鬼，能驱邪。 至于给小孩摸头，大多数也是心理作用和碰巧，有些不见效的，家属会认为，小孩不是遇到鬼魅了，而是自己没有带好，或者是真的身体不适，没有一个人说叶林不灵验。 阿玲担心耽误孩子去看病，其实没必要，谁家不是谨慎又谨慎？这个方法不见效，就会赶紧想第二个办法，谁也没指望叶林一定能够治好，他又不是神医，人家只是神探。 叶林小打小闹的剪彩和给小孩子治病，得到的小钱，足够他零用了，他根本没必要向阿玲伸手。不过，阿玲还是会给叶林微信里打几万块钱。 叶林花钱并不大，没地方花大钱。像今晚和刘牧樵喝咖啡，刘牧樵连夜宵都带来了，仅仅是一盒炒饭，再怎么高级的炒饭，也不会超过50块钱。 他估计得没错，刘牧樵这个炒饭，对外买的话，确实就是50元。本钱不贵，最贵的就是亚麻油，贵在工艺上，安泰医院最有名气的炒饭王波仔炒饭是安泰医院的一个名吃。 叶林今晚总共才花了1980元。其中1000块钱还是给服务员的消费。给多了不行，人家会以为你图谋不轨。 一个现磨咖啡，一杯极品龙井，加起来也就980元。服务员说，服务费就不收了，她进了消费，哪里还敢收服务费？再说，她希望叶林经常来，不给点好印象怎么行？ 叶林让刘牧樵先走，他把刘牧樵送到车上，看着刘牧樵出了车库，自己才上车回家。 叶林开的车并不太夸张，他也不敢，什么劳斯莱斯，宾利，敢都不敢想。他就开了一台奔驰350，原装进口的。他还有一辆越野车，大多数人没看过，不知道什么牌子。 回到家里，阿玲从睡梦中醒来。 “刘牧樵怎么说？”阿玲问。 “他说龚秘不敢对他怎么样。他还说，龚秘是聪明人，是不会自找死路。”叶林把外衣脱了。 “这就好。我听说过，龚秘这人心比较狠。”阿玲说。 “心狠的人，他们是有选择性的，比他们狠的，他们不敢惹，他们只对可以狠的人狠。” 叶林这几年的长进不小，刑侦专业知识有长进，社会知识也长进不少。 “你说得也有道理。快洗澡睡吧。”阿玲说。 “你先睡，我还想写点。今晚又有点灵感。” 叶林每天都会写点书，一年一本书，这是最基本的任务，他已经写了9本了，今年这本才写了30万字，任务还很重。 “好吧，你就睡隔壁吧。”房子比较多，叶林经常不按时睡觉，他没有工作压力，第二天可以睡一个上午，他就有两个卧室，夜深了就不打扰阿玲，一个人睡。 第2201章 惹不起 王艺生了一个女孩。 刘牧樵和姜薇去看望，提心吊胆的，他们真担心她是一个碧眼黄头发的外国女孩。 到了病房才放心了，和王艺非常像，只是隐约有点儿像混血儿，鼻梁比较高，眼睛更大，比王艺更漂亮。 刘牧樵是义父，他带了一张银行卡，里面是300万，五年期存款，到期自动续存。他预计存30年，等小璐璐30岁结婚的时候，这笔钱就变成了600万。 当然，600万，30年后到底值多少，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王艺一脸的幸福。 做母亲，人就变了，变得伟岸了，过去，别人是她的靠山，现在起，她成了孩子的靠山。 王大为乐哈哈的。 月嫂大约40岁，长得很和蔼，据说是金牌月嫂。王艺自己的母亲也在，她闲着。 “这是给璐璐的见面了。”刘牧樵把红包给了王艺，王艺也没推辞，收下，替璐璐道了谢。 要刘牧樵做义父，是王大为和王艺商量好的。 这是按照西方的习惯弄的。 在国内也有认人家做干爹的，一般在月里认人家做干爹，是担心孩子不好带，怕夭折，所以就认一些命贱的人做干爹，命贱才容易长大。 刘牧樵可不是命贱的人。 “这么多？”王艺这个时候才注意，存折里是300万，利息是3.5%。 “多吗？现在也许算一笔钱，但是，30年后到底值多少，我可不敢说。要不，你取出来，帮璐璐理财，或者投资也行。你是监护人，你做主。”刘牧樵笑着说。 聊了一会，又聊到赵静身上。 赵静正式休息了。 前些天，和周宇辉那场误会，赵静心里是很不舒服的，她已经怀孕5个月了，要是真有点什么事，那就麻烦了，都不好做人。 “赵静也要休息，护理这一块就成问题了。”姜薇说。 “孙涛已经安排好了，现在护理部在你的调教下，管理人才济济，你还担心这个？”刘牧樵说。 “你不担心？护理队伍7000多人，分散在286个单元，即便是管理400多个管理干部都是一个大难题，每天，王艺要处理10到20件事情，你说，容易吗？”姜薇对护理部比较了解。 “有286个单元？”刘牧樵惊讶地问。 “分三个层次，大类别是48个大单元，78个中单元，286个小单元，你说管理干部有多少？”姜薇说。 在安泰医院，有两个大部门，第一就是护理部，7463人，这还是在护理岗位上的，有些脱离了护理岗位的不算就有这么多人，学科护士长，科室护士长，管理干部都分几级。 譬如神经内科，学科护士长是向丽芳，科室护士长27个，也就是27个神经内科临床科室，还有神经内科穿刺室护士长，神经内科康复室护士长，大大小小，一个神经内科的大小护士长就有52个。 神经内科是安泰医院最大的学科。 刘牧樵觉得在病房里讨论工作不妥，然后就变了话题，聊到邹庆祥了。 “邹庆祥这家伙准备生三胎，你们知道吗？” 刘牧樵不是胡扯，的确，他那天告诉刘牧樵，再过两个月，他是第三个儿女的父亲了。 邹庆祥跟着刘牧樵是真的发达了。他在毕业的时候，做梦都没有想过，他会成为亿万富翁。他曾经最大的梦想是做一个科主任。 现在他是科主任，孙涛跟他说了，等赵一霖65岁了，考虑邹庆祥做大神经精神中心的主任，同时兼任帕金森科一科的主任。 他确实是发财了，发财了，一儿一女还不够，国家放开三胎，他积极响应，连备孕都没有做很充分，很快就怀了第三胎。 聊了一会，他们出了病房。 最近是接二连三的这类消息，姜薇悄悄地对刘牧樵说，“你到底是喜欢夕羽还是苏雅娟？喜欢谁，你就挑明了，赶紧生一个啊！” 刘牧樵说：“我喜欢你。” 姜薇说，“我生不了孩子，怎么行？我可以跟你一辈子，但你找一个人生孩子吧。苏雅娟，夕羽，或者是彭珊，你得赶紧定下来。” 刘牧樵沉默了。 他和彭珊有过实质性的关系了。但是，他怎么舍得苏雅娟呢？又怎么舍得夕羽呢？ 他很难决策啊。 只有沉默。 这件事，刘牧樵烦恼很多年了。 还是回避这个问题吧，也许老天爷哪一天会有一个决断，人生的路上，会遇到很多的岔路口，很多时候，并非自己选择，老天爷会帮你决策。 周大已经可以下地活动了，龚秘还是每天都会来报到的，他现在的职务还没有变，得等周大去一趟京城才可能变化，他就必须履行自己的职责。 他告诉周大，蔡局已经供了，有严重的问题，主要是经济上，被关上7、8年是没有一点问题。 周大听完后，没有说一个字，也就是说，他没有表态，似乎这件事与他无关，他也不关心这样的小事。 倒是龚秘，心里有几分恻隐之心，只是，现在这个时候，他必须自保，不能有半点闪失。 一个人，修行一样爬到现在这个位置，非常不容易，祖宗积德几十代也难得出一个这样的人，一旦掉下来，无脸见祖宗。 “这件事，都是我的错。我水平和能力有限，今后我一定吸取教训，尽量不犯类似错误。”龚秘说。 “别把这件事挂在嘴上，都已经过去了。再说，也不算是什么事，何必总放在心上？学军，如果调整的落实了，在新的岗位上，希望你能够做出成绩来。我这个人，只看你有没有可圈可点的成绩，其他的，都不重要。”周大说话几乎不带表情的，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龚秘知道，他没有对蔡局的事表态就是一种表态，这种表态比用语言表态还严厉。 龚秘不禁打了几个寒颤。 如果，周大对龚秘也这样一个字都不说，那就很惨了。 看着在地上缓步走动的周大，龚秘身上一股浓浓的寒意，从脚底往身体上冲，一直冲到头顶。 他感觉到，周大的杀气，比老杨厉害很多，这个人，真的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 第2202章 雨露均沾 刘牧樵每天都会在周大那里打卡，和周大搞好关系，这是很重要的。刘牧樵不是傻乎乎趾高气扬的人，什么人需要主动接近，他同样也聪明得很。 周大也很满意，甚至是很感恩，刘牧樵帮他治好了世纪难题的疾病，他是最大的受益者。 手术很成功，除了左侧外侧两个脚趾头和小腿外科感觉有障碍，主要是痛觉和温度觉障碍，定位和触觉还存在。 其他的，都没有异常。 他能下地活动。 刘牧樵只允许他活动每次不多于10分钟就行。 “真的太感谢了。”周大多次表达了谢意。 “这是我的工作。”刘牧樵倒是认为，没必要感谢，这是自己职责。 “关键是，世界上这么多医生，也就你们几个人能做这种手术。我是幸运儿。”周大说，他接着又问，“这种病，全世界就你这里能治，病人应该是很多啊！” “关键是，发现这种病的病人极少，这种病早期没有症状，发现的几率很小。所以，每年来治病的也不是太多，还不到300例。” 讲真，这种病，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做一个脊髓的核磁共振，不做核磁共振，这种病早期就发现不了，要等到血管爆了才知道有这病。 一年300例，差不多是全部发现的一半病人了。 全世界，一年不到1千例的病人数，这种病属于罕见病，能做罕见病手术的医院，那是相当牛逼。 “噢，这种病也确实不容易发现啊。” 两人聊了一会儿，周大说：“那个蔡局，你知道了吗？这家伙也是一只苍蝇，被办了。” 刘牧樵其实已经知道，“哦”了一声，轻轻说：“苍蝇有时候也很讨厌，叫声就给人不舒服。” 周大也是淡淡的，“对的，不打掉，乱飞，烦人。” 门开了，进来的是杨美丽和周宇辉。 周宇辉先给刘牧樵打了一个招呼，“刘叔好。爸，我受到表扬了，班主任说我变了，任课老师也提问要我回答。” 他显得很高兴。他当然不知道，周大的秘书找到师大附中的校长，提了一些想法，其中，要求老师多鼓励他是最根本的目的。 “那就好，今后你就会慢慢成熟了，现在你们的任务只有一个，学习。人，在该学习的时候努力学习，该努力工作的时候努力工作，才不负来人世间一场。”周大顺便说教几句。 “是的，爸，你放心，我这次期中考试在班上是37名，我一定在期末考试的时候，进入20名之内。”周宇辉信心满满。 周大笑了，说：“我相信你。你爸妈都是985毕业的，你也不会辜负我们的期望，也不会辜负你的青春。加油！” 周宇辉被父亲鼓励，满脸都激动得通红，似乎，他真的能在高中毕业的时候考上985大学。 又进来了一个人，周大的秘书。 “有个人求见，潭州的。”不需要说官名，谁都知道会是谁。此时，敢于求见的，也只有各地的主官，其他人想都不要想。 “就说过几天到我办公室吧。”周大对潭州的主官印象一般，不准备给他这种权力。 “我说了他过几天到办公室见，他坚持要我问下你，他说是汇报工作。不同意，我就回绝了。” 秘书其实也是履行一下程序，人家是地方上的主官，一个秘书是不好挡路的。只有大秘龚秘有这个权力。 “其他人，地方上的，你就说我说了，不接见任何人。”周大补充一句。 这些天，来看望周大的人很多，而真正被接见的并不是很多，除了省府的班子成员，其他人，他仅仅接见了4、5个。 刘牧樵没有在病房里待太久，也没有这么多的时间，他从周大病房里出来，就直接去了手术室。 他今天不是做手术，而是去看手术，两台。 一台是杜小平的胰腺癌手术，不能确定到底有没有腹主动脉的浸润，必要时，他会要搭一手。另一台是石友良主刀的一台脊髓手术。 他现在可以单飞了，不是格外严重的脊髓手术，他是可以主刀的，他原来的老师做他的助手。 来到34号手术室。他穿的是参观衣。双手放在前兜里。 “你可能要搭一手才行。”杜小平对于胰腺癌手术，唯一没有攻克的难关就是浸润腹主动脉的病例。 刘牧樵走近一看，“嗯，是有浸润。” 他转身出去洗手，穿手术衣，杜小平让开主刀位置。 “准备了硅胶吗？” “准备好了。” “好的，浸润范围不大，我直接缝合。硅胶片准备1.5X1.8厘米。” “好的，1.5X1.8厘米。” “对。” 刘牧樵先把动脉对折一部分，缝合了，然后清除浸润的部分，把硅胶片垫上，最后再缝合。 这种血管处理，缩小了一部分的管腔，但不会影响供血，刘牧樵试验过很多次，只有一个缺点，患者可能有轻微的贫血。 刘牧樵看了一下墙上的时间，刚才这一过程，用了15分钟，他对这个成绩很满意。 现在处理腹主动脉损伤的修补，越来越快了，他有些奇怪，杜小平怎么就还掌握不了这门技术呢？ 杜小平不是没有努力过，他在动物身上做过很多实验，无奈，动物的大血管的压力都不够，即使是猪、狗，别看他们的体积重量和人差不多，但血压明显要低一些。 人是直立动物，血压必须比较高才行，要不，头部供血就供不上。 杜小平敢给狗、猪的大动脉做修补术，就是不敢给人做，这是可以理解的。这个手术只有两种结果，要么是成功了，要么就是死了。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杜小平背后有一个可以依赖的人，他就很难绝对独立，很难真正成熟。 “刘牧樵，什么时候也安排我做你的麻师啊，别忘记我了好不好？”何巧半开玩笑。 她现在是越来越难得有机会做刘牧樵的麻醉师了，最近一次，好像是有4、5个月了。 “你也得雨露均沾啊。”何巧说。 第2203章 对自己的技术没信心 刘牧樵在杜小平那里待了大约1个小时，看了他摘除肿瘤的主要过程，用两个字形容，漂亮！ 杜小平的手术确实是漂亮，他这几年有大量练习的机会，是他成长的关键原因。 过去，在刘牧樵还没有来的时候，安泰医院每年接收胰腺癌的病例不会超过20例，晚期的胰头癌手术机会，很难超过10个，平均下来，一个月难得有一个手术病例。 他排在胡伯龙，孙涛之后，他只能闻闻胰头癌的味道，混了几年的主任医师，也只做了不到10台胰头癌手术。 不过，这家伙胆大，他走穴，到牧樵之前，他全部加起来，做胰腺癌手术不到50例，做胰头癌也不超过20例。 现在可不同，几乎一天一台，甚至还有两台的，并且，他做的都不是简单的胰头癌，都是非常复杂的。 这几年，真的是锻炼了，技术不来几个飞跃都不可能。 连刘牧樵都说他的手术漂亮，那就是真的漂亮了。 杜小平学到了刘牧樵的真传，事实上，国际走穴市场上，原来最红的滕策已经日落西山，取而代之的是杜小平。只是，和滕策不同的是，杜小平只有两个时间可以做飞刀，周六、周日和节假日。 即便是他没有时间，他还是超越了滕策，很多外国人宁愿等，也要等杜小平做。 所以，滕策现在的生意少了很多。 杜小平坚持一个原则，不能耽搁了安泰医院的工作，一定是以医院工作为重。 要说赚钱，他在外面赚的钱多得多，院内的这点工资和绩效，真是一个零头。 在安泰医院，有20多个绝对主力医师，他们的收入超过300万，杜小平算一个，他去年达到了379万之多。 有意思的是，杜小平在外面只要做10台手术，他就能赚到这么多。而实际上，他一年在外面做手术，绝对超过50台。你可以算算，他一年的收入有多少。 “现在滕策还做飞刀吗？”刘牧樵问。 “做。我们现在不搭台了，各做各的。他常年在外，回去的时间不多。他一周平均能做到2到3台手术。比我略多一些。” 杜小平不会隐瞒刘牧樵，他认为，自己有今天，完全是刘牧樵这个贵人相助。他还是一个感恩的人，虽然是挂在嘴上的感恩，很少送礼给刘牧樵，红包现金之类的，那几乎是不用考虑。他的理由是，刘牧樵还会对钱感兴趣吗？ 相对刘牧樵来说，我杜小平穷得可怜。 杜小平当然不是穷人，他的钱不再炒股了，炒股，吞噬了他很多年的积蓄，他现在把钱投向了实业，还有一部分钱给他老婆买理财产品。 他两口子都比较抠，舍不得用钱，买一个包包，他老婆绝对不敢买10万块钱以上的，她有3个包，最贵的一个也只有6万。 这点，和邹庆祥老婆不同，邹庆祥老婆就有一个32万的爱马仕。赵一霖家的沈芸，有一个102万的包。 杜小平很得意老婆的勤俭节约，他自己也比较艰苦朴实，一个皮带用了10年舍不得丢。 有人说，杜小平的存款有1亿。 作为一个医师，纯粹靠医学，而不是靠投资赚这么多钱，真的不多见，即便是刘牧樵，也没有这么多。 当然，这个说法准不准确很难说，不过，即使没有1亿，7、8千万是有的。 这厮，前半辈子做医生也赚了钱，安泰医院最喜欢走穴的人就是他了，赚了一点钱，由于想发财，他老婆就专心炒股，杜小平也参加，两口子炒股，那是又有欢乐又有愁，在情绪上是经常坐过山车，有时候，股市大涨，赚了一大笔，本想再赚几个点，谁知一路跌停，一跌跌倒解放前。 杜小平赚多少，就差不多跌多少，反正一点，在刘牧樵出现在安泰医院之时那一刻，杜小平是贫困户，并没有多少存款，勤俭节约的性格可能就是那个时候形成的。 后来，刘牧樵来了，带着他学技术，后来有了第一单飞刀，虽然只有区区2万美金，但认真一算，这笔钱不少，往后的日子会越来会好，他总结了一下前几十年贫困潦倒的经验，决定把钱存起来，什么也不敢，照这样下去，一年赚100万并不难。 前提是不炒股，不投资。 想通了。也想对了。他那一年真的赚了100万。 第一个小目标实现了，他就制定了一个5年计划，今年是杜小平从第一笔飞刀开始1年后的第一个5年计划。 他的5年计划是赚足1000万。 现在到了5年计划收尾的时候了，他银行里的存款和理财产品肯定不止1000万了，很可能是计划的10倍。 刘牧樵两年前开玩笑说，杜小平教授你别做守财奴啊，存银行跑不过通货膨胀，还是买固定资产和投资实业吧。 杜小平很谨慎，房子都只买了两套，都是电梯楼房，一个121平米，一个138平米，一套自己住，一套租出去了。 他也因此被众人嘲笑，你杜小平是安泰医院顶尖教授中唯一没有别墅的人，你不丢丑？ 他有一笔账，说今后交房地产税，你们住豪华别墅的，每年要给国家交几万块钱的税，划得来吗？ 刘牧樵对杜小平的生活并没有太多的看法，无所谓，每个人过得高兴才是正道，至于杜小平还是开一辆40多万的宝马，早就有人给他提意见了。你这个等级的宝马丢我们安泰医院教授的脸。 他根本不在乎。 不过，杜小平有一件事很在乎，他手腕上的表，便宜的，国产的，他不戴，他只戴原装进口的瑞士机械表，经常要对时间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这是名表，23万的，国内没有进口，他是在瑞士做飞刀的时候买的。 刘牧樵不关心他的生活，对他的技术很是欣赏，刘牧樵眼中，只有王大为，杜小平，石友良，易路西几个人的技术，才算是好的。 “杜小平教授，滕策是不是不敢和你一起做手术了？我估计，他对自己的技术很是失望，对么？” 杜小平说：“确实是这样的，他的技术，我越来越鄙视他，和狗屎差不多。” 第2204章 劝退 在杜小平那里待了1个小时，手术进入收尾阶段，再看下去就没有什么意义了。他估计石友良的手术应该是关键时候了。 他脱了手术衣，把参观衣穿上，来到67号手术室。 石友良带着一群老教授在做脊髓修补术。 石友良现在已经是副主任医师了。和他的助手们相比，他实在是太年轻了。那群老教授其实也不算太老，50多岁，最年轻的易教授也虚岁50了。 也有两个年轻的主治医生和住院医生，他们其实只有一个任务，就是“看”手术。 这种手术不需要太多的助手，有一助二助足够了，名义上的三助、四助，基本上就是做导尿、缝皮，帮助抬病人，其他时候就是“看”手术。 这个过程并非没有意义，所有医师都需要经过的阶段，再说“看手术”就是一种很实用的修炼阶段，可以学到很多的知识，积累很多的经验。 一些简单的手术，你看了几次之后就可以主刀，一点问题都没有。实习生要是和带教老师关系好，在实习一段时间后，就可能捞到一两次“主刀”，譬如阑尾炎和疝气手术，很多实习生就做过主刀。 至于清创缝合，大部分的实习生看了几次后都可以自己操作。 所以说，看手术就是一种学习的过程。 石友良的手术，可以说是赏心悦目的，他属于技术型的人才，平常缝豆腐，他两块豆腐缝在一起，只需要103秒钟，并且缝合得天衣无缝。 过去，他要选择豆腐，后来，再嫩的豆腐也不在话下。再后来，他就不缝豆腐了，没有了兴趣，他又走了JON的路，专门缝蟾蜍的脊髓。 他每天要消耗4只蟾蜍，这是一种习惯，哪一天不操作一下，就会感觉失落，就会有负罪感。 石友良的家庭生活比较单调，和女朋友正式结婚了，他们商量不急于要孩子，免得分心，事业还没有到达顶点，离前面的王大为还有很大差距，名义上前面还有朱亚光和宋百年。 宋百年在协和医院，干得很不错，在那里做老大，都有些乐不思蜀了，这个架势，他似乎是不准备回清江安泰医院了。 宁做鸡头不做凤尾，何况，人家是协和医院，怎么是鸡头呢？ 朱亚光还在养伤，他要重回老二的位子已经不可能了，王大为，他就超越不了了，就连石友良，他都不敢说比他强。石友良的缝合技术非常的高明，朱亚光比不上，他的优势是经验多一点，心态稳一点。 石友良每天的生活很单调，科室、食堂、实验室，很晚了才回家。 石友良的妻子在医院财务科做会计，每天上下班比较准时，工作基本没有什么压力，家里也没有开炉火做饭菜，吃饭就在医院食堂吃，干净利落，还省钱，还吃得好。 讲真，医院里的医护人员和其他职工，大多数家不另起炉灶，一家人都在医院食堂吃。除了家离医院比较远的。 当然，也有一部分小资的人，觉得做饭菜是一种享受，在家吃晚饭的，譬如赵一霖就有点儿神经，他一天三顿，只有中午在食堂吃饭，其他时候，他都回家亲自做饭菜。 不知道这是赵一霖的嗜好还是沈芸的要求，反正，赵一霖有一个习惯，下班准时回家做饭。 石友良的老婆过得很轻松，不要做饭菜，每天回家就是弄弄花草，喂了几条金鱼，业余时间和柳絮等人玩玩小牌。 玩牌，柳絮输多赢少，石友良的老婆徐惠则是赢多输少，她学会了柳絮的潇洒和奢靡。 柳絮有一个20万的包，她也买了一个。