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8080txt.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总有凶灵想害姐》作者:罗非Rophier 简介: 我连男朋友都没有,却莫名其妙多了个鬼儿子,孩子他爸经常饿得欢,我以为他要吸我的血,没想到却是…… *** “妈咪,我们一家三口可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吗?” “我一大活人怎么跟你们两只鬼生活?” “你死了就可以了呀!”宝宝天真地说,但恐惧却侵入了我的四肢百骸…… 第1章 摊上一个鬼宝宝 我也曾是一个有梦想的青春少女,那就是以后一定要嫁个帅哥。可是现在都已经成年了却还没有雄性动物给我表白过,所以我放弃了这个梦想。 一般情况下长得不好看的异性请我吃饭我都是拒绝的,可是今天学长却说可以让我一个人吃一打生蚝!生蚝!我的最爱! 学长你虽然长得不帅,但那家店的生蚝很好吃,所以我放弃了我的坚持,带上我们寝室的三个小伙伴一起去了! 然后在他们只顾聊天的时候,我一个人扫光了给一桌五人点的所有烧烤,还有一份蛋炒饭! 于是当天晚上,我们寝室的厕所就被我霸占了!虽然有两个坑位,但因为太臭,室友们全都选择了去隔壁寝室借厕所。 我虽然学习成绩不咋样吧,但人品还是一等一的,为了不打扰可爱的室友们睡觉,我在跟厕所亲密接触的时候都是打手电筒不开灯的。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手电筒却趁我蹲得正起劲的时候--华丽丽地掉到了隔壁蹲位去了! 而且还是没声儿的! 这就表示,它十有八九是掉到粑粑里了。 我的苍天啊,我花了一分钱秒杀来的手电筒啊! 我飞快地提起裤子去拯救我的酷爱,却在跑到第二个蹲位前时,手一抖,还没扣好的裤头华丽丽地掉到了脚踝处,露出我滑溜溜的两条大白腿。 万幸内裤是松紧头的,我保住了我的屁股。 可是我为嘛会手抖呢?因为,我的手电筒居然没有掉进粑粑里,而是被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男孩拿在手中把玩。 他的脸比我们寝室的墙壁还要白,他的瞳孔比我的2B铅笔还要黑,最关键的是,他那大眼睛里几乎有99%是瞳孔,根本看不到眼白! 小孩蹲在第二个蹲位得角落里,咧开嘴冲我笑着:“妈咪,我看到你的小裤裤了。” 我吓得差点哭着尿出来。 “妈咪,你冷吗?你的腿抖得很厉害噢!” 能不抖吗?大半夜突然冒出个鬼一样的小孩来,长得那么阴森,还叫我妈咪?这就是大白天也能把我给吓尿啊!何况现在到处乌漆墨黑的! 姐姐我才刚满十八岁不到两个月,这孩子少说也有四岁了,加上怀孕十个月,差不多五年,五年前我大姨妈都还没来,就算把世界上最完美的精子送给我我也怀不上啊! 大概是看我不说话,小孩突然笑眯眯地站起来准备往我这边走,“妈咪,我来给你穿裤子。” 他伸着小手,那双手白得跟泡脚鸡爪似的,过长的指甲好像下一秒就要抓进我的肉里。 “不要过来!”我大叫。 生命跟清白比起来,显然清白更重要,我瞬间忘记了害怕,飞快地提好裤子。 绝对不能给他任何靠近我的理由和机会! 小孩看着我咯咯笑,笑声响在狭窄的厕所里,显得很瘆人。我的头皮上像被撒了一层花椒一样麻。 我一步步后退,准备随时开溜,实在不行就把他反锁在厕所里,不管他是什么,等室友们起来了都把他抓个活的! 可是这小孩特别听话,我叫他不要过来,他就真的站在那不动了。 汗水打湿了我的刘海,我假装不害怕的样子,但一不小心舌头还是跟牙齿打架了。 “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叫我妈咪?你父母叫什么名字?你是怎么到我们寝室来的?” 他理所当然地道:“妈咪,我是你baby呀,当然要叫你妈咪咯,我妈咪叫尤麦菜,爹地叫苏安容……” “蒜茸!?” 世界上怎么会有比我妈取名还难听的?我曾因为“尤麦菜”这个名字太难听而差点儿自杀,现在发现居然还有叫蒜茸的,顿时觉得世界真忒么美好!自杀什么的真是太挫了! 小孩一本正经地解释:“爹地说怕你一棵尤麦菜太孤独,所以他改名叫苏安容了,你们在一起就是蒜茸油麦菜。” 原来是苏安容,不过念快一点跟蒜茸也没区别了。这都是什么家庭养出来的逗比?还为了我改的名字?他是不是脑袋缺钙啊? “那你叫什么名字?该不会叫炒菜锅吧,那我们就真的是一家人了。”我一边转移他的注意力一边又后退了一步,还差两步就要到门口了。 “我叫大米饭,不过妈咪要是喜欢炒菜锅,我也可以改名叫炒菜锅。” 大米饭!苍天啊!我要吐血了! “不用不用,哪有名字说改就改的,还有啊,既然你爹地姓苏,那你为什么不跟着姓苏?”还剩一步。 “爹地说我们不用按照人间的规矩来,自己开心就好,我觉得大米饭挺好的呀,又好吃,跟爹地和妈咪凑一起还能成一桌饭呢!” 不用按人间的规矩?难道他们真的是鬼? 零步! 我跳出厕所,迅速将门关上,“思源!乐乐!晓楠!快起来!快开灯,厕所有人!”我死死拉着厕所门大喊。 “来贼了吗?”高乐乐一个鲤鱼打挺坐起,下床,开灯,操扫帚。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陈思源也从床上跳了下来,来到门口。方晓楠则抓着被子缩在床脚紧张地看着我们。 高乐乐举起扫帚冲我点了点头,示意我打开门。 我还没来得及松手,她就大叫一声狠狠地将扫帚砸在了门上。 “砰!”高乐乐连人带扫帚被砸了个眼冒金星。 “尤麦菜!你怎么不开门啊?”她气急败坏地大喊。 “里面是个孩子。”我小声道。虽然他可能大概基本上肯定是个鬼吧,但好歹是个孩子,我有点下不去手啊! “卧槽?尤麦菜,你在厕所生孩子了?”陈思源瞪大眼睛看着我。 “你才生孩子了!我是说里面不是贼,是个孩子,所以咱们温柔点儿,温柔!” 经过我们认真谨慎地商量后,四个母性大发的人决定用爱来感化这个孩子。是人就送他去警察局,是鬼就给他烧点纸钱送他上路。 然而,当我们打开厕所门后,却发现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只有我的手电筒还在地上滚来滚去,灯光照在雪白的墙壁上,一晃一晃的。 被我搅了好梦的室友们将我群殴了一顿后,继续他们的美梦去了,徒留我一人抱着我那一分钱的手电筒黯然神伤。 难道,我这年纪轻轻的就想当妈妈想疯了? 那以后我养成了一个好习惯,绝对不在熄灯后去上厕所,要去也憋着,拼死都要憋到第二天早上。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接下来的几天我总觉得我的床变窄了,每天睡觉都很挤。 梦里,有人跟我抢鸡腿,我用力一躲…… “噗通!”一声,整个人华丽丽的滚到了床下。 不过,我一点儿也没有感觉到痛,好像有人用手托着我了似的,我用心感受了一下,一只、两只、三只、四只! 有四只手托住了我,而且是两大两小! 我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朦胧的月光下,果然看到有四只苍白的手整齐地排在我的床边,有一只大手无名指上还戴着一枚戒指。四只手都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冲我动了动。 “啊--”我要是还不叫我就真的吓成傻子了。 我飞快地打开灯,室友们也已经被我惊醒,但同样的,还是什么也没看到。 于是我又被群殴了一顿。 难道,我这年纪轻轻的就老眼昏花了? 我连喝了两大杯水稳定情绪后重新回到床上,困意很快来袭。 黑暗中,我感觉被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一拱一拱的,他爬到到我的腿上,爬到我的肚子上,爬到我的胸口,然后从被子里拱出来。 我感觉脸上凉凉的,好像有人在对我吹冷气。 睁开眼,看到一双比2B铅笔还黑的眼睛,还有一张白得跟墙壁一样的脸。 他张开嘴,露出雪白的牙齿冲我笑:“妈咪,你的床太窄了。” “啊--”我又叫了起来。 很快,我再一次地被群殴了。 于是,在经过了一次又一次血的教训后,我知道了,除了我,其他人是看不到这鬼的。 “你行行好,不要缠着我了好不好?”同时我也发现了这个鬼不会害我,何况次数见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第2章 被坑戴上戒指 “我没有缠着你呀,我就是想跟妈咪在一起睡,不然等爹地来了我就只能一个人睡了。”小鬼嘴巴边上还沾着一粒--生米。 虽然没有之前那个怕他了,但他压在我身上就跟个冰块似的,冷得我直哆嗦。 “我都说了我不是你妈咪,你要找妈咪我帮你去找好不好?” “爹地不会骗我的,爹地说你是你就是。” “呐,做鬼呢,不要这么固执嘛,你爹地的话也有错的时候啊,不信你再回去问问他。” 小鬼想了想,忽然从被子里掏掏掏,竟然掏出两只手来举到我面前! 就算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我还是吓得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小鬼还趴在我胸口上,两只眼睛变得跟红领巾一样红了。 我吓了一跳:“你……你的眼睛怎么了?”红色是危险信号,他该不会是入魔了吧? “我一哭就会变成这样。”小鬼说着,好奇地问:“妈咪,你怎么晕过去了?”一边说他一边又把那两只手举到了我面前。 我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差点儿又要晕过去,亏得我把持住了,深吸几口气说:“不要有事没事拿两只假手出来吓人好吗?” “这不是假手,这是爹地的手!”小鬼说起他爹地来眉飞色舞的,“妈咪你看,爹地的左手上有个戒指,你也有个这样的,你就是我妈咪!” 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说他们究竟是怎么认定我的呢! 不过,我根本没有戒指呀! 我感觉世界都亮了,开心地将两只光溜溜的手都伸出来:“看吧,你们认错人了。” 小鬼却比我想象的要更开心,他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他爹地的手上取下戒指,然后飞快地戴在了我的手上。 整个过程不到一秒钟! 我压根儿就没反应过来! “你干什么?”我被坑了,我居然被个小鬼坑了!我拼命去脱戒指,可是戒指就像是长进了我的肉里,怎么都脱不下来。 小鬼奸计得逞,咧开嘴笑得开心,“妈咪,爹地说,把这枚戒指戴在你手上你就是我妈咪了!你跑不掉了哦!” “这都是什么混蛋爹地教你的!你们这简直就是无赖!”我气急败坏地大喊。 叫喊声再次把室友们给吵醒,灯被打开,我床上就我一个人跟疯了似的在骂人,室友们这一次没有骂我。 陈思源说:“尤麦菜,你是不是中邪了?” 高乐乐说:“肯定是生病了!” 方晓楠说:“我们给她捐款吧!” 我大怒:“捐你妹啊!我被鬼缠上了!” 众人不信,当然不信,要是信就不会群殴我这么多次了。 我举起我的右手,让他们看看证据。 谁知道,那群女人看到我手上的戒指第一反应竟然是-- 高乐乐两眼放光:“哇塞!钻戒!这得几克拉啊?” 陈思源略有所思:“目测净度loupe clean,最完美的钻石。就是款式土掉渣。” 方晓楠双颊微红:“这样的有钱鬼,赶紧来缠我吧!” 看到他们这样,我忽然眼前一亮,想到一个办法:“你们谁要是能取下这枚戒指我就把它送给谁。” 我话音还没落下,三个家伙就恶狼捕羊一样朝我扑过来,下一秒,我的手就接受了惨无人道的折磨。 然而,在我哀嚎声中,十五分钟过去后……戒指却还是纹丝不动地在我手上。 使出了浑身解数的三人,最后异口同声地对我说:“尤麦菜,可以把你的手指砍下来吗?” 卧槽!这些人真是要钱不要良心啊! 我还没开口拒绝,就突然觉得寝室里一阵阴风大作,冷意飕飕。 紧接着,一个奶声奶气却戾气十足的声音响起:“你们敢!” 三个女人吓得面面相觑,“谁?” “你们不配问我是谁。”声音像是响在耳边,又像是在四面八方响起。 突然,我的三个室友的右手全都发出咔擦一声响,伴随着她们的惨叫,她们的右手统统脱臼了。 我也被惊呆了,我跟室友们的关系还是很好的,平时打打闹闹都是闹着玩儿,他们刚刚说要砍我的手指也不过是开玩笑的,可是显然某些人,OH,不,某些鬼误会了。 “大米饭,不要伤害她们!”我连忙喊。 可是那小鬼却根本不把我的话放在眼里:“你们要是再敢砍我妈咪的手指,我把你们的脑袋都砍下来!” “不敢了不敢了!”室友们吓得全身发抖,跪在地上拼命求饶。 我心里很过意不去,一时间竟真的把自己当成了那小鬼的妈咪,训斥道:“大米饭,她们是跟我开玩笑的,你快给我滚出去!” “妈咪,她们想抢你的戒指!”小鬼的声音听起来很委屈。 “是我要她们来取的,你要怪就怪我好了,而且我的事你不要插手,否则,否则……我一辈子也不会认你!” 我的话说完,空气中很久没有回应,风也渐渐变小了,室温又恢复了原样。 这一次,室友们再也没有心情跟我开玩笑了,他们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我,从他们的眼中我看到了惊恐。 “尤麦菜,你是不是偷偷养小鬼了?”陈思源是个假小子,一向胆子最大,这种情况下也就她还敢正常跟我说话。 “养小鬼是什么意思?” “别给我装傻了,你要是没养小鬼,那刚刚是什么?” “刚刚……那……是我故意录下来吓你们的铃声,哈哈哈!上当了吧!”我一边打着哈哈一边举起手机。 陈思源却一把夺过了我的手机。 惨了,我也就随口应付他们一下,她居然还要检查?要不要这么较真啊! “你们敢!”奶声奶气的声音却出乎意料地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这一次,三个家伙面面相觑,随即大笑起来。但我后背的汗毛却一根根竖了起来。 手机里怎么还真有这个铃声了? 突然,她们三人异口同声地叫了一声,接下来,刚刚被扭脱臼的手腕全都恢复原状了。 陈思妍把手机狠狠地塞进我怀里,咬着牙说:“尤麦菜,你这玩笑开大了!” 方晓楠小声应和:“就是。” 高乐乐索性冲我翻了个白眼,重重地哼了一声:“不就是个钻戒嘛,有什么了不起的!至于这么玩儿人吗?” 我真是百口莫辩啊,眼睁睁看着三人收拾好手挽着手出了寝室,留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 “诶!你们等等我呀!” 我还没下床,她们就哄笑着跑出去,将门反锁了! 居然将门反锁了! “你们太过分了!”我打着赤脚跑到门口大喊,“快给我打开!我今天还有课!” 高乐乐冲我吐了吐舌头,扬了扬手中的钥匙--那是我的钥匙!她居然把我的钥匙都拿走了! “喂!回来!你们这些混蛋,快给我回来!” 我终于知道女人的报复心有多强了,她们认定是我在玩她们,所以这一次是下了狠手了。今天我有两堂大课,如果都没去,挂科预选名单里肯定就有我了。 我虽然不想拿奖学金吧,但我也不想补考啊! 归根结底,都是那臭小鬼惹的祸!要不是他,本小姐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还有,我手机里的铃声到底是怎么回事?刚刚那小鬼的话怎么会自动录到手机里? 我拿出手机准备搞清楚情况,却发现我的手机壁纸居然被人改了!最关键的是,被改成了一个宇宙超级无敌大帅哥! 我真的是一点儿都没夸张,这个男人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男明星都好看,五官完美得找不出一丝瑕疵,眼睛是我最喜欢的双眼皮,而且瞳孔还隐约透着一点宝石蓝,简直就像两颗外太空的神秘磁石,直接将我给吸了进去。 第3章 做鬼不能这么下流 尤其让人脸红心跳的是,这是一张动态壁纸,男人的唇时不时地还做出浅浅的亲吻状,那性感的双唇简直就是致命的诱惑,让我这颗没恋爱过的少女心顿时冒出了红心泡泡。 “妈咪,你流口水了。” 突然在耳边响起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回过头就撞进了那双漆黑的瞳孔里。我下意识地后退了好几步,“不是都叫你滚了吗?怎么又来了?” 我恶劣的态度一点儿也没影响到小鬼的心情,他很认真地说:“我怕别人偷偷把你的手指头砍了。” “那还不是得怪你,要不是你给我整这么个戒指,我至于这么提心吊胆吗?”我抱怨着,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既然戒指是他给我戴上的,那他应该也能取下来吧? “大米饭,问你个问题哈,这戒指你能帮我取下来吗?” 我话音才刚落下,小鬼就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爹地说了除了他谁也不准取下来。” “你爹地说的是不准,而不是不能对吧?” 小鬼歪着脑袋想了想,点点头,“是的。” 既然这样,那就是说,这小家伙确实能取下来,只是他不敢而已。不过,要骗一个小孩子,那就太容易了,何况这小孩好像还很听我的话。 “大米饭,你知道吗?我家里非常穷非常穷,我的学费到现在都还没交呢,吃方便面都舍不得把油包泡了,因为我还要拿回家给我妈炒菜……我们家炒菜都没有油了……呜呜呜……”我像模像样地大哭起来。 小鬼很快就心动了,他张开双臂抱着我的脑袋,冰凉的小身子贴在我脸上,让我心里有些发毛。 “妈咪,你怎么这么惨啊!” “对啊,我咋就这么命苦啊!大米饭,你是我儿子,你也不忍心看着你亲娘这么惨对不对?这个戒指戴在我手上咱娘俩都要担心我手指头被人砍掉,可是如果去卖了换成钱的话,既解决了我的经济问题,也解决了我的安全问题,你说是不是一举两得?” 小鬼抱着我的脑袋,伸出小舌头舔了舔我的眼角…… 我浑身一震,身子僵在原地不敢动,他要吃我了吗? 谁知,接下里他却好奇地说:“妈咪,你哭得这么伤心为什么都没有眼泪?” 我擦!这较真的小屁孩儿!怎么这么不好糊弄呢?那我挤两滴出来还不行吗? “你舔错了,我那只眼睛没流,这只眼睛流了。”我悄悄地用手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痛死姐姐了,不过好歹算是挤出了眼泪。 小鬼又舔了一下我另一只眼睛,开心地说:“真的有了额!” 我故意大声吸了吸鼻子,“你妈咪这么难过,你却这么开心真的好吗?” “好像不太好。”小鬼收住笑容,“妈咪,你放心,我会帮你的。”说完,他放开我的脑袋,呲溜溜从我身上滑了下去。 见成功了,我连忙将右手伸给他,想要他帮我取戒指,可是话还没说完,他居然就不见了! 就在我郁闷之时,不到一分钟,一阵冷风吹过,大米饭又跑了回来。手中抱着一个储蓄罐。 “妈咪,这是我存的私房钱,你可千万不要让爹地知道了哦!”他说着,哗啦啦往我床上倒了一大堆--冥币! 我欲哭无泪。 见我不高兴,大米饭紧张地问:“妈咪,不够吗?” 我觉得我从一开始指望他能帮我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够了够了,你先装好吧,我需要用的时候再找你。”我已心力交瘁,不想再多说一句话。 我跟他一起将冥币装回他的储蓄罐,然后躺在床上,一言不发。 “妈咪,你还是不高兴吗?” “妈咪,你为什么会那么穷呢?” “妈咪,你困了吗?” “妈咪,为什么你可以一只眼睛流泪一只眼睛不流泪呢?” 小鬼在我身上爬来爬去,问东问西。 我一句也不想答。 最后他忽然灵光一闪,拿过我的手机,“妈咪,我知道你喜欢什么了!” 我仍旧不想理他。 小鬼也瞬间安静了下来。 接着,我便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是从我背后传来的,听动静像是有一个人爬到了我床上--但却是一个大人! 我心里有些害怕,但还是壮着胆子转了过去-- 我的神啊! 手机里那个大帅哥怎么变成个大活人爬我床上来了! 我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大帅哥竟然还是裸着身子的,连--连小裤裤都没穿!精壮结实的身子,蓬勃有力的肌肉,完美诱人的人鱼线…… 呱呱呱!忽然,三只乌鸦从我头顶飞过去。 这大美男的小鸟……为何那么小!就像一个四岁小孩的! 我还没来得及发问,美男突然翻身,抱着我就一顿猛啃,口水糊了我一脸! 如果到现在我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我就真是傻的了,虽然美男在怀我很难坐怀不乱,但理智让我的双手死死地挡在了他的胸前。 “大米饭!你快给我滚下去!”我怒吼着。 美男停下了动作,咯咯地笑了起来,一边笑身子一边缩小,然后变成了那小鬼的样子,“妈咪,怎么样,你喜欢爹地亲你吗?” “你当我是傻的,刚刚那明明就是你,什么狗屁爹地!” “刚刚那就是爹地呀,虽然是我变的,但是跟爹地是一模一样的哦!”他对自己的变身好像自信又得意。 我撅了撅嘴,“原来我手机里的男人是你爹地啊!”其实我想说,原来你爹地的鸟那么小啊! 小鬼哪知道我心里有这么邪恶的想法,小脑袋又在我怀里拱了拱,“对啊,妈咪,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天天变成爹地的样子陪你,不过你也不能让爹地知道了哦!” “你够了,我既不想要你陪也不想要你那什么爹地陪,我只需要你们消失在我的世界,让我的生活恢复原状。”我连忙阻止他,这家伙是个得寸进尺的主儿,绝对不能让他有缝可钻。 “如你所愿!”突然一个霸气逼人的声音强势插入,整个宿舍楼好像都被震动了,寝室里更是狂风大作,书本被子满天飞。 在一片混乱中,一个长发白衣的男子仿佛从天而降,一步步朝我靠近。 啧啧啧,瞧瞧那架势,那身材,那眉眼,整一个天神下凡啊! 不对!他的脸,怎么那么眼熟? 就在这时,小鬼突然“嗖!”地一下就蹿到了美男怀里,“爹地!你来啦!” 爹地!?他爹地?也就是不知道使了什么妖术让我怀孕的那个男人? “你下次再敢变成我的样子就永远不要来人间了。”男人大手一挥,大米饭小小的身子“嗖!”地一下就被他扔出了厕所的窗外。 “大米饭!”我情不自禁地大叫出声,心一下子掉到了嗓子眼儿,继而冲男人大叫,“你怎么这么残忍!他不过就是变成了你的样子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至于把自己的亲儿子这么扔出去吗?” 那一瞬间,我满脑子都在担心大米饭会不会被摔伤,甚至……摔死。完全忘了他是一只鬼,一只我曾讨厌和害怕的鬼。 “你喜欢跟儿子乱伦?”男人瞬间逼到了我面前,双手将我圈在床上,带着阴冷寒意的男性气息扑鼻而来,我浑身莫名地一阵发抖。 “下流!”我咬牙骂道。 “不然你怎么会容忍他变成你老公的样子吻你?”他又逼近了一些,血红的唇几乎要碰到我的。 我使劲儿缩了缩,却无处可缩,只能硬着头皮说:“谁承认你是我老公了?我们一没办酒二没领证,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我哪来你这么个老公?” 大腿处突然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扣紧,他咬了一口我的嘴唇,邪恶地扬起了唇,低声道:“你确定你还是黄花大闺女?” 第4章 被鬼缠上了 我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被吻了,这次是真的被吻了!虽然在看到他照片的时候我脑袋里已经幻想出吻他的场景了,可是现在被他这么一吻,我却有一种莫名的羞耻感。 我的腿有些发抖,这是寝室啊!我可不想这大白天的被个鬼给破了身啊! “大爷,求求你放了小女子吧,小女子跟你往日无仇近日无冤的,要钱没钱要色也没色,你又何苦为难我呢?” “说话怎么阴阳怪气?”他不悦地挑了挑眉。 “额……”我无语,“你不是古代人吗?” “但我已经来到了现代,我都知道入乡随俗,你不懂?” 切,入乡随俗怎么不知道弄个现代造型?还拖个大长袍大长发的。 但我嘴上还是忙不迭地说:“我懂我懂!帅哥,求求你放了我吧!我长得又丑还好吃懒做,这放眼上下五千年都没哪个男人敢娶我这样的女人啊!而且你长得又这么帅,多少姑娘排队等着上你的床呢,你娶我真是亏大发了!” 男人似乎对我说的话很满意,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脸,长发拂在我脸上,让我心里痒得不行。 他捏着我的脸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得出结论:“长得的确有碍瞻观,不过说的倒全是大实话。就冲这点,我娶定你了。” “大爷,你脑袋长泡了吗?” “什么?” “啊,我是说,帅哥,请你三思啊!花瓶娶回去还能插花,我娶回去屁用都没有啊!” “能插你。” 卧槽!大美男你说这么粗俗的话对得起你这张脸吗? “爹地,妈咪怎么插?”大米饭不知道什么时候完好无损地又回来了,看来我的担心真的是多余的。不过他说的这都是什么大鬼话! “一百年后你再来问我这个问题。”美男终于坐了起来,让我有了可以好好喘气的机会。 我忽然想到大美男刚刚出现的时候说的那句话,他说如我所愿,而在那句话之前我是说的要他们俩消失在我的世界,那意思就是说……他们可以如我所愿地消失在我得世界吧! 我顿时觉得看到了光明,连忙提醒道:“刚刚好像有谁答应了我消失在我的世界。” 大米饭立即笑嘻嘻地指了指大美男:“爹地,是你说的!”言下之意,跟他无关。小家伙倒是挺狡猾!坑爹专业户。 “对,是我说的。”大美男供认不讳,“所以你是同意了吗?” “同意同意我当然同意!”我把头点得如捣蒜一般,心想着这话难道不应该我问吗?为什么是他问我? 马上我就知道了答案。 大美男那力大无穷的手掌居然一下就放到了我天灵盖上。 我惊恐得大叫:“你要干什么?”看这架势是想杀了我啊!他是不是搞错了?我是要他消失啊! “带你去我们的世界。”他面无表情阴森森地说着。 “好啊好啊!”大米饭在一旁开心地附和,“那样我们一家人都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幸福你大爷!不是说好了你们在我的世界消失吗?怎么要我去你们的世界?”我去他们的世界,那我不就是死了吗? “妈咪,我知道爹地的意思,把你带去我们的世界,那我们就从你的世界消失咯!不但符合你的要求,而且我们一家还能在一起,是不是一举两得呀?” 大米饭眨巴着黑漆漆没有眼白的眼睛看着我,虽然他笑着,但却让我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 感情这爷儿俩是故意装傻来忽悠我死呢? 我虽然学习成绩不咋样,但智商还是正常的,我要是被这两个鬼迷惑了,那我就不叫尤麦菜了! “你们肯定是开玩笑的,我一大活人怎么去你们的世界呀!”我欲哭无泪。 大美男仍旧是一张没有表情的死人脸,大米饭却很乐意回答我的问题,“你死了就可以去了呀!” 他好像一点儿也不理解“死”对我来说代表着什么,居然说得跟和白开水一样简单。 “可是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啊,我还年轻,我大学都没读完,我还没谈恋爱,我还没报答父母报答社会啊! 大米饭好像很意外我的答案,他大概是不能理解为什么我不愿意跟他们在一起吧! 忽然,他一下子蹿到我肩膀上,双手抓住大美男的手,努力将他挪开,“爹地,妈咪不想死。” 可是大美男那力气哪是这小鬼能比得上的,饶是他再怎用力,那只手还是放在我的天灵盖上,好像随时都能把我的天灵盖给揭下来。 我泪眼汪汪地看着美男:“帅哥,你喜欢什么款式的女人你可以告诉我,我给你画一个,不,十个烧给你好吗?要不就十二个,凑齐十二星座,什么性格的都有,随你选!只要你放了我……”唉,不知道买十二幅画得花我多少钱了。 “我就喜欢你这款的。”他淡淡地开口,没有一点表白时该有的表情,这棺材脸是因为在棺材里呆太久了吗?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又是一阵哆嗦,我上辈子到底做错了什么事会被两只鬼缠上? “可是爹地,妈咪不想死啊!”大米饭很为难地看着大美男。 我忽然间爱死了这小鬼,他一直在强调我不敢强调的话啊! “那就好好活着。”美男忽然松开了我天灵盖,顺手一把将大米饭从我肩膀上抓了下来,“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就别妄想再跟其他男人有什么瓜葛了。戒指要是被取下来了,我就取了你的脑袋。” 我吓得一哆嗦,条件反射地摸了摸脖子,半天不敢说话。 “爹地,你吓到妈咪了!”大米饭执着地站在我面前,为我遮风挡雨,感动死了有没有! “你也是,要再敢变成我的样子……” “爹地你放心我再也不会了!”没等美男说完大米饭就立刻保证,说完他又蹿到了美男身上,用我都能听到的声音说着悄悄话,“爹地,我就知道我一变成你的样子你就会出现。” 所以他是故意的喽?故意引这大美男过来的?大米饭你这安的什么心! 看着小鬼在大鬼肩膀上回过头冲我得意地笑的模样,我感觉我要彻底地永无宁日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美男看也不看外面,就对我说:“再会。” 小鬼也依依不舍地说:“妈咪我爱你!” 与此同时,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方晓楠的声音传来:“小麦!”还是晓楠好,她不忍心看我一直被关着来救我了。 由于她们根本不相信我遇鬼了,为了免得被人当成神经病,我赶忙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回答:“晓楠,快给我开门,马丹,我要是挂科了我要找陈思源和高乐乐拼命!” “好好好,我马上开!” 方晓楠打开门,我也正要穿鞋下床…… 一切似乎回到了正轨。 可谁知道! 厕所传来“砰!”“哐当!”“啊!”的声音,晓楠和我都睁大了眼睛看着厕所里面人仰马翻的一大一小两只鬼。 隐约我还能听到大米饭在说:“爹地我忘了说我刚刚回来把窗户关上了。” 所以鬼还不能直接穿过窗户吗? 可是现在我已经不能想这些了,因为晓楠已经开始尖叫了,“啊--小麦!我们寝室里怎么会有男人!?天哪,他是十年没剪头发了吗?” 那一瞬间,我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转念一想,他又不是我什么人,他丢脸我干吗要钻地缝。于是跟着晓楠一起吃惊地道:“何止十年啊,估计从生下来就没剪过吧!不知道有没有洗澡,哈哈哈哈!” 落井下石,没错,说的就是我这种人。 第5章 被吻了 但我没想到,原本还惊讶得不得了的方晓楠,在大美男站起来的那一刹那,就已经被他迷得魂儿都没有了。她的脚像被钉在了地板上,两个脸蛋红扑扑的,一脸发春相。 “万里江山如画,怎敌你眉间一点朱砂。”死女人不但春性大发,还诗兴大发,伸出手叹息道:“啊!公子,你终于来了,奴家等你都十八年了!不过现在也不嫌晚,不嫌早,刚刚好,公子,奴家对你一见倾心,愿以身相许……” 苏安容摔了个屁股开花,还被方晓楠这么一表白,竟然仍旧面不改色,走过来仍旧是英姿翩翩,气场十足。仿佛他举手投足间都能够指点江山。 眼见着他朝这边走过来,方晓楠激动得脸更红了。我也巴不得他们俩能一见倾心,那就没我啥事儿了。我也不用担心被鬼缠着了。 可谁知道,苏安容抱着大米饭竟然直接就从方晓楠身边走过了,就当她是空气一样。 方晓楠也愣了,她一向害羞内敛,这次可是鼓足了好大的勇气才表白的啊,只怪这男人太帅太帅太帅了!比她幻想过的任何一部小说的男主都要帅。 可是,他竟然彻底地无视了她。 我有些看不下去,人家毕竟是我室友,这也太不给面子了。 “蒜茸,人家跟你表白呢!” 苏安容眉头都没抖一下。 大米饭仔细看了看他老爹的脸,又看了看方晓楠,最后看向我,认真地说:“妈咪,你搞错了,她不是跟爹地表白,爹地额头上没有朱砂!” 一番话让我差点儿吐血而亡,人家那就是个修饰而已,谁要他真有朱砂了!就是想表达他帅啊! 方晓楠几乎是尖叫出声,长长地手指颤抖着指向我们,“你……你们!尤麦菜!这是你的老公和孩子?” “不……” “对啊!这是我的妈咪尤麦菜大美女,这是我的爹地苏安容大美男,我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超级小帅哥大米饭!我们三个就是吉祥如意的一家!”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我们“一家”的名字有什么不对劲,说到兴起竟还唱起了吉祥三宝。 方晓楠憋红了脸,一副想哭又想笑的样子,用手指着我们“你……你……你……”了半天,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我知道,她是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就在这时,苏安容大美男突然轻轻一挥手,我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就看到方晓楠两眼一翻,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蒜茸!你对她做了什么?” 蒜茸不以为然地用手掏了掏耳朵,这么粗俗的动作被他做出来却显得无比优雅,我真是没救了。 “太碍眼。” “你才碍眼!堂堂一只鬼连窗户都穿不过去,你当初就是笨死的吧?”我郁闷地嚷道。 “谁说我是鬼?”他却很不高兴地回过头,眸子幽幽地放着蓝光,“我看起来像那种低等的物种?” 大米饭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爹地,你本来……唔……”话没说完却被苏安容一把捂住了嘴。 “她醒来后会忘了刚刚发生的事,你可以想一个你喜欢的谎言骗她了。”苏安容冲我勾了勾唇,那表情让我感觉自己就是一只被他任意把玩的小鸡。 我拒绝做小鸡,但似乎没有更好的选择了。总不能告诉晓楠说她看到了两只鬼吧?哦,不对,苏安容说他不是鬼呢!呵呵,不是鬼能是什么? 这一次,苏安容抱着大米饭大摇大摆地从正门出去了,等我追出去看的时候,他们已经没有了影儿。 回头看到倒在地上的方晓楠,我脑海中又冒出了她向苏安容表白的场景,怎么隐约有些不爽呢? 我吧,是那种有了不爽就喜欢发泄出来的人。 于是我蹦跶哒跑到厕所接了一杯冷水出来,想了想还是有些心软,又兑了点儿热水,然后一把泼到了方晓楠脸上。 “啊!”方晓楠大叫着坐起来。 果然泼水这一招还是挺管用。 她瞪大眼睛看着我:“尤麦菜!你干嘛泼我?我怎么……我刚刚明明是来给你开门的啊……” “对啊,你来给我开门,但一看到我就趴地上了。其实呢,我这个人还是挺善良的,知道你心怀愧疚,但也不用趴地上求我原谅呀!”我捋了捋刘海,笑盈盈地说着。 “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方晓楠喃喃说着,却并没有否定自己心怀愧疚。哼哼,我就知道,否则她就不会特地跑来给我开门了。 我放下杯子温柔地扶住她,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我觉得你可能是血糖低吧,一趴下去就晕倒了,忘了也正常,要不你今天请假去医院看看吧!” 方晓楠皱着眉摸了摸额头,半信半疑地说:“没关系,我这段时间减肥,吃得比较素,慢慢就习惯了。” 幸好这次来的是方晓楠,她虽然学习成绩好,但纯属于勤奋却没有天赋的类型,有点迷糊,好糊弄。否则要是换成高乐乐和陈思源恐怕就没这么好过关喽。 我去上课,手上亮瞎眼的钻戒直接开启了吸睛大法,一路上那些X光线啊,都要把我给射穿孔了。 我屁股还没坐下,就被一个人给拉出了教室,一路拉到了楼梯无人处。 这是准备抢劫了吗? 要知道这人可是篮球队的,据说还同时参加了举重协会,这要是他想抢,恐怕我的手指头真保不住了。 我死死捂住戒指,想要转移他的注意力:“啊,乔前锋,你昨天那个三分球真是太漂亮了!” “谢谢,乔连久。” “啊?” “我叫乔连久。” 运动员结实有力的肱二头肌堵在我肩膀上,给我一种莫名的压力,我甚至感觉他那肌肉都要碰到我脸上了,惊得我一阵脸红心跳。 不过说实话我还真没太在意他的名字,他在篮球队主要打前锋,大家就都叫他乔前锋了,有些人甚至叫他乔峰。 “嗯。你的三分球很漂亮。”我一边说一边将右手插进口袋。 但立即就被他给抓了出来。 “啊!唔……”我大叫,嘴巴却被他粗糙的手给捂住。 “嘘--再叫我就亲你了。”他低声威胁。 我吓白了脸,我可不想被他亲啊,要是被他的亲友团看到了我不得被打死。于是乖乖闭上了嘴。 “手上戒指怎么回事?”他抓着我的手,一副捉到了赃物的模样。 “我……我……”我急得额上冒汗,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信口开河,“我捡的!”不过我为嘛要回答他啊,在这之前我甚至连他的全名都不知道,我凭什么要告诉他! 可是已经晚了。 他却突然抓起了我的手放到了他的嘴巴边上,然后……轻轻吻了一下…… 吻了一下…… 吻了…… 一下…… 我大脑一片空白,这是怎么个情况。 “这是我的戒指。” “什么??”我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苏安容你这个混蛋鬼,要不要这么小气啊,给我一个戒指居然还是捡的别人的?不,看他那不靠谱的样子,说不定是偷的! 我感觉我摊上大事儿了。 “我我我我,那我还给你!”我舌头差点儿没撸直,迫不及待地去取戒指,可毫不意外地,根本取不下来,戒指就像是长在了我的肉里。 乔连久粗糙的大手一把包住了我的右手,巨大的身子忽然靠近我,张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没关系,既然你戴了,那就是你的了。” “不不不,不要这么客气,反正我也是捡的,必须要物归原主!” 他的力气却是惊人地大,我的手根本连转动都动不了。 第6章 她是我老婆 “这是我们乔家的传家戒指,历来都只传给乔家未来的女主人的,并且给出去了就没有再要回来的道理。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女朋友了……” 我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你说什么?” “做我的女朋友,西兰花。”他的表情很认真,一点也不像开玩笑,当然更不像是询问。 可是…… “西兰花是什么鬼?” “你不是叫西兰花吗?” “嘭!”我一脚踢到了他的膝盖上,气呼呼地道:“西你妹的兰花,我叫尤麦菜!尤!麦!菜!” 他脸上闪过痛苦的表情,但又继续抓住了我的手,坚持不懈地说:“做我的女朋友,尤麦菜。” 我虽然喜欢看美男,虽然这个乔前锋长得也还不错,但我不太喜欢这种单细胞的体育男啊!何况他居然叫我西兰花,我最讨厌吃西兰花了! 我正打算拒绝,却忽然听到一声口哨声,一抬头,看到楼梯旁倚着一个全身黑衣的男人,颀长的身材,完美的脸蛋,泛着宝石蓝的双眸…… 他不是苏安容吗?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还有他的头发怎么就变短了! 我吓了一跳,张开嘴还没来得及说话,苏安容就从楼梯上走了下来,现在他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子流氓气息,戴副墨镜都可以去演黑帮老大了! “乔连久,我的女人你也敢碰?” 真没想到蒜蓉大侠变个发型换身衣服居然也能有这股浓浓的霸道总裁范儿,所以我这是成了总裁文里那磨人的小妖精了吗? 我被自己给弄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是哪里冒出来的豆芽菜?”从外形上来看,乔连久比苏安容更加壮实一些,拳头也大那么一点点,所以他根本没有将苏安容放在眼里。 苏安容对他这嘲讽的话也根本没有半点反应,只是认真地纠正:“我是苏安容,不是豆芽菜。还有,拿开你放在我老婆手上的脏手。” “你老婆?尤麦菜现在是单身,根本就没有男朋友,就算有。那也只能是我。” 我实在是有点不明白这个单细胞男人的逻辑,在这之前我跟他连认识都算不上,他怎么就这么执着地要当我的男朋友呢? 我自认为长得虽然不影响市容,但还不到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美貌啊! “男朋友是什么东西?她只有老公。尤麦菜,你告诉他真相。” “真……真相?”什么是真相?真相是我单身好不好! 可是我又不傻,这种情况下,我肯定是必须选择一个的,至少选择一个还能被另一个保护。 苏安容是只鬼,我当然不会选他! 虽然我也不想选乔连久…… 我咬了咬牙,正准备反手牵住乔连久的手,却突然感觉戒指四周像是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刺,扎得我手指一阵剧痛。 接着,我便看到了那双透着宝石蓝光芒的眼睛里带着一抹我无法忽视的威胁。 我要是选了乔连久,这只恶鬼是不是会直接拧断我的手指啊,啊啊,我不想变成残废啊! “尤麦菜,他是你老公吗?我要听你的答案。”乔连久不懂我的痛,他抓紧了手,我手指上的刺痛感立即又加剧了些。 “是!他是我老公!你快放开我!”我忙不迭地大喊着,只希望这哥们赶紧松手,不然我就要痛死啦! 乔连久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不,不可能,你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啊!”他话还没说完,就突然痛苦地大叫一声,身子往后飞了出去。 苏安容不知什么时候出手的,不但拧断了乔连久抓过我的那只手,还一把将他推到了楼梯栏杆上。 乔连久那魁梧雄壮的身子就那样大半个都挂在了栏杆上,偶尔有路过的人掩着嘴窃窃私语,没一会儿,呼啦啦就来了一大群看热闹的人,将楼梯间堵了个严实。 我心里着急得不行,要是苏安容为了我而把乔连久怎样怎样了,这么多目击证人在,他犯什么事我都脱不了干系啊!老爸老妈最怕的就是我在学校受处罚,所以他们甚至都忽略了我的学习成绩,只要能平安读完大学就行了。 不行,我绝对不能让这只鬼毁了我的大学生活。 可是,这种情况下,我该怎样才能阻止这场即将发生的血案,同时又让同学们相信我的话呢? 我这脑袋转得有点慢,还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来,就看到有女生一边对我们,不,应该是对苏安容指指点点,一脸花痴地窃窃私语。 这是什么节奏?就算他长得好看,但他现在可是要把乔连久扔下去了额,要犯罪了额!难道长得好看连犯罪都能被原谅了? 话说乔连久好歹也是很多女生的梦中情人啊! “祁尊尚!啊啊啊!真的是祁尊尚!”窃窃私语的女生们忽然爆发出一阵尖叫。 苏安容抬眸看了看他们,再次引起尖叫风暴。 我的耳朵都要震麻啦! 紧接着,女生们全都拿出手机来准备拍照。 我见情况不妙,这拍下照了就证据确凿了,连忙叫住他:“苏安容,我跟你走!” 苏安容很满意我的答案,松开了抓住乔连久的手,乔连久气不过,反手一拳挥向他,却被他一抬手,轻而易举地截下了。 “啊啊啊!好帅啊!” “那个女人怎么叫我们尊尚大人那么难听的名字?” “就是啊,尊尚大人这么美好的人配蒜茸这种名字简直就是惨绝人寰好吗?” …… 我也想问啊,尊尚大人是什么意思? 在大家火辣辣的注目礼下,苏安容一步一步向我走来,每一步都带着强大的压迫感,花痴们甚至都自觉地闭上了嘴巴,像看猴子一样看着我们。 眼看着他已经站到了我面前,他俯下了身,他的脸对上了我的脸,唇就要碰到我的额…… 不是吧?要在这种场合吻我吗? 我是假装反抗还是热情迎上? 尤麦菜,有点出息好吗!这是一只鬼!他就是用这皮囊迷惑了那群花痴,你也跟着花痴么? 我脑袋里好几个小人儿正在打架时,整张脸上都没有感觉到任何类似双唇的触感,手忽然被包进了一只冰凉的有力的大手里。 他没有吻我,而是在我耳边邪恶地问:“你想要我当众吻你吗?” 我的脸腾地一红,鬼才想要你吻! 张开嘴想反驳他,却在下一秒,整张嘴都被他的双唇覆住。 我的大脑,立刻一片空白,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脑浆,变成了一个空骷髅。 “啊--尊尚大人,你怎么能这样!”花痴们开始抗议。 “就是啊,那个女人是谁啊?怎么会那么好运,居然被尊尚大人吻了!” “我看到过她,好像是大二外语系的,叫什么西兰花吧!” 我欲哭无泪,我叫尤麦菜啊……你们是有多喜欢吃西兰花! 我眼角的余光看到站在一旁脸色苍白的乔连久,他好歹也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可在苏安容面前,他的存在感却几乎变成零了,这么多围观的人,竟然好像没有人注意到他似的。 苏安容还在我唇上轻轻啃噬着,我忽然有一种羞于见人的感觉。 “专心点儿。”苏安容一把掰过我的头,最后用力一吻,然后牵着我的手转向“观众”,并把我的右手举起来,将戒指展示给大家看。 “那是我……”乔连久的话还没说出来,就痛苦地去抠自己的喉咙了,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让他说不出话来。 苏安容直接无视他,一本正经地宣告:“尤麦菜是我的老婆,不管是谁,都不要再打她的主意,懂吗?”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无法想象乔连久会用怎样的目光看我,这戒指是他的啊……苏安容偷人家的东西还这么理直气壮吗? 第7章 等我洗干净先 可是我却没有办法反驳苏安容的话,我害怕激怒他让他做出什么事来,既然他当我是他老婆,那后面我可以用贤妻的姿态温柔地提出我的真实想法吧! 花痴女们一脸死了爹娘的痛苦模样,也有大胆的人问:“那我们可以打你的主意吧?” 这话瞬间引来了大家的附和。 苏安容将皮球踢给我:“你说呢?” “我……啊……哈哈……”我傻兮兮地笑着,“随便。” “哇!尤麦菜你真是太好了!”一个女生说完,蹬蹬蹬两下就跑到我们面前,我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那女生踮起脚准备吻苏安容。 我睁大了眼睛,这是不是太生猛了? 然而,她还没碰到他,身子就莫名其妙地往后一退,摔了个屁股开花。 “谁!谁推我?”她惊恐地叫了一声,自然是没有人回答她。 但我却看到不知道何时冒出来的大米饭正躲在栏杆后面冲我做鬼脸,我只好替那个女生默哀。 苏安容牵着我的手快速地离开现场,留下一团混乱。 “苏安容,你放开我,我还要上课!” “你放心,有人会替你上的。” “谁?” “你儿子。” “大米饭?对了!这件事你必须跟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米饭怎么成我儿子了?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生出一个鬼儿子来?” “谁说他是鬼儿子了?”苏安容一把将我塞进车里。 “蒙谁呢?不是鬼难道还是妖?” “我们是灵。”他很自然地帮我系好安全带,然后回到驾驶座上。 所以,他不能直接带着我瞬移么? “那跟鬼还不是没区别。” “鬼,是人死后留在世界上的一缕执念,有善念也有邪念,当邪念累积到一定程度就成了人们常说的恶鬼厉鬼,但不管怎样,鬼的前身都人类。而灵不一样,灵的前身可以是各种各样的东西,有生命的没有生命的,在经过了某些特定的变化后,都有可能成为灵。鬼也算是灵的一种,但灵并不一定是鬼。懂了吗?” “懂,才怪,就算你们是什么灵,那我是人,怎么会生出灵来?最关键的是!我还是个……”卧槽,那个字怎么说得出口。 他却穷追不舍地问:“是个什么?” 帅哥,你再这么逼我一个女孩子,小心我给你减分哦! 苏安容一把扣住我的后脑勺,逼得我不得不直视他,泛着蓝光的双眸像宇宙中的地球,美得令人窒息。 “嗯?” 我用力推开他,羞恼无比地道:“是个什么你自己长着眼睛不会看呀?” 车里好闷啊好闷,我需要氧气。 苏安容轻轻拍了拍我红扑扑的脸,很是幸灾乐祸地说:“我看到你的血液在沸腾了。”不对,他那眼神,不是幸灾乐祸,是……嗜血。 我怎么就忘了他不是人呢? 我想去开车门,但车门已经被他锁死,他冰凉却重如泰山的身子压在我身上,一脸享受的吸了吸鼻子,双眸闭上时,那眼睫毛差点儿要扫到我脸上。 我连忙将手挡在他胸前,“不要!我一个星期没洗澡了!” “所以?” 所以你难道不嫌脏吗? 这家伙的脑回路到底正常不正常,这还需要我解释? “吃个土豆还要洗了再削皮呢,你就算想吸我的血……也要等我洗干净吧?” “我为什么会想吸你的血?”他却一脸好奇,问得很认真。 “装,你继续装,就差牙齿没变长了,傻子才看不出你是想吸血呢?”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的牙齿能变长?”他继续问。 “你难道不是鬼吗?电视里面,吸血鬼不都是牙齿变长,然后吸人血吗?别当我什么都不懂。” “哈哈!”他却突然笑了起来,修长的手指从我脖子上探过去。 “啊!你要干什么?” 他的身体几乎完全压在我身上,然后从我身后拿出一个软绵绵的黑色物体,举到我面前。 “以后少看点不靠谱的恐怖片。还有,我是灵,不是鬼。” 我真窘迫得无地自容,那黑乎乎的东西忽然张开大口…… 天哪!这居然是个活的!而且还有牙齿! 我吓呆了,根本就没有地方可以躲! 就在那家伙要咬上我的时候,苏安容大手一挥,直接将它仍出了窗外:“畜生,敢躲到本尊的车里。” “你你你……那那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一只不自量力的小鬼,准备吸你血的。” 我条件反射地摸了摸脖子,“不会是你想吸被我发现了故意弄出这么个小鬼唬我的吧?” “你这么想让我吸?” “不想。” “走,带你去个地方。”他突然收起了玩笑,终于发动了车子。 十分钟后,我们在一个大型珠宝店门前停下车。 我去,他该不会要带我去这里吧? “怎么像吃了一只苍蝇的表情?”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车,打开了我的车门。 “什么啊,这明明是吃到蚂蚱的表情!” “有区别吗?” “当然有,吃苍蝇是恶心,吃蚂蚱是感到惊讶,这居然还能吃!” “所以你是对我带你来这里感到惊讶?” “我只是觉得你用冥币去坑人不好。”我瘪了瘪嘴,下车。 “我说了我不是鬼。”他解释得竟然不厌其烦,忍耐力还不错。“等会进去挑一款你最喜欢的戒指,不论材质不论价格。” “你亲人给你烧了很多钱?” “尤麦菜,你是不是想当下酒菜?”大美男终于忍不住,咬牙切齿,恨不得揍死我的模样。 我只好识趣地闭上了嘴巴,乖乖地跟着他进了珠宝店。 一只鬼,好吧,灵,送了一枚戒指给我居然觉得还不够,还要来买?他真当冥币不是人民币吗? 既然这样,那我就好好整整他,一定要让收营员看清楚他的钱,让他出丑! 我决定选一个最贵的,看他怎么收场!就算是冥币你也不一定带够了吧? “给我把你们店里最贵的戒指拿来!”我财大气粗地故意把右手往柜台上一放,店员看到我那亮瞎眼的钻戒,立即两眼放光,知道金主来了。 “小姐您好,我们公司最贵的戒指是由世界顶级的设计师量身定制的,需要预约,请问您有预约吗?”她一边说一边还偷瞄苏安容。 苏安容似笑非笑地在我耳边说:“你知道吗?他们根本看不到你手上这枚戒指。” 我去!那她那两眼放光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看到苏安容长得帅? 我咬着牙低声问:“你玩我呢?” “你不是嫌这戒指带来太多麻烦么?我就给你隐藏了,只要我在你身边,想隐藏什么都行。” “真的假的?那你把这店里所有的珠宝都隐藏起来试试?” 我话音一落,就惊得下巴都要掉了,紧接着珠宝店里也炸开了锅:“怎么回事?珠宝怎么都不见了?” “天哪!快报警!” 下一秒,所有的东西又都恢复了原状,大家都以为自己花了眼,虽然满心疑惑,但还是没有多想。 “先生小姐,请问你们商量好了吗?” 店员的声音吓得本就心虚的我浑身一震,连忙道:“既然这样那就随便挑一款吧!” “哪能随便,这可是我们的婚戒。”苏安容抓起我的手放到店员面前,“根据她的指形,合适的全部试一遍。” “这……” “苏安容,你疯了,哪有你这样买东西的。”全都试一遍人家店员都会疯了。 “有我在,你怕什么?” 于是,接下来,我们几乎试遍了店里所有的情侣戒指。金的银的钻石的……不论材质,不论价格。 第8章 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到最后我的手都要试得发软了,苏安容却像打了鸡血一样越来越兴奋。我第一次觉得,钱多也不是一件好事。 要不是靠苏安容的颜值撑着,店员估计要赶我们出去了。 “蒜蓉,够了!”事到如今,我跟他已经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要是最后他真拿出冥币来买,店员估计会连同我一起砍死。 我冲他勾勾手示意他低下头,然后在他耳边说:“算了,不用买了,我跟你开玩笑的,我不喜欢戴戒指。” 他也抓过我的耳朵悄声说:“你怎么知道我没打算买?” “什么?”我勒个去!我全身的气血一下子冲到了脑门上!我给你留面子你还真是不给我面子呢?一开始就没打算买?那咱们试这么久是几个意思啊? “先生小姐,你们选中哪款了呢?”店员似乎看出了不对劲,急切地问。 到现在,光靠苏安容的脸估计都没法让她消气了。 此时我真恨不得直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蒜蓉,快,咱们隐身吧!”我低声喊他。 “来不及了。”他一脸凝重地看着前面。 我抬头一看,差点儿晕过去,店员恐怕是早就准备好打电话叫保安了,四个威武雄壮的汉子挡在我们面前,摩拳擦掌,就等着把我们拍成人肉饼了。 “你这讨厌鬼,我被你坑死了!”我气得直咬牙,强作镇定,转过身向店员赔笑,“就那款吧,不过你们这好像没有适合我的尺寸,能去改改吗?” 嗯,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有借口离开了,我真是聪明啊! 谁知店员早已看穿一切,皮笑肉不笑地说:“不好意思小姐,我们已经决定不卖给你们了。”说着,她冲几个保安一使眼色,我立即感觉到四座大山向我移来。 苏安容却在一旁面不改色,甚至还嘲笑我:“害怕就抱紧我。” “抱你大爷!”我都恨不得打烂他那张臭脸了,还抱他,脑抽了还差不多。 但我话音才落,就感觉身子腾空而起,苏安容竟然不管不顾地抱起了我,大掌在我屁股上一用力,我整个人就吊在了他身上。 “小心掉。”他低语一声,“啪啪”两拳分别打在了离我们近点儿的两个保安脸上,然后趁他们还没回过神来撒腿就跑。 天哪,我的脸都被他丢尽了!他居然还有脸打别人! “抓住他们!快抓住他们!”身后的保安气急败坏地大喊,有热心的路人以为我们是小偷,居然也加入进来追我们。 “蒜蓉,快快快!他们要追上我们了!”心里虽然恨得不行,但事已至此,要是被抓住我都没脸在这个城市混下去了。 苏安容却故意放慢脚步,“叫老公。” 贱鬼! 我咬着牙,宁死不屈。 他又放慢了一点。 “你们有本事就别让我们抓住,否则打断你们的腿!” 后面的人越靠越近,嘴上还威胁着。 我有一种上了贼船再也下不去了的感觉,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叫出了那两个令人感到羞耻的字:“老公。” “嗯?”他得寸进尺。 “嗯你妹,快跑!你要害我断腿我会让你断子绝孙!”我曾幻想着在美男面前一定要温柔娴淑,让他们都拜倒在我的公主裙下,却活生生被苏安容给逼成了泼妇。 爸,妈,对不起,家教再好也敌不过社会这黑漆漆的染缸啊! “听老婆的话是我的荣幸。”苏安容看着我,双眸发出强大的磁场,差点儿又让我沦陷。 在我以为他又要吻我的时候,他还真的又吻我了! 这混蛋,都这种时候了居然还想着那种事! 我气得直咬牙,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反倒因为他的这个吻而浑身酥软,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等我再次睁开眼时,我已经坐到了他的车里。 “原来你会瞬移!” “这么简单的事,我当然会。”他毫不谦虚,笑眯眯地看着我,“还想再来一次吗?” “好啊!”原谅我就是这么没出息,瞬移啊,这是玄幻小说里才有的事,我居然亲身经历了!刚刚被吻得七荤八素根本没有去用心体会瞬移的感觉,我当然想好好再体验一番。 谁知道他却突然把脸凑了过来,我一巴掌拍开他的脸。 他躲得快,我打了个空。 “流氓!” “是你说想再来一次。”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此时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简直要萌化了我的心脏。 我深吸了一口气,不跟帅哥一般见识。 “我说的是瞬移,不是接吻,你这个色鬼!” “因为你自己没有瞬移的本领,所以想要跟我一起移动就只有被吻才行,那个吻是我将瞬移的技能共享给你的媒介。还有很多其他的技能,比如飞行啊,穿墙啊等等,都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共享给你,你想要体验,任何时候告诉我一声就行。”他说得很认真,但我分明看到了他眼中的得意。 “我有什么好想的,那些都是鬼才有的本事,我才不要!”我说着违心的话。 “我是灵。” “好好好,灵灵灵,灵行了吧!”我憋着一股子气,不想跟他再多说话了。 “刚刚试的戒指你喜欢哪款?”他好像根本看不出我生气了,居然还敢提这事儿! “哪款都不喜欢!” “那我们再去……” “苏安容!”再不打断他我迟早要被人打死,“我不管你是活了多少年的鬼!” “灵。” “我不管你是活了多少年的灵,你自己说的,既然来到这个世界上你就要入乡随俗,像你这么无耻地去试遍人家店里所有的戒指却不买的,在我们这个世界,是要被人骂死打死戳脊梁骨戳死的你知不知道?你没脸没皮,你觉得无所谓,我还要脸呢!你要去撒泼耍疯耍无赖你自己去,姐姐我不伺候了!” 我径直下了车,用吃奶的劲儿将车门摔得震天响,以显示我的愤怒。 别人家的男主角都是把女主宠得不要不要的,我怎么就这么倒霉? 我还没走两步,苏安容就挡在了我面前。 他看起来一脸愧疚,美男做出这样的表情,我的心立马就软了,可他说出来的话却让我差点儿一头撞死。 “店员不是说了可以试吗?” “那也得你有购买意愿才去试啊!你压根儿就没打算买还去试,而且还全部都试一遍,你那不是耍人玩儿吗?” 看脸看脸看脸……我一直在心里暗示自己,看着他的脸我就可以消点儿气了。谁叫这是个看脸的世界,而他恰好又是我中意的款呢? “那我去买几个来。” “不要!”我连忙抓住他的手,“我还不想死呢!”现在就算是回去买都会被人打死吧,何况我还不相信他能买。 他也深情款款地抓住我的手,自信地说:“没关系,我没那么容易死,也不会让你死。” 见他这么执着,我的心也是肉长的,瞬间所有的气都化成了无奈,“好啦,算了,下次别做这种事就行了。” 最后,我又没有骨气地跟着他上了车。 谁知道,屁股还没坐热,那家伙又问:“所以,你喜欢哪款?” “蒜蓉!”我差点儿破口大骂。 他立即解释:“我的意思是,你喜欢哪款,我就把你手上的戒指变成哪款。” “什么意思?变?” 他认真地点了点头,“我原本以为你们女孩子都喜欢这种大钻戒,我正好几百年前见过一款钻戒,所以就变了这款给你。没想到给你带来那么大的麻烦。” “所以,这个戒指是你变的?不是你偷乔连久的?” 第9章 大米饭闯大祸了 “我长得很像小偷吗?”他眨了眨眼,一脸的牲畜无害,先前的霸道总裁款去哪儿了? 误会他了,我有些愧疚,但还是嘴硬说:“有那个潜质。” “这么多年我没有做过小偷,如果你希望我做,我可以去试试。” “别!”这傻孩子,要不要这么实诚啊?“我逗你玩儿的。” “我也是逗你玩儿的。”他笑了起来。 我顿时无语。 接下来他便开始把我在试戒指时表示过喜欢的款式全部给我变了一遍。 “这个碧玺的好看,晶莹剔透,像一滴泪滴在你手指上。” “我这么活泼可爱,才不要那楚楚动人款。” “这个钻石的也好,显得你的手长。” “我的手本来就长。” “嗯,就是胖了点儿。看看这个,黄金打造的镂空玫瑰,你们女孩子不都喜欢玫瑰吗?” “俗。” “那这个呢,红宝石的,像你一样淫荡。” “你才淫荡!会不会说话?我这是热情奔放!” “要不就这个翡翠的吧,这是帝王绿,我曾见皇室公主戴过类似的,价值连城。” “那我要担心的不是手指头被砍,而是头被砍了。” “那你看看……” “好了蒜蓉,其实我更希望你能把这戒指取下来。”我终于说出了我一直想说的话,满眼期待地等着他的回答。 “这戒指从戴到你手上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取不下来了,因为那是我们结婚的标志,而我这一辈子,只结这一次婚,只要你一个老婆,所以,没有办法取下来。除非我们离婚。” “那我们离婚吧!”我毫不犹豫地道。 “不行。结婚后就不能离了,否则你会死。” 所以我根本就没有选择喽? “那就给我弄一个普通的银圈吧,什么款式都不要,最最普通的,完全不会吸引别人注意的那种。” “你就这么不想让人知道我们俩的关系?” “当然不想!”我一字一句地跟他强调,“而且,我跟你确实没有任何关系。” “你是我老婆,你还给我生了个孩子。”他也一字一句地强调。 “那不是我生的,我自己生娃了我还能不知道?” “那就是你生的,你还记得暑假的时候你在家里偷看动作片的事吗?” 卧槽,吓尿了! 这家伙怎么知道那件事的?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看动作片,因为我十八岁了,想给自己一份礼物,所以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看了那么一点点…… 可是,这么隐私的事怎么会被他知道的!再说了,就算我真看了,那跟生孩子有半毛钱关系吗?我又没有真的找个男人去试验! 我闭着嘴,打死都不想承认。但脸已经红得发烫了。 他却像喝白开水一样脸不红心不跳地,很认真详细地给我还原当时的事:“你当时看的是小泽玛利亚的一个片子,一边看一边幻想……” “闭嘴!你给我闭嘴!”我无地自容,不想再听下去。 他很乐于看到我抓狂的样子,邪恶地笑着,双手撑在我身上,又将我锁在了他的胸膛和座位之间:“还记得你幻想了什么吗?” “过去这么久了谁还记得!你快给我滚开!” “可是我记得,你幻想了我,幻想跟我共赴巫山,水乳交融,然后……你就怀孕了。”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眼中却没有我以为的猥琐和下流,而是像看着一个千百年的恋人,含情脉脉,像是陷入了一个幸福的回忆。 我整个人都蒙圈了,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你开什么玩笑?” 我当时的确是幻想了跟一个美男那啥的,可是我就是根据自己平时看的电视剧和小说随便想的啊,就连我自己都没法清晰地描绘出当时幻想的那人长什么样,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我从不开玩笑,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只要你想我,我就会出现在你身边。包括你想和我……啊!” 果然还是下流的! 我咬着牙一拳狠狠打向他的鼻子,他高挺的鼻子顿时流出血来。 我去,不是灵吗?怎么也会流血? 他抬起双眸,痛苦地看着我。 我有些害怕,“你……你怎么也会流血?” 他捂着鼻子,鲜红的血从指缝间流了出来,痛苦的声音传出来:“我也是有生命的,怎么就不会流血了?” “我是不会道歉的。”我别过头。 “没想要你跟我道歉。”他伸出手,捧住我的脸,“你永远不必跟我道歉。” 那一往情深又苦大仇深的模样,让我心里百味陈杂,思来想去还是从口袋里拿出餐巾纸递给他,“自己擦。” 他接餐巾纸的时候顺势抓住我的手就往他满是血的鼻子上抹去。 “啊!”我用力挣脱,却发现他正开心地笑着看着我,美好无瑕的脸上,哪里有什么血迹。 “你!” “吓你的,你这软绵绵的拳头哪能对我有杀伤力?就想看看你会不会紧张我,结果让我很满意。” “滚你大爷的!快开车,带回我学校,我一分钟也不想跟你待下去了!” 老天作证,我以前说话真的没有这么粗俗,都是被他逼的! 回到学校后,车子还没停稳,后面就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妈咪,我今天帮你做了一件大事!” 吓死我了,大米饭你出现之前能不能打个招呼? 不过,他说的话……让我心里突突直跳。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什么事?” “嘻嘻,你等会就知道了。” 我的心莫名地跳得厉害,心想着这家伙该不会没替我去上课吧,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谁知道,一进校园后,我就发现有不少人对我指指点点,甚至是--绕道而行。 旁边有人跟自己的同伴说:“你们听说了吗?今天被尊尚大人表白的那个油菜花打人了!” 你妹,我是尤麦菜。 “快说快说,怎么回事?”另一个人兴奋地问。 我连忙悄悄跟在了那几个人身后,看到大米饭还一脸得意的样子,那个心啊,真是寸寸冰凉。 那些人明知道我跟苏安容就在他们身后,却还故意大声八卦着,把我说成了一个力大如牛的抠脚大汉,我一路强忍着心里的不爽,苏安容却一脸笑容,好像在听一个笑话。 拜他们所赐,我很快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大米饭变成我的样子去替我上课,原本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他伪装得非常好,没有任何人怀疑,直到有一个男生忽然给他递了一封情书。 要知道,这可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收到情书啊!如果当时坐在那里的人是我自己,我就算是不喜欢那男的,为了满足一下自己小小的虚荣心也会先收下的…… 可是万万没想到,大米饭收到那封情书后,竟然--怒发冲冠,气拔山兮力盖世,直接将那男生胖揍了一顿! 而且据那几个八卦的女生说,不到一分钟,那男生就被打趴下,当时连老师都震惊了,谁能想到平时看起来那么娇柔的我会忽然变得那么……那么的威武雄壮呢? 三根肋骨断了,脸上手上屁股上软组织挫伤,两只手腕脱臼--这是大米饭的战果。 但所有人都觉得是我的。 我的天啊! “大米饭!你都给我做了什么?” “妈咪,你开心得声音都变了!”大米饭兴奋地嚷着,“我是不是做得特棒?” “老娘这是气的!你帮我去上课你都干什么了?干嘛打人啊?”这绝对不是我儿子,绝对不是! 说起这件事大米饭显得自豪又激动,“爹地说不能轻易伤害人类,我下手已经很轻了!谁叫他不知死活竟然给你送情书呢?妈咪,我也是为了咱们家的幸福着想,所以才该出手时就出手的哦!” “这根本就不是该出手的时候!”我气结。 “你想收那封情书?”一直都只是默默站在我身边的苏安容忽然道。 第10章 大米饭,我恨你 我的小心思被看穿,脸一下就红了,“鬼才想收,我只是觉得不该打人,何况,那时候大米饭还是以我的样子出现的,现在别人都觉得我是个粗鲁的女汉子了,你说我以后怎么在学校混?” “没事儿,我罩你。” “大言不惭,你一只灵怎么罩?难不成还天天变成人在学校晃荡当我保镖呀?” “变成人已经是我在走退化史了,保镖这种事还是大米饭比较合适,我只负责给你……暖床。”他凑到我耳边,大庭广众之下竟然调戏女学生! “你连体温都没有,拿什么给人暖床?难不成你能变成个暖手宝?”我用嘲笑来掩饰自己的脸红。 “妈咪,这个我会变!” 大米饭,求你别闹! 苏安容牵着我的手在校园里出现的场景引来了很多人的羡慕嫉妒恨,有些人甚至还对我们拍照,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拍完照片后把里面的我全都裁减掉了。 我不知道身边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是古代人的打扮,可是今天却变成现代人了呢?而且,为什么我们学校竟然有人会认识他? 还叫他尊尚大人? 尊尚大人是什么意思?什么身份才会被称之为大人呢? “为什么他们叫你尊尚大人?”我好奇地看向他,希望从他脸上看出点蛛丝马迹来。 他倒好,直接无视我的话,甚至还一脸神秘地说:“既然是微服私访,自然是不能随意透露身份的。” “微你妹,别人都知道了,就我不知道!你不说我就自己去问了!” 说干就干,我随便抓过一个花痴女,笑眯眯地道:“如果你告诉我你们为什么叫他尊尚大人,我就让你亲他一下。” “真的吗?” “当然。” “其实就是……” 女生话还没开始说,苏安容就走了过来,好看得人神共愤的脸上带着让女生迷醉的笑容,“你要是说了,我保证会让你的牙齿掉光。” 连威胁的话都让女生羞得满面通红,这个看脸的世界真是没救了! “蒜茸!你什么意思?”我怒,又继续说服女生,“没关系,你说,有我在,他不敢把你怎样!” 女生像一朵羞答答的玫瑰,脑袋都要低到胸上了,“那……尊尚大人,如果我不说,你能跟我来一张合影吗?” “当然可以。” 我去!居然可以?蒜茸同学,你还有没有一点节操!你这简直就是在出卖色相! 女生高兴得差点儿晕过去,蹦蹦跳跳地来到苏安容身边,努力朝他靠近,然后举起自己的手机…… 可惜,她的手太短,怎么都拍不全两个人。 见她一脸尴尬,我非常想喝那个叫爽歪歪的奶! 苏安容此时像是中邪了似的,居然还主动又温柔地说:“我来吧!” 我连忙向一旁的大米饭使眼色,大米饭得令,飞快地爬到苏安容肩膀上,做出一副恐的得鬼脸。 苏安容拿着手机咔擦一下后,递给心花怒放的女生。 那女生的心都要飞出来了,满面绯红地看向那张照片,果然不出所料地吓得把手机一扔,尖叫一声“啊!鬼啊!”拔腿就跑。 “美女,手机不要啦?”我捡起手机飞快地将里面拍下了大米饭的照片删掉,忍住笑喊道。 大米饭并没有以实体出现,别人都看不到他,而且他受我的指令还故意让眼睛变得全黑,牙齿也尖锐得跟锯齿一样,就连我看到都觉得瘆的慌,更别说那女生了。 “当然要!”女生立即折回来抓过手机就跑。 苏安容靠近我,顺着我的目光看向那逃跑的女生,心情竟然好像还很好? “本尊就爱你这吃醋的小模样!” 纳尼? 我吓得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先不说他哪只眼睛看到我吃醋了,就他这语气是怎么回事?我的妈呀,全身都要麻透了,完全受不了啊! 最终我还是输了,根本没有问到尊尚大人的秘密,就连大米饭也是一脸单纯地说不知道。 “下面插播一条处分通告。”原本播放着校歌的广播里忽然插入这么一句话,吓得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外语系商英1404班尤麦菜因殴打同学致其重伤住院,且事后认错态度极差,性质极其恶劣,经学校研究决定,给予尤麦菜同学予以严重警告处分,毕业证延迟一年发放,望广大同学引以为戒,做一名遵纪守规的后学生……” 我简直要怀疑我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狠狠地捏紧拳头,连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罪魁祸首却还在一旁好奇地问:“妈咪,严重警告处分是什么意思?” “大米饭!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会说事后认错态度极差?你事后还做了什么!?”我已经极力忍住内心的怒火了,但声音还是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很多分贝,吼得大米饭都表现出了害怕。 苏安容也发现事情不太妙,把大米饭从肩膀上拧下来,“儿子,你好好说清楚。” 大概是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对劲,一向活泼开朗的大米饭眼泪汪汪的,咬着嘴唇半天说不出话来:“我……我……” “你还觉得委屈是吧?也就是帮我上一下课而已,你就老老实实坐在那里不行吗?打了人就算了,你好好道歉不行吗?非要害我毕业证都拿不到你才开心是吧?”我一想到自己不但被通报批评了,竟然还延迟发放毕业证了,心里就十万分难过。 我的终极目标就是顺利毕业,可是现在拜大米饭所赐,我连这么小小的愿望都做不到了! “呜呜……妈咪,你别哭……”大米饭见我流泪了,也跟着哭了起来,“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这样了,妈咪你不要哭好不好?” 此时周围已经有不少人开始注意到我这边了,我努力咽下泪水,正准备离开这两个瘟神,身体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揽在怀里。 “是我的错,这件事给你带来太大的不良影响,我会解决的。”苏安容一手揽着我,另一只手抱起大米饭,“回去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好吗?” 苏安容的话像魔咒一样,虽然我心里还是很不爽,但也奇迹般地舒服了很多,我真的不想被延发毕业证,于是问:“你真的有办法吗?” “当然。”他一脸笃定的模样让我安心了不少。 那天晚上,大米饭没有变成暖手宝,而是变成了一个小风扇陪在我身边,毕竟现在是夏天。 室友们很显然也听到了我被处分的消息,集资买了一大堆零食来安慰我,一向不乐意帮我的陈思源也特地买了一份我最喜欢吃的馋嘴蛙带给我。 “小麦,别管那些处分,他们就是不分青红皂白,明明是那臭男人惹你在先,打死他都是活该!”陈思源义愤填膺地拍着我的肩膀,“这学校真是太忒么气人了!” “什么?”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明白? 高乐乐也用纸巾给我擦着眼泪,“唉,瞧瞧你这脸都哭花了,当时我还以为你中邪了,突然变得那么大力气,后来看到那情书,我都要气炸了!”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你不是看了情书吗?”高乐乐惊讶地说,“难道你不是看了情书内容才那么生气的?” 我发现自己反应有点不对,连忙敷衍道:“啊,是的,是啊,我当时真是气昏头了,不过这处分也太严重了,我承受不起啊……呜呜呜……” 那情书里到底写了什么,怎么会让她们这么激动? 第11章 妈咪,有人死了 陈思源抱住我,轻轻拍着我的背:“好了,别哭了,回头我帮你把那王八蛋再揍一顿,大不了咱们一起被处分,还能多做一年室友!” 一向胆子小的方晓楠也举手:“带上我,小麦,那臭男人就是一个贱人色狼,下流无耻淫荡,把他大卸八块都不为过!” 高乐乐也点头:“虽然我想早点嫁个高富帅,不过这次也是太气人了,我加入!” 我鼻子一酸,心里涌出无限感动。眼泪再次流了下来…… 不过,我还是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 直到接下来我们四个室友聚在一块儿吃零食深入讨论时,我才知道,那所谓的情书,里面写的全部都是赤裸裸的黄色语言,用词粗俗露骨,甚至还配上几个不堪入目的简笔嘿咻姿势。 我看着一旁还在孜孜不倦地用身体给我们带来凉风的大米饭,想到我刚刚对他吼的那些话,心里难过得要命。 大概是看出了我又不开心了,风扇上露出两只眼睛一只嘴巴冲我咧嘴一笑,又瞬间消失,吹得更卖力了。 那天晚上,我心情极其复杂,睡到下半夜又被噩梦惊醒,梦到我骂大米饭,梦到他被人打,梦到他最后灰飞烟灭了。 我从床上坐起的时候,大米饭也立即变回原形凑到我面前,小手抚摸着我额头上的汗:“妈咪,你怎么了?” 我用力将他抱在怀里,虽然他的身子依旧冰凉,虽然他的眼睛依旧漆黑恐怖,但我现在却只想抱着他。 “大米饭,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妈咪,是我不好,害你受处分了。” “我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是那样的,如果我知道,我也会打他的。我只是觉得对不起你,我以后不会再吼你了。” “没关系的妈咪,我原谅你了。”他朝我脸上吧唧一口,“妈咪你以后要是不开心都可以冲我发火,我都会原谅你的。我当你的火筒!” “是出气筒。” “我当你的出气筒。”他笑着改正。 我心里感动,用力摸了摸他的脑袋,“你这是活生生要把我逼成恶毒后妈啊!” 这一次,我算是真正接受了大米饭是我儿子的事实,虽然他不用睡觉,但我还是让他钻进了我的被子。我虽然还很年轻,也不知道做妈妈到底是什么感觉,但是抱着他小小的身子,心里却涌起一股莫名的暖意。 “妈咪,你想爹地吗?如果你想他我可以变成他……” “停。以后不许再变成你爹地了!” “好吧。” 下半夜,我睡得很香,早上闹钟还没想就感觉有人在开门进来。我连忙睁开眼,却看到陈思源一脸倦色地站在门口。 “思源,你……昨晚出去了?” 她的衣服好像都被刮破了,手臂上也有好几条刮痕,我心里一惊,连忙下床,抓起她的手:“你干吗去了?” 陈思源笑着说:“没事儿,这就是我翻墙的时候不小心摔到的。小麦,你知道吗,昨晚我去医院准备再揍那王八蛋一顿,谁知道他竟然被转到重症病房了,据说不知道怎么回事,两条腿都粉碎性骨折了,而且,好像下半身也受到了严重损害,真正的半身不遂了。哈哈!” 我惊呆了,就在这时,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显示名字是“老公”,我去,这谁给存的? 内容是:老婆,问题已经解决了,那混蛋以后别想做男人了。 明显是苏安容发来,不过他这做法是不是太凶残了?难道这就是他所谓的办法? 我虽然担心是不是下手太重了,但心里却隐约有些暗爽。 正想着,又来了一条短信:不好意思,定时发送没设置好,打扰你睡懒觉了吧? 明明是一句道歉的话,后面却加了个嘚瑟大笑的表情,我不得不怀疑这是他故意的。 我收起手机,抱了抱陈思源,“思源,谢谢你,大半夜地还跑出去帮我出气。” “别这么肉麻,困死我了,我要睡觉了!”陈思源打着哈欠往自己床上去。 我看看也是差不多该起床的时间了,便洗漱好去晨练。 这一天原本还因为昨天的处分很不开心,但后来苏安容告诉我说学校他已经打点好了,处分会给我撤销,不会计入档案,但也不会公开说撤销。 没关系,能撤销就好,我很满足了。 于是一整天心情又很好,可是…… 下午我上完课正准备回寝室,大米饭却急匆匆来告诉我一个噩耗! “妈咪!跟你一起住的那个男的死了!” “大米饭!你别诬陷我,我什么时候跟男人住了?”我又惊又气。 大米饭委屈地瘪了瘪嘴,“就是你们寝室那个男人啊!” 我脑袋“轰!”地一声响,他说的难道是……陈思源? 不,不可能,陈思源身体是我们寝室里最好的,怎么会突然死了呢? 大米饭以为我还是不相信他的话,爬到我背上,可怜兮兮地说:“妈咪,我没有撒谎,就是帮你去揍人的那个男的,就是他死了啊!妈咪,他难道不是男人吗?” 是陈思源!天哪!她早上不还好好的吗?还说要去睡觉,怎么突然就……我的大脑一下子变得空白。 我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还健在,从我出生以来认识的所有亲人也都还在世,所以我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接触过死亡,可是现在,他却告诉我今天还抱着我说要跟我一起受处分的人死了…… “妈咪,他不是男人吗?”大米饭还在执著地问。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陈思源那种假小子的脸,她喜欢打篮球,说话也像男孩子一样,我一直觉得我们寝室里她是最健康的,也应该是最长寿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才十八岁啊!地府判官是不是在生死簿上写错名字了? “妈咪……” “儿子,安静点儿。”苏安容严厉地提醒。 大米饭又飞快地爬到了苏安容身上,小声问:“爹地,陈思源不是男人吗?” “儿子,我发现你很欠扁。”苏安容抓起大米饭用力一扔,大米饭消失在我面前。 但没两秒钟,他又继续孜孜不倦地回来了,眸中泪光闪闪:“爹地,不是你说的要不懂就问吗?” 我没有功夫理会他们,飞快地往寝室跑去。 但我才刚到寝室楼下就被一个人给撞到了,等我爬起来的时候,我简直激动得要哭。 “陈思源!你没死!”我用力抓住她的肩膀,却发现她的肩膀冰凉而且僵硬。 陈思源脸色苍白,我们寝室一向就她胆子最大也最沉稳,但现在她却是满脸惊慌,“小麦,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我好像出什么问题了。” 我想起了大米饭的话,又看到陈思源露脖子上有暗紫色的网状痕迹,心里不由得有些发凉。 “你的脖子……” 陈思源抬手想去摸自己的脖子,但却表情痛苦地说:“我的手抬不起来了。小麦,我刚刚回寝室,看到晓楠跟乐乐在哭,问她们也不理我,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 我正想着要怎么跟陈思源开口,突然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因为你死了。” 大米饭不知什么时候跟过来了。 陈思源看着地上的小奶娃,很不高兴地道:“小麦,这是哪里冒出来的熊孩子?乱说话是要遭雷劈的!” “哼!告诉你真相你还诅咒我!妈咪,这个没有胸的女人好讨厌!” 我连忙捂住大米饭的嘴,威胁他道:“找你爹地玩儿去,不然我揍你!” 大米饭立即自己捂住自己的嘴巴,“我就要站在妈咪身边,我不说就是了,保证不说话。”说完,在自己嘴巴上做了个打封条的动作,不再吭声。 “小麦,你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你有小孩了?”陈思源仿佛忘了自己的事,反倒关心起我来。 “思源,你先别管我的事,先赶紧想想你是怎么死的。”我将她拉到一边。 第12章 尸骨无存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还能见到人死后的样子,所以现在再次看到陈思源,我心里反倒没有那么难过了。 她走路的姿势很僵硬,就像是一具已经僵硬的尸体走在路上。只不过过路的人除了我好像没有人能看到她。 “尤麦菜,这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我可能是睡太久了,身体不太舒服,我先去医务室。”她一不高兴就叫我全名,现在的她本来脸上就没有血色,一不高兴那表情更加瘆人。 虽然我已经见过了苏安容和大米饭这两只……灵了,但他们毕竟长得那么好看,可以让人忽略他们身上阴森森的感觉。 陈思源却不一样,可能是因为她刚死没多久,而且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死的,更不知道她如果发现自己真的死了会做出怎样的举动,所以我还是有点害怕。生怕她下一秒就扑到我身上来。 “我扶你吧!”看她好几次都差点儿摔倒,我鼓足勇气走到她身边。 大米饭也安静地跟在我身边,时不时地还四处看着路过的美女,一会儿说这个腿没有我直,一会儿又说那个屁股没有我翘,看到男生呢就说全都没有他爹地好看,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大米饭你前世一定是一只蚊子。 陈思源好像在生我气,都不跟我说话,我也不知道怎么跟她开口说她确实死了,毕竟,就连我都还没见到尸体。 忽然,我背上一重,大米饭又爬到了我背上,抱着我的脖子对着我耳朵边上吹冷气,“妈咪,你们人类好奇怪,死了很好啊,为什么接受不了?” 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也只有你才会开心。”却突然发现路上的行人都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我,有的还对我指指点点。 忽然,一个大个儿又站在了我面前,我只好拽着陈思源停下脚步。 乔连久手上转着篮球,一脸担心地看着我:“油菜花,你怎么了?” 我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说:“我叫尤、麦、菜!”你妹的,我这名字这么有辨识度,有那么难记吗? “对不起,尤麦菜,你怎么了?”他指了指我的手,还有我的背。 噢,为了扶陈思源,我的身体微微向左倾斜着,而背上因为趴着大米饭,所以我只有弓着背,在别人眼里却只能看到我,所以……我现在就是以一个弓着背还往左倾斜的姿势在走路。 怪不得那么多人冲我指指点点。 陈思源看到乔连久,竟像是突然精神了一般,对他说:“乔峰,今天下午的比赛别忘了啊!” 乔连久却一眼都没有看她,而是继续对我说:“尤麦菜,陈思源的事你不要太难过,先等法医的结果出来吧。” 我听不懂他的话,陈思源就更加听不懂了。 她不解地问:“你说清楚点儿!什么法医?” 乔连久听不到她的话,目光落在我的手上,当看到那个银圈的时候,有些黯然:“你把我家的戒指取了?” “乔连久,我上次是跟你开玩笑的,那个戒指不是我捡的,是我借一个亲戚的来戴着玩儿的,现在我已经还给她了。” “你亲戚?什么亲戚?他在哪里?是女的吗?”乔连久看起来很激动,一下就抓住了我的肩膀。 大米饭见状,张开嘴就朝他的手上咬去。 “啊!”乔连久低叫一声,手背上就出现了几个深深的牙印,鲜血慢慢流出来。“谁咬我?” 大米饭舔了舔小嘴唇,冷哼一声:“叫你抓我妈咪,咬死你。” 他那一下是真的用了大力气的,没直接把乔连久的手咬断已经是客气的了。 陈思源睁大眼睛看着我们,对大米饭道:“他眼瞎了吗?看不到你咬他?” 大米饭开心地说:“他当然看不到我,你能看到我是因为你死了,你刚刚也听到了吧,法医在给你验尸呢!” 这么痛苦的事情被他说得跟故事一样,我心里很过意不去,也没有办法一下应付三个人,于是只好先将乔连久打发走:“都出血了,你快去包扎一下吧!” 乔连久心里充满了疑惑,但他的手都开始慢慢发黑了,似乎手上非常严重,只好先行离开。 我低低斥责了一下大米饭:“你下口太重了。” “为爹地赶走情敌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爹地和妈咪都会感激我的!” “我才不感激你,人家说不定还要我赔医药费呢!而且你这样容易暴露自己,到时候要我怎么跟人交代,说我有个孩子,还是一只鬼?” 我话才刚说完,衣领就被陈思源抓住,她的身体好像没有之前那么僵硬了。 “尤麦菜,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放开我妈咪,我来跟你说吧!妈咪什么也不知道!” 大米饭说着,一股大风吹过,差点儿把陈思源吹倒在地上,她也只好放开了我。 “哼,一直刚死的新鬼就要有新鬼的觉悟,要不是看在妈咪的面子上,我让你鬼都做不成!” 陈思源咬着牙站好,不敢相信大米饭的话,但现在也由不得她不信了。不然根本没有办法解释乔连久对她视而不见的事。 我心里虽然难受,但也只能任由大米饭了,不然要我来说,我更加不知道从何说起。正好我也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今天你回寝室后一直睡一直睡。然后就死了。” 囧,这是什么情况? 别说是陈思源了,就连我都接受不了这个解释:“大米饭,你能不能认真点儿?” “我是认真的呀,很多人不都是这样睡死的么?谁叫她睡得跟小猪一样哦!”说着,他正要大笑。 我瞪他一眼,他才乖乖闭上了嘴巴。 陈思源简直要气疯,声音都变了:“你的意思是我是睡死的?” “对啊!我亲眼看着你死的。” “你!”陈思源现在是行动不太利索,要是利索的话,估计得跟大米饭大干一场。 “陈思源,女,生于1997年6月8日,死于2015年7月8日,享年18岁零1个月,死亡原因,被噬眠虫吃掉,尸骨无存。” 忽然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不带感情地宣读着,我们都朝他看过去。 面容精致的大美男就那样平静地宣读着别人的死亡通稿,真是爷俩一个德行! “爹地!”大米饭一下就跳到了苏安容身上,在他脸上吧唧一口。 就连对男色并不那么感兴趣的陈思源在看到苏安容的时候眼睛都瞪直了,“小麦,这是你老公?” “是的!” “不是!” 我们俩几乎同时开口,我用眼神瞪苏安容,他却视若无睹,还补上一句:“这是我跟小麦的孩子。” 大米饭也用力点点头,附和道:“对的!” “不过你现在更应该关心你自己的情况,噬眠虫是一种专门在人梦中吃人灵魂的小鬼,但是它们从来都不吃人实体,准确地说应该是没有办法吃,而这一次它们却把你的尸体也吃了,你要大难临头了。”他说得很认真,一点儿也不像是恐吓,反倒有点……幸灾乐祸? 太没良心了! “蒜蓉,你这话说得也太扯了,刚刚乔连久还说尸体在法医那里尸检呢,怎么这一会功夫就没了?”我完全没有注意到我们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陈思源的身体已经开始颤抖了。 “所以我才说她大难临头了,她的尸体在被运往医院的途中就被噬眠虫完全侵蚀掉了,连渣都不剩。如果七天之内不能保住她的灵魂,她将会灰飞烟灭,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第13章 爹地,真的不救妈咪吗 “哇!我还没见过灰飞烟灭的鬼呢!”大米饭一脸兴奋的样子让我特别想扁他。 不过现在救陈思源要紧,既然苏安容能这么镇定自若甚至略带兴奋地来说这件事,我就相信,他肯定有办法。 “儿子,想不想见见?” “想!”大米饭使劲儿点头,脸上那笑容,简直刺瞎了我的眼。 “尼玛!你们两个!信不信我倾家荡产也要找个道士来灭了你们?好歹照顾一下别人的感受行吗?”亏我还想请他们帮忙,他们简直就是唯恐天下不乱,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大米饭立即闭上嘴巴,看了看盛怒中的我,又看了看一旁渐渐虚弱的陈思源,恍然大悟地说:“妈咪,你该不会以为我们是在说这个没有胸的女鬼吧?” 我额上冒出一滴汗来。 大米饭接着说:“我跟爹地是在说噬眠虫哦,你放心吧,有爹地在,就算那噬眠虫变异了我们也不怕它!” 看苏安容一脸冷酷似乎对我刚刚的无礼表示不满,我连忙狗腿地笑着上去拉他衣袖:“大美男,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厉害哦!请受小女子一拜!” 我夸张地跪在地上朝他大大地拜了一拜,可是我还没来得及起来,就感觉地面好像在隐隐震动。 接着,两个人突然上来押住了我。 大米饭条件反射地想帮我,却被苏安容阻止了。 我擦,这是怎么回事? 抬起头,在看到陈思源脸色苍白身体渐渐透明的同时,还看到了一张刻薄的嘴脸--张梦迪!我们班的班花,据说暗恋乔连久,曾经还表白过,但被拒绝了。 此时,张梦迪身边还沾着我们班的导师,一个大嘴唇的中年妇女,姓邓。 押住我的是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 “尤麦菜,你还认识我吗?”邓老师忽然问。 我有些蒙圈,她有病吧,我就算对她再不喜欢,也不至于不认识啊,难道她是故意耍我? 很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耍我,那我也耍耍你。 于是我笑起来:“啊,邓邓啊,我当然认识你啊!上次你裙子拉链忘拉了我还提醒你来着呢!” “一派胡言!”邓老师大怒,又转头对张梦迪说:“看来你说得没错,陈思源的离开对她打击太大,这件事我们会好好处理的,你帮老师通知一下尤麦菜的家长吧!” “喂!有话好说,通知什么家长啊?” 邓老师没有理会我,对两个医护人员道:“那就麻烦你们了。” 我还没明白她所谓的麻烦是什么意思,身子就被架了起来。 “小麦!”陈思源吃力地叫着我。 我大叫:“蒜茸!大米饭!快救我!” 可是没想到,我这话一说出来,就连围观的人都对我露出了同情的表情。 “唉,没想到好好一个人就这么疯了。” “就是啊,昨天还看到尊尚大人向她表白呢!” “怪不得昨天能把个男生打成那样,疯子嘛,谁打得过啊?” “哈哈哈……就是!” 我气得不行,“就你大爷!你们全家才疯了!” “爹地,我们真的不救妈咪吗?”大米饭坐在苏安容肩膀上,泪眼汪汪地看着我。 苏安容将大米饭放下来,“你跟妈咪一起去,我先处理这个鬼魂,她快不行了。” 大米饭飞快地跑过来牵着我的手,“妈咪,别害怕,这些人还奈何不了你。而且,我会帮你的!”他悄声说着。 苏安容的声音却传了过来:“儿子,没有我的吩咐,不要随便伤害人类。” “噢!”大米饭嘟了嘟嘴。 张梦迪一脸温柔地看着我:“小麦,你放心,我会叫叔叔阿姨尽快去看你的。” 不可否认张梦迪长得很漂亮,但她这幅假惺惺的嘴脸让我觉得恶心,我笑眯眯地看着她,接着大声叫起来:“什么?你说要我把乔连久让给你?哈哈哈哈!乔连久又不是一个物品,我怎么让啊?” “你!”张梦迪白皙的小脸顿时变了色,“你这个疯子!” “你不是早就看出来了吗?”我挑衅地看着她。 突然,张梦迪大叫一声,她的裙子突然被一阵风掀开,肉色的底裤都露了出来,两条大白腿看得过路的人一阵惊叹。 “噗……”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冲站在她身边吹气的大米饭竖起了大拇指。 原本扶着陈思源已经离开的苏安容,居然像是在空气中装了眼睛似的,低低的声音也不知道从哪里传了过来:“儿子!” “爹地,我没有伤害她!我就是看她热帮她扇扇风而已!”大米饭连忙解释。 谁知苏安容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大吃一惊。 “干得漂亮。” 他居然说干得漂亮! “看什么看!都不用上课了吗?”邓老师见张梦迪挡了左边挡不住右边,那风就像是长了眼睛似的只对着她的裙子吹,叉腰呵斥围观的人。 但她的话音才刚落下,她裙子上的拉链就突然“哧!”地一声被撑开了。 “哈哈哈哈!”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大笑。 但不管怎样,我还是被人给带走了。闻讯而来的高乐乐和方晓楠都惊呆了。 “小麦!你怎么了?” 此时的我已经被塞进了车子。 我大声道:“晓楠,乐乐!你们错过一场好戏啦!刚刚有两个人在表演脱衣舞呢!” 晓楠的眼睛里泪光闪闪:“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你都要被抓去精神病院了!” “什么?”卧槽?我一下子跳起来,我以为就是去医院,你妹的怎么会是精神病院? 高乐乐比晓楠要理智一些,立即问我:“小麦,你别管那么多,快回答我的问题!一个浴缸里灌满了水,给你一个盆和一个勺子,你怎么放干浴缸里的水?” 我大喜,这个题目我看过,是精神病院院长出过的一道题目,正确的答案是:“拔掉浴缸里的塞子!”这样就能证明我不是精神病了,他们就没有理由抓我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那两个医护人员却呵呵一笑,异口同声地道:“错了,要用勺子!” 高乐乐愣住了,方晓楠愣住了,我也愣住了,就连旁边围观的人都愣住了。 接着,在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时候,救护车“呜呜!”地叫着载着我离开了学校…… 车上,两个医护人员坐在我面前看着我嘿嘿地笑,我总感觉这两个人有些奇怪,他们看我的目光就像是看着一盆美味的食物,让我心里直发毛。 我连忙往外坐了坐,大米饭坐在我腿上,抓着我的手示意我别害怕。 这俩人如果是精神病院的,他们应该也就是为了钱才来抓我吧,这明眼人都知道我不是疯子呀! 既然是要钱,那应该不那么难办。 于是我试探着问:“两位大哥,工作挺辛苦的吧,大老远跑我们学校来,也是挺不容易的。” “是挺不容易的。”A叹了口气说。 “不过有好吃的也值了。”B笑嘿嘿地说。 “我知道有一家很好吃的店,反正现在时间也还早,要不我带你们去吃?”原来他们也是吃货,那就好办了。 “不用那么破费,我们想吃的东西,不要钱。”两人相视一笑,然后又意有所指地看着我,那目光赤裸裸,瞎子才看不出来他们是什么意思。 我连忙双手抱胸,警惕地喊:“你们什么意思?” “小娘子已经懂我们的意思了,哈哈哈!”A猥琐地笑了起来,嗓音也变得尖锐。 “那我们就开吃吧!”B说完,张开爪子就朝我扑过来。 第14章 更不能让你活着了 我吓得大叫一声,却不知道该往哪儿躲,这车里空间狭小,怎么也逃不出他们的五指山啊! “软乎乎,真舒服。”那人的爪子在……距离我胸口至少有五厘米的地方很享受地抓着。 他是不是傻?都没碰到我也这么舒服? 我一低头,发现大米饭不见了,而我的胸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大白馒头。我正疑惑的时候,馒头面向我的那一面忽然长出了两只眼睛,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冲我眨了眨,然后消失不见。 B摸得很爽,还将舌头也伸了出来…… 麻痹的,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Kitty了! 我正要一巴掌扇他个六亲不认,却在看到那人的舌头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的舌头猩红猩红,又长又窄,前端居然还是剪刀形状的! 与此同时,我也看到了另外一个A整张脸都开始变绿,脖子上慢慢长出鳞片来。 卧槽!他们居然不是人! “啊!!” 我差点儿吓晕过去的时候,B的尖叫又把我拉回了神,他痛得在原地飞快地打着转转,嘴巴里面啪嗒啪嗒地滴着血,那长舌头已经不见了。 而我胸前的大白馒头不知啥时候变成了一个骷髅头,正津津有味地将B的长舌头吞到肚里。 “呕--”我不由自主地吐起来,虽然明知道那是大米饭,也明知道他这样做是为了救我,可是一想到他竟然吃了人家的舌头,我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地难受。 A刚刚变了一半的脸立即又变回了人样,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忒么地是不是有病?自己都长出鳞片来了还好意思问我是什么东西?我才要问你是什么东西呢!居然冒充人类来抓我!”由于已经见过了两只灵,我的胆子也变大了不少,虽然心里害怕,但还是忍不住骂他们。 A立即捂住脖子,“你看到了?” “我又不瞎。” “既然你都看到了,那就更不能给你活路了。”A说着,忽然脸色一变,向B一个眼神示意,两人同时扑过来,拿起凳子底下的绳子就将我绑了起来。 一边绑A还一边嘿嘿笑道:“很多病人都不听话,我们必须要采取暴力手段才能将人送进去。别说是把你绑起来了,就是打个半死也是正常的。所以,你最好乖乖听话,现在这里可是我的地盘。还有你,小鬼,听明白了吗?” 大米饭站在一旁,半天没有说话。 两只蜥蜴精以为他害怕了,B想报舌头被吃之仇,绑好我后,来到大米饭面前,伸出手准备拍他的脸。 大米饭森冷地说:“碰一下你的手就废了。” B愣了愣,挑衅地说:“你试试!” 下一秒,他的手就发出“咔擦!”一声响,整只手掌都变回了绿绿的蜥蜴爪子,手腕处森森的白骨突出来,让人心惊肉跳。 “乖乖回答问题!”大米饭没有耐心,“否则叫你四条腿都废了!” B立即颤抖着跪在了地上,“我回答,我回答!是张梦迪,张梦迪打电话跟我们说你们学校有个精神病患者,要我们来把人带走。” “放屁!如果是张梦迪叫你们来的,那你们为什么会这么早现出原形?” “这个……”两只妖精面面相觑,欲语还休。 B看着A,A对他使了个眼色,然后两人就都不说话了。看样子他们俩人中A的权利要更大一些。 显然大米饭也看出了这一点,忽然伸手轻轻一弹,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他弹到了A的身上,接着,A忽然开始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啊哈哈……别……别挠我了……哈哈哈……我怕……哈哈哈……” 大米饭厉声问:“你说还是不说?不说就让你笑死!” “哈哈哈……我……哈哈……我说……你赶紧给我……哈哈……停下……” “有几十只笑笑虫在你的腋下,你把你的腋毛烧光光就行了。” “火……哈哈哈……快给我火……” B连忙掏出打火机递给A,A飞快地脱下自己的衣服,一把点燃了自己左胳膊下的腋毛。 “哈哈哈……怎么……哈哈……还没停……” “蠢死了,谁跟你说是在左边了!” 他又飞快地点燃了自己右边的腋毛,笑声终于停住,但马上他又大叫起来,因为他的两个腋下都被烧焦了! “给你一分钟,快点说清楚!否则还有更难受的!”大米饭说着,笑嘻嘻地对我说,“妈咪你先等等哦,马上就完了。” 虽然很想保护他,但我好像真的插不上手,只好在一旁看好戏。 A再也不敢耍花招,乖乖道:“原本我只是受人委托要把她抓到精神病院去,可是没想到却发现她是一个千年难得一遇的极品灵器,如果我们吃了她,就可以马上成为上等妖精了……” “说清楚点,极品灵器是什么意思?”大米饭好像懂了,但我却忍不住问。 “意思就是你体内蕴藏着无穷的灵力,你的身体就是装灵力的容器,只要我们把你身上的灵力都吸走,我们说不定就……” “好了!明白了,你们闪一边去吧!”大米饭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刚刚他明明也那么想听他们的解释,可是为什么现在好像生怕他们再多说什么似的? 还没有到精神病院,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母上大人打来的。 “老妈,你好啊,今天天气很晴朗,油麦菜卖的不错吧?”没错,我父母是菜农,他们种得最多的就是油麦菜,按照他们的话说就是没有油麦菜就没有我,正好父亲大人又姓尤,所以他们就很随心所欲地给我取了这么个名字。 “少贫了,你现在在哪儿呢?” “我呀,我在车上呀!” “什么车上?你同学打电话给我说你被精神病院带走了,你关门的时候夹脑袋了吗?怎么会被带到精神病院?” “妈,你还能不了解我吗?我这脑袋硬邦邦的,就算真被门夹了也夹不坏,打电话给你的那人才是真的精神病呢!你闺女儿我啊,现在正赶在回家的路上,准备好晚饭等我啊!我不吃油麦菜。”在我说话的同时大米饭已经搞定了司机,车子开始掉头去往我家。 两只蜥蜴精伸长脖子看着我,刚刚在大米饭的威胁下帮我解开绳子后,他们就一直战战兢兢地坐在我对面,角色完全调转过来。 A狗腿地来到我腿边:“尤小姐,刚刚对不住,得罪了,我来给您按按摩吧!” 我伸出腿,一脸冷傲地说:“叫我女王大人。” B也跪到了我面前,两人一左一右,一会帮我按摩手臂,一会儿又按摩腿的,在经过我一步步的调教后,手法倒还算及格了。 最后,在我的授意下,A还给邓老师打了电话说我至少要在他们那呆一个星期,于是我愉快地有了一个星期的休息时间。 回家的过程很顺利,在看到老妈的那一刻,我眼泪刷刷就流了下来,还是老妈的怀抱比较温暖:“妈……呜呜呜……我有个朋友……” “小麦啊!快进来,你有朋友来了!”老爸比老妈慢一拍,这个时候才跑出来,穿着围裙的他满手是油,围裙上还有好些血印、几根鸡毛。看样子他是宰了一直鸡。 “怎么还哭上了?让你朋友看到笑话!”老爸瞪了我一眼。 我连忙蹭了蹭鼻涕止住眼泪,往客厅看过去--苏安容跟陈思源正在沙发上吃水果吃得欢。 这是什么个情况? 第15章 大事不好了 跟在我身后的两只蜥蜴精也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在苏安容抬起头的那一瞬间,他们俩掉头就往外跑,被大米饭抓住了。 他们怎么会那么害怕苏安容? 还有,陈思源不是都死了吗?我亲眼看到她的鬼魂都开始变得透明,怎么现在跟没事人一样坐在我家了? 大米饭一边抓着两只蜥蜴精一边喊我妈:“外婆,你家蚊子多吗?” 老妈并没有对“外婆”这个称呼有什么怀疑,以为只是小孩对老人的一种尊称,笑眯眯地说:“不多啊,你放心,我每天都熏蚊子,不会咬到你的。” “那你今天晚上不用熏蚊子了哦,有人可以帮你抓!”他一边说一边问两只蜥蜴精,“你们说是不是?” “是是是!”两只蜥蜴精连忙点头。 “哪有要客人抓蚊子的道理,都别站着了,快进来坐吧!” 蜥蜴精们也受宠若惊地跟着我进了屋,两人都畏畏缩缩地看着苏安容,不敢靠近。 我悄悄瞪了苏安容一眼,意思是“你怎么会来我家?”苏安容笑容可掬地看着我,好像在说“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太多人在场我没法问他,只好先放他一马。 “小麦,你带了朋友来怎么也不说一声,害我做少了饭菜。”老妈把我拉到厨房。 我还没说话,大米饭就从我脚下钻了出来:“外婆,没关系的,那两个人不用吃饭,叫他们去抓蚊子就好了。” “这……”老妈看着我,一脸“这孩子是不是有病”的表情。 我凑到老妈耳边解释:“妈,你先不用管他们就是了,以后我再跟你解释哦!乖,么么哒!” “走开,糊我一脸口水。”老妈嗔怪着又帮老爸做菜去了。“好好招待下你朋友吧,很快就要开饭了。” 我连忙回到客厅,在陈思源身边坐下。 “思源,这是怎么回事?”说话的同时,我忽然发现陈思源右手无名指上竟然戴着一枚戒指!跟上次苏安容给我戴的那个钻戒一模一样! “小麦,你老公帮我稳住了我的魂魄,所以我现在看起来跟真人没有区别。”陈思源看了看左右,确定我父母都在厨房才说。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苏安容:“怎么做到的?” “山人自有妙计。”苏安容冲我勾了勾手,“过来。” “不去。” “过来就告诉你。” “好!”我立即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在苏安容身边坐下。“快说。” “耳朵。” 我连忙把耳朵凑了过去。 苏安容忽然在我颊边印上冰凉的一吻,并且在我炸毛之前小声说:“今天在离开你家之前,配合我做所有的事,我就告诉你。” “你得寸进尺!” “错了,是得寸进丈。如果你不配合我,你朋友的魂魄立即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你威胁我!” “错了,我是在帮你,爱屋及乌,所以才帮你朋友的。只不过帮的前提是要你配合做一点事而已。” “爹地,你就是在威胁妈咪,我不喜欢你了!”大米饭才是我真爱啊,连他都看不下去我这么被压迫了。 苏安容不悦地道:“儿子,别忘了是谁带你来人间的。” “妈咪,爹地确实是在帮你,你就听他的吧!”大米饭咧开嘴笑着,这风向是不是转得也太快了? 最后,我不得不妥协在苏安容的威胁之下。 但很快,我就后悔了我的妥协。 因为,这一顿饭差点儿因为他都没吃成。 在大家都坐好了准备吃饭的时候,苏安容忽然说:“叔叔阿姨,我今天冒昧来你家打扰,其实是有一件事想跟你们说。” 老妈任性地道:“好事多说几件,坏事我不听。” “绝对都是大好事。”苏安容自信地说着,忽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将我俩十指相扣的两只手放到桌上,亮出我们的婚戒--在他抓我的这瞬间已经被他变成了金光闪闪的金戒指。 “第一件事,我跟小麦结婚了。” “什么?”老妈惊得差点儿跳起来,手中的筷子像箭一样飞向我。 又来这招! 我毫不畏惧,这十几年来都没有变过的招式,轻而易举就能接下。我伸手准备接下那两根筷子,谁知却被苏安容快一步给接住了。 老妈更加惊讶:“有点身手。” 苏安容面带微笑,仿佛没有经历刚刚这个插曲似的,用接下的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到我碗里,然后又一本正经地对我父母说:“第二件事,我们有了一个孩子。” OH!NO!蒜蓉同学啊!你这孩子看起来都四岁了!我妈不是弱智啊,13岁的我怎么可能生孩子呢?难道你要告诉他们你不是人?那估计他们马上就会去买两口棺材送给你们了! 果然,老妈先是愣了愣,继而哈哈大笑,“哈哈哈!我知道了!小麦,这是你在精神病院认识的病友对不对?” “老妈,你这么希望你女儿进精神病院吗?我都跟你说了我没去。” “没关系小麦,家是你温馨的港湾,我会假装看不到你是坐精神病院的车回来的。”老妈身上散发出母性的光辉,抹着眼泪说。 “你是我亲妈吗?”我不满地道。 “那绝对是当然的,当初生你我跟你爸连油麦菜都没卖了,在医院里等了三天三夜才等到你,谁知道生出来是个死的,唉,亏得我母爱伟大,把你那冰凉的小身子哟,在怀里一捂居然给捂活了……”老妈说着说着涕泪交加起来,老爸忙前忙后地给她又是递纸巾又是递毛巾。 我简直听不下去了,“我那是根本就没死好吗?说得好像你是观音菩萨在世一样,还能起死回生呢?” “医生都说了生下来就是个死婴,我能把你捂活是个奇迹你懂吗?我给了你两次生命,你不感激就算了,还怀疑我不是亲妈!” “亲妈会认为自己的女儿是精神病?” “那不是精神病能有精神病友吗?”老妈说完看到苏安容垮下来的脸,立即捂住了嘴巴,尴尬地笑着打圆场,“吃饭,吃饭。” 苏安容嘴角抽搐着,很快平复好心情,微笑着说:“妈,您真幽默。” “谢谢夸奖。”老妈居然听不懂苏安容话中的意思,我也是醉了,但她很快又抓住了另一个重点,“你说什么?叫谁妈呢?” “我知道这件事来得太突然,您还没有准备好,不过没关系,我已经准备好了。”苏安容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放在老妈面前,“妈,教出小麦这么优秀的女孩儿您辛苦了,不过以后你们就可以不用那么辛苦了,这是我给咱们买的新房子的钥匙,交给您保管,以后咱家您就是女主人,您和爸还有小麦还有您的孙子,咱们全家人都由我来照顾。您就放心吧!” 老妈原本凶神恶煞的表情渐渐被那串钥匙收买,喜悦在她脸上洋溢着,“这怎么行,我是长辈,怎么能管你们小俩口的事呢?” 我去,老妈你卖女儿也不要卖得这么快把?一栋房子就把你收买了? “妈,您这话就不对了,我跟小麦结婚了只是代表咱家多了一个劳动力,多了一个可以照顾你们的人,我不会把小麦从你们身边带走的,咱们永远都是一家人。”苏安容认真地说着,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递给我爸。 “爸,不是什么好车,您要是不介意就先将就着开吧,以后我再买好的孝敬您。” 苏安容你这老不死的到底用这样的方法忽悠了多少对岳父母,拿着大奔的车钥匙居然还说不是什么好车,这在一辈子都是菜农的老爸看来,简直就是豪从天降好吗? 果然,老爸脸上也出现了跟我妈脸上一样的表情。 我就知道大事不好了。 第16章 滚开,不要烦我 我想反抗,我想挣扎,但苏安容用力抓住了我的手,看向我的目光带着威胁,好像在提醒我别忘了刚刚答应他的事。 我咬牙问他:“你哪来那么多钱?” “打工。”清晰地两个字传进我耳朵。 我还没想明白一只灵为什么也会要打工,就听到老妈说:“小麦啊,你今天少吃点猪肝哈,对孕妇不好。” 在我惊讶的目光下,老妈又继续道:“我闺女儿还是挺聪明的,怕学校知道你怀孕还假装有精神病出来了,你这为了宝宝不惜损害自己的名誉的行为值得赞美,不愧是我的女儿。” 我的眼睛都瞪得发疼了老妈还在自说自话,我实在是没法忍下去了,正要说我没怀孕,却看到大米饭屁颠屁颠地跑到了老妈跟前。 “外婆,我已经出生啦!” 直到这时候,老妈才意识到大米饭一直在叫她“外婆”,惊得眼珠子都要掉碗里了:“什么!!??”她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小心翼翼地问:“孩子你今年多大了?” “我……”大米饭正要说话,我连忙跑过去将他抱走。 “一岁,他一岁!” “我不……唔……”大米饭想否定我的话,被我捂住了嘴。 开玩笑,说一岁我都不知道怎么圆这个谎呢! 果然,老妈立即炸毛了,“唬谁呢?一岁能有这么大?说话还那么利索?” 我脑袋里刚刚才想好的台词立即说了出来:“他吃得好,再说了,有咱们尤家的基因,能不长得比别家的小孩好点儿吗?” “那倒是。”老妈表示认同,也提出了疑问,“那你是什么时候怀孕的?” “我……”这可难到我了。我连忙将求助的目光看向苏安容,他却一脸镇定,完全没有慌张的感觉。 就在我不知道怎么应付老妈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陈思源开口了,“阿姨,其实这件事我不应该帮小麦瞒着你……” “发生什么事了?”我跟老妈异口同声。 老妈惊诧地看着我。 上帝作证,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但我马上改口道:“你说好帮我隐瞒的,现在什么意思?”嗯,这样就能很好地接上上一句话了,我真是机智。 老妈瞪了我一眼,又温柔地看向陈思源:“小陈,有什么事你告诉阿姨,小麦这孩子就是神神叨叨的,经常没个实话,你不用怕她,我罩着你,你尽管说就是了。” 陈思源似乎很为难地看了我一眼,那一眼看得我心里直发毛,我天,她到底想说什么?我怎么有一种自己被当棋子了的错觉呢? 我再看向苏安容,他冲我眨了眨眼,果然,都是他安排了。 “阿姨,是这样的,还没进大学的时候我就在学校论坛跟小麦认识了,我们想着在开学前先见见吧,就见见了,正好那天出去玩的时候在路上碰到一个人说什么现在人类的精子和卵子质量都在急剧下降,为了后代着想,我们要赶紧趁年轻把自己的卵子存起来。我们本来也没多想,那天又正好碰上小麦的排卵期,所以她就去存了,存好卵子后那人又给我们介绍什么代孕,说自己生孩子有多辛苦,不管是剖腹还是顺畅都是一种折磨……” “是折磨,但那是所有女人都要经历的啊!”老妈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你妈我当初那么辛苦还不是照样把你生下来了?” 陈思源继续说:“我们当时被说得很害怕,正好小麦又不太想结婚,所以就选择了代孕,准备给自己留个孩子。” “我说你们的书是不是都用脚趾头读的?那时候你们都没成年,怎么会想到代孕这种事?更何况孩子生下来了谁养?” “我养。”苏安容接过话,“妈您别生气,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当时就是因为我答应了小麦孩子归我养,她才同意叫人代孕的。虽然我并不是什么大富豪,但你们想要的生活我都会努力满足,让小麦那么小就生孩子本来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但既然那个错误已经犯下了,我就必须尽我最大的努力来弥补,只希望你们不要再怪小麦了。” 好感人哦!天煞的苏安容!你们这都是编的什么鬼故事!这么离谱的故事老妈要是信了那就真是智商堪忧了。 万万没想到,跟老妈在一起生活了十八年,我还真高估了她的智商。 老妈虽然心里还充满了疑惑,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道:“算了吧,事已至此,也没有其他办法了,我总不能把她又塞回肚子吧?” “外婆美美哒,吃颗糖!”大米饭适时地推波助澜,举起一颗棒棒糖。 老妈看着他粉雕玉琢的模样,捏了捏他的小脸蛋,“谢谢宝贝儿,你叫什么名字呀?” “外婆,我叫大米饭。” “谁给你取名字这么随意,孩子他爷,咱们再给孩子重新想个严肃点的名字吧!你们觉得呢?” 我不想发表看法,苏安容却点了点头,大概名字对他的意义就是一个代称而已,反正改成什么都无所谓吧。 老妈跟老爸交头接耳商量了十分钟后,老妈笑容满面地说:“蒜蓉啊,你看你那个蒜姓呢实在是太不好取名了,要不孩子就跟小麦姓吧?” “都听妈的。” 大米饭也笑眯眯地点头:“都听外婆的。” 老妈心花怒放地说出了她超喜欢的名字:“那太好了,我们刚刚想了个好名字,简单好记还大气。” 我对老妈取名字的手法是不抱期望了,无力地道:“老妈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 “就叫尤鱼吧!你们看啊,可以理解为吃的那个鱿鱼,也可以理解为年年有余,还能……” 抱歉,我听不下去了,我要出去透透气。 我从厨房盛了两碗饭端出去,走出单元门就看到停在门口的那辆写着“XX精神病院”的车,偶尔有路过的邻居边走边议论着什么。 两只蜥蜴精蹲在花坛边上吃着什么,看到我出来,连忙站起来,叫了我一声:“女王大人!” “肚子饿了吧,我给你们送了点饭来,尝尝吧。” 虽然一开始他们是想吃我,但经过大米饭的教训后变乖了很多,好歹来者是客,我要是真不给他们吃的也是说不过去了。 没想到他们竟然舔了舔嘴唇道:“不用了,我们刚刚已经吃过了。” B用力点头,“你们家的蚊子比精神病院的蚊子好吃多了,大的味美肉鲜,小的皮薄脚脆……” “停!不要再说了!”我想象着他们吃蚊子的场景,整个人都不好了。 “司机呢?司机也吃蚊子?” 我话才刚说完呢,就听到驾驶座上传来呜呜咽咽的哭泣声,疑惑地走过去,看到司机趴在方向盘上痛哭着。 “司机先生。”我叫了他一声。 “滚开!不要烦我!呜呜呜……” 我问两只蜥蜴精司机怎么了,B嗫嚅着说:“我们吃蚊子,他看着难受。” “我看着也难受。”但我没哭啊。 A说话比较在点上,直接道:“他是一只蚊子,看到我们吃它同胞很难受。” 滋~~ 我感觉到似乎有一道闪电从天空劈下来,将我劈了个外焦里嫩。 妖怪的世界我不懂,我只好干笑着端着饭又回到屋里去:“那你们慢用,慢用……” 怪不得精神病院叫精神病院呢,这医护人员全是妖怪,正常人进去都要被吓成精神病了。 电梯门一打开,我就被里面站满的人给吓到了,走进去后,我按下我们家所在的楼层,但其他人却都只是看着我,没有人按其他楼层。 难道他们都跟我住一层?可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他们? 突然,电梯里面的灯开始滋滋响了起来,忽明忽暗的。 卧槽,这不是有鬼要出现的征兆吗?电视里都这么演的! 第17章 竟敢坏我好事! 不过有这么多人跟我在一起,也没什么好怕的,我笑笑说:“年年都这样,电梯都坏成这样了还不修,也不知道物业费收了都干吗去了。” 没有人回答我,我觉得有些尴尬,气氛也很诡异,我焦急地看着电梯上的数字,今天电梯走得特别慢,好一会了居然还只到3层。 “好香啊!”一个脸上布满皱纹的老奶奶忽然看着我说。 “我妈妈做的饭最好吃了,这两份是没有吃过的,奶奶,你吃饭了吗?如果不介意可以给你吃。” “不用了不用了。”老奶奶笑了起来,嘴巴上说着不用,眼睛却很诚实地盯着我的碗看。 “没关系,你吃吧!”我递给她。 老奶奶一边盯着我一看一边摇头:“真的不用了。” 站在她身后的一个长发女人却说:“小妹妹,我也没吃饭,要不就给我吃吧!” “好。”我把饭递给她,正好电梯在4楼“叮!”地一声响了。 长发女人一边接过一个碗,一边拉着我的手说:“我家就在4楼,你去我家坐坐,我吃完饭正好你也可以把碗带回去。” 没等我反应过来,我人就已经被长发女人拉出了电梯,话说她是什么时候按的4?我怎么没看到? 没想到电梯里所有人都下来了,那老奶奶也跟着下来了,“小姑娘,既然有两碗饭,那我也一起去吃了吧!” 我脑袋有点迷糊,这两人是怎么回事?奇奇怪怪的。尤其是这老奶奶,一会要吃一会不吃的,难道是自尊心作祟?觉得吃我手上的饭不太好? 我没想太多,便点了点头,刚说了一个“好!”字,长发女人却不高兴了,“我说你这老人家,刚刚给你吃你不吃,现在怎么跟人抢呢?” 我不喜欢长发女人对老人说话的语气,再加上现在老奶奶被说得有些难过,我同情心油然而生,便道:“没关系,你们就一起吃嘛,反正有两碗。” 谁知道长发女人却无理取闹地说:“小妹妹,好人做到底,我饭量大,一碗根本吃不饱,你看要是只能给我吃一碗我还得另外又去吃一次……” 老奶奶见状,颤巍巍地说:“唉,得了得了,我老婆子也不是没饭吃……” 说完转身就要走,我连忙拉住她,“奶奶,要不你在这里等等我,我回家再去盛点儿。” 我这么一说,长发女人反倒不乐意了,“好啦!我今天就少吃点儿好了,赶紧去我家吧,不然饭菜都凉了。” 老奶奶这一次没有再拒绝,但在去长发女人家的时候,女人却骂了句:“死老太婆,专门跟我抢吃的。” 我都要生气了,老奶奶却像是没听到一样。 唉,算了,不就是两碗饭嘛!都怪我,早知道不应该问他们吃不吃了。既然老奶奶自己都不介意,那我也懒得说话了。 女人家是一个精致的一居室,像她这种单身女性确实是会不太想做饭。 我把饭放在茶几上,趁女人去洗手的时候,老奶奶低声跟我说:“小姑娘,你已经吃过饭了吧?” “是的,奶奶。” “那待会我们吃饭的时候你千万不能吃,她给你吃任何东西都别吃,小姑娘家的吃多了不好,容易发胖。” “额……”我心里略有点不爽,这老奶奶怎么说话的呢?我这身材苗条可爱,又不需要减肥,说得我好像有多胖似的。 “小姑娘,你也来洗洗手吧!我家还有美国进口来的车厘子,等会你尝尝!”女人在卫生间叫我。 我连忙跑了过去,“好的!”正好刚刚吃完饭我也没洗手。 老奶奶的话已经被我抛到了北极洲,就算真像她说的吃多了会发胖,那吃点水果总归是没错的,饭后水果可是美容瘦身的好东西呢! 一边洗手女人一边问我:“小姑娘,我叫赫琳娜,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尤麦菜。” “尤麦菜,呵呵,很有趣的名字,自然健康。”她修长的手指捂着嘴笑了起来,“现在这种社会啊,像你这种纯天然无污染的氧气美女真的不多了。” “谢谢。”好吧,虽然我知道自己长得只能算一般,但被人家夸成美女还是不由自主地飘飘然了呢! 赫琳娜从洗漱台上拿过一瓶绿绿的液体给我,“这是免洗洗手液,你拿去给那位奶奶用点儿吧,我刚刚跟她有冲突怕她不愿意。” 我是很赞同饭前洗手的,于是一口应承下来,拿着洗手液来到老奶奶面前。 “奶奶,洗洗手吧,饭前洗手可以帮你抵抗一亿种细菌的侵入哦!” “就你们年轻人事儿多。”老奶奶嘴上埋怨着,却还是倒了些洗手液在手上。 “啊--”但就在洗手液接触到她的皮肤时,她突然尖叫起来,手上开始冒烟! 我顿时惊呆了,她的手只是在冒烟,但却没有起火,我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 “赫琳娜!赫琳娜快过来!”除了叫她我没有别的办法了。 老奶奶死死抓着自己的手,咬着牙一脸凶悍地看着我:“你……快跑……” 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赫琳娜就从卫生间出来了,看到老奶奶痛苦的样子,她反倒哈哈大笑起来:“死老太婆,洗魂水的滋味好受吗?” 老奶奶脸色一变,“洗魂水!你居然有洗魂水?” “我有的东西多得去了,你还想试试其他的吗?” “你们谁能告诉我洗魂水是什么东西吗?”我急得想跳脚,毕竟那东西是我递给老奶奶的,要算起来,我也是帮凶。 老奶奶却突然大吼一声:“别问了,快走!” 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赫琳娜让老奶奶变成这样,她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于是碗也不要了,撒开腿就准备往外跑。 “走?有那么容易走吗?”赫琳娜挡在门口,妖媚地笑着,“真没想到极品灵器却这么单纯,连洗魂水都没听过。诶,你不是封印都被解除了吗?怎么还这么白痴呢?” 极品灵器? 她知道我是灵器?那她跟那两只蜥蜴精一样都是妖怪? “原来你不是想吃我的饭!” “那当然,饭哪有你的身体美味,不过那老太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哦,她也是想吃你呢,小妹妹,这么单纯还是不要在人间混了,来跟着姐姐吧!”赫琳娜突然伸出手,指甲在一瞬间变得有一巴掌长,直逼我的喉咙。 完了!我真的要死了! 但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到来,老奶奶不知何时挡在了我面前,赫琳娜的长指甲直接贯穿了她的手。 我连忙趁机去开门,谁知道这该死的女人居然把门给反锁了! 赫琳娜见一击不成,气急败坏地叫着“老太婆,你敢坏我好事!”拔出爪子张开大口,她原本漂亮的脸蛋忽然变得无比狰狞,头发像活了一样拖到地上,牙齿黑漆漆,红红的舌头吐出老长,“唰!”地一下就朝我们卷过来。 我吓得连忙往下一蹲,老奶奶却忽然气场十足地冷哼一声,周身空气都开始变冷,我感觉自己要被冻成冰棍儿了。 “一个吊死鬼而已,还真以为我怕了你?”她低喝一声,手臂忽然变得很长,朝赫琳娜的脑袋抓过去。 我只觉得眼前一花,接着便听到了赫琳娜的尖叫,等我再抬头看时,赫琳娜的头发被抓在了老奶奶手中,而她的脑袋光秃秃的就跟个卤蛋似的。 “哈哈哈!”不好意思,一下没忍住,忘了自己作为鱼肉的立场。 只不过,没想到这赫琳娜光鲜亮丽的背后却是个秃子,真的是很意外呢! 第18章 我敢死,阎王不敢收 赫琳娜见我笑得过分,气得长指甲在门上一挠,“我还会来找你的!”消失不见。 危险解除,我拍着胸口感谢了老奶奶一番,然后准备开门离开。 谁知,我才刚转过身,老奶奶却忽然倒在了我脚下,她抓着我的脚踝,粗哑着声音说:“姑娘,救救我……” 虽然她帮我赶走了那吊死鬼,但她好像也不是人类,我到底是救还是不救呢? 老奶奶哼哧哼哧的,手掌的烟冒得越来越浓,手掌心竟然出现了一个洞! 我吓了一跳,想到刚刚要不是我把洗魂水给她,她也不会受这种罪。 于是小心翼翼地问:“我要怎么救你?” 老奶奶一听我松口了,两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随即又虚弱地道:“刚刚那吊死鬼的话你也听到了,你是极品灵器……” 我连忙后退,“不是吧,你要我割肉救你?”我不是什么圣母,要我割肉救她,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老奶奶慈祥地笑了起来:“不用的,你只要让我吸一点点灵气就行了,你放心,只要一点点,对你身体没有伤害的。” “真的吗?” “我没必要骗你,如果我真想害你,刚刚完全可以跟那吊死鬼联手来对付你,我就是不想让她把你吸干了而已。” 看到她极力忍住痛苦跟我解释的样子,我有些于心不忍,“那……你要怎么吸?” “我现在身体有些虚弱……你……躺到我旁边来……” 我乖乖地在老奶奶身边躺下,接着,她便爬到我身上,在距离我嘴巴几厘米的地方开始吸了起来。 那一瞬间,我感觉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往头顶涌去,接着感觉到呼吸都有些困难,好像身体里的所有东西都在源源不断地往外涌似的。 但为了救老奶奶,我咬着牙忍住了,在我和老奶奶的鼻子之间有两条淡淡的气,那大概就是我的灵气吧。 但是好一会儿过去了,我感觉胸口闷闷的,呼吸也愈发困难起来,挣扎着想起来,老奶奶却还吸得起劲。 “唔……”我说不出话也使不上力气,老奶奶的脸渐渐变得扭曲狰狞,一副“好美味啊我欲罢不能”的模样,我这才明白上当了! 马丹!死老太婆,我好心帮你你居然也想吸干我! 我该怎么办?我会不会真的死在这儿? 苏安容他们以为我是下楼给蜥蜴精们送饭了,估计根本没有想太多吧? 呜呜,我不要。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我从小就发誓我至少要死得比鸿毛重啊!怎么能就这样死在一只还不知道是什么鬼的鬼嘴下呢? 可是我现在又不能动,更没有办法打电话求助,也没有电视里面的主角那样有可以跟男主心灵感应的技能,我就要成为一个活不过二十章的女主了! 眼泪唰唰流下来,我第一次真正感觉到死亡的恐怖。之前在遇到大米饭和苏安容时根本没有这种感觉,虽然那时候也以为他们是鬼,但内心却并没有真正害怕他们。 可是现在,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害怕。 我正哭得投入,忽然听到“哧溜”一声响,原本在吸我灵气的老太婆瞪大了眼睛,她的人中处有一条亮亮的鼻涕虫在晃荡着。 不,那鼻涕不是她的,是我的--被她吸走了! 我顿时眼前一亮看到了希望,连忙坐起来,老太婆却气得七窍生烟,甩掉鼻涕就朝我扑过来…… “你这肮脏的人类!” “你才是肮脏又龌蹉!我好心帮你你却要害我!”我连忙后退,麻痹的,这门到底是怎么锁的?怎么半天打不开。 “要不是你要跟那吊死鬼来这里,我会被洗魂水伤到吗?你帮我?这是你应该补偿我的!嘿嘿嘿嘿……小姑娘,你肯定不知道你的灵气有多管用吧,我现在灵力提升了,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老太婆再次死死将我压在身下,干枯得跟树枝一样的手狠狠掐住我的脖子。 “你放心,我不会弄死你的,我还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好成为我一辈子的灵器呢!”她诡异地笑着,忽然拿出一把水果刀,在我胸前比划着。 “据说极品灵器是没有心脏的,我只要把我的一魂注入到你的胸膛里,你就会成为我的专属灵器,乖乖听我的话。小姑娘,老太婆我是很温柔的,不会痛,你放心吧!”她脸色一变,举起水果刀就朝我的胸口插下! “放你大爷的心!”死也要逞一下口舌之快,老太婆,等我变成鬼,我让你连鬼都做不成!姐背后可是有灵的! 我紧闭着眼睛,害怕看到自己的血溅出来,那画面会太美,我不敢看。 “噗嗤!”一声响,水果刀插进胸膛的声音,但我却没有感觉到疼痛,只听到了一个低沉狂妄的声音响起:“本尊的人你也敢动!”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我立即睁开了眼,只见那水果刀竟然插在了老太婆自己的胸口! 她的脸就像被迅速抽干的干尸,皮肤慢慢被吸进了骨头里,露出两个大大的窟窿眼和白森森的牙齿来。 “啊!”我大叫一声,连忙将已经快速变成干尸的老太婆推开,苏安容快步上前,大手用力一拽,我就直接被拉到了他怀里。 那一刻,我才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安全感,心有余悸的我用力环住他的腰,在触摸到那结实的肌肉时,忍不住又多摸了两下。 苏安容朝茶几上的洗魂水轻轻一指,洗魂水就直接朝干尸飞了过去,全部倒在了干尸身上。 随着一股“滋滋”的声音响起,干尸渐渐化成一团浓烟消失,但空气中却飘荡着一股奇异的香味儿。 “什么味道?”我用力吸了吸鼻子,好好闻啊! “你自己的味道。”苏安容一下子由刚刚的霸道总裁变成了轻佻小流氓,修长的手指撩起我的长发,皱眉,“多久没洗头了?” “难道没洗头还很香?” “香味来自于你的灵气,刚刚那老鬼吸了你的灵气,洗魂水化掉了她的魂魄,你的灵气又重新被释放了出来。所以你会闻到香味。不过,”他又一本正经地嗅了嗅,“再香也盖不过你头发的臭味。” “你去死!”我踹他一脚。 “我敢死,阎王不敢收啊!” 我俩正说着,忽然一声尖叫从床底下传来:“啊--放开我!放开我!” 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子在床那边上下拱动着,好像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终于将床底下的东西拖出来,“爹地,妈咪!我抓到一个卤蛋!” “啊啊啊……你这个臭小鬼,我不是卤蛋!”女人尖叫着。 我终于听出了声音来,这不是赫琳娜吗?她怎么在床底下?刚刚不是就跑了吗? “不是卤蛋还长得跟卤蛋一样?”大米饭敲了敲她的脑袋,大笑道:“感觉还可以变成恐龙蛋。”一边说,他一边在赫琳娜那圆圆的脑袋上飞快地画了几笔,原本肉色的脑袋立即变得有点白白的,上面还有些花纹了,真像一个恐龙蛋。 赫琳娜气急败坏地大喊:“我已经很后悔去当尼姑了,死了做个鬼都被人嘲笑,我容易吗我!你这小鬼再笑我小心我跟你拼命!” “你命都没有还好意思跟我拼?”大米饭一点儿也不害怕,将挣扎不已的赫琳娜拖到我和苏安容面前。 “爹地,妈咪,我要养着她!”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一句话,直接惊呆了我和苏安容,甚至还包括赫琳娜。 “儿子,我可没教过你这么小就开始养女鬼……”苏安容闭了闭眼,有些不忍直视。 但看到大米饭那意味深长的笑,我却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第19章 搬到他家去 大米饭神秘兮兮地冲我俩招招手,我们都将耳朵凑了过去。 “爹地,妈咪,我是想养她当药农。” “药农?”这是神马玩意儿? 苏安容却一脸了然地冲大米饭竖起大拇指,然后跟我解释:“任何灵类都需要用灵气来提升自己,灵气的来源有很多种,强大的灵类一般都会有自己的专属容器,但大部分灵类都是靠药来提升自己,而这些药都是需要种植的。就比如刚刚那个洗魂水,也是药提炼出来的,不过对灵类来说是毒药而已。” 看他一脸认真解释的模样,我还是挺意外的。 “表情这么呆滞,听不懂?”他拍了拍我的脸。 “鬼话连篇,我当然不懂。既然是基层劳动力,随便抓一只鬼不都可以?干嘛非得要这只女鬼呢?” “妈咪,这你就不懂了,世上的鬼千千万,但能制造出药的却是少之又少,能忍受得了药农的孤独的又是少之又少,这只女鬼不但能制造出洗魂水,而且还是个秃子鬼,了却了红尘,她当然是当我药农的最佳鬼选哦!” 其实我更想问的是,既然我是个极品灵器,为什么苏安容和大米饭却还要种药呢?他们要是想,直接吸我的灵气不就可以了?虽然我肯定不愿意,但我肯定也是没有能力反抗的呀! 不过想问归想问,我才不会傻兮兮真去问,万一是他们忘了这茬儿,被我一提醒又想起来了,我岂不是自己挖坑来埋自己呢! 想到这里,我连忙道:“原来是这样啊!那你养着她吧!”只要别打我的主意,养多少只你高兴就好。 “我不要当药农!我不要!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看破红尘了啊!我就是没看破才会当了尼姑后后悔得去上吊啊!!”赫琳娜拼命叫着,声音凄厉,长指甲把地板都抠出了好多长印子。 大米饭却是御鬼有招,先是恐吓:“不当药农就让你灰飞烟灭,你这屋里应该还有不少洗魂水吧?等会找出来让你全部尝个遍!” 效果不错,赫琳娜立即安静了下来。大米饭又笑得一脸萌萌哒,“如果你乖乖听我的话,我一个星期给你买一顶假发,让你当个大美鬼!” “哇……真的吗?”女鬼两眼冒光,但马上又反悔,“我才不要,戴了假发也没人欣赏!” “我每个月会去采一次药。”苏安容淡淡地开口。 他话音还没落下,赫琳娜就开始啪嗒啪嗒流口水了,“我同意了!” 又出卖色相!这样真的好吗? “放心,真正去采药的还是咱儿子。”苏安容悄声对我说,“走,咱们赶紧回去吧,咱妈还以为你失踪了呢,送个饭这么久不上来。” 一口一个咱,他的适应力也是够强的,我听着都别扭。 我也不想在这鬼地方再待下去,连忙跟着苏安容一起往电梯走,刚走到电梯门口,我忽然想起一件事,立马停下了脚步,“你自己说的,离开我家,就告诉我陈思源的事。现在可以说了吧?” “先回家。”苏安容脸色微微一变,抓着我的手就要进电梯。 我死死抠着电梯门,先回家才是傻的,苏安容比狐狸还狡猾,指不定回去后又赖账! “你不说我就不回去。” “你不回去就只有死路一条,你自己看看周围,你以为你呆的地方是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不就是我们这栋楼的四层吗?虽然4这个数字最喜欢出现在恐怖小说里了,但我从小就生活在这里,四楼我虽然不常来,但偶尔也来过几次,有什么特别的? 额…… 我只是敷衍性地往四周看了看,却感觉到脚底有些发凉。 这是什么鬼地方?头顶天花板连顶都没吊,我刚刚来的时候明明不是这样的,怎么现在好像到了一个没有装修的毛坯房里?甚至连电梯门上都有蜘蛛网,地板上也是脏兮兮的,灰尘有一巴掌厚,偶尔还能看到有老鼠跑来跑去。 我的天,我不敢再看下去,拉起苏安容的手就钻进了电梯,“快回家!快快快!大米饭,快点,回家了!” 大米饭“咻!”地一下就钻了进来,苏安容淡定地按下我们家的楼层,可我的心却砰砰砰跳得厉害。 “妈咪,你怎么了?很冷吗?你在发抖额!”大米饭关心地问。 我才不承认我是怕的,索性懒得回答他,转移话题:“你的药农呢?” “种药去了呀!”他说着,从口袋里变戏法似的掏出一爪子瓶瓶罐罐来,“妈咪,给你吃!全是好东西!从药农家搜出来的。” 我忘记了害怕,欢喜地拿起一个小玻璃瓶,在看到里面一个白白的眼珠子时,手一抖,直接把瓶子扔了出去,“这是什么鬼东西?” 苏安容伸手接过,优雅地拧开瓶子,倒出里面的眼珠子,举起来看了看,“儿子,你这药农找得不错,这灵眼是个好东西。收好了。” “那当然,有爹地和妈咪这么聪明,我可不能给你们丢脸了。” 我眼睁睁地看着这爷儿俩讨论得热烈,胃里却一阵翻腾,话说这电梯怎么还没到啊! 什么?怎么又到四楼了? “啊啊啊!”我惊恐地指着电梯上的数字,抓紧了苏安容的手臂,“鬼打墙!鬼打墙了!” 苏安容淡淡地瞄了一眼,那一眼简直就是充满了对我的鄙视。 马丹!凭什么?凭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一个人类遇到鬼打墙害怕不是正常的吗? “妈咪,你放心啦,有我们在,鬼打墙这种雕虫小技都不敢出现的。刚刚我们就是走出了鬼的地盘而已,马上就要到家咯!”大米饭说话的同时,电梯已经上升到了7楼。 我松了口气,“鬼的地盘是什么意思?” “爹地,你表现的时候到了,我就不跟你抢了。”大米饭嘻嘻地笑着,电梯已经升到了9楼--我家所在的楼层。 门一打开大米饭就蹿了出去:“外婆!我们回来啦!” 苏安容也跟着大步走了出去,我飞快地追出去抓住他的衣服:“喂!你儿子都给你机会表现了,你还不打算说些什么吗?” “就知道你会追上来。”苏安容得意洋洋,一脸欠扁的模样。 我咬牙切齿地诅咒:“吊胃口死全家,活该你这辈子是只灵!” “小麦!说什么呢?有这么诅咒自家老公的吗?来来来,帮帮忙,累死你娘我了!”老妈突然冒出来,拽着我就往屋里跑。 亲妈啊,有你这么说自己女儿的吗? 可是我才刚到门口就傻眼了! 这究竟是怎么个情况?我也就下去送了个饭而已,就算在那两只鬼那里耽搁了不少时间,那也不至于让我们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吧? 老妈你这是在拆房子吗?这进进出出的搬运工是怎么回事? 看我一脸惊诧,老妈开心地说:“小麦啊,刚刚我们跟容容商量好了,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我们就搬到新房子去,反正前些日子我们小区也出了命案,听说还闹鬼呢,早点搬出去也好。” 容容!?搬家!?新房子!?命案!?闹鬼!? “等等等等,妈,这信息量太大,我消化不了,你让我缓缓。”我揉了揉太阳穴,这一天是不是变长了?怎么会发生这么多事啊?老妈你从认识苏安容到决定搬到他家连三个小时都没有吧! “还缓什么呀?这都天黑了,今天不搬完晚上都没地方睡啦!容容说那个房子大,正好你来了这么多朋友我们这也睡不下,去那里据说每人都可以有一个房间呢!”老妈满脸的欢天喜地,牙龈都要笑出来了。 第20章 难道我要跟他睡? 我现在满脑子都只剩一句话:我不认这个妈,我不认这个妈…… 陈思源也不知道受了老妈的什么蛊惑,竟然也挽起袖子在帮忙,她现在都是只鬼了居然还能帮我爸抬冰箱! 大米饭也在忙前忙后地帮着收拾锅碗瓢盆,只有苏安容一脸笑容地站在我身后,两袖清风。 “小麦,你朋友那个精神病院的车子能借我们搬家用用吧?”老妈好像完全看不出我的不高兴,或者说她看出来了也压根儿不介意。 “不借!”我才不会跟他们一起疯。好不容易搞到一个星期的休息时间,那可是用我的名誉才换来的休息时间啊!这在自己家里屁股还坐热呢居然就要搬家了! 而且还是搬到苏安容那里去!从现在老爸老妈都被苏安容迷得智商为零了的情况来看,我要是过去了绝对是家里最挨欺负的那个人! “妈,我来跟小麦说吧。”苏安容主动请缨。 哼,真是笑话,虽然你长得好看,但也别太自信了,我今天就是不去!宁死也不去! 老妈一看到苏安容就像看到了自己的亲儿子一样,那个亲热啊,“容容,那就麻烦你了!小麦这孩子就是拧巴,用点儿力就拧直了。” 容容,亏她叫得出口。 一屁股坐在门外的地上,现在屋里乱糟糟的,我连门都不想进。 苏安容轻轻朝玄关处的一张小凳子一指,在没有人注意到的情况下,小凳子“咻!”地一下就到了他面前。 哼!小气男,有这本事居然还眼睁睁看我坐地上! “给我坐!”我连忙站起来。 “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他弯着唇,那温柔男主一样宠溺的笑容看得我心里别扭,连忙别过脸去。 苏安容在我旁边盘腿坐下,“其实你刚刚去的那个四楼并不是你平时所看到的四楼,而是三楼跟四楼之间的夹层。” “什么意思?” “每两层楼之间都会有夹层,那些夹层跟真正的楼层一样,也是用数字来表示的,只不过一般的人根本看不到也到不了那样的夹层而已。因为那是专门给鬼用的。但你今天不小心闯入了他们的地盘,所以会觉得电梯走得很慢,而且你不是认为那是鬼打墙吗?其实那只是从阴间的四楼走到了人间的四楼而已。” “信你才怪。” “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叫陈思源去逛逛,陈思源现在还是一只新鬼,只有跟我们一起她才能来到人类世界的楼层,否则要她一个人下去,她自然地就会被引导到鬼所在的夹层。” 我心里虽然有些相信,但嘴上还是不愿承认,故意挑他毛病,“那你倒是说说,她被什么引导?” “被她自己。冥冥之中她自己会去到属于她自己的世界,就像大部分人是没有办法闯入鬼的世界,而鬼也没有办法闯入人间一样,这就是物种天生的归属感。”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竟忽然觉得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苏安容的表情好像有些落寞。难道他没有归属感吗?所以他才在人间闯来闯去还缠上我? 直到很久很久后,我才知道,他此时表现出来的落寞竟然是因为我。 我正听得入神,苏安容忽然捏了捏我的脸,“可是你不一样啊老婆,你一不小心就会闯入到鬼的世界,到处都有鬼想吃你,你又那么讨厌我,不愿意让我时刻跟在你身边保护你,所以搬走是唯一的办法啊!” “说得好像搬走就没有夹层了一样。” “对啊,我买的是独栋,只有一层。” 原谅我虽然放荡不羁但还是怕鬼,苏安容三言两语轻易就攻下了我,一分钟后,我也跟个大妈似的扎起裙子开始帮老妈帮家具了。 我没想到苏安容买的房子竟然这么大!他说得一点儿也不夸张,的确是我们每个人都能有一个房间,用他的话说,即使我老爸老妈吵架了也能分房睡。 他一个一个把钥匙发到大家手中,发完后,他拍了拍手,“好了,时间不早了,大家赶紧洗洗睡吧!” 等到人群散去,我看了看两手空空的他,算了算房间,如果把我爸妈算两个房间的话,那么……就少了一个房间! 他竟然没有给他自己留房间!? 我顿时有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他该不会是想……跟我睡吧? 我吓得浑身一哆嗦,立即道:“蒜蓉,钥匙给你,我找我妈要一串去!”我爸妈现在感情好着呢,两个房间绝对是用不上的。 “老婆,你就不怕晚上遇到鬼?” “这屋里已经有了好多非人类了,我还会怕区区一只鬼吗?”我执着地把钥匙扔给他,并且叫了两只蜥蜴精来给我守门。 不对,是守窗户!他们俩一左一右坐在我的窗户上,我就不信什么鬼敢靠近。 “小麦,你怎么能让客人呆在外面呢?”老妈看到又开始唠叨我。 在我的示意下,两只蜥蜴精齐声道:“阿姨,外面凉快!” “凉快也不能那样!快进来,屋里还有空调呢!” “妈,你就别操心啦,我的朋友我知道,他们就喜欢睡窗户,你们说对不对?” “对对对!”蜥蜴精们猛点头。 “砰!”老妈狠狠敲了我一个暴栗,“对你个头,十八年来都教你懂礼貌,这点规矩都没有。--你们快进来,不进来阿姨可就生气了!容容啊,还有多余的房间吗?他们俩就先挤挤睡一间吧!” 苏安容的喜悦之情已经洋溢在脸上了,“妈,就只有您这间了,可是小麦要睡这儿……”他一脸为难。 果然,我妈直接就从我手中抢走了钥匙,“我的房间我做主,让客人睡,你睡自己的去!” “妈,你这是要逼女为娼啊,我都没房间了,你非要我跟蒜蓉睡一间呀?” “逼什么为什么?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你跟人孩子生孩子的时候怎么不知道不好意思,现在来给我不好意思了?夫妻俩不睡一间房那还叫夫妻吗?”老妈劈头盖脸对我就是一通训。 “我才十八岁!”我才刚成年啊! “生孩子的时候你还没十八岁呢!” 我被老妈堵得连个气儿都不敢出了,有一句话叫做,自作孽不可活!我一开始就不该答应苏安容配合他!现在老妈已经认定我跟他是夫妻,并且生了大米饭了,真正的生米煮成了熟饭,我现在再想变回纯洁的带壳的稻谷--完全是不可能的啊! 正好陈思源洗漱完毕从卫生间出来,我连忙抓住她:“思源!今晚我跟你睡!” “我不要!”陈思源想也没想就拒绝:“你晚上磨牙磨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我好不容易可以不用听你磨牙了,可不想再往火坑里跳!” 我悻悻地收回手,“有那么夸张吗?” “妈咪!我想跟你睡!!”大米饭的声音此刻就跟天外之音一样美妙动听。 “太好了!”我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跑了过去。 在从苏安容身边经过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好好学学你儿子吧!瞧瞧他多宠我! “可是,妈咪,今天是15号月圆之夜,我的睡相可能会有点恐怖哦!” “没关系,再恐怖你也是我儿子。”我抱着他狠狠亲了两口,那苍白的小脸蛋已经完全让我感觉不到恐怖了,而是像牛奶味的果冻一样让我喜欢得不得了。 可是我怎么好像听到了苏安容发出了一声轻笑?他笑个球球! 为了防止苏安容又使坏,我尽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直奔大米饭的房间-- 但当我看到里面的情景时,整个人都石化了。 第21章 我都要被压扁啦! 大米饭的房间里,几乎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任何东西都没有!是任何!!地板倒是挺干净,墙壁也是一尘不染,可是空荡荡的房子,别说床了,连张凳子都没有。 “大米饭,你的床呢?”苏安容要虐儿子也不是这么虐的吧? 大米饭笑得可爱,拉着我的手在屋里走了一圈,这是空房子一日游呢? 我正要问他在做什么,他突然兴奋地叫着“找到了!”然后从地上捡起一个--超级超级迷你的--床! 没错,就是床!但却只有豌豆那么大!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从他手中拿过那张床,“大米饭,你肯定是在逗我玩儿。” “妈咪,爹地说买这栋房子花光了他所有的积蓄,他已经没有钱给我买大床了,所以只能用这个先凑合哦!” “关键是,这连凑合都没法凑合吧?” “当然可以呀!妈咪你等着!”大米饭说完,一个转身,化成一抹青烟消失在原地。 我还没有亲眼看着他用这种方式消失过,有些紧张,“大米饭,你去哪儿了?” “这儿这儿!妈咪我在床上!”大米饭的声音细弱蚊蝇,的确是从我手上传来的。 我低头一看,立即被雷了个外焦里嫩! 我手上的迷你床上,多了一粒白白胖胖的大米!它在床上来回滚动着,小小的声音很兴奋:“妈咪你看,这床好大啊,我还可以滚来滚去呢!” “大米饭,我的心好累,我想睡觉了。”我欲哭无泪地将床放在地上的某个角落里,关上灯,然后随便找了快空地,席地而睡,“晚安。” 今天的月亮很圆很大很亮,跟个水晶月饼似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这么大一栋房子,我却只能睡地板,真的是好凄惨好凄凉啊~入夜,我才刚睡着没多久,忽然感觉到屋子里有动静,窸窸窣窣,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上爬,我想起大米饭说的话,他说今天是月圆之夜,他的睡相可能会有点恐怖,难道是他在变身了? 大米饭一向喜欢说实话,我有点不敢睁开眼,反正他也不会害我,如果真的很恐怖,我不看就没关系了吧? 可事与愿违,渐渐的,我听清楚了,那不是有什么东西在爬,而是有什么东西在蠕动,非常非常大,声音正在一点一点往我靠近。 我还在犹豫要不要睁眼呢,忽然听到“嘭!”地一声响,接着我就像个炮弹似的,被一个巨大的推力给推到了门口! 卧槽!姐本来胸就小,这下都被压没啦! 此时的我即使是睁开眼睛看到的也只有门板了,手和脚都被那个奇怪的巨无霸挤成了一团,连动都没法动了。 再挤下去,我的胸都会被挤凹进去……呜呜…… 就在我脑袋空空不知所措的时候,门忽然被打开,一只大手粗鲁地将我拖了出去。 接下来是关门的声音。 再接下来已经被挤得软趴趴的我被抱进了一个凉爽舒适的怀里。 “宁愿去被大米饭挤扁也不愿跟我睡,跟我睡就那么难以接受吗?”低低的声音带着淡淡的伤感,让惊魂未定的我有些心软。 谁能想到大米饭能变得跟屋子一样大呢!我还以为会是什么恐怖的东西呢! 闻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味儿,我竟感到莫名的心安,突然羞涩起来。 “男女授受不亲。” “哈哈!”他却低低笑了起来,轻轻弹了我的额头一下,“你怕自己欲望太大HOLD不住对不对?” 虽然是有一点点对,但这也不是全部的原因呀!我这么清清白白的,也怕他上我呢! 话说起来,他到底有没有上过我呀?难道大米饭真的是我生的?难道我那次看小片片时的幻想真的是事实?我去,不会这么邪乎吧! 就算是鬼好歹也该做个春梦什么的呀,就想了一下怎么就…… “快别想了!” 思绪忽然被打断,我一个激灵,发现自己已经被抱到床上了,而苏安容正一脸难受地坐在床边。 我有些心惊肉跳,惊恐地看着他。 他低低地解释:“你再想下去我就真的要进去了。” 我擦!! “下流!!!唔……”我大叫一声,嘴巴却马上被他捂住。 “别被爸妈听到了。”他压在我身上小声提醒。 我感觉到他某个地方有个大疙瘩正杵在我身上,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了。 “你你你……你敢做我还不敢说啊?”我别开嘴,还是乖乖地压低了声音。 他听着,噗嗤一声笑出来,“你以为我要做什么,小麦,我跟你说过,只要你想,我就会在你的思想中跟你共赴巫山云雨,你可以多看看教育片,到时候会有比较多的花样……” “流氓,你给我闭嘴!”我嘴巴上骂着,心里却阵阵犯疑,难道是真的?只要我想跟他怎样就真的能怎样? 那这么说来,是不是我要打他的话只要想一想就行呢? 看到我脸上不由自主露出来的邪恶笑容,苏安容立即意识到了危险,敲了我的脑袋一下:“别白费功夫了,你愿意想那也得我愿意做才行,你要是想打死我,请恕老公难以配合哦!” “哼!”我悻悻地翻过身,“睡觉了,折腾大半夜了!” 身后的灵没有再做什么,关了灯,声音在空气里轻轻传来:“乖乖睡吧,这几天没事儿不要往外面跑。” “谁乐意听你的。”我嘟了嘟嘴,很快进入了睡眠。 也不知道究竟睡了多久,我再次被一阵“救命!”声惊醒。 是陈思源的声音! 我睡意全无,立即冲出房间,来到陈思源房门口:“思源!快开门!” 老爸老妈甚至两只蜥蜴精都跑了出来。 “小麦,发生什么事了?” “啊!”我还没回答,陈思源痛苦的叫声就又传了过来。 我跟父母相视一眼,老爸二话不说一脚就踢开了门,客厅的灯光照在陈思源的房间里,我看到似乎有一团淡淡的雾气从窗户溜走了。 陈思源满头大汗地坐在床上,见我进来,一把就抱住了我:“小麦!” “没事了没事了!”我抱着她的脑袋,陈思源生前一直跟个假小子似的,喜欢的活动都是篮球之类的,即使是第一次遇到大米饭她也没有表现得跟现在一样脆弱,此时的她才真正像个无助的女人……不,她现在是女鬼了。 对啊,她都是女鬼了,什么东西会让一只女鬼这么害怕呢? “是梦到鬼压床了吧,放一把剪刀在枕头下就好了,不用害怕!”老妈很快下了结论,拿出一把剪刀塞到陈思源枕头下。 “妈,你们明天还要去卖菜,先去睡吧,思源有我呢!” 陈思源的身份不能让老爸老妈知道了。我总觉得事情应该不是老妈说的那么简单,鬼怎么可能会害怕鬼压床呢? “那小麦你今晚就陪陪小陈吧,有什么事再叫我们。”老妈还想说什么,老爸已经揽着她的腰推她出去了,大概是想给我们女孩子留点儿空间吧! 两只蜥蜴精傻愣愣地站在门口,我朝他们瞪了一眼,他们倒是机灵,立即乖乖地坐到陈思源的窗户两边把守去了。 我把门关上,问思源:“思源,你给我说说,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此时陈思源也已经缓了口气,想到什么,突然自嘲地笑了起来:“我忒么的都死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话不能这么说,大米饭说鬼还能灰飞烟灭呢!” 我的话让陈思源的瞳孔放大了一些,她显得有些紧张,抓我的手非常用力,“小麦,刚刚有好多虫子爬到我床上了,它们就像蚂蚁一样爬满了我一身,我甚至能听到他们咬我的声音!” 第22章 我想你了 “虫子?”我四处看了看,屋子里很干净,没有什么虫子呀! 陈思源的脸色更加苍白,点了点头,“小麦,这件事你老公可能会知道,你能把你老公叫来吗?” 苏安容? 咦?是啊!闹这么大动静,苏安容怎么都没出现呢?这不科学呀! “你等等,我去叫他。” 我连忙跑回自己的房间,却哪里能看到苏安容的影子! 不是吧,他就这样走了? 蒜蓉!快出来,我想你了啊! 我脑袋里不停地重复这句话,但没有任何人回应我。 我发觉有些不妙。 月圆之夜既然对大米饭那么特殊,那对苏安容可能也比较特殊吧?难道他出什么事了? 我心里忽然有些莫名地紧张,不敢再想下去,连忙去找大米饭。 虽然他现在变得有些恐怖,但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我打开大米饭的门时,却只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白馒头一样的东西堵满了整个门口,一条缝都没有留下。 我小心地用手指头戳了戳那东西,软软的,还有弹性!是活的!他该不会……真的就是大米饭吧? “大米饭,大米饭,醒醒!”我继续戳戳他。 没有动静。 “大米饭,快醒醒!”我又拍拍他。 还是没有动静。 我咬了咬牙,抡起拳头,噼里啪啦地就打了过去,“大米饭,快醒醒!你爹地不见啦!” “小麦,又怎么了?”老妈再次被我吵醒,从隔壁探出脑袋来。 我连忙将门关上,傻笑道:“没事,没事。妈,我就是有点困,想醒醒瞌睡再去陪思源呢!” “要实在不行,你就先去睡,我去陪小陈。” 到底还是亲妈啊!居然这么关心我! “不用不用!”我连忙将老妈推进去,“妈,你就好好睡吧!外面就是杀人了你也别出来哈!” 好不容易打发走老妈,我感觉背后的门有些动静了,连忙又将门打开,只见里面那白白的巨物似乎正在慢慢转动,好一会儿后,它才停下来,然后我在上面看到了三条长长的缝,其中两条打开…… 卧槽!吓尿了! 别告诉我那黑漆漆的跟饭碗一样大的东西是眼睛啊! 见我吓得都坐地上了,那两只眼睛很快又闭上,接着下面那条缝打开,跟脸盆一样大的嘴巴一张一合:“妈咪,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虽然其实早就猜到是大米饭了,但我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可现在听他这么一问,看着他因为害怕吓到我而紧闭的眼睛,我忍住内心的害怕看着他的血盆大口说:“没,没有,我哪有那么容易被吓到!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 “妈咪,我现在手伸不出去,没有办法扶你,你只能自己起来哦!” “那当然,扶什么扶呀!”我腾地一下站起来,“大米饭,你爹地不见了,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妈咪,你是不是想爹地了呀?可惜我今天没有办法变成他的样子……” “停。我是有急事找他,但他不见了,电话也不在服务区,你有办法联系他吗?”我怎么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烫呢?屁事儿都没有就脸红啥呀! “这个是没有办法的哦,今天好像是爹地必须回阴间的日子了,他去了那边的话,有很多讨厌的家伙会找他的麻烦,他可能脱不开身呢!” “噢。”我有些失落,“那算了吧!” 但愿蜥蜴精们能有点儿本事,帮我好好守住窗户。 “妈咪,发什么什么事了?我刚刚好像听到那个没有胸的女鬼叫救命了。” “没事儿,大米饭,你现在不方便,先好好休息吧!有事儿我再叫你!” 我正要将门关上,大米饭忽然又说:“妈咪,我从赫琳娜那里拿了很多药你还记得吗?我把那些药都送给外婆了,其中有一瓶绿绿的,就是那个洗魂水,你可以带在身上哦,今天晚上很多鬼都会出来找吃的,如果他们找上你,你就用洗魂水泼他们,没关系,放心用,我会要药农加班多炼制一点的!” “不用啦,外婆比我更需要那些东西。”万一有鬼找上他们,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有苏安容在,我忽然觉得整个人都不舒服,一丁点儿安全感都没有,好像四面八方都有眼睛在窥视我一般。 大米饭沉默了一秒钟后,身子忽然轻轻抖动起来。 我吓了一跳:“你快别动了,屋子都要被你抖垮啦!” 大米饭从门边那儿使劲儿挤出一小瓶东西来,竟然还是他在电梯里给我看的那个灵眼! “妈咪,这是我留的唯一一瓶药,也是赫琳娜做的最高级的药,你吃了吧!可以帮你挡鬼!” “什么?”吃?光是看着那白白的眼珠子我都要吐了,怎么可能吃得下!“我不吃!打死也不吃!” “妈咪,你不要看它看起来很恐怖,其实吃起来脆脆滑滑的口感很好呢!你眼睛一闭就吃下去啦!这个灵眼是很多鬼怪都求之不得的东西,赫琳娜原本也不知道给谁做的,不过现在它是属于我们的喽!” 孩子,抢鬼的东西就不要这么理所当然了好吗? 我打了个哆嗦,“不管有多好吃我都不吃!”我用力将门关上,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好好去陪着陈思源。 “小麦!”陈思源担心地看着窗口,“你让他们守在那里没关系吗?” “没事儿,他们是两只蜥蜴精,差点儿把我吃了呢!”我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不过现在他们是我的保镖了。--是不是?”我伸长脖子对他们道。 “是!女王大人!” 陈思源无语地看着我,不再管这件事,“怎么样,你老公呢?” “他……出去有事了。思源,你告诉我,你手上这戒指是怎么回事?”不会也是苏安容变的吧? 想到这个,我下意识地将自己戴戒指的手藏了藏,这莫名的酸涩感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你老公说我必须戴着这枚戒指,否则没有办法留在人间。你还别说,这枚戒指真的很神奇,我戴上后,竟然跟活人没啥区别了!小麦,你老公到底是什么人呀?” “鬼才知道他是什么人。”该死的苏安容,给谁都戴这款戒指,你以为是批量生产呢!那天去看了那么多款戒指,随便变另一款给她不行吗? “小麦,你怎么了?” “啊,没什么。”我连忙笑笑,妈呀,难道我的表情那么明显?“思源,你快睡吧,我守着你!” “你还真以为我要睡觉啊,鬼哪还需要睡呢?”她笑起来。 “那我刚刚要跟你睡你还不让。” “那不是为了让你们好好过过二人世界嘛!”她意有所指地眨眨眼。 “滚蛋!”我骂了一声,心里顿时豁然开朗,她都这么说,那戒指的事肯定是我多想了,“既然这样,那就你守着我睡吧!” 那一晚,终于渐渐消停,那些虫子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再来找陈思源,我在两只蜥蜴一只鬼的守护下也睡得很安稳。 一大清早老爸老妈就出去卖菜去了,餐厅里竟然有做好的早点!虽然只是两只鸡蛋,但连壳都剥好了,对我来说已经很难得了! 要知道,我妈因为卖菜要起很早,从来没有给我做过早餐呢,这次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我正意外着,大米饭端着牛奶从厨房走出来,“妈咪!快尝尝我给你做的早餐!” 还是粉雕玉琢的小帅鬼,昨天那个莫名的白色巨物好像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似的。 “居然是你做的?”我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 “那当然!我们这里就只有妈咪你是人,需要吃东西,所以这些都是给你吃的!” 果然还是有儿子好! 我开心地吃着早餐,左手牛奶右手鸡蛋,生活真是真美妙! “妈咪,怎么样?这是我用我昨晚脱下的皮做的,好吃吧?” “呕--”我把咽下去的没咽下去的全部都吐了出来,但还是觉得胃里难受。 大米饭,我恨死你了! “妈咪,这都是很好的东西,人类吃了可以驱邪,妖魔鬼怪吃了可以提升灵力,我好久才会脱一次的--你们两个!快给我吐出来!”大米饭正解释着,却看到蜥蜴精们已经兴奋地捡起了我扔在地上的鸡蛋,一人一个,直接就吞进了肚里。 “谢谢女王大人!谢谢小公子!”他们一边吧唧着嘴一边躲到我身后。 由于昨天搬家搬得太晚,很多东西都买来得及收拾好,我跟着几个非人类一起累得气喘吁吁,到下午才终于把家里收拾得差不多了。 平时老爸老妈买菜会到晚上八九点才回来,没想到他们今天才三点多就回来了。 老妈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对劲儿,尤其是在看陈思源的时候。昨天搬家的时候陈思源表现很积极,力气又大,老爸老妈看着都非常喜欢,说要她在我们这多呆几天。 老妈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对劲儿,尤其是在看陈思源的时候。就连我都觉得如芒在背。 做晚饭的时候老妈叫陈思源去厨房帮忙,我连忙阻止:“妈,还是我来吧,人家是客人,都帮我们收拾了一天的屋子了!” “你切的那土豆丝跟棍子一样,能吃吗?小陈啊,你来帮阿姨一下哈!” 陈思源二话不说就进去了,我却隐隐有些担心,总感觉好像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谁知道还真的被我猜中了! 陈思源进去厨房不到十分钟,立面就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啊--”把我吓得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第23章 老妈变得很奇怪 我妈是个泼妇这毫无疑问,陈思源力大如牛这也是明摆着的。这两个战斗力不相上下的选手撕起来,估计会相当精彩! 不对,陈思源是鬼啊,又加了一个新技能,我妈还是挺有危险的! 这样一想,我立即撒丫子就往厨房跑,一进去,却发现自己只猜到了开头没有猜到结尾,陈思源从地上爬起来,左手吃力地托着右手,受伤的竟然是她!老妈你的战斗力爆表了吗?居然能徒手撕女鬼? 我看向老妈,却发现她的神情复杂,目光躲闪,根据本侦探的推断,这是选手有作弊行为时的心虚表现! “妈,你把思源怎么了?”我连忙过去扶起陈思源。 “你这孩子,怎么对你妈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呢?”我妈说话有些卡顿,心虚加二。 陈思源连忙说:“小麦,没事儿,是我刚刚不小心烫到了。” “是吗?”当我是生活白痴呢?她掌心有个烟头大小的伤口冒着淡淡的烟,脖子都有些变色,像是被什么侵蚀过一般,哪里像是烫伤了?再说了,一只鬼还能被烫伤,那也是天下奇闻了。 “小麦,快带小陈去擦点药吧,这里还是我来好了!”老妈拿着锅铲催着我走,“现在的年轻人啊,一点儿家务活都不会做。” “妈,你今天早上漱口忘刷牙了吗?” “怎么了?这么远你还能闻到口臭?”老妈惊讶地呵了口气闻闻。 我一点儿也不给面子地堵她:“口臭不臭我可不闻,话是挺臭的!”说着,我冲她做了个鬼脸扶着陈思源就出了厨房。 气得老妈在厨房里嗷嗷叫着要罢工,老爸连忙放下遥控器去哄老婆去了。 陈思源的伤自然是没法通过擦药治好的,我担心地问她:“思源,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我妈对你做了什么?”不过我妈为什么要对陈思源做什么呢? 难道是她在外面听到陈思源死了的消息了? 毕竟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我们学校好歹也算是在全国都小有名气的大学,死了一个人,在网络这么发达的年代恐怕早就传得人尽皆知了。 虽然学校已经出面把这件事尽可能的压下去了,但也不排除有什么办法传到了我妈耳中。 而我妈手上有那么多大米饭送给她的药,随随便便一瓶都可以让陈思源灰飞烟灭。 我开始紧张起来,要是陈思源真的受到老妈的威胁,我该怎么办呢?帮理不帮亲?怎么可能?再说这也不是谁有理没理的问题呀! 陈思源却豪迈地笑起来,“瞧你那担心的小样儿,我都说了是我自己不小心烫伤了,鬼也是可以被烫伤的呀,不然为什么鬼会那么怕火呢?” 我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个理。 既然她执意说是自己不小心,那我也没必要死抓着自己的亲妈不放。 晚上吃饭的时候,老妈对陈思源一如既往地热情,还不停地给她夹菜,“小陈啊,你看你离开学校也有两天了,今天才礼拜四,这学生啊,就要以学业为主,偶尔逃逃课阿姨也能理解,年轻人嘛!不过时间太久也不合适,你还是尽早去学校上课吧。” 老妈字里行间逐客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我为难地道:“妈,你干吗呢?这大晚上的,我们这地方又偏,你叫她怎么回去呀?” 老妈用手捅了捅老爸,老爸连忙道:“小麦,你怎么能这样想自己的妈妈呢?我们当然会给小陈叫车的。” 哟嘿,居然还怪起我来了!我可不知道我父母有这么大方愿意给人叫车! 我还想说话,却被陈思源拦住了,“叔叔阿姨,谢谢你们的关心,我今天晚上就会回学校的,你们放心吧!” “这才是好孩子。”老妈满意地点点头。 我却是相当地不爽。 我妈这个人有时候虽然嘴巴毒,但内心却还是非常爱我的,我有同学朋友来家里她每次都是热情招待,从来没有怠慢过,可是今天她居然再三赶陈思源走!最让我生气的是,老爸居然帮着她! 而他们所谓的叫车,却还是交精神病院这辆车,我简直不想说我是他们的女儿。 我对蚊子精司机说:“走吧,再也不要来了,你都要成我家的专职司机了!” 谁知蚊子精却不知疲倦地说:“我乐意。” 尼玛!你这是有多欠虐? 我妈亲眼看着陈思源上了车离开才像是放了大心似的笑盈盈地回屋。 “妈,你要不要表现得这么开心?”我跟在身后不停抱怨。“你这样直接赶人叫我以后怎么好意思见同学啊?” 老妈神秘兮兮地把我拉到一旁,“小麦啊,你这个同学你以后还是别接触了,能离多远是多远,听到了吗?” “我们是室友,你要我睡过道去?” “什么?她是你室友!?”老妈惊叫起来。 吓死我啦!耳朵都快被震聋了! “叫你成天只顾着卖菜,也不好好关心关心自己女儿的校园生活,哼!”我吐了老妈一脸怨气,飞快地钻进屋里跟大米饭玩儿去了。 “嘿你这孩子!自己都做娘了还不懂为人父母的辛苦吗?我起早贪黑还不是为了你……” “好啦好啦!你以后就不要去卖菜啦!在家里当富太太,我养你,行吗?” 老妈没有接我的话,而是嘀咕道:“这都七点了,容容怎么还没回来?还在加班吗?小麦啊,我刚刚偷偷给容容留了碗鸡汤,你看看能不能给他送过去?” “母亲大人,你知道你家容容在哪儿吗?” “这我哪知道,他是你老公,你难道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撅了撅嘴。 说起来,苏安容已经一天都没有出现了,他去阴间到底要去多久呢?口口声声说我是他老婆,自己的行程却完全不告诉我,真不知道是几个意思。 晚上我跟大米饭窝在沙发里看着动画片,看他看光头强看得哈哈大笑,而我却还纠结着要不要问他苏安容到底什么时候回来,这情绪对比,真让我倍感凄凉。 “大米饭,你不能天天都变成大米睡觉吧?什么时候要你爹地去给你买个正常的床吧!”愈酿许久,我终于艰难地开口。但愿亲儿子能体会我其实是想问你爹啥时候回来! 谁知道,大米饭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仍旧一动不动地盯着电视:“妈咪,你说得对!哈哈哈哈!光头强那个白痴!” 我: “……” 算了,还是等他看完这一集吧! 好不容易等啊等,等到看广告了,我连忙说:“大米饭,明天叫你爹地买台电脑回来,在网上直接可以看完全集哦!” “我就喜欢看连载,一次性全看完了下次就没得看啦!”大米饭接下来便开始滔滔不绝地给我讲他刚刚看的情节来…… “哦。”我发现我真是白疼他了,怎么就听不懂我的弦外之音呢? 大米饭见我失落的样子,笑嘻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妈咪,你放心哦,爹地很快就回来的,不会抛弃我们的!” 鬼才怕他抛弃,我是想问他具体什么时候回来好吗?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一个陌生的电话。 我疑惑地接过,里面却传来一个嗲得让我直哆嗦的声音:“阿尚,你终于接我电话了。” 阿尚?什么鬼? 我不悦地回答:“你是谁?” 那边萌嗲软妹一秒变泼妇,“你他妈的又是谁?” 我不知道那边究竟是什么人,但通过电话却能感觉到她腾腾的怒意,仿佛有什么东西就要从听筒里爬出来刺穿我的耳朵。 第24章 擦!仇家上门了! “你打我电话却问我是谁,你是不是傻?”最讨厌这种傻逼了,我毫不客气地回嘴。 没想到对方声音却更加尖利了,“你的电话?这不是阿尚的电话吗?”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啊上啊下,你打错电话了!”我懒得跟她再废话了,直接挂断。 谁知道没一分钟她又打过来了,“这是祁尊尚的手机号啊,快说,你是谁!”如果能看到她的脸,我估计她现在应该面目狰狞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祁尊尚? 我去!她难道是找苏安容的?怎么会打到我手机上来了!? “妈咪,爹地应该是把他的来电转移到你的号码上来了。”大米饭在一旁解释。 我心里顿时把苏安容蹂躏了一百遍,转移给我也不打声招呼,这不坑人呢吗? 不过这女人这么嚣张,我也不是个软柿子,别说是想捏扁我,就是碰都别想碰! “原来你找我老公呀?他现在正忙着给我洗脚呢,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吧!”哈哈,一想到蒜蓉同学给我洗脚的情景就觉得很爽呢! 好吧,这种事我也只能在心里YY了。 “什么?你居然叫阿尚给你洗脚?” “瞧你这话说得,什么叫我叫他洗呀,是他拖着我一定要给我洗呢,没办法啊,我们就是这么恩爱。”我一边说一边示意大米饭伪装一下蒜蓉的声音。 这种时候大米饭深知我心,立即用蒜蓉的声音对着电话喊道:“老婆,水烫不烫?把电话挂了好好享受你老公的呵护吧!” 我顿时对大米饭刮目相看,小小年纪这一溜儿哄女人的话从哪学的? “得了,老公叫我了,你自个儿玩吧!”我得意地挂上电话,跟大米饭击了个掌表示胜利。 “妈咪,你很喜欢别人跟你洗脚吗?”大米饭眨巴着黑漆漆的大眼睛问。 “额……还好啦,我就是故意气气那个女人的。当然,有人给我洗我也不会拒绝的。哈哈哈!” “那今天晚上我给你洗吧!” 大米饭说着,竟然还真的放下了他最爱的光头强去给我打热水了! 儿子,你不要让我太感动。 很快,他就端着一盆热水来了,我忽然觉得有些别扭,毕竟,长这么大,并没有真的被人这么小心地呵护过。 “大米饭,还是我自己洗吧,脚太臭,我怕熏着你了。”我把脚缩到屁屁下。 “没关系的。”他无所谓地道,“我可以闭气。” 好吧,本来还以为他是不嫌弃,没想到是可以不闻到。 在大米饭的坚持下,我最终还是将脚放进了盆里,说实话,今天收拾屋子运动了一天,脚底汗津津的,真的很臭。 大米饭却洗得非常认真,小手儿轻轻抚摸着我的脚背,脚掌,甚至脚丫子缝里,都洗得干干净净。 “妈咪,我放了点驱邪的药在水里,你以后就不会再臭脚了。” “驱邪跟臭脚有啥关系?” “其实臭脚就是因为有很多细菌鬼沾在了你脚上,人类的很多药都没有办法治好脚臭,那是因为你们根本就没有赶走附在你们脚上的细菌鬼哦!不过刚刚我已经帮你全部清除了!”他笑着将我的脚托起来,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对着我的脚吧唧了一口,“现在已经香喷喷的了。” 除了我自己,从来没有人愿意这么亲密地接触我的脚,看到大米饭一脸童真无邪的笑意,我心里像贴了一块暖宝宝,暖呼呼。 “妈咪,你放心吧,爹地是特地来人间找你的,一定不会丢下你不管的。”大米饭帮我擦干脚,然后轻轻拍了拍道。 “他是为了我来人间的?” “对啊,不然以爹地的身份才不会随随便便来人间呢!”大米饭自豪地道。 “大米饭,你今天老实告诉我,你爹地到底是什么身份?他又为什么要来找我呢?” “我爹地是大名鼎鼎……” “啊--”大米饭的话才刚开始说,一阵凄厉的尖叫就从门外传了过来。 我连忙穿好鞋跑到门口,正要开门查看,两只蜥蜴精却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女王大人,你不要出去!” “怎么了?”看他们脸都变绿了,我顿时觉得有些不妙。 大米饭也一脸意外,“居然有东西能闯破爹地设的结界!妈咪,这次有点危险,你快去跟外公外婆呆在一起,不要出来!” 我正要说什么,却听到身后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哪有做长辈的却躲在晚辈身后享福的道理!” 我去,老妈什么时候竟然这么正气凛然了?此时的她手中抱着一个小盒子,一脸严肃地看着我们。而老爸背上则背着一把桃木剑,手中还提着一袋子黑豆! “小麦,大米饭,你们都好好呆在家里不要动。”老妈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堆瓶瓶罐罐,塞满了自己身上的口袋,然后又塞了一些给老爸,“老公,走!保护全家的伟大使命就交给我们了!” 我看得有些晕头转向,“爸,妈,你们怎么了?”没有吃错药吧? “小麦,有些事以后再跟你解释。”老妈说完,二话不说拖着老爸就往外跑。 老爸在后面叫:“孩子她妈,别冲动啊!” 但已然没用,他很快就被彪悍的老妈给拖了出去。 接着我就听到一阵刺耳的大笑:“哈哈哈哈!阿尚是不是瞎了眼,怎么会找个这么老的女人做老婆?” 原本应该担心老妈的我在听到这个声音时,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来,这是什么眼睛才会认为老妈是蒜蓉的老婆! 老妈关注的重点却是被人说成了老女人,气得大喝一声,“何方妖孽,快显出原形来!” 别说,电影台词学得倒是挺像。 “姐姐我就不显,你能怎么着?”对方嚣张地道。 我本以为老妈会气得跳脚,没想到她却开心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你这个蠢货!还自称姐姐,那你岂不是比我还老?” 对方明显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刚刚明明一副大战就要开始的节奏,现在怎么画风一下就变了? 终于,那女人怒了:“你他妈的给我闭嘴!我是来找你决斗的!居然敢抢我的阿尚,我要你狗命!” 我一听好戏要开始了,连忙打开闭路电视看着外面的情景,并拖着大米饭一起坐好看大戏。 电视里,一个全身红衣的女人站在我们家院子里,别问我为什么还有院子,有钱就是任性。 那女人像极了灵魂摆渡里的红衣学姐,不过明显比那个学姐要丑多了,最主要是矮。撑死也不过一米五。 见她就要扑过来,老爸终于英雄救美地挡在了老妈面前,一字一句的说:“我老婆这一生只爱我这一个男人,你不要恶意中伤!有仇报仇,但不要找错人了!” 红衣女人一愣,目光陡然变得阴森,狠狠地一抬头看向监控,那双通红的眼睛正好对上我的眼睛,她脸上开始慢慢出现大块大块的青紫色痕迹--是尸斑! “她是一只鬼!”我惊呼。 大米饭淡定地说:“追爹地的,当然不会是人。” 好吧,是我大惊小怪了。 突然,大米饭“腾!”地一下站起来:“不好!她发现我们了!” 两只蜥蜴精立即排排站在我面前,用力修了修手上的肌肉,“女王大人,小公子,吃了那个蛋后我们的灵力都提升了很多,这次就让我们来保护你们吧!” “不用了,冤有头债有主,既然她是来找我的,那我就去会会她吧!”我不管大米饭的反对,转身就朝门口走去,还没开门,就听到“嘭!”地一声响。 门在我面前华丽丽地被撞成了两半,那个红衣服的矮子鬼一脸狼狈地站起来,双目眦裂地看着我:“你这个小贱人,我终于找到你了!” 第25章 斗了个人财两空 我吓得连连后退,红衣女鬼刚爬起来,身后就被一把黑豆袭击,“噗通”一下又趴了下去。 老妈兴奋得直叫:“居然还真有用!”一边说一边从老爸手中的袋子里又抓过一把朝女鬼撒去,“恶鬼凶灵快快现原形!” “现泥煤!你把豆子都撒我内衣里了!”女鬼气得大喊,抓着身上的大红衣用力抖了抖,女鬼虽然矮,但胸前却是波涛汹涌,两个球球晃得我眼睛疼。 哗啦啦,十几颗黑豆从她衣服里掉出来,中间居然还夹杂着一片亮闪闪的鳞片一样的东西! 大米饭一眼就看到,开心地扑过去就捡起来:“这是什么?” “妈咪你看!”大米饭把那东西放我手上。 我接过来,还没看清楚,就感觉一阵阴风刮过,女鬼疯了似地从我手上将东西抢了过去:“这是阿尚给我的定情信物!你还给我!” 纳尼?定情信物? 见我脸色变了,大米饭开始护爹:“妈咪,爹地肯定是被冤枉的,他眼光才不会这么差看上这个矮子鬼!” “你可以打我但不可以侮辱我!矮鬼也是有尊严的!这个定情信物是阿尚亲手交给我的,不许你们胡说八道!” 老妈捡起地上的黑豆准备循环利用,陡然听到女鬼这么说,不由得插了一句嘴:“从一开始你就在说阿尚阿尚,阿尚到底是谁?我们这根本没有这个人!” “外婆,她说的是我爹地,我爹地原名叫祁尊尚,是因为外婆给妈咪取的名字太好听了,爹地也想有那么好听的名字,所以改名叫苏安容了,听起来就跟蒜蓉一样!”大米饭说起名字来满脸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好像这几个名字真的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名字一样。 老妈被夸得脸都红了,“还是我家尤鱼有眼光,不像某些人都嫌自己的名字嫌了十八年了。” 被冷落了的女鬼突然冒出来插在了老妈和我之间,她抬起苍白的脸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老妈,“到底还打不打?” 老妈愣了愣,忽然明白过来,拔过老爸身上的桃木剑对着女鬼的背就使劲儿敲打起来:“打!当然打!你这不要脸的居然敢抢我女婿!我打不死你!” 女鬼被打得哇哇叫,每被打一下背上就像是要燃烧一样滋滋冒烟,看得我心惊肉跳的。 “你女儿才是抢我阿尚的小婊砸!你这个老女人!你以为桃木剑这种低级驱邪的东西能对付得了我吗?”女鬼大叫一声,转身就夺走了老妈的桃木剑。 老妈吓得连连后退。 女鬼举着剑得意地大笑:“现在这剑是我的了,乖乖给我……额……” 她话还没说完,手中的剑就被人轻轻松松拿走了,一转头,她就看到了比她高出两个头的蜥蜴精A,跳起来想抢剑,但却根本够不着。 “欺负我矮是吧?”她低喝一声,狂风大作,整个人忽然瘦得跟竹竿似的,身体也高了整整一倍! 她已经被挤得变了形的脑袋上,红红的嘴巴一张一合,“还真以为我变不高是吧?你们快给我乖乖交出阿尚来,否则,我将你们这破房子夷为平地!” 现在她荣幸地成为了我们当中最高的,俯视我们的感觉好像让她很爽,说话的口气也大了不少。 我本以为她只是吹吹牛,便挑衅地说:“你变在高也改变不了你是矮鬼的事实!要人没有,要钱给你一块!拿好滚蛋!”我扔给她一块钱,一块钱可以买好多好多冥币了! 女鬼高傲地睨了一眼地上的钱,重重地哼了一声:“我是一只有原则的鬼,别想用钱收买我!亮兵器吧!” 我挽起袖子,从老妈口袋里随便拿出一瓶药,“姐就是一柄利刃,专砍你这种不要脸的鬼!来吧,看我怎么徒手撕女鬼!” 这种鬼,都能被我老妈追得灰头土脸的,再来一打我也不怕! 我不等回话,先发制人,打开药瓶直接将整瓶药都朝她身上泼过去!灰飞烟灭吧! 谁知道,药才刚泼玩呢,女鬼就瞬间变得安静下来,接着,她便开始兴奋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美容液!是美容液!我找了一千年都没有找到的药!” 我去,什么玩意儿? 我还没明白过来,大米饭的话就直接给了我五万点伤害,“妈咪,你拿错药了,把所有长得丑的妖魔鬼怪最想要的美容液给她了!” “什么美容液?” 大米饭还没有开始解释,我就发现那个矮子鬼正在发生着神奇的变化,她的身体慢慢地变矮,变宽,却停在一个恰到好处的高度和宽度上,她的身材变得玲珑而又妖娆,加上那一对让人血脉喷张的胸,活脱脱就是一个绝色尤物! 尤其在我再次看到她的脸时,我觉得我刚刚朝她泼药的举动是我这辈子最错误的决定。 原本脸色苍白满脸雀斑还塌鼻子厚嘴唇的脸,现在却变得眉清目秀美丽动人起来! 我完全地呆若木鸡了! 女鬼看起来特别开心,嘴上却还得了便宜还卖乖地说:“小贱人,没想到你对我这么好,我都忍不住要跟你分享阿尚了,当然,这种事我还是得忍住。” “忍你妹!你不是来找我打架的吗?来啊!打啊!姐不打烂你这张脸我晚上都睡不着!”呜呜呜……这么珍贵的药啊,我居然给她用光了!! “我才没那么傻!”女鬼大笑着,居然变成一道青烟跑了! 跑了?居然就这么跑了!你不是来打架的吗?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内心十分地痛苦,小三儿没打成,却让她变得漂漂亮亮地走了,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妈咪,女鬼走了你不应该感到高兴吗?”大米饭蹲在我面前,好奇地睁大眼睛。 “大米饭,我不爱你了,有这么好的药你居然不告诉我!我也想用啊!” “妈咪,这个人类是不可以用的,用了反而会死掉!” “哼!要是能变得那么漂亮,死也值了。”一想到女鬼变漂亮后那得意的笑容,我就不爽,非常不爽! 大米饭站起来抱了抱我的头,轻轻拍着我的肩膀安慰:“妈咪,你现在已经是最美的女人了,我和爹地都很喜欢哦!” “你们的眼睛有问题。”现在的我非常消极,明明知道大米饭是在安慰我,却还是高兴不起来。 “爹地说我们这是眼光独到,别人都觉得妈咪不好看,只有我们觉得好看,那就没有人会跟我们抢妈咪咯!”大米饭说得手舞足蹈的,兴奋得两眼冒光。 我原本还稍微好了点的心情被他这么一说,更是杀气腾腾,“大米饭,你给我闭嘴!” 老妈也连忙将大米饭拉开,“来来来,尤鱼啊,外婆跟你谈一谈说话这门艺术。” 我一个人坐在大门口,看着被女鬼撞破的门,遥望着远方,想起刚刚女鬼说她跟苏安容都有定情信物了,更是心痛得无法呼吸,我这真真是落了个人财两空啊!! 忽然,我发现门口有一个亮闪闪的东西,怎么像是那女鬼说的定情信物?又掉了? 我连忙捡起来,这东西大概有指甲那么大,透明状的,还发着光,难道是龙鳞? 我要发财了吗? 我完全忘记了刚刚的不愉快,已经兴奋得不能自已了。 就在这时,头顶忽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这么晚了还不去睡觉,在这等我吗?还笑得跟傻子一样。” 我的心突地一跳,人也差点儿跳起来!苏安容!你忒么的可算是回来了! 但手中还拿着他跟别的女鬼的定情信物,我顿时不爽起来,甩了他一脸鄙视:“只有鬼才会等你!一只矮子鬼,等了你一千年!连定情信物都拿出来了呢,阿尚!” 第26章 蒜蓉你个变态! 我抬头看向他,却发现他现在穿的是古代的长裳,风姿卓绝,面如冠玉,却有些憔悴,乌黑的墨发垂在他胸前,几乎拂到了我头上。 不知道他在人间是怎么赚钱的,如果失业,他应该可以去拍洗发水广告! 相比起我的激动,苏安容反倒异常淡定,“噢,她又打我电话了。” 又?他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知道有这么一号鬼?意思是他自己也知道这定情信物的事?并且他还不乐意跟我讲? 好心寒啊,我要离婚! 脸忽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捏住,然后揉了揉,“满脸都写着不爽,你打架没打赢她?” “你很希望我们打架对不对?看我们打架你很高兴对不对?”我没好气地嚷道,说完又后悔了,我为嘛要生气呢? “因为看你现在相安无事的就知道她没打赢你,多年不见,她的灵力又见长了,居然能冲破我的结界,不过就算冲了进来,她顶多也就……”苏安容看了看被撞坏的门,道,“把门撞坏而已,想伤害你,还没太大可能。” “你这什么破结界?什么鬼都能冲破,太LOW了。”我冷哼了一声,“既然是你的故友,那你去要她赔门!” “还有谁冲破了?”苏安容忽然表现得很紧张,在我身边坐下来。 “前天晚上有很多虫子跑进了思源的房间,她差点儿被吃掉。” “她现在人在哪儿?”苏安容往屋里看了看,没有看到陈思源,“她走了?” “对啊。”我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我妈好像发现什么了,今天你那个故友来,她还把桃木剑和黑豆都拿出来了呢!” 我正担心呢,谁知道苏安容却高兴得咧开嘴,笑得一脸荡漾,“看来她会很容易接受自己的女婿和外孙不是人的事实。” “你妹啊!我现在跟你讨论的是这件事吗?” “那是哪件?”他睁眼盯着我。 “我要说的是,我妈好像发现陈思源的不对劲了,并且把她赶了出去!”这灵肯定是老天派来惩罚我的。 “哦。” 看他一脸冷漠,我感觉自己没踩中密码,于是又道:“不对不对,我要说的是,小三都找上门来啦!不过好在定情信物在我这儿,你要想跟她再续前缘,先把你们的定情信物拿走。放心,我不会为难你的,只要这个家以后大事小事都由我做主,你去哪做什么事无巨细全都跟我汇报就行……” “你要是喜欢抱着我的脚趾甲睡,你随意。”他蓦地插进一句,打断我的话。 “你什么意思?”我心里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龙鳞,脚趾甲…… 我连忙拿出那个亮闪闪的东西来,麻痹的!这形状,这大小!我说怎么看着眼熟,还真忒么的是脚趾甲!苏安容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脸脚趾甲都能发光! 苏安容哈哈大笑起来,面对我满脸的问号,他贱兮兮地道:“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我忙不迭地把他的脚趾甲扔给他,“你这死变态!用脚趾甲做定情信物,恶不恶心啊你?” 他接过去,手掌轻轻一捏,那脚趾甲立即变成一团粉末,被他扔在了地上。 “娘子,本尊爱死了你这吃醋的小模样儿,实话告诉你吧,那个女鬼是我一千年前的一只鬼奴,专门为我打扫卫生清理垃圾的,这片脚趾甲是我有一次受伤,指甲掉了,叫她打扫干净扔掉。谁能想到一片指甲就能让她不甘心为奴呢?枉我还给她发了那么多工资。从那以后她就一直拿着这指甲嚷嚷说是我给她的定情信物,但你放心,为夫心里只有你,从来就没有鸟过她,这次娘子帮我清理了障碍,咱们以后就算清净了。” 看他这么认真地解释,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请咳了两声,“那个,其实,我并没有把她清理掉,是她自己跑了。” “没关系,跑了就跑了,以后来一次打一次就是了。” 好歹曾是自己的鬼奴,苏安容这么说还真是不怕伤她的心啊! “我打不过,你自己去解决。”我嘟了嘟嘴,忽然想到她现在变得那么漂亮了,要是叫苏安容自己去解决,他会不会真的被拐走啊? “真打不过?” “笑话!怎么可能是真的?我尤麦菜开始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杀得了木马打得过小三的新女性!她要再敢来,我打得她满地找牙!” “啵!” 我话音刚落,颊上就被印上了一个凉凉的吻,苏安容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伸出手揉了揉我的脑袋,“既然这样,那我就放心了。儿子,出来吧!” 大米饭笑嘻嘻地从椅子后面出来,“爹地,你发现我啦!” “你爹又不瞎。”苏安容道。 “可是妈咪没有发现我。” 大米饭,你这是说我眼瞎吗?外婆教你半天的说话技巧都白教了? 我咬着牙瞪他,他连忙举手表示他错了。 “爹地,你看起来不太好,这次阎王又为难你了吗?”大米饭哧溜一下钻进苏安容的怀抱,摸了摸他苍白的脸。 “阎王岂敢为难我?”苏安容对大米饭的话感到很不满意,轻轻拍了他的屁股一下。 “那你为什么像肾虚一样。” “噗……肾虚。哈哈,大米饭,这个词用得妙。”我朝大米饭竖起大拇指。 笑闹声吸引了我爸妈,老妈已经换了一身睡衣,从他们的卧室里走出来,“容容回来啦,快去喝完鸡汤睡觉吧,你是干什么工作的呀,怎么忙得这么晚?” 老妈的目光带着审视,还有几分不信任,这跟她之前看苏安容的眼光完全不同。 大概是因为刚刚那个女鬼的出现吧。 苏安容站起来,“谢谢妈,您也早点休息吧,晚安!” 老妈却没有打算跟苏安容说晚安,而是对我道:“小麦,你爸那个呼噜呀,打得我睡不着,今晚我跟你睡吧,我们就睡昨天小陈那个房间。” 我皱眉:“老爸那呼噜你都听几十年了,以前你不还说听不到他的呼噜你睡不着吗?今天怎么听不下去了?” “人总有改变的时候。”老妈傲娇地说了句很有哲理的话,然后,“来吧,这么晚了还在门口干吗呢?” “门都还没修好呢,你睡得着?”我觉得我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跟老妈睡,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是小心为妙。 “容容啊,门的事就拜托你了啊,我们家也就你这么个劳动力了,你爸他身体不太好,已经睡着了……”老妈为难起苏安容来一点儿也没觉得不好意思。 “外婆,爹地也……” 大米饭的话还没说完,苏安容就笑着说:“好的,妈,您跟小麦安心去睡吧!” 睡睡睡,我怎么睡得着啊…… 但他们把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我只要硬着头皮跟老妈进了房间。 一进房间老妈就将门反锁住。 我吓了一跳,“妈,你要杀了你亲女儿啊?” 老妈用二指弹神功敲了我的脑袋一下,“杀你个头,这种时候了还跟我开玩笑!今天你不给我好好说清楚,别想出这个门!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听人说小陈已经死了,为什么尤鱼会给我一堆驱邪的药,为什么还会有女鬼找上门来?” 我坐在床上,伸了伸懒腰,“妈,我好困啊,你能不能让我睡醒了再说?” 老妈毫不客气地把我拉起来,“不行!你必须先把话说清楚了!” “妈,你还好意思问我呢,我都还没问你,为什么我们家会有桃木剑?那可是杀鬼的东西!你先回答我这个问题,我再考虑要不要回答你。” “你!”老妈被我气得一口气到了喉咙里,半天没有吐出来,“我那都是在保护你!你个不知好歹的小畜生!” 第27章 不许爬上我的床! “我又不需要。”我被老妈摇得脑袋晕,啊啊啊地打着哈哈。 “是的,有了老公就忘了娘是吧?”老妈气得大骂,但最终还是坐下来,好声好气地说,“小麦,你给我认真点儿,我没有跟你开玩笑。当初你生下来连心跳都没有,一声判定为死婴了已经,我舍不得你去,就想再抱一会儿,没想到抱着抱着你竟然哭了起来!” “这件事你都跟我说过无数次了,是母爱的伟大,让我气死复生,妈,我真的感谢你给了我两次生命,可是我现在真的想睡觉了啊,你要再说下去就要想办法给我第三次生命啦!” “我是跟你说过很多遍,但却都只说了开头,没有说结尾。” “我都还没死呢,当然没有结尾。”我嘟哝着嘴说。 老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瞪着我,我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儿。 哎呦喂,我的亲娘! 我妈怎么还哭上了?居然流泪了! 我意识到自己说话可能过分了点儿,连忙告饶,“好了好了,对不起啦老妈,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好吗?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洗耳恭听呢!乖宝宝,不哭了哈!” 我一边说一边赶紧给老妈擦眼泪。 她啼笑皆非地拍开我的手,“没个正经的。你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很配合地表示出相当程度的好奇,睁大眼睛看着老妈:“什么事?” “见你又哭了,医生都觉得很惊讶,立即又给你做了一遍检查,结果他们却告诉我你没有心脏!所以才听不到心跳!” “哈哈哈!那医生在瞎扯淡呢!”这种话都说得出来,我一大活人能没心脏吗? 不对不对……我脑海中忽然闪过当初那老太婆鬼说的话,她说极品灵器是没有心脏的!难道…… “对啊,我当时把那医生骂了个狗血淋头后抱着你就走了,从此再也不进那家医院。那时候我才刚从手术台上下来啊,你爸都哭着求我别冲动了,但我还是走了,我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平白无故被人说是个死的,还说没有心脏!”老妈说起这件事来相当的愤慨,听得我心里酸酸暖暖的。 “就是,老妈,你太伟大了!”这一次真的是发自内心的,我没法想象一个刚生完孩子的人要承受多大的痛苦和勇气才能抱着自己的孩子离开医院。 但老妈很快有平静下来,叹了口气道:“我原本也一直以为这件事是医院的错,可是在你一岁那年,有个阴阳先生说我们本无缘做母女,是有人强行扭转了你的命盘,你才能投胎到我肚子里的。” “这种鬼话你也信呢,都是骗钱的,想要你出钱消灾吧!” “对啊,我当时也这么想,可人家根本不要我的钱,还说你十八岁以前会相安无事,但十八岁以后封印解除,命盘正式开启,你将会陷入一场劫难之中。那把桃木剑就是那个人给我们的,说是能斩妖除魔,必要的时候能保护你。我原本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儿,可是现在……” “妈,你想多了,我现在不还好好活着么,能有什么劫难啊?” “这还叫好好的吗?前不久,咱们楼下那个张大勇出车祸死了!” “这都哪跟哪儿呀,他出车祸关我什么事呀?”我无所谓地道。 “那你们寝室的小陈怎么回事?” “她那也是个意外,她出事儿的时候我都没在寝室呢!”既然老妈都跟我说了这么多,我也不打算瞒她了,便没有否认陈思源去世的事,不过我忽然想到,她出事之前,不是连夜去医院找跟我表白的那猥琐男了么? 难道……她的死跟那个人有关? “那蒜蓉和尤鱼是怎么回事?你别给我胡扯什么营养不良之类的,就算尤鱼真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怎么可能长这么快,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东西?” “还能是什么东西呀,当然是人啊!”我心虚地说着。 老妈气呼呼地说:“你真当我是傻的?昨天晚上你跟尤鱼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尤鱼给我的那些药都是驱邪的药,一般人能有吗?” “好吧,既然你都听到了,那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其实苏安容是驱邪师,大米饭那些药都是从他那里拿的。对付妖魔鬼怪很管用,你一定要好好留着,对了,回头叫大米饭把美容液这类的药全都清理出来。不能再便宜了那些鬼。” 老妈两眼发亮,“驱邪师?世界上真的有这种职业的人?” “那当然,你十几年前不就遇见了阴阳先生吗?驱邪师跟他们也差不多,都是一个圈子的。” 我话才刚落下,老妈就突然站起来往外跑。 我去,她想干吗?我连忙跟了上去。 结果老妈跑到客厅对正在修门的苏安容道:“容容,原来你是驱邪师啊!久仰久仰,请受小女子一拜!”说完她还真拜了一拜,然后又说,“修门这种事给你爸做就行了,孩子他爸,快起来,把门修好再睡觉!” 老爸似乎老早就在等着老妈的命令了,一下就从他们的卧室跑了出来。 然而,他还没站稳呢,苏安容就淡定地揭露真相:“妈,我不是驱邪师,我是灵。” 我简直要气炸,都给他使了半天眼色,他居然还是执着地说出来了! 说完以后,他才恍然发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一脸惊讶地说:“小麦,你们没有沟通好吗?” 老妈一脸不高兴,认为我是骗了她,但值得庆幸的是,她并不知道灵是什么,“灵是什么东西?” 苏安容这才笑容满面地说,“妈,灵包括了妖魔鬼怪在内的所有物种,我是驱灵师,其实你也可以理解为驱邪师,意思差不多,你觉得哪个容易接受就选哪个吧!” 我瞪了他一眼,算你这话给圆回来了。 老妈和老爸也渐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原来如此,驱灵师当然就是驱灵师,哪有叫成驱邪师的道理,我们能接受,是吧,孩子他爸?” “是是是,能接受能接受。女婿啊,这个门你就不用管了,赶紧洗完澡睡觉去吧!” 苏安容非常喜欢我爸最后那句“洗完澡睡觉”,但还是得寸进尺地说:“妈,那小麦她今晚……” 老妈全然忘记了自己刚刚说要我跟她睡的话,“小麦当然是回自己的房间睡啊,你们小俩口好好培养培养感情。哈哈!” 哈哈?居然还哈哈!? 老妈你下次卖女儿能委婉一点儿吗? 因为很想知道苏安容在阴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我这次也并没有强烈拒绝跟他睡一间房,何况昨晚也已经睡过了。 但我却是万万没想到,他洗完澡后居然只在关键部位围了一条浴巾就跑进来了! “放心,爸妈已经回房了,外面没人。”他关上门嘚瑟地说着。 他那精壮结实的肌肉线条让我的脸腾地又红成了大苹果,怒道:“外面没人里面有人好吗?” “里面这位也不是什么外人,当然没必要遮遮掩掩了。”他一说完,“唰!”地一下就扯掉了浴巾。 吓得我大叫一声闭上了眼,却听到了他哈哈大笑的声音。 我发觉不对劲,慢慢从指缝间看过去,顿时火上心来,拿着枕头就朝他扔过去:“蒜蓉你大爷!”他明明就是穿了内裤的,却故意吓我! “老婆,看到我穿了裤子是不是很失望?”他邪恶地笑着爬上床。 我连忙往里面缩了缩,“你别再过来!