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8080txt.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美人图》全集 作者:歌怨 那晚他霸道将我壁咚在墙上,离开时留下一句。 “来日定会娶你。” 这只男鬼,好难缠啊啊啊! 第一章他是谁 上大学那会,由于家里不是太富裕,所以在外面找了份兼职,却因此经常回学校晚了进不去,所以就在一个小巷子里,花三百块钱租了一间房子。 夏天热的厉害,电风扇放在一旁呲呲作响,可却根本感觉不到有凉风,被热的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就在自己迷迷糊糊快要睡下去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砰的一声,木头做的大门被人一脚踢开,由于是晚上,视线模糊,根本看不清他的面貌,只能接着月色看见一个男人的轮廓。 门被他虚掩上的瞬间,我感受到了一股凉意,而他高大的身姿在空中摇摇欲坠,仿佛就要应声倒地。 黑暗中,我感觉到他摇摇晃晃的朝着我走来,手中一片炙热,是自己害怕的发抖的双手被人握上,随后感到脖子一凉,我轻轻低下眼睛,看到一把在黑暗中发亮的匕首抵在了我的脖子上。 “别动。” 他的声音从我的耳后响起,明明十分虚弱,却带着几分低沉。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阵阵的追逐声。 “一间一间屋子的搜!”一个十分雄厚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这男的……不会是逃犯吧? 拿匕首抵着我的男子,忽然俯下身子,将我压在了身下,我能够透着单薄的衣着,感受到他因为外面声音,而紧绷的肌肉。 随后一阵撕拉声,在我的耳边响起,当我发现自己的衣服被扒光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用他那高大的身躯将我压在了身下,我的浑身上下打了个冷颤,他身上,好凉。 我早就被吓的六神无主,不由得用那发抖的声音,问他到底想要干嘛? 可是,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复,而自己挣扎的动作,却根本不被他放在眼底。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急迫的敲门声“砰砰砰”的响起。 搜查的人,搜到了我家门口! 一声“对不起”从空气中飘进了我的耳边。 随后他一个用力,似乎进入了什么。 我只感觉身体的某处撕裂了开来,直接疼的大叫了起来,想要推开他,这些举动在他的眼中仿佛成了挠痒痒。 他这么做是想要迷惑外面的人吗?我真的要怀疑他刚才的虚弱全是装出来的,不然现在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 我的双手狠狠的在他身后抓挠,恨不得让他身上毁容! 他就像是感受不到一样动作根本不停下,只是渐渐变的温柔。 就在这时,在门外早就等得不耐烦的搜查队“嘭”的一声踢开了本就被男子虚掩的大门。 迎接他们的,是听的让人脸红的娇喘和粗重的喘息…… 我一见搜查队的人进来,简直是看到了救星,张大了嘴就想要呼救,却被男子一个深吻给吞了进去,而身上挣扎的动作却成为了迎合。 搜查队人见此,也不好意思进来,说一句打扰了,还顺便关好了被踢坏的木门。 口齿间,夹杂着他的气息,此刻的我再也没有力气反抗,不由自主的闭上了双眼,泪,从我的眼角处流下。 在我快要昏迷之前,男子的唇附在了我的耳边,用那低沉却又夹杂着承诺的话道。 “来日定会娶你。” 可是我却给不了他任何回应…… 第二天一大早,我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掀开自己床上的被子,看到床单上那一抹鲜红的颜色,我立即报了警,警察来了之后,发现床上没有精液,我住的地方又是人流量比较大的老巷子,找不到物证,再加上这里刚好是监控死角,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这个地方,我是再也不敢住了,自己在这个冰冷的城市里只有小叔一个亲人,不得已只能给小叔打了个电话。 小叔是独居,人在外地,接到我电话的时候很意外,当我说想在他家住几天的时候他也没什么意见,说他有把钥匙放在了物业,让我去拿就好了。 把自己的东西大致的收拾了一遍,却发现自己的枕头旁边竟然有一块白里透红的玉佩,说是白里透红都夸张了,因为这块玉佩中的红色竟然像血液一样可以在玉佩里面流动,而且玉佩的雕饰精美,看样子价值不菲…… 这显然不可能是警察留下的,而我自己也没有…… 难道,是昨天晚上的那人留下的? 在物业取了钥匙,进了小叔家之后,我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竟然就这样瘫软在沙发上睡着了。 梦里,我梦见自己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古代嫁衣,走进了一间十分古朴的院子里,院子的周围挂满了红布,上面还贴着烫金了的喜字,可是高堂之下的两幅大红棺材,却将这诡异的氛围衬托的十分诡异。 一个穿着大红色,像是新郎官的男子站在了棺材的旁边,看不清面容,却能够看出他那煞白的脸色,似乎是瞧见了我朝着他走去,他对梦中的我伸出了宽大的右手,嘴角还勾起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我直接被这画面给吓醒,浑身早就被冷汗打湿,不断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安慰自己这只是梦,可是看到了自己手上这枚白色的玉佩,还是被吓的不轻…… 梦中的那个新郎官腰间,别了一枚和我一模一样的。 这枚玉佩握在我的手中就像是一枚烫手山芋,我无数次都想要把它扔出去,奇怪的是,当我有这个想法的时候,我怎么扔,这枚玉佩都离不开我的手掌心。 就在这时,门铃声响起,难道是有人来找小叔? 我跑出去开了门,却发现现在的天色已深,门外连个人影都没有,余光一闪,看到了脚下有个大红色盒子,我把它打开一看,吓的直接把这盒子给丢出去好远。 这盒子里,竟然放了一件血色嫁衣! 更可怕的是,这件血色嫁衣,和我梦里穿的那件衣服一模一样…… 我迅速的将门关上,浑身发抖的厉害,背靠在门上心跳加速,不断的拍打自己的胸口安慰自己别多想,只是有人在恶作剧。 情绪一激动,眼泪止不住的从眼角落下,先前坚强的伪装全部落下,自己才二十岁的年纪,被人强暴了以后怎么办? 虽然警察来了找不到任何线索,只能不了了之,可是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像电影回放一样历历在目,根本做不了假,可是梦里的那个新郎官又是怎么回事? 不由得我深吸一口气,暗自决定明天一早,自己回到原来住的地方搜查证据! 第二天一早才刚到自己原先住的地方,就被吓了一大跳! 床单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沾满了鲜血,墙上布满了血手印,地上也全是带血的脚印,可是这么多的血迹,我愣是没有闻到丝毫血腥的味道! 到底是谁在恶作剧,还是有人想害我? 站在这房间里,我只感觉有一股股凉气从我的脚底板冒起,一路冲上我的天灵盖,一个哆嗦,我直接跑出了屋子,颤抖着拿出手机打电话报警,之后跑到隔壁挨家挨户的敲门询问前天晚上的情况。 可是这不问还好,越问我的脸色就越苍白…… 前天晚上那搜查队明明是挨家挨户的搜查想要抓到强暴我的那神秘男子,可是那么大的声响,周围的邻居不但没听见,居然还告诉我,根本没人敲过他们家的门。 就在这时,我的肩膀忽然被人轻拍了一声,转过头去,却看见一张苍白的大脸正距离我不到几厘米的距离,我吓的没站稳,一屁股直接坐在了地板上。 发现来人是来办案的民警,我才松了一口气,心里嘀咕,差点被这警察给吓死了。 警察把我从地上拉起,随后道。 “现场我们已经看了,那红色的不是血,掌印和脚印都是被人用模具印上去的,和上次一样没有都没有找到可疑的线索,可是我们却调查到,这屋子的主人早在一年前就死了,是个独居老人,没有儿女,你是怎么租到这房子的?” 第二章血色嫁衣 我一听完警察的话,整个脑子都蒙了!呆滞了许久,我才连忙摇头说不可能,我在这里都住了三个月了,每个月老婆婆都会来收房租的。 警察一听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白纸,白纸上有张照片,警察问我认识这个人吗? 我点了点头,说认识,这是房东。 可是,随着他的手往下指,我的脸色就越来越苍白。 这张可不是普通的白纸,而是一张死亡证明,老婆婆真的在一年前就死了,那我看到的老婆婆又是怎么回事?…… 还不等我开口询问,警察的手机响起,接了个电话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离开之前让我有事记得联系他们。 回家的路上,有风轻轻一吹我都感觉浑身打颤,仿佛有什么“人”从我的旁边经过。 才走到小叔家门口,却发现之前被我丢的老远的那大红盒子又出现在了家门口,只当是隔壁邻居以为是小叔的东西,所以放回了家门口,不由得我深吸一口气快步上前将它捡起拿到了小区最外边的一个垃圾桶,刚想把它朝下丢,却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有些东西,你最好别丢。” 我看到这个短信,小手一抖,差点就把这大红盒子给丢进了垃圾桶,把盒子放在一旁,给这号码回了一条。 “你是谁?” 等了许久,也没见回信,等我想回拨电话的时候,已经提示不再服务器。 因为这条短信,我也不敢把那大红盒子给丢进家门口,可是也不敢带进家里,所幸就把它放回了原来的位置,祈祷有人捡走。 入了夜,才想起自己已经两天没去上课了,赶紧给老师打了个电话,请了几天病假,这才躺回了床上。 目光有些呆滞的看向窗外,却感觉今晚的窗帘似乎有些奇怪,好像……站着个人? 可是自己把灯一打开,又什么都没有,只当是最近发生的怪事太多,自己有些疑神疑鬼,也没当回事。 什么时候睡着的,自己已经没有意识了,可是梦里,自己竟然又梦见了和昨天晚上相同的梦境! 只见梦里的那新郎官尤为诡异,上一次见还是苍白的脸庞,而这一次,却有些阴的发黑,而且接连两次梦见他,我都看不清他的五官! 唯有他腰间的那枚白玉佩一直刺痛着我的神经。 我根本控制不了梦里的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走到那诡异新郎官的身旁,对他伸出手…… 就在我即将和他拜堂,周围响起诡异的唢呐声的同时,一声鸡鸣响起,我的双眼瞬间睁开,大梦初醒。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冒出的冷汗已经打湿了全身,拍了拍胸口,舒了一口气,还好都是梦。 可是这不拍还好,一拍却发现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儿了。 低头一看,发现家门口那大红盒子里的血色嫁衣竟然穿在了自己身上! 我被吓的浑身发抖,连忙打开了灯,将这衣服给脱了下来,却发现地上竟然有一连串的白脚印,一直接连到了家门口…… 而原先被自己关好的家门,竟然被人给打了开来,冷风从大门刮了进来,吹的我浑身毛孔全都竖了起来。 “哒,哒,哒。” 身后忽然传来了阵阵脚步声,仿佛是有人踩着高跟,仿佛是有人走在了木地板之上。 可是等了好久,却没出现个人影,而我早就被吓的浑身发麻,站在原地不敢动弹,苍白的脸庞已经毫无血色。 也不知道这样的一个姿势在原地维持了多久,脚步声一停下,我迅速的跑上前将大门关上,之后回到自己的房间,把自己裹进了被子。 刚喘过气来,手机铃声却忽然响起,打破了周围的宁静,我深吸一口气,把手机拿起,发现来电人竟然是小叔。 要知道我在这城市呆了这么些年,虽然最近得住他家,可是之前和小叔通电话的次数屈指可数,而小叔却是一次都没给我打过电话。 而且现在,可是凌晨两点…… 小叔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他问我睡了没,我说没有,小叔却让我开门他钥匙丢了。 原来是小叔回来了,我松了一口气,打开家门,看到小叔的一瞬间,我才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僵,有些害怕小叔进来…… 之前出现的白脚印,和那件血色嫁衣我还没收拾,要是小叔看见了…… 还不等我多想,小叔已经越过了我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间。 而我再次回头的时候,别说什么白脚印血色嫁衣了!地上干净的一尘不染不说,就像是刚刚拖过的一样。 要不是那些接二连三发生的怪事,我真的会以为一切都是一场梦境…… 说来也奇怪,自从小叔回来之后,倒是安稳了几天,先前发生的那些怪事一件没有,可是我却还是想弄明白,自己被人强奸这件事到底是恶作剧还是有人在算计? 还有那个房东老婆婆是怎么回事? 正当我想给房东老婆婆打电话的时候,我的手机却响了! 来电人正是我想联系,却又有些害怕的房东老婆婆…… 深吸了一大口气,我才把电话给接了起来。 “萧晓啊,你最近没在这里住了吗?怎么把房子弄的那么乱?”房东老婆婆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响起。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作用,我竟然感觉房东老婆婆的声音特别的阴冷,明明隔着一个手机,我都感觉有一股凉气覆盖我的全身…… 本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我却猛地想起了警察给我看的房东老婆婆的死亡证明! 越发的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自己住进她的房子里却被人给“强奸”了,而且连警察都查不到任何证据不说,身边还开始怪事连连? 不由得,从自己的嘴里传来了抽泣声,把这几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换了一个版本,改成了是被人抢劫,还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想要打草惊蛇,看看房东老婆婆的反应! 谁料,房东老婆婆一边安慰,一边却一直约我想见一面,说有什么东西要给我。 这下,我整个人都有些慌了。 如果那死亡证明是真的,那这老婆婆可是死人啊! 死人约我,我去了,那岂不是羊入虎口么? 似乎是见我没反应,房东老婆婆又加了句,说是特别可怜我,她又无儿无女的,第一眼见我,就打心眼里喜欢,说把我交了半年的房租都一并退给我,让我去找她…… 被老婆婆的话语吓的有些蒙,以至于自己后面和她说了什么,都有些模糊不清了,只记得自己好像答应了明天傍晚和她见一面…… 入了夜把刚才和房东婆婆的事情抛在了脑后,觉得肚子有些饿,想要去厨房里找吃的,可是才打开房门,却看见了一个离去的身影,是小叔的,这么晚了,小叔要去哪? 由于大小都是和奶奶一起在乡下里生活,所以对自己这个见面不多,接触也少,却极为神秘的小叔充满了好奇,脚下的步伐不由自主的跟了出去。 可是这才跟出去,我就有些后悔了。 现在明明是晚上十一点多,虽然已经挺晚,可是按照往常,小区的里还是有些人在走动的,不至于这么空旷,连路灯都有些黯淡。 小叔的背影很挺拔,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我才十七岁,他是长这个样子,可是现在我都二十来岁了,他还是长得这个样子,岁月不但没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迹,反倒让他变的越来越有味道。 一不留神,距离小叔有些远了,我想要跟上,却发现小叔拐进了一条小道,我刚走进去,却被吓了个半死。 第三章老婆婆 这条小道很黑,黑到根本看不见尽头,周围却挂满了大红灯笼,活脱脱的像是鬼片里的场景,而此时的小叔,手上竟然抱着那件先前消失了的血色嫁衣朝着巷内缓缓走去。 就在我看着这场景想要上前阻挠就在这时,一直被我放在口袋里,却被遗忘了的白玉佩忽然发出阵阵热芒,热的差点灼伤了我的皮肤…… 也正是这热芒将我瞬间拉回了理智,等我再次抬头的时候,前方哪还有什么小叔的人影啊,就连先前看到的那大红灯笼的巷子都一并消失不见。 我将这块白玉佩从口袋里拿了出来,握在了手中,莫名的,带给了我阵阵的安全感,让我在这么诡异的夜晚一直平安回到了家中。 等我到家之后却发现,小叔已经买好了宵夜,坐在客厅里望着我,仿佛是在等我。 难道我刚才经历的,都是幻觉? 容不得我多想,小叔已经开口问我。 “这么晚,一个女孩子去哪了?” 我抿着唇,面色惨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仿佛是见我没说话,小叔也没多问,让我一起坐下来把宵夜吃了之后便回了房间。 一整个晚上,躺在床上思来想去都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总感觉似乎有一块大网在渐渐笼罩着我,好像我走的每一步路,都被人算计的天衣无缝。 第二天一大早,盯着两只黑眼圈从床上爬了起来,刚刚洗漱好,就听见了放在床上的电话响起,想要去接,却发现小叔的速度比我更快,在我才踏出卫生间就已经把电话给接了起来。 看样子,电话是老师打来的,毕竟我已经请病假,有很多天没有去上课了。 可是现在的我,不弄清楚自己被人“强暴”这件事,哪有心思回去上课? 刚想从小叔手里拿过电话,小叔就帮我回答了老师,说让我在休息几天就会回去上课,之后把电话挂了,才交还回我的手上,做完这些举动,还问了我句。 “最近身体哪不舒服了,看你精神不太好。” 我轻轻笑了笑,打了个马虎眼,说自己最近可能是因为兼职操劳过度,想休息几天。 小叔听后,点了点头,说让我自己注意身体之后也没在说什么。 可是小叔今天的举动在我眼里未免有些太过反常了,在加上昨天晚上那怪事,还有我和小叔平常交流都难得超过三句话,他今天为什么会抢接我的电话?而且还在问我态度之前,就先回复老师? 好几天没出去兼职,没去上课,呆在小叔家里都有些无所事事,直到临近傍晚接到房东老婆婆的电话,我才想起来昨天懵懵懂懂的答应了和她见面这件事! 可是,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根本找不到理由推辞,最后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换衣服的同时顺便在脸上打了一层轻薄的粉底液,恰好遮住了一夜未眠那黯淡的肤色,刚想拿起手机,却想起了给我看房东老婆婆死亡证明的那个警察! 还记得那警察临走前用了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看我,还留下一句,要是有什么事,记得联系他们。 现在这个“死而复生”的房东老婆婆约我见面,算是大事吗? 因为先前已经打草惊蛇过一次,这次也没敢太过张扬,只是把这警察的电话设置了一个快捷呼叫,便去见了房东老婆婆。 到了先前的出租房,我才想起来,好像自己从来没有在大白天和房东老婆婆见面,要么是傍晚太阳下山,要么是下雨阴天…… 而此刻的我站在出租房门口,寸步都不敢埋进去,总感觉这间屋子就像是开了空调一样,不断有凉气从里面往外溢,双唇有些发抖,一咬牙还是走了进去。 进去的时候却看见一个忙碌的身影,是房东老婆婆,她在帮我收拾屋子原先的残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这忙碌的身影太像记忆里的一个人,我的眼中竟然蓄满了泪水。 自从被送来城里上学,奶奶让我无论如何都不准回家,自己已经有几年没有见过奶奶了吧? 仿佛是察觉到了我的到来,房东老婆婆回过头,对我笑了笑,笑容非常的慈祥,甚至让我有种错觉,那警察给的死亡证明才是假的吧? 房东老婆婆这么大一活人站在我面前,怎么可能已经死了一年? 屋子已经被收拾的很干净,房东老婆婆拉着我在床边坐下,仔细的询问了我的情况,一边安慰我,一边拉着我的手,可是手上传来冰凉的触感,却让我下意识的想要浑身一颤,硬生生的给忍在了半空。 这种感觉很难受,却又拉回了我的理智。 哪有老人的手,会这么的凉?这种冰凉,仿佛还能透过血肉渗进我的骨子里。 我和她有问有答的聊了得有半个小时,每当我提出想要走的时候,都能被房东老婆婆用各种话语叉开话题,一直和我扯着废话,把我的耐心都快要磨光的时候,才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的红钞票,说是很对不起我,让我住了这种房子,还被人给“抢劫”了,现在把房租退给我。 我将这钱放进了口袋,想要开口的时候,她却又拿出了一张纸,这是房产转让书,说让我别嫌弃她这房子旧,她特别喜欢我,膝下无儿无女的,硬要让我收下。 可是死人的东西,我哪敢要? 正当我想要推辞的时候,房东老婆婆哭了。 边哭,还边拽着我的手,说她这一生过的多么多么可怜,这么老了,要是哪天死了都没儿女送终,她也不是白送我这间屋子的,让我有空给她打打电话,要是哪天她出了事,也还能有人惦记着。 要是先前我没看到房东老婆婆的死亡证明,我还真能被她这句话给唬了去,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黯淡了下来,而她话语中的“送终”二字也彻底打醒了我,让我知道在呆在这里很有可能会出事,连忙开口拒绝,说给她打打电话还是可以的,可是这房子,自己是真的不敢收。 而这房东老婆婆,就像是铁了心一般,和我你来我往又扯了半个多小时,让我本来就不安的心变的更加毛躁。 我甚至都害怕在这里会出现意外,一只手一只藏在口袋里,要是真出事就马上给那警察打电话了! 许是僵持许久,谁都没有退让,该说的话已经说完,忽然失了话语,我和房东老婆婆谁都没有率先开口,场面忽然安静了下来,周围的温度仿佛也冷上了几分…… 最后还是房东老婆婆妥协,说我不愿意就算了,但是让我必须收下一个锦囊,无论如何都不能打开,这个锦囊会自己打开。 见她态度坚决,我也很果断的将锦囊接过,毕竟一个锦囊而已,拿回去到时候丢了也没人知道。 说来也巧,我锦囊一收,房东老婆婆也不留我了,主动放我回去不说,还让我路上注意安全。 一从出租屋走出来,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可是周围的天已经黑了,而出租屋所在的位置又是老城区,不太好打车,得走上十几二十分钟路程才能走的出去,我也只能在这阴暗古老的街上一边欣赏“月光”,一边走着。 谁曾想,就在我抬着头,即将走到一个拐弯路口的刹那,被一个迎面而来的男子直接撞到,他的动作很慌张,爬起来就跑,而前方还时不时传来呐喊的声音,仿佛是被人追逐。 我被这场面吓的不行,立即加快脚步绕道而行,却在快走出老城区才发现,自己的手上好像少了什么东西。 少了的,是房东老婆婆给我的锦囊…… 而我回到原先的拐弯路口,哪还有掉落的锦囊? 第四章凶杀现场 第二天一大早,我是被上次那个警察的来电给吵醒的,电话刚接起,他的第一句话问的就是我有没掉落一个锦囊? 我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话音才刚落,警察却说我和一起凶杀案有关,让我去警察局一趟做个调查。 警察的这句话瞬间把我吓的从梦中惊醒,这才反应过来警察说的是昨天房东老婆婆给我的那个锦囊! 可是,锦囊丢了,我怎么会和一起凶杀案有关系? 仿佛是将话语送到,警察也没和我废话,电话挂断之后独留我一人在房间里思来想去想不出一个所以然。 才到警察局,我就见到了昨天遗失的那个锦囊。 不同的是,昨天房东老婆婆给我的时候,锦囊上可是镶满了金丝贵气十足,而此刻放在我面前的这个锦囊上则是沾满了鲜血…… 和锦囊一起交给我的,还有几张凶杀现场的照片,我接到这几张照片的时候被吓的一个没接住,照片散落了一地。 这些照片是在凶杀现场拍的,场景很陌生我可以肯定是我从来都没有去过的地方,可是这照片里的“尸体”却非常诡异,因为他根本不是躺在地上的,而是站在屋子的最中央,周围血流成河,四周的墙上还被人砸了钉子,线的一头穿过尸体的身躯,另外一头绕在了钉子上,仿佛是故意将这具尸体摆成了一副“图案”。 尸体的手捂着脸,仿佛是在娇笑,又硬生生的挤出半张脸朝着门外看去,还有两根丝线专门穿过他的眼睛和嘴巴,让尸体的表情瞬间活了过来,要不是因为表情的诡异,我真的会以为照片里的是一个活人…… 从照片里可以看出凶杀现场里被东拉西扯出来的线足足有上百根,密密麻麻的,像个蜘蛛网一样,实在难以想象这一幕到底是怎么完成的。 而每张照片里最为醒目的则是这具站立着尸体的嘴里咬着的锦囊…… 警察看到我被照片吓的浑身发抖,也没多说什么,淡定的将散落在地的照片一张张的收了起来,随后坐到我的身旁开口道。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吗?” 我紧张的摇了摇头,这照片里不但场景陌生,就连那具尸体我都可以保证自己从来没见过!唯独只有那个锦囊,是经过我的手…… 坐在我身旁的这位警察就是上次调查我被“强奸”的那位,身形高高瘦瘦的,脖子上还带着一个工作牌,上面写了他的名字,秦峥,却没写他的职称。 秦峥盯了我有好一会,忽然站起身进了前方的一个小房间里,许久才出来,出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沓文件,甩在了我面前。 因为刚才被那些照片吓的我还惊魂未定,一时间有些不敢去打开文件,秦峥也不说话,一边用那犀利的眼神盯着我,一边伸手将这沓文件给打了开来。 “你看看这些照片,认识上面的人吗?” 秦峥手脚麻利的将文件里的照片放在了我眼前,而我只瞅一眼,却被吓的不轻! 若说刚才是浑身发抖,那么现在只感觉自己是坠入了冰坛! 照片里的人我可一点都不陌生!正是昨天晚上才见到,要把房子送给我的房东老婆婆…… 只见照片里的房东老婆婆不但和之前那具尸体的死状一模一样,就连嘴里都一样叼着那枚镶金的锦囊…… 这下,我是真的彻底相信房东老婆婆是死人了,可是我一想到昨天竟然和一个死人单独呆了那么久,浑身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 而且,房东老婆婆死亡的地方正是我住了三个月,还在那里被人“强奸”的老房子…… 但是这尸体和房东老婆婆的死状一模一样,却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硬着头皮,抬起了头给秦峥警官投了一个不解的神色。 “本来是没有你事的,可是这具男尸死亡的案发现场就在你当时的出租屋附近,而且搜遍了整个凶案现场,别说是脚印了,就连一个可疑的指纹都看不见,唯独那个锦囊上面有个女性的指纹,并且和你的吻合。” 秦峥不紧不慢的说着,眼神却直勾勾的看着我,越看,我的后背越发虚。 因为上次被人“强奸”报警,有在警察局里留下自己的指纹,却想不到能牵扯出这么多事来。 仿佛是见我默不作声,秦峥继续道。 “从附近的监控可以看出你在昨天去了老城区。” 不得不说秦峥这个警官当的称职,句句吊足了我的胃口,却也让我知道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我的身上。 “所以,你们觉得人是我杀的吗?” 我才开口就有些反悔,却从秦峥那狡黠的双眸中看出自己没有后悔药了…… “这句话我可没有说过,而且你进入老城区的时间不超过三个小时,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你离开之后,你现在需要做的是配合我们把你昨天发生的一切说出来,包括你怎么得到的那个锦囊。” 秦峥的话语刚落,我心中的怒意瞬间燃烧了起来,感情我这是都被这只老狐狸给算计的死死的? 可是现在的我,却只能暗自将这口气吞下,好声好气的开口。 “昨天是我的房东廖翠莲约我在老城区见面,锦囊也是她给我的,至于她已经死了一年,为什么还能把房子租给我,我还能看见她我也不知道,锦囊是我在半路被人撞掉的。” 秦峥听完没有给我回应,而是若有若无的点了点头,有些好笑的开口。 “你的意思是,你见鬼了?” 我尴尬的点了点头,秦峥却“扑哧”一声笑了起来,随后道。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到你那房东的,可是我信了,至于那个锦囊,不是被人撞掉的,应该是被偷的,因为死者生前有盗窃的前科,入过狱。” 也就是说,本来要死的是我?这个贼却巧合的成为了我的替死鬼? 还不等我反应,秦峥却把那锦囊塞在了我的手上让我带回去,要是那个鬼房东在来找我记得联系他。 我心中真的是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要死人的东西给我,这不是咒我死吗? 可是从他的眼底我看到了一丝不容拒绝的意思,这锦囊就如同烫手山芋,让我想丢丢不得,想拿又不敢拿。 直到秦峥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用那肯定却又带着蛊惑的语气再三的保证这锦囊我拿回去一定不会出事,要是出事有他担着! 竟然真的拿着这个染血的锦囊出了警察局,到了家中,被冷风一吹,我这才猛地惊醒,想把锦囊丢掉已经晚了…… 这东西要是丢了,应该会更麻烦吧?不得已,我只能将这锦囊锁紧了书桌的柜子里。 做完这一切,这才松了一口气,想要出去吃晚饭,却发现家里根本没有小叔的踪影。 而桌上,竟然放着那消失已久,被我“遗忘”了的大红盒子。 果不其然,我将盒子打开,里面赫然躺着那件红的发亮的血色嫁衣,可是我不解的是,为什么小叔在的时候,这件嫁衣就会消失不见,小叔人一不在家,这件衣服又会出现? 还有我那天晚上看到的小叔抱着这件嫁衣走进个小胡同里真的是幻觉吗? 到底是谁在背后算计这一切?他为什么要算计我? 小叔会不会也和这件事有关?或者是知道什么? 我的手轻轻抚上了这件血色嫁衣,刚想把这盒子给合上丢出去,却发现自己的指尖一疼,仿佛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给刮开了一道口子,血顺着那道口子滴在了嫁衣的上面,只是一瞬间,便融进了这件衣服…… 第五章白玉佩 就在我的血融进了血色嫁衣的同时,指尖上被划开的口子也自动愈合了起来,而这件嫁衣上却再也看不见任何血迹! 我被这件诡异的血色嫁衣吓的不轻,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把它的盖子合上走到小区最外面的垃圾桶正想要丢,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这个场景我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了,上一次我想丢这件嫁衣的时候,也是有人给我发了短信! 深吸一口气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我将短信点开,却发现这条短信,好像是在帮我? “别丢这件衣服,可以保你一命。” 这个号码和上次给我发短信的是同一个,可是号码的主人会是谁? 念头一闪,我猛地回头望了一眼,却发现后头的草丛里好像有人走动十分匆忙,我猛地追了上去,却只能看到一名男子匆忙离去的背影。 难道,我一直被这个男子监视着吗? 男子的背影十分陌生,而他腰间别着的那枚白玉佩我却是化成灰都能认出! 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将自己口袋里的那枚白玉佩给拿了出来,今晚的月亮很圆,也很亮,月光照在白玉佩上再配合着玉佩里那枚会流动的像血一样的液体,显得别有一番风味。 还记得,那晚被个陌生男子“强奸”之后,这块玉佩便留了下来,那么刚才同样拥有白玉佩的男子,会是那晚“强奸”我的人吗? 我那晚到底有没被人“强奸”,“强奸”我的究竟是人是鬼?又和房东老婆婆又什么关系? 诸多问题瞬间涌上心头,只感觉自己在一片泥潭之中越陷越深不能自拔…… 刚打算回家,却收到了小叔发来的讯息,小叔说他今晚有事在外面过夜不回来了,让我自己注意安全,我回了个知道了,便把手机给放回了口袋,就着月色回到了家中。 才打开门,我便面色苍白的保持着一只脚抬起想要踏进的姿势不能动弹…… 要说上次小叔回来之前的那串白脚印吓人,那么和现在这屋子里密密麻麻的一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我不由得想起了房东老婆婆,还有那具男尸死亡的照片,不同的是,他们死亡的地方满是丝线,这里却全是脚印,不管是桌子,吊顶,墙壁,还是沙发…… 紧抱着怀里的那个大红盒子,我深吸一口气将脚放回了原地,迅速的把门关上,想给小叔打电话,却显示已经关机! 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小区里了无人烟,周围的灯火十分黯淡,勉强只有月光能够照亮前方的路。 十月的天已经非常的冷,我坐在家门前,被风吹的瑟瑟发抖,却宁愿被风吹的这样,也不敢踏回小叔的家里。 夜色很美,美的只有风轻轻的呼啸,叶子被扫起的声音,一切显得宁静而……诡异。 就在这时,手机传来的铃声忽然打破了这份宁静,我的心也随着这铃声“噗通”,“噗通”的跳了起来。 这么晚,会是谁打来的电话? 正当我迟疑的刹那,右手已经不由自主的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来电人是那个警察,秦峥。 电话才接起,他那略带慵懒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有空吗,出来见一面。” 刚想开口,却发现自己的鼻子被风吹的都塞着了,狠狠的吸了几口这才开口问他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他语气却略带强硬,让我别废话了,出来见一面就知道了,随后报了地址,也不等我回答就匆匆挂断电话。 虽然对于秦峥这个人我只见了几次面,不是太了解,可是怎么说他也是个警察,见他应该是不会出什么大事,再加上,我今晚真的是“无家可归”。 才站起身,却听见“哐当”一声,仿佛是有什么东西落了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穿着血色嫁衣的大红盒子。 莫名的,我心中忽然冒起一个念头,不能给任何人看到这件嫁衣,可是小叔的家门我是真的不敢再打开了,而且那条短信不是说了吗?这件衣服能救我一命,要是弄丢了什么病?就算我敢开小叔家的门,却也觉得放在小叔家里不如放在自己身上安全。 最后我干了一件挺恶心,翻了小区里的几个垃圾桶,找了几个干净的袋子裹上,一并带去见了那位小警察。 去的路上,我总感觉有些怪怪的,至于哪里奇怪自己又有些答不上来,直到一脚踏进了和秦峥约好的咖啡厅,我才恍然大悟。 奇怪的不是自己,而是秦峥! 先不说一个警察大晚上的不睡觉忽然约个“嫌疑犯”出来,就拿锦囊那件事来说,那么邪门的锦囊,而且还是唯一的一个可以找到杀人犯的证据,他就那么轻易的让我带回了家里,而且从他的语气中,好像他还是明白那个锦囊有问题的,却对我保证我不会出事。 难道他懂这些邪门的东西? 可是这也说不通啊,我当时和他说锦囊是房东给我的,我见的人也是房东的时候,他还不可置信的发出了嘲笑,不像是信鬼神的人。 容不得我多想,此刻的我已经走到了秦峥的面前,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也不说这么晚约我出来干嘛,而是直接把菜单推到了我的面前问我。 “喝点什么?” 把菜单接过,随意的扫了一遍,点了杯西瓜汁之后,两个人忽然都沉默了下来。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两个人的心底似乎都有很多话,可是谁都没有率先开口。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咖啡厅的灯光特别耀眼,我竟然觉得褪去了警装的秦峥身上带着几分纨绔子弟的气息,要知道,我前几次见到他,大老远都能感觉到他身上那股浓浓的警察气息。 直到我点的西瓜汁被端在了我的面前,我都喝完了,秦峥才开口和我答话,可真撑得住气!! “你那袋子里装着什么,看着那么笨重?”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轻轻上挑了眉毛,让我看的竟有些心虚。 难道,他知道我里面放着的东西? 放在腿上的手狠狠一捏,算是给自己打了气,闭了闭眼睛,对他绽放了个笑容,将话题扯开。 “这么晚约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约你了吗?” 一句话,把我呛了个半死,一个人穿上警装和褪去了警装怎么能差那么多呢? 见我没说话,他又笑了笑,将手伸到了身后,这时候我才发现,他不是空手而来,凳子后边还放了个袋子。 只见他从袋子里拿出了一叠文件,在打开之前抬眼问了我一句。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回问了一句。 “你信吗?” 秦峥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凝望了我几秒,见我面无表情,随后嘴角轻扬笑了笑,将文件打开放在我面前的同时,开口。 “我也不知道呢。” 他越是这样和我说话,我越是感觉他早就知道了什么,心里就越是发毛的厉害。 他,可真是一只老狐狸…… 没有在和秦峥答话,而是翻开了他给我的那叠文件,文件的第一页很整洁,上面只写了两个大字。 重案。 直到我翻开了第二页,脸色瞬间变成唰白,越看下去,我的脸就越是面无血色。 而我的每一次翻页,双手都颤抖的厉害,甚至是都想将这叠文件给甩开好远,逃离这个咖啡厅…… 一旁的秦峥看到我露出的神色仿佛十分满意,嘴角不但时不时的挂着淡笑,甚至时不时插嘴问我看到了哪里? 第六章诡异的梦 看完这叠文件,我只感觉自己坠入了六月冰潭,浑身凉的吓人,等自己深吸好几口气,将心情平复了,才开口问秦峥。 “这里的案件都是真的吗?” 秦峥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没说话,却让我本来凌乱的内心变的更加缭乱…… 这叠文件里的案子可不是一起两起,而是足足有五起! 每起案子相隔的时间,少则三五天,多则一个月。 受害者全是二十岁到二十五岁之间的单身女子,虽然不是同年出生,可这几个人的生日却极为接近,全都是在八月中旬左右出生,仔细一看,会发现,她们的农历生日全是七月半。 她们不但年纪相仿,生日相仿,就连死亡的地方,都一模一样,全都在我曾经住了三个月的那个出租屋里死去,并且死状和那具男尸,和房东老婆婆一模一样…… 由于我们两个都没说话,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而秦峥的表情则是十分明白的在告诉我,我不开口,他是不会率先开口的。 毕竟,谁先开口,谁就失去了话语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看着秦峥面上那若有若无的淡定,我气的差点把自己憋成内伤,眼看着十二点就要到来,咖啡厅里坐着的人越来越少,我再也沉不住气开口问秦峥。 “这五起案子里的死者,全都在住进那间房子的一个月内被杀,为什么我平安无事的住了三个月,才开始出事?” 一见我沉不住气的开口,秦峥眼底再也藏不住笑意,摇了摇头说他也不知道。 我被他这句话气的差点站起来砸桌子了,却转念一想,似乎想起了什么,开口问秦峥。 “在同一个地方,死了那么多人,而且全都是这么离奇的死法,你们为什么不把那里封了?” 话语刚落,便看到秦峥投给我一抹赞许,随后他幽幽的开口。 “在房东廖翠莲死后,我们封过一次。可是却不断有女孩入住,在里面死亡,而且在她们死之前,我们就算是进了那间屋子都察觉不到有人入住的痕迹,只有在她们死后,才会显露出曾经有人居住。所以哪怕死了这么多人,我们却连一点线索都找不到,而你,却是一个特例。” 他说完这些,还特地顿了顿,似乎想看我的反应,只不过此刻的我早就被吓的面无表情,他也只能接着道。 “你入住之前那里已经有三个月没有死过人了,而且你是唯一一个,可以让我们察觉到入住进去的人。” “所以,从我一住进去早就被你们监视的一清二楚?” 一个没忍住,我直接开口插了秦峥的话语,见我插嘴他好似早在意料之中,不但没生气反倒还点了点头。 窗外的冷风吹的有些大了,吹的我脖子后有些发凉,不由得缩了缩脑袋,回头望了望周围,却发现偌大的咖啡厅内只剩下了我和秦峥这一桌,月光从窗外撒了进来,照的这咖啡厅几分冷清,几分让人不寒而栗。 “那我那晚被人“强奸”你们为什么不进来救我?” 轻轻开口,语气有些颤抖,不知道是被这无人的咖啡厅给吓的,还是被今晚知道的事所惊到。 “要不是你报警,我们根本没察觉到那天晚上有异样。” 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异常认真,将他原先那股纨绔不羁收的一干二净。 一时间,我都有些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就在我以为场面要再度沉默的时候,秦峥站起了身子,一边将带来的资料装好,一边开口。 “走吧。” 我跟着站起身,将地上那陀装着血色嫁衣的袋子带上,想要跟他一起走出咖啡厅,他却在一脚刚踏出咖啡厅的瞬间,停了下来,回头问我。 “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吗?” 见我没说话,秦峥却动了,一边朝着外面走,一边开口。 “我知道你今晚回不去,我带你去警察局呆一晚吧。” 我听后,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刚想要说什么,却被他塞进了车子。 所以,他今晚是知道了什么才约我出来的吗? 到了警察局,里面还有值班的民警,见到我来却丝毫不意外,仿佛全都认得我一样,对秦峥点了点头之后,他把我带到了一个休息室,随后丢了床被子给我,再也没和我说过任何一句话,转身就走留我一个人站在原地发呆……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这晚我在警察局睡的特别安稳,第二天一大早给秦峥发了条短信说自己走了之后,便回到了小叔家里。 开门瞬间看到那干净的地面暗自松了一口气,整个家里别说白脚印了,简直就是一尘不染,仿佛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些只是一场梦。 小叔的房门紧锁,看样子是比我还要早就回来了,我在房间里找了个像样的盒子,将血色嫁衣放进去之后,塞进了床底下。 说来也奇怪,自从自己拿到了这件血色嫁衣之后,身边再也没有发生任何异样,秦峥也没在主动联系我。 就在我以为事情会这样平淡过去的时候,我又梦到了那个诡异的新郎官…… 依旧是那个十分古朴却又喜庆的院子,可是我却没有之前的好运,直接被他那双冷到骨子里的双手紧握,拜完了堂…… 在拜完堂的瞬间,我听到了周围熙熙囔囔的声音,回头一看,发现身后竟然站满了奇奇怪怪的人,我盯了他们好久,却又看不出他们哪里奇怪。 直到我再次回头,看到了一张铁青的脸…… 是和我拜堂的那新郎官一直在怒视着我,而此刻的我,却能够看清他的五官了。 一张白的发紫的脸张着一双桃花眼,让那明明菱角分明的脸庞多了几丝柔和,一双薄唇早就没有了血色,最为吓人的,还是他那双充满怒意,却深不见底的眼眸…… 我被吓的不轻,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却被他硬生生的给拽进了他的怀抱,在被他拽入怀抱的一瞬间,我浑身一颤,好冷…… 仿佛是见我此刻的样子有些乖巧,他那紧抿的双唇轻轻上扬了几分,随后拉起我的手,将他腰间的那枚白玉佩取下,放入了我的手中…… 而我,却也在他将白玉佩放入我手中的瞬间猛地睁开了双眼。 醒了。 浑身却止不住的颤抖,打开灯,发现先前的那枚白玉佩还静静的躺在我的床头,而放在床底下的血色嫁衣,却在不知何时,穿回了我的身上…… 之前梦归梦,自己却不能控制梦里的自己,而这次的梦境,却让我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仿佛梦里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 此刻我也猛地想了起来,为什么梦里看身后的人有些奇怪。 因为那些根本不是人,更像是,纸人…… 为什么我会不断的梦见这个梦? 为什么梦里那新郎官也有一枚白玉佩? 他…… 该不会就是那天晚上“强奸”我的“人”吧? 看了看时间,发现现在不过凌晨四点,可是我却没有任何睡意。 许是经历这些诡异的事情多了,我竟然壮着胆子从床上爬了起来,想要去厕所洗把脸。 随着我起身的动作,一声声脚步声响起,在这空荡的夜,掀起了几分诡异,几分颤栗…… “哒,哒,哒。” “哒,哒,哒……” 这一声声脚步声,仿佛全都踏在了我的心跳之上,跟着心跳的频率走动。 我被吓的僵硬着身子,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敢动弹,屏着呼吸想要仔细聆听这脚步声到底是从哪里发出,却在下一秒,整个脑子一懵,猛地从房间跑了出去…… 第七章敲门声 脚步声…… 好像是从我的身后传出? 可是,我才跑出房门,整个人更是僵在了原地。 客厅的灯是打开的,沙发上有个人影,背对着我,手上却没有闲着,一直在翻看着报纸。 仿佛是听到了我奔跑的声音,他回过头望了我一眼,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面色带着几分不悦的开口。 “萧晓,你身上穿的是什么?” 小叔这句话响起的瞬间,我整个脑子都是空的,这才想起来因为自己太过匆忙,身上的那件血色嫁衣根本没被脱下。 也不知道这件衣服被小叔看见到底是好是坏…… 我只能硬着头皮,坐到了小叔的面前,对他赔了个笑脸。 “学校社团要演出,衣服到了,我没忍住就拿出来试穿了。” “那你跑什么?”小叔的眉头轻轻一紧,将报纸放下。 被小叔这句话问的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停顿了好几秒,这才开口道。 “一只蟑螂刚从我脚下跑过,被吓到了。” 谁料,我的话音刚落,房间里那“哒,哒,哒。”的脚步声再次传出,我的浑身顿时僵硬了起来,咽了咽口水,将目光投向小叔的身上,却发现小叔正在若无其事的翻开着报纸。 这么大的声音小叔居然没听见?不由得,我开口问了句。 “小叔,你有没听到什么声音?” 小叔抬头,挑了挑眉毛问我。 “什么声音?” 我的内心顿时翻江倒海了起来!!难道……这声音只有我可以听到? 见我没说话,小叔又问了我句什么声音,我尴尬的笑了笑说可能是自己听错了,可是坐在沙发上的自己却浑身抖的厉害。 可是小叔却在这个时候却说大晚上别穿的这么奇怪,让我回房间把衣服脱了,回去睡觉!! 房间里那么诡异我哪还敢回??!! 而且那条短信不是还说留着这衣服能救我一命,我回去把衣服脱了岂不是会出事?? 仿佛是见我没反应,小叔再次将报纸放下,还想要说些什么,我却在他开口之前站起了身子,硬着头皮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明明空无一人,可是我却在关上门的瞬间有种自己进了熔炼,十分压抑的感觉。 眼睛一斜,看到了床头那枚白玉佩,我就像黑暗中看见一抹希望一样,瞬间冲到床头将这枚白玉佩给拥入了怀中。 听说好玉能辟邪,这块玉看上去就不简单,应该也能吧? 已经是深夜,整个小区都十分安静,安静的连楼上冲马桶的声音我都能听的一清二楚,而那脚步声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大声,越来越大声…… 而且这次,我能够感觉到,脚步声再也不是从我的身后传出,而是放锦囊的那个抽屉里。 我猛地起身想要打开抽屉,却硬生生的忍在了半空,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房东老婆婆的死状…… 死了还要被人那线穿成那样死不瞑目……不由得,浑身狠狠的打了个冷颤。 就这样盯着房间里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盯了一夜,直到第一抹阳光照射进来,脚步声消失,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卸下自己所有的防备安心的躺在床上睡了下去。 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骨碌将我身上的那件血色嫁衣脱下,跑去厕所想要洗把脸,洗着洗着却感觉这水的味道有些奇怪,将手拿起来一闻,却又说不上是什么味道。 直到我再次将目光投像洗手池,这才发现,刚才还流出清水的水龙头竟然流出了滚滚的鲜血…… 而且,这鲜血上还冒着热气,仿佛是刚从人的身体里流出,没有完全变冷…… 我吓的大叫,直接冲出了厕所,想要寻找小叔的身影,却发现小叔根本没有在家里,一双手在身上不挺的摸索,却忘了自己想要找什么,差点被吓的自乱阵脚,直到摸出了手机,我才迅速的给秦峥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把情况和秦峥说了一遍,他让我别慌,让我把地址给他,站在家门口等,他马上就过来。 可是我在家门口等了好久,却都没见到秦峥的身影,不由得再次掏出手机,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件事和小叔说,却一直停留在拨号界面好几次,还是忍住了这个冲动。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撒在身上却感受不到丝毫的暖意,反倒是那些轻轻吹起的微风吹的我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直到秦峥的身影出现在我的眼前,我这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带他进了小叔的家里。 可奇怪的是,秦峥一到把全家的水龙头都检查了一遍,却再也没有流出过血,而先前流出过血的那个厕所不但干净如初,就连一点味道都没有,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幻觉。 坐在沙发上,我和秦峥两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秦峥提出,把房东廖翠莲给我的那个锦囊拿出来看看的时候,一个电话声响起,是打给秦峥的,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秦峥接完这个电话之后脸色聚变,让我自己一个人小心,他有事要先走了,要是有什么情况在联系他。 我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他人已经离开了小叔家里。 我一个人回到房间,从抽屉里拿出了那个锦囊,一个念头涌出,特别想把锦囊给打开,却因为房东的话硬生生的给忍住了。 叹息了一声,刚想把锦囊放回去,却忽然感觉眼角周围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猛地朝眼角的方向看去,那里是房间的窗户,可是却已经空无一人。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吗? 刚想出去看看,又是一个黑影闪过,可以肯定,这次没有看错!是一个人影! 我猛地冲到窗前,将窗子打开,却已经没了人影。 入了夜,小叔回来的时候已经给我带了晚饭,将晚饭放在桌子上之后,却也没和我有过多的交流,自己一个人回到了房间。 虽然和小叔相处的时间不长,可是对于小叔这么冷漠,我倒是早就习以为常了。 只是小叔带回来的这晚饭我吃起来却有一股熟悉的味道,好像……是奶奶做的? 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见过奶奶了,每次想回老家去找奶奶的时候,脑海中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和奶奶离别之前奶奶对我说的那句。 “如果不是我喊你回来,自己千万别回来!” 之前我总以为奶奶不让我回来是想我过上城里人的生活,毕竟整个村子里我是唯一一个考上大学的大学生,可是现在我身边发生了这么多诡异的事情,莫名的,好想回家找奶奶,哪怕见上一眼也好。 含着泪,把饭吃完,回到房间,却总感觉自己不能在这样下去了,每天过的浑浑噩噩提心吊胆,连学校也不敢去,这种日子到底要过到什么时候? 不由得,我再次将目光投降了手中的锦囊。 房东老婆婆不让我打开这锦囊,会不会是这锦囊里面有东西? 打开之后,这一切事情出现新的转折? 心中刚有这个念头闪过,我的手却再也停不下来,两只手捏着锦囊的两侧刚想要打开,手机却响了。 说曹操,曹操到。 房东老婆婆竟然在这个时候给我打来了电话! 自从肯定她是死人之后,我是一点都不想和她再有接触,可是在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的电话我到底敢不敢接?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电话却自动挂断了。 而门外却传来了阵阵敲门声…… 第八章我叫顾以城 敲门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在这么恰巧的时候,让我不由得有一丝疑惑,来人会是谁? 外面的天色已经很黑,我将锦囊放回了口袋,深吸一口气,这才鼓着勇气把门给拉了开来,外边很冷,凉风吹的我浑身冷飕飕的,却愣是没看到一个人影。 正当我以为自己幻听,打算关门的刹那,一个身影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之中…… 只见来人浑身散发着淡漠的气息却拥有仿佛精雕细琢般的脸庞,英挺、秀美的鼻子和樱花般的唇色。他嘴唇的弧角相当完美,似乎随时都带着笑容。这种微笑,似乎能让阳光猛地从云层里拨开阴暗,一下子就照射进来,温和而又自若。 可是他的这笑容却与他眼中发出那凛冽桀骜的目光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这样的外貌和神情,第一眼,就让人觉得他太锋利,有一种涉世已久的尖锐和锋芒。 眼前的男子就是化成灰我都还能认得他!之前收到短信让我别丢嫁衣看到的身影应该就是他的。 而且他就是梦里和我拜堂那个诡异的新郎官…… 可是此刻的他,除了被夜色照的脸色白了点之外,哪有梦里那么诡异的模样? 直到他走到了我的跟前,捏着我的下巴,嘴角微微上扬,对我说了一句。 “好久不见。” 什么叫好久不见?我和他好像除了梦里之外从来就没正式见过! 他看着我的眼神太过吓人,我想要逃,奈何一双大腿就像是灌了铅一样,想动动不了,想故作镇定,却浑身发抖的厉害。 直到他松开了手,我这才能动弹了起来,咽了咽口水,问他。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岂料他根本不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忽然将一只手伸进了我的口袋,似乎是想要拿房东婆婆给我的那个锦囊,可是锦囊才拿出,他却又将手伸进了我的口袋,他这次的目标……好像是要拿我的白玉佩? 玉佩被拿出的瞬间,我清晰的感受到了周围空气一凉,他的双眼微咪,连语气都带有一分警告。 “你这玉佩哪来的?” 要是我没弄错的话,眼前这名男子应该就是“强奸”我的那个人,难道这玉佩不是他给我的吗? 我刚想开口问,却被他浑身散发出那阴冷的气息给吓的闭上了嘴,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就在我被吓的浑身冒冷汗的时候,他却忽然笑了,明明周遭散发出阴邪的气息,脸上的笑容配上他那双桃花眼却宛如六月春风拂袖而归。 “看来,你也不知道啊。” 说完这句话,他低下了眼紧捏着锦囊,仿佛是想要打开,又觉得不是时候,轻轻呵了一声,把玉佩和锦囊塞回了我的手中,随后十分温柔的抚着我的发,轻轻开口。 “好好等着我来娶你,我想看着你穿那套嫁衣的样子。” 要不是我从他那双冰冷的瞳孔中看出威胁的语气,我真能被他这“温柔”的话语给骗了过去…… 仿佛是见我听他这话还没有任何反应,男子的双眼微咪,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我早就被吓的连连点头,只想先把这个祖宗送走…… 见我一副待宰羔羊的样子,男子这才心满意足的转过身想走,刚转身,似乎想起了什么,回过头对我说了句。 “我叫顾以城。” 语气依旧是淡漠,仿佛这世间根本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提起他的兴趣。 随后他也不等我的回答,直接转身朝着黑暗走去。 在他转身的瞬间,我看见了他腰间别着的那枚白玉佩…… 要是我没看错的话,和我手中的这枚应该是一模一样。 而且从他对那个锦囊的熟络成都上来看,不难猜出他和房东老婆婆是一起的。 我一直都觉得“强奸”我的男子就是梦里和我成亲的那个,可是从他看到这枚玉佩的眼神中,我又感觉好像又什么不对劲,难道“强奸”我的另有其人吗? 他会是谁? 第二天一大早,我是被秦峥打来的电话给吵醒的,他开口的第一句是又死人了,我一下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随后问了句。 “谁?” 秦峥却没在和我细说,而是让我起床去趟警察局,这件事,和我有关…… 我被秦峥这句话惊的已经完全没有了睡意,要知道我昨天可是一整天都没有离开过家里! 到了警察局,我才知道那句和我有关是什么意思。 死者依旧是二十到二十五岁之间农历七月半出生的单身女子,死亡的地方却再也不是房东老婆婆的家,而是在她学校宿舍的厕所里。 死法和房东老婆婆她们一样,全都是被人在墙上砸了钉子,用丝线穿过身躯立在上面。 不同的是,这个死者的嘴里不但没有叼着锦囊,反倒是被人划开了一个大口子,而死着的双手则是以一种十分扭曲的姿势在捂着自己的嘴,而她这幅模样就像是在嘲笑什么东西,又像是在和人交谈发出大笑。 女生宿舍的厕所,这么小的地方,依旧是密密麻麻上百跟丝线,将这名死者浑身穿的跟蜘蛛网似得,却也将她死时的姿态永远定格成了这么诡异的画面。 死者叫张丽丽,和我同一个学校比我小一届,算的上是我的学妹,可是秦峥找上我却不是这么简单,而是因为他们查女生宿舍监控的时候看到了我的身影…… 他和我说这话的时候我起初是不信的,直到我亲眼看见了女生宿舍监控里面真的有我的身影,我这才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捂着嘴问秦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峥摇了摇头,又丢了份文件给我。 上面清晰的标记了张丽丽的死亡时间,还有张丽丽身上那些指纹的比对。 无一例外,张丽丽身上的指纹全是我的,可是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张丽丽死亡的那个时间段正是我昨天见到顾以城的时候…… 仿佛是看出了我的慌张,秦峥给我投了个安抚的眼神。 “你别害怕,我知道这些肯定不是你做的,你把你昨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我说一遍。” 我点了点头,把昨天从做恶梦梦到自己和人成亲,还有大半夜诡异的脚步声,起床洗脸水龙头流的到处都是血,还有顾以城找我的这些事情全部都说给了秦峥听。 秦峥听后,却自动忽视了前面所有的事情,只抓住了后面顾以城这三个字,让我把顾以城的形象大概和他说一遍。 等我说完,秦峥让我等等,随后调出了数十条关于顾以城的监控问我是不是他? 我看完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问秦峥。 “你哪拍到的?” 秦峥却告诉我,之前查房东老婆婆身死,还有死在房东老婆婆家里的那几个女孩子的时候,在附近有监控的地方查到的。 之前就觉得这个男的很可疑,可是他除了在这几个监控里露过脸之外,却没在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无论怎么查,都查不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说完这些,秦峥的表情忽然变的非常严肃,问了我一个他之前问过我两遍的问题。 “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吗?” 我还是没说话,可是这次秦峥却十分肯定的对我说。 “我信。” 我瞪大双眼望着他的同时,他再次开口。 “这个顾以城很有可能不是人。” 纵然我先前已经有过思想准备,可是听到秦峥这么肯定的语气还是被吓了一大跳…… 就在这时,警察局忽然传来一阵骚动,随后一名小警察跑到了秦峥的面前,语气十分慌张。 “不好了秦队,张丽丽的尸体忽然不见了!” 第九章放肆! 秦峥让那小警察别慌张,随后带着我和那小警察来到了停尸间。 张丽丽的尸体从学校拿出来之后便被放入了停尸间,就在刚才法医想来取尸体做鉴定却发现尸体早就不翼而飞了! 之前没有尸体消失的前科,也没人会那么无聊二十四小时盯着一具尸体看,以至于张丽丽的尸体是在什么时候失踪的都无从得知。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大白天的我站在停尸房里面竟然有种凉飕飕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一直对着我的脖子后吹冷气似得,等秦峥带着我出停尸房的刹那,我才发现自己的手脚凉的更快冰似得。 离开停尸房,秦峥带着我直奔监控室,这监控不看不知道,看完不仅仅是我,就连秦峥的脸色都煞白的厉害…… 这尸体不是凭空消失的,而是自己从冰柜里爬起来走出去的。 监控里的张丽丽就像个活人似得,见人不但懂得往回躲,还时不时的对着监控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势,一具死时被上百跟丝线穿过的尸体,面部还极度扭曲的尸体,对着这监控摆出的姿势做出的鬼脸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若说刚才秦峥告诉我,他相信这世界上有鬼,我也信了…… 张丽丽是凌晨两点多被发现死在女生宿舍里的,发现她的女同学当时起床尿尿,才打开厕所便看到这么诡异的死法,被吓的现在还有些神志不清,她死在厕所不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连先前半分预兆都没有,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警察到达之后,在凌晨四点多左右将张丽丽的尸体放回的停尸间,而监控上显示张丽丽从冰柜里爬出来的时间是在凌晨五点半,差不多六点的时候。 这个时候正是所有通宵值班警察最为疲惫的时间,她能逃走也不意外,毕竟谁能想到尸体自己会从冰柜里爬出来? 出了这事,秦峥的脸极为难看,一边部署警力去找尸体,一边让我先回去,回去的时候小心点,要是有事在互相联系。 到了晚上,秦峥却主动给我打了电话说他怀疑张丽丽的尸体回到了学校,问我有没兴趣和他一起去学校找尸体? 我被秦峥这话吓了一跳,问他。 “为什么是我?” 秦峥却很严肃的问了我一个问题。 “你不想弄清楚一切是怎么回事吗?” 随后又补充了一句。 “况且那是你的学校,你比较熟悉。” 不得不说秦峥真的是一条老狐狸,三言两语便打动了我,要知道我对于这类的事能避而远之便避而远之。 我才打开家门便看到了一辆警车在门口等我,看来,秦峥早就驾定了我会去。 可我为什么有种被人算计了的感觉? 本以为晚上会有很多警察一起,可是到了校门口我这才发现,空荡荡的校门外只站了一老一少两个人。 老的约莫六七十岁的样子,十分清瘦,穿着一身唐装,将手背在了身后,看他的第一眼可能会觉得他十分低调,可是仔细一看却发现,他这唐装价值不菲…… 而少的则是一名女子,穿着一身紧致的皮衣,将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彰显无遗,一头酒红色的长发披在身后,明明是晚上,却还带了一副大黑墨镜。 见到我们来了,女子将墨镜摘下,看了我一眼随后开口问。 “现在进去吗?” 秦峥点了点头,也没多说话。 而老者却用他那十分狠辣的目光盯着我看,看的我浑身不舒服。 也不知道秦峥在这种时候找了这么奇怪的两个人到底是来干嘛? 由于先前和学校通了气,现在不过晚上七点多,偌大的校园空无一人,显得十分空旷。 老者先是带着我们在学校内漫无目的的转了一圈,随后给我和秦峥一人一块奇怪的木牌,之后让秦峥跟他走,让我跟着那个女子一起,要是有情况,在联系。 他的话语刚落,我便对秦峥狠狠的摇头,先不说两个女孩子大晚上乱串不安全,就说万一真的碰上张丽丽的尸体,我和这女的两个人怎么办? 谁料,秦峥却对我甩了个安抚的表情,也不和我解释,直接跟着老者离开了我的视线,让我有种我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错觉…… 等他们走后,女子开口。 “陈烟烬。” 我一下没听懂什么意思,“啊”了一声,女子这才回头看了我一眼道。 “我的名字。” 我对她点了点头。 “我叫萧晓。” “我知道。” 她的声音从前方飘来,我连忙跟上,问了句。 “你怎么知道?” 她却是侧目看了我一眼,面色冷峻,没在说话。 见她没说,我也没多问,跟在她的身旁走了好久,好久,别说是张丽丽了,就连张丽丽的毛都没看见。 要不是见到他们几个这么谨慎的神色,我真的会以为他们是在耍我玩。 可是在这么重要的场合秦峥却只找来了两个人,让我不由得对他们的身份好奇了起来,可是无论我怎么问,这陈烟烬就像是听不见我说话似得,自顾自的朝前走,除了提醒我脚下有楼梯之外直接无视了我这个人…… 眼看着就要走到女生宿舍,我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了张丽丽在监控里发出的那诡异的笑脸,还有她死时的模样…… 越接近张丽丽的宿舍,我的脚步就越有些迈不动,越感觉周围的空气降低了几分。 仿佛是见到我害怕,到了张丽丽宿舍门口的时候,陈烟烬让我在外面呆着,她进去看看。 我听到她的话,仿佛见到了救星,连忙对她点了点头,也毫不客气的站在了宿舍门口。 只见陈烟烬一打开宿舍的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就扑鼻而来,熏的我都快要吐了出来,可是她就像个没事人似得连灯也不开,就这样直步超前走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看到陈烟烬的身影消失,我竟然越来越害怕了起来,每每有寒风吹过,都像是有人从我身旁经过似得。 过了好久,都不见陈烟烬出来,我莫名的有些害怕,咽了咽口水,刚想喊她名字,却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直到自己的嘴被人给捂上,我这才猛地瞪大双眼反应过来。 我闻到的,是尸臭。 捂着我嘴的人不会是……张丽丽吧? 我不可思议的回过头想要看身后的人,却被那张被丝线穿的乱七八糟的脸吓了个半死,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想要脱离她的禁锢,奈何她的力气大的我根本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人拉入了黑暗…… 忽然,感觉到自己被人给松了开来,想要逃,却发现周围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根本找不到任何方向。 一阵阵鬼泣声,也是在这个时候传入我的耳旁…… “咯咯咯咯咯……” 一听到这声音,我的头皮瞬间麻在了一起,刚迈出去的那只脚也顺势收了回来。 我害怕的后退,后退再后退,却发现无论我怎么后退,都找不到一个能支撑自己的东西,直到自己狠狠的撞上了一个冰冷又坚硬的物体,我回手一摸,却感觉是个人? 随后一个张冰冷的脸,贴在了我的侧脸上,用那尖细的声音阵阵发笑。 我被吓的撒腿就想要逃,可是才跑出去一步,就被什么东西给绊倒,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此刻的我早已经被吓的六神无主,连滚带爬的都想要逃出去。 可是黑暗中的那个东西却丝毫不放过我,一只犹如坚冰的手狠狠的捏住了我的脖子将我从地上拽起。 我拼命想抵抗,却发现自己是在以卵击石,渐渐的感觉自己呼吸的空气越来越少,越来越少,就在我快要窒息的瞬间,周围忽然亮了。 “放肆!” 是他! 第十章她是我的人 只是瞬间,我被拦腰抱起,之前掐着我脖子的那双冰冷的手也被打飞了好远。 仿佛是觉得被人偷袭,被击飞的张丽丽十分不爽,本就被丝线穿的乱七八糟的脸庞此刻也极度扭曲,对着顾以城怒吼一声,直接冲了过来,样貌非常吓人。 顾以城见此不但没有害怕,嘴角还微微一弯,带着几丝不屑,在张丽丽快要冲到我们眼前的刹那,只听“嘭”的一声。 张丽丽像个气球一样四分五裂的炸了开来…… “她现在,是我的人。” 顾以城警告声音响起,可是随着张丽丽的粉碎,周围早就空无一人,根本无人回应。 难道,还有人暗处操控着这一切? 周围安静的可怕,我埋着头小心的四处瞄了瞄,却发现这里竟然是学校废弃已久的一条小路!也正是因为废弃已久,所以这里常被大家戏称为电影里的冤鬼路。 直到顾以城抱着我走出了冤鬼路,他这才把我放下,和我对视了几秒之后将唇递在了我的而后,轻轻开口。 “下次有危险,别在这么傻乎乎的,把锦囊打开,我就会出现。” “为什么?” 我问。 他却是对我轻轻一笑,摸了摸我的发,道。 “乖乖等我来娶你。” 在顾以城转身离开的瞬间,我感受到了一丝凉意,还有几分淡漠,仿佛他这样的人,冷血的早就融入了骨子里。 时而温暖,时而冰冷,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样的他,让我有种想要剥开他伪装在外面那层面具的冲动。 还记得当时“强奸”我的那个男子也说过要娶我,他,会是他吗? 我在原地望着顾以城离开的背影发呆了好久,直到我的肩膀被人狠狠一拍,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回头看到来人是秦峥他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刚才被张丽丽带走了?” 秦峥开口,我点了点头,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也不知道是不是私心的作用,我竟然自动隐去了顾以城到来的事实,只说是出现了一个神秘人救我。 秦峥听完笑了笑,说我运气真好,还碰到了高人,随后还让我带他们去刚才张丽丽爆炸的地方看看。 到了原地,他们看到了张丽丽尸体的肉块,不但的秦峥被吓了一跳,就连那位神秘的老头脸上都不禁流露出几分惊愕。 而陈烟烬则是疑狐的看了我一眼,也没多说什么,让我把刚才老头给我的木牌还给她,之后秦峥打了个电话,让人过来处理现场,便带着我们离开了学校。 说来也奇怪,自从顾以城救了我之后,我再也没遇见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就这样安稳的过了几天,在我想要回学校上课的时候,陈烟烬给我打了电话,说想要见我一面。 和她只有一面之缘,她能找上我说要见我,倒是让我挺意外的,奇怪归奇怪,却也答应和她见面这事,约了个地方,等我到了的时候,却发现她早就在那等我了。 一见我来,她对我点了个头,算是打了声招呼,随后把菜单丢给了我,问我想吃什么? 我回了个随便,不吃辣,之后她招来服务员,点了几个菜,等饭都快要吃完了,也没说约我过来到底有什么事。 直到我有些坐不住,想要走了,她这才开口,问我。 “你是不是无父无母,从小跟着奶奶长大?” 我一听,有些惊讶的点了点头。 她嘴角轻轻一勾,扬起了一抹我看不懂的笑容。 “腊月初十出生在乡下,却从没遇见什么诡异的事情,直到这个月月初开始不断撞鬼。” 所有事情都被她说中,我不免有些激动,却看到她脸上那副淡定自如的神色,忽然静了下来。 见我淡定了下来,她嘴角弯起的弧度更深了。 “你经常手脚冰凉,不是被吓的,是被鬼缠上了,阴气过重,而且缠上你的男鬼,还想和你结阴亲。” 这下,我再也坐不住了! 之前她说的,我可以理解为她认识秦峥是秦峥告诉她的。 可是我好像没和秦峥说过这么多吧? 不由得,我深吸一口气,问她。 “你到底是谁?” 她却答非所问了句。 “结阴亲的人,一般都没有好下场。” 不是死,就是伤。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顾以城昨天救了我,竟然让我有种想要护着他的冲动,不可置信的对她笑了笑。 这笑容还没笑完,她却问我,是不是不信?不信让我看看自己手腕上是不是出现了一根黑线,在过几天会越来越黑,越来越黑,直到和那个男鬼真的结上了阴亲,我就没救了! 我猛地将自己的手给抬了起来,却发现上面真的凭空出现了一条黑线,顿时被吓的面色煞白,问她。 “到底怎么回事?” 陈烟烬没有立刻答复我,而是顿了几秒才幽幽的开口。 “你肯定很好奇我究竟是什么身份,也很好奇为什么那天晚上找尸体秦峥不但没有安排警队,反倒是找了我和我师傅单枪匹马的过去,还很好奇那么大在那么大的学校里,我们是怎么找到你的吧?” “所以?”我问。 “你想活下去,我想和你合作,所以,你要是先答应和我合作,我可以告诉你。” 陈烟烬的语气充满了自信,却恰也正中了我的下怀。。 自从被卷进这件事之后,我一直像个傻子一样被人耍的云里雾里,根本找不到任何一个突破口,有个人合作,也不失为一个对策,只是我更好奇,她到底想和我合作什么。 我才刚刚问出口,她却爽快的对我说了两个字。 “锦囊。” 锦囊,又是锦囊! 这个锦囊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怎么感觉放在我手里像一个定时炸弹似得? 房东老婆婆给我,让我无论如何都不要打开,顾以城告诉我,要是遇到危险打开锦囊他就会出现,而陈烟烬更是爽快的告诉我,她想要锦囊。 要是之前有人想要锦囊,我真的巴不得那人赶快拿走,可是现在,却不得不让我重视了起来。 这锦囊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仿佛是见我犹豫,陈烟烬开口。 “现在不想把锦囊给我也没关系,等你知道锦囊里面是什么的时候,你会直接送到我的手上的,不过你要是愿意和我合作,我帮你逃脱那个男鬼的承诺还作数。” 有了这个承诺,我也不好意思拒绝和她合作,刚答应和她合作,她便爽快的把之前的三个问题答案告诉了我。 陈烟烬是道士,所以那天晚上秦峥找上她和她师傅来学校也没什么奇怪。 而他们之所以能够这么快的找到我,全亏了那天的那个小木牌,那个小木牌可以收录我的气息,轻轻一算,哪怕我去到天涯海角,只要身上带着小木牌,他们都可以找到我。 听完这些,我问陈烟烬。 “那你想怎么帮我离开那个男鬼?” 她却让我别着急,随后给了我另外一块小木牌。 这块木牌和之前的不一样,雪白雪白的,可是中间却用鲜红的朱砂画了一个符咒,而周围的四个角,分别被点缀了四朵开的鲜艳的桃花。 陈烟烬让我带回家放几天,手上的黑线就会淡掉,等黑线淡了再去找她。 说来也奇怪,自从陈烟烬给了我这块小木牌之后,我手上的黑线果真淡了不少,就在那条黑线快要全部隐去的时候,我给陈烟烬打了个电话,她却说她有点忙,等等给我回电话。 而我的电话才刚挂断,双腿间忽然一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往外流淌,低头一看全是血…… 第十一章算计 这些血就像自来水似得,顺着我的大腿一路流到了地板上,一会儿的功夫就弄的我站的地方全是血。 我被吓的脸色苍白,猛地跑进厕所洗了个热水澡,可是无论我怎么洗,下身溢出的血迹依旧是止不住的向外流淌…… 随后小腹一阵剧痛,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我的肚子里掉出来,我整个人疼的直接蜷缩在了地板上,根本没有爬起来的力气。 也不知道就这样疼了多久,我忽然感觉自己兜里有什么东西在发烫,几乎是用尽了浑身力气将这块白玉佩给拿了出来,这才发现,玉佩里那块像血液一样的液体在玉佩内快速的来回流淌,渐渐的,原本通白的玉佩开始染血。 随着玉佩渐渐变的血红,我的肚子竟然也没有那么疼了,可是手上的那条黑线,却是彻底消失了。 这是彻底阻断了顾以城在我身上动的手脚了吗? 从地上爬起来,我重新洗了遍澡,把地板收拾了一遍,再给陈烟烬打电话的时候,却显示手机已经关机了! 吓的我浑身一颤,只感觉自己该不会是被人给算计了吧? 我将陈烟烬给我的小木牌给拿了出来,却发现木牌四个角用朱砂点缀出的那四朵栩栩如生的桃花此刻也已经变黑了! 随后我将那块白玉佩也一并掏了出来,却发现玉佩依旧是玉佩,可是里面那块像血液一样的液体却莫名的消失了…… 早就听说过玉佩可以挡灾,却没想到这块诡异的玉佩竟然在这种时刻救了我一命。 我一直等到了晚上,也没等到陈烟烬给我回电话,而她的电话就更不用说了,一直就没开过机,我气的给秦峥打了个电话,问了问陈烟烬的情况,他一听我问起陈烟烬十分意外,一边问我怎么会想找起她,一边和我说他觉得陈烟烬和她师傅都有点古怪,让我少接触为好。 这下,我彻底蒙了,我一直以为秦峥会找上陈烟烬和她师傅帮忙是和她很熟,所以我才放心的和她合作,所以现在我是被人算计之后还狠狠被人摆了一道? 可是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为了让我和顾以城解开结阴亲的束缚吗?既然是这样的话,现在应该已经是解开了,她为什么要躲我? 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却不得不夸她非常聪明,拿锦囊做幌子,让我一直以为她的目的是那个锦囊。 找了个借口把秦峥的电话给挂了,手机却猛地响起,是一条短信。 发件人我真实“熟悉”又“陌生”,在我两次想要把血色嫁衣丢垃圾桶的时候,都是他阻止了我,再加上这件嫁衣是顾以城给我的,而且上一次我在收到短信的时候,还看到了顾以城匆忙离去的身影,一直让我以为这个号码是他的。 可是现在他发给我的消息让我不由得重新审视了起来。 他给我发的消息是。 “想知道真相,可以去找廖翠莲。” 不得不说他这条短信真的发在了我的心坎里,因为我现在特别迫切的想要知道,算计我的人是谁,“强奸”我的到底是不是顾以城,还有,这个号码的主人,到底是谁? 房东老婆婆是死的不能再死的鬼了,放在之前给我十个胆子我都不敢再去找她,要是发短信的这个人说的话是真的,或许找房东老婆婆,是我现在唯一一个可以弄清真相的办法了。 一直犹豫到了傍晚,我才狠狠一咬牙,给房东老婆婆打了个电话。 和之前一样,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起来,房东老婆婆那苍老又阴森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语气里竟然带着欣喜。 “是萧晓呀?我说你都不记得我这老婆子了。” 一听到房东老婆婆的声音,我早就被吓的手脚冰凉,却又不得不装做十分开心,面带“微笑”的打起了马虎眼。 “哪有呀婆婆,我这不是给你打电话了嘛,你现在在哪里呀?我买了点水果,想来看看你。” 房东老婆婆一听我要去见她,语气中的洋溢更浓了,让我去老城区的出租屋找她,之后寒暄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完,我这才猛地发现自己的手心里全是汗,额头也早被冷汗所浸湿。 大晚上去找一只鬼,能不怕吗? 我去之前不但把锦囊和玉佩全都带上,就连那件血色嫁衣,我都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套在了身上,外面在裹着一层大棉衣,明明不过临近十一月的天气,我把自己裹得跟个熊似得。 就这样,我出门还有些不放心,特地找了家店,把什么黄符纸,桃木剑,石香灰之类能想到的东西全都买了一遍,塞进了口袋里,这才有那么点底气敢挺着腰板子去找廖翠莲。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才踏入老城区的地界便感受到了一股冷风扑面而来,这风不像普通的风把你吹的很冷,而是直接透过了衣服,仿佛能够吹进你的骨子里。 被这冷风一吹,我冷不丁的打了个冷颤,头皮瞬间麻在了一起,却又不得不忍着害怕继续朝着前方走去。 老城区的房子全都是盖了几十年,上了年纪的,而周围的路灯就更不用说了,有些路口的路灯坏了,也不见得有人过来修,每当我路过这种小路的时候,都忍不住的奔跑到有路灯的地方,这才敢松了一口气。 房东老婆婆的家在十字路口的大门口,就在我站在这十字路口,刚想要踏进房东老婆婆家的时候,余光一闪,好像有什么人在侧面盯着我看,可是等我转过身去的时候,又没有了人影,最后我只当是自己太过紧张产生了错觉,一个没犹豫,一脚踏进了房东老婆婆的家里。 今晚的房东老婆婆尤为吓人,不但没有开灯,还在饭桌上点起了一盏不大不小的油灯,整个人背对着大门坐着,听到我走来的脚步声不但没有回头,就像是没听见似得坐在原地。 而我才踏入房东老婆婆家的瞬间还闻到了一股尸臭味,被吓的一个没站稳,朝前一倾,差点面朝下摔了下去。 稳了稳身子,一手放在口袋里紧紧捏着那块白玉佩,我这才敢小心翼翼的朝着房东老婆婆走去。 直到我走到了房东老婆婆的身侧,她这才转过脸,抬起了头和我对视,对视的刹那,我被吓的大叫,直接朝着门外跑去,却在我快要靠近大门的刹那,大风一吹,大门直接关了起来,无论我怎么敲门,这个门就是打不开来。 我被吓的腿脚发软,浑身发抖的倚着身后的大门,口齿不清的望着缓缓朝我走来的房东老婆婆问她。 “你……你是人是鬼?” 虽然心中早就有了答案,可是却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此刻的房东老婆婆,不在是我曾经见到的那些样子,一张脸像是被水泡的肿胀发白,再配上死时被丝线穿过,被刀子割过的痕迹,简直就是面目全非。 而她一边朝着我走,还一边对着我阴恻恻的发笑,周围安静连她朝我走来的脚步声都听不见,只能听到自己紧张的快要喘不过气的呼吸声…… 由于没有开灯,只靠着一盏油灯支撑起的光芒,很快便被房东老婆婆的身躯给掩埋。 她将脸伸向了我的面前,也不说话,一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一边对着我“咯咯”笑了两声,一股浓重的尸臭瞬间扑鼻而来,直冲进我的天灵盖,等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周围却亮了。 第十二章获救 周围亮了之后,我却猛地发现我根本没坐在地板上,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椅子上,房东老婆婆坐在我对面,一脸认真的望着我,脸上别说是丝线穿过的痕迹了,就连一个伤疤都没看见。 我轻轻的嗅了嗅空气的味道,也再没有了刚才那么恶心的尸臭,放在我和房东老婆婆中间的那小木桌上,也没有了先前那唯一照明用的油灯,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错觉…… “萧晓,你怎么拉?从进来起就一直坐在凳子上发呆?”房东老婆婆开口,声音十分和蔼,像极了奶奶平时和我说话的样子。 可是我却坚信,刚才的一切都不是错觉,而是确确实实发生在了我的眼前,不由得看向房东老婆婆的目光带着几分疑狐,很快便被自己藏在了心底,之前已经打草惊蛇过一次了,这次一定要淡定! 我将先前带来的水果放在了桌上,猛地一抖,似乎想起了什么,却很快被自己的笑容隐去,“装模作样”的对房东老婆婆笑了笑,说是自己没睡好,今天有空想过来看看她。 可是自己的心里却害怕的七上八下,放在桌下的手早就紧紧攥在了一起! 我明明带了水果过来,可是刚才发生的一切里,根本不“记得”自己带了水果,一切真的像是一场梦! 随后寒暄了几句,自己的心也定上了几分,没有忘记来这的目的,我猛地将话锋一转,试探性的说了句。 “婆婆对不起,你上次给我锦囊的时候,我不小心把锦囊弄丢了。” 房东老婆婆一听,笑了笑,问我。 “弄丢了,后来找回来了吗?” 我对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 “锦囊丢了的时候我是想给婆婆打电话道歉,没有看管好你给我的东西的,可是第二天警察却给我联系上了我,把锦囊给追了回来,问这个锦囊是不是我的。” 我故意在这卡了一下,而房东老婆婆也很知趣的对我点了点头,让我继续说。 “后来我才知道,我的锦囊是被小偷给偷走的,因为锦囊上有我的指纹,所以警察才找上了我,可是那小偷死的好惨啊,被各种丝线钉在了家里……” 我越说下去,房东老婆婆的双眼就越发冰凉,吓的我直接闭上了嘴就这样望着她,心脏在心腔里扑通扑通的跳动,仿佛随时就能够掉出来。 谁料,房东老婆婆却忽然笑了,笑的那叫一个亲和,一边让我把锦囊拿出来,一边带着几分“随意”的说。 “偷了不该偷的东西还打开,他,死得其所。” 意思是,那小偷不是我的替死鬼,房东老婆婆一开始就没想杀死我?而是他的贪念打开了锦囊,所以才死的? 仿佛是见我脸色苍白被吓的不敢说话,房东老婆婆将锦囊交回了我的手中,还十分温柔的拍了拍。 “不主动打开锦囊,就不会出事,时候到了,他会自己打开的。” 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心,和几分胁迫,让我一时间难以分清她到底是想害我,还是想帮我。 而我却丝毫没忘记顾以城和我说的那句,要是我出事自己应对不了,打开锦囊他就会出现! 场面就这样忽然安静了下来,安静的连外面有行人走路的声音都能听的一清二楚,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自己有些坐不住想要开口的时候,房东老婆婆却猛地抓住了我的右手,随后瞪大双眼问了我一句。 “你这个月是不是还没来月经?” 我被她这么一问,这才想了起来,对房东老婆婆点了点头。 谁料,她的面色忽然紧绷,变的十分难看,随后问了我一个问题。 “你相信我吗?” 我没回答,她却忽然开门见山了起来。 “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人。” 我点了点头,她继续问道。 “所以你今天来找我,是有目的的吧?” 我没说话,房东老婆婆却叹了一声气,仿佛是在做什么妥协。 “有什么想知道的,你问吧。” 画风转变的太快,我一下没反应过来,脑子变得一片空白,呆滞了几秒,这才咽了咽口水,紧张的开口。 “房东老婆婆,我有件事骗了你,我住在这不是被人抢劫,是被人强奸。” 她点了点头,说她知道,让我继续说。 等我将想问的问题说了出口的时候,心中像是落了一块大石头,松了一口气,却又害怕房东老婆婆会害我,警惕却丝毫没减少。 我的话音刚落,房东老婆婆却忽然笑出声来,很认真的看了我一眼问我。 “那天晚上强奸你的是谁,你心里没数吗?” 这句话,我些没听懂,可是她却不想和我继续聊下去了,一边赶我走,一边让我无论如何都别擅自打开那个锦囊。 等我离开了房东老婆婆家,我才猛地发现了今晚最大的收货。 自己没来月经。 而陈烟烬给我的那个小木牌很有可能不是让我逃脱顾以城的束缚,而是要帮我……打胎…… 所以,我很有可能,怀孕了? 可是,她这么做的理由我真的一点也想不通。 夜已经很深,离开老城区还要走上一大段路,可是我才离开房东老婆婆家不远,却感觉自己浑身都有些不自在,好像哪里出了问题,再走上一段路,我这才猛地瞪大双眼。 周围明明空旷的只有我自己,可是为什么我听见了两个人的脚步声? 咽了咽口水,我僵硬着头颅将脸转向身后,却没看到有什么异常,才松了口气将脸转回来的刹那,却被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 一双冰凉的手将我从地上拉起,狠狠的朝前甩飞了好几米,等我落地的时候,只感觉自己头上一热,仿佛有什么东西从额头上流了下来。 见到我狼狈的样子,先前甩我的男子十分得意,嘴里不断扬起了“咯咯咯咯”的笑意尖细又刺耳,一步一步的朝着我跌倒的方向走来,沿途经过的地方满是从他身上掉下的碎肉。 他不是别人,正是在这个路口偷了我锦囊,却打开被人杀死的小偷。 可是,他已经死了那么久了为什么现在还能缠着我? 我害怕的一点一点朝后挪动,却没了之前的慌张,想了好几个对策,在他靠近我的瞬间,把先前买来想要对付房东老婆婆的桃木剑,黄符纸,石香灰什么的全砸在了他的身上,就在我以为能够逃脱的时候,却被他狠狠的给抱住,张嘴就想朝着我额头上留下的血迹舔了过去。 娘的,估计是买到淘宝货了…… 一股尸臭扑鼻而来,而他身上冒出的重重阴气也把我冻的浑身发抖,毫无反抗之力。 就在我快要被他舔到的刹那,我忽然闻到了一股十分淡雅的墨香,这味道很好闻,也很熟悉,可是我却想不起来我曾经在哪里闻过。 直到我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抢了过去,看到来人那嫌弃的眼神,我的心这才猛地跳了三下。 好熟悉的感觉。 可是我却从来没见过他啊! 仿佛是见到我在这种时刻还在盯着他脸看,只听他小声的念了句。 “女人麻烦,还花痴。” 下一秒,我就直接被他狠狠的甩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而先前袭击我的那只男鬼,则被他吓的撒腿就想逃,却硬生生的被定格在了迈出脚的那个姿势不得动弹。 从男鬼的眼神中,我看到了来自灵魂的惧怕。 救我的男子却对着他轻轻绽了个笑容,明明充满了脾气,举手投足之间却带着一股睥睨天下的气息,让人一眼,就想顶礼膜拜。 第十三章君离 男子笑盈盈的将眼前那只男鬼给捏在了手中,随后像是揉橡皮泥似得将他揉成一团,直接朝着天上抛去。 只听“嘭”的一声,先前袭击我的那只男鬼像个烟花一样炸了开来…… 我抬起头呆呆的看着天空愣了好几秒,直到身旁传来了个小孩的声音,我这才回头看了一眼,原来在神秘男子身旁还站着一个小孩,看上去不过五六岁大的孩子,却装着一脸老成。 “姐姐,我知道我长得帅,可是你再看口水都要掉下来了。”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嘴角,下一秒却见这孩子眉头轻轻一紧,摇了摇头小声道。 “这智商比我妈还白痴。” 我的脸瞬间红了一圈,地上要是有个洞我估计能直接钻下去,刚想开口说什么的时候,男子却牵着这个小孩头也不回的朝前走了,不由得我上前了几步,问。 “为什么救我?” 男子没说话,只是轻轻回眸看了我一眼,眼底的不耐烦毫不掩饰。 过了几秒,才从他口中幽幽的传出了几个字。 “受人之托。” “那你叫什么?” 我问。 他没搭理我,仿佛不想和我说他的名字,超前走了几步,这才幽幽的传来了两个字。 “君离。” 被君离牵着的小男孩却在这时,回过头一脸冷酷的看了我好几眼,随后扮了个鬼脸,一本正经道。 “花痴姐姐,记住我,我叫楚连翘。” 一个姓君,一个姓楚,要不是他说,我还真会以为他们两个是父子。 想害我的人不少,现在居然出现了想帮我的人,所以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究竟是谁在幕后帮我? 要知道,这个君离看起来丝毫不比顾以城弱,甚至可能,更强…… 所以君离该不会也是鬼吧? 到家以后,夜已经深了,将锦囊和白玉佩压在了床头底下之后,十分安稳的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一直消失的陈烟烬却在这时联系上了我。 我将电话接起,她头一句问的便是我有没有流血,手上的黑线有没有消失? 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手上的黑线,却发现原本快要淡光的黑线此刻又重新回到了我的手上,不由得想要套套她的话。 “手上的黑线没了,也流了好多血,为什么会这样?” 话音刚落,就见陈烟烬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颇有掩盖不了的得意。 “流血就对了,你一会出来我在给你个木牌,在流一次血,你就可以彻底拜托顾以城。” 听完这句话,我心里呵呵一笑,想着我在信你就有鬼了,可是嘴里却道。 “昨天我一直找你都找不到人,你不是说你忙完给我打电话吗?为什么今天才联系我呀?” 仿佛是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陈烟烬语塞了好一会,这才开口找了个理由,说她昨天接了场法事,忙完已经很晚了,怕打扰我,今天一醒过来马上就联系我了,让我赶快约个地方出来见面,她要把东西给我。 我随口说了个地,果然没过多久,陈烟烬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这次给我的木牌和上次有所不同,这次的木牌,红的发黑,就像是常年被泡在血水里似得。 当她告诉我,这木牌被泡在女子月经里九九八十一天之后,我恶心的差点没把这木牌给扔出去。 寒暄了几句,陈烟烬就找了个借口说她要先走,让我记得把这木牌放身上,要是有情况再打电话给她,她会来帮我。 我将木牌收好,回到家找了个小角落藏了起来,却也没忘了正事,找了个药店买了一根验孕棒,要是真的怀孕,基本可以肯定陈烟烬是想打掉我肚子里的孩子。 验孕棒的结果一出,我只感觉自己的眼前黑了一大截,两条红杠,一次就中招了,可是却还找不到强奸我的人到底是谁! 自己被人强奸这件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再加上怀孕这么大的事,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我总感觉自己像是被人牵着鼻子在走,每走的一步路早都被人算计的死死的,这种感觉让我窒息,却也发现,发生这么大的事,身边连一个可以倾诉,可以帮我的人都没有…… 不由得,心里泛起了几分凉意,刚想在去医院好好检查,却被秦峥的一个电话,拉到了犯罪现场。 又死人了,这次死的,却是男人。 一到现场,周围早就拉起了警戒线,拿脚指头想,都能猜出死法肯定和之前那些人的一样,只是我一直想不明白,这些人到底是谁杀的? 他,为什么要杀这些人? 而且他杀人还特别有规律。 现场还没收拾,我单单看到从房间里流出的那些血就没敢进去,让秦峥出来,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却一脸苍白的摇了摇头问我。 “记不记得我上次和你说,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 我点了点头,他却神秘兮兮的在我耳边说了句。 “我怀疑,这些都是鬼做的。” 这个答案,早就在了我的心中,我问秦峥他打算怎么办。 他却告诉我,他想再让陈烟烬和她师傅过来一趟,看看她们有没办法处理,抓出幕后凶手,不能在这样下去了。 我一听,心中一紧,连忙开口问秦峥。 “你上次都和我说觉得她有点古怪,这次怎么还敢找她?” 秦峥听完,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一时间有些拿不定注意,问我不找她那还能怎么办? 忽然念头一闪,我让秦峥先别慌,把现场收拾了,再让他带我去看看监控视频,说我有办法。 仿佛是看到我胸有成竹的样子,秦峥愣了下,随后点了点头,连忙拍人收拾现场,随后带着我去找了小区的监控。 果然,不出我所料,在这小区的监控里,和之前几起杀人案一样,都出现了顾以城的身影。 秦峥见到顾以城也被吓了一跳,问我。 “这些人,会是他杀的吗?” 我摇了摇头,说不会。 虽然和他接触的不多,从他弄死张丽丽那手就能看出,他根本不屑用这么麻烦的办法,但是,他肯定和这些事有关。 又或者,认识杀人的人。 我让秦峥等等,我先去找个人,最晚明天会帮他想到解决办法。 在冲出这个小区的刹那,我掏出手机,给第一个因为死于这个死法的人,房东老婆婆廖翠莲打了个电话。 她接到我电话,丝毫不意外,仿佛早就知道我会联系她似得,让我去老城区找她之后便匆匆挂断了我的电话。 直觉告诉我,房东老婆婆不会害我,要是我没猜错的话,杀死房东老婆婆的人,和后面这几起杀人的人,是同一个人。 才到房东老婆婆家门口,我刚想打开门,门却被人给拉了开来,从里面走出来的人,竟然是昨天晚上救了我的,君离…… 昨天君离救我,说是受人之托,该不会就是房东老婆婆让他来救的我吧? 发愣的功夫,君离像是没看见我这么个大活人似得,离开了好远。 就在我想要踏入房东老婆婆家的刹那,我闻到了一股浓郁的尸臭,这味道半点不陌生,上次一进门也闻到了这个味道。 过了好久,好久,我才知道这味道代表着什么。 房东老婆婆的家中有个阵法,而这味道就是一个楔子,闻着这个味道踏入,阵法的主人可以给你制造各种各样的幻境,哪怕你是神仙,进去之后也能有去无回。 而我昨晚发生的那一切,便是房东老婆婆对我的一个试探。 第十四章杀人凶手 我一进门,便感受到了一股寒意,特别是看到房东老婆婆今天穿着的衣服被吓的站在原地,有些不敢上前。 仿佛是看到了我的举动,廖翠莲开口。 “不过来坐吗?” 我这才硬着头皮,坐在了她的对面。 虽然早就知道她是鬼,可是她今天穿着死时的寿衣坐在我对面,让我怎么也有点不敢抬起头看她。 见我没敢开口说话,廖翠莲也没在吭声,而是静静的望着我,我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更加不懂得该如何开口。 场面就这样僵持了好久,直到我再也忍不住,硬着头皮抬起了眼,问廖翠莲。 “婆婆,你认识君离?” 她点了点头,没说话。 “昨天晚上是你让君离来救我的吗?” 我继续问,她却在这个时候摇了摇头。 我见到廖翠莲摇头,心中止不住的差异,不是她? 那会是谁? 就在这个时候,廖翠莲却开了口。 “我知道你今天来不是想问他,说吧,你想问我什么。” 被她这开门见山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暗自深吸了一口气,这才问了句。 “婆婆,你知道杀你的人是谁吗?” 她没说话,双眼却猛地投射了一股精光,随后微微张口,吐了一个字。 “我。” 我被婆婆这句话吓了个半死,连忙笑道。 “婆婆你别拿我开玩笑啊。” 话音刚落,廖翠莲却忽然笑了,笑的十分嘲讽,笑完表情瞬间变得十分严肃。 “我没有开玩笑。” 这个答案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哪有人自杀把自己穿的跟个蜘蛛网似得?再我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她却抢走了话语权。 “我知道你来找我想问我什么,你只要知道,我是自杀,其余的都是他杀就对了。” 听完这话,我后背凉了半截,连忙开口问廖翠莲。 “那你知道杀人的是谁吗?” 房东老婆婆点头,和我说,她只能告诉我杀人者姓陈。 我被这个答案惊的不是一星半点!杀人着姓陈,那不就是陈烟烬??? 这开什么国际玩笑,杀人的不该是鬼吗? 怎么会是她!要知道张丽丽尸体失踪的时候,秦峥还找她和她师傅过来找尸体呢。 虽然后来和她一起,她把我丢在原地,害得我被尸体带走,差点死在那里…… 想到这里,我浑身忽然一颤,该不会是她在这个时候就开始算计我了吧? 她很有可能,是故意把我丢在走廊上,甚至操控了张丽丽的尸体前来攻击我,为的……不会就是引出顾以城吧? 可是我又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还想问什么的时候,房东老婆婆却开始赶我走了,和之前一样,一边赶我走,一边叮嘱我千万别打开锦囊。 离开房东老婆婆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周围的路上早就空无一人,我漫不经心的在路边走着,却发现走了足足有半个小时,都还没走出老城区! 我吓的四处望了望,撒腿就朝前跑去,跑了好久好久,却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心中忽然浮现出了三个字。 鬼打墙…… 我的运气是得有多背?昨天差点死在男鬼的手下,今天又在这遇上了鬼打墙。 掏起手机,想打电话求救,却发现手机连一格信号都没有了…… 莫名的,脚下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眼泪止不住的从眼眶内溢出。 这还是自己卷进这件事之后的第二次落泪,这种深陷泥潭,不能自拔,身后空无一人的感觉,太可怕了……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一声手机铃声响起,我激动的手忙脚乱把手机掏了出来,却发现是一条短信。 这个陌生号码对我来说可一点都不陌生,就是他让我别丢的嫁衣,让我来找的房东老婆婆。 点开短信,我看到了五个字。 “这都出不来?” 仿佛是在嘲笑,又带着几分我看不懂的情绪,我气的回了个,你来试试?却发现根本发不出去。 约莫又过了一两分钟,陌生号码再次给我发了条消息。 “嗯?” 我又回了个,你TM来试试!还是发不出去!把我气的差点把手机给砸了,就在这时,陌生号码又发来了一条短信。 “你在干什么?” 我气的在心中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觉得不过瘾,直接把心里骂的直接打在手机里发了出去,却还是TM发不出去! 几秒后,又是一条短信。 “你是不是在骂我?” 我下意识的回了个没有,却猛地发现,这条短信居然发出去了! 还没反应过来,号码那头又来了条短信。 “你没骂我,蹲在地上画圈圈干嘛?” 我被这条短信吓了个半死,却见又是一条短信。 “转身。” 我下意识的回过头,却见君离那张漆黑无比的脸正对着我。 “站起来。” 他开口。 等我站起身的刹那,他却猛地握住了我的手,拉着我朝着外面走去,边走,还边听他小声的骂了句。 “真笨。” 莫名的,我心跳忽然加速的厉害,甚至都有些不敢看眼前的路,直到君离一路把我送到了家门口,我这才反应过来,问他一句。 “你怎么知道我家?” 他没说话,我又问了句。 “为什么救我?” 这时候,他才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的说了四个字。 “受人之托。” 随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愣了愣,心中却舒了一口气,还好刚才信号不好,骂他的短信没有发出去,可是才打开手机一看,却发现之前没发出去的短信全都自动发了出去!! 我脑子一懵,心中冒起了两个字。 “完了。” 这祖宗,可不好惹…… 这陌生号码的主人是君离,倒是搅乱了我的心神,他居然那么早就在帮我,可是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一夜无梦,第二天一大早我便给秦峥打了个电话,和他说凶手很可能是陈烟烬,他听完非常惊讶,问我有什么证据? 这句话问的我倒是有些语塞,毕竟,要不是房东老婆婆和我说,我真的不会把杀人凶手这四个字套在陈烟烬的头上。 许是为了证明自己,许是因为陈烟烬算计自己这事,我思虑了一番之后,将自己去找房东婆婆这件事全都说给了他听。 谁料,秦峥听后却问了我一个问题。 “萧晓,你知道我是怎么认识陈烟烬他们的吗?” “怎么认识的?”我问。 秦峥却告诉我,是陈烟烬他们主动联系上他的!! 因为这一连串诡异杀人案,秦峥也在四处寻找可以解决这件事的高人,所以也算是知道了陈烟烬师傅,无空道长小有名气,这才答应了和她们合作。 我听完,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这一步步环环相扣,把我直接往火坑里推,算计的可真死啊。 深吸了好几口气,平复完自己的心情,这才问秦峥,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秦峥却回了个他也不知道! 陈烟烬杀人的手法太过隐秘,根本没有任何证据指出人是她杀的,我们甚至都不知道她杀这些人到底是干嘛! 就在这时,我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顾以城。 基本可以肯定,顾以城和陈烟烬认识,上次张丽丽的尸体差点把我杀死,还是顾以城对着空气警告了之后,我才安稳了几天。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陈烟烬那次是想引顾以城出现。 而顾以城警告的不是别人,就是陈烟烬。 而且陈烟烬每次杀人,顾以城都会出现在监控画面中,要是从顾以城下手,或许能发现蛛丝马迹。 可是,整个中国这么大,我该从哪里去找他? 第十五章怀孕 我让秦峥多查点顾以城和陈烟烬的资料,有消息互相在联系,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被丝线钉在地上的死法,第一个死的人,是房东老婆婆,虽然房东老婆婆没有明说,我却也可以感受的出来,后面被陈烟烬杀死的人,全都是在效仿房东老婆婆的死法。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只是瞬间,我的浑身一颤,面色狠狠一白,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 既然每次陈烟烬杀人,顾以城都会出现,那她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的算计我去学校,然后控制张丽丽的尸体来害我,诱骗出顾以城,她直接杀人不就好了吗? 望着手中越来越明显的黑线,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对策,直接冲回房间,找出陈烟烬给我的黑木牌,用尽浑身力气,狠狠的一掰将木牌掰成了两半…… 随后“慌张”的给陈烟烬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的刹那,我瞬间哭了出来。 “木……木牌碎了,我手上的黑线又长出来了,怎么办?” 果然,陈烟烬一听愣了下,连说话的语气都带着几分差异。 “不可能啊,木牌怎么可能碎了,你昨天是不是去了哪里?” 一见鱼儿上钩,我心中带着几分冷笑,嘴里的话却依旧带着几分抽泣。 “我也不知道啊,起床就发现木牌碎了,手上的黑线又出来了,而且……” “而且什么?” 话还没说完,陈烟烬直接抢了我的话语。 听到她的语气越来越紧张,我的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了一个弧度,随后颤颤抖抖的开口。 “而且我发现,我月经一个月没来了……” 果然,陈烟烬听后,呼吸瞬间一紧,直接约了个地方让我出来,她当面看看。 换了身衣服,特意化了个十分憔悴的妆容,将玉佩和锦囊塞好,握着那块裂了的小木牌就到了和陈烟烬约好的地方,而她也早早就在那等候。 此时的她,和第一次约我时的淡定彷若两人,我还没坐下她便开口让我把小木牌给她看。 她拿着小木牌皱着眉头反复看了好几遍,随后让我伸出手,她看看我手上的黑线。 此刻的黑线,可比她第一次给我木牌的时候还要深的多,我不知道这黑线是不是像她所说是结阴亲的标识,可却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过了良久,陈烟烬开口问我这些天遇见什么奇怪的人,去一些阴气比较重的地方。 我摇了摇头说没有,只有昨天秦峥让我去了个杀人现场,可我也没走进去。 陈烟烬听后点了点头,仿佛是在思虑什么,而我却丝毫没给她思考的机会,紧接着开口问了句。 “我一个月没来月经,不会怀孕了吧?” 陈烟烬摇了摇头,人在紧张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些动作,要不是她下意识的搓了搓自己的双手,我还真能被她唬了过去。 见着陈烟烬的动作,内心带着几分讥讽,面上却装作“天真”的问道。 “那我闻到腥味想吐,一个月没来月经是怎么回事啊?” 陈烟烬没答复,我接着开口。 “那为什么要我流两次血才会解开结阴亲的束缚?结阴亲和流血有关系吗?” 许是没想到我会这样直接问她,陈烟烬一时找不到更好的推辞,装模作样的给我把了把脉,把问题给岔了开来,满脸认真的看着我。 “你很有可能是怀了阴胎。” 听到她说这话,我心里咯噔一声,看来自己真的是怀孕了,可是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不由得,我带着几分试探的问了句。 “孩子,是顾以城的吗?” 陈烟烬却回答我不以见得! 可是我根本就没在她面前提过这个名字,而且表面上她也是“不认识”顾以城这个人的。 果然,她话音刚落,就猛地反应了过来,浑身僵硬了好几秒,这才打岔的笑了笑,问我。 “顾以城是谁?” 忽然,我的心里燃起了一丝玩味,面上却依旧带着一副天真的面容问道。 “烟烬姐,你为什么回答完孩子不是顾以城的,再问我顾以城是谁啊?” 许是发现自己今天失态的次数有些多,陈烟烬的气息一紧,将她原先那副不动声色的姿态给摆了出来,随后开口笑道。 “你刚刚和我说的语气就是觉得不是他的,所以我就附和你了呀。” 我听后心中呵呵一笑,可真能圆谎,嘴上却道。 “那我肚子里有孩子,不是顾以城的,他为什么要缠着我,和我结阴亲啊?” 恢复往态的陈烟烬神色端庄,再也看不出她的任何情绪,一边说着自己不知道,一边从兜里掏出了块红纸包裹着的金色符咒,虽然她藏的很好,可是却还是能从她眼底那细微的不舍中看出这块符的宝贝…… 将符交到我手上之后她开口道。 “这块符记得带在身上,等黑线消失了,再流一次血之后,记得给我打电话,放心,我一定会帮你逃脱那个男鬼的阴亲的。” 知道自己再也套不出什么话,所以在她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我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找了个借口直接溜了…… 到家第一件事,我便是把她给我的这块金符拿出来仔细端详,却发现自己根本看不懂上面画的是什么,叹了一口气,找了个小角落塞好。 虽然不知道肚子里怀着的是谁的种。 可是自己也没有那么傻,怀孕至少还能活着,要是把这符咒带在身上,说不定哪天流血就死了呢。 我能做的,只有静静的埋伏,找准机会揪出幕后所有算计我的人,让她们知道我也不是那么好拿捏的软柿子。 从刚才和陈烟烬接触不难猜出,她一早就在关注我,甚至一早就在算计我,知道我被人“强奸”的事,甚至还知道是谁“强奸”了我。 那个人,很有可能真的不是顾以城,不然顾以城不会在看到那块白玉佩的时候那么差异。 可是,那块白玉佩为什么顾以城也有? 而且现在回想起张丽丽袭击我的那件事,更像是陈烟烬和顾以城一起安排好来算计我的…… 为的,就是让顾以城更好的接近我。 而我也没忘了他说我要是出事自己应对不了,打开锦囊他就会出现这件事! 就在这时,我房门外似乎传来了什么动静,我仔细一听,却听见了…… “哒,哒,哒……” “哒,哒,哒……” 脚步声…… 又是脚步声…… 我被这脚步声惊的头皮一麻,浑身鸡皮疙瘩全都冒了起来,哪还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事? 猛地将白玉佩和锦囊,连同那块金符全都攥进了怀中,心里想着,要是外头的鬼敢进来,就拿着这些打他个头破血流。 哪怕打不过,至少也能逃…… 谁曾想,这脚步声持续了约莫半个多小时,别说鬼影了,就连个人都没出现。 也不知道拿来的勇气,我卯足了劲从床上爬了起来打算出去看看,可是才打开客厅便被吓的不轻。 已经是深夜,客厅没有开灯十分的阴暗,一个陌生的人影站在客厅的角落里,仿佛是听到我来的脚步声,他缓缓的抬起了头看向我,月光照映在他脸上,却恰好将他那支离破碎的五官照的一清二楚。 眼前的男子,我压根不认识。 可要是没猜错的话,他就是昨天被陈烟烬杀死的那个男尸。 除了小偷之外,第二个死在这种死法里的男性…… “嘿嘿嘿嘿嘿。” 他那张被丝线穿的乱七八糟,嘴还被划开一大道口子的脸忽然对着我笑了,笑起来的刹那我仿佛还听见了鲜血滴在地板的声音。 “嗒,嗒,嗒……” 第十六章顾以城真面目 一旁的窗户上还有他爬进来的痕迹,可以肯定他不是鬼,而是尸体…… 可是,我记得我让秦峥好好的整理现场了,为什么这尸体还能爬来我家里? 一会的功夫,尸体已经走到了我的眼前,一股浓重的尸臭扑鼻而来,熏的我胃里那叫一个翻腾。 被这场景吓的不轻,他往前走,我往后退,只是一会的功夫我已经没了退路,只是瞬间他忽然朝着我扑来,我一边躲闪,一边想要找准时机将那张金符贴在他的身上。 可是他的动作却十分灵活,几个躲闪下来我已经被逼在了墙角,因为心里没底,不知道那张金符对他有没有效果,我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在他攻击之前猛地朝他扑去,金符直接塞进了他那裂开的嘴里。 只听空气里传来“嘶、嘶、嘶。”的燃烧声,随后是嘶哑的呻吟,我暗自松了一口气,看来还是有用。 借着这个时机我猛地冲向大门口,却在快要打开门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阴寒从我的小腿直冲我的天灵盖,我浑身一下子僵硬在了原地,几秒后我回过头,却发现这具尸体早就将金符从嘴里吐了出来。 而他的嘴,咬的正是我小腿…… 该死! 这尸体还有些能耐! 我一边踢着腿想要挣脱,一边猛地旋转门的把手,却发现门的把手像是被人锁上了似得,我根本就旋不动。 看来今天,是有人想要我死在这里! 乘着我旋转把手的功夫,尸体已经松开了嘴,猛地开始袭击我的肚子! 原来,他今晚的目的不是我,而是我肚子里的阴胎! 我一手护着肚子,一手暗自握着那枚白玉佩,想要找准时机做最后一搏。 可是周围的空气却越来越凉,越来越凉,冷的让我有一种自己早已坠入冰窖的感觉,就在此时这具尸体已经掐准了我的脖子,狠狠的将我抵在墙上,拿我的后脑勺撞门,只听“哐,哐。”几声,我浑身就像是卸了力似得,毫无反抗能力。 而他掐着我脖子的力道简直让我差点窒息! 忽然,他松开了我,狠狠的把我甩在地上,将目光瞄准了一旁的扫帚,发出“咯咯咯……”的笑声,不断的在周围回荡。 我疼的早就整个人蜷缩在了一起,浑身早就毫无力气,就连手里的那枚玉佩都是使劲了浑身的力气将它死死握着,可是却没了甩出去的力气。 只是瞬间,尸体已经拿起了扫帚朝着我的肚子扑来。 我的面上早就面无血色,双唇更是被自己咬的满是鲜血,要不是眼底闪过的不甘,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已经是个死人。 陈烟烬,千万不要让我这次活下来。 否则我不把你弄死,也要狠狠扒你一层皮! 就在那扫帚快要打到我肚子上的刹那,我狠狠一咬牙,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朝着一旁滚了一圈,躲开了他的攻击,还没给我喘息的功夫,他又狠狠的拿着扫帚朝着我打来。 此刻的我,早就瘫软在了地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扫帚打在我的肚子上,无力回天。 我恨! 恨自己不明不白的被卷入这盘棋局,恨自己此刻的无能为力,可是我却不恨算计我的人,我要让他们知道,我也不是好惹的! 就在扫帚即将打在我肚子上的刹那,空气里忽然闪过一丝波动,扫帚瞬间在空气里化为碎片,那具尸体也被这股力量打飞了好远。 随后,我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可是此刻,我却觉得这个怀抱异常的恶心。 果不其然,我才抬眸便看到了顾以城那张大大的俊脸。 只见他一脸紧张的问了句。 “哪疼?” 我心里冷笑了一声,对他翻了个白眼,并未做任何答复。 周围传来了野兽般的怒吼,是那具尸体从地上站了起来,仿佛是自己被人偷袭,十分不爽,早就极度扭曲的面容变的非常狰狞,狠狠的朝着我和顾以城扑来,却在他刚抬脚的瞬间,被顾以城口中的一个滚字,被直接撕裂。 随后,顾以城还特别贴心的帮我擦掉尸体滴在我脸上的血迹,满眼投射出温柔不说,就连那嘴角都上扬的不止一个弧度,和之前几次那淡漠的样子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等他做完这些,还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我也恢复了不少力气,猛地从他的怀中挣脱开来,却因为还有些失力,一个没站稳,坐在了地板上,他连忙伸手想要扶我,却被我狠狠的打开。 “演够了吗?” 顾以城差异,问我。 “萧晓,你在说什么?” 我却是“呵”的轻笑了声,语气充满讽刺。 “难道这一切,不是你安排的吗?陈烟烬不是你手下的人吗?” 话音刚落,他的面上瞬间燃起了怒意,紧皱着眉,浑身散发出的气息足以冷的让人刺骨。 “萧晓,你怀疑我?” 狠狠一咬牙,我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顾以城这张伪君子的脸极度反胃。 “你还记得你说让我好好等着,等你来娶我吗?” 顾以城没说话,只是看着我的目光略有不善。 “你是想等我把肚子里的孩子打了,再来娶我吧?” 话音刚落,便见顾以城眼底闪过细微的波动,只是瞬间便被他隐去,却被我捕捉的一清二楚。 “部下这么大盘的棋局,一边让人算计我想打掉我肚子里的孩子,一边制造各种杀人案子把我牵扯其中,最后再来救我于危难之中想要夺得我的好感,让我心甘情愿打胎嫁给你?” 顾以城似乎还想要装下去,可是我眼中那凌厉的眼神却丝毫不示弱,也让顾以城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他在装下去只是徒劳。 只见顾以城脸上的温柔瞬间褪去,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手帕擦了擦自己的双手,仿佛摸过我的脸,就像是摸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似得,厌恶的看了我一眼,说出的话却又带着几分赞许。 “看不出来,你还挺聪明的。” 周围的空气瞬间又降了几分,我被冻的浑身发抖,却又不得不装出一淡定来伪装自己。 我知道就这样和顾以城撕破脸凶险特别大,很有可能会直接死在他的手下,可是我也在赌…… 心中狠狠的深吸一口气,对顾以城说了四个字,彼此,彼此。 他却笑了,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双眸闪过一丝杀意,冰冷如锥,狠绝如剑。 他,已经动了杀心! 被顾以城瞬间转变的眼神吓的不轻,我咽了咽口水,双手紧张的握在了一起,面上的僵硬看上去是十分有底气,可是自己却知道,这是被吓的…… “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可是我不过一个普通人,何德何能能够得你部下这么大的局来算计我?” 叉开话题,想要拖延时间,他却忽然将他的杀意给收了起来,脸上笑的如桃花开过。 “刚才你问我演够了没,现在我把这句话还你。” “什么意思?”我猛地抬头,面色煞白。 他却笑的满脸灿烂,盯着我看了许久,明明是笑着的,却让我觉得这笑容比之前的杀意更加吓人! “看来,萧家人是真的没把这一切都告诉你啊。” 只听他幽幽的开口,随后捏起了我的下巴继续道。 “把这阴胎打了,我娶你。” 也不知道拿来的勇气,我挺直了腰板,狠狠的回了一个目光道。 “要是我不呢?” 他捏着我的下巴猛地加了力道,将我下巴捏的生疼,面上的笑容却更深了。 “那我帮你。” 只是瞬间,“嘭”的一声,先前紧锁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一道冰冷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你敢?” 第十七章萧绝 顾以城和我皆是一愣,顾以城愣的是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有人敢出现。 而我愣的是,来人竟然是“出差”多日的小叔! 只见夜色下的小叔,仿佛被披上了一层外壳,墨般的眉如精心雕琢的岩岸,刚硬中透着桎梏人心的霸气,凌般的眸如波澜不惊的夜空,凝敛下聚着摄人心魂的魄力。 朱般的唇如精准雕刻的冰玉看,凌冽中透着无人能抵抗的性感。 整张脸如神父刀功精刻而城,冷冽,刚硬,菱角分明,却处处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仿佛这样的他,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 小叔长得帅,这我倒知道,今晚一见却又感觉别有一番风味。 特别是小叔的这张脸,仿佛从未老过,不管是几年前被奶奶送来城里,还是几年后的现在,岁月丝毫没在他的脸上留下一丝痕迹。 甚至是,连我都不知道小叔的真实年龄…… 一会的功夫,小叔已经从顾以城的手下将我拉到了他的身后。 而顾以城的面上,却扬起了一抹嘲弄的笑意。 仿佛,他和小叔早就认识…… 小叔这么轻易的从他手下将我拉起,也是他故意放的手。 “萧绝,好久不见。” 顾以城的声音很好听,听在耳旁宛如清风,可听在心里却能感受到一股不善。 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可是顾以城这只玲珑八面的笑面虎,却在小叔面前一丝作用都未起。 小叔抬眼,桀骜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杀意。 “你想娶萧家人,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顾以城却像是没看到似得,仔细的打量了小叔几眼,随后“扑哧”一声笑了起来,面上的嘲笑毫不掩饰。 “那你们萧家人算计她的时候,问过她的同意了吗?” 只是瞬间,矛头指向了我的身上,而我却被弄的一头雾水。 算计我的人,不一直都是顾以城吗?关小叔什么事了? 小叔的脸瞬间冷了半截,语气里更是毫无一丝温度。 “你是萧家人吗?” 一句话,便让顾以城将脸上的笑意全数收敛了起来,变脸之快让人难以想象。 站在一旁的我,都能感受到顾以城被小叔一句话所激起的怒火,就在我以为顾以城要发飙的时候,他的脸上却换上了一丝玩味。 “萧家欠我的,我会慢慢讨回。” 小叔没说话,甚至连一个眼色都懒得在给顾以城,直接转身,问我有没有事? 我刚想开口,却见顾以城笑的跟朵花似得,一边朝着外面走,一边留下一句。 “萧晓我是娶定了。” 他的话音才刚落,我便被吓的浑身一抖,只感觉自己像是被只老虎盯上似得,鸡皮疙瘩全数冒起。 不得不说,顾以城的城府之深令人难以想象,明明被小叔一句话踩到了底线,却能硬生生的将这口气吞下,反倒摆出一副慵懒玩味。 可是,小叔那话什么意思? 顾以城又和我们家又什么关系?“一句你是萧家人吗?”竟然能把他气城这样? 无数疑问涌上我的心头,看着小叔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我又有些不敢问出口…… 似乎见我有些害怕,小叔将自己身上的气息收敛不少,对我投了个安抚的神色,随后开口。 “我知道你心里很多疑问,可是有些东西,你不知道最好。” 话语刚落,他便转身打算回自己房间,见小叔要走,我再也忍不住,问了句。 “小叔,你也在算计我对吗?” 小叔的身形一愣,仿佛没有想到我会直接问出口,面无表情的回头看了我一眼,可是眼底之下却犹如千年冰潭,深不见底。 狠狠的吸了一口气,我走到了小叔面前,对上了他的这双眼睛。 “你能告诉我,我肚子里是谁的孩子吗?” 小叔没说话,抬脚朝前走了几步,这才幽幽的传来了一句。 “你现在还不是时候知道。” 所以,我以后会知道的对吗? 嘴角一勾,扬起了一抹浓浓的自嘲。 我一直在赌,赌这次和顾以城摊牌,出现生死危机,孩子的父亲会出现来救我,却不曾想,出现的人竟然是小叔。 而我却也发现,我在他们编织的这张大网越陷越深,无力回天了。 闭了闭眼,叹息了一声,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一夜无梦,睡的十分“安好”。 第二天一大早,小叔的房门却已经空了,想来是在躲我,怕我问起昨晚的事情。 客厅早就被收拾整齐,昨晚被踢坏的大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安了回去,客厅的桌子上有一张小字条,是小叔留下的。 他和我说,我手上的黑线不是结阴亲留下的,是代表着阴胎,让我好好养胎,还让我放心,顾以城还不敢对我怎么样。 还留下了一个地址,说很多事情现在不能告诉我,可是我可以去找地址上的人。 最后还和我道歉说,算计我,是为我好。 呵,好一句为我好,差点被人卖了还帮人数了钱! 被亲人算计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特别是之前小叔在家的时候,明明知道我出了异样,却像是毫不知情似得,过着正常人的生活,一点苗头都不给我。 但我却也相信,如同小叔所说的那样,不会害我。 连连深吸好几口气,这才平复下了涌动的心情,将小叔留下的字条烧掉,把自己整理了一番,之后去了小叔留下的那个地址。 到了之后却发现,这个地址上的建筑豪华到不行,整个小区采取的是园林式的建筑,周围的房子也全是一栋栋的小洋房,简直就是市里的富人区。 可是小叔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他让我找的,又是什么人? 心中的疑惑渐起,眼前的大门却被人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留着一头短发十分干练,却张着一张娃娃脸,特别是那张水汪汪的大眼睛,和她身上的装束完全不搭。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遍,这才幽幽开口问道。 “找谁?” 被她一问,我瞬间有些语塞。 该死的! 小叔只留了个地址给我,却没有和我说让我来找谁。 仿佛是见我没说话,女子莫名的看了我一眼,想把门关上,却被我一把拦住。 “哪个……你认识萧绝吗?” 小叔的名字一出,女子的双眼瞬间透出一丝精光。 “你是不是萧晓?” 我点了点头,她这才放松了戒备,连忙招呼我进去。 才踏入院子的第一步,我整个人就愣了下。 连我这不懂行的人,进来第一感觉都能感受出这院子的不简单,里面住着的到底是什么人? 院子很大,周围琳琅满目的种满了花草,摆满了建筑,乍一眼看会觉得有些凌乱,可是仔细一瞧却会发现,他们的摆放非常有规律。 走进客厅,一股微风便拂过我的脸颊,与之前那些带有冷意的微风不同,这股风吹的我浑身充满暖意,仿佛步入四月天堂。 客厅的正中央摆了一个大缸,走进一看,发现水很轻,里面养了两条红鲤鱼,在水里游的那叫一个灵活。 周围忽然传来了一阵下楼声,我抬头看了一眼,发现下来了一位老者。 老者约莫六十岁的模样,身着道袍,手握拂尘,精神抖擞不说,看上去就像是从电视里走出来的大师。 之前那陈烟烬的师傅,无空道长和这位老者一比,简直弱了不是一个档次。 要说之前还觉得无空道长仙风道骨,那么和眼前这位一比,就像是……一个神棍。 第十八章被囚禁 老者望着我一脸笑意,仿佛一眼就知道了我的身份,招呼我在沙发上坐下,一双仿佛看时间沧桑的眼,却未从我身上挪开半分,看的我浑身那叫一个不自在。 也不知道小叔是不是故意的,来之前不但没和我说让我来找的人的身份,就连名字也没和我说,弄的我现在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咽了咽口水,刚想来个自我介绍,老者便开了口问我,萧绝是让我来拜师的,还是暂住。 我被他这问的彻底懵了,小叔没让我来拜师也没让我暂住,只说现在很多事情不能告诉我,让我可以去找地址上的人。 许是昨晚见到顾以城那笑面虎的本事,我也学了个皮毛,面上却十分镇定的勾起嘴角问老者。 “小叔一没让我拜师,二没让我暂住,道长,你觉得我是拜师好还是暂住好?” 谁料,老者却摇了摇头说,拜师和暂住都不好,俨然一副要赶人的趋势把我吓了个一身冷汗。 等我再次抬起头,却见老者笑了,嘴里幽幽道。 “暂住比较适合你。” 看来,是我来之前小叔早就为我谋划好了一切,估摸着是害怕我一个人在家里会被顾以城继续找麻烦,所以才让我来的这里。 随后寒暄了几句,老者便让先前那位女子陪我回家收拾东西,之后便回到了楼上。 等老者一走,女子才冲到我的身边,对着我笑的更朵花似得,一边和我说他师傅就是这样的人,在不熟的人面前喜欢装模作样,一边和我打探起了小叔的隐私。 只不过我对小叔的了解也知道甚少,没什么能和这女子说的,便草草了事。 老者名为清净子,师承何处我不知道,却可以看出来头绝对不小。 那名女子名为苏绣,据说是个孤儿,才出生没几天便被清净子在雪地里捡到,收做徒弟成了一名道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是小叔介绍给我的人,我怎么看都觉得他们比陈烟烬和无空道长靠谱,应该是不会害我。 可是相处久了,我却觉得有些奇怪,至于是哪里奇怪,我又有些说不上来。 直到在这里住了一两个星期,再也没遇上怪事,我屁股都快要长茧,和苏绣说想回去上课的时候,才恍然大悟。 我这是被禁足了。 难怪小叔这么好心的把我送来这里,一方面是为了保护我,一方面是为了保护我肚子里的阴胎吧? 不由得心里凉了半截,小叔这是得有多不信任我?害怕我偷偷把阴胎打了吗? 可是无论我用什么方法,根本都逃不出去,就连嘴皮子都快要说破了,听在清净子的耳里却无动于衷。 也只有那苏绣见我这样有些于心不忍,怕我一时想不开,悄悄的把手机还给我,让我要是无聊可以给她打电话。 白天还好,白天周围拉起了铁栅栏,没多少吓人。 可是一到了晚上,整个院子里密密麻麻的放满了棺材,就是借给我十个胆子,我都不敢从二楼爬下去,走过那片棺材地。 就在我差点妥协的时候,我猛地想起了还有一个人可以救我! 他,就是君离!! 这个念头刚闪过,我连忙掏出手机给君离发了一条短信,问他在吗,可是久久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也对,人家和我又不熟,救了我几次又不代表以后都得救我。 失落在心里蔓延了开来,直到晚上,我才发现,君离给我回了一个问号。 我连忙回拨了过去,语气甚至都带着几分害怕。 是害怕君离不来救我,还是害怕自己真的会被关在这里到孩子出生已经不得而知了。 “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君离没立刻回应,而是沉默了几秒才开口。 “说。” 听到他的声音,我心中瞬间燃起了希望,深吸好几口气平复了心情这才说自己被人囚禁了。 谁料,我的话还没说完,君离竟然马上问了句。 “你现在在哪?” 语气里似乎还有几分……紧张? 我刚把地址报完,君离却直接掐断了电话,让我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绪,在回拨的时候已经是提示手机关机了。 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被熄灭大半,不由得面上挂了一副自嘲。 自从发现自己被人囚禁,不是没想过给小叔打电话示弱,可是这个念头每每闪过都被自己压了回去。 奶奶送我来城里的时候,千叮呤万嘱咐我千万别回去,也别联系她,除非她主动联系我。 而小叔更是直接把我送到了别人这里。 怎么看,好像我都是一个定时炸弹,是一个祸害。 心中更是燃起了几分凉意,甚至都想直接将这枚锦囊给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看看打开锦囊会不会真的发生新的变故。 外面的夜色很静,可是我却没那个胆子去欣赏,特别是想不通一个那么仙风道骨的道士家里竟然会摆满棺材。 自嘲的笑了笑,想要去将窗帘拉上,却猛地听见窗台上传来了骚动。 我被吓的浑身一僵,该不会是下面的棺材炸尸了吧……? 念头才闪过,便看到了一个黑影从窗台上飘过,把我吓的面色一白,转身就想跑下楼去喊苏绣,却在转身的刹那看到了君离那张带着几分怒意的脸庞。 君离…… 竟然来了? 由于之前的希望早就被熄灭大半,如今看到君离真的出现,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直接被吓傻在了原地长大了嘴。 却见君离眉头轻轻一紧,吐出两个字。 “真笨。” 随后走上前,一把将我拥入了怀中,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刹那跳下了窗子。 风中,我闻到了一股墨香,味道很轻,很淡,很好闻,好像……是君离身上传来的? 我抬头,却只能看到他的下巴。 月色下的君离长了一双剑般的眉,星般的眸,玉般的唇。 整张脸被雕刻的浑然天成,根本无法在他的脸上找出任何缺陷,完美的无懈可击。 绝美又不带阴柔,阳刚又不显粗糙,一眼望去,在月色的照应下就像一张绝美的画,画中所有的景色却只是他璀璨一角的点缀。 仿佛是察觉到了我在看他,君离低下头看了我一眼,由于离的太近,他难免有些热气拍打在我的耳后。 “看够了吗?” 玉般的唇微动,语气却带有几分微凉,明明是这般清淡的声音,听在我的耳中却把我吓的惊心胆颤,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在盯着他看。 咽了咽口水,有些心虚的缩了缩脑袋,没说话。 他却猛地松开了我,原来是早已离开了先前的地了。 十一月的天难免有些冷,被风轻轻一吹,我一个没站稳,险些摔在了地板上。 君离见状上前一步,拉了我一把,我却猛地摔进了他的怀中。 又是一股墨香扑鼻,我却莫名的有些不敢抬眼去看他。 下一秒,我便被他松了开来,还听见风中传来一句。 女人真麻烦…… 随后君离朝前走了几步,回头看了我一眼。 “傻站着吹风吗?” 我没说话,他却又加了句。 “容易吹成傻子。” “……” 我被君离这句话气的脸色一红,却又不得不跟在了他的身后。 周围的建筑很陌生,高档却不缺奢华,比起清净子住的地方只好不差。 我还在东张西望的刹那,却猛地撞上了一堵人墙,抬头一看,恰好看到君离的脸黑了…… “内个,不好意思,你忽然停下来的。” 我刚开口,君离点了点头,说了声,到了。 见他没发飙,我松了口气,谁知这口气才顺下去一半,却听君离说了句。 “等等。” 我胸口的那口气瞬间提了起来。 “等什么?” 君离回头,对我微微一笑。 “我们好像有一笔账没算清?” 第十九章腹黑无下限 这好像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君离笑起来的样子,在夜色的承托下唇红齿白,宛如天人。 可是他这笑起来的样子却尤为吓人,不由得,我咽了咽口水望着他道。 “什……什么账?” 君离挑了挑眉毛,脸上忽然浮现出一股玩味,一步步朝着我走来,只听“啪嗒”一声,我被他逼的撞在了墙上。 君离却伸出一只手,抵在了我的脸颊边,将头轻轻一弯,抵在了我的耳后。 “你忘了吗?” 一句话,瞬间将周围的空气降低了不少,冷风凉飕飕的吹在了我的身上,把我吹的浑身的鸡皮疙瘩全都竖了起来。 紧张的摇了摇头,君离却忽然伸手,摸着我的右脸颊将我的脸抬起,强迫我和他对视。 随后,他的双眼一弯,将脸凑下来几分,说话间鼻息撒在我的脸上,几乎是贴着我的唇开的口。 “你不是挺能骂的吗?一口一句就骂我怎样?嗯?” 我听到这话,被吓的浑身一抖,这才想起上次被鬼打墙的时候以为短信发不出去,所以发了一大串骂人的给了君离…… 结果,出来之后有信号,短信竟然自动发了出去…… 而事情过了这么久,这丫的竟然还记得…… 仿佛是见我被吓的面色苍白,君离眼底的玩味更浓了,指尖轻轻划过我的眼,鼻,唇,随后停在了我的脖间。 冰凉的触感吓的我天灵盖一凉,浑身打了个冷颤,本来就苍白的脸色现在完全是惨白了…… 君离面上是笑着的,可是那双眼眸却像是幽暗的星空,无边无际,深不见底,只轻轻对视一眼,就让人不敢在对视,仿佛是见我逃避他的目光,他摸着我脸颊的手狠狠一用力,将我的脸板了回去。 “你说,我救了你,你还恩将仇报,这笔帐怎么算?” 咽了咽口水,只觉得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早就知道他腹黑。 现在却发现,他不但腹黑,还特别妖孽和……毒舌。 我摇了摇头,问他想怎么算,他却装模作样的想了想,随后问我。 “想怎么算都可以,是吗?” 语气中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戏谑,我不由得头皮一紧,想拒绝,却又从他的眼底看到一丝警告,把我吓的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他却忽然放开了我,上下打量了我一遍,把我吓的双手抱胸。 “你想干嘛?” 话音刚落,却从君离的眼底看到了一抹嫌弃。 “不干。” 随后他竟然走了…… 这么好说话? 就在我差异的刹那间,耳边传来了君离的声音。 “先欠着,等我想好在找你要。” 我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从一个狼窝逃进了一个虎窝了。 蹑手蹑脚的进了君离的那栋房子,在里面转了一圈,发现君离的房子不但大的可怕,还非常空旷,空旷到除了君离和我之外……空无一人。 下意识的,我想起了上次那个小屁孩,问了他一句。 “你儿子呢?” 谁料,我的话音刚落,便见君离整张俊脸黑了半截,咬牙切齿的说了句。 “我生的出那么笨的儿子吗?” 说话的语气,简直和那小屁孩楚连翘如出一辙,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却又完全不一样。 不由得我语气带着几分调侃问了句。 “该不会你喜欢他娘没追到,所以记恨上了吧?” 话音才刚落,君离一个冷冽的眼神猛地扫了过来,把我吓的瞬间闭上了嘴。 随后君离丢了床被子给我,让我在二楼随便挑个房间,随后便上了三楼,独留我一人站在原地吹着冷风。 君离的家里装修十分大气,也十分欧式,每个房间都有自己的特色,我随便找了个离楼梯口近的就住了进去。 一整个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将手机拿起,却发现现在已经十二点多了,可我从那里逃出这么久,别说是未接电话了,就连一个短信,都没收到。 难道,自己逃出来,还没被人发现吗? 本想就这样关机一了了之,却猛地想起了苏绣,这段时间要不是她一直陪我,我估计真能被关的想自杀,不由得,我给苏绣发了个短信,说自己逃出来了,发完,还想给小叔发个,却硬生生的忍住了,随后把手机直接关了机。 我把他当小叔,他却接连算计我两次! 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不能商量的吗? 非得算计我? 脑海中,又猛地浮现起了顾以城对我的那句。 “看来,萧家是真没把这一切告诉你啊。” 所以,奶奶送我来小叔这里,让我千万别回去找她,会不会有什么隐情? 奶奶又有没有参与算计我的这件事? 脑子乱的不行,直接在床上躺了一夜,第二天挺着个熊猫眼起床,却发现君离早就坐在客厅里吃早饭,吃的还特别西式。 仿佛是听到我下楼的脚步声,他抬头看了我一眼,随后直接把我无视的彻底。 估摸着,我是昨天说楚连翘是他儿子把他气到了…… 在君离家里住了好几天,住的我浑身不舒服。 之前在清净子那住是被囚禁了自由,出不去。 可是在君离这是没有被囚禁自由,不敢出去! 出去要是被那神秘的小叔逮到怎么办? 又或者,是被顾以城,陈烟烬抓到,自己岂不是会死的很难看? 越住着,我就越想起奶奶对我说的那句千万别回去找她,越想回去找她。 奶奶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不然不可能会不让我回去找她的。 一个念头冒起,与其被人这样牵着鼻子走,不如让自己先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也能给自己打个预防针。 要是我违背奶奶的意思,回去找她,会不会有新的突破口? 这个念头才刚冒起,便被自己狠狠的拍下。 这些天手机关机,一直躲在君离的家里,外面乱成什么样都不知道,更何况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别说是抖鬼了,就是人都打不过,回去不是去送死吗? 就在这时,几天没和我说过话的君离,忽然走到我的面前问我。 “你就打算一直在我家住下去?” 这是要赶我走吗? 我被吓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却在这时底下了头望着我。 一股淡淡的墨香飘荡在我鼻尖。 很好闻。 真的很好闻。 “你好像一直没和我说你为什么会被人囚禁。” 他的话音刚落,我的面色瞬间白了不止一个色系。 总感觉这件事是萧家和顾以城的恩怨,君离卷进来有些不太好,我咽了咽口水对他说。 “每个人心底都有一个秘密,我可以不说吗?” 君离没立刻回答我,就在我以为他会发飙的时候,他却笑了,挑了挑眉毛。 “可以。” 这么好说话?我内心的欣喜还没过去,却听他又道。 “可是我家也不是白住的。” 我“……”。 一种挫败油然而生,只感觉自己和君离呆在一起能被他玩死。 和他说着说着,就能轻易的挖个坑让我跳,而且还明摆着告诉我这是坑,就看我跳不跳! 可是这件事,我是真的不想说出口,狠狠的深吸一口气,双眸闪过坚定和认真。 “所以,我不和你说,你就要赶我走吗?” 君离一听,却丝毫没有为难我,只是问了句。 “真的不想说吗?” “嗯。”我点头。 却见君离再道。 “好,那你别说,以后想和我说也别说,我不想听了。” 边说这话,脸上笑的那叫一个灿烂,让我分分钟想把他这张君脸拔下,看看他这腹黑的内在到底长得什么样! 见我面色发黑,君离却像是没看到似得问我。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第二十章奶奶 被君离的眼神看的有些心慌,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不该说,咽了咽口水仿佛是做了天大的决定,这才开口,把自己想要回家偷偷去找奶奶的事情说给君离听。 君离一直是板着一张脸的,直到我说出了落凤村这三个字,君离面色才开始有些松动,问了我一句。 “你家在落凤村?” 我点了点头说对啊怎么了?他却是摇了摇头说没什么,觉得有些熟悉,让我继续说下去。 等我说完这些,君离倒是不说话了。 场面就这样冷了下来,过了好一会,这才开口道。 “你想回去,我可以陪你。” 顿了顿,又加了句。 “要求等我想好在和你提。” 我一听,心中瞬间燃起了希望。 要说之前觉得自己回去是去送死,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君离愿意陪我回去。 虽然没看过君离展现出他所有的实力,但看他轻轻松松就把那只男鬼弄死,带我走出鬼打墙就可以知道,绝对不凡。 甚至,实力远超顾以城。 就在我刚想开口道谢的刹那,大门被人一脚踹了开来,我和君离顺势望了过去。 本以为来人会是什么大人物,却见一个五六岁的孩童,十分嚣张的站在门口。 “出去玩也不带上小爷?” 他的话音刚落,我便感觉周围的空气瞬间冷了下来,僵硬着脖子抬起头,却见君离整张脸都黑了,咬牙切齿的蹦出了三个字。 “楚连翘。” 楚连翘就像是看不见似得,一脚将门踢了回去,随后坐到我的身旁,喊了我声。 “花痴姐姐。” 我的脸,瞬间变的比君离还要黑。 之后我才知道,楚连翘的父母一但出去游山玩水便会把他丢到君离家门口,然后玩消失。 美曰其名是让君离提前学会怎么带孩子,实际上就是懒得管…… 奈何楚连翘的父亲和君离的关系好到不行,也只能随着他去了。 落凤村位于云南西北部的一个小山村里,交通十分不便,不但要先坐火车到一旁的镇上,还要转乘乡村巴士,所以到落凤村的时候已经很晚,天色全都黑了下来。 一路上我的心一直悬在半空中,迟迟不敢落下。 手机已经关机了好些天,来之前不但没和小叔说,也没和奶奶联系过,真不知道一会奶奶看见我,会做何反应…… 由于夜已深,想要早点到家,所以我们一直都在抄近路,走的全是崎岖的小路,稍有不慎便有可能从这里掉下去,君离十分“贴心”的一手捏着我的衣领,一手握着手电筒。 楚连翘一个人走在最前面,我看的都有些提心胆颤,问君离。 “你不拉着他他掉下去怎么办?” 君离却面色阴沉的回了个我三个字,死不了。 走了好长一会,终于到了家门口暗自松了一口气,刚想上前去敲门,却被君离一把狠狠拉住。 “萧晓,你有没觉得你家有古怪?” 被君离这话说的,我脸色一白,四处看了看,问道。 “什么古怪?” 君离面色一沉没在说话,而是迅速的将我拉到了暗处,在我差异的想要开口的瞬间,一手捂住了我的嘴,对我做了一个“嘘”的表情。 随后目不转丁的看向了大门口,我顺着君离的目光看了过去,却见大门传来一阵骚动,随着“哐当”一声大门被人打了开来,一张我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脸庞从门内探出。 只见她一头的短发像罩一了一层白霜,一双大眼睛已经深深地陷了下去,嘴里的牙也已经快脱光,一双粗糙的手爬满了一条条蚯蚓似的血管,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刻满了皱纹,像是记载着她70年来的千辛万苦。 见到这样的奶奶,我双眼一热,眼泪在眼眶内呼之欲出,十分激动的就想要推开君离冲上去,却被君离狠狠的摁住,让我别冲动,仔细看。 君离的一句话,把我打醒不少,这时候我才发现,奶奶的举动十分古怪。 明明是从自己家出来,整个举动就像是贼一样十分小心翼翼,深深陷进去的那双眼还时不时的左右看着生怕有人发现她似得。 身上的动作也十分畏首畏脚,偷东西的……畜生。 许是确定了外面没有人,奶奶这才整个人从大门内钻出,手上提着一盏油灯,面容狰狞不说,嘴里还时不时发出像是老鼠偷吃东西的叫声,十分刺耳。 走了约莫十来步,周围忽然刮起一阵狂风,奶奶的脸色一变,瞬间变的十分僵硬,目光呆滞的看向前方,手里的油灯也被她顶在了头顶。 唯一不变的是,她的嘴里依旧不停抖动,发出不可名状的奇怪声响…… 我被奶奶的举动吓的不轻,抬头看了君离的脸色,也是十分阴沉,等奶奶走远,我和君离这拎着楚连翘悄悄跟在了奶奶的身后。 许是察觉了事情的眼中,往常十分闹腾的楚连翘,此刻也变的出奇安静,目不转丁的盯着奶奶那怪异的举动。 十一月低的天气已经十分的严寒,在加上周围那不断刮起的狂风,我走的每一步都难免有些步履阑珊。 可是衣着单薄的奶奶不但没有感受到这些,反而越朝着前方走去,越兴奋了起来,嘴里的声响也从原先的抖动变为了……吟唱。 唱着唱着,奶奶忽然间开始手舞足蹈了起来,就像是在祭祀着什么东西。 而那盏被她顶在头顶的油灯,不但没因为她的动作掉下来,反而烧的更旺了。 她这怪异的动作持续了很久,久到都快出了村子的地界,这才缓缓停了下来。 又是一阵狂风刮过,掀起了满地的沙,差点把我眼都给迷了。 而奶奶却因为这阵狂风猛地停下脚步,浑身一抖,僵硬的朝着前方走去。 嘴里…… 还时不时发出“咯咯咯”的鬼笑声。 奶奶的举动越怪异,我内心的慌张就越猛烈,面色被吓的发白不说,浑身的毛孔早就止不住的竖了起来…… 在望前走,已经是荒无人烟的山间小道,我想开口喊奶奶停下,却被君离一个眼神止住,他让我别慌张,先看看情况。 我对他点了点头,再把目光投降奶奶的时候,却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从我的身边刮过,像是有人擦过了我的肩膀,但我转过身去却又什么都没有,可是每当有这错觉的时候,周围的空气又会异常的冷。 这种冷,简直是冷到了骨子里。 走过这条乡间小道,再往前走便是全村人最为忌讳的……西楼。 这栋西楼我知道,清末民初那会,村子里还有不少老楼,老房,造的不但结实,还漂亮的很,可是破四旧那会,被拆了不少,就为了拿这些老楼里的木头盖房子,最后只留下了独独的几栋,而最最著名的,则是这栋西楼。 村西的楼房很多,可是却只有这栋被称之为西楼,有人说,是因为这栋楼位于村子最西的一处,也有人说,这栋楼之所以得名,全赖于楼后的一处黄皮子坟。 说来也奇怪,西楼一向是村内的“禁区”,一般人没事,都不往哪儿跑,这可不是因为普通的闹鬼之类的事情,而是因为村里的老人们都说,西楼和黄皮子坟建在了一块,风水不好,特别是每任接手他的主人全都死于非命,弄的这栋楼成了无主的地。 不过打我记事起,最后一任主人死后,这栋楼再也没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只不过村子里的人,依旧对这栋楼避之不及。 可是此刻的奶奶已经快要走到了西楼的门前…… 说来也奇怪,这栋楼明明被荒废了许久早就成为了村里的禁区,无人敢来,门前竟然高高挂起了两盏白灯笼…… 风一吹,灯笼被吹的四处摇晃,就像是两个人影一样,非常的可怕。 正当我以为,奶奶要走进西楼的时候,她却走到了西楼的后方,我一见她要去的地方都有些不敢跟上了。 第二十一章西楼传说 因为那里,可是比西楼更诡异的黄皮子坟…… 这黄皮子坟的由来,我当时还是听隔壁邻居跟我说的,听的我连厕所都不敢上了,晚上还是抱着奶奶睡的。 清末民初那会,村子里的古楼,古房还是非常多的,当时的西楼还在村子里最有钱的赵家手里,赵家买卖做的大,南北方都有人家的生意,村里也有几十亩的地,常年养着几个长工、丫鬟。 那时的西楼后头还没有黄皮子坟,原来那个地方,是那西楼的后院,是一片挺大的树林儿,林子西边是一个荷花塘,东边被西楼专门用来堆放柴火之类的杂物。 那一年,赵家管事的打算把堆柴火的地方腾出来,要盖个库房,就打发几个长工去搬柴火挪地方。可是搬着搬着,却总有那么几只黄皮子从柴火堆里钻出来,赵家管事瞧见了之后,一时觉得心烦。 找到了黄皮子窝之后,就让长工蒿了些艾草,掺杂着牛粪和干草点火起烟,来熏这些个皮子。 我们这里从老一辈就有皮子报复的说法,人们这心里都有点打突,几个长工都不太想干这活,可赵家管事的在旁边催着,也只好硬着头皮,把草堆在洞口,将熏烟扇进皮子洞。 就这么熏了将近半个点,挪开烧成灰烬的艾草堆,又接着开始搬柴火。 顶上的柴火慢慢减少,洞口也渐渐扩大,几个长工都有点傻眼。只见露出来的大皮子窝里,有几十只小皮子,有些才刚刚长绒毛,这一窝全都被熏死了,没一个活着的。 赵家管事也有点意外,他本意是让长工拿烟把皮子熏跑就是了,也没想弄死他们,谁知全熏死了呢? 哎,熏也熏了,死也死了,就吩咐长工把死皮子都挖出来,先堆一边,接着干他们的活。 他自己蹲着打量这些熏死了的小皮子,心里琢磨:都说这个东西怎么厉害怎么厉害,也不过就是一个小黄鼠狼子,还能厉害到哪? 于是他直接让人在后院刨了一个大坑,将黄鼠狼给埋了进去,从那以后,这埋皮子尸体的地方就慢慢的鼓起,成了个小土堆,也不知是自然形成的还是有人给堆的土,这个小土堆一年比一年大,到了现代,那土堆已经有一人多高。 村里的老人啊,都说那是头前跑了的皮子给死了的皮子上坟时堆的土,也有的说是那几个长工为求赎罪给加的土,众说不一,却也没个准儿,谁也不能每天闲着没事去那等着看那土堆是怎么长起来的吧! 至于这个赵家管事的家中也渐渐的开始不得安宁。 刚开始啊,西楼前院,就开始隔三岔五的被半夜里扔进一些死鸡死鸭,被咬的支离破碎的鸡鸭尸块、羽毛,扔的满院子都是。鸡血鸭血的,泼的柱子、门廊血糊糊的一片,被扯破的肚肠,挂在门楼底下、楼扶栏上,腥臭一片。 早就听说皮子报仇这一说,可赵家管事的就偏偏不信这个邪,院子里拴着从城里买回来的几条大狼狗。中午喂个半饱,天一黑,也不喂,就把狗放开,嘱咐家里的人一概不让出房门。 都说这狗能看家避邪,一点不假,更何况是几条饿的眼儿绿的大狼狗呢。刚开始的几天,一到晚上,就听这几条大狼狗满院子的狂叫着追什么东西,天亮了一看,总有几只被大狼狗活活咬死的皮子。 赵家管事的也十分恼怒这件事,便把这些死皮子给开膛破肚扒了皮,全都一锅炖了喂狗。 这几只大狼狗也似乎尝着味儿了,天天儿的总能咬死几只皮子。 一来二去,没几天的功夫,家里确实消停了,估计这些个皮子都被咬死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大概也都给吓跑了,不敢回来了。 又过了一阵儿,赵家管事的一看,晚上也多大事了,就把这几条大狗拴上了脖套,拴在院子的几个角落。 可没成想,原本以为已经被咬没了,吓跑了的皮子又回来了!! 也不知道这些个东西从哪学回来的,把那误食耗子药,被毒死的鸡鸭尸体趁天黑扔进了院儿。 头天晚上,几条大狼狗吃熟食吃惯了(据说皮子肉大补!)根本不去碰那些个硬邦邦的鸡鸭。 天亮了,赵家管事的一看,以为是这些个皮子又要来闹腾,却被几条大狼狗吓跑了,吓的把死鸡死鸭的扔下,没敢进院儿,也就没放在心上,吩咐长工们打扫干净扔掉了事。 可第二天,这些个皮子,竟然用火,把这些带毒的鸡鸭尸体给烤的半熟,再扔进院子。这下大狼狗们忍不住眼前香喷喷的诱惑了,也没有什么卫生意识,几下就给撕咬开,吞下了肚儿。 那结果,可想而知,几条大狼狗,一役而没!全都毒死了! 这招,就连赵家管事的都不得不感叹:这帮东西真他娘的成精了!都学会下毒了!! 没了对手的皮子们,又开始闹腾起来。不但往院子里扔鸡血鸭肉的,还把些死的烂的死猫死狗往院子里扔,恶臭扑鼻!! 四周的邻居也是跟着遭了殃了,这皮子本来就有偷鸡鸭的恶习,不过那也有个分寸,隔几天少一只,那都算是皮子招待客人,开销大。这下到好,这次呢,家里养的那些个鸡鸭经过这两次折腾,一只都没给留下,甚至于,鸡毛鸭毛都打扫的干干净净!! 这下黄皮子犯了众怒村民们也看不下去,据说是请到了一位高人,在黄皮子坟中做了场法事,这才消停,只不过这黄皮子坟却留了下来。 直到到了我出生的前些年,村里的黄皮子又开始闹腾,一到晚上远远都能看见黄皮子坟上那一排排的绿眼睛。 听说当时闹的阵仗比赵家那会的还要更大,可是却被我奶奶一手摆平了,好像是和那黄皮子做了什么交易,具体的邻居阿姨没和我明说,我当时听了害怕也没敢多问。 此刻的奶奶,已经站在了黄皮子坟的面前,而她头上的那盏油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拿到了面前,油灯上的灯火在风中摇曳,将奶奶的脸映衬的十分狰狞…… 大晚上的,我站在奶奶的身后,莫名的感觉空气里的温度再次降低了几分,周围还隐隐约约传来了哭声…… 仔细一听,又感觉是自己幻听…… 奶奶将油灯放在了黄皮子坟的上方,像发了疯似得,拼命的朝下扒土,声音特别垂泣好像是在哭喊着什么。 我见状,再也忍不住,直接冲上去想要拉奶奶,才刚刚踏出一只脚,便被君离狠狠的拉了回来,隐匿在了暗处。 就连一旁的楚连翘都对我翻了个白眼,说我太激动了。 可是那是我的奶奶! 从小把我带大的奶奶,忽然变成这样,我总不能置之不理吧? 刚想要小声辩解,却见奶奶那忽然安静了下来,不再哭泣,反倒是将原先那盏油灯重新提起,朝着我和君离,楚连翘隐藏的地方走了过来…… 我被吓的不轻,君离和楚连翘却满脸淡定,就在我以为自己被发现的刹那,却见奶奶越过了我们的身旁,满脸凶狠的,走进了那栋十分诡异的,西楼…… 小时候关于西楼的传说可是听了不少,这么邪门的地方我哪能让奶奶进去? 也不知道浑身哪来的力气,我乘着君离一个不注意,猛地推开了他禁锢我的身子,冲到了奶奶的面前想要拦下他。 而奶奶的步伐,也因为我的到来停下…… 第二十二章君离的尸体 可是奶奶只是停顿了几秒,目光呆滞,竟然像是看不见我似得,直接越过了我! 我还想做什么的时候,君离已经拉住了我,而奶奶也走进了村中西楼…… 君离面色紧绷的十分难看,紧紧的拉着我道。 “先看什么情况,别冲动,有我。” 说来也奇怪,听到君离口中的那句有我之后,我竟然奇迹般的冷静了下来,对君离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跟在了奶奶的身后。 才走进西楼,我便感受到了十分怪异的感觉,在这之后我才知道,会有这种感觉是因为周围布满了阴气…… 已经“惊动”过奶奶一次,不敢惊动第二次,所以我们三个跟在后面都没有开手电筒,周围的光亮仅凭奶奶手中的那盏油灯。 转眼,奶奶已经走上了二楼,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君离,却见他没有多余的表情,反倒是拉着我一起,走上了二楼。 走上了二楼。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代久远,再加上许久没有人居住,我总感觉自己脚下的木板随时都能塌陷下去似的。 每走一步,都能伴随着“咯吱,咯吱”,的木头声响。 周围安静连大家的脚步声都听的一清二楚。 西楼很大,总共有三层,我们三个跟着奶奶足足把整栋楼的三层都走了个遍,却还是想不通奶奶用这么怪异的举动来西楼到底是为了什么。 就在我差异的瞬间,西楼下忽然传来一阵阵骚动,仔细一看,发现下面的院子里不知合适冒起了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十分吓人。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黄皮子…… 可是自从黄皮子坟的事情过后,村里再也没出现过这么聚集的黄皮子了。 而等我再回眼的刹那,却发现外婆已经朝着下面走去,我想跟下去,却被君离一把拉住,对我摇了摇头。 “下去的,是我奶奶。” 我的声音略带冰凉,君离不让我下去,就说明下面肯定很危险,我怎么能留奶奶一个人在下面? 在这时,一直跟在我们屁股后面的楚连翘却一屁股坐在了三楼的门槛上,表情十分悠哉。 “怕啥呀,看戏。” 我看了一眼楚连翘,随后将目光转向君离,却从他眼底看到了一抹坚定。 他想我相信他。 我叹息了一声,便也没在说话,仔细的盯着下面的动静。 说来也奇怪,奶奶一出现,下面的黄皮子全都自动让了道,甚至还凭空出现了一圈焰火将她们包围了起来。 焰火出现的瞬间,黄皮子像成了精似得,自动排成了一个圈,手全都高举过头顶,眨眼一看,就像是跪拜着什么。 奶奶依旧是握着她手里的那盏油灯,嘴里颤抖的十分厉害,还时不时发出怪异的声音,听在耳边非常刺耳。 就这样持续了有一会,奶奶的双眼瞬间瞪了开来,瞪开眼睛的瞬间,眼里已经没有了瞳孔,一双眼白在焰火的照映下十分吓人。 随后,奶奶将手里的油灯放在了圈子的正中央,退后了好几步,和周围的黄皮子一样,全都双手高举头顶,开始磕头,跪拜。 油灯下的地面忽然传来阵阵晃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 虽然离得很远,可是我却能够依稀的感觉出晃动的频率越快,奶奶和底下的黄皮子就越兴奋。 过了没多久,这阵晃动忽然停了下来,地面却开始发出泥土下陷的声音。 不一会,一副血红色的棺材,便从地底下显露了出来。 棺材才露出个棺材板子,底下的黄皮子们全都像疯了似得发出嘶吼,就连奶奶的举动也如出一辙…… 这下,我终于发现,奶奶最早那怪异的举动像什么了。 像黄皮子…… 一个恐怖的念头从心间冒起,奶奶……该不会是被黄皮子给上身了吧? 又是一声吟唱,一段跪拜,血色棺材的棺材板子竟然主动的脱落了下来。 而它脱落的瞬间,不仅仅是我,就连站在我一旁的君离都瞪大双眼,眼底闪着不可置信…… 棺材里的尸体不但长得和君离一模一样,就连散发出的那股睥睨天下的气息都如出一辙。 唯一不同的是,这具是闭着眼,面色白的发青的尸体。 而站在我一旁的君离能说会动,一点不像个死人。 就在我想要开口问君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却见君离的嘴里轻轻念出了几个字。 “这好像……是我的尸体。” 可是君离的尸体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看样子,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尸体去了哪里! 只是瞬间,下面又是一阵骚动,先前冒出的血色棺材竟然自己沉了下去,而底下那些绿油油的眼睛登时全都看向了我们。 包括,我是奶奶…… 在我还没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君离竟然直接一跃下了三楼,直奔血色棺材下陷的地方。 我吓的惊呼了一声,却被楚连翘握住了右手朝着外面奔。 “花痴姐姐,快走。” 我整个人都傻了,想要松开楚连翘的手却发现,一个五六岁的孩童力气竟然比我的还要大! “君离和我奶奶还在下面呢!” 我发声怒吼,却听见一阵阵爬楼梯的声音,抬头一看,便看见一排排绿油油的眼睛对着我嘶哑咧嘴,我被吓的不轻,却被楚连翘挡在了身后。 只是瞬间,我竟然被他推下了楼梯,摔的生疼,就连那些想要袭击我的黄皮子都被他挡在了身前。 “花痴姐姐,你先走。” 我被他这句话弄的有些不好意思,明明是我保护他的,怎么反过来便他保护我了。 而且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见到这种场面竟然不害怕? 我的脑子还没转过来,却见楚连翘已经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张黄符,三两下的揉成团打在那些黄皮子的身上。 随后他一跃而下,身手十分敏捷,一把拉起还在地上的我就朝着西楼外面奔去。 就在我和他快要踏出西楼的刹那,我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君离正在和我的奶奶对持,我的心一紧,瞬间被吓的不轻,想要冲上去,却被楚连翘一个巧力,直接推了出去。 我和楚连翘前脚刚离开西楼,后脚西楼的后门便自动关了起来,一只只还在追逐我们俩的黄皮子全被挡在了门后。 出来之后,楚连翘松开了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可是我的心却乱的不行。 奶奶和君离对持,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不断的敲击西楼的大门,奇怪的是这一扇小小的木门无论我怎么敲,怎么踢不但打不开,还丝毫没有任何动静。 “放心,你奶奶和君离都死不了。” 楚连翘开口,面上十分老成,一点不像是五六岁的小孩。 听了他的话,我猛地回头问了一句。 “真的?” 楚连翘却摇了摇头,嘴角挂着一抹笑意,简直和君离那副德性一模一样。 “假的。” 被小屁孩开了个玩笑,心里有些不爽,白了他一眼,他却走上前像个大人似得一把拉着了我的手。 “先走,君离一会会找到我们的。” 天已经蒙蒙亮了,要是没猜错的话估计已经四点多快要五点了,有君离在奶奶应该是不会出多大事的,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回头问楚连翘。 “为什么君离的尸体会出现在这里?” 问题才问出口,我便想到我问了也想白问。 要知道,尸体出现的时候君离也是差异的不行,根本想不到他的尸体会出现在这里。 而楚连翘却一本正经的看了我一眼,说道。 “这个问题,应该只有你奶奶和你小叔知道了,君离叔叔他间歇性失忆。” 第二十三章配阴婚 我听完楚连翘这话面色一沉,没在说什么,飞快的拉着他朝着自己家里走去。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灰蒙蒙的亮了,我把房间收拾了一遍想要坐在房间等君离和我奶奶回来,楚连翘却一把拉过被子直接躺下去睡觉了,根本不害怕君离有任何危险。 我见状,叹了一口气,拿了床被子躺在了地上,心里也安定了不少,再也抵不住困意睡着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第一个回来的人,竟然是君离。 一进门,君离直径走到了床前将还在睡觉的楚连翘抱起,不但一眼没看我,仿佛就当我是个透明人。 就在君离快要踏出房门的瞬间,我从地上蹦了起来,冲到君离的面前拦了他一把。 “你去要去哪?” 君离抬头看了我一眼,只是一眼,就像是一到冰锥,直接插入我的心脏。 “这是我的事。” 他轻启薄唇,缓缓吐出五个字。 话语刚落,君离就想要推开我朝着外面走,我猛地睁开双臂再一次的将君离拦下。 “昨天晚上到底是什么情况?” 君离没在说话,只是对着我的眼睛看了很久,眼底的神色是我从未见过的冷漠。 冷漠的,足以让我窒息…… “让,还是不让?” 冰冷的声音再次从他的嘴里吐出,我再也没有任何勇气去阻挠,松开手的瞬间,君离直接越过了我,走出了大门。 我望着君离离去的身影心里微微发酸,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就这样莽撞的回了家。 直到君离的背影消失在我的眼前,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从眼角滑落。 明明和君离认识不久,他却让我感受到了一丝熟悉。 好像…… 我和他之前就认识一样。 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熟悉到我不用回眸,都能知道,向我走来的是奶奶。 我回过头,看了奶奶一眼,她却伸手抹干了我眼角的泪,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跟她进屋。 我知道,奶奶有话要对我说了。 我心中的疑问早就堆成了一座山,可是才坐下,我看着奶奶的神色,想开口问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奶奶倒了杯茶,放在我的面前,这才缓缓坐下叹了一口气。 “我不是让你别回来了吗?” 一句话,让我刚压下去的泪花猛地又冒了起来,对奶奶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开口却带着几分哭腔。 “我害怕。” 话语刚落,奶奶的身子却僵硬了几秒,脸上划过一抹心疼,很快又隐了回去。 场面忽然就这样冷了下来,冷了也不知道多久,我再也忍不住,开口问奶奶,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奶奶的眼神中,我能够猜出她早就料到了我会这么问,却和我说了句如你所想,我昨晚是被黄皮子上身了。 奶奶昨晚是被上身,就连我这不懂行的人都能看的出来。 这要是别人被黄皮子上身我肯定相信。 可是奶奶怎么可能会被黄皮子上身?除非她是自愿! 黄皮子坟闹的最厉害的那次,还是奶奶出手摆平的! 仿佛是从我眼中看出了怀疑的目光,奶奶也不点破,只是静静的望着我,问我还有什么想问的。 我深吸一口气,眼底闪过一丝求真的坚定。 “昨晚棺材里的那具尸体,奶奶不想和我解释吗?” 奶奶没有立刻答复,而是将我上下打量了一遍,问我。 “你知道想知道吗?” 我点了点头,问道。 “奶奶你会像小叔一样,全部都瞒着我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话语中颤抖的语气我自己都没发现,奶奶却是看了我一眼,随后叹息了一声,仿佛做了最后的妥协。 奶奶问我,还记不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黄皮子坟闹腾,最后她出手摆平的? 我点了点头,说记得。 随后奶奶这才说了下去。 黄皮子这东西,除非是你主动招惹了它,否则它是很难得会主动出来闹腾的。 而在我小时候,黄皮子坟之所以会闹腾,还是因为地下那具血色棺材。 血色棺材发出的煞气让住在一旁的黄皮子根本就无法生存,可黄皮子这东西十分具有灵性,而且灵智极高,知道自己摆平不了这具棺材,又无法和人正面谈判,这才想方设法的闹进了村子里,引出了奶奶。 当时的奶奶想要灭掉这一窝黄皮子还是非常的容易,可是领头的那只黄皮子却和奶奶谈起了交易。 说只要奶奶摆平了这具棺材,这窝黄皮子今后不但不闹腾,反而还欠下奶奶一个人情,只要有奶奶用的上的一天,一定会出来帮忙。 起初,奶奶是不信的,毕竟黄皮子这东西狡猾的厉害。 可是领头的这只黄皮子,却十分有诚意,主动提出了要下血誓,奶奶这才答应了下来,毕竟奶奶也有自己的私心。 可是那副开始散发出煞气的血色棺材哪能有那么容易消停? 奶奶为此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所以才有了昨天晚上黄皮子上奶奶的身,那么多黄皮子出现,帮助奶奶引出血色棺材。 引出血色棺材,不是为了别的。 而是为了配阴婚。 说到这里,奶奶还停顿了一下,无声的看了我一眼,叹了一口气。 “配的,是你的阴婚。” 我一听,被吓的不轻,瞪大双眼问奶奶。 “我的?为什么?” 奶奶却没有在说下去,而是将目光转向了院子里,看着已经临近傍晚那宁静的景色。 我刚想开口说什么,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画面。 就是我被“强奸”那晚的画面。 “强奸”我的人…… 该不会是君离吧? 而算计这出戏的,该不会是奶奶,和小叔吧? 不由得,我将目光转向了奶奶的身上,浑身冒起了鸡皮疙瘩,问奶奶。 “那我的阴婚,配成了吗?” 奶奶却摇了摇头说没有,尸体没有被拿出来,而他的魂却出现,硬生生被打断了。 心中忽然冒起了凉意,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君离。 我不知道是谁一直让君离出来帮我,可是君离不但没有害过我,还一直在背后帮我,而且每一次我有危险,他都能出现。 而我的亲人,却在算计他。 一股恶心,从我的心间冒起,猛地站起身,就想要去找君离,却看到了奶奶眼中那抹嘲讽的眼神。 狠狠的握了握拳,我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问奶奶。 “所以,那晚强奸我的那出戏,是你和小叔安排的吗?” 奶奶没肯定,也没否认,只是这样静静的望着我。 我一个气急,再次站了起来,双手撑在桌子上,问奶奶。 “为什么?” 奶奶没在说话,只是双眼闪过一丝阴狠,和之前那个心疼我,特别为我着想的奶奶,完全就是彷若两人。 一股凉气从我的后背冒起,只感觉奶奶还有很多事情在瞒着我。 我甚至都觉得,黄皮子坟能闹腾全是奶奶一手安排的好戏。 为的,就是让那些黄皮子欠下她一个人情,好利用这些黄皮子引出那尊血色棺材。 浑身的毛孔全都竖了起来,只觉得自己的身边人太可怕,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 逃的越远越好,不然在留在这里,自己很有可能,连渣都不剩…… 就在此时,奶奶忽然站起了身子,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脸颊,眼底闪过一丝心疼。 “一会我让你小叔来带你走,别在自己回来了,危险。” 我很想一把甩开奶奶的手,可看着她那张被岁月侵蚀的面孔,硬生生的忍住了。 我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将自己的情绪全都压下,问奶奶。 “算计至亲,好受吗?” 第二十四章他来了 可是奶奶却再没和我说话,转身走向了厨房。 这是驾定了我不会逃吗? 站在原地看着奶奶那年迈的背影,叹了一口气,现在的我是真的不会逃,因为我根本不知道逃去哪里,可以收留我。 回到房间,我却猛地想起了一个人! 房东老婆婆,廖翠莲! 念头刚刚闪过,我便连忙掏出手机开了机,想要给房东老婆婆打个电话。 手机才开机,就卡了好久,之后蹦出了许多条短信。 有未接电话的来显,也有苏绣,秦峥,陈烟烬给我发的消息,却独独少了小叔的。 从清净子那逃出来,小叔不可能不知道,而他是刻意不联系我,还是我的逃跑都在他算计的范围之内? 把短信看了一遍,给我发消息最多的人是秦峥,一直在发消息问我有没有结果,有没有查到陈烟烬的蜘丝马迹。 这时候我才猛地想起和顾以城摊牌之前答应他的事情,可是现在的我都自身难保,哪有功夫去管那些? 而我都和顾以城摊牌了,陈烟烬给我发的消息就像是她不知道一样,一直在问我金符放在身上的情况,最晚的一条,还是昨天给我发的。 而苏绣给我发的短信倒是格外温馨,全是赞同我逃跑的话,让我惊讶不已。 把这些短信一键删除之后,我给房东老婆婆打了个电话,却是无人接听。 手指划过手机屏幕,看到了君离的号码,忍了很久,还是给他拨了过去,想听听他的声音,却已经关机。 没想过回家会是这样的结果,将手机再次关了机,躺在自己的床上。 这张床很熟悉,很暖,让我很有归属感,却再不是我想要的味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是奶奶的,她无声的拍了拍我,随后开口。 “出去吃饭吧。” 我睁眼,对奶奶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没有怨恨。 怨恨,是留给弱者的。 而我不想被人算计,只能让自己不断变强,让自己成为可以和他们博弈的人。 不然这样的我,终究只能沦为棋子。 这顿饭吃的很平静,还是熟悉的味道,就和小叔上次带给我的那顿饭一样。 奶奶几年没见我,却千里迢迢跑来城里,就为了给我做顿饭,想来也是很想念我的吧? 仿佛小叔是掐准了点,等我这顿饭一吃完,他便出现,对奶奶点了点头,让我跟他走。 临走前,奶奶紧紧的握住了我的手,对我说了一句和小叔一样的话。 “我们不会害你。” 可是却瞒着我太多东西。 若说之前的我,肯定会相信奶奶和我说的那些事。 可是现在的我,总感觉奶奶只是说了皮毛,并没有告诉我最根本的东西。 不然的话,我和君离结阴亲关顾以城什么事了? 他又为什么一边和萧家积怨已久,一边频频出现在我梦里想要娶我? 奶奶这句话我没给他太多的回应,甚至连上了小叔的车子都没回头看她一眼,在把事情搞清楚之前,我想,我还是无法谅解他们。 坐在后座上,我没和小叔说过一句话,反倒是将那个镶金锦囊拿出放在手里细细察看,真的太想打开这个锦囊了。 可是一想到房东老婆婆,我还是把这个念头忍了下去。 那块白玉佩一直被我放在口袋里摸索,许是私心,总感觉这块玉佩和君离有关,不是太想拿出来,等到小叔将车子停在了清净子家门口的时候,我才将手从口袋抽出。 夜,已经深了,小叔将我放下,临走前只对我说了四个字。 安心养胎。 我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正常人家都希望自家孩子能够健健康康长大,找个好人家嫁了。 哪会有人会给自己家孩子弄个阴胎,结个阴亲的? “喀”的一声,清净子家大门被打开,映入眼帘的还是苏绣那张可爱的娃娃脸,她对我摇了摇头。 “你还是回来了啊。” 随后一把握住我,将我带了进去。 在清净子家少说也住了半月,可是他这前院,我却从来没单独走过。 虽然后院,也就是我住的那间屋子的窗户底下满是棺材,可潜意识却告诉我,这“清净”到不行的前院,才是最为危险的地方。 不然,我消失了那么久,顾以城可能不会来找我吗? 所以,这里肯定有他忌惮的东西,至少,是现在还比较忌惮的。 回到房间的一路上我压根就没看到清净子的身影,不由得回头问苏绣一句。 “你师父呢?” 她哦了一声,对我说他师父出去接活去了。 接活…… 我脸色一僵,嘴角止不住的抽了抽,她这比喻还真是“恰当”,用这么个词,清净子知道估计能气死。 和苏绣寒暄了几句,她便离开了,离去之前千叮呤万嘱咐我要是有什么事,一定记得联系她。 我对她点了点头,无声的说了句谢谢。 心里对她,充满感激。 月光从窗户外照了进来,我忽然怀念起了君离出现的那晚,他那被月色笼罩的身姿,仿佛早就镶嵌进了我记忆深处。 走上前,想要将窗帘拉上,却又下意识的望了望那摆满棺材的后院。 要是之前我不知道这些棺材被养在这里是干嘛的,现在却猛地从脑海中蹦出了两个字。 养尸…… 我走之前这些棺材还不过是普普通通的棺材,可是现在朝下一望却只能看见一片灰蒙蒙,隐约在这片灰蒙蒙中看见一具具漆黑无比的棺材。 这是阴气,早就凝成尸体了吧? 清净子看上去那么正派的人物,怎么也会养这么邪门的东西? 窗帘拉好,将自己的情绪藏好,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谁料,刚睡下去,我居然梦见了那晚被人“强奸”的画面。 依旧是熙熙囔囔的追声,依旧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一脚踢开了我的房门,可是这次,我却接着月光看清楚了他的脸。 第一眼看,这张脸,是君离的。 第二眼,却变成了顾以城。 这两张脸在我的梦里不停切换,把我吓的冒起了浑身冷汗,想要推开身前的男子,却根本没有任何力气。 就在我以为,之前发生的一切还要在梦里重演的时候,我却被一阵阵动荡的声音吵醒。 周围很安静,安静到只能听见什么东西被击飞,爆破的声音。 而且…… 好像还是从后院里传来的? 不由得我咽了咽口水,拉开了房间里的灯,蹑手蹑脚的下了床,刚把窗帘拉开,便被贴在窗户上那张正对着我的死人脸吓了个半死。 这是一具尸体,趴在了我的窗子上? 只见这具尸体苍白的嘴角轻轻一勾,扬起一抹十分诡异的笑容,我吓的刚想尖叫,他却猛地从我窗户上掉了下去。 而他掉下去的瞬间,我也看清了后院底下的情况。 原先浓重的阴气早就不知被何人打散,一具具棺材的板子早就被掀飞,里面的尸体有的还屹立在院子里,有的则支离破碎的散落在后院。 一股股恶臭,仿佛都能透过窗子,直达我的鼻尖。 我紧张的捏了捏手里的白玉佩还有那个锦囊,仿佛此刻只有这两样东西可以给我稍许安全感…… 一张化成灰我都能认出的俊脸出现在我眼前,仿佛是察觉到了我的视线,他抬头对我轻轻一笑。 而他的身后,则跟着五名女子,哦不,是五具尸体。 那五具死在房东老婆婆家里,被陈烟烬杀死的尸体…… 后院里不断有尸体炸尸攻击男子,却在靠近他的瞬间被不断掀飞,撞击在一角。 可是…… 顾以城怎么会出现? 第二十五章我要娶你啊 一眨眼的功夫,整个后院早就面目全非。 我被顾以城的目光盯的很害怕,却也知道他今天绝对是冲着我来的! 果然,在下一秒,顾以城让他带来的那五具女尸控制住场面,随后他一个接力,一跃而起想来到我的位置。 我吓的后退几步,撒腿就朝外面跑,奈何此刻的顾以城已经到了窗台,一个眼神,便将眼前的玻璃全数击碎。 我才拉开大门,却猛地看见了清净子和苏绣的身影,苏绣将我护在她的身后,小声的问了句。 “没受伤吧?” 我摇了摇头,说没有。 顾以城的面上是带着深有城府的笑意,对着清净子说了声。 “好久不见。” 清净子则是一脸淡然,却又能让人从他的眼中看出,他非常紧张! 下一秒,顾以城便漫不经心的指了指我,问道。 “人,我可以带走吗?” 清净子摇了摇头,说不能。 话音刚落,却听见顾以城“扑哧”一声,笑的那叫一个嘲讽。 “我想要的东西,这世上,好像还没人可以拦的下。” 清净子没说话,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顾以城,让人根本不知道他心里在酝酿着什么。 虽然知道清净子很厉害,是个绝对的高人。 但是还是可以看出,清净子十分忌惮顾以城。 “不说话,就是同意我把人带走了吗?” 顾以城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朝着我的方向走来,把我吓的越发朝着苏绣的身后缩去,我一手握着苏绣的手,一手握着那枚白玉佩。 也不知怎么的,这枚在这种时刻竟然觉得这枚不是抬起眼的白玉佩竟然能给我安全感。 就在顾以城快要走到我面前的瞬间,清净子猛地将视线对准顾以城,一双仿佛看尽时间沧桑。 “冤冤相报何时了?” 顾以城没搭理他,只是停下了脚步,不停发笑。 “你知道的,那东西在我手上。” 清净子说这话给了我一种感觉。 仿佛他,在做最后的筹码。 本以为顾以城会有些许波动,谁料他的双眉一挑,语气充满了讥讽。 “所以,你想要拦我吗?” 一句话,瞬间将他的气息外放,周围的空气剧降,随后又补了一句。 “更何况,那东西我已经不在意了。” 这话一出,不仅是苏绣,就连清净子的面上都出现了几分裂痕,仿佛不可置信,在怀疑顾以城这句话的真实性。 之后的很久,我才知道为什么当时的苏绣和清净子的反应会有这么大。 因为曾经的顾以城,为了那件东西,连命都差点搭上。 可是现在,说不在意就不在意,不按理出牌,打的大家一个措手不及,根本想不到。 只是瞬间,顾以城动了,仿佛想要直接将我从清净子的手上带走,却被清净子狠狠的挡了一招。 顾以城的额角轻轻上挑,一双眼睛十分深邃,嘴角隐隐勾起的嗜血,仿佛如午夜恶魔般撩人,又危险。 “你拦我?” 清净子没做任何回应,只是默默的挡在我和苏绣的身前。 从他那紧捏着拂尘的手中,我能看出他的害怕。 却又能从他的眼神里,看见一身傲骨。 可是,能挡住一时,却挡不住一世。 更何况,可以看出,此刻的顾以城,是动真格的了…… 而且他刚刚的那招,并没有出多大的力。 周围开始弥漫起浓浓的阴气,这股阴气不但化为实体,更有其他的气息混杂在一起,笼罩在顾以城的身上,仿如君王降世。 这样的他,我还是第一次见。 苏绣见状拉着我想要逃,顾以城抬头狠狠的看了我一眼,眼底警告的意味渐浓,把我吓的腿脚发软,如同灌了铅似得,根本迈不出一步。 “跟我走吗?” 沙哑的嗓音从顾以城的嘴里传出,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 果然,他见我没反应,下一秒加了句。 “我怕一会这里会没有活人。” 比起这样霸道直接的顾以城,我倒更宁愿他和之前那样在背后和我耍心机,算计我。 毕竟,他给我的选择根本就不是选择,而是胁迫…… 下一秒,还没等我想好,清净子便出手直接朝着顾以城攻击,一边回头让苏绣带我走! 看不出来,平时高冷不和我说话的老头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 可是顾以城刚才说的那话,一点不像是开玩笑的。 他根本没有任何顾虑,只是想要,带,我,走。 苏绣浑身僵硬到不行,仿佛是在纠结,想要带我走,却又不想丢他师傅一个人在这里。 只见她狠狠一闭眼,拉着我的手,就想转身而去。 顾以城见此,不但没有紧张,反倒是面上的笑意更浓了。 在清净子刚靠近他的瞬间,就被他狠狠的捏住了脖间,冰冷的声音传入我的耳边。 “同样的话,我只说一遍。” 他的语气,已经充满了杀意。 仿佛这是他最后给我的颜面。 要是我不妥协,他不但会杀了清净子,还会杀了苏绣,而我也根本走不了。 我猛地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顾以城。 “放了他们,我跟你走。” 下一秒,就见顾以城脸上,绽出一抹得逞的笑意,大手一挥,将清净子猛地丢在了一边,只听“嘭”的一声,清净子应声倒地。 我望着平时高傲,“仙风道骨”的老头,此刻变得如此狼狈,心中十分内疚。 虽然他一直帮着小叔囚禁我,可是却在这么关键时刻挺身而出,这份情,我记下了! “早主动提出跟我走,哪会有这么多的事?” 一句话,将他的关系撇的干干净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手帕,将手擦的干干净净。 这个动作已经不是我第一次见他这样做了,这么洁癖的男人,我倒是第一次见。 擦完了手,顾以城抬起他那细长有力的手对我勾了勾。 “过来。” 我硬着头皮,一步步的朝着顾以城走去。 周围散发出那浓郁的阴气,冰冷的差点让我窒息。 而我才走到顾以城的面前,他却笑颜如花的摸了摸我的发,一个浅吻就吻在了我的额头上。 “我说过,会娶你的。” 一句话,如同雷劈,将我吓的浑身僵硬。 虽然顾以城说过好几次要娶我。 那晚“强奸”我的男子对我许下的承诺依然历历在目。 在加之那晚做的噩梦,君离和顾以城的脸不断在我的梦里切换。 我忽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顾以城伸出手,就在我以为他要将我拥入怀中的刹那,却将唇抵在了我的耳边,轻声道。 “我不喜欢让你看到我杀人的样子,以后见到我,记得怪怪的。” 语毕,也不等我的反应,顾以城一把将我拥入怀中。 我浑身一僵,把想要推开他的念头硬生生的忍在了半空。 陌生的气息让我的鼻尖忽然一酸。 好怀念君离身上的墨香。 可是心中却忽然自嘲的笑了。 小叔和奶奶那样算计君离,他恐怕早就恨死了我,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救我? 苏绣对我狠狠的摇头,让我别跟顾以城走,就连被击飞的清净子,也不断的对着我摇头。 我不知道顾以城和萧家到底有什么渊源,可就是傻子都能清楚。 我要真的被顾以城掠走了去,恐怕到最后会连渣都不剩下。 就在顾以城想要带我走的刹那,五声“嘭,嘭,嘭”的声音响起。 同时,五个黑影从窗外“飞”了进来。 仔细一看,却发现,是被人从窗外给丢进来的…… 而这五具尸体,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还在后院里嚣张,顾以城带来的那五具女尸。 一道略带调侃,却酸味十足的声音从窗外传了进来。 “哟,几天不见,这么能勾搭野男人啊?” 男子稳稳的落在窗前,皮笑肉不笑的开口,一双眼眸仿佛结成了冰,死死的盯在了顾以城抱着我的那只手。 第二十六章妖孽君离 见到来人,我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整个人俨然已经吓傻。 我想过小叔会出现来救我,甚至都想过奶奶会出现,却不曾想,君离竟然来了? 而且,还是在这么关键的时刻? 此刻的他,和之前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完全就是两种人,要有多腹黑,就有多腹黑。 顾以城自然也想不到在这种时候半路竟然还杀出个程咬金。 并且,那五具尸体还是他精心培育出来的五魂煞尸! 可是,看顾以城的样子,并不像是第一次见到君离,反倒是十分熟悉。 果然,下一秒,顾以城的瞳孔紧缩,不可思议的开口。 “是你!” 君离却是像看陌生人一样看了一眼顾以城,也不废话,一把将我从他的怀中抢出。 下一秒。 双眼凝结成冰,抬眸看向顾以城。 “你刚才抱她的,是哪只手?” 顾以城嘴角弯起一丝不屑,一双眼眸如同一汪潭水,深不见底。 “怎么办,两只手都抱了。” 君离忽然笑了。 笑的十分亲和,让人一眼便能融进他的笑容,可是嘴里吐出的话,却让人惊心胆颤。 “那便,一起砍了。” 只是瞬间,君离身上忽然涌现出一股力量,和顾以城散发出的那股阴气撞击在了一起,空气瞬间被扭转成一个弧度,互不相让。 月色,照在君离的身上,仿佛为他镀了一层金光,犹如君王降世。 与生俱来的一股桀骜帝气,飘散在他周围,让人根本无法忽视。 仿佛他的冷,足以冰封千里。 笑,顷刻春暖花开。 静,足以睥睨天下。 动,瞬息风云变换。 明明只是两个人气息的较量,却惊的外面风起云涌。 天空中闪烁着电闪雷鸣,天地间回响起山崩地裂的声音。 我轻轻将头转向窗外,却发现外面的天空宛若世界末日般恐怖…… 两人的气息互不相让,高手对决仿若只在一瞬之间。 忽然,君离动了,一把将我搂在了怀中,将我搂在怀中的瞬间,我闻到了一股墨香,很好香,很好闻。 仅仅只是一个味道,却让我的心,彻底定了下来。 君离抬眼看向顾以城。 “你刚刚说,你想娶她?” 话音刚落,原本被扭曲的空气瞬间消散,顾以城猛地后退几步,嘴角留下一道鲜红的血迹。 许是嘴角那到血迹,显得顾以城那笑容十分妖治,阴邪。 只听他轻轻开口,看向君离。 “我不但要娶她,我还要,打掉她肚子里的阴胎。” 下一秒,周围忽然刮起了刺骨的寒风,而君离的面色,也变得十分阴沉。 “你确定,你不是来送死?” 君离开口的瞬间,天空中的雷鸣忽然引爆了一声,整个天空,仿佛只成为了他一个人的点缀。 顾以城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笑的更加灿烂了,猛地将视线扭转在君离的脸上。 “你,能奈我何?” 顾以城那菱角分明的脸庞,在月色的照应下尤为动人。 隐忍中,带着一股霸气,凝敛的双眸下,聚着一股摄人心魂的魄力。 君离那紧绷的面色,却忽然崩塌,转而带上一股笑意。 “我能杀了你。” 就在我以为,他们两个要打起来的时候,君离却加了一句,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嘲弄和不屑。 “不过我不喜欢趁人之危。” 乘人之危,什么意思? 我还没从这句话反应过来,余光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陈烟烬的。 只见她站在窗台,望着我的眼神中充满了记恨和恶毒,随后猛地冲到顾以城的身边,也不知道对他说了什么,顾以城厌恶的看了一眼陈烟烬,这才抬头转向君离。 “等你能杀了我的那天再说吧,不过在这之前可以看看,谁可以先得到她的心。” 他口中的她。 指的是我。 顾以城把我当成了他和君离的赌注,我忽然有种被人侮辱的感觉。 只不过,好像君离并没有答应这个赌注。 下一秒,顾以城却和陈烟烬直接消失在了大家的视线当中。 陈烟烬到底和顾以城说了什么,竟然让他这就走了? 顾以城走后,君离连正眼都没给清净子和苏绣,一把抓起我,就跳下了窗子。 一路上,我无数次想开口问君离他怎么会出现,而且看样子顾以城和他还是老相识? 却都因为他那冷峻的脸色给住了嘴。 到了家,君离忽然一把将我丢在了沙发上,整个人压在了我的身上,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一个深吻,就印在了我的唇上。 刚开始,还是浅尝,到最后直接深入,就连那双手,也丝毫没有闲着。 大手在我的身上游走,周围的温度持续升高,直到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君离这才停了下来。 却没给我任何开口的机会,温润的唇咬在我的耳垂,时轻时重。 略带情欲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还没有碰过别的女人,你要不要试试?” 一句话,瞬间把我所有的情欲全都给吓没了! 猛地就想推开趴在我身上的君离,却发现浑身上下瘫软的厉害,明明是推他的动作,最后却像是迎合…… 不由得,我的脸红了一大圈,君离却在这个时候松开了我,嘴边响起笑意,很轻,很好听。 我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扯了扯自己有些凌乱的衣服,想要开口问君离他这是想要干嘛,却发现自己根本问不出口。 本以为场面会这样僵持下来,君离却忽然对我勾了勾手指。 我有些害怕,咽了咽口水,问他。 “干嘛?” 他却拍了拍他身旁的位置。 “坐过来。” 我有些不敢,他的嘴里却“嗯?”了一声,把我吓的屁颠屁颠坐在了他的身旁。 他却一反常态的将我拥入怀中,忽然的亲密,让我一头雾水,非常不适应,想要推开他,却发现他的怀抱。 好暖。 好……舍不得。 “萧晓,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君离忽然开口,语气十分认真。 我摇了摇头,说我怎么知道。 可是我看到君离的第一眼,却给了我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好像,我和他认识了很久,很久一样。 君离将下巴压在了我的脑袋上,双手猛地用力,将我扣的更紧了。 “之前我救你,是楚连翘父母托付我的,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他们和你根本不认识,为什么会让我救你,后来,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我一个没忍住,抬起头看向君离。 这个角度,只能看清君离那光洁的下巴。 明明只是一个下巴,却让人感到十分有魄力,精心雕琢的浑然天成。 君离却答非所问的回答了我。 “我没有之前的记忆,仅有的记忆还经常会出现空缺,记不起之前的事情,唯独能够认得的,也只有楚连翘一家,和廖婆婆。当时你和我说落凤村的时候,我觉得非常熟悉,却又没有任何记忆,后来,在西楼看到我的尸体的时候,我发现我被人算计了。而且算计我的人,是你的亲人,又是你带我去的西楼。” “所以,你当时抱着楚连翘生气的走,是因为这个,对吗?”在君离停顿的时候,我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没曾想,君离却对我摇了摇头。 “我知道我不走,你小叔和你奶奶不会放你回这里。” 我的手心一暖,心脏在心房里扑通扑通跳的厉害。 也就是说,君离一直都相信我,没有误会我? 莫名的,心中忽然浮现一股满足,被人相信的感觉,真好…… 可是下一秒,君离却松开了我,对我笑的那叫一个灿烂。 “现在我们来聊聊,你肚子里的阴胎。” 第二十七章我杀人了 我一听君离想要和我聊肚子里的孩子,浑身止不住的打了个冷颤,咽了咽口水,问他。 “怎么聊?” 