不过，这个24万的包，柳絮在牌桌上至少贡献了三分之二。 徐惠的车，柳絮也贡献了两个轮子。徐惠已经是第二辆车了，她买了一辆英国的捷豹。 石友良是不管的，他只爱做专业，家里的事都是徐惠负责，他自己的宝马车，也是徐惠帮他买回来的，他只负责考了一本驾照。 石友良是一个好医生，但不是一个好驾驶员，一辆才用了一年多的宝马车，已经是遍体鳞伤，四个角，只有左后角还算看得下去，其他三个角，都有超过两次的剐蹭。 他也没有时间送去修。 前几天，和人家面对面撞了一下，他是二话没说，给了人家3000块钱，各自回家自己处理。 他至今都没有去处理，难看就难看，反正他只在上下班开，不在乎外貌。 刘牧樵看了一会，石友良进展得很顺利，实在没必要插手，他把手往前兜里一插，坐在圆凳上转了两个360度。 巡回护士晓飞笑道，“院长，你再转两个360度，你也会和王大为主任一样，转飞的。” 刘牧樵赶紧刹车。 这圆凳可以调节高矮，转多了也可以散架。 麻醉师最喜欢的圆凳，每间手术室都有几只。 刘牧樵也喜欢坐，不寂寞，时不时转几下。 石友良这时候才注意到，刘牧樵进来了。 “院长你来了？” “来了半个小时了，你专心致志，我不敢打扰你。你手术越来越好了，下次做脊髓血管瘤手术，你给我做一助。” “噢，那就太谢谢了。”石友良略有些激动，他觉得这个时候来得比较早，比预算的时间要提前。 脊髓手术，颈椎损伤当然难，最难的还是脊髓血管瘤，而脊髓血管瘤多半发生在胸椎段，手术的视野更小，操作起来，有时候几乎是只能一个人操作。 刘牧樵没有久待，招呼都没打，出了手术室。 在大厅，看到急急忙忙从另一个电梯里出来的邹庆祥。 “干嘛去？”刘牧樵问。 “刘牧樵，正好，帮我一个忙，儿子在学校打架了，你帮我打个招呼。”邹庆祥逮着刘牧樵就不放。 “你好意思！没伤人吗？”刘牧樵可不喜欢这活。 “人倒是没有伤，只是，学校有让我们转学的意思。”邹庆祥说。 “呵呵，你这做父亲的，你得检讨自己了，儿子到了转学的地步，你这个父亲失职啊！”刘牧樵说。 “没错，要检讨自己了。但是，要过了现在这一关，我担心我的面子不够啊！”邹庆祥有时候还是自知之明的。 第2205章 欺负人 刘牧樵不准备帮邹庆祥的忙，后来一听，原委并非是邹庆祥儿子一方面的错，打架的另一方是省府龚秘的儿子。 首先不管对错，校方的意思是拆散几个人，才能防止今后继续打架。 这是清江市四大名校的初中部，博雅中学清江校区有两伙人，一是龚秘儿子龚喜为代表的西游派，一是以邹庆祥邹辉儿子为代表的梁山派，他们时不时打上一架。 清江校区的风气被这两群人搞得很不像样子，学校不得不采取措施了，要拿邹庆祥儿子开刀，准备让他儿子和另外4、5个骨干转学。 刘牧樵年轻，一听是这么回事，就感觉校方是有选择性欺负人，他们不敢动龚秘的儿子，就只好拿邹庆祥的儿子出气。 他决定管了。 “走，我跟你去。” 刘牧樵坐上邹庆祥的路虎，一路上连风景都没怎么看，没多久就到了博雅中学的清江校区。 门卫还蛮负责的。 “找谁？” “找你们校长。他约了我们。” “看一下身份证，再登记一下。你，你也把身份证拿出来。咦，刘牧樵？刘牧樵有点耳熟啊。好了，你们进去吧。” 到了办公楼，根据保安的指引，很快就找到了校长办公室。 邹庆祥敲门，里面说：“等一下！” 里面有人。 刘牧樵看着邹庆祥，摇了摇头，说：“我觉得啊，你这做父亲的真是该打，怎么教出不听话的儿子来了？” “我这不是工作忙吗？每天手术这么多。”邹庆祥说。 “工作忙，我们也是7小时工作制，周六周日休息，不可以教孩子吗？哦，对了，你周末打猎，哪有时间管儿子？” 刘牧樵一直没有加入这个队伍。 医院里有一群教授、副教授申请了猎枪，他们会到100公里外的山区打猎，现在野猪放开了，随便打，那边农民也欢迎他们，还管饭、管住宿，只要他们去打猎，什么费用都免了。 这群人大约有30个左右，邹庆祥是骨干分子，他一个月要出去两个周末，算是出勤率很高的。 “不是的，不是这个原因。其实，孩子是寄宿，家里哪里管得了很多？主要还是经济条件好了，跟坏了朋友，加上人家龚秘的儿子也是纨绔子弟，不是某一个原因，而是综合因素。” 邹庆祥是不会承认自己责任的，他早就知道一些情况，儿子也说了，先是人家欺负他，他才奋起反击的。 事实上呢，他儿子说的大部分是事实，人家龚秘的儿子要人家前呼后拥，拉一般人马，他注意到了邹庆祥的儿子比较有钱，就拉他做马仔。 邹庆祥儿子邹辉不同意，他还挨过几回打。 告诉班主任，人家也不好怎么处理，还怪邹辉惹事。邹辉就把一群受过龚秘儿子龚喜欺负的人招到麾下，组成了一个反抗队伍，梁山派。 两边干过几场。 首先，学校有些老师还比较同情梁山派的，后来，随着梁山好汉的增加，打架的架势越来越大，他们开始厌恶梁山派了。 于是，校长开会，讨论处理办法。 决定了，让邹辉等人转学。 刘牧樵知道这是邹庆祥的一面之词，但愿意听，也愿意把这个当成是真相，他这个护短的毛病没办法改。 校长接见里面的人的时间够长，15分钟了，里面还在谈什么，听不清说什么事，外面的人也没兴趣听。 似乎里面谈得很欢，传出一阵阵笑声，特别是这个校长的笑声，更是有些夸张。 走廊上又来了一个人，根本就没敲门，就进去了。久久不见出来。 刘牧樵看了看手机，已经快半个小时了。 “你试着敲一下门。说明一下你是谁。”刘牧樵有些不耐烦，他很多年没有这样被晾在门外，这种感觉不好。 “我是邹辉的父亲，校长，可以接见吗？”邹庆祥敲了几声门，小声问。 里面沉默了片刻，“等会！” 回答得很干脆。 只能是再等啊。 又是15分钟。 里面出来了一个人，是最后进去的那位，“你就是邹辉的父亲？校长忙不赢，你们最好是下午来吧。” 这人边说边走，也不管邹庆祥他们有没有反应。 刘牧樵苦笑了一下，说：“怎么办？” 邹庆祥嘴里骂了一句，挖槽，转身又去敲门，说：“刘牧樵院长也来了，校长，能抽出几分钟时间吗？我们安泰医院的刘牧樵院长也来了。” 里面有反应了。 客人拎着包出来了。 校长把客人送出门，还反复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请原谅。慢走！我就不送了。” 等客人下了楼梯，他才转身，看着邹庆祥，“你是院长？” “不，我是邹辉的父亲，邹医师。这个才是我们院长。” 显然，他对于医院系统比较陌生，听过刘牧樵的名字，但并不认识刘牧樵，更不相信眼前这个年轻人是刘牧樵院长。 “你？” “我是刘牧樵，我是来了解邹辉情况的。听说你们要开除他？” “嗯，”校长并没有给刘牧樵太多的礼节，甚至连基本的尊重都是轻描淡写，“请进吧。” 他自己先进去了，坐进自己的真皮椅，转了半个圈，把手放在电话筒上，拨了一个短号，对着话筒说了句，“沏两杯茶。” 他不急于说话。 等刘牧樵和邹庆祥坐下。 他整理了一下桌面，桌面上两张图纸，他用了两分钟才折好，收进侧面的柜子了。 这时候，茶也进来了。 刘牧樵也不急于说话。 他知道校长很牛。牛得不得了。 四大名校，不得了，进到四大名校，你必须具备两个条件之一。 一是你儿女的成绩特别好，能稳拿985大学的入门卷；二是你有足够大的面子。 看来，安泰医院科主任的面子在四大名校面前一文不值，今天这架势，就连安泰医院院长的面子都不够大。 当然，也不排除这个校长有点心虚，琢磨半天，没找到好的办法对付刘牧樵和邹庆祥。 人家把院长请过来了，绝对是不准备善罢甘休。 他在酝酿用词，或者是在下决心。 至于是哪一种情形，刘牧樵一时拿不准。 第2206章 我也没有耐心 有一点是肯定的，这些名校的校长，加上名校官员都牛逼。 他不把刘牧樵放在眼里，这种可能性是有的。学校、医院不是一个系统，互相之间不知道情况，这种可能性很大。 他也许知道刘牧樵是名医，但不一定知道刘牧樵是副部级。名医，关我屁事，我又不会得病，即使得病，也不会得需要名医出手的高大上的疾病。 沉默了很久。 最终，还是邹庆祥忍不住。 “校长，关于我儿子转学的事，是不是还有得商量？” “嗯，这个，不是我个人的意见。你儿子在学校表现很不好，经常打架，严重影响了学校的风气。学校领导集体讨论，一致认为，对你家儿子劝退。” 校长把责任全部推到了班子成员上，明显的意思是，这是集体意志，是不能改变的，至少，我校长一人是不能改变。 “没有商量的余地了？”邹庆祥追问。 “当然！不过，我们给邹辉留了一条后路，我们建议他转仙石路学校，他们挂靠在我们学校。那里是民营学校。我想，为了孩子，你不会吝啬几个钱吧？你们做医生的收入很高。” 校长的意思是把邹辉转到他们名下的一所民营学校。 他的话，有些刺耳。 邹庆祥哑了。也急了。 “不行啊，仙石路学校民不民营我倒不在乎，关键是，那是一所烂学校。不行，我儿子怎么可以去那样的烂学校呢？” “你说仙石路是烂学校，你有没有想过，你儿子的表现，他是表现很好是吗？如果是他的表现很好，我们会劝他转学吗？” 他的意思很明显，你儿子邹辉很烂，那个学校配得上你儿子。 “校长，我有几句话说，我儿子打架是事实，他在家里也承认。但是，他打架是有原因的，是人家欺负他，他不得不奋起反击。劝退的，不应该是我儿子，而是对方！” 邹庆祥突然意识到，软弱只有被欺负，必须强硬。 “这么说，你儿子有理了？邹医师，你这就不对了，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怪别人，难怪，你儿子表现这么差。有其子必有其父。我都为你感到害羞！” 校长是教训人习惯了，他和别的老师不同，别的普通老师一般只敢批评学生，而校长是可以批评家长的。 他当校长快10年了，早就忘记了自己是谁，见人就批评都已经习惯了，批评学生，批评家长，批评老师，他高高早上，忘记自己也是一个普通人。 所以，对邹庆祥这一席话，说得是非常的难听。 “邹医师，你这个态度，对儿子是有害无益的。既然，你是这个态度，那么，你儿子转学的事就更加没有商量了。要么你自己联系学校，要么，就去仙石路学校。反正，我们学校是不要你儿子了。” 刘牧樵觉得有必要说话了。 “校长，我是刘牧樵，安泰医院的院长。今天我来，本来不是来跟你讲理的，而是请求你给个面子，把学生邹辉留下，我们一起努力，把他管教好。但是，现在，我想跟你讲几句理……” 刘牧樵还没说完，校长插嘴，惊讶地说，“你跟我讲理？” 刘牧樵点头，缓缓地说：“对，我跟你讲理。你不会说，我不够格吧？” 校长说：“好吧。看你也是有级别的人，你说吧。噢，你的级别应该不低，处级吧？” 刘牧樵说：“级别不重要。理才重要。我觉得我们不谈级别比较好，只讲事实，只讲道理，好吗？” 校长噎了一下，说：“你说。” 刘牧樵缓缓地说，“据我所知，一面之词吧，你们学校有一个叫龚喜的学生，是调皮捣蛋的老总……” 校长插嘴说：“你别管其他学生。其他学生是我管的，是我的职责。你只讲，邹辉对不对，承不承认他影响了学校的风气和秩序。” 刘牧樵并没有发怒，还是缓缓地说：“管教龚喜是你的职责，我没有和你争。但是，管教邹辉，也是你的责任……” 刘牧樵又没有讲完，校长再次插嘴：“这需要你教我吗？正因为邹辉，我管教不了，所以才劝退他。” 刘牧樵淡淡地笑了笑，还是不计较人家插嘴，多次打断他说话，接着说：“我没义务教你。但我可以提醒你。龚喜是头子，拉帮结派，欺负同学。邹辉只是一个敢于反抗他的人。反抗，字面上基本上就赋予了正能量，正面的含义。我要是邹辉的父亲的话，我会很欣赏他的反抗精神。作为校长，你也应该教育你的学生，要有正能量，要有侠义精神。路见不平一声吼，这是男人应有的素质。所以，校长，你可能搞错了，劝退的人，应该是龚喜，而不是邹辉……” 刘牧樵的话又被校长打断了，“你，这简直是强词夺理！打架斗殴竟然被你说成是正能量。我真不知道你这院长是怎么做的。好了，不要多说了，你已经说得够多了，我没有时间陪你们，你们正式决定，是自己联系还是转到仙石路学校？” 邹庆祥刚想说，被刘牧樵制止了，“你别说，我来。校长，我们的正式决定是，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读到毕业。” “咦？你狠啊。下周的今天，给你们一周的时间，如果还没有转学，我们就会禁止他进校门。”校长大声说。 刘牧樵笑了笑，说：“校长，告诉你，不作不死。你不开除龚喜，偏偏要捏邹辉这颗软柿子，你试试！” “好！走着瞧。”校长说。 刘牧樵站起来，准备走。 “校长，我也没有太多时间和你聊了，关键是，你很横，我有种习惯，和这种人打交道没有太多的耐心。” 刘牧樵真的失去了耐心了。 “我也没有耐心。我明确告诉你，龚喜，不是你可以攀比的。你懂吗？”校长把底牌亮出来了。 刘牧樵转过头和邹庆祥对视了一眼，“我相信你儿子的话了。” 第2207章 坏消息 “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龚喜是什么人吗？他不就是龚秘的亲生儿子吗？本来，我也不准备捅破这张纸，既然你说到龚秘了，那就好，说明我们邹辉更加没有转学的理由了！” 刘牧樵把手里的茶杯放下。 “你敢跟龚秘叫板？嘿嘿，院长，不是我说你，龚秘捏死一个处级，和捏死一只蚂蚁差不多。”校长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 “行，我们走，你就告诉一声龚秘，让他来捏死我好了。哦，对了，他儿子最好是转到仙石路学校去，别在博雅影响我们邹辉的学习。”刘牧樵说完，转身走了。 刘牧樵和邹庆祥真的走了。 校长冷笑一声。鸡蛋碰石头，自不量力啊。 他看了看时间，再过半小时，龚秘就要下班了，他准备过半个小时给龚秘打个电话。 校长刚才是生气了，需要平和一下，冷静片刻才能继续办公。 副校长进来了。 “走了？” “走了。” “答应了转学吗？” “没有。邹医师把他们院长带来了，我以为他会软语相求，谁知这家伙很横，直接要我劝退龚喜，你说，世界上还有这样的院长，还搞行政，真是亏他怎么上去的！” “那就让他横几天算了，我们只往龚秘那里一推，在一边吃瓜就行。” 龚秘，现在还是在秘书长位子上，上面还没有正式变动他的职位，周大也不急，没必要急不可耐地换人家的位置。 作为四大名校之下的初中清江校区的校长，实际上是算不了官的职位，严格讲是科级，小得不能再小的官职了，而恰恰这个级别，介于官民之间的这样一个职位的人，对自己有一种超出想象的地位自恋，他们很迷信官威和官位。他们坚信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海洋法则。 “我听说过刘牧樵，很有本事，过去，老杨在的时候，好像是帮老杨治好了什么病，老杨和他关系很好。这厮，可能就是因为这个，被惯坏，还以为现在还是老杨的天下。我看他这次会死得快。” 副校长对医疗系统知道得也不多，不同系统之间有一个自然的鸿沟，互相不是很了解。 其实，教育和卫生之间的鸿沟还不算大，都是民生，谁家没有孩子读书？谁家没有病人住院？ 而事实上，每个人对医疗行业，教育行业都是阶段性了解的。年轻时，对教育了解得多一些，年纪老了，对医疗行业了解的多一些。 “本来，要不是这个姓邹的把院长叫过来，我还是准备给他半个学期的准备，不急于这几天转学了。现在形势不同了，既然他们要与龚秘硬碰硬，那我就没有办法了。” 校长的素质其实也不高，充其量就比村长什么的多读了几天书，平日求他的人多，自以为是个人才，素质一般，就和小风筝一样，一吹，就上天了。 这种小风筝飞得高，也飞得轻薄。 时间到了。 他拨通了龚秘的手机。 对方一看是校长来的电话，就赶紧接通了。 要是工作电话，他可以矜持一下，学校来的必须马上接。 龚秘也只有一个孩子，现在是关键时期，他得到的反馈是，儿子的智商大约在180左右，非常聪明，只是，树大招风，被一些不思上进的学生盯上了，都来攀附他，使得他分了心，没有认真读书，成绩是每况愈下。 最近，有一群同样是纨绔子弟的学生和他儿子干上了，打了几架，他也愤怒了。 学校说了，为了减少干扰，要把和儿子对着干的那群坏孩子开除掉，他非常赞成。 现在学校打电话来，是不是又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他赶紧接电话。 “对方不同意转学，坚持要在我们学校读下去。” “这怎么行啊！影响我儿子读书，他们负的责起吗？” “我也是这么说。他们提出了您儿子转学。当然，我不会答应他的。我们龚大领导的公子是你们这群草民可以惹的吗？” “嗯，最后，他们怎么说？” “他们坚持不肯走。” “不肯走就算了？” “当然不是。我说了，下个星期的星期三，就不准他们进校门。” “嗯，这就对了。校长啊，我有一个建议，今后对于这种差生，绝对是零容忍的，最好是开始就拒绝收进来。学校是教书育人的地方，也是价值观人生观形成的关键时期，不是一个层次的学生，最好不要放一起。” “对对。近墨者黑。领导您说得太对了。” “好了，还有问题吗？” “领导，我给您打电话是想告诉你，有个人很横，他是您的下属，您应该管管他。他对您口出狂言。说什么，应该开除的是您的儿子。” “哟，这人是谁？好大口气啊！” “他是安泰医院的刘牧樵。” “啊……” “……” “领导，您在听吗？” “在听。说说，怎么又扯上刘牧樵了？” “那个邹辉的父亲是邹庆祥。也是安泰医院的一个科主任。他请院长出面也是可以理解的。” “算了，算了，我问你，还有其他处理的办法吗？譬如，那个姓邹的别劝退了。” “为什么？” “都是孩子，没必要太狠了。” “可是，不劝退他，会影响您儿子的学业啊。” “想想别的办法，实在不行的话，我们转学算了。” 这回轮到校长沉默了。 他沉默了好一会，才问了一句很愚蠢的话，说：“人家仅仅是一个处级干部，我觉得您没有必要怕人家。” “谁说人家是处级干部？” “不是处级，难道还有更高级别的院长？” “人家副部。” “啊，这样厉害？” “不是级别厉害，而是刘牧樵这人厉害。我不想和他扯上关系，这样吧，如果我儿子愿意的话，我们转学，到长青学校也行。” 校长急了，说：“千万别，转学，对孩子很不利，重新认识老师，重新认识同学，一个学期就白白浪费了。” “那怎么办？” 校长沉默了片刻，说：“那就都不动算了。” 龚秘说：“万一人家不同意呢？” 校长说：“我做做工作吧。” 第2208章 远走他乡 邹庆祥的儿子邹辉没有被劝退，校长来电话了，要他留在清江校区，别挪窝了，还致歉，说自己不对，有眼不识泰山。 刘牧樵和邹庆祥找到邹辉聊了个把小时，告诉他，争气不是依靠打架，现在已经是文明社会了，赢别人，那就赢在事业上，拼爹，拼财富，那都是傻瓜才做的事。 邹辉下决心认真读书。 龚喜也接受了一次严肃的教育，他父亲说，这世界还有他很多值得敬畏的人。 龚喜第一次明白，父亲并非最大的山，那山更比这山高，他也只能是收敛了。他父亲下了死命令，绝对不能再和邹辉干仗了。 父亲明确告诉他，邹辉，背后有父亲也不敢惹的人。 到底是智商不错的人，他决定，不再惹邹辉了，如果邹辉来惹他，他准备投诚。 这是他父亲的谋略。 刘牧樵觉得做了一件小孩子的事，很无聊，但又很现实，谁不是为了孩子活着？ 邹庆祥准备生第三胎，第一台邹辉已经15岁，第二胎才3岁。现在年纪来了，再不生，这辈子就没机会了，赶在老婆还有这个能力，他是加倍努力，戒烟戒酒，老婆则既补叶酸又补维生素，准备了3个月，终于可以了。 他们也够拼了，算准排卵的时间，一次成功。 邹庆祥高兴得很，精准播下了种子，只等10个月后收获。他希望是一个女孩。 一子两女才算好。 邹庆祥现在也算是亿万富翁。继承遗产，全部给邹辉这花花公子未免有些担心。 传说古时候有个富翁，只有一个儿子，是一个败家子。做父亲的担心他败家太快，晚年无依无靠，就建了一栋由数千个石磨砌起来的房子，他想，儿子败家，一副石磨一副石磨败，也能败到他到老。 谁知，儿子接了父亲的遗产之后，几场大赌，可动产全部输光，后来又一次赌博，压上了“磨屋一栋”，瞬间就败个精光。 这就是小时候邹庆祥听过的“磨屋一栋”的故事。 他担心邹辉就是磨屋一栋式的败家子，所以特别的希望多生两个女儿。他相信女儿会比较听话。 不说邹大主任怎么成功怀上第三胎的事，我们回到周大那里。 就在龚秘妥善处理了儿子读书的事，他的任命变更通知也到了，有些意外，他被调往湘省任省府的副职。 他们一家不得不来一个大迁移，龚喜也转学了，去了湘省的四大名校的初中部，菠菜园实验中学收留了他。 清江市博雅中学清江校区的校长吓出一身冷汗。 姓龚的，位高权重，竟然在刘牧樵面前什么都不是。 他曾经说，姓龚的捏死一个处级就和捏死一只蚂蚁差不多，谁知，反过来了，刘牧樵才有巨大的力量。 他听人说，姓龚的是在一个月前得罪了刘牧樵，姓龚的远走他乡，这是他的报应。 刘牧樵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感到半点愉悦，邹庆祥快乐地讲述龚喜转学的事，刘牧樵只是摇了摇头，说：“邹庆祥啊，还是多管教自己的孩子吧。” 邹庆祥看着阴沉着脸的刘牧樵，说：“我也不是说幸灾乐祸，只是觉得，你这人，谁惹你谁倒霉。” 刘牧樵说了句：“是吗？”并没有得意的意思。 这有什么得意的呢？ 刘牧樵并没有报一箭之仇的快感，倒是那个蔡局正式被逮捕了，他还是兴奋了片刻。 蔡局是可恶的。作为向阳分局的副职，无论如何也要尊重刘牧樵几分，低头不见抬头见，何况，你得过不少安泰医院的实惠。 这种人不值得同情。 据叶林透露，这厮至少也要在监狱里待个7、8年。这种人可悲的是，他连减刑的机会都不会很多，要实打实坐满刑期。 