再过来我叫救命了!” 第28章 你喜欢哪个动作? “你叫啊!我喜欢听你叫。”他不以为然地继续往我这边爬,从我的角度看过去,这整一个就是美男出浴图,看得我血脉喷张,嘴上说着不要,实际上却已经难以自制了! “你这个变态!”为了防止我真的HOLD不住扑上去,我挥起拳头朝苏安容打过去。 他却很轻易地将我的手包进了他的手掌,温柔的声音想在我的耳边:“老婆,我在阴间的时候感受了你在想我,在叫我回来呢,现在我回来了,你想干什么都可以哦!爱情大法36式随你选一样,或者每一样来一遍也行……” 温柔!温柔个球球!我怎么会认为他会温柔!这分明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 可是我现在已经避无可避了,整个身子都被他圈在了身下,直到这一刻我才发现自己的身体有多娇小,在他身下简直就是一只继续保护的小鸟! “你不是说只要我想你就会跟我那啥吗?那我不想的话你就没有办法了吧?” “NO!”他很干脆地打断我的猜测,“你想,我的灵魂可以进入你的思想跟你缠绵,但是还有一种方式,那就是我想,我想的话,我的身体就控制不住,我的身体控制不住我也没有办法,就像现在……啊……我的手,我的手不听使唤了……” 他一边夸张地说着一边开始对我上下其手。 “你妹!”这臭男人,肯定是故意的!“我警告你!你真的不许再动了,否则……” “否则怎样?”他一边摸着我的X一边调笑,这家伙不去当流氓真是可惜了,亏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还有一种“陌上人如玉”的感觉。 “否则我就哭给你看!” “哈哈!”他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老婆,你真是太煞风景了,不过,我不介意。”说完,他整个人都覆盖在了我的身上,“封住你的嘴你就没法哭了。”然后,真的封住了我的嘴--用他的嘴。 要说没有心理准备是假的,这都欲拒还迎了这么久呢!可是,就算有心理准备,我也还是感觉到了莫名的难过,他居然说不介意我哭! 想想就好心酸。 他忽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离开我的唇,大手抚摸上我的脸颊,“老婆,真哭啦?” 咦?我真哭了?好吧,看来真的是太心酸了。 苏安容从我身上下去,大手一揽,将我圈在怀里,我的身体紧贴着他冰凉的肌肤,结实有力就不说了,这嫩滑如玉的感觉是怎么回事?这男人的皮肤怎么能比我的还好! “傻瓜,我跟你开个玩笑呢,我要真那么禽兽不顾你的意愿就上你,那我们可就不止大米饭一个儿子了。” 蒜茸同学,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 我不愿再跟他继续这个话题了,毕竟还躺在一张床上呢,保不准聊着聊着他什么时候又兽性大发了。 “那你说说你昨晚偷偷走了干吗去了?招呼都不打一声!” “噢!原来你是因为这个哭啊,放心,以后我再走一定会跟你打声招呼的。”他恍然大悟,把我抱得更紧了。 我被桎梏在他怀里,有点闯不过气来。对他故意扭曲我的意思感到恼火。 “既然你死活要叫我老婆,那你就应该有一个做人老公的觉悟,去哪里随时汇报,做了什么随时汇报,不得对我有任何欺瞒!” “遵命!” “那都招了吧。” “招什么?” 又给我装傻! 我火冒三丈,用力挣脱他的怀抱,“你昨晚和今天白天还有今天前半夜都干吗去了!!” “你说这个呀,我去阴间处理事情了呀!”面对我的愤怒,他仍旧是一脸笑意,这一点超级欠扁! “处理什么事?” “就是黑白无常呀,他们两个居然发展办公室恋爱啦!阎王很生气,但又不知道怎么处理,所以就叫我去处理了一下。” “唬谁呢,黑白无常都是男的,谈什么恋爱?再说了,就算他们真谈恋爱了,为什么阎王会叫你去处理呢?而且你回来的时候脸色还那么差,难道你连黑白无常都打不过?”我直直地盯着他,倒要看看他怎么解释。 “对啊,你以为黑白无常很LOW吗?所以你以后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尤其我不在的时候,打得过的就往死里打,打不过的一定要跑,知道吗?” “傻子才不知道跑。”我瞪了他一眼,“你别给我扯开话题,你这次去肯定是受了伤的吧,为什么会受伤?” “老婆,看你这么关心我我真的好感动啊,不过你还是看走眼了,我就是今天在人间的时候刻意把脸色弄得接近人类肤色了,而这次去阴间回来没有那么快地去调整,所以你一时间有些不习惯。不过你放心,我真的没事,你要是真关心我,那今天就你来动好了。”他一脸邪恶的笑意,看得我心里发寒。 “什么意思?” “就是我躺着不动,你来动……啊!老婆,我错了!饶命啊!” 一个晚上就这么天翻地覆地过去了,我却仍旧什么也没问出来,苏安容这嘴巴,真是比瓶盖儿还紧!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的黑眼圈却是很重,大米饭又给我们做好了早餐,还是鸡蛋加牛奶,不过这次是真的鸡蛋。 “儿子,我真是爱死你了,以后都不愁饿肚子了。”我抱着他一顿啃,心里非常感动。要知道对我来说每天早上最艰难的事就是离开我的床。 我吃完早餐,蜥蜴精A就一脸为难地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便秘了?” “女王大人,张梦迪打电话来了,说是要带着同学们去医院看你。” “卧槽,这小贱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啊!”气死我了,她不亲眼看到我在精神病院里就浑身不舒坦是吧? “那我们怎么办?”蜥蜴精B也凑了过来。“当初张梦迪可是说了,就算你没有病我们也要把你弄出病来,要不我们赶紧回去,你假装一下?” “啪!”苏安容一巴掌拍在B脑门上,“就你这低等妖精才能想出这么低级的方法,人家就是要让小麦坐实了这个罪名所以才这样做的,要真去假装精神病了,她岂不是一辈子都甩不掉精神病患者这个称呼吗?” 我愤怒地站起来,“没关系!我知道了!她既然要陷害我为精神病,那我就好好做个精神病给她看!精神病患者打人是不需要负法律责任的吧?等她来看我,我打得她连亲妈都认不出!” “妈咪,打人这种事我来帮你做就好了,你只需要做个安静的美少女就是了。”大米饭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苏安容忽然冲我眨了眨眼,“老婆,你想不想自己风风光光回去,让张梦迪去住精神病院?” “你想干什么?”我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你就说想不想就行了。” “想当然是想,但是你千万不要去犯罪啊!”我有些担心,总觉得他那笑容背后全是坏水啊! “这你放心,你们人间的法律也管不着我。--他们是想什么时候去看小麦?”苏安容转头问蜥蜴精。 “说是今天放学后,我给他们推掉了,说今天不太方便,要他们明天来。女王大人,我是不是很聪明?” 我没有兴趣评价他的智商,因为苏安容正在打电话,我还想偷听一下他电话里的内容呢,要是有顺风耳就好了! 很快,他笑容满面地挂上了电话,一锤定音道:“好,就这么定了!老婆,等我的好消息吧!” 我心里忽然十分忐忑,竟有些后悔起来…… 第29章 贱人就要狠狠虐 这一等,就是一天,我忐忑不安地坐在家里,只有大米饭一个人在陪着我,就连那三只妖精都被苏安容带走了。 “大米饭,你跟你爹地在一起呆的时间长,你猜猜他要做什么?” “我猜不到!就算猜到了我也会保密的,嘻嘻,妈咪,那样才有惊喜哦!” “但愿不要变成惊吓才好。” 直到晚上他们也没有回来。 一晚上的辗转难眠后,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接到了苏安容的电话,“老婆,起床了吗?赶紧洗漱,我马上来接你,去见见你的新病友。” 大一军训时的起床训练现在是派上用场了,我迅速穿衣洗漱,飞奔至大门口。 坐在苏安容的车里,我的心还如鼓点一般怦怦直响。 苏安容笑着给我擦了擦额上的汗,“你看起来很紧张。”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你做了出乎我意料的坏事,我能不紧张吗?” “放轻松,这件事绝对会让你觉得很爽。” 很快我们就到了精神病院,说实话,这还真是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此时蜥蜴精们又穿上了正式的医护服装,正跟他的同事们一起站在门口迎接我。 迎接? “欢迎尤小姐来我院视察,听说尤小姐在精神学方面天赋异禀,这次能抽时间来我院审查工作,真是我们的荣幸。”一个院长模样的中年男人恭恭敬敬地向我鞠了一躬。 我连忙也鞠了一躬,伸出手跟他握手:“应该是我的荣幸才是。”同时悄悄瞪了苏安容一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安容附到我耳边悄声说:“你就假装你是专家就行了,今天你是主角,整个医院都是你的舞台,想怎么发挥你高兴就是,我会给你善后。” 一番话听起来就跟地痞流氓一样蛮不讲理,我才不会拿这些病人来开玩笑呢,他们精神上出现疾病已经够可怜了,我没有办法帮他们,但至少不会嘲笑他们。尤其当我那天被当成精神病人的时候,我能真切地感受到别人的嘲笑,心里真的跟针扎一般难受。 这些病人中,其实有很大一部分并非是完完全全精神错乱的,很多还是有一定的思想的。 在医院里走了一圈,我觉得有些伤感,不想再走下去,院长却带我到了一个特殊的病房钱,“尤小姐,说起来今天还有个事想麻烦你帮帮忙,今天早上我们接到了一个特殊的病人,她的精神一直处于相当亢奋的状态,给她打了杜冷丁都没用,不知道尤小姐有没有办法让她安静下来,毕竟一直这样对病人身体很不好,也影响我们的治疗。” 篓子捅大了,刚刚在苏安容的帮助下装模作样一下还可以,这真要我帮忙我哪帮得上啊! 我正要拒绝,苏安容却冲我使了个眼色,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呢,院长就打开了我面前的一张病房门。 里面传来一阵凄厉的叫喊:“我不是精神病!我不是精神病!你全家才是精神病!啊!放开我!我要报警!我要报警!!” 凶光乍现,迎面一个杯子袭来,差点儿没把我吓尿!姐的小命就要葬送在这里了! 好在苏安容这保镖当得也很称职,轻轻松松就截下了这夺魂杯,里面的人看到我们进来,撕心裂肺地大喊:“尤麦菜!尤麦菜你这个贱人抢我男朋友!我要跟你拼了!”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们的班花张梦迪,此时她穿着病号服,完全没有平日里的光鲜亮丽,脸上也不知道被谁抓了一道血印。 我想起她当时把我送去精神病院的场景,我被抓上车时她那虚伪的表情,我对她仅有的一点同情心都没了。 见我没有说话,张梦迪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她想朝我扑过来,却被护士给狠狠抓住,那些护士一个个都是专门跟精神病人打交道的,打病人和被病人打都是常事儿,久而久之一个个都成了练家子,张梦迪这小身板儿根本就逃不过她们的铁爪。 此时张梦迪的手臂已经被抓得青一块紫一块了。 “我配合!我好好配合你们!但是我要跟她住一间房!”张梦迪指向我。 院长抱歉地说:“尤小姐,不好意思,我们这病人都是这样……” “没关系。”我淡淡地一笑,装逼就要装到底,“病人嘛,我能体谅。” 听我这么一说,张梦迪更加不淡定了,几乎要跳起来,“我才不是病人!我好得很!是你!是你抢了我男朋友,你这个不要脸的小三!” 看到院长和护士们异样的眼光,我开始冒冷汗,苏安容你到底做了什么,张梦迪怎么会一口咬定我是小三?你确定你真的是在帮我吗? 院长似乎看出了我的尴尬,不好意思地道:“要不这样,尤小姐您先看看病人的情况,我有点其他事先失陪,你有什么需要再叫我可以吗?” 我巴不得他早点儿走,虽然现在张梦迪是个精神病患者,但精神病人说的话往往才是实话,他要继续在这里待下去,我都不知道我的形象会被毁成怎样。 我忽然很死苏安容了,我怎么就相信他会把这件事办好呢?他向来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 两个护士也是尴尬地看着我,我连忙说:“你们也先去照顾其他病人吧,这里就先交给我了。” 听到我这句话,张梦迪也安静下来,至少她还不傻,知道面对我总比面对那两个随时可能会虐待她的护士要好。 两个护士意有所指地笑着离开了,我狠狠地掐了苏安容的胳膊一下,“你出的这都是什么馊主意?” “嘘,先办正事儿。”他示意我看张梦迪。 张梦迪看到我,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里啊,真是充满了怒火,我几乎都能听到她因生气而咬得牙齿蹦蹦响的声音。 “怎么样?班花小姐,精神病院住得爽吗?看起来很舒服的样子呢,还是单人间,不像学校宿舍啊,还要四个人挤一间哦!”我笑意盈盈地看着她,为了防止她不要命地扑上来,当然我是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离的。 张梦迪咬牙切齿地瞪着我,一副要将我生吞活剥了的样子,“尤麦菜,你这个丑女人,臭不要脸,居然勾引乔连久!” “班花小姐,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啊,你要是污蔑我的清白,院长那边我可就说不上什么话了呢,毕竟一个自己都不干净的人又怎么能把你担保出去呢?你说是吧?” “哼!你担保我?你自己也是个精神病患者,你有这么资格担保我?”说到这里,张梦迪才发现不对劲,厉声问,“为什么你没有穿病号服!?” “我又不是病人,当然不需要穿病号服咯!唉,有些人费尽心思想把我弄进来,可惜啊,我还没进来她自己就迫不及待先进来了。”我故作优雅地捋了捋自己的刘海,柔声道,“这精神病啊,可不是你说谁是谁就是的,当然,也不是你说不是就不是的,这是需要鉴定的,你知道吗?诬陷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看她一脸震惊,我继续道:“可是你现在进来了,而我,却成了被院长尊敬的专家,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 好吧,看她问得这么认真,那我就大发慈悲告诉她真相好了。 “因为你是个蠢货!” 张梦迪的脸顿时变得惨白,气得全身发抖:“尤麦菜!你别得寸进尺!” “我得寸进尺?你进精神病院难道是我害的?这都是你自作自受!而且我告诉你,现在只有我能救你,你要是聪明的话,就好好来说服我原谅你刚刚的无礼,本小姐时间就是金钱,但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给你五分钟好了,当然,你要是觉得住在这里很爽,就当我没说。”我做出一副转身要走的样子。 张梦迪立即在后面喊:“等等!” 第30章 蒜茸,咱们来聊聊人生 “求求你,带我出去,我不想在这鬼地方待下去了。”张梦迪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求人是这种姿态?” 张梦迪咬着牙,愤怒地瞪着我,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我死也不会跟你下跪的!” 纳尼?下跪?她脑袋里都装着什么?怎么会一下就想到这么没有尊严的事! “你可千万别跪我,我还怕折寿呢!” 张梦迪继续咬牙,又挤出一句话:“我也不会把乔连久让给你!” 汗……这脑回路…… “你也千万别让给我,我对他半毛钱的兴趣都没有。” 张梦迪愣了愣,大概是想不明白我这两个都不要的话还能要什么,想了想,又挤出一句:“我也没有钱给你!” “哈哈哈哈!”我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本小姐自己就是个富豪,会需要你那点小钱?”这话我说得是相当有底气的,要知道苏安容买的那栋房子可是个别墅,面积还不小,足够我用来装逼了。 张梦迪面露惊恐地捂住自己的胸口,“那你想要我做什么?” “班花小姐,拜托你搞清楚,现在是你在求我,所以你要想的不是我想要什么,而是你能够给我什么,懂吗?好歹也是读过这么多书的人了,连这点道理都不懂?苏秘书,我们还剩多少时间?” 苏安容微微一愣,随即十分配合我,恭恭敬敬地微微弯下腰道:“尤小姐,还有两分钟。” 张梦迪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她应该是万万没想到前两天这大帅哥还在追我,今天就变成我的狗腿秘书了吧? “一分零五十秒。”苏安容开始看着表倒计时。 张梦迪立即噼里啪啦地道:“我以后再也不为难你了!再也不跟你抢任何东西了!再也不骂你了!我什么都听你的!我是我大姐我当你跟班好吗?不要让我住在精神病院,求求你尤麦菜,我也就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而已,我发誓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跟你抢了……” “当我跟班倒是可以,至于抢什么的,你高兴就好,那不是我的东西,我也没兴趣抢。” 把张梦迪带出精神病院的过程很顺利,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我装模作样地给院长说了一番好话的原因,还是苏安容事先就打好了招呼的原因,总之,从现在开始,我又多了一个跟班了。 “小张,等会回到学校你知道要怎么说了吧?”我坐在张梦迪旁边一脸冷酷地问。 张梦迪咬着牙,明显地不愿意说。 “这么快就想念精神病院的豪华大床房了?”我挑了挑眉。 “知道!之前都是因为我自己压力大精神状况出现了问题,所以才会叫人来抓你,其实真正有病的人是……是……我……”说到这里,张梦迪开始抽抽搭搭地说不出话来,好半天后才继续道:“你知道我迟早会进去,所以当时并没有揭穿我,而是在里面……帮……帮我打点好关系……让我不用在里面受罪,这次我能出来……全都是因为你的帮助……呜呜呜……” 张梦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完全没有了班花的形象,“你放过我吧,我会退学的,我再也不会再你面前出现了了……呜呜呜……” “你这话说得不对,张梦迪,我从来没有要你退学过,我只是想告诉你,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以后你再想害别人之前先好好想想如果是你被那样伤害会怎样,这次只是给你上了一堂课而已,你不用退学,该怎样继续怎样,我也不会再为难你。” 我叫苏安容把车在学校附近停下来,对张梦迪道:“下车吧!好自为之。” 张梦迪抹着眼泪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你真的……放过我了?” “我从来就没有害过你,又谈什么放过你?就看你自己愿不愿意放过自己了。”哎呀,真没想到我还能说出这么有哲学道理的话,也是不容易。 “我愿意我愿意!”她忙不迭的点头,“那我也不用做你的跟班了吗?” 我愣了愣,开什么玩笑? “这个当然要做啊!你先回学校去把我的课桌床铺什么的全部收拾好!有半点让我不满意的,哼哼哼……” “好,我去我去!”张梦迪说着,一溜烟儿跑了。 看着她仓皇离开的背影,我忽然觉得有些伤感。 苏安容敏感地捕捉到了我的情绪,“怎么了?” “我就是觉得她走路的姿势好像变了,不像之前那样昂首挺胸了,有些驼背。” “经历了这样的事当然自信不起来了,怎么,你觉得愧疚?” “当然……不愧疚啊!哈哈,我求之不得呢!这样她看起来就没那么漂亮啦!我才不喜欢有个比自己漂亮的小跟班呢!” “……” 看到苏安容无语,我忽然想起一件事,立即换到副驾驶座上,“蒜茸,我觉得我们认识这么久还没有好好聊过人生呢!” “老婆,想感谢我不用这么委婉,直接扑上来就是了,虽然你有点重,但我还承受得……啊!” 没等他话说完我就狠狠地掐了他一把,“感谢,你还好意思提感谢!你给我好好说清楚,为什么我就变成小三了?” “老婆,你只要享受这个结果就行了。” “谁忒么会享受自己被人当成小三的结果?你别再给我顾左右而言他,必须立刻马上解释清楚!”虽说他帮着我虐张梦迪我心里是有些爽,但这件事却让我更不爽,小三啊!我尤麦菜这辈子就是没有男人要了也不会去当人小三! “这个问题我可以解释。”忽然两个声音异口同声地从座位底下传来,听起来似乎有些熟悉。 我前后左右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他们在哪儿。 “女王大人,你踩到我的尾巴了!” 我吓得立即把脚挪开,两只绿皮小蜥蜴“蹭!”地一下就跳到了我的腿上,我还从来没有亲眼看到他们变回原形过,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你们……你们……” 他们赶紧又跳到后座,然后变回人的样子,蜥蜴精A说:“女王大人,这件事我们可以帮尊尚大人解释。” B立即接过话:“对对对,我们可以的。” 苏安容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无所谓,那就让他们解释吧! “事情是这样的,昨天尊尚大人变成乔连久的样子……”然后他们两个就像唱双簧一样开始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停停停,你们是说,他变成乔连久去勾引了张梦迪并且跟她吃了烛光晚餐?” “对啊对啊,而且还跟张梦迪约好晚上共度春宵……” “用词准确点儿。”苏安容冷冷地提醒。 蜥蜴精A连忙换了个词:“是准备晚上去约会,对,约会。结果张梦迪兴奋得不能自已,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乔连久跟她在一起了,很快这话就传到乔连久耳中,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汉子一听自己这么被污蔑,顿时火冒三丈,直接找到张梦迪,当众甩了她一脸,说她异想天开,疯了!张梦迪当然不信啊,一整晚都在各种纠缠,还跪在男寝门口哭了几个小时,现在差不多全校都知道这件事啦……哈哈哈哈!” “所以这跟我是小三有什么关系?” 两只蜥蜴精面面相觑,最后得出结论,“好像没关系,可是张梦迪就是认定你是小三呢!”蜥蜴精B说着还疑惑地抓了抓头。 “大概问题还是出在乔连久身……啊哟!” 车子忽然一个急刹车!把蜥蜴精A直接撞到了椅子下。 我也差点儿没被撞个眼冒金星,一抬头,就到看路中间站了一个人……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大概你们不愿听我聊人生【内有槽点,慎入】这不是上架公告,不要害怕。 我只是想跟你们聊聊,我今天的心情起伏有点大,现在已经是平静了很多才来说的。 昨天凌晨一点,我一个前同事(是个编辑)因肺癌不幸去世了,说实话其实我跟她仅仅只是曾经的同事,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但我还是边看她的微博边哭了。28岁的女孩,还没结婚,就这样去了,留下一个单亲妈妈,她这一生真的太过艰难。她编辑的书《夏有乔木雅望天堂》就要上映了,她却没能等到那一天。 她有一条微博里说到她曾经常常因为工作熬夜到凌晨两三点才岁,那时候觉得自己年轻,所以肆意消耗自己的健康,结果健康也抛弃了她。那一刻我真的很难过。我们这么拼命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赚到了这点钱甚至连最后的医药费都出不起。 我想来不喜欢把自己的私事告诉别人,尤其告诉读者,因为我觉得没必要让你们跟着我一起难过。可是今天回来,我刷新留言,却看到了一条让我非常心寒又心痛的留言。我从来没有向你们要过任何推荐票,没有要过钻石,也没有要过打赏,因为我觉得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支持我的方式,在这里我要感谢所有给我钻石给我推荐票给我打赏还有给我留言的人,感谢所有看这本书的人。但是那个亲却留言要别人都别投推荐票给我,说这本书上架后会要付费。 她的原话是“大家不要给推荐票,因为一上架就得付钱了”,也许很多亲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但是这句话却给了我万箭穿心的伤害,真的一点儿也不过分。 我从来没有因为读者的留言而哭过,哪怕是骂我,哪怕说我写得烂,可是她既然留言就表示是喜欢这本书的,喜欢这本书却恨不得告诉所有人不要支持我,我不知道我该用怎样的心情来面对这样的事情。 这就好像,农民工累死累活搬完一天的砖后,那个房子的主人却说:“你们都不要给他饭吃,因为他会找你要工资的。” 我不想自己有多可怜,也不想再强调自己码字有多累,你们试试每天照着课本打五千字,看看你要打多久,再想想我不是照着课本打,而是要经过认真构思后才一个字一个字敲出每天的五千字来,就能体会我的感受了。 我真的恨不得说一句,推荐票有个毛用?一不要钱二不能给我钱,去你的推荐票!你为什么会认为投一张推荐票是对我的施舍? 这是一本我认为会给大家带来快乐的书,所以即使我跟男朋友吵架了,我也会强颜欢笑来想办法写搞笑的东西给你们看,因为我觉得大家不管是学习也好还是工作也好,在现在这个社会都不容易,压力大,很难再有笑脸,我只是想尽自己的努力让你们觉得开心。可是却得到了这样的回报,我写小说这么久以来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 我今天还是会继续想开心的情节来让你们轻松,即使熬夜也会把每天承诺的五千字写完,谢谢一路陪伴着我的亲,你们的钻石你们的打赏你们的推荐票你们的收藏和你们的每一次阅读都是对我码字的动力。 我自认为自己不是玻璃心,但请你们也不要把我当成剑都刺不进去的金刚,我也是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习惯和支持人的方式,你们怎么样我都开心,但是像这位读者这样的,我真的非常非常非常不开心…… 谢谢大家看完我这一堆唠唠叨叨,晚安! 第31章 你别乱来啊 看到乔连久只差一米就要葬身在我们的车轮下了,我气都不打一处来,直接就冲下去,“乔连久!你他妈脑子有病吗?没事站马路中间?想死也别死我们车轮下啊!我还不想坐牢……额……” 我话还没说完,却发现乔连久有些不对劲。 苏安容也下来了,站在我身边,情敌面前,他很霸道地揽住了我的肩膀,目光也随着我的目光看向乔连久。 现在的他看上去有些奇怪,主要是在表情,之前他看到我还一副非我不娶的样子呢,现在脸上却像是在极力隐忍着愤怒。 “为什么把我的戒指给别人?”他咬牙切齿地道。 我还没开口说话,苏安容直接就挡在我面前将乔连久抓进了车里。 额?这是什么节奏?我还以为他要霸气地说这戒指本来就不是乔连久的。 “不想因为他这点破事引起交通堵塞。” 这是苏安容给我的,也算是给乔连久的解释。然后他就带着我们在一家……公厕面前停下。 蒜蓉同学,你能不能找个好点儿的地方?臭死我啦! “下车。”苏安容站在后车门旁,冲乔连久冷冷地说。 乔连久在我们学校好歹也是个众星捧月的风云角色,却每次都被苏安容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心里很不爽,自然是不愿下来的。 两只蜥蜴精却不等苏安容吩咐就直接充当起保镖的角色把乔连久给架了出来。 “你们干什么?”乔连久终于忍不住大喊。 苏安容一言不发就走进了男厕,两只蜥蜴精也把乔连久架了进去。 我都开始有些担心了,“蒜蓉!你不要乱来啊!” 但没有人回答我,我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苏安容这厮还真是占着自己不是人类就肆无忌惮是吧?乔连久大概是看到陈思源手上的戒指了所以才那样问吧,虽然有点难以解释,但好好回答不就可以了吗?也没必要抓到男厕去打一顿呀! 要不是来来往往还有男人进出厕所,我还真想冲进去看看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艰难的等待中,大概五分钟后,乔连久率先走了出来,看到他没有缺胳膊少腿我就放心了。 “乔连久,”我连忙走过去,“你没事吧?”说实话,我真不是担心他,只是怕苏安容揍他而已。 乔连久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淡淡地说了一句:“没事。”便走了。 什么?竟然走了? 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吗?他不是要质问我戒指的事吗?我虽然还没想好台词,但剧本走向忽然变了,我还一时有些蒙圈呢! 苏安容从后面出来,一把抱住我:“老婆,你眼珠子都要跟着别的男人跑啦!”一边说他还一边故意往我身上蹭了蹭手上的水。 “我去你大爷的蒜蓉,蹭我一身尿!”我想学电影里那些女警察给人的过肩摔,却反倒被苏安容抱了个满怀,公厕门口大秀恩爱,惹得女厕出来的同志们一个个眼睛都嫉妒红了。 明明人家怀里都抱着我了,那些个女的却还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大声议论:“哇塞!好帅啊!” “是电影学院出来的吧?” “那女的长那么磕碜,怎么会被他看上的呀?” 其中一个压低声音道:“你们就不知道啦,这年头啊,只要那功夫好,长啥样都能有人要呢!” “咿呀~不害臊!哈哈哈!”一群女人笑成一团。 我却气红了脸。 磕碜,你们长得才磕碜!说话跟出来卖的人一样,嘴巴里说出来的话比肚子里排出去的粪便还臭! 我忽然感觉到抱着我的那双手松开了,心里顿时有些失落。难道苏安容也觉得他们说对了,觉得我太磕碜丢他脸了吗? 正想着,却看到苏安容朝她们走过去,扬唇一笑立即惹来那群花痴的一阵尖叫。 “美女,能借只高跟鞋给我吗?”他的声音温柔得都能滴出水来,我看着都有些嫉妒了,他可从来没有对我这样说过话! 那女生自然是受宠若惊,满心欢喜地脱下鞋递给苏安容,苏安容接过,毫不掩饰地做了一个被熏到的姿势,然后尴尬地笑道:“香味有点浓,哈哈!” 那些女人也一个个跟着傻笑起来,“哈哈,是有点儿。” 接着,在我疑惑的目光和女人们期待的目光下,苏安容将高跟鞋放到水龙头下,接了一鞋子的水,然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下,将满鞋子的水全部倒在了那个女人头上! 天哪! 苏安容你在干什么? 那些女人甚至都忘记了尖叫,安静得像雕像一般,被水淋到的女人头发全贴在脸上,妆也被淋花了,最重要的是,她鞋子里的臭水一点点流到了她嘴边。 苏安容扔下鞋子,“我老婆功夫好不好只有我才有资格评判,你们还是好好去评价一下你们男人的功夫好不好吧!妆化那么浓,对皮肤不好,鞋子里的水有卸妆效果,你们可以试一试。”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牵着我的手就离开了。 身后才从厕所回来的两只蜥蜴精也纷纷效仿苏安容,又将那只高跟鞋装满水泼了那群女人一脸,当然……他们也被追打了。 回到车上,苏安容一脸认真地看着我,“老婆,你知道吗?其实刚刚我是一点儿底气都没有的。” 我愣了愣,“什么意思?” “就是刚刚说你功夫好不好只有我才有资格评判啊,但是其实我都没有办法评判呢!要不你今天表现一下,我来判断判断,以后说这样的话才有……啊!老婆,咱们能不能好好商量一下,以后你能不能不要掐我啊!” “尤氏必杀技,好不容易有一招可以对付你的,哪有不用的道理?你倒是说说刚刚到底跟乔连久说了什么,怎么他来势汹汹的要找我算账的样子,却那么轻易地就走了呢?” “那还能说什么,我向来只说实话,当然是跟他说实话啦!”苏安容不以为然地冲我眨了眨眼,意有所指地说,“每一句都是大实话。” 我微微一惊,“你把你的身份都告诉他了?” “必须的。” “你就不怕……不怕他找道士来抓你?”我压低声音,生怕一不小心被有心人听了去。 “老婆,这个你就不用多虑了,一般的道士对我来说就跟小蚂蚁一样可爱,别说是抓我了,就是他们抓来抓去我都不怕。” “少嘚瑟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总有比你厉害的。”关键是我也没见你有多厉害。不过这句话我暂且还是吞进肚里了,省得跟他斗嘴。 “目前还没见到。”他自信地说着,“对了,有件事提醒你一下,最近乔家可能会去找陈思源的麻烦,你叫你闺蜜小心点儿。” “他们找思源?因为那个戒指?” “是的,那个戒指是乔家的传家戒指,但是只传女不传男,可是偏偏到了乔连久这代,他妈妈却只生了他一个儿子,所以戒指就一直在他妈妈手上。” “那怎么又会被你拿去给陈思源了?”说起这个,我心里还是隐隐有些不舒服,毕竟他第一次给我的也是同款钻戒。 “乔家是一个捉鬼世家,这枚戒指有锁魂的功能,陈思源的本体已经不在,只剩下灵魂,要保她灵魂不灭只有两种方法,一个是戴上这枚戒指,一个就是被阎王收走重新投胎,但本体都没有的人即便是投胎也投不到什么好胎,所以我暂时先用这个方法保住了她的灵魂。只是没想到乔家这么快就发现戒指在她手上了。”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也是两种方法,一个是打,打赢了戒指就是我们的了。” “得了吧,别动不动就打,既然乔家是捉鬼世家,你也不一定能打得过吧?” 苏安容不置可否,继续道:“第二种方法,让陈思源嫁给乔连久,不过需要他们一个愿娶一个愿嫁。” 第32章 不帮忙就别瞎比比 “思源跟乔连久结婚?”我的下巴要掉了……这有可能吗?思源那种假小子性格的人,从来没有穿过裙子,天天跟一群男人混在一起打球跑步,我其实以为她是不会跟男人结婚的。 苏安容认真地点了点头,“好像挺有难度。” 我也点了点头,“那要不咱们还是打吧?” 两只蜥蜴精齐声问,“可以打群架吗?” “别瞎参合,你们俩不好好在精神病院呆着,还跑我们车上来做什么?快回去!”我一巴掌拍上B的脑门。 “女王大人,我们已经辞职了。”A笑着说。 B立即附和:“是的,辞职了,以后我们就跟着女王大人了。” “什么?我可没要你们啊!我不缺保镖,也没钱付工资!”我连忙捂紧了口袋。 “不用工资,你想要我们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让我们跟着你就是了。”A连忙摆手。 B也附和说:“是的女王大人,只要偶尔让我们尝尝小公子的脱下的皮……” B的话还没说完,A就狠狠敲了他的脑袋一下。 我看得迷糊,“什么意思?他的皮你们还吃上瘾了?” 苏安容却大方地拍了拍我的手,“没事儿老婆,他们喜欢吃就让他们吃吧,你也确实需要有人给你当保镖,我虽然非常想二十四小时对你寸步不离,但那实现起来还是有困难,大米饭毕竟只是个孩子,表现得太异于常人也不太好,所以他们能当你保镖是最好的选择。” “我才不要屁股后面跟两个大男人,何况学校好多人都见过他们是精神病院的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真有病要一直被人看着呢!” “咱儿子那儿有美容液,给他们俩用用,可以改变本来的面貌。” “哇!美容液!”B惊呼。 A激动得声音都颤抖了:“真的可以给我们用吗?” 我狠狠瞪了他们一眼,艰难地对苏安容道:“可是,美容液已经……用了……” 苏安容抬起我的脸左看右看,认真地道:“不对啊,你要是用了应该不是这样啊,何况人类呀……啊!老婆你又掐我!” “我就掐你了,你什么意思呀?嫌我丑是吧?” “哪能呢?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用了,你的脸应该会更丑,因为美容液不能给人类用的,一旦用了不但会变得更丑,还会全身腐烂直到死去……不对,既然你没用,那谁用了?”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我咬着牙,真心不愿说起这件事,但还是不得不说啊! “老婆?” “是你那个鬼奴用了,她现在变得可美了,比我好看一千倍,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她……”呜呜,好伤感。我咋不是鬼呢,我要是鬼我也能用美容液了,我也能变漂亮了啊! “尽瞎说八道,她再美也不关我的事,你再丑也是我老婆,何况你以前连丑都算不上呢,哈哈!”很快,苏安容又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立即转移话题,“刚刚我们谈到哪儿了?不是说陈思源的事吗?我认为,现在我们首先应该尽快找到陈思源。” 是的,说起来我也有两天没见到她了,她离开我家后都没跟我联系过呢! 我立即给她打了个电话,那边却传来一个冰冷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蒜茸,回学校,我先去寝室看看。” 时隔几日我再次回到学校,接到消息的方晓楠和高乐乐第一时间就来到了校门口等我。 “啊!小麦!你终于回来了!怎么样?刚刚张梦迪回来了呢,据说真正有病的是她,你可真是被她害惨了!”方晓楠使劲儿抱着我。 高乐乐脸上带着笑,看到我回来也是很高兴,“好啦,别说这些了,咱们赶紧回寝室吧!你的被子我都给你洗过了,想好怎么感谢我哦!” “谢谢你啦大美人儿!”我对着高乐乐的脸亲了一口,然后抓着她的手问,“乐乐,思源在寝室吗?” 我这话一问出口,高乐乐和方晓楠的笑容都僵住了,方晓楠担心地问:“小麦,你真的不知道吗?” 看他们这表情,我立即意识到自己这话问得不对,连忙道:“啊对……我记得那天好像是听说她出事了……” 方晓楠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高乐乐也抬起头努力不让自己流泪,好一会儿后,高乐乐才看着我,吸了吸鼻子道:“小麦,明天是思源的出殡的日子。” 陈思源的尸体没有被找到,她父母给用她生前的生活用品加写了生辰八字的符烧成灰做了一个骨灰盒来代替她,正好这天是周末,我们三个准备连夜坐火车去陈思源家,她家是外地的。 临走前的那天下午,我去找了乔连久,他好像不太愿意见我,我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我都躲开。 但是为了保住陈思源的魂魄,我必须做最后的努力,我要去男寝室堵他! “老婆,你一个有夫之妇竟然要去男寝室堵人,真是太让我伤心了!”苏安容表示极力反对。 我塞了一个剥好的橘子到他口中,堵上他的嘴,“能不打还是先不打,先尽量想想和平解决的办法,陈思源出殡的日子她肯定会回去的,我把乔连久带过去,这样他们说不定能见上面。” “见上面然后呢?乔家是捉鬼世家,怎么会要他们儿子娶一只女鬼?哦,这只鬼好像还不是那么纯粹的女鬼。” 我无言以对,只好敷衍道:“哪来那么多然后,先见了面再说呗,好歹他们也曾经是球友,万一乔连久心软答应了呢?” “就你这小脑瓜才会说出这种话,婚姻这种事哪有心软就答应的道理,要不然我也不会单身这么多年啦!”苏安容重重地叹息了一声,“老婆,为了你,我可是追了一千多年,除了你,其他任何的雌性动物都没碰过,你说我这么好的老公上哪儿找呢?又有钱颜值又高,还能带你装逼带你飞……” “闭嘴!越说越离谱了!不管怎样,我都必须带乔连久去参加思源的葬礼!你要是有更好的办法就给我想办法,要是没有就别在这瞎比比,耽误我时间!” “你这么不相信你老公可就不对了,不就是去男寝嘛,我也是个纯正的汉子,SO EASY!等着吧,五分钟之内,给你把乔连久带出来!”苏安容把我按在男寝旁边小凉亭的椅子上,“好好坐着,没事看看风景,我去去就回。” 苏安容很快就去了,然后果然不到五分钟他就拽着一个人风风火火地来了。 我转头一看,妈呀!我简直…… 不想说我认识这个人! 苏安容如大力士一般拖着乔连久一路来到凉亭,这虽然似乎暴力了点儿,但也还算OK,可问题是!乔连久只穿了条湿乎乎的裤衩是怎么回事!?那后面跟的一大串围观的人是怎么回事!? “老婆,人给你带来了,找了好久才在浴室找到!”苏安容把乔连久往我面前一推。 乔连久立即反手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却被苏安容轻易躲了过去。 “祁尊尚!说好了咱俩井水不犯河水了,你他妈的到底想干什么?老子连个澡都不能好好洗了吗?”打不到苏安容,乔连久“啪!”地一下踢到了旁边的柱子上。 但他忘了自己没有穿鞋,直接是肉踢砖,痛得嗷嗷直叫。 我心里想把苏安容骂一顿,但已经这样了,也只好先办正事,“乔连久,对不起,这件事是有点突然,我也比较着急,所以才出现现在这个……误……”我有点说不下去了,这还能说成误会也是睁眼说瞎话,算了,直奔主题吧! “明天思源出殡,她生前跟你好歹也是球友一场,你能不能去送她最后一程?” 第33章 乔连久的女人味 听了我的话后,乔连久半天没有说话,脸上带着愤怒的表情,咬牙切齿的样子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说实话,我被他吓到了。 正要派蒜蓉大侠出马,乔连久却爆发出一阵狂吼:“草泥马的祁尊尚!老子急着洗澡就是要去赶高铁!你忒么的让我错过车了!!!” 最后,乔连久憋着一肚子气跟我们一起坐上了去往陈思源家的火车,因为她家是在一个小城市里,高铁根本没法直达。 然而直到到了她家我才知道,她甚至都不是住在小城市里的,还需要坐当地的大巴车到镇上,再从镇上坐三轮去她所在的村庄。是一个非常偏僻的小乡村,在他们那里,没有结婚的人死了是不能入祖坟的,只能随便在离家比较远的地方随便挖一个坑给埋了。 等我们辗转到达目的地时,却被告知陈思源的妈妈已经一个人带着她的骨灰盒离开了家,没有叫人跟着。也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儿。 我一打听才知道陈思源竟然是单亲家庭,以前她从来没有跟我们说过! “小麦,怎么办?我总觉得阿姨好像要出什么事……”方晓楠着急地问。 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单亲妈妈,好不容易把女儿拉扯大,却突然要白发人送黑发人,换谁都受不了。 思源的妈妈常年在外工作,很难回来一次,性格也比较孤僻,村里鲜少有人愿意同她来往,所以这次她到底要把女儿的骨灰带到什么地方去,无人知晓。 她隔壁家的老婆婆一拍大腿道:“哎呀呀,不得了,怕不是阿丽带着女儿的骨灰去河边了吧!十五年前他们一家坐船回来,全家人都没了,就剩下阿丽带着个三岁的娃娃活了下来,也是命大啊……” “快!去河边!”苏安容当机立断,看到婆婆家的拖拉机,直接就跳了上去,对我们喊,“上车!” 婆婆年纪挺大,应该有七十岁了,但看到我们上了车,她也跟着爬了上来,“我跟你们一起去,阿丽那孩子也是不容易,一直没有改嫁,一个女人带着孩子,穷的时候自己病得发高烧了都舍不得去医院……” 一路上听着婆婆说思源他们家的事,说得我们三个女生泪流满面,我们跟思源同寝一年,却什么都不知道,一直以为她是我们几个中最要强的,却没想到她之所以把自己弄得跟男孩子一样,都是因为想把自己当男人使,想努力给妈妈减轻负担。 但我却从来不知道这些,甚至经常要她带饭还没有给钱。 一路上心情异常沉重,没想到苏安容开这种车也开得得心应手,虽然我的屁股都快颠麻了,但一想到思源的妈妈可能正在投河,我就恨不得自己能立即飞过去。 我甚至想叫苏安容瞬移过去…… 然而,当我们好不容易到达河边时,却并没有看到思源妈妈的身影,六个人沿着河岸找了很久半点踪迹也没看到,问了附近的居民也没见有人来过。 乔连久一路上的面色凝重没有说话,直到我们叫干了喉咙,他才慢悠悠地道:“我跟戒指能有感应……” “卧槽!你不早说!”我气得大骂,“害我们在这白折腾半天!” “什么戒指?有感应是什么意思?”高乐乐疑惑地看着我们,方晓楠也表示不解。 我连忙笑着:“哈哈,反正意思就是乔连久有办法找到思源妈妈。” 高乐乐一听一下子炸毛了:“我去,知道还不说,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先听我说完好吗?”乔连久被我们说得有些烦躁,“我虽然能有所感应,但很难定位准确方位,需要……需要做一些特殊的事情。” 咦?这牛高马大的男生居然脸红了? 我更加好奇了,“什么事?” “我……我们还是……再找找吧……” 乔连久支吾了半天也没有说出来,一脸便秘的模样,我看得都要便秘了,“找什么呀,都找遍了也没有,时间不等人,你有什么方法你倒是说呀!急死人啦!” 苏安容上前一步替他道:“他要变得女性化一点儿才能感应到戒指的存在,而且是越女性化越好。” 我、高乐乐、方晓楠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完全呆在了原地,要乔连久这个十足的直男壮汉变得女性化?这不是逗我们玩儿吧? 老婆婆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好,连忙道:“你们不要着急呢,有三个女娃娃在这里,要把这小伙子变成女的也很容易,你们呢要抓紧时间了,不要再磨蹭啦!不然阿丽就有危险啦!” 现在是夏天,我们三个都是穿的裙子,也没有什么衣服可以脱给乔连久,就算真脱了他肯定也是穿不下的。这附近还有一些居民,那些大个儿妇女的衣服乔连久应该是可以穿得下的。 我示意苏安容低下头,悄悄说:“你赶紧去借一套女人的裙子来,找个高点壮点的,你稍稍用一点点瞬移术,别太快……额!” 我话还没说完,苏安容就消失在我的面前了。你妹啊!都说别太快!这下我怎么跟他们解释啊? 果然,他们也不是瞎的,高乐乐立即就发现苏安容不见了,“咦?小麦,你老公呢?” “额……他……嘘嘘去了。”我不好意思地说着。 高乐乐脸一红,也没有再问。 转眼苏安容就回来了,手中拿着好几条裙子。 我连忙问:“怎么一下借了这么多条?” 苏安容冲我眨了眨眼,“你老公颜值高,我只要一条她偏要塞我这么多。--来来来,小乔啊,快试试,喜欢哪条随便选。”小乔两个字咬得很重,明显这家伙是故意气乔连久的。 乔连久黑着一张脸很不高兴地反问:“你喜欢哪条?” 苏安容愣了愣,随即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幸灾乐祸地道:“我觉得哪条都好看啊,关键是要适合你。你看看,这条斑点的,穿着就跟个斑点狗一样,这个条纹的,像斑马,还有这个碎花的,可以让你跟塞纳河的女人一样妖娆,哈哈!这个好,婀娜多姿,特别有女人味,肯定能让你好好感应的。” 我很想阻止苏安容,因为现在乔连久眼睛里的火已经可以点燃炸药包了,但又觉得苏安容说得也有道理,何况他语速太快,我也根本来不及阻止。 方晓楠在一旁捂着嘴巴笑,高乐乐则热情地帮乔连久选了另一条裙子当围巾,“我们没有假发,就只能先把你的头包起来了,这样比较逼真!哈哈哈哈!”说到最后,她实在没有憋住,大笑起来。 “小伙子,他们说得对呀,你快一点过来试试,别耽误时间啦!”老婆婆,你真是神助攻,说出了我此刻不敢说的话,给你点32个赞! 老婆婆毕竟是老人家,乔连久再不高兴也不好甩她脸色,一脸心不甘情不愿地来试穿了裙子。 别说,还真是合适,像乔连久这般威武雄壮的汉子,穿上这碎花裙子,系上高乐乐特制的围巾,完全的就是一个活脱脱的乡村欧巴桑!十足的女人范儿出来了! “这件事过后你们就当今天什么也没发生!”乔连久红着脸威胁,跟他平时的形象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反差萌。我憋笑憋得都要出内伤了。 苏安容是最会装的,脸上完全没有一点点笑意,一本正经地道:“好了,你快感应戒指吧!” 乔连久没有再说什么,先用一根树枝在草地上虚画了一个八卦图的形状,然后自己盘腿坐在正中央,然后咬破自己的手指在八卦图八个方位分别点了一点血,最后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口中念念有词:“乔氏先祖有神灵,拜请先人指路明……” 后面他还念了些什么我没听太清,只渐渐看到他面前出现了一条灰色的影子…… 第34章 阿姨不好对付啊 虽然已经见过好多次鬼了,但我还是有些害怕,不由自主地想往苏安容身边靠,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我身边,伸手牵住了我的手,轻轻握了握,好像在说“有我在,不要怕。” 我的心顿时安定下来。 那条灰影非常淡,好像随时都会飘走似的,看不清他的具体形态和长相,只能隐约知道是个人形,它抬起手臂慢慢地指向东北方向,我连忙道:“在那边!” 高乐乐和方晓楠都吃惊地看着我,“小麦,你怎么知道?” “啊,额……我猜的。”我赶紧闭上了嘴。 就在这时,乔连久也停下了念咒,那条灰影渐渐变得更加淡薄起来…… 我忽然打了哆嗦,一阵凉意袭上心头。在它即将消失的时候,我看到它扭过头冲我笑了一下! 苏安容感受到我的颤抖,把我的手抓得更紧了,“怎么了?” “没什么。”大概是我眼花了吧。 乔连久已经感应完毕,憋着一肚子怨气把头上的“围巾”扯下来,狠狠甩在地上,然后已一种狂躁的方式将身上的裙子撕下来。 方晓楠在一旁看得眼睛都不眨,这种肌肉帅哥手撕衣服的戏码,怎么看怎么诱人呢! 苏安容不高兴地捂上了我的眼睛。 高乐乐连忙问:“好了吗?阿姨在哪里?” “东北方向大约一公里的小树林里。”乔连久说着,也不等我们,赤着膀子直接就往那个方向跑去了。 老婆婆在后面叫:“小伙子,慢点儿!那边危险!” 我们连忙也跟上,沿着河开始跑,这条河是东西方向的,要往东北方去的话就要趟过河,河面上有一条小木船。 乔连久第一个到达那里,解开绳子自个儿就跳了上去,用竹竿撑到河岸上准备一个人去对面。 我连忙叫苏安容快,下一秒,他就到了码头,苏安容一脚就踩上栓船的麻绳。 果然,会瞬移就是爽! “婆婆,您就在这里等我们吧,我们很快就回来。”看老婆婆跑得气喘吁吁,我扶住她道。 “唉,不行啊,你们不知道,那边不能去啊!”老婆婆喘着气儿说。 “为什么不能去啊?” “那边……” “小麦,快点儿!”老婆婆的话还没说完,高乐乐就在叫我了。 他们几个都已经上了船,我只好跟老婆婆扔下一句“婆婆,我先去了。”便跑了过去。 老婆婆蹲在原地,一边喘气一边摆手,好像想说什么,但又着急得说不出来。 我们上了船后,划船的事情就交给两个男生了,但是乔连久跟苏安容就像天生有仇一样,怎么都没在一个节奏上,划了好一会儿船还在原地打转。 苏安容索性放下了竹竿,在我身边坐下来。 我担心地看着在我视线里渐渐远去的老婆婆,总觉得有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心头。 “蒜茸,老婆婆刚刚说那边有危险,不能去。” 苏安容揽住我的肩膀,轻轻拍了拍,“只要你不掉到河里去就不会有危险,因为,我不会游泳。” 高乐乐和方晓楠都笑了起来。 我嗔怪了一句:“去你的乌鸦嘴。”这小木船这么小,坐上我们五个人,我还真是有点儿担心会掉下去呢! 我话音才刚落下,我们的船夫却突然“噗通!”一声掉进了水里。 “啊!乔连久!”我万万没想到结局会是这样,乔连久掉进水里后,竟然连扑通都没见扑通就不见影儿了。 “乔连久!”我趴在船沿上大喊着,心里着急起来。 “乔连久!” “乔前锋!”高乐乐和方晓楠也大喊。 但水面上只是有他刚刚掉下去的水花在渐渐变小,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我的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蒜茸,你快救救乔连久!” “哭啥,他就是不想划船了而已。”苏安容淡定地扬了扬下巴,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我顿时苦笑不得,乔连久正跟条鱼似的在水里游呢! 没一会儿他就从水里冒了出来,还对着我们挥了挥手,“老子累了!你们自己划吧!” 高乐乐气得大喊:“乔连久你这贱人!你还是不是男人?” 但很明显,在被我们折磨了那么多次后,乔连久已经放弃做一个纯正的男人了,一个人先到了对岸,上岸后也不等我们,自己就先走了。 河对面是片小树林,其实我们看到的河也只是一条小支流而已,树林是夹在支流和主流中间的一个地带,树林里面凉飕飕的,树叶非常茂盛,将阳光档得严严实实。 我悄悄地在苏安容耳边问:“你们是不是最喜欢住在这种地方了?” “你在哪我就喜欢住哪儿,你要是喜欢住厕所我也不介意。”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真相放弃跟着男人聊天,开始找思源的妈妈,“阿姨!” “陈阿姨!” “思源妈妈!” “该死的乔连久,自己一个人跑了,也不等等我们。”高乐乐气鼓鼓地说着。 “就是。”方晓楠也道。 苏安容观察着地上的痕迹,我给乔连久打电话,但是里面却传来了“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的冷漠声音。 “他应该没走多远,这树林就这么大,再找找。”苏安容顺着地上的湿痕走了几步,但又很快没有看到痕迹了。由于乔连久身上只穿了一条裤衩,身上的水估计很快就干得差不多了吧? “陈阿姨!你在这里吗?” “陈阿姨!” 我们一边走一边喊着,空气中陡然刮过一阵凉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只穿了裙子的我们几个女生都缩了缩脖子,“好冷啊!” 苏安容把我们几个往他身后拉了拉,“跟紧我,这里面不对劲儿。” 高乐乐不以为然地道:“还能有什么不对劲儿啊?地面这么高,也不会突然冒出个坑……啊!” 高乐乐随着自己的话,掉坑里了。 幸好坑不深,她自己立刻又爬了起来,一脸哀怨地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还是赶紧找人吧!” “陈阿姨!!”我们又喊了起来。 “我不姓陈。”一个声音忽然从后面传了过来,她手中还抱着个骨灰盒,虽然她是长发,但从长相看就知道肯定是陈思源的妈妈。 我高兴地跑了过去,“阿姨!你真的在这里!” “你们是谁?来这里做什么?”她一脸不悦地看着我们,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 我连忙解释,“阿姨,我们都是思源的室友,思源出事我们都感到非常难过,听说今天是她出殡的日子,所以特地来送她一程……” “你们男女混住?”阿姨目露凶光和不信任,看得我心里发毛,要不是看在思源的面子上,真打算掉头就走了。 “啊不,不是,这是我的……”我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苏安容,我还这么小,如果说是老公,恐怕阿姨又要说我撒谎了吧。 苏安容却一点儿也不含蓄地接过我的话:“老公。” “不三不四,小小年纪不好好读书,就知道耍朋友了。”阿姨冷冷地说完,转身就走,“你们回去,思源不要你们这样的朋友送!” 高乐乐和方晓楠好像比我更怕她,纷纷使眼色要我去劝她,我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我三步并做两步跑到阿姨面前,张开双臂拦住她:“阿姨……”我去,这责任重大,我其实也不太会跟长辈打交道啊,看我跟我父母的相处模式就知道啦! 阿姨慢悠悠地抬起眼,眸中的鄙视和讨厌真是毫不掩饰啊! 我咬了咬牙,脑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脸上挤出笑脸,转移阿姨的注意力,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走了她手中的骨灰盒,飞快地跑到苏安容身后。 “阿姨!你要是不让我们送思源最后一程,那你也别想送她了!” 第35章 生一对死一对 毫无疑问,我成功地惹恼了思源的妈妈,她冷着脸看着我,“给我。” “不行,你不答应我就不给你。” “思源怎么会交到你这种朋友?你快给我!”她一步步往我靠近。 我连忙又往苏安容身后躲了躲。 苏安容上前一步,温文尔雅地笑着说:“阿姨,我们只是想送您女儿一程而已,没有任何别的意思,就算您觉得我们是狐朋狗友,我们远远看着她入土也不会有什么坏处对不对?咱们这样僵着反而耽误了她入土的最佳时辰,这样会害得你女儿迟到,在阴间被穿小鞋,您真的愿意吗?” 树影斑驳下,苏安容的面容青神俊朗,居然把阿姨这种师奶级人物都给迷住了。 她说话的语气显然没有跟我说话的时候那么生硬。 “我答应你们。”说着,她伸出手,示意我将骨灰盒给她,“但你们要答应我,今天不管看到什么事都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你们女的这一辈子都是处,男的老婆一辈子都是处。” “阿姨你这诅咒真深奥。”想诅咒我们一辈子没有性生活直接说就是了,还拐弯抹角的。不过思源这妈妈,表面上看起来冷冷的,竟然比我老妈还要彪悍。 “答应还是不答应?” 能不答应吗,她那语气根本就没得商量啊! 苏安容还想说什么,我拉了拉他的手示意他不要说话,笑着说:“我们答应。” “从现在开始,不要再说话,跟我来。”她从我手中接过骨灰盒,转过身,直接往前走。 “好……” “不要说话。” 我去!我答应一声还不行么?不说就不说,我当哑巴就是了。 我们跟着阿姨开始往里走,小树林其实并不大,但却感觉越往里走就越阴森,脚踩在树叶上发出沙沙的响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异常尖锐刺耳。 由于阿姨一开始就很凶地警告了,我们谁也没有说话,高乐乐和方晓楠看起来有些害怕,不时地四处张望着,高乐乐抓紧我的胳膊,方晓楠抓紧高乐乐的胳膊。 苏安容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我的身上,并向我撅起嘴做了个亲吻的表情。 我脸腾地一红,这种时候懒得反驳他了。 忽然,方晓楠发出了轻轻一声:“咦?” 我们相视一眼,我顺着她的目光往前面看去,惊道:“阿姨呢?” 高乐乐抓住我的手更加用力了,“我不知道啊,刚刚还在这里的!”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害我都跟着莫名地紧张起来。 “蒜蓉,这是怎么回事?” “快走!”苏安容低喝一声,抓着我的手就准备走,但我们的脚下却突然一轻,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们就全掉进了一个大坑里,这个坑可比高乐乐刚刚掉下的坑要大多了。 由于有苏安容托着我,我摔得不是很痛,但高乐乐和方晓楠就没我这么好运了。 这种地方怎么还会有陷阱?之前那个坑可能是自然形成的,可这个坑明显就是人挖的!底下泥土润润的,整个坑大概有三米深,如果没有高乐乐和方晓楠,苏安容要带我出去应该是小菜一碟。 坑外渐渐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 “大师,您真的没有算错,今天确实来了三个女娃,不过我不知道是哪一个。”说话的人正是思源的妈妈! 她居然坑我们!思源怎么会有这样的妈? 接着便听到一个很装逼的大师声音,他慢悠悠地道:“无妨,问一问便知。” 很快,我就看到了一个光头和尚从外面探到洞口,他胸前挂着一大串佛珠,晃来晃去的,看着讨厌。 “你们几位谁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乖乖交代了,我不为难另外三个人,否则你们全部都留在这里不能离开。”和尚低着头说话,嘴巴一张,口水就掉了下来,我连忙闪到一边。 和尚胖乎乎的手往我一指:“是你吗?” 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妈可没告诉过我我出生的时候是不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不过这跟阴阳扯上关系的事,估计十有八九也跑不了了,肯定是我。 反正如果是我有危险,苏安容还能救我,高乐乐和方晓楠就不一样了,所以先保住她们吧! 于是我赶紧举手:“是我是我!” “把她留在坑里,另外两个女娃弄上来。”和尚一声令下,旁边冒出几个壮汉往坑里放下梯子。 高乐乐和方晓楠哭着抱住我:“不!我们要跟你在一起!” “小麦,平时在寝室里虽然我会经常开玩笑欺负你,但那都是闹着玩儿呢!今天说什么我们都不会丢下你的!”高乐乐是我们寝室里面最漂亮的,平时就属她最高傲,但我还真没想到这种时候她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心里非常感动。 方晓楠虽然胆子小,现在她也已经哭得眼睛都肿了,但也紧紧抓着我的手说:“我不走,我不走!” “晓楠,乐乐,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但是这种时候能活几个是几个,你们先走,我还有蒜蓉呢,他会保护我的。” 苏安容很配合地在后面秀了秀肌肉,“可惜你们看不到我英雄救美的现场直播了。” 乐乐和晓楠被逗笑了,高乐乐当机立断道:“你要是没保护好小麦,我们会找你拼命!” “随时欢迎。” 高乐乐和方晓楠依依不舍地上了梯子,为了让她们安全离开,我很自觉地呆在了坑里。 梯子被撤走,光头和尚大声道:“把她们带去法场!” 听着渐行渐远的声音和脚步声,我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儿。 “蒜蓉,你有没有感觉,我们好像理解反了?” 苏安容愣了愣,瞳孔猛地一缩,“我去,跟你呆久了智商都下降了!(怪我咯?)他们是不要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人!走!” 他低喊一声,朝我嘟了嘟嘴。 “色胚!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个?”我气得照着他的嘴巴就是一巴掌。 苏安容一边闪一边喊冤:“我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吗?你要想跟我一起瞬移就必须要亲我,否则我没有可以将瞬移技能传给你的媒……唔……” 原来是这个!那还啰嗦什么? 我很干脆地送上了自己的唇,大事当前,儿女情长先放一边,再晚还不知道那些人跑哪里去了。 话说乔连久到底去哪里了?他该不会也被抓起来了吧? “小麦……”我们的双唇正贴在一块儿,还没来得及瞬移呢,坑里忽然冒出一个幽幽的声音,吓得我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转头一看竟然看到了陈思源! 我简直高兴得要哭出来! “思源?我终于找到你了!你怎么现在才出现?”我笑着拥抱她,却发现抱了个空。 咦?她不是戴了乔家的戒指就能接触到人了吗?怎么又不行了? 我连忙看向她的手--戒指不见了! 苏安容的脸色也变了,抓住思源的肩膀问:“到底怎么回事?” 思源的脸色很难看,身体是半透明状的,她眼睛里慢慢流出泪水来,“小麦,那个人不是我的妈妈。” “什么?” “我妈妈其实在去年就已经生病去世了,你们看到的那个人是我妈妈的双胞胎妹妹。是我的阿姨,她觉得我妈妈的去世都是我造成的,是我害的她……”陈思源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但还是艰难地道,“她一直都怨恨着我,甚至是我们陈家,即使知道我死了她也不愿放过我……” “那你阿姨把乐乐和晓楠抓过去是想干什么?” 第36章 不可思议的危险 “我也不知道,但那个和尚不是什么好人,他会邪术,我反正已经死了,也不怕什么,我主要是担心我阿姨,怕她被人蒙蔽。” 眼看着陈思源的身体越来越透明,我着急地问:“思源,你的戒指呢?” “我给乔连久了。” “什么?你已经见过他了?那他人呢?你怎么能把戒指给他呢?那是保住你的魂魄的东西啊!” “他已经走了,我本来就是一个死人,早就应该离开这个世界了,戒指是乔家的传家戒指,我不能因为自己……” “行了,这件事交给我,什么都别说了。小麦,把你的手伸出来。” “干什么?”我将左手伸到他面前。 他二话不说就抓过我右手,“先让她住在你的戒指里。回头跟你解释。”苏安容说着,抓着陈思源即将消失的身影就往我戒指上一塞,陈思源的魂魄就这样凭空消失了一般。 我惊得说不出话来,没想到我的戒指还有这个作用!原本以为不过就是个摆设呢。 在我思绪还在漂移的时候,苏安容一把抓过我就吻了下来,我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一轻,下一秒,人就到了地上,不远处有一个圆形的小祭台,和尚穿着长袍站在祭台中央,他左右各有一个十字架,上面分别绑着高乐乐和方晓楠。 而陈思源的阿姨则一动不动地横躺在和尚脚下。 “乐……唔……”我差点儿脱口而出,幸好被苏安容捂住了嘴,不然还真是祸从口出了。 “先看看他们想做什么。” 和尚手中举着一把银杖念念有词地绕着祭台走了一圈,将用陈思源的遗物和生辰八字烧成的骨灰洒到祭台周围,最后将骨灰坛子装满水,竟然要朝陈思源阿姨的嘴里喂下去。 这是什么邪术? 我着急地想要冲出去,苏安容却抓住我的手,然后对着祭台轻轻吹了一口气,只见和尚手中那骨灰坛子忽然“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摔成碎片,水花四溅! 和尚一见,吓得不轻,“噗通!”一声就在地上跪了下来,“主子饶命!主子饶命啊!小的刚刚没拿稳,小的马上给您再弄一坛圣水!” 和尚一边说一边举起手中的银杖,狠狠地朝陈思源阿姨的胸口刺去! “小心!”人命关天,我实在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一下就冲了出去,但才刚跑两步,整个人就震惊在了原地。 和尚的银杖还没有刺下,他整个人就像是被一股龙卷风卷到了空中,一直冲到了几十米高的半空,空中发出他的惨叫,接着,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整个人就头朝下地摔在了祭台上,我甚至都能看到脑浆和着血水喷溅出来…… 可是,在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阿姨和高乐乐还有方晓楠却都是一动不动的,竟像是死了一般,即使那血水溅到了他们身上,他们也没见动一下。 “乐乐!晓楠!”我已经顾不得苏安容的劝阻了,回过神来后撒开腿就往祭台跑。 她们两个闭着眼睛,脑袋耷拉着,我探了探她们的鼻子下面,还有呼吸! “乐乐!晓楠!你们快醒醒!”我左右跑来跑去,一会儿摇摇高乐乐,一会晃晃方晓楠。可她们却仍旧是没有半点反应。 我感觉整个祭台都有些诡异,在这个小树林里怎么会有祭台?而且刚刚离得远又有些着急没有注意,现在看这祭台,怎么看怎么那么像一张巨形人皮呢? 想到这里,我的脚有些发软,苏安容站在祭台下面焦急地看着我,他怎么不上来? “小麦,快下来!”他围着祭台走来走去地冲我招手,但却没有再上前一步。 我心里顿时觉得有些不妙,难道并不是他不想上来,而是他根本不能上来? “小麦!”他的嘴型明明张得很大,怎么声音却越来越小? 不!不对劲儿! 我不再管高乐乐和方晓楠了,连忙往下面跑,但同样的我也发现我不管怎么跑都还在祭台上!天哪,这是怎么了? “咯咯咯咯咯……”忽然,一声尖锐刺耳的笑声传来,我的头皮一阵发麻,那声音是从阿姨口中发出来的! 我连忙后退,原本躺在地上的阿姨像是一团被人拗断了骨头的皮肉,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咯咯咯咯咯……” 她的眼睛都没有睁开,嘴巴却咧开着,笑声从里面发出来。 我退到祭台的边缘后发现再无路可退,身后好像被一层玻璃隔开了似的,我使劲拍打着那看不见的隔层,我看到苏安容在外面来回跑动,向祭台施法,但却一点作用也没有。 “咯咯咯咯咯……”笑声向魔咒一样在祭台上回荡着,余音绕梁,真正的蚀骨销魂。 “阿姨!”我傻兮兮地企图叫醒她,但却一点儿用都没有,她一步一步朝我靠近,笑声更加渗人,地上还有和尚那黏糊糊的血,四处飞溅的脑浆,我感觉自己像是被放在了砧板上的肉,现在有一把切肉刀就要飞向我。 恐惧侵蚀着我的理智,害怕得哭了起来,“蒜茸,救救我!蒜茸!”此时此刻我才发现自己有多么想要他呆在我身边,他在我身边,我才会觉得心安。 忽然,天空乌云密布,狂风大作,好像要下雨。 “蒜茸!” “咯咯咯咯咯……下雨了……死人了……鬼魂都要出来了……咯咯咯咯咯……” 阿姨闭着眼睛唱着我听不懂的歌,歌声时而凄厉,时而哀怨,时而又呆着愤怒,一点一点,化作恐惧,渗入我的每一寸肌肤。 忽然,我感觉头上有一个什么东西垂了下来,能感觉到有东西逼近我的额头,但我却看不到是什么,下一秒,我就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 “啊!”疼痛从肩膀往全身袭来,肩膀上却出人意料地没有流血,而是出现了两排黑黑的牙印。 “谁?”我大叫着,却又不能往前走,前面是阿姨在虎视眈眈,我只好往高乐乐那边跑去,“乐乐!快醒醒!”我一边跑一边喊,眸光中却看到了身后好像跟了好几条灰色的影子。 我对高乐乐又是掐又是咬的,她也没有半点反应,要不是她还有呼吸,我甚至都怀疑她已经死了,我几乎要哭出来,“乐乐,你快醒醒啊!” 叫不醒,还是叫不醒! 我一咬牙,,踩着和尚的脑浆把他的银杖捡了起来,顺便还扯下了他脖子上血糊糊的佛珠,现在只能靠自己了,我就不信我还真怕了这些东西! 阿姨仍旧咧开嘴咯咯咯地笑着,嘴巴里不停地唱着那个歌:“……下雨了……死人了……鬼魂都要出来了……咯咯咯咯咯……” 随着她的歌声,我感觉空气渐渐地好像被人抽干了似的,眼睛一花,竟看到祭台上不知何时冒出了十几个人出来! 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还没等我想明白,那些人,不,应该是鬼,就一齐笑着朝我扑过来…… “啊!”我大吼一声,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尽吃奶的劲儿将银杖挥舞起来,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呢,学着孙猴子舞金箍棒的动作乱甩就是了! 别说,这一招好像还真有点用,那些鬼一时竟不敢靠过来。 我顿时觉得自信起来,用力一扯把佛珠弄断,然后把它们当子弹一样朝那些鬼扔过去,今天像是开了挂似的,竟然一扔一个准儿,被打中的鬼全都尖叫着在原地消失了! “哈哈哈哈!妈的,跟姐斗!你们还嫩了点儿!”屡战屡胜,一下子让我自信心爆棚,叉着腰将银杖往地上一戳,“来啊!有本事再上啊!” 话音才刚落,我就感觉有一双冰凉的手慢慢地伸进了我的脖子里,高乐乐冰冷的声音慢悠悠地传了过来:“小麦……” 第37章 是谁在说话? “乐乐!”我惊喜地回头,却只看到了一张苍白的脸,她的眼睛全是白色的,没有一点神采,嘴巴也没有一丝血色…… 这分明就是一具尸体啊!可是我刚刚明明探到了她的呼吸呀! 我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这不是乐乐!不是她!那晓楠呢?我扭过头看向晓楠,果然,她也抬起头了,同样苍白的脸,全白的眼球,没有血色的唇…… 这是怎么回事? 原本绑着她们俩的绳子竟然开始动了起来,我吓得后退了两步,一只鬼就朝我扑了过来。 我反手就是一银杖,打得它就地消失。 高乐乐身上的绳子像一条条蠕动的蛇,看得我心里直反胃,而她却像是看不到一样,还在叫着我的名字:“小麦……” 身后,思源的阿姨已经离我只有两米远了,她尖叫一声朝我扑过来! 我避无可避,只要往高乐乐那边跑,虽然明知道那边也危险,但此时已经没有退路了。 我还没站稳,高乐乐身上就那些绳子就忽然“哗啦!”一下掉在了地上,然后像疯长一般沿着地面朝我卷过来。 卧槽! 这银杖又不是削铁如泥的刀,根本没有办法砍断那些玩意儿! 我还没来得及想出办法,一根绳子就卷上了我的脖子,另外一些直接锁住了我的手腕和脚踝,银杖“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佛珠也洒了一地。 我这才看清楚那些绳子压根儿就不是什么绳子,更不是什么蛇,而是草!水草!没错,就是水草! 这里怎么会有水草? 勒住我脖子的水草渐渐拉紧,接着我的身子被无数根水草狠狠地抛到了半空中,在我以为我要跟那和尚一样摔得脑袋开花了的时候,方晓楠身上的水草也疯了一样向我卷过来。 我就这样岔开四肢被水草拉到了祭台正中央。 思源的阿姨还在咯咯地笑着唱着那首歌,“……下雨了……死人了……鬼魂都要出来了……咯咯咯咯咯……”她来到我的身体下面,抬起头看着我,她的眼睛是闭着的,而我的眼睛也看不到她,但我就感觉她在看着我。 看得我心里一阵发麻。 现在我是真正的孤立无援了,苏安容没法进来,我没法出去,现在又被这样五花大绑着,满祭台都是鬼,我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对了?满祭台都是鬼,我一个普通人凭什么还能活到现在呢? 我知道了! 我根本不会死!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他们要么就是杀不死我,要么就是不能杀死我,要么就是不敢杀死我,要么就是不想杀死我,总之就是,我一时半会死不了! 既然这样,那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了!虽然四肢被扯开有些难受,但抬头能看到茂密的树林,还能听到哗哗的流水声,也是一种享受…… 等等,流水声…… 我记得我们往树林里走了很久了,怎么还能听到水声? 我正想着,忽然看到头顶的树叶上竟然开始滴滴答答往下滴水,真的下雨了吗? “啪嗒!”一滴水滴在我脸上,顺着我的脖子往下流,我感觉那好像不是一滴水,而是一条虫子一样,他慢慢地流到了我的耳朵后面,眼看着就要钻进我的耳朵了,我紧闭着眼睛大气也不敢出。 这次是真的害怕了,耳朵是最敏感脆弱的地方,这要是耳膜被刺穿了我该怎么办啊! 忽然,耳边传来一个极细极细的声音,但我却还是听到了:“我终于找到你了,从今往后,我会跟着你一辈子!直到你死!哈哈哈哈……” 我见过好多鬼,但不管他们长啥样我最起码都能看到,可是这只鬼我从头到尾却都没有真正看到它的身影,我才不愿相信是那滴水在说话。 “啊!”我的身体忽然迅速下跌,接着我便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小麦!”整个人都跌入了一个冰凉而有力的怀抱里。 “小麦!”苏安容的语气从来没有这么慌张和急促过,我感觉脑袋一阵剧痛,看了看四周,却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小水坑里,周围一片狼藉,有脑袋被摔得跟个烂西瓜似的和尚,还有晕过去的三个人--高乐乐、方晓楠和思源的阿姨! 苏安容不知道往我嘴巴里塞了一颗什么,我的脑瓜子立即清醒了过来,后怕地摸了摸脖子,“蒜蓉,刚刚有滴水跑到我耳朵后面了,你快看看还在吗?” “不在了,没事了。”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背,“老婆,对不起,我刚刚竟然没有办法突破那道结界。” “结界?你说那个看不见的隔层是结界?” “是的,那个和尚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他天天念经,经文已经融入到了他的血液里,他的血流在结界里,使得整个结界都被经文覆盖,所以我没有办法进去……” “没事儿,我这不是好好地出来了嘛!”我大喇喇地拍了拍苏安容的肩膀,“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就赶紧把她们仨救了,露一手给我看。” 苏安容原本满脸的愧疚,听我这么一说,顿时兴致勃勃地说:“这个是小事儿,她们只不过是被当成了棋子而已,如果现在还是活着的就表示不会有生命危险,我们等着就好了,她们自己会醒来的。” 蒜蓉同学,你真的看到我充满期待的目光了吗?真的珍惜我给你表现的机会了吗? 人家三个都一动不动在那躺着呢,你居然说等? 但是现在除了这个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只好瘪了瘪嘴道:“那就等吧。”要是她们醒不过来,要你好看。 但很显然,苏安容不见得别的本事有多大,这算命的本事还是不错的,没过多久,高乐乐率先动了起来。 她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猛地坐起来,抱住自己的胸,“我怎么了?我怎么还在这里?那和尚呢……啊!”她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地上脑袋都被摔得没形了的和尚尸体,然后毫不意外地再次晕了过去。 第二个醒来的是方晓楠,她睁开眼睛,看了看天空,迷糊地道:“啊,天亮了,keep oneself to oneself,不与人来往,show off,炫耀,卖弄……” 我有些无语,学霸还真是学霸,在这么危险的时候醒来,居然第一反应是--背单词! “晓楠。”我叫了她一声,朝她努了努嘴,示意她看和尚,结果,她看了一眼后,也跟高乐乐一样,大叫一声又晕过去了。 唉! 最后一个醒来的毫无疑问应该是思源的阿姨了。可是我一直盯着她等了很久也没见她有什么动静…… “蒜蓉,怎么回事?”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苏安容连忙上前,用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又在心脏和脉搏处摸了摸,他脸色微微一变,道:“她好像没有灵魂了,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就算醒过来也是行尸走肉。” “没有灵魂?” “如果我没有猜错,她应该是跟什么东西做了交易,然后通过这个和尚来完成这场交易,但是交易的过程被我们打破了,所以她交易失败了。” 看苏安容表情有些凝重,我心里也跟着紧张起来:“什么交易?” “老婆,你这么聪明应该已经猜到了吧?你那闺蜜没有本体,只有灵魂,她阿姨现在却正好相反,没有灵魂只剩本体。你说她还能做什么交易?” “不是吧,她是想将自己的身体跟思源的灵魂结合?那会成为一个怎样的怪物?” “那不是怪物,在她眼里,那是另一种让陈思源复活的方式。” “你是说,思源的阿姨想让思源复活?”人都死了怎么可能复活呀?如果世界上真有这样的邪术,那社会可不就乱套了? 第38章 真相让人落泪 【圣诞快乐!】 “可以这么说,如果我没猜错,整件事原本都是为了复活陈思源而进行的,但我们的出现,尤其是你还上了祭台,就让他们的整个计划都大乱了,计划失败,而你的身份,也被暴露了。” “我的身份?我就一个普通人,能有什么身份?你说的是……极品灵器的身份?” 苏安容顿了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然后道:“是的。” “看你一脸憋坏了的表情,明显正确答案不是这个。”我哼了一声,这家伙似乎有什么事瞒着我。 “正确答案就是,你是我老婆,被那东西知道了,它嫉妒了!”苏安容冲我眨眨眼。 怎么着都没个正经的,我也懒得跟他争辩了,看了看地上一动不动的阿姨,“她怎么办?” “只能把她送去医院了,现在她就算醒来,也是个植物人。”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我蹲下身拍了拍高乐乐和方晓楠的脸,“喂!快起来了,别装晕了。” 方晓楠一骨碌坐了起来,一脸崇拜地道:“小麦,你怎么知道我是装晕?” “瞎猜的。” 高乐乐也坐了起来,“唉,想好好睡个觉享受一下这绿树红花的都不行。”她一边说一边捂住鼻子,“这臭和尚是怎么死的?” “对噢!小麦,你们刚刚说的那些话我全都听不懂额,什么复活啊灵魂啊之类的,这和尚刚刚问阴什么生的人,我还以为他是要抓你,害我白担心一场。”方晓楠嘀咕着,站到我身边,不敢再看和尚的尸体一眼。 “抓我你才不需要担心,看在我救了你们一场的份上,你们两个,把思源的阿姨抬上,咱们回去吧!”我叉着腰吩咐着。 两个家伙却惊得眼珠子瞪得跟牛眼睛似的,尤其是方晓楠,平时看起来文文静静的,真有个什么表情就数她最夸张,“你的意思是这和尚是你打死的?天哪!小麦……你成杀人犯了!” “谁杀人犯了?你全家才杀人犯呢!再乱说话信不信我一拳把你打成他那样?” 方晓楠害怕地后退了两步,离我远点儿。 高乐乐若有所思地问:“小麦,这个阿姨难道不是思源的妈妈吗?怎么成阿姨了?” “这事儿说来话长,非常非常长,你们先抬着她走,我路上跟你们说。” “有个男人在干吗还要我们弱女子做这种事?”高乐乐不乐意。 方晓楠也附和,“对啊!小麦,你也太重色轻友了!” “他不是男人。” “对,我不是人。”苏安容也点了点头。 高乐乐和方晓楠目瞪口呆,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我俩,然后一秒变身女汉子,抬着阿姨就跑。 忽然,从阿姨身上掉出来一个什么东西,我捡起一看,竟然是一封信。 “蒜茸,看还是不看?”不好奇是假的,可这毕竟是人家的隐私,我要是偷看了,良心上过不去啊! 苏安容瞄了一眼,一把抢过:“这还用问吗?当然看,人家都这样了,好歹知道她钱藏在哪儿,说不定能分一点儿,一百块也是钱啊……” 苏安容一边说一边就打开了信封,我也连忙将脑袋凑了过去,“这可是你拆的。” 但很快,我却感觉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涩,五味陈杂,更多的却是难过。我从来没有想过,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信上的字歪歪扭扭的,还有很多错别字和简写字,可见阿姨并没有读过什么书,但她却洋洋洒洒地写了几千字的信,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深深的无奈和更深沉的爱。 原来,其实早在十五年前,思源的妈妈就已经死了,一直以来,阿姨都假扮着妈妈的身份在照顾这思源,由于没有文化,她给人擦过鞋,帮人缝过衣服,下厂装过罐头,甚至……还为了一千块被人强奸过…… 她一辈子都没有嫁人,把思源当成了她的唯一,虽然她一开始的确不喜欢姐姐嫁给姐夫,但在那场船难中她看到姐姐和姐夫的尸体时,看到他们的手一直向上做着托举的动作时,她再也没有办法狠下心去反对他们,更没有办法抛下思源一个人。 思源在那次死里逃生后发了一场高烧,之前的事情都忘得差不多了,本来孩子的记忆就不深,但她却记得自己妈妈的长相,醒来的第一刻就叫阿姨做“妈妈”,那一刻开始,阿姨就发誓不管怎样自己也要带大这个孩子,不能让她成为一个没有妈妈的孩子。 可是就在去年,她却被查出患上了肺癌,已经到了晚期了。她原本想等着思源满了十八岁后再找个机会离开她,但病情渐渐严重,需要很多治疗费用,她根本就负担不起,也不想成为思源的负担,所以在外地打工的时候就捏造了一个自己病死了的消息给思源,并且在思源见到尸体前就以尸体不能留太久为由火化了,弄了一坛假的骨灰盒给思源。 但那以后,阿姨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关心思源的生活,为了不让思源怀疑,她故意把自己变成一个粗鲁不讲理的阿姨,因为不想让思源在她真的离开的那一天而难过……可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没死,思源却先死了…… 阿姨不愿接受这个现实,她来到思源父母遇难的河边,想问问姐姐和姐夫为什么没有保佑好思源,为什么让思源年纪轻轻就遇到这种事,而且还尸骨无存! 之后她便遇到了那个和尚,和尚把她介绍给他的主子…… 之后就如苏安容所猜的一样,她跟那个主子做了交易,将自己的灵魂出卖给了他,主子答应她让她的身体变得健康,并且可以容纳思源的灵魂。 其实阿姨并不知道思源的灵魂在哪里,所以她要通过和尚用思源的遗物和生辰八字做成的骨灰来招魂。 因为当过思源十五年的妈妈,所以她很清楚地知道我们寝室几个人的生辰,只是并不知道谁是谁,而我们正好符合她进行灵魂交易的条件。 当我们真正找到这里来的时候,一开始阿姨可能是有些后悔吧,所以要赶我们走,但最后还是妥协了…… 在信的最后,她说:“思源,我的孩子,我没有其他东西可以给你,这个身体反应也是要死的了,就先给你用,你别嫌我老……你的三个同学,她们只是会吃一点苦,也不会有事的,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她的署名比其他的字更加扭曲,好像被人擦过一样,但依稀还是能看清楚,是-- 爱你的……妈妈。 最后,她又用更重的笔迹在被擦掉的字上写上了“你的阿姨”。 我本来对这个女人并有什么好感,可是在看完信后,我的眼泪止不住地就流了下来,啪嗒啪嗒,打湿了信纸,因为是一边走一边看,我有好几次都差点儿踩空摔跤。 “傻瓜。”苏安容拥着我,“有这么一个好妈妈爱着她,你应该替她感到高兴。” “嗯!”我重重地点了点头,是的,我应该替思源感到高兴。 可是思源她自己呢? 我正想着,面前就出现了一道淡淡的身影,思源不知什么时候从我的戒指里面出来了,跪在苏安容面前,“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请让我留在人间,我不想让我……妈妈一个人就这么孤孤单单地躺在病床上!” 看来她也看到刚刚那封信了!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思源,她眸中带着无比的坚定,还有闪闪的泪花,一边说她一边虔诚地磕了好几个头,“求求你……” 第39章 爹地,快回来! 苏安容看着陈思源,却是一点动容也没有,好冷血啊! 我正要说话,他却悄悄跟我说:“你朋友再不回你戒指里面,别说做人了,鬼都做不成。” “那你还在这叽叽歪歪!”我用力踩了他一脚,然后郑重地对思源道:“我答应你!” 谁知道,思源却根本不把我的话放在眼里,还是坚持不懈地跪在地上,坚定不移地看着苏安容。 竟然无视我,好歹我们曾经还睡过一张床啊! “小麦,我不是问你。”大概是怕我生气,陈思源最终还是解释了一下。 我用胳膊肘推了推苏安容,示意他答应,他却磨磨蹭蹭地半天不说话。 “蒜蓉!” 直到我叫他一声,他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道:“她是当家的,她说了算。” “思源,听到了吧!快进来!”我伸出右手,让她回到戒指里。 “喂!你们两个!空着手还走那么慢!”高乐乐和方晓楠已经走到河边了,回头冲我们不悦地大喊。 “来了来了!”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住陈思源就往戒指里面一塞,“不要再随便出来了!” 然而,等我们到河边时,我才发现,船不见了。 去你的乔连久!一个人跑了就算了!居然把船都给弄走了!没见过这么小气的男人! 高乐乐神秘兮兮地掏出手机给我看,我眼睛都亮了起来…… “乐乐!你真是太赞了,有先见之明!居然把他穿裙子的照片拍下来了,哈哈哈,现在就公布到学校论坛去,叫他抛弃我们!” 我们三个女生围在一起兴致勃勃地准备发论坛,手机却被苏安容直接拿走,然后飞快地点了两下,再还给我们时,里面的照片全都不见了! “蒜蓉!你干什么?” 蒜茸同学回眸一笑百媚生,“我怕我到时候一个人探三个监会忙不过来。把别人隐私的照片发到公开的论坛侵犯了他的肖像权,小心吃牢饭,萝卜白菜加稀饭。” 一番话说得高乐乐和方晓楠眼冒红心,一脸崇拜,“好帅啊!说得太有道理了!” “你拯救了我们三个失足少女啊!” “别把我加进去!我才不是什么失足少女呢!” 高乐乐心领神会地道:“噢,你已经是妇女了。” “高乐乐你信不信我一脚把你踹下水!” 最后,还是对面那个老婆婆给我们叫来了船夫,把我们拉了过去,老婆婆见我们回来了,先是高兴得老泪纵横,却马上又好像发现了什么,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姑娘,你们也别难过了,你们五个进去只死了一个,还把阿丽救出来了,已经是相当不容易了啊……” “婆婆,你在说什么呢?” “那个喜欢穿花裙子的男娃,你们不要嘲笑人家,给他多烧点衣服去吧……” “噗……”原谅我极其不厚道地笑了出来,到现在才明白老婆婆是以为乔连久死了! 我们坏心眼儿地没有跟婆婆解释,将思源的阿姨送到医院安顿好后,连夜就赶回了学校。 但还在火车上苏安容就接到了大米饭的电话。 “爹地!快回来!”大米饭的声音穿过电话,连我都听到了。听着他奶奶的声音,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幸福,虽然这幸福好像来得有点早。 可是,他的声音听起来怎么那么着急? 苏安容原本懒散地半倚在卧铺上,立即坐直了身子,“儿子,发生什么事了?” “黑白无常来我们家抓人了!” “什么?”没等苏安容说话,我就抢过了电话,“大米饭,黑白无常怎么会来我家?”说完后,发现自己有些激动,已经将整个车厢的人都吸引了过来。 我连忙尴尬地笑着打哈哈:“唉,他们也真是太拼了,不就是个话剧嘛,居然还跑我家来排练。” “妈咪你的演技太差啦,我都能听出来你在撒谎!” 废话,他都知道真相了当然能听出来我在撒谎啊! 我只好不情愿地把手机还给苏安容,差点儿都把耳朵贴到他嘴巴上了都没听到声音,只看到他嘴巴不停地动,简直惊讶得不行,这也可以呢? 挂上电话后,苏安容忽然问我:“现在距你家大概还有多远?” 我飞快地翻了一下地图,“至少还有一百公里吧。” “太远了。” “怎么?” “没法瞬移。” “有很着急的事吗?”我的心莫名地紧张起来。 “也不是那么着急,就是怕黑白无常出什么事。” 额……这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说错了?黑白无常来了,应该是我们家会出什么事才对吧?天哪,该不会是我爸妈出事了吧?苏安容是怕我担心故意这么说的? 啊,怎么办怎么办,这火车也太慢了。 “好好的怎么还哭上了?”苏安容一把将我拉到怀里,温润如玉的手指轻轻擦拭着我的眼泪。 “呜呜……我是不是都见不到我父母最后一面了?” “尽瞎想,火车又不会脱轨,怎么就见不着了?”苏安容安慰着我,但他的话说完还没一分钟,火车就咔哒咔哒地放缓了速度,最后竟然停了下来! 我去!难道真脱轨了? 我一下子充满了绝望,干脆大哭了起来,“都是你,知道自己嘴臭乱说什么话啊?” “各位旅客请注意,现在是列车临时停车,请旅客们不要慌张,不要随便下车……列车估计在两个小时候开车……” 两个小时!坑爹呢这不是! 苏安容见我激动得要打人,连忙死死抱住我,叹了口气道:“我说的是黑白无常要出事了,又不是你父母要出事了,你哭啥呢?” “逗三岁小孩呢,黑白无常来索命,我父母还能躲过?” “黑白无常来就一定是索命的吗?再说了,先抛开你父母有多凶悍不管,就是大米饭一个,也足够把黑白无常治得妥妥的,所以呢,你大可以放宽心。” 看他说得那么认真,那我就真信啦! 我连忙擦干眼泪,“他们来我家不索命那还能干什么?喝茶?” “对啊,找我喝茶。”苏安容一脸得瑟,“没事儿,让他们等着吧,能撑过去就撑过去了,不能撑过去也是他们的命,但我相信咱们儿子是个有分寸的灵。” 我忽然有些同情那两只鬼差,我一直以为大名鼎鼎的黑白无常应该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霸气存在,没想到居然还打不过大米饭。 不对,苏安容在撒谎,上次他还说他打不过黑白无常呢,他明显比大米饭厉害,如果连他都打不过,那大米饭怎么可能打得过呢? 要么就是他现在在撒谎,要么就是他之前在撒谎!总之他就是撒谎了! “忽然杀气腾腾的是怎么回事?”苏安容看着我,稍稍后退了一些。 “苏安容,你骗得我好苦啊!”我带着夸张的哭腔喊道。 苏安容心虚地看了看四周,“老婆,有话好好说,杀气先收起来。” “那你告诉我,十六那天你到底是被谁打伤的!若有半句虚言,咱们就离婚!” “好!”上铺的妇女鼓起掌来,“夫妻两个生活信任最重要,绝对不能容忍谎言的出现!姑娘你做得对!一定要他从实招来!” “谢谢啊大姐,你赶紧睡吧。”我有些无语,被人围观的感觉还是不太好,跟猴子似的。我连忙把苏安容推倒在床上,然后盖上被子,“给你留面子,悄悄告诉我。” “老婆……” 苏安容一开口说话,我就知道要被破坏掉!作者就喜欢这么写!果然他才刚叫我一声,车厢里的灯就“啪嗒啪嗒!”全熄灭了! 我气得掀开被子,一抬头,却看到车窗玻璃上趴着一张苍白的脸…… 第40章 别想下这趟车 “啊!”吓屎我了! 我低叫一声,苏安容也立即坐了起来抓住了我的手,“小麦,怎么了?” 当我再次看向窗户时,却只看到了一片黑暗,和隐隐的月光,什么也没有。难道是这两天神经绷得太紧产生幻觉了? “没事儿,我就是忽然想到要停车这么久,好难受啊!” “你先休息会儿吧,睡一觉就到了。” “好吧,你要给我守着噢!” 我爬到苏安容对面的下铺躺下,睡之前还特地看了看窗户,没有看到什么东西才敢闭眼。苏安容过来帮我把窗帘拉上,轻轻地在我额上印上一吻,“安心睡吧,我在呢。” 有他在,我的确是安心了不少,很快就进入了浅眠状态。 但是还没睡多久,我就被一阵轻轻地敲打声吵醒。 “叩叩!”好像是隔壁传来的,我的隔壁是方晓楠,可能是她故意的吧。我也就没理会。 可没一会儿这叩叩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只好对苏安容道:“蒜蓉,你帮我去问问晓楠找我干嘛呀!” “她找你?”苏安容果然是个合格的守夜人,我一叫必应。 他下床去到了隔壁。 这时,“叩叩叩叩!”更加急促的敲击声响了起来,我简直要烦死了,待会晓楠要是没有什么好事找我,我非打死她不可! 很快,苏安容就回来了,他并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坐在了我床上,帮我掖好被子,“老婆,没事儿,乖乖睡吧。” 一边说他一边在我床头虚画了个什么图案,轻轻摸了摸我的脸,“没事儿,有我在。” 我一下子警惕起来,“蒜蓉,怎么回事?”我飞快地坐起来,悄悄在他耳边问:“有鬼吗?”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说:“方晓楠不在床位上,可能是去洗手间了。” “那是谁在敲床铺?” “大概是风吹动了火车底下的零件的,别多想,有我在,一般的鬼还不敢放肆。” “噢!”好吧,看你那么自信,暂且相信你了。 我又乖乖地躺了下去,手却抓着苏安容的手不愿放,“你就坐我旁边,不准走。” “我不走。” 困意来袭,我很快又进入了梦乡,这一次,没有再听到敲击声了,果然苏安容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梦里好像有两个人在吵架,但我看不清他们的脸,只知道有个女人,长得很漂亮,有病啊,女的咋跑我梦里来了? 我被吓醒了,一睁眼,不得了,还真有个女人! 一个身材高挑前凸后翘的大美女坐在苏安容的床上,她的脸几乎要贴到他的脸上,“阿尚,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呢!”声音嗲得让人发酥。 看到这个女人,不,女鬼,我差点儿就闪瞎了眼,她居然就是苏安容那个鬼奴!几天不见她居然变得更加漂亮了!天理何在啊! 我现在是直接跳起来抓小三呢?还是躲在被子里见机行事? 不不不,还是先见机行事吧,好歹也看看苏安容面对美女会是怎样反应。 我假装睡着,眼睛却半睁着,苏安容正襟危坐,一脸冷漠,“你怎么在这里?” 不错啊蒜蓉,定力还是可以的。 鬼奴好像已经习惯了苏安容这种冷漠的态度,笑着说:“我跟我的小姐妹出去旅游啊,没想到却在火车上遇到了阿尚你,这还真是一种缘分呢!阿尚,你躲我都躲了一千多年了,你不累吗?” “知道我累就不要再烦我了。”苏安容用力一挥,鬼奴惨叫一声,身子直接就飞到了走廊上,但好像并没有人看到她。 “阿尚,我找你找得这么辛苦,你却连跟我说几句话都不愿意吗?你忘了我们的定情信物……啊,我的定情信物呢?我的定情信物呢?”鬼奴忽然凄厉地叫喊起来,疯了一样在自己身上找,但找来找去却什么也没找到。 忽然,她刀子一样的目光向我射过来,吓得我立即闭上了眼睛,“阿尚,你真的爱上了一个人类吗?你一千多年不娶,就是为了这个小贱人吗?” “啪!”一个无形的巴掌打在鬼奴脸上,苏安容的声音冷到骨子里,“放干净你的嘴巴,本尊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过问!” 我本以为这个鬼奴会生气,没想到,她却忽然像发春了一样惊喜地叫了起来:“阿尚,你摸我的脸了,你终于摸我的脸了!我现在是不是比以前漂亮多了?阿尚,我就知道你对我是有感情的,你刚刚摸我的时候好温柔好温柔……” 呕…… 我的天哪!要什么样的智商才会认为给她一巴掌是在摸她脸? 我激动得掀开被子坐起来:“大姐,人家那是打了你一巴掌好吗?打一巴掌就是要你滚的意思,你害不害臊啊?” 说完后我就后悔了……首先不说上铺的人都探出头来看我,就说这鬼奴也是一秒变脸,不过却是变成了一张诡异的笑脸,“小贱人,你总算不装睡了,我告诉你,今天你别想下这趟火车!哈哈哈哈!” 鬼奴很快消失在我面前,我感觉自己刚刚好像真的说错话了,老实躲在被子里多好。 “蒜蓉,她刚刚那句话什么意思?” “意思是她早就知道你在装睡了。” “我说的是别想下这趟火车。”蒜蓉你要不要这么故意气我? “女鬼跟女人一样,打不赢的时候喜欢逞一逞口舌之快,不用在意。”苏安容说着,忽然看着我笑意深深,“老婆,没想到这美容液效果居然这么好,完全让她改头换面了啊,我都差点儿没认出来。” “你什么意思?觉得她好看是吧?那你去追呗!” “逗你的,傻瓜。” 正说着,车窗外传来了噪杂的声音,我连忙打开窗帘,外面竟然站了好多人,还有穿制服的乘警,他们指着火车下面交头接耳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中铺和上铺的人都起来,打开手电筒往外看。 “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啊!”一个个面面相觑。 “小麦!”方晓楠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这边,“你刚刚敲床了吗?” 我脸色一白,“没有啊,你也听到了?” 方晓楠脸色很难看,高乐乐也跟着一起过来了,她们都坐到了我的床上。 方晓楠小声说:“刚刚我听人说有个女人卧轨了,好像尸体就在我们这底下。” “什么?”我吓得惊叫出来,不敢再坐在床上,飞快地下来。 上铺的大姐探出头来,“卧轨?这荒郊野外的,怎么有人跑这里来卧轨?” 大姐,现在问题不是这个好吗?而是有人卧轨了! 我看向窗户外面,乘警已经把尸体从火车底下拖了出来,是一个穿着紫色衣服的女人,她的身体已经被轧成了两截,鲜血淋漓,腹部已经被轧成了肉酱。 有一瞬间她的脸朝向了我,我整个人都僵住了,无边的恐惧侵入了我的四肢百骸…… 那张脸……分明就是刚刚那个鬼奴的脸! 我想起了她刚刚说我别想下这趟车的话,想起了刚刚听到的敲打床铺的声音,看来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的! 苏安容“唰!”