君离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莫名的,给了我一种归属感,让我本来有些发抖的手脚也安定了下来。 “萧晓,你有想过,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吗?” 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不知道该作何答复。 曾经我也幻想过肚子里的孩子,可能是君离的,但却又没有任何证据,让我根本难以拿捏自己心中的想法。 君离却在这时将目光对准了我,眼底闪烁从未有过的认真。 “我虽然没有之前的记忆,但是我却经常做一个梦,这个梦,很美好,很真实。可每当我醒来,却又不记得梦里到底发生过什么,梦里的她是谁。” 说到这里,君离顿了顿,仿佛是想看我的反应。 下一秒,他便接着开口。 “可是我第一眼看到你,却觉得非常的熟悉,到最后没有让人我来保护你,我竟然会不由自主的出现在你面前。” 我没说话,只是将目光对准了君离,静静的望着他,静静的听他说下去。 君离说。 他没有记忆,不能确定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他的。 可是房东老婆婆廖翠莲却旁敲侧击的提醒过他。 而且,当君离的手抚上我肚子的时候,孩子竟然,胎动了…… 我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嘴里简直可以塞下一个大鸡蛋。 君离更是被吓的一愣一愣,僵硬的低下头看了一眼,随后抬起。 “他……动了?” 我点了点头,君离却一把将我拥入怀中,轻声的在我耳边说道。 “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拿回尸体,恢复记忆,陪伴你。” 随后,听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又补充了一句。 “要是,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我也会站在你的身后。” 为你,遮风挡雨。 君离这是,做了最好的决定,也做了最坏的决定吧? 突如其来的告白,把我惊的都有些手足无措,下意识的,用自己那笨拙的动作环保在君离腰间。 心中莫名的,好暖。 在他对我伸出手的这刹那,我竟然觉得,我一生都可以和他走。 温存过后,君离送我回了房间,离去前在我的唇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我知道,你有很多想做的事情,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不用害怕身后空无一人,天大的事都有我。” 说完这句话,君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我却直接被愣在了原地。 心,被塞的满满的,却还是有些不适应。 向来毒舌腹黑的君离,忽然变的这么暖…… 在君离这里住了好些天,手机一直都是开机的状态,却再也没有人主动联系过我。 仿佛我直接从大家的视线里消失了,没有我这号人了似的。 陈烟烬不联系我,我倒是可以理解,毕竟我和她和顾以城已经彻底撕破脸,没有任何颜面可言,她也没有办法在骗我一次。 秦峥找我那么久找不到我人,自然不可能在自讨无趣。 想来想去,却总感觉苏绣不联系我有些反常。 会不会,是小叔的手笔? 可以说小叔是整盘棋局中最少露面,看似最无交集的一个人。 要不是我和顾以城摊牌那次小叔出现来救我,我真的很难将小叔连同算计我的人想到一块去。 明明是最无交集的一个人,却在暗地里布下了一张天大的棋局,环环相扣,一步不错。 我都有种感觉君离会来救我,我会跟着君离离开,甚至是我会遇上君离,全都在小叔的谋算之中。 身边有这样一个运筹帷幄,却又置身事外,城府之深的人,真的太……可怕了。 只是我一直想不明白,小叔算计了那么多,布下了那么多棋子,他到底想要干嘛? 萧家和顾以城到底有什么孽债,君离明明已经失忆,为什么会牵扯其中? 总感觉,现在发生的一切,只是为小叔编织的大网做最后的预热。 或许要不了多久,小叔从暗处浮现出来,逐步剥开他埋下的暗棋。 又安稳的过了几天,却过的让我提心胆颤。 总感觉,这安稳的日子,不多了,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宁静的让人能够无声无息的死去。 果然,没过多久,秦峥再次给我打来了电话。 一见我接起了电话,语气十分的激动,慌张,甚至让我感觉,我现在出现在秦峥面前,他都能感动的掉下眼泪。 “萧晓啊,你终于接电话了,出大事了!” 我一直以为,秦峥给我打电话,会是之前调查陈烟烬杀人的事情,却没想到,是我的事情。 还记得之前有几起杀人案子都出现了“我”的身影,只不过我也是受害者,还是秦峥的朋友,全都被秦峥给压了下去。 可是最近发生的案子,不单单是出现了我的身影。 而是直接记录下了“我”杀人的过程! 秦峥将视频发到了我的手机里,我看的被吓了一身冷汗。 视频里那个杀人狂魔,真的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可是这段时间我不但没有出门,还整天和君离腻在一起。 我怎么可能会去杀人? 秦峥给我发的视频总共有三个,死者全都是女性,死法却比之前的还要血腥。 只见视频里的“我”,先是在墙上砸了钉子,随后将尸体“一针一线”的缝在了上面,让尸体可以接着丝线立在中间。 随后拿出一把短刃,将这些尸体身上的肉一刀一刀的割开,因为有丝线的牵引,这些明明已经被割下的肉还“裹”在尸体的身上。 可是警察想要将尸体取下,轻轻一扯丝线,这些肉块变会从尸体的身上落下,场面十分吓人,恶心…… 尸体的五官,被她用丝线活生生的扯出了一个十分狰狞的表情,让人根本看不出这是在哭,还是在笑。 只看那尸体的五官一眼,便把我吓的浑身都凉了。 可这却不是最吓人的。 最吓人的,是视频里的“我”杀人的表情,笑的宛如午夜杀人魔,十分狰狞,血腥,甚至在杀人的时候,有血液溅在她的嘴角,都被她笑着舔下。 要不是亲眼所见,我真的很难想像,这些尸体,真的是人杀的。 因为杀人的人,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之前我又被牵扯进了这些案子,所以现在已经有警方成立专案组,想要来抓我了。 甚至是我的底细,都被调查的一清二楚。 要不是秦峥拦着,已经直奔我的学校,我的家里,开始抓人了…… 我听完,面色早就发白的难看,不是被吓的,而是被气的。 刚看到这视频的第一眼,我就想到了一个小婊砸。 陈烟烬! 被她整了这么一出,我就是跳进黄河我也洗不清了! 甚至我都怀疑,只要我踏出君离家哪怕一步,都能被人考上铁手铐给带走。 等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我这才给秦峥回了个电话,问他我现在怎么办? 秦峥却回了我两个字,凉拌。 随后问我,有没有把握,找到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杀人”凶手? 我叹了一口气,说没有。 先不说这世界上有没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就算是找到了,我看我也是逃脱不了这杀人的罪名了。 毕竟,她敢这样算计我,肯定是想好了退路,早就布局了一切,让我只能一头朝着里面栽,越陷越深。 秦峥安慰了我几句,让我别慌,说他想办法帮我拖延了一个星期,我要是能在这一个星期想到对策,事情应该还能有转机。 第二十八章被困 我听后,稍稍的松了一口气,心里却是万分的感激秦峥。 之后我才知道秦峥为了帮我拖延这一个星期付了多大代价。 萍水相逢,他却一直都在帮我,这份人情我记下了! 和秦峥寒暄了几句我便挂断了电话,这个时候君离不在家,也不知道忙什么去了,可是我坐在沙发上却根本坐立不安,仿佛沙发上长了钉子似得,我一秒都不想呆在这里。 性子有些急,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稍许安定了心神开始去想对策。 不得不说,陈烟烬出的这招可真够狠毒的! 要是我不出来处理,她不但可以借机捣坏我的名声,还会弄的我这辈子只能躲在暗处不能见人! 要是我出现,那可真是正中了他们的下怀。 外面指不定乱成什么样子,我一出门不是被警察拷上铁手铐,就是被顾以城的人抓到,关起来。 可是时间只有一个星期,我要是不争分夺秒的去搜查证据,我就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心定下来以后,先给君离打了个电话说了这件事,君离一听我想要一个人出去表现的非常紧张,却还是同意我出去,让我自己小心点,要是有事心中默念三遍他的名字。 我听后心里一暖,问。 “默念三遍你的名字你就会出现吗?” 君离却把他那腹黑的性子展露的淋漓尽致,回我句。 “你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吗?”留足了悬念。 仿佛是因为君离,我再也没有后顾之忧,想家中找了个口罩,把自己全副武装了一遍,给秦峥发了条短信,让他把三个案发地址都发给我,在给我一份关于这事详细点的文件。 秦峥办事很快,不一会就把这些发到了我的手机之上。 我收到后给秦峥回了个谢谢,刚想打开门出去,却又感觉还是少了什么,念头一转,我猛地掏出手机给苏绣打了个电话。 我的身边本来就没有什么朋友,再加上这种事情能帮上忙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虽然苏绣算得上是小叔那边的人,可我总感觉,只要我开口了她一定会帮我。 果然,她发现是我给她打的电话十分意外,还没等我说话,便问我。 “萧晓,你被那神秘男子带走,没出什么事吧?” 我一听苏绣防君离就像防贼似得,莫名的心头一暖,笑出了声,说没事,之后问她我被人带走之后,小叔有没什么反应? 谁料,话音刚落,我便感受到苏绣的语气带着一股愤恨和不屑,仿佛是在为我打抱不平。 “虽然你被人带走是好事,可我师傅还是给萧绝打电话说明了情况,但是你小叔不但没有着急没有生气,反倒还让我和我师傅别再管你的事情了,弄的我想给你打个电话问下你平安了没,都吓的不敢打。” 我听后心中也有了思量,和苏绣扯了几句便把话题转到了那件杀人案上,还没问苏绣愿不愿意出来帮我。 她便怒的让我发个地址她马上过来找我,挂电话之前,还特地问了我句。 “你被人坑成这样,要和你小叔说吗?” 我说不用,你过来就好了,这才挂了电话。 虽然小叔的踪迹十分隐匿,可他这样一个在暗地里布局的人,看到我被坑成这样可能不知道吗? 他肯定知道!所以苏绣有说没说对于他根本就不重要。 至于为什么没帮我,自然有他的算计吧…… 我和苏绣约的地方是在君离家的小区门口,苏绣看到我带着口罩,整个人全服武装的样子,还调侃了句。 “萧晓,你知道你现在这样子像什么吗?” “像什么?” “真的蛮像杀人犯的。” “……” 我被苏绣说的彻底无语,直接扯开话题把秦峥发给我的那三条视频和资料全都给她看了遍。 她看完后抬头,十分认真的看着我道。 “你知道为什么视频里的人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吗?” 我一听顿时来了兴趣,问她为什么? 她却和我说了三个字。 傀儡术。 一见苏绣面上那嘲讽的神色,我顿时觉得,术业有专攻,自己真的是找对了人! 要说之前我看苏绣和清净子的样貌就觉得比陈烟烬和无空道长正派不少的话,还真是说对了。 道也分两派。 正道,和邪道。 正道自然走的是康庄大道,正人君子。 而邪道,却专修那些旁门左道的法术,其中就包括苏绣口中的傀儡术。 只不过修炼这傀儡术的代价太大,修炼的人已经少之又少,所以苏绣才是这种反应。 大致的了解完傀儡术,我这才和苏绣赶往杀人现场。 这三庄案子相隔的时间太短,仅仅一周事件便发生了三起,打的前来办案的民警都有些措手不及,所以资料不是太多,也由于案子的诡异,哪怕现在没有警察看守,这案发现场的警戒线也一直没有被放下。 第一个案发现场是在一个高档小区的四楼,我才下电梯站在那紧锁的大门口便感受到一股十分阴凉的气息。 把我冻的冷不丁打了个冷颤,紧紧拉着苏绣的手。 她却表现的满不在意,直接越过警戒线走到那紧锁的大门前,一手撕下门上贴着的封条,随后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取下一只发卡,直接插进了门锁转了几圈。 只听“喀嚓”一声,门开了。 而我的心,却紧张的更加七上八下,跳个不停…… 进去前,仿佛是感受到了我的害怕,苏绣还特地回头看了我一眼,说道。 “你要是害怕,就在外面等我,我进去看看就出来。” 她的话音刚落,我便想到了遇见张丽丽的那次,吓的连忙摇头,面色苍白却还是跟了进去。 死过人的现场已经被清洗干净,可是才踏进去第一步,便还是闻到了空气中那难以散去的腥臭。 味道太浓,熏的我差点就吐了出来。 我和苏绣才走进去没几步,便听见“嘭”的一声,等回头看时,却发现本来被打开的大门竟然自动关上了! 我被这忽然关上的大门吓得不轻,本就发软的腿彻底麻了…… 苏绣安抚的拍了拍我的手,让我别害怕,可是我才对她点了点头,想朝前面走,便看到了地上那一块块鲜红的血迹,才看到鲜血,我马上联想起了秦峥给我发的视频,视频里的“我”那杀人的场景。 吓的一个没忍住“啊”的一声叫了起来。 许是周围太过空旷,安静的我的叫声不停在这间屋子回旋,加剧了我心中的恐惧…… 苏绣回头,问我怎么了,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可是我再回头,便发现原先地上的那些血迹竟然奇迹般的消失了! 一阵冷风刮过,刮的我头皮全都麻在了一起,嘴唇有些发抖的问苏绣。 “这里……是不是有鬼?” 苏绣却摇了摇头,说这里刚刚死过人,阴气太重,她没带罗盘也不知道。 得了苏绣这一句话,我本来就提起的心更加放不下了。 怎么看,都觉得苏绣有些不靠谱…… 心中甚至打起了退堂鼓,陈烟烬和顾以城正想着抓我呢,我就这样急匆匆的杀到他们的“地盘”岂不是羊入虎口? 可是我才开口问苏绣,不然我们下次在来,把清净子带上的时候。 却发现,那自动关上的大门,根本打不开了! 无论我和苏绣怎么使劲,那大门犹如千斤重,特别是手才握上那大门,便能感受到一股冷到骨子里的凉意,吓的我手猛地一缩,刚想说什么。 身后却传来了阵阵脚步声…… 第二十九章杀人偿命 可是这间屋子太过空旷,空旷到这阵阵脚步声不断在四周回旋,让我根本听不出这脚步声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我紧张的吸了一口气,头皮发麻的厉害,转过头看了一眼苏绣,却见苏绣的脸色也被吓的有些苍白。 很有可能,那个死者的魂魄被陈烟烬困在了这间屋子。 要知道她的死状那么惨,很有可能死后会化为厉鬼。 而我…… 长得和杀了她的人一模一样,就这样莽撞的杀进来,真的是来送死…… “哒,哒,哒……” “哒,哒,哒……” 这阵阵脚步声不紧不慢的环绕在我耳边,甚至还伴随着声声滴血的声音,登时让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死者被杀的那一幕。 “苏……苏绣,现在怎么办?” 咽了咽口水,我紧张的开口。 仿佛是感受到了我的害怕,知道她要是也表现出害怕,只会加剧我的恐惧。 只见苏绣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将面色恢复了正常,对我笑了笑,让我别慌,看看是什么情况。 谁都清楚,我们俩要是继续站在这里,那就真是坐以待毙在等死。 苏绣紧紧的捏了捏我的手背,转过头十分认真的看了我一眼,眼底的意思很明显,让我相信她,随后牵着我,小心的朝着客厅走去。 这间屋子的专修十分欧式,墙上贴的是米黄色瓷砖,被擦的蹭亮,站在这墙壁面前都能倒影出我的身影。 只不过这些瓷砖已经有些支离破碎,那是被砸了钉子留下的痕迹。 我掏出手机对着这些小洞照了照,发现钉子被警方取走后,这些留下的小洞也没有什么特别。 转过头看向大厅的地板,原先眼花出现血迹的那边有快被白色粉笔勾勒出的形状,应该是当时尸体所在的位置,被警方标记的痕迹。 正当我想朝着这个方向走去,苏绣却狠狠的一把拉住了我。 “那里的阴气,最重。” 我被她这句话吓了个一身冷汗,站在原地都有些不敢向前。 脚步声还在四周回旋,不断的加剧我心中的恐惧,直到我和苏绣把这整间屋子都走了个遍,还是没发现鬼在哪里的时候。 一个不留神,我朝着这客厅的正中方走了过去,踩在了警方标记的那个形状里边。 才发现自己走到了这里,却忽然感觉浑身发凉的厉害,低着头看着底下那蹭的发亮的瓷砖好像倒影出了什么,我刚想抬起头,却感觉脸上一热,是有什么东西滴在了我的脸上,我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发现…… 这是血…… 一股惧意,瞬间冲上我的天灵盖,浑身僵硬的抬起了头,却发现死在这里的那名女子,竟然被人钉在了天花板之上…… 一块块碎肉,从她的身上落下,我直接被吓的傻在了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这些碎肉快要掉在我身上的瞬间,苏绣一把将我拉开。 苏绣的力气有些大,拉开我的时候一不小心将我甩到了沙发旁的地下,我刚想从地上爬起来,却发现,这沙发底下怎么也有一具尸体…… 这具尸体满脸苍白,瞪大一双死不瞑目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我,把我盯的不敢动弹。 “咯咯咯咯咯……” 耳旁传来了阵阵诡笑声,刺痛我的耳膜,也把我的意识瞬间拉了回来,再回眸,却被一个身影挡在了身后。 是苏绣的。 只见她一手拿着一把桃木剑,一手捏着几张黄符,面色冷峻的望向前方那具从天花板上落下的“女尸”。 周围“哒,哒,哒”的声音还在环绕,我却听的浑身一颤。 这哪是什么脚步声? 分明是从女尸身旁传出的滴血声! 而我之前看到的那滩血迹也不再是错觉,活生生的再次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这具女尸叫孟月,生前长得十分俊俏,可是死后的模样却能活生生吓死一票人。 眼睛被丝线挑起,一双硕大的眼球仿佛就要从眼眶内钻出,鲜血一滴滴的从眼角留下,脸上的表情十分僵硬,原本的樱桃小嘴,也被人一刀划到了耳后,一笑起来,表情那叫一个狰狞,过目不忘…… 孟月朝前走,苏绣就拉着我往后退,直到我都快要被逼到了墙角,苏绣这才猛地一咬牙“啊”的喊了一声,直接冲了上去,和孟月扭打了起来。 一边打,还一边开口对我说让我想办法先走! 可是孟月的目标根本不是苏绣,而是我。 一边和苏绣打斗,一边时不时的将目光锁定在我的身上,让我才刚刚挪出一小步,便被吓的站在原地头脑发懵。 她要是普通的厉鬼也就算了,可这孟月死的十分凄惨,怨气冲天,再加上她的死是被人恶意利用,死的时候还被人特意摆了阵法,封锁了她体内的怨气,让她死后魂魄根本出不了肉体,活生生被逼成了尸煞。 而且这锁人魂魄本就是极其恶毒的一种手法,不但让死者无法投胎,还会日益加重她的怨气,让她成为至阴至邪之物,为祸一方。 也正是因为她的死状可怜,只能超度不能直接杀死,要是直接杀死损阴德是小,折阳寿是大。 所以苏绣和她打的十分吃力,不敢下重手,又在一直想找机会拿黄符控制她。 我知道我什么都不会,在这里只会成为苏绣的累赘,刚想深吸一口气迈出步伐,却感觉自己的脚裸一凉。 仿佛有什么冰冷的东西狠狠的握住了我的脚裸,一股阴气直冲我的体内,把我冻的面色发白…… 刚低下头,却发现那具躺在沙发底下的尸体,竟然在谁都没注意的情况下爬了出来,死死的抓住了我的脚腕。 仿佛是察觉到我看他的目光,他抬起头用那白的发青的脸庞对我绽了一个十分诡异的笑容。 这里不是只死了一个人吗,谁来告诉我,为什么还会有这具男尸? 我心中瞬间一沉。 完了…… 难怪那具女尸孟月和苏绣打的明明十分轻松,却只是时不时的对我甩几个阴狠的目光根本不管我,原来是留有后手…… 可是我拿什么和这具男尸打? 我身上一没黄符,二没辟邪的东西,三……我什么都不会。 狠狠的吸了一口气,我猛地想要踢开那只握住我脚腕的手,却发现这具尸体的力气大的吓人,我连脚都抬不起来,拿什么去踢他? “嘿嘿嘿嘿嘿……” 男尸的嘴里发出阵阵诡笑,一边笑着,一边松开了我的脚腕,却在我猛地超前跑的刹那,一把捏起了我的颈脖,将我从地上拽起。 “杀人偿命。” 男尸的声音沙哑的厉害,僵硬的从他嘴里蹦出这四个字,却把我吓的满身冷汗。 这他吗真把我当成杀人凶手要我偿命了! 我不断的挣扎,想要从他的禁锢中挣脱下,却直接被他拖进了一旁的房间里。 我吓的张开嘴,想要喊苏绣的名字,却发现自己的脖子被捏的太紧,连呼吸都有些困难,更何况是说话……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拖进了一旁的房间,眼尖的我发现这房间的床头柜上竟然有钉子,针,和丝线。 我看到这三件物品被吓的浑身打了个激灵,自己在不跑就真的会变成外面那具女尸的模样了。 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我猛地推开了男尸的禁锢,瞬间打开了房门,刚跑出去第一步去喊苏绣,却在刚喊出第一个苏的时候,又被男尸一把拉回了房间。 线,已经被他穿好。 那枚银针被灯光照射的发亮,不断刺痛着我的神经…… 第三十章牵着君离 我坐在地上不断的朝后挪动,呼吸十分紧促,慌张的厉害。 “我不是杀人凶手!” 这句一直压在我心底的话终于脱口而出,哪怕知道一点用也没有…… 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激烈,只听“嘭”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击飞好远,我想要站起身出去看看,男尸手里的那枚银针却已经刺进了我的皮肤! 我不断的挣脱,拿房间里的东西砸他,哪怕知道,一点用都没有,却还是想要活下去。 一股莫大的求生欲席卷而来,扫去了我心中的害怕。 就在我想要拼死反击的刹那,房间门被人拉了开来,苏绣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视线当中,却已经十分狼狈。 她猛地冲到我身旁击飞了眼前的男尸,一把拉着我就想出去,仿佛是想起大门打不开,顿了两秒,猛地拉着我朝着窗台跑去。 就在我快要跑到窗台边的刹那,我的脚又被那具男尸给狠狠握住动弹不得,被打开的房门也依稀可以看见孟月的尸体正缓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时候要是不走,一会估计真走不了了。 就在我慌神的刹那,一把坚硬的物体被塞进了我的手中,是苏绣的桃木剑。 “快!朝他的心脏刺下去!” 为什么让我刺?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了苏绣那急迫的呐喊,余光看见孟月已经爬起的身影。 而我眼前的男尸的手臂也在狠狠的用力,仿佛想要把我甩回房间去。 可是我的动作更快,在他们行动的刹那间,我已经将桃木剑刺中了他的心脏,而我将桃木剑拔出来的瞬间,也被苏绣狠狠一抛,从四楼直接丢了下去。 被抛出去的瞬间,我内心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好在最后接到我的是苏绣。 直到我从她的怀中挣脱出来,双脚踩在地面上的时候,这才彻彻底底的舒了一口气。 耳边传来阵阵碰击声,还有不甘的嘶吼。 陈烟烬布阵困住了这两具尸体想要瓮中捉鳖我,现在让我逃脱了之后,这两具尸体也追不出来,怎么说也算是应祸得符了吧……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这次要不是苏绣使了吃奶的劲,我和她两个人可真要交代在这里了。 所以,就算是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去接下来的两个案发现场。 和苏绣对视了一眼,我刚打算告别回家,她却拦住了我,对我摇了摇头说要送我回去。 美曰其名现在有人想要害我,要是她不送我回去,半路出事了怎么办? 我对苏绣投了个感激的眼神,把这份情意记在了心底,也没拒绝,走出这个小区直接拦了个的回家了。 快到君离家小区门口的时候,我这才想了起,问苏绣。 “为什么刚才你拿着桃木剑还要让我刺尸体?” 苏绣却告诉我,因为道家中人讲究多,特别是修正道的人容易也最怕招惹因果,手上沾惹的因果越多,也越容易堕进邪道。 而我是一个普通人,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我听完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问她。 “那要是以后我修道了呢?” “那就和我一样了呗。” 她的话音刚落,司机便停了车,原来是已经到家了。 我从车上下来,和苏绣道了别,她临走前还特别叮嘱我让我自己小心点,她晚上和她师傅说说,明天带她师傅一起来。 等她走后,我便朝着君离的家走去,才打开门,便撞上了一个坚硬的挡路“石”。 摸了摸头,后退了几步,刚想骂娘,却看见了君离那张黑透了的脸,吓的马上闭了嘴,对他绽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你回来拉。” 他却没有回应我,面色紧绷不说,双眼冷的都快凝结成冰了…… 只见他的目光渐渐下移,停在了我右脚的脚踝之上,只见我那被男尸握过的脚踝,已经黑了一大圈,印下了一个手掌印。 几秒后,周围的空气更加冰凉,我甚至都感觉有人在对着我的脖子后吹气,一股寒风直冲我的背部…… “你,受伤了?” 君离说话间,将头抬了起来,明明是很冷峻的表情,却又让我感受到一股“笑意”。 看君离这笑意看的我后背发凉的厉害…… 只是瞬间“嘭”的一声从我耳边响起,是大门被风吹的关上了。 我还没从这反应过来,就直接被君离丢在了沙发上,他整个人压在了我的身上,双手支撑在我的两侧,低下头,一张俊脸正对着我发笑。 “没保护好自己,嗯?” 君离的声音很好听,话语间还时不时有热气吹到我的耳后,热起一阵骚动。 可是我却害怕的不行啊! 狠狠的深吸一口气,想从沙发上坐起,奈何无论我怎么推,都推不动像一座山压在我身上的君离…… 下一秒,我从君离的眼中竟然看见他闪过了一丝心疼,随后他松开了我,将手放在了我的脚踝之上。 一股暖流从他的手里流出,取代了原先那寒冷的阴气。 几秒后,我脚踝处的黑印消失,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君离却猛地一把将我从沙发上拉起,朝着门外走去。 我有些紧张,一边想要挣脱,一边问他。 “去哪?” 他却根本没有理我,直到走出了家门,他这才转过头,双眼凝结成冰的说了一句。 “你是别人可以欺负的吗?” 我一下没听懂,双眼闪过一丝茫然,他这才补了一句。 “你只有我能欺负。” 听到这句话,我双眼顿时猛地放光,他这是要为我报仇呢? 不由得,我看君离的目光也越来越顺眼了! 而我的动作,也越发狗腿了起来,不但贴着君离对着他发笑,还主动拦了俩的打开车门把君离送进去之后,自己这才坐了上去。 到了豪华小区,我拉着君离直奔凶杀现场,哪怕才下电梯就感受到一股猛烈的寒气,也直接被我忽略,觉得是小孩子过家家。 牵着君离过来,颇有一种初中被同学欺负了,下课就找老师告状回来的感觉。 走到门前,大门紧锁我正愁着这门打不开,要不要学苏绣拿根发卡开门,就听见“嘭”的一声,门自动被一股气息直接掀飞。 君离浑身散发一股君临天下的气焰,气场强大到我站在他身旁,都有些瑟瑟发抖,不是太敢靠近。 明明已经是深夜,没有开任何灯火,又是刚刚死过人的凶案现场,可是我非但不害怕,还壮了壮胆子,想要去开灯。 灯光却忽然自己亮了起来,只不过灯光有些昏暗,挡住了些许视线。 我瞪着一双大眼四处望了望,想看那具女尸到底在哪里。 君离却一把拉着我走到了正中央的位置,在那块白粉笔印记的地方停了几秒。 君离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随后拉着我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下一秒,周围传来几声“嘭,嘭”的声音,除了我和君离屁股底下的沙发,别的家具全都被空气中忽然冒起的力量震成了粉末…… “还不滚出来?” 君离的声音响起,让人根本听不清他到底作何情绪,却只听一声,便能震慑心魂…… 果然,过了没几秒,一阵邪风吹过,风的速度很快,仿佛夹杂着什么声音,直冲我的眼前,却在靠近我的前一秒,被君离一把掐住。 冲过来的,是孟月的尸体。 只见她双眼已经发狂,整张脸狰狞的不成人形,满脸的阴狠,明明是被君离一把掐着,眼神却直勾勾的看着我。 “你想怎么死?” 君离的声音响起,已经没有任何温度。 第三十一章阴阳局 君离的话音刚落,还不等孟月回答,孟月便在他的手中化为了碎片。 下一秒,身后传来了一阵嘶吼声,是先前想要杀我的那具男尸从身后冲了过来。 只不过,在他快要靠近我的刹那,被君离一脚狠狠的踢到了墙边,碎成两半。 君离做完这些,也没有停留的意思,拉着我就走出了小区。 跟在君离的身旁,我只感觉,走路都带风! 回去的路上,君离一直绷着那张臭脸,没和我说过一句话,直到他把我送到了房间门口,我刚转身打算回房间睡觉的刹那,君离从后面一把搂住了我。 “以后出事,别自己逞强,直接喊我,我会出现。” 还没等我说话,君离却猛地松开了我,朝着上楼的楼梯走去,没回头,却幽幽的传来了一句。 “我能感受到你的急躁,却不能感应到你的位置,这种感觉很不好。” 所以…… 在我和那具男尸打斗的时候,君离一直都在想着我,我不是一个人面对的,是吗? 刚想说什么,却见君离已经走上了楼梯。 月光撒在他的身上,将他笼罩的如同披上一层华丽的外纱,却也将他脸上那不自然的表情暴露在了我的眼前。 君离这是害羞了? 带着疑问,回到了自己房间,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个不停。 第一个案杀现场死的人是孟月,她的尸体被弄出来布局我倒是可以理解,可是那具男尸是怎么回事? 秦峥的资料里,可没有这个人物,他也不是被丝线钉死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看样子,他还很在乎孟月,哪怕是已经变成一具尸体。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觉得这时候给秦峥打电话未免有些太打扰他了,叹了一口气,将疑问压在心底,明天一早起床的时候在联系他吧。 可我却想不到,第二天一大早是秦峥的电话把我吵醒的。 我才将电话接起,秦峥的语气便有些急促的开口问我。 “萧晓,你昨天去第一个案发现场是不是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情?” 我睡的朦朦胧胧还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他却继续道。 “今天一大早我们想要把孟月的尸体拿出来再尸检一次,却发现孟月的尸体不见了,去第一个案发现场找,那里乱的不行,一调查监控,发现你去过……” 监控!我居然忘了小区里还有监控这东西! 不由得,我的困意也被吓醒了大半,连忙开口问道。 “然后呢?” “然后事情越来越严重,我也有些压不下了,上头最后给我三天时间,要是不能找出证据证明人不是你杀的,你就危险了……” 我一听秦峥这话,心里凉了大半。 该死的! 我昨天发生的一切恐怕全都在陈烟烬的算计里面吧? 本来一个星期就已经很紧了,现在三天? 三天就算是神仙都不一定有办法吧? 见我没说话,秦峥有些急了,问我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把昨天发生的事情粗略的和他说了一遍,他却把关键点停在了那具男尸的身上,问我。 “那具男尸是不是身高在178左右,身材中等,国字脸,留着寸头?” 我一听,顿时瞪大双眼。 “对,那具尸体你知道是谁的吗?” 秦峥却让我等等,随后给我传来了三份资料,其中有一份就包括昨晚的那具男尸。 那具男尸叫陈峰,和孟月是情侣关系,一直住在一起,就连孟月被杀死的那天也有证据证明当时他就在现场。 可要是他就在现场,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的看着孟月被杀死? 而且,孟月被杀死的那个监控视频里,只有“我”和孟月。 这本来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凶手已经被录在了视频里,他可以轻松逃脱任何关系。 可奇怪就奇怪在这里,他明明和这件事没有任何牵扯了,却在孟月被杀死之后,一直失踪,警方和他家人找遍了他能去的地方,还有第一个案发现场,全都没有找到他的身影,就像凭空消失了,这个世界上没有这个人似得。 更可怕的是,接下来的两起案子里被杀害的女性,全都有男朋友。 而且这些人的遭遇不但和陈峰孟月的类似,全都是女朋友被杀死的时候有证据证明人就在屋子,就连出生日期都是一样。 我将这个信息消化进肚子里,沉了沉气,让秦峥先别慌,我会在期限到达之前联系他,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才将电话挂断,我便马上给苏绣打了个电话,把这些事情说给了她听。 她听完,却告诉我,事情复杂了。 之前的资料不齐全,去之前不知道还有具男尸,所以她一直以为陈烟烬只是弄了三具尸煞出来,现在一说是三个案发现场,都有藏着的尸体,可以肯定,陈烟烬布下的局叫三煞阴阳局。 普通的阴阳局是,阳克阴,阴克阳,互相在牵制,相互的气场交融,融合出一个局。 可是三煞阴阳局,就像是三个点在相互支撑,形成一个三角形,互相牵制,磁场相同,缺一不可。 只要是被人破坏了一个局,被破坏的那个局里的阴气和怨气,会成倍的灌入剩下的两个局。 剩下的两个阴阳局风水颠倒,十分凶险,就算是清净子进去了,都不一定能够全身而退…… 我听到这里,心底一抖,连苏绣都看的出来的局,君离应该不可能不知道。 要是君离知道的话,那他昨晚为什么还要为我出头破了局…… 咽了咽口水,将心里对君离的怀疑压下,问苏绣接下来怎么办? 她却让我别着急,她还没说完。 她问我,还记不记得她昨天说过,杀人的是傀儡术? 我说记得。 电话那头,我却听见了她咽口水的声音,随后她道。 “我之前以为陈烟烬的傀儡术是用在纸人身上的,现在看来不是,可能是用在人身上的……” 还没等我问她什么意思,她顿了几秒,这才继续道。 说那三个案发现场,被钉在墙上死了的女性,不但是死在傀儡术手上,还死在她们的男朋友手上…… 很有可能,陈烟烬造了三张和我一模一样的人皮,套在了她们的男朋友身上,之后对他们下了傀儡术,操控他们在照相机底下伪装成我的样子,杀死他们的女朋友。 那三张人皮套在他们的男朋友身上,可以迷惑照相机,可以迷惑我们的肉眼,却无法迷惑在局中被杀死的那三名女性。 所以,她们很有可能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活生生的被自己男朋友杀死,死法又那么恐怖,怨气之重让人难以想象…… 听完这些,我后背发虚的厉害,顿时没有了方向感,问苏绣。 “那我要证明不是我杀人,该怎么办?” 苏绣听完没立刻接嘴,反而是顿了几秒这才开口道。 “凉拌。” 我一下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 她却调侃了句让我等死,随后道。 这种邪门的道法修炼的人本来就少之又少,你不惹上还好,一惹上除非是认识一样修炼这些的人,或者是你的道行比他高深,他不能奈你何,不然你不死,也得被她扒层皮! 我一听,顿时被吓的不轻,问苏绣。 “那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她说有,去找陈烟烬谈判,看她想要什么,肯不肯放过你。 苏绣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几分戏谑,毕竟她也知道,我就是死都不可能去找陈烟烬,去和她还有顾以城低头的。 他们搞出这么多花样,不就是想让我离开君离,主动打掉阴胎去顾以城身边吗? 不由得,我深吸一口气,又问了一次。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这次,她的语气倒是认真了起来。 “不然,你联系萧绝看看?” 第三十二章廖翠莲 我一听她提起小叔,连忙摇了摇头,说还是我自己想办法吧。 小叔太阴,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已经摸不透了。 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是肯定不会出现的,既然这样我还去找他干嘛? 思来想去,就在我想到君离的瞬间,苏绣却开口问了一个一直缠绕在我心中的疑问。 “君离当时去处理那两具尸体没有看出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说没有。 苏绣听完,话语间带着几分委婉道。 “萧晓,我可以说句不该说的吗?” 我听后呼吸一紧,苏绣却直接将问题问了出来。 “我看你那么相信君离,你知道君离的背景吗?” 她的话音刚落,我的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 哪怕我住在君离家里这么久,和他接触的比和顾以城接触的还要多。 可是我对于他的了解,好像仅限于知道他叫君离,他失忆,连他的真实背景,他到底是什么身份,我都无从得知。 而对于顾以城,我至少还知道他是和萧家有渊源。 但是君离,要不是小叔和奶奶的算计,他好像真真正正的是一个局外人…… 但如果是一个局外人的话,小叔和奶奶为什么算计他? 下一秒,我将这些顾虑推翻,毕竟君离自己都失忆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不是吗? 而奶奶和小叔肯定是知道君离真实背景的,他们是我的家人,应该……是不会害我的吧? 仿佛是没有听到我的声音,苏绣接连喊了两声我的名字,我这才反应过来,对苏绣说。 “君离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他只是失忆。” 谁料,我的话才刚说完,苏绣却叹了一口气问我。 “萧晓,你的小叔不管你,我也没有资格干涉你的事情,但是你有没想过,一个失忆可以欲盖弥彰很多事情?” 我的右眼忽然狠狠一抖,抖的我心里莫名有些发虚,深吸了一口气还想和苏绣辩论几句,她却直接挂了我的电话,让我自己好好想想是和陈烟烬谈判,还是找小叔萧绝,又或者……找君离。 苏绣说话很直接,性子也非常急躁,可是我却可以理解她。 她是想帮我的,可是三煞阴阳局还真不是她和他师傅可以插手的事情。 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是临近中午,我跑到厕所洗漱了之后下楼想去探探君离的口风,却发现君离根本没在家,刚想给他打个电话,脑海中却猛地浮现出了他知道我受伤那一副心疼的神色。 还有他用那肯定又认真的语气让我别逞强,出事默念三声他的名字他就会出现…… 这样的君离,怎么可能害我? 他很有可能,是真的不知道三煞阴阳棺的事情吧? 右手轻轻划过手机屏幕,翻到了通讯人列表,却发现通讯人只有寥寥无几十几个人。 只有最后三天时间,苏绣帮不上忙,我也不想这么早就让君离帮忙,心中甚至浮现出一句。 要是我什么事都找君离帮忙,我依赖上他之后,有一天他不在我身边了怎么办? 深吸一口气,想将手机关上,手指却无意中点到了房东老婆婆廖翠莲的号码之上。 被小叔送回城里之前,我不是没想过找廖翠莲,不是没给她打过电话,可却都是无人接听状态。 所以这次我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给廖翠莲拨了个电话。 没曾想,电话刚打过去,便被她接了起来。 还没等我开口,她像一早就料到我会找她似得,直接让我去出租屋找她。 我一听房东老婆婆愿意见我,原本紧皱的眉头也渐渐舒缓了下来,把自己收拾了一遍便马不停蹄的跑到了老城区。 明明是大下午,头顶上艳阳高照,可是我站在出租屋前却丝毫感受不到任何阳光的照射,反倒觉得更加阴冷,仿佛有什么硬生生的东西充斥着我的周围…… 轻轻的推开了出租屋的大门,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被数百条丝线所编织的大网十分骇人。 我才看到这张大网,便被吓的腿脚发软想要退后。 而房东老婆婆的声音,却也在这个时候响起,问我。 “你不进来吗?” 我咽了咽口水,抬起已经僵硬的头,将目光转向房东老婆婆的身上却见这一张被数百条丝线编织的大网上并没有尸体,这才松了一口气。 走到房东老婆婆身旁刚坐下,房东老婆婆却问我有没看出什么? 我摇了摇头,说没有。 我一不懂道法,而不懂布阵,一个丝线编出的大网,顶多复制了凶杀案的现场,我能看出什么? 廖翠莲却轻轻笑了笑,拍了拍我放在桌子上的手,冰冷的触感把我吓的浑身打了个冷颤,随后将一张白纸放在了桌上。 这张纸我认得,是之前她说想要把这间房子转让给我的授权合同。 我迷茫的看了一眼廖翠莲,她这才开口问道。 “你还记得我上次给你这合同的时候,说我膝下没有子女特别喜欢你吗?” 我听后点了点头,她却直接将这张房产证明递在了我的手中。 “签了她,现在缠上你的事情,我有办法。” 我刚想推辞,却猛地僵在了半空,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问道。 “婆婆,你知道缠上我的是什么事吗?” 她却对我展了一个了然的表情。 “知道。” 她的这两个字无疑是在黑暗之中给了我一抹光亮,可是这间死了六个人的房子,阴气重不说,我要是真收进了手里,谁知道会不会出事呢。 仿佛是察觉到了我的顾虑,房东老婆婆将这几张纸张收回,让我想好了再来找她,语气明显是想要送客。 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反差吓的不轻,紧了紧衣袖,问了句为什么是我? 房东老婆婆却告诉我,这个问题她之前告诉过我。 因为她膝下无子女,特别喜欢我! 可是这回答白痴都能看的出来有问题,更何况是我? 但是现在的我却别无选择,心中渐渐冒起了一抹妥协之色,却也没有傻到立刻妥协。 开口问房东老婆婆。 “我要是收了你这间房子,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自杀吗?” 本来只是随口一问,毕竟不能那么轻易就妥协,却没想到房东老婆婆点了点头,对我说了四个字。 “作孽太深。” 当时的我没有听懂作孽太深到底是什么意思,直到后来,我真真正正接触了这个圈子,我才懂得…… 原来房东老婆婆和陈烟烬一样,修的是邪道。 修邪道讲究一个快字,所有的功法都是立竿见影,手下亡魂无数。 杀的人和鬼多了,损的阴德自然也就多了,哪怕你生前的道行有多深,死的时候基本上都难以善终。 要么惨死在他人手中,要么自我了结还能留个全尸。 可是死的再好看,却也会因为罪孽深重,无法步入轮回,永世不得超生。 所以,我一直想不明白,看似善良的房东老婆婆为什么会修了邪道? 为什么在所有修邪道自我了断的人都选择留下全尸的时候,她却选了一个那么难看的死法? 得到了房东老婆婆的回答,我也没在犹豫,直接将这授权书签下。 看房东老婆婆的样子,应该是不会害我的,更何况一个房产授权书,能嫌弃多大的浪?不就是收了见鬼宅吗? 房东老婆婆见我将授权书签下,一边让我回去她会帮我处理三煞阴阳局的事情,一脸还浮现出解脱的笑容。 让我一时间有些好奇,房东老婆婆明明和君离的关系更好,她是怎么帮我处理陈烟烬这事的。 在走之前我没忍住开口问了句。 “婆婆,你是哪边的人?” 第三十三章被吃的死死 房东老婆婆却回了我一句,人,都有自己的私心,她并不需要站在哪边。 我听后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房东老婆婆却交代了句她把房子给我这事让我谁都不能告诉,现在缠在我身上的事明天就能帮我解决,随后直接送了客。 我才走出出租房,便感觉自己握着的那张白纸隐隐有些发烫,拿起一看,发现这张白纸竟然自己烧了起来,等我想要扑灭它的时候,已经在我的手上烧成了灰烬,我直接吓傻在了原地,却见那些灰烬融入了我的手中消失不见。 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仔细的看着自己的周围,再看看自己的手,再也没有任何灰烬的下落,这些灰烬真的融入了我的手中…… 咽了咽口水,我回过头想要回去找房东老婆婆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却发现这扇出租屋的大门无论我怎么开它都打不开了,而原先站在出租屋前那股阴冷的气息也消失不见。 我站在太阳底下,也再没有冷意,反倒是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此刻就算是我再傻也能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难怪房东老婆婆愿意帮我,难怪她不让我和别人说,难怪她一直说她喜欢我要我签下那份授权书…… 恐怕,她让我签的根本不是什么授权书,而是让我接受她的传承吧?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要真是我想的那样,我接受了房东老婆婆的传承,岂不是成了她的弟子? 所以,我算是有靠山了吗……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秦峥给我打来了电话,问我到底是怎么办到的,上面竟然放出消息说抓到了真凶,还为你洗清罪名撤了案。 我听后笑了笑说运气好,遇上了个高人。 秦峥一听高人,顿时来了兴趣,语气中带着几分急迫的问我什么高人,他认识吗? 一句你认识,差点脱口而出被我忍了下来。 要是秦峥知道帮我的是死了的房东老婆婆,他估计会大跌眼界吧? 随便找了个自己都不信的理由敷衍了下,秦峥也没多问,挂电话之前说我是被人盯上了,让我自己小心点,要是用的上他的地方可以找他。 我感激的对秦峥嗯了一声,说了谢谢,他却破口大骂问我是不是没把他当朋友,要是当朋友还说什么谢谢? 我心头一暖,笑着和他寒暄了几句便把电话挂了,挂断之后给苏绣打了个电话,毕竟她也帮了我不少忙。 和苏绣呆的日子不短,她也十分了解我,知道这件事情的结束肯定不简单,只不过我没说,她便也很识趣的没问。 电话刚挂断,我便听到了身后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是君离的。 住在君离家这么久,还是头一次在大白天看到君离在家里,往常都是早出晚归忙他自己的事情。 就在我以为君离会问我和谁打电话的时候,他却只是看了我一眼直径越过我坐在了沙发上。 我见状,连忙跑过去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身旁,一脸“掐笑”的望着君离。 “你今天没出去?” 君离点了点头,拿了份报纸放在手中,刚想摊开看便被我一把打了下去。 “你就不问问我被人陷害那事处理的怎么样了吗?” 要知道我和苏绣去现场之前,可是和君离打了电话说过我要去的,当时他特别担心我,可是一听我要自己去语气还是有些不悦的。 以至于最后他看到我受伤替我出了头,却只字没提过这件事。 君离抬头看了我一眼,道。 “我不问,你肯定会主动和我说。” 我一听,心里那叫个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啊! 他真是把我吃的死死的,性格摸得一清二楚,弄的我还以为他是因为之前我不让他插手在生我气呢! 被他这话气的顿时有些无语,我屁股一挪,想理他远点,却被他狠狠一把拽入怀中,下巴顶在我的脑袋上。 “生气了?” 我没理他。 他又道。 “那我问你,你被陷害那事进展的怎么样了?” 这时候才问??? 我推开君离,刚想回头对他翻个白眼却感觉自己的唇上一热,下一秒,直接僵在了原位。 我在回头的时候,君离恰好将脸对了过来,一不小心便碰了上去。 几秒后,等我反应过来,想要推开君离的时候却被他狠狠的禁锢在了怀中,我被吓的想要尖叫,却在张口的瞬间给了他深入的机会。 从浅尝到深吻,彼此感受相互的呼吸,而这呼吸也渐渐的开始急促。 我被君离吻的差点没了自己的意识,直到自己被他松开,这才发现,被他占了便宜。 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发现烫的不行,估计已经红成了红屁股,斜眼看了一眼君离,却见他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挂着一张坏坏的笑脸,伸出舌头轻轻的舔了舔自己的唇,动作极尽魅惑。 阳光恰好从窗外撒了进来,全照在了他的身上,仿佛为他镀了一层光,此时的君离美的就像一幅画,周围的一切,全都成为了他的点缀。 我呆呆的看了君离几秒,直到他那有力的臂膀再次将我拥入怀中,我这才反应过来,想要推开他,奈何力气没有他的大,根本逃不开他的禁锢。 沙哑却不失磁性的声音从我的耳边响起。 “你占了我的便宜,是不是要对我负责?” 被占便宜的确定是他,不是我? 一口气瞬间提上了胸口,刚想发火,却看到君离那双充满笑意的眼神,顿时泄了气…… 我要是和这祖宗算账,估计不被他气死也能被他罢了层皮。 狠狠的吸了一口气,拿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唇,略带“吃亏”的说。 “那你占回来。” 说完这句话,原本就发烫的脸变得更红了,可是君离不但不吃这套反倒问了句。 “你知道以前要是有女人敢近我身会怎么样吗?” 我下意识的问了句。 “怎么样?” 他却摇了摇头说他失忆,他也不知道。 我顿时觉得自己被人耍了,白眼一翻刚想推开他,他脸上的笑意却更深了,可是我却从他这笑脸中,感受到了一股冰冷和……杀意。 “以我的性子,我应该会把她丢出去。” 下一秒,君离开口让我不禁打了个冷颤,还没反应过来,君离把我搂得更紧了。 “你说,我都这么吃亏的让你占了便宜,你是不是要对我负责?” 被君离这么一说,我竟然觉得好像真的是我占了他的便宜,刚想问他想要怎么负责,却被他狠狠的按在了沙发上,一个包涵炙热的吻,直接从我的额头吻了下来。 停在我唇上的时候,这个吻已经极尽疯狂,我被君离吻的晕头转向,衣服被扒了都不知道,直到冷风吹过,被冻的浑身发抖打了个冷颤,我这才一把推开了君离。 君离仿佛没有想到我会在这个时候推开他,一不留神被我推下了沙发,等我将衣服弄好,再回头看君离的时候,他的脸已经全黑了…… “那……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啊。” 我被吓的不轻,咽了咽口水开口,说话已经结结巴巴…… 君离没说话,一张脸冷的像块千年寒冰似得,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一股凉气,一点一滴的弯下身子,双臂将我禁锢在沙发的靠椅上,一张俊脸正对着我。 明明没有说话,只是一双略带冷意的目光看着我,却把我吓的六神无主,整个人都慌了。 就在我想要豁出去的时候,君离却将唇抵在了我的耳边。 “你还敢推我吗?” 第三十四章君离离去 君离话音刚落我便猛地摇头,见此他这才松开了我。 而我却是差异,他这么容易放过我。 果然,君离坐到了我的身旁,说了几个字。 “现在是白天。” 似乎能够预料到今晚不太好过,我下意识的想要挪动屁股离君离远点,却在才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折服在他眼底的“淫威”之下。 直到君离开口问回刚才的话题,我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对他说帮我的人是房东老婆婆。 可是君离一听,脸色瞬间变了不少,转过头问我。 “你是不是答应了她什么条件?” 他的话音刚落,我浑身的肌肉瞬间紧绷在了一起。 房东老婆婆虽然没说不能告诉别人是她帮我的,可是却嘱咐了让我别说她和我签合同的事情。 不由得,我咽了咽口水对君离摇了摇头。 君离见我如此,非但没有罢休反倒还凑进了几分问我。 “真的没有吗?” 一句话,仿佛将我看透,我被他这眼神看的有些慌张,紧紧的皱了皱每天说没有,他这才笑了笑说让我少和廖婆婆接触。 我一听,心情瞬间跌到了谷底,君离失忆只认得楚连翘和他父母,还有廖翠莲,按理说是和廖翠莲关系特别好的,为什么会和我说这些? 仿佛是看出了我眼底的震惊,他补充了一句。 “廖婆婆修的是邪道所以惨死,我不想你步她后尘。” 他越是这样说,我越是慌张,越是心虚。 我和廖翠莲签了那合同就等于得了她的传承,虽然现在我什么都不会,也没有任何功底,可看廖翠莲那样,是铁了心想要把她的东西全都授予我。 一想到被那么多丝线穿身惨死的模样,我不禁狠狠的打了个冷颤差点就将廖翠莲和我的事情说给君离听了。 暗自狠狠的吸了几口气,在君离那半信半疑的目光下,我这才将话题扯了开来。 一整天,君离没有出门,而是在家里和我腻在一起,直到入了夜,吃完了晚饭我打算回房间的时候,却发现君离也跟了进来。 因为是打算睡觉,我没有开灯,仅仅只能靠着月色维持房间里的光亮。 我刚想问君离来我房间干嘛,却见他开始一件一件的……脱衣服。 他这举动把我吓得不轻,撒腿就想朝着楼下跑去,却在我才迈出一只脚,便被君离那冷冽的目光吓的浑身一僵,连忙赔笑。 “我……我去洗把脸。” 话音刚落,君离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不少,对我点了点头。 “快去。” 才进厕所,这才想起君离白天的时候那么“轻易”放过我时,说了句。 “现在是白天。” 可那时候是白天,现在已经入了夜…… 想到这里,我被吓的不轻根本不敢从厕所里出去。 约莫过了二十多分钟,君离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你掉坑里了?” 我脸色一白,没说话,他的声音却再次响起。 “上厕所这么久,是想我去帮你擦屁股?” 我一听,吓的菊花一紧,连忙冲出厕所,连滚带爬的爬上了床,可是这才上了床却感觉有点不对劲…… 拿手摸了摸,发现摸到了什么硬梆梆,又有些软软的东西…… 猛地抬头却看见君离那张黑透了的脸正对着我。 “你的手,在干嘛?” 我刚打算伸回的手一僵,发现自己的手正放在君离那八块腹肌之上…… 可是君离来我房间就算了,怎么会躺在我的床上? 而且……还没穿衣服? 我愣了几秒,连忙对君离绽了一个“讨好”的笑容。 “我以为你出去了呢,天气冷了,想捏个被角好睡觉。” 君离没说话,只是对着我在冷笑。 他是背对着窗户望着我的,月光刚好从窗户外撒了进来,照在他的半张脸上,将他这张毫无瑕疵的脸庞照的一半天堂,一半地狱。 两种极大的反差出现在他身上,却半分违和感都没有,一股墨香轻轻洒进我的鼻尖,好闻的我下意识的多吸了几口气。 我紧张的朝床边挪了挪,用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却在下一秒浑身一僵。 君离竟然伸出一只手,狠狠的将我从床边拽入他的怀中,让我一点防范都没有…… “你……你想干嘛?” 我被吓的面色煞白,君离的声音却带着几分困倦。 “不干。” 我刚松一口气,他的声音再次响起。 “睡觉。” 可是君离这样紧紧的抱着我,我哪睡得着?不由得,浑身僵硬的不行,刚想悄悄的从他怀中挪开,却发现他更凑进我几分,将唇抵在了我的耳旁。 “萧晓,你说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一句话,如雷贯顶瞬间把我打醒。 对啊,君离对我又搂又抱还爬上了我的床,我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抬眸,眼底一片清明问。 “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君离没说话,只是在静静的望着我。 该死!这种时候难道让我一个女孩子先说? 等了好久,君离还是没有开口,可我却再也撑不住气了,一把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向君离。 “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吧?” 过了好几秒,君离都没说话,我差点就从床上蹦起来了,他这时候才开口道。 “我和你说过,我的记忆经常出现隔断出现空白,可是却对你特别熟悉,对你肚子里的孩子有一种特别亲昵的感觉。” 我点了点头,让他继续。 他却说出了他今晚的目的。 “萧晓你等我,我离开一段时间,不出意外的话,回来我就能恢复记忆,陪在你身边。这段时间你小心点,要是出什么意外别在逞强,默念三声我的名字。” 我听后,心里一抖,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可是他却强行把我搂入怀中。 “睡吧,我还不会饥不择食到对一个孕妇做什么。” 我一听这才松了一口气,刚想轻轻的将手放在君离的身上,他的声音却再次响起。 “你不会想对我做什么吧?” 一股气,硬生生的憋在我的胸口,猛地闭眼,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的时候君离已经不在了,摸了摸另外半边床,还是热的,看来君离才走不久。 可是我的心,却忽然空了下来,莫名的,有一股失落感在蔓延,又有一股期待…… 期待下次见到君离是他恢复记忆的样子吗? 期待下次君离恢复记忆后,我的处境不会这么被动吗? 君离走后接连好几天,我都过的相安无事,就好像顾以城忘了我这个人似得,再也没泼脏水到我的身上。 可是一直消失的小叔却在这个时候给我打来了电话,开口的第一句就像个没事人似得问我。 “什么时候回家?” 一听到家这个字眼,我心中莫名的带着几分讥讽,回家?那个家我敢回去吗? 见我没说话,小叔再次开口,将刚才那个问题问了一遍,我刚想回绝,小叔却又开了口。 “你不想回来住没关系,你先过来,我有东西要给你。” 我心中真是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小叔都这样说了,我还能有什么借口回绝? 到了小叔家门口,站在门前迟迟不想朝里迈。 虽然感觉这次小叔是真的有东西要给我,不是算计我,可是一站在这门口我便能想到小叔之前对我的算计。 叹了一口气,一咬牙,还是打开了门。 小叔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见我进来给我抵了个眼色,让我在他面前坐下。 坐下的时候带着几分拘谨,莫名的感觉许久未见的小叔似乎又有哪里不一样了。 小叔没着急和我说话,而是专心的在看手中的报纸,可是眼尖的我却猛地发现桌子上放了一块白玉佩!! 这快白玉佩和那晚强奸我的神秘人留下的一模一样…… 第三十五章深夜来访 我紧张的摸了摸自己口袋里放着的那块,发现还在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我要没记错的话,顾以城身上也是有这枚白玉佩的,难道小叔桌上这块是顾以城的吗? 忍了好久,小叔都在不停的翻看报纸,根本不搭理我,我差点就沉不住气直接开口问了。 直到小叔将手中的报纸看完,这才抬起头看向我。 “不想回来住吗?” 我摇了摇头,没说话,目光却一直死死盯着那枚白玉佩。 小叔自然也注意到了我的目光,不但不说起这玉佩,放到将话题朝着别的地方扯。 扯别的话题扯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我算是知道了,只要我不开口问,小叔是绝对不说的。 不由得,我开口问。 “小叔,你让我过来不是有东西要给我吗?” 小叔点了点头,指了指沙发上那一堆农特产,说是奶奶想我,让他带给我的。 我那激动的心情如同一盆凉水直接被熄灭,脸色一僵,问小叔。 “只有这些吗?” 小叔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又拿起报纸不打算说话。 我心里那叫一个痒痒啊,狠吸一口气拿起那堆农特产对小叔道了声谢便转身出了门。 我知道小叔不可能因为农特产就喊我回来,一定是有事,所以我走的很轻,很慢,可直到我快走到门槛的时候,还是没听到小叔喊我的声音,只听到他翻看报纸的声音。 他那分明就是故意的,明知道我对白玉佩特别敏感,故意放在桌前想等我开口,只要我一开口主动权则直接交到了他的手中。 可是现在的我,别无选择。 狠狠一咬牙,回头看向小叔的时候已经是面带笑容,笑的跟朵花似得。 “小叔,你桌上那枚白玉佩挺紧致的呀。” 小叔放下报纸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我屁颠屁颠的跑到原来的位置再次坐了下来。 “可以把玉佩给我看看吗?” 小叔给我抵了个可以的眼神,我连忙将那块玉佩拿起放在手中细细观摩,却发现,这块玉佩真的和我口袋里的一模一样,就连玉佩里那抹鲜红的血液大小都不差分毫。 这玉佩看起来那么珍贵的样子,难道是批发量产人手一个吗? 不由得,我将玉佩放了回去,旁敲侧击的说了句。 “这玉佩我看顾以城也有。” 小叔看了我一眼,嗯了一声,又将目光对回了报纸之上。 虽然小叔没多说什么,可是我看他这样子也能看出这玉佩应该不会是顾以城的,所以,这玉佩有三块? 我还没弄清玉佩是干嘛用的,小叔竟然主动和我搭话问我锦囊是不是带在身上? 我嗯了声,刚想拿出来,他却提醒我放好等锦囊自动打开的时候记得和他说,根本没有想看锦囊的意思。 一时间场面直接冷了下来,我想开口打破这尴尬都有些找不到能说的话题,就这样坐了好一会,坐的我屁股都有些难受想要走的时候,小叔忽然问我句。 “君离对你好吗?” 我点了点头说好。 他却忽然笑了,笑的那叫一个意味深长。 “对你好就好,找个机会把你们俩婚事办了吧。” 我一听顿时呼吸一紧,问小叔。 “你和君离商量了吗?” 小叔摇了摇头,我瞬间气的不打一处来,他这是又打算算计君离吗? 还没等我开口,小叔却道。 “你不和君离结阴亲,难道和顾以城结吗?” 我问小叔这是什么意思,小叔却告诉我,现在君离和顾以城都是魂体,没有找到自己的尸体,力量被封印,要是顾以城先找到自己的尸体,那谁都控制不了他。 而且结阴亲这东西,一但结上,就是一生一世谁都无法破解。 说完这些,小叔还加了句。 “你已经爱上君离了吧?就算没君离,你也不想和顾以城结阴亲,不是吗?” 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附和了小叔说的话,不由得面色一僵,问小叔。 “既然是萧家和顾以城的恩怨,为什么扯上君离?” 小叔却忽然笑了,眉目间闪过几分阴沉。 “谁和你说,萧家和顾以城的恩怨没有君离的事了?” 我听后,心里瞬间一凉,要说之前觉得是小叔在算计我,我现在却觉得,我就像一颗棋子,在这盘棋局任人摆布! 而执棋的人,还是我的至亲! 所以小叔会在君离离开之后找上我,是早就知道君离不在,而且肯定君离这次一定会无功而返,根本拿不回自己的本体,对吗? 小叔仿佛猜到我心中所想,对我递了个你猜对了的目光,让我本来就凉透了的心,更凉了。 从小叔家出来,整个人都有些浑浑噩噩,直到到了君离家门口,我这才收到一条短信,是小叔发的,他让我要是想家了,就回来住,他不会在禁足我,还说,外面危险! 这句话乍一听没什么问题,可是你仔细一看,却能从话语中感受到一股浓浓的胁迫。 他这是驾定了,我一个人住在君离家会出事,会主动回去找他,要回那个所谓的“家”吗? 小叔的消息我没回,而是回到房间狠狠的洗了把脸,刚想换套衣服躺在床上狠狠的睡一觉,却发现自己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 三个月了…… 自己竟然怀孕三个月了。 还有七个月,肚子里的阴胎就要出生了。 七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已经足够小叔完成所有布局,可我却还没搞清小叔到底要做什么! 他说他不会害我,可是我一想到他在算计君离,我的心就无比难受。 胸口一闷,我想打电话给君离告诉他今天小叔和我说的事情让他回来,却发现君离的电话根本打不通,心中默念了三遍他的名字,他也没有出现。 右眼皮一直在跳,一股不好的念头从我心间冒起。 君离…… 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可是他临走之前根本每说他要去哪,全中国那么大,我要上哪去找他? 整个人,俨然已经有些慌神,在房间里坐立难安,直到入了夜我这才自我安慰镇定了下来,君离应该不会出事的…… 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好些天,大门终于被人敲响,我兴奋的跑去开门,却看到了顾以城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庞。 难怪最近顾以城一点动静都没有,他竟然……直接找上了这里? 夜,已经深了,十一月的空气很冷,加上扑面而来的凉风吹的我浑身冷飕飕的,不停在空气中发抖。 我看到来人是顾以城,刚想把大门关上,却狠狠被他拦了下来,他一手握着门边,一手摸上我的发尖。 “好久不见,萧晓。” 我害怕的咽了咽口水,狠狠的使劲想将门关上,奈何力气根本没有他的大,被他狠狠一推门,连连后退好几步,差点就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 “不欢迎我吗?” 我没说话,冷冷的望着他。 “那就是欢迎?” 我紧抿着唇,脑海不断在盘旋对策,还默念了无数遍君离。 “既然欢迎,那我就进来了啊。” 顾以城一边说着这话,一边毫不客气的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望着我,却是皮笑肉不笑的开口。 “过来坐啊,你很怕我吗?” 我僵在原地,不敢动弹,死死的盯着顾以城。 “你来干嘛?” 话音刚落,周围的空气又降低了不少,冷的我浑身发抖,都有些站不住了,顾以城却在这个时候站起身,一把拉着我就想朝沙发上坐。 他的手刚碰上我,便被我一把狠狠的甩开,后退了几步…… 顾以城非但不介意,反倒笑盈盈的朝前走了几步,在我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捏起我的下巴。 “躲什么?” 声音从他的嘴边传出,明明是笑着的,却让我感受到了危险来临的前兆。 心在心房内不断“扑通”“扑通”的跳动,仿佛随时能跳出。 我猛吸一口气想要挣脱他的束缚,奈何我一动,他捏着我下巴的力道更用力了几分,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要是我拼命抵抗,下巴很有可能被他捏碎…… “怕我用强的吗?” 顾以城开口,浑身散发出一股严寒,冰冻三尺。 我没说话,只是用眼神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眸。 “想跟我走吗?” 他的话音刚落,我的瞳孔猛地一缩,面色看的还很镇定,可是心里早就乱成一锅粥了。 小叔和顾以城都是算好了君离不在才找上我的吗? 可是无论我心中怎么默念君离,他都不曾出现,也没有给过我任何回应。 我越来越害怕,心里越来越没底,生怕就这样被顾以城掠走,成为他的笼中之鸟。 只是瞬间,他忽然松开了我,从口袋里掏出那张手帕擦了擦捏着我下巴的那三只手指,仿佛我是一件多么肮脏的东西。 “我在你心里,就是那种强人所难的人吗?” 他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带有几分戏谑和讽刺。 我紧抿着唇没有回应,生怕自己一但开口,变会暴露自己的心虚。 顾以城死死的盯着我看了许久,忽然猛地一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就在我差异,他竟然这么轻易放过我的时候,却听见他的声音再次传入我的耳边。 “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离开君离,来到我的身边。” 望着顾以城离去的背影,我的心脏止不住的抽动,总感觉这是暴风雨的前兆,他这是,要有大动作了? 一整个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一颗心悬在半空迟迟落不下去。 已经不记得这是我默念多少遍君离,可是每多念一次,我的内心就多急躁一分。 他……到底怎么样了? 说来也奇怪,我竟然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好几天。 本以为顾以城要耍计谋还会是之前那样,可没过多久,客厅里竟然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小木盒。 这盒子上刻了一个小孩的模样,乍一看盒子是黑色,可你仔细一瞧却会发现,却发现其实是红褐色的,因为常年浸泡在血液之中,整个盒子漆黑无比。 因为顾以城临走前的那句警告,我自然知道这盒子不能打开,碰不得,可这么诡异的东西我又不能放任他被放在客厅,刚想找个东西把他弄出去,他却自动打了开来…… 夜,已经深了,盒子打开的过程很缓慢,可是我却有种预感,要是这盒子完全打开,我就真跑不了了! 猛吸一口气,在盒子彻底打开之前,我批了件外衣刚想朝着门外跑去,才迈出没几步,却听见“啪嗒”一声,盒子开了…… 下一秒,身后传来软绵绵的一句。 “妈妈。” 只感觉小脚肚一凉,我下意识的低头看去,却看见一个刚出生模样,干巴巴的小孩正抱着我的小腿不放。 一股冷的能刺进骨子里的严寒从我的小腿蔓延进我的全身,我下意识的想要踢开他,却还没等我动作,他的眼底便冒起了几分委屈。 “妈妈,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我知道这个肯定不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无论我怎么使劲,却都还是于心不忍。 这个孩子,太小了。 仿佛是见我没有抵触他,他竟然小心翼翼的从我的小腿慢慢往上爬,爬到了我的手中,一双哟嘿的瞳孔闪着水汪汪的神色,竟然嘟起了嘴对我说。 “妈妈抱。” 语气带有几分蛊惑,我竟然下意识的想要去抱他,却在闻到一股尸臭的瞬间彻底警醒,想要停下自己的举动,却发现自己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第三十六章梦境和现实 我只感觉自己僵硬到不行,而自己的身体却已经将这孩子给拥入怀中,随后竟然抱着他走出了家里…… 夜,已经深了。 小区内路灯的灯光十分昏暗,周围安静的有些吓人,我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是从我的脚下发出的。 一阵阵小孩玩闹的声音传入我的耳边,以至于我都感觉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怀中的孩子不停的喊着我“妈妈”,“妈妈”不停的在和我说着些什么话,可我根本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风越刮越大,越刮越大,大的都有些迷了眼,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朝着黑暗处走去,却无法停止脚下的步伐。 周围的景色忽然发生转变,一排排古香古色的房子出现在我眼前,街道上张灯结彩十分热闹,红彤彤的灯笼高高挂起,可是这么热闹的街道上竟然空无一人…… 走着走着,眼看就要走到巷子的最深处,我知道我在这样走下去肯定会死在这里,可是无论我怎么挣扎怎么奋力,根本拿不回身体的主动权。 耳边传来阵阵嬉笑声,阵阵交谈声,仿佛近在眼前,又仿佛十分遥远。 走到巷子的最后,竟然出现了一座白玉拱桥,本以为我会走上那座拱桥,却见我的身体竟然在那座白玉拱桥前停了下来。 一艘竹筏缓缓飘浮在我眼前,停在了我的脚边,与此同时我的小腹也发出阵阵剧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就要脱落,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掉了出来。 在我疼的快要整个人卷曲在地上的瞬间,怀中的那个孩子从我身上跳了下来,一蹦一跳的跳上了竹筏。 只听见他对着我招手。 “妈妈,把弟弟生下来,我带他去玩。” 在他离开我身子的同时,我也掌控回了自己身体的主动权。 该死! 自己刚才是被鬼迷了心智吗? 我狠狠摇了摇头,清醒自己脑子,将眼睛闭上,不敢再看竹筏上那孩子的眼眸。 只感觉他的眼眸中透露出那异光,我一眼对视便会沉陷其中,不能自拔…… 狠狠的咬着牙,想要忍着疼痛站起身逃脱这里,却听那孩子又喊了声。 “妈妈,把弟弟生下来,我带他去玩。” 双腿间猛地一热,我下意识的伸手一抹,发现已经见红了! 心中冒起好几种声音。 一个是让我现在打开锦囊。 一个是让我将玉佩丢进湖里。 一个,是让我掐死这孩子。 可是这三种,都是我不可能去做的! 不得不说,顾以城可真狠,硬的不行,来软的,也不知道他哪里弄来这么个鬼胎,让我根本无从下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越来越苍白,苍白到双唇间连一丝血色仿佛都要看不见了。 孩子的声音,心中冒起的声音不断的充斥着我的脑海,我只感觉自己的脑子就快要裂开,要不是自己狠狠咬着牙,下一秒或许就能死在这里。 心里很慌,很害怕。 右眼皮不断在闪烁,呼吸也越来越紧促,仿佛下一秒,我的气就能死死别在喉咙里面。 双手早已攥成了拳,指甲深入掌心,双唇也被咬出了血迹,却都比不上自己小腹的疼痛。 我只感觉自己眼前的视线越来越花,越来越模糊,神志也渐渐不得清明。 仿佛有个人,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将我一把抱起一步步的离开这灯红酒绿的巷子。 耳边还有各种各样的声音再响起,可我却根本无力听清。 直到鼻尖问道一股浓郁又清淡的墨香,我这才舒缓了浑身紧绷的肌肉,安然闭目。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躺在君离家的客厅里,周围不但空无一人,就连桌子上也没有之前那个小黑盒子。 我连忙从地上爬起,摸了摸小腹,发现小腹还是微微隆起的状态,而自己的双腿间也没有一丝血迹,浑身更没有脱力的感觉。 要是眼前放了一百斤人民币,我不但能拎得起,还能拎着他跑。 心脏不断在心腔里扑通扑通跳动,已经有些分不清哪边是真实,哪边是梦境。 夜,已经深了。 我将全家的灯都给打了开来,一时间显得有些灯火通明,可是我找遍了全家大大小小各种位置,甚至连家门口的垃圾箱我都翻了,却再也没有那个小黑盒子,仿佛那个带着我走进灯红酒绿巷子的小孩,真的是一场梦境。 还记得之前,我觉得那个挂满灯笼的小巷子十分熟悉,现在我却猛地想了起来! 还记得之前在小叔家里住,他半夜出门,我跟在他的身后,亲眼看见他抱着我的那件血色嫁衣走进过类似这种巷子。 只不过发生的时间有些久远,而且小叔进入巷子的画面一眨眼就没了,我也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真实发生过,这到底是不是同一个巷子。 一场十分真实的梦,过于真实的梦境,等我晃过神来,找遍了全家之后已经累的大汗淋漓,躺在沙发上喘着气。 外面的天,已经开始亮了,而我也有些困了,竟然就这样就着沙发沉沉入睡。 在梦里,只感觉自己躺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这个怀抱熟悉又陌生,却让我贪恋的无法离去。 许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让我太想找寻一处安全感。 许是因为我真的贪恋一个可以让我依靠的怀抱。 直到我醒来,这才发现是君离家的沙发太软,我整个人躺的已经陷了进去。 一股失落,从我的心里蔓延。 我就是再傻也能知道自己不可能平白无故躺在地板上,不可能平白无故梦见一个小孩做那么诡异的梦。 是顾以城,已经开始对我出手了吧? 而他这次,玩的可真阴,让我根本摸不透他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更让我心乱如麻的是,君离已经消失了好久好久。 说好的,我要是出事默念三声他的名字就能出现? 说好的,会陪伴在我的身边呢? 可我也清楚,君离不会食言,很有可能他真的遇见了什么事,被困在了里面。 我很想去找君离,却也知道此刻的自己不过是一只无头苍蝇,自身难保。 不想就这样坐以待毙,可是现在的自己却又弱的不行。 说难听点,真的是一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可是自己却又无可奈何。 渴望强大? 谁不渴望。 可是强大的代价,过于可怕。 我将手机打开,翻阅通讯录,最后只在苏绣的名字上停留了下来。 因为之前三煞阴阳局的事情,我是一万个不想在麻烦苏绣。 可是我身边一个朋友都没有,能麻烦到的人,也只有她了。 狠狠的吸了一口气,我给苏绣打了电话,把梦见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她说了一遍。 她听后却告诉我说,我昨天晚上遇见的事情太玄乎了,她也没见过,问我要不然住在她那边,要是出了事,还能有个人照应。 我刚想拒绝,她却问我是不是因为她师傅帮小叔禁足过我,所以不愿意? 我连忙说了句不是,是不想太麻烦你。 苏绣听着有些不信,见我态度坚决也不好说什么,只说要是出了事,还是可以第一时间联系她的。 虽然她道行不深可能帮不上什么忙,可是君离不在,多个人照应,也多份保障。 我连忙应下,对她道了谢,之后寒暄几句,电话便挂断了。 我不去苏绣那,还真不是因为小叔,而是不想给他们添麻烦。 上次顾以城想要带走我,差点把清净子的家都给拆了,要不是君离出现,那可真是不堪设想。 一整天,过的都相安无事,直到入了夜,家门才被人敲响。 第三十七章血! 我一听这敲门声,顿时有些紧张。 这…… 该不会是被人给找上门了吧? 我咽了咽口水,紧张的攥了攥自己的双手,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刚想跑进厨房去拿把菜刀来防身,却听外面喊了声。 “萧晓,快给老娘开门!” 我的身子瞬间僵在了原地,这声音是苏绣的,可是我却又有些害怕,害怕会不会是顾以城耍的什么计谋用来蛊惑我的? 几秒后证明,我真的是多想了。 因为我在不开门,这门都能给苏绣敲裂了! 我才走上前将门拉开,却见苏绣大包小包的将东西拎了进来,一把的丢在沙发旁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一边坐还一边拍着我的肩膀。 “怕你一个人出事我想出来陪你住几天,师傅不同意,我和他吵了一架,被赶出来,真的无家可归了。” 还没等我回答,她边将桌子上我喝一半的水给全喝了,刚喝完还大口大口喘气问了我句。 “我够义气吧?” 笑的那叫一个“淫荡”。 看着她这表情,我也忍不住笑了,有朋友,真好。 对苏绣挑了挑眉毛说。 “够。” 和苏绣聊了七扯八扯的聊了一会天,随后让她在我住的隔壁房间住了下来。 说来也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苏绣的到来,这几天我过的那叫一个相安无事现世安稳,不但没有在遇见奇奇怪怪的事情,就连睡眠质量都慢慢提高了起来。 可我没想到的是,就在我都有些放松警惕的时候,那晚的孩子,哦,是鬼胎,竟然入了我的梦。 与之前不同的,是我很清楚这是梦,可是我却被这孩子缠的根本无法醒来。 而梦里,就像是他的世界似得,不断控制着我的躯体,让我宛若行尸走肉般跟在他的身旁,他还一边撒娇,要么让我现在就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陪他玩,要么一直开口让我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美曰其名,要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出生,我就不爱他了。 我听着这话,心中的警惕层层冒起,虽然不清楚这鬼胎的来历,可我却也知道他是至阴至邪的东西。 就拿小鬼来说吧。 被拿来养小鬼的婴儿不是流产,就是死婴,要么是被父母遗弃的孩子,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死了之后阴气极重,一般养小鬼的人都是私欲特别大,用来求财求权的。 可这鬼胎却比小鬼厉害的多,能迷惑人心,能给我制造幻境,还能入得了我的梦。 想必死的时候一定十分凄惨,又被炼成这么恐怖的东西,没有发育完整的心早就被阴气腐蚀的特别极端。 虽然他没有表现的很明显,可是每每他让我打掉肚子里阴胎的时候,我都能从他眼底看见一丝不属于这个年纪恶毒,和渴望。 就算我不懂道行,可是却也明白经常被鬼纠缠的人身上的阴气会越来越重,日渐颓废,阳火一轻,更会被脏东西近身,岂不是更难自保? 在梦里,我不断的应付着那个鬼胎的一言一行,简直像是在哄祖宗似得在哄他,直到我从梦里醒来,这才缓缓的舒了一口气。 眼睛才睁开,我有些差异,因为房间的灯,竟然早就被人拉了开来? 咽了咽口水,刚想环顾四周,却见苏绣顶着那张硕大的脸正站在我的床前看着我。 我没想到苏绣会出现在这里,一不留神,被吓的不清,浑身抖了抖,这才咽了咽口水问她。 “你怎么在这里?” 她却一屁股坐在我的床上,从口袋里掏出了张黄符纸贴在我身上让我驱驱邪,边贴还边道。 “我在不过来你就死在这里了。” 我一下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苏绣指了指我床边一旁窗户的位置。 只见窗户的边框上,出现一流鲜红的血迹,一直延伸到了地板……最后到了我的床上……到了我的胸前的被子上。 一股腥臭伴随着腐烂的味道瞬间扑鼻而来,我被吓的不轻,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一把跳下床,就紧紧抱着苏绣。 “这是什么?” 紧张的开口,语气带着几分颤抖。 她却丝毫不害怕,在我房间四处撒了几张黄符纸。 说来也奇怪,苏绣的黄符纸一撒,竟然将房间里严寒的气息驱走不少,甚至连那股难以入鼻的腐臭都给带走了大半。 窗外忽然刮来一阵清风,哪怕十一月底的天气,吹在身上也十分凉爽。 这股清风一吹,将苏绣撒出的黄符纸竟然全都卷出了窗外,而窗台,地板,被子上的血迹,竟然也凭空消失了。 我看的大吃一惊,刚想说些什么,她却像摸狗似得摸了摸我的头。 “睡觉睡一半被阴气给冻醒了,我马上就感觉你肯定是出事了,跑过来的时候,看到那鬼胎趴在你的胸口上一直对着你吹气。” 边摸这我的头,她还一脸的心疼,可是我却觉得她这心疼的表情,怎么有点奇怪? 不由得,我脸色一黑,问她笑什么。 话音才刚落,她竟然笑出了声,随后才说没什么,没什么。 可是我却知道,她一定是看到了什么。 之后过了好久,有一次聊天,她调侃我之后,我才知道她笑的是什么。 我在梦里安抚鬼胎的话,被她听的一清二楚不说,就连躺在床上的肉体,都被阴气吹的不断翻着白眼。 仔细一想,这场景是有点……不雅。 玩笑过后,苏绣这才说了正话,问我梦里那个鬼胎是不是我之前和她说的那个? 我点了点头,她的脸色忽然变得十分凝重,猛地抬起我的手问我。 “你之前也没有流过血?” 我一听,一下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她这才说了清楚,说这个鬼胎她虽然不是很懂,却也知道不可能随随便便就一直缠着我,肯定是有楔子的。 而最常用的楔子就是血,这个血肯定不是经血,受伤之类的血,而是手指上的。 要说为什么必须是手指上的血,苏绣也说不明白,只是给我举了个例子说很多人立誓约,咬破手指之类的,大概就是这种。 而我很有可能在不介意的时候手指上的血被顾以城收集到了,所以他才契了这么个鬼胎到我身边。 先不说鬼胎强大不好杀死吧,就说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死的已经非常可怜,死了之后还被人练成至阴至邪的东西,不如轮回,是你,你忍心下的去手吗? 更何况,你杀了他,招惹因果不说,还容易损阴德。 我听完苏绣的话,仔细想了想,好像自己还真没有手上流过什么血,被尸体咬,或者是那次被陈烟烬算计的时候倒是有过,只不过这些血好像不能用。 刚想回答她,却见余光一闪,看到了沙发上一件红色毛绒大衣,我的心瞬间“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不会是……那次吧? 见我的表情越来越难看,苏绣问我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我面色煞白的点了点头道。 “我之前摸那件血色嫁衣,有一次好像手指破了,血被她吸进去了。” 苏绣一听,连忙问我。 “那那件血色嫁衣在哪?” “还在小叔家里。” 我的话音刚落,苏绣便一把拉起我的手,还不等我把睡衣换下,就朝着门外冲去。 冷风不断的灌进我的四肢,都快把我冻成神经病了,可是苏绣却激动到不行一边开口让我带她去小叔家找那件血色嫁衣,一边还让我快点别磨蹭。 可是现在,已经是深夜凌晨,街道上早就空无一人,车辆也非常的稀少。 第三十八章奇门 我和苏绣根本打不到去小叔家的的士,两个人不停的在街道上乱逛,就在我被冻的快要不行,想要和苏绣先回去,明天一早再和苏绣潜入小叔家里找血色嫁衣的时候一辆白色的的士停在了我们的面前。 在城里住了好些年,从来没看过白色的的士我有些稀奇,刚想要开车门坐进去报地标,却被苏绣狠狠的一把拉住,轻轻对我摇了摇头。 我一下没反应过来,只以为是周围出现了什么东西,转头四处看了看,并没有看到什么古怪的东西,刚回头想开口问苏绣,她却猛地一把拉起我,朝着君离家的方向跑回去。 忽然猛的被人拉起,我一不留神整个人差点连滚带爬的摔了下去,好不容易稳住身子想要回头看的时候,苏绣声音却猛地响起。 “别回头!” 人的身上有三盏灯,分别在两侧肩膀和头顶,代表着人体内的阳火,要是回头便会灭掉一盏,容易见鬼不说,还容易,被鬼拍肩…… 奇怪的是,身后不但没有脚步声,还十分安静,安静的只能听见我和苏绣两个人奔跑的声音。 她拉着我跑的很快,快到我都有些跟不上步伐。 我和苏绣在的地方距离君离的家里还有些距离,以至于我们俩跑了好久,我的腿都快要断了的时候,连小区的门影都没看见。 猛吸一口气,再也忍不住,在我想要回头的刹那,却被苏绣狠狠朝右一拉,一不留神撞上了围墙,背被撞的生疼。 我“嘶”的一声皱眉,刚想开口说话,却见苏绣的脸色十分凝重,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却发现我们竟然跑进了死胡同里,而胡同的尽头则变成了“车祸现场。” 一辆白色的纸车狠狠的撞在了墙壁上,撞的力度有些猛,小小的纸车顷刻间被撞的支离破碎,纸车的车门被撞掉,驾驶座内一个纸人直接掉出了半个身子。 最可怕的是,这个纸人的头颅竟然被撞飞到了我的脚下,一张被画的花白的人脸,一对腮红点缀的起码有八分入骨,再加上那微微弯起笑起来的大红唇,把我吓的浑身毛孔全都长了开来。 只觉得这纸人画的比花圈店里的还要恐怖的多。 苏绣紧紧拉着我的手,小心翼翼的走到了这辆纸车的旁边贴了块黄符,纸车这才自动烧了起来。 而我看到纸车自燃的画面根本开心不起来,反倒觉得十分的渗人。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辆纸车就是我之前想打的那辆白色的士,要是当时苏绣没有拉着我,我坐进了这里…… 仿佛是想到了后果,我冷不丁的浑身被吓的抖了抖,这才跟着苏绣朝着胡同外走去。 在经过被撞飞的那纸人头颅面前的时候,苏绣停了下来,轻轻弯下身子将这头颅捡起,看似随意的朝后一丢,却正中纸车焚烧的地方。 我见此,这才松了一口气。 回去的路上没有在发生什么诡异的事情,也没有在发生什么意外,而我和苏绣却一路上连句话都没有交流,直到到了家门口,苏绣这才将紧绷着的脸放松不少,回头望了我一眼道。 “那件血色嫁衣很有可能已经不在你的小叔家里了。” 我一听,面色顿时沉了沉,问苏绣。 “你怎么知道?” 苏绣却伸手让我把钥匙给她,边开门边道。 “人家连我们会出去都算计的一清二楚,难道还会想不到我们是去拿血色嫁衣的吗?” 被苏绣这么一说,我紧皱的眉头瞬间舒缓了不少,好像她说的也对,可是算命的真有那么邪乎吗? 连我和苏绣的一言一行都算计的天衣无缝? 就在我差异之初,苏绣仿佛是猜到了我心里所想,开口道。 “背地里的人,应该不是用算命。” “那是什么?” 我一听这话,好奇心四起,顿时有些没忍住直接开口问了一句。 苏绣却却从嘴里恶狠狠的蹦出了四个字。 “奇门遁甲。” 话音刚落,我的右脸狠狠一抽。 就算我不懂道术,却也听说过奇门遁甲。 奇门遁甲是道术的分支,又被称为玄学,易经里最高层次的预测学,在古代号称帝王之术,又为多天造化之学。 而且在古代用于最多的就是拿奇门遁甲来调兵遣将。 一个修炼邪术的人已经很可怕了,可是一个深究奇门遁甲的人,更可怕! 因为他算出来的东西,有的时候比风水都还要准上不少,不然真是枉费了它最高等预测学的称谓。 而一个能懂邪术,又玩的转奇门遁甲的人,真的是一个相当可怕的敌人,不夸张的说,只要他想,可以把我和苏绣接下来的行程算的一清二楚…… 不过好在这东西也有弊端的,就是同一个局,在九天之内不能重复的去算,不然我不被整死,也得被逼成残废。 回到家里,苏绣干脆直接钻进了我的被窝陪我,还在临睡前把黄符纸贴遍了房间大大小小阴气重的地方。 一夜无梦,睡的还算安稳,第二天一大早便被苏绣给拉了起来,让我带她去小叔家。 这句话我听的倒是有些意外,她昨天不是说了吗,血色嫁衣很有可能被人拿走,为什么还要去小叔家? 我把这个问题才问出口,她却骂了我一个字。 “笨。” 我一直没能理解她骂我这个字到底是想怎样,直到我到了小叔家门口,才拉开门,看到屋内那一片狼藉的样子,这才明白了苏绣过来的意义。 虽然不知道一件破嫁衣,之前放在小叔家里都没人抢,而且丢进垃圾桶都还没人要,被送回来的破衣服为什么忽然变的人人争抢。 可看到屋子里这一片狼藉的模样,我可以肯定,小叔是知道我走的时候没带走这件衣服,一直把这件衣服放在家里的。 而他估计也一早算到昨晚会有人来拿衣服,布了个局,让那进来拿衣服的“贼”也不太好过。 可我觉得以小叔的能力,想要拦住来偷衣服的“贼”轻而易举不是吗?他会费这么大力气在自己家里布局,很有可能是他故意让人偷走这件衣服的。 可我想不通的是,鬼胎的契约也已经契了,这件衣服还是他送给我的,应该没必要来偷自己送出去的东西吧? 在我晃神的刹那,苏绣已经一手握着把桃木剑,一手捏着几张黄符,满脸戒备的走进了小叔家里。 这要是晚上还好,大白天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竟然让我有种怎么看怎么奇怪的既视感。 只见苏绣左翻翻,又看看也翻了不少东西,而我却像个傻子一样一直站在门口望着她的动作,一时间有些无趣,竟然就这样大胆的空手走了进来。 才走没几步,四处便刮满了灰尘,可以很清晰的看出昨晚肯定发生了一场恶战。 才走没几步,我便看见苏绣拐进了我的房间,刚想跟上去踩在一块小木板上,却感觉脚下忽然一陷,地板塌了。 地板塌了我也没想太多,只当是昨晚的打斗太过激烈,将这里给震的有些不太结实,可是我才想拔出下陷的那只脚,却猛地打了个机灵。 外面艳阳高照天气特别的好,阳光撒在我的身上我却丝毫感受不到半分暖意。 一股直冲我天灵盖的凉气从我的脚腕处冒起,冻的我脚下根本没有直觉,想拿又拿不起来。 刚想开口喊苏绣,周围却响起了声声木板被掀开的声音。 这时候,我才看清我脚下踩的到底是什么…… 若说是我脚踩的,不如说是被“人”狠狠的一把握住。 我顺着那只握着我脚腕的手看了过去,却见一张青的发紫的脸庞不断对我发笑,大白天的,我被这一眼吓的后背全被冷汗给打湿,咽了咽口水,张嘴就想喊苏绣。 下一秒,我那一直没知觉的脚腕处忽然传来一阵剧痛,疼的我再也站不住,直接坐在了地板上。 等苏绣闻声过来,他已经消失不见。 先前握着我脚腕,一口咬在我脚腕上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给我制造幻境,在梦里喊我妈妈的鬼胎。 苏绣见状,面色一白,脸色忽然变的十分难看,只见她从口袋里掏出一袋带有异香的粉末倒在我的脚腕上,随后猛地将我从地上拉起。 “先出去。” 她的声音响起,可我浑身却僵硬的不行,不断有疼痛从脚腕处刺激着我的神经。 直到我被苏绣连托带拉的拉出了小叔家里,她这才松了一口气,让我在这里等等,她去去就来。 过了许久,苏绣满头大汗的跑了回来,将手里拿着的一大团糯米附在我的伤口处,这才缓解了疼痛。 而她拿来的那些糯米,在阳光下竟然奇迹般的一点一滴开始发黑…… 就在我差异的时候,苏绣已经将糯米从我的脚上拿开,摸了摸被咬的伤口,问我。 “是不是那个鬼胎?” 我一听,瞪大双眼猛地点头问她怎么知道的? 要知道苏绣闻声赶来的时候,那鬼胎早就逃的消失不见了。 我的话音刚落,便从苏绣的脸上看到了一抹嘲讽,而看我的目光也变成了像看白痴。 “这么小的伤口,除了鬼胎,谁还能有这口牙?” 嘲讽完我之后,苏绣也没立刻让我起身,反倒是开始分析了起来,一般没道行的鬼怪尸体哪能在大白天出现?更何况还是这种艳阳高照的阳光底下! 据苏绣所说,她长这么大,阅鬼无数,见过敢在白天出现,不惧日光,敢用魂体出现的鬼怪五个手指都能数的出来,其中就包括君离和顾以城。 而我印象中,就连房东婆婆廖翠莲,道行这么高深的“人”也极少白天出现,而且她白天出现的时候,要么是阴天,要么,是雨天! 事出反常必有因,更何况一个小小的鬼胎根本不可能有这道行,和苏绣聊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最后她把小叔家的门关上,说还是别去了,指不定里面还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说完这话,她直接拉着我回到了君离家。 回去的路上,苏绣旁侧敲击的提过几次让我别逞强,去找萧绝看看,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亲人,他就算算计我,也算计不到哪去。 而我也可以看出,苏绣每每提起奇门遁甲的时候都十分忌讳,甚至对奇门遁甲的忌讳不亚于邪术。 苏绣这些提议自然是被我回绝了,挑开话题问她在我被鬼胎缠上的时候进我房间有没什么发现? 她却摇了摇头,说没有,更奇怪的是鬼胎那么阴的东西都还是在我出了事之后她才感应到的,之前半点阴气都没闻到。 我听后点了点头不打算说话,她却不断在我耳边建议我去找小叔,要不是知道她是真心为我好,我真会以为她是小叔安排在我身边的间谍。 毕竟君离才走没多久的时候,小叔可是找过我想让我回去住的,我要是现在主动联系他,那岂不是对小叔妥协了? 让他们以后可以更好算计我吗? 一想到被亲人算计,我不由得浑身打了个寒颤,就在这时,也已经到了君离家小区门口,的士停了下来,我刚走下车,手机忽然响起我点开短信看了看,脸色忽然变的煞白,不过这情绪很快便被我隐了下来。 到了家门口,远远就看见门前摆放着一间包裹,苏绣见状,让我别动,她先上去看看包裹里放着的是什么,我见她这举动,猛地有些急了。 因为,我根本不能让她看见包裹里的东西! 不由得,我一把拉住了苏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动作有些大了,下一秒松开她的时候对她笑了笑说。 “送到君离家门口的,还是我去吧。” 她一见我这模样仿佛觉得有些奇怪,差异的看了我一眼问到。 “萧晓,你不怕里面装着是鬼胎的尸体啊?” 我摇了摇头说不怕,心里却在盘算该怎么瞒过她把这东西给拿回房间。 不是说信不过苏绣,而是里面的东西,她真的不能看! 仿佛是见我去意已决,苏绣也没在拦我,却在我把包裹拿进房间的刹那问了句。 “你不当着我面打开吗?” 她的话音刚落,我瞬间觉得有几分尴尬,自己拿包裹的举动生硬到自己都能感觉出有问题了,更何况是苏绣? 心底狠狠的深吸一口气,这才对苏绣笑了笑,扯了个自己都不相信的谎。 我这才从苏绣那充满质疑的目光中脱身,回到房间。 将房门锁上,心脏跳的很快,感觉自己紧张的呼吸都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短信,是房东老婆婆给我发来的。 而这包裹里的东西,自然也是她给我的,可是我却有些害怕打开了…… 第三十九章三块玉佩 房东老婆婆给我发的短信非常简单,告诉我她有东西要给我,已经放在了君离家门口,还让我小心点,包裹里的东西不能让任何人看到。 直觉上来说,房东老婆婆是肯定不会害我的。 我深吸一口气,这才将包裹轻轻打开,打开一看却发现,这包裹里放着的,竟然是一本书! 这本书的页面已经泛黄了,可以看的出年代久远的样子,书的首页只写了两个大字,悯生。 我一时有些没看懂,这本书到底是拿来干嘛用的? 等我将书翻开,看到里面内容的时候,我的呼吸瞬间一紧,虽然早有猜到房东老婆婆是想把她的东西传承给我,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还好刚刚没有让苏绣看到这本书,不然我估计会失去苏绣这个朋友。 好在先前早有准备,知道房东老婆婆是修炼邪道的,可现在她把这本修炼邪术的书传给了我,岂不是想我步她的后尘吗? 猛地一下,想到了房东老婆婆那凄惨的死状,我被吓了一大跳,差点就将这本书给丢了出去。 可是这书里不但详细记载了三煞阴阳棺破解的办法,就连鬼胎的东西都记载的一清二楚。 才翻了没几页,就把这两件差点把我弄死的东西都给翻了出来,要是在翻下去,记载的东西估计都能逆天了。 可是,这么厉害的一本书,为什么会在房东老婆婆的手上?她到底是什么人? 而且,她把这本书传给我到底是因为真的喜欢我,想找个人继承,还是有自己的私心? 又翻看了几页,我狠狠一咬牙,将这本书藏进了柜子里,害怕上瘾,不敢在看。 我比谁都清楚修炼了这门邪术我可以成长的很快,甚至可以在他们不知不觉间游刃有余。 可我也很清楚,修炼邪术是一条不归路,要是我真的修炼了上面的东西,我的人生也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现在还没被人逼到绝路上,所以还没到修炼邪术的地步,不是吗? 我狠狠将眼睛闭上,随后睁开,已经是一片清明,在去隔壁敲苏绣房门的时候,却发现她人已经不在房间,刚想下去找她,手机便收到一条短信。 “先离开几天,我师傅那边出事了。” 发件人,是苏绣。 我看到这条短信,莫名的开始越来越心慌。 有苏绣在的时候,已经被人算计的不行,她现在一走,那我岂不是真的要孤军奋战? 果然,才入夜,我便听见一声声婴儿哭泣的声音,一阵一阵的,在这安静的夜里显得尤为吓人。 我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手里紧捏着苏绣之前给我防身的黄符不断四处瞭望,想把握一个最好的时机脱身。 可我不断瞭望了许久,别说是婴儿了,就连个影子都没看见,他那诡异的哭声,却渐渐的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直到额头上忽然一凉,我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却摸的自己满手是血,抬头一看,被吓的整个人脖子都僵在了原地。 灯在空气中闪烁,时不时传出触电的声音,而那鬼胎竟然爬在了天花板上,仿佛是察觉我在看它,竟然张口对我喊了声。 “妈妈抱。” 我下意识的就想要逃,却在自己还没迈出腿就闻到一股浓浓的尸臭,爬在天花板上的鬼胎,竟然已经掉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只感觉,自己半只胳膊都快要被冻直了,另外一只紧捏着黄符的手在不断发抖,回眸和鬼胎对视,好几次想要将黄符纸贴在鬼胎的身上,都被自己给放弃了。 看到他眼底那渴求的目光,我真的有些,于心不忍。 他,真的太小了。 都没来得及出生正眼看一看这个世界,就被无情的扼杀,死后还被养成了怪物。 我的眼睛不断的闭了又闭,双手不断在颤抖。 杀死鬼胎不容易,而且还要沾染罪孽,最好的办法,就是超度,可是超度一个鬼胎哪那么容易? 况且顾以城也该知道,狗急了都还能跳墙呢,虽然我不忍心杀死这个鬼胎,可一个鬼胎也还没到能弄死我腹中阴胎的地步。 一晃神的功夫,我竟然发现这鬼胎爬到了我的小腹上,瞪着一双奇异的目光舔了舔舌头。 “妈妈,我帮你把弟弟生出来怎么样?” 一句话,瞬间把我吓的浑身一麻,再也顾及不了那么多,将黄符纸狠狠一捏,就朝鬼胎上拍去,可他就像早有预料似得,躲闪的那叫一个迅速,而下一秒又能回到我的肚子之上。 他每回到我的小腹上,我的小腹便会多一份刺骨的感觉,要是在这样下去,就算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死,也得被他弄残。 脑海不断在快速的旋转,刚想跑回房间去拿那本悯生,却发现听见“嘭”的一声,大门被人打了开来,而我肚子上的束缚也瞬间消失不见。 我猛地回眸,心中无限期待能看到君离的脸庞,却只看到了顾以城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只见他一手捏着那只鬼胎,满脸对我发笑,勾起一张嘲弄的笑意。 “害怕了?” 我没说话,只是直勾勾的望着顾以城。 面对他这种笑面虎,阴晴不定的人,我宁愿去面对那个鬼胎…… 仿佛是见我害怕,他眼底的笑意更浓了,走到我的面前,一步步将我逼在墙角,一手勾起我的下巴道。 “现在求我,还来得及。” 我狠狠一扭头,将他勾起我下巴的手打落,根本不想开口和他废话。 我开口有用吗? 他这样算计我,不就是想我打掉肚子里的鬼胎,我求他,不求他结局都是一样的,只不过过程,可以让我自己选择罢了。 仿佛是猎豹看见了想要驯服的野猫,顾以城的眼底闪满了征服的欲望,也不生气,反倒是将手里的鬼胎轻轻朝窗外一抛,随后开口。 “看来,你是觉得不够狠啊。” 我闭上眼,心中发跳的厉害,不断在默念着君离。 君离再不回来,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什么时候,才可以有人告诉我,这盘棋到底是为了什么? 忽然,我的脖间一紧,双脚已经悬空。 刚睁眼,便看到顾以城那充满暴怒的双眸。 上一秒还在笑,这一秒已经怒了。 阴晴不定这词,果然适合他。 “不肯妥协,是觉得君离还会救你吗?” 顾以城轻轻扯了扯嘴角,充满不屑。 仿佛背地里,还发生了许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就像是。 小叔也肯定我会去求他。 因为他也知道,君离不会回来了。 我的右眼皮狠狠一抽,竟然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为什么?” 话音刚落,这才发现自己暴露了弱点。 果然,下一秒我便被人狠狠的砸在地板上,伴随着的是顾以城那充满怒意的声音。 “萧晓,我改变主意了。” 还没等我从地上爬起,便听见顾以城又道。 “你不愿意打胎是因为觉得肚子里的孩子,是君离的吧?” 提起孩子,我瞬间瞪大双眼,想要开口询问,却被自己狠狠的吞下。 弱点,刚刚已经暴露了一次,要是再暴露一次,我估计真的要被顾以城牵着走了。 夜,很静,只能听见顾以城朝着我走来的脚步声,很轻,很慢。 只见他轻轻在我面前蹲下,一手十分温柔的摸了摸我的头发。 “你为什么觉得,君离就是白玉佩的主人呢?” 这句话,简直问进了我的心坎。 对啊。 我为什么?就因为感觉吗?还是因为,失忆的君离说,他对我熟悉? 下一秒,顾以城再次开口。 “你该知道,这玉佩是有三块的,对吧?” 第四十章君离归来! 莫名的,我有种预感,从小叔,奶奶他们那边无法知道的事情在顾以城这里,都可以知道,只是我一直,没有问过。 我想要附和他的话,却又害怕自己暴露,面色依旧绷的很紧,只有自己知道此刻有多么的渴望。 可顾以城哪是这么容易被忽悠的? 见我反应不大,他竟然不说话了! 就这样似笑非笑直勾勾的看着我,我看着他这张脸,恨不得一巴掌直接拍在他的脸上。 让你笑! 果然,顾以城忽然说了句,看你不想知道,那我还是不说了。 我一口气,活生生的被赌在了胸口,知道自己这次不问,下次再谈起这事,可就不知道得什么时候了。 “想知道,你说。” 我的话音才刚落,顾以城眼底的笑意更浓了。 “可我现在不想说了。” 我心里那叫一个气啊! 气自己太过渺小,气自己身边的人全都工于心计,气自己被人玩弄于鼓掌,却没有反击之力。 我知道顾以城都说到这份上了,肯定是想让我求他。 可我也不是那么没骨气的人,就算是到最后被人打碎了一身傲骨,我也做不到放下身段去求助于人。 我的面上渐渐恢复淡定,一双瞳孔凝结成冰,没有表露自己心中真实的想法。 而我却清楚的看见,顾以城眼底,闪过了一丝惊讶。 是没想到我都这样了,还不跳进他事先挖好的坑吗? 只能说,两个人相处久了,会越来越像,无论是性格,习惯,甚至是眉眼,说话的语气。 而我,竟也将君离那一身淡然学了个七八分。 我和顾以城对视了很久,渐渐的,没有像之前那么害怕他,甚至是直视他的时候,我竟也能挺起腰板,哪怕自己心虚的没有任何依仗。 最后,竟是顾以城率先妥协,将目光缓缓挪开,问我。 “你就那么相信君离吗?” 我嗯了一声,表情十分淡然。 甚至都猜到顾以城下一秒会说些什么。 果然,他下一秒问我。 “要是君离呆在你身旁另有目的呢?” 我没说话,可是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更何况我的心,已经渐渐在肯定君离了。 要是我连最基本的信任都给不了他,那我也没必要和君离呆在一块了。 认定君离那一秒,我早就做好了最好的准备,和最坏的准备。 要是君离接近我真的怀有目的,那么也是我的选择。 毕竟忠于自己内心是一件勇敢的事情。 仿佛是从我的眼中看出了肯定,顾以城的目光竟然越来越嘲讽,甚至是又问了我一遍。 “你知道,为什么玉佩有三块吗?” 我知道,我这次要是不回应顾以城,他是绝对不会告诉我的,藏在暗处的手紧紧捏了捏,随后问道。 “为什么?” “玉佩有三块,一块是我的,一块是君离的,一块是祸颜的。” 顾以城开口,提到祸颜的时候,他还特地顿了顿,让我一时间有些摸不准祸颜到底是谁? 毕竟,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将心中的情绪隐下,顾以城才再次说道。 “这玉佩当年是我们三个的信物,可是最后将这玉佩保护在身边的,只剩下我了。你可以看看,这玉佩后面……” 顾以城的话还没说完,本就被顾以城踢的半开的大门再次被人踢开。 一股浓重的威压扑面而来,压的我都有些难以喘过气来。 将目光转向门外,却见一个身影被月色笼罩的十分迷人。 门被踹飞的时候掀起不少尘埃,而这些尘埃仿佛成了他最好的点缀,将他的身影刻画的极致朦胧。 而我看到这身影,双眸间,竟然蓄起了泪花。 是君离。 他回来了。 朝着我走来的步伐,仿若帝王降临般让人根本无法挪开眼。 而他,却在顾以城的面前停了下来,一双冰眸抬起,对准了顾以城的视线。 “是你。” “不愧是君离,还能活着回来。” 开空间,顾以城已经缓缓站起了身子。 一山容不了二虎。 两句话间,已经可以感受到明显的火花。 下一秒,君离将视线转移到了我的身上,很明显,他是想叫我过去。 还没等我迈出脚,顾以城已经一脸慵懒的拉住了我的手。 眼底充满了警告。 意思很明显。 想要知道玉佩的事,就别过去。 可以肯定,只要我一手撇开顾以城,他是绝对不会再和我说起玉佩的事情了。 可我怎么可能站在顾以城这边? 几秒间的犹豫,已经可以明显闻到一股醋味。 有的时候,男人吃起醋来可不比女人差。 我刚想开口刚想动,却发现顾以城按着我的手更加用力了,嘴上还没闲着。 “你让她过去,她就得过去?” 顾以城话音刚落,君离那边却笑了,双眸紧紧锁定我的眼神,充满着自信。 “她不站在我的身边,难道站在你那边?” 君离表现的如此自信,顾以城也丝毫不示弱,将目光转向我,警告的意思已经越来越明显,甚至还夹杂着一份杀意。 “那就让她自己选?” 他的话才说完,我心中真的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差点死在草原上了! 这种时候,把问题抛给我不是得罪人找死吗? 君离有多腹黑不好对付我是亲生体会无数次了。 而且我是肯定选择君离的。 可是玉佩的事情真的非常重要,我要是能弄清这里的来龙去脉,就不会在像个傻子一样被算计的团团转,甚至可以找出机会,和下棋的人对个几局。 见我有些犹豫,周围的空气已经是越来越冷了,我明明穿着个大棉袄在室内,都开始暗自发抖了起来。 越是这样,顾以城的脸上就越是得意,仿佛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他占了上风似得。 我才将目光转向君离,却见君离的额角已经带有几分薄怒。 我顿时吓的再也想不了太多,一把推开顾以城朝着君离跑去。 可是才走没几步,却再次被顾以城狠狠拽住,他的目光没看向我,反倒是看向君离,可话却是对我说的。 “萧晓,你记不记得我刚刚和你说过我改变主意了?” 没人回应他,他也不介意,反倒是火药味更浓的继续道。 “之前一直放任你的决定,想让你自己来找我,可是我怎么觉得我这是“爱”上一匹野马,头顶上长满草原?” 他说到爱这个字眼的时候,特地加重了音调,仿佛是特意在君离面前说他“爱”我,刺激君离。 可我和顾以城根本没有任何关系,哪来给他带草原这么一说? 我只感觉自己再不和他撇清关系,让他在说下去,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伸出手想要撇开顾以城拉着我的那只手,却发现他像耍无赖似得越拉越紧。 而君离竟然也上前拉着我的另一只胳膊,浑身气息外放,声音冰冷到没有半分弧度。 “放开她。” “不放。” 两个字,就像是从顾以城的牙缝中蹦出来似得,都可以清晰的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了。 他们两个人拉着我的手都非常用力,就在我以为我手快要被他们捏断的时候。 下一秒。 他们两人像是商量好一般,十分有默契的松开了我。 松开我的瞬间,两股气息的碰撞在空气中响起。 只听“嘭”的一声,周围的墙壁竟然都传来“哗啦啦”的声音,甚至让我有种下一秒这里就会被移位平地的感觉。 所有的玻璃窗都被震的粉碎,大风从外面刮了进来,吹的整间屋子都有些尘土飞扬。 可是他们两个人的气息,却在不断攀升。 第四十一章落凤村 就在所有气息攀升到极致的时候,顾以城忽然收了力,抬眸看向君离,嘴角轻轻一扯。 “我也不喜欢趁人之危。” 我还没听懂什么意思,顾以城竟然直接转身走出了君离家大门,离开前还斜视了我一眼,眼底的意思让我有些捉摸不透。 就在顾以城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我视线当中的时候,我竟然闻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眉头一紧,刚想看看是从哪里传来味道的时候,余光一闪,发现君离的脸色竟然越来越苍白。 刚想过去扶他,却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嘭”的一声,君离应声倒地。 这下,我终于明白顾以城离去前那话的意思。 之前君离放过他一次,而这次他也感觉到君离受伤,所以也放了君离一次,对吗? 可是君离是魂体,身上也没有任何伤口,他这血腥味是从哪来的? 我刚想把君离从地上拽起,才伸出一只手,便被他一把甩开。 “我可以。” 语气中,带着无尽的虚弱。 让人难以想象他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明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还逞强,装的和没事人似得和顾以城对持? 只见君离狠狠咬牙,从地上站起,步伐阑珊的朝着楼上走去,我跟在后面,好几次都想扶君离一把,却都被他无视的彻底。 直到他到了自己房间门口,打算关门进去了,这才回头才告诉我,他身上的血,不是他的血,让我不用担心,先回去睡,明天在和我说。 语气带着无尽的疲惫,让我听着都难免有些心疼。 思索间,君离已经将门关上,留我一个人站在原地。 一整晚,我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觉。 直至深夜,我刚有几分睡意的时候,却听见了一阵脚步声,还没等我行动,一股墨香飘进我的鼻尖,随后床上一陷,君离竟然半夜爬上了我的床! 一只手霸道的搂过我的腰,一把将我搂入怀中,下巴顶在我的头上。 “睡觉。” 看来,我这是被发现了。 可是现在的我哪能睡得着? 我刚睁开眼,将头挪开,却见君离的视线一动不动的在注视着我。 “你这些天去了哪里?” 君离没说话。 “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他还是不说话。 “我这几天喊你名字,你有感受到吗?” 这下,君离才点了点头,说了个字。 “有。” 这下,我才松了一口气。 他能感受到我的恐惧我的害怕,却无法抽出身来找我,应该比我还着急吧? 谁都没在说话,气氛忽然安静了下来。 君离住的地方有些偏僻,晚上都很难听见汽车鸣笛的声音,多的,全是那些风吹草动,树叶落下的声音。 “我去了落凤村想拿回自己的尸体,却和自己的尸体打了一架。” 顿了顿,君离忽然主动开口。 我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和自己的尸体打了一架? 难怪他会说他身上的血不是他的,因为那是他尸体的血。 还不等我说话,君离将我搂的更紧了,忽然问我。 “你的小叔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还是君离第一次主动提起小叔。 我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随后问君离。 “你没拿到尸体,是我小叔在算计你吗?” 毕竟,君离去拿尸体这事,小叔顾以城都知道,而且以他们那架势可是驾定君离难以脱身呢。 我的话音才刚落,君离却扯了扯嘴角,露了个我看不懂的表情。 “不会是他。” 得知小叔没在算计君离,我松了一口气,可是这口气还没顺下去,却听君离竟然开口问我想不想陪他去落凤村? 我一听,刚想摇头,却见君离的眼底竟然带着几分渴求。 要知道,我被奶奶送来城里的时候,奶奶就对我说过,如果不是她主动联系我,让我千万别回落凤村! 村子里,肯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东西! 上一次回去,因为回去的时间短没有发现,可我还真有点不敢再回去了。 想要开口拒绝,却见君离的面色绷的有些紧,眼底甚至带着一抹害怕。 这下,我的拒绝再也说不出口,对他点了点头,问。 “什么时候?” “明天。”君离开口。 我心底不免有些差异,这么急? 君离点了点头,没在说话。 可是我却觉得有些奇怪,我什么都不会,跟他去只会添乱拖后腿,为什么找我陪他去? 和君离相拥而眠,第二天一早,我是被君离一把拽起来的。 我将该带的东西收拾了一遍,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把房东老婆婆给我的那本悯生也装了进去。 整理完这些,我松了一口气,还好君离早就下楼等我了,不然他看到我带本邪书去,就不太好了。 离去前,我还是给苏绣发了个短信,说了君离回来要带自己去落凤村这事,等了好久,她也没回复,我所幸将手机关了机。 吃好了早饭,和君离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说来也奇怪,回去的路已经不是第一次走了,可是这次回来的情绪却比上次还要慌张。 一颗心悬在半空一直飘忽不定,感觉自己就像是在走钢丝。 反观君离,却一点没有昨晚受伤那虚弱的样子,一张脸十分的淡然,一手牵着我没有任何表情。 眼看着天就快要黑了下来,我和君离也快到落凤村的村门口了,可是君离,却在村口停下了脚步,回头问我。 “你有没觉得,这村子越来越诡异?” 我摇了摇头说没有啊,你不是昨天才从这里出来吗? 君离没说话,只是拉着我继续朝着村子里走去,直到踏入了村子的地界,君离这才幽幽的传来一句。 “总感觉,我昨天出来之后,发生了什么。” 我被君离这话一说,立即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一晚上是得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君离有这副表情? 和上次一样,我和君离走的是小道,只不过这次没有朝着奶奶家的方向走,而是目的很明确,直奔西楼。 西楼离村口有些远,走了约莫半个小时,才走了一半路程。 可是越靠近西楼的位置,我越感觉有些冷,甚至是周围的风吹在我身上,都能有种被“人”擦肩而过的错觉。 渐渐的,我被冻的有些发抖,君离见状,回头看了我一眼,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披在了我的身上,问道。 “还冷吗?” 我紧抿着唇,摇了摇头。 君离这才拉着我继续超前走去,由于走的是偏远的山路,没有太多人踩过,所以脚下的泥土十分松软,一不留神都能踩空半只脚。 更奇怪的是,越靠近西楼,脚下的泥土就越松软,越容易踩空。 到最后君离回头将我拦腰抱起,朝着西楼的方向走去。 可才走没几步,君离却停下了脚步,我有些诧异,想抬头看他干嘛停下,却看见君离身后的一颗树上,吊死了一个白衣女子。 风一吹,被吊死的尸体还在风中摇摇晃晃,再加上月色的笼罩,更加吓人。 此刻,周围竟然涌现出阵阵黑烟,将我们笼罩。 仔细一看,却发现这哪是什么黑烟? 明明就是阴气! 许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被吊死的那具尸体竟然抬头,用那没有瞳孔的目光盯着我看了一眼,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看的我浑身一抖差点就要叫了出来。 就在这时,君离竟然将我从他身上放下,对我说了具,别害怕。 我还没反应过来,却发现周围的空气更冷了几分。 想和君离说话,却在目光对上他侧脸的瞬间,发现他的身旁竟然还有一具尸体。 我浑身瞬间僵硬到不行,缓缓的转过头,看了看四周。 我们这是…… 走进了尸堆吗? 第四十二章棺材 只是瞬间,周围树上吊死的女尸全都抬起了头,用那双只有眼白的双眼盯着我和君离。 黑色的烟雾将四周笼盖,一阵阵凉风吹过,将地上的落叶和尘土吹的四处飞扬。 我害怕的咽了咽口水,更往君离的身旁缩了缩。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尸体了,可是从前的我哪见过这种场合? 周围不断响起绳子断裂的声音,随后就是有什么东西从树上落在地面的声响。 我害怕的都有些不敢抬起头,而君离却在此时紧紧握住了我的双手,小声的问了句。 “害怕吗?” 我点了点头,点头的瞬间,君离小声的说了句。 “别怕,有我。” 话音刚落,君离蹲下身子,从地上抓了一把碎石头,还没等我看清君离的动作,我便被他拦腰抱起,随后君离蜻蜓点水的几下,一跃而起,离开了这个阵法。 在他跃起的瞬间,只见他抓起石头的那只手轻轻一挥,下一秒,空气里便响起几声“噗,噗”声。 等我再想回头去看那几具女尸的时候,发现她们已经全都倒下,眉间全都留下一枚细小的伤口。 可君离连头也不回,脚下更没有丝毫的停顿,一把拉着我就朝着西楼的方向走去。 说来也奇怪,自从君离破了这个阵法之后,直到走到西楼大门前,都再也没有遇见其他诡异的事情。 站在西楼的门前,莫名的感受到一股浓浓的凉意席卷而来。 特别是看见他面前悬挂着的那两盏在空中摇曳的大白灯笼,我更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君离没有立刻拉着我进去,而是停下了脚步,站在这门前,四处望了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嘴角轻轻勾起一丝讥讽,这才拉着我一把推开了西楼的大门。 “吱呀”一声,年久失修的大门被他打开,一股尘封已久的霉味充斥着我的鼻腔,一个没忍住,狠狠的打了个喷嚏。 望着黑漆漆的西楼,我这才发现来之前竟然忘了带手电筒。 不由得,我将手机从口袋掏了出来,想打开闪光灯,却被君离一把按下,他对我摇了摇头。 “别开灯。” 不能开灯吗?我刚想问,却见君离已经拉着我打开了左侧的一扇木门。 西楼很大,每一层都有许多房间,只不过我们上次来没有打开过任何一个房间,看君离的样子,这次是想要把西楼翻了个遍了。 只不过我挺差异的,他的棺椁不是在西楼的正中央埋着吗? 我刚想问君离,却听君离说了句小心。 我被他这句话吓了一条,浑身一僵,还没弄清他让我小心的是什么,就想朝后退几步。 就在这时,君离原先拉着我的手竟然松了开来,直接搂上了我的肩膀。 “我让你小心脚下,想什么呢?” 他的话音刚落,我猛地低下了头,借着月色这才发现脚下躺着一只死老鼠,而空气里,也发出阵阵恶臭。 只不过他发出的这阵阵恶臭被君离身上那股浓郁的墨香挡了大半。 我小心的越过这只老鼠的尸体,跟着君离将这个房间逛了一遍,也没发现什么异样,便朝着第二个房间走去。 一楼的房间有很多,我仔细一数,发现竟然有十几个,而这栋根本没人敢进的西楼不但十分干净,一尘不染,房间里的摆设还全部相同。 最可怕的是,每个房间的相同位置都躺着一只死透了的死老鼠。 直到我们将一楼逛遍了,君离也没告诉我他这么做到底是要干嘛。 直到他要拉着我的手踏上上二楼木楼梯的时候,他这才回头问了我一句。 “你有没觉得,这里比起上次来,多了什么?” 我四处望了望,还真没感觉多了什么,刚想摇头,却被一股冷风吹的狠狠打了个冷颤。 发现这院子周围似乎起了一些细微的雾气,我想走上前看看,却听见君离的嘴里蹦出了句警告。 “那些是阴气。” 我一听是阴气,瞬间停下脚步问君离。 “你来落凤村是想来拿尸体的吧?” 君离点了点头,没说话,已经踏上了一旁的木楼梯。 吱呀,吱呀的声音从我的耳边响起,我紧张的跟在君离的身后,加了句。 “那你回来找尸体,为什么要在这里走来走去?” 这下,君离才停下脚步告诉我。 西楼的风水非常古怪,上面是楼,下面其实也是楼,可是你要硬闯是根本闯不下去的,除非是你找到风水的阵眼。 可是这里的风水多变,阵眼位置变化的也快,只有找到阵眼,才可以下去。 我一听西楼下面也是楼,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 要知道我可是落凤村里土生土长的“村”民啊! 我在这里活了大半被子都不知道西楼下面也是楼,君离是怎么知道的? 还想说些什么,却见君离已经推开了二楼的第一扇房门。 这间屋子的格局和一楼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整间屋子不但布满了灰尘,就连一件家具都没有添置,而且还有一副漆黑的棺材正对着大门的位置。 要知道,棺材正对大门在风水里可是大凶! 根本没有人会把棺材正对着自己家大门,可是君离见了,却连这间屋子的门槛都没踏进,便拉着我将二楼屋子的门全都打了开来。 第二间屋子里的棺材是大红色的,第三间是黑色的,第四间是大红色的。 十几间屋子,单数为黑,双数为红,显得十分刻意,直到走到了倒数第二间屋子,君离这才踏了进去,轻轻一掀,便把里面那副黑色棺材的棺材板给打了开来。 打开的瞬间,一股浓郁的尸气扑鼻而来,闻的我只感觉呼吸都有些苦难…… 棺材刚打开,我便听见了一阵挠棺材的声音,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棺材里忽然立起一具目光狰狞的男尸,直勾勾的看着我们。 男尸的嘴里已经长出了獠牙,身上更有白色的绒毛,坚硬的刺穿了他外面穿着的白衣。 我被男尸这模样吓了一大跳。 这可不是我之前接触的那些尸煞之类的尸体,而是活生生的僵尸! 白僵两个字,从我的脑海中蹦了出来,哪怕我不懂道行,却也知道能变成僵尸的,要么是被误埋入了养尸地,埋了至少百年。 要么就是被人在死之前,灌了一弯鸡血在喉咙里,至少也得埋五十年。 而且能化成僵尸的,也是化为最低等的黑僵。 白僵,怎么说也得有点道行…… 就在我被吓得不轻的时候,却见君离连看都没看,身上散发出一股威压,便把这具白僵给吓的自动躺回了棺材。 我见状,不由得捏了一把汗。 而君离却自顾自的拉着我朝着二楼最后一个房间走去。 房间里放着的,是一具红木棺材。 说来也奇怪,虽然这些房间都没有任何摆设,空无一物,可是放红木棺材的房间可都比黑木棺材来的小巧,而且连棺材,都要小一号。 就在君离走上前想要掀开红木棺材的时候,我已经做好从棺材里再蹦出一只粽子(僵尸的别称)的准备。 可是他棺材板才掀开没几秒,我却傻愣在了原地。 因为这具棺材,竟然是空的! 我将目光转向君离,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却见他忽然笑了,嘴角那抹讥讽越来越明显,还小声的嘲讽了句。 “有意思。” 见君离这般胸有成竹的样子,我这才松了一口气,跟着君离走出了这个房间。 路过倒数第三个房间的时候,我提出想打开这里面的红木棺材,看看是不是和最后一个房间一样是空的。 可是君离却皮笑肉不笑的对我说了句。 “里面也是空的。” 第四十三章银眸 我一听还有些不相信,竟也不知道害怕了,就这样大步朝着里走一把掀开了停放中央的那副红木棺材。 开棺的瞬间,我还特地后退了几步,生怕从里面蹦出一只大粽子。 可里面居然真的像君离说的那样,是空的! 不由得,我差异的回头问了一眼君离。 “你怎么知道?” 君离却笑了笑没回答我,一把拉着我就朝着三楼的楼梯走去。 直到到了三楼门口,他这才传来一句。 “里面的尸体就是我们之前碰到的那些。” 他指的是,我们到西楼之前,树上吊着的那几具女尸。 可是二楼红木棺材的尸体,怎么会跑到那么远的树上去? 不由得,我开口问君离。 “你上次自己来拿尸体的时候,西楼里有这些棺材吗?” 君离摇了摇头把之前和我说的又说了一遍。 西楼的风水变化的很快,他每一次来,里面的摆设结构都会变一个样。 也就是说,君离之前来过很多次吗? 这个问题我想问,却没问出口,憋在了心底。 上三楼的时候已经做好把全部房间打开的准备,却不曾想,整个三楼竟然被打通了。 才打开门,就感到周围阴气森森,而我一抬眼,便看到了墙上,窗户上全都贴满了一张张黄符纸。 随着君离开门的动作,带进一股风,这些黄符纸被风一吹,发出沙沙沙的声响,将本就诡异的气氛脱显的更加恐怖了。 由于三楼是被打通的,里面十分宽敞,月色根本照不进来,除了开门那位置之外,其他地方一片漆黑,就像是个无底洞似得,还散发出一股怪异的香味。 这股味道我说不上来,有点像是庙里的香火味,可是又伴随着一股刺鼻香料的味道,闻在鼻尖怎么闻怎么不是滋味。 狠狠的搓了搓鼻子,君离已经拉着我朝黑暗里走去,我有些害怕的缩了缩,问君离。 “不开灯吗?” 我指的是手机里的手电筒,君离却摇了摇头,让我别害怕。 可我们才朝前走没几步,原先打开的那扇木门竟然自动关上了! 关上的瞬间,彻底阻碍了最后一丝月光,也压断了我心中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只感觉,自己陷入了一片黑暗,很慌,很害怕,特别是这里面怪异的味道,还有那明明关上了门,没有半点微风拂袖,却还沙沙作响的那些符纸。 一间贴满符纸的房间,怎么看,怎么怪异,怎么看我怎么发抖。 我站在原地浑身都已经僵硬的不敢行走了,而君离手里传来的温度,仿佛就是我最后的曙光,他想拉着我往深处走去,可是我的腿就像是灌了铅似得,根本迈不出脚。 “别怕。” 黑暗中,君离的声音响起,看不清他的面庞,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是作何表情。 我很害怕,可一听到君离的声音,我竟然不由自主的迈开了腿,小心翼翼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整座西楼都是木质结构,脚踩在上面时不时发出吱呀的声响,甚至还能听见木头有些被踏碎的声音,让我一度有种自己随时都能踩空的感觉。 走着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周围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根本看不清前方的路,也不敢回头看看后面走过的路。 忽然,眼角忽然一闪,发现这间屋子的角落里竟然凭空燃起了一盏盏红的的油灯。 每盏油灯间隔不到半米,却将墙壁上的符纸照耀的更加诡异。 我害怕的抬起头,想看看前方的路,却发现我和君离已经快要走到三楼的末端。 而这末端的正中央,竟然有个被红蜡烛围起的大圈,圈内放着一把精美的木雕花椅子,椅子很大,正中央还坐着一名男子。 这名男子穿着一身纯白色长袍,一头墨发披肩,低着头,遮住了他的脸庞,可是却不妨碍他身上蔓延着那一股股天子卓越的韵味。 他静静的坐在椅子上不动,就像是一副未完成的画卷,让人浮想翩翩。 可奇怪的是,男子的脚下,竟然掉落了两根铁链,仔细一看发现,这铁链可不是拴在他脚上,而是从他身上落下。 原来,男子的琵琶骨早就被铁链给刺穿,只是被他那一头墨发所遮掩,没仔细看,根本看不清他是被人拘禁。 可哪有人被人拘禁还能摆出这幅出淤泥而不染的姿态? 君离在这个圈子的几米前停了下来,并没有上前,一双眼眸死死的盯着圈中男子,我抬起头想看看君离的表情。 却发现君离这个一向不将自己心里所想裸露在脸上的人,竟然浮现出几抹挣扎,几抹期待,还有几抹恐惧…… 他,到底在害怕什么? 我刚想开口问,耳边却传来了一阵铁锁被抽动的声音,我猛地将视线转向圈中,却发现这名被拘禁的男子已经抬起了头。 一双银眸抬起,看向我的位置,可是眼底的悠长又让我感觉,他不是在看我。 而我看到男子面容的瞬间,震惊的浑身一抖。 为什么圈中的男子,除了一头的墨发和银眸之外,和君离长得一模一样? 要不是君离站在我的身旁,我真的会以为,圈中的男子就是君离古装扮相。 我紧张的和他对视,可是又有种感觉,我看的见他,他看不见我,仿佛我和他根本不在一个时空。 他,就像是被某种东西投放出来的倒影,根本不是真实存在。 忽然,男子那双银眸开始泛红,带着几分嗜血,配上他那张洁白如玉的脸庞,用妖孽来形容都感觉形容未满。 在男子眼眸泛红的瞬间,我的手上忽然传来阵阵痛感,是君离…… 我刚把头抬起,便见到君离的眼中闪过一丝隐忍,只是瞬间,他仿佛察觉到了我的目光,马上将隐忍隐去,一双哟嘿的瞳孔宛如一滩深不见底的冰潭,一片平静。 明明没有任何情绪在里头,可是我只看一眼,竟然差点被吸入他眼底的那片黑暗,吓的我呼吸一紧,马上将视线挪开,再想注视刚才那名和君离长得一模一样男子的时候,他竟然消失不见了! 而周围点起的盏盏红色油灯已经黯然失色,只剩下那圈红蜡烛还提醒着我刚才发生的一切,并不是虚幻。 四周忽然安静了下来,再也没有任何声响,安静的甚至都能听见蜡烛燃烧的声音,寂静的可怕。 可是君离却忽然松开了我的手,让我一时间有些猝不及防,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君离已经走进了那圈红蜡烛中央。 蜡烛的光芒招摇在他的身上,竟然让我有种似梦非梦的错觉。 只见君离轻轻对我伸手。 “萧晓,进来。” 我接过君离伸出的手,走进了那圈红蜡烛之内,再也忍不住,问君离。 “刚刚这圈子里的人是幻觉还是鬼,怎么凭空消失了?” 君离没看我,而是将目光注视着眼前燃烧的蜡烛,说了两个字。 “幻觉。” 我望着君离的眼眸,发现这支支蜡烛竟然在他眼底烧的一片火红。 深吸一口气,刚想开口问君离,为什么在这里会出现幻觉,为什么圈子里那古装男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时候,君离却一把拉起了我的手,将目光对准我的双眼。 “借我一点血。” 他的话音刚落,我的眼角抖了抖,问君离。 “借来干嘛?” 他面上却忽然平静的笑了! 要不是亲眼所见,真的无法相像,怎么会有人可以笑的这么平静。 只见他的唇瓣轻启,吐出几个字。 “开阵眼。” 第四十四章墓穴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君离自从进了这三楼房间越来越奇怪。 可我也没多想,将手伸给了君离,他接过之后,也不知道从哪掏出了把匕首,轻轻一刺,将我的食指划开,挤出几滴血在匕首之上,随后将这血滴在了这圈子的最中央。 滴下去的瞬间,君离一把拉着我的手,让我小心,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只感觉眼前一黑,一阵坠落感袭来,再次睁眼的时候只感觉自己像是身处在了地窖,周围依旧是一片漆黑,可是空气里的味道已经不是三楼的异象。 耳边,还时不时传来滴水的声音。 余光一闪,君离的手中竟然燃起了一支蜡烛,一手拉着我,一手朝着前方走去。 这个时候,我才看清了周围的全貌。 我和君离,竟然进入了地底? 看君离的样子,好像早就知道我的血可以打开阵眼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君离忽然问我。 “你看刚刚那个银眸男子和我长得像吗?” 我点了点头说,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君离却忽然沉默了,将目光太向远处,握着我的手更紧了几分,幽幽的,传来了一句。 “推开三楼木门的时候我就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有人会在这里摆那么明显的幻阵。” “所以?”我问。 “圈子里那银眸男子,很有可能就是我。”君离开口,说完还顿了顿,补充了两个字。 “曾经。” 我一听顿时有些吓一跳,君离曾经长那样?墨发银眸?而且古装? 虽然我知道君离,顾以城他们都是死人,可我从来没把他们往古代了想,现在照他这么一说,我不由得浑身打了个冷颤。 他们这是在世上活了多久?结怨了多久…… 如果顾以城和君离都是死了几百年的那种,那小叔一个大活人,是怎么和他们有牵扯的。 而且,刚才幻境里的君离,可是被人刺穿了琵琶骨拘禁在了某个地方,到底是谁能有这么大本事,拘禁君离,而且还能在背地里操控这一切? 我总感觉,一切越来越有意思了…… 将心底的想法压下,跟着君离继续朝里走去,越朝着里走周围就越潮湿,而我竟然下意识的摸了摸已经隆起的小腹。 难以想象等孩子出生之后,到底会发生什么,虽然谁都没提孩子,可我总感觉,我肚子里的孩子在这盘棋局中主导着不可或缺的地位,不然怎么会有人千方百计的想让我怀孕? 周围的路况一片漆黑,而四周的墙体也出现了坑坑洼洼参差不齐的痕迹,可以看出这个我现在身处的洞穴是纯天然形成的,可是越往里走,空间就越有些狭小,甚至到后面的墙体都出现了很明显的人工开凿的痕迹。 就在我快要以为走到尽头的时候,左侧却出现了另一个洞口,君离丝毫没犹豫,一手拿着那支蜡烛,一手拉着我就朝着那个洞口走去,才走没多久,便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石门。 石门外面的墙体十分精致,上面刻着道道祥云,祥云边上竟然还把龙生九子的图案雕刻的淋漓尽致。 石门前,还立了两尊精心雕琢的石像,可奇怪就奇怪在这石像之上,因为这石像和往常见的那种狮子貔貅之类的完全不同,而是刻了一只我从未见过的动物,长相奇怪不说,表情还十分狰狞,活灵活现,特别是那双眼睛,我才盯着那眼睛看,总感觉他下一秒就能活过来似得。 周围的一切弄的这么精细,反观石门却普通到不行,别说是雕刻什么图案了,就连石门上的菱角都没磨平就直接镶了上去。 虽说石门上没有标记任何东西,周围也没有任何石碑指明这里是个墓穴,可是从严密的门缝中不断涌出的那阵阵阴气,总是让我有种君离要带我下墓的错觉,再加上西楼底下埋着的可是君离的棺材,不由得让我联想到,这里该不会是君离的墓穴吧? 我刚想问君离,却发现这周围根本没有被人走过的痕迹,可君离上次不是来了,还和自己的尸体打了一架吗? 不由得,我开口想问君离,君离却好似从我眼中看出了我想问的问题,在我开口之前对我说,这里风水多变。 又是风水? 还没等我多想,君离已经拉着我的手一把推开了这道石门。 开门的瞬间,我总感觉门前那两尊石像有什么动静,可是我朝后一看,却又没看出什么,可这四处飞扬的尘土却是在真真切切的告诉我,这里之前没有人来过啊! 墓穴里的光线比外面还要暗,一支蜡烛不是太能照亮里面的景象,我不由得更贴近了君离几分。 一股浓重的腐臭味扑鼻而来,把我呛得直接打了个哈气,刚想抬眼看看这墓穴的布局,却发现除了我和君离站的这过道之外,周围好像…… 站满了尸体。 而这一具具尸体还全都穿着古装的模样,身上淀满了灰尘,要不是每具尸体的头上都套着个画着符咒的奇怪头套,我真能被吓个半死。 进入墓穴以前,我一直以为墓穴里的结构就像是电视剧里那样,周围摆满了陪葬品,中间放着的是棺材,可个墓穴和我想象中的偏差的还真是有点远…… 越朝着里走,这墓穴的空间就越大,密密麻麻的尸体就越多,让我越走浑身的鸡皮疙瘩冒的就越厉害,明明没有密集恐惧症,可还是被恶心到不行。 就在我庆幸这些只是尸体没有诈尸的时候,君离却像是发现了什么,忽然停了下来,随后走到了其中一具尸体的面前,一把撩开了戴在尸体头上的头套。 头套被掀开的瞬间,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一股恶臭袭来,是那具尸体嘴里喷出的一股浑浊的气息……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这具尸体就睁开了他的双眼,嘴中的獠牙像疯了似得往外冒。 甚至还能听见他嘴里发出那呼哧呼哧的喘息声。 我被吓的不轻,刚想后退几步,却见君离直接转身,拉着我继续朝着里边走去,转身的瞬间,这具尸体直接被一股气息碾成了粉末。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身伴君离,如有一宝啊。 还没等我这口气顺上来,君离却忽然回眸对我笑了笑。 “在不走,这些尸体可就要炸尸了。” 我一听他这话,顿时菊花一紧,竟也顾不着害怕了,拉着君离就猛地超前跑去,跑了得有一会,就在我看见前方出现一扇石门的瞬间,我听到了身后传来阵阵喘息声。 而空气里浑浊的气息,也越来越浓了…… 我边跑,边想回眸看看身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却在转头的瞬间彻底僵住了。 因为我眼前的尸体,竟然都已经一具具的炸尸了! 周围的尸体少说也有几千具,就算我不这些尸体弄死,也会被他们身上冒出的尸气给毒死啊! 前方已经没路,我和君离渐渐的被这些尸体包围在了中间。 我哪见过这种阵势?被吓的腿脚一软,带着几分哭腔问君离。 “这里该不会是殉葬坑吧?” 没想到,君离竟然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把我吓了个不轻,问他。 “这里埋的可是你是尸体,殉你的葬?” 下一秒,君离一把将我拉到他的身后,凭空打出一道气浪,将快要靠近我的尸体打飞好远。 而他体内的气息也在不断攀升,许是这些尸体已经初生了灵智,君离的气息才放出,就像商量好似得,竟然齐齐后退了几步。 还没等我脸上一热,我忽然听见了几声棺材板被掀飞的声音,可我之前根本没看到这里还有什么棺材。 君离到底带我来了什么鬼地方? 第四十五章娶亲 几具穿着华丽的尸体在尸群中腾空而起,登时将君离散发出的威压打散不少。 我见状,不由得头皮一麻被吓得不轻。 能打散君离威压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 而君离在看见这几具尸体的刹那,握着我的手更紧了几分。 看来,这几具尸体的来头不小,不是好对付的主啊。 刹那间,这几具尸体已经将我和君离围在了中间,做出随时都会攻击的准备。 说真的,在看到这几具尸体的瞬间,我就敢肯定他们绝不是善茬。 顾以城是不是尸体我不知道,就拿君离来说吧,我目前为止见到过已经死了的“尸体”还像活人的,也只有君离了。 可是这几具尸体不但穿着华丽,面容姣好,就连那裸露出的脖间和手臂都十分粉嫩,除了脸色苍白点之外,真的难以将它们将尸体联系到一起。 在我愣神的刹那,君离竟然回头看了我一眼,小声道。 “一会你先走。”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君离竟然瞬移到了门边,一脚推开门将我塞了进去,整体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在他松开紧握我的手关门的瞬间,告诉我,过了这个殉葬坑就没太大危险了,等他处理完这个殉葬坑会来找我,剩下的让我自己小心。 我脑袋一懵,刚想说什么的时候,他已经将门关上,而我则陷入了黑暗。 四周一片漆黑,根本无法预知前方的路途到底怎样,陈旧的气味扑鼻而来,我一个没注意吸了一口狠狠的打了个喷嚏。 想要回头去找君离,却又叹了一口气。 就算殉葬坑里没有出现那几具比较厉害的尸体,就拿那一窝死尸来说,都够我和君离喝上一壶的了。 而且看样子,君离对这里十分的熟络,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进主墓室,所以才会走这么一个十分凶险的路程吧? 站在原地也不是个办法,更何况这里的风水多变,君离让我自己先走,一定有他的道理。 我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打开手电筒刚想四处照照,却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除了我站着的这条路之外,周围摆满了陪葬品,金银玉器应有尽有,就连脚下踩着的地板,都是金子做的。 墙上,顶上,全都用金子给雕刻出了一幅幅栩栩如生的图案。 这哪像什么墓穴?金碧辉煌的说是皇宫我都信! 打开手机的手电筒之前,我可是做好了周围满是棺材一路坎坷的准备,可现在出现的这场景,倒让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往下走了。 君离他……生前到底是谁?为什么死后的墓穴有殉葬的万人坑,更有富可敌国的陪葬品? 而且为什么君离的墓穴会在西楼的底下? 虽然不是很贪财,可看到这么多宝贝谁不想带回家? 我刚想弯下身子去找几件宝贝塞兜里,却猛地收回了手,瞬间警醒。 君离不在,墓里的东西,我还是别碰的好…… 咽了咽口水,我将投出去的目光收回,小心翼翼的走在中间的这条小道上,不一会便走到了底。 奇怪的是,眼前出现的门竟然是木头做的。 而且,还是用红木精心雕琢出的一扇大门。 隔着老远,我都能感受到一股庄严的气息,要不是知道不可能那么轻易就走到主墓室,我还真的会以为前方就是尽头。 咽了咽口水,想要推开这扇大门,却发现这扇大门无比的沉重,我用尽吃奶的力气都不能推开分毫。 试了好久都不起作用,最后累的我直接坐在大门前喘气。 刚想就这样坐着等君离,却忽然听见空气中传来阵阵爆破的声音…… 有玉器破裂的声音,用金银珠宝爆炸飞的声响,有瓷器罐子凭空破碎的响声,各种声音,四面八方的传入我耳边,夹杂在了一起。 我的呼吸瞬间一紧,浑身发抖的厉害,小心翼翼的朝前走了几步,拿着手电筒朝前照了照,却发现这些东西除了是凭空破碎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可疑的迹象。 可我也不傻,事出反常必有因,放着几百年都不坏的东西,怎么可能我一出现就开始炸了? 整座大殿里的陪葬品有很多,不断的破碎声在我耳边响起,把我吓的猛地一回头就朝着那扇红木大门冲去,拼了命似的使尽浑身解数想要推开这道大门,却都无功而返。 随着破碎声越来越小,我的心竟然更加害怕了起来,一边推门,一边瞪大双眼回头望去,却见陪葬品废墟上竟然爬起了几个黑色的影子。 我见状,更是被吓了一条,可是此刻已经听不见陪葬品破碎的声音了。 只剩下脚踩碎片的声音,朝我走来…… 不是说好了过了那陪葬坑之后的路没什么危险了吗?这么诡异的地方哪能叫没危险? 我一边听着身后的脚步声,一边急的都开始手舞足蹈的踢门了,可是这扇木门却比那尸门还要坚挺,无论我做什么举动,愣是在他上面连个坑都砸不来。 我急的都快要哭了,而身后的影子也离我越来越近了。 不知道是故意在耍我还是怎么的,越是离我近,他们便越是走的慢,耳边传来那阵阵细微的脚步声不断充斥着我心中的恐惧。 “啪嗒,啪嗒。” “啪嗒,啪嗒。” 直到我感觉,那些影子已经到了距离我不到一米的位置,我这才浑身僵硬的停下手中动作,在回头的瞬间,一屁股直接坐在了地板上。 由于光线太暗,我根本看不清这些影子到底是人是鬼,可他们却停在了距离我不到半米的位置将我包围在了中间。 一股压抑感油然而生,我害怕的不断后退,想用自己后退的力量去顶开身后的那扇大门,可等到自己浑身力气都快要用尽,身后的大门依旧是……纹丝不动。 我害怕的已经没有挣扎的力气,坐在原地浑身颤抖的厉害,一边害怕这些影子在不经意间攻击我,一边脑子在不断盘旋着逃脱的办法。 可我和这几个影子就愣是这样在黑暗中你看我,我看你看了很久,却不见他们有任何动静! 一股莫大的求生欲从我心间冒起,我竟然也不害怕了,“嗖”的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站起的瞬间,我将兜里那枚白玉佩给掏了出来。 怎么说玉佩辟邪,关键时刻还是能保命的,不是吗? 我刚想有所动作,却发现在我站起的瞬间,这几个影子也动了。 本来就没有什么底气的我,顿时被吓的又坐了回去。 许是我的动作激怒了他们,我的耳边竟然传来了一阵阵。“咯咯咯咯咯……”的诡笑声。 笑声在这座大殿里不断回旋,好像是从远方传出的,又好像……是从我眼前传出的。 等我再次将目光收回,脸色却被吓的铁青。 眼前的三个影子竟然套上了三副京剧脸孔在了连上。 而远方还传来了阵敲锣打鼓的声音,这敲锣打鼓的声音配合着诡笑声,把我吓的气都有些顺不过来……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身后的红木门竟然自动朝后打了开来,我一个没注意,直接朝后一倒,整个人摔在了地板上。 我一个鲤鱼打挺猛地从地上爬起,想要逃,却被身后那三个影子牢牢拽住,一股冰凉的触感蔓延在了我的全身。 直到我发现那阵敲锣打鼓的声音是从木门后传来的,我这才猛地醒悟。 难怪刚才这三个影子不对我出手,原来真主在后头呢…… 敲锣打鼓的声音离我越近,我的脸色就越来越煞白…… 一股不祥的预感从心间冒起,只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 可是下一秒,我的眼前便出现了一顶红轿子,两位面带京剧脸孔的黑影抬着轿子缓缓朝我走来,明明没有任何人在吹着唢呐打着鼓,可耳边这敲锣打鼓的声音却依旧毫不间断…… 抬着轿子的那两个黑影配上我身旁的这三个面上带着的京剧脸孔,恰巧凑成了生旦净末丑。 整个场面诡异到不行,我哪见过这种阵仗?早就被吓的腿软,想逃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被那三个影子狠狠摁住,一把就丢进了那顶红轿子。 还没等我从轿子里爬起来,便听见“砰”的一声,轿门被紧紧锁上,无论我在里面怎么敲喊没人离我不说,这门还特别结实,敲的我手都快肿了,连个缝都没敲破。 说来也奇怪,自从被丢进了轿子之后,耳边那鬼哭狼嚎的声音,敲锣打鼓的声音一并消失不见不说,还变得十分安静,安静到我除了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轿子的颠簸声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声音。 而我那本就狂躁的心,却忽然安静了下来。 现在能救我的,只有自己了。 一般人想弄死我,应该不会搞这么大的阵仗,想娶我的人除了君离就剩下顾以城了。 如果真是顾以城在背后动手脚,那我保命还是有希望的,毕竟他也知道我是无辜的,一直被本家人算计,所以他和萧家的恩怨暂时还没牵扯到我的身上。 这算是无幸中的万幸吗? 我嘴角轻轻一勾,脑子已经逐渐恢复理智,开始分析了起来。 这里是君离的墓,奶奶和小叔都能知道的事,顾以城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他提前在这里设下埋伏也不是不可能。 我就说刚才觉得君离很奇怪,虽然那几具尸体有些道行,殉葬坑的尸体也很多,可也不至于到他把我丢进这里,独自面对的地步吧? 毕竟在这种时候,我在他身边才是最安全的,不是吗? 再加上,进西楼之前,和进西楼之后,君离脸色那若有若无的笑意,我忽然有些恍然大悟。 君离…… 该不会早就洞熟了一切吧? 想到这里,我那狂躁不安的心,顿时静了下来,总感觉现在的安静,不过是接下来暴风雨的预兆…… 轿子的墙壁上点了两盏油灯,无论轿子怎么颠簸他们不但不熄灭,反而越烧越旺,却也将这诡异的气氛带上了极致。 可这诡异的气氛却无法在我的心中沾染半分,好在刚才那几个黑影没有把我的背包收走,我将背包里的锦囊,邪书悯生,连同白玉佩全都攥在了手中。 纵然心中百分不愿意去看这本邪书里的内容,可是现在保命才是要紧的,不是吗? 我将锦囊叼在嘴中,白玉佩握在手心,另外一只手不断的翻阅邪书里的内容,也不管自己看不看得懂,反复翻了几遍,却也将一些“常识”给记在了脑子里。 一阵摇晃过后,轿子忽然停了下来,我迅速的将这本邪书塞在了自己的肚皮上,随后将白玉佩和锦囊紧握手中,暗自深吸一口气紧张的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只听“咔嚓”一声,轿门被人打了开来,一个带着丑角面具的黑影出现在我的视线当中,没有说话,反倒是用手势来提醒我下车。 咽了咽口水,我小心翼翼的从这顶红轿子内走了下来,脚才踏上地面的瞬间,我只感觉一股十分阴凉的气息扑面而来,把我冻得浑身一僵,刚想抬起头,却被彻底吓傻在了原地。 这里…… 我来过! 不但来过,而且……我还来了很多次…… 我站在原地死死的盯着这座十分古朴却不失华丽的宅子,只见这座宅子的最中央之上,挂着一幅牌匾。 “顾府。” 顾府门前占满了形形色色的人,要说是人,还真是抬举了,因为这形形色色的“人”和梦里看见的一模一样全都是纸人,府邸里三层,外三层全都挂满了红色的布帘,将这气氛衬托的喜庆又诡异。 才走没几步,我便看到了梦里和顾以城拜堂的那间高堂…… 我一直以为,梦里发生的一切,都只是梦,却根本想不到,顾以城会把梦里发生的一切搬到了现实! 他这是,铁了心要娶我? 忽然,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不用猜,我都知道,这般慵懒纨绔的脚步声,除了顾以城还能有谁? 果然,下一秒,顾以城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 “萧晓,好久不见。” 仿佛每一次相见,顾以城都爱和我说这四个字。 我轻轻转身,将目光对象他,问他想怎样? 他却笑的十分灿烂,吐了两个字。 “娶你。” 我的目光一闪,将手狠狠的指在了自己的肚皮上,问顾以城。 “你不是想打掉我肚子里的孩子才娶我吗?” 话语刚落,我便见顾以城的脸色一变,额角带着几分微怒,只是片刻,他忽然笑了,上前走了几步靠近我,一手捏起我的下巴强迫我与他对视,轻轻说了几个字。 “你不说,我都忘了,还有这个杂种。” 我一听他这话,心中瞬间一凉,只感觉自己激将的踢到了铁板。 还没等我多想,顾以城却忽然松开了我,绽了一个好似阳春三月的笑容道。 “逗你,还挺好玩的。” 顿了顿,继续道。 “我记得,我和你说了很多遍,我想娶你。” 我紧张的抿着唇,没说话,却怎么也想不明白,顾以城这么变的那么快? 我和顾以城对视了许久,却都无法从他那双桃花眼中看出他的任何心理活动,不由得作罢,紧紧捏了捏被自己攥在手中的白玉佩。 仿佛是我下意识捏玉佩的动作有些大,顾以城低了低头,看了看我手里的动作,将目光看向我身后的黑影,皮笑肉不笑的开口。 “带顾夫人去换衣服。” 话语刚毕,我便被那几个黑影直接拉进了偏房。 隔着老远,我都能感受到顾以城那股强烈的目光不断在注视着我,要是眼神可以杀人,我估计都被他杀了几百回了。 我被黑影按在了梳妆台之上,心里很害怕,却又不害怕。 我害怕的是君离“来不及”救我。 不害怕的是我相信君离肯定会来救我。 眨眼间,我的脸上就被画的煞白,活脱脱像个女鬼,头上也被套上了凤冠,一切我都十分配合,就在黑影想要脱下我的衣服为我穿上嫁衣的时候,我猛地睁开了双眼,对他们笑了笑道。 “衣服我自己来。” 第四十六章想死想活? 话音刚落,这几个影子便松开了手,将嫁衣放入我的手中,指了指一旁的帘子示意我可以进去换衣服,却还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盯着我。 我小心翼翼的拿着这衣服跑到一旁的帘子里,直到将衣服全部换好,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件嫁衣我可不陌生,就是之前我放在小叔家里的那件,嫁衣上还有块特别明显的红色血迹也是我留下的,只不过当时这红色血迹被衣服给吸了进去,现在却浮现了出来。 我小心的将头别了出去,确定那几个影子没有在看我,这才将房东老婆婆给我的那本邪书塞进了自己的肚皮里,做完这一切,才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 才走没几步,我便听到外面骚动的声音仿佛更大了,不由得有些紧张,咽了咽口水刚想和这几个影子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他们一把驾了出去。 出去的瞬间,我便感受到一股十分阴凉的气息扑面而来,风沙很大,我被吹的眯了眼,好不容易睁开眼,却发现周围的天早就黑了下来,整个古朴的院落内被点缀出了各种红色。 一道道肉眼可见的阴气漂浮在了空气之中,我只感觉呼吸都带着一股冰凉。 整个院落内站满了形形色色的人影,一个比一个模糊,一个比一个诡异。 顾以城穿着和梦里那间一模一样的新郎装站在院子最中央一脸“情深”的望着我,那眼神差点没把我看吐。 仿佛,我就是他的笼中之鸟瓮中之鳖无路可逃。 一切的一切,都和梦里发生的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便是梦里那诡异新郎官的肤色白的发紫,反观此刻的顾以城,那叫一个春风满面。 周围很热闹,热闹的让我有种置身事外的宁静,仿佛我与这一切根本无法融合,像是梦境,可又清楚的让我知道,现在发生的一切已经不是梦。 而是真真切切的发生在了我的眼前! 我步伐刚放慢,却被那几个影子硬生生的拖到了顾以城的面前,将我的手交到了他的手中。 我的手瞬间被顾以城狠狠握住,纵使我百般不愿,却根本没有力气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不由得怒目狠狠的看了他一眼。 “大庭广众”当着这么多阴魂,纸人的面,顾以城十分暧昧的低下了头,将唇放在了我的耳边道。 “这个婚礼,你满意吗?” 我没说话,只是面色紧绷的望着他,而他望着我的这个表情,却忽然笑了,扬起笑容的刹那,他将手放在了我的侧脸,一边轻抚,一边开口。 “你在想什么?” 我没回答,他却继续说道。 “看这场合还能有这底气和自信,还真不像你。” 我嘴角轻轻一扯,一声嘲讽的轻笑刚从嘴边吐出,却见顾以城又道。 “你是觉得到了这个时候,君离还能出现来救你是吗?” 一听他说起君离,我的呼吸一个凝固,眼底的神色崩了几分,却被顾以城全数看在了眼中。 顾以城眼底的嘲讽越来越浓,而手里握着我的力道也家重了几分,在他转身拉着我走进礼堂的瞬间,一句话由风带进了我的耳边。 “我敢算计君离,让他中计丢下你,就不怕他黄雀在后,谁是黄雀,我们可以走着看看。” 我一听他说这话,本来十分肯定,十分安定的心情瞬间复杂了起来。 我光想到君离识破顾以城设下的局面,却没想到以顾以城的能耐,怎么不会布个局中局出来? 心脏在我的胸腔内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而被顾以城紧握的那只手的手心竟然也开始出了冷汗。 礼堂距离这不远,顾以城拉着我没走几步便到了这门口,可他却在这门槛前停下脚步,回头笑道。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在梦里的地方和梦里的心上人结婚,应该是件挺幸福的事情吧?” 我的面上挂着几分讥讽,并没有回应。 顾以城也没说话,就这样盯着我的侧脸望了许久,而我的目光却早就转移在了前方的礼堂之内。 礼堂被布置的诡异又喜庆,中间的红布上贴着一个烫了金的喜字,而喜字下面的桌上,却放着一块灵牌,灵牌的前面还摆了个香坛,香坛上插了三支刚刚点燃的香火,而一旁则点起了两支白蜡烛,蜡烛的中间还贴了块红色的喜字,一旁摆上了一男一女两个纸人。 可这…… 却都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那块灵牌之上不但刻了顾以城的名字,就连我的名字都一并刻在了上面。 我气的那叫一个胸闷,恨不得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刀,狠狠的在顾以城身上划个几刀。 站在礼堂之内,顾以城拉着我的手更加紧了几分,嘴角还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人根本无法从他的眼底看出他的真实想法。 一个纸人走到了我的面前,将那红艳艳的礼花拿到了我和顾以城的面前,顾以城主动的握着礼花的一端,用眼神示意我握上另一端。 我对他翻了个白眼,根本不想搭理,而他却霸道的将另外一端礼花直接塞入了我的手中,眼底闪过一抹杀意,和一抹警告。 他对我表露杀意,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而这次的却比之前浓上不少,把我吓的脸色一白,不甘心的从他手里接过那半截礼花。 敲锣打鼓的声音顿时响彻我的耳边,而我接过那半截礼花的瞬间,顾以城的脸色顿时绽出一抹笑意,而我竟然从他的笑意中看到了一抹窃喜? 一阵鸡鸣猛地传入了我的耳边,传入的瞬间,还伴随着一声捏着嗓子喊的“吉时到。” 余光一闪,竟然在“人”群中发现了陈烟尽的身影,我刚想别开目光,却发现她那蕴涵杀意的目光不断打量着我的浑身。 让我有种,被狮子盯上了的感觉,我敢肯定,要是给她一个机会杀我,我一定会被她抽筋剥皮。 右眼皮忽然一抖,只感觉的心跳慢了半拍,而我身后也传来阵阵凉气,缓缓的扭过头,却见顾以城似笑非笑的望着我。 原来,他早将我的一切尽收眼底…… 耳边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我刚抬起头,却见陈烟尽的师傅出现在了高堂之上,他对顾以城十分恭敬的点了点头,随后对我笑了笑。 一拜天地,瞬间脱口而出,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便被一旁的纸人狠狠扭过身子,摁了下去。 而此时的我再也保持不了先前的镇定,直接慌了…… 浑身颤抖的我都能明显感觉到顾以城传来的讽刺。 “二拜高堂。” 几秒后,无空道长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又一次被身旁的影子狠狠压了下去。 纵使我心中百般不愿,可仿佛一切早就成了定局。 我很害怕,整颗心悬在半空,面色苍白的就像是泡过福尔马林。 心中默念无数遍君离,可君离却真的像顾以城说的那样,根本不会出现。 我的面色越苍白,顾以城的面上便越得意,仿佛他早就策划好了一切,掌控了全局。 夫妻对拜的声音从我耳边响起,我的心早就凉了半截,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眼泪滑过眼角,拼了命的想要挣扎,却被身旁的纸人摁的更紧。 我只感觉我的骨头都快要散架,念头一闪,猛地想起了写书上的内容,咬破舌尖,喷出了一口舌尖血在摁着我那纸人的身上,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我撒腿就往外跑,再也维持不住先前那番庄重。 可我还没跑两步,却被身后的一道声音吓的僵在了原地。 “萧晓,你想死想活?” 第四十七章打狗还看主人 我浑身僵硬的转过头,却见顾以城似笑非笑的望着我,一双眼眸清澈见底,却让我无比畏惧。 而他的目光却缓缓下移,下移到了我的小腹,轻轻的走上前,将手放在了我的小腹之上,狠狠一捏,眼底闪过阴狠,道。 “萧晓,我觉得我在你眼底还是太善良了。” 我的面色绷得很紧,本就苍白的脸色现在更是一片雪白,双手不断在打颤,想伸出手撇开他紧捏我小腹的那只手,却被顾以城一个冷冽的目光吓的停下了刚伸出不到几厘米的那只手。 闭了闭眼,紧紧捏着藏在手底的那枚白玉佩,此时此刻,只有这枚白玉佩可以给我些许安全感了。 下一秒,顾以城放在我小腹上的手松了开来,一把牵起我的手,走回了礼堂中央,将掉落在地上的礼花捡了起来交到了我的手上,带着一股“宠溺”对我说。 “别闹了,乖。” 我被顾以城这句话恶心个半死,可自己真的被吓的不敢造次,浑身不断在打颤,想逃,却再也没了那个勇气。 不逃,我或许还能活着,要是逃了,我敢保证,我会死的很惨。 周围的空气早就被顾以城身上散发出的力道冻的凝结成冰,明明他是笑的,却让我有种,他心底暴怒的感觉。 不得不说,和一个能将自己内心情绪完全遮掩的人相处,真的会手足无措。 顾以城伸手,将我的脸抬了起来,用手拭干了我脸上的泪,“深情”的望着我许久,这才转身对无空道长使了个脸色。 “夫妻对拜”四个字,再次从无空道长的嘴边响起。 而这次,却没有任何纸人站在我的身旁强迫我,反倒是顾以城身上那不断溅起的威压不断胁迫着我,让我弯下身子。 我狠狠的咬着牙,使尽浑身力气在抵抗,却根本奈何不过这猛烈的威压,不过坚持半刻,便被这威压压的弯下了头颅。 我紧紧的闭上眼,心中最后默念了三声,君离。 阵阵轻笑,从顾以城的嘴边传出,他眼底满是笑意的望着我,并没有弯下身子和我来个“夫妻对拜”。 仿佛是想看,看我什么时候妥协,他便什么时候和我拜堂。 眼泪,再次不争气的从眼角划过,浑身紧绷的厉害,汗水打湿了我的浑身,就在我快要屈服的刹那,门外忽然传来“嘭”的一声。 是门,被一股力道掀飞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身上的力道忽然一松,,瞬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睁眼抬头的瞬间,我看见的是小叔那俊朗的侧脸。 可来人,怎么会是小叔? “我来晚了。” 小叔的声音响起,带着几股严寒和……浓浓的杀意。 周围顿时变的十分安静,安静的连根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小叔将我放下,可那双如同黑潭一般深不见底的眼眸,却死死盯在了顾以城身上,将顾以城刚才问我的那句全数还给了他。 “想死想活?” 顾以城一听,呵的一声笑了起来,十分讽刺的开口道。 “谁给你的底气?” 小叔连个眼神都没给顾以城,只是用那冰冷的眼眸一扫四周,扫过的瞬间,空气里忽然出现一阵剧烈波动,周围的“来宾”全都被空气震碎,连渣都不剩。 小叔竟然,这么厉害? 下一秒,小叔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的底气,需要别人给?” 只是瞬间,两人的气息都攀升到了极致,在空气中碰撞。 本就笑着的顾以城,却在此时收敛了脸中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那充满杀意的眼眸。 周围狂风大作,顾以城的身旁更是冒起了浓浓的煞气和阴气,只见他抬眼,将目光对向小叔。 “打一架?” 这句不是问号,而是提醒…… 下一秒,顾以城和小叔的身影同时消失在了我的眼前,空气中不断发出“砰砰砰”的声音,却根本看不清他们两个的身影在哪里。 天空中不断翻滚着雷鸣,道道雷光不断涌现,时不时的劈在了院子周围,整座院子瞬间被劈的面目全非。 耳边响起天崩地裂的声响,地在动,天在晃,把我吓的不轻,想要后退找个支点,却忽然感觉后背一凉,刚想回头,却听见小叔的声音。 “小心!” 下一秒,砰砰两声同时响起。 一声是小叔失神被击落的声音。 一声是陈烟尽想要偷袭我被击飞的声音。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又是砰的一声,顾以城竟然被人给踩在了脚下。 “打狗还看主人呢,更何况你敢动我的女人?” 狂傲不羁,又不失桀骜的声音响起,鼻尖传来了阵阵淡墨的味道。 第四十八章祸颜 我一转眼,便看到君离一脚踩在了顾以城的胸口,周围狂风四起,将本就面目全非的院子吹的乱七八糟。 顾以城的双眸已经充满了怒火,好几次,他想要起身,却根本无法从君离的脚下爬起。 天空中的声响更加浩大,我才抬眼一看,便看到一股股天雷在天空中凝聚仿佛随时就要落下。 电闪雷鸣的天空,配合着狂风大作的四周,还有那不断四溢的阴气,仿佛都成为君离一人的点缀。 君离的力量……真的太可怕了。 随着君离的气息不断外放,顾以城竟然停止了挣扎,就这样静静的和君离对视,场面忽然就这样禁止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他们两人的身上。 “想怎么死?” 君离的声音响起,可响起的瞬间,顾以城却忽然笑了,将目光扭转到君离的腰间,十分不屑的开口。 “原来,你拿到玉佩了。” 许是刚才与小叔交战时就受了伤,又被君离狠狠的踩在脚下,顾以城的身上不断冒出滚滚血迹,打湿了他那身雪白的衣杉。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君离的腰间竟然别着那枚和顾以城一模一样的白玉佩! 可这玉佩不是只有三块吗? 一块在我手上,一块在顾以城的手上,一块在小叔的手上。 不由得,我将目光缓缓转向小叔,却见小叔对我轻轻笑了,眼底的意思非常明显,君离的玉佩,是他给的! 可小叔不是在算计君离,两个人势不两立才对啊? 为什么会同时出现,而且连这块玉佩,都给了君离。 只感觉自己浑身血液瞬间凝固,一种被人算计的感觉从心间冒起。 下一秒,君离的手中已经幻出一把长剑,就在这把长剑快要刺进顾以城喉咙的时候,君离却因为顾以城的一句话,收了手。 “祸颜的尸体在我手上。” 许是已经发功,冒然收手,君离被自己的力量反震的朝后退了几步,而顾以城也抓着这个空档从地上一跃而起。 起身的瞬间,周围传来阵阵玻璃破碎的声响,四周的景象瞬间破灭,回到了原先墓穴的样子。 原来,这里依旧是君离的墓穴,只是顾以城在这里设下了幻境。 而幻境消失的瞬间,顾以城的身影也消失不见,他这是做好了最好的准备,也为自己留下了后路好全身而退? 我刚想朝着君离走去,却见君离手中幻出的那把长剑已经消失,站在原地望着远方,眼神迷离,嘴里还小声的不断念叨着两个字。 “祸颜。” 我只感觉自己的头上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声闷棍,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君离不是失忆了吗,为什么听到这名字反应这么大? 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了。 祸颜,到底是谁? 还没等我多想,君离已经恢复了常态一把牵着我的手朝着红木门外走去,而原先站在我身旁的小叔早就不知所踪。 见君离一副要带我出墓室的模样,我害怕的缩了缩,开口问了句。 “你不是要拿你的尸体吗?” 君离却对我摇了摇头,道。 “先出去再说。” 我闭了闭嘴,没在说话,直到君离带我走出了墓穴,我这才发现,外面的天都已经灰蒙蒙的亮了。 到家之后,君离不但只字不提墓穴里发生的事情,还让我别多想,好好睡一觉,等我醒了在告诉我。 望着君离这一脸疲惫的表情,我瞬间住了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滚个不停。 心里更想不通了,君离一个失忆了的人,怎么会听到一个名字反应那么大? 我越来越有种自己是不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感觉。 不由得我的心有些发凉,小叔和奶奶这两个至亲已经把我算计成这样了。 要是君离,也在背地里算计我? 刚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浑身打了个冷颤,一股凉意从心间冒起,却被自己狠狠压下,不敢在多想,闭了闭眼就,什么时候睡着的已经不知道了,起床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从床上爬起来,找遍了整栋屋子都没发现君离的身影,我刚想掏出手机给他打个电话,却猛地闻到一股淡墨香味,刚想回头,便落入了一个刚稳有力的怀抱。 我想要开口,和君离说话,他却猛地将头埋进了我的发尖。 “别说话,让我抱抱。” 一句话,带着几分疲惫,几分渴求,还有几分,我看不懂的味道。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君离这幅模样,我想到昨天发生的事情,有些抵触浑身僵了僵,随后却叹了一口气,抬手环抱在君离的腰间开口问君离。 “落凤村的事情,你没有想和我解释的吗?” 这句话沉寂了好一会,都没有得到君离的答复。 我的面上忽然闪过一丝自嘲,本就发凉的内心凉意更深了。 总感觉,自己是不是有些,越来越看不透君离了? 我和君离就这样相互抱着,依偎了许久,谁都没有说话,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周围的一切都安静的形成一副画卷。 很美。 真的很美。 可我的心底,却美不起来。 过了许久,君离还是没有回答我,我再也沉不住气,又问了句。 “落凤村的事情,你没有想和我解释的吗?” 话音刚落,君离却忽然松开了我,离开他的怀抱,我的内心忽然闪过一分小小的失落。 只见他的目光十分认真的望着我问道。 “萧晓,你相信我吗?” 我没说话,也没给君离任何回应,只是平静的在与他对视。 他的瞳孔一片寂静,寂静到根本看不出一丝波动。 良久,我这才开口对君离道。 “我想要你一个解释。” 可君离却忽然起身,朝着楼梯走去,说他自己累了,让我早点休息,直接回避了我的话语。 我没有阻挠君离离去的身影,反倒是直呆呆的坐在了沙发上,目光空洞的望着远方。 君离会回避我的问题,未免让我有些意外,更搅乱了我的心神。 这到底是君离算计我做贼心虚? 还是我真的想太多错怪了他? 刚想从沙发上坐起,却发现放在兜里的手机发出震动,掏出一看,便看到房东老婆婆发来的短信。 问我是不是没有修炼她给我的那本书。 我不是太想回这条短信,刚想关上手机,却发现她又给我发了条短信。 “想知道一切,想不被人摆布,就去修炼悯生。” 这句话,带着几分蛊惑,要是我不知道悯生是邪书,估计真能屁颠屁颠的信了。 可是房东老婆婆的下条短信,却让我浑身一抖。 她告诉我,不管是白玉佩也好,还是顾以城,萧家,君离,祸颜,所有的秘密,都在锦囊里。 锦囊有两种打开的办法。 一种,是我自己打开,可是我自己打开会发生什么,谁也无法保证。 一种,是去修炼悯生,悯生里会出现让锦囊自动打开的办法。 还记得最早,房东老婆婆给我这锦囊吊着我胃口,让我等这锦囊自己打开,可是现在却让我去修炼悯生,明摆着告诉我,这锦囊是不可能自动打开的,只有我去修炼了悯生,才会“自动”打开…… 只感觉自己是一步错步步错,每一步都想逃脱别人的摆布,却每一步都恰好踩在别人的险境里。 可这邪书,我真的敢修炼吗? 还有祸颜这名字,怎么房东老婆婆也认得? 我关上手机,没做决定前不是太想回房东老婆婆的短信,回到房间,刚掏出锦囊看看,却发现放在锦囊旁边的这白玉佩上,好像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我将这白玉佩拿在手中反复查看,却摸到玉佩的背部有什么纹路。 翻过来一看,发现上面刻了一个字。 颜。 第四十九章梦境 我看到这字,瞬间吓了一大跳。 我一只以为自己身上这枚玉佩是君离的,小叔手里的是祸颜的,祸颜可能是君离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他才会想去拿回这块玉佩。 可是,我手里这块玉佩,怎么会是祸颜的? 难道说,那晚“强奸”我的人,其实不是君离,而是祸颜? 心中忽然涌起几分自嘲,笑了笑,笑自己的脑洞有点大,自己连祸颜是男是女都不知道,都想到哪去了。 可是这祸颜到底是谁? 会是一直没出现,却在背地里操控全局的幕后黑手吗? 深吸一口气,君离应该是不知道我有这块玉佩的,我将玉佩收好,刚想拿出那本悯生看看,余光一闪,却看到角落里的那件血色嫁衣。 早上回来的时候有些匆忙,脱下来就随意丢在这里了,想把它丢出去,却又想到君离曾经给我发过的一条短信。 想要活命,就别把这嫁衣丢掉。 而君离知道顾以城的嫁衣在这里,也没说什么,这嫁衣应该还是有用的吧? 不由得,我将嫁衣找了个地方收好,这才将那本邪书给掏了出来。 没有修炼,看看这本书上的内容,应该不犯法吧? 这本书虽然小小一本,但是内容却十分全面,但却也详细的说明了修邪道的人,基本都无法善终。 若是想要善终,邪术里倒是有套十分“血腥”的办法。 当我看到这个办法的时候,不由得浑身上下打了个冷颤。 说这个办法“血腥”一点没错,我不但见过修邪道的人用过,还见过修邪道的人,将这死法加诸在普通人的身上。 而我见过那位用过的人,正是房东老婆婆! 难怪房东老婆婆死的那么诡异,拿那么多“银线”穿过自己的身体,在绕在墙上的钉子,实则是为了消散自己体内的阴气。 修邪道的人,哪怕活着,阴气都重的吓人,比起鬼物都过之而不及。 而这些阴气,几乎是在“杀人,杀鬼”时候沾染上的,用这些丝线消散了自己体内的阴气,也算是蒙混了阴差的眼睛,让自己投胎的时候像个正常人一样入轮回,只是丝状惨了点…… 而且还是自己,用这种办法,活生生的将自己杀死。 可这办法也十分凶险,稍有不慎,化为鬼煞更是得不偿失,不但用的人少之又少,就连成功的人,都没几个。 而这个死法,更是在这本书里亲切的称为“穿阴”。 而陈烟烬用这办法杀人,也还真不是白杀的。 因为在这“穿阴”的一旁,还有一页叫做“吸阴”。 顾名思义,就是修炼邪道的人,壮大自己体内阴气,涨修为的一种办法。 用同样的形式,运用在活人的身上,最好选那种纯阴命的女子下手,简直是事半功倍。 我看到这里,后背都发凉了。 难怪说这是邪术,为了一己私欲,杀那么多人有意思吗? 我刚想把这本书放下,可这本书就像是有魔力似得,心中不断有个声音在对我说,看下去,别停,看下去…… 许是真的受了这本书的蛊惑,许是因为尝到了“甜头”想继续看下去,我竟然下意识的就朝下翻去。 接下来的内容,信息量很大,降妖除魔养尸养鬼应有尽有,甚至都让我有种感觉。 要是我把这本书上的内容学会,都能逆了天了! 大概翻了有一两百页,我把内容大致看了一遍,想要把书放下,窗外却刮来一阵凉风,把我冻的止不住打了个冷颤,而放在腿上的书竟然还自动翻了页。 映入眼帘的,是一章新篇,不再是讲述邪术的,反倒在这张纸上写了四个大字。 奇门遁甲。 还在奇门遁甲的下面标注了一行小字。 帝王预测之学。 之前听苏绣说,我和她之所以会被监控的那么紧,就是因为顾以城手下有个能人,精通奇门遁甲,将我们接下来的事情算个遍,可不曾想,这本书上竟然还涵盖了奇门遁甲…… 要知道,奇门遁甲在古代可是最高等的预测学,代表性人物不但有诸葛亮刘伯温,在古代多数用于排兵演练。 可在当下,用于最多的,则是预测,化解,趋吉避凶。 可以说,一个精通奇门遁甲的人,做到运筹帷幄根本不成问题。 而我看到这书里有些奇门遁甲,顿时也来了兴趣,想往后翻,却发现后面的内容无论我怎么翻,都是空白页,可这本书我之前也翻过好几次,都没碰到空白页啊? 毕竟是一本邪书上的东西,看不到内容我也不好说什么,所幸将这本书塞进了枕头底下藏好,这才心满意足的躺回床上眯起了眼。 本以为会这样一夜无梦的一觉睡到天亮,却在梦里梦见自己走进了一处战国时期的墓穴。 墓穴建造的十分磅礴大气,里面不但摆满了青铜器,就连墓室最中央的棺椁,都非常的精致,奢华。 可奇怪就奇怪在,最中央的这尊棺椁周围,摆满了铁做的棺材。 棺材用铁做,我有些稀奇,梦里的我刚想走近一看,却发现最中央的棺椁底部,竟然刻上了一行字。 许是怕别人看不见这行字,这行字不但刻的很大,还在刻的部位漆上了红色的油漆。 字很娟秀,像是女孩子写的,又不失风韵,隐隐还透露着一股桀骜,令人遐想翩翩。 这行字很简单,只有区区八个字。 “我愿无名以冠你姓。” 下面还写了四个小字。 祸世妖颜。 我见到这四个字,瞬间吓的从梦里醒了过来。 自己做诡异的梦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是梦见这么诡异的墓穴,还真是第一次。 而且还是在这么敏感的时期。 这到底,是祸颜在算计我。 还是有谁想告诉我什么信息? 祸世妖颜,指的是祸颜吗? 容不得我多想,我忽然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是从枕头底下传来的,我猛地将枕头拿了起来,却发现那块白玉佩正在发烫,还烫的厉害,里里外外红彤彤不说,还把我的枕头给烧焦了。 想伸手去拿,又怕自己的手被烫到,我猛地从床上起身,跑到厕所去倒了一盆清水,随后拿了双鞋子,将这块玉佩给撇到了盆里。 一阵阵烧焦遇水的声音传入我的耳边,许久后,这块玉佩恢复了原装,我这才将他从水里取出。 而这盆清水则早就被玉佩给烫的变成了开水,我一不留神,还把手给烫了。 吹了吹自己的手,这才将玉佩拿了起来,接着月色不断端详着这枚玉佩,心中的疑问却更深了。 甚至都开始怀疑君离接近自己是不是有目的的了? 毕竟,他让我陪他去落凤村为的可是拿他的本体。 可是到了落凤村,进了西楼之后,他不但表现出对周围的一切都非常的熟络,就连西楼墓穴里的一切,好像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甚至到最后,他不但没拿回自己的尸体,就连主墓室都没带我进去,甚至连墓穴里的任何一样东西,都没有拿出来。 只是从小叔的手中,拿回了属于他的那块白玉佩,这才拉着我出来。 这不由得让我怀疑起了,他带我去落凤村,不会就是为了拿我去堵顾以城吧? 深吸一口气,将自己心中的念头全都压了下来。 看了看外面的天,已经渐渐亮了。 我从床上爬起身,将衣服穿好,把邪书,玉佩,锦囊,全都带在了身上,走出房门,想去找君离,却发现君离的房间已经空了。 君离,他人呢? 第五十章祸颜墓 虽然不断的自我安慰说君离只是有事出去了,可收拾的那么干净的房间,却无一不在充斥着我的神经。 想给君离打个电话,却在这个念头刚闪过脑海中,便猛地打消了。 不断在家里走来走去,最后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索性将自己收拾了一遍想要去找房东老婆婆,可到了房东老婆婆的家门口,却发现,老婆婆的那栋老房子,竟然塌了! 我立即掏出手机,想给房东老婆婆打个电话,却发现她的手机显示关机状态,等我在想给君离打电话的时候,君离手机也关机了。 一股十分不好的念头从我的脑海中冒起,心也越来越慌了。 只感觉自己血液在倒流,注意力根本无法集中,站在这坍塌了的老房子面前像个无头苍蝇到处飞。 咽了咽口水,紧紧捏着手里那枚白玉佩,刚想转身回家等君离,却听见手机一响,我兴奋的将手机打开,发现是一条短信。 发件人竟然是房东老婆婆? 我顿时有些紧张,小心翼翼的将短信点开,却发现这条短信的内容竟然和君离有关! 房东老婆婆像是早就预料到了君离会忽然离去,我会来找她似得,一边告诉我祸颜墓现世,所有人都朝着祸颜墓去了,一边还把祸颜墓的地址给了我,最后告诉我别自己一个人去送死,要是真想去找君离,可以去找苏绣陪我。 我一见房东老婆婆说起苏绣,顿时有些诧异,但也没多想,只是看到这祸颜墓现世觉得有些奇怪。 毕竟顾以城逼婚那次,可是对君离说了句。 “祸颜的尸体在我手上。” 要是祸颜的尸体在他手上,那这祸颜的墓里葬的会是谁? 还有,我昨天晚上做的那个梦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会做那么奇怪的梦,还有梦里那句。 “我愿无名,以冠你姓。” 这句话到底是不是出自祸颜之手? 我随即又给房东老婆婆打了个电话,可依旧是打不通,电话刚挂断,又收到了一条房东老婆婆的短信。 她让我去之前,把那本悯生里的内容多看看,就算我不想沾染邪道,可知道一些“常识”总归是好的。 末了还提醒我句让我小心点,别把这本书暴露于人前。 我一听这话,顿时有些讽刺,邪道终究是邪道,上不得台面,却也更加好奇,房东老婆婆也不像是坏人,怎么会修炼邪术? 临走前,又给君离打了个电话,还是无人接听的状态,我只得作罢,先回家在看看。 我也不傻,没有盲目的相信房东老婆婆的一面之词,虽然她现在没有害我,可谁知道她会不会害我? 更何况,祸颜到底是什么人物我都没搞清楚,她的墓里就算是有无数金银珠宝送到我的手上,我也不一定敢去。 左思右想,给小叔打了个电话,小叔的电话很快便接通了,许是怕我问起白玉佩的事情,小叔并没有急着开口,反倒是默不作声的等我先行开口。 咽了咽口水,我问小叔。 “祸颜是谁?” 等了好几秒,都不见小叔回答我,正当我以为小叔不会告诉我的刹那,小叔却对我说了三个字。 ”你认识。“ 这三个字听到我耳边,我顿时慌了慌。 我认识?开什么玩笑,我顿时愣了愣,几秒后才开口问小叔。 ”祸颜应该是个死人吧,我怎么可能认识? 谁料,小叔竟然告诉我,祸颜没有死! 这倒是把我吓了一大跳,我”啊“了一声问道。 ”祸颜没有死,那祸颜的墓现世是什么意思?“ 小叔一听我问这个,忽然戏谑的笑了笑说。 ”祸颜的墓,你倒是可以去去看。“ 我一下没弄明白小叔到底是什么意思,不由得心底沉了沉,灵机一动开口问小叔都让我去祸颜墓了,可我还是弄不明白这三块白玉佩到底拿来干嘛用的,而且我手里这枚玉佩,好像就是祸颜的……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小叔忽然”嗯“了一声,难得打断我的话,对我说,他可以告诉我这三枚白玉佩的事情,可却有一个条件。 那就是无论我进入祸颜墓之后,看到了什么,知道了什么,绝对不能和他,还有奶奶断绝联络。 我一听这话,大白天的后背一凉,心寒的都有些不知道怎么接了。 看来,我这次祸颜墓里是有大动作了,而且这大动作还和小叔,奶奶的布局有关,所以小叔才会对我说这话,对吗? 见我没回答,小叔也没说话,气氛忽然就这样僵了下来。 过了许久,我开口问小叔。 ”祸颜墓里,是不是会发生什么?“ 小叔却没急着回答我,而是带着慵懒的气息”嗯“了声,不但只字不提祸颜墓和三块白玉佩,连多一个字都没有! 和小叔这种运筹帷幄将一切早就算的死死的老狐狸谈判我心中那叫一个气啊,毕竟现在的我不但一切都被闷在鼓里,就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在这样下去,我还真有可能会去修炼房东老婆婆给的那本写书了。 深吸一口气,我又问了小叔一遍。 ”那你可以告诉我,祸颜墓里有什么吗?“ 几秒后,小叔才告诉我。 ”你去了就知道。“ 这下我算是明白了,无论我怎么问,小叔是都不会告诉我的,再三思量了几番之后,答应了小叔的要求,小叔这才将玉佩的来历告诉我。 三块玉佩本是君离,顾以城,祸颜身份的象征,而里面流淌的血液,则是他们三人的心头精血。 祸颜,君离,顾以城是怎么死的,小叔没有告诉我,只说这三块本来代表他们三人的玉佩,却在他们死后成了封印力量的象征。 这也是为什么君离和顾以城打架那次君离的力量大涨,顾以城看到君离将玉佩夺回那么的震惊。 可这是他们三个人的事情,和我,和萧家能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祸颜的玉佩,会凭空出现在我的手上,为什么顾以城会那么憎恨萧家? 还没等我将这一切理清,小叔却告诉我。 这三枚玉佩虽然分别封印了他们三个人的力量,却也同时封印了君离部分记忆,另一部分记忆,被封印在君离的尸体里。 所以,君离听到祸颜名字情绪波动那么大,是因为他恢复了部分记忆? 我的问题有很多,可是小叔却对于这些事情闭口不谈了,反倒是将话题转到了我手中的锦囊。 小叔问我,有没人告诉我锦囊的事情? 我张了张嘴,差点就把房东老婆婆的事情说了出来,却在张嘴的瞬间,猛地吞进了肚子,对小叔说了两个字。 ”没有。“ 小叔听后,冷笑了一声,让我去祸颜墓的时候把锦囊也带上,要是有办法让锦囊自动打开,最好让他在祸颜墓里打开。 听小叔这口气,我真的猜不出他到底知不知道房东老婆婆给我悯生这事,总感觉和小叔继续说下去,会被他糊弄的把话全都套出来,找了个理由,和小叔挂了电话,挂断之前,问小叔。 ”我要是去祸颜墓,一个人怎么去?“ 小叔却让我别操心,去找苏绣,他会帮我安排一切。 我听后心里冷笑不断,自己在这盘棋里,还真是被人算的死死。 可心中却有个声音在告诉我。 在忍忍,在忍忍,进了祸颜墓,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和小叔电话挂断之后,我给苏绣打了个电话,她一听祸颜这两个字,语气瞬间高了几分。 我见状面色瞬间舒缓了不少。 苏绣好像,知道祸颜? 第五十一章出发! 苏绣告诉我,她和她师傅曾经跟随小叔下过一个古墓,在那座古墓的碑文之上见到过祸颜的题词,文风俊逸洒脱又不失霸气,她当时就特别仰慕祸颜,回去之后,还特地收集了许多关于祸颜的资料。 等她收集后却发现,祸颜这个人就像迷一样,无论她查看任何古迹文献都查不到任何关于她的讯息,到最后还是小叔让她别白费力气,查不到的。 听到这里,我心中诧异不已,祸颜墓不是最近才现世的吗? 该不会小叔早就带着苏绣和清净子进过祸颜墓吧? 不由得,我开口问苏绣,他那次和小叔进的墓在哪个位置,墓主人是谁? 苏绣却回答我说,她也不知道墓里埋着的是谁,不过那个墓在湘西,她和她师傅还有萧绝去的时候,一路上遇上不少诡异的事情,都是小叔解决的,说到这里,她还顿了顿随后加了句。 “那个墓建造的特别大,都快搬空了三座山,当时萧绝带我们去的时候,除了让我师傅用风水找了个方位之外,进了墓之后都十分顺畅,甚至是在墓里拿完了东西,都没破里面的风水,就连萧绝打开墓主人棺椁拿东西,都没惊动墓主人。” 一听这墓穴是在湘西,和祸颜墓离的十万八千里,确定不是一个墓我瞬间松了一口气,随后问了句。 “我小叔在墓里拿了什么?” 苏绣说时间过的有些久,她有些忘了,想好久,这才开口道。 “好像是……一个金色的锦囊?不对,好像是一副画卷……” 我一听锦囊,神经瞬间紧绷了起来,呼吸都带有几分紧促,连忙问苏绣。 “到底是什么?” 顿了几秒,苏绣这才“啊”了一声,说她想起来了! 小叔从棺椁里拿出了一个金色锦囊,然后从锦囊里拿出的一副画卷。 画? 我一听倒是有些稀奇,问苏绣是一副什么样的画? 她说因为当时脑子里想的一直是祸颜的题词,也没太注意的一副什么样的画,只记得上面画着的是一个女人,萧绝称它为。 “美人图。” 从苏绣的描述中,我几乎可以肯定,小叔从湘西那墓穴里拿出的锦囊,和房东老婆婆给我的类似,只是不能肯定,里面装着的东西,到底是不是一样。 可是小叔这么大费周章的收集一副美人图干嘛? 我心中忽然冒起了几分猜想,这幅美人图里面大有文章,和萧家的恩怨托不清干系。 将得到的消息压进心底,和苏绣讨论了下去祸颜墓的事情,却从她的口中得知,在我给她打电话之前,小叔已经帮我和她还有她的师傅通了气,明天早上就能出发。 入了夜,君离还是没有回来,我也越发肯定,君离真的一声不吭的去了祸颜墓里。 而且很有可能是临时决定的,去的非常匆忙。 许是因为第二天要进祸颜墓,许是因为君离不在身边,我一整晚都在床上翻来覆去滚个不停根本难以安睡。 第二天一大早,睡的正沉便被苏绣的电话吵醒,我猛地起身将东西收拾了一遍。 下楼的时候发现她和清净子已经在楼下等我了。 我和他们打了声招呼便上了车。 祸颜墓在青海,苏绣昨天已经将机票订好,到了机场上了飞机,下来之后,已经是中午,由于事先已经准备好一切,不用我操心,跟着他们走就好了,我闲的无事,竟然在他们的身后小心翼翼的翻看起了悯生。 我望着这书的封面好久,忽然发现,这本专门教人如何走捷径修炼邪道,杀人链鬼的书,竟然叫悯生…… 猛地一想,竟然觉得有些诡异。 眼看着外面的天渐渐黑了下来,而我们坐的乡村巴士,也到了目的地的村口,我小心翼翼的将这本书收好,跟着苏绣清净子下了车。 才下车,我便觉得有些呼吸不上来,这里的海拔有点高,一眼望去全是重峦叠起的山峰,一座接着一座,竟然让我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哪怕我不懂风水,站在这上面都能感到这里的不一般。 苏绣刚拉起我的手满脸兴奋的想朝村子走去,却被清净子一声喝令停了下来。 他让我们等等先别走,随后拿出两只小只的红蜡烛点起,嘴里也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边念叨边朝着前方的十字路口走去,随后将这两只蜡烛立在了十字路口的最中央。 周围一片漆黑,两只蜡烛的火光在路中央不断闪烁,在加上今天清净子穿着一身蓝紫色的唐装,一脸猥琐的蹲在路口望着这两只红蜡烛,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弥漫在四周。 过了许久,清净子从口袋里拿出一沓纸钱撒在了路中央,这才回头让我和苏绣跟上,走的方向,却是深山。 不由得,我有些差异,前方就是村口,为啥这么往山里走? 而且来之前,小叔不是都安排了户人家给我们住的吗? 刚想开口问,苏绣回头指了指路中央的那两只红蜡烛道。 “看见那两只红蜡烛了吗?周围的风这么大,在十字路口点红蜡烛,三分钟还不吹灭,说明前面有问题,我师傅这是带我们趋吉避凶。” 我听后点了点头,便也没在说话。 越朝着里走,天色便越来越黑,海拔也越来越高,呼吸越来越困难不说,还时不时能听到几声古怪的声响。 眼看着前方快要没有路,而周围也已经了无人烟的时候,耳旁竟然还传出阵阵女子哭泣的声音。 我顿时吓的头皮一麻,缩了缩脖子,都有些不敢上前了。 苏绣安稳的拍了拍我的手,随后一把搂上了我的肩膀对我说别害怕,荒山野岭的阴气重,孤魂野鬼也比较多。 他师傅刚才撒的那些纸钱,算是给他们的买路钱,只要不回头,身上的三盏阳火不灭,就不会有事。 我听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可清净子却在这时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算了一卦,眉头紧皱的回头问我。 “是想现在下墓,还是在这附近睡一个晚上?” 虽然早就做好露宿荒郊的准备,可一听这话,还是没忍住问了句。 “村子里的问题很大,不能住吗?” 话音刚落,却见清净子忽然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十分认真的看了我一眼道。 “你想和一村子的鬼睡一晚上也不是不可以。” 我一听这话,吓的后背都凉了,连忙让清净子决定今晚该怎么办。 可他却告诉我,最好的办法,是今晚就下墓! 我听后面色白了白,也不好说什么,对他点了点头,随后跟在了清净子的身后。 前方已经没有路了,可清净子却从随身背包里拿出了块罗盘一把撩开眼前那无人踏及一米多高的杂草走了进去。 刚走进这草堆里,给我的第一感觉,不是扎人,而是冷…… 仿佛自己走的根本不是草堆,而是走在冰刃之上,每当有一股股寒风吹过,都像是有人从我身旁经过似得…… 这草堆很长,跟在清净子的身后走了好长一会,眼看着就要从草堆里走出来,刚想松口气,却发现前方竟然出现了扇石门。 石门已经被人打开,映入眼帘的黑洞让人一眼就感觉自己能被吸进去似得。 说来也奇怪,这周围的杂草全都长了一米多高,密密麻麻的,可就石门前,不但没长,还干净的像是有人天天打扫似得。 清净子在石门前停了下来,让我和苏绣站在门口等等,他先进去看看。 随后也不等我和苏绣的反应便朝着洞内走去,眼看着清净子的身影消失在我的眼中,我的心,莫名的开始慌了起来…… 第五十二章差点死了 深吸一口气,紧紧的拉着苏绣的手,却发现自从清净子走后,周围的阴气似乎更重了几分,耳边时不时响起风吹草动的声响。 也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清净子进去了好久也不见出来。 祸颜墓本就是在青海,海拔相当高的地方,现在又是夜间再加上这浓浓的阴气,更是把我和苏绣冻的冷到不行,最后干脆两个人都席地而坐抱在了一起瑟瑟发抖。 周围怪异的声音不断响起,仿佛有人走过草丛,仿佛有人哭泣,不断挑拨着我最敏感的神经,不由得我咽了咽口水问苏绣。 “你师父进去那么久,怎么还不出来?” 苏绣摇了摇头说她也不知道,这里她还是第一次来。 说话间,苏绣的牙齿也在不断打颤,全都是冻的…… 约莫又过了十来分钟,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我以为是清净子,刚回头,却被苏绣狠狠的摁住。