邹庆祥见刘牧樵并没有欢欣鼓舞的意思，知道刘牧樵并没有报复人家的打算，也就知趣而走了。 刘牧樵去了新办公楼。 他们已经正式搬过来了。 这里的环境比神经精神中心大楼更好，并且，这里离主街道比较远，安静得很。 小黄见刘牧樵进来，赶紧过来沏茶。 刘牧樵还是老爱好，喜欢龙井，他也只喝龙井。 也许，刘牧樵别的方面还不像是一个富翁，只有喝茶这件事上，有点儿像是富翁。 刘牧樵喝的龙井并非普通市面上的龙井茶，而是定制的，价格比较贵，一罐要3万多，而这种罐子是密封的瓷罐，密封度很高，一罐只能吃一个星期。 喝茶，刘牧樵算是比较奢靡的。 “今天孙涛院长过来了两次，好像是有什么事想和你聊。”小黄说。 “哦，也没有留什么话？”刘牧樵奇怪，孙涛是知道他手机号码的，他们任何时候都可以打电话。 “没有，见你不在就走了。”小黄说。 刘牧樵起身，直接去了孙涛所在的A区。 孙涛正在和一个科主任谈话，见刘牧樵来了，赶紧结束话题，迎接刘牧樵。 “你有空了？” “听说你去了我那边两次，我想你一定有什么事吧？就过来了。” “坐。不，我们还是去接待室聊吧。” “你是果然有事？” “小事，很小的事。” “说吧。很小的事这么隆重，我觉得就不算是小事了。” “说来，这事也算是腐败。我有一个堂兄，是搞小包工头的。他找了我很多次了，想在这里做点零星小事。我真的不想，但又没有办法，人家来我家都好几次了。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你负责全面工作，你决定就行了。谁做都是一样。”刘牧樵真没考虑太多，也觉得这并没有违反什么纪律。 “问题是，人言可畏啊。” “什么大不了的事，做点小工程，有什么人言可畏？你自己觉得可以，就决定就是，你就说，我知道这件事，同意了。你要是觉得会影响你，你就干脆拒绝。这有什么婆婆妈妈的？难道，还会有人说你在这方面腐败？”刘牧樵说得很明白。 孙涛思考了片刻，说：“好，有你这句话，我决定了，让他做一点，一年给一两个小工程，原则上，每年不超过200万的业务。你不知道，不给点业务他做，我回去了人家戳我的背脊梁。骂我忘恩负义。” 刘牧樵说：“行，就这样定了。我跟曾雪飞说，还是你自己说？” 孙涛说：“还是我说吧。” 第2209章 甲鱼 孙涛是一个比较廉洁的干部。谨慎当下，珍惜未来。 他脑子很清楚，今天这地位和财富来得有点儿意外，并不是靠自己拼搏打造出来的，他就更加谨慎与珍惜。 特别是做到副部，连做梦都想不到，不好好珍惜，那天掉下去了，后悔都来不及了。 说实在的，孙涛的权力，比很多官员的权力都大，他手里每年几百个亿的收与支，随便哆嗦一下，他就有用不完的钱。 他没有，他不敢。 除了一些烟酒和土特产，稍微大一点的红包，他是坚决不收的。 其实，他也不缺钱。每年，孙涛的正规收入就在100万以上，和骨干教授比不上，但这种合法合规的收入，他税后都是100万以上，应该满足了。 特别是这个地位，年纪轻轻的医生，就升到了副部，他真的很意外了。 他不严格要求自己不行，权力太大了，刘牧樵把权力全部给他了，他实际上就是安泰医院的院长，稍有不注意，就会被糖衣炮弹击中，堕入万劫不复的境界。 这次，堂兄来做业务，他真的不愿意，但一口拒绝肯定又是不行的。 他不得不给他们一点汤水吃。 安泰医院每年除了正式的基建，小打小闹的维修、维护，就有上亿的投入，给谁做都是满口油水的事。 他堂兄来找过他很多次了，没办法，他家乡的长辈们也开口了，不给一点业务是不行的。 孙涛是孙家祠堂的副会长。 这是孙氏家族给的荣誉。做副会长是最高的荣誉职位，因为，会长一定是长辈加上管事的人。 孙涛不可能去管事。他只有被管事的人经常的打扰。商量祠堂的重大决定，汇报祠堂遇到的困难，这困难当然是经济困难了，其他困难，在家里的人会处理好的。 孙涛是孙家祠堂最大的贡献者，基本上形成了规律，每年，孙涛都会要捐赠几万块钱。 孙涛是孙家祠堂最具骄傲的人，前年孙家祠堂重新修建，总费用是160万，孙涛一个人就捐赠了50万。这没有办法，不是孙涛愿意出风头，而是孙家长辈反复上门，今天差了多少，明天差了多少，几个柱子需要冠名，把谁的一家老小都写上去，规定是最上面的两根柱子，必须捐资20万，孙涛不冠名谁冠？ 这样，前前后后，孙涛就捐了50万，是第二名的5倍。 在乡下，宗族势力还不小，孙家湾1千多个村民，姓孙的占了9成，所以，这村长一直就是姓孙的人做。 村长就是族长，也是祠堂的会长。 这次堂兄来做业务，村长就发了话，说是代表孙家湾出来做点事，孙涛你必须支持。 没办法，向刘牧樵开口了。 刘牧樵同意了。 孙涛又跟曾雪飞说了，曾雪飞满口答应。 现在，在医院做零星业务的人不多，只有3个人，每年上亿的资金，她也不想被某些人垄断了，多几个人做，有竞争，质量就有好坏的对比，也不敢坐地起价。 “没问题，尽快通知你家堂兄，刚好，内科大楼后面的那个工程要定人了，预算是有230万，虽然比较小，但才进来，就从小的做起。”曾雪飞说。 “230万？我的本意是一年给他做100万以内就够了。大了，我怕影响不好。”孙涛说。 “哎呀，100万，你就别让他进来好了。太少了，就算是10%的利润，也就是10万块钱，何况，利润这一块，我卡得很紧，到不了10%。100万的定额肯定不行。最少，你也要限在2000万以内我才好操作。” “2000万？这太大了。”孙涛有些吃惊。 曾雪飞笑道，“在安泰医院，千万算什么？你笔下，一年几百亿，千万是小数点后面的，在你眼里真不是钱啊。” 孙涛说：“这样类比是不对的。好吧，我也不规定死了，你尽量少给点他份额，我觉得控制在7位数比较合适，多了，真的，雪飞，对我的威信有损害。” 曾雪飞笑了，说：“我明白，不会让你为难的。”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晚间，孙志云来了，手里提着两只甲鱼，两只野鸡，还有两瓶好酒。 “你这是……我家里又不起火，除了周末，我们平常都在医院食堂里吃。” 孙涛真心不想要人家东西。这甲鱼，名曰野生的，而实际上肯定不是野生的。这野鸡，其实也是家养的。这两瓶酒，更是不敢尝，孙志云又没有途径，他哪里去买正宗的茅台酒？ 不过，人太熟，还是亲戚，不收吧，人家会说闲话。 孙涛装作很高兴收下，等会他离开，他还得赔上两瓶五粮液、两条芙蓉王。 “孙涛，这次太感谢你了，等我赚到钱了，第一个就是要好好感谢你。”孙志云说，他一脸的即将发大财的兴奋。 “你千万不要说这句话。你赚点小钱，我也不会指望你感谢，你也不要感谢。我们是亲戚，今后，你要注意分寸，不要轻易说我们是兄弟关系，最好是你不要在别人面前提到我。”孙涛不得不有话在先。 “孙涛，你这就太谨慎了，我是你堂哥，又不犯法，又不偷扒抢劫，我也就是沾沾你的光，提起你，也是因为有你这亲戚感到骄傲。你放心，我只会做维护你的人，绝对不会做损害你荣誉的人。”孙志云说。 “不是谨慎，是需要。我知道你不会犯法，但是，人言可畏。你记住一点就行了，不要说我们是兄弟关系。”孙涛知道和这人讲不清。 “好吧，我知道了。”孙志云说。 坐了一会，孙涛也不想和他久聊，提醒了几次，他才起身，孙涛拿了两瓶酒，两条烟给他，他半天不肯收，说：“这怎么行啊，我这不是赚了吗？” 半天，终于提着东西走了。 不过，第三天，孙涛就后悔了，孙志云给曾雪飞添堵了。 曾雪飞有三个项目要做，选择了三个包头，其中孙志云是第一次入围。 这三个项目，有大有小，最大的是1200万的，挖沟，重建下水道，施工难度大，工期紧，还不能影响医院的正常工作。 孙志云被分到了一个最小的，320万预算的。 第2210章陌生电话 谁知，孙志云不同意，他要做那个1200万的项目，理由是，他是孙涛的堂兄，应该获得照顾。 曾雪飞头大了。 她倒不是因为怕影响不好不给他，而是他根本就没有这个实力，做320万的项目都比较有难度，那个1200万的绝对拿不下。 “你怎么知道我拿不下？你这样没有根据的判断，不对呀。”孙志云吼曾雪飞。 “你，我确实不熟悉。正因为不熟悉，所以，你做的工程，就从小的开始，今后我觉得你有实力了，才能够给大的项目。这个道理你要懂啊。”曾雪飞耐心跟他讲道理。 “不对，别人，你可以这样做。我是孙涛的堂兄，就不能这样了。你这样做，是看不起我家孙涛老弟，是欺负人。” 曾雪飞无语了，最后只好说：“你说一句，到底做不做，不做，我给别人做了。你扯上孙涛就没意思了。” 孙志云迟疑了片刻，感觉眼前这个婆娘有点厉害，他又担心真的不给他做，就接受了。 “孙师傅，你要按合同施工，保质保量。这是你第一个项目，做砸了，我就不会给你做第二个项目了。别说你是孙涛的亲戚，你就是刘牧樵的亲兄弟也不会讲情面的。你听懂了吗？” 曾雪飞知道，不能软弱，一旦软弱，今后很麻烦，对谁都不好，特别是对孙涛不好。 “嗯，好吧。”孙志云不敢正面和她扛了。 “你还要记住一点，不能打孙涛的牌子，如果刘牧樵知道了你今天这样的表现，他肯定不会同意你进来的。” 曾雪飞觉得，还是有必要借刘牧樵的威名压一压他。 孙志云接下了这个项目，当晚就去了孙涛家告状。 “你的手下曾院长，一点面子都不给你。三个项目，偏偏分一个小的给我做，这不明明是欺负人吗？” 孙涛这下傻眼了？ 平常，这个堂兄好像不是一个很蠢的人呐。现在这个样子，待不下去啊。不行，这样的一个人在这里做业务，我孙涛一世英名会毁在他手里。 把孙志云送走后，他给曾雪飞打了一个电话，“雪飞，我还是要把孙志云撤回来算了。这人不适合在这里。” 曾雪飞说：“孙院，本来我不准备跟你说。孙志云来告状了吧？没关系的，打打你的牌子可以理解，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这样吧，恶人我来做。你别管他的事，我会把他调教好的。” 曾雪飞说得很轻松，就这样，孙志云被留了下来，在安泰医院做一个小包工头。 这一天，姜薇对刘牧樵说，“我们回一趟孤儿院吧。小龙明天高考了。” “哟，转眼又到了高考的时候了？好的，我们回去一下。” 姜薇通知了其他几个人。 晚上，柳絮，苏雅娟，夕羽，陈太忠与钟灵夫妇都来到了孤儿院。 卜文彬没有来。 “你家卜文彬还是那样忙吗？”刘牧樵见柳絮是一个人来的。 “是的，最近的订单根本消化不了，拒绝了几个亿的订单。卜文彬扑在工作上，产品优品达到了98.8%。”柳絮傲娇地说。 “嚯！不得了，又一个高大上的企业诞生了。卜总的功劳不小啊。”刘牧樵真心赞扬卜文彬。 卜文彬现在是他们公司的第三大股东，也已经晋升为副总兼总工程师。 这时，小悦悦回来了。 她粘着苏雅娟，和她聊天去了。 她们进了小悦悦的房间，聊她们之间的小秘密。 小龙回来了。 他一脸的阳光灿烂，见众多哥哥姐姐都在，知道是来为他加油的，他兴奋不已，大声报告了最后一次模拟考试的成绩。 “班上第二，年级十七名，总成绩是675分。” 这个成绩，可以上京大和华大，上中南那是有些浪费分数，上中南可以选择专业。 “你还是准备考湘雅？”夕羽问。 “是的。” “八年制的？” “不，我只准备在那里读五年，然后去协和读硕士，再回清江大学读牧樵哥哥的博士。” …… 小龙的状态很好，考上中南不存在悬念。 晚餐，大家同心协力，很快就做好了菜。 孤儿院本身有3个专门做饭菜的师傅，她们都是谢敏原来精心挑选的，厨艺还不算是第一，关键是有良心，做饭菜，干干净净，吃起来绝对放心。 孤儿院人多，加上阿姨，有70多个人，食物中毒什么的，那是不允许的。 在学校，为了避免食物中毒，学校有几个菜是不供应的，譬如扁豆、新鲜黄花菜、土豆也不在不当季吃，生怕发芽中毒；还有咸菜、成品菜，学校里面是不供应的。 前些年，因为吃扁豆，腌菜等发生不少的学校食堂中毒事件，不少的校长被撤职。 孤儿院更不能发生中毒事件。 今晚，几个厨娘被排除在外，她们最多参与一下选择食材，其他工作都被刘牧樵他们包揽了。 高考菜是有讲究的，清淡，高蛋白，高维生素，鱼是必须有的，鲤鱼跳龙门，高考就是典型的跳龙门。 小龙的菜是专属的，至少有两样是他独吃的，一样是清蒸鲤鱼，关键是寓意，第二样是一只一斤多一点的龙虾，高蛋白，其他的菜就随便吃了。 夕羽跟他盛了一小碗青菜，“这是必须吃的。” 高蛋白菜容易便秘，多吃蔬菜很重要。 小龙最近几个月都在吃苏雅娟给他的中药，身体很好，这些讲究都是多余的。 刘牧樵他们也知道没有必要，但这是一种态度，做大哥大姐的一种关心。谢敏不在，就更加要多体贴一些。 正吃着饭，刘牧樵的手机响了，他心里一紧，马上去拿手机，一看是一个国外的号码。 不对，国外谁知道他的号码呢？ 没有，绝对没有。 刘牧樵准备挂断。 一犹豫，还是觉得别随便挂了，即便是诈骗犯，不上当不就行了吗？ 关键是，他有一种预感，这个电话很重要，不接会后悔的。 他接通了。 里面，传来了一个亲切的声音。 刘牧樵一惊，差点手机都没有抓住！ 姜薇也是脸色一变。 她离刘牧樵很近，听到了手机里传来的声音。 第2211章 谢敏的鼓励 是谢敏的声音！ “你好吗？你在哪里？你怎么还不回来？”刘牧樵急切地说。 “我很好，你别担心就行了，我这里不要你挂念。小龙明天就高考了，我想和他说几句话。你把手机给小龙。” 谢敏在那边的声音非常的祥和平静，一点波澜都没有。 “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来看你好吗？”刘牧樵担心谢敏和小龙说完话就会挂断电话。 “你别问，我不会同意你来看我的。我很好，日子很安逸，每天就是快快乐乐的在田间摘菜，看风景。无忧无虑的。你别打扰我平静的生活。你把电话给小龙。”谢敏说。 刘牧樵不敢再说什么，把手机给小龙。 所有的人都聚拢在一起，不敢大声出气，听着谢敏的声音。 “小龙，明天你参加高考了，首先预祝你成功。你是一个好孩子，一定会和牧樵哥哥一样，会有大出息。明天是你人生中的一次大考，检验你19年的成绩。我相信你，一定会考得好成绩的。记住，别紧张，你这样想就对了，考试的时候就是给自己一个总结，一个答案。你用快乐的心态思考每一道题……” 谢敏娓娓道来。 她说了几分钟。 “妈，谢谢你！我一定会考一个好成绩向您汇报。我们每天都想念你，你开回来吧，我们想你……”小龙哭了。 都哭了。孩子们都围过来了，在呼喊，“妈妈，我们想念你，快回来，你不回来，我们不快乐，我们会听话的。” 刘牧樵把手机开成免提。 谢敏还是很平静，说：“悦悦，天一，阿米……我听到你们的声音了，妈妈很高兴。你们好好听柳絮姐姐，牧樵哥哥，还有姜薇姐姐，苏姐姐，夕羽姐姐……的话，他们都爱你们的。我过些日子就会回来看你们的。你们要好好读书……” 说着说着，电话里变成了“嘟嘟”声音。 谢敏挂断了电话。 刘牧樵本来还要讲话的，他急忙回拨过去，可是，那边已经不接电话了。 刘牧樵急了，急忙想办法，他动用了特殊权力，不久，得到回报，这个号码是海事电话，大致的定位是在阿尔卑斯山里的某个地方。具体的位置查不到了。 刘牧樵半天没有说话，他能确定的是，谢敏已经不在国内，而是在阿尔卑斯山过着逍遥的日子。 6月的天，有些闷热，刘牧樵亲自开车，把小龙送到了考场。 刘牧樵把小龙送到考场之后回到了医院，他一连两天，忙得抽空打个电话的时间都不够，他做了两台高难度的整形美容手术。 两台手术做下来，刘牧樵脱了手术衣，洗了手，打开手机一看，已经是第二天晚上9点了。 他没有急于打电话问小龙考得好不好，直接去了车库，自己驾车回了孤儿院。 一到孤儿院，只听得里面笑语盈盈。 “怎么样？”刘牧樵问。 “惨！”小龙非常的懊恼。 “惨？怎么回事？”刘牧樵吃了一惊。 “英语，丢了一面没做。”小龙说。 “丢了多少分？”刘牧樵急切地问。 “23分。”小龙说。 “噢，怎么会呢？” 刘牧樵也懊恼。高考时1分也是关键，现在活生生生丢了23分，这太可惜了。对于小龙这样成绩好的人来说，23分，起码是总分少了17分以上。17分完全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考得太顺利了，不小心，丢了一面。不过，我反正是考中南，650不会少就可以。”小龙说。 “好吧，人啊，太顺的时候，一定要小心翼翼。你这也是对我的一个提醒。” 刘牧樵没有批评小龙，再说，他的目标并不会因此丢失，上中南湘雅医院并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这几天高考，小悦悦放了假，她从房间里出来，叫了声刘牧樵，板着脸对小龙说：“虽然你这次少做几十分并不影响你的前程，但是，人生经不起太多的浪费。这是一个深刻的教训，你永远要记住。” “知道了，好吧。你再这样啰嗦，小心嫁不出去！”小龙回击。 “你不要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我这是为了你好。”小悦悦并没有恼。 “好了，我知道了，我会记住你这句话的。”小龙也并不是讨厌小悦悦，而是兄妹之间的打闹。 柳絮过来问：“你吃饭了吗？” 刘牧樵说：“没有。不急，我自己做一个蛋炒饭就行了。还有饭吗？” 厨娘忙说：“有，有。做蛋炒饭，我有一手，要不要试试？” 刘牧樵说：“好啊，行，尝尝阿姨的手艺。” 除了柳絮，其他几个都是才离开孤儿院的，今晚，本来很热闹，苏雅娟，夕羽，陈太忠他们都来过。 很快，炒饭上来了，真还不错，很香，是用猪油炒的，以及潭州的龙牌酱油，味道非常的厚道。 一碗酸菜汤，一碗空心菜，这就是刘牧樵今晚的伙食。 吃得津津有味。 柳絮笑道，世界上真的不会有人相信，你这样一个大财主，生活就这样简单。 刘牧樵不在乎。 他是有自己观点的人，豪华生活并不一定就是最幸福的，真正的幸福就是过自己喜欢的生活。看病、手术、吃自己喜欢的，这就是幸福。 吃到一半，又问小龙，“你对了答案吗？” “对了。学校组织了对答案。我上650分不会有问题的。”小龙说。 “医学，学校对外语有单独的要求，你外语大约能打多少。” 刘牧樵还在琢磨着小龙的成绩，能不能报湘雅。中南湘雅的分数线，最低控分是630左右，英语也是有单独的控分。 “英语大约是120分。最低有120分，要是写作这里分数高一点，也许可以达到124分。”小龙肯定地说。 “好，如果有这个成绩，湘雅应该是稳了。我就不帮你打招呼了。” 刘牧樵本想给吴安桦打个招呼，既然有这么高的分数了，不打也不会有问题了。 “当然不打招呼啊！我才不要打招呼呢！打招呼考上的，没意思，我还不如复读一年。”小龙也是中二的毛病，把世界想象得非常好。 第2212章 走火入魔 刘牧樵决定去一趟阿尔卑斯山。不过，有点难，这条两千公里的大山脉实在是太大了，要走访到一个叫谢敏的人，绝对不是容易的事，何况，谢敏不一定就叫谢敏，也许叫其他名字，譬如维纳斯，谢莉斯，或者赫敏。 本来都已经打算动身了，一个意外的事情这件事不得不暂时放一边，孙一谷突然出现精神错乱。 刘牧樵第一时间赶到病房，孙一谷处在谵妄状态，很显然，他是走火入魔了。 精神科汤姆也来看了。 “先排除器质性疾病。”大部分精神疾病，首先都要排除器质性疾病才行，很多颅内疾病，或全身中毒性疾病，会有精神症状。 精神疾病不会死人，器质性疾病会死人的。 刘牧樵脑子里想了很多，他是神经内科大师，凭感觉，应该没有器质性病变，不过，医学不能凭感觉。 孙一谷被镇静了下来，很快被送到了核磁共振室里。 有了这个检查，基本上就能查清楚孙一谷有没有器质性病变。 很快，核磁共振有结果了，排除了器质性病变。 刘牧樵知道，孙一谷应该是冲击5层天籁针走火入魔了。 怎么治疗，这是一个问题。 用抗精神药，最好是不用，一旦上了抗精神药，孙一谷基本上就成了一个废人，痴痴呆呆，别说用天籁针，就是过去擅长的肝胆疾病，也没办法主刀了。 他也想到了中医。 古方中，没有一个很理想的中药方子。 刘牧樵思考良久，最后还是下决心，用七层的天籁针帮他治疗。 现在，孙一谷卡在四层巅峰到五层天籁针之间，理论上讲，要么把他拉回来，要么帮他一把，让他进入五层境界。 刘牧樵没有把握。 他准备先试一下。 第一次，不理想，刘牧樵在做天籁针的时候，明显遇到了阻力，甚至是演奏的曲子持续了阻滞。 不过，也不是没有一点收获，孙一谷躁动的情绪略有好转。 刘牧樵盘算了一下，不能急，3天一次，或者7天一次，绝对不能太多。 到了第4天，刘牧樵又做了一次七层的天籁针，这次收获也不大，孙一谷依然还是精神错乱。 这次的收获是让孙一谷错乱的神志收敛了一些，他偶然还能想起自己是谁。 刘牧樵通过两次天籁针，有一些体会，还是帮孙一谷冲击几个封闭的穴道，让他进入五层境界。 既然有这个想法了，他就集中精力，帮孙一谷突破一下五层。 这个有些冒险。 按理，孙一谷冲五层，也确实是比较激进，他要是在三层稳扎稳打就好了，即使是到了四层，稳住，别再想往上冲，也还是能够平安无事的。 本来，他冲四层就冒过一次险了。 刘牧樵要是把孙一谷拉回来，到四层，也是可以的。但刘牧樵担心，孙一谷会情不自禁还会冒险，这走火入魔，轻则精神错乱，重则命丧黄泉。 为了一劳永逸，刘牧樵还是决定帮他冲一把。 按理，孙一谷这种天资，最高也就是四层，自己练习，是不可能达到五层的。 到四层是他的天花板，他之所以能够到四层，与他勤奋好学是有关的，他练习天籁针几乎是着了魔一样，夜以继日。 当然，他能够到四级，与他的天赋也是有关的，孙一谷在医学上是有天赋的，按理，当年评选院士，差那一票完全是意外。 刘牧樵准备7天一次，帮孙一谷冲破五层。 他只和姜薇讲过，其他人都没有说。 