地一下把窗户拉上,“你们三个,都回到自己的床位去睡觉,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要起来,不要出声,不要睁眼,除非我叫你们起来。但一定要分辨清楚,是我在叫你们才可以起来。” 高乐乐和方晓楠不明所以,“为什么呀?” 我连忙推她们回自己的床位:“别问那么多,你们照做就是了,不要好奇,还要命的话就一定要照做!” 虽然我也不知道这样做的目的,但苏安容难得有这么严肃的时候,既然他说,那听他的准没错了。 确定高乐乐和方晓楠回床睡了后,我也回到了自己的床铺,所有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手心开始冒汗…… 第41章 姐姐,跟我们玩游戏吧 黑暗中,我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由于有些着急,被子没盖太好,脚露在了外面,冰凉冰凉的,一直寒到了我的心底。 我不知道苏安容干吗去了,也不知道自己要保持这种状态多久,只能凭着对他的信任咬紧牙关坚持着。 那个鬼奴之前看起来不是不怎么厉害吗?怎么这次苏安容会这么紧张呢?今天为什么会这么巧刚好有人卧轨?为什么卧轨的那个女人会长着鬼奴的脸? 有太多的疑问没有解答…… 忽然,我感觉有什么东西窸窸窣窣地从上铺传了过来,好像是上铺的大姐下来了。 我感觉自己的床铺往下塌陷了一点点,那大姐好像坐在我了床上。 “喂,姑娘,你们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用手指头戳了戳我。 我咬着牙装死,不理她。 没一会儿,她又戳了戳我,这一次很用力,“姑娘,我看你们说得神秘兮兮的,好像有什么内幕啊,做人不能这么不厚道啊,告诉我一下呗!” 告诉你个球球啊,你既然听到了我们的话难道不知道里面有一句强调“不要出声”吗? 我继续装死。 大姐好像是放弃了,站起来,在走廊里来回走了几步,好像是去方晓楠她们那边了,但她很快又回来了,继续坐到我床上。 忽然,我感觉有一只胖乎乎的手伸进了我的被窝,在我还没来得及思考她要干什么的时候,我的肚皮就被她狠狠地揪了一下! “啊卧槽!”我痛得大叫,猛地坐起来,“你是不是有病啊?” 大姐却根本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声音听起来有些好奇又有些兴奋,“早起来不就好了嘛,非得我放大招。诶,姑娘,刚刚你们说的啥意思啊?” 她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我没有听苏安容的话,我起来了!我说话了!我睁眼了!所有不能做的事我全都做了! “你要是这么好奇你也照着我们说的做不就是了!非得把我弄起来是几个意思啊?”我气不打一处来,对面床铺上苏安容不知道去哪里了,这该死的大姐,害惨我了! 大概是被我们吵醒了,走廊里有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嬉闹着,好像是在玩拍手游戏,“你拍一,我拍一,一个小孩坐飞机。你拍二,我拍二,两个小孩丢手绢。你拍三,我拍三,三个小孩来搬砖……” “吵死了,这熊孩子。家长也不管管!”大姐抱怨一句,站起来,来到走廊上,叉着腰道,“这谁家的孩子啊?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 车厢里忽然一片死寂,没有人回答她。就连那两个小孩也停下了拍手游戏。 大姐嘚瑟地又回到了我的床上,“现在的人啊,都是说好的不听,非得要骂。诶,姑娘……” 如果杀人不犯法,我现在真想杀了这欧巴桑! “胖奶奶,你好凶啊!”两个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床前,小女孩看着大姐道,黑暗中还能看到她白森森的牙齿。 大姐一听自然是火冒三丈:“你这小孩啥眼神呢?我是奶奶吗?我有那么老吗?你妈见了我都要叫一声妹妹吧?” 这大姐看起来也有三十好几了,小女孩的妈妈最多也就三十多,谁叫谁妹妹还真是不好说。 “胖姐姐,凶凶的可不好哦,会变老!”小男孩冲大姐做了个鬼脸。 小女孩拉着她的手道:“胖姐姐,既然你没睡,那你来陪我们玩游戏吧!” “去去去,我才没兴趣陪你们这些小屁孩,大半夜不睡觉。小孩也容易变老的!” “哥哥,既然胖姐姐不愿意陪我们玩,那我们就自己玩吧!”小女孩对小男孩说着,两人相视一眼点了点头。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们俩就分别坐在了大姐两边…… “喂喂喂,你们要干什么?” “你拍一,我拍一,一个小孩坐飞机……”大姐的话被儿歌打断,两个小孩儿竟然一边唱一边拍手,竟然还不是拍着对方的手掌,而是两人的手掌都拍到了大姐的脑袋上。 “啊!”大姐大叫一声,好像是想站起来,但她动了几下却根本站不起来。 两个小孩咯咯地笑着,拍得越来越起劲儿:“你拍二,我拍二,两个小孩丢手绢。你拍三,我拍三,三个小孩来搬砖……” 我发觉有些不对劲,偷偷地从指缝里看过去,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差点儿把我吓尿! 月光浅浅,可以看到大姐的脑袋竟然被拍得血肉模糊了,她的嘴巴还在一张一合好像想说什么,但却一句话也没有再说出来。 小孩们却还在继续:“你拍八,我拍八,八个小孩吃西瓜。你拍九,我拍九,九个小孩齐步走……” 忽然,他们一起转过头来,漆黑的眼珠子盯着我,白森森的牙齿露出来,“姐姐,你要陪我们一起玩儿吗?” 我连忙闭上眼,当做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不回答他们。 但事不如人愿,我感觉到有个小孩已经爬到我的床上了,她叉开腿骑在我身上,好奇地问:“姐姐,你怎么喜欢装睡呢?” 我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听不到…… 我吓得浑身发抖,躲在被子里一动也不敢动,就在这时,“叩叩!”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在寂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刺耳。 我浑身一颤,差点儿又要坐起来,但身上骑着个小鬼!天哪,我这是到了前狼后虎的境地了吗? 蒜蓉,你去哪里了啊! “叩叩叩!”敲击声清脆地从我床铺底下传来,这次我能确定不是隔壁,而是床铺底下了,我全身的细胞都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膀胱被撑到了无限大,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尿壶了。 “既然这个姐姐不想玩,那我们就去找别人玩吧!”小男孩的声音响起,我身上的孩子也动了动,好像是赞同了他的意见,从我身上爬了下去。然后我这边就没有什么动静了。 但是,很快,我就听到隔壁传来了高乐乐的声音:“哇!好可爱的孩子,你们怎么晚上不睡觉呀?” “乐乐!”不是都说了不能起来不能说话不能睁眼吗?她怎么就不听呢! 我再也顾不上害怕了,飞快地起床,但一坐起来就看到那大姐还坐在我床边,她像是条件反射地回过头来看着,那张已经被拍得血肉模糊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姑娘,你们说的啥意思啊?” “啊--”我大叫着下床,“乐乐,不要理他们,他们是鬼!”但我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滑溜溜的,还黏糊糊…… 我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慢慢地照过去-- 一张血粼粼的皮赫然出现在我面前!看起来好像是大姐脸上掉下来的! 我惊魂未定地跑到高乐乐她们那边,却发现高乐乐和方晓楠都还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根本就没有动,那么,刚刚说话的人是? 我感觉我浑身都要僵硬了,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从一开始我就错了,我应该做到即使是大姐砍了我一刀我也不要起来……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 “嘻嘻嘻!姐姐,你是想跟我们玩游戏了吗?”身后,传来两个渗人的声音,我不敢往后看,路就那么宽,他们把路挡住了,我也没有地方可以跑。 “姐姐不说话,那我们就当你是默认了哦!”小女孩说完,我就感觉左右两边好像分别有一个人爬到了大概中铺的位置,他们一左一右地看着我,伸出手…… “哥哥,我们开始吧!” 第42章 智斗小鬼 “等等!”眼看着他们就要拍上我的脑袋,我连忙喊,“你们一直就玩这一个游戏,难道不会腻吗?我教你们玩新的游戏你们看好不好?” “好啊!你说说看!”两个小孩停下来,一脸好奇地看着我。 我心里很紧张,其实并没有什么好点子,虽然暂时是稳住他们了,但要是没有想出好玩的来,估计还是一个死。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目光正好落在了晓楠他们这边的桌上,上面有一副扑克牌。 “我们来玩斗地主吧!” “斗地主是什么?” “就是我们三个人来玩这副扑克牌,随机抽取其中一人当地主,另外两人就是农民。农民要齐心协力斗赢地主,只要有一个农民赢了就算农民赢了,地主先赢就算地主赢了。”接着我又给他们讲了一下玩法。 小女孩兴奋得跃跃欲试,“哥哥,那我们玩玩试试吧!” “我要你跟一起当农民。”小男孩的警惕心比小女孩高多了,冷冷地要求道。 我连忙说:“不行的,这个要听天命,这也是这个游戏的好玩之处,我拿出两张红牌和一张黑牌,谁拿到黑牌谁就是地主。另外两个人就是农民,可以吗?” “好!” 我们一起来到走廊上的桌子旁,我一手举着手电筒,深吸一口气,偷偷地从里面拿出三张黑牌,并偷偷在衣袖里藏了两张红牌。 接着我把三张黑牌放到桌上,并将它们打乱。 只要他们中任何一个先抽牌,我就马上找机会让剩下的人抽不到,由于刚刚说好拿到黑牌的是地主,所以这样他们两个一定要有一个是地主。这样我就相当于拉到了一个战友,最起码不会死得那么快。 但只要我一个不小心被他们发现我动了手脚……那我就会死得很快了。 两只小鬼都一动不动地盯着我,我感觉自己的心怦怦跳得厉害,几乎要蹦出嗓子眼儿了。这种时候我根本就没有功夫去想为什么没有心脏的我能感受到心跳。 “哥哥先抽吧!”我咽了咽口水,该面对终究还是要面对,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小男孩很快摸了一张牌,我连忙用手压住剩下的两张牌,站起来作势去看他的牌,“怎么样?是什么颜色?” 小男孩把牌翻过来,“红色。” 什么?红色?怎么可能?我明明把牌都换成了黑色啊! 完了,难道是我在慌乱之中把红牌放桌上,黑牌藏起来了? “姐姐,轮到我抽了吧?”我正陷入震惊之中,小女孩已经将手伸了过来。 我还来不及阻止,她就已经摸走了一张牌。 我已经做好了跑的姿势,只准备开溜了,谁知道,小女孩却忽然开心地说:“姐姐,我的是黑牌,我是地主!” 天无绝人之路啊! 我没有心思再去看剩下的那张牌了,很愉快地跟小男孩一起当起了农民。 然而,没打几个回合我就惊悚地发现,刚刚还说不会打的小女孩实际上牌技竟还不错,很快我和小男孩就被逼得要输了! “姐姐,如果我赢了,等会你就跟那个阿姨一样去卧轨哦!” 我拿牌的手开始颤抖,卧轨……她居然说得这么轻松! 一想到刚刚那个紫衣女人下半身都被碾成了肉泥的模样,我就觉得浑身一片冰凉。 “你放心,哥哥也是农民,他会陪你一起去的。” 我看了看手上一张花牌都没有的牌,整个人都不好了,原本我还指望着有小男孩当战友,他应该会帮我,谁知道,他竟然故意让着妹妹,我只能靠自己! “姐姐你快打呀,轮到你了。” 打你妹,这叫我怎么打? 忽然,我灵机一动,把手里的牌全部一扔道:“我赢了!” 两个小孩目瞪口呆地看着我的牌,全部都是十以内的数字,顺子没有,连对也没有,飞机就更不用说了,就是大罗神仙来了,我这牌也是输的命。 “姐姐你耍赖!”小女孩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不高兴地盯着我。 我一本正经地说:“我哪里耍赖了?你们没看到吗?我这些牌一个花牌都没有,而且不能连顺不能连对也不能飞机,这个正好就是天女散花,而天女散花是斗地主中比王炸还要大的牌,也可以称之为天王炸!” 两只小鬼被我说得一愣一愣的,小女孩忽然把手中的牌往桌上一扔,“这个斗地主一点儿都不好玩!我们还是玩拍手游戏吧!” 要不要这样啊?我好不容易才把这蛋给扯圆的啊,怎么又回到原点去了呢? 既然怎么都说不通,那我就只能来硬的了! 我一咬牙,用力扯下旁边高乐乐的被子,然后猛地将被子往两个小鬼身上一罩,用力将他俩蒙在里面。 我也是再一次见证了高乐乐的挺尸功夫,比我的强多了,都这样了她居然还能保持完全不动的状态。 早知道就该跟她学一招了。 两只小鬼在被子里嗷嗷叫,我连忙给苏安容打电话,虽然明知道这种情况下肯定是不可能打得通的,但万一通了呢? 万万没想到,居然还真通了! “蒜蓉!救命!救命啊!这里有两个小鬼!他们要跟我玩游戏!” “那你跟他们玩就是了。” 纳尼? “不是啊!我一玩就会死啊!他们已经拍死一个人啦!就是我上铺那个大姐!” “那你就给他们一点吃的,沾点你的血,他们有吃的就不会找你玩了。” 不是吧?这么简单? 对啊,我是极品灵器,他们是鬼,那他们肯定也很想吸我的灵气吧?可是之前那老太婆不是一吸就停不下来吗?万一这两个小鬼也停不下来呢? “蒜蓉,我还是有点害怕,你在哪里?你快点回来啊!该你英雄救美的时候你跑哪儿去了呢?” “我在拉屎。” 拉……拉屎? 他在拉屎?我没听错? 接着我便听到了电话那头传来“噗……”地一声放屁声,我甚至都能感觉到浓浓的臭味儿扑鼻而来。 我的天!灵也要拉屎吗?可是在这么危险的时候他并不是如我所料地去打鬼去了,而是去拉屎去了!这真的是男主角可以做的事吗? 此事对我的打击太过严重,我的大脑还处在一片混沌之中时,被子里的两只小鬼已经钻了出来,他们看起来很生气,“姐姐!你太坏了!” “坏什么呀?小孩子看世界要往好的一面看,我给你们准备了好吃的,你们等会哈!”我连忙跑回自己的床位,不忍直视仍旧坐在我床上的大姐的尸体,从我包包里拿出一包旺仔小馒头。 然后忍着痛咬破手指,在小馒头里飞快地搅动几下,“尝尝!”我把沾着我血小馒头递给他们。 两只小鬼立即开心地笑了起来,“好香!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谢谢姐姐!”然后接过小馒头就跑了。 额……跑了?真这么简单? 不过总算是把他们给打发了,我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谁知道,身后却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姑娘,有吃的不给我吃,不厚道啊!” 大姐!!你做鬼也这么啰嗦吗?? 就在这时,车厢里的灯忽然“啪嗒啪嗒”全都亮了起来,苏安容正好也从厕所出来,在衣服上蹭了蹭手上的水,笑眯眯地看着我。 那一瞬间,我很想掐死他。 他来到方晓楠和高乐乐床边,“起来了,快到站了!” 我这时才发现坐在我床上的大姐竟然安然无恙,脸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血,地上更没有什么皮,她笑容满面地看着我:“姑娘,你们刚刚说的啥意思啊?” 第43章 黑白无常来要人 “啊--”我要崩溃了,将苏安容抓过来,恶狠狠地问,“立刻马上给我解释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其实刚刚的一切都是你的幻觉,我的鬼奴虽然灵力不怎样,但怎么着也算是个千年女鬼,要做点障眼法还是很容易的,所以我才说要你们不要动不要说话不要睁眼,因为那样就能杜绝被她的障眼法迷惑了,没想到你还是没有HOLD住。不过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你们都安全了。”他说得很轻松。 我心里却十万个不满意,“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去拉个屎就把问题解决了?” 谁知道苏安容却弹了弹我的脑门,笑道:“傻瓜,我看你太紧张,故意那样说让你放松一下,你还真信了啊?刚刚我的确在厕所,不过是把我那鬼奴塞茅坑里去了,公共茅坑里有很多童子尿,她一时半会没法作乱了。放心吧!” 塞茅坑…… 好歹人家现在也是个漂亮的女鬼了,多少给她点面子吧,塞茅坑这种损招也只有苏安容能够想出来。 下火车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家!虽然苏安容说该担心的应该是黑白无常,但我还是觉得心里不安,没见过黑白无常不索命还要挨揍的。 才刚一到家迎面就出来了两个小鲜肉,一米八的个子,白净细嫩的肌肤,隐约可见的八块腹肌…… 最重要的是颜值高!颜值高!颜值高!重要的事说三遍。 不对啊,向来都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跟我在一起的人颜值不应该有这么高啊!这俩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难道……他们就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 太惊悚! 正在我脑洞大开想入非非的时候,两个小鲜肉以飞奔之势向我扑来:“女王大人!” OH,NO!这熟悉的声音和称呼! 紧接着,一个软乎乎的小娃娃直接就跳到了我怀里,在我脸上吧唧一口,还故意吹了个口水泡泡:“妈咪!你快看你的保镖,帅不帅?” 我的保镖?我睁大眼睛看着那两个冲我眨眼示意的小鲜肉,然后看到他们一齐向我吐了吐剪刀一样的红舌头-- 他们居然是蜥蜴精A和B!? “你们去韩国整容了?”明知道不可能,但我还是不甘心地问,倒是希望他们给我的回答是肯定的呀! “妈咪,我把我仅剩的最后两瓶美容液给他们吃了,效果还挺不错哦!这两只妖精现在看起来顺眼多了。”大米饭嘚瑟地冲我眨了眨眼。 “嗯,是顺眼多了。”何止是顺眼啊,他们要是再有一点演技的话,直接就可以晋升为当红小鲜肉了!老天啊,为何我是一个人! 苏安容似乎对我们一直讨论蜥蜴精们的颜值很不高兴,冷冷地问:“儿子,黑白无常还活着吗?” 大米饭立即从我身上跳到了苏安容身上,“当然活着呀!爹地,我可是一个有分寸的好孩子。” 当大米饭带着我们去见了黑白无常后,我对他们表示了深深的同情,完全无法想象如果大米饭没有分寸,他们会有多惨。 黑白无常还真如苏安容所说的是一男一女,两人现在正背对背被大米饭绑在他的房间里,他们脸上全被画上了大花猫的造型,黑无常更是连衣服都被扒了,身上被大米饭用红色的笔画满了草莓,两人的鞋都被脱掉,脚底板上被画上了绿绿的草…… “噗哈哈……”我很不厚道地笑了起来,以前我一听到黑白无常就觉得恐怖,因为他们就跟死神一样,他们一出现就代表要死人了,可是没想到,第一次跟他们面对面,竟然是这种情形! 这真是的黑白无常吗? 看到我们进来,黑白无常原本还有气无力的样子,一下子都振奋了起来,尤其是黑无常,大概是想在白无常面前表现得有男子汉气概一点吧! “尊尚大人,你这次做得也太过分了!” 苏安容一边装模作样地对大米饭道:“儿子,这次做得有点过分了哈,快把两位鬼差放开,给他们打点儿水来擦擦脸。两位鬼差,真是不好意思,小儿无礼,孩子嘛,总有熊的时候,还请两位多多包涵。” 实际上我却看到他那不由自主上扬的唇,分明就是觉得大米饭做得好,否则他在电话里就应该阻止他了。 大米饭用的都是特殊的颜料,对鬼管用的,要擦掉也不是那么容易,黑白无常擦了好久还是没擦掉,索性放弃了,顶着两张花猫脸,气呼呼地对苏安容道:“我们这次来是有重要事情想跟尊尚大人商量。” “你们亲自来,肯定是重要的事,我们这客房多,可以给你们安排一间,有特殊需求的话可以给你们准备一个浪漫圆形大床房。” 黑白无常脸色微微有些荡漾,但马上又恢复一本正经的模样。 白无常道:“我与黑无常只是同事关系,你休要胡说,给我们安排两间房吧!” 苏安容点点头,笑着说:“没问题,我可以把两个房间的钥匙分别给你们一套。” 黑无常听他说得愈发离谱,用力咳了咳,“房间的事稍后再议,我们这次是来要人的!尊尚大人把人交给我们,我们不会打扰您,马上就走。” “人?什么人?”苏安容表情惊讶,完全一副我什么也不知道的迷糊样。 白无常“蹭!”的一下站起来,“你休要装傻!前几天你去我们那里借走了一个人的魂魄,说是今日还给我们,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们违背了职业操守将魂魄借给你了,怎么时间到了你却出尔反尔?” 我听得有些糊涂,借人的魂魄?难道他们说的是陈思源? 我不由得有些心虚,悄悄将自己的右手放进口袋。 黑无常拉了拉白无常,似乎是觉得她说话的语气过了点儿。 苏安容却并没有动容,而是一脸温和地说:“你们是不是记错了?我没有向你们借过魂魄。” “什么?青天白日下你居然还赖账?你堂堂尊……”白无常气得要命,几乎要跳起来骂苏安容了,黑无常连忙拉住了她,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我倒是看得有些奇怪了,怎么这黑无常好像还有点畏惧苏安容呢?对,是畏惧,不是简单的怕。他们对大米饭的感情可能是怕,但对苏安容,却似乎有一种尊敬。 不过我也是万万没想到,苏安容竟然还真赖账了。要不是我知道陈思源的魂魄就在我的戒指里,我也会以为他说的都是实话,是黑白无常记错了呢! 黑无常恭恭敬敬地向苏安容鞠了一躬,谦卑地道:“尊尚大人,您就不要为难我们两个小职员了,那个人的名字已经上了生死簿的,我们要是没有把她的魂魄按时带回去,我们是要受阎王惩罚的。” “那就受点惩罚。”苏安容说得很轻松,完全不在乎黑白无常已经变色的脸。他这分明就是间接承认,却不愿交出魂魄了。 “不是,尊尚大人……阎王那惩罚我们受不住啊!”黑无常很是为难。 白无常忍不住了,冷哼一声,阴森的目光扫了一眼屋里,“尊尚大人,我们敬你一分,所以没有跟你来硬的,你若非要如此,那就休怪我不给你面子了!从刚刚开始,我就已经嗅到了鬼魂的味道,你真以为你藏得住吗?” 不是吧?早就嗅到了?那我岂不是暴露了? 我吓得脸色一白,腿都有些颤抖,甚至连看都不敢看黑白无常,生怕他们看出什么端倪来。 第44章 紧张的谈判 苏安容不动声色地站到我身边,握了握我的手,用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悄声道:“老婆,我跟两个鬼差有事商量,你先带儿子他们出去。” “爹地,你们要打架吗?那我先把我的床搬出去喽!”大米饭说着,兴致勃勃地在一个小角落里找到了几不可见的床,然后在大家目瞪口呆之下搬着床往外走。 “妈咪,我们先出去吧!” 我当然是求之不得,一把从大米饭手中抢过那张迷你床,“我来帮你搬吧!”然后飞也似的跑到了客厅。 大米饭贼兮兮地将双手背在身后,踱步来到我面前,然后呼啦一下跳到沙发上,爬到我的腿上,咬着我的耳朵问:“妈咪,爹地是不是故意把你支开的?” “嘘--”我立马捂住他的嘴巴,压低声音道:“知道你还说。” 大米饭立刻把声音放得很低很低,“那我有个好办法,可以让黑白无常找不到那个魂魄。” “什么办法?”难道我这戒指这点保密性都没有?连大米饭都知道思源的魂魄在里面? “让那只鬼来当我的菜农。” “……”我刚刚居然还指望大米饭真的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 “妈咪,你不相信我吗?让它去给我种菜,鬼差是嗅不到它的气息的哦!因为我的菜地是与世隔绝的。” “不用了。”叫思源去种菜,还不如让她在我戒指里呆着呢!我觉得现在最好的方法还是要去找乔家。 我们还没说多久,苏安容就跟恩黑白无常一起出来了,黑白无常在他身后,恭恭敬敬地拱手告辞。 黑无常道:“尊尚大人,那我们就不打扰了,五日后再来找您。” 白无常则一脸娇羞地跟在黑无常身边,没有说话。告辞后,两人在原地消失。 我简直惊呆了!刚刚还剑拔弩张的,这么快就和平谈判好了? 苏安容很自觉地给我解释道:“我送了五颗春宵一颗值千金丸给他们,这五天他们不会来打扰了。我们必须要在五天内解决好陈思源的事。” 我正要问春宵一颗值千金是什么意思,没想到大米饭却生气地叫起来:“爹地,你怎么可以把我给你的丸子送给别人!这可是我特地给你和妈咪留的,最后五颗!再也没有了!” 我更加不明白了,给蒜茸和给我的?那是什么东西? 见我一脸迷糊,苏安容小声解释,“那丸子简单一点来说,就是春药的意思,你想要吗?要的话我去找黑白无常……” “啊不要不要不要!”我一连说了三个不要,死死抓住苏安容的手,生怕他真的去了。“我才不需要这种东西!” 大米饭你这都搞的什么鬼?要坑死我啊!面对苏安容的美色诱惑,我可是下了好大的决心才HOLD住的,你居然要给我吃春药! “妈咪,你为什么不需要啊?好多人都抢着要呢!好不容易有人类也可以吃的药呢!我的药农说了,这个药男人吃了可以至少一夜五次……” 大米饭你在瞎说八道什么鬼,我都听不下去了! “儿子,你爹地不吃药也能一夜七次,谢谢。” 苏安容的话更是让我想吐血,他们两个还真不愧是父子,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一个比一个厉害! “你们就别在这瞎扯淡了,赶紧帮思源想想办法吧!只有五天啦!”一个个怎么都不知道着急! 苏安容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老婆,其实这个事情有一条捷径,但就要看你朋友愿不愿意去做了。” “有捷径你不早说?” “捷径虽然是捷径,但我看你那闺蜜的脾气,估计会拒绝啊!”苏安容叹了口气。 我的胃口被他吊得足足的,没好气地道:“你就别拐弯抹角了,赶紧说好吗?” “要她自己去勾引乔连久,让乔连久心甘情愿把戒指给她,心甘情愿娶她!就这么简单。” “这……”我下巴都要掉了,从张梦迪被乔连久拒绝得死死的来看,要勾引乔连久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何况这还是陈思源!男人性格的陈思源啊!她怎么可能做得出这种事? “没有别的办法呢?” “有啊,之前跟你说过的,打,抢,不过后果就是,抢到手后,一辈子都要被乔家人追杀。嗯,虽然他们捉鬼的本事也就那样吧,不过要被他们追杀起来,也不太好受。” 废话,被谁追杀都不太好受好吗? “小麦,我愿意……” 就在我为难之时,微光一闪,陈思源再次从我戒指里跑了出来,她的魂魄都快散啦!居然还跑出来! “思源,你快进去!” “小麦,为了我妈妈,不管怎样,我都要留在这个世界上。我会去追乔连久的,你帮我出出主意,你平时不是鬼点子最多吗?只要能追到他,要我做什么都行。” “可是你想现在都这样了,怎么去追啊?”连魂魄都快消失了,能追上才真是奇了怪了。 “只要她自己愿意,保她五天魂魄不灭我还是能做到的。不过这样对她灵体损害很大,如果第五天的二十四点整她还没有跟乔连久成亲,她就真的会形神俱灭,再也没有投胎的可能了。” “我愿意!”没等我回答,思源就抢先道,目光中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既然这样,那我就动手了。”苏安容说着,转头对大米饭道:“儿子,上家伙。” “上……上什么家伙?”我隐隐觉得不妙。 但大米饭已经乐颠颠地说了声:“遵命爹地!”然后化作一团烟消失在原地。 没一会儿他又蹦蹦跳跳地出来了,手中拿着一罐黑色的液体,还有一些十字形的刀具。 天哪!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我连忙挡在陈思源面前,问苏安容:“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妈咪,你不要担心哦,我们是给她塑魂呢,因为她的魂魄现在已经快要散去了,我们必须用一些塑魂水填满她的灵体,这样她才能在人间呆得久一点儿。” 虽然听得半知半解的,但我还是有些担心,“那你拿那么多刀干什么?” “你以为想违背生死轮回的法则在人间逗留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吗?像你平时听到的那些厉鬼游魂,他们都是因为怨气残留或者心愿未了才能逗留在人间,但不管怎样他们都还是属于灵体,是一般人看不到的。而你朋友想要去勾引乔连久的话,就必须要有实体存在,我们能做的就是以她的魂魄为原型重塑一个实体,但是这个过程会相当地痛苦。” 苏安容看着陈思源,表情很认真,“你能承受得了就能重新以人的姿态多在人间呆五天,五天后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陈思源一脸豁出去了的模样,“我能承受,你们开始吧!” 见我还是非常紧张,大米饭笑着说:“妈咪,没关系的,其实没有爹地说的那么夸张啦!就是把她的天灵盖揭开,然后把塑魂水倒进去而已,不会很痛的……” 而已…… 都把人天灵盖揭开了还只是而已? 大米饭你这真是的是在安慰我吗? 我明显看到原本还说着自己能承受的陈思源,透明的身体也微微一颤,咬着牙道:“没关系,来吧!” 大米饭兴致高涨地提着塑魂水跑过去,身体慢慢离开地面,飞到比陈思源高一点点的地方,然后停稳,“蜥蜴精,你们两个,来帮我拿东西!” 我走过去,拉着陈思源的手,我很庆幸这种时候还能触碰到她,她的手因为害怕而颤抖着,“小麦,谢谢……啊!” 大米饭甚至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直接将十字形的刀具插进了陈思源的头颅上,然后用力一撬,在思源极力隐忍的痛苦叫声中,她的天灵盖被揭了下来…… 第45章 老婆,我买你一夜 总之塑魂的过程是非常痛苦的,鉴于当时陈思源的表情比生孩子的时候还狰狞,为了给她保留点形象,就暂且不表了。 塑魂结束后,陈思源的身体已经跟普通人类完全无异,不过,她要是真想追乔连久的话,目前这个形象肯定是不行的。必须要来个全身大改造! 晚上我趴在床上咬着手指头想啊想,觉得最重要的还是钱! “蒜蓉,帮帮忙,赏点银子呗!” “你缺钱?”在我的强烈要求下,苏安容睡在了床底下,声音闷闷地传过来。 “手头有点点紧,明天我要带思源去买顶好点儿的假发啊,还有裙子啊,高跟鞋什么的。估计得花大几千哦!可是我手上只有……一百块……”钱到用时方恨少啊!明明我这个月挺省吃俭用的,怎么钱反倒比上个月还用得快了呢? 苏安容高兴得一跃而起,“老婆,你终于把你的钱花完了!现在特别地需要我对不对?” “是特别地需要你的钱。”我及尽我所能地展现出我最诱人的状态,冲他眨了眨眼,姐可是从来不给人抛媚眼的,一抛就一定要电到他! 谁知道苏安容却一点儿也不上钩,竟然还一脸关心地问:“老婆,眼睛抽筋了吗?” 抽筋?抽你一巴掌啊! 我尴尬地坐起来,索性就不拐弯抹角了,直接道:“蒜蓉,我缺钱,借点钱花花呗!” “一家人谈什么借,太见外了,你是我老婆,我的钱,你想拿多少拿多少,随便花!”苏安容一脸豪气,整一个土豪样。 “真的假的?你有多少?”这么有钱怎么还舍不得给大米饭买个大点儿的床呢? 苏安容笑意盈盈地看着我,然后大手一挥,跟变魔术似的,一大堆纸币洋洋洒洒地飞了出来,铺满一床! 妈呀,这也太多……了…… 在我看清楚那些钱的时候,兴奋之情瞬间被浇灭,“我不要冥币!!” “但我只有冥币呀!”见我满脸不高兴,他又改口道,“也是有一点点人类的钱的,不过那都是我的血汗钱,如果你想要,就得……你懂的。” 苏安容一脸阴邪的笑意,冲我挑了挑眉。 我连忙后退,一直退到床脚,“我不懂。要肉没有,要命一条!” “看来你还是懂的。”苏安容在椅子上坐下,翘起二郎腿拿出手机翻了翻,“除掉买房买车的钱,我只剩不到一万块了,看来还是得去工作啊!” “借我五千,回头还你。” “OK,给你打过去了。” 这么干脆?这么好说话?怎么想都觉得是个坑啊! 虽然心存怀疑,但我还是去拿了自己的手机看,果然收到了他打过来的五千块。蒜蓉同学,看不出来,还是嘴贱心软的嘛! 我心满意足地关上手机,一转身,嘴巴就碰上了两瓣软软的东西,并且在我震惊之时,他还伸出了个舌头舔了我的嘴唇一下! “啊!蒜蓉你下流!凑这么近干嘛?”我一拳就朝着那张俊脸打去,他却一脸奸计得逞地轻轻躲开。 “你说的回头还我,所以我一直在等着你回头啊!” “你!你不要脸!”我红着脸用力擦着自己的嘴唇,鼻子似乎还能闻到他身上那淡淡的香味儿,一时间竟有些心猿意马。 苏安容很快又粘了过来,“老婆,今天把春宵一颗值千金丸送给了黑白无常,好可惜啊!” “有什么好可惜的?你自己不都说了你不吃也可以一夜七次吗?” “话是这么说,可我那是吹牛的啊,是不是真的可以,还需要老婆你配合验证一下!” “滚蛋!苏安容你今天给我睡门外去!”我用力踢了踢他,谁知道却被他一把将脚抓住,在他面前,我的所有攻击都跟小绵羊一样无力。 “老婆,我出不去了,门已经被锁了。”他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什么意思?”我连忙下床去开门,果然被锁了!而且是从外面被反锁了!“谁锁的?” 苏安容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不知道。 我用力拉了拉门,大叫:“大米饭,你在外面吗?来给我开开门!” 没有人回应我。 这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凭我十几年的经验知道,是老妈! “妈!快给我开门,我要尿尿了!” “小麦,大半夜不睡觉还在吵什么吵呢?”老妈来到门口,拉了拉门,发现被锁了,“咦?谁把你们门给锁了?” 我故作哭腔地道:“我也不知道,妈妈你快救救我,我要尿裤子了!钥匙应该是在大米饭那儿!”要说这爷俩没有联合起来坑我才怪! 谁知道老妈却说:“尤鱼都已经睡着了,小孩子本来睡眠就浅,你这个做妈妈的真是比孩子还不省心。我给你塞个塑料袋进去,你将就着解决吧!” “老妈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塑料袋?我没听错? 老妈还没重复,苏安容就笑着说:“妈,不用麻烦您了,我已经给小麦准备了马桶。” 马……马桶…… “苏安容你就是故意的!连忒么的马桶都准备好了!!” “老婆,你总算看出来了,不这样我今晚就要被你赶出去了,这实在是下下之策啊!” 深呼吸,深呼吸……我是一颗活泼健康的尤麦菜……我不跟他一般见识! “有句话说得好,夫妻呢,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的,这最重要的就是离不开一个床字。我要是真出去了,咱们这关系可就危险了。” “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这些鬼话!” “这都是你们人类告诉我的,鬼才不会这样说,要真用鬼的方法,我直接就把你给上了,哪还需要在这辛辛苦苦给你上课啊!”苏安容重重地叹了口气,一脸哀怨地道,“上课也就算了,偏偏还碰上你这么个油盐不进的学生,只怪我太温柔啊!” 我不想再跟他讨论这个问题,直接和衣而睡,苏安容也心不甘情不愿地在我身边……的地板上躺了下来。 “老婆,你说别人家的男主角都是潇洒地买了女主的一夜,然后女主就死心塌地爱上男主了,可是我钱都给你了,你怎么还不乖乖献身呢?这完全不按剧本走啊!” “人家那男主一甩就是几千万上亿的,你有吗?”我白了他一眼。 “你的意思是我要是有你就让我上了?”他的双眸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半撑在地上撅起屁股托着下巴看着我。 即使隔着内裤,我也能感受到他臀部那饱满的线条,蓬勃有力的臀大肌和臀中肌像是要撑爆他的内裤。 完了,我鼻子都开始发热了。 我连忙转过头去不看他,“想得美,就算你有一个亿,那也是钱留人走。” “那我还是用真情来感化你吧!”他表现得甚是为难的样子,嘴角却露出了明显的邪恶笑意,“老婆,睡觉之前我喜欢运动运动,做做俯卧撑跑跑步什么的,你不介意吧?” “介意!” “为什么呢?我又不碰你,你睡你的我运动我的,咱们还是可以和平共处的呀!” “……”我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他趁机而上,继续道:“你是不是怕看到我健壮的躯体后把控不住犯罪了呀?” “有什么好怕的,我就是把你杀了公安局也管不着这个事!”我咬了咬牙道,“你跑的时候小声点儿,别影响我睡觉!”我找出一个眼罩戴上,哼,眼不见为净,我就不信他还能怎么着! 然而,我很快就发现自己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这该死的男灵,步子的确是很轻,可是在他运动了一会儿后,呼吸的声音渐渐加重,变得压抑而沉闷,在这个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地具有诱惑力…… 第46章 牺牲色相 明明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单纯地在运动,可空气中却流淌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暧昧,让我的脸阵阵发红。 虽然我并没有真正跟男生交往过,但这种类型的电视剧啊小说啊还是看了不少,往往男主发出这种低沉的喘息,基本上女主就会被扑倒啊! 虽然苏安容那厮很听话地没有碰我,可是这声音就忒么的跟春药一样让我春心荡漾,哪里还睡得着觉。 我咬咬牙,捂住耳朵,不去听那声音,我要坚持住自己的立场! 我是一个有节操的人! “老婆,明天给陈思源改造后,你准备教她怎么追乔连久?”跑着跑着,苏安容忽然哼哧哼哧地问。 “别说话,打扰我睡觉。”我一边默念不要被蛊惑一边硬生生地回答。 苏安容却反倒轻轻笑了一声,自顾自地说着:“乔连久那个人呢,虽然比较一根筋,头脑简单,但简单有简单的好,只要他认定了一样东西,就是有九头牛也拉不回他了。其实说实话,张梦迪长得还是挺漂亮的……” “哼!”我重重地哼了一声表示我的不满。 “呵……”苏安容又轻轻笑了笑,一副我就知道你会不高兴的模样,啊,气死我了。 他又在我旁边的地上开始做俯卧撑,一边做一边艰难地说:“不过那么漂亮的女生主动……送上门,乔连久都不要……还宁愿……把她送去精神病院。所以我觉得……他要么就是对爱情有特殊要求,要么就是个GAY!” “你瞎说八道!”我转过身,背对着他。好烦啊,怎么我捂住耳朵了声音还是传进来了呢? “只有男人才懂男人,我是不是瞎说,你明天去试试就知道了,我可以打赌,不管你把陈思源打扮成什么样子,乔连久如果不喜欢她都不会多看她一眼。”苏安容坐起来,“老婆,我告诉你一个办法吧,包你们一试就成功。” 一试就成功?肯定是吹牛的! 我隐隐有些心动,但又不想中了他的计,所以干脆不做声,他爱说不说。 果然,见我没说话,他立即就倒豆子一样倒出了他的……鬼主意…… “追乔连久的女人那么多,为什么他都不为所动,却独独对你反倒有过明确表示呢?而且从他之后的表现来看,其实他看中的并不是你这个人,而是当时误认为你的戒指是他们乔家的戒指,所以他想跟你在一起。而后来陈思源戴着他们家的真正戒指后,他也会心急火燎地赶去送陈思源最后一程,原本他可能真的是想去送陈思源,但后来在我们面前穿裙子出了丑,所以他心有不甘,要走戒指后直接走了。” “你说这么多全是废话,所以你所谓的办法到底是什么?”我都忍不住打断他的喋喋不休了。 “让陈思源把他上了。” “蒜茸!你能不能给我说点正经的!!!”我气得大叫,抓着枕头就朝他砸过去。 “天地良心!我说的全是正经的啊!而且是站在一个乔连久那样的男人的角度来说的,他不接受任何女人是因为他不想负责,换一句话来说,如果他跟谁发生了关系,就一定会负责到底的。为什么他会那么在乎那个戒指呢?因为那个戒指在他心目中就等同于他的另一半,谁戴了那个戒指,谁就是乔家这一代的女主人,反过来也是一样,如果成为了乔家女主人,那个戒指就绝对是属于女主人的。” “你别打这主意了!这种事我绝对不会叫思源做的!你这就是在坑人!我听你的才是傻!” “那你说说,你能有什么办法让一个人在五天之内爱上另一个人?除了坑蒙拐骗,再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苏安容一说到“坑蒙拐骗”这四个人,整个人都神采奕奕,完全就是一副恨不得马上去试验的样子。 “滚蛋,我会想办法的!就不劳你操心了。” 我话一说完,苏安容就真的滚蛋了,没有再说话,拖着凉席到了离我最远的地方,然后默默地躺下,弓着身子,整一副受伤严重的样子。 我意识到自己的话好像说得太重了,毕竟他是在一门心思为我考虑呢! “好啦,我说错了。” 苏安容还是没有理我,朦胧的月光下,那落寞的背影看得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那你来睡床,我睡地板……额……” 我话才说到一半,苏安容就从原地消失,瞬间出现在了我的身后,有力的大手用力一捞,就将我捞进了他的怀抱。 “没关系,我赏你一半床。” 我咬牙:“你还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起来了!”但后背贴着他紧实的胸膛,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竟不忍再推开他。 尤麦菜!有点立场!这么快就被美色诱惑了? 不是啊!我没有被美色诱惑,我是看不得他受伤的样子啊……只怪我太过善良…… “老婆,你放心,不管你想到什么方法,你都大胆地去做,大不了实在不行,最后一天我就去给你们抢过来。以后陈思源要是被乔家追杀,我来帮她挡着就是。”低低的声音在我颈后响起。 我没有回答他,因为不想给他与我深入交流的机会。我害怕,害怕自己真的沦陷…… 第二天我跟辅导员请了一天假,带陈思源去买了几套可爱点儿的衣服,原本是准备给她买顶长直假发的,但又想到苏安容说乔连久对张梦迪都没有兴趣,那他应该对颜值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 所以我只叫理发师把她的头发做得更可爱一点儿,让思源变得不太像思源就行,不然到时候还不好跟乔连久解释。 “妈咪!你还应该给她做个假胸!”大米饭从我身后钻出来,笑嘻嘻地道。 我顿时觉得没脸面对思源,生怕她不高兴,谁知道她竟然还笑着附和,“对的,小麦,还是大米饭想得周到。我跟乔连久好歹在一起打过不少球,对他也算有点了解,男人其实都一样,对大胸的女人没什么抵抗力。” 我默默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忽然觉得苏安容眼光真的很独特。 话又说回来,为什么苏安容会选中我呢?如果他是人,这种选择就已经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了,更何况他还不是人,那应该有更加特殊的要求啊! 难道真的因为我是极品灵器? 想约到乔连久好像有点困难,他不是去上课了就是去打球了,但我们时间有限,不能老这么耽搁下去。 于是,我也只好牺牲一下美色了。 给乔连久打了个电话,他还真接了! “什么事?”虽然语气像是吃了一直苍蝇一样不爽,但好歹是通上话了。 我连忙道:“乔连久,今晚约吗?” 啊啊!一冲动竟然说了省略句! 我正要补充解释,那边就传来了一群男人的起哄声,“哈哈哈!乔前锋!不错啊,又有妹子约你了!” “小妹妹,要不要约一约我啊,我比乔峰要帅多了,保证能全方位满足你的所有……” 那人话还没说完,手机就被乔连久抢了过去,他简单的几个字从里面传来,“时间,地点。” 耶!这么容易上钩啊! 我立即乐颠颠地报上了时间地点,“那晚上八点,学校后山见?” 约在后山,再要大米饭装神弄鬼地吓他几下,然后我们的陈思源大美女登场,来个美女救帅哥,乔连久一激动,说不定就以身相许感谢她的救命之恩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后山路灯少,光线暗,晚上他比较难以认出陈思源来。 乔连久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闷声问:“你想干什么?” 第47章 你踩到我的脸了 “听说后山的桃子熟了,你比较高,带我去偷桃子。”我厚脸皮地说着。 “就我们两个人?”乔连久稍稍愣了一会儿问。 “对啊!”我可没撒谎啊,的确只有我们两个是人。 乔连久果然是一根筋的动物,还是很容易上当的,很快就答应了我会准时赴约,我开心地跟大米饭击了一下掌,“大米饭,晚上就看你的了。” “妈咪,你为了帮思源阿姨把自己都搭上了,爹地真的同意了吗?” “你爹地说了,我做什么他都支持,所以你尽管放心吧!” “那就好!正好今天晚上爹地也不会回来,我们可以好好玩玩了!”大米饭高兴地蹦了起来。 “知道你爹地干吗去了吗?”又不回来,还真是够来去自如的。 “好像是去赚钱了吧,爹地说我们家钱不够花了。” “大米饭,你爹地在人间是怎么赚钱的呀?他在哪上班你知道吗?” 大米饭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用力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额,爹地从来都不告诉我,他说我不需要知道赚钱过程,只要享受结果,有钱就拼命花就是了。” “还真是财大气粗。明明也没什么钱,哪需要拼命花,轻轻一花就没了。”我嘀咕着。 大米饭凑到我面前问:“妈咪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我在想晚上的事。” “噢!”大米饭不疑有他,很快又进入了兴奋状态,“妈咪,那我们要不要把保镖带上?” “保镖就不用带啦,这种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呢!” “可是我觉得很好玩啊!” “那让你一个人玩个痛快的岂不是更好?何况那两只跟着来的话目标太大,容易暴露噢!我跟你说的你都记好了吗?到时候怎么恐怖怎么玩,反正你的目标就是……” “吓得乔连久尿裤子!”大米饭热情高涨地接过话。 “对头!” 快到八点的时候,我提早来到了学校后山,陈思源也按照我说的藏在了起来,大米饭反正就是即兴表演,无需担心。 一切准备就绪,只欠乔公子了。 我坐在后山入口的石阶上,看着偶尔来往的小情侣,心里莫名地兴奋起来,很快思源也可以跟乔连久这么手挽着手了,想想就有点小激动呢! 八点整的时候,乔连久的身影准时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他竟然是跑步过来的,时间有那么赶吗? 咦? 他手上……怎么还……拿着……玫瑰花!? 不好,误会大了,赶紧躲! 趁他还没看到我,我立马起身闪进了旁边的树林里,蹲下身透过灌木丛看着乔连久。 乔连久站在石阶处左顾右盼,明显是在找我。 我连忙将手机调整静音,并且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过了石阶往上走,有一棵很大的桃树你知道吗?我在桃树下等你哦! 很快,他就回了一条信息:马上到。 然后我就看到乔连久三步并作两步地往桃树那边去了。虽然心里觉得自己这样做有点不厚道,但为了陈思源,咬咬牙也就过去了。何况乔连久也不是没有坑过我们,这次就算扯平了。 鬼是大米饭扮演的,总之不会让他真出事就是。 我心里打着如意算盘,想着自己要怎么去到桃树那里,肯定是不能跟在乔连久屁股后面了,那我就走树林里的小路吧。 八点的天空黑漆漆的,要不是不远处宿舍楼里的灯光传了一点过来,估计我连路都会看不清。 我蹲得脚有些发麻,吃力地站起来,忽然,底下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姑娘,你踩到我的脸了。” “啊?”我吓得立即跳开,完全忘记了脚麻,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在地上,我这才发现我刚刚一直蹲在一块墓碑上!以前总听人说我们这后山原先是个乱葬岗,很多人埋在这里后后人也没怎么来看过,所以就坟也平了,有些墓碑甚至都被埋在了泥土下…… 我经常从石阶上走过,却很少真的看到墓碑,谁知道今天竟然这么出师不利!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连忙向那块墓碑作揖,仓皇而逃。 但是我跑着跑着,却感觉又回到了原地!脚底下还是踩着那块墓碑! 难道遇到鬼打墙了? 不要这么背啊!苏安容不在,鬼打墙什么的我完全招架不了啊!真是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这里竟然真的有鬼! 怪不得有时候晚上睡觉方晓楠还说总是听到后山有女人哭,当时我们都觉得是她产生幻听了,或者是真的有女生在哭,现在回想起来却觉得寒毛直竖。 “姑娘,好久没有跟人说过话了,你陪我说说话吧!”墓碑底下又传来了那个苍老的声音。 我急了起来,“祖奶奶,你行行好,我今天有事要处理,下次再来陪你聊好吗?” “你有什么事要处理,我可以帮你。” “我自己可以做好,不用你帮忙啊!”老人的墓碑已经有一半是埋在土里的了,就连墓碑上的字都看不太清了,有些青苔攀附在上面,我试着道,“祖奶奶,你的亲人是不是很久没有来看过你了?如果你在那边缺钱,我可以给你烧点儿,你缺什么我给你烧什么,你看行吗?” “我哪来的什么亲人唷,一个儿子都上战场牺牲啦,我死后还是村里人帮忙给安葬的呢!我就是觉得一个人在下面寂寞,所以想找个人来陪陪,别人的人都听不到我说话,只有你听到了,这就是咱们的缘分,你就陪陪我吧!” “你儿子不是牺牲了吗?那你去了阴间应该能见到他呀,怎么还会是你一个人呢?” “唉!这事儿说来也是奇怪,我儿子还是个将军呢,按理说他也是为国捐躯的,怎的到头来却连投胎都投不成呢?阎王说转世名册上没有他……我想着觉得不可能,所以一直在找啊找啊,想找到他,可终究还是没有找到……” 我摸了摸墓碑,有些感伤地道:“祖奶奶,要不这样,你今天放了我,我想办法帮你找儿子,让你们母子见面,你看行吗?” “你能让我们母子见面?”她的声音都颤抖起来,我仿佛感觉到脚下的墓碑都在震动,她该不会是要从坟墓里爬出来了吧? 娘亲嘞,要不要这样啊!这种场面我还是有点无法接受啊! “您放轻松,别激动。我说的都是实话,虽然不能百分百保证,但我应该是能想到办法的。”我当然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不过苏安容应该有办法吧? 我之所以跟她这样说,一来是想早点摆脱她去办陈思源的事,二来是觉得她儿子为国捐躯后的确是不应该享受这样的待遇,最起码,我要帮他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也不让一个将军枉死了。 “小姑娘,你从我墓碑上抠一点青苔下来抹到你脚踝上,我就相信你的话,也会放你走。” 从墓碑上抹青苔到我脚踝上?这是要干什么? 虽然心里有疑惑,但为了少耽误时间,我还是照做了。 见我毫不犹豫就抹了,她似乎很满意,低哑着声音说:“小姑娘,如果你遵守了你的诺言让我见到了我儿子,这个青苔对你不会有半点坏处,但如果你是骗我老婆子的,这青苔就会长到你的肉里,让你这条腿废掉。好了,话跟你说清楚了,你快去忙你的去吧!” 就当我是大发善心做个好事好了,好歹人家也是为我们这些后代的幸福生活做出了血泪的牺牲!我也就不跟这老妈妈计较了。 老妈妈也还不算个坏鬼,鬼打墙很快就消失了,我连忙小心翼翼地往桃树那边走,但愿乔连久还在。 我习惯性地把手插进口袋里,没想到口袋里竟然凭空多出了一张小小的照片来!用手机电筒一照,是张黑白寸照,看起来有很长的年头了,照片上是个穿着军装的年轻男子,剑眉星目,竟长得十分英俊…… 第48章 乔连久的脑袋掉落在我面前 难道这就是刚刚那只鬼的儿子?看不出来他们家基因还不错啊!长这么帅还这么年轻就死了也真是可惜了! 好歹是个将军,死了却不能投胎,他是有多悲催!好吧,看在你为我的幸福生活也流血流汗了的份上,让你跟老母亲见面的重任就交在我尤麦菜手上了! 我正胡思乱想着,手机就显示了有来电,是乔连久打来的! 他居然还好好儿的?还能给我打电话?大米饭!交给你的任务呢? 我连忙将照片放回口袋,转过身接过电话。 正要说话呢,里面却传来沙沙的声响,还有一个人哼哧哼哧的呼吸声。 我小心翼翼地叫了声:“乔连久?” “呼哧……呼哧……” 粗重的呼吸声在这后山显得格外渗人,我感觉自己背脊都凉了,飞快地挂上电话。如果我没记错,再走没一会儿就要桃树那了,我原本想着,让乔连久在去的途中遇到什么灵异事件,然后我就在一旁悄悄看着,然后陈思源再假装无意地出场…… 可是怎么好像节奏有点不太对? 我连忙加快了脚步,树叶在我脚下沙沙作响,偶尔还会踩到枯树枝,发出“咔擦”的脆响,走着走着,我忽然感觉好像有一双眼睛在不远处盯着我。 不是吧,没坑到乔连久,倒把我自己给坑了? 我一走,那双眼睛好像也跟着我在走,我猛地一停,那眼睛似乎也停了。 我身上的汗毛一根根全竖了起来,还真是盯上我了? 姐也是见过好多鬼的人了,可别想随便吓唬到我! 我咬着牙,一个猛回头,却发现黑漆漆的树林里什么也没有,只有我的手机发出来的淡淡光芒。 看来是我看错了,真是鬼见多了眼睛都花了。 我拍了拍胸口,故作镇定地继续走,一边走一边开始唱歌,“你看那里有个小鸡哟!你看那里有个小鸡哟!小鸡哔哔哔哟……” “哔哔!” 我才刚唱到小鸡哔哔的地方,谁知道草丛里还真的传来了一声“哔哔”的声音!吓得我舌头一骨碌,差点儿没给咬断! 现在小鸡都成精了吗?我不敢再唱,又换了一首歌,“我的滑板鞋,时尚时尚最时尚,回家的路上我情不自禁,摩擦……摩擦……” “嗤嗤!” 草丛里又传来一声类似摩擦的声音。 尼玛!还让不让人好好唱歌了? 任你是个什么鬼,我今天也要把你揪出来!要吓人就好好吓人,要吃人就好好吃人,跟着我的歌乱打岔是几个意思? 我举着手机电筒一步步朝那个声音靠近,草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灯光下,果然看到了两只绿绿的眼睛! 我咬了咬牙,正要拨开草丛,头顶忽然“哗啦!”一下掉下一个圆圆的东西来,把我吓了一跳! 当我看清楚那东西时,更是差点儿魂都吓没了--那居然是乔连久的脑袋!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乔连久出什么事了? 我几乎跌坐在地上,颤抖着双手开始拨打大米饭的电话,难道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我跟他强调了只是吓吓乔连久,不要真的伤害他啊! 这祸真是闯大了! “妈咪!怎么样?”电话接通,大米饭兴奋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啊!”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噗通!”一声摔倒在地,手机也掉在了地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两只手抓住我的脚踝就开始把我往草丛里拖! “大米饭,救命啊!”我拼命最后一口力气大喊,但愿手机还没被挂断,但愿大米饭能听到我的求救。 大概拖了几米远,我好几次转过头想看看是谁胆子这么大在校园里就敢这样,谁知我怎么看都只看到了两只苍白的手,这根本就不是人干的!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报应吗?可是这报应来得也太快了吧? 这还真是应了大米饭那句话,为了帮思源,我把自己都搭上了…… 就在我以为自己只能死路一条了的时候,脚上的力道却忽然消失,如临大赦的我立马爬起来就往桃树方向跑,一边跑一边大喊:“思源!思源快救我!” 前面好像站了一个人,这是我的救命稻草! 我二话没说就朝那边跑过去,“同学!” 然而,当我的手拍上他的肩膀时,却只感到一股寒意袭遍全身,他转过身来,光滑苍白的脸上什么也没有!连五官都没有! 我吓得朝他脚下看去,空荡荡的…… “啊!”我连滚带爬地又开始跑,没跑两步直接就将一个东西给撞飞了,那东西在地上咕噜转了两圈后立即又朝我扑过来:“妈咪!” 这种时候听到他的声音我简直高兴得要哭了,我紧紧抱住他,“大米饭!大米饭你终于来了!呜呜呜……妈蛋这树林里好多鬼啊!” 大米饭帮我擦了擦眼泪,“妈咪,你不用害怕了,现在有我在,什么鬼都不敢害你了。” 我点了点头,要一个小屁孩子来安慰也是有些丢脸,立即把眼泪擦干,想起刚刚看到乔连久的头,浑身还是止不住地微微颤抖着:“大米饭,你把乔连久杀了吗?” “没有呀,我都说好了只要吓一吓他呀,对了妈咪,你说乔连久要是看到自己的脑袋从树上掉下来会不会被吓尿?哈哈哈!还有他会看到树林里有一个人,然后他肯定会去向那个人求救,可他不知道那个人也是鬼……哈哈哈……额,妈咪,你怎么了?” 他这话怎么听都有些奇怪,这描述很像我刚刚经历的啊…… “大米饭,我现在没有一点心情听你说这些,我刚刚看到乔连久的头了……” 大米饭吃惊得张大了嘴巴。 看他一脸无辜的样子,我简直是有气都没出撒,“不是你干的吗?” “怎么可能,妈咪,我就是叫了一只鬼变成乔连久的脑袋去吓他啊,我都是按照妈咪说的做的,怎么会……啊!那些蠢鬼!”大米饭忽然捂住了嘴,然后道,“妈咪,你快带我去看看那个头……” 有大米饭在,我胆子也大了许多,带着他来到刚刚看到乔连久脑袋的地方,却什么也没有看到,我一回头,吓得惊呼出声:“大米饭,小心你身后!” 大米饭飞快地转身,小手一挥,一股劲风吹过,刚刚站在他身后的黑影被吹得远远的,还发出尖叫:“小主人饶命,是我是我!” 大米饭好像还真认识那只鬼,收回了手,那黑影也立即又飞到了他面前。 “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叫你们去吓乔连久了吗?”大米饭叉着腰不高兴地说:“大头鬼呢?” “大……大头鬼在您头上呢!”黑影说完,一个头颅就再次从我们头顶掉了下来。 大米饭小手一抓将头颅抓在手中,我看得几乎要晕过去:“乔连久……” “妈咪,这不是乔连久!你个大头鬼快给我恢复原形!” 大米饭的话音一落,他手中乔连久的头颅就变成了一个白森森的骷髅头,大大的嘴巴还在一张一合。 刚刚只是差点儿晕倒,这一次,我直接就吓得双腿一软,跪了下去。 “吓到我妈咪了!”大米饭骂了骷髅头一句,然后把它往地上一扔就来扶我:“妈咪!” 接下来,在大米饭的暴打中,那条黑影和骷髅头道出了事情的真相,原来他们从一开始就听错了,以为大米饭是要他们扮成乔连久来吓我……所以……刚刚他们非常敬业地地想要把我吓尿…… 我感觉我已经心力交瘁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鬼!!坏了我的好事! 我不想再听他们解释下去,拔腿就往桃树那跑去,如果说这些鬼都吓错人了的话,那乔连久应该是很顺利地到了桃树下,毫无疑问他在那没有看到我……那思源岂不是也没有机会自然地出现去救他?啊!我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了! 就在这时,桃树那边传来一声急促而又无力的叫喊:“救我……小麦……” 第49章 我会远离你 是思源! 阿西吧!真是乱套了!怎么思源在喊救命? 我再也没功夫管什么大头鬼小头鬼了,拔腿就往声音来源的方向跑。 桃树下,满树的桃子香气宜人,桃树底下,乔连久正拿着一根软软的桃树枝狠狠地抽打着地上缩成一团的思源,思源身上滋滋地冒着青烟,嘴里不停地求饶。 “乔连久,你住手!”我赶紧跑过去挡在陈思源面前。 乔连久怒不可遏的一树枝还抽打在了我的胳膊上,一条血红的印子立即显现了出来。我痛得低呼一声,但终究还是咬紧了牙关,“乔连久,我不许你伤害她!” 乔连久愤怒地扔下树枝,唇角含着嘲讽的笑意,从一旁捡起那束玫瑰花,还有旁边两个通红诱人的大桃子,狠狠地朝我扔过来。 “尤麦菜,你他妈的耍我!” 玫瑰花砸在我身上,有尖锐的刺扎进我的皮肤,不至于痛到受不了,但我心里却有些难过,此时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让他误会了的确是我不对,原本是想着帮思源,却把事情闹成这个样子了,也是我的不对…… 桃子砸在我的身上,像拳头一般重,但只要这样能让乔连久消消气,也算是值了。 然而,与此同时,乔连久的身体却猛地飞了起来,后背狠狠地砸在了桃树上,桃树被撞得晃动,桃子哗啦啦掉了一地。 乔连久“噗嗤!”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看到他面前大米饭那气势汹汹的样子,我顿时觉得世界都黑暗了……事情越来越不可收拾了! 可大米饭还一点儿也不自知地噘着小嘴儿嚷道:“不许欺负我妈咪!” 然而,接下来,乔连久的反应却让我感到吃惊,他脸色变了变,擦干唇边的血,又用力从桃树上扯下一根树枝,扔给我,“尤麦菜,你快走!这里不干净……桃树枝有驱鬼的作用,你拿着防身……” 我从来没有想过乔连久竟然会对我说这种话,还以为他受到大米饭的攻击会更加恨我,现在看来,他应该是看不到大米饭的。 大米饭也有些吃惊,又看了看乔连久,一副完全看不懂现在的状况的模样。 陈思源忽然推开我,从我身后出来,“乔连久,我是陈思源。” 陈思源的五官其实长得很好,只是平时她都是一副假小子的打扮,所以大家都没有把她归到美女一类。 但是今天的她完全就是可爱学生妹的打扮,一脸的牲畜无害,不知道乔连久刚刚是怎么下得了手的。 单细胞动物果然是单细胞动物,乔连久完全不相信陈思源的话,嗤之以鼻地道:“我跟陈思源认识这么久以来从来没有见过她穿裙子,你要变成她的样子来蛊惑我也变得像一点儿……” “……”我有些无语,乔连久你到底是真蠢还是假蠢?“乔连久,她确实是陈思源。” 听我这么一说,乔连久先是不敢置信,接着立即扔掉了手中的桃树枝,道歉倒是很干脆:“对不起……我刚刚以为,你是鬼。” “我本来就是鬼。”虽然身上还在冒着淡淡的青烟,但陈思源却反倒笑了起来,“我已经死了,你忘了吗?这个地方的确是不太干净,我们学校后山是鬼怪最喜欢出没的地方,你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乔连久连忙站起来跑到我这边,拉着我的手问陈思源:“那你呢?” 他这么问,很明显就是把我拉到了跟他一条战线,但把陈思源排除在外了。 陈思源停顿了一秒,随即爽朗地笑道:“我没事啊,这里到处都是我的同伴,有他们陪着也挺好的。” 我还想劝劝乔连久呢,他却飞快地说了声:“那好!”拉着我便往石阶下面跑。 这家伙还真是够冷血的,就算他知道陈思源是鬼,可是她现在跟个大活人没有两样,就冲着她那张脸,他难道不应该稍稍有些心软吗? 我正想着,乔连久却忽然又停了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好像在纠结着什么,最后,他终于开口,“尤麦菜,我们乔家的戒指,真的从来没有到过你的手上吗?”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种时候问这个问题,难道他知道我们是为了戒指来的? “乔连久,我不想骗你,真的没有,虽然跟你解释起来你可能有点难以理解,但一开始你看到的那枚戒指只是个幻象而已,甚至我现在这枚,都只是幻象……”我举起手让他看我右手无名指上的银戒指。 他却根本不愿看一眼,直接就说:“我知道了,之前让你看了笑话,真对不起。” “没,没有!”他忽然这样,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摆手,“那也不能怪你,毕竟外型上来看的确是一模一样。” “你今天约我到后山,其实就是为了那枚戒指来的吧?” 我还想着找个怎样的机会跟他开口说这事儿呢,他倒自己先说了,也算是个干脆人。 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是的,乔连久,思源真的需要你这枚戒指救命,我知道这样的要求很不合理,但是如果你能帮忙我会一辈子感激你的!思源原本已经把戒指给你了,就表示她并不是贪图你的戒指,她想留在人间是因为想照顾她妈妈,她妈妈现在成植物人了……你就当是把戒指借给我们,等我们把事情办完了再还给你好吗?” 乔连久只是看着我,并没有说话。 我感觉他好像是动摇了,否则不会在这里听我说的,连忙继续道:“她妈妈的时间估计也不多了,退一万步讲,等阿姨离开人世的时候,你再跟思源离婚,这样能行吗?” “冥婚跟现实婚姻不一样,结婚了就不能离婚,否则两人都得死,你知道吗?”乔连久冷不丁地一句话吓了我一跳,原来还有这种规矩,怪不得他一直都不太乐意。想想也是,哪个大活人又愿意跟个死人结婚呢? 就算他愿意,他既然也不会愿意吧? 我立刻想到了我跟苏安容……我们这样,算不算冥婚呢?他不是鬼……但灵其实跟鬼也差不多吧,怎么说都不是人。 算了,不想这些没用的了。 等我再次抬头时,却发现乔连久不见了,刚刚不还在的吗? “妈咪,他去找假胸阿姨去啦!”大米饭出现在我面前,嘟着嘴问:“妈咪,我刚刚是不是不应该打他呀?可是我看到他拿东西砸你真的很生气额……” “大米饭,以后你在打人之前尽量知会我一声就好,还有,如果实在来不及知会,下手也先尽量轻点儿,不要随便就打得人伤筋断骨啊吐血啊什么的。” “好的妈咪!我知道了!妈咪,刚刚我看到他把戒指放在口袋里了,你说我要不要去偷过来?他现在战斗力弱到爆表,偷起来很轻松哦!” “不用啦,你爹地不是说了要他们一个愿嫁一个愿娶才行吗?你偷来还不照样得被乔家追杀。” 我的手机在这时候震动了一下,有一条新的短信,点开一看,竟然是乔连久发来的-- 我知道你最希望我做的两件事,一个是娶她,一个是远离你。从今天开始,我会全做到。 我怔怔地看着手机屏幕,久久说不出话来,事情来得太突然,我甚至都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这本应该是我最想看到的结局,但真的看到时,却觉得心里百味陈杂,很不是滋味儿。 大米饭的小脑袋凑了过来,“妈咪,太好了!爹地终于没有情敌了!” 他刚说完,乔连久就带着陈思源下来了……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完全看不出乔连久的不情愿。 “你陪我练几天球,周末咱们单挑,你赢了我就把戒指给你。” “奉陪到底。” 等我们回到家已经快十点了,一进门就看到苏安容黑着一张脸看着我,我不由得问:“咦?你不是说今天不回来吗?” 第50章 吻你真的能美容? “我再不回来老婆都跟人跑了。”苏安容语气冰冷,满脸都写着“老子不高兴”。 “谁老婆跟人跑了?” 蒜蓉同学这气生得毫无道理啊,而且没想到他生起气来竟然还那么傲娇,一双眼睛冒着火星盯着我,却不愿再跟我说话。 这有点儿奇怪呀!我并没有得罪他吧?难道是他上班的时候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我屁颠屁颠地在他身边坐下,“蒜茸,你老板的老婆跟人跑了吗?” 我话音一落,就感受到了他满眼的杀气。我立即乖乖地闭上了嘴巴,大概可能还真是这样,所以他推人及己地担心我也跟人跑了? 我绞尽脑汁想着要怎么安慰他,于是顶着他那腾腾的杀气柔声道:“其实这种事呢,也不是每个人都会这样,他老婆跟人跑了固然不对,但你老板也有是有责任的,肯定是他平时对老婆的关爱不够,所以导致红杏出墙了……” 陈思源在我说话的时候悄悄退场,洗漱完后直接就进自己房间了,客厅里一下子就只剩下我和苏安容。 不过我发现我安慰人的功夫好像很差劲,他的脸色愈发地难看了,事情好像有些棘手啊! “咳咳!”我咳了咳,想要引起他的注意力,但他还是不理我。 冷战小王子啊? 好吧,反正这里也没别人了,我豁出去了! 我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猛地扑到他身上,他终于有些动容了,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了一些。 这一招果然有效,那我就继续深入了! 我趁火打铁,赶紧把手伸到他吱窝下面飞快地挠了起来,任你是鬼还是灵,我就不信你不怕痒痒! 我一边挠一边大笑,这样能调节气氛,让他也跟着我笑,谁知道,他原本上扬的嘴角都瞬间垂了下来,脸色一片森然。 下一秒,我的手被他狠狠钳住。 “尤麦菜,你是不是大脑残疾了?” “你才残疾呢!我这不是看你不开心想逗逗你嘛!好心没好报!” “有你这么逗的吗?”苏安容仍旧是沉着一张脸,不过手中的力道放轻了些。 我连忙将手抽回来,从他身上起来,“那不然咧?再说了,人家老婆跑了关你什么事啊?你至于这么入戏……啊!” 我话还没说完,身体就被他那泰山般重的躯体压在沙发上,他气呼呼地把手机拿出来,翻开短信,放到我面前:“看到了吗?我什么时候说过别人的老婆跑了?” 我往他手机屏幕看过去,看清楚后,简直没想撞墙。 屏幕上显示的是我的号码,一共给他发了两条短信。 第一条:我知道你最希望我做的两件事,一个是娶她,一个是远离你。从今天开始,我会全做到。 第二条:爹地快看,你的情敌被消灭了! 任我智商再感人,我也终于明白苏安容生气的原因了。 大米饭!你这坑货!你把这条信息转发给你爹,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他乔连久对我有想法吗?你爹才不会管人家是不是自觉地把这想法掐断了呢! 虽然我不是男人,但是自古雄性生物对自己的领土就有着极强的占有欲,他是绝对不允许别人觊觎着他脚下这一亩三分地的。 原本苏安容以为乔连久只是因为戒指才想要跟我在一起,但乔连久这条短信,表面上来看是说远离我,其实也算是个间接的表白啊…… 大米饭啊,我知道你这是好心,可是你还小,真是不懂大人的世界啊! 我尴尬地笑着企图装傻忽悠过去,“嘿嘿,事情解决啦,乔连久会把戒指给思源的,咱们可以不用硬抢了……” 我的胸口被压住,有点难以呼吸。 苏安容倾下身,轻轻张开嘴,白森森的牙齿露出来…… 我以为他要咬我,谁知道他却忽然起身,抓起我的胳膊问:“这里怎么回事?谁打的?”一边说他一边俯下身在我伤口上嗅了嗅,“桃树枝的味道,你又不是鬼,怎么会被桃树枝抽到?” 其实并不是很痛,就破了一点点皮,血都没流,乔连久在抽到我的身上时是减轻了力道的。 苏安容这话题转得有点儿快,我一时竟反应不过来。 见不不说话,他站起来,从柜子里拿出药箱,用酒精给我的伤口消毒。 他的动作很轻很柔,修长而冰凉的手指碰到我的皮肤时,让我的皮肤一阵酥酥的感觉,鸡皮疙瘩很快就起来了。 “老婆,以后不要再傻兮兮地为了帮别人把自己搭上了。” “我哪有把自己搭上?”我撅了撅嘴,看着他认真帮我消毒的表情,心里软软的。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他长长的睫毛跟把小扇子似的覆盖在他眼睑上,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这一下要是换成刀,你的手臂都没了。你到底是怎么被打的?谁打的?” 看他一脸着急的样子,我只好将今天晚上的事全部跟他说了一遍。 “咱儿子人脉还是不错的,一呼百应,你们后山那种小地方居然还有他认识的鬼。” “……” 蒜茸同学,你真的关注对了重点吗? “以后不能再让你单独跟乔连久见面了。拐不走你他也会打死你。” 我白了他一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们爷俩一样啊,动不动就打死这个打死那个。” “我们还不都是为了保护你,行啦,看来你是初犯,我就大发慈悲地原谅你了。”苏安容盖好酒精瓶,收拾好药箱。 然后又把我的手抓到了他面前,俯下身,就要往我的伤口亲过去…… “喂喂喂!你干什么?口水里全是毒!”我想缩回手,却被他死死按住,然后执着地对着我的伤口吻了过去。 一路冰冰凉凉的吻细细密密地亲遍了我的伤口,一阵难以言喻的舒适感竟然蔓延至了全身。 等他抬起头时,我整个人都惊呆了! 刚刚被他吻过的地方,伤口居然自动愈合了!一丁点儿痕迹都看不到! “哇塞!真的假的!蒜茸你还有这神奇的功能啊?”这不跟神仙没两样了吗? “现在知道我比乔连久好了多少倍吧?以后没事多亲亲我,我的吻不但能美容养颜还能包治百病。” “你当自己是人参娃娃呢!” “不信你可以试试。”他双手环胸,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真的能美容养颜?”我有些心动了,没法吃美容液,要是亲他几下就能变美女也是值得的啊! “当然,我说过我不会骗你。” 我开始跃跃欲试,红着脸冲他勾了勾手,“那你把脸凑过来。” “是嘴。”他笑着更正。 我捏了捏拳头,狠了狠心,“那你把最凑过来。” 于是苏安容开心地把嘴凑到了我面前,我趁自己还没后悔,飞快地吻了上去,一股淡淡的香味儿扑鼻而来,莫非还真有效果呢? 就在我想入非非之时,感觉到嘴唇上湿湿滑滑的,我去!他居然把舌头都伸出来了!! 我惊得睁大眼睛,想要逃跑,他却一把扣住我的后脑勺,将我锁进怀里,缠绵热烈的吻席卷而来,我感觉自己的嘴巴像个摸了糖的奶嘴,而他就是那个吸奶嘴的小孩…… 我的嘴巴都要被他吸进去啦! 我用力推他,挣扎着,他低低的声音却在亲吻的间隙传了过来,“只有法式深吻才有美容的效果,你想半途而废吗?” 刚刚我也就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信了你的话,现在还信才怪! 但不管我怎么推,身体都像是被他嵌进了自己的身体一般,动都动不了,就连嘴巴,也被他极有攻击力的舌头给填满了…… 第51章 我好像闯祸了 他的吻由浅入深,由轻及重,技巧说不上有多好,但光他身上那好闻的香味儿,就足够让我这个涉世未深的少女……泥足深陷了…… 我全身瘫软,手脚发麻,大脑一片空白…… 假意推搡了一番后,很快就缴械投降。 “老婆,咱们回房。”苏安容在我耳边低语着。 我红着脸没有做声,脑袋还嗡嗡响一直在回味他刚刚那个吻呢! 直到他一个公主抱将我抱起来往屋里走,我才猛然惊醒…… “啊!回什么房?不去!我不去!”我死死抓住门沿,拼命摇头,“你先把镜子给我,我看看有没有美容效果!” “卧室里有镜子,全身的。”苏安容意有所指地在我耳边说着,声音低沉,充满蛊惑。 我耳根子软,竟像着魔了似的松开了手。 房门“砰!”地一声被关上,这一声就像一个鼓锤瞬间将我彻底敲醒。 “镜子!我要照镜子!”绝不能再被他蛊惑了,绝对不能,他要是敢硬来,我就使出防狼绝技。 谁知道这流氓今天竟然还挺老实,抱着我来到穿衣镜前。 我怀着无比期待的心情慢慢将头转过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那一瞬间,我完全被惊呆了! 这忒么的不还是我吗? 哪里变漂亮了!到底哪里变漂亮了?头发还乱糟糟的,跟疯婆子有什么区别? “老婆,怎样?你是不是很漂亮?” 我去,这问题问得真有技巧,我要是回答是呢,似乎就是承认他的吻有美容效果了,要是说不是,那不是自己说自己丑吗? 咬了咬牙,我厚着脸皮说:“我本来就漂亮,这个就不需要验证了。可是你不是说你的吻可以让我变得更漂亮吗?你骗我!” “我要是骗了你就遭天打五雷轰,老婆,你们人类不是有一句话说,恋爱中的女人最美丽吗?我的吻就代表了我们的爱情,滋润了你,所以你现在是由内而外都散发着一股独特的美,不信你可以问咱儿子。” 我算是听懂了,所以说他的吻哪来的什么美容效果,全是骗我的! “你这是一早就挖了个坑等我跳呢!” “我也没想到你真会跳啊!老婆,我知道这么弱智的坑其实你是故意跳的对不对?因为你想借机来亲我……啊!” 我狠狠地拧了他的胳膊一下,“是啊,我很想亲你,恨不得把你给亲得发紫!快放我下来!” “不放。” “蒜蓉!” “老婆,今天你陪了乔连久一天,也陪陪我嘛!”苏安容噘着嘴可怜兮兮地说着,一个大男人做这种动作竟然一点儿也不觉得为何,反倒觉得萌翻了,我也是中毒不浅。 “鬼才乐意陪你!”我哼了一声,就开始挣扎,扭啊扭,我就不信他抱得稳。 当我好不容易从他身上下去的时候,口袋里那张寸照却轻飘飘地飘了出来,正好落在苏安容的鞋面上。 我们俩的目光同时看向那张照片。 对了,我还差点儿忘了跟他说这件事! 我正准备去把照片捡起来,谁知道苏安容却先我一步弯下了腰。 “蒜蓉,我刚刚忘了跟你说这个,你跟阎王关系很熟……你干什么?” 他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居然就把那张照片给撕了!!撕了?他竟然撕了?? 这是不是太过分了点儿? 我气得手都有些发抖,一把从他手中抢过被撕碎的照片,“苏安容,你什么意思?我都还没跟你说完呢,你干吗撕我照片?” “你想说什么?”刚刚明明看起来心情还不错的他,此时却是完全变了脸,面若寒霜,好像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似的。 我张了张嘴,忽然什么也不想说了,“你都把照片撕了,我说什么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你这张照片从哪来的?你们学校后山?”他对我的愤怒好像一点儿也不在意,反倒不停地追问。 “你管我从哪来的!”我气呼呼地从抽屉里翻出透明胶将照片一点点粘好。 “你是我老婆,我当然得管!而这只鬼的事,无论大小你都不要去管!对你没有任何好处。”苏安容看起来有些生气,情绪竟然比我还激动。 “难道人活在世上就只管对自己有好处的事吗?那这个世界还有什么美好?” “那你知道那是个什么人吗?你对他足够了解吗?”苏安容见我把照片粘好了,一把又给抢了过去,这一次他不撕了,准备直接捏成灰。 “苏安容!你敢!”我气得大吼一声,他像是被我吓住了,停下了动作。“既然你都问到这个问题了,那我也可以反问你,我对你足够了解吗?为什么我就一定要相信你的话呢?” 苏安容的身形明显怔了怔,好像因为我这句话收到了很大的伤害,但我此时正在气头上,也懒得去照顾他的情绪了,是他有错在先,凭什么要我低头呢? “我的生命太长,你要足够了解就要用你一辈子的时间来了解。”苏安容淡淡地说了一句,终究还是将照片还给了我,“小麦,你要记住,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在骗你,我也不会。这个照片你可以拿着,但是我不希望你跟我赌气去做任何事,你告诉我,这照片从哪里来的,那只鬼要你做什么?” 我还有些余怒未消,但苏安容竟出乎我意料地先放低了姿态,让我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面对他期待的目光和那可怜的小眼神,我最终还是心软了,解释道:“是我在后山踩到了一块墓碑,墓碑的主人说要我帮她找儿子,说她儿子是个将军,战死沙场却不能投胎……我答应了让他们母子相见。” 我话一说完,苏安容就拉着我到处看,手臂、脖子、身上、脚…… 最后,他在我脚踝处停下,看着那上面的青苔印记,面色凝重的问:“这是那老鬼弄的?” 我点了点头,“我自己抹的。” 苏安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虽然他极力掩饰,但我还是听到了,心里莫名地有些慌了起来,“蒜蓉,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看你这一系列反应,别告诉我你不认识他。” “算不上认识。他是民国时期的一个将军,的确是战死在沙场上,但却是叛国后被杀死,死不足惜。” “额……”我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照片上的人五官非常英俊,眸中充满了正气,但凡有点制服控的人都会对他挪不开眼,看起来不像是一个会叛国的人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人不可貌相? “明天你带我去那个墓碑看看,这块青苔是你跟那老鬼结成了交易的标记,相当于你们现在合同上盖的章一样,盖了章就不能反悔了,所以,如果不能毁约,我们就只能想办法让他们母子相见了。” “蒜蓉,我是不是给你带来麻烦了?那个老鬼是故意坑我的吗?他儿子不能投胎是因为他自己的报应?”我追问着,总觉得事情没有我想的也没有蒜蓉说的那么简单。 “事已至此也能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几天你在学校一定要小心,我会叫大米饭时刻跟着你,老鬼那里我会去谈。你放心吧,有我在,不会有事的。”苏安容的表情终于缓和了一些,但我却没有之前那么轻松了。 总感觉自己好像闯了大祸。 “蒜蓉,相片……给你吧!”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我对他也不够了解,但内心深处,却还是相信他的。他说这相片有问题,那就肯定是有问题…… 苏安容接过相片,轻轻一捏,照片在他掌心化成灰,“这几天你要小心一点儿,不要轻易答应陌生人陌生鬼的任何事,有人在背后叫你也不要答应,没有大米饭在的时候不要跟任何人发生冲突,记住了吗?” 第52章 今晚陪陪哥哥 那天晚上,大概是因为自己轻易答应鬼的请求而闯祸了,我心里有些害怕,破天荒地没有再跟苏安容吵架,竟然和平共处地睡了一晚上。 因为落枕,早上起来脖子酸痛得要命。 手机却在这时候拼命响了起来。 “蒜蓉蒜蓉,快帮我接一下电话。” 电话一接通,邓老师那母鸡下蛋一般的声音就从里面传了过来,“尤麦菜!你到底还读不读书啊?啊?你看看你有多久没有来上课了!之前看在你精神有疾病我不跟你计较,现在不是没病了吗?还一天天的不知死活!毕业证你到底还想不想要了?” “不要也无妨。”苏安容冷冷地说。 “啊啊啊!我要我要!!!”我一下子也不困了,脖子也不痛了,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赶紧从苏安容手中抢过手机,“邓老师!我今天一定去上课!你放心,放一百个心!毕业证你拿着也没好处,还是发给我哈!” “刚刚是谁说不要的?” “刚刚?刚刚没有谁说不要啊,你听错了,听错了。”苏安容你有没有搞错,知不知道毕业证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啊?再乱说话打碎你的牙齿!我冲苏安容做了个拳头的姿势。 他却一脸无所谓地道:“反正你以后是不会在人间呆……” “嘘--”我赶紧捂住手机话筒,压低声音道:“你给我闭嘴,不要再说话了!” “尤麦菜,非法同居是不被允许的!尤其是你现在还是个学生!”很显然,邓老师已经听到了苏安容的声音。 苏安容不顾我的反对,固执地从我手中抢过手机,笑着说:“老师你好,我是尤麦菜的老公,我们是合法同居的,您不用担心。”说完,直接就挂上了电话。 “你你你!”我气得说不出话来。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 思源在外面喊:“小麦,你等会上课怎么去?带上我一起吧!” “我送你们。”没等我回答,苏安容就抢过话。 我连忙下床开门,“思源,你这样去学校,万一被人发现怎么办?” “小麦,我时间不多了,顾不上那么多了,真被发现了我就说我是陈思源的表妹,来你们学校玩的。” “也只能这样了。”苏安容已经穿好衣服来到门口,对我们说,“等会我送你们去学校。--儿子,今天开始你就跟着你妈咪,没有我说停止,一刻也不许离开知道吗?” 大米饭飞快地从厨房跑出来,满脸兴奋,“爹地,真的吗?我可以一直跟着妈咪了?” “不要在人类面前现身。” “遵命爹地!” …… 到学校后,看到我从苏安容车上下来,周围的女生一个个都羡慕得要命。 “真是想不明白,尊尚大人怎么会看上这样的女人呢?你看看她,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就连学习成绩也是吊车尾,怎么就这么好运呢?” “唉!尊尚大人这是富有爱心,帮贫扶弱,咱们应该理解理解。” 理解你大爷!你忒么的才是又贫又弱呢! 我正要骂那几个长舌婆几句,苏安容却一把伸出手,将我的脑袋又扣进了车里,然后一个炙热的吻就覆盖了上来。 “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 我有些发蒙,在那些女生的嫉妒声中傻傻地点了点头。 “我先去会会那个老鬼,中午一起吃饭。别被别人约走了。” “你也需要吃饭?”我不解地问。 “陪你。” 好吧,看在有美男在侧能满足我极大的虚荣心的份上,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陈思源今天戴了个口罩,一下车后就直接跟我分道扬镳,找乔连久去了。 我带着别人看不到的大米饭来到教室,高乐乐和方晓楠高兴地迎了上来,把我拉到座位上,一左一右地坐在我两边。 “小麦,你终于来上课了,我一直想问你呢,周末的事怎么回事?那个和尚到底怎么死的?思源的妈妈为什么会变成植物人呀?还有还有,火车上的时候,那个卧轨的女人怎么回事?对了还有……” 方晓楠跟个机枪似的不停地啪啦啪啦问我,这么多问题,要我一个个撒谎来圆还真是太为难我了,我这脑瓜子想不出来那么多谎话啊! 那就告诉她们实话好了。 “这所有的事情,归结为一个解释就是,这世界上有鬼。” 两人愣了愣,高乐乐一脸鄙视地说:“你逗我玩儿呢,思政课上说这种东西真的好吗?小心被老师听到给你不及格。” 我把两人的脑袋一掰,三个脑袋凑到课桌下,我小声说:“我告诉你们,有些东西,信则有,不信,也有,所以呢,你们信不信都无所谓啦!” 我话音刚落,就遭来两个人的一顿暴打,方晓楠声音柔柔的,连生起气来也是柔柔的,“小麦,我知道,你是怕自己背上杀人犯的罪名,所以……” “我去!都跟你说了是鬼,你还认为我是杀人犯呢?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能杀那和尚吗?方晓楠你再给我乱说话,小心我放鬼咬你啊!” 方晓楠嘟了嘟嘴,委屈地道:“好啦,我不说了。你也别吓唬我们了,我们才不会相信世界上有鬼这种荒唐事。” “那你们在火车上的时候还那么听话不说话不睁眼不动?”真是受不了这两个女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高乐乐一句话却差点儿没把我气吐血,“那是因为不想跟你们一起犯傻,正好也困了,所以就睡着了啊!有什么疑问吗?” “睡……睡着了?”她们当时那就是睡着了!? 好吧,我认输了! 忽然,方晓楠的瞳孔猛地放大,一脸惊恐地看着窗外。 把我和高乐乐都吓一跳,难道是大米饭又在吓人了? 我往窗户外面看过去,却没有看到大米饭,而是一个男生正站在那儿看着我们,好像有点面熟,大概是哪个大课的同学吧! 谁知,高乐乐看到那个人后,也是一脸慌张地拉着我的手:“小麦,你赶紧从后门跑!等会我们会帮你答到。” 我完全没反应过来,两个家伙就推着我开始往后门去。 “喂喂喂!你们干嘛啊?我好不容易想做一回好学生好好上课,你们推我出去干嘛啊?” 这时,窗外的男生看到我们这样,立刻三步并作两步往教室里来。 “小麦,你这记性也太差了!他就是上次被你打的那个人,惨了惨了,他怎么这么快就出院了?是不是来找你报仇的啊?” 我去!仇人!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我明显打不过他啊! 我赶紧打开后门,准备逃命,谁知,一开门,门口就被一个男生横着一条腿给挡住了,与此同时,身后已经传来了一个声音。 “尤麦菜,看到我跑这么快做什么?”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CoM 跑不掉了,那就只好硬着头皮上了,我皮笑肉不笑地转过身:“你想多了,我只是忽然觉得恶心,想出去吐一吐。” 方晓楠和高乐乐急得想跺脚,拉了拉我的手。 男生的脸立即变了,眼睛鼻子嘴巴上全部都写着愤怒,他手臂上还绑着绷带,脸上的伤疤也没有好全,刚刚隔着窗户没看清,现在看清了,发现他真的特别像一个被锄头不小心挖到的土豆! 想到就是这个人竟然给我送那种猥琐下流的信,我就恨不得直接踹他个半身不遂,但苏安容说过,这几天不管怎样我都不能跟人起冲突,心里莫名地一抖,连忙笑道:“嘿嘿,开个玩笑,大哥别见怪。” “我怎么会见怪呢?你这么凶猛的女人,在床上一定也是凶猛如虎吧?今晚陪陪哥哥,之前的事一笔勾销!” 第53章 我还是回头了 卧槽!说话这么下流,怪不得晓楠她们看到他都那个表情呢?可想而知他当时给我的“情书”有多恶心了,大米饭真是揍得好,怎么就没直接把他给打成植物人呢? 不对,苏安容不是发短信告诉我说这人已经被他揍得没法做男人了吗?难不成……他现在是个太监? 我憋住笑,捏了捏爪,忍忍忍,小不忍则乱大谋,苏安容说我这几天不要跟人气冲突,有了火车事件的教训,现在我可不敢再不听他的话了,万一又被什么鬼盯上那可就惨了。 我转过身,皮笑肉不笑地问:“之前的事?之前的什么事啊?” “你他妈别给老子装傻!” 我想起来了,这个男生在上大课的时候经常坐我前后左右桌,名字好像叫张天虫什么的。 张天虫咬着牙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知道吗?这里的肋骨,三根,老子这一辈子从来没受过这种屈辱!” 我终究还是憋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才三根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啦,总比那些太监要好。” 我这话一出口,张天虫的脸“唰!”地一下就变成了猪肝色,“尤麦菜!我告诉你,就你这德性,老子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不好意思,我不喝酒,大肚子。” 正说着,上课铃响了,高乐乐连忙道:“上课了,这位同学,麻烦你让一下。”说完拉着我就从张天虫身边挤过去。 但是此时座位基本上都已经坐满了,只有离讲台最近的一排没有人坐,我们三个连忙到最前排坐下。 谁知道张天虫和刚刚在门口拦着我的那个男生也跟了过来。 由于高乐乐和方晓楠分别坐在了我两边,所以张天虫没法靠近我,但他却冲方晓楠勾了勾手指头,“你坐其他地方去。” 方晓楠咬着牙,不做声,但我已经感觉到她的害怕了。我有大米饭和苏安容的保护,但晓楠没有,所以我不希望她因为我得罪张天虫。 “晓楠,你坐里面来吧!”我抓了抓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担心,大概是上次大米饭变的我给她留下了非常勇猛的形象,方晓楠很听话地跟我换了座位。 “张天虫,上课了,你打算在这里当老师吗?”我毫不畏惧地迎上张天虫不怀好意的目光,听到周围的同学全都笑了起来。 什么意思?这句话有啥好笑的? 紧接着,我发现发现张天虫脸色比刚刚更加难看了,他咬着牙,全身都在发抖,好像气到了极点,“尤麦菜,我没嘲笑过你的名字,你倒嘲笑起我来了?” “什么啊?我哪里嘲笑你了,你不就叫张天虫吗?” 全班再次哄堂大笑起来,思政课是大课,一百多号人笑起来,那场面是相当的壮观。大概这也是让张天虫特别生气的原因吧! “老子大名张天龙!飞龙在天的龙!” “哦。不好意思,记错了。” “吵吵吵!吵甚么吵?上课了!那位同学,干嘛呢?赶紧回座位!”思政老师终于来了,救星啊! 张天虫,哦不,张天龙气冲冲地吼道:“回什么座位?老子不是这堂课的!”说完,带着他的小弟就走出了教室。 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我忽然看到大米饭从外面飞进来,啪啪两脚,一脚一个人,把张天龙和他小弟踢得人仰马翻,在同学们的笑声中,两个小丑飞快地爬起来了离场。 我悄悄地冲大米饭做了个耶的姿势。 思政老师躺枪受伤,被吼得很无辜,嘀咕了句:“不是这堂课的还呆这里,脑子是空心的吗?--下面我们开始上课……” 呼……好险,勉强算是没有起冲突吧! 思政课实在是太无聊了,老师的讲课完全就是照本宣科,一点特色也没有,说得我昏昏欲睡。但是坐在第一排睡觉对老师打击太大,于是我拼命撑着。 拿出手机给苏安容发了条短信:跟那只鬼谈得怎样了? 很快,苏安容就给我回了一条短信:把她的墓碑给拆了。 “什么?” 我激动得大叫一声直接站起来了!苏安容有你这么办事的吗?怎么就把人家的墓碑都给拆了呢? “好的,下面就请这位同学来回答一下刚刚那个问题。” 我顿时清醒过来,全班一百多号人的目光全看向我。我连忙顺着那句话道:“老师,我的意思是,你的问题是什么,可以重复一遍吗?我刚刚没听太懂。” 思政老师还是个挺温和的大叔,应该有五十岁了吧,他认真地将问题重复了一遍:“请你用唯物主义辩证法来说明一下,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 “哈哈哈!”我顿时笑了起来,思政老师怎么还问这么幼稚的问题,有鬼没鬼这个问题已经被无数人争辩过了,结果只有两种,信或者不信,而不是有或者没有。所以呢,这个问题根本就没有回答的必要,因为不管我怎样回答,不信的人,始终还是不信。但鬼却并不会因为他们不信而不存在。 “看这位同学笑得这么自信,是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了?” “唯物主义辩证法是建立在唯物主义的基础上的,而鬼在你们心目中根本就不属于物,所以这本身就是个伪命题,既然鬼不属于物,那又怎么要用唯物主义来辩证呢?老师你说是不是?”我一边说一边冲大米饭示意,让他给他们点小颜色瞧瞧。 大米饭跟我也是越来越有默契了,立即用自己的口水在黑板上画了个大大的乌龟,于是,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黑板上突然冒出了一个乌龟来。 最后大米饭忘了画尾巴,还特地又去将尾巴给添上了。 就连思政老师都呆若木鸡,甚至还带头鼓起掌来,“这位同学的回答非常精彩,化学实验做得也很成功,怎么让黑板上凭空冒出小乌龟来,这个问题你们有兴趣的可以去找自己的化学老师了解一下……” 本以为我这样就算过关了,谁知道,下课后方晓楠却神秘兮兮地把我拉到一边,四处张望着,然后小声说:“小麦,你说得我都有点害怕了,是不是真的有鬼?” “我早就跟你说了是真的,你问一百遍我的回答也是这个,爱信不信。” “我信。” “信什么呀?刚从思政课上出来就忘了学过什么了呀?”高乐乐轻轻拍了方晓楠一下。 “我觉得小麦说得挺有道理啊!” 正说着,大米饭忽然冒出来轻轻拍了高乐乐的屁股一下,高乐乐吓得跳了起来:“谁?”转过头,却什么也没看到。 我不由得笑了起来,大米饭又调皮地飞到高乐乐面前,对着她的脸吹了一口冷气,高乐乐浑身一颤,脸色微变,拉住了我的手:“小麦,快走!这里太邪门了。” “走什么呀?中午哥哥请你们吃饭,跟哥哥走。” 我去,张天龙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呢?难不成一直在外面等着? “妈咪,刚刚那一脚好像踢还不太重,他居然没有吐血!”大米饭吃惊地说着,照着张天龙的脸就是一脚。 张天龙脸上立即出现了一个小孩的脚印,看得旁边的人脸色大变:“鬼!有鬼!” “天哪,真的有鬼啊!”高乐乐和方晓楠都躲到了我的身后。我发现自己要是表现得不害怕好像太另类,于是也跟着叫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非常好听的男声伴随着女生们花痴的叫声传来:“发生什么事了?都围在这里做什么?” 我回过头,一下子就看到了一张看起来正气十足的脸,五官立体,线条分明,饱满的唇看起来特别有男人味,像是上过战场的铁血帅汉…… 不对,说起战场,这人还真的有点面熟…… 第54章 不知道他是什么东西 等他走近了后,我分明看到他在看到我时眸中那一闪而逝的笑容,吓得我心猛地一跳,连忙拉着高乐乐她们想要走。 我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明明说不能投胎转世的他,怎么现在又投胎了呢?因为如果他现在还是鬼,那其他人应该是不能看到他的。 可是他却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要么就是他转世了,要么就是……他灵力太高,能跟苏安容一样有具体的人形? 高乐乐和方晓楠见到帅哥完全动不了了,方晓楠一脸红晕地看着他,高乐乐则直接就走上去,“没什么事,是那个同学自己不小心摔倒了。帅哥你叫什么名字呀?”声音柔媚,勾人心魄。 我下意识地想走,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很危险,虽然他现在并没有做出什么事来,甚至连出格的表情都没有,但照片上一个死了的人现在活生生站在我面前了,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而且,最重要的事,苏安容说了陌生人叫我千万不要回头,可是刚刚我该死地又回头了。 现在也管不了高乐乐和方晓楠了,我趁大家都没有注意到我的时候,想偷偷溜走。 万幸的事还真没人注意到我,我一边走一边快速给苏安容打电话,但手机才刚放到耳边,一个人就从我身边风一样刮过去,然后我的手机就到了他手上。 我愤怒地看着那人,“张天龙!你到底想怎样?” “两条路给你选,一是你也去医院躺十天,二是陪我一晚,你自己选择。” 这臭男生是在逼我动手呢?反正不能回头都已经回头了,那干脆就跟人冲突到底吧! 我往四周看了看,这里是在教学楼旁边靠近围墙的地方,来往的学生比较少,揍人最方便了。 我冷笑一声道:“还是去医院再躺十天比较好,不过是你去躺。”我冲大米饭使了个颜色,大米饭立即挥起拳头就将张天龙胖揍了一顿。 肋骨才断三根是吧? 这次让你翻一下倍! 大米饭看起来人小小的,但因为灵力很强,下手也是极重的,没一会儿张天龙就哭爹喊娘起来,脸很快就肿得跟猪头一样,大米饭最后抬起脚对着他的胸口就是一顿乱踢,只听得“咔擦咔擦!”的声音响起,张天龙的肋骨很快又断了好几根。 我朝大米饭竖起大拇指,眨了眨眼:“干得漂亮!” “尤麦菜!你……你这个妖女!你会邪术!” 我立刻冲上去对着他的嘴巴就是一拳,打得他一颗牙齿直接飞了出去,“是你自己拳头没我硬,一个大男人打架还打不过一个女生,还好意思说我会妖术?世界上没有比你再窝囊的人了!” “你个臭婊子,总有一天我张天龙会把你干得跪地求饶!” “砰!”我又是一个拳头打在他的眼睛上,张天龙痛苦地大叫起来。 “一个太监说这种话不觉得很可笑吗?” 张天龙脸上的嚣张气息顿时消失不见,整个人都焉了似的,惊恐地看着我,“原来是你干的!” 真是可怜,难道他到现在才知道? 我一脚踩在他身上,捡起我的手机,笑着说:“你太抬举我了,讨厌你这种人的人多得去了,有的是人替天行道,我才不会弄脏自己的手!” “啪啪啪啪!”忽然,身后响起鼓掌的声音来。 我连忙收回脚往身后看去,刚刚跟照片上的将军长得一个样的男人居然跟到这里来了! 难道他真的是缠上我了? 大米饭也做好了战斗的姿势,我心里没来由地一阵紧张。 “以暴制暴,是个不错的方法,不过你这样自己也要受处分,值得吗?”男人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心里觉得他肯定有鬼,但嘴上还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谁以暴制暴了?