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苏绣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坐了起来,朝着身后的东西就是狠狠一拍。 只听“啪”的一声,苏绣手里的黄符狠狠的拍在了尸体的头上,将这具尸体瞬间被定格在了想要攻击我的动作。 我被吓了一大跳,刚想说什么,却感觉自己的脖子后一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对着我吹气…… 下一秒,苏绣便一把拉过我的手,将我护在了身后,又是“啪”的一声,黄符直接贴在了尸体的头上。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周围的草丛里,竟然爬起了一具具面色铁青的尸体,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朝着我们走来。 “走!” 苏绣的声音划破夜的宁静,就在我以为她要带着我逃的时候,却发现她竟然拉着我正面迎上了这群尸体,还从兜里掏出一把黄符,让我自己小心,要是有漏网之鱼让我自己保护自己。 我顿时被吓了一条,拿着黄符的手不断发抖,问苏绣不应该是朝身后洞穴的方向逃去和清净子回合吗?为什么要朝着村口的方向跑去。 话音刚落,苏绣便丢了快碎成两半的木牌给我,说这是她和她师傅通讯的方式,要是木牌碎了,就是他师傅在里面出了事,让我们先走。 说话间,苏绣的手也没闲着,拿着黄符就像切西瓜似得,不断将符咒拍在想要攻击我们的尸体之上。 好在这群尸体除了数量较多之外,并没有多大杀伤力,奔跑间,便被苏绣制服了大半,我还在窃喜自己拿了黄符也没多大用的时候,却感觉自己身形一歪,好像被什么东西勾到,下一秒整个人便面朝下的朝着地上摔去…… 一股腐臭味瞬间扑鼻而来,我被熏的胃里不断在翻滚,还没等我睁开眼,便被一双冰冷的手给掐住了脖子。 几秒间的功夫,我瞬间被尸体包围在了一起,而那掐着我脖子的尸体,竟然是一具长发女尸! 头发遮掩住了她的五官,接着月色隐约能看见她脸上粘稠的血迹,还有身上那不断翻涌的蛆虫。 血肉一片片的从她身上落下,显得十分恶心。 在这么高的海拔本就不好呼吸的我,被掐着脖子简直就快要窒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嘴里支支吾吾的想要喊苏绣来救我,却见她跑的正欢俨然忘了我没跟上! “咯咯咯……”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冷风一吹瞬间将她的头发扬起,她那纵横交错丑陋不已的五官瞬间呈现在了我的眼前,只一眼,我刚压下的呕吐感瞬间又起了几分。 我不断挣扎,想要从她的手里逃脱,却猛地被她压在了地上,粘稠血腥的触感瞬间迎面而来,而她那杂乱的发丝还不断的拍打着我的脸颊。 下一秒,忽然感觉自己的脸上多了什么冰凉的东西,竟然是这女尸伸出了舌头在舔我的脸颊,把我熏的面色发白直翻白眼,却猛地想起了自己手里还有苏绣给我那张符纸,不再犹豫,直接将这黄符贴在了女尸的身上,却猛地从女尸的笑声中听出了一丝嘲讽!! 这黄符纸在我手里竟然没用? 我瞬间在心底把苏绣骂了一遍,她在不来我可真要死在这里了! 女尸那诡异的笑声停下的瞬间,我只感觉自己的脖间一疼,她竟然趴在我身上吸起了我的血…… 我下意识的就从兜里掏出了白玉佩,对着这女尸的头部狠狠的就是一拍,一股像是什么东西被腐蚀的声音从我耳边响起,女尸瞬间放开了我大叫着退了好几步。 我如释重负的深吸好几口气,刚想从地上爬起,她却又朝着我扑来,而我手里的白玉佩竟然在这个时候被她撞飞…… 我被吓的不轻,不断的大喊着苏绣,想要朝后逃,却被这女尸缠的正经,念头一闪,忽然想起了邪书上说过,没有道行的人用黄符几乎是不起作用的,但是可以咬破自己的舌尖,涂在黄符纸上。 由不得我多想,我瞬间将自己的舌尖咬破,一口喷在了剩余的黄符纸上,一边后退和她对持,一边不断的斜视着白玉佩丢失的方向,想要找个机会将玉佩,将玉佩夺回。 几个呼吸的瞬间,女尸已经恢复了原状,站在一旁凶狠的望着我,而先前围绕在周围蠢蠢欲动的那几具尸体则在瞬间蜂拥而上将我包围。 我狠狠一咬牙,将这黄符纸狠狠的贴在了尸体的头上,很快却发现!! 苏绣给我的这些黄符纸根本就不够用,一晃神的功夫,女尸动了,瞬间出现在了我的身后,我的脖间一凉,嘴里不断大喊着苏绣的名字,已经慌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可就在女尸快攻击到我的刹那,眼前白光一闪,女尸竟然瞬间化为一滩血迹,而周围攻击我的尸体,也全都应声到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变成真的尸体……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便感到手中一暖,竟然白玉佩竟然自动回到了我的手上? 白玉佩不断发出亮光,将玉佩中那抹鲜红的血迹照的更加艳丽,就在此时,我身后传来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不会,还有尸体吧? 我下意识的握紧了白玉佩,在看到来人是苏绣的刹那,将它放回了兜里,还没等我说话,苏绣便目瞪口呆的开口指着这一地的尸体问道。 “都是你解决的?”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刚想骂她怎么这么晚才发现我掉队,却听见她又问了句。 “我刚刚过来好像看到有什么东西在发光呀。” 我呼吸一紧,连忙打岔说是我的手里亮的,她这才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蹲下身子想要撕下尸体头上的黄符,我见状想要拦她,却已经来不及,呼吸瞬间又收紧了不少,只希望,她别发现了什么…… 可下一秒,苏绣便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怀疑问我。 “用舌尖血贴黄符,谁教你的?” 我面色僵了僵,藏在暗处的手攥了攥小心翼翼的开口问了句。 “有什么问题吗?” 她却嫌弃的将黄符丢到一边告诉我,以血为引,这是邪道惯用的一套,用多了容易损自己的气血,教我的人肯定是想害我,让我小心点。 我尴尬的点了点头没说话,刚想松一口气,却见苏绣已经将头转向一旁被白玉佩制服的尸体上。 要知道,被白玉佩制服的尸体,可没有贴上黄符…… 就在我以为,苏绣要开口询问这个的时候,却见她的目光又是一闪,这次看的是那女尸化血的地方,眼底不明意思的问我。 “这也你干的?” 第五十三章死门 我被问的有些心虚,不懂得该怎么回答苏绣,索性摇了摇头,说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许是我装的有些像,苏绣竟也信了,还拍了拍我的背,说我们走运,闯进百尸阵之前竟然有人先我们一步来过,把这百尸之首给灭了。 我尴尬的点了点头,也没说话,将话题扯开,问她怎么跑的那么快,我差点死在这里。 苏绣的面上闪过一丝内疚,说她也没想到我会掉队,随后拉着我催促我快点离开这里,进村子。 我一听她要进村子,顿时被吓的头皮一麻,开口道。 “一村子都是鬼,你进去干嘛?” 她却告诉我说,她和她师傅都聪明反被聪明误,虽然那村子现在一村子都是鬼,可却比外面安全不少,区区一个洞口门前都被败了百尸阵,谁知道还会出现什么? 我一听,点了点头,便也没说什么,只是问她她师傅现在怎么样了? 苏绣的脸色有点难看,说她也不知道,之前她就觉得那个洞口有些邪乎,而她师傅显然也是发现了这点才让我们在外面等他,没想到外面摆了个那么大的百尸阵,她和她师傅在上面走都没发现。 和清净子接触不多,却也知道他是个高人,应该不会有事,我将悬着的心放下半截,跟着苏绣朝着村子里走去。 走到了村子外边那十字路口的时候,发现之前清净子点的那两只蜡烛还在风中越烧越旺,而先前撒的那一路纸钱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苏绣拉着我走到了这对蜡烛面前,将蜡烛熄灭,随后拿这个罗盘,一脸认真的朝着村子里走去。 天色已经浓的不能再浓,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按照邪书来说,现在在古代是子时,阴气最重的时候。 才走进村子,便感觉这古朴的村子处处充满着诡异,周围的花草早已枯死,上面还沾了一层厚厚的黑灰,遥望四周,隐隐约约似乎还能看见人影,但等你仔细一看,却又看不见任何东西。 眼看着快要走进村落里,却发现前方竟然立了块石碑,石碑上写了三个大字。 无名村。 而下面,还添了一行小字。 “我愿无名,以冠你姓。” 苏绣一看这字迹瞬间激动了起来,还从兜里掏出手机将这块石碑拍下,一脸兴奋的指着石碑对我说。 “这是祸颜的字迹啊!” 我见状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可对这字迹还真不陌生。 和梦里那棺椁底部的字迹,一模一样。 可为什么这村子要叫无名村? 我愿无名,以冠你姓又是什么意思? 由不得我多想,苏绣已经拉着我走进了村子,整座村子无不透露着一股死气,一座座朴实矮小的房屋一片漆黑,走进一看,却又非常干净,可以肯定,村子里的人刚死不久。 挑了间像样的屋子,苏绣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张黄符纸,分别贴在了门窗之上,还分别在这间房子的四个角埋了三块小木牌,随后又从随身背包里掏出了包石香灰在这房子的周围撒了一圈,这才拉着我走进了屋子。 屋子一片漆黑,桌上还有吃一半的饭菜已经发馊,可以看出屋主人走的十分匆忙。 苏绣提着手电筒四处走了一圈,想开电灯,却发现这屋子的电灯怎么也拉不开,最后叹了一口气,从背包里拿了只白蜡烛点上,放在了桌上。 将带屋主人床上的被子拿出垫在了地上,随后将睡袋拿了出来,刚准备睡觉,却听见门外狂风大作,时不时传来窗户煽动的声音…… 把我吓的浑身一僵,苏绣连忙安慰我说别害怕,只是风大,虽然这村子一村都是鬼,可她刚才已经做了防护措施,鬼怪是进不来的,让我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她师傅肯定能找到我们进祸颜墓。 我听后松了一口气,钻进睡袋刚想睡觉,却猛地听见门外传来“啪啪啪”的敲门声,刚舒出去的气瞬间又提了起来,我将目光转向苏绣想和她对视,却发现苏绣的目光根本不在我的身上。 我顺着苏绣的目光看了过去,却发现紧关着的窗上竟然浮现出一个个人影,全都蠢蠢欲动想要进来。 门外有些“喧哗”可这喧哗的声音又带着几分诡异和宁静不断冲击着我那脆弱的神经,我只感觉自己浑身都凉了。 因为苏绣先前做的准备,这些鬼是真的进不来了,可让我被一群鬼围着一晚上哪能睡得着? 更何况,这里的阴气浓的我都能接着蜡烛的光亮看见空气中不断冒起的黑气了。 “别怕,睡觉。” 苏绣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我对她点了点头不再多想,闭了闭眼睛,眼看着就要睡着,可门窗抖动的声音更加猛烈了。 我的呼吸不断收紧,生怕着要是出了什么闪失外面的鬼真进来了,那我和苏绣岂不成了香饽饽了吗? 我死死的盯着窗户看了很久,越看越有些害怕,刚转头想问苏绣,却见她这没心没肺的已经睡着,还打起了呼噜,顿时把我气的不行,闭了闭眼睛,竟也在这么诡异的气氛中睡下。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门外的敲门声吵醒的,敲门的声音很大,我面色有些发白,望了望四周,却发现窗外的那些人影早就消失不见。 来人,会是谁?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苏绣已经从睡袋里钻出,揉着眼睛跑去开了门,看到来人是清净子,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许是在那洞里发生了场大战,清净子的身上除了有些破洞之外,倒也没什么大碍。 打了声招呼之后,我起身将东西收拾了一遍,这才和清净子商量起了今天的对策。 难怪苏绣会带我回到这鬼村里休息,原来这整座村子都被人用奇门遁甲布下了阵法,我们昨天晚上去的地方是死门,而看似最危险的村内,却是整个阵法里唯一的生门。 许是冥冥中自由注定,虽然昨天误入了死门,可却不是没有收获,清净子在死门里找到了一张祸颜墓的地图。 边掏出这张地图,他还边感叹布局人相当厉害,要不是这张地图,他昨晚都有可能死在死门里面出不来了。 苏绣一听,有些差异,仿佛不相信自己的师父那么厉害,竟然会栽跟头,问了句。 “有那么神吗?” 清净子却点了点头,说在这世间能布下这么厉害阵法的人,五个手指都能数得过来。 而且数得过来的这些人,全都已经死了,要不是亲眼所见,他也无法相信,竟然有人能将奇门遁甲运用的这么邪乎。 而且这布局之人最厉害之处,还不是他布下了一个这么大的局。 而是他不按常理出牌。 死门,按理说只要进去了,你破不了局,就绝对被困死在里面出不来的。 可布局之人却故意在死局里放了一张涵盖整盘大局的地图,正所谓富贵险中求,谁有那胆量在这么变化多端的阵法里还进死门闯一闯? 而且我和苏绣昨晚呆的生门,却还被布局之人特地摆成了生中带凶,让那些想侥幸呆在生门里的人,也不那么好过。 要不是苏绣提前有了准备,我和她昨晚估计真能交代在这里。 所以我们也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误进了死门,却得了一场大造化,毕竟有了这地图还真能省了不少麻烦。 看了清净子手里的这张地图,我不免有些震惊,之前苏绣说她在湘西进的那个墓挖空了三座山头非常夸张。 可这祸颜墓,却挖空了八座…… 第五十四章大凶之兆 这挖空的八座山,分别代表了奇门遁甲里的开、休、生、伤、杜、景、死、惊,八门。 也正是因为挖空了八座山,所以有八个门可以进入祸颜墓,我们昨天去的死门是一处,无名村所在的生门内,也有一处。 而这祸颜墓的规模宏大,区区一张地图远不能概括,更何况,这地图除了标记险要位置让我们趋吉避凶之外,也没有写出主墓穴到底在哪! 将地图看完,我和苏绣的目光都转向了清净子的身上,眼底的意思很明显,八个入口,从哪进? 清净子没说话,而是拿出了一支笔,在手上起了一个局,先是排演出了时辰的干支,定阴盾,随后将地盘,天盘,九宫,八门,九星,九神全都定了上去。 我看着他起局,心中震惊不已,因为我根本不懂奇门遁甲! 心中却好似有个声音在告诉我,他起局的步骤,甚至在清净子断局之前,我便提前知道了他排出的,是阴盾三局。 几乎是同时,清净子和我心中的那道声音响起。 “天盘丙奇,丁奇加在地盘坎宫,三奇受制,百事不宜。凶门破宫,宫破凶门,百事更凶。” 话音刚落,不止是清净子,就连苏绣的脸色都异常难看,呆呆的说了句。 “大凶啊。” 我一听这话,顿时被吓的不轻,刚想问清净子接下来怎么办,他却说了句。 “开门居离宫受制,休门居巽宫入墓,生门居震宫受克,三吉门我们都不适合走,景门小吉,亦为中和,我们走景门吧。” 我一听还有个小吉,顿时松了一口气,跟着清净子走出了屋子,走出屋子的刹那,我回了个头想看看昨天晚上苏绣贴的黄符还在不在,却发现她先前撒在这间屋子四周的石香灰上满是凌乱的脚印不说,就连贴在门上的黄符都有些发白掉色了。 不由得,我咽了咽口水后背都有些凉了,这生门也不是那么容易闯的。 景门距离生门有些远,约莫要翻过两个山头,清净子一手拿着那张地图,一手死死盯着他起在手里的局走在最前面,我和苏绣跟在身后默不作声。 也难怪当时顾以城那边有人用奇门遁甲预测出了我和苏绣的事情能被苏绣察觉,原来清净子就是一个会奇门遁甲的高人。 可我无论怎么想,却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看清净子用奇门遁甲起局的时候,我会那么的熟悉? 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从心间闪过,我猛地瞪大双眼放慢了脚步…… 该不会是,包里那本邪书悯生搞的鬼吧? 许是我的动作有些大,苏绣不明所以的回头看了我一眼问道。 “怎么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没事,离景门越来越近有些紧张,可心底却在盘算着有机会偷偷把那本邪书拿出来看看到底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到了景门的山脚下,望着山上那茂密的树丛,我不得不感叹奇门的厉害,村子很大,沿途路过的地方也不少,可不是看到枯萎的树木,就是早已凋零的花草,也只有在景门之上还能看到一点生机。 跟着地图的指引很快便找到了景门所在之处,已经临近中午,太阳照在身上暖的不行,可景门却被布局者巧妙的设在了阴暗之处,背对着阳光,让明明是站在太阳底下的我,望着景门都能从心间里升起几分寒意。 没在犹豫,从随身背包里掏出了手电筒我们一行三人便朝着景门这洞口走去。 才踏进景门的洞口没两步,我便硬生生的感受到了一股寒意,把我冷的缩了缩脖子这才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板,四处看了一眼,发现这足以两人并肩的洞口,竟然布满了人为开凿过的痕迹。 由此可见,被挖空了八座山头的祸颜墓,是多么浩大的一个工程。 比起秦皇陵也过之而不及吧? 走了七八分钟,终于将这洞穴走完,映入眼帘的是一间较小的耳室,前方有一座石门被磨的发亮,而门上还被刻上了一个巨大的景字,确定这是景门无疑。 可苏绣看到这景字之后,整个人像疯了似得,一手激动的拉着我,一手指着门上那字迹。 “祸颜的字迹!”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而清净子却是嫌弃的看了一眼苏绣,下意识的还后退了几步,我一见他这举动,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刚打算朝着景门走去,清净子却忽然停下脚步叫住了我和苏绣,指了指地上那有些杂乱的脚印开口。 “在我们之前,已经有人从景门进去了。” 我见状,双眉紧了紧,问了句。 “是不是还不止一个人?” 问完这话,我心中不由得冒起了几分猜想,君离该不会也是从景门进的祸颜墓吧? 清净子却没回应我,而是将目光再次锁定在了先前起局的那只手上,随后一把推开了景门的大门。 开门的瞬间,迎面而来的不是想象中那浓浓的阴气,反倒是浓郁的不能在浓郁的生气,不断弥漫在空气当中,让人一闻,便感到一股心旷神怡。 景门之后,出现了一座十分宽敞的大殿,大殿的正中央是一条镶满白玉的司马道,司马道的周围置放着一排排石人,石兽,象征着墓主人生前的地位。 才踏进来第一步,我们三人像是商量好了一般同时停下了脚边,谁都没有上前。 苏绣目瞪口呆的指着眼前的司马道开口。 “我和师父下过那么多墓,都没见过规模这么大的墓穴。” 末了,还补充了句。 “墓穴越大,里面的东西就越凶险,可我却越来越好奇祸颜的真实身份了。” 苏绣的话音刚落,清净子却动了,带着我们走上了眼前的司马道,一脸专注的凝望着四周,还不忘回头让我们小心点,说这墓穴很古怪,尘封了这么多年,还一尘不染这么干净,多半是有阴灵在此打扫。 我一听阴灵,呼吸瞬间一紧,拉着苏绣的手也紧了几分,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这里真的有阴灵,我的耳边竟然传来了滴水的声音。 “哒哒哒……” “哒哒哒……” 听的我后背都凉了,小声的问了苏绣一句。 “你有没听见什么声音?” 苏绣一听,还大声的“啊”了一句,叫的清净子都回头看了我们一眼,这才察觉自己的动静有些大,随后小声的回了我句。 “没有啊。” 我见状,想要仔细的听一听那滴水的声音,却再也没听见,只当是自己幻听,可还没走几步,耳旁竟然再次传出水声。 而且这次的声音,已经不再是小声的滴水,就像是有股水流在不断的加速流淌,传入我耳边的同时,苏绣和清净子也同时停下了脚步。 “这下,我听见了。” 苏绣的声音响起,下一秒便猛地拉着我朝着前方冲去,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便听到了一声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刚想回头,却被苏绣狠狠的扭过脖子。 “你傻啊,这个时候回头!” 我被她这话说的顿时吓了一跳,猛地撒开了腿跑得比她都块,可忽然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拉着我下坠,回头一看,竟然是我们脚下的司马道在下沉,而苏绣掉下去的瞬间,竟然将我也一并带了下去。 耳边不断传来坠落的声音,周围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先前拿在手上的手电筒早就不知道掉在了哪里,我紧张的开口,对着空气里喊了声。 “苏绣,你在哪?” 第五十五章伤门主凶! 等了好久,我的声音就像是石沉大海般没有任何回应。 我缓缓的从地上起身,摸了摸自己的随身背包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背包还在。 抹黑打开背包,从包里拿出手机,却在打开手电筒的瞬间,被吓了一大跳。 自己竟然跌入了一个墓穴的耳室,抬起头想看看自己是从哪落下有没机会爬上去,却发现上方是一座拱顶的吊顶,别说是掉下来的大洞了,就连一个破碎的裂缝都看不见。 而我的四周除了摆满陪葬品之外,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该不会当时我和苏绣,清净子走在司马道上的时候,踩到了什么机关吧? 深吸一口气,我小心翼翼的拿着手机照明,想要找掉落的手电筒,却发现自己的身后竟然有一副铁棺材! 这副棺材建造的很大,我并不陌生,和我梦里梦见围绕着那红木棺材的铁棺材长得一模一样。 右眼皮一直在跳,一股不详的兆头从我的心间冒起,我小心翼翼的绕开棺材走到那些陪葬品的旁边想要去找手电筒,却发现这些陪葬品长得有些奇怪,并不像是电影电视剧里的那样是金银玉器,反倒是一个个小小的青铜罐子。 这些青铜罐子全都被蜜蜡封了顶,难以看出罐子里放着的究竟是什么,可这诡异的罐子配合着周围这阴冷的气息,却也让我知道,这个地方,不宜久留…… 想要赶紧找到手电筒去和苏绣回合,却看见我的手电筒竟然落在了其中一个罐子之上,恰好的插在了上面,将这罐子上的那层蜜蜡给捅破。 还没等我走近,我便问道了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像是死鱼的味道,又像是糜烂腐臭的滋味…… 我从背包里拿出一包纸巾,想要套在手上去取手电筒,却在刚弯下身子的刹那,仿佛听到了一阵手挠铁板的声音,我的动作顿时僵在了原地,刚想回头去看看身后的铁棺材,却猛地想起,这TM不是炸尸的前兆吗? 只是瞬间,我撒开腿猛地朝前方的一扇石门跑去,可跑到这石门前方的瞬间,我顿时被立在石门前的“金童玉女”吓了一跳。 明明是两尊石头雕刻出来的金童玉女,可在手机手电筒的照明下,那两双哟嘿的瞳孔就像是活过来似得,看的我后背直发麻,等我想回头换个方向逃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 身后,竟然传来了棺材板子被击飞的声音。 诈尸了…… 我面色煞白,再也顾虑不了那么多,猛地冲上前想要推开这扇石门,却发现这扇石门就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法似得,无论我怎么退,都无法偏离半分。 由不得我多想,一股寒气瞬间吹向了我的脖子后,把我吓的浑身一僵,缓缓别过头却看见一张早已脱水,五官狰狞的僵尸脸。 长长的獠牙从他的嘴里冒了出来,我腿脚一软,瞬间一屁股跌在了地板上,此时此刻的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说好的跟着苏绣清净子进祸颜墓能安全不少呢?这才走进祸颜墓连个司马道都没有过就被这里的机关阵法给弄的走散了…… 我紧张的想要后退,可身后已经无路可走,石门上传来冰凉的触感不断传入我的背部,余光一闪,甚至让我有种错觉,摆在门边这两尊金童玉女不断转着那双嘿哟哟的眸子在盯着我看! 手机掉落在了地上,被眼前这具僵尸一脚踩碎,断了我最后可以联系苏绣的念想。 眼前这具僵尸没有没有白毛,也没有黑毛,该不会是更高等级的跳僵吧…… 恍惚的瞬间,僵尸已经扑向了我,我下意识的朝右一滚,躲开了他的攻击,想要从地上爬起,却被他一把拉住了脚踝,尖细的指甲瞬间插入我的脚踝,疼的我浑身一麻,整只脚瞬间没了知觉…… 浓重的呼吸声伴随着阵阵尸气不断拍打在我的周围,空气冷的仿佛都能结了冰,我脑海快速的旋转,想要找到应急的对策,可僵尸的速度之快哪能给我考虑的时间? 几个呼吸间他已经朝我扑来,一双冰冷的手狠狠掐在我的脖子之上,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已经张开了獠牙狠狠咬在了我的脖子之上。 昨晚被女尸咬的伤痕还没有处理,这下被僵尸一咬,把我疼的浑身上下都没了知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具跳僵吸食着我的血液…… 我疼的将下嘴唇咬破,却想起了舌尖血辟邪,猛地喷出一口舌尖血喷在了僵尸的身上,他吃痛放开了我,我暂时得到了几分喘息的机会,朝着一旁滚了几圈,滚到了青铜罐子堆的旁边,却根本没有力气起身。 一眨眼的功夫,僵尸再次带着浓重的呼吸声朝着我走来,一双充满愤怒的眼眸死死的盯着我,可我身上别说是黄符了,就连一把可以防身的刀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具僵尸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心中不断默念君离的名字,却也知道君离自从恢复了部分记忆,像着了魔似得进了这祸颜墓,哪怕感知到我出事,哪还有时间管我? 念头一闪,我猛地从兜里掏出了那枚白玉佩,在僵尸靠近我的瞬间,直接塞进了他的嘴里,他吃痛倒下不断在地上呻吟,我得了几分喘息的机会,刚恢复了点力气想要从地上坐起,却猛地听见了几声,“咔嚓,咔嚓。”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耳旁便传来阵阵鬼哭狼嚎的声音…… “嘤嘤嘤嘤嘤……” “咯咯咯咯咯咯……” 仿佛是在哭,仿佛是在笑。 我的头皮瞬间麻在了一起,在回头看的时候,却发现那两尊“金童玉女”的石像早就碎的不知道去了哪里,而眼前,则出现了两具“小僵尸”。 白玉佩还在那跳僵的嘴里,而我手上再也没有任何可以防身的东西,我想逃,可脚下的伤却不断刺激着我的神经,疼的根本没力气起身,使劲吃奶的力,想朝另一侧的大门爬去,可是“金童玉女”却已经到了我的身前。 之后的我才知道,祸颜墓里的阵法阵中有阵,纵使我们进了景门,可景门之内一样按照八门的排序摆下了八个小阵,而我跌入的,则是伤门。 伤门主凶,又在这阵法之中居艮宫被迫大凶,算的上是景门中的八个小阵里最凶的一个,而我今天,还真有可能,栽在这里…… 而就在此时,耳边“哐当”一声响起,跳僵那浓重的呼吸声再次传入我的耳边。 他……把白玉佩给吐了出来。 我被这场面吓的浑身发抖,从默念君离,变成大喊君离的名字,甚至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枚金色锦囊。 君离救不了我…… 那顾以城呢? 还记得,顾以城曾经说过,要是出事别逞强,把锦囊打开他就会出现,此刻的我再也顾及不了那么多,开了锦囊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可不开锦囊那TM就是九死一生! 可这跳僵早已被我激怒,哪还能给我打开锦囊的时间? 猛地就朝着我扑来,我紧张的双手一抖,锦囊顺势掉在了地上。 糟了…… 下一秒,只见眼前的白光一闪,白玉佩竟然再次发光从地上飞起,帮我挡住了跳僵这凶猛的一击。 心中冒起一个声音,不断的在告诉我。 打开悯生,打开悯生。 打开悯生你就能获救。 这声音,我半点不陌生,不就是清净子排演奇门遁甲的时候,响在我脑子里的那道声音吗? 第五十六章君离救我 我的浑身一颤,还没等自己想好下一步动作,鼻尖忽然传来一股淡墨香味,下一秒,黑暗中忽然走出一个人影。 他的出现,让周围本就寒冷的空气瞬间冷的足以结冰。 一声充满怒意的“滚。”从他的嘴里传出,下一秒,那具凶狠的跳僵和“金童玉女”瞬间被打飞好远,掉落在地上的瞬间,化为碎片。 我顺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这些天一直悬着的心,顿时落了下来。 双眼红的跟个兔子似得望着君离,眼底很湿,心中无数委屈瞬间涌起,君离的眼底闪过深深的愧疚,猛地将我拥入怀中。 “我来晚了。” 君离的声音从我耳边响起,见我忽然哭泣,被吓的一愣,浑身上下顿时一僵,生疏的抬起手,拍了拍我的背,抱着我的力道不由得又紧了几分。 下一秒,君离忽然开口。 “我不是说离开几天,让你别来吗?” 我一听君离这话,顿时呆的连呼吸都忘了,猛地推开君离,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你什么时候说了?” 君离却告诉我,在他离去之前,他在床头上留下了一张字条,告诉我,他已经恢复了部分记忆,但是这些记忆很少,而且特别残缺,还夹杂着很多零零散散的东西,心中一直有个念头在呼唤他来祸颜墓。 而且,他一听到祸颜这个名字,情绪波动的特别大,可他恢复的记忆里,根本没有祸颜这个人。他迫切的想要得到答案,却又知道祸颜墓的凶险,所以没有直接和我说,怕我会跟着,却不曾想,我自己竟然偷偷跑了过来! 我一听,呼吸瞬间一紧,面色白了白,对君离说。 “我根本没有看到有什么字条。” 话音刚落,君离的面色一沉,问我。 “是谁让你来的祸颜墓?” 我脑海中闪过第一个人影是房东老婆婆,可房东老婆婆却不像是害我的人,不由得,我颤颤的说了两个字。 “小叔。” 随后我将这几天的事情,除了房东老婆婆和那本邪书之外的事,都说给了君离听。 君离听后,本就十分阴沉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他紧抿着唇,没在说话,而是将我从地上抱起,随后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锦囊放在了我的手中。 我看着他捡起锦囊,头皮瞬间一麻。 糟了! 白玉佩还在地上!千万别被君离看见。 可我在地上仔细的扫视了一圈,却根本没看到白玉佩的影子。 君离见我的动作有些奇怪,不由得问了句。 “你干嘛呢?” 我的动作一僵,尴尬的笑了笑说没有,顺势将锦囊放回了口袋,却在放回口袋的瞬间感受到了一股冰凉,又带着一股暖意的东西。 白玉佩,竟然自动的回到了我的口袋里? 君离拉着我的手,想要带我走出凶门,可我却在才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就疼的浑身一抽,腿脚一软,要不是君离牵着我,我一屁股都能坐在地板上了。 君离见状,眉头一紧,刚想回头问我怎么了? 却在这句话还没说完的瞬间,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你受了这么重的伤?” 我尴尬的笑了笑,看着君离为我紧张的样子,心里甜的不行。 君离仔细将我浑身上下检查了一遍,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枚白玉佩放在了我的伤口之上,几秒间的功夫,我浑身上下的伤彻底消失了! 我目瞪口呆的望着君离手上这枚白玉佩,有些不可思议,这玉佩竟然还能疗伤? 下一秒,君离一把将我横抱而起,一脚踹开了那扇我打不开的石门,踢开石门瞬间,他小声的骂了句。 “真笨。” 可那充满自责又关心的眼神,连傻子都骗不了啊! 走出这间耳室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大殿,大殿的墙壁上点满了一盏盏长明灯,将这座大殿照的那叫一个庄严大气。 可就这么宽敞的大殿,却空到不行,别说的陪葬品了,就连一副棺材都看不见,一时间让我有些凌乱。 这大殿到底是拿来干嘛用的? 可君离却像是走家串户似得,抱着我轻松的走过了这间大殿,在快要走出大殿的刹那,停下了脚步,我有些奇怪,刚转过头,却见君离伸手,在墙上的浮雕上轻轻一按。 周围瞬间响起“轰隆隆”的声音,大殿的正中央,竟然塌陷了下去,从地底下生起了一圈铁做的铁棺材,棺材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副巨大的红木棺椁。 我一见这红木棺椁,顿时瞪大双眼激动的不行,这才猛地发现,这大殿里的结构,和我梦里梦到的……一模一样! 猛吸一口气,问君离。 “这间大殿是不是祸颜墓的主墓穴?” 君离却摇了摇头答非所问的说了句。 “一般的盗墓贼进来本就是有来无回,墓主人怎么可能会弄那么低等的机关?” 他的话音刚落,我的脸色瞬间一白,一颗心,也彻底凉了。 对啊,整座墓穴建造的这么大气,怎么可能会弄那么低等,让人一踩就往下掉的机关? 虽然君离没说,可我却明白君离的意思。 是有人,故意触碰了什么东西,让那座白玉司马道下落,打散我和苏绣,清净子。 而我当时和苏绣的手握的那么紧,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打散? 所以有可能是苏绣故意放手,可要是这样,那苏绣可就是在算计我了。 但是我了解苏绣,她要想算计一个人,还没算计,估计都能被人给卖了。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性了,触碰机关的人,是清净子。 难怪小叔一听我要去祸颜墓这事,主动请缨帮我安排好了一切,他怕是早就算好了祸颜墓里的变故吧? 故意和君离做交易,把白玉佩给了君离,让君离恢复部分记忆来到祸颜墓,可他却没算到君离来祸颜墓没带上我,而房东老婆婆和我说起祸颜墓现世,让我来祸颜墓这事,算是无心插柳推波助澜,让小叔算计我之前,就我就去找小叔。 难怪小叔安排我进祸颜墓这一切安排的这么迅速。 就连唯一一次帮我,都带着浓浓的算计。 这,还是至亲吗? 我猛地从君离怀中跳下,十分认证的抬起头和他对视想要开口,他却抢我一步问我。 “你还记得在落凤村的时候,进墓穴之前,用的是你的血当的引子吗?” 我听后,点了点头,君离却告诉我。 他怀疑,祸颜墓里有什么东西,需要我的血,或者,是需要我才可以办到的,所以小叔这样算计我。 我听后,问君离。 “你觉得我小叔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只回答了我八个字。 城府极深,运筹帷幄。 下一秒,君离拉着我的手,想要走出大殿,我不免有些奇怪,将刚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这里不是祸颜墓的主墓室吗?” 他摇了摇头,说他这几天把祸颜墓里的几个门都走遍了,每个门内的结构都大径相同,可这八个门内,只有一个门,才是真正埋葬祸颜的地方,其余的七个都是迷惑人的假冢。 我深吸一口气,问君离。 “你还差几个门没走?” 君离没着急回答,而是拉着我朝着眼前出现的那条悠长小道走去,缓缓的说了两个字。 “死门。” 我忽然有种预感,小叔就在死门里面等着我们。 走了没几步,耳旁忽然传来几声急促的脚步声,君离一把将我拉到了暗处,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一把捂上了我的嘴。 我瞪大双眼,顺着君离的目光看去。 却看见顾以城带着一队人马出现在了悠长小道的尽头。 而这小道的尽头上,正刻一个大字。 死。 第五十七章有我 顾以城带来的人很多,全都站在他的身后,浑身上下裹在一个黑色大袍里面,乍一看就像是身后跟着一群影子。 他们走到死门的前面并没有着急进去,反倒是在死门的门前站了好一会,顾以城将目光转向我和君离隐匿的方向,嘴角一勾,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道。 “别躲了,我知道你们在。” 难道被发现了?我被吓的脑子一蒙,双腿顿时有些发软,而君离就像是听不见他说话似得,隐匿在暗处气息早已收敛到了最低。 就在我以为顾以城会亲自上前查看的时候,却见他将目光偏离,四处看了几眼,小声的嘀咕了句。 “明明闻到了墨香,难道早我一步进去了?” 话音刚落,顾以城便转身推开了身后那到死门,见他一脚踏了进去,我瞬间放松了不少,想要松口气,却被君离狠狠的捂上了嘴。 而顾以城却停下了动作,再次回头一脸傲然道。 “还藏吗?” 可顾以城和君离比腹黑哪能黑过君离?他越是想引出我们,君离却越是按兵不动,僵持了好一会,顾以城便觉得是自己有些多疑,头也不回的就带人朝着死门走去。 眼看着死门关上,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和君离在暗处又隐匿了好长一会,确定顾以城不会在回头的时候,这才从暗处走了出来,想要牵着君离进死门,君离却带着我往反方向走去,问我。 “想不想看墓里的风景?” 我一听,顿时有些惊讶,回头“啊”了一声,问君离。 “你不进死门了吗?” 君离却回了我一句。 “有人当小白鼠帮我们探路,急什么?” 我被君离这一本正经算计人的语气给逗笑了,跟着君离在这周围逛了好长一会。 在这墓里呆的时间越久,我便越感叹建造这座墓穴的人鬼斧神工,许多机关阵法都建造的十分巧妙,要不是有人提前帮我们走过了一遍,要不是君离在我的身旁,我或许才走没两步就能栽在这里。 在周围逛了几圈,刚打算回头往死门的方向走,余光一闪,却被眼前的一副壁画给吸引上了。 祸颜墓建造的精美庞大,之前不是没有见到过壁画,可这副壁画却十分巧妙,就像是有水在上面波动似得,栩栩如生,只看一眼,就再也无法挪去目光。 画上的女子看不清面容,可画里所呈现出的东西,却即为血腥。 女子本是穿着一身雪白的长袍,却被自己身体里流出的血液染的鲜红,身下是一处八卦所造的祭坛,祭坛上还被刻上了符咒的纹路,而女子体内流出的鲜血,则源源不断的填满祭坛上的纹路。 我盯着这副画看了好久,久到君离停下脚步回头问我在看什么,我这才反应过来,说我在看这墙上的画。 君离一听,面上闪过一丝差异,问我。 “画?” 我点了点头指了指一旁墙上的画道。 “你有没觉得这画像是在记录着什么?” 我边说边指,话音刚落自己回过头再想看那副画的时候,却被吓了一跳。 眼前的墙上哪还有什么画?我有些不信邪,猛地上前拿手去抚摸,直到手里传来那生涩触感的时候,我眼底这才闪过一丝迷惑。 眼前的墙壁明明全是砖瓦,难道是我看错了? 许是见我自己都有些不太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君离见状,也没说什么,一把上前拉着我道。 “差不多可以进死门了。” 我这才懵懵懂懂的跟着君离离开了所在的杜门,杜门小凶,也为中和,当要是落在的宫位是巽宫之时便为伏吟。 伏吟主静,主不动,顾名思义,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罩住,你无法突破只得在狭小的空间里。而这里,正是方才顾以城他们进入死门之前所经过的地方,虽然现在的杜门内一片祥和,可空气中那残存的血腥味和久未消散的煞气无一不是在告诉我,他们被伏吟局困的不轻,在这里发生过一场恶战,只不过被处理的十分干净。 回到死门的门前,君离一把推开了死门,迎面而来的除了浓浓的死气之外,便是空气里那飘散的腐臭味和血腥味。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大殿,与之前那些金碧辉煌的大殿不同,这里不但处处充满着死气,就连墙上,地板上,都没做任何点缀,完全是“原生态”的呈现在了世人眼前。 墙上挂着盏盏长明灯,将这满地棺材的大殿,衬的更加诡异。 棺材的板子全都被掀飞,里面的尸体不是没来得及诈尸就是被某种锋利的东西被切成好几瓣,根本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 先前杜门内的东西,顾以城还有心思整理,而死门里的一切这么凌乱,可以看出顾以城被这祸颜墓绕的,已经十分不耐烦了。 君离一把抱起我,三两下的从尸丛中一跃而起,还“顺便”的打出几分力道,让那些没有死透的漏网之鱼死的不能再死。 可没想到的是,这死门的结构和之前走过的那几门完全不同,眼前竟然出现了三道石门! 而顾以城还十分“贴心”的隐去了他走哪道门的踪迹。 可以肯定,当时他已经发现了我和君离,懒得点破,而他留下这满地的尸体,不但代表着他想进埋葬祸颜的主墓穴等的不耐烦了,还代表着,给我和君离一个警告。 君离站在这三道石门的面前,忽然笑出了声。 “没想到,还挺聪明的。” 听不出是褒是贬,却随意的拉着我走进了右边的那扇石门。 谁也不知道这三道石门后通往的地方会不会一样,可在风水中左吉右凶这个道理君离不是不懂,他却故意选择了一处凶门来走。 开门的瞬间,我的脑子还有些放空,自顾自的朝着前面走,却在才踏出没两步便被君离狠狠的朝后一拉。 一个没注意,我猛地撞上了身后的“门”上,皱着眉头刚想问君离怎么了,却猛地发现。 我们的眼前根本没有路了! 而我回头的瞬间,却发现我们之前进来的那道门竟然凭空消失了,而我和君离站着的方向则是悬崖峭壁中凸起的一块石头。 石头不大,最多容纳五个人,君离方才要是没拉着我,我估计一个踩空,就能跌下去了。 望着脚下的万丈深渊,我不由得头皮瞬间麻了起来。 这祸颜墓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其他七门弄的这么正经,到真的埋她尸体的地方的时候,就弄的这么“简陋”这么凶险,连个陪葬品都没有就算了,眼前没有路,一眼望不到头,只有一条破的不能在破的铁索桥,桥上还布满了黑雾,让人无法想像这条铁索桥到底有多长,也无法猜测,眼前即将出现的会是什么。 深吸一口气,我将目光转向君离问他怎么办? 他没直接回答我,反倒是走上前拽了拽这条铁索桥,拽动的瞬间,耳畔不断传来铁链撞击到一起那“哐当,哐当”的声音,还有那铁索桥上已经被岁月腐蚀了的木板从铁锁上掉落的声音。 我咽了咽口水,从一旁找了块大石头,朝底下丢去,想看看下面到底有多深,却发现两人巴掌大的石头朝下一丢,久久都不见回声…… 下一秒,君离回头问我。 “这条路敢走吗?” 我面色发白的摇了摇头,紧抿着唇说了句。 “不……不是太敢。” 君离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把握紧了我的手。 “再难的路,不是有我吗?” 第五十八章怕什么 君离的话音刚落,我的脸瞬间红了一圈,他却已拉着我,朝着这摇摆不定的铁索桥上走去,我走在他前面,他的双手握住我的双肩跟在我的身后。 下面是万丈深渊,深不见底,脚下的铁锁晃的厉害,仿佛下一秒就会断裂,前方满是黑雾,谁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可我却不害怕了。 忽然感觉自己再也不是身后空无一人,还有个人站在我的身后陪着我一步一个脚印走下去,我的心瞬间被填的满满的,甚至都忘了现在身处的地方,还回头看了一眼君离,可回头的刹那却被他轻轻弹了弹脑子。 “看路。” 我吐了吐舌头对他傻傻的笑了笑,这才继续朝着前方走去。 这条铁索桥特别的长,脚下的木板早就支离破碎,能断的都断了,所以我和君离根本就没走在木板之上,反倒是像踩钢丝一样走在这跳手臂粗的铁锁上,要不是君离帮我平衡,我估计没走两步就能跌下去。 耳旁的风浪很大,风轻轻一吹将本就浓重的黑雾吹的直接将我和君离包裹在了里面,看不清眼前的路,也看不清脚下的路,我一个踩空,差点掉了下去,君离的速度很快,一把拉住了我,可我却还是被吓出了一声冷汗。 下一秒,君离竟然将我横抱而起,蜻蜓点水般三两下的跃过了这条铁索桥,稳稳的落在了桥的另一头,落地的瞬间,君离将我放下,他的声音随风飘进了我的耳边。 “有我,怕什么?” 我抬眸看了一眼君离,紧紧的握住了君离的手,对他笑的跟个傻逼似得,却换来他的一脸嫌弃,和一句。 “真笨。” 还没等我反击,却见君离已经牵着我朝着前方的一条甬道走去。 这条甬道很黑,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深不见底,令人瞎想,甬道的上方挂着一块巨大的牌匾,这块牌匾是石头做的,上面刻了三个大字。 无名冢。 君离在这块牌匾前停了下来,望着牌匾上的三个字,幽幽的将无名冢三个字念了出来。 这三个字从君离的口中读出,别有一番风味,不由得我问君离。 “这里不是祸颜墓吗,无名冢是什么?”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说了句。 “无名冢就是祸颜墓。” 随后一把拉着我朝着前方这条甬道走去,这条甬道很黑,就像是漩涡一般深不见底,才走没几步,我整个人便陷入了黑暗之中,再回头,已经看不见来时的路。 周围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明明睁着眼,却像是个盲人一样,连脚下的石头都看不见,被石头一绊险些摔了下去,好在君离的手一直拉着我,不然我真能摔个狗吃屎。 “小心点。” 君离的声音响起,我止不住的朝着他的方向靠拢,就差没变成狗皮膏药贴在他身上了。 走了约莫有一会,眼前终于出现一丝光亮,我被这光照的一下有些没能适应,闭了闭眼,等我再度睁开眼的时候,却发现,我和君离竟然已经走出了祸颜墓?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四周的场景又是一变,天上依旧是万里长空,可我的脚下却尸骨成堆,一名女子,穿着一袭白衫,头发为绾半寸,驾着一台古筝坐在这万骨尸堆的正中央静静的弹奏,自成一个世界,满地的鲜血,半分没有沾染上她的白衣,战场的喧嚣也丝毫无法打破她曲中的宁静。 我望着这名女子,一时间看的竟然有些痴了…… 直至曲终,女子抬头,露出那张没有任何五官的脸,把我吓的浑身一颤,这才拉回了理智,我竟然一个人站在这尸骨成堆的战场之上,除了眼前的女子,和脚下那成堆的尸体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人。 君离呢? 我猛地回头,四处查看了一圈,却发现这里宁静的可怕,除了那名白衣女子朝我走来的声音,就只剩下了自己的呼吸声。 白衣女子没有五官,就这样静静朝着我走来的画面,把我吓的不行,想要后退,可一不小心却被身后的尸体给绊倒,一屁股坐在了尸体之上,手撑在身后,却摸的满手是血。 眼见着白衣女子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朝后挪动的频率就越大,直到最后,自己竟然弄的满身是血,在抬眼,白衣女子已经到了我的跟前,我吓的想要呼救,可无论我怎么哭喊,嘴里竟然连个声音都发不出来…… 刚想默念三声君离的名字,眼前却猛地一黑,一股天旋地转的感觉回荡在我脑子里,再睁开眼时,发现我竟然躺在了君离的怀中,见我醒来,君离紧锁的门这才松了开来。 “没事吧?” 君离的声音响起,我猛地从他怀中钻出,一个没站稳,差点摔了下去,他再次把我拥入怀中。 “小心点。” 我朝着四周看了看,却发现我和君离站在一个大殿之内,大殿很空旷,周围的墙上刻满了壁画,身后是先前进来的甬道,前方还有三扇大门,难道我刚刚,进入了幻境? 下意识的回头看了君离一眼,还没问出口,君离却早已猜到我想问的是什么,对我点了点头证实了我的猜想,问我在幻境里看到了什么? 我咽了咽口水,将刚才看到的一切说给了君离听,君离听后却沉默了,一手拉着我朝着前方的三扇大门走去。 和之前一样,这里的大门有三扇,这一次,却是君离开口,让我选走哪一扇。 选择之前,我问君离。 “快到主墓室了吗?” 君离一愣,看了看前方,幽幽的说了句。 “应该快了吧。” 我没在说话,在这三扇大门的前面都走了一圈,却发现在最中间的门,竟然有人进去过的痕迹! 而且这痕迹,还是故意用脚狠狠的踩在地板上,陷下去的一个坑。 我心底一颤,这脚印……该不会是顾以城留下的吧? 他到底想干嘛,第一个门的时候隐去自己走过的痕迹,第二个门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故意留下这么大一坑? 不过我还偏偏不想走他走过的门了,目光一转,我指了指左边的门,对君离开口道。 “走这个。” 君离没说话,连看都没看顾以城留下的脚印,就拉着我一把推开了左边的那扇石门。 石门打开的瞬间,一股冷风从里面吹过,直接吹进我的脖子后,冻的我一个没忍住,浑身上下打了个冷颤。 君离见状,将他身上的大衣脱下,盖在了我的身上。 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密道,密道很宽敞很干净,开门的瞬间,密道上的长明灯仿佛是遇到了空气,瞬间全部点亮,将整条密道内的东西,全都照应了出来。 密道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眼望去,恰好能看见密道的底部。 才走上这密道没几步,我便听见了小叔的声音,顾以城的声音,还有噼里啪啦的打斗声,棺材板子被掀飞的声音,哪怕离的这么远,却都能听的一清二,可见前方战况的激烈。 前方…… 应该就是祸颜墓的主墓室了吧? 祸颜的尸体,真的在那副红木棺材里吗? 我将目光转向君离,却见君离十分专注的看着前方的路,丝毫没被耳旁的这些声音所影响,许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回头看了我一眼,笑了笑。 “怕了啊?” 我摇了摇头,说没有,只是握着君离的手,更紧了几分。 双唇紧紧抿在一起,小声的开口问了声君离。 “那祸颜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第五十九章捅破阴谋 君离听后,脚步一顿,回头看了我一眼说了句。 “她挺不凡的。” 我听后刚想说些什么,却感觉自己的眼前一花,脚下一软,一个没站稳后退了几步挣脱出了君离握着我的手,撞在了一旁的墙上。 君离见状,问我怎么了,我尴尬的笑了笑说没事,揉了揉太阳穴,这才恢复了眼前的明亮,跟着君离大步走出了这条密道。 才走出密道,却发现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先前那杂乱的打斗声消失不见不说,四面八方传来那炙热的目光都能将我灼伤。 小叔和顾以城各站一边,苏绣和清净子站在小叔的身后,顾以城的身旁零零散散的站着几名黑衣人,空气中飘散的血腥味,还有脚旁的几具尸体无一不在告诉我战况的惨烈。 我在看到苏绣和清净子的刹那,心彻底凉了,可小叔却笑着对我挥手示意我过去,站在他身后的苏绣不断的对我摇头,眼底甚至还闪过几分惧意。 顾以城握着一把长剑,剑刃上还滴着血,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和君离。 “打架不叫上我?” 君离的声音自我耳边响起,握着我的手更紧了几分,四周很安静,安静的只能听见我和君离两人的脚步声,可越朝着前方走去,我眼前的视线就越模糊,脑子就越疼,我想要停下脚步,却发现自己竟然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 渐渐的,我的意识有些飘,以至于到最后,我只能看见他们的面部表情,张口说话的唇形,耳鸣的厉害,根本听不见任何声音…… 下一秒,一股难以言语的疼痛蔓延到我全身,我只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和我争抢这具肉体,像是想要把我的灵魂从这具肉体中挤走,越靠近那副红木棺材,这种感觉就越发猛烈…… 我害怕的想要呼救,可我却像是个局外人一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肉体跟着小叔,君离,顾以城交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道尖细的女声传进我的脑海当中,直击我的灵魂。 “就凭你,也配和我抢?” “你是谁?” 我问,可却换来对方一阵阵讽刺的笑意。 我想夺回身体的主动权,可每当这念头一闪过,便会有一股刺痛席卷我的灵魂。 白光一闪,白玉佩竟然从我的口袋里飞了出来,就在我以为它会救我的时候,它却稳稳落在了祸颜的棺椁之上。 只是瞬间,周围不断响起“轰隆隆,轰隆隆。”的声音,围绕在祸颜棺椁周围的铁棺材全都打了开来,里面的不是尸体,竟然躺着一具具死婴! 一座巨大的八卦祭坛从中央升起,那副红木棺椁稳稳的落在祭坛之上。 周围的风水彻底乱了,一股股莫名的力道从祭坛内发出,君离将我护在了身后,可我却明显的感觉自己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十分诡异的笑容。 下一秒,手里竟然幻化出一柄匕首,从君离的身后狠狠的刺在了他的心脏。 “不!” 我想要阻止,可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就连这道嘶吼,我都无法发出。 一股无力感自我的心间冒起,君离不可思议的回头望着我,眼底满是不解和失望,可我根本听不见君离到底在所些什么! 只是瞬间我只感觉自己的体内充斥着一股诡异的力量,猛地就对君离的胸口狠狠一拍。 我不知道控制我身体的人对君离说了些什么,君离不但没有躲闪,反倒无力的闭上了双眼,任凭这股力道打在他的身上,瞬间被震飞好远…… 君离被震飞的瞬间,我只感觉自己的心就像是被什么利器刺穿,停止了跳动。 而“我”却不屑的看了一眼君离,一步步的朝着小叔走去,在路过顾以城身边的时候,我能明显从顾以城身上感受到一股戏谑和玩味。 小叔望着朝他走来的“我”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可却和他身后那不断哭泣一只对着我摇头的苏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苏绣想要上前阻止什么,却被清净子狠狠的拉住。 站在小叔面前,小叔颤颤的伸出一只手,放在了“我”的脸颊之上,对“我”说了句。 “祸颜,你终于要回来了。” 这样的小叔,我还是第一次见,而我竟然能听见声音了?猛地想夺回自己身体的主动权,却听见脑海中传来一句。 “别费力气了。” 我能从这尖细的女声中听到一股浓浓的嘲讽。 “你到底是谁?”我反问。 可这道女声却传来阵阵笑意,说了句。 “你小叔不是说我是祸颜吗?” 抢占我身体的人,竟然是祸颜?我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却根本无力防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叔拉着“我”走上了祭坛。 “萧绝,再敢往前半步,我会让祸颜永远沉睡在棺椁中。” 君离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语气平静的吓人。 “我”与小叔停住脚步,回身与君离对视了一眼。 只一眼,好似堕入了九幽地狱,挣不脱,逃不了,我能清晰的感受到,我体内的“人”竟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小叔眉头微微一皱,似乎被君离这句话有些吓到,可却还是没有停下,拉着我转身继续往祭坛上走去。 轰鸣声突然响起,我和小叔再次停住脚步,背后却传来了君离的声音。 “茫茫酆都中,重重金刚山,灵宝无量光,照洞炎池烦,九幽诸罪魂,身随香云幡,定慧青莲花,上生神永安。今以本君之名,破除地狱,涤荡幽魂,诸天天神,诸地鬼神……” 这么古老的法周,我曾经在邪书里见过,叫做破地狱咒,这法咒应该已经遗失在历史长河之中了,没想到他竟然念了出来。 君离眸子渐渐变得冷冽,仿若杀神重生,手中剑指一并,而后摊手挥动一下。 这墓穴土地突然抖动了起来,霎时间尘土飞扬,阴风骤起,周遭棺椁发出了撞击之声,嘈杂无比。 君离的嘴角流出一丝鲜红的血迹,显然是刚才“我”捅在他心脏的那刀早就重伤了他。 可就这样,君离竟然还强撑着身子过来阻挠? 小叔看了看我,松开“我”的手道:“等着我。”。 下一秒,小叔往前迈了一步,不屑的看了君离一眼,“凭现在的你,也想拦我?” 君离双手突然舞动起来,捏了一个复杂无比的法印,而后道,“以敕为号,以令为命,听我号令!” 吼! 棺椁中的死婴,墓穴地上的尸体在这一刻,全都站了起来,整齐站在了君离身后。 小叔眸间一闪,眉头微皱,仿佛没想到受了重伤的君离竟然还能强撑到这地步。 “杀!” 轰! 死婴和尸体在接下来的刹那化作了饿狼,朝着小叔扑了过来。 顾以城站在一旁静静的凝望着一切,嘴角勾勾弯起,看戏的意味明显。 他…… 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什么? 只是小叔却在那些尸体靠近他的瞬间,双手一并,一个复杂无比的法印被他捏了出来。 下一秒,这墓穴中的阴气化作数百罡刃,如雨点刺了过去。 本就重伤的君离应声落地,一股鲜血从君离的嘴里喷出,胸口里也源源不断的流出鲜血,君离跌落的地面凹陷进一个巨大的坑洞。 我的心疼的瞬间揪在了一起,君离和顾以城的力量虽然都被封印大半,可深藏不露的小叔竟然……这么强? 我忽然好恨,恨自己从一出生就沦为棋子,却还一直认贼作父把小叔当作亲人! 难怪我没有父亲母亲,我的存在,不过就是小叔拿来复活祸颜的棋子吧? 凭什么我从出生起就要受人摆布,凭什么我的身体要让别人控制? 绝望的泪水从我的眼角留下,心中涌现出一股莫大的不甘。 凭什么?! 我不要! 脑海中猛地浮现出一股股画面,竟然是邪书里的内容,仿佛这本书与我的脑海早就合为一体,我猛地夺回了自己身体里的主动权,将原先抢占我躯体的那具魂体给挤了出去,想要逃,却被小叔狠狠的拽了回来。 小叔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似乎想不到在这种时候,我竟然还能夺回自己身体的主动权。 下一秒,小叔狠狠的将我丢上了祭坛,我想从地上爬起,可肚子里闪过的剧痛就像是有一把刀在我身上凌迟,疼的我浑身上下圈都抽在了一起。 一股暖流自我的双腿间留下,我猛地瞪大双眼。 “孩子……” 小叔却笑着走上前将祭坛中央那具红色棺椁给打了开来,对我说了句。 “孩子,也不是你的。” 我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浑身却像透支了一样毫无力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双腿间流出的血迹将身下这祭坛的纹路填满。 耳旁不断传来那名女子的狂笑。 “你拿什么和我斗?” “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的出生,不过是用来复活我的契机。” “……” 女子的声音不断响彻在我的脑海之中,我想要挣扎,想要爬出祭坛,可浑身上下却没有半分力气! 猛地,我从口袋里想要掏出那枚锦囊打开,掏出的瞬间,却见小叔的脸上带着浓浓的嘲讽,下一秒,从他的手里打出的一股力道,直接将我手中的锦囊打飞好远。 我的心底一沉,忽然“哈哈哈哈哈”的大笑了出来。 锦囊掉了。 我最后的一丝希望也没了吗? 下体不断流出的血迹刺痛着我的神经,一股莫大的求生欲自我心间升起,我缓缓的起身却被脑海中的一股刺痛狠狠击落在地。 “你觉得,你现在还能逃吗?” 女子声音冢的讽刺,戏谑,轻蔑,不断冲击着我的心脏。 我无力的闭上双眼,却在闭眼的刹那,看到了重伤的君离双眸不断的凝视着我。 从他的唇形,我读出了六个字。 “别放弃,你可以。” 我可以吗?我连自己都怀疑了起来。 我的眼神暗淡了下来。 君离的陪伴,“亲人”的算计,先前走过的无数坎坷,这一幕幕,不断的在我的眼前闪过。 如果连我自己都放弃了,又有谁能来救我! 我不能死,我一定可以的! 我连身体的主动权都夺了回来,凭什么轻易放弃?我望着君离,狠狠的对他点了点头。 下一秒,邪书竟然从我的体内飞出,一股莫大的力量将我的浑身笼罩。 被小叔打飞的锦囊竟然自动飞回了我的手中。 锦囊,开了…… 卷二:死而后生第六十章美人 锦囊打开的瞬间,周围挂起了刮起了狂风,将空气里那本就浓重的血腥味吹的到处都是。 金光一闪,一副画卷从锦囊中掉了出来,还没等我起身,顾以城和小叔却经动了。才靠近这幅画卷没两步,便被画卷冒出的一股力量打飞好远。 下一秒,画卷在半空打开,画里画着的是一副美人出浴图,可我看到这画卷的瞬间,整个人却吓傻了…… 这画里的人,竟然是穿着古装的我? 一股股力量自邪书涌出,顿时充盈遍布我的全身,像是被人附了体,却又清楚的知道,是自己在掌控自己的身体。 我猛地从地上站起,抬手将这幅美人图握在了手中,握上的瞬间,我只感觉自己像是握上了一块千年寒冰。一股寒气瞬间席卷我的右手,可我却感觉…… 好舒服? 仿佛这冰冷的寒气,和我浑身上下的气息早就融为一体,我闭上双眼,清晰的感受自己体内静脉的流淌,睁眼的刹那,猛地爆发出一股力量,将原先附在我体内的那名女子给震了出来。 女子被震出我体内的瞬间,小叔猛地上前,将她搂入怀中。 “你敢伤她!” 一股杀气自小叔的体内瞬间爆发,一边安抚那名女子,另一手猛地掐诀,这个术法我认得,是刚刚攻击君离的刀山决! 一股怒气自我心间冒起,我抬眸,只出一手。便拦下了空中阴气所化的百罡刀,抬出的那只手在空气中紧紧一握,猛地一转,仿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小叔捏出的刀山诀如数还给了他。 小叔的眼底闪过震惊,运筹帷幄的他,根本没有想到会出现这么大的变故,在想掐诀阻挡,却已经来不及,猛地将那名女子的魂体藏在身后,硬生生扛上这道猛烈的攻击。 “伤我者,百倍还。” 冰冷的声音自我口中响起,浓浓的阴气将我笼罩,联合着八卦祭坛着诡异的气氛。却将我衬托的庄严无比,宛若神明。 浑身的血液不断在我身上快速的游走,我的脸上忽然绽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配合着我这双充血的眼眸,竟让人有种妖治的诡魅。 我一步步的朝着小叔和那名女子的方向走去,每走一步,小叔便后退一步,而我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灿烂。 “弱,就代表一定是任人宰割的绵羊吗?布下这么大盘棋,让我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想要请君入瓮?那我偏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引狼入室!” 话音刚落,小叔却动了,从身后拿出一柄拂尘,双手快速恰绝,猛地将铁棺材里的死婴,和地上的尸体全都召唤在了眼前。 下一刻,我的朱唇亲启,对着空气轻声说了一个字。 “破!” 还没等那些死婴和地上的尸体出现在小叔面前,便被空气中的一股力道,碾成了粉末。 死婴和尸体中的血液瞬间喷了出来,将周围的空气笼罩上一层朦胧,却像是为我点缀了几分血色背景,越发妖艳。 小叔的眼色一抖,根本无法相信,我竟然会爆发出这么大一股力量,还想要快速掐诀,却挡不住我在空气里轻轻一抓,猛地隔空将小叔丢上了祭坛。 把小叔丢上祭坛的瞬间,我的脚下踏出了八卦罡,双手快速掐诀,口中吐出流利的咒语,将小叔禁锢在了祭坛之上。 小叔想要逃,却根本无能为力,不断在八卦祭坛中掐诀,却在手诀掐到一半的时候,被我所下的太极阵所反噬。 余光一闪,却见那名被小叔护在身后的女子想逃,我轻轻一侧目,她便害怕的浑身发抖僵在了原地,半点没有先前嘲讽我的得意。 果然,是欺软怕硬。 我嘴角轻轻勾起一抹嘲弄,一个念头闪过,周围的阴气皆为我所用,猛地将那名女子的魂体拖在半空,心念一动,猛地将她狠狠的砸在了八卦祭坛之中。 周围安静的连一根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的一清二楚,我笑着朝着祭坛上走去,肆意感受着小叔眼底的震惊,女子眼眸中那颤抖的害怕。 女子明明长得顾盼生辉,巧笑倩兮,明眸皓齿,唇红齿白,让人一眼,便挪不开神色,却生了一副极为恶毒的心肠。 哪怕她害怕的浑身发抖,可她眼底那浓浓的不甘和杀意,还有那歹毒……却被我一一收入眼低。 我走上祭坛,一手勾起女子的下巴,强迫她看着我,而小叔却激动的不行,猛地抄我扑来,想要阻挡我的动作,却被我大手一挥,狠狠的打在了红木棺椁的上面,许是力道有些大,小叔摔在红木棺椁上的瞬间,口中喷出一股鲜血,与我先前流在祭坛上的血液交融在了一起。 我浑身是血,狼狈到了极致,可我身上涌出的气息,却让人不容小觑,如同君王降世,势不可挡。 小叔无力的躺在祭坛之上,一双眼眸紧紧将我锁住,开口道。 “萧晓,怎么说你也是我和你奶奶养大的,养育之恩,没齿难忘,你竟然敢逆我?” 我的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个极具诡异的笑容,本是一只食指勾在女子下巴之上的手,也变为狠狠的上她的下巴。 许是力道有些大,她一个吃疼叫了出来,发出的声音那叫一个,惹~人~爱,和先前威胁我,睥睨我的声音可不像是同一个人。 我紧捏着这名女子的下巴,一个抬眸,看了小叔一眼,一连串的笑声自我口中发出,笑完片刻,反问小叔。 “养育之恩,你也配?” 话音刚落,手下的力道又重了几分,女子吃疼想要挣扎,却被我一个眼神,狠狠吓的锁了回去。 我嫌弃的看了她一眼,“呵呵”的笑了两声,问小叔。 “传说中的祸颜,就这么弱不禁风?” 小叔脸色一僵,连忙解释开口道:“她死时魂魄被消散了,这只是她的命魂。” 我一听,乐呵呵的又笑了,她先前在我身体里那嚣张的样子,可不像是魂魄散了的“人”呐。 我捏着她下巴的手轻轻松了开来,却在下一秒,狠狠的捏上她的脖间,一手握着从锦囊里掉出的美人图,一手将她拎起,朝着八卦祭坛中的红木棺椁走去。 刚想开棺,小叔强撑着身子想要阻挠,却被我又是一掌狠狠的打了回去。 “茫茫酆都中,重重金刚门,灵宝无量光,照洞炎池烦,九幽诸罪魂,身随香云幡,定慧青莲花,上生神永安,今以本君之名,破除地狱,涤荡幽魂,诸天天神,诸地鬼神.......” 小叔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这道法咒我可并不陌生,不正是刚才君离想要救我念出的这道破地狱咒吗? 要知道这道法古老的都快要在消失进历史长河之中了,小叔这是现学现卖,还是藏的太深? 霎时间周围的阴气暴涨,全都涌进了这硕大的八卦祭坛之中,而我脚下的祭坛竟然开始快速旋转,小叔这是想拿破地狱咒当楔子,启动八卦祭坛吗? 我回眸的瞬间,望着小叔那通红的脸色,忽然笑了,想要使出这破地狱咒本就不容易,再加上他想要接连触发八卦祭坛,更是难以登天。 “你忘了,你方才被自己的刀山决反噬重伤了吗?” 我开口,嘴角的戏谑不由得加深了几分,甚至都懒得开棺,想要看看小叔,哦不,是萧绝,是怎样被自己反噬而死。亚木东亡。 可下一秒,萧绝却猛地将手中的拂尘捏碎,从拂尘中取出一副美人图。 第六十一章杀了她! 我一见这美人图,脚下的步伐顿时停了下来。 该死! 这萧绝藏的可真深,我竟然忘了他也有一卷美人图。 虽然我还没弄清楚这美人图究竟是拿来干嘛用的,可先前从锦囊里掉出的那卷美人图威力可不一般,萧绝和顾以城还没靠近,便被打飞好远。 萧绝猛地将这卷美人图朝空中一抛。美人图徐徐展落,屹立虚空不倒,画上女子盘坐树下弹奏古筝,没有五官,但是她的衣服,我却熟悉得不得了,跟我在幻境中见到的那名女子,一模一样。 轰隆一声,美人图发出一道金光,勾动这四周阴阳之气流转,八卦祭坛也开始缓缓转动。 而就在这刹那,原本受伤躺在地上的君离却消失不见了,没等我多想,萧绝手并剑指看向我。许是美人图的触发给了不少底气,冷声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可你却紧揪着祸颜不放,那么现在你想逃,都逃不掉!” 杀意乍现,他的眸子从没这么冷过。 我一听,莫名的有些想笑,纵然周围的气氛如此冷峻,可我还是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萧绝,是我紧揪着祸颜不放,还是你们,紧揪着我不放?” 话音刚落,我浑身上下的阴气越发浓烈,眼眸中寒光一闪,紧紧将萧绝锁住。双手刚打算掐诀,却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几步,因为我从他身上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萧晓,需要我帮你吗?” 这时一直在旁看戏的顾以城满带戏谑开口,我虽涉世不深,也能看出他根本没有帮我的心,剜了他一眼,并没理会。 我之前伤到那个女人,让萧绝大为震怒,本就对我心生杀意的他,更加想将我斩于此处。 “萧晓,你空有美人图,却不知道其中奥秘,也好。我是你的小叔,有义务让你见识见识。” 萧绝道了声,语罢。这墓穴之中阴阳二气突然泾渭分明,一方阴冷极寒,一方炽热无比。 这是美人图上的力量,竟然可以勾动整个墓室阴阳气,让我震惊无比。 “你不怕这墓室蹋了吗?”我问了句,脑海中却也开始盘算抽身的办法,现在爆发出的力量,是邪书的。不属于自己,要是和萧绝硬碰硬肯定玩不过他。 美人图的奥秘有很多,我想知道,可现在却根本不是时候。 “哼。”萧绝冷哼一声,手中突然出现了三枚铜钱,往空中一抛,径直落地,不偏不倚,正好呈正三角之势。 我知道这三个位置的摆布意义,邪书里的奇门遁甲之术也曾写过,为天地人三才之势。 “天中之首,地中之尊,神中之神,邪中大魔,魂中之灵,万恶之鬼,极邪之尸,百鬼录名,尊吾号令,敕令一出,万劫全销。” 轰隆隆。 山崩地裂之势传来,仿佛地中恶魔将要破土而出。 “大力鬼王一族,闻我关名,速速降临,令!” 数百鬼魂从地底涌现,竟齐齐对萧绝跪拜,高呼一句。 “参见萧公。” 萧绝微微颔首,往前一指。 “杀了她。” 指的方向是我的,而我却能从萧绝那有些晃动的身影中看出,他自己都有些难以支撑美人图的力量。 数百鬼族齐齐应声。 “是” 大力鬼是鬼魂的一种,由力大无穷之人死后幻化,不少书中有过记载。 我望着这场景有些害怕,不断的朝后挪动,却猛地想起邪书中奇门遁甲的指数。 万物相生相克,天克地,地克人,人克天,鬼为地,想要克鬼,就要让自己升入天位。 邪术中有个法术,叫焚魂术,用心火焚烧灵魂,短时间让自己灵性达到天人境界。 三十六天罡之术中,有一撒豆成兵之术,若想有自己意志入住的压阵之物,这是最好方法。 灵光一闪,下一秒我猛地咬破手指,狠狠一吸,随后喷出鲜血,用自己的血液,布下一杀阵。 邪书里的内容,仿佛浑然天成的印在了我的脑子里,我闭上双眼,感受着周围阴阳两起的流动,睁眼的刹那,流利的咒语从我口中吐出。 “东斗青龙,西斗白虎,南斗朱雀,北斗玄武,今弟子萧晓以魂为引,折寿为敬,告示上天,拜请诸神,助我辟除幽魂。” 此阵乃杀阵四象阵,召唤传说中才存在的神灵,入住到压阵之物中,克制鬼魂,四象分别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周围轰隆隆的声音响起,杀气一层一层从空气中叠加,可我却觉得不够,猛地咬破舌尖,朝着杀阵喷出一口舌尖血,舌尖血猛地化为一道煞气,加持了四象阵的威力。 萧绝一见,仿佛无法预料他借用美人图的加持我竟然还能施展出焚咒。 更想不到的是,我从小就跟着他和奶奶身边长大,他们根本没有和我提及过任何道家的东西,可我现在却将这一切倒背如流不说,施展起来,可不比他差上半分。 我心中忽然非常感谢房东老婆婆,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以那么诡异的形象出现,却一直在暗处默默帮我。 轰隆一声,四象阵启动,四方神灵加持神力进入阵中,血光大作,血网纵横交错,铺天盖地压了下来。 向我涌来的大力鬼在刹那间被这血网压在其中,不能动弹。 砰砰砰。 大力鬼在血气中哀嚎着消散。 而此时萧绝眉头一紧,猛地大喊一声。 “百鬼录名,杀神白起,闻我关名,速速降临,令!” 四象阵在他念咒的瞬间失去了作用,血气消散在了空气之中,那些被束缚住还没来得及被血气消灭的大力鬼全都站了起来。 我惊奇不已,还没来得及多想,那些大力鬼突然齐齐跪了下来。 萧绝目光看着他的前面,大力鬼微微抬头注视前方,他们在等待什么人的出现。 “参见杀神大人。”大力鬼王突然高呼了起来。 轰。 一缕缕黑气从土地中腾起,一个身着甲胄的男人出现,手持一把长剑,眉宇间的肃杀令人胆寒,他的身上,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在他出现的刹那,原本跪着的大力鬼一族,竟然嚎哭了起来。 “惊天地,泣鬼神。” 我终于知道了,这个杀神是谁,古秦国最为杰出的降临,一生征战无数,所到之处众生城府,以杀止乏,因他而死的人,足有数十万,杀神白起。 我后背有些发凉,放在暗处的手紧紧攥了攥,小声的嘀咕了句。 “邪书里写的传说竟然是真的,真有这样的人。” 这男人默然扫视前方,以统领万千军魂之威注视众生,而后转身看向萧绝,淡淡道:“你以美人图召我出现,所为何事?” 萧绝上前望着白起,却又不卑不亢的说了句。 “请杀神大人帮我斩杀一人。” “是谁?” 萧绝指向了我:“她。”亚木共巴。 “好,做完此事,美人图再不能限制于我。” 白起语毕,面色冷峻的看了我一眼,毫不犹豫的举起手中长剑,指向了我。 杀神白起,杀人如麻,剑不沾血,本就一声杀戳的他,多杀一个人,并不算什么。 可我怎能就这样死在他的刀下? 下一秒,我猛地催动邪书上的力量,脚下踩出了八卦罡,双手刚想要掐诀,却猛地想起。 白起是美人图召唤出来的。 可美人图…… 我不是也有吗? 在白起的剑刃快要指向我胸口的前一秒,我猛地将手里的美人图展开。 呼地一声,美人图顺势悬浮在了半空。 杀神白起的攻击也顿时停了下来。 第六十二章君临天下 白起停下,抬头看着停留在虚空中的这卷美人图,我学着萧绝的动作,双手掐印念道:“百鬼录名,杀神白起,闻我关名。速速降临,令!” 只是念完咒却没半点反应,我念错了? 同样是美人图,同样是那法咒,同样是召唤白起,为什么我念的会不起作用? “太好笑了,你以为杀神大人是什么人都能召唤的吗?就算你有美人图,又能怎么样。”说话的是萧绝身后的那个女子,言语中尽是挑拨。 她的目的达成了,白起嘴角微翘,冷冷笑了声,手中长剑指向了我:“卑贱的凡人,为你刚才的行为付出代价吧。” 白起杀人太多,无数人的怨气汇聚到他的身上。却不能奈何他,最终这些怨气变成了煞气,如今他已经怒了,煞气四散涌动,他周围三米范围,万物枯寂,没了生机。 嗤啦一声,白起长剑落了下来。 这把剑已经杀了太多人了,其上怨气太重,剑锋挥动,阴气随之而舞动,如万把利刃忘我这边刺了过来。 见状,我探脚出去。 这是我最后底牌了,奇门遁甲之术中,有罡步的分类,原本是用来向上天表达自己意愿的步法。现在正好刚好可以用上。 七星罡,模仿北斗七星排列,可用来躲避。 见我施展出这步法,萧绝、顾以城神色大变,就算是杀神白起,也十分诧异。 只是好景不长,才刚踏步出去,灵魂刺痛无比,我口鼻中流出了鲜血。 萧绝松了口气,笑了笑道:“你之前施展了焚魂术,灵魂一直处于焚烧状态,这七星罡步,不是现在的你能施展出来的。” 杀神也戏谑一笑,剑锋落了下来。 我手指一并。喊道:“图来。” 呼地一声,美人图降落下来,挡在了我前面。 轰隆。 白起长剑落在了美人图上。发出轰鸣声,很奇怪,美人图竟然没破碎。 我也松了口气。 白起却诡异一笑,道:“本将军要杀的人,还没人能挡得住。” 语罢抬脚直接踢了过来,足有万钧之力,美人图被他一脚踢飞了出去,我也顺势往后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墓穴石壁上,嘴里鲜血流得更欢了。 白起看着我笑了笑,迈步缓缓走了过来,将长剑架在了我的脖子上,说道:“你懂的术法不少,但是这是男人的时代,下辈子可以投生到本将军麾下。” 说完举起了长剑,直接对准我脖子挥了下来。 终于到了这刻,我虽然不甘心,却无力反抗了。 砰…… 就在长剑靠近我的刹那,白起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击中,径直往旁边移去,踉跄好几步才站稳,冷冷看着墓穴口,眼里露出了嗜血的光芒:“阻挠本将军者,杀无赦。” “我的女人,你也敢碰?” 熟悉的声音响起,一股带着帝王之气的力道猛地将白起指向我的剑“哐当”一声弹飞好远。 下一刻,君离便踏风而来,一双银红交叉的瞳孔闪着妖媚,可眼眸中那浓浓的杀意,比起杀神白起,都不差分毫! 冷风一吹,将他那一头墨发吹起,刹是风华绝代。 白起见到君离那刹那,神色大变。 “竟然是你!” 君离那冰冷的眼眸中却未因白起这声颤抖而有任何波动。 “想好,怎么死了吗?” 若说之前的白起出场,惊天地泣鬼神,可和君离这睥睨天下的气势一比,却弱了千万倍。 白起嘴角蠕动几番,只把手中剑手了起来:“如果是你要护这个女人的话,我不跟你打。” 白起说完转身准备离去。 萧绝见状,连忙开口。 “杀神白起,美人图的桎梏。” 许是见白起要走,萧绝连先前称呼的白起大人,都变成了杀神白起。 话没说完,白起骤然转身,浩荡煞气席卷向了萧绝。 轰隆几声,萧绝周围的铁棺材刹那间化作了碎片,仅剩那具红木棺椁未惊分毫,萧绝和那女人猛地惊了一下。 “本将军做事,还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白起冷声说了句,然后毅然转身走了。 白起走后,君离迈步向我走了过来,伸手扶起了我,说道:“天塌下来,我帮你顶着。” 我吞了口口水,呆呆恩了声,心中瞬间被填满。 君离随后看向了萧绝,道。 “我的女人,不是你能动的。” 下一秒风云四起,将整座墓穴的尘土全都吹了起来,周围不断响起“轰隆隆,轰隆隆。”的声响。 仿佛是墓穴外面的天,早就变了色。 山崩地裂的声音,雷云不断翻腾的响声透过墓穴传入我的耳中。 望着君离这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的侧脸,我忽然一愣…… 君离怎么,穿的是古装? 下一刻君离提起手中长剑,霎那间怒动释天,剑间倒转,仿若血染江山。 萧绝见状,猛地将身后的那名女子又护上几分,脚下踏出罡步,手中不断快速掐诀,猛地念出一道咒语。 “诸天请灭三恶,斩绝地根,青帝护魂,白帝侍魄,赤帝养气,黑帝通血,黄帝中主,万神无越,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杀!” 话音刚落,他身旁的那卷美人图更加明艳了几分,发出的气势隐隐都有即将盖过君离的架势。 君离见状,银眸中闪过浓浓的笑意,嘴角一勾,十分不屑,忽然停下手里的动作,回头看了我一眼。 “萧晓,画给我。” 我愣愣的将手里的美人图放在了君离手中。 君离接过,将美人图放在手中轻轻一抖,展开后,朝空中一挥,却见这幅美人图猛地和萧绝手中的那幅纠缠在了一起。 “美人图,还是我教你怎么用吧。” 君离的声音再度响起,可萧绝听后,眼中竟然闪过一丝惧意,先前那嚣张的架势骤然消失。 “你……你恢复记忆了?” 萧绝怕了! 看到这样的君离,萧绝怕的甚至我都能从他的眼眸之中看出,他想要逃…… 君离没说话,却只是在笑,笑的让人根本看不出他内心的波动。 “哎呀,坐在一旁看戏,真的好无聊呢。” 顾以城的声音自我耳旁响起,他要不说话,我还真忘了这里还有他这个人。 可君离和萧绝的目光,却一刻都没有停留在顾以城的身上,将他无视的彻底。 天空中不断响起碰撞的响声,君离丢出的那卷美人出浴图的光芒越演越烈,反观萧绝的面色,却越来越惨白。 从他在暗处紧捏发紫的手中可以看出,萧绝的大限已经将至。 他本就受了重伤,又被自己的力道反噬,强撑着身子的他,哪是君离的对手? 可这一切,全是他自找的。亚木鸟血。 人若犯我,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斩草除根! 下一秒,空气中传来“砰砰砰”的响声,萧绝手中的那卷美人图被打落在地,萧绝猛地后退几步,望着我和君离,手里缓慢掐诀,还想在做反击,可君离却不给他半分机会,将美人图放回我手中,骤然拔剑,蜻蜓点水几下,便激起千层浪花,天空中幻化出千万柄长剑的分身。 只听“咻”的一声,猛地朝着萧绝飞去。 耳旁不断传来那名女子惊恐害怕的尖叫声,还有一旁看戏的顾以城,那嘲讽的“啧啧”声。 只听“噗嗤”一声,萧绝竟以一己之力,抵挡住了君离的这道攻击,身后的女子连个剑芒的威压都没有波及半分。 鲜血,猛地从萧绝身上翻涌而出,此刻的他早就成为了一具“血人”。 我有些不忍心,刚想别过头去,却猛地听见空气中一道充满怒意的声音。 第六十三章不能丢下君离 “萧晓,你们敢!” 怒喝自外面传来,奶奶随后走了进来,当她目光停留在我身上时,我瞬间如堕冰窟,那么冷。那么寒。 奶奶想杀掉我! 她虽然没说,但是她的眼神已经告诉我了。 从没想象过会有这么一天,这个曾经对我万般照顾的老人会想要杀掉我。 “奶奶。”我尝试着喊了一声。 可奶奶的眼眸却冷的可怕,像一把锋利的剑刃狠狠的看了我和君离一眼。 儿时的无数片段,一幕幕从我眼前闪过,是那么的温馨,那么的真实,要是我知道结局会是这样,我宁愿从未有过。 奶奶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药丸,塞进了萧绝的口中,君离见状,提剑便想要出招,却被我拦下。亚木丸圾。 我轻轻的对君离摇头,说了两个字。 “算了。” 我所受的苦难。就当的还报奶奶,小叔对我的养育之恩,从今往后与他们……一刀两断。 可正当我想拉君离走的时候,奶奶却猛地转过头,眼底的杀意毫不掩饰。 几枚五帝钱从奶奶的手中飞出,划破空气,猛地从我和君离的方向飞来,君离把剑,狠狠的挡下,猛地松开了我拽着他肩膀的手,笑了笑。 “看来,有人不愿意领情呢。” 君离的话音刚落,脚下的地板却猛地开始晃动,还没等我回过神来,便被君离一把搂在了怀中。 周围的地转猛地被一股力道撬起,整座大殿面目全非。一道庄严而古老的力量盘旋在四周,刹那间,奶奶的声音自我耳旁响起。 “茫茫酆都中,重重金刚门,灵宝无量光,照洞炎池烦,九幽诸罪魂,身随香云幡,定慧青莲花,上生神永安,今以本君之名,破除地狱,涤荡幽魂,诸天天神。诸地鬼神.......” 这是…… 破地狱咒! 与之前萧绝还有君离施展的不同,奶奶念出的法咒带着一股庄严和神圣。 君离一见这状,顿时也有些紧张了起来。 耳旁不断传出沙子落下的声音。我刚想抬头一看,却猛地被一股力道击飞,狠狠的撞在了墙壁之上,墓穴的吊顶也顺势坍塌,前面灰蒙蒙的一片满是掀起的尘土。 天空中不断翻滚着雷鸣,仿佛只要一个契机,便能落下,将这片墓穴劈的面目全非。 几到光影闪过眼前。竟是一道道天雷从天空中滚滚而下,几个呼吸间,天空中又是一片沸腾,竟从天空中落下了红色的细雨。 这滴滴红色的细雨,宛若鲜血飘浮在半空,明明没有半点血腥味,却将整个气氛衬托的相当诡异。 我深吸一口气,想在这废墟中寻找君离和奶奶的声音,身后却猛地一凉,僵硬着转过脸,却看见顾以城那似笑非笑的脸庞。 该死的! 竟然忘了顾以城还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看戏”。 他摸了摸我的脸颊,“暧昧”的对我说了声。 “别淋病了。” 我咽了咽口水,害怕的想要后退,可才踏出一步,便被身后废弃的砖块给狠狠绊倒在地。 一个猝不及防,手狠狠的撑了下去,撑的掌心处一片鲜红。 “受伤了啊?” 顾以城的声音响起,语气中满是“心疼”。 我不断的朝着四周望去,想要寻找君离的身影,可除了听见耳旁各种爆破声,打斗声之外,连个人影都看不见,由此可见,状况的激烈…… 而我的心,也凉的不能再凉。 萧绝骗我,我看不穿,还可以理解,毕竟我和他相处的时间不多。 可奶奶…… 从小将我“悉心”带大的长辈,却是为了一个阴谋,而这阴谋,便是想要了我的命! 我紧握着手中那卷美人图,轻轻的想朝身后挪动,顾以城却站在原地不断的凝视着我,没有动静的他,嘴角那若有若无的笑意,却让我的心,更加慌了! “你……你想怎么样?” 我停下手里的动作开口,心底却在盘算该怎么找到君离逃跑。 我不断的集中念头,想要唤出邪书的力量,可这邪书就像是死了一样,连股阴气都冒不出来。 我想要掐诀施咒,却猛地发现,没有了邪书的助力,我别说是咒语了,连个诀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掐! 顾以城没回答我,而是笑着上前,一把将我从地上拽起,还十分贴心的,从他口袋里掏出了那张手帕,帮我把手上那尘土擦的一干二净。 擦完我想要收回手,却被他一把狠狠的拽住,低头,将唇放在了我的耳边,轻声道。 “你看,现在你孩子也没了,我娶你如何?” 我被他这句话吓的猛地瞪大双眼,浑身发抖,一时间竟有种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觉。 我知道君离就在一旁,被奶奶缠着打的不可开交,我一边担心,君离会有危险,一边想喊他过来救我…… 可顾以城却看穿了我心中所想,下一秒,脸色聚变,冷冽的目光注视着我,一字一句的开口。 “现在,跟我走吗?” 我刚想摇头,却见他眼底的目光瞬间冷上了几分,把我冻的后背直发凉。 见我没动静,顾以城也不着急,对着我阴沉的笑了笑,随后猛地拉起我的手想要带我走出这墓穴,我想要挣扎,却见他带来的那几名黑衣人早就围在了我的身后,我根本没有可以逃脱的余地。 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被气的要命! 忽然有些后悔,没有早点接受房东老婆婆的传承,哪怕修炼的是邪道,可不管你修炼的是正是邪,只要你的心是正直的,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那你修炼的术法,还能被成为邪术吗? “放了她吧。” 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我在听到这道声音的刹那,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下意识的跟着顾以城回过了头。 来人…… 竟然是房东老婆婆? 顾以城和房东老婆婆早就是老相识了,可奇怪的是,一向谁的面子都不给的顾以城,此刻的眼底竟然带着一股尊敬和复杂。 我被顾以城这态度吓了一跳,还没缓过神来,他竟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放开了我。 领走前,对房东老婆婆点了个头,房东老婆婆不卑不亢的回了一个表情,走上前,猛地就想带我走。 我没有立即挣脱房东老婆婆的手,反倒是将手指向了君离的方向,开口道。 “君离还在这呢。” 可房东老婆婆竟然对我说了句,不用我管,现在不走,呆会就走不了了。 我被她这句话吓的不轻,呆会都走不了,该得发生多大的变故? 那我更不能将君离丢在这里了…… 可还没等我开口,房东老婆婆竟在我身上贴了块紫色的符咒,我只感觉自己天灵盖一疼。 下一秒,便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肉体,竟然跟着房东老婆婆朝着洞外走去。 虽然知道房东老婆婆不会害我,可我整个人却是慌的不行,刚想开口劝阻,却被她一个冰冷的眼神给吓的咽了回去。 我不想走,她都能贴块符咒让我自动跟上,要是我敢开口,估计她都有办法让我闭嘴…… 可我的心,依旧是七上八下万分焦急,想要呼喊君离的名字,却又害怕他会因我而分心。 随着我被房东老婆婆带出了墓穴,走上无名村的时候,天空已经恢复了晴朗,虽然整座村子的风水依旧古怪,可原先枯萎的花草却纷纷重新冒起了生机。 出来后,房东老婆婆将贴在我身上的紫符摘下,摘下的瞬间,我猛地回头朝着墓穴内跑去。 我不能丢君离一个人在那里! …… 第六十四章孩子没了 可我才走没几步,便被房东老婆婆的一句问话,停下了脚步。 “你恨吗?” 我知道,她问的是我恨不恨萧绝和奶奶,脚步一顿,轻轻回头看向房东老婆婆。摇了摇头说。 “不恨。” 房东老婆婆忽然间笑了,深深的皱纹爬满她的全脸,配合着她那阴冷的气息,竟让我觉得房东老婆婆诡异又慈祥…… 她走上前,将一块冰凉的东西放入我的手中,我低头一看竟然是先前飞走的白玉佩!低头的瞬间,她却将放在我手里的白玉佩,连同我手里拿着的美人图,兜里的邪书全都拿走,随后开口道。 “没有了这些身外之物,你一无所能,这样的你回去只会是给君离添麻烦。” 还没等我开口,房东老婆婆便接着道了句。 “况且,他们已经不在那里了。” 我自知自己回去肯定是累赘一枚。可我还是放不下,我想亲眼见到君离安全,才能放心离去。 许是见我还想回去,房东老婆婆叹了一口气,对我道。 “相信我,君离不会有事的。” 我一听,猛地回头问了句。 “真的?” 房东老婆婆点头,我悬着的心这才落下不少。 她将白玉佩,邪书,美人图全都放在了我的手中,目光郑重的开口道。 “先前我让你签下那房产转让书的时候,就是以那张纸为楔子,想将你收入门下,当时的你是在不懂情况的时候签下的契约,那么现在的你,愿意成为我门下的弟子吗?” 现在已经是清晨。周围的天灰蒙蒙的亮了,我从来没有想过,房东老婆婆会当着我的面,在这种情形下收我为弟子。 刚想思考,却猛地想起方才房东老婆婆问我的那句,你恨吗。 我不恨,真的不恨,我不恨奶奶,萧绝算计我,我恨我自己,我恨我自己的无能,恨我自己渺小,小到被人玩弄于鼓掌,却无可奈何。 我刚想点头。周围却刮起一阵凉风,风中带着一股股腥臭的气息,只是一闻。我猛地有些想吐,而我身上的衣服早就破的到处都是破洞,被这风一吹顿时有些冷,双腿抖了抖,却猛地感到一股粘稠的东西…… 下一秒,我猛地将手摸在了自己的肚子上,却发现本来隆起的小腹此刻竟然扁了下去…… 刹那间,脑海闪过自己被小叔肚子朝下。狠狠甩在祭坛上的画面…… 祭坛上留着的血,不但有我的,还有……我肚子里孩子的。 闭了闭眼,我问房东老婆婆。 “我的孩子真的没了吗?” 房东老婆婆却给了我一块琥珀,琥珀是空心的,可放在我的手中却莫名的带来一股暖意。 “这是……?” 我开口问道,房东老婆婆却含糊的告诉了我一句,孩子不会真死,只是失了肉胎,被祭坛上的煞气打散了魂魄,这块琥珀可以拿来聚魂,时日一到,魂魄聚集,孩子会回来的。 我听后问老婆婆,这时日究竟是多久,她却没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 直到我问她,这孩子,是不是君离的的时候,她却愣了下,随后对我点了点头,说,是。亚斤广圾。 我心中瞬间一喜,可一想到孩子的事情,我眼色瞬间又淡了下去。 我想问房东老婆婆,既然萧绝算计我,不过是想用来复活祸颜,为什么之前要那么大费周章算计我和君离上……床。 为什么还想要算计我和君离结阴亲? 可房东老婆婆却回答我说,等我强大到能靠自身的力量与他们对持的时候,我便会知道了。 语毕,谁也没有说话,忽然安静的僵持了许久,直到我的心,彻底定了下来,认真的对准了老婆婆的眼睛。 下一秒,猛地想要下跪拜师,她却一把拉住了我说,这里不是地方,随后带着我,走出了无名村。 出村子的时候很奇怪,我心中冒起了几分预感,这村子,我很有可能还会回来,而且……是一个人。 房东老婆婆没有带我回去,反倒是带我进了一家酒店,让我泡好了茶,正式下跪,磕三个响头,在将泡好的茶奉上,这才拜好了师。 拜师完的刹那,房东老婆婆忽然对我笑了,问了我句。 “你不怕你入的,是人人喊打的邪教?” 我摇了摇头说了句: “术法不分正邪,而看施术人的用途。” 房东老婆婆欣慰的笑了笑,对我道了句。 “心静者高,高者俯瞰世界。心和者仁,仁者包容万物。心慈者深,深者淡对冷暖。心慧者安,安者笑对人生。” 老婆婆这句话看似无心胜有心,我将它谨记在了心里,房东老婆婆却一把将我赶了出去,让我去隔壁房间休息好好睡一觉。 她这话说完,我才猛地想起,自己好像…… 自从进了祸颜墓之后,一直都在消耗自己的体力,提心吊胆的过活,不由得,我对房东老婆婆,哦不,是我师傅,绽了一个甜甜的笑容,随后跑回了事先开好的另一个房间。 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太阳从窗外洒了进来,就着阳光,我却睡的十分安稳。 白玉佩,美人图,邪书还有……那块琥珀,一一被我摆在了床头,躺上床的瞬间,我将所有的一切都抛之脑后,狠狠的,睡了一个梦觉。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晚,我开了灯,跑去厕所洗了把脸,随后将床头的东西收好,刚想去找房东老婆婆,却发现她的门无论我怎么敲,都敲不开,在我迟疑的片刻,却猛地发现,自己的脚下竟然有一封信? 这封信很长,可我印象最深的一句却是,悟道悟道,不过悟心罢了。 房东老婆婆不但在我睡觉的时候走了,还让我自己看着这本邪书上的内容修炼!! 我心中顿时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这师父有认和没认有区别吗…… 而房东老婆婆的这封信里说的更加好听,师父不过是进入道门的一个指引,要是有师父的庇护,我根本无法长大。 她不但让我自己看着这本邪书上的内容修炼,还提醒我,近期自己小心点,萧绝很有可能,会开始追杀我。 而她从顾以城手下把我要走,顾以城一定会很不甘心,想要抓到我…… 顾以城想要抓到我我不是太害怕,可是萧绝和奶奶…… 我从小就在他们的身边长大,太多事情都被他们摸的一清二楚,更何况,我身上有没有被他们下上什么追踪咒,我都不知道。 再者,要是他们拿奇门遁甲算我的方位,估计我很快就能被抓到。 而房东老婆婆也不是没想到这点,算是“良心”的提醒我,在我房间里,她给我放了一瓶丹药,能够改变我的气息,和容貌,暂时的蒙蔽天道,让任何人都看不透我的命局,可这丹药是有副作用的。 副作用就是,要是在短时间之内,我没有学会邪书里前十章道教的内容,还有邪书里奇门遁甲那篇起局的内容,我的命局会彻底改变。 至于改变成什么样,她也无法保证,只说不,太,好…… 末了,还和我说了句,她之所以能这么轻易的从红木棺椁上拿走白玉佩,还有可以拿到那块琥珀,都是我奶奶在放我一条生路。 她并没有真的想杀死我,不然就不会在她和君离打斗的刹那,将我击离战场…… 我看到这句话,浑身忽然猛地一抖,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心里也不知道是喜是悲,一时间甚至都有些难以言喻。 等我哭完,再看这封信里的内容时,却在看到最后一句话,差点将这封信给撕了! 第六十五章被盯上 她这信里最后一段话写的,竟然是告诉我,虽然这药丸可以把我体内的一些气息隐去,也可以改变我的容貌,遮掩我的命格,但是…… 他们很有可能。会有别的办法,找到我的方位,让我自己小心点,别暴露了…… 还有就是,如果我想真真正正的拥有自己的实力,去对抗所有的一切,就别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自己之前,去联系任何一个,之前认识的朋友,这里也包括,君离。 嗯,最后还加了一句,要是她给了我这么多“庇护”我还是被抓到,被发现。那就别说是她徒弟了,她嫌丢人。 和房东老婆婆接触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更何况,我先前还在她那间破房子里租了那么久,以前怎么除了觉得房东老婆婆她阴冷,诡异之外,却没发现她竟然这么的坑…… 这么的“风趣幽默?” 将这信看完,我把它撕了之后丢进了下水道里,猛地跑回房间,找到了她所说的那瓶丹药。 丹药不多,只有三颗,每颗能够维持一个月,也就是说,我要是在这三个月之内,没有学会奇门遁甲的起局,没有将邪书前十章的内容学会。房东老婆婆她…… 就……彻底不管我了。 将这瓶丹药拿起,却发现瓶子下面压着张身份证,看到这张身份证我顿时松了一口气,算是心中难有的几分慰藉。 身份证上的照片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女孩子,脸蛋方方的,眼睛单眼皮,脸颊有两圈红红的高原红不说,嘴巴上竟然还长着一颗大痣,就连那名字,都土的掉渣…… 叫张春霞。 我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这就是房东老婆婆给我安排的身份吗? 难怪她在信里没有写,估计这长相她自己都有些无法形容吧? 忍着怒气,拿着这张身份证还有丹药瓶跑到厕所照了个镜子,望着自己这张脸。在望着身份证上的这张脸,狠狠的吸了一口气。 不就是换个身份,不就是换张大饼脸? 行!我换! 念头刚闪过。我便将这瓶丹药打开,从里面倒出一枚小药丸直接吞进了嘴里。 小药丸的味道有些苦,有些涩,可又说不出究竟是什么味,有些像无色无味,吃进嘴里,又有些口干舌燥。 要不是对着镜子,亲眼看着自己脸上所发生的变化。我真的难以想象,一枚小小的药丸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 张开口想说些什么,却猛地发现自己发出的声音还是公鸭嗓! 我彻底怒了,要不是手机在祸颜墓里被那具跳僵给踩碎,我现在真能一个电话打到房东老婆婆那边把她骂一顿。亚斤有技。 有这么坑自己徒弟的吗? 安排个身份,就算不帮我弄城美女,女扮男装也成啊! 望了望自己身上这身衣衫,和张春霞这土的掉渣的身份实在是相差甚远,随意跑了家店,选了几身土的不能再土的衣服之后,想要付钱,却猛地发现自己钱包竟然落在了宾馆里没有带出来! 想将衣服暂时先脱下,右眼皮却跳的厉害,不由得呼吸一紧,总感觉不会有什么好事,将自己浑身上下摸了一遍,可出门前出了将邪书,美人图,白玉佩还有那瓶丹药带在身边之外,我再也没有带出任何一样东西。 手上仅有一枚戒指,这枚戒指是纯金的,还是十岁生日那年奶奶送给我的。 深吸一口气,想将这枚戒指放在老板这压着,等我回去拿钱包在赎回来,老板却说他这不抵押,意思很明显,万一是假的他不得亏死? 最后我跑到一旁的金店,换了三千块钱,千叮呤万嘱咐让这家店的老板别卖了,我会高价回来赎回的,得到肯定后,这才放心离去。 给了几百块钱给这家衣服店的老板,这才返回宾馆打算去拿钱包。 银行卡不能用,一用不就暴露了自己? 可钱包里还有一千来块钱,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简直就是救命钱! 可我才返回这家宾馆,却闻到了一股非常奇怪的味道,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像是一股死鱼的味道,又像是有什么东西腐烂的味道。 先前不断发抖的右眼皮再次发抖了起来,我忽然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浑身的警惕瞬间提了起来,一手捏着剩下的两千多块钱,一手紧紧的攥成了拳。 可就在我刚走上住的那层房间走廊的时候,却和一名面色煞白的男子猛地撞在了一起。 由于是一不小心的,力气有些大,我被撞的生疼,紧皱着眉刚想要骂人,却猛地闻到了一股死鱼的味道,把我熏的差点就要呕了出来。 再把目光转向这名男子的时候,却猛地发现,他的脸色不但煞白,脖子上面竟然还有尸斑…… 我被吓的头皮瞬间一麻,佯装着是自己撞到了人,一边对他说着不好意思一边连忙加快脚步朝着前方走去。 路过自己住的那间屋子的瞬间,我感受到了一股冰冷的阴气,虽然对这行还不是特别了解,可接触多了,多多少少还是能够猜出,自己真的被人找上门了…… 而且刚才那尸体,很有可能,被放出的眼线。 找到这里的人,不是顾以城,就是萧绝,落在哪个人的手上我都不好受。 好在这家宾馆是在无名村上的镇子,十分的简陋没有任何监控,不然我估计真能被抓个正着。 可这口袋里只有两千多块钱,要让我怎么渡过这三个月? 更可怕的是,整个镇子上,除了这家宾馆之外,再也找不到第二家了,且不说这里是青海的藏族区本身就不是太安全,就说现在深夜,虽然我被易容的这么丑,可一个女孩子在外面过夜也相当的危险! 深吸一口气,我假装走错了楼层,猛地跑到楼下想再开一间房的时候,却猛地发现,重新开的房间,就在我之前住的那间房的对面。 不由得,我开口问老板。 “没别的房间了吗?” 老板摇了摇头说刚才来了很多汉人住了进来,房间都满了。 我听到汉人两个字,不由得咯噔一声,心底一沉,问老板,住进来的汉人长得什么样? 老板却猛地朝我身后一指道。 “就在你的身后。” 我被老板这句话吓的冷不丁打了个冷颤,僵硬着脑袋朝后歪去,却猛地看见陈烟烬带着一队人马出现在了我的身后,我被吓的腿都软了,她却笑盈盈的走上前问了我一句。 “你是想打听我们吗?” 虽然从刚才那具尸体里我就猜到我吞下药之前很可能被盯上了,可却不曾想,她们竟然这么快就找上了门来? 不过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我易容成功没有认出我。 暗自深吸了一口气,我有些佯装镇定,尴尬的笑着连忙摆手,说了句。 “我几年前来过青海住过这家宾馆,住的恰好就是这个房间,当时睡的有点不太习惯,所以一直记到了现在。” 话音刚落,却见陈烟烬的脸上闪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哦”了一声,话语满是试探,随时挖好了坑,想等着我跳…… “汉人来青海跑到藏区倒是少见,你是来这旅游的吗?”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她却凑前了好几步,眼睛半刻没从我的脸上挪开,仿佛想从我的脸上看到些什么。 下一秒,她忽然开口问我。 “你上次来这,是去哪里旅游给我介绍介绍,我也想去。” 我一听她这话,顿时面色一僵,在心底把陈烟烬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我TM也是第一次来的青海,还是被房东老婆婆带来的这藏区,我哪知道附近有什么地方? 第六十六章试探 可此刻的我要是回答不知道,陈烟烬一定会起疑,先不说藏区比较乱,许多人都是黑户没有户口,你荒郊野岭的杀个人抛尸都不一定能引起什么重视,更何况。她还喜欢玩阴的。 而这邪书自从上次爆发之后再也没有任何阴气附在上面,我连个自保的能力都没,只能任人宰割…… 况且就算我有自保能力,哪怕我逃出了这个小镇也很快会被抓到。 见我没说话,陈烟烬的双眸一紧。 “嗯?”了一声,这嗯的一声猛地回荡在我脑海之中,让我本就紧张不安的心,变的更加慌乱。 念头一闪,我的脸色忽然放了下来,皱着眉问陈烟烬。 “我和你很熟吗?我去什么地方干嘛要和你说?” 语气有些冲,可这却是现在唯一的办法,宁愿惹她不开心,也千万不能让她起疑…… 果然,陈烟烬根本没想到我这么一个“大饼脸。小眼睛,嘴角一颗大黑痣”的女的脾气竟然这么爆,站在原地愣了愣,这才连忙打趣说她是第一次来玩,觉得这里的风景很美,特别好奇想要问问我。 不得不夸赞,她果然是跟在顾以城身边的人,变脸的速度有一拼不说,还能在人不经意间隐去自己内心的想法。 我像是看白痴一样看了她一眼,随后转身找宾馆老板拿了房卡,也不搭理她,直接转身上了楼。 她再没理由拦我,只是走上楼梯的时候,我却能清晰的感受到一股炙热的目光不断盯在我的身后,要是目光是一把火,估计我早就被烧的半死。 直到完全消失在陈烟烬的眼中。我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摸了摸头上的冷汗,发现自己被吓的浑身都冒了汗。 不得不说,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便是最好的成长…… 才走上楼梯,还没将目光抬起,便狠狠的撞上了一堵肉盾,抬头一看,却发现我又撞上了先前的那具男尸。 我连忙的说了几声道歉,加快脚步想要离去,脚才刚踏出一步还没落地,却猛地浑身一僵,将目光轻轻一斜,便看见一只苍白又带有尸斑的手。正静静的拉着我的左手臂。 我的头皮一麻,面上却立马绽出了一抹笑意,伸手想要撇开这具男尸的手。却被他手上传来的触感冻的浑身发抖。 暗自深吸一口气,这才恢复了淡定,开口问了句。 “请问有事吗?” 男尸没说话,只是握着我左手手臂的手更加用力了几分,那双像死鱼眼一样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我看了好久。 几秒后,他这才放开了我,缓缓的朝着身下那阴暗的楼梯走去。 这间宾馆十分破旧。走在这楼梯上不断能听见年岁已久的木门那“吱呀”“吱呀”的声音,头顶上的白炽灯也因为电线的老化不断在闪烁,已经进入十二月的青海十分的寒冷,又处在海拔相对较高的地方,一股冷风从楼梯口吹了进来,直接吹进我的脖子后。亚斤台号。 我狠狠的缩了缩脖子,刚想回头,却猛地想起,半夜最好别回头…… 我连忙加快脚步,猛地朝着刚开的房间里走去,却在开门的瞬间,发现自己的身后更凉了。 这次,可不是什么冷风了,而是像有人对着我的脖子后吹气…… 再也忍不住,我猛地一回头,却见刚才那具下了楼的男尸竟然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我的身后,我顿时被吓个半死,想要回头问一句你想干嘛,却在才说出你字的时候,猛地被他狠狠一扑,差点被扑倒在地。 我在心底把能骂的全骂了一边,用脚趾想都能猜到这男尸是陈烟烬用来试探我的。 虽然自己还是很弱,可以现在的自己对付一具不成气候的行尸还是不成问题,可我一旦露了手,便直接将自己暴露在了他人眼前。 猛地,我狠狠一咬牙,使劲吃奶的力气将他朝前一推,撒腿就朝着楼下跑去,边哭边喊杀人了。 到宾馆客厅之前,我已经“吓”的泪流满面,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配合着这张惨绝人寰的脸,我敢保证,让人看了一次就不想看第二次…… 陈烟烬一群人还坐在楼下,望着我这样跑下来,佯装着“关心”问了我一句。 “你怎么啦?” 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猛地就一把鼻涕一把泪朝着她身上扑去,扑上去的瞬间,我能明显的感受到她浑身一僵,额间闪烁着怒意,恨不得一把将我丢出门外。 可碍于这客厅还有其他人,她不得不装作“善解人意”的模样,面色抽动的从桌上拿了几张纸巾狠狠的将我从她怀中推出,僵硬着手拿着这纸上帮我擦干脸上的泪水。 她擦的时候很用力,要是在用力一点,估计都能擦出半层皮。 可我却知道,她是真的想把我脸上的皮擦了半层,看看这副皮囊底下的样子是不是她认识的人。 只不过,却让她失望了,房东老婆婆早就料到了这点,所以才没有给我人皮面具。 我被她擦的啕号大哭,猛地指了指自己脸上的那两朵高原红,对着陈烟烬喊了一句。 “阿姨,你快把我的脸擦破了。” 陈烟烬的脸色猛地一沉,拿着纸巾帮我擦眼泪的那只手瞬间握成了拳头,可却在下一秒,马上送了开来,还对我绽了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 你这么慌张的跑下来是怎么了? 我的脸色瞬间一便,将唇紧紧的咬在了一起,又是一阵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扑进了陈烟烬的怀中,大喊出一句。 “刚才……刚才有人想强暴我。” 我这话刚一说出,我便听见周围响起了阵阵嘲讽的笑声,估摸着谁都无法想象,张着一张大饼脸,小眼睛,嘴上还一颗大痣的女的,竟然会有人想强暴? 可他们这小声听在我耳边却是极为暗爽,特别是看到陈烟烬此刻这想要发怒,却只能硬生生把这口气吞下的表情,心底更是乐开了花。 让你算计我,让你敢害我!让你放具尸体来吓我,我特么不膈应死你! 我佯装着被人嘲讽十分不爽,哭的更加大声了,鼻涕和眼泪全擦在了陈烟烬的衣服上,她身上散发出的怒意,估计隔着三米都能感受得到。 做事也得有个度,我见着差不多了,连忙指了指楼梯口,问陈烟烬。 “阿姨,你能陪我上去看看吗?” 这声阿姨刚落,陈烟烬再也装不了方才的镇定,被我气的火冒三丈,猛地就一把将我从身上推翻在地,一手指着我,像个毒妇似得开口。 “也不看看自己那副德性,谁是阿姨?” 她的话音刚落,我便能感受到周围人的鄙夷。 就算现在的我长得丑,可丑怎么了?要知道,我现在可是在找寻帮助的“弱者”。 她非但不帮我,还直接把我推到了冰凉的地面。 一旁已经有人看不住了,一名短发女生走上前,将我从地上拽起,十分嫌弃的看了陈烟烬一眼,小声的骂了句。 “空有一副皮囊,却生的蛇蝎心肠。” 不得不说,这名短发女孩骂人的本事也不差,一句话瞬间把陈烟烬气的面色发红,只差没抬手让身后的那群黑衣人出场了。 下一秒,陈烟烬猛吸一口气,瞬间将方才那副面庞收了回去,竟然盈盈上前,一把拉住了我的手。 “不好意思,刚才都是我不好,大家都是南来北往到这里的,能认识也是缘分,你别往心里去好不好?” 我一听缘分这两个字,心中瞬间一呕。 谁特么和你认识是缘分呢。 第六十七章陈烟烬 我顿时被陈烟烬恶心的不行,想要推开她的手,却见她接着道了一句。 “况且我年纪不过二十三,你喊我阿姨,是个女孩子都会挺伤心的。” 一句话,瞬间将矛头指在了我的身上。 我猛地松开陈烟烬的手。又是一扑狠狠的撞在了她的身上,一下没控制力道,将她连同自己都摔在了地上。 陈烟烬根本没有料到在这个时候我竟然会做出这个举动,一不留神脑袋直接着地,只听“砰,砰。”两声,我的额头也跟着摔在了地上,瞬间大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将陈烟烬从地上拽起。 “姐姐,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喊她这声姐姐,把她恶心死了,却也把自己给恶心的不行。 主要还是,自己这张脸不但丑。看上去就像是三十来岁的已婚妇女,一眼看去年纪可比她大了不少。 她的眼底闪过一丝杀意,虽然很快被她隐去,可却没逃出我的眼中。 下一秒,身旁那短发女孩开口打破了僵局,让我别哭了,要是真有人想要“强暴”你可别站在这不动,去找凶手才是最重要。 话音刚落,她便招呼起了坐在客厅里的众人连忙牵着我的手,拉着我朝着楼梯走去,直接将这陈烟烬无视的彻底。 走在楼梯上的刹那,这名短发女孩十分怜惜的握紧了我的手,小心的对我说了声。 “看刚才那女的,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一个女孩子住肯定不安全,不然晚上跟我睡吧?” 我一听。猛地瞪大双眼,望着这名短发女孩。 想答应,却又想拒绝。 答应,是害怕自己晚上真的会出事。 拒绝,是害怕和这名女孩一起住之后,连累在她身上。 没想到,她下一秒竟然开口道。 “我和师兄们此行的目的本是因为在周围无名村有邪物作祟,可路过这家宾馆的时候,却感受到一股浓浓的死气和阴气,这才进来歇了脚,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家宾馆的死气和楼下那名女子脱不了干系,看她就不像正道的好人。” 我听后,咬了咬下嘴唇。问她。 “那女的看去也不坏啊,还在我哭的时候安慰我,而且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和死气有关?” 这句话“白痴”的连我自己都忍不住吐了吐口水。可这名女子却心地善良的不行,不但耐心的和我解释了起来,还紧紧抓着我的手不让,让我晚上非要和她一起睡。 我心底充满了感激,看了看这名女子,在看了看她身旁的人,一个个虽然穿的十分随意,却又能让人感觉气宇非凡。 可就算这名女子懂得道法。我也不甘冒这么大的风险。亚斤来血。 更何况,我已不是刚出落凤村的小女孩了,见一个人对你好,你就掏心掏肺的和她当朋友?万一这是陈烟烬使出的诡技,一个唱黑脸,唱白脸怎么办? 我连忙拒绝,这女子见了有些生气,最后见我一直坚决只得深深长叹一口气,塞了一块黄符在我手里,说要是晚上出了什么事,就把这张黄符点燃她会过来帮我。 我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将黄符收下,此刻已经到了四楼的楼梯口,整条走道上都蔓延着一股浓浓的死气,空气中弥漫着死鱼一般的腥臭气息,把我熏得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一见这情形,女子连同她身旁那几名男子的气息全都紧张了起来。 可直到我们将四楼走遍,却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女子忽然开口,问我刚才想要“强暴”我的人,长得什么样? 我将那具尸体形容了一遍,把他身上的斑痕着重的提了出来之后,她开口问我。 “你确定,强暴你的人身上有很多青紫色的斑痕吗?” 我点了点头,女子脸色瞬间一变,从口袋里掏出了三枚五帝钱,猛地朝空中一抛。 就在五帝钱快要落地的刹那,它竟然在空中直接裂了开来。 不仅仅是这名女子,就连她身旁的那几名男子脸色都异常难看,她再次回头看了我一眼,问道。 “你晚上真的要一个人住吗?” 我说对啊,我不习惯和别人睡在一起。 她却叹了一口气,将脸贴在了我的耳旁,对我说了声。 “你说那个想要强暴你的,可能不是人,是一具行尸。” 我被“吓”的腿脚瞬间一软,对女子扯了个尴尬的笑容,开口问了句。 “不……不可能吧?” 她没说话,只是将目光对准了走廊的底部。 这间宾馆虽然破旧,可面积却是不小,走廊的尽头还有个小凉台,此时我顺着她的目光远远一敲,却猛地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照在门上。 那具行尸……竟然躲在凉台上? 女子的声音也在此时顺势响起。 “要是我没算错的话,尸体就在前面,不过它的主人道行不浅,轻易就把我丢出的五帝钱给隔空震碎。” 我听后十分配合的白了白脸,不知道是尽力了太多算计,太多的勾心斗角,还是和身边那些笑面虎呆的时间久了。 我竟然将他们这幅模样学了个七八分。 女子见我“害怕”拍了拍我的背,指了指我刚开房间对面的房门,说了声。 “这个房间的阴气最重,直面迎向你的房门,气冲白虎,很容易产生煞气,你晚上小心点。” 我点了点头,对女子连忙道谢。 她要是知道,她指的这个房门是我先前住的,不知道会不会被吓个半死……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女子让我自己小心点,渡过今晚就呆在这里了,明天能多早起就多早起,她先回去睡觉了,有事她会帮我的。 在她转身的刹那,我还是没忍住,问了她一句。 “你为什么帮我?” 她却对我眨了眨眼睛,笑了笑。 “我们道观的宗旨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我听后,也跟着笑了。 不知道是不是经历太多勾心斗角,看到一个这样纯粹的人,我竟然有种置死地而后生的感觉。 女子临走前,对我说了声她叫赵以筠,还问了我的名字。 萧晓二字,我差点就脱口而出了,下一秒,对赵以筠说了三个字。 “张春霞。” 她一听,“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说我这名字起的还真特别。 我的脸色一黑,却只能乐呵呵的跟着她笑,心底默默的将某位坑徒弟的师父骂了一遍。 赵以筠走后,我望着这空荡荡的走廊后背有些发凉,猛地就打开一旁的房门钻了进去,直到回到了这陌生的房间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在作祟,我将这房间里三层外三层的翻了一遍,确定没有尸体之类的东西,这才安心的躺在了床上。 躺在床上没几秒,又猛地从床上跳起,看了看床铺底下,确定没有脏东西,这才松了一口气。 一整晚,我都过的特别提心吊胆,生怕窗外钻出一具尸体,床头站着一只女鬼。 可我这一整晚,却过的相安无事,一觉睡到天亮,也没发生什么古怪的事情。 这倒是让我有些差异,我可是把陈烟烬气成了那样,以她那恶毒的性子,还不得把我扒了层皮? 可这一整晚的宁静,却让我的心更加慌乱了起来。 看了看时间,是早上五点,我猛地从床上起身,将自己收拾了一遍,想要去赶最早的一趟大巴先离开这里。 可才打开房门,我却被拷上了一条冰冷的铁手链。 “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警察的声音从我耳旁响起,我整个人直接蒙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六十八章入狱 直到我被拉到了警局做笔录,这才被吓的一身冷汗! 昨天我当戒指那家金店的老板死了,死的时候,手里握着的正是我当掉的那枚金戒指! 最主要的是,金店老板的死因,是这枚金戒指上有毒。毒素渗透进皮肤将他毒死的。 可那枚戒指从我十岁开始带起到现在,根本就没发生过任何事情! 警方从金店的监控中发现了是我当掉的戒指,很快便将目标锁定在了我的身上,再加上这个镇子不大,我长得又这么有“特点”。 一摸索之后,几乎是轻轻松松的将我逮个正着。 警察问了我很多问题,无非就是和金店老板有没有仇,为什么在这里当掉金戒指,为什么要来青海,为什么住在藏区之类的话语。 可无论我怎么和警察解释自己来青海住在藏区是为了旅游,旅游一半没钱所以当掉戒指,和老板之前并无瓜葛。 可金店老板的尸检报告表明他就是被这枚金戒指毒死的,虽然没有证据证明这枚金戒指本来就有毒,但也没有证据可以说明这枚金戒指无毒。 就好像这出戏事先被人写了剧本似得。警察接了个电话,说我是这宗案子唯一的嫌烦,不能放我走,得把我关在拘留所几天,等查清楚了再说。亚他台亡。 不过这国字脸警察也是个好心人,最后还加了句说让我别太担心。 我一听这话,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当个戒指,都能惹来一身骚? 本来今天就可以离开这鬼地方,可被这么一搅合,我总有一种自己能栽在这里的感觉。 好在警察关押我的时候没有搜身,美人图,邪书,琥珀和白玉佩都在我的身上,也算是给了我几分慰藉。 已经临近中午,却还没有进食,一时间肚子饿的有些咕咕叫。摸了摸瘦的瘪进去的肚子,忽然有些不习惯。 孩子没了的时候,他该有四五个月了吧? 闭了闭眼睛,强迫自己不去想太多,将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件事上。 金戒指有毒,到底是巧合,还是我被萧绝给找到了,这是他给我设的全套。 又或者,昨天和陈烟烬结下了梁子,这金店老板就是她杀来想要报复我的? 一转眼,入了夜,警察就像是遗忘了我这个人似得,不但没有给我送饭,也再没找过我问话。 拘留所里的气氛十分压抑。压抑的将我心底的烦躁层层勾起,要是现在手里有包炸药,我真能炸了这里。 脑海中不断的想着对策。却又一次发现,自己真的弱到不行。 现在被关押的人要是君离,顾以城,哪怕是苏绣和陈烟烬,都能轻松逃脱吧? 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就像是伏吟局一样笼罩着我。 脑海中刚闪过伏吟局,我的念头猛地一抖,忽然想起曾经了邪书里的奇门遁甲! 奇门遁甲在古代是用于调兵遣将。可在现代用的最多的便是预测婚姻,工作,风水,事业财运。 让人可以趋吉避凶,还号称最高等的预测学。 要是我能学会邪书里的奇门遁甲,是不是就预测到破解的办法? 不过我的心里,却没没抱太大希望,将邪书拿了出来,翻到了奇门遁甲的那章,发现之前还一片空白的页面,此时不但有字,还非常系统的将奇门遁甲的起局,排演,断局,都给列了出来。 手脚瞬间激动的不行,刚想要开始翻看,却猛地听见走廊上传来一阵脚步声,把我吓的双手一抖,这本邪书差点就掉在了地上。 我咽了咽口水,将邪书收好,借着月色刚想起身去看看外面的动静,拘留所的铁门却“啪嗒”一声被人打开了。 走进来的是刚才审讯我的国字脸警察,手里拿着一个盒子,里面装着饭菜,放在我面前之后,对我说了句。 “小姑娘别担心,我看你也不像杀人凶手,而且你和那老板无冤无仇,不会有事的。” 我一听,顿时感激的看了一眼国字脸警察,对他点了点头,他却叹息的看了我一眼之后转身离去。 吃完警察端来的饭菜,夜已经深了,我也没心思在将邪书拿出来研究了,万一自己现在被人监视了怎么办? 整个拘留所安静的吓人,就连关押在别处其他嫌烦的打嗝声,放屁声,都能听的一清二楚,越是这样,我就越是烦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滚个不停,虽然知道自己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想办法离开这里,可自己就是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竟然感觉周围的空气似乎越来越低了,甚至这冷气都直接钻进了我的骨子里,把我冻的冷不丁打了个冷颤。 门上有块玻璃,不大不小,刚好能看见外面,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才将目光转向铁门,竟然感觉自己眼前白光一闪,仿佛有什么东西从我眼前飘过。 我本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下一秒却猛地发现,先前从我眼前飘过的“白光”此刻正站在门外一脸空洞的望着我。 这特么哪是白光? 明明是穿着白衣披头散发的女鬼!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鬼,可见到这种头发遮地面色发青,七窍流血,舌头伸的老长的女鬼,倒是害怕的不行…… 这鬼的描述我从邪书上见过,是被吊死的,可却不是普通的吊死,而是“阴差阳错”吊死在自己的头发之上…… 吊死鬼本就相当凄惨,怨气深重,而着被自己头发吊死的鬼,就更不用说了。 若说这鬼不是有人放来试探我的,我估计都能笑个人仰马翻。 除了受邪术控制,否则哪有人会吊死在自己的头发之上? 女鬼站在门外,阴恻恻的和我对视,下一秒,却忽然笑了,笑的样子十分诡异,嘴都裂到了耳朵后面…… 只见她一步一步朝着我的方向走来,眼看着就要穿过大门,我的心却彻底慌了。 可慌乱的同时,我却稍稍松了一口气。 虽然萧绝一直在追杀我,可他却不屑用这种邪术的伎俩,由此可以看出,萧绝可能还没找上这边。 虽然顾以城也不屑,可他手下的陈烟烬却喜欢使啊! 可以肯定,陈烟烬把金店老板杀死,将我困进这警察局,还放出了吊死鬼,不是因为怀疑我,而是真的恨不得杀掉我! 可我要是反抗,先不说能不能打的过女鬼,就身上随便拿一样东西出来,都能暴露自己身份。 但我现在,不反抗就真有可能死在这里! 我在女鬼穿过大门的瞬间,猛地尖叫了起来,想引起狱警的注意,还不断拿着这牢房里的东西猛砸女鬼,却全从她的身体里穿过,掉在了地上。 可我闹出这么大动静,外面却连一点反应也没有,耳旁传来女鬼“咯咯咯”的笑声,除了这笑声,周围安静的只能听见女鬼朝着我走来那“哒,哒,哒”的脚步声…… 我猛地朝后挪动,却在下一秒狠狠的撞上了墙壁。 这木板床的床头和左侧都结连着墙壁,无疑成了禁锢我的“铁墙铁壁”。 眼瞧着女鬼已经靠近我的面前,我猛地将舌尖咬破,血液瞬间填满我的口腔,正想等这女鬼在靠近一点,在靠近一点喷在她的脸上! 可就在她靠近我,我将舌尖血喷出的瞬间,她就像早有预料般狠狠一躲,让我这嘴里的鲜血扑了个空。 “咯咯咯,有本事再来啊。” 女鬼尖细的声音从我耳旁响起,她那长长的舌头已经舔到了我的脸上,顿时把我恶心个半死。 第六十九章帮你拿回来了 听着她的嘲讽,我狠狠的深吸一口气,紧紧抓住木板床上的床单,还想咬破舌头喷出一口舌尖血,却猛地发现自己刚才流的血太多,这会竟然没有血可以流了! 刹那间。女鬼的舌头已经从我的脸上挪到了脖子,狠狠的将我脖子一卷,我顿时面色发青,难以呼吸,双手不断的拍打着木板床,想要永久最后一丝力气引起外面人的注意,却都无济于事。 眼瞧着我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我猛地想起赵以筠给我的那张黄符纸,还记得,她给我这张黄符的时候,是害怕我出事,让我要是出了事就点燃这张黄符,可现在情况紧急,我点燃这张黄符能有什么用? 等赵以筠过来了。说不定我都死了!虽然不知道这黄符能不能辟邪,可总归是加持过的符咒…… 不再犹豫,拿起的瞬间我就朝着女鬼的脸上拍去,果然,下一秒,空气里传来“嘶嘶嘶。”的声音,女鬼“啊”的一声猛地跌倒在地,紧紧握着自己的脸。 月色洒在她的身上,她现在的脸就像是被什么硫酸腐蚀的快要融化似得,配合她原先那狰狞的五官让我看的差点吐了出来。 我从床上跳起来,猛地撒腿就想朝着门外跑,可才走没两步,我的脚却又被她的头发给缠了上来,一把把我掀在了地上,一个没注意,脸直接砸在了地板上。疼的我以为自己五官都扭曲了。 地板上很凉,一股股阴气透过衣物直接投进了关节处,冷的我浑身上下止不住的打哆嗦,可就在此时,女鬼那一头的长发逐渐从我的脚踝一直蔓延到了大腿,仿佛不将我整个人裹进她的头发里誓不甘休。 我不停的抖动着腿想要挣脱,可她的头发却将我的双腿缠的越来越紧,越来越紧,疼的我连一丝反抗的力道都没有…… 眼看着头发就要蔓延到了小腹,此刻我要是在不拿出一样东西阻挡,就再也拿不出来了! 思虑的刹那,空气里竟然传出一股烧焦的味道,我将目光一扭转,竟然发现赵以筠给我的那张黄符凭空自燃了起来…… 只是瞬间。一股阴气自地底升腾而起,这地方刮起缕缕阴风,只消两秒时间。一个身着黑袍的灵体出现在我眼前,身上黑袍将他遮挡得严严实实,在他身上斜缚着一根寒光闪闪的铁链,这种打扮像极了传说中的阴差。 快要蔓延自我胸口的长发瞬间缩了回去,还没等我缓过神来,耳旁竟传来阵阵撕心裂肺,又带着不甘的嘶吼。 女鬼的琵琶骨,竟被这名阴差的铁链给刺穿。她不甘的瞪大双眼,猛地超前扑去想要逃脱,却在下一秒被阴差轻轻一拉铁链给拉了回来。 扯动的瞬间,一股股鲜血从女鬼的伤口落下,十分凄惨,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场景,呆呆的瞪大双眼看着这阴差将女鬼带入了地底,消失不见。 我傻傻的愣在原地好几秒,却都没有缓过神来,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身后忽然传来了开锁声,我下意识的回过头,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来人,竟然是赵以筠!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现在该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吧? “你没事吧?” 她望着我这满脸煞白的开口,我这才缓过神来,摇了摇头说没事。 随后问了句。 “你怎么进来的?” 她却回了我三个字,带你走! 我猛地瞪大双眼,声音瞬间变得细声细语的问了句。 “你想劫狱啊?” 赵以筠一巴掌直接打在了我的脑袋上,她的身高很高,估计有一米七五,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显得十分干练,我盯着这张大饼脸长在她眼前,就像是乡下亲戚来城里投奔似得,一个天,一个地。 她嫌弃的看了我一眼,抬起手,在我眼前晃了晃,钥匙碰撞的声音在我耳旁响起,我愣了愣,下意识的将目光转向门边,下一秒道。 “你拿来的钥匙?” 她却说了句让我别管,随后拉着我的手直接走出了牢房,牢房外坐着的是几名狱警,其中还有先前给我送饭的那名国字脸警察。 他们一见赵以筠拉我出来,他们竟然艳羡的看了我一眼,眼底的意思我有些看不懂。 之后我才知道,他们这是羡慕我被贵人所救…… 反观赵以筠,却像个没事人似得将手里的钥匙放在了国字脸警察的手中,随后直接拉着我走出了警察局。 直到我到了外面,被这冷风轻轻一吹,浑身打了个冷颤,这才恢复了理智,问她。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她像看白痴的看了我一眼问了句,你被人陷害,我不能救你吗? 现在这个时候,我的身旁才真的空无一人,可却有人在这种时候愿意救我…… 我感激的看了一眼赵以筠,心底却真的将她当成了朋友。 警察局外面已经有辆黑色的车子在那等候,车上坐的全是那天在宾馆里赵以筠同行的人。 他们对我笑了笑,算是打了声招呼,随后让我上了车,带我回了先前住的酒店。 才进酒店,便感到一股乌烟瘴气,虽然没有在大厅里看到陈烟烬,可我却能打包票,她一定还在这里没走。 毕竟,我还没被她弄死,不是吗? 不得不说,惹谁,都不能惹这种小肚鸡肠心肠歹毒的女人。 赵以筠将我送回了房间却没有走,反倒是将她的东西都拿到了我的房间说要陪我睡。 我有些尴尬,不是太喜欢和别人同床共枕,可又不好拒绝,一时间有些犹豫的没开口说话。 赵以筠却像看穿了我的心思,对我说了句,她自来熟,让我别见怪,我早上被带走的时候她还在睡觉,事后知道挺内疚的,毕竟我是在她眼皮子底下被抓的,一直对我说是她没看好我,所以我才被抓的。 我听的心底挺不是滋味的,我和赵以筠只有一面之缘,朋友可能都算不上,可她却这样把我放在心底。 我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她却开口道。 “我就陪你睡一个晚上,我怕今晚你还会出事,虽然我不认得那女的,可看她就不像个善罢甘休的主,明早你早点走,路上小心点。”亚他扑技。 我听后心底一暖,狠狠的对着她点了点头,直到我们俩洗漱完躺在床上了,这才问她先前给我的那张黄符纸到底是什么东西,那么神奇。 她却告诉我,那是他们道观珍藏的黄符纸,必要的时候可以召唤出阴差来保命,也可以当作追踪符来用,每当有弟子下山做一些没有把握的事情的时候,都会让重要的弟子带上保命。 我听后大为诧异,这么重要的东西,她就这样交给了我? 刚想道谢,她却看出了我的心意,连忙对我摆手说。 “春霞,你要是把我当朋友,就别和我说谢这个字。” 这句话我听的是又气又喜。 别人的师傅,都能给这些保命又靠谱的东西。 而我的师傅,给我保命东西的同时,还不忘坑我一把。 我从心底,对赵以筠绽了个笑容。 许是有她的相伴,陈烟烬知道今晚得逞无望,竟然让我一夜安稳睡到了天亮。 早上起床的时候,赵以筠已经醒了,洗漱好打算去赶最早一班车离开这里,她却叫住了我,将一枚硬梆梆的东西塞进了我的手中,我低头一看,发现她塞给我的竟然是我当掉的那枚金戒指。 “你应该是走投无路了才会想当掉这些东西,喏,帮你拿回来了。” 第七十章是祸躲不过 她一遍说着,一遍还翻着自己的口袋,从口袋里掏出了块和昨晚给我一模一样的那张黄符,一脸神秘的塞在了我的手中。 “我还是挺怕陈烟烬会找上你的,这是我珍藏的。” 这么珍贵的东西我哪敢收?想要拒绝,却被她狠狠摁住。 “要是把我当朋友。你就收下!” 我听后,双眼瞬间红了一圈,问她。 “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语气里带着一股哭腔,从小到大对我这么好的人,除了奶奶,就是君离了,可奶奶是为了利用我,君离……我现在却不能去找他。 而且我和赵以筠萍水相逢,世界那么大,谁知道离开了这还会不会有什么交际。 还没等我感动完,赵以筠却又是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脑袋上,完完全全一副女汉子的模样,问我。 “你是傻逼吗?哭啥啊?” 我狠狠的吸了吸鼻子,知道不收下这块黄符。她是不会罢休了。 而心底,却彻底将赵以筠当成了,朋友。 和她道了别,刚转身想要走,却被她叫住停下了脚步,我回头望了她一眼,问她。 “怎么了?” 她竟然又从兜里掏出了什么东西,塞进了我的手中,我低头一看,发现竟然是一沓红钞票。 “你这是干嘛?” 我紧皱着眉头不解,她却强硬要我收下,说我把戒指当掉一定是没有钱了,看我收回戒指时候那一脸宝贝的样子这戒指一定对我很重要,要是我没钱的话还是会把它当掉的。 我想要拒绝,可她的态度却坚决,最后无奈。我给赵以筠打了张欠条,已经平白无故拿了人家那么多东西,在这样下我是真的不好意思。 她见我如此,也不好说什么,等我将欠条打完,她又开口对我说了句。 “哦对了,那戒指上的毒是陈烟烬下的,我帮你弄干净了。”亚他吉弟。 我听后,心底的感激又深了不少,随口问了句。 “这里这么偏,你们来这里干嘛?” 她却没把我当外人,对我说了句。 “找人,找东西。” 我一听,顿时兴趣上来不少。问她找什么东西。 她神神秘秘的对我说了三个字。 “一幅画。” 她的话音刚落,我浑身顿时一僵,只希望。别是我想的那样…… “什么画?”我紧张的开口,紧握着人民币的手都发白了。 “我也不知道什么画,听说那画所放的地方挖空了八座山头,被人用奇门遁甲布下了,杜,景,生,休。死,生,伤,惊,八门大阵。每个门中的阵法变化多端,可能你上一秒走着的是路,下一秒就能幻化成桥了。” 她说到这,神神秘秘的四处看了看,这才继续道。 “我师父让我们下来也没让我们一定得带那幅画回去,只说让我们去见见世面,要是有幸走到了墓主人棺椁前,记得对她磕三个响头,墓主人对我们道观的情义深重,对了!那能召唤阴兵的黄符就是她画的。” 我听完这些,面色已经白的惨淡,问她。 “墓主人叫什么?” 她摇了摇头,说名字有点生僻她也忘了,转了转眼珠子,思考片刻这才告诉我,好像叫……祸什么颜?哦!祸世妖颜! 我一听,脸已经僵了半截,就萧绝保护的那名歹毒的女子祸颜,竟然有这么强悍的身份和实力? 可她要真有那么牛逼,为啥还要萧绝保护,还能被人给弄死? 当时在祸颜墓她的棺椁没有被打开,我也不知道祸颜墓里有没有美人图。 可这美人图到底是什么东西,威力那么大不说,好像……人人都得到? 许是见我脸色越来越难看,赵以筠摸了摸我的脑袋问我怎么了,是不是昨晚没睡好生病了? 我摇了摇头说没事,和她说这祸颜墓我也听过,听说里面相当的凶险,前阵子在祸颜墓上边的无名村里的村民,还一夜之间全死光消失了呢。 她听后,哦了一声,说这些消息她也听过,可却在下一秒猛地瞪大双眼问我。 “你怎么知道那地方叫祸颜墓?” 我脸色瞬间一白,“呵呵”的笑了两声,连忙打岔说除了祸颜墓,还有哪座墓穴敢挖空八座山头?在这里呆了一段时间,略有一些耳闻,太过壮观就记在了脑子里。 话音刚落,她才点了点头被我给糊弄过去,临行前问了我句。 “那你有听说过往哪个门进去最安全吗?” 我下意识的说了句,景门小吉,亦为中和。 这句话说完,我的后背猛地一凉,这才发现自己的话好像有点多了。 好在赵以筠也是个愣头青,一听我这样说竟也没发现什么,连忙对我道谢之后,便和我道别了。 离开宾馆,我找了家药店买了袋口罩,又找了家化妆品店买了粉底液眉笔和眼线笔,跑到厕所里换了身衣,将头发放下,口罩一戴,那浓浓的粉底液加跑偏了的眼线和蜡笔小新的眉毛,我敢保证,我此时的样子,丑的就算是那坑徒弟的师父见到我,都不一定认得出。 小心翼翼的整理好一切,这才上了离开镇子的大巴。 在大巴上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到点了,望了望四周一切正常,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这才下了大巴,找了家商场花三百块买了个能接能打的手机,将赵以筠的号码存上,寻思着要不要给她发个短信,可这念头刚闪过,却被自己打消了。 买了张机票打算回昆明,直到上了飞机,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可我却在飞机的头等舱里,看见了苏绣…… 要知道,这可是青海回昆明的飞机,苏绣出现在这里无疑是告诉我了两种情况。 一种是她和萧绝刚从祸颜墓里拿好东西打算回昆明。 可萧绝不在,让我打消了这个猜想。 另一种,是在镇上的和陈烟烬对持的时候,她也在,只不过没有碰到面而已。 而此时的我,就这样站在她面前,从她的身边经过,她也没有认出我来,甚至都没注意到我这么一个人,倒是让我轻轻的缓了口气。 飞机落地,回到了昆明,一股异样的感觉,从我心中冒起。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要真会被他们找到,我哪怕是躲到天涯海角,都有这种可能,既然如此,我不如呆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在机场提行李的时候,我的目光还不断的放在苏绣的身上,只差没把她里三层外三层的看了一遍。 许是修道之人感官敏锐,她似乎也察觉到了有股炙热的目光,不断回头在人群中查看,我顺势抵下了脑袋躲过了她的目光。 一会的功夫没注意她,拿完行李之后人群中已经找不到她的踪影。 我叹息了一声,刚打算从机场出来,右眼皮却猛地跳动,抬起头竟然又看到了苏绣的身影。 不同的是,这次她身边站着的还有清净子,可以看出是清净子他们先行回了昆明,苏绣后来居上。 清净子可不是苏绣那半吊子,要是我把目光一直盯在他身上,很快便会被察觉打草惊蛇,不由得,我将目光一扭转,打算朝着他们的反方向走,可才走没几步,我竟然看见了从出口处走出来的陈烟烬。 该死的,她不是还在那镇上吗? 而且我刚才飞来的飞机里,根本就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一时间,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刚想转身在换个方向,可我却听到有人在我的身后喊着。 “春霞,春霞,你也在这里,可真巧啊。” 声音,是陈烟烬的。 第七十一章君离他,还好吗? 我浑身瞬间僵在了原地,轻轻的顿了顿,直接无视了陈烟烬朝着前方走去。 陈烟烬一见我走开,却像个没事人似得,加快脚步跑到了我的身旁,特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一把拉住了我的手。 “春霞,你怎么不理我?”亚扔役扛。 我抬起头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看了陈烟烬一眼,一把将她拉在我手臂上的手给拽了下来,带着口罩看不清我的全部表情,可我眼底闪过的莫名却异常显眼。 “你是谁?” 我的声音特地压低,不像是张春霞那公鸭嗓,反倒是带着几分沙哑。 陈烟烬一听,顿时松开了手,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我那画着大浓妆的脸上。 下一秒,这才尴尬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她认错人了,我的背影和她一个朋友太像了。 可我听后心里呵呵一声冷笑,要是手里有把刀,要是可以杀人。我一定狠狠的捅在她的脸上,把她这张虚伪的面具给剥下。 对她不善的翻了个白眼,便没在理她,转身就朝着机场门外走去。 她也没理由在拦我,我却能清晰的感受到她那带有怀疑的目光,一直尾随着我的背影。 经过这几次的交手,我知道我要是在不把邪书上的内容学会,没个自保的本事,别说是三颗药丸的三个月,就是这已经服下药丸的第一个月,都不知道能不能安全度过。 找了家小旅店先住下,洗了个澡将自己整理了一遍,这才找了家花圈店,买了些,石香灰,五帝钱。朱砂,黄符纸,红绳,毛笔,最后还将目光锁在了店里那桃木剑上,虽然用不来,却还是把他给买了。 邪书里除了一些歪门邪道的邪书,和奇门遁甲之外,也不乏有一些正道的东西,甚至包括画符。 不得不说,这本邪书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哪怕是学会点皮毛,我都不至于这样。 这家小旅馆不大,房间也透着一股霉味。房间内的灯泡还烧了一个,里面的光线十分昏暗,我仔仔细细的将房间检查了一遍。确定没什么脏东西,也没针孔摄像头之后,这才将窗子拉上,把买来的东西以次铺展在了床上。 打开邪书,我直接翻到了奇门遁甲那张,学着他上面的描述,集中注意去想自己想算的东西,随后在黄符纸上花了个井字。随后按照书里说的,把农历的年、月、日、时换成干支历。 看了看手机,发现今天是2015年农历十月初七。 在井字这九宫格之上的地方写上,干支:乙未,丁亥,戊戌,庚申。 随后补上二十四气节,可在定阴盾还是阳盾这块,我却发了愁,咽了咽口水,仔细将这段看了一遍,这才定了个阴盾五局。 邪书上写着,奇门遁甲共有阴盾九局,阳盾九局,共计十八局,却又可以排演出1080格局。 定完了阴盾,随后将地盘,天盘,以次排了上去,再按照顺序,将九宫,八门,九星,九神全都定了上去。 将这起了的局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心底大为诧异。 第一次起局,竟然成功了? 可下一秒,我整个人却囧了,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起的这局那么奇怪?而后我却发现,自己起的局不但特别奇怪,就连每个宫格中对于的什么八门,九星,九神到底是什么意思看不懂。 最后,气的我差点将用来起局的这张纸都给撕了。 狠狠的坐在床上喘息,知道学习风水易术这些东西,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会的,可现在的自己,真的快要被逼疯了! 最后,将这张纸给揉成一团,狠狠的冲进了下水道。 虽然很想快点学会奇门遁甲,让自己能预测到一些东西趋吉避凶,可现在我最需要的却还是一些能够保命的本事,猛地将奇门遁甲这页翻过,将目光锁在了,写风水八卦的上面,细细的看了一遍,把暂时能记住的要领记在了脑海之中。 比起复杂的奇门遁甲,风水八卦到是容易了不少。 到后面还有几页是教简单画符的,虽然这些符?的作用不大,但应对一般的鬼怪倒也没什么问题,我起身,将邪书摆在了桌上,随后将毛笔沾湿,随后沾上了朱砂,将黄符纸摊平,按照邪书里所说的,提气,凝神,随后将这张辟邪符,缓缓的画在了黄符纸上。 由于是第一次画,画的“有些”四不像,可这符咒不难,我也没有气馁,接连画了不知道多少张,终于画了张和邪书里相差不是太远的符咒,收笔的瞬间,喊了句。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提笔的刹那,我猛地感觉自己体内有一股气被这张黄符给收了进去,从一旁拿了张先前的失败品一比对,却发现这张黄符上朱砂的颜色不但比失败品更加艳丽,还隐隐的感到一股正派的力道在里面缓缓流动。 眼见着自己竟然成功画了一张符,我这才松了一口气,虽然是最为普通的符咒,可却已经让我有了信心朝着这条路走下去。 将这张符咒放入了口袋里,刚想收拾房间,猛地一回头却发现整个房间的地板上,床上,都飘着一张张画的乱七八糟的符咒。 拿起手机一看时间,猛地发现自己竟然站在桌前画了六七个小时,撩起窗帘,窗外的天已经全都黑了下来,可心底却满是欣慰。 将房间里的画坏了的黄符收拾了下,发现画歪了的符咒大大小小竟然有上百张! 叹了一口气,把床上的东西也都整理了一遍,放在了自己的随身背包里,下楼吃饭的时候将画坏了的黄符纸全都带了下去,丢进了垃圾桶。 许是先前在小镇上和陈烟进一直低头不见抬头见,我吃饭的时候还挺害怕又会遇上陈烟烬,或者是苏绣的,吃饭的时候不断东张西望,还把眼睛低的差点掉进盘里。 吃好了饭到了旅店,我这才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这些天都像是在刀刃上行走。 而在这时,我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把我吓的头皮瞬间一麻,后背直接凉透了…… 我自从买了这个手机,这个号码之后,好像没给任何人说过这个电话吧? 小心翼翼的将手机从兜里拿了出来,看了看上面的号码,猛地觉着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是谁,所幸掐起嗓子喂了一声。 而房东老婆婆,哦不,是我师父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响起。 只见她笑盈盈的问了我声。 “最近过的怎么样?” 我挤压多日的怒气瞬间引爆,咬牙切齿的对她说了句。 “很好。” 她一听,乐呵呵的笑了,说我不愧是她的徒弟,被人追杀的这样都能过的好,可在下一秒,却告诉我。 让我自己小心点,听说被萧绝保护的那个女的离开了我的身体,变的越来越弱了,如果再不找到我夺舍我的生机,那女的很有可能会魂飞魄散,萧绝急的最近可能会有大动静了。 我一听,顿时面色都僵了,问师父。 “那女的不是祸颜么?祸颜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还能给人弄死了,没我的身体还会魂飞魄散?” 可师父却没说话,只是冷声的笑了笑,让我别管那么多,自己小心一点,她,是,绝,对,不,会,帮,我,的。 这一句话,她是一个字,一个字念出来的,又多欠扁就有多欠扁,让人听了恨不得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下一秒,我狠狠的吸了一口气,语气忽然有些悲伤。 “君离他,还好吗?” 第七十二章反吟局 “他不会有事的。” 师父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响起,隔着电话,根本听不清她话语里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紧紧的将手攥成了拳,刚想鼓起勇气问她,我这三个月是不是都见不到君离了。她却在这之前开了口。 “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给你打电话之前我算了一卦,卦象上显示八门对调,休门临离宫,景门临坎宫,成也反吟,败也反吟。” 反吟局在不同的宫位中的意思也大不相同,我没听懂师父的话,问她什么意思。 她告诉我,让我别着急,休门临了离宫代表反吟,之前会联系的,以后也会,只是临了休门的同时。又休了动力,临了玄位,这个局面有些长,在短期之内不会联系。 随后又说了句,景门临了坎宫,局面又是反吟,先前追杀我调查我的人,还会不断继续,很有可能我再次见到君离的时候,会是我九死一生的时候。 我听后,心底瞬间一凉,问师父她在卦象上还能看到什么? 她却“哦”了一声,轻声的说了几个字。 “景门临了坎宫还有一个意思,你最近可能有血光之灾。” 我听后,差点都要骂娘了,我有血光之灾这么大的事。她拖到现在才和我说? 一口气活生生的憋在了心口,不断拿手抚摸着自己的胸口这口气才这样顺了下去。 挂电话前,她还不忘叮嘱我好好看书,里面不但有预测学,风水摆阵捉鬼炼鬼,哪怕是炼尸都有,让我别偷懒,不然三颗药丸的药效一过,三个月之后可就没人救我了。 末了,还说了句,她不喜欢傻徒弟。 意思很明显,要是我在这三个月内一无是成,便会被她赶出“家”门。 越是有人在我面前提起奇门遁甲,我便越是好奇。越是想把这门易书给学会,我可是上网查过奇门遁甲资料的。 奇门遁甲在古代用于最多的便是调兵遣将。 他的基本格局反映了人生活中的事、生活、社会制度,及天文、地理、物候等方方面面。 放到现代来说。用奇门遁甲预测最多的便是婚恋,工作,事业,风水,财运,调理,化解,运筹等等。 而我现在。虽然很缺自保的法门,可最缺的,还是钱!!! 拿金戒指当来的钱只剩下了一千多,加上赵以筠借给我的五千,也不过六千块,先不说住旅店要钱,就拿租房子来说,一个月的房租怎么的也得几百一千,还要吃饭,买黄符那些东西来学习。 更何况,还要预防一些突发事件,要是我在这一个月不断被找到,追杀,想潜逃,需要的,也是钱呐! 而我要是学会了奇门遁甲,不单单是学会了预测,可以趋吉避凶方便自己逃跑,还给自己谋了条生路。 这念头要是算命,预测算的准,谁不想算? 更何况,想算自己老公有没出轨,和前男友分手有没希望和好,家宅是否安宁,孩子未来学业如何等等大有人在! 俗话说得好,你有手艺在,不怕没饭吃。亚扔爪扛。 想到这里,瞬间给自己打满了鸡血,一翻这邪书就一连翻了好几天。 这几天过的十分宁静,也非常诡异,说好的那女的快魂飞魄散,萧绝四处找我呢?我连个半毛钱影子都没看见。 而顾以城手下的人马,我也一个没遇着。 大概将奇门遁甲里的三奇六仪八门九星等等理了个清楚,我集中注意力,就着这事起了一个局,想要试试看能不能成。 排演了时辰的干支,定的是阳盾七局,将地盘,天盘排了上去,随后是九宫八门九星九神,等我将这一切都排好之后,刚想断局,却猛地发现自己写在纸张上的字迹被纸给吸收了,我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翻开了邪书悯生,却看漏了里面的其中一条。 九天内不可测相同的局。 我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要是我没看错的话,刚才那个局应该是起成功了…… 一股小激动顿时蔓延在了我的胸口,看了看时间,现在是早上九点,我将东西收拾了一遍,打算出去找房子。 我想过很多地方,甚至都想过自己干脆住在萧绝家附近算了,看他还能不能怀疑到我的身上!可这念头都被自己给打消了。 我跑到了君离家的小区外边,租了间单身公寓,按照师父的话说,短期之内我是不可能再见到君离了,可我住在他小区外边,不说见到他,偷偷的和他撞见,相遇也好…… 可我心底想的却是,能和他呼吸在同一片天,真好。 这些天过的很安静,我除了在学奇门遁甲之外,还不忘看了风水八卦的东西,虽然比不上别人从小学的这个,可画符的力道却也没那么生疏,十张符里存活一两张还是有希望的。 我将这几章画好的辟邪符,叠好放在了房间大大小小各个角落里,还特意按照邪书里说的,拿五帝钱按在辟邪符的上面事半功倍,每张符?上都被我放上了一枚五帝钱。 睡觉的时候,我将美人图,琥珀,邪书,白玉佩,全都放在了枕头底下,刚睡过去没多久,却感觉这空气里的温度越来越凉,越来越凉,凉到最后,猛地将我直接冻醒。 醒来的瞬间,我的双手已经伸进了枕头底下,正打算背地里的那“人”只要敢出现,我就抽出美人图狠狠的打在他脸上。 可我等了好久,却连半个人影都没看见,余光一闪,猛地想起了什么,我颤颤的将脸歪了过去,猛地看见一名穿着血红色衣杉的女子正静静的站在窗前背对着我,双眼注视着窗外。 女子的头发很长,一垂到腰,月色洒在她的身上,再配合着她那一头黑色到腰的长发,我一时间竟然有些看呆了,可等她一回眸,却彻底被吓的不行。 她的头发很长,衬托的浑身上下气宇不凡,可唯独这张脸,不但没有五官,就连皮肤都没有,像是被人活生生的将她面皮剥去,留下一层血肉模糊…… 狠狠的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摸了摸床头边上的开关,敢想开灯,可灯泡却在点亮的瞬间炸了开来。 我被吓的不行,猛地将自己画好的辟邪符?拿出,却在这尸体朝我走来的瞬间,这张符?凭空燃烧了起来,我一不留神,把自己的手都给烫伤。 穿着红衣而死的人,身上带着极煞,死后特别容易化成厉鬼,怨气也特别深重,可我还没将邪书上的内容学会,根本看不清她到底是什么等级的鬼怪,竟然这么厉害…… 她的出场不像之前我遇上那些鬼怪的繁杂,反倒十分轻盈,宁静,却更加刺激我的感官,把我吓的都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反击。 住进这间屋子的时候,便感觉过这屋子阴气很重,可找遍了整个小区,只有这间屋子房租便宜的吓人,而且住了这么多天,我也相安无事,直接把这事抛之脑后。 现在猛地一想,自己该不会是住进了鬼屋吧? 若说住进鬼屋,我还真没觉得有什么好怕的…… 只要这鬼不是陈烟进她们放的,我至少还能拿美人图自保。 眼瞧着这女鬼已经缓缓的走到了我的床头,可我也不是太敢冒险拿美人图防身,反倒将赵以筠给的那块黄符给捏在了食指和中指之间,只要她敢攻击,我便狠狠的甩在她脸上! 女鬼没有攻击我,而是慢慢的弯下身子,将脸对准了我的面前,用那双没有眼皮,只有两只黑眼珠的眼睛,不断钉在我的身上…… 第七十三章得美人图得天下 我刚想把这美人图从枕头底下抽出,这女鬼竟就当着我的面给我跪了下来。 我被女鬼这一跪,彻底的跪傻了。 我萧晓长这么大,被鬼草过,被鬼咬过,和鬼打过。被鬼追过,却没被鬼跪过…… 这女鬼指着自己的嘴,随后不断对我摆手不停摇头,是想要告诉我她不能说话,可有求于我。 我一见这女鬼有求与我瞬间被吓蒙了,先前都是我不断求别人,现在竟然有人想求我? 月光洒在了床头,将女鬼的脸映衬的格外吓人,可又让我心底起了一分怜惜。 她那张没有面皮的脸上留着一道道血泪,双眼赤红的可怕,一时间狂风死气,怨气傍身,仿佛有天大的冤屈无处可解。 我刚想起身将她从地上扶起,却被这场景吓的浑身止不住打了个冷颤。再转眼,地上已经出现六个血字。 “求求你,救救我。” 我瞬间一愣,这鬼不是活的好好的吗?可望着她这身仿佛从肉里长出的鲜红色衣裳,在加上那初衷无比的气质。 我猛地将她连同邪书里描述过的血女联系到了一块。 血女可以说是我目前位置,见过所有被邪术杀死的人,炼成的鬼怪中最至阴至邪,也是死法最为残忍的鬼怪。 想要炼就血女的人,一般会在她沉睡之时那红绳锁住她的扬起,再在她的身旁点满一排红烛,封住她所有的气息,在拿一块特质的暖玉让她含在空中,将她的魂魄定在体内,随后活生生的将她的面皮剥下,拿出特制小刀在她的身上割下一千零八刀,刀刀入骨。刀刀割在动脉,可却连片碎肉都不从她身上落下。 而无论这一千零八刀割在了哪里,留下了多少血,只要外面点的那排红烛阵不灭,她就不会死,直到她这些伤口中流出的血迹,将她身上穿着的那一袭白衫给染的鲜红,这才断了气。 可这被鲜血染红的一袭白衫却和她的血肉长在了一起,成了她真正的外壳,若说血女的怨气深重难以对付,不如说她身上的这层外衣便是她最好的保护,就算是苏绣在她面前和她打,都不一定能占的了上风。 被炼成血女的女人,在最早的时候一般都会丧失理智。疯狂的沦为杀人武器,直到杀人杀到一定数量,她体内的怨气和煞气充盈的快要到达顶峰。这才恢复了神智。 一般在这时候,血女的主人都会将她丢回她死亡的地方,让她不断重复体验自己活生生被杀死的过程,直到她那倒带顶峰的怨气和煞气冲出体内,怨力大涨,真正的成为一把屠杀力气,这才被带回身边。 便宜没好货这话我是真信了,难怪这间屋子的房租就比先前看的那几家便宜不少。就连装修都是今年新装的,我算是彻底被中介给坑的不行。 就按我在这住了这么些天,她都没有害过我,由此可见,她的内心还是十分善良的,而我看着她这幅模样也有些于心不忍,从床上爬起来,走上前示意她张嘴,随后将她死前被放入口中的那枚玉佩取下,取下的瞬间,她浑身的气息发生了转变。 周围狂风大作,将屋子里的摆设全都掀在了地板上,整间屋子瞬间被阴气所笼盖,阴气浓的连墙壁上都渗出了水渍。亚讨肝血。 血女本就充血的双眸变得更加可怕,黑雾将她笼罩其中,隐隐还有被怨气附体即将爆发的征兆。 我小心翼翼的握着那卷美人图,生怕她怨气冲天没了理智还能用这美人图把她打醒,可这血女的毅力却是相当的坚韧,我都能明显的感受出一股股气息在她体内四处流串,而她却不断的咬着牙,整个人蜷缩在了一起,用自己的毅力控制着怨气的蔓延。 被怨气冲身我不是没体会过,望着她的样子几乎都能做到感同身受了。 叹了一口气,想起邪书上说的,将玉佩轻轻放在了血女的额头之上,只是瞬间,周围的风停了下来,怨气也全被我手里的这枚玉佩收了回去。 “谢谢你。” 玉佩被拿出,血女已经可以说话,望着我眼底说不出的苦楚,还没等我开口,她便紧紧的拉着我的手问我。 “你能救救我吗?” 我想救,可我TM连自保能力都没有,拿什么救? 刚想撇开她的手,她却指了指我手中的美人图再次开口。 “你能拿它救我吗?” 我一见她说这话,心底猛地诧异不已,问她。 “你认得她?” 要知道,虽然这美人图在我手中的时日不断,可我到目前位置还根本不知道它是拿来干嘛用的! 更恶心的是,我那坑徒弟的师父,只字没提美人图的事情。 血女听后,猛地点了点头说认得,这画叫美人图。 我一听她准确的说出了美人图的名字,后背一凉,仔细的将女鬼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要是她是陈烟烬,或者是苏绣手底下的人,那我岂不是暴露了? 血女见我的脸色难看,甚至燃起了杀意,连忙摆手说她知道美人图很珍贵,人人都想得到,她不会将我有美人图的事情说出去的,要是我愿意救她,她可以和我合作,为我做任何事情。 我听后疑狐的看了她一眼,自己再也不是初出茅庐被人几句话就能耍的团团转的小毛孩了,顿了顿,开口问她。 “杀死你的人,是你的至亲吧?” 血女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问我,你怎么知道? 我却装着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了句。 “能被炼成血女的人,一般是阴年阴历阴时阴分阴秒所生,多一秒不行,少一秒不可,而能杀死她的人,绝对是她最亲近的人,博取了她的信任,将她在梦中杀死。” 血女猛地点起了头,一副看高人的模样看着我道了句。 “我就说能拿出美人图的人一定不像表面那么平庸。” 话音刚落,我的面色一黑,她却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这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摆手说她不是那个意思,她的意思是能拿出美人图的,一定和她想的一样是高人。 我呵呵的笑了一声,表面上没往心里去,可心底却把她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 你平庸,你全家都平庸! 老子不是被自己师父给坑了,可能长的这幅模样吗? 见我面色舒缓,她这才告诉我,杀死她的人,是她的男朋友,她和她的男朋友是手机里一个交友软件认识的,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可她从小在农村里长大,没有什么恋爱经验,一下没挡住她男朋友的攻势,彻底沦陷在了他的温柔乡里。 可这沦陷在温柔乡里就沦陷吧,一般女孩子谈恋爱了都能犯傻,特别是当你爱上了一个人,从一些蛛丝马迹中,你都能看出他和你想象中那完美的样子完全不同,可你却特别能为他找理由,包容他的一切。 血女,自然也是这么做的。 当她和她男朋友同居之后,这才发现了她男朋友的古怪,口袋里经常放着几枚五帝钱就算了,大晚上她眯着眼睡醒,都能经常看见他男朋友对着空气说话。 可当时的她,却也没往心里去,只当是她男朋友梦游了,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又不长,也没好意思开口问。 直到她死的几天前,从她男朋友打电话中无意得知,他男朋友想要去寻找一幅名为美人图的画卷。 我听到这里,连忙打断她的话,问她,为什么? 她摇了摇头,说她也不太清楚,但她男朋友却对她说了一句话。 “得美人图,得天下。” 第七十四章玄真教 可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她男朋友对她说这句话还不得被她笑死? 就在她表示不相信的时候,她男朋友破天荒的和她说了许多关于美人图的事情,其中就包括,美人图可以超度世间万物,所有的一切。包括,鬼,魔,甚至是神! 我可以理解她当时不相信的心情,哪怕是我此时手里握着美人图,我都不相信一幅画卷,能有这么大威力? 见我面上闪过疑狐,她接着说了句。 “美人图的奥秘不仅仅的这些,它还可以召唤百鬼,哦,不,连阴差都行。” 这话,我是信了,因为我亲眼见到过萧绝用美人图召唤出了杀神白起。可这么牛逼的东西在我手上,我却根本不会用! 要是我会用美人图,我哪还需要去学什么邪书,奇门遁甲? 许是见到我的反映有些大,她问我。 “你都拥有了这幅美人图,居然不知道她里面的奥秘?” 我尴尬的笑了笑,装着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没说话,血女一时间也猜不出我心底想的究竟是什么,只得将她的事情清清楚楚的和我说了一遍。 她告诉我,在她被她男朋友杀死的前几天,她男朋友倒是和她说了很多他自己的事情,直接和她坦白了他是修炼邪道的人,说这话的时候,表情里还相当疯狂,说他修炼这个邪道可以长生之类的话。 我听后却是彻底无语了,问她。 “你当时都知道他人不正常了。竟然还不分手?” 血女含着泪摇头,说她舍不得,她那男朋友是她长这么大出了她妈以外对她这么好的人了,她早就做好了这辈子和他走下去的准备,谁知道…… 话还没说完,她已经哽咽,我直接将她的话给接了下去。 “谁知道,他会把你给杀了是吗?” 她狠狠点头,可又不断摇头,一直在否定最真实的真相,甚至到了这种时候还开口帮她男朋友说话。 “他想要杀我之前,虽然没有告诉我,可在杀死我的时候,却一直说他爱我。说他这么做是为了我好,等他长生了,我变成了很厉害的鬼怪。就可以一直和他走下去了。” 我听后,彻底笑出声来,心底一团窝火,恨不得将这名血女给骂醒。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男朋友的道行肯定不深,他说爱你,所做的一切为你好,不过是想稳住你的魂魄。害怕他控制不住情绪波动太大的你。我问你,你爱一个人,舍得伤害他吗?” 她摇了摇头,我继续道。 “你爱一个人,都舍不得伤害他,可他爱一个人,却舍得杀死你。” 话音刚落,血女彻底疯了,整双瞳孔赤红的吓人,狰狞的望着我,长大了嘴,狂风四起,将她那一头墨发吹的四处飞扬,比起先前拿下玉佩时的威力,更强了不少。 可我见状,却丝毫不害怕,反倒是一脸惋惜的望着她,手里紧握着美人图,将美人图放在了胸前,叹息了一声,开口。 “真实的答案,你心里有,只是你无法面对而已,你明明知道你男朋友杀你,是想让你变成他的杀人工具,可你却一直揪着过去不放手,一直欺骗你自己,又受够了变成鬼的日子,想要解脱,这才找上我,渴求我,可你连真相都无法面对,你让我怎么帮你?” 猫喜欢吃鱼,猫却不能下水,鱼喜欢吃蚯蚓,鱼却不能上岸。 人生本就是一边拥有,一边失去,一边选择,一边放弃。 要是她的执念太重,哪怕我用美人图将她超度,她还是会有一股残念存留于世,自己看不开,谁也无法帮她。 话音刚落,周围的风停了,只见她呆呆的看着我,眼底的怨恨早已消失不见。 “他真的,不爱我吗?” 我残忍的点头,耳旁仿佛听见了梦碎的声音,这名血女此时竟然嚎啕大哭了起来,眼底的绝望甚至比她刚才求助我时,还要猛烈不少。 我看着她这样有些心酸,可却只能站在一旁,无能为力。 也可能是我没经历过痛彻心扉的感情,无法感同身受那种,被自己亲爱的人杀死,却依旧相信他,依旧为他找着各种理由,不愿伤害他。 血女哭了很久,很久,直到她的眼底,渐渐被理智填满,这才转头问我。 “你可以救救我,把我超度了吗?超度我之前,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我听后,扯了扯嘴角,轻轻小道。 “包括,杀了你那所谓的男朋友吗?” 话音刚落,血女的眼底闪过震惊,慌忙摇头,说她不想杀他。 我一听,大为诧异,问她。 “为什么?” 她却笑的十分凄美,告诉我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无所谓。可哪怕他曾经对我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也无法对他下手,要是我和他一样,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岂不是将自己,拉成和他同等的人了? 听到血女这一席话,我心中顿时有些不是滋味,能看开,是好事,可我别说美人图了,连画个符都勉勉强强的,拿什么超度她? 许是看我犯难,血女开口,说他男朋友之所以会那么疯狂,是因为他男朋友入了一个名为玄真教的邪教,要是我有办法打入那个邪教,自然就懂得怎么使用美人图。 我听后,目光一颤,问玄真教是什么东西?亚讨匠巴。 她告诉我,她也不是太清楚,只知道是个邪教,入了那邪教的人一般都穿着一身黑袍子,将自己浑身上下都裹起来。 随后还想了想,说……教主叫什么名字来着,她一下想不起来了,当时玄真教下还分为三宫六院,以宫为首,知道其中有个幽兰宫的宫主名字特别有意思,叫陈烟烬,她男朋友就在那里。 我听后面上依旧是面无表情,可心中却那叫一个万马奔腾不可思议! 难怪师父说我有血光之灾,按照血女的意思,是想我打入敌人内部,去盗取使用美人图的方法? 先不说打入敌人内部有多难,我已经在昆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混着了,难道还自报家门的将自己送到敌人内部去? 要知道,他们可是满天下的再找我呢! 可从血女这,我也得知了不少消息,难怪顾以城的实力那么强悍,原来私底下还弄了个邪教,而陈烟烬,竟然还是他的左膀右臂? 我此时的心情真是日了狗了,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巧的事情,租了间房子,遇上个女鬼却得知了自己一直想要知道的情况。 连个小喽啰的女朋友都知道美人图的事情,而我这个身在局中之人,却被耍的团团转。 我只感觉老天是在耍我啊!本就对美人图的奥秘非常感兴趣,现在被这血女一说,我竟然真的被鼓动的想要进他们那什么玄真教里转一圈看看。 可下一秒,我的警惕却瞬间提了起来。 要知道我的美人图可是一直藏在枕头底下的,她又是怎么知道我手里有美人图的? 不由得,我的面色一沉,问她。 “我的美人图一直没有拿出来,你是怎么发现我有美人图的?” 血女面色僵了僵,随后问我。 “你不知道吗?” 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她却告诉我,血女天生嗅觉灵敏,所以很多人用邪书杀人炼血女就是为了寻找一些宝贝,她之前闻过美人图的气息,所以当我一住进来的时候,她就闻到了,虽然和她之前闻的那卷气味不同,但,还是闻得出来。 我听后,整个人彻底都慌了! 难怪之前会被陈烟烬找上门,我这特么可是带着一块定时炸弹! 第七十五章阴契 可要照这样说的话,陈烟烬早就发现了我,根本不会放任我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往她身上蹭,将呼吸轻轻一紧,我问血女。 “玄真教除了你之外,还有别的血女吗?” 她听后点了点头。说有呀,不过还在狂化杀人中。 我一听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看来短时间内,陈烟烬他们还是找不上我的,将目光转回血女的身上,问她。 “有没办法遮掩美人图的气息?” 她点头,说有,血女是最好的追踪利器,而血女散发出的鬼气也能遮掩所有气息。 她这话已经很明白的告诉我,她从我住进来起,就再猜测我是玄真教想要找的人,也只有玄真教想要找的人能超度的了她。 她已经在这房子里观察了我很多天,我身上的秘密除了易容这一个。几乎都被她发现了个遍,要么,我和她合作她会帮我遮掩我身上所有法器发出来的气息,要么不合作,但是我敢肯定。我不和她合作,我真的会沦落到无路可走。 下一秒,我开口问她。 “打入玄真教内部难吗?” 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说难,但也不难,提前是先把她那渣逼男朋友和她契下的主仆关系解了,不然她根本离不开这里,更别谈帮我掩埋身上的气息了。 我一听她口中这主仆关系的契约,顿时来了兴趣,眉毛轻轻一挑,告诉她。 “我可以帮你解除这层契约,也可以超度你,但是你必须和我契下主仆契约。” 这个契约。我在邪书上见过,略知一二,可书里写的太玄,我当时根本就没当回事。 血女猛地瞪大双眼,双眸内瞬间闪过一丝怒气,周围的空气也顺势冷了几分,可我却丝毫不害怕,手里握着着美人图不断拍打,嘴角轻轻勾起露了阴恻恻的看着她。 “你不怕我把你的身份说给玄真教的人听?”她开口,声音已经十分阴沉。 我漫不经心的摇了摇头,道了句。 “不怕。” 许是之前看她那副重情义的模样,对她印象比较好。又加了句。 “你不会。” 可我的话音刚落,却见血女的脸色猛地一转,竟然带着几分我看不懂的惊喜和……开心? 随后,她同意和我契下主仆之约,可她和她男朋友的契约一解,她男朋友肯定会快速察觉。可要是我和血女就这样逃了,我敢肯定,我这张这么有特色的大饼脸,和我那充满乡村非主流气息的名字,一定会被玄真教全面通缉。 我将所有东西都藏好,确定就算有人来不会被发现的时候,这才按照邪书上的步骤,帮她和她前男友接触了契约。 和鬼结下的契约,又叫阴契,是受天道庇护,阴间保护的,接触起来十分麻烦,需要先在房间里摆下一个可以屏蔽外界干扰的阵法,随后将我的血,倒在碗里,大碗大碗的给她喝下,让我的血液,和她体内前主人的血液做斗阵,直到将前主人的血液击出她体内,只留下我的血液,这才算完。 一脸心疼的将手指割开,倒了约莫两大碗血,就再也没了动静,望着自己手上的伤口,竟猛地想起上次君离拿白玉佩给我疗伤那事。 我将白玉佩从口袋里掏了出来,学着君离那样子,将白玉佩放在了自己的伤口上,果然没过几秒,伤口如同完好如初般自动愈合了。 反观一旁的血女,因为喝下了我的血,体内两股气息不断的碰撞,交缠,疼的在地上打滚,不停抽搐,我想要帮她,却在才靠近她的瞬间,被她体内的一股力量弹飞好远,直接撞上了一旁的桌子上。 一不留神,腰直接撞上了桌子最尖锐的地方,疼的我浑身上下的神经都止不住的发抖。 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却见血女的脸色突变,瞪大双眼,像发了疯似得,不断喊我快走,快走。 我一见她这神色,顿时也紧张了起来,问她怎么了?亚节大血。 她却强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一把就把我朝着门外推,让我快点走,她男朋友发现契约的事情,正在往家里赶,要是我不走被撞上会没命的! 血女的眼眸中充满了关切,让我竟有种于心不忍,问她。 “我走了,你怎么办?” 她猛地摇头,洁白的牙齿上沾满了血迹,狠狠的咬在她只剩下一半嘴唇的唇瓣之上。 可我萧晓自认不是什么心地善良的老好人,也看不过去她现在这幅模样,更何况,她那男朋友都忍心活生生的在她身上割下一千零八刀,让她惨死,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要是我一走,就算血女打得过她那男朋友,我看她也舍不得,宁愿自己魂飞魄散,也不会动手吧? 叹息了一声,想问她有什么办法,可她却像发了疯似得一直把我朝着门外推。 她此时的样子非常狼狈,眼中不断渗出血泪,和嘴唇上的伤口,身上那一千零八道伤口不断交融,汇集,与之前我第一眼见她的样子相差太远。 再也看不过去,我猛地从口袋中抽出了张黄符,抽出的瞬间,念了句“急急如律令!”直接将这符?印在了她的身上。 由于两股血液在她体内不断撞击,她此时弱的不行,我三脚猫功夫画出来的符?竟也起了作用,狠狠的将她打落在地,让本就虚弱的她更加虚弱了。 我走到她的面前,刚想蹲下身子让她淡定点,问她是不是没有其他办法了,可她的目光却瞬间呆滞,不断的重复一句,逃不掉了,逃不掉了…… 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话吓的浑身一抖,问她。 “什么逃不掉了?” 她却哈哈大笑了起来,说你刚才不逃,现在我们谁都逃不掉了,她感受到她那男朋友已经到了小区门口…… 一听她这话,我猛地瞪大双眼。 “来的这么快?” 血女却没有回答我,而是轻轻笑着,朝着窗外走去,我望着她这背影,脑子瞬间清醒不少,猛地将她一把拽住,让她清醒一点,她那男朋友不是还没来吗,那么害怕干嘛,问她现在有没有其他办法? 她颤颤的回头看了我一眼,笑了笑,说有。 我连忙开口问她。 “什么办法?” 她对我说了两个字。 “血珀。” 我一听血珀这东西怎么有点耳熟,却又想不起来,下意识的问了句。 “血珀是什么东西?” 当她告诉我,是有灵性的带血琥珀的瞬间,我猛地从口袋里将师父给我的琥珀给拿了出来放在她眼前问她。 “是不是这个?” 她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整个人都傻了,问我怎么有这个? 可话音刚落的下一秒,她面色瞬间一抽。 “进电梯了……” 我被她这句话吓的整个人都慌了,猛地一个发抖,血珀从我手中差点就落在了地上。 我连忙开口问她这血珀怎么用,她却让我赶紧去撤掉这里布下那隔离的阵法,随后直接从我的眼前消失了。 下一秒,我竟然看见,血珀之中,竟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和血女一模一样…… 震惊归震惊,手上却也没闲着,猛地将阵法撤了之后,躺回了自己的床上,将被子盖好,可浑身却还是止不住的发抖。 这个小区挺偏僻,特别是入了夜,周围非常非常安静,安静的连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我猛地闭上双眼,想平复自己的心跳,却听见门外的走廊上,传来阵阵脚步声。 伴随着脚步声的,还有开锁的声…… 第七十六章怕你出事 我一听这声音,本就七上八下的心顿时更加翻腾了起来。 我的双手放在胸前紧捏着被子,不断的深呼吸,深呼吸,脑海中不断默念着邪书里的静心咒。 “众生皆烦恼,烦恼皆苦。烦恼皆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有形者,生于无形,无能生有,有归于无。境由心生……” 念着念着,呼吸渐渐恢复了平稳,面色放松,在外面的人开门的前一秒,悬着的一颗心也彻底落了下来。 “喀嚓”一声,大门被人轻轻关上,我的心顿时一紧,心中默念静心咒的频率也越来越快,听着耳旁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很紧张。可却又只能紧绷着全身,佯装出一副淡然的睡姿。 天知道,我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全身都麻了。 租的这间屋子很小,是单生公寓。只有一个单间,来人进来轻手轻脚的在房间里巡视了一圈,还特意站在我的床头端看了我许久。 要不是知道自己现在这张脸丑的不行,我还真会以为他是喜欢上我了。 他全程的动作都很轻,很慢,让人根本猜不到他到底想要干嘛。 凝视了我许久后,忽然感觉到他朝着门外走去,没过多久,便传来开门和关门的声音,我心中一紧,他就这样走了? 发现了血女想和他解开缔结,不应该是杀气腾腾的冲来吗? 可我却害怕他是在试探我,只得一直安于现状的躺在床上一直僵持着这姿势,保持了有一会。门外忽然传来阵阵“砰砰砰”的敲门声,敲门的频率很快,仿佛外面的人非常紧张的想要进来。 房东的声音,哦不,是血女那渣逼男朋友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张春霞,你好在吗,打扰了,可以给我开个门吗?” 血女那渣逼男朋友名叫唐马儒,人长得文质彬彬,斯斯文文,脸上还带着一副黑色镜框,一头的黑发。陪着他那身红格子衬衫,属于一眼望去,在人群中找不着人的那种。 我听到唐马儒的声音瞬间有些紧张,他这刚才不是已经进来试探过我了吗,还进来干嘛?我佯装没有听见,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而他的声音也顺势再次响起,敲门的力道加大了不少。 直到他敲了好久的门,我这才顺势从床上起身,将头发挠的乱七八糟,一脸睡意的从床上起身跑去开门。 见到来人,我差异的问了一句。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说话间,我还摆出了些许防御的动作,生怕大晚上的孤男寡女,他会对我“图谋不轨”。 而我这个动作才做出,却从他的眼底看到了几分讽刺,讽刺过后,先前眼底的探究也少了几分。 “你睡觉了吗?” 他开口,我顿时翻了个白眼,点了点头。 随后他问我这几天在这里住的还好吗,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 我一听,佯装差异摇了摇头道。 “没有啊,你大晚上过来有什么事吗?” 眼底已经闪过不耐烦,毕竟任谁晚上被个“陌生”男子叫醒,都会想要杀人,哪有空和他废话? 我的这些反应,也在情理之中,他不断的伸长脖子,想要看看我身后房间里的情况,下一秒开口,问我能不能让他进来说话,外面的风有些大。 我顿时将门狠狠一拦,对他笑了笑。 “大晚上的,有点不太好吧?” 可我这话音刚落,却从他眼底看出了一抹厌恶的眼神。 他这眼神,我特别能理解,毕竟哪个难的对于长得这样的女的,能提起兴趣?亚节亚巴。 更何况,那血女虽然没有了面皮,可从她身上的气质中不难猜出,生前绝对是一个大美女。 不得不说,能用极端的手段杀死一个女的,还让那女的无怨无悔的爱他是个特别能装的狠角色,他那厌恶的眼神轻轻一闪,下一秒眼底便闪过几分关切,说他这房子的风水不太好,前几任住进来的房客没住多久都囔囔着要搬走,所以他这间屋子的租金特别便宜,今晚他睡觉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梦见这屋子里有个红衣女鬼在害人,而我又是一个女孩子住在他这里,害怕我会出事,这才来看看。 我听后,心里那叫一个呵呵,这屋子风水不好,不都是你搞的吗? 可我面上却是害怕的瞬间煞白,问他。 “风水不好?是怎么回事啊?” 他一见我害怕,直接忽视了我的问题,问我是不是已经见到了红衣女鬼? 我“啊”了一声,连忙伸手放在了他的额头之上摸了摸,用那看傻逼似得眼神看了他一眼。 “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讲风水和女鬼?” 他一见我这话,见我这动作,额角瞬间染上一抹怒意,撑在门框上的手都白了几分,隐隐有那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征兆。 可我却并不害怕,反倒见着他这样子心底开心的不行,你要和我装,那就看看谁能装的过谁? 先不说这走廊上有监控,就说我租这房子是通过中介的,要是这里出了什么事,和他脱不了干系,他也不敢这么正大光明的动手。 并且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已经打消了怀疑我的念头,眼底除了怒意全是怒意,仿佛风水道法在他心中神圣不可侵犯,我一说这话,比掘了他家祖坟还要严重。 见着他这样,我又疑狐的看了他一眼,对他道。 “要是没什么事,我先去睡觉了,你要是还想和我说这些就算了吧,我是无神论主义者。” 话音刚落,我便“砰”的一声,将大门狠狠关上反锁,关上门的瞬间,我从心底舒了一口气,只有自己才知道,我从大门走到窗前这短短的几步走的自己脚底有多发虚。 我没有听见脚步声,不能确定唐马儒有没离开,可我却可以肯定,他是不可能这么轻易的离开这里。 要我没猜错的话,他在玄真教里的地位绝对不低,而且这地位很有可能是靠血女争取来的,毕竟顾以城有多想抓到我,除了他以外,只有我自己最为清楚。 血女想解开和他的契约对于他来说,简直是致命,更何况血女藏在了琥珀之中,也算暂时阻断了他和血女之间的联系,根本找不到她人。 他要是能这么轻易的离开,那才真的奇了怪呢。 我装作无神论主义者虽然能短时间内骗过他,可我感觉终究不是什么良策,先不说陈烟烬认得我这张脸,就拿我打算混进玄真教来说。 虽然不知道玄真教有多大,碰面的几率又多高,只要我一但在玄真教里我这个“无神论主义者”和他碰了面,我可以肯定,绝对会死的很难看。 不得不说,唐马儒还挺能忍的,一个多小时后,他再次敲响了我的房门,我拖着“疲惫”的身子跑去给他开门,一脸赶人的姿态问他。 “大晚上的,到底怎么了?” 毕竟我和他不熟,只有一面之缘,这样对他也是人之常情,可他这次却直接无视了我的脸色,一把撇下我想要拦住他的手,朝着屋子内走来。 “我怕你出事,进来看看。” 话语里满是关切之色,可当大门关上的那一秒,面上闪过的邪气,却让我害怕不已,一颗心顿时开始慌了起来。 咽了咽口水,问他。 “这么晚了,你有事不能明天来吗?” 说话间,他一步步的朝着我走来,我不断的朝后退去,狠狠的撞在了后面的墙上。 房间很小,在加上大门被关上,一股压抑加不好的感觉从我的心间油然而生。 第七十七章我生君已死 屋子里没有开灯,光线非常的暗沉,唐马儒的半张脸被月色笼罩,分外诡异,见到我后背狠狠的撞在墙上,他忽然停下脚步。问我句。 “张春霞,你怕死吗?” 我听后瞬间抬起了头,问他。 “你什么意思?” 他却走到了一边,将房间的灯给打了开来,开灯的瞬间,房间里那股压抑的感觉顿时荡然无存,让我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当着我的面,唐马儒将整间屋子里三层外三层的找了一遍,每当我想上去阻挠,都被他那恶狠狠的表情给吓了回去。 我知道,血女和他解开缔结已经触犯了他最敏感的那根神经,他能忍一个小时在进来已经是极限,现在的他连装都不想和我装了。 要是我敢阻止,他一定不介意在杀一个人玩玩。 直到他将屋子全部翻完。不但连个血女的半根头发都没找到,就连一个可疑的脚印都没有,整个人像疯了似得跑到我面前,一把握着我的双肩,狠狠晃动。面容狰狞的问我。 “你真的没看到,有什么红衣女子?” 我害怕的白了白脸,点头说没有。 他狠吸一口气,又问了我句。 “那你最近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出现吗?” 我狠狠的摇头,说没有。 唐马儒气的狠狠在墙上砸了一个大坑,我见状,更被吓的面色发白浑身发抖,他却狠狠的剜了我一眼,对我说。 “要是有看到可疑的人,或者看到有个红衣女人,就给我打电话。” 我连忙点头,说好,再也没了刚才那盛世凌人的气势,直到唐马儒走后。我这才狠狠的吸了一口气,整个人躺在床上都没动弹的力气,不过,却越来越佩服自己的演技了。 许久后,我将血珀从口袋里拿了出来,想将血女放出,她却在琥珀里对我摇了摇头,没说话,但意思再明显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被唐马儒搅合的这一整晚,我都没敢睡,直到望着外面的太阳升起。我这才睡眼朦胧的睡了下去。 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昏暗的房间里孤零零的只有自己一个人,一股莫名的失落瞬间涌上心头,脑海中不断浮现两个字。 君离。 虽然师父说她没事,可我还是好担心他。毕竟离开那天他可是胸口受了一刀,带着重伤和奶奶对打。 想着想着,给师父打了个电话,可她就像事先知道我会问君离事情似得,在我开口之前对我说了句。 “你要问我什么都可以,问君离的,我就挂电话了。” 一句话,瞬间把我想问的问题给吞了回去。 我问师父为什么,她却告诉我,这个问题她之前说过,再见君离,九死一生。 我听后,呼吸紧了紧,将君离这事藏回了肚子里,问师父。 “你知道玄真教吗?” 师父一听,呵呵的笑了两声道。 “挺不错呀,懂得打听虚实了。” 我的脸瞬间一黑,心里忽然有种感觉,她这是早就知道我回给她打电话问玄真教的事情呢? 果然,下一句她就告诉我,当时给我起局的时候,看见我白虎犯煞,还临了九地,早就猜到了我会想混进玄真教里,可我当时根本不知道什么玄真教! 难道,这血女是被人事先安排好的? 不由得,我咽了咽口水把这个问题问给了师父听,她却回了我一句,有些东西,冥冥中自有天意。 我顿时就想把床头的鞋拔子抽出,狠狠的甩她脸上了。 她这有回和没回不都一样吗?哪有人这么坑徒弟的? 可她的下一句话,却更是把我气的不行,她告诉我可以进玄真教里玩玩,但是要自己小心,别丢了小命,要是把小命丢了,她是不会出来帮我的。 末了,还对我说了句。亚节厅圾。 美人图到底是什么,怎么用,涵盖了什么,她是不会告诉我的,这些东西,要,我,自,己,去,寻,找,答,案! 我气的浑身那叫一个发抖,拜师之前,许多事情虽然被算计,可自己终归是有选择权的,而拜师之前,她要给我什么,哪怕是对我好的,都得给我开出丰厚的条件。 可是现在,除了坑我,就是坑我,拜师前,拜师后完全换了一种画风! 说完这些,她还对我呵呵笑了两声把电话给挂了,连句拜拜都没! 我差点把手机都给砸了,可一想到自己身上没有什么多余的钱,活生生的忍在了半空。 虽然不懂这唐马儒在玄真教里是什么地位,能炼出血女到底强不强,可不管他强不强,我一秒都不敢在这间屋子里住下去了。 可我才打开床头柜,看到里面的三千来块钱,顿时缩了回去。 租这屋子的时候,给了他三个月的租金,还压了一个月的钱,日子还那么长,口袋里已经剩不下多少钱了,想搬出去,拿什么搬?? 可自己却又很清楚,要是继续呆在这里住下去,就算不被唐马儒弄死,也绝不太平。 现在的心情也不知道是哭是笑,整个昆明这么大,君离家附近的屋子那么多,自己却刚好租了间这种房子,把自己坑个半死。 而我也没忘了住在这里的初衷,无非就是想能在路上碰到君离。 这个念头刚闪过,我便猛地瞪大双眼,师父说我下次见到君离,很有可能是九死一生,可要是我现在跑到楼下去,碰到了君离,不是九死一生,是不是就算破了局? 我迅速的将自己收拾了一遍,屁颠屁颠的就朝着楼下跑,这里的路我早就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不夸张的说,你要让我在生活了十几年的落凤村里闭着眼睛能走错路,可在这里我闭着眼睛都能找到君离家。 外面的天色已经很黑了,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接近晚上七点算的上是饭点,我特意的在几家经常和君离吃饭的店里转哟,却没有看到君离的影子,可我却并不气馁,又跑到了经常和君离出没的地方,可却还是没有他的身影。 难道,君离没有回来吗? 最后,我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君离家门前,望着那三层小楼,和紧闭着的大门,心底异常失落,刚想转身离去,却猛地看见三楼上君离房间的灯火亮了。 我转身的动作顿时僵在了原地,眼底瞬间闪过一层雾气,死死的盯着君离房间的方向。 心中,忽然冒起了一句话。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下一秒,二楼楼梯的灯火忽然亮了,我竟然看见君离的身影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停在了二楼我的房间门口,只见他停在我房间门口停了好久,隔着很远,我看不清君离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可却隐隐约约的能从光线的折射中看出。 君离的脸色,苍白的可怕。 一见这场景,我的心底猛地就是狠狠一抽,一股难以言喻的疼痛从心间传来,我的脑海忽然一片放空,猛地就想朝着君离的家门冲去,可我才踏出一步,被人附身手刺君离那一幕瞬间席卷我的脑海,我的脚步瞬间停了下来。 秘密,是只有自己知道的,才是秘密,我知道我一但踏出了这一步,和君离坦白了我的身份,迎接我的,不是和君离重逢,而是跟着君离一起逃亡吧? 在祸颜墓里发生的一幕幕不断在我的脑海中回旋,最后停在了我被萧绝狠狠的甩在祭坛之上,腹部朝下血流成河的画面。 孩子…… 我狠狠的闭了闭眼睛,风轻轻一吹,将我凝聚在眼底的泪瞬间吹落在地。 与此同时,我脑海中忽然响起了一道声音。 “快离开这!” 第七十八章颠倒阴阳阵 这声音,竟然是血女的,我反应过来的瞬间,撒腿就想跑,可身后却传来了唐马儒的声音。 “张春霞,你怎么在这?” 我的脚步瞬间一顿。狠狠的翻了个白眼,他还真是阴魂不散! 我笑盈盈的转过头说晚饭吃多了出来转转,他一步步的朝着我走来,边走边问了句。 “是嘛?” 说话间,还将头转向了君离家的位置,我从唐马儒的眼中,看到了几分杀意。 他来君离家,难道是要做什么对君离不测的事情? 可看到这杀意的刹那,我担心的却不是君离,而是唐马儒。 虽然君离和顾以城一样都被封印了力量,但并不代表君离捏死他需要费多大的力气。 我笑着打岔说是啊,不然呢,还特意指了指君离的家开口道: “这家人装修真好看,三层带院小楼。有钱真好。” 说这话的时候,我特地透露出一股穷酸样,果然,下一秒从唐马儒的眼中我便看到了一抹鄙夷,特别是他露出鄙夷之后。从头到脚把我打量了一边,看着我穿着那大红色翠花的棉袄,厚厚的长裤,脚下踩着菜市场买来不到五十块钱的大棉鞋,讥讽的笑了笑。 可我看着他这表情,心底却暗爽到不行,你越觉得我是乡巴佬,那么等我换回容貌那天,你越有的受的了。 不过,希望你能活到那一天。 许是我的扮相真的太像村里来的张春霞了,许是他多次试探我都没有露出任何破绽,他也没在和我多话,打了几声招呼便转身走了。 走的时候还不忘时不时回头,不断的朝着君离家的方向看去。从他那充满杀意的眼神中,我看出的更多是忌惮。 从唐马儒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出,他认得君离,这次过来也不是意外,而是真的想调查君离什么。 看来,我和唐马儒这次碰面,还真的是巧合了。 可我却不由得好奇,他明明那么忌惮君离,为什么还要来他家附近盘旋,而且,那么想杀了君离? 夜已深,君离家的周围总透露出几分诡异。我也不敢多做停留,不舍的多看了君离的身影几眼,望着他走进了原本属于我的房间,这才回了家。 打开门的刹那,望着这黑漆漆的房间,还是非常害怕的。特别是眼睛瞄到了窗台边,总感觉帘子后面躲着个人,又感觉窗台上站着个身影,可等我把整个房间的灯都给打来开来,却又什么都没。 叹了一口气,只感觉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洗了个澡,躺回床上,把血珀拿了出来,想沟通里面的血女,却见她在血珀内的表情狰狞,不断挣扎,仿佛有什么东西压在她的身上,在里面翻来覆去滚个不停。 也不知道是不是把她当成了朋友的缘故,我看着她这难受的样子心都提了起来,一时间有些于心不忍,开口问她。 “你怎么了?” 她没说话,只是将目光转向了我,浑身不断的打着冷颤,不断的摇头,紧咬着双唇,明明满是血肉是面部此刻却开始发白。 “你该不会要死了吧?” 我有些紧张,开口问她,可她除了摇头还是摇头,根本不能给我任何答复。 我望着她这副模样,几乎可以感同身受出她的痛苦,问她我有没办法可以帮到她的,可她却没给我任何回应,可过了没多久,我浑身上下竟然也开始抽搐的疼了起来。 一股疼痛,仿佛从我的骨血中冒起,又仿佛是从我的脉络之中,疼的我整个人在床上打滚,牙齿紧紧的咬在了下嘴唇,直接把自己下嘴唇都给咬穿。 血液从唇齿间落下,几乎染红了雪白的床单,我整个人狼狈不堪,可却没有任何办法,连疼痛是从哪里升起的,自己都无法分清。 下一刻,耳旁竟然传来血女的声音。 “张春霞,你快去布阵!” 几乎可以听出,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咬牙切齿。 我强忍着疼痛“啊”了一声,问她。 “布阵?布什么阵!” 她竟然回我句,她也不知道,问我我天天看的那本书里有没有可以隔绝一切的阵法! 我一听后顿时一愣,这血女估摸着是把我看成了高人,我没邪书力量的加持哪他妈会布什么阵法? 可她那慌张的语气,加上我身上的疼痛,我再也想不了太多,猛地将邪书从口袋里掏了出来,狠狠的将嘴边流出的鲜血倒吸了回去,想将邪书翻开去找阵法,可身上的疼痛却不断刺激着我的神经,让我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 我将目光一转,看见了桌子上的水果刀,一把冲上前,狠狠的将刀插进自己的大腿里,大腿的伤口中瞬间涌现出滚滚鲜血,可这疼痛却覆盖了身体里那像针扎一样的疼,将我的神志拉回不少。 邪书在我手中快速的翻看着,终于找到了邪书里记载的一个叫做‘颠倒阴阳阵’的阵法,为困阵中的一种,其原理是以法器令阵法范围之内的阴阳之气倒立,形成一个与外界完全不同的异度范围。 可这阵法需要八面令旗,我身旁哪他妈能找出八面令旗? 念头一动,我将藏在枕头底下的黄符拿了八张出来代替令旗,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迅速咬破手指,挤出鲜血在其上写上开、休、生、死、惊、伤、杜、景八门名字。 法术万变不离其宗,不管是三才四象还是七星八卦,都是根据阴阳演化而出的,手中鲜血为阳精之血,原本身体就痛苦异常,如今将自己的血加持在这八面令旗之上,更为痛苦了。 写完八门令旗后,我将它们丢入了布阵范围之中,而后并指念道:“五行八门,腾天倒地,鬼中阴神,神中阳精,开旗为令,不得稽停,尊吾号令,阴阳倒逆。” 念完后大呼一个‘令’字。 阴阳气开始流通,气流对冲让令旗猎猎作响。 阵中原本属阴之物开始被阳克制,属阳之物也开始被阴克制。 “摄!” “敕!” “疾!” 连下三令,强行开启阵法,先前拿来排演八门的那八张黄符瞬间凌空立起,贴在了房间里的四个角落,和四个阴暗之处,只是瞬间,将房间与外界的交融隔离了开来。 隔开的刹那,我浑身一轻疼痛瞬间消失不见,满身大汗的躺在了床上喘气,喘了有一会,刚想从床上爬起,眼前却忽然红光一闪,口袋里的那枚血珀竟然自己从口袋里飞了出来。 下一秒,血女从血珀里跳出,我们两个对视了一眼,对视的刹那,互相看见对方那狼狈的样子,竟然不约而同的笑出声来。亚亩吐亡。 我刚想问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却从地上拾起了我先前丢下的水果刀隔开了自己的手腕,放了一碗的血让我喝下,放血的瞬间,还不忘告诉我一会会很疼,比刚才还要疼,让我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将那碗血直接灌入了我的口中。 喝下去的瞬间,我只感觉一股冰冷的气息从我的口中遍布我的浑身直达每个静脉,这种疼痛,与刚才那炙热的疼的让我死去活来的疼,完全是两种。 随着这股冰冷的气息不断冲刷着我的各个静脉,我被刺激的躺在地上不断抽搐,浑身上下一点直觉都没有。 也不知道抽搐了多久,等我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只感觉自己半张脸都要歪了,可手腕上,却多了一条黑线。 这条黑线,代表着我和血女的阴契。 我望着这条黑线缓缓的逼上了眼睛,曾经在这个位置,也有一条黑线,可它代表的,却是我的孩子啊…… 第七十九章血女狂化 许是忽然流露出伤感的神色,血女皱了皱眉凑上前问我怎么了,我回头看了她一眼迅速将情绪隐下,笑了着对她说了句。 “没什么,和你结了阴契挺开心的。” 可我这话说的,和先前流露出的表情太过不符。血女疑狐的看了我一眼,也没敢多问,毕竟每个人心底,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地域。 或多或少,或大或小,只有自己能进,别人想融融不进,自己想走不愿出,自成一个世界。 血女感激的看了我一眼,轻声的对我说了句。 “谢谢你,春霞。” 我尴尬的点了点头,没说话,可心底却是对后面内俩字无语了,张春霞这名字可真难听…… 可还没等我顺口气。血女的面色又是一变。 “糟了,唐马儒感受到我和他解开阴契找上门来了。” 我一听,浑身顿时一抖,望着这凌乱不堪的房间,还有空气中那阵阵血腥的味道有些不知所措…… 深吸好几口气。问血女一句怎么办? 血女却走到大门前,将贴在门上的那张写着生字的黄符纸摘下,将颠倒阴阳阵破解出了一个小口,却也将唯一的生门给闭上,让人只进不出…… 随后血女开口让我陪她演一场戏,等唐马儒从生门进来,她会装出一副挣脱出他禁锢后狂化的模样来杀我,让我别害怕。 我点了点头,可却在下一秒,被眼前的血女给吓的不轻。 周围狂风四起,整片空气都被一片赤血给染红,煞气,阴气交融在了一起,空气中不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只是瞬间。我的双脚离地,一股恶臭直接传入我的鼻尖,我的脖子被血女狠狠掐起把我的后脑勺一把狠狠的撞在了墙上,我一个吃痛,“嘶”了一声,耳旁不断传来“咯咯咯咯咯”的鬼笑声,空气中弥漫的煞气简直快让我窒息。 血女的模样俨然已经狂化,整张脸狰狞的吓人,周围的狂飞不断将她头发吹起,那没有五官只剩下血肉模糊一片的面庞,说是怪物都过之而不及。 虽然知道这是在演戏,可我看着血女这幅模样。着实也吓的不轻。 耳旁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血女见状,故意将这一切凌乱的气息搅得天翻地覆,只是瞬间,我被血女狠狠的砸在了一旁的墙上,我一个没注意。脑子直接砸在了墙壁上,疼的我只感觉自己眼前都花了。 下一秒,血女将地上的水果刀捡起,不断在我耳旁“咯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笑声响起的刹那,耳旁同时传来两阵脚步声。 一阵是从外面传来的,应该是唐马儒的。 一阵是血女一步步朝着我走来的声音…… 我整个人疼的躺在地上像瘫了似得,不断的摇头面色煞白,当血女匕首狠狠抵在了我脖间的刹那,唐马儒已经将门拉了开来。 “娇娇。”唐马儒开口,望着血女眼眸里闪着的神色那叫一个一往情深。 可我见了,胃里却是忍不住一片翻滚,差点吐了出来。 难怪血女会被这唐马儒骗的那么惨,果然是人面兽心,这演技演的连我都信了。 血女的动作瞬间停顿了下来,可这把水果刀却是非常锋利,紧紧抵在我脖间几秒,便将我的脖子割出了一条缝隙。 周围一片血色,再加上我这满身是血的狼狈,还有床单上那抹抹鲜红的血迹,无一不在说明,唐马儒你他妈在不救我,老子就死了! 这戏就没办法演下去了! 我心里那叫一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恨不得直接喊唐马儒的名字,可他却一直在那演琼瑶,不断的拉着血女哭诉自己有多爱她。问她这几天为什么断绝了联系,甚至还旁敲侧击的想套血女的话,问她是不是有道士找到了她,帮她解开了阴契。 直接把我这么一个大活人无视在了一边不说,连个眼神都没给我,不断的深情款款望着血女,只差没一把将血女的身子给抱住了。 可我却能理解唐马儒,因为此时的血女不但面容吓人浑身是血,就连那不断在她皮肤上穿梭的蛆虫都能把人恶心的半死。 可要真的爱一个人,哪会介意那么多? 唐马儒望着血女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可血女的眼中除了疑惑就是杀意,仿佛狂化了的她根本不认识唐马儒这个人。 唐马儒见状,面上闪过的伤心让人“怜惜”仿佛他下一秒都能因为血女狂化忘了他悲伤成河的去跳海了。 或许曾经的他一遇到血女狂化,用这个办法能让血女镇定下来,可现在血女演的这戏码比谁都真,唐马儒说的越多,血女身上冒起的怨气就越重。 下一秒,血女直接放开了我,放开我的瞬间,周围不断响起“砰砰砰”的声音,是阴气凝重的不断在四周拍打,血女握着匕首猛地朝唐马儒冲去,冲去的瞬间,冰冷的声音响彻在我耳边。 “你该死。” 唐马儒顿时被吓的不轻,脚下踏起了罡布,双手猛地掐诀,可速度根本赶不上血女攻击的速度,瞬间被血女扑到不说,就连他慌忙从口袋里掏出的黄符纸五帝钱,也瞬间被空气中的煞气震成了碎片。 我见着这惨状,冷不丁的咽了咽口水,刚想拖着疼痛的身子装作自己想逃,却猛地被唐马儒的眼神锁定。 “救我。” 虽然唐马儒是修道之人道行不深,可血女也无法在短期之内杀死他,更何况,血女根本就没杀死他的意思,两个人不断在地上僵持,唐马儒浑身上下瞬间添了不少伤口,鲜血不要钱似得从他的伤口处溢了出来。 我佯装害怕的摇了摇头,头摇的更个拨浪鼓似得,不断朝着凉台的方向后退,像极了无神论主义者第一次见鬼,被吓傻的丧失理智的模样。 眼瞧着唐马儒逐渐不敌血女,血女手中的匕首快要插入唐马儒体内的刹那,唐马儒深情款款的对着血女喊了一声。 “娇娇,我都没来得及对你说,我爱你。” 血女浑身一抖,握着匕首的手瞬间松了开来,匕首“哐当”一声从她的手中落下,可唐马儒却抓着这个机会猛地双手捏印:“五星镇彩,光照玄明,千神万圣,护我真灵,巨天猛兽,制服五兵,所到之处,万神奉迎,急急如律令。” 音落瞬间,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震鬼铜铃喊了声。“收!” 血女瞬间被一股金光笼罩,应声倒地,在那束金光中不断挣扎。 妈的唐马儒这畜生竟然是想收她! 可唐马儒哪是血女的对手?血女挣扎了片刻,下一秒我便听到空气中传出铜铃破碎的声音,铜铃破碎的瞬间,我还听到了血女那彻底狂化的嘶吼。 “你骗我!” 周围的煞气瞬间凝聚在了一起,猛地朝着唐马儒的方向攻击,唐马儒被吓的脸色都白了,连忙冲上前一把抱起了血女,慌张的开口道。亚亩住圾。 “娇娇,我是为了你好啊,娇娇我爱你。” 可这话听在血女的耳旁已经彻底没了用处,若说刚才的血女狂化的很可怕,但那是装的,而现在,却是真的。 她的心,早已被他所伤透,可他在这种时刻,却还利用她对他的爱来骗她,伤害她。 只是瞬间,煞气全都冲进了唐马儒的体内,唐马儒瞬间被击落在地,浑身上下遍布伤口,煞气不断在他体内撞击,撞的我都能从他表面上的皮肤中看见鼓动的气流。 我望着唐马儒这幅惨样却半点不心疼,反倒觉得血女对他下手还是太轻了。 这种渣男,就该千刀万剐,不是吗? 第八十章容貌恢复 可血女的心,终究还是太软,先前唐马儒杀她她化为厉鬼的时候舍不得对唐马儒下手,现在亦是如此,哪怕她知道,唐马儒是在骗她。 她早就知道。 却还是暗自收起了力道。我见状,气的都想拿刀亲自上前去捅唐马儒了! 一个女的爱你,哪怕她死,化成了厉鬼,彻底狂化了,眼底都有你,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份感情?可唐马儒却在血女收起力道的瞬间,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说了句。 “娇娇,我爱你,想保护你,可你却不领我的情,那我只能让你不被任何人得到,” 话音刚落。他猛地双手掐诀,流利的口诀瞬间脱口而出。 “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登山石裂。佩带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鬼不伏,霹雳粉碎。急急如律令。” 术起的瞬间,一块带着金光的黄符从他的手中飞出,狠狠的打在了血女的身上,血女瞬间被禁锢在了原地,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望着唐马儒,眼底早就充满了血泪! 唐马儒念的这咒语我认得。邪书里也有写过,是杀鬼咒! 他这畜生是知道了血女被别人结下了阴契,自己今晚带不走,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竟然对血女生起了杀意! 我的胸口瞬间被怒气所覆盖,望着血女那副模样再也忍不住,心底暗骂。 “姑娘,你是傻吗?你已经被他杀了一次,要是再被他杀第二次,你连转世轮回的机会都没有了!” 可我的心底,却响起了血女的声音,她对我说了两个字。 “算了。” 听见她口中算了这两个字。我本就窝火的内心彻底被点燃,猛地就想起身去捡那水果刀朝着唐马儒捅去,只是瞬间,心底又响起了血女的声音,她对我大喊一声。 “不要!不要去!” 我一口气硬生生的别憋在胸口,只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呼吸不上来。可下一秒,血女却猛地挣脱出了唐马儒设下的杀鬼咒,直接在我和唐马儒的面前消失了。 我望着她消失的地方,心底早就被无奈所覆盖。 对啊,她现在可是怨气滔天的血女,唐马儒那点道术在她眼前哪够看? 可他都这样想杀她了,她却还是不愿意下狠手,将自己弄的狼狈不堪。。 “张春霞。” 唐马儒的声音从我耳旁响起,我藏在暗处的手早就紧握成拳,可却又不得不装作一副被吓傻的模样和他周旋。 “真……真的有鬼吗?” 我的声音颤抖着响起,可心底却早被一股股斗志所覆盖。 总有一天,我会强大到所有人一听到我的名字,就十分忌惮,如君离那样,如顾以城那般,如祸颜那种。 唐马儒一见我这幅德性,狠狠的剜了我一眼,对我点了点头,让我扶他起来,随后让我找个药箱,帮他简单处理下伤口,临走前,还不忘恶狠狠的威胁我一番,让我今天晚上的事情不要说出去,说让我乖乖的呆这里,等他来找我。 我害怕的面色白了白,连忙对他点头,直到将他送出了屋子,我这才气的将手里的杯子都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无力的闭上双眼,双手紧握的都发了白。 狠狠的吸了几口气,将眼睛睁开的刹那,在心底对着自己说。 “给我三个月,等我三个月,三个月就好,三个月过后,我要让所有算计我的人,都沦为我的棋子!” 自从血女狂化后,她接连消失了好几天,可奇怪的是,我和她结完阴契之后,她的方位我都能感受的到,我能感受的出她就在距离我不远处,却一直没有接近我,就连她心底的情绪,我都能感受的一清二楚。 她害怕。 她害怕她在我身边的时候看到唐马儒,她害怕她会连累到我,毕竟唐马儒可是玄真教的人,一旦我暴露了,那就真的没人可以救得了我了。 哪怕有人救得了我,可我却也不想成为任何人的累赘,不成为累赘的前提便是,自己强大! 几天后,唐马儒亲自来找了我一趟,此时的他半点看不出几天前的惨状,他详细的把那天发生的一切问了我一遍,可问来问去无非就是在反复的问我血女是怎么出现杀我的,她出现之前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问我是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 我都一一“如实”回答,没有可疑人物,是我在睡觉的时候忽然间被个女人给掐起了脖子,可这话听在唐马儒耳中他却丝毫不信,眼底的质疑相当明显。 不过他这些质疑的眼神,只能换得我一片淡然的神色,毕竟我说的都是真话啊,唐马儒又没怀疑到我身上问是不是我动的手脚,而且真的没有可疑的人物,我也是在床上“睡觉”被血女给一把掐起的。 问来问去他没有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一脸阴沉的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份合同,这份合同我认得,是我租房子的时候和他签下的,他拿出合同的同时还把我先前给他的三千块钱还给了我,说这房子不适合我住,让我这几天搬出去。 我面上闪过纠结,可内心却是开心到不行!!只差没直接从凳子上蹦起来了!亚亩团扛。 瞬间觉得,看唐马儒这渣男都“顺眼”了不少! 见我面上闪过纠结,唐马儒眉头一紧,问我。 “闹鬼的屋子,你不想搬吗?上次要不是我,你可就死在那女鬼的手上了!” 我一听这话,心底呵呵不已,在心底对唐马儒狠狠翻了个白眼,面上却是瞬间一白,对唐马儒连连点头,说搬! 随后将钱和这张合同都收了起来,在一天之内,我直接在附近又找了间屋子搬了进去,搬进去之前,我还特地按照邪书里所说的,把这间房子里里外外看了一遍,确定是正常的房子,没有死过人,也没有任何不好的地方,我这才搬了进去。 搬进去的刹那,我只感觉整个人都解放了,可这血女,却还是一直躲在暗处迟迟不肯出现。 可我被唐马儒这事耽搁了这么久,时间却是不等人的,我还想进玄真教内部打探美人图的事情呢! 不由得,我在心底喊了几声血女,可这几道声音就像大海捞针般直接沉入了湖底,根本没得到她的任何回应。 我心底瞬间闪过几分无语,下一秒,却猛地余光一闪,发现血女站在了窗台边上,一如我第一次见到她那样留个背影给我,浑身上下被月色所笼罩。 我小心翼翼的喊了声。 “血女?” 血女应声回头,可回头的刹那,我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好美。 几秒后,从她那不施粉黛,却美如冠玉的脸上闪过了几分笑意。 “发呆干嘛?” 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连忙笑了笑,说没有只是被吓到了,问她她这脸是怎么回事? 她却抬起了手,将她手里那枚玉佩拿给了我看。 这枚玉佩我认得,是她死时被放进嘴里用来震慑她的那枚玉佩,要知道这枚玉佩先前可是灵光闪闪,现在却灰暗的没有半分生气。 若不是之前见过这块玉佩,我还真能以为这是块石头。 血女告诉我,她这几天没有来找我,是在吸取玉佩上的力量,只要把玉佩上残存的力量吸取,她的脸就能恢复。 我听后大感惊奇,可惊奇过后却也不忘问她。 “怎么潜入玄真教?” 第八十一章云景 血女告诉我,玄真教的布局有些复杂,下面设了“三宫六院”,分别为主暗杀的幽兰宫,主情报的寒梅宫,和一个相当神秘。谁也不知道里面是干嘛的玄女宫。 可这玄女宫虽然相当神秘,可地位却是这三个宫里最高的。 我听后,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在心底吐槽了顾以城一句。 还特么三宫六院,当自己是古代皇帝呢? 而主暗杀的幽兰宫公主,便是我之前认识的陈烟烬,血女那渣逼男朋友唐马儒,也是其中一员。 所以我要是潜入了这什么所谓的幽兰宫,很容易被发现不说,还特别拘束自己的行动。 最后,只剩下了主情报的寒梅宫和玄女宫,但是玄女宫向来神秘谁也不知道它是怎么收的人,无奈之下只能选择寒梅宫。 但现在已经是晚上,想潜入玄真教。也只能等第二天早上在行动。 一夜无梦,第二天醒的特别早,才醒没多久,收到了师父的短信,她问我。今天是不是打算去玄真教,要是想去,就直接进玄女宫。 我听后,震惊不已,我这昨天晚上才决定的事情她怎么知道? 后来想想,她之前拿奇门遁甲给我起过一卦,事先算到这些,倒也不为意外,不由得,问了她一句。 “进玄女宫干嘛?” 她却告诉我,玄女宫主之所以最为神秘,地位最高,便是因为他们主预测,精通奇门遁甲。刚好她没!时!间!系统的教我奇门遁甲,进去可以免费学,又可以了解了解美人图的事情,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可这话听到我嘴里,却把我吓的一身冷汗,问师父。 “玄女宫精通奇门遁甲,我进去不得被他们算得一清二楚?” 师父却问我,她是那种坑徒弟的人吗?她让我去玄女宫自然是帮我安排好了一切,还给我发了个地址,让我去找地址上面的人,他会直接带我进玄女宫。 末了,还叮嘱我一句。去之前把美人图,白玉佩,邪书先藏好,别带在身上,万一他们搜身我全被搜出来就不太好了。 我一见这话,顿时感动到不行。连带着对师父的印象也好了不少,对她连连发了几条感激的短信她却一条都不回我。 下一秒,我在心里把她骂了一遍,之后才对血女说。 “我们去玄女宫吧。” 她一听这话,“啊”了一声,问我。 “怎么去?” 我对她神秘的笑了笑,让她别担心,我自由办法。 我的话音刚落,便从她的眼底看到一抹震惊的神色,由此可见这玄女宫在玄真教里的地位有多高,存在感有多神秘。 把美人图,白玉佩和邪书放在家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放心,最后在房间里掘了块地砖,将底下挖了个坑,这才将美人图,白玉佩,邪书给放了进去。 将这些东西放进去之后,还特地里里外外看了一遍,确定连这屋子的主人回来都发现不了,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在房间里找了根红绳,穿过血珀,让血女藏在这血珀里,随后又找了根记号笔,把这块血珀涂的黑不溜秋,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我这才将它带在了脖子上,朝着师父给我的地址走去。 去的路上,血女还是不放心的问了我几次去那玄女宫会不会不安全之类的话,都被我信心满满的搪塞了回去。 直到到了师父给我那地址面前,望着那半个篮球场的院落,高耸的大门,我这才有些害怕的缩了缩,嘴角嘀咕了句。 “师父让我找的人到底是谁,居然这么有钱?” 而我之所以害怕,无非是被廖翠莲坑了不止一次两次,这次她这么好心帮我,还弄了这么大排场,倒是让我有些难以适应。 暗自深吸一口气,走到了门前,刚想敲门,却在靠近门边的这一刹那,这扇两米高的大门直接自动打开了……亚边尤划。 我站在原地愣了愣,刚打算抬脚朝前走两步,却听见了院子里传来了一阵古筝弹奏的声音,弹的曲子我不认得,可这旋律却是相当的好听,我不由自主的寻着这古筝的声音朝着里面走去,走了有一会,我走到了一处院落之中,却站在这院子外面望着眼前那近乎完美的男子停下了脚步。 眼前的男子侧对着我,却并没有被我那杂乱的脚步声所影响,淡定自如的坐在院落之中弹奏着手下那台古筝。 古筝的声音时而悠扬,时而激烈,时而悲伤,时而兴奋,我本是望着男子的容貌,却被他所弹奏的声音所吸引,直接愣在了原地,直到曲终,他将头抬起,对我笑了笑,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 此时,他已经开口,对我说了一句。 “你来了” 声音十分温润,听在我的耳边犹如三月春风温暖人心。 我紧张的点了点头走到了他的身旁,问他。 “你是云景吗?” 他点头,却没有说话,我望着这样的他,一时间觉得有些尴尬,想开口说话,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尴尬了好一会,我都想找个地洞钻下去了,云景这才开口问了句。 “你想进玄女宫?” 我点了点头,云景却问了我一句。 “玄真教作恶多端,杀人如麻,进玄真教的人,多半是有极深欲望的人,看你也不像这样的人,你为什么想进去?” 我听后,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该死的!廖翠莲不是和我说她帮我安排好了一切吗,直接过来就可以进了吗? 许是见我面色尴尬,云景笑了笑,笑起来的瞬间,仿佛与身后的背景融成了一副画卷,干净光滑得几近完美的皮肤,挺拔有型的鼻子,嘴角天生微微上翘,似乎每时每刻都装满了让人欲罢不能的浓情蜜意…… 特别是这双温暖迷人的眼睛,像日光下闪着粼粼波光的无垠大海,有一种格外慑人的魔力,那么、那么迷人,连时间都要被这眼神凝滞了…… 可就这样的男人,却在下一句告诉我,他是玄女宫的主人! 我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日了狗。 这他妈廖翠莲想坑我就直接说好吗! 让她帮我安排进玄女宫,竟然直接找上了玄女宫的主人! 可我差异的是,眼前着气宇不凡的男子,浑身散发出那浑然天成的气势丝毫不减顾以城半分,他又是怎么会甘愿在顾以城手下做事的? 而且看他那无欲无求的样子,非但和顾以城形成了两种鲜明的对比,就连我在他面前,都感觉自己像凡夫俗子一样,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 下一秒,男子从一旁拿出了块令牌交到了我的手上,指了指一旁的中式风格的别墅,让我进去拿宫服,随后便不在理我,自顾自的又弹奏起了先前的曲子。 要不是周围的一切,都是现代的装潢,要不是眼前的男子穿的是现代的衣服,我真的会以为自己走进了一个门,就进了古代! 刚走进一旁的别墅,就有个女子出来接待我,问我是不是张春霞? 我点了点头,说是,她便领我上了楼,进了一个房间,填了一份表格,随后给了我一套全身漆黑的袍子,外加一个黑不溜秋的面具,和我说,玄女宫没有在外面没有那么多规矩,但是一单进了玄真教里,就必须穿这漆黑无比的袍子。 我将袍子接过,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这名接待我的女子却直接朝着楼下走去,留我一个人站在二楼发愣。 这就进了玄女宫? 可师父是怎么认识刚才那名男子的?她应该不会把我的身份给说出去吧…… 第八十二章萧绝出现 我在二楼发愣了好久,这才拉回了理智,刚想下楼,却猛地听见了萧绝的声音! 我听到萧绝声音的刹那,整个人都蒙了! 顿时想找个地缝直接钻下去,可先前招待我的那名女子。却在这时出现在了我的身旁。 “云景大人让您下去。” 我一听这话,顿时傻了眼,“啊”了一声,问她为什么,她却告诉我,云景大人的事情,她也不方便过问。 在别人的地盘,我也不好说些什么,暗自狠吸一口气,将那枚云景给我的令牌狠狠握住,几乎是垫着脚尖的朝着楼下走去。 我下楼的声音已经尽量的压到了最低,可却还是传到了云景和萧绝的耳中,他们两人不约而同的朝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 云景的面上挂着温润的笑意,浑身散发出一股让人特别想亲近的气息。而萧绝却是一脸杀气,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不断翻腾的周遭。 我望着萧绝这一脸杀气的样子,顿时吓的腿脚一软。 他……该不会是认出我了吧? 可下一秒,萧绝却将望向我的目光转移到了云景的身上,问他考虑的怎么样? 云景直接无视了萧绝的问题。对我挥挥手,让我坐在他的身旁。 我硬着头皮,朝着他的方向走去,选了个离云景比较近,离萧绝最远的位置坐下,却还是冷不丁的被萧绝身上那股杀气扫的打了个冷颤。 云景见了,将目光转向萧绝开口道。 “动不动就把自己的情绪外露,可不像你啊。” 萧绝一听,面色顿时僵了僵,下一秒便将一身的杀气给收了起来。 可这话听到我耳边,却诧异不已,这云景不过是顾以城手下一个宫的宫主,说难听点,就是顾以城的下属。 就算是顾以城和萧绝对持。也不见得能一句话,就让萧绝收起自身的气息。 不由得,我越来越好奇云景的身份,也特别想知道,师父是怎么让云景收下的我。 大厅的装潢和外面一样,都非常的中式,清韵,中间的茶几上放了一套泡茶的工具,茶,已经泡好,云景不慌不忙的将泡好的茶倒入杯中,分别放在了我和顾以城的身旁。 而云景将茶放到我面前的刹那。我能明显从一旁站着的女子眼中看到一抹羡慕,这抹羡慕中,还夹杂着几分嫉妒。 这时候,我才发现,周围站了不少人,看样子身份也不低。可坐着的只有我和萧绝,云景三人…… 我将云景放在我面前的茶杯端起放在嘴边吹了吹,却没急着喝下,想用这茶杯挡住我满脸的害怕和紧张,可萧绝却一口将这茶杯里的茶水喝完,放下茶杯的刹那,想说些什么,这茶杯却在下一秒被萧绝加满,加满的瞬间,我能从萧绝的眼中看到一抹浓浓的怒意,可云景,却摆出那副淡雅的姿态。 可萧绝却再没将这放在他面前的茶杯端起,反倒是紧紧将目光锁定在了云景的身上,云景没有看他,只是自顾自的捣起了茶具,不断的泡茶,洗茶,反复几遍后,我能明显的从萧绝那紧攥着的发白的手中,看出他心底的情绪。 萧绝散发出杀气的同时,站在云景身后的人也全都不约而同的散发出一抹抹杀气…… 萧绝为什么想杀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站在云景身后的人,散发出杀气全是因为萧绝没有端起云景倒给他的那杯茶! 我望着这场景,不由得后背一凉,庆幸自己刚才把这茶杯给端了起来,不然都能被这些人的目光杀死好几回了。 场面就这样僵持了好久,直到萧绝再也忍不住,开口问云景。 “考虑的怎么样?” 先前萧绝和他谈了什么我不知道,但从我坐下起,这个问题已经是萧绝第二次问云景了。 下一秒,云景将茶杯端起,轻轻的抿了抿杯子里的茶,对萧绝说了句。 “今天的茶泡的真香,你不想尝尝吗?” 话音刚落的瞬间,我便猛地听见“砰”的一声,眼前的茶几瞬间化为了碎片。 萧绝气的直接从原地站起望向云景。 “你真的不帮我?” 萧绝站起的瞬间,我都能听见耳旁那一阵阵拔刀的声音了,全是从云景的身后传出…… 云景轻轻的侧了个眼神,拔出来的刀这才收了回去,可他却丝毫没因为那副茶几被萧绝震碎而有多大的反应,反倒是将茶杯里的茶饮下,这才将目光放在了萧绝的身上。 云景的动作很缓慢,一如方才他弹琴的模样,世间任何事情,都无法打断他那浑然天成的宁静。 “我要是帮你,你会后悔的。” 云景开口,声音很轻,可萧绝却瞬间坐回了原位,问云景。 “为什么?” 话音刚落,他本来放下的情绪又提了起来,狠狠的对着云景喊了一句。 “祸颜魂魄都快散了!” 听到这里,我心里那叫一个呵呵,难怪萧绝这么大反应,原来又是那女人的事情,不由得在心底,我又将祸颜扣了一分。 云景听后,点了点头,对萧绝回了一句。 “我知道。” 萧绝一听,顿时一个没忍住,将手下那红木椅子的把手一把捏碎,尘土瞬间飞扬在了四周。 “你知道,还不帮她?” 这样暴躁的萧绝,和我之前印象中那运筹帷幄的小叔差的可不止十万八千里,我甚至都有些分不清,哪样的萧绝,才是真正的他了。 就在我聚精会神的听着,想看云景是怎么回答萧绝的时候,云景却将目光转向了我的方向,而萧绝也顺势将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 “你来帮他起个局。” 云景开口,话是对着我说的! 我听后握着杯子的手瞬间一抖,面色发白的瞪大双眼,指了指自己。 “我?” 云景点头,嗯了一声,随后招了招手,让身后的人清理了现场,又重新搬了把茶几,放了副茶具开始泡茶。 我尴尬的摇了摇头,摆手道。 “我不会起局。” 话音才刚落,我便听见萧绝那杀气腾腾的声音从我耳旁响起。 “云景,你不想帮我就直说,有必要找一个外行的人来搪塞我吗?” 我一听萧绝这话,心底顿时被他翻了个白眼,是,我是外行,可你也不能瞧不起人啊! 云景没急着回答他,而是将刚放上来的茶具洗了一遍,泡茶前,将目光抬起,对我说了句。 “把你令牌拿出来给他看看。” 我听后哦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了云景先前给我的令牌,萧绝一见,满脸的不可置信,指着我道。 “就她?内院院使?” 虽然我不知道内院院使是什么鬼,但听萧绝这语气,应该是地位不凡…… 下一秒,云景淡然的“嗯”了一声,让人拿了一张纸和一只笔放在了我的面前,对我说了句。 “你起局,我来断。” 可我是真的不会起局,刚想拒绝,却见云景将目光锁在了萧绝的身上,问萧绝。 “你想算什么?” 我从萧绝的脸上可以看出,他特别想回云景一句,我想算什么,你不知道吗?亚边巨才。 可萧绝却硬生生的将这句话给咽了回去,看似随意的说了句。 “算我侄女,萧晓的方位。” 我一听这话,面色一白,握着笔的手瞬间一抖。 心底那叫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算我的方位? 我他妈就坐在你的面前呢!虽然师父说她把我的命格隐去了,别人算不出我的方位,可却也和我说了句,还是可以靠别的东西,大概的算出一些…… 所以我要是起局成功了,云景断出了我的方位,那不是…… 第八十三章算卦 不由得,我硬着头皮,和云景说了句。 “我真的不会,算错了怎么办?” 这句话还没说完,余光便看见萧绝脸上染上一抹讥讽,仿佛是在嘲笑云景就这么弱的人。你还选她当院使? 我一见萧绝这表情,真想在他脸上扇个大嘴巴子,呵呵他一脸! 可云景听后,却笑了,笑的那叫一个深不可测,竟对萧绝摇了摇头说。 “她会的,不会,还有我。” 许是得到了云景的肯定,萧绝这才将我的成见放下,转为一脸看我好戏的模样。 但我心里却是无语到不行,我不会的话还有你,那怎么不你直接起局,让我起局干嘛? 下一秒,竟起身将我手中的笔夺走。坐在了我的身旁,在白纸上写下了日期,干支,和旬空,随后还画了一个井字九宫格。正当我以为,他是看不过去怕我出糗直接帮我起局的刹那,他却直接将这张纸挪到了我的面前。 “算吧。” 我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在发抖,紧张的不行,面色发白的握起了笔,对着这张纸发呆。 云景写的日期是农历“乙未年十月初九日申时”,干支为“乙未、丁亥、庚子、丁亥”、旬空为“辰巳、午未、辰巳、午未。”这些我要把整本邪书翻个遍才能准确排出的东西,却被云景三两下给写了出来。 许是见我浑身发抖,久久不见动笔,他开口说了句。 “已经定了阴盾九局,排地盘吧。” 我咽了咽口水,脑海不断回旋着邪书上的内容,颤抖着将地盘排了上去,随后是天盘、九宫、八门、九星、九神…… 等我将这一切排好之后。已经半个小时过去了,期间萧绝催了我起码四五次,可云景却表现出从未有过的耐心,直到我将这局起好,这才将纸拿到了自己的面前。 “起的还不错。” 云景开口,眼底闪着一抹赞许,可我望着他眼中这抹赞许是又喜又害怕! 喜的是,自己竟然成功起了个局,害怕的是,万一方位真的被算出来了,怎么办…… 萧绝望眼欲穿的盯着云景手中的这张纸,我敢肯定。要是萧绝会奇门遁甲,估计都能直接将这张纸抢走,自己断局了。 不一会,云景开口说了句。 “星仪反吟,不吉。五不遇时,也不吉。所往西南向。临丁辛、丁卯,吉格。且日干落庚宫,但逢空不吉。” 云景话音刚落,萧绝便激动的问了句。 “她在西南方向?” 可萧绝这话听在我耳中,却把我吓的浑身发抖,要知道我住的那个小区,可不就是昆明的西南方向么? 而我现在坐着的位置,好像也是…… 我的后背渐渐快要凉透,可云景却任何表情,只是眼底闪过一抹不喜,对着萧绝说了句。 “等我把话说完。” 萧绝听后,这才逼上了嘴。 “时干主事,时干丙临景门、白虎,格局丙加庚。主道路破损阻隔。她想放弃她原来的路,也就是换个身份。日干为人,庚在兑宫为帝旺,申月七宫为旺,临值符休门,格局虽庚加丙,为凶,但人无事,休门主贵人,落兑富,会有两个贵人在帮她。” 云景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可却没说上终点,把萧绝气的浑身都在发抖,却在云景说着这最后一句话瞬间把浑身上下的气焰都收了回去,问他。 “两个贵人,哪两个贵人?” 云景摇头,说九宫被遮掩不少,看不见。 萧绝听后,无奈的摆了摆手,让云景继续断局。 “伤门主凶,落坎宫,受生,亦平安。伤门落宫,临天英,格局葵加壬,复见腾蛇,有交换身份躲藏之疑,与我之前断的一样。日干落宫,生伤门落宫,她很有可能已经和你见过面了,可伤门为直使门主事体,也主变化。她和你见面不见面的主动权,都在她的手中,她在背地里掌控了所有主动权。” 云景说完这些,似笑非笑的望着萧绝,可萧绝却气的将另外一只座椅的把手都给拧碎。 “这小畜生!” 我坐在一旁早就被吓的手脚发软,哪还理的了萧绝在骂我? 云景每断出一句话,我的呼吸便要停滞几秒…… 我这,算不算是自己作的? 帮“敌人”算自己的方位? 可云景怎么就算的那么准??连我躲藏身份,和萧绝见过面都能算的出来?? 说好的吃下药丸可以隐匿所有的一切呢?亚边庄才。 我的反应如此反常,可在大家的眼中却变为了第一次起局怕起错了,惹上萧绝的怒火,倒是省去不少麻烦,可萧绝听完云景断的这些,却还不甘心,又问云景。 “还能看出什么吗?” 云景点头的刹那,我只感觉自己心脏都要停下几分。 这特么的,全都给他算出来了,还有?? 下一秒,云景的声音再次响起,对我说。 “春霞,你再起一个局。” 我一听云景这话,心里那叫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却也可以确定,师父把我弄来云景这里,应该是没告诉他我真实身份的,否则他要知道我就是萧绝算卦想要算的人,估计会直接把我送给萧绝手上吧? 我心里那叫十万个不愿意,可自己算出来的局,总是比云景亲自算,还要差上几分吧? 当然了,这念头只是侥幸,毕竟奇门遁甲所有的排盘都是按照顺序来的,要是我排错一个,整个局都错了,云景只会让我,重!新!排盘! 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却猛地想起,九天之内不能重复算局!刚把这句话说给了云景听,云景却忽然笑了。 “没事刚才算的是她的方位,这次算算什么时候能找到她。” 我一听他这话,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算萧绝什么时候能找到我?? 我算出来之后,可以算是趋吉避凶,在算出来的那天提前先逃吗? 顾及不了太多,刚想起局,却发现桌子上只有一张纸张,而且这张纸还是我方才用过的,刚想把它反过来用,云景却让我在掌上起局! 我听后,面色那叫一个阴沉,可在别人的地盘之上,却又不得不像个孙子似得听话,在手上定了个阴盾八局,随后将地盘,天盘,九宫,八门,九星,九神,全都排了上去。 许是先前已经起了一个挺漂亮的局,这次起局起的异常顺利,也比先前快上了不少,等我将局起完,面色却忽然难堪了起来。 我忽然想起,先前起局的时候,起出来的是反吟局…… 反吟局的意思就是,方才局里算出来的东西,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不断出现。 也就是说,接下来,我很有可能不断的遇见萧绝,不断的和他碰面,直至身份被戳穿? 我不断的用掌控权在自己手中安慰自己,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将目光转向云景。 此时,云景已经握着我的左手细细观看了有一会。 云景的手指十分细长,非常漂亮,而他握着我手时,从手上传来那带有几分湿意温度的刹那,却把我吓的浑身一抖。 云景这是…… 在紧张? 他在紧张什么? 下一秒,云景将目光转向萧绝,开口说了句。 “天芮死门同时落在坤二宫,局反吟,你想找到她,也不容易啊。” 我一听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可我这口气才顺下去,却见萧绝回了句。 “我知道,先前清净子给我算过,但是他算不出来我什么时候能找到他。” 云景听后,点了点头,道。 “我这里倒是能够看出,她什么时候会出现。” 第八十四章真相大白 萧绝一听,连忙让云景赶快断局,可云景却让萧绝等等。 要知道萧绝在这里坐的少说也有三个多小时了,耐心早就被云景给磨光,此时让他等,他哪还等的了? 果然。下一秒萧绝的面色一沉,问云景。 “等什么?” 云景却笑着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对萧绝说了句。 “喝杯茶,润润口舌。” 若是云景找出其他强词的话语,萧绝估计真能接机发起火来,可云景偏又用这样不亢不卑的理由,直接让萧绝闭上了嘴。 不过云景也真是神人,喝口茶都能悠哉的喝上半个多小时,直到萧绝再也忍不住,想要爆发的时候,这才开口说了句。 “手伸过来,我重新看看。” 我一听这话,顿时头皮一麻,紧张的将手伸到了萧绝的面前。由于先前紧张的手心出了不少汗,将掌心里的字迹打湿的模糊了不少,可这却不妨碍云景断局。 看了有一会,云景这才放下了我的手,对萧绝说了句。 “时干为事。日干为人,今时干葵吉,日干戌不吉。可艮宫空亡,艮宫所指西南方向,本来你去西南方向可以找到人的,但是临了腾蛇,在临了腾蛇的同时,又临了玄,再加上艮宫的宫位空亡,你去了也是白去。” 虽然听不懂,但我听到最后一句萧绝去了也是白去,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莫名的,我竟然问了云景一句。 “临了腾蛇和临了玄是什么意思?” 云景还没说话,萧绝一个目光便狠狠的扫在了我的脸上。仿佛根本没想到,我连断法都不会,竟然帮着云景起了局? 而这目光里也满是鄙夷,仿佛根本不相信我算出来的东西,想让云景一会在帮他起个局。 云景自然也感受到了萧绝的目光,可却没说什么,反倒是笑了笑,耐心的和我解释了一遍。 “腾蛇的意思是欺骗,临了玄的意思是这件事不好办,很玄乎。” 我听后,这才点了点头,原来我换个身份欺骗了众人。在九宫局里代表的是临了腾蛇。 云景的话音刚落,却再也没有继续断下去,场面一时间反倒就这样安静了下来,最后还是萧绝没忍住,带着一股怒意的问云景。 “不是要帮我算什么时候能找到她吗,说这么多废话有什么用?” 云景抬头看了萧绝一眼。对萧绝笑了笑,将面前的茶杯全数倒满,随后拿了两个茶杯,分别放在了我和萧绝的面前,提了提眉眼。 “喝茶。” 他的话音刚落,我便猛地想起先前萧绝对他不敬,他身旁的人起的那抹抹杀意,顿时被吓的不行,连忙将茶杯端起一口干了。 反观萧绝,就像是一只暴走的火山,估摸着是还想发火,可此刻却清醒了不少,明白这是别人的地盘,要是他再放肆,受苦的还是他。 直到萧绝将茶杯里的茶水饮尽,云景开口继续断局。 “时干临伤门,你们见面的时候,很有可能会打一架,格局为葵加葵,天网四张凶格。凶格挡时,会因为这四张凶网的缘故,拖延你们见面的时间。伏吟主静,主不动,还主迟,因为伏吟局的关系,难以突破,又落一宫,坎宫,我断你们一个月之内难以见面,但艮宫空亡,可看对冲坤宫,坤宫厚德载物,也为吉宫,由此断这个月过后,你们会碰面。” 我一听这话,心底顿时一凉。 妈呀,我一个月之后难道要暴露身份? 可萧绝却气的再也忍不住,差点又将这新搬上来的茶几给砸了。 “云景,你知不知道祸颜的魂魄都快散了,你明知道我要算的是具体的,非说这些狗屁不通谁都能算出的东西来唬我?”亚边扑技。 云景一听,却是冷笑了一声,直接将萧绝当成了透明,端起了茶杯没在说话。 萧绝气的一掌将这新搬上来的茶几给震的粉碎,只差没冲上来将云景掐死。 “你装着这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给谁看?曾经那个指掌间杀尽天下的云景哪去了?” 我一听萧绝这话,顿时心底一抖,眼底闪着一抹不可思议,指掌间杀尽天下?云景? 虽然云景没说,也没表示,可从他这么爱泡茶中就能看出,爱茶的人,自然也惜茶,萧绝这样三番两次的将云景的茶具震碎,简直是接连两次触犯了云景的底线。 果然,下一秒,云景的额角处已经染上了一抹轻薄的怒意,要不是他这般无欲无求的性子,估计真能发起火来,直接和萧绝打一架了。 若说先前觉得萧绝是运筹帷幄,在暗地里搬文弄墨下棋的文人,现在却感觉他就像一介莽夫,与莽夫不同的是,他比莽夫多了一份工于心计的本事。 见云景没说话,萧绝气的刚从凳子上站起,却见云景的眼底闪过一丝杀意,萧绝立马坐了下去。 这抹杀意来的快,去的也快,可看到我心底却震惊不已,要是这抹杀意能够杀人的话,萧绝估计真能被云景的眼神给杀死。 “你仗着君离被力量被封印,没了记忆,算计他强上了萧晓,和萧晓结阴亲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有这么一天,萧晓会因为你算计而逃走?” 云景开口,语气十分平和,可听到我心底却是震惊不已,甚至连呼吸都不由自主的放慢了起来…… 我这算是,打进了敌人内部,真正的开始从另外一个角度了解事情真相了吗? 谁料,云景的话音刚落,萧绝却猛地回了一句。 “萧晓不过一个从乱葬岗里捡来的孩子,我给她吃好的,穿好的,养了她这么多年,养育之恩没齿难忘,她被我算计,听从我的命令,是她应该的。” 我一听这话,顿时气的差点就起身找把刀去痛死萧绝了。 你他妈才应该的呢,我要是知道你养我是为了算计我,是为了让我成为你的棋子,我宁愿饿死也不会吃你家一口米! 可我还是想不通,萧绝算计我是为了复活祸颜,为什么还要那么麻烦,算计我和君离内什么,还算计我和君离结阴亲? 虽然阴亲没结成,可内什么,却是真的发生了…… 而且,他先前不是特别在乎我肚子里的孩子吗,为什么到后来,亲手将我肚子里的孩子杀死? 许是我情绪波动的有些大,云景疑狐的回头看了我一眼,这眼看的我心底瞬间一颤,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连忙将情绪调整一番,却见云景呵呵的对着萧绝笑了,回萧绝一句。 “这种丧心病狂的话都能说的出口,可不像你了。” 萧绝听后,面色一僵,许是发现自己说的话着实有失伦理,许是想起了什么,对云景说了句。 “祸颜上辈子爱的人君离,却被君离亲手所杀,魂飞魄散不说,花了多少年,我才寻得她的一缕命魂?可我了解祸颜,哪怕她被君离亲手所杀,爱的也是君离,我本是想成全他们两个的,让祸颜呆在萧晓的体内,先和君离结上阴亲,怀上他的孩子,等孩子出生之后,在夺舍萧晓的生机复活她。” 我一听这话,虽然气萧绝从头到尾只是想利用我,可我却还是诧异不已,难怪君离先前听到祸颜的名字能有那么大反应…… 他们,竟然是恋人? 可我怎么看,都无法想像,君离会爱那样的一个女人。 而且,在萧绝想要夺舍我的那次,君离帮的,可我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下一秒,萧绝却猛地又道了句。 “我做了这么多,可他们的缘分已经断了,阴亲结不上,萧晓又不配合,我这才提前动了手。” 云景听后,开口。 第八十五章萧晓命格 “你还是这么喜欢擅作主张。” 话音刚落,萧绝便猛地冲到了云景的面前,一把揪起了云景的衣领,恶狠狠的望向云景。 “我做的不对吗?” 云景却笑了,一把撇开了萧绝,再将目光转向他时。已经充满了冷冽。 “你要做的对,就该遵循祸颜留下的那句话,而不是擅作主张的收集那所谓的命魂。” 我听后却不由得差异,祸颜到底留下了哪句话,能让他们几个都跟疯了似得? 而且看这样子,萧绝恐怕是爱祸颜爱到极致已经发疯,一直隐忍着的内心爆发了出来,否则怎么会做出那么多疯狂的事情? 云景说完这句话,萧绝面如死灰的坐回了凳子上,无力的闭了闭眼,这才将目光转向云景,问他。 “你能不能亲自起局帮我算一卦。” 云景笑着摇头,说他现在做的再多,只会帮倒忙而已。 萧绝的面色异常难堪。却也知道他在纠缠下去,不会有任何结果,反倒会让云景对他心生厌倦。 离去前,问了云景一句。 “有什么办法,可以先将祸颜的命魂保下?” 云景一听。挑了挑眉毛,说有,把祸颜的魂魄放在她的那块玉佩里温养即可,可他的话音才刚落,萧绝却咬牙切齿的说了句。 “萧晓那小畜生逃的时候,连着那块玉佩都给顺走了。” 我一听他左口一个小畜生,右口一个小畜生,心底呵呵不已,在心底对萧绝的积怨也不由得重了几分。 “玉佩不是有三块吗?” 云景开口,接了句。 但这话听到萧绝的口中却极度的嘲讽,反问云景。 “你觉得,顾以城和君离的玉佩能借给我?” “不能。”云景说话间,唇齿止不住的笑意。 而萧绝这次则是悔的肠子都青了,要知道君离的玉佩最开始可是在他的手上。可他却和君离做了一个交易,算计了我,之后将玉佩还给了君离,还助君离恢复了部分记忆和解开了部分封印。 而从萧绝的面容中,我却也能得知,他和君离做的这交易并没有捞到什么好处,估计他算计的是君离恢复了部分记忆,会陪他一起算计我,拿我的生机来祭奠祸颜的命魂吧? 可老天却狠狠的摆了他一道,君离恢复部分记忆后,虽然对祸颜这个名字很熟悉,却相当陌生。还反过来帮我一起狠狠的把他的脸都给打肿了。 萧绝从这离开的时候,狠狠的给云景甩了个脸色,这才拂袖而去,可云景对于他这个举动却满不在意,反倒招呼我一起上了饭桌吃饭。 云景的家很大,说是家。都是我用错词了,这简直是半个山庄的面积,可以说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么土豪的房子。 住在这间屋子的人也不少,可却没有一个人敢上桌吃饭,偌大的桌子上摆满了菜,却只有我和云景两个人。 已经临近傍晚,灯光从头顶洒下,配合着外面的朦胧,显得十分宁静,宁静的想让人沉睡。 我僵硬的坐在桌上握着筷子,却拘束的连筷子都不敢动,望着云景那慢条斯理的用餐动作发愣了好久,直到云景开口问我。 “不合胃口吗?” 我尴尬的笑了笑,摇头说没有,问身旁站着的那些人怎么不吃。 云景听后,问我。 “你想他们上桌吃吗?” 我差异了好一会,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下一秒他便挥了挥手,示意站在一旁的那些人上桌,可站在一旁的那些人,却没一个敢上前的,全都像块石雕似得站在一旁,连个脚步都没干抬。 云景见状,阴恻恻的笑了,目光是看向我的,可声音却是对着身旁站着的人说的。 “怎么的,我说的话都不管用了?” 话音刚落,站在一旁的人这才面面相觑相互看了看,十分拘禁的在这一旁坐了下来,可坐下来的他们,却更加拘禁了,别说吃饭,就连筷子都没一个干动的,直到云景的面色一沉,他们这才动起了筷子,当着我的面吃了起来。 许是吃饭的人多,我竟也不觉得有多么唐突,动起了筷子。 这顿饭吃了半个多小时,可吃到最后,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了我和云景两个人。 但我也不会自恋到云景是因为第一眼见到我,喜欢上我了,才对我这么特别,毕竟我现在的脸,就连菜市场大妈都长得比我好看。 餐饱饭足后,云景让我陪他在院子里走走,我硬着头皮应了下来,可在这院子里走了好久,我们都默不作声,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到最后还是我实在忍不住了,问云景。 “内院院使是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云景便停下脚步,面上闪过几分差异的开口问道。亚边见弟。 “廖婆婆没告诉你吗?” 我摇了摇头,说没有啊,又加紧问了句。 “是干嘛用的?” 云景告诉我,玄真教分为“三宫六院”,每宫分别掌管两院,而玄女宫掌管的便是属于玄女宫的内院和外院。 外院是刚收进来的一些子弟,而内院,却是精英才可以呆的,而且呆在内院里的人,在外边都是响当当的人物,不是和高管首富混在一块的,就是被人誉为大师的那种。 我听后诧异不已,要知道我不但什么都不会,就连先前起的那两句都是半吊子硬撑着起出来的,而且我敢肯定,我不会起局,什么都不会云景是知道的,可他却还是让我起了局,难道,是想试探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眼底的疑惑太过明显,云景轻轻的敲了敲我脑袋。 “乱想什么呢?” 我摇了摇头说没啊,之后他告诉我,他让我起局可不是试探我,而是因为人是善妒的,他给我空降了个内院院使,我要是什么本事都没,就算玄女宫的人不甘当着他的面说我,也会在背地里把我说的不堪。 我听后,不心头一暖,这云景还挺细心的啊…… 可下一秒,我还是有些不太自信的开口。 “可局谁都会起,断局的人又不是我,人家就算见到是我起的局,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厉害啊。” 话音才刚落,云景却笑了,回头看了我一眼,问道。 “你觉得以萧晓那种命格想要起局,是谁都能起的吗?” 我一听,顿时诧异不已。 “萧晓什么命格?” 这下,云景却玩起了神秘,没告诉我,反倒是让我以后学成了,自己去研究,还说让我别丢他的人,毕竟他可是破例给我空降了这么一个大官。 而且这官,好像还是玄女宫的二把手…… 咽了咽口水,我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问云景。 “你给我空降,是因为廖婆婆吗?” 毕竟,我拜廖翠莲为师这事,只有她和我知道,更何况她之前和我走的挺近,我现在的身份已经神秘的可怕,要是让人猜到了,岂不是露馅了? 云景听后“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笑容十分的温润可亲,自带一种让人天生就想靠近他的气息,笑完之后,他问我。 “你就那么不自信吗?” 我“啊”了一声,没听懂他什么意思,他却让我放心,他给我空降不是因为廖婆婆的关系,而是单纯觉得我这个人好玩,他当时问我为什么想进玄女宫的时候,看出我是真的想学,而不是像这玄真教中的多数人,为了一已私欲,又或是为了他们口中许多“伟大”的目标。 从云景家中离开,他并没有送我,好像不太喜欢离开这座山庄,而是让我自己小心点,随后还不忘提醒我带走那身黑袍子和令牌,让我明天再来找他,他教我断法。 第八十六章帮血女起局 到家之后,才打开灯,血女便迫不及待的从血珀之中崩了出来,目瞪口呆的问我到底是什么身份,那么牛逼为什么还会被玄真教追杀,而且追杀我的玄真教还给我空降了个院使的身份。还问了我是不是就是萧晓。 我听后,顿时汗颜不易,问她怎么都听到了,她却告诉我,虽然她在血珀里面,可还是能感受出外面发生的一切。 这下,我想藏也藏不住了,只得一五一十的将这些事情说给了她听,当然我也不傻,能说的,不能说的,我还是分的清楚。 可血女听完这些,却问了我一个让我头皮发麻的问题,她问我。是不是用不来美人图,所以才想潜进玄真教的? 要知道,我这问题可从来没和她说过!甚至是每当她和我聊起美人图,我除了套她知道的话以外,是对美人图只字不提! 我刚想摇头否定。血女却哈哈大笑了起来,对我说了句她和我相处了这么久,每当我撒谎或者是紧张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的攥紧手。 我听后,面色瞬间一抖,问她。 “这个动作很明显吗?” 她摇了摇头说也不会,只是她比较喜欢仔细观察别人,所以这个举动被她注意到了。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血女现在和我提起了,不然我真有可能落下个被人发现的把柄。 整个晚上,和血女聊天聊了好久,可我俩就像是提前说好了似得,非常有默契的谁都没提美人图这事,直到我再也抵不住困意。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接连好几天,我都去那山庄里找云景,他也教了我不少关于奇门遁甲的东西,虽然我学艺不精,到现在还不会断法(断法就是起局之后,判断的意思。)可我身上的这枚血珀却再也没藏住,直接被云景那火眼金睛给发现了个正着。 他用开着玩笑的语气问我。 “血珀这么值钱的东西,你舍得把它画成这样啊?” 我一听他提起我脖子上带着的血珀,顿时吓的面色一白浑身一僵,自知早也藏不住,尴尬的点了点头,说了句。 “舍得。” 可我的话音才刚落。他却问了句。 “你成天把个女鬼挂在脖子上,不嫌重吗?” 望着云景那似笑非笑的模样,我此刻的心情就像日了狗似得! 他这哪是刚刚发现,而是早就发现了却一直迟迟不说,现在才说出来! 最后无奈,我望了望四周。确定只有我和云景两个人,这才将血女放了出来,可才将血女放出来的刹那,云景的目光却死死的钉在了血女的脸上。 虽然血女长得极美,可云景的目光里却没有半分贪欲,而是带着几分惋惜,几分嘲弄,不但看的血女浑身不自在,就连站在他身旁的我,都觉得有些奇怪。 下一秒,云景开口问了句。 “刚受过情伤?” 虽然是问句,可语气却是肯定,我听后不由得瞪大双眼,问云景。 “你怎么知道?” 云景却回了我两个字,面相。 随后云景告诉我,血女眼角下方生有痣,在相学中被称为落泪痣,有这样特征的女人,大多心软易动情,会比较多愁善感,经常因感情等房门哭泣,而且她们的体质可能会比较弱,需要多注意,在感情上,也容易被对方欺骗。 而血女鼻子下方的人中处生的比较宽且呈弧形,有这样面相特征的女人,可能会比较多情,她们能善解人意,而且懂得体谅别人,正因为这样,会得到很多异性的好感,又因有时会缺少抵抗力,所以很容易使自己受伤。 再加上,会被炼成血女的女子,多半都是被最亲近的人杀死,而血女身上的阴气不太稳定,也可以看出,她刚死不久。 云景这番话刚落,不仅是我,就连血女也震惊不已,可还没等我和血女反应过来,云景却忽然开口让我给血女起个局练手。 我一听,顿时被吓的不行,问云景。 “起什么局?” 云景淡然的看了我一眼,开口道。亚边吉扛。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你学了这么些天起局已经非常熟练,不想试试断法断的准不准吗?” 我听后点了点头说想,话音才刚落,云景便拿来了一根笔,让我在掌上起一个局,算算血女和她男朋友的感情。 虽然知道奇门遁甲可以算感情,可用奇门遁甲这么牛掰的东西算感情,我还是第一次见,更何况,竟然是我起局给别人算…… 心中顿时多了几分猜想,要是我算血女的感情真算对了,是不是可以预测我和君离的? 不由得我将目光转向血女,刚想问她意见,她却对我笑了笑。 “算吧,我也想知道。” 可这算感情的局我可从来没起过,刚把目光转向云景,云景却开口让血女从一到九默念在心口,自选一个数字。 血女听后,颤颤的说了一个九,随后云景让我定阴盾九局。 深吸一口气,我将地盘、天盘、九宫、八门、九星、九神按照顺序小心翼翼的依自排了上去,由于练了好些天,之前又有些底子,熟能生巧,我只用了五分钟便将这局起好,反复查看了好几遍,确定自己没有将顺序排错,这才把手掌伸给了云景看。 云景看后笑了笑,将目光注视到了我的脸上。 “给我看干嘛?是你断局还是我断局?” 我被他这话问的浑身一僵,硬着头皮将目光转向血女,问了句。 “我要是算错了,你不会怪我吧?” 血女听后,点了点头,说不会,是当给我练手的,可云景却让我放胆儿算,要是算错了,他会在一旁教我。 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心底却越发感叹要是自己真的把奇门遁甲学会了,能提前预测到一些东西趋吉避凶,就真成为萧绝口中那狡猾的小畜生了。 俗话说得好,学的手艺在,不怕没饭吃,自己离探到美人图奥秘,离强大后和君离团聚,岂不是又更近了一步。 我紧张的将自己手上起的这个局反反复复的看了好几遍,直到心底有了几分低,这才面色难堪的将目光转向了血女,对她开口道了句。 “卦象里显示,你的情绪宫临了九天,意思就是虽然这事已经过去了很久,可你还是非常的伤心,你的宫位空亡,却生了唐马儒的宫位,意思是你对他付出的比较多,虽然非常累,可你却还是心甘情愿,而你的宫位空亡,主动权全在他的手中。” 说完这些,血女瞪大双眼点了点头说了句,对! 我一听自己得到认可,这才接着道了句。 “然后他的宫位临了九地,意思就是表面上看着是十分踏实的人,你对他的付出他内心其实也有感激过,可仅仅只是感激过……,因为后来你的宫位空亡生了他的宫位,在加上他后来转宫的时候临了玄,让你根本捉摸不透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而且你们两个宫位的磁场不通气,他觉得你和他不在一个世界,根本没有话题可聊。” 血女面色一僵,紧抿着唇开口说对,她和唐马儒刚在一起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直到她半夜经常发现唐马儒对着空气说话,就感觉和他产生了隔阂,到最后她知道了唐马儒在修炼邪术,想要劝他的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我听后点了点头,将这手上起的局又仔细的看了一遍,随后开口。 “从卦象上可以看出,他刚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是真的喜欢过你的,但仅仅只是有好感的喜欢,并没有多认真。到后来,他的宫位的生门门迫,再加上你的空位空亡和他之间没有了秘密,死心塌地的对他,又生了他的宫位,他觉得没有神秘感,没多大兴趣之后又在感情变淡的时候转了宫,而转宫的时候又临了腾蛇,所以开始骗你。” 我说完这些,血女的面色已经接近惨白,眼底不断的冒起雾气,颤抖着不断点头。 “对,到后来他经常骗我……你还能看到什么?” 我听后,又仔细的看了一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云景却打断了我。 “你算错了一步,她男朋友可不是在转宫的时候临的腾蛇,而是在生门门迫的时候临了天芮,天芮代表桃花。” 第八十七章云景断局 我一听云景这话,“啊”了一声,一下没反应过来,我一直以为天芮临宫的意思是不宜嫁娶,所以临了天芮后血女和唐马儒根本不可能结果,却没想到天芮在九宫之中竟然还代表着桃花! 一时间我和血女的目光都转向了云景的身上。下一秒云景继续开口道。 “血女和她男朋友不是在一起之后生门门迫,而是之前就是,你要知道,她男朋友的宫位临了腾蛇,腾蛇不但能撒谎,还特别能伪装,她男朋友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曾经是有过那么一点好感,可很快就荡然无存了,而且从一开始认识她,就临了天心,天心长于心计,攻于算计,再加上腾蛇特别能伪装,装出一副他是对血女有好感才接近的她。实则不过是早就盯上了血女。” 云景话音刚落,我便仿佛听到了阵阵梦境破碎的声音。 再聪明的女人,不是一遇到爱情就犯傻,而是总会把一切想的太过完美,总以为这就是真爱,哪怕察觉到了什么,也会不断的欺骗自己,为对方寻找借口。 所以哪怕唐马儒再渣,他曾经真的给过血女想要的美好。血女依旧是会揪着过去不撒手,有的时候已经不是爱了,不甘心,不死心,不相信,不面对。各自参半。 接着,我便听到了血女用那颤抖的声音开口。问云景。亚序围扛。 “那他生门门迫的时候临了天芮,招了桃花是什么意思?” 云景皮笑肉不笑又带着一股讥讽的说了两个字。 “出轨。” 血女一听,面色顿时一沉,连忙笑着摇头说不可能,唐马儒就算不爱她也绝对不可能出轨。 可她的话音才刚落,云景便上前将我的手摆在了血女的面前,指着右上角的宫位开口道。 “生门门迫,又与天芮同宫,同时落在坤二宫,为伏吟局。伏吟主静,主不动,主无法突破。意思就是,他临了腾蛇骗你,又落在了坤二宫,又有伏吟挡在你的身旁,真相被什么东西给罩住,你根本发现不了。” 说完这些,云景停顿了几秒,似笑非笑的望着血女,直到血女的面色开始崩塌,他这才幽幽的继续说道。 “可是你的宫位恰巧又临在了开门,你有发现过他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却都没往那方面想,再按照之前春霞说的那样,你的宫位空亡了,所以他瞒着你是一部分,你看出了一点兆头,不愿意去了解真相,是另一部分。” 血女听后,面色已经难看到了极致,只见她闭了闭眼睛,狠狠的吸上一口气问云景。 “那你能看出,他宫位里出现的桃花长什么样,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吗?” 云景点头,说了句,是在她和唐马儒交往之前就出现了,只是一开始的关系十分暧昧,谁都没有表明,直到唐马儒宫位转宫的时候,那女的对他近了一步,这才有了新的突破。 说完这些,云景顿了顿,指了我手中另一个宫位,道了句。 “那个女的宫位临了景门,长得属于比较漂亮妩媚的那种,景门之内又临了天英,脸型应该比较尖属于瓜子脸,皮肤白,身体瘦,气质姣好,而且她还临了太阴,让唐马儒捉摸不透,神秘感强,再加上临了太阴之后,对唐马儒忽冷忽热,又特别能缠人,所以唐马儒特别的喜欢她。从挂向上来看,他的宫位出现寄宫,寄宫的意思就是,这个女的,应该是他身边的人。” 云景的话音才刚落,血女的面色已经煞白到不行,就连她握着我的那只手力道都重了不少,疼的我差点叫了出来。 随后,血女闭了闭眼,已经没了方才让我算卦的那般淡定自如,我见状,有些不放心她,刚想对她说些什么,她却对我摇头,说她心里有数了。 我听后大感震惊,问血女。 “算对了?” 她点头,沉默了一会,便对我说她想一个人静静,随后直接回到了我挂在脖子上的血珀里。 血女回到血珀之中,周围的气氛忽然变的沉闷不少,我和云景两人对视了好久,却都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最后还是天已经黑了下来,云景让我自己一个人回家小心一点,这才打破了僵局。 可云景家住的相当偏僻,白天来的时候还好,一到晚上自己回去总是难免有些害怕,许是相处时间长,我对云景也成了亦师亦友的朋友,大胆的问了他一句。 “你不送我吗?” 已经转过身去的云景,根本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他直接愣在了原地,好久才传出一道声,传出声音的瞬间,还加快脚步的超前走了。 云景他…… 竟然对我说,他是路痴! 虽然他的背对着我的,可我总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他的尴尬,仿佛很讨厌别人知道他不识路似得,简直萌我一脸血,也难怪他根本不出这座山庄。 到家之后,喊了血女好几声她都没有出来,反倒是在我临睡前这才出现,双眼红的跟个兔子似得,只差没冲上来抱着我了。 她问我。 “萧晓,我要是恨他,是不是蛇蝎心肠?” 我一见血女喊我萧晓,顿时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愣了好几秒,这才对她摇头。 “在爱情里,除了欺骗和背叛,谁都没有谁对谁错,可他两个都占了,错的人是他,不在你。” 血女闭眼,闭眼的刹那一行血泪从她的眼角流出。 她对我说,她可能知道云景口中出现的天芮是谁,而且可能见过。 她还对我说,因为云景的一席话,她好像忽然间看开了,问我,她要是想报仇,会不会等同于唐马儒那样的人。 我听后,对她笑了笑,安抚她一句,不会,随后忽然想到了什么,我面色猛地一变,问血女。 “你有没觉得,最近有些奇怪?” 她“啊”了一声,问我。 “什么奇怪?” 我问她,你觉得唐马儒是那种善罢甘休的人吗?她摇了摇头说不是。 我猛地从床上起身,对她说了句。 “那这就是了,哪怕唐马儒没怀疑到我的身上,放我走了,可他怎么可能就放任自己好不容易炼出的血女成为别人的东西,而且这么久了,还不来找你?” 血女听后,十分自信的笑了笑说,那是她和唐马儒接触了阴契,天下这么大,她又天天呆在血珀里面难得出来,哪那么容易被他找到? 可我的右眼皮却在此时跳的厉害,总感觉一切根本没有那么简单,下一秒,我将目光转向血女,问她。 “你的尸体在他手上吗?” 话音才刚落,血女的面色瞬间一变,颤颤的说了句。 “应该在……” 我的心中顿时有了对策,让血女马上先回血珀里带着,这几天先别出来,等我明天一早去找云景探探口风。 而我找云景探的口风,自然是为了,进入玄真教。 要知道我来这玄女宫,可不单单是为了学习奇门遁甲来保命,更多是想了解美人图的事情,要是我真能灵活运用美人图的力量,就算是萧绝在我面前,估计都不一定能打的赢我。 就算他能打的赢我,我能跑的几率也蛮大的。 可进入玄女宫之后,除了每天和云景专研这奇门遁甲之外,他却只字没提过带我进入玄真教里,虽然面上没有表露出来,可我内心里,却早就慌的不行。 再加上血女这事,我总感觉,在这样下去,没过多久还是会被唐马儒那畜生给找上门来的。 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先下手为强? 第八十八章见君离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直接去找了云景,才走到他家门前,我便听到了古筝的声音,与之前那曲子不同的是,这个曲子听着有些伤感。伤感到我不由自主的缓慢脚步,想等到这个曲子听完在出现到他面前。 可才走到云景面前,我整个人直接傻在了原地。 我在云景的身旁,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我看到他的那一刹那,好想扑上前去狠狠抱住他,可我却忍住了这个冲动,一股雾气瞬间浮现在了我的眼前,鼻子一酸,狠狠的吸了一口气,我这才走到了云景的面前。 君离会出现在云景家里,是我怎么也想不到的。 而我也没想过,我和君离再次见面,会是以这种场景。 师父不是说过。我再次见到君离,是九死一生吗? 云景弹琴,君离坐在一旁饮茶,两人身上各自流露出不一样的气息交融在一起,美的连时间都想禁止在这一刹那。 曲终,我这才走到了云景的身旁,他抬头对我笑了笑。 “今天来的挺早啊。” 我对他点头,笑了笑,挑了个离君离较远的位置坐了下来。眼神若有若无的飘在了君离的身上,却又有些刻意的回避,让自己的目光不对准他。 场面有些尴尬,可君离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放在我的身上,放到从我来到现在,目光都不断的注视着云景手里的那把古筝。 可我才坐下没一会。云景又将目光转向了手下那把琴,刚想弹奏。君离却打断了他,开口对他说句。 “我来吧。” 云景点头,起身将弹琴的位置让给了君离。 这下,我再也忍不住,将目光全部放在了君离的身上,眼底的震惊再也掩饰不住。 君离竟然,会弹古筝? 下一秒,悠长激昂的旋律便传入了我的耳中,这曲子有点像兰陵王入阵曲,与云景所弹奏的不同,十分的振奋人心,可君离弹着这么振奋人心的曲子。却在曲子里灌注了感情,将这本来激昂的曲子带出了几分伤感,几分柔情。 曲子演奏到一半,忽然换了一种画风,将原先激昂的旋律弹奏的如同高山流水般延绵不绝,一股难以言喻的韵味涌上我的心间,直到最后一个尾音结束,我整个人还沉浸在君离弹奏的曲子里面。 若说先前觉得云景弹奏的曲子,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好听的,那么君离却与他难分高下。 “你什么时候学会弹琴我怎么不知道?” 云景的声音诧然响起,我听在耳中,却不由得瞪大双眼,难道君离这是第一次弹琴? 可下一秒,君离却回了他六个字,没记忆,不知道。 云景听后笑了笑,将目光转向了手中的那盏茶,手指不断的在杯沿处摩擦,却没开口和君离说话,而君离见云景这幅样子,面无表情的坐到了云景的身前,将他原先泡好的茶水倒了,一遍遍的开始洗茶,泡茶。 就连我这个旁人,都能看出,君离来找云景是带有目的的,可云景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似得,非但没提,还和君离交流起了茶艺。 反观君离,眼底一片淡然,面上也没有流露出任何神色,仿佛他来找云景,真的是闲着没事做过来泡茶似得。 直到君离把云景茶桌上的茶叶全都糟蹋了个便,云景再也忍不住,额间带着几分微怒,笑着开口说了句。 “这可是上好的铁观音,你可真舍得。” 君离却表现的比他还要淡定,明明是有事求助云景,浑身散发出的气魄,却打破了云景剩下的耐心,下一秒,云景胸有成竹满脸傲气的问君离。亚乐杂亡。 “你来找我,该不会和那萧绝一样,要找萧晓吧?” 我一听云景开口说了我的名字,不由得呼吸一紧,全神贯注的盯着他们两个,生怕错过了任何一分举动。 可君离却像是没听见云景说的这话似得,将茶壶内最后一泡茶给倒了出去之后对云景说了三个字。 “没茶了。” 声音很轻,可声音里却带着浓浓的戏谑,云景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这还是我和云景相处这么久,第一次见到他的脸黑的这么难看,他这脸黑可不是被气的,而是憋的。 要是君离用萧绝那暴躁的方式来对待云景,云景估计真能表现出一副淡然的神色,但君离虽然力量被封印,没了记忆,腹黑的本事却只增不减,让云景根本装不出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君离拿捏的很好,在云景刚想开口的刹那,抢先开口问了他句。 “你是路痴,对吧?” 这句话,直接让云景把他想说的话给咽了回去,还让云景本就发黑的面色瞬间黑的不成人样,可云景偏偏就吃君离腹黑的这套,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君离。 “怎么了?” 君离抬眼,对着他笑了笑,轻轻的说了两个字。 “没事。” 要知道,君离来找云景,明明就是有事相求,可到最后变成了云景求着他问他到底是想要过来干嘛的。 君离一听,“哦”了一声,说想让云景帮他算算萧晓在哪,是否安全。 他这话音才刚落,云景身上冒出的怒火几乎可以将三百米之内的一切东西给焚烧干净。 “你不是不找萧晓吗?” 君离像是没看见他那满脸怒火似得,点了点头,说对啊,我只想看她安不安全。 被君离呛得云景再也说不出话来,吩咐身后的人去拿纸和笔,就在我担心他会不会让我起局的时候,直接把我无视了个彻底,迅速的在纸上将时辰干支排演出来,随后定了阴盾,排地盘,天盘,九宫,八门,九星,九神。 两分钟不到,云景直接起了个局,却没像之前对待萧绝那样,满口生词的搪塞,而是直接对君离说了句。 “别担心,她日子过的可比你好。” 君离听后,面无表情的将他起局的那张纸拿到了眼前,细细的看了看,下一秒,君离似笑非笑的问云景一句。 “她易容了?” 云景浑身一僵,随后对君离说了句。 “没有啊。” 君离冷笑了两声,对云景说了句。 “伤门落宫,临天英,格局葵加壬复见腾蛇,难道不是易容的意思?” 云景面色有些发白,却卯足了底气,对君离摇头,说不是,是交换身份在躲藏的意思。 云景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是盯着君离的眼睛,可盯着盯着,我总莫名的感觉云景越来越没了底气,两人对视了好几秒,直到君离将目光一紧,笑了笑。 “你这话,骗骗萧绝估计还能唬得过去。” 下一秒,云景整个人都怒了,直接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清新淡雅瞬间淡然无存,他气势汹汹的问君离。 “你都知道,还让我起什么局?” 君离“哦”了一声,说他怕别人算的不准,想看看云景算的。 可这话听在耳边,怎么都有几分试探的意思,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云景会帮着我来骗萧绝,骗君离。 直到下一秒,君离打破了僵局,问云景,想不想出去转转,云景听后,将怒火收敛了几分,问君离去哪。 君离回了三个字。 “落凤村。” 君离的话音才刚落,我右眼皮便止不住的闪烁了起来,我怎么感觉君离拉着云景去落凤村,是想拿回自己的本体? 可下一秒,我耳边便响起了云景“扬眉吐气”的声音,直接狠狠的拒绝了君离。 “不去。” 话音才刚落,耳旁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这么热闹,怎么不叫上我?” 第八十九章顾以城VS君离 顾以城的声音瞬间从我耳旁响起,一时间我们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他的身上,却见他穿着一身小马挂,手里提着个小笼子,笼子不大,里面却养了一只金丝雀。缓缓的走到了我们的面前,还特地挨着君离的位置坐了下来。 不仅是我,就连云景都以为顾以城坐在君离身旁的刹那,君离会发火,要知道,顾以城提着小笼子坐下的瞬间,那眼里满是挑衅之意。 可人家君离却压根不吃这一套,直接将顾以城无视了个彻底,问云景想清楚了吗? 语气很淡,可云景的面色却是一僵,刚想说些什么,顾以城便把手里那小笼子推到了君离的面前,问君离。 “这金丝雀被我养的,漂亮吗?” 君离低下眼。看了笼中金丝雀一眼,回了句。 “你比金丝雀更漂亮。” 一句话,让本是一脸挑衅的顾以城瞬间变了个脸色,要知道,顾以城长得可是相当柔美,男生女相,最忌讳的便是有人说他像女人。 可君离的话音才刚落,我脑海中便浮现出了顾以城拿手帕擦手的画面,不由得心底感叹。女人都没他这么有“洁癖”。 可在场的人,哪个不和人精似得? 顾以城脸色在瞬间,又变了回去,只是眼底那抹挑衅越发浓烈了不少,笑着问君离。 “要是我把祸颜,当成金丝雀养。你说会不会比我笼里这只生的更美?” 君离没回答顾以城的话,反倒是将他面前的那笼子打开。直接将笼子里的金丝雀给放了,会顾以城一句。 “麻雀虽小,却也向往蓝天。” 顾以城的脸色微变,回问君离。 “你没记忆,不在意祸颜,那萧晓呢?如果我告诉你,现在只有我能找到萧晓怎么办?” 在顾以城提起我名字的瞬间,我呼吸一紧,生怕他知道我什么秘密,却在他说这话的下一句,心里大笑不已。 顾以城这逼装的也太大了,我本人可就坐在他面前。他连个眼神都没注意到我身上,这就想唬君离? 君离是那么容易唬的过去的吗? 可下一秒,君离却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动作,他对着落在树梢上的金丝雀轻轻挥了挥手,金丝雀竟然主动的朝着君离的方向飞来,轻轻的落在了君离的手背之上。 君离笑着摸了摸金丝雀的羽毛,轻轻的在金丝雀的头顶上一吻,这才将它放飞,放飞的瞬间,对顾以城回了句。 “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抢夺也没用。” “走着瞧。” 顾以城说完这话,临走前还将带来的空笼子给砸了个稀巴烂。 直到他彻底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之中,君离这才将目光转向云景,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浑然天成的气息,举手投足间,都生出一股想让人顶礼膜拜的气焰。 要知道,君离现在非但没有记忆,就连力量都被人封印了大半,很有可能连巅峰时期的十分之一都施展不出来。 可就这样的君离,却依旧让人忌惮,捉摸不透,甚至是令人恐惧。 君离和云景对视了好久,最后还是云景叹了一口气,对君离说。 “我真是怕了你了。” 君离笑笑,没说话,云景这才接着道了一句。 “你知道我不认路的,你那墓里风水乱七八糟,各种墓道纵横交错,要是我走丢了怎么办?”亚乐住血。 “凉拌”二字从君离的口中说出,意思很明显,是你答应要陪我进墓的,而不是我强拉着你进的。 云景听完君离这话,顿时气的面色一沉,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将目光转向了被大家凉在一旁头上都快要长草的我。 “春霞。” 他忽然把我,把我吓得不行,结巴的“啊……啊?”了一声,他这才问了我局。 “你下过墓吗?” 我刚想说没有,却发现此刻的君离竟也将目光转向了我的身上。 我的心,瞬间在胸腔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脸色瞬间红了一圈,可在这同时,我后背也发凉的可怕。 一股不好的念头从我的后背冒起,他这……该不会是想我陪他进墓吧? 害怕被君离认出来,可我更害怕的是,我就坐在君离的面前,君离却不认得我。 见我许久没说话,云景又喊了我几声名字,我这才小声的说了句。 “好像,应该,下过吧……” 他直接无视了我前面的四个字,一听我下过墓穴,连忙开口,让我陪他一起进君离墓。 我的面色瞬间煞白,刚想拒绝,耳旁却传来了君离的笑声。 不仅是我,就连云景都有些看不懂,君离到底在笑什么。 最后,我来找云景商量进玄真教这事直接胎死腹中,连说出口和他商量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他“约定”了明天跟着君离进君离墓。 中午饭是在云景家里吃的,吃饭的时候偌大的客厅,包括整个饭桌上只有我和云景,君离三人,云景坐在我的身旁,可君离却坐在我的对面,他的目光明明没有放在我的身上,可我就是僵硬的浑身不自在。 最后这顿饭他们两个有条不紊的吃完,我却如同嚼蜡面色发呆根本记不得自己到底吃了什么。 君离走后,云景问我今天还要不要学奇门?我摇了摇头说没心情,云景却八卦的挑了挑眉毛问我。 “你该不会看上君离了吧?” 他的话音才刚落,我的心跳顿时暂停了几秒,刚想说没有,他却告诉我,别想了,君离这个人虽然很好,但是挺不好接近的。 我听后,在心底咽了咽口水,暗自说了句,看的出来。 要知道我刚认识君离那时候,可是被他气了个半死,不但腹黑毒舌,还特别霸道。 许是见我面色有些难看,云景连忙说了句,你别多想啊,君离不好接近是因为他不太近女色…… 我一听云景这话,顿时挑了挑眉毛,心底发笑,这云景表面上看去跟个无欲无求的和尚似得,八卦起来,可丝毫不减隔壁大妈啊。 我问云景,君离为什么不“太”近女色? 云景神秘的对我笑了笑,说他之前以为君离是短袖。 我听后面色一抖,“啊”了一声,问他什么意思? 之后他告诉我,他以前认识君离的时候,他在追一个男人,到后来,才知道那个男的是女的,可是他追那男人之前,单凡有女的靠近他一米左右的距离,他都会把那人扔出去。 我听后,面色瞬间发白,虽然知道君离之前和祸颜有过一段露水红颜,可我却没想到君离之前会是这种人。 刚想八卦一下问云景,君离追的那人是谁,可云景的面色却瞬间一变,好像发现自己说的太多了,直接将话题扯到了别处。 一整天在云景家里,和他扯了很多有的没的,可一但我想把话题转到君离,顾以城,萧绝,甚至是美人图的上面,云景都相当的避讳,但我还是能从他的字里行间看出,他们几个人曾经是朋友,而且还是关系很好的那种。 临走前,我这才借着明天要陪他进君离墓的名义打探了几分君离的消息。 可云景却告诉我,让我别太认真了,君离墓哪是那么好进的,就算是君离自己,都有可能栽在里面,更何况…… 我一听到他后面这话,以为他要道出什么真相了,刚刚聚精会神的听着,却见他的面色忽然一变,让我自己回去小心点,明天来找他的时候,多带点防身的东西。 一夜无梦,第二天一早,我便早早的将自己收拾了一遍,本来不想把美人图那些东西带上的,可一想到昨晚云景说的那话…… 第九十章君离见奶奶 深吸一口气,我将美人图,白玉佩,邪书全带在了身上,可我总感觉,这三样东西放在身上就像一枚定时炸弹似得。随时都有可能引爆。 只是瞬间,我的念头一转,猛地想起了萧绝捏碎拂尘的那一幕,找了家店铺买了柄拂尘,将美人图给塞了进去,塞进去之后,里里外外看了一遍,确定不会把美人图弄坏,人家也发现不了,我这才打算出门。 出门前,我特地穿了间里面有口袋的大衣,把白玉佩给放了进去,随后将邪书塞在了我的衣服里面,紧贴着我肚皮。 将一切准备就绪。刚打算出门,我却收到了师父的短信,短信是在提醒我,让我去君离墓里小心一点,记得把药带上,距离我第一次吃药,已经过了二十来天了。 我一见这短信,顿时吓的头皮一麻,猛地跑了回去。将师父给我的那瓶药丸给带上,以备不时之需。 之前几次进墓,都在墓里呆了好些天,谁知道这次会不会在墓底下呆上一个星期,呆到我药效没了在出来? 到了云景家门口,他和君离已经坐在了车里等我。云景坐在前座上,和我打了声招呼。君离坐在后座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 可他这一眼,却把我看的是又喜又怕。 昆明离落凤村有些距离,我和君离就这样坐在后座上坐了好几个小时,中间隔了一段距离,也不知道是不是像云景所说的那样,君离对于别的女人,都拒于千里之外,还是我在刻意保持着距离,直到我们到了落凤村村口下车,我浑身上下都麻的不行。 云景见我这样,暗自的对我笑了笑,看他那副笑脸。估计是把我当成了花痴。 反观君离,自从到了落凤村村口,面色就紧绷的不行,甚至还从一旁取下了树枝,也不知道一个人在旁边捣鼓着什么,直到他回头,对我和云景说了声,可以进去了,我这才偷偷的回头看了一眼。 发现君离竟然用树枝,在村口画了一个八卦阵,虽然是树枝画的,却画的相当精美,哪怕是画在泥地之上,却隐隐让人感觉里面似乎有一股气流在波动似得,不由得让我差异,他这八卦阵画来是想干嘛? 眼瞧着已经走进了村子,我一颗心却莫名的悬了起来,无论我怎样压低呼吸,它就是落不下去,深呼吸的举动甚至都被云景给察觉了个正着,他回头问我。 “春霞,你怎么了?” 我面色一白,尴尬的说了句总感觉这村子怪怪的,有点紧张。 他听后,点了点头,说这村子是很怪,村西建的那座西楼,明明是建给死人住的,却住了那么多年活人,到现在也没人去拆,一直放在那里。 我一听他说起村里的西楼,顿时诧异不已,问他。 “死人住的房子,是什么意思?” 云景告诉我,西楼上面是楼,下面也是楼,阴阳颠倒,却贯穿了阴阳,一般没人会建这种房子,可那西楼已经有些历史了,而且之前一直是活人在住。 我听后,头皮瞬间麻在了一起,西楼上面是楼,下面也是楼这事君离曾经告诉过我,可我和君离下了西楼底下看见的却不是楼,而是墓穴啊…… 这是怎么回事? 还有,那座西楼在当年,可是村里最有钱的赵家人所建的,虽然出了黄皮子的事情之后,赵家逐渐开始衰退,可那么有钱的人家,怎么可能住在死人的房子里? 许是见我面色有些古怪,云景连忙问我,怎么了,是不是被这村子的怪异给吓到了? 我尴尬的摇了摇头,说没事,可才把目光转向君离,脑海中却不断回旋起了奶奶曾经和我说过最多的话。 奶奶让我,无论如何都别回这个村子,除非是她喊我回来,否则永远不要回来。 上次和君离回来,已经是犯了一次大忌,虽然没有出现什么事,可我这脑子就莫名的开始乱想了起来。 特别是越朝着这村子里走去,就越感觉这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我,我的心就越慌,越害怕,甚至都后悔跟着这云景来落凤村了。 虽然奶奶和萧绝一直在算计我,可我总感觉,奶奶和我说的这句话,丝毫没带有任何算计,反倒是真的有什么,害怕我在回到这村子里出事…… 越想,我的面色就越白,白到云景都停下脚步,直接拉起了我的手,问我是不是不舒服,要是不舒服就回去。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目光是盯在君离的身上,可君离一听到云景想让我回去,依旧是面无表情,根本让人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已经进了这村子,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如同我心里所想的那样,出现什么变故,而我心里总有一种感觉,进了这村子,还想走,已经来不及了。 也难怪一直不怎么搭理我,把我丢出去放养的师父,会主动的给我发短信,让我自己小心点。 我尴尬的笑了笑,对云景说没事,让他别担心我,随后推开了他拉着我的手,紧握着手中的那柄拂尘,朝着前方走去。 才走没几步,我总感觉君离的目光一直死死的盯在了我手中的拂尘之上,他那目光仿佛都能穿透拂尘,看见拂尘里面的东西,让我越走越害怕,甚至都有一种自己早就被人识破了的感觉…… 这个念头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笑着骂了骂自己傻逼,君离虽然从没说过他爱我,也没给过我什么承诺,可从他对我的态度中,无一不在告诉我,他特别的在乎我,要是不在乎我的话,也不会特地来找云景起局,算我的平安不是吗? 不过,一想到他找云景起局,算我平安,应该是还没认出我来,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暗自松了一口气,才将目光从自己的思绪拉出,却猛地发现,在往前走……就到我家了…… 不对,那已经不是我家了,而是我奶奶的家。 将目光转向君离,却猛地发现,君离见着前方是我奶奶家,非但没停下脚步,而是大步的朝着奶奶家走去,直到到了家门口,他这才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我和云景一眼,问了句。 “你们进去吗?” 他问的明明是我们两个人,可云景却一把拉着我,说了句。 “去啊,为什么不去。” 我心里顿时日了狗,真想一巴掌打在云景的脸上,可一想到他还是我的顶头上司,活生生的将这冲动给忍了回去。 下一秒,君离便转身,朝着奶奶家门前走去,轻轻敲了几下那陈旧的木门,只听“吱呀”一声,木门被人打开了。 那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脸庞瞬间映入眼前,我鼻子一酸,莫名的有些想哭。 虽然奶奶在算计我,可按师父的话说,她还是在关键时刻,放了我一条生路,不是吗? 而且,虽然奶奶算计我是真,但她曾经对我的好,也是真的。 可我还是有些想不通,我被师父救走那次,奶奶可是恨不得把君离千刀万剐的杀死,君离是怎么从奶奶手中脱身的? 而且这次,还直接到了家门口。 君离走在最前面,云景第二,我紧跟着云景的身后朝着熟悉又陌生的家里走去。 已经临近中午,艳阳高照,却感受不出一丝暖意,院子中央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满了饭菜,旁边放了四张椅子。亚乐纵亡。 奶奶就像是提前算好了君离会来找她,而且会带着两个人来似得,连碗筷都是四副。 第九十一章怪异举动 这顿饭吃的十分安静,谁也没主动开口说话,打破这份宁静,直到这顿饭吃完,我的思绪都还在饭里。 奶奶做的饭菜很好吃,熟悉的味道吃的我几度哽塞。从小到大的种种,加上祸颜墓里发生的一切不断在我脑海中回旋,直到所有人都下了桌,云景这才拍了拍我的肩膀,将我从自己的脑海中拉回。 “坐着不走干嘛?” 云景开口,拧着眉头看了我一眼,仿佛是在奇怪,我怎么一进这落凤村就像变了个人似得。 暗自深吸一口气,我对云景笑了笑,这才从凳子上起身,一句话没说跟着他走进了奶奶的房间。 在这个时候,君离已经坐在了奶奶正对面,我和云景对视了一眼,在另外两个位置坐了下来。奶奶和君离轻轻在对视,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场面很安静,安静的连外面风吹树叶的声音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许久,奶奶才开口对君离说了句。 “东西拿出来吧。” 君离见状,笑了笑,却并没有答复,反倒是将他的那块白玉佩拿在了手中抛了抛。 奶奶意味深长的看了几眼君离,也并未生气。几秒后叹了一口气,略带妥协的说了句。 “晚上我帮你引棺材,引完你在把东西给我。” 这下,君离才点头,说了个“好”。 我就是再傻,都能看清现在的局势。祸颜的魂魄快散了,萧绝和奶奶这是和君离做交易。让君离把玉佩给他们,然后奶奶动用黄皮子坟的力量,直接越过君离墓,将君离的棺材引出来吧? 可要是真这么简单,君离干嘛还拖着云景下来? 还没等我从差异中缓过神来,君离已经起身,对云景甩了个眼神,随后朝着门外走去,全程非常安静,就连他身上的气息都压到了最低。 起身的同时,云景看了我一眼,让我跟上。可我却感觉,自从君离站起来之后,奶奶的目光非但没放在君离的身上,而是一直在盯着我看。 眼底的意思我看不懂,可我的心跳却“扑通”,“扑通”跳的不行,总害怕自己会被奶奶看出什么。 可就当我踏出奶奶房间门槛的刹那,她却将目光给收了回去,全程不过短短几秒,却把我吓的一身冷汗。 从奶奶家出来,君离看似漫无目的的拉着我们在整个村子里四处转了一圈,村子很小,人口却很密集,相对于君离,云景这两个气宇不凡的生面孔,自然夺得了众人的眼球…… 而跟在他们身后的我,却显得相当唐突,甚至就连我穿的,都和村里人没太大的区别,脸上那两抹红彤彤的高原红,更是增添了不少乡土气息。 可君离和云景对于村里人的目光,却无视个彻底,君离更是看似随意的走到一个小角落就折下一只树枝在旁边画出一个太极八卦图,直到傍晚,夜即将来临,他这才让云景起个局,让他算算,他这次能不能将棺材里的尸体拿出来。 话音才刚落,云景忽然暴躁的骂了君离一句。 “你这变态的命格,我能起的出局才怪!” 君离听后无所谓的笑了笑,却在下一秒,猛地将手中的那跟树枝直接插在了太极八卦图的正中央,随后回头,对云景说了句。 “走吧。” 一整个下午,在村子里走了好几圈,可我们三人的交流却不超过十句,甚至是到了奶奶家门口,君离和奶奶的交流也仅限于眼神,他对奶奶甩了个眼神,让奶奶准备准备。 最后奶奶,从她的房间里拿出了一盏油灯点亮,提在了手中,油灯点亮的瞬间,奶奶的脸色瞬间发生了变化,目光发直,连眼珠子都不转,脸色苍白不但惨白不已,就连那嘴都不断的开始蠕动,发出不可名状的奇怪声响…… 奶奶在院子里走了好几圈,直到开门的瞬间,她这才将手里的油灯放在了头顶之上,油灯放入头顶的刹那,我这才发现,整个天色,都已经黑了下来。 落凤村里人口虽然密集,可一入了夜也都各自回了家里,小路上十分的空旷,而奶奶住的地方又离村子中央有些偏,连个路灯都没,前方的路全凭奶奶头顶的那盏油灯照亮。 周围的风很大,还特别的邪门,吹在我的身上直接冻的我浑身一凉,差点就从地上跳了起来,还是云景摁住了我的肩膀,给我传来了几分暖意,我这才镇定了下来。 云景将手摁在我肩膀的刹那,我明显的感受到一股不善,竟是君离在这个时候回头望了我俩一眼,而那目光则是紧紧的锁在了云景摁在我肩膀的那只手上,目光里,除了几分不爽,甚至还有我看不懂的神情。 君离这是……怎么了? 要知道自从我见到君离的这些天里,不但和他交流不超过三句,就连眼神他都极少停在我的身上。 没等我多想,奶奶口中那不可名状的声响已经转化成了吟唱,本来那僵硬的身躯,此刻竟然手舞足蹈了起来,更可怕的是,当她手舞足蹈的瞬间,周围的风刮的更大了…… 风起的刹那,我甚至都能明显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朝着我们的方向靠拢,越朝着西楼的方向走,周围的空气就越低,越吓人。 耳旁忽然传来阵阵“风吹草动”的声音,可这“风吹草动”的声音,却更像是有人经过草丛,朝着我们方向走来的声音,一时间把我吓的后背发凉的厉害,刚想转过身去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跟在了身后,却被云景一把扭过了头。 “这村怪诡异的,别回头。” 可哪怕云景用最快速度将我的头扭了回去,我还是看清了身后两侧草丛里那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 咽了咽口水,我小声的问了云景一句。 “你有没发现,有东西在跟着我们?” 云景一听,脚步瞬间放慢,问我。 “什么东西?” 我颤抖着指了指身后两侧的草丛,让云景回头看看,可就在我话音刚落的瞬间,耳旁忽然传来一阵阵“咯咯咯咯咯”的鬼笑声,吓的我浑身一僵,刚想转过头看看是不是从草丛里发出来的,却在下一秒猛地反应过来…… 这…… 好像是我奶奶的声音? 只是瞬间,我面色白的就像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尸体一样,腿脚发软,甚至都有些迈不出脚,可云景却大方的将手揽在了我的肩膀之上,对我无所谓的说了句。 “身后的都是些小成气候的黄皮子,别怕。” 我一听跟着我们的是黄皮子,马上联想到了黄皮子坟的故事,顿时浑身的毛孔都给竖了起来,云景见状,问我。 “畜生你都怕?” 我刚想说些什么,奶奶的笑声更加诡异了,而我们也走到了荒无人烟的山间小道,小道上的路非常坎坷,十分不好走,可君离却在这个时候,带着一抹杀意的目光回头看了一眼云景揽在我肩膀上的手。 若说先前君离的眼神云景没看见,可这下,云景却被君离的目光吓的浑身一抖,猛地将揽在我肩膀上的手放了下来,嘴里还小声的嘀咕了君离一句。 “看什么看啊,用那眼神怪吓人的。” 他手放下的刹那,君离面无表情的将目光挪了开来,让人根本看不懂他心底在想些什么。亚央每亡。 可与此同时,本来跟在我们身后的那群小成气候的黄皮子,竟然一个个走到了我们前方的草丛里面,望着道路两旁那一排排绿油油的眼睛,我的心止不住的开始颤抖了起来…… 第九十二章引棺 紧张着捏紧了手里的拂尘,许是感受到了美人图的存在,我这才猛地发现,我TM怕什么啊? 我还是之前那个一直被人算计的萧晓吗? 我手里有美人图,白玉佩,邪书。脖子上还挂着个血女,我有什么好怕的? 突如其来的斗志,让我瞬间挺直了摇杆,那原先雪白的脸色也渐渐变的红润了起来。亚央布技。 这时候,我们已经走到了山间小路的尽头,周围起了层层黑色的迷雾,将前方的景象遮掩了不少,一栋建筑精美的古楼,瞬间变的朦胧了起来。 西楼前,挂着两盏大白灯笼,被风吹的四处摇晃,在被周围这气氛一衬托显得分外诡异…… 眼看着奶奶已经走进了黑雾当中,她的身影彻底被黑雾所笼罩,显得十分朦胧。唯有头顶上那盏越吹越亮…… 许是担心我害怕,在走进那团黑雾之前,云景还特地放慢脚步,回头问了我句。 “害怕吗?” 可还没等我说话,君离忽然转身插了句嘴。 “这都怕,等下怎么办?” 我在心底顿时对君离狠狠翻了个白眼,脚下步伐瞬间加快了不少,那柄被我狠狠握在手里的拂尘都差点被我给捏碎。 “我什么时候说我怕了?” 这句话有些冲,君离听后却笑了。连个眼神也没给我,带着浑身的醋意率先走进了黑雾。 这个时候,西楼的门,已经被奶奶打开了,我连忙跟了上去,可却才走没两步。云景轻轻的拉了拉我的袖子,问我。 “你有没觉得君离有点奇怪?” 我一口气堵在胸口还没顺下去。刚想回他句,君离肯定是吃错药了,却在脱口而出的瞬间,猛地将话音一转。 “我和他不熟,我怎么知道。” 云景听后一脸暧昧的对我笑了笑,随后还特地道了句。 “君离可是难得注意起一个女的呢。” 我听后,心底呵呵了一声。 是啊,难得注意起一个女的,还是这么丑的一个丑女呢。 可我现在的身份,可是张春霞,不是萧晓,他这么注意我干嘛? 就连我也没想到。我在这种时候,竟然吃起了自己的醋…… 见我面色不太好看,云景这才连忙打住,可此时我和云景,已经走到了西楼门前,那两盏白灯笼的下方。 白灯笼被风吹的不断四处摇曳,忽明忽暗,耳旁还时不时传出“沙拉沙拉”的声音,比起鬼片里的场景,可吓人的多。 走进去的时候,奶奶已经在院子里不断的吟唱,一群黄皮子全跟在了奶奶的身后在院子里打转,这场景有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我刚想朝着园子里走去,却猛地发现,自己的手臂被什么东西给紧紧握住,顺着这手臂朝上望去,看见的是君离那张黑得发臭的脸,他猛地将我拉上了二楼,云景跟在身后,不断发出暧昧的笑意。 站上二楼的瞬间,院子中央冒起了一束巨大的火光,这束火光将奶奶和黄皮子全都圈在了中间,奶奶将那盏油灯放在了火圈的最中央,随后后退了好几步,带领身后的那一群群黄皮子不断的磕头,跪拜。 这个场景,我可丝毫不陌生,第一次跟着君离回来的时候,奶奶可不就是这样引出了君离的尸首吗? 周围不断传来泥土下陷的声音,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君离的棺材即将破土而出的刹那,泥土下陷的声音,却乍然而止了……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紧张,就连在火圈里吟唱的奶奶顿时都愣在了原地,几秒后,她更加高声的吟唱起了我听不懂的曲子。 随之而来的又是一阵泥土下陷的声音,可这声音还是与之前一样,只闻其声不见奇人,奶奶重复的试验了好几次,直到这火圈中央直接陷进去了一个大坑,就连先前的那盏油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进了坑里,她这才猛地从地上转了起来,恶狠狠的用她眼底的目光在周围扫荡了一圈,最后停在了我的身上。 下一秒,她将目光别开,问君离。 “你还记得,上次我想引棺发生的事情吗?” 君离点头,说记得。 奶奶却忽然说了句。 “上次本来能引出棺材的,可那次萧晓忽然出现,把棺材惊了回去。” 说完这句话,她又补充了一句。 “所以这次,萧晓很有可能,就在这附近。” 我听后,心底顿时日了狗,君离棺材引不出来,竟然和我有关? 随后,君离竟然问了句。 “那你能感应到萧晓在哪里吗?” 奶奶摇头,说之前可以,可是村子里被人部下了专门用来隔绝命格的八卦阵,她也感应不到萧晓在哪,但是却可以肯定,她现在就在村子里,而且,离这不远。 我的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而奶奶此时却将目光再次转向了我的身上,把我吓的握着拂尘的手都开始发抖了起来。 下一秒,她忽然缓缓的走上了楼梯,站到了我的目前,对我绽放了一个笑容,问我。 “小姑娘,你可以把你的手伸出来给我看看吗?” 话音刚落,她忽然伸出手,将我的手拽到了她面前,我猛地就想躲开,可这念头却硬生生的憋在了心底。 在这时候,我要是躲了,才真的会被人怀疑。 “小姑娘,你的手有点冰啊。” 奶奶的声音再次响起,把我吓的头都有些不敢抬,呼吸瞬间变得有些紧促,不断的在控制自己那发抖的身体,只差没把自己的一口牙都给咬碎。 心底不断祈祷师父给我那易容的药丸,改变了我的命格,也能改变我的手相,希望她坑我那么多次,在这事上千万别坑我…… 奶奶握着我手的同时,还不断用另外一只手,反复的摸着我手中的纹路,刺激着我那敏感又脆弱的神经,直到她将我的手放开,眼底的疑虑消除了不少,这才对我说了句。 “小姑娘命挺好,以后能有大作为。” 我尴尬的笑了笑,心底顿时松了一口气,将本就低着的头低的更低了,而脸上那两抹高原红,更是为我增添了不少村里人朴实“害羞”的形象。 随后奶奶将目光转向君离,问他,萧晓在这附近引不出棺材,要去先把萧晓找到吗? 君离摇头,说不用,眼底闪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却在下一秒越过了奶奶的身边对她说了句。 “麻烦你了,今晚我们先下墓了。” 话音才刚落,奶奶的脸色微变,问君离。 “那白玉佩呢?” 君离却笑的一脸灿烂的回了句。 “我和萧绝的约定是你们帮我把棺材引出来,我把玉佩给你们,可这棺材还沉在地底下得我亲自去拿呢,我要是把玉佩给你们,可说不过去吧?” 奶奶的脸色瞬间一沉,对君离道了句。 “不然你先等等,我去看看是谁布阵挡去了她的命格,把阵法破了,在回来算她的方位,找到她,然后给你引棺。” 君离摇头,说不用了,他先亲自下去看看,要是棺材拿不出来,他在来找奶奶。 我能明显的从奶奶脸上看出不悦,可君离说出的话意思很明显,容不得任何人反对,她也只得将这口气吞了回去,临走前,狠狠的看了君离一眼,对君离说了句。 “找不到,就早点来找我。” 君离点头,还特意将白玉佩掏出,放在了手中玩把了起来。 要知道,君离有时间可以慢慢拿棺材,和祸颜却没有时间等玉佩,时机一到她的魂魄没地方归隐,便真能魂飞魄散了。 直到奶奶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我们的面前,云景这才问了句。 “她这么好要帮你破局找萧晓,你怎么不答应?” 第九十三章再入君离墓 说来也奇怪,自从奶奶走后,君离的心情就特别的好,回头看了云景一眼,脸上笑的那叫一个灿烂,哪怕是我和君离接触这么久。都极少见到他这样心情大好,从心间里发出的喜悦。 “因为这阵法,是我布的。” 君离的声音响起,不仅仅是我,就连云景都瞪大双眼看向君离,那长大的嘴都足以塞下一个大鸡蛋。 “你一下午拿着树枝满村子的写写画画,就是用来布阵?” 云景开口问到,君离点头,说对啊,不然我有那么闲吗? 随后还慵懒的补充了句。 “真感谢萧晓那奶奶,帮我肯定了萧晓就在这村子。帮了我这么大忙,还不拿报酬。” 君离的话音刚落,云景那惊讶的本就可以塞下鸡蛋的嘴长得更大了,他问君离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指望萧晓那奶奶帮他引棺材。只是想肯定下萧晓在不在这村子? 君离点头,十分“天真”的说了句对啊,不然他废那么大功夫布阵干嘛。 说完这些,他也不等我和云景的反应,直接下了楼。 若说之前觉得萧绝城府极深,运筹帷幄,布下的大棋环环相扣让人捉摸不透,可今日拿他和君离一比较,才发现真正运筹帷幄的人。是君离才对。 萧绝是有记忆,知道所有的一切,才能把棋子下的那么稳妥,可君离是和我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却直接将下棋的人。掌控成了自己的棋子。 但一想到君离下这盘棋是为了我,心底瞬间暖滋滋的。还好君离提前知道我在这村子里,奶奶能感应到我所有的一切,提前布置了个阵法,否则我不是直接暴露了? 可我想不通的是,君离怎么知道,我会出现在这村子里? 到了一楼,君离直径朝着院子中央的那火圈走去,原先满院子的黄皮子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这圈快要熄灭的火圈,还有火圈中央那深不见底的大洞。 站在火圈面前,我有些好奇,之前进君离墓。不是从三楼的阵眼里进的吗,来一楼干嘛? 可就在我迟疑的刹那,君离已经纵身朝着大坑轻轻一跃,跳了下去。 “害怕吗?” 云景的声音从我耳旁响起,我刚想点头,却猛地被云景一把推入了大洞里。 我心中那叫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居然这样坑我?紧紧的闭上了眼睛,要是能从这里活着出去,我一定要把云景狠狠的打一顿! 就在我以为迎接我的是冰冷的地板的时候,我却坠入了一个温暖又熟悉的怀抱,一股墨香,从我的鼻尖传出,我猛地瞪大双眼,却在下一秒,被君离直接丢在了地板上。 一个吃疼,我的后脑勺直接磕在了地板上,与此同时云景也从上面跳了下来,看着我这幅惨样还“啧啧”了一声,开着玩笑打趣道。 “君离你可真是不食人间烟火,一点也不怜香惜玉,难道你还打算当一回断袖呢?” 君离连个眼神都没给云景,而是自顾自的走到了一旁,细细观察起了墙上的壁画。 云景走上前拉了我一把,把我从地上拽起,还“好心”的说了句,他看我一路上眼睛一直盯着君离看,所以想帮我制造机会,只是没想到君离这么不识趣。 我心底把云景狠狠的骂了一遍,可面上却是尴尬的笑了笑,总感觉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不经意之间,被人撞破了…… 这时候我才四处回头看了几眼,发现我们三个人竟然掉进了一个底下甬道,周围的墙壁上点满了盏盏长明灯,照亮了整条甬道,而前方却出现了一座三层高的精美古楼,这座古楼就像是坐落在地底下的一座精美宫殿,宫殿上露出一个个琉璃瓦顶,恰似一座金色的岛屿,飞檐上盘着两条金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 这座宫殿明明是建造在地底下,却依旧闪耀着耀眼的光芒,让人只看一眼,便再也挪不走任何目光。 它的正中央,立着一扇三米高的红木门,可明明是一扇普普通通的红木门,可我站在它面前,却感受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磅礴,和大气。 君离看了一眼这座宫殿,便直接上前,将这扇三米高的红木门给推了开来。亚央豆亡。 我和云景连忙跟了上去,而我却在见到宫殿内部结构的下一秒,直接傻在了原地,明明是建造在地底下的宫殿,可它仅仅一楼的范围,却是祸颜墓主墓穴的两倍! 大厅的正中则是一个约两米高的朱漆方台,上面安放着金漆雕龙宝座,背后是雕龙围屏,方台两旁有六根高大的蟠龙金柱,每根大柱上盘绕着一条矫健的金龙;仰望殿顶,中央藻井上有一条巨大的雕龙蟠龙,从龙口里垂下一颗银白色的大圆珠,周围环绕着六颗小珠,龙头、宝珠正对着下面的金銮宝座,梁材间彩画绚丽,鲜艳悦目,红黄两色金龙纹图案,有双龙戏珠,单龙飞舞;有行龙、坐龙、飞龙、降龙,多姿多彩,龙的周围还衬着流云火焰。 若不是亲眼所见,我根本无法相信,在西楼底下真的有一座这么金碧辉煌的建筑,虽然不知道这栋楼有几层,可单单这一楼的装潢简直完全比得上古代宫殿的逼格了。 不由得,我心中起了几分疑惑,这君离…… 生前该不会是皇帝吧? 可这念头才起,便很快被自己打消了,虽然没见过完整的君离墓,也不知道这君离墓有多大,有几个入口,可我还真没听说过有皇帝把自己的墓建造成三层高的宫殿的?而且,还在地面上也建造了层三层高的小楼? 一楼大厅十分空旷,除了该有的建筑之外,别说是陪葬品了,就连一具尸体,一副棺材都没有出现。 可还没等我走两步,我却猛地听见头顶上传来指甲挠棺材板的声音,下意识的刚想回头,却猛地被云景拉到了一旁。 这时候,我才发现,地面上没有棺材,全是因为这些棺材早就被人吊在了梁上! 只是瞬间,这一副副被铁链锁住的棺材,棺材板子全都被掀了开来,一具具尸体猛地从棺材上跳下,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便听见耳旁轻轻传来一个“破”字,那些刚落在地面上的尸体瞬间全被炸成了粉末。 顿时我松了一口气,才将目光转向君离,却见君离早已转身,带着那若有若无的笑意朝着上二楼楼梯的方向走去。 我和云景刚想跟上,耳边却不断传出尸体诈尸的声音。 这座大殿很大,头顶上被吊满了棺材,刚才被君离碾碎的只是少数,几个呼吸间,我和云景两人,瞬间被尸体包围在了一起。 就在我和云景都以为君离会救我们的时候,却猛地发现,君离已经自顾自的走上了前往二楼的阶梯。 诈尸的尸体很多,少说也有几十上百具,一个个都穿着古代的服饰,虽然我认不得这是哪个朝代的,可少说也死了有几百上千年了,就算没变成飞僵也变成了跳僵。 在祸颜墓里,一具跳僵差点都能把我给杀死,更何况这大殿里的这么多具? 我紧握着拂尘,撒腿就想跑,我才拔腿的刹那,却猛地听见,云景带着颤抖又害怕的声音,对我说。 “春霞,我好怕,你要救我……” 我的面色一黑,刚想说些什么,手臂却被云景狠狠拽住,望着他脸上那副娇羞害怕的表情,我心里顿时无语。 说好的,只是路痴而已呢? 那个把萧绝气的半死,腹黑的不行的云景哪去了? 第九十四章君离大人 我狠狠的回头看了云景一眼,却发现他笑的那叫一个灿烂,与之前那无欲无求,风轻云淡,弹着古筝装着逼的人,完全是判若两人。 想要甩开他。可他就像狗皮膏药似得,整个人全缩在了我的身后,我气的狠狠顺了几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张画的乱七八糟的黄符,掏出黄符的瞬间,云景还“啧啧”两声,嘲讽了句。 “把符画成这样,你也好意思拿出手?” 我气的直接将这几张黄符甩在他脸上,狠狠的踹了他一脚,可他就像不痛似得,笑的一脸无赖,还不忘提醒我。 “小心后面。” 他的话音刚落,我的后脖子瞬间一凉,将头缓缓的转了过去。却发现已经有好几只跳僵,飞僵都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咽了咽口水,被吓的愣了几秒,在他们攻击我之前,狠狠的一甩拂尘想要先下手为强冲上去,可在冲上去的瞬间,猛地想起…… 这二十块买来的拂尘连光都没开过,可不比清净子他们的…… 果然,下一秒我的拂尘甩在了那些僵尸的脸上。就像是羽毛轻轻拂过似得,根本没半点作用,要不是我躲的快,差点都被这僵尸给咬了! 可云景这畜生非但没帮我的样子,反倒还一直躲在我身后扰乱我的听觉,时不时来个小心这边。小心那边,这跳僵快咬上你了。那飞僵快跳到你后边要杀我了,快救我…… 几个呼吸间,我在这么危险的场合已经根本不害怕了,反倒是被云景气的面色通红,一把拂尘直接甩上了他的脸。 “老娘不伺候了!” 可在下一秒,我却猛地感到浑身一僵,双脚悬空的被一句飞僵给拧上脖子,只是瞬间,我直接被一群僵尸包围在了一起,而这群僵尸就像看不见云景似得,全都围在了我的身边,将我围的个水泄不通。 我差点连尿都给吓了出来。一脸狼狈的对着楼梯的方向喊了句。 “君离你在不救我我就被这群僵尸给吃了!” 话音刚落,周围猛地传来几声“砰砰砰”的声响,一股股起浪从楼梯口的方向传出,一眨眼的功夫,整座一楼被“夷为平地”,不但先前攻击我的僵尸全都被震成了粉碎,就连这大厅金柱上,墙壁上雕刻着的雕龙,也全被磨得看不出原样。 本来金碧辉煌的一楼大殿,瞬间变了个样子,可这空气中,却也不断蔓延着君离的怒火…… 一时间,我有些想不明白,君离到底在气什么啊? 明明是他丢下我和云景,弄的我俩差点死掉,最后生气的人还变成他了? 还没等我缓过神来,云景已经像个小狗腿似得朝着二楼楼梯的方向跑去,我的脸色瞬间一黑,说好的玄女宫宫主高冷呢? 为什么一遇见君离,就像吃错药似得?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我一看到云景挨着君离那么近,和君离站在一起,我就特别有种想拿拂尘抽他的冲动。 可云景看着我这黑脸,还极为好心的说了一句。 “春霞啊,我知道你学艺不精没有保护好我,这个你不用自责了,有君离大人在,我们跟在他身后就好了。” 我一口血瞬间被憋在心里,气的双手都在发抖,牙齿紧紧咬在一起,要不是一直忍着,估计都能“咯噔咯噔”响个不停了! 云景这马屁拍的也真够好的,在他家里,他那些下属都喊他云景大人,在君离面前,直接把大人这称谓加在了君离的身上。 可说好的,他是顾以城手下,三宫之一的宫主呢? 我见他对顾以城怎么就不冷不淡,只差没有冷嘲热讽了? 君离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那冷峻的神色让人根本想不通他内心想的到底是什么,直接无视了云景那一副狗腿的模样,朝着二楼的大厅走了上去。 一楼建造的那么金碧辉煌,可二楼却和它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整座二楼十分昏暗,封闭的连个窗子都没有,一幅幅棺材十分有序的摆在了二楼的大厅里面,每副棺材的前方还点了一只忽明忽暗的小蜡烛,两旁的墙壁上,都分别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画卷,而我的目光却瞬间被画卷上的东西给吸引了过去。 这墙壁上的壁画,竟然和我上次在祸颜墓里进入幻境看到的东西一模一样! 一名没有五官的女子,在一个战场的中央,独自一人,弹奏着手下的那台古筝,让人一眼,就忘了她的脚下是万骨尸堆,甚至让我有种幻觉,她身处的地方,是人间天堂。 我望着这壁画直接出了神,耳旁甚至还响起了女子演奏的曲目,可我听着听着……却莫名的觉得有些耳熟,直到我的余光一闪,猛地看见了云景那张对着君离掐笑的狗脸,我这才幡然醒悟! 这曲子,不就是我第一次见到云景的时候,云景弹得吗? 不由得,我开始好奇了起来,我在幻境里看到的女子是谁,这墙壁上的女子又是谁,她们,会是一个人吗?又为什么在君离墓的墙壁上画着这幅场景?亚丰场才。 和云景他们又是什么关系,我为什么在祸颜墓的幻境里能看到她? 太多太多的问题瞬间涌入我的脑海之中,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瞬间冒起。 若说先前萧绝想复活的那个女的是祸颜,比如说壁画上的女的才是。 毕竟,一副简简单单的壁画都能将这女的衬托的如此神韵,再加上先前对她的仰慕,根本不是萧绝想复活的那个蛇蝎心肠的女的那副德性。 况且,觉得那个女的是祸颜的人,只有萧绝,云景虽然对着君离的时候,表现的和傻逼似得,可对付“外”人,那一副装逼正经的模样,却也不会错。 刚将目光转向君离和云景,却发现他俩也对着墙壁上的这幅壁画出了神,直到君离的口中,幽幽的传了句。 “我真想把她的容颜添上。” 听到君离在我面前说起别的女子,我的心中瞬间一疼,就像是有人拿刀狠狠的在我心间捅上一刀。 脸色有些发白,刚想转过头掩饰,可云景这狗腿却眼尖儿的发现了端倪,特地问了我句。 “春霞啊,我看你自从来了落凤村,脸色就不断发白发黑,有时候还发红,和变脸似得,你真的没什么事吗?” 我的呼吸瞬间一顿,被气的都有些吸不上气儿了! 你他妈才脸色发白发黑发红,和变脸儿似得呢! 先前被他气的那口堆积在胸口的气还没顺下去,被他这句话憋的,我面色瞬间又红了一片。 可下句,他却“好心”的走上前,将手搭在了我的额头上。 “也没发烧啊,你脸怎么又红了?” 他的声音将君离的目光给吸引了过来,却见君离的眼眸里竟带着几分让人看不懂的笑意,随后一把撇开了云景放在我额头上的手,略带占有欲的说了句。 “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你好不好的,摸人家额头干嘛?” 这句话,不止是云景,就连我听的都有些莫名。 这都特么什么年代了……摸个额头君离说这些? 莫名的,我右眼皮又开始不断的跳动,特别是看着君离那一副好像什么都知道的眼神,后背越来越有些发虚。 我该不会是,一不小心掉进君离给我下的套里了吧? 云景一听君离这话,冷笑了两声,骂了声君离老古板,却在君离面色轻轻一变,马上又把脸上的表情换回了那副狗腿的模样,还不忘说句。 “君离大人说什么都对。” 第九十五章曲终人散 君离冷冷的笑了笑,随后指了指二楼这满厅的棺材,对云景说了句。 “既然我说什么都对,你就去探探路吧。” 话音刚落,云景脸色瞬间一变,只差没直接哭出来了。下一秒,他将目光转向了我的身上,对我狗腿的笑了笑。 “春霞啊,你也知道的,我是路痴,不然,你去探探路呗?” 我一听云景这话,顿时呵呵笑了两声,对他回了句。 “前面好像就一条路,你要是走丢了,学着狗狗叫两声,我再去救你。” 云景一见我不帮他,瞬间将表情换成了一副快哭的模样,“忍”着眼泪。狠狠的看了我好几眼,刚打算冲上前一把抱着我,却在伸手的刹那直接被君离丢进了棺材阵中。 就在云景被丢进棺材阵的刹那,空气里忽然传出一阵棺材板子被掀飞的声音,而云景正好掉进了这幅棺材里面,头朝下的和里面那即将诈尸的尸体来了个近距离接触。 下一秒,一阵哀嚎从前方传出,云景猛地从棺材里跳出,在他跳出棺材的瞬间。我却看见,刚刚诈尸的那具尸体正悬挂在他的身上,他那副被气的要死的表情,也落在了我的眼中。 刹那间,云景发力,将这具悬挂在他身上的尸体打飞好远。可就在几个呼吸间的刹那,相继又有不少尸体从棺材里起尸。 若说君离把云景丢进这棺材阵是用来探路。倒不如说,是拿云景当小白鼠先把机关全踩了。 这里诈尸的尸体和一楼的比起来只多不少,而且看样子,等级还比一楼的高上不少。 云景的实力不弱,可奇怪的是在这阵法里,无论他怎么使招坎杀这些尸体,却一点效果也没有,甚至是被打碎的尸体都能重新拼凑回来,打到最后,要不是太多尸体阻碍了他和君离之间的路,估计他都能直接扑上来抱君离的大腿求救命了。 “君离,我快死了……” 他的这句话才刚说完。面色瞬间变的雪白无比,隔着老远,都能看出他早就被耗得只有出的力,没有进的气了。 可君离非但没上前帮云景,反倒过了这么久,他才好心的提醒了云景一句。 “把棺材前面那盏油灯熄灭,就能灭掉一具尸体。” 话音刚落,云景的面部瞬间瘫了一半,不断在一旁抽搐,看的我再也忍不住,直接笑了起来,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我竟然上前走了一步站在君离的身旁问了句。 “你干嘛不早点和云景说这个?” 君离面无表情的回头看了我一眼,嘴角轻轻吐了几个字。 “给他点教训。” 棺材阵的棺材十分密集,云景不但要想办法把棺材前面的油灯灭了,还得想办法跃过这些尸体,让自己不被伤到,才灭了不到一半的油灯,整个人狼狈的就像被君离流放在外要了几天饭似得。 可我的心思,却转到了君离那最后一句话上,他要给云景一个教训,是什么意思啊?…… 这句话,直到之后,我恢复了身份才懂,君离会这么整云景,全是云景自找的,让他在君离面前把手放我肩膀,让他当着君离的面想搂我,让他在君离面前吓唬我。 等云景将二楼大厅所有的油灯熄灭的时候,他整个人已经累的瘫在了地板上,不断的躺在地板上吸气,半点没有之前那温文尔雅的样子,要是不看他的脸,说他是来这里捡废瓶子卖钱的,我都信。 由于尸体的魂灯全部熄灭,先前生龙活虎的尸体此刻全变成了真正的尸体,几秒间的功夫,空气里就弥漫着阵阵尸体腐烂的气息,因为油灯的熄灭,整个二楼变得一片漆黑,我甚至都不敢往前走,生怕一不小心猜到什么尸体,恶心的自己一脚怎么办? 还没等我把思绪拉回,我便感觉自己的身体忽然腾空,一股墨香传入鼻尖,我竟然被君离在黑暗中拦腰抱起,稳稳的落在了云景的身旁。 落下的瞬间,君离将我放回了地面,全程不超过五秒,周围又一片漆黑,直到感受到了我和君离出现在他身旁,云景这才问我。 “春霞,你怎么过来的?” 我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干脆没有理他,可下一句,他却忽然开口问道。 “该不会是君离抱你的吧?” 我的脸色一红,刚想说些什么,却见君离轻轻踢了他一脚,让他不想被尸气熏死就别装死,赶快去三楼拿东西。 下一秒,云景猛地从地上爬起,哪还有刚才那半死不活的样子? 在黑暗里行走,我有些害怕,将手机里的手电筒打开,却在打开的刹那,整个人被吓的腿脚发软站在了原地。 虽然这些尸体已经没有了攻击力,可看见这么多加速腐烂的尸体,特别是他们那腐烂的就像被融化了一样的脸庞,肢体……难免还是觉得有些恶心,在加上空气里弥漫着的那些尸臭味,腐烂味,死鱼味,我估计三天都吃不下饭了。 忍着恶心,小心翼翼的跟在了他们开辟的路后面,可才走没几步,还没等我踏上上三楼楼梯的时候,我便感觉自己脚下一凉,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这种感觉怎么那么像是被鬼拉住了脚…… 才将头低下去,却猛地看见一具半边腐烂,半边还是僵尸模样的尸体拽住了我的脚,我被吓的想要后退,可脚却被他狠狠拽住,一不留神,差点跌在了地板上。 最后还是君离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我,将尸体握在我腿上的手踢开,随后唤了声云景,去看看是不是还有油灯没有熄灭。 前方,可是一片狼藉的尸堆,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云景自然是百般不愿,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朝着这尸堆里走去。 君离在踢开那具尸体的瞬间,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威压,吓的那具尸体不敢靠前,虽然是威压,可却让我感觉异常熟悉,甚至是十分怀念,曾经那段住在君离家里的日子。 直到云景找到了那盏被一具尸体压的半灭的油灯熄灭之后,才回到我们的身边,面色闪着无比的嫌弃,嘴角还一直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直到君离狠狠一个眼色扫了过去,他这才乖乖的闭上了嘴。亚丰他技。 全程就像一个被虐的小媳妇,半点不敢吭声。 我看到这一幕,顿时有些无语,特别想问云景一句,君离又不是洪水猛兽,你那么怕他干嘛呀? 直到我们走到了二楼楼梯口,刚打算上三楼的刹那,我的一只脚才刚抬起,甚至都没猜上阶梯,却猛地听到了耳边,传来一阵阵古筝弹奏的声音。 曲子,依旧是我第一次见到云景时,云景弹奏的那曲,可曲风,却完全变了个样子,仿佛十分刚烈,又仿佛十分的悲伤,所有情绪联合起来,让人只听一眼,整个人就陷在了曲子的荡气回肠里面,久久无法忘却。 听了好久,直到曲终人散,我缓过神来,睁开眼的刹那,却看见,君离和云景两个人早就站在三楼阶梯上同时停下,用那不明所以的目光回头看了我好久。 许是见我缓过神来了,云景这才问了我句。 “春霞,你闭着眼睛意淫君离呢?” 我本来听着曲子大好的心情,顿时被云景这句话,浇熄了大半,特别是听到他后面说了君离俩字,我简直是又气又脸红。 要是能活着走出这里,我就去菜市场买把杀猪刀,把云景当猪给砍了! 直到自己狠狠的吸上好几口气,面色这才恢复了淡定,开口问了句。 “你们没听到有曲子的声音吗?” 第九十六章二十块买的 云景面色一愣,差异的回了句。 “没有啊。” 随后又问了句,“什么曲子?” 我刚想说是第一次见他弹奏的那首,可出于防备,害怕自己暴露,将差点说出的话直接吞了回去。给他回了句我也不知道,那可能是我听错了吧。 话音才刚落,我便发现此时的君离似笑非笑的盯着我看,看的我头皮一麻,总感觉君离腹黑的可怕。 萧绝算计人,至少还特么能提前给人打个招呼,露出个破绽,可君离,则是在你悄无声息的时候给你挖个大坑,让你跳进去,还帮他数钱数的好开心。 周围的冷风吹过,吹的我瞬间毛骨悚然,浑身的鸡皮疙瘩全都竖了起来,望了望身后那黑漆漆的一片。又望了望眼前被手机手电筒照的发亮的两个人,我顿时咽了咽口水,刚打算硬着头皮就这么走上去,可君离却打了个响指,刹那间,三楼楼梯的灯光全都亮了起来。 我在心底对君离狠狠翻了个白眼,早不亮灯晚不亮灯,到现在才亮,可君离却早已大步超前走了上去。云景屁颠屁颠的跟在了身后,直接无视了还被凉在原地的我。 先前云景还能顾及顾及我,现在一见我无法“保护”他,他还是选择跟在了他的君离大人的身后,气的我差点把手里的拂尘都给捏碎了。亚丰役巴。 就在我捏起拂尘的那刹那,云景这才反应过来。我落后了好远,他一见我捏起手中的拂尘。“啧啧”了两声,问我是不是两块钱买来的地摊货,以后记得买贵一点的,别贪小便宜。 我心里顿时那叫一个气啊,刚脱口而出二十块买的,他却更是嘲讽了一句。 “不是我说你啊,你好歹也是玄女宫的院使,出去随便给人算一卦都能买柄上好的拂尘了,二十块的拂尘,连光都没开吧?一只白僵都能掐死你了,你还怎么保护我?” 我气的直接冲上前,只差没拿拂尘打他一顿了。 这也嫌弃那也嫌弃。怎么就没见他保护我啊? 说好的,只是路痴怕迷路让我来带路的,怎么最后我连保镖都当了? 念头一转,我猛地对云景掐笑了一声。 “你看,我符不会画,奇门遁甲也是你教的,你嫌弃这拂尘二十块买的,我好歹也是玄女宫的院使,你是宫主,我这么穷,你是不是要资助我一点?” 云景听后脸色瞬间一僵,竟然对我回了一句。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之后和云景真的熟了起来,我才特么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但路痴,还是个守财奴,要钱不要命! 到了三楼的刹那,君离特地回头看了我一眼,眼底莫名的闪过几分我看不懂的关切,随后吩咐云景看着我点,说三楼,才是最危险的地方。 这座大殿,总共只有三层,前面两层,也都没有先前想的那么反锁,十分顺利的就走了过来,可这三楼,传来那阵阵的墨香,总让我感觉有些不太简单。 这次君离没有让云景探路,反倒是在进入黑暗之前,开口让云景起个局看看。 云景一听,有些差异,都到这里了,还起什么局? 君离听后,笑了笑,笑的那叫一个深不见底,在下一秒,忽然说了句。 “因为我知道,萧晓也差不多进来了。” 我一听君离说起我的名字,浑身一僵,瞬间抬起了头,在我看向君离的同时,却发现君离的目光也在盯着我看,还好此时的云景目光是放在远处,没注意到这一幕,不然他估计都能看出什么了。 “萧晓真的在村子里?她进你墓穴干嘛?” 云景的声音响起,将目光放在了君离的身上,可君离却笑着回了句,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她那个奶奶很快会找上这里。 云景一听奶奶很快会找上这里,面色突变,啥也没说了,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了只笔,按照先前的步骤开始快速起局。 我望着云景那流利起局的步骤,心底却差异不已,这君离明明一直跟在我们的身旁,什么也没做,先前更没借用任何东西来预测,他怎么就知道,奶奶快找上这里了? 下一秒,我猛地瞪大双眼,紧抿着嘴唇,想起了奶奶离去前问君离要不要她帮忙找萧晓的方位,君离虽说不用,但奶奶和君离合作可是为了那块白玉佩,玉佩没到手,她哪那么心甘情愿的放手? 不用多说,拿脚指头,我都能想到,奶奶在离开西楼之后,一定开始去破君离布下的阵法了…… 虽然不知道现在距离进墓穴过去了多久,可我冥冥中总感觉,自己这次会暴露什么…… 不一会,云景已经将局在掌上起好,明明是在掌上起的局,却起的相当漂亮。 他用那目光,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君离,道了句。 “白虎冲煞,应该蛮快的了。” 君离听后,点了点头,问云景。 “还能看出什么吗?” 云景咽了咽口水,将目光朝着楼下看去,说了句。 “卦象中虽然看不出萧晓离我们的位置有多远,可却能看出,她也真的在这个墓穴里面。” 我一听云景这话,心底顿时有种日了哈士奇的感觉,这就是师父所说的,把命格遮掩了,却还是可以用别的办法,依稀算出我的方位,所以我在青海的时候,才会那样被陈烟烬怀疑,被她纠缠? 我也真是想不通,师父给我一颗药丸这么牛掰,为什么不能给颗好点的,能把命格全部遮掩让人无法发现的? 下一秒君离竟然开口,让云景照顾好我,毕竟一个女孩子,跟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云景听后,还冷笑了声,嘲讽君离良心发现,懂得怜香惜玉了。 可君离却直接无视了云景,自顾自的朝着黑暗中走去,抬脚的刹那,特别叮嘱了我们两个站在原地,千万,千万不要跟进去。 君离一向不做没把握的事情,可在这里,他用了两个千万,足以证明,这看似宁静又平常的三楼,该有多么凶险。 周围很安静,安静的只能听见我和云景两人的呼吸声,连君离走路的脚步声,都丝毫听不见,只感觉君离进入这片黑暗很久,可却没发出半分声响,别说是打斗了,就连说话的声音都不带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总担心君离一个人陷入黑暗会出什么毛病,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想要喊君离的名字,保证他的安全,可就在我打算开口喊君离的刹那,云景捂上了我的嘴,让我别说话。 我差异的看了他一眼,下一秒,余光忽然一闪,我将目光转向右边,却猛地发现整座三楼大厅在这个时候,竟然亮了起来? 整座三楼大殿建造的十分复古,一卷卷薄纱从顶上垂落,垂在了地上,却把整座三楼大厅,都带出了朦胧的感觉。 周围立着几个香炉,香炉里早就吹气了聊聊炊烟,这香炉里也不知道烧的是些什么东西,冒出来的烟雾那味道,竟和君离身上的如出一辙,是淡淡的墨香。 薄纱内,依稀能看见两个朦胧的身影,周围点起了盏盏白色的蜡烛,将这本来古香古色的大厅,衬托出几分诡异的色彩。 周围很安静,安静到云景都全神贯注的将目光,盯在了薄纱内的那两个身影之上。 进去的,只有君离一个人,可这倒影,却真真切切的是两个人。 不由得,我也好奇了起来,这薄纱内的,究竟会是谁? 下一秒,我耳边忽然响起了阵阵古筝弹奏的声音…… 第九十七章君离发怒! 我不由得闭上双眼,仔细的聆听起了这古筝弹奏的音律,听着听着,我整个人竟然进入了幻境! 再一次,我见到了那名弹着古筝的女子,不同的是。这次看到的,不是她坐在尸体丛中演奏,而是以一人之力,抵挡千军之势,望着那滚滚重来的兵马,她不慌不忙,不急不躁,明明没有五官的脸颊,我竟然感受到了一丝嘲讽的笑意。 她的身后,空无一人,前方却有千军万马,可她却不屑,甚至是连眼神,都懒得抬起。只是轻轻的拨了拨手底下的琴弦,轻轻的道了句。 “得美人图,得天下。祸世妖颜出,乱了天下心。可说到最后,还不是绕不开一个贪欲?” 周围的喊杀声四起,直接淹没了她的这声低吟,可她口中的这声低吟,却直接击入了我的心底。 下一秒,她的嘴角轻轻一扬。勾起一抹巾帛不让须眉的笑意,朝着身后那空无一人,一望无际的燎原,喊了一声。 “今晚仇云三万,算我三千!” 只是瞬间,女子手下的琴弦开始拨动。明明是在战场之上,可弹奏出的琴瑟之音。是那样的悠长清澈,如青峦间嬉戏的山泉。 那样的清逸无拘,如杨柳梢头飘然而过的威风,那样的轻柔绮丽,如百花丛中翩然的彩蝶。那样的清寒高贵,如雪舞纷纷中的那一点红梅。 时而琴音高耸如云瑟音低沉如呢语,时而琴音飘渺如风中丝絮,时而瑟音沉稳如松飒崖,时而瑟音激扬,时而琴音空蒙。琴与瑟时分时合,合时流畅如江河入大海,分时灵动如浅溪分石…… 明明是在战场之上。可我听着这琴音,却感觉自己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就在所有兵马快要靠近她的下一秒,她手底下的琴音忽然发生转变,取而代之的,是那滚滚杀意,一道道琴音从她的手下飞射而出,猛地将那群快要靠近他的兵马屠杀殆尽。 一股股鲜红的血液,瞬间染红了这片战场,空气里,不断蔓延着血腥的滋味,可这四处而溅的血液,却没染在女子身上半毫。 女子穿着一袭白衫,头发为绾一头的墨发散落在腰间,不断的任风吹扬,吹起一片片涟漪,绝美如画。 望着女子用琴音杀人,所有的兵马瞬间愣在了原地不敢上前,但……已经为时已晚,就在这时,女子抬头,用那模糊的根本看不起五官的面容,对着眼前的千兵万马笑颜如花。 “我不喜欢杀人,但,不代表我甘愿任人欺凌。” 女子的声音很清脆,很好听,宛如七月的山歌,动人心弦。 就在这时,兵马中忽然响起了一个字。 “杀。” 所有士兵的斗志瞬间勇气,猛地全朝着女子的方向再次冲了过来。 女子笑了。 笑的十分灿烂,口齿间还发出类似铜陵般动听的笑声。 “你们不配死在我剑。” 话音刚落,手下的琴弦再次波动,可就在这时,我被云景狠狠一拍,竟然从幻境中醒了过来,我遥望四周,想在听听那充满杀意,却动人的琴弦之时,再也听不见那声音,而薄纱内里的两个人还在交谈,云景却开口小声的问我怎么了,刚才看我的眼睛瞳孔都开始涣散了? 我一听瞳孔涣散,顿时被吓了一跳,问云景我刚刚怎么了? 他一把拉起了我的右手,看到了我手腕上那条黑线时,眼底的目光紧了紧,却没说什么,反倒是将手指按在了我的手腕上,随后问我。 “你刚刚陷入幻境了?” 我自知隐瞒不住,点了点头,他刚想问我,在幻境里看到的是什么的刹那,在这层薄纱内,却猛地传出“砰”的一声。 下一秒,君离竟然被人从薄纱内打飞了出来? 还没等我缓过神,我却猛地发现从薄纱内被打落的君离怎么看,怎么有些奇怪。 直到我猛地发现,被击落在地的君离,是一头墨发披肩,穿着古装,双眼银红交叉,不断闪着异光的刹那,我才明白,他可能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君离。 耳旁传来阵阵脚步声,我的目光顺着脚步声望去,却见君离浑身的气息早已外放,一股君临天下的气焰浑然而生,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了其中。 仿佛,他,天生就是一个王者。 黑夜的光芒,将君离笼罩,更是在他这薄薄的外壳之上,增添了几分耀眼的光芒。 只见他轻轻的走到了那名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却穿着古装的男子之上。 君离没有低下身子,更没有将他从地上拉起的意思,而是站在他的面前,问他。 “尸体,不愿意给我吗?” 这时候,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在君离面前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竟然是君离的尸首,可我还是想不明白,君离的尸首已经没有了魂魄,为什么还能从棺材爬起来,和君离交谈这么久? 而且,上次奶奶引棺的时候,我看到那棺材里的尸体,可是面色发青,和真正的尸体没有什么区别。 君离的尸体摇了摇头,明明和君离长得一模一样,却半分没有他的气势,他对君离说。 “不是我不给,而是不能。” 君离点头,说我知道,又问了句。 “所以?” 他的尸体面对他本尊,似乎有些紧张,害怕的朝后挪了挪,对君离说了句。 “尸体还不了你,你是知道的,但是可以二选一。” 君离一听,“嗯”了一声,将目光紧紧的锁定在了他的尸体之上,面无表情,让人根本猜不透他内心所想。 下一秒,尸体开口,对君离道了句。 “你也恢复了不少记忆,你什么时候能拿回尸体,你自己知道,而且以你的身份,你拿不拿回尸体根本就不重要,尸体里被封印的记忆,和力量,你只能二选一。” 他的话音才刚落,君离忽然呵呵的笑了起来,眼神里蕴含着一抹杀意,吓的他的尸体浑身发抖的更加厉害了,本就有些煞白的僵尸脸此刻就像打了几斤面粉似得。 “我拿回我的东西,还要你让我二选一?” 语气相当霸道,让人根本没有反驳的底气,就连他自己的尸体被吓的都不敢说话,连连在地上喘息,让我见了,简直觉得自己瞎了狗眼。 忽然,君离轻轻的蹲了下去,猛地将自己尸体的脸扭了过来,问他。 “你上次,是还没被我打够吗?” 这时候,我才猛地想起,上次君离消失那么久去拿尸体,最后和尸体打了一架,弄的浑身是伤。 可从君离这话中,却是真能看出,被打的人是他的尸体不是他,而他打人都能把自己弄的浑身是伤,这尸体还不得再死一次…… 不由得,我面色有些发白,觉得这君离有时候做事也是挺狠的,虐自己尸体都能虐的那么惨。亚丰边才。 君离的话才刚说完,尸体猛地摇头,那一副狗腿的模样,简直比云景还要逼真。 可云景那副狗腿子的模样不让人讨厌,这尸体的,却是让人厌恶至极。 忽然,站在我一旁的云景插了一句嘴。 “卦象上看,萧晓的奶奶差不多找上这里了。” 君离听后,浑身气息一顿,先是看了我一眼,随后才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云景,对他点了点头,狠狠的又将自己的尸体朝着薄纱内一丢,只听几声“撕拉,撕拉”的声音,原先垂下来的薄纱,竟然全被扯了下来,全裹在了君离那具尸体的身上。 君离一步步的走上前,周围安静的只能听见君离的脚步声,他一把掐着尸体的脖子,问他。 “我已经让你占了我的尸体这么久,我拿回我自己的力量,还要你来做决定吗?嗯?” 第九十八章记忆还是力量 君离的话音才刚落,我便不可思议的抬起了头,难怪君离的尸体能说话能动,竟然是有人附身在了他的尸体里面? 附身在他尸体里的人显然是非常害怕君离,不敢违逆君离说的话,又好似在遵守着什么约定。一直在两者之间周旋。 君离死死的盯着他的那具尸体很久,久到他的尸体害怕的连发抖都忘了,他这才伸手,将自己的手掌放在了尸体的头顶之上,问他。 “尸体我可以暂时不要,力量和记忆,必须先给我,或者我强拿,你,灰飞烟灭。” 这下,我一个外行人,甚至都能明显的感受到君离尸体里面藏着的灵魂,从灵魂深处发出的颤栗,发出的害怕…… 但无论这身体里的灵魂有多害怕。甚至是君离都威胁他,他不交出这些东西会被君离杀死,他竟都强忍着害怕不断的摇头。 在他摇头的瞬间,君离笑了,笑容勾起的刹那,猛地爆发出一股气浪,将周围的一切都震了个粉碎…… 古香古色的三楼瞬间毁于一旦,剩下的,除了那用来照明的白蜡烛。和不断升起聊聊炊烟的香炉之外,只剩摆在最中间,最末位的那副棺材了,可棺材的棺材板子,早就不知道被人掀到了哪里。 君离和附身在他尸体里的那人对视了一眼,在下一秒猛地就要发功。那人却急忙的问了君离一句。 “你还记得祸颜死前给你起的那局吗?” 只是瞬间,君离外放的力量全都收了回去。甚至因为祸颜这个名字直接找回了理智,深吸好几口气,这才闭了闭眼睛,竟然妥协的回了他一句。 “真的只能二选一吗?” 附在他身体里的人“嗯”了一声,小心翼翼的望着君离,君离却在这时,回头看了我一眼,对我绽了一个特别灿烂的笑容。 笑容绽起的瞬间,我能明显从云景身上感受出一股喜悦。 这傻逼,估计以为君离是对他笑呢吧? 可他这股喜悦,却也瞬间把我打回了理智,君离对我笑很正常。可我现在是那巨丑无比的张春霞,他特别关注我就算了,怎么在这种时候还想起我? 一股不可思议的念头,从我的心间冒起,我猛地瞪大双眼,嘴巴长的都能塞下一个大鸡蛋了…… 君离他,该不会是,早就认出了我吧? 直到君离收回目光,对他身体里的人说了两个字。 “力量。” 我这才从自己的思绪里扭转了回来。 君离选择力量,倒是让我难以想象,毕竟在这种时候,得到记忆恢复前世所有的一切,不是更能找准敌人的要害吗? 直到很久之后,我和君离讨论过这个问题,问他为什么当时选择力量而不是记忆,君离是这样回答我的。 他说,记忆,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他有想保护的人。 不仅是我,就连站在一旁的云景,面色都狠狠一愣,而附在他尸体里的那个人,更是直接开口问君离。 “你要不要在考虑考虑?” 君离很果断的摇头,说不用。 附在他尸体里的人,叹息了一声,却在他叹息的刹那,整个三楼的大厅全都黑了下来。 大厅黑的有些突然,我一个没适应,害怕的浑身抖了抖,云景一把拉住了我,让我别怕。 在这个时候,我才从云景的脸上,看出了原来那副云景大人的逼格。 我小心翼翼的问了云景。 “为什么君离不选记忆?” 云景摇头,说他也不知道,而且想不到。 我刚想问云景为什么想不到的时候,周围已经亮了起来,君离站在中间,身旁已经没了先前那具尸体,就连那具棺材的棺材板子都不知道被谁给盖了回去。 他走上前,越过我的身旁,对云景轻轻说了句。 “走吧。” 云景点头,却在下一秒,对君离小声的道了局。 “刚刚算卦,还看出了,萧晓今晚可能会暴露。” 君离一听,猛地停下脚步,回头问云景,卦象上怎么说? 云景将起在手上的局拿给了君离看,随后对君离说了句。 “算她奶奶什么时候找到这里的同时,也算到了她会暴露身份,而且暴露身份这事是伏吟局,难破解。” 说完这些,他顿了顿,将手收了回去,还补充了句。 “而且之前给萧绝算的时候,是反吟,萧绝很有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帮顾以城算萧晓在青岛方位的时候,也是反吟,他也有很大可能会出现。” 君离听后,反应不大,可我的心里,却他妈的气炸了!! 原来我在青海弄的那么狼狈,被陈烟烬那样追杀,都是云景这畜生算出来的卦象!! 说好的,是我的人帮我的呢? 千万别让我活着出去,要是让我活着出去,我何止是拿把杀猪刀,我还要拿盆洗脚水直接泼他脸上!! 让你多事,让你算卦!我招你惹你了么! 一个没忍住,我的怒气瞬间在周遭蔓延,君离倒是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没太大表示,而云景则是被我这怒气吓的浑身一颤,回头问我句。 “怎么了?” 我没说话,只是呵呵了一声在冷笑,他却被我笑的更害怕了,问我是不是这次来落凤村他做错了什么,说要是他做错什么,让我千万别憋心里,记得说出来。亚丰丰划。 我“嗯”了一声。在心底把云景的祖宗十八代全都骂了一遍,他一听我这声淡淡的“嗯”声,顿时面色一白,看着我的目光就像凶神恶煞似得,直接逃到了君离的身旁,竟然对他喊了一句! “姐夫!救我!” 我心里顿时日了狗,却也震惊不已,难怪云景对君离这么不一般,可姐夫,是什么意思? 下一秒,君离撇开了云景缠在他手臂上的手,对他说了句。 “我现在不是你姐夫了。” 话音刚落,却将云景面色一僵,许是想到了什么,竟带着几分伤感的下楼去了! 下楼的时候,我走的分外小心,还特地回头看了一眼三楼,但此刻的三楼一片寂静,就连点在四周的白蜡烛,也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动熄灭了。 整座君离墓的这大殿,也算是被我们三个毁的不成人形。 才走到三楼楼梯的一半,我便猛地闻到一股恶心的不能在恶心的尸臭,一个没注意,这臭味直冲脑门,把我恶心的胃里直翻滚,差点就吐了出来。 反观君离和云景两人,就像各怀鬼胎似得自顾自的朝前走,根本没被这味道所影响。 二楼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根本没有任何光亮,我将手机手电筒打开,忍着恶心和一身的鸡皮疙瘩,刚打算找个可以落脚的地方踩上去,却猛地发现,这些尸体里流出来的尸油全都流的满地都是,恶心到不行。 不由得,我将目光转向了君离和云景二人的脚上,却发现他们两个走在这么恶心的地面上,竟然比蜻蜓点水还干净,脚底白的连层灰都没有…… 许是走到了一半,发现我还在三楼楼梯处,君离忽然回头看了我一眼,随后将目光转向了二楼大厅的这些尸体上,嘴角轻轻的勾了抹笑容,直接转过身,朝着我的方向走了过来,就在他将我拦腰抱起的刹那,我隐约听见君离口中,传出了轻声的一字。 “笨。” 可等我想要仔细一听,将目光上扬的时候,却只看见了君离那冷峻的面无表情的面庞。 云景站在二楼楼梯处,一见是君离抱着我走过来的,吓的嘴里都能塞下一个火龙果了,直到君离把我放了下来。 他这才幽幽的道了句。 “萧晓的奶奶,就在这附近了。” 第九十九章救我! 我一听云景这话,整个人忽然开始慌了起来,可君离却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随后带着我们朝了一楼走去,穿越过整个一楼大厅,我们站在了先前进来的那扇三米高的红木门前。这扇红木门早就在我们进来的时候自动关上,此刻站在木门前,竟有种压抑的感觉。 君离将手,轻轻的放在红木门之上,一个用力,将这木门给推了开来,木门被推开的瞬间,一股股死气和阴气扑面而来,而先前走过的墓道也映入眼帘。 君离没着急走,而是在一旁找了根棍子,在木门前画了一个八卦图,他刚把这图画完的刹那,云景带着几分关心的问了问君离。 “你在这画图会不会太明显的告诉萧晓她奶奶,这些阵法都是你布的?” 君离抬眼。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将这根棍子放在手中玩把,对云景说了句。 “她奶奶猜不到我身上的。” 话音刚落,又补充了句。 “就算猜到,又能如何?” 这句话,说的相当霸气,话音响起的刹那,君离已经抬脚带着我们朝着黑暗中走去,本以为君离会带着我和云景从下来的地方回去。却发现君离一直带着我们在这墓道里转圈…… 先前云景的卦象已经说的非常明白了,我很有可能会暴露,而且萧绝,顾以城都很有可能会出现,可君离就像故意似得,还不带我和云景出去。直到云景再也忍不住,直接问君离。 “怎么不出去?” 这时候。君离已经把走过的墓道每个拐弯口处都画上了一个八卦图,他轻轻回眸,对云景笑了笑,眼底算计的意味相当明显。 “有人把路堵了,想玩瓮中捉鳖,我怎能拂了人家的意?” 云景被君离这抹算计的神色吓的头皮一麻,似乎都能想象的算计君离那人接下来的惨样了。 可我哪怕再傻,也能看的出来,君离不断的在墓道内穿梭,有墓室直接略过,只为在墓道的拐弯口画出这些八卦图,来掩藏我的气息。 可下一秒。君离忽然停下了脚步,紧皱着眉头,看向前方,这时候我才发现,我们的前方已经没有了路,有的是那一汪碧蓝碧蓝的水池,水池里面还养着鱼,而这鱼池下,却是深不见底。 周围不断响起流水的声音,还不断用水气飘散在空气当中,我四处看了看,发现这水池深处的地方已经不再是墓穴,而像一方溶洞,头顶上还有一束光亮照射下来,可照射光亮的那个顶部,离地面的距离还是有些远的。 云景四处看了看,随后问君离。 “走水路出去吗?” 君离笑着摇头,眼底的神色让人根本看不懂他的心思,反倒是回了云景一句。 “他们那么爱呆在水底,那就让他们呆着吧。” 这下,我算是听明白了,周围的出口全都被堵上了,只剩下这一条水路能出去,但是敌人都躲在水下,等着我们下去。 而君离,却根本没出去的意思。 看来,躲在水下的人,只能继续泡着守株待兔了。 可就在我们刚想从这溶洞出去的刹那,一股难以言喻的尸臭瞬间扑鼻而来,刚想回头,我的脚下瞬间一空,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绑上一把直接被拽入了水底…… 全程不过三秒钟,速度快的我连呼救声都来不及喊,落水前一刹那,我猛地看见君离直接冲了过来。 可是到了水下,周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十分恐慌,特别是我被水呛的根本无法呼吸,更别说睁开眼了。 一口口水不断的被我吸进肚子,我不断的在水下挣扎,渴望找寻一个支撑点,整个人慌了,真的慌了,从来没遇见过这场景,特别是我的浑身失重的厉害,可脚下缠着我的那东西反而缠的更紧了,一直拽着我,也不知道打算将我拽入哪里。 渐渐的,我浑身的力气都被耗光,手脚不断的发抖,也再没了挣扎的力气,我下意识的张大了嘴,想要呼喊君离,可这个动作却让我吸进肚子里的水吸的更多了,不断的有水灌入我的口腔,遍布我的浑身,从口中想要呼喊君离,变成了默念君离,我真的好想,好想君离能够出现救我。 可我不知道的是,君离设下的那个屏蔽命格的阵法,也是有利有弊的,一方面,隔绝了奶奶他们寻找我的机会,另一方面,也让君离感应不到我的存在。 可以说,就算是我喊破了喉咙,死在这里,都没有人知道…… 一股濒死气息,瞬间布满我的浑身,我只感觉我整个人都陷入了黑暗,脑海放空,真的就像一具尸体,任着脚下捆绑着我的东西不断拉扯。 就连我的意识什么时候消失,我自己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醒来的刹那,我猛地感觉喉咙里有什么东西要喷出来似得,睁眼的瞬间,一股水直接从我的喉咙里吐出,不断的躺在原地咳嗽。 咳了好久,肺都差点被咳了出来,这才停止了咳嗽,刚想看看四周,却猛地被鼻尖散发出那阵阵尸臭味熏的又是一阵猛咳…… 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这才将气顺了回来,我想爬起身,可浑身乏力的根本无法动弹,躺在地上,眼珠子不断的在四周转哟,可越看,自己的心底就越害怕…… 我这到底,是被什么东西,拉到了什么鬼地方? 周围种满了一朵朵像是喇叭花一样的巨型花朵,最大的一朵花,起码有两人高,就连最小的,也有婴儿那么大…… 可奇怪的是,这些花的花瓣不断在蠕动,就像人的胃在消化什么东西一样,发出怪异的声响,非常的恶心。 而这一股股尸臭,正是从这些花上传播而来的…… 地面上散落着一堆堆白色的骨头,有人的,有动物的,最高的那堆,都能到我膝盖之上,看样子是堆积了不少年头。 这时候,我才发现我的身旁,竟然还躺着七八具尸体! 要命的,是我对这几具尸体还相当不陌生! 其中有几具浑身被黑色的袍子裹的连手指都看不见,可他们的这身袍子,就是化成了灰我都能认得! 这不就是玄真教的教袍吗? 剩下的几具尸体,长相一般,穿着也不同意,我倒是看不出来是怎么进来的,可我却还是猝不及防的被吓了一大跳。 虽然早就猜到顾以城也进来了,可看这样子,他进来了也不太好过,所以,潜伏在这水底下的人,会不会是他? 又或者,是也恰巧潜伏在了水底下,然后和萧绝碰了个正着,两个人打了一架? 脑海中思绪不断在快速转动,我一个女孩子,躺在这么多尸体的旁边,倒也没觉得有多害怕,毕竟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尸体了。 可我躺在这么怪异的“花丛中”,寒气却不断的从我身后冒起。 特别是每当这些花朵传出消化的声音,更是把我吓的浑身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到底是什么花,怎么看上去那么邪门? 我躺在地上观察了许久,直到我恢复了不少力气,肯定这些花没有什么“攻击力”我这才想要缓缓的起身,可就在我起身的刹那,我耳旁忽然传来一声“打嗝”的声音,随后又传来了几声,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高出掉落的声响。 我僵硬着脖子,刚打算回头看,却被眼前的一幕直接震惊在了原地!亚丸他划。 最大的那朵花里,竟然吐出了一具白骨! 可这都不算完,相继还有花从口中吐出一具具白骨,而这些白骨上,还沾着没有消化完全的肉块和器官…… 第一百章萧晓你真美 这里就像一个地下洞穴,大的出奇,周围水淋淋的一片,潮湿的厉害,而我闻着这空气中弥漫着的尸气,还有那满地的白骨和食人花。脑海中忽然想起了一个名字。 “尸香魔芋。” 这种花,在邪书里也有描写过,这花凶残无比,有野生的,也有人养的。 野生的,无非是有人误食了尸香魔芋的种子,等到一定时日,尸香魔芋在他的身体里发芽,活生生的从他的身体里破茧而出,这还必须是活人的身体,要是死了的尸体话,根本种不出尸香魔芋。 而长出的尸香魔芋,吃的第一个食物,就是生养他的尸体。 可野生的尸香魔芋。远不及人养的凶残,人养的尸香魔芋先是将一个活生生的人,斩去四肢,放入瓮中做成一个人彘,随后将尸香魔芋的种子给他喂下,在喂下的同时在浸泡躯体的瓮中浇灌七七四十九天的人血,直到尸香魔芋破茧而出。 更要命的是,这尸香魔芋不但攻击能力强,伸出的根茎能长达百米。就连它的生存能力都相当的变态,不管是潮湿的水下,还是枯竭的沙漠,只要有生灵的地方,它都可以存活的下去。 由于尸香魔芋的根茎伸出的距离也就一两三百米,所以我基本可以肯定。我所在的这个地洞距离值钱那个溶洞不会相隔太远。 可即便是这样,我也觉得自己根本没有逃跑的可能…… 前方是一方碧池。应该可以通往我先前过来的那里,可这周围却布满了尸香魔芋的根茎,虽然它们的根茎全藏在地底,可偶尔裸露出来的那几根细藤,无一不在告诉我,他们有多危险。 后方布满了尸香魔芋,少说也有几十株,谁也不知道突破了这群尸香魔芋,会进入什么世界。 邪书里说过,尸香魔芋最喜欢吃活食,一般被猎来的活食都会放在最后被吃,所以我周围这么多具尸体替我挡着。我倒是没有稍微的松一口气,想想接下来的对策。 前方的碧池我不敢走,后方的花丛我也不敢去,而我也不甘愿就这样呆在原地守株待兔,深吸一口气,仔细的望了望四周,确定只有我一个活人,没有被人监视,我这才将邪书从肚皮上拿了出来。 看到邪书的刹那,我顿时松了一口气,这邪书也不知道什么材质做的,陪我泡在水里那么久,一点事也没有。 我把邪书里关于尸香魔芋的资料全都看了一遍,介绍的是相当详细,和我印象里的没有太大分歧,可对付的办法,却只写了四个字。 只能智取。 尸香魔芋不管的根茎还是它的花瓣都坚韧的无坚不摧,不管你是拿刀砍,还是拿火烧,都不一定能在它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甚至是你拿符?招阴兵也没有任何作用,除非是你能唤的下天雷,用雷劈。 看到这里,我心里也真是呵呵不已,我连黄符都画不清楚,还唤天雷?除非是君离在我身边,他唤个天雷下来,那还差不多。 叹了一口气,把拂尘里的美人图还有口袋里的白玉佩都取了出来,反正这里没人,必要的时候还可以防身,可我刚打算将坐姿换成站姿,却猛地听见周围一阵阵律动,就连我脚下的泥土都开始松动,把我吓的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就在我坐回去的刹那,这周围的动静瞬间停了下来! 此时我的心里真是比日了狗还不爽,你要让我遇见个鬼怪啥的,哪怕是一群,商量不过可以超度,超度不了可以打,打不了还可以想办法跑,可这破花的根茎就已经长到不行,我估计才跑没两步都能给它拽回去。 低着头狠狠的深吸好几口气,刚把目光转向这几具尸体,我却猛地看见自己脖子上的这枚血珀,呼唤了两声血女,血女这才从血珀中出现,在她出现的瞬间,我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就算逃不出去,至少血女在身边陪我,也不是一个人面对。 就在血女出现的瞬间,她“哇”了一声,将四周环顾了个遍,这才问我。 “萧晓,你这是怎么……” 说这话的时候,血女的眼睛还没转到我身上来,可话才说一半,血女的目光转在我身上的刹那,她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不断的指着我的脸,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惊讶的看着她,刚打算伸手摸摸她的脑袋看她是不是发烧把脑子烧傻了,可她却在下一秒,对我说了句。 “萧晓,你可真美。” 我一听这话,心底顿时“咯噔”一声,猛地将手里的东西丢下,双手摸上了自己的脸颊,反复的摸了几次,我瞪着的眼睛比她的还要大! 我不可置信的从口袋里掏出那几百块买来的山寨机,想要打开摄像头看看自己脸上的变化,却发现这山寨机根本没有诺基亚耐用,果然是一分钱一分货,早就被水泡的开不了机了,可这黑漆漆的屏幕上,却将我的五官给照了出来。 我一看到自己的脸,差点爆了粗口,真想问师父,张春霞那标志性的大痣呢??那两抹高原红呢? 怎么这么快药效就会没掉?说好的可以维持一个月呢!! 心里万马奔腾,被吓的浑身发抖面色煞白,思绪转回来的那一刹那,猛地就想找自己的背包,却发现!!带来的背包竟然不翼而飞了!! 背包找不到,我的脸恢复了,不就代表着,我的命格不在被遮掩,谁都能算出我的方位?就算君离那阵法能保我暂时安稳,可我现在却是寸步难行了。亚丸妖号。 还好美人图,邪书,白玉佩没放在包里,否则我现在真能死在这里。 许是见我面色难看的要命,血女问我到底怎么了,恢复容貌是好事啊。 我尴尬的对她笑了笑,问她有注意到我的背包丢在哪里了吗? 她摇头,说她知道我要来很危险的地方,一直在血珀里养精蓄锐希望可以帮到我。 我听后,叹了一口气,我现在是不是正中了之前云景的预言,说我很有可能暴露身份?也正中了师父的预言,说我再见君离,九死一生。 而我也在这时候才知道,再见君离九死一生的意思,不是我再次见到君离,而是我再次以萧晓的身份,见到君离,九死一生! 手机进水了,联系不了师父,一时间也没人给我出主意,我基本可以断定,萧绝顾以城都已经出现在了这个墓穴之内,君离布下的那阵法也很容易会被破解。 可以说,我在这里,是等死,出去,是送死!进退两难,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 下一秒,我无力的闭上双眼,整个人狠狠的躺回了地板上,血女见我这样,问我到底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说没事,让我一个人静静。 血女抿了抿唇,没在说话,我躺在地上躺了很久,可越趟,我的心里就越是七上八下心烦意乱眼皮跳个不停。 狠狠的摸了摸自己现在这光滑的脸蛋,我从地上爬了起来,刚想让血女去那碧池里看看我的背包有没落在水里,可周围却猛地传来一阵阵骚动,把我吓的腿脚一软,拉着血女就想后退,可血女却在这时,把我护在了身后。 “萧晓,别怕。” 我感激的对她点了点头。 周围便不断响起藤脉骚动的声音,越来越多的腾脉从地底下钻出,不断的盘旋在四周,将周围的空气都变的十分压抑。 我和血女紧张的望着这一切,下一秒,忽然有根红色的腾脉从地底钻出,猛地就朝着我们的方向袭来,血女想要攻击,我猛地压住了她的手。 “等等。” 第一百零一章萧绝你好生狼狈 话音刚落,血女“啊”了一声,回头看了我一眼,而与此同时,尸香魔芋的藤脉已经扫到了我们的眼前,可仅仅只是扫到了我们的眼前。停留在了我们眼前的那几具尸体之上,随后猛地一卷,将地上的那几具尸体全都卷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地壳忽然猛地发出震动,我惊奇的发现,在那花丛中竟然拔地而起一株巨大的尸香魔芋,这株尸香魔芋不但体积吓人,就连那鲜红的长相,也相当的嗜血,生怕别人不知道它是肉食动物似得,它那鲜红的花瓣不但滴着鲜血,花瓣上还长着明显的尸斑…… 一股恶臭瞬间扑鼻,把我熏的连连反胃,要不是我下墓这么久没吃任何东西。胃里只有酸水,不然真能吐出来。 恶心的感觉不断四起,直到我望着这几具被红色藤脉卷到尸香魔芋面前,被它那还在滴血的花瓣包裹的刹那,我恶心的直接吐了一口酸水。亚丸央划。 直到这株尸香魔芋,将这几具尸体全都吃了进去之后,这才消停了下来,围绕在周围的藤脉在不断减少,那株巨大的尸香魔芋。也顿时沉入了地底,我和血女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们两人相互望了一眼,我让血女去碧池里面帮我找找掉落的背包,可血女却对我摇头,面色煞白的指了指眼前的那群尸香魔芋。 “我担心你。” 谁也不知道这群尸香魔芋什么时候会发飙,血女在我身旁自然是更能保证我的安全。可要是不把背包找到,我就算逃脱了这群尸香魔芋。出去也能被抓。 出去第一眼是碰到君离,那还好点,要是第一个碰到的是萧绝,估计我能直接被他带回祸颜墓上祭坛了…… 目光一闪,看到前方碧池边上有些散落的旧衣物,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让血女给我拿过来,将自己身上这花棉袄大棉裤给换了下来。 虽然无法确定张春霞这身份是不是暴露了,可要是没暴露,等我找回药丸,我还是可以继续用那身份伪装在大家眼皮子底下的。 这身衣服是男装,型号有些大。穿在我身上显得非常傻逼,特别是天气这么冷,这衣服还是湿的,我才穿上身就狠狠的打了几个喷嚏。 不想就这样坐以待毙,将邪书又翻了个遍,却还是没找到半点可以破解的办法,最后我将目光停留在了奇门遁甲之上。 虽然我不确定,以我这么半吊子的功夫能不能算出生门的所在,可我现在却也不能像个地标似得坐在原地送死。 不由得,我让血女找了根树枝,在地上排演出了干支,定了个阴盾一局,随后画了一个井字的九宫格,将地盘,天盘,九宫,八门,九星,九神全都排了上去。 许是情势所逼,害怕自己真能栽在这里,我排演出阴盾一局的速度快的出奇,简直就是行云流水,可当我把这局排演出来之后,望着上面那繁琐的九宫格忽然傻了眼…… 学习奇门遁甲的时间不长,可这么臭的局我还是头回见到,在这种情况之下,我算出的答案竟然是景门为迫,又临太阴,死门入墓,生门为空。 景门为迫意思就是,我要是想要另辟蹊径是根本不可能的,再加上临了太阴,卦象上也难以断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可好在死门入了墓,我暂时在这里还死不了,而且应该会有人来救我,只是救我的那个人是谁,这里看不到。 生门为空就是让我等,让我坐在这原地等人填实,有空必有实,等能救我的人出现,把生门填实之后,我自然能出得去。 但任何一个将我拉出这个地洞的人,无论将我“救”出这地洞接下来是害我还是怎么样,都算是“救”了我的人。 而且我的伤门临了白虎,意思明显是告诉我,接下来非常有可能有血光之灾哦,要小心点哦。 气的我直接一脚踩在了地上刚起出来的局,把这个局踩了个稀巴烂不说,还狠狠在上面吐了一口唾沫。 血女见状,尴尬的看了我一眼,问我是不是算出什么了? 我狠狠的吸了几口气,对血女说了句。 “放心吧,卦象上看我暂时还死不了,不会出什么意外的,你去碧池帮我找找背包,小心一点,玄真教的人也在这附近,我害怕唐马儒也跟来了。” 血女一听我又差遣她去找背包,直接把唐马儒无视个彻底,有些不放心我,刚想和我说些什么,却见我的面色已经放了下来,自然知道我的脾气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只好作罢,叹了一口气,让我自己小心点,随后转身朝着碧池走去。 可就在血女朝着碧池走去的瞬间,周围的藤脉再次疯狂动了起来! 这我就有点想不通了,血女之前去碧池旁边帮我拿衣服的时候怎么就没事,现在她一动,这些藤脉这么暴躁? 除非……是有人来了? 血女一见这场景,猛地就想回头却被我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去找背包更重要,发生再大的事情都别回头!” 我的声音响起的同时,已经将浑身的气息收敛了起来,目光变得凛冽,猛地将美人图紧握手中,不断的环顾四周。 直到耳旁传来阵阵脚步声,和利器抨击在腾脉上的声音,我这才将头朝后一往,却猛地看见萧绝那狼狈的身影。 看见萧绝出现的刹那,我也明白是君离遮掩我的阵法被人给破了,而第一个找到我的人是萧绝,也在我的预算之中。 毕竟,这里可是落凤村。 只是我想不同,萧绝居然带人从这群尸花的后面穿了过来? 他带着的这批人马,少说也有十几二十人,而苏绣和清净子也恰巧的夹杂在了这批人马之内。 苏绣见到我的刹那,只差没直接哭出来了,我叹了一口气,对她点个头,让她别激动。 可我目光对准萧绝的那一刹那,浑身却是放松了不少,对着他绽放出一个灿烂笑容的瞬间,他却给我回了一个充满杀气的眼神。 反正我自己救不了自己,要是萧绝能把我先从这里带出去,再想办法逃脱也不迟不是吗?~~~ 我美滋滋的无视了萧绝的杀气,对着他笑的更加灿烂了,甚至连周围的藤脉席卷在我身上的刹那,我连防抗的想法都没,直接对他喊了声。 “小叔,快救我~~” 萧绝自然也看到了我这个举动,顿时气的不打一出来,一边抵抗着周围的藤脉,一边咬牙切齿的喊了一声我的名字。 “萧晓,你是猪吗,你不会躲吗?” 我慌张的摇头,眼睛上起了一层水雾,仿佛萧绝在骂我一句,我都能被吓的泪流满面。 “小叔,我好怕啊。” 发出这声音的时候,特地学着萧绝想要保护的那女人一样,带着几分娇滴滴,话音刚落,恶心的我自己浑身鸡皮疙瘩全都冒了起来。 也难为了萧绝这智商,竟然喜欢这种女人。 萧绝恶心的回了我一眼,可望着被藤脉越卷越紧,只差没被吞进尸香魔芋的我,却又不得不上前搭救,一边斩断纠缠他的藤脉,一边朝着我扑来,可这藤脉被斩再生的速度却是相当的快,在萧绝刚踏没几步的刹那,便重新生了新的腾脉,“一不小心”把萧绝绊了个狗吃屎。 我见着萧绝这惨样,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哈哈大笑了起来,与周围这紧张的气氛显得格格不入。 可我却是想通了,与其在这里送死,还不如直接被人找到,毕竟我现在可是香饽饽他们所有人都想抢我,不是吗? 第一百零二章从虎窝进狼窝 缠绕在我身上的藤脉越缠越紧,紧的我只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挤在了一起,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可这尸香魔芋就像是有神智似得,故意把我吊在半空就不下腹。 而萧绝,自然也发现了这么一回事。但他就是不能把我丢在这里任人宰割,毕竟,他的那个小宝贝不是快魂飞魄散了吗? 好不容易找到我,怎么能轻言放弃呢。 但是,我就喜欢萧绝这副恨不得杀了我,却要拼命救我的小可爱模样。 他也自知这尸香魔芋的难缠程度,一边让身后的随从过来帮他,一边快速的从地上爬起,一把擦干净了脸上那满是腐味的烂泥,脚下猛地踏起罡步,双手掐诀,口中法咒瞬间而出。 “雷公听我,如三清临,翻天倒底。驱电奔云,五行猛将,万千神兵,开旗急召,不得稽停,急急如律令!” 咒起瞬间,周围刮起狂风暴雨,哪怕身处地洞之内,我都能听见头顶雷鸣不断翻滚的声音。刹那间,地洞的顶端就被一道天雷劈开,滚滚天雷跟着萧绝手中的指引瞬间劈在了那条缠绕着我的藤脉之上。 从萧绝那强撑着的脸上来看,萧绝上次的伤还没好干净,以至于一半天雷劈在了藤脉身上,一半天雷像是细雨般无眼的四处落下。还把他身后的两个随从劈的直接瘫软倒地。 不得不说,萧绝为了救我。也是蛮拼的。 而缠绕在我身上的藤脉则在接触到天雷的那一刹那,猛地化成了碎片,我早就做好了准备,稳稳的落在了地面上,毫发无伤。 在我落地的瞬间,萧绝直接冲到了我的身旁,一手紧紧的将我拉住,生怕我一不留神跑掉,一边连忙吩咐他带来的人速战速决先出了这里再说。 可这藤脉少说也能伸出个百米,哪是那么容易逃脱的? 特别是,刚才萧绝引来的天雷,劈死了不少尸香魔芋。我都能从这些尸花加快的攻击中,看出他们隐藏的怒火。 就在萧绝他们一群人拉着我,跑到了碧池边上想要逃脱的瞬间,整个碧池变的一片翠绿,里面全被藤脉封死挡住了去路,这下……真的难走了! 萧绝的面色阴的可怕,而我却在一旁打着哈气问萧绝什么时候能带我走。 萧绝狠狠的对我说了两个字。“闭嘴!” 下一秒,他将我抛到了清净子的手上,脚下罡布踏起,双手又一次快速掐诀,不同的是,这次他从身后拿出了一把桃木剑,还将自己的中指咬破,将中指上的血涂在了木剑的间断,流利的法咒瞬间脱口而出。 “九天玄刹,化为神雷,煌煌天威,以剑引之!” 从他这繁琐的步骤中,就能看出,以剑引雷比他的上一个法咒要难的多,果不其然,将这道天雷引下的瞬间,萧绝的步伐都有些发虚了,就连他身上穿着的衣服,都开始渗出了鲜红的血迹。 萧绝猛地将天雷引下,单枪匹马的就提着一把桃木剑直接杀进了尸香魔芋的花丛之中,可就在天雷引下的下一秒,地壳忽然发生剧烈晃动,先前那株巨大的红色尸香魔芋又从地底钻出,猛地就将萧绝整个人缠绕在了其中,以一己之力,直接扛下了这道滚滚天雷。 扛下的瞬间,这株尸香魔芋变小了不止一倍,就连它缠绕着萧绝的藤脉都被劈碎不少,可尸香魔芋的再生速度却相当惊人,萧绝面色发白的刚想逃,脚踝处便被尸香魔芋的藤脉直接卷起,整个人倒挂在了空中。 “这尸花都快成精了。” 清净子的声音响起,面色十分难看,但我的心里却是超级感谢萧绝啊。 要不是他过来救我,和这些尸花对打,狼狈的人可就是我了,不是吗? 就连萧绝自己都无法想像,竟然会发生这样的变故,这株尸香魔芋从出现抗雷到攻击不过断断十秒钟的时间,速度快的让萧绝根本都没反应过来,直接被这藤脉卷的不断撞击在了墙上。 一个猝不及防,一口鲜血猛地从萧绝的口中喷出,喷出的瞬间我能明显的感觉到站在我身旁这些人发出的紧张之意,要不是萧绝吩咐他们看好我,估计都能直接冲上去帮忙了。 我望着萧绝这惨样顿时有些“于心不忍”,对萧绝喊了声。 “小叔加油,你在不消灭这朵魔花,顾以城和君离就要找过来了!” 果不其然,在我话音刚落的瞬间,一幅画卷直接飞了出来,凌驾在了半空之中,画卷发出的金光让人根本挪不开眼。 而在画卷飞出的瞬间,原本卷着萧绝的藤脉也瞬间收了回去,萧绝应声落地,却还是猝不及防的后退几步,浑身狼狈的不成样子,来时穿着那一身的白衬衫此刻也被染的通红。 我在小声的感叹了句。 “装逼的代价啊。” 就在这时,清净子忽然放开了我,让苏绣紧紧看好我,随后一边踏着罡步,一边双手迅速捏印。 “雷公听我,如三清临,翻天倒底,驱电奔云,五行猛将,万千神兵,开旗急召,不得稽停,急急如律令!” 这道法咒是萧绝最早所唤的那条,可清净子引下的雷鸣却不是劈在尸香魔芋身上,反倒是引入了画卷之中,引入的瞬间,直接将画卷爆发出的金光加持的更璀璨。 美人图,竟然还能这样玩啊? 我瞪大双眼,一时间都有些不想走了,特别是看着那尸香魔芋被美人图发出的亮光照的再也没有反击之力,我不得不感叹美人图的强大。 反观萧绝,整个人浑身发抖的站在原地捏印,最中不断的吐出流利的咒语,可他那额角间爆出的青筋无一不在告诉我,他也差不多到了极限。 “萧晓,你想逃吗?” 就在这时,苏绣忽然轻轻的扯了扯我的手臂,小声的问了我一句。 我“啊”了一声,没反应过来,可她却在我的手掌心写了几个字。亚司广扛。 她让我爆发,重伤她,然后从身后的碧池里先逃,逃的越远越好。 我不可思议的看了苏绣一眼,要知道她这么做可是违逆了从小把她带大的师父清净子,要是被发现了,甚至在萧绝这都能没了立足之地。 许是看见我眼中的挣扎,她对我摇了摇头,下一秒竟然猛地在自己胸口狠狠一拍,飞出去好远,吐了一口鲜血,对着清净子和萧绝的方向道了句。 “师父救我。” 我在苏绣摇头的瞬间已经反应过来她想要做什么了,眼底闪过一丝挣扎,咬牙的配合的瞬间跃入了身后的碧池之中。 落入池底的瞬间,轻声的对苏绣说了声。 谢谢。 由于萧绝和清净子已经控制住了局面,所有的藤脉都被收了回去,碧池里干净的不行,而我还突发奇想的接住了手中美人图的力量,让自己快速的在水中穿梭,直到自己的气息有些顺不上来,这才感受到头顶的一丝光亮,从水下浮了上来。 浮上来的瞬间,我将脸上的水擦干,狠狠的吸了几口气,刚打算从水中爬上岸,却猛地发现,在自己的眼前,出现了一双皮鞋。 一股不好的念头,从心间冒起,我咽了咽口水,目光缓缓的顺着这双皮鞋朝上看去,却猛地见到了顾以城那似笑非笑的模样。 “萧晓,消失玩的开心吗?” 我害怕的瞬间松开了靠岸的手,猛地就想朝水底下钻去,可却被顾以城一把从水底捞起,直接丢到了一旁的地上。 一不留神,我的后脑勺着地被摔的生疼,而顾以城却走到了我的面前,一手勾起我的下巴。 “跟我走吗?” 第一百零三章一念花开 我一把狠狠的撇开了顾以城的手,只感觉见到他比洪水猛兽还要恐怖,头皮发麻的刚想从地上爬起来,却猛地听到一股流水声。 我和顾以城的目光同时转向一旁的水池,下一秒,萧绝那漆黑无比的脸庞直接从水底下钻出。 那本一汪碧绿碧绿的水池。也因为萧绝的到来被染上了红色,由此可见,萧绝是有多强撑着自己。 “放开她。” 萧绝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响起的刹那,他带来的那些人也相继从水里钻出,全都站在了他的身后,苏绣面色惨白的被清净子扶在一旁,清净子看我的目光简直都能把我生吞活剥了! 顾以城上下打量了萧绝几眼,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对萧绝“轻云淡写”的说了几个字。 “不愧是萧家人,落得这幅狼狈真是活该。” 语气中浓浓的嘲讽,和那略带爽意的语气,听到我耳边,怎么也感觉心情有些舒畅。特别是看到顾以城和萧绝这两个人快要打起来的样子,更是爽的直接从地板上爬起,险些忘了自己的处境。 顾以城嘲讽萧家人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是我特别好奇,他干嘛这么敌对萧家? 而且,之前的顾以城可是对我充满了敌意,自从他知道我是被萧家人算计之后,对我的态度转变了不少,可除了想娶我。还是想娶我。 要不是看他一表人才,人模狗样,我还真会以为他是三十岁单身汉娶不到媳妇着急,被吓的。 不过看着萧绝一听顾以城这么嘲讽萧家,自己一身伤又不敢和顾以城硬碰硬这模样,我心底还是爽到不行。 目光不断在四周盘旋。发现这里是个大殿,而我刚才爬起来的地方。竟然是这座大殿最中央的一座池子。 虽然不知道这大殿是用来干嘛用的,周围也像模像样的摆了一排排棺材和陪葬品,可我总得给自己找条退路,等他俩打起来的时候乘乱逃了,不是吗? 可我的目光,却在陈烟烬的身上停了下来,因为在陈眼烬的身后,还站着一张熟悉的让我想杀了他的面孔! 唐马儒! 还好血女现在不在这,不然她真能气的直接上前拿刀砍他了! 顾以城和萧绝对视了很久,顾以城这笑面虎的脸上除了淡淡的笑意之外再也没了别的神色,可萧绝却完完全全颠覆了之前那副掌控全局淡然的模样,被“爱情”逼昏了头脑。整个人狂躁的不行,要不是他身旁的清净子拉着他,他估计都能带伤冲上来和顾以城对打了。 我刚想心中默念几声君离,唤君离过来,却猛地浑身一疼,就像是被针扎了似得,疼的我浑身毛孔全都竖了起来,整个人应声倒地,闭着眼狠狠的咬着牙,只差没在地上打滚了。 哪怕是闭着眼,可我还是能感受出在我倒地的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放在了我的身上,有嘲笑的,有得逞的,有关怀的,有暗爽的…… 下一秒,我忽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这个怀抱很陌生,可从他眼中传出的关切,却让我感受的真真切切,我很想睁开眼,看看抱我的究竟是谁,可这个念头才一闪过,我便疼的再也忍不住喊了出来。 唇齿间不断透出鲜血的味道,是我的下嘴唇被自己咬破了,就连掌心都因为握的太紧,指甲直接凹陷了进去。 我很想睁眼,真的很想,可却在我睁眼的那一瞬间,发现自己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我一时间有些慌乱,根本没料到会有这变故,刚想夺回自己身体的主动权,却碰到了一股诡异的力量,藏在身体里的灵魂瞬间被逼到了暗处,来自灵魂的疼痛让我根本无法集中注意。 抱着我的人,是顾以城,他一见我醒来,面色竟然带有几分欣喜,欣喜的问了我句。 “萧晓,没死吧?” 这句话,虽然很毒,可满满的关切却做不了假。 “我”猛地从他体内钻出,竟还不由自主的对他笑了笑,说没事。 可就在“我”话音刚落的瞬间,顾以城面色一边,猛地掐起“我”的脖,将我整个人从地上拽起。 “你不是萧晓,你是谁?” 附在我身上的人,竟还模仿我的声音,甚至模仿了我说话的语气,骂顾以城一句。 “你有病啊,快放开我。” 用这声音和这语气,就连我自己都有些辨不出真假,果然,下一秒,顾以城便松开了手,疑狐的看了“我”一眼。 “装你,装的像吗?” 一个女子的声音从我的脑海中响起。 她的声音响起的瞬间,我只感觉自己真是日了狗了! 这声音我可半点不陌生,不就是萧绝一直想复活的那名娇滴滴的女的吗? 萧绝还叫她什么?祸颜? 我被她这充满挑衅的话语瞬间激的怒气不打一处来,猛地问她一句。 “你到底是谁?” 她却回了我一句,萧绝觉得我是谁,我就是谁,说完这句话,还不忘问我,她是不是和我特别像。 我气的都想要杀人了,可一但我有想夺回自己身体主权的念头,便能被一股诡异的力量击飞好远。 我狠狠的咬着牙,总想不通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这个女的,不是因为离开了我的身体,都快要魂飞魄散了吗? 这么生龙活虎的出现在我身体里,还掌控了我的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她根本就没离开过我的身体,在我逃亡的那段时间,她也一直在我的身体里吗? 这个念头,很快便被我打消了,是傻子都知道不可能,要是她一直都在我的身体里,萧绝还这么费力的来君离墓“救”我干嘛? 所以,只有可能是刚才萧绝接近我的时候,就在我身上动了手脚,把这女的的魂魄直接放入了我的体内! 而她的什么魂魄快要散了,急需找到我夺舍,甚至是不找到白玉佩她就会死之类的,更是萧绝用来唬人眼球的狗屁吧? 他那次想要夺舍我,自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要是没有夺舍成功自然会想办法保下这名女子,可这畜生竟然这么能装,在暗地里骗过了所有人! 他之所以这么着急找到我,无非就是顾以城对着萧家虎视眈眈,又怕君离恢复记忆和力量,全将矛头指向萧家! 这萧绝上辈子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情,竟然这么招人仇恨? 女子得意又尖锐的笑声不断盘旋在我的脑海之中,听的我只感觉自己耳膜都快要破了,我刚想尝试着沟通美人图和邪书,却得了这名女子的一声警告。亚司场划。 “别白费力气了,你以为,我们不会提前做好准备吗?” 我的心里顿时是又惊讶又气,我也真是小瞧了萧绝! 他哪会做吃力不讨好,没有把握的事情? 这名女子不断的和顾以城,萧绝周旋,可我却根本听不见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气的我咬牙切齿,恨不得找把刀把萧绝给杀了! 又和我玩这招! 我心中不断的默念起君离的名字,这已经是我唯一能够自救的办法了。 许是之前默念好几次君离,君离都没能来救我,再加上我默念君离的同时,这名女子还嘲讽了我一句。 “就你现在还想有人救你?” 我顿时默念君离的频率更加频繁了,可换来的,却是女子得逞的笑容,还有萧绝投给我那抹轻蔑的笑意。 可下一秒,所有人的目光却朝着一个方向看了过去,而美人图,也自动回到了我的手中。 美人图回到我手中的刹那,我恢复了听觉,听到的第一句话便是。 “谁敢动她?” 桀骜不失霸气的声音响彻大殿,一念花开,君临天下! 第一百零四章一箭穿心 君离声音响起的瞬间,落回我手中的美人图发出一抹璀璨的金光,猛地灌入我的体内,在我浑身上下充盈了起来。 只是瞬间,力量在我的体内爆棚,将附在我身上的那名女子直接弹出了我的体内。 弹出的刹那。她落入了萧绝的怀抱,而我却顺势落进了君离的怀抱。 墨香不断洒进我的鼻尖,可我却莫名的感觉自己胸口一疼,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直接插入了我的心脏。 我瞪大着双眼将头轻轻低下,却猛地看见自己胸口之上插着一把匕首。 匕首插的很深,几乎贯穿了我的整颗心脏,从伤口处流下的鲜血不仅打湿了我的胸膛,也渗在了君离的身上。 这把匕首,是方才我集中注意默念君离时,附在我体内那名女子插上的! 他们这是宁愿不夺舍我,也要让我不好受! 君离的眼底瞬间闪过一丝杀气,可在目光对准我胸口的刹那,变成了心疼。 “别怕,萧晓挺住!。” 君离声音响起的瞬间。我竟从他的眼神中看见了几抹自责,几抹害怕,甚至还夹杂着后怕…… 君离轻轻的将这把匕首从我胸口处拔出,拔出的瞬间,一股鲜血直接喷了出来。以圣吐才。 我疼的把自己的下嘴唇都给咬破了,一股血液直接从我的嘴角处溢下,君离见的更慌了,我刚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哪怕呼吸,都带着撕心裂肺的疼痛。 而我的意识也随着自己身上的伤口开始慢慢涣散…… 在我意识消失前一秒,我猛地感受到君离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那滔天杀气。 要说之前杀神白起的杀气十分吓人,可却远远不及君离! 君离双眼赤红的对着我嘶吼,可我却无法听清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再见君离。九死一生。 是我恢复了萧晓这个身份,再见到君离。会这么的狼狈,对么? 可我一直以为,再见到君离的九死一生,是大打一架…… 现实,总是出乎意料。 我很想睁眼看看,他们接下来到底怎么了,可却没有了自己的意识。 渐渐的陷入黑暗,我只感觉自己身处在一个封闭的空间,周围一片漆黑压抑的不行,我在黑暗中摸索,很想逃,可四周实在是太黑了。无论我往哪逃,最后都是处处碰壁,撞的自己遍体鳞伤。 我所幸直接坐在了地上,可坐在地上的瞬间,那一股股阴凉的气息从地底下冒起,直达我的浑身,把我冻的浑身一僵,不断打着冷颤。 我不断的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大喊这君离的名字,师父的名字,奶奶的名字,甚至连萧绝,云景,顾以城的名字,我都喊了个遍,可我就像是进入了另外一个封闭的世界一样,整个世界里,只有我自己一人。 地上很冷,可我还是坐在了地上,我害怕的,不是地上发出的寒冷,而是在这么诡异的一片空间,我的身后,空无一人。 坐在地上,至少我还能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给自己取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前方忽然发出一片光亮,刺的我眼睛都睁不开,一边拿着眼睛捂着自己的眼睛,一边露出一条小缝,想看看那束光亮,可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无法透过这束强光看清背后的东西。 耳旁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脚步声响起的同时,出现在我眼前的那束光亮忽然弱了下来,从光亮内,走出了一名女子。 女子穿着一身雪白的长袍,一头墨发披肩,轻轻的朝着我走来。 哪怕这名女子没有任何五官,可看着她这一身打扮,就是化成了灰,我都能认的出来。 这不就是我前几次陷入幻境时,在幻境里弹琴的那名女子吗? 只见她走到了我的面前,轻轻弯下身子,将脸,凑到了我的眼前,玲珑娇俏的身子挡去了光亮,她的声音却在这时响起。 “跟我走吗?” 声音很熟悉,熟悉到我一挺她的声音,脑海疼的就像是要裂了一样,一段段记忆直接涌入我的脑海之中,可无论记忆涌现的能有多块,最后却没有一条停在我的脑子里。 她伸出手,握住了我抱在腿上的手掌,问我。 “跟我走吗?” 这已经是第二次问我了,比起第一次有所不同的是,第二次问我时的语气,竟然带着一抹蛊惑,蛊惑的我精神瞬间有些恍惚,反手便握住了她握着我的那只手。 女子娇笑了两声,将我从地上拉起,随后笑了两声,轻轻的对我说了句。 “我带你回家。” 我的意识越来越恍惚,身子越来越靠近这名女子,就连脚下的步伐都轻快了几分,甚至嘴里还不由自主的“呵呵”傻乐了两声。 “回家。” 女子回头,那没有五官的面上,竟让我感受出了一抹笑意,她对我点头说了句。 “是啊,带你回家了。” 女子带着我朝着白光的方向走去,白光依旧十分刺眼,根本看不清白光之后,究竟是什么地方。 直到我一脚踏入了白光,半个身子都快要陷进白光的刹那,脑海中忽然传出君离的声音。 “别去!” 我的理智猛地被自己拉回,迅速的甩开握着女子的那只手,刚想回头朝着黑暗跑去,却被那名女子狠狠的拽住了肩膀。 “不回家吗?” 我下意识的回头看了她一眼,却在回头的刹那,整个人被吓傻在了原地。 天啊……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张脸? 若说之前觉得血女的脸非常恐怖,那她的这张脸,却是恐怖与恶心并存,让人一眼,就头皮发麻,浑身起遍了鸡皮疙瘩。 依旧是没有五官的那张脸,可这张没有五官的脸,此时却爬满了细小的蛆虫,这些蛆虫不断在她的脸上进进出出的穿梭,密密麻麻的,在一张不大不小的脸上,却遍布了少说也有上万只。 密集恐惧症悠然而生,我被这张脸恶心的差点吐了出来,可她却猛地将脸超前,狠狠的对准了我的眼睛。 下一秒,她的五官渐渐的从脸上浮现了出来,可五官浮现出来的刹那,却恶心的让我浑身血液都开始缓慢倒流。 只见她微微张口,又问了我一句。 “跟我回家吗?” 张口的刹那,我都能接着一旁的亮光,看见她嘴里那慢慢的蛆虫,无论是舌头上,还是口腔内壁,密密麻麻的,十分恶心。 我吓的直接一把推开了她,猛地就朝着黑暗中跑去,跑了好久好久,直到自己远离了那束亮光,这才停下回头。 回头的刹那,她的身影,还站在白色光亮的前面,那张布满蛆虫的脸,一直对着我发笑。 周围一片漆黑,除了墙壁,还是墙壁,我根本没有逃跑的地方,我害怕的浑身发抖,却猛地响起,刚才是君离的声音,将我拉回了理智,在心里默念了三声君离的名字,让君离来救我,可却在默念他名字的刹那,猛地感觉自己被这名女子握着的手上发出阵阵刺痛,我刚低下头,接着光亮看着自己的手臂,却猛地发现,自己的一条手臂竟然布满了蛆虫…… 我恶心的头皮发麻,眼泪瞬间喷涌而出,就在这时,君离的声音宛若天神般再次响起。 “咬破舌尖,你就能出来了。” 我忍着手臂上的恶心,猛地咬破了舌尖,却在咬破舌尖的一刹那,听到那名女子幽幽的对我说了一句。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 第一百零五章下战书 舌头咬破的瞬间,我醒了。 醒来的瞬间,我便想抬起自己的左手看看上面是不是布满了蛆虫,可抬手的那一刹那,我疼的浑身就像被卡车碾过一样,根本没有抬手的力气。 “好点了吗?” 君离的声音从我耳旁响起。在这时,我才发现,我竟然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之上,我想转头看看四周,却发现整个人就像死过一次似得,就连转个头,都要费好大的力气。 云景站在君离身旁,一脸惊奇的看着我,我刚想笑着对云景打声招呼,心口处传来的刺痛却在提醒我,认识云景的,是张春霞,而不是萧晓。 君离轻轻的将我从病床上扶着坐起,告诉我。我昏迷了半个月,却只字不提我昏迷之后,他和顾以城,萧绝三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我从君离的眼神中也可以看出,我就算是问了,他也不一定会说,那还不如等他自己想告诉我的时候,让他自己说。 君离走到一旁倒了杯水放在我的面前,让我别着急开口。先喝点水润润喉咙,我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喉咙干的连个字都吐不出来。 将君离倒给我的水咽了几口,润了润喉咙后这才问君离,和君离对视了好几眼,我从他的眼眸中看出了满满的宠溺。可又夹杂着后怕,和难消的怒意。甚至还有几分我看不懂的情绪。 最后,还是我破涕而笑了一声,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喜悦问君离。 “我昏迷后进入了一个昏暗的空间,那个是幻境吗?最后是你救了我吗?” 君离没着急回答我,反倒是将我的被角腋好,随后让云景先出去,说他有话想单独和我说。 云景听后,不爽的看了我一眼,却在他给我甩脸色的下一秒,被君离那冷的彻底的眼神给吓的直接跑出了病房。 这间病房很大,旁边不但有沙发和电视,就连屋子都装修的十分温馨。要不是这里十分陌生,而我手上又打着点滴,再加上空气里那淡淡的消毒水味,我真的难以把它和病房联想到一起。 君离将腋好的被子掀开一角,钻进了被窝,小心翼翼的将我搂入怀中,搂入怀中许久,君离都没有开口回答我的问题。 直到我被他抱的浑身都有些发热了,他忽然松开了我,在我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都怪我没有看好你。” 我一听君离这话,心里瞬间一个咯噔响起,怎么感觉从君离的话中,有一抹自己早就被人拆穿的神色? 脑海中瞬间将先前在君离墓里发生的种种联想了起来后…… 下一秒,我猛地看向君离一眼,却没有开口问他,是不是早就知道张春霞是我? 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在了我的心底,根本无须去问,君离知道是我,却没有拆穿,肯定有他的道理。 君离害怕我那只放在一边打着点滴的手着凉,将那只手握在手心里之后,这才告诉我,我昏迷之后进入的不是幻境,而是梦境。 我之所以会被萧绝想保护的那个女鬼上身,是因为萧绝在那尸香魔芋丛里接触到我的时候,趁着我不注意,在我的左手臂上刺了一根魂钉,他的这根魂钉里不但藏了那女鬼的命魂,还加了一种可以刺激我灵魂深处记忆的药物。 但当时在尸香魔芋花丛中,就算现场在混乱,他刺颗钉子在我身上我还是发现的了的,萧绝这畜生又怎么可能想不到? 他直接在刺入我手臂的魂钉上,加了麻醉药! 而那女鬼在我心脏刺的那一刀,则成为了激活这药物的引子。 之后,君离还告诉我,我在梦境里看到的人,则是我最想见到的人。 说完这些,君离停顿了几秒,随后问我,在梦境里看到的是谁。 我也没想隐瞒,将在梦境里看到的一切都说给了君离听,只是我很奇怪的是,我最想见到的人,明明是君离才对,怎么会是那个无脸女? 而且那个无脸女的脸,长得真够恶心的…… 君离听后,没有多大反应,反倒是回答我说,魂钉刺激的是灵魂最深处的东西,而不是你记忆里的东西,是你灵魂里的记忆,最想见那名女子,而且萧绝给你下的药能让你在记忆里把那女的黑化了,其实她根本不是这个样子,但就是会把你最恶心,最害怕的东西,和你最想见到的人,融合在一起。 我听后,顿时有些无语,我灵魂最深处的记忆是想见一个女人,已经非常的荒谬了,再加上那恶心的不行的蛆虫,我又什么好害怕的? 能害怕一些蛆虫害怕到灵魂最深处? 闭了闭眼,将思绪理了一遍,随后问君离。 “那救我的人,是你吗?” 君离点头,我又接着问了一句。 “要是我一直陷在梦境里出不来,又或者是跟着梦里那女人走进那道白光会怎么样?” 君离回答了我两个字。 “会死。” 他的话音刚落,我心里瞬间咯噔一声,面色白了白,而心底对着萧绝的怨恨更是加重了不少。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斩草除根! 我还想和君离说些什么的时候,云景却一脸垂头丧气的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部手机,显然是刚刚打完电话,他看向君离,面色有些发白。 “春霞还是没找到。” 君离点头,没多大反应,却又劝了云景一句。 “你不是算卦算出人家没死,会主动回来找你吗?你等着就好了。” 云景听后,叹了一口气,可面上的担心却没因为君离的这句话有丝毫减少。以圣住号。 我先前以为,就算是张春霞那个身份死无全尸,都没有人会记得,可看云景这副紧张的模样,着实把我感动的双眼起了一层雾。 只有真正把一个人当朋友,才会这么担心一个人的安慰,而且我几乎可以肯定,我昏迷的这半个月,君离一直在等着我醒来,云景一直派人在君离墓里寻找,甚至连奇门遁甲的招数都用了个遍,却除了我还活着,会主动找他之外,没有算到任何东西。 毕竟,师父虽然坑我,可我好歹也是她的亲徒弟,她出手捏造出来的张春霞的命格,也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所看透。 我在君离的照料下,伤口愈合的很快,就连胸口那一道刺穿心脏的伤疤,都因为白玉佩的存在而烟消云散。 这些天,虽然我一直在住院,可我却没忘了那个去帮我找背包的血女,每天不断尝试着和她沟通,可硬是沟通不上人,但我手腕上那条黑黑的线条,又在告诉我,她相安无事。 而我之所以会住院,则是因为君离的害怕,他害怕白玉佩治愈好我的伤口,我身上还会出现其他的毛病,所以硬是把我“关”在了医院这么久,做完了全身检查,确定没有半点毛病了,才让我出院。 出院当天,君离将美人图,白玉佩,邪书都放回了我的手中,而云景自然也屁颠屁颠的跟在了君离的身后。 可还没走到君离家门口,隔着老远,便看到了在君离家大门前的楼梯上,放着一个大大的红盒子。 看到红盒子的瞬间,我们三人不约而同的全都停下了脚步。 要知道,这红盒子我和君离可半点不陌生,因为这红盒子和先前顾以城屡次丢在萧绝家门口的那个一模一样。 而且最早我还没见到君离的时候,君离还发过短信提醒我,别把这盒子丢了,能保我一命。 虽然不知道这盒子里装的还是不是那件血色嫁衣,可这么明目张胆的丢在君离家门口,无一不是在给君离透露出一种讯息。 他,要下战书了! 第一百零六章记忆恢复了 短暂的停顿之后,云景屁颠屁颠的跑上前,将这个红盒子给打了开来,打开的瞬间,看到那像是用鲜血染红的血色嫁衣,我心里忽然有种日了狗的感觉。 上一次见到这嫁衣的时候。还是我易容之前,进入君离墓顾以城想要强娶我的那次,而我那次逃脱之后,明明把嫁衣给穿了出来,虽然忘了之后把这嫁衣丢到了哪去,但也难为了顾以城,还能把这嫁衣找到,送到君离家门前。 由此可见,这件嫁衣对于顾以城的意义,也是非同小可。 云景将这红盒子拿到了君离的面前,问君离这盒子打算怎么处理,君离的眼底闪过一抹精光,嘴角更是勾起了一抹坏坏的笑容,道了句。 “人家都送到家门口来了。我们哪有不收的道理?” 下一秒,君离便越过了云景,将门打开之后,把我送到房间,让我好好休息,随后自顾自的回了房间,留云景一个人站在家门口望着那件血色嫁衣傻愣。 虽然君离一直没说什么,可我对于昏迷之后,君离。顾以城,萧绝三人发生的碰撞却更加感兴趣了,要不是知道君离这腹黑的性子,我真能缠着他想方设法的去套话。 在君离家里呆了好些天,顾以城除了送件血色嫁衣来之后,便没了踪影。就连那急切想要抓到我的萧绝,也没了消息。他们两个人就像是相约跳海似得,同时被大海给淹死。 而我这些天除了想方设法的沟通血女,还把手机给修好了,拿着这手机给师父打了个电话。 她早就知道我恢复容貌的事情,也知道我的易容药丢了的事,却只字没提要给我新的药丸,反倒是鼓励我好好去找血女,把药找回来,继续换个身份乖乖当我的张春霞。 我直接把师父这段话无视个彻底,问她。 “不是一颗药丸可以维持一个月吗,为什么没到一个月就恢复原貌了?” 我的话音才刚落,师父便道了句。 “哎呀。我忘了告诉你,这药虽然可以遮掩命局改变容貌,什么办法都测不出来,可千万不能和尸香魔芋接触,一但碰上尸香魔芋发出的那臭味,这药就会迅速的溶解,恢复原貌了。” 说完这话,师父她还不算完,告诉了我句,君离墓里的那群尸香魔芋好像是她种的…… 我一听这话,气的差点直接冲到廖翠莲家里去! 让你丫的这么坑徒弟! 要是没这尸香魔芋,哪会有这么多破事? 可电话那头的廖翠莲,一听我的动静这么大,竟然还让我别激动,所有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偶然,冥冥中自由定数。 我知道,我在和她聊下去,只会把自己气死,狠狠的吸了几口气,这才和她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之前,她还不忘催促我快点把药找到,别忘了正事,要是剩下两颗药丸我吃完,效果过了之后,我还是任人宰割的萧晓,她就不认我这个徒弟了。 一个滚字我差点就脱口而出了,可一联想自己以后的身家性命还在她的身上,顿时把这个字给吞了回去。 夜已经是深了,电话挂断之后肚子有些饿,我刚打算跑到楼下去拿点吃的,却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开门的声音。 下一秒,君离那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今晚他穿着一件白衬衫,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将他笼罩的宛若神明般让人无法挪开眼球。 我望着这样的他,心里莫名的有些躁动,一颗心扑通,扑通的在心腔内跳动,咽了咽口水,刚想将目光转移到别出,却猛地发现,君离已经爬上了床…… 哦不! 是爬上了我的身! 纤细、修长,包裹着身躯的衣服却也可以清晰的看见腹前的肌肉和纤瘦的胸口,细碎凌乱的发丝一直挡在若隐若现的侧脸颊前,眸中那若隐若现的银色夹杂着红色,宛若繁华薄澈的午夜星空般优雅温和,让人一眼便深深迷恋。 君离的双手支撑在我的身体两侧,那双无比耀眼的瞳孔注视着我,却从进房间起,没和我有过任何交流。 不由得,我的脸色白了白,总感觉今晚的君离,有什么不一样了? 他……该不会是吃错药了吧? 我和他对视了很久,被他看的目光不断躲闪,总想找个地缝钻下去,可君离瞳孔中那若有若无的笑意,却让我有种被他耍了的感觉。 我皱了皱眉头,刚想伸出一只手,摸摸君离的脑袋,这只手却被他狠狠的握上。 他的手很烫,握上我手的瞬间,一股炙热传出,把我烫的瞬间浑身一抖,问他。 “你……你想干嘛?” “不干。” 君离的声音响起,可他眼底那坏坏的笑意,却让我的心,更加慌了。 我怎么有种,只要我和君离在一起,都能被他压的死死,哪怕是被他卖了,还能帮他数钱的感觉? 君离的脸,慢慢的探了下来,鼻息暖暖得喷到了我的脸上,我瞪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被吓的不轻。 就在一瞬间,我的呼吸被夺去!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温润炽热的唇紧紧压迫我,辗转厮磨寻找出口,我完全被君离气势所惊扰,一急,直接愣在了原地。 倏地,他的右手掌猛地托住我的后脑,左手拦腰拥住我,人更贴近,我被他滚烫的躯体吓的不轻,浑身轻轻一颤,却看见君离眼眸中那淡淡的笑意。 该死! 我刚恢复理智,想要一把推开君离狠狠的瞪回去,唇瓣上却猛地一个吃疼,却猛地从君离的眼中看见了那抹浓浓的占有欲。 君离的瞳孔很美,我望着他的瞳孔,一时间竟然陷了进去,等我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浑身一凉,被窗外吹进的风冻的浑身打了个冷颤。 房间里的温度越来越高,空气中不断盘旋着情欲的味道,君离的大手此时竟已经在我的身上游走,把我吓的面色一白,一个救命直接喊出了口。 可就在这时,君离忽然俯下身子,轻轻的啃咬起了我的耳垂,沙哑的声音低低的吐出一句。 “在这个时候,你该喊的,不是用力吗?” 我被吓的浑身一僵,下一秒温热的手指划过嘴唇,君离的眼睛里闪着灼灼的情意,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暴风雨般把我吓的措手不及,香津浓滑在缠绕的舌间摩挲,我的脑中又是一片空白…… 直到君离的唇离开我的嘴唇,不停的在我耳边叹息,我这才反应了过来,想推开君离,可他整个人却直接压在了我的身上。 “你……你到底想干嘛?” 君离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把我吓的那叫一个措手不及,可他一见我这幅模样,却笑如春暖花开般明艳动人。 眼底的情欲还相当明显,可口中吐出的话,却腹黑不已。 “我有说我想干嘛吗?还是……你想干嘛?” 我一个不想刚说出口,君离却轻轻吻了吻我的额头,便从床上起了身。 我的衣服,被他扒光,可他就像个没事人似得,除了衬衫有些褶皱外,根本看不出半分情欲。 更该死的,是君离那半敞着的衬衣里,恰好露出的那若隐若现的腹肌,简直是人间毒药,可我才把目光转向君离,君离便坏坏的问了我一句。以圣估才。 “你想要啊?” 我面色一黑,君离却在我的耳旁“哈哈”大笑了起来,随后将我搂紧怀中,却在下一秒告诉我。 “萧晓,我的记忆开始恢复了。” 说这话的时候,君离的面色瞬间一变,变的十分认真。 第一百零七章梦见祸颜 我面色瞬间一抖,“啊”了一声,却在下一秒,小心的挪动着放在一旁的手去找衣服,君离望着我这举动,除了眼底闪着妖孽般的笑容之外。却没有阻止,直到我将衣服全都穿好,这才松了一口气,将目光转向君离问他什么意思。 他的气息忽然一变,说没什么,只是恢复了一些不太好的记忆,有些害怕失去我。 可无论我问他到底恢复的是什么记忆,君离却都不告诉我,可那眼底的害怕,却是真的,不由得把我吓的脸色有些发白。 君离却在这时,轻轻的在我额间一吻,随后对我说了声。 “晚安。” 之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我被君离这一搅动,顿时内心骚动不已。整晚躺在床上,都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最后眼皮沉的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在梦里,我竟然又梦见了那名白衣墨发的女子,不同的是,这名女子的脸上,再也不是没有任何五官,也不是长满了蛆虫…… 而是…… 长得和我一模一样! 可说是一模一样,她的这张脸。却比我的脸还要有灵气的多,她的一瞥一笑,都宛如一个坠落人间的仙子般璀璨夺目。 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映着绿波,便如透明一般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她说话时,流苏就摇摇曳曳的。她有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 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儿哀愁的笑意。整个面庞细致清丽,如此脱俗,简直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以圣叼划。 她穿着件白底绡花的衫子,白色百褶裙。坐在那儿儿,端庄高贵,文静优雅。那么纯纯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可就这样出淤泥而不染的气息,竟然还夹杂着几分我看不懂的风尘味道。 而此次见到这名女子,也不再和以前那样是在战场之上,反倒是在一间娇小的别院之内,女子的身旁,坐着一名婢女,两个人在窃窃私语,我离的太远,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等我想走进一听,耳旁却传来了一阵开门的声音。 下一秒,我便看到了一个人影从门外从了进来,女子见到来人,显得十分兴奋,对着来人喊了声。 “萧绝哥哥。” 萧绝面上散发着温润的笑容,倒是和之前的云景有些相似,可却和我认识的那个萧绝,完全是两个人。 他的双手背在身后,笑着拿出一把萧,挑了挑眉毛,问女子。 “祸颜妹妹,你猜我给你带了什么东西?” 后面发生的一切,我已经不记得了,醒来之后,我的脑海中则不断的在巡放着萧绝对那个长得和我一模一样的女子说的那句。 “祸颜妹妹,你猜我给你带了什么东西?” 他,竟然喊那名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祸颜?? 这到底是什么鬼?? 我一直以为,这名没有五官的女子,可能是我上辈子一个比较重要的人,所以我灵魂深处特别渴望见到她,可我却从来没有想过,她和我长得一模一样,而且她,就是祸颜。 闭上双眼,脑海中浮现出了她以一人之力,抵千军万马之势的那副场景,我忽然明了了不少。 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有那魄力喊出那句,仇云三万,算我三千这么狂傲不羁的话吧? 可我自认,要是自己站在千军万马的面前,绝对会吓的屁滚尿流,跑都来不及,哪还能那么淡定的坐在那边弹琴? 再加上,刚刚梦里梦到的那个画面,萧绝和祸颜的关系应该很好才对,根本不可能认错人啊,可萧绝保护的那名心机婊,不但和祸颜长得一点都不像,就连那桀骜的气势都半点不搭边! 叹了一口气,我将一切放在了心底,不在去想之间的缘由,而我当然不会傻逼到觉得自己就是传说中的祸颜。 人家能在墓碑上写的一手好字,我只能在纸张上画的一手鬼画符! 天已经蒙蒙亮了,我刚打算从床上起身去刷牙洗脸,却猛地被周围迅速降低的空气冻的浑身一颤,脖子一僵,刚想转身看看窗外,却看到一抹鲜红色的身影。 就在我以为是什么厉鬼找上门,想从枕头底下摸出美人图抵抗的刹那,这抹鲜红的身影却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当我看到血女那熟悉的脸庞,顿时双眼眼眸中雾气一起,对着她就喊了声。 “娇娇。” 她走到我的床前,摸了摸我的脑袋,眼底满是疲惫,将另一只手的东西抵在了我的怀中。 “喏,找了这么多天终于找到了。” 我的鼻子瞬间一酸,问她。 “你这么多天联系不上人,是一直在找这个背包吗?” 血女点了点头,补充了句,不是联系不上人,而是她也联系不上我,因为她和我契约的时候,是以张春霞那命格来契约的,我忽然转变成萧晓,她要找我也不容易。 我听后“哦”了一声,这才将背包打开,当我看见背包里那熟悉的药丸瓶子的刹那,我心里却是猛地一疼。 药丸找到了,而我也要恢复张春霞的身份,离开这里了吗? 不由得,一抹哀愁涌上心头,我忽然有种冲动,很想把这瓶要药给丢了,跟着君离隐居山林过上一辈子。 可这念头才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却被我自己笑着给打消了。 隐居山林,远离纷争,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有的东西,你一但栽了进来,要么你会在这里泥足深陷,要么,你把一切障碍驱除,堂堂正正的从里面走出来。 由于这么长时间的奔波,血女和我聊了几句便直接回到了血珀里休息,我本想着在用萧晓的身份呆在君离身边几天,却收到了师父给我发来的短信。 她问我,是不是拿回药丸了,要是拿回药丸,就赶紧走吧,别磨磨蹭蹭,牵扯不断了,还隐约的想要透露出什么给我,背后还加了句时间不等人。 我回她一句,什么叫时间不等人,她却直接将话题岔开,让我快去忙自己的事情,该变回张春霞就变回张春霞,该学奇门遁甲,该修炼道法,该去找美人图的奥秘就去,要是想继续任人欺凌,想继续当没有自保能力的弱者,就继续赖在别人家不走吧。 将师父的短信全部删除,我狠狠一咬牙,找了张纸,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君离,我先走了。” 落款,是萧晓。 这几个字写的很简单,可我相信,君离能明白这几个字的意思。 闭了闭眼,将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一遍,乘着天还没有亮,我直接离开了君离的家里,在关上君离家门的那一刹那,眼泪直接从我的眼角处落下,而眼泪落下的同时,第二颗易容的药丸也被我吃进了口中。 吃下药的瞬间,我能明显的感受出自己脸上的变化,而我也快速的在这周围找了处公共厕所,将背包里张春霞的衣服给换上。 望着镜子里这副土鳖的模样,我脑海中呈现出的,却是昨晚梦里梦见祸颜那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模样。 相比之下,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我刚将自己收拾好,走出公共厕所,却猛地在这小区里撞见了一个人。 这时候我才想起,唐马儒和君离住的,是同一个小区。 而此时唐马儒的身旁,正牵着一名长相妖娆妩媚,眉眼间一笑,宛若芙蓉出水的风骚女子。 我望着那名女子牵着唐马儒的手,顿时感觉,就像贵妇牵着牧羊犬。 第一百零八章潜入玄真教 而我用张春霞的身份,唐马儒自然是认得我的,瞧见我从厕所里走出来,相当不意外的看了我一眼,连个招呼都懒得打,直接牵着他身旁那名和蛇精似得女的大步朝前走。 我望着唐马儒离去的背影。心底呵呵不已,人在做,天在看,丧尽天良的事情做多了,一定会遭到报应的,更何况,就算我不找上他,他也会想办法找到血女,直接找上门来。 面上挂着几分冷笑,回到了前些日子租的房子里,回去前,特地又买了把拂尘,将美人图塞了进去,因为上次买二十块的拂尘被云景嘲讽。这次我特地买了柄二十五的。 洗了个澡,将好好打理一边,让本就乡土气息浓重的我,变的更像村里来的人了,我这才掏出手机给云景打了个电话。 电话才嘟一声,便被云景接了起来,从电话那头可以听出,他此时接到我的电话特别兴奋,兴奋的连他玄女宫宫主的逼格都掉了一地。 他不断的问我这几天到底去了哪里。有没有受伤,有没被人家欺负,要是有人敢欺负我,他就冲去把那人杀了。 我听到云景口中的这些话,心底顿时一暖,面上也不由自主的洋溢出了笑容。对云景说了句。 “我没事,被好心人救了。我伤好了。这不是马上回来了吗?” 云景听后,却没松半口气,依旧是不断的问我到底有没事之类的问题,问的我都有些烦了,直接问云景他有没在家,要是在家的话我现在去找他。 云景一听我大早上要去找他,顿时语气紧张了起来,说什么一大清早的,孤男寡女是不是不太方便? 我顿时被他这句话雷的不行,要是此时云景在我面前,我估计真能把鞋子从脚上拔了狠狠的甩他脑袋上,把他砸醒。 “有什么不方便的。你不教我奇门遁甲了吗?” 我的声音再次响起,云景一听,似乎有些道理,这才让我快点过去找他,随后挂断了电话。以圣丽弟。 可才走到云景家门口,我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墨香,瞬间被吓的头皮一麻,都想转头回家了,但就在我刚想转头的刹那,我竟然听见了君离的声音。 “都来了,干嘛想走啊?” 君离的声音响起,似笑非笑的望着我,我总有一股自己做贼心虚被人看穿了的感觉,不由得学着云景狗腿般对着君离一笑,喊了声。 “君离大人,我哪敢啊。” 君离眼底的笑意更浓了,超前走上几分,轻轻将唇放在了我的耳侧,低声吐了句。 “以后想逃,记得别留那么明显的提示。” 他指的,是我放在床头的那张纸。 我一听君离这话,心里顿时是又气又喜,气的是自己才刚刚从他家里离开不到两个小时,却被他找到了。 而喜的,自然也是自己不过才离开两个小时,君离竟然能因为一张纸条找到这里。 “一大清早的,怎么有人打情骂俏?” 云景的声音“十分和谐”的从一旁响起,却被君离狠狠扫去的一个颜色吓的闭上了嘴,连忙对着君离掐笑。 “我的意思是,君离你该去找萧晓了。” 可他的话音才刚落,君离的面色却是更黑了,云景莫名的看了君离好几眼,这二愣子根本没发现自己到底哪儿的话说错了。 几声冷笑从君离的口中传出,云景被君离这几声冷笑顿时吓的不行,可我却明白,君离这几声冷笑,是对着我笑的…… 君离看了我和云景一眼,却在下一秒直接上了一旁的车子走了。 这下,云景更是傻了眼,估计从他的印象里,君离一但冷笑发怒,就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这次这么反常,倒是让他十分不适应,直到君离坐上的那辆车消失在了我俩的面前,云景这才问了我句。 “你刚才惹上君离了吗?” 我尴尬的摇了摇头,说没有。 心底却嘀咕了句,我张春霞是没有惹到君离,惹到君离的是萧晓…… 云景疑狐的看了我好几眼,随后带着我进了别院,别院内摆着的依旧是那台古筝,可我越看着这古筝却越觉得有些眼熟。 下一秒,我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 这古筝! 不就是幻境里祸颜拿来杀人弹奏的那抬吗? 可祸颜弹奏的古筝,怎么会在云景的手上? 许是我望着古筝的动静有些大,云景差异的问了我句。 “春霞,怎么了?” 我尴尬的摇了摇头,拿大花棉袄的袖子擦了擦眼睛,这才对云景说。 “之前没仔细看,这次仔细看下发现,这古筝应该还挺值钱的啊。” 话音才刚落,云景便笑着挑了挑眉毛,说那当然,这古筝少说也存放了千年,根本不是钱可以衡量的。 我望着云景那张无害的脸庞,套了句。 “那这古筝的前一任主人是谁啊?” 谁料,云景的神色忽然伤感了起来,将手放在了琴弦之上,说了三个字。 “我姐姐。” 我顿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云景却在这时将话题转了开来,吩咐一旁的下属去拿纸和笔说今天让我练习起局,我一听这话,连忙摆了摆手,对云景说了自己的目的。 可我才说完我想进玄真教看看的时候,云景却已经开始起疑,问我那么污秽的地方,你为什么想去? 我一时间有些找不到理由,反问了云景一句。 “那这么污秽的地方,你为什么还要来当宫主。” 云景却回了我一句,说,玄女宫是他的,又不是玄真教的,只是在里面挂名。 我一听这话,顿时明了了不少,点了点头刚想问云景为什么要在玄真教里挂个名分,他却用约定二字直接搪塞了我,再也没有下文。 而后云景顿了几秒,对我说了句,想去玄真教里玩玩也不是不行,我这么单纯不见见里面那血腥的场面以后被人卖了,都还能帮人数钱。 我呵呵的笑了一声,望着云景浑身冒起那温润的十分装逼的气息白了一眼,问他,什么时候能进。 他却让我周六的时候去找他,周六玄真教要有大动作,会召开个例会,而玄女宫必须派人过去撑场子,他最讨厌和玄真教的人接触,既然我想去,那就让我星期六自己过去。 我一听自己过去,被吓的连忙拉起了云景的胳膊,对他抛了个眉眼,恶心的我在下一秒直接放开了云景。 “大人,您让小的自己一个人去,合适吗?” 说这句话的同时,马屁拍的连我自己都信。 可云景这傻子却不吃这套,淡定的回了我俩字。 “合适。” 不过却十分“人性化”的在背后补充了一句,说在玄女宫的人最不怕的就是惹事,要是我去开例会的时候,有什么不长眼的人敢挑衅我,就直接打的他满地找牙,要是他不服,就让他自己去找顾以城。 我听后,心里顿时美滋滋的,只差没冲上去抱云景了。 恢复张春霞身份的这些天,日子过的异常顺利,就连血女也恢复了大半,还有两天就是星期六,召开例会的日子,但我这些天也没闲着,每天去找云景学奇门遁甲之余,还学的画了一手好符。 这时候我才发现,云景打不过僵尸什么的,全特么是装的! 他画出来的符,简直都能比得上赵以筠给我的那张传家宝,祸颜画出招阴兵的符咒了! 刚想起这张符,我便将它从口袋里掏了出来,可逃出来的瞬间,这张符却被另一只手给夺了过去。 云景一脸疑惑的问了我句。 “你这符,哪来的?” 卷三:浮梦三生第一百零九章她是我姐姐 我一见云景这么紧张,不由得问了他一句。 “怎么了?” 云景却摇了摇头,将这张符?塞回了我的手中,目光忽然放空的笑了笑。 “没事,这符?好眼熟。” 要知道,这符?可是祸颜画的! 我眼里瞬间闪过一丝精光。总感觉在云景这里能套出什么,不由得开着玩笑似得问了云景一句。 “你该不会是认识画这张黄符的人吧?” 云景将目光转向我,毫无防备的对我点了点头,说认识,这张符,是他姐姐画的。 我听后,面色瞬间一变。 从云景刚刚说那把古筝是他姐姐留下的,我就有些怀疑他和祸颜的关系,可现在,他却是直接告诉我,他是祸颜的弟弟!! 许是见我面色变的有些快,云景不明所以的问了我句怎么了? 我尴尬的摇了摇头说没事,随后道了句。 “给我这张黄符的朋友曾经和我说过,这张符?是祸颜画的。而我之前也有听到许多关于她的事情,现在一听她是你姐姐,有些意外。” 云景听后笑了笑,问我,给我黄符的人是不是和一个道观有关?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云景忽然问我能不能联系上给我黄符的这个人,他想去这个道观里拜访拜访。 他的这个请求,我是不太想答应的,可我的目光才对准他那毫无防备的眼神。再也无法拒绝,直接将手机里赵以筠的号码给了他。 他将这号码记下之后,忽然问了我句。 “你和萧晓熟吗?” 我一听他提起萧晓,面色那叫一个瞬间一白,脑子都有点瘫了,我和萧晓……当然熟啊。因为我就是她! 但这话我自然是不能在云景面前说的,咽了咽口水。目光有些闪烁的回了句。 “听说过,怎么了?” 可我这“心虚”的表情,在云景眼中看的却是更加疑狐了,他将手中的事情放下,非常认真的看着我,问了句。 “只是听说过吗?” 我的后背瞬间凉透了,只有自己知道自己浑身上下早就被汗水给打湿的不行。 咽了咽口水,暗自鼓了鼓勇气,这才对云景点头。 “对啊,不然呢?” 云景没说话,只是将眼前这茶几上的茶给打了开来,一遍遍的在茶几上洗茶。泡茶,直到泡了一泡成色味道都让他满意的了,他这才停下手里的动作,将茶倒进茶杯里,放在了我的面前,放下的瞬间,他对我说了句。 “萧晓和我姐姐,长得一模一样。” 我一听这话,心底瞬间“咯噔”一声,现实,竟然和我梦里梦到的一模一样? 当时我昏迷的时候没注意到云景,可我以萧晓的身份从医院里醒来,又在君离家里住了这么多天,还是云景都在的前提下,也没见他有多大反应啊。 可下一秒,云景却自嘲的笑了笑告诉我,萧晓虽然和他姐姐长得一模一样,但他却很明白,她不是他姐姐。 我顿时全神贯注的将耳朵竖起,虽然面上十分淡定,可内心里却早已经翻江倒海,我问云景。 “为什么?”以向夹巴。 云景却告诉我,他见过萧晓三次,一次是萧晓第一次从落凤村里出来的时候,他跟在萧绝的身后见过一次,一次是在君离墓她昏迷的那次,之后的,就是她醒来在医院和君离家里,算第三次。 除了第一次偷偷跟在萧绝身后见到萧晓非常震惊之外的两次,他都很明白萧晓不是祸颜。 可他这话,却说到这一半就不告诉我了! 无论我怎么问,萧晓为什么不是祸颜,却和祸颜长得一模一样的时候,他都绝口不提祸颜,甚至还无耻的将话题转到了别的方向。 哪怕他没说,但我从字里行间还是可以听出他有多在乎祸颜这个姐姐。 不由得,我对于祸颜越来越好奇了。 日子总是过的很快,眼瞧着玄真教例会的日子就要到了,我也不是没有准备,自从知道了云景画符画的这么溜之后,我常常以各种名义压榨他,让他画点符给我防身。 可压着压着,我总感觉云景和我之间有什么细微的东西在改变,似乎他对于我总是有求必应,几乎没有拒绝…… 就连他那副风轻云淡,各种装逼的面貌也从没在我眼前摆过,除非是有外人在,他才会象征性的装一装。 但我也没自恋到自己顶着这张巨丑无比的脸还以为别人喜欢自己。 眼看第二天,我就要以那么牛逼的身份杀进玄真教,我的心就止不住的激动,特别是看到自己手中那一大叠各式各样的符?,我的面上更是不由得扬起一抹得意。 可这最后的结果,却是我激动的一整晚都睡不着,第二天顶着一个超级大的熊猫眼加上下巴那边长了一个和嘴巴上大黑痣极为对称的大痘痘起床,把自己恶心的一身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由于是参加例会,我自然是“精心打扮”了一番,将玄真教这身漆黑无比能把我整个人裹进去的长袍,都穿出了新的高度。 以至于我站在小区门口,等着云景派来的人送我去玄真教的途中,都满大街的人看着我,觉得我是个神经病,大冷天的里面穿一身黑不溜秋的长袍,外面还披着一件那么大的大花棉袄,脚下更是踩着一双鲜红无比,还绣着小翠花的大棉鞋。 可我对于他们这目光,却是无视个彻底,毕竟,我穿成这样,可不是为了恶心自己的。 自从从云景那得知,这袍子是顾以城亲自设计的,我就心里就有了算计。 云景到是有钱,派了辆宾利来送我,身后还跟了几辆车,穿着和我一样的黑袍子,是云景给我安排的随从。 这些人的面孔不陌生,在云景家里我时常见到,可哪怕时常见到,看着我把黑袍子穿着这样,还是冷不丁的抽了抽嘴角。 不过这些随从早就被云景训练的不动声色,眨眼的功夫,一个个全都变回了面瘫。 车子行驶的很快,在一处废弃工厂前,停了下来,停下的瞬间,我还真是被雷的不行,眼前的目的地是个废弃垃圾工厂不说,旁边还有个垃圾焚烧厂,旁边还有个专门生产地沟油的厂子,在我打开车门的一瞬间,差点被熏的直接吐了出来。 空气里不但有难忍的油烟味,垃圾味,死鱼味,就连什么东西死了的腐臭味,都散发的到处都是。 可站在我身后的人,早已见怪不怪,几人在前,几人在后的带着我朝着眼前的废弃工厂内走去。 打开废弃工厂铁门的一瞬间,我本以为映入眼帘的会是满地的垃圾,可里面却出乎意料的空旷,而且自从进入了工厂之后,恶心的味道不再有,空气里还不断散发出好闻的花香。 许是看到我面上露出的疑惑,一旁的随从和我解释了句。 “顾以城有洁癖,所以整个玄真教里经常喷香水,地上也绝不能有一丝灰尘。” 我听着这话,再次回想起了顾以城捏我下巴之后,拿手帕纸擦手的场面,恶心的我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可我也注意到了,玄女宫虽然是玄真教底下的三宫六院之首,但却没把顾以城当回事,叫云景可是叫云景大人,叫顾以城则是直呼其名了。 快要走到工厂中央时,地底下忽然发出了齿轮转动的声音,几秒后,在工厂正中央的位置出现了一条通往负一层的楼梯。 我刚打算继续朝前走,却猛地听见,身后传来了阵阵窸窣的脚步声。 第一百一十章交锋 还没来得及转身,却猛地听见了身后唐马儒传来嘲讽的声音。 “啧啧,玄女宫的人来的可真早。” 嘿哟喂,我一听唐马儒的声音,心底顿时那叫一个开心,我正想着找他呢。他却直接撞在了枪口上。 而这玄女宫的人有多护短,我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下一秒,耳边便传来唐马儒那惊天动地的嘶吼声。 我春光满面的回头一看,却刚好见到唐马儒不断捂着自己下体在地上抽搐的画面,我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直接笑了出来。 他身旁的那群黑袍人想帮他,全都被他给瞪了回去,毕竟自己的下体被人莫名的攻击了,再找人帮忙,他的面上,也落不下去。 这些玄真教,还有玄女宫的人,一个个都训练有素,不管是遇到什么场面面色都绷的跟个僵尸脸似得,没有半分波澜。整个空旷的工厂内不断回旋着我一个人的笑容。 笑到后面,把我自己都笑岔气了,唐马儒这才恶狠狠的看了我一眼,才将目光转到我身上的瞬间,却猛地变成了吃惊,瞪大双眼,浑身发抖的指着我说了好几个你,却硬是没憋出一句话来。 我大摇大摆的抖着自己身上那大花棉袄,走到了他的面前。可才走到他面前的瞬间,他身旁的那群黑袍人便一个个亮出了刀来,我身后玄女宫的人,自然也没示弱,在他们拔刀的瞬间,手里弹出一枚五帝钱。直接将他们手里的刀震成了两半。 这下,我的气焰比先前嚣张的可不下百倍。配合着自己身上这乡土的气息,简直就是活脱脱的一个土霸主,霸王龙! “我我我,我什么我?” 我开口的瞬间,站在唐马儒身旁的那群黑袍人气息刚一外放,便被玄女宫的人给压的没了脾气。 难怪云景手下这玄女宫可以称霸“三宫六院”之首,随便带出一队人马,都这么的横行霸道。 下一秒,唐马儒眼底的震惊瞬间变成了愤怒,忍着他下体的疼痛,从地上站了起来,简直是咬牙切齿的开口道。 “张春霞。你竟然和玄女宫的人有关系!” 我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回了句。 “不然呢?” “你连个教袍都穿不清楚,就敢这么放肆的和我说话?你知道我是谁吗?” 唐马儒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直接被他给笑出了声,整了整自己身上的大花棉袄,故意露出刚张的那颗痘痘,和嘴上的那枚大黑痣对他放了个电,随后摇头的嘲讽了句。 “不想知道。” 没有顺着唐马儒的话往下接,他自然是被我气的不行,特别是刚才我对他放电时,他被我雷的脸色还不断的发白…… 唐马儒忍着疼痛,皱着眉头走上前,看似“好心”的又问了我句。 “你真不想知道吗?”以向役技。 我一个不想刚打算说出口,可在说出口的瞬间,却转变成了一脸害怕,一脸崇拜的说了个字,想。 唐马儒一见我这幅模样,脸上的得意瞬间扬了几分,殊不知他的这份得意在我眼里,就像耍猴戏。 “我可是幽兰宫外院的院使,张春霞,你敢把教袍穿成这样,现在也就只有我能救你一命了,你要是跪下来求我,我兴许心情一好,还能不把这个并报给教主,饶你一条狗命。” 他说这话的时候,那双鼻孔简直快要翘到了天上,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样,简直让人恶心到不行。 他的话音才刚落,身后玄女宫的随从却直接怒了,在他们行动的瞬间,我轻轻的一回眸,给他们使了个脸色,让他们别冲动。 而我这么明显使眼色的动作,在唐马儒眼里,却变成了心虚! 一时间,他面上的得意更加洋溢了。 我见状,心里却直接乐开了花!!这么好的打脸机会,我怎么能错过呢,不是吗? 我的脸色瞬间一变,挂上了一脸掐笑,小心翼翼的凑到唐马儒一边,十分恭谨的对着唐马儒道了声。 “外院院使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乘船,小的不过是您眼中的一颗老鼠屎,以您的身份,一定不会和小的计较的。” 说这话的时候,我特地将外院院使,和以您的身份这几个字,咬的特别清楚。 清楚的就连我身后玄女宫的那些随从听的面上都溢出了讥讽的笑容。 可这句恭维的话,唐马儒听的整个人简直上了云端,摆出一副高姿态的嗯了一声,头扬的比一大清早打鸣的公鸡还要高。 几秒后才淡淡道了句。 “还是你会说话,但你们玄女宫的人攻击我,还震断了我的人手里的剑,这笔帐怎么算?” 他的话音才刚落,我被恶心的顿时就想离他三丈远,自己打不过人家,还好意思说这笔帐怎么算? 我的面上闪过几分挣扎,几分害怕,紧抿唇,问他。 “该……该怎么算怎么算。” 结结巴巴的声音,显得我越来越没底气,唐马儒一见我这幅模样,伸出了一只手,比了一个五,我小心翼翼的问他。 “赔五块?” 他面色瞬间一黑,“嗯”了一声,我被“吓”的连忙问了句。 “五十块?” 眼看着他伸出的这只巴掌差点打在了我的脸上,我“吓”的连忙别过头喊了句。 “五万!” 唐马儒这才放下手,摇了摇头,我咽了咽口水重新问了句。 “那五十万?” 他却狮子大开口的说了三个字。 “五百万。” 我面色瞬间一白,闪过几分挣扎,刚想讨价还价,却被他瞪的连连点头。 “好……好,五百万就五百万,等这例会结束了,我给您成不?” 唐马儒点头,随后高傲的像只带头的公鸡似得,大摇大摆的带着他身后的一群人,朝着中间那楼梯走了下去。 他带着的那群人,每越过我身后玄女宫的人的身旁,都不忘了拿肩膀狠狠的撞过去。 我见着这场景,面上讥讽的意思却是更浓了。 五百万我给的,可是冥币,谁能笑到最后,才是赢家,不是吗? 直到唐马儒的背影彻底消失在了我的眼前,玄女宫里这才有个女子敢大胆的问我一句。 “院使,你为什么要怕他?” 这名女子我认得,叫伊雪,我第一次去找云景时,就是她接待的我,也是我唯一一个在云景家里能说上话的人,所以此时,也只有她敢插嘴问我。 我看了伊雪一眼,对她回了个。 “没上过天堂的人,永远不知道忽然摔进地狱会有多惨。” 话音刚落,我能清晰的感受到玄女宫里的人,颜色都发生了转变。 那一抹抹怀疑,鄙夷,甚至是讽刺的神色,瞬间一变,转变的过程中,还不乏闪着几分崇拜。 虽然我是玄女宫内院的院使,可我一是空降,二没在大家面前展露过什么本事,在他们的眼中自然是半点没有威严,他们之所以会护着我,无非是为了维持玄女宫的颜面罢了。 所以,这次玄真教的例会,我惩治唐马儒之余,自然要借着这个机会,建立出自己的威慑力。 不然,一个空头衔,我还真是不屑。 无视了身后那群人复杂的目光,我直接大步朝着楼梯走去,踩上进入负一楼楼梯的一瞬间,一股阴寒的气息直接渗入我的骨髓,这时候我才发现,下面的阴气,早就凝聚的差点能变为实体了。 走下一楼,映入眼帘的是一处大厅,大厅里摆放着许许多多的桌椅,可这些桌椅上早就座无虚席,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空位。 一百一十一章锋芒毕露 我见着这幅场景,心底不由得发出几分讥讽,看来,玄女宫在玄真教里的地位虽高,可却不那么招人待见呀。 不过一想到云景对顾以城那态度,我却又释然了。有人敢给玄女宫难堪,无非就是顾以城默许,否则,谁敢? 我的心里顿时一万只草泥马飞奔而过,难怪云景之前让我一个人来的时候,还不忘嘱咐我玄女宫的人最不怕的就是惹事,要是有什么不长眼的敢挑衅我,就直接打的他满地找牙,要是他不服就让他去找顾以城! 这他妈! 在云景早就猜到会出现这情况,他又懒得放下身段和这些人计较,所以当时一听我想来玄真教,愿意代他来例会的时候,面上虽然淡定,心里估计早就乐开花了吧? 我心里那叫一个气啊。可一对上大厅里这形形色色看笑话的人,我又不得不带绷着一张脸,也还好是有备而来,否则,我真能被这场面给吓的腿软。 望着这些人嘲讽的目光,我心底忽然发出一抹娇笑。 既然大家都这么给我面子了,我要是不把玄真教搅个天翻地覆,哪能对得上我张春霞这名号,不是么? 我一步步的从这楼梯走了下来。直到一双脚稳稳的踩在了负一楼地面的刹那,周围那些喧哗的声音忽然全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在了我的身上。 仿佛无法相信,这次玄真教例会玄女宫派来的人里,竟然夹杂着一个这么土的土鳖? 无数打量怀疑,甚至是带着不屑的目光投射到我的身上。可这些目光里,却有一束我十分“熟悉”的目光。 我顺着这束目光看了过去。望着那一脸惊讶,差异的陈眼烬,对她绽了一抹颇为诡异的笑容。 “没有我们的位置吗?” 我忽然开口,脸上带着几抹天真,将目光转向一旁的伊雪,声音却大的让整个大厅里的人,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伊雪看了我一眼,恭谨的说了句。 “一般这种时候,云景大人都会用武力解决。” 话音刚落的瞬间,整个大厅就像炸了似得,所有议论纷纷四起,说的最多的无非就是云景人都没出现。玄女宫的人竟然敢这么放肆? 他们说的没错,云景人都没出现,玄女宫的人竟然敢这么放肆,而我连一点实力都没有,却还敢挺直着腰板,站在众人的面前。 我站在原地没说话,也没让玄女宫的人行动,反倒是静静的望着所有人那副嘴脸,将他们所有的表情全都收入眼底,直到他们说的再也无话可说,我这才打破宁静的“问”了句。 “没有人给我们让座吗?” 话音刚落,本来安静下来的大厅,瞬间响起阵阵嘲讽的笑声。 我听着他们这阵阵笑声,非但没有生气,反倒打开胸腔跟着他们笑了起来,我的笑声才刚响起,他们的笑声却忽然停了下来,一个个不明所以像看怪物一样看我。 似乎无法理解,他们明明在嘲笑我,我是不是脑子有病,竟然跟着他们一起笑自己? 下一秒,我将脸上的笑容全都收敛了起来,换上一副冷若冰霜的面庞,余光轻轻一转,问了伊雪一句。 “要是没有位置,怎么办?” 伊雪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杀气,嘴角微微勾起,答了我一句。 “自然是,抢。” 话音还没落,大厅里便传来了阵阵骚动。 而我的目光却扫过大殿,似笑非笑的道了句。 “刀枪无眼。” 一声令下的瞬间,玄女宫的人全都动了,可就在就在玄女宫里人行动的刹那,我的耳旁传来阵阵凳子摩擦地板的声音,不断有人从座位上起身,怕的站到了一边。以向沟划。 果然是欺软怕硬。 我笑着,带着玄女宫众人在最角落的一旁找了个空桌子坐下,坐下的刹那还十分犯贱的看着大厅里这些无论是有胆子坐着,还是没胆子站着的人轻轻笑了句。 “都看着我干嘛呀,坐啊。” 我能清晰的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在转变,从先前的不屑,鄙夷,转换成了吃惊。 吃惊吗? 我不费一兵一卒,甚至连个战斗都没挑起,就轻松的把大家吓个半死? 我这不过是狐假虎威,真正要感谢的,无非是云景之前留下的威慑力,不是吗? 陈烟烬的目光不断锁定着我,时而探究,时而猜疑。 可唐马儒的目光却没有这么纯粹了,他被我刚才那一幕吓的连看都不敢看我一眼,不断的蜷缩在自己的位置上发抖,每当我扫过几个目光在他的身上,都能隔着老远,看着他脸色渐渐发白的模样。 这个大厅很大,少说也能容下几百上千人,可就这么多人坐在这里,足足等了有两三个小时,却都没有见到顾以城的半毛钱影子。 早上起的有些早,我饿的肚子直叫,要不是得顾及着脸上的颜面,我估计真能直接趴在桌子上睡一觉了。 约莫又过了一两个小时,安静无比的大厅这才传来阵阵脚步声,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一时间全都投向了前方。 可朝着我们走来的,却不是顾以城,而是陈烟烬的师父无空道长。 他说了句什么教主身体有些不适,让大家久等十分抱歉之类的话说了一大堆,可说道后面,却还是让大家等下去,等顾以城身体“好”了一点,再出来主持大会。 他这话说完,周围人倒是没什么反应,反倒是将目光再一次全都转到了我的方向。 就在这时,伊雪忽然起身附在我的耳边对我说了句。 “之前顾以城有找云景大人算过挂,但是当时院使大人生死不明,所以大人没有答应。” 我听完这话,心里顿时更是翻了个白眼。 这么明显的下马威?我要是不给顾以城一点颜色看看,是不是觉得玄女宫没人,太好欺负了? 就在无空道长传完话,刚打算转身离开的刹那,我从原位上站了起来,问了他句。 “顾以城病好要多久?你说个时间,我带人出去逛回街,等他病好了,我再回来。” 话音刚落,周围人纷纷瞪大双眼,仿佛无法相信,我已经得罪了大厅里这么多人,竟然还敢当着所有人的面顶撞顾以城,甚至在玄真教里,直呼顾以城大名。 而无空道长自然也没想到竟然有人在这个时候叫住他,只见他微微转过身回头看了我一眼,对我回了三个字。 “不知道。” 我一听这话,忽然笑了起来,眼底闪过几分狡黠,直接将伊雪他们唤了起来,对着无空道长说了句。 “既然你都不知道,那我也只能出去逛会街,什么时候东西买爽了,什么时候回来。” 这句话说完,我能明显的从无空道长的脸色中看出一抹怒意,可他却硬生生的将这口怒气忍下,狠狠的说了句。 “玄女宫没人了吗?再不济也得排个院使出来撑撑场子,云景是老糊涂了吗,竟然请了个乡野村妇。” 这下我笑了。 是真的彻底撒开儿笑了。 全是因为无空道长口里的这句云景是老糊涂了吗! 云景看去也不过二十来岁的模样,竟然有人骂云景老糊涂? 不过笑归笑,该做的事儿,我也没忘了,打着哈欠从口袋里掏出那枚云景给我的令牌狠狠的摔在了桌子上。 下一秒,脸色猛地一变,抬头问无空道长。 “哎呀,院使……是这东西吗?” 无空道长不可思议的瞪着我,刚想说些什么,所有人的目光却顺着他的身后看了过去。 第一百一十二章砸场子 一个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明明没有任何装扮和点缀,却显得气场十足,无法忽视。 自他出现的瞬间,周围熙熙囔囔的声音全都安静了下来。 他的出现,宛如王者降临。所有人的目光都不断注视在他的身上,可他的目光却透过了所有人,直接投放在了我的身上,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他的脸上除了他这笑面虎惯用的笑容之外没有任何表情,最后将目光停在了我身上穿着的这件大花棉袄之上。 棉袄很丑,真的很丑,与周围这一切显得格格不入,可毕竟是我花一百二买来的,怎么的也得穿的有底气不是? 我仗着这大花棉袄卯足了底气,回望了顾以城一个目光,学着他的样子,将他浑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开口问了句。 “哟?病好的可真快。” 话音刚落,耳旁不断传来阵阵吸气的声音。所有人心中都只有一个念头。 这个乡巴佬真不怕死,仗着云景留下余威竟然还敢挑衅顾以城? 可顾以城,却直接无视了我这个人,对着大家笑了笑,小心的赔了个不是,随后让大家进入内阁大殿,开始召开例会,直接将我凉在了原地。 我的面色一僵,倒是没想到顾以城会这样对我。 不过嘛…… 这样更有意思。不是吗? 朝着内阁走去的路上,所有人都对着我们这群人避而远之,走到最后,原本拥挤的小道前后几米,都只有我们玄女宫的人在走。 可他们越是这样,玄女宫的人却对我越是恭谨。哪怕他们站在我身后,我都能从他们望着我的眼神中感受到一股打心眼底冒出的敬佩。 到了内阁我才发现。整个内阁就是一座建造的金碧辉煌的大殿,大殿之上有一出高台,高台上摆放着一座类似龙椅一样的椅子,可整座大殿里除了龙椅之外,却再没有别的位置。 走入内阁的刹那,就已经可以看见殿内齐齐站好的那一排排的教众。 就在这时,伊雪附在了我的耳旁给我小声的解释了玄真教的布局。 内阁内站着三队人,一队是顾以城直辖的人马,具体分工不明,一队是寒梅宫里的人,另一队站着的人则属幽兰宫。 每批队伍少说也有上百人,而我的身后。包上我,也不过十来个人,可紧紧只是这十来个人,却足足抵上了他们所有人的气焰。 在一旁“低调”的挑了个小角落站着,望着高台上的顾以城,却见他正一脸笑意的望着我,望我的那叫一个头皮发麻后背发凉。 要不是得撑着场子,我估计真能落荒而逃了! 直到人都到齐,顾以城这才将目光收回,开始说起了这次例会的目的。 俗话说得好,工作时的男人最有魅力,他这么认真,专注的模样,我到还真是第一次见,不由得高看了他几眼。 可他却在下一秒,猛地将口中的话语一转。 “我记得,在每个人入教的时候,都必须背教规对吗?” 一时间下方不断响起附和的声音,顾以城扯着嘴角“配合”的笑了笑,随后开口问了句。 “那要是有人诋毁教袍,自私改动教袍算不算犯了教规?” 他的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齐齐的转向了我的身上,要是目光可以当火烧,我估计都能被他们的目光戳的浑身是洞了。 我被这么多人的目光扫射,说不怕那都是假的,毕竟,我可是他们玄真教头号“要犯”,却直接打入了敌人内部,要是一不小心暴露了什么,倒霉的还是自己不是吗? 许是见我没任何反应,顾以城忽然从高台处走了下来,带着一股冰冷的气息直接走到了我的面前,将我从头到脚看了一眼。 “穿这么多,热吗?” 我后背凉的紧紧扯了扯自己的大红棉袄,对他绽了个笑容说。 “不热。” 笑起来的时候,我特地把这个笑容笑的特别难看,再加上这张丑的不行的乡村脸,和我这一身打扮,简直是让人看了第一眼,就不想在看第二眼。 可这顾以城却出乎反常的伸手,“深情”的将我额头上的汗水拭去。 “你看,热的都冒汗了。” 我被他这轻描淡写的动作,和他说出来的话愣是吓的不行,毕竟在人家的地盘上,和这笑面虎交锋,也没敢太放肆,咬着牙回了他一句。 “这里挺冷的,被冻的。” 这句话才说出,我却被自己雷了个半死,只见过有人被热的出汗,却没有被冻的吧…… 而顾以城更是“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伸手帮我将身上的大红棉袄褪下,吩咐一旁的随从去重新找件和我尺寸一样的教袍让我换上。 随后,竟然一点事都没有的,直接走回了高台上! 此时的我,和所有人心里想的都一样! 这顾以城该不会是吃错了药吧??? 说好的要违反教规要给处分,最后让我换个衣服就算了? 虽然弄不清楚他到底想做什么,可人家给我一个台阶下了,我总不能不领情不是吗? 跟着他的随从跑到一旁的房间将衣服重新换了一套,宽大的袍子将我浑身笼罩的十分娇小,在加上我与生俱来的那抹气质,倒是一时间和这张丑不垃圾的脸有些不成正比。以向丰亡。 我忽然明白,君离是怎么发现我就是萧晓的了。 一个人的脸,可以改变。 一个人的命格,也可以转换遮掩。 可一个人的气质,却是与生俱来无法改编的。 不过单以这些,肯定是无法确定我到底是谁的,所以君离才会在落凤村里那样百般试探,对吗? 深吸一口气,将眼睛闭上,在此时此刻,这么孤立无援的时候,我真的好想君离,好想知道,要是没有发生这一切,命运会安排我和君离相见吗? 我和他又会有怎样的未来? 从这个小房间里走出来的刹那,我猛地从随从的眼神中捕捉到一抹惊艳。 是啊,惊艳。 谁能想到,这样一身干净利落的教袍能被我穿出与众不同的气质? 就连我,也根本无法想到。 回到大殿,我低调了不少,不但走路是低着头的,还走的是最旁边的一条路,几乎是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可不乏还是能感受到一股股异样的目光在盯着我看。 顾以城在高台上主持了许久,说的全是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哪怕说了这么久,却根本没说到正道上。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飞逝,就在我以为他要说一些关键东西的时候,他却宣布起了先散会,让大家先去吃饭,这个例会要开三天,大家可以熟悉熟悉,交流交流。 毕竟! 大家都是玄真教里的人,要是不认识了,多生疏,不是吗? 他说最后这句话目光对准的是我,简直是在告诉我,这句话就是说给我听的。 我这样百般砸他的场子,得罪他,可他却没有生气,还想要认识我?? 打入敌人内部,本就相当危险,我可真没那闲工夫,以另外一种身份,和这样一个不按理出牌的人当朋友。 更何况,顾以城也是那种和你聊天三两句能给你刨个大坑让你往下跳,都不知道自己死在哪里的人。 第一次召开的例会就这样散了,玄真教内部很大,说是地下王国都不为过,我和玄女宫里的一行人被安排到了一个非常大的套房之内。 套房有十几个房间,除了整间屋子没有任何一个窗子十分压抑之外,装饰却是精美到不行,十分复古。 将带来的东西收拾了一遍,刚打算和伊雪他们商量接下来的事情,门外却传来了阵阵敲门的声音。 一百一十三章顾以城转变 就在我们所有人都以为是送饭的人来的时候,才打开门,映入眼帘的却是无空道长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他对着我恭谨的说了句。 “玄女宫院使大人,教主想请您一起吃晚餐。”以反长划。 我一听这话,只感觉自己真是日了狗,想要拒绝。看一想到顾以城曾经对我做过的那些黑暗的画面的刹那,我直接将这个念头给憋了回去。 现在人家明着找我,我要是不去,他背地里和我耍阴的,我还真玩不过他。 跟着无空道长到了君离的房间门口,才打开门一股好闻的花香便扑鼻而来,许是因为这好闻的花香,一时间让我褪下了几分狼狈,下意识的就问了他一句。 “这是什么花的味道?” 他从沙发上抬起头,对我回了两个字。 “幽兰。” 我听后,点了点头,站在原地有些拘谨,不是太敢走到顾以城的身旁,可顾以城却在这时站起了身子。走到我的身旁问我。 “想吃什么?” 他的身子很高,站在我面前就像是一座山一样直接挡住了我的目光,我刚想抬头打量下他的房间,却被他一把拉着朝着门外走去。 我这还是第一次被顾以城握住双手,顿时被吓的浑身一抖,眉头一紧。 “你干嘛?” 顾以城却回了我两个字。 “吃饭。” 直到他从另外一条小道带着我走出玄真教,我才知道,他这是打算带我出去吃。 走出玄真教的刹那,我闻到外面的空气。顿时感觉自己松了一口气,哪怕顾以城这个罪魁祸首在我身旁,我都没感觉到有多压抑。 他望着我这幅模样,笑了笑,在夜的照亮下,显得相当璀璨。 人有两面。我是信了。 可我还是想不通,他对待萧晓的时候。那么疯狂,那么有心机,为什么对待此刻的我的时候,却表现的如此纯良? 甚至是,还好心的带着我上了空中花园吃起烛光晚餐。 这一切,和我印象中的顾以城还真是格格不入,偏差太远。 以至于将这顿饭吃完之后,我都还能看到顾以城的傻笑。 看着这样反常的他,我是再也忍不住,问他一句。 “你到底在笑什么?” 他的笑容顿时一僵,忽然将目光转向远方,回了我三个字。 没什么。 可傻子都能看的出来。这是肯定有什么! 他没有着急带我回玄真教,反到是拉着到公园里散步,走了好久好久,直到他打算带我回玄真教的刹那,这才转过头对我说了句。 “我挺喜欢你嚣张跋扈的样子。” 我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是翻了个超大的白眼。 这顾以城是脑子有病吗? 我以萧晓身份面对他的时候,害怕他就像是小红帽遇见大灰狼,可以这幅霸道的不行的模样,他竟然还喜欢? 当然,我也不会傻到顾以城能喜欢上张春霞的脸。 果不其然,他下一秒幽幽的说了句。 “真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故人。” 说完这句话,顾以城的神色瞬间变的有些飘渺,可我却没忘了来时的目的。 先前害怕与顾以城接触,是知道他变脸太快,容易在背后捅我刀子,但,要是他真的把我当朋友,我是不是可以直接在他这里,套出美人图的奥秘,包括…… 祸颜的所有事情? 气氛一时间安静了下来,我和他都像有默契似得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直到走出这个公园,上了回去的车子,我这才“得寸进尺”的问他一句。 “你喜欢我嚣张跋扈的样子,但我要是想杀玄真教里的人,你会插手吗?” 话音刚落,他神色顿时变的十分认真,回答了我一个字。 “会。” 我面色瞬间一僵,可在下一秒,他却又道了句。 “玄真教挺复杂,我怕你被人欺负。” 我一听这话,直接不相信的看了一眼顾以城。 我是真的无法想像,居然这么狗血?? 一直和我势不两立的顾以城,在我换一个身份之后,竟然开始想要帮我? 但我也没傻到拒绝的程度,对顾以城笑了笑,又加问了句。 “我要是杀光了玄真教里的人,或者把里面搞的天翻地覆怎么办?” 顾以城回了我俩字。 “随意。” 回到玄真教之后,顾以城还特别绅士的将我送回了房间,要不是他对张春霞和萧晓这两个身份的态度反差太大,我真能以为,我是被顾以城发现了! 想了一晚上,却都没想明白顾以城到底是想怎样,就连第二天一大早起床,刚想准备准备去参加例会,却被告知,今天顾以城有事,例会暂时取消,大家在玄真教里自由活动互相熟悉熟悉。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听到这消息,总有种自己是不是被人看破了的感觉,毕竟这一切来的还是有些太邪门了。 什么叫是让大家自由活动互相熟悉熟悉? 他这不按理出牌真的越来越让我有种,他是知道我来的目的,故意在给我制造机会,甚至我都不怀疑他昨天晚上和我说的话。 要是我真有那本事,把玄真教搞的天翻地覆,将这里的人全杀死,顾以城绝对连个眼睛都不眨。 被他这套路弄的有些害怕,我打算一整天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是太想出去,可在房间里呆了一上午,我是真的再也忍不住了! 不说自己,就拿血女来说,我和她现在是那么好的朋友,而且她还和我契了主仆阴契,她被人害的那样,我不得帮她去杀了那对狗男女帮她报仇吗? 所以,就算这是顾以城给我挖的坑,我也必须往这跳了! 刚把血女从血珀中放出,她第一句话问的便是。 “唐马儒也在这里对吗?” 我点了点头,问她。 “要报仇吗?” 她点了点头说想,但不是现在。 因为她竟然能够感应到唐马儒具体位置! 要是她没猜错的话,唐马儒现在呆着的,几乎可以算是整个玄真教里最为中心的位置了。 而她说完这些,却直接回到了血珀之中,下一秒,脑海中响起她的声音。 她告诉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能感应到唐马儒的所在,可她都能感应到唐马儒,唐马儒也肯定能感应到她。 极有可能,是她没出来的这几天,唐马儒对着她的尸体动了什么手脚。 我听后,顿时是气的不行。 还真如我所料了。 我要是不找唐马儒,也迟早会被他找上门! 一时间在心里把唐马儒全家十八代都骂了一遍,直到入了夜,血女这才告诉我,可以行动了。 在这之前,我早就吩咐伊雪让她去帮我弄件别的宫的袍子,毕竟每个宫的袍子都不一样,玄女宫只有区区十几个人,我要是穿着玄女宫的袍子出去,岂不是光明正大的告诉所有人,我就是张春霞吗? 将自己全副武装了一遍,脸上抹了一些黑灰,就连身体裸露出的一小块补位也全都抹上,确保自己在黑暗之中,能与之融合,随后将云景留给我的符?,包括自己原先带来的美人图那些东西全都带上保命,这才朝着血女给我指的方向走去。 一边悄悄的朝着唐马儒的方向靠拢,血女还时不时的出现扰乱唐马儒的感官,让他知道,血女也在这玄真教里。 由于入了夜,玄真教里更是漆黑一片,墙壁上的灯火根本不足以照亮周围的道路,将本就压抑的氛围衬托的十分诡异。 我在黑暗中摸索了许久,眼看着就要到了唐马儒所在的位置,右眼皮却忽然不断的开始闪烁了起来,直到到了唐马儒所在的位置,我才发现…… 第一百一十四章蛇精脸 我才发现…… 这周围怎么有点怪怪的? 我现在所在的地方,是玄真教中央右侧的一处大殿之内。 玄真教里的建筑多变,有的地方十分复古,有的地方十分现代,有的地方却相当血腥…… 就如这里,还真是血腥的不行…… 四周很昏暗。没有任何灯光,可空气里弥漫着那鲜血的围绕却令人作呕,我紧张的贴着墙壁一点一滴的靠近血女给我指的方向,可是走着走着,眼看已经穿过了这诡异的大殿,走进了一旁的小道里,却猛地感觉自己手中一滑,像是有什么黏黏的东西附了上去。 还没等我将手抬起,空气中血腥的味道却更甚了几分…… 我僵硬着头颅顺着身后望去,却猛地感觉……自己刚才摸到的,好像是尸体? 我被吓的差点叫了出来,紧紧的咬着自己的下巴,呼吸不断加深,刚想后退几步,离开这个小道。却猛地脚下一滑,朝后一撞,却发现。 自己又撞上了一具尸体…… 撞上尸体的瞬间,我猛地抽身,可脚下却轻轻一滑,要不是我的手扶在了尸体之上,真能整个人摔到地板上。 可手上的粘稠,却让我恶心不已…… 周围一片漆黑,我难以看清小道里的布局,刚想拿手机照明,血女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别开手机。” 我掏手机的动作顿时停了一半,战战兢兢的站在原地不断前后观望,生怕这两具尸体忽然诈尸。 可血女却告诉我,她感应到,这条路的墙壁上挂满了尸体,而且这些尸体全是幽兰宫里人养的尸魅。虽然还没成型。可一遇光就能诈尸。 另外,还让我小心点,别对着尸体的脸吹气,要是对它吹了一口生气,它就会诈尸了。 可她这话越说…… 我的头皮就越加发麻,我刚刚撞到身后的时候,好像一不小心吐了一口气出去…… 但是现在,我又不能开灯…… 我刚想问血女有没办法感应到诈尸的尸体,脑海中却猛地闪过两个字。 “小心!” 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条,下意识的就抽出一张黄符朝身后拍去。 “急急如律令!” 口中声音响起的刹那,一具尸体应声倒地,我刚想顺口气出去。却猛地将这口气吸了回来…… 在这里,还是别乱呼吸的好。 解决完了这具尸体,我走在这条小路上不由得更加小心了。 虽然看不清四周,可脚下的粘粘,周围的阴气,还有那不断下降的空气,和空气里的腐臭味,无一不在告诉我,我的周围周围挂满了一具具等待“风干”的尸体。 不知道这条路有多长,我走了好久,不停的在黑暗中摸索,却都没看到尽头。 不过这次,我倒是学聪明了不少。将云景给我的黄符在身后贴了一张,防止鬼拍肩,两只手里也各握了一张,万一在不小心摸到什么东西,直接把这符咒铁他脸上。 一抹细微的亮光投入我眼中,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走进了另外一处大殿,这处大殿不在那么空旷,墙壁上点了的那几盏油灯,将这座大殿照的略显朦胧。 不断有黑袍人低着头在这里进进出出,从他们身上穿着的袍子中几乎可以看出,我应该是没有走错路,这里就是玄真教幽兰宫的老巢了。 不过奇怪的是,这些进进出出的黑袍人却十分有序,一个落单的都没,一小队一小队的在大殿内行走。 好在先前伊雪帮我弄的衣服,就是幽兰宫的宫服,此刻的我虽然娇小,可整个人被裹在这件袍子内,却也相当不唐突。 我小心翼翼的四处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我,这才隐入暗处开始观察一切了起来。 可还没等我开始观察,血女却告诉我,好奇怪,在这里她竟然感应不到唐马儒具体的位置了,而且她感应出的位置很飘渺,时而在东,时而在西,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干扰了一样。 我被她这句话吓的不轻,怎么越朝着里走,我越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火坑? 我锋芒毕露的那次,唐马儒看我那害怕的眼神自然是做不了假,可害怕却并不代表他不会算计我!以纵状才。 “不然我们先回去吧?”血女已经打起了退堂鼓,这么明显的算计,傻子都能看的出来。 可我进了这幽兰宫大殿,还真没抱着退堂鼓意思。 再说了,我现在是张春霞,不是萧晓! 顾以城不是随便我把玄真教里弄的怎么样,都不会管我的吗? 我要是不做点什么,怎么对得起顾以城的这句话,怎么对得起唐马儒精心的算计? 不由得,我本来心虚的腰杆顿时又挺了起来。 对血女说了声让她别害怕,有我在,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血女却回了我句,她不是害怕出什么大事,她是害怕我有事,这里不仅仅是玄真教的地盘,还是幽兰宫,唐马儒的地盘! 我听后笑了笑,让她认真感应下看看,随后将目光对准了前方开始细细的观察。 大家本就被黑袍所遮掩,难以分清谁是谁非,再加上墙壁上那幽暗的灯光一照,显得更加迷离了起来,我小心的跟在其中一只队伍后边,刚想在这里转转,打听打听唐马儒的所在,耳旁却传来了一道尖锐的声音。 “你们过来一下。” 这道声音很耳熟,可我却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了,直到将目光抬起,这才发现,声音的主人竟然是唐马儒那老相好? 居然有这么巧的事,我才进来,就和她撞上? 蛇精脸数了数我所在这只队伍的人数,可数完的刹那,嘴里却“嘶”了一声,道了句。 “我记得宫主安排人数不是都喜欢八个人一队吗?你们这队怎么有十个人?” 我一听这话,顿时被吓的不轻,紧张的握紧了手中的符?,可在下一秒,放松了下来。 是个人? 多了两个人? 一个是我,另一个不会也跟我一样,是混进来的吧? 一道中厚的声音从耳旁响起,虽然他浑身被黑袍遮掩,可却不妨碍我看出他是个虎背熊腰的大汉,而看他说话的语气,到有些像是这队人的领头。 “副使大人,我身后带的全是新人,还没被编录,我正打算带着他们去编录呢。” 蛇精脸一听,顿时“哦”了一声,道了句。 “刚才有人禀报说尸魅道里出现了陌生脚印,还有一具尸魅被人贴了黄符定在了原位,应该是有外人闯进来了,你快带他们去编录吧,不然容易惹出乱子。” 那位虎背熊腰的大汉一听,面色顿时一紧,恭谨的对蛇精脸行了个礼,刚打算带这队人马继续朝前走。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自己这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吗?刚好入了个新编的小队? 可还没等我这口气顺下,蛇精脸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等等。” 所有人回头看了她一眼,她却快步上前,让我们所有人出示下令牌,她想要检查一下。 我一听令牌这两个字,顿时被吓的一身冷汗,我只让伊雪帮我弄了件衣服,哪有想那么多?身上哪有什么令牌? 我刚想着,这些新编的人估计也没令牌,能再次让我蒙混过去,那虎背熊腰的大汉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大家把令牌逃出来给副使大人检查一下。” 他的话音刚落,我顿时急出了一身冷汗,脑海中不断盘旋着对策,可都快把自己手心的汗搓成条了,却都没想出一个所以然。 难不成我要拿玄女宫院使的令牌给她看吗? 眼看着蛇精脸将我前方的人检查了个遍,快要检查到我身上的刹那,四周却忽然骚动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五章巧遇熟人 原来是蛇精女检查到了我前方这名黑袍人,,可这名黑袍人竟然拔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眨眼间猛地扑向蛇精女,一手勒紧她的脖子,一手紧握着匕首。让所有人都别动。 一时间周围安静的连根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蛇精女慌乱的手足无措,不断给那名虎背熊腰的大汉使眼色让他救自己,挟持蛇精女的黑袍人一见,直接将匕首的尖端刺入了蛇精女的脖间,疼的她面色苍白想要大叫,却被黑袍人快速的封住了嘴。 场面忽然发生这样的变故倒是让我有些意外,在黑袍人和蛇精女对持的这几分钟时间里,我悄悄的躲在了所有人的身后,虽然这名黑袍人从头到脚都被袍子裹上,可我莫名的,觉得这名黑袍人有些熟悉。 他的身高约莫一米七五左右,可就这么不高不矮的身子裹在这袍子里却半点没有成年人的样子,反倒显得比我还要娇小玲珑。 这名黑袍人显然是有备而来,十分熟络幽兰宫的各条道路,一边应付着蛇精女。一边拖着蛇精女走到了暗处。 说来也巧,黑袍人所退的位置恰巧有个报警器,虎背熊腰的大汉瞬间朝前一扑想要去摁,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黑袍人要完了的时候,身旁竟然冒出了几道身影,直接将虎背熊腰的大汉撂倒,撂倒的瞬间,将他割喉了…… 蛇精女一见这情况,吓的嘴里不断传来“唔唔唔”的声音,可这这里已经是暗处,在加上那名虎背熊腰的大汉已死,剩下的几名黑袍人都是还没编录的新人,早就被吓的瘫软在了地上。 而我更是学着他们的样子,倒在了地上,那几名帮助黑袍人的身影先前也是这只小队里的一员,只是我奇怪的是。为什么这几道身影的主人能拿到令牌。而挟持蛇精女的黑袍人却连令牌都拿不出来? 容不得我多想,剩下的几名黑袍人已经相继被割喉,他们的动作很快,就像先前训练过似得,让剩下的几名黑袍人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眼看着就要走到了我的面前,我想大叫引起别人的注意,可却清楚自己也没有令牌,要是将其他人引过来,自然也不会好过。 只是瞬间,就在这几名黑袍人要攻击我的刹那,我直接将血女放了出来,而手中那把二十五块买来的垃圾拂尘则在我的手中快速转动。刚想拿张符?出来挡住眼前黑袍人的攻击,却猛地想起,攻击我的他妈是人啊! “娇娇,快救我!” 我声音响起的刹那,血女瞬间狂化,一股股煞气从她的身体里爆发出来,一把将眼前的黑袍人击退,直接冲到我的面前,帮我挡去致命一击。以纵欢巴。 虽然知道血女是帮我的,可血女此刻的样子,恐怖的连我看着,都有些后背发凉。 血女出现的瞬间,被挟持的蛇精女顿时瞪大双眼。双手指向血女的方向,嘴里不断发出“唔唔唔唔唔”,显然,是已经认出了血女。 血女先前还没注意到她,此刻她的声音更是直接将血女的注意力转到了她的身上。 一时间,血女身上爆发出的煞气更加浓上几分,脸上的狰狞仿佛都能将蛇精女生吞活剥了。 “我要杀了你!” 话音落下的瞬间,血女那姣好的脸庞直接褪去,换回了她的那张血肉模糊,又可怕至极的“脸”,直接冲像了蛇精女的方向。 冲过去的刹那间,空气里忽然传出一声试探。 “你是春霞吗?” 声音是从挟持了蛇精女的那名黑袍人口中发出,血女瞬间收敛了动作,回头看了我一眼。 而四周的几名黑袍人也在此时站到了一边,我莫名的抬起头,朝着那名挟持蛇精女的黑袍人看去。 “你谁?” 我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却带着几股试探,可下一秒,那名劫持了蛇精女的黑袍人却直接将自己头上的帽子给摘了下来。 一张可爱的娃娃脸,配合着那头干净利落的短发,直接映入我的眼中。 我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直勾勾的望着她小声的问了句。 “赵以筠?” 她兴奋的点了点头,几乎是同时,我和赵以筠开口互问了一句。 “你怎么在这里?” 可下一秒,我们两人却齐齐僵在了原地。 我和她,谁出现在这里都有问题。 我在她眼中是不信神明被人盯上的傻大愣,此时却召唤了个这么牛逼的女鬼出来相助,而手里更是熟练的握着一把拂尘,捏起几张符?。 而她在我的眼中,简直就是正义的化身,根本不可能无故杀人的人,此刻却在短短时间之内,让她带来的人,不分青红皂白的将那几名“无辜”的黑袍人直接割喉。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我将头上的帽子摘下,和赵以筠对视了一眼,可仅仅一眼,我们俩却相视的笑了起来,直接打破了之前的芥蒂。 不为别的,只为先前那个义无反顾愿意帮我的赵以筠。 等这事过了很久,她才告诉我,为什么在当时那么尴尬的气氛下,她愿意相信我。 因为,她在我的眼里,看到了善良。 我和她谁都没问对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像是有默契一般,再次同时开口问了句。 “一起吗?” 我点了点头,在这冰冷的玄真教之中,找寻到了几分异样的安全感。 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和赵以筠见面的次数不超过三次,我却能这般信任她。 她将蛇精女绑在了一角,随后让人将这里的尸体清理了一遍,这才开口询问蛇精女。 “陈烟烬在哪?” 蛇精女的嘴被堵上,根本没法说话,只能不断的在原地摇头,告诉大家她根本不知道。 眼底闪着的无辜,看去比谁都真,可我却想提醒她一句,妹子,在摇你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反观一旁的血女早就恢复了清新淡雅的容貌,穿着一身红衣站在这里,被这周围的光线所笼罩,显得分外迷人,和这蛇精女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我根本无法理解唐马儒是怎么想的,竟然做出这种选择。 只能说,男人都贱,轻易得到的,永远不懂珍惜,得不到的东西,哪怕是只破鞋,是堆废铁,他都能当成宝贝。 赵以筠一巴掌直接打在了蛇精女的脸上,问她到底说不说,语气凶狠,身上还流露出了几分痞气。 要不是我知道她是个道士,我真会把她和女流氓联系到一块儿。 蛇精女的脸瞬间被她打的肿了起来,眼底泪眼娑婆,我见犹怜。 就在赵以筠将她嘴里塞着的东西拿出的瞬间,一声嚎啕大哭的声音从蛇精女的嘴里传出,还不断对着门外喊着救命。 我一见她这幅模样,顿时有些担心,刚想让赵以筠把东西塞回她嘴里,她却像没听见似得,撑着一只脚站在原地,望着蛇精女淡淡发笑。 许是被周围这诡异的气氛一衬托,赵以筠面上的这幅笑容尤为吓人,看的我站在一旁,都觉得有些慎得慌…… 蛇精女哭喊了好久,几乎把能说的东西都给说了,可看到一旁如此淡定我和赵以筠,她忽然安静了下来,害怕的不断在原地发抖。 赵以筠见了,一只手轻轻的在蛇精女脸上拍了几下,随后问她。 “你怎么不喊了,不是喊的挺大声,喊的挺爽吗?” 看来,在赵以筠挟持蛇精女的时候,早就悄无声息的在这附近布置了阵法,无论在这里发生任何事情,外面都不会有半点风吹草动。 蛇精女没说话,将脸低的只差没有开口求饶了。 一个用力,赵以筠猛地捏起蛇精女的下巴,强迫她与她对视,恶狠狠的问了句。 “陈烟烬在哪?” 蛇精女狠狠咬着牙瞪着赵以筠没说话,可她望着赵以筠的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神却让赵以筠不爽的又是一个巴掌,直接打在了蛇精女的脸上。 对付鬼,符?自然是好。 可有时候对付人,哦不,是婊子,还是扇巴掌来的爽。 不过这赵以筠能说会道的,审起人来,却太没有一套,审问了好久,几乎十八大酷刑都要上了,还是没问出个所以然。 反倒越问,那蛇精女越表现出一副自己不怕死的气魄。 就连赵以筠将刀刃指着她的脖子,她除了表现出几分害怕之外,都再没了动静。 我最清楚不过在这种时候赵以筠越用硬的,蛇精女越不可能说出陈烟烬的所在地,看的我这小暴脾气一起来,直接上前,让赵以筠站到了一旁。 随后对着蛇精女和蔼的笑了笑,问她。 “你认得我吗?” 蛇精女点头,点头的刹那还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眼神朝着血女的方向望了过去。 她再傻也能猜到,就算我表面色是笑盈盈的对着她,可在这里,最不可能帮她的人就是我了。 我轻轻弯下身子,蹲在了蛇精女的面前,问了她一句。 “你就算把陈烟烬的所在地告诉我们,我们去了,也不一定会杀的了她,对吗?” 她没说话,只是静静的望着我,我随后又补充了句。 “所以,你为了她,害自己丢了命,合适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眼中故意带过几分嗜血,话音刚落,她面上猛地闪过几分震惊,良久后,才开口问了我一句。 “我要是把她在哪告诉你们,你会不杀我吗?” 我连个片刻思考都没有,直接对她回了一个。 “不会。” 话音落下的瞬间,蛇精女将陈烟烬的具体位置和我说了一遍,我一听在什么血尸房,顿时便问她。 “血女的尸体是不是也在那?” 她害怕的点了点头,说是。 我忽然笑了,眼底闪过几分嘲弄的又问了句。 “唐马儒也在那边吧?” 虽然是问句,可语气中的肯定却出乎常人。 这下,蛇精女再也没有说话,看来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对于唐马儒之间还是有几分感情的。 只能说,婊子与狗,天长地久。 在我起身的瞬间,给血女使了个眼色。 使眼色的刹那,一阵嘶吼划破了空气,血女像发了疯似得直接朝着蛇精女的方向扑来。 场面太过血腥,我根本不敢看。 可蛇精女临死前问的那句。 “你不是答应不杀我吗?” 我却笑着回头,给了她一个准确的答复。 是啊,我不杀你。 可我却没说,不让别人不杀你。 你认为,伤了我的人,你还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吗? 血腥味充斥着空气,将周围所有的气息填的满满,血女却在这时,带着满脸的泪花回到了血珀之中。 十七岁下过的雨,二十七岁不会再下。 二十岁买得起十岁的礼物又能怎样? 逝去的时光不会回来,受过的伤害也会永远留疤。 一百一十六章瓮中捉鳖 蛇精女的死状相当凄惨,我只轻轻看了一眼,都觉得头皮发麻。 可我却觉得她死不足惜,先不说她对血女做了什么,就拿她能成为幽兰宫的副院使就足以看出,死在她手下的亡魂。该有多少。 就在我和赵以筠刚打算走出暗处的刹那,我猛地感觉脖子后一凉,下一秒,耳旁传来一阵阵诡笑声。 我和赵以筠对视了一样,回头的瞬间,双双打出一道符?,直接将蛇精女的魂魄定在了墙上。 不得不说,她还真像打不死的小强,刚死没多久,就马上化成了厉鬼。 也不知道她走了什么狗屎运,血女杀她时在她体内灌入的煞气,此时还成了她攻击的利器。 可赵以筠的符?不是说着玩的,我手里云景给的符?更不是说笑的,接连两张符?狠狠的拍在她身上,她疼的连话都说不出来。紧皱着眉头不断哀嚎,就连灵魂的颜色都越来越透明。 蛇精女狠狠的看了我俩一眼,嘴里不断吼着:“你骗我!你骗我!” 可她这嘶吼最后却也只能胎死腹中,赵伊筠笑着从口袋里掏了颗玻璃球,直接将她收进了球中,随后在外面裹了层符?。以团讨划。 做这些的时候,赵以筠全程和我没有任何交流,反倒是将这一切做完,才将玻璃球放入我的手中,对我笑着说了句。 “我觉得,你能用的上。” 我没说话,将玻璃球从手里接过,在心底对赵以筠说了一声,谢谢。 虽然不知道蛇精女在唐马儒心中到底是怎样的位置,可血女的尸体还在唐马儒手中,手里握着蛇精女的灵魂。总归是多了几分筹码。不是吗? 赵以筠的身后站着四名黑袍人,加上我和她,一行不过六个人,走在这幽兰宫的暗道内显得相当唐突,特别是每有人经过我们的身边,都会特地的看我们几眼。 不过好在赵以筠带来的那四名随从在处理尸体的时候,顺带把尸体上的令牌都拿了出来,我和赵以筠一时间也成了有身份的人,倒也不怕什么例行检查,只是越朝着深处走,这幽兰宫诡异而紧张的气氛便越浓了。 耳旁不断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因为我“无心”的穿过那条尸魅道,还把一具刚刚诈尸的尸魅用黄符定在了原位,而这尸魅道显然是幽兰宫非常重要的地方,这么重要的地方被人给闯了,却迟迟没抓到凶手,气氛不紧张不诡异那才奇怪了呢。 望着周围这情形,估计已经进入了全员戒备的状态。 约莫走了两三条暗道,血女的声音再次响入我的耳中,带着几分虚弱的说了句。 “我又能感应到唐马儒的具体位置了。” 我一听,顿时有些紧张,让她快说,她却忽然喊了句。 “小心!” 就在血女这声小心回荡在我耳边的刹那,赵以筠猛地一把将我拉到了身后。这时候我才发现,我们走进了一个十分诡异的大殿。 而刚才我的头顶正有扇带刺的铁门被放了下来,要不是赵以筠将我拉开,还真是不堪设想。 而她将我拉开的瞬间,我们一行六人却也直接跌进了这间格外诡异的大殿。 大殿周围有几条通道,此刻全都被铁门给封死。 望着大殿这诡异的气氛,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想…… 他们这,该不会是瓮中捉鳖吧? 而血女也告诉我,她忽然感应到,唐马儒就在这附近。 不过我不认识幽兰宫的路,也不知道这儿是不是到了蛇精女所说的那陈烟烬的所在地,刚想问赵以筠,她却对我“嘘”了一声,随后猛地一把将我领起,三两下的上了这间大殿的吊顶之上。 说来也奇怪,这间大殿虽然诡异,可连点阴气的味都没有,吊顶处却横挂了上百具漆黑无比的棺材,棺材上全都被各式各样的黄符给封死,让人根本想象不到棺材里究竟是什么。 而此刻的赵以筠,却拉着我趴在了最角落的一处棺材之上…… 周围很黑,几盏黯淡的油灯根本无法照亮整座大殿,我也无法看清赵以筠带来的那几名随从此刻躲在了哪里,可就在这时,下方的一处暗道里,传来了阵阵脚步声。 这阵脚步声里伴随着高跟鞋的声音,还伴随着什么东西被挪动的声响。 就在铁门被打开的前一秒,陈烟烬的声音出现在了空气之中。 “唐马儒,你快去看看,是不是有人闯进来了。” 话音刚落,整座大殿瞬间被什么东西给点亮,吊顶上的棺材一具具被放了下去…… 我顿时被吓的不轻,眼看着我和她躲藏的棺材就要被放下,她猛地将我朝后一抛,这时候我才发现,就在我们的旁边,竟然有个凹进去的黑窗子,随后赵以筠一脚踹出一股力道,猛地将前方的十几具棺材都掀落在地。 掉在地上的瞬间,先前亮起的亮光瞬间被熄灭了下来,只剩下周围那盏盏油灯照明。 就在我以为,我俩要被发现的瞬间,下面竟然传来阵阵棺材板子被掀飞的声音,还有那杂乱的打斗声…… 我轻轻一挪动,喵了只眼朝下望去,却发现陈烟烬和唐马儒一行人早就进入了大殿,而他们的身后正拖着一具巨大的红木棺椁,周围还有几十具摆放整齐的黑棺材,显然是他们方才从吊顶出放下的。 可他们眼前,却还不乏散落着十几具被打开的空棺材…… 这些棺材,在被赵以筠踹落的瞬间,全都一具具起尸朝着陈烟烬他们的方向攻击。 可这棺材里的尸体,却不是普通的尸体,而是一具具没有皮囊的血尸,由于没有人皮的遮掩,这一具具鲜红的血尸显得相当恶心,就像是外面的皮囊被什么东西腐蚀了似得,每每发出攻击的瞬间,都能带起一块块腐肉和黏稠的血液。 我见状,恶心的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赵以筠却是翘着个二郎腿,看着下面的动静一言不发,整个人就像是来渡假的。 我刚想问她接下来想怎么办,下面却传来陈烟烬那火山爆发的声音。 “到底是谁在这里装神弄鬼,还不出来?” 话音响起的刹那,周围所有气息停顿了几秒,可却根本无人回应,反倒是下面血尸的攻击更加迅捷了起来。 陈烟烬不断的拿着桃木剑抵抗,时不时还甩出几道黄符,可全都无济于事,这血尸就像免疫任何伤害似得,无论陈烟烬一群人怎么攻击,却越战越勇。 我越瞧见这场景,心里越嘲讽不已。 他们应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被自己养出的血尸给逼的节节退败吧? 但我也知道,他们之所以被逼的节节退败,还是因为这些尸体在接下来还有用处,而且很难培育,所以招招都下不了死手,却招招都被逼的毫无还手之力。 直到他们都快被逼到铁门上的刹那,陈烟烬这才气的爆发出了一股力量,猛地将桃木剑抛向空中,脚下踏起罡布,双手迅速捏印,流利的从口中脱口而出。 “太上老君,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登山石裂,佩带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尸,后斩冤孽。何神不伏,何尸敢当?急急如律令。” 可就在陈烟烬咒起的瞬间,赵以筠笑着给我使了个眼色,横空射出一道符?,直接朝着陈烟烬的方向一跃而下。 一百一十七章挑拨离间 也不知道赵以筠打出的是什么符?,银光一闪,猛地将陈烟烬刚起的咒术直接集散,陈烟烬一个不敌被自己的力道反噬,直接被击飞好几米远。 “噗”的一声,从口中吐出一抹鲜血。还没等她从地上爬起,赵以筠就杀到了她的眼前,一把掐起她的脖子笑道。 “想不到,我还能出来吧?” 赵以筠话音刚落的瞬间,陈烟烬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望着她喊道。 “是你!” 赵以筠笑着将自己头上的帽子摘下,挑了挑眉毛。 “是我。” 一个愣神的功夫,陈烟烬带来的人这才反应过来刚想上前解救陈烟烬,眼前却猛地跳下四道身影,直接将他们拦在了一边。 也不知道赵以筠到底是什么身份,带来的这四个人虽然没怎么出手,可却还是让人感觉的出只强不弱。 虽然不知道陈烟烬和赵以筠他们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从她们两人对视的火花之中,依稀还是能感受到一抹抹杀意。 说来也奇怪,自从赵以筠从高台处落下,周围的血尸全都停下了动作。全都停下了动作,要不是知道这里是幽兰宫,我真能以为这些尸体是赵以筠养的,竟然那么听话。 “知道有人闯进尸魅道的时候,我早该猜到进来的人是你。” 陈烟烬开口,嘴里挂着一抹抹嘲弄的讽刺,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甩在赵以筠脸上的瞬间,凌空掐诀猛地从赵以筠手里挣脱开来。 赵以筠刚把这章符?握在手中,陈烟烬便恶狠狠的道了句。 “没想到,你们还是联系上了云景。” 我一听到这句话,顿时把我雷到不行。 看来,很有可能是赵以筠要找云景,结果出了什么事没找到,而我拿着云景画的符?出来浪,丢在尸魅道的那张被陈烟烬见到。便以为是赵以筠找到了云景。回来找她算账。以团丽圾。 看来,以后用云景画的符?还真得小心点,这他丫的比人民币识别功能还要强大! 而赵以筠也不是个吃素的主,虽然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眼底闪过几丝错愕,可下一秒便将计就计的勾了勾嘴角,让陈烟烬把东西拿出来。 陈烟烬桃木剑一指,对赵以筠回了个,东西不在我身上,可却在下一秒,猛地踏起罡布,双手捏引。对赵伊筠下了一个杀咒。 “天有天将,地有地祗,聪明正直,不偏不私,斩邪除恶,解困安危,如干神怒,粉骨扬灰!” 赵以筠迅速掏出一张黄符做挡,可还是猝不及防的被击退几步。 望着这样的赵以筠,陈烟烬笑的相当猖狂。 “正好你送上门来了,那我便一洗当日祸颜墓之仇。” 我一听这话,顿时被吓的不轻,什么祸颜墓之仇? 我可记得。当时我和赵以筠分别的时候她告诉我,她要进祸颜墓,可这陈烟烬则是和我在机场碰了个正着,一起回了昆明! 难道,她在回了昆明之后,又回了一次祸颜墓,在祸颜墓里和赵以筠打了一架,所以现在才会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但在打架中,是不是赵以筠有什么东西被陈烟烬拿了,所以才会这样气势汹汹的杀来玄真教里找她算账? 由不得我多想,她们两人已经打了起来,而赵以筠更是直接将这十几具血尸召唤到自己跟前,把陈烟烬打的节节败退。 这些血尸明明是陈烟烬精心培育的,此刻却沦为赵以筠的棋子,自然是被气的不行,直接将自己浑身的力量都爆发了出来,再也不做任何掩饰。 可纵使是这样,还是不敌血尸和赵以筠交加的攻击。 可我越看着,却越觉得有些奇怪,当时见到赵以筠也没觉得她有这么厉害啊,现在把陈烟烬打成这样是有备而来,还是中途发生了什么变故? 陈烟烬眼看着自己精疲力竭,再也没有还手之地,想找个机会去按墙上的急救铃,却在眼神飘到那里的瞬间,那个铃铛直接被赵以筠手中打出的一枚五帝钱震的粉碎。 陈烟烬气的狠狠一咬牙,再次从手中掐出一个杀咒。 “杳杳冥冥,天地昏沉,雷电风火,官将吏兵,若闻关名,迅速来临,驱除幽厉,拿捉精灵,安龙镇宅,功在天庭!” 掐起杀咒的瞬间,陈烟烬还喷出了一口精血,赵以筠也没打算阻挡,轻轻一个躲闪,任由这道猛烈的杀咒打在前排那十几具血尸的身上。 可这些血尸被杀咒斩灭的瞬间,陈烟烬心胸上的怒火更加猛烈了! 要知道,血尸的培育可比僵尸来的还要苛刻,能养出几只就已经能够称霸一方了,更何况这十几只? 虽然不懂这些血尸为什么会沦为赵以筠的棋子,可终究是她花费不少心思养出的,望着自己精心培育出来的东西,就这样被毁,气的那叫一个心在滴血! 下一秒,陈烟烬的眼底便染上了一抹嗜血,浑身爆发出的阴气节节攀升,要不是我知道她是活人,此刻看着她这狰狞的模样,真能认为是一具尸首! 周围忽然响起“轰隆隆,轰隆隆”的声音,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逃脱桎梏,从阴暗处钻出。 仿佛有什么妖邪,即将诞生。 她脚下的罡布踏的十分迅捷,手里的法咒刚一掐起,口中流利的咒术便猛地脱出! “天道清明,地道安宁,人道虚静,三才一所,混合乾坤,百神归命,万将随行,谁敢不听?以我之令,百尸听命!” 刹那间,周围那几十具漆黑无比的黑木棺材,同一时间全都诈尸,一具具阴气缭绕的尸首从棺材里蹦出,几个呼吸的功夫,便将赵以筠一群人包围在了中间。 从陈烟烬那心疼的脸色中可以看出,这个大殿里养着的尸体,比她命都还要重要,可此刻,她再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将这些尸体召唤了出来。 这些尸体,一具具穿着古装,面色蜡黄,却不失水分,少说也被养了几百个年头,有的甚至隐隐都有化为尸将的征兆。 赵以筠见了,面色虽有些慌,可神色还是十分淡然,一边警惕的环顾四周,一边笑着看向陈烟烬,对她道了句。 “我还是小瞧你了啊。” 陈烟烬咬牙切齿的对她回了句。 “彼此彼此。” 可在下一秒,一个“杀”直接划破空气! 所有的尸体瞬间朝着赵以筠的方向攻击了起来。 我躲在暗处,顿时有些着急,刚想下去帮她,却猛地收到赵以筠给我打来的眼色。 她让我在等等,别着急。 难道,她还有后手? 可就在赵以筠手上的法印掐到一半的刹那,所有尸体的攻击竟然停了下来,也不知道陈烟烬是脑里的哪根筋搭错了,她竟然让那些尸体退后,她要和赵以筠单独聊聊。 赵以筠看着陈烟烬这举动,顿时也是面带疑惑,猜不透她到底想干嘛。 刚才还一副杀意的模样,面色转变之快,也只有顾以城能赶得上她了。 下一秒,陈烟烬忽然朝着赵以筠示好的笑了笑,问她。 “你还记得在青海的时候,你从我手底下救走的那个女的吗?” 赵以筠一听,差异的问了句。 “张春霞?” 陈烟烬点了点头,可她点头的刹那,我右眼皮则在不断闪烁,一种不好的油然而生。 果然,下一秒,陈烟烬对赵以筠道了句。 “我俩好像一直没有什么瓜葛吧?于公,也不过是大家各自听命要争夺祸颜墓里的美人图所以打了一架。于私,也不过是在青海那小镇上的旅店,有过一次交手。” 赵以筠听后,面无表情的问她。 “你到底想说什么?” 陈烟烬却在这时候笑到。 “你知道,你救的那什么都害怕的张春霞,到底是什么身份吗?” 第一百一十八章虐杀唐马儒 我一听陈烟烬这话,心都飘到了半空中,恨不得把手里这二十五快买的拂尘直接甩她脸上了! 和我耍心机就算了?还在背后挑拨离间? 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赵以筠会顺着她的话继续问下去的时候,她却猛地发力,从手里抛出八面令旗一字排开。 排开的瞬间。从她嘴里吐出了句。 “不想知道。” 下一秒,赵以筠猛地咬破手指,挤出鲜血在其上写上开、休、生、死、惊、伤、杜、景八门名字。 写好的刹那,这八面锦旗腾空而起,猛地悬浮在了赵以筠的四周。 一个法印瞬间从她的手中掐诀而起:“五行八门,腾天倒地,鬼中阴神,神中阳精,开旗为令,不得稽停,尊吾号令,阴阳倒逆!” 念完后大呼一个‘令’字。 阴阳气开始流通,气流对冲让令旗猎猎作响。 阵中原本属阴之物开始被阳克制,属阳之物也开始被阴克制。 “摄!” “敕!” “疾!” 我一见到赵以筠这阵法,顿时吓了一大跳。虽然我很菜,可这阵法却是我唯一一个自己布下的阵法! 我还清晰的记得,当时布这阵法的时候,因为找不到令旗,还拿了八块黄符来代替。 不过当时的我是用这个阵法来隔绝一切的,连这颠倒阴阳阵的十分之一威力都没用出来,今日一看赵以筠布的这阵,真心觉得自己弱的不止一个档次。 陈烟烬自然是没想到自己这般教唆,赵以筠竟然半点不下套,顿时气的那叫一个火冒三丈,可就在她想掐诀阻碍的瞬间,这八面凌空而起的令旗已经飞了出去,将这整座大殿锁了起来。 这时候我才发现,这座大殿内的铁门,竟然也有八扇! “你!” 陈烟烬气的已经说不出话来,可赵以筠却笑着从身后掏出把拂尘。 “我什么我?来。好好算算。什么叫我们两个没有瓜葛?一句于公于私都没有什么瓜葛就想撇清关系吗?” 可陈烟烬却在这时,收起了满脸的怒意,面色苍白的环顾四周,看着这将所有一切封死的颠倒阴阳阵不由得带有几分示好的和赵以筠道了句。 “那东西,真的不在我手上。” 赵以筠没说话,只是“潇洒”的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张符?放在手里弹了弹,陈烟烬一见到赵以筠拿出的符?,顿时被吓的瞳孔一缩,连忙开口。 “你不信可以去让云景帮你起局看看我有没撒谎!对了……对了那张春霞就是云景手下玄女宫内院的院使你也可以去找她!” 也不知道赵以筠拿出的是什么符?,竟然把陈烟烬吓的这样,但也可以看出,陈烟烬很有可能。手上真没有赵以筠要的东西。 赵以筠没说话,只是在听到陈烟烬说出这话的时候,手上动作顿时停顿了几秒。 可在下一秒,陈烟烬猛地瞪大双眼,想起了什么,问赵以筠。 “你其实根本没有见到云景对不对?从尸魅道里进来的根本不是你,而是张春霞……” 随后她又开始教唆了起来。 “张春霞可是云景手下内院院使,不可能不知道你想要找云景,竟然知道还装着一副村姑的模样出现在你身边,一定是有目的的,现在她刚好进来了,你把这阵法解开,我们出去找到她。她一定知道祸颜墓里的美人图在哪!” 早就想到了她们口中的东西是美人图,此刻一听,倒也没什么意外。 只是莫名的被背了个黑锅,变成了是云景安排在赵以筠身边的人,倒是有些无语。 不过却也好奇起了,云景和赵以筠到底什么关系,赵以筠竟然那么想找云景? 由不得我多想,找了个支撑点,我直接从高台处跳下。 “不用找了,我在这里。” 我要再不出现,跳进黄河我都洗不清了。 落下的瞬间,我直接将血女放了出来,陈烟烬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气的面色都发白了。 “你……你们耍我!” 我在旁边笑的那叫一脸讥讽,耍她的明明是她自己好吗,脑洞大的我都有些看不懂了。 而此时,站在陈烟烬一旁一直被所有人无视的唐马儒,忽然骚动了起来,我将目光对了过去,却发现,他竟然是想要逃! 反观一旁的血女,却是一脸淡然,站在一旁竟然隐隐有种莲的静雅。以团在巴。 赵以筠静静的望着陈烟烬许久,这才开口问她。 “说够了吗?说够了,来算算我们的账!” 陈烟烬望着这一脸痞气的赵以筠顿时被吓的腿软,刚想问赵以筠到底什么账,却直接被赵以筠追着打了起来。 先前陈烟烬带来的人,刚想上前帮忙,却被赵以筠身后的四名黑袍人直接割了喉。 周围的场景十分安静,而我此刻就是再傻,都能看出赵以筠是故意把战场留给我们三人的。 虽然我一直没说,可从陈烟烬出现起,我的目光就一直盯着唐马儒,那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的面容,她又怎么看不懂? 我在心里,对赵以筠无声的说了句谢谢。 在这种时候,谢谢她无条件的信任我。 哪怕陈烟烬说的和唱的一样真,哪怕她什么都不知道,却还是愿意信任我。 我轻轻一甩拂尘,朝着唐马儒的方向走去,一步步的紧逼,他一步步的后退,直到他再没退路,猛地双脚一软,跌倒在地。 “你……你想干嘛?” 唐马儒声音响起的刹那,我笑盈盈的蹲下身子,拿拂尘抵在了他的下巴之上,问他。 “你说,我想干嘛?” 我笑的十分阴邪,把唐马儒吓的差点都尿起了裤子,许是我先前在玄真教里耍的那几出太过吓人,唐马儒竟然被我一句话,吓的泪眼娑婆的看着血女,对她喊了声。 “娇娇,我爱你,娇娇你要救我,我不能死。” 我顺着他的目光,抬起头看了血女一样,却见她面色淡然,眼底连个波纹都没有,就直勾勾的看向唐马儒。 唐马儒看着这样的血女顿时更是被吓的不轻,只差没爬到血女的脚下抱着她哭喊了。 望着这样的唐马儒,我心里惋惜不已,却更加心疼血女。 本想把唐马儒丢给血女,让她亲自处置,可我这个念头刚从眼底闪过,却见她别过了头。 我懂她的意思,哪怕唐马儒对她再无情,再无义,可终究是她爱过的人,她能对蛇精女下手,能对所有人下手,却还是对唐马儒下不去手。 忽然,我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念头,下一秒,我笑着拿拂尘撇了撇唐马儒的脸颊,问他。 “怕死吗?” 唐马儒摇了摇头,还想嘴瘾?“呵”的一个冷笑刚从我嘴里脱出,他却被吓的猛地点起了头,在我起身的瞬间,猛地扑向我大腿。 “怕,怕。” 大腿忽然被他抱住,把我恶心的不行,下意识的就想把他踢开,可还没等我行动,却猛地感受到一股阴气袭来。 随后“哐当”一声匕首落地的声音。 我就说唐马儒这畜生怎么那么容易妥协,原来是想分散我的注意力逃跑!! 要不是血女眼疾手快,我真能被他捅了。 气的我顿时就冲到唐马儒眼前,狠狠的一脚踹在他脸上。 “还敢偷袭我,嗯?” 唐马儒害怕的不断摇头,嘴里念叨着。 “不敢……不敢,求院使大人放小的一条生路。” 一声冷笑,从我口中笑出,我一边从口袋里将那黄符裹着的玻璃球拿出,一边开口问唐马儒。 “你还记得,我前几天欠了你五百万吗?” 第一百一十九章三界之内,唯我独尊! 话音刚落,唐马儒被吓的不断在原地发抖,面色白的就像泡过福尔马林似得如同死人。 “没有……没有,大人哪有欠小人五百万,一定是大人记错了。” 又是一声冷笑,我挑着眉毛。一脚踩在了唐马儒的脸上,对他道了句。 “你说的哪里话,有借有还,再借不难不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哪敢不还。” 这话才刚说完,唐马儒激动的刚想说什么,却听到我口里再次传出的一句。 “欠你钱的时候我可就想好了,还你五百万,冥币。” 话音落下,唐马儒面如死灰,似乎根本想不到,在他狗仗人势的时候,就已经被我给惦记上了。 可我是那种让敌人轻易死去的人吗? 一边笑着将手中玻璃球上的符纸摘下,一边轻声问唐马儒。 “那个蛇精女。哦不对,你爱的女子怎么能叫她蛇精女呢?应该叫幽兰宫副院使大人,对吧?你是爱她,还是爱娇娇?” 先前问过那蛇精女唐马儒的事情,可那蛇精女却是只字不提,而我刚问完唐马儒这句,他连个考虑都没有,马上说了两个字。 “娇娇!”以女圣号。 “当然是娇娇!” “我这辈子只爱过娇娇!” “啧啧”,多么肯定的答复,我讥讽的勾了勾嘴唇看了水晶球里那面如死灰的蛇精女一眼,随后面色一变,问唐马儒。 “血女的尸体在哪里,你对她尸体动了什么手脚?” 他小心翼翼的指了指一旁那刚才从外面拉进来的红木棺材,随后被我语气吓的抱紧了自己脑袋,连忙说没有,他还没来得及把手脚做完。就被找上门了。 我一听这话。顿时笑出了声。 在转身去红木棺材旁边的刹那,又是一脚踩在了唐马儒的脸上。 对于这种渣男,感觉不踩他个百八十脚都死不足惜。 给血女递了个眼神,让血女把棺材打开,棺材被打开的瞬间,血女的尸体直接睁开了双眼,一股滔天的怨气直接从棺材里炸了出来。 他妈的。 唐马儒这畜生,把血女杀了,魂魄炼成血女就算了,连尸体都被炼成了九劫煞尸! 九劫煞尸顾名思义,经过九个劫难,九死一生。方成尸王! 血女的尸体顿时从棺材里崩了出来,我一个不留神,差点被她咬一口,而唐马儒这畜生竟然在这时跑到一旁的铁门去抠上面的令旗想把令旗撤下先逃再说! 我气的差点没将拂尘碾碎,掏出美人图砸死他了! 血女将我护在身后,不断的和自己的尸体搏斗,可我却能从她那渐渐缓慢的动作里看出她打的十分吃力。 叹了一口气,我将手中拂尘一转,两指捏起一张符?,咬破自己的舌尖喷出一口舌尖血在符?之上,学着云景先前教我的模样,猛地掐诀念咒。 “三界之内,唯我独尊。帝令在身,神将在旁,魔五束手,现身吾前,将临令至,斩鬼万千!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这咒语是云景传授给我的,第一次听的时候,就觉得相当霸道。 三界之内,唯我独尊! 可当我一问出这咒语是谁发明的,却半点不意外了。 这是祸颜写下的杀咒…… 而我喷出舌尖血,也正是因为自己太弱,根本使不出这杀咒的半点威力,只能拿舌尖血做引,方得使出……十分之一。 可这十分之一的力道,却直接将血女尸体上的煞气全数震碎。 难以想象,要是祸颜使出这杀咒该是多么牛逼? 尸体应声倒地的刹那,彻底化为一具真正的尸体,迅速在地上腐烂,露出那伤痕累累的躯体,望着上面那一道道刀痕,心疼不已。 双手轻轻一掐,望着血女那体无完肤的尸体,我默念了几声引火咒,咒起之前,我特地看了一眼血女,却见她面无表情的对我点了点头。 由于是化为邪物的尸体,引火咒才咒起没多久,便被烧为灰烬。 对于血女来说,这,或许是最好的归宿…… 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准备,从口袋里掏出个袋子,将血女的骨灰装了进去,装进去之后,放在了血女的手上。 她一直望着自己的骨灰发呆,而我却在这时浑身怒意四起,猛地瞪大双眼将目光转向唐马儒的方向。 唐马儒还在抠着墙上的令旗,许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吓的缓缓朝着我的方向转过头来,许是已经想到了自己接下来的结局,唐马儒吓的又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别……别杀我。” 我的面色,已经恢复了淡定,面无表情的一步步朝着唐马儒的方向走去,轻声的问他一句。 “你杀死娇娇的时候,想过这么一天吗?” 一句话,顿时把他噎的语塞,可却在下一秒,不断在重复着他爱娇娇之类的话语,是因为爱她,才杀了她,还说是那个蛇精女勾引他,他根本就不爱蛇精女,说出来的话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能推多少责任,就推多少责任。 我一听这么不要脸的言论,顿时气的直接将手里这颗水晶球直接塞进了他的嘴里。 “别用爱去绑架娇娇,你不配。” 话音刚落,又道。 “你现在该求求爱你的蛇精女,放你一条生路了。” 邪书里有道十分邪门的咒术,就是将刚死之人的魂魄,硬生生的塞入一个人的体内,再对他们下一道束缚咒,中咒之后,他们两人要么争抢生机,赢了的那一个能从这具躯体里逃脱,要么抢到最后,一陨具陨。 而我刚才早就将水晶球外面的黄符给撕了下来,唐马儒说的话自然进了蛇精女的耳中,此刻的蛇精女也自知就算我不把她的魂魄塞进唐马儒嘴里,也不会放过她,所以她哪可能放过唐马儒? 两人不断在躯体内争抢生机,谁都想从这个躯体内逃脱,以至于我耳边不断回旋着唐马儒的哀嚎,从刚才的只爱娇娇,变成了只爱千千。 我一听,这句话,顿时恶心的不行。 轻轻的走到了血女的身旁,凝望了她一眼,她却在这时,双眼蓄泪的对我道了声。 “谢谢。” 谢谢你,在我这么无助的时候,愿意帮我出头。 我一个巴掌直接打在了血女的头上,狠狠的白了她一眼。 “你和我说谢谢,不觉得生疏了吗?” 下一秒,两人对视的笑了起来。 耳旁不断传出唐马儒和那名蛇精女的喊叫声,这阵喊叫声持续了很久,很久,到了最后,只听几声像是骨头在肉里被折断的声音,彻底停止了喊叫。 我转过身,走到唐马儒尸体的面前细细的看了几眼,在他的身上也下了一道引火咒,可却没帮他拾起尸骨。 他的死,不过是自讨苦吃,再犯下错事的时候,就该预警到自己有那么一天,能被人以更残忍的办法回报给他。 更何况,杀死他的人不是我,而是他自己,是他“爱”的那名蛇精女,不是吗? 此时的陈烟烬,已经被赵以筠虐的不成人样,我站着老远望去,就像是一个学生妹被社会大姐大围在小角落里那种感觉。 再加上陈烟烬眼里的那抹唯唯诺诺,不断佯装着和赵以筠认错示好,更是将赵以筠硬生生的衬托成了一个坏人。 我望着这场景,心里忽然发出一声感叹。 这个世界很奇怪,善良的人被说成虚伪做作,有心计的人反而被说成情商高,有教养! 就在血女跟着我朝着赵以筠方向走去的刹那,耳旁忽然传来像是玻璃“砰砰砰”破碎的声音…… 阵法被人破了…… 第一百二十章君离出现 声音响起的瞬间,赵以筠猛地一把将我拉起,朝着一旁挂着“死”字令旗的铁门跑去,到铁门面前,猛地将铁门踹开,随后快速的带着我在暗道内穿梭。 赵以筠就像是特别熟悉这里路况似得。带着我跑了好久,终于在一处无人小殿内停了下来。 我和她两个人不断半蹲在地上喘气,我和她对视了一眼,问她。 “干嘛跑了,不杀了陈烟烬?” 她摇了摇头,说她感应到破她阵法的人不容小窥,要是她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顾以城来了,而陈烟烬毕竟是顾以城的左膀右臂,要是她把陈烟烬杀了,容易惹麻烦。 我听后,点了点头,刚想把自己在玄女宫的事说给她听,她却对我摇了摇头,说想个办法。先离开玄真教再说。 而我见她这样,却对她摇了摇头,挑着眉毛道了句。 “怎么说,我也是玄女宫内使,难不成在玄真教里我还会出事吗?” 赵以筠听后,笑着道了句。 “走吧,内使大人,把我带到你的地盘在和我说。” 语气中带着满满的信任,听的我不由得心里一暖,把她带回了玄女宫驻扎的地方,和伊雪交代了遍,随后把自己和云景的事情说给了她听。 而她,也将她在和我道别之后,在祸颜墓里发生的事情,还有她为什么要找云景,都和我说了个遍。 原来。她在进入祸颜墓的时候。遇到了无名村里那群死了的村民,而他们又是无辜而死的亡魂,只能超度,不能斩杀,要是斩杀容易损阴德的,所以和他们大战了好几天。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还特地的强调了,她带来的人之所以对玄真教里的人下那么重的手则是因为他们死不足惜,加入玄真教的考验,就是杀人,而她没杀,所以当时没有得到令牌。 还特自豪的和我说她把玄真教里的人杀死。还是变相的为民除害,积“阴德”。 之后她在进入祸颜墓里,就一直被人在暗地里下手脚坑着,直到到了主墓穴那人才出现。 而在主墓穴才出现的人,就是刚才她虐的陈烟烬,当时的她哪打的过陈烟烬?没被陈烟烬弄死就不错了,所以在主墓穴里,赵以筠落荒而逃了。 可就在赵以筠落荒而逃回到道观之后,却发现自己的师父阳寿已经走到了尽头,一直以逆天的办法蓄着命,等着赵以筠回来,要见她最后一面。 但赵以筠根本想不明白,师父安排她去祸颜墓里见市面的时候。明明还活的好好的,怎么就成了这样? 之后,她才知道,他师父让她去祸颜墓的时候,早就算到自己的死期,而让她去祸颜墓的目的,全是为了立威!! 没错,他师父要将这座道观的观主之位传给她,可道观传给一个女弟子,怎么也有点说不过去,能活着从祸颜墓里出来,则是最好的证明。 说这些的时候,赵以筠脸上都是带着浓浓的笑意,可中间那艰难的过程,只有她自己知道。 虽然她的师父没说,但能得到一卷美人图,一直是她师父的心愿,而她又以为,在她出来之后那个陈烟烬得到了美人图,所以她直接从清心观里带着一堆祖传下来的宝贝符?,杀来了玄真教。 而陈烟烬之所以知道赵以筠想找云景,也全是因为清心观里出了名的一句祖传的下来,类似组训的东西。 就是每任观主必须找到神算云景,将藏在清心观里的一方小木盒拿给他。 可这组训除了四个字神算云景之外,再也没任何讯息。 天朝的土地又这么大,想找一个人说容易很容易,说难,还真是大海捞针。 可我记得,我上次掏出这符?被云景抢去那次,是把赵以筠的联系方式给了云景。 不过我也没多嘴,毕竟该来的,该遇见的,总是会遇见的。 不是不到,时候未到。 我和赵以筠说我遭遇的时候,却没把所有的东西都说给她听,毕竟现在萧晓那身份,还真是见不得人。 我把能说的,该说的都说给了赵以筠听。 把一些不能说的,则换了一种方式,比如,我是被陈烟烬她们追杀,碰到的我师父,我师父将我介绍给了云景,云景觉得我有慧根,开始教我奇门遁甲,教我算命,教我道法之类。 赵以筠听后,不断感叹我遇上贵人了,还让我要好好谢谢我的师父,她真是一个好人。 这话我听着,心里却翻了不止一个白眼。 是啊,可真是好人呢,差点没把她徒弟坑死。 而说完这些,我却想起了之前萧绝让云景帮萧晓算卦的时候,曾经算出萧晓会遇见两个贵人,我当时以为一个是我师父,一个是云景。 可我现在一想到那时云景起的局,脑海中却又了另一种断法。 云景还是有很多没说给萧绝听的,就比如,贵人可不止两个,而是三个。 第三个,就是赵以筠。 这次要不是她,我真的难以想象会和陈烟烬唐马儒发生怎样的恶战,也难以想象,要是真的我一个人带着血女和他们打了起来,会不会是我第一个被弄死。 说完这些,已经到了凌晨五点,我让伊雪帮赵以筠她们拿几件玄女宫的衣服先换上,随后安排了个房间让大家先好好休息。以女广号。 毕竟,唐马儒再渣也是一个院使,掌管着许多人的生杀大权,他被杀了,陈烟烬又被虐成那样,不和顾以城告状那才奇怪。 可更奇怪的是,我竟然躺在房间里一觉睡到了下午,顾以城都没找到我的头上来,直到伊雪告诉我,例会临时取消了,可以走了,我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啊”了声,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她摇了摇头,说她也不知道,这情况还是第一次见。 虽然没把美人图的事情弄明白,但这次来玄女宫的主要目的我也达成了,既然没人来找麻烦,能走我总不可能傻赖在这不是吗? 将赵以筠他们喊上,东西刚一收拾好,朝着出口走去,眼看着已经走到了来时的大殿,我身后竟然传来了顾以城的声音。 “就这么走了,也不和我打声招呼?” 我一听到他的声音,顿时头皮都麻了,害怕顾以城,是萧晓下意识的动作,可我现在是张春霞! 心里刚一冒出这个念头,我瞬间放了轻松,回头对顾以城笑了笑,说。 “忘了。” 他却笑着回了我句,让我在云景那好好等他,他过几天就会过来拜访。 嗯,拜访。 他会来拜访云景,那才有鬼了呢。 我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无论怎么听着,都感觉,他是冲着我来的。 随意寒暄了几句,刚告完别想要走,却猛地感受到一股带着杀意的目光直逼我眼前,把我扫的后背都凉了大半截。 我才将目光放过去,便见到陈烟烬那蕴含着满满杀意的目光。 嘴角对她勾了个嘲讽的笑容,现在不能杀她,不代表以后不会,虽然我不喜欢和人计较,可她算计我,我可以忘了。 算计我孩子,害的我当时差点流产这事,我可半点没忘! 离开了玄真教,刚从这废弃仓库内走出,我便见到远处停了好几辆车,车子多的连赵以筠等人,都能坐的下。 我拉着赵以筠,朝着最前面的那辆车走去,可我才拉开车门的刹那,整个人却直接被吓傻在了原地。 君离…… 他怎么也来了? 君离用那冷的能将我冻死的目光死死的锁定了我,轻启薄唇,对我说了一句让我摸不着头脑的话。 “现在胆儿挺肥啊。” 第一百二十一章你敢 我被君离这话顿时吓的不轻,面色白了白,却在下一秒,对君离来了个掐笑。 “大人,您哪儿的话啊,小的在您面前哪还有什么胆。” 君离听着这话。面上倒是没有什么表情,反倒是赵以筠被君离这强悍的气场一扫,连忙拉了拉我,说她们的车停在这附近,就不跟着我走了,说她明天在联系我。 我尴尬的对赵以筠点了点头,可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我根本就不想她走啊…… 现在的我哪敢一个人面对君离这即将爆发的一面? 赵以筠前脚刚走,君离口中便吐出了俩字。 “上车。” 回去的一路上,我连个眼神都不敢正眼瞧君离,直到夜色一黑,回到了云景家里,看到了云景那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样子,我顿时明了了几分。 君离这次是真生气了。 气的…… 估计是我潜入玄真教却没有告诉他吧? 而云景被打,估计是他自己作的。跑到君离面前炫耀我一个人打入了玄真教里,给他长脸什么的…… 结果这答案还真是我猜的那样,因为我这两天没在,云景无聊,自己跑到了君离家里,和君离八卦起了我进入玄真教里的事情,特别还将我在玄真教里被人刁难种种,都炫耀给了君离听,说完这些,他还不忘自卖自夸一句。 “真不愧是我带出来的人,孺子可教也。” 他的话音刚落,直接被君离打成了狗吃屎也真是活该…… 在君离的眼里,哪有什么我以一敌百锋芒毕露,只能听见,我被人整了,我被人嘲讽了。我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被人狠狠的摆了一道下马威,可当时却没有人能帮我,只有我自己一个人面对。 知道这些事之后,我心里暖的不行,而云景则是不要脸的跑去拿了个医药箱蹦到我面前,亲切的喊了我声。 “春霞~~” “你帮我抹药好不好?” 话音刚落,他脸上的笑意直接僵在了原地,君离身上冒出的严寒,足以冰冻三尺…… 好在客厅里没有玄女宫里的其他人,否则看到自己引以为傲的云景大人此刻是这幅德性,真能被呕出几升血出来。 我望着云景这可怜兮兮的模样,一个不忍心。将他手里的医药箱拿了过来,刚想帮他擦药,君离那略带醋意,却又冰冷无比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敢?” 话音未落,我便被吓的小手一抖,只听“哐当”一声,医药箱直接落在了地上。 “君离大人威武霸气,一统天下!” 话音刚落,君离那紧绷的脸顿时抽搐了几分。 下一秒,君离便从沙发上起身一言不发的朝着门外走去,就在我被君离这举动吓的以为出了大事,刚想狗腿追杀去的刹那。 前方却幽幽传来一句。 “以后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记得和我说。” 还没等我回应。君离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我直接被吓傻在了原地,一下没反应过来,直到一旁的云景拉了拉我袖子,指了指自己那像猪头一样,却可爱的不行的脸。 我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随后,我再也忍不住,直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笑的云景脸黑的跟木炭似得,我这才帮他上了药,随后把赵以筠的事情和他说了一遍,又将血女骨灰的事情和他交代了一遍,让他找个好地方帮忙葬了。 毕竟,要是我亲自去葬的话,等于血女亲眼看着自己从死,到火化,到安葬的全过程,对于她,未免有些太过残忍。 说完这些,我将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一遍,从云景家里走出,可我这才走出大门,余光却一闪,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不由得,我瞪大双眼,说话都有些结巴了起来。 “君……君离?” 他点头,面无表情的拉起了我的手把我塞进了他的车里。 “回家。”二字刚落,我便被愣在了原地,回家?……回谁的家?以女住弟。 下一秒,君离开口,让我把安全带系上,随后问了我句。 “地址。” 我这才缓过神来,把现在住的地址说给了他听,可话音才刚落,君离目光便瞬间锁定在了我的脸上。 “和我同个小区?” 我脸上瞬间爆红,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小心思竟然被人发现,咽了咽口水,这才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 以张春霞这身份在谁的面前我都可以横行霸道,可唯独在君离面前,我怎么都像个受虐的小媳妇抬不起头。 直到送我到了家门口,我刚打开车门和君离道别想下车的刹那,却见君离也跟着我一起下了车,随后…… 嗯,真的把我送到了大门口。 离去前,他忽然喊了我声,我下意识抬头回眸,却在下一秒,我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暴风雨般的让人措手不及,香津浓滑在缠绕的舌间摩挲。 君离一手扣在我的脑袋上,一手紧紧环抱在我腰间,我忽然忘记了思考,也不想思考,只是顺从的闭上了眼睛,本能的想抱住他,紧些,再紧些。 狭小的楼道内温度瞬间攀升了起来,直到君离轻轻将我放开,脸上笑的那叫一个妖孽闷骚腹黑,还舔了舔舌头,下一秒,竟然,头!也!不!回!的!直接下了楼! 我被凉在原地傻傻发愣,还没反应过来刚才发生的一切,手机里却收到了一条短信。 “傻。” 这号码,我就是化成灰,我都能背的出来! 君离把我啃了就算了,啃完还骂我傻? 可我还就是对他生气不起来,反倒有什么东西,开始在心间洋溢,最后,整个人笑的跟傻逼似得把门打了开来,狠狠在床上滚了好几圈,这才渐渐平复了心跳,刚打算跑到厕所洗把脸睡觉,却看到镜子里自己的模样,差点吐了出来。 望着镜子里张春霞的这张脸,又浮现出了君离那桀骜不失霸道,一身渲染的气息浑然天成…… 怎么看怎么有种好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得亏是君离亲的下去,要是我,估计都能吐了。 一夜无梦,第二天是被赵以筠的电话给吵醒的,昨天已经约好,她今天要来拜访云景,可现在不过凌晨六点不到,赵以筠就给我发短信,说她到了我家楼下?? 顶着个黑眼圈,我从床上起身,讲自己快速的整理一遍,这才下楼带着她到了云景家门口。 许是先前有了准备,才到他家大门前,便远远听见了一声好听的古筝弹奏的声音。 赵以筠听了,不由得夸赞了句。 “弹的真好,这云景应该是个稳重不失典雅,又特别温润的人吧?” 我听后,心里呵呵了一声,面上道了句。 “是啊,特别稳重典雅。” 可在心里说的却是。 我之前也这样觉得,但相处久了,怎么看,怎么感觉自己的眼睛被狗啃了。 才走到院子内,便看见云景摆出那副清新云淡,气宇不凡的姿态。 手下的动作,也没因为我们的到来停顿半分,行云流水般继续演奏着手中的曲目。 而我和赵以筠,也没好意思打断他,站在一旁直到云景弹完了,抬起头,她这才开口问他。 “您好,您是……云景大人吗?” 云景点头,面色淡然,可那双温暖迷人的眼睛,却在阳光下显得相当璀璨夺目。 得到肯定答复的赵以筠,这才将先前带来的小木盒拿出,放在了云景面前。 “不知道大人还记不记得清心观,清心观的组训便是,观主必须找到您,将这木盒给您。” 第一百二十二章祸颜君离往事 云景望了这只木盒一眼,却没将这木盒收下,反倒是对赵以筠说了句。 “现在,还不是收它的时候。” 赵以筠一听,脸色微变,问云景。 “大人。您的意思是?” 云景起身将这木盒放回了赵以筠的手中。 “需要它的时候,我会来找你。” 话音刚落,云景竟然直接转身,走了!!! 我站在一旁,望着云景那轻风云淡的模样有些吃惊,总感觉云景见到这木盒之后有些怪怪的,可是哪里奇怪,自己又有些说不上来。 直到云景的身影消失在我面前,赵以筠这才问了我句。 “他都这样吗?” 我摇了摇头,说不是,他今天可能吃错药了。 上次我拿出赵以筠给我那祸颜画的符?的时候,云景不是可激动了吗,怎么人一来,东西一拿转性的这么快? 和赵以筠寒暄了几句,我这才将她送走。临走前,她还叮嘱了我句,说她要回道观了,但要是我有什么事情,找她她一定第一时间帮我。 我感激的道了谢,这才回了云景家里,刚走进家门想去找云景,却发现云景又坐回了那台古筝的前面,双手行云流水般拨弄着琴弦,却没发出任何东西,反倒是像抚摸着一件极为珍视的东西。 听到我来的脚步声,云景这才抬头,可抬头的刹那,我却看着他这肿的跟猪头似得脸,竟然哭了,像孩子一样哭了。 被君离打肿的脸破坏了美感。可却不妨碍。他周遭冒起那渐渐伤感的气息。 我一见云景这样,顿时有些心疼,走上前,刚坐在了他的身旁,他却整个人直接朝着我扑来,将我抱在了怀中。 “春霞,借我抱抱。” 双手环抱我的刹那,我浑身一僵,有些不适应的想要推开云景,却听见自己肩膀处传来阵阵小声的抽泣声。 云景那带着哭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春霞,你不许和别人说我哭了。” 我长叹一口气。终是止了那想推开他的手,将手放在他背后拍了拍,问他。 “怎么了?” 他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我们俩人能够听见。 他说,他想他姐姐了。 虽然早料到他的情绪失控是和赵以筠那盒子有关,可听他亲口说出,却又是两码事。 云景抱了我很久,直到他哭饱,这才松开我,松开我的第一句话却是。 “你知道吗,春霞,虽然萧晓和我姐姐长得一模一样,可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感觉,你和我姐姐好像,好像。” 云景连说了两个好像,却把我吓的心底一惊,问他。 “怎么像了?” 他摇头,说他也不知道,却问我。 “你还记得,我当时和你说过,大家以前都觉得君离是短袖,君离追了个男人追了好久吗?” 我点头,说记得,之后他告诉我,那个“男人”,就是他姐姐祸颜。 他说,当年祸颜以真面目示人之时,被骂祸世妖颜,惑了君心,乱了天下。 他说,当年君离和祸颜相爱的时候,受尽天下人职责。 他说,当年君离迎娶祸颜的时候,十里桃花开满长安。 我听着君离和另一个女人的事情,不由得面色渐渐煞白。 和云景却在这时,陷入了回忆之中,仿佛忘却了,身边还有我的存在。 他还说,君离和祸颜相爱,震惊天下,受尽天下人耻笑。 可君离最终,还是负了祸颜。 我听后不由得浑身一颤,问。 “为什么?” 云景摇了摇头,并没有直接说出缘由,反倒是将思绪再次沉入了自己的回忆当中。 他问我,“春霞,你知道美人图吗?” 我点头,说知道。 可手中握着拂尘的手,却紧了几分。 我不但知道,我的手里也有一卷。 云景却告诉我,曾经在坊间有传闻,得美人图者,等天下。 可他们却不知道下一句,美人如罂粟,碰者,非死必伤。 我的面色瞬间苍白,问云景,那美人图到底是什么东西? 云景摇头,说美人图就和他姐姐一样,一直是,一个谜。 我听后,忽然愣了愣,和他姐姐一样,一直是个迷,这是什么意思?以巨杂血。 祸颜不是云景的姐姐吗? 刚把这个问题问出口,云景面色瞬间一变,眼底闪过阴桀,怨念,甚至是我从未见过的嗜血…… 只一眼,我便心底一惊,浑身冒起了冷汗。 云景,竟然也有这一面? 刹那间,云景将这副模样收起,起身对我说了句谢谢,说他的心有些乱,先去休息了。 我望着云景的背影,愣在原地愣了许久,直到一阵凉风吹过,我这才反应了过来。 虽然大家都没把祸颜的事情往我身上扯,可我总感觉,这祸颜似乎与我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难不成,我是祸颜的后代? 这个念头刚闪过,却把自己雷的不行。 美人图的事情,我要弄清楚,祸颜的事情,我也要弄清楚。 我要真是萧绝和奶奶捡来的…… 那我亲生父母是谁?我又是从哪来的? 双眼一闭,我离开了云景的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滚个不停,总感觉自己被云景这突如其来说出的一段记忆给扰乱了思绪。 什么时候睡的,我已经记不清了。 在梦里,我见到了长白山上那如柳絮般的飘雪,像那连绵不断的帷幕。 层层白雪堵塞了道路,压垮了树枝,却没能遮掩白雪上那点点腥红的血迹。 前方,有一处凉亭,凉亭四周沉沉纱幔垂下,可亭子外面,却站着一名坚韧如松的女子。 女子穿着一袭白衫,白衫之上却染上了几抹鲜红的血迹,可这些血迹,却全被她身上那厚厚的积雪给掩埋了不少。 由此可见,女子站在凉亭外,已经有段时辰。 女子的背影有些熟悉,我刚想朝前看看,这名女子究竟是谁,却被她那满头的白发,惊的停下了脚步。 清风拂过,将凉亭上垂下的纱幔吹的掀起,却见凉亭上,伸出一双男子那莹白的纤手。 只见他看似随意的拨弄着手下的琴弦。 明月清辉,琴声如水,一曲曲尽,纱幔内这才响起一道慵懒的声音。 “听说,你想活?” 声音很陌生,可我听着,却觉得熟悉无比,我正想朝前走去,看看那名站在亭外女子的反应。 可才走到一半,却见女子睁开了那双充满阴毒,怨念,无比阴森的眼眸。 紧紧只是见到女子的侧脸,可我依旧被惊的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这名白发女子…… 为什么,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一道冷风,迎面拂过,再次将纱幔掀的在空中飘散,可却恰好挡住了男子的面庞,让我可那双从纱幔透出的碧眼,却带着无形的压迫。 “你知道,我不收无用之人。” 我长这么大,见过的人里,能将气息渲染的如此浑然天成的人,不超过三人。 还没等我震惊过来,女子缓缓闭上那双阴毒的眼眸,双腿一曲,弯在了凉亭之上。 一道声音,忽然飘进了我的脑中。 好像是那名女子在心里说。。 此生,我只跪过三次。 一次,是为求恩师原谅。 一次,是为求云景的生。 这次……却是为了我自己的生。 下一秒,我猛地从梦中惊醒,睁眼的瞬间,看到还是熟悉的屋子,我猛地松了一口气,刚想伸手拍拍自己的胸口,却见自己的双手竟然在不经意间放在了胸前。 而手里握着的…… 竟然是那枚我许久没碰的白玉佩。 玉佩上的颜字,在月的照亮下极为惹眼。 我梦里梦见的,那名和我长相一模一样的女子。 究竟是祸颜,还是,我? 第一百二十三章君离吃醋 从一开始,得到祸颜的玉佩起,再到幻境里见到祸颜,再到现在的梦里梦见她,谁能告诉我,她和我到底是什么关系? 眼底闪过挣扎。可脑子里,不时闪过云景那句,君离最终,还是负了祸颜。 可下一秒,又闪过了梦里,那名女子在心里说的。 此生,她只跪过三次。 一次,是为求恩师原谅。 一次,是为求云景的生。 这次……却是为了她自己的生。 我恨不得现在就马上冲到云景家里,去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我这念头刚在脑海中浮现,眼中却闪过了云景那阴森嗜血的表情,顿时吓的手脚一凉。 深吸一口气,我颤颤的拿出手机,给师父打了个电话。 她接起电话,开口的瞬间。嘴里还塞着东西,显得十分悠闲。 “这时候给我打电话,怎么了?” 我深吸一口气,将自己在幻境里见到祸颜,梦里梦到祸颜的事情,一股脑的全说给了师父听。 师父听后,久久不曾答话,直到我听到电话那天仿佛有叹息的声音,她这才告诉我,要是以后还梦到祸颜的话,就和她说,而后还叮嘱我,千万不要和任何人说我梦见过祸颜,在所有人面前,都少提一点。 我一听,有些不明白。问师父为什么。 她却告诉我。 “因为祸颜死的时候。魂飞魄散了。” 魂飞魄散?可萧绝不是说他想救的那名女子,是祸颜的命魂吗? 我刚把这问题问出口,却见师父冷笑了两声,说萧绝糊涂了,不代表所有人都跟着他糊涂。 我没明白师父这句话什么意思,但却从师傅这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萧绝救的那名女子,根本不是祸颜!! 不过也难怪,要真是祸颜,萧绝想拿我复活她哪还需要来求云景算我的方位?云景那么在乎他姐姐的程度,估计都能屁颠屁颠的自己冲上去了。 电话挂断前,师父还特地告诉了我声。说她帮我算了卦,我最近生门门迫,很有可能会有麻烦,让我自己注意点,小心一点。 要是出了事,她是不会来见我的! 本来十分伤感,郁闷的心情,顿时被师父这句话给气的不行!! 接连几天,我都没有去找云景,在家里认认真真的研究起了邪书里的内容,也给自己起了好几次局,想算算自己和祸颜的牵扯,可得到的卦象全都是空亡。 我根本算不到。这件事之后的走向。 一个叹息,只得作罢。 可就在这时,云景竟然给我打来了电话告诉我,顾以城特地来他家里拜访,还指名道姓的说,想要见我!! 我一听这话,顿时一愣,随后这才想起离开玄真教的时候,顾以城特地和我说过,他过几天会过来拜访我! 可我还真是打心眼里不太想见他,却也知道,云景都给我打电话了,我不想见,也得去!! 将自己收拾了一遍还没走到云景家门口,一眼望去,还没走到云景家门口,我便感受到了一抹炙热的目光不断盯着我看。 刚抬眼,便看到了顾以城那张大大的笑脸,像个招财猫一样大老远便对我笑。 我被他这笑容盯的后背发麻不已,真是想不通这顾以城抽的什么疯! 对萧晓,笑的那叫一个深不可测,笑里藏刀。 对张春霞,这张这么丑的脸,能笑的这么明媚灿烂! 硬着头皮,迎了上去,顾以城刚想伸手拉我进去,却被忽然冒出的云景狠狠撇开。 “你干嘛呢。” 云景的声音响起,整个人已经恢复了第一次见他的那般模样。 仿佛他嗜血那面,只藏在自己的心底。 他纯良天真那面,只对我和君离表露。 顾以城面露一个不爽便很快隐去,直到到了云景家里面,他想坐到我身边,把我吓的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他这才收敛了起来。 云景见状,连个眼神都没抬,不断的摆弄着自己手里的茶具,而我这对着云景的动作发呆,我们俩人直接将顾以城凉在了原地。 直到顾以城再也忍不住,这才开口说了句。 “云景,我来找你,是想你帮忙算算姻缘。” 话音刚落,把我雷的不行,而云景却是讥讽的抬了抬眼,嘴角轻轻一勾。以巨巨划。 “算不了。” 顾以城面色微变,却在下一秒,恢复了曾经那似笑非笑阴阳难测的表情。 “我有说是算我的吗?” 他目光刚转到云景身上,云景却将手里的茶直接倒了个干净,连句话都懒得回他。 对于他和萧绝的态度,简直是如出一辙。 顾以城怎么说也是他上司,面上有些挂不住,僵了僵,这才开口问了句。 “我想算的,是春霞的姻缘。” 我的右眼皮瞬间一抖,一下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刚想问顾以城你算我姻缘干嘛,却猛地听见门外传来“嘭”的一声,一股阴寒的气息瞬间将整座大厅笼罩。 “春霞是你叫的吗?她和你很熟吗?” 下一秒,一声熟悉的声音带着一股暴怒直接从门外传来出来。 顾以城一听,忽然笑了起来。 “怎么的,我玄真教里的内使和我不熟,难道和你很熟?” 顾以城话音刚落的瞬间,君离已经一屁股坐在了我的旁边,还顺便的将顾以城旁边的沙发给震了个粉碎。 要知道,这沙发可是红楠木做的……特别是从云景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心疼就能看出,这沙发价值不菲。 君离冷笑一声,将矛头直接指向了我,眼底“平淡”的如一汪清水。 “春霞,你告诉他,你和我很熟吗?” 一个不熟差点脱口而出,却被君离眼底那无形的压迫给吓个不轻,连忙狗腿的说了句。 “熟,当然熟,我怎么能和君离大人不熟。” 话音才落,我便见君离眼底的笑容更深了,而顾以城则被气的面色铁青。 两个人,就像个小孩子一样,不断在云景家里争抢,直到我听的耳朵都长了茧,外面的天都要黑了下来,顾以城这才一甩袖子对我说句,他过几天在来找我,让云景帮我算姻缘。 我一听这话,顿时头皮发麻,还没想好怎么回应,君离直接帮我回了句。 “要滚就赶紧滚,怎么那么多屁话。” 听君离爆粗,我这还是头一次,顾以城一听这话,顿时气的浑身气息暴涨,只差没将云景这大厅给搅了个稀巴烂。 最后还是云景看不下去,小小发了个彪,这才平息了“战乱”。 可顾以城前脚刚走,君离便直接将我从云景家里拉了出去,连个再见都没和云景说! 直到到了门口,我这才把他手松开,有些奇怪的看向君离,问他。 “你想干嘛?” 君离却回了我两个字。 回家。 我这才安安分分的上了君离的车,一路上我们两人安静的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直到到了我家楼下,我刚想下车,却发现君离也跟着从车上走了下来。 本以为君离是打算和之前一样要送我到家门口! 可到了家门口,君离却一点没有走的意思,不由得,我头皮一麻,将家门打了开来,前脚刚踏进家里,后脚君离便跟了进来,把我家里的东西全都翻了出来。 我被君离这举动震的有些莫名其妙,不由得眉头一紧,问他。 “你到底想干嘛?” “跟我回家。” 君离的声音才刚响起,我一下没反应过来,直接愣在了原地,直到君离把我的东西一件不漏的全都装好,他这才补充了句。 “你没发现顾以城,云景他们都对你虎视眈眈吗?” “你是我的,不住我家,难道自己一个人住吗?” 第一百二十四章嘴上说着不要~ 君离一个人站在那里,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我被他说出的话直接吓的一愣一愣的。 这…… 还是我认识的君离吗? 他怎么和孩子一样,连这醋都吃? 而且我和云景只是好朋友,和顾以城那更是八竿子都打不着边的关系,他到底抽的哪门子疯啊? 再说了君离和萧晓那点事大家谁都知道。要是我忽然住进了君离家里,我这不是主动告诉所有人,我就是萧晓吗? 那我这易容,还有什么意思? 许是发现自己说了那么多,我连个反应都没,君离气的面色越来越黑,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一个“嗯?”字从君离的口中响起,我被吓的顿时腿脚一软,脑袋一空,哪还想的了那么多? 屁颠屁颠的直接跑到了君离的身旁,只差没报上君离的大腿好好歌颂几句了。 “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君离见了,这才“嗯”了声,头也不回的将东西拎起。直接朝着楼下走去。 我快速的将屋子扫视了一遍,确定没有东西漏下,这才跟着君离下楼。 到了君离家之后,君离把我东西直接丢进了我原来的房间,随后头也不回的直接上了楼。 可我走到这房间门口的刹那,却愣的直接在这门口发起了呆。 离开君离家,好像也有快两个月了吧? 可我的房间不但收拾的一尘不染,就连床单都像新的一样,走进屋子,扑鼻而来的便是那满满的墨香,顿时将我的心填的满满。 眼底瞬间起了一层雾气,本以为自己换了一个身份之后,全天下都忘记了自己。 到现在才发现,哪怕全世界都忘了自己,君离还是一直惦记着我,不会忘了我…… 家。这么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词汇。奶奶和小叔算计了我,我本以为自己离家这个字已经越走越远,君离他……能给我一个家吗? 将东西收拾好之后,跑到厕所洗了个澡,可我洗完澡裹着浴巾刚从门外走出,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下一秒,只感觉自己像是狠狠被人一丢,直接丢在了床上,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个炙热的吻便席卷而来。 从我的额头开始,一点一滴吻到了眼睛,鼻尖。嘴唇,几乎将我整张脸,都吻了个边,而我身上裹着的浴巾…… 好像也在不经意间,落了下来。 直到冷风吹过,我这才反应过来,刚想去拿被子,君离却用膝盖直接撑开了我的双脚,手轻轻放在我的身体两侧,对我笑的那叫一个邪魅。 贝齿轻轻啃咬我的耳后,吐了一口热气。 “想要吗?” 我被他这口气吐的不禁浑身打了个冷颤,空气中好像有什么,不断开始升温…… 刚想摇头。却猛地想起了自己这张丑的不行的大饼脸,掐笑着将手抚摸在了君离的脸上,另之手悄悄的摸在了床头边上。 只听“喀嚓”一声,我将灯给打了开来,开灯的刹那,我问了君离一句。 “对着这张脸,你还能亲的下去吗?” 君离的表情一顿,就在我以为君离会嫌弃的刹那,他将唇轻轻的对准了我的耳后,轻轻的吐了一句。 “萧晓,你觉得呢?”以巨斤号。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君离便将灯直接关上,关灯的刹那,一个带着满满占有欲的吻,直接朝着我的唇吻了下来。 可他却没深入,不断的在唇瓣上啃咬,直到他一个用力,咬的我吃疼大喊一声,他的舌尖这才伸了进来,强有力的温度直接席卷了我…… 大手不断在我的身上游走,我十分不适用的想要推开他的手,却被他狠狠的将双手扣上。 “你不想要吗?” 说话间,君离笑的满脸邪魅,把我吓的顿时腿脚一软,刚想将双腿加紧,却忘了,君离的脚真横放在我的两腿之间……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嘛。” 他那磁性不失闷骚的声音从我耳边响起,我顿时两眼一翻,只感觉自己跳进黄河都要洗不清了! 可渐渐的,身体越来越无力,想要推开君离的动作也变成了……迎合。 就在我整个人沦陷在他深吻之间,君离竟然停了下来,在我意乱情迷的刹那,附在我耳边轻声说了句。 “萧晓,你还记得我和你说我恢复记忆了吧?” “我好像恢复了,我们那晚的记忆了……” 我一听,顿时被拉回了不少理智,可说话的时候,舌头还在不断打岔。 “哪……哪晚?” 君离没回答我,而是笑的更加邪魅,我只感觉自己脑袋一嗡,顿时想起了…… 君离说的那晚,该不会就是被算计的那晚吧? 可就在我以为,君离的动作要更加深入的时候,他忽然翻了个身,躺到了一边,将我抱入怀中。 “睡觉。” 我一听这话,下意识的“啊”了一声,这就完了,他真不做点什么吗? 后面这句话,我自然是没那脸问出口的,可君离却将舌头舔在了我的耳旁问我。 “啊什么啊?难道,你想我对你做点什么吗?” 我面色憋的通红,只感觉自己被他吃的死死,一时间竟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下一秒,他还想说些什么,我见他这幅腹黑无比的模样,气的一个翻身,直接翻在了君离的身上,学着他的样子,将唇直接吻在了他的唇上。 从一开始的啃咬,一点一点深入,可君离却在这时,将我翻过了身,就!在!我!以!为!他这下真要做什么的时候,他小声的对我说了句。 “现在别惹我。” 我没听懂,“啊”了一声。 可他下一句话,却把我吓的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等我拿回本体,让你三天下不了床。” “……” 一夜无梦,第二天起床一睁开,便看到君离那俊美的睡姿。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简直是为他镀了一层金光,再配上他那绝美的脸庞,我见了,一颗心不由得小鹿乱撞了起来。 下意识的就想伸出一只手抚摸他的脸,却在抬手的瞬间,被他握了个正着。 下一秒,那双深邃的眼眸睁开,对我轻轻一笑,在额间一吻,这才起了身跑到厕所去洗漱。 整个空气里不断弥漫着君离身上的那股墨香,很好闻,闻的我整颗心都飞了起来~~~ 起床之后,君离竟然还贴心的做了早饭,用萧晓身份的时候,君离可鲜少这么做过。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换了张春霞这身份,周围有了狂热的追求者,君离有了危机感,除了做早饭之外,一整天在家里还十分贴心的时不时切个水果,炸杯果汁,弄点零食端在我面前。 看着他这么娴熟的动作,我真的很难把他和死人联系到一起。 这么居家,就算是现代人,都不一定会这些好吗!! 直到入了夜,我望着丢在沙发上的拂尘,这才想起了什么,问君离。 “你和祸颜是什么关系啊?” 君离没说话,静静的望着我。 “祸颜是你谁啊?” 君离还是没说话,静静的望着我。 “你是不是追过她,和她成过亲?” 君离一听这话,眉毛轻轻一挑,但还是没说话,静静的望着我! 我只感觉,自己要被他给逼疯了,狠狠的深吸一口气,忍住了即将爆发的怒气,问他。 “你不和我说,是不是现在还爱着她?怕提起她想到以前的东西?” 可我都这样问君离了! 他!还!是!没!说!话! 我只感觉我再也忍不住,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望着君离。 “你不承认吗?你娶祸颜的时候,不是十里桃花开满长安吗?你和她相爱的时候不是受尽天下人职责吗?她女扮男装的时候,你不是还去追她了吗?” “……” 我只感觉,我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直到说的自己一口气差点都顺不上来。 君离这才笑着挑眉,问我句。 “说完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恢复身份 我一见我自己噼里啪啦说了这么一大堆,君离连一点反应都没有,气的差点将沙发上的拂尘直接砸君离身上了。 “你觉得云景接近你,是因为你很多地方和祸颜很像,你也知道顾以城接近你,是因为他也觉得你和祸颜很像。所以你觉得我和你在一起,也是因为祸颜吗?” 君离话音刚落,我的怒意瞬间全消,心思被人猜中,不由得后背有些发虚。 可就在这时,君离一把将我拉入他的怀中,在我耳边道了句。 “所有人接近你,都可能是因为祸颜,但我绝对不是。” 虽然没有任何解释,可这一句话,便让我一颗心,彻底的安稳了下来。 但君离没有解释他和祸颜之间的事情倒是让我略微有些不爽,刚想开口问,却硬生生的忍住了这冲动。 以君离这腹黑的性子,他要是想说自然会告诉我。要是不想说,我问了,估计也是白问。 不管先前祸颜如何,可她都是一个死人了,一个死了魂魄都散去的人了。 我还和她争什么? 不由得,我将祸颜的事情压在了心底。 在君离家里看似安稳的呆了几天,虽然君离没细说,但我也知道,在这期间顾以城来找过我,就连萧绝也来找过我! 顾以城来找我理由,自然不必多说,可萧绝却是被云景打发过来找我的。 也不知道萧绝怎么想,到这时候了,还不放弃,不断的在四处寻找萧晓的踪迹,直到找了一圈。把全中国都踏了个遍。连跟毛儿都没见到,这才回来找云景想让他算卦。 但云景却直接把这包袱丢到了我头上,说他因为被君离打的重伤,心神受伤无法起局,让萧绝来君离家里找我,帮他起局,他愿意帮忙断局。 唉哟嘿,我这小暴脾气,当时一天这话,就在心里把云景骂了个百八十遍的,要不是君离直接将他们挡在了门外,我真能从厨房里拖把菜刀直接杀他家去。 时间过的很快。眼看着第二颗药丸的效果快要褪去,我心里忽然萌生出一股冲动,他们现在这么想找张春霞,不然我就先让这个身份消失,以萧晓的身份出现,看顾以城这模样,估计是没那么想找萧晓了。 而最想找萧晓的萧绝又打不过君离,他在背地里算计我,耍了我那么多次,我换回身份逗逗他也无妨,不是吗? 刚把这想法说给君离听,君离却无所谓的回了我三个字。 随便你。 不过我还是悄悄给师父打了个电话,和她说了这事。本以为她会反对,结果她丫的不按理出牌,还夸我学聪明了,懂得开始自己在这盘棋上下棋子了。 我听后,呵呵笑了一声,问师父会不会玩的太过火了,到时候被人追杀的没人救我怎么办。 她却回了我一句! “你不是有君离吗?” 我简直是日了狗了,刚想回呛一句,却猛地想起了之前和师父打电话,她和我说我生门门迫,最近容易出事? 刚把这话问给师父听,她却告诉我,让我别担心,局里显示的虽然不多,但也能看出,我生门门迫和萧绝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而是因为别的事。 我一听这话,顿时紧张了起来,问师父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她却不告诉我了,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还告诉我一句,不会是身边的人在害我,让我自己猜去。 我被吓得不轻,不是身边的人害我,那会是什么?以巨役血。 还没等我多想,师父便把电话给挂了,挂断前连句话也不和我说! 这几天醒来的第一件事,我都是跑到厕所去看看自己的脸恢复了没有,直到今早,一照镜子发现自己的脸恢复的完好如初,甚至还比以前更光滑,我激动的差点跳了起来,直接跑到衣柜里将本来的衣服给穿了回去,好好的把自己打扮了一边,特地还跑到君离的眼前转哟了好几圈,却换来了他的几个白眼。 我暗自骂了句没情调! 这才将自己原来的电话卡补了回来,可电话号码补回来的刹那,我的手机直接被密密麻麻的短信差点给弄炸了! 这里面的短信,有苏绣发我的,有秦峥发我的,有萧绝,有奶奶,有老师,甚至还有……君离。 苏绣和秦峥的短信无非就是问我是否安全,过的如何,而苏绣给我发短信,我倒是不意外,秦峥和我不过几面之缘,却这么把我当朋友,我心底倒是充满感激的。 萧绝的短信,除了讽刺我让我主动找他,不然捉到我,我就完了之类的话之外,再也没新鲜的东西。 反倒是奶奶,竟然在我当时离开祸颜墓之后,给我发了一条短信。 让我小心点。 我一见这短信,顿时手都凉了半截,奶奶可是那样帮萧绝追杀我,算计我的,又为什么这样关心我? 老师倒是给我发了好几条短信,说我请的假期到了,问我怎么不会去上课,而最近一条,是她告诉我她帮我休了学,让我要是看到短信,记得给她打电话。 大小跟奶奶生活在一起,来了昆明之后又是自己在外面租房子,自己打工赚生活费,老师对于我自然是特别喜欢,可我还是没想到,我都大半年没去上课,老师竟然还愿意帮我坐在这份上,我顿时心怀感激,给老师发了声,谢谢。 随后找了个把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小叔得癌症自己回去照顾他,手机丢了,在乡下没办法办的理由发了过去。 这才将手指,点开了君离给我发的短信。 点开君离短信的这短短一秒不到的时间,我只感觉自己的心,同时跳了两三次,紧张的手心里的喊同时冒了起来。 可点开短信的刹那,我却一个没忍住,哭了出来。 “萧晓,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没有任何承诺,也没有任何轰轰烈烈,短短的一句话却让我得到了肯定。 这条短信的接收日期,是我易容的那天,我看完这条短信,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而心底,更是扬起一抹冲动,想要抛开一切,冲开一切的束缚,逃离一切阻碍,自己什么都不要了,只要君离。 一生一世一双人,生生世世长相依。 而我见到君离这条短信的刹那,也开始正视起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感情。 虽然没说,但我好像…… 在不经意间,越来越喜欢君离了。 一见君离终身误,未见君离误终身。 而我不知道的是。 未见君离,已倾心。 将该回的短信回了过去,随后紧握着手机,走出了君离的家里,在第一抹太阳照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刹那,我忽然想对着外面大喊一声。 老子他妈回来了!! 不过,为了维持自己这淑女的形象,还是硬生生给忍住了,毕竟张春霞做出什么举动,那都是她的,她那张脸长得丑,自己这张脸虽然算不上好看,但怎么也过得去,上的了几分台面。 用回自己的身份,小心翼翼像做贼似得在外面逛了一圈,一点事没发生,回到君离家的刹那,彻底松了一口气。 君离坐在沙发上,看我这副模样忽然笑了起来,我被他这笑的顿时一脸怒气,问他。 “你笑什么?” 他虽说了句没有,可脸上那抹明显的嘲弄还是刺激着我的感官。 我这小暴脾气顿时一起来,刚想和君离理论,他却认认真真的看了我一眼,问我。 “你用自己的身份,想玩多久?” 我摇了摇头,说自己也不知道,要是能把萧绝弄死,把顾以城解决了,就不换回去了。 可君离却忽然对我说句,等我恢复张春霞这身份的时候,他要出去一趟。 我有些吃惊,问他。 “你去干嘛?” 第一百二十六章云景发飙 君离没有正面回答我,反倒十分文艺的回了一句。 “待我归来,带你看尽世间繁华。”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这句话意思,君离却直接上了楼,留我一个人在原地发呆,好久才反应过来。君离他……这是在变相告白吗? 总感觉,自从我换了个身份变成张春霞之后,虽然和君离接触的不多,可和他的心却越来越近了,可我还是有些担心,君离恢复前世所有的记忆,会是什么样…… 临近傍晚,云景忽然登门拜访,一进门便气势汹汹的问君离。 “春霞到底去了哪里?” 我一见云景来,差点就冲了上去,可却在自己刚踏出一小步的刹那,猛地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恢复了身份。 可我记得换身份前,还特地和云景说了声,是我师父找我有事。得离开一段时间。 君离淡然的看了云景一眼,没有过多的神色,也没有过多的表情,可云景却像疯了似得冲到了饭桌前,正当我以为云景要对君离大打出手的刹那,他却直接在我面前停了下来。 云景的目光死死盯在我的身上,只差没把我整个人都给看穿。 我被他看的浑身冒起了冷汗,心底不由得嘀咕了句。 “我该不会是被他认出来了吧?” 可下一秒,云景说出的话,却直接把我和君离都给雷到了。 “春霞走之前不是住你家里了吗?怎么现在萧晓一回来,她就走了?她还和我说是她师父有事,要离开一段时间,我就说怎么可能离开一段时间我连她是死是活,什么方位都断不出来。我看她走,是因为你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还算得上是心平气和。可当他发现。自己说春霞失踪了,君离连一点反应都没有,顿时气的暴跳如雷,只差没和君离干架了。 “君离,你他妈这时候还摆出那副脸色给谁看?先前不是挺在乎春霞的吗?怎么的,萧晓回来了,你就不在意了?” “嗯?” “君离你他妈说话!” “是不是嫌,春霞丑了?长得没萧晓好看?” 我一听云景说这话,脸色瞬间一黑,可君离听着再也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下,彻底把云景给惹毛了,他冲到君离面前。狠狠的摇晃着君离的肩膀,两个男人这种动作,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怪异。 “是不是嫌人家丑了?春霞不就长了个大饼脸,小眼睛,脸上两抹高原红明显了点,嘴上的大痣大了点,穿着土气了点吗,你至于吗?” “你有了萧晓,你去勾搭春瞎干嘛?你回答我!” 君离收起脸上的笑意,可他眼底闪过的笑意却是再也抵挡不住,我和君离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再也没忍住。笑容双双绽放出来的刹那,云景气的直接疯了。 “到这种时候,你们还眉来眼去??” “果然是狗男女,君离,我真是看错你了,当时还把春霞的事情都和你说,结果你这玩恩负义喜新厌旧的人,就这样对待春霞!” 我一听云景把我的事都说给了君离听,不由得看向君离的目光转为几分深究,可君离的脸色却瞬间变了。 估摸着,要是云景在说下去,他和君离那点儿小秘密都能全都说破了。 下一秒,君离开口,对云景来了句。 “放心,春霞不会出事的,我和萧晓没什么。” 可君离的话音才刚落,更加惹毛了云景,他伸手想抓君离的衣领,却又有些没胆儿的松开了手,指着君离道了句。 “和萧晓没什么?她都住你家了还没什么?那要是和萧晓没什么,和春霞有什么,人家出事都失踪了,你还这么淡定?” 还没等君离开口说话,云景又加了句。 “君离,我发现你可真畜生。” 他话音刚落,君离的脸色瞬间一黑,我那满满的笑意一直憋着,憋到后面再也忍不住,直接无视了他俩的战场跑到楼上房间去,转过身的瞬间,笑的自己差点岔了气。 等我再下楼的时候,只剩下君离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挑了挑眉毛,笑着问君离。 “人走了?” 君离点头,面色铁青。以共夹亡。 估摸着君离让云景这尊大爷离开,没少下血本。 不过云景这么在意我的安慰,这么把我当朋友,还真是我没有想到的。 晚饭过后,我刚打算去小区里走走,却同时收到了两条短信,一条是老师的,让我去学校办个手续,毕竟自己休学了那么久,得亲自给学校一个交代。 一条竟然是小警察秦峥的! 他除了问我最近过的怎么样,和我寒暄了几句之外,还问我能不能想办法帮他的忙,他手头上有件案子出了问题。 许是先前我遇到了那么多诡异的事情,却还安然无恙的活着,又被人陷害的那样都有办法摆平,在他的心里勉强保留了个高人的位置,所以这次出了点事,又好不容易联系上我,便想请我过去帮忙看看,就算我处理不了,看看我能不能帮他找个高人来处理。 在我最孤立无援的时候,这个小警察是真真切切帮了我不少忙,现在人家出了事,我总不能不帮吧? 和秦峥约了个时间,明天一大早过去找他,而我却也失了想在小区里走走的冲动,回到房间,刚洗完澡从浴室里走出来的刹那,整个人却僵在了原地。 君离!! 竟然又在我洗澡的时候溜进了我的房间。 只见君离穿着一身浴袍,躺在床头,开了半边床头灯,手里拿着一本古书在那认真的翻看,灯光配合着月色撒在他的半张脸上,仿佛为他镀了一层光,美的整片画面都快要禁止。 我呆呆的看着君离,直到君离用那一脸邪魅的目光看向我,我这才冷不丁的打了个冷颤,怎么觉得自己有种被人盯上了的感觉? 我抿着唇,紧紧捏着裹在身上的浴袍,本想范防着自己走到床前,君离会想之前一样猛扑过来,可君离就像是没看见我似得,自顾自的又拿起了那本书翻看! 我心里,只感觉一股气从脚下直接冒上了头顶! 我日! 我这么一个大活人,香肩半露,身上还滴着水这么妩媚妖娆的出现在你面前,你竟然看不见我??? 看不见我,还乘着我洗澡偷溜进我房间是什么鬼? 我两眼一黑,像赌气似得直接坐在了床头,将被子狠狠朝身上一拉,对君离甩了个白眼,侧着一边身子刚打算睡觉,耳旁却忽然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眉头一紧,总感觉自己像是被人嘲讽了似得,刚把头扭过看向君离,他却一本正经的继续看着书,脸上发出的魅惑比谁都撩人。 难道不是君离笑的? 但君离家这么大,上上下下只有我们两个人住,不是他,难不成是鬼? 若我是和别人住,还真能怀疑到鬼身上,可君离这么大一尊佛挡在这,鬼大老远都能直接吓跑! 下一秒,我再将目光转向君离,这次,君离终于没看手上的书籍了,反倒是一手撑着一只脑袋,另一只手玩弄起了我的长发,一双浅笑着的桃花眼对视着我。 只一眼,便让我沉入其中。 我从未见过有人的眼睛,能长得这么勾魂,这么漂亮,再配合着他这张鬼斧神工般精心雕琢的脸庞,简直是难以寻到第二人。 “你在想什么呢?” 君离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几分妩媚和魅惑。 可他那张俊脸上,却连半分情欲都没看到。 不由得,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真能装! 一百二十七章萧绝设局 不过这君离也真能忍,一把将我拥入怀中,在我脑袋上说了两个字。 “睡觉。” 便再没音序…… 可君离越淡定,我越有些害怕,等君离拿回自己本体的日子…… 该不会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三天下不来床吧…… 一夜无梦。在君离怀中睡的非常安稳。 一起早,我便将自己收拾了一遍,把能带上的东西全都带在了身上,出门的刹那,君离还特地叮嘱我出去小心点,要是有事,直接喊他。 我一听君离用这么霸道的口吻说话,脸上顿时挂上一抹笑意,对他挑了挑眉毛表示知道,随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君离家里。 去找秦峥前,我特地找了家店买了把最贵的拂尘,将美人图塞了进去。 怎么说,现在没用张春霞那土鳖的身份,再拿二十五快的拂尘,不但特别掉逼格。还容易让人起疑。 做完这一切,我这才随手拦了俩的,到了警察局门口,我忽然停下了前进的脚步,自顾自的叹了一口气。 上次来这里,已经忘了是什么时候,但我却记得,当时的我弱的路边随便一只孤魂野鬼都能将我捏死。 朝着警局里面走去,才打开门,便看到了秦峥的身影,他和我打了声招呼,随后将我带到了一旁的会客厅,从一旁紧锁的柜子里,拿出了一沓资料。 秦峥将资料放在我面前的刹那,我还打趣了句。以共边血。 “这案子不会和之前一样,都和我有牵扯。让我过来是训话的吧?” “你说哪的话。我这真是让你帮忙看看,这案子这么邪门,到底是不是见了鬼。” 他边说,还边走到一旁帮我倒了杯热水,我将热水接过,对秦峥笑了笑,随后将眼前这叠资料给翻了开来,可这才打开的瞬间,便把我吓的小手一抖,被子里的水瞬间洒了出来。 打开的第一页,映入眼帘的就是相当血腥的凶杀场景,整个画面里除了血腥的红色还是红色。几乎难以在这图片内找到第二种颜色。 第一页里有三张图片,分别代表了三个凶案现场,可这三个凶杀现场,明明不是同一个地方,却有着惊人的相同。 死者死亡的现场全都是厕所,而且这三名死者家中的厕所都挺大的,厕所的四处全都被腥红的手掌印所覆盖,密密麻麻的,十分骇人。 尸体被平躺着放在地上,五脏六腑全都被人给拿了出来塞在马桶里,脸被人割下,贴在了镜子之上,整个画面诡异到不行。 可这最诡异的。却不是死了被人割脸,而是这女子被剖开,拿出五脏六腑的胸膛内,竟然开满了桃花,一朵接着一朵,显得十分艳丽,却将这凶煞现场定格的阴森至极。 等我将这三张照片仔细看完,打算翻第二页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图片吓的手掌心都冒满了冷汗。 这么血腥的杀人,一般来说,都是仇家干的,可接连三个人都是这样死,大家难免将这与“鬼”联系到一起。 将折叠资料看完,我的面色早已苍白不轻,直到自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问秦峥最为关键的问题。 “那桃花,是被人放进尸体的胸膛,还是凭空长出来的?” 这个细节,在资料里没写,我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唐突,直到秦峥对我回了一句。 “是凭空长出来的。” 顿时把我吓的打了个冷颤,刚刚将这叠资料还给秦峥,秦峥却在接过资料的同时,和我再三确定了我是不是真要帮他一起处理这个案子? 我肯定的点了点头,他这才告诉我,他之所以让我帮忙处理这案子,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在这三个凶案现场的监控视频里,都看到了我小叔的声音。 我一听这话,顿时不可思议的抬起了头。 “萧绝?” 秦峥点头,可秦峥怎么知道,萧绝是我小叔? 刚把这个问题问出口,他便告诉我,是人脸识别查户口查的。 我听后,脸色僵了僵,这萧绝到底想干嘛? 难不成,他一个天天将“正道”,“正义”标榜在身边的人,还想学顾以城那样,用邪术杀人来炼化鬼物? 秦峥旁敲侧击的问了一些萧绝的信息,我能回答的都如实回答了,不能回答的全都烂在了心底,随后将大致情况了解了一遍,和秦峥约好我晚上再来找他,等晚上一起进凶案现场里看看情况。 秦峥听后,特地问了句。 “就我俩吗?你没有认识一些高人吗?” 我摇了摇头,说没有,让秦峥放心,我敢带他一起进去,哪怕处理不了什么事,也能全身而退,他听后这才放心的松了一口气。 我离开警察局之后,右眼皮一直在不断闪烁,只感觉萧绝弄的这一出,就算不是为了我,也多少和我有点牵扯。 我一个人在外面逛了整整一天,把曾经住过的老城区走了一边,又去学校写了休学申请,至于什么时候能复学,我也不知道,可能再也没那机会重新回去上学了……也说不定是吗? 但我更希望,等美人图,祸颜的事情弄清楚,君离拿回本体恢复了记忆,能和他过上平平淡淡的生活,哪怕粗茶淡饭,哪怕隐居山林。 只要有他,哪里都是家。 傍晚回家,和君离吃了个饭,把这件事说给了他听,他听后问我。 “胸膛里开满了桃花?” 我点头,说对啊,这花还挺邪门的,竟然能在人的体内长出。 君离听后,面色却有点难堪,问我还记不记得萧绝一直保护的那女的? 我说记得,他这才说了句,很有可能那女的离开了我的躯体,大限将至,萧绝没有别的办法保下她,所以想用邪术里最恶心的移花接木,来帮这个女的续命。 而且,萧绝能出这手,也确确实实的说明了,这女的和祸颜有关系,因为祸颜很喜欢桃花。 我一听这话,顿时脸色白了白,问君离。 “祸颜不是魂飞魄散了吗?这女的怎么可能和祸颜有关系?” 君离却将目光放的长远,幽幽的答了句。 “谁知道呢。” 可我听着君离和我说的这些,怎么听,怎么觉得有点奇怪,猛地,我呼吸一紧,问君离。 “你失忆了……怎么还记得这些啊?” 君离浑身的气息忽然一顿,轻轻将目光转向我的身上说是云景和他说的,云景经常和他说祸颜的事情。 我听后,这才打消了心中的疑惑。 饭后,我离家前,君离再三叮嘱我要注意安全。 毕竟,我现在用的身份,可是自己的身份,以萧绝那疯狂想要拿我祭祀的模样,根本不可能没察觉到,我以自己的身份回来了。 而他迟迟没有找上门来,既有可能,是在策划着什么。 和秦峥碰了面,到了第一个凶案现场,这里是一处比较老旧的民工宿舍楼,还没走上楼梯,仅仅站在窗子底下,我便感受到一股极强的怨念飘散在四周,而头顶三楼上那窗户,就更不用说了,虽然没有夸张的飘散出什么阴气之类的东西。 可窗户上那滴下来的水,足以可见阴气浓稠的都化为了实体。 就连一直藏在血珀里的血女,都开口让我小心点,说这里有点邪门。 上楼前,我从口袋里拿了三张符?给了秦峥,一张是锁阳符,锁住阳气用来防止鬼上身,一张是清心咒,带在身上不容易被鬼怪迷惑,还有一张则是用来防身的,这张我让秦峥拿在手中。 他一见我有条不紊的拿出这些,打趣的问了我句。 “改行当道士了啊?怎么懂这么多?” 第一百二十八章绿旗袍 我笑笑没解释,却在上楼拐弯的刹那,乘着秦峥没注意将血女放了出来,让她四处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死在这里的是个四十来岁的老鸨,没有子女,又是外来人口在这偌大的城市里连个亲人都没有。还是她死了,尸体放在卫生间里腐烂发出了恶臭,这才被邻居发现报了警。 而就在邻居报警的当天,第二起凶杀案也同时被人发现,中间相隔不过七天。 老宿舍楼怎么的也有二十来年历史,周围十分的陈旧,连楼梯上的钨丝灯都因为电线的老化不断的闪烁,将这本就诡异的气氛衬托的更加恐怖。 我和秦峥并排的走在了楼梯之上,一阵阵冷风,不断的从裸露出的脖间吹进我的后背,把我冻的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刚走上三楼,耳旁便传来一阵阵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吓的秦峥面色一白,紧紧的拉了拉我的手问我。 “萧晓,你确定不会有事吗?” 我脸色也有些难看。刚想说些什么,四楼上却走下一位穿着绿旗袍,头上烫着民国时期最流行的小卷发,看去约莫二十来岁的模样,可脸上却画了极重的妆容,而最为显眼的,还是她那朱红的嘴唇。 秦峥一见这女子,顿时吓的浑身发抖,不断将我拉在身后,目不转丁的盯着从四楼走下来的这名女子。 周围很安静,安静的连根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的一清二楚,女子从楼上走下,路过我们的身旁,看了我俩一眼,却没做过多的停留,直接从我们的身旁擦肩而过下了楼。 直到听着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远。秦峥这才松了一口气。对我说了句。 “这女这幅打扮跟鬼似得。”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可心底却附和的说了句。 应该是比鬼还要吓人。 她路过我俩身旁,我连一点阴气和死气都没感觉到,只闻到一股浓重的胭脂味,秦峥害怕的没看到那女的表情,可我却看的一清二楚。 明明是在笑着的,可却让我感觉到了无比狰狞。 深吸几口气,我和秦峥都将呼吸调整了一遍,这才朝着三楼那扇贴着封条的大门走过去,开门前,秦峥小声的问了我句。 “你还有没什么可以震鬼的符?。贴这门上避避邪?” 我摇了摇头,说没有。 这话是真的,云景给我的黄符本来就不多,我自己画的有没多大用处,自然是用一张,少一张。 开门的瞬间,一股恶心的死鱼味直接扑鼻而来,把我和秦峥两人熏的差点吐了。 捂着鼻子,这才将墙壁上的灯打开,可还没等我俩踏进去,便被那满是手掌印的客厅吓的面色发白,双腿重如千斤,连踏只脚进去的勇气都没有。 秦峥害怕的说话都有些打颤。他回头问了我句。 “萧……萧晓,不然……我们回去吧?之前这客厅里可没有手掌印。” 我本来也没多害怕,有快乐是能感染人的,害怕自然也是,我望着秦峥这幅模样,手心都冒起了层层冷汗。 但面上,却还保持着淡定,对秦峥道了句。 “既然来了,半路而逃的道理?” 秦峥听后,点了点头,见我这幅淡定自如的模样,面上的淡定倒是少了几分。 我紧捏着藏在袖子里的拂尘,一脚踏了进去,踏进去的瞬间,彻底被这里面的味道恶心的直接跑了出来。 秦峥还没进来,便见到我这幅模样,吓的更是双腿发软。 “萧晓,你看见什么了?” 我恶心的咽了咽口水,对他摇头,说没有,随后将手抬起,拿了层袖子挡在脸上,这才做好了“准备”带着秦峥走了进去。 说来也奇怪,这间房子这么臭,可门传却早就被人给打了开来,无论外面的风怎么吹,就是吹不尽里面的臭味。 这间屋子不大,有两个房间,房间和外面一样,都被人印上了满满的血掌印,可脚下的潮湿,还有那墙上溢出的水渍,倒是让我有些想不明白,这么通风的房子,怎么会出水,而且都出水了,为什么这周围的血掌印却半点没花? 由不得我多想,一阵冷风忽然刮过,将身后的大门“砰”的一声吹的关上,我倒觉得没什么,秦峥却被吓的将那只拉着我的手拉的更紧了。 叹了一口气,我对秦峥说了几句安抚的话,让他别害怕,随后拉着他,朝着前方的那个厕所走去。 虽然没学风水这块,对风水也不太懂,但也知道厕所门对着外面的大门一向是风水大忌,冲煞的,住在里面的人哪怕不出事,也会损伤时运,也难怪这屋主人会倒霉的被萧绝盯上,最后用邪术杀死。 打开厕所灯的瞬间,我和秦峥倒都有些意外,因为这厕所不但干净的像刚刚被人擦过似得,里面连一点异味都没有。 明明是最邪门最污秽的地方,倒成了这间屋子里最为整洁的一处。 镜子上有一块明显的血渍,像是女孩子平常坐的面膜那样,狠狠的印在上面一大块,我轻轻朝里一走,拿了张符?放在手底下想将它擦干,却发现这块血渍早就透过了玻璃块,印在了镜子里。 我将手拿开的瞬间,只听镜子忽然传出“喀嚓”一声,镜子忽然碎了…… 我被吓的浑身一抖,根本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刚想回头对秦峥说句这镜子挺邪门的,却见到他那被吓的面色发青的脸蛋。 心里叹了一口气,算了,不吓他了,带着他快速的在这里走了一圈,确定没有什么阴魂之类的东西,也查不到什么异常,我这才带他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以共讽扛。 开门的瞬间,又是一股冷风吹过,可奇怪的是,这股冷风竟然带着一股浓郁的花香,将房间里那股恶心的死鱼味全都吹了开来,仔细一闻,竟还闻到这股花香中带着些许胭脂的味道,很熟悉,可我一时半会却想不起来,这股胭脂的味道在哪闻过了。 刚打开门,便看到那名穿着绿旗袍的女子上了楼,许是听到了开门的身影,她特地回头看了我和秦峥一眼,脸上挂着的,还是那抹苍白阴森的笑容。 她的长相说不上漂亮,也说不上平庸,可却能让人一眼,便记住她的脸,但比她脸更容易让人记得的,还是她身上那绣着金线的旗袍。 一条条纤细无比的金线穿梭在旗袍之上,就像在这身旗袍上镀了一层光,站在钨丝灯底下,都难挡她的璀璨。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我和秦峥眼底都闪过几抹思索,直到离开了这栋宿舍楼,秦峥这才对我说了句。 “那女的好恐怖。” 我点了点头,说是。 要不是她和死在这老旧宿舍楼里的老鸨长得完全不一样,我真会把她和死者的冤魂联系到一起。 一整个晚上,我和秦峥将三个凶杀现场都走了个遍,全都和第一个现场一样,满屋子的血掌印,死鱼味之外,再也没了别的诡异之处。 可就在我和秦峥刚从第三个凶杀现场的小区里走出的瞬间,耳旁再次传来一阵“踏,踏,踏……”的脚步声。 还没等我和秦峥反应过来,那名穿着绿旗袍的女子忽然出现在了我俩的视线当中,她走来的位置,是我和秦峥的方向。 面上的笑容,不再是之前那般诡异,反倒带着嗜血,阴森,怨毒,只和她对视一眼,我便犹如坠入冰潭,浑身发冷的可怕。 我怎么感觉,她这笑容我在哪里见过? 第一百二十九章云景变脸 可下一秒,她忽然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过去,走的很轻,很慢,带着满满的风韵和妩媚…… 我和秦峥望着她的背影谁都没开口说话。直到秦峥将我送到了君离家门口,他这才让我小心点,他感觉那女的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我笑着点了点头,让他自己也小心点,随后寒暄了几句,便转身回到了君离家。 开门的瞬间,我直接落入了一个强有力的怀抱,一阵狂热的吻直接吻上了我的唇,不停在我唇上索取…… 直到我被吻的都快喘不过气来了,他这才放开我,一脸不爽的说了句。 “你是我的。” 言下之意是,别和别的男的走太近…… 君离这是……吃醋了? 我差异的看了他一眼,总感觉自从君离知道我是张春霞之后,越来越奇怪,对我的占有欲越来越远强了。 许是先前抱着我睡觉他自己也十分难受。今晚他竟然反常的没有来我房间抱我一起睡,我一时间有些不奇怪,只差没睁眼到天亮。 习惯,果真是最可怕的东西,仅仅是几天,我却习惯了君离的存在。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才打开手机,便看到了云景给我发来的一条短信! 一开始我还觉得没什么,可等我打开短信的刹那,我脑子这才一嗡,我现在不仅用回了自己的身份,就连手机号码,也用回了自己的,云景这时候联系我,到底想干嘛? 他发来的短信很简单。发了一串十分熟悉的地址。说他想见我,不要告诉任何人。 我看完这短信有些差异,但也没太在意,可却很好奇,云景找我到底是想干嘛? 将自己收拾了一遍,正打算去找云景,临行前,君离忽然问我。 “这么早,又去哪?” 我脸色身形一顿,找云景三个字差点脱口而出,咽了咽口水,这才对君离说出去走走就回来。让他别担心。 他半信半疑的看了我一眼,但也没多说什么,却还是啰嗦的让我注意安全,小心萧绝。 到云景家门前,已经是接近一个小时后了,明明不是第一次来他家,可奇怪的是,我越靠近他家门,心脏便跳的越快,就连右眼皮也在这个时候不断闪烁,总让我有种不详的感觉。 才走到门前,便听到一阵古筝的弹奏的声音,曲子我不陌生。是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弹奏的那曲,也是我在幻境里,听到祸颜弹奏的那曲。 我顺着曲子演奏的声音,一步步走到了云景的面前,可他却在我停下脚步的瞬间,放下了手中的琴弦。 抬眸,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 “你来了,坐。” 一句话,却带给我一股莫名的压迫,我望着他那熟悉又陌生的脸庞,心底不由得感叹一句。 云景,到底哪个才是你? 还没等我开口,云景便问我。 “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来吗?” 我摇头,没说话,可看着这样的云景,眼底神色却相当复杂。 我再傻,也能感受出云景口中那满满的不善,还有排斥,甚至是连他刚才弹奏的琴声中,我都能感受的到。 他和我对视了一眼,那双星眸之内,仿佛个无尽漩涡,能让人深陷其中,相当可怕,特别是配着他脸上那带着几股阴森阴寒的笑容,更是将云景衬托的与我之前认识的他,完全是两个人。 “你觉得,君离爱你吗?” 说话间,又是一股无名的压迫,压的我胸口一沉,甚至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点头,说爱。以估页血。 可爱字刚落,却见他那阴寒的脸上“呵”的一声,扬起一抹冷笑。 他问我,萧晓,你应该知道祸颜吧? 我没说话,可他却自问自答的嗯了一声,说你怎么可能不知道祸颜呢,你肯定知道我姐姐。但你肯定好奇,你和我姐姐为什么长得一模一样,为什么会和我姐姐牵扯到一起,对吗? 我还是没说话,他望着我,眼底的那抹冷笑却更浓了。 “我姐姐虽然魂飞魄散了,可你不过就是我姐姐的替代品。” 他的话音刚落,我先前的冷静再也藏不住,问他。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摇头,来了句,字面上的意思。 却在下一秒,轻轻一挑眉毛,接了句。 “上辈子,我姐姐为了君离倾覆了一切,可君离却负了我姐姐,甚至还亲手杀了我姐姐。” 我的面色瞬间一白,君离负了祸颜云景之前和我说过,可我却没想过,祸颜是君离亲手杀死的。 见我面色苍白的模样,云景眼底的玩味更浓了。 “但你知道,君离为什么没有记忆,力量被封印吗?我姐姐死后,他在三生石旁等了我姐姐三生三世,可却得到了她魂飞魄散的消息,最后他将自己锁在玲珑宝塔里,一点一滴封印自己的记忆和力量,直至空白。” 不由自主的,我浑身开始颤抖了起来,对云景连说了几句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可却连一个不可能的理由,我都找不出来。 “不可能?那你觉得,你有什么本事,能够将让君离爱上你?” 云景咄咄逼人的继续开口,我泪眼朦胧的抬起眼,望着他这张熟悉无比,却陌生的如同魔鬼的脸庞。 为什么? 为什么云景对于张春霞的时候,能笑的那么灿烂,对于萧晓,却如此厌恶? 就因为张春霞只是简单的张春霞,她身上没有背负着谜团,没有背负着算计? 而萧晓,不但有太多东西要顾及,太多人想要她的命,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谜团也太多,所以特别不招人喜欢,是这样吗? 念头一闪,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得,想起上次在君离墓里,君离拿棺材那一幕,连忙开口问云景。 “要是所有一切,都是君离自己封印的自己,那他好几次想拿回自己的东西,怎么到现在还拿不回来?” 我眼底满怀期望的望着云景,却换来他的一阵嗤笑。 他问我,萧晓,是你傻还是我傻? 演戏你不懂吗? 你以为君离能和萧绝那样沉不住气什么事情都暴露出来? 他对我说,萧晓,要不是看在你还有点利用价值的份上,你觉得,我会对你说那么多吗? 眼底的雾气出卖了我,我望着云景那不断开口的嘴,却听不见他之后又说些什么。 我的心很乱。 我相信君离,可我却不相信我自己。 他说的很对,我身上有什么,能够让君离喜欢?我要是没一点利用价值,君离凭什么出现在我身边? 特别是在此时,我的脑海中划过祸颜那抹自信,桀骜的身影,我顿时更加没了底气。 一个死去的人,都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我拿什么和她比? 脑海的思绪很乱,乱到我只感觉自己的脑子就快要炸了开来,一颗心忽上忽下的跳动,根本无法停歇。 我怕了。 我真的怕了。 我怕那个只属于我的君离根本不属于我。 泪水,一滴一滴的从我眼中落下,可我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云景要这么仇视我,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么多? 而我,和祸颜到底是什么关系? 意识渐渐被被自己夺回,我狠吸一口气,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双手在桌子底下紧握,只差没将自己的手心给刺穿。 我抬头的瞬间,问云景。 “所以,你特地找我过来,就是和我说这些吗?” 云景挑眉一笑。 “不然呢?” 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我将藏在口袋里的玉佩给拿了出来放在了云景的面前。 “那你倒是说说,祸颜和我什么关系,君离为什么接近我。” 第一百三十章独一无二的你 云景将这玉佩拿入手中,像是珍宝一样,放在手里轻轻的抚摸,摸了很久,很久,这才将目光再次转向我的位置。嘲讽的说了句。 “你真以为你自己是宝贝吗?不过就是投胎时恰好融了一抹我姐的魂魄,能成为聚集我姐姐魂魄的引子。你说,你觉得君离为什么接近你?” 他的话音刚落,我先前好不容易伪装起的坚强再次粉碎,面色瞬间变的雪白,一股股不甘,怨念从心间涌出,将眼睛闭了闭,再次睁眼时,已经恢复了清明。 我学着之前张春霞那淡定自如的模样问云景一句。 “所有的事情,我都被蒙在鼓里这么久,你就这样告诉我,不怕我扰乱了他们的计划吗?” 云景呵的一声轻笑,将白玉佩放回了我的手中,意味深长的说了句。 “怕什么?” “越乱。越好,不是吗?” 一句话,瞬间将我的心冻的停止了心跳。 云景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是和君离的关系最好吗? 为什么此刻我感觉,真正可怕,在背地里盘算,运筹帷幄,善于伪装的人,是云景? 深吸一口气,我面上忽然挂起一抹嗤笑,问云景。 “你爱祸颜,是吗?” 云景脸色瞬间一变,眨眼间,便恢复了正常,可他这抹忽变的眼神却还是被我尽收眼底。 “你爱祸颜,可君离却负了她,杀了她。所以你恨君离。你恨君离负了祸颜,你恨君离杀了祸颜,哪怕他之后的赎罪,你都觉得嘲讽,是吗?” 我的话音刚落,云景猛地起身,却在起身的瞬间,发现自己失态,僵在了原地,双眼闪过一抹讥讽。 “我还是小瞧你了。” 我呵呵一笑,说了句,彼此彼此。 可我的心。却在滴血。 云景啊云景。 你今天和我说了这么多,让我看到了你的这一幕,我以后该怎么面对你? 哪怕是用张春霞的身份,我该怎么面对你? 从云景家离开后,我并没有回君离家,而是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荡,走了好久好久,笑的自己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这才找了个公园,坐在里面的板凳上,望着公园里嬉闹的人群,只感觉自己和他们像是两个世界里的人。 我不想相信君离是为了祸颜而接近的我,可将许多事情仔细一回想起来。却又破绽百出,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这一切。 眼泪止不住的在我眼眶内流淌,一闭眼,眼泪就从我的眼角落下,滑入我的唇边。 我不甘,真的不甘。 凭什么? 凭什么我一出生就要被人算计,凭什么我要众叛亲离,凭什么我要成为别人的嫁衣? 我好恨,我真的好恨,我恨自己卑贱,沦为棋子,我恨自己在局中绕了这么久,却还是无法逃脱他人的摆布。 我好羡慕春霞,真的羡慕。 哪怕她也是我,可我却不能一直占用这个身份来逃避所有的一切。 我羡慕她可以毫无底气的在玄真教里狐假虎威,我羡慕她可以面对所有事情都表现出超前的底气,我羡慕云景,顾以城都是真心想和她做朋友的。 可我却无法肯定,君离知道张春霞是我,他是不是真的想和我做朋友。 我很想马上打个电话回去质问君离,可我却忍住了。 望着这马路上的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我好迷茫,我不知道我接下来该怎么走,我甚至都不知道,我该怎么去面对这一切。 手机铃声,忽然划破了空气,响在我耳边,我愣了愣将手机拿出,发现来电人竟然是君离。 我想把他挂掉,可我却舍不得,我好贪恋君离的怀抱,贪恋有君离的一切,甚至贪恋,君离的声音。 我深吸好几口气,将自己的情绪平复,这才将电话接起。 “怎么了?” 声音响起好久,电话那头却没有任何声音,我喂了两声,还是无人回应,一阵失落涌上心头,刚想将电话挂断,君离的声音却在这时响了起来。 “你哭了。” 仅仅三个字,忽然刺痛我的胸口,仿佛一把利刃直接插在上面。 我已经极力伪装自己的情绪,却还是被君离听出。 这样的你,让我怎能不爱? 这样的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 再也忍不住,泪水划过我的眼角,我疼的连句话都说不出口,电话那头却传来君离急促的声音,他不断的问我在哪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让我别哭,他马上就过来。 可我却一个狠心,将君离的电话给挂了。 我已经很懦弱了,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我不想在把自己这么懦弱的一面表现给所有人。 我宁愿在外面碰的自己满身伤痕,舔着伤痕继续前行,我也不想让君离知道,这么差劲的我,还有这么柔弱的一面。 我公园里,我哭了半个小时,哭的自己双眼红肿,神志飘渺的从凳子上站起,摇摇晃晃的一个人前行。 而君离,却再没给我打过任何一个电话。 我不知道我要在外面一个人走多久,我真的怕了,我害怕面对这一切,我好想自己换一个身份,到一个陌生的没有任何人认识我的城市重新开始。 可我舍不得,我舍不得君离。 习惯,是最可怕的东西,我早就习惯了有君离在我身边的日子,要是我离开了君离,等回来之后,找遍全天下,都找不到他,怎么办? 走着走着,我的手机忽然响起,是一条短信。 君离问我。 “你还在哭吗?” 我闭上眼睛,连回复短信的力气都没有。 可我面上那讥讽的笑意却更浓了,摇摇晃晃又走了好几部。 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别笑了,眼泪都要掉了。” 我一看到这条短信,顿时停下脚步,紧张的连呼吸都停下半拍。 “转身。” 又是一条短信,我浑身僵硬的转过身,却在下一秒,整个人落入温暖的怀抱。 一股墨香拥入我的鼻尖,很好闻,好闻到让我那颗七上八下摇摆不定的心,顿时彻底定了下来。以估肝巴。 君离把我抱的很紧,很紧,紧到只差没将我拥入骨子里。 我颤颤的抬起头看他,却感觉自己的眼睛上一热。 君离他…… 竟然在吻我的眼泪。 我闭着眼,没有动,任凭君离将我眼睛上,脸上的泪水全都吻尽后,睁眼的瞬间,他忽然笑着摸了摸我的脸。 “怎么哭的跟小猫似得,快和哥说说,你到底怎么了?” 君离用这么痞气的口吻还是我第一次见。 我那紧绷着的脸,不由自主的蹦了一个笑容,再也忍不住,双手环保在君离的腰间,将头埋进了他的胸膛。 感受着君离那有力的心跳,小声的说了句。 谢谢你。 声音很小,君离自然是没有听见,可君离有心跳,我倒是蛮意外。 下一秒,君离松开我,竟就这样拉着我的手,大摇大摆的在马路上走,还时不时的和我说话,逗我开心,直到到了家里,他这才把我横抱的丢到床上,整个人欺压在了我的身上,魅惑的问了我句。 “来,咱们善良无比的小萧晓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我没说话,只是就这样静静的望着君离,很久,很久,久到君离一个吻,直接吻到我的唇上,我这才察觉。 君离他…… 这是在吻我啊。 这个吻很浅,浅到没有深入,只是细细的在唇瓣上啃咬,浅到我都能感受到他眼底那抹浓浓的心疼,自责,和歉意。 直到君离放开我,将两手放在我的脸颊上,将我的嘴角强行捏出一个笑脸,这才开口道了句。 “现在可以说,为什么哭了吧?” 一百三十一章你爱她吗 我紧紧的望着君离,很久,很久,心里有好多好多话想对他说,可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君离也没强迫我。只是将我搂在怀中,没在问我。 他懂我,他知道我想说,一定会说,要是不想说,他怎么问我都不会说。 一个没忍住,眼泪再次划过了眼角,忽然很纠结。 我想问君离,但又怕得到我不想要的答复。 我不想问君离,可又怕云景和我说的那些话是真的。 深吸一口气,我将头抬起,狠狠的看向君离,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君离看着这样的我,也不着急。十分有耐心的撑着一只手,看向我。 最终,我还是没忍住,问君离。 “你爱祸颜吗。” 君离的眼底闪过一抹吃惊。仿佛根本没有想到,我是因为祸颜哭成这样,更想不到的是,我会这么直白的问他。 爱吗? 君离闭了闭眼,吐出一个字。 “爱。” 他话音刚落的瞬间,我只感觉有千万把刀同时穿过我的心脏。疼的我浑身止不住的冰凉,脸色瞬间苍白了下来,双唇不断发抖的问君离。 “那你现在,还爱吗?” 君离面无表情轻轻的点了点头,并不打算骗我。 可此刻的我却宁愿君离说个谎话来骗我。让我能为他找个借口,偏偏自己也好。 我浑身冰凉的厉害,想要起身从这里逃脱,可浑身却失了力气,连再次询问君离的勇气都没。 再问? 问什么? 问他爱我吗? 问他为什么爱祸颜又爱我? 问他是不是因为祸颜,接近我的吗? 闭眼的瞬间,君离再次将我拥入怀中,他问我。 “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我和祸颜之间的事情?” 我没做回应,可君离却没放弃,又问了句。 “是云景吧。” 我一听君离说道云景,浑身顿时一僵,虽然没有回应,可我的反应无意是最好的回应。 君离冷笑了声,继续问了句。 “云景是不是告诉你。我在你身边都是演戏,为了收集祸颜的魂魄,才接近的你?” 我没说话,只是卯足了力,从君离的怀中挣开,双眼没有一丝波澜的凝望他。 我懂,我都懂。 我不能再轻易表露出自己内心的想法了,不然太容易被人抓住软肋。 哪怕是对于君离,也是。 可就在我从君离怀中挣脱出来几个呼吸的功夫,君离再次将我搂入怀中。 他问我。以叼序巴。 你觉得我屑于用这种手段吗? 我没说话,可心里已经帮他回答了两个字,不屑。 他没有正面问我云景到底和我说了什么,反倒是问了我一句。 “你还记得我前几天对你说的那句话吗?” “什么话。”我问。 “我说,等你恢复张春霞的身份,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君离话音刚落的瞬间,我面色煞白不已,可他却在这时,又补了一句。 “待我归来,带你看尽世间璀璨。” 这句话,君离之前也对我说过,可现在一听,却和他上次和我说的,是两种意境了。 我忽然不想知道他和祸颜之间的一切了,也不想知道任何纠葛,我只想要他。 鼓起了勇气,我双手环抱在君离腰间,环抱的瞬间,我明显感受到了君离的欣喜。 他说,他现在不能和我解释太多,让我给他一点时间,让我相信他。 他说,他不想看我这么累,不想看我深陷局中,他想保护我。 他说,兵荒马乱,尔虞我诈,他想握紧我的手,带我走。 悬着的心,彻底定了下来,没有太多的承诺,也没有甜言蜜语,没有欺骗,没有欺瞒,可我却知足了。 情深不如久伴,厚爱无需多言。 一整晚,我和君离相拥而眠,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却发现,我另外半边床,竟然空了。 睁眼的瞬间,我猛地惊醒,从床上跳了起来,刚打开房间门想下去找君离,却闻到了一股香味。 君离他这是…… 早起帮我做早饭? 面上有些吃惊,却迅速的将自己洗了把脸,刷了个牙马上跑下楼,坐在了饭桌前。 明明只是简单的坐在一旁看着君离有条不紊的坐着早餐,可我的心,却被填的满满的。 饭后,君离回房间补了个觉,我这才知道,原来他怕我大半夜惊醒哭泣,一整个晚上都没睡,在旁边盯着我看。 一时间,我都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叹了口气,将手机插上了电,看到秦峥那未接电话,和短信,我这才想起来我前天和他约好昨天要一起深入调查案子的,却被云景大早上打来的电话,给耽搁了。 刚将电话回拨,我便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十分杂乱的声音,过了好久,许是秦峥走到了无人之处,我这才听到他的声音。 他说,萧晓,又死人了,死法和之前的一样。 我听后倒也没多意外,还算在我的意料之中。 秦峥说尸体刚刚被发现,让我过去看看,随后将地址发给了我。 既然在自己恢复身份的时候接到了这档子的事,那我总得帮忙处理完才是。 更何况,我总感觉,这事是冲着我来的。 师父不是说,我生门门迫冲了煞吗?虽然说不会是身边的人在害我,但我敢肯定,和这事一定有着必然的关系。 不由得,我脑海中闪过一个绿色的身影。 明明只见过两次,可我总感觉我认识那个女的似得,她甚至还给了我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 更可怕的是,虽然我道行太浅,可不至于连人和鬼都分不清吧? 但我看着那女的,却是真的分不清,她到底是人是鬼。 说她是人,又特别像鬼,说她是鬼,可她又是真真切切三盏阳火都亮着的人。 我离开前,还特地回了房间看看正在补觉的君离,望着他那张纯白无暇的俊脸,一个没忍住,吻了上去,这才把东西都带上,屁颠屁颠的出了门。 刚到凶案现场,便看到了警戒线外围满了看热闹的群众,不由得“啧啧”的嘲讽了两声,还真是看热闹不闲事大,他们要是知道,这里死了的人是被鬼杀的,估计能直接吓跑。 撩开警戒线,我从里面钻了进去,外面的警察都认识我,倒也没拦着我,我直径朝着凶案现场走,可才走到楼道上,却闻到一股股恶心的味道,这才发现,是前来办案的民警看到凶案现场,被恶心的在外面吐了起来。 我捂了捂鼻子,继续走了上去,刚走没几步,便见到下楼找我的秦峥,他给我递了个口罩,递过来的刹那,还说了句。 “带着口罩还特别臭。” 说完这话,还特地指了指楼道旁在呕吐的那几名民警。 我皱了皱眉,让秦峥多拿了两个口罩带上,却在跟着他走了上去,边走,我边问了他句。 “现在警察心里素质都这么差吗?能吐成这样?” 秦峥摇了摇头,说我上去亲眼看看就知道了。 “难道比之前你给我看的图片还要恶心?” 话音刚落,已经和秦峥走到了事发的那间屋子外。 里面的人不多,站了几名法医和警察,脸色都苍白的不行,甚至我看他们握着笔记录档案的手都在发抖。 我先前,还觉得有些夸张,可才踏进这凶案现场的门,我便被扑鼻而来的臭味给熏的胃里不停翻滚,两眼一翻差点吐了起来。 这空气里弥漫着的死鱼味,腐烂味,甚至还夹杂着烤肉和肉汤的味道,还真的不是几个口罩就能抵挡。 忍着恶心,我跟着秦峥走了进去,还没走几步,我便被恶心的直接冲出来吐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镜子上的人脸 进来之后,我才深切体会了,什么叫做恶心。 在外面狠狠吐了一会,我这才重新走回了案发现场。 空气里这些恶心的味道,比起厨房那锅香气四溢的东西,简直上不了任何台面。 若说之前那三起死者死后五脏六腑被人剖了出来塞进马桶里特别的残忍。那比起这个凶案现场里,五脏六腑被煮熟,人头被切掉塞进马桶,简直要“仁慈”百倍。 我刚想走上前去将那煮着五脏六腑的锅给关掉,秦峥却拦住了我,对我说刚刚他们关了好几次根本关不掉。 我让秦峥去把整栋楼的电闸先拔了,随后将这间屋子所有的窗户和门都打了开来,分别在窗户和门上都贴了一张清心咒。 为了怕被人察觉,我这次带出来的,全是我自己画的符咒,虽然画的很次,但总归还是有点效果的,不是吗? 符咒贴上去的瞬间,周围的空气开始流通了起来,屋子内的气息顿时散去了不少。我这才跟着秦峥走到了厕所去看那具尸体,可刚打开厕所门,我便被镜子上贴着的那张人脸吓的腿脚一软,要不是秦峥拉着我。我真能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去了。 镜子很干净,可最中央贴着的那张被剥下来不久的人脸,却诡异的不行,洗手台旁边,还平躺着一具尸体,尸体已经没有了头。被剖开的肚子里开满了桃花,桃花的香味四溢在空气中,可我闻着闻着,却有几分熟悉。 猛地念头一闪,我转过头问秦峥。 “你有没觉得。你有没觉得,这花香在哪里闻过?”以低协划。 秦峥差异的摇了摇头,说没有啊,可在下一秒,绿旗袍三个字从秦峥口中脱出,我和他两个人顿时齐齐愣在了原地。 这桃花的香味,和穿着绿旗袍那女子身上的胭脂味简直如出一辙。 难道,杀人的不是萧绝,而是这名穿着绿旗袍的女人? 反应过来的刹那,秦峥已经吩咐下属过来清理现场了。 毕竟,该记录的,该拍的都记了,该留给我看的也看完了。 我和秦峥站在厕所门外,看着这些民警和殡仪馆的人忙里忙外的收拾着现场,谁都没有说话。可就在一名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过来撕镜子上那张人脸的刹那,我猛地撇开他的手,将他拉在了身后,可他却猝不及防,整个人被脚下的尸体绊倒在地,脸直接摔进了尸体那长满桃花的肚子。 秦峥眼疾手快的将他拉起,可将这名工作人员拉起的瞬间,却猛地发现,他的脸没了! 一旁一位女警察见了,吓的直接大叫了起来,所有人闻声都跑到了我们这边,可就在这时,那张贴在镜子上的人脸竟然一点一滴的被镜子给吸了进去…… 他们哪见过这场景?顿时所有人被吓的面色惨白不已,甚至都能听见耳旁有胆小的女警察哭泣的声音了。 秦峥在暗处拉了拉我的手,想问我怎么办,面上虽然没什么表示,可从他拉我那只手上传来的冷汗,却能感受到他的慌张。 怎么办? 我哪知道怎么办啊!他们没见过这场景,我也没见过竟然有镜子能将一张人脸给吸进去的。 更可怕的是,那名跌在桃花里的工作人员已经没了气息…… 这下本就紧张的气息变的更加紧张了,甚至还有心理素质差点的人,直接晕了过去…… 我面色发白的从口袋里掏出了张黄符,贴在了这名工作人员的头上,刚想让身后的民警把他的尸体先带出去,可却发现,他们全都被吓的后退,没一个人敢上前。 最后还是秦峥指了两个身体壮,阳火旺的警察,对他们再三保证不会出事情,这才将这具尸体给拉了出去。 他们拉尸体前,我还有些不放心,给他们一人塞了一张锁阳符,确保他们不会被脏东西迷了眼,这才将目光转回现场,望着这些站在一旁害怕的浑身发抖的民警叹了一口气,忍痛的给他们一人塞了一块黄符,让他们按照我的指示,小心的将现场给收拾了一遍。 可锅里的五脏六腑被捞了起来,厕所里的尸体和人头都被拿了出来,却根本找不到殡仪馆工作人员被剥下的脸,而被镜子吸进去的那张脸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不说,只在镜子上留下一个面膜的痕迹。 经过上次在第一个凶杀现场我一摸镜子,镜子就碎的经验,我是再也不敢去碰这扇镜子了,谁知道凶手有没在这里布下什么玄机,万一我触屏了什么阵眼,倒霉的还是我,不是吗? 就在整个现场都被收拾的妥当,大家打算撤离的时候,我还是有些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诡异的镜子,可回头的瞬间,我却直接被吓的大叫了起来! 镜子那印着人脸的地方,竟然浮现出了旗袍女那张苍白的面容! 我浑身就像被定格在了原地,望着镜子里那张似笑非笑的人脸,头皮发麻的想要呼救,却猛地发现,自己喉咙干的连个声音都发不出来…… 许是秦峥发现我掉队,回头喊了我一声,我这才从梦中惊醒,眨眼的功夫再看厕所那面镜子,已经恢复了原先的样子。 可旗袍女那抹阴森的笑容,却定格在了我的脑海之中。 从楼道内走出,冷风一吹,我这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早就被冷汗给打湿,而头顶上的阳光照在我身上,不但照不出一点暖意,更让我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陪着秦峥他们去殡仪馆处理了尸体,在火化前特地念了段邪术里超度用的咒语,又在尸体的头上撒了把盐,拿着朱砂在眉心轻轻一点,又在这两具尸体的手心里分别塞了块符?,算是将尸体里最后的阳气和阴气散去,这才送进去火化。 死在这案件里的四名死者要么是嫩模,要么是老鸨,全都是外来人口,一时半会不好联系上家属,而这尸体死的这么离奇,先火化也是正常。 可那刚死的殡仪馆工作人员却是本地人,早上刚出门工作,现在却成为了一具尸体,还是脸没了的尸体,哪个家属见了能不伤心? 耳旁不断传来家属的哭喊声,甚至还有家属直接冲到秦峥面前,要他给个答复,人怎么就这样好端端的没了,而且还死的这么诡异? 但这答复哪能说给就给的?就连我这看见了全过程的半吊子道士,都给不出答复,更何况是什么都不懂的秦峥? 最后还是秦峥耐心的安抚了这些家属一个多小时,直到尸体火化完了出来,所有家属抱着骨灰盒哭去了,这才停歇了不少。 可我看到这一幕却是相当的内疚,要是我早几秒感应到镜子有问题,或者是去取下镜子上人脸的人是我,这一幕就不会发生了。 我和秦峥说我先走一步,让他好好安顿这些家属,要是有什么事情马上给我打电话,他听后没说什么,只是望着我脸上那自责的神色让我别多想,不是我的错,要是我没来这凶案现场,说不定会发生更恐怖的事情。 我听后笑了笑,心里却明白,这些事情真有可能是冲我来的。 不为别的,就冲那旗袍女看我的眼神,就怪异不已。 回到君离家小区附近已经临近傍晚,我猛地想起自己还有几张符?落在张春霞的家里,刚想偷溜进去把符?取出来,眼前却闪过一道绿色的身影。 那名穿着绿旗袍的女子,竟然站在马路对面,用那阴森怨念的眼神对着我发笑。 第一百三十三章碧色 我被她这眼神定格的站在原地无法动弹,耳旁那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声音仿佛和我根本不在一个世界。 女子带着那阴森的笑容朝着我一步步走来,走的每一步,都犹如踏在了我的心脏。 “踏,踏。踏。” “踏,踏,踏。” 随着脚步声响起,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哪还有什么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声音? 有的,只剩下我自己的呼吸声…… 直到女子的身影站在了我面前,那张怨毒的脸距离着我不到五厘米的距离,几乎是贴着我的脸在发笑,我这才反应过来,刚想后退,却被自己的脚给绊的差点摔倒,还是这名绿旗袍女子伸手将我扶起,这才稳住了我的身形。 她的手搭在我身上的瞬间,我浑身打了个冷颤。 脑海中只有一个字,冷。 她的这只手冷的就像刚从冰冷的湖水里捞出来似得。直接透过衣服冷进了我的心间里。 “小心别摔倒了。” 松手的瞬间,她的声音响起,声音十分妩媚尖细,配合着脸上那抹诡异的笑容。更是把我吓的头皮发麻。 藏在暗处的双手紧握,卯足了底气紧绷着脸,却在她开口喊我名字的瞬间把我这仅有的底气给全都吓散。 “你就是萧晓,萧绝的侄女,融合了祸颜魂魄的那个小女孩?” 虽然早料到她和萧绝有关心,可她用这幅傲气的模样和我说话。倒是让我有些不爽,我抬眼看向她,眼底再没了畏惧。 “我是萧晓,但我和萧绝一点关系都没有。” 女子一听,嘴角顿时扯了一抹轻笑。抬手想抹我的脸,却被我一把撇开。 “长得和祸颜还真是像呢。” 见我撇开她的手,她也没在意,自顾自的说了一句听不出是褒是贬的话,却在下一秒得意洋洋的又道了句。 “可惜少了祸颜脸上那抹灵气。” 几句话,顿时让我明白,这名女子一定和祸颜,和君离他们的前世有关。 不过,看她这来者不善的说话语气,倒不像是站在祸颜那边的。 果然,下一句她便让我少管闲事,宝贝宝贝自己的小命,别一不小心丢了,丢了是没人会帮我找回的。 哎哟,我这小暴脾气。本来是挺怕她的,可一听她这么挑衅的和我说话我倒有些不爽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张春霞给上了身,我对她直接翻了个白眼,呵呵了一声,回了句。 “你让我少管闲事,我就不管?那我让你去吃屎,你去吗?” 女子脸色瞬间一变。 “你!” “果真是融了祸颜的魂魄,真是粗鄙。” 我一听这女的句句扯上祸颜,顿时也来了脾气,将藏在袖子里的拂尘一抽,翻了个白眼理都不想理她。 可奈何这名女子的气场过于强大,我转身的瞬间直接被一股阴气束缚了手脚,冷的我心跳仿佛都要禁止。 “你不怕我?” 女子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响起的瞬间将我的脸转了过去,强迫我与她对视,我没说话,可脸上的不屑无疑不是最好的回应。 女子嘴角一勾,皮笑肉不笑的问了我句。 “听我提起祸颜这么激动,莫非你也恨她?” 这个也字,她咬的十分重口,几乎是直接将我列入了她的阵营。 但我也不傻,虽然君离和我承认过他爱祸颜,甚至到现在也爱,可祸颜除了死了这么久她的余威还阴魂不散之外,又没有做过什么伤害我的事情,我去恨人家干嘛? 眉头一挑,学着女子的样子笑了笑,给她回了句,不恨。 可我这话音才刚落,她却阴森森的笑了,笑我说谎话,说我爱上了君离,可君离根本不爱我,他爱的只有祸颜,我怎么可能不恨祸颜?以低阵划。 我一听她强行将自己的思想灌输在我的头上顿时就不乐意了,连口水战都懒得和她扯,刚想念几段清心咒想办法逃脱,她却直接无视了我脸上的表情,问我要不要和她合作,说只要把祸颜墓里的棺材毁了,祸颜的肉身没了,就算她的魂魄集齐,也不完整,随时都可能被人打碎。 女子这话说完,我瞬间明白了,她这是想拿我当炮灰呢? 我心里呵呵笑了两声,面上虽然没什么表示,可从口中说出的话却委婉了不少,毕竟这名女子不但出现的怪异,就连她杀人的手法都相当奇特。 我拿君离当了借口,对她说,要是我把君离心爱的女人的尸体给毁了,那君离岂不是要杀了我? 可这女子却恶狠狠的回了一句,就算这女的肉身没毁,君离也会杀了我,我不过就是聚集祸颜魂魄的一个引子,想集齐祸颜魂魄的人都想杀了我,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要是不想死的话,可以和她合作。 不得不说,她这话还真是踩到了我的痛处。 君离爱祸颜,我不介意吗? 当然介意,可我没将事情弄明白之前,我选择相信君离。 人家君离都没说我是聚集祸颜魂魄的引子,凭什么别人说就是了? 许是见我面上冷峻不惊,女子也懂我不是那么好迷惑的人,对我道了句她叫碧色,要是想合作可以找她。 随后,还特别叮嘱了让我少管她的事。 话音落下的瞬间我浑身一抖,再睁眼的时候,眼前哪还有碧色的身影? 有的,只剩下我后背那层层冒起的冷汗…… 我脸上的坚韧瞬间崩塌,这绿旗袍女身份神秘,又诡异到不行,说不怕那都是假的…… 拍了拍自己那不断乱蹦的心跳,舒了一口气,也没了回张春霞家里拿符?的性质,直接打道回了君离家。 打开家门的刹那,望着那漆黑无比的客厅我心里猛地一惊。 君离呢? 却在开灯的刹那,直接被君离抱了起来。 下一秒,我被重重的摔在了沙发上,君离直接欺身而上,双手撑在我的身体两侧,俊脸距离我不到三厘米的距离问我。 “去了哪里,这么晚才回来?” 我不由得皱了皱眉,咋感觉曾经那个腹黑无比的君离一夜之间一去不复返,现在的他跟个小孩子似得? 还没等我说话,君离便“啧啧”了两声。 “还敢皱眉。” 话音刚落,我便见到君离那张脸直接黑了下来,以我的经验我要是不哄好他,下面受伤的可是我…… 下一秒,我连忙赔笑,狗腿似得亲了亲君离的嘴唇,对他说了句。 “在君离大人面前,我哪敢皱眉,一定是大人看错了,不对,大人不会看错,一定是小的用错了表情。” 可君离却偏偏不按理出牌,见我这幅模样非但没有好转,脸色还更黑了。 “你占我便宜。” 我一个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君离的吻却直接欺了下来。 “我要占回来。” “……” 等我从君离的魔抓中逃脱,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我被亲的满脸通红,像个红屁股似得躺在沙发上,君离却一脸满足的坐在一边,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一本正经的看着手里那古书。 也不知道君离这本古书到底是什么,我最近总看他在翻这本书,刚想从他手上把这本书抢过,却见他直接放下了手里的书,将目光转回了我的身上。 “你不想和我说实话吗?” 语气很平淡,听不出是喜是悲,却把我惊的小心脏一颤,“啊”了一声,问君离。 “什么?” 他却一挑眉毛,将我朝怀中一拉。 “身上阴气这么重,今天真没有和什么乱七八糟的人碰面,嗯?” 刹那间,君离眼底的宠溺和关心再也藏不住。 第一百三十四章独自面对 我脸色一僵,不是太想把碧色的事情和君离说,毕竟君离也很多事情在瞒着我,不是吗? 既然他都那么多事情在瞒着我,我凭什么一股脑把什么事都和他说,对吧? 不过我相信。会有那么一天,君离和我坦诚相待,把所有的事情都撩开了说。 我摇了摇头,说没什么人,却问了君离一个问题。 “所有人都说你接近我是为了集齐祸颜的魂魄,但我愿意无条件相信你。要是有一天,千夫所指的那一天,所有人都说我的不好,甚至所有人都要杀我的时候,你会站在我这边吗?” 君离一愣,仿佛没有想到我会在这时候问他这个问题,他回了我一个字。 会。 可我的心,还是定不下来,问君离。 “如果,是祸颜要杀我呢?” “祸颜杀谁都不可能杀你。” 君离答非所问的回了一句这个。顿时让我莫名其妙了起来。 什么叫祸颜杀谁都不可能杀我? 是因为祸颜要复活我必须死吗? 不过这句话,我没那勇气问出口,君离却让我别想那么多了,让我把手头上的事情早点处理好。恢复张春霞的身份。 我绽了个苦笑,没多说什么,恢复张春霞的身份,我也想啊,可一旦恢复了张春霞这身份,君离就要走了。而我也要回到云景的身边。以低休圾。 自从知道了云景阴狠的这面,我心底甚至都产生了惧意,害怕和云景接触。 俗话说得好,会咬人的狗不叫,云景藏的这么深。谁知道会不会有天在背地里捅我一刀? 说来也奇怪,自从那件凶杀案停歇之后,也不知道是因为我插手了这件事,还是因为他们的人杀够了,再也没发生过杀人的惨案。 