孙一谷在治疗间歇，还是用上一些抗精神类的药品，否则他这种烦躁会使得他衰竭的。 汤姆帮他用上了氯丙嗪。 去阿尔卑斯山的计划只能推迟，孙一谷需要治疗几个星期很难说。 小龙的成绩出来了。663分。 不错，少做了23分试卷还考了663分，非常不错了。 报考中南不存在问题了。只是，要打一个招呼，别招进八年制就行了。 别人是想挤进8年制里，一次把所有文凭都拿到手多好。 但是，小龙不干，他要在中南湘雅读本科，在协和读硕士，在清江大学读刘牧樵的博士。 本来，刘牧樵是多个学校的兼职教授，协和、京大、湘雅等，他都可以申请带博士。 小龙认为，这不纯正，他要读刘牧樵本校的研究生。 刘牧樵的成名，清江大学医学院现在的名气增高了不少，特别是护理学院，由于与中科院护理是一体，加上这所护理学院毕业分配的去路，很可能是安泰医院，报名的人非常踊跃，护理学院的分数已经接近了临床医学的分数。 清江大学医学院和护理学院都是全国第一梯队的学院了，医学院的分数大约是630分左右，比过去580分提高了整整50分。 清江大学医学院的学生实习基地主要是清江大学四个附属医院，加上德欣医院，教学质量非常高，特别是安泰医院，那群有名的教授，都是有教学任务的。 学生实习，还有一个重要的方面，就是见识。不同的医院，病种是不同的，那些县级医院和地市级医院见不到的疾病，大医院能见到，医院越高级，见到的病种就越多。安泰医院收治全世界的病人，自然，学生能看到的病种就多很多，自然，这样的学生质量就会高。 这两年，清江大学毕业的学生非常受欢迎，那群在清江大学读了研究生的硕博，别的医院抢着要。 只是，清江大学毕业的学生，他们梦想的就业地是安泰医院，或者是德欣医院。 安泰医院不可能只招清江大学的博士，他们要把很大一部分的就业比例给协和、京大、西南、湘雅、同济、中山、沪市医科大等名校的博士。 安泰医院不搞近亲结婚，他们要包含国内所有的派系，学术要多家争鸣。 除了国内，安泰医院开始招收国外的毕业生。 从两年前开始，安泰医院除了招收国外成名的教授加盟，也招收那些名校的毕业生，哈佛、霍普金斯、耶鲁等毕业的医学生非常好使，医院这么多的外国病人，也需要懂得各国语言的学生加入，才方便医疗。 第2213章 医院排名 当然，招收国外的学生，给国内学生有很大的竞争压力，这没有办法，安泰医院需要的是人才，从国际上选择人才，更利于安泰医院成为顶尖的国际医院。 刘牧樵算了一下，除了作为人才引进的国外教授，还有300多名从世界各地招收来的优秀博士。 至于护理学院，留校的就比较多，因为有姜薇的介入，清江大学护理学院的学生，几乎就是专门为安泰医院、德欣医院和附属一二三医院打造的，更准确的说法是为安泰医院和德欣医院打造的，他们两家医院接收了7成的学生，剩下来的才会去其他几个附属医院。 清江大学附属一院招收护理学生，最低层次就是本科，并且还要参加学校的面试，身高与长相是有要求的。 这一点是有争议的，国家规定，只有自主招生和艺考生才面试，现在清江大学护理学院也要求面试，多少有些歧视性质。 但清江大学有自己的道理，医院招收护理人才时是有面试环节的，而清江大学护理学院的毕业生，基本上是为安泰医院招收员工，面试这一环节就不能免。 上面还是批了。 批了是批了，但议论的，批评的人还不少。 周一鸣可不管别人怎么议论怎么批评，我行我素，他招收护理专业学生时候，有一个面试专业队伍，对报考的学生有一个严格的考试，容貌、身材、谈吐、机智、才艺都会考察，符合条件你才能报考，否则不会被录取。 分数也必须很高，即使是其他方面都非常出色，放宽条件，分数最低也要达到580分以上，而标准的分数线是620分。 当然，这620分是指江东省的考分。 清江大学护理学院的学生非常抢手，也不是都愿意在安泰医院和德欣医院就业，也有人会去协和、沪市附属医院等著名医院。 由于清江大学护理学院的毕业生确实优秀，连面试关都可以省了，用人单位特别喜欢选用。 原本湘雅的护理学院排在第一，现在清江大学护理学院很快就超越了，她们成了第一。 小龙的这种选择是对的。 也许有的人会说，他去海外读几年不是更好吗？其实，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在国内读几个名校，再跟着刘牧樵磨炼出一门硬功夫，成为名医是有希望的。 最近有一个民间版本的医院评价世界20强，国内进去了两所医院，协和位居第17名，而安泰医院位居第3名，仅落后于霍普金斯医院和梅奥诊所。 这不是官方的评价。 医院评价有一个复杂的评价系统，这个系统对老医院来讲比较有利，而对于新发展起来的医院不怎么友好。 这个系统是官方用来评价医院系统的，其中，在“顾客”介绍率和回头率上占据了很多分。 新兴医院不存在大量的老顾客回头率以及介绍率，安泰医院应该是很吃亏的。 可是，意料之外，安泰医院顾客介绍率很高，非常接近前几名的医院。 连测评的专家都感到意外，这怎么可能呢？ 不过，很快找到了答案。 安泰医院的疗效太好了，远胜过其他医院。 测评的专家虽然对于安泰医院排第三名不太敢相信，但他们还是尊重了自己的评定结果，把安泰医院排在第三位。 也正因为这个诡异的排名，这个评价一公布就受到很多人的批评，认为安泰医院排名太靠前了。 他们也承认安泰医院很厉害，很多手术甚至超越了霍普金斯等医院，但是，哪个医院没有自己的优势？很多医院都有自己的成果，也就是各有自己的优势。 安泰医院有自己的优势并不奇怪，他和其他医院一样，都有拿手好戏，绝招，所以，仅凭几项优势，你一个才新兴起来的医院，要挤进一群百年老院之中，这种现象，没有几个人认可。 事情就是这样的，你越是批评，测评的公司越是倔强，他们回过头，认真检查了几遍，这一检查不得了，他们不故意打压安泰医院了，而是用客观的评价再评估一遍，最后，他们自己也不敢相信。 安泰医院的分数和前两名的，几乎是没有显著差异。 总分是12000分。 霍普金斯医院是11378分，梅奥诊所医疗中心是11362分，安泰医院则是11359分。 这个成绩在统计学上是没有什么差异的，他们三甲医院可以说是并列第一名。 最后，测评公司发表正式宣言，说自己的评估是最科学最准确的。 这是要冒风险的。 测评公司的准确性是这个公司生存的根基，如果他们的测评与官方的正式测评差异太大，那么，这个公司的名誉就会一落千丈。 这个公司既然发表了官方宣言，坚持自己的观点，那就是拿自己的信誉做赌注了， 要知道，测评公司并不只有一家，有几十家，知名的也有4、5家。 这家公司是在4、5家之内，他们被视为有些固执。 就在他们公布结果之后，先后又有几家公司站出来评估，他们出来的目的就是想说明人家评估搞错了。 打击别人抬高自己，这是公司的生存之道。 又有三个版本出台了。 有意思的是，只有一家，安泰医院被排名在第六名，其他两个版本，把安泰医院排在了第一！ 第一！ 这就让人不淡定了。 更多人哄笑。认为安泰医院一定是做了攻关，否则，人家再怎么评，也不可能把安泰医院评进第一啊。 连第六都不应该。 持批评态度的不仅仅是国外的专家学者，就连国内的专家学者也不淡定了，这不是扯蛋吗！ 大家承认你很行，但是，你真的是第一吗？在国内，你硬要说是第一，即便我们接受，但世界第一，怎么也接受不了。 国际医院联合会也看不下去了，他们决定启动测评。 这个测评，上次公布是一年前，安泰医院没有进入测评的视野，协和是国内唯一进入前20名的医院，他刚好压线，是第20名。 本来，这个测评是4年一次标准测评，两年一个微调。 也就是说，这次是一个微调。 这件事，是3个月前的事。 孙涛激动了几天，刘牧樵觉得没什么太大的意思，冲第一，是迟早的事，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什么意外。 现在3个月过去了，国际医院联合会也差不多要公布成绩了。 第2214章 最后排名 有两个好消息。 一是小龙被中南提前录取了，还给了他优先选择专业的权力。 学校建议他学材料专业，或者是数学专业，这都是中南的优势学科。小龙选择了临床医学，并且是5年制本科。 校长不淡定了，别浪费人才，指示手下人做做他的工作，即便是选择学医，也应该选择8年制的。 最后，小龙说服了别人，他坚持要读5年制本科。 二是国际医院联合会的医院评价结果官方数据出台了。 霍普金斯医院第一，梅奥诊所医疗中心排第二，安泰医院排名第三，并且是以微弱的劣势紧随其后。 这是一个极大的新闻。 孙一谷的毛病有所好转，刘牧樵帮他做了几次天籁针之后，他的神志稳定了，只是，吃了抗精神药之后，有些痴呆。 刘牧樵有信心，再做一两次，他的病就会好的。 只是，要帮他冲进天籁针五层，一两次可能还不行。 国际医院联合会准备派人到安泰医院来授牌，国际20佳医院都有授牌的，可怜的协和医院，由于安泰医院的崛起，他们都掉到了榜尾，第20名。 20名也不错。人家这套评价系统本身就不对东方文化友好，能够进入20名，说明成绩已经很不错了。 刘牧樵对这个成绩还是满意的，争第一，那是未来的某个时候，这个评价系统，有客观的部分，也有主观的东西，要成为第一，除非你要在客观指标方面远超人家才行。 这个，真的不容易。 刘牧樵不会因为主观方面分数打得比较低而生气，在他脑子里，安泰医院成为第一是迟早的事。 第一次参加评比就得了一个第三名，仅次于霍普金斯医院和梅奥诊所医疗中心。 人家建院200年了，胰十二指肠空肠切除术就是霍普金斯医院发明的，过了几十年才引进到中国，安泰医院也是10年才开始做这种手术。人家是很多医疗技术的发源地。 虽然，安泰医院有很多技术已经超越了霍普金斯医院，但是，人家霍普金斯医院、梅奥诊所医疗中心也有很多先进的技术，安泰医院没法比。譬如移植，譬如人工生殖，还譬如基因治疗，还有靶向治疗，等等，他们拥有的优势非常多。 只是，安泰医院在国际难题上拥有独一无二的优势，如果比难度，安泰医院领先，如果比拥有多少优势，安泰医院处于劣势。 人家的优势是全面性的，各科都做得非常优秀。 刘牧樵满意了。 他拥有的医学智慧系统，今后还可以给他提供更多的先进医疗技术，他才30岁，到60岁，70岁，或者80岁，还可以给医院培养许多的人才，他还可以开出无数的高级宝盒。 每个高级宝盒都是一门大师级以上的医学技能。 刘牧樵热情地接待了世界医院联合会的代表，各国媒体也纷纷赶来报道，央视还专门采访了孙涛。 本来，他们是想采访刘牧樵的。刘牧樵没有同意，另外，刘牧樵也接到了09的通知，不要接受大媒体的采访。 刘牧樵没有在国际媒体上太多露面，他是有意回避的。 可以说，知道刘牧樵底细的人，就会注意到，他的价值不仅仅是一个医生，一个名医，他是国之重器。09经常会给刘牧樵一些指示，“某个患者，你要亲自上场做手术。”这种指示往往含有巨大的价值，有时候，这种价值大得不可想象。 刘牧樵帮某个人做了手术，患者痊愈之后，突然某一天，会在媒体上发现，某某国和我们签署了重要文件，或者提升战略关系。 刘牧樵心里是明白的，他的价值真不是做几台手术，救几条人命。 他不能在国外的媒体上晃来晃去，露面太多是肯定不行的。 他尽可能避开媒体的镜头。 孙涛可以做炮灰，他冲在前面没关系，让他抛头露面，让他得意洋洋，风光无限。反正，这所医院，他倾注的心血和精力，一点也不比刘牧樵少。 孙涛很累，365天，他很少有休息的时间，很多时候，他不得不请苏雅娟帮忙，中药膏方，也只有苏雅娟配制的膏方有明显的效果。 现在这种场合，也是给孙涛的回报。 他虽然不完全知道刘牧樵不露面的真正原因，但是，自己不冲在前头谁冲在前头？ 孙涛介绍了医院，向几乎所有的媒体宣传了医院。这种宣传的价值比任何广告都有效。 孙涛也知道，新院交付使用，正需要有一个大宣传。 安泰医院本身并不缺病人，但是，不缺病人就不等于不需要宣传，因为，好医院不仅仅是治病，他需要高质量的病种，只有有大量高质量的病种，医院的水平、名气才会提高。 譬如外科，你是治疗阑尾炎还是治疗胰腺炎，那是有本质区别的。治疗阑尾炎的医院太多太多了，一个县城里可以找到几十家，而治疗胰腺炎的医院只有一到两家，这就是区别。 安泰医院增加了一半的病床，要收满病人，也许不到1个月就行了，但是，这一万病人，大部分是小手术常见病，那这一万张床位就失去了意义。 孙涛希望的是，大部分病人是重病号，难治的胰腺癌之类的病人。 安泰医院存在的价值就是收治高难度病人。 它面向全世界。 因此，媒体，是一个极好的平台。 孙涛三天三夜基本上没有怎么睡，每天都要接受10个以上的媒体采访。 幸亏孙涛是一个有才华的人，出过国，一个美式英文说得非常流利，不需要翻译。 三天后，才慢慢安静下来。 他睡了一个好觉，一直睡了12个小时。 “辛苦了。” 刘牧樵见到孙涛已经是第四天的傍晚时分。孙涛睡了12小时，脸上依然还有疲惫的皱纹。 “还好吧。”孙涛说。 他们是在医院52楼的咖啡店里见面的。这个咖啡店主要是为高层人物提供的，有时候，某些职员也可以在里面喝咖啡。但整个基调是为教授们提供服务的。 刘牧樵和孙涛并非巧合，而是孙涛要向他汇报。 第2215章 GDP 刘牧樵和孙涛有些意外。 这次国际医院联合会的挂牌，很快就引起了巨大的反应，医院的咨询电话快要打爆，30个人的电话咨询团队根本满足不了现在的需求，孙涛又加了10人，三班倒，24小时咨询电话不断。 可以说，安泰医院的咨询电话是使用率最高的，并且，很多来自于国外。 这群人很难选，一是他们必须懂得医学，二是他们还必须会外国语，这就有难度了。 会英语的人不难找，关键是其他语言，学医的，一般都是学英语，标准化的论文也用的是英语。 但是，病人咨询可就不只限于英语了，各国语言都需要有人懂得。所以，安泰医院这30个咨询员招收的时候就遇到了困难，用了大半年才招满30个人。 当然，没有办法，小语种的咨询员就不是学医的。 现在又增加了10名咨询员。 咨询的人突然多了起来，原因很简单，一定是与这次挂牌有关。 接下来，飞往清江市的外国人多了起来，很多得了怪病的人也陆陆续续来安泰医院了。 有些病，安泰医院也没有办法确诊。 这就是安泰医院自己要认识的差距，刘牧樵掌握的必杀技也就这么多，而其他招募来的教授，也没有把刘牧樵的短板补上。这就是安泰医院还不能排第一的原因。 霍普金斯医院和梅奥诊所医疗中心在这方面就强一些，他们也有不能诊断和治疗的疾病，但是，相对来讲，他们强一些。 不过，总体来讲，安泰医院没有辜负广大患者的希望，大多数病人，得到了较好的应对，特别是一些恶性肿瘤，在其他医院没有得到很好的治疗，在安泰医院获得了手术治疗。 对于肿瘤患者来说，手术是关键的一环，只有切除了肿瘤的病人，他们才有希望完全治愈，而带瘤生存者，怎么说，现在还没有某种药物可以把肿块消除掉。 不到1个月，安泰医院新院那边的1万张床位被填满了，并且，这个新院的病人，几乎有一半是外国人。 这就是一个很大很大的成绩。 此时，由于分科，一个科变两个科，整个安泰医院的工作人员人手就变得非常不够。 安泰医院人员在半年前就已经开展了大规模的招聘，计划招收的医生2000名，其中面向海外招收的人员占五分之一，也就是400人。 这400人要求很高，要么是知名教授，要么是有成果的博士毕业生，有一个专门的班子做这件事。 走国际化道路，就必须有国际化的人才队伍。 值得高兴的是，美丽国的很多人才报名了，就连霍普金斯医院和梅奥诊所医疗中心的医生也报名了。 刘牧樵对招聘团队的人说，你们把眼睛睁大一点，有真本事的医生，一个也别放过。还要记住一点，安泰医院不缺做事的人，缺的是人才。你们必须帮我去找人才，挖掘人才。 护士，也准备招收外籍护士1000人。 前两年已经招收了600多名的外国护士，由于她们的语言与文化优势，她们在临床上很受欢迎。 今年准备招收外籍护士1000人。 外籍护士还有一个途径来源，姜薇的科学院护理学院招收高层次护理人员，这一群人的实习基地就是安泰医院，她们是医院的主要劳动力之一。 由于安泰医院人手紧，招聘的力度突然就要加速了，每天前来应聘的中外医生，老中青都有。 孙一谷的病差不多好了，抗精神药也已经停了，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帮他突破第五层。 刘牧樵准备做最后一次冲击。 孙涛喝了一口咖啡，对刘牧樵说：“这次招聘人数比较多，一些大牌医院都有精英要来我们医院。心脏介入的副主任以上的医生，报名的有700多个，而我们的计划只有17个，很难确定选择谁。同样的道理，各学科，都有很多人报名，例如胃肠镜，报名的更吓人，有1800多人报名，我们的计划是34个。” 刘牧樵也喝了一口咖啡，砸了一下嘴巴，笑了，“睁大眼睛，选择最好的，年轻的，有前途的。当然，老的，特别有本事，也不要嫌弃人家老。譬如孙一谷，这么老了，还能有这样大的成就。” “哦，对了，孙一谷还能上班吗？”孙涛问。 “能上班。很快能上班了。”刘牧樵很有信心。 “这就好。他练习这个针灸，太厉害了，还能够反噬，这在过去，听都没有听过。”孙涛知道一些，刘牧樵会天籁针的事。但由不是太清楚。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周大找刘牧樵，要了解一下最近医院的情况。 周大不可能不注意安泰医院最近的变化，每天入境的外国人突然增加了两倍，他能不注意吗？ 这批人，会给清江市，甚至整个江东省带来不少的GDP。 他想得到一些具体的数字。 刘牧樵和孙涛去了省府。 周大是一个工作狂，晚上10点了，他才抽出时间听取刘牧樵他们的汇报。 “自从你们被授予国际医院联合会评比20强医院后，前来就医的人多了很多。我想听听具体的数字。”周大拿好了钢笔准备记录。 刘牧樵说：“具体的请孙涛汇报吧，我没有他掌握得准确。” 孙涛说：“具体的有这么几个数字，每天外国人门诊量，大约是3300左右，这个趋势还在增加，做了一个预测，到年底，达到日均5000左右没问题。第二是住院病人，每天收治住院400人左右，主要分布是肿瘤方面的疾病占60%，其中胰腺癌、肝癌、白血病占比比较大，其次是一些疑难疾病。内科疾病占比相对比较少一些，内科也是我们的弱项。另外，您可能比较感兴趣的，就是陪同人员。我们算了一下，1个病人，陪同人员平均是两人，这样，每天来安泰医院的患者和家属就是15000人。” 周大轻声惊呼了一声。 这不仅仅是一笔收入问题。 “3年后，达到1000万的入境人数，有这个可能行吗？”周大问。 孙涛没有回答，而是看着刘牧樵，他想由刘牧樵回答比较好。 周大也喜欢孙涛这阵风格。 副职就是副职，该说话的时候说话，不该说话的时候千万别多嘴。 第2216章 差距 周大要考虑的问题很多。 宾馆的配套，旅游点的建设，特产品牌的开发，等等，很多，要把经济搞上去，可不是安泰医院收点医药费就够了。 人家在安泰医院治病，病好了，心情也就好了，顺便在江东省游玩一下，购买一些特产，这才是经济啊！ 1000万外国人，要是每个人购物1万，就是1000亿，加上旅游，这笔账是实打实的，一点也不虚。 其实，外国人花1万人民币，钱并不多，这个账完全算的比较保守，如果说卖出去了1000亿东西。拉动的GDP可不止1000亿，因为，这1000亿养活了很多人，这批赚了钱的人又会有别的消费，一年下来，这1000亿可以转好几轮，那么一年产生的GDP就是数千亿之多。 这才是正确的算法。 有人算过，卖出去1元的产品，相应产生的GDP是8元。如果这个算法准确的话，安泰医院可以拉动江东省8千亿的GDP。 周大是懂经济的，他准备在江东省干出一番事业来，他发现了几个增长点，其中，安泰医院，他是寄予了厚望。 “牧樵老弟，老杨的眼光非常犀利，当初他全力支持安泰医院的建设，说明他非常的有智慧。我估计啊，老杨之所以被安排去沪市任主官，与你可能有一定的关系。” 周大已经把刘牧樵当做好友了，几乎是到了无话不说的地步了。 这样好。刘牧樵也是没有心计的人，没心机的人在一起做朋友，轻松。 刘牧樵摇了摇头，说：“我不敢这样想。我这里再怎么发展，也就是一个医院。每年创收300亿，对于清江市来说，对财政并没有太大的贡献啊。老杨去沪市，应该是别的原因。” 周大笑着说：“牧樵，你别和我装傻。你不可能不懂，你的企业做得这样好，你怎么可能不懂经济？你医院创收300亿，这是一笔账，300亿GDP。这300亿一部分要发给员工，员工拿这笔钱去消费，又产生了GDP，这又是一笔账。医院剩余的钱要去采购药品，器材和其他东西，是不是又产生了GDP？好，人家赚了你的钱，他们又要产生，又要消费。这都是GDP。这笔账，你刘牧樵不会算？上面注意到老杨注意了你们，又大手笔把文化厅搬走，你以为上面不会注意到老杨是一个人才？要知道，上面的人，特别是那批管干部的人，火眼金睛。所以，我相信，老杨是因你而发达的。你是老杨的贵人。” 刘牧樵忙摆手，“千万别这样说。周大，希望3年左右，你直接去京城。” 周大哈哈一笑，“我没有这个野心。我吧，只顾耕耘不管收获，我有一个理念，只要有付出就会有回报。” 孙涛在一边慢慢插不进嘴了。 他突然发现，自己原来和大人物有很大的差距。和周大比，完全没有办法相比。 他在谈话中发现，刘牧樵的格局，也不是自己平常所认为的。 周大和刘牧樵谈话那才有层次，他们聊的，孙涛是只有聆听的份了，根本不要插嘴。 我就是我，孙涛开始自省，我就是安泰医院的副院长，不要把自己当成很高的层次，什么副部，自己这个副部，完全是刘牧樵把自己拖啊拽啊带上去的，与自己的能力没有任何关系。 