你看到我打他了?” “是的,而且很不巧地我还拍了视频。”他举了举自己的手机。 我去,阴沟里翻船了! 大米饭一听,立即就跑过去想将他的手机抢走,谁知道,在离他还有半米的地方,大米饭小小的身体竟然自动就被弹开了老远。 不,不可能,听苏安容的意思大米饭的灵力应该是很高了,就算这人真的是鬼,大米饭却连近他的身都没有办法,那他的灵力得有多高? 大米饭坚持不懈地又往他冲过去,结果还是一样,这一次他甚至还受了点伤,捂着胸口看起来有些痛苦。 我连忙将他抱起来,问那个男人:“你想交给学校就去交给学校,想发网上就去发网上,大不了我不要毕业证了!” 大米饭笑着从我身上又下去,“妈咪,没关系,我伤得不重,这个人有点奇怪呢,我都看不出来他到底是什么东西。” 男人将手机收起来,笑道:“你不用紧张,我不会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的,你可以继续打。” 原本还以为碰到了救星的张天龙顿时变了脸,“林修禹!作为一个老师你却见死不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学生被打成这样,你还配为人师表吗?” 老师?他竟然是个老师? “我怎么相信你的话?”我看着林修禹,从他刚刚的表现来看,他分明不是想用视频来威胁我,而看起来更像是有事相求。 林修禹完全无视张天龙的话,反问我:“你觉得我怎样做才能让你相信?” “你也揍他一顿。” “好。”于是,在我和张天龙都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林修禹一步一步走向张天龙。 张天龙吓得爬起来想跑,却被林修禹一脚踢倒在地,接着他踩着张天龙的大腿,抓住他的小腿,用力一掰,只听得“咔擦!”一声响,张天龙惨叫起来,腿直接就被掰折了。 我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真的是老师吗? “可以了吗?”林修禹回过头来看着我,明明是一张充满正气的脸,此时看起来却像是来自地狱的修罗一样恐怖。 就连大米饭都惊呆了,在我耳边小声说:“妈咪,这个人是疯了吗?” “可以了可以了!”再打下去,张天龙不死也只剩半条命了,经过这次的教训他应该不敢再对我怎样了。 “滚吧!”林修禹淡淡地对张天龙说了句,张天龙立即拖着骨折了的腿扶着墙壁慢慢地走了。 “尤麦菜,久仰大名。我叫林修禹,很高兴认识你。”林修禹仿佛看不到差点儿被他打残的张天龙,来到我面前冲我伸出手。 大米饭连忙往后退了一点点。 “不好意思,我不高兴。”傻子才会跟他握手,明显是一个比张天龙更危险的人物。我拉着大米饭就跑,却总感觉在我身后有一个人跟着。 “大米饭,他跟上来了吗?” “没有。” 奇怪,那我这种感觉是从何而来的?由于跑得急,心里又在想着事情,一个不小心我就踩到了一坨黏糊糊的粑粑上,直接摔了个猪啃泥。 我去你大爷的!谁忒么的在学校随地拉屎!今天真是倒了血霉了。 好不容易爬起来,我却忽然发现被我踩过的屎堆上,竟然有一张小小的寸照--就是之前被苏安容捏成了灰的那张照片! 我不由得觉得脚底一片阴寒,那照片上的人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像是活了一般。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听到苏安容的声音我立即有一种拨开乌云见月明的感觉,这一瞬间,感觉他就是我的阳光! 但是他说的话,却直接给了泼了一盆冷水,完完全全的透心凉…… “老婆,我在你们学校的八个方位分别放了一坨狗屎,可以驱邪的,你小心点儿别踩到了……” 第55章 他竟然? “苏安容,我觉得说你专注坑老婆三十年都少了,你忒么的是专注坑老婆一千年!”我一边在草地上擦着鞋底的狗屎,真想破口大骂,越擦越脏,感觉好像有屎粘在我脚上了!今天真不应该穿凉鞋出来的! “老婆,你踩到了?” “你说呢!”终究还是没忍住,对着电话吼了起来。 谁知道苏安容却问:“踩到的哪一坨?” “苏安容!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我踩到你放的狗屎了,你难道不应该关心一下我,让我赶紧去洗了吗?居然还来问是哪一坨?哪一坨有关系吗?还不一样都是狗屎!?” 我气得都想扔电话了,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那边苏安容却连忙说:“老婆你先别生气,我是想要你告诉我是哪个方位的那坨,我好立即准确地到你身边。” “我分不清方向,反正就在文法系这边,你赶紧过来。” 我挂上电话,大米饭见我擦了半天也没擦干净,连忙在我脚边蹲下:“妈咪,你站稳哦,我来帮你擦。” 我干脆在旁边找了块石头坐下来,屁股刚碰到石头,整个人就被抱了起来。同时粘了狗屎的鞋子还被脱掉。 “爹地!”大米饭开心地叫了声。 苏安容竟然还真的立即就出现在了我身边,他抱着我皱着眉看着被我踩扁了的狗屎,“唉,我还不容易才布好的狗屎阵法,一下就被你破坏了。” 我直接无语,还有这种阵法?苏安容你真不是在逗我? “儿子,你拉点童子屎在上面补齐一下阵法,童子屎的威力不亚于狗屎,有了这个阵法鬼怪不敢在这个学校作乱了。” “好的爹地!”大米饭说着,还真撅起屁股开始拉屎了。 我的天啊!我简直不忍直视了! “你们俩今天是脑子进水了吗?就算真有这么个阵法,只要随便一个人踩到狗屎就会破了你的阵法,那你又怎么能保证别人不会踩到呢?” “老婆你有所不知,这个阵法只有我们仨可以看到,并且只有你踩上去才会破掉阵法,简单来说就是,只要你不踩,这阵法就是坚不可摧的。” “那你不早说,偏偏等我踩到了再说?” “谁知道那么大坨你都看不到呢?” 我不想再跟他继续讨论这个问题,感觉自己的智商都被这爷俩给拉低了。 “好了好了,这个话题到此结束,不许再提了。说说你那边的情况吧,你说把那老鬼的墓碑给拆了是什么意思?” “没谈拢,所以拆了她的墓碑,解解气。所以才要布阵的。”苏安容风淡云轻地说着。 我却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蒜蓉啊,你是不是又给我帮倒忙了? 苏安容没有理会我的满腔疑惑,他抱着我把鞋子拿到厕所洗干净后,还将我的脚也给洗了,叫大米饭确定没有味道了才将我带到了学校小食堂。 苏安容把我按在食堂的椅子,“乖乖坐着,我去点菜,马上回来。” “好。”以前看着学校里男生给女生打饭,总觉得很温馨,没事喜欢多看上几眼,没想到这种事也能发生在我身上了。心里有些窃喜,和不言而喻的小幸福。 不过苏安容有些太过耀眼,从我们进食堂开始,就已经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一如既往地,女生们都朝我投来了怨毒的目光。 我假装没看到,但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在苏安容去点菜的时候,有两个女生来到我身边,一个在我这边坐下,一个在我对面坐下,完全就是一副要打架的姿势。 “同学,这位置有人了。”我客气地说道,虽然明知道她们是来挑事儿的,但还是先礼后兵吧! “有人了?我没看到人啊?”对面的女生染着一头酒红色的头发,耳朵上打了好几个耳洞,指甲还涂得五颜六色的,一看就是艺术系的学生。 “你要是看到还坐那就是瞎眼了。”看着她,话才刚说完,头发就被我旁边的女生抓住,整个脑袋都被迫往后仰。 马丹!痛死姐了! 大米饭想要出手,我连忙用眼神示意他别动,食堂里这么多人,他要是又搞出什么灵异事件来,那我就真要成女巫婆了。 对付这种小渣渣,我自己就绰绰有余。 “放开。”我忍着痛,冷冷地道。 “可以啊!”那女生嘴上答应着,却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剪刀就要剪我的头发。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容你这等刁民乱剪?要剪我也要去理发店! 我一咬牙,反手抓过那女生的头发,狠狠一用力,女生的身体就跟纸片儿一样飞起来,然后一个翻身狠狠地摔在了餐桌上。 我看到大米饭正笑嘻嘻地托着她的屁股,我说呢,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把人给摔桌上了。 不过大米饭这助攻得不留痕迹,别人都以为是我有扛鼎之力,所以我就勉强接受他的帮助了。 女生被摔得说不出话来,那个红发妹也惊呆了,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我拿过女生手中的剪刀,狠狠插在她旁边的餐桌上,吓得原本已经在翻身的她一动也不敢动了。 就在这时,苏安容已经端着菜走了过来,看到那两个女生,一脸吃惊,“老婆,这是要吃人体宴吗?” “尊尚大人!”两个女生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可怜兮兮地喊着,说实话她们长得都还不错,最起码比我好看,再加上现在她们像是被我欺负了,所以看起来更是惹人怜爱。 “我没有那种变态癖好。” “既然这样,那就让她们走吧。”苏安容说着,竟然拔出剪刀,然后咔咔两下,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将餐桌上那个女生的头发给齐扎扎地剪了下来。 “爹地V5!”大米饭开心地叫着。 那女生的眼泪立即就流了出来,在红发妹的搀扶下,两人落荒而逃。 苏安容的心情一点儿也没有受那两个人的影响,给我夹了一块鱼肉放到碗里,“老婆,尝尝这个,闻着很不错。” “某些人是不是应该解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认识你,并且叫你尊尚大人了?”我把筷子放到桌上,一点儿胃口也没有。 “在这个靠脸吃饭的社会,像我这种颜值高的,被众人瞩目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但你不是叫苏安容吗?为什么她们都叫你尊尚大人?还有黑白无常也叫你尊尚大人。你可别告诉我,这些女生也全都是鬼。” “当然不是,她们若是,那你们学校岂不成鬼校了?”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了防止这个话题再次被人打断,我叫大米饭给我看着周围,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苏安容坐在我对面,面色平静,眸含微笑,完全没有一点紧张的样子,“老婆,这种事情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为什么?”我直觉不是什么好事,但这个疑问已经憋了我好久了,再不让我知道,我会疯掉。 “原因有无数个,归结为一点就是,你会生气,会气得吃不下饭,所以你还是先吃饭吧!” “不吃,你不说我更生气。” “大姐?”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此时响起,让我特别地想揍人。 “大米饭,堵住她,别让她过来。”该死的张梦迪,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这种时候出现,而且,她叫我“大姐”是几个意思?我看起来有那么老吗? “蒜蓉,你赶紧说,今天再不说,我可真生气了。” 苏安容站起来坐到旁边,一脸认真地说:“老婆,在人间赚点钱不容易,何况你们这还是个靠脸吃饭的社会,我觉得我不去靠脸赚钱都是对不起自己的长相,所以……你懂的。” “不是吧?难道你去当鸭了?”我脑袋里闪过这个惊悚的答案,这真是十万个想不到啊! 第56章 蒜蓉是怎么赚钱的 苏安容夹了一块肉塞进我的嘴巴,“你脑袋里都装些什么呢?我去做鸭你很开心?” “爹地,妈咪喜欢吃萝卜炖鸭,你去做鸭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不要买鸭了。” 大米饭蹲在餐桌上笑眯眯地看着我们,小脸蛋肉嘟嘟的,说出来的话差点儿没让我噎住。 苏安容满脸黑线,终于深刻都体会到了被儿子坑的感觉。 我忍住笑咽下那口肉,摸了摸大米饭的脑袋:“大米饭说得对,我们可以省下买鸭的钱了。” “儿子,你是不是该去收药了,你药田里的药都熟了吧?”苏安容捏了捏筷子,筷子已经有弯曲的迹象了。 大米饭眨了眨眼说:“没有呀,我昨天才去看过了,而且爹地你不是说要我一刻也不能离开妈咪嘛,我要陪着妈咪!” “现在你妈咪有我陪,你可以自由活动了。” “可是我也想陪妈咪。”大米饭连忙爬到我肩膀上抱住我的脖子。 看到苏安容一脸吃瘪的表情,我甚是开心,也就只有大米饭能治治他了。 就在这时,食堂里的公共电视上忽然播放出来一条娱乐新闻,“……据粉丝爆料,网络红人尊尚大人今日中午对女粉丝大打出手,甚至还剪掉了女粉丝的一头秀发,真不知道尊尚大人跟粉丝是什么仇什么怨啊……” 我感觉我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个新闻里所说的尊尚大人,该不会就是我旁边这一尊吧?一直以为有这种颜值,如果想进娱乐圈,那也该是大腕级别的人物,没想到竟然--就是一个网红! 苏安容你一只自认为尊贵的灵竟然在人间当网红? 食堂里的同学们看着电视,纷纷将目光投向我们,苏安容却一点儿也不在意地说,“老婆,我说了这种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吧?” “有什么不能知道的?不就是个网红嘛,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吓我一跳。”我也就差不多一个月没刷微博没看新闻而已,竟然不知道苏安容成了新晋网红,差点儿还真以为他被逼得去做鸭了,不过他要是真做鸭的话,收钱的却不是我,那也太悲催了。 “妈咪,网红是什么呀?” “问你爹。” “爹地,网红是什么呀?” “网红就是帅哥的意思。”苏安容自恋地说着。 大米饭摸了摸自己的脸,开心地说:“那我也是个小网红哦!” 咦?他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我要是缺钱了,还真可以把大米饭打造成一个小网红呢,到时候接点广告什么的,坐在家里钱就哗哗流进来了,哈哈哈哈! “妈咪,你怎么流口水了?” 我连忙擦了擦嘴角,我去,还真流了,我有那么喜欢钱吗? 就在这时,一波人风风火火地往我们这边跑来了,为首的两个女生还拿着话筒,这是要干什么? 我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挤出了人群,我的饭! “尊尚大人,我们是校报的记者,听说你刚刚对粉丝大打出手,是真的吗?”一个女生大声问,围观的人立即附和。 我干脆坐到了另一桌,翘着二郎腿看着他们。网红的生活啊,我不能懂。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我想在坐的有很多人都看到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就问你们一个问题,作为一个热血蓬勃的男人,如果有人挑衅你们的老婆,有人威胁到你们老婆的安全,你们打不打?” “打!当然打!”也有几个男生开始附和苏安容的话。 “所以,那我就没什么好解释的了,做网红的前提,首先我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个有老婆的男人,老婆就是我的天下,谁敢欺负我老婆,我十倍还回去!” “说得好!天大地大老婆最大!尊尚大人就是我们所有男人的榜样!” “对!没错!”原本是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好像想批斗苏安容,没想到这才一会儿工夫矛头竟然全变了,苏安容一下子又人气高涨,女生们一个个都瘪着嘴,男生们却像是打了鸡血似的把苏安容奉为榜样。 大米饭坐在我旁边,一脸崇拜地说:“妈咪,爹地好帅,很有男人味哦!” “都不是人,哪来的男人味?”我撅了撅嘴,本来好好的一顿饭,现在都吃不成了。 “尤麦菜,一个人在这里嘀咕什么呢?”随着一个好听的声音响起,一个男人在我身边坐下。 我条件反射地看过去,吓得开口就喊:“蒜……唔……” 嘴巴立刻被捂住,林修禹眸中含笑,“怎么看到我就跟看到豺狼一样?我长得有这么恐怖吗?” 我点了点头,能不恐怖吗?跟照片上那男鬼长得一个样。 大米饭气呼呼地瞪着他,却又不敢靠近,我连忙冲他使了个颜色,他便一溜烟儿钻到人群里去了。 “一个老师不好好去上课,老追着我这个学生跑是什么意思呢?”我故意大声说着,果然有几个学生看了过来。 林修禹不怒反笑,“老师也是人,人是要吃饭的,我来这里吃饭,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慢用。”我连忙站起来,但他却猛地抓住了我的手。 那边苏安容还被一群人包围着,在说着老婆就是他的天下,这边我却跟另外一个男人在牵手,就算现在并是完全认可苏安容,但我也绝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人。 我生气地道:“林老师,请您自重。” “尤麦菜,这是我第一次来食堂吃饭,不知道要怎么打饭,你可以教我吗?”林修禹连忙放开我,一脸尴尬地问。 我皱了皱眉,难道他仅仅是这个意思?我可不会上当。 “没来吃过就不要来吃,去你们的教师餐厅吃吧!”我正说着,感觉有人已经开始朝我们这边围过来了。 而苏安容则英姿翩翩地从人群中往我这边走来,他的目光在跟林修禹的目光对上时,站在中间的我感觉自己已经被射了个千疮百孔。 我明显感觉到了苏安容眸中的不悦,他占有欲极强地一把将我拉到怀里,然后似笑非笑地道:“这位同学,难道你没听过‘有夫之妇不可欺’这句话吗?” “我只是想吃饭。”林修禹没有半点紧张和畏惧的表情,神态自如,反倒显得苏安容是在无理无脑一般。 苏安容稍稍愣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放在林修禹面前:“请你吃。--老婆,我带你去其他地方吃。”说着,揽着我的肩膀就要离开。 林修禹却不冷不热地在后面说了句,“如今社会,未经法律承认的夫妻关系均为非法,尤麦菜不到法定结婚年龄,你所谓的老婆,也不过就是空口一说而已,并不被社会认可,我没说错吧?” 苏安容的身子怔了怔,揽我肩膀的手用了用力。 这时,旁边的记者一脸兴奋地道:“各位朋友,我们好像赶上直播了!尊尚大人刚刚才公开说尤麦菜同学是他的老婆,还方言说欺他老婆者十倍还之,可现在我们的男神老师林修禹却说他们的婚姻是不合法的,老婆只是一个称呼而已,面对这样的质疑尊尚大人到底会怎样回复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我拉了拉苏安容的手,不想将他推到这样的风口浪尖上,他还要靠自己的形象赚钱呢,我可不想就这么轻易毁掉了一个网红,不然我们全家都要喝西北风啦! 但他却反握了我的手一下,示意我不要担心,然后转过身,从旁边桌上的同学网里拿过他正准备吃的鸡蛋,递给林修禹…… 所有人都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第57章 情敌还是CP? 然后我看到大米饭飞快地钻进了食堂厨房,又飞快地出来,接着,他将自己手中白白的东西洒到苏安容手中的鸡蛋上。 看起来怎么那么像盐? “林老师,你不是饿了么?先吃个鸡蛋填填肚子吧!” 林修禹眸中闪过微微的异色,谁都知道苏安容突然给他个鸡蛋吃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他当然也是不愿意吃的,但那些看热闹的同学却不嫌事大,有个记者立即说:“尊尚大人给林老师送了一个鸡蛋吃,林老师敢不敢吃呢?林老师好像在犹豫……” 此情此景,我应该是要义无反顾地站在苏安容这边的,可是看到大家都目光炙热地看着林修禹,一个个恨不得把鸡蛋塞进他嘴里的表情,我忽然有些同情他了。 林修禹吸了口气,面不改色地接过鸡蛋,“谢谢。”然后放进嘴巴,表情虽然强作镇定,但还是可以看出来有些痛苦。 果然,记者一下子就嗨了,“吃下去了吃下去了!尊尚大人看林老师吃鸡蛋的表情好温柔,果然他们才是官配吗?” 我去,这都什么跟什么?记者你有点节操好吗?你是校报记者,不是娱记啊!你这幸灾乐祸的样子是几个意思?不怕被人打死吗? 苏安容嘴角也微微一抽,随即又问:“林老师,好吃吗?” 林修禹咬着牙,极力隐忍着,最后还是没有忍住,艰难地对旁边的同学道:“给我点儿水,有点咸。”看他那么能忍,我还以为他真不怕咸呢! 苏安容一边看着他咕噜咕噜喝水,一边道:“林老师,你结婚了吗?” “咳咳……”林修禹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 记者更加兴奋了,“天哪天哪!这是要表白的节奏吗?” 表白你妹啊,我这个正牌老婆还站在旁边呢!请不要无视我好吗? 大米饭生气地站在我旁边,悄声说:“妈咪,那个拿话筒的女人好讨厌啊!要不要我吓她一下?” 我瞪了他一眼表示反对,这么多人看着呢,刚刚他洒盐的时候是运气好没有被别人看到。 林修禹摸了摸嘴边的水,因为被水噎住,脸有些微微的红,还真有一种粉面芙蓉的即视感。 “没有。”他强作镇定地回答。 “在一起!在一起!”一群腐女开始起哄。 苏安容却面无表情地给她们泼了一盆冷水,“自己都一把年纪了还没解决人生大事,却来操心学生的事,你这行为就跟刚刚那个鸡蛋的味道一样,四个字--闲得蛋疼。” 苏安容的话音一落,整个食堂都安静了下来,真的静得地上掉根针都能听到,就连我都惊呆了! “最后回答你的问题,你所谓的合法不过是法律给对自己婚姻没有信心的人的一个枷锁,而我跟小麦根本不需要这些,因为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绝对不会离开她,我也有自信,她不会离开我。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我就是法。” 接着,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之下,苏安容拉着我的手就直接离开了食堂。 整个过程,他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也没有任何人拦着我们,气氛诡异得不行。 我听到身后话筒掉落在地上的声音,还有大米饭兴奋得咯咯直笑的声音:“爹地,他的脸变成了猪肝!” 幸好现在林修禹听不到大米饭的声音,不然估计得直接气死了。 苏安容直接把我带到了校外,开了个小包间,点了四五个菜,全是我爱吃的。 “蒜蓉!你太浪费了!”点这么多,一个人怎么吃得完? “没关系老婆,因为刚刚的事被曝光,我的粉丝一下子涨了几万个,广告费又涨了,你尽管吃吧!” 我汗颜,那也不要这么奢侈吧?红烧牛肉,馋嘴牛蛙,辣子鸡丁,水煮鱼……一张嘴就是钱啊! 等上菜的时候,我拿出手机开始看微博,想看看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网红,“蒜蓉,你微博名就叫尊尚大人吗?我粉你一下。” 谁知道,他却一把抢过我的手机,笑着说:“不用看了老婆,没什么好看的……” “还给我。” “乖乖吃饭吧,都折腾这么久了。” “蒜蓉,你听到没有?给我。”别人都能看,我咋就不能看呢? 苏安容还想劝我别看,大米饭却从他背后偷袭,一下抢走手机递给我:“妈咪,给你!” 真是个好儿子,越来越觉得大米饭简直就是我的左右手了! 我白了苏安容一眼,赶紧打开微博,虽知道压根儿都不用搜,他已经上热门了! 热门话题1:帅哥直播日常,日进斗金。 热门话题2:尊尚暴打女粉丝。 热门话题3:尊尚大人男友力MAX。 我直接点进“我是尊尚大人”的微博,几乎每天他都会发一些视频,有些几十秒,有的长达几分钟甚至十几分钟……所有的视频转发率都超过了一万,评论甚至有好几万! 可是,当我点开一个他转发率最高的视频时,却感受到了一口气喝下油盐酱醋糖的味道,真真叫百味陈杂。 大家往网上发图片不都是喜欢发美颜过的比现实中好看的么?发视频也会特地处理一下,谁知道苏安容发的竟然…… 明明微博内容写的“兑现承诺,直播洗zao”,可是当我点进去却发现--忒么的他竟然一直都在洗枣!整整洗了五分钟! 这样也行呢? “蒜蓉,你这不是坑粉丝吗?说好的洗澡呢?”我一边看一边吐槽,这条微博下也是一大片声音说他坑爹,但也有一些脑残粉说尊尚大人做什么都好看,居然还有人叫他老公!? “老婆,你想看我洗澡,不用看视频,今晚回去可以直接现场直播给你看。” “滚蛋,我就是替你的粉丝打抱不平而已。” “爹地,我也要看!”大米饭又来凑热闹,一脸兴致勃勃。 苏安容脸一黑,“你看自己的就可以了。” “我上次变的你好像不太像,妈咪一下就看出来了,我要好好看看爹地的身体,下次变得像一点儿。”大米饭很认真地说着,满眼都是期待。 “哪里不像了?”这一次,苏安容问的是我。 我脑海中出现大米饭变的苏安容……哪里不像……小鸟? 我的目光从他脸上看到下面,我也没看过他的,谁知道是不是真的不像呢?我那也就是觉得一个当了爹的人不应该有那么小的,但有些事也不好说,指不定就真那么小呢! “一脸贼笑,你脑袋里在想什么有色的东西?”苏安容用筷子敲了敲我的脑袋。 “啊!”我低叫一声,不开心地道,“我觉得哪里都像啊,简直一模一样。所有的地方都一样。” 刷了苏安容的微博一会后,我觉得现在的人口味真是太奇特了,他也就是发了一些吃饭睡觉走路的视频而已,居然转发率那么高,太神奇了!我对这些可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看了一会后直接就关上了手机,连关注他都不想关注。 下午只有一堂专业课,要三点多才开始,中午我吃完饭就直接回寝室了,苏安容非得要将我送到寝室门口,我害怕被他的女粉丝群殴,死活给拒绝了。 回到寝室,我却发现寝室居然空了!不但一个人都没有,就连床上的被子都被搬走了,连寝室门都被锁上,而我的钥匙却打不开这把锁。 怎么回事?这是我的寝室啊!我也就不到半个月没来上课,寝室怎么变成这样了? 第58章 这里鬼气好重 我站在空荡荡的寝室门口有些发懵,连忙给高乐乐打了个电话,“乐乐,怎么回事?我们寝室怎么被搬空了?” “对了小麦,我忘了跟你讲,我们已经换寝室了,新寝室在四楼,414,你过来吧,我在寝室。” 414?干吗搬到414去呀? 挂上电话后,我有些不舍地回头看了看寝室,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一跳,每一张床上都躺了一个人!直挺挺的,就像太平间的尸体!就连他们身上的被子都是全白的! 我心里一个咯噔,揉了揉眼睛,再睁开时,却什么也没看到。 难不成还真是闹鬼了?是因为思源的去世?不应该呀,思源怎么着也不会变成鬼来吓我们吧?难道还出了什么其他事? “妈咪,这个房间里面好臭啊!”大米饭在我身边捂着鼻子说。 “臭?” 他用力点了点头:“对啊,是鬼的那种臭味,妈咪还是赶紧离开吧!” 既然大米饭都这么说了,那我当然要赶紧跑了。 然而,还没跑两步,就迎头撞上了一个人,把对方撞了个屁股开花。 “你怎么走路的?有没有长眼睛呀?”女生生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照着我的脸就准备打过来,但在看清我的那一刻,立即一下扑到了我身上,抱着我就哭了起来:“大姐!大姐我终于再看到你了!”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们的班花张梦迪小姐,可是现在的她已经完全没有了以前的光彩夺目,关键是这眼泪鼻涕全擦我身上是要闹哪样? 我用力将她扯开,“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我想跟你住!”张梦迪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这对我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不行!我才不想跟你住!”傻子才会把她这样的人放到眼皮子底下来。 “难道你是怕我跟你抢乔连久吗?我已经放弃他了,我现在看上了另外一个人。” “谁那么倒霉?”居然这么快就放弃乔连久了,我也是醉了。 “大姐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我可是我们班的班花,能被我看上的都必须是人中之龙,被我看中是他的荣幸。” 我怀疑张梦迪进了一次精神病院后精神可能真的有点问题了,既然她是病人,那我就让着她一点儿吧。 我顺着她的话问:“谁那么荣幸?” 张梦迪红着脸说:“就是我们系新来的商英老师,今天你见过他的,就是那个蛋哥。” “蛋哥?我哪里见过什么蛋哥?” “今天你老公喂了一个鸡蛋给他吃呀,现在我们都叫他蛋哥啦!你放心,大姐,我不会让他跟你老公组CP的,为了你,我现在的任务就是绝对不让他有机会抢走你老公!”张梦迪义愤填膺的样子看得我都有些蛋疼了。 我真是万万没想到她说的竟然是林修禹,人家好歹是个一等一的帅哥,足够女生们哈喇子流一盆了,你们居然给他取名“蛋哥”,我真想知道现在林修禹心里的阴影面积有多大。 “你过于担心了,我老公我自己栓得住,别人怎么都抢不走。” “不要太自信嘛大姐,就你这样的长相要栓住老公还是挺有困难的……” “张梦迪,不要叫我大姐,我还没那么老!还有,我长成啥样不需要你操心,我老公怎么样也不需要你操心,你看上谁那是你的事,跟我也没有半毛钱关系,所以,你给我让开。” 张梦迪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似的,眸中泪光闪闪,楚楚可怜地看着我:“大姐,是你说要我做你的跟班的,我不叫你大姐叫你什么呢?” “我有名字,你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可是我觉得尤麦菜太难听了!” “你妹!”张梦迪你一定是上帝派来挤兑我的,我咬牙切齿地道:“叫我小麦。” 不想在这里多停留一秒钟了,我把她往旁边一推,飞也似的往四楼跑。 谁知道这女人像喝了红牛似的,竟然一口气跑会寝室,然后逃难似的背上了自己的被子蹭蹭蹭跑到了我前面。 我去!张梦迪你要干什么? 我赶紧加速,却还是晚了一步,张梦迪已经先我一步跑到了我的新寝室,我甚至都听到了高乐乐的尖叫:“张梦迪!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然后张梦迪开心地说:“小麦说叫我搬过来,你们这不是正好空了一个床位嘛!以后我们就是室友咯!” 请让我先去死一死。张梦迪你的脸皮是有多厚?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你搬进来了? 然后我和高乐乐跟张梦迪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可是那女人就像是吃了大力丸似的,我们两个人都满头大汗了都没能将她拉走。 最后我累得实在不行了,瘫软在床上,“你爱住住吧!以后我的袜子你全包了!” 张梦迪满脸都是胜利的喜悦:“包买还是包洗?” “都包!” “还有我的!”高乐乐也凑热闹。 “想得美,我只跟长得不好看的人洗。” 张梦迪,我去你大爷的! 下午有专业课,张梦迪搬完她的东西后,就兴奋得跟吃了春药似的,“小麦,你不知道蛋哥有多帅,比乔连久好看了不知道多少倍,最重要的是他还是我的专业老师,我的!” 高乐乐冷着脸打断她:“我们的好吗?” “哼!”张梦迪一扭头,给我倒了杯水,继续说:“我一直以为这种老师都是别人家的老师,没想到竟然能成为我的老师呢!幸好之前那个大妈级的王老师中风了,不然我这一辈子专业课都不会及格……小麦!小麦你怎么走了?我还没说完呢!” 有张梦迪在,整个寝室都乌烟瘴气,我当然要出来透透气了。 刚走出来就看到方晓楠过来了,我连忙叫她,“晓楠!” “小麦!你回寝室了呀?”方晓楠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回到寝室,接着便不出意料地尖叫起来:“你怎么在我们寝室!?” 张梦迪睁着洋娃娃般漂亮的大眼睛冲她眨了眨眼,“因为我是你的新室友呀!” 谁知道平时柔柔弱弱的方晓楠此时却像是发怒的母老虎一般抓着张梦迪的东西就往外扔:“你给我出去!这里不欢迎你!那是思源的床!轮不到你来住!” 张梦迪本身就不是个好惹的果子,就算性情变了些也还是没那么好欺负,她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的东西被方晓楠摔坏,嘴巴不饶人地说:“陈思源都已经死了你还想着要她来住呢?你难道忘了你们是怎么搬到这个寝室来的吗?还不都是因为陈思源的鬼魂一直骚扰你们?别不承认了,我早已看穿一切……” “你胡说八道!思源才不会骚扰我们!”方晓楠气得脸蛋通红,张梦迪的东西已经差不多都被她扔光了,她不知道还有什么好扔的。 “哈哈哈哈!”张梦迪大笑起来,学着方晓楠的说话语气道:“思源才不会骚扰我们?那你倒是说说你们寝室这几天一直闹鬼是怎么回事呀?你口口声声说陈思源是你的好姐妹不会害你,那你又是在害怕什么呢?有本事你继续去住308啊!” “你!”方晓楠气得词穷了,眼睛红红的,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 我看不下去了,连忙叫道:“张梦迪,今天晚上你去308住一晚,如果你敢,我们就接受你做我们的新室友,如果不敢就滚出去。” 方晓楠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抓着我的手,对张梦迪道:“对!你敢去吗?” “有什么不敢的?冤有头债有主,我又没有得罪过陈思源,才不怕她!不过我也有个条件,如果我去住了一晚上,你们三个人,每人给我洗一个星期的衣服!” 第59章 是祸躲不过 我有点不乐意,但高乐乐和方晓楠却异口同声地说:“一言为定!” 这么有信心呢?难道308真的有什么恐怖的东西? 下午张梦迪一点儿也不担心晚上的事,反倒乐滋滋地开始各种化妆搭配衣服,我有点不想看到林修禹,因为我现在还不知道他到底是人是鬼,但不管他是人是鬼,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大米饭,今天你能不能帮我去上课呀?” “不行,爹地说了只有他找你有事的时候我才能帮你上课,妈咪,你现在不好好读书,小心以后去搬砖哦!” “……” 张梦迪化好妆后真的非常漂亮,在外语系这种美女成堆的地方,她其实应该不止班花这种级别的。瞧瞧她那含羞带笑的眉眼,那小巧玲珑的鼻头,红若樱桃的小嘴儿……嫉妒! 好在上帝给她开了一扇窗的时候,也会将门给关上,她一张嘴,美女气质顿时减去五十分。 “你们看看,我这样打扮好看吗?能不能把蛋哥给拿下?”她好像忘了一个小时前我们三人联手要赶她出去,竟然这么自来熟地把我们当成了闺蜜团。 高乐乐一边修指甲一边阴阳怪气地说:“你打扮得再好看也不如变成一个蛋,不是蛋哥嘛,你变成蛋才能跟人家成双对,懂吗?” 方晓楠笑着附和:“就是,变成蛋你们就能在一起了。” 张梦迪气得一跺脚,“小麦,你说说!” “她们说得对。”我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笑话,我当然是站在乐乐和晓楠这边了。 张梦迪轻轻哼了一声:“我知道你们是嫉妒我的美貌,哼!我去抢座位去了,今天我要坐第一排!” “小贱人!”高乐乐放下指甲剪,冲张梦迪做了个鄙视的表情。 下午的课……终究还是来了…… 我一进教室张梦迪就在第一排拍着她旁边的唯一的空位使劲儿叫我,我装作看不到,我要坐最后一排!离林修禹越远越好! 高乐乐抱着课本昂首挺胸地走到张梦迪身边,一屁股坐下,“张梦迪,谢谢你给我占的座位啊!” “这是给小麦的!” “小麦,你坐吗?”高乐乐明知故问。 “不坐,我坐后面。”马上就要上课了,趁林修禹还没来,我赶紧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张梦迪还想跟我说什么,高乐乐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两人就开始剑拔弩张起来。 我在后面看的乐乎,这两个女人都是火药桶一样,一点就着,她们打起来估计比我妈跟女鬼打架还精彩。 果然,张梦迪的长指甲刚往高乐乐脸上抓去,高乐乐就先她一步摘掉了她头上的头箍,张梦迪气得抓狂,抓起高乐乐的书本就要开撕…… “哇!好帅啊!”一阵狂呼在教室里爆炸开来。 林修禹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走进来,他衣架子非常好,你可以在脑中想象任何一件衣服挂在他身上的效果,简直就是一副移动的衣架。最最主要的是他天生有一种军人的铁血感,五官立体,面无表情,穿上军装的话那就是军中一朵亮闪闪的绿花! 高乐乐和张梦迪立即息战,一脸花痴地看向门外,张梦迪瞬间变成娇羞状,“林老师……”如水的声音在女生们的尖叫中完全被淹没。 “安静。”林修禹面对女生们的花痴没有半点动容,只简单说了两个字,教室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乖乖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专业课是小课,上课的学生都是我们1404班的,以前那个王老师能认识我们全班所有的人,所以小课连代喊到都不能。 而按照传统,每一个新来的专业课老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点名。 我将脑袋埋在书后面,只希望林修禹不要看到我。 可没想到,他站到讲台上,深邃的目光在我们所有人身上扫过一遍后,竟然在我身上定格了下来。 方晓楠用手推了推了我:“小麦,林老师是不是在看你呀?” “嘘--不要说话。”我连忙向她示意。 “可是……他已经向你走过来了。” “什么?”我吓得一下子弹了起来,因为动作太大,导致全班同学都看向了我,可是林修禹却根本没有向我走来。 方晓楠你这骗子! 这下林修禹就真的朝我走过来了。 大米饭蹲在我的课桌上,忽然一跃而起,抓起一个同学课桌里的香蕉皮就扔到了林修禹脚下,林修禹原本像个模特似的在女生们的惊叹声中走着,忽然一下踩到香蕉皮,“哧!”地一下往后倒去…… 大米饭不能近他身,却能扔东西过去,立即又抓起一个同学的水杯,将水迅速倒在了林修禹身后的地板上…… 林修禹要是这样摔下去了,他的帅哥形象就真的会荡然无存了。 就连我都不由得为他捏了一把汗。 所有人都一脸惊恐地看着这突然出现的香蕉皮和水,方晓楠甚至害怕地抓住了我的手:“小麦,是不是又出现鬼了?” 害怕只是一瞬间,方晓楠的目光还是立即被林修禹吸引过去,林修禹毕竟不是一般人,在自己身体后倒到离地面只有不到十厘米的距离时,他的身体却直接就站了起来,就连街舞舞者估计都没有他这等功力! 女生们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回去,但下一秒…… 方晓楠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大叫着“林老师小心!”朝林修禹扑过去,然后,刚刚好不容易才站起来的林修禹,最终还是被扑倒在了那一滩水上!由于现在已经是下午,教室还没有打扫,水混着灰尘,沾了林修禹一背。 林修禹整张脸瞬间黑了。 不知为何,看到林修禹这样,我心情竟然很愉悦。方晓楠这傻姑娘。 大米饭开心地站在我身边,“妈咪,爹地看到这一幕肯定会很高兴!” 张梦迪坐不住了,气冲冲地跑过来一把将方晓楠拉开,心疼地去扶林修禹:“林老师,你怎么样?” 林修禹不着痕迹地躲开她的手,自己站起来,背上湿哒哒的让他心情非常不爽,但在几十个同学面前,他还是故作镇定地保持着冷静,“没关系,让你们见笑了。” 虽然有些人想笑,但都没敢笑出来。 第一次来我们班上课就这样,估计他想死的心都有了吧? 我一抬头,却看到林修禹的目光带着浓浓的杀气看向我,看得我心惊肉跳的,又不是我干的,怎么一副要吃了我的模样? 他没有再向我走来,回到讲台上,开始脱西装。扣子一颗一颗解开…… 四处传来女生们咽口水的声音。 他里面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衬衫,隔着薄薄的布料也能隐约看到他的肌肉线条,有一句话叫做“穿上衣服的瘦子,脱下衣服的肌肉男”,说的大概就是林修禹这种人了。 他淡定地将西装放在椅子上,解开衬衫手腕处的扣子,挽起衣袖,用一口标准的美式英语做了一番自我介绍后开始点名:“蒋成志。” “到!” “方晓楠。” “到!” …… 点着点着,他的眉头皱了起来,就是这个细微的动作,也让女生们着迷,但却没有人知道他怎么忽然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直到他十分不情愿地叫出了一个名字: “爱妃。” 在同学们的哄堂大笑中,张梦迪大声道:“臣妾在,皇上!” 林修禹不由得抬头多看了她几眼,疑惑地问:“你姓艾?名菲?” 张梦迪还没说话就已经成为了女生们的公敌。 高乐乐极不高兴地道:“林老师,她叫张梦迪,花名册是她故意改成这样给你的!” 林修禹大概是没想到自己今天竟然如此这般地出师不利,第一次上课就跟个猴子似的被人耍来耍去,狠狠地将花名册往桌上一拍,怒道:“尤麦菜,你来给我点名!” 第60章 天降灾祸 我点名?我又不是班干部,这是招谁惹谁了? 但谁叫人家是老师呢? 我咬了咬牙,豁出去了,在无数红外线一样的目光的扫射下走上讲台,点名过程不到两分钟,但我却觉得跟凌迟一样备受煎熬。 尤其是张梦迪,那眼神,简直要将我吃下去。 点完名后我赶紧放下花名册准备回自己的座位,谁知道林修禹却根本没有打算这样放过我,“尤麦菜,这堂课我教实战演练,你当我的助理。” 纳尼? 我瞪大眼睛,结结巴巴地问:“什、什么实战演练?”英语课要什么实战演练? “本堂课学习商务礼仪,主要讲秘书的自我修养……”林修禹面不改色地翻开自己的教案,一脸正派地看着我,“你来假装我的秘书。” “不不不!绝对不行!我英语超级差!我就是个学渣!老师求放过!” “一个优秀的老师就是要把学渣教成学霸,选你才有代表性,给你五分钟的时间看一下课本内容,等会你配合我演就行了。” “林老师,我也是学渣,我可以配合你!”见我不愿意,张梦迪连忙举手道。 但林修禹却直接无视她的话,对我说:“开始准备吧。” 大米饭见我不高兴,好奇地问:“妈咪,当他的秘书是什么意思?” 太多双眼睛看着,我不方便回答,大米饭估摸着不是什么好事,气得一噘嘴:“哼!我告诉爹地去!” “大米饭!”我连忙叫他,苏安容都交代要他一刻也不能离开我,他怎么说走就走了? 而安静的教室里因为我这句话更加安静了。 “你饿了?”林修禹似笑非笑地问我。 我也盯着他,想从他表情里看出什么破绽来,可结果却什么也没看出来。 难道他真的看不到大米饭?难道他真的不是鬼?可是如果不是鬼的话,怎么会跟照片上的人长得这么像呢?难道是那个人的后代? “没有,我就是想问你大米饭这个词的英语怎么说,秘书有时候也要给领导订饭不是嘛!” “Rice,但真正说吃饭的时候很少会用到这个词……” 接下来,林修禹又递给我一个他提前准备好了的剧本,虽然我成绩不咋样,但这些基本的东西还是能看懂的,剧本的大意竟然是--秘书想要勾引老板,老板一开始不为所动,但不到两个回合竟然就拜倒在了秘书的石榴裙下! 这都什么跟什么?林修禹你身为一个老师竟然写出这样的东西来,不觉得很没品吗? “我不演!”我生气地将剧本扔给他。 “尤麦菜,这是一个反面教材,现在的人都喜欢看负面的东西,正面的东西反倒没有人关注,所以……”林修禹说着说着忽然脸色一变。 与此同时我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底下好像在震动。 所有的同学也都感受到了,我甚至看到讲台上的粉笔在滚来滚去,有些同学的课桌上水杯在晃动。 “啪!”地一声响,一个杯子掉在地上,像一个警铃在大家心中响起! “地震!是地震!!大家快出去!!” 同学们一下子乱成了一锅粥,纷纷往外跑,其他教室已经有不少人跑了出去,我有些发懵,怎么突然就地震了呢? “小麦!快走啊!!”高乐乐一边跑一边叫我,但我却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两条腿根本使不上力气来,整个身子都跟着晃动的地面摇摇晃晃的。 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好像在打转转,耳朵也开始嗡嗡响,好像有无数个声音在我耳边尖叫,呐喊,但我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就在这时,一只略微粗糙的手抓住了我的手,拉着我就往外跑。 我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跟着那个人往前走,但很快两腿就一软,跪倒在地上,接着,整个人都离开了地面,被抱进了一个人怀里。 那一瞬间,我有一种在数九寒天里掉进冰窟的感觉,这个人的身体比苏安容的要更加寒冷!直接冷到了骨子里! 我的大脑顿时清醒过来,一眼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林修禹,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也不知道是因为离得太近还是怎么的,我竟然好像看到了他皮肤下的血管,深色的血液在汩汩流动。 忽然,一个剧烈的震动,林修禹的身子都猛地一个晃动,我的脑袋狠狠砸在他胸口,紧接着,头顶一块巨大的瓦砾砸下来-- 我吓得整个人都僵住了,完了完了!我肯定是死定了,还是死在林修禹的怀里,肯定做鬼后苏安容都不会放过我! 当然,在这种时候,女主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林修禹忽然一个转身,用自己的肩膀挡住了那块瓦砾,“嘭!”地一声,我甚至都感觉到了他身体因承受重击而发出的震颤。 “林老师!”女生们撕心裂肺的叫喊传来。 我也感觉心灵受到了重创,林修禹的出现很突然,长得还跟照片上的将军一个样,按照苏安容的逻辑,他们母子应该都是要对我图谋不轨的,可是,明明今天是让我死的最佳机会,他为什么反倒要救我? 教学楼已经开始坍塌,石块瓦砾接二连三的落下,灰尘滚滚…… 林修禹全程都没有再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我,直到将我抱到安全地带,而他的肩膀因为多次被石块击中,坐在地上喘了老半天的气,我看着心情很是复杂。 “林老师,谢谢你。”好歹人家也救了我一命,我犹豫了一会儿,终究还是道了谢。 谁知道我话才刚说完,就被人照着脑门打了一巴掌,是我们班的一个胖女生,名叫徐洁亚,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骂我:“尤麦菜你这个没良心的,林老师冒着生命危险把你救出来了,你却只说一声谢谢吗?你还是不是人啊?” 我原本就脑子一片混乱,被她这胖乎乎的巴掌一拍就更加混乱了,很不高兴地问:“那你的意思是我要做什么呢?” 徐洁亚一时间也说不出来,地面一个震动,她便借机钻进了林修禹的怀里。 林修禹明明肩膀已经受了很重的伤了,却还是拼命一躲,竟然因为想躲开徐洁亚而直接倒在了我身上。 与此同时,我看到大米饭眼睛通红地站在我面前,泪眼朦胧地看着我:“妈咪……呜呜呜……妈咪,爹地来不了了……” 我心里猛地一紧,一种极度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完全顾不上去理会林修禹,声音颤抖地问大米饭:“来不了是什么意思?” 林修禹疑惑地看着我:“你在说什么?” 我一愣,连忙摇头,“没,没什么。”然后用力推开他,“对不起,我有事先走了。” 我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但是看到大米饭这伤心的模样,我整颗心都揪了起来,苏安容不会出事了吧?可是他不是灵吗?难道地震对灵也有影响? 我抓起大米饭的手就要走,就在这时,四周的尖叫声救命声更加凶了,我们现在是在操场上,到处都坐满了人,但还有很多学生还在教室里或者寝室里没有出来,尤其是高层的…… 我才刚站起来,就眼睁睁都看到一栋教学楼的五层,有学生因不愿被掩埋在废墟里而奋不顾身都跳了下来…… 毫无疑问地,五楼跳下来,下面还是水泥地,那个人直接被摔了个脑袋开花。 即使隔着几十米的距离,我也似乎看到了他崩裂的脑浆在空中飞扬。 我吓得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也不愿去考虑大家是不是会把我当成跟空气说话的神经病,抓着大米饭的手就问:“你爹地怎么了?” 第61章 爸爸去哪儿 大米饭一边帮我挡开不时向我飞来的碎石子,一边道:“他又被请去喝茶了。” “喝茶?跟谁去喝茶?”我嘴角抽搐,担心变成郁闷,老婆处在这水深火热之中,他却去喝茶去了! 大米饭用力点了点头,“爹地每次去喝茶我就找不到他,妈咪,咱们赶紧离开这里吧!”大米饭抓着我的手准备拉我走,四周却慢慢的恢复了平静,地面偶尔还会有轻微的震感,但整体来说已经是停下来了。 我连忙给老妈打了个电话,那头老妈激动的声音在一片乱糟糟的吵闹声中传来:“小麦!刚刚是不是地震啦?我们家的油麦菜全部自动从土里冒出来啦!哈哈哈!省得我一棵棵去拔了……孩子他爸,快捡起来,这边这边……” 我心好累,无力地挂上电话,老妈你的心是有多大?都地震了你也不关心关心女儿的死活呢? 果然是母女连心,老妈的电话马上又回了过来,刚刚还那么开心的她一下子不知道被什么戳中泪点,哭得稀里哗啦:“小麦……小麦你没事吧?听说你们学校在震中,是不是很严重?我就知道你们学校是豆腐渣工程……呜呜呜……” “好啦老妈,这不是没啥事儿吗?我还活着。” “谁知道你现在是鬼魂还是活人?”我的亲妈居然说这种话!听到女儿在地震中还能这么正常地打电话难道不应该高兴得泪流满面吗?居然质疑我是不是真的活着! “我是活人!活生生的人OK?”简直要疯了,没见过这样当妈的。我气呼呼地挂断电话。 看着四周一片狼藉,但我却发现有些奇怪,好像受损最严重的就是我们刚刚上课的那栋教学楼,整栋楼几乎都坍塌了下来,救护车和武警很快就来了…… 但前面那个悲催的学生跳楼的那栋楼……其实并没有什么卵事,顶多也就是墙体出现了裂缝,屋顶掉下了几块瓦片而已。 那人死得是有多冤,怪不得死的时候都是脑袋朝地,完全就是没长脑子啊…… 心里虽这么想,但好歹是条生命,在这场不大不小的灾难中,他也算是一个无辜者了。我叹了口气,问大米饭:“大米饭,你知道怎么超度亡魂吗?” “我当然……不会呀!我又不是人,要超渡亡魂只有人才可以呢!” “我也是人我咋就不会?” “小麦!”忽然一个声音在不远处叫我,听起来跟做贼一样,我定睛一看,居然是陈思源!现在到处一片混乱,她又是带着帽子和口罩出现了,应该不会有人认出她来。 我连忙跑过去,“思源,你怎么来了?乔连久呢?” “发生地震,他被他妈妈叫走了,我担心你们,所以来看看,乐乐和晓楠呢?” “在那儿呢!”我朝操场上指了指,“我们都没什么事,幸好上课是在一楼,不过楼上的人可就不太好了,这次事情发生得有些蹊跷,思源,你见过地震只把一栋楼震垮的吗?” “虽然很少,不过也有这种情况,可能是刚好这栋楼建筑质量差,又或者防震做得不太好……”陈思源说着说着,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了,叹了口气道,“看着真的像是有问题。” 坍塌的教学楼里一具具尸体被抬出来,有幸运的还尚留有一口余气,在忙碌的武警和消防队员中间,有一道耀眼的风景一直在闪来闪去…… 那就是刚刚才把我抱出来,自己肩膀还带着伤的林修禹。此时他又挽起衣袖加入了救护队伍中,楼并没有完完全全坍塌,有些地方还有柱子撑着,林修禹直接就跑进去抱出了里面奄奄一息的学生。 一群女生被他那英勇的行为感动得泪流满面。 我并不是什么冷血动物,但是看着他这个行为,却总觉得有些别扭。 陈思源也看着他,不解地问:“那个人是谁?看着很面生。” “前两天王老师中风的事你知道吗?王老师住院后,学校就请了他来当我们的商英老师,他的名字叫林修禹。” “王老师中风了?不是吧?她还很年轻啊!” “很年轻?也快五十了吧?” “没有,我记得有一次无意中听别的老师说起过,王老师是77年的,还没满40呢,她是因为初恋意外去世,然后就一直单身,整日郁郁寡款,所以才会显得越来越老。” “不到四十……”我咽了咽口水,这个答案简直太惊悚,要知道我刚刚说快五十都是很委婉地说的啊!难道两鬓都发白了,眼角鱼尾纹可以夹蚂蚁的王老师,居然还不到四十岁? 可是,中风算是一种比较典型的老年病,虽然现在渐渐在走年轻化的趋势,但也不至于一个不到四十岁的人就中风了吧?而且来得这么突然。 “思源,我觉得这个林修禹有问题,你能看出什么来吗?”思源怎么说也是一只鬼,大米饭可能年纪太小有些毛躁,但思源不一样,虽然她很多时候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但实际上内心还是很细腻的,她说不定能发现些什么。 陈思源还没来得及说话,我身后就响起一个吃惊的声音:“思源!?”方晓楠和高乐乐脸色苍白地看着我俩,满脸的不敢置信。 方晓楠冲过来就抱住陈思源:“思源,真的是你吗?你没死?” 高乐乐也强忍住眼泪道:“我就知道你没死,怎么可能尸体都没见到就说你死了呢?” 我跟陈思源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方晓楠忽然脸色微变,抓着陈思源的手左摸右摸,惊恐地问:“思源,你的身体怎么这么凉?你很冷吗?” 高乐乐也有些疑惑地走过去,一把摘下陈思源的帽子,陈思源下意识地用手挡住下午不算太强烈的阳光,然后又飞快地抢过帽子戴上。 “思源,到底是怎么回事?--小麦,你都知道对不对?” “我……”我咬着牙,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是思源如果真的跟乔连久结婚了,那她势必还要在这个世界上活很久,乐乐和晓楠是我们的好朋友,我们不能一辈子都瞒着她俩。 我看向陈思源,她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也冲我点了点头,我深吸一口气道:“晓楠,乐乐,你们还记得我之前说的这世界上有鬼的事吗?” “难道思源是鬼?”方晓楠触电般松开手。 陈思源眸中闪过失落,虽然她已经习惯自己身为鬼的身份了,但被自己最亲密的朋友这么明显地害怕着,心里也还是很不舒服吧? “对,我是鬼。”陈思源见我有些艰难,自己抢先说道,“乐乐,晓楠,你们不要害怕,我不会害你们的。我的确是已经死了,至于现在你们为什么能看到我,这个过程比较复杂,等我以后再跟你们说好吗?” “真的有鬼,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方晓楠喃喃自语着,有些难以接受。 大米饭见状,跑到她面前,身体飞到跟她平行的地方,然后抱着方晓楠的脑袋就对着她耳朵喊:“当然有啊你这个笨蛋!” “谁?谁在说话!” “我呀我呀,我也是一只鬼!”大米饭好像很喜欢当鬼,哈哈哈大笑起来,想起苏安容再三强调自己不是鬼是灵的样子,我就觉得这爷俩唱起反调来非常搞笑。 高乐乐也吓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我拍了拍她俩的肩膀,“好啦好啦,一分钟过去了,缓冲得差不多了,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反正呢,鬼也没什么好怕的,怕的是鬼利用人心来害人。” 我不由得看向正在忙碌的林修禹,他正背着一个受伤的同学往操场走,中途抬起头,目光正好跟我的相对。 我脑袋里不禁冒出个问号来--林修禹到底是什么人?又是安了什么心?别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巧合,简直就是鬼扯蛋,我才不会那么傻信了! 第62章 老婆,听说你想我了 这次地震给学校带来了极大的损害,幸好当时在我们那栋楼上课的人并不多,在一定程度上大大降低了遇害的人数。 但这次灾难却使得林修禹成了所有人心目中的英雄人物,在救出了最后一个学生后,他终于倒了下去。 张梦迪来找我,我连忙叫陈思源先回我家,并且帮我照顾好我父母,如果苏安容回来了也要她尽快通知我。 “小麦!快快快,跟我一起去医院!”张梦迪二话不说拉着我的手就钻进了载着林修禹的救护车。 上去后我就全程见证了她的各种花式哭功,林修禹紧闭着双眼静静地躺在担架床上,张梦迪在一边时而抽泣时而呜咽时而大哭…… 哭得我脑仁儿都要蹦出来了。 她哭得正起劲儿的时候,忽然抬起头看着我,“小麦,你怎么不哭?” “我为什么要哭?” “蛋哥都舍命救了你,你连眼泪都舍不得给他?” 亏得林修禹已经昏迷了,不然真不知道他听到“蛋哥”这个称呼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第一,他就算救了我,那他也没死啊,我干吗要哭?第二,我哭他能醒过来吗?” “你!”张梦迪气得不再跟我说话。 到了医院后,林修禹很快被推进了急救室,张梦迪死活要在外面一刻不离地等着他,我却不大乐意,我必须要先弄清楚林修禹出现在我们学校的目的。 “张梦迪,你知道王老师在哪家医院吗?” “知道也不告诉你。” “那我也告诉林老师你以前喜欢乔……” 张梦迪立即捂住我的嘴巴,“也在这家医院,你要去看她吗?3101病房。” “那当然,毕竟教了我一年多!谢了!”我二话不说,直接抛下她就往3101去。 “就你这么蠢,蛋哥这么帅你不等他,却跑去看王大妈。” 张梦迪的智商我也是服了,明明学习成绩比我的要好,怎么说出来的话这么恶心呢?林修禹长得再帅,也没有真正教过我们一堂课,但是王老师却教了我们一年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去看一下她又怎么了? 我没有再理她,来到王老师的病房。 她的病房里很冷清,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就那样一个人静静地躺在那里,如果不是她的眼珠子还在动,我差点儿都要以为她已经死了。 “王老师。”我轻轻叫了她一声,王老师的眼珠子转到了我这边。 她能听到我说话? 我连忙抓住她的手,“王老师,你能听到我说话对不对?” 她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能发出一点点沙哑的喘气声。我把耳朵附在她嘴巴边上,却还是什么也没听到。 “你是谁?”门口突然想起一个清脆的女声,把我吓了一跳。 一个年轻的小护士端着端盘走进来,不悦地问我:“你在干什么?赶紧出去,病人要打针了。” “我是病人的学生,我来看看她。”我好声好气地解释着,是因为我等会还有问题要问她。 谁知道小护士却一点儿也不给我好脸色,“现在看完了可以出去了吧?” “没看完。”既然你不给我面子,那我也就不要对你客气了。我搬着椅子在一旁坐下,“你打你的,我等你打完。” 护士虽然还是不太高兴,但看我也不是个好拿捏的,便没有再赶我走。她一边打针一边道:“病人是个老师吗?怎么住院几天了都见有人来看她?” “因为大家都要上课,没有什么时间来吧……”其实我也被说得有些羞愧,更替王老师感到不值,虽然她上的课的确让人昏昏欲睡,但教学这么久,中风了却没有学生来看她,这是教育的失败,也是我们的失败。 小护士冷哼一声:“找什么借口?要不是今天地震把你们学校给震着了,连你都不会来看她吧!王姐也是够可怜的,教了一群白眼狼,什么大学生,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道理都不懂。” 我本来还以为小护士不待见我是因为一些别的什么原因,没想到却是因为这个,顿时有些无地自容,羞愧得脑袋都要埋到胸上去了。 “你说的是,是我们的不对,你放心吧,我会经常来看她的,也会叫其他同学一起过来。护士,她病得很严重吗?有可能好吗?” “什么病都有可能好,关键在于病人的心态和家属的帮助,王姐的情况不太乐观,已经大小便失禁,不能说话了,但是我们说话她都是能听到的。”护士拔出针头,替王老师翻了一下身后,把医疗器具收拾好。“你没事多跟她说说话,让她对世界怀有念想,不要产生轻生的想法。” “好的。” “她的医药费有一部分从医保里扣掉了,还有一部分没有交齐,你去交一下吧!” “我?”我一个学生哪来的钱啊?关键是……王老师的医药费……为什么是要我去交呢? “当然是你,除了你就没有人来看过她了,我只能找你要了。” 所以我这是一个送上门的钱包吗? 如果换做平时,我可能真的毫不犹豫就拒绝了,可是看到王老师在病床上那孤独又无助的样子,我心里酸酸的,眼泪差点儿流出来。 苏安容,就先借你的钱包用用了。 “好,我等会去交。”我对护士道,同时看了看王老师,发现有亮晶晶的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流了下来,她听到了我的话,这眼泪大概是对我表示的无声的感谢吧? 那一瞬间,我心里像被狠狠揪住,有一种难言的疼痛,也一下没忍住,眼泪直接就流了出来。 大米饭来到我身边抬头看着我,心疼地道:“妈咪,你怎么哭了?是穷哭了吗?” “大米饭,我现在身上没有钱,需要找你爹地要一点儿,可是我现在找不到他了,打他电话也没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急切地想要帮一个人。 想起王老师以前的种种,她上课很严肃,很古板,有时候甚至莫名其妙都冲学生发脾气,但她却矜矜业业地抓着我们背诵单词,会认真批改我们写的每一篇作文,甚至给我们所有写错的句子都写评语…… 她或许真的算不上是一个好老师,所以很多学生都不喜欢她,甚至她中风了都没有人愿意来看她,更甚者还有人在背后嘲笑她,说幸好她中风了才能有林修禹来当我们的老师。 想到这里,我就感觉的一种深深的悲凉…… 大米饭忽然抬起头,看着我身后咧开嘴笑了起来:“妈咪,说曹操曹操到了!” “老婆,听说你想我了?” 我转过身,看到了完好无损的苏安容,还有他那十分欠扁的笑容,刚刚我在地震中那么危险他都没有出现!现在却这么快就出现了!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想你的钱包了。” “一见面就谈钱真伤感情。”苏安容一把将我抱紧怀里,“老婆,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好担心你过不了这一关……” “什么意思?”我从他怀里抬起头,闷闷地问,“所以你知道地震的事?” “知道那么一点……啊!”苏安容话还没说完,大米饭就一口咬上了他的耳朵,他耳朵上顿时出现了一排牙印,红红的血慢慢浸了出来…… 大米饭气呼呼地道:“爹地我讨厌你!你明知道有地震还不来救妈咪!你是个坏灵!” 我也有些生气,他这样经常来无影去无踪的,我又不知道他的行踪,一颗心都跟着七上八下,他却自在逍遥,的确很让人不爽。 “苏安容,我不会要你给我解释的,你乖乖把钱包放下然后滚蛋就行了!” 第63章 死了也没人送终 “老婆,我们真是越来越有默契了,你一看就知道我不想解释。” 苏安容的话简直没把我给气死,活了一千多年还这么猜不懂女生的心思?我说不要他解释意思很明显是要他解释啊! 简直无法沟通! 大米饭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迅速选择好立场,坚定地站到我这边批判他爹地,“爹地,妈咪不想听难道你就不说了吗?妈咪一直在担心你,还以为你死了,哭得都快断气了呢!你却这样对妈咪,你太让我失望了!” 等等,有哪里不对劲,我什么时候哭得快断气了?大米饭你撒谎能不能打一下草稿? 大米饭偷偷地冲我眨了眨眼,示意我别说话,可这一切都别苏安容看在眼里了好吗? 苏安容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家儿子,“儿子,你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毛病要好好改改了。” “就不改。你快点给妈咪解释!” “这个事情解释起来太过复杂,我还是……儿子?”苏安容才刚开始说话,我们就发现大米饭哧溜溜跑到了王老师脑袋边上。 他蹲在王老师床边好奇地看着她的眼睛:“爹地,妈咪,你们快看,她的眼睛转得好快呀!” 我连忙跑过去,“天哪!这有点太快了吧?医生!医生快来!!” 医生闻声而来,迅速开始给王老师实施抢救,好一会儿后,医生不悦地看着我们,“你们做了什么?病人刚刚受到了惊吓。” 受到了惊吓…… 噢,我的神!刚刚我们跟大米饭说话太过投入,都忘了别人是看不到他的了,王老师其实一开始就感到害怕了,只是说不出话来吧? 我连忙跟医生道歉,夺过苏安容的钱包一溜烟儿往外跑:“我去交钱!” 等我交完钱回来,却发现大米饭正在王老师身边给她讲笑话,我心里猛地一紧,难道她现在能听懂大米饭的话了?那意思是……她能看到大米饭了? 而此时,苏安容却又不见了! 我连忙跑过去,“大米饭,你在干什么?你跟她说话她能听到?”一边说我一边看了看王老师,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连眼珠子都不转动了,我的心顿时跌到了谷底。 完了完了,该不会真出事了吧? “妈咪,我在跟她讲笑话呀!她一个人在这里好孤单的!” “那你爹地呢?又去哪儿了?” “爹地带着她的魂出去了,很快就会回来吧,我在跟她的魄说话呢!” “魂?魄?” “对啊,爹地把她的魂引出来了,所以我们可以跟她说话,妈咪你也可以跟她说话哦,不过她的魄很失落,只能听到我说话,却说不出话来,你要是想跟她交流就要去找爹地!”大米饭说着,抬起头看着空气说,“王阿姨,你不要难过,其实死了也挺好的,你看我现在多么自由自在!” 我无语至极,“大米饭,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就只有你认为死了很好,对我们人类来说,生命只有一次,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你不要再乱说话了好吗?” “死了还可以投胎呀,现在王阿姨一个人呆在医院里也很孤单,又不能跟人类说话,身体还很痛,那还不如死……” “闭嘴!”我厉声打断他,“你不要再给我说话了。” 护士刚刚才交代了要我们好好照顾王老师,不要让她产生轻生的念头呢,大米饭倒好,还一个劲儿地说死了好。 大米饭被我吼得有些沮丧,瘪了瘪嘴,最后还是乖乖地服软了,“我不说了,妈咪你别生气,我怕你一不小心气死了。” “……” 说好的孩子都是上天派来的小天使呢?我看他就是一个小恶魔!每次明明是想安慰我,说出来的话却让我直接想死。 “你爹地带着王老师的魂去哪里了?”我决定转移话题。 “应该是去天台了吧?妈咪我带你去!” 我有点不放心王老师,但因为很想跟她好好交流一下,问清楚她事情的真相,所以还是跟着大米饭去了,临走前把门关好。 苏安容果然是在天台,但天台上却不止他一个! 他身边还站着王老师的魂,这一次我能够看到,但问题的关键是--连黑白无常都来了! 苏安容跟王老师说了几句什么后,王老师笑着点头,然后我就看到黑白无常一左一右押在了王老师肩膀上…… “等等等等!”我撒开腿就冲了过去,“你们在干什么?” 黑白无常停下来,白无常看起来精神比上次见到的时候要好很多,她面无表情地说:“人都死了,当然是带她去阴曹地府。” “怎么可能?我刚刚在她病房还看到她活着呢!” “刚刚还活着,但现在已经死了。你现在不是已经离开她的病房了吗?” 肯定是苏安容搞的鬼!怎么可能这么快! 我生气地看向苏安容,“是不是你干的?”这一次,连他的名字都懒得喊了,他真的有点太为所欲为了,真以为他能决定别人的生死吗? 苏安容面对我的指责竟然还表现出一副受伤的模样,我这次可不会再上当了,任你再怎么帅炸天,我也不会再被你的美色诱惑! “老婆,你太高估我的能力了。” “尤麦菜,你误会了,我原本就是一个该死之人,但因为魂魄被锁在了身体里,怎么都死不了,只能成为一个活死人,在病床上一天天痛苦地度过,那种滋味真的是生不如死……”王老师忽然说话,把我惊在原地。 “该死之人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我的阳寿已尽,但鬼差却收不走我的魂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幸亏你老公帮我把魂引出来了,不然我还要在阳间受尽折磨。尤麦菜,谢谢你能来看我,你是一个好孩子,也很聪明,好好读书,将来能有一番成就的。” 王老师不愧是王老师,都这种时候了还不忘说这些,说完后,黑白无常就开始押着她走了…… “诶!等等啊,我还有问题没问呢!” 黑白无常看了苏安容一眼,苏安容点了点头,他们才停下来,黑无常冷冷地道:“就一个问题。” 我懒得管他,连忙问:“王老师,你快告诉我,你是真的中风了还是被人陷害的?” 王老师看着我笑了起来,“中风哪还能被人陷害,是真的病了。” 然后她就跟黑白无常一起消失在我面前。 我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站在原地,不应该啊,怎么会这样呢?不到四十岁就中风了? 苏安容来到我身后,想要抱我,我直接无视他,飞快地跑回王老师的病房,却看到医生将她的尸体抬上担架,盖上白布…… 她勤勤恳恳奋斗一生,俯首甘为孺子牛,最终却孤单单离开这个世界。 刚刚看到的她一直都是笑着的,对她来说,大概真的像大米饭说的一样,死了也挺好。 我不是一个冷血的人,但也不见得是个多么热血的人,我很吝啬的自己的眼泪,极少会为亲人之外的人哭,但是看到王老师的尸体被推走,我的眼泪却哗哗流了下来。 “苏安容,王老师是不是可以见到她男朋友了?” 苏安容这一次紧紧地抱住了我,他的身体凉凉的,但此时却成了我唯一的依靠。 只是,他说出来的话,却让我更加难过了:“她男朋友已经死了快二十年了,早就投胎了……” 我听了后觉得心里特别难过,不可抑制地哇哇大哭起来,声音惊天动地,哭得畅快淋漓,从来没有这么撕心裂肺过。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小麦,你怎么哭成那样?王老师死了吗?快点过来!蛋哥要见你!!” 第64章 他居然抱你? 现在看到张梦迪,我觉得她那张漂亮的脸蛋特别特别讨厌,完全就是空有一副皮囊,没心没肝没肺还没品! 我本来心情就很不好,这小婊砸还不知道看情况说话,把我气得破口就骂:“张梦迪你丫的是不是三鹿喝多了?天生属黄瓜的。欠拍是吧?眼睛长那么大白长的,看不到王老师都去世了吗?蛋哥是你的蛋哥,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要看你自己滚回去看!我忒么的真是十八辈子都没干好事才会认识你这样的人,连丢进太阳都嫌不够环保!” 骂着骂着,我的眼泪又出来了,想起王老师,真心觉得她好可怜。 张梦迪呆呆地看着我,原本她还准备哭的,结果看到我在哭,立即就停下了,“小麦,你把我骂成这样我都还没哭呢,你哭啥?” “我哭啥关你屁事,管你的蛋哥去!” 结果张梦迪屁颠屁颠地跑过来,牵着我的手道:“小麦,蛋哥醒来了。他想见你,你跟我……啊!你干吗呀?” 苏安容抓着张梦迪的手轻轻一扭,痛得张梦迪大叫。 他冷声道:“没看到她不想去吗?” “蛋哥救了她,她去看一眼又怎么了?”张梦迪吃痛地揉着自己的手腕,噘嘴道。 苏安容脸色微微变了变,看着我:“蛋哥是谁?他怎么救你的?” “蛋哥就是林修禹呀!”张梦迪飞快地进入了思春状态,两眼开始冒桃心。 听到林修禹的名字,苏安容的脸果然垮了下来,而张梦迪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你不知道,当时林修禹把小麦抱出来的时候有多帅,简直就跟Superman一样……” 谁能想到张梦迪被我那样骂了以后还一点事儿都没呢? 就像谁也没想到苏安容听到她说林修禹抱我出来的时候。虽然整个人都进入了急冻状态,跟个冰人似的了。但他说出来的话却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怪不得小麦能安然无恙出来,原来是有Superman在,老婆,我们好好去感谢一下你的救命恩人吧!” 我本来还是不想去,但想起王老师说的她并不是被人害到中风的,那就是说,我可能真的误会林修禹了? 毕竟,他救的可不只是我一个人,是我自己太过自作多情认为他在刻意接近我吧? 我的思绪还在飞转,苏安容就拉着我的手往林修禹的病房去了。 林修禹头上包着绷带,手上打着石膏。屋子里围了一大群女生,看到我们进来,女生们立即又炸开了锅:“啊,尊尚大人!” 但看到他一直跟我紧握在一起的手,女生们又都悻悻地噘着嘴看林修禹去了。 林修禹淡淡地开口,“你们先出去。”当然。这话是对那些女生说的。 “不要嘛林老师,让我们照顾你嘛!” “出去,乖。你们吵得我脑仁儿疼。”真想不到,他竟然这么好脾气。 女生们还想说什么,张梦迪骂道:“都说了叫你们出去,听不懂人话呢?蛋哥现在是病人,需要休息知道吗?” “嘶--”张梦迪一个蛋哥差点儿没把林修禹吓得从床上摔下来,但也因为激动扯到了伤口,“张梦迪,你也出去。” “张梦迪,你也要出去哦,嚣张个什么劲儿!” 张梦迪在那些女生的嘲笑声中跟着她们一块儿出去了。 苏安容顺手把病房门给带上。 这是什么节奏? 我有些紧张地坐在一边,苏安容冷冷地看着林修禹:“所以呢,你找我老婆有什么事?” 林修禹不温不火地道:“今天的实战演练因地震没进行下去,我想要尤麦菜回去好好准备,等我出院了,我们做一个完美的展示给同学们看。” “我都说了不干了!”居然因为这种事特地把我叫来,他是不是有病啊? “什么实战演练?”苏安容笑着问,但我却觉得他那笑里含着无数把钢刀。 “没什么,我们走吧!--看你也没什么大碍,祝你早日康复。”我说完拉着苏安容就要走。 林修禹却在后面道:“尤麦菜同学,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课堂上进行实战演练,这是我的一个教学方法,如果你有什么异议可以提出来,我们共同进步。” “你想多了,我只是讨厌学习而已,所以不想配合你,就这么简单。”吗豆叉血。 “学生就应该以学业为主,你来学校读书不就是为了多学知识的么?”林修禹坚持不懈地问。 苏安容不悦地道:“你还真说对了,我老婆就不是来学知识的,要若真是来学习的,有任何不懂的都可以问我,我懂的比你们学校任何一个老师都多,就不劳你费心了。” 苏安容你这真的是在为我说话吗?怎么听着都像是讽刺我不好好学习呢? 我还没来得及插话,苏安容就紧紧抓着我的手往外走,门打开,外面站满了女生。 林修禹的声音从我们身后传来:“那你祝你们玩得愉快。” 明明是很简单的一句话,但听在我心里却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女生们一拥而入,很快将林修禹团团围住。 回家的路上我有些担心地问苏安容:“你在我们学校布的那个狗屎阵起作用了吗?” “当然起作用了。不过这次地震破坏了阵法,你们学校往后恐怕很难安宁了。” “被破坏了你再布一个不就行了?” 苏安容轻轻叹了口气,没有接我的话,这让我的心跟着一紧,“怎么了?” “没事,老婆,要不你回来算了,你学的那些东西我全会,我教你。” “不要,好好的干吗要你教?我喜欢跟同学们一起,才不要每天面对你。”我直觉告诉我苏安容有什么事,但他明显是不想告诉我。 大米饭从后座探出脑袋来说:“妈咪,爹地以前还当过私塾先生的,教出好几个状元郎噢!” “我不想当状元,不需要他教。”又不愿告诉我真相却想要忽悠我出学校,我才不干。 “那我带你去赏遍大江南北的好风景,你要是想环游世界,我就带你环游世界,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怎么样?”苏安容笑意吟吟地看着我,完全就是一副绝世好男人的模样。 说实话环游世界一直是我的心愿,但现在我的心思却一点儿也没有在这上面。 “不想走。” “没事,坐飞机,需要走路的地方我背你。” “苏安容,你就别给我装疯卖傻顾左右而言他了,如果你相信我,你就告诉我实话,为什么要我离开学校,说实话我还有可能听你的。” “因为我觉得你再读下去也是浪费生命,不如……”苏安容一边说一边侧脸,很快看到了我的杀气腾腾。 “苏安容,我不想再听你的满嘴谎言了,你要么就告诉我实话,要么以后不要再跟我说话了。” 我怒气冲冲地说完,车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听到大米饭在扣椅子的咔咔声。 苏安容转过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老婆,如果我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厉害,很多时候不能保护到你……你会恨我吗?” 从来没有听过苏安容用这么认真而又悲伤的语气跟我说话,我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继而是莫名地心疼。 大概是因为王老师的离开我还没缓冲过来吧,此时又突然听到一直喜欢嬉皮笑脸的苏安容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心里更加不舒服。 “我本来也没觉得你有多厉害,也没想着要靠你保护,恨什么恨?”其实,我自己心里知道,每次遇到危险,我第一个想到的都是他,只要有他在就会觉得心安。但现在我感受到了心慌,不知道苏安容到底经历了什么事。 眼泪止不住地就流了下来…… 第65章 鬼来电 苏安容见状立即把车停到一边,紧张地问:“老婆,怎么哭了?” “你都废了我能不哭吗?”我越说越伤心,索性趴在他身上大哭起来,顺便把鼻涕擦他身上。 “哈哈!”苏安容反倒笑了起来,拍了拍我的背。一点儿也不嫌弃地帮我擦眼泪和鼻涕,“你个傻丫头,我有那么容易被废吗?只是我在你们学校布阵的事被知道了。他们阻止我再干涩你们学校的任何事,所以以后我不太能够自主地出入你们学校,没法让你随叫随到,怕你遇到危险,所以我想要你出来。不过呢,再怎么废某些功能还是正常的,绝对能满足你,放心哈!” 都这种时候了他居然还给我开玩笑,我没好气地道:“你不是一直自诩很厉害吗?连阎王都要让你三分,什么人这么厉害能阻止你?” “我要硬闯他们倒是没有办法阻止,但那样会连累到很多人。你们学校已经开始不安全了,我不想眼睁睁看你陷入危险之中。所以,离开是最好的办法,你想去别的学校上学。我都可以给你安排。” “我走了学校就会变得安全吗?”如果是那样,我愿意离开。 然而,苏安容给我的答案却并不是这样,“当然不会,危险又不是你带来的。” “那我就更不应该走了,我不能置其他同学的安危于不顾,蒜茸,你跟我说实话,就算危险并不是我直接带来的,但多少也跟我有关系对不对?” 苏安容没有回答我,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我要留下来。谁也别想拉我走。”我尤麦菜不是什么烂好人,但事情既然有我的一部分原因,我就没有抛下所有人自己跑路的道理。 由于地震的影响,我们学校停课两天,高乐乐和方晓楠知道思源还在人间后,便死活要来我家。 当我们把所有的事都告诉她们后,高乐乐却语不惊人死不休地来了一句:“思源,你放心!乔连久会娶你的!” “什么?”我们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高乐乐愣了愣,莫名其妙都看着我们,“你们都看着我干吗呀?我说的是实话啊!不过后来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看上你了……” 我:“……”这算是躺着也中枪了吗? 高乐乐连忙安慰我:“小麦,我没有别的意思,其实是他们寝室里一个人告诉我的。那时候那男生追我追得凶,我们聊过不少话题,他说过乔连久喜欢思源的。” 陈思源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自然地拉了拉帽子:“别开我玩笑了。” “思源,我说的是实话,你之前不是老跟乔连久打球嘛。乔连久说的很喜欢跟你在一起打球呀!因为你总是输。” 因为你总是输…… 总是输…… 输…… 所有人都静默了,头顶上三只飞天猪咕噜噜飞过。 高乐乐,你智商被狗吃了。 方晓楠对这种事相对要敏感一点点,见气氛尴尬,连忙笑着打圆场说:“说起来,这几天乔连久的妈妈好像也来学校了呢,据说校长对他妈妈非常尊敬,要不我们带思源去见见未来婆婆?” “晓楠,你就别添乱了。”我实在不忍看她们再这么说下去了。 “这哪叫添乱啊,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我们家思源长得还这么漂亮,有什么不能见的?” “你傻吗?跟你说这么大半天,口水都白浪费了。”我瞪了她一眼,“思源是鬼,乔连久的妈妈是捉鬼人,你觉得他们见面会怎样?” “肯定会捉她,但我们也不能这样干等着呀,迟早要见的。咦?对了,小麦,乐乐,你们说,捉鬼人是不是很喜欢捉鬼呢?”方晓楠忽然兴奋起来。 “废话。”我跟高乐乐异口同声道。 “那如果思源去捉几只鬼当做给乔妈妈的见面礼,你说乔妈妈会不会很高兴?” “好像是有点道理,可是我们去哪捉鬼呢?”送上见面礼,乔妈妈应该会有所动容吧,毕竟乔家想要找一个能抓鬼的人类也不是那么容易,思源虽然不是人类,但最起码也是个好鬼。 “谁说是我们去了?就是你跟思源去。”高乐乐连忙更正我的话。 “什么呀?不一直都是我们在讨论吗?怎么关键时刻就变成我啦?” “好了,没关系,小麦,捉鬼不是一个简单的事,你们见太多鬼对身体也没好处,我自己可以搞定。” 高乐乐和方晓楠不好意思地低声说:“思源,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我当然知道,没有怪你们。换我活着的时候我也不会随随便便跑去抓鬼的,毕竟那东西无影无踪的,你们也看不到,今天晚上我回学校去,应该能碰到几只在地震中死去的。你们不用担心。” “算了,我们都一起去吧!大不了一死!没什么好怕的!”高乐乐一咬牙,腾地站起来。 方晓楠犹豫了一会儿,也附和道:“好吧,我也去,多一个人多一双眼睛,省得有鬼从背后偷袭你们。” 苏安容一直在一旁静静地看电视,没有参与我们几个女人的讨论,但听到这里,他“啪!”地一声将遥控器放在茶几上,“胡闹!” 我们几个全部都吓了一跳,我见他脸色不太好,便问:“怎么了?” “抓哪里的鬼都行,你们学校的,就不要管了……”顿了顿后,他接着道,“那不是你们能对付得了的。” 高乐乐连忙笑道:“那你能对付吗?” 我立即感受到了苏安容的不悦,他现在去我们学校都不方便啦,更别说捉鬼了,我连忙断高乐乐的话,“好了,那我们就不去学校抓,去医院太平间或者火葬场吧?还有坟场应该也是可以的!” 说这话时,我下意识地看了看苏安容,发现他没有反对,又看向高乐乐她们。 但她们还没回答我,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拿起一看,又是张梦迪!懒得理她! “火葬场和坟场离我们这都有点远,那就去太平间吧!”吗豆休巴。 方晓楠灵机一动道:“要不我们就去思源当初尸检的那个太平间?” 我们正说着,我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还是张梦迪! 我没好气地接过,“张梦迪,你到底想干吗?” 但是回答的我却不是张梦迪的声音,而是一阵呼呼的风声,根本就没有人说话。 “有病。”我把电话挂上,我们继续讨论陈思源的问题。“我赞同,我就不信思源的肉身一点儿都没有留下来!” 我才刚说一句话,电话又响了起来,我正要破口大骂,那头却传来了一个低低的呜咽声,像是压抑了很久的哭泣,抽抽搭搭的,声音听起起来根本不像是张梦迪的。 我心里没来由地一阵紧张,连忙将免提打开,让其他人也听听。 “呜呜呜……”里面的哭泣声一阵一阵的,时而还隔着阵阵风声,听不太真切。 “张梦迪?”我试着叫了声。 没有人应我。 方晓楠吓得抓紧了高乐乐的胳膊,陈思源也一脸疑惑,苏安容的面色则渐渐凝重起来。 气氛顿时紧张到了极点,屋子里出了我手机里传来的呜咽声,再也听不到任何其他声音。 就在这时,高乐乐和方晓楠的手机也同时响了起来,巨大的铃声把我们全都吓得一怔,但当她们看到来电显示时,整张脸都刷白刷白的。 两人同时将手机举起来给我们看,我登时睁大了眼睛,恐惧扑面而来…… 她们的来电,竟然都显示着张梦迪的名字! 可是张梦迪明明还在跟我通着话啊! 第66章 医院遇险 苏安容示意我别挂,并且叫高乐乐和方晓楠都接电话。 她们俩同时按下接听键,里面跟我的一样传来了女人的哭泣声,还有呼呼的风声和呜咽声,但是我们三个的声音却并不是一模一样的,也就是说。并不是有谁恶作剧故意录了这样的音来害我们的。 我拿过苏安容的手机给张梦迪拨过去,电话很快接通,那边张梦迪的声音传了过来:“谁呀?我不约炮。” “约你妹。是我。”跟张梦迪说话,我要带上金刚罩才能不被她毒到,气得都不能正常说话了。 “小麦?你怎么换号码了?我在医院呢,那些女人都说要陪蛋哥,结果一到晚上一个个全跑了!” “只有你才是真爱。”吗豆夹划。 “那当然!咦?小麦,你那边怎么好像有人在哭啊?你妈妈死了?” “去你大爷,你全家都死了!”我生气地先把我自己的手机挂上,高乐乐和方晓楠也把他们的给挂断了。“刚刚我和乐乐还有晓楠都接到了你的电话,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哭声,就是你刚刚听到的那个,你听着耳熟吗?” “我给高乐乐打电话?笑话!她想得美!” 我咬了咬牙,暗示自己淡定,不要生气,然后冷静地说:“重点在后面。那哭声你听着耳熟吗?” “你再放一遍给我听听。” “你当我是放音乐啊!都已经挂断了哪还听得到?”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气得不想再跟她沟通,立即挂上了电话。 气炸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怎么样,小麦,是张梦迪搞的鬼吗?”高乐乐一脸期待地看着我,好像很希望我点头似的。 我摇了摇头,“不是,她的电话接听正常呢!不管她了,我们等会就收拾东西去太平间吧!” “妈咪,我拿了一点驱鬼的药来。你带上。”大米饭刚刚不在,现在再次出现,怀里已经抱了一大堆药。 “我们是去抓鬼,要驱鬼的干吗?” 大米饭撅了撅嘴,沮丧地道:“好吧,可是我没有抓鬼的药额!爹地,你有吗?” “没有。”苏安容毫不犹豫地回答。 “你以前都说你有的!”大米饭直接拆了他老爹的台,“爹地你小气鬼!”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再次响起来,还是张梦迪打来的! 看着上面那个名字,我的手有些颤抖,正犹豫着该不该接的时候。铃声停了下来。 我才刚松一口气呢,铃声又响了起来。这是要折磨死我的节奏! 我一咬牙,直接接过…… 这次是张梦迪本人打过来的,“小麦!小麦你快过来!这医院里一个人都没有了!蛋哥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我是不是产生幻觉了呀?” 我连忙将手机按免提,“张梦迪,你确定你没耍我?” “我耍你干吗呀?小麦你快来啊!我给你发视频!”张梦迪说着。立刻挂上了电话,然后我的QQ视频就响了起来。 视频接通后,张梦迪的脸却只是一闪而过,上面很快被一片雪花点点盖住,就跟十几年前的老式电视机没有信号时的样子一样。 我条件反射地拍了拍手机,这下可好,“咔擦!”一声,手机直接就黑屏了。 情况有些不妙呢! 虽然我挺讨厌张梦迪的,但她有危险第一个想到的却是我,我要是见死不救就太不是人了。 “我要去一趟医院,你们去吗?” 高乐乐和方晓楠毕竟只是普通的人类,在接到刚刚那诡异的电话时就已经吓得不行了,现在直接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我去。”陈思源站出来,“这也算是送上门来的鬼吧!” 高乐乐和方晓楠纠结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回家,苏安容带着我和陈思源一起来到医院。 医院外面围满了人,有几个人看起来好像是我们学校的,但我叫不上来名字。 反倒是有人认出了我来:“尤麦菜!”呵呵,原来我已经这么有名了。 “你认识我?” 跟我说话的是一个留着板寸头的男生,带着副眼镜,书生气十足。 “这全校谁不认识你呀?这医院有点邪门,据说今天在里面的病人和医生全都不见了呢!” “那你在这里干什么?”我奇怪地问。 男生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道:“梦迪打电话给我叫我来救她,可是我到了这里,却有点不敢进去……” “你也是来救张梦迪的?”旁边的几个男人原本还在各自焦急地等待着什么,听到眼镜男一说,全都围了过来。 “对啊,梦迪说医院里只剩她一个人了,她遇到危险第一个想到的却是我,我要是不来救她就太不是人了……” 这不是我的台词吗? 然后一群男生就开始吵成了一团,原来大家都接到了张梦迪的电话,但却没有人敢真正进去,于是开始争吵起到底谁是张梦迪最重要的人来。 张梦迪你真是个神人,遇到危险还能挨个儿打这么多电话! 我摇了摇头,跟苏安容和陈思源一起在那群男生崇拜的目光下走进了医院大门,一股难闻的臭味儿扑鼻而来,这种臭不同于尸体腐烂散发出来的味道,非常奇怪。 医院接待大厅里空荡荡的,果然一个人也没有。 我们每往里面走一步,就感觉像是踏入了阴曹地府一般,四周冷气森森,居然真的一个人都没有! 灯光在我们头顶发出滋滋的响声,苏安容抓紧我的手,示意我不要害怕。这一灵一鬼在我旁边,我当然是不害怕,只是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全医院的人都不在了,偏偏张梦迪还在呢? 如果是有鬼在作怪,那它留下张梦迪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是为了引我过来? 可它有怎么肯定张梦迪一定会叫我过来,而我又一定会过来呢? “张梦迪?”我轻轻叫了声,声音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发出一波一波的回音。 “嘎吱!”一声响,紧接着“嘭!”地一声,我们前面的某一个房间门狠狠地关上,一个人影一晃而过。 我条件反射地想要冲过去,却被苏安容拉住,“小心中计。” 聪明! 我乖乖地收回脚步,我们三个一起来到发出响声的那张门前,这个房间是林修禹的病房,只是现在里面空无一人,床铺被收拾得整整齐齐的。 忽然,我的瞳孔微微一缩,居然发现床铺上有一滩浅浅的水渍! “噗哈哈!”我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林修禹尿床了吗?” 苏安容轻轻敲了我的脑袋一下,“你脑袋里都在想什么?”说着,他走进病房,用手摸了摸那块水渍,然后放在鼻子边上闻了闻,“有水草的味道,不是自来水。” 水草的味道? “难道这里有水鬼?林修禹被水鬼抓走了?” 苏安容没有回答我的话,开始翻林修禹的床,然后又在他病房里转了几圈,忽然,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一个杯子上,那是一个很复古的杯子,那时候应该还不叫杯,而是叫爵吧! 我对古董不太懂,但那杯子看着像是玉质的,不说有多贵,但肯定不便宜吧? 林修禹会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放在这里? 苏安容在看到那只爵的时候,表情非常复杂,就像是看着一个爱而不得的情人一样,他修长的手指慢慢地拿起玉爵,满目深情…… 看得我都嫉妒了! “蒜茸!你干吗呢?想拿去卖钱呀?”我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谁知道,他那玉爵刚到他手上就像是活了一样,直接吸附在了他的手指上,而爵里面忽然冒出汩汩黑烟,无数只蚂蚁一样的东西顺着他的手指就往上爬…… “快跑!”苏安容从未表现得像现在这样紧张过,冲我大喊。 第67章 气得想杀人了 我和思源却都站在原地没有动,因为我们都发现,那蚂蚁一样的东西,分明跟思源在我家遇到的那些虫子一样! 苏安容在我看来一直都是无坚不摧天不怕地不怕的,但我没想到他竟然也会怕这些虫子。 可是我们却一点儿也不知道这虫子害怕什么。 “小麦,快跑啊!”苏安容左手抓着自己的右手。一道强光闪过,原本爬到了他右手上的虫子发出滋滋的响声消失不见,但仅仅只是一瞬间而已。下一秒,它们又神奇地出现,源源不断地从那个爵里爬出来。 爵!是那个爵! 我有一点点密集恐惧症,看到那密密麻麻的虫子就有些头皮发麻,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苏安容被吞噬掉。 “蒜蓉,快把爵扔掉!”我想也没想就冲过去,想要去拿那只爵,但它却好像长在了苏安容的肉里一般,根本拿不动。 很显然,苏安容也没法将它扔掉。 我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但现在不是流泪的时候,我要想办法! 看着那些虫子一只一只钻进苏安容的皮肤里,又被他一只一只地逼出来,我心乱如麻。从包包里拿出大米饭给我的药,里面有驱邪的东西,但是我害怕弄到苏安容手上对他也有伤害。 没等我考虑,苏安容一咬牙,低吼一声,他的右手臂直接就跟身体脱离,掉在了地上!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他拉着我就往外跑,“快走!” 我一边跟着他一边回来,看到他掉落在地上的手臂瞬间被那些虫子吞噬,我的心莫名地一阵剧痛:“蒜蓉。你的手……” 苏安容咬着牙,我知道他在极力忍住痛苦,不让自己呻吟出声,“不用管了。”他一边说一边“嘭!”地一声将病房门关上。 “我们快去找张梦迪!” “你都这样了还找她干吗?我们回去!思源呢?”我忽然发现思源不见了。 “小麦,我知道你并不想让她死,你不想让你们学校的任何一个学生死,我会替你保护好他们。你放心,那些虫子对我没用,我的手臂自己会长出来的。” 正说着,我就听到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扭头一看,那些虫子竟然从门缝里爬了出来。大片大片的,出来后,它们像一块巨大的黑布朝我们扑过来! 我吓得拔腿就跑,却发现苏安容站在原地不动,唇角微微勾起,伸出左手。 以他的手为中心。四周的空气好像都扭曲旋转了起来,虫子还没近到他的身就随着空气的扭曲而形成了一个黑色的漩涡。吗豆边巴。 “不自量力!”苏安容狂妄地低骂一声,手掌轻轻一捏,那些虫子发出密密麻麻的“啪啪”声渐渐化作一股青烟消失不见。 这算不算是秒杀? “你根本就不怕它们?”我吃惊地问。 “当然不怕。” “那你刚刚还叫我跑?” “你腿短,怕万一有危险跑不出去,所以要你这个短腿的笨鸟先飞。” 笨鸟先飞!还是短腿的!! 苏安容你的手臂断了就断了吧!诅咒你永远也长不回来了!明明不害怕刚刚却还一副那么紧张的样子,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不对,他那么紧张的东西……是不是我搞错了? 最让他动容的好像根本不是那些虫子,而是那只爵! 我正想问他个清楚,他却一把抓住我的脑袋,揉着我的头发就把我往前推,“走,思源应该也是先找张梦迪去了,我们去接她。” “蒜蓉,那只爵……” “你看看手机有没有信号,给张梦迪打个电话。”苏安容无视我的话。 我拿出手机,很意外地竟然有信号,连忙给张梦迪打了过去,谁知道,那边竟然传来了一个开心得不得了的笑声。 我顿时觉得自己好像被耍了,张梦迪我想掐死你。 “小麦!哈哈哈哈!你是不是到医院了呀?” “你说呢?”我不生气不生气,不跟小婊砸一般见识,但我都听到自己咬牙齿的声音了。 “其实我是逗你玩儿的啦!我在寝室呢,你们怎么都不在呀?” 逗我玩儿!张梦迪,你真是干得漂亮! “送你一句话,思想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多远!” “我才不滚,说好的我在308睡一晚你们就让我住下呢!还有每人给我洗一个星期的衣服,可别忘了!” 我直接挂上电话,有一种想把电话摔烂的节奏。 “老婆,怎么了?杀气这么重。” “回去吧,我们被人耍了!张梦迪根本就没在这里!--思源!?”我四处张望着叫着思源的名字。 但没有人回应我。 一眨眼功夫她跑哪去了?思源不是一个会扔下我们自己跑了的人啊! 我于是又给陈思源打了个电话,电话很快接通了,思源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小麦,快来帮帮忙,好多同类啊!” “你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刚刚看到一个影子,我就跟了过来,看这布置,应该是个会议室吧!” “蒜蓉,思源在会议室。”我挂上电话,连忙拉着蒜蓉就往会议室跑。幸好我白天来的时候注意观察了一下路线,知道会议室的大概方向。 苏安容被他自己弄断的那一部分右手已经渐渐地能看到透明的影子了。我撅了撅嘴道:“有这神功,那是不是砍头都不怕了?” “砍头当然怕。”他缩了缩脖子。 “不是也能长出来么?” “但是脑袋被砍,脖子上留个碗口大的疤,多丑啊!” 我无语,又回到我最开始的疑惑:“所以,那只爵……” “老婆,到了!” 我擦,这么快。 一抬头,果然看到了“会议室”三个字,里面传来了一阵尖叫,吓得我二话不说一脚就将门给踹开了! 然而,当我看到里面的情形时,却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陈思源坐在大大的会议桌上,而她的旁边围满了人,不,那些人的棱角都有些模糊,脸色也是十分苍白,有些甚至眼睛里面还在流血,他们根本就不是人! 有好几双苍白的手伸出去在陈思源身上抓摸着,陈思源拍开左边的手,右边又上来了,拍开右边的手,左边又上来了,所以她不停地尖叫着:“啊!啊!” 我本以为,她是遇到了危险,但没想到却看到她被当成猴子一样放在桌上玩耍。 看到我,她欣喜万分,“小麦,你快过来!卧槽,这些鬼太忒么难伺候了!” “那么难伺候你就不要拉着我一起受苦了。”说完我就要关上门。陈思源看起来没有危险,鬼跟鬼呆在一起,不会有太问题的样子。 但一只白森森的手忽然伸出来抓住了门,不让我关上,接着一颗脸上还缝着针的中年男子的脑袋探了出来,“小姑娘,来都来了,就一起玩玩吧!” “我不会玩,你们玩得开心。”我示意苏安容快走。 他却多事地问:“你们在玩什么?” “你猜你猜你猜猜。”那只鬼笑嘻嘻地说着,看起来很兴奋。 “猜个锤子,你直接说不就得了?”苏安容皱眉,我也跟着皱眉。 那只鬼愣了愣,又道:“我说了呀,你猜你猜你猜猜。” 我看了看他,又看看里面被团团围住的陈思源,瞬间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你们在猜她?” “是啊,你猜你猜你猜猜,就是这么玩的。