直到…… 今天早上,秦峥给我打来了电话,这个电话打的十分匆忙,甚至从电话那头我都能听出秦峥害怕的口吻,他告诉我,所有参与这四起案子的人,身上都不同程度的长起了尸斑。 我一听,顿时吓了一跳,连忙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确定自己没有染上尸斑这才松了一口气,可这口气还没顺下。秦峥却告诉我。 他也长了。 语气简直就要哭出来似得,说整个警察局都乱套了,他们无论做什么检查都检查不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听后,让秦峥先别激动,安抚一下警察局里的人,我马上就过来。 随后和君离打了声招呼,连忙跑到了警察局,开门的一瞬间,一股股尸臭扑鼻而来,我望着警察局里坐着的人,顿时被吓了一大跳。 有些人还好,不太明显,可有些人的尸斑都已经站在了脖子上,就连脸色都苍白的发青,活活像具尸体。 几天之内,竟然发生这档子事,倒是把我吓的不轻。 所有人一见我来,特别是看到我在凶案现场和殡仪馆露的那两手,顿时把我当成了救命稻草活神仙,全都蜂拥而上,只差没抱着我大腿哭了,可我这半吊子自己要是遇上这事都保不了命,哪能救得了他们? 用道教的办法,帮他们检查了一遍,确定他们的魂魄没有离体,身上的三盏阳火还在,这才叹了一口气,让他们先别慌,我先想想办法。 可应是这么应的,我能有什么办法? 用脚指头都能想到,这些变故是碧色搞的鬼,那碧色诡异的我根本就不知道她有多大能耐,可我总不至于沦落到去找她帮忙吧? 但是不找她帮忙,难不成我去找君离? 说真的,自从被人歧视的这样,我是越来越不想君离插手我的事情,越来越想自己强大,能处理这一切。 想着想着,我跑去给师父打了个电话,没想到的是,师父竟然回我句。 “那你就去找那碧色谈谈呗,怕啥?” 怕啥?? 那么诡异的女的,我怎么能不怕?? 谁料她除了让我去找碧色之外,别说是支招了,就连话都没说两句直接把我给挂了。 气的我差点把手机砸了!! 刚想去厕所洗把脸,却猛地发现,镜子上出现了和凶杀现场一样的人脸,吓的我猛地一后退,可就在后退的瞬间,碧色的脸直接出现在了那张人脸之上。 她用那阴森怨念的神色对着我发笑,耳旁甚至还传出她那诡异无比的笑声,惊的我小心脏一颤一颤,直到我将手里的拂尘直接朝着镜子砸了过去,将厕所里的镜子给砸了个粉碎,耳旁的声音这才停止了下来。 可就在我打算去将拂尘拾回来的刹那,破碎的镜子里不断涌现出滚滚鲜血,将这镜子染成了红色。 红色的镜子里,倒影出的我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诡异的我刚拿起拂尘就想跑,耳旁却传来了阵阵脚步声,原来是警局里的人听到动静想过来看看是不是出事了。 可大家才走到厕所门前,看到这诡异的镜子的瞬间,全都面色苍白的不行,甚至有胆小的女生直接被吓哭了起来。 我深吸一口气,让大家别害怕,随后将整个警察局的厕所都检查了一遍,确定有问题的只有这个厕所,连忙让大家把厕所给封了。 可就在封这个厕所的刹那,在最里面的一个坑上,找到了一具警察的尸体。 死法,和之前案子里那些尸体一模一样,脸被剥了下来,肚子被剖开,五脏六腑散落了一地,肚子里长满了桃花。 我面色白了白,帮着大家帮这具尸体给解决了之后,心里却是愧疚不已。 大家不明白为什么杀人的“鬼”会忽然将矛头指向警察局,但我却是明白的很。 碧色她这是冲着我来的。 哪怕我将他们身上的尸斑处理好,依然会有人因为我被碧色杀死。 不得不说,碧色这招玩的比陈烟烬狠的多。 她要是直接算计到我身上来,估计我还不会这么慌乱,这么害怕,可我根本无法看到那些无辜的人因我而死。 离开警察局之后,我给萧绝打了个电话。 我是真的想不到,自己会再次主动联系萧绝! 电话很快被接通了,可谁都没主动开口说话,直到几个呼吸之后,我主动开口问萧绝。 “萧绝,碧色是你的人吗?” 话音才刚落,萧绝却嘲讽的道了句。 “你就这样和小叔说话的吗?” 我一听这话,心里顿时也是笑了,小叔,你也配吗? 我没搭理他,而是将刚才那问题又问了一遍,萧绝冷笑了两声,让我等等,随后将手机给了碧色。 碧色接起电话的一刹那,我只感觉有股凉气直接透过了手机直达我的掌心,凉的我差点把手里的手机都给抖掉了。 “想清楚了吗?打算和我合作了?” 她的话音刚落,我并没正面回答她,只是对她说了句,要想对付我就冲着我来,别连累无辜的人。 她听后“呵”了一声,给我报了个地名,说我要是敢一个人去那边找她,她就能放过这些无辜的人,要是我没那胆子去,那这些人连今晚都活不了。 说完这话,她还加了句。 “就算是君离来了,也救不了这些人。” 我顿时倒吸一口气,气的差点爆粗口骂人了,可我却清楚,我越是生气,越是暴躁,便越是中了她的计谋,她和萧绝会更加得意。 甚至是下次,还能拿同样的办法威胁到我,如同抓到了我的软肋。 但我也不傻,自己一个人去找她,不就等于羊入虎口去送死吗? 我刚想说些什么,却又听她道了句。 “记住,只能你一个人哦。” 这句话说完,她直接把我电话给挂了! 一百三十五章鬼迎亲 这下,我整个直接愣在了原地,难怪师父会说我生门门迫,冲了煞,让我小心,原来冲的这个煞。是碧色。 我想给君离打个电话和他说这件事,但我又怕君离反对,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就在这时,秦峥给我打来了电话,说他们警察局里情况严重的人已经出现昏迷状况,问我怎么办,现在能不能过去看看。 狠狠一咬牙,我让秦峥别着急,把警察局里的人先安顿好,我有办法,让他等我的消息。 挂断电话之后,我闭了闭眼睛,将手机放入了口袋,随后打了俩车,去了碧色给我的那个地址。 碧色给我的地址是在昆明的一处古街。古街很长,一眼望不到头,但却荒废了多年,随便一阵清风吹过。都能掀起满地尘土。 站在古街外边,我刚想拿起手机给碧色打个电话问她在哪,却收到她发来的一条短信。 “很不错嘛,知道一个人来。” “进来吧,我在里面等你。” 我一见这短信,顿时就想给她回个。既然见面,不能出来见吗? 但这条短信刚刚编辑完,便被我直接删除了。 望着这黑不溜秋像鬼街一样的古街,我叹了一口气。 将手里的拂尘紧紧一握,踏出脚走了进去。 可就在我走进古街的一刹那。这条本来漆黑无比的街道忽然亮了起来,每家每户的大门十分陈旧,配合着上面喜庆的大红灯笼,显得诡异不堪。 我小心翼翼的在古街里走着,时不时都有阵冷风从我身上吹过,每当有冷风吹过,就像是有什么人从我身边经过似得惹的我止不住打了好几个颤栗。 整条街道十分宽敞,起码能同时容下十几人并肩,可就这么宽敞的大街,只有我一个人在走…… 战战兢兢的也不知道走了有多久,刚想回头看看身后来时的路,眼前的余光却猛地一闪,似乎看到了一个绿色的身影,可等我将头转回去的刹那,这抹绿色的身影又直接消失不见。 “碧色。你在哪?” 一个没忍住,我直接开口在古街里喊着碧色的名字,可我的话音才刚落,这道声音就像回音似得,不断在我耳旁回荡…… 又是一阵冷风,吹的古街上的大红灯笼一只只全都摇晃了起来,我紧张的望着这些灯笼,可望着望着,却发现这挂在古街上的灯笼顿时变成了一只只瞪大双眼死不瞑目的人头。 我被突如其来的这一幕吓得脚下一软,一屁股直接摔在了地板上,可等我刚爬起来,再次将目光转向那些灯笼的时候,他们却又全都恢复了原样。 眼前不断闪过绿色的影子,可我就是无法捕捉,这个影子究竟在哪。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站在原地,望着四周的动静望了有一会,耳旁忽然阵阵开门的声音。 古街上这些紧锁的屋子竟然自动打开了大门! 开门的刹那,一阵阵阴寒之气扑面而来,而最为恐怖的,则是家家户户的大厅里全都竖放着一副黑漆漆的木棺材。 这些棺材就像定做似得,每个棺材的底部都有个白纸贴上去的冥字,再加上空气中忽然飞起的纸灰,更是显得诡异万分。 “碧色,你到底想怎样,不是要约我谈判的吗?” 再也忍不住,我卯足了力,对着空气里喊道,可这声呐喊却和之前一样沉入湖中,根本无人应答。 我紧紧捏住手中的拂尘,是再没继续朝下走的勇气,刚想回头从这阴森无比的古街离开,耳后却传来了敲锣打鼓的声音。 只见走来一队像是古代迎亲的队伍,前面有人吹着唢呐敲着鼓,中间有人八抬大轿抬着个红轿子,可这轿子的后面抬着的却不是各种礼品,而是两副超大却雕饰精美的红木棺椁…… 我看完这些,再将目光转向迎亲队伍的刹那,脑海中顿时响起了三个字。 鬼迎亲…… 吓的我直接躲进了一旁的一户人家里面,虽然这幅人家里有两具黑漆漆的棺材正对着我的后背,可比起这只迎亲队伍来说,却是小巫见大巫了。 我望着这只迎亲队伍,后背不断的冒起凉气,眼看着这只迎亲队伍就要从我的眼前走过…… 可就在这时,周围竟然刮起了一阵阴风,将那八抬大轿轿子上的帷帘给吹了开来,里面抬着那名女子苍白的面容顿时映入了我的眼中。 这不是…… 萧绝一直保护的那个心机婊吗?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僵硬着头颅转过头看了我一眼,嘴角勾起的笑意虽然没碧色那么凶狠,可却和碧色如出一辙…… 直到这只迎亲队伍消失在我眼前的刹那,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刚想从这户人家里走出,我忽然感觉自己浑身一凉,似乎有什么东西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咽了咽口水,我紧握着拂尘回过头的瞬间,直接被碧色那张阴森怨毒的脸吓的摔在了地上。 她……竟然不动声色的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许是见我跌倒,她呵呵的笑了两声,随后“好心”的走上了前,伸出手将我从地上拽起。 拽起我的瞬间,一股冷气直接从我的手掌直逼心脏,她握过的那只手瞬间冷的和冰棍似得。 “你找我来,到底是想怎样?” 硬着头皮,我率先开口,可这碧色就是不回答我,反而不断的望着我发笑,笑的我本就凉透了的后背,顿时起满了鸡皮疙瘩。 我从未想过,竟然有女人会恐怖成这样。 “胆子这么小,你拿什么和我合作?” 碧色忽然开口,声音如蛇蝎般阴森,不寒而栗。 我没说话,只是将拂尘挡在了自己胸前,不断朝后退去,直到离开了这户人家的门槛,我这才开口问她。 “说吧,怎样才能放过那些无辜的人?”以宏贞圾。 碧色站在原地望了我几眼,随后踏着脚下那双大红色绣着桃花的高跟鞋,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有说你来了,我就会放过那些无辜的人吗?” 我一听这话,顿时明白了,她根本就没想过放过那些无辜的人,纯粹是以这个拿借口骗我来的! “你是想耍赖?” 可我现在却只能忍着,因为我知道,就算是君离来了,都不一定能救警察局里的人。 话音刚落,碧色丝毫不愧疚的点了点头,脸上那怨毒的笑容更浓了。 周围这诡异的气氛,加上她绿旗袍的点缀,此刻的她活脱脱像一个从地狱里爬出的魔鬼,让人害怕,却无法逃脱。 我满眼怒火的望着她,气的浑身不断发抖,刚从口袋里掏出黄符的瞬间,她眉头轻佻一手直接拦下了我,更是将我刚刚掏出的黄符抢过,“啧啧”了两声,直接当着我的面把这黄符给撕了! “化成这样的黄符,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 一句话,彻底点燃了我心中的怒意。 “你该死!” 话音刚落的瞬间,我一甩拂尘正想着掐诀和她大打一架,却被她三两下的定格在了原地。 “你觉得,就凭你,这点能耐,也配和我斗?” 说话间,她用那只撕了我黄符的手狠狠掐在了我的下巴之上,将她那张恐怖万分的脸直接对准了我的眼前。 奈何此刻的我根本动不了,只能用那双愤恨死死的盯在她身上。 “这时候就这么恨我了?要知道,你今晚可是主角呢。” 望着我的眼神,她笑的愈发灿烂,大手一挥,身旁忽然出现两名面色煞白,像纸人一样的“人”,将我架起跟在了她的身后。 我面色早已惨白的不行,右眼皮不断发抖,刚想呼唤血女来救我,她却告诉我,这里就像被下了什么禁忌,她根本无法从血珀里出来! 一百三十六章祸颜附体 我一听血女无法从血珀出来顿时慌了起来! 这碧色该不会是下了什么禁忌,君离也无法感应到我的消息吧? 一时间,我浑身发抖的厉害,内心不断在呼喊君离的名字,可我这幅模样,落在碧色的眼中却极为讽刺。 不知道她要带我去哪里。可我却被她带着走了很远,很远,一路上,她和我说了好多话。 她说,她这是帮我,她今晚就帮我把我体内那祸颜的一缕魂魄引出来。 她说,我要感谢她,她帮我把魂魄引出来,我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不会再被人追杀,也不用再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 我听后,反问她。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还成我救命恩人了?” 碧色笑了声摇头,说了句。 “救命恩人可不敢当。引出祸颜魂魄的代价可是你死。可你死在我的手下,也算是解脱了,不是吗?” 我对碧色翻了个白眼,没在说话。 可此时的我们。已经快走到了这条古街的尽头,大老远的,我便看见了前方出现了一个和祸颜墓里一模一样的祭坛,暗自深吸一口气,开始盘算着该怎么从碧色的手里逃脱。 可碧色却一眼,识破了我心中的诡计。就在她伸手想取走我手中拂尘的刹那,我猛地咬破舌尖,喷出了一口舌尖血。 舌尖血喷出的瞬间,我暗自发力,挣脱开了这两名纸人的禁锢。猛地从口袋里掏出两块黄符拍在他们的身上,随后快速的捏爆了手里的拂尘将美人图取出的瞬间,将她打了开来。 我行云流水般的做完这一切,全程不过几秒中,碧色被我喷出的舌尖血迷了眼,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可就在碧色睁眼,看向我的瞬间,我仿佛被一股力量定格在了原位,手中的美人图应声落下。 而碧色的眼中,竟然闪烁着奇异的绿光,在这诡异的气氛中相当吓人。 “你,该死!” 开口的瞬间,她已经掐起了我的脖子,强迫着我看向她的眼睛。 看向她眼睛的刹那,我只感觉有什么东西进入了我的脑中。各种熟悉又陌生的片段直接冲进了我的脑中,疼的我脑子就像要裂开似得,根本无法言语。 我只感觉自己的双手双脚间被什么东西给割了开来,一股股鲜血从我体内喷出,我疼的浑身上下一点直觉都没有,下一秒,我只感觉自己被碧色狠狠一丢,仿佛落在了祭坛之上。 周围无数道目光全打在了我的身上,有兴奋,有开心,有幸灾乐祸,甚至还有讽刺和得意。 我强忍着脑袋中的疼痛睁眼,却见到了萧绝,碧色,还有萧绝救的那名女子,居高临下望着我的目光。 仿佛我是一只蝼蚁,十分卑贱,只配被他们踩在脚下。 仿佛我是垃圾,随意被抛弃利用,根本无人惋惜。 我好恨,我好想从地上起身狠狠的甩他们一个耳光,可我脑海中的疼痛,瞬间将我拉回了记忆力。 无数记忆片段在我的脑海中闪烁,最后…… 竟然停留在了君离亲手将一把匕首插入了我的胸膛。 “不要!” 睁眼的瞬间,我听到了许许多多嘲笑的声音,而我的眼睛已经留下了血泪,双唇更是因为脑海中的疼痛被自己咬破。 血液,不断的流进我的嘴里,碧色和萧绝他们已经离开了祭坛,站在祭坛一边望着狼狈的我,就像看猴戏似得,看着我不断在地上挣扎,不断在地上抽搐。以宏讨巴。 萧绝穿着一身鲜红的新郎装,而站在他一旁,那个一直被他保护着的心机婊,则穿着一身嫁衣。 我瞬间明白了过来! 他们这是打算拿我冲喜? 呵呵呵呵呵呵呵。 我萧晓什么时候沦落到给人冲喜的地步? 可我脑海中,却不断回旋着君离那匕首刺向我胸膛的那个画面,他的面色是那样无情,眼底是那样冰霜,仿佛他与我,就像两个无关的陌生人。 “来来来,临死前告诉我,你在灵魂记忆里看到了什么,能怕成这样?” 望着在地上抽搐的我,站在萧绝身旁那名一直被他保护着的女子忽然开口,唇红齿白,巧笑嫣然,十分妩媚,可这张脸下暗藏着的,却是蛇蝎心肠。 我的双手不断的在地上爬行,想从这个祭坛爬下,可这个动作却加速了我体内血液流动的速度,刹那间,祭坛上绽放出一抹璀璨的红光,直接将我笼罩在其中。 我只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脱离了身体,一股诡异的力量仿佛要将我的灵魂撕碎,脑海中依旧是君离那张无情的脸庞,耳边依然传来他们那得意的笑声。 我就要这样死了吗? 我不要! 一股莫大的求生欲席卷了我,我只感觉自己像是突破了什么封印,仿佛体内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觉醒…… 睁眼的瞬间,我已经从地上起身,周围的冷风将我一头墨发吹气,配合着满身的血迹,还有我脸上那阴狠而嗜血的表情,宛如一个从地狱里刚爬出来的恶魔。 眼中的血泪忽然流到了我的嘴角,我卷起舌头,轻轻一卷,品尝到鲜血滋味的我,更是让周围的煞气浓稠了几分。 我仿佛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又仿佛有其他的人,同时在控制着我的身体,在我抬眼看向碧色的瞬间,我感受到她内心的恐惧,她的害怕。 还听到了她那惊恐的一声“祸……祸颜。” 下一秒,我的双眼被一片赤红所覆盖,一股股杀意从我身上冒起,我体内仿佛出现了另一个人,只见她直接对着空气狠狠一抓,便将害怕的早已跌落在地的碧色抓入了手中。 萧绝直接被吓傻在了原地,嘴里张的几乎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而站在他身旁那名假扮祸颜的女子,更是吓的直接朝身后逃去,可就在她逃跑的瞬间,“我”的嘴里竟然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冷笑,“呵。” 笑声刚落,空气仿佛被一股力量所撕裂,那名假扮祸颜女子的表情永远定格在了惊恐之上,死不瞑目的被空气中这股力量,撕成碎片。 女子死后,“我”直接将目光转回了碧色的手中,周遭不断涌起的气息,宛如王者降临般让她忌惮。 “你想,弄死我?” 口中吐出的声音十分冰冷,可碧色早就被吓的六神无主。 “这么害怕吗?” 又是一声响起,碧色的口中出了祸颜,就是不可能,俨然没了战斗的力量。 “我”的面上扬起一抹讥讽的笑意,掐起她脖子的手更是用力了几分,白玉佩从我口袋里飞出的瞬间,化为了一把白玉短刃,稳稳落在了“我”右手之上。 “你说,这把匕首刺进你心脏,会是什么感觉?” “我”的话音才刚落,碧色吓的不断摇头,嘴里喊着不要,不要,祸颜,我知道错了,祸颜,你放过我吧。 我一见碧色这幅落水狗的模样,心里自然是暗爽不已,可我心中却还是十分疑惑,我身体里的另一个“我”究竟是谁? 能把萧绝和碧色吓成这样…… 而碧色,更是直接喊她,祸颜…… “我”听完碧色这话,又是两声冷笑,猛地将碧色朝空中一抛,气势瞬间达到了顶峰,一股睥睨天下的气概,让人顶礼膜拜! “萤火之光,也想与日月同辉?” 仿佛在这一瞬间,谁也不敢抵挡在我的眼前,见神杀神,见魔屠魔! 碧色被抛向空中的瞬间,“我”手中那把白玉匕首猛地飞出,直接在碧色的身上划过一百零八刀,刀刀致命。 第一百三十七章祸颜残念 可就在这把白玉匕首快要插入碧色胸膛的刹那,一旁忽然出现一道残影,猛地将这把白玉匕首打落在地。 “你敢!” 一道男声响起,这道声音响起的瞬间,“我”的声音也再次响起。 “我倒要看看,今日谁敢将她带走!” 刹那间。“我”的身影直接动了,动身的瞬间,白玉匕首猛地落入我手中化为一把长剑。 下一秒空气里忽然响起“哗”的一声,“我”手中的长剑和这道残影手中的武器碰撞,闪耀出灼人光芒,瞬间照亮整个夜空。 一红一黑的两道光,将天切成两半,宛若夜幕交替的时刻。 地狱剑过去,两人互换位置,迎风凝神站定,残影手中那把漆黑的长剑嗡嗡作响,他的身后阴气早就凝成实体,宛若杀神再世! “我”眉目清冷,长发废物,手中白月荡起的清辉更是为我渡上了一层耀眼的光芒。周身寂静冷漠,宛如雨后空山,空茫而无所畏惧。 可“我”身上爆发出的力量,却让那道惨样震惊不已。流露出几分骇然神色。 “祸颜,我想带走一个人,何时需要得过你的同意?” 残影的声音再次响起,非常熟悉,可我硬是想不起这道声音究竟在哪听过。 “我”的身上闪着冷静而肃杀,犹如一个经历修罗场的恶魔。无所畏惧。轻抬眉眼,带着几丝邪气的对着那名残影道了句。 “我何时杀个人,需要得过你的同意?” 可这道残影,竟然在下一秒化成一道光影消失在了我的面前,“我”猛地发力。刚想追,身后却传来了萧绝的声音。 “祸颜……是……是你吗?” “我”闻声回头,望着萧绝脸上那抹小心翼翼,却勾起了几分讥讽,无情的看了一眼萧绝,没做任何回应。 下一秒在天地中化为一道惊鸿,直接消失在了他的眼前,萧绝挪步想要追,奈何根本追不上祸颜的速度,几秒间的功夫,已经到了一处无人荒郊。 我在心里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你是祸颜吗?” 可却得到她的一声,“我只是残念。” 残念…… 祸颜的残念?为什么他们想剥离我和祸颜魂魄的时候,却没能剥离成功,反倒将祸颜的残念给引了出来? 由不得我多想。脑海中猛地扬起阵阵刺痛,又是一段段画面直接涌入我的脑海之中,浑身疼的犹如千万只蚂蚁在啃噬。 脑海中,不断响起君离的声音,我听到他气宇轩昂的对我说。 “谁敢动你,我必当万鬼开路,千妖同降,将人间化作炼狱。” 我见到君离站在我面前,唇红齿白的对我轻轻一笑。 “祸颜,你看着我的眼睛,像是说谎的人吗?” 我还听到君离他说…… “等我死后,请把我的骨灰带在身边,遇到坏人就扬出去,让我……让我最后保护你一次。” 无数记忆拥入我的脑中,我疼的不断在地上打滚,嘴里喊着“不要,不要……” 可再次睁眼的刹那,眼底却已经恢复了清明。 脑海中再没了先前那一幕幕残缺的片段,再没了那些繁琐的记忆。 可我却直接躺在地上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是上天在耍我吗? 让我忌惮祸颜,让我害怕祸颜,甚至让我恨她,恨自己因为在投胎时融入了她的一抹魂魄所以今生屡遭算计? 可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会有祸颜的记忆! 为什么祸颜的残念不但没有害我,反倒帮我? 为什么在所有人都觉得,我不过是祸颜凝聚魂魄引子的时候,美人图,邪书,白玉佩都在我身边不离不弃? 为什么美人图上画着的,是祸颜? 云景说过,美人图很神秘,和祸颜一样,因为美人图本就是祸颜的东西。 我躺在地上仰天长笑了好久,却根本没人能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 刚想从地上爬起,却猛地发现自己周围的景象竟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美人图,邪书,白玉佩散落在我身旁,周围阴气弥漫,眼前立着一个石碑,上面写了三个字。 无名村。 而无名村的村口,更是站满了形形色色的“人”影盯着我看。 我被这形形色色的人影吓出了一身冷汗,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我会忽然出现在祸颜墓上的无名村里? 要知道,祸颜墓可是在青海,青海距离云南十万八千里,就是坐飞机都不可能眨眼就到…… 深吸一口气,我从地上爬起,心中好似有个声音在告诉我,快进祸颜墓…… 进了祸颜墓,取出那卷美人图,我就能知道一切了。以宏围划。 这道声音,仿佛是黑暗中的一道曙光,照亮了我前方的路途,我狠狠一咬牙,望着无名村的方向走去。 随着我越来越靠近无名村,那些站在村口的阴魂越发骚动,我甚至都能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不善的意味。 许是经历了祸颜残念的附体,感受过了祸颜的强大,我的眼眸中忽然泛起了意思阴森妖异的光芒,面色冷如冰雕,而那殷虹的嘴唇却是勾起一个诡异的冷笑。 我自认不是什么好人,却因为太过善良,而被人屡屡算计。 既然如此,那我便要所有人知道,挡我者,死。 一手握着白玉佩,一手握着美人图,我只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打着鸡血似得,越朝着这诡异的村子靠近,身上越闪着几抹诡异的气息,吓的这些阴魂全都后退三米远,站在一旁望着我,根本不敢靠近。 我走了几步,却在自己被这群阴魂包围的刹那停了下来,将目光环视了一圈,亲启朱唇。 “想杀我?那就来试试。” 此刻的我,仿佛像是被人戳中了逆鳞,浑身气息爆发的十分可怕。 而我身上染着的这让阴魂垂涎欲滴的鲜血,却更是为我增添了几分阴狠,吓的这群阴魂更是后退几步,有的甚至在人群中打起了哆嗦。 越是这样,我嘴角的嘲弄则越浓。 狠狠的对这群阴魂森森一笑,我朝着心中的指引走到了祸颜墓生门的入口,而这些阴魂更是直接跟到了祸颜墓生门的门口。 直到我朝着生门走去,这些阴魂才停下了脚步。 我能从他们的情绪中,感到几分害怕,和浓浓的忌惮。 连死人都害怕祸颜墓,站着老远都能感受出祸颜墓的凶险,我不怕,可能吗? 我怕,但我更怕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像个傻子一样被人玩弄。 无论我心里的这道念头是对是错,祸颜墓是刀山火海,我都闯定了。 走入生门的瞬间,我将血女放了出来,她望着浑身杀气凛然的我,吓的后退好几步,直到我收起了几分杀气,她这才颤颤的问了我一句。 “萧……萧晓?” 我对她点头,很想对她绽个笑容,可脸却僵的连个表情都表露不出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死气这么重?” 血女的声音响起,我回头,对她说了三个字。 “祸颜墓。”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环顾四周,问我。 “你自己一个人来祸颜墓?” 我点头,没说话,连自己都想不到,这次进祸颜墓,竟然是自己一个人。 下一句,她忽然问我。 “你不要给君离或者你师父打个电话说一下吗?” 我一听血女这话,这才想起自己好像有些被恨意冲昏了头脑,竟然忘了还有人担心我,刚掏出手机,想给君离打个电话,手机却直接响了。。 来电人,竟然是我师父。 第一百三十八章开祸颜棺材 我才将电话接起,师父的声音却骤然响了起来。 “别给君离打电话了,是我安排你来的祸颜墓。” “师父……” 我一听师父这话,顿时诧异不已,可师父却告诉我让我放心去吧,去祸颜墓里找我想知道的一切。 我问师父。今晚碧色算计我的那局是不是早在她的意料之中,是不是我被丢在祭坛上的全过程她都看见了。 师父简单的回了我一个。 “是。” 我问她为什么? 她却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我命中劫数,我必须经历的。 我听后哈哈哈大笑了起来,问她。 “什么叫做命中劫数,必须经历的?命,不是把握在自己手中吗?” 可是她却没有回答我,而是告诉我,这里被她布下了阵法,我要是不进祸颜墓,就无法从这里出去,而且任何人,都无法感应到我的所在,无法出来救我。 还说,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从祸颜墓一出来,就变回张春霞吧,到时候她会把药给我。 我“呵”的冷笑了两声,问她。 “你算计我?” 师父没说话。没回答,而是沉默了几秒,告诉我。 这个世上任何人都有可能害我,只有她不会。 “那你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 她的话音刚落,我直接抢话的问了句。可师父却问了我一个问题。 “你有没做过一个梦?梦见祸颜下跪。” 我刚回了一个有,却猛地反应过来瞪大双眼。 “师父你说你是……” 师父嗯了一声,直接把电话挂了,留我一人站在原地发愣,久久无法回神。 血女在一旁见了。问我怎么了,这才把我打回现实,我尴尬的对她笑了笑,说没事,可心里却是真的震惊不已。 祸颜下跪那个梦,直到现在都还能清晰的回荡在我脑海之中。 她说,她这辈子只跪过三次。 一次为求恩师原谅。 一次为求云景的生。 一次……却是为求自己的生。 我闭上双眼,嘴角扯出一抹嘲讽,要是我没猜错的话,我的师父廖翠莲,就是祸颜口中的恩师。 可在所有人都想杀了我复活祸颜的时候,她却站在了我这边,一直在背地里偷偷帮我,教我一切,给我邪书。助我成长。 甚至还对我说。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会害我,她也不可能害我。 生门,就在我眼前近在咫尺的距离,若如她所说进了祸颜墓便能得到我想要的一切,那我一但推开这扇门,找到祸颜的主墓室,打开她的棺椁,所有的一切便明了了,是吗? 脸上挂着几抹凄凉,我猛地使劲将这扇石门推开,血女紧张的跟在了我的一旁,让我小心,说这个墓非常诡异,是以奇门遁甲的八门所建。 我对她点了点头,说我知道,我一切都知道。还说,放心在里面走吧,这里的东西伤不了我们。 血女一听,面上闪过震惊,问我。 “为什么?” 我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嘴角,回她一句。 “因为,我的师父已经安排好了。” 她眼底猛地闪过几抹震惊没在说话,而我望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墓穴,却真是肆无忌惮的在里面游走。 生门距离死门有些远,而且这里的墓穴的机关是流动的,整个墓室的风水非常灵活,上次过来是怎么样,这次绝对会彻底变一个样。 整个生门正如它的名字一样,为生,根本没有任何阻挡我和血女的东西,甚至连有的棺材感受到了我体内的生气险些要诈尸,都被我身上散发出的煞气给镇住了。 我回头问血女一句。 “我很吓人吗?” 血女点头,说挺像地狱爬出的恶魔。 “那我身上冒出的煞气很恐怖吗?” 我又问,血女说,她没有见过第二个人的煞气比此刻的我还要浓。 我笑了笑没说话,可心里却是讥讽不已,虽然不知道这满身煞气是从何而来,可我现在做什么都好似行云流水般根本无人可挡。 走到了杜门,再次看到了上次那枚壁画,我一个恶心,竟然直接将这幅壁画给毁了,毁了壁画的瞬间,耳旁不断传出挠棺材的身影,我刚回头,便看到身后的棺材阵法已经启动,一具具不怕死的尸体全都从棺材里飞出,还没等靠近我,便被我身上涌出的煞气给震了个粉碎。 我见此,更是不由得将目光转回了自己身上。 这煞气到底是什么鬼?? 师父说让我放心在祸颜墓里走,就是仰仗着这身煞气? 可这煞气她是什么时候弄我身上的,又是为什么触发的我都搞不清楚。 不由得我叹了口气,拉着一脸震惊的血女继续朝着主墓穴的位置走去。 连走了好几个凶门,里面遇见的东西无一例外的全死在了我身上这浓浓的煞气之下,让我本来十分郁闷的心情,顿时大好了起来。 直到临近一条熟悉的墓道,我这才反应过来,走着走着,竟然已经走到了主墓穴。 而我上次,就是在这里,第一次痛恨起祸颜这个名字,可我现在却是自己一个人,回到了祸颜墓。 闭了闭眼,将手里的美人图握得更紧了几分,直到走出了这条墓道,望着这空旷无人只剩下一副红木棺材的主墓室,我叹息不已。 先前打斗的痕迹虽然都消散了,可却还是掩盖不住这间墓室的凄凉,我顿了顿,卯足了力这才走上前靠近了那已经破碎的祭坛上的红木棺椁,刚想抬手开棺,却被血女狠狠的拽了回来,她对我摇了摇头,让我小心。以宏吉号。 我点头,说自己知道,但动作却比先前小心了百倍,先是小心的将棺材上的钉子扣下,随后还特地对着棺材缝吐了几口生气,确定这棺材里的尸体不会诈尸,我才将棺材板子掀开。 掀开的瞬间,里面躺着的那具尸体猛地睁开了眼睛,把我吓的连连后退几步,还是血女扶着了我,我才稳住了身形,可却再也不敢上前去碰这个棺材了。 这具尸体应该,就是祸颜了吧? 虽然睁眼不过秒钟的功夫,可却还是让我从她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一股凌厉。 她闭眼的样子,就像一位沉睡的宫主,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肤若美瓷,唇若樱花,明媚皓齿,美目盼兮。 难怪先前碧色和云景见到我这和祸颜一模一样的脸会说我虽美,却丝毫没有任何灵气,比起这祸颜睁眼,睥睨天下的气息,我真是差上不止一星半点。 站在原地望着她的尸体望了好久,确定没什么危险了,我这才和血女对视了一眼,随后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掀开了盖在她身上的那层桃花被。 也不知道刚才她睁眼的动作是不是回光返照,此刻我将被子掀开,从她的手里拿过锦囊,再像个贼似得把她这棺椁里的东西都给摸了个遍,直到确定,这里面除了锦囊之外再没其他的东西,我才深吸了口气,将目光转回了锦囊上面。 这锦囊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上次在这里,我的美人图可就是从师父给我的锦囊里掉出的,而从赵以筠,陈烟烬她们的反应中,也可以看出,祸颜墓里是有美人图的。 不出意外的话…… 就在我手中的锦囊里了吧? 可就在我满怀期待打开锦囊的瞬间,我整个人却愣住了。 这锦囊里,除了一张小白字条,和一朵罂粟花之外,竟然再无其他?? 我将小白条上的字迹打开一看,上面却只写了四个字。 破茧重生。 这他妈是耍我?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身旁忽然伸出一只冰冷的手,猛地将我拽入祸颜的棺椁之中。 第一百三十九章祸颜真实身份 跌入棺椁的瞬间鼻尖充斥着一股股罂粟的味道,先前被掀开的棺材板也在我落入棺椁的刹那重新盖了回去。 耳旁响起血女的呼救,我想回应,可浑身上下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禁锢了似得,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个棺椁很大,我和祸颜的尸体并排躺在了棺材之内。一股股阴寒的凉气不断从我脑袋中冒起,和这么恐怖的一个女的的尸体躺在一起,说不怕,那都是假的。 可这具尸体最为诡异的地方,偏偏在于她没诈尸,也没伤害我,就像睡着了一样,静静的躺在我的身旁。 直到鼻尖罂粟花的味道愈发浓烈了,我这才惊奇的发现,祸颜的尸体竟然发出一道亮光,随后我只感觉自己陷入了一片昏迷。 周围仿佛是一处峡谷,长满了各式各样的罂粟花,而祸颜,便站在这罂粟花从中静静的望着我。 她很美,真的很美。一种与生俱来的灵气将她衬托的华丽,高贵,却又不失英气。 我站在这头与她对视了很久,只感觉自己在她面前。像是一只蝼蚁般根本不足为题。 她却一步步的朝着我走来,伸手,握住了我的手。 一股股不知名的暖流竟然从她的手中满满引入了我的手中,我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望着她,却见她在对着我笑,嘴里还轻飘的吐出一句和小白条上一模一样的话。 “破茧重生。” 下一秒。只感觉自己眼前白光一闪,再次醒来,我竟然已经到了生门的门口,特别是看到站在一旁的血女,我整个人直接傻在了原地。 狠狠的深吸一口气。将目光转向血女,问道。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血女却告诉我,在我掉进棺椁之后,她一直在想办法打开那幅棺椁,可到后来这幅棺椁竟然自己打开了,而打开的同时,我自己从棺椁里爬了出来,嘴里一直念着破茧重生四个字,还一边念着这四个字,一边自顾自的朝着外面走去,她在旁边怎么喊我都没有,我就像丢了魂似得,直到我走出了生门这扇大石门,我才清醒了过来。 我听后,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刚打算抬起手看看祸颜往我体内渡了什么东西,却猛地发现自己手背虎口处竟然长出了一朵十分艳丽的罂粟…… 见到这枚罂粟,我直接被吓得一愣一愣,猛地掏出手机就给师父打电话,电话刚接通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她便问我。 “棺椁打开了?” 我没说话,她又问。 “东西你拿到了吗?” 这下,我才问了句。 “什么东西?” 师父却告诉我,我知道的,我听后顿了顿,问她你指的是我手上那枚罂粟印记吗? 师父“嗯”了声,得到这个印记就好,期待我的破茧重生。 我一听这话,还真是迷糊了起来,什么叫做期待我的破茧重生?不是说好了,开了祸颜棺椁一切都会明了吗? 而且祸颜棺椁里不是有美人图吗?为什么打开锦囊出现的却是一张小白条和一朵罂粟花? 我将这话问给了师父听,她却道了句。以上台技。 “祸颜墓里的美人图,不是早就在你的手上了吗?” 随后,又加了句。 “真相早就摆在了你的眼前,你却不愿意去相信。” 师父第一句话的意思是她给我的这个锦囊里的美人图,本就是从祸颜墓里拿出来的。 而真相…… 罂粟花的花语是,死而后生重获希望。 也就是,破茧重生。 闭了闭眼,我将师父的电话挂断,忽然自嘲的笑了笑。 一双眼睛弯成了月亮,可眼底的笑意却只有自己明白。 老天,真的在玩我。 难怪我会被卷入这一切,难怪师父会一直在我身后帮我,难怪美人图,白玉佩,邪书都伴在我左右。 因为我,才是祸颜。 罂粟之美让人心动,可罂粟迷人的芬芳背后,却是让人难以拜托的毒性。 明知有毒,却无法拜托那致命的诱惑,一经沾上便无法逃脱。 而这罂粟和祸颜,还真是着实相似,也难怪祸颜会如此喜欢罂粟。 祸世妖颜,惑了君心,乱了天下。 从生门走出这小小一段距离,血女的目光连一秒钟都没离开我的身子,不断问了我好多问题,都被我搪塞了回去,我累了,真的累了。 难怪萧晓和张春霞这两个身份都不属于我,萧晓虽然被人屡屡算计,却有个天真的童年,有属于自己的记忆。 张春霞虽然丑,可她却能活出自我。 可我却是祸颜,一个连自己记忆都没有的人。 我让血女回了血珀里,从生门走出外面的天,已经亮了,虽然无名村里满是阴气笼罩,阳光根本透不过这层阴霾照射进来,可此时的我满是怨气,走在这无名村的小道里却半点不唐突。 不夸张的说,我此时的样子真的比鬼还要吓人。 从无名村走出的瞬间,师父给我发了一条短信,她让我知道自己的身份绝对要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哪怕是君离也不行。 还说,她把易容的药放在了无名村村口的石碑上面,还把张春霞的衣服也放在了那边。 末了,还对我说了句,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虽然我和师父的交流都非常少,甚至是我和她见面的次数都不超过五次,可她却像能读懂我心思似得,猜出了我想要做什么。 寻回记忆,集齐美人图,破解出前世所有的阴谋,这,才是破茧重生吧? 将易容药吃下,衣服换好之后,摸了摸衣服口袋里确定有钱还有张春霞的手机卡,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将手机里的号码备份了之后,刚想把手机卡拿出,却发现这三百块买来的破手机被无数条短信给挤爆了! 短信多半是君离发我的,我没想到的是,点开一看,发现竟然有上百条短信。 从短信里便能看出浓浓的关切,君离这是找我都快找疯了,而除了君离的短信之外,最多的竟然是萧绝发来的。 从一开始问我为什么要分离我和祸颜的魂魄会激出祸颜的残念,问我是不是已经和祸颜的魂魄融为一体,到后面简直直接把我当成了祸颜,发了些乱七八糟的短信过来。 越看到这些短信,我越觉得有些无语,这萧绝是傻吗,既然那么喜欢祸颜,那么喜欢我前世,为什么还会把一个婊子认成了我? 不过他这么情深倒是让我有些意外,叹了一口气,将短信继续往下翻,竟然看到了三条秦峥发来的。 第一条问我什么时候能过去,警察局里已经有人快要不行了。 第二条问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见到短信记得回复。 第三条,竟然是告诉我,警察局里的人得救了,而且救他们的竟然是已经死了的廖翠莲。 从他发出的短信里,我都能感受出满满的震惊,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给他回了条没事就好,我要回乡下一段时间,要是有事再联系我,随后将手机关了机,把手机卡拔出,将张春霞的手机卡插了进去。 手机卡插进去的第一件事,我便是给君离打了个电话,电话很快便被接通了,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君离便连问了我好几个问题。 “你到底去了哪里?” “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以后到处乱跑能不能提前和我说?” “是不是有人找上你威胁你了?” “有人敢欺负你不知道找我吗?你不知道你是我的人吗?” 一口气吼完这些,君离才顿了顿,问我。 “你现在在哪里,我来找你。” 一百四十章怪异的云景 我望了望四周这一片荒芜,咽了咽口水,对君离说了三个字。 “无名村。” 话音刚落,君离的气息瞬间一顿,许是这才反应过来,我给他打电话的号码竟然是张春霞的。这才恢复了淡定,问我。 “怎么回事?” 刚想开口说起这事,脑海中却猛地响起了师父的警告,最后叹了口气,问君离我可以不说吗? 君离愣了下,回我一个好字,随后让我把具体的坐标发给他,他要过来找我,我思来想去了一番还是让君离别来了,我自己回去。 话音刚落,我便从电话那头感受出明显的不爽,不过最后他还是妥协了,只让我回去之后赶紧回家,我“嗯”了一声,刚把君离电话挂了。云景却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一见到云景这来电顿时被吓了一跳,本来是不想接的,可却想起自己现在是张春霞,要是不接云景电话是不是不太好? 我刚把云景打来的电话接起。他便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问,直到将心里的疑问全都问完了,这才问我。 “现在在哪里?” 我看了看四周,把无名村旁边那镇子的名字说给了云景听,云景一听直接愣住了,问我在那干嘛。我支支吾吾的拿师父吩咐的事情挡了挡,他也没多想,却告诉我,他也在这镇子上。 这下,倒是换我直接愣住了。我问他来青海干嘛,他却没有正面回答我,反倒是让我先和他见面,见了面在告诉我。 和云景见面,我是很排斥的,一想到我用萧晓身份和他接触的时候,他说的那些话,那些举动,我真想甩头就走。 叹了口气,我让云景把他的地址发给我,我去找他。 见到云景的时候,已经是临近中午了,他坐在镇上唯一的那家旅店门口喝咖啡,一见我来顿时对我挥了挥手,让我坐到他身边。 我望着对我满脸笑容的云景。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他那阴森的表情,直到自己狠狠一咬牙,将脑海中浮出的景象狠狠一挥,这才坐到了云景的身旁,可我才刚坐下,我便听见身后有人喊我的名字,转头一见,发现竟然是旅店老板。 “春霞,你又来玩拉。” 距离上次在这里和赵以筠,陈烟烬发生的那档子事还没过去多久,老板自然认得我,我硬着头皮和他笑了笑,说了路过过来转转,随后寒暄了几句,旅店老板这才离去。 可云景看我的目光,却勾起了几分深究。 “你来过这啊?” 我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说对啊,上次师父让我来的,我就是在这里认识道观那个小道姑赵以筠的。 许是我说的有模有样,云景也直接信了,没在多问我的事情,反倒还主动告诉我他来这里是为了祸颜,他得到消息,萧晓昨晚和萧绝打了一架,结果祸颜残念出现了,他想看看祸颜墓里是不是发生什么变化,随后还问我,要不要和他一起去? 我摇了摇头说不了,师父让我办的事情已经办完,一会就要回昆明了。 而我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从云景这脱身,要知道虽然君离知道我现在没事,可我要是晚点回去,他估计找我真能找疯了。 云景听后,也没强留,反复的叮嘱了我几句以后别玩消失之类的话,要是离开也要让他联系的到人,随后还特别好心的帮我找了辆车送我去市里。 可我总感觉,自从这旅店老板和我打了招呼之后,云景知道我不是第一次来这之后,和我说话的语气,有些怪怪的。 到了市里我直奔机场,直到上了飞机,飞机降落,我的脚踏在了昆明的土地上,一颗心这才定了下来,才出机场刚打算打车我的手却被人狠狠一握,刚抬起头,便见到了君离那张百般不爽的俊脸,一句话没说,直接把我拉出了机场,下一秒,我直接被君离塞进了车里。 才到家,君离便一把将我从车里拽出狠狠的摔在了床上欺身而上,双手撑在我的身体两侧,笑的那叫一脸算计,一脸阴邪。 “小丑妹翅膀长硬了,嗯?” 我一听君离这咬牙切齿的模样,顿时被吓了一身冷汗,刚想赔笑,却猛地反应过来。 什么鬼? 君离喊我,小!丑!妹! 这是什么时候取的名字我怎么不知道?我的脸色刚一黑,君离那腹黑无比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现在还会生气啊?” 话音刚落,我便被君离吓的脸色一抖,哪还敢黑个脸?简直是笑的跟朵花似得,全然忘了自己现在张春霞这脸,丑的不行! “看来,你挺喜欢小丑妹这名字的。” 下一秒,君离声音响起的同时,脸上染了一抹浓浓的笑意。 我望着君离这张俊脸一个没忍住,双手搂在他脖子之上,深吻直接印了上去。 我一开始只是想浅浅吻下的,谁知我的吻刚一上去,君离便化被动为主动,一手抱在我的腰间,一手扣在我的后脑勺之上,狠狠的将主动权给夺了过去。 我渐渐在君离的吻中沉醉,直到一阵冷风吹过,我这才发现君离竟然在我意乱情迷的时候松开了我,一双戏谑的眸子不断对着我发笑。 我的脸色顿时一红,要是旁边有个地洞我真能直接钻下去,可就在这么尴尬的时候,君离竟然从我的身上起身,走到了厕所里。 厕所传来阵阵流水的声音,我刚以为是君离意乱情迷一个没忍住去冲了冷水澡,他却直接从厕所里走出来,把我从床上抱起,一把把我丢进了浴缸里…… “身上这么臭,还想赖在床上吗?” 君离的声音响起,眼底闪过几抹带着笑意的嫌弃,可我总有一种被坏蛋盯上的感觉,刚想从浴缸爬起,却猛地发现浴缸里的水早就将自己的身体给打湿了…… 玲珑有致的身材顿时暴露无遗,我脸色一红刚想把君离推出厕所,他竟然!头也不回的直接走了! 我心里那叫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他丫的是和尚吗??????以上来弟。 虽然张春霞的脸是丑了点,可这身材要屁股有屁股,要胸有胸,哪不行了,君离竟然直接转身走了! 要不是知道君离的性取向正常,我真能把君离和GAY想到一块儿去。 经过一夜打斗,又入了鬼村,下了墓穴,还在死人的棺椁里呆了好一会,身上真是脏的可以,可我刚把自己洗干净,从浴缸里走出的刹那,却猛地发现,厕所里连个浴巾都没,刚想喊君离帮我送毛巾,君离的声音便从外面响了起来。 “浴巾挂在门把上了。” 我小心翼翼的打开门,将从门把上拿起快速的把自己裹好,走出浴室的刹那,君离已经躺在床上看那本他时常拿在手上的古书。 我凑上前,望了这古书几眼,也没瞧见有什么特别,刚想问君离在看什么,他却将这本古书放下,问了我一个问题。 “小丑妹,想拿美人图吗?” 我一听美人图顿时来了兴致,问他。 “美人图?” 君离点头,将这本古书拿起放在了我的手中,指了指书里的一块小地图。 “这里有块美人图。” 这书里写的字用的不是现代文字,反倒有些偏向甲骨文,而这地图就更不用说了,在我的眼中就像鬼画符似得,我根本就看不懂,不由得,问了句。 “这是什么书啊?” 君离一听,讥讽的回了两个字。 史书。 与此同时,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刚把手机拿起来一看,发现竟然是云景发来的短信。 第一百四十一章楚连翘 云景给我发短信说他现在要进祸颜墓了,也不知道几天后能回来,让我好好等他,少和君离接触。 还用他那惯用傲娇的语气说把君离和萧晓从头到脚骂了一遍,说君离喜新厌旧,忘恩负义。和萧晓纠缠不清之类的话。 我才看完这条短信,刚想着要怎么回,却感觉自己脖子后一凉,回头一见,便见到君离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我顿时心里一颤,道了句。 “不是我主动联系他的!” 君离“嗯”了声,没说话,可看着我的目光却越来越吓人,我赶紧将在青海的事情和君离说了一遍,君离听后没说话面色倒是好看了不少。以上狂扛。 入了夜,君离这才和我商量起了去拿美人图的事情,君离告诉我,他要是没猜错的话,这卷美人图应该在长白山。不过这史书已经历经千年,标记的位置经过时光的迁移已经十分模糊了,要是去拿美人图,估计要好找一番。 我听后。顿了顿,问君离。 “现世的美人图有两卷,一卷在我手上,一卷在萧绝手上,要是长白山里真的有一卷,那这美人图就有三卷了。这美人图是量产的吗?怎么那么多?” 君离摇了摇头,说他也不知道美人图有几卷,但因为美人图里封印着诡异的力量,甚至还可以通过美人图召唤阴兵再加上那个“得美人图者,得天下”的传说。几乎是人人都想得到。 “那祸颜呢?祸颜和美人图有什么关系?” 抓紧机会,我旁敲侧击的问了句,谁料我话音才刚落,君离便认真的打量了我一眼,问我为什么这么经常在他面前提祸颜? 我面色一僵,根本没想到君离会这样反问我,狠狠的理了理自己的思绪,这才开口打了趣。 “祸颜不是你旧爱吗?我是我想了解了解情敌怎么了?” 话音才刚落,却轮到君离的脸色一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了,就连他的回答也是不知道。 不知道祸颜和美人图有什么关系! 我一听他这个回答,却是听的云里雾里,到底是他真的不知道,还是不想说啊? 不过我也没多问,和君离相拥而眠。本想着第二天一大早出发去长白山,可天还没亮,门外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只差没把君离家的大门都给砸了! 我和君离下楼开门的刹那,只见萧绝浑身酒气满身狼狈的躺在了君离家大门口。 明明长得仪表堂堂,人模人样,却像个流浪汉似得,半点没了早前那运筹帷幄的模样。 一见我和君离从家门走出,他猛地爬起身,说话间,都能闻到一股股难闻的酒味,萧绝可真疯狂,他这是得喝了多少酒? “萧晓在哪里,你知道吗?” 君离厌恶的看了他一眼,只差没把他从自己的眼前扔出去。 “你自己的侄女,自己找不到吗?” 话音刚落,萧绝半梦半醒的回了一句。 “找……找不到了。” 虽然知道萧绝先前对我做的那一切,那种种算计都是为了祸颜,可我没了前世的记忆,甚至是前世记忆的片段里半点没萧绝的存在,所以对于他这样子,我真是喜欢不起来。 萧绝这句话刚说完,君离看似理解的点了点头。 “也是,能把自己侄女追杀成那样,怎么可能找得到。” 萧绝的脸瞬间被呛的通红,张了张嘴,想回呛君离一句,却久久说不出话来。 下一秒,君离直接将大门关上,差我一起去收拾东西,准备去长白山,可就在我和君离刚将东西收拾完打开门的刹那,却见萧绝的身影还站在门口。 此刻的他已经酒醒大半,望着君离,对君离说了句。 “祸颜爱你,哪怕你亲手杀了她,她都爱你,我也知道融了祸颜魂魄的萧晓喜欢你。” 这句话说完,他闭了闭眼睛像似解脱的继续道了句。 “要是你见到萧晓,麻烦帮我和她说声对不起,再让她帮忙转告祸颜,是萧绝哥哥当年没有保护好她。” 语气里带着满满的内疚,却让我更好奇前世究竟发生了什么,会让这四个男人都变得这样。 看着良心发现的萧绝,我还是猝不及防的被他口中那句萧绝哥哥给恶心个不行,君离低了低眼,看了我一眼,嘴角一勾,走到了萧绝的面前,也不知道附在他的耳旁说了些什么,萧绝的目光渐渐变的绝望。 浑身颤抖的厉害,想和君离说些什么,可君离却全然没理他,直接将大门一关,拉着我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直到到了机场,我这才问君离。 “你刚才和萧绝说了什么?” 这句话才问出口,君离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说了些,让他后悔的话。” 可无论我怎么问,君离就是不告诉我他到底和萧绝说了些什么,我无奈只得叹了口气作罢。 直到这件事过去了很久,我才知道,君离对萧绝说了什么,能把萧绝击溃的许久未再出现。 长白山在吉林,距离昆明还真是十万八千里,我和君离在飞机上坐了好久好久,直到飞机落了地,我这才想起来,君离之前不是和我说,等我用回张春霞这张脸的时候,他要出去一趟吗? 我俩就像有默契似得,我没问,君离也没提,我只好把这话烂在了心底。 由于下飞机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我和君离只能到长白山附近的镇子上先找家酒店歇息。 也不知道君离一个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人,哪来的那么多钱,竟然开了一间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壕的不行。 我刚一问君离哪来那么多钱,君离却很严肃的问了我一个问题。 “你还记得楚连翘吗?” 我点了点头,说记得,一开始跟在君离身边那个小屁孩。 随后君离告诉我,他和楚连翘的父母置了点产业,当零花钱…… 我听后是彻底折服在君离的西装裤下了……零花钱…… 不过楚连翘那孩子我倒是很久没见到了,还记得当时在落凤村里,他可是身手了得救了我一命。 刚想问君离这档子事,君离像是会读心术似得看穿了我心里想的,竟然对我回了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楚连翘和他父母这次也会出现。 我一听这话,顿时瞪大双眼激动的不行,可一想到君离说的是不出意外的话,顿时像浇了盆凉水在我脑袋上。 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问了句。 “什么意外?” 君离却挑眉笑的一脸暧昧。 “你觉得还能有什么意外?” 夜已经深了,月亮高高挂在窗外,照了几缕明亮的月光进来,恰巧照在了君离的身上,将他的身上镀了层金光,特别是他嘴角那微微弯起的笑容,更是把我看痴了。 可君离却在这时,弹了弹我的脑袋,说了句。 要是我不睡觉的话,他也不知道他会做什么。 这句话把我吓的,我冷不丁的打了个冷颤,颤抖着唇问君离。 “做……做什么?” 君离睁眼,看似淡然的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上扬。 “你知道的。” 一句话,彻底把我吓的安静了不少,可我一想到第二天就要见到楚连翘的父母,却还是有些激动的难以入眠。 毕竟,能生出那么机灵帅气的小男孩,父母应该也是十分不凡的吧? 一夜无梦,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君离已经收拾妥当,我把自己整理了一遍,这才跟着君离上了长白山。 可走着走着,我和君离都到了长白山脚下,却还是没见到传说中的楚连翘父母。 君离却说了句。 “别着急,会来的。” 第一百四十二章美人图被盗 直到我和君离几乎要踏遍长白山,却连楚连翘一家半毛钱影子都没看到的时候,我又问了次君离。 “该不会出现你说的意外了吧?” 君离摇头,却在此时停下了脚步,这时候我才发现,我和君离竟然已经走到了山顶。 一月份的天气。长白山的风霜很大,可站在我眼前的君离却犹如一幅画卷,美的与周围景象仿佛融为一体。 我刚想说些什么,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祸颜下跪的那一幕。 她下跪的地点,好像也是长白山…… 不由得,我猛地瞪大双眼,总感觉,这之间有什么联系。 可君离却在这时,伸手指了指脚下那重峦叠起的山峰,问我。 “有看出什么吗?” 我点头,说有,君离大人站在这一伸手,可有一股君王风范,让人心生一种想仰视的冲动。 君离听后,面色一黑。 “马屁精。” 我满不在意的笑了笑。却没告诉君离,我这次没有拍马屁,而是真的看着这样的君离,便联想出了君临天下。 出乎意料的是。君离此时竟然开口让我起局,算一算,我们找的东西具体方位在哪。 我一听这话,脸色一顿,连忙道了句。 “我不太会,就算起了局。也不会断啊。” 可君离却无所谓的嗯了声,说没事,让我算算看,练练手! 最后,我硬着头皮起了个局。 也不知道是因为许久没有起局。还是因为要算的东西有些难,我起局的时间相当漫长,直到将时辰的干支,地盘,天盘,九宫,八门,九星,九神全都排了上去,确定没有问题,我才把在手里起好的局拿给了君离看。 “给我看干嘛,你不会断局吗?” 君离却只看了两眼,便把我的手放到了我的眼前。 我两眼一翻气的对君离“哼”了一声,随后细细的将自己注意力转移到了手掌起出的局上。 可出乎意料的是,我才将注意力转向手中刚起的局。却被愣在了原地,天芮死门落坤二宫,主伏吟。 而云景曾经和我说过,要是想找东西,起出来的是伏吟局,十有八九不会成功,再加上这个局面十分难看,难看的我都有些不太好意思和君离说算出来的结果了。 君离一见我这幅表情,眉头一动,问我。 “怎么了?算不出来吗?” 我摇了摇头,说不是,随后指了手中的九宫格中的其中一个宫位。 “这个宫位指的是我们想找的东西的宫位,六合为美人图的方向,落离富,意思是在南边。离为火,戌离月休囚,应为三数,意思在南边的第三个山峰。” 君离听后“嗯”了声,让我继续。 我咽了咽口水,对君离继续道了句。 “美人图的宫位落艮八宫,遇空亡,意思就是,不是早就丢失,就是被人盗走了……” 君离一听,眉间一紧,问我能看到是什么人盗走的吗? 我点头把手指指向另外一个宫位。以上央号。 “时干辛落艮八宫,艮宫戌月为旺相,要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一名男子,而且临了休门,为人盘住一数,意思是应该还是一位德高望重,有点地位的男子,再加上他的宫位临了天,算是有点自大,太过于有主见的一个人。” 我刚把这话说完,君离却笑了,而且还是笑着,带着我朝南边第三座山峰走去。 我有些不解,问君离。 “卦象上不是显示东西被人盗了吗?还去干嘛?” 不过说这话的时候,我还是有些心虚的,毕竟自己有多大能耐自己知道,这半吊子水平,谁也不知道算的准不准。 可君离脸上这幅模样,却不是因为觉得我算的不准还拉着我朝那边走去,而是……故意。 我一下没看懂,君离干嘛这样,刚想开口问君离,君离却问我。 “你有没觉得,卦象上显示的这早就盗走美人图的人,和你身边的谁比较像?” 我摇了摇头说没有,是真没有! 毕竟自己身边的人,个个都像临了腾蛇似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几副面孔我都看不清。 君离听后笑了笑,拉着我的步伐特地放慢了几步,让我在看看再仔细看看,局里能看出什么。 我仔细的看了看,发现这时干辛落艮宫,与日干丁奇落离宫相生。景门为我的宫位落坤宫与日干相生,而丁奇为那名盗走美人图的男子落离宫与日干同宫,意思是这美人图最后很有可能,会落在我的手中。 可是甲子戌为财兑宫,戌加庚为飞宫格,测财最凶。临死门为更凶,上乘腾蛇主变动,又与离宫日干相克,破财之相。 他丫的! 这盗取了美人图的男的,竟然把美人图给卖了??? 到最后很有可能会被我买回来? 我一见到这局,顿时觉得自己瞎了! 先不说那句传说,得美人图得天下,就拿美人图里那么诡异强悍的力量来说,任谁都会把它当成无价之宝来看待,怎么可能被人卖了?? 我刚把这卦象说给君离听,君离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把我笑的那叫一个心慌慌,脸色一白,总感觉君离这是在嘲笑我。 “难道你也觉得我算错了?” 君离脚步顿了顿,回头望了我一眼,问我。 “也是什么意思?” “你也觉得你自己算错了啊?” 我被他这话气的差点没把美人图从背包里抽出来打他了! 狠狠的顺了好几口气,我对君离回了句。 “才没有。” “那不就是了,没进墓穴看到美人图丢没丢失,谁知道你算错了没,对吧?” 君离开口表面上是安抚,可我听着怎么那么像是故意在戏弄我? 叹了口气,把这卦象的事情抛诸脑后,跟着君离在南边第三座山峰里兜了一圈,等我们找到隐藏在雪地里石门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整个长白山上顿时一片寂静,周围雪白的一片,连个游客的影子都看不见。 层层雾气飘浮在空中,空气低的就连我呼吸到鼻子里的空气都十分寒冷。 “现在就进去吗?” 我开口的瞬间,君离却已经将石门边上那块碑文上的雪给清理了个干净。 这块石碑很大,可是石碑上却连一个字都没有,倒是让我有些无语,但君离就像认得这石碑似得,摸着着石碑笑的相当灿烂,甚至连个停顿都没有,一把拉起我的手朝着前方石门走去的瞬间,将石门给推了开来。 石门推开的刹那,一股股湿气扑鼻而来,还伴随着淡淡的腐味,十分难闻,我不适应的摸了摸鼻子,君离却已经一脚踏了进去。 虽然不知道这是谁的墓,可才踏进来,便感受到了前所未有过的阴气,阴气浓的我连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最后还是君离身上的气息一外放,仿佛为我形成了一个保护圈,将我笼罩在其中,我这才在墓穴内相安无事的走着。 可走着走着,我却猛然想起,君离不是说楚连翘一家会来吗? 刚把这问题问出口,君离却指了指前方那几个脚印,道了句。 “这不是来了吗?” 我一见这几个脚印,顿时有些差异,他们这是,比我和君离进来的还要早? 就在我发愣的瞬间,耳旁忽然传来了像是齿轮转动的声,只听“轰隆隆”,“轰隆隆”几声,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空气中便不断渐起“咻,咻,咻”的声音。 我才将头抬起,竟然发现,无数只箭正朝着我和君离的方向射来,我哪见过这场面?顿时被吓傻在了原地…… 第一百四十三章楚墨霸气归来 君离一把将我护在身后,浑身力量迅速暴涨,手中瞬间幻化出一把长剑,三两下的将这些从墙壁上飞出的长箭全都打了回去,随后捏了捏我的脸,让我跟上。 我望着君离出的这手顿时呆了呆。反应过来的刹那,顿时握紧君离的手,屁颠屁颠的跟在了君离的身后。 也不知道楚连翘一家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在墓穴里留下三个串明显的脚印,甚至连个停留的印记都没有,一排排的朝着前面走。 君离更是染着满脸笑意拉着我跟在了这串脚印的身后。 这个墓穴里的结构有点像是高中历史书上战国时期的墓穴,经过的一些耳室里的陪葬品不是青铜器就是青铜鼎,随便拿一件出去,我估计都能发大财了。 特别是看到这墓穴的每扇石门上都镶嵌了颗夜明珠,我更是想将这夜明珠扣下拿出去卖钱! 这个念头刚闪过,我便一脸渴求的看向君离,随后指了指石门上的夜明珠。 君离像看傻逼的看了我一眼,还骂了句庸俗,可终究是刀子嘴豆腐心,三两下的帮我拿了颗夜明珠下来。还帮我一起塞进了背包里。 我俏皮的对君离吐了吐舌头,心满意足的拉着君离刚想走,身后却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随后“啧啧”两声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刚回头。却见到楚连翘这小少爷一脸傲娇的脸蛋,虽说他望着我的神情里带着几抹嫌弃,可他的手上却没闲着! 手里不但握着几颗夜猫子,就连一些名贵的玉器全都被他收罗了一空,我顿时翻了个白眼,这到底是来拿美人图的还是来抢劫的? “我就知道丑女姐姐喜欢夜明珠。这门上都是小爷留给你的。” 下一秒,楚连翘开口,看似大量的指了指剩余门上的夜明珠,我顿时就想一巴掌直接拍他脸上了! 我就算不懂行都能看的出,整个墓穴门上的夜明珠加起来。都没他手上那几颗闪闪发亮的值钱好吗! 直到旁边传来了一声君离的咳嗽声,打断了我和楚连翘之间的互动,我刚想转过头去看君离,却在抬起头的瞬间直接僵在了原地…… 站在楚连翘身后的女子和男子,应该就是他的父母了吧?以亚广血。 女子虽然大着个肚子,可她周遭流露出的气息却让人感觉非常舒服,皎若秋月,月貌花容,一貌倾城,般般入画。 如说什么能形容这名女子,或许只有莲花了吧。 干净澄澈,不染世俗尘埃。性如松柏,坚韧挺拔,不理尘世纷扰。 再看那名男子,面色冷峻。可望向女子时不经流露出的宠溺,让任何女子见了,都能为止羡慕。 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还有白皙的皮肤…… 再加上那浑然天成的气质,让人一眼,便感觉他是天之骄子,人之翘楚,脸庞俊美,却不失霸道,和君离一比,简直难分上下! 即便这名霸气凛然的男子身旁站着一位如此不染世俗尘埃,出淤泥而不染的女子,却半点不失唐突,反倒让人觉得,他们两个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反观楚连翘,摆着一副冷冰冰的脸色,简直是这名男子的缩小版! 直到楚连翘再次“啧啧”两声嘲讽了我句,“花痴”。我这才反应过来我的失态,尴尬的笑了笑,可这笑容还没舒开,我却直接僵在了原地。 “楚连翘,你怎么认出我的?” 要知道,我现在可是张春霞这张脸!用这脸根本没和楚连翘见过面!! 和他却一副大人模样的说了句,能有个女的站在君离叔叔身边不被丢出去,还把君离叔叔袖子抓成那样,除了花痴姐姐,还会有谁? 他的话音刚落,还没等我开口说话,一旁的女子忽然开了口,说小孩子不懂事,让我别往心里去。 我点了点头,对她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君离却直接开口问那名男子。 “楚墨,你和莲缀刚才把这里逛一遍了吗?东西找到了吗?” 楚墨点头,说东西被盗了,真想不到那人的墓竟然还有别人敢闯。 从他们的对话中,我得知我算出来的卦象十有八九是对了,而且他们来之前就已经猜到了,这里是谁的墓穴! 不过那名女子竟然叫莲缀,莲花的莲,万紫千红一点缀的缀,名字还真好听…… 下一秒,君离忽然将目光转向了我的身上,让我把手摊开,把刚才断的局说给他们听,说这话的时候,君离脸上那一脸傲娇样,让我特别想打他,不过从君离口中听出一副炫宝的口气,倒是让我暗爽不已。 我刚将这卦象说给他们听后,楚墨倒是没说什么,莲缀却插口问了句。 “你确定甲子戌为财兑宫,戌加庚为飞宫格,测财最凶。临死门为更凶,上乘腾蛇主变动,又与离宫日干相克,破财之相。东西最后会被我们用钱买回来吗?” 我一听她这么专业的把我说出来的话念了一遍,刚以为是不是她也有研究,看出我断错了局,可她下一秒却回了我一句要钱还不简单!拿钱砸死她! 我顿时被这豪气的女子吓的一愣一愣的,可一旁的楚连翘脸上却挂着浓浓一抹嫌弃,更不由自主的朝着楚墨的方向靠拢了几分。 莲缀见状,一个眼神刚扫过楚连翘的身上,他被吓的屁颠屁颠跑回了他娘亲这边,抱着莲缀大腿还对她来了个飞吻。 “娘亲,我最爱的就是你了。” 我顿时被这一家子给雷到,可君离却早已见怪不怪的握紧了我的手,跟着楚墨一家子又在这里逛了一圈,不过每当路过主墓穴的时候,他们却表现出一副小心,忌惮的模样,甚至连主墓穴都没踏进去一步,倒是让我更加好奇起了这墓穴葬着的到底会是谁? 要知道,我和君离认识这么久,可从没见他忌惮过谁,甚至是萧绝,顾以城,君离都不太放在眼底。 而楚墨这副傲视群雄的模样,也能让我看出,几乎难以有人入的了他的眼。 不过我和君离认识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君离身边有除了云景之外的朋友。 离开墓穴的瞬间,我竟然从空气里感受到了几丝暗藏的魔息,这些魔息虽然掩埋的很好,可却还是暴露在了我的眼中。 我刚想开口问君离,他却对我“嘘”了一声,让我先出去再说。 从墓穴内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楚连翘良心发现,临走前还把他从墓穴里带出的夜明珠送了我一颗,说是给我赔罪,不能叫我花痴姐姐,下次要叫我丑女姐姐。 我一听他这话,顿时气的都想把夜明珠塞他嘴里了,不过到最后我还是收下了这枚夜明珠,直到和他们分别后回了酒店,我这才把刚才在墓穴里想问的话问给了君离听。 “那墓里葬着的是谁啊?” “我怎么感觉有魔息?” 君离回头看了我一眼,问我。 “你知道想知道吗?你知道太多不太好。” 他的话音刚落,我的脸色瞬间不爽的放了下来。 许是害怕我生气,君离见到我脸色一放,这才把墓里的事情告诉了我。 第一百四十四章离去 我想不到的是,君离竟然从祸颜上辈子下跪说起。 他告诉我,祸颜这辈子只跪过三次,一次是为求恩师原谅,一次是为求云景的生,一次是为求自己的生。 而她为求自己生的时候。跪的就是长白山那个墓穴的主人。 我一听君离这话,被吓的差点没从床上摔下去。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那墓里葬着的可是魔!! 我上辈子该有多大仇,才会带着怨念和那滔天恨意甘愿跪在魔的脚下?? 可君离说到这,却没继续说下去了,而是让我怪怪躺好休息下,明天一早带我回昆明。 我问君离,是不是回昆明之后他就要走? 这个问题,已经憋在我心里很久了!我要在不问出来,我估计真能疯了! 而君离听后,“嗯”了声,说他去去就来,也不知道要去多久,让我自己小心点,少和云景接触一点。 说完云景。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还特地睁开眼,非常认真的对我说了句。 “还要小心顾以城。” 望着君离这一脸醋味,我是再也忍不住。直接笑了起来,笑声刚起,君离的脸直接黑了一圈,我在笑容顿时收了回去,连忙对君离掐笑了声。 “君离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直到回了昆明,真的到了离别时刻。我倒宁愿君离像之前那样悄无声息的消失,望着自己心爱的人离去,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痛了。 我甚至都害怕,这次和君离的分别,会是永别。 到最后。我一个没忍住直接跑上前从君离的身后狠狠抱住了他。 “必须要走吗?” 君离没有回头,只是“嗯”了一声,也没告诉我他去了哪里。 我抱了他很久,很久,久到自己都没了力气,他这才对我说了句。 “要是出了事,你可以去找楚墨,联系方式我放在房间的桌子上了。” 似乎说到这,还想起了什么,对我说了句我在长白山上起的局很有可能算准了,但这还有可能是一个陷井,拿美人图挖的坑,让我小心一点,在他回来之前,千万别轻举妄动。 我哽咽的“嗯”了一声。颤抖着唇问君离。 “你离开……是去拿本体吗?” “不是。” 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可他就是不告诉我,他到底要去哪里! 最后,我叹了口气,松开了抱着君离的手,松手的瞬间猛地转过身子跑回了君离家,关上门的那一刹那,眼泪猛地从眼角涌出。 君离,我等你回来,带我看尽世间璀璨。 一连在君离家里呆了好几天,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似得,浑浑噩噩的过着,也没人想起我,没人联系我,要不是每天该吃饭睡觉,我真会觉得,我现在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萧绝被刺激的人间蒸发,顾以城没了踪影,云景估计还在祸颜墓里没有出来,而其他人,更是想不到我的存在,到最后还是我给师父打电话,这才找到了那么点存在感。 接起电话的瞬间,她料事如神的问了我句。 “进了长白山?” 这句话虽然是问句,可语气却是相当肯定,我嗯了声,她竟然夸我命大,进了那人的墓竟然没有惊动他,还安然无恙的从那墓穴里出来了,随后还说,她在我进长白山的时候帮我起了个局,从卦象上看是出现了两个贵人,问我进去的时候还有谁。 我刚把楚墨和莲缀的名字说了,师父马上释然的说了句,要是有他们在,那就不足为奇了。 连师父听到楚墨和莲缀的名讳都以这种语气说话,我越来越好奇,这君离到底交了个多牛逼的朋友? 随后我将自己在长白山上起的那局说给了师父听,刚想问她我这局起的准不准,她却来了句和君离一样的话,让我小心点。 不过比起君离,师父说出来的话倒是要多了几分信息,她让我自己小心点,在他墓穴里的东西,能安然无恙拿走的人不超过三人,而且这三人都不可能会去他墓穴里拿东西。 很有可能,是他已经醒了,但出于什么原因他逃脱封印从里面出来,可天下诚服他的人却很多。 说到这,我心中忽然闪过几分差异,问师父。 “那魔到底是谁?竟然那么吓人?” 师父却没正面回答我这个问题,只说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的身份,无论是谁绝对不行!还顺便叮嘱了句,不要过于相信身边的任何人。 我一听师父这话,顿时面色一惊,问。 “君离呢?” 师父回了句。 “也是。” “那……师父呢?”我问。 师父一愣,却在下一秒回了句。 “一样。” 我的心瞬间凉了半截,师父却告诉我,她是绝对不可能害我的,但还是让我不要太相信她! 要是曾经的我一听这话,估计能和师父翻脸,觉得她这是在逗我玩呢,可现在的我却相当清楚,师父说这话的时候,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 “师父,那你知道君离为什么离开吗?” 连连好几天,我都找不到一个倾诉点,此刻再也忍不住,直接把这个问题抛给了师父。 师父听后,说她也不知道,话音才刚落,我问师父,那你用奇门遁甲能算到吗? 师父回了我句,她算过了,显示的是空亡,转宫之后还是空亡,根本算不到,和我算出的局一模一样。 可君离越是这样,我就越是好奇,可师父却劝我,让我别管君离做的事,君离不会做无把握的事,也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我听后“嗯”了声,和师父寒暄没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入了夜,我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不断闪烁着君离在我身边陪伴的场景,只感觉君离才不过离去几天,自己都快要疯了似得。 思念简直就像魔法伤害,一层一层的往上叠,就像挥之不去的阴霾。 直到我都快要睡下去了,手机忽然被人打了通电话,我兴奋的将手机拿起,看到来电人是云景,顿时像是被浇了一身冷汗,叹了口气,这才将电话接起。 云景第一句话便是问我。 “你现在在哪里?” “君离家。” “你在他家干嘛?” “帮他看家。” “他不是有萧晓吗,你去凑什么热闹?” “和萧晓一起去跳楼了。” “……” 云景顿时语塞,随后让我在君离家里等他,他过来接我,让我不要大半夜待人家家。 我一听这话,气息瞬间一顿,问云景。以亚引亡。 “大半夜不待君离家难道待你家吗?” 云景不要脸的“嗯”了声,说他这次进祸颜墓,竟然连主墓穴都没进去,就被挡在了外面,刚从祸颜墓里出来没一会,便有人给他打电话说有个神秘的从江浙一带出现的神秘卖家,打算在这个月的拍卖会上卖美人图。 而且,还是刚刚从墓穴里拿出来的美人图。 我听后“哦”了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云景却还是听出了我这敷衍的语气,问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我回家一趟忽然像变了个人似得。 我一听他这话,呼吸顿时一僵,这才反应过来,之前的张春霞和云景关系好的简直能穿一条裤子…… 我连忙吸了吸鼻子,对云景说快过年了,自己衣服没搭配好感冒了,没什么大事,让他别多想。 可我的话音才刚落,云景竟然直接来一句让我在君离家里等他,他马上就过来! 还不等我说话,他直接把我电话给挂了! 我心中一万只草泥马踏浪而过啊!果然这谎是不能随便撒的,特别容易赔了夫人又折兵! 第一百四十五章美人图下落 我在家里足足等了云景三个小时,这才看见他开了辆宾利到了君离家楼下。 云景打开车门的一刹那,我还没来得及问他怎么来的这么慢,却听见他念叨了句说昆明的路是不是又变了,他绕来绕去差点绕到山上去,还是问了路边的阿姨才勉强找到君离家的。 我一听云景这话。一口血差点吐了出来,这才想起,云景是一个超级大路痴。 “进去坐坐吗?” 咽了咽口水,我这才开口问云景,可云景的眉头却是一紧,转过头也不知道在车里捣鼓着什么,随后竟然从车里拿出了一盒感冒药! “拿去。” 云景开口,我顿时愣在了原地,问云景干嘛,他却回了我句,你不是衣服没搭配好感冒了吗? 这下,我是真的傻了,云景这大半夜过来就是为了给我送药?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云景便从车上走了下来,问我。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大晚上的在君离家客厅只有我和云景两个人。简直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可云景不但半点不觉得尴尬,反倒大摇大摆的坐在沙发上和我扯了起来,虽然扯来扯去都离不开要我去他家住,可他也知道我的脾气强迫不得,虽然扯了很多,但都没有明说。 直到我慢慢将话题扯到祸颜墓和美人图上,云景这才忘了这茬。 我打趣似得问云景。 “你说你连祸颜墓的主墓穴都没进去,该不会是你路痴一直被里面的阵法迷惑的一直在外面绕路吧?” 我的话音才刚落。却见云景的脸色变的异常难看,他摇了摇头说不是,还信誓旦旦的道了句就算是全天下的路他都会走错,但祸颜墓的路却是绝对不可能走错的,而且他这次没进主墓穴是因为,整个主墓穴被人封了! 我一听主墓穴被人封了额角顿时抖了抖,问了句。 “被谁封了?” 云景说他也不知道,封锁主墓穴的力量非常强大,他根本猜都猜不出来会是谁封锁的墓穴。说到这,他的脸色忽然变了变,神秘兮兮的对我说了句。 “在我印象里,能有这么大能耐的只有两个人,一个被封印在墓穴里不见天日,一个虽然没被封印在墓穴,可力量被封印。除了他们两个之外,根本没有可能有第三个人做到这一步。” 我听后心念一颤,问云景这他印象里有这么大能耐的两个人会是谁,云景却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眼底的一抹阴冷一闪而过。 “一个被封印在了长白山,一个可不就是君离吗?” 长白山,又是长白山? 难道云景说的就是君离和楚墨都忌惮的那个魔吗? 我试探性的,问了句被封印在长白山的是不是一个魔,岂料我的话音才刚落,云景整个脸色都变了,问我怎么会知道他。 我被他这几乎是质问的脸色吓的不轻,尴尬的把自己和君离去长白山的事情和云景说了一遍,云景这才释然了不少,还不忘夸我有长进,起的那个局还真给我瞎猫碰上死耗子算准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问云景要是我那个局真的算准了的话,那放出消息要卖美人图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云景说他现在也不知道,那个人非常神秘,不过很有可能是那魔的拥护者,想接机钓鱼。 “钓鱼,钓什么鱼?” 我一听云景这话,顿时来了兴致,可云景的话却在这里止了步含糊的告诉了我句当年参与那件事的人,渐渐都要浮出水面了。 可无论我怎么问参与的是什么事,云景就是不告诉我,最后我只能叹口气作罢。 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那件事,该不会指的是害死祸颜那件事吧? 不得不说还是师父想的周到,萧晓的身份太容易被人算计,早早给我安排了个张春霞的身份。而且还是一个与我本尊相差那么远的身份,也只有君离能够认出是我。 说到最后,云景又把话题扯上了让我去他家住的身上,直到我不断拒绝,云景见我态度坚定,只能叹口气,让我自己好好想想,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是凌晨三点,云景也没打算呆在君离家过夜,离去前让我明天一早联系他,他带我去见见世面。 我将他这句话应下,却也不难猜出,他口中见见市面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这是要带我去会会那个卖美人图的卖家吧? 一夜无梦,第二天一起早我将自己“梳妆打扮”了一遍,虽然还是很土,很丑,可毕竟要去比较正式的场合,我还是把自己大半的还算得体。 还没等我给云景打电话,楼下却传来了刹车的声音,刚把头转向窗下,却见云景的车已经在楼下等候了,不过开车的人,却是云景手下的一名下属,他坐在后座上,前面坐了伊雪,身后还跟了好几辆黑车,特别是所有人都穿着一身正装漆黑无比,要不是我知道他们都是道教中人,真能把他们和黑社会联系到一块上了。 见我下来,云景还特地下车十分绅士的帮我打开车门,对着我笑的一脸灿烂,要不是知道他和我的关系这么铁,我真能以为云景是暗恋上我了。 许是因为有外人的存在,我和云景这一路上几乎没有说过几句话,直到到了一座古香古色的小楼,云景这才和我说了句。 “这里是一座唱戏的戏楼,得到消息说,卖美人图的卖家今天会出现在这里,一会你可能还能见到几个熟人。” 我听后有些差异,熟人? 我能有什么熟人? 可就在我和云景刚刚下车没几秒,身后竟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 这声音的主人,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能认得出来! 黑着一张脸,我回头对顾以城僵硬的笑了笑,可顾以城就像是没见到我脸上的僵硬,反倒一脸“热情”的走上前,对我来了句:“真巧啊春霞,好久没看见你了,你也不联系联系我。” 说这话的语气颇为暧昧,惹的周围人纷纷侧目,用一脸怪异的眼光来看我。以医尤技。 也是…… 虽然我今天穿的得体,可终归还是穿着一身土了吧唧的大花棉袄,和顾以城这天之骄子的模样站在一块,要多唐突便有多唐突。 可这顾以城像是看不见似得,要不是云景像一尊佛一样站在我身旁,他估计都能直接伸手将我拉在他身旁了。 “是啊,好巧。” 我几乎是咬着牙说着这四个字,可这顾以城却半点不当回事,刚想继续和我寒暄几句,云景便直接拉着我朝着前方的小楼走去。 这栋小楼建造的十分复古,别致,才踏进门槛,我便听到了一阵阵唱戏的声音,小楼是空心的,中间是一座戏台,四周有许多空位,可云景却直接无视这些空位带我上了二楼。 我刚有些差异,云景干嘛带我上二楼,直到到了二楼楼上,我这才发现,二楼的摆设比起一楼,还真是一个天,一个地,一个是雅座,一个是次座。 不过奇怪的是,不管是雅座还是次座,都十分的空旷,几乎没几位观众。 云景带我挑了个位置之境坐下,我这才开口问了句。 “你说会遇见的熟人,就是顾以城啊?” 云景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一脸高深莫测,让我根本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个桌子很大,可坐下的却只有我和云景两人,伊雪连同跟来的玄女宫下属全都站在了我俩身后,活脱脱像是一个黑社会进村。 我还没从这缓过神来,楼梯处却传来了阵阵脚步声。 第一百四十六章戏班子 我刚将眼神一瞄,便看到了顾以城的身影,他对着我简单一笑,却挑了个离我最远的位置坐了下来,非常明显的不想和云景坐的太近。 看看顾以城身后跟着的那群人,在看看云景身后站着的这群人。在加上周围这诡异的气氛,还真像来打战的。 云景悠哉悠哉的不断拿桌子上的茶具洗茶,泡茶,而顾以城更是一副大爷的模样靠在身后那张椅子上望着楼下的戏台子。以医台弟。 许是两人的气场都有些过于强大,先前坐在这二楼雅座上的人纷纷离座走了人,让这本就十分空旷的二楼顿时更为诡异了。 到最后,整座二楼只剩下了云景和顾以城这两帮人。 虽然他们两人连个对视的目光都没有,可身后跟着的随从却早用目光激战了好几回,每当陈烟烬用那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的目光盯着我看,站在云景身后的伊雪都能给她回个更狠的目光,差点没把她气个半死。 我见状,笑了笑,直接无视了她俩,跟着云景一块儿捣鼓起了桌上的茶具。 事件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身后再次传起一阵脚步声。正当我以为是正主来了的时候,却见到了带着一脸病状,惨白从楼梯上走来的萧绝。 萧绝和我这个身份没什么交集,自然是一个眼神没停留在我身上,看了一眼云景和顾以城,连声招呼都没打,竟然挑了个他俩之间最近的位置坐了下来。 出乎意料的是,萧绝只带了苏绣和清净子过来,连个随从都没带。比起云景和顾以城这一大帮人,他这队倒是略显了几分单薄。 巧的是萧绝刚一坐下,楼梯处便再次传出了上楼的声音,我刚想把目光转向楼梯口,却见云景,萧绝,顾以城三人依旧在做自己的事情,丝毫没因为有人上楼而被打扰,我这才收起自己的好奇心,将目光转向了戏台。 直到上楼的人走的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这才转过头看了一眼,却发现出现的人,竟然是一位老者,而且看上去。还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者! 老者虽然拄着个拐杖,可看上去却十分硬朗,身上穿了件民国时期的大马褂,身后跟着几名随从,还有名穿着洋装约莫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搀扶着他。 老者挑了个最偏僻的位置坐下,从他的行动中可以看出,他应该是这座戏楼的常客,而从他眼底那抹吃惊更能看出,他很有可能,认识萧绝,顾以城,云景他们…… 难道,这名老者,就是传说中江浙一带过来的神秘卖家? 还没等我从差异中缓过神来,一抹妖艳的身姿出现在了我的余光之中。我见到这抹身姿,顿时浑身一僵,将目光收了回来。 不用看脸,光光看那件绿色的旗袍都能猜出,来人是碧色。 碧色一脸惨白,嘴上涂着大红唇,脚下踩着五寸高的小细跟,走在这木质小楼上掀起一阵阵咯噔咯噔的声音。 她刚从上二楼,我便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转向了楼梯口,似乎想不到在老头出现之后,竟然还有人过来。 我没注意到别人的神色,不知道别人看到碧色是什么感觉,可我却从萧绝眼底看到了一抹吃惊,厌恶,甚至还有恶心。 看来那名一直被萧绝保护,甚至让萧绝以为是祸颜的女子。就是碧色安排到萧绝身边去的,直到我那次引出祸颜残念,萧绝这才发现自己受骗,只差没把碧色给恨死。 碧色十分张扬的找了个最中间,离戏台最近的位置坐下,只身一人却满脸嚣张,生怕大家发现不了她的到来似得,无论是搬动凳子的声音,还是凳子坐下的声音都特别大。 周围的气氛本就十分宁静而怪异,而碧色的出现却让这宁静的气氛变的更加安静了几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有些沉不住气,小声的问了句云景。 “卖画的人来了吗?” 云景泡茶的动作顿了顿,斜着眼睛看了我一眼,对我点了点头,却半句话没说。 还没等我从吃惊中缓过神来,竟然又有人上了二楼。 这下,我是彻底想不到还能有谁上来。 可来人刚上二楼,却直呼了我的名字,更是亲切的不拿自己当外人,一屁股坐在了我的身旁,直接把我抱在了怀里。 “春霞,好久不见我好想你啊!” 赵以筠的到来顿时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更是将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了我的身上。 顾以城似笑非笑的望着我,碧色冷哼了声嘲讽,萧绝则是一脸疑惑的转过头来。 唯独那名坐在角落里的老者像是没听见没看见似得,津津有味的望着戏台子上的一举一动,双手还有模有样的学着戏子摆动,只差没唱出声来。 我尴尬的从赵以筠怀里脱出,对她来了句好巧啊。 她点头,说是啊好巧啊,你过来也是为了美……? 还没等她的话说完,我一把捂住了赵以筠的嘴,对她狠狠的使了个眼色,她这才将目光转向四周,看到了周围坐着的人,这才害怕的缩了缩脖子。 小声的问了我句。 “坐在这里的人怎么都那么吓人?还有那个婊子怎么在这里?” 她不认识碧色,顾以城萧绝他们,却认识陈烟烬,而她口中的婊子,骂的也是她。 我摇了摇头,让她别多问,她刚想问我为什么,却在开口的刹那,将目光转向了碧色,被碧色那身阴森无比的气质吓的不轻,连忙闭上了嘴。 闭嘴之前,还小声的在我耳边道了句。 “那女的怎么像人又像鬼,却比鬼还要恐怖。” 我没说话,将目光转向了戏台之上,刚想仔细看戏,却越看,越觉得这戏演的好奇怪,可是哪里奇怪我又有些说不上来,直到我发现在戏台上唱戏的那些戏子好像没有影子这才后背一凉,害怕的看了看四周,想看看除了我之外,还有没人发现。 可我这才将目光转向四周,却发现仔细看戏的人只有那名老者和碧色,顾以城玩弄着手中的白玉佩,萧绝一脸惨白的也不知道和清净子说些什么,云景玩着自己眼前的茶具津津有味。 唯独赵以筠的目光一直放在我的身上。 一场戏已经唱完,却再也没有人来,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卖画的人应该就是坐在角落里的老头,可卖画的人就坐在角落,所有到场的人都是为了美人图而来,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当个出头鸟,打破周围的宁静。 第二场戏即将开唱,周围的人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由于下面的戏子都穿了戏袍,难以看出是不是和第一次戏唱戏的是同一个人,可却和唱第一次戏的戏子一样,全都没有影子。 眼看着从早上六点在这坐着都快要九点钟了,却没有一丝太阳照进来,反倒是周围的空气越来越阴凉,时不时伴有一阵阵冷风…… 我顿时被吓的不轻,而坐了这么久,我肚子也有些饿了,刚想开口让伊雪下去叫个服务员上来点一些小菜,伊雪却告诉我。 这个戏楼唱的戏是唱给鬼听的,根本没有服务器…… 我被她这句话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还没等我缓过神来,碧色“嗖”的一身,忽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笑盈盈的朝着角落里那老者的位子走去。 这么快,她就沉不住气了? 四周除了戏子唱戏的声音便剩下了碧色高跟鞋踩在木板上咯噔,咯噔的声音,再加上这压抑又压抑的气氛,一时间呛的我都有些难以呼吸。 “沈老,还记得我吗?” 下一秒,碧色那尖细妩媚的声音,忽然响起。 第一百四十七章碧色的身份 老者抬头对着陌生的看了一眼碧色。 “不好意思,老朽记性不太好,您是?” 碧色娇笑两声,还将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显得十分妖娆不说,还带着一股古时候大家闺秀那笑不露齿的感觉。 “沈老。您不记得我,我可认得您。” 沈老没接话,而是疑狐的看了碧色一眼,碧色却直接坐在了老者的面前,说话声音之大生怕所有人都听不见似得。 “听说沈老手里有卷美人图即将拿出来拍卖,这消息可有假?” 一开始,看着碧色的人只有我,可碧色这句话刚说完,萧绝的目光却直接对了过去。 反观顾以城和云景,虽然目光没过去,可从他们的肢体动作上还是可以看出,注意力全集中在了碧色和沈老那边。 沈老笑着摇了摇头,对碧色来了一句。 “美人图是什么东西,老朽活了这么大岁数了,从未听闻。” 碧色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只是瞬间又恢复了原样,笑着对沈老道了句。 “是嘛?我怎么听说沈老手中有卷从未出世的美人图?” “那可能是小姐您听错了。” 沈老不留余地的给碧色回了句这个,碧色的脸色瞬间一变,许是被人三番两次的驳了面子,脸上的怨毒宛如蛇蝎,就连那说出口的话都蕴藏着几分杀意。 “是嘛?沈老活了这么大岁数要是还撒谎的话,恐怕难以见到明日的太阳啊。” 话音刚落,耳旁忽然传来“扑哧”一声,顾以城聚精会神的对着自己手中那枚白玉佩发笑。可在座的谁不知道,他这是在“指桑骂槐”,笑的是碧色? 碧色的脸顿时有些挂不住,“嘭”的一声,一掌拍在了桌子上猛地从椅子上站起,一个凌厉的目光直接扫到顾以城身上,可顾以城就像没看见似得,竟然在她目光扫过的下一秒开口骂了句。 “有些人就是比较不要脸,人家都说没有了,却还喜欢威胁,最毒妇人心,莫过如此。难怪能沦为天下笑柄。” 碧色被气的嘴角处不断发抖,放在桌上的手狠狠攥成了拳头,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回问顾以城。 “你说谁不要脸,谁是最毒妇人心?” 顾以城冷呵了一声。这才将手里玩把的白玉佩收回了自己的口袋,抬起头不屑的回了碧色一句。 “谁对号入座就是谁呗,要是没做过这档子事,怎么会这么快沉不住气,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一听顾以城这话,顿时用眼神给顾以城点了个赞,心里对他的抗拒也少了几分,没想到这笑面虎损起人来,还真不逊色啊。 碧色气的眼底闪过一抹绿光,浑身气息猛地一爆涨,将周围无辜的桌椅全都震成了粉末,可就在我以为碧色会直接冲过去找顾以城算账的时候,她却狠吸一口气,一屁股坐回了凳子上,将目光再次转回了沈老身上。问他。 “沈老,你当真没见过美人图?” 沈老还没来得及说话,顾以城口中却再次传出“啧啧”两声,打断了他俩之间的对话。 “我当是谁这么没品味,什么年代了还穿着一身绿旗袍,原来是碧色啊。” 顾以城这句话刚说完,我却直接愣住了,他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他们之前都没认出碧色吗? 下一秒,碧色竟然狠狠的剜了眼顾以城,冷哼一声,对沈老甩一句明日再来找你直接出了这座小戏楼。 碧色刚走,下面戏台上的戏也唱完了,沈老起身对顾以城道了声谢,竟头也不回的下了楼。 沈老前脚刚走,顾以城后脚便起身离开,离开前还不忘对我来一句。 “春霞。有空记得来找我玩。” 我对他笑了笑,没做回应。 只是没想到,这都还没开打,竟然这么快就散了? 可碧色,沈老,顾以城都走了,云景却还没动身,继续摆弄手中的茶具。 坐在一旁的萧绝好几次站起身,却又坐了回去,我能清晰的从萧绝那欲言又止的眼神中看出,他这起身不是想走,而是想和云景对话。 直到云景将茶具里最后一盏茶水倒进将目光转向萧绝,对他皮笑肉不笑的笑了笑,萧绝这才上前,坐在了我们的桌子上,对云景说了一句。 “我见到祸颜了。” 话音刚落,云景的目光猛地一抖,似乎没想到萧绝和他说的是这个,再也没了方才那副淡定自如的模样有些激动的回了萧绝一句。 “不可能!” 萧绝叹了口气,十分认真的对云景说了句。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真的见到了祸颜……虽然只是残念。” 云景没接话,面色骤然有些苍白,将目光再次转移到了桌上的茶具,萧绝见了,一句话没说,起身下楼的步伐有些颤抖,还伴随着几分咳嗽。 看来上次我体内引出祸颜残念这事,把他吓得不轻啊。 萧绝走后,赵以筠见情形不对,连忙和我道别,还拿出手机摇了摇,示意我事后给她回个电话,我对她点了点头,她撒腿就朝楼下跑。 直到所有人都走了,云景这才起身带我一起下了楼。 送我回去的一路上,云景一句话都没说,还是我主动问云景,那个碧色是谁,为什么看顾以城先前的反应好像根本没认出碧色,直到碧色的眼底闪过一抹绿光把桌子炸了,顾以城才认出她来? 话音落下,云景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出,抬头看了我一眼,看似勉强的绽了一个笑容。 “因为她可以幻化千张面容,每次出现时的脸都不一样,谁也没见过她真实样子。一开始大家叫她千面,直到大家发现,她的脸竟然能够蛊惑人心,明明是同一张脸,可不同的人见了,见到的也是不同的一面。而且她一但爆发出自己的力量,眼睛会变为碧绿。大家这才转称她为碧色。” 我有些没听懂,反问云景。以医来才。 “你的意思是,她可以无限易容?假如我看到的她是瓜子脸,但你看到的她就有可能是国字脸?” 云景点了点头,可这话听到我心里却犹如排山倒海!! 难怪先前那名假扮祸颜蛊惑萧绝的女子可以骗过萧绝,我们见到她,可能是一张普通的脸,而中了她蛊惑之术的萧绝见到她,却会把她认成祸颜的脸。 再加上以萧绝对祸颜这痴迷程度来说,哪怕明明知道这个祸颜是假的,但能日日见到和祸颜一样的脸,她都满足了吧? 更何况,萧绝他被迷惑的都已经分不清那个假扮祸颜的女子到底是真是假了。 我的心念一抖,猛地觉得这碧色好恐怖,难怪师父会让我要小心身边的人,碧色要是易容成我身边的人出现在我身旁,我估计认都认不出来…… 云景回答完这些,整个人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当中,直到我快到君离家小区门口了,我这才忍不住又问他一句。 “美人图到底在不在那个沈老的手上?为什么你们去戏楼都那么安静,不和他说话不问他就算了,连眼神我都没见你在沈老的身上停留。” 云景将头抬起,看向车窗外面,眼神中带有几分神离。 “要是问了,不明摆着告诉他,自己有多想要那副美人图,主动权还能在自己手上吗?” 我一听云景这话,顿时觉得云景也是一只老狐狸,难怪能与顾以城他们坐在一起平分秋色。 车子已经停在了君离家门口,我拉开车门下去前,又问云景一句。 “那为什么碧色问沈老美人图在不在他手里的时候,他却说自己连见都没见过?” 一百四十八章逆天改命 云景像看白痴一样看了我一眼,问我。 “要是你的手里有宝物,周围坐着四头狼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你,你会炫耀说宝物在你口袋里吗?” 我摇了摇头,说不会。 却猛地瞪大双眼反应过来,原来是这样。 一脚刚跨下车门打算走。云景忽然拉住我,问了我一句。 “你还记得萧绝之前和我说的话吗?” 我点了点头说记得。 不就是告诉你,他见到了祸颜的残念吗? 可此时的云景,就像是幼儿园的小朋友交了作业想得到老师肯定似得,略带紧张的问了我一句。 “你觉得萧绝说的话是真是假?” 一个“真”字差点从我口中脱出,可转念一想,我要是回答了这个问题,还怎么从云景口中套出话来? 连忙反问云景。 “你觉得呢?” 云景叹了口气,说他也想不明白,祸颜死后明明魂飞魄散了,魂魄都不知道飘到了哪去,只有萧晓投胎时融了一抹祸颜的魂魄…… 这话刚说完,云景猛地瞪大双眼,一把将我拉回了车里把车门关上,直接把我带回了他家! 才到家。云景便迫不及待的拿出两张纸和笔,自己留一份给了我一份,竟然让我先起个局,去算算萧绝今天说他见到祸颜残念这件事是不是说谎,又或者是不是和萧晓有关。 我一听云景这话,只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情比被狗日了还要无语! 我这局要是算出来了,不是明摆着把自己朝坑里推吗??? 可我现在是张春霞,又不好拒绝云景,只好深吸一口气。狠狠的咬了咬牙,在这张白纸上画了一个井字,随后排演时辰的干支,定阳盾,排地盘,天盘,九宫,八门,九星,九神,直到我将这局起好,小心翼翼的将这张白纸放在了云景的手上,他的脸顿时扬起一抹激动的笑容,甚至激动的手还在不断发抖…… 局中萧绝的宫位落在了乾七宫,临了杜门和九地。与算的事情通气,为没有说谎…… 而局中萧晓的宫位落在了第九宫离宫,临了腾蛇和休门,又生了值符天冲。意思是,说谎的人是萧晓。 但她的宫位临了休门,休了生气,又生了天冲,意思是萧晓根本就没那功夫撒谎骗萧绝,和临了腾蛇犯冲,起出来的局,骗人的是她,没骗人的也是她,整个局面竟然乱了…… 云景激动的神情顿时一僵,整个人愣在了原地,我刚想问云景是不是我排错了局。云景却直接将这张纸塞进了我的手里问我。 “春霞,我怎么感觉我不会断局了?你快来帮我看看,说谎的到底是不是萧晓。” 我尴尬的摇了摇头,说我断不出来,云景整个人直接傻在了原地,下一秒竟然自己快速的在纸上重新起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局,气的直接将这两张纸都给撕了! “虽然早就知道有人在背地里帮萧晓掩盖命格,却没想到帮到了这份上!” 我一听云景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可云景却在此时起身,说送我先回家,他要好好会一会帮萧晓掩盖命格的人。 我脸色猛地一僵,小心翼翼的问了句。 “你想怎么做?” 云景眼底闪过一抹阴狠,回了我一句,别人是怎么帮萧晓掩盖命格的,那我就怎么破了他的局。 我被云景这话顿时吓的后背一凉脚下一软。差点就要摔在地板上了! 可此刻的我又不能表现出什么,狠狠的深吸好几口气,对云景说了句不用他送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许是我态度坚决,云景也没说什么,对我点了点头,转头就吩咐伊雪打算布阵。 从云景家离开之后,我的右眼皮不断闪烁,总有一种自己要被人拆穿了的预感,不断拿出手机给师父打电话,却又一直打不通,让我更加害怕了起来。 要是有一天,云景真的知道了我就是萧晓,以他这么讨厌萧晓的程度,再加上我又骗了他这点,他该不会气的直接杀了我吧? 可我接连给师父打了十几二十个电话,师父的电话要么提示已关机,要么正在通话中,要么不在服务器,把我气的那本就提心吊胆悬在半空中的心更加悬了! 刚到君离家,手机忽然响起,简直就像是黎明中出现的一道曙光,我连忙将电话拿起,本以为是师父打来的,可来电人却是赵以筠。 电话刚接通赵以筠便气势汹汹的问我不是说好了回家给她打电话为什么还不打,我拿着云景当借口解释了一遍,这大小姐才松口。 还没等她开口说话,我便迫不及待的问了她一句。 “被遮掩的命格容易被破解吗?” 赵以筠一听,愣了愣,问我。 “怎么了?有谁遮掩你命格了啊?” 我笑着打趣说了句不是,是在一本古书里见到遮掩命格的东西,非常好奇,自己又看不懂,这才问了你。 她听后,“哦”了声,告诉我,遮掩命格,和修改命格非常类似,都相当于逆天改命了。 一个人的命理从一出生起就定格好了的,你要去遮掩命格就等于是在与天斗,虽然比起逆天改命来说,所付出的代价会小一点,但也是很邪门的一种东西,几乎没有人会去遮掩别人的命格。 而且命格遮掩的越多,所付出的代价就越大。以医围亡。 我听后,咽了咽口水,问她。 “如果把一个人的命格遮掩的连奇门遁甲都算不出她的事情,算遮掩的很大吗?” 赵以筠一听,不可思议的惊呼了一声。 “挖槽?这岂止是很大,明明是很牛逼好吗!” 说完这话,还加了句,就算是他师父在世也做不到这一步,我看到的那本古书到底是什么书,竟然那么牛? 我打岔说了句路边买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给她搪塞了过去,随后反问。 “那要是真的有人做到了这一步,把别人的命格遮掩了起来,有别人想破破解容易吗?” 赵以筠也不是白痴,我都问到了这份上肯定是确有其事,“啧啧”了两声,却没拆穿我,告诉我说遮掩命格都那么难了,破解肯定更难,不过敢想破解别人设下遮掩命格这个局的人,应该也是有自己的办法,所以我也不好判断到底简单不简单。 我一听这话,顿时心都凉了半截。 虽然没见过云景打架,可从云景画符,起局,还有给人看面相露的这几手就能看出,云景对于命理研究的可比打斗还要多的多。 随后和赵以筠寒暄了几句,我也没了兴致,和她挂断电话之后,我不断给师父打电话,打的我差点都把手机咋了,最后还是心疼自己的钱,硬生生给忍住了。 可在一想到云景要破师父设下遮掩我命格的局,我急的是根本坐不住,不断在君离家里走上走下走个不停,好几次都想给云景打电话劝他别破,可我这电话一打,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人家都没怀疑到我头上,我主动给人家怀疑我的机会吗? 就在这时,楼下忽然传来一阵门铃声,我下楼把门拉开,却见到云景那张激动的不行的脸,身后还跟着伊雪,伊雪提了个大包走进来,放在了桌前便直接出去了。 可云景却激动的拉着我来了句,春霞,我总感觉破人家设下的局这么牛逼的时刻不能没有见证者,今天哥哥就让你看看,哥哥是怎么破人家设下的局。 我听后,吓的脸色那叫一个苍白,双唇发抖的问云景。 “你说,你要在这里摆局?” 第一百四十九章残影再现 云景点头,一脸的激动,一边将伊雪放在沙发上的背包打开,一边神秘的对我挑了挑眉毛。 “你猜要是我真把这局破了,设局的人会怎么样?” 我硬着头皮问了句。 “怎么样?” “会被反噬的很惨” 云景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浮出那副得意洋洋的表情简直欠揍的让我想把拖鞋从脚上拔下。狠狠的抽他脸了!! 看云景这动作,我要是再不拦住他,估计第一个被反噬的很惨的人就是我了! 不由得,我小心翼翼的开口打断了云景的动作。 “奇门遁甲是不是九天内不能重复起局?” 云景一听,点了点头说对啊,我咽了咽口水,问云景。 “既然九天之内不能重复起局,那你现在把这局破了岂不是打草惊蛇了吗?” 我说这话的时候,本是没抱多大希望,毕竟一般说这话都是用来哄小孩的,可云景竟然就吃这套,刚听我把话说完,愣了愣来了句。 “对哦。”还问我“那怎么办?” “不然你等九天后在破局呗?到时候局一破,你马上用奇门遁甲起个局,萧晓就算是在天涯海北也能被你找到。” 云景听后仿佛觉得是这么回事。可破局的东西已经带来了,一时间有些放不下,愣在了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望着这么呆萌的云景连忙上前小心翼翼的把他手里的背包合上,可合上的瞬间,云景忽然抬头似笑非笑的问了我句。 “春霞,我怎么感觉你不想我破萧晓的命格?” 他这话音刚落,我被吓的浑身一抖,还没等我抬起头,云景声音再次响起。 “你怕什么啊?” 我低着头。狠狠的翻了个白眼,猛地抽起放在沙发上的拂尘直接甩云景脸上了。 “老子关心你,你还怀疑我?行,那你自己解决萧晓的事吧!” 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是超没底气的,甚至害怕的后背发虚的厉害,但我面上这怒意却直接唬住了云景,云景一见我生气,这才把先前那副表情给放下,来了句。 “我知道你喜欢君离,但君离一边吊着你,一边和萧晓纠缠不清,我这不是想帮你出气吗?” 我直接,当着云景的面,狠狠的翻了个白眼。一句话没说,云景却知道我现在是真生气了,最后只得叹了一口气,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说他听我的,等九天之后在破局,让我不要生气,他先走了。 我一听这话,那叫一个心花怒放,恨不得云景马上走,可面上却还要装出一副特别不爽的表情。 云景见了,刚想问我是不是舍不得他走,我连忙把他拉出了家门,义正言辞的对云景说了句。 “你要是真的把我当朋友,以后就不要怀疑我。” 说完这句话。我“砰”的一声,直接将大门关上了。 关上的瞬间,在心里对云景说了声对不起。 闭上眼的刹那,整个人直接滑倒在地背靠在了门上,手心里全是汗。 师父说,让我不要过于相信身边的任何人,可我是真的相信云景,把云景当朋友,哪怕他对于萧晓是这样的态度,可他对于我的另一个身份,有多真诚,我不是傻子自然看的出来。 但现在的我,连自保能力都没有,特别是师父电话打不通,要真的被人破了局,我还拿什么找回自己前世记忆? 拿什么凑齐美人图? 还拿什么破茧重生? 接连好几天。我都联系不上师父,云景也没主动联系我,直到第八天,我再也忍不了了,给自己起了一个局,看到局面上的伏吟局整个人都傻了! 伏吟主静,主不动,主无法突破,可除了伏吟局之外,我连别的东西都算不出来,在这种时候出现伏吟局,到底是好,是坏? 入了夜,我整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滚个不停,最后实在忍不住,给云景打了个电话。 我还以为云景在生我那天的气,谁料他就像个没事人似得根本没往心里去,反倒问我这几天怎么不联系他。 我回了句,我没联系你,你不会联系我吗? 云景却回了句这几天玄女宫事挺多的,顾以城一直在找他事,他一时半会没想起我来,正好我那天发那么大脾气让我安静安静。 果然男人和女人的思维不在一条线上!! 可云景越是这么说,我心里却越是内疚了起来,拿着电话一时间都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可他丫的云景却直接和我来了句。 “春霞,我明天要布阵破萧晓那命格了,你要不要来看看?” 我的后背顿时一凉,我他妈哪敢看啊?万一真破了,云景马上算出萧晓就是我,我还能有命在吗? 刚想推脱,云景却又来了句。 “哎,我感觉我这话都是白问,我这么英明神武的时刻你怎么可能不来看。” 我一口气顿时憋在心里只差没内伤了!!!!!!!!!!!!!!!! 千万别让我逮到机会欺负云景,不然我真得弄死他! 可云景都这样说了,我哪还能拒绝?几乎是喊着“泪”答应了云景明天去他家看他破局,随后寒暄了几句,我直接把他电话挂了。 电话挂断的刹那,我猛地从床上起身将衣服穿好,又把云景给我的符?一股脑全带在了身上,确定自己人生安全没问题,这才猛地冲出君离家,拦了俩的直接冲到了老城区。 上次去老城区的时候师父的房子已经坍塌了,我也不能确定师父在不在这里,可要是师父再不出现,我真能被云景弄死了! 急急忙忙的冲下的士,现在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多,老城区的冷风吹的我牙齿直打颤,再加上这排排老房子本就诡异,我才跑没几步,便有些害怕的放慢了脚步…… 道路两旁的路灯时好时坏,不断的在我脑袋上闪烁,更是为这气氛添加了几分诡异。 我咽了咽口水,将拂尘紧紧握在手中,这时候才想起,我身边还有个血女,连忙将血女放了出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血女穿的这一身血红,再加上那苍白的面色,虽然知道是我的人,但在这月色下难免还是有些渗人。 快到师父家门口的时候,血女对我来了句让我小心点,前面那座坍塌了的房子阴气和死气好重,我一听她这话,本就紧绷的神经顿时更加紧绷了起来,问血女能感受到前面有鬼吗? 血女摇头,说应该没有,就是阴气和死气重了点,那房子塌之前应该死过不少人,我这才松了口气,走到了师父家门前,对着这已经塌了的老房子四处转了一圈,不断喊着师父的名讳,可我喊了好久好久,都没个人应答。 我急的只差没冲上这堆废墟开挖看看下面有没埋着廖翠莲了!以医妖才。 喊了约莫半小时,还是没有人理我,我叹了一口气,带着血女离开了老城区,可手里的电话却依旧打个不停。 越是在这关键时刻联系不上师父,我悬着的一颗心就越是害怕,越会胡思乱想。 这已经是我吃易容药的第三个月了,除了学了些奇门遁甲断局的本事,和一些道家皮毛勉强保护自己之外,我一无所得。 先不说还有半个月左右这第三颗易容药失去效果,师父会不认我这个徒弟,我恢复身份难以自身难保,就说明天…… 我明天该怎么办?? 刚走出老城区想要打的,血女却猛地拉住了我的手,我差异的回头看了她一眼,却从她那紧张害怕的眼球中看到了一抹残影……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站在马路对面的那个人,可不就是上次救走碧色的残影吗……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声手机铃声忽然划破了夜的宁静…… 第一百五十章他出现 就在手机铃声响起的同时,马路对面的那抹残影直接在我眼前消失了。 我将手机拿起,一见是师父的电话激动的赶忙接起,可师父对我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让我快点离开这里! 语气十分的急促,我“啊”了一声,刚对师父说句。 “这里不好打的啊。” 师父却让我跑。跑的越快约好,别在这附近逗留! 我还是头次听见师父说话这么慌张,顿时也吓了一跳,拉着血女猛地就朝回去的路上跑,可奇怪的是,跑着跑着,周围的道路不但出奇的空旷,三两行人看不见就算了,连行驶的车辆都不见一辆。 也不知道和血女跑了多久,直到发现自己已经跑回了君离家小区门口,这才发现师父早已将电话挂了。 我拉着血女先回了君离的家里,可回到家一颗心还是忽上忽下的不断跳动根本定不下心神,想给师父打电话,她又变成了不在服务器的状态。 难道是真的出了什么大事吗? 我紧张的将家里的符?全都拿了出来,将他家的门窗全都贴了个遍。却还是有些不放心,连床底下,衣柜里,厕所的镜子上我全都贴上了符?,这才松了一口气,刚坐在沙发上没两秒,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发短信的人,竟然是师父。 她告诉我,最近很长一段时间她没有办法出现。让我自己小心别暴露了身份,卖美人图的人来者不善,要是见着情形不对让我千万别买,末了还叮嘱了我句,小心身边的人! 我一见师父给我发来的这短信,让我那本就悬着的心,更加害怕了,我连忙给师父回了一条。 “师父,云景明天要破你遮掩我命格的局,怎么办?” 没想到,师父那边很快回了一条短信。 “放心,我布下的局没可能让人那么轻易就破了。”以爪亚技。 得到师父肯定的答复,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可一想到师父很长一段时间没办法出现,我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师父。你是出什么事了吗?” 可这条短信发出去久久不见回复,不由得我的脸色白了白,拿着手机的手都不断颤抖了起来。 君离离开了,说待他归来,带我看尽事件璀璨。 师父消失了,连我的后路都没帮我安排就消失了。 他们两个这样相继的离开,让我不乱想都难。 难道,是因为长白山的魔吗? 那魔到底是什么东西,都被封印了却还能让人这样忌惮? 闭了闭眼,我只感觉自己接下来的路如履薄冰,稍有不慎都有可能坠入万劫不复。 第二天一早,我便接到了云景的电话,我连忙起身将自己的装备带齐,到了云景家里。 可到他家的时候我却发现,他已经将阵都设好了。硕大的客厅已经被云景摆成了一个道场,而云景更是正式的穿了一身道袍,手里拿了把桃木剑。 望着这身打扮的云景着实把我吓了一跳,长这么大不是没见过穿道袍的道士,可几乎都是上了年纪的糟老头。 而云景,不过二十来岁的模样,穿着一身道袍竟然,别有一番风味? 可见着云景这么认真我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害怕的,虽然师父已经给了我肯定,说她布下的局哪能那么容易被人破了。 可不是有句老话说的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吗? 许是见我脸色有些苍白,云景走上前摸了摸我的脑袋问我,是不是不太舒服? 我摇了摇头,尴尬撇开云景的手坐在了伊雪的身边,让云景要做法就快点。别磨磨蹭蹭,可云景却给我来一句,要做法也得是晚上,你见过有人大白天的做法吗? 一整天我呆在云景家里都提心吊胆的过着,不止一次开口想让云景起个局看看他今天破局能不能顺利,云景都超有自信的拒绝了我。 他越是这样,我就越是害怕,直到夜幕的降临,我的四肢都被吓的冰凉不已,云景这才开坛做法,脚下罡布踏起的瞬间,周围的阴阳之气瞬间被逆转了起来,明明将门窗全都关了起来,可周围却凭空刮起了阵阵阴风。 四周立起的旗帜被吹的在风中不停摇曳,可那立在法坛之上的蜡烛,却连个抖动都没有。 云景面容肃穆,挽了个剑花,挑了点清水一撒,随即将剑往桌上一放,双手猛地掐诀,嘴里吐出咒术:“道由心学,心假香传,心存帝前,真灵下盼,今破此局,径达九天。”咒闭瞬间,法坛之上凭空竖起三注信香,刹那间,竖起的信香竟然凭空自燃了起来! 香头冒出渺渺青烟,下一秒竟然自己插入了法坛上那碗大米之内。 云景将桃木剑拿起,挑起一张黄符,咬破自己的中指,竟然凭空画了道符咒直接印在了黄符之上! “六丁六甲,血魂奉令。令尔为仙,符中复决,借尔法灵,血兵血将,敕!” 云景口中忽然响起一声暴喝,咒起的瞬间,桃木剑凌空一抛,直接刺入那道血符之上,狠狠的插在了法坛之上。 就在云景手中桃木剑插入法坛上的瞬间,一声“破!”字直接划破了空气! 周围猛地发出阵阵“砰砰砰”的声音,就在此时,我左手手背虎口处那枚罂粟印记竟然浮现了出来,一滴滴鲜血竟然从罂粟印记中落下,疼的我整只左手都没了直觉…… 难道,云景成功了? 我被吓的不轻,面色苍白的就连一旁坐着的伊雪都忍不住侧目问我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说没事,可目光却死死的盯在了云景的法坛之上,一阵阵血色之气将他包围在了中间,仿佛凭空出现了两股力量,在空气中交缠,搏斗…… “撕拉”,“撕拉”的声音从空气中响起,法坛上的蜡烛刹那间烧的犹如火焰,而这两只蜡烛的火焰此时竟然浮现出了一张模糊不清的人脸。 “滚!” 一道分不清是男是女的声音,猛地从空气中响起,响起的瞬间,“轰”的一声,空气中的血气瞬间爆碎,云景被阵法反噬的失力连连后退好几步。 再将目光转向蜡烛的时候,那张人脸已经消失,而这道场中所拜的一切却在顷刻间化为了废墟。 我左手手背虎口处的罂粟在那张人脸出现的刹那直接隐了回去,要不是衣服上留下几滴残留的血迹,我真能以为,刚才发生的全是一场错觉。 云景直接吓傻在了原地,根本没缓过神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伊雪见状,连忙上前将地上的云景扶起。 直到我缓过神来,走到云景面前,问他破局成功了没,他这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对我摇了摇头,说萧晓身后的人,深不可测。 我尴尬的笑了笑,可心里却也迷惑不已,按理说师父是没这么大本事的,而且刚才那人脸虽然看不清面容,模糊不清,可却和师父没一点共同点。 直到云景颤抖着身子走到法坛前,将那早已熄灭的两只蜡烛拿起的刹那。 将那两只蜡烛上刻着的祸颜二字拿到了我眼前,我这才从梦中惊醒,忍不住问云景。 “这是怎么回事?” 天空中忽然响起了“轰隆隆”,“轰隆隆”的声音,外面雷鸣交加,甚至不断有闪电从窗子处划过,一阵阵暴雨直接倾盆落下。 云景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大门竟然被一阵寒风吹的“吱呀”一声给打了开来。 要知道,之前大门可是被反锁了的! 一道残影,就这样出现在大门之外,电闪雷鸣,风雨交加,仿佛成了他的点缀。 第一百五十一章他是魔 由于没开灯,再加上蜡烛的熄灭,偌大的客厅漆黑一片,外面那如同翻云覆雨般的天空,宛如一道霞光,闪耀大地。 那道残影就像是人的影子。一道虚影一样,根本看不清是男是女,是何长相,可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和他接触了。 第一次,是他救走碧色。 第二次,就是昨天我刚从老城区出来,师父打电话让我赶紧跑的时候。 残影就这样立在云景家门前被一团黑色雾气所笼罩,云景紧张的将我护在身后,脸上露出我从未见过的冷峻。 “祸颜刚刚出现了?” 残影忽然开口,虽然不是第一次听他说话,可他说话时面对他的是祸颜残念,我也没感觉有多恐怖。 但这次,发出的声音,犹如地狱爬起的恶魔那般阴森,嗜血。 云景没说话。手里紧紧捏着那两支刻着祸颜二字的红蜡烛,刹那间,风云一起,云景猛地一边掐诀,一边脚下快速踏起罡布朝着门外冲去,一身的肃杀令人恐惧。 可就在云景快要踏出大门的瞬间,一阵疾风从残影手中打出。 “她可藏的真深吶。” 疾风打出的瞬间,残影看似自语的道了句。 下一秒,只听“砰”的一声。大门瞬间关上! 大门关上的瞬间,天空忽然恢复了宁静,风止,雨停,雷静。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骤然间云景身上爆发出一股诡异的力量,将这客厅里所有的一切,都震了个粉碎。 仿佛这些,还无法拟补云景心中的怒意,直到他将手里刻着祸颜的红蜡烛一把捏碎。 蜡烛的碎末顺着云景的指尖缓缓的流了下来,大厅里玄女宫的人一见这场景,纷纷像是商量好似得,离开了大厅。 几个呼吸的功夫,大厅里只剩下了我和云景两人,我望着目光肃杀。一脸狰狞,浑身止不住爆发怒意的他,吓的差点跟着玄女宫一众人先行离开了。 可我虽然害怕,但终究还是不认,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我走到了云景的面前,才刚走到他面前,却发现云景嘴里竟然小声的发出了几句哽咽。 “春霞,怎么办?” “春霞,他要出来了!” “春霞,你可不可以让我抱抱?” 此时的云景,就像是丢了糖果的小孩,急切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我深吸一口气,将云景搂入怀中。 这云景除了路痴之外。怎么还那么爱哭? 可我不知道的是,云景爱哭,只对我,面对外人,哪怕是将他一身傲骨打碎,他都能咬着牙不低头。 我伸出手轻轻的拍着云景的后背一边安抚,一边问了句。 “云景,他来了是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云景忽然小声的回了我句。 “就是长白山里的那个魔。” 我顿时被云景吓的浑身一僵,他竟然说那抹残念,就是长白山里封印着的魔? 可那魔不是被封印着还没有出来吗? …… 这是那魔的残念? 说完这句话,云景再没了哭声,只是十分贪恋我的怀抱,一直抱着我不肯撒手,直到我将他从我的怀里拽出,这才听见他流露出孩子那一面。一张脸白白嫩嫩,眼睛红肿,像个受欺负的姑娘似得对我来了句。 “春霞,抱着你的感觉好像抱着我姐姐啊。” 我一口血差点没忍住吐了出来,弹了弹云景的脑袋让他说正事,问他今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这才告诉我,他怀疑萧晓不是投胎时一不小心融入了祸颜的魂魄,而是有人故意在幕后操纵着一切,从萧晓命格被遮掩,他想破局,却有人拿出了祸颜的力量对付他,甚至还将那魔的残影引出来,就能证实这点。以爪节划。 我听后,没说话,要不是知道自己就是祸颜,我还真能被云景这番猜测给带进去了。 只是我想不明白的是,祸颜当时为什么会白发苍苍的跪在魔的脚下请求庇护,要知道,我印象中自己的前世可是一个那么高傲的人,根本不可能会有任何东西能够击垮的了他。 我刚把这问题一问,仿佛戳到了云景的痛处,他浑身一僵,气息一顿,再没说话,只告诉我句,他猜测祸颜的魂魄很有可能早就被人聚集了起来,又或者是还没被人聚集,但有人存心在利用祸颜的力量,在背后主导这一切。 说到这,他还讥讽的笑了笑,将目光对准我的身上,说了句。 “能做到这一步,利用她力量的,必须是她最为亲近的人。” 我的脑海猛地一震,反问云景。 “你的意思是君离?” 云景没说话,而是上前收起了客厅里仅存的这把桃木剑,随后告诉我萧晓命格的局有人在阻碍,他破不了。 但三天后拍卖美人图这事,十有八九和长白山里埋葬着的魔有关系,倒是可以去会一会。 说完这些,云景忽然说他累了,开口打算赶我走。 这还是云景头会主动让我走,我刚从震惊中缓过来,一个没忍住问了云景一句。 “你对萧晓是什么印象?” 云景讥讽的回了我一句。 “你觉得,我能对她有什么印象?” 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但从云景提起这她的口吻中还是能够听出,应该是极为反感吧? 若不是反感,他也不会做出特地去和萧晓说君离还有祸颜的事情。 不由得,我又试探性的问了云景一句。 “那你有没有想过,萧晓不是融了祸颜的魂魄,而是她就是祸颜转世呢?” 谁料,我的话音才刚落,云景连个震惊都没有,直接回了我三个字。 不可能! 语气特别坚决,我还想继续问他为什么不可能的时候,他又下了逐客令,说他今天很累了,让我先回去,回去路上小心点。 我望着他这一脸疲惫,也不好说什么,点了点头,从云景家里离开。 虽然一场雨后,道路因为潮湿特别难走,可出乎意料的是,我回君离家这段路异常顺利,直到回到了君离家,我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但一想到那魔的残影跑了出来,而且这么着急的想要找到祸颜,也就是我,还是被吓的不行。 虽然君离和师父每说,但我从这情形中,十有八九也能猜出他们的离去正是因为葬在长白山上的魔跑出了一道残影。 我没忍住,尝试着给君离,师父分别打了个电话,可他们两人还真像说好了似得,提示的全是不在服务区,可这一道道思念涌上心头,却联系不到人的感觉,真的太难受了。 不知不觉,我走到了君离的房间门口,刚踏进一只脚,我便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一股股墨香洒进我的鼻尖,却惹的我双眼红了一圈。 吸了吸鼻子,将泪意隐去不少,可就在我走到床边的刹那,再也忍不住直接扑在了床上,大哭了起来。 这一阵阵思念,就像好不了的高烧,止不住的咳嗽,冲刷着我的感官,让我恨不得下一秒君离就能直接出现在我面前。 哭了好久,直到我的情绪渐渐平稳,从君离的床上坐起,眼尖的我忽然看见床上竟然有张纸条。 直到我将纸条拿起,看到上面写着的是楚墨,莲缀一家的联系方式,这才想起来君离离去前告诉我的,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可以联系他们。 叹了一口气,将脸上的泪水擦干,手拿着这张纸条刚打算从君离的房间里走出,我却直接停下了脚步,猛地回头,将枕头拿起。 枕头被拿起的瞬间,我看见了枕头下那枚闪着白光的白玉佩,玉佩上刻了一个小小的离字。 第一百五十二章顾以城人呢? 我差异的将这块白玉佩拿起,就是瞎子都能看出这块玉佩是君离的好吗! 玉佩有三块,一块是我的,一块是君离的,一块是顾以城的。 君离这玉佩还是他从萧绝手中好不容易夺回的,按理说不会离身才对。怎么会就这样丢在自己的房间里? 君离做事不可能这鲁莽,把重要的东西随意丢弃在一边,除非是君离故意而为之。 可我想不通的是,君离这么做是有其他的用意,还是想让我拿走,但是又不能明说? 不然,这玉佩怎么会恰巧在我打算离开房间的时候,就发出一道白光? 叹了口气,思来想去我还是将这块玉佩放入口袋里,随后走出了君离的房间。 整整三天!我都在家里恶补邪书上的东西,可除了看一些入门级,较为简单,我能看得懂的东西之外,我面对邪书里大部分的内容,还真像在看无字天书。 我认得他上面的字。却不认得到底是干嘛用。 真想早点把这弄清楚,等君离回来,师父能联系上人,开始着手修炼邪术。 可我刚想拿起手机看看时间,却猛地看见了上面的日期,一月二十三号。 还有一个星期就过年了,而我这第三颗药丸的功效,竟然在一个星期后,过年的当天失效! 我的脸色瞬间一抖。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 可就在这时,云景给我打来了电话,让我准备下明天和他去会会江浙一带来的卖画的卖家。 我没应下,而是问云景有没有办法联系上君离或者是我师父,云景一听,问我这时候你联系他们干嘛? 我尴尬的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云景却来了句。 “那个魔的封印松动了,跑了抹他的残影出来,君离和廖婆婆很有可能去长白山了。” “他们约好的?” 我问,云景说不是,让我别想那么多了,加固封印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没个半个来月是回不来的,让我好好准备准备明天的拍卖会,随后直接把我电话给挂了! 我拿着手机。站在原地发愣了好久,没个十天半个月回不来,但君离走了也快有十天了吧? 第二天一大早,特地将自己常穿的大花棉袄大肥裤子都脱了下来,换上了一套较为流行的正装,及腰的长发散了下来,特地被我弄成四六分,夹在耳朵后面,脸上还化了一个小淡妆,要是无视了嘴上那颗大痣的话,也算是个中等美女了。 望着镜子里这张被我改造后的春霞的脸,不禁叹了一口气,果然没有丑女人,只有不化妆的懒女人。 出门前,我将所有东西都带上。连同君离那枚白玉佩被我紧紧的握在了手中。 奇怪的是,每当我握紧这块白玉佩,心里在想君离的时候,这块玉佩都会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道道暖流涌进我的手心。 刚打开门,便见到了云景的车已经在门口等候,我直接打开门上了车。 三天没见云景,此时见他再也没了之前那副见到残影之后半死不活的样子,反倒精神抖擞,那叫一个春光满面,意气焕发。 要不是知道云景的人品,我真能以为他去窑子里呆了三天。 自从我上车起,云景的目光就没从我身上挪开过,直到我被他看的差点一巴掌打在他脸上了,云景这才问了我句。 “春霞,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有点不一样了?” 我没好脸色的回头看了他一眼。 “你觉得哪里不一样?” 云景和我对视了好几秒,却在下一秒来了句。 “春霞。原来你今天化妆了啊,我就说怎么变化这么大。” 我日! 他这一句话顿时是点燃了我的怒火,虽然春霞的脸不是我的,可他这话意思不就是在骂我化妆不化妆差别特别大,不化妆可丑了吗? 我直接赏了云景好几个暴栗,可他就像没事人似得一直对着我傻笑,还拉着我净扯些有的没的,全然不顾前面还坐着个司机和伊雪。以爪史技。 而我从后视镜上,都能明显的看见伊雪那抽动着的嘴角,估计她也怎么都想不明白,一身傲然之气傍身,装逼如家常便饭令人折服的云景大人!!大人!! 此刻竟然像少了根筋似得智障一直傻笑。 直到快到拍卖会地点的时候,云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面色黑的像黑炭似得拉着我下车。 出乎意料的是,拍卖会举行的地方不是我想象中那种五星级酒店之类,而是在一处古香古色的小楼内。 小楼的装潢有点像是古代时候的青楼,一楼的中央放着一张大台子,周围摆满了桌子,此时都已经坐满了人。 看来,懂行的人也不少。 而二楼三楼,却是一间间雅座,除了有个小窗户能让里面的人看到台子上的一切之外,被包裹的密不透风,倒有点像是古代那种拍卖会的模样。 据伊雪所说,一楼坐着的都是一些民间来的,有点地位的道家子弟和一些小官小富,一般是来见见市面的。 二楼雅间,坐着的一般是些达官贵人,身份地位较高,不能轻易露面的人。 而三楼坐着的,则是那种威慑一方,随便一跺脚,都能吓的天下抖三抖的人。 而云景走着的方向,却是三楼…… 虽然知道云景是玄女宫的老大,可玄女宫在怎么厉害,也不过是玄真教附属下的“三宫六院”之一,竟然能有这么大威慑力? 许是见我眼底透着的震惊,伊雪给我解释了一句。 “天下间想得云景大人一卦者足有千千万,可云景大人算的一卦,却是千金都难买。” 话音刚落我还没啥表示,云景这傻逼得意的眼睛差点没翘到天上去,我直接对他翻了个白眼。 是啊,千金都难买,却懒得天天让我帮他起局! 坐到了三楼最中间的一座雅间内,望着下面人来人涌,虽然许多面孔陌生,可从他们身上的穿着打扮上还是不难看出,真有不少身份显贵的人。 虽说一楼早就座无虚席,可真正有身份的人,却在这时才缓缓而来,而我和云景都算的来的早了,整个三楼,约莫十来个包间,只有我们一间坐上了人。 云景满不在意的玩弄着手中的茶具,一边问伊雪。 “还有多久开始?” 伊雪看了看时间,毕恭毕敬的答道。 “一个小时。” 云景这才点头,没说话,可眼底那深不可测的表情,总让我感觉云景是一头狮子,一头安静的狮子。 他盯上一个人,不会表露出任何心思,只会在最关键的时刻化作一头狮子出现,给对手最狠的一击,让他一次就无法翻身。 我对着窗户下发呆,看到了跟着一群看似是达官贵人模样走来的赵以筠,站在她身旁的人对她表露出的态度都十分的恭谨,只差没把她当佛供奉起来了。 赵以筠刚走上二楼雅间没几秒,萧绝便带着苏绣清净子他们从门外走了进来,直径上了三楼,而三楼的雅间也陆陆续续坐了不少人。 可奇怪的是,就连碧色都在这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可我却迟迟不见顾以城的身影! 难不成,顾以城不想要这美人图了? 还是他也跟着君离,师父一起去了长白山震魔? 我才将目光转向云景,问他怎么没看见顾以城,他却像吃醋似得回了我句。 “啧啧,喜欢上人家了?人家没出现就这么惦记人家?” 我被云景这话呛的有些生气,刚想把手里的拂尘塞他嘴里,让他乱说话! 可周围却忽然安静了下来,拍卖会要开始了。 可拍卖会开始了,顾以城还是没出现?! 第一百五十三章君离的玉佩 站在台子上主持的是上次在戏楼里搀扶沈老的那名穿着洋装的女子,望着这女子的身影,云景说的还真没错,那美人图就在沈老的手里,根本不用问。 主持人说完致辞,大概的描述了一下美人图。虽然没说很详细,但已经能感受到大家为止疯狂的神色了。 主持人说道得美人图者,得天下的时候还好,大家没什么反应,毕竟现在什么年代了,没什么人信这个。 可她一说到美人图能召唤百鬼阴兵,下面立马起了不少骚动,更甚有人直接开口,对主持人来了句口说无凭,要看到证据。 主持人听后自信的笑了笑,让人将美人图从底下拿出,握在手中,对质疑他的人回道。 “我相信在座的都是听过美人图传闻的人,多多少少了解,所以才会前来。而我手中的美人图只要是真的,那它能否召唤出百鬼阴兵根本不需要质疑。” 话音刚落,周围顿时静上了几分,主持人扬起嘴角,好看的眉头轻轻一挑。 “不过,要是真有人想要质疑,也不是不可以,要是真召唤出了杀神白起之类重量级的鬼物,可就不管我的事了。” 这句话。彻底将方才质疑美人图能否召唤出百鬼阴兵那人的嘴给堵了起来,一脸尴尬的坐回了原位。 只听“哗啦”一声,美人图瞬间在主持拍卖会这名女子的手中摊开。 摊开的刹那,美人图折射出一股耀眼的金光,惊得在场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纵使我手里已经有一副美人图,可看到这幅美人图还是被震惊不已,虽然这幅美人图和萧绝手里那副一样,都没有五官,可从图上女子的穿着打扮中还是可以看出,画中女子,是我,也就是祸颜…… 萧绝手里那副美人图画着的是女子坐在树下弹琴,而这幅画里画着的,却是女子手握一把白玉剑,脚下踏着万骨尸堆。血流成河的场景。 这幅画打开的瞬间,云景虽然没什么表示,可从他那细微的波动中还是能看出,这幅画是真的,而且云景特别想得到! 一会的功夫没注意到台上的场景,主持拍卖会的女子已经抄起“十八般”武艺,拿刀割,拿水泼,拿火烧,甚至是加了汽油拿火烧来证实这幅美人图是真画,无坚不摧。 见此,我难免有些诧异,小声的问了句云景。 “她为什么那么麻烦,直接拿美人图召唤点阴兵不就完了吗?” 云景这才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眼,讥讽的答了我一句。 “你觉得。是所有人都能拿美人图召唤阴兵的吗?” 一句话,瞬间把我问的语塞。 虽然已经现世的三幅美人图中,只有我手里的画有五官,而且还是我的脸,可我这幅美人图除了帮我挡过几次伤害之外,还真没多大用处。 特别是我用了萧绝召唤阴兵一模一样的办法,却根本召唤不出阴兵! 许是见识到了美人图的神奇,这主持人又迟迟不肯开价开始竞拍,来参加拍卖会的人一时间都有些骚动,不停的问主持人这幅画开价多少,可女子就是迟迟不开口说话。 直到门外忽然传来“砰”的一声,大门被人一脚踹了开来…… 下一秒,顾以城那大摇大摆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身后带着一群人,对主持人说了句不好意思迟到了,可脸上却没半点歉意。也不等主持人反应,直接走上了三楼。 所有人的目光一时间全集中在了顾以城的身上,可顾以城就像是看不见似得,摆着一张臭脸直到进了雅间,这才没有人敢关注。 不说别的,就拿顾以城那次也去了戏楼就能看出,他也迫切想得到美人图,怎么可能迟到?除非……半路有人拦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顾以城刚落座,主持人竟然开始报了价格,先是把美人图吹捧了一番,说着是无价之宝,不可多得巴拉巴拉扯了一大堆,之后说出的保底价格,竟然是一元! 她的话音刚落,周围不同程度的响起了阵阵议论声,仿佛都猜不透这拍卖美人图的人,究竟打的是哪出注意。 由于低价太低,坐在二楼三楼的人都没参与,而是等一楼的人慢慢抬价,直到价格抬到了一百万,二楼这才响起一道声音。 “五百万。” 一副画卷,虽说那么神奇,可一口气被人抬到了五百万,还是吓倒了一楼一票人。 特别是我,知道美人图这么值钱,只感觉自己手中这把拂尘就像烫手山芋似得不可置信。 五百万声音刚落,又是一道声音划破空气,这道声音的主人是名女子,开价人,竟然是赵以筠! “一千万。” 这简直就是在撒钱! 还没等大家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萧绝那边已经叫到了一千五百万。 而他的话音才刚落,也不知道顾以城是不是有意呛他,直接加到了三千万,翻了一倍! 可就在这时,三楼的另一个包间,传出了个声音,三千一百万! 那个包间里坐着的人伊雪和我说过,是威慑一方特别牛逼的人物,这次过来,除了看热闹之外,还想研究这美人图的神奇之处。 许是眼见着这价格就像跳水板似得不断往上叠,一楼坐着的人基本都抱了一副观望的态度,直到美人图的价格被加到了上亿,二楼基本上也闭了嘴,所有目光都盯在了三楼这十来个雅间。 每当有人加价,我握着美人图的手都得抖几抖,不停的询问云景,为什么他还不叫价。 每当我问出这话的时候,云景给我的回复都是急什么,让我喝茶! 就在价格被叫到两亿的时候,基本上已经没有抬价的人了,只剩下萧绝和顾以城两个人在相互较劲。 难道说,这美人图注定要落在这群人手里了吗? 还没等我从自己思绪中反应过来,云景忽然开价。 “三亿。” 云景开价的刹那,我只感觉他疯了,一幅画拿这么多钱去买? 可一想到在国外被人拿粉笔画几个圈圈的破画都能卖出好几亿,这美人图怎么说也是古代传上来的古董,又无坚不摧稀奇的很,能卖到这价格,倒也算合适。 云景声音刚起,顾以城马上叫到三亿零一块,直接把下面的人全都逗笑了。 可三楼另外个雅间坐的先前叫价的那威慑一方的人,却在沉寂了这么久,忽然开到了四亿。 哪怕隔的挺远,我还是能感受出被人抬价的瞬间,顾以城身上散发出那浓浓不爽。 开到四亿周围忽然安静了下来,直到萧绝将价格喊到了五亿,下面这才炸开了锅。 若说先前五百万一千万的加价,特别刺激,那现在一个亿一个亿的加,真能吓死人了。 可价格都快要开到十亿了,云景还是没半点动静。 直到那威慑一方的人物再次退出战斗,剩下顾以城和萧绝两人抬杠,价格被抬到十亿的刹那,一楼忽然传来一道清脆的男声。 “我出一块。” 话音未落,四周顿时哄然大笑,似乎在笑开价人的不自量力,可开价人却在这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十分认真的看了一眼主持人,对她说了句。以欢何号。 “一块。” 这下,不止是周围的人,就连主持人都站在原地愣了愣。 从人群中走出的男子,虽说浑身裹着个黑袍子特别有神秘感,再加上一八五的身材特别高大,可他那张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脸,还真难被人从人群中发现。 我才将注意力转向这名男子,却发现他在出现的刹那,一直被我放在口袋里,君离的那枚白玉佩忽然开始发热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夺宝开始! 可就在我的手触碰到白玉佩的刹那,他再度冷了下来。 云景的目光直勾勾的盯在我身上,问我口袋里是不是有什么宝贝藏的那么紧? 我被他这句话吓到,尴尬的摇了摇头说哪有什么宝贝,只是有些冷才把手塞进口袋的。 云景疑狐的看了我一眼,却没点破。而此时的我整个心脏都吊在了半空之中。 我硬着头皮这才将视线重新转回拍卖会之上,却发现周围静的可怕,自从男子叫价一元之后,再也没有任何人抬价,反倒是幸灾乐祸的想看着这名男子出糗。 主持人问男子,你凭什么觉得,这无价之宝美人图,能被你一元买下? 此时无声胜有声,男子没说话,连个反驳都没有,只是这样静静的望着主持人,望了很久,久到在场所有人那颗藐视的心一时间全都静了下来。 他身上散发出这股漠然的气息,却在此时像威压一样震慑所有人的心魂,直到连云景和顾以城他们的目光。都转向男子的身上,他这才轻轻勾起嘴角。 “就凭是我买的。” 话音未落,下面已经响起一片叫好声。 不为别的,就拿这被人漫天叫价到十亿的无价之宝,男子竟然有这般气魄敢当着这么多大人物的面淡然的视他为粪土就足以震撼全场。 主持人顿时一僵,似乎没有想到男子竟然不按理出牌到这份上,尴尬的笑了笑,对男子说。 “现在价格已经叫到了十亿,你要是想买。可以继续往上加。” 这话,说的还算客气了,毕竟男子这般举动任谁看了,都觉得像是来砸场的,可男子却偏偏不吃这套,一屁股坐在了主持人眼前的凳子上,坐下的瞬间,一股无名的压迫从他身上涌现,将他这本就神秘的身份衬托的更加诡异。 “有意思。” 站在我身后的云景,忽然开口,眼底闪着不明的笑意,这时候我才发现,不仅仅是我,整个二楼三楼里坐着的人,全都站起了身子。目不暇接的望着这名男子,眼底满是期待,似乎无法预料,接下来到底会发展到哪一步。 而我和云景站起的瞬间,便清晰的感受到两股目光直接扫到了我和云景所在的这间雅间里,雅间的窗户半开,却恰巧能将这两股目光的主人看的一清二楚。 一个,是顾以城,他的目光放在我的身上。 一个,是萧绝,他望着云景,眼里似乎欲言又止有什么想和云景说,却一直在忍耐着。 云景讥讽的回了萧绝一个目光,面色淡然,犹如未出山的老虎。 虽说这目光不是盯在我的身上。可我还是没忍住,被这目光给吓了一跳,僵硬着回头看了一眼云景,却见他已经将目光对视在了我的身上,笑的一脸璀璨问我。 “你觉得,下面这名男子会是谁?” 我打着呵呵说我也不知道,这男的一看就气宇不凡,人中豪杰。 云景“嗯”了一声,没说话,眼底的笑意更浓了。 若说先前觉得顾以城是只笑面虎,那此时的云景,和他一比那叫一个当仁不让。 我看不透局中人到底是何居心,但我感觉,我最看不透的,还是云景,或许。是他展露出的面孔太多,我分不清哪个才是真实的他吧。 “你的起拍价一元,我为什么不能一元把它买走?” 男子开口,面如冰霜,眼底更像是装了一汪冰潭,深不见底。 纵使主持人受过良好的教育,可还是被男子这强盗思维给震怒了,刚一伸手想请安保,身后却传来了一名老者的声音。 “夏清,来者是客,我教你的待人之礼你都忘了吗?” 夏清被沈老这话给吓愣在了原地,仿佛根本没有想到这名男子在拍卖会如此放肆,竟然会引出沈老帮他说话。 只见她面色狠狠一冷,剜了这名放荡不羁的男子直接走下了高台,将这高台留给了沈老。 “这位道友好胆量。” 沈老语气虽然恭谨,可眼底的试探却十分明显。 怎么说他也是活了大半辈子半只脚快进黄土的人了,就算看不出这男子又何能耐,可敢这么有底气当着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的面儿“砸场子”又怎么可能是一般人? 男子直接对沈老甩了个脸色,没零钱,可眼底那抹笑意却是越发浓稠了。 周围的人见了,纷纷小声开始议论这名男子的身份,可说来说去,谁都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太难想到,长相这么平庸,身上又穿的这么低调的人,会是谁。 我小心的将目光转向顾以城和萧绝的位置,却见他们的表情各有春秋,看不出到底在想什么,可却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也不知道,下面这名“敢砸场子”的男子是谁! 沈老面色一抖,似乎根本没想到自己笑脸相迎,这名男子却不吃自己这套,可纵然他的面色有些难看,但这颜面总得维持下去,带着几分怒意的甩了甩袖子,看似妥协的对男子道了句。 “你要是想一元买走美人图也行。” 话音刚落,沈老顿了顿,而四周却瞬间响起了几分吸气声,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想看看沈老接下来到底会出哪找。 不曾想,沈老下一句竟然是:“除非你能用美人图召唤出阴差,我就将美人图一元买你。” 这下,大家算是看出来了,沈老摸不清男子的底细,却又害怕男子身份神秘,背后有强大势力出了道难题,想让男子知难而退。 可谁料,男子听后,竟然面带桃花似得笑应了声。 “好!” 话音落下的瞬间,男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带着几分痞气,走上了高台。 一时间,所有人都诧异不已,仿佛根本无法相信,这名男子能召唤出阴差,众人眼底纷纷闪过几分质疑和期待。 可! 就在这时,三楼雅间上忽然传出一道男音。 “沈老,您的意思是但凡能用美人图召唤出阴差者,都能用一元钱将它买走?” 话音刚落,萧绝所在那间雅间半开着的窗户直接大开了起来,一股无名的压迫从他身上四溢。 沈老点头,对萧绝说。“是,只要能用美人图召唤出阴差的人,都能用一元将它买走。”以欢乐亡。 萧绝一听,“呵”的冷笑了声,说了句那我也来试试,说话间,他已经离开了雅间的窗户,朝着下楼的楼梯走了下去。 可就在萧绝刚走到一楼楼梯口正准备走上高台的刹那,顾以城的声音竟然也响了起来。 “啧啧,可真热闹啊,这年头有一技之长傍身,还真不怕没饭吃。” 沈老一听,连忙问到。“莫非上面的道友也想下来试试?” 顾以城一边摇头,一边展开一把紫玉扇子从三楼走了下来。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不停在这三人身上穿梭,似乎纷纷猜测这三人究竟是何身份。 从顾以城的眼神中来看,他应该是不会用美人图的,下去也不过纯属为了凑热闹,可我却想不通,这么想拿美人图的云景,竟然站在我身旁连个波动都没有。 不由得,我试探性的问了他句。 “你不下去凑凑热闹么?” 云景将手中的茶水一珉,对我摇了摇头来了句,萧绝是争不过那个神秘男的。 这话本来没多大问题,可听到我耳中怎么听怎么觉得有些诡异? 难道说…… 云景认出下面那名男子了吗? 就在这时,萧绝已经走上了高台,和男子并肩站在一起,虽说长相俊朗无比,可和男子这张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脸放在一起,竟然失了几分气魄。 男子举手投足间,浑然天成,仿佛他是与生俱来的王者,甚至连看向美人图的目光,都没半点欲望。 “若是我们两个都召唤出了阴差怎么办?” 第一百五十五章君离他来了? 沈老听后,笑了笑将挂在一排的美人图拿在手中,对着萧绝和男子说了句。 “那就看谁召唤出的阴差,更厉害了。” 我听后,不免有些担心,那男子是谁先不管。可萧绝却是拿过美人图召唤过杀神白起的人,连杀神都召唤出来了,有可能召唤不出阴差吗? 不由得,我再次将目光转向云景,问他真的能肯定那名男子会赢过萧绝吗? 云景点头,没说话,眼神已经朝下飘去,我试探性的问云景。 “你有没觉得,下面那男子挺像君离的?” 云景听后,摇了摇头说不见得,君离既然去了长白山就不可能半路回来抢美人图。 “那会是谁?”我问。 云景说不知道,让我仔细看戏学着点,我一听他这话,一个没忍住,又问了句。 “要是他们两个人里真的有人召唤出了阴差。那美人图就被别人拿走了,你不想要美人图了啊?” 云景笑了笑,问我。 “那些特地来拿美人图的人没将宝物拿到手,会罢休吗?” 意思是,就算萧绝和台上那名男子之间有个人真的召唤出阴差,把美人图拿走,也绝对不会安全,可能被人追杀是吗? 我面上带着几分差异,可心里却得意到不行。要是别人拿走美人图会不安全,可我却相信下面那名男子拿走美人图绝对安全。 不为别的,就为女人的第一直觉。 从他出现,白玉佩发热的刹那,我就已经断定,他就是君离。 而君离这么处心积虑的把玉佩留给我,不就是害怕他用自己身份不太好办事的时候,以另一个身份出现在我面前,我认不出他吗? 不得不说,男人有时候小心眼起来可比女人还恐怖。 再将目光转回台上,却恰好听见萧绝极为自负的说了句。 “这位小哥,我劝你可以直接先放弃,不然丢人就不太好了。” 男子一听,笑了笑,连个眼神都不屑于抛给萧绝。萧绝脸色瞬间有些挂不住,对沈老道了句。 “先清场,让一楼的人先站在别处,一会召唤出阴差,有些不长眼的人惹怒了他就不太好了。” 话里话外都带着几分贬义,听的让人十分不爽,可偏偏萧绝这话说的也没错万一真有不长眼的人惹怒了阴差可怎么办? 沈老看了一眼底气十足的萧绝,又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男子,挥手请一楼在座的看官全都上了二楼走道,随后将整栋三层古楼的门窗都给关起,仅留几盏蜡烛点亮在墙壁。 一时间,整座古楼变得诡异无比。而就在所有门窗都被关上的瞬间,站在高台处那名神秘男子的身上,竟然流露出一股股死气和阴气,惊得在场所有人议论四起。 而萧绝见了。更是大骂一句鬼物竟然胆敢这么放肆的出现在阳间抢夺至宝。 我一见萧绝这么说话,只感觉自己的三观再次瞎了,我先前是怎么觉得萧绝运筹帷幄老狐狸特别的稳重? 他是被萧晓身上的祸颜残念给吓傻了吗?忘了顾以城,云景,都不是人,还不是一样出现在这里吗? 不过这么重的死气和阴气还是我第一次从君离的身上见到,不由得我的呼吸再次紧张了起来。 与此同时,萧绝的脚下已经踏起了罡步,一手将沈老手中的美人图取下直接抛入口中,双手迅速捏印,印起的瞬间,美人图爆发出一抹金光,直接打在了眼前的空地。 “五星镇彩,光照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灵。巨天猛兽,制服五兵,五天魔鬼,亡神灭形,所在之处,万神奉迎,急急如律令……勾魂阴差,闻我关名,速速降临,令!” 话音刚落,周围猛地掀起阵阵阴风,将这三层古楼内的阴阳之气吹的颠倒了起来。 一缕缕阴气从土地中藤起,几名手里拿着串铁链,穿着古代官袍,浑身阴气面容肃杀的男子出现。 出现的瞬间,周围瞬间弥漫起了层层阴气,死气,直接盖过君离身上溢起的气息,把这拍卖场里呆着的一干人全都吓的不轻,也不知道是谁先反应过来,连忙对着出现的阴差下跪。 “拜见阴差大人!” 有一个人下跪,就有人跟着,除了赵以筠所呆的二楼雅间,云景,顾以城还有那几名身份特殊德高望重的人之外,拍卖场上的人,几乎下跪了大半! 就连站在高台之上的沈老,都对着阴差下跪了起来,唯独一脸得意的萧绝,和一脸漠然的君离还屹立在高台。 “拜见萧公!” 阴差齐齐对着萧绝下跪!态度恭敬令人震惊! 能用美人图召唤出阴差,大家只以为萧绝是练了什么独门功法,可阴差竟然对萧绝下跪,还毕恭毕敬的尊称他为萧公,直接吓傻了一票人,所有人看萧绝的目光都宛如神仙在世,震惊不已。 “眼前一个已死之人还不带走?” 萧绝微微抬首,眯起凤眼往君离的方向一指。 几名阴差齐齐应下。 “是。” 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君离必死无疑的刹那,君离将目光对准眼前的阴差,笑道。 “先前不是说好公平竞争美人图吗?怎么的,你先召唤出阴差,就不给我出手的机会了吗?” 话音刚落,萧绝面上有些挂不住,伸手让阴差停下手里的动作,将美人图狠狠的甩在君离身上。 “这位小哥还真是不见黄河不落泪,你真以为美人图是谁都可以用的吗?要不要我教你个口诀召唤阴差?” 萧绝说这话时的语气,简直欠抽的要命,面上是在说好话,可话中那讥讽的语气却把君离逗笑了。 下一秒,笑脸一收,猛地将手中的美人图朝空中一掷,美人图稳稳的悬浮在了空中。 萧绝的脸色瞬间一变,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君离要念口诀的瞬间,君离竟然狠狠的朝地上一跺。 “阴司鬼王还不滚出来见我?” 语气中的狂妄把我都吓了一跳! “放肆!” 几名阴差齐齐喊道,出声的瞬间直接领着手里的勾魂锁朝着君离冲来,可就在阴差朝着君离重来的刹那,耳旁忽然响起山崩地裂的声音,地壳开始不断震动,就连周围的墙壁都开始冒起了层层沙土。 一道阴气直接将攻击君离的阴差给击落好远,四周阴气早已凝结成实体,竟然渐渐的在空气中化出了一个人影。以厅大扛。 “你们才放肆!” 凝成人影的瞬间,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骤然响起,还没等大家缓过神来,人影竟然对着君离一拜。 “拜见……” “免了!” 还没等人影的话说完,君离直接打断,伸手将悬浮在空中的美人图一把握在手中,直接从兜里掏出了枚硬币甩在了沈老面前。 “感谢沈老大度,一块钱将这画送我。” 话音落下的瞬间,化为一道虚影直接消失在了众人面前,场面安静的犹如禁止,根本没人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君离消失没多久,被召唤出的鬼王和阴差也直接回到了地底,直到云景的口中发出一阵嘲讽的笑意,众人这才如梦中惊醒,一个个全都面色煞白,说不出的怪异。 反观先前得意洋洋的萧绝,此时面如死灰,和他一样面如死灰的,还有卖画的沈老。 突如其来的意外打的所有人都猝不及防,而云景却在发出嘲讽笑意过后没多久,便吩咐伊雪将东西收拾收拾,可以走了。 直到我和云景离开了这栋拍卖楼,他这才笑盈盈的说了句。 “我知道召唤出鬼王的人是谁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十殿阎罗 “是谁?”我紧张的问了句,他却和我说了句。“阴间的大人物。” 我听后眉头一紧,不由得带起几分疑惑,拿走美人图的人明明是君离,难不成,他是阴间的大人物? 不由得。我小心翼翼的问了云景一句。 “你当时为什么觉得萧绝会输?而且,为什么觉得拿走画的是阴间的大人物而不是君离?” 云景没说话,只是将手上的一张白纸塞进了我的手中,我将白纸摊开一看,这才发现,原来早在他们对持的时候,云景就已经起了一局,算的,正是他们的输赢。 萧绝的宫位门迫还临了白虎冲煞加空亡,简直是难看的不能再难看的一个局,反观君离的宫位,临了景门小吉,还临了九天,是难见的大吉之兆! 直到我将云景起的局看完,云景这才告诉我说君离生前虽说是人间帝王。人中龙凤,可和阴间大人物这身份一比还是天壤之别的。 我听后没说话,可心里却清楚今天出现的那个人绝对是君离不可能出错,而君离之所以易容出现,会不会就是因为这身份太牛逼,而且无人知晓? 一股不好的预感从我的心间冒起,也不知道怎么的,我竟然开口问了云景一句。 “你上次不是和我说君离去长白山了吗?可君离不是没有记忆,他怎么知道长白山有魔?” 这句话刚说完。云景像看白痴一样看了我一眼笑着说道。 “君离的记忆是自己封印的,他想拿回来还不容易吗?他失忆这么白痴的问题只能骗骗萧晓,你怎么也当真了?” 我的脸色瞬间一变,不停的抖动着嘴角,许久后才冒出一句。 “可上次,我们进君离墓帮他拿本体的时候,那个附在他本体上的鬼不是说不到时候,记忆和力量只能选一个吗?最后还是把祸颜搬出来,君离才妥协的?” 这句话刚说完,云景的车已经开到了君离家门口,停车的瞬间,云景对我说。 “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也有可能是做戏,不是吗?” 随后面色一紧,问我是不是爱上君离了? 说这话的时候。云景语气中有股我说不出的意思,可他忽然问这问题着实还是把我吓得不轻,开车门的手止不住的一顿,深吸一口气,这才回头打趣道。 “说什么呢,我只是好奇。” 云景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没在说话,我和他道了个别,直到我回到君离家,将门关上背靠在门上的瞬间,这才反应到自己紧张的手心都冒了一层薄汗。 闭了闭眼,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像失了力气,以云景和我的关系,他应该不可能骗我,可他和我,和萧晓说出来的话都一模一样。君离的记忆和力量是自己封印的,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做戏。 可我想不通的是,君离为什么要做戏? 他为什么要骗我,骗所有人他失忆了??我紧张的浑身都在发抖,好想即可联系上君离问他个清楚,可我却不能! 狠狠的吸了好几口气,我这才鼓起勇气,将云景和我说的话藏在心底,猛地将邪书翻出,找到描述阴间的那几页。 书里清楚的写到,阴间律法森严,有明确的尊卑律法之分,而之前君离召唤出的鬼王,在阴间的地位更是位居第三! 阴司十阴帅之首,手掌三百六十万阴兵,归十殿阎罗直辖! 我一见到这十殿阎罗。心中忽然闪过几分疑惑,怎么感觉这名号听过?念头一闪,这才想起来,十殿阎罗,不是阎罗王吗?? 掌管人间生杀大权,阴间的老大!与天地同在无上牛逼的存在吗? 可就算君离他亲口对我说他是十殿阎罗我都不信,他要真是十殿阎罗掌管生杀大权的话怎么会跑到人间去当皇帝? 怎么会把祸颜杀了追悔莫及在人间苦苦寻找多年? 俗话说得好,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这么牛逼祸颜死了,他不能复活她吗? “嗖”的一声,窗子外忽然闪过一个黑影,把我吓的面色一紧,猛地将邪书收了起来,紧张的握着拂尘和白玉佩,目不转丁的盯着窗外。 可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阵阵敲门声…… 敲门声响起的瞬间,把我吓的头皮都麻了,在这个时候,来人会是谁? 我紧张的垫着脚尖,几乎是硬着头皮走到门边将门打开的。 可打开的瞬间,一张阴森嗜血的脸,直接对着我发笑,她一手拦着我的脖子猛地将我的脸贴向她的脸,一手将我整个人从门中拽出。 “嘿嘿嘿。” “你好,我叫碧色。” 尖锐的声音从碧色口中响起,一股股带着尸臭味的胭脂从她身上溢出,熏的我差点吐了出来。 我猛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符,直接朝她脸上拍,可这张黄符就像是一张废纸一样直接从她身上落下。 “咯咯咯,这些东西对我没用。” 碧色用她那怨毒无比的目光对着我发笑,一手勾起我的下巴,吐出来的话却恶毒如蛇蝎。 “你就是云景手下那个春霞啊,这张脸这么丑,比如我帮你剥了吧?” 我一听她这话,顿时脸色一白,紧张的问了句。 “你到底想干嘛?” 碧色松开我,一手捂着自己的嘴,呵呵呵的发笑道,声音妩媚无比,眼神更是妖娆勾人。 “我还能干嘛呀,这不是想和你交个朋友吗?” 我一步步后退,碧色一步步紧逼,一个不留神,我直接从门外的台阶上摔了下去,摔下去的瞬间,碧色笑的更加灿烂了。 道路的灯光,加上月色的照亮,将碧色身上这身绿旗袍照射的相当诡异,特别是她脚下那双红鞋子,眼红的仿佛下一秒都能滴下滚滚血液。 我紧张的望着碧色,手脚并用不断的朝后挪动,挪动,再挪动想找个机会逃脱,可她就像是老鹰抓小鸡一般,边笑,边站在原地看着我的动作,一动不动。 我不懂碧色想要干嘛,眼看着距离她已经有十几米远,我猛地爬起身,一股脑的朝着门外冲去,可还没等我跑几步,却见碧色已经出现在了我的前方,我吓的一转身想换个方向跑,可才转身,碧色直接化作一道虚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拂尘,白玉佩,邪书,任何东西我都没有带出来,只有脖子上挂着一枚血珀,可我比谁都清楚,这种时候唤血女出来,只会多一个人陪我一起死。 咽了咽口水,我紧张的将手攥起,问碧色。 “你到底想怎样?” 碧色瞬间移动到了我的眼前,竟然笑着对我说了句。以厅匠圾。 “我还能想怎样啊,顾以城不是说你的气质像祸颜,勾引了云景吗?我这不就来看看,气质像那婊子的女人,长得什么样。” 说这话的时候,说的那叫一个轻巧,可我听到耳边,却感受到一抹杀意…… 他妈的,这顾以城和她说我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果不其然,她话音落下的瞬间,周围刮起了一道阴风,阵阵朝着我袭来,耳旁不断响起鬼哭狼嚎的声音…… 甚至还有一道道虚影出现在我的四周,这些虚影里裸露出一张张惊悚的表情,表情里,全都带着嗜血的味道。 “我最喜欢和祸颜有相似之处的人了,这样我就可以把加诸在她身上的,再玩一次。” 说这话的时候,碧色眼底那抹血光极其吓人,我的脑子猛地一嗡。 加诸在祸颜身上的?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这一道道虚影竟然化作人形直接穿过我的体内,每穿过一个影子我的灵魂便像被无数个针孔扎过一样,疼的直接躺在地上打滚了起来。 而碧色却在这时,站在了我的眼前,居高临下的望着我,眼底闪着的满是疯狂。 “像祸颜的,都该死!” 第一百五十七章凤释天 随着穿过我体内的影子越来越多,我疼的灵魂都有些麻木,可比这些还要让我难以忍受的是他们穿过我身体加诸在我体内的怨念。 每穿过一个影子,我都能清晰的感受到他们灵魂深处的苦楚,死亡那一刹那的不甘,灵魂深处的罪孽。 一股股血液从齿间流出。是我忍不住将自己的嘴唇咬破,而我脸上更是因为在地上摩擦而伤的血迹斑斑。 耳旁不断传出碧色那尖锐得意的笑声,我望着碧色这狰狞的面目,脑海中忽然重叠出一个画面。 画面中,我竟然见到了两名一模一样的小人儿躲在宫闱的角落之中,其中一名穿着华丽,其中一名犹如街边乞儿。 穿着华丽的小人儿小心翼翼的将身后的花糕拿出,放在了乞儿的手上。 “姐姐你快吃,你吃饱饱的等我,我一定想办法让父王和母后把你接回宫里。” 乞儿将花糕接过,泪眼娑婆的抱紧了眼前那位穿着华丽的小人儿,对着她小声的说了句。 “释天,谢谢你。” 凤释天笑了笑,将乞儿脸上的泪水拭干,俨然一副大人模样的问了句。 “姐姐你别哭了。父王和母后没有给你取名字,我给你取个好不好?” 乞儿一听,面色激动的点了点头,笑起来露出了嘴角处那浅浅的小梨涡。 若说这两名一模一样的小人儿有什么不通,那便是乞儿嘴角处多了一个小梨涡了吧。 “父王给我取名凤释天,是想我能像男儿一样施展宏图霸业,凤浴九天,我欲释天又何妨?而父王既然把这男儿的重担交到了我的手中,那姐姐就安享齐人之福。叫凤九天好不好?” 乞儿摇了摇头,说皇上和皇后不会让她名字带天的。 许是乞儿口中的皇上皇后让凤释天脸上一僵,她尴尬的笑了笑,摸了摸眼前乞儿的脸颊。 “那姐姐叫凤九好不好?长大以后,姐姐凤浴九天名动天下,妹妹帮姐姐弑杀天下所有逆我姐妹之人。” 乞儿眼底再次起了一层雾气,颤抖着唇对凤释天说了一个好,可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婢女的声音。 “公主,你怎么跑这来了?皇后娘娘正在到处找你呢。” 这道声音响起的刹那,凤释天和凤九两人都慌了起来,凤释天连忙将凤九朝后一推。 “姐姐你快走,等我接你回宫。” 直到凤九点头,朝后一钻,我这才发现。原来宫门后边的墙上,竟然被挖了个狗洞。 我不知道这画面中的两个一模一样的小人儿凤释天和凤九是谁,可此刻的我,望着碧色那张诡异无比的脸,却有种莫名的熟悉,甚至不由自主的,从口中吐了一句。 “凤九。” 谁料,我的话音刚落,碧色的脸色瞬间一变,面容狰狞的将我从地上拉起,恶狠狠的骂了句。 “我叫碧色,不叫凤九!” 我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碧色这张脸,和我刚才脑海里闪过那画面凤九的脸完全不一样,可她这么激动的语气却直接对号入座。 先前有人和我说过。碧色之所以叫碧色是因为她可以幻化千张面容,却没有人见过她最真实的面容。 难道说,在刚才画面中,出现的那张俏皮长着小梨涡的乞儿凤九,就是碧色真实面目? 可明明两个相同长相的女子,为什么会有天囊之别的待遇,一个活的锦衣玉食,一个犹如蝼蚁街边乞讨?以厅叉血。 碧色激动的再次将我狠狠砸在地板之上,猛地将先前那些影子驱走,手上拿出一把匕刃,一步步的朝我走来,眉梢上扬,整个人犹如午夜恶魔。 “你是从哪,知道凤九这个名字的?” “你不知道,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叫我凤九了吗?” 因为先前那些影子的纠缠。我早就被折磨的浑身没了力气,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呵,刚才不是挺能喊的吗?”话音落下的瞬间,碧色狠狠一刀直接刺在了我的胸口上,可她的刀法很好,只插入皮肤,根本没有没入心脏。 “祸颜有的,我全要有,祸颜没有的,我也要有。和祸颜相似的,都该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 碧色的声音十分尖锐,一边笑着,一边将刀直接捅入我的腹部,整个样子十分恐怖,仿佛我的一句凤九二字,直接把碧色给逼疯了! 我被她刺的浑身上下没了直觉,而她握着那把匕首,就像是握着一件美工刀,在我身上雕刻什么工艺品,直到我的身上血流不止,我的神色渐渐飘散,我这才猛地一咬牙,将自己那仅存的理智拉回。 几乎是用尽浑身力气,小声的默念了三句君离。 许是从我的口形中看出我喊的是君离,碧色像疯了似得直接在我脸上重重的划过一刀。 “呵,喊君离?你当你是谁呢?你当你是高高在上的容乐公主凤释天?你当你是天下第一艺妓祸颜?还是那为了君离连名字都不要的祸无名?” 我没回话,只是静静的望着她,却听她接着又笑了句。 “哈哈哈哈哈,不管她是凤释天,祸颜,还是祸无名,君离爱的只有她,你算什么东西。” 这句话刚说完,又是一刀,狠狠的划在我的脸上,我疼的无力闭上了眼,可就在我闭眼的刹那,她手中那冰冷的刀刃,已经抵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被这冰冷的触感猛地惊醒,拉回了理智! 我还要寻找前世记忆,我还要弄清这一切,我还要强大,我怎么能这样死了? 狠狠的咬牙,我似乎恢复了不少力量,刚想要反抗,却被碧色狠狠一脚踩在脚下。 “你算什么东西?祸颜又算什么东西?” 这张狂的模样俨然已经入了魔,甚至还有丝丝魔气飘散在碧色的周遭,魔气扬起的刹那,天空中不断翻滚起了雷云,耳旁甚至响起了好几声。 “轰隆隆。” “轰隆隆。”的声音…… 碧色的身影在这诡异的气氛衬托下,还真的和传说中的魔有几分相像。 我望着这样的她,狠狠“呸”了一声,恶狠狠的回了句。 “是啊,我和祸颜都不是东西,你是!” 许是没想到我死到临头了还敢嘴硬,碧色哈哈大笑了两声,上前一把捏起我的脸,那细长的指甲直接透过我的伤口戳入我的骨肉,疼的我忍不住打了一个颤抖。 “你说谁是东西?” 碧色的声音,忽然低了几分。 我学着她的样子,大笑了两声,目光猛地爆发出一丝杀意。 “你。” 碧色气的直接将匕首狠狠的插入我的心脏。 插入我心脏的瞬间,我猛地瞪大双眼,可耳旁却传来她放肆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又死了一个,像祸颜的又死了一个。” 我只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涣散,浑身无力的狠狠被碧色摔在了地上。 君离的名字就像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从我的口中脱出,可我却只能躺在冰冷的地面,感受着自己生命的流淌…… “咻”的一声,一道剑气划过了空气,狠狠的插入了碧色的心脏。 碧色那发狂的笑意猛地僵在了原地。 “你该死!。” 天边忽然响起一道冰冷的男音,一阵墨香传入我的鼻尖。 很好闻,真的很好闻。 我知道,是君离来了,可我的意识,却越来越散漫…… 只感觉自己好像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一股股暖流涌入我的体内,耳旁不断响起君离的声音。 “你怎么那么笨?撑住!不要闭眼!” 一百五十八章药效到期 我望着这样的君离张了张嘴,最后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耳旁不断响起碧色嘶吼的声音,我最终,还是跌入了黑暗。 奇怪的是,我在黑暗中看见的竟然是先前脑海中画面出现的那两个小人儿。凤释天和凤九。 我见到了凤释天为了让皇上和皇后接凤九回宫被罚跪大殿门口一天一夜,我见到所有人都对凤释天说凤九带魔气出生,人间祸星,皇上皇后没赐她一死,让她在民间苟延残喘已经是恩赐。 我见到,所有在凤释天面前说凤九坏话的人,都被她狠狠的打了回去,我还见到,她不过小小一名女子,却背四书五经,被皇上女扮男装丢进军营里。 我还见到了,凤释天在军营里被打的满是伤痕,几近体无完肤,却要把那即将从口中流出的鲜血,往嘴里咽。 她明明挂了一个公主的名讳,却没半点公主的样子。可我从她的眼里,却没看到半点怨恨,反倒全是满满的期待。 画面闪的很快,中间经历了什么我没有看见,画面却停留在了一名穿着劲装,女扮男装模样的女子征战沙场。 脑海中的画面再次快进,不断闪过许许多多的画面,最后却停留在了紫禁城被破。 破城的男子我没见到面容,却感觉非常非常熟悉,甚至在他宣布破城的那一瞬间我的心口犹如千刀万剐般疼的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女扮男装征战沙场的女子是长大了的凤释天,而她那张稚气未脱的脸,却是祸颜……也就是我的脸的缩小版。 凤释天身着一袭拖地红装。静静的站在皇宫之上,仅用一支银簪挽住乌黑的秀发,盘成精致的柳叶簪,再掐一朵玉兰别上,显得清心淡雅。 黛眉轻点。樱桃唇瓣不染而赤,浑身散发着股罂粟般妖艳诡异的气息,却又清秀而不失丝丝妩媚。散发着贵族的气息,美的不食人间烟火,美的到了及至。宛如步入凡尘的仙子。 紫禁城被破,皇城下不断响各种各样的喊杀声,一时间硝烟四起,空气里弥漫着层层血雾,皇城外的护城河早已血流成河。 一名和凤释天相同长相的女子,从后面款款走来,笑的一脸张扬,扭曲。 “看见属于你的东西。最后被你心爱的人夺走,是怎样一种感觉。” 女子和凤释天长得一模一样,可那张极美的脸,却十分狰狞,甚至沾染了几分魔气,要是我没猜错的话…… 她,应该就是凤九吧? 凤释天轻笑着回头,眼底没有半分怒意和怨念,只是凝望着凤九的眼眸许久。 “身后,是我的国,我的家,也是你的家,你却引入外族人让自己国破家亡,开心吗?” 她的语气很平淡,若不是从她眼底那一闪而过的神色中,根本无法看出。她此时的心伤。 凤九笑的极为妩媚和妖娆,扭着细腰朝着凤释天更进了几步,尖锐的声音外加狰狞的表情和碧色简直如出一辙。 “家?我有家吗?别人的国,别人的家,与我何干,凤释天,收起你那假惺惺的善意,我看的恶心!” “凭什么我与你一母同胞,你能活的锦衣玉食,我却活的如过街老鼠一般,猪狗不如?” “就因为身染魔气出生,外加国师口中预言我是天煞孤星,克遍所有至亲?最后楚国会因我而灭亡?” 凤释天没说话,只是透过凤九望向身后那重重宫闱,仿佛是见到了宫中的桃花开了满地,她笑了。 “凤九,桃花开了。” “从今天起,我不再是凤九,我叫碧色。” 碧色话音落下的瞬间,只听“砰”的一声,皇城被迫。 一大批兵马拥入皇宫,刚开满的桃花瞬间染上了抹抹鲜红的血迹,凤释天笑了,美如罂粟令人沉醉,却又净心素雅,不污不垢,淡看浮华。 “国破,家亡,我亡。” 话音落下的瞬间,在碧色还没反应过来的刹那,凤释天一跃城墙,从墙上坠下。 凤释天落下的瞬间,宛如一束妖娆罂粟从城墙上绽放…… 却,只有短短几秒,便直接消逝。 耳旁传来一声男子撕心裂肺般的怒吼:“不!” 可最终换来的却是凤释天脸上最后那抹讥讽的笑容。 之后的画面一片空白,我再也无法从中看到什么,一股股莫名的压迫感从我心间冒起,压的我直接喘不过气来,我想逃,可耳旁却传来好几声君离的声音,他不断的呼喊着我,让我睁眼,让我不要睡觉。 我能从他口中听出害怕,自责,心疼,甚至是悔恨,我很想睁开眼,可眼皮却像千斤重般沉沉的落在自己的眼上。 最后,我陷入了一片黑暗。 等到我醒来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没有魂魄的木偶,呆呆的看着周围这熟悉的一切。 君离坐在一旁望着我,一脸的风霜和疲惫,身上也有些狼狈,一见我醒来,猛地将我搂入怀中。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我呆呆的望着这一切,肩膀上传来的湿意,仿佛将我从梦中惊醒,直到自己的意识渐渐被拉回,我这才僵硬着脑袋,转过头看向君离。 “君离?” 他点了点头,眼底的泪水已经擦干,要不是他睫毛上那点滴闪烁着的泪花,我还真能以为,那一切不过是一场幻觉。土找厅技。 君离竟然哭了? 是害怕失去我吗?为什么这么害怕? “碧色呢?”我开口的瞬间,这才想起,我之前不是差点被碧色给杀了吗? “离死不远了。” 君离开口,嘴角满是杀意,眼底闪过那抹阴狠让人一见,后背都能凉了。 “什么意思?”我一下没听懂,君离却直接将话题转到了另一边,不断的嘘寒问暖问我身体还舒服吗,有没有哪里疼的? 他说到这,我猛地将被子掀开,刚想去厕所照照镜子,却愣在了原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却发现自己的脸早已完好如初,可摸着摸着,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 怎么感觉自己的脸这么光滑? 而且…… 还小了好多?最奇怪的是,我嘴上那颗大痣去了哪里? 我吓的直接从床上蹦起,朝着厕所跑去,直到照到镜子的瞬间,我这才被自己吓一跳。 药效明明还有好几天,我怎么恢复容貌了? 而且…… 直到我将目光朝后一转,望着君离那俊脸,这才响起,君离不是易容了吗?怎么用自己的脸回来了? 我直接傻在了原地,君离却从口袋里掏出个手机刚想给我看日期,耳旁却不断响起阵阵噼里啪啦鞭炮的声音…… 我被吓的握着手机的小手一抖,我竟然昏迷了一个多星期? 而现在,已经过年了? “我恢复了自己的脸,没别人找上门来吗?” 咽了咽口水,我小心翼翼的问君离,君离点了点头,把我吓得不轻,却在下一秒,直接摇了摇头。 我一下没明白,问他为什么,他却让我别担心,现在大家都顾不上我。 因为! 在我醒来的前一天,祸颜墓塌了! 按照奇门遁甲八门所造的八座山头,竟然在一夜之间塌陷成了八个大坑,祸颜的棺椁不翼而飞,就连上面死了那么多人的无名村,都被夷为平地。 我听后,被吓的不轻,刚想说些什么,一阵阵冷风便从窗外吹过,冻的我直接跑回了床上,一个不留神,脑袋直接磕上了床头,可这一磕,却猛地让我想起了梦里见到的那一幕。 咽了咽口水,我小心翼翼的问君离。。 “凤释天和凤九,你认识吗?” 第一百五十九章死在君离手上 君离一听这俩名字,脸色一抖,竟然没回答我,而是让我好好休息,他下去帮我拿点吃的。 我一见君离这么怪异,心中的迷惑更深了。 先前脑海中的片段太断断续续。从凤释天到凤九两人那么好的姐妹亲,到最后的苦苦算计,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却一片空白。土农何巴。 但我敢肯定,在这之间肯定发生了很多很多事情,才会让凤九那么嫉妒凤释天。 可虽然只有几段记忆,但我却也能从这几段记忆中看出凤释天并没有凤九想象中过的那么好。 在古代,按理说应该是男尊女卑,可楚国的皇帝却直接把凤释天当成了男儿养,对她期望高的大有想将皇位传给她,让她一展宏图霸业! 我不知道凤释天从那么高的城墙上坠下有没有死,但城墙那么高,就算不死,也是半残了,更何况下面还有那么多官兵,你一个楚国宫主落在敌人的手里还可能有命在吗? 可凤释天却和我十四五岁的脸长得一模一样。再从碧色那么恨她的样子上来说,我总感觉,凤释天就是祸颜…… 可我想不明白的是,凤释天都跳下皇城殉国了,她是怎么变成祸颜的? 而且要是凤释天就是祸颜的话,那凤九也就是碧色,岂不是是她的亲姐姐! 可要是碧色是她亲姐姐的话,云景又是怎么回事? 耳旁已经响起了君离上楼的脚步声,打断了我的思考,一阵香味飘进我鼻尖,竟然是君离煮了一盘饺子给我。 今天是大年初二,祸颜墓竟然在大年初一当天塌了。而君离提起祸颜墓不但一点波动都没,就像是提起普通人家一样平淡,不由得让我心中起了一层迷惑。 君离他…… 该不会是早就知道我是祸颜了吧? 我一边吃着饺子,一边问他那天在拍卖会上带走美人图的人是不是他,他“嗯”了一声没说话。摸了摸我的脑袋,看似嫌弃的“咦”了一声,你都要发臭了。 我吃着饺子的动作顿时一僵,拿起袖子闻了闻,这才想起自己昏迷了这么多天,好像……都没洗澡! 君离见我这动作“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后竟然走到浴室里去帮我放水,等君离的水放好,我的饺子也吃完了,把自己干干净净好好的洗了一遍,刚把衣服穿好,却发现君离已经换了身行头在楼下等我。 “你要去哪啊?” 我刚开口。君离却问我,过年你不打算出去逛逛吗? 我顿时心中一喜,猛地朝下冲去,一把拉起君离的手,跟着他出了门。 外面已经非常热闹,过年的气息很浓,可我的心却在这喜庆的气氛中渐渐迷失。 往常过年,我都是和奶奶一起过,虽然只有两个人,但却非常温馨,之后被送来城里上学,虽然没有了奶奶,但奶奶每年也会给我带东西,让我知道她在。 莫名的,我开始想她了,虽然她和萧绝收养我。是为了算计我,可她曾经对我的好,却是真的。 许是我表现的有些唐突,君离见了,问我怎么了? 我笑了笑说没事,刚想问他我就这样出来是不是真的没事,却猛地想起,我消失了这么多天没和云景说,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我刚把这问题问出口,君离却对我说了句,不用担心,祸颜墓塌了第一个冲过去的人肯定是云景,他哪有功夫找你。 说起祸颜墓君离的语气中竟然带着几分我看不懂的疏离。 和君离在外面逛了一大圈,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出乎反常的是君离今晚竟然没挤到我的房间来,临睡前,他让我把白玉佩给他,还问了我一句。 “你还记得,我上次离开之前对你说的话吗?” 我愣了下,点头,说记得。 下一秒,君离忽然开口。 “那你愿意和我一起,看遍世间璀璨吗?” 我直接被君离这话问的傻在了原地,呆呆的看着君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这是,变相的告白吗? 可我心里却很纠结,他这告白是对我,还是祸颜! 他是知道了我就是祸颜,还是把我当成了祸颜的替代品? 我没回答君离,而是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爱我,还是爱祸颜?” 虽然祸颜是自己前世,可自己还是忍不住吃起前世的醋来了! 君离没回答我,而是说了句让我早点休息,随后直接上了楼。 君离这模糊不清的态度让我整个人更加凌乱了! 狠狠吸了好几口气,回到房间,我的手机却忽然响了,电话是师父打来的。 我连忙将电话接起,本以为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她却对我来了句新年快乐,之后没了下文。 我咽了咽口水,对她说。 “我易容药效过了。” “我知道。”她道。 “现在怎么办?云景和萧绝都仅盯在我身上,而且你上次不是说我要是药效过了,还一无所成,你就没我这徒弟吗?”我紧张的开口问到,她却慢悠悠的“嗯”了一声,说我不提她都忘了,既然我现在还一无所成,那就别当她徒弟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语气相当冰冷,把我直接吓了一跳,惊讶刚脱口而出,却听见师父的笑声,她问现在是不是会起局了,而且断法也学的八九不离十? 我听后点点头,师父却让我把她之前和我说的话和她说一遍,直到这话说完,我才恍然大悟,她当时说的是,要是我一无所成什么都不会,就别当她徒弟了。 可我现在除了对邪书上的功法不是太懂之外,对于简单的小鬼,还有阵法我都还能应付,再加上从师父那赞许的语气上来看…… 好像我奇门遁甲学的,还挺好的? 虽然师父没有把我逐出师门的打算,可我还是忍不住问她,接下来该怎么办,是不是不给我易容药了,要是没有张春霞这个身份,等祸颜墓的事一过,我岂不是要被人找上门来? 没想到师父却回了我一句。 “路是靠自己走出来的,而不是别人帮你安排好的。你静观其变就是。” 我听后,心是彻底的凉了…… 虽然知道师父是为我好,可还是非常害怕,害怕的不是萧绝,而是云景,害怕自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末了,师父还对我说了一句,千万别把我拜她为师的事情,还有我是祸颜这件事情说给任何听,包括君离。 不由得,我心里一颤,问师父,为什么连君离也不能说? 师父还是那句话,让我别太相信任何人,包括她。 还问了我句,“你不觉得君离很奇怪吗,猜到你是张春霞了,却没问你为什么要换个身份,也没问你到底是怎么换的身份,好像你做什么,他都不觉得奇怪?” 我听后整个脸色瞬间一变,虽然师父没说,可从她话里的意思,我还是可以感觉出,她怀疑君离接近我,是有目的的。 这已经不是第一个怀疑君离接近我是有目的的人了,可我还是无法相信,这么在乎我的君离接近我竟然是有目的的? 而且眼神是骗不了人的,要是君离看我的目光能骗人,那我受伤时君离那紧张的眼神难道还能有假吗? 可我这些话,听到师父的耳边,却得了她嘲讽一笑。 “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我没说话,静静的拿着手机,随后,师父问了我一句。 “你前世是被君离亲手杀死的,你难道还想死在他手中吗?” 我的脸色瞬间一变,紧张的问师父。 “前世,君离为什么要杀我?” 第一百六十章云景的故事 师父听后,讥讽的笑了笑,没说话,却让我感觉身边的所有人好像都披了一层面纱,你不掀开她,根本看不清真面目。 “每卷美人图都封印了属于你的东西。你手上握着的这卷,封印的是你的残念,君离和萧绝手中的美人图则封印了你前十五年的记忆。你想办法把这两卷美人图拿到手,滴血契约,让美人图上的五官现形,你就能把记忆拿回来了。” 说到这,师父顿了顿,小声的自语了一句。 “要是你能把其余的美人图集齐,融入囊中,或许还有救。” “有救,有什么救?” 我紧张的开口,师父却直接将话题转移了开来,说什么我现在修炼不了邪书上的内容是时机没到,等时机一到,我的智囊一开,自然能够修炼邪书上的内容。让我无聊的时候别忘了多看看那本书,多练练奇门遁甲,随后直接把我电话挂了! 我感觉我真是要疯了! 师父不直接告诉我君离前世为什么杀我,而是让我去找君离和萧绝拿美人图,自己夺回记忆! 可要真像师父所说,君离接近我是有目的,那该怎么办? 叹了一口气,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滚了整整一晚,直到太阳即将升起,我这才陷入了沉睡。 整个过年过的十分平静,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澜。 可以说是我被卷入这些事以来,最为平静的一段时间了。 而这些天。我面对君离虽然没有排斥,可师父和云景说过的话却在我心里起了一个疙瘩,总感觉和他怎么相处,怎么难受。 可就在我想要从君离口中套些话的时候,云景和萧绝竟然同时登门拜访。君离没什么反应,可把我吓的倒是不轻。 特别是每当萧绝的目光转到我身上的时候,我总感觉他是想透过我看祸颜,把我吓的浑身发毛。 反观云景,倒是比较平淡,坐在客厅里只字不提,唯一一次开口,还是问君离张春霞的下落。 君离一听云景问他张春霞的下落,嘴角微微扬起,笑道。 “春霞不是你玄女宫的人吗?怎么她不见了,来我这找人?” 云景脸色一僵,眼神十分犀利。 “这次春霞消失。提前连个招呼都没有,消失前住的又是你家,我不找你,找谁?” 君离没回话,场面有些尴尬,萧绝竟然主动打了圆场,倒是让我有些出乎意料,从他进来和君离扯那些有的没的开始,却让我有种感觉,他和云景这么“心平气和”的一起来君离家是为了我,又或者说,是祸颜! 可他们越是这样,我越是好奇前世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萧绝和云景对于祸颜都这么紧张,君离却好像十分平淡的样子,难得出现的一些波动。都不大。土农介才。 不过奇怪的是,直到云景和萧绝离去他们还在扯东扯西没有扯到正点上,倒是让我有些意外,可君离的目光,却是十分深沉,嘴角的笑意更让我有种运筹帷幄的感觉。 好像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在他的算计之内…… 本以为萧绝和云景的这次试探之后,会有动作,可他们就真的像是来君离家拜访一样,拜访过后直接销声匿迹,就连先前一直想娶我的顾以城都没个踪影。 日子这样一天天过着,每当我想问君离他手上美人图的事情,都有些心虚的咽了回去,而自己这心虚却根本不知从何而来! 萧绝又没主动动手,我也不可能主动去找他,和他说我要他手上的美人图,让他和我谈条件。 直到有天君离不在家,云景给我打来了电话说想约我见一面这才有了动作。 见面的地点是在云景家中,我一点不陌生,到他家的时候,他已经等候已久,见我到来面上表情平淡,说不清是喜是厌。 我坐在院子里听他弹琴,听了好久好久,久到我整个人都快沉入他的曲子里,他这才问我。 “你想听我说个故事吗?” “你约我来,就是为了和我说故事吗?” 我反问,云景却笑了,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说他这个故事憋在心里好久好久了,久到他不说出来,自己都能忘了。 我问他是什么故事,他回了句。 “一个小男孩,认识他姐姐的故事。” 我听后没说话,可直觉却告诉我,云景估计是发了什么神经,想和我说他和祸颜的事情。 直到我挑了挑眉。“那你说吧。” 云景这才便弹琴,便缓缓的将口中的故事说了出来。 云景说曾经有个国家叫楚国,楚国有个国师叫云齐,精通天文地理,占卜之术,深受国人爱戴,德高望重。 可有一天,楚国的皇后怀孕了,一卵双胞,是两位明珠,楚国皇帝大为欢喜,让云齐算算这一卵双胞的命格,还有楚国未来的国运。 楚国皇帝不知道的是,云齐在楚国怀孕之前,就已经预测出她即将怀上双胞胎,而且将这双胞胎的命格,都断的一清二楚。 一位出生时沾染了魔气,天煞孤星命格,一诞降生,便能给楚国带来灾祸,甚至是楚国,会因他而亡。 一位是极好的凤命,虽是女子,却巾帛不让须眉,能带动楚国的国运,俗称凤星。 灾星和凤星同时降世,本就是即为稀罕之见,更何况她们同时落在了皇后的肚子里。 云齐将这卦象说给楚国皇帝听,楚国皇帝差异不已,问云齐。 “要是在她们降世前,先把灾星弄死,留下凤星呢?” 云齐摇头,说天命不可违,这是上天安排好的,既然已经安排了降世,就不可能胎死腹中,违背天命是要降大祸的。 十个月后,灾星凤星相继出世,天空中出现了两道极为罕见的异光,一道是七彩祥云,一道是翻涌着魔气的乌云,楚国皇帝一见这景象,当即就问云齐。 “既然在她们降世前不能弄死灾星,那在她出生后,我把她弄死可以趋吉避凶,免去祸害吗?” 毕竟,云齐算出的卦象,可是楚国栽在这灾星的手中。 云齐没有赞许皇上这个举动,却给皇帝出了一个点子。 降下灾星的同时,不是还落了个凤星吗?灾星能带来灾祸,别把她放在皇宫影响国运,丢进民间不就行了吗? 随后还让皇帝暗地里安排凤星和灾星相遇,让凤星感化灾星,一但感化,便能免去此劫。 皇帝一听,觉得也是这么一回事,连忙同意了国师的建议,直接将灾星丢入了民间,让她从小便沦落为乞儿。 甚至连个名字,都没有赐下。 而那位落下的凤星,则被皇帝给予了极高的期望,甚至给她取名凤释天。 希望这凤星,有朝一日凤浴九天,带领楚国人丁兴旺。 我听到这,不由得差异不已,虽然知道凤九变成乞儿是因为国师的预言,却没想到中间还有这样的故事。 我小心翼翼的打断了他,问了句。 “你说这个和那个小男孩认识他姐姐有什么关系?” 云景手中的琴声一断,仿佛从自己的思绪里被拉回,带有几分厌恶的看了我一眼。 “听我说完。” 我点头,没说话,可刚才那句试探,却让我心里有了几分答案。 果不其然,云景继续说这故事的时候,却是从一个小男孩开始说。 云景说,国师是神圣的象征,一但成为国师便不允许娶亲,更别说孩子了。 可国师云齐却有一个私生子见不得光! 特别是,私生子的母亲在孩子出生当天难产而死,根本没人照顾。 第一百六十一章云景身世 于是云齐的私生子从小便被他打扮成太监藏在宫中。 由于被打扮成太监的模样,又见不得光没有后台,这个私生子从小便在宫里被人欺负,甚至是知道了是谁欺负的他,他和云齐告状,也没任何用处。 毕竟。能在宫里欺负人的,除了皇家子嗣之外,别无其他。 云齐虽然是国师德高望重,可身处的地方毕竟是能吃人的皇宫,惹上的又是皇家子嗣,万一一个不小心,暴露了私生子的身份,那么他再德高望重,也会一下从云端掉进沟渠。 所以,私生子从小听过最多的一句话,便是云齐让他忍,忍到他长大继承他国师地位的时候,光明正大的将他们加诸在他身上的伤痕回报给他们。 仇恨,在私生子的心中愈演愈烈,小小的他,已经被逼的学会了尔虞我诈和算计。甚至还暗地里发过誓,有朝一日权在手,必灭当日欺我人。 直到有一次,皇家的子嗣们将他当成了靶子在他头上放了一个苹果,把他绑在了树下。 一只只锋利的弓箭从皇嗣们的手里射出,可这群皇嗣也不过小小年纪,能拉的动弓箭都不错了,哪能射的中? 多数的箭不是射偏了,就是射在了私生子的身上。 可这群皇嗣之中,却有名将军的儿子混在其中,他在旁边观望了许久,就不信这个邪。从一旁的皇嗣手上借来了弓箭,试着朝着私生子的头上射去。 “咻”的一声,这只弓箭划破空气,眼看着这只弓箭有些偏要射在私生子的脑袋上,一旁忽然响起一道清脆的女声。 “住手!” 声音未落一道力量直接将这只弓箭打落在地。所有皇嗣一见来人竟然是容乐公主凤释天,吓的全跪在了地上。 凤释天狠狠的剜了一眼这群皇嗣,走上前将被绑在树下的小太监,也就是云齐的私生子放下,如人间天使般笑了笑。 “别害怕,这些皇嗣不懂事,以后有我罩着你,看谁还敢欺负你。” 说罢,凤释天直接拉着这名小太监离开了原地,留下一票被吓傻在原地的皇嗣们。 说到这,云景放下了手中的琴弦,目光里带着几分憧憬的问我。 “你有没觉得。容乐公主救下私生子的时候,特别像是天神下凡?” 我装傻的笑了两声没说话,云景这才继续道。 凤释天将私生子带回了自己的宫中,将宫里的好吃的全拿出来给他吃,直到私生子脸上的害怕渐渐褪去,她这才开口问私生子。 “小弟弟,你叫什么呀?” 私生子有些害怕,本不敢告诉她真名,可望着凤释天那暖如春风般的目光,唯唯诺诺小声的说了两个字。 “云景。” 果不其然,云景的话音刚落,凤释天的眼神便开始松动,看玩笑的打趣了句。 “小弟弟你这姓氏可真不好,和那坏云齐竟然一个姓。” 云景一听凤释天说起云齐,顿时被吓的不轻,可在宫中被欺负了这么久。他多多少少也学会了伪装,小心翼翼的问凤释天。 “公主为什么讨厌国师?” 凤释天脸上的笑意一松,摸着云景的脸颊对他说,那不是讨厌,是恨!因为他胡说八道,让她和她姐姐不能相聚,还让她姐姐流落人间沦为乞儿。 虽然当时的云景年纪擅小,不过七八岁,可却也知道云齐当年给皇后算的这一卦,害的另外一位公主落入民间。 许是看出了云景眼中的害怕,凤释天开玩笑似得问了句。 “云景,你也觉得那国师胡说八道,特别讨人厌对吗?” 云景摇了摇头,没有表示,只是那低着的脑袋更低了。 直到他从公主的殿宇离开对公主行了个大礼道别的时小声的对公主说了声谢谢的刹那,凤释天忽然开口问云景。 “我在宫中都没什么朋友,你以后无聊就来找我玩好不好?” 声音如铃铛般清脆动人,云景想拒绝,可他却也知道,这是凤释天害怕救了他一次,还能有第二次第三次被人欺负,想保护他才让他去找她。 许是见云景,犹豫不决,凤释天再次开口。 “或者你告诉我,你是哪个宫的太监,你要是不想来找我玩,我可以去找你呀!” 云景一听,连忙又行了个大礼。 “感谢公主抬举,小的一旦空了,一定来找公主玩。” 听到云景这话,凤释天才放心的让云景离去。 而自从认识了凤释天,云景这才发现,原来这宫中,也不是那么冷血,至少还有那么点温度和温暖。 自由丧母,又在宫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虽然年级不过七八岁,云景已经老成的可怕,他害怕凤释天知道他是云齐的儿子,可又无法放下多年的仇恨想要有朝一日报复楚国皇嗣。 就这样,云景和凤释天在宫中相处了好几年,直到云齐因为窥破天机遭到反噬这才捅破了这层窗户,将云景展露与世人面前。 给他安排的身份更是国师唯一的弟子,天赐楚国的辅佐之臣。 捅破窗户纸的前一天晚上,云景对凤释天说了一晚上的对不起,问了一晚上,要是他的身份有什么改变,和他还能是朋友吗? 一次两次问的,引不起怀疑,可问的次数多了,凤释天还是察觉到了什么,反问云景到底是什么改变,为什么要一直说对不起。 云景害怕一但说出口,这最后一晚的朋友都没得做,选择了沉默。 第二天,云景以国师唯一弟子的身份出现在国宴之上,受封的同时,凤释天直接捏碎了手中的杯子。 云景说,他永生永世都无法忘记当时凤释天看他的眼神。 之后的云景和凤释天犹如两个陌生人一般,再没任何接触,见面除了行礼之外,没说过任何话。 几年后,国师云齐大限将至,将国师一位传授给了云景,临死前他对云景说。 “孩子,这些年都是我对不起你,虽然你隐藏了自己的心思,没和我提起,可我是你父亲,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等我死后,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不得不说,知子莫若父,虽说云景的身份才曝光,先前那些欺凌过他的皇嗣们全都纷纷倒戈,开始巴结起了他。 再加上时光的推移,容貌的变化,这些皇嗣哪还能看出眼前国师的弟子,就是他们前些年欺负过的小太监? 更何况,云景对于他们向来是来者不拒,甚至让他们有种与国师的弟子都交上好友的感觉,哪会知道,这一切,不过才刚刚开始? 得到实权的云景在背地里的动作却是不紧不慢,先是卜算出一个个预言,将这些欺凌过他的皇嗣捧的或高,摔的或低,根本没人怀疑到他身上。