很多人在某个位置上成功了就会忘记自己是谁了，就会飘，就会拽，就会以为自己是王者。 其实，他就是一个青铜，就是一个菜鸟。 孙涛今天突然意识到，安泰医院没有刘牧樵，一百个孙涛也没有用。 过去，他认为，自己功劳很大，刘牧樵虽然是院长，但是，他并没有履行自己的职务，院长的事，都是孙涛帮他完成的，自己是幕后英雄。 现在突然发现，不对劲，人家刘牧樵成就了我孙涛。我孙涛根本成就不了刘牧樵。 谁也成就不了刘牧樵，刘牧樵只有他自己才能成就。 反了！搞反了！我孙涛真的糊涂，我怎么成就了刘牧樵呢？ 也不是老杨成就了刘牧樵，而是刘牧樵成就了老杨！ 这一点，孙涛是不可能发现的，只有周大这样的高人才可以发现这样深奥的逻辑。 对了，是的，是刘牧樵成就了老杨。 江湖上有种惯例，江东省是养老的地方，沪市则是跳板。一般有点知识的人都看得到这一点。 老杨，来江东按理是事业的终点站，谁知，上面很快发现，老杨很有一手，他的智慧非同一般。 其实，上面对安泰医院是有想法的，先后几次拨款，就是对安泰医院有很大期望的。 孙涛非常的惊讶。 不得不承认，人是有区别的，孙涛承认自己的差距，过去他还以为自己和刘牧樵只差半级，并且实际上的级别并没有区别，过去刘牧樵厅级时孙涛也是厅级，刘牧樵是副部，他也是副部，他有些飘。 现在突然发现，这个差距不是一点点，真的不是一点点。 刘牧樵和周大谈话，他基本上是插话的资格都没有了，因为，差距这么大，插话的话，会被别人讥笑。 不是一个层次啊！ 他们回来已经是深夜了，刘牧樵还在回味和周大的谈天说地，他又一次加深了对周大的看法，不错啊，周大的学识，他的智慧，不在老杨之下。 孙涛则有些情绪低落。 “孙涛，你今晚似乎有心事。”刘牧樵问。 “我今晚才发现一个事实，我和你，周大差距太大了。过去，我竟然没有感觉，你说，我是不是很愚蠢啊？”孙涛说。 “别傻了，哪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每个人，站的位子不同，思考的问题也就不同。你每天考虑医院的具体事情，而周大考虑的是全局的经济政治问题，当然不同啊。”刘牧樵解释。 “不，我觉得，你们的政治敏感性强很多。按理，你每天沉浸在医疗业务之中，对经济政治没什么兴趣，可是，你和周大聊的，都是很深奥的东西啊。” 刘牧樵笑了笑，“我纯粹是瞎扯，我知道什么政治经济问题？” 第2217章 赚点外快 孙一谷好了，他成功晋级5层天籁针！ 刘牧樵的努力没有白费，他帮孙一谷做了7次7层天籁针，终于把孙一谷推上了5层天籁针。 这种情况本来是不会发生的，就是说，孙一谷不可能自行达到5层天籁针的程度，走火入魔是大多数人最终的结局。 他之所以能够达到5层天籁针，完全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有刘牧樵的7层天籁针的帮助。 而得到这种帮助，纯粹就是偶然，可遇不可求的。 孙一谷达到了5层天籁针，再坐门诊就比较浪费他的技能了。 门诊，需要做天籁针的还是那些高血压、糖尿病病人，而这些疾病有了3层，4层天籁针就已经足够了，用5层，那就是浪费。 刘牧樵做了孙一谷的工作。一是不要再努力冲击6层天籁针了，冲刺6层是不可能实现的目标，永远也达不到。二是，他不要坐门诊了。现在，他已经是天籁针的大师级人物，中阶中级，等级非常之高了，当今世界上，他仅次于刘牧樵和青云子。 几百块钱做一个天籁针，太便宜。 按说，请他做一次5层天籁针，出资几十万，几百万并不是要价太高，因为，做一次，延寿5到7年是没有一点问题的，一些老年人，做到返老还童也是很现实的事，甚至于一些癌症病人，也可以稳定病情好几年。 孙一谷沉默了很久。 他知道刘牧樵说得有道理，牛刀杀鸡真的是浪费，但是，你要他不坐门诊，他又感到有种失落。 用5层的天籁针治疗高血压、糖尿病，就好比请一个2级教授做一台阑尾炎一样，浪费资源。 孙一谷应该做更有意义的疾病治疗，他应该去治疗用普通方法治疗不好的疾病。 孙一谷考虑再三，最后他还是坚持每周坐两天门诊，其他3天，他主要是在院内会诊，治疗那些用中西药效果都不好的疾病的治疗。 坐门诊，还是一个情结问题，习惯了，他来安泰医院已经4年，1200多天，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不这样活，很难受。 在门诊，他遇到什么病就治疗什么病，有时候感冒被他遇上了，他也弹几个音符。 5层天籁针，要治好一个感冒病人，简单到什么程度？连孙一谷也吓一跳，他只需要演奏多来米发梭拉西7个音符，病就瞬间好了。 这种治疗疗效，对于孙一谷来说，也是一种极为愉悦的体念，这种感受太令人兴奋了。 他之所以要坚持坐门诊，也就是这个原因。 他需要享受这种快感，瞬间治好病人，真的不是一般的爽。 刘牧樵还对孙一谷说，你现在可以私下收一笔比较大的酬金，在业余时间帮别人做，医院不会过问的。 孙一谷并不是为了钱，但是，对钱也不反感，他自己有足够的钱用，但是，他有儿女，一子一女，还有3个孙子孙女，他们需要钱啊。 孙一谷儿子也是医生，是一个一般的普通医生，女儿是教师，孙子和孙女也不是很有钱。 孙一谷咨询了一句，我收费的话，应该收多少？ 刘牧樵说：“你应该区别对待。有钱人，你可以多收，没钱的，做义务劳动也可以。看你的心情了。要是狠的心下，你可以收他8万10万，甚至100万也行。” “100万？吓人！8万10万就已经够吓人了！” 确实，孙一谷很少主动收别人的钱财的，很多时候，人家为了感谢他，送来几瓶好酒，几条好烟，好茶，有时候也有人送来红包。 红包有大有小。大的几万，小的一两千。 对于红包，他一般都是推辞的，不过，推不掉，他收过最大的红包是10万，而最多的是2千3千。 现在刘牧樵要他收8万10万，他觉得不合理。 “你别这样想，5层天籁针和4层天籁针，两者是不能比较的，差别太大了。5层是中阶的中级水准了，也许是普通人能够达到的最高水准。” 刘牧樵的话没错，他自己达到7层就不是自己努力的结果，任何一层都不是自己努力的结果。 青云子好像也是5层，但是他不同，他被人誉为神仙，一辈子都只做一件事，修仙，淬炼身体。 孙一谷还是部分接受了刘牧樵的意见，不准备大面积帮人做天籁针了，因为，这种逆天而行的事还是要有所克制。 刘牧樵隐隐约约有种担忧，自己在做天籁针的时候，也享受了天籁针的益处，这种正向的作用，会不会到了某一天来个反噬呢？ 按照古老的哲理，月满则亏，水满则溢的原理，反噬的可能性不但存在，还很有可能发生。 天籁针层次越高，反噬的力量可能就越强。 所以，要克制。 他给自己制定了一个计划，每周2、4上午看门诊，给各种病人治疗，其中，以严重高血压和糖尿病人为主，其他疾病也不少。每天只看10个门诊，他不用高深的音乐治疗，只用适应于3层天籁针的音乐，也就是平常大家听到的普通音乐，譬如《两只蝴蝶》，《月光下的凤尾竹》等。 每周1、3、5则在病房会诊，一些顽固性疾病，请他做天籁针。不过，这个是有配额的，他一天最多只能做5个。 对于病房的病人，孙一谷选择的音乐就高深一些了，他选择4、5层天籁针适应的音乐，对一些严重疾病的人，他也会用上《高山流水》，《梅花三弄》之类的曲子。 孙一谷懂得节省了。 他也接点外活。 他不是给自己赚钱，而是帮孙子孙女赚钱。 他有3个孙子孙女，最大的是孙子，26岁，一个普通的医院财会人员，工薪阶层，时不时还要啃点老。第二是孙女，24岁了，在医院做护士。护士的收入也就这么多。第三个还是孙女，22岁，大学毕业，还没有找到正式的工作。 孙一谷的三个孙子孙女都是极为普通的人，他很想帮一帮他们。 于是，他接点外活，自己规定，平均每天接一单活，开价也不是8万，10万，他只敢开5万一单。 第2218章 赚外快 ，全科医师 天才八六中文网 孙一谷为了孙子在努力。 他本身一年的薪金超过了300万，税后也还有200万出头，他全部平分给了三个孙子孙女，他们每人可以获得80多万。而孙一谷和爱人，就靠着同济医院那边发的退休金足够用了。 现在接外单，这个钱，他直接打给了三个孙子孙女,一月分上中下，一个人占10天。 差不多，他们每个人一个月就能够获得孙一谷的50万元，一年下来就是600万。 至于交税的事，那是他三个孙子孙女的事。 至于这种做法，对他们的事业发展有没有什么副作用，他没想,也没必要想， 一个会计，一个护士，一个待业青年，哪有什么事业？获得一笔金钱，买房买车日子过滋润一些就很现实，哪有这么多理想主义？ 孙一谷活了一辈子的人了，什么事没有看透？ 有钱，做自己喜欢的事，这就是人生很理想的境界了。 他曾经差一点就被评定为院士，但由于某种很常见的原因，他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不过，他在同济医院还是很有地位的，属于超级大佬。他的子女也因为自己的地位，照顾安排了工作。 但是，过了争风头的年纪之后，特别是退休的时候，蓦然回首，原来名也就这么回事，利,实际一点。 孙一谷的性格，一辈子没有刻意去赚钱，从来没有在钱字上下功夫，到现在再回头一看，有几分后悔了。 孙一谷爱事业爱了一辈子，先前，他在肝胆外科上入了迷，全身心做肝胆外科学问，也做出了许多成绩，差点还成了院士。 后来，到了退休的年龄，他爱上了针，这次爱得更投入，他感觉，这才是他三生三世要找的爱人。 如果不是刘牧樵提醒他可能会反噬，他会继续拼命玩下去，他的目标是第6层,第7层,一直到9层。 刘牧樵的及时提醒恰到好处。 他及时收手了。 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爱得太深不是好事，针你爱他也要适可而止，否则反噬会比这次走火入魔还严重。 于是，他把爱转移了。 他开始爱钱。 应该是说，分一点爱给人民币。他的挚爱还是针。 这一天，有个客户提出要求，要是孙一谷能帮他把类风湿关节炎治好了，他可以给孙一谷600万的报酬。 600万？ 孙一谷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这么值钱。 他仔细一想，对呀，本来就值钱，我5层针，可以让老人返老还童7、8年，这是一种用钱买不到的体验啊。 不过，类风湿关节炎已经损伤了的部位，是不可能逆转的，但是，现在炎症的部位应该是可以控制。只要控制了现在的炎症，患者就不会有疼痛了，行走就可以恢复。 “完全好，是不可能。我只能做到你的关节炎不痛了。”孙一谷很想得到这笔钱，但他不能吹牛逼。8柒七 “我也没有这个想法，损伤了的关节，变了形的关节，这是神仙来了也治不好的，我理解。你只要能够让我的关节炎不发展了，我就要重谢你。我知道，还不治疗，再过几年，我就要瘫痪在床。” 孙一谷笑了，“可以。这个没问题。” 他认真帮患者做了一个5层境界的针，患者顿时就神清气爽，活动如常。 他给孙一谷打了600万的转账。 孙一谷尝到了甜头，渐渐，老头子变了，变得喜欢钱了。 过去，他爱事业。现在，刘牧樵不允许他过分挚爱自己的事业了，他说针有可能会反噬，于是他把爱转移到赚钱上。 钱，第一次对孙一谷产生了这么大的诱惑，于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他听从了刘牧樵的建议，今后接单，每单收10万，外国人则是10万美金，或者10万欧元。日元和韩元不收。 渐渐，孙一谷门诊压缩到了一个半天，病房会诊一天也只做3个了，他开始矜持起来。 有人说，孙一谷变了，变得看钱看得太重了。反映到刘牧樵那里，刘牧樵笑了笑说，“可以理解。这是他的自由。他奉献了一辈子了，现在收割一点韭菜，有何不可？何况，这韭菜是他自己种的。他不收割谁收割？” 既然刘牧樵都这样说，就没有人再议论他了。 他有这本领，赚钱，难道不是他的自由吗？ 后来，随着名气逐渐变大，孙一谷的要价也越来越高了，他一天接两单，每一单15万，不管你贫富，他都要这个价，一种情况例外，如果这人是孩子，或者孤寡老人，他不收费的。 孙一谷的三个孙子孙女全都来到了清江市，他们没有坐吃山空，而是拿着孙一谷给他们的钱做理财，或者投资，顺便就近照顾老人生活起居，再就是和孙一谷生活在一起，让老人享受天伦之乐。 很快，他们三个成了有钱人，上亿的资金，他们三个人瓜分，这样的生活太美好了。 孙一谷变成一身铜臭味，他倒是悠然自得，他在想，早该如此了。 孙一谷是榜样，秦梅香现在是针三层，才突破的三层。 三层是初阶的巅峰，对于一般的病是手到病除，只是，三层是初阶，所治的病大部分并不能彻底痊愈。 就譬如高血压病，经过三层针的治疗，可以在不吃药的情况下稳定一段时期，这个时间长短，有长有短。长，可以说两三年，短，则是两三个月。与疾病的严重程度有关。 但是，针的效果真的很神奇，求他治病的人海了去。 他每天是30个号子，不多挂，预约到了半年之后。如果想走后门，也是可以的，拿米米来！ 3000元起价。 他一天允许有5个后门名额。十五，一天能够赚到外快1万5，。这是秦梅香的秘密。 这个秘密没有太多人关心，后来有人传到刘牧樵耳朵里，刘牧樵淡淡一笑。没有耽搁医院正常工作，谁管得了他？ 再说，刘牧樵格局很大，怎么会计较人家这点瑕疵？ 就譬如杜小平做飞刀，他一直就持开放态度。 他自己早期就赚过很多这样的钱。 “喂，萧琰吗？” “是我，你是谁？” “七年前，艾米丽大酒店里的那个女孩，你还记得吗？” 萧琰一听到“艾米丽大酒店”，呼吸便为之一窒，颤声问道“真是你？你……你在哪儿？” 七年了！ 他等这个电话，等了整整七年！！ 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那个如昙花一样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女孩，却让他始终无法忘怀。 “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也不苛求任何东西。我……我只是放心不下艾米。”女人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道“艾米……是你女儿。” “什么！我女儿？” 萧琰惊呼一声，心弦瞬间绷紧。 “她今年六岁了，很可爱，也很像你。希望在我走后，你能替我好好照顾她。” “她很怕黑，晚上喜欢抱着洋娃娃睡觉……” 听着女子的话，萧琰心中一突，急忙打断她道“你别想不开，有什么事和我说，我这就过来找你，我来帮你解决。” “没用的，你斗不过他们的……”女人苦笑一声道“我将艾米送到……”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以为你躲得了吗？” 接着便是一声尖叫，以及砰的一声巨响。 那是手机落地的声音！ 萧琰心中咯噔一声，仿佛心脏被人狠狠敲了一下，急忙大喊道“喂，喂……” 没人回答！ 唯有噪音呲呲地回响着，信号中断了。 “该死！” 萧琰急得差点将手机捏碎。bd坶栽a 过了几秒钟，电话中又传来了那女子的呐喊声。 “放开我，放开我！” “萧琰，你一定要找到艾米，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一定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啊！！！” 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声音，萧琰的心都在滴血，他焦急地对着话筒大喊“放开她，给我放开她！”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 可是他喊了半天，电话那头都没有任何回音。而那女人的声音却是越来越远，越来越小，也越来越绝望！ 该死！该死！该死！！ 萧琰心急如焚。 他用自己的青春和热血换来了这太平盛世，可自己的女人和亲生女儿却备受欺凌！ 不可饶恕！ 萧琰前所未有的愤怒，一团烈火在胸中熊熊燃烧，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烧为灰烬。 他恨不得自己长了翅膀，现在就飞过去。 就在他几欲崩溃的时候，手机话筒中传来了一个男人不屑的声音“这个贱人竟然还想找人，呵呵……” 萧琰急忙厉声说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诛你九族！！” “啧啧，好大的口气啊！我好怕怕哟！” “你就是那个野男人吧，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赶快来吧，否则再过几个小时，恐怕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至于那个小贱种，下场会更惨，或者会被人打断手脚，赶到街上去乞讨，或者被人挖掉心肝眼睛啥的，又或者成为一些变态老男人发泄的对象，啧啧，想想都好可怜哟！”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阅读。 男人的话语中充满了戏谑、不屑，以及浓浓的挑衅。 “你找死！”xqq8 萧琰红着眼睛嘶吼道。 “等你找到我再说吧，呵呵……” 话音一落，萧琰便只听见咔擦一声脆响，电话中断了。 “该死！！！” 萧琰爆喝一声，浑身粘稠的杀意如潮水一般汹涌而出。 刹那间，风云变色，天地皆惊！ 想他萧琰，戎马十载，歼敌百万余众，年仅二十七岁便以无敌之态问鼎至尊之位，封号镇国！ 手握滔天权势，身怀不世功勋！ 前无古人，后也难有来者！ 可如今，连自己的女人和女儿都保护不了，又拿什么去保护这亿万百姓？ 正在营地外特训的三千铁血战士，被这恐怖的杀气震慑，全部单膝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大夏五大战王闻讯而至。 “至尊！” “大哥！” 五大战王齐齐上前，满脸关心之色。 “至尊，uu看书发生了什么事？” 漠北王龙战天颤声问道，他跟随萧琰多年，如此恐怖的杀意，他也只见过一次。 那是三年前，因为遭遇叛变，数万漠北军被困，数千男儿力战而亡。 萧琰一人一刀，冲进敌军大本营，于万人之中斩杀叛徒。 那一战，血流成河、尸骨成山！ 那一战，杀得八十万敌人胆战心惊，退避三舍！ 那一战，让所有人认识到了什么叫做至尊一怒，伏尸百万！！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免费看最新内容 为您大神二毛君的全科医师 第2218章赚外快免费阅读866 请浏览八六中文网更优质的阅读体验，书架与电脑版同步 第2219章 王妃的手术 ，全科医师 天才八六中文网 刘牧樵今天做了4台手术，精神上很充实，下了手术台，他来到面馆，准备吃一碗鸡丝面。 才进来，就发现洪水师傅的徒弟在打电话，“师父,他来了。” 被刘牧樵听见了。 刘牧樵笑了笑，说“今天，我不吃你们师父做的，想换换口味。你做吧。面条加点量就行。” 洪水的徒弟喜笑颜开，这才叫受宠若惊啊。 他有点忙乱，才拿起一只新鲜母鸡肉,又觉得不妥,赶紧放下，在热水下洗手。 他是使劲地洗手。877 又选择了一只新口罩戴起。 这才进入了做面条的程序。 很认真。 做好了鸡汤,接着煮面，对于面条的生熟过分关注，犹豫了几下，才把面捞起来。 一碗香喷喷的鸡丝面上来了。 刘牧樵尝了一口，喝了一声彩，“好吃！” “好吃吗？我就担心您说不好吃。”洪水的徒弟才如释重负。 “好吃，好吃，和你师父做的差不太多了。” 刘牧樵违心地说。讲真，他做的面条应该算一碗好面，不过，和师父的相比，还是有差距的。 当然，这种差距也只有老客户才区别的出来。 洪水的徒弟欢天喜地，对刘牧樵的热爱又增加了几分，到了爆表的程度了。 刘牧樵认真吃面，实在是肚子也比较饿了。 今天4台手术，中午饭，晚餐都是在手术室里完成的,现在是晚上9点半了，肚子很饿。 手术是体力活，站手术台，没有活动空间，加上思想高度集中，消耗不少的体力。 外科医生的体型大多数是比较好的，与他们既是脑力劳动者又是体力劳动者有关。 在安泰医院这样的大型医院，业务量非常足，主力医生一天很少只有一台手术。 大多数都是2到3台，从上午进去，到晚上出来，那是家常便饭。 手术医生的基本功底，第一条就是有连续站台10小时以上的能力，否则，就做不了外科医生。 刘牧樵比较少做全程手术了，他大多数的时候，只做关键步骤。 需要他上台的，都是主力医师。和刘牧樵一起做过手术的医生，全部加起来，顶多是100人,其他几千多外科医生，连站在旁边看的机会都没有过。 也许没有人相信，安泰医院还有不认识刘牧樵的人。 医院太大了，没搞上一两年，一两万的职工，很难有机会见到刘牧樵。 不认识刘牧樵的，基本上没有护士。 有时候，护士会成群结队的在刘牧樵出没的地方等候，就是为了见一下心中的男神。 护士是安泰医院最大的群体，她们总共有7000人了。 7000人，没有不认识刘牧樵的。 如果是被动认识刘牧樵，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很多人会要等几年后才有机会和刘牧樵面对面。 很多学科，刘牧樵基本上没有去过。 此时，在远处，就有几个护士在那边指指点点，她们在看刘牧樵。 