那个小伙子说他是只鬼,我们觉得不像,还没猜出正确答案呢!” “她是姑娘,不是小伙子。”一个个都瞎了眼了么?在我的改造下,人家明明都穿裙子了! “那你猜猜她是什么东西?”那只鬼直接将我拉进了会议室,然后让我坐下。所有的鬼全部都看向我,并不像这只鬼这样有亲和力,一个个脸上好像都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字。 第68章 鬼上身 “她是鬼啊!”鬼还认不出鬼,我也是醉了。 “胡说,没见过有实体的鬼。” “那是你们孤陋寡闻了。不信你们考考她。”话一说出来,我又后悔了,我还不知道思源变成鬼后有什么本事呢! 但那些鬼却一个个都激动起来,有一只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年轻女鬼道:“我们都可以上身的。你也上一个试试。” 上身? 我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现在这里只有我一个人,要上……还不得找我? 虽然我很愿意配合陈思源来证明她的身份。但鬼上身对人类的伤害很大吧?而且……证明了她是鬼我们又得不到什么好处。 我连忙道:“等等!你们玩这个游戏都没有奖励和惩罚的吗?” 中年男鬼道:“当然有,你要是没猜对,我们就把你分着吃了。” 所有鬼都齐刷刷地舔了一下舌头,好像我是一块鲜美的肥肉,已经送到了他们的嘴边。 苏安容淡淡地接过我的话问:“惩罚呢?” “我们肯定会赢的。” “现在说输赢恐怕为时过早,既然是玩游戏,就得立规矩,你们赢了有奖励,输了的话,就得答应我们一件事,敢不敢?” 中年男鬼“腾!”地一下站起来:“士可杀不可辱,有什么不敢的!我生前好歹也是混帮派的,看看我脸上的疤……” “切!你就是自己碰瓷把脑袋塞车底下被压到了,什么帮派。”一个中年女鬼嗤之以鼻地道。 看着他们起内讧。我有一种进了乡村嗑瓜子大会现场的感觉,不悦地拍了拍桌子:“你们到底同不同意?” “当然同意,反正你很快就要被我们吃了。” 想得可真美,有苏安容在,他岂会让自己的老婆入你们这些脏嘴! “好!那思源你来上我身吧!”我张开双臂,自觉现身。 思源一脸茫然地看着我:“我不会……” 这……这难道不应该是作为一只鬼的必备技能吗?她居然不会!电视里都那么演的,她往我身上一走,咻地一下就上来啦! 我连忙冲她招了招手:“你下来,我教你。”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照葫芦画瓢就是了。 陈思源正要下来,那些鬼却拦住她,然后指了指我。“你上去。” 阿西吧!早该料到他们会有这招,这样一来我也被当猴子一样放桌上供他们玩了。 见我不愿意,那些鬼一只只全都笑了起来,我越不乐意他们笑得越厉害,现在很多人类喜欢看着别人痛苦,越痛苦他们越爽,没想到鬼也一样。 我看向苏安容,他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眼神,示意我不要害怕。 我一咬牙,上就上! 在一群鬼的起哄中跳上了会议桌,小声对陈思源道:“你等会听我的就是了。” 思源点了点头,我站起来。示意那些鬼安静。 “睁大你们的眼睛看好了!”然后对思源道,“你看准我的位置,然后用力往我身体里一撞就行了。” “真的假的?”她压低声音有些担心地问:“小麦你真的会吗?” “我又不是鬼我当然不会,看电视学的啦,你试试!” 我闭上眼睛,咬紧牙关。等着她上身。 陈思源也想不出别的什么办法,只能听我的,一狠心,后退两步,然后猛地朝我冲过来…… “啊!” “嘭!”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我还是被撞了个人仰马翻,陈思源尴尬地将我扶起来,“没用呢!” 那些鬼全部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俩,那只中年男鬼吃惊地道:“你们俩是傻子吗?” “你才是傻子呢!”被撞了个四脚朝天我心里已经很不爽了,居然还要被骂。 “那就是骗子。”中年男人的脸色突然就变了,嘿嘿嘿地笑了起来,“居然敢骗我们说是鬼,你们输了,哈哈哈哈……” “你们输了!”其他鬼齐声说着,一个个对我们虎视眈眈。 “你们想多了,刚刚那只是热身而已。”苏安容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我身边,冷冷地扫了一眼下面的鬼,然后悄悄对我说,“你憋气后再让她上。” “你不早说。”非得让我被撞那么一下。 “我也是猜猜,毕竟还没有谁敢上你的身。” “上我的身会有什么后果吗?”我一下子担心起来,这不是坑了思源吗? “是的,非常严重。”他一脸严肃地在我耳边说。“会被我杀死。” “喂!你们两个,当着我们的面说这么久的悄悄话很不礼貌知道吗?”有一只女鬼开始抗议。 我连忙站直了身子,不说就不说。 苏安容站到一边,拍了拍手,对大家说:“刚刚做了一个热身运动,现在正式开始了。”然后对我做了个口型,“记得憋气。” 我有些紧张,这要再被撞倒可就丢脸丢大发了。 思源退到苏安容的位置,冲我点了点头,我没法再多想了,只能赶紧憋住气,听天由命。吗豆丸亡。 只听到呼呼的风声飞过,思源朝我冲过来。 完了,这一下我要是没站稳估计会被撞到桌子底下去。 忽然,我感觉到手脚一僵,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只能看到苏安容的手在悄悄的转动,好像是在施什么法,然后时间开始重新运转,随着空气的流动,思源“咻!”地一下…… 撞进了我的身体! “哈哈!成功了成功了!”我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在桌上愉快地转了一个圈…… 却发现包括苏安容在内的所有人,全都苦着一张脸,谁也没有笑。 然后我看到了,摔倒在我身后的陈思源。 她刚刚只是穿过了我的身体,根本就没有撞进来…… 怎么会这么难? 我连忙转到面对苏安容的那一面,冲他挤了挤眼睛,示意他赶紧想办法,这次真的死定了。 陈思源从地上爬起来,无奈地道:“小麦,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然后她站到我身边,“你放心,就算是灰飞烟灭,我也不会让他们吃你的。” 苏安容走过来,淡淡地道:“如果他们想吃,你挡也挡不住。” 我气得狠狠一瞪他,“你什么意思?” 苏安容无所谓地笑笑:“她挡不住,我能挡住。” 这种时候还开玩笑,我简直…… 这一次,那些鬼没有再给我们机会,他们全部都没有说话,用行动来表示自己的兴奋,每只鬼身上都开始冒出黑气来,黑气在空气中越积越多,相互混合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是一团团滚滚的乌云。 我很没骨气地往苏安容那边靠了靠,他看了看头顶的黑气,毫不在意地对下面的鬼道:“事不过三,再给最后一次,如果这次还不成功,你们可以连我一起吃了。” 我连忙拉了拉他的衣袖,这说的什么话,明显我们是不可能再成功了,再把他给搭上其实都没人来救我了? 那些鬼相互看了看,最后中年男鬼冷笑一声道:“你想得美,我们对你没兴趣。” 苏安容脸一黑,但他头顶那些黑气却更加黑了,还在不断的翻滚着,像一锅沸腾了的黑水,一桌鬼,十多只的力量加起来也是不容小觑的吧! 我有些担心地看向苏安容,这些鬼也真是蠢,两只蜥蜴精都知道吃大米饭的皮能提升功力,苏安容是他爹,要是把苏安容给吃了应该更能提升功力吧? 他们居然拒绝了…… 忽然间,狂风大作,黑气在我们头顶飘来飘去,越来越浓,越来越浓…… “啪嗒!”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滴在了我脸上,再抬头一看时,我惊呆了! 下雨了!居然忒么的下雨了!逗我玩儿呢?这些鬼的黑气还真跟乌云一样聚在一起能下雨? 但很快我就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在雨水滴落在我身上时,我的身体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沸腾咆哮,在呼应着它们…… 第69章 原来我已临近死亡 但奇怪的是雨水滴落在苏安容和陈思源身上,他们却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对他们来说好像这就跟平常的雨一样。 当然,这明显不是平常的雨,谁家的雨还在室内下呢? 我感觉体内的血液越流越快,全身都颤抖着。嘴巴完全不受我控制地张开,雨水滴落在我嘴巴里,我贪婪地喝着…… “小麦!”苏安容立即将我拉进怀里。把我的脑袋埋在他的胸前,让我的嘴巴没有接受到那些雨,我明明知道那些雨不能喝,但就像是毒瘾少女一样,根本停不下来。 身体里面有一种莫名的难以忍受的欲望,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喊,喝吧喝吧! 此时应该来点音乐缓和一下气氛。 我刚这么一想,那群鬼忽然齐扎扎地开始朗诵起来:“滴答,滴答,下雨啦,下雨啦! 麦苗说:下吧,下吧, 我要长大。桃树说: 下吧,下吧。 我要开花。葵花子说:下吧,下吧, 我要发芽。小弟弟说:下吧,下吧, 我要种瓜。你们说什么?” 他们忽然齐刷刷地看向我们。 我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去喝那些水,只好装作没有听到,抓心挠肝似的难受,我不由得张开嘴朝苏安容胸口咬了下去。 还蛮结实的,口感不错。 苏安容闷哼一声,扣住我脑袋的手紧了紧,淡淡地回答那些鬼:“一直都是你们在说。怎么还问我们?” 中年男鬼的声音传来:“你们三个每个说一句,下吧下吧你们要做什么。” 我们的身体已经湿透了,雨水慢慢浸湿了苏安容的衬衫,我用力一吸,苏安容倒抽一口凉气,而我也吸到了他衣服上的雨水。 这一吸就停不下来了。 我这是怎么了?我明明是不想吸的!虽然苏安容身上气味很好闻,但这洗衣水的味道,着实吸着难受啊! “我要你们告诉我是谁叫你们这么做的。”苏安容的胸口有些颤抖,我甚至都能感觉到他皮肤上慢慢地冒起了鸡皮疙瘩。 “不押韵,不过关。”中年男鬼话音一落,我们头顶的黑气更加汹涌澎湃起来,雨点越来越大。很快就有一鞋面那么高了,在这样下去会议室都会被淹没。 水为什么没有顺着门缝流出去呢?吗叼阵圾。 我忽然感觉到苏安容的身体变得冰凉起来,想抬头看看他怎么了,却发现自己的脸被冻在了他胸上! 我去!我用了用力,真的冻住了!就像我小时候吃冰棍的时候舌头被冻在冰棍上了一样! 我脑袋就这么邪偏着,眼睛斜视着。惊讶地看着那些水一点一点全部变成了冰块!黑冰块!因为我的脑袋没法动,所以我看不到头顶上的情况,但基本也可以想象得到了。 按理说,我也不是鬼,可是却感觉,我整个人好像也被冻住了,手脚僵硬。 苏安容你这是什么神技能?冰雪女王附身了吗? “敬酒不吃吃罚酒。”苏安容的声音带着巨大的威慑力,一点一点穿过层层冰块,冰块在空中变成碎片,漫天的黑色冰渣渣轻舞飞扬,然后神奇地消失不见。 我很快发现我能动了,但再回头看那些鬼时,却发现他一个个都成了冰鬼坐在那里。 “它们怎么了?” “被我把魂冻住了。一群野鬼还这么嚣张,竟然敢下幽魂雨。” “幽魂雨?” “就是一群鬼聚集在一起用他们的灵力和怨气合成的一种阴间雨,实际上并不是真正的雨,对鬼不会有作用,但人类看着会认为是雨,能夺人心魄。” “夺人心魄?” “是的,但这种雨危害并不是太大,只要你的意志力足够坚定就行。” “我的最坚定了。”我自恋地说着,这才注意到思源也跟那些鬼一样变成了冰雕,“你怎么把思源也冻住了?” 苏安容轻轻一点她的额头,“不好意思,冻错了。” 陈思源立即被解冻,活动自如。 “老婆,你又不是饕餮,怎么会那么喜欢喝幽魂雨?” “我不知道啊,我控制不住,你以为我想喝你的洗衣水啊?我明明知道很难喝,但就是忍不住要去喝……” “糟了!”苏安容脸色一变,“躺下。” 我看了看围满会议桌的鬼们,虽然他们已经被冻住了,但我要这么在会议桌上躺下……那感觉也还是很奇怪额,就好像自己变成了人体宴上的人体一样被人观摩着。 我还没来得及说不,苏安容就抱着我不由分说地将我推倒在桌上,看我不停地乱动,他一脸严肃地对陈思源道:“按住她。” 于是我被大力士陈思源小姐给死死按住了。 苏安容二话不说长腿一跨就在我身上坐下来,此时他的右手已经完全长出来了,两只手按住我的脑门,从上往下,开始慢慢地滑动。 “喂喂喂!你这个色狼,你要干什么?”我惊得睁大眼。 “别乱动。”他两手一路摸过我的额头我的眼睛我的脸,然后顺着我的下巴、脖子……滑下来……接着按在了我的胸上。 他坐在我身上,那股冰冷而严肃的气息覆盖着我,让我的脸一阵阵发烫。 我咬牙骂道:“苏安容,拿开你的脏手!”这家伙到底要干什么?但不管我怎么挣扎,陈思源都把我按得紧紧的,思源你到底站哪边的? 鬼目睽睽之下,苏安容双手一用力,我感觉我的胸都要被他按漏气了,尼玛能不能温柔点儿? 我正准备再骂的时候,他的手又开始往下滑。 “蒜茸!差不多够了啊!”我连忙阻止他,要继续也找个隐蔽点的地方好吗?现在是什么时候?难道想这么就地把我给办了? 当他的大手一路按到了我的髋骨处时,我内心开始崩溃,“苏安容!你给我停下!再不停下我真跟你急了!思源你快放开我!” “老婆,你身体里有一个东西。”苏安容用手捏着我髋骨处的皮,捏了捏,我感觉到好像还真有什么东西在滚动。 看他那严肃的神情,直觉地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立马不敢动了,他想怎么摸就怎么摸吧,我绝对不反抗,千万要帮我把那东西弄出来啊! 苏安容停下了动作,一脸温柔地看着我,非常贴心地征求我的意见:“老婆,还要继续吗?” 我用力点了点头,问个屁啊问,都这种时候了还问,刚刚又不知道问。 他却松开手,遗憾地看着我:“但是我已经没有办法继续了……” 我感觉我好像听到了医生对我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那种心情,跟现在一模一样,深受打击,万念俱灰。 难道我如花的生命,就要这样消逝了么? “为什么没办法继续了?”我紧张地问。 “因为……它已经化了。融入到了你的血液里,拿不出来了。”苏安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来,我看到他手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 “到底是什么东西?”苏安容你就不能一次把话说完吗?每次给我说一半咽一半的,要急死我。 “是幽魂雨的母体,可以说是一呼百应。” “意思是我能操控幽魂雨?”我有些兴奋,那是不是表示我也有特异功能了?可是看他那表情不太像啊。 “意思是只要有幽魂雨在,你的身体里面的血就会像煮沸了的水翻滚咆哮起来,渴望着外面的幽魂雨,它会想办法冲出你的身体去跟其他雨水汇合,但又因为你的特殊体质,它怎么都冲不出来,所以你会很痛苦,甚至有可能……七窍流血而亡。”苏安容狠狠一拳打在离他最近的那只鬼脑袋上,那鬼的脑袋立即爆开,倒下。 “七窍流血……”我会死得这么难看吗?我很不甘心地问:“那并不是每个地方都有幽魂雨吧?只要我不接触幽魂雨不就可以了?而且,你不是可以冰冻吗?” 快告诉我,告诉我这些都是小事,你能轻轻松松搞定。 第70章 被拍果照了 但苏安容却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有些生气地说:“你体内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有了幽魂雨的母体,肯定是有人给你放进去的,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我哪知道啊!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怎么偏偏就我碰到这么多鬼!”我才是最无辜的人好吗,他生个什么气? “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引起的。”苏安容出乎我意料地迅速服软,拥抱着我的身体,他的身体比我的还凉。还有些微微颤抖,冷得发抖? 我没有说话,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说,为什么会说是他引起的。明明是我叫他来医院的呀! 只听到他闷闷地在我肩膀上说:“小麦,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的生活恢复原状的。相信我。” 我心里有些不舒服,其实刚刚生气也不是怪他的意思,只是突然发现自己离死亡太近,有些难以接受而已。 其实就像大米饭说的,死了有什么好怕的呢?还更加自由自在,何况苏安容和大米饭都不是人类,我活在世间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不,并不是这样的,我死了就是一只普通的鬼,要听阎王指令去投胎,我并不能跟他们俩一样游荡在人间,最重要的是,我不可能忍心看着我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 但是如果真的恢复原样了。那是不是表示,也没有苏安容和大米饭的存在了?吗欢厅才。 我没有回答苏安容的话。心里有些乱乱的。 “陈思源,你不是要抓鬼吗?这里有一堆,你随便抓几只吧!”苏安容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将我从桌子上抱起来,跳到地上道:“抓面相凶点儿的,那样的鬼怨气重一些,乔连久的妈妈会比较认可。” “谢谢。”思源说着,开始抓鬼,来的时候她已经带了一个瓶子,是大米饭给她的。据说能装住魂魄。 她首当其冲地抓住了那个碰瓷男鬼,还有那个头发五颜六色的鬼,轻轻往瓶子里一塞,他们俩就变成两个拇指大小的兵娃娃被困在了瓶子里。 陈思源一共抓了五只鬼,一瓶子的鬼娃娃。再撒上一点夜光粉的话,还可以当个摆件放在家里。 苏安容打了电话给黑白无常叫他们来领走这些无主的鬼,然后抱着我就往外走。 走到会议室门口时,“啪嗒!”一滴水滴进我脖子里,凉得我一个哆嗦,不由自主地抱紧了他的脖子。 苏安容脸上浮现出不可掩饰的笑容。 忽然,我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件事! “蒜茸!我想起来了!!” 我激动得一下从他身上跳下来,“上次在祭台那里,有滴水滴到我脖子里了,后来我还要你看,你说没有看到,你记不记得?” “你的意思是那时候你身体里就有幽魂雨母体了?” “我也不确定啊,如果不是那次,那我也想不起还有什么别的事了。” 医院里面还是空荡荡的,我们走了半天都没看到一个活人,从林修禹之前住的那个病房前经过时,苏安容还是不由自主地看了过去。 他到底在看什么呢?一只爵有什么好看的?怎么会让他看得这么入神呢? 好在房门是紧闭着的,我可不想再遇到那些虫子。 等等,不对,那只爵看起来好像有点年头了,是个古董吧?应该能卖不少钱? 我脑袋里立即出现了红彤彤的毛爷爷,爵的历史最早可以追朔到三千多年前的商朝,要是这个爵真的是商朝的,那就真是天上掉彩票了。即使只是清朝的也能值不少钱吧? “老婆?”苏安容看到我一脸痴迷地看着那张门,眸中神色变幻莫测,“你在看什么?” 我连忙吸了吸快要流出来的口水,笑嘻嘻都道:“我不是看你一直盯着那看嘛,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也想要那只玉爵对不对?我去帮你拿出来!” 不等苏安容回答,我就跑过去把门一脚踢开。 虫子们已经被苏安容全部弄死了,这里应该不会再有了。 房门打开,里面果然一片安静,那只玉爵又静静地回到了桌上,现在看它我就像是看着一叠钞票,诱惑,冲动挡不住。 “小麦,不要过去!” 苏安容叫我,但我的两只脚都已经踏进了病房,紧接着,一阵风吹过,房门在我身后“砰!”地一声关上。 刚刚才从一堆鬼中跑出来,现在被这关门声一下,我的小心肝儿啊,差点儿就要承受不住刺激了! 我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等了十几秒,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四周静悄悄的,看来是没什么事了。 速战速决吧! 我赶紧地跑过去抓起桌上的玉爵就准备离开,忽然浑身僵硬,汗毛直竖。 因为我发现刚刚还空空的床上,好像有一个人。 揉了揉眼睛,那人还在,背对着我,蜷缩在被子里,好像在哭泣。 我本不打算管这种闲事,以我的经验,这家伙不是鬼都是鬼,可是她的声音却跟张梦迪的很像,让我心烦。 尤其是她哭泣的声音,跟电话里那个哭声一样,甚至连哭法都一样!复制粘贴都没这么像吧! 好奇害死猫的道理我也懂,但我就是忍不住想要弄清楚到底是谁这么捉弄我! 我抓着玉爵往床边一点一点靠近,但也不敢离她太近:“喂,我知道你是鬼,就别给我装啦!” 她没有反应,继续哭,哭到伤心处全身都在颤抖,被子也跟着抖动起来。 “别人都装厉鬼吓人,你在这哭哭啼啼的害不害臊啊?”我一边说一边悄悄地靠近她。 一般情况下,鬼都会突然转过身来吓我,可惜我早有准备,在离她只有一巴掌远,料到她马上就要转身了的时候,迅速蹲到了床下。 果然,头顶传来一个猛转身的声音,还有那女鬼的大笑:“哈哈哈!你这个小贱人,我就知道你会过……额……” 这声音我一下就听出来了,可不就是苏安容那个鬼奴么?居然还阴魂不散!张口闭口叫我小贱人,自己抱着块脚趾甲都能当定情信物抱一千年,她才是普天之下第一贱! “小贱人!给我滚出来!”她把头往我这边的床底下探过来。 我一咬牙,举起玉爵就对着她的脸狠狠一扎! “啊--”凄厉的叫声响起,鬼奴捂着脸在床上打滚。 我拍了拍手站起来,“怎么样?蠢货,想吓我,你还嫩了点儿!” 倒是没想到这只爵竟然这么好用,还真的能伤害到她,我原本还没抱期望呢! 我轻轻敲了敲,玉爵发出清脆的声响,盈盈零零的,很是好听,外观精致,质地清透,我虽然不识货,不过能伤到千年女鬼,应该不差。 捡到宝了! 我不再管这女鬼,把玉爵拿好,开门离……开…… 然后发现,离不开。 门打开后,外面居然是墙!怎么回事?刚刚明明是从走廊进来的呀!还有苏安容和陈思源,他们不是在外面等我的么? “哈哈哈!走啊!你倒是走啊!”鬼奴在我身后嚣张地狂笑,“居然敢耍我,真以为一只破爵能伤害到我?不要脸的小贱人,竟然敢勾引我的阿尚!我要让你受尽千夫所指!” 狂凤呼啸而过,鬼奴瞬间逼近我身,我以为她又要掐我脖子,于是双手条件反射地捂住脖子,结果,下一秒-- 我感觉腿下一凉,我的裙子居然被她扒下了!风吹大腿屁屁凉! 鬼奴开心得大笑起来,举起手机对着我就咔咔拍了两张照片!我去,现在的鬼都这么时尚了?连她都有手机! 第71章 艰难的选择 我迅速提起裙子,她却瞬间退到离我好几米远的墙边,修长的手指在手机上点着,嘴巴里还故意念出声来:“这个女人勾引尊尚大人!发……” “送”字在她嘴里还没完全发出来,空气就瞬间变得稀薄,我只感觉身后的空气像是爆炸了一样。吹得我的裙子都飞了起来,眼前一花,等我再看清楚时。苏安容就出现了鬼奴面前。 他手中拿着她的手机,飞快都点了删除后,冷冷地看着她道:“柳如烟,不要把我的宽容当随便。下次再有这样的事,别怪本尊不念旧情!张嘴。” 张嘴?他要干什么? 原来这个鬼奴叫柳如烟呀?这名字配她以前那副长相肯定是怎么看都别扭,但是配现在的她却简直就是无缝贴合,她这张脸要是不化妆,完全就跟林黛玉似的弱柳扶风。但化完妆后再加上她这性格,那就活脱脱是个刻薄小少妇了。 她倒是很听苏安容的话,虽然满眼都写着“想吃掉他”,却还是乖乖地张开了嘴。 我连忙挪了个位置,好方便观看。 之间苏安容竟将那4寸多的手机塞进了柳如烟的嘴巴!我甚至能看到亮着的手机屏幕顺着她的喉咙慢慢下滑,那一刻,我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她的喉咙好大!这么大个手机居然不会卡住! “阿尚,我以后都没有办法接电话了。”柳如烟伸出手,准备搭在苏安容肩膀上,被苏安容面无表情地躲开。 “你放心,我已经给你调成声控了的。” 调成声控的了……所以苏安容你是要她来了电话后就对着自己肚子说“YES”吗? “可是没电怎么办?”柳如烟带着哭腔说。吗厅广号。 “那就买个新的。也可以自己剖开肚子掏出来。” 苏安容不愿再多看他一眼,来到我面前,一把将我揽在怀里,“老婆,被吓到了吗?” “我哪是那么容易被吓到的人。”虽然在柳如烟发照片的那一刻我是真的被吓到了,但我才不会承认呢! “以后别穿裙子了,容易脱。晚上倒是可以穿穿。” 苏安容,可以不要当着外人的面说这些吗? 我的脸红了个大苹果,苏安容忽然温柔都对我说:“老婆,玉爵给我。” 原来他是想要这个?我立即警惕起来,将玉爵藏到身后:“不给!” “听话。你想要我可以送很多给你,这一只你先给我。”他伸出手。 “我干吗要相信你的话,你要是有那么多,哪还需要去当网红?” “当网红只是为了入乡随俗,接地气而已。”苏安容的手一直放在我面前。没有要收回去的打算,“这玉爵你拿着没好处。““你拿着就有好处?” “你不给我也行,把它摔碎,医院就有可能恢复原样。” “真的假的?那你一开始怎么不说?” “一来为了方便陈思源捉鬼,二来我没想到她敢利用这个制造幻境,并未怀疑到她身上。”苏安容锋利的眸光射想柳如烟,柳如烟立即缩了缩脖子,惟命是从的奴婢样尽显。 “利用什么?这个玉爵?”我拿着玉爵左看右看,除了看起来比较值钱外,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啊!难道是苏安容曾经爱过的人的东西? 我去!我的心怎么突然一下就痛了? “你说摔那我就真摔了啊!”摔了他是不是就不会再想着那个人了? “小心一点,别摔到手。”苏安容的话引来了柳如烟怨恨的目光。 我实在是有些不忍心,但一想到这可能是别人的女人的东西,我就恨不得将它摔成渣渣!这样一下,下手便如有神力,玉爵被我狠狠地砸在桌子上。 “哐当!”一声响,玉爵碎成三四块,我的钱啊!好心疼啊!!但我很快就发现四周的一切好像在开始发生变化,原本灯光有些昏暗的,现在“噌!”地一下就亮堂起来,柳如烟低叫一声也消失不见。 门外又传来了来来往往的脚步声和人们说话的声音。 我松了口气,但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这柳如烟的幻境对苏安容来说应该不难破,他一开始却没有破掉的原因,难道真的是因为想让陈思源捉鬼?可我看着怎么更像是他舍不得砸碎这玉爵呢? 直到离开医院我也没有想明白这件事,苏安容也没有打算给我解释。 这一晚算是被张梦迪给害惨了,下次看到她一定要把她往死里整! 大米饭看到陈思源带回去的五只鬼非常开心,热情地建议她把这五只鬼做成首饰或者别的什么东西送给乔妈妈,两个家伙商量了一晚上都没睡觉。 据可靠消息称乔妈妈这几天都在我们学校,所以第二天我们一行人就风风火火地赶往我们学校了。好紧张,真有一种送女儿出嫁的感觉。 今天也是五天之约的最后一天,成败就在此一举了,搞定了婆婆什么事都好办。 学校里各个地方都被摆上了白萝卜,萝卜上插着三根香两根蜡烛,这样的东西随处可见,很多地方还有没有打扫干净的纸钱。 这场灾难一共让十三名同学失去了生命,一百多个人不同程度地受伤,操场正中央有一个很大的法场,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女人坐在正中央,以她为中心有二十几个人围城了一圈,很多人手上手捧着孩子的遗照,那一张张青春笑脸,永远定格在了那个黑白色的相框里。 我连忙停下脚步,就地做了一个短短的默哀,愿逝者安息。 陈思源看到这个场景,忽然就湿润了眼,见我看向她,她立刻又擦干了眼泪,故作坚强的样子更加让人难受。 “思源,你想哭就哭吧!这么久了也没见你痛快地哭过。”我抱着她的肩膀,轻轻拍着她的背。 她却笑着站起来,“我哭的时候没让你看到而已。--大米饭,你把昨天给我做的药给它们送过去吧?”思源指了指操场中间。 我这才发现,那群人旁边竟然还站着十三个学生,不,应该是十三只鬼!有男生也有女生,他们的身体都已经扭曲变形,有的手臂断了,有的脑袋都被砸掉了半边,还有的胸口还插着一根断裂的椅子脚,他们白色的校服都被染成了红色。 但这一切,他们正在恸哭中的父母却看不到。 坐在中间穿白袍的女人脸上也难掩痛苦的神色,她一边念经给那些惨死的学生超度,一边流着眼泪。这一幕看得我太过揪心。 有个女生的亡魂三番五次想去抱着自己的母亲安慰她,却怎么也抱不到,一次次的失败让她泪流满面,她跪在自己的父母面前不停地叫着他们,但却没有任何人回应她…… “思源阿姨,这可是你给未来婆婆的见面礼,你真的打算这样送出去?”大米饭不解地问。 “我一个人感受到这样明明看得到却摸不到的痛苦就够了,我不想让他们也跟我一样,他们有十三个人,我只有一个,当然要选多的。你快去吧!” “你们昨晚到底做了什么?” “妈咪,我昨天花了整整一个晚上的时间才把好几种药和那五只野鬼的魂魄融合,炼成了现在这些阴阳连通粉,思源阿姨却要把它给这些鬼,你说她是不是傻?”大米饭说话真是直接到能杀人。 我知道思源是什么意思,她宁愿牺牲自己一个人,也不愿看到十三个人跟她受同样的折磨,以前她就不喜欢强迫别人,要不是为了能好好照顾她妈妈,她也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来逼乔连久娶她的。 现在大概是给了她一种放弃的契机吧! “大米饭,你听思源阿姨的吧!” 大米饭“噢!”了一声后,不太情愿地将阴阳连通粉放到陈思源手中,还没来得及说话,一道黄符却忽然朝陈思源飞来,一下就贴在了她的脑门上! 第72章 父子相残 “何方妖孽!”一声大喝响起,白袍女人忽然腾空飞起,一把长剑在我们全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直地插入了陈思源的胸口。 那一刻,所有人都静默了,我的大脑“嗡!”地一声响,直到思源在我面前倒下我才猛地反应过来! “思源!思源!!思源你别吓我!” 思源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天灵盖像是被炸开了一般,汩汩的黑色液体从她头发里流出来…… 大米饭吓得大叫:“妈咪,不好了!塑魂水跑出来了!” 我被他这么一喊。更是害怕得不行,满手都是黑乎乎的塑魂水,可是思源是鬼啊,我又不能叫医生过来。现在我只能想到苏安容了。 我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机准备给苏安容打电话,面前却出现了一片阴影,白袍女人拔出插在陈思源胸口的剑,指向我:“你是什么人?竟然养鬼为患!” “我没有养鬼!”我现在没有心情跟她辩驳,看着塑魂水渐渐流干净,思源在我手上变得越来越轻,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她是我朋友,她是想来帮你的,你为什么要杀她?” “原就已死,何为杀?”白袍女人长得很美,可算是风韵犹存吧,她没有化妆,素面朝天,有一股自然流露出来的仙气。年轻的时候一定吸引了不少男子。 “姐姐,她真没有害过人,我们这次过来是因为听说你要超度亡魂,可是你超度了他们后,他们直接就去阴间了,但我们能让他们在去阴间之前跟他们的父母见上最后一面……”我试图说服她。 白袍女人却冷笑一声,“歪门邪道!” “你胡说八道!!”大米饭忽然窜到白袍女人面前,叉着腰对她骂道:“自己不会就诋毁别人的东西,怪不得是个老巫婆!” 白袍女人仿佛听不到大米饭的骂声,而是疑惑地看着他:“灵娃娃?”接着又将目光投向我,带着深深的探究意味。大概是不明白身为普通人类的我身边为什么会有一只鬼和一个灵娃娃吧! 不过她竟然能一眼就看出大米饭是灵而不是鬼,看来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法师!法师!” 原本围坐在一起的学生家长忽然乱了起来,有个家长紧紧抓着自己的喉咙倒在地上脸色青白,他老婆在旁边哭喊着白袍女人。 白袍女人冲我们冷哼一声,飞身过去。贴了一道符在那男人身上,一个深色的影子从他身上弹开,男人立即安静下来。 我没有功夫去管他们的事,赶紧拨通苏安容的电话,“蒜茸,你快过来,思源快消失了!” “怎么搞的?不是见婆婆了吗?”吗厅讨号。 “被一个法师贴符了……呜呜呜……你赶紧过来呀!” “小麦,你别着急,我现在不太方便去你们学校,你先说说那张符长什么样?” 我仔细看了看,一般来说,符上面的字都是很难懂的,可是我没想到,我居然一看就懂了! “黄色的,长方形,跟平时看到的符差不多啦,不过上面的字……好像是写的脑袋开花!”好歹是个法师啊,写符能不能认真点儿? “老婆,别担心,这是最容易破的符咒,贴符的人并不是真正想伤害她,你照着我说的做,先找同样一张黄纸,然后用你的血在上面写上‘脑袋归位’就可以了。” “你逗我。” “鬼命关天我逗你干吗?快去找黄纸!”苏安容的声音听起来一点儿也不像开玩笑。 我只好挂上电话找黄纸,现在只有一种办法,就是去那法师的桌上偷或者抢。 我冲大米饭勾了勾手,“大米饭,等会我去引开那个女人的注意力,你帮我偷一张黄纸来,能行吗?” “妈咪,不用你去引开,我直接去抢就行了。”大米饭说着,就朝操场飞去。 “小麦,你先别管我,先把阴阳连通粉拿去给他们……”陈思源抓着我的手虚弱地说。 操场那边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劲儿,那些鬼的身体渐渐的颜色都变深了起来,像是被什么蛊惑了一般,他们全部都开始对自己的父母下手,有的怕在母亲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那个妈妈就捂着耳朵大叫起来。 有的趴在父亲背后,两只手慢慢地伸到父亲脸上,长长的指甲正对着他的双眼…… “小麦!快去!” 我被她用力一推,虽然很担心她,但还是拿着阴阳连通粉跑向操场,看着那些鬼大喝一声:“全都给我住手!” 当然,没有一只鬼听我的话。 反倒是那些家长不解地看着我,白袍女人也凝眉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此时,即将被自己的女儿抠掉眼珠子的那个父亲还完全不知情,正在安慰着旁边不停哭泣的妻子,我疑惑地问白袍女人:“难道你看不到那些鬼吗?” “我为何要看到他们?”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吧?你都不能看到他们,那你怎么抓鬼呀?” “我这是在超度,不是在抓鬼,何况我能感应到他们的位置,知道他们在就行了。”白袍女人说得非常理所当然。 “穿夹克的那个人,他女儿死的时候穿的一条格子裙,大概一米六高,没有戴眼睛。我说得对吗?”这次我是看着那个家长的。 夫妻俩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忙不迭地点头。“姑娘,你是婉儿的同学吗?” 白袍女人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竟然没有因为我破坏了她的法事而生气,而是带着笑意看着我,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 大米饭也趁此机会偷走了一张符纸。 我被看得浑身不舒服,直接避开她的目光,来到那对夫妻面前:“她现在就在你们身后。” “真的吗?婉儿!我的婉儿!”母亲一下子转过身嚎啕大哭起来。父亲也在极力忍住自己的眼泪。 我实在有点不忍心告诉他们真相,因为我的出现,虽然父亲的眼睛算是保住了,但婉儿却不甘心地再次伸出了手,这次是朝向母亲的,因为母亲也向她的方向伸出了手…… “她要杀你们。你们所有人……是不是都做了什么让自己的孩子憎恨的事?为什么……他们都想杀你们?”其实并不只是婉儿,其他的孩子也都朝自己的父母伸出了恶魔之手。 家长们一开始感到非常震惊,但很快他们就开始……骂我了…… “你这小姑娘是不是疯了?在这胡说什么?” “就是啊!我们跟我们佳佳关系可好了,就跟朋友一样,她怎么可能要杀我们?” “我们家俊俊也是,学习成绩又好,特别听话,过年过节都会给我们打电话,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滚!快滚开!再听到你胡说八道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就是!就是!” 我去!一群自以为是的混蛋,我好心告诉你们居然还这种态度?那就让你们吃点儿教训吧! 我咬咬牙,在一旁盘腿坐下,“行啊,我是疯子,那你们继续超度吧!看看这个大法师有没有办法把你们子女给超度成功!” 白袍女人还算是有点眼力见儿,在家长们高涨的怒意中还能心平气和地来到我面前,温和地问:“小姑娘,你是阴阳眼吗?” “我是近视眼!”我没好气地道,同时发现刚刚那个婉儿不见了,而她的母亲脸上却出现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白袍女人道:“世界上能看到鬼魂的只有不到百万分之一,而能跟鬼魂交流的又是其中的百万分之一,你属于哪种?” 第73章 自古婆媳难相容 “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哼,全都觉得我疯了,那我凭什么要帮你们呢?这些阴阳连通粉可关系到思源的未来,她愿意帮助你们,我却不愿帮白眼狼! “我叫乔子媛,是乔家第一百三十八代捉鬼传人。” “你是乔连久的妈妈!?”看起来也太年轻了吧?我也是个榆木脑袋。在我们学校超度亡魂,而且还是个女人,除了乔妈妈还能有谁呢? “你认识连久也不意外。他毕竟是个风云人物。” 喂喂喂,乔妈妈你是个法师好吗?不要这么自恋好吗? 乔妈妈继续道:“不过他应该不会轻易跟人说起我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想知道吗?” “我既然问了,当然是想知道。” “那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告诉你。”思源未来的婆婆都站在面前了,此时不谈条件更待何时? “你说。”她倒是很干脆,似乎对我的身份非常感兴趣。 “把你儿子的婚姻送给我,你别误会,并不是说要他跟我结婚,而是说,他的婚姻由我来决定。” “你有残疾姐妹?”对于我这无礼的条件,她一点儿也不生气,甚是让人意外。真是人美还温柔,上帝有点不公平。 “没有,我是独生女儿。” “有白痴闺蜜?” 乔妈妈你不要这么时尚,说话能主流一点儿吗? 我摇了摇头,一口气道:“我的朋友全部都智商正常,三观正常,虽然不是个个学霸。但都貌美如花。” “话是这么说,但想入我们乔家的门得有个必备条件呢!” “法师!救命啊法师!你们别唠家常啦!!”那边有学生家长大喊。 我们俩一齐朝他们看去,非常有默契地异口同声道:“先等等!” “你快说,是什么条件。”我着急地道,仿佛看到了希望的光辉普照大地。 “我们乔家毕竟是捉鬼世家,未来的儿媳妇肯定要会捉鬼,这是必须的。” “这个你放心,她会捉!还捉了好几只呢!” “哦?不知道是哪家的高人呢?” “阿姨你问题太多啦,跑题了,咱们回到主题。你把你儿子的婚姻让我做主,我就告诉你我是什么人。你想问其他的也行,我知不无言言无不尽,胸围除外。” “哈哈哈,你这小姑娘有点意思。行,我答应你了。正好我也想赶快找一个儿媳妇。那你先说说你是什么人吧!” “法师法师!!啊啊啊--快救命啊!杀人啦!杀人了啊!”家长们乱成了一锅粥。那个婉儿的妈妈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把刀,追着她老公拼命砍起来。 乔子媛叹了口气,强调道:“小姑娘,回头咱们好好聊聊!”说完,她一个转身,三两步就跑到了婉儿妈妈身边,一张符直接贴在了她脑门上,一个鬼魂从婉儿妈妈身体里震出来。 我定睛一看,居然是婉儿!她干吗要上自己妈妈的身? 没想到,她才刚被震出来,我再看时,却发现其他鬼魂全都不见了,而他们的父母中总有一个开始双眼发红,不顾一切地追着自己的老婆或者丈夫打…… 这是什么节奏? 全部都被上身了? 大米饭把黄符送到我面前,我赶紧咬破手指写上“脑袋归位”让他却贴在思源脑门上。心里开始寻思着这些鬼为什么会上自己父母的身。 就算偶尔有几只鬼真的跟自己的父母有矛盾,那也不至于全部都有矛盾吧?吗厅以亡。 “小姑娘,过来帮帮忙!”乔子媛一边贴符一边喊我。 我连忙跑过去,她发了一叠符给我,“去,每人脑门上贴一张。” 好吧,看在人太多的份上,我就帮帮忙了。可是我的速度很慢啊……她都贴五个人了,我才贴一个……有些家长还想逃跑…… 就在这时,陈思源完好无损地跑了过来,乔子媛一看,惊道:“你怎么这么快就恢复啦?我的功力下降了吗?” “你功力本来就不咋样!”我笑道。 乔子媛气得在我脑门上贴上一张符,当然,并没有什么卵用,我又不是鬼。 最后,在思源的帮助下,我们顺利地在所有家长脑门上都贴上了黄符,乔子媛甩了甩长袍往地上一坐,“看来还真没法超度了,这些亡魂好像被控制了。” “阿姨,号称捉鬼世家的传人,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做不了。”我调侃她,看着那些乖乖坐在地上的家长,觉得有些像小学生。 “那些孩子都有不愿离开的执念,本来这种亡魂是最不好超度的,再加上被人控制,十三只一起超度,还是有点儿费力……所以我想赶紧找个好点儿的继承人啊,怎奈我儿是个男儿身。” “你不是想问我是什么人吗?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极品灵器。” 乔子媛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整个人都焕发出圣母般圣洁的光彩,“你有极品灵器?” “我就是极品灵器。”这一次说起这四个字好像很自豪,我这是怎么了? 乔子媛不太相信地将我打量了一番,又看了看陈思源,一秒女神变成女汉子,嘁了一声道:“那这只女鬼身边有极品灵器还这么弱,是不是傻?” 思源气得脸色一变,我连忙抓住她的手,婆媳关系果然很难处,这还没开始就要吵架了。 “她不是傻,她这是爱护我,舍不得吸我。”这话听着好像有些怪。 果然,乔子媛很前卫地道:“你们是LES?” “阿姨,你还是赶紧关上你的脑洞吧,我性别女爱好男,不是同性恋也不是双性恋,她也一样,她的名字叫陈思源,是我的闺蜜兼室友,前不久不幸去世,但是她妈妈成了植物人,在医院没有人照顾,所以她才想留在人间,好照顾她妈妈。” “是个好孩子,比我儿子孝顺多了。不过你既然已经死了就应该去你该去的地方,阳寿已尽强行留在世上对你没有好处,你妈妈能理解的。”乔子媛拍了拍陈思源的肩膀。 陈思源忽然一下跪在了她面前,“乔阿姨,请你帮帮我!” 乔子媛被她吓一跳,立即跳开两步,“你做什么?跪天跪地跪父母,我跟你无亲无故的,你快起来!” “阿姨,有一种亲是很容易建立的。”看她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难说话,我愈发放肆了,冲她眨了眨眼。 乔子媛也是个聪明人,一下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我儿子只能娶人类!你别想坑我!” “乔家自古以来就是鼎鼎有名的捉鬼世家,可是他们的第一百三十八代传人原来这么喜欢出尔反尔啊?唉!怪不得连几只亡魂都超度不了!” “小姑娘你别乱说话,那是十几只,不是几只好吗?而且都是未成家的化生子,你有本事你上啊!” “我又不是捉鬼人,也不是什么法师,超度亡魂这种事我要是能做那不是抢了你的饭碗吗?我才不会做这种缺德事。阿姨,咱们可是说得好好的,你儿子的婚姻由我决定呢,你要是说话不算数,天打五雷轰哦!” “你可没说你要介绍一只女鬼给我儿子!而且你说她会捉鬼,有什么证据吗?” “就等你这句话了。”我把阴阳连通粉拿出来,“这个东西是由五只鬼的鬼魂和一些你不用知道的稀有药草炼制而成的,给鬼吃了后能联通阴阳。” “先不说这东西是真是假,就算它真是用鬼魂炼制而成的,那谁知道那鬼是不是陈思源抓的呢?”乔子媛摸了摸自己的剑,“捉鬼可不是你想捉,想捉就能捉。” 第74章 翻滚吧小鬼 我去,居然不承认!早知道应该录像留下证据了。 陈思源也有些为难,毕竟她没有真正抓过鬼,对自己身为鬼有些什么技能也是完全不知道,顶多就是生前比一般的女生会打架一些而已,现在乔子媛提出这样的要求也并不是不合理。 “如果我能捉到鬼呢?”陈思源笔直地跪在地上。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 “如果你能捉到,我可以考虑考虑。不过,你要完全靠自己去做这件事。这个小姑娘和灵娃娃都不能帮忙。” “阿姨,我又不会捉鬼,我能帮什么忙呀?”我连忙道。 “对啊,反正你也不会捉鬼。跟着她也是帮倒忙的份,所以,你就留下来陪我聊天吧!”乔子媛笑眯眯的,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可是你现在不是正忙着嘛,我会不会打扰到你?”我看了看那些被定住的家长们。 “不麻烦,我正好却个助手,你很合适。”乔子媛说着,抬手扶起陈思源,“你也赶紧起来吧,我可以给你个提示,你们学校后山鬼魂不少,不过大部分都有些年头了,不那么好对付,你要小心点儿。祝你好运!” 我有些担心地看向陈思源,她一个人去后山……现在连我都不敢一个人去后山了。她要是去了有个什么万一可怎么办? 但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乔子媛就揽着我的肩膀往法场中间走,“来来来,小姑娘,她去忙她的,我们来忙我们的,刚刚那十三只鬼都已经被我暂时性地禁锢在了他们父母的身体里,可是我却不知道究竟是在父亲还是在母亲身体里,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陈思源没有再说什么,一个人往后山走去,我回头看她。却被乔子媛把脑袋扳了回去。 “你的符难道不是定鬼的吗?怎么连人都一起定住了?”我好奇地问。 “因为这些人心里都有鬼,如果人心不虚的话,鬼是没有机会上身的,但他们的子女却能在他们身体里来去自如,这就表示他们每个人心里都藏着一只鬼。如果一个人从来没有做过亏心事。也没有什么坏心眼儿,鬼就上不了他的身。小姑娘,你笑得大门牙都露出来了,什么事这么高兴?”乔子媛一脸吃惊,好像生怕我把她吃了似的。 我不好意思地道:“看来我是一个既没有做过亏心事又没有什么坏心眼儿的人啊,昨天我叫思源上我的身,死活上不来。” “也有的时候没别的原因,就是笨了,所以怎么都上不去。” 阿姨,你这么打击人真的好吗? 我发现我的口才在乔子媛面前完全就是个渣,被她堵得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可是乔连久明明是她儿子,怎么看起来就笨笨的呢? “小姑娘,你不是能看到鬼吗?你一个个去看看,一个个排除,没有被上身的你就把符撕下来。被上身了的你就把这个符再贴上去。”她又拿过一叠符给我,每一张都画得一模一样,连比划的起落都一个样,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复印的呢? 这一叠符上写的是“翻滚吧小鬼”。 “阿姨,你真的是捉鬼世家的传人吗?”我简直对她的这些鬼画符无语了。 乔子媛愣了愣,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怎么?看着不像吗?唉,果然还是应该听他爹的穿件黄色的道袍的,可是我又很喜欢白色,觉得翩翩若仙,很难忍痛割爱啊!” “……我不是说你的穿着,是你这符画得实在是太丑啦!我都不忍直视了!而且你这真的是自己画的吗?我怎么看都像是印的呢!” “当然是印的啊,你傻啊费那劲去画。” “……” “好啦,小姑娘,不要再问了,你又不当我儿媳妇,再问下去我就要泄露我乔家的秘诀了。你快去检查吧,看好点儿啊,撕错了可别怪我。” “阿姨,你这太为难我了,我不会看呀!”说好的我来当助手呢?怎么看都像是我为主力军啊! 但我一介小草民,怎么说得过她捉鬼传人呢?再怎么不愿意,我也只好拿着那些鬼画符往家长们身边走,走了几步后,还是不甘心地回头问道:“阿姨,翻滚吧小鬼是什么意思呀?”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呀,让他们滚蛋。”乔子媛一边点香一边说。 “可是你写的是翻滚……”捉鬼人啊,求求你认真点儿。 乔子媛连忙拿过桌上剩下的几张符一看,“我去,印错了!跟他们强调多少遍了不能印错不能印错!” “……”阿姨,你逗我玩儿呢? 看我一脸为难,乔子媛安慰道:“没事的小姑娘,不用担心,反正都是滚,只不过是翻着滚,你放心贴啊!” 放心……这叫我怎么放得下心来? 我战战兢兢地来到第一个家长面前,她是个体型微胖的妇女,面相有点凶,一看就是跟人吵架绝不示弱的主儿。 我盯着她看了差不多一分钟,发现她脸上有很多雀斑,鼻子上还有些黑头,脖子上挂的金项链是假的,还看出她胸部有些下垂,腰上救生圈有三个…… 可是我真的看不出来她有没有被上身啊! “大米饭,你能看出来吗?” 大米饭摇了摇头,“妈咪,我觉得我们还是叫爹地来吧!” “你爹地说他现在没法自由出入我们学校了,他是不是被什么人禁足了呀?” “谁敢禁爹地的足呀?从来都只有他禁别人足的份!我爹地可是最最厉害的!”大米饭说起苏安容满脸都是崇拜。 “唉……”我叹了口气,“算了,既然看不出来,那就随便撕吧!”反正就是一些新死的小鬼而已,撕错了也没什么好怕的。 我一咬牙,把妇女脑门上的符撕下来,妇女像是突然从梦中惊醒一般,睁开眼左看右看,“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了阿姨,您先站一边休息休息,去给你孩子点三根香吧!” 我又开始看第二个人的,第二个人是个男人,应该是这个妇女的老公吧?我连忙把正要走的妇女叫住:“阿姨,这是你老公吗?” “是啊!啊不是!”她条件反射地说完后又立即改口。 我顿时有些蒙圈了,“到底是还是不是?” 妇女眼珠子狡黠地转了转,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忙不迭地道:“啊,是是是,他是我男人。你把他也弄醒吧!” “既然是,那这张符就不能撕了,夫妻两个之间肯定有一个是被上身了,既然你没被上身,那肯定就是你老公了。”我说着,走向第三个人。吗在豆扛。 谁知道那妇女却突然跑过来抓着我的手说:“姑娘,其实他不是我老公……” “你耍我呢?”我有些生气,姐现在有要事在身,是非常忙的!没闲工夫听你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的鬼扯蛋! 妇女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声说:“我有时候确实也叫过他老公,你是小孩子你不懂,可是他并不是我真正的老公,我老公在那里呢!”她指了指一个高个子男人。 我顿时风中缭乱了,“你出轨了?” “别说得这么难听,什么出轨呀?我可是很忠于家庭的,就是有时候出去玩玩,你也知道,天天馒头都腻了,有时候也想吃吃米饭……” 她话音还没落下,就定在了原地,大米饭气呼呼地在她脑门上贴了一张定身的符:“我才不要你吃!恶心死了!” “大米饭,她说的米饭并不是说你,别生气哈,不过你做得对,让她定在那儿吧。既然这个不是她老公,那我就撕开试试吧!”我一边说一边将第二个男人脑门的符撕了下来…… 撕下的那一瞬,我就后悔了,因为他睁开的眼睛,是通红的…… 第75章 老鬼现身 我飞快地拿起符纸想再次贴上去,但他却比我先一步举起爪子就朝我……的胸抓来。 我去,这么小你也抓? 可惜我手没他长,眼看他就要抓到我胸上了,我却还没碰到他额头,心里有些着急。我的清白啊! 这学生家长真忒么色! 看我的飞山无影腿!我一咬牙,抬起脚就朝他下面踢去! “嗷呜!”男人低叫一声,一道黑影从他身体里跑了出去。是一个大大的男胖子。 我连忙跑过去对他喊道:“死胖子,你给我站住!” 胖子夹紧双腿害怕地看着我:“你能看到我?” “废话!我不但能看到你还能打你,识相的乖乖站住!” 我正说着,那个被我踢到蛋的男人一脸惊讶地看着我。“你在跟谁说话?” “你儿子。” “你是说狗蛋儿?狗蛋儿真的在这里吗?”男人激动得往我这边过来,在空中到处摸。 我不由得后退两步皱紧了眉头,问胖子:“你跟你老爸还真是一个样,都喜欢乱摸!” “他不是我爸!尤麦菜,你叫他赶紧回去,呆在这里也没用,我死都死了!” “你认识我?” “你这名字这么难听,长得又这么有特色,不想认识都难!总之你跟他说要他赶紧回去就是了!”胖子说着转身想跑。 “嘿!去哪儿呢!站住!”我连忙追过去,谁知道还没跑几步,胖子就忽然停了下来,转过身,眼睛像血一样红。 他邪恶地看着我,跟刚刚那憨厚的胖子完全不是一种气质。 “妈咪,好臭啊!”大米饭说着。忽然拿出一个小瓶子,对着那胖子就是一泼,我吓了一跳,条件反射都扑过去。 “不要!” 他这种方法对付别的鬼可以,但这些学生都是意外死亡,虽然个个都有怨念,但毕竟他们是无辜的,他们没有犯过什么大错,必须要有投胎的机会,大米饭这些药都很厉害,如果一不小心让他们灰飞烟灭了我就罪过了…… 然而。我却扑了个空,胖子似乎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笨,竟然自己躲开了大米饭的攻击。 他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看向大米饭,嘴巴里发出不属于他的声音:“嘿嘿嘿,这是药童吗?” 他一边说一边垂涎欲滴地走向大米饭。“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大米饭一点儿也不害怕地道:“有本事你来尝尝啊!”话音一落,他忽然身体一晃,消失在原地,接着我便看到一颗鹌鹑蛋一般大小的钢珠直接飞到了胖子嘴里…… “啊!”胖子大叫一声,白森森的几颗牙齿飞落在地,钢珠也跳到我旁边变回了大米饭的样子。 “哈哈哈哈!好吃吗?”大米饭嘚瑟地大笑。 胖子鬼气得脸都黑了,寒意骤起,“你竟敢耍我!”身子像个巨大的氢气球一般朝我俩飞来,飞到半路的时候,一柄剑却从天而降,从他腰背上刺进去,肚子里面出来,然后“嗖!”地一下回到了乔子媛的手中。 乔子媛摸了摸那柄剑,在鼻子上闻了闻,“怪不得我整那么久都超度不了,原来是你这老鬼在作怪!速速给我显形!”她说着,将桌上的一杯水往剑上一倒,一个黑影从剑上冒出来。 是一个身材瘦小,佝偻着背的老人,她眼窝深深地陷了进去,要不是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她有眼睛。 与此同时,那个胖子也清醒了过来,他看到老人后,迅速朝我跑了过来。 我条件反射地想躲开,他却小声道:“尤麦菜,让我躲躲。”说完他一下就钻到了我身后。 这是什么节奏?难道说,他怕那只老鬼? 那边乔子媛看到那只老鬼后,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厉声问:“恶鬼,为什么要利用这些无辜的孩子?” 老鬼咯咯地笑了笑,露出黑漆漆的牙齿来,“你自己刚刚还说了,鬼能上他们的身是因为他们心里有鬼,又谈何无辜?就算我不上,也会有别的鬼上。” “可你上的是鬼的身!只听过鬼上人身,没听过鬼上鬼身,而且还一次性上那么多人的……”说到后面我的声音慢慢地变小了,因为心里好像已经有了答案……她能做到别的鬼做不到的事,那就表示她很厉害吧? 那我还是不凑这个热闹了…… “大米饭,我们要不先撤了吧?” “妈咪,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大米饭像个小大人一样站到我面前。 老鬼朝我看过来,“小姑娘,你答应我的事,做到了吗?” “我答应你什么事了?”我心里不由得一紧,难道她就是墓碑里的那个老鬼?她不是出不来吗?怎么跑出来了? “你是跟我签过契约的,现在想赖账恐怕来不及了……”她说着,身子像个老蛤蟆似的猛地一跳,张牙舞爪地朝我扑过来。 我正要躲开,却发现她的身体停在了半空中,乔子媛手中拿着一个钩子勾着她的裤头,她要是再往前,裤子就会脱掉,这一招真是极高! 老鬼气得大骂:“你堂堂一个捉鬼人竟然使用这种龌蹉的伎俩,你如何有脸面见你乔家的列祖列宗?” “你也知道我是捉鬼人,那你还这么嚣张?” “你祖奶奶见了我都得恭恭敬敬的,你个小丫头片子怎么跟长辈说话的?回去叫你妈好好教教你吧!”老鬼身子猛地后退一下,然后落在地上。 乔子媛气得抓起桌上的一碗水就朝老鬼脸上泼过去,老鬼捂着脸哇哇地大叫起来。 “你敢毁我容?” “哈哈哈!笑死我了,你这样还需要毁容?老鬼,我告诉你!我祖奶奶那是不跟你计较,因为你这种级别的鬼在她眼里根本连根葱都算不上!知道你的坟为什么没有被迁走,也没有人来祭拜你吗?因为你作恶太多损了阴德,所以注定你无子无孙,一辈子孤独终老,死后也没有人会记得你!” 乔子媛一口气说完一大堆,都不带喘气儿的,老鬼气得上串下跳,完全不像个老太太的样子。 “你气煞我也!”老鬼说着,周身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乔子媛的白袍都被吹得哗哗作响,桌上的符纸甚至都四处飞扬起来,“不自量力的小辈,我会要你付出代价!” 桌子都被吹得哐哐响了起来,我发现除了桌上点着蜡烛,校园里其他地方的蜡烛都被吹灭了。 胖子鬼在身后抓紧我的衣服,“天哪天哪,闯祸了!” 我也觉得有些不妙,乔子媛啊,你真的是捉鬼人吗?怎么感觉鬼没捉到反倒把她给惹怒了呢? 乔子媛站在原地,一点儿也不着急的样子,“我等着。不过在那之前,请你先穿好裤子。”她手轻轻一指,一张符朝老鬼的身上飞去,在符碰到她的裤子时,不管老鬼怎么拉,裤子都还是执着地掉了下来…… “哈哈哈哈!”胖子鬼大笑了几声后,猛然停下来,惊恐地看着老鬼。 但老鬼此时已经没有闲暇顾及他了,化作一股青烟消失在了原地。吗在岁号。 “阿姨,你是不是闯祸啦?”我紧张地看着乔子媛,她也太不靠谱了。 “小姑娘,你太瞧不起我了,好了,既然老鬼已经走了,现在我可以给他们超度了,把符都撕下来吧!”乔子媛说着,指了指那个胖子鬼,“你说说你们是对自己的父母有多大的仇恨,居然这么轻易被老鬼利用上自己父母的身!” “谁叫他们一个月才给我五百块钱,让我没法谈恋爱!”胖子羞答答地说着,乖乖地回到他父母身边。 我连忙跑到乔子媛身边,悄悄地问:“阿姨……这胖子的爸爸出轨了,我们要不要告诉他妈妈?” 第76章 这情况太异常了 “别人的家事你就不要操心了,要仔细盘问起来,他们还不知道能说出些什么来,这二十六个人每个人心里有鬼,如果把那些心鬼全揪出来了,他们以后估计没法过日子了。但愿这次事情后他们能够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行为。” 我把贴在他们脑门上的符纸扯下来后,剩下的十二只鬼都跑了出来,齐刷刷地跪在地上。哭爹喊娘地说着对不起,说他们也不知道刚刚是怎么回事。 大米饭像个小天使一样飞到空中道:“你们都别哭啦!吵死了!等会你们会有十分钟的时间跟自己的父母见面,好好把握,别说废话哦!”大米饭说着。将阴阳连通粉撒在大家头顶上。 那些鬼全都像是闻到了什么美味一般,使劲儿在空中嗅了起来。 接下来便是十三场母子分别的戏,有的孩子一开口就跟父母撕逼,有的一直跪在父母面前忏悔,有的在求自己的妈妈离开外面的野男人,有的说爸妈你们赶紧生二胎吧,到最后,所有人都痛哭起来。 所有的怨念和怨恨都化成了感恩和不舍。 乔子媛坐在所有人中间不停地念着咒语,空气像是被清洗过一般,慢慢地传来了淡淡的泥土清香,原本还有些阴沉的天空也渐渐阳光灿烂了起来…… 小鬼们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在光明中跟自己的父母挥手告别。 十三对夫妻抱头痛哭,发誓要相守一辈子。 “法师,谢谢你!姑娘,谢谢你!” 看着他们一对对相拥离开的样子。我忽然明白了乔子媛的用意,她说得没错,有很多东西我不揭穿反而更好,人都是有感情的动物,在经历了一些事后,他们自然会做出相对正确的选择。 超度完后,我跟乔子媛坐在石阶上,看着乱糟糟的学校,不由得有些心酸。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尤麦菜。” 本来我还以为以乔子媛这样的逗比属性,她听到我的名字应该也会跟别人一样笑我。谁知道她却一脸温和地说:“你父母从事的职业已经跟尤麦菜有关吧?” 我点了点头:“他们是专门卖油麦菜的菜农。” “你父母也算是同道中人吧?” “什么同道中人?” “不是呀?那他们干吗给你取这么难听的名字?” 好吧,果然还是难听。 “他们是卖油麦菜的,所以给我取这个名字,这不是很正常吗?” “一般都是因为想要菜精保你十八年平安才会这么做……算了,不说了。尤麦菜,你记住你父母很爱你就行了。” “我一直都知道他们很爱我呀,虽然有时候我妈妈嘴巴不饶人,不过我知道她是爱我的。我也很爱他们。” 但你终有一天会离开他们…… 心里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我叹了口气,是啊,终有一天我会嫁人的,到时候我就要离开我父母了。 耳边忽然吹来一股冷气,大米饭趴在我耳朵边上悄悄地说:“妈咪,看你身后。” 我坐得笔直,不敢动,小心翼翼地问:“有鬼?” “你快看看就知道了。” 我只好转过身去,这一看不要紧,一看真的差点儿吓得从台阶上掉了下去。 之间两只手机正捧着个瓦罐坛子停在半空中,光溜溜的两只手臂,根本就看不到身体,这要是一般人看到,不吓死也要去掉半条命了。 忽然,我看到那两只手臂有一只手腕上带着一串黑色的珠子,那串珠子我再熟悉不过了,是思源的! 思源呢?怎么就两只手臂回来了?难道她遇险了? 我慌忙站起来,拔腿就要往后山跑,但那双手臂立即飞到我面前挡住了我的去路,然后将坛子放在地上,用手指了指坛子。 难道里面有什么东西? 我蹲下身正要将坛子打开,一柄剑伸到了我面前,压住了坛盖,“不要乱动。” 乔子媛飞快了贴了两张符在坛子左右。 思源的两只手停在空中,好像在看她。 乔子媛抱起坛子摇了摇,对着那两只手道:“这是你抓的?” 手当然是不能说话的,但我们都已经知道了答案。 我有些坐立不安,“阿姨,思源应该是出事了,我先走了!” 快到后山的时候,乔子媛追了上来,“你那朋友也是挺拼的,我给我儿子打了电话,他等会也会过来,要是我儿子不反对娶思源,我也不会反对的。” 我没想到乔子媛竟然这么快就同意了,但现在已经顾不得问太多了,随便想想应该也不难猜,估计是思源抓的这只鬼比较厉害,出乎她的意料吧! 我还没踏进后山区域的时候,乔子媛忽然拉住了我的手:“尤麦菜,你还是先别过去了,在外面等着,我会帮你把思源救出来的,你放心。” “不行,阿姨,我不亲眼看到她安全我不放心。” “你进去就更不安全了,你的体质天生容易招鬼,而且那些鬼都觊觎你体内的灵力,你进去反而会害了思源,好孩子,乖乖在这等我,知道吗?” “好吧……” 我跟大米饭都在后山旁边找了个凉亭坐下,忐忑不安地等着乔子媛。 时间一点点过去,我的心也一点点烦躁起来,但差不多半个小时过去了,她去还没有出来。 “大米饭,我们真的就这样干等下去吗?” “……”没有人回到我。 我心里一惊,回头看,却发现大米饭不见了,“大米饭!?” 这才一转眼的功夫他去哪儿了?我连忙起身四处查看,却还是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朝这边走了过来,她远远地就冲我招手:“小麦!小麦你怎么也来学校了呀?” 看清楚来人,我转身就响走。 她却飞快地跑到了前面:“小麦,昨天晚上是我不对,我就跟你开个玩笑嘛!你能来学校真是太好了,我一个人真的好无聊啊,其他人全都回去了。” 我气呼呼地停下脚步瞪着她,“张梦迪!你那仅仅是个玩笑吗?你知不知道那个玩笑有可能会要了我的命!还有,你为什么会开那样的玩笑?林修禹去哪里了?他原本不是在住院吗?” “小麦你问题好多啊……” “一个个给我回答!”我气得在石凳上坐下,等着她的回答。 张梦迪也在我面前坐下,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口香糖递给我,“小麦,你别生气了,其实我做这些是因为……”吗史叨划。 “因为什么?能一口气说完吗?” 挤牙膏都能挤出来了,她还在支支吾吾。 接着我便发现她表情不太对劲,目光明明是看向我的,但又更像是看向我的上面…… 我上面有什么东西吗? 我好奇地回过头,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出现在我身后,我吓得差点儿把石桌都给踢翻了。 “林修禹!伤筋断骨一百天!你怎么这么快就好了?” “好歹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倒好像希望我一辈子都躺在病床上似的?” 张梦迪这时候站了起来,小声道:“林……林老师好!” 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居然不叫蛋哥了?而且还好像一副很怕他的样子。 “我跟尤麦菜有话要说,你先走吧!”林修禹一点儿也不给张梦迪面子,直接赶人。 我连忙抓住张梦迪的胳膊:“不用!我们是好闺蜜,好姐妹!有什么话你当着她的面说就是了!” 林修禹看了张梦迪一眼,张梦迪立即挣脱我的手,“小麦,我还有事要做,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然后也不管我怎么喊她,头也不回地就跑了。 之前她看到林修禹都是恨不得把整个人都贴上去,怎么现在像见了魔鬼一样这么害怕? 第77章 跟无赖无理可谈 张梦迪一走,凉亭就更加凉气逼人了。 我假装缩了缩脖子,想找个借口离开:“好冷啊,我回去穿衣服去!你自便。”说完转身就要跑。 “尤同学,你为何对我有意见?”林修禹这一次竟然叫我尤同学,一副光明正大的师生关系的样子。 我深吸一口气。停下来,笑道:“没有呀,我就是有点舍不得王老师。所以没有办法这么快接受新的老师而已。你想多了,林老师,我们只是师生关系,所以。请你保持距离,不要有事没事出现在我面前,OK?” “我就是想来乘凉而已,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 睁眼说瞎话也就是这样了。 我懒得跟他争,做了个请便的手势:“行,那你继续乘凉吧,我不打扰你了。”说完拔腿就跑。 自从他出现以后,学校就开始接二连三地出现怪事,明明苏安容已经在学校布了狗屎阵了,为什么现在那老鬼还能出来呢?难道说他的阵法已经被破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就只有可能是因为地震。 先是我在后山遇到老鬼,然后林修禹又来到了学校,接着地震,然后就是今天老鬼出现,如果林修禹就是一个普通的长相我可能不会有任何怀疑。可他偏偏还长着一张跟照片上一模一样的脸,恕我无法跟对待一般的老师一样对他。 然而,我还没跑出凉亭,林修禹就又说了一句让我自己主动停下脚步的话。 “尤麦菜,你以为我为什么接近你?” “不好意思,我没兴趣知道。” 我向来都是用这种语气跟林修禹说话的,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可谁知道今天说完这句话后,林修禹整张脸上都充满了悲伤,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是不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一个连骨头断了都不会喊痛的英雄人物,居然因为我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而受伤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感情牌? 怎么看到他这表情我会有一种我强了他的错觉呢? 我心慌地道:“喂喂喂。别整得一副我欺负了你的表情啊?我可不会同情你。” 他苦笑起来,说实话,林修禹笑起来还是挺迷人的,就像那种万年冰山脸忽然微微一笑一样,倾国倾城。当然没法倾我尤麦菜。 “沧海桑田。整个世界都在变化,我以为不管怎样你都不会变,没想到还是变了。” “等等……你这话什么意思?别一副我俩很熟的样子啊!我一直就是这样,没有什么变不变的,而且我跟你才刚认识,说这些是不是太莫名其妙了?” “你对之前的事真的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吗?”林修禹面露悲伤看着我。 “什么之前的事?我跟你有过之前吗?你别污蔑我啊林老师!我不玩师生恋的!” “那时候我还不是老师。” “你直接告诉我多少年前吧!我不是孤儿,绝对不会有什么孤儿院的儿时小伙伴,我也没有跟哪个小男孩发过什么誓,更不会有什么酒后乱性的事情,因为我不喝酒。所以你倒是说说看,我们有什么之前的事?我可不是那么好讹的!”我一口气巴拉巴拉说了好大一堆,累死了。 “口渴了吗?” 我去,我说那么多他就这么四个字来讽刺我? 我白了他一眼,故意问:“你带水了?”明明是空手来的,我就不信他能变出一瓶水来。 “我请你喝饮料,你要是不介意我们可以换个地方聊聊。” “我介意。”我一句话将他堵得死死的。不想再跟他说下去,我开始往后山走。 不知道思源那边情况怎样了,乔子媛虽然看起来不太靠谱,但应该还是有点本事的吧?她既然那么自信,应该是可以救出思源的。 “尤麦菜,你要去后山?”林修禹跟了上来。 “与你无关。你烦不烦啊,再跟着我我报警了!”我生气地转身,冲他喊道。 谁知道林修禹竟突然伸手,抓住我的手用力一拽…… 这是要强抱的节奏吗? 我挣脱不掉,被他抱了个正着。吗史丽巴。 但很奇怪,我贴着的,好像是一个人的背,而不是胸…… 接着我便惊喜地发现,在我和林修禹之间,夹着一个苏安容!此时苏安容正跟林修禹抱了个满怀,而我,则贴在了他的背上。 与此同时,苏安容的手也抓在了林修禹的手臂上,“你怎么对别人家的老婆这么感兴趣?”苏安容看着风淡云轻的一句话,实则凶潮暗涌,连我都感觉到了他后背传来的阵阵寒意。 林修禹抓着我的手没有松开,苏安容抓着他的手也没有松开。 两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杀气渐渐高涨。 我用力挣脱林修禹的桎梏,苏安容掌下也一个用力,林修禹终于被迫松开了手。 得救的我连忙跳出好远,刚刚消失的大米饭出现在我身后,“妈咪,那个人好恐怖。” “是你把爹地叫来的吗?” 大米饭用力点了点头,“对啊,爹地要是再不来,你就要跟别人跑了!”大米饭满脸都是担心,生怕我真跑了似的。 “而且我不但把爹地叫来了,还把小蜥和小蜴也叫来了哦!” “小蜥和小蜴?” “对啊,你给取的AB那两个名字不适合他们的发展,所以我给他们改名了!”大米饭兴致勃勃地说着,“你们出来吧!” 然后我就目瞪口呆地看到了两个长腿帅欧巴华丽丽登场,像天王巨星一样自带光环。 他们一个戴着墨镜,一个叼着玫瑰,踩着标准的一字步来到我面前,叼玫瑰的单膝跪地,将玫瑰送给我:“女王大人!我是小蜴,请接受我对你独一无二的爱。” 带墨镜的牵起我的手轻轻吻了一下我的手背,“女王大人,我是小蜥,任您差遣。” “不对不对!我叫你们来不是做这个的!”大米饭连忙将他们两人拉开,小蜥小蜴相视一眼,明白了什么似的。 两人一起朝林修禹走过去。 此时林修禹正跟苏安容的手抓在一起,两人表情严肃,如临大敌,我有些担心地看着他们,那手指发出的咔咔声让我头皮发麻…… 男人跟女人的思维方式果然不一样,他们都喜欢用拳头解决问题,不整个头破血流你死我活决不罢休! 所以他们俩这掰手腕到底谁会赢呢? 让我们屏息以待! 我很好奇他们是怎么达成共识的,竟然会用掰手腕的方式来决一胜负! 大米饭看得很起劲儿,还叽叽喳喳地问:“妈咪,你猜猜谁会赢?” “我没兴趣猜,思源阿姨还没出来呢!”谁有他们这样的闲情逸致? 大米饭沮丧地说:“那好吧,我们就速战速决吧!”说着,他冲小蜥小蜴一个眼神示意。 那俩人立即上前,一左一右地站到了林修禹身边,小蜥对着手呵了一口气,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林修禹疑惑的目光下开始挠他的胳肢窝! 而小蜴则一脸娇羞地将脸蹭到林修禹脸上,用嗲得让人发颤的声音道:“林老师,别玩掰手腕了,你来玩我嘛!” 面对这两大变态骚扰,林修禹仍旧是如泰山一般岿然不动,但脸上的皮已经开始抽筋了,“苏安容,你耍赖!” 大米饭咯咯地笑道:“我爹地才没耍赖,是我们在耍赖!” 我有些不忍直视了,大米饭你这是要气死林修禹吧? 林修禹咬着牙,呼吸加速,手上却是半点也不敢放松,因为他已经支撑不住,手开始往下倒了…… 第78章 她在恐惧什么 “耶!爹地你赢了!”大米饭开心得手舞足蹈。 苏安容那厚脸皮居然也不觉得自己这样耍赖很丢脸,而是难掩愉悦地对林修禹说:“你输了。” 林修禹沉着一张脸半天说不出话来,大概他活了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人吧?说实话我也没见过。 “用这么卑劣的方式赢了你也能心安理得?”林修禹咬着牙问,愤怒已经染上了双眸。 “能赢就行,何必在乎那么多?”苏安容揉了揉手腕,不再理会气得双眸通红的林修禹。来到我面前,牵起我的手,“老婆。走,跟老公回家。”吗投广号。 他的掌心凉凉的,但我却能感受到温暖传到我的心窝里。只是现在我还不能走,陈思源还在后山呢!可是苏安容又说过不能过多干涉我们学校的事。如果我将这件事告诉他,他会觉得很为难吧? 见我不动,苏安容倾下身担心地看着我:“老婆,怎么了?” 我犹豫着,终究还是说了出来:“蒜蓉,思源还在后山,她有危险,乔连久的妈妈去救她,可是已经快一个小时了还没出来……我不能就这么走了……” “过关了?”他惊讶地问。 我知道他是问陈思源是不是过了乔子媛那一关,“哪有那么顺利,这个不是重点,思源刚刚就只剩下两条手臂了,我怕她……”说着说着,我鼻子开始酸了起来。 苏安容将我揽进怀里,摸了摸我的头。“傻丫头,你也太瞧不起乔子媛了,她好歹也是个捉鬼人,而且是乔家的传人,一般的鬼都奈何不了她的,有她去救陈思源,他们一定会没事。” “可是乔阿姨好像并不是那么靠谱……”不是我不相信她啊,而是她的表现太让我失望。 “一个人靠不靠谱不能只看表面,知道有个词语叫大智若愚吗?” “是不是就像我这种?” “你这是真愚。” “滚吧你!”有他这么安慰,我顿时觉得心情好了不少,假装一脚朝他踢过去。他轻轻一跳躲开,我正好看到了林修禹一脸冷色地看着我们。 他居然还没走?看来脸皮也不薄啊! 小蜥和小蜴黏糊上去想再对林修禹下手,却被他一拳给挥出了老远,如有神力啊也是! 就在这时,一个人抱着篮球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是乔连久! 我想到乔子媛说她打电话给乔连久了,便想上去迎他。 苏安容却拉住我的手示意我不要动。 乔连久原本还是跑向我这边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后,迅速转了个方向,直接往后山跑去。 我连忙叫道:“乔连久!” 他停下脚步,看了看我们后,像是不认识我似的,继续往后山跑去。 “老婆,他们的事情我们就不要再管了,他们会解决的。乔家如果连这点事都解决不了那就不叫乔家了。”苏安容从我背后环住我的腰。 我身子微微一怔,还没反应过来,他就一把拦腰抱起了我,“我们去外面等他们吧,这里空气不新鲜。”他有意无意地看了林修禹一眼,那意思很明显是在说他污染到空气了。 知道他不方便来我们学校,我也没有再反对,我就算去了的确也是没有办法帮到思源的。 坐在苏安容的车里,我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但愿思源真的不会有事。 一张脸忽然趴到了我们车窗上,把给我吓一跳。竟然是张梦迪! 我连忙把窗户打开,她开心地道:“小麦,真的是你呀,我刚刚看着就像。”她一边说一边往我们车门处看,好像是想坐进来。 我不愿给她开门,冷冷地道:“你刚刚不是有事吗?需要你的时候跑那么快,现在又蹦跶出来做什么?” “小麦,这事说来话长,我慢慢给你说。” 看她像是真的有什么话想说,我暂且就给她一次机会,打开门让她坐了进来。 “尊尚大人你好。”她花痴地对苏安容打了声招呼,苏安容却完全没有任何反应,直接无视他。 “有屁快放。”我把她的脑袋掰回来。 “小麦,你说我们学校是不是很奇怪呀?”张梦迪收回笑容,一脸紧张地看着我,“我总觉得这段时间学校有些不太平呢!” 所以连张梦迪都看出不对劲了吗? “小麦你倒是说说话呀,是不是很奇怪?不只有我一个人这么觉得吧?” “有吗?反正我是没觉得。”我才不愿跟她承认,就让她感受一下心慌慌的感觉。 果然,张梦迪脸色一下就变白了,“不是吧?小麦,难道我真的有精神病了?你不知道昨天晚上我一个人在寝室,感觉好冷清啊,可是后来12点的时候整个宿舍楼都热闹起来了,我还听到有人唱歌了呢!”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那就是有人也跟你一样还在学校呗!” “就算是这样,可是……” 张梦迪还想说什么,我打断她问:“比起这些我更想知道林修禹是怎么回事,你昨天不还挺喜欢他吗?今天怎么看到她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这个……你还是不要问我了。” “为什么不能问?他对你做了什么?恐吓你了?” “不是……是我对他做了什么……”张梦迪说着说着,整张脸都埋到了胸口上,然后又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叹道,“唉!往事就不要再提了。” 我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儿,她对林修禹做了什么,那也不至于让她看到林修禹那么害怕吧? 而且,以她这种本事,想要对林修禹做什么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限你一分钟内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否则滚下去。”我没好气地道。 “小麦!别赶我别赶我!我说!”张梦迪忙不迭地道,“其实就是我昨天差点儿把他给上了……然后……然后他生气了,就出院了,并且叫我以后见着他绕道走,必须要叫他林老师,否则他……” 我对张梦迪的私事并没有什么兴趣,但她这么之支支吾吾的反倒吊我胃口,“一次性说完行吗?否则他怎样?” “否则他把我变成一个蛋!” “噗哈哈……”我忍不住笑喷,“你信了?” 张梦迪看了看四周,然后压低声音道:“我本来是不信的,可是他当时真的把我变成一个蛋了!我吓坏了,小麦你说……这个林老师是不是妖怪呀?” 从反光镜里我看到苏安容的表情也微微一动。 张梦迪总算是说到了我感兴趣的话题,“你确定你不是眼花?” 张梦迪一下就哭了起来,呜呜呜的像个孩子,也真是够了。 “我也希望我是眼花啊!可是当时我亲眼看到我的手和脚都好像被挤压到了身体里,变成了一个圆圆的蛋……呜呜呜……我这么貌美如花的,我不想变成蛋啊……” “蒜蓉,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我给张梦迪递了两张纸巾,“难道林修禹真的能把别人变成蛋?” “不能,那只是一种束缚咒加上一点幻术,让你认为自己变成了蛋而已,实际上并没有真正变成蛋。” 苏安容的话让张梦迪瞬间安静下来,她用力揩了一把鼻涕道:“吓死我了,幸好不是真的。” “学校里要是没有人你就别一个人呆在那里,回家吧!”我叹了口气道,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送死。 “我们家是外地的,这么短时间我回不去啊!要不这样,小麦,我去你家住吧!” 卧槽!我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她去我家住那还不得把我家给拆了!而且我老妈肯定不喜欢她,两人要是打起架来我可劝不住……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张梦迪,手机就响了起来,是乔连久打来的…… 第79章 你对我太残忍 “尤麦菜,灵娃娃还在你身边吗?”说话的不是乔连久,而是乔子媛看来他们已经碰上面了。 “在。” 我刚说一个字,乔子媛就着急地打断我的话:“你叫他准备二两龙舌,十斤塑魂水,两钱金丝俏。十两开在冥河边上没有凋谢的曼珠沙华,我马上去你家,你把地址发我。” 我连忙把她的话转告给大米饭。大米饭回答得很爽快:“好的妈咪,不过金丝俏比较稀有,我叫我的药农培植过很多次都失败了,不知道这次怎么样。我还没有问她。曼珠沙华在冥河边上,要去摘的话可能需要爹地出马呢!” 我本以为苏安容不会愿意,还在想要怎么说服他,但我还没开口,他就说:“今天黑白无常就会来收陈思源的魂了,我叫他们带过来。” 额……这也行?这不是摆明了告诉黑白无常他们带不走陈思源吗?黑白无常会愿意吗?吗投布划。 “阿姨,不用去我家,我还在校门口,你在哪里我马上过去接你们!” “我们也已经到校门口了。” 我一抬头,看到乔连久背着一个几乎透明的身体出来了,思源的手臂回到了她自己身上,乔子媛在他旁边有些着急地保护着她,好像很害怕她会马上消失似的。 很显然他们都经历了我不知道的惊险。 我连忙跑过去跟他们一起将思源扶到了车边,“张梦迪,你下来!” “我不要。这不是刚好四个人嘛!正好坐满!”张梦迪赖在车上不愿走。 我弯腰进到车里将她拉出来:“我不喜欢那么挤,你快出来!” “小麦,你对我太残忍了!不要让我一个人呆在这里嘛!”张梦迪被我拉下车,噘着嘴好像泪水马上就要掉下来了。 乔连久和乔子媛连忙将陈思源的魂魄放到车里,苏安容从驾驶座上伸出手按在陈思源的额头上,一道淡淡的光线通过她的额头进入她的身体。 “她暂时不会有事了,不过也撑不太久。” 张梦迪看得目瞪口呆,“你们是不是都疯了?你们在说什么?”不知道思源在后上经历了什么,但通过张梦迪的反应,很显然思源已经只剩下魂体了,塑魂水失去了效果。 “你今天晚上最好别呆在学校。”我不想跟她做过多的解释。但还是好心提醒了她一下,然后上车,苏安容驾车离开。 反光镜里张梦迪气得直跺脚,但我只担心陈思源,已经没有功夫再去担心她了。 “阿姨。思源到底怎么了?” “唉,这个傻孩子,我还以为她抓鬼会有些什么法器,没想到竟然是徒手去抓,她现在还能留着魂魄回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乔子媛叹了口气,有些愧疚地说,“早知道她这么实诚,我就不要她去了。” “阿姨,这不能怪你。”我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转过头看到乔连久坐在后座上,脸上神色复杂,好像有什么话想说。 思源的魂体还很虚弱,靠在他肩膀上,我从来没见过思源这么小鸟依人的样子。其实说实话,她跟乔连久还是挺般配的。 但是在收到了乔连久那样的短信后,我却不好再直接跟他说思源的事。 等等,我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我睁大眼睛仔细一看,还真没看错!乔家的戒指竟然真的戴在思源手上了!乔连久虽然身体僵硬地坐在那里,但眸中分明是充满了担心。 难道这是事成了的意思么? 思源啊思源,你一定要挺过去这一关,过了这一关你就能安心照顾你妈妈了。 回到我家后,一开门大米饭就朝我扑过来,抱着我大哭:“呜呜呜……妈咪,我对不起你……” 我吓呆了,连忙问他:“怎么了?” “金丝俏我只有一钱,实在是弄不到第二钱了,呜呜呜……” 进屋后,大米饭还在不停地哇哇哭,我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实在是被吵烦了,乔子媛才开口道:“金丝俏少了点儿也没关系,不过需要用其他东西来代替。” 大米饭立即止住了哭泣,瘪着嘴道:“你个坏奶奶,不早说,害我掉了这么多珍贵的眼泪!” 乔子媛安排乔连久把陈思源放好,不悦地道:“我有那么老吗你这么大叫我奶奶!” “我妈咪叫你阿姨,我当然要叫你奶奶呀?不然难道叫祖奶奶?” “你妈咪年纪得有多大?少说也有二十好几要奔三了吧?居然叫我阿姨?叫她出来,我保证不打死她!” 我额上青筋突突地跳,满头黑线地站出来:“我就是他妈咪……你打死我吧……” “你!?尤麦菜!你大姨妈才没来几年吧,儿子都这么大了?” “妈……你是来做什么的?”乔连久一路上一句话也没说,终于忍不住怒道。 乔子媛愣了愣,随即意有所指地笑着冲我眨了眨眼,然后冷漠地问:“你说我是来做什么的?瞧瞧我这记性,聊着聊着我都忘了。” 她明显是故意刺激乔连久的,可大米饭却看不出来,嘚瑟地道:“看吧,你自己都说自己老了,那我当然要叫你奶奶咯!” “……”乔子媛搬起石头砸到了自己的脚,半天说不出话来。 乔连久不悦地道:“你自己说了能救陈思源的。” “噢!想起来了,我确实说过。不过你戒指也给她了,却又不愿娶她,让我很尴尬啊!”乔子媛捋了捋自己的头发,一脸为难地说,“你知道我们乔家的规矩的,向来都只是度鬼捉鬼,从来就没有说救鬼的,当然,某些特殊情况除外,比如说,自家的鬼啊之类的。” 乔阿姨,你这是在逼婚吗?还以为思源这件事最难搞定的是乔连久的妈妈,没想到事情竟如此出人意料。 早知道就不等到这最后一天才来找她了,应该早点去的…… 乔连久被自家妈妈说得脸上青一会白一会又红一会的,像个霓虹灯一样。 他愿意把戒指先给思源戴着我已经很感激了,不想逼他太紧,于是转移话题道:“阿姨,你刚刚说可以用其他东西代替金丝俏,是什么呀?” “你。” “纳尼?”我用手指点了点自己鼻子,“你说我?” “对啊,你不是极品灵器吗?金丝俏属于阴物中的极品,非常难得,对阴灵来说是极品补药,效果类似人间的起死回生丹。我不知道你这个极品灵器极品到了什么地步,一般情况下能称之为极品灵器的,运用得当也能有金丝俏的效果……” “也就是说,我能救思源?” “是的。” “那你还墨迹什么呀?快呀!需要我做什么我绝对配合!”我连忙挽起衣袖,“是要抽血还是怎么的?” “要用你做药缸。” “药缸?怎么做?” “其实说简单一点就是,把你当一个灵器,一个器具来看,然后把需要救治的魂体泡在器具里,再加入其它的药来辅助,达到救治的效果。”乔子媛一边解释一边看着我的反应。 只要能救思源,怎样都行,我连忙道:“意思是让思源上我的身吗?可是之前她上过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她现在魂体已经非常虚弱了,没有过多的灵力再去上身,我们只能用强力将她推进你的身体里,泡上一天一夜应该就不会有什么事了。” “好啊,那等曼珠沙华拿来,我们就开始吧!” “我不同意!”苏安容停好车回来,听到我们这么说,生气地走过来,“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被任何人当药缸!” 第80章 这该死的吻 “蒜蓉,没关系的,反正我本身就是个灵器,要是能救思源我很愿意啊!”我拉了拉苏安容的衣袖,看到他生气,心里有点莫名地害怕。 “老婆。我跟你说过了,你救别人可以,但绝对不能把自己搭上。你以为药缸是那么好当的吗?一个不小心她可能就永远也没法从你身体里出来了,更甚者你还有可能被她反噬,身体被她永远霸占,你将不复存在。” 苏安容表情非常严肃。带着愠怒,冷冷地扫了乔子媛一眼,“以后这种事永远不要跟小麦提起。” 我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说实话我很想救思源,但我并不想从这个世界消失,可是现在只有这一种办法了,时间一点点流逝,思源马上就要不行了,我只能赌一把。 面对苏安容的警告,乔子媛一点儿也不放在心上,反倒惊讶地看着他,“小伙子知道得还挺多的,灵气掩藏得这么好,不是个简单角色吧?” 苏安容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从屁股上撕下一张符扔给乔子媛道:“以后想试我的身份。不要贴这么低劣的东西。” 我看了看飘落在地上的符纸,上面写着“看看你是谁”,我连忙捡起来,好奇地将它贴在小蜥身上,在贴上去的那一瞬间,小蜥的身体“咻!”地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绿皮蜥蜴,虽然时间很短,但已经足够让人看清楚他的真实身份了。 这符这么有用却被苏安容说得那么不堪,他究竟是什么人呢? 乔子媛却微微笑了起来,“可惜如此低劣的东西,却让你暴露了真身。你说我要不要现在就公布出来呢?” 苏安容手指微微蜷了蜷,淡淡地道:“随意。” 我却是很好奇,屁颠屁颠地跑到乔子媛身边,“阿姨,他是什么?” 乔子媛吃惊地问:“你不都跟他结婚了吗?你还不知道他是什么?” “我知道他是灵呀。但我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身份,阿姨你快告诉我。” “我也就看出他是灵而已。” 乔子媛说完,我竟好像看到苏安容松了口气,是我眼花了吗?她这个答案也太让我失望了,还以为她看出其他什么了呢!苏安容是灵这不是很好推测的么,哪还需要什么符?乔子媛知道大米饭是灵娃娃,而我又不是人类,那他爹地肯定也是灵啊,都不需要猜。 “小麦,跟我出去一趟。”苏安容过来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走。 “等等等等!我还没问完呢!”我大叫着。 “有什么好问的?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就是了。” “每次问你什么你都给我转移话题,我才不想问你。”说起这个我就生气,嘴巴撅得可以挂一瓶酱油了。 苏安容抓着我的手忽然一用力,我的身体在原地打了个转儿,然后被他圈进了怀里,紧接着,一个霸道而又有力的吻覆盖了上来。 我去,把我叫出来就是做这种事的?我拼命挣扎,但唇上的力道却越来越重,属于他特有的气息扑鼻而来,充斥着我的整个鼻腔和口腔,让我的大脑一片混沌,啥也不知道了。 他的手臂扣在我的腰上,我的身体软得像一滩水,羞耻地发现,他的吻好像还挺有味的,不由得用力吸了吸…… 这一次,换苏安容的身体软成一滩水了…… 等他放开我,我睁开眼娇羞地看着鞋尖的时候,看到那黑漆漆的团团烟雾,还有是不是跑来跑去的不明生物,我吓得浑身发颤,不由自主地抱紧了苏安容。 “这是什么地方?”我往四处望了望,发现我已经离开了我们家,到了一个非常陌生而广阔的地方,到处黑烟缭绕,一望无垠,看不到边际。 天哪,我这是到了雾霾中心吗? 苏安容捧着我的脑袋,在我耳边轻轻道:“冥界。”吗投史血。 “什么?”我吓得声音陡然提高,他立即捂住我的嘴巴。 “小声点儿,你想让阴差来抓你吗?”他低低地说着,解释道,“黑白无常有些事脱不开身,我们只能自己来摘曼珠沙华了。” 他朝远处看了看,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隐约间好像看到了一大片淡淡的红光。 “蒜蓉,我一大活人这样来冥界,是不是表示我快死了啊!” 苏安容轻轻敲了敲我的脑袋,“又胡思乱想,有我在,你有那么容易死吗?” “我哪知道哦,有你在我说不定死得更快。”我一说完就发现苏安容脸黑了。 “老婆,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了。”他紧紧抱着我,仿佛要将我嵌进他的身体里。不过他这话什么意思?是不是说错什么了?怎么我听着好像是真有让我死得快的这种事发生一样呢? 林修禹也说我忘了以前的事,该不会,这个以前是指的我的前世吧? 我正纠结着,忽然感觉到四周的空气开始变得稀薄,寒意渗透到我的身体里。 没想到平时都冷得跟冰块一样的苏安容,这时候却反倒暖和起来,他把我圈进怀里,我感觉就像抱着个大火炉似的。 “老婆,等会如果看到任何鬼差或者其他什么鬼,不管他们跟你说什么你都不要说话,只负责帮我拿曼珠沙华就行了,知道吗?” “为什么?” “因为我用灵力将你隐藏了起来,他们看不到你的存在,但能感受得到有你的存在,你只要不说话,他们就没有办法对你怎样,但如果说话了,阎王就有可能会想办法抓走你。当然,原则上他是不敢乱抓人的,但不排除他心情不好的时候。” 我吓得浑身一个哆嗦,阎王如果抓走我,那我岂不是就是死路一条了? 我连忙用力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说话的。” 他半宠溺半责怪地说:“你每次都答应得很好,但又总是做不到,上次在火车上也就算了,柳如烟并没有什么大本事,但你在学校我已经跟你说过不要随便应陌生人,也不要跟人起冲突,你却偏偏不听。否则林修禹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地接近你的身。” “你的意思是林修禹真的是鬼?”虽然我心里也有百分之八十地肯定,但毕竟还有百分之二十的怀疑,毕竟他跟普通的鬼是完全不一样的,他能在青天白日下现身,能完全跟正常人一样吃饭睡觉进医院……这真的很奇怪。 “他当然是鬼,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但是我也没见他真正害我呀!”我对林修禹所有的冷漠都是来自于苏安容跟我说的话,先入为主地认为他是有所图谋,所以才会怎么看他都不顺眼。 苏安容用大拇指摸了摸的我的额头,担忧地道:“他现在没害你,不表示以后不会,总之你跟他保持距离就对了。” “蒜蓉,我知道你不会跟我说实话,但我还是想问,就算林修禹是一只鬼,可是他为什么一定要害我呢?我跟他什么仇什么怨?” “你跟他能有什么仇什么怨?鬼要害人很少需要理由……嘘--” 有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我立即乖乖噤声,很快就看到有两个穿着黑色衣服脸色跟墙壁一样白的鬼飞了过来。 他们一来就发现了不对劲儿,耸着鼻子使劲儿嗅了嗅,问苏安容:“这里只有你一个吗?” “是的。”苏安容淡定地说着,我紧张得抓紧了他的手。 “你叫什么名字?” “祁尊尚。” 所以祁尊尚才是他的真名么? 听到他的名字,两只鬼立即恭恭敬敬地道:“原来是尊尚大人,您来我们冥界有什么要事吗?需不需要小的通报一下阎王?” “不用了,你带我去冥河吧,我有些事要处理。” “好的,尊尚大人。” 我不由得再次对苏安容刮目相看,原本还以为要费一番功夫,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过关了。 冥河很大很大,有一条主干流,直流数不胜数,主流上横着一座桥,有一个老婆婆站在桥头,给后面排队的鬼一个一个送上一碗汤。 冥河边上开满了红彤彤的曼珠沙华,妖冶的曼珠沙华晃动着纤细的花瓣和身躯,散发出一股奇异的香味儿,仿佛一个个美丽的女子在扭动她们的腰肢,带着致命的诱惑力。 “我们一开始摘花就会惊动阎王,不过他过来需要一点时间,所以,动作快点儿,但注意一定要连根摘起,否则等于白摘了,知道吗?” 我点了点头,挽起衣袖,蹲下神开始摘花,但我的手才刚碰到花茎,就吓得跌坐在地上! 那朵花居然是长在一张人脸上!我再往其他花看过去,全是脸,全都是长在人脸上的,有些脸上的眼睛竟然还是张开的!有些嘴巴还在一张一合! “蒜茸,我……我……” “老婆,不用害怕,这些脸不会伤害人的,他们只是充当了曼珠沙华的土壤,没有任何攻击力。”苏安容将我扶起来,吻了吻我的额头。 “真的吗?”我战战兢兢地看向那妖冶美丽的曼珠沙华,总觉得它们随时都会将我吞噬一般。 第81章 阎王驾到 “老婆,你就站在旁边帮我拿,我来摘吧!”苏安容大概是看出了我的害怕,笑着道。 我咽了咽口水,虽然真的很想帮忙,但我害怕一摘就把那张脸给撕下来了。那个画面我连想都不敢想。 苏安容摘花的动作就跟打地鼠一样,一敲一个准儿,一会儿就摘了十几朵,但乔子媛需要的是一斤。还远远不够…… 我提着花篮站在旁边,紧张地看着他,感觉身后好像有人在看着我们似的。 但我回过头去,却只看到空荡荡一片,黑气缭绕,偶尔能看到远处几只鬼飘来飘去。 冷气嗖嗖,早知道我今天应该羽绒服来的。 忽然,我感觉有什么东西贴到了我脸上,冰冰凉凉的,湿湿濡濡,好像舔了我的脸颊一下。 我伸手一摸,却什么也没有,只摸到一脸滑滑的不名物体。 但现在时间紧迫。我又不好打扰苏安容,于是只提着花篮往他那边走了走,一步三回头,也没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就在这时,一个通红的东西从这身后“嗖!”地一下就从我身后跳到了苏安容的背上!是一个大约只有五十厘米的小婴儿! “蒜茸!小心!”我惊恐地大叫一声,却看到婴儿格叽格叽地笑着,将手伸进了苏安容的后背里。 “阿尚,阿尚……” 我直觉得那小婴儿对苏安容不怀好意。一着急,直接就冲了过去,但我还没来得及做什么。苏安容就反手一抓,抓住小婴儿的衣领就将他扔在了地上:“阎王,你又调皮了!” 阎王!? 她居然是阎王!? 小婴儿一点儿也不生气。站在地上,说起话来却一点儿也不像婴儿,虽然声音是奶奶的,但却气势十足,像个女王。 “阿尚,你摘这么多花是准备送给我的吗?”她一边格叽格叽笑着一边看向我,“你的小花童是个人类?” 小花童,一个小婴儿居然好意思叫我小花童。 “你还太小,不适合收花,你若是需要,我可以送你几包尿不湿。”苏安容打趣道。 阎王不高兴地撅起嘴,轻轻一跳,又爬到了苏安容身上,对着他的脸就吧唧一口:“阿尚,我已经有一千岁了,可以跟你结婚了哦!” 她在说什么?她想跟苏安容结婚?小屁孩,你想得美!蒜茸可是有主的人! 我再也忍不住,想把阎王从苏安容背上抱下来,却在碰到她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都变得僵硬了。 阎王笑嘻嘻地回过头看着我,洋娃娃一般的大眼睛里迸发出骇人的光芒:“别碰我!卑微的人类!” 我去,你个死人还说我是卑微的人类!?阎王了不起?怎么都是个死鬼! 可是人家有法力,我区区一个人类,哪能斗得过她啊,只能傻兮兮地被她定在原地没法动。 苏安容不悦地将阎王再次从身上扯下,眸中闪过怒意,“她不是什么卑微的人类,她是我老婆。”他一边说一边拥住我,很快我就感觉自己能动了。 阎王的脸色忽然大变,格叽格叽的笑声一重又一重地弥漫开来,一下子风云突变,曼珠沙华沙沙作响,扭动着身躯拼命疯长…… “你怎会看上这种卑微的存在?你竟然看上了这种卑微的存在!”阎王咬牙切齿地说着,声音响彻在整个冥界,接着她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夹杂着婴儿特有的咯咯声,让人头皮发麻。“你堂堂灵尊,竟然为了这样一个女人屈尊下到凡间!祁尊尚,你怎么对得起我这一千年的守候?” 我想探出脑袋看看热闹,苏安容却霸道地按紧了我的后脑勺,让我躲在他怀里。 可是蒜茸同学啊,我现在一点儿也不想这样躲着啊!我还想知道阎王说的是什么意思呢! “阎王,我们都已成年,在爱情里从来就没有等号,何况我也跟你说了一千年叫你打消这个念头,你又何苦看不开?” “我未成年!我还是婴儿!我听不懂你说的那些大道理,我只知道,你既然愿意每个月来看我一次,这个月竟然还来了两次!我就知道你是一定要娶我的!”阎王奶声奶气的声音说这种话真不是一般地别扭,但我却不敢笑出来,只能静静地听着。 “我每月来只是为了兑现我曾经的承诺,至于今天为什么来,你已经看到了,我是来摘花的。” “哼!你想摘我曼珠沙华,却不想娶我,你想得美!” 