土农纵亡。 而在这过程之中,云景还发现了自己母亲的死绝非偶然,根本不是难产,而是有人在背后捣鬼,直到云景查到了母亲死亡真相的刹那。 他将自己的布局,延伸到了他国,打算玩一票狠的,让那些曾经欺凌过他,看不起他的人全被他狠狠踩在脚下! 让那害死他母亲的人,一无所有。 他残害皇嗣的事情,凤释天知道,可她却没有捅破,无非逃不出两个字,心软。 哪怕他是仇人的儿子,可凤释天还是心软,甚至放纵他在背地里布下的这一切,还帮他扫去不少障碍。 直到云景将魔抓伸向了那位流落人间的灾星公主,凤九。 凤释天这才发现一切已晚,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第一百六十二章宫心计 说到这里的时候,云景眼底闪过几分讥讽,笑着问了我句。 “有没觉得讥讽,觉得容乐公主是在引狼入室?” 我尴尬的看着云景没说话,总感觉一切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可云景接下来说的话,却把我吓得不轻。云景母亲的死,真的不简单,因为云景的母亲竟然是皇帝宫中的宠妃! 原来,云齐成为国师之前有一个青梅竹马叫楚韵,是大家闺秀,朝廷重臣之女,根本无法逃脱被父亲送进宫中,稳固自己地位的命运。 可宫闱重重,哪是那么容易生存的?纵使进入宫中,被皇帝赐为贤妃,却成了真正的“闲”妃,可即便是这样依旧逃不出宫中那重重斗争之中,不断的卷入妃嫔们的算计之内,本就清心寡欲的贤妃也烦了,更巧的是,就在这时。云齐被封为国师,常驻宫中。 两人本就是苦命鸳鸯,这一来二去竟然产生了感情,甚至贤妃的肚子中,还怀上了云齐的子嗣。 要知道贤妃不受宠,皇帝根本没来过她宫里几次,忽然就这样怀上了,能不怕吗? 可害怕的,却不是贤妃,而是云齐。 云齐懦弱,害怕自己和贤妃的事情被捅破,不断的劝阻贤妃将肚子里的孩子打掉。 可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哪怕是私生子,见不得光,也舍不得将这孩子打掉啊! 两人僵持不下,便没了下文,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皇宫之中,吃人不吐骨头,哪有不漏风的墙? 贤妃怀孕的事情,自然传入了另一位贵妃的耳中,虽然贤妃不受宠,可能除掉一个眼中钉,终归是少了一枚,不是吗? 不过这名贵妃也是十分沉得住气,直到贤妃产子当日,将一切都准备好了,直接将楚国皇帝引到了贤妃的宫中。 皇帝才走进贤妃宫中,便闻到那么浓的一股血腥之味。再傻都能猜到究竟发生了什么,更何况他是一国皇帝? 皇帝冲劲贤妃宫中,一把拉开产房,见到里面的场景顿时被气的不行直接让身旁的侍卫将刚刚产子后的贤妃从床上爬起,质问她孩子究竟是谁的,生出来的孩子去了哪里。 可贤妃既然敢生,早就做了死的准备,哪可能被皇帝这三言两语就质问出来?土农斤扛。 皇帝一见贤妃口风这么紧,气的直接让身旁的侍卫将贤妃的手脚砍断,丢进瓮中,制成人彘。 这还不算完,当时气急了的皇帝,也不知道给贤妃嘴里塞了什么,让贤妃那血流不止的四肢直接长出了新肉,活生生的将她养在了瓮中之中,甚至还将她的舌头割去。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就是她背叛皇帝的代价。 好在先前贤妃生出的孩子早被交到了云齐的手中,免去一死,让皇帝找遍了整个宫中,几乎将宫里近些天出生的孩子全都杀了个遍,这才逐渐停歇了怒火。 而被砍去四肢,被制成人彘的贤妃,也逐渐被人遗忘,遗弃在了宫闱之中。 云齐虽是国师,却懦弱无能,即便知道了整件事情的始末,却依旧不敢跳出来反抗,甚至愧疚的连被制成人彘都不敢去见。 这件事,是云齐死后,云景开始疯狂报复曾经那些欺凌过他子嗣之后,云齐的亲信交到云景手中的。 云齐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能将贤妃带出宫中,甚至连自己将死,都没那勇气去见被遗弃在宫中的贤妃。 云景知道真相之后,简直像疯了一样,找遍了整个宫中,终于在冷宫之中,最角落里,见到了被制成人彘的贤妃。 多年被养在瓮中,她早就浑身腐烂,恶臭,甚至身上还长出了蛆虫,不断在她身体里穿梭,可她没有手,没有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上的这些变化,无能为力。 而皇帝当年喂在她口中的东西,更是残忍的吊住了她的生命,只要有东西从她的嘴里喂下,保证她正常的饮食,她都……不会死。 云景见到贤妃的刹那,整个人直接疯了,虽然眼前如腐烂了尸体般的女子十分陌生,可从血缘上传来那熟悉的感觉,却直接抽动这云景的心生,在他见到女子的一刹那,直接冲到了她的身旁,将她抱在怀中。 他将女子的头发掀起,让她望着他的脸。 “娘,我是云景,您的儿子云景。” 云景声音响起的刹那,女子那呆滞的目光仿佛有了神色,颤颤的将目光转向云景,看了他好久,仿佛是想起了什么,吱吱唔唔的想说话,却因为没了舌头,只能吐出嘶哑难听的声音。 云景见了,心中的仇恨更深一层,他想将贤妃从瓮中带出,为她治好身上的疤痕,孝敬她的后半生,却得到贤妃极力反抗。 云景忽然有些害怕,他竟然从贤妃的眼中看到了求死之心。 他从小没有母亲,没有父爱,在宫中受尽了欺凌,父亲死了,好不容易找回了母亲,母亲却一心求死? 他哭着喊着想劝贤妃跟他走,可贤妃眼神却渐渐涣散,眼底的意思非常明显,想让云景给她一个了断。 一个女人,被砍去四肢放入瓮中制成人彘,关在黑屋子里,没日没夜过活,十几年过去,哪怕是意志力再强的人也会一心求死。 毕竟,这样生不如死还不如一刀了断。 云景劝了贤妃很久,虽然贤妃不能说话,可他还是能从贤妃的眼中看出满满来自母亲的爱意。 贤妃为了生云景,受尽苦难并不后悔,特别是看到如今的云景如此优秀,更是心满意足,此生无憾。 最后,云景还是忍痛给贤妃一个了断,谁也不知道,这样一个少年在亲手拿刀刺入自己母亲胸膛,看着自己母亲死在自己面前,仇人却在逍遥快活,是怎样一种心情。 只有他,自己知道。 云景将贤妃和云齐葬在了一起,之后的云景就像换了个人般,不动声色,越发深沉。 他要报复,他要整个楚国灭在自己手中。 谁也想不到,楚国的灭亡,是从这里开始的。 而之后的他,再看向容乐公主凤释天的时候,已经没了之前的感激,有的,只有暗藏与心底的杀意。 这些变化虽然不明显,可容乐公主还是多多少少有感觉到的,只是没想到,会因为这种事…… 云景在民间找到了被流放的灾星凤九,将楚国皇帝把她流放民间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由于是国师,说出来的话,本身就具有极强的说服力,凤九刚开始不信,甚至还帮凤释天反驳。 直到时间久了,再加上自己这十几年来乞讨的生活,而凤释天那锦衣玉食,受人拥戴生活,巨大的落差感在凤九的心中愈演愈烈,一发不可收拾。 到最后,竟然加入了云景的阵营,帮着他一起勾结外国人,算计着,如何将楚国倾国而灭。 凤九和凤释天不知道的是,楚国的灭亡,是她们出生起,就被人布下的一盘大局,为的,是杀戳,为的,是报复。 说到这里,云景顿了顿,将手中的琴弦再次放下,把放在前方已经冰凉的茶水喝干,这才笑着问了我一句。 “你觉得,这个云景有错吗,云齐是不是太懦弱了?” 我被云景这故事吓的脸色发青,没说话,可云景却讥讽的说了句。 “云齐懦弱,却做了一件大事,凤九和凤释天根本就不是什么灾星和凤星而是云齐为了报复,暗自埋下的第一颗棋子,为的,便是为将来他儿子的仇恨铺路。” 第一百六十三章太子君离 我听后,不由得差异的问了句。 “云景不是喊凤释天姐姐吗?应该比她小才对啊。” 云景一愣,眼底带着几分探究,讥讽的问了我一句。 “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云景喊凤释天姐姐了?” 他的话音刚落,我面色瞬间一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露馅了。连忙尴尬的笑了笑,问云景。 “凤释天不是祸颜吗?” 可这话刚说出,才发现自己这话更是露出马脚了…… 云景眼底瞬间闪过几分杀意,十分厌恶的说了句,在他心里凤释天是凤释天,祸颜是祸颜。 这句话,我当时没听懂云景到底是什么意思,直到后来恢复了记忆我才明白。 云景心中的凤释天,是他童年阴影中的一抹阳光,璀璨而明亮,将他整个童年记忆照亮,让他那阴暗的童年不至于那么漆黑。 而变为祸颜的凤释天,在云景心中,应该是另一种存在了。 我脸色有些发白,没说话,云景却问我。是不是君离告诉我凤释天就是祸颜的,我摇了摇头,没说话,面色却恢复了几分淡然,装出了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让云景见了云里雾里,一时间也不好问些什么,我这才稍稍的松了口气。 气刚顺下,云景接着开口:“你觉得楚国的皇帝真有那么傻吗,调查不到一点蛛丝马迹?大家都知道贤妃入宫前和云齐从小一起长大,要是云齐带了个孩子和贤妃生的那个私生子年纪相仿,大家会怎么想?” 我听后算是懂了,原来云景的年龄被云齐给改了啊。 不得不说。虽然云齐懦弱,可在暗地里真的帮云景布好了一切,虽然云齐没什么表现,但最痛苦的就是他了吧? 知道自己心爱的人还活着却不敢相见,知道自己的儿子受仇人子嗣欺凌却不敢还击,可他真的很聪明。他的儿子被人欺负,被人凌辱。 他设计,让皇帝的大女儿也深受此害,甚至更为草芥的沦为乞儿,算不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不知道云景为什么要和我这个,我只感觉。他把这事说完之后,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随后还问我,想不想继续听? 我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生怕云景会忽然喜怒无常。 云景见我这副模样,讽刺的扯了扯嘴角,眼底那抹厌恶毫不掩饰,随后接着开口说楚国灭亡这盘大棋,在灾星和凤星出生之前云齐就已经在暗自将这盘棋局布好。 而灾星和凤星的预言,则是云齐对于皇帝的一个宣战。 当时的凤释天被皇帝打扮成男子丢进军营之前流放在民间好长一段时间,却在游历人间之时,认识了燕国太子,君离。 凤释天被流放民间时易了容女扮男装和君离结识。两人更是称兄道弟无话不谈,谁也不知道各自究竟是什么身份,甚至连凤释天是女子这身份君离都不得而知。 云景一方面背地里联络君离,一方面开始慢慢阻碍他俩的联系,更是一手将那流落人间的灾星公主凤九直接接回了皇宫。 理由很简单,如云齐先前预言那般,是被容乐公主凤释天“感化”了,甚至现在命格比容乐公主凤释天还能带领楚国繁荣昌盛。 在凤九被接回宫中当晚,直接和凤释天撕破了脸皮,当时的凤释天虽然发现了一些端倪,可他们隐藏的太好,连一丝马脚都没露,直接被蒙蔽在骨子里,甚至还对凤九产生了内疚。 毕竟凤释天虽然肩负重担,可确实是在宫中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而凤九? 一个从小流落人间的乞儿,哪怕凤释天偶尔的接济也不能过的有多好。 以至于后来凤九对凤释天做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凤释天全都原谅了她,甚至还帮她擦屁股,把她留下的痕迹清理的一干二净,到后来,凤九越来越放肆,甚至直接将君离的身份捅破,残忍的告诉凤释天,燕国马上就要打过来了,而带兵的,正是燕国太子君离。 凤释天知道君离是燕国太子当晚,整个人直接疯了一样冲出宫去,想要质问君离,奈何这一切早在云景的算计之中,她没见到君离,却见到了云景,断了他们俩最后坦诚相待的希望。 那晚凤释天见到云景之后,云景直接将上一代的恩怨全都说给了凤释天听,更是残忍的将凤释天心中那完美无瑕的父王说的一文不值。 凤释天,凤九,云景,相残从那晚,正式开始。 他们有错吗?谁都没错!错的是将上一代恩怨加倍的灌注在了他们的身上,最终酿成悲剧。 云景不断用卦象来蛊惑君心,帮助凤九获得圣宠,让那本就对凤九愧疚的皇上和皇后变的更加愧疚,甚至直接将凤九封为长乐长公主。 这是在宫中除了容乐公主凤释天之外,唯一一个有谥号的公主。 而凤九更是在人前和凤释天交好,人后不断捅刀。 朋友的离间,亲人的相残不断不断充斥着凤释天的内心。 可就在这时,云景竟然献计,让皇帝将长乐长公主凤九献给燕国皇帝君离联亲! 说这番话的同时,更是将凤九捧上了天,说什么联亲之后,楚燕二国联合国力,真能一统天下! 当时的楚国皇帝一听,觉得也是这么回事,竟然真的将凤九做为和亲公主送到了君离面前!而君离,更是赏脸的将凤九封为燕国皇后。 这下,楚燕联盟是真的连上了,不过却是云景,凤九和君离的联盟。 就在楚国全国上下,都弥漫在和亲的喜悦之中,云景给楚国人民编造的梦境之中的同时,楚国得到了一个消息,燕国联合秦,魏两国已经打到了楚国边境,不出三日守城门绝对被攻破。 当时的楚国皇帝听到直接怒了,气的直接修书质问长乐长公主凤九,却得到凤九那极为讽刺,报复的一封回执。 “父王,听信他人谗言小心气坏了身子,你还记得我出生时前国师云齐的预言吗?楚国即将颠覆在我的手中,既然给了我这么大期望,我不做出点什么,岂不是对不起你?” 这下,本就人到暮年的楚国皇帝,更是气的一病不起! 一时间,本就外患的楚国内忧的更加厉害了,而凤九和云景还不忘在这混乱的楚国加了好几把油。 当时的凤释天知道这消息,整颗心都凉了,在自己的宫中闭关呆上了三天,谁也不知道她在宫中呆的这三天究竟在做什么,只知道她出关之时,主动向皇帝请缨出征! 这个变故,是云景根本没有想到的,云景想灭楚国,想让楚国皇嗣全死在自己手下,想杀了楚国皇帝,却没想过要凤释天死。 全世界的人都能死,唯独凤释天必须活着,在凤释天请缨当晚,他更是主动找到了凤释天想让她断了这个念想。 当时的凤释天却执剑将自己衣袍割下一块,甩在了云景的脸上,说了一句让云景这辈子都忘不了的话。土私肝技。 她说,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可当时的云景心中只有仇恨,甚至觉得自己活着这一辈子只为了复仇,他根本不需要凤释天原谅,他只要楚国倾国承受他的怒火。 他隐忍,算计,布下天罗秘网,一步步走的战战兢兢,只为了那一天,看到楚国灭亡的那一天。 凤释天出征前,为了鼓舞士气,对着下面的将士说过一句话。 楚国国在,她在,国亡,她亡! 要知道燕国可是联合了秦,魏两国的国力几乎倾国出动,而当时的楚国别说抵抗这三国国力了,就是和这三国中最为小的魏国都不一定能打的赢! 所有人都知道,此次出战,无归途! 第一百六十四章国亡,我亡! 凤释天再次见到君离,已经是在战场之上,两军相持的时候,由于和君离相处是易了容,以另一个身份和他相识。 所以在战场之上,凤释天认得君离。君离不认得她,只仅仅觉得有几分熟悉…… 两军交战了许久,燕军凶狠,连破五城,直接将楚国军马压的无处可逃,到了皇城脚下的当天,楚国皇帝暴毙,皇后自绞。 可凤释天比谁都清楚,这一切都是凤九和云景搞的鬼,而楚国之所以能被这么快攻破,也全是他俩里应外合,陷楚国子民于水火之中。 可她没有恨,而是在当天穿上一袭拖地红装,静静的站在皇宫之上,仅用一支银簪挽住乌黑的秀发,盘成精致的柳叶簪。再掐一朵玉兰别上,显得清心淡雅。 黛眉轻点,樱桃唇瓣不染而赤,浑身散发着股罂粟般妖艳诡异的气息,却又清秀而不失丝丝妩媚。散发着贵族的气息,美的不食人间烟火,美的到了及至。宛如步入凡尘的仙子。 说到这,云景还颇为流连的说了句,那天的凤释天很美,可这美,却如同昙花一现,转瞬即逝。 当时的她仅仅站在皇城之上,美的下面的兵马全都停下了动作望着她。哪怕是站在她身旁,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楚国长乐长公主,燕国太子妃凤九,都不及她半分。 凤九一袭碧绿衣裙,站在凤释天一旁如同小丑般东施效颦,没半点她的气色和典雅。 可燕国的太子君离根本不近女色。太子妃凤九嫁过去这么长时间,只空有一个太子妃的头衔,根本没有实质的进展。 所以当时的君离望着如此美艳的凤释天,也不过比一般的女子多看几眼,并无多大反应,直接下令让将士们攻城! 耳旁的厮杀再次响起。可帝后都死了,凤释天更是一袭女装站在皇城之上半点没有反抗的意思,楚国的将士们能投降的都投了,不能投降的也都死了。 谁也不知道太子妃凤九站在皇城上和凤释天说了什么,只知道楚国人都骂凤九是卖国贼,可这些话听在凤九的耳中,却如同赞美一般津津有味。 能死的都死了,不能死的都降了,云景一直站在城墙下等,等凤释天服软看他一眼,哪怕一眼,他都能阻拦燕国的兵马将她从城墙上坠下。 可终究,凤释天还是从城墙上一跃而下。 如她所说。国在,她在,国亡,她亡! 说到这,我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了梦里凤释天殉国的画面,只见她从城墙上一跃而下,落下的瞬间,宛如一束妖娆罂粟从城墙上绽放。 虽只有短短几秒便直接消失,可这番场景,终究还是落在了所有人的心中。 悲哀吗?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没有什么好悲哀的。 悲哀的是楚国皇帝鱼目混珠,悲哀的是当时楚国国力尚小,悲哀的,是本不该承受所有的凤释天,将这一切全都承担了下来。 在现场的君离本无多大反应,可就在凤释天落下皇城身死的那一瞬间,心如同千万把刀狠狠刺过直接冲了过去。 和他一起冲过去的人,还有云景,两个人像疯了似得朝着皇城脚下冲去,望着粉身碎骨的凤释天呆滞在了原地。 云景的呆滞,是在楚国灭亡,凤释天身死的瞬间,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土私贞巴。 其实,人活着最重要的根本不是仇恨,而是爱,不是吗? 正是有爱,贤妃才宁死生下他,甚至在瓮中撑了那么多年,只为见他一眼,也正是有爱,他和凤释天才会相遇,才能给予他那抹璀璨的光亮。 若无相欠,怎会相见。 一切的一切从云景的脑海中闪过,可伊人以死追悔莫及又能如何? 要是能重来,云景选择的,应该还是复仇之路吧? 而君离的呆滞,则是自己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在一个亡国公主殉国之时,自己会这么激动,直接朝着皇城下冲来? 直到彻底将整个楚国攻下,将它并入了燕国疆土,他这才收到了一封神秘的来信。 谁也不知道这封信里说的是什么,可就在君离收到这封信之后,简直像疯了似得,全天下寻找容乐公主的尸骨,更是一纸休书,将太子妃凤九给休了。全天下通缉前楚国国师云景,可最终,还是没寻到容乐公主的尸骨。 蓦然回首才发现,自己爱的人就在灯火阑珊处,可当自己想去寻她的时候,已经再也寻不到了。 所有人都在猜测为何君离全天下寻找已死的容乐公主,却休了和容乐公主长得一模一样的太子妃凤九。 这个答案,或许只有君离知道吧。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非她不可。 被休的太子妃凤九从此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就连那国师云景,也再没出现过。 直到君离寻了两年,找了两年,依旧没找到凤释天的尸骨,这才回到朝纲,登基为帝。 故事说到这,云景脸上的讥讽更浓了。 “凤释天是被君离无意逼死的,祸颜是被君离亲手杀死的,她用了两个身份出现在君离的身边都死在他的手下,你说她这世要是真的重生了,会不会还死在君离的手下?” 我脸色一变,总感觉自己是不是有什么被发现了,问云景。 “你什么意思。” 云景摇头,“啧啧”了两声,说他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惋惜,凤释天是公主的时候,被君离亡了国夺了所有,凤释天再次出世,沦为青楼艺妓,却被君离捆绑在身边。 我的脸色越来越难堪,虽然没有记忆,可每当云景说到这些,我的心就止不住的疼痛,而我放在暗处的双手更是忍不住的颤抖。 深吸一口气,我问云景。 “既然凤释天殉国而死,那她都死了,还怎么复活的?” “君离满世界的追杀你,该不会是你把凤释天的尸体带走,复活了她吧?” 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可口中的苦楚却只有自己知道。 云景说,他不了解祸颜,祸颜至始至终就是一个迷,和他认识的凤释天相差太远,凤释天死后,他将凤释天葬在了她最爱的长白山脚下,可几年之后却出现了一位和凤释天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等他再去那个墓想看看究竟是不是凤释天复活的时候,他将墓穴挖开,里面的棺材还在,尸骨却不翼而飞了…… 云景这话,我是相信的,毕竟之后的事情多多少少都和美人图有牵扯,而且云景曾经说过,美人图神秘,和祸颜一样,十分神秘。 可我还是不敢想象,一个人死了,怎么还能复活的?而且还能带出美人图,那么牛逼的东西出世? 可,无论美人图再如何厉害,她最终还是死在了君离的手上。 将思绪理清,我的思绪猛地一转,带着几分疑惑问云景。 “我又不是祸颜,也和这些事没有任何关系,你和我说这么多干嘛?” 云景面露讥讽,眼底阴沉无比。 “你确定,你和这件事真的没有任何关系吗?” 我脸色瞬间一变,几分紧张涌向心头。 “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这几个字,几乎是云景咬牙切齿从口中蹦出,甚至让我有一种自己被人看穿了的感觉。 要知道,我是祸颜这件事,君离都不知道! 我紧张的闭了闭眼,将自己面上的害怕隐去,问云景到底想怎样。 云景眉眼一挑,将我浑身上下打量了一遍,最终停在了我藏在暗处的手中。 “我想怎样,你不知道?” 第一百六十五章君离的目的 我的手里握着的是祸颜的玉佩,而我从云景这目光,也不难猜出,云景想要的是什么。 “你想要祸颜的残念?” 我小心翼翼的开口问,云景点头又摇了摇头,让人一时间难以猜出他想的究竟是什么。 念头一转。我紧张的问了句。 “你想见祸颜的残念!” 云景点头,虽然没有什么表示,可却让我感觉出了一股莫名的威压,要是我没把祸颜的残念给整出来,知道了这么多的我,真有可能不能活着出云景家大门……土私斤弟。 “你怎么就那么肯定,祸颜的残念在我身上?”我轻声的开口问道,云景一拨手下琴弦对我回了句。 “找你来之前,我起了一个局。” 祸颜残念在我身上,起局是无法算到的,可从云景这信誓旦旦的眼神中,我却有些看不出来真假了,到底是用来试探我,还是真的算到了这些? 许是我眼中流露出了疑惑,云景从一旁拿了张白纸放入我的手中,纸是白的。可起局用的却不是黑笔,而是血……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云景的血吧? 不得不说,他可真拼,我这才恢复身份多久,他就迫不及待的拿自己精血起局来算萧绝和他说的事情到底是对是错。 看着上面我的宫位临了太阴加腾蛇,是伪装和欺骗,而祸颜残念所在的宫位临了玄,又出现了寄宫,意思相当明显。 说谎的人是我,而祸颜的残念真的在我身上,不过是临了玄被隐藏了起来,谁也不知道这抹残念什么时候会出现。 可云景把他起出来的局给我看却是有利有弊。利在于我相信了他说出来的话必须在今日给他个答复。 而弊便是每个起局的人在九宫格之中都有一个自己的宫位,能够接着这个宫位看出起局人的一些事情,比如云景临了九地,起局的时候情绪十分伤感,而他还临了六和,意思是他对于这事非常有耐心。并没有他所表露出的那么着急。 但我也不傻,云景给我这张纸很有可能是在怀疑我了,要知道会算卦会看得懂奇门遁甲的人是张春霞不是我! 我现在是萧晓,空有美人图玉佩邪书,却一无是处什么都不会的萧晓,而我来之前更是将脖子上的血珀给摘下。藏在了口袋里。 “你是不是忘了,我不会算卦?虽然萧绝抚养我这么多年,可我连个黄符都不会画。” 话音落下的瞬间,我将这张起了局的纸放回了云景手中。 云景面色平淡的回了句“是吗?”,最后嘴角一扯,说那就是他记错了,以为我看了那本邪书悯生得到了祸颜的真传呢。 我一听,脸色瞬间一抖,一下没反应过来云景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之后才听懂,这邪书是祸颜的,而祸颜,也会奇门遁甲起局? “云景先生。我身上确实有祸颜的残念不错,但你也说了我不过是投胎时融了一抹祸颜的命魂,所以长得和她一模一样,不过是她集齐魂魄的引子罢了。” 说话间,我笑着将桌上的茶水饮下,笑望云景,云景却没说话,同样笑着回望我,我将口袋里那枚祸颜的白玉佩拿了出来,目光却一秒都没离开云景的身上。 可云景却在这时开口,问我愿不愿意和他合作? “你,顾以城,萧绝都想复活祸颜,而复活祸颜我绝对会死,既然如此,我们应该是敌人,既然是敌人,我们两个合作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是有些没底气的,生怕这层窗户纸捅破了云景直接把我杀了,可云景却哈哈两声笑了出来,眼底那抹厌恶也少了几分。 “没想到,你还挺有意思的。想复活祸颜的,只有萧绝和顾以城,对了,还有君离。可我好像从来没说过,我想复活祸颜吧?” 云景话音落下的瞬间,我的脸色瞬间一白,云景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不是和祸颜关系好吗?为什么不想复活祸颜?可云景接下来说出的话,却像什么东西,直接撞入了我的心脏。 他说,他知道,也相信祸颜不会死,不会魂飞魄散,当时那么高的城墙都跳了,怎么可能会在君离杀她的时候不给自己留后路。 从他的语气中我听出满满的信任,甚至还有满满的期待,可越是这样,我就越是忍不住开口问了句。 “你的意思是,君离要杀她的时候,她早就知道了?” 云景“嗯”了一声,眼底猛地闪过几抹讽刺,几抹恨意,却都转瞬即逝。 讽刺的是祸颜明知道君离要杀她,却自己送上门,恨……是恨君离吧? 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我竟然给云景回了句。 “祸颜残念在我身上,虽然不知道怎么唤醒,但你要是能说出君离是为什么接近的我,我可以帮你,在唤醒祸颜残念的时候,让你见他一面。” 云景听后没有多大反应,可我还是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他的渴求。 “可以。” 话音落下,我心中扬起几抹欢喜几抹凄凉,不过在这之前,云景还是颇为谨慎的说了句,说这只是他的猜测,但这猜测说的,还是有理有据。 一个是我身上有太多和祸颜的相似点,君离可能把我当成替代品想补偿,也有可能想痛过我去找祸颜,或者也知道了,我身上有祸颜残念这件事。 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因为美人图在我的手上被激活了! 虽然美人图没被激活也能用,可力量远远不及被激活了的美人图,所以君离很有可能接近我,是因为美人图。 要是第一种原因,我还真是认了! 毕竟祸颜就是我,我就是祸颜,这还没什么,可要是第二种原因,我的心还真是挺堵的,难道说前世,君离就是为了美人图杀死的我?? 我小心翼翼的问云景君离为什么杀死祸颜,他却笑着没说话,我也没好意思多问,云景却在这时直接开口送客。 让我好好配合他,说他会帮我一起想办法激活残念的,让我不要想逃,也不要想躲,要是逃了,躲了被他抓到代价会很大的。 说这话的时候,云景的语气很轻,可我还是听出了威胁的意思,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对云景点了点头。 直到我起身想走的刹那,这才发现,天竟然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而我静音的手机里,还有几条君离的未接电话。 闭了闭眼,将一切抛之脑后,没有给君离回电话,而是快步的离开了云景家,说来也奇怪,才从云景家走出没两步,我竟然见到了消失依旧的顾以城!! 而顾以城的身旁,竟然站着碧色,此时的碧色一脸苍白,苍白的连她原本那妖艳的红唇都没半点血色,见到我从云景家里走出,恶狠狠的冲上前问我。 “张春霞在云景家吗?” 我一听她和我说话,先前残害我的那幕不断充斥着我的神经,有些害怕她,又想杀了她,可却半点没觉得碧色有多可怜。 虽然没记忆,可凤释天为了碧色做了那么多,最后却被碧色如同白眼狼似得反咬一口,要不是她,君离可能把楚国灭了,逼的凤释天殉国吗? 我说没看见,可她却“呵”的一声,勾起了右半边嘴角,回了句。 “是嘛?看不出来那小妮子还真能跑呢。” 她说话间,目光看向的是顾以城,可顾以城却面无表情,眼底连个波动都没有,谁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望着这样的他更是疑惑,说好的真诚当朋友,就在背地里这么狠的捅我一刀害我差点死在碧色手下? 第一百六十六章君离和顾以城 这时候我才发现,对于最早认识的顾以城我了解的却是最少的! 除了知道他手下有个玄真教和萧家有过节之外,还有天天像个神经病似得给我送红嫁衣想娶我之外,我是再没看到任何与祸颜有关的东西了。 她看了顾以城几眼,也没做什么纠缠,直接越过我走进了云景的家中。也不知道云景是不是算好了的,我前脚刚走,他们后脚就来。 而看到碧色这幅模样,我是信了先前君离和我说的,碧色半死不活,离死不远了。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像魂体那样受伤颜色变淡,可她身上那三盏阳火已经暗的就像将死之人,在配着她那副脸色,走路轻飘飘的声音都可以看出,她这是伤的不轻啊! 可碧色偏偏就特别能装,装出一副自己半点事没有的样子,要不是我知道她受了重伤,还真是难以看出来。 顾以城就像不认识我一般跟在碧色的身后一脸慵懒的朝着云景家走去,而我刚走没几步,手机却响了,电话是君离打来的。他问我人在哪里,我瞎扯了个地点君离马上说要来接我,我连忙说不用了,自己可以回去,随后将电话挂了。 可一听到君离声音,知道他自从我差点被碧色杀死这么关心我的行踪便越发觉得云景和师父的猜忌是多余的。 我现在死心塌地的对着君离,他要杀我早就杀了,想要得到我身上的什么东西也都能轻而易举的得到,根本不需要这么累。 可他有多爱祸颜,我虽然没听说没记忆,可终究还是能感觉的出来的,所以无论君离说他是爱我还是爱祸颜,我心里都有个疙瘩。 君离要是爱我。岂不是背叛了我的前世?要是爱我的前世,岂不是在骗我? 回到家中,君离已经做好了晚饭在等我,可我越看着这样的他,心里越起几层疙瘩甚至吃饭的时候我都不敢抬头看他,君离自然也看出了我这怪异的举动。疑惑的问了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尴尬的摇了摇头,说没有,只是自己有些不太舒服,随后吃完饭上楼,直接将门反锁,整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滚。听着门外君离的敲门声,我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在梦里,只感觉自己再次梦见了前世的凤释天,而画面中,竟然出现了君离,顾以城的身影! 看这模样,估计是一间茶馆,一名十来岁脏兮兮的孩子被绑在茶馆里鞭打,鞭打他的是一名四五十岁的大汉,便打还便骂。 “让你偷东西,小小年纪,东西都敢偷到本大爷的头上了?” 孩子虽是跪在地上,可那一身傲骨却没被这鞭子给打到。即便是被打也没有弯下他那瘦骨伶仃的肩膀,更是抿着唇,连个呼救都没有。 “住手!” 就在这时,两道清脆的男声忽然响起,一道是易了容是凤释天,一道是以自己真面目示人的君离,而君离的身旁竟然还站着顾以城! 两人像是极为交好的模样,走到了孩子的身前问鞭打的大汉。 “他偷了什么东西?” 大汉从口袋里掏出了一袋子钱币,说这孩子偷了他的钱,被他现场抓到,还说这孩子是惯犯要是不把他打死,他还会继续偷东西。 话音刚落,凤释天“呵”的一声直接笑了出来,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金元宝,直接甩在了大汉的脸上。 “够吗?” 大汉的眼睛瞬间发亮,连忙点头。 “够够够!” 可就在这时,凤释天竟然走到了孩子的面前,摸了摸他那满是尘土的脸颊,问他。 “他打了你几下?” “二十八下。” 孩子的声音响起,虽然沙哑的厉害,可却铿锵有力,就在所有人都疑惑的同时,凤释天直接从腰间抽出一条软鞭交到了孩子的手中。 “那你现在打回去。” “加倍。” 孩子有些害怕,没敢将手中的软鞭接过,可凤释天却直接将这条软鞭塞进了孩子的手中,随后将孩子从底下扶起。 一旁的君离和顾以城见了,没说话,只是静静的望着凤释天这张狂的举动。 大汉有些没摸透凤释天到底什么意思,可却也知道随便出手这么大方的人,一定是有身份地位不太好惹的人,连忙赔了个笑脸,问凤释天。 “这位大……大爷,您也帮忙这狗崽子赔钱了,您看是不是一笔勾销了?” 话音刚落,凤释天将目光转向大汉,轻声的吐出一句。 “谁说我是给他赔钱的?我这是给你的医药费。” 这句话刚说完,四周不断响起了阵阵吸气的声音,仿佛不敢相信,竟然有人敢这么狂妄,光天化日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打人! 下一秒,凤释天直接握起这小男孩的手,狠狠一甩他手中的软鞭,将那转头就想跑的大汉一鞭勾住猛地拉了回来,随后对着身后的随从甩了个眼色,直接将眼前的大汉绑在了原地。 大汉一见这状况,吓的不断挣扎,喊着。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啊!” 可他这般模样,却被凤释天无视个彻底。 “男子汉顶天立地,不容践踏,他骂你狗崽子,还欺凌你,不想还手吗?” 许是这句话,燃起了小男孩眼中的战意,他颤颤的对凤释天点了点头,说。 “想。” 下一秒便抽出鞭子,正打算打在大汉身上的刹那,大汉吓的直接大喊。 “杀人啊,杀人啊!有人杀人拉!快报官府救命啊!” 小男孩害怕的手瞬间一缩,回头看了一眼凤释天,似乎是害怕,可凤释天却一把抢过小男孩手中的软鞭,狠狠的在大汉身上甩了二十八下。 “这是我替你打的,现在你自己报仇。” 随后将手里的鞭子放回了小男孩的手中,道了句。 “不用怕,就算今天天塌了,我也帮你顶。” 许是得到了凤释天的承诺,小男孩颤颤的点了点头,眼底瞬间发了一抹狠色,扬起鞭子在大汉的身上连抽二十八下,抽的大汉连连惨叫,到最后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 随后凤释天直接带着小男孩大摇大摆的出了这茶馆,全程都被君离和顾以城看在了眼里,许是君离和顾以城的气场过于强大,凤释天临走前还特地看了一眼他们两个,直到凤释天彻底离开了茶馆,他俩这才小心的跟了上去,眼底闪过几分玩味。 “刚刚那人打你,你干嘛不还手,也不还嘴?” 男孩没说话,只是紧盯着前方的路,不由得凤释天再次开口。 “你偷了他东西吗?” 话音刚落,小男孩义正言辞的道了句。 “我没偷东西!” “扑哧”一声,从凤释天的嘴里笑出,说了句。 “我知道你没偷东西,那既然没偷东西,你为什么不还手?” 小男孩停下了脚步,抬起头看了一眼凤释天,脸色有些发白。 “因为我害怕他伤害我奶奶。” 凤释天听后没说话,只是让小男孩报他家地址,说要送他回家。 小男孩眼底闪过几分挣扎,想要拒绝,可似乎想到了什么,这才狠狠一咬牙,带了凤释天朝着他家走去。 直到凤释天走进他家的刹那,这才发现,这哪是家?明明是一处破庙! 而破庙的里面,却躺着一名约莫七十多岁的老者,里面不断传出几声咳嗽声,小男孩一见,连忙冲了上去。 “奶奶,你又没吃药啊?”土私记扛。 可就在凤释天走进破庙的瞬间,回头看了一眼尾随的君离和顾以城。 第一百六十七章造化 君离和顾以城半点没有被人识破的尴尬,反倒大摇大摆的站在破庙门前看着凤释天的一举一动。 凤释天静静的回头看了一眼,眼底连个吃惊都没,直接转过身进了破庙。 这时,小男孩竟然从衣服里掏出了一块花糕,和几包药材。随后将花糕放在了老奶奶的手上,转身走到一旁的小炉边上炖药材。 “您是?”许是小男孩离开,老奶奶这才见到了站在一旁的凤释天,凤释天笑了笑,指了指小男孩的地方刚想说话,小男孩回头对老奶奶说了一句。 “这是我朋友。” 老奶奶这才有些不太相信的点了点头,脸上却绽放出一抹古朴的笑容,可就在这时,门外竟然传来阵阵繁杂的吵闹声,凤释天刚转过头去,却见先前被鞭打的大汉此时被个小厮扶了进来,身旁跟着一队官兵,一旁还有个像是小官模样的人站在大汉的身旁。 “姐夫,就这小子刚刚坏了我的好事,还打了我五十六鞭。” 话音未落,大汉的手就狠狠指在了凤释天的身上。 比起这些官兵。凤释天这边倒显得有些人丁单薄,除了他自己之外,只剩下了一个随从,而官兵却足足有二三十人之多! “带走!” 小官模样的男子开口,周围的官兵瞬间一涌而上,将凤释天,小男孩和老婆婆全都包围了起来。 “小孩子被欺负了,才会哭鼻子告状。” 不曾想,凤释天一见这场面,非但不害怕,还极为嘲讽的讽刺了一句。 “还不动手?” 许是见凤释天这么狂妄,那名小官一时间也有些急了,一挥手直接让这群官兵冲了上来。 小男孩一见,直接冲到老奶奶的面前。本以为会有一场恶战,谁料凤释天一甩手中的长剑,只见一道白色剑芒闪过,顿时扬起一道剑气,将这群官兵全都震飞了好远。 一旁的小男孩和老婆婆直接看呆在了原地,而站在门外看戏的君离和顾以城眼中更是闪过一抹吃惊。 小官一见自己被拂了面子。顿时更是恶狠狠的指挥起了一旁的官兵冲上去抓人,要不是他身上穿着的官服,真像个街边的痞子。 “还看戏,不来帮忙吗?” 凤释天非但没被吓到,反倒将目光透过小官放在了君离和顾以城的身上。话音刚落,这两人才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君离手里握着块白玉佩,顾以城的手中顿时展开一把玉骨扇,两人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可就在他们进来的瞬间,所有官兵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就连那嚣张跋扈的小官都呆呆的看着拿着扇子的顾以城,还有握着白玉佩的君离,目瞪口呆的道了一句。 “竟然是大名鼎鼎的离公子和城公子。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这里面的小哥是二位罩着的人,还望公子别和小的计……” 小官的话音还没落,君离凤眼一斜, “滚。” “小的这就滚了,这就滚了。” 说着这话,小官一边招呼愣在原地的官兵,还有那被吓傻了的大汉边赔笑脸边从门外逃走,知道出了大门口,那大汉才反应过来,颇为莽夫的问了一句小官。 “姐夫,你怕什么啊,我们这么多人,他们才几个人?” 小官一个巴掌直接拍在了大汉的头上,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你想送死,可别拉上我。”脚下的步伐更是加快了几分,大汉一见小官这幅模样,连忙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姐夫等等我!” 直到他们彻底消失在了眼前,凤释天这才收回目光,嘴角喊着一抹笑意望着君离道了句。 “看不出,二位竟然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离城公子。” 君离倒是没说话,含笑的看着凤释天,反倒是一旁的顾以城挥了挥自己手中的玉骨扇开了口。 “我看你是早就知道了,所以把我们当了一次抢使吧?” 凤释天没说话,喊顾以城和君离进来帮忙不过纯粹是为了好玩,毕竟要弄死那群官兵对她来说简直就是轻而易举,哪怕这里是秦国又如何? 他们三人对视了好久,直到一旁的小男孩轻声开口说了句谢谢,这才将所有人的目光转了过去。 “现在可以说说,那大汉为什么抓着你不放了吧?” 凤释天开口,小男孩点头,这才道清了原委。 原来啊,小男孩自幼没了父母,一直是奶奶带大的,可前几年的一场大水直接将先前住的屋子给冲垮了,就连原先留下的几亩地也被村里的恶棍给抢走了,而奶奶又在这时患了肺痨,这才流落到了秦国的帝都。 虽说是流落,可小男孩却没像乞儿一样去乞讨,反倒是靠着自己的双手做起了童工,而先前打他的那位大汉,正是茶馆的老板。 小男孩端茶的时候被人勾到,一不小心将茶水打在了客人的身上,大汉赔了不少钱一口气本就没顺下,小男孩的奶奶又在这时重了病,他不得已这才找大汉想要回被克扣了三个月的工资。 不曾想,就是这个举动惹怒了大汉,大汉气的直接将他绑在了店里,心想着给他加个偷窃的罪名就是打死也没人敢过问,毕竟这大汉的姐夫可是个官儿,怎么的一条贱命被打死,压下舆论的本事还是有,不是吗? 凤释天听后,自然是气愤不已,问小男孩多大,小男孩却怯怯的回了句。 “十五。” 凤释天听后直接愣在了原地,十五?比自己还大,怎么个头却和自己差不多高?直到她将目光在这破庙里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老奶奶放在一旁舍不得吃的花糕上,这才有了答案。 随后凤释天留了个地址让小男孩可以来这地址上找他,可小男孩却倔强的摇了摇头,说他已经是男子汉大丈夫,自己可以独当一面了,而且今天的事一过,那大汉也不敢来找他麻烦了,他那工钱不要就是了,可以换份工作。 凤释天一听,刚从口袋里掏了枚金子想给小男孩的手中,却被小男孩回绝了,不由得她叹了口气。 “你既然不想要,那就当我借你的,等你有能力了,在来这个地址还我可好?” 小男孩一愣,这才唯唯诺诺的将这枚金子接下,凤释天笑着转身还没踏出破庙,身后却传来小声的一句。 “谢谢。” 她回头,对小男孩笑了笑,直接踏出了破庙。 当时的她根本想不到自己无心插柳柳成荫,竟然给自己重生之后,带来了一场那么大的造化。 直到她离开破庙已经很远,君离和顾以城还跟在她身后,她这才有些不耐烦的回头。 “二位跟着有一段路了吧?是有事,还是断袖看上了我?”土叨帅才。 纵使秦国国风开放,可眼前这名男子张口闭口就把断袖挂在嘴边,倒是把顾以城和君离吓的一愣,随后顾以城破腹大笑,君离额角处的青筋扯了扯,这才开口问了句。 “你当时是怎么知道那小孩没偷东西的?” 凤释天将君离上下打量了一眼,嘴角扯了扯。 “我救他的时候你不也出现了吗?你既然也一眼看出他没偷东西,那你还问我干嘛?而且人家十五了,也不见得你比人家大多少,小孩小孩的叫有意思吗?” 许是没想到凤释天这么毒舌,君离那没有温度的眼眸里闪过几分笑意。 “有意思啊,阁下可比那小孩有意思多了,既然阁下都知道了我与城公子的名讳,你不报上名来,是不是有些不够义气?” 第一百六十八章美人图百鬼录 凤释天一听,明亮的眼眸盯在了君离的身上,仿佛没有想到自己以这种语气和君离对话,对方竟然能谈笑风生到这种地步。 “比起你们离城公子,我倒是没什么名气不提也罢。” 凤释天开口,转身就想走。却被顾以城一把拦了下来。 “哎,等等。” 凤释天回头疑狐的看了一眼他们俩,顾以城却拿着那玉骨扇在凤释天眼前扇了扇来了句。 “我们兄弟俩云游江湖为的就是广交天底下豪杰,小哥虽然不愿意吐露姓名,但我和离公子还是想与你结交一番。” 我一听在梦里顾以城说话这么文绉绉的,顿时颠覆了曾经对顾以城的印象,他这么狂傲的人,竟然也有文绉绉的时候? 不过他脸上那抹深沉的笑容,倒是与我认识的顾以城如出一辙。 还没等我看见凤释天是怎么回答的,我却已经醒来了,醒来的时候天色灰蒙蒙的,看了看时间,发现不过凌晨五点多钟,耳旁一阵阵细雨落下的声音,将整个气氛衬托的即为浓重。 还想继续梦见前世的画面,可自己在床上怎么趟都再也睡不着。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我从床上起身跑到厕所洗了一把脸,这才盯着蓬松的乱发出门房门,刚想下楼去找点吃的,打开门却发现,客厅的大灯虽然被关上了。 可沙发旁的台灯却亮着,而君离竟然在这么冷的天,就直接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上连个摊子都没盖,地板上还落下了一本古书,虽说他的睡姿不差,可他脸上那抹疲惫却无法掩盖。 叹了一口气,我回房间找了条毯子,走到君离身前。正打算盖在他身上,他却睁开了眼。 下一秒,君离狠狠一搂直接将我搂入怀中,抱得很紧,很紧,整张脸直接陷在了我的肩膀。 “你今天去了哪里?为什么我敲门都不理我?” 我望着这样的君离狠狠一愣。瞪着一双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从君离的怀中挣开他抱的却更紧了,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我的心口上狠狠一撞,闯入了我的心里再也出不去。 “没去哪里。我睡着了没听见你敲门,你不会爬窗户吗?” 这话刚说完,我顿时有些囧了,我竟然让堂堂君离大人爬窗户? 本以为君离要和我发火,可我话音才刚落,他的脸顿时一黑,竟然什么话也没有说,我望着这样的君离叹了口气,也停止了挣扎。竟然就这样躺在他的怀中坐到了天亮。 天一亮,我问了君离一个问题。 “你恢复了记忆吗?” 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声音有些颤抖,可君离说不骗我,真的一点都不骗我,小声的嗯了一声,说恢复了,可却没了下文。 我一听到君离这答复,顿时紧张了起来,问君离。 “我记得你当时去拿本体的时候,附在你本体里的那鬼不是说你力量和记忆只能二选一吗?” 这话说完,君离脸色瞬间扬起一抹讥讽,说是只能二选一,但记忆和力量都是他的东西,他想拿回来,自然还是有办法的。 “那本体呢?” 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我竟然问了句这个,话音刚落君离却摇了摇头说这个暂时拿不回来,说这话的时候,他眼里还闪过丝丝暧昧,问我想要本体干嘛? 我被他这目光看的脸色顿时白了白,直接从他的怀中挣脱跑回了房间,他也没阻挠我,而是走进了厨房帮我做早饭。 上了楼回到房间,我刚掀开窗帘,看到那半开的窗户这才猛地想起刚才自己问君离的那个问题,未免觉得有些好笑,君离怎么可能不知道爬窗户,他是爬了窗户看到我睡着才回到客厅在沙发上睡着的吧! 君离越是这样对我好,我心里就越是揪着疼,总感觉真相就在我的眼前,只是我自己一直没有看透而已。 下楼的时候君离已经做好了饭菜,我简单的和君离吃完早饭,两个人在家里大眼瞪小眼谁都没说话瞪了一整天。 直到入了夜,我这才有些沉不住气,问君离美人图的事情。 许是因为我手里也有一卷美人图,所以我问他美人图的事情他倒也不意外,虽没有把话明说,可还是多多少少和我说了些美人图的事情。 直到我又问了更深入的东西,君离这才问我是想要他手里的这卷美人图还是想学用美人图召唤阴兵? 我听后小心翼翼的说了俩字。 “都想。” 可君离竟然爽快的对我说了句,美人图可以直接给我,反正放在他手上也没什么用,但用美人图召唤阴兵,真的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土大圣才。 “那你上次是怎么用美人图召唤鬼王的?” 我不免有些差异,直接开口问到,君离却一脸傲娇的挑了挑眉问我。 “用美人图召唤鬼王,很难吗?” 我顿时翻了个白眼,要知道萧绝召唤出来的也不过是普通阴差,难道用美人图召唤鬼王不难吗? 可下一秒,君离却告诉我,他虽然是召唤出了鬼王,可却不是用美人图召唤出来的,而是他“随意”的喊了两声,那鬼王自己沉不住气想出来的。 傻子都能听出君离这话有问题,你随意喊两声都不一定能喊来阿猫阿狗,更何况是阴间一霸鬼王?? 要知道,这鬼王可是阴司十帅之首,掌管了三百六十万阴兵,直属十殿阎罗,哪可能那么容易被人召唤? 不过君离没说我也没去点破,还想问点什么事,他却直接去房间取了那卷美人图放在了我的手中,随后让我把我的美人图拿出来,他将这两卷美人图轻轻一合,两卷竟然融合成了一卷! 而这两卷美人图合成一卷之后,中间再没了人物的画像,反倒变的一片空白,平凡的不能再平凡,我一时间有些傻了眼,问君离这是怎么回事? 君离却告诉我,一卷已经激活的美人图和没激活的放在一起就会变成这样,除非是将这美人图再次激活,它才会发出它的作用,随后还告诉我,每找到一卷美人图,将它融合在一起,它的威力会更上一层,而且作用也会比之前强上几分。 我一听,顿时有些差异,将美人图从君离的手中接过,心中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君离竟然真的就这么容易,把美人图拿给了我。 此时的美人图就像一卷沉睡的画卷没有半点气色,而君离却在这时告诉了我,美人图之所以这么强悍,是因为它里面封印了百鬼录。 百鬼录能封印百鬼,召唤百鬼,将世间厉鬼转换为自己的攻击利器,但美人图珍贵却不止这点,可被人发现的,却只有这点,至于其他的,他也不知道。 虽然早就知道美人图能召唤百鬼特别牛逼,可我还真没把它和百鬼录联系到一块去。 百鬼录在邪书里也有介绍,是阴间无上至宝,权利的象征,用百鬼录不单单能召唤出阴差,鬼王,阴兵,威力强大到一定程度,哪怕是阎王都能供你差使,可就这样的至宝却不翼而飞了。 据说百鬼录消失的时候,整个阴间几乎全兵出动,只差没找到九重天上,却都没有找到百鬼录的踪迹。 邪书里介绍的东西一般来说都特别的邪乎,我一开始也只当百鬼录是传说,却没想到竟然被人封印在了美人图里! 这得是多大手笔才能做到啊?我在一联想到凤释天死后被葬在长白山之上,却忽然消失于棺中,再次出现已经是另一种身份,总感觉之间似乎有什么牵扯。 一百六十九章黄符自燃 而且云景曾经告诉过我,美人图和祸颜一样十分神秘,谁都不知道他里面有什么奥秘,现在君离竟然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告诉我,美人图里面封印着百鬼录,总让我感觉哪里有些奇怪? 不由得我再次将凤释天这名字在君离的眼前提了一遍。想看看君离的反应,他这次却没有回避,而是问我谁和我说的凤释天? 云景二字我差点脱口而出,被自己生生咽下,对君离道了句。 “我就是知道,你快告诉我凤释天是谁。” 君离却没回答我这个问题,而是反问我。 “你都知道了这个名字,你不知道她是谁吗?” 一句话,把我呛的死死,却又不得不承认,一件东西君离要是想告诉你他会直接和你说,要是不想告诉你,你问破了嗓子他半个字都不会说。 叹了口气,天色也已经晚了,我正打算上楼去睡觉,手机却“噔”的响了一声。是来了短信,我刚将手机拿起,发现发件人竟然是萧绝! 这是天助我也吗?在我这么想得到美人图的时候,他自己送上了门? “谁给你发的短信?” 站在我旁边的君离自然也听到了短信的声音,我差点就把萧绝的名字说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师父那番话,还是云景,我竟然选择了对君离说没谁。 “萧晓,你有没发现你这几天在防着我?” 君离说话抬眼的瞬间,那皓洁的眼眸就像夜色中最明亮的一颗星星,璀璨而迷人。 我被他这个眼神看的有些心虚,连忙摇了摇头:“哪……哪有啊?” 君离没说话,转身上楼的瞬间,我从他身上感受出了一抹明显的失落。甚至让我有种感觉,我自己是不是有病? 因为别人和我说的话,竟然开始无端猜忌起了君离。 可自己没有记忆,君离又杀了我两次,一次还好,我知道是误会。另外一次却十分模糊,一直成为我心里疙瘩。 叹了口气,将这情绪压下,我回到房间直接点开了萧绝发给我的短信。 “看不出来,你还挺有能耐的。能找到个大人物帮你天衣无缝的夺取美人图,连我都查不出来那天拿美人图的是谁。” 我刚想回个你怎么知道美人图在我手上,却在编辑好这条短信的刹那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万一这是萧绝来试探我的,我这短信一回岂不是中招了? 不由得我咽了咽口水,沉下一口气,等了十分钟终于等到了萧绝发来的第二条短信。土大协才。 “是不敢回,还是不想回?” 我依旧选择没回,直到萧绝告诉我。他之所以感应到那卷美人图在我手上是因为一单有美人图融合,其余的美人图都能互相感应到,我这才松了口气,回萧绝。 “找我有什么事?” 没想到,萧绝直接问我想不想得到他手里这卷美人图,要是想得到的话,可以和他合作,他要的很简单,他只要祸颜残念! 哪怕是隔着两架手机,我都能从手机这头感受出他那急迫的情绪了。 残念,又是残念,云景和我合作要的是祸颜残念,萧绝要的也是。 我怎么有种感觉,要是顾以城知道我身上有祸颜残念也会来找我麻烦?可再一想到他身旁的碧色,我瞬间有些忍不住,直接打了个冷颤。 这碧色在我心里留下的印象还真不是一点点恐怖。 叹了口气,我问萧绝。“你想怎么合作?” 萧绝却给我发了个地址,让我过去和他谈,而且这地址所在的地方还有些偏远,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在昆明最郊区的一处山里。 萧绝虽然没说,可我从话里话外还是能感觉出他让我去和他谈,必须是自己一个人,可现在都晚上十点多了,我这么晚一个人出去,真的没问题吗? 想上楼去和君离说一声,可一想到君离先前问我的话,我又忍住了这个冲动,在我得到萧绝手里的美人图,恢复记忆之前,我还是少找君离为妙…… 出门前将所有东西带齐,唯独那两卷美人图被我放在了枕头底下,毕竟这融合后的美人图如同死物根本没半点用处,要是我去找萧绝他给我设了什么陷阱就是想拿我的美人图呢? 关上大门的刹那,我还是忍不住的回头看了一眼,轻声的对君离说了声对不起。 对不起在他没有和我彻底坦白之前,我也不能什么都和他说。 可我才从君离家出来,望着周围这漆黑无比的路灯,右眼皮跳的总是有些厉害,左吉右凶,左眼皮跳招财,右眼皮跳找凶,不由得我的心底顿时蒙上了一层不好的预感…… 走出小区打了的,我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笔,小心翼翼的在手上排演了时辰的干支,定了阳盾,排地盘,天盘,九宫,八门,九星,九神,直接起了个局,断我今晚的生命安全…… 许是大晚上的看我拿支笔在手上写写画画,的士的师傅有些好奇,问我在干嘛? 我连忙将手收好,说没干嘛,随后小心翼翼的将手里起出的局拿出来看,可就在我断局的瞬间,我自己被自己起出来的局给吓了个半死! 起出来的这个局在奇门遁甲里称为龙逃走,又称青龙逃走。 格局上天盘乙盯加地盘辛,百事凶!可这百事凶又碰上了三奇入墓,百事更凶,基本上是奇门遁甲里百年难遇的超凶格局。 哪怕是当时第一次进祸颜墓,清净子起出来的局,都不过如此。 而我那次在祸颜墓里几乎是差点死在了上面! 不由得,我脸色瞬间发白了起来,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开口想让司机停车,可奇怪的是刚才还问我在干嘛的司机此刻就像听不见我说话似得,自顾自的开着车。 月色从前方洒下,一半洒在我身上,一半洒在司机的身上,我望着这司机一股不详的预感从心间升起…… 我不断的拧动车上的把手想开车门,可这把手就像是被胶水黏住了似得,无论我怎么扭动都没任何动静。 车里更是恐怖,明明四个窗户都没有打开,是紧关着的窗子,却又一股股凉风在这车内吹来吹去,吹的我脖子后都凉了半截…… 我顿时害怕的不行,刚想伸手去拍司机,却发现这司机面色煞白不说,就连身上穿着的衣服都有些奇怪。 细细一看,我这才猛地瞪大双眼…… 这司机穿的,不是寿衣吗? 可我先前上车时,根本就没注意到司机穿的到底是什么衣服! 我小心翼翼的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黄符,刚想贴在这司机身上,车子却猛地一个晃动,眼前一道亮光直接冲进我的眼球…… 司机狠狠的扭动方向盘,这才将车子重新开的平稳。 刚刚竟然是一辆大货车差点迎面冲来…… 可这俩的士就在货车的正前方,难道他看不见吗? 我的脸色瞬间一僵,鬼车二字直接从我的心间冒起…… 可就在这时,司机竟然用那张惨白无比的脸扭过头看了我一眼,光线很暗,再配合着他奇异的穿着,他这张脸有多惊悚就有所惊悚,要不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心理素质有了质的飞跃,真能被吓的直接叫出来了…… “你刚刚在干嘛?” 司机的声音十分冰凉,我连忙搓了搓自己的手心,对他回了个没干嘛,刚想和他讲道理让他停车可却在车里闻到了一股像是纸被烧成灰的味道。 顺着这味道,我将目光转向了自己的右手中,这才发现先前拿出的几张黄符竟然凭空自燃了起来…… 第一百七十章遇害 可这几张黄符凭空自燃我连一点热度都没有感受到,难道是鬼火? 我吓的直接将手里的黄符给抛了出去,可就在黄符被丢出手的瞬间自燃的速度顿时快了几分,还没等这黄符落地,它直接被烧的只剩了灰烬。 纸灰的味道不断在空中弥漫,可周围的空气却在这时瞬间降低了几分。黄符本就是辟邪的东西,被鬼火点燃已经是非常吓人了,再加上车里这诡异的气氛,我再也止不住浑身猛地打了个冷颤。 只听长长“吱”的一声刹车声,车子竟然稳稳的停靠在了一处四五十年代的欧式建筑小楼内,车门这才自动松了开来,直到我下了车,再想回头看看刚才送我来的那俩的士,却猛地发现,周围漆黑一片,连个路灯都少见,哪还有什么的士? 冷风轻轻从我身旁吹过,就是拿脚指头都能想到刚才送我来的司机是萧绝安排的了!他这么万事俱备,是怕我跑了吗? 再一联想到刚才起出来的局,我那本就发凉的后背更是凉上了好几节,可这荒郊野岭的想逃?我估计真能直接死在这里! 整栋三层小洋楼都漆黑无比。一丝光亮也没有,要说萧绝没有在里面为我准备什么“大餐”我真能把腿砍了给他当烤羊腿吃。 将手机拿出来,本想发个短信和师父还有君离报个备,却猛地发现自己手机连一格信号都没有! 而这四周漆黑一片,紧靠我头顶上这唯一一枚路灯支撑这光线,说不害怕那都是假的…… 我小心翼翼的搓了搓双手,将手掌内起局的痕迹搓的一干二净,这才垫着脚尖似得推开了三层小洋楼的大门。 “吱呀”一声,大门被我推了开来,里面漆黑一片,根本看不见到底有什么东西,一股陈年的湿腐味扑鼻而来,煞是难闻,我顿时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小声的喊了句。 “萧绝?” “萧绝你在哪?” 这声音就像被入进了七八十年代的收音机似得。断断续续在这栋屋子里回荡…… 我顿时也是傻了眼,更不敢朝着这屋子迈进任何一步了,先不说里面有没鬼怪,就是里面有两个成年大汉,都能直接把我撂倒绑起来了。 我这次真是被美人图给冲昏了头脑,太急切想得到前世记忆而错走了这一步。 一步错。步步错,现在的主动权从我的手中被萧绝抢了回去,他不主动出击,我只能一直出于被动的状态。 而我也不会傻到我在这门口坐上一夜,等天一亮他就会放我走。谁知道他会不会也在这外面弄了点什么在等着我,毕竟这荒郊野岭的,本就是孤魂野鬼聚集地…… 在门口坐了好久,却也不见萧绝的半点身影,而这外面除了风大点,竟然连个鬼怪我都没有看见,可越是这样平静,我就越是害怕,恨不得让萧绝有什么直接放马过来。要杀要剐随他处置也比这一直僵着强。 又等了好一会,我是再也等不住,站起身将那扇大门推开,卯足了底气,恶狠狠的对里面吼了一声。 “萧绝,你再不出来,我就走了!” 不曾想,这次竟然得到了他的回应。 “呵呵,萧晓,你是不敢进来吗?” 这句话,不断在空气中回荡,以至于我都听不清到底是从房子的哪处发出,可他说的很对,我现在还真是不敢进去,思来想去,我又朝着里面吼了一句。 “萧绝,是我不敢进去还是你不敢出来?约我见面的人,连个面都不敢露了吗?” 可我这激将对于萧绝根本没用,里面响起的声音除了他的笑声就是笑声,再无其他。 下一秒,他开口对我说了句。 “萧晓,外面风大,大晚上的呆在外面多不安全,你真不进来吗?” 这语气已经呆了几分胁迫,就是傻子都能听出,我要不进去的话,外面真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 我没着急给他回应,而是在外面又坐了好一会,直到感觉周围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这才转过身正打算想进去,念头一转,却猛地想起了萧绝约我来的目的。 他可是想用美人图来和我换祸颜的残念,是想和我谈判的,理应不会这样摆我一道不顾我死活才对,除非…… 他别有目的? 又或者,他是在试探我? 我顿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再次坐回了原位,可我刚坐下屁股还没惹,耳旁忽然响起“砰”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从我的眼前闪过。 一股股浓稠的血腥味顿时扑鼻而来,竟然是有名女子从这三层小楼上跳下,脑子着地,脑浆顿时迸了一地…… 女子的尸体距离我不到三米的位置,许是离的太近,她那迸出的血花溅了不少在我身上,把我吓的“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猛地从地上站起,刚想推后,眼前这具跳楼的尸体竟然缓缓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由于跳下来的时候她的腰骨断了,所以站起来的只是她的双腿,其余半个身子像是挂钩一样挂在腰间,脑袋像破了的西瓜一样被拖在脚旁,若说有什么东西可以形容…… 就像是跳舞的女生下腰没注意,直接把自己的腰和脖子都给拧断了似得……土大住圾。 我自认尸体和鬼怪是见过不少,可这么恶心的还是第一次见,见她缓缓朝我走来,吓的再也顾及不了那么多,猛地就朝后面那大门一推,整个人钻了进去,钻进去的瞬间还不忘将大门锁上。 可锁上的刹那,我整个人更慌了。 里面的味道十分难闻,伸手不见五指,身后还不断响起“叩叩叩”的敲门声,我吓的整个人直接贴在了门上。 可透过木板门传来那阵阵阴凉的气息,却还是把我吓得不行…… 我紧张的浑身都在发抖,狠狠一咬牙,将门反锁上,这才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正打算将手机点开照明,却在点开的瞬间吓的手机直接飞了出去…… 我的妈呀! 这哪他妈是房子? 简直是尸窝还差不多! 一具具死状怪异的尸,或掉在半空,或被钉在墙上,或被摆成奇形怪状的样子,拧着狰狞的面容,一个个全都瞪大双眼望着我。 而这些,还不是最恐怖的。 最恐怖的是这些尸体的身上无一例外全都穿着民国时期的旗袍,而且…… 全都是大红色的,款式和碧色身上那件绿旗袍有些相似,可那鲜红的点缀却半点不比碧色骇人。 这些尸体全都僵在原地,可那奇怪的死法,和狰狞的五官却让我觉得,这些尸体比会动的尸体,或者是鬼魂还要吓人。 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动…… 我紧张的伸出一只脚,想去勾回被自己摔的老远的手机,可奈何这手机太远,我站在原地又不敢动态,只得作罢。 这个三层小楼的一楼大的出奇,手机能照亮的也仅仅是部分区域,可这部分区域已经把我吓的不行了…… 我紧张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黄符,正打算将它燃起照明,可无论我施展什么口诀在这上面,这黄符就像死了一般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而我念口诀的声音,却不断在这空旷的地狱中回荡。 周围很安静,安静的仿佛时间都要禁止了一般,我狠狠一咬牙,再次对着空气里大喊了声。 “萧绝,你他妈还想不想要祸颜残念了?快滚出来!” 话音落下的瞬间,耳旁忽然传来女子的笑声,十分尖细刺耳,我猛地回头想旋开身后大门的把手,却猛地发现,身后的敲门声虽然消失了,可大门却也打不开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凌空画符 我他妈真是觉得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傻傻的就这样来了,就连起局断吉凶都是上了的士被敌人掌控了行踪才想起来要起局的。 可约我来的明明是萧绝,响起女子的笑声未免有些太奇怪了吧?难道说,萧绝在里面放了只女鬼在等我? 我小心翼翼的抬起手想要看看这门后面有没有电灯的开关,可我才伸出手。却摸到了什么硬梆梆的东西,头皮一麻,我缓缓的将目光对了过去,却见到一张笑的都要裂到耳朵上的脸正距离我不到几厘米的距离…… 她的嘴长得老大,黑的就像一个无底洞,再加上她那只有眼白却染着血的瞳孔,更是把我吓的“咕咚”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 女子那尖锐的笑声不断回荡在我耳边,可这发出笑声的女子,却不是我眼前这个女鬼…… 我不断的朝后挪动,一块块黄符不要命似得从口袋掏出砸在她身上,可自从有几块黄符在的士上燃烧之后,我再拿出的黄符都没半点用处! 我急的都想杀人了!要是此时有把刀在我手上,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前把这个女鬼给砍了! “咯咯咯咯咯。”女鬼望着我,笑的更加灿烂了,可就在眼前这名女鬼笑起的瞬间。被定在一旁的那些尸体竟然跟着笑了起来…… 这阵阵笑声在这本就安静而诡异的气氛里显得更加恐怖,念头一转,我猛地咬破食指想起云景曾经教过我的凌空画符,直接用血液在空中画了一道灭鬼符。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咒起的瞬间,这道符?狠狠的拍在女鬼的身上,一道灵光乍现,女鬼被这道血符拍的粉碎,我顿时松了口气,正想去捡距离我不到半米距离的手机,身后却“咯噔”一声,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我缓缓将头别过,竟然发现大门被人打了开来,我正打算起身朝着门外跑去,可大门却在这时走来了一道身影…… 从三楼跳下的那具对半折了的尸体竟然在这时从门外走了进来…… 她那破的像迸裂了西瓜似得脑袋从地下抬了起来。支离破碎的五官对着我发笑,我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以我现在的能力,能召凌空画出一道血符已经很难,更何况刚刚已经画出了一道血符,此刻哪他妈还有能让我防身的东西? 这具尸体从门外走进来的瞬间,轻轻的将大门关上一步步朝着我走来…… 我害怕的不断后退。却在后退的刹那间捡起了自己的手机,捡起的瞬间猛地从地上站起,可才站起没走两步,竟然被自己的脚给绊倒狠狠的摔在了地板上。 直到我从地上爬起,这具女尸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我的双手猛地在自己身上上下摸索,想要找出找到点能防身的东西,可却只摸到了一枚白玉佩! 我将白玉佩丢出去的瞬间,血女的声音响彻在我脑海之中问我要不要她帮忙! 我也想啊! 可我现在敢喊血女出来吗?我一但把血女放出来,岂不是直接暴露了我是张春霞? 白玉佩被我丢的很准,直接砸在了女尸的身上,女尸被砸飞了好远,白玉佩就像是一块胶布似得粘在她身上,不断响起“撕拉”。“撕拉”的声音,空气中的腐臭味也越发浓稠了几分。 我正转身想逃,前方的一处窗户撕拉一声,像是帘子被人给掀了开来,掀开的瞬间,一道月光直接从窗外洒了进来,将前方的一小块区域照的透亮。 一件血红色旗袍凭空立在了原地,正在我疑惑的刹那,这间旗袍就像有人穿戴似得,朝着我走来,耳旁还响起“踏,踏,踏。”疑似高跟鞋走路的脚步声。 我被吓的脑子都有些不够用了,撒开了腿握着手机就朝着反方向冲去,好在手里有手电筒,虽然周围立着的那些尸体非常吓人,可她们没有起尸,我硬着头皮勉强还是冲了过去! 眼前出现了一个楼梯,看样子是上楼的路,虽然不知道楼上有什么,可总比呆在这里好!土大女才。 我猛地就朝着楼梯上跑去,可才跑没两步,脚下却像踩到了什么东西似得,猛地一滑,我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来被摔的生疼! 而此时,那件血色旗袍也到了我的眼前,被我用手机闪光灯一照,我这才发现,原来这旗袍不是凭空立起的,而是里面有个透明的影子支撑着它…… 影子虽然透明,可我还是能从它散发出那歹毒的气息中嗅到危险的气息…… 好在这一楼大厅很大,让我有空间可以缓缓后退,而这血旗袍竟也不着急就这样慢慢跟着一步步紧逼我…… 咽了咽口水,我再次开口对着空气骂了句。 “萧绝,你再不出来,我死在这里对你也没好处!” 可回应我的,却不是萧绝的声音,而是如同之前那般,是一个女子尖锐的笑意,笑声中还带着阵阵畅快,听的我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难道说,约我来这的不是萧绝?而是有人借了萧绝的名义,把我骗来这里? 由不得我想太多,血旗袍已经出现在了我的面前,那抹透明的影子也渐渐浮现出了一个人影,一张被刀割的纵横交错的面容出现在我眼前,把我吓的直接大叫,从地上站起的瞬间想起大姨妈辟邪,我直接…… 把垫在屁股下的姨妈巾掏了出来,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我直接把这姨妈巾塞进了黑影的嘴里…… 一股大姨妈的味道瞬间盖过空气里的腐臭气息,我望着僵在原地的血旗袍女鬼,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血旗袍女鬼瞪着双眼长大着嘴,竟然不断在空气里发出“砰砰砰”的爆破声,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刹那间,直接碎成了粉末,消失在空气里…… 这么诡异的女鬼竟然就被我姨妈巾给灭了? 我差异的走上前将这块姨妈巾捡了起来,从来没把姨妈巾当成宝贝的我只差没把它抱在怀里了…… 姜果然是老的辣,血果然是来姨妈的时候来的毒,我握着这片姨妈巾顿时壮大了胆子走到了那具女尸的面前,将姨妈巾塞在她嘴里的刹那,把她身上的白玉佩取了下来,一气呵成,在咬破一抹舌尖血,对着她的印堂狠狠一喷,算是将她身上的阴气彻底打散。 呼,用姨妈巾来辟邪这招还是赵以筠教我的,当时我还笑她好恶心竟然做出这种事,没想到在这种时候竟然救了我一命。 我握着那枚白玉佩壮着胆,朝着大门外走去,可这大门就像是被万能胶给胶上了似得,我根本打不开。 看来,我只能想其他办法了。 我站在原地站了好久,也没见再出现什么诡异的东西,而那在背地里狂笑的女子也没在出现,直到我朝着二楼的楼梯走去,踏上楼梯的瞬间,对着空气喊了声。 “你用萧绝的名义约我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周围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声音。 “让我猜猜,你要是想杀我的话,早就把我杀了,根本不会留我到这个时候对吧?” 四周依旧十分安静,没有任何人给我答复。 “所以,你是想试探我?” 话音刚落,一声冷笑声顿时响起,竟娇魅的回了句。 “看不出来,还挺聪明的。” 我“呵”的一声没说话,直接楼梯上坐了下来。 “碧色,不露面我就认不出你了吗?” 话音刚落,四周更是传来狂笑声,可我却在她笑声响起的刹那,整个人从地板上坐了起来。 糟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揭穿身份 算计我的人肯定是碧色无疑,而她在把我拘禁于此能够轻易杀死我的情况下,却一直放任我在一楼打转,甚至是我把一楼的鬼怪都灭了,她半点不心急…… 除非,是她知道了什么! 她在等。在等戳破我脸上那层面纱的机会。 而我能有一块姨妈巾来救我,却不能变来第二块,被她这样耗下去说不暴露什么,那都是假的! 我紧握着这块白玉佩站在原地狠狠的吸着气,想开口套套她的话,可无论我说些什么,说出来的话多难听,都激不出她来。 我狠狠吸着气,一步步小心的踏上了这层阶梯,目光却集中在了手中的白玉佩之上。 还记得当时残念附在我身上的时候,这块玉佩直接在残念的手里化为一把白玉剑,玉能辟邪,要是这块白玉佩在我手中能够化为一把剑就好了。 想着想着,我浑身竟不由自主的流动起一道道力量,猛地灌注进了这块白玉佩之内,刹那间眼前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这块玉佩竟然真的化为一把剑稳稳落在我的手中。 舒了口气,我的心定上了几分,就连走在二楼楼梯的脚也稳了不少,大门出不去,那我就另寻办法! 白玉佩化剑的刹那,碧色那尖锐的笑声再次回荡在四周,笑了好久说了一句听不清是夸赞还是嘲讽的话。 “看不出你和祸颜的魂魄融合的这么恰当,她的东西,你竟然都能用的这么顺畅?” 我没说话,面色微微有些发白,走到二楼的瞬间,一股阴气直接扑面而来将我整个人都包裹在了其中,我挥舞着手中的白玉剑将这股阴气打散,打散的瞬间周围却亮了起来。 头顶上打下一束束红色光芒。将整座二楼照应的十分诡异,可我看到这光芒却稍稍松了口气,再诡异总比一楼那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好的多吧? 碧色穿着绿旗袍坐在二楼的底部,整个人耀眼无比,活脱脱像是鬼片里的女主角,墨绿旗袍复古装扮。大红唇煞白脸。 “好久不见啊萧晓。” 瞧见正主出来,我站在了原地没上前,静静的看了一眼碧色。 “你说萧绝要是知道你冒用了他的身份骗我出来,会怎么样?” 谁料,我的话音才刚落。耳旁便传出她那哈哈哈的笑声,笑着笑着她眼底猛地闪过一抹嗜血的阴狠。 “你觉得要是没有他的许可,我能用他的身份来约你?” 我的脸色一白,没说话,心底对萧绝更是没了什么好印象。 见我这幅模样,碧色的眼中忽然投射一抹阴狠,笑着问我。 “萧晓,是你自己露出马脚,还是让我来帮你?” “要是我帮你的话。你会很难受的。”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在这间屋子里的,不止是碧色,还可能有顾以城,萧绝和云景。 可我现在是萧晓,他们根本不会有人帮我。 而我现在要是示弱,岂不是助长了碧色的气焰? 我握着这柄白玉剑一步步朝着碧色的方向走去,可还没等我走两步,碧色竟然对我说了句。 “看来,你是要我帮你啊,张春霞!” 我整个人直接愣在了原地,根本没想到碧色会直接拆穿我,愣住的瞬间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刚把思绪收回却听见了碧色那张狂的笑意。 “你是当我们傻,还是你傻,你出现的时候张春霞就消失,张春霞出现的时候你就消失?” 我本以为她想拆穿我是发现了我的什么秘密,却不曾想我的身份竟然暴露了! 我拿着白玉剑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整个人面色煞白的有些难看,但我知道,我越是表现出一副没有底气的样子,越是可能被人戳破。 “你什么意思?张春霞我和她很熟吗?” 话音未落,碧色的笑声收敛了起来,轻轻一撩散落的发丝,对我道了句。 “熟不熟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你来之前在出租车上算的那卦算的不错。”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这就是一个早已挖好等着我跳的坑! 虽然我和张春霞半点相似之处都没有,可我一定是有什么地方暴露给了碧色,碧色顺藤摸瓜将我和张春霞的秘密翻出,而上次我从云景家出来,碰到碧色和顾以城,很有可能就是碧色已经说服了顾以城,带着顾以城去云景家布下今天这盘大局。 我的腰杆挺得很直,面上没有一丝波动,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白玉剑朝着碧色走去,直到距离碧色三四米的位置,我这才停下,将手中的白玉剑狠狠一指。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要是你不放我走的话,我不介意让我这把剑上沾一点血。” 这句话十分狂妄,却恰好震慑住了碧色,她的眼底带着几分探究,似乎在想刚刚被打成那样的我,能有什么底牌? 她不知道的是,真正的底牌,就是没有底牌,正是因为我也不知道我有什么底牌,才将自己装的这么像。 可这份气势也紧紧只能震慑住碧色几秒,几个呼吸的功夫她面上猛地绽了个笑容,竟然从椅子上起身走到了我的身旁,将唇放在了我的耳边。 “你正以为这样就能唬住我了吗?有什么底牌你快放,我倒要看看,你能有什么能耐!” 话音落下的瞬间,我直接提起这把白玉剑朝着她刺去,可碧色就像有所防备似得,在我动手的瞬间,直接退到了一边,而她退下的瞬间,我的耳旁竟然传出了一阵阵“嘻嘻嘻”的笑声,这些声音十分稚嫩,听着好像是鬼婴…… 周围的灯已经暗了下来,一双双赤红的瞳孔在黑暗中闪烁,我紧张的后退,想要挥舞手中的白玉剑,可才动没几下,这把白玉剑就变得十分沉重,仿佛有什么东西附在了上面,只听“哐当”一声,白玉佩竟然从我的手中滑落直接掉在了地上,而我这一只只鬼婴竟然爬到了我的身上,甚至有只直接勒起了我的脖子,将我整个人撂倒在地。 被撂倒的瞬间,我只感觉我身上出现了许许多多赤红的瞳孔,一只只鬼婴全趴在了我的身上,咬破我的肌肤吸允着我的血液。 该死! 这到底有多少只鬼婴,能够让阴气浓的我整个人躺在地上连起身的力量都没有,在血珀里的血女见我这样简直疯了似得,不断开口问我要不要她出来帮忙,我一个不要刚脱口而出,整个人却直接傻在了原地。 我知道我是怎么暴露的了!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碧色那次是和秦峥一起去凶案现场调查的时候,我那时候刚把血女放出去侦查就在楼梯上遇见了碧色…… 会不会在我放血女的时候,碧色就已经站在了楼梯口将我一切的举动尽收眼底? 所以她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张春霞,却一直藏着没说,在背地里各种捅刀,直到她认为时机成熟特地来试探我,我的身份才彻底暴露…… 不由得,我脑海中猛地想起了穿魂那幕,穿魂的时候我脑海里第一次浮现出了凤释天和凤九的画面,还不由自主的喊碧色一声凤九…… 要是普通的穿魂怎么可能会勾起我灵魂潜在的记忆?除非,这是碧色故意设局,她根本不是想杀死我,而是借杀死我当幌子蒙蔽我的眼,她真的想要的,就是把我萧晓张春霞的身份捅破! 因为只有萧晓和祸颜的魂魄融合,而不是张春霞! 我今天要是真的如她所愿,暴露了我的张春霞这个身份绝对不可能活着出去。土助双巴。 我狠狠一咬牙,睁开了眼,内心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苏醒…… 第一百七十三章君离许诺 睁眼的瞬间,体内划过一道残念的声音。 “还真是弱啊。” 语气中带着几分嘲弄,却在顷刻间将我的身体主动权掌控。 下一秒,白玉剑发出一道耀眼的白光,落在“我”手中的瞬间猛地一抖,将我身上的鬼婴全都震的粉碎。 只见“我”的嘴角轻轻一勾。暗处喊了一声。 “碧色,滚出来!” 暗处猛地传来一阵骚动,可却没有人出现,仿佛全都在按兵不动,想看看我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被残念上身。 下一秒,“我”抬起左手轻轻的对空气打了一个响指,二楼那幽暗的红色灯光瞬间亮了起来,而亮起来的瞬间,只听一声女子尖锐的叫声一个黑影猛地朝窗外奔去,而“我”却在她靠近窗子的瞬间到了她的身边,一把捏起她的脖子,她惊悚的望着“我”。 “祸……祸颜。” “我”娇笑一声,掐着她脖子的力道更重了几分,用力的瞬间,只听耳旁传来阵阵“砰砰砰”的声音。竟是周围的窗子被“我”的力量给震的粉碎。 外面的月亮瞬间被一道血色乌云遮住,地壳仿佛在晃动,惧怕着从“我”身上发出的力量,天上时不时划过几道棍棍雷光,将整个天地映衬的相当诡异。 “我“握着白玉剑的手虎口处那枚罂粟印记顿时浮现了出来,红的宛若下一秒都能滴出滴滴血迹。 可就在我以为祸颜残念要杀死碧色的刹那,残念的声音忽然从我的脑海中响起。 “还记得我上次出现时有个残影救走碧色吗?” 我“嗯”了声,她告诉我现在碧色还不能死,还问我现在最想得到什么? 我丝毫没犹豫,“记忆”二字刚脱口而出我变听见残念阴恻恻的笑了两声,还没等我明白是什么意思,残念的声音再次在我脑中响起。 “不能让她死,但在这之前也不能让她好过。” 说这话时,残念的声音十分阴冷。恐怖…… 下一秒,她猛地将碧色朝空中一抛…… 空气中猛地出现两只透明大手,只听“撕拉”一声,碧色身上穿着的那件绿旗袍瞬间被这两只撕的粉碎,碧色“啊”的一声叫了起来,目瞪口呆两手捂着嘴的刹那似乎想到什么。猛地捂住了下面,捂住还没几秒又松开放在了胸上,春光乍泄姣好的身段顿时展露无遗。 “祸颜,我要杀了你!”悬浮在半空的碧色顿时将那双入蛇蝎的瞳孔对准了我,极近咬牙切齿的开口。而她的身上竟开始冒出了层层魔气…… 一层一层魔气从她的体内冒出,将她浑身上下都裹了起来,可此时她的脸却狰狞的比魔还要丑陋,一团黑色魔气瞬间聚集在她的手中。 “你真的想和我打吗?” “不怕我将你对我做的一切全部还给你吗?” “我”见着碧色这幅模样,非但不害怕,还戏谑的给碧色回了俩句,话音才刚落,碧色脸色猛地一变,身上掀起的魔气也顿时弱了几分。 一道白光如惊鸿般从眼前晃过。这道白光竟然划破了空气直接冲到了碧色的面前,几个呼吸的刹那,白光重新回到“我”的手中化为玉佩静静的躺在上面,可碧色的身上却“噗”的一声,猛地喷出几个血洞。 血洞喷出的瞬间,天空中不断响起“轰隆隆”,“轰隆隆”的声音,一道道黑色的魔云将先前的血色乌云遮掩…… 这是魔族降世,天道不容的征兆! 一道道魔气再也无法遮掩,从碧色的伤口处流淌出来,而“我”却在这时轻轻的对着空气一抓,猛地将碧色砸出了窗外。 窗外的景象十分恐怖,周围漆黑一片又是在深山附近,天空中划过的天雷就像是一把把剑气将天空辟为两半。 就在碧色被砸出窗外的瞬间,“我”猛地朝前一跃更了出去,竟然一脚将碧色提到了雷光之下! 碧色害怕的浑身发抖,虽说身上被魔气遮掩了不少,可该暴露的东西还是暴露了出来,“我”轻轻的走到她跟前,嗜血的对她绽了一抹笑容。 “这样的感觉是不是很喜欢?” 碧色害怕的摇了摇头,眼神不断的望着天空,似乎害怕随时会有一道雷光劈到它的身上,也不知是残念有意还是无意,一道道劈下来的雷光都劈在了它俩的身旁,没有一道落在碧色的身上,可越是这样,碧色却越是害怕。 魔,天道所不容,一旦出事必会招来天罚,凡是出事的魔无一不被劈死在雷光之下,而这抹残念却轻而易举的将裹着碧色身上藏着的魔气直接引了出来。 “萧绝,救我!” 碧色望着这样的“我”十分害怕,直接对着那栋三层小洋楼喊道! 话音刚落,三道身影猛地从窗子跃出。 这还是我头一次见到萧绝,顾以城,云景三人齐齐出现的这么和谐。 他们三人的目光全都钉在了我的身上,云景的目光十分复杂,却至始至终都没开口说过任何一句话。 反倒顾以城的表情却十分平静,轻声的对“我”说了一句。 “好久不见。” 而萧绝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望着“我”的目光带着款款的深情,可说出来的话竟然是让“我”放过碧色! 残念倒是没什么反应,我却被震惊的不行,残念是早就知道萧绝会这么做,所以才问我想要什么吗? “我”的嘴角轻轻一勾,将碧色狠狠的踢到了萧绝的面前,踢到萧绝面前的瞬间,还有一道雷光直接打在了距离碧色半米不到的位置,把她吓的想朝萧绝方向一扑却又因为身上伤口疼的没了半点力气,半个身子恰巧溅到累光疼的直接在地上打滚。 “不杀她可以,美人图给我。” 将碧色踢到萧绝面前的瞬间“我”望着萧绝,眼底没有一丝温度的开口。 可萧绝一见“我”用这种目光望着他,竟闭了闭眼小声的对我说了句对不起,他救下碧色也是为了我。 “我”非但没因为萧绝这句因为我有什么波动,反倒对萧绝伸出一只手,眼底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萧绝竟然真的将美人图拿了出来,只为保下碧色的一条狗命! 可直到美人图被“我”握在手中,“我”嘴角勾起那抹嘲讽笑意的瞬间,我明白了过来,难怪先前残念会问我想要什么,她这是早就算好了要拿碧色换美人图啊? 可她怎么就知道萧绝会给? 美人图落入手中的瞬间,“我”在空中化为一道惊鸿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消失的刹那,我听到了萧绝那声撕心裂肺的怒吼,和满满愧疚的对不起。 还有顾以城十分自信的那句,我就知道你不会魂飞魄散,萧家一直帮你留着,等着你回来那天,亲手解决。 还有…… 云景轻声的那句,欢迎回来。 直到我稳稳的落在了安全之处,残念才轻声的对我说了句。 “把美人图收好吧。” 可我还是没忍住,直接问她。 “为什么不能直接杀死碧色,你怎么就那么驾定萧绝会帮碧色?” 没曾想,残念的声音竟然勾勒出浓浓的戏谑,仿佛所有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一切都死了,岂不是不好玩了吗?” “伤害过我的人,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死了。” 说这话时的语气明明十分清淡,可却听的让人冷进了骨子里。 “而且我只是你的一抹残念,若非是碧色以为我就是祸颜被吓的没有了战斗力,被我营造出的势给唬住,想和我打还是非常容易的。” 残念再次开口,可说完了这句话,无论我怎么喊怎么问都再没了声音。土助吗划。 可我听着她这句话,心中却忽然有了抹思量,我怎么感觉好像前世我在自己死之前,都布好了一切,顾以城和云景是猜到了这些,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 而今日碧色对我所做的一切,却越发让我有种感觉,是顾以城,萧绝,云景他们三人算计好的,想拿碧色当幌子,逼出祸颜残念! 还好这抹残念十分给面子,还真的被逼了出来,不然我今晚真的要栽在那里! 深吸一口气,紧握起手中的美人图,这时候才发现,我竟然到了君离家的小区门口,刚走到君离家开了门我便被一直大手狠狠的给拉回了房间。 随后我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可这怀抱还没维持两秒,君离却直接松开了我,口中那即将脱口而出的质问也被憋了回去,直接将我手中的美人图抽出问道。 “你刚才见了萧绝?” 我点头,心中想知道君离对我看法的那道声音愈演愈烈,在君离开口之前,我竟然直接打断了他。 “君离,你有没想过,我和祸颜其实有关系?” 君离脸色一僵。 “我还没问你今晚偷溜跑去了哪里,浑身是血,扯那么远干嘛?” 我很认真的和君离对视了几秒,竟然将今晚发生的一切,一字不漏的说给了君离听。 这几天一直在刻意回避君离,可时间久了我自己也快疯了! 君离听后,小声的问了我句。 “祸颜残念还在你的身上吗?” 我点头,可我耳边却传来一阵心碎的声音。 纵然前世也是我自己,可一听到君离这么在意前世,我的心,还是止不住的疼了起来。 下一秒,君离竟猛地将我搂入怀中,问了我一个问题。 “你有没发现你自己有很多地方和祸颜很像,你有没想过,其实你自己就是祸颜?” 君离这句话说的,顿时让我面色一抖,浑身气息一僵,问君离。 “什么意思?” 君离却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我,这种感觉总让我有种自己被人看穿了的感觉。 我忽然有种感觉,君离早就认出了我是祸颜!!可这感觉刚在脑海中闪过,君离忽然摸起了我的发放在唇间。 “祸颜死后,我跑遍了全天下却都没寻到她的半缕魂魄,我见过千万人,想她的发,像她的眼,却都不是她的脸。” “她是死在我的手中,带着滔天的怨气死在我的手中,我守在忘川河边,三生石旁,只为等那名能够为我拔剑,披荆斩棘,踏血而来的女子。” “我曾经也以为,她死了,真的死了,彻底魂飞魄散的死在了我的手上。明明相爱,却无法相守,可我和她曾经许诺过,三生三世,生死相随,不离不弃,我一直都不认为她死了。” 说完这些,我的心口忽然好疼,眼底莫名的扬起一抹雾气,可君离的目光却十分认真的望着我的眼。 “哪怕她化成灰,我都能一眼认出。” 第一百七十四章集齐美人 我望着这样的君离久久不曾说话,深吸一口气,这才问君离。 “那假如我不是祸颜呢?” “你是。” 君离很肯定的答复了一句,我听后勾了勾嘴角笑了笑,问道:“所以你一直都觉得我是祸颜,把我当成了祸颜?所以你说你失忆那些都是装的吗?” 说这话时。我的语气有些冲神色甚至有些狰狞,君离猛地将我拉入怀中,唇抵在了我的额头之上。 “你还记得我和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说是受人之托来救你吗?” 我点头,他说是受楚墨和莲缀之托…… 认识楚墨的时候,是他在忘川河边,三生石旁等我,而楚墨却也在那里等他的莲缀,那时的他还没把自己的记忆封印,他把关于我和他的事情都说给了楚墨听,还嘱咐过楚墨,要是有一天楚墨先找到了他的莲缀,那他就帮君离找祸颜。 要是君离先找到了祸颜,那就带着祸颜一起找楚墨的莲缀。 而最后,是楚墨先找到了他的莲缀,等楚墨找上君离的时候。君离已经失了忆…… 当那时的楚墨已经帮君离发现了我。一直在暗处默默观察我,后来的事我全都知道了,君离第一次见到我是楚墨让他来帮我的,但那时的君离没有记忆,见到我的第一眼只是觉得非常非常的熟悉。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我是谁。 我听后问君离。 “那你是什么时候恢复的记忆?” 君离问我,还记得他离开时说待他归来,带我看尽世间繁华的那次吗? 我点头说:“记得,当时我还奇怪,云景明明说你和廖翠莲都去长白山上巩固魔的封印,可你却忽然出现在了拍卖会上,而且……” “而且还忽然能随意召唤出阴差了是吗?”君离打断我的话将目光转向我,我点头,没说话。 君离却告诉我,就是那次,他拿回了自己所有的记忆,包括…… 后面的话,君离没说。可看着我的目光却十分温柔。 “你是不是害怕我把你当成了祸颜的替代品?” 心思直接被君离捅破我的气息顿时一顿,僵在了原地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君离搂着我的力道却在这时紧了几分。 “我从来不把谁当成替代品,因为我爱的是你,只有你。” “无论你是凤释天,祸颜,还是张春霞。无论你变得怎样,你都是你。” 我的呼吸顿时一紧,被君离这突如其来的告白把我吓的呼吸都慢上了几分,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君离,有些不可置信。 我终于知道,我假装成张春霞的时候君离是怎么看出我的。 正如他所说,他见过千万人,像我的发,像我的眼,却都不是我的脸,可无论我变成什么样,我姓甚名谁,在茫茫人海中,君离都能一眼认出是我。 哪怕我都不知道我自己是谁。 虽说心里还有君离逼死凤释天,亲手杀死祸颜的疙瘩在,可莫名的,我竟然将这两个疙瘩给放了下来,无论真相如何,我都愿意相信君离一次。土坑有亡。 哪怕是飞蛾扑火,可只要结局是好的,过程让我怎么痛都行。 我的心里,忽然扬起了几抹庆幸,幸好我是祸颜,幸好爱的那个人是君离。 一个吻,轻轻落在了我的唇上,很暖很暖,掀起了满屋子的旖旎,一股股暧昧的气氛在这间屋子里飘散,直至气温迅速攀升。 可君离,还是在最后一步停了下来,语气十分沙哑还伴随着几分情欲。 “等我。” 后面的话君离没说,但我也懂…… 没拿回本体,要是用鬼身的话,一人一鬼会对我造成很大的伤害,将我身上的阳气剥夺,一次两次还好,可次数多了,最后我会变的不人不鬼…… 将思绪拉回,我跑到楼上把那卷已经融合了两幅美人图的画卷拿了下来,随后连同从萧绝手上取出的那卷交到了君离手上。 “这个要怎么融合?” 君离像看白痴似得看了我一眼,随后将这两幅美人图放在一块,两幅画瞬间融合到了一起,却还是如同之前那般,是一副苍白的画卷,画卷中连个图案都没有。 他将画卷交到了我的手中,随后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问我:“是谁让你集齐美人图的?” 我的心底“咯噔”一声,君离向来不问我的事情,这次忽然一问倒让我有些不习惯,我摆了摆手说没有,自从知道这美人图里秘密很多,就想集齐看看,这画卷到底能有什么用。 君离听后,竟然信了,还说了句。 “也对,是你自己的东西,你想把它凑齐也很合理。” 随后还嘱咐我,千万别让别人知道,我就是祸颜,不然会有大麻烦的。 我一听君离用这语气说话,顿时有些害怕,缩了缩脖子,问道。 “大麻烦?” “该不会是碧色,萧绝,顾以城,云景他们找上门吧?” 君离嘴角轻轻一勾,眼底一片暗沉。 “要真是他们,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言下之意,真的要找我麻烦的人,还没露面,我顿时被这句话吓得不轻,上了楼回了房间,并没打算让君离进来,反倒是和君离道了声晚安,随后将房门,还有窗户都给锁了起来。 望着这幅空白的美人图,我几乎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把它看了一遍,却没看到这上面哪有我的记忆,叹了口气,给师父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便被接通了,接通的瞬间,师父的第一句话便是:“哟,不错嘛动作挺利索的,画卷全都拿到手了?” 我“嗯”了声,问师父:“你怎么知道的?” “你画卷要没全拿到手敢给我打电话吗?” 师父这句话,瞬间让我闭上了嘴,果然还是师父了解我。 师父问我现在就想恢复记忆吗?要想的话,按照她说的做,必须做到万无一失,否则被外人打扰了的话,我很有可能会永远陷入美人图制造出来的幻象之内,无法自拔。 我一听,顿时被吓尿了,问师父,美人图的制造的幻象是什么鬼? 师父却恨铁不成钢的回了我一句。 “你以为你都死成那样了,魂魄都散的到处都是,还能恢复记忆?要不是你自己临死前留了一手,把自己的记忆制造成幻象封印在美人图里,你哪还能寻到前世的记忆?” 我听后咽了咽口水,没说话,却越来越对自己前世的记忆感兴趣了。 前世的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明明运筹帷幄,将一切都掌握在了自己算计之中,更是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布下了惊天密网,怎么会死在君离的手上? 越想着,我越觉得这一切没那么简单。 师父让我翻开邪书找出颠倒阴阳阵那页,用自己的血做引在房间里设下一个结界保证在我进入美人图幻境之内,不会被人打断,还让我做完这一切之后,割破手指,把血滴在美人图上面…… 激活美人图。 说到这里的时候,师父还叹了一口气,说美人图被激活是有利也有弊,利在于以后我能使用美人图上面的力量,也能开始修炼了。 至于弊…… 一旦美人图被激活,那么长白山的封印又要开始松动了。 我听后不由得插口问了一句。 “师父,你说的那个封印,是封印魔的吗?” 师父说“对”,每激活一卷美人图,那个魔的力量就会加大一分,而封印也会随之弱上几分,直到美人图全部被激活,封印会彻底消失。 但是,那魔的力量十分强大,很有可能会在美人图全部被激活之前,自己冲破封印。 卷四:涅?而归第一百七十五章梦回前世(1) 我听到这,莫名的浑身一颤,脑海中却猛地想起一个人! 碧色! 还记得前世碧色出生时被说成灾星也不是偶然,毕竟她可是身裹魔气降生于世的,而且祸颜残念虐她的时候,不就是在她身上戳了好多个洞把她身上魔气全都放了出来。差点被雷给劈死的吗? 我问师父被封印的那魔是不是和碧色有关系,师父却冷笑了两声没说话,随后让我赶紧去准备,等记忆恢复之后再联系她。 电话挂断之后,我在房间里找出了八面令旗,咬破手指,挤出鲜血在其上写上开、休、生、死、惊、伤、杜、景八门。 写好的刹那,这八面令旗腾空而起,猛地悬浮在了我的四周。 一个法印瞬间从我的手中掐诀而起:“五行八门,腾天倒地,鬼中阴神,神中阳精,开旗为令,不得稽停,尊吾号令,阴阳倒逆!” 念完后大呼一个‘令’字。 阴阳气开始流通。气流对冲让令旗猎猎作响。 阵中原本属阴之物开始被阳克制。属阳之物也开始被阴克制。 “摄!” “敕!” “疾!” 咒起的瞬间,我猛地咬破了舌尖血喷在着八面令旗之上,大手一挥,将这八面令旗挥到了它们该呆的地方。 整个房间的阴阳之气瞬间倒逆,将房间封死。仿佛形成了一个如钢铁般的结界,将房间与外面的世界隔离开来。 一时间,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将手上的血滴在了美人图之上,血液滴在美人图上面的瞬间,美人图像是沾染上了颜色一般顿时变的栩栩如生,只听“撕拉”一声,美人图瞬间在四周展开,将我整个人包裹在了其中。土坑斤划。 图中的画像水一般波动,我轻轻一触,竟整个人进入了画中…… 进入画中的瞬间,我只感觉自己像是融入了祸颜所在的那个时代。周围一切的景物都十分熟悉。 站在街道上,听着街道响起那车水马龙的声音,仿佛此刻的我,不再是张春霞,不再是萧晓,而真正的与前世融合在了一起。 眼前的画面忽然一转,天空中两道极端的云霞开始聚拢。一道乌云翻滚着魔气,一道红光万里如同一道惊鸿震撼人心。 我站在街道上望着天空中的异象,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事,人群中便不断响起各种各样的繁杂声。 “皇后娘娘要生了!” “国师真的是神仙在世,算出来的卦象一算一个准啊!” “一个灾星一个凤星,真不知道皇上会怎么处置。” “……” 我听着人群中杂乱的声音伸出一只手刚想拍前方一名路人的肩膀,可我的手却从这名路人的身体穿过,我直接吓傻在了原地。 这才想起,我进入的不过是幻境,不是真的回到了前世。 周围的道路瞬间拥挤了起来,竟是楚国的庶民们全朝着皇城的方向涌去,我跟在了人群的后面,感受着楚国带给我这熟悉又悲凉的气息。 眼看着我就要走到了皇城脚下,天空中的两片云霞竟在此时猛地碰撞到了一起,一时间谣言四起,那群刚走到皇城脚下的庶民顿时散去了不少,留下的,不过寥寥无几。 我呆呆的望着天空中这两片云霞,没一会,这两片云霞竟交融到了一起只听“砰”的一声,云霞炸了…… 而此时的宫中竟然传出阵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我猛地朝着皇城内跑去,却在跑到城门前的一瞬间,直接穿过了城门,楚皇宫很大,可我心底就像是有道声音般支撑着我的方向。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我在一处宫闱前停下了脚步,望着宫闱前的这一花一木,我脑海中竟浮现出许许多多支离破碎的画面,可就在我眼底雾气冒起的瞬间,一阵婴儿的泣涕声传入我的耳旁。 我猛地朝着这座宫殿跑去,却见到了楚王狠心的将刚从宫殿里抱出的婴儿装进篮子里,交给了一旁的一名太监,楚皇将婴儿交给太监的刹那,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无情的闭上了双眼。 我呆呆的看着楚皇,嘴里竟不由自主的吐出两个字。 “父皇。” 可他身后的殿宇内,却传来了女人的撕心裂肺的哭泣声,声音十分熟悉,我听的眼底竟起了一层薄雾。 我刚想跟着那名带走凤九的太监出去看看,眼前的画面却猛地开始扭转,扭转的非常快,几乎跨越了我大半个童年。 眼前这一幕幕熟悉的画面猛地穿过我的脑海,疼的我直接在地上打起了滚,狠狠咬着牙,嘴里的铜臭味仿佛在告诉自己,牙已经被咬出了鲜血…… 最终,画面停留在了容乐公主凤释天那小小的身影在楚皇宫里穿梭的画面,身后有一名婢女不断的跟着她,嘴里还喊着。 “公主,公主您慢点,小心跌了。” 凤释天回头对着婢女吐了吐舌头,却在下一秒直接钻进了楚皇的大殿之内,她小心翼翼的躲在屏风后面,似乎想给楚皇一个惊喜。 可却在下一秒,直接呆滞在了原地。 楚皇坐在殿宇之上,一旁站着国师云齐,两人商议的竟是如何谋划容乐公主凤释天遇见灾星,如何设局让凤释天感化灾星,破解楚国的这场皓劫。 我站在凤释天那小小的身影之后,如她一样,整个人直接傻在了原地。 原来云景和我说的不全对。 凤释天根本没有按照楚皇他们的安排遇见凤九,而是在他们谋划的最初,就已经知道了真相…… 画面里的凤释天年纪虽小,可却已经懂得了不少道理,许是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当面拆穿,她竟选择转身离开了大殿,才走出殿宇便被婢女寻到,直接带回了宫中。 我望着她脸上的落寞,疼的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 难怪前世的我,在众叛亲离的时候会选择跳下皇城殉国。 其实我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愿意,不忍心去戳穿这一切。 画面扭转的很快,已经到了半年后凤释天被楚皇带出宫中去祭祖的画面,楚皇和皇后坐在最前方的轿子上,凤释天安静的坐在第二个轿子之内,耳旁不断响起太监和婢女的闲言碎语。 说的,无非就是楚皇先前安排好的台词,让凤释天知道她还有亲姐姐这么一个人。 出乎意料的是,凤释天从太监婢女的耳中听到这些十分平静,直到他们全部都说完了,她才抬起头问了一句。 “我还有个姐姐,被父皇和母后送出了宫对吗?” 太监婢女眼底猛地闪过一丝欣喜,却在下一秒猛地下跪在了轿旁,狠狠的扇了自己的嘴。 “都是奴才多嘴,都是奴才多嘴。” 凤释天淡淡的扫了一眼一旁跪着的太监和婢女,年纪虽小,却已有了几分威严。 “本公主问你话呢!” 太监和婢女对视了一眼,面色虽有些苍白,可眼底的得意却丝毫藏不住,一边磕头,一边嘴上说着是他们说错了话了,让容乐公主千万别告诉皇上和皇后,可心底想的,却是恨不得凤释天顺着他们的话说下去吧? 凤释天闭了闭眼,叹了口气,我望着她眼底的神色更是叹息不已。 虽顶着公主之名,可活的却没平凡人家自在。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CoM “废话少说,如实招来,否则别怪本公主不客气!” 说这话时,凌厉的口吻吓的跪在一旁的太监和婢女顿时一抖,磕头的频率更繁了,可嘴里吐出的话却有些不分尊卑。 “奴才说,奴才说!奴才如实招来恳请公主千万别让皇上和皇后知道!” 第一百七十六章梦回前世(2) 凤释天淡淡的“嗯”了一声,前方却传来皇上的声音问为何容乐公主的轿子停在了一旁,两名说闲话的奴才顿时吓的更是跪在地上打颤,凤释天淡淡的回了句。 “父皇,是儿臣见着路边有朵野花十分艳丽,方才让婢女去摘了。” 皇帝让凤释天快些跟上。这才没了音序,凤释天让那两名说闲话的太监婢女起身入她的轿内,随后轿子再次动了起来。 虽说这轿内只坐了凤释天一人,可却十分的宽敞,足以容下十人都绰绰有余,两名奴才跪在了凤释天面前,将灾星凤九的事情,按照楚皇设计好的剧本一字不差的说给了凤释天听。 她听后,许久不曾做声,两名奴才顿时慌了,对视一眼,却有些摸不透这长公主心底在想些什么,直到凤释天抬眼他俩的气息这才平稳下来,等着一双迫不及待的眼眸望着凤释天。 “那你们可知,与我一母同胞出生的姐姐现在所在何处?” 声音虽然十分稚嫩,可语气中的威压。却丝毫不减皇上皇后所带来的。 两名奴才害怕的摇了摇。一个不知刚说出口,凤释天“嗯”的一声,他俩连忙磕头,将这顶木轿子磕的咚咚响。 “奴才知道!” 凤释天脸上猛地勾起一抹嘲讽,却没再说话。直到祭祖仪式举行完毕,这才对着楚皇道了声,说她想出去转转。 楚皇面上顿时流露出几分紧张,可按捺不住凤释天的撒娇,最后还是让她去了,看到她指明要先前那两名说闲话奴才跟着的时候,楚皇眼底不由得流露出了几分欣喜,甚至还和国师对视了一眼。 国师面上没什么表情,可却在楚皇将目光转回去的一刹那,露出了几分得意和嗜血,看的那叫一个心惊。 国师长得十分温润儒雅,像极了一只安静的随时能吃人的狮子,这点倒是和云景如出一辙。 画面一转。转到了凤释天跟在了那两名奴才的身后,而在她的身后还跟着几名楚皇安排的便衣护卫。 说是便衣护卫保护凤释天的安全,可多半还是派来监视的吧? 按照楚皇事先安排好的,凤释天平民窟中,十分破旧的平房之内找到了蜷缩在一旁的灾星凤九。土坑吗划。 周围十分凌乱,云集了许多四面八方过来的乞丐,望着凤释天这传说华丽的一行人更是伸出了双手开始乞讨。 不过这些靠近凤释天的人。全都被他身后的护卫给打飞了好远,有的甚至撞上了一旁坚硬的石墙之上吐出一抹鲜血,在地上抽搐几下,应声倒地。 仿佛在这里,人命贱如草芥,猪狗不如。 凤九望着步步靠近她的凤释天,更是害怕的不断后退,整个人就像一团猫狗似得窝在墙角。 凤释天叹了口气,让身后的人全都站在原地,走上前伸出一只手。 “跟我走吗?” 凤九瞪着那双不明所以的瞳孔,害怕的不断摇头,可凤释天却更近一步,将凤九的手握在了自己手中。 一白一黑的手顿时握在了一起,凤释天那稚嫩的脸庞此时竟带着几副老成,对凤九说了句。 “跟我走吧,我不会伤害你的。” 声音十分清脆,可却莫名的能给人带来一种安全感,凤九竟就这样牵上了凤释天的手跟在了她的身后。 凤释天缓缓的带她走出了贫民窟,可就在她想带凤九回宫的刹那,一旁那两名多嘴的奴才再次开了口。 “公主,这可是灾星,您要是把灾星带回了宫中,奴才可怎么交代啊!” 凤释天抬头看了这两名奴才一眼,冷呵了一声没说话,可心里却已经有了思量,将凤九拉到了一旁,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丝帕轻轻的拭去了凤九脸上的污秽。 凤九脸上污秽被拭去的瞬间,整张脸就像活过来了似得,一双十分灵巧的眼睛望着凤释天,凤释天却对她笑了笑,轻声喊了句。 “姐姐。” 凤九直接愣住了,可凤释天却在这时,将来龙去脉大致的说了一遍,却也知道她是真的带不回凤九回宫的,回头看了身后那两名奴才,问道。 “你们可有家人健在?” 那名太监摇了摇头,说没有,可婢女刚想摇头,太监却指了指婢女说她有。 婢女恶狠狠的瞪了太监一眼,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说了句。 “奴才家里有。” 凤释天从头上取下一只簪子,拿到了婢女的眼前。 “你家里可否容下我姐姐?” 婢女没敢应声,楚皇只安排了凤释天和凤九见面,却没说要让凤九断绝了乞儿的生活,过上平民的日子。 “嗯?”凤释天话音落下的瞬间,扬起几抹胁迫,吓的婢女“扑”的一声,直接跪在了她的面前。 “公主,不是奴婢不敢,奴婢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要是把灾星带回家这可怎么……” 话还没说完,凤释天猛地一脚踹在了这婢女的脸上。 “放肆!” “好一个部分尊卑的贱婢,唤本公主的姐姐为灾星,那本公主成什么了,灾星的妹妹吗?” 婢女吓的连忙摇头,脸色苍白的毫无一点血色,凤释天冷哼一声,脸上的凌厉瞬间收敛,上前握起了这名婢女的手,将手里的簪子放入她的手中。 “你家里能容下楚国公主,是你的福分,我相信上天会庇佑你在宫中福泽安康的。” 婢女还想拒绝,却被凤释天眼中的神色吓的直接将簪子握上,带着凤释天来到了她的家门口。 能进宫当婢女的,必定是家里穷苦养不起女儿的人家,所以这婢女的家根本好不到哪去,正如她所说,上有老,下有小,可破虽破,比起贫民窟来说,却好上不止百倍。 凤释天将凤九安顿在这,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了枚金子放在了她的手中,掏出金子的瞬间,婢女家里坐着的人眼睛都发亮了。 可凤释天却瞬间,对着所有人吐出一句。 “若是让我知道,我姐姐在这呆的不好,那么你们就等着,诛,九族!” 说这话时,她眼底闪过几分嗜血,吓的所有人猛地跪在了地上磕头,随后她又简单交代了几件事情,这才从婢女家中离开。 离开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凤九那双懵懂的眼神一直盯着凤释天离去的背影,久久不曾挪开。 我望着这幕,叹了一口气,若是前世的我能早一步知道自己儿时所救的人,最后成为逼死自己的敌人,会选择在他们有能力之前将其处死,还是继续容忍? 不过,这个世上本就没有如果。 画面扭转的很快,不停的闪过凤释天偷溜出宫看望凤九,每次得知凤九过的不好大发雷霆的画面,还有凤释天和凤九在宫里挖狗洞,帮凤九起名的片段。 太多太多的记忆,涌入我的脑海之中,将我笼罩。 而我的内心却也在这时,被前世记忆所填满。 记忆过的很快,眼看着凤释天已经一天天长大,约莫七八岁的模样,小小的身影身后带着假扮成宫女的凤九穿梭在楚国宫殿之中。 凤九的眼眸里带着明显的恐惧和自卑紧紧跟在凤释天的身后。 而此时的楚国皇宫被装饰的十分喜庆,耳旁还不断响起奏乐声,凤释天小心翼翼的带着凤九朝着大殿靠拢,还神秘兮兮的回头对着凤九说了句。 “你知道吗?今天父皇在宫中设宴,聘请诸国参加楚国国宴,听说燕国大名鼎鼎的燕太子,还有魏国的魏太子都会前来呢。” 凤九一听,眼底顿时扬起几分崇拜。 “燕太子和魏太子长得什么样?” 第一百七十七章梦回前世(3) 凤释天摇了摇头,说她也不知道,但传说他俩都很厉害,而且父皇也很看好他们俩,觉得他俩之间必有一人能统一诸国。 凤九听后点点头,凤释天直接拉着她躲到了大殿后面的屏风里。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人目不转丁的望着大殿内的一切。 可我看着燕国使臣,还有魏国使臣位子上坐的那俩人,顿时被吓的脸色一白。 这他妈不是缩小版的君离和顾以城吗!! 我一直以为,前世的我第一次见到君离真的是在那茶馆里,不曾想,竟然在儿时的时候,前世的我就已经见过了君离和顾以城。 他俩此时的长相和长大了后偏差还是较远的,就拿君离来说,长大以后那么霸气的面瘫脸,谁能想到小时候长得竟然那么可爱?就像个小正太似得…… 君离是燕太子这个我早就知道了,却没想到顾以城在前世竟然是魏国太子,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真想知道后面到底又发生了什么。 凤九望着君离的眼神已经是满满的崇拜,而凤释天却是扯了扯嘴角,小声的道了句。 “还以为传闻有多神。不过如此嘛。” 此时的凤释天和凤九相处的极为融洽。凤释天是真的对凤九十分愧疚,觉得明明是自己的亲姐姐却被楚皇流放民间对凤九非常不公平。 而凤九更是从心眼里感激凤释天,觉得凤释天对她真的太好了,甚至对于楚皇楚后也没半点怨言,相信了国师的预言。甚至是自责自己竟然是个灾星,要带着灾难降临楚国。 “公主您怎么在这?” 就在这时,凤释天的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尖细的公公的声音,把凤释天和凤九两人吓的浑身一抖,更是引起了大殿内所有人的注意。 凤释天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这个公公,猛地将凤九藏入了身后的屏风,一脚将这太监给踹了出去,随后小声的对凤九说了句。 “姐姐,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凤九害怕的点了点头,整个人缩在了屏风后面,凤释天踏出屏风的刹那,脸上顿时扬起一抹娇俏的笑容。对着楚皇吐了吐舌头。 “父皇。” 楚皇十分疼爱凤释天,望着她这调皮捣蛋的样子非但没生气,还哈哈哈的爽朗大笑了几声,招呼凤释天坐在他身旁,随后还为她来了个介绍。 不过当时那个年代,除非是没有封号的皇嗣,或者是近亲在私下才会喊名讳。别的一律喊的都是称谓。 就连楚皇介绍君离和顾以城,都是以燕太子,魏太子之称。 而楚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喊凤释天,更是喊她的封号,容乐。 周围人不断对着楚皇称赞,容乐公主足智多谋小小年纪便才气过人说的楚皇心花怒放,连连大笑。 而君离的目光却在这时和顾以城对视了一眼,对视后,再将目光转向凤释天时,眼底已经有了思量。 而凤释天自然是察觉到了他俩的目光,恶狠狠的瞪了他俩一眼,初次见面,已经火花四溅。 “有意思。” 君离将茶桌上的茶水端起,放在唇边抿了抿,扯着嘴角笑了笑,声音很小,小到恰好传入我的耳边! 可就在这时,燕国,魏国的使臣纷纷跳出,对着楚皇行了个礼,竟开口说明了来楚的目的。 而这来楚的目的,竟然是同时请求联姻! 这话音刚落,席上的诸国来使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要知道这楚,燕,魏,秦,赵五国可是平分天下! 燕国魏国先前已经联了姻,此时同时朝着楚国提出联姻,岂不是要有大动静? 可紧张归紧张,大家缓过神来后,却全都报以了看戏的状态。 但在座的全都清楚,楚国只有三位公主,一位是出生时便被楚皇贬出宫中的灾星,一位便是大名鼎鼎的容乐长公主,还有一位便是侍女所生,十分不得宠出生后没多久还被宫里人摔坏了脑子,至今呆在宫中疯疯癫癫没有封号的一位上不得台面的公主。 楚皇听后,摸了摸凤释天的脸颊并没着急回应此事,而是将话题一转,道了句:“楚国皇室人丁稀薄,几名皇子挡不起大任,唯独容乐自出身起便一鸣惊人,大有巾帛不让须眉之势。” 后面的话楚皇虽然没说,可在座的却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早前虽有听闻楚皇十分宠爱容乐长公主。 今日听楚皇这一席话,是想将皇位传授与她? 若有人真取得了容乐长公主,岂不是将楚国江山都收入囊中? 一时间,诸国顿时沸腾了,无论是大国还是小国的来使全都纷纷下跪祈求联姻。 凤释天一脸讥讽的扫过在座的诸位,目光停留在了君离的身上,停在君离身上的刹那,君离抬头和凤释天对视了一眼,两人至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可眼底却较量了好几回。 我目不转丁的望着这个画面,可却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目光刚刚一转,竟看见了悄悄从屏风后面爬出来伸着一只脑袋望着大殿的凤九。 凤九的目光死死盯在了君离和凤释天的身上,此时她的眼底竟闪过几分嫉妒。 我的心底瞬间一凉,凤九该不会在云景找上她之前,早就起了异心吧? 国宴散后,楚皇没答应任何一个国家的提亲,反倒私底下召见了燕太子君离,魏太子顾以城会面。 具体说什么,凤释天不得而知,可我却悄悄走到了书房,听到了连我前世都不得而知的事情。 楚皇竟然答应君离和顾以城,会在容乐长公主及笄之时,将容乐赐婚与他俩之间一人! 面上,君离和顾以城明显的较量了起来,让楚皇大为欣喜,可他俩人离开楚皇宫的刹那,却好的如同亲兄弟一般,早就在暗地里谋划如何统一诸国。 而他们的第一站,就是楚国。 望着关系这么好的顾以城和君离,我总觉得十分不适应,之后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能让两个情同兄弟的人最后分道扬镳,甚至见面都像仇人似得? 之后的记忆十分零碎,除了带着凤九一起玩,便是在宫中闲暇渡过,可此时的凤九对于凤释天却已经成了明面上敷衍,背地里起了异心。 从她悄悄看凤释天那带着歹毒的眼神中,便能看出。 我望着这样的凤九,不禁叹了一口气,这样的她,和碧色还真是像啊。 果然十岁看老,还没到十岁呢,就一肚子坏水。 再之后的画面,无非是凤释天救下了云景,和云景打的火热,找凤九之余还不忘去找云景,可诸多闪过的画面中,却没有一个画面是云景和凤九同时出现的。 凤释天怕是想保护凤九,也想保护云景吧? 可就在画面快速扭转之余,却停留在了凤释天带着凤九悄悄进宫却被楚皇发现之上! 虽说这些年凤释天和凤九的相处他都知道,甚至有派人在暗地里监视,可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另一个女儿。 若说要用什么词来形容楚皇,或许只有一个词了吧。 君王无情。 明明是他安排的凤释天和凤九相识,却在见到凤九的刹那,直接发飙,让侍卫将凤九拖到刑场之上,要将这祸国殃民的灾星处死,不能让她祸害了楚国唯一的希望。 我看到这,心底真是呵呵一笑,心情和当时的凤释天一模一样,虽然十分敬重楚皇,可着实还是被他这自导自演的行为恶心到了。土坑狂才。 凤释天猛地朝着楚皇一跪想让楚皇放过凤九,可楚皇却下了一道命令。 第一百七十八章被困幻境,魔出现 不得不说楚皇还真是狠,下的这道命令几乎把凤九打了个半残,还拉着凤释天不让凤释天上前去救她。 楚黄这么做估计是想让凤九知道皇室尊贵的不可冒犯,给她一个下马威,可楚皇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这样做更把凤九憎恨的火苗给点燃了。 之后的事情我全都知道了。凤九渐渐对着凤释天阳奉阴违,背地里时不时捅上一刀,云齐身死,云景上位开始谋害皇嗣,然后知道了他母亲死亡的真相,联合凤九一起勾结燕,秦,魏三国攻占楚国。 这些记忆从第一人称的视角看了一遍,远比当时云景和我说的要精彩的多,可直到我亲眼看着自己从皇城上一跃而下,云景和君离奋不顾身跑到我身边的那一幕画面,还是疼的让我整颗心都绞在了一起。 我看着云景将凤释天的尸体葬在了长白山脚下,日夜守候了很长一段时间,到最后的几个月来一次,再到一天夜里,天空中猛地划过一道雷光。直接将云景葬下凤释天的墓穴给劈了开来。我的气息顿时紧张了起来。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凤释天的尸体再从墓穴里出来,就摇身一变变成青楼里的艺妓祸世妖颜,祸颜了吧? 可就在我东张西望想看看到底是谁将凤释天的尸体从墓穴里带走的时候,墓穴内忽然传出一声动静。随后,我竟然看着凤释天穿着一袭红衣从墓穴里爬了出来!! 若非亲眼所见,我根本无法相信,竟然是她自己从墓穴里爬出来的!! 可这震惊还没完,凤释天明明已经是一个死人,而且还被埋在墓穴里这么多年,就算这里是养尸地,她再次爬出来也只能是个浑身长满白毛低级的白僵而已! 可是,她身上不但半点没有长毛,浑身上下的样子停留在了死时十四五六岁的模样,甚至脸上红润的根本不像是从尸体里爬出来的死人! 我直接吓傻在了原地,望着她十分利索的从墓穴蹦出来之后,一步步朝着长白山上走去。要不是她的双眼无神,没有一丝光亮,我真的会以为凤释天复活了。 可更可怕的是,她明明死了,像一具行尸走肉从尸体里爬出来了,空有一副死人的皮囊,没有半分灵智在里头。可她身上代表阳火的三盏灯却全亮了……土阵庄技。 死人的身上,是绝对不可能亮灯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小心翼翼的跟在了凤释天“尸体”的身后,想看着她究竟是如何变为的祸颜,可就在我跟着她上了长白山上的刹那间,天空中的乌云猛地开始翻滚了起来,云霞一片片散去,漆黑无比的夜空中竟然生出了一双腥红的眼睛…… 我刚抬起头和这只眼睛对视,就被他眼底的魔光吓得不行,随后周围竟然开始剧烈的晃动了起来,地动山摇十分可怕…… 我呆呆的站着原地,后背早已经凉透,我能感受得出这双眼睛看的是我,不是凤释天…… 可这明明是我前世封印在美人图里的幻境,怎么会有人能够进来? 难道?…… 我的眉头猛地一抖,面色瞬间有些苍白,猛地就朝着山下跑想离开这个幻境…… 可该死的! 师父教我怎么进入幻境,教我怎么布阵就他妈没告诉我到底怎么出去! 我跑了很久很久,可无论我跑到了哪里,只要自己一抬头便能看到天空中那双腥红的眼睛,他看着的我的眼神十分藐视,仿佛我就是他手底下的一只蝼蚁,十分渺小。 是啊,他在天上,我要看他必须抬起头仰望,我能不渺小吗? “你到底是谁?” 我猛地抬头,看向天空中那双腥红的眼睛,心底十分害怕,进入幻境的时候自己什么都没带,而且师父不是说过吗…… 要是我在幻境里被人打断,那么我就很有可能永远呆在这幻境里面出不来了! 那双眼睛没有回答我,可周围渐渐弥漫起的魔气却让我知道了,他究竟是谁…… 我害怕的东张西望,渴望找到一颗救命稻草,可我无论在长白山上怎么蹦跑,都找不到了凤释天的尸体,连先前埋葬她的墓穴,我都找不到了。 我竟然,在幻境里的长白山迷了路,而这双眼睛里流露出那满满的不屑,更让我十分畏惧。 他是魔。 被封印在长白山上的魔。 强大到让所有人都极为忌惮的那个魔。 我望着他的眼睛明明十分陌生,却非常的熟悉…… 轰隆隆! 轰隆隆! 天空中的雷云不断翻滚,时不时有闪电从天空中划过,将这双腥红的眼睛衬托的更加诡异,我屏住呼吸,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魔应该是不想杀我,或者是在这幻境里,他根本没办法杀我! 而他出现,要么是想给我警告,要么…… 是想把我永远困在幻境里? 我脸色一抖,猛地从一旁的树上折下一只树枝,直接在草地里起了一个局,起局的时候我清晰的从这双眼眸中感受到了几分讥讽。 我起的这个局,想找的是生门所在,想断我到底从哪可以离开幻境,可既然这双眼睛没有阻止我,那他应该是不想把我困在这幻境之内?…… 很快,我眼前的局被我起好,我将这四面八方八个方位当成奇门遁甲中的八门来算生机,咽了咽口水,我紧张的先把三吉门的位置看了,可这三吉门的宫位落的都十分不吉! 开门属金,旺于秋季,特别是戌、亥月,相于四季末,休于冬,囚于春,死于夏。 现在是冬季,开门大吉也休于冬,再加上局中开门落艮宫入墓,我要是从开门的方位走,绝对会死的很惨。 休门属水,旺于冬季,特别是子月,相于秋,休于春,囚于夏,死于四季末月。 按理说休门旺于冬季,往休门的方位出去为吉,可休门却落了巽宫和开门一样入墓。 生门旺于四季月,特别是丑、寅之月,相于夏,休于秋,囚于冬,死于春,落了艮宫伏吟,难以突破! 三吉门都无法走,我紧张的又看了几眼凶门的位置,可就在我想断凶门位置的刹那,周围的魔气愈发浓烈了…… 天空中这双腥红的眼睛到底想干嘛?我紧张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却发现此时他的双眼就像两颗炙热的火球,随时都有可能投放出火光,灼热的将我烧死…… 咽了咽口水,我抬头问他。 “你是不是魔?” 他没搭理我,可此时的我紧张的根本无法集中注意来断局,忽然耳旁传来了各种砰砰砰的声音! 我吓的刚将目光转移到一旁,却猛地见到长白山上的雪竟然开始崩塌了! 糟了! 这时候我才想起一件事,我先前无论是建筑还是人,我都是直接穿过的,可自从这眼睛出现之后,我竟然能摘下一旁的树枝…… 我这是,被融进了幻境之内吗? 我的面色煞白不已,身上的温度也渐渐减低,甚至都能感受到长白山上冰冷的温度。 “祸颜。” 耳旁忽然响起一道像是远古传来的声音,而天空中那双腥红的眼睛却离我更近了几分,我紧张的捏着手里那根树枝,猛地跑到一旁想看看自己能不能穿过树木,却直接狠狠的一头撞在了树上,撞的我生疼。 完了…… 我是入戏太深,真的被困在幻境里了吗? 狠狠一吸气,我猛地抬头,抬起手里的树枝指着天空中那双腥红的眼眸。 “你到底是谁,装神弄鬼?” 话音刚落,我手中的树枝瞬间燃烧了起来。 第一百七十九章心魔 炙热的触感瞬间传入我的手中,我小手一抖,手中的树枝直接掉落在地,可这树枝掉在学雪地的瞬间,非但没被熄灭,还越烧越旺。 耳旁传来阵阵笑意。犹如梦境般忽远忽近,而天空中那双腥红的眼眸此时竟然逐渐浮现出一个透明的人脸轮廓…… 这张脸很模糊,很陌生,可我却觉得非常熟悉,甚至我望着这张人脸的一刹那,从心间冒起了几分恐惧! 好像从灵魂深处,就异常害怕天上的那个人…… 四周的景象忽然间开始支离破碎,所有的一切就像玻璃一样碎的满地,我吓的四处奔跑,可那张模糊的轮廓投射出的目光却炙热无比。 “祸颜。” 他又一次喊我,这次的声音不再像之前那般犹如远古传来,好像…… 就在我的身后,我脚步瞬间停了下来,刚想回头,师父的声音却响彻在了我的脑海之中! “别回头,往前跑。快!” 我被师父这句话所惊到。猛地拔腿就朝着前方跑去,可玻璃破碎的声音却离我越来越近,总让我有一种我前方景象也即将崩塌的预感,一双苍白的手从身后伸出,紧紧的抓在了我的胳膊之处。 “祸颜。你不留下来陪我吗?” 我吓的大叫了一声,刚想撇开他的手,师父的声音再次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 “前面有个悬崖,跳下去,别停,别回头!” “师父,悬崖跳下去,我不就死了吗?” 我在心底问了一句,可就在这时我已经跑到了悬崖边上。 “快,快跳!” 师父的声音猛地再次响起,我狠狠一咬牙,直接跳了下去,悬崖很高一眼望不到头。我只感觉自己在半空中漂浮了很久,很久,喊着我留下来陪他的那道声音不断在我脑海中响起,直到我落到地面以为自己要死的那一刹那,我醒了。 醒来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了床上,而那副美人图则被我紧紧抱在怀中,房间里飘散着淡淡的魔气。房门外还传出君离的敲门声,而我房间的玻璃更是被不知名的力道震了个粉碎,整个房间乱七八糟…… 就连我先前布下那颠倒阴阳阵的那八面令旗都被吹的东倒西歪,甚至还有几面直接掉落在地。 我傻呆呆的坐在床上许久,只听“砰”的一声,房门竟被君离一脚给踹了开来。 “萧晓,你……” 君离刚开口话还没说完,看到我房中的景象顿时惊呆了。 “怎么回事?” 我尴尬的摇了摇头,说美人图融合之后发出一道金光我就昏迷了,其他我什么都不知道。 可这话显然是瞒不过君离的,他撕下贴在墙角上的令旗,又走到了破碎的玻璃边上,拾起碎在地板上的玻璃,只见君离拾起的玻璃一半是透明的,一半却是黑的,而那黑的东西就像是玻璃里存在的液体似得,竟然能在玻璃内流动。 “颠倒阴阳阵?魔气?” 君离开口,将这两样东西摆到了我的面前,我被他这目光看的有些抬不起头,咽了咽口水,没说话,可心脏跳动的频率却越来越快了…… “萧晓你到现在还不和我坦白,想要什么事情都瞒着我吗?” 君离的语气带着满满失落,我一个于心不忍差点就将自己进入美人图幻境内的事情说给了他听,可我才张嘴,脑海中竟然响起了师父的声音! “告诉君离,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的心底差异不已,刚想问师父为什么,余光却猛地一闪,好似看到了窗外站着一个人,可等我目光转过去的刹那,那个人影又直接消失了。 君离顺着我的目光看了过去,问我怎么了。 我尴尬的摇了摇头说没有,可悬着的一颗心却是定了下来。 刚才在窗外站着的人,竟然是师父廖翠莲! 难怪我差点陷入幻境的时候师父能拉我出来,难怪我刚想和君离道出真相师父能及时阻止我。 许是见我忽然开始发呆,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君离“嗯?”了一声,坐在我床前,眼底的目光十分凌厉。 “真的不说吗?” 我浑身有些发抖,摇了摇头,说我真的什么都不清楚。 君离听后,叹息了一声,小心翼翼的将我从床上抱起带到了另一个房间,途中还对我说了句。 “以后有什么提前和我说好吗?你知道天上出现异象,我闻到家里有魔息,又打不开你房间门有多着急吗?” 我一听,顿时有些诧异,问君离。 “你都打不开我房门?” 可按理说是我的阵法被人破了,那魔才会进入美人图的幻境之内才对啊,况且…… 我布下的阵法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连君离都破不开? 既然破不开的话,那那个魔是怎么出现在幻境里,怎么进来的? 君离没回答我之前的问题,而是将一旁的客房收拾了一遍,随后将我的东西都般了过来,跑到浴室洗了个澡,直接钻进被窝一把将我搂入怀中。 “睡吧。” 一夜无梦,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累的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在床上躺了好久,直到自己卯足了劲起身,却发现君离已经不在我身边,刚想下楼,君离已经提了早饭走了进来。 “先吃饭,吃完准备准备,下午去长白山。” 我一听长白山三个字,眼皮瞬间一抖,对这三个字是愈发敏感了起来,问君离。 “去长白山干嘛?” “你忘了你房间里昨天晚上出现的魔气了吗?能带出那么纯粹魔气的人,只有他了。” 君离开口,眼底十分冰凉,先前明明表现出一副十分忌惮被封印在长白山上那个魔的模样,可此时却十分不屑,一时间我都难以辨真假。 说完这话,君离直接下了楼,可就在君离下楼的刹那,我手机竟然响了起来,我拿起的瞬间看到屏幕上闪烁着师父二字,连忙将这手机接起,接起的瞬间,师父让我转头,我一下没反应过来,可头已经慢慢的转到了一边。土阵狂血。 转头的刹那,竟然见到了在道路一旁树下站着的师父。 “师父,你一晚上都没走?” 师父点头,说“嗯”,怕我出事。 还好昨晚君离和我没做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不然多尴尬…… 可对于这样的师父,我内心真的感激不已,多亏有师父在我身边一直帮我,否则我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还没等师父说话,我直接抢了话语权,问她。 “师父,昨晚我布的颠倒阴阳阵法,是不是你帮我加持了,所以君离破不开?” 师父笑了声,说:“不是,是你自己。” “我自己?”我问。 师父问我,还记不记得布阵的时候让我用自己的血来布阵? 我点头,说记得,师父却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我前世安排好的,让我布阵只是一个引子,以阵来引出美人图里视线埋下的阵法,以阵引阵! 除非是我自己从幻境中醒来,否则任何人都无法破开这个阵法! 可我听后还是有些不解,毕竟我在幻境里看到魔的双眼,还有我房间里乱七八糟弥漫着的魔气不是假,既然任何人都无法破阵,那这个魔是怎么进来的? 我刚把这问题问出口,师父却回了我两个字。 心魔。 在幻境里,其实根本就没有魔的出现,而是我在幻境里呆久了,最后出现的那一幕又是在长白山之上,所以我的心魔出现了,把我心底最害怕的那个人的模样刻画了出来。 我听后刚想点头,却猛地觉得有哪里不对…… 要说幻境里的魔是心魔引起的,根本不是真魔,那出现在我房间里的魔气怎么解释? 第一百八十章人有旦夕祸福 我刚把这问题问给了师父听,师父反问我。 “你还记得,你上辈子跪过哪三次吗?” 我点头,说记得。 一次是为求恩师原谅,一次是为求云景的生,最后一次……是为求自己的生。 猛地。我瞪大双眼,忽然想起自己第三次下跪的地点好像就在长白山之上…… 我的气息猛地一紧,问道:“我前世在长白山下跪的那次,跪的是不是就是那个魔?下跪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会主动去招惹一个魔?” “你跪的,就是那个魔,至于发生了什么事,还是要等你集齐其余的美人图才能知道。而那个魔不是你主动去招惹他的,是他来招惹的你。” 师父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带着满满的叹息。 我听后闭了闭眼,对师父说:“君离让我好好准备准备,下午要带我去长白山,看看封印魔的那墓穴有没出问题。” 师父听完我这句话到没多大反应,而是让我千万千万要小心君离,还告诉我,君离手上很有可能,还藏着一卷美人图。 可君离对我的好不会是假的。而且君离夺来的那卷美人图已经轻而易举的给了我。甚至还开口说要帮我去寻找美人图,所以我一听师父这么怀疑君离,心底顿时有些滋味,问师父:“为什么?” 师父让我按照她说的去做就对了,她这话说完许久。我都没做声,特别讨厌这种被人欺瞒的感觉,就连我身上的气息都凉了几分。 许是师父也察觉到了这点,叹了口气,竟然对我说了句,君离接近我,很有可能为的就是美人图。 我听后更觉得这是天大的笑话了,虽然前世两次都死在了君离的手上,可君离已经骗了我一世,这世这么肯定我是祸颜了,怎么可能还会骗我? 我刚把这话和师父说,师父的语气瞬间紧张了起来,问我:“君离真的这么肯定你是祸颜?” 我被师父这语气弄得顿时也变得紧张了起来“嗯”了一声。师父却让我别想太多,他怎么觉得就让他觉得,让我千万别在别人面前暴露就好。 我刚想在为君离辩解几次,毕竟君离对于美人图根本就毫不在意,可辩解的话刚说出口,师父竟然凶了我一句。 “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吗?你知道你是怎么死的吗?他把你捆在祭坛上放干了血,拿你祭奠美人图。还亲手打散了你的魂魄!” “你懂魂魄被打散,魂飞魄散是什么意思吗?就是永远消失在天地之间,再无投胎转世机会,就连天地间的一缕尘埃都不剩!” 我被师父这语气顿时吓的不轻,可我还是不相信师父所说,君离接近我是为了美人图,师父叹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的对我说了句。土岛圣技。 “随你吧,我也知道自己劝不动你,不见棺材不掉泪,上辈子都算到了君离要杀你,还倔强的自己扑到他面前,看着他亲手将你杀死。” 这话说完,师父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一股气直接撒在了我的身上。 “你知道你的血流了多久吗?足足两个时辰,你身上最后一滴血流干你才死的!要不是你前世安排好了一切,我今生真不想再让你回到君离的身边。” 师父的话音才刚落,我的心顿时就像无数把利刃穿过似得,被搅的生疼,刚想说些什么,耳旁却猛地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师父的电话也随机挂断。 房门被打开的瞬间,我佯装在床上玩着手机,君离从门外走了进来,脸色瞬间一沉。 “早饭都凉了,不和胃口吗?” 我尴尬的摇了摇头,手心却在发抖,刚想端起床头柜上的早饭,君离却快我一步直接拿了下去。 “快起床准备准备吧,下午去长白山看看,我帮你热热饭。” 我望着君离离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根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到了下午,跟着君离上了去长白山附近的飞机,我的思绪这才渐渐好转,将先前的不愉快都藏在了心底。 飞机上,我小心翼翼试探性的问了句君离。 “听说祸颜被你杀了两次,你又那么肯定我就是祸颜,这可怎么办内?” 君离转头看了我一眼,目光十分平淡,和我对视了约莫几秒,这才淡淡开口。 “你要是恢复记忆,知道了真相,会原谅我吗?” 我的脸色瞬间一僵,没想到君离会这样反问我,刚把目光转移,君离的声音再次传入我的耳边。 “那就是不会了?” “我不知道。” 说这话时,我的眼底竟扬起一抹我自己都不懂从哪里来的雾气,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将鼻子的酸味压下,回头看了君离一眼。 “你希望我恢复记忆吗?希望我恢复记忆后原谅你吗?” 没想到,君离竟然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直到下了飞机上了最后一班去长白山脚下的车子都十分平静。 到了长白山脚下,天色已经很晚了,而此时又是冬季,周围狂风四起,风雪吹我的头发都白了,一路的奔波显得我整个人有些狼狈。 反观君离,头上虽然落下了几朵雪花可却像是成为了他的点缀般将他衬托的宛如一不小心坠落人间的神仙。 入了夜的长白山温度很低,湿气很重,君离许是担心我的身体吃不消,所以选择在长白山脚下入住了一晚。 这次我们住的是长白山脚下的民宿,十分温馨古朴,旅店老板娘是个好心人,一见我俩像是大老远跑来的,不但对我们嘘寒问暖,还帮我们顿了姜汤祛寒。 可就在我和老板娘聊的甚欢的时候,君离却对我说了句让我注意安全,他出去一趟。 我“啊”了声还没反应过来,君离已经走了出去。 望着君离的背影,我心里顿时掀起了一丝小小的失落,老板娘见了一脸暧昧的笑着问我。 “你男朋友啊?” 我被老板娘这话问的一愣,脸上瞬间红了一圈,一脸羞涩的点了点头,老板娘顿时笑的一脸暧昧,甚至还带着几分羡慕的对我说了句。 “我年轻的时候呀,也和你一样跟着男朋友大老远跑来长白山看雪,结果到了长白山已经是晚上了,最后只能在长白山上露宿一宿。” 我顿时抬起了头,看了看四周,这才发现,整间民宿不大不小虽然有一些住客来来往往,可我在这里坐了这么久,却没见到男老板,不由得,我开口问了句。 “老板娘,您不是长白山附近的人啊?您老公呢?” 老板娘的脸色顿时僵了僵,随后竟扬起一抹凄凉。 “我是四川来的,还没结婚呢。” 我顿时有些尴尬,总感觉自己是不是说错话戳中了别人的痛处,可老板娘却在这时开口说起了她的往事。 原来呀,老板娘之所以会在长白山脚下开这间旅社就是因为她和她的男朋友曾经来到这边看雪,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在老板娘和她男朋友来长白山脚下看雪的那次,他们两人跟着大队走散了,也不知道走到了哪,竟然看到了一处黑色缓缓流动的湖泊。 要知道,长白山上常年积雪,来时又是大冬天,怎么可能会有湖泊的存在? 而且老板娘和她男朋友见惯了绿色的湖泊,红色的湖泊,清澈可见低的湖泊,却没见过有湖是黑色的,而且还是在这茫茫一片白雪衬托下的一点黑,当时他俩觉得新奇,也忘了自己掉了队,就直接朝着那片湖泊走了去。 第一百八十一章奶奶的信 可到了那黑色湖泊他俩却被吓个半死,这哪是什么湖泊?明明是一团黑气被凝结在了一起,远看是湖泊,可近看却像万丈深渊十分恐怖。 说到这的时候,老板娘的脸上还流露出了几分惊恐,随后十分后悔的道了句。 “我当时要是知道那片湖泊有问题。打死我都不会拉着他过去的。” 原来,就在老板娘和她男朋友走到那湖泊边上的时候,那一团黑气中竟然露出了一双腥红的眼睛,把他俩吓的直接就往回跑,可他俩还没跑两步,她男朋友被雪地上的什么东西绊倒,竟然整个人滚进了那片黑漆漆的湖泊里…… 老板娘很害怕,可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掉进去又不能不管,于是不断的朝湖泊里丢东西,呼喊着她男朋友的名字,但都没有任何回应,就在她打算奋不顾身跳下去寻找她男朋友的时候,一位老者拉住了她,和她说她男朋友掉进去已经死了,让她别白费力气,好好爱惜自己的生命。 我听到这。顿时被吓得不轻。腥红的眼睛…… 该不会就是埋在长白山上的魔吧?而那名老者又是谁? 我刚开口问,她却给我形容了一遍,我听着听着,总感觉和我奶奶有些相似,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老板娘让我等等她,她有和那老者的合照,说是当时那老者救了她一命,还帮她找回了男朋友的尸体,所以留作纪念。 直到老板娘将那陈旧的照片放入我手中的刹那,我整个人都被吓的一屁股从凳子上坐了起来。 “老板娘,您说当时救你的人,真的是她?” 老板娘点头,说对啊,虽然是十几年前发生的事情,但她还是记得特别清楚,这种事情不可能忘记。 我的脸色顿时有些苍白,问老板娘是十几年? 老板娘的眼睛在眼眶里转了一圈。答了句:“好像……是十二三年前吧!怎么了,你认识照片上的人吗?” 我尴尬的摇了摇头,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说了句不认识,只是很好奇,可心里却是翻江倒海滚个不停! 照片里的人,就是我奶奶无疑。可长白山距离昆明十万八千里,奶奶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更何况,我小时候的印象里,奶奶就没离开过我身边一天,而且那个年代的坐得起飞机的人本来就少,奶奶一辈子都在落凤村里过活,要是坐大巴火车之类的来回加上处理事情,没个十天半个月根本回不来! 不过这老板娘也是可怜人,在她和她男朋友商量来长白山看雪是他们的最后一站,本来想好了从长白山回去两个人就结婚了的,结果却是一趟不归的旅程。 而老板娘也在之后没再谈过对象,反倒是在她男朋友去世的第二年开始守在了长白山脚下开起了小旅店,缅怀逝去的故人。 我听完这个故事,为老板娘感到十分惋惜,却也得到了一些有力的线索。 一个是长白山上魔的封印的确松动了,让他能在很小面积的地方行动,夺取一些生机加强他的力量。 一个是奶奶很有可能也在暗地里做些什么,至于是好是坏我无法评论,但我冥冥中总感觉,奶奶不想害我,也不会害我,甚至背地里做的那些事很有可能是为了我好。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我自己都不知道,看样子等有机会要自己回村去找奶奶聊一聊了。 和老板娘聊完这些,夜已经深了,可出去的君离却迟迟没有回来,我顿时有些担心,在一联想到这魔很有可能会在深山里出动,更是慌的不行,要不是害怕吓到这老板娘,我估计都能就地起个局,看看君离的安慰了。 直到等到了深夜,约莫凌晨一两点,君离还没有回来,我是彻底急了,问老板娘还记不记得出现那片黑色湖泊的地方在哪? 老板娘差异的问了我一句:“你该不会以为你男朋友掉进那湖泊里了吧?那湖泊我在这里呆了十几年都没在见到过了,你不用操心,看你男朋友的样子也是知道分寸的人。” 可老板娘的声音落下,我却更加紧张了起来,不管君离有没有分寸,可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他离开了这么久,我怎能不担心? 再也顾虑不了那么多,我让老板娘拿了张纸和笔给我,老板娘一见问我是不是要她写下那湖泊的具体位置? 随后叹了口气。土岛大弟。 “我真是怕了你了,那湖泊就在西南处,但这么晚了,你一个小女孩家家的进山万一雪崩或者是一些突发事变怎么办?” 我一听湖泊出现的地方是西南处,顿时更是被吓的不轻,重新问了遍。 “你确定,那湖泊出现的地方就在西南处?” 老板娘点头说:“确定,这十几年来我每年都去过那个地方,想再找找那片黑色湖泊,虽然再也没找到,但绝对不会错的。” 我听后,闭了闭眼,忽然有些明白奶奶为什么会出现在长白山上了。 奶奶是发现魔的封印松动了,想要巩固封印,却发现了老板娘,随手救下了她,救下老板娘之后,奶奶将魔的封印加持,所以那片黑色湖泊再也没有出现过,对吗? 奶奶,一向是我记忆中十分和蔼,不起眼的一个角色,要不是当时在祸颜墓她救下萧绝露的那手,我真的无法将她和绝世高人联想到一块。 是啊,一个土生土长的农民,有个和前世牵扯不清的儿子,又有那么多神秘的事情,怎么可能会是一个普通人? 我听完这些,没在表露出自己想去找君离的决心,而是让老板娘拿纸和笔我有其他用处。 老板娘一见我这样,叹了口气,把纸和笔取来放到了我面前,看着我在纸上画了个井字有些差异,可随着我排演了时辰的干支,定了阴盾六局,将地盘,天盘,九宫,八门,九星,九神全都有模有样的写在了纸张上之后,她目瞪口呆的指了指这张纸。 “小姑娘,你还会算命啊?” 我尴尬的摇了摇头,说不是算命,是奇门,用来预测的。 她一听奇门两个字,眼底顿时放了一抹精光,问我奇门是不是奇门遁甲? 我点头,说是,她顿时激动的拉着我肩膀问我是不是叫萧晓。 我愣了愣,点点头,她却跑回了柜台上也不知道在翻箱倒柜找些什么,随后给了我一把钥匙。 “我在这长白山脚下开旅店也不仅仅是为了纪念逝去的故人,还为了一个承诺,当时救我的救命恩人让我在这里等,说在未来会有一天,有个小姑娘住进我的旅店,要是她在我面前展露了风水这门学问,而且名字叫萧晓,就让我把这钥匙给她。” “她除了说这些,还有和你说过什么吗?” 我的心顿时在胸腔内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可老板娘却直接将这把钥匙放在了我的手上。 “没说,只说了这些。” 我握上钥匙的一瞬间,只感觉这把钥匙十分的冰凉,甚至隐隐还有股魔息在里面流淌,奶奶这是什么意思? 十几年前就安排好了这一步,算到了我会来长白山会遇见这个老板娘? 可奶奶为什么不亲手把钥匙给我,要费这么大的力,不怕十几年的光阴这老板娘带着钥匙逃了吗? 我还没从自己的思绪中拉回,老板娘却“哦”了一声,说:“对了,救了我的救命恩人还给了我一封信,我差点忘记了……” 随后,老板娘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封保存完好,却又能清晰看到岁月落下痕迹的,信封。 第一百八十二章云景番外(1) 我叫云景,从出生起就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生于楚国却是魏国人,我的父亲云齐本是魏国九皇子,却因是婢女所生,而生他的婢女却在生下他的时候被魏国皇帝处死,名曰杀母留子。 因为身份卑贱。哪怕挂着皇子的名义却依旧不受待见,几乎是复制着我的童年,从小在魏皇宫内被其余的皇子欺凌长大。 可我的父亲虽然在魏皇宫无依无靠苟且度日,却在一次偶然中认识了当时的楚国国师云烨,更是认云烨做父改名云齐,跟着云烨离开了魏国皇宫来到了楚国。 和我不同的是,从小他便有个能光明正大行走于人前的身份,国师云烨关门弟子。 而我,却因为父亲云齐的懦弱,无能,担心,害怕,从小便被他佯装成太监在楚国皇宫受尽欺凌。 父亲是魏国皇子,他毕生的梦想是在幕后悄悄筹备一切,终有一日回到魏国用九皇子的身份夺回所有属于他的一切,包括魏国的皇位。土岛尤亡。 可父亲毕生的梦想。却因为一个女人。也就是我的母亲楚韵放弃了。 这件事还是我在父亲死后才得知,包括他是魏国皇子的身份,父亲在他死后留下了一封信给我,信中有两份遗嘱,一份是让我在他死后屠尽楚国皇室凤家满门!为母亲报仇。 一份。是让我在灭了楚国之后,以铁血的手腕,接手他在暗中留下的那些势力,回到魏国,帮他夺回本该属于他的一切,帮他完成他想做却没做成的事情。 父亲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了他毕生的目标,我是无法理解的,哪怕为的是我那温柔贤淑,体贴善良的母亲,可当时的母亲已经是楚皇的贤妃,父亲还是愿意出现在她的身后,默默守护她,哪怕她被制成了人彘。 父亲此生再没正面见过我的母亲。他害怕面对因为还无权无势,无法带母亲离开皇宫,十分懦弱的自己。 小时候,我见到最多的画面便是父亲拿着一只簪子对着冷宫的方向睹物思人,在各种险境里暗自部署属于自己的力量。 直到我亲手将楚国毁于我的手中,逼死了我最心爱的女人,凤释天。我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世间的所有不过浮云罢了,最真的,最该珍惜的人,我最在乎的东西却在自己亲手毁灭的刹那才看清。 认识凤释天的时候,其实我已经十岁,可偏生个头矮小看上去不过七八岁的模样,所以凤释天一直以我的姐姐自居。 她的出现,宛如坠落人间的仙子冲进我的心里,当时的我不懂得这是什么感觉,直到我的身份被公开,与凤释天恩断义绝,接手了父亲的势力,开始为自己复仇谋划一切之时,见到了女扮男装易容的她和君离相处,自己胸口猛地比父亲过世还要难受的时候。 我知道了,这好像是……喜欢? 可我的肩上背负着父亲毕生的使命,背负着为母亲复仇的重任我凭什么喜欢,我拿什么去喜欢?我怎么可以去喜欢仇人的女儿? 我知道,我在暗地所做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包括我残害楚国皇嗣,凤释天都是知情的,可她终究是我认识的那颗小太阳,只懂得温暖别人,却冷了自己。 她明明已经和我恩断义绝,却害怕我所做的这一切被楚皇发现,竟偷偷动用自己的势力暗自帮我擦干净我留下的那些痕迹,到后来我甚至故意留下一些痕迹,只想看她为我忙里忙外垫后的那模样。 此生可能我和她除了仇人之外都难以再有任何牵扯,可我可不可以自私的认为在她的心里我还是她的朋友? 我可不可以自私的认为,其实自己在她心里还是留下了很重要的一个位置? 可渐渐我,我发现我根本接受不了在暗处见到她和君离接触的样子,而在这时,我已经和君离,顾以城商量好了攻打楚国的对策,于是我在对策商量好的当天支开了君离和顾以城,让他们各自回了燕国、魏国筹备兵马。 我在那天晚上特地算计凤九,让她跑到了凤释天的面前,告诉她,燕国马上就要打过来了,而带兵的,正是燕国太子君离。 我没想到的是,凤九说出这句话之后,凤释天竟然没多大反应,而是瞳孔充血,满脸恨意的问了凤九一句。 “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真相?把真相告诉我之后,我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了你知道吗!” 凤释天的两句话,彻底让我的心凉透了。 原来她知道,她早就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可她爱上了君离,宁愿不捅破那层窗户,做一个聋子和哑巴,一个只能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容乐。 凤释天在当晚推开了凤九,冲出皇宫想要去找君离,我知道他找君离不是为了当面对质,而是想捅破这层窗户,她再也不能做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容乐了。 她是楚国的凤释天,身上肩负着要带着楚国走向繁荣昌盛的众人,她是楚国的无冕太子,哪怕没有任何加冕,可所有人心中都认定了,她是楚国下一任国君。 她无法再做她自己,一但燕国,魏国一起打来的时候,她将披上铠甲,与君离,顾以城彻底沦为敌人。 望着她扑空失落回皇宫的身影,我很庆幸,庆幸自己留了一手,让君离和顾以城提前离开了楚国,断了他们最后的念想。 不过我一直都不愿意承认,不愿意承认凤释天早就知道这一切,却一直在自欺欺人,在我心里她明明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凤释天,我宁愿觉得是我将凤释天和君离害的这样,也不愿意承认凤释天爱的是君离。 接下来的日子,我不断用卦象迷惑楚皇,甚至让他将凤九接回了宫中,让他同意曾经燕国的提亲,将凤九封为长乐长公主,风光嫁于燕国。 其实凤释天和君离一直都不知道,在楚皇接凤九回宫之前,心里已经同意了燕国的提亲,想将凤释天嫁给君离。 可在我眼皮子底下,我怎么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嫁给别人? 我承认,我小人,我心狠手辣。 可我从出生起便只能活的兢兢战战,必须过着时刻警惕的生活,不能有一丝失误,我害怕,害怕随便一点失误就将我自己推入万劫不复。 我只能将自己的心封闭起来,只相信自己,让自己不至于沦落成别人的棋子,让自己能成为这盘大棋中的下棋之人,我必须运筹帷幄,不容一丝失误! 可就在楚皇同意楚燕联姻,凤九嫁给君离当日,凤释天像疯了似得直接偷跑出宫,千里迢迢来到燕国,将君离迎娶凤九那幕完完整整的看了下来。 她不知道的是,她这一路我都跟在她的身后,虽然我是整件事的谋划者,可当我看着她穿着一袭红衣站淹没在人群中失声痛哭的时候。 我的心,也随之跟着疼了起来。 我多想走上前将她搂入怀中,为她拭干脸上的泪水,告诉她,我爱她,告诉她,对不起。 告诉她,我想为她放弃所有的一切,想问她愿不愿意跟我走,跟我一起抛弃所有枷锁浪迹天涯? 可我不能,我不能,她也不能,她是凤释天,背负着楚国国运的凤释天。 我是楚国国师云景,要完成父亲夙愿,为母亲复仇的云景。 我们两个明明是天定的敌人,可上天却让我们相识,甚至让她在我心中留下了一抹不可磨灭的模样。 第一百八十三章云景番外(2) 我爱你,凤释天,可这句话我这辈子可能都不能对你说出口。 甚至连对不起,我都无法对你说,我必须在你面前保持一副冷血,无情。狠毒的模样,这样至少你还会恨我,还会记得我。 记得你曾经救下一位受人欺凌却恩将仇报的白眼狼,云景。 君离娶凤九没多久,我们就已经将所有的版图谋划好,征战楚国的第一战,便从距离楚国最近的许州开始。 如同我所料的那般,楚皇一知道燕国和楚国联姻却还派兵攻打楚国,让楚国沦为诸国笑柄之后,急火攻心,一病不起。 而楚皇之所以会如此“娇弱”的病倒,还要多亏了他的好女儿凤九在他的食善中下药。 我知道,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燕国,秦国,魏国三国的兵马马上就要兵临城下。我和凤释天仅存的一点情意马上会荡然无存。 我后悔吗? 我也不知道。可我却没再开心过,脸上甚至连个笑容都没在展露过。 小时候,跟在凤释天身旁那段时光,或许是我这辈子过的最开心,最忘记所有哀愁的一段记忆了吧? 要是可以。我真想她原谅我,也真想她就这样恨我一辈子。 可我没想到的是,凤释天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将自己关在宫中三天三夜,外人不知道,可我却看的一清二楚。 她在宫中连喝了三天三夜的烈酒,喝了吐,吐了喝,整整三天三夜,她是在为自己践行,还是将这辈子的酒一次性喝个够? 三日之后,凤释天出关,竟主动像楚皇请缨出征。这是我根本没想到的,我怕了,我真的怕了。 我忽然意识到,万一凤释天就这样死在战场之上,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不顾一切的跑到了她的宫殿之中,我想去劝她,可她却执剑割下自己的一片衣袍狠狠的甩在了我的脸上。 她说。 她这辈子都不会在原谅我了。 在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就像死了一样,整个人直接滞在了原地,望着她飘然离去的身影。 我多么想冲上去,狠狠的将她搂在怀中,结束这一切,为她保下楚国,让她永远做楚国的容乐公主。 可这些,只能是想想了。 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 “无论你遇见谁,她都是你生命该出现的人,绝非偶然,她一定会教会你一些什么。” 她教会了我爱情,可我却爱不起,不能爱。 我的父亲云齐是一个窝囊废,他懦弱,我又何尝不是? 我连自己的感情都不敢正眼去面对,我恨这样的自己,恨这样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自己,我恶心! 凤释天出征前,穿上了一身铠甲,英姿飒爽! 我看着她将头发挽起露出那光洁的脸庞,美的任何言辞都无法形容。 她终于不负众望,像个战士一样要背负起楚国的国运,楚国的希望。 当她说出那句。“楚国国在,她在。楚国国亡,她亡!”之后,鼓舞起了整个楚国的气势,可却凉了我的心。 我也不知道,我有什么资格凉心? 这一切不正是我所想,我所愿,我所期待的吗? 战场上的凤释天再次见到君离,已经用一种极为陌生的眼神看待她了。 我知道,她放下了,用那三天狠狠的放下了,此时的她,不在是她,她再也做不回她自己,她只能做大家心目中的凤释天。 是我! 是我亲手把她逼上了这个位置,都是我! 她就像我所了解的那样,哪怕和君离有很多次交手,很多次会面,却没在以任何形式告诉她,她是他的结拜兄弟释天。 而君离也没认出换回真实容貌的她。 两军交战了很久,直到楚军节节败退,被逼到了皇城脚下,楚皇暴毙,皇后自绞,凤释天都没流露出半分伤神。 因为不允许,她是楚国的希望,她代表着整个楚国,她怎么可以因为楚皇楚后的死就退缩? 楚皇楚后的死,是凤九一手策划,凤释天比谁都清楚这一切,世人可能无法理解,她明明早就知道这一切,甚至可以阻止这一场悲剧。 只要她开口告诉君离,她是谁,可她却没有。 我比谁都了解她那一身傲骨不允许她在这份上还低头,而她就是死,看着君离的表情,也没半点恨意。 她……怕是看的比谁都开吧? 凤释天从皇城跃下的刹那,我就像丢了全世界,再也忍不住直接冲到了她的面前,可却连她的一丝衣角都没摸到。 她死了,死在了我的眼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是我逼死的她,我有什么资格说爱她? 要不是她,我在楚皇宫命贱如狗,谁会怜惜我? 她死的那天很美,那抹惊鸿永远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可她到死那一刻,我都只能在心底小心的对她说。 我爱你。土岛引巴。 我冲过去的时候,君离也冲了过去,怕是他到凤释天死都不知道他自己为何冲过去吧? 每当君离觉得凤释天熟悉想找我打听凤释天情况的时候,我都以各种理由搪塞了过去,而两军交战十分紧迫,让君离根本无暇去想太多。 或许,从君离被我算计娶凤九的时候,他们俩就注定错过了吧? 凤释天死后,我亲手将她葬在了长白山之上,一同葬下的,还有我的心。 据说,在凤释天死后,君离收到了一封信,是关于凤释天的,甚至还因为这封信的内容直接休了长乐公主凤九。 可至于这封信里写的是什么?谁又知道呢? 不过,我却能猜到。 写的,是君不离兮四个字吧? 多么讽刺,灭她国,倾她城的是他,可她依旧爱他。 君离,君离,君不离兮…… 这么纯粹的爱情,我这辈子怕是再也遇见不到了,毕竟我的心很小,小到只能容下凤释天一人,足矣。 那么接下来的日子,就让我带着所有的回忆,做一个死人,完成父亲的夙愿吧。 我从一开始的日夜陪伴,到后来的几个月陪伴一次。 直到燕国国内一名艺妓艳名盛起,我被拉到了燕国,一睹这名艺妓真容的刹那,我那死了的心才渐渐活了过来。 好像一颗早已停止跳动的心脏,忽然恢复了生机,我对着她傻笑了好久。 据说,她没有名字,却因为祸世妖颜的名号被大家称为祸颜,我见到她之后像疯了似得跑回长白山,想要打开凤释天的坟墓看看,这世界上到底有何人能长得如此相像? 要知道,哪怕凤九长得和凤释天一模一样,可一个一身歹毒,一个一身傲骨,还是极容易分辨的。 当我挖开凤释天的墓穴,见到那空无一物的棺椁,也不知道是哭是笑,躺在长白山的雪地上许久不曾起身。 我就知道,凤凰一但浴火,必定涅?重生,凤释天,她怎么可能死? 我回燕国第一件事,便是找上大名鼎鼎的祸颜,刚想质问她是不是凤释天,她却笑着对我喊了一句。 “云景,好久不见。” 眼底没有仇恨,十分平淡,平淡到好像我俩只是失散多年不曾碰面的好友。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望着她,问她为什么? 为什么你明明死了,被我亲手葬在了长白山,却活了过来? 可祸颜却没给我任何答复,而是笑着问我,这样不好吗? 她的笑容很美,比起凤释天那般纯粹多了几分如罂粟般的妖治,让人一眼就知道她是毒药,却忍不住想要接近…… “你回来,是想报复我,还是君离?” 我有些期待的开口,可祸颜却轻轻抚了抚手下的琴弦,问我。 “在你眼里,只有仇恨吗?” 第一百八十四章云景番外(3) 此时的她,熟悉又陌生,带着无数谜团归来,可却明艳的让任何人都无法忽视。 我多么想回答他一句,我的眼里已经没有了仇恨,可却还是嘴硬的回了一句。 “对啊。你还不懂我吗?” 她笑了笑,没说话,神色十分淡漠,一如之前的凤释天那般,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永远能将自己情绪调整到最好。 我问她,君离统一了楚国,想把楚国夺回来吗? 可她却轻轻皱了皱好看的眉眼,笑着对我说了句。 “世上已经没有力量楚国,成王败寇是不变常理,他是个明君,将楚国治理的比父皇在世还要昌盛,百姓安家乐业,我为什么要抢夺属于他的一切?” 她的一句话,顿时让我语塞。仿佛她是天边的云霞。我的沟渠内的污水,我在她面前竟有些无地自容。 我问她,你是怎么活过来的,她笑忘了我许久,竟对我道了句:“我知道有人在等我。我要是不回来,岂不是让他白等?” 我内心瞬间扬起几分欣喜,可还没染上眉梢,我小声的问了她一句。 “谁?” “君离呀。” 君离二字从她口中脱口而出的瞬间,浇灭了我的一腔自相情愿,我瞬间觉得自己有些可笑,我明明是个坏到骨子里的人,亲手拆开了他们两人,凭什么得到她? 要不是我的干扰,或许楚燕两国根本不需要发生什么战争,反倒会十分和睦的联姻,会有另一个结局吧? 我问祸颜,为什么? 她只轻轻回了我一句。 “你不懂的。” “我和他有三生三世的约定。我已经让他等了我很久,很久。” 我听到祸颜这句话,顿时一口气结于心,什么叫我不懂? 难道他俩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为什么我感觉凤释天自从死而复生变成祸颜之后,明明十分熟悉,却异常陌生。 好像将一切看的更淡,存活一世只为了她口中的君离。 之后的我。渐渐将心底的一切都淡去,退居幕后,望着祸颜如何以戏子的身份穿梭于诸国之间的争斗。 我忘了。 忘了父亲的夙愿,忘了仇恨,忘了自己,仿佛我也变成了清心寡欲,不被任何事情所影响的人。 祸颜是凤释天,可却又不再是凤释天,她带着一身秘密归来,神秘而迷人,她教我演奏古筝,甚至渐渐让我忘了父亲所授我的一切,教我奇门遁甲,教我画符,教了我许多道家的东西,甚至还将流传已久的至宝美人图拿了出来。 若非亲眼所见,我真的无法相信,传说中的东西,竟然真的留存于世间。 可祸颜却告诉我,这是君离和她的定情信物。 她还告诉我,她愿无名,以冠他姓。 她真的很爱君离,纯粹的连一点瑕疵都没有。 情不知所以,而一往情深。 我在幕后看着她和君离重逢,看着她重新卷入诸国的争斗,看着她巧妙脱身,看着这样毫无瑕疵的她,渐渐投入君离的怀抱。 而我对她的称呼,也变成了姐姐,甚至我逐渐褪去了我那曾阴狠,算计的外表,忘记了自己是一个在钢丝线上走着的人。 我,只是祸颜的弟弟,云景,不是什么楚国国师,也终于没了仇恨,没了肩负的包袱。 我静静的看着祸颜在世间收集美人图,静静的看着和顾以城决裂两分天下的君离。 祸颜问我:“你想去夺回魏国的东西吗?” 我摇头,说不想。 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抢夺了也是徒劳,既然魏国在顾以城的手下能够繁荣昌盛,我还去争夺又什么意义? 受苦的,还不是天下的那些平民百姓? 在这之中,经历了太多太多纷争,我也见到了太多太多悲欢离合。 凤九改名碧色,以一种十分诡异的姿态回到了这场漩涡之中,重新归来的凤九,正如凤释天一样,变的十分陌生。 虽然早知道她是魔,可她带着一身魔气归来,却还是打的所有人猝手不及。 谁也不知道,这段时间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她开始和祸颜争夺君离,开始暗地里陷害祸颜,制造他们两人之间的误会。 直到事情大到连我都无法控制,我这才恍然大悟,我天生贱命,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够安逸? 前半生为了仇恨,为了父亲的夙愿我不断踩在刀刃之上,而后半生你给了我安逸的生活我却忘了,我是男人,我该的不是站在你身后,而是出现在你面前为你遮风挡雨。 祸颜。 你知不知道,你是一个女孩子,你需要别人保护,不要什么事情都自己冲在最前面? 你知不知道,我很心疼你,你知不知道我就在你一转身就能触碰的距离,你知不知道,我也想守护你? 不过碧色的归来,倒也让我知道了什么叫做水清则无鱼,人之贱则无敌。 我看着她渐渐将你推入无尽深渊,哪怕自己再次握上应有的权利,却完了,全都完了。 你这辈子对你的恩师下跪过,为求她的原谅,原谅你不听劝阻,执意回到君离的身边,只为了一个承诺。 你还为我下跪过,为的,竟是从那人手中留下我这条贱命。 可你知不知道,你从来都没为自己想过? 长安十里,桃花遍地,你再次望着君离穿起红装迎娶她人,你没有像之前那样哭的撕心裂肺,你笑了,笑的比哭还要难看,我多想阻止你,让你别在笑了,可你却红着眼回头,问我。 “我眼睛红的是不是像只兔子似得?” “别笑了,眼泪都要掉了。” 我这句话说出的瞬间,你却直接扑进我的怀中,抱着我放声痛苦。 你知不知道你扑进我怀中的瞬间,我甚至妄想时间永远停止在这一分钟,哪怕是一秒,一秒你属于我都好。 可你坚强的却让我害怕,我看着你摇晃着朝前走,哪怕这条路充满荆棘,哪怕血与骨散落一地,我却无能为力。 我看着君离一次次负你,看着你们的误会越来越深,看着君离新娶的皇后在你面前耀武扬威,看着碧色渐渐将你推入血泊之中。 终于,你忍不了了,你望着中了情蛊的君离再也受不了了,你为取出情蛊,将这只蛊引入自己体内,每逢月圆,疼的面目全非。 可你却坚持了下来,直到你发现,你从阎王那夺回的寿命被情蛊渐渐腐蚀,你怕了,却不是为了你自己,而是为了君离。 你害怕此生该做的还没做完,就离开君离的身边。 终于,你回到了长白山,对着魔尊凌舜低下了你高昂的头颅,打碎了你满身傲骨。 你终于想起,你自己也是人,你该为了你自己的生屈服,可虽然你为的是你自己的生,但你活下去的执念,却是为了君离。 我曾经问过你,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执着,为什么你教会了君离怎么爱人,用一生去爱他,却能忍下他的身边容下别人? 我问过你很多次,可你终在回长白山的前一晚告诉了我。 你对不起他,这都是你欠他的! 我真的无法理解,你对不起他什么,你欠了他什么,上天要这么折磨你? 你的一身傲骨,哪怕是楚国国破家亡都不曾打碎,为什么要为了君离将你自己的骨与肉全都分离?土岛匠扛。 可你最终,还是死在了君离的手上,如你所说,你的归来,是为了他。 此生了结,也是为了他。 所有人都无法理解,你明明算到君离要为了天下人杀你,拿你祭奠美人图,可你还是去了。 临行前一晚,你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我,纵使你将所有一切都告诉了我,可我还是替你惋惜。 只希望,君离能像你说的那般,只希望你没有将心错付于他人。 但愿,你们今世的纠葛,能在下世修成正果。 我会用我永生永世的轮回,换取你重生时,我能回到你身边,继续在你身旁守候你。 即便我早就知晓了一切,可当我看见君离亲手将你捆上祭坛,放干你浑身鲜血,甚至还残忍的将你魂魄打散。 我还是没忍住冲了上去,即便你的目光一秒没离开过君离,甚至还在魂魄被打散时,用口形对君离说了一句。 “来世见。” 你魂魄都被打散了,谈什么来世? 和你相识的一幕幕瞬间涌入我的脑海,那个在我被人欺凌,在我最黑暗之时,在我耳边告诉我,最穷不过要饭,不死必定出头,要我坚强的女孩,她不见了。 可我还是没有忍住,在你魂魄被打散的时候,将我爱你说出了口,我不想在隐藏了,我想坦坦荡荡一回,虽然我们不曾相爱过,连遗憾都不曾有。 虽然我一想到我爱你,却不曾拥有你就十分心酸。 那个我爱的女孩,让我放下仇恨,放下肩负的女孩,来世让我见证你和君离的爱情好不好? 哪怕,我只是你们漫长生命中的过客。 哪怕只有在梦里,我才敢肆无忌惮的说爱你。 (云景番外篇,完) 第一百八十五章魔尊凌舜 我看到这封信的刹那有些疑惑,可拆开信封的刹那整个人却直接傻了,这哪是我奶奶的字迹? 明明就是祸颜的! 可是奶奶为什么会有祸颜的字迹? 信上的内容竟然只有一句话。 “下棋之人,一般喜欢以自己为棋子。” 以自己为棋子,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封信和钥匙完全不搭边,却被放在了一起交给我。到底是为什么? 而且这钥匙一看就是古董,随便一折都能断的东西,到底是拿来干嘛的? 我的心底顿时冒了几分疑惑,可就在这时,门外竟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刚抬头便看到了君离回来的身影,此刻的他浑身上下沾满了雪花,就像是一不小心落在雪山上的神仙似得,帅到不行。 “你怎么还不睡?” 君离眼色瞬间一沉,这时候我才发现已经凌晨三点了,俗话说的好,十二点睡觉不要脸,三点钟睡觉不要命! 我连忙将老板娘给我的东西收好,对她道了声谢,随后便一把被君离拉回了房间。 上楼的时候,我还不忘了把起局的纸给一并拿在了手中。 当我看到上面起出来的是开门大吉落生位顿时松了一口气。君离回头看了我一眼问我在看什么。我把手上起出来的局拿给他看,他啧啧了两声夸我挺有天赋的。 我笑了笑,没说话。 回到房间之后,刚躺回床上,君离便猛地将我搂入怀中。将下巴抵在我的额头上,抱得很紧,很紧,紧的好像这辈子都不想分开。 许久后,他对我说:“萧晓,你知道我刚刚在长白山上看到什么了吗?” 我被抱的有些难受,稍稍挣脱后抬起头,问他:“什么?” “没什么。”君离忽然叹了口气。 “睡吧。” 一夜无梦,第二天起床的时候白雪厚的几乎将窗子全都糊上了一层外壳,我和君离起床的时候天还没亮,老板娘却已经坐在一楼翘起了二郎腿,见我们下楼对我们笑了笑,问道。 “这么早就去看雪啊?” 可我却能从老板娘的语气中听出另外一种意思。她是想问我们这么早就进长白山吧? 从君离深夜进入长白山,又从长白山平安回来,再从我昨晚露的那手,奶奶留给我的钥匙和信封来看,老板娘自然了解我和君离不是普通人。 我回头对老板娘笑了笑,点点头,说。 “对啊。” 随后寒暄了几句吃好了早饭。便跟君离直接上了长白山。 由于先前已经来过一次,这次我俩走的十分顺畅,可封印魔的那墓距离我们的位置却有些远,一路上君离紧紧握着我的手,谁都没有开口说话,直到眼前就是上次进墓的入口了,我这才幽幽的问了君离一句。 “这魔这么强大,大家都这么忌讳他,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君离一愣,回头看了我一眼,脚下的脚步慢了几分。 “天地共分为六界,所谓六界则分为神、魔、仙、鬼、妖、人。其中神、魔力量极大,少涉足人间事。可里面封印着的,却是魔界魔尊凌舜。” 我一听魔尊二字,顿时被吓白了脸,虽说已经相信了世界上有鬼神,有阴间,有前世今生,有轮回…… 可这么强大的魔尊,竟然被封印在了长白山之上? 而且我听到凌舜这名字,心底竟有一抹自己都说不上来异样的感觉,是怨恨,是愧疚?还是什么? “既然是魔尊,这么强大,那会是谁封印的他?” 我屏住呼吸,紧张的开口问了句君离,要知道前世祸颜可是跪在过长白山,凌舜的脚下…… 可不是说魔极少涉足人间事,为什么会被卷入其中? 君离扯了扯嘴角,将目光转向了我手中紧握着的美人图,虽然没说,可意思却已经非常明白了。 凌舜,是被美人图封印在长白山的,可封印他的是谁,君离却没有开口说,直到他带着我快要走到封印凌舜的墓穴之上忽然停下脚步,猛地将我护在身后,大手轻轻一挥,刹那间,周围吹气了一道冷风,将眼前这片雪地上的雪全都吹了起来。 白雪被吹起来的瞬间,一层层浓郁的魔气瞬间从地底弥漫开来…… 这…… 该不会就是老板娘口中说的那片黑色湖泊吧? 只见君离手中瞬间化出一柄长剑,对着雪地轻轻一挑,地上的白雪瞬间铺在了魔气之上,形成一道坚韧无比的冰桥,君离轻轻的拉着我踩了上去。 这座冰桥很凉,踩上去的瞬间十分刺骨,这股冷气直接拥入我的膝盖,刺的我双膝一弯,差点跌入了滚滚魔气之中,君离见状,一把将我抱在怀中。 “真笨。” 说这话时,脸上毫不掩饰的嫌弃,却让我心中一喜,对君离摆了个鬼脸,可刹那间,他已经抱着我走入了墓道之内。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次进凌舜墓里的君离和之前相比有些奇怪,至于是哪里奇怪,我又有些说不上来。 直到他拉着我巧妙避开墓穴里许许多多机关阵法之后,我这才恍然大悟! 好像自从君离上次离开之后回来,他恢复记忆后越来越神秘,也越来越强大了…… 凌舜的墓穴相比起我先前进过的墓简单不少,可也相当凶险,但君离走在这墓穴内的举动就像是逛街一般十分轻松。 直到君离轻轻松松将我带进了主墓穴,看到了那副被无数根成人手臂粗的铁链捆绑起的棺材,这时候我才发现,凌舜的主墓穴十分奇特,整个墓穴里没有一个陪葬品不说,周围的墙壁上,地板上,都被放满了铁链…… 这哪他妈是墓穴?明明就是牢笼! 君离拉着我上前,轻轻碰了碰上面的铁链,顷刻间,这捆绑在棺材上的铁链竟然化成了粉末,一阵诡异的狂风刮过,将这些粉末竟全都吹了出去…… 我顿时被这幅场景所吓到,要不是听见君离口中的那句,没想到你还挺能装的。我真的会以为,是君离把这些铁链给震碎…… “难怪上次楚墨进来的时候告诉我,封印没松,你是怎么把这些碎了的铁链重新拼凑在一起的?” 君离再次开口,可这幅棺材里面封印着的“人”就像是真正的死人一般,毫无动静。 下一秒,君离松开我的手,竟猛地一拍上面的棺材,朝着棺材里打了一道不知名的力道,震的整个墓穴都晃动了起来,耳旁还响起“沙沙沙”的声音,仿佛下一秒,整个墓穴就会崩塌……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君离打出的那道力量震怒了,棺材里竟传出一道像是从远古传来的“滚”声! 这道声音夹含着几道不知名的威压,发出的刹那,我双腿一软差点跪在了地上,好在君离及时握住了我的手,帮我挡去了这道威压。 我不是没感受过别人散发出的威压,就算是顾以城,萧绝,或是曾经的君离散发出的威压,也没强大到一瞬间,就能把我震的这样,更何况我比起之前的我,已经强大了不少…… 而曾经失忆,能和顾以城,萧绝打个平手的君离,此时竟然能轻松抵挡住魔的威压,让我的心底不由得泛起了几分差异。土呆杂巴。 “凌舜你不是很想出来吗?封印都松成了这样了,你怎么还窝在这棺材里。” 从君离的语气中,我听出了浓浓的嘲讽,随后君离冷笑了两声,“哦”了句。 “我忘了,就算你能把剩下的封印破了,你没有钥匙也是出不了棺材的。” 君离话音落下的瞬间,我脸色瞬间一变,钥匙? 该不会是老板娘交给我的那把吧…… 第一百八十六章阴司十帅何在? 可君离这句话就像是戳中了棺中之人的痛处似得,棺材内猛地传出几声“砰砰砰”的声音,主墓穴的地板都碎了开来,可这棺材却依旧纹丝不倒的屹立在这里。 “凌舜,你知道吗?我恢复所有的记忆了,你加诸在我和她身上的。我会等你出来,慢慢还给你。” 君离这句话刚说,我猛地听见一口倒吸凉气的声音,仿佛棺中之人根本无法相信,君离竟然恢复了记忆…… 而我在一旁听的却是云里雾里,总感觉君离说的记忆,不是他前世燕国太子的那段,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我也想不明白。 棺材晃动的声音越来越大,而我一听到这声音更是紧张的捏起了藏在衣服口袋里的那枚钥匙,总感觉这把钥匙就是君离口中的那把…… 可就在君离刚打算转身带我走出主墓穴的刹那,一股股幽暗的魔气从棺中涌出,瞬间将我和君离包裹在了一起,一股股冷风吹进我的脖子后,再配合着耳旁那若有若无的诡笑声,四周那逐渐扬起的血雾。我被吓的双腿有些发软。可君离握着我手的力道却更紧了几分。 “别怕,有我。” 仅仅一句话,却让我的整颗心彻底安定了下来,我回头对着君离“嗯”了一声,绽了一抹嫣然的笑姿。可这抹笑姿刚刚绽出,却直接僵在了嘴角…… 层层魔气中,仿佛包裹着一个人影,熟悉而陌生,他就紧紧的站在前方背对着我和君离,从一个残影,渐渐凝结成实体,一头银发披肩虽没有正脸,可还是把我吓得不轻…… 这不就是上次救走碧色,跟踪过我的残影吗? 难道,他是魔尊凌舜的化身?而他现在的样子,该不会是从棺中出现了吧? 还没等我从差异中缓过神来,凌舜已经转过身。用那双腥红的眼眸对准了君离的目光,他的面容面糊,可我却觉得异常熟悉…… 明明看不起面容,可我从他那微微勾起的嘴角处,竟觉得他长得有几分妖治? “凌舜,你到现在还遮着你的脸,有意思吗?” 君离略带讥讽的开口。将我整个人护在了身后,凌舜的目光却在君离话音刚起的瞬间,落在了我的身上,没有一丝温度,冰冷的让人畏惧。 仿佛时间所有,在他眼底都经不起一丝波澜。 “没想到,压了你一世,你还是找回了记忆。” 凌舜的声音有些飘忽,举手投足间,魔尊的气焰只增不减。 君离没说话,而是静静的望着凌舜,可我却感觉周围的温度越来越低,低的让我冷不丁的都打了个冷颤,君离微微回头看了我一眼,竟将自己身上的大衣脱下盖在了我的身上,直接无视了眼前的凌舜,拉着我朝前走。 可才走没两步,凌舜的声音却再次响起。 “君离,你说你前世被贬下凡历劫,把她害成那样,杀了她两次,还亲手打散了她的魂魄,哪怕她真的神格不灭,神魂再聚,是恨你,还是继续爱你?” 君离的步伐一顿,抬头看了凌舜一眼,笑道。 “我和她的事情,只有我和她清楚,你一个外人,拿什么多嘴?” 一句话,瞬间呛的凌舜脸色一变,可就在这时君离嘴角竟勾起几分阴冷,狠狠的在地上一踩,顷刻间,整个主墓穴的地砖化为碎片。 “阴司十帅何在?” 话音落下的瞬间,四面八方的阴气瞬间席卷而来,将墓穴内的魔气全都打散,一股浓郁的死气从地底生出。 轰隆隆! 轰隆隆! 一道道天崩地裂的声音响彻周围,这股死气竟在刹那间化为了十位穿着古代官府,一脸威风的阴差…… 阴司十帅,我只在邪书上看过介绍,纵使先前见过君离召唤鬼王,可今日还是被吓了一大跳! 日游、夜游、黄蜂、豹尾、鸟嘴、鱼鳃、无常、牛头、马面、鬼王…… 阴司十帅,一个不多,一个不少,齐齐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出现的瞬间,竟齐齐朝着君离行下一个大礼! “拜见……” 话音还没落,君离一抬手,直接打断了他们。 “眼前一只恶鬼,还不拿下?” 这道声音带着一股让人使人想要诚服的气魄,震的凌舜脸色一变:“放肆!我乃魔界魔尊凌舜,阴司十帅胆敢在我面前放肆?” 阴司十帅的动作瞬间一顿,可君离却笑出了声来。 “魔界魔尊,你吗?等你能从棺中出来,而不是附身在千万冤魂怨气聚集而成的残影上,再说这句话。” 话音刚落,君离脸色瞬间一转。 “更何况,我掌管阴司这么多年,还真没怕过谁!” 凌舜刚化成的实影猛地一个打散,化为一道魔气猛地就想逃回身后那副棺材…… “还不动手?” 君离的声音再次响起,羽扇纶巾,谈笑间! “君离,你要有本事,就用美人图关我永生永世!”土呆巨扛。 凌舜咬牙切齿的声音从棺中响起…… 我直接看傻在了原地,直到君离拉着我走出了墓穴,被外面的风雪轻轻一吹,我这才醒悟过来。 “刚刚……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君离面色很淡睫毛处更深有雪轻轻落在上面,若说有什么能形容此时的他…… 或许,只有那句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即便,这句话是用来形容女子的,可安在君离的身上,却丝毫不显唐突。 “我带你在长白山上走走吧?” 君离的声音忽然响起,竟就这样轻轻的拉着我的手,在雪中散起了步,风霜很大,君离的外衣披在我的身上让我没在感受到任何凉意,可我望着衣衫单薄的君离,忽然有些担心,他把衣服都给了我,自己不会感冒了吧? 我刚想把他的衣服还他,他握着我的手却更紧了几分。 “我又不是人,怕什么冷?” 我顿时愣在了原地,脑海中却再次浮现出君离那霸气侧脸,一跺脚直接唤出阴司十帅威风凛凛的场面,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问君离。 “那阴司十帅是怎么回事?” 君离停下脚步,轻轻擦去我脸上的风霜。 “我不想你知道太多,我只想你今生可以过的简单,前世是我负你,今生我想为你扫平一切障碍。” 突如其来的告白,把我直接吓的一愣一愣,可心里,却满足到不行! 云景和师父总说君离接近我是怀有目的的,可我真的无法相信,有人演戏能演的如此逼真。 可心中却还是不由得有些害怕,要君离对我的好,真是演戏,那……我也认了。 此时的君离已经带着我在长白山绕了好大一圈,可忽然,他松开了我,下一秒,竟从雪地里捏了个雪球直接砸在我的脑袋上。 我被砸的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等我反应过来的瞬间,直接从雪地里掏起一大窝雪,就朝着君离砸去。 几个回合下来,我累的直接趴在了雪地上,君离被我砸的浑身是雪,可我除了头一次被他砸到之外,之后几次他都像是放水似得,故意把雪球偏离了几分。 君离躺在我的身旁,一把将我搂入怀中,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个深吻直接对上了我的唇,我顿时惊呆在了原地,刚想推开他。 “旁边有人!” 他却笑着把我抱得更紧,直到亲的我满脸通红,这才放开了我…… 像个没事人似得,起身就拉着我朝着民宿的方向走。 而我整个头都快被自己缩进大衣里了,只感觉周围人的目光都十分暧昧和灼热…… 第一百八十七章早就被识破! 在民宿里住上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我和君离便离开了长白山,临行前老板娘还拉着我寒暄了好久,我望着这个坚强的女人只能深深叹息。 回到昆明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总感觉自从昨天君离那突如其来的告白之后,我和他的隔阂好像又少了几分。 说来也奇怪。自从上次我被碧色骗到别墅之后召唤出了祸颜残念,顾以城,云景,萧绝他们再也没人出动出现在我面前。 甚至风平浪静到张春霞这身份消失了那么久,都没人提起要去找她。 或许,是他们也猜到了,张春霞就是我吧? 眼看着阳春三月就要来临,而我的学业还没有完成,我正打算和君离去说我想回学校的事情,老师却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念书。 对于老师,我心里还是十分感激的,问了老师开学日期,说我开学当天会回学校报道之后,把这件事说给了君离听。 毕竟已经大三了,这学期念完在念一学期大四下学期也不用去学校上课了。要是我真休学一年,明年岂不是要复读? 没想到君离听了这事,却没多大反应,反倒是特别支持我回去念书,让我别想太多。一切有他。 可就在我所有一切都准备好,回学校报道当天,我竟然见到了赵以筠!! 这是我根本就没想到的,我见到她的一刹那,一个赵字都从我的嘴里脱口而出了,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萧晓。 认识她的是张春霞。 可当我发现。她竟然是转学到我班上的同班同学的刹那,我直接愣在了原地。 这赵以筠好好的道观观主不做,跑来我学校念书干嘛,而且这世上真有那么巧的事,学校那么多专业,那么多班级,就直接插班进了我所在的班级? 可让我更想不到的是,我不仅在学校里见到了赵以筠,我还见到了来接赵以筠放学的云景。 我见到云景来接赵以筠放学这幕简直是惊呆了! 虽说赵以筠手里有祸颜留下要给云景的东西。可他俩什么时候这么熟了起来?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云景只淡淡看了我一眼。连个招呼都没打,直接带着赵以筠离开了。 莫名的,我站在太阳底下,总感觉自己的后背有些发凉。 云景,萧绝,顾以城三人的态度中,萧绝对祸颜一直表现出各种狂热的姿态,可我却在凤释天的记忆力根本没见到萧绝的半毛钱影子。 云景虽然一直在背地里害凤释天,可我心底对他却和凤释天对他的态度一样,没有半点怨恨,反倒是十分好奇,凤释天变成祸颜之后,和云景到底是什么关系,能让云景亲密到自称祸颜为姐姐? 而且,他还十分袒护祸颜,虽然表现出很讨厌君离,但还是恭恭敬敬的喊了声姐夫。 就在我发愣的刹那,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没想到的是,发件人竟然是云景。 他让我离赵以筠远一点。 由于是短信,根本听不出他是用什么语气说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虽说我上课的第一天一直很想以自己的身份去接近赵以筠,可都被自己给忍住了,一方面是害怕自己张春霞的身份被人发现,另一方面,是她插班第一天,我要是这么冒失的出现在她面前,人家估计能把我当初神经病。 叹了口气,我翻出了师父的电话,所幸给师父打了个电话,刚和她说我回去上学的事情,她却也非常赞许,说我学校的风水不太好,会经常出现一些麻烦,但都很小,不是什么大事。 说我可以利用这段在学校上学的时间来系统的学习邪书里道家的东西,这样就不用一直靠爆发了。 “可邪书里的东西,我都不是看的太懂。” 这句话我刚说完,师父便让我回去割破手指滴在邪书的封面上,之后要是有什么不懂,再来问她。 说完这些,师父还出乎反常的主动开口问了我在长白山上的事情,更奇怪的是,师父竟然问我在长白山上,我有没得到什么东西。 我刚想把老板娘给我那两样东西的事情说给师傅听,可莫名的,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太对劲,竟对师父撒了个谎,说没啊。 师父听后却让我以后要是出现在长白山上,有别人给我什么东西记得第一时间和她说。 我听后,“嗯”了一声,心里却有了自己的思量,随后略带试探的把云景今天来学校接赵以筠的事情说给了师父听。 没想到师父听到这句话没多大反应,反倒是听见了赵以筠三个字反复的问了我一遍。 “你确定这个女的姓赵,不是姓顾?” 我顿时一愣,说:“对啊,师父怎么了?” 她说了句没什么,让我在学校小心一点,还让我特别注意赵以筠。 我听后有些莫名,这赵以筠热心肠,心地善良我是见识到,也深刻体会到了,而且她之前对我的好,根本不是弄虚作假。 要不是她那次帮我,我真能在青海的小镇上被陈烟烬给抓了呢。 我刚将师父的电话挂了,云景的电话却直接打了进来。 “你在哪里,我想见见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碧色骗了一次之后,我对谁都带着几分谨慎,刚想找个理由回绝,电话那头却直接喊了我三个字。 张春霞! 我脸色瞬间煞白,颤抖着唇问云景。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话音刚落,我才发现自己竟然不打自招,可云景却没多大反应,好像很早就已经知晓了我的身份似得,和我报了个地址,让我过去找他,他会和我说。 云景发来的地址距离学校很近,我走了约莫十分钟就已经到了他发来的地址。 这是学校附近的一家咖啡厅,云景坐在玻璃窗里面,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将他整个人衬托的十分阳光,见我从外面进来。 云景! 竟然,对我,笑了! 我直接被云景这笑容吓傻在了原地,要知道这可是云景第一次,对萧晓这个身份露出笑脸。 而且在阳光下,云景这个笑容还非常暖心。 整个人就像是邻家大哥哥似得,见我走近,还十分“贴心”的把菜单抵在了我的手中。 “想喝什么?” 我随便点了呗卡布奇诺,坐在云景对面,被他眼神看的有些尴尬,直到我再也忍不住,直接开口问他。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云景摇头,说他也忘了,眼底的笑意更浓了,可他眼底这笑意笑的我心底却一直发虚…… 不由得,我猛地想起了在落凤村里的那一幕,落凤村里君离那么明显的试探我,而且那么明显的和我走近,云景怎么可能看不透,除非云景一直在装作不知道…… 就像云景先前说的,君离只有在祸颜面前,才会表现出平易近人,别的女的靠近他超过一米的距离都能直接被他扔出去! “既然你很早就知道我是萧晓,那你为什么要表现出一副那么讨厌我的样子,为什么要表现出双重人格,而且还故意在我面前说了那么多君离坏话?” 我一个没忍住,直接全都问了出来,可云景却是不紧不慢的抿了抿眼前的咖啡,说了句还是他家里泡的茶水好喝,俨然一副上位者的姿态,随后反问我。 “你不觉得,不制造点刺激的,生活过的太无趣了吗?” 眼前要是有个洞,我真想直接一头钻进去! 亏我当时那么努力在萧晓,张春霞这两个身份之间转换,结果云景这丫的,竟然早就知道了一切!土夹冬技。 “那你找我来,到底想干嘛?” 我脸色瞬间一冷,而云景的神色也从先前的玩世不恭,变得十分认真。 第一百八十八章故人 “春霞,你愿意相信我吗?” 不知道为什么,云景明明已经知道我是萧晓了,却还喊我春霞,倒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直到之后的很久我才知道,萧晓祸颜都是属于君离的。但春霞和他相处的时间最久,在他心里,春霞是属于他的。土状引扛。 我没回答云景这个问题,虽说我用张春霞身份和云景相处的时候云景对我非常好,可我一想到他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却还用两种样子对待我,心里有种被人耍了的感觉。 我没回答云景,云景也没多失落,反倒对我说了句,他早就猜到我会这样了,随后十分郑重的盯着我的眼睛。 “你千万别相信任何人,但你要知道,我是绝对不会害你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听云景说他绝对不会害我,顿时觉得有些嘲讽,“啧啧”了两声。嘴角轻轻上扬,对云景道了句:“我怎么觉得你在逗我?” 可云景的表情却十分严肃,半点不像开玩笑的,更不像是装的。 先前那副玩世不恭,慵懒。纨绔不羁全都被他隐去,仿佛这样的云景,专注而认真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可我望着这样的他,却有些害怕了起来,开口的刹那,直接将话题转了开来。 “你不是路痴不认路。难得离开你云家大宅吗,怎么有时间出来接赵以筠,还有时间约我喝咖啡了?” 云景的面色一僵,仿佛我说他路痴是瞄准了他最敏感的那颗神经,他有些咬牙切齿的问了我一句。 “路痴怎么了?” “路痴就不能出门吗?” 我笑了笑,没说话,可云景再次将话题转了回去。 “萧晓,你看我刚才说话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的吗?” “不像。”我眼底的笑意瞬间收敛。接着道:“可凤释天也非常相信你,但你不是还把凤释天害的那么惨。把她逼的国破家亡最后殉国了吗?” “你恢复记忆了?我就知道你是……” 云景眼底瞬间闪过一丝欣喜,可话还没说完,便被我打住,毕竟我恢复大半记忆这件事还是少点人知道的好。 “你忘了,你当时约我去你云家大宅亲口和我说过。” 云景的眼中扬起几抹失落和尴尬,还想说些什么,耳旁竟然传来一道女声。 “云景,这么巧啊,你刚送完我回家,我又在这里碰到你了。” 来人,竟然是两三个小时前刚见到的赵以筠,她丝毫不客气的朝着我们这边走来,一屁股坐在了云景的身旁。 这个场景,我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奇怪。 虽然和赵以筠见面的次数不多,可赵以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是相当清楚的,之前和她接触也没人警告过我什么。 现在师父和云景都同时警告我,让我小心点,离她远一点! 莫名的,我看着她的目光,也带起了几分深究。 她和云景寒暄了几句,这才将目光转向了我的身上,像是才发现一旁还有人似得,眼底闪过差异,然后指着我的脸。 “哎,我今天好像见过你,你是不是也是X大的?好像你和我一个班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望着这样的赵以筠越望越觉得有些陌生,尴尬的笑了笑,点头,说是,然后来了个自我介绍。 可我才把萧晓二字说出口,她眼底的差异更深了。 “原来你就是萧晓啊,我叫赵以筠。” 说着,还给我绽了一抹十分璀璨的笑容。 可我望着这样的她,心里忽然冒起了三个字。 绿茶婊。 她这幅模样和我曾经认识的陈烟烬几乎是如出一辙,而我印象里的赵以筠,也一向是大姐头类型,行事作风都大大咧咧的。 她的到来,云景相当不悦,而且来的这么巧,总让我有一种被人盯上了的感觉,好在赵以筠聊着聊着就走了,否则在这样下去,想走的人就是云景了。 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我和云景的面前,我这才问云景。 “你和她是怎么联系上的?” 总感觉,过了一个年,是不是发生了太多我不知道的事情,云景却问我,记不记得她那清心观里有个小木盒,是祸颜放那留给他的? 我说记得,随后云景告诉我,当时他觉得时机没到,没收下那个小木盒,可之后等他再联系上赵以筠,想去拿小木盒的时候,就感觉赵以筠有些怪怪的。 虽然云景和赵以筠见面的次数比我还少,可云景吃过的米,走过的路,见过的人总是比我多,只是一眼,变觉得现在的赵以筠很熟悉,很像他的一个故人,而赵以筠再将那个小木盒放他手上的时候。 他却发现,这小木盒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虽然上次没有打开小木盒,可小木盒里装着的东西他却觉得很亲切,但这次小木盒给他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 不由得,我咽了咽口水,问他。 “小木盒里是什么?” 他回了我两个字,锦囊。 而锦囊里,装着的是另一卷美人图吧。 云景告诉我,外人不知道他了解美人图,觉得他好忽悠,可他接触过的美人图比他们多多了,是真是假,一拿手上马上就知晓。 赵以筠不知道,云景本来就开始怀疑她了,现在她把假的木盒放在云景的手上,更是让云景心生警惕。 虽说后来云景没拿那个小木盒,也不知道那假的木盒里装的是什么,但云景却有意无意的开始和赵以筠交好,拉近他俩的关系。 可就在前几天,赵以筠忽然告诉他,她打算找个学校插班去念书,想让他去接她,他一声应下,当时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 毕竟我在X大上学这事没几个人知道,而且我复学这事也是前不久刚刚决定的。 直到云景在接赵以筠放学的时候,看到了我的身影,他这才觉得有蹊跷,给我发了个短信让我小心赵以筠,还觉得不放心,找上了我。 我一听云景这样说,没什么反应,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这云景是吃错药了还是转性了,虽说他和我坦白他早就知道我是张春霞了,可现在这么帮我,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静静的盯着云景看了很久,云景知道我在怀疑他,但也没什么表示,和我对视了几眼,随后起身,说他送我回家。 我“啧啧”了两声,嘲讽了句。 “现在路痴都能考驾照,能认路了啊。” 云景脸色一黑,笑声的嘀咕了句。 “自从我打算帮你,整个昆明的路我都开了上百遍……” 这句话很小,我没听清,问云景一个人在说些什么。 可他却淡淡回了我句没什么,随后一把将我从凳子上拽起,塞进了他的车里。 一路上,我总感觉很怪,先前不是没想过被云景戳破身份的画面,可是真的没想过,这画面会这么“和谐,温馨”。 