刘牧樵已经习惯了，只要是不是在很近的距离，他就不会反感，也不会影响心情。 刘牧樵一边吃面，一边在回想，刚才这台手术，杜小平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失误，他竟然切断了一个癌症血管，没有预先结扎。 按理，杜小平这样的超级医师，不可能出现这样的低级错误。 事实上就是出现了。 所以说，临床上，什么情况都是可以出现的。 今天4台手术，有3个是外国人。 现在有一种怪现象，安泰医院更容易被外国人接受。而国人更相信北上广的医院，特别是京城的医院，国人更容易接受。 外国人来安泰医院就诊的人增加比较明显，最近，刘牧樵所做的手术，一大半是给外国人做。 明天，刘牧樵有一台手术要全程主刀的，疾病，倒不是很特别，就是一肝转移癌，原发病灶是在结肠，已经做了根治术。 这种手术的难度很小――对于刘牧樵来说，他都没有做主刀的兴趣。 患者是一个王妃，今年68岁的丹麦王妃。 为了保险，他们国家要求刘牧樵做，其实也是一种体面，他们希望王妃的手术由世界最强大的医生做。 他们经过严格的审查，最后，把最厉害的肝胆外科医生的名头落在刘牧樵的头上。 刘牧樵接受了这个头衔。 他明天会给王妃全程做主刀的。 吃碗面，刘牧樵到了姜薇的房间。他把姜薇弄醒了。 约好了，他们要商量去阿尔卑斯山脉寻找谢敏的事。 “我觉得，你还是放弃这个计划比较好。谢敏阿姨的离开，一定是有原因的，你找上门去，她不见得会高兴。” 姜薇最近改变了主意。 她之前，也是主张去阿尔卑斯山脉把谢敏找回来，现在改变了态度，她觉得谢敏的离开，一定是有深层次的意图的。 谢敏已经不是年轻人了。 “她是我妈，再过十几年就正式变成了老人，我希望她在我身边。”刘牧樵还是坚持原来的态度。 “不是还有十几年吗？她才50出头，现代人，50岁才到中年，还远没有到老的时候。”姜薇说。 “我有一种焦虑感。她不回来，我就心里不安。”刘牧樵说。 “你不能为了自己，就破坏人家的计划啊。刘牧樵，静下心来，好好静下心来。煤孟褚认真考虑一下自己的事了。”姜薇突然把话题变了。 变话题，姜薇是有目的的。 她觉得，谢敏的离开，就是希望刘牧樵自己做决定，到了他该考虑婚姻问题了。 “你又说这个问题。我不是说了吗？我娶你。”刘牧樵说。 “娶我，我当然愿意。再说，我这辈子也只能嫁给你。但是，我不能生孩子，你还要正式找一个能够帮你生孩子的人。我有一个提议，你娶了夕羽吧。”姜薇脸上露出了笑容。 “那苏雅娟呢？”刘牧樵认真地回答。 “也娶了。”姜薇笑着说。 “那怎么可以？”刘牧樵吓了一跳，姜薇竟然会这样说。 “怎么不可以？这几个人，都愿意嫁给你的。我已经问了苏雅娟，她说不要名份，做你的红颜知己就够了。” “喂，萧琰吗？” “是我，你是谁？” “七年前，艾米丽大酒店里的那个女孩，你还记得吗？” 萧琰一听到“艾米丽大酒店”，呼吸便为之一窒，颤声问道“真是你？你……你在哪儿？” 七年了！ 他等这个电话，等了整整七年！！ 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那个如昙花一样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女孩，却让他始终无法忘怀。 “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也不苛求任何东西。我……我只是放心不下艾米。”女人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道“艾米……是你女儿。” “什么！我女儿？” 萧琰惊呼一声，心弦瞬间绷紧。 “她今年六岁了，很可爱，也很像你。希望在我走后，你能替我好好照顾她。” “她很怕黑，晚上喜欢抱着洋娃娃睡觉……” 听着女子的话，萧琰心中一突，急忙打断她道“你别想不开，有什么事和我说，我这就过来找你，我来帮你解决。” “没用的，你斗不过他们的……”女人苦笑一声道“我将艾米送到……”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以为你躲得了吗？” 接着便是一声尖叫，以及砰的一声巨响。 那是手机落地的声音！ 萧琰心中咯噔一声，仿佛心脏被人狠狠敲了一下，急忙大喊道“喂，喂……” 没人回答！ 唯有噪音呲呲地回响着，信号中断了。 “该死！” 萧琰急得差点将手机捏碎。bd坶栽a 过了几秒钟，电话中又传来了那女子的呐喊声。 “放开我，放开我！” “萧琰，你一定要找到艾米，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一定照顾好她！” “你答应我啊！！！” 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声音，萧琰的心都在滴血，他焦急地对着话筒大喊“放开她，给我放开她！”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 可是他喊了半天，电话那头都没有任何回音。而那女人的声音却是越来越远，越来越小，也越来越绝望！ 该死！该死！该死！！ 萧琰心急如焚。 他用自己的青春和热血换来了这太平盛世，可自己的女人和亲生女儿却备受欺凌！ 不可饶恕！ 萧琰前所未有的愤怒，一团烈火在胸中熊熊燃烧，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烧为灰烬。 他恨不得自己长了翅膀，现在就飞过去。 就在他几欲崩溃的时候，手机话筒中传来了一个男人不屑的声音“这个贱人竟然还想找人，呵呵……” 萧琰急忙厉声说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诛你九族！！” “啧啧，好大的口气啊！我好怕怕哟！” “你就是那个野男人吧，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赶快来吧，否则再过几个小时，恐怕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至于那个小贱种，下场会更惨，或者会被人打断手脚，赶到街上去乞讨，或者被人挖掉心肝眼睛啥的，又或者成为一些变态老男人发泄的对象，啧啧，想想都好可怜哟！”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阅读。 男人的话语中充满了戏谑、不屑，以及浓浓的挑衅。 “你找死！”xqq8 萧琰红着眼睛嘶吼道。 “等你找到我再说吧，呵呵……” 话音一落，萧琰便只听见咔擦一声脆响，电话中断了。 “该死！！！” 萧琰爆喝一声，浑身粘稠的杀意如潮水一般汹涌而出。 刹那间，风云变色，天地皆惊！ 想他萧琰，戎马十载，歼敌百万余众，年仅二十七岁便以无敌之态问鼎至尊之位，封号镇国！ 手握滔天权势，身怀不世功勋！ 前无古人，后也难有来者！ 可如今，连自己的女人和女儿都保护不了，又拿什么去保护这亿万百姓？ 正在营地外特训的三千铁血战士，被这恐怖的杀气震慑，全部单膝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大夏五大战王闻讯而至。 “至尊！” “大哥！” 五大战王齐齐上前，满脸关心之色。 “至尊，uu看书发生了什么事？” 漠北王龙战天颤声问道，他跟随萧琰多年，如此恐怖的杀意，他也只见过一次。 那是三年前，因为遭遇叛变，数万漠北军被困，数千男儿力战而亡。 萧琰一人一刀，冲进敌军大本营，于万人之中斩杀叛徒。 那一战，血流成河、尸骨成山！ 那一战，杀得八十万敌人胆战心惊，退避三舍！ 那一战，让所有人认识到了什么叫做至尊一怒，伏尸百万！！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免费看最新内容 为您大神二毛君的全科医师 第2219章王妃的手术免费阅读866 请浏览八六中文网更优质的阅读体验，书架与电脑版同步 第2220章 高光时刻 刘牧樵就住在姜薇这里，他们睡在一个被窝。 这是姜薇主动要求的。 刘牧樵哪里还能拒绝？他早就有这个想法了。 这一夜，他们疯了一般。 因为第二天有一台手术，姜薇理性地制止了刘牧樵无节制的要求。 “从今天开始，我已经彻底的是你的人了，快点休息，明天——噢，已经是明天了，你还有一台手术要做。”姜薇摸了摸刘牧樵的额头，“睡吧，老老实实睡吧。明天晚上继续。” 刘牧樵只能是乖乖地睡觉。再不睡，就天亮了。 刘牧樵没有上天台去做晨练。 他才体会到“从此君王不早朝”这句话的含义。 手术室。 一股淡淡的臭氧味格外的提神。 刘牧樵走在乳胶地板上，脚下是手术室专用的拖鞋，走起路来没有声音。 刚才在手术室门口，他和患者的家属以及官员简单交流了几句。 “我们今天安排的一助是胡一刀，他是肝胆外科的主任。我主刀。你们放心好了。”刘牧樵也只能说这么多。 患者的家属有很多问题，前几天已经多次咨询，他们今天还有很多的话想问。 “会不会有万一？”王妃的亲弟弟已经是第N次问这个问题了。 “我们会尽量避免出现万一。”刘牧樵觉得这个问题真的不好回答。 “这么说，还是有这种情况存在啦？” “理论上是有这个可能性。你们签字，也就是说有一定的风险。不过，我不担心，我也希望你们也放心。”刘牧樵想尽快结束这种毫无意义的谈话。 他敷衍了几句，去了手术室。 第11洗手区。 刘牧樵还是按照老办法洗手消毒。这是一种根深蒂固的习惯。医学智慧系统给他的技能就包括洗手。虽然说几十年来洗手的方式方法变化了很多次，也许系统还是认为传统的洗手法是最合理的。 刘牧樵有这个习惯，跟着就有一群人有这个习惯。 不过，也不是全部。 安泰医院的医生，来自于五湖四海，传承有很大的不同，光是这个洗手，至少也有3个流派，大多数人还是按照过去的习惯。 刘牧樵用的是传统的洗手方法，胡一刀就不是，他还是用络合碘涂抹，不过，有时候他也用传统模式。 今天的二助是范建强，他早就改了洗手方法，一丝不苟地继承了刘牧樵的方法。 他觉得应该与刘牧樵保持一致。 既然刘牧樵是用传统方法，就说明传统方法是有优势的，是正统的。学什么都要正统。 手术开始了。 没什么意外。也不可能有什么意外，不就是一台肝癌根治术吗？要是放手的话，范建强都可能拿得下。 两个大佬做这样一台手术，完全可以一边思考另一个问题。 刘牧樵确实在思考另外的问题。 他想起了彭珊。 他拿彭珊和姜薇对比。 这两个人，给刘牧樵的感觉真是太奇妙了，刘牧樵想，这两个人，这一辈子应该都离不开了。 他昨晚第一次享受姜薇的温柔与缠绵，这种感受就好像修了千年就为了这一刻似的。 不过，走神也仅仅是很短暂的。 刘牧樵手术的习惯是全神贯注，他连闲聊都不参与，怎么可以想那种事情呢？ “缝皮就让范建强来吧。”胡一刀建议。 “不，我准备帮她做美容缝合。”刘牧樵说。 范建强使劲咽了口口水。连缝皮的机会都没有捞到，遗憾啊！ 他太想帮王妃缝肚皮了。可以让他炫耀一辈子的事被刘牧樵做了，想哭。 太强了的愿望让他忍不住，他开口讨手术做，“刘……刘院长，给我缝一针行吗？哪怕是缝一针！” 刘牧樵抬头看了一眼范建强，犹豫了一下，说：“好，给你缝三针。”他明白范建强的意思。 “谢……谢谢，太感谢您了。做牛做马……呃呃……” 范建强终于获得了缝皮的机会，虽然只缝了3针，终归还是缝了针的。 一个人，都有高光的时候，到了老的那一天，在聊天的时候，那些高光的时刻就是讲给后人听的话题。 机会一定要把握好啊！给王妃缝肚皮，当然算得上是高光的时候。 “你要不要缝几针？胡一刀。”刘牧樵转过头问。 “无聊。我可不……”胡一刀本想多说几句，还是打住了。 低级趣味。谁的肚皮不是肚皮？在医生眼里，缝的肚皮，都是病人的肚皮，肚皮可不分高低贵贱，不分美与丑，也不分男女。 你范建强硬要把王妃的肚皮看成这么的高贵，那你最好是把她的体毛收集起来，用精美的容器装好，供奉在家里。 手术结束了。 刘牧樵在洗手的时候注意到，范建强依然是满脸红光，兴奋不已。 洗完手，刘牧樵在办公室休息一会，他不准备比病人先出手术室，和家属介绍手术成功，其实是一件很无聊的事。 有些人喜欢。 他们会对家属说，手术非常成功。 说这种话，刘牧樵很奇怪，他最不喜欢这样对患者家属说这话，虽然家属很喜欢听。 他觉得麻肉，起鸡皮疙瘩。 因为，手术不都应该是非常成功吗？还有比较成功，或者基本成功的吗？如果是后者，那还算是成功吗？ 在刘牧樵心中，手术当然要非常成功。 非常成功才是成功，基本成功，按理就是不成功。真的，手术如果是“基本成功”那是多么的可笑！ 病人的麻药醒了。 刘牧樵顺便又做了一次检查，一切都正常。 “好，送病房吧。范建强，你也去。”刘牧樵对范建强说。 一般，送病人是护士的事，有时候也可以有实习生、进修生或者低年资医生帮忙送。 范建强早已经过了送病人的时候。 不过，今天他很乐意。 身穿蓝色的洗手衣，把王妃从手术室送出来，并且由他宣布，手术非常成功，这是一件多么光荣的使命啊！ 感谢！ 感谢刘牧樵！ 推着病人出了手术室大门。 范建强挺了挺腰背，努力使自己的身高高一点，咳了一声，引起患者家属的注意。 不过，他发现，家属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患者的脸部，谁也没有看他。 “咳咳！” 他努力引起注意，“咳咳，手术非常成功！” 他终于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第2221章 终于有人知道了 范建强是兴奋的。 帮王妃做了肚皮的缝合，他很想和别人说。 不过，终究是没有找到机会。和高年资医生讲，人家会怎么看待我？会不会说我思想不纯洁？会不会说我傻里傻气？ 和低年资医生讲，会不会说我格局太低？ “你们知道吗？我帮王妃缝了肚皮！” 没有人听他说这句话，因为，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躲在厕所里说的，厕所里没有一个人。 事情有些巧合，他忘记了隔墙有耳，刚好，女厕所有两个护士在上厕所，范建强声音有点大，被听见了。 “范建强，王妃的肚皮是你缝合的？”一个姓廖的副主任医生问。 “是呀。你怎么知道的？”范建强高兴极了，终于有人知道了自己光辉的历史了。 “都知道了啊！都在议论这件事！” 王妃虽然年纪很大，但她曾经年轻过啊，年轻的时候，她一定是非常的漂亮，别说看她的肚皮，就是看她的容貌都不容易。我范建强看到了她的肚皮，还帮她缝合了肚皮。这能不让人激动吗？ 廖医师呵呵笑着走了。 范建强也哈哈笑了。 刘牧樵回到办公室，赵一霖来串岗了。 “自从你把办公室搬到这里之后，我就孤独了，真没意思。”赵一霖诉苦。 “我在那边的时候，也很难见面呀。”刘牧樵起身，帮赵一霖沏茶。小黄进来了，她抢着帮赵一霖沏。 “给赵主任喝我那种吧。他嘴巴刁，品位低了，他马上就能识别出来。” 刘牧樵自己的茶叶是特制的，数量不多，小黄不会给别人沏这种茶。备用的也是好茶，但和刘牧樵的体己茶还是有差别的。 赵一霖咽了一下口水。 “这就对了。你在我面前不能独吃。”赵一霖很满意刘牧樵的态度。 “赵大哥什么人？我的贵人。我敢在你面前私藏？”刘牧樵笑了。 “说贵人，反了。你才是我和邹庆祥的贵人。今天这富贵日子，全是你给的，我赵一霖不是不感恩，只是，不知道怎么感恩。”赵一霖边说，接过小黄的茶，就热喝了一口，“好香！” “你喝茶不会只知道好香两字吧？”刘牧樵笑问。 “真的只能用这两个字。你这种几十万一斤的茶，我难道还能用别的词形容吗？我虽然心里也有什么甘甜鲜美等词，但是，你说，我敢吗？我不是谦虚，真没有这个资格。”赵一霖说。 “有什么事？你不会说就是来闲逛的吧？”刘牧樵说。 “哎，你也特急性了，让我们哥俩聊一会不好吗？有事，我找你肯定是有事的。”赵一霖说。 “请说。”刘牧樵说。 “是这样的，沈芸想出国玩两个月。你知道，这娘们品味比较高，要玩，就玩高级的。她想去西欧坐邮轮，坐世界上最豪华的那种。还想去阿尔卑斯山看雪景。我想请两个月假。”赵一霖说。 “可以啊！别说两个月，半年都行。”刘牧樵一听阿尔卑斯山，心里也是一颤，“我有个私人事情，你顺便帮我查一个人，行吗？” “好！我知道，你娘有可能在那边。”赵一霖说。 “你也别说两个月，你愿意在那里玩多久都行。反正一点，你在70岁之前，我是不会让你正式退休的。” 刘牧樵知道，赵一霖就怕别人免了他的职位，刘牧樵给他吃了一个定心丸，一激动，赵一霖嘴巴哆嗦了几下，“谢谢，多谢了。” 刘牧樵把谢敏大致可能的范围说了一下，最后说：“你也不要太认真，找人，很多时候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再说，找不到也没关系。我知道，我娘会在该出现的时候出现。” “也是的，谢敏离开，肯定有她的用意，你过于急迫找她反而不是好事，你应该冷静下来，事情的发展都是有因果的。” 两人聊了一会，刘牧樵也就得，能找到当然好，找不到，也不是什么大事，迟早，谢敏还会出现。 赵一霖没有坐太久，他知道刘牧樵没有太多时间陪他聊，回到家里，准备去旅游。 赵一霖早就有外出旅游的打算，他和沈芸酝酿了两年了，这次下决心，再不出去，老了走不动了就后悔了。 沈芸过去去的地方很多，国内的景点基本上都已经逛完了，再说，游山玩水的，很辛苦。 她有坐邮轮全球旅行的想法，并且是准备在海上漂一个月以上的那种。有很多7天游，10天游的那种，她不感兴趣。 她想在大海里一住就是1个月以上，那种不疯狂，安安静静的旅游。 她要坐那种最大的邮轮，最高级的邮轮。最后他们决定去欧洲坐“女王号”邮轮在世界周游一个月。 从欧洲出发，经停非洲，然后到亚洲，在横渡太平洋，去南美，再从大西洋回欧洲。 整整绕地球一圈。 这条航线是“女王号”独有的路线，时间也最常，43天航程。 “我们这次出去一定不能急。你虽然只请了两个月的假，但是，你也应该明白，本来，你已经退休两年了，本该在家休息。这次，刘牧樵给了你定心丸，要你做到70岁，你就是半年不回来，也没有关系，刘牧樵不是要邹庆祥替你管事吗？你安安心心在外面玩半年。” 沈芸几年前就有一次远行的打算，赵一霖就是担心自己走了，回来就做不成主任了。 做不做主任还是小事，关键是，对于退休，赵一霖是很在意的。退休了，就不是医院里的人了。他对医院的感情很深，一辈子念念不忘的单位，一旦到了退休的时候，突然说，你不再是安泰医院的人了，这怎么接受得了？ 当然，也有人说，怎么不是本单位的人呢？只不过是退休职工吗？ 过去确实是这样，工资由单位发，还经常有些福利，有什么困难，还可以找单位。可是，现在，工资属于社保管，大致的意思是，退休了，你就不再是本单位的人了，虽然单位也不是绝对的不管你，也许到了农历九月九，还会回来开个座谈会，但终究已经不在医院发工资了。 第2222章 我不服 这种现实，很多人不愿意接受，赵一霖就害怕到了这一天。 他一定要霸着这个位子，明知道这一天迟早回来到，他还是霸得一天就是一天。 他不敢为难刘牧樵，也不敢问刘牧樵，他能干多久。 早些时候，刘牧樵准备让赵一霖干到65岁，65岁是教授退休的年龄。现在，刘牧樵改变主意了，准备让他干到70岁。 神经精神中心需要有一个德高望重的人住持，这个学科，无论怎么说，也是安泰医院最成功的学科，也是安泰医院最赚钱的学科，一年50多亿的创收，相当于很多的省级医院全院的收入。 赵一霖走了。 指定了邹庆祥做代理主任，邹庆祥知道，这个主任是可有可无的角色，他根本就没有打算前去上任。 赵一霖和沈芸启程了。 他们第一站是到了布鲁塞尔，然后休息两天，再去奥斯陆休息一周。挪威的森林那是一定要体验一回的。 不过，事情就是这样巧，神经精神中心今天突然闹出了一个大乱子，神经4科的彭德鑫教授和神经7科的副主任赵志生医师打了一架。 这事，谁都没准备报警，也没有闹到医院层面。他们告到了神经精神中心主任办公室，请赵一霖主持公道。 过去，这样的事，赵一霖很轻松就能处理好。 今天换了一个人，邹庆祥。 事情有点复杂。 神经4科的教授彭德鑫是一个年轻的教授，今年才42岁，生得一表人才，能说会道，还特别的幽默。他有一个毛病，就是喜欢风月之事，被他上手的人不少，据说，这厮还不怎么挑食。 他们科室有一个少妇级别的护士冯曦妤，今年才30出头，风言他们之间有一手。 而这个冯曦妤是7科的赵志生的妻子。 他早就听到风言风语了。 今天两个人见面，打了一架。 都说自己冤。 至于冤不冤，只有天知道。 再说，这也不能和公安一样，查一个水落石出。只能是装糊涂。 邹庆祥处理这事有点麻烦，他首先就定义了彭德鑫教授有错在先，先入为主，认定彭德鑫一定偷了人家婆娘。 由于落脚点定了下来，彭德鑫理亏那就成了铁案。 彭德鑫不干了。 他发誓，绝对没有那回事。 邹庆祥不信，你这花花公子，还会有纯洁的时候吗？人家张志生的老婆又有姿色又风骚，你会纯洁滴面对于她？ 谁不知道你美丑不分，老少皆宜？ 彭德鑫只差没有打邹庆祥了。 邹庆祥把彭德鑫惹毛了，他真生气了，坚决不要邹庆祥做中间人了。 邹庆祥又做张志生的工作，把他老婆偷汉子的事归罪于他。 “你自己要检讨自己，你想想，为什么你老婆会橱柜，难道你没有责任吗？你关心了她吗？你自己又检点了吗？你给足了她的爱了吗？如果，你都做到了，你老婆还回去偷人吗？