我只感觉自己的身子被苏安容往身后一带,他一只手反到背后护住我,另一只手伸出去,“那就用老办法解决吧!” 我急得不行,一方面是不知道阎王的实力,万一苏安容输了可咋办,另一方面是害怕耽搁了救治思源。 但等我看到他们的决斗时,却发现自己多虑了。 阎王奶奶的声音一波一波跟波音神功一样传来:“两只小蜜蜂呀,飞到花丛中呀,飞呀!” 我用力扭了扭身子,十分好奇地探出脑袋去,然后我看到苏安容出了个布,阎王出了个拳头…… 所以,这是苏安容赢了? “你输了。”苏安容得意地说着,提起我放在地上的花篮,不再理阎王,开始摘花。 阎王气地挥舞着小拳头:“你耍赖!你明明知道我只能出拳头!” 只能出拳头是什么意思?我惊讶地看过去,这才发现,阎王的手竟然没有掌和手指!只有一个小拳头! 我去,苏安容,你这么坑婴儿良心真的过得去吗? 呸呸呸,尤麦菜,现在不是同情人家的时候! 我连忙收回自己的同情心,开始屁颠屁颠跟在苏安容身后接花。 谁知道,我才刚走一步,阎王就开始抓狂暴走了,“阿尚,我绝对不同意你跟这个女人!她根本就配不上你!我要毁了她!我要让她永生永世都只能留在我冥界!” 阎王说着,四周的黑气如龙卷风一般卷动起来,阎王的身后出现了数不清的鬼,死亡的气息扑鼻而来。 “你敢!”苏安容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爆喝一声,他的头发竟然在我眼皮底下开始疯长,一直长到齐腰,他身上的衣服一忽然变成了我第一次见到他时所穿的那种长袍,风姿卓绝,遗世独立。 那一瞬间,我竟然看呆了! 我以为冥界即将因为我而发起一场大战,谁知道,被苏安容这么一吼,阎王竟然哇哇地哭了起来:“哇哇哇……你竟然吼我!我不爱你了!” “求之不得。”苏安容冷着脸说着,长臂一捞,将我捞进怀里,一股难掩的王者气息席卷天下,他冷冷地扫了一眼阎王身后的冥界军团,“尤麦菜是我的妻子,不论前世今生还是后世,这个事实都不会改变,我这一辈子只有她一个妻子,哪怕三界大变,冥界不复存在,她都是我的,我祁尊尚,也只能是她的。” 苏安容牵着我的手,一步一步朝阎王走去,阎王两只眼睛里泪水汪汪,连我都看得不忍心了,苏安容却还火上浇油地说:“不管是高高在上的阎王也好,还是卑微如她的人类也罢,我爱她的心,不会有任何变化,就算她来世变成一头猪,那也是我的最爱。” “……”苏安容,你能说个好点儿的比喻吗?明明还有些小感动呢,被他这最后一句话全给冲没了。 “如果没有我,你跟她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 阎王气得小脸儿都通红了,这要是换成人间的小孩,真是可爱到爆,我都忍不住想捏捏她的小脸蛋了。不过一想到刚刚只是碰她一下我就全身僵硬了,顿时害怕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你感激你之前的帮助,也知道我欠你一份人情,但并不表示你可以以此当成无限度跟我谈条件的筹码。你要我每个月来看你一次,一千年来我从未间断过,我觉得这已经足够我还你的人情了,从下个月开始,我不会再来找你。” 阎王红润润的小嘴儿瘪呀瘪,泪眼朦胧地看着苏安容,“你说的是真的吗?” “你看我像开玩笑?” “阿尚,我收回刚刚的话,我不会收走这个人类的,你还是继续来看我好不好?还有还有,这些花随便你摘,摘光了没事!你也收回刚刚的话好不好?”阎王迈着小短腿跑啊跑,想要来拉苏安容的手,却被他一个眼神又给瞪了回去。记呆反划。 我生怕苏安容不同意,连忙道:“好啊好啊!” 苏安容面若寒霜地看向我,我连忙闭上嘴,但还是小心翼翼地道:“蒜茸,我想救思源……” 他伸出手,将我的脸捧在他的掌心,“你说好就好。”然后他转过身对阎王道,“我同意。” 苏安容将花篮提起,递给阎王:“摘满一斤就够了。” 我连忙先一步接过花篮:“不用麻烦阎王了,我来摘吧!”欺负婴儿不要太过分啊!但我一转身,才猛然想起曼珠沙华下面的脸,尴尬地又把花篮递给了阎王:“还是你来吧。” 阎王从我身边经过,我感觉脚上好像有一股刺痛,一点点顺着我脚踝蔓延上来…… 第82章 谁也别想抢我老公 但那疼痛很快又消失了,我也就没大在意,拿到曼珠沙华后,苏安容带我回到了人间。 阎王在我们背后泪洒冥河,哭得像个没有奶喝的小孩。 我有些于心不忍,苏安容却头也不回地道:“别被她的表象欺骗了。” “噢。” 其实我还有一个疑问。为什么苏安容不直接跟阎王要了思源呢?不过仔细想想又觉得这个要求太无礼,何况阎王似乎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不知道苏安容以前欠了她一个什么人情,居然一千年来每个月都去看她一次。还风雨无阻。 这要是让他跟阎王要了陈思源,还不知道要怎样还这个情呢!以阎王刚刚的表现,毫无疑问她会要苏安容以身相许。 不行,绝对不行!这可是我老公! 就算我不要,也不能给别人! 想着想着,我不由自主地挽紧了苏安容的手臂,面对我这突如其来的示好,他一副“我早知道会这样”的表情道:“老婆,是不是突然有危机感了?” “有你在,啥事儿都能解决,我还能有什么危机感?”我嘚瑟地道。 “害怕我被人抢走呀!”他自恋地说着,忍不住在我嘴巴上啄了一口。 我连忙擦了擦嘴道:“鬼才怕你被抢走,是我的就是我的别人抢也抢不走。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我想抢也抢不到。”我才不会承认我确实怕呢! “哈哈!你放心,我身上已经贴上你的标签了,谁都抢不走。”他大手一揽,托着我的屁股将我抱起来,然后我只感觉身子一轻,竟然跟着他飞了起来。 “喂喂喂!你干什么?”往返冥界都是瞬移的,我还没有真切地感受过飞的感觉。突然之间人就到了半空中,吓得我鞋都要掉了。记呆以圾。 但很快我就发现,在空中飞翔是一种非常美妙的享受。虽然总担心会掉下来,但看着底下花草树飞过的场景,有一种万里山河尽收眼底的畅快感。 “蒜蓉。快下去,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放心,这一带非常清净,没有闲杂的人等,你看,我们马上就到家了。”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我们家的房子就在不远处,大米饭在门口托着腮帮子看着我们,兴奋地大叫起来:“爹地和妈咪回来了!” 见到大米饭的笑容,迎着夕阳金色的光辉,依偎在苏安容怀里,我忽然发现世界竟如此美好。 有一点舍不得失去这种生活的感觉…… 可是总有一天他们是要离开的吧?毕竟他们不是人…… 从这一刻开始,我做了一个决定,从今以后,我要珍惜与他们在一起的每一秒,不会让任何人破坏我们。 大米饭扑倒我俩怀里,跟我们抱了个满怀:“爹地妈咪,我还以为你们抛弃我私奔了呢!” “怎么可能?大米饭这么可爱,我抛弃谁也不会抛弃你呀!来个大么么!”我抱着他的脸亲了亲,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苏安容也抱着他亲了亲,一不小心把大米饭的脸给亲出了一个洞。 大米饭哭丧着脸道:“爹地你太用力啦!” 我看着那个洞惊得不知如何是好,苏安容却不以为然地笑道:“这不是想儿子了嘛!”说着,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那个洞便神奇地恢复了原状。 这也行? 难道大米饭是橡皮泥捏的? 乔子媛也迎了出来,“尤麦菜,快快快,什么都准备好了,就差你和曼珠沙华了。” 她一边接过曼珠沙华一边冲苏安容竖起大拇指,“不错啊小伙子,冥河边上的曼珠沙华都能摘来这么多。回头给我再摘几朵做个头花!” “阿姨,你当冥界是你家的菜园门么?”我嗔了她一眼。 她一边笑一边往屋里走,还回过头来道:“不是我家的菜园门,是你家的。” “……”报告!此地已被疯子占领。 我要给思源当药缸,这事儿虽然苏安容不同意,但我肯定还是要做的,只是我现在决定好好跟他来沟通一下这件事了。 “蒜蓉,药缸的事……如果你担心,你就守在我身边,好吗?思源我是肯定要救的,现在所有东西都已经齐全了,就差我了。我知道,其实你内心也是想救他的对不对?否则你就不会带我去摘曼珠沙华了。”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认真地看过蒜蓉,之前只知道他帅,却没去想过他究竟帅在什么地方,现在再看,却发现他活脱脱就是个暖男,虽然有时候嘴贱了点儿,但心还是非常柔软的。 他漆黑的双眸里,我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这种感觉很奇妙…… 他伸出手捧着我的脸,“老婆,你真的那么想救她?就算你的身体可能会永远被她占据,你也愿意?” 并不是百分百的愿意,毕竟我自己也想活着,但如果没有其他选择,我就只能赌一赌了。毕竟只是可能会被占据,也有可能不会呢! 于是我坚定地点了点头:“是的。” “好。我尊重你的意愿,不过,这次换你来守着我。”他一边说一边牵着我来到乔子媛面前,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我来当药缸。” 我跟乔子媛都惊住了,他也能当药缸?那会对他有什么坏处吗? 乔子媛直接说出了我的疑问:“你不过就是一只灵而已,你当药缸可能会直接耗尽你所有的灵力,甚至还达不到效果,还是换尤麦菜来吧!否则一个弄不好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苏安容却淡淡地道:“我是灵尊,这还不够资格么?” “灵尊!?掌管各界所有灵体的灵尊?”乔子媛两只眼睛都放光了,忽然变戏法似的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支笔,递给他,激动得泪眼朦胧,“来来来,尊上大人,麻烦帮我签个名!我祖奶奶要是知道我今天竟然跟尊上这么亲密接触了,肯定会笑得从坟墓里爬出来的……” “你祖奶奶已经投胎转世了,没法从坟墓里爬出来。”苏安容也不含糊,在乔子媛伸出来的光滑洁白的手臂上龙飞凤舞地写上“尊尚大人”四个字。 乔子媛左看右看,笑容慢慢地收回,皱着眉道:“这不对呀,上字写错了吧?尊上,不是上下的上吗?” 苏安容亲切地笑道:“入乡随俗,这是我的艺名,微博名我是尊尚大人,你可以去关注一下。” “原来如此!入乡随俗的好,我回去一定关注,还发动我们家族所有人都关注。” 见他们越扯越远,我有些无语,乔连久更是看不下去了,“都天黑了,能好好干正事儿了吗?” “当然能,尊尚大人,我对你的灵力是没有任何质疑的,不过做药缸这种事吧,非常伤身体,我觉得你还是让尤麦菜来吧,她天生就是做药缸的。” 我去,乔阿姨,你说这话不怕把我气死吗? “不用,她要做也只能做我的药缸,其他人想都别想。” “也对,做你的药缸,你就能泡她了。” “……”我有种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的感觉。 墨迹了好久好,乔子媛终于开始了,事先大米饭已经先重新给思源灌入了塑魂水,但因为她这次受伤比较重,塑魂水的效果并不是很明显,到现在她的身体还是半透明的。 接下来便用龙舌开始给她引魂,乔子媛在一旁做法师,我和乔连久按照她说的方法一点一点用龙舌将思源的魂魄引入到苏安容的体内。 眼看着她即将进入的时候,我忽然有些后悔了,乔子媛说当药缸对身体很大的伤害,那对苏安容究竟会有怎样的伤害呢? 如果救了思源却让苏安容…… 我不敢想下去,苏安容是因为我才自愿来当药缸的,我不知道灵尊是个什么概念,他有了这重身份灵力又能有多高,但如果他真的因此受伤了,或者,万一不幸死了……我该怎么办? “尤麦菜,你怎么了?”乔连久叫了我一声。 我连忙回过神来,看向苏安容,他清澈的双眸笑意吟吟地看着我,轻轻地道:“老婆,别担心,我没那么脆弱。赶紧继续吧,别耽误了时辰。” 我只好硬着头皮继续,看着思源的魂魄一点点进入到苏安容的身体,而他的眼睛也渐渐闭上,我心里百味陈杂,此时的心情很难用言语来形容。 “儿子,接下来看你的了。”乔子媛冲乔连久点了点头。 乔连久应了一声:“好!”然后走过去,蹲下身,牵起了苏安容的手。 牵起了苏安容的手…… 牵起了…… 手…… 我顿时风中缭乱了。 乔子媛笑着说:“尤麦菜,别担心,现在是思源在他身体里,你把他当思源看就行了,不都是短发嘛!” 阿姨,我跟你还都是长发呢!那能把你当成我来看吗? “所以,他们现在是要做什么?”我惊悚地发现乔连久牵着陈思源一步一步竟然走到了我们家的神龛前,然后一齐跪下…… 乔子媛笑得一半的牙齿都露了出来,一个气质美女,活生生被她笑成了个泼辣少妇,“结婚呀!不是要结婚后思源才能留在人间嘛!” 第83章 出现了最坏的结果 结……结婚……我真的没有听错吗? 阿姨你这婆婆关这么容易过,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竟然要我老公跟你儿子去拜堂啊! 然而我竟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反驳,毕竟现在苏安容是被思源上了身的,我只能拼命将他相像成思源,可是努力了好一会儿后,发现这真是太难了啊! 我无比怨念地看着跪在神龛前的两人。唯一让我心理有点安慰的是他们俩都没有穿结婚喜服。 “妈咪,快来帮帮忙,好重啊!”大米饭忽然抱着一大团红红的衣服从他房间里出来。 我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刚刚还庆幸没有喜服。大米饭你抱的是什么!? “妈咪,你快来帮忙呀!”他还一点儿也不自知地叫着我,我有些欲哭无泪。 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大红色的喜服喜气洋洋,材质上层,绣工精致,是古代的那种款式,看样子应该是早就准备好了的。所以说苏安容其实也一早就想好了会有今天吗? “妈咪,爹地说这个衣服肯定合你的身呢,你赶紧去试试哦!” “合我的身?”难道不是他跟乔连久要穿吗? “对呀,爹地刚刚跟我说了,等你们把思源阿姨的事解决后,就跟妈咪拜堂,妈咪我要当你们的小花童!” 郁闷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听到大米饭说苏安容是要跟我穿这喜服,我心里划过莫名的甜蜜。脸瞬间红了起来。 不对不对……我怎么能这么草率地就嫁了呢? “等等,大米饭,婚姻乃人生大事,我怎么能不等外公外婆回来就跟你爹地拜堂呢?” “可是我觉得妈咪很不高兴呢,所以想要你早点拜堂高兴高兴呀!”大米饭眨着大眼睛说着,补刀道,“不过妈咪要是不喜欢我就收进去,反正你拜不拜堂都是我的妈咪!” 大米饭你这个小混蛋,这是要气死我! “夫妻对拜!”那边乔子媛一人多用,刚刚充当完高堂,现在又充当起了司仪。 乔连久和苏安容转过身,面对面…… 我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俩行了夫妻对拜之礼…… 我的心啊,碎成了玻璃渣…… 咦?对了,之前老妈不是说我没有心脏吗?怎么这么多年来,我从来都没有感觉到过呢? “礼成!送入洞房!”那边乔子媛兴致高涨。越说越来劲儿。“尤麦菜,快快快,送送!” 送你妹啊!差不多就够了啊阿姨! “尤麦菜,你眼睛里怎么冒火了?”乔子媛吃惊地问。 我咬着牙,行,为了思源,我先忍了。来到他们俩身边,乔连久的目光时不时地看向我,让我心里毛毛的。 我把思源之前那间房当成洞房,扶着被思源上了身的苏安容往洞房去,心在滴血,肉在颤抖,泪水在往回流…… 我就这样亲手把我自己的老公送入了别人的洞房。 乔子媛满意地看着他们俩,笑得花枝乱颤,“这么看还真是挺搭的--啊尤麦菜,别误会,我说不是你老公跟我儿子,是说思源哦!” 你当我瞎了眼? 这一刻,我是一点儿也不想跟她说话。记休刚扛。 “让他们在洞房里呆一个小时,然后就算是完事儿了。你老公也会还给你,我家儿媳妇也会完好无损地出来。当然,这是最好的情况。” “会有什么坏的情况吗?” “对啊,我之前就说了的,如果没弄好,有可能思源就出不来了,而你老公的身体,也有可能永远被她占据了。不过这还算好的,更坏的结果是,他们俩争夺那个身体,然后,他就会有一半是你老公,有一半是思源……” 居然还这样!你怎么不早说? “放心啦,这种最坏的结果一半是不会出现的,除非你老公自己不配合,想早点儿脱身,那就有可……额……”她话还没说完,就睁大眼睛看着思源的房门口。 我也看了过去,然后我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苏安容竟然提前这么多就出来了!可是他现在的样子……还真跟乔子媛生活的一样,一半是他自己,一半是思源,我原以为她说的应该是他们的内心,谁知道,竟然是外形!! 苏安容好像还感觉不到自己的变化一样,顶着思源的半张脸往我走来,我的腿抖啊抖,全身都抖啊抖,不是害怕的,是气的! 去你的乔家第一百三十八代捉鬼传人!乔子媛你能再不靠谱点儿吗?你叫我怎么面对这样一个老公啊! “老婆,我这不是好好地出来了吗?怎么这副表情?”苏安容走过来,伸手抚摸上我的脸颊,“傻丫头,脸都有些发烫了。” 他一边说一边俯下身就要来亲我,我吓得大叫一声用手挡开他:“啊!别!” “老婆,我这么顺利地完成任务出来了,你都不给我一个爱的么么哒吗?”苏安容一脸受伤地看着我,我实在是不忍心告诉他他的现状,也没有办法让顶着半张思源脸的他来亲我。 “爹地,你怎么变得这么丑了?”大米饭跑过来吃惊地嚷道,而后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爹地现在的样子好搞笑啊!跟思源阿姨合体了!” 乖儿子,你能安静地在一旁站着,不给爹地的伤口上撒盐吗? 苏安容也发觉有些不妙,连忙跑到我们的卧室,我赶紧跟着过去。 当他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整个人都黑了,真的是整个人都黑了,脸啊手掌啊腿啊…… “爹地变成黑魔王了!”大米饭开心地拿住手机拍照,咔擦咔擦,不亦乐乎。 要不是自己的亲儿子,估计他已经被苏安容给拍死了。 苏安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乔、子、媛!” “我在,尊尚大人!”乔子媛还知道远远站在客厅里应声,没有过来。 “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会有这种后果!”苏安容大步走出去,眼看着就要杀人了,可我怎么拦都拦不住。 “这个嘛,原本是不会这样的,只怪你还没到时间就想出来呢,所以,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啊!” 其实我也想问:“对啊,蒜茸,你为嘛这么早就出来了呢?一鼓作气做完再出来不行么?” “做完?做什么做完?” “不是要做[哗--]么?”要我说出那个字好难为情啊,何况苏安容肯定也没法接受那个现实吧? “哗是什么?直接给我说清楚!”好吧,盛怒中的他有点恐怖。 乔子媛连忙替我答道:“嗨!不就是做爱嘛!小姑娘家的不好意思说你还非得要人家说出来。” 阿姨,你赶紧带着你儿子儿媳回家去好吗? 眼看着苏安容真的要爆发了,乔子媛连忙笑着说:“然而并不是什么做爱,尤麦菜你思想太龌蹉了,他跟我儿子呆在里面只是为了让思源有个适应阶段,等她完全适应好后,两人就可以完全分为两个个体了。” “为什么非得要我跟乔连久单独呆在房间里?”苏安容迅速抓到了问题的重点。 “洞房呀,当然得在一起……唔……”乔大法师突然闷哼一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罪魁祸首蒜茸同学举着一个平底锅站在她身边,我和大米饭惊呆了地相互对视。 “不好了!爹地杀人了!爹地你不是说我们不能随便伤害人类吗?这可怎么办?警察会不会来抓我们呀?” “别担心,这不是杀人,我就是看她累了让她睡一会,这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一点儿都不随便。”苏安容说着,把平底锅交到我手中,“老婆,今晚我要吃韭菜!” “好端端的吃什么韭菜?吃一嘴韭菜味儿。” “我知道你现在在怀疑我的性取向,晚上多吃点韭菜,好让你知道自家的老公还是很给力的。”苏安容笑了起来,那笑容,一半是他一半是思源,要多丑有多丑,要多别扭有多别扭,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要我晚上跟这样的人睡,臣妾做不到啊! “爹地,你这个样子我都吃不下饭,妈咪怎么能睡得着觉呀?”大米饭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句句话都能说到我心坎上。 苏安容愣了愣,好像刚刚忘了这茬儿似的,立即朝思源的房间走去。 我也跟着过去,再次推开门…… 我也傻眼了…… 原来,不止苏安容一个人是这样呢,房间里,乔连久看着床上的思源,整个人都跟傻了一样,而思源现在也是一半苏安容的脸一半她自己的脸。 “哈哈哈哈!爹地你不是一个人了!” 苏安容脸部肌肉开始抽筋,不知道他看到自己一边脸在别人脸上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大概就跟早上起来发现脸上流满了口水一样难受吧…… “要怎么做?要怎么做才能变回我自己!”苏安容咬牙切齿地抓住乔连久的衣领。 乔连久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这个得问我妈。”说着,他来到客厅,却看到乔子媛四脚朝天地躺在地上,乔连久整张脸都变色了。 我觉得这种时候他可以跟苏安容可以来个斗色大战。 风水轮流转,下一秒就换成乔连久抓住苏安容的衣领了,“我妈怎么回事?” 第84章 早上很适合运动哦 “累趴了。”苏安容早已习惯了睁眼说瞎话,平底锅还在地上躺着呢,他也好意思这么说。 乔连久不甚在意地说了句:“哦,那就让她躺着吧。”然后就回到了思源的卧室。 “嘭!”地一声关上房门。 “喂!我还有半张脸呢!”苏安容对着紧掩的门扉大叫,但没有人理他。他这个主人就这样悲催地被客人给了碗香喷喷的闭门羹。 夜渐渐深了,晚上老爸老妈回来。好客的他们看到乔子媛躺在地上,把给我训了一顿后将乔子媛抬到了客房里。 我被逼无奈,只好又跟苏安容挤到一张床上了。 可怜的我啊,一整晚都要面对他这张悲剧的脸。 苏安容贴心地给我准备了一个艳照。“老婆,你要是看着难受就戴上眼罩吧!我保证不会半夜爬起来吓你。” 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我这么善良又怎么狠得下心呢? “算啦,思源是我闺蜜,我也经常跟她睡,她的脸我也看习惯了。”我强忍住内心的不适微笑着道。 谁知道,给一点阳光他就灿烂,给他点笑容他就发颤了! 苏安容像得到了赦令似的兴奋地爬到我身上:“老婆,既然这样,那你就给我一个晚安吻嘛!你可以只亲我这边。”他将自己那半张脸凑到我面前。 “晚你个头,快滚开滚开!”我拿着枕头打他,却感觉自己的脚一阵阵抽痛,不由得低低呻吟了一声。 “老婆,怎么了?”苏安容紧张地看着我,用力将我的腿给抬到了他面前,认真地给我按着。“是这里吗?还是这里?” “没事儿,就刚刚抽痛了一下,现在又不痛了。”我轻轻抖了抖腿,确实不痛了。 苏安容将思源那边脸埋在枕头里,另一边对着我,眸中充满了柔情,“老婆,今天你嫁给我吧?我嫁衣都准备了很多年了,一直都在等你为我穿上,你看连陈思源都结婚了,现在正是结婚的好时候呢!” “你说的嫁衣就是大米饭今天拿出来的那件?” “对啊,我亲手为你做的,也不知道合不合身,你要不要试试?” “不要。”我嘴巴上说着,心里却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接着又觉得有些感伤。“蒜蓉,灵尊是不是一种至高无上的存在?” “哈哈,你是在问本尊吗?”蒜蓉同学立即开启装逼模式,连声音都变得雄浑了,“除开仙界之外的所有灵界,包括冥界妖界魔界等,全部归属我管。你信吗?老婆。” “半信半疑。” “有啥好怀疑的?本尊就是这么屌!”苏安容嘚瑟地说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我嘴上亲了一口。 我去,这张脸亲我! 我连忙用空调被将自己的嘴给盖住,闷声闷气地道:“你要真是那样的存在,又怎么会看上我呢?就像阎王说的,我这么卑微,恐怕给你提鞋都不配吧?” “那你去给我提鞋试试。” “?”能好好沟通吗? “老婆,你看啊,你穿的是黑色的衣服,我的鞋子也是黑色的,你这么提我的鞋不是很配吗?” “……”我无语凝烟,尊尚大人,你这么屌,小女子真是不服不行。 他伸出手用力将我拥在怀里。“老婆,爱情不应该用配来形容,没有什么配不配,只有爱不爱,所以,你爱我吗?” 顺杆子往上爬的本事倒是不错。 我被他问得不知如何回答,“不爱”两个字竟然有些说不出口,但“爱”字就更加说不出口了。 我翻过身去不看他的眼睛:“天黑了,睡觉了,哪来那么多问题?” 他又靠近了我一些,竟然开心地笑了起来,“不问了,你的沉默已经告诉了我答案。” “我告诉你什么答案了?”我皱眉,他可千万别自作多情啊! “我心里知道就行了,你不愿说出来,我就不说出来。”苏安容很欠扁地说着,“老婆,今天晚上你可以放肆做梦,想梦什么梦什么,发挥你的想象力。” “呼噜呼噜……”我假装睡着。 “老婆?”苏安容坚持不懈地叫着,我继续装睡。 但很快就感觉到他的手悄悄滑进了我的衣服里,那粗糙的触感让我浑身的肌肤都开始战栗。 我一咬牙,大吼一声:“抓老鼠!”一巴掌照着他的脸打过去…… “啊!”苏安容被我打了个正着,“老婆你是练了金刚大力掌吗?” 我不回答他,又转过身去继续装睡,哼,叫你耍流氓!打不死你! 夜深人静,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的腿又开始痛了,从脚踝开始往上蔓延,痛得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一双大手抱着我的腿轻轻揉捏着,缓解我的痛感,他按摩的手法非常精准,很快我又慢慢进入了梦乡。 梦里,我仿佛到了一个白茫茫的地方,除了大雾看不到任何东西,忽然一双手从我身后抱住我,我感觉到他的身体紧贴着我,蓬勃有力的胸腹肌隔着薄薄的衣裳挤压着我,他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轻声呢喃:“小麦……小麦……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谁也别想分开我们……” 我不知道这是一个怎样的梦,明明应该是高兴的,但早上起来我却发现自己枕头湿了一片。 “蒜蓉,是不是你在枕头上流口水了!”我来了个恶人先告状,一把揪住蒜蓉的衣服,他还在闷头大睡,被我抓得翻过身来。 那一瞬间,我仿佛有一种拨的云开见明月的欣喜感,他恢复了!他终于恢复了! 蒜蓉性感的双唇微微翘起,暧昧地说:“老婆,看你这发春般的表情我就知道,我的脸变回来了对不对?”由于睡眠还没全醒,他的声音沙沙的,竟然十分性感。 但我才不会被他的色相给迷倒了,狠狠拧了他的腰一把,“你才发春呢!” 苏安容哇哇叫着抱着我的腰一把就坐了起来,“老婆,是我发春,早上阳光这么好,很适合运动呢!”语落,他一把将我放倒在床上,整个人就朝我扑了过来,“难道你不打算奖励你老公终于恢复这张俊脸么?” “大米饭,救命啊!!” 大米饭就跟被我遥控的洋娃娃一样,我一叫,他马上就来敲门了:“妈咪!早餐已经做好了,快来吃哦!” “好的好的,马上来!”我冲苏安容扬了扬下巴,“看到没?孩子看着呢,快下去!” “行!看在你是人类的份上原谅你了,毕竟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省得出去说我虐待老婆。”苏安容心有不甘地从我身上下去,“大米饭这孩子,应该把他送去幼儿园上学,天天家里蹲怎么行呢?嗯,对,送去冥界的幼儿园挺好的,阎王一定不会轻易让他出来的……” “你要敢把他送到冥界去,我把你也送过去!”我咬牙威胁。 苏安容穿好衣服从身后抱住我,“傻瓜,开开玩笑调节气氛都不懂,我怎么舍得那么对待我们的乖儿子呢?”装得倒是不错,可我都感觉到他后面那句话是咬着牙说的呢! “我先去给你把洗漱的东西弄好,老婆你赶紧穿好衣服过来哦!”苏安容说着又在我脸上偷亲一口后才去了卫生间。 我站在穿衣镜前,看着里面的自己,竟发现自己脸上有些潮红,果然是一副发春的模样! 啊,我难道就这样沦陷了吗? 我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蛋,飞快地穿好衣服,却在穿裤子时感觉脚踝处一阵剧痛,直接就摔倒在地上。 是涂了墓碑上青苔的地方!可是我记得青苔慢慢地淡去了,还以为是没啥事儿了,一直也没有出现什么反应,所以就没当回事,没想到竟然突然就发作了。 “蒜蓉!大米饭!”我吃力地叫着,疼痛刺骨,钻心,让我根本就叫不出来,有一种再过一秒钟我的腿就要废了的感觉。 “大米饭……” “妈咪!”大米饭终于听到了我的声音,直接就冲了进来,看到我倒在地上,他急得大喊,“爹地!爹地快过来!妈咪好像要死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死了? 下一秒,苏安容就含着满嘴的牙膏泡泡跑了进来,一下就冲到了我面前,将我抱在怀里,“老婆,你怎么了?”记休在圾。 尼玛!牙膏泡泡喷了我一脸! 大米饭真是我的小棉袄,我一想什么他立马就帮我说出来了,一边用餐巾纸帮我擦脸一边道:“爹地你的口水都喷到妈咪脸上了。” 苏安容哭笑不得,顺着我的目光看向我的右脚,停在我的脚踝处,他的大拇指轻轻放在上面,问:“这里痛?” 我点了点头,他面色凝重地道:“什么时候开始痛的?” “大概就是从冥界回来之后……啊!”我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脚踝处一阵剧烈地绞痛,好像有什么东西拿着电钻在钻我的骨头一般,简直痛不欲生。 我从来没有想过,真的有一种疼痛能够让我痛出冷汗来……可这次却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 苏安容脸色变得很难看,放在我脚踝处的手指都微微捏紧,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又是你!” 第84章 宁负天下不负她 我不知道他说的“你”是指谁,但听起来有点像是在说阎王,可是我痛的这个地方刚好是抹青苔的地方,就算有什么问题不应该也是跟那个老鬼有关吗? 我说不出话来,只能艰难地看着他。 苏安容一边给我擦额上的汗一边往我身体里注入灵气,试图缓解我的疼痛。但即便是这样,我也并没有觉得症状有所减轻。 忽然,他一把将我抱起来就往外跑。 客厅里乔连久正扶着陈思源从房间里出来,思源也已经恢复自己的容貌了。她手上戴着乔家的戒指,手里牵着乔家的儿子,这让我觉得很开心很开心,这段时间的付出总算是有收获了。 思源看到我这样。顾不上自己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松开乔连久的手就朝我跑过来,途中还差点儿摔倒:“小麦,你怎么了?” 我不想让她刚好就过于担心我的事,努力挤出微笑,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表示我没事。 “儿子,你在家照顾好客人。”苏安容说着,低头就吻住了我的唇,疼痛辗转,化作齿间的颤抖。 等他松开我时,我们却到了一座陌生的山顶上,这座山非常非常高,看下去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卧槽,竟然消耗这么大。” 苏安容低低骂了句,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又被吻住了。他的吻很轻很柔,像是一个生怕碰坏了果冻的小孩。 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四周出现了黑云滚滚,茫茫一片。 这个地方我熟悉,就是我们昨天来过的冥界。 同样的有两个鬼差来到我们面前,“你是何人?为何擅闯冥界?” “祁尊尚。”苏安容不太有耐心地报着自己的名字。 然后毫不意外地,那两只鬼差又按部就班地问:“原来是尊上大人。需要我们通报阎王吗?” “当然需要,瞎废话!” “好的。”鬼差在自己的本子上记着,“冥厉五千二百五十年,尊上大人来访,求见阎……” 这鬼差还真是够啰嗦的,我要不是身上这么痛,我都想把他给扁一顿了。 苏安容更加没有耐心等他叽歪,一脚踢中他的胸口,那只鬼差就个足球一样飞了出去,另一只鬼差见状,连忙道:“尊上大人息怒,小的马上去通报!” “不必了!”苏安容说着,抱着我脚尖轻轻一点,我俩的身子就一起飞了起来。底下那些在排队过奈何桥的新鬼都抬头看着我们…… 阎王像一团小小的火坐在她的鬼首宝座上,享受着鬼差给她端茶送水揉脚捏背的幸福,看到我们到来似乎有些意外,格叽格叽地笑着,奶声奶气地道:“阿尚,你这么快就想我了吗?” “你对我老婆做了什么?”苏安容的怒气很盛,压都压不住。我有点担心他真的跟阎王吵起来。毕竟这件事不是阎王做的啊…… 但是他却不给我任何说明情况的机会,我也只好忍着剧痛窝在他怀里,有他在,风雨他来挡就好了。 “阿尚,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会对你老婆做什么呢?我昨天都答应了你不会把她留在冥界,我是一个说话算数的好阎王,你放心!绝对说到做到!”阎王挥着自己圆圆的小拳头拍了拍小胸脯。记以向划。 “哼!我跟你认识一千年了,你是什么鬼,我清楚得很,你说不会将她留在冥界,但你并没有说不会让她痛苦,那只老鬼的契约只能够约束小麦,让老鬼能够随时找到她,即使会有不适,也不会给她带来这样大的痛苦,这天地之间,也只有你才敢光明正大动我的人。” 原来我真正的痛苦并不是来自那个青苔,怪不得苏安容要带我来这里。 阎王听着听着便又格叽格叽地笑了起来,笑声似乎带着一股神奇的魔力,让人头皮发麻,浑身发颤。 “阿尚,原来你这么了解我呀!没错,就是我做的,她想得到你当然要付出一点代价,这点痛苦又算什么呢?我还想让她来尝尝我十八层地狱里的各种滋味呢!”阎王说得很轻松,还侧头对身边的鬼差道,“你说是不是很好玩?” 明明是个可爱的小婴儿,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感到无比地恐惧。 “是的,阎王,好玩极了!” “听到了吧?他们都说好玩!阿尚,你选的女人叫的声音应该很好听吧?让我也听听吧!” 阎王说着,肉肉的小拳头朝我轻轻一指,我立即感觉到钻心的疼痛从脚踝处传来,手掌不由自主地抓紧了苏安容的胳膊。 但我不能叫出来,她想让我叫,我就偏不要,即使咬碎牙齿也不叫! 可是真的好痛啊…… “啊咧?居然不叫?阿尚这个女人是哑巴吗?”阎王歪着脑袋好奇地看向我。 我咬着牙忍着痛道:“我就是不屑跟一个死人说话!” 阎王的周身顿时散发出浓烈的杀气来,小脸蛋儿红得跟圣女果一样,奶奶的声音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杀伤力:“你居然说我是死人!?我是阎王!我是高贵的王!你这个卑贱的人类!要不是看在阿尚的面子上,我一定让你马上死,然后投胎变成猪!不!变成一条毛毛虫!让人踩死你!” 我不想跟这么幼稚的婴儿争论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白了她一眼后不再说话。 “阎王,我现在命令你,你在我老婆身体里放了什么东西,马上收回去。” “阿尚,你敢命令我?”阎王睁大泪水汪汪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苏安容。 “有何不敢?你不过是区区冥界之王,而我掌管所有灵界,你本就在我的掌管之下,我敬你这一千年来为灵界的付出,所以不为难与你,但你敢动我老婆就是触碰了我的底线,你知道惹怒我的后果。” “我才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哼!”阎王把脑袋转过去,直接不看我们。这么傲娇,真的是一界之王吗? “那我来告诉你……” 苏安容的话还没说完,阎王就用小拳头捂住耳朵:“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苏安容却根本就不理她,一字一顿地道:“你若不听本尊的,我将踏平冥界,让你这个自认为高高在上的阎王坠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阎王愣了愣,放下手,瘪着嘴很没魄力地道:“你敢!”马上泪水又流出来了,“我都还没成年你怎么能赶我下台?而且冥界是我的地盘,你在我的地盘上这样做,就不怕天神震怒吗?” “你觉得本尊会怕吗?”苏安容面不改色,毫无商量的余地。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阎王把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就是不要收回,谁叫你对她那么好却对我爱理不理,我们才是最配的,你是灵尊,我是阎王,我们身份地位一样,很般配不是吗?” “我爱小麦,永生永世都只爱她一人,这天地之间也只有她才配得上我,而你,给她提鞋都不配!” 额…… 苏安容,你这话虽说让我很感动,可是阎王给我提鞋……还是算了吧!我估计会被秒杀掉。 阎王气得从鬼首宝椅上蹭蹭蹭就飞了下来,一瞬就到了我们面前,苏安容却抱着我“嗖!”地一下后退好远。 “阿尚,你跑什么跑?看看我给她提鞋配不配啊!”她在后面咕噜噜追,苏安容带着我“咻!”地一下就飞到了鬼首宝椅上,一脸怒容地道:“阎王,本尊今天没有心情同你开玩笑,现在五分钟已经过去,还剩五分钟,如果你还不能拿出放在小麦身体里的东西,你可以尝尝你自己为恶鬼设下的所有严刑酷罚了。” “阿尚……”阎王可怜兮兮地站在下面,小脸蛋红红,泪水儿汪汪,小鼻子耸耸,小嘴儿翘翘……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不知道的还真的以为是我们俩合伙在欺负一个婴儿。 苏安容再也不跟她说任何话,低下头看着我,温柔地问:“老婆,还痛吗?”这声音,这态度,跟对阎王的完全不一样。简直就是杀神一秒变暖男。 别说是阎王,就连我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虽然还是很痛,但至少在我能忍受的范围内,我轻轻摇了摇头,不想让他太过担心。也不想让他真因为我而踏平冥界。虽然我对他们的事不太懂,但我至少知道,一个真正的王者至尊,是不应该为了一个女人而祸及百姓的。 冥界所有的鬼对阎王来说都是她的百姓。 既然苏安容掌管所有灵界,那冥界的所有鬼也都是他的子民吧? 每一个女人都希望自己的男人为了宁可负天下也不负她,但我却不愿他为了我而背负天下骂名。 何况听阎王的意思在苏安容之上还有天神,他也曾说过自己过多地管我们学校的事儿被发现了,所以才不能自由出入我们学校的,现在看来,那个比他更厉害的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天神吧? “阿尚,你看你看!她自己都说不痛了!”阎王立即嚷嚷道。 我去,我说不痛是不想让蒜茸担心,可不是说你就能这么不管我了呀! 第86章 别低头,花会掉 苏安容毫不意外地完全不买账,冷着脸道:“她不痛不表示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两分钟。” “好嘛好嘛!收回就收回,那你倒是把人交给我呀!”阎王腮帮子气鼓鼓的,像个小气球。 “自己上来。”苏安容已经十分不悦了,完全没有心情去挪屁股。 阎王犹豫了一会儿,忽然两只眼睛亮闪闪。“咻!”地一下就飞了过来,“把脚伸出来。” 我伸出脚后,阎王蹲在我脚边,伸出她圆圆的小拳头。还没开始弄的时候,苏安容就警告道:“你要再做什么其他小动作,不要怪我不客气。” “哼!小气鬼,我才没那么坏!”她说着,将粉粉的小拳头放在我的脚踝处,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想看看她到底要怎么做。 说实话,我还是有点不放心这个小屁孩呢,总感觉她要是突然对我做点儿什么我根本就没法反抗啊! 但苏安容的大手在我后背轻轻抚摸着。示意我不要紧张,我便也渐渐放松了心情。 然而,下一秒我却吓得差点儿叫出声来。 只见阎王那圆鼓鼓的小拳头竟忽然张开一个小口子,从那口子里像喷彩带一样喷出无数根细细的黑线,那些黑线像是活了一般将我的脚踝缠绕住,阎王的小拳头也被紧紧缠绕在我的脚踝上。 那种冰冰凉凉又滑腻腻的触感让我心里一阵发毛。 接着我便感觉有什么东西吸住了我的脚踝,血液像是一点点在往外流。 我不安地看向苏安容,想起他说的很多妖魔怪鬼吸我的血会停不下来,阎王不会也这样吧? “哇!你的血好好喝呀!真不愧是极品灵器呢!”阎王咯咯地笑着,很是享受的模样。 苏安容安慰我道:“别担心。她不敢那样做。” “阿尚,你真是太坏了,就不能让我玩玩吗?” “我带她来是给你赎罪的,不是让你玩的。” 阎王小脸立马变色。那些黑线很快地缩回到她的拳头里,她不满地哼了一声道:“阿尚你说话真难听,我需要赎什么罪?我是阎王,就是犯了错也是别人给我赔罪,从来就没有我要赎罪的时候!我不喜欢你了!” “再好不过。”苏安容说着,抱着我站起来,“完事儿了吗?” “我不知道,你那么厉害你自己检查!”阎王哧溜一下坐回自己的宝座,双手环胸再也不看我们。 苏安容并没有来检查我的脚,似乎他很坚信阎王不敢不弄干净,抱着我就要离开。 阎王见他竟然没有再理她,气得哇哇直叫:“我只把我放的东西弄出来了,她跟鬼物有契约,那个契约可不关我的事。” “你是阎王你管不着鬼物?” 阎王转过脸来,冲苏安容吐了吐舌头,“那是我的事,我爱管不管,你管不着。” 两个至尊王者的对话模式竟然是这样的,我有些汗颜,却又听到阎王说了一些我完全摸不着边际的话。 “而且,是你自己导致今天这个局面的,怪不了我,我能帮你的都帮了,总不能几百年前我亏欠他,现在还要继续亏欠他吧?我可是一个明君哦!” 苏安容似乎害怕她继续说什么东西,没有再说话,抱着我直接离开了冥界。从冥河边上经过的时候,他又顺手摘了一朵曼珠沙华。 “你摘这个做什么?” “乔子媛想要曼珠沙华做头花,应该是觉得好看吧?所以我也想送你一朵。”说着,他温柔地将那株花插在了我耳边的头发上。 然而,刚插上去,花就掉了…… 呵呵呵呵,蒜蓉你是不是傻?我一没带发箍二没扎辫子的,何况我的头发还这么柔顺飘逸,怎么插得上这么一大朵花呢? “失误,老婆,我再来一次。”语落,他又迅速地摘下一朵曼珠沙华,这一次,为了防止花掉,他用手在我脑袋上虚空一抓,然后把花插上去,竟然真的插稳了!? 他非常认真地捧着我的脸看了看,“本尊的老婆就是漂亮。”然后抱住我的脑袋就亲了下来…… 我浑身一颤,想要躲开,他却扣紧我的腰,低低地道:“别动,花会掉。” 很快到了家,大米饭像只看门的小狼狗,又坐在门口等着我们,我们一回来他就立马迎了上来:“妈咪!你今天好漂亮啊!” 小家伙嘴巴就是甜,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呢! 我害羞地低下头,然而头还没低下去,苏安容又一把托住了我的下巴:“别低头,花会掉。” 我去,我感觉插得很稳啊,怎么又不能动又不能低头呢? 忽然,一阵风扑面而来,穿着白色大长袍的乔子媛兴奋地跑出来:“尊尚大人,听说你大概好像是去冥界了,有没有给我带曼珠沙华……哇,尤麦菜,真是太感谢你了,为了我的头花你竟然还用花盆给我装回来。” 她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我看了看苏安容,又看了看大米饭,最后看了看乔子媛。她眨了眨眼,指着我的头顶道:“你脑袋上那不是花盆吗?” 我瞬间意识到了什么,怪不得一点儿也不能动呢!蒜蓉你忒么的竟然在我头顶上变了一个花盆! 我气呼呼地将花盆从头顶拿下来,但手中却只有正开得妖冶无比的曼珠沙华,哪里有什么花盆? 我用力甩了甩头,除了头皮屑也没见再甩下什么来。 乔子媛竖起大拇指,“尊尚大人不愧是尊尚大人,幻术赞赞哒!” 我简直欲哭无泪,居然顶着个花盆从冥界跑到了人间,路上碰到的那些鬼都不知道在背后怎么笑我了。蒜蓉你这个坑货! 我生气地将曼珠沙华往乔子媛怀里一塞:“送给你。”记扑页号。 “谢谢!”乔子媛一点儿也不客气地接过去,她还真以为是特地给她准备的。 “老婆,你生气了?谁叫你天天洗飘柔嘛,把头发洗得那么柔,花都插不上去,我只好给你变个花盆咯!是不是那花盆的款式不好看啊?下次再变我可以让你自己挑选款……啊!” 我实在是忍不住狠狠都掐了他一把,“你快给我闭嘴!你那么喜欢顶花盆你去顶啊!最好里面放个仙人球!” “仙人球上刺好多。”苏安容委屈地嘟着嘴,一副被我欺负了的模样。 “就是要刺多扎死你。” “老婆你好恶毒啊,居然想要谋杀亲夫。” 我懒得理他,大踏步往屋里走,正好看到乔连久扶着陈思源从屋里走出来。思源的身体还是很虚弱,不过气色比之前好多了。 “小麦,你今天怎么了?刚刚看你很不舒服的样子……” “我没事儿,就是脚有点抽筋,现在已经好啦!你现在感觉怎样?能适应吗?” “我很好,谢谢你,谢谢你们所有。” “嗨!跟我还说什么谢谢,你好好的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了!” “说得好!”乔子媛已经快速将自己的头发盘了起来,红红的曼珠沙华被她别在发盘上,竟惊人地漂亮,当然关键还是看气质。 她要是不开口说话,那气质还是能压倒不少三线女明星的。 “尤麦菜,我要带思源去见乔家亲戚了,并且还要把这个冥婚给正式地办一场,我们就先走啦!”乔子媛来到思源身边,跟儿子一起扶住她。 乔连久一直没有说话,但从他对思源的态度来看,最起码,他并不是那么反对这场婚事。我也就放心了! 等他们一走,大米饭又兴致勃勃地重新拿出了那件喜服,“妈咪,现在你可以试试了吧!我好想看妈咪当新娘的样子呢!” “大米饭,我今天好累,可以改天再说吗?”昨天好不容易躲开了这个话题,他怎么就这么固执呢!大米饭你肯定是金牛座的!犟得就跟头牛似的! 苏安容脸上布满了“我好受伤”的表情,嘴上却说:“老婆,累了就赶紧去休息吧!儿子,把喜服放回去。” “噢!”大米饭笑容顿时消失,失落地又将笨重的喜服往房间里拖。 看着他们爷俩这表情,我真是有些受不了,只好道:“好啦好啦,就试试吧!说好了只是试试啊!” “好的妈咪!”大米饭一下又跟打了鸡血似的,“妈咪你快过来吧!在房间里面换,我不会偷看的!我也会看好爹地不让他偷看的!” “我像是会偷看的灵吗?要看就光明正大地看。” 苏安容,你是三岁吗?这也争。 我已经不想跟他们对话了,心累,默默地进了房间,开始换喜服。还别说,蒜蓉的手艺还真是好呢,难道这一针一线还真的他自己绣出来的?喜服上绣满了大大小小的牡丹花,大有一种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感觉。 我脱下自己的衣服,看着镜子里光溜溜的自己,又看了看那款式复杂的喜服…… 一下子就蒙圈了! 忒么的我竟然不会穿! 我像穿婚纱一样站在喜服里面,想从下往上拉,却怎么也拉不上,没有拉链,到处都是古代的那种纽扣,还有很多带子…… 穿了半天还没穿上,急得我都冒汗了…… 第87章 为你穿嫁衣 “妈咪,好了吗?”大米饭在外面咚咚咚地敲门。 我一着急,好不容才系好的带子又掉了下去,最要命的是我弯腰去捡带子的时候头发又被挂在纽扣上。 要不要这么惨……我手忙脚乱地扯啊扯,没想到却越扯越乱,最后脑袋根本就抬不起来了! “妈咪!穿好了吗?我进来咯!”大米饭。你敢进来,我保证不打死你!记丽投亡。 “别!”可是我才刚说一个字,大米饭就推门而入,有个有灵力的儿子真不好。我明明是把门给锁好了,他居然一推就推开了! 接着我却听到了他哇哇的叫声:“爹地,我要看妈咪,你干吗捂住我的眼睛!” 我扭着脖子吃力地望向门口,苏安容正抓着大米饭往门外一扔:“乖乖呆在外面。”然后他转过身来,赤裸裸的目光看着我……半赤裸的身躯…… 我吓得尖叫一声。一手抓着喜服努力将自己的身躯遮盖住,一手拿起鞋子朝他扔过去,“蒜茸你进来做什么!快滚出去!” 可惜我的头发被勾住,没法使太大力气,结果,我用来打他的鞋子,华丽丽地从半路掉下来。 苏安容完全不管我的尖叫,直接就朝我走过来。眼睛都不带眨的。 “老婆。你怎么这么傻,连衣服都不会穿。”苏安容捡起我的鞋子,故意道,“唉,连鞋子都乱扔,跟个小孩一样。” “站住!不许给我过来,我那鞋是拿来扔你的你不知道吗?”我指着他叫停。 “不知道啊。”他哪里会听我的。“你脑袋怎么了?”他像是刚刚才看到似的故作吃惊地问。 我气得不想说话,但不说话我的脑袋就要一直这么偏着,实在是难受啊! “长着眼睛不知道看吗?我头发被勾住了!” “原来是这样,我说你怎么这么大半天不出去呢!要我帮你吗?” 这家伙虽然眼睛一直没有从我身上挪开,但却没有对我半遮半掩的身体表示出半点兴趣,难道他真的只是好心来帮我穿衣服的? “废话。”我白了他一眼,用力捂住胸口。 “好啦,别捂了,该看的都看过了。”他一边说一边伸出修长而白皙的手,从我的发下穿过,轻轻扣住我的脑袋,“过来点儿……” 他不由分说地就用了用力,我一个没坐稳,手一滑,喜服就那么华丽又悲剧地掉下去了…… 时间在那一刻静止,镜头可以来几个大爆炸的特效了,我美丽的身躯,就这么被看光了吗!? 苏安容一双眼睛瞪得比我的还大,完全看呆地盯着我的胸,然后说了一句我终身难忘的话:“老婆,我一直以为你胸小,但没想到小成这样啊!为什么你穿着衣服的时候显得比这大很多呢?是我产生错觉了吗?” “你妹!苏安容你给我滚蛋,我恨死你了!!我从小营养不良,吃油麦菜吃多了没有油水,所以身材干瘪,面黄肌瘦,你满意了吗?” 我一激动,头发扯着头皮,疼得我眼泪都要出来了,这家伙的风凉话真是太伤人了!难道现在更应该关注的不该是我被看光了吗? 苏安容大掌抚过我的脸,面若春风,笑得一脸和煦,我真想知道他此时的内心世界,我生气他很高兴吗? “老婆,别动,你看看你头发都被扯下三根了。”苏安容故意转移话题,然后从穿上扯下床单盖在我身上,“傻瓜,逗逗你而已,我是爱你的人,又不是爱你的胸。” 此时我的内心是崩溃的。 看着他一点一点认认真真地帮我将缠在纽扣上的头发给弄下来。 “蒜茸,为什么你一个灵尊却要来人间找我?”我认为我的用词是准确的,他是来找我的,不是偶遇的。我可以肯定。 “我老婆真聪明,这个答案其实很简单,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是不想你受到前世的影响,只想让你在这一世能够重新爱上我。可是,事实证明,这比登天还难啊……所以我只能放大招了!”他说着邪恶地笑了起来。 我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想往后躲:“什么大招?” “告诉你实话啊,其实呢,跟所有狗血的电视剧一样,我们是前世的恋人,只不过你转世投胎了,而我没有,你没有了前世的记忆,而我还有,所以我就来找你了。”苏安容说得很简单,简单得让我觉得他在瞎编。 “我不信,如果前世我死了,你那么爱我,那怎么不跟着我一起死?”给他一个难题,看他怎么回答。 苏安容愣了愣,恍然大悟地道:“老婆你好聪明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我跟你一起死了就可以了呀!可是,如果我们一个投胎变成鸡,一个投胎变成鸭了呢?那不是鸡同鸭讲吗?” “……”我现在才是鸡同鸭讲,“怕死承认就是了。” 说话间,他已经将头发解开得差不多了,“老婆,不是我不想跟你一起死,而是如果我也死了,那就没有人来照顾投胎转世后的你了。如果我也投胎了,我不敢保证茫茫人海中能够再找到你,那我不就是白死了吗?” “行,既然这样。那你说说,我前世是怎样的呀?” 苏安容脸色微微一变,眸中闪过不自然的神色,笑道:“这就不用说了吧,我见过很多灵为了追寻前世恋人追到今生,结果今生的恋人却吃前世恋人的醋,然后就引起家庭纠纷,最后闹到离婚,这种事情很多呢!” “前世的我那不还是我么?有啥好吃醋的,你快说吧,我承受能力强,绝对不吃醋。” “老婆,这件喜服你喜欢吗?我缝了1314个晚上才缝制成功,手指都被戳成马蜂窝了,幸好我自我修复能力强,不然现在你看到的可就是空手指咯!” 蒜茸,算你狠,你这转移话题的本事真是……不服不行! “爹地,妈咪,快出来!出大事啦!”大米饭又在外面叫了起来,这小家伙真是不催得我出去不罢休啊! “儿子,安静点儿!”苏安容对外面喊了一声,将我的头发扎起来,为了防止我再次被缠住,他还特地给我盘了个丸子头,不过手法差到爆。 我都不愿承认镜子里那个疯子一样的女人是我。 苏安容却一脸陶醉地道:“看你们人类都喜欢什么韩式发型,果然是很好看。” 蒜茸,你真的确定你的眼睛还OK? “老婆,我等这一天等了一千多年了,亲手为你穿上嫁衣,让你做我最美的新娘,虽然今天只是试穿,但是我还是好紧张啊!” 看着苏安容跟个小孩似的拿着喜服嘀嘀咕咕,我真是哭笑不得,仔细想想,其实还是很暖的,他堂堂灵尊,却为了我花了1314个夜晚亲手做成这件嫁衣,我无法想象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做这件事的,虽然嫁衣整体很精致,但有很多地方也还是能看出来他是拆了又缝了又拆的。 看在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我心里并没有百分百地接受,但也没有再反对,当个布娃娃,任他摆布。我的第一要务就是,护好我的胸! 苏安容的动作很轻很柔,手指在碰到的皮肤是有些微微颤抖,他还真紧张呢? “老婆,松开手。”这一次他没有强迫我,声音很轻很柔,让我都不敢相信是他从口中发出来的。 我的脸一红,终于还是慢慢松开了手,胸脯就这样暴露在了空气之中,凉凉的触感划过,他将红娟衫披在我身上,然后一层一层给我套上嫁衣,每一个动作都很虔诚,在是在做一件非常神圣的事,完全没有我想象的猥琐。 待所有的衣服全部穿好后,他扶着我的肩膀让我面朝穿衣镜,俯下身在我耳边轻轻道:“老婆,你真美!” 镜子里的我凤帷帔霞,面色桃红,虽然没有化妆,但我却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美。都说穿上婚纱的女人是最美的,这句话果然说得没错,虽然我穿的不是婚纱,但苏安容亲自做的嫁衣,却让人有一种更加庄重的美感。 苏安容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了抚我的脸颊,如痴如醉都看着镜子里的我,“老婆,这么好看就不要脱了吧?” “不行!重死了,现在试过了,很合身,赶紧帮我脱了吧!”我被他一言惊醒,立即反对。 他却笑着说:“别着急,还有头冠没有给你戴呢!” “又不是真的结婚,头冠就不用戴了吧……”我话还没说完,苏安容就走出去准备拿头冠。 然而,他才一开门,我就听到了外面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你终于出来了,还以为你不要这个儿子了呢!” 一听声音就知道来者不善,我连忙提着嫁衣跑出来,好重…… 等到我慢吞吞地门口时,只看到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他背对着我们,只有一个肩膀和脑袋露出了沙发,大米饭则乖乖地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爹地,妈咪!”大米饭轻轻地叫了我们一声,却没有再说其他的话,他好像很怕这个男人。 “你说过不会轻易出现在我家。”苏安容说着,不悦地朝那个人走过去。 第88章 妈咪,你会离开爹地吗 “好久不见,甚是想念。”男人转过身来,我吓得不敢再往前进。 这男人的脸长得……真是太独特了。要不是他还有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我真的会以为我看到的是……两个花卷! 听他的声音我还幻想着应该是个美男子,看背影也觉得会很美好,可谁会想到世界上竟然有人的脸长得跟花卷一样呢? 蒜蓉你是故意交这么丑的朋友来衬托自己的帅气么? 男人的目光穿过苏安容看向我,虽然面无表情。但随着他嘴巴的张合,他脸上螺旋状的肉就一缩一紧的,非常滑稽。 “恭喜啊,连嫁衣都穿上了。” 苏安容抓着他的胳膊将他从沙发上抓起来。“说好的不能随便出现在我家,快出去。” “蒜蓉,他是谁呀?”虽然长得不忍直视,但毕竟来着是客,我做出一副贤惠女主人的姿态问,“你朋友?” “不是。” “是!” 他们两人一齐答道。但答案却完全不一样,苏安容不悦地道:“我什么时候跟你成朋友了?” “一直就是,你忘了?” “我从来不跟花卷做朋友。” 噗,蒜蓉你说话要不要这么直接? 男人的花卷脸顿时变成了青色,站起来,往门口走了几步后,又转过身来,沉声道:“祁尊尚。你以权谋私、擅用职权也就罢了。还长时间擅离职守,忘乎所以,不但不听劝阻过度干扰人间之事,甚至还想威胁阎王为你办事,天庭特派我来对你进行警告,你若再有下次,天规绝不饶你!”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个人。他居然是天神?天神不是都应该长得仙姿卓绝超然物外吗?怎么他却长成……长啥样不好,偏偏像个花卷。这要是跟他一起吃饭,那画面简直无法想象。记余木血。 以至于,明明该是一段很严肃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莫名其妙地充满了喜感。 但想到他话里的内容,又回想起阎王说的天神会震怒,难道这就是天神的震怒? 我不由得提苏安容担心起来,之前大米饭说他被请去喝茶了,应该也是被天神请去了吧?看苏安容的样子,好像对天神也是有些敬畏的呢!虽然我并不知道花卷一样的天神有什么好让人敬畏的。 花卷一离开沙发,大米饭就飞快地下来,帮我托起十多斤重的裙摆,“妈咪,慢点儿走,别摔跤咯!”活泼可爱的样子跟刚刚在沙发上那胆小的模样儿判若两人。 苏安容对花卷的话不以为意,冷冷地道:“说完了吗?说完了不送。”明显的逐客令,看起来也没把天神放在眼里。 花卷气得脸都膨胀了,“你你你,你不要看我脸不好看就歧视我!” “在这个看脸的社会,我当然要歧视你,回去告诉你家主神,有话要对我说自己亲自来,别老派些阿猫阿狗来,长得太丑还吓坏了我老婆和孩子。” “祁尊尚你血口喷神!我什么时候吓到你老婆和孩子了?” 花卷话一说完,大米饭立即接口道:“你刚刚吓得我都不敢说话了!” 花卷一口气差点儿把自己给噎住,大米饭这演员当得真是太好了,随时随地配合主角进行即兴表演。 是爹地的好帮手,妈咪的小棉袄,全家的多能小战士。 最后花卷天神是一边吐血一边哭着离开的:“我要去告诉我家主神,我再也不想伺候你们这一家了!” 大米饭伸出手示意我跟他击掌,我只好配合。 “耶!我们又赢咯!” 苏安容走过来,心疼道:“老婆,是不是吓到你了?” 我才不会承认我被吓到了,转移话题道:“以后你还是小心点儿,别再被他们抓到把柄了,天神如果真发怒了,对你是不是会有很不好的后果?” “最差的后果就是把你从我身边带走,不过他们不敢这样做。” 他看起来很有自信,我却有些担心,孙悟空那么厉害都能被如来佛祖给压在五指山下,苏安容还不一定有他厉害吧? 天神那么多,总有能镇住他的。 “妈咪,你放心吧,就算爹地离开你了,我也会保护你的,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大米饭坚定地拍了拍小胸脯,一本正经地道。 苏安容轻轻敲了他的脑袋一下:“谁说我会离开你妈咪了?天塌下来也别想我离开。除非是你妈咪自己想走。” “妈咪,你会想走吗?”大米饭仰着脑袋紧张而又期待地看着我。 我一时间竟想不出任何词语来做否定的回答,然而我这短暂的沉默在他看来却已经是否定的答案了。 大米饭黑漆漆的两只眼睛里,已经溢满了泪水,他固执地又问了一遍:“妈咪,你会想走吗?” “儿子,乖,别为难妈咪了,她有自己的打算。”苏安容明明也很失落,连声音都变得沙哑了,但他却还安慰着大米饭。 那一瞬间,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欠了他们很多很多。 我伸手摸了摸大米饭的脑袋、后脑勺、小脸蛋,笑道:“怎么会呢?我当然不会离开你。” “那爹地呢?你会离开爹地吗?” 大米饭,你还能问得再直接一点吗? 我分明已经看到了苏安容眼底噙着的笑意,但大米饭却还在一个劲儿问我。 “当然也不会。”我要是回答会,大米饭势必又得哭一个。 “耶!爹地,你听到没?妈咪不会离开你哦!”大米饭开心得跳到了苏安容怀里,“我们一家终于可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小麦!你穿的是什么?古代的嫁衣?”门口忽然冒出一个人影来。 “妈,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今天有人把一次性买走了我们所有的菜,所以就提前收工啦!”老妈一边换鞋一边喊我爸,“孩子他爸,快来快来,小麦这孩子都穿嫁衣了也没跟我们说呢!” 老爸立即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连鞋子都没换就高兴地道:“小麦,哪来的衣服?太漂亮了!快让爸爸看看!” “爸,我就是……帮别人试一下衣服啦,这不是我的。” 我话音才刚落,苏安容就拆我台:“爸,妈,这是我亲手给小麦做的嫁衣,你们看还满意吗?如果不满意的话我再改改,或者重新做一件。” 老妈的眼睛都发亮了,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满意满意,当然满意,这么漂亮的嫁衣我在电视里都没看过呢!小麦,头发怎么跟个鸟窝似的,从小就教你女孩子要自己会盘头发,偏不听我的,快过来,我来重新帮你梳梳。” “妈,小麦的头发是我盘的。” 老妈愕然,随即又笑道:“男孩子能盘成这样已经非常不错了,不过就是呢,有点太过张扬野性了,我们还是低调一点儿哈!” “妈说得对,都听你的。” “真是个乖孩子,哪来这么好的女婿哦!”老妈一边感叹着一边给我盘头发。 我不安地扭来扭去,“妈,你干什么呀,我都说了就是试试,盘什么头发呀?” 老妈用梳子狠狠地敲了我的脑袋一下,“女孩子家家的乱说什么话呢?哪有嫁衣穿上了又脱下的?你们孩子都有了,这婚礼早就该补办了,既然今天嫁衣都穿上了,我和你爸收工又早,咱们就好好把这场婚事给办圆满了。--孩子他爸,你快打电话通知亲戚朋友们,咱们明天休假一天,宴请宾客!” “爸!不许打!你们这是逼嫁呀!” “什么逼嫁?谁教你的说话这么难听,你要记住你本来就已经是有夫之妇了,尤鱼都多大了,谎报一下年龄也该上幼儿园了,你想让人家说你是未婚生子吗?” 我咬了咬牙,想说谁知道这是不是我生的,但又想起之前跟老妈撒的谎,我要是自己拆穿那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爸,妈,这件嫁衣好像还没做好,你们看,脖子那里线条不是很平整,婚礼的事还是等我改好嫁衣再说吧,不然让别人看到做工这样招了笑话。”苏安容很贴心地给我解围。 老妈却在仔细看完之后道:“没有呀,我没觉得哪里不好啊,这么完美的嫁衣,还要改什么?改来改去反而不合身了。小麦,你坐好点儿,别动来动去的。以后你就是个大人了,不要瞎混了知道吗?好好相夫教子,我看你那个书啊也没必要再读了。” “妈!你怎么能这样啊?你们又不是穷得交不起我的学费了,怎么能不要我读书呢?”虽然我成绩不好,但不表示我想辍学啊! “好啦好啦,随口说了一句而已,别太激动,明天才是你应该激动的时候。” 老妈在这边苦口婆心地劝说,老爸在那边已经通知好了亲朋好友,我就成了一个被自己亲生父母推进火坑的小红薯。 苏安容也不再说什么,毕竟,真要举行婚礼,他比谁都高兴呢! 当天晚上老妈都不让我睡觉,说是会弄坏造型,有时候我妈还真是深藏不露,没想到她不管是盘古代的发型还是给我化古代的妆容,竟然都轻车熟路,一气呵成。 在她的监督下,我真的坐在椅子上眯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的婚礼直接就困成狗了,加上那么重的嫁衣在我身上压了整整一夜,我已经快要崩溃了。 然而婚礼当天却接二连三地发生了很多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 第89章 一定要毁掉婚礼 幸好我家的院子足够大,也不知道苏安容买这栋别墅总共花了多少钱呢! 老爸老妈居然还拿出了十万块钱来给我准备了这场婚礼,有时候也实在是佩服他们的办事效率,昨天晚上决定办婚礼,今天还真的能够办起来了。 其实他们俩昨晚也完全没睡,忙前忙后地布置屋子。但今天却还是精神奕奕的感觉,两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整得好像结婚的是他们一样。 苏安容一早就不见了踪影,据大米饭说他是去换装去了,总不能只有我一个人穿了婚服。苏安容不穿吧?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笑声,接着我房间里面便挤进了两个人,不,是三个。 高乐乐和方晓楠一左一右地坐在我旁边,兴奋地道:“小麦,你速度可真快啊!前两天都没听你说。今天居然就办婚礼了!” 张梦迪没有地方坐了,只能站在我面前,也是笑容满面地道:“尤麦菜,没想到你还挺适合穿这种古装呢,比现代装好看多了!” “姐本来就好看,天生丽质没办法。”我哼了一声道。不过今天张梦迪能来我还是挺意外的,我从来不觉得自己跟她是朋友啊!不对,她该不会是捣乱的吧?那真是太好了! “就是。张梦迪。今天你最好给我注意点儿,不要乱说话,要是破坏了小麦的婚礼我绝对不饶……”高乐乐指着张梦迪的鼻子道。 我连忙抓住她的手:“诶诶诶!等等乐乐,我现在口好渴啊,你去帮我倒杯水来好吗?要温的哦!” “好。”高乐乐毫不犹豫地起身去给我倒水了。 “对了,晓楠,我有一双鞋子好像放草坪上忘拿了。等会客人来了看到不太好,你帮我去拿一下吧!” 于是我也顺利地把方晓楠给支开了。 张梦迪立即坐到了我旁边,兴冲冲地问:“小麦,需要我做什么?” 我冲她勾了勾手,小声在她耳边道:“张梦迪,我结婚你是不是很不高兴?” 张梦迪不明所以地看了看我,想了好一会儿才不解地说:“挺高兴的呀,为什么要不高兴?” 阿西吧,这节奏不对啊!难道她不应该是对我羡慕嫉妒恨吗?这叫我下面的台词怎么说? “小麦,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不错,是个有眼力见儿的。 我连忙假装不在意地笑笑:“你想多了,能有什么心事啊?不过就是想考验一下苏安容,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爱我。”能找个这样的借口我都服了我自己。 张梦迪一下来劲儿了,“这个可以有,要我怎么帮你?” 我示意她把脑袋凑过来,“你想办法破坏婚礼就行,到时候看看苏安容什么反应,就知道他对我是不是真爱了。” “OK!” 张梦迪刚说完,高乐乐就端了水过来,“小麦,给你,慢慢喝。” 方晓楠也回来了,疑惑都说:“小麦,没有看到你什么鞋子呀!” “哦,那可能是我记错了。”我冲张梦迪悄悄做了个手势,她冲我眨眨眼离开了我的房间。 “小麦,张梦迪跟你说了什么?看她一脸贼兮兮的肯定没好事,你别听她忽悠了。”高乐乐一边帮我撩起垂在额前的刘海一边道。 我连忙笑道:“没说什么呀,她就是作为同学来恭喜我结婚了,毕竟也是随了份子钱的,我总不好赶她走吧!” “也是,看在钱的份上我们就先不跟她计较了。” 陆陆续续来了好多人,不停地有人跑过来看我一眼,赞叹几句,然后议论着去了院子。 “老尤这孩子今年还没多大吧?怎么这么快就结婚啦?” “好像不到二十吧,听说是有孩子了,奉子成婚呢,现在不都流行这个嘛!”两个我不认识的妇女一边嗑瓜子一边说着,声音大得,全被我听得清清楚楚。 不过我懒得管他们了,还有人说得更过分呢! 我还听到有个看起来二十几岁的女的说:“现在的小姑娘啊,这么小就结婚了,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能勾上那么好的男人,还给买别墅。” 另一个人说:“听说新郎是个网红呢,说不定就是在网上认识的吧,现在的网红这么赚钱吗?别墅都买好了,可惜我们啊还在租房住!” “网红?是吗是吗?叫什么名字呀,我们看看他长啥样,不是专门卖丑的那种丑八怪吧?听说现在很多网红卖丑呢!” “那可不知道哦,他自己说他是个帅哥呢,他也就发过几次照片而已,那个照片确实是很帅,但谁知道是不是他本人呢?都不知道P了多少回了。” 喂喂喂!门口那两个毒妇,麻烦你们聊天的时候站远点儿好吗?影响到我呼吸新鲜空气了! 高乐乐原本因为不想破坏我的婚礼一直忍着怒意没有说话,最后在一个女人说“还不知道孩子是不是新郎的!”的时候,终于恶向胆边生,“嗖!”地一下站起来。 但他还没出手,就听到一个女人叫道:“哎呀呀,哎哎呀呀呀,好痒啊!” 另一个也跟着叫了起来,“哎哟哎哟,我也好痒,怎么回事?我今天洗了澡出门的呀!” 高乐乐和方晓楠连忙跑出去看,然后哈哈大笑着回来,“哈哈哈,小麦,遭报应了,那两个贱人捂着下身跑了!” 方晓楠笑着说:“我看着上天还是有眼的嘛,居然敢这么说我们小麦,真是不想活了!” 我看到大米饭从门口探出脑袋来冲我做了个耶的手势,就知道是他在帮我了,高乐乐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一把将大米饭抓了进来,“你个好小子,躲在这偷听什么?” 大米饭哇哇大叫,“我才没有偷听,你快放我下去!” “小麦,准备好了吗?客人都到齐了,马上就要举行仪式了哦!”老妈从门外进来,“容容那边没有家属,我们就只能少些规矩简单操办了,乐乐,晓楠,你们是小麦的朋友,小麦这边就麻烦你们多照料点儿了。”老妈忽然说话这么客气还真是让我不习惯。 “放心吧阿姨,绝对没问题!” “小麦啊,有句话妈妈不知道当说不当说呢!”老妈支支吾吾地道。 “不当说你就不说呗,哈哈!”我开玩笑道。 老妈瞪了我一眼,“都结婚了还没个正行。”然后又清了清嗓子道,“其实妈是想说……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呢!” “什么东风?” “容容不见了。” “妈,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 “这种事我怎么能开玩笑?早上他还在呢,换了喜服,看着可帅气了,可是我后来忙了一圈后却没有再看到他了,问了别人都说没有看到……” “哈哈哈哈哈!真的吗?那太好了!我不用结婚了!”我高兴得想要站起来,却因为头饰太重又坐了下去。 房间里顿时一片安静,高乐乐和方晓楠都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我老妈更是把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都这个时候了你老公不见了你还这么高兴!” “妈,我昨天就跟你说了我还不想办这个婚礼,你偏要逼我,现在好了吧,把人家蒜茸都给吓跑了,哈哈哈!”张梦迪你要不要这么给力?居然还真把婚礼给我破坏掉了! “小麦,你是不是疯了?”方晓楠很认真地问我,一点儿也不像开玩笑。 “你才疯了。”我白了她一眼。 老妈气得脸色铁青,她大概还想着要我帮忙找找蒜茸吧,想得美,哼! “乐乐,晓楠,你们俩帮我看好小麦,千万别让她跑了,她要是跑了,我打断她的腿,不,打断你们三人的腿!” 老妈,有你这么威胁我朋友的吗? 老妈出去后,方晓楠生气地转过身去不看我,高乐乐也叹了口气不再跟我说话。 “妈咪,你怎么都不哭呀?”大米饭爬到我身上看着我,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要流泪。 “我为什么要哭呀?”记余狂号。 “爹地都失踪了,你都不哭,可是我好想哭,呜哇哇哇……”大米饭说着说着,还真的哇哇大哭起来。 我怔了怔,好像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表现有些过头,伤害到了大米饭。说实话,大概是苏安容的脸皮厚,我一直潜意识地认为我伤害他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如果大米饭做出这种样子,我心里却会觉得很难过。 有些后悔。 我连忙抱住他,帮他擦眼泪,“大米饭,对不起,你别哭了,妈咪不是故意的,我们现在给爹地打电话好吗?”方晓楠连忙把我的手机递过来。 可是拨通了苏安容的号码后,里面却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说:“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居然关机!看来是故意闹失踪的! 我正想着该怎么安慰大米饭,门外又响起了老妈的声音:“大师,小麦就在里面,麻烦您帮我去看看吧!时隔十多年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大师了,没想到今天这特殊的日子您竟然来了,真是让蓬荜生辉啊!” 大师?什么大师? 第90章 他缺席了自己的婚礼 老妈这态度简直不能再虔诚,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尊敬,以前参加我们学校的家长会的时候她都没有过这么虔诚的态度。 我正纳闷着,一个穿着黑白相间的长宽狩衣的中年男人在我妈的指引下进了我的卧室,他看起来五十左右的样子,唇上留着一小撮胡须。头上戴着一个黑色乌冒,手中折扇轻摇,整个人都充满了仙风道骨。 看到我的时候,他精明而又神秘的双眸中闪现出奇异的光彩。一边若有所思地点头一边说:“原来如此!” “大师,此话怎讲?”老妈立即搬了张椅子来给大师坐下,说话的方式已经完全不正常了。 大师坐下后,腰背都挺得笔直,则形象气质跟我们这些人真的完全不是一个画风,他忽然合上折扇。对着大米饭轻轻一指。 大米饭吓得叫了一声,下一秒就变成了一个雪白的大馒头,在我腿上扭来扭去,馒头上面张开一条线:“呜呜……妈咪……” 高乐乐和方晓楠吓得立即从我身边跑开,“小麦,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我抱着身上的大白馒头,忍住心中的不悦问:“你到底是谁?干吗把我儿子变成这样了?” “小麦。怎么说话的?这位是当年救你一命的阴阳先生。陈天明大师。” 大师眯着眼捏了捏鼻子下翘翘的胡须尾巴,然后又用折扇朝大米饭一指,大米饭立即又恢复了人形。 “我本以为你活不过十八岁,没想到昨日却算到了你大喜之日,还以为是卦象有变,特地来看看,没想到你竟跟灵结合了。” 高乐乐和方晓楠缓冲好情绪后。又重新坐回了我身边,大米饭第一次被人变成馒头,向来都只有他自己变的,所以这次也有点儿害怕了,窝在我腿上不敢乱动。 方晓楠装着胆子捏了捏大米饭的小脸蛋儿,问陈天明:“他不是鬼吗?” “对呀,我就是鬼!”大米饭冲方晓楠吐了吐舌头,舌头“咻!”地一下伸得老长,舔上了方晓楠的手,吓得她低叫一声赶紧缩回了手。 “执意做鬼的灵不是好灵,三界之中原本灵就是极少数的存在,像你这种纯正的灵更是少之又少,不过我有一点想请阁下指教,你母亲并不是灵,如何能生出你这么纯正的灵来呢?” “要你管,牛鼻子老道!”大米饭憋了一口气似的,却只能不咸不淡地这么骂一句。其实……我也很好奇,我是怎么生出他来的呢! “我不是老道,我是阴阳先生。”陈天明说着,站起来道,“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便不再问了,你不说便是时机不到,时机若到,我自然会知道。告辞!” 我有些无语,既然知道这个道理,那他还废话什么? “大师!大师大师!这么快就要走了啊?你不是说今天小麦会有危险吗?我才特地带你来她闺房的,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啊!”老妈见陈天明要走,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衣袖。 陈天明用扇子轻轻将老妈的手拂开,“她身边有纯正的灵存在,想必今日的新郎身份不低吧?既然如此,那危险也就不算是危险了,都会化险为夷的。”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我女婿他不见了呀!”记鸟岁巴。 陈天明停下脚步,四处看了看,疑惑地道:“不应该呀,此处有很强大的灵气,肯定不是来自这个灵娃娃身上的,难道不是新郎身上发出来的?” 大米饭对他刚刚被变成馒头的事耿耿于怀,终于找到了机会损这阴阳先生,嗤之以鼻地道:“我爹地才不会那么逊还让你感受到灵气。” 不是蒜蓉?那会是谁?我心里立马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着急地问:“大师,有没有可能是鬼?” 但陈天明接下来的话却又让我放下了心,“不会的,鬼的气味跟灵的不一样,虽然鬼也是属于灵体,但身上散发出来的是鬼气,鬼气一般人是闻不到的,有时也会具化为一种臭气,臭气越重表示鬼的怨气越重……” 方晓楠睁大眼睛道:“这么说来,那厕所里面岂不是有很多鬼?” 陈天明嘴角微微抽了抽,“这种臭气不是粪便的臭气。你们也不要过于担心,新郎十有八九还在这里,只是我们看不到而已。待我开一开天眼瞧瞧……” 他说完后,我们所有人都静静地等待着他,但等了好久却发现他半天动静也没有,只是意味不明地看着我,有时候又看着我妈。 “大师,你不是要开天眼吗?快开呀!”我急忙催促道。苏安容失踪得越久,我心里就越不安,一开始认为他是故意的,但现在又觉得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大师伸出手,我正疑惑的时候,他简单粗暴地说了一个字:“钱。” 老妈很是惊讶,之前她可是义正言辞地跟我说这个阴阳先生好啊,不收她的钱啊,可现在他居然还伸手要钱了,这简直就是在打老妈的脸。 老妈脸上有些难看,“大师,做这么神圣的事情谈钱不是一种亵渎吗?而且您之前给小麦看都是不收钱的,您不是还说过真正的阴阳师不靠这个赚钱吗?” “那是因为你丈夫已经给过我钱了,你丈夫不想让你认为没钱活不下去,所以叫我跟你撒了那些谎,给你营造出一种世界很美好的错觉,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做什么不要钱啊?我是阴阳先生,我就是靠给人看阴阳算天命吃饭的,你要我免费看那不是得饿死我呀!” 老妈的脸被说得一红,连忙道:“大师说得对,误会您了,这个是我身上最大的红包,本来准备发给孩子们的,先给你,麻烦您赶紧开开天眼看看我女婿在哪里吧!”老妈说着,硬塞了一个鼓鼓囊囊的红包到陈天明怀里。 陈天明直接将红包放进衣服里面,闭上眼睛,似乎在酝酿情绪,然后把折扇一抖,打开后放在自己额头处,嘴巴里念叨着我听不懂的咒语,折扇慢慢从额上移开…… “呀!”他突然大叫一声,我把我们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但他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哭笑不得,“岂有此理,竟然比我年轻时还帅!” 我不由得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虽然我什么也看不到,但却好像感受到了什么,心里狠狠地一痛,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苏安容就在这里,就在这里看着我。 陈天明叹了口气道:“明明有这么强大的灵气,却连实体都显现不出来了,甚是奇怪,新郎在这段时间有做什么非常损耗灵力的事吗?” 我一听,眼泪莫名其妙地就流了出来,用力点点头:“他给我朋友做了药缸,还去了两趟冥界……” “去冥界倒没天大关系,灵本来就可以出入冥界,不过给你朋友做药缸是怎么回事?” 于是我细细地将苏安容给思源做药缸的事说给了陈天明听,他听完后脸色大变:“胡来!灵怎么可以给别的鬼做药缸呢?一个不小心就是要遭天谴的!你们真是太胡来了!他现在还能在这里,没有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陈天明非常愤怒,收了钱办事果然是不一样,感觉他已经完全把我们的事当成他自己的事了,着急地走来走去,嘴巴里不停地说着:“胡来!真是太胡来了!” “大师,求求你想办法救救他,你一定要救救他!”他每说一句胡来,我的心就紧一分,苏安容经常性地会闹失踪,也有很多时候不靠谱,但我却从来没有想过他也会有这么脆弱的时候,今天是我们的新婚啊,他竟然都没能撑住,现在我甚至都看不到他了! 原来,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占据了我的心,其实我早就已经放不下他了,只是我自己死鸭子嘴硬不愿承认罢了! 蒜蓉,都是我的错,早知道这样你就让我当药缸好了,反正我天生就是当药缸的命,你明知道会对身体有极大的损害,干吗还要去做呢? 陈天明忽然停下来,看着我旁边的空气道:“什么?你要跟她道歉?” 我的心又跟着紧了起来,连忙问:“大师,你是在跟我老公说话吗?他在说什么?” “他说要跟你道歉,昨天其实是他故意叫了人把你父母的菜买光了,目的是想让他们早点儿回来看到你穿嫁衣的模样,他说他知道你母亲看到你穿嫁衣肯定会逼着你嫁给他的,可是他没有想到他的身体竟然这么快就撑不住了……他对不起你,逼着你嫁给他,他却连婚礼都没法参加……” 我哪里还会生气,满脑子只想着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他连婚礼都没法参加”,泪水漱漱而下,哭花了妆容。 大米饭出乎我意料地坚强,强忍着泪水笑着安慰我:“妈咪,你别哭了,爹地那么厉害,肯定会没事的……”说着说着,他还是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爹地,为什么连我都看不到你了呀?” 第91章 我欠他一场婚礼 不行,我不能这么哭哭啼啼的,结婚这种喜事怎么整得跟丧事一样呢! 我咽了咽口水,抹了抹泪水,拍了拍大米饭的背道:“大米饭,好了。我们都别哭了,哭得难看死了。你爹地还在旁边看着呢!” “对哦,爹地能看到我们!”大米饭说着,眼泪顿时止住。但睫毛还是湿哒哒,他咧开小嘴儿看着陈天明看的方向道:“爹地,我刚刚就是太高兴所以才哭了,我可没有要破坏你跟妈咪的婚礼哦!我还要当妈咪的小花童呢!” 当然是没有人回答大米饭的,高乐乐和方晓楠紧紧抓着我的手,方晓楠担心地问:“小麦。那你的婚礼怎么办?客人都已经到齐了额……” 陈天明先我一步告诉了我苏安容的答案:“你老公说,以后会给你补办一场盛大的婚礼的,今天只能对不起你,对不起岳父岳母了。希望你们能够原谅他。” 我示意大米饭从我的身上下去,站起来,面对着苏安容可能在的方向,内心瞬间被一种莫名的情感充斥着,那一刻。我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了。只希望他能出现在我面前,能跟平常一样调侃我逗我生气。 只要能让他出现,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可是他现在说的这是什么话? 我生气地道:“以后?什么以后?他每次都跟我说以后,有任何问题都说以后跟我解释,可是到底是多久以后从来就没有说清楚过!今天这个婚是他要结的,跪着也要结完!我才不想要什么以后,不想要什么盛大的婚礼。我尤麦菜这一声绝对不穿两次婚服!” 高乐乐拉了拉我的手示意我别激动,但我能不激动吗?结婚连新郎都没了,结婚竟然连新郎都没了,这可是他逼着我结的啊……苏安容你这个混蛋!知道自己身体不行了,还逼个屁啊逼! 现在想半路下船?门儿都没有! 老妈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听着听着好像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正常思维一般,蹑手蹑脚地蹭到了我身边,“小麦,刚刚我因为容容的事有些着急,忘了关注一些重点,可是我想着想着觉得有些不对劲啊!你们之前不是说容容是驱灵师吗?怎么……我听着好像……是说他是灵呢?” 老妈,刚刚陈天明一进来就说了,你还帮我们说话了呢,现在才发现这个问题吗? 事到如今,我也没打算瞒着老妈了。 “是的,妈,苏安容是灵,大米饭也是灵,你的女婿和外孙从来都不是人。” 我说完以后,老妈两眼一翻白差点儿晕过去,高乐乐和方晓楠连忙扶住她,随即老妈的泪水就流了出来,“小麦啊,是妈错了,妈不该逼嫁,妈不知道容容他竟然不是人,我要是知道我绝对不会让你嫁给他的……小麦,没关系,我马上就去跟客人们说这是一个玩笑,我叫他们走回去!” 老妈说着就要往外走,我连忙拉住她,“妈!你别去了,这个婚,我要结,而且结定了。” “小麦,你脑子是不是抽了?你要跟一个灵结婚?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想过我的感受吗?我说呢,你才十八岁怎么可能有尤鱼这么大的孩子……原来他们根本就不是人……”说到伤心处,老妈一屁股坐在床上就哭了起来。 大米饭见状,连忙上去帮她擦眼泪,“外婆,你别哭了,我们不是故意骗你的。外婆你不要哭了好不好?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你叫我往东我绝对不往西,我还可以天天帮你做早餐,外婆你不要怪爹地和妈咪好不好?我真的真的不想让我们一家人分开……我很喜欢外公外婆爹地妈咪还有小蜥小蜴思源阿姨,你们全部我都喜欢!求求你不要生我们的气……” 老妈抬起头,看到大米饭那可爱的小脸蛋儿,沉默了好一会儿后,一把就抱紧了他,“我的好孩子……呜呜呜……外婆没有生气,外婆也很喜欢你,舍不得你啊,可是你妈咪是人类,人和灵结合那不是要遭天谴的吗?”记帅木圾。 “非也非也。”陈天明摇着折扇对我妈道,“你还记得我十八年前跟你说过你女儿只能相安无事活到十八岁吗?十八岁后她将经历一场浩劫,封印就会被开启,被强行扭转的命盘将渐渐回归她原本的方向,但十八岁以后她却并未经历什么浩劫对不对?” 老妈点了点头,我也不明所以地看着陈天明,换做以前我肯定会将他赶出去,认为这些都是胡言乱语,但现在我却很想听听他的下文。 “并非她没有经历,有两种可能,一是大劫未到,二是有可能有人给她化劫了。但化劫这种事并非一般人能做到,请问你女儿最近有遇到什么非常厉害的贵人吗?” “我爹地就非常厉害!”大米饭连忙接过话。 老妈听到这些话,大概也联想到了蒜蓉平时对她的态度,心软了下来,也跟着点了点头。“看起来是不逊。” “我老公是灵尊,灵尊能化劫吗?”我紧张地问着,生怕听到肯定的答案,如果真的是蒜蓉给我化劫了,那他现在身体变得这么虚弱也就有个能说服我的缘由了。给我化劫,又给思源当了药缸,就是天神经过这么多重的灵力消耗也要出事吧? “灵尊!居然是灵尊!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陈天明又是一连三个怪不得,把我的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儿。 “大师你就一口气说完吧,这样得把我给吓死。” 陈天明捋了捋胡须,故作高深地道:“你从小是没有心脏的,这件事你母亲跟你说过吧?” 高乐乐和方晓楠一脸“你逗我玩儿呢”的表情,我和老妈则点了点头。 陈天明又摇了摇头叹气道:“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一个人没有心脏却能活这么久?” 怎么没想过?可是我能上医院不找答案吗?不能,从出生那时候起,我几乎就没有再去过医院,更没有去做过什么心脏检查,因为老妈害怕别人把我当成怪物。高考的时候学校要体检,我都不知道老妈使了什么法子,竟然让我躲过了体检。 “大师,你知道是为什么吗?”老妈急忙问。 陈天明又伸出了手,“这是一个天机,泄露了我是要折寿的。” 老妈连忙又塞了一个红包给他。 陈天明这才慢悠悠地道:“实话跟你说吧,你能活到现在,全是因为你老公,灵尊是多么高贵的存在啊,他想要你活着,那都是小菜一碟,给你幻化出一个模拟心脏来,也不是什么难事。我要是没猜错,从你十八岁封印解除那一刻开始,他就出现在你身边了吧?” 出现了吗?然而并没有。 但他自己说,我那天看小片儿的时候他进入了我的幻想,跟我那啥了,难道,那就是表示他出现了? 于是我点了点头:“是的,大师,你别说这么多没用的了,你快告诉我,要怎样才救他?” “很简单,继续未完成之事,举行你们的婚礼,然后该做什么嘿嘿嘿的,总不要我来教吧?” 嘿嘿嘿是什么鬼? 老妈立即不同意了,“大师,可是小麦跟容容一人一灵,这能结合吗?何况现在容容都没法现身,这个婚要怎么结啊?” “那就是你们自己的事咯!”陈天明说着,一边摇着折扇一边走出了我的房间,怎么拦都拦不住。 “妈,你不要再说了,这个婚,我必须结,吉时已到,外面的客人都等着急了,我们出去吧!” 老妈一把拖住我,“小麦!你不能这样,你这样会害了自己的!” “怎么会害了我了?妈,你刚刚也听到了,我能活到现在都是拜蒜蓉所赐,现在他有难了,难道你要坐视不理吗?你别忘了你现在住的是他的房子,老爸开的也是他的车!我们家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给的!” “小麦,我要知道他是灵,这些东西我都不会要的,我们可以离开,我们自己卖菜也能活得很滋润,小麦,妈只有你这一个女儿,妈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嫁给一个邪祟啊!” “外婆,我们是灵,我们不是邪祟!”大米饭泪眼巴巴地解释。 老妈一看到大米饭心情就放平静了一些,她怎么也不忍心对大米饭说出过分的话来,顿时不知道怎么应答他。 也就在她犹豫之时,我已经不顾她的反对提着裙子就走出了房间。 院子里坐满了宾客,看到我出来,全都尖叫着鼓起掌来。 “欢迎我们美丽的新娘入场!”小蜥和小蜴是我们临时的主持人,两个高大帅气跟韩国男明星似的帅哥往那一站,宾客里的所有女性就都没有任何怨言地在等待着我和苏安容的出场了。 老爸似乎是等着急了,看到我出来松了口气,但在没有看到苏安容的时候,脸色又变了,用眼神询问我苏安容去哪了,所有的宾客也都惊讶地看着我。 说实话,我并没有做好要一个人面对这么多人的准备,但事已至此,我必须要替蒜蓉完成这场婚礼。 这是我欠他的…… 第92章 怎么忍心让你一个人 但我终究还是想得太单纯了,当大家发现并没有新郎的时候,便有人开始说起风凉话来。 “怎么回事?新郎呢?” “我就说嘛,怎么能这么小年纪就结婚,原来是忽悠人的呢!新郎都没有,这是什么婚礼啊?” “就是啊。亏得我连份子钱都准备好了,看来还是可以省下咯!” “据说新郎还是个网红呢,本来还想见见真面目,看来是太丑不敢出来了。” “不是吧?该不会是新娘子被抛弃了吧?” “啊?那新郎也太不道德了吧。不想结婚怎么不早说呢,这样多丢脸啊!” “周家大婶,听说你女儿三嫁找的老公比我还大十岁,什么时候带出来给我们瞧瞧呀!”一直在一旁隐忍着没有说话的老爸陡然站到了那群长舌妇面前。 周家大婶立即不说话了。 “李小兰,你都放假两个月了还没去上班吗?听说你特地在家找对象的,怎么样。对象找着了吗?”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老爸,他向来都不喜欢跟人脸红的,从来都是老妈风风火火地挡在他前面去战斗,但今天他却为了我一口揭人家一个短,把刚刚那些长舌妇气得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心里涌起一股难言的感动,这就是我的父亲,永远愿意为我遮风挡雨的父亲。 老爸说完以后还悄悄地冲我眨了眨眼,想尽办法逗我开心。 我连忙也冲他笑笑。表示我没事。 然后我从小蜥手中拿过话筒道:“感谢在座的各位朋友在百忙之中。特意抽空前来为我和苏安容的爱情做一个见证……”停顿了一秒钟后,我还是决定牺牲一下蒜蓉,努力组织好语言继续说:“但我很心疼地告诉大家,今天早上我老公出了点儿意外把腿给摔折了……” 虽然这只是一个谎言,但一想到苏安容的现状,我的眼泪也很应景地流了下来,演技一下飙升到巅峰。宾客们一开始还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热闹,现在看到我这样,都不做声了。 “但我爱他,我必须替他完成这场婚礼,虽然他人没在我身边,但他的心却一直与我同在。” 小蜥和小蜴立即带头鼓起掌来,然后用浮夸的演技接了下去,两人抱在一起鼻子一张一翕地道:“真是太感人了,太伟大了,这么情深入骨的爱情,我们怎能冷眼相向呢?来!让我们释放出我们的热情,带着我们最美好的祝福,拉开苏安容和尤麦菜的新婚序幕吧!” 噼里啪啦的掌声响起,高乐乐和方晓楠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宾客中间,将手放在嘴边高声对我喊话:“小麦!加油!” “小麦!你太棒了!”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往前走。 但才刚抬起脚,宾客们就全部一脸艳羡地看着我的身后。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有一个人站到了我的身边,他有力的大手直接就插进了我的指缝,跟我十指相扣。记节有亡。 低醇好听的声音在大家的尖叫声中传入我的耳中:“老婆,我怎么忍心让你一个人呢?” 蒜蓉!是蒜蓉回来了! 那一刻,我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感动,以前他给我说过很多情话,但多数被我一笑而过,而这一句简单的话,却让我的泪水哗哗直流。 再也没有人说风凉话,所有人都羡慕得不要不要的,尤其是那些女性,除了羡慕,更多的是嫉妒,她们说了什么话我已经直接忽略了,只看到满脸的酸相。 婚礼终于得以顺利进行,但整个过程中我却觉得苏安容有些不太一样,全程他都非常安静,除了刚刚说的那句话之外,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即使是小蜥小蜴要他致谢词的时候,他也只说了一句话,但那句话却让我震惊得无以复加,我听得清清楚楚,他说的是:“谢谢大家来参加我爹地和妈咪的婚礼!” 宾客们全都面面相觑,以为自己听错了,我也顿时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原来我身边这个苏安容,是大米饭变的!怪不得他能这么快出现,刚刚我被喜悦冲昏了头脑,都没注意太多,现在仔细想想,发现他身上的气味都是跟大米饭一样的有奶香味儿。完全不是一个成熟男性该有的味道。 大米饭连忙改口道:“谢谢大家来参加我们的婚礼,谢谢!”小家伙反应倒是挺快,宾客们也没有太在意。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算是结束了,但是没想到,我们还没转身,一个清脆的女声就在人群中响起:“他是假的!” 人群中立即炸开了锅,“什么?假的?” “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啊,不知道呢,看看吧!” 顺着声音看过去,我看到张梦迪正冲我眨了眨眼,我立即明白过来,这家伙还没忘记我跟她说要想办法破坏婚礼的事呢! 天哪!这可咋办? 我连忙冲她使眼色,示意她就此停止,没先到她根本看不懂,而是兴致勃勃地接着说:“这是假的结婚!小麦其实根本就不想嫁给他!”她“咻!”地一下指向大米饭。 原来她说的是这个,吓屎我了。 “是吗?怎么回事?”人们开始交头接耳。 张梦迪蹬蹬蹬几下就跑到了台上来,我全程给她使眼色她都蠢得要死,完全一副不知道我在说什么的模样。 “小麦,你自己说说,你是真的想嫁给他吗?”她的手指头指的大米饭,是大米饭啊,在我明知道不是苏安容的情况下,我当然没法说出“想嫁”这种话来,这可是我的儿子,他不过是来救场的。 但我的犹豫和沉默在别人看来意味就很不明朗了,他们认为我这样就是默认了张梦迪的话,更郁闷的事,连张梦迪自己都这么认为,接着,她放出了一个更猛的料:“其实小麦是个同性恋,我们俩在一起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天哪!同性恋?” “那她这不是骗婚吗?” “太可恶了!” “苏安容长得那么帅,还那么有钱,又那么温柔,她居然骗婚!这女人脑子是被屎糊了吗?”有人义愤填膺地跳出来,恨不得直接冲上台。 小蜥和小蜴这对主持人完全惊呆在了台上,连他们俩都不可思议地看向我。 妈蛋,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张梦迪你这祸害! 我咬着牙,压低声音对她道:“你赶紧给我下去,我想嫁。” 张梦迪不明所以地道:“小麦,你放心,你交代的任务我一定会好好完成的!”说着,她又拿起话筒大声问大米饭:“苏安容,你当真愿意取尤麦菜吗?哪怕她是个同性恋你也不在乎?” 如果现在站在我旁边的是真正的苏安容,可能事情就很好解决了,我相信他一定会说愿意的。 可问题是,现在在我旁边的是大米饭!是单纯的大米饭! 听到张梦迪这么诋毁我,他肯定会愤愤不平的! 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大米饭气得大喊:“我妈咪才不是同性恋!” 人群中再次一片哗然。 “我没听错吧?他说的是妈咪?” “这爱好也太变态了吧?居然要老公叫自己做妈咪,我的天啊!”” “好恶心,乔家怎么养出了这样的女儿……” 我的大脑在那一刻完全停止了转动,只能傻傻地听着大家议论,做不出任何反应来。 小蜥小蜴倒是在关键时刻起了作用,他们立即惊醒过来,一把夺过张梦迪的话筒就睁眼说瞎话地道:“刚刚新郎说的愿意!其实呢我们很多人都是双性恋,爱情不分性别,真爱才会永久!现在尤麦菜和苏安容都排除万难选择了彼此,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祝福这对新人!” 虽然大家的疑惑并没有完全消除,但还是给了面子鼓起掌来。 等小蜥和小蜴简单地做了总结后,我立即挽着大米饭的手示意他下台。 但我们才刚走几步,就看到一个人站在了我们前面一米处的地方。 大米饭下意识地抓紧了我的胳膊,没有再往前进。 因为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大米饭无法近身半米的林修禹。如果我们就这样走过去,大米饭肯定会被震飞,那场面就难看了。 但现在我们面前只有他这一条路,如果不朝林修禹那边走,我们就只能打倒走另外一条路,那场面也会很难看。 然而,如果一直站在这里不动,这同样也会让人议论生疑。 我顿时感觉自己陷入了世界上最难解的迷阵里。完完全全的进退两难。 小蜥和小蜴看到林修禹,先是一惊,继而相视一笑,很有默契地异口同声道:“新郎新娘请先稍作休息,宴会马上开始,在正式开始之前呢,有请我们新郎的好朋友新娘的老师林修禹先生为大家做一个暖场表演!” 然后灯光全部聚集在林修禹身上。 林修禹不由得用手去遮,脸色有些难看,我估算好距离,连忙将大米饭拉到我的另一边,这样的话,即使林修禹从我们身边走过,也不会离大米饭只有半米远。并且,我紧紧抓住了大米饭的手,就算他真的被震飞,有我和这十几斤的礼物拉着,应该也不至于太难看吧! 第93章 看看小片找灵感 大米饭抓着我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一副即使害怕也还是想保护我的模样。 在小蜥和小蜴的鼓动下,宾客们开始起哄林修禹,“来一个!来一个!” 林修禹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目光中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深意。 小蜴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紧张,见林修禹没有动静。连忙下台走到他的身边,大声对宾客们说:“来来来,有请我们的林修禹先生上台!”说着,他半推半拉地将林修禹拉上了台。在我身边经过的时候他还故意走在了我这边,不让林修禹接近我。 真是中国好保镖啊! 然而我全程都能感觉到林修禹的目光一直在看着我,让我不由得心里发紧。 在大家的掌声中,林修禹来到舞台上,冷厉的目光轻轻扫了一眼台下的宾客,似笑非笑地道:“既然大家这么热情。那我也不推辞了,尤麦菜是我多年的好友,她今天结婚我也替她感到高兴,所以今天我来给大家表演一个魔术。” 我一听表演魔术,心里就涌起了不祥的预感,但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 大部分人对魔术还是很感兴趣的,尤其这种现场表演,要不是因为对方是林修禹。就连我都很想看看究竟是怎么表演的。 我牵着大米饭的手一步一步往下走。刚走到一半的时候,就听到林修禹说:“现在大家都看好自己身边的人,认清楚对方的脸,记在心上。--记住了吗?” “记住了。”宾客们喊道。 我趁表演还没正式开始,赶紧开溜,尤其是大米饭不能在这里久留,要是当场被林修禹拆穿可就不得了了。 下了台后我叫大米饭先赶紧去个没人的地方变回来。张梦迪也跟在我们身后想要离开。林修禹却一把叫住了她:“张梦迪。” 张梦迪身子猛地一颤,像是听到了魔鬼的召唤一般,头也不回地就开始往台下跑。 然而,下一秒,宾客们就发出了惊讶的呼声,有的甚至害怕得尖叫起来。 等我看清楚什么情况喜时,也吓得脸色一白,说不出话来。 张梦迪跑是跑了,可是……她只是身体跑下了台,脑袋却还留在台上,正被林修禹捧在掌心。 有离她身子近一些的宾客睁大眼睛看着她的身体,似乎想看出这魔术到底怎么玩的,有的甚至还伸出手在她空荡荡的脖子上摸了摸,在什么也没摸到的时候,那个宾客当场就晕了过去! 林修禹轻轻拍了拍手中张梦迪的脑袋,那个脑袋竟然还很听话地笑了起来,张开嘴说着:“现在这个只是热身,接下来,才是真正的魔术。我倒数五个数字,你们所有人的脑袋都会跟旁边的人进行交换。欢迎大家进入交换脑袋活动现场……五、四……” “天哪天哪!” “啊--” “我不要交换!”记节记扛。 有宾客发现不对劲,想要逃跑,但张梦迪很快就数完了五个数字,当我看到所有宾客的脑袋全部都变成了旁边人的脑袋时,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两个字“完了!” 好像有人在拉我的衣袖,我转过身,却只看到了张梦迪那没有脑袋的身子,虽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但心里还是觉得瘆的慌。 就连小蜥和小蜴的脑袋,我爸和我妈的脑袋都进行了交换,我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摸到了熟悉的凤冠才放下心来。 可以说,现场唯一正常的两个人,就是我和林修禹了。 林修禹在台上远远地看着我,唇角微微扬起,含着我看不懂的笑意。 我拔腿就想跑,但腿却抬不起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小姑娘,你答应我的事,办到了吗?” 我回过头一看,之间那老鬼一脸诡笑地看着我,张开嘴就露出了满口的缺牙。 我心里一惊,下意识地看向林修禹,“你儿子就在台上,你快去找他,别来找我了!” 老鬼嘿嘿一笑:“是吗?我的儿子,你帮我找到了?”她顺着我的目光看向台上,但此时舞台上去只有张梦迪的脑袋在那里,哪里有什么林修禹? “刚刚明明就在那里的?你自己到处找找!” “你答应帮我找的,你答应帮我找的……”老鬼嘴巴一张一合,满口的臭气喷到我脸上,让我几欲晕倒。 她忽然很有兴趣地看着在场的宾客们,咯咯地笑了起来:“交换脑袋的游戏,很久没有玩过了呢!好像衔接得不太紧,我来帮帮忙吧!”说着,她佝偻瘦小的身子忽然一跃,跳到了一个光头上。 然而,当她准备从这个脑袋跳到那个脑袋上的时候,脚下却一滑,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我连笑都不敢笑出来,这些宾客全部都是我们家的亲戚朋友,虽然有些人嘴贱心硬很讨人厌,但毕竟是我们请来的人,如果他们在我们这里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们一家子下半辈子都只能在监狱里度过了。 苏安容不在,乔子媛不在,大米饭也不在,面对这样的情况,我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我想到了老妈的桃木剑和黑豆,但我现在连脚都挪不动,根本没有办法去拿。 被交换的脑袋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地看着对方,像木偶人一样,只是不停地转动着脑袋,却没有说出话来。 林修禹去哪里了?怎么感觉他好像有点害怕这个老鬼?他们不是母子吗?难道说他们一直没有见面其实因为林修禹不想见她? 如果是这样,那我要是真的帮老鬼找到了林修禹,那他们俩是不是就会鹬蚌相争了呢? 老鬼摔倒后仍旧坚持不懈地从地上爬起来,又去踩另一个脑袋,但还是很快就摔到了地上。 她气得哇哇大叫起来,抓着一个脑袋就要将其拧断。 我连忙喊道:“你儿子是不是叫林修禹?” 老鬼的动作停了下来,一下就蹿到了我面前,“你见过他?” 果然是。 我连忙点了点头:“不只是见过,他刚刚都还在这里呢,这些人的脑袋就是被他交换的!”我紧张地看着老鬼,希望能如果所愿地让他们母子相斗。 “怪不得我一踩上去就会摔倒,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在恨我。”老鬼龇牙咧嘴地说着,粗哑着声音说,“小姑娘,你可知道他现在去哪里了?” “如果我帮你找到他,你能帮我救下这些人吗?”虽然我知道自己没有谈条件的立场,一来我根本没有办法找到林修禹,二来我根本就不知道这老鬼能不能救下这些人。 但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老鬼想了想,抬起脖子看向我,深陷的眼窝里流露出难得的温柔,“如果你今天就能让我见到他,我就能帮你救下这些人。” “好!那你先解开我的禁锢,让我能动起来吧!” 老鬼趴在地上对着我的双脚吹了一口气,我只感觉一股蚀骨的寒意从脚底传来,但很快也发现自己能动了。没想到这老鬼竟然还挺厉害的! 穿着这沉重的嫁衣我行动起来非常不方便,一获得自由第一件事我就是将凤冠摘下来,将嫁衣脱下,好在脱衣服比穿衣服要简单很多。 一身轻后,我对老鬼道:“你儿子好像不太想见你,你能先回避一下吗?” “你要是敢糊弄我,这些人全部都会死,小姑娘,你可记住了?”老鬼威胁道。 我咬了咬牙,点点头:“我记住了。” 老鬼很满意我的答案,咯咯地笑着消失在原地,我紧张的心情终于得到了一点点放松,一屁股就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忽然,我脖子上传来凉凉的触感,一个微弱的声音传到我的耳中:“小麦,不要听她的。” 这熟悉的声音! 我大惊,连忙四处张望,“蒜蓉,是你吗?” 但没有任何人回答我,心情顿时又失落起来。蒜蓉,阴阳先生说的是对的吗?如果我跟你嘿嘿嘿,你就能恢复? 想到这里,眼前顿时一亮,我居然还耽误了这么久!!这不是很明显了吗?救蒜蓉的方法! 我原本是觉得都看不到他,所以根本没有办法跟他嘿嘿嘿,可是他之前说过,只要我幻想,他就能进入我的幻想! 虽然现在的情况要幻想那种令人羞耻的事情真的很难为情,但是有轻重缓急,再怎么难为情,我也必须照做。 我一下像打了鸡血似的站起来,为了防止在幻想的过程中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举动来,我飞快地跑进自己的房间。 然而,坐在床上,满脑子却只想着外面宾客们被换了脑袋的事,危险当前,我忒么的实在是难以做到幻想那种事情啊!! 不行,我得看个小片儿压压惊!找找灵感! 我把房门一关,反锁,飞快地打开笔记本,蒜蓉啊蒜蓉,快进入我的幻想吧,我想跟你嘿嘿嘿! 当我好不容易找到文件夹打开我宝贵的资源时,一个声音却从门口响起,“我的魔术表演得那么精彩你不看,却跑来看片?” 笔记本里空空老师的教育片刚刚打开,我吓得立即合上笔记本,惊恐地看着林修禹:“你!你怎么进来的?” 第94章 你让我觉得恶心 “我一直就在,你没注意而已。我有很多好资源,不介意分享给你。”林修禹倚在门上,一脸正经地看着我。 他把我的婚礼弄成这样,现在却还好意思在这里说这种话? 我气得骂道:“林老师,你是一个老师。说这种话还要不要脸?现在请你滚出去!” 他丝毫不因为我的态度生气,反倒笑了起来,“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在自己的新婚典礼上。你却偷偷跑进房间看小片,你觉得这种事情如果被你的客人们知道了会怎样?” “林老师,每天用这种告状的方式来威胁我有意思吗?我要是怕你威胁我就不叫尤麦菜了。”我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一个办法,扯开喉咙叫了起来,“老婆婆。老婆婆快出来!你儿子来啦!!你儿子在这里!!快点过来!!” 听我这么一喊,林修禹脸色一变,很不自然地道:“你在叫谁?” “叫谁你听不懂?叫你儿子的人还能是谁?当然是你妈妈!你不会连自己的妈妈都不认识了吧?” “你认识她?”他吃惊地问。 “我能认识你为什么就不能认识她呢?林将军!” 林修禹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脸上出现愤怒的神色,我从未见过他这样的表情,脑袋飞速地转动着,如果他发起狂来我应该怎么跑。 事已至此,我也只能寄希望于那个老鬼身上了。于是又大喊起来:“老婆婆。快过来!你儿子在这……” 话还没说完,老婆婆就出现在了我面前,林修禹来不及跑路,被逮了个正着。 看到老鬼,他眸中闪过很多种情绪,转身就要开门。 “小禹!”老鬼的声音沙哑而有些哽咽,“这么多年了。你还在恨我吗?” 林修禹的背影僵住,冷冷地道:“你太过自作多情了,我都不认识你,谈何恨?” 唉,这话说出来,连我这种智商的人都能听懂他是在生气,看起来母子俩有很大的误会呢! “看你们好像有重要的事要谈了,那我回避一下吧!”我抱着笔记本站起来,找了个借口赶紧开溜。心里祈祷着“快让我走吧,快让我走吧!” “不必。”林修禹不悦地说着,“你就在那坐着就行。” 我本想拒绝,那老鬼却突然低喝一声,“坐下!”吓得我一屁股就坐下了。 “坐下就坐下,好好说不行么?非得吓死我。”我撅了撅嘴,脑子里开始幻想,蒜蓉啊,你快点出现吧! 但这母子俩却让我根本没法静下心来。 老鬼还没开始说话,就突然咿咿呀呀地哭了起来,那声音尖尖细细的,一丝一丝诡异地缠绕在整个空间。 “小禹,几百年了,我终于再见到你了,当年的事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你原谅妈妈好不好?” 世界上的每一位母亲,在面对自己的孩子的时候既是最坚强的,也是最脆弱的,我从来没有想到这个老鬼竟然也会有哭得这么伤心的时候。 然而林修禹却压根儿不把她的眼泪放在心上,脸上仍旧是一片冰冷,“你觉得你配称‘妈妈’这两个字?你对我的造成的伤害是永久性的,道歉有什么用?我受了几百年的煎熬,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几万个日日夜夜,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 “我知道,小禹,我也跟你一样难受,这些年来,我躲避着鬼差的寻找,我不愿投胎,都是因为我没有在生死簿上找到你的名字,我知道你还在人间游荡,所以我想尽一切办法来找你,可是我无处可去,我只能躲在学校,我没有任何线索可以找到你,我就这样等了几百年,我每一天都在自责中度过……” “够了!我不想再听你说下去!”林修禹嘴巴上吼着,身体却很诚实地呆在原地。不知道他们母子之间有什么心结,要是能在今天解开,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这样我也算是间接送走了两尊亡魂吧? 老鬼“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哭起来,“小禹,对不起,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当年我有多傻啊,我听信了小人的谗言竟然去告你状,我自认为自己是在大义灭亲,我愚不可及,我没想到人心有那么险恶,他们是故意设下陷阱,故意诱导我去告你的,小禹……你被处死,妈妈的心比谁都痛……” “够了!你让我觉得恶心!”林修禹的声音也变得沙哑起来,他似乎在强压住内心的愤怒和痛苦,脸上青筋直爆。 老鬼泪流满面:“是的,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恶心,几百年来,我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原谅自己,小禹,我在人间游荡了这么多年了,就是为了见你一面,我不想忘记你,不想忘记你是我的孩子,不想忘记自己曾对你造成过多么大的伤害,今天能见到你我也很满足了。我办完最后一件事就会离开的,不管你原不原谅我,我永远都不会再打扰你了。若我们还能有来世,哪怕做牛做马,我也还想再做你的母亲……” 我对老鬼的看法一下子有了很大的改观,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然而,才刚感叹完,就听到林修禹说:“抱歉,我并不想跟一个诬陷自己的儿子为叛国贼的人做母子。你是我的母亲,就算全世界都不相信我,你也应该相信我,可是在全是都相信我的时候,你却大义灭亲地去举发我,是的,你说得对,大义灭亲,这个词语用得实在太准确了!” 诬陷自己儿子为叛国贼? 我想起了苏安容的话,他说林修禹没有办法转世投胎是因为他是叛国贼,他自作自受,我也对此深信不疑。可是现在,他们却告诉我,他是被诬陷的! 天哪!我无法想象当时的林修禹有多绝望,自己的母亲去告状举发自己,然而还是举发的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不得不说,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原谅这个母亲的。 “小禹,我知道你恨我,我不求你的原谅,只求你接受我对你的最后一点好,哪怕是灰飞烟灭,我也会为你做完这件事的。” 她一直强调要做最后一件事,我作为一个看客也有些好奇她说的到底是什么事。 然而,看热闹的总是会引火烧身的,我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我才刚想完呢,老鬼就突然大叫一声朝我扑过来,这一次,她似乎是用尽了全力,全身黑气滚滚,臭气熏天,嘴巴里都喷出了冰冷的黑烟来…… 卧槽! 我吓尿了!把笔记本往床上一扔就要跑,但房间就这么大,我能往哪跑呀? 不过这究竟是怎么个节奏呢?刚刚明明还母子俩在叙旧的,怎么她忽然就朝我扑过来了呢? 跑着跑着,我无处可跑了,林修禹忽然一把将我拉到了他身后,冷冷地看着老鬼道:“我的事不用你插手,你要见我,现在也见到了,该去哪就去哪儿吧!” 老鬼张着血盆大口,黑漆漆的牙齿露出来,她不甘心地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还要帮她?小禹,你被处死固然都是我的错,可是死后不能投胎,却都是因为……” “滚!!”林修禹大吼一声,直接一掌打在了老鬼脑门上,老鬼大叫一声消失在原地。记亩双血。 我也惊呆在了原地。 老鬼的话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我脑瓜子再不灵活也听出来了呢,这明显是在说林修禹不能投胎跟我有关啊?我们都不是一个时代的,能跟我有啥关系? 莫非是我的前世? 前世的债不要追到今生来好吗?我都喝过孟婆汤了,前世的事早忘得一干二净了,你找我我找谁啊? 一直怀疑林修禹是鬼,但他却是现在才正面承认自己是鬼,而且看起来还是一只很厉害的鬼,厉鬼当前,我还是低头吧! “那个,林老师,我们来玩个比赛好不好?” 林修禹甚是意外地看着我,一副“你脑子是不是有病”的模样,看得我心里有些窝火,不过想到我完美的计划,我还是硬着头皮说:“我看你心情不太好嘛,所以想教你一个瑜伽的静坐法,但是为了增添乐趣呢,我们可以用比赛的方式……比如说,我俩静坐在……地上,看谁坐得比较久,你觉得怎么样呢?” 这样的话,我就能趁静坐的时候幻想苏安容了,真是个不着痕迹的好办法。 “你这么关心我?”他脸色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我反正是看不懂的。 “对啊,之前是不知道你是个英雄人物,以为都是装出来的,所以对你态度不好,刚刚听到真相,我真的很难过,替你感到不值,所以想要帮帮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给我机会呢?” “好!”林修禹简单地应了一声,竟然还真的在地上坐了下来,但马上他又站起来,“屁股凉凉的,还是坐床上吧!” 我满头黑线,虽然很不想让他坐我和苏安容的床,但为了诱他上钩也只要依他了。 谁知道,林修禹却把我刚刚扔床上的笔记本拿到腿上,略有深意地看着我道:“要不要增加一点难度?” 第95章 羞死人了 他这猥琐的目的,我一下就能猜出来,当然是死活不愿意。看片这种事,只能跟自己的老公一起做,这点底线我还是有的。 “先从最简单的开始比吧,等你简单的赢了我再来说增加难度的。”我一把从他手中抢过笔记本放到书桌上。 我们就这样开始了静坐比赛。林修禹不疑有他,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我非常紧张,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了,不成功便成仁。但愿我自己要hold住hold住,绝对不能做出任何失态的动作来。 我很快进入了冥想状态。开始回忆起苏安容出现在我生命里的每一分每一秒,做好情感基础的奠定后,直奔主题。 我绞尽脑汁把我曾看过的所有健康的不健康的东西全部搬到了脑袋里,想象着自己躺在一张温暖的大床上,月光洒满整个床铺,苏安容从浴室里围着浴巾走出来。 他慢慢地爬上我的床,叫我“老婆”,想象着他略显粗糙的大手抚过我身子的每一寸肌肤…… 和谐君飞过,此处请自行打开你们的脑洞,幻想各种花式滚床单法。 脑海中苏安容的脸越来越清晰,他低声的呢喃和喘息唤醒了我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 “嗯……”我不由自主地嘤咛出声,紧紧地抱住他结实的身躯,生日那天的情景再次在我脑海中出现。 即使是幻想,我也已经羞得满面通红。 “你输了。”突然,一个冰冷的声音直直地戳进了我的幻想,打破了我脑海中所有的影像。 我立即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竟然夹着被子滚到了床上。 而林修禹,已经被我挤到了床下,他冷冷地站在地上,脸上难得地带着嫌弃地问:“你在做什么?” 我触电般地放开被子,红着脸赶紧下床,这种时候还呆在床上我不是找死吗?诱人犯罪这种事我打死也不会做的! 我连忙解释:“不好意思,刚刚不小心睡着了。” “初级比赛我赢了,那接下来,提升难度吧!”林修禹面无表情地打开我的笔记。 我已经无地自容了,我刚刚打开的空空老师的教育片还没关掉呢,这一打开我这老脸往哪儿搁呀! 然而,电脑打开后。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屏幕黑漆漆的,闪都没闪一下。 林修禹脸色却微微一变,按了一下笔记本的电源键,重新开机。 但既出乎他意料也出乎我意料的是……电脑竟然还是没反应! 我去,不是吧?我的笔记本坏了?刚刚还好好的呀! 虽然心里庆幸没有被他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但我几千块钱买的笔记本啊,怎么开机都开不了呢? 林修禹有些不悦地合上笔记本,“既然这样,那我来制定比赛规则吧!这一次,不比谁坐得久,而是比谁先动,先动的就是输了。如果你输了,你就无条件跟我走。” “想得美?不比。”我直接拒绝。 “小麦,难道你不想知道几百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很多事情你看到的跟事实完全是不一样的。” “可惜就算是不一样,我也没兴趣知道。” “如果是跟苏安容有关的呢?你也不想知道?”林修禹笃定地看着我。好像已经肯定我会想知道似的。 我咬了咬牙,这次他赢了,我的确想知道,苏安容每次说话都是说一半咽一半,我的好奇心已经被吊得很高很高了。 “比就比,有什么了不起的!但先说好了,你不能使坏,你有法力,我没有,你要想使坏,我半点法子也没有。” “就算要使坏我也从未对你使过。”林修禹意味不明地说着,“你自己心里清楚,我有很多次机会可以让你痛不欲生,但我都放弃了。” 他是在说什么?我揍张天龙的那一次?地震的那一次还是今天这次? “好了。不要再说了,开始吧!”我把床上的被子拿开,重新坐了上去。 林修禹也正要上来,一个熟悉而霸道的声音却在空气中响起,“老婆,刚刚才跟我做完,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跟别的男人上床了吗?” 我浑身如遭雷击,完全呆在了原地! 蒜蓉!是蒜蓉!真的是他!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过他,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见到他,我疯了一般四处寻找他的身影,但却失望地什么也没看到。 林修禹脸色不太好,“你在看什么?” 我连忙摇头,“没,没什么。” 一想到苏安容肯定在这里,我的心情就无法平静下来,虽然他现在还是没有出现,但最起码能够跟说话了,这样我已经知足了。 知道他在,我安心了很多,开始跟林修禹进行第二轮的比赛。围刚东亡。 “林修禹,嘴巴动算动吗?” “当然算。” “可是我想跟你说说话。”我委屈地嘟了嘟嘴。 他微微皱眉,思考了一会儿后,道:“那就不算吧。” 我假装很开心地坐好,笑着说:“那好,那我们就开始吧!不许再动了哦!” 静坐了几十秒后,我开始想尽办法勾搭林修禹从他口中套话,“林修禹,我能问你一些问题吗?” “我说不能你就不会问了吗?”好家伙,倒是很了解我的样子。 我尴尬地笑了笑,“那我就问了,第一个问题,你是怎么死的呀?” 林修禹微微动容,好像不太愿意回答:“刚刚说的时候你没听吗?” “刚刚,也只是说到了你被处死而已,具体是怎么处死的,也没有说呀!”好吧,其实我是故意激怒他的,看他到底会不会先动。 他动他就输了。 林修禹却出乎我意料地并没有生气,虽然声音有些难以察觉的颤抖,但整体听起来还是很平静。 “当时我带领五万将士横渡黄河之时,被一只令书赐死,当场削除所有兵权,那时候我们距离胜仗只有一步之遥,但那个女人实名举发我,说我通敌叛国,一旦渡过黄河,就会跟敌军汇合。将士们群雄激怒,当场把我刺死在黄河之上,尸身也永远地沉在的黄河底下……” 原本是想激怒他,但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却开始同情起他来,一个一心为国的好将军,却被自己的母亲举发,被同胞刺死,当时他横渡黄河的时候心情肯定是兴奋的吧,但还没渡过去,晴天霹雳就这样到了他的头上,我能想象他当时的痛苦与无助。 他肯定用尽全力去做解释,但大家都已经被激怒,没有人再相信他,他们视他为叛国贼,将他就地正法…… 他带着他的冤屈和仇恨,一直在人间飘荡了这么多年。 “你为什么不去投胎?”历史上的叛国贼那么多,但生死轮回是阴阳规则,就算他前世造孽,转世可能到不了好人家,但也不至于投不了胎吧? “你真的想知道吗?”林修禹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好像被提起了一段更加伤心的往事。 我心里有些害怕,他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事情好像真的跟我有关呢! 见我没有回答,他就当我是默认了,继续道:“出那场仗义之前,我有一个未婚妻,我跟她说好,等打完仗我就去娶她,但后来的事你应该也猜到了,我死在黄河之上,她也知道了我叛国的事,跟所有人一样,她也认为我是真的叛国了,所以她很愤怒,在我死后的第七天,就嫁给了另一个人。” “她……”肯定不是我,肯定不是我,我才不会做这种事呢!就算生气我也不会随随便便把自己嫁人的。 “她就是你的前世,名字叫尤娉婷。小麦,你曾跟我说过,不管世界怎么变,你都不会变,不会忘记我,可是……” “行了,你别说了!”我连忙阻止他,再说下去,我会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自己的母亲、未婚妻、部下,全都不相信他,世界上没有人一个人相信他,他的内心有多么孤单和痛苦我想象不到,但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就算前世我欠了他什么,那也是前世。 我现在是尤麦菜,不是什么尤娉婷,过去的事我一点儿也不想再提。 “娉婷,今天听说你结婚了,我心里像被撕裂了一般,全天下的人都可以背叛我,都可以不相信我,但你不可以,你知道吗?在我头七的时候你嫁给了别人,我尸骨永存黄河底下,甚至都没能多看你一眼,可是今天,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再一次嫁给别人的……” “我找了很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了,你却对我避之如洪水猛兽,我们甚至连朋友都做不成,你设下了高高的心防,不管怎样我都走不进去。你太狠心了……” 剧情发展有些不对,明明是我想激怒他,怎么现在我反倒被他说得情绪波动了? 我甚至没有办法再像之前一样百分百拒绝他,让他没有任何靠近的机会。 我害怕说出这样的话,再一次伤害他。他被人冤枉这么多年,灵魂飘荡了这么多年,受尽了疾苦,我不忍心再往他伤口上撒盐。 “娉婷,跟我走吧!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度过哪怕一天的时光,那样我才能放心地离开,跟我走好吗?” 第96章 蒜蓉,你终于来了 “小麦,别听他的。”脑海中忽然响起一个声音,是苏安容的。 我瞬间清醒过来,但想到我现在在跟林修禹比赛,我咬着牙不然自己动一分一毫。 林修禹见我没有说话,继续道:“娉婷。我不奢求你的一生一世,我只要一天,只要你跟我在一起一天,难道你连一天都不愿给我吗?” 林修禹是个可怜人,一个为国家流血流汗的将军。没有死在敌人手上。却被自己的部下杀死,而且还是以那种屈辱的方式杀死,说实话,我真的很同情他,对他另眼相看。 前世我欠他那么多,今生挪出一天来陪他,也不算过分吧? 但这样做的话,我又置蒜蓉于何地呢?不,不管怎样。今生今世我既然认定了蒜蓉,就不能给任何其他男人机会。 “林修禹,不管怎样,那已经是前世的事了。前世的尤娉婷再怎么对不起你,她也已经死了,现在我是尤麦菜,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我必须忠于我的老公,别说是挪一天给你,就是一个小时,也是对我老公的一种不忠。” “我几百年的追寻都换不来你的一天?你的心真的比石头还硬。”林修禹的声音里带着愤怒,还有难掩的嫉妒。“苏安容究竟有什么好?” “你既然在这个世界上呆了几百年,你就应该知道这个问题问得很愚蠢,有一句话叫做情人眼里出西施,即使他有一千万个不好,在我心里,也是好的。而你,就算有一千万个好,我也不会因此爱上你。林修禹,放手吧,你自己也知道,几百年了,因为你的这个执念,难道要让所有人都不安生吗?外面那么多人,如果他们真的因此而死了,你得造就多大的杀孽?” “为了你,杀了天下又何妨?” “你非要逼我是吧?林修禹,我明确告诉你,我跟你没有任何可能,如果你执念不改,那我为了天下,也会杀了你。” “哈哈哈哈哈!”林修禹忽然大笑起来,笑声在房间里飘荡着,余音绕梁,听得我心里一阵发慌。“所以你是要与我为敌吗?” “如果你想杀我亲戚朋友,我只能与你为敌。”我狠下心道。我知道,在爱情里,绝对不能给任何我不喜欢的人以误解,唯有铁石心肠,才能断了他所有的念想。围尤有巴。 林修禹突然站起来,苦笑道:“好,这一轮,我输了。” 我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认输了,盘着的脚有些发麻。 “我让你知道你一心要维护这的苏安容是个什么灵。你以为他爱你吗?从头到尾,他爱的都只是他自己而已。” “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诋毁?” “既然不信那你何必跟我比这个赛?你比我更清楚你对他的怀疑。尤麦菜,从你答应比赛的那一刻开始你就输了。” “是吗?那好,那你倒是说说你是怎么判断他只爱自己的?”我双手环胸等着他的答案。虽然苏安容常常半路消失找不到人,虽然他说话总是说一半留一半,但我却从未怀疑过他,我之所以答应比赛并不是因为怀疑,而是想知道他有什么苦衷。 并且,我想知道林修禹一直想要接近我究竟是为什么,说多错多,他以前说得少,我无法判断,所以想要让他多说话,不管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对我都能有参考价值。 一个人对你好不好,自己是能感受到的,并不是别人诋毁就能抹灭。我相信,蒜蓉对我的好,经得住世间所有的诋毁。 林修禹大概是没有想到我竟然用一副这样的态度来看待这件事,他有些痛心地道:“如果他爱你,那他前世又怎么会害死你?我话只说到这里,你若不信大可以去问他。”林修禹说着,不再多做解释,转身就准备离开。 然而,当他打开的门的时候,门外却站着一个让我们俩都感到吃惊的人! 不,对我来说,经过是惊喜! “蒜蓉!”我讷讷地站在那里,终于知道了喜极而泣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林修禹的身子也微微一怔,故意扣了扣衣领处的扣子,造成一种他刚跟我办完事的错觉。 此时的苏安容,如一个睥睨天下的王者,优雅而尊贵地站在门口,脸上带着运筹帷幄的自信笑容。我们的目光穿过林修禹交织在一起,千言万语都融化在这相视一眼之中。 他终于回来了,终于终于回来了。 仅仅不到一天,但我却觉得有一辈子那么长。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苏安容竟然已经进入了我心里这么深的地方,深入骨髓。 苏安容对林修禹的这个小动作根本就不在意,甚至还扬起唇淡淡地说:“比赛好玩吗?” 林修禹脸色一变,有一种被人戏耍般的难堪,站在原地半天没有做声。 苏安容继续道:“今天是我跟小麦的大喜日子,你作为小麦的老师,既然来都来了,何不进来多坐坐呢?” 他想干什么? 我有些不解,现在我们应该赶紧去救宾客们吧?我有些着急,不想苏安容又跟林修禹吵起来耽误时间,却看到大米饭在苏安容背后冲我做鬼脸,还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心里的石头不由得慢慢放了下来。 大米饭跟我最是心有灵犀,他做这样的手势应该是表示宾客们已经没事了。 继而又想到刚刚林修禹对苏安容的诋毁,心中有些不快,连忙道:“就是啊林老师,刚刚你说的话,我正好需要向我老公求证,你也来做个见证吧!” 在我和苏安容一唱一和之下,林修禹面无表情地又在椅子上坐下来。 苏安容倒是对我的话有些意外,在我身边坐下,“老婆,你想求证什么?”虽然好奇,但他却没有半点儿心虚的样子,这也让我放下心来。 当着林修禹的面,我问:“蒜蓉,我前世的死……跟你有关是吗?”我终究还是没能把“是你害的”这句话说话口,用了一种比较委婉的说法。 林修禹好整以暇地看着苏安容,苏安容的目光在我们俩人之间来回流动着,笑了起来:“似乎你们好像都在等着我按剧本走。那我实话告诉你把,老婆,不管你哪一世的死,都跟我有关,因为不管你哪一世的死,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等待着你的轮回。” 听到这样的答案,我紧绷的心弦终于放松下来,林修禹的脸色却不大好看,他沉着脸咬着牙道:“祁尊尚,你敢不敢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他这话问得很奇怪,苏安容的回答更让我觉得奇怪,他不以为意地道:“我刚刚就是正面的回答。” 话虽是这么说,但我很清楚,他明明是在刻意回避。虽然我心里有些难过,但却不想被林修禹当成棋子,他见证的东西到此为止了,再有什么疑问,我想关起来门来问苏安容一个人。 于是,我站起来道:“林老师,够了,谢谢你今天能来,现在我们得出去招待宾客了,您请自便吧!” 苏安容也站起来,将我的手拿起来挽到他手腕里,一脸宠溺地说:“老婆,走吧!” 从林修禹身边走过时,他终于咬着牙,生气地说了出来:“小麦!你前世的死就是由他造成的,是他一手将你害死的,你还要执迷不悟地跟他在一起吗?” 我明显感觉到苏安容的身子轻轻一颤,林修禹这句话好像真的戳中了他的心事,我的心也猛地一沉,虽然他没说话,但从他的反应来看,林修禹说的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但我还是咬咬牙,坚定地说:“林老师,我跟你说过好几次了,前世的事与现在的我无关,前世我是怎样的,是怎么死的,我都不感兴趣,我只在乎我的这一世。而我这一世的选择,是苏安容。” 苏安容的身子又是一僵,似乎没料到我会说这样的话,把我挽得更紧了一些,我们没有再理会林修禹,直接回到草坪,果然不出意料地,所有人都好好的,全在等着我们呢! 我压低声音问:“怎么搞的?” 苏安容一边冲宾客们微笑,一边小声回答我:“刚刚你们看到的那些东西全都是幻觉而已,林修禹虽然功力不足一千年,但灵力很强,尤其是幻术。老婆,婚礼结束后,我会跟你解释清楚所有的事的。” 我皮笑肉不笑地道:“我一点儿也不想听你的解释,因为你每次都这么说,但却从来没有真正解释清楚过。” “这一次,绝对清楚,晚上,给我一整晚的时间。”他的一语双关让我的脸腾地一红,不再跟他说话。 有苏安容的存在,这次的婚礼进行得非常顺利,但晚上洞房可就没那么顺利了。 苏安容在人间并没有什么朋友,但我们家却有一个儿子两个保镖,还有我那两个不靠谱的闺蜜外加一个搅屎棍张梦迪! 等宾客们一走,一群人就簇拥着我们俩将我推进了房间,苏安容看起来很开心地纵容着他们,我却有些不习惯,在被苏安容当众各种亲亲摸摸抱抱后,我们俩又被小蜥和小蜥狠狠地推倒在了床上!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等我们想起来的时候,却发现我们的背全部被黏在床上了!! 我去你们这群混蛋,在椅子上粘胶水这种事只有幼儿园的小朋友才做,你们竟然把我们的婚床都给涂满了!! “女王大人,慢慢享用吧!”两个家伙因为颜值有了飞跃性地提升,办起来事来越发地容易,那三个女人瞬间就被他们俘获,完全听他们的安排,大米饭则是唯恐天下不乱地在我和苏安容嘴巴里各塞了一颗药丸。 “爹地,妈咪!这个是我新研发出来的升级版春宵一颗值千金丸,名字叫做春宵一颗值万金,限量版的两颗全部给你们了,新婚愉快哦!”小家伙说完,一灵两妖三人,六个家伙都幸灾乐祸地笑着退出了我们的房间。 最让人无语的是,他们才刚退出去,张梦迪又推门进来,放下了一只录音笔,然后笑嘻嘻地退出去,“新婚愉快!” 我心里顿时飞过十万头草泥马…… 我才不要表演小片儿啊!! 然而我的抗议并没有什么卵用,大米饭这升级版的春药,药效真是来得又快又凶猛! 第97章 这绝对不是船戏 我浑身开始燥热,心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下腹隐约有一股莫名的悸动。 身边的苏安容也传来低沉的喘气声儿。 我面红耳燥地完全不知道该咋办。 忒么的这群小王八蛋,给我们吃春药也就算了!把我俩都粘床上这是要闹哪样?内心已经欲火焚身,身体却动也动不了,这种煎熬。我用尽毕生所学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渴望又带着羞耻。 “老婆,把衣服脱了吧……”苏安容忽然坐了起来,半蹲在我身边低哑着声音道。 看到这张突然冒出来的脸,我吓了一跳:“你怎么坐起来的?”不是被黏住了吗? “我穿的衬衣。把扣子解开就行了。”苏安容说着。用力咽了咽口水,“老婆,我好热。” 我顺着他的脖子往下看去,他的洁白的肌肤泛着微红,胸口氤氲起了暧昧的红潮,看到这些,我只感觉自己脑袋嗡地一声响,再也没有正常的思维能力了,整个脑袋只被三个字充满:“我想要我想要我想要……” 苏安容的比我定力要好一些。他趁自己还尚有一丝清醒,下床拿了一把剪刀过来,咔咔两下就剪开了我的衣服。 我只觉得胸口一凉,比刚刚舒服了不少。但这样还远远不够,我好像看到了什么很好吃的东西一样,没等苏安容反应过来就一把将他扑倒,苏安容大概是害怕我们又被胶水黏上,大手将我一抱,带着我一起滚到床下…… 只是一瞬间我背上的肌肤接触到了冰凉的地板,但苏安容立马就用手托起了我的背,尽最大可能让我不要接触地板,我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从来没有感觉到有一种体味会这么好闻,好闻到好想咬一口。 我向来是个行动派,这样想着,便也这样做了,看起来最好吃的就是他那红艳艳跟水蜜桃一样的双唇,我迫不及待地将他扑倒在地,张开嘴就咬了过去。 但那家伙竟然不让我咬,飞快地给躲开了! 气死我了! 我的身体很热很热,他的身体也很热很热,但我们俩贴在一起却好像一点儿也不热了,于是我想要贴得更紧。 此时此时我一句话也不想说,但他却不这么想。 “小麦,现在可不是在你的幻想中。” “谁要跟你幻想了,我现在就想要你,吃掉你。”我又张嘴,这一次,咬的是他的鼻子。 苏安容却蓦地伸出手挡住了我的嘴巴,“小麦,咱俩都吃春药了,你现在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你忒么的怎么这么多废话呀?不就是洞房嘛,叽叽歪歪的!快点儿,给我吃,给我……” 这些都是事后苏安容告诉我的,我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所以说你一点儿也都没有看错,虽然我俩都吃了药,但最终却是我把苏安容给扑倒了。 药效褪去的时候已经快到第二天早上了,我浑身湿濡地坐在苏安容身上--原谅我,床上还有胶水,我只能坐这里了…… 他用一条薄薄的毯子包住我赤裸的身躯,看似很君子,手却在毯子下摸来摸去。 我扭了扭身子,白了他一眼:“你说得好像还很不情愿似的,我扑倒你的,你那么厉害你不知道跑吗?” “洞房花烛夜哪有新郎跑出去的?”苏安容一边说大手一边往下游移,另一只手用力抱着我,几乎要将我嵌进身体里,我甚至能感觉到屁屁下的某些异样。 他低下头在我耳边暧昧地说着:“老婆,现在很清醒了吧?” “嗯?你在说什么呀?我没醉呀,我没醉……”我故意装傻。 他笑着捏了捏我腰上的小肉肉,“你个小样儿,你再装!”捏完腰上的肉他又开始捏我大腿上的肉,捏得我浑身一颤,从大腿一路酥麻到了心里。 我尖叫着想要跑,却被他紧紧锁在怀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一口就咬上了我的嘴唇,含糊不清地说着:“昨天你是怎么咬我的,今天我好好让你回忆回忆。” “啊不要!你这个流氓!” “不对老婆耍流氓的老公不是好流氓。”他义正言辞地说着,迅速地又将我剥了个干干净净…… 和谐君吃掉此处大战了三百回合的字数后,我已经全身无力了,躺在他怀里任他搓圆捏扁,他这一夜七次郎还真不是个虚名,从昨晚到今早,居然到现在都还不累! 直到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我才慢慢恢复到清醒的脑子。 猛地想起他昨天说的话,连忙抓住他道:“还记得你昨天说的什么话吗?”围尤扑血。 他一把捉住我的手,“必须得记住,从今天开始老婆的话就是金科玉律,只有对的没有错的。” “少来了,我说的是,你说会给我解释清楚所有的事的那句话。我可还记得,你别想耍赖!” “老婆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就那么差吗?我是那种会耍赖的灵吗?” “你一直就是。”我毫不留情地道。 他委屈地瘪了瘪嘴,叹了口气道:“唉,看来我真的亟需扶正一下我自己的形象了。那你有什么想知道的,问吧,这一次,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要是对我的答案有疑惑都可以提出来,我会一直答到你满意为止。” “我才不要什么满意不满意,只要不是你胡编乱造的就行,我要知道的是事实。” “当然,我从来都只说事实。” 他的脸皮真的比城墙还厚了。我懒得跟他计较,直接问:“行,那你先说最重要的吧,我前世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麦,你确定你要先问这个问题吗?我要是说出真实答案,你可能会承受不住的。”他一脸同情地看着我,却并没有心虚的表现。 “说吧,我没那么脆弱,你就是说我前世是头猪我也能承受。”不过他和林修禹不至于同时看上一头猪吧?那样的话,那头猪当得也很有价值呢! 他表情凝重,像要公布一个噩耗一样,艰难地道:“你不知道,其实,你前世的身世,连头猪都不如。” “我去!你这是在骂我呢?”我抓起枕头就朝他扔过去。 他连忙接住,委屈地道:“说好不生气的啊,我这还没开始说呢你就生气了。其实呢,也就是某些方面不如猪而已,其他方面还是高了猪无数倍的。” “够了!别给我提猪了,直接说吧!”废话真是多!我心里有些忐忑起来,比猪还不如的,该不会是毛毛虫吧? 虽然一直跟自己说前世怎样跟我无关,但好歹那也是我的前世啊!我怎能做到完全不在意呢? “老婆,知道我为什么要追你一千多年直到现在吗?其实我真正只追了几百年,因为前面几百年,你一直都是跟我在一起的。” 他说到这里,我心里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该不会真的跟林修禹说的一样,我是林修禹的未婚妻吧? 难道林修禹说的我后来又嫁人了,嫁的就是苏安容? 我忽然有点害怕听到这样的答案,从林修禹口中说出来,我可以假装不知道,可以假装认为他是在骗我,但如果是苏安容说出来…… 那我该怎么办呢? “等等……等等蒜蓉……你还是先别说这个答案了。”我真的有点害怕,给我点时间缓冲吧,先回答另一个问题,“先说另一个问题吧,你知道林修禹是被冤枉叛国的吗?” 苏安容脸色微微一变,不太自然地看着我,“被冤枉?他告诉你的?” 我的心被揪得紧紧的,“对啊,他说是他妈妈听信谗言大义灭亲举发了他,所以他才会被自己的部下杀死在黄河之上,尸身沉于河底,永远不见天日。”我一边说一边小心地看着苏安容的表情。 第98章 好想融入到你的生命里 “老婆,在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下,你是想从我这里得到求证还是来质问我的呢?”苏安容脸上看不出悲喜,第一次发现他竟然能把自己的情绪藏得这么深,以至于我不知道他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但我遵循于自己内心最真实的答案。“当然是来求证的,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 苏安容一把揽过我的腰,在我唇上用力吻了一下,一个怀着深深的爱意和感激的吻。 “老婆,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林修禹叛国,是事实,没有任何人冤枉他。” 没有任何人冤枉他?那他跟我说的都是假的?是故意来博得我的同情心的? “既然这样,那他为什么有那么大的恨意,以至于一直停留在人间呢?” “这就关系到你上一个问题了。林修禹大概也编了不少谎言来欺骗你吧?关于你的前世。他能告诉你你前世的死跟我有关,却没有告诉你为什么,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要是知道就不会问你了。”我白了他一眼。 苏安容的手紧挨着我的皮肤,将我紧紧圈在他怀里,慢慢地说:“因为,不管他编一个什么谎言出来,都难以自圆其说,你的前世。跟别人不一样,不是随便编点故事就能让你相信的。” 编故事?难道林修禹说的全是假的?我起码以为……我前世可能真的跟他许诺过婚姻额…… 如果这些也是假的那就太好了! “他说我前世叫尤娉婷,是他的未婚妻,他死后一个星期就嫁给了另一个人,这也是假的?”按照常理,这样的问题是不应该向苏安容求证的,因为如果他也将事实隐瞒我是根本没法知道的,但我却感觉自己好像无条件地相信着他,哪怕林修禹说一百句,也敌不过苏安容的一句话。 我需要从他口中知道答案。 “当然是假的,我曾说过,不管是你的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亦或是下辈子。你都是我的,你只结过这一次婚,嫁过这一次,而你嫁的,是我。”他含情脉脉地看着我,两只眼睛里全是我的倒影,似乎要将我看进生命里。 或许。我已经融入到了他的生命里。 “老婆,接下来的话,就是需要你做一下心理准备的了,我一直不想告诉你事实,是因为害怕打击到你,但现在看来,如果我不告诉你,不知道林修禹还会编出什么样的谎言来蛊惑你,所以只能先委屈你一下了。”他抱着我的头吻了吻我的额头,冰凉的触感,却带着暖暖的爱意。 我点了点头,“你说吧,不管说什么,我都接受。”围木农才。 “其实,你的前世,根本就不是人,这一世为人,是你第一次为人,你从一千多年前就开始跟着我,跟了我将近一千年,直到林修禹死去,你才离开我,去投胎转世,这是你唯一一次离开我,但我很快又找到了你不是么?” “为什么林修禹死去我就离开了你?” “因为……老婆,前世的你,是我手中的一个杯子……不,那时候还是叫爵,就跟上次在医院看到的那个一样。”苏安容说完,静静地看着我,好像生怕我做出什么偏激的举动来似的。 原来,在医院看到那只玉爵时他那副含情脉脉的样子,其实就是在看我…… 我呆在原地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开什么玩笑?一个杯子……我前世竟然是一个杯子!?难道杯子也能投胎转世?虽然我不懂阴间的规矩,但这种常识还是知道的,畜生都可以转世,但杯子是肯定不可以的…… 苏安容像是看穿了我的疑惑,轻轻地道:“你肯定认为我在说胡话,因为我的答案听起来比林修禹的更不靠谱,是吧?” “蒜蓉,你知道我的疑惑,你告诉我吧,为什么一只杯子也能投胎转世?” “所以这就跟林修禹有关了,这是我唯一一次假公济私。先说说你在我手上的时候的样子吧,上次你也看到了,你是一只美到让人心醉的玉爵,其实那玉爵在我手上并不是用来喝酒的,我用你来装各种灵药,长年累月地给你注入灵气,所有我从三界弄来的灵药全部都灌进了你的身体里,久而久之,虽然你只是一只爵,但却慢慢开始有了灵气,你开始能够听懂我的话,能够跟我交流……” 他顿了顿,我不可思议地接过话:“然后你就爱上了一只爵?” 苏安容点了点头,但又摇了摇头:“老婆,那是你,那不是一只普通的爵,爵只是你的身体形状而已,你有思想,有灵气,你比三界任何一个女子都要美,我爱你,跟你是什么无关,就是爱你。” 我脑袋有些乱乱的,简直就像是在听天方夜谭,我前世是一只爵也就算了,苏安容竟然还义无反顾地爱上了这只爵……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既然我只是一只爵,那现在怎么又变成人了?”问到这里,我心里似乎已经有了答案,我不敢相信自己想到的那个答案,有些害怕……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岂不是做了更加对不起林修禹的事? “你想得没错,一只爵就算再有灵气也是不能投胎的。所以,我假公济私,跟阎王做了交易,她帮我找了一个生前十恶不赦之人,把他的名字从生死簿上划掉,然后让你投胎了。” “所以这就是你一千年来每个月都去见他的原因?让我投胎,就是你欠她的情?”原来,并不是林修禹不能投胎,而是他的名字被阎王划掉了,是我,抢走了原本属于他的位置。 怪不得,怪不得他妈妈说要杀了我,怪不得我总感觉不到他对我的爱,如果真的像他说的一样,我前世是他的未婚妻,我应该多少是能感受到他的真心的。 这么说来,他费尽心思接近我,其实只是因为不甘心,所以想害我吧?不,他肯定并不想害我,否则他不会在地震中救我了。 我的大脑飞快地转动着,苏安容却先我一步将我的疑惑解释了出来:“他恨你,但更恨的是我,所以他想接近你,让你跟他走,这样他就有威胁我的筹码了。不过我老婆很让我惊喜哦,任尔东西南风,我自岿然不动,竟完全没有被他说动。我一直担心他过于接近你,所以当时你拿出他的照片我非常担心,你是我的软肋,如果你真的被他利用了,我没有半点反抗的法子。” 他从来没有跟这么详细地说起过这些,我鼻子阵阵发酸,原来他一直都这样保护着我,但我却总是不听他的话,让林修禹有机可乘,要是他一直没有出现,我可能真的会心软挪出一天给林修禹了。 我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他,将脑袋埋在他怀里,“你放心,不管发生任何事,我都会坚定不移地相信你,即使心里对你有怀疑,我也会从你口中来寻求真正的答案,不会听信任何人的话的。可是,蒜茸,我占用了林修禹的投胎名额,这终究是我们对不起他在先,不管他是真的被冤枉还是假的被冤枉,我们是有愧于他的。” “老婆,你这话说得不对,不是我们有愧于他,是我有愧于他,这事儿与你无关。”苏安容急忙解释。 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他害怕我因为愧疚而被林修禹利用。我哪是那么傻的人,愧疚归愧疚,但基本的辨是非能力我还是有的。 为了让他安心,我主动抱着他亲了一口,在他唇边轻轻说道:“蒜茸,我们都结婚了,你还要把你我分得那么清吗?不管是你的事还是我的事,或者是我们的事,都要我们俩一起去面对,一起去解决。我不会离开你,你也不许抛弃我。” 苏安容的身子微微一硬,继而二话不说抱着我就一顿狂吻,炙热缠绵,我也热烈地回应着他,第一次如此疯狂地放纵着自己。 果然,坦诚相待的感觉,太过于美好,让我想要一辈子沉醉其中,再也不醒来。 就在我们正性致高涨之时,“笃笃笃!”的敲门声传来,吓得苏安容整个人都软了。我也是一动也不敢动地抱着他。 “妈咪!快起来吃饭啦!都十点了!” “儿子,是亲儿子就立即给我闭嘴,在外面乖乖等。”苏安容没好气地道。 大米饭却是一点儿也不买账,抬杠道:“爹地,你不需要吃早餐,可是我不能让妈咪饿死了呀!今天早上我做了鱼头豆腐汤,外婆都说好吃呢,而且妈咪要给我生妹妹的,得好好补补!” 苏安容一脸黑线,抱着我狠狠地亲了一下,“老婆,看来我不放你出去咱儿子是不会罢休的了……” 我笑着道:“那就放我出去呗,我身子也吃不消了,确实得好好补补。” 苏安容噘着嘴一脸委屈,“可是我还没吃饱呢!” 我轻轻踢了他一脚,开始穿衣服,“滚吧你,这样都吃不饱,那我以后可要被你榨成骨头干了。对了蒜茸,大米饭该不会真的是我幻想跟你那啥的时候生出来的吧?” 第99章 这样下去能生足球队了 “老婆,很不幸地告诉你,这个是真的。”苏安容一脸同情地看着我。 我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我的天哪!那我要怎么才能避孕?总不能我幻想着你戴个小雨伞吧?”说着说着,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苏安容用更加同情的目光看着我,“所以。我不在的时候,你不能没事想那些东西,如果想要,只能有我在身边的时候才可以哦!因为现实中我还是可以戴小雨伞的。不过,你要是真想我了,我也允许你想。怀了就生就是,反正我养得起,而且,同时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就跟生大米饭一样,你不用像人类那样上手术台生娃娃。比下蛋还轻松,不到两个月,娃娃就自己会从你肚子里跑出来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只是胖了。哈哈!” 他一脸坏笑地看着我,还带着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 我有一种很想去死一死的冲动,怀孕生娃这么简单,一个不小心娃娃就自己蹦出来了,除非我成为禁欲系小公主。否则……不出一年,我这家里就会出现一只足球队啊! “笃笃笃!”大米饭又在外面孜孜不倦地敲门了,“妈咪妈咪,再不出来鱼汤都要变成鱼冻啦!” 我感觉脑袋都要炸了,无法想象如果以后有六个甚至十多个大米饭这样的孩子,我该怎么办,整个家都会被吵得鸡犬不宁吧? 不得不说,大米饭的厨艺又提高了,就连不喜欢吃人类食物的小蜥和小蜴都吃得津津有味。张梦迪就更不用说了,好端端一个美女,吃起东西来那吃相真是太感人。 大米饭那小屁孩一直盯着我的脖子咯咯地笑,还已有所指地道:“妈咪,春宵一颗值万金丸好用吗?如果好的话我叫我的药农加班,多给你做点儿。” “行了,你就别给我添乱了。你那些药还是留着自己以后用吧!” 大米饭捂着嘴巴笑了起来:“可是等我长大了那药都过期了呢!” “那你拿去卖钱。”开什么玩笑,就苏安容这体力,不吃我都受不了,再吃我真的可以直接死在床上了。 张梦迪在我对面吃得嘴巴吧唧响,我忽然想到一个奇怪的事,“乐乐和晓楠呢?” “妈咪,她们两个昨天晚上就回去啦!” “那你怎么还在这里?”我不高兴地看着张梦迪,我说怎么觉得怪呢。这一早起来竟然都能看到她,这可是我家呀! “哎呀小麦,我跟你说了我没地方可以去嘛,不像你们本地人啊,我回个家可远可远了呢!--哧溜……”她一口喝光了碗里的鱼汤,将最后一块豆腐吸进嘴巴,然后将碗递给大米饭,“再来一碗。” 我从大米饭手中抢过碗,放在桌上,“这是我儿子,不是你的佣人,要吃自己去盛!” 张梦迪也生气也不客气,端着碗就去厨房又盛了一碗汤出来,一边喝一边道:“小麦,昨天怎么回事呀?你婚礼上,好像有一段时间怪怪的,我记得林老师来了,然后他要表演魔术,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不可能呀,我感觉好像睡了一觉一样,醒来就看到你跟你老公在台上,中间发生了什么事呢?” “你被鬼砍头了。”我故意吓唬她。 果然,她连忙放下碗筷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确定还在后,嗔了我一眼:“你才被鬼砍头了。对了,小麦,你结婚后还去不去学校呀?” “当然要去,我还没毕业呢!” “你老公会舍得?” “我陪她一起去。”苏安容的声音响起,他也已经穿好衣服过来了,整个人都精神焕发,经过昨天的奋战,居然还这么神采奕奕的。也真是难得。 “不是吧?”我跟张梦迪异口同声道。 张梦迪是一脸艳羡:“真是中国好老公啊!” 我却是感到担心,他不是说不能自由出入我们学校吗?那他怎么去?难道公然违背天神的指令? 苏安容看出了我的担心,给了我一个“你放心”的笑容,但我哪能放得下心来呢? 不管我怎么说,苏安容都坚定了自己的决心,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林修禹能去当你们的老师,我怎么就不行呢?” 尽管事先他已经给我做了很多思想工作,但当我在形体课上看到他时也还是惊呆了,他只说来当老师,却并没有说当什么老师,这形体课还真是……来得让我没有一点点防备。 因为形体课老师要求我们都穿紧身的健美服来,所以我们一个个都穿得跟奥特曼似的,苏安容也很入乡随俗地穿了一套紧身服,衣服紧紧贴着他身上的肌肉,每一个线条都展露无遗。 女生们原本都很排斥上这堂课的,但在看到苏安容时,一个个都尖叫起来,恨不得马上扑过去摸一把。 喂喂喂!那是我的老公好不好? “好了好了,大家都安静,你们的形体课老师吴老师因为怀孕,所以暂时不能再继续教你们了,这学期剩下的课程全部由我来代课。先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叫……” “尊尚大人!”有很多女生都喜欢逛微博,异口同声地叫出了这个名字。 就我一个人在嘀咕着“蒜蓉”二字,我一个人的蒜蓉,别人的尊尚大人,也挺好的哈! 可心里还是有些小失落呢!他人气那么高,更加显现出我的渺小来。围系杂号。 苏安容意有所指地看着我,笑着说:“在微博上,我叫尊尚大人,但在这个学校,我是你们的老师,我叫苏安容,以后你们叫我苏老师,明白了吗?” “不明白!尊尚大人那么高大上,多好听,干吗非得取蒜蓉这么土的名字啊?我最讨厌吃蒜蓉了。” “因为我的老婆叫尤麦菜,我希望永远都能跟在她一个碟子里,所以我改名叫苏安容了,我们俩放在一个碟子里就是蒜蓉油麦菜。” 蒜蓉,在课堂上这么花式虐狗真的好吗? 虽然我心里满满的都是嘚瑟,但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女生们的目光已经足够将我射个千疮百孔了。 苏安容却并没有觉得自己说得不对,继续道:“好了,现在开始上课,我们这个服装挺有特色的,”他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紧身服道,“这样穿好看吗?” 虽然大家内心恨死了这种衣服,但为了讨好苏安容,好多女生还是昧着良心说:“好看!” “既然好看,那就继续这么穿吧!遵循大家的意愿。” 蒜茸同学,你好贱啊!明知故问,玩弄大家的感情。 一堂课下来后,苏安容成功地把所有女生都给得罪了。下课后我连忙跑到他面前,“你干吗呀?好好的招人恨,欠揍呢?” 苏安容却一把按住我的脑袋,抬起我的下巴,不以为然地道:“这不是怕你吃醋嘛,所以让她们讨厌我,这样你就没有情敌啦!” “我才懒得吃你的醋。”嘴上虽这样说,心里却无比甜蜜,有这样一个男人时刻守在我的身边,生活真是不乏乐趣呢! 晚上苏安容死活要我回去睡觉,被我给拒绝了,这可是地震后第一天上课,学校为了学生安全抓夜不归宿也抓得很紧,我可不能在这个风口浪尖出什么事了。 而且,我要是不睡寝室,估计张梦迪会跟乐乐和晓楠打起来。 回到寝室,果不其然,三个人已经骂开了。 “张梦迪!你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没脸没皮呢?我们不想让你住这里,你听不懂中国话吗?”高乐乐叉着腰道。 张梦迪也不相让,“这是学校的宿舍,我也有权利住,再说了你们也答应我让我住了。” “笑话,我们答应了?你哪只耳朵听到我们答应了?” “你们自己不说的让我去308住一晚就让我住下这里么,说话不算数?” “哈哈哈!是啊,去308住一晚,那你倒是去啊!”高乐乐说着,开始推张梦迪。 张梦迪没站稳,后退一步,差点儿踩到我的脚。 “我已经去住过一晚了,你们自己没看到而已!”她咬着嘴唇道,声音有些颤抖,充满了委屈。 “那你有什么证据吗?我们凭什么要相信你去住了呢?”高乐乐咄咄相逼。 张梦迪连连后退,眸中含着泪水,美人落泪,梨花带雨。 我看着莫名地有些于心不忍,站到张梦迪面前,面对着高乐乐道:“好啦,乐乐,就让她住下吧,这学期也没多久了。” “不行!这原本就不是她的床铺,我凭什么要让步?你要非要住,今天晚上就去308呆一晚,别给我说之前去过,你去没去过还不是全凭你一句话?今天你带着手机去,录下视频,我们就相信你。” “够了,乐乐!”我有些不高兴了,虽然我也不喜欢张梦迪,但乐乐今天有些太咄咄逼人了。她现在已经知道这世界上有鬼了,还非得要张梦迪一个人去308,要是真出了什么事谁能负责? 但没想到我不劝的时候张梦迪还不想去,我一劝,她竟然主动说:“我去。你最好也记住你说的话,今天去了后,这个寝室,我住定了!” 第100章 蠢货,我才不是鬼 说干就干,等宿管查完寝后,她抱着自己的被子就往308去。 高乐乐和方晓楠什么都没说,这种寝室矛盾就只能我来处理了。 大米饭说过,308鬼气很重,连他都想要远离。张梦迪要真去了肯定不会遇到什么好事。 但我劝也劝过了,这三个家伙却没有一个听我的,全都不让步。 我只好也下了床抱着被子跟着张梦迪下了床。 “小麦,你干吗去?”高乐乐终于出声了。 我没好气地道:“总不能真让人一个人去吧?你们又不是不知道308怎么个情况,让人家去送死吗?”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高乐乐嘀咕了一句,没有再说什么。 我不悦地说:“没有那么夸张那你们为什么要搬到这里来?” 高乐乐没有回答我。我也懒得再说了,平时看她是我闺蜜,所以都是帮着她欺负张梦迪,但事情有轻有重,地震把苏安容布的狗屎阵给震毁了,林修禹和他妈妈都是几百年的老鬼,后山还不知道有多少鬼跑出来了。 308鬼气那么重,也不知道究竟有什么东西藏在里面。讨厌张梦迪是一码事,但拿她性命开玩笑又是另一码事。我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我蹑手蹑脚地来到308门口时,张梦迪正撅着屁股在那里开锁,她的手不停地发抖,铁丝有好几次都没有插进锁孔。 看来她也还是挺害怕的,听到我来的动静,她都吓得把铁丝掉在了地上。 “小麦?你怎么来了?” “虽然你很讨厌,但本质也还不坏,除了精神病院那件事,对我也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我总不能看着你来送死。” 她久久地看着我没有说话,眼泪唰唰就流了下来。一把抱住我哭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抛弃我,没枉我叫你这么久的大姐。” 我一把将她扯开,“你不也就叫了几次吗?上次说过之后就没叫了,哪有这么久?” 她一抹眼泪,笑道:“我一直都在心里叫呀!” 泥煤!怪不得我老得这么快,都是被你叫老的。 没想到张梦迪如花似玉一姑娘,开起锁来竟然一点儿也不含糊,有我在,她明显没有那么紧张了,重新捡起地上的铁丝,开锁的动作利索潇洒,一气呵成。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惯偷。”我调侃道。 张梦迪有些落寞地说:“因为我之前已经练习过很多次了。早就做好了要来这里睡一晚的准备。上次我是真的来过,你们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看她一脸委屈,我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好啦,我相信你。” 张梦迪一下子开心起来,将被子往我怀里一塞:“来来来,小麦,先在门口拍个照做个纪念,省得高乐乐那小妖精又不承认我来过。” 我连忙把门给让开,让她拍下被打开的门,然后我们一起走进寝室。 说实话,我心里是很害怕的,虽然这曾经是我的寝室,但被空置了那么些天后,我几乎已经忘了它原本的样子。 有我在,张梦迪却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似的,一点儿也不害怕,反倒显得很兴奋,一进寝室她就把灯给打开了。 我的心也一下子放了下来:“原来灯还是可以打开的。”刚刚脑袋里一直想着鬼啊鬼的事,都把这茬儿给忘了。围以鸟亡。 “那当然,你自己之前不在这住过嘛,连这都不知道?”张梦迪话才刚说完,灯就“啪嗒!”一声给灭了,然后不管我们怎么开都打不开。 “你这个乌鸦嘴!”张梦迪嗔怪了一句,“好啦,现在只能借着外面这些光线了。小麦,你睡哪张床?” “我还是睡我之前那张吧!”我来到自己原来的床铺前,把被子放下,心里没来由地一阵发慌,眼前的床铺上好像都躺着一个人,身上还盖着白布。 我鼓足勇气用手摸了摸我这张床,除了我自己的被子,什么也没有,便又放了些心,看来是我又产生幻觉了。 我们的老寝室,怎么会出现那些东西呢? 张梦迪也开心地在我旁边的床铺坐下,将被子放上去,“那我就睡这张了!” 她选的那张是以前思源睡的,我怕她害怕,将已经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我们随便收拾了一下后,小心地在床上躺下,熟悉的地方,却不再是熟悉的人,想着以前我们四个在寝室里打打闹闹的场景,我心里不由得一阵感伤。 物是人非啊! 张梦迪兴致勃勃地在床上翻来覆去,“小麦,你害怕吗?” “这话应该我问你。” “本来我是挺害怕的,不过有你在就没什么啦,反正睡一觉就可以了,我睡眠很深,明天一睁眼我们就是正式室友咯!小麦,你高不高兴?” 我很佩服张梦迪的眼力见儿,她难道认为她跟我成为室友我会很高兴? 我没有回答她,我来陪她只是不想让她出事,并不是想让她成为我的室友,但看她那么兴奋,我竟有些不忍心给她泼冷水了。 唉,尤麦菜啊尤麦菜,你要活生生被掰成一朵白莲花了。 寝室里很静很静,安静到让人窒息,很快我就听到了张梦迪细细的呼噜声,我顿时有一种“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感觉,我这还在担心着呢,她竟然就睡得这么香了。 这到底是在惩罚谁啊? 我躺在床上不敢乱动,脑海中一直冒出每张床上都躺着一个人的画面,但现在我已经不敢再去求证了,紧闭着双眼,生怕有什么东西突然冒出来。 但我还没开始进入睡眠了,床铺就突然一颤,吓得我立即睁开了眼,入眼的是上铺的床板,什么也没有,万幸万幸!我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准备继续睡。 张梦迪却突然坐起来大叫道:“往哪里跑?看我不打死你!”她的手指着前面的空气,嘴巴里大叫着,差点儿没把我给吓屎。 姐姐啊,你梦游你早说啊,这样真的会吓死人的! 据说不能轻易叫醒正在梦游的人,否则她会自己吓到自己,甚至有生命危险,所以我压根儿就不敢叫醒她,只能装作没看到。 谁知道张梦迪却突然又笑了起来,两只手往空中一捞,像是把什么东西抱在了怀里,嘻嘻地笑道:“我抓住你了吧!叫你别跑你还跑!嘻嘻嘻……” 我擦,姐姐啊,求求你闭嘴好吗? 我这没被鬼吓死已经被你吓死了。 我坐立难安,哪里还睡得着,张梦迪却一个人坐在哪里手舞足蹈地咯咯笑了起来,好像是在跟人打闹一般。 这梦游时间是不是也太长了点儿? 我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叫了她两声,她还在一直不停地笑着,时不时还在空气中抓两下,却没有应我。 我连忙下床,来到她身边,又叫了声:“张梦迪?” 我在口袋里摸了摸,之前乔子媛给过我两张符,不知道管不管用,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我连忙拿起一张写着“一二三木头人”的符往张梦迪脑袋上一贴。 她果然不动也不笑了。 管用了! 我心中一喜,但下一秒,就看到她转过脸不高兴地看着我,“小麦,你贴了什么东西在我额头上?”一边说她一边将符扯下来,“你居然用符贴我?我又不是鬼!” 张梦迪说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符贴到了我脑门上!我去你这个蠢货!竟然贴我! 我感觉我赔她来308真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我想把脑门上的符撕下来,却发现自己好像出问题了…… 我的嘴巴不受我控制地开始数数:“一、二、三,木头人。”说完以后,我就完全不能动了。 我的神啊!这是怎么回事?这符怎么对我都管用呢?我是个活人啊!大活人啊!不对……按照苏安容的说法,我好像……已经算不上是什么人了…… 对啊,我连心脏都是虚拟的,怎么可能是人呢?我是极品灵器,我只是一个容器,充其量,就是一个有人形的灵器而已。 所以我是不是也只能算是灵体的一种?不然那我怎么会被乔子媛的符给定住呢? 张梦迪也没想到我竟然会被定住,她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忽然尖叫道:“天哪!你是鬼?小麦呢!?” 她下床开始四处翻找,我忒么的就在她面前,她去其他地方肯定没法找到。 然而,她却在我们对面的床上拍了拍空荡荡的床铺,“小麦,喂,小麦快起来!” 不是吧?那两张床上还真有人? 我想叫张梦迪停下,如果那上面真的有什么东西,百分之百地是鬼,她把鬼叫醒来了后果不堪设想啊! 张梦迪拍了几下后见对方没反应,又摇了摇床,“小麦,快点起来,有鬼来了!” 这一摇不要紧,两张床上原本直挺挺躺着的东西,突然一下都笔直地坐了起来,张梦迪却跟中邪了似的,还笑着说:“小麦,你终于醒了!你看,那里有只鬼,被我定住了!快夸我!” 夸你妹啊!闯大祸了张梦迪! 我看不清那只鬼的脸,只看到他们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忽然把手僵硬地从白色的毯子里伸出来,两只鬼的手在空中比划着,好像在交流什么…… 第101章 这次是真的要被吸干了 张梦迪这才清醒过来,大叫一声:“妈呀,有鬼呀!”就准备往门外跑,但这种情况下,门要是还能打开,那这些鬼也太low了。 门打不开。那两只鬼却嗖地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张梦迪立即蹲下去抱着脑袋道:“不要吃我不要吃我,不是我要做这种事的!都是林修禹叫我做的!” 她在说什么?林修禹叫她做什么?我很想问她,但此时动弹不得,半点法子也没有。现在我算是知道乔子媛的符有多厉害了,此时此刻真恨不得她是个半吊子捉鬼人啊! 那两只鬼中原本正超张梦迪走过去的。听到她这话,竟然让我意外地停了下来,然后调转身子,一蹦一蹦地朝我蹦过来。 然而,他们在距离我半米远的地方却停住了脚步,相视一眼后,忽然动了动胳膊,跺了跺脚,接着竟然跳起了僵尸舞来! 我简直以为我自己看错了。他们不是要吃我吗?怎么竟然跳起舞来了? 不管那么多了,趁着这个机会,我在心里使劲儿默念“蒜蓉蒜蓉快快来啊!” 僵尸舞一共跳了三分钟,张梦迪一直蹲在门口不敢说话,更别说她会良心发现来救我了。围土医亡。 我心里非常紧张,不知道他们下一步要做什么,朦胧的光线下,只看到两只鬼张了张黑漆漆的大嘴巴,露出又长有黑的牙齿来,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声音,但我却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突然,我感觉气温好像在一瞬间变凉了很多,一阵风吹过。窗户被吹得哗啦直响。 两只鬼齐刷刷跪在了地上,双手虔诚地放在膝盖前的地板上,将自己的额头贴上手背上,什么人来了竟然让他们行了一个如此大的礼! 我正想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滚落在了我面前,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团东西就飞快地伸展了开来,竟然是林修禹的妈妈! 老太婆佝偻着身子,一双陷进了眼窝里的眼睛很不高兴地看着我,“小姑娘,看在你让我们母子相见了的份上,我给你两条选择,你自己选一条。” 我没有说话,也不能说话。 “第一,现在就死。第二。跟我儿子冥婚。” 我当然是一条也不愿选,但我必须要做出一副想选择的样子,这样才能诱导她想办法帮我撕掉额头上的符。 果然,老太婆还不算笨,立即就看到了我被符定住了,她吃惊地道:“你竟然也被那女人的符给定住了。”接着,她又冷笑一声,“哼,还以为祁尊尚有多么了不起的本事,让我儿子没法投胎,却让你投胎成了这么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我现在没有心情跟她吵,只希望她能快点儿想办法帮我撕掉符。 现在能够撕符的人就只剩下一个了。面前这三只鬼肯定是不可以的。 老太婆也很快想到了这点,朝身后的两只鬼示意,叫他们把张梦迪抓过来。 张梦迪吓得瑟瑟发抖,嘴巴里一直在说:“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闭嘴,吵死了!”老太婆抓过张梦迪刚刚脱下的袜子就塞进了她的嘴里,张梦迪两眼一翻白差点儿没晕过去。 “你,去给她把符撕下来。”老太婆揪着张梦迪的衣领恐吓道,“否则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都这种情况了,张梦迪竟然还一个劲儿摇头不愿撕符,我刚刚干吗要来陪她呢?真是日了狗了! 老太婆可没那么好的耐性,直接对着张梦迪的脖子就咬了下去,张梦迪吓得一下就哭了出来,使劲儿挣扎道:“我去我去,别咬我了!” 等她把我额头上的符一撕,我照着她的脸就是一巴掌打了下去。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打过人,这小贱人真是太让人生气了! 在场的鬼都惊呆了,我一边骂着张梦迪,一边趁老鬼不注意把口袋里的另一张符对着她的脑门就拍了下去! 我刚刚记得很清楚,这张符上写的是“脸上长草”,老太婆刚刚只顾着看我跟张梦迪的热闹,没想到我会突然来这么一招,直接被我拍了个正着,下一秒,她脸上就开始出现各种坑坑洼洼,接着里面便冒出了草来。 我去,这么神奇! 我又把“一二三木头人”这张符往那两只鬼身上一扔,拔腿就往寝室外面跑。 不对不对,门打不开…… 我又飞快地改变方向,朝窗户那边跑,三楼啊三楼……但愿我跳下去能死个彻底,要么就完好无损地活着,我可不想半死不活啊! 但是留在寝室里只有死路一条,我必须拼一把。 然而,我才刚到窗户边上,窗户下面就突然冒出一个人头来,把我吓得差点儿直接就跳了下去。 林修禹!居然是林修禹!在身份暴露后,他甚至都不愿意再伪装了,脑袋挂在窗户边上,嘴巴一张一合都道:“娉婷,你真的连一天都不愿给我吗?” “你这个骗子,别在这骗我了!我的前世根本就不是什么尤娉婷,也不是你的未婚妻,这一切都是你瞎编的!还想要我挪一天给你?你做梦吧!一秒钟都没有!”我转身提起我们留在这个寝室的一个破盆,接了一盆水就朝着他的脑袋泼下去。 “哗啦!”一下,林修禹被浇了个透心凉。 我很快意识到,我现在好像是到了前狼后虎的境地了。 这母子俩要是联手起来,我直接会被秒成渣渣啊! “蒜蓉!蒜蓉救命啊--”这一次,我不再是默念,而是扯开喉咙拼命喊了起来,此时此刻不能再耽搁一分钟了,身后那老太婆已经一步一步地朝我走了过来。 由于她脸上长满了草,而且那草还在以肉眼能见的速度在疯长着,长长地拖到了地上,所以她走路的速度很慢很慢。 但是另外两只鬼,却并没有被我的定身符给定住,难道这符必须要贴在脑门上才管用? “张梦迪,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我好心陪你过来,你却陷害于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现在是三鬼两人,张梦迪是我唯一能拉到的战友,但愿我能将她骂醒。 谁知道她却哭着对我说:“小麦,对不起……这一次我不能帮你了!我答应了蛋哥要帮他的……呜呜呜……你放心,我不会亲眼看着你死的,我会捂上眼睛……” “你大爷!那你这些天死皮赖脸地接近我是为什么?别告诉也是为了林修禹!” “是的……我都是为了他……小麦。不要怪我,爱情的力量实在是太伟大了,在第一次见到蛋哥的时候我就爱上了他,之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虽然我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我只要知道我想为他做任何是就行了。” “所以,你接近我是故意的?医院的事其实你并不是开玩笑的,你是知情的吧?想去我们寝室住也是你故意的?今天来308睡也是故意的?” “是的,小麦……为了取得你的信任我做了很多不要脸的事,其实我都知道,你们心里在讨厌我,但是没关系,只要蛋哥喜欢我就行。我故意跟高乐乐打赌就是为了骗你来308,没想到你果然来了……” 听着她说的话,我反倒没那么生气了,是啊,所有人都看出了她的不好,所有人都想远离她,是我自己犯贱,竟然跟着她来308了,我竟然还担心她的安危!她却从来没有想过我! “怪不得别人都那么讨厌你,你忒么的就不配有朋友!空有一副好皮囊,连个花瓶都不如!蠢得要死还心肠歹毒,你这种人也只配与鬼为伍!” 气死了,我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她反正是冥顽不灵了,我临死前也要好好出了这口恶气! 林修禹被我的冷水泼到,也很不高兴,他慢慢地从窗户爬上来,声音冰冷,仿佛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尤麦菜,我给过你很多次活着的机会,你却偏偏要把自己往死路上逼,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灵尊亲自做成的极品灵器,我倒要好好尝尝是什么滋味儿!” 他话音一落,我就感觉脖子一凉,他已经爬了上来,修长的手指掐住我的脖子,轻而易举地将我按倒在地。 老太婆的声音被草盖住,艰难地发出来:“小禹,你来了……” 林修禹没有理会她,张开嘴对着我的唇就吻了下来。 我哪能那么轻易让他得逞,一咬牙,脑袋狠狠地往上一撞,他大概没料到我脖子被掐住还能做出这么有力的还击,被我撞了个正着,脸都给撞歪了! 果然是只鬼!我还以为他至少应该是牙齿被撞掉的! 林修禹气得将牙齿咬得嘎嘣直响,长长的指甲直接贯穿我的皮肤,插进了我的脖子里…… 我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他再次张开嘴,对准我的唇,这一次,没有完全吻下来,在距离我还有一公分的地方,轻轻一吸,我就感觉身体里的血液全部都涌到了脑部…… 身体仿佛被抽干,没有任何力气再反抗。 这一次的感觉,跟以前那个老鬼吸我的时候感觉完全不一样,这一次来得很凶猛,没一会儿,我就感觉自己好像已经只剩驱壳了一般…… 第102章 爹地,你要死了吗 蒜蓉,再见了…… 眼睛闭上的最后一刻,我似乎看到了林修禹眸中闪过嗜血的笑容,带着满足与怨恨。 之后我便再也没有了意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仿佛听到了一些声音,但我的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 只听到一个人在问:“你真的想好了吗?” 接着。苏安容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中:“想好了,这件事原本就是我处理得欠妥,现在不过是让一切回归原点而已。只是,我希望你能给我一天的时间跟家人道别。” 不对不对……他在说什么?这话听着怎么像生离死别呢? 我想大喊,我想叫他解释,但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蒜蓉你到底在干什么? “行,那你自己安排好时间吧,明天的这个时候,一切都会如你所愿。” “谢谢。” 之后便再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只是偶尔有风吹过,我忽然发现自己能睁开眼睛了。但是我一睁眼,天已经亮了,入目的却是一片狼藉,或许连狼藉都不足以来形容现在的场景。我还是在308寝室里,只不过寝室里所有的东西都被破坏了,林修禹和他妈妈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只有张梦迪在一旁低低抽泣。 还有苏安容穿着他第一次见我时那件白色的大长裳站在我面前,衣裳有很多撕破的痕迹,他脸上也被擦上了不少脏东西。虽然没看到伤痕,但我知道,那肯定是他自我修复了。 这个地方,明显刚刚经过了一次激烈的打斗。 见我醒来,苏安容一瞬间就到了我身边,弯腰将我抱在怀里,前所未见地,他竟然流泪了。围役纵圾。 “老婆,对不起。”他紧紧抱着我。像是怕我突然从他面前消失一般。 我的身子像是要散架了一样的痛,轻轻地问他:“发生什么事了?林修禹和他妈妈呢?” “他们……”苏安容还没开始说,一个奶奶的声音就打断了他。 “你这个坏女人,阿尚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一醒来不关心他是否受伤,竟然还问林修禹!”穿着红色衣服的小阎王从天花板上倒垂下来,一脸怒容地道。 我并不生她的气,连忙问道:“阎王,麻烦你告诉我一下,刚刚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也在这里?” “哼,我才不告诉你,我就是要让你心里痒痒的,一直想着这个事!啦啦啦啦!”小阎王说着,还开心地在天花板上跳起了舞来。 “不说算了。”虽然跟她没接触过几次。但我也基本上了解了她的某些性格,她就是希望我一个劲儿追问她,然后她不告诉我,她喜欢那种看我抓狂的感觉。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理她,不追问她。 果然,心里痒痒的人变成了她,她一下子跳到我面前,在半空中停下,气呼呼地道:“你就不想知道吗?你就不想知道吗?” “我想知道可以有很多种途径知道,不一定要问你。” 小阎王气得直咬牙,抓狂地道:“我当初就应该让你死。你太可恶了!” “好了。”苏安容终于忍不住插进话来,抱着我直接消失在原地,扔下一句:“我们还有事要处理,不陪你了。” 但是,他的速度快,阎王的速度也不慢,那小奶牛一样可爱的声音一直在我耳边响着:“阿尚!我不想让你走,你就不能跟我也好好道别一下吗?” “没空!”苏安容回答一声,大手往后一挥,一道白光闪过,似乎有什么东西被震落,然后我就再也听不到阎王的声音了。 同时我也发现了一个问题,苏安容虽然在很努力地加快速度,但他却好像不能瞬移了。 是因为跟林修禹他们的打斗消耗了太多的灵力吗? “蒜蓉,如果你灵力不足了,你是不是可以吸我来补充?”我委婉地问着。 苏安容却只是笑笑故意转移话题道:“你这么想我吸,今晚可以好好战一下。” “滚吧你!”我嘴上骂着,心里却总有些不安。 到家后,大米饭立即迎了上来,在看到我们俩后,他惊讶地大喊:“天哪!爹地妈咪你们怎么啦?妈咪怎么一点灵气都没有了?爹地你好像也不太行了……呜呜呜……怎么回事啊……” 听到大米饭的话,我脑袋“嗡!”地一声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说我一点灵力都没有了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的灵力全部都被林修禹给吸走了? 我几乎可以想象,林修禹吸走我的灵力后,功力大增,原本就灵力强大的他,更是所向披靡,苏安容因为之前灵力受损一直就没有完全恢复,此时遇上这样的劲敌,还要保护我,能活下来就已经是相当地不容易了。 当时的打斗到底有多惨烈,我想象不到。 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我紧紧抱着苏安容冰凉的身躯,想起我醒来之前听到的话,连忙问:“蒜蓉,后来跟你说话的是什么人,你想好什么了?一天时间道别是什么意思?一切都会如你所愿是什么意思?你所愿是什么意思?” 苏安容温柔地将我放在沙发上,轻轻吻了吻我的唇,“傻丫头,怎么这么多问题。--儿子,打电话给外公外婆,叫他们回来吧。” 大米饭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也还是马上给我父母打了电话叫他们回来。 我越看心里越着急,抱着苏安容的手臂就哭了起来:“蒜蓉,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快告诉我!” “就是啊爹地,你这样要把我们急死了!” 苏安容在我身边坐下,抓着我的手,酝酿了好一会儿情绪,看他双眸红红的,眼泪似乎都要掉下来了,但又被他极力忍了回去。 他缓缓开口,说出了一些让我难以置信的话,“老婆,儿子,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们听着就好,不要太难过,知道吗?” “爹地,你是要死了吗?”大米饭瘪着嘴,眼泪泫然欲泣。 苏安容别他这无忌的童言差点儿给逗笑了,摸了摸他的小脑袋道:“当然不是,只不过,几百年前,我做了一些违逆天命的事情,现在也是时候还了。” 我心里莫名地紧张起来,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是说的林修禹的事吗? “小麦,万物轮回皆有始终,我贪婪地牺牲别人应得的权益让我们能够在一起,却没想过这样伤害了更多的人,我种下的因,果也应该由我来尝。” “别给我拐弯抹角了!直接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否则我跟你没完!”我忽然恨死了苏安容这种说话不直接说的性格,他分明就是话里有话,却又不明确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不是存心不把我当自己人吗? 见我生气了,苏安容将我的手抓得更紧了,我甚至感觉到了他的紧张与颤抖。 “蒜蓉,你告诉我实情吧,不管是什么样的,我都能接受,这句话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知道你可能害怕我接受不了,或者担心我会离开你,你放心,不管发生任何事情,我都不会离开你的,告诉我实情好吗?”我放低声音鼓励着他。 苏安容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恼恨地低着头道:“林修禹没有骗你,他的确是被冤枉的……” “什么?那……”我前世是他的未婚妻也是真的了?我不敢问出这句话。 苏安容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继续道:“但只有这一件事,其他的全是骗你的。尤其是前世未婚妻之类的,你前世是我手中的一只爵,不存在什么未婚妻之说。” 我这才松了口气,“那他为什么会被冤枉?”我相信,这件事肯定不是苏安容做的。 “阎王为了讨好我,给他母亲制造了一些幻象,让他母亲相信他叛国了,并且派了一些所谓的正义之士去给他母亲洗脑,最后导致她大义灭亲去举发他……” 阎王……那个小婴儿竟然会有这么深的心机,我的确是小看了她。我忽然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不舒服,我这条命可以算是抢来的,原本应该投胎的人是林修禹,可他不但被冤枉致死,甚至连投胎都没有办法了,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因为我他才会变成这样的。 我忽然理解了他对我所有的仇恨,还有他母亲对我的仇恨,换一个角度,如果我遭受了像他这样的待遇,我肯定会更加不折手段地复仇的。 可他却还多次试图原谅我…… 林修禹,对不起。这三个字,我欠你太久了。 “都怪我,如果没有我的存在,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蒜茸,他是个将军啊,他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他牺牲了那么多,到头来却落了个这样的下场,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都是因为我……”我的眼泪唰唰地流下来,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会因为林修禹而这么难过。 苏安容抓住我的手,将我揽在怀中,自责地道:“对不起,老婆,因为我的自私,让你背负了这些罪孽,这一切,我都会去偿还的,你不用担心,我只要你快快乐乐地,过完这一辈子。” “你想做什么?你要怎么去偿还?”我顿觉不妙,他这话太像生离死别了…… 第103章 大结局 “傻丫头,看你紧张得。”苏安容揉了揉我的头发。 “你说这些我能不紧张吗?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我下了多大的勇气和决心才接受一个不是人的老公啊,这好日子还没过两天呢,你就要走了……呜呜呜……” 我越说越委屈,越说越心酸。索性扯开嗓子大哭起来,“你是不是想去死啊?你是不是想用你的命去还啊?”不然林修禹几百年积累的怨念哪有那么容易消散? “我的命也不值钱,若能偿还不也是很好的吗?” “不行!说什么也不行,要还也是我去还,是我抢走了本该属于他的投胎机会,这事怎么说都轮不到你。” “老婆。我们的儿子需要妈咪……” “他也需要爹地!”我生气地打断他,继而又紧紧抓住他的手,“蒜茸,你别给我说这种话,我不想分开,不想跟你分开。” 小蜥和小蜴不知啥时候一左一右地来到我们旁边,小蜥笑嘻嘻地建议:“如果你们俩不想分开的话,我有一个好建议!” 小蜴看了看他,两人相视一眼指着对方大笑:“哈哈哈!你也想到了对吧?” 我跟苏安容面面相觑。然后看着他们,“什么意思?” 小蜥爬到我肩膀上,神秘兮兮地说:“女王大人,昨天我跟小蜴去逛商场,看到了一个情侣杯专卖店,那种接吻杯还挺有意思的哦!”他一边说一边冲我眨了眨眼。 我顿时恍然大悟,高兴得一拍大腿道:“你的意思是……我懂了!” “老婆,你别听他们瞎说,我不同意!我好不容易才让你从杯子转世成人,你现在又想变成杯子?没门儿!” 大米饭一直在一旁没出声,听到苏安容这句话,惊讶地道:“妈咪你要变成杯子?那我来给你挑款式,我上次看到一个便便杯。很搞笑呢!”小家伙说着说着竟然还High了起来。 苏安容不悦地瞪了他一眼,“儿子,你希望你妈咪以后永远变成一个杯子?” 大米饭愣了愣,笑容收住,眼睛里顿时充满了泪水,“不是就变着玩玩吗?怎么是永远了?我才不要妈咪永远都是个杯子,随便一下就摔碎了。” 大米饭,所以你只是担心我会碎是吧,好伤心啊! “就说你们这种低等物种脑袋不灵光,这么好的选择,还在这叽叽歪歪。”一个声音忽然在沙发上响起,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花卷感到很反感。 花卷天神笑得脸上又多了几个卷儿,“我说灵尊啊灵尊,你这又是何苦呢?为了一只杯子牺牲掉自己几千年的修为,而且还从此在三界消失。我都不忍心看下去了。” “你说什么?从三界消失?”我不敢置信地看着花卷,又看向苏安容,他竟然一直都没有说这个! “那当然,不然你以为擅用职权是这么容易解决的事啊?擅用职权就算了,到现在为止都还想保住你,不付出一点点怎么行呢?” “老婆,没他说的那么严重,你别听他的。”苏安容想要劝我。 这种时候还当我是傻的吗?我才不想再听他的话,急忙问花卷:“还有其他选择吗?” “没有!”苏安容抢先一步回答,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看来他跟天神的关系搞得并不是很好,花卷立即拆他的台,嘚瑟地说:“有啊。你消失,不过,就算你消失,他也要减掉一千年的修为,而且不能再做灵尊了。” “那还是让妈咪变成杯子吧!”大米饭一边说一边冲我眨眼,我能看出他的意思,他大概是觉得,就算变成杯子了他也还能用灵药喂我,让我恢复人形吧!要是真有这么容易的话,苏安容又何苦去拜托阎王帮忙呢? 然而我感觉现在除此之外已经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我不愿让苏安容消失,他也不愿让我消失,那我变回杯子陪在他身边,岂不是最完美的选择? “你们想得可真美。”花卷的话打破了我所有的幻想,但下一句话却又让我看到了希望,“不过还有更美的,主神刚刚看到了这两只妖精给你们的提议,他认为这是个不错的选择,既能让你们在一起,又能给林修禹一个交代,所以,他决定,让你们变成情侣杯,现在,你们开始挑选款式吧!”他话音一落,手在空中轻轻一挥,我们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全息电脑屏幕,上面有一个几万张图片的图库,里面丧心病狂地全部都是情侣杯的款式。 我跟苏安容面面相觑,哭笑不得,真不知道这到底算个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就在这时,老爸老妈风风火火地回来了,一眼看到花卷,老妈吓得大叫起来:“天哪!好丑的人!” 老爸却一眼看到了全息电脑屏幕,惊叹道:“天哪!现在的全息技术竟然这么成熟了,这影像从哪投过来的?”他一边说一边兴冲冲地来到了电脑前,试探性地用手轻轻一点,上面的情侣杯立即换了一个款式,“居然是真的!太爽了!小麦这是你朋友吗?” 花卷对于老妈给他的评价很不悦,冷着声音说:“算不得什么朋友。” “啊哈哈,原来是搞推销的啊,这个电脑我们买不起啊,你还是去别家吧!”老爸一边说一边在上面划得不亦乐乎。 我感觉有些无语。 花卷似真似假地道:“没关系,你可以多体验一会儿,这上面有很多情侣杯的款式,你们选一款最喜欢的,买卖不成仁义在,等会我把你们喜欢的款式送给你们。” 老妈一听有东西送,立即高兴地来到老爸身边,两人一起兴致勃勃地开始选杯子。 我把蒜蓉拉到一边,为难地道:“蒜蓉,怎么办,这怎么跟他们说啊?” “老婆,对不起,我保护不了你。”苏安容脸上一直都带着深深的自责,此时更是显得痛苦。 我心里也不好受,但想到能跟他一起成为情侣杯,总比其中一个消失要好,便只好强压住心中的难受笑着说:“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我还一直在想要怎么才能永远跟你在一起呢,现在有个这么好的选择,何乐而不为呢?而且给了那么多款式给我们选,也算是业界良心了。” “老婆……” “好啦好啦,别哭丧着脸了,你特地把爸妈叫回来,总是要面对的,我们先过去吧!”我牵着苏安容的手又重新坐回沙发,这一刻我觉得他前所未有的脆弱。 父母还在兴致高涨地选着杯子,大米饭在一旁强忍着泪水小心翼翼地做着参谋,“外婆,别选容易碎的!我喜欢摔东西!” “外公,你选的那个太难看了,挑个好看点儿的!” 最后,他们终于选好了一对低调又不失大气,还不容易摔坏的银质情侣杯,是两个小猪亲亲的造型,老妈看着爱不释手,“纯银的,应该也不便宜哦!” “妈,选好了吗?” 老妈把我拖到电脑前看,“选好了,你看这个,好看吗?尤鱼说要摔不碎的,这款最好了!” 我鼻子酸酸的,道:“好看,你们喜欢就行。老妈,如果这对杯子一辈子都陪在你身边,你开心吗?” “当然开心啊!这么好看的杯子,只要不坏,我就一辈子都留着,银的也没那么容易坏吧?哈哈!” 我点了点头,“那当然,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放心了。” “等等,小麦!语气不对啊!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对了,尤鱼打电话叫我们回来是有什么事呢?” 苏安容捏了捏我的手,最终还是他先开口了,“爸,妈,是这样的……”接着,他便将怎么让我投胎转世的,还有林修禹的事一直到现在,全部都说了一遍,最后总结道,“所以,再过十几个小时,我们就会变成您选中的这款杯子了。” 老妈愣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明白过来,接着抓起桌上的水杯就朝花卷身上扔去:“你这什么天神长这么丑!有碍瞻观知不知道?快给我滚出去!不许来我家!永远也不要来我家!” 花卷自然不会被她打到,但也气得不轻,得意地道:“打吧打吧,反正你这种渺小的物种打我我也不会感觉到痛,何况,就算你把我杀了,你的女儿女婿也会变成情侣杯,你不好好享受跟他们在一起的最后十几个小时,却要在我身上耽误,我也愿意奉陪哦!” 老妈气得浑身颤抖,突然就大哭起来,“那我们还在瞎耽误什么呀!呜呜呜……孩子他爸,快快快,快点儿,把你珍藏的那瓶58年的女儿红拿出来……我们不醉……不归……呜呜呜……” 那一天,白天晚上,整整十九个小时,我们都在跟父母聊天,跟朋友道别,十九个小时,却像是有一辈子那么长,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陪父母的时间竟然有这么短过。 我害怕看表,害怕看到时间的流逝…… 我没有告诉乐乐和晓楠他们真实情况,只说我跟蒜蓉可能要出国了,她们还笑嘻嘻地跟我说找了个好老公,以后常联系,但她们不知道,我却再也没有办法跟他们联系了。 思源刚跟乔连久结完冥婚,听到我的事,大概是乔子媛告诉了她什么,在最后一个小时她跟乔连久赶了过来。 现在大概只有她最懂我了,她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然后紧紧抱了抱我,“小麦,你放心,我会想办法让你回来的!” 我没有回答她,最后一个小时,其实我想跟蒜蓉单独过。 他们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将我和蒜蓉留在了卧室里,大米饭给了一堆春宵一颗值万金丸给我们:“爹地,妈咪,趁现在还能用,赶紧用吧……” 我跟苏安容从来没有这么疯狂过,门一关他就将我推倒在了床上,不需要用药,我就是他的毒药。 身和心,全部都交缠在一起,好想好想就这样,融入到他的生命里。 “老婆,你怕吗?” “有你在,别说是情侣杯了,就是变成猪,我也不怕……”围吗吉扛。 如果以后你在市场上看到了一对银质的小猪情侣杯,那大概,即使我跟苏安容吧…… 请你一定要,好好爱护它们。 轻点抚摸,我怕疼……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8080txt.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