你……” 邹庆祥滔滔不绝，又见对方沉默不语，以为说教有方，还想继续说下去，谁知，张志生大喊一声：“够了！你在这里胡说八道！” 本来，张志生还只是半信半疑的，并没有百分之百相信，现在邹庆祥这么一说，他怒了。 不怒不行啊。 这哪里是做思想工作？ 失败了！邹庆祥处理第一件事就以失败告终，他之所以没有被揍，是因为安泰医院的人都比较有素质，还不至于把中间人打了。 最终，彭德鑫和张志生的矛盾没有得到解决，他们又干了一场，基本上打了一个平手，同时住进了医院，都说自己遇到了歹徒，抢劫犯。都没有把实情说出来。 不说，不等于没有人知道，一个人知道了，最后都知道了。 这件事还没有处理好，又一件事找上门来了，神经16科的王菲护士——不是那个歌唱家，因为不孕，请了长期病假，被发现了，该处分。 王菲找到邹庆祥，说情，希望变通一下。 本来，这件事应该是，第一次做人工的可以请病假，如果不成功，做多次了就应该做事假了。 王菲请人开了假证明。 这件事可大可小。处理得好，皆大欢喜，处理的不好，两边都得罪了。 作为医院，当然，这样的违纪违规是要按章办事的，除非有人出来担保、说情，请求法外开恩。 作为王菲这一方，她求子心切，希望早日生个宝宝。谁知，她做人工的，一次失败，二次失败，三次还是失败。 就在她倒霉的时候，被查出来了，开了假证明，应该请事假不应该请病假。事假病假是有本质区别的。 要是赵一霖在，他肯定会两边做工作，最后折中，王菲向纪律部门做个检讨，纪律部门则说她态度好，免予处分。 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邹庆祥则不是这样处理，他还要调查是谁开的假证明，要求医院吊销他的处方资格，调换岗位，到后勤部门轮岗。 这不但给王菲下不了台，也给纪律部门下不了台，最后不得不严肃处理了王菲以及帮他开假证明的医生。 当然，他认为自己是没有错的，秉公办事，维护了医院的纪律权威。可是，他却伤害了好心人。 人家帮王菲开假证明，完全是好心，谁知，好心不得好报，害得自己下岗半年，经济上吃亏10几万，还丢脸了。 人家王菲则闷闷不乐，诸事不顺，不久就得了抑郁症，被送进了精神2科住院了。 王菲病了，私下里说邹庆祥不对的人大有人在，说邹庆祥刻薄，没有情义，不是个好人。 慢慢这话到了他耳朵里。 人们议论他的具体的事，也传到了刘牧樵耳朵里。 刘牧樵只好摇头。 刚好，这一天，邹庆祥找到刘牧樵诉苦，说我兢兢业业为神经精神中心努力工作，谁知还招致来了不少的非议。 心里不平衡。 “刘牧樵，你说，这人吧，真是太欺负人了。赵一霖，都买他的账，我为什么不行？我就不服。我不也是秉公办事吗？我又没有私心。刘牧樵，你评评理。我一心为公，人家这样说我，我不服！” 刘牧樵笑了笑，说：“你确实是一心为公，秉公办事。不过，赵一霖也是为公。” “他为公？糊稀泥巴。”邹庆祥大声说。 “你回去思考一下，赵一霖确实也是为公！你们的方法不同。”刘牧樵只能点到为止。 第2223章 邹庆祥的失败 事实证明，赵一霖的存在是必不可少的。刘牧樵已经注意到了，神经精神中心的那群主任也注意到了。 只有当事人邹庆祥还没有意识到。 他认为，自己比赵一霖更有魄力，更加秉公办事，更有公心，更加正直,最后落脚点就是，他会比赵一霖干得更出色。 他对于自己的失利归咎于赵一霖过去的糊稀泥和欺上瞒下，明显的错误和违纪行为，在赵一霖手里竟然可以瞒天过海，帮别人隐瞒。 现在都习惯了。 他以包文拯自居。 他要扭转赵一霖留下的烂摊子。 他大刀阔斧开始整顿。 不过，一而再再而三碰钉子，并且是处理事情两边不讨好，他很愤怒。 都告状，告邹庆祥没有能力。 邹庆祥又找刘牧樵诉苦。 “难道严格执行制度有错吗？难道领导是糊稀泥的吗？如果制度不认真执行，我们安泰医院不就会走下坡路吗？”邹庆祥不服。 “首先……哎，算了，我就不多说你了。你知道道家最崇尚什么吗？清静无为！有些时候，管理要严格，有时候又要灵活多变。” 刘牧樵真的不想把一个单位搞得太复杂。何必呢？一个单位，左也是条条框框右也是条条框框。条条框框太无情了，太暴力了。 就像那个不孕的护士，别那样冷漠不行吗？不要把单位当成一個工作场所，而要当成一个家。这样，才是理想的。 邹庆祥不懂。 他不懂得在制度与人之间还隔着一层温情、友爱、尊重与关心。 一个只讲制度的领导绝对不是一个好领导。一个只会批评的人，也不是一个好人。 邹庆祥不懂。 算了，不和他聊了，聊，他也不懂。 一个人的领导素养是天生的，然后再后天学习，修正，提升。没有领导素养的人是永远也不能做领导的。 看来，邹庆祥做不了赵一霖,也坐不了赵一霖的这个座位，就让他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在刘牧樵的劝说下，邹庆祥回去了，回到了神经22科的主任位置上。赵一霖的那个位置，还是交给了向丽芳。她，也许是唯一的能够继承赵一霖风格的人。 这个位子不是行政管理部门，更不是纪律部门，他是员工和医院之间的缓冲带。 说也奇怪，向丽芳上任之后，整个神经精神中心又是一团和气，充满向上的正能量。 赵一霖来电话了，他打给刘牧樵，问医院的情况，问神经精神中心的情况，他已经登上了巨型邮轮。 “女王号”邮轮满员可以容纳8000多人，光是船上的工作人员就有1700人。 赵一霖和沈芸买的是1等舱，属于第二等级,两个人的费用是7万元，在26层的靠尾部。 房间不小。 在船上,20平米的房间那是非常的豪华了，独立的卫生间和洗浴间，加上一个不大的阳台。 沈芸非常喜欢这个私密空间。 她穿着薄薄的睡衣，坐在沙发上，靠在赵一霖的胸膛上，看着远处的深蓝色海洋。 很安静。 远离了红尘世界。 赵一霖和年轻时一样保持着激情，他的手，时不时触摸着沈芸的那两颗小葡萄。 这家伙是老手。 他总是那么的恰到好处。让已经进入中年的沈芸回忆起年轻时的美好光阴。 这完全属于两个人的世界。 沈芸从来不问赵一霖的过去。前半生的赵一霖不属于沈芸，她不会去了解。只要现在属于她，就够了。 自从沈芸和赵一霖结婚以后，沈芸就全心身爱着赵一霖，赵一霖也是的，他注意到，他体验过的众多女性中，沈芸才是他的最爱。 他在船上给刘牧樵打电话。 “怎么，你把邹庆祥弄回去了？”赵一霖问刘牧樵。 “不把他搞回去，等你回来之后，你的神经精神中心就崩溃了。我现在让向丽芳管着。”刘牧樵回答。 “邹庆祥很差劲是不是？”赵一霖有一丝的欣慰。 “差不差劲，你应该心里明白。我发现，伱推荐他，本身就没怀好意。老赵，你老实讲，是不是啊。”刘牧樵说。 “你别冤枉我。我只是希望锻炼锻炼他。他不是觊觎我这个位子很久了吗？”赵一霖也笑了。 “老赵，我是明白你的用意了。好吧，你就在外面玩半年吧。我已经让向丽芳代替主任。这，你就放心了。”刘牧樵说。 “刘牧樵，你好言安抚几句邹庆祥吧。这家伙可能会对我有看法，他最喜欢从别人身上找原因了。” 刘牧樵说：“算了，让他自己思考好一些。人的境界不同，思考问题的角度也不同，我提醒了他，他不听，我也找不到有效的方法了。” 两个人在电话里聊了一会就结束了。 刘牧樵这些天没有回自己的房子睡觉，到了晚上，就会去姜薇那里，让姜薇吃上几颗回气丸，清醒几个小时。 他们属于新婚夫妇，这热情是不必多说的，蜜月是人生中最美的时候，他们倍加珍惜。 这一个晚上，刘牧樵从手术室下来，已经超过12点了，再去打扰姜薇是不好的，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进门，微微一惊，这个房间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人来了。 过去，苏雅娟基本上每天会进来打扫卫生，帮刘牧樵清洗衣服。 很显然，苏雅娟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来了。 可以理解，她来洗衣服，发现没有衣服可洗，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很多次之后，她觉得自己失业了，刘牧樵根本就不回来睡觉。 苏雅娟根本不需要猜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不再每天去刘牧樵房间里打扫卫生，改成了每周。 刘牧樵有点儿失落。 他在想，苏雅娟会不会不理睬他了呢？ 回忆最近，刘牧樵才注意到，确实很久没有和苏雅娟打对面了。哎哟，还有那个夕羽。. 刘牧樵有一段时间没有晨练了。 没有晨练，自然就难得见到夕羽了。 她们两个，是不是知道了呢？ 一定是的。 她们都是非常聪明的女孩，不可能不知道。 刘牧樵心里很复杂。他不希望得罪任何一个。洗了澡，刘牧樵躺在床上，想了很久。 他没有启动亚冬眠模式。 在和姜薇一起的时候，他也没有启动亚冬眠模式，而是搂着姜薇一直到早晨。 第2224章 成名 时间过得飞快。 赵一霖和沈芸在外面已经过了半年了，他们早结束了海上旅游，现在在阿尔卑斯山，住在半山腰的小旅馆里。 他们走了很多地方，打听谢敏的行踪。 几乎没有什么踪迹。 也不是绝对没有。 有人说几个月前，有过两个女子，一个中年女子,一個年轻的女子，她们在这里待过，还有一个小宝贝。 说不出什么特征，除了这两个人都很漂亮之外，就不好描述。 据说，小宝宝是个女孩。 应该不是她。 几个月前，这几个人走了,去了哪里，根本就没人知道。 据旅店的老板娘说，这对母女——她们认为是母女关系非常不错，每天会带着宝宝在太阳下晒太阳，看风景，聊天。她们在这里住了半年。 很奇怪就是不见一个男人。 赵一霖没有把这个情况告诉刘牧樵。 完全不相干的信息，赵一霖当然得滤过。 这一天，刘牧樵做了两台手术回到姜薇的病房。 “苏雅娟才走，她说，她的书，上册已经整理得差不多了。她想，上册先发行，中下册等5年10年再出版。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姜薇说。 “你认为呢？” 刘牧樵有些犹豫，三册一齐发行是最好的，但是，先发行一册，也可以早点为患者服务。 “我认为，尊重苏雅娟的意见比较好。这活，她已经干了几年了。”姜薇说，“我还建议,你别冠名，就冠苏雅娟和夕羽的名字。” “我没意见。夕羽说了，她也不要冠名，只冠苏雅娟一个人。”刘牧樵早就有打算，这本书，主要是成全苏雅娟。 苏雅娟这本书出版之后，她就成了中医界的一颗最灿烂的星星，无疑，她就代表中医界的珠穆朗玛。 “如果是这样，那就再好不过了。”姜薇很赞成。 这几个人，各人成就一番事业，姜薇现在是护理界的第一人，苏雅娟将来就是中医方面疑难病方面的顶级人物，还是古方的传承者，在中医界，她算得上是第一人。而夕羽，在风湿免疫上面,也不管是中医西医，她将成为第一人。 够了。 人一辈子有了这么大的成就，远不是院士可比的。. 刘牧樵和苏雅娟长谈了一次,他去了苏雅娟的家。 很正式的那种谈话。 苏雅娟不愿意一个人冠名，她说，处方是你刘牧樵给的，我怎么可以独吞？这书里面有一部分是夕羽写的，也不能吞了她的功劳啊。 刘牧樵说了，古方虽然是我提供的，但并非我发明的，我也是别人传授给我的，把我的名字写上，那么，我的前任呢，前任的前任呢？我不能写，也没必要，再说，我要出名还不容易吗？随便拎一个出来，我都可以流芳百世。 说到夕羽，刘牧樵也说，她写的并不多，也不是重点，她也说了，她不愿意署名。夕羽要出名，她准备专心在自身免疫性疾病上发展。自身免疫性疾病是最难出成绩的，她在这方面出成绩，也将是一代宗师。所以，你别固执了，把上册出版了，只写你的名字。 见刘牧樵说的那么真诚，苏雅娟也不好拒绝。关键是，再拒绝就生分了，虽然刘牧樵已经和姜薇有了实质性的关系，但是，苏雅娟感觉到，刘牧樵对自己还是一如既往。 苏雅娟除了刘牧樵，也不会再爱别的男人，这一点，她是很明确的。 “好吧，那，就冠我一个人的名字吧。昨天，其实夕羽也找了我。说了这层意思。”苏雅娟答应了。 苏雅娟选择了人民出版社，这本大书，定价988元，给苏雅娟的版费是500元一本，另外花费100元/本的宣传费。 第一次印刷100万本。 苏雅娟一夜之间成了富婆，亿万富婆。 她的书销的极好，不到半个月，出版社决定再版，这一次，决定印刷500万本。 …… 夕羽的一篇大论文横空出世。 《现代自身免疫性疾病的诊疗指南》发表了。 她阐述了自身免疫性疾病的治疗原则，接着，一本不很大的书，只有300页的通俗版本《风湿疾病治疗指南——夕羽》由科技出版社出版了。书不大，但定价不低，400元一本，夕羽的稿费是200元/本。 她也成了富婆。它不是纯中医，而是中西结合。 …… 小龙要去上学了。 柳絮开车去送他。 小龙一脸的不高兴。 人家都是坐高铁，坐飞机，我却偏偏坐轿车，并且还是宾利车。同学们会怎么看？老师会怎么看？ 他不希望给别人一个富裕家庭的印象。 “伱放心，到了星城，我租一辆小车，很普通的小车，破桑塔纳行吧？你也不看看，你带了多少东西！我说了，别带这么多，我们到那里再买不行吗？”柳絮一边帮他搬东西，一边唠叨。 小龙嘟着嘴。 “你说，带这么多的小说干嘛？”刘牧樵想不通，小龙竟然带了一箱小说。 “我要恶补！这些都是世界名著。我的阅读量还不够，国内外的各种名著，我都得多看几遍！”小龙振振有词。 “蜡笔小新也是名著？”柳絮拿着一本绘画板的《蜡笔小新》挥舞着，“你都快20了，还看蜡笔小新？” 小龙脸红了，赶紧去抢。 柳絮也没有像谢敏那样的严肃，笑着把书塞进了箱子。 小悦悦也在帮着拿东西，整个宾利车，装得满满的，连后排都差不多满了。 “龙哥，在湘雅，你可别欺负那些农村来的同学呵，有钱了，你还是要节省着用，柳姐的钱也是辛苦赚来的。”小悦悦提醒。 “你别啰嗦。我会欺负农村来的同学？我是这样的人吗？节约的事，还用得着你来嘱咐？姜薇姐都已经给了我纪律。” 小龙一边系运动鞋，一边吼小悦悦。 “我就怕你不记得！”小悦悦说。 “我会不记得？我提醒你，小悦悦，你要考华大，还得努力哟，华大，京大不是有雄心壮志就行了的。” 小龙深有体会，越是关键时候，越容易出现意外，他这次高考少做了几十分题目，这就是教训。 出发了。 柳絮开车，小龙坐在副驾。 再见！ 再见！ 小悦悦哭得泪人一般。 第2225章 就读湘雅 到了星城，小龙没有坚持要换车，而是让柳絮把车开进了校园。 中南的校区有好几个，本部就是中南老院和新院，老院是原来的中南矿冶，铁道校区还在星城南，和中医附一打对门,湘雅医学院本部则在河西的北面，和附三打邻居。 湘雅医学院老区已经只剩下基础部和口腔系和临检系，原来的住宿区都变成了医疗城。 20年前，这里准备建成亚洲第一的医疗城，没有成为亚洲第一，被郑医超越了。 不过，湘雅新院规模还是很大。 湘雅老院已经是文物，那几栋红楼记载了一百多年来的辉煌。 小龙报了名，安排了住宿之后，就迫不及待要去湘雅医院瞻仰一下几位前辈。胡美、颜福庆、张孝骞、汤飞凡等人的雕像。 第一站，柳絮带着小龙进了门诊，专家介绍栏中，小龙惊喜地发现，这里有刘牧樵的简介和相片。 很醒目的位子。 小龙一激动，脸上发热。 我也要做刘牧樵哥哥那样的人！ 大厅里，人很多。不过，小龙在安泰医院见识过了，倒是不足为奇，在他脑海里，医院本该人多。 “哈罗！”柳絮在和人打招呼，“海哥，你很久没有换穿刺针了，该换了，我这次带来了最新型号。” “你柳总亲自来推销了？”刘海是湘雅医院神经内科卒中科的主任，他们一直有来往。 “我是送我弟弟小龙来读书。今后，他就是你的学生了。小龙，来见一下海教授,神经内科专家。” “海教授您好。我是临床系新生，5班。”小龙站在刘海面前，高了一个头。 “好啊，今后读我的博士。”刘海很热情。 “对不起，我可能要读刘牧樵的博士。”谁知小龙当真的。 “嚯！有志气，做刘牧樵的博士更好。”刘海也没有尴尬，刘牧樵面前，刘海是臣服的。不仅他臣服，整个湘雅，臣服的人可能占了90%。 刘海又说：“柳总，你给我送5套最新型号的穿刺针吧。正准备和你们公司联系了。多少钱一套？” “7万8。新型号是加量不加价。合金材料有所改进，穿刺锋利度提升了4個百分点。”柳絮介绍。 “好的。我去会诊了。噢，小龙，读书期间有什么困难，跟我说。回头，我会让我的学生找你。伱放心，在星城,没有人敢欺负你。”刘海走了。 他最后那句话有些江湖味。不过,也确实是的，别看星城1000多万人口，知道刘海名字的人真的不少。 刘海在卒中这一块已经耕耘了40年了，救过的病人千千万，他亲手治疗过的病人有20几万人，包括他在门诊看过的病人。 中风病人是星城发病率最多的疾病之一，谁病了，就会有人推荐，最好是请刘海教授看看。 刘海在星城，各种阶层的人都认识不少，甚至是那些社会人，对他也是敬佩有加，经常会请刘海去喝几杯。 论职业，医生这个职业真的不错，辛苦是辛苦了一点，但吃得开，也赚钱，并且是越来越值钱。只要保住自己的身体不出问题，这辈子衣食无忧，那是铁定的。 当然，你得有点儿名气。 小龙一脸的亢奋。 他联想到了未来。再过10年，他也是医师，也是牛皮哄哄的医师。 柳絮打了两个电话，不久就过来了一男一女。男的从柳絮的车尾箱里拿了几套穿刺针，去医院交接去了，女的进了柳絮的车。 她负责这两天的导游和后勤。 她是柳絮公司里的业务员，负责湘省的业务。 长得不错。也很能干。对小龙格外的热情。 他们在茉莉花酒店订了两间房，小龙今天还是住外面，等柳絮走了，他就要回宿舍住。 不准备搞特殊。 学校外面有房子租，刘牧樵不允许他搞特殊，要他住集体宿舍，每个月也只给他3000元。 大学生活这段经历很宝贵，即便是住宿，也是一种非常难得的经历。本来，别说给小龙租房子，即便是买一套房子，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星城的房价很奇怪，怪异到人家地市级城市的房价都比它高。 柳絮只需要卖10套穿刺针，就可以给小龙买一套90平米的精装房。 但是，他们一致意见，不给孤儿院的孩子搞特殊。 小龙也没有这个要求，他住进了一套4人间，有空调，刘牧樵帮他买了一台手提电脑，这是学习的基本用品。.. 手机也换了一台。 小龙已经不可能做贫困学生了，但也不能做富学生，这是一个原则。 柳絮在湘雅待了7天，待小龙一切走上正轨之后，开车回去了。 小龙很快就融入同学之中。 同学都是各学校拔尖的，都非常上进，和他们在一起，很容易找到共同点。 湘雅医学院在河西岳麓区桐梓坡路，离岳麓山只有几站路，第一周末，他和同学们就上了岳麓山。 好家伙，岳麓山名不虚传，竟然葬有这么多大人物，黄兴，蔡锷，等等。 小龙渐渐成了同学们中的带头大哥。他1米8的个子，加上独有的气质，在竞选班长时，他几乎是全票通过。 唯一没有投他票的人当然就是他的竞争对手。 竞争对手这下丢脸了，仅仅获得了1票，他自己投的。 小龙无意中就有了一个敌人。 这不能怪小龙，小龙只是同学们推举他，要他做班长，他是被动的情况下参选的。 由于小龙的出色表现，他获得了年级美女们的注意，甚至于他的师姐们也开始约他喝咖啡，吃烧烤。 这是题外话。 刘牧樵在第二个星期给小龙视频了一次，见他很好，也就放心了。 夕羽发表的论文获得了世卫组织专业委员会的高度重视，她的成果被专业委员会列为重点观察对象。 所谓的重点观察对象，就是他们认为，这是一项潜在的重大科研成果。 为什么是潜在呢？ 据说就是要考察成果的真实性。如果是真实的，那么，这项成果将是非常巨大的。 考察期不少于半年。 夕羽在整理资料。 她要为世卫组织专业委员会提供具体的病人情况，包括他们的联系方式与住址。 他们要逐个对病人采访。 第2226章 国之重器 苏雅娟的书大受欢迎，国家给予了高度重视，专门成立了一个研究委员会，对她的大作进行研究。 这种规格有些匪夷所思。成立研究会，一般只有在那种情况下才有机会，写书的人还活着，成立研究会？ 不过,不奇怪，因为发现了一个问题，中医古方的疗效太过于明显。 这就好解释一个问题，为什么远古时代的炎帝、皇帝时期的人均寿命竟然达到了恐怖的110岁。 原来，那個时候的医学比现在还高明。 当然，并没有得到公认的科研成果，还不能作为结论。 早些年,有人研究发现,远古时代的人类,寿命很长，最长的达到了800岁，平均寿命也达到了110岁。 即使现代医学技术如此发达，一些发达国家的人均寿命也才90岁，与中华远古相差太远了，这原因到底是什么？ 没有环境污染、没有内卷、没有农药化肥一切都是纯天然的？这是远古人均寿命超百岁的原因？ 不会是这个原因，至少不是主要原因。即便是现代，依然有纯净的生存环境，大山里的人他们的寿命不比大城市的人命长，反而有种现象，经济越是发达的地方，人均寿命越长。 现在似乎找到了答案。 苏雅娟著作一出世，现在中医几乎崩溃了，古方中的荆防败毒散，抗菌效能几乎达到了万古霉素的疗效！ 古方中的六味地黄丸完全可以和万艾可相匹配的神奇效果。 西医还没有完美的抗病毒药，而苏雅娟的古方里的板兰根冲剂对轮状病毒、冠状病毒、柯萨奇病毒等有广谱的抗病毒作用。 太太神奇了。 只是，这些方剂的名称相同，而其中的君臣佐使完全不同。 可以说,现代的中医继承了老祖宗的皮毛与名称，而精髓部分都被一代代的传承保留一手消耗殆尽！ “把作者保护起来！”高层发话了，“中、下册暂停发行！” 苏雅娟惊讶地发现，她周围突然多了一个连的警卫，他们分散在周围300米的范围。 这点，刘牧樵也大吃一惊。 有必要吗？ 苏雅娟的门诊突然取消了。是永久取消。她再也不能作为一个普通医生看门诊了。 她可以在病房会诊。也可以给特定的人群会诊。 上册，本来还要增加发行量，被高层下令停止发行了。 苏雅娟突然过上了另一种生活。 她一点也不习惯，也不喜欢。 不过，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高层对这本书非常重视，已经把这本书——主要是中下册列为国之重器了。 上册，是普通疾病，一些简单疾病的治疗，公开了，是造福人类。 专家们有理由相信，苏雅娟的中册，下册，将是对那些重大疾病有突破性质的进展。 这个，不能轻而易举就贡献出来。 人家发明药物还有30年的专利期，为什么我们不能有？ 他们把苏雅娟保护起来,她的价值值得用一个重装师保护。也确实，清江军分局接到了相应的命令，随时保护苏雅娟。 苏雅娟的生活并没有受到明显的影响，其实，刘牧樵的背后也有一个连的保护，起先他有很长时间并不知道。 最近，刘牧樵也过常来陪陪苏雅娟。 苏雅娟由于没有门诊坐了，只在病房里转，每天的时间就多了起来，用餐的时候见刘牧樵的机会也多了不少。 自然，彼此的关系也就亲密很多。 夕羽的大论文被列入重点观察对象已经有几个月，现场来考察的人也已经回去。 刘牧樵慢慢注重家庭生活了，他每天都会抽时间去看姜薇，同样，他有一种割舍不了的情节，对苏雅娟和夕羽的关心也多了，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更加温柔。 他知道，这是不对的。 可是，他做不到。和苏雅娟和夕羽保持距离，他做不到。 事实上，姜薇经常会邀请苏雅娟和夕羽过她这里来作伴，并留她们一起吃完饭。 这样，见刘牧樵的机会就更多了。 姜薇希望她们谁帮刘牧樵生一对儿女。 时间过得很快。 又到了冬天了。 赵一霖他们才回来。 真会玩。他们在外面玩了半年。走了18个国家。欧洲的国家都不大，坐汽车一个上午就可以到另外一个国家。 他们大部分时候都是住旅社，民宿，安静地在某一个地方一待就是半个月，遇到那种好山好水的地方，沈芸可以一坐就是半天，她根本就不需要讲话，似乎是在用心感受。 由于很快就会要过春节，他们启程回来。 赵一霖还惦记着神经精神中心，即便是在国外，他还是要经常处理一些矛盾。 人多，神经精神中心总共有1500多人，加上进修生，研究生有2600多人，这摊子不小了。没办法，磕磕绊绊的事总会有的。 赵一霖回来的第二天就来上班了。 向丽芳终于松了一口气，可以交差了。 赵一霖和沈芸和刘牧樵见面是第二天晚上。 “刘牧樵，没有完成你的任务。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对不起。”赵一霖也确实到处打听谢敏的消息。没有。连可疑的都没有。 “没关系。阿尔卑斯山这么大，加上地广人稀，哪里就能轻易打听得到？”刘牧樵也没有怀半点希望。 “我们可是认真打听了，每到一个地方，我们都是向警察所打听有没有最近来住的华人。有任何可疑的对象，我们都亲自拜访过。”沈芸说。 “谢谢了。赵老师，今天你就去上班了？”夕羽问。今晚的宴请，赵一霖沈芸夫妇请的是姜薇、苏雅娟和夕羽。 这种请客方式多少有些用意明显。不过，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赵一霖说：“不快点去上班，向丽芳会崩溃了。就是她催我回来的。” 姜薇说：“还是你有水平。” 赵一霖说：“也不是有水平。而是他们习惯了我的风格。从建立中心那天起，就是我一手一脚调教出来的，他们习惯我这种风格，这也可以理解。” 刘牧樵笑了，说：“明年，你们旅游的打算，不会一出去就是半年吧？” 沈芸接着说：“明年还是半年。我们计划去南美洲待半年。”. 苏雅娟说：“老赵，你能放得下心？神经精神中心的工作，无人可以替代啊！” 赵一霖笑了，说：“我就是要请求刘牧樵给我派一个副主任。我用半年的时间，调教出一个副主任。” “你想要谁？”刘牧樵问。 “邹庆祥。”赵一霖说。 第2227章 赵静生了 邹庆祥做了神经精神中心的副主任，跟赵一霖学徒。一些具体的事，赵一霖会指挥邹庆祥去做，不过，邹庆祥可不是随便听指挥的，他还有科室里的事。 也就是说，名义上邹庆祥是神经精神中心的副主任，但实际上，也没有处理几件什么大事，婆婆妈妈的小事，他也只处理了几件。 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赵一霖也没有指望他。 他其实也不指望邹庆祥能帮什么忙。在老赵的坐镇之下，神经精神中心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可做。 赵一霖每天喝茶聊天的时间占了90%以上，还不止，大多数的时候，整天都无所事事。 赵一霖并不是坐在办公室里等，他会到各科室转，逮着谁就和谁聊，人家忙，他就聊几句走人，人家要是闲，他就会多聊一会。 聊什么？ 他可不是做思想工作，他不傻，做思想工作人家会把你嫌狗屎一般躲着你。他聊无聊的事，有时候说说段子，特别是荤段子人人喜欢听。有些才毕业的护士表面上害羞，其实都喜欢听。 赵一霖虽然60多岁了，昔日的美男风采还隐约可见，关键是他的口才极好，风趣幽默，加上段子从来不重复，他属于科室里比较受欢迎的人。 当然，他为大家解决问题，也为大家争取利益。 所以，这个有趣的老头威信很高。 刘牧樵从来不过问赵一霖的工作，有时候赵一霖为神经精神科争取一些利益，他大多数的时候会满足赵一霖。 转眼之间，赵一霖回来又是一个多月。 刘牧樵主持了一个会议，今年又要申报一批重点学科项目，去年没有评上的，今年争取评上。 李毅第一个举手，他说：“我觉得我们成熟了，无论从那个数据分析，我不说第一，我真的说不出谁比我们更第一。” 刘牧樵笑了笑，说：“谁不同意，我就请谁来蹲守半个月。” 安泰医院重症学科的病床数达到了恐怖的500张床位，工作人员就是600多人，其中副教授以上级别达到了128个，还有400多进修生和研究生，总人数1000余人。 其他医院，重症医学科最多床位的算军总医院，也只有280张床位，京大如今萎缩了，只有240张床位。 刘牧樵笑着说：“这次，我们别的科室一个都不批准也没关系，但一定要把重症医学科推上去。” 一锤定音。李毅高兴地笑了。 重点学科，还有一个不显眼的学科希望报，精神科。 精神科收治的病人很少，不到200人，但是，都是最复杂的精神病人，也都是参与了科研项目。 他们之所以在这里住院，关键的原因就是他们愿意参与研究，一种最新型的治疗方式。 这个研究项目几乎与刘牧樵没有关系，这是两个外国人独自的成果。 不过，完全与刘牧樵没关系也不对，这两个外国人使用的中药方剂是从苏雅娟那里得到的，总共有5大类别的抗精神病疗法，治疗的效果非常的好，他们的科研成果获得了7个奖项了。 光从科研来讲，这个科室也可以被评为重点学科。 这两个外国人的科研延伸到了省精神病院，所以，病人基数还是比较大的，每一项科研都有万人以上病例的参与。 刘牧樵预感到，他们获得重点学科的难度会很小，因为，科研成果在这里，7个奖项很高大上，全部是国际奖项，每一个奖项都可以享受一辈子。 再说，精神病的研究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进步了，似乎发展到了天花板，现在突然出现大量成果，其中7项获得大奖，想不做重点学科都难啊！ 这两个外国人并没有独吞成果，每一项成果，他们都把苏雅娟列为第一研究者，或者说指导老师。 孙涛报告了去年全年的科研成果，大大小小的论文13000余篇，其中SCI有3421篇，科研成果有3700余项，其中国家级项目1023项，178项属于世界级别的。 猛！ 用一个字描述的话，真的是“猛”！ 刘牧樵很满意。 安泰医院，几乎所有的医生都有做科研的冲动，他们有良好的基础，刘牧樵众多的古方运用在临床，可以做科研的切入点太多了。 刘牧樵的心并不大，他今年要报的重点学科只准备了6个，其他的等几年，做大做强之后，再报不迟。 论文和科研，医生这一边做得很猛，护士这一块也不落后，由于姜薇这个好老师，护理方面的研究也是如火如荼。 正开会，李毅接到电话，老婆要生崽，羊水破了。 赵静临时被接到医院，住进了高级产科病房，才进院不到1个小时，她就生了一个6斤3两的小男孩！ 像极了一个人。 幸亏这里不是京大。 很像是李六一。 李毅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儿时的自己就是这个样子。 也好，是好，这才是本源，李毅的眼睛饱含着泪水。 我回来了！ 刘牧樵来病房看望赵静和儿子李童，也是吓了一跳。幸亏别人不会联想，把一个儿童与传说中的人物联系在一起。 皮院长夫妇来了。 他们把李童认作亲孙子。李童有了爷爷奶奶。 习惯了李毅没有亲戚这个事实，赵静还是问了一句，“你连远房亲戚都没有吗？” “自从父母双亡之后，就没有来往了。” 李毅，其实这个时候心里也在滴血，他的父母还建在，早就有了孙子。在京城，李毅的儿子今年考大学了。 这个血缘关系，只能永远留在记忆中。 月嫂在赵静还在产房里的时候就已经到位，她是安泰医院自己培养的金牌月嫂。 安泰医院的月嫂可不是一般的人，她们都有护理学或医学本科学历，经过严格的月嫂训练。 她们工作性质很特殊，一般是做一个月休息半个月，月工资在5万块钱以上。而社会上的月嫂才8千1万。 安泰医院的月嫂几乎是帮安泰医院的员工定制的，她们无需到外面去接单，再说，能消费得起的人，清江市，还不是很多。 赵静请的月嫂是最高等级的5位月嫂之一，她的工资是5万8千。 第2228章 诺奖 这是一个好晴天。 夕羽坐在阳台上晒着太阳，暖暖得，格外的舒服。 今天是星期天，夕羽睡了一个懒觉，起来之后，吃了一碗面条，搬条凳子，就在阳台上听音乐。 最近，刘牧樵对晨练似乎失去了兴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夕羽去天台晨练的次数也少了。 她平常住医院，周末就回院外的自己家里住。 清江市的房子也在涨价，她抓紧时间也买了一套，在医院不远的市中心烈士公园附近买了一套180平米的房子。 这几年不买房子有点说不过去，又不缺钱，该出手就出手。 小区的风景不错，正对着公园，郁郁葱葱的大树，加上碧波荡漾的湖水，房价贵点是有理由的。 清江市的平均房价才刚刚超过1万，夕羽的房子则是2万8每平米，在清江市属于比较贵的地盘。 不过，没关系，小区出门就是清江市最大的公园——烈士公园，这样的小区哪里去找？ 夕羽这套房子总共耗费了700万。 全款。 柳絮帮了她的忙，借给她300万，是没有息的，纯粹是朋友之间的借款。夕羽和出版社结了书款之后，夕羽第二天就把柳絮的钱还了。 她现在也是富婆了。 太阳晒在脸上，她根本不担心晒黑，她也晒不黑。她的肌肤洁白细嫩，连她自己都很满意。 她一边享受着阳光，一边听着歌曲，脑子里还回想着昨晚刘牧樵讲的笑话。 刘牧樵变得更加风趣了，时不时来一个小段子。也不知道他哪里听来的段子，一个比一个精彩。 她笑得肚皮痛。 手机响了。 刘牧樵工作室小黄打过来的。 那边刚接到电话，诺奖委员会通知刘牧樵工作室，夕羽获得了今年的“生理或医学诺贝尔奖”。 小黄说：“那边会打电话通知你的。” 果然，小黄的电话才结束，一个国外的号码打进来了。 正式通知夕羽，她获得了今年的生理、医学诺奖，并通知她1个月后去领奖。 夕羽还是有几分激动。 但又觉得好笑。 怎么就轮到我了呢？ 安泰医院出成果的人很多，为什么偏偏就是我这个非大众的学科呢？ 其实，她获奖是很自然的。 免疫性疾病，也就是我们说的风湿类疾病，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进步了，哪怕是一点点进步都没有。现在，夕羽突然把这大类的疾病疗效提高这么多，得奖是毫无疑问的。 当然，站在安泰医院的层面，可以获奖的项目太多了。而最应该得奖的人就是刘牧樵。 偏偏不是他，而是夕羽。 这不是公平不公平的问题。 诺奖，本来就是外国人评的奖，不存在公平之说，外国人觉得可以这么评，那就只能这样评。 夕羽还能不高兴吗？ 管你这么多，评上了就是好事情，反正，我的成果就是刘牧樵工作室的成果，说不定，今后10年，刘牧樵工作室会把诺奖垄断了。今年只是一个开头。 给刘牧樵打个电话。 正准备拨号，刘牧樵的电话来了。 是祝贺的。 “师父，这个奖应该给你！”夕羽真诚地说。 “傻姑娘，给你给我不都是一样吗？”刘牧樵也确实不稀罕一个诺奖，他系统都有了，还差一个诺奖吗？ 夕羽听得心里甜甜的。你的我的都一样。这话，多暖心啊！ 夕羽很快就出名了。 这天，随着新闻联播的报道，全国人民基本上都知道了，又一个获得诺奖的中国人，并且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女生。 既漂亮又年轻，这就非常难得了。 各路记者蜂拥而至。他们希望获得有新闻价值的点点滴滴。要知道，这种资源太稀缺了，她讲的话，都非常有价值。 夕羽尽量少讲，甚至是不讲，她始终保持微笑，所说的话，都是几句想好的，反反复复念叨。 各路商家也闻讯而来，他们是想夕羽做他们产品的代言人。她没有答应任何一家。 说实在的，夕羽的商业价值非常巨大，她不可能随随便便给某一个产品代言。她是诺奖得主，代表至尊至高，国内产品，配得上她做代言人的应该是屈指可数。 这群想捡漏的人，太低估了夕羽对金钱诱惑的抵抗力，区区几千万就想夕羽代言，夕羽自己都觉得好笑。 她不拒绝给企业做形象代言人，但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这个企业必须是民族的脊梁类型的。 这样的企业有。 夕羽等待这样的企业老板来电话。 说实在的，国内符合夕羽条件的企业有好几家，特别是在深城的那家遍体鳞伤的超级大佬，夕羽就愿意做他们的形象大使。 夕羽的期待很快就有了心灵感应，总部设在深城的那家大型民企的老总来了电话，一是祝贺，二是邀请夕羽到他们公司做客，三是探讨有没有可能，出任他们公司的形象大使，酬金是1.8亿一年，合作10年。 夕羽价钱都没讲就同意了。 “谢谢夕羽，没想到你这么爽快。” “任总，其实，您自己就是你们公司的形象大使，你的形象比谁都高大！” “不能这么说。我这老头子，年轻人不喜欢。还是你最适合，年轻，美貌，有知识，登上了医学界的珠峰。我担心，你做我们的形象大使，委屈了你。” “……” 两个人聊得很欢。 “你不介意我开的价格太低吗？我作为商人，带有商人的基本属性，开低价是我的职责。你应该漫天要价才对。” “不讲价钱了，您任总说多少就是多少，1.8亿不少了。即便开价1分钱，有机会做你们的形象大使，我也是无限的光荣。” 安泰医院挂出来大横幅，热烈庆祝夕羽获得诺贝尔医学奖！ 全院一片红色的海洋。 这些祝贺横幅，彩带，气球并不是安泰医院自己搞的，而是各友好单位来祝贺的。 协和的，湘雅的，同济，京大医院…… 周大过来了，他代表省府表达了衷心的祝贺和亲切的问候，感谢夕羽给江东省人民带来了莫大的荣誉。 周一鸣也来了。他是在即将离任的时候，最后一次以清江大学校长的身份慰问附属医院的获奖医师。 这是清江大学的荣誉。 第2229章 大结局 太阳从不知什么地方升起已经1个多月再也没有落下。 这里是挪威最北边的城市。应该叫小镇。 谢敏带着一个小女孩在湖面上划着小船。 “奶奶，什么时候我可以见到爸爸？”小女孩已经有1岁半了，长得极为可爱。 “想爸爸吗？” “不想。想妈妈和奶奶。” 确实，在小女孩的印象中，爸爸是什么一个东西，大人是很难猜测到的，也许，就是一个布娃娃，或者说一只矮脚狗。 湖面总是那么澄清，森林总是那么安静。谢敏选择这里静养确实是选择对了。 整个镇只有378人，大多数都是渔民。 这里的鱼实在是太多了，渔民们只需要付出很轻松的劳动，一年的收成就很不错。 也有专门做旅游服务的。 这里的旅馆总是爆满，500张床位，入住率总是在100%以上。不过，有规定，也不会超过110%。 这里的人很富足。半年的白天，半年的夜晚。 谢敏准备等孩子长到3岁的时候，她们就离开这里，刘牧樵的第一个女儿是要接受城市生活的。 小女孩至今还没有取名，只有小名，曦曦。 小女孩是谢敏心头的肉，疼爱极了，晚上睡觉，也不要妈妈，就粘着奶奶。 谢敏每天会陪她做游戏，讲故事。 谢敏看了看时间，“我们回去吃饭，妈妈给你做了好吃的鳕鱼。”接着，轻轻地摇动船桨。 “妈妈，奶奶说我3岁了就可以见到爸爸了。是不是，我睡一觉醒来，就3岁了？”曦曦高兴地伸出手，要妈妈抱抱。 “多吃鳕鱼，等曦曦长到妈妈这个位置的时候，你就3岁了，那时候，你就能见到爸爸了。” “好，我喜欢吃鳕鱼。”曦曦从母亲的怀里挣脱下来，捧着自己的碗开始吃鳕鱼。 …… 刘牧樵额头微微有些汗水。 手术有些难度。 他最近开了几个高级宝盒，其中，最令他得意的是，终于开到了心外科技能。 今天，他是做第3台心脏冠状动脉搭桥手术，这比需要体外循环的瓣膜手术简单多了。 只是，这台手术的对象，令刘牧樵微微有些紧张。 手术的对象是刘翰墨。 到现在才知道，刘翰墨并没有和谢敏在一起，他就在沪市做他的企业，虽然老婆死了，但他并没有离开原来的那个大家族。 他是不能离开的。 刘翰墨得了严重的冠状动脉粥样硬化症，支架，并不适合他，他必须做搭桥手术。 自然，他需要世界上最厉害的医生帮他手术。 他咨询刘牧樵。 “谁最厉害？” “我。” “你做了多少例这样的手术了？” “两例。一例二尖瓣和三尖瓣置换术，一例法洛氏四联症，都非常成功。” “仅仅两例，你就说你是最厉害的？” “是的。因为，我有3万例实例。这是谁都比不了的。” 这句话很难懂。 不过，刘翰墨没有怀疑。因为，刘牧樵会的医学技能，还没有不是最厉害的。 再说，刘翰墨不相信他，还能相信谁？ 事实上也是事实，刘牧樵的手术运用了完美级技能，才比较好完成了血管延伸与吻合。 要是换个别人主刀，手术就会要大打折扣，效果最多只能达到50%。 50%的效果也能活下来，还可以活很多年，但是，不可能超过15年。15年是极限。 刘翰墨还不到60岁，再活15年也就是70多岁。 现在这个年代，活70多岁，未免太可惜了。 刘牧樵的手术是成功的。 刘牧樵使用了宗师级别的心脏搭桥手术，成功地让刘翰墨的三根心脏血管并联起来，今后万一哪一根阻塞了，另外两根就会起到供血作用。 人体很精妙，但这种并联技术只在大脑里使用一次，刘牧樵就是受到了大脑动脉血管的启示，把几根血管并联起来。 刘牧樵没有问刘翰墨，谢敏的去向。 刘翰墨似乎也刻意回避了这件事，可以这样认为，刘翰墨和谢敏并没有和好如初。 刘牧樵不想问。 虽然他并没有责备谁的意思，但当初的恩怨，多多少少影响了他这一代。 这些，刘牧樵准备把它忘记。 父亲给了他生命，刘牧樵也给父亲30、40年的生命。当然，他们之间并不是简单的数学加减法。 刘牧樵最后检查了刘翰墨的心脏，万无一失了，他决定关胸。 他自己来。最后的缝皮也是他自己来。 他用的是美容缝合，拆线之后，几乎看不到明显的伤痕。 他缝合得很认真，一针一针，就好像是在做整形美容手术，他继续使用完美级手术技术。 做完手术，走出手术室，他见到了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妹。 他们并没有多少感情可言，他们的母亲王娜灌输了仇视刘牧樵的教育，多多少少对他们有些影响。 他们很担心刘牧樵会和他们争遗产。 “手术结束了，达到了我的预期。”刘牧樵淡淡地说。 “多谢。”妹妹努力笑了笑。 “半个月后可以出院，我可以用我的私人飞机送他回沪市。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刘牧樵说。 “不了，我们的飞机就停在清江机场。”弟弟说。 “那好吧。我明天要去国外，刘翰墨——我父亲出院，我就不送了。喔，对了，有件事我要跟你们说清楚，德欣医院，我准备归还给父亲。然后，我买下来，献给国家，作为安泰医院的一部分。你们不会反对吧？” “不存在反对，父亲已经给你了，你没有必要买下，父亲也不会要你的钱。”弟弟说。 “如果他不要，我就把这笔钱作为一种慈善基金，用刘翰墨的名字冠名。”刘牧樵下定了决心，他不需要刘翰墨的任何资产。 刘牧樵事实上已经是首富。 他需要的不是钱。他想要的是积攒更多的高级宝盒，开一本宗师级的《全科医师》的大书。 他登上了去日内瓦的飞机。 他被世卫组织聘请为首席医学家，今天去参加“全科医师专业委员会会议”，组委会决定刘牧樵作为唯一候选人，参选世界全科医师专业委员会主任委员。 除了参加会议，他顺便应约在16个国家作学术报告，还有7台大型手术要做，其中，给某国女王换心脏是这次出国的重头戏。 随他出访的还有去年的医学诺奖得主夕羽。 姜薇和苏雅娟朝飞机挥手告别。 飞机起飞了。 苏雅娟打开劳斯莱斯幻影的车门，她和姜薇相继坐了进去。 小黄是刘牧樵劳斯莱斯的专车司机。 “姜薇姐，你准备给宝宝取什么名字啊？” 姜薇笑了。 笑得很甜。 ——大结局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8080txt.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