直到到了君离家小区门口,云景的车速这才放缓了下来,十分认真的转过头盯着我看。 “喂,萧晓,你到底相不相信我?” “凤释天不也很相信你,你看看人家最后被你害成什么样了,我敢相信你吗?” 嘴上虽然是这么说,可我心里却莫名的觉得云景似乎…… 是真的想帮我? 我的话音刚落,云景脸上瞬间扬起几抹自嘲,淡淡的道了句:“对啊,凤释天也那么相信我,最后还是被我的一己私欲害的那么惨。”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听到云景用这种语气说话,心底有些不是滋味,刚想安慰他,他却将车子快速的开了起来,停到君离家门口的刹那,回问我。 “你知道为什么赵以筠怪怪的吗?” 第一百八十九章修炼 我停下开车门的动作,回头问云景。 “为什么?” 云景却忽然淡淡的笑了笑,说没事,问我是不是想学道术,要是想学可以去找他,他会教我。等我学会了之后,我自己就能看明白了。 我特么正愁自己看不懂邪书,一听云景这话,眼底瞬间闪出几抹精光,对云景点了点头,说好啊,云景让我以后没课的时候去他家找他,随后直接把我赶下了车。 我下车之后站在原地发呆,总感觉云景这么多面,却只有这样的云景,才是最真实的他。 不过他这个样子,倒和我前世凤释天记忆里那运筹帷幄的国师云景,偏差甚远啊。 看云景的样子,也不是想害我,真不知道前世我复活成为祸颜之后,和云景又发生了什么。叹了口气,刚转身想回君离家里却在转身的刹那直接撞上了一个坚硬的怀抱…… 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还没等抬头,我便闻到了一股墨香。 君离脸色发黑的看了我一眼,一把将我拉回客厅。狠狠一掷把我拦腰抱起丢到了沙发上。 君离家的沙发很软,我直接陷了进去,可君离却在我落在沙发上的瞬间,直接压在了我的身上。 “才回学校第一天,就和别的男的走那么近,嗯?” 君离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很好听。可我听的却心慌不已…… 不过他这副醋坛子模样看的我却是心里暗爽,直到我淡淡的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君离这才从我的身上起身,坐到了一边,幽幽的道了句:“我也觉得,你该注意那个赵以筠。” 连君离都这么说?我差异的瞪大双眼,问君离为什么? 君离却反问我一个问题。 “你觉得,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才会性情大变?” 我一听,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君离却淡淡的回了我两个字。 “附身。” 我顿时瞪大双眼,君离的意思是。有人附身在了赵以筠的身上,然后接近我? 虽然早就觉得赵以筠插班来我班上上学这么巧合的事情,是冲着我来的,可一听君离这么说,我怎么觉得处处是危机? 总有一种我要是再不把邪书上的内容学会,真能在学校被害的都不知道怎么死…… 咽了咽口水,我小心翼翼的问了君离一句。 “要真是有人附身在赵以筠身上,那她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没想到,君离像看白痴似得看了我一眼,问我一双不合脚的鞋子穿久了,脚会不会被磨破? 我心底顿时咯噔一声,“也就说赵以筠会有生命危险?” 君离摇头,竟然告诉我,要是附身在赵以筠体内的“人”附身的时间再久一点,赵以筠的身体和她彻底融合,那么赵以筠的魂魄就会被她吞噬。 “这么邪门?但凡被附体的都这样吗?”我问道,君离却说不是,但附在赵以筠身体里的那鬼物能做到这点。 说着说着,我怎么感觉君离好像已经猜到了附身在赵以筠体内的“人”是谁,而且云景好像……也猜到了? 莫名的,我感觉有些东西是不是进了白热化阶段,该出现的,不该出现的人都纷纷从暗地里冒了出来。 我要真的还这么弱,估计没走到最后,都能先被人给杀了。土状讨号。 知道了这件事之后,我的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先不说赵以筠先前帮了我多少,就拿她三番两次救了我的命来说,我都不能看着她被人吞噬! 可君离一听我要去和云景学习道术,整个脸却是直接黑了一大圈! 君离问:“你想好了?” 我硬着头皮点了点头,都做好了暴风雨来临的准备,可君离却反常的回了我一句。 “也好,云景的道术精湛,研究风水八卦奇门都是一绝,而且又是祸颜亲授,教你这些是再好不过了。” 君离说是这么说,可他那咬牙切齿的语气我还是听的出来,但我一听云景道术那些竟然是祸颜教他的,不免有些吃惊,问君离:“云景不是曾经的楚国国师吗?既然是国师,早已精通天文地理占卜之术怎么会是祸颜教他的?” 可君离却告诉我,楚国国灭之前,云景用的是国师那套占卜之术,也能称之为巫术,但祸颜出世之后,教了他一身本事,他再也没触碰过巫术,而是精心钻研道家之法。 我一听君离这话,再一联想到云景称祸颜为姐姐倒也释然了不少。 一整个晚上,我都一个人躺在房间里盯着邪书上的内容发呆,可无论我怎么看,就是看不懂,直到入了深夜,我才猛地想起师父让我把血滴在邪书第一页上试试看,我这才照做。 说来也奇怪,我手里的鲜血滴在邪书上的刹那,邪书里猛地溢出一股浓浓的邪气,将我整个人包裹在了中间,吓的我一颗心一直在“扑通、扑通”的跳动。 虽说早就知道邪书上的内容十分邪门,可一见这么浓郁的邪气,还是把我吓的不行,不过自从鲜血滴在邪书上之后,这本邪书就像是浸了光,似得变的好像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一股股浓郁的邪气从邪书悯生内涌进我的浑身上下,才一闭眼,一道女声便猛地在我脑海中响起。 道家修炼层次分为筑基之境、结丹之境、元婴之境、离魂之境、寂灭之境、渡劫之境、和化神之境。 筑基便是意沉下丹田,先把下丹田巩固拓宽,做好炼精化气的准备,百日筑基后,灵台空明,丹田宽广,气海充盈,直到筑基之境圆满即可踏入结丹之境。 结丹之境便是以丹田为炉,意念为真火,呼吸为风,先天之水为原料,炼出先天真气来,最后先天真气能贯通奇经八脉,打通天地桥,真气在大小周天循环往复,直到练出一颗内丹悬浮在丹田之中。 直到结丹之境圆满,即可踏入元婴之境,元婴之境便是炼神还需,将先前结在丹田上的内丹在体内淬炼而得的神髓再次凝结成一个内丹。 一旦踏入元婴之境凝结出一颗内丹,那么魂魄便会渐渐涌入这颗内丹,直到和这颗内丹融为一体,便能踏入离魂之境。 一但魂魄和内丹融为一体之后,哪怕身死,只要再找到一个宿体,吞噬它的魂魄,便能不入轮回,再次成人。 而离魂之境则是淬炼而成的元婴内丹,也就是魂魄,能够离体出窍神游太虚。 直到自我神识完全同元婴合为一体,此时的肉身不过是用来继续修炼元婴的工具之后,方能圆满踏入寂灭之境。 直到寂灭之境圆满,元婴已经完全实质化,能够抛弃肉体独自吸收天地灵气,便能踏入渡劫之境,一单踏入渡劫之境天谴尾随而至,渡的过去,便能位列仙班,俗称地仙,渡不过去便神形俱灭! 而在寂灭之境成功渡过七次雷劫,便能功成圆满,进入化神之境,一旦化神成功,便可同天地同寿,铸出神格! 而这筑基之境、结丹之境、元婴之境、离魂之境、寂灭之境、渡劫之境、和化神之境又分为上中下阶,每相差一个阶级的能力相差的那叫一个十万八千里。 修炼道家之法的人很多,成功筑基的人也很多,可踏入筑基后期的人,成功结丹的人,却是少之又少,更别说元婴之境了。 而离魂之境,和离魂之境以上的境界,更是传说中的存在…… 说完这些,脑海中的声音忽然停了下来,可我心里却是翻江倒海的翻涌了起来,元婴之境一但魂魄和内丹融为一体之后,哪怕身死,只要再找到一个宿体,吞噬它的魂魄,便能不入轮回,再次成人…… 附身在赵以筠身上那“人”不会就是元婴之境吧…… 第一百九十章吞噬赵以筠 随后,我按照邪书里的指示意沉丹田,将丹田巩固拓宽,做好炼精化气的准备,闭上眼感受着体内气息的流动,只感觉一股股十分舒服的气息缓缓在体内流淌。不断的在体内交融。 而丹田之处,好像还有一道纯白的力量在里面缓缓流动,我按照邪书里的指引去感受,可却猛然想起一件事……想要达到筑基之境,真正开始修炼邪书上的内容,需要筑基百日的刹那,我直接睁开了双眼! 这邪书是在逗我吗? 简单一个筑基最基础的修炼,要一百天? 我气的直接将邪书盖了起来,整个人锁进被子里,心烦意乱的不行,可心底却在想,这邪书把修炼的等级划分的那么清楚,那君离他们会是什么等级?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我是盯着个黑眼圈从床上爬起来的,吃了个早饭刚从君离家里出来打算去上课,却接到了云景的电话。他问我打算什么时候去找他。 我一听到云景的声音,就像来了希望似得,问云景:“修炼道法是不是还有等级之分,那么麻烦?”土状亩圾。 云景听后,问我是不是白痴。人都分三六九等,更何况是修炼道法?没有等级的话,你修炼到哪个境界都不知道,如何进一步增长修为。 我顿时翻了个白眼,问云景怎么不早讲,云景却无语的回了我一句:“这是常识,我怎么知道你这都不懂?” 我一口鲜血顿时积在胸口。差点被气的喷了出来,狠狠的吸了好几口气,这才问云景:“道家修炼层次分为筑基之境、结丹之境、元婴之境、离魂之境、寂灭之境、渡劫之境、和化神之境对吧?然后这些境界又分为前中后期?” 云景“嗯”了声,说:“不错嘛,你都知道啊!” “可他妈一个最垃圾的筑基之境要修炼一百天是什么鬼?” 走在路上,我的语气瞬间有些激动,直到自己这句话猛地从口中喊出,周围行人像看神经病似得看了我一眼,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捂着脸加快脚步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你也说了,是修炼一百天。但你不知道有种东西,叫做吞噬吗?” 云景悠哉的和我道了句,瞬间燃起了我的希望,我双眼猛地放出一道亮光,问云景:“吞噬是什么?” 可云景却让我没课的时候去找他,他会和我细说,随后他正想挂断电话,我连忙开口又问了句:“附身在赵以筠身上那个鬼之所以能吞噬她的魂魄和她身体融为一体,最少是到了元婴之境吧?” 云景笑了笑,说我还不算太笨,随后我问云景:“那你是什么境界?” “是寂灭,还是渡劫,我也快忘了。” 云景声音响起的刹那,我被吓的直接愣在了原地。 还记得昨晚邪书里那道女声说过,修炼道家之法的人很多,成功筑基的人也很多,可踏入筑基后期和成功进入结丹之境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更别说是这后面的元婴之境和离魂之境了…… 可云景却告诉我,他可能是寂灭,或者渡劫之境! 要知道寂灭之境和渡劫之境可是比筑基高出四五个等级的存在,而且寂灭之境已经可以抛弃肉体独自吸收天地灵气,渡劫之境更是被称为地仙的存在…… 若说我先前觉得云景可能是鬼物,可现在我却有种感觉,云景能活这么多年,该不会是入了渡劫之境,成为了地仙吧…… 眼看着我就要走到了学校门口,我和云景寒暄了几句,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可我刚把云景的电话挂断,眼前却走来了一个人! 我正打算装作自己看不见她,绕道而行,可她却直接迎了上来,一手挽起了我的胳膊。 “哎,萧晓,这么巧啊?” 当她挽起我胳膊刹那,传入我身体里那冰凉的触感还是把我冻的冷不丁打了个冷颤。 我忍住了想要推开她的冲动,对她笑了笑,说道:“是啊,好巧……” 可她却直接拉着我走到了教室,整整一天,不管上什么课,她都有粘在我身边跟我坐一块,弄的我浑身不自在,好在最后一节课是选修课,我选的和她的课程不一样,这才暂时脱离了她…… 下了课,刚打算给君离完电话和他说我晚上去找云景,感受完一股冰霜之气,我便听到了身后有人喊我…… 我硬着头皮转过身,对赵以筠笑了笑,她却又是一把搂住我的胳膊。 “萧晓啊,还真是巧,又碰到你了。你放学有地方去吗?不如一起出去走走?” 我再也忍不住,撇开了她的手,和她说我已经有约了,她问我是谁,我说云景。 没想到! 她一听到云景的名字眼底瞬间放出一抹精光,问了句:“你和云景很熟吗?” 要不是我知道她来X大是冲着我有备而来,我真会以为她对云景有意思。 可我都说了要去找云景,说和云景不熟岂不是驳了云景的面子?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回了她一句。 “挺熟的。” 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不要脸的开口说了句她和云景也很熟,我去找云景就带上她一起吧。 我心里顿时是日了狗,要是手里有把菜刀我真能直接塞她嘴里! 不过她这句话要是让云景听到,云景估计能直接把她扔出去吧? 有句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她都这么不要脸了,我也没办法拒绝,只能硬着头皮说好,然后悄悄的给云景发了个短信。 没想到的是,云景竟然回了我一条:“好啊好啊,让她快来。” 我顿时有些蒙了,问云景:“她这摆明的是冲着我来,想要害我,干嘛和她走那么近?” 可云景却十分霸气的回了我一条:“你还记得我早上和你说的,可以吞噬别人的力量,提高自己的力量吗?” 我回了个“嗯”。 云景马上回了我一条,把我惊的都长大了嘴。 “既然有人送上门来给你吞噬,你干嘛拒绝?” 云景这意思,是让我吞噬了附身在赵以筠身上的那个“鬼物?” 许是见我反应有些大,赵以筠差异的皱了皱眉头,问我怎么了?是不是云景不欢迎她去? 说着说着,她眼底竟还起了一层雾气,眼看着就要哭下来,把我恶心的不行。 要是赵以筠知道,附身在她身上的这个魂魄这么不要脸,估计也会被恶心个半死吧?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没有,云景一听你要陪我去特别开心。 赵以筠顿时对我绽了一抹甜甜的笑容,我却回了她一个更甜的…… 哎,果然惹谁都不能惹云景,不然被他笑着抹了脖子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还好云景是站在我这边的人,不然和他成为敌人…… 下场应该挺可怕的吧? 到了云景家,云景已经准备了晚饭,吃饭的时候,云景望着赵以筠笑的更朵花似得,要不是我知道云景是笑里藏刀准备在背后捅她一刀,都会以为她是喜欢上赵以筠了…… 而有的人,天生就有一种魅力,明明是在算计你,却能让你以为他是对你有意思。 也不知道附身在赵以筠身上的魂魄到底是谁,被云景这柔情似水的目光盯着看,竟然还红了脸。 饭后云景故意让我去楼上的某个房间拿几张没用过的黄符下来,赵以筠连忙起身说她陪我去,我有些奇怪,却也没太在意。 可就在我把黄符从那房间里拿出来,正打算和赵以筠下楼梯的时候,她却猛地推了我一把,我早有防备的躲了开来,她整个人竟然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十分狼狈…… 我“噗”的一声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深吸一口气连忙跑下去问她。 “哎,你没事吧?” 可她爬起来的刹那,却哭得梨花带雨,话是对我说的,可眼神却飘到了云景那。 “我知道萧晓你不喜欢我,可你也别在背地里害我吧?” 我望着她这幅模样,心底恶心的“啧啧”了两声,传说中的心机绿茶婊,莫过于此吧? 明明是自己想害我,却能装出一副被害人的模样。 “云景,怎么办,我头是不是流血了?” 许是见我没反应,赵以筠喊的声音更大声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五行属木帝王之相 我被赵以筠这幅模样气的都能呕血了,脸色发青的将面色转向云景,却见云景一脸笑意的望了我一眼。 我望着云景这幅表情,顿时心里咯噔一声,云景该不会是相信赵以筠的话了吧? 可云景却从一旁拿了几张餐巾纸走到了赵以筠面前,十分温柔的帮她擦干了额头上的血迹。 “不好意思啊。玄女宫的下属刚拖的地板没擦干净。” “你该感谢萧晓,要不是她挡在你面前帮你挡了一击,你估计能摔破相了。” 云景的话音刚落,赵以筠的脸色瞬间一僵,似乎没想到自己摔的那么惨,云景竟然还帮我说话。 而云景口中那若有若无的讽刺,更是把我直接逗笑了,走上前轻轻将地上的赵以筠拉起,对她道了句。 “以筠啊,你没事吧,摔的还疼吗?” 她立马对我绽了个梨花带雨的笑容,说没事,还说谢谢我,她刚才误会了我,问我可不可以不和她生气。 …… 变脸速度堪称一绝,可她此时在我眼里就是一志在必得的吞噬之物。我哪能和她生气是吧?轻轻的把她拉到了沙发上,在她快要坐下的瞬间,脚下轻轻一勾,她猛地超前一扑又是一摔…… 虽说没先前从楼上滚下来摔的那么惨,可她那本就受伤的额头却直接磕到了茶几的边缘…… 将她从地上扶起的功夫。她的鲜血已经浸湿了满脸。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将目光转向我的身上:“萧晓,你是不是绊倒我了?” 我刚想回答,余光一闪,却见云景对我挑了挑眉毛,我猛地低下头,却见原先干净无比的地上此时竟卧着颗大石头,还没等我开口。云景便上前,问赵以筠:“你明明是被石头绊倒的,怎么能愿望萧晓?” 随后将目光一转,对着身后的下属道了句。 “你们怎么办事的?哪里来的石头,还不快挪走?” 说话间,一股不容妥协的压迫力猛地从身上绽了出来,赵以筠只能恶狠狠的瞪着我,可就在我转头看她的刹那,马上对我笑的跟朵花儿似得。 还真能装! 随后云景拿了个医药箱。十分贴心的帮赵以筠上好了药,还包扎了一遍。可原来长得十分妖冶的赵以筠,此刻因为鲜血凝固在头发上的缘故,就像一只落败的山鸡非常狼狈。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有人想诬陷我,云景这样帮我整人,心里暗爽不已,就连先前对云景的偏见都少了几分。 聊着聊着,云景忽然问赵以筠一个问题。 “你自幼在道观里长大,难道就没有什么亲人,只有你一个女孩吗?” 赵以筠一愣,仿佛没有想到云景会问她这个问题,随后摇了摇头,说她也不知道,她自幼被父母抛弃,被他师父收留之后从未见过家人。 云景冷笑了两声,让赵以筠把她的八字给他,他兴许能帮忙算出什么。 云景话音落下的瞬间,我能明显从赵以筠那张脸上看出几丝想要拒绝的尴尬,可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将自己的生辰八字写了上去。 当我看到上面生辰八字的刹那,额角抖了抖,这生辰八字是赵以筠的,她是早就调查好了赵以筠的生辰八字,还是她的生辰八字和赵以筠的一模一样? 云景刚看到这生辰八字,忽然笑了笑,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道了句。 “好巧啊,我有个故人和你的生辰八字一模一样。” 赵以筠脸色一僵,嘴角轻轻勾起:“是嘛,还真巧。” 随后云景用赵以筠的生辰八字起了个局,将时辰的干支,地盘,天盘,九宫都定了排演了之后,却在排八门的时候顿了顿,抬头看了赵以筠一眼。 “景门居南方离宫,属火。在家中为中女,克乾金之父,与丈夫中男坎水对冲,易动口舌,常有血光之灾。你以后结婚得注意点啊,你婚姻宫不太好。” 说来也奇怪,先前我和赵以筠斗成那样,也没见她有多生气,都把气直接憋在了心里,可云景刚说她婚姻宫不好,她的脸色却是一个聚变,眼底猛地溢满杀气,虽说很快隐去,可还是被我捕捉个一清二楚。 随后,云景继续排九星,排九神,将局起好之后,对着赵以筠“啧啧”了两声。 “以筠啊,你上面该是有个哥哥。而且主宫位落于景门,景门多主文书之辈,你的本家要么是书香门第,要么也是家世显赫。” 赵以筠尴尬的笑了笑,我能明显的感受出,她是半点不想云景算她的宫位,可全天下都知道,云景精通风水奇门,虽说区区一卦,可这一卦却是千金难求,不是关系特别好的人,都难以请动他的一卦! 所以,赵以筠再不愿意,也只得咬牙切齿的回问云景:“这卦象还能看出什么?” “也不知道是我算错了,我怎么算出你曾经结过婚,而且你的结婚的对象临了伤门,居东方震宫,五行属木,正当卯月春分之后甲木帝旺之时,放在古代,可是一界帝王啊?而且还是一位精通四书五经,舞文弄墨的帝王?” “可这宫位上却显示你的婚姻宫空亡,虽有夫妻之名,却没夫妻之实?你还临了九地,对这件事非常伤心,觉得是他负了你?” 云景的话音刚落,赵以筠的脸色瞬间一白,几乎的咬着牙的看着云景道了句。 “你应该是算错了吧?我才二十出头,而且我们道观也有规矩,进了清心观的门,便要斩红尘琐事。”土状史血。 说的,好似她比尼姑还可怜似得,可云景却牛头不对马嘴的叹了一口气:“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哎,也可能是我算错了。” 我被云景这幅模样逗的不断憋着笑,只感觉再在这里呆下去,我真能憋的肚子都疼了。 可就在这时,云景忽然喊了我一声:“萧晓,我不是教了你好久奇门断局吗?我老了,局都断不对了,你过来看看,这局里还能看出什么。” 我心里对云景翻了个白眼,也就赵以筠能忍的下去,云景这么明显的把她当猴耍,要是我啊,估计都能直接翻脸了。 要是我自己一个人面对赵以筠,我肯定不敢这样,可云景在我身边,这么爽的机会,我怎么能放过呢,是吧? “阿欠。”我刚接过云景手中那张白纸,却猛地听见赵以筠打了个喷嚏,而我接到白纸的一刹那,心里更是爽翻了天! 故意对着其中的一个宫位指了指,问赵以筠:“你看的懂奇门遁甲起出来的局吗?” 赵以筠摇首,我却一脸神秘的指了指落在了东方震宫,也就是先前云景说是赵以筠夫君的宫位之上:“你看啊,这里有个伤字,代表着伤门,伤门为凶门,不宜嫁娶,又加上他出现了寄宫,又落在了三宫,也就是震宫之上,伤门居震宫为伏吟。” 我话说一半,听了下来,赵以筠差异的看了我一眼,问我什么意思。 我笑着对她回了句:“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才疏学浅,我断的和云景一样,就是你曾经有过一段婚姻。” “可这男的临了伤门不宜嫁娶,又临了庚位,临了庚的人一般心肠很硬,很难有事情能在他的心里出现波澜。可奇怪的是,这么铁石心肠不宜嫁娶的人,却临了六合出现寄宫……”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说起这男的,赵以筠的脸色猛地一变,连忙问我临了六合出现寄宫什么意思? “临了六合,出现寄宫的意思就是,他虽然铁石心肠,可却有个很爱很爱的女人,除非是和那女的在一起,否则所有人都只是他的过客。” 我的话音刚落,赵以筠的脸色瞬间变的有些难看,一脸我和云景都是神棍,根本不相信我俩断出来的结果。 可我看着看着,却发现这个宫位有空亡转二宫的征兆,不由得开口说了句。 “我怎么感觉这男的结过两次婚,而你是他的二婚?再结合之前断出来的……你和他之前那段婚姻都是他的过客,只有他宫里出现的寄宫才有可能和他走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怎么感觉这个人的宫位有些熟悉? 第一百九十二章顾家兄妹 可就在这时,云景像不嫌乱似得,还补了一刀:“萧晓,你算错拉,在以筠的八字局里起出来的局面,只是关于她个人的。” 我“啊”了一声。没听明白,云景再次笑着开口:“你算那男的临了伤门,不宜嫁娶,又不是用他八字算的,是用以筠的八字算的,意思应该是,他们两个八字不和不宜嫁娶,而且他临了庚位,也不是他铁石心肠。” “可临了庚位的意思不就是铁石心肠吗?” 我皱了皱眉,几乎可以对天发誓,我这是在虚心讨教,可云景话音落下的瞬间,赵以筠眼底那抹杀意简直都要吃人了! 云景不紧不慢的说了句:“都说了,在以筠八字里起出来的局,全是针对她的,也就是那男的临了庚铁石心肠。只是对她特别铁石心肠,不留情面。” 我是真的忍不住特别想要笑,一直憋着气,而赵以筠就是再傻,也能听得出我和云景一唱一和在嘲讽她了。 可我俩偏偏表现出一副特别好心。是“真诚”的帮你算命的模样,赵以筠气的那叫一个咬牙切齿,狠狠的闭上眼,深吸好几口气,这才僵着笑,苍白又颤抖的回了句:“你们都算错了吧,我还真没结过婚。” 可她有没结过婚。我们三人心里都十分清楚,我和云景对视了一眼,两人眼底的笑意都十分浓烈,谁都没有拆穿。 就在这时,云景忽然开口,让我把从楼上取出来的黄符给他,我递给他的瞬间,他从茶几下的柜子里拿了只毛笔,和一小碟朱砂。这才将目光转向我:“萧晓,你不是想学道术吗?我先教你画符。” 云景话音落下的瞬间。我轻轻皱了皱眉头有些疑惑,画符他不是教过我吗?可从他的眼底那抹狡黠中,我总感觉,有人要倒霉了…… “定气,凝神,感受自己浑身气息的流淌,将它灌注在你的手中,随后吸气,一笔将你想要画出的符画在黄符之上,一气呵成不能用半点停顿。”土状投扛。 云景一边说着,一边闭上了眼,闭眼的瞬间,我只感觉他浑身的气息全都收敛了起来,毛笔轻轻落在黄符之上,行云流水般在黄符上勾勒出一个符?的图案,提笔的瞬间,只感觉有股像气一样的东西,被定在了这张黄符之中。 随后,云景睁开眼,笑盈盈的望着我道了句:“学会了吗?” 我点头,点头的瞬间云景却将目光转向赵以筠,问她:“对了,你们清心观一向都受祸颜的庇护,连那召唤阴差的符?她都给了你们好几张,你画符应该不差吧?也来示范下,教萧晓画画呗?” 说这话的时候,云景的语气非常轻松,可赵以筠的脸色却是猛地一变,要我没猜错的话,附在赵以筠身上的那鬼物虽说是离魂之境,魂魄和内丹融为一体,哪怕身死,只要再找一个宿体,吞噬它的魂魄,便能躲避轮回,再次为人…… 可只要身死,那便是鬼物,朱砂辟邪,鬼物一但触碰朱砂,就算没有什么大爱,也会显露原形! 而云景这明显的挑衅赵以筠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但云景身上那若有若无的气息放出,却把她震的脸色都白了。 她刚想拒绝,云景的身形却猛地一晃,将刚才画好的符?直接贴在了她的脑门上,速度快的惊人,赵以筠根本没反应过来…… 可她的这张脸却猛地发生了聚变,一会是赵以筠的脸,一会却是另外一个人的脸,仿佛她的体内有两抹魂魄在同时争抢这具肉体。 “云景,救我!” 就在这张脸化为赵以筠的脸时,她痛苦狰狞的喊了声云景,我现在是萧晓的脸,她自然认不出我。 可云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没任何表示。 我看真正的赵以筠那痛苦又狰狞的模样却是急的不行! 云景忽然将手抬起,对着空气中打个响指,只听“啪嗒”一声,周围顿时黑了下来,而一抹抹幽暗的红光却在这时,将四周照亮。 这是…… 阵法? 红光燃起的瞬间,云景竟走到了茶几之前。 茶几不知何时被人放了一碗白米饭,和几只香烛。云景拿了三只香烛,念了道引火咒,瞬间将这手三只香烛染起,轻轻的插在了那碗白米饭之上。 说来也奇怪,这碗白米饭明明是生饭,可云景将香烛插入白米饭的刹那,白米饭瞬间膨胀,冒出了阵阵米饭煮熟的香味…… 随后握一把桃木剑,轻轻挑起茶几上的那几张空白的黄符,将指尖咬破,竟凌空画了几道符?,随后狠狠一拍,直接印在了这几张黄符之上。 云景闭眼的刹那,这几张黄符凌空飘浮在了云景的身旁,只见他捏了个法印,流利又不失气魄的咒语从他口中响起:“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浩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吾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 “包罗天地,养育群生。受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气腾腾。金光速现,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我直接看呆在了原地,云景口中这道咒语好霸气…… 咒起的瞬间,只听“咻”的一声,这几张黄符猛地贴在了赵以筠身上的几个生位,赵以筠猛地瞪大双眼,像失了魂魄似得,双眼无神的望着前方。 可就在这时,云景竟走到我面前,一把抓起我的手,将我的手放在了赵以筠的脑袋上轻轻一抓…… 我竟然从她的头顶处抓出了一抹十分陌生的魂魄。 这抹魂魄像是被什么东西缩小了一般,只有硬币大小,被禁锢在了我的手掌之中。 可就在这抹魂魄被抓出的瞬间,云景脸色猛地一变,差异的喊了句:“你不是顾以筠!” 这只鬼物“咯咯咯”的笑了几声,十分得意的对着云景开口道:“这种芝麻小事,公主怎么可能出现?有本事你就放我走,我还能在公主那给你记上一功。” 我站在一旁,顿时傻了眼,根本没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云景却在这时笑了笑,平淡的对她吐了个字:“好”。 可却在这“好字”吐出的瞬间,猛地握起我的手对着我的嘴里一拍…… 这抹离魂之境的魂魄!竟然被我吃进了嘴里…… 我顿时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的望向云景,云景却拿出一张黄符,贴在了我的丹田之上。“吞噬的时候,你就回君离那吧,别把我这弄的乱七八糟。” 我一头雾水的望着云景,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他却告诉我,之前他就发现赵以筠的八字很奇怪,和顾以筠的一模一样,直到赵以筠出现异样,他这才发现,赵以筠其实是顾以筠早就挑选好的炉鼎,用来容纳她魂魄的。 所以当赵以筠出现异样的时候,他以为是顾以筠上了她的身了,虽说她的能力是比顾以筠弱上不少,可她的各种细节都和顾以筠一模一样,再加上顾以筠死时力量被打散很多。 云景就没想太多,直到他把赵以筠体内那抹魂魄拿了出来,这才发现,在赵以筠体内的魂魄根本不是顾以筠。 而是顾以筠培育出和她生辰八字一模一样的替身,用来试探我们的。 我顿时傻了眼,问云景,那你刚才起的那局是算谁的? 云景回了我一句,当然是顾以筠的。 我“啊”了一声,还是有些没听懂,问他:“可是,顾以筠是谁啊?” 第一百九十三章鬼心 可云景却像看白痴似得看了我一眼,问我:“你现在该关注的,不应该是你怎么吞噬你体内那抹魂魄吗?” 我想过吞噬很血腥,可却没想到吞噬竟然是连它人的魂魄都给吞了,把人魂魄都给吞了,那它岂不是比魂飞魄散还惨?而且会不会损阴德…… 许是云景看出了我眼底的迟疑。他让我放心,不会损阴德,随后问我:“你没发现刚刚那鬼物的鬼心是黑色的吗?” 我摇头,说没有,问他鬼心是什么。 云景直接对我翻了个白眼,说人有心脏,鬼也有,鬼心越黑,代表做的坏事就越多,杀了一只鬼心特别黑的鬼,不但不会损阴德,还会积阴德。 随后,云景让我小心丹田上的符?,回家之前千万别弄掉了,她死前可是离魂之境,想要我小命轻而易举。 我被云景这恐吓的话顿时吓的缩了缩脖子。余光一闪,却见到了一旁像尸体一样闭着眼站着的赵以筠,问云景:“她怎么办?” 云景却让我别担心,他会帮我处理。 我一听云景会插手,倒是松了一口气。毕竟赵以筠救过我两次,可算得上是我的救命恩人。 随后云景教了我回去之后该怎么吞噬便直接把我赶出了他家,我被赶出来的刹那,狠狠对他家门“呸”一声,刚走出他家没两步,便被周围这阵阵冷风吹的打了个冷颤。 云景家住的比较偏僻,周围黑不隆冬的。虽说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晚一个人离开,但总归还是有些害怕,特别是丹田,也就是小腹上还贴着一张看似风一吹就会落下的黄符,我更是加快脚步朝前走。 可走着走着,我却莫名的感觉周围空气似乎有些底…… 我害怕的低着头四处看了看,很想回头,可人身上就三盏代表阳火的灯,我要是一回头灭了一盏。真有鬼出现的话,我还能有命在吗? 不由得。我将血珀里的血女放了出来,血女出现的刹那竟一把拉着我猛地超前跑,我一下没反应过来,一手猛地捂在肚子上,一手被血女紧紧拉着跑。 “跑什么……” 边跑,我边问了血女一句,可血女却让我自己回头看,我刚想回头,被风吹的又是一个发抖,总感觉这风吹在我肩膀处就像是有人经过似得,非常骇人。 “到底怎么了?” 也不知道是被血女这紧张的动作吓的,还是被这怪风给吓的,我说话的声音都不由得颤抖了起来。 血女回了一个绿……随后结结巴巴的回了一句“碧……碧色!” 我被碧色这两字吓的顿时卯足了劲,跑的比兔子还快,可还没跑几步,我却被眼前那碧绿碧绿的身影吓的直接停下了脚步。 碧色站在灯光下,脸色煞白无比,踩着她那鲜红的高跟鞋,勾起红的像血似得嘴唇,轻轻对我吐了一句。 “跑什么呀?” 我是真的想不到,上次碧色被残念附身的“我”虐成了那样,她还敢出现,我刚想将血女护在身后,她却直接挡在了我的前面。 碧色“啧啧”了两声,踏着那鲜红色的高跟鞋,一步步朝着我的方向走来,目光轻轻一挑:“还真是姐妹情深?” “你到底想干嘛?” 我紧张的开口,可碧色轻轻摇首,说不想干嘛,问我祸颜的玉佩是不是在我的身上。 碧色找我是为了拿玉佩我倒是有些没想到,毕竟这玉佩自落在我身边起,除了帮我挡过几次攻击之外也没多大用处。 见我没说话,碧色轻轻笑了笑,让我把祸颜的玉佩给她,她就放我走。 可祸颜的玉佩我怎么能给她?我正打算防抗,周围的地面却猛地迸裂,下一秒…… 地底下竟然爬出许许多多没有人皮的怪物,浑身通红时不时还滴下几滴血液…… 我被吓的脸色都白了,和血女对视一眼,想问她知不知道这是什么,血女眼底闪过几分惧意,张嘴吐了个唇形,却没发出声音。 可这唇形,我却看的一清二楚…… 血女说,这是血魔…… 果然,就在这些血魔出现的刹那,天空中的乌云瞬间翻滚了起来,一道道闪电在天空中划破,仿佛随时就要落下。 魔,是不允许出现在人间的,一旦出现是会降下天罚的! 就连碧色在这里出现那么久,也一直压抑着自己体内的魔气,可她这忽然间的变故倒是把我吓了一跳。 “最后问你一次,给还是不给?”碧色高傲的抬起头,望着我,又道了句:“你不过是祸颜的替身罢了,需要为了她的东西豁出性命??” 我要真实祸颜的替身,听到她这句话兴许真能把白玉佩给她,不过我还是有些好奇,他们为什么就那么驾定,我是祸颜的替身? “替身怎么了,在我手上的东西,就是我的,凭什么给你?” 说这话的时候,我虽说有些心虚,可面上的淡定自如却让碧色有些迟疑,仿佛在想我到底有什么底牌。 我和她对视了很久,脑海中不断翻滚着在想对策,可就在这时,碧色忽然一声令下,这群血魔直接朝着我和血女扑来。 血女将我挡在身后,帮我挡去了不少攻击,可这些血魔身上粘稠的血液一滴在血女的身上,我便听到一阵阵“撕拉,撕拉”的声音,而被滴中的补位更是直接缺了一大块口子。 我顿时有些害怕,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黄符想帮血女,可血女却开口:“你快先走!黄符对他们可能没用!” 血女话音刚落,碧色忽然大笑,问道:“区区一只血女,也敢挡路?” 碧色这句话刚说完,猛地一个瞬移,直接移到了我的身后:“有本事,你在召唤祸颜的残念出来啊!” 我的脸色瞬间一白,就在碧色那只苍白的手即将掐上我的脖颈的刹那…… 空气里忽然传来“砰”的一声,周围的血魔瞬间被炸成了粉末。 “敢动我的人?” 君离的声音,忽然划破空气,碧色的动作猛地一顿,瞪大双眼似乎根本没想到君离会忽然出现,一个转身猛地就想逃,却被君离隔空一掌扇飞了好远。 “想留着你的狗命,让你多苟延残喘一段时日,但也别太放肆了。” 碧色恶狠狠的瞪了我和君离一眼,二话不说直接化为一道惊鸿逃了,而我直接傻在了原地,我以前喊他救我他都难得出现,这次怎么那么及时? 血女十分知趣,一见君离来了,竟然主动回到了血珀之中。 “你怎么来了?”我差异的开口,君离却一把拉起了我的手,小声的骂了句。 “真笨。” “你这么晚还没回去,我睡得着吗?” 我的心口猛地一暖,傻傻的对着君离笑了笑,可忽然,我的脸色猛地一变,小腹里竟然猛地传来阵阵剧痛,我缓缓的低头一看……土木吗号。 我操! 云景贴在我丹田上的黄符呢? 一时间我疼的脚下一软,整张脸瞬间皱在了一起,疼的几乎没了直觉,要不是君离眼疾手快的一把拉着了我,将手放在了我的小腹之上,在我体内注入了道力量,我真能疼的在地上打滚了。 “看来下次,不能这么轻易的放过她了。” 君离开口的刹那,眼底一片冰凉,可我还是十分不解,君离明明可以轻易的杀死碧色,为什么屡次都留着她的狗命? 而且之前我被残念附身要杀碧色,萧绝还拿美人图救她一命? 咽了咽口水,我小心翼翼的把这问题问了一遍,君离竟然回了我一句。 第一百九十四章筑基 “她在背地里害了祸颜那么多次,让她这么轻易就死了,是不是太便宜她了?” 君离这话说完的刹那,我直接愣在了原地,难道萧绝不杀她也是因为这样吗? 到家之后,我按照云景说的。拿朱砂在自己眉间画了一个符,将随后点了三只香烛敬天地,随后按照云景教我的方法画了一个符?烧成灰倒进水里喝下去,确定能震住体内那抹魂魄,这才让君离放在我小腹上的手松开。 松开的瞬间,我疼的整个人都在地上打起了滚,冷汗不断从身体里溢出。 该死的! 云景又他妈坑我! 说好的喝了符灰就不会疼,可以非常顺利的把这抹魂魄的力量吞噬了呢? 我狠狠深吸一口气,咬着牙,从地上爬了起来,坐在地上打了个座,狠狠的闭上眼,感受着体内气息的流动,正打算和体内那抹饿魂争斗的刹那,她那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就凭你?连筑基都没成功的人,就想吞噬我?” 语气中满满的嘲讽和不屑毫不掩饰。 我“呵呵”的笑了一声:“谁说没筑基成功的人。就无法吞噬别人?” 可话虽这么说,我却还是感觉我被云景坑到了大坑里! 他要是让我吞噬个筑基之境,结丹之境的人还好,可特么离魂之境的人都差不多踏入寂灭之境了,我吞噬她哪能有那么容易? 刹那间。我体内猛地爆发出一股阴寒的煞气,这股煞气猛地在我体内四处乱串,将我先前好不容易聚起来的气直接打散。 我疼的再次在地上翻滚了起来,君离一见,问我到底行不行,语气十分轻松,仿佛这点事在他眼里根本不是事儿。 我对着君离点头。咬着牙说了句:“我当然可以。” 可这话说的自己心里却没半点底气,明明可以在云景家里吞噬完这抹魂魄,他干嘛把我赶回君离家里? 女子尖锐的笑声不断充斥着我的耳膜,一股股阴气突破我的体内,只是瞬间,将我身上代表阳气的三把火全给灭了…… 而我的躯体竟然瞬间被她掌控了起来,毫无招架之力! 要知道,以前我虽然弱,可碧色弄进我身体里的那抹魂魄我还能有点力量和她争夺身体的主动权。可我在这抹残魂面前,却像一直蝼蚁般根本敌不过她…… 身体掌控权被剥夺的刹那。我只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似得,疼的我整个人都缩在了体内,感受着自己魂魄的支离破碎! 糟了! 我想喊君离救我,可这抹魂魄却狡猾的狠,一直装作她被我压制的毫无招架之力,让君离在一旁看戏。 可君离真的看不出我被压制的这么惨吗? 刹那间,君离再次开口,问道:“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 “我可以!”“我”的声音响起的刹那,我整个人都蒙了,我特么该不会是被人给反噬了吧? 不得不说,这抹魂魄被那什么顾以筠调教的非常聪明,装我都能装的这么像,简直是把演员自我修养背的滚瓜烂熟了! 我的灵魂不断在体内嘶吼,想喊君离的名字,可却疼的除了吼叫之外再也发不出声来。 妈的,君离再不救我,我真能死在这了! 忽然,君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我跟前,十分认真的又问了句:“你真的可以吗?” 附在我体内的那抹残魂刚打算开口应付,君离却一掌直接打在了我的天灵盖之上。 “真笨。” 话音落下的瞬间,还叹了口气。 说来也奇怪,自从君离这掌打在我天灵盖上的瞬间,我身体的主动权再次被我夺了回来,我狠狠的咬着牙,拿体内的力量和那抹魂魄的煞气对抗,只是瞬间,直接压过了她。 而我的体内除了自己的力量,和那抹魂魄的煞气之外,竟还有股莫名的力道在帮着我,很熟悉,好像是…… 君离的力量? 君离的力量直接在我体内将这抹魂魄撕的粉碎,那女子的魂魄被撕裂的瞬间,撕心裂肺的吼叫直接穿破了我的耳膜…… 直到我那混乱的气息渐渐平缓,这才将女子残留在我体内的力量慢慢聚拢到我的丹田之处。 一股股力量汇集在丹田上的刹那,我只体内十分充盈,仿佛下一秒都能炸开…… 忽然,一股股臭味从我的鼻尖冒起,我还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我体内的力量就像是被淬炼了似得,变的十分纯粹。 我睁开眼的刹那,只感觉自己举手投足之间都能带起一股力道,我轻轻将这股力道朝前一打,竟然将前方的一个花瓶打碎的满地都是…… 我直接愣在了原地,望着君离久久说不出话来…… 简简单单的一个筑基之境都这么猛,要是我继续修炼下去,还不得逆天? 君离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让我闭上眼,看看丹田里有什么。 我猛地闭眼,却见丹田里有个像珠子一样的东西盘旋在了上面,虽说这珠子十分的透明,可我却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筑基之境是不可能产生内丹的,可结丹之境的内丹是实体……土斤场技。 我这是,踏入了筑基之境后期,只要突破了瓶颈便能进入结丹之境了吗? “怎么样?”君离问我,我长大了嘴,和君离说了句:“我好像……筑基成功,进入筑基之境后期了。” 君离“嗯”了声,没说话,可我还是差异的不行,虽说直接蹦入了筑基之境特别爽,可我吞噬的人可是离魂之境啊! 我刚把这问题问出去,君离却说,吞噬也不能把别人的力量全部吞噬过来,那样太危险容易走火入魔。 我听后这才了然了不少,可心里却有种感觉,像是被云景给算计了似得? 说好的吞噬很简单,直接把我从他家里赶回来,可我要是没君离在身旁,我估计能被人反噬了吧? 我把这事刚和君离一说,君离笑了笑,没说话,可眼底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 就是云景把我和君离给算计了,他要么是难以帮我,要么是懒得帮! 前者可能性应该比较小,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我顿时有些吐血,云景他丫的怎么就没想过万一今晚君离不在家我可怎么办?被反噬的魂飞魄散吗? 虽说在心里把云景骂了百八十遍,但还是非常感激他的。 毕竟,我现在是真的,拥有了自己的力量! 我刚从地上爬起来,想走到君离面前激动的给他一个拥抱,可他却猛地后退好几步,我直接扑了个空。 “自己闻闻。” 君离开口,我“啊”了声,鼻尖那股臭味却再次传入我的鼻尖,这时候我才发现,我浑身上下粘乎乎的不说,还脏的要死…… 我身上怎么那么脏了? 还没等我从差异中惊醒,先前嫌弃我后退的君离却一把将我抱起丢进了浴缸。 热水洒在我的身上,将我身上的污垢冲去,露出那光洁无比的肌肤我这才恍然大悟,我这是洗髓了吗? 洗完澡从厕所走出来的刹那,我只感觉眼前要是有一百斤人民币,我不但能领的起,我还能领着它在昆明跑上十几圈都不带喘气! 刚才厕所走出来,我便直接落入了君离的怀中,他一把将我丢在了床上,双手环在我腰间,一股股薄荷香传入我鼻尖。 “睡觉。” 君离声音响起的刹那,我却觉得我耳朵后面有些痒,刚轻轻回头,却发现是君离的鼻息打在了我的耳后,浓的我浑身不自在…… 君离已经很久没来我房间里睡觉了,可君离真的不打算做点什么吗? 第一百九十五章回落凤村 说真的,要不是和君离有过什么,我真的能以为君离是和尚,或者是……无能。 但一想到君离说的那句等他拿回本体什么什么的…… 我还是有些害怕…… 一夜无梦,第二天起的特别早,起床的时候君离已经做好了饭。但人却不见了。 我叹了口气,正打算去学校上课,却在去学校的路上碰到了赵以筠! 此时的赵以筠已经恢复了正常,十分腼腆的笑着对我说了句:“谢谢你啊,萧晓。救了我一命,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土斤岛才。 我笑着摆了摆手,有些不好意思,可赵以筠刚恢复正常,我就在学校里碰到她倒是有些奇怪,问她:“你不回道观吗?” 赵以筠却回了我一句,上了她身的人既然都把她安排进了这所大学,而我又救了她的命…… 说到这,她还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的继续开口道:“我挺想报答你的。” 虽然和赵以筠见面的次数不多,但她这大大咧咧恩怨分明,有仇有恩必报的性格我还是很了解的。 更何况。师父不是说过,一般的学校都是在坟场上建的,阴气很重,特别容易出事,而我学校的风水又特别奇怪。虽说不会出什么大事,但可以助我修炼邪书吗? 虽然不知道赵以筠的实力有多强,但好歹她也是道家正一道出来的,又是道观观主,怎么说也不弱,要是有些我处理不上的事情,她能帮我。何乐而不为呢? 我连忙应下,对她说了句谢谢,可她的脸却更红了,好似只有她帮人,不习惯有人帮她似得。 不过我还是有些愁,萧晓和赵以筠是刚认识,可张春霞和赵以筠却是很铁的朋友,纸包不住火,要是我不和她坦白这层关系。一不小心被发现了,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接连好几天。我都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许是这平淡的日子比起那些惊心动魄的时候还让我心慌吧。 这些天和赵以筠交流了很多道家的事情,她都非常热心肠的告诉了我,帮我解决了不少误区,而赵以筠的实力,竟然是元婴之境后期,差一步就能到达离魂之境了。 而通过这些天的了解,知道那些到达结丹,元婴之境的几乎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头,而且都是道坛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之后,我不得不感叹,赵以筠年纪轻轻修为倒是不低。 虽说这些天君离的行踪都有些诡异,早出晚归难以见到踪影,可又能让我感受出他就在我身边,逮住了个机会,我这才问君离他这些天到底在干嘛,他却回我他在和君离一起找美人图。 先前赵以筠的道观里有一卷祸颜留下的美人图,虽说失踪了,但下落基本被云景和他摸清了,这些天可能会比较忙,让我自己小心点。 我听后,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可冥冥中我却有种暴风雨即将来临的感觉,仿佛已经有人在背地里谋划好了一个新的棋盘。 直到我在房间里找到从长白山上带下来的钥匙和那张信封,我这才想猛地想起,我先前在长白山上不是打算离开长白山之后去找奶奶吗? 可我又找不到理由回落凤村,毕竟钥匙和信封的事情我又不能和君离说。 叹了口气,我接连想了好些天,这才找了个理由和君离说我想回落凤村的事儿。 君离似乎对落凤村这三个字十分敏感,我才和他说我打算回落凤村,便能从他的眼中看到几分不悦。 本就有些后背发虚的我这下更是被君离的神色吓得不轻。 显然,我这些天想出来的理由在君离这根本不管用,被他再三逼问下,我含着泪对君离说,我想我奶奶了。 君离直接愣在了原地,仿佛根本没有想到,小叔和奶奶这样算计我,把我害的这样我还会想他们。 他望着我很久,最后还是妥协了,叹了口气,让我回去自己小心点,说我奶奶和小叔虽然害过我,但他们不让我回落凤村应该是有他们的道理,不是想害我。 我一听这话,心里顿时一抖,哎呀妈呀,本来回个落凤村就提心吊胆的,被君离这话一说,更是怕的不行。 可我不回去,又没办法把这钥匙和信封的事情弄清楚! 最后,我还是忍不住好奇,打算星期六一大早,回落凤村。 回去之前,本想给师父打个电话,师父的电话却一直不在服务区,被人接听,我只得作罢,可被君离那话说的,我又不敢自己一个人回去,最后和赵以筠说起了这件事,她一听落凤村三个字,也极为敏感。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最后还是答应了我,不过却让我等等,她当天下午就请了假,回道观里拿了几张压箱底的黄符,这才有了底气。 打算回落凤村这事,我倒没和云景说,毕竟君离不是说他最近在和云景找美人图吗? 既然都那么忙了,我还是别给人添乱了,而且我这些天跟赵以筠混在一起,倒也没时间去找云景,而云景也忙的忘了我的存在似得,没有联系我。 星期六一大早,将该带的,不该带的东西我全都带齐了,就连赵以筠先前给张春霞那张能够召唤阴差的黄符我都给带上了背包。 毕竟,这么久没回落凤村,那村子又那么诡异,我要是出个三长两短,或者和赵以筠走散了,召唤个阴差,还是能保命的,不是吗? 和赵以筠在车站碰了个面,便直接坐上了最早的一班大巴朝着落凤村赶去。 许是时间有些早,车上十分安静,车子缓缓行驶很久,却忽然停了下来,就在我以为是到了目的地的刹那,司机却下了车,跑下去一看,脸色有些难看的对我们回了句。 “好像是车子抛锚了,我这就给公司打个电话,让他们再叫辆车过来,大家等等啊。” 司机的话音刚落,本来安静的车上顿时有些喧哗,我和赵以筠对视了一眼,两人眼底都有些差异。 似乎根本无法相信,竟然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我俩刚一回落凤村,村子就抛锚了? 可差异归差异,我俩也只能跟着大队下车,在路边等待。 说来也奇怪,时间一分一秒的就这样过去了,眼看着一个多小时都要来了,可这备用的车子却迟迟没有出现,一时间站在路边等待的乘客面上都有些不耐烦。 司机像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被大家职责的冒了满脸冷汗,一边道歉,一边不断给公司打电话。 可就在这时,耳旁忽然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我顺着大家的目光看了过去,却见这辆大巴的车底却渐渐流出了一抹抹鲜红的血迹…… “该不会是司机撞到什么人了吧?” 一旁有位中年男子满脸煞白的开了口,话音刚落,顿时把大家都吓得不轻,可还是有胆大的乘客蹲下身子看向了车底。 而我和赵以筠自然也蹲了下来,看到车底没有尸体,倒是松了口气。 可刚才那位怀疑司机撞到人的中年男子,却在这时再次开了口,问司机这车子以前有没撞死过人? 司机撑着那惨白的脸摇了摇头,说绝对没有,可心底也在疑惑,这车子以前没撞死过人,现在也没撞死人,这血,是哪来的? 一些胆大的旅客回了车里,把车子里里外外的都检查了一遍,却都没发现有什么异样,直到这名中年男子拉着司机走到了油箱面前,将油箱打开的刹那,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百九十六章诡异落凤村 这油箱里,竟然全是鲜血,而这些鲜血就像是刚从人的体内流出似得,还冒着滚滚热气…… 在朝下一看,这才发现,原来车底下流出的血迹。就是从油箱里冒出来的…… 可这车子先前开过的地方,却没半点血迹,好像这些鲜血是在车子停下来之后,才流下来的。 我望着这场面头皮有些发麻,脑海中忽然响起了奶奶对我说的那句:“如果不是我喊你回来,千万不要回来!” 但我之前也不是没回过落凤村啊,之前都没发生过什么,怎么这次回来会这么诡异? 我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可就在这时,一辆空大巴在我们面前停了下来,大家一看这大巴是和先前抛锚了那俩大巴一家公司的,猛地就朝着大巴上涌去,仿佛先前呆的地方多脏似得,甚至还有人上车之前回头吐了一口唾沫。 直到所有人都上了车,我和赵以筠这才朝着车上走去,而等我和赵以筠上了车之后。先前那名中年男子这才走上了车子。 不由得,我和赵以筠对视了一眼,总感觉这名中年男子有些奇怪,而就在我把目光转向他身上的刹那,却发现他也在看我? 我的呼吸紧了紧。不由得提高了几分警惕,直到车子在落凤村面前停了下来,大家各自离开,这名男子消失在了我的面前,我这才稍稍的松了口气。 进村之前,从口袋里掏了几张黄符拿在了手中,这才跟着赵以筠朝着村里走去。 也不知道怎么的。越走近这熟悉的村子,我越感觉这村子有些奇怪,直到我在空气里闻到了阵阵鲜血的味道,这才从一旁的树上折了根树枝,蹲下身子拿着树枝在地上撇了撇。 可就在我将这根树枝插入地下的刹那,这泥土地里竟涌出了鲜红的血液,冒着热气,几乎和先前那俩大巴如出一辙。 “你和云景那么熟,会奇门遁甲吗?不然起个局看看吧?” 赵以筠似乎也没见过这么诡异的画面。脸色有些苍白的开口。 我看了她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笔。在手上快速的起了个局,可这局刚起好,我手上的字迹却猛地由黑变红,随后化成滴滴血迹从我的手上流了下来。 我吓的猛地后退几步,狠狠的抖了抖自己的手,直到将上面那些血迹抖了个干净,这才咽了咽口水,看了赵以筠一眼。 我俩的脸色都十分难看,站在原地谁都没有说话,直到周围传来了阵阵脚步声,落凤村村民那熟悉的面容出现在我俩眼前,赵以筠这才小心翼翼的拉了拉我的袖子。 “萧晓,这村子好诡异,不然我俩回去找点帮手在来吧?” 我没说话,只是将目光对准了眼前的那几个村民,直到望了他们好久,这才颤抖着唇,小声的问了句:“以筠,你有没感觉这些村民怪怪的?” 话音刚落,赵以筠顺着我的目光看了过去,脸色煞白的就像涂了层面粉似得,猛地拉起我的手就朝着村外跑去…… 可跑着跑着,我俩的脚步却停了下来,望着周围的景象,再抬起头看着那被灰蒙蒙遮住的天空,这才不约而同的说了三个字。 “鬼打墙……” 虽说先前看见的几个村民是人,可他们身上的三盏阳火却弱的可怕,几乎是离死不远了…… 再加上这被阴气笼罩的太阳都照不进来的天空,好好的一个落凤村,此时离鬼村已经不远了。 我正打算拿出手机想给君离打个电话求救,却猛地发现,手机连个半毛钱信号都没有! 右眼皮不断发抖,我不信邪的再在手上起了个局,可无论我起多少个局,结果都是一样的,写在手上的字迹都变成了鲜血…… 就好像这里被人设置了阵法,禁止了奇门遁甲似得,我的所学在这里根本起不了一点作用,而就在这时,赵以筠从口袋里掏了张黄符,放在了先前被我刺下树枝的泥土上。 刹那间,一股股烧焦味扑鼻而来,这张黄符竟在落在地上的刹那自燃了起来,而先前冒出的血迹就像有生命似得,朝着泥土里回缩了进去…… “这村子,好邪门。” 赵以筠颤颤着开口,我尴尬的点了点头,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 君离说的没错,奶奶叮嘱我无论如何别回落凤村是有她的道理…… 我现在能做的,要么是站在原地等君离发现我失联来救我,要么是自己想办法。 “现在怎么办?”赵以筠将目光转向我的刹那,我给她回了句:“还能怎么办?先前不是说好了去找我奶奶吗,那就去吧。” 话音刚落,我直接拉着赵以筠的手朝着奶奶家走去,说来也奇怪,朝着奶奶家走,再没遇见先前鬼打墙的那一幕,好似除了找不到出村的路之外,条条大路都能走。 奶奶家门前十分破旧,落叶散落了一地,一把生了锈的铜锁将大门直接锁了起来。 我站在门前发呆,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正想着怎么打开这道铜锁,可这道铜锁却在我靠近大门的刹那,“喀嚓”一声,自己打了开来。 随后,只听“吱呀”一声,大门竟然自己打了开来,我几乎是垫着脚尖朝着里面走去,当我看到那被风吹的东倒西歪的院子,还有那凌乱的一切,一股酸味从我的鼻尖冒起,莫名的,我忽然有种人走茶凉的感觉。 奶奶这是,有多久没有回来住过了? 一股股刺骨的寒风朝着我吹来,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顿时冒了起来。 眼前冒起雾气的刹那,我就像不信邪似得猛地朝着奶奶的房间跑去,一脚踹开了她的房门,直到我看到她那收拾整洁的房间的刹那,我的眼泪直接掉了下来。 我奶奶人呢!? 怎么可以一声不吭就走了? 虽说奶奶和小叔算计我,差点把我杀死,可二十多年来的养育之恩,我却根本忘不了。 在这世上,除了君离意外,给过我温暖的人,或许只有奶奶了吧? 曾经和奶奶生活在一起的一幕幕顿时涌入我的脑海之中,眼泪噼里啪啦的从我眼中落下,赵以筠上前,将我抱在怀中,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直到我哭完了,这才猛地反应过来,我特么哭啥啊! 出不去村子,我都能死在这了! 将眼泪擦干,我和赵以筠将这间屋子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除了有那许久没人住过的痕迹之外,再也没有发现什么。 可我却在奶奶的衣柜里找到了我的衣服,这件衣服是我小时候最爱穿的一件小花马褂,还是当时奶奶去集市上买来给我过年穿的。 衣服很干净,被叠放整齐的放在奶奶的衣柜和奶奶的衣服放在一起,小花马褂已经很破旧了,可却能感受出屋主人对它的怜惜。 莫名的,我总感觉奶奶是不是有什么忙着我,会不会其实收留我根本不是为了算计我? 她明明有很多个机会可以杀死我,甚至都能从小给我洗脑,让我效忠萧绝,可奶奶却没有,不但没有,还给了我一个十分快乐的童年。 我紧紧将这件小花马褂抱在了怀中,正打算将它放回去的刹那,赵以筠忽然叫住了我。 “萧晓,你看这是什么?” 我猛地回头,却见赵以筠竟然将我奶奶的床板给掀了开来…… 奶奶的底下,竟然放了一副鲜红无比崭新的大红棺材……土斤冬亡。 就在这时,空气里响起了“叩叩叩”的声音,好像是从棺材里……传出来的? 第一百九十七章钥匙 声音响起的刹那,赵以筠掀着床板的手瞬间一抖,好在我眼疾手快将床板撑住,不然床板得直接砸在棺材之上了。 撑住床板的刹那,赵以筠问我怎么办? 我紧张的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而我话音落下的刹那。大红棺材里敲棺材的声音越来越大了,我咽了咽口水,狠狠一咬牙让赵以筠帮我撑下床板,随后在奶奶房间里翻箱倒柜找了把剪刀,拿着剪刀,正打算将棺材四个角的钉子撬起,赵以筠却目瞪口呆的望着我。土鸟尤扛。 “萧晓,你要知道落凤村浓郁的堪比养尸地,万一里面是只大粽子怎么办?” “以筠,你信我吗?”我深吸一口气,十分认真的看了她一眼,她僵硬的点了点头。 “我看到这红木棺材的时候,心里有道声音在指引着我,我总感觉,这里面的不会是僵尸。” 我开口的刹那,赵以筠脸色难免还是有些难看。问我:“要不是僵尸,是别的很厉害的邪物怎么办?” 她的担心也实属正常,毕竟阴气越重的地方,越容易生出为祸一方,至阴至邪的东西。 还没等我开口,赵以筠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了张纯金发亮的符?放在手中:“算了算了,依你了!” 从它对这符?的宝贝程度上来看,这符?估计价值千金。 我感激的看了赵以筠一眼,谢谢她在这么关键时刻还选择相信我。随后狠狠一咬牙,拿着剪刀将棺材四个角上的钉子狠狠一撬,全都撬了下来! 棺材四个角落上钉子被撬落的瞬间,棺材里响声顿时停了下来。 我和赵以筠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按理里面要真有粽子,在棺材钉撬落的瞬间便会直接出现…… 而现在,是我赌对了吗? 我将剪刀放下。正打算上前将棺材打开,可赵以筠却快我一步制止了我,用眼神示意我抬着床板,随后一手握着金符,一手猛地将棺材给掀了开来…… 棺材掀开的瞬间,一股浓重的阴气直接扑鼻而来,我被这阴气吹的手上一颤。差点没握住手上这块床板了,赵以筠抬手一接,指了指满是阴气的棺材:“你有没感觉,这棺材很古怪?” 她的话音刚落,棺材里的阴气已经渐渐散去,将整个棺材的全貌展现在了我俩的眼前。棺材全貌出现的刹那,我顿时傻了眼! 这是什么情况? 见过许多暗格,许多墓道的,可我却没见过有人在自家床板下放个红棺材当幌子,把棺材打通接连到地下的。 就连我在这个小院子里住了十几年,我都不知道这屋子底下有玄机,更不知道奶奶竟然每晚都睡在这红木棺材之上。 “下去吗?”我抬头,看了赵以筠一眼,她却反问我:“你想下去吗?” 我点头,说想。 可谁都知道,我俩呆在原地等救援是最好的办法,毕竟这红木棺材底下的地方,可比村子要邪门的多,就凭我俩这三脚猫的功夫,下去要是一个没留神,估计都能栽在那了。 可我心里却不断响起一道道声音,这道声音在告诉我,下面有我想要,我想见到的东西在等着我。 我要是不下去,之后还会因为某种巧合,再来一次。 由于先前冒起的阴气将整个气氛衬托的更加冰霜诡异,赵以筠将她手上的金符放在了我的手中,随后从口袋里又掏了张,紧紧握在手中。 “我先下去看看,你垫后。” 赵以筠对我说话的刹那,我正想拒绝,她却猛地将床板放在了我的手中,朝着那幽暗的通道走去。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下面…… 竟然传出了阵阵赵以筠的惊恐声! 我顿时有些慌了,对着下面连喊了好几声赵以筠,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可赵以筠却都没给我任何恢复,我连忙将金符咬在嘴里,纵身朝着幽暗的通道走去,可下去的刹那,一股股阴寒拍打着我在我的周遭,而此时的四周,竟然出现了许许多多腥红的眼睛…… 我看到这些眼睛,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魔尊凌舜,吓的我不断在这一片漆黑中奔跑,喊着赵以筠的名字,忽然,只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绊倒,等我再想起身的时候,已经有人捂住了我的嘴。 “嘘!” 声音,是赵以筠的! 我的脸上瞬间一喜,却听她在我耳边小声的问了句:“你下来的时候,见到那些红眼睛了吗?” 我轻声“嗯”了声,她却告诉我,她师父曾经和她说过,阴司里有鬼猫,钻吃人的魂魄,十分狡黠,浑身漆黑无比,双眼银白透亮。 而魔族里,也有一种魔猫,不仅仅吃魂魄,连人的尸体,哪怕是腐尸体,它们都能咽下,刁钻可怕,毛发灰白,双眼腥红。 可这两种猫,只能在阴司和魔界里存活,不可能出现在人间,除非…… “除非什么?” 我一个没忍住,直接问了句,赵以筠却神秘兮兮的告诉我:“除非是有魔族中人在这附近,将这些猫带了出来!” 我听后张大了嘴,这些猫在别的地方出现,我倒没觉得那么诡异,但这里可是奶奶房间的床底下! 奶奶绝对不可能是魔族这点我可以保证,难道说…… 奶奶被魔族的人带走了? “可你说的这些猫那么具有攻击性,为什么下来的时候没有攻击我们?” 我的话音刚落,赵以筠浑身的气息顿时一愣,反问我:“那些猫攻击我了呀,我拿符?封住了浑身的气息,所以那些猫没有感受到我,你竟然说那些猫没攻击你?” 我的后背莫名有些发凉,右眼皮忽然开始发抖,总感觉自己是不是暴露了什么。 果然,下一秒赵以筠直接捏紧了我的手,问我:“你身上有带什么东西,是这些猫害怕的?” 我连忙摇头,说没有,随后找了个理由说自己毕竟在这边生活了那么多年,可能这些猫认识我之类的话,之后刚想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却被赵以筠眼疾手快的拍了拍手,随后指了指我的后面:“你是猪呀!好不容易躲开,灯一开那些猫不就过来了吗?” 随后,赵以筠小声的对我到了句,让我跟着她走,说这话时,我能明显从她眼中感受出害怕,她是真的很害怕这里,可却没有要回头的意思,反倒陪我一起走下去。 不由得,我忽然觉得自己瞒着赵以筠那么多东西,有些愧疚了起来。 可走在她身后,我自己还是忍不住在想,我到底带了什么,能让这些猫害怕的? 思来想去,我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了一把钥匙! 该不会就是在长白山上,奶奶留给我的那把钥匙,是让他们害怕的,所以没有攻击我吧? 单单一把封印了魔尊凌舜的钥匙,都能这么传神? 还没等我差异过来,赵以筠已经带我走到了一处大门的面前,这扇大门雕刻精美,与我之前见到的那些有着十分明显的偏差。 之前见到的大门,要么是半个字没有,要么就是刻着一些字迹,可这扇大门上,刻着的却是一副画。 不过可惜的是,这幅画像是被人故意用利器打磨了大半,已经变得十分残缺,根本看不清这画上到底画着的是什么,只能依稀从残缺的画中感叹工艺精美。 大门上,点了一盏长明灯,将周围照亮,而我和赵以筠见到亮光的刹那,却也松了一口气。 正打算上前,将这扇大门打开,却猛地发现,大门旁边的一只石狮子嘴里,有个像钥匙孔一样的东西。 第一百九十八章疑点 就在我发现这石狮子的刹那,赵以筠也发现了,一边让我试试能不能推开这大门,一边从自己头上取下了一只发卡,塞进了石狮子嘴里的那枚钥匙孔。 我一边试着拿自己力气推门,一边回头看着赵以筠的动作。可到最后,我俩谁都没成功,看样子,想要进这扇石门就必须有能插入石狮子嘴里的钥匙。 “要是打不开这门怎么办?”我小声的问了句赵以筠,她却指了指我俩先前走过的路,不紧不慢的回了句:“打不开只能原路返回了。” 我一听原路返回,还要走那么伸手不见五指的路,顿时后背一凉,我是宁愿和鬼怪尸体打一架,也不想走那么漆黑的路了。 毕竟和尸体,和鬼怪打架我打不过还能跑,在那漆黑无比的地方,被人暗地里捅一刀,估计都找不到是谁捅的你。 赵以筠见我那渐渐难看的脸色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别着急。她来想办法,随后哗啦啦的一抖,将她浑身上下带来的东西都倒在了地上,挨个在门上,在这石狮子上做试验。 到最后,连她自己的血都用上了,却还是没办法卵用。 我见着这情形,忽然开始犹豫要不要把长白山上那把钥匙拿出来。 毕竟,钥匙是奶奶留给我的,这里又是奶奶的房间底下。能有牵扯也说不定! 可我这念头刚从脑海中闪过,却还是有些害怕,这把钥匙可是能放出魔尊凌舜的关键,要是我把钥匙弄丢了,真把魔尊放出来,岂不是要逆天? 可就在赵以筠对我道了句:“萧晓,不然我们回去吧?”的时候。我狠狠一咬牙,再也忍不住,直接从口袋里把那枚钥匙给拿了出来。 我拿出来的刹那,赵以筠呆滞的看了我一眼,问我怎么有这把钥匙? 我一见赵以筠都认得这把钥匙,顿时有些害怕,却还是小心翼翼的问了她一句:“怎么了?” 她告诉我。他们道观尽得祸颜真传,在她接任掌门的时候在书阁中见到一本书,那本书上有这个钥匙的图案,名曰魔匙,是打开魔尊凌舜封印的关键所在。 说完这句话,她还差异的问了我句:“该不会这么巧吧?在外面见到了魔界里游荡的猫咪。这扇大门就要用魔匙打开,门后封印的不会就是魔尊凌舜吧?” 我尴尬的笑了笑,回了句,谁知道。 可心里却清楚,封印魔尊凌舜的地方,是在长白山之上。 我话音刚落,赵以筠差异的看了我一眼,问我:“萧晓,你怎么有这把钥匙的?” 我的脸色瞬间一僵,心中那叫一个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我怎么有这把钥匙的? 我怎么不能有?! 可我又不能这样回她,对她尴尬的笑了笑,还没等我开口,她眼底猛地闪过几分惊恐。 “对了,萧晓,你的小叔是萧绝,奶奶是萧绝的母亲,对吗?” 我点头,说“对。” 她却回了我句,那就错不了了,我也忘了是听谁说,祸颜生前特别器重萧家,但萧家人不识抬举,到最后还和君离一起残害祸颜。 你千万别说,你这钥匙是你奶奶给的,因为这钥匙一直在祸颜手上! 我一听赵以筠这话,整个人顿时有些懵了! 虽然在我看到那张祸颜字迹的纸张之时,是有猜过奶奶和小叔那样对我,会不会是有什么隐情,可按照赵以筠这么一说,我这想法更加浓烈了起来! 但是,赵以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不过我倒是没问,总感觉我就算问了,她也会以他们道观的理由来搪塞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望着赵以筠这熟悉的面庞,熟悉的表情,此刻竟然觉得有些陌生。 可我又相当清楚,此时的赵以筠,就是她自己,没有被任何人上身,也没被任何人胁迫。 和她看似随意的寒暄了几句,我将这把钥匙对准了狮子嘴里的那钥匙孔,插进去的刹那我朝右一转,只听“喀嚓”一声,这扇石门,竟然自动打开了! 石门打开的瞬间,扬起了阵阵尘土,吹的我满脸是灰,等到尘土散去,眼前竟然出现了一间诡异的大殿。 这间大殿的装潢漆黑无比,而且黑的发亮! 这里面的一砖一瓦竟都是用黑金制成!我踩在这上面只感觉脚下滑的都能直接跌倒,而走进的刹那,望着这感觉无比的大殿却还是有些诧异,开门的时候那么脏,怎么进来这名干净? 更诡异的是这里的地板,吊顶,墙壁全都像镜子似得,能将大殿里所有的一切照的通透,可越是这样,我便越是觉得有些不适应,总有种自己被人监视了的感觉。土鸟巨血。 也不知道是不是设计者故意,这间大殿装饰的如此精美,却连一具尸体,一副棺材都没有! 要不是大殿透露出这浓浓的死气,我真能以为自己是不是走进了故宫之类的地方了。 赵以筠小心翼翼的拉着我,却在走进大厅中央的刹那,问了我一个问题:“萧晓,你有没觉得进来之后,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我一听,回头问赵以筠:“哪不一样?” 她却让我拿笔,在手上起个局就懂了,随后还特别叮嘱我,算算看,我俩能不能平安出去。 我听赵以筠的话照做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笔,在手上排演出了时辰的干支,为了快点算出结果,我定了阴盾八局,随后排地盘,天盘,九宫,八门,九星,九神,可就在我把整个局起好的刹那。 我整个人也是狠狠一愣! 下这地道之前,无论我起什么局最后都会化成血迹流掉,可现在却一点事没有? 难道说,我们这一路走着,已经离开了落凤村的地界,所以落凤村里的阵法干扰不了我起局了? 我连忙问赵以筠是不是发现了这点,她点头说对,还让我快看看,局里出现的是什么。 可我才将注意力转移到我起出来的局却差异的不行! 局中算我俩能不能平安出去的宫位空亡了,而且连转宫的宫位也空亡了,根本断不到结局。 这还不算完,更奇葩的是,赵以筠的宫位空亡,转宫时生门却门迫,似乎对我有所怀疑,至于怀疑的什么,在局中我又看不出来。 而我的宫位更奇葩的是临了玄,意思就是说,我接下来会遇见的事情,比较玄乎,而这旁边还出现了腾蛇。 有的时候,腾蛇不仅仅代表说谎,还代表了小人。 我吓的下意识就猛地看了赵以筠一眼,小人,该不会说的是她吧? 可我还真的无法将赵以筠连同小人联系到一块,毕竟当时我才换张春霞这身份,几乎没人认出我,认出我的人,都是后面的事情了。 所以,单靠这点,几乎可以排除了赵以筠是别人安插在张春霞身边的人。 但我现在的身份,却不是张春霞。 我顿时有些迷茫,这要是赵以筠把张春霞当成好姐妹,不知道我是张春霞,来我身边是有目的的可咋办? 许是见我很久没说话,赵以筠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问我怎么了,干嘛发呆呀。 我笑着说没什么,把算出来宫位空亡的这件事说给了她听,可她却提出让我把我起出来的局给她看看。 我顿时一愣! 难道,她也懂奇门遁甲? 我故意引开了话题,问赵以筠是不是也懂这些。 可我却见她笑盈盈的说了句:“小时候在道观里师父经常研究祸颜留下的东西,站在一旁也看了不少,略懂一点吧。” 第一百九十九章血女出现 可赵以筠简直就是个自来熟,还没等我把手上的局给她看,她直接把我的手握了过去。 这下我是真的再不好说什么了,紧张的看着赵以筠的脸色,可她的脸色却又激动,渐渐转换成差异。到最后竟然变成了疑惑。 下一秒,赵以筠皱了皱眉头,抬头问我:“萧晓,你起出来的局好奇怪,怎么整局空亡?” 我差异的“啊”了一声,把手拿了回来,可当我看到上面起出来的局,却还是被吓个不行! 我先前起出来的局可不是这样的! 不过看到这整局空亡,我自己倒是松了口气,总感觉赵以筠怪怪的,还好没让她看出我刚才起出来的局。 随后赵以筠看了看四周,面色有些紧绷,说她怎么感觉这里比落凤村还诡异,连奇门遁甲起局都断不出个所以然。 我笑了笑,没说话,可她却问我。知不知道大殿里这些砖瓦是什么? 我回了俩字,黑金? 她却像白痴的看了我一眼,问我看不出来是玻璃吗,而这玻璃之所以这么黑,则是因为里面满满都是魔气。 我顿时被吓了一跳,因为我根本没在这里感受到有任何一点魔气啊! 随后赵以筠拉着我在这大殿之上绕了几遍,绕圈的时候我似乎是想映衬自己内心的猜想,便问了她对张春霞的看法。 她似乎根本没想到我会在她面前提起张春霞,顿时有些差异,问我居然也认识张春霞啊? 我笑了笑。说张春霞是玄女宫内院院使,我和云景走得比较近还是知道的。 随后赵以筠当着我的面,把张春霞骂了好几遍,说什么她特别爱玩失踪,每次想找她人都找不到,真是个王八蛋,害她怪想她的。 她的话音刚落。我一个没忍住,狠狠的打了个喷嚏,她差异的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可能是这里温度太低被吹感冒了。土鸟他巴。 之后赵以筠赶紧拉着我,朝着这座大殿深处走去。 说来也奇怪这大殿的构造不但和我先前见到的那些大殿相差甚远,就连一般大殿里用来隔绝各个大殿的石门。在这里都变成了帘子…… 当赵以筠掀开大殿深处帘子的刹那,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条亮堂无比的甬道,而这甬道的四壁贴满了古代的青铜镜子,诡异无比。 耳旁,竟还时不时传出阵阵嘻嘻哈哈的笑声。又有点像唱戏的声音,把赵以筠吓的脸都白了! 她见我有些淡定,问我怎么不害怕? 我笑了笑,没说话。 可心里却骂了句,我他么可能不害怕吗?君离不在身边,自己连安全保障都没,可在这种时候了,我害怕也得往肚子里吞,装也得把气势装出来,不是吗? 这条甬道很长,甬道的尽头还发着亮光,时不时把周围的镜子照的蹭亮。 我和赵以筠小心翼翼的在这条甬道内行走,可才走没一会,我俩同时停下了脚步朝身后望去…… 可奇怪的是,在甬道内走的时候,看到镜子里出现了除了我俩之外的第三个“人”影,一回头,那人又不见了,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似得,身后连个脚印都没有。 我俩小心翼翼的对视了一眼,可就在对视的刹那,又分别在对方身后的镜子里见到了那抹诡异的人影! 耳旁嘻嘻哈哈的笑声再次传出,将这本就诡异的气氛衬托的更加恐怖了起来,周围安静的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的一清二楚…… 默默的,赵以筠问了我一句:“刚才我给你的金符还在身上吗?” 我点头,说在,她却猛地把我朝前一推:“快跑!” 我“啊”了声,还没反应过来,被她这猛地一退差点狗吃屎的摔在了前面,可身后却传出了阵阵打斗声,和玻璃破碎的声音,我刚想回头,赵以筠却让我别回头,随后还让我小心! 我吓的撒腿就跑,可跑了几步再也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我怎么能跑? 赵以筠是我带进来的,怎么能让人家垫后,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我猛地回头,却在回头的刹那被身后那一片狼藉给震惊的不行,身后那一面面镜子全都被震碎了不说,碎了的镜子后面就像是水做的屏幕似得,不断发出水波纹…… 而赵以筠,竟进了这镜子之内,和一个穿着古代戏子装扮的人打斗在了一起! 耳旁那嘻嘻哈哈的声音不断响起,我基本可以确定是那戏子口中传出的,而戏子脸上你煞白无比的妆容着实还是把我给恶心到了。 我一脚踩在了那一地碎玻璃之上,正打算去触碰那像水做的镜子,去救赵以筠,却猛地见她将头转了过来,让我快逃! 眼底的惊恐让我脸上顿时蒙上了几分不解,是什么东西让赵以筠这么害怕? 由不得我犹豫,正当我一手快抹上玻璃的刹那,我竟见赵以筠那痛苦中带着咬牙切齿的怒吼:“萧晓,你他妈当不当我是朋友?” 可我怎么可能丢赵以筠一个人呆在这里?我正打算说些什么,她却狠狠的骂了我一句:“萧晓,把我当朋友就别像废物一样拖累我,我让你走,自然是有办法出去,你赶紧滚!” 我再傻,也能听出赵以筠说这么狠的话是为了我好,不由得,我的眼底一酸,觉得自己真的像个废物似得,可却也知道不能再呆在这里给她添乱!猛地就朝着这条甬道的尽头跑去! 赵以筠,等我!等我在这墓穴里找到救你的办法! 直到我跑出了这条甬道的尽头,我这才想起来,那条满是镜子的甬道到底是什么! 难怪赵以筠会这么着急的赶我走,那条甬道可是邪书里最为邪门的一个名为“夺魂”的镜子阵法,夺魂阵,顾名思义,一但陷入阵中,魂魄难保! 而这镜子夺魂阵,最为狠毒的地方在于它一但被人激活,启用之后,但凡有人被吸入了阵中作为阵灵,将永生永世都被困入阵中,除非是有人进来取代了你的位置,或者是有人将这个阵法打碎…… 否则永不超神! 所以先前我和赵以筠对视的刹那,分别在对方身后看见了鬼影,其实是我俩同时被镜子里的阵灵给盯上,可赵以筠却自动打破了身后那些镜子,进入阵中帮我拖延时间让我走! 逃出甬道之后,出现的是一间古香古色的殿宇,我还没来得及看清这殿宇里有什么,就迫不及待的坐下身子,将邪书打开,翻到了镜子夺魂阵那页,想要找到救赵以筠的办法,可我几乎都将整本书翻遍了,除了找个人替代,或者是以自身能力打破镜子夺魂阵之外,再没其他办法。 找个人替代,整个地下殿宇就我俩人,能找谁替代? 以自身能力,我自身能力能有那么强吗! 可就在这时,脑海中忽然响起了血女的声音。 “萧晓,我去吧。我去代替里面的阵法灵把赵以筠换出来。” 我顿时有些差异,问她为什么,她却直接从我的血珀里出来。 “萧晓,你还记得我认识你最初的目的吗?当时的我,渴望被超度,是害怕再过那样的生活,可我现在心愿已了,大仇你也全帮我报了,可我却没什么地方能帮得上你的。” 我脸色有些难看,没说话,血女却笑着继续和我道了句:“好不容易能帮上你忙了,这次就让我去吧。难道你不相信,你自己有能力能回来救我吗?” 血女话音刚落,我正打算说些什么,身后竟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第二百章奶奶死了 我一听这脚步声,顿时一愣,身后却传来了喘息声。 “哎萧晓,可特么累坏我了,还好我带了祖辈留下的震魂符,和破阵符。不然可真死在那里了。” 这声音…… 是赵以筠的,我吓的面色猛地一僵,连忙让血女回到我的血珀之中,可却已经来不及…… “咦,你不是……” 站在身后的赵以筠猛地一愣,脸上满是错愕,张大了嘴,指着我和血女顿时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我更是尴尬的僵在了原地!土鸟土才。 我他妈怎么知道赵以筠是真的有办法从镜子夺魂阵里出来的?她那语气一听明明就是让我先走,她垫后! 我只感觉心中最少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被气的两眼发黑,胸口一堵…… 要是知道自己会这么快暴露,我先前一定不问她对张春霞的看法! 要不是现在不能晕,我估计都能直接晕在原地,逃避这尴尬的一面! 这一幕就像是电影按了快捷键被暂停了几秒似得,我们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我尴尬的对着赵以筠笑了笑。 “Hi,以筠。” 她狠狠的咽了咽口水,眼底满是不可置信,猛地就冲到我面前,双手摸在我脸上,狠狠的揉搓,直到肯定我这张脸如假包换,赵以筠满脸震惊的对准了我的眼睛,问了句:“你……你是春霞?” 我僵硬着脑袋,轻轻点了点头。正想着自己该怎么解释的时候,赵以筠却激动的哈哈大笑了起来,笑了好久,这才对我道了句:“我就说嘛,春霞怎么可能那么丑,原来你是萧晓啊!不过你还蛮漂亮啊的!” 话音刚落,赵以筠毫不客气的就搂上了我的肩膀。一把拉着我朝着身后那间古香古色的大殿走去,留下在原地发呆的血女。 而我都还没被身份被戳穿中反应过来,赵以筠已经拉着我走到了一旁的墙上,拍了拍这些墙体,刚想问我些什么,话到口边又咽下去,先是问了句:“我是该叫你春霞还是萧晓?” 我回了萧晓俩字。她这才点了点头,随后问我有没觉得这墙有问题? 我摇头的刹那,墙体却猛地发出震动,赵以筠见势一把将我扑在了地上,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墙体上顿时扬起沙沙沙的声音。一副副艳红无比的棺材从墙体飞了出来。 正当这些棺材稳落在地上的瞬间,只听“哗啦”一声,这些棺材的棺材盖子齐齐被掀了开来,猛地就从棺材里跳出一具具青面獠牙的僵尸。 “粽子好多!” 我差异的开口,可到也没多害怕,虽说这些僵尸等级不低,至少是跳僵级别的僵尸,可我现在好歹也算得上是道家中人,不是吗? 赵以筠和我对视了一眼,猛地就从地上起身,从身后的背包里捏了柄拂尘出来,一手挥舞拂尘,一手洒下黄符和这群跳僵打斗在了一起。 我见着赵以筠这行云流水般的动作,顿时再也坐不住,自己进入筑基之境还没试试到底这筑基之后能有多牛呢! 狠狠一咬牙,我忍痛的从身后抓出一把! 嗯,一把! 云景给我的黄符,虽说没有任何武器,可配合着自己体内那不断涌出的真气,倒是把这些黄符当子弹似得,打的一个一个准儿,隔着老远朝着前方的尸体一拍,黄符落在尸体脑门上的瞬间尸体就倒下一只。 眼看着尸体越来越少,我冲的也越来越前面,直到剩下的那些尸体再也不敢上,站的老远观望着我和赵以筠的刹那,我俩的靠在了一起,她轻轻侧目眼底满是赞许:“不错嘛春霞,不是那个连行尸都怕的胆小鬼了。” 我的脸色瞬间一红,尴尬的对她回了句,彼此彼此。 可我被她这句话嘲讽的,都想把手里的黄符全塞她嘴里了! 让你丫的说我胆小,我不膈应死你! 直到我和赵以筠将所有的尸体都给击落的刹那,先前冒起一具具棺材的墙体猛地溢出浓浓魔气,赵以筠一把就拉着我朝前跑,可我转身的刹那,这才想起血女还在外面呢。 而此时的血女,更是傻了眼似得站在原地发愣的看着我俩。 我连忙让血女回到血珀,随后跟着赵以筠离开了这间大殿。 大殿的末端是一扇宏伟无比的大门,打开大门的瞬间,身后这丝丝魔气已经浓郁的凝结成了实体,渐渐冒出了个人性,赵以筠猛地朝后丢了块我也认不出的黄符,随后猛地将大门一关。 关门的瞬间,真想带着我继续朝前跑,却被眼前的一幕齐齐愣住了。 眼前这主墓穴我就是化成灰我都能认得啊! 我草,这不是祸颜的主墓穴吗? 说好的祸颜墓八座山全坍塌,祸颜主墓穴不见,尸体不见了呢? 为什么我眼前这主墓穴和祸颜墓一模一样,就连那大红色棺椁都一模一样?? 还没等我差异过头,赵以筠已经拉着我上前,指了指这副红木棺椁,问我:“开不开棺啊?” 眼底满是兴奋和激动,毕竟她也进过祸颜墓,去过主墓穴,见过这幅大红棺椁。 我不是太想打开,咽了咽口水,问赵以筠:“万一里面是祸颜的尸体,诈尸了怎么办?” 这料,她却回了我句:“任何人的尸体都有可能诈尸,但祸颜的尸体是绝对不可能诈尸的!” 话音刚落,我差异的问赵以筠为什么,她却告诉我,反正我知道这点就好了,别的多问也没什么意思。 下一秒,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赵以筠猛地就将这大红棺椁的棺材盖子给掀了开来…… 掀开的瞬间,一股扑面而来的阴气直接把我眯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要知道,这棺材我也开过,之前可不是这样! 就在这股阴气散去的刹那间,我竟然看见,躺在这棺材里的人,竟然是我消失已久的奶奶?? 奶奶一脸苍白,穿着一身寿衣躺在棺材之上,俨然一副已死之人的状况,印堂上那块漆黑无比的印记,仿佛是在告诉我…… 她,死不瞑目! 只是刹那,奶奶紧逼的双眼猛地睁了开来,从棺材里蹦出的瞬间,她竟朝着我扑来,嘴里嘀嘀囔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可从她嘴里喷出的尸气无一不在告诉我。 奶奶已经死了。 而且,死的已经有一段时日了。 我的眼底瞬间蒙起一层雾气,我什么都还没问奶奶呢,奶奶怎么就这样死了? 我一边躲闪,一边哭喊着奶奶的名字,可无论我怎么喊,她除了嘴里嘀嘀囔囔之外,就在攻击我。 直到最后,我被奶奶逼在了墙角,她抓着我的脖子,我摁住她的头颅,勉强撑着让她不至于来吸我的血,可这样下去却根本不是办法! 我咬着牙,将目光一转,正打算向赵以筠求救,却见她一脸讥讽的看着我,双手叉腰,不紧不慢的朝着我走了过来。 眼底的表情我十分陌生,但我可以肯定,此时的赵以筠,根本没被任何东西附身! 只是瞬间,我将在落凤村,在这地下墓穴的一切联想了起来,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吼了句:“赵以筠,你算计我?” 她“呵呵”一笑,一套动作十分做作,走到我面前的刹那,高傲的摇了摇首,笑盈盈的问我:“你是不是叫错了,我姓顾,叫顾以筠。” 我浑身猛地一颤,心中满是震惊…… 原来我和云景都错了,赵以筠根本不是顾以筠培育出来容魂的容器,而是她本来就是顾以筠! 那日被我吞噬的离魂之境的魂魄,就是她给我们下的幌子吧。 下一秒,她一手勾起我的下巴,扬起红唇,不紧不慢的开口道。 “好久不见,祸颜,藏的这么深,还不是让我找到了。” 第二百零一章奶奶救我 我一听她喊我祸颜,心底猛地一颤。 要知道,能肯定我是祸颜的人,除了师父就是君离了,就连萧绝,顾以城他们都以为我是投胎时融了一抹祸颜魂魄罢了! 显然。这个顾以筠城府深的丝毫不比他们差,而之前的碧色和心思深沉的顾以筠一比,简直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许是见我没说话,顾以筠“呵呵”一笑,眼底嘲讽越发浓稠。 “还不承认?” 她的话音刚落,我强撑着大笑了两声,这才开口道:“我一直以为我是祸颜的替身,没想到,竟然有人把我当成了祸颜。” 说这话的时候,我是有些没底气的,毕竟顾以筠会这么肯定的喊我祸颜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果然,我这话刚说完,她眼底的笑意更加高深莫测了起来。 下一秒,她轻轻在奶奶的脑袋上一拍,奶奶的尸体应声倒地,我瞬间挣脱了束缚。正打算逃,我的手却被顾以筠狠狠的捏住…… 她捏住我手的瞬间,我只感觉握着我的根本不是人手,而是一只万年冰柱,一股股冷气直接从她的手上渡进我的手臂,只是刹那,我的整只胳膊再没了知觉。 而此时的顾以筠,浑身上下被一团黑色的魔气笼罩,一双漆黑的连眼白都没有的双眼宛如地狱里刚走出的恶魔,相当诡异而吓人。 “你……你是魔?” 我差异的开口。可顾以筠却不屑的“呵”了一声,那被魔气染的漆黑无比的唇瓣轻轻一弯,眼底炙热的目光猛地将我燃烧。 “萧绝,云景,顾以城,碧色那些废物认不出你,可不代表我认不出。祸颜。藏的够深呀,用魂飞魄散来当幌子。嗯?” 顾以筠说的话,我听的不是太明白,紧张的和她对视着,可她却猛地将我拽到了她的面前,那张被魔气围绕得尽显妖娆的脸庞对准了我。 顾以筠长得很美,哪怕是现在被黑气所笼罩。都不显任何唐突,反倒呈现出了一种极致的妖娆,和神秘。 “祸颜,我现在让你亲口承认你的身份你不承认,那一会,就有你好受的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团黑气猛地将我笼罩,像是一条条铁链禁锢在我身上一般,将我整个人凌空拽起,我紧张的倒吸了一口气,问顾以筠:“你到底是什么人?” 可顾以筠却像是可惜般的笑了笑,反问我:“我姓顾,叫以筠,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吗?” 姓顾,叫以筠…… 她该不会是顾以城的亲妹妹吧? 我瞪大双眼,问她是不是顾以筠的亲妹妹,魏国公主的刹那…… 她轻轻对我点了点头,看似随意的朝空中一挥手,猛地将我口袋里那枚魔匙给掀落在地上。 她捡起钥匙的刹那,还特地“啧啧”了两声。“真是配合,也不枉费我布了这么大一个局。” 该死的! 她话音落下的刹那,我这才猛地醒悟了过来,从她接近我开始,那么早! 就已经在布这盘棋,每一次在局中落子,都与之前布下的棋局环环相扣在了一起。 所以,她杀死奶奶,把奶奶丢进这地宫里,也是为了逼奶奶拿钥匙,但奶奶并没有给她,这才将目光放在我身上! 而她之前迟迟没有行动,是猜到当时的我身上没有钥匙,之前门口那石狮子雕像,也是试探我,钥匙在不在我的手中! 打死我,也无法相信,救了我两次,肝胆相照的顾以筠,竟然是比碧色还要恐怖的敌人。 碧色算计我,至少每次都会出现在我面前,而顾以筠,则是悄无声息的在背后布下一张大网,要么不出现,一出现便将你打的手足无措。 我猛地在脑海中想喊君离的名字,可顾以筠却笑着让我别白费力气了,就算这里不是地宫,是在落凤村,或者是外面,君离也救不了我了。 “为什么?” 我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可赵以筠却指了指还被我握在手里的那张金符,这时候我才发现,这金符就像是从我肉里长出的似得,我想丢都丢不掉了! 我狠狠的咬着牙,看向顾以筠,问她:“为什么?” 我真的无法相信,自己一直相信着的人,拼了命去救的人,最后竟会在背后狠狠的捅我一刀。 话音落下的刹那,我猛地从空中落下,狠狠的砸在了地板之上,我就像是蝼蚁般被顾以筠狠狠从地上一拽,丢进了先前奶奶躺着的那副红木棺椁。 落进棺椁的刹那,耳旁传出顾以筠那肆意无比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祸颜,你问我为什么?你不是很聪明把我八字命格的局算的一清二楚了吗?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 她话音落下的刹那,红木棺椁上的棺材板子也猛地被盖上,而我先前和云景算的那卦也猛地浮现在了脑海之中。 先前我算她,结过婚,而且娶她的人已经是二婚,还是个五行属木帝王之相,能文能武的男子…… 而这男子的宫位越看,越和君离有些相像,所以君离在休了碧色,也就是凤九之后,又娶了一位!土帅系技。 娶的,还是顾以城的妹妹,顾以筠? 猛地周围传起了一阵打斗声,我想要推开棺材盖子从这里出去,可我抬手的刹那,却猛地发现,自己的四肢根本动不了! 而丹田之处,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压制我体内力量似得,我连半分力道都发不出来。 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激烈,还时不时响起顾以筠嘲讽的声音…… 不由得,我心底扬起了几分差异,会是君离发现我失踪了,进来救我了吗? 下一秒,盖在我头顶上的棺材板子猛地被一股力道震飞,竟然是奶奶的身影出现在了棺材之上,我望着奶奶那苍白又有些发青的脸庞有些害怕,以为是奶奶诈尸被顾以筠安排在我身边想要害我…… 可奶奶却伸手将我丹田之上的那张艳红无比的符?摘下,一道像是拉风箱一样嘶哑无比又诡异的声音再我脑海中响起! “萧晓,快走,快走!” 虽然声音已经十分苍白,可我还是听出这是奶奶的声音! 丹田上那张符?被摘下的瞬间,我猛地从棺材中跳起,却见到奶奶与赵以筠对持的场景,奶奶穿着一身寿衣,俨然一副已死之人的模样将我护在了身后,我望着奶奶这苍老却如同高山般的身影,双眼不由得扬起一层雾气。 “奶奶!” 我话音落下的刹那,顾以筠一脸讥讽的控制起了整座地宫的魔气,一股股魔气猛地从门外涌入这间主墓穴。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之前经过那些宫里储存的魔气! 该死的,这顾以筠到底是把一切算计的多死?竟然留了这么多条后手。 “快走!” 奶奶的声音再次在我脑海中响起,我正打算从棺材里出来,周围的魔气却猛地朝我身上袭来,奶奶一掌将这些魔气打散,顾以筠那阴狠无比的声音却骤然响起。 “老东西,挺能装的,我就说一个一脚踏入渡劫之境快成地仙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我杀死。” “所以明知道我杀死你是为了害祸颜,你也将计就计死在我手里,就为了这一刻保护她?看不出来,意念还挺强大的呀。” 顾以筠这嘲讽无比的语气,听在我耳里却根本不是滋味! 奶奶竟然是甘愿为了我死,为了这一刻保护我? 我眼泪再也止不住的从眼角留下,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奶奶不可能真的算计我,不可能害我。 可奶奶没害我,却因为我死了! 第二百零二章杀尽天下逆我人! 就在我晃神的刹那间,周围已经被浓郁魔气层层覆盖…… 碧色是魔也就算了,她是裹着魔气出生的我还能理解,可谁能告诉我为什么顾以筠也满身魔气,而且将魔气运用的如此地步? 我紧张的从棺材里爬出来,小心的一步步后退。可顾以筠却站在原地望着我这动作没半点反应,眼底的意思相当明显。 哪怕我奶奶挡在我面前,哪怕我就是逃脱了这个地宫,回到了落凤村,我也离不开她的掌心。 她千算万算,算计了这么多,为的,就是这一刻,怎么可能让我轻易逃脱? 奶奶紧张的将我护在身后,那苍白又僵硬的死人脸上竟露出几分警惕。 顾以筠步步紧逼,朝着奶奶的方向看了一眼,笑了笑看似好意的开口道:“郑秋云,你那么紧张干嘛?我有说,我要杀了祸颜吗?” 郑秋云,是奶奶的名字!! 我在奶奶身旁生活了十几年,几乎难以听见有人直呼奶奶的大名了。可看顾以筠这样子,好像很早就认识了奶奶似得。 奶奶没有说话,那双死鱼一眼的眼神死死钉在了顾以筠的身上,可顾以筠却看似随意的甩了甩手里的那把钥匙,十分耐心的劝阻了句:“郑秋云,我想你也知道我是什么身份了,和我硬碰硬谁都讨不了好。我要的很简单,我要祸颜亲自将凌舜放出来。” 她话音落下的瞬间,我面色猛地一抖,根本想不到顾以筠补下这么大的棋局就是为了救魔尊凌舜。而不是为了杀我? 可魔尊凌舜,和魔气滔天的顾以筠,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紧张的望了一眼奶奶,却见奶奶丝毫没因为顾以筠这看似妥协的话有任何动摇,顾以筠一见奶奶这副模样,眼底猛地溢出几分凶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你们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先走!” 奶奶的声音再次在我脑海中响起。但我怎么能丢下奶奶一个人在这里?我猛地就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张符?,可就在我掏出符?的刹那,奶奶手里猛地打出一道,直接将我打出了这主墓穴之内。 顾以筠见状,猛地追了出来,却被奶奶直接拦了下来,也不知道奶奶是做了什么。顾以筠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周遭的魔气顿时减弱了几分,我猛地就想逃回去带奶奶一起出来,可这扇主墓穴的大门却在这时猛地关了起来! 我直接被关在了门外,无论我怎么使劲怎么拍喊,这扇大门都打不开来。而周围寂静的仿佛和里面的世界一分为二,我不但连一点打斗声都听不见,周围安静的仿佛连根针落下的声音,都能听的一清二楚。土帅余才。 “奶奶!” 我敲了好久的门,再也忍不住,对着大门狠狠的喊了好几声,可奶奶的声音却在这时响了起来,奶奶让我摸摸自己的口袋,里面有张紫色的符?,带着它我能走出地宫,走出地宫之后,在她衣服柜子里,有件我小时候常穿的小花马褂,奶奶让我抱着那件衣服,就能离开落凤村了。 我听后,在心中问了句。 “奶奶,那你呢?” 可奶奶那虚弱无比,仿佛将死的声音再次在我耳旁响起。 “别管我,快走!” 我呆滞在了原地好几秒,顿时放声大哭了起来,只感觉自己真的是一个废物,每次除了拖累别人,让别人救自己,还能怎样? 我不要在这样下去了,我不要奶奶豁出性命救我,把最后的生机都给了我之后,还用她仅存在世间的魂魄和肉体,为我争取最后的希望! 我狠狠的咬着牙,将脸上的泪水擦干,闭上眼睛,念,由心生。 耳旁忽然响起“喀嚓”一声,仿佛有什么桎梏瞬间被打破,一股股熟悉而陌生的力量充盈在我的周身,白玉佩猛地从我体内飞出,飞出的瞬间,竟直接化成了碎片,而这星星点点的碎片就像是一股股暖流猛地涌入我的体内。 这股暖流,就像我身体里的力量般,跟着我血液的流动,将我浑身都点缀出了层层亮光。 而白玉佩中的那抹鲜红的血迹,更像是一股传承般,落在了我的眉间之处! 睁眼的刹那,一股股恨意猛地从我眼中蹦出,抬手的刹那,眼前这扇紧逼的大门猛地被我一掌掀飞,我身上这股白色力量就像一阵风,猛地将里面这滔天魔气吹的一干二净。 顾以筠和奶奶僵持的动作顿时全都停了下来,我望着奶奶那被魔气侵蚀的面目全非的样子,眼底瞬间翻涌着血气,哪怕是自己即将身死都从未有过如此恨意。 我狠狠的转眸,将目光对准了顾以筠的身上。 “血债血偿!” 无论我前世是如何布局,无论顾以筠到底是何身份。 我只知道,她杀死了我奶奶,还想害的我奶奶魂飞魄散! 一股股恨意瞬间冲刷在我的体内,我是祸颜,可我也是萧晓,我没活在祸颜那个时代,没有经历过男尊女卑,也不懂得在敌人面前还要容忍。 我只知道,我萧晓,从来就不是什么软柿子! 只有软柿子,才会让人不断揉捏,只有软柿子才会像蝼蚁一般被人欺凌。 什么狗屁的修炼,什么狗屁的布局? 我只要所有算计我的人,伤害过我的人,被我狠狠踩在脚下! 顾以筠望着恨意滔天的我,顿时吓的后退几步,面色苍白的可怕,手中猛地聚集起了一股魔气就想朝着我的方向砸来。 刹那间,白玉佩化在我体内的那股力量猛地聚集出一把长剑,我将长剑抬起的刹那,天空中宛若幻化出千万把长剑,猛地就朝着顾以筠的方向射去,顾以筠吓的正想拿手中那团魔气躲闪,可这股力道却“噗”的一声,直接将这股魔气捅成碎片。 千万把剑影猛地刺入顾以筠的体内,一股股黑色的血液从她的体内溅出,如她为人一般,黑的彻底。 顾以筠吓的不断后退,瞪大双眼,眼底满是不可思议,仿佛根本无法相像不过出去一会的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回来一次竟会变得如此可怕? “想怎么死,嗯?” 我笑着,勾起嘴角,一步步走到顾以筠的面前,如她先前那般,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不同的是,先前狼狈的人是我,现在狼狈的人,却已经是她。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有朝一日权在手,杀尽天下逆我人! “祸……祸颜,你不能杀我!” 顾以筠说话的刹那,整张脸都止不住的颤抖,语气中那满满的害怕,听到我耳旁却是极为嘲讽。 凭什么? 凭什么祸颜一个名字,就能让人畏惧到如此地步,而我今生叫萧晓,萧晓这么一个大活人,站在她面前,她却敢心安理得的算计。 “我现在,是萧晓。” 天知道,我喊出这句话心中那股快意,有多振奋我的鲜血,可我眼底那浓浓的嘲讽,顾以筠就像看不见一般,不断后退,口中喊着。 “萧晓,你不能杀我,你杀了我你也会完了的!” 我听后,“扑哧”一声,直接笑了出来,拿着手中那把长剑,直接挑起顾以筠的下巴,逼迫她的眼神,与我对视。 “你觉得,我像是怕死的人吗?” 说这句话时,我的语气放的十分缓慢,话音落下的瞬间,我清晰的从顾以筠眼底看见一抹狡黠,下一秒,她藏在身后的手直接打出一道魔光。 幸好我早有防备,猛地逃过了这道魔光,在顾以筠逃跑的刹那,一把掐起了她的脖子! 第二百零三章对不起 她被我掐的疼的直接喊了出来,我掐起她的瞬间,以意念为风,猛地带起几道风刃在她的脸上写下了婊子二字,随后一把将她朝后猛地一抛,将她狠狠的砸在了后面的那堵墙上。 只听“砰”的一声。她身后的那堵石墙猛地被砸进一个窟窿,一块块石砖从墙体落下砸在她的身上。 她眼底满是惊恐的望着我,似乎是害怕我上前,猛地将先前从我手中夺去的那把钥匙拿了出来。 “别过来,你过来我就把这把钥匙掰断!” 我听后,“扑哧”一声是再也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你是真的没有东西能威胁我了,拿这钥匙威胁我?” “萧晓,信不信由你,就算我现在不逼你放凌舜出来,迟早有一天,你也会自己放她出来!” 顾以筠一边说着,一边瞪大着眼望着我,深怕忽然爆发的我能在她不经意间就给她致命一击似得。 可就在我打算上前将这把钥匙夺回来的刹那,一阵阴风猛地吹过,许久未出现的顾以城此时竟然挡在了顾以筠的面前。 “萧晓。” 顾以城不紧不慢的喊了我一声。 这要是往常,我见到顾以城跑都来不及。可此时的我望着顾以城却没丝毫害怕,也不知道是不是体内这股神秘力量为我撑住了腰板,我冷着脸,和顾以城对视着。 顾以城出现的刹那,顾以筠就像一只柔弱的小猫整个人蜷缩在了顾以城的身后,连个眼神都不敢投在我的身上,仿佛受伤害的人是她,不是我。 而此时的顾以筠更是半点没了方才盛世凌人的模样! “你让开。” 我冷着眉,面无表情的对着顾以城开口,可他却像老马护犊似得。死死挡在顾以筠面前。 “你想要干嘛?” 我一听顾以城这语气,顿时气的浑身气焰更是暴涨,再也顾虑不了那么多,猛地化为一道惊鸿朝着他俩扑去,可顾以城却凭空打出一道力量挡住了我的攻击。 “你挡我?” 我瞪着眼,浑身上下的怒意瞬间爆发了出来,可顾以城却他妈回了我一句。让我不要欺负顾以筠。 我听后,真是呵呵呵的笑了出来:“我欺负她?她杀了我奶奶这事怎么说?” 说着,我刚把目光转向身后,却见奶奶的尸体不见了! 而再次将目光转回的刹那,顾以城竟然想带着顾以筠逃跑,我猛地朝前一追,再次用念力打出一阵剑气。直接堵住了他俩的退路。 我体内白玉佩的力量在渐渐消失,我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更何况顾以城的实力有多强,我还捉摸不透,就算我有白玉佩在手,也不一定能打的过他。 我总感觉。顾以城是这盘棋局之中,除了君离以外,最为神秘的一个,好似被卷入其中,又好似是一个旁观看客。 又好像,他在幕后筹备着什么,永远都是笑着,在你身上捅下你看不见的刀子,这两兄妹的德性几乎如出一辙。 我挡下他俩的刹那,开口:“走可以,钥匙还我。” 顾以筠那握着钥匙的手猛地一缩,却被顾以城一把握住,只听“哐当”一声,顾以城将这把钥匙丢回了我的身旁。 可这钥匙丢到我身旁的刹那,顾以筠就像疯了似得,猛地从顾以城身旁挣脱出来想夺这把钥匙,仿佛这把钥匙比她的命都还要重要。 就在顾以筠冲到我身旁我的刹那,我一脚踩在了这把钥匙之上。 “要钥匙,还是要命?” 要是往常,我肯定不敢这么装逼的开口,可此时被白玉佩力量傍身的我,有如王霸(王八)之气附体,俨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直接把顾以筠都吓的后背发虚。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顾以城在身旁,她狠狠一咬牙,剜了我一眼,让我等着,她就不信我每次都能有这股力量相救。 我呵呵的笑了声,没说话,故意弯腰将这把钥匙捡起,放在手中玩把,笑着问顾以筠。“你说,我把这把钥匙折断了好不好?” “你!”她气的面色猛地发红,那本就被剑气刺的浑身是伤的伤口顿时再次溢出阵阵鲜血,顾以城猛地一把将她拉回身边,三两下的就消失在了我的面前,留我一个人拿着这把钥匙站在原地发呆。 这股诡异的力量来的快,去的也快,我在这主墓穴转了一圈,想找到奶奶尸体的下落,可这一圈刚走完,体内的力量消失的已经极尽没有。 这股力量是从白玉佩里溢出的,我记得曾经有人和我说过,这白玉佩代表着祸颜,君离,和顾以城三人各自封印的力量。 而白玉佩化作力量进入我体内的时候,就像是打破了什么禁忌似得,我总感觉,就算此时的我无法立刻掌握这股力量,终有一日,也会将这股力量彻底化为己用! 从口袋里掏出奶奶留给我的紫符,走过了那段极为黑暗的道路,当我重新回到奶奶房间的刹那,这张紫符就像一个印记般化为星星点点从我手上消失,而这星星点点则全都涌进了先前那底下通道。 刹那间,下面传出阵阵轰隆隆!轰隆隆的声音,用脚指头都能猜出,下面塌了…… 可这充满鬼气的落凤村,却更像一个鬼村了,我从奶奶的衣柜里将那件小花马褂拿了出来,紧紧的抱在怀中,甚至还将血女唤到了我的身旁,带着她一起朝着外面走去。 一路上,我和血女连一个交流都没有,见到那些如同行尸走肉般的村民,我的眼底都燃起了熊熊怒火。 顾以筠可以杀我,可以害我,可整个村子里的人,却是无辜的,我奶奶,也是无辜的。 这次顾以城出现把她救走,算她走运,也让我识破了她的真面目。 让我知道了,什么叫做人心隔肚皮,也见识到了她这这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能力。 君离不想我卷入这些事,想为我阻挡一切是对的。 在离开落凤村之前,我一直以为世界只有黑与白两种颜色,也以为道理只有对错之分,可接触外面的世界久了,我却发现,那些说着真相的人,往往被人骂做作,矫情。 而那些披着真实衣服说着谎言的人,却被人夸赞智商高,有修养! 是我学不会为人处事,无法融入,还是我真的做作,矫情。 可就在我即将踏出落凤村地界的刹那,我余光竟猛地一闪,见到了先前回落凤村大巴上的那名中年男子,他一边喊着我等等,一边朝着我冲来,却在冲到我身旁的刹那,猛地被一只脚给踹飞了好远。 一股墨香,传入我的鼻尖,还没等我回头,却见这名中年男子竟在地上化为了一个人偶,而这人偶上,竟还冒出阵阵伴随着魔气的阴气…… 顾以筠,又是顾以筠! 就连先前车子抛锚滴出血液都是她搞的鬼,我难以想象,要是方才我没有爆发,或者奶奶没有宁愿生死也要救我,后果会变成什么样。 血女见势,回到了血珀之中,离去前还小心翼翼的看了君离一眼。 君离黑着脸,拉着我的手,缓缓的朝着落凤村外面走去,一路上很安静,我们两个谁都没有说话,也谁都没有责备谁。 直到快要走到落凤村上面的镇子时,君离这才小声的对我说了句:“对不起。” 对不起,我来晚了。 对不起,我没有看好你。 我淡淡的抬头,看了一眼君离,并没有因为君离迟来而发火,反倒是十分淡定的问了君离一句。土帅序划。 “你前世,不但取了凤九,还娶了顾以筠是吗?” 第二百零四章身死 君离一听差异的回头看了我一眼,仿佛根本想不到,我是从哪知道的。 不过君离也没否认,而是淡淡的“嗯”了一声,我的心顿时一颤,问:“为什么?” 君离却回了我一句:“是你前世让我娶的。你信吗?” 我整个脸色瞬间一白,问:“我为什么让你娶?” 君离却牵强的笑了笑,没说话,拉着我的手更紧了几分。 一路沿着山路走到了镇上,随后找了俩车,回到昆明的时候已经入了夜,君离没问我在落凤村里发生了什么,也没问为什么先前来落凤村时是赵以筠陪着我,等我出来之后,却是自己一个人。 好像,他全都知道。 可我没想到的是,君离竟然主动告诉了我,我回落凤村之后,郑秋云,也就是我奶奶,竟主动留了封信给他。让他在固定的时间去落凤村口接我。 我本以为,这次棋局,我早就逃脱了他们算计的一切,可到最后,我却发现,我还在局中泥足深陷,无法自拔。 回到房间里我莫名的做了一个梦,竟然梦见了长白山脚下旅店那老板娘! 她在梦里,不断瞪大双眼,对着我喊一个字“逃!” 我在梦里想要靠近她。问她为什么,可她除了不断后退,对着我喊这个字之外,再没了其他动作。 而最可怕的,还是她在梦里的那身装束! 那身白衣,被夜色照的发白的脸,再加上瞪大的双眼。乱糟糟的头发,再加上她浑身上下就像打湿了一样,不断滴着水,还有那已经浮肿的五官…… 简直就像一个死了已久的落水鬼! 猛地,我从梦中惊醒,看了看熟悉的房间,却发现自己后背早就起了一层冷汗。 外面的天还灰蒙蒙的亮。拿起手机一看,发现现在才凌晨四点半。 我从床上起身,跑到厕所去洗了一把脸,可我刚把毛巾从脸上拿下,却猛地看见镜子里,我的身后站着一个人…… 可等我回头的刹那。在我身后的人又不见了! 我屏住呼吸,又洗了一把脸,这次故意没将眼睛盖住,果然又在镜子里见到了穿着白衣,头发几乎遮地的老板娘! 这次我没回头,而是我发现,她身上不断滴着水,可我身后的地板却干净的不行…… 所以我判断,她出现的根本不是我身后,而是镜子里。 下一秒,我双手猛地掐诀,口中念了一句口诀。 “九天应元雷神普化天尊!” 口诀的声音刚起,还没等我双手掐出的诀打在镜子上,这镜子再次恢复了平静。 要不是在梦里梦到了老板娘,又接连两次在镜子里见到她这么诡异的画面,我真能以为这一切都是错觉。 深吸着气,右眼皮不断发抖,冥冥中我总感觉今天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忽然,窗外传出了蒙蒙细雨的声音,我轻轻的拉开帘子,望着外面那风雨交加的画面心中不由一紧! 我竟然在窗户底下,又见到了老板娘,她和梦里一样,浑身湿到不行,用那浮肿的五官对着我喊:“逃,萧晓你快逃!” 我顿时有些莫名,等我再仔细看她的时候,她又消失不见,仿佛从我梦醒之后,眼前不断闪烁着见到老板娘的错觉。 可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是清楚一件事,老板娘很有可能真的出事了! 不然根本不会这样! 我将自己的衣服穿戴好,想去君离的房间找君离,可一想到现在才不过凌晨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一个人下了楼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就着窗外这蒙蒙细雨躺在沙发上呆的差点睡着了。 直到天微微开始亮了,窗外的雨这才缓缓的停了下来,直到第一抹阳光照在大地的刹那,君离也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见到窝在沙发上的我,君离有些吃惊,问我是不是一宿没睡? 我摇头,说不是,随后把梦里梦见的事情都说给了君离听,君离听后,刚想说些什么,电视上的早间新闻却转播到了长白山上老板娘开的那间民宿! 画面下的横条,写了几个大字! “单身老板娘民宿遇害,被抛尸水箱多日!” 虽说新闻上没有曝光老板娘的尸体,可单单这几个字已经尤为吓人,我直接傻在了沙发上,而君离的眼底也多了几分探究。 我怎么感觉,这是有人故意引我和君离去长白山? 可那单身的老板娘过的已经够苦了,而且她是彻彻底底的局外人,因为奶奶的嘱咐才被卷入这件事情当中,她为了一个承诺,在长白山脚下呆了十几年,却在承诺刚兑现之后,因我而死! 等我反应过来的刹那,我差点将眼前的电视给砸了,用脚趾都能想到,这件事的做佣之人,不是碧色,就是顾以筠! 除了她俩,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有这么歹毒的心肠!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我望了君离一眼,问他接下来该怎么办。 君离问我:“有人想给我们下套,去不去接招?” 本来心情十分沮丧的我,一听君离这么有意思的调侃,我双眼顿时蹭亮了起来,随后掏出手机给老师打了个电话,请了一个星期假,正打算上楼收拾东西的刹那,君离却给云景打了个电话。 半个小时不到,云景立马杀来了君离的家里,整个人俨然一副大爷的模样,双脚翘在了沙发上,手里还抱着一包手指饼。 我见到云景这样,两眼顿时一黑,他这丫的绝壁是水瓶座! 永远活在外星,不是正常人。 直到我将所有东西都收拾好之后,君离问我,美人图带上了吗?土节以弟。 我点头,君离眼底却闪过一抹我看不懂的精光,随后让我把美人图看好,直接出门上了云景的车子。 不得不说,云景真是财大气粗,随便开一辆车来都是价值不菲,而且最主要的是,他这个路痴一般都带个司机! 到机场的时候,云景也已经安排妥当,直到上了飞机,云景这才问我:“魔匙不是在你那吗?拿出来给我看看。” 我一听云景要看,心底顿时扬起了几抹警惕,正想拒绝,云景却看出了我心中所想“啧啧”了两声,问我:“难不成你还害怕我把凌舜放出来啊?” “我讨厌他都来不及呢,恨不得他生生世世关在里面。” 我听后,眼底还是扬起了几抹迟疑,毕竟对于凌舜的记忆十分短暂,除了那段我前世对他下跪的画面,还有别人口中提起的他之外,我对于凌舜的认知除了知道他是魔尊之外,几乎是零。 就在这时,君离忽然离开了座位,我靠近云景,对他挑了挑眉毛,问他:“你不是也告诉我,你特别讨厌君离的吗?” 云景毫不掩饰的点头,说对啊。 我的两眼顿时一翻,道了句:“你讨厌君离,都能对君离谈笑风生,那你万一哪根葱搭坏了,把魔尊凌舜放了出来怎么办?” 谁料,我话音才刚落,云景的嘴角忍不住的扯了扯,对我说了句,我有些听不懂的话。 云景说,讨厌一个人,分为很多种。 随后君离回到了位上,他便没再说话,也没提让我把那钥匙拿出来给他看。 就在飞机缓缓离开跑道的时候,我这才问君离刚才去干嘛了,君离眼底却满是笑意,问我有没在飞机上看到熟人? 我一听,顿时想将头抬起在飞机上扫一圈,可却被君离一把摁住了脑袋。 而云景见状,更是笑的人仰马翻,活脱脱像个小霸王似得,和他在凤释天记忆中那个狡黠,运筹帷幄,工于心计的国师,已经是两个人了。 第二百零五章云景被虐 下了飞机,我总感觉浑身不自在,总有那么几束目光在盯着我看,可回头,却又分不清到底是谁在看我。 不由得,我将目光转到了君离和云景身上。却见他两人一片坦荡,连个情绪波动都没有,仿佛早就知道是谁在盯着我们看。 我见状,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毕竟身旁有两尊大佛挡在这,就算出事,也惹不到我身上,不是吗? 出了机场,云景直接安排了俩车带我俩去了长白山脚下。 一路上,君离俨然一副大爷的模样,云景活脱脱像是他的生活管家,无论云景和他说什么,他都悠悠哉哉的“嗯”一声,不再多话。 可我心里总有几分预感,这次来了长白山,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发生变故。可这几分预感从何而来,我自己又有些摸不太清楚。 到了长白山脚下,老板娘的那间民宿已经被警察用警戒线给包围了起来,我们三人在一旁找了间名为“忘不了”的旅店住下。 许是老板见我们三人的目光一直盯在老板娘开的那间民宿里,竟热心肠的走到了我们面前,问我们是不是外地人,刚到长白山脚下? 君离和云景各自板着一张面瘫脸,没说话,我看着老板这一脸想和我们八卦的神色,连忙顺着他的话说:“是啊。我们今天才到,那家民宿是死人了吗?怎么都被警察拦起来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间旅店的老板十分八卦,连忙接嘴“啧啧”了两声,说对啊,那间民宿死人了,死的还是民宿的老板娘! 这老板娘在长白山脚下开了十几年的民宿。起先是她自己一个人,然后这两年她自个年纪大了,就把家里的一个妹妹接过来和她一起搭理了。 好在她身边还有个妹妹在,不然啊她死了,尸体都找不到。 我一听旅店老板说这话,顿时被吓了一跳,问老板:“怎么说?” 老板这才告诉我。原来这老板娘被找到尸体之前,已经消失了好几天,整个长白山附近,老板娘可能去的地方,她住的地方,都找了个遍。仍是没找到她到底去了哪里。 随后几天,住在民宿里的住客刷牙时,总感觉从水龙头里留下的水有怪味,起初大家也没当回事,以为是这民宿经久失修,又过了几天,另外一名住客刷牙时流出来的水竟然带了几块腐肉,这才引起了注意,报了警。 随后警方在民宿楼顶的水箱里,找到了老板娘的尸体,据说找到尸体的时候,老板娘的尸体都已经被泡烂了…… 我听到这,脑海中顿时联想出了梦里老板娘让我快逃的画面,不由得咽了咽口水,问老板:“那那间民宿老板娘怎么死的,警察破出来了吗?” 老板摇了摇头,扯了扯嘴角说:“哪有,刚开始大家以为是老板娘的妹妹杀的,毕竟老板娘家里没什么亲人,杀了她,这些财产都是她的了,而且民宿的水箱是上了锁的,只有她们两姐妹有钥匙。” “后来呢?”我问。 “后来老板娘的妹妹就被警方带走了呗,可怪就怪在她明明被警方带走了,结果被带走的当天忽然在警察局里消失了,你说好好一大活人在警察眼皮子底下消失了,这不是打警察的脸吗?可找遍整个警察局都没找到老板娘的妹妹,最后你知道警察查监控看到了什么吗?” 老板虽然是个五十多岁大腹便便的汉子,可八卦起来却丝毫不比妇联的妇女差,那比划和神色有模有样的。 我十分配合的问了句:“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已经死了的老板娘竟然半夜出现,带着她妹妹离开了警察局,全程她妹妹就像是失了魂一样,被已经死了的老板娘拉着走。”土节投号。 老板说到这,我到有些疑惑,按理说老板娘那么好的人,哪怕带着极强的怨气身死,也绝对不会害自己的胞妹,不由得我主动问老板:“那这民宿老板娘的妹妹,后来找到了吗?” 老板脸色难看的点了点头,说找到了,和那老板娘一样,是在水箱里被找到的,那把明明被带回警察局的锁却被扣了回去,最后还是找了开锁师傅才打开的水箱。 要是往常,我听到这种杀人案件,一定会觉得是老板娘的妹妹想要霸占她的财产把她杀死,最后老板娘一身怨气化鬼回来报复。 可就从我深夜梦到老板娘惊恐喊我逃的那一幕,我基本可以断定,幕后有一双黑手在推进这件事的发展。 一开始,估计是想从老板娘的手中抢夺钥匙和那封信,但这两样东西已经到了我的手中,所以他们把老板娘杀了。 想用老板娘的死,下一个套,把我骗来长白山,主动把钥匙,和那封信教给他。 如果说,这盘棋局是顾以筠下的,那她真是太可怕了,简直是一环接着一环! 落凤村那事,我都还没缓过神来,这里马上又套了庄案子把我套的死死。 真不知道我前世怎么会让君离娶这种女人,也真不懂这种报复心理这么强的女人,到最后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 和老板寒暄了几句之后,我们三人回到了房间,云景一个人一间屋子,我和君离两个人一间,各自做了修整,吃完了晚饭,大家也不着急进那间民宿,反倒是三个人一起在雪地上走了好几圈。 现在已经是阳春三月,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的季节,就连长白山这厚厚的积雪,都逐渐有褪去的迹象。 约莫到了十点多,外面的人越来越少,我们三人这才商量起了晚上的策略。 那间民宿的大门紧锁,窗子上也有防盗网,外面还被拉了警戒线,想要进去,只能是沿着水管爬到楼顶。 可有君离在,显然是不需要这样,他一手抱着我轻轻一跃,乘着没人,直接上了楼顶。 云景一见君离动作那么快,气的在下面想要大骂,又怕引起别人的发现,不断在周围渡步。 虽然他没说…… 可很显然,这七八层高的民宿,云景根本跃不上来…… 毕竟人家云景,修的是风水奇门,梅花易数之流,战斗力应该是他们几个里最弱的一个。 可要不是他生性狡猾,精通奇门预测之术,能趋吉避凶,估计我在这辈子也见不到他了。 最后,君离看云景可怜,直接跳下了天台想要一脚把云景踹上来。 可就在君离跳下天台短短十几秒的刹那,我竟然猛地听见身后水箱传来“喀嚓”一声,回头的刹那,紧关着的水箱竟然开了…… 而从水箱内,竟伸出了一只苍白,又长满尸斑的手臂,把我吓的脸都白了,连忙从口袋里掏出黄符,紧紧的盯着水箱的位置。 就在这时,身后猛地传来“砰”的一声,云景直接被君离一脚给踹了上来,四角朝下的整个人趴在了地上。 本来十分紧张的气氛,我看着云景被君离踹上来一副脸朝下的模样,顿时没忍住,直接“哈哈哈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而等云景从地上爬起,露出那青一块紫一块的脸,更是把我逗的止不住笑的肚子都疼了。 只见云景狠狠一咬牙,对着刚刚跳下来的君离蹦出了俩字:“真狠。” 月光洒在君离的身上,仿佛为他镀了一层金光,他不紧不慢的走到了我的身旁,犹如踏着七彩祥云的仙子,可就在他开口的刹那,那一脸无辜的腹黑,直接破坏了这美好的画面。 “你自己可以爬水管上来,却要我弄你上来,弄你上来自己把握不住姿势摔着了,还怪我咯?” 第二百零六章傲娇小云景 有句话说的好,一物降一物,君离和云景显然就是这样。 云景能在顾以城,萧绝等人面前表现的十分高深莫测,可在君离面前却总被他压的死死。 只见云景狠狠的对君离剜了个眼神,那本就摔的发青的脸上顿时更青了。这次的青色,是被气的! 两人眼光交接的刹那,要不是因为云景眼中蕴含着怒意,我真能以为他们用眼神都能擦出爱的火花。 直到他俩将目光偏离,我这才想起云景上来之前,我在水箱里见到了一直手,可此时我再将目光转回去的刹那,那只手又不见了。 而先前被打开的水箱此时竟紧紧的锁回原处? 要不是早就知道这里很诡异,我还震能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呢。 随后,我把自己在水箱外见到人手这事和他俩说了一遍,他俩这才拉着我走到了水箱面前,不过君离却是把我护在身后,没有动,给云景甩了个脸色:“你去开水箱。” 云景的脸色瞬间黑了一圈,反问君离:“为什么我开?” 君离,理所当然的回了云景一句。他要保护我。 实则是君离懒得开个破箱子吧? 云景气的不行,可他在君离面前,却真的像个彻头彻尾的小媳妇。 许是先前被君离摔的脸还没好,他也懒得防抗,直接从口袋里丢了两只纸人出来,默念了道口诀,这两只纸人瞬间化为化为纸兵,为云景效力。 云景一脸傲娇的看了君离一眼,嘴里还“哼”了声,像极了幼儿园长不大的孩子。配着他此时惨不忍睹的脸,半分没感都没有。 哎,好好一个美少年,在君离的蹂躏下已经不成人形了。 随后,云景差遣这两只纸人,上前将这水箱给打了开来。 “喀嚓”声响起的刹那,耳旁传来了“咯咯咯咯咯”的鬼泣声。可还没等这鬼哭完,便直接被云景手下的两只纸人从水箱里拽了出来。 这只鬼虽说被巷子泡的面目全非,浑身煞白长满了尸瘢,浑身还浮肿的不行,可她的那张脸,我还是十分熟悉的,虽然没见过。可和老板娘八九不离十的长相,我还是可以认出,这就是她的妹妹。 老板娘的妹妹被纸人从水箱拽出来的刹那,瞪大双眼的望着我,嘴里支支吾吾支支吾吾说了好多,可说了这么多话。却仍是让我听不出,她到底在说什么。 “她被割舌了。” 云景开口,眼角闪过几分戏谑,仿佛连他也想不到,到底有谁能这么歹毒,把人杀了,变成鬼了,还割人家舌头。 她见着我的情绪十分激动,哪怕是被纸人捏着了胳膊,都还一直朝我的面前扑来,似乎有很多话,想要和我说。 云景见状,从口袋里掏了个小瓶子,对她道了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是自己进来,还是我把你弄进来?” 说来也奇怪,云景除了对我和君离之外的其他人,说出来的话,永远带着几分上位者不容拒绝的胁迫。 虽说不知道云景灭了楚国之后做了什么,可他要是想夺皇权,抢占疆土,估计也是举手投足间的事儿。 云景话音刚落,老板娘的妹妹害怕的浑身一抖,直接朝着云景手中的小瓶子飞去,进去之后,云景从口袋里掏了块黄符裹在外面,这才转身问君离:“接下来怎么办?” 君离面无表情的一把拉着我的手,转身就朝着楼下走,云景一见君离不离他,气的脸色那叫一个纯红,此刻的云景要是妹子,估计真能哭给君离看了。土亩杂才。 楼顶处有个铁门,君离三两下的直接将这铁门给弄了开来,可铁门打开的瞬间,却发出了巨大的噪音,把这宁静的夜晚,衬托的相当诡异。 门后面很黑,黑的连头顶上的月光都照不进来,而打开门的刹那,那一股股湿腐的味道扑鼻而来,更是把我恶心的不行。 若不是知道酒店只死了两个人,还都是死在水箱里,我真能以为,这楼里满是死人了。 可云景接下来的话,却把我吓了一跳,云景“啧啧”了两声,说里面的阴魂还挺多的嘛…… …… 或许,在云景他们这种人眼中,根本没有害怕这个字眼…… 云景率先走在了我俩前面,从背包里拿了两个手电筒放在了纸人手上,让纸人开路。 随后满脸悠哉的在我俩面前各种晃悠。 这间民宿有七八层高,每层有约莫五六间屋子,倒是一笔不小的财富,而这每间虽然都上了锁,可云景就像上辈子当过贼似得,上前轻轻一拧,这些门把便被打开了。 每间屋子里都住着一到二只鬼,或躺在床上,或吊在屋顶,或坐在椅子上,或被藏在柜子里,这些鬼物就像玩偶一样,被人随意摆放,还无法动弹。 不仅仅是我,就连云景和君离都好似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形,把这么多的鬼,当成洋娃娃一样的玩偶? 而每个房间里的鬼,都好似十分痛苦,明知道我们三人来者不善,特别是君离那百里之内冻结成冰的气息,还有云景那被君离气的快要炸了的怒意,哪怕咋还能再一旁的我,都能感受的一清二楚。 可即便是这样,他们的眼底,还闪烁着求助的光芒。 “要不要救他们?”我见状,实在是有些不忍心看下去,云景还没来得及说话,君离却“嗯”了声,道:“救啊,为什么不救,先看看算计你的人,在打什么算盘。” 随后,君离拉着我转身就打算下楼,可就在我俩打算下楼的刹那,房间里的这些鬼物眼底顿时染了几抹艳红,直接朝着我们冲来。 我被这浓郁的阴气吹的后背一僵,还没反应过来的刹那,君离笑着对云景说了句:“还不收鬼?” 云景恶狠狠的看了君离一眼,显然这些变故都在他俩的算计之中,只见君离从口袋里掏了幅令旗,看似随意的念了道口诀,直接讲这些鬼物收进了旗帜之中。 全程不超过五秒,我直接看傻了,直到我反应过来,这才问云景:“这些鬼不是被禁锢了吗,为什么还能攻击人?” 而且那眼红的,就像遁入魔道了似得。 云景像看白痴似得看了我一眼,问我:“要是你布局,你是喜欢先给人看到这是杀局,让人家知道你要杀她,还是让人以为这个局毫无攻击力,给你致命一击?” “那肯定是致命一击啊!” 话音刚落,我这才明白了过来,而此时的君离已经拉着我走到了六楼,云景被君离差事的活脱脱像个请来的保姆,一直被君离指挥着做收尾工作。 到最后,快要到了三楼,我俩之前住的房间门口,云景气的终于奋力反抗,喊了声:“老子不干……。” 后面的话还没喊出来,君离笑盈盈的回头:“嗯?” 云景即将从嘴里吐出的话,顿时被自己吞了回去,一脸狗腿的对着君离道:“姐夫,你看我这么辛苦的帮你收鬼,有没有奖励?” 我认识云景这么长时间里,只听他喊过君离不到三次的姐夫,而且每次,都是在撒娇…… 君离一听云景喊他姐夫,浑身动作顿时一僵,面无表情的看了云景一眼,眼底的神色我有些看不懂。 就在云景脸上的欣喜,我心中差异燃起,在期待君离要给云景什么奖励的时候,君离淡淡的吐了俩字:“没有。” 云景的脸,顿时一黑,气的还没等君离让他开门,直接上前打开了我先前和君离住过的房间。 第二百零七章招魂 说来也奇怪,就在云景开门的刹那,眼前忽然翻腾起了阵阵魔气,迷的我眼睛都要睁不开了,而先前云景唤出的那两只纸人更是因为这阵阵魔气熏得直接化为了死物。 直到屋内阴气散去的刹那,我这才将这房间内的装潢看的一目了然。 之前走过那么多房间里。全都满是鬼物,而这间屋子内除了一条从屋顶垂落到地面巨大的黄符之外,干净的就像我和君离那晚刚住进来一样。 可就在云景踏进去的刹那,他先前收好的那面旗帜竟瞬间从口袋了飞了出来,只听“砰”的一声,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大门瞬间关了起来! 布局之人就像早已算到我们之间有人会收鬼一般,早在这间屋子布下了阵法,一但踏入,阵法启动,那么你先前收进旗帜里的鬼顿时会沦为攻击你的利器。 各种声音不断响彻在我耳边,我顿时有些担心云景,刚想上前去开门,却被君离一把拦下,从地上的两只手电筒里捡了一只,拉着我直接将其余房间里的鬼捏在了手中。随后对着脚下轻轻一踏,唤了个阴差出来,将这些鬼物直接送进了阴司。 全程不超过十分钟,剩余三楼的鬼物全被君离弄走,速度可比云景要快的多,我见状,不由得问了句:“你都这么容易解决,干嘛还要云景动手?” 可君离却皮笑肉不笑的崩了仨字:“他自找。” 我的后背顿时一凉,云景这是之前惹到过君离,被君离记恨上了吧? 我吓的脑海中不断回旋着自己有没得罪过君离的画面。直到肯定,自己没有惹上这祖宗这才松了口气,可这气刚顺下去,君离就像是猜到我心中所想似得,不紧不慢的道了句:“我还记得,之前有次救你,你把我全家骂了一遍。” 我一听君离这话。心底“咯噔”一声,实在想不起来君离什么时候救过我,我还把他全家骂了一遍? 直到君离进了三楼那间屋子,把被虐的不成人样的云景救出来的刹那,我这才想了起来…… 君离救我,我骂他全家那次,好像很早的时候在老城区里我被鬼打墙。君离给我发短信,说要救我的那次了。 而那时候的我,和君离见面次数好像还不超过三次? 我刚从自己思绪中拉回现实,却见云景像个小媳妇被虐待似得,一把眼泪一把“尿”的对着君离哭诉:“姐夫,你怎么忍心把我丢进一堆鬼物里面就走了?” 君离淡淡的回了句:“我不是帮你收了吗?” 这时候我才发现。里面早已被君离收拾干净,连个阴气渣子都没了。 而云景之所以会被虐成这样,估计是自己还没准备好,就进了那样一间屋子,先前收好的四五十只鬼猝不及防的全被放了出来…… 他就是被鬼挤得,都没施展空间了吧? 哎,也难怪云景会“讨厌”君离,君离每次都能把他欺负的毫无还口之力,是我,我也会恨死君离。 要是有朝一日能给君离挖坑,一定把他虐的服服帖帖的。土亩引弟。 离开民宿之前,我们三个还特地将这栋屋子给里里外外搜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鬼物,也没有尸体这才回到了楼顶。 可奇怪的是,我们方才一来到楼顶就见到了老板娘妹妹的阴魂,可老板娘的阴魂我们在这找了个遍,愣是啥都找不到! 不过看样子,找不到老板娘魂魄这件事早在他俩预算之中,见他俩没多大反应,我也不好说什么。 只是要下楼的时候,君离“特地”问了云景一句:“要我顺便带你下去吗?” 云景傲娇的翻了个白眼,连个答复都没有,直接蹭着那水管就往下爬!! 哪特么还有玄女宫宫主的姿态??? 要是让他那批手下看见了,估计都能被雷得不行。 就在云景爬水管的刹那,君离一手搂着我朝下轻轻一跃,直接站在了楼下,“观赏”云景大人爬水管的姿态。 不过也怪这民宿建的太高,云景爬到了三四层才刚往下跳,虽说姿势找对了,以一个很潇洒的姿势跳下来,可君离却好死不死的故意打了道风刃,风刃打在云景身上的刹那,云景气的差点在空中炸了! 我见云景可怜,叹了口气,让血女从血珀出来,这才将云景救下。 可云景落地的第一句话,不是骂君离坑他,而是感叹他自己在君离面前竟然少了根筋。 他明明可以弄几个阴魂纸人带他上下楼的,却去求了君离那畜生。 嗯,他骂君离畜生…… 君离虽说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可他转身刹那,那稍稍抽动的嘴角,却让我同情的看了一眼云景,还没等我开口,云景傻乎乎的问了我一句:“萧晓,你用这眼神看我干嘛?” 我笑嘻嘻的打岔说没干嘛,却已经目睹了云景接下来那惨痛的一幕。 回到了旅店,云景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来了我和君离的房间,随后将老板娘妹妹那抹魂魄从瓶子里放出,放出的刹那,云景还顺手在周围布了个结界。 “杀你们姐妹的是谁?你姐姐呢?” 云景开口问道,可这抹魂魄却一脸惊恐,不断朝着我身边跑来,我本来不想躲的,可她的样子着实太过吓人,我还是忍不住的后退一步…… 她激动的嘴里不断支支吾吾,还是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最后还是云景让她在地上写字,我这才知道了她想对我说的话。 地上,出现了几行血字。 “快逃,我姐姐让你快逃!” 又是这句话,我见了,顿时有些莫名,到底是什么让他们两姐妹吓成这样? 我差异的开口问了句:“逃什么?到底是谁杀的你们姐妹,你姐姐呢?” 可我问的这些问题,她却不断摆手,摇头,一副想说,却又不能说的模样,我顿时有些着急了,又把这个问题问了一遍。 她像是做了什么巨大心理准备似得,狠狠一咬牙,在地上又写了几行血字。 “我姐姐被人带走了,是……杀的我们。” 是和杀中间的字,就像是有人刻意抹去一般,刹那间,一股魔气猛地从地底钻出,将这抹残魂给卷走,全程不超过三秒时间,等云景从口袋掏出黄符的刹那,老板娘妹妹的魂魄却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我见状,顿时有些发愣,随后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云景没说话,而是坐到了一旁桌子上,拿出一张纸和笔,看样子是想要起局,可君离却在这时开口,让云景招魂。 云景一听,立马摇了摇头,说:“民宿老板娘两姐妹的魂魄肯定是被人禁锢了,哪怕强行招魂,也招不到什么。” 君离听后,笑了笑,问了一句我听不懂,像是他和云景之间暗号似的话:“祸颜临死前,告诉你我是什么身份了吧?” 云景差异的抬头,问君离:“你都想起来了?” 随后自顾自的嘀咕了句:“不应该啊,她不是说要……” 可君离却直接打断了云景的话,将自己的手指割破,滴出一滴鲜红无比的血液在白纸上。 “用我的血试试。” 云景并没有直接照做,仿佛和祸颜有关的事情在他心目中都十分重视,他问君离:“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你知不知道你没记忆的那一世里……” “我知道,我都知道。” 君离再次打断云景的话,而我更是直接看蒙了,云里雾里的听着。 还记得君离之前在魔尊凌舜的棺椁面前,也曾经说过他恢复记忆了,包括那一世的。 那一世,显然不是他当燕太子君离的那一世。 第二百零八章与魔交易 随后,云景从背包里拿了两只白蜡烛,放在了桌子上,将蜡烛点亮的刹那,直接将房间的灯火给关了起来,之后又点了三支香立在了桌子的缝隙上。 之后云景让我把魔匙给他。我微微一愣,问他:“为什么?” 他却直接翻了个白眼,问我是不是白痴,没有老板娘的生辰八字,本来就不好招魂了,再没有她贴身,或者是经常触摸的东西,怎么联系起磁场? 我听后,微微一愣,这才“哦”了一声,将钥匙从口袋里拿了出来,钥匙拿出来的刹那,云景还“啧啧”了一声,用种我看不懂的目光盯着我看。 云景将钥匙接过,放在了君离滴的那滴血上,随着口中咒语念出的速度。这血迹就像是活过来似得,竟然开始流动,在纸上画了个圈,将钥匙围在了中间。 与此同时,云景先前点的那只香烛此时竟快速的燃烧了起来,燃烧速度之快令人难以想象,一会的功夫,竟燃烧成了香灰。 可就在香烛燃烧成香灰的瞬间,一股阴森无比的冷风刮过,竟将这香灰直接吹了起来。被吹起来的香灰不但没有因为风力而四处飘散,反倒像被人事先安排好一般,全吹在了这两只蜡烛之上,将这两只蜡烛层层包围在了一起。 “哗啦,哗啦。” 蜡烛燃烧的声音不断在空中作响,我看了云景一眼,却见他漫不经心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黄符。竟在下一秒,咬破了手指,将自己的血给滴了上去。 “既然你的血都用了,那也不差我的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云景将这块黄符丢在了蜡烛的火光之上,猛地将这张黄符燃烧了起来。 可就在这张黄符燃烧的瞬间,先前白纸上的钥匙忽然立了起来。而君离的那抹血迹此时竟渐渐融入白纸之中,竟在白纸上勾勒出一张人脸! 而这张人脸,显然和老板娘的一模一样! 我见到人脸的瞬间,顿时被吓了一跳,老板娘的这幅模样,和我在梦里梦见的简直一模一样! 可还没等我们说话。老板娘的表情,动作,说话的语气,甚至连说出来的话,都和我梦里梦见的一模一样。 她让我们快逃! 可说好的是招魂,把她魂魄招过来,为什么只招到了一抹残影? 我刚把这问题问出口,云景就像看白痴似得看了我一眼,问我要是禁锢了一抹魂魄,是会给她机会逃跑,还是让她想跑都跑不掉? 云景话音刚落,我这才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原来他俩根本就没打算把老板娘的魂魄全招来,只是招了她的几抹残魂,来破译真相,是吗? 可就在云景开口问老板娘,她现在在哪里,到底是谁杀了她的刹那,白纸上忽然猛地出现几丝血波纹。土边何圾。 老板娘的脸瞬间不见了…… 而换上的,竟然是碧色的脸! 我直接看傻在了原地,明明顾以筠的嫌疑最大,为什么会是碧色? 不曾想,碧色的脸刚出现的刹那,还没等她开口,云景直接嘲讽了一句:“你和顾以筠不是打死不相往来吗?谁也看不上谁?怎么的,现在还合作了起来?” 碧色“呵呵”的笑了两声,反问云景:“你不知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吗?” 这句话,显然已经暴露了碧色和顾以筠合作的事实! 我心里也真是日了狗,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两个人现在是联起手来对付我了吗? 而就在这时,碧色竟将目光转向了我的身上,冷呵呵的笑了两声,眼中虽说透露出几分惧怕,可比起之前她看见祸颜那般,已经少了不少。 “祸颜,你算计了一辈子,没想到还没等凌舜出来,完成你自己的大局,身份就被顾以筠揭穿了吧?” 我一个表情都没给碧色,直接无视了她的话语,可她却在这时接着嘲讽了一句:“看不出来,你竟然连自己的本体都愿意舍弃。” 她说的本体,应该就是祸颜墓里我前世留下的那具尸体了吧? 听她这话,难道说我的尸体上,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吗? 所以,也正是因为这样,大家当时才会那么驾定,我只是投胎时融了自己前世的一抹残魂,再加上我之前那么弱,被虐成那样都没办法反击那些事,和我前世的形象相差甚远,所以之前的我,哪怕告诉全天下,我是祸颜,都没人会信。 师父曾经警告过我,不能把身份说出去,显然此刻的身份暴露已经打乱了我前世布下的棋局,真不敢想,会带来什么后果。 许是见我如此淡定,碧色再次开腔嘲讽了句:“两个无辜的人,因你而死,你应该会来救她们的对吧?毕竟那老板娘可是为你守着这钥匙守了十几年呢。” 话音还没落下,碧色又补充了句:“啊,你们还有五个小时的考虑时间,天一亮要是没把钥匙拿到我和顾以筠面前,那这两抹魂魄,就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了。” 我气的刚想骂人,君离却在暗处捏紧了我的手,让我别轻举妄动。 也正是君离捏了我的手,才将我的理智打回,让我没那么冲动。 毕竟,我现在越是表现出在意这两姐妹的魂魄,那我越是给人留下把柄,越是能被碧色她们牵着鼻子走。 而我望着碧色这幅模样,还是忍不住叹息的问了她一句:“碧色,你有问过自己,活了这么久,到底是为了什么吗?” 她一听我这略带同情又叹息的语气,脸色顿时呈现出一抹阴狠:“祸颜,哦不,我还是叫你凤释天吧。你从出生起就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所有人围着你转,你没经历过我的生活,你怎么知道我活了这么久,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轻轻的“嗯”了一声,问:“那你倒是说啊,你做了这么多,该报复的也报复了,楚国也灭了,甚至我前世好不容易重生,变成了祸颜,也被你们害死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我的话音刚落,碧色“哈哈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语气十分猖狂,面目都带着几度扭曲。 “终于承认你就是祸颜了?你无论换什么身份,都表现出一副圣母,救世主的容貌,你终于舍得戳穿了?” 我并没有因为自己身份彻底暴露而有什么慌张,反倒是淡淡的“嗯”了一声,丝毫没被碧色这嘲讽的语气所影响。 该来的,总是会来,纸永远是包不住火的,既然早晚都会被人识破,现在早一点,也不过是暴风雨来的更猛一点。 碧色被我这幅模样气的整张脸都狰狞的不行,那本就发白的脸庞此时更是像极了幽夜中的女魔头。 她狠狠撂下一句:“我和顾以筠在凌舜墓里等你们,记住,时间有限。” 很显然,她俩已经按耐不住了,这就打算把凌舜放出来。 可我还是很差异,碧色有魔气那还说得过去,毕竟碧色是身裹魔气出生。 可顾以筠,明明是顾以城的亲妹妹,魏国掌上明珠,好好的一位公主,怎么会有那么强的魔气? 甚至我感觉,她比碧色还要强的多,高深莫测的许多。 白纸瞬间恢复平静,摆在一旁的两只蜡烛也顿时熄灭。 云景走到一旁开了灯,随后问我:“你是怎么想?” 我根本想不到,他竟然会将选择权交到我的手中! 先不说我拿钥匙去换老板娘两姐妹的魂魄,她们会不会耍诈,就说真的换了,那魔尊岂不是要被放出来了? 不由得,我将目光,转向了君离。 第二百零九章抉择 不曾想,君离竟然回了我一句:“你看着办。” 君离和云景两人都把决定权交到我手中,我只感觉自己真是日了狗! 这个让我怎么看着办,要是我一不小心把魔尊凌舜放出来咋办?单单身裹魔气的碧色,和不明实力的顾以筠都那么诡异了,我要真把魔尊凌舜放出来。我估计以后的日子真不会太好过。 叹了口气,我只能再把目光转向他俩,问到:“你们俩有什么建议吗?” 谁料,他俩竟然齐齐不说话,这不就是逼我做决定? 看了看时间,发现现在已经是十二点多,距离五点钟天亮,我还有四个多小时的选择时间。 老板娘姐妹已经因为我而身死,我要是连她们的魂魄都救不出来那我一生估计都能活在自责之中。 狠狠的深吸一口气,我将白纸上的钥匙紧握手中,对云景和君离道了声:“我出去下。” 云景和君离齐齐抬头,差异问我:“去哪?” “放心,不会有事,只是在外面走走,一会就回来。” 我的话音刚落,君离和云景还是有些不放心。随后我将钥匙放在了君离手中,将血女放了出来,又撩出了自己口袋里的一些符?,开口道:“血女跟着我,这下能放心了吧?” 许是见我去意已决,他俩没在说话,只是一直用目光目送我离去。 从旅店房门走出的刹那,我还是能感受到他俩炽热无比的目光,可我再也管不了这么多,这么危险的一个决定。他俩不帮我做,我只能找别人帮忙了。 走到了这层楼的末端,我给师父打了个电话,电话很快便被接通了。 电话被接通的刹那,师父问我:“你是不是去了长白山?” 我“嗯”了声,有些心虚,毕竟之前师父问过我钥匙的事情。我却在师父面前撒了谎。 没想到,师父竟早就知道了我会问她钥匙的事一般,也和君离,云景的态度一样,让我自己拿主意! 我顿时猛地一愣,不可思议的抬头看向师父,问道:“师父……?”土边大扛。 可师父竟然说了句。我是对的,在这盘棋中,我能相信的,只有自己,能替我做出决定的,也只有自己。 所以。师父早就知道了,我钥匙那事是骗了她,可她却一直装作不知道? 我有些不解,问师父,师父却告诉我,没有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也没有什么人可以操控我的命运。 能操控命运的,只有自己。 要是自己都无法操控自己的命运,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听不懂师父为什么和我说这话,不由得,问师父:“没有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那师父,有朝一日你会背叛我吗?” 师父说:“不会”,可却还是让我别相信她。 虽然没说为什么,可我冥冥中却有种感觉,师父不是无端这么做,一定是有这么做的目的。 随后我问师父,要是我拿钥匙去换老板娘两姐妹的魂魄,魔尊凌舜是不是会被放出来? 师父没回答我,而是告诉我,她也不知道。 随后,寒暄了几句,师父直接把电话挂了,留我一个人蹲在原地发愣。 寒风很冷,这里又是雪山边上,周围早就积满了层层白雪,寒风一吹,我这才发现,自己的睫毛竟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雪,而自己的双肩头顶,也落了不少霜白。 从地上起身的刹那,我已经想的十分清楚,狠狠一咬牙,回到了房间的刹那,君离和云景同时看了我一眼。 “想好了?” 云景调侃般的开口:“万一今天凌舜被放出来,怎么办?” 我脸色微微发白,说我又不认识他,被放出来,就出来呗。 可我话音刚落,云景却一脸戏谑的看了眼君离,不忘“啧啧”两声,那妖孽要是出来,得和你抢人了。 我发现,我还是听不懂他俩的对话,直接没理云景,和君离说:“我们现在去凌舜墓里吧?” 君离轻轻“嗯”了一声,拉着我的手,率先出了门,直接将云景晾在了原地。 云景一见“哎,哎”的叫了两声,还骂君离不够义气,随后又小声的把君离骂了一遍,直到君离“嗯?”的一声转过头的刹那,他这才嬉皮笑脸连带有些羞涩的喊了他:“姐夫,我们走吧。” 可我从君离那铁青的脸上,倒是看出,他在心里,已经记了云景一账。 我稍稍叹了口气,哎,云景又惹上这祖宗了,下次他估计得被君离虐的比他被揣上楼顶还要惨。 入了夜,又是深夜,旅店老板一见我们三人这么晚又出去,顿时有些差异,开口问我们:“这么晚去哪?” 对着这八卦的旅店老板,云景和君离都直接把他无视个遍,俩人率先齐齐的走了出去,可有句话不是说的话,伸手不打笑脸人吗? 我停下脚步,指了指他俩,笑着对旅店老板说了句:“他们俩想去看夜间雪景,我陪他们去。” 老板听后,点了点头,没说话,直到我踏出旅店的刹那,竟听见老板小声的说了句:“现在的姑娘当导游也不容易,还得陪着两个同性恋大半夜这么冷的天出去看雪。” 我一听老板这话,脸色顿时一黑,眼底蕴含着杀意的回头看了一眼老板,可这老板却像根本看不懂我眼底意思似得,对我十分“同情”的嘟了嘟嘴。 我只感觉自己心里真是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我特么哪点像导游了??? 我什么时候说我是导游了?? 而且,两个男的走在一起,就能被这八卦的老板当成同性恋? 我想到这,顿时将目光对准了君离和云景的身上,对准的刹那,看着他俩齐齐绷着脸看向我的目光,浑身一颤。 怎么感觉…… 好像君离和云景,好般配? 这个念头刚从脑海中闪过,我脑海中竟浮现出他俩牵手走在雪地里,我跟在身后的画面。 “真笨,还不快点?” 君离声音响起的刹那,我这才“嘿嘿”一笑,一脸狗腿似得牵起了君离的手,狠狠回头对身后那旅店老板甩了个脸色。 老板这才一愣,随后再也不回头,拉着君离朝着深山走去。 云景自顾自的走在最前面,为我俩挡住了不少风雪,君离将钥匙放在我手上,随后将我牵着他的手拉下,换为他紧握着我的手。 我被君离这暖心的举动惹的小脸一红,整个头都快缩进衣服里了。 约莫走了一半的路途,君离这才开口让云景停下,问他:“要不要起个局,看看凌舜今晚会不会出来?” 谁料,云景直接剜了君离一眼,十分鄙视的问他:“看你这样子,还特别想让凌舜出来?” 君离轻笑一声,对云景回了句:“是啊,他不出来,岂不是太无趣了。” 云景听后,“啧啧”两声,说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着想把自己情敌放出来的。 我听的云里雾里,是再也忍不住,直接问了他俩一句:“凌舜到底是被谁封印的?为什么钥匙最后会落在我的手上?” 君离和云景齐齐看向我,同时道了句:“你。” 我听后,顿时有些无语,凌舜竟是被我封印在了长白山之上? 那我今晚要是把钥匙给了顾以筠,碧色她俩,然后她俩把凌舜放出来之后,第一个死的,可不就是我吗? 我的脸上微微有些发白,可在这时我们三个已经走到了凌舜墓前。 一阵阵阴风从墓穴的洞内拍打在我的周遭,冷的我浑身都麻了。 总感觉,这次进了凌舜墓,没有之前那么容易。 第二百一十章中计! 走进墓前,我咽了咽口水,狠狠的吸了一口气,这才跟着君离,云景朝着这条墓道内走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次进入墓穴的心情,和前几次不一样。才走进墓穴没多久,总有一种被人盯上了的感觉。 越朝着里面走,周围的阴气就越重,耳旁那“咯咯咯咯咯”的诡笑声,便越是清楚。 我知道,这是碧色,和顾以筠想要给我的心里压力。 直到到了凌舜的主墓穴面前,我这才见到了碧色,顾以筠两人的身影。 墓穴的大门已经被打开,她俩搬了把石椅子坐在了凌舜的棺椁之前,老板娘姐妹俩的魂魄被魔气禁锢在了一旁的墙壁上,魔气渐渐贯穿进她俩的体内,将她们那本就透明的魂魄带出了几分阴暗。 而她俩一见我进来了,竟不断对着我摇头,想让我快走。 我望着老板娘姐妹俩,淡淡的吐了口气。心中无比叹息,面上却绽出一抹十分璀璨的笑容,好似在说,别怕,我来了。 “东西带来了,人我可以带走了吗?” 走进主墓穴的刹那,我将手中的钥匙拿出起,不紧不慢的对着碧色和顾以筠说着。 她俩却相互对视了一眼,顾以筠对着碧色挑了个眉毛,碧色起身开口道:”钥匙给我。人你可以带走,不过……” “不过什么?” 我望着碧色那张似笑非笑的笑脸,双眉轻轻一紧。 虽然早就知道她俩不会那么轻易让我把人带走,可我还是很好奇,她俩到底会耍什么花招。 见我顺着她的话往下说,碧色轻轻一笑:“不过,这钥匙只有一把。你只能带走一个人。” 我一听她这话,顿时笑了,轻轻侧目看了看我身旁站着的两尊大佛,君离和顾以城,随后轻轻开口道:“你就不怕,我们硬抢吗?” 话音刚落,碧色还没开口说话。顾以筠便直接开口:“有本事,你就硬抢。” 我被顾以筠这话堵的,心里自然是十分不爽,可面上却还要装的十分淡定。 “你们刚才,不是说了,让我把钥匙带来。就能把人带走吗?” 顾以筠点头,说对啊,我们也没说不让你把人带走。 只不过,一把钥匙,只能带走一个人。 我气的狠狠一咬牙,恨不得直接从一旁抽出一把刀直接砍在顾以筠身上了,先别说钥匙只有一把,就说被封印的魔尊凌舜只有一个! 我上哪去给她再变一把钥匙? 狠狠的洗了好几口气,算是把自己的心情平复了下来,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的和她俩对视。 说来也奇怪,自从进了凌舜墓之后,君离和云景都安静的可怕,连句话都不吭,倒是让我有些不适应。 我总感觉,他俩不干涉是故意的,或许,是因为凌舜是我前世封印的,破不破开他的封印,也只能我做决定吧? 场面僵持了很久,顾以筠和碧色两人就像早就吃定了我似得,一脸笑盈盈的望着我,一言不发。 “三点四十六分,你还有一个小时十四分钟时间考虑。” 忽然,碧色开口,打断了僵局,可却把我的心都提了起来! 特别是她开口的刹那,周围那本就浓郁的魔气变的更浓稠了起来,老板娘姐妹俩的魂魄被这些魔气穿体疼的不断发出嘶吼。 我望着她俩狰狞无比的表情,还有她俩那透明的却逐渐发黑魔化的魂体,心下一狠,开口问顾以筠:“你们两个,到底想怎样?” 谁料,我的话音才刚落,顾以筠眼底的怒意顿时涌起,猛地从椅子上站起,笑里藏刀的望着我,可周遭的杀气,却足以致命。 “我要你亲自拿钥匙,打开凌舜的封印。” 她话音刚落,我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紧张的暗自攥紧了拳头。 特么的,凌舜就是我封印的,我把钥匙拿给她俩已经非常危险了,要是我还亲自打开凌舜的封印。 他一冲破封印,杀的不会就是我吧? 许是见我脸色难看,没有说话,顾以筠皮笑肉不笑的又问了句:“嗯?不同意吗?” 话音落下的刹那,只听“砰”的一声,老板娘魂魄像是被人撕碎了般,顿时一分为二! 我吓的猛地就朝着老板娘的方向冲去,却被云景一把拉住了手。 老板娘的魂魄虽说被一分为二,可却没有完全分离,只要顾以筠再用几分力道,那么老板娘便会魂飞魄散! 我狠狠一回头,却见云景轻轻对我摇了摇头,随后看了顾以筠一眼,笑着对她道了句:“安阳公主,好久不见。” 虽然早就知道他们一般的称谓都是用封号,可我一听顾以筠的封号是安阳,还是被恶心的不行。 就她,还安阳?真是浪费了这俩字。 顾以筠猛地将目光转向云景,对他扯了扯嘴角。 “原来是卖国通敌的国师,云景大人啊。你不说话,我都没发现你也跟着来了呢。” 语气中那止不住的嘲讽,听的我都想打她了,可云景就像听不见似得,笑的比谁都灿烂,开口前,还特地看了一眼君离那冰山脸。 “你确定,要萧晓打开凌舜的封印吗?” 说这话时,还带着几分玩笑,顾以筠疑狐的看了一眼云景,道:“怎么的,她把凌舜封印了,就不能打开凌舜的封印了吗?解铃还需系铃人,她上辈子都敢引诱凌舜将他封印在长白山上千年,这辈子,还不敢打开封印了?” 云景没着急说话,而是在脑海中给我传了道声音:“等我唬住顾以筠的时候,你假装妥协,把钥匙给她们两个,然后我去救人,你和君离去把钥匙抢回来。” 他的声音刚在我脑海中回荡,便直接对着顾以筠开口:“你明知道,凌舜不喜欢别人干涉他的事情,你擅自替他做主,你就不怕他突破封印,怪罪于你?” 果然打蛇打七寸,这句话直接将顾以筠给唬住。 我总感觉,顾以筠对着凌舜似乎有什么特殊的感情,毕竟,从我们进来起到现在,她的目光除了停在我的身上,和云景身上之外,半个眼神,没有看过君离。 反倒是碧色的目光,不断在君离的身上徘徊? 可前世的君离不是娶了顾以筠吗? 虽然听说,他俩没有发生什么实质的东西,可这极其陌生的目光,却半点不像曾经成过亲的人。 “行,我钥匙给你,我亲自打开凌舜的封印,但是人必须先让我带走。” 下一秒,我直接打断顾以筠和云景对视,开口的刹那,碧色猛地插嘴道了句:“不行!”土边扔圾。 “你必须先打开凌舜的封印,才可以带走她们两个。” 就在我迟疑的刹那,云景声音再次响彻我的脑海之中,“答应她们。” 我一听,暗自深吸一口气,开口道:“好!” 随后我在君离和云景差异的目光,一步步朝着前方走去,路程只有不到五米,可我走的却集齐小心,浑身发抖的不忘回头,看着云景,和君离。 君离眼底闪过几丝疑惑,面色绷得很冷,反观云景眼底的疑惑,却更深了。 不由得,我暗自抿了抿唇,心想,这云景果然是演技派…… 可就在我走到了凌舜棺椁面前,发抖的握着这只钥匙,就着顾以筠和碧色那期待的目光,还有君离和云景那迟疑目光的刹那…… 云景他还是没有行动! 他刚才不是对我传音,让我假装答应,他去救人的吗? 不由得,我停下了手中动作,刚抬起头看向云景,可抬头的瞬间,我的耳旁竟传来了顾以筠那猖狂的笑意! 糟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凌舜封印破! 我的脸色瞬间一白,想要开口喊君离和云景,可喉咙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似得,根本发不出声…… 我紧张的双手都在发抖,可顾以筠这时却笑着看了我一眼,开口问我:“怎么的。祸颜,你不像是那耍赖的人啊,重生一世,连自己的性子都变了?” 我正打算将目光转向君离,可就在我目光转向君离的刹那,顾以筠竟然起身,走到了我的身旁,问是不是需要她帮我? 我紧张的握着钥匙后退,浑身上下的气息瞬间慢慢涌起,就在她快要靠近我的刹那,我猛地一跃,想要逃到君离他俩的身旁,可顾以筠却早有预料,一团黑色无比浓郁的魔气,猛地拍打在了我身上。 体内刚爆发出筑基之境的真气,猛地被她直接打散。就在我以为自己要狠狠被打在墙上的刹那,君离和云景同时动了起来! 君离猛地朝我冲来,而云景却接着这时跑去救人。 碧色一见云景冲过去救人,猛地就想拦住云景,一边操控魔气,渐渐将老板娘姐妹俩的魂魄撕碎。 可她也知道,要是老板娘姐妹俩的魂魄真被撕碎了,那她和顾以筠最后一点仰仗都没了。 虽说我很弱,云景实力也没有太强,可君离已经恢复了所有记忆。单单一个君离,就具有强有力的威慑力。 可就在君离接住我的刹那,一团黑色的魔气瞬间卷走我手中的钥匙,我气的再次聚集浑身上下的力量,打在那团魔气之上。 可我力量打在那团魔气上,就像是小儿科似得,根本发挥不了任何作用。 君离一把接住我。随后稳稳的落地,而顾以筠却气的狠狠剜了我俩一眼,在君离抱着我落地的瞬间,直接猛地冲向凌舜的棺椁。 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快速的将钥匙,插进了凌舜的棺椁之中。 “果然,你个没心没肺的贱人。封印了凌舜那么多年,却不愿意破除他的封印!” “你就等着魔尊突破封印,迎接他的怒火吧!” 轰隆隆。 轰隆隆的声音在四处响起。 棺椁瞬间爆发出一抹魔光,仿佛要将这整个昼夜笼罩。 墓穴内不断传出崩塌的声音,周围的建筑也渐渐倒下。 原本那十分辉煌的主墓穴,此刻宛如地震般。掀起层层尘土。 君离猛地拉我就往外跑,我正想问君离到底什么情况,耳旁却传来顾以筠那猖狂好像什么东西得逞般的笑意。 “哈哈哈哈哈。” 笑声不断在整片墓穴中回荡,而那一团团从棺椁中涌出的魔气,此刻已经快要凝结出实体…… 虽说已经现在是在地底,可耳旁那天崩地裂的声音,却直接响进我的耳旁…… 哪怕没有见到外面的场景,可不用脑子都能想到,外面的天,一定变了…… “凌舜突破封印,为什么要逃,万一他出了地宫,大开杀戒怎么办?” 我差异的问君离,可就在我话音刚落的刹那,身后竟传出了一声熟悉的声音,是云景的。 他怀中抱了俩玻璃瓶,看样子是成功救下了老板娘姐妹俩,而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碧色。 碧色的身后却翻涌着层层魔气,仿佛要将这天,都直接笼盖。 “妈的,君离丢下我走就算了,萧晓你也丢下我?” 云景那气的快要发飙的声音,此刻在我耳旁响起,而在他声音响起的刹那,君离脚下的步伐竟然更快了几分。 仿佛不想和此时那狼狈不堪的云景,有任何牵扯。 云景那叫一个气,狠狠一咬牙,也不知道从兜里掏了块什么东西,只见他双手猛地一个掐诀,嘴里也不知道念的什么,脚下的步伐竟快了不止一倍,迅速的甩开了碧色,跑到了我和君离的身旁。 他正张着嘴想骂君离,却在君离那微眯的眼下,硬生生将那口话吞下,还笑嘻嘻的道了句:“姐夫威武,姐夫霸气,姐夫出的对策就是好,姐夫我刚才演的像不像?” 我听的一愣,之后才反应过来,这合着,我刚才脑海中响起的声音就是云景的,不是顾以筠假扮云景来骗我啊? 而我之后听见顾以筠的笑声,竟然是云景他丫的坑我?? 我反应过来的瞬间,直接在云景脑袋上敲了一个暴栗,云景却猛地拿那两只玻璃瓶在头上一挡:“剧本不是我写的,你不能打我!” 原来,在我们进凌舜墓之前,早在旅店里,我和师父打电话的时候,君离和云景早已商量好了对策,而他俩一直沉默不说话,也是故意想给顾以筠她们一个捉摸不透的样子。 虽说知道这些,我心里很暖,可一想到刚才听见顾以筠笑声,被吓的差点把钥匙插进凌舜棺椁,气就不打一出来。 还打算说些什么,一直没开口的君离,却对我道了句:“先出去再说。” 可就在这时,周围石块不断崩塌,竟封住了我们前方的去路,而身后那不断涌出的魔气,不出几秒,估计都能直接冲到我们的面前。 而此时的我们,竟走到了凌舜墓穴的一处像是悬崖的地方,上面高深莫测,下面是黑暗深渊,看不见尽头。 而底下那星星绿光,仿佛是在告诉我们,下面埋葬了许多尸体,冒起绿光的,全是鬼火…… 前方的路被封住,周围有一条铁锁做的铁桥,君离伸出一只手,将我搂在怀中,随后竟直接朝着上了这条铁索桥。 铁索桥终年失修,没有任何人行走过,踏上铁索桥的瞬间,尘土四溢,摇摇晃晃,而云景见了,暗地骂了声君离不够义气! 随后直接尾随,上了这条铁索桥。 说来也奇怪,自从上了这座铁索桥,那魔气竟直接被隔绝在了桥对面。 而此时的桥上,却冒出了滚滚阴气…… 阴气冒起的同时,耳旁竟传出了一声古筝的声音!土边丽才。 要是我没听错的话,就是幻境里祸颜演奏的那首曲子,我第一次见到云景时,云景弹奏的那首…… 也是我在梦境里,梦见祸颜跪在凌舜脚下之时,凌舜坐在长白山上的凉亭处,演奏的那首。 不知为何,明明是同样的曲子,可不同的人演奏出,却有不同的意境。 祸颜演奏的带着几分伤感,和霸气回荡。 云景演奏的,如同高山流水,延绵不绝。 而此时墓穴中流露出的,和梦境里的一模一样,都带着几分妖治,和魔性,让人听了总有一种,即将沦陷进去的感觉…… 君离在桥上走,没有什么反应,可云景听到这首曲子,却猛地停下了步伐,眼中虽说有些飘离,可神志却还是相当清醒,不像是被曲子迷惑…… 更像是…… 因为曲子,想起了什么? 许是发现云景的失态,君离停下脚步,回头问云景:“还走不走?你也知道,这里的风水已经很乱了。” 君离声音响起,云景这才被拉回了理智,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君离,随后快速跟上。 可就在云景跟上君离步伐的刹那,铁索桥上猛地传来一阵摇摆的波动,君离丝毫没被影响,稳稳站在铁索桥之上。 可云景却狼狈的不行,双手紧紧握住铁索桥的链子,仿佛只要他一松手,都能被桥荡下去。 最后,还是君离“十分大度”的施舍了一只手臂给了云景,云景这才稳了几分,可就在铁索桥恢复平衡的刹那,君离猛地将伸出去的手臂给缩了回来。 “这么多年,没见到那魔尊,真不见他第一眼,就直接走吗?” 铁索桥平稳后,云景竟还有心思调侃。 第二百一十二章糟了! 君离没着急开口,回头淡淡的看了一眼云景,随后轻轻朝前一跃,稳稳落在了铁索桥的另一段,可就在君离将我放下的刹那。 铁索桥竟猛地又传出一阵晃动,要不是君离眼中那差异的目光。我真会以为这是君离做了来整云景的! 忽然,铁索桥上猛地传来“喀嚓”一声,这条云景猛地瞪大双眼,浑身呆滞的站在原地,脸色铁青的就像憋了尿似得。 下一秒,铁索桥猛地从中间断成了两半,云景吓的猛地发力,想要跳到对岸这头,可铁索桥上却再次传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云景本就断裂的桥面此刻竟再次发出断裂,这下,云景连个能助力的点都没有了…… “姐夫,快救我!” 云景吓的整个人就像一只炸毛小鸡,可君离站在一旁,却连个眼神都没皱,等到云景已经从桥面上朝着下面无尽深渊跌落的刹那…… 君离脚尖轻轻一用力。这才朝着空中一跃,美的宛若一道惊鸿,将落在空中的云景抱在怀中之后,稳稳落回了原处。 云景被吓的脸色都白了,一边骂着早知道自己就不该学奇门易数,八卦算命之流,必要的时刻连防身都那么难,一边还不忘抱君离大腿,对他喊着:“姐夫好帅,姐夫威武!” 那模样。俨然像是一位小粉丝,可我望着云景这模样,却希望他能一直这样天真下去。 云景活的很复杂,活的太多面,多到,我都不知道哪一面是真正的他了。 或许,他也不知道。真正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吧? 才落上岸刚站稳,云景依旧改不了那八卦的性子,问君离:“魔尊这么容易被放出来,你不阻挠就算了,真就这么走了?” 君离淡淡“嗯”了声,说也不能关他一辈子。随后还指了指先前断裂的铁索桥,问云景:“你是被这里的魔气冲傻了吗?” “凌舜被关了那么多年,整个墓穴都被他设下了机关,改动了阵法,之前几次之所以能那么轻松进来,全是他用来迷惑我们的。与其在他的地盘和他斗的你死我活。不如让他的计划败空。” 君离说话间,眼底毫不掩饰的算计把云景吓的浑身一颤,若有若无的道了句:“能进能退,能算计,难怪得罪你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云景这话表面上是夸的,可背地里的意思,是在骂君离是算计小人,特别腹黑吧? 不过,虽说我早就知道了君离特别腹黑,可今日一见,还是不由得感叹,君离这腹黑程度已经没谁了! 前方出现了一条甬道,甬道很黑,云景从背包里掏了只手电筒走在了最前面,可还没走几步路,前方竟出现了八扇大门! 之前下过的那么多墓,出现最多的门,也不过才五扇,可这里出现的八扇大门,却是按照八卦里的八门来排序的。 分别是,开、休、生、伤、杜、景、死、惊,八门! 而这八门扇大门的顶端,全都点了一盏明亮无比的长明灯。 大门背后,迎接我们的是什么,谁都不知道。 我有些紧张,可目光转向君离的时候,见到他那一脸轻松,又让我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走在这八扇大门面前,云景回头看了一眼君离,问他:“怎么办?” 君离却不紧不慢的回了他一句:“这些不是你拿手的吗?” 可就在君离话音落下的刹那,身后的甬道内竟翻滚出了阵阵魔气!君离脸色瞬间一板,猛地将我们先前走过的那条甬道旁的大门关上,随后让云景快点起个局断生死! 这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们先前走过的甬道,还有一扇大门可以关上。 耳旁,猛地传出阵阵崩塌的声音,还有那仿佛从远古传来的诡异笑声,这笑声仿佛穿越了天际,听在我耳边的刹那,都带着阵阵威压。 可以看出,魔尊凌舜已经彻底突破封印,从棺椁内出来了! 而那些魔气,就像是他的一双双眼睛般在寻找我们的踪影…… 云景一见这场景,连忙在手上起了一个局,排天干,定阴盾,排地盘、天盘、九宫、八门、九星、九神,排这些的时候,口中还不忘念出一道口诀:“阴阳顺逆妙难穷。二至还归一九宫。若能了达阴阳理。天地都来一掌中。” 可见云景对凌舜的重视之度! 要知道,我认识云景这么久,可没见他起个局还念烟波钓叟歌里的口诀! “天篷入伤,大祸临头。天芮入生,力不从心。天冲入死,刀光剑影。天辅入惊,天罗地网。天禽入休,披枷戴锁。天心入杜,上穷水尽。天柱入景,久安小吉。天英入开,金碧辉煌。” 云景看了手上起出来的局,将局中的卦象说给了君离听,可君离却恶狠狠的剜了一眼云景,问他:“这时候,还有心思念口诀?你是想留下来和凌舜打一架,还是想让他计划落空?” 不过我却能理解云景,卦象说的那么透彻,也是代表着他的认真程度,不是吗? 不曾想,一直很害怕君离的云景,竟然在这时和君离顶起了嘴来,快速的把君离骂了一顿,在君离眼底放出一道冷芒的刹那,开口道:“伤门,生门,死门,惊门,休门,杜门都不能进,只有景门久安小吉,开门金碧辉煌,可以走一走。” 君离淡淡的看了云景问他:“那景门和开门在哪?” “天柱入兑宫,应为七,天英入离宫,应为九。” 云景说完,直接带着我俩朝着开门走去。 开门大吉,是八门中最大的吉门,此时卦象内又金碧辉煌真不知道,后面等着我们的,会是什么。 可就在我们走到开门面前的刹那,那本被君离关上的石门,竟传出哗拉拉落下沙子的声音,而与此同时,还伴随着几声“砰砰砰”的声响…… 仿佛下一秒,魔气就将冲破这扇大门来到我们的面前。 云景连忙推开开门,拉着我们走了进去。 可就在我们走进开门的刹那,我轻轻一个回头的瞬间,那扇大门竟直接被魔气激了个粉碎…… 而在魔气中,我似乎见到了一个被魔气包裹着,十分熟悉的身影! 这个身影很熟悉,熟悉的不像是我遥远前世见过的般,好像我今生,也有见过他…… 只不过我回头的刹那,便被君离一把拽了进去,随后迅雷不及掩耳,几乎是在魔气撞开大门的刹那,生门被关了起来,中间间隔几乎只有零点一秒。 进入生门的刹那,君离猛地将我护在了身后,耳旁不断传出像是什么利器划破空气的声音,“咻,咻。”的几声,不断在我耳旁四溅。 “该死的,凌舜这畜生,布风水的时候还弄了个幻想,把开门和死门的位置对调了!” 云景那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的刹那,他先前算出的卦象,也在我耳旁盘旋。 天冲入死,刀光剑影! 意思就是说,在奇门遁甲起出来的局中,天冲星落在了死门边上,那死门的后面等着我们的,必定是刀光剑影……土妖夹血。 而这漫天飞舞的飞箭,正是映衬了这句。 不得不说,凌舜能得君离忌惮,能和祸颜一样,还没出世一个名字就让人恐慌,必定是个不俗的人物。 只是不知道…… 凌舜布置了这么多,我们三个人能不能轻易离开他的墓穴,不与他碰面…… 我轻轻将目光转向君离,却见他的面色一如先前那般十分冷静。 仿佛所有的变故,都还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的心里早有较量。 第二百一十三章楚国阴兵 云景一个不留神,差点被飞箭击中,还是君离“好心”的打出一道白光,将那只飞箭击落。 云景一见君离帮他,猛地就跑到君离的身旁,直接躲在了!我!的!身!后! 而我。躲在君离的身后! 我望着这样的云景,只感觉自己真是日了狗,他特么身上哪有云景大人威风凛凛的样子?? 君离一边帮我们挡住从墙上落下的飞箭,一边让云景看看先前起出来的卦象这死门后面,到底有什么。 云景“娇柔”的嗯了一声,全程就像个受虐的小媳妇,直接亮瞎了我的狗眼! 要知道,好歹云景也是个渡劫之境的大能好吗!! 在这灵气稀薄的现代,能筑基的人少之又少的现代!! 云景一个渡劫之境的大能,简直是开挂Boss的存在了,可我却鲜少见到云景发功,几乎难以摸清他的真实实力。土妖宏亡。 特别是每次要他出力的时候,君离都在身边,他直接报上君离的大腿,几乎是那种只要能报上君离大腿,他脸是什么都忘记了! 我只想问他。云景大人,你的节操呢? 云景将卦象看了一遍,随后对君离道:“有了!虽然我们走的是死门,而且天冲入死刀光剑影,可是天冲是阳星,五行属木,内有慈心造化,又被称之为阳星。” 这话说完,云景脸上好不容易绽起的一抹笑容顿时一个停滞,几乎是带着几分颤栗的开口道:“凌舜这杀千刀的!天冲临宫。适宜选将出征,摇旗呐喊……除了刀光剑影外,可能有阴……” 阴兵的兵还没从云景口中脱出,前方便猛地出现了一只军队。 这只军队浑身沾满了尘土,好似在这墓穴内尘封了许久,双眼腥红,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样。 刹那间。猛地将目光转向了我们三人,铺天盖地的喊杀声响彻云霄,而这只军队举出那残破的大旗上,竟明晃晃的写了一个“楚”字! 这下,不仅仅是我,就是云景都直接看呆在了原地,他的脸色苍白。仿佛根本想不到凌舜会在墓穴里耍这一出! 对付阴兵,只有两种办法。 一种是打散,一种是超度。 可这些阴兵存在在世间千百年,阴间历年的游魂遍地,哪还有他们的档案? 哪怕是超度,阴间也不一定会收下。 而且虽然君离的身份十分模糊。可我大概也能猜到君离在阴间地位有多高。 既然我都能猜到,凌舜显然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他竟然敢在君离面前放阴兵,一定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用阴兵,来止住我们的去路! 要知道,如果是其他国家的阴兵,超度不成,还能直接打散! 可这楚国的阴兵,别说是君离,就是我,就是云景,可怕都无法对他们下手吧? 更何况,楚国因为云景国破家亡,多少人流离失所,虽然之后的君离将楚国治理的非常好,可终归还是有一大部分人,十分排斥。 我轻轻将目光转向云景,却见云景和君离都盯着我看了好久…… 我后背猛地一颤,脸色有些发白,问他们看我干嘛? 这时候,云景指了指前方的阴兵,我才发现,先前那些叫喊声遍地,举着楚国大旗朝着我们重来的阴兵,此时竟对着我下跪?? 这凌舜到底玩的是哪一出,该是让阴兵和我们打一架才是啊,怎么会让阴兵和我们下跪? 周围的空气顿时十分安静,而我被这安静的空气更是吓的不轻,咽了咽口水,问君离和云景:“接下来怎么办?” 君离一把握着了我的手,朝着这队阴兵的队伍走去,云景一脸不自在的跟在了身后。 说来也奇怪,先前那些下跪的阴兵,此刻因为我们三个的到来,竟然自发的让出了一条路! 我望着他们身上这熟悉而陌生的铠甲,脑海中猛然浮现了当年凤释天披上铠甲,保卫疆土的画面。 在战场上,她是那样肆意,又是那样的不屑,那样的不舍。 前世的凤释天,一直很想做回她自己,一直很想做那个简简单单的凤释天。 可当时那种幻境,她哪能有自己的选择? 她能做的,便是踏上那条被人早就安排好的路,那条早就被算计好的路。 惋惜吗? 我不知道。 可我走在这群军队中,浑身却止不住的发抖,眼底更是起了一层雾气,鼻子发酸,仿佛风一吹,就能落下眼泪。 前世太多画面在我脑海中回荡,我被搅的心神再也无法凝聚起来,只感觉自己都快要疯了似得,头疼欲裂,脑海中的画面,却猛地停留在了…… 前世我殉国,从城墙下跳下之前,和君离对视的那段。 那时的君离望着我,眼神冰冷,像看个陌生人似得,一股股寒意猛地拍打在我的周遭,我只感觉自己都快要控制不住身体,甚至都无法站稳脚下的步伐,双腿猛地一个失力,我直接摔落在了地上。 摔落的瞬间,君离伸手想要拉住我,却被我狠狠的甩开,我整个人在地上猛地打滚了起来,耳旁传来阵阵君离的声音,可我却觉得十分排斥,甚至想关闭自己的五感。 也不知道在地上滚了多久,我只感觉似乎有什么在缓缓进入我的身体,要夺占我身体的主动权,要将我从体内赶走! 我狠狠一咬牙,猛地睁开了双眼,睁眼的刹那,我见到了这群跪在两旁的士兵,脸上那若有若无的讥讽…… 这根本不是楚国的兵马! 楚国的兵马怎么可能讥讽我?我想要起身,耳旁却再次响起君离的声音,他对我说:“都是假的,幻境!萧晓你快醒醒!” “啪嗒”一声,像是有什么落在了我的额头上,而我的灵堂也恢复了清明。 睁眼时,我才发现,我竟然躺在了君离的怀中,云景一脸苍白的站在旁边,浑身上下湿的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得,十分狼狈。 可我刚才,不是躺在地上了吗? “我……这是怎么了?” 我差异的开口,开空间,我扭头想要环顾四周,却见一抹鲜红液体状的东西从我的眼角划过,我猛地瞪大双眼,自己该不会是磕出血了吧? 抬手轻轻一抓,却只抹到了一点点,而我的额头却还光滑无比。 “你的血?” 君离点头,说我和云景刚才都陷入了幻境。 我差异的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可从地上站起,想要抬头看看四周的刹那,周围那翻滚着的阴气把我吓的腿脚都软了! 这里,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溶洞,头顶上有一束光线照亮下来,可周围,却满是密密麻麻,黑漆漆的棺材…… “我……和云景什么时候陷入的幻境?” 被这些棺材密集的,我头皮都发麻了起来,小声的问了句君离。 君离淡淡的道了句:“阴兵让道的时候。” 不过看着君离这丝毫没被影响的模样,倒是让我松了口气,还好有君离,不然我和云景,真能死在这里了。 可云景他丫的,方才起局不是起出这里有阴兵吗? 我刚把这问题一问,云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说:“真的有,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我不明所以的开口。 可开口的瞬间,我耳旁竟传出阵阵“吱呀,哗啦”的声音,就像是一具具棺材的盖子,被掀开了一样…… 这些声音过后,响起的便是起尸落地“砰砰砰”的声音…… 阴兵真有,不过不是鬼物,而是尸体! 一具具穿着楚国战袍的尸体从棺椁内飞出,瞬间将我们三人包围在了一起…… 第二百一十四章三生万物 我望着这阵容顿时一个发愣,思来想去根本想不到他们的尸体为什么会被凌舜封印在这里! 而且最主要的还是,凌舜墓穴我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 他到底是怎么藏的,能把这些这么大的机关墓室给隐匿起来,难道,凌舜研究风水奇门。也是个高手? 可他不是魔吗?!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这群尸体已经猛地朝着我们三人冲来,眼底满是红光,面目狰狞的已经无法用粽子来形容了。 这特么,是魔化了的尸体吧! “灭尸吗?”云景的声音自我耳旁划过,我轻轻对他点了点头,说灭。 楚国已经灭了千年,这些尸体早就死在了战场之上,只是被别有用心的人,藏在了这凌舜墓中,可这些尸体最好的归属,就是消失吧?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可所有万物最后消弭的时候,都是化为了尘土般消失与世间。 正如那句话所说。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时间的所有东西,不过全是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罢了。 君离想将我护在身后,却被我拒绝,我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沓黄符,一手更是聚集了一股力量,对着君离笑了笑。 虽然没说话,可眼底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 语气一直躲在屋檐下软弱的挡雨。不如自己独自面对所有的一切。 只是瞬间,君离和云景都动了起来,云景连张黄符都没有拿,反倒是在手中不断掐诀,每掐起一个灭咒,便点爆一具尸体。 不过,云景在行动之前。还好心的把他一直带在身旁的那柄桃木剑甩给了我。 我用最多的是拂尘,桃木剑还真是鲜少接触,不过却不碍事,我提起桃木剑的瞬间,找了一个接力点,踩在了棺材之上一跃而起,跃起的瞬间。还在空中洒了五张黄符。 黄符落在空中的瞬间,桃木剑直接将他们刺穿,这五张黄符可不是普通的黄符,而是云景特地画给我增加力量的,此时这五张黄符落在桃木剑之上,更是为桃木剑加持了不少灵力。 我浑身的气息猛地涌动。对着这群阴兵的尸体,几乎是一切一个准,要有漏网之鱼想要偷袭我,我左手也没闲着,直接运气贴了快黄符在他脑袋上,他的衣着顷刻化为尘埃,肉身迅速的化成一具白骨。 我打的正起劲,身旁却起了阵阵邪风,将整座墓穴内的尘土都吹了起来。 一见状况有些不对,君离和云景直接冲到了我的身后,他们两人身上干净的不行,根本不像打架过的,而我身上却乱七八糟,什么破洞血迹都有。 “我们先出去。” 君离忽然开口,还没等我和云景说话,猛地打出一道风刃,将这群尸体击飞好远,随后一脚把云景踹到了前方的一座石门边上,带着我三两下的跃到了那边,在这群尸体爬起身冲到我们身边的刹那,直接把我和云景塞到了门后,也不知道在先前那墓穴里做了什么…… 只听“砰砰砰”好几声,随后君离拉着我俩走到了一旁的一间狭小的耳室,进入耳室的刹那,还不忘将石门紧紧关上,随后一掌将里面棺椁的尸体碾成了废墟,这才将目光一转,让云景再起个局。 云景一听,打趣道:“你该不会是让我起局,我们能不能安全出去吧?” 可君离却摇了摇头,说不是。 而是让云景起局看看,萧绝和顾以城是不是也进来了。 君离话音刚落,我顿时一愣,他不提我都忘了还有萧绝和顾以城这茬了。 云景快速的起了一个局,也没废话,直接对君离说了声:“我在卦象上看,是有。” 君离听后,眼底不明所以的笑了笑,嘴角轻轻扬起一个弧度,十分妖冶。 “难怪了。” “难怪什么?”我问。 君离轻轻敲了敲我的脑门,问我:“你没发现好几次凌舜的魔气都快找到我们了,却让我们躲了吗?” 我点头,没说话,君离却告诉我,他之前就觉得奇怪,后来想想,很有可能是萧绝和顾以城也闯了进来,被凌舜的魔气当成是我们,所以帮我们挡去了不少东西。 说着这话,君离眼底还扬起几抹算计,叹了口气,看似好心的说了句:“真想留下来看看,凌舜要是知道他布了这么大盘风水大局,却没伤到我一星半点,是什么模样。” “你就这么驾定,现在风水这么乱,你还能出去?” 云景直接泼了盆冷水,可君离却没因为云景这话有什么表示,直接当成了耳旁风。 就在这时,门后竟传出了阵阵脚步声,还有萧绝,苏绣,清净子的声音。 我们三人的气息顿时都收敛了起来,靠在石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萧晓真的在这里吗?” 这个声音,是苏绣的,回答的人,却是清净子,清净子说,卦象上是这样显示的,可这个墓穴的凶门门迫,如有大灾,我们真要继续在这墓穴里面绕吗? 这句话问的显然不是苏绣,而是萧绝,果然,下一秒萧绝的声音响起,对清净子回了句:“不管是凶门门迫,还是怎么样,我妈可是跟着萧晓进了这个墓,我妈的牌位都碎了,可我连她的尸体都找不到!” 萧绝口中的妈,显然是我奶奶,而他说奶奶的牌位这事,我还是清楚的。 小的时候,奶奶在家里供奉了三个牌位,一个是她自己的,一个是我的,一个是萧绝的,我当时还问奶奶,这些牌位不是供奉死人用的吗? 可奶奶却告诉我,灵位才是,而这些牌位的作用却是用来断生死! 人在,牌在,人死,牌碎! 而显然萧绝早就知道奶奶已经死了,却找不到尸体,却算出奶奶跟着我进了凌舜墓所以进来了。土妖鸟亡。 奶奶进了凌舜墓这事,我还真是想不到。可奶奶要真进了凌舜墓,我真的没办法在找到奶奶之前,跟着君离离开。 虽说奶奶已经死了,而且魂魄附在上面,不得安葬,可这里是个什么鬼地方啊? 凶险程度几乎堪称祸颜墓了! 要是奶奶真在这里出了事怎么办? 显然,君离也是看出了我心里所想,问我:“你是想留下来和萧绝找郑秋云,还是离开?” 我望着君离这样子,有些不好意思回答。 毕竟留下来找奶奶,和魔尊凌舜碰面的几率肯定更大了,而且不就打乱了君离想要暗地里耍凌舜的计划了吗? 还没等我回答,云景直接小声的“啧啧”了两声,将手上起出来的局给君离看了眼。 “你看吧,我就说你还是要和凌舜碰个面的。生门空亡转宫临了休门,可以轻松出去,却会被身边琐事拖在这里。” 从云景的话语中,我基本可以断定,就算我不回答君离,君离也已经做好了决定,而他问我,也只是想听听我的意见罢了。 云景话音刚落,正打算将石门推开,却被君离一把拦下。 “再等等。” 直到外面的声音渐行渐远,快要消失不见,君离这才推开了门,朝着萧绝他们消失的反方向走去。 我问君离:“萧绝也要找奶奶,你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 君离回头,像看白痴似得瞄了我一眼,问我:“你特别想和他一起吗?” 语气中的嫌弃,超级明显,而与此同时,我们竟然绕回了先前那八扇石门的甬道之内。 八扇石门,就像没任何人踏足过似得,屹立在我们面前,可周围竟然没一点魔气? 要知道,我们进死门之前,这里可是涌满了魔气! 第二百一十五章九字真言 就在我差异的时候,云景指了指我们身后那扇大门,我这才明白了过来。 看着那完好无损,丝毫没被魔气所碾爆,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里。只是和我们之前来的地方一样,并不是我们先前走过的死门门口。 而且这八扇石门,和我们先前走过的石门却也有极大的不一样。 最不一样的地方莫过于之前走过的那八扇石门没有刻字,可这里的八扇石门却被分别刻上了开、休、生、伤、杜、景、死、惊八个字。 仿佛这八个字所代表的八门,就是他们身后的八门。 我没动,君离没动,云景却动了! 这还是云景进入了凌舜墓以来,第一次主动起局,要算奶奶到底在这八个门后的哪个中! 看着他熟练的在手上排演天干,却在这时候定了个阳盾? 随后,排地盘,天盘,八门,九宫,九星,九神。可就在云景将局起好之后,这八扇大门的底部,竟凭空出现了另一扇大门! 而这大门上的,开、休、生、伤、杜、景、死、惊八门,却凭空消失了!! 石门上忽然传来一阵撕拉撕拉,像是有人在雕刻的声音,随后,这九扇大门,竟然凭空出现了另外的九个字!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这九个字,我还是头回见着。根本不懂是什么意思,可云景见到的刹那,眼底却投放出一抹精光:“九字诀!” 我一听,顿时有些迷糊,问云景:“九字诀是什么?” 云景却告诉我,九字诀又名九字真言,奥义九字。有传说,凡此九字长念之,无所不避。 比如说,在家中常念此九字,可以趋吉避凶,运气不好可以转运。 如出门在外,上车前。搭船前,念此九字,亦可保平安。 如在外住宿,若怕房间不干净,念此九字,诸邪不侵。可保一夜安眠到天亮。 可这九字真言,是用来辟邪的,他活了这么久,根本没见过有人拿九字真言来布阵! 我听后,差异的问云景:“这九字真言,有那么神?” 云景点头说有,不过这九字真言已经失传多年,哪怕知道这九字真言,也难以读懂其中的奥妙。 可看着他那阴恻恻的笑脸,我却忽然有种感觉。 云景说这九字真言失传多年,但他肯定会! 果然,下一秒云景竟然将手中刚起的局给擦掉,十分装逼的对我抛了个“媚眼”,估计是想给我个颜色,没抛好,结果变成媚眼了吧…… 之后在这九扇大门面前,都走了一遍,口中还不忘将九字真言念一遍:“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随后猛地在最后面,也就是忽然冒起的那扇刻着行字的门前停下,双手猛地捏出一个手印,流利的咒语,听着感觉有点像是邪书里也有写过的摩利支天咒。 “我心即禅,万化冥合。” 云景声音落下的瞬间,身上竟出现一团金光,这团金光璀璨的宛若佛光笼罩般,轻轻将眼前忽然出现的最后一扇大门给推了开来。 大门很黑,一眼望不到头,谁也不知道这扇大门内到底有什么。 不由得,我的警惕顿时冒了起来,小心翼翼的问了句云景:“真不走其他八个门吗?这个门是忽然冒起的,又是最后一个,怎么看,怎么诡异……” 云景对我摇了摇头,随后问我,知道天柱星吧? 我点头,说知道。天柱星与西方七宫兑卦相对应。天柱藏形谨守宜,不须远行及营为,商贾百事皆不利,动作立刻见凶危。天柱当金秋肃杀之气,喜杀好战,与惊恐怪异、破坏毁折有关。 为隐士,宜隐迹固守,不宜出行谋事,一切所为皆不吉。宜于训练士卒,屯兵因守,不宜出战交兵,经商远行,强行则车破马伤、士卒败亡、破财折本,意久伤灾。 云景却说,要是他没猜错的话,行字门后面,代表的就是天柱星,而天柱星与第七宫,兑宫卦象对应。 之后他没说,我也懂了。 天柱星落兑宫入克,也就是说,天柱的杀戳,伤害都不会在兑宫内显现出来,所以,我们走这个的这个门,是这九扇大门中,相对安全的…… 而且,最主要的是,云景起的那局中,奶奶的宫位,也落在了兑宫,临了天柱和生门。 走进门之后,见到的却不像之前那般全是甬道,墓室,棺椁,反倒是成片成片的罂粟花。 而这成片成片的罂粟花,不但开的特别艳丽,一阵阵花香,还从她的花瓣内飘出,令人一闻,仿佛都能坠入仙境。 好在见到这花的一刹那,君离直接开口,让我们捂住鼻子,小心点别吸入花粉,不然我估计真能坠入仙境了。 这片花海长在地底下,头顶是不断滴水的溶洞,耳旁还能听见小溪河的流淌声。 脚下有些湿,才走没几步,鞋子里便已经浸满了水。 君离紧紧的拉着我,在这花海中行走,才走没几步,周围竟起了层层白雾,要不是因为它开在地底下,而且还是墓穴之中,我真能以为,自己是一不小心,走进了仙境! 云景跟在我俩的身后,时不时四处观望,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直到云景一把拉住了我的袖子,指着花丛底部让我去看,我这才猛地发现…… 这里,竟然有人? 可我又十分清楚,活人,是不可能在这墓穴之内的。土妖投弟。 有的,要么是鬼,要么就是幻象。 可这要真是幻象的话,会不会未免有些太过逼真? 罂粟花丛的底部,有块不大不小的池子,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池子应该就是温泉。 好几个长相极其漂亮的女子,泡在这水中沐浴,身上衣服为着寸履,似乎是感受到了我们俩的目光,这几名女子还抬起头,对着我俩娇笑。 笑的那叫一个暧昧,呵呵呵的,听在我耳旁怎么听怎么起鸡皮疙瘩…… 而云景,显然和我是一样的,听着这笑声,被恶心的脸都白了! 反观君离,却连个眼神都没投给这方瑶池,而是自顾自的拉着我朝前走去,仿佛根本不被这花海中的场景所迷惑。 忽然,耳旁响起阵阵滴水的声音,只听“哗啦”一声,竟然是方才在瑶池中沐浴的女子,从瑶池内站了起来。 只见这名女子的身材婀娜多姿,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多余的肥肉,像极了人间难得的美人。 她一手放在嘴里轻轻啃噬,眼角还不断闪烁,勾起几分妩媚的笑容。 就这样……! 裸着,朝着我们三个的方向走来! 更夸张的是,自从这名女子从瑶池中爬起之后,瑶池内沐浴的那几名女子,竟一个个也从瑶池中爬了起来。 她们经过之处,开在地上的罂粟花开的更加鲜艳了,可云景却被恶心的不断拉着我的手,嘴里嘀咕:“萧晓,这花海这么大,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 我一见云景这模样,笑了笑,心底顿时扬起几分玩味,对云景道:“还出去干嘛啊?这么多美女,我估计全是奔着你来的,留下来陪她们呗!” 我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大,话音刚落,那几名女子的笑声更大了“呵呵呵”的,还不忘拿手轻轻捂着自己的嘴巴,简直同古代那大家闺秀,笑不露齿的模样如出一辙。 云景一听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这几名莫名其妙出现的女子,已经走到了距离我们不到三米的距离…… 而那放在我们身上的眼神,却更加暧昧了起来…… 第二百一十六章奶奶的棺椁 云景吓的眉头猛地一紧,直接蹦到了君离的身旁,只差没抱上君离大腿了:“姐夫,救我!” 君离轻轻一个侧目十分嫌弃的将云景抱在他手上的手给撇开,随后拉着我加快脚步的朝前走,可被撇开的云景却顺势被那几名走上来的“美女”给抱在了怀中。 我一见云景那满脸痛苦的样子。一个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别走呀~~”第一位从瑶池内爬出的“美女”一脸妩媚的拉着云景的手臂,那玲珑有致的身子只差没贴在云景的身上了……役私估巴。 云景被恶心的头皮都麻在了一起,猛地从口袋内拿出一张黄符,浑身瞬间爆发出一股力量,猛地将这张黄符贴在了那“美女”的身上。 只是刹那,这名“美女”竟然化为了一只毛发纯白的黄皮子! 小时候听过许多黄皮子大仙的事情,可一直都以为是故事,今日一见,真是把我吓的不行…… “我不想与你们为敌,现在放手,还能放你们一条生路。” 黄符贴在黄皮子身上的瞬间,云景一跃跃出三米远,一手拿着黄符,一手握着一柄桃木剑,狠狠的和她们对视。 “留下来陪我们嘛。” 不曾想,那只被云景打回原型的黄皮子此时竟半点畏惧都没有。依旧十分妖媚的开口,可一只黄皮子吐出人声还是我第一次见…… 我清晰的从云景眼中看出一抹厌恶,下一秒,云景再不废话。猛地将手中的黄符朝天上一抛,双手迅速掐诀:“五星镇彩,光照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灵。巨天猛兽,制伏五兵。如有妖魔,亡身灭形。所在之处,万神奉迎。急急如律令。” 顷刻间,这一道道悬浮在天空的黄符化为一道道黄色光芒,猛地朝这几只黄皮子美人飞去。 可这些黄皮子早有防备,在云景掐诀的刹那,全都回到了先前的那方瑶池。 可纵使是这样,这道道白光。还是打在了瑶池的水面上,掀起一层层涟漪,耳旁更是伴随了一声黄皮子的怪笑声。 “桀桀。我们姐妹几人,只是想留你做伴,你却敢伤我们?” 那只被云景打回原型的黄皮子,竟猛地从水中开口,也不知道这只黄皮子是不是这群黄皮子的头目,只见刹那间,这只黄皮子竟猛地从水中一跃,朝着云景冲来,直接和云景打斗在了一起。 可这只刚刚明明被云景打回原型的黄皮子,竟在脱水中的瞬间,化为了人形! 不得不说,黄皮子生性狡猾,刚才云景那么轻易将她打回原型竟然都是装的? 这只黄皮子的行动很快,十分狡猾,和云景打了个几个回合,都没被云景伤到分毫,云景急的将目光转到了君离的身上,想喊君离帮他。 可姐夫俩字还没喊出口,他望着君离那张摆明着看戏模样的脸,直接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更卖力的和这只黄皮子打斗在了一起。 莫名的,我总感觉云景有保留,虽说这是一只有道行,成了精的黄皮子,可云景也不至于弱成这样,和一只畜生打成平手吧? 其余的黄皮子纷纷从水中钻出,时不时看向我和君离,又看向他俩打斗的战场,仿佛一方面是预防我俩出手帮忙,一方面是想要偷袭云景。 果不其然,就在这只黄皮子爆发的瞬间,云景一个猝不及防,朝后退了一步,而这些黄皮子却在云景退后的瞬间,猛地全都出动开始攻击云景! 我一见云景有难,猛地就想朝着前方冲去救他,可却被君离一把拉了下来:“去干嘛?” 君离的声音忽然响起,竟然是让我看戏? 我不明所以的回头看了一眼君离,却发现这时的云景也在将目光转向君离的身旁,可他才见到君离那事不关己,面无表情的样子,瞬间气的狠狠一跺脚,脸都被气的通红! 只见云景眼底的神色从一开始的‘担心’,‘害怕’,想让君离救他,变成带着一股狠劲,就连手中的黄符也被他瞬间换成了几张艳红无比的杀妖符! 看来,云景的耐心早就被磨了个精光,再也等不了,要直接杀妖了! “江河日月山,海星辰在吾掌中。吾使明即明暗即暗。三十三天神在吾法之下,使东即东,使西即西,使南即南,使北即北。听吾号令,不从吾令者斩首。” 只是刹那,一股股带着血腥煞气的力量猛地从空气中渐渐回旋了开来,这股煞气席卷的刹那,一只只艳梅无比的罂粟花竟在此时化为一片片落叶,飘荡在了空间。 这个画面很美,可我眼底除了云景力量骤起的瞬间,将这群黄皮子抽筋剥皮的画面之外,再无其他…… 这个,才是云景的力量吗? 君离不出手,是早就知道了,云景最怕这些,能用这些逼出云景的真实力量,对吗? “就知道,你没那么弱,演了这么久的戏,好玩吗?” 刹那间,君离忽然开口,语气平淡的让人根本听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可云景却满不在意的笑了笑,手中的一张黄符忽然凭空燃烧了起来,云景将这张黄符丢到已经死了的黄皮子身上:“啧啧,上乘的黄皮子皮,还是成了精的,能换不少钱呢。” 他这话说完,连君离的问题都没回答,直接大摇大摆的走在了我俩的前面,就这样,穿过了罂粟花海。 要不是先前云景露的那手我还历历在目,真能以为在花海中见到黄皮子精是个错觉。 只是不明白,云景力量竟然也不差,为什么每次都要装的跟个弱者似得? 要不是他不近女色,最恶心这些,被君离把自己力量逼了出来,估计我还真能被蒙在鼓里。 顾以城,云景,君离…… 仿佛他们三个,早就已经越来越神秘了…… 出了罂粟花海,映入眼帘的是另一条十分幽暗的墓道,墓道内满是灰尘,可这些灰尘上,却有一名女子的脚印。 脚印很小,看样子也就穿三十五六的码数,别人要是认不出,我可认得出! 要知道,以前小时候下了雪,就是奶奶在雪地里一步一个脚印将我拉扯大的! 我们三个站在这条甬道外,看着这条十分有规律,而且相当整洁的脚印,全都各有所思。 直到我开口,说这脚印和我奶奶的好像,云景这才点了点头,说“嗯”先前卦象上我奶奶的位置,也在这附近。 随后,我狠狠一咬牙,第一个朝着这条甬道内走去。 说来也奇怪,自从我走上甬道的瞬间,没走过一步路,周围的脚印便要消失一个,仿佛这里的脚印,根本不是我奶奶留下的,而是有人精心算计好的。 可要真有人算计,除了顾以筠之外,我还真想不到是谁了。 走在这条甬道上,耳旁安静的连根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我们三人走的都十分缓慢,安静,一点不像来救人,仿佛我们是过散步的一样。 就在我们走到了墓穴的底部,我呆呆的看了一眼云景,却见云景的眼中出现了一抹红光。 可就在我回头,想看那抹红光来历的刹那,我竟然在墓穴正中央,再次见到了那副祸颜的大红色棺椁! 该死的,这棺椁不是被放在了祸颜墓里吗!! 虽说落凤村奶奶家床底下那地宫里也有,里面埋着的是奶奶…… 所以,奶奶失踪了这么久,这具红木棺椁里,葬着的到底会不会是奶奶? …… 第二百一十七章所有人到齐!! 不仅仅是我,就连云景,君离见到这大红棺椁,都尤为震惊。 可就在我们三个打算走到红木棺椁面前,正打算将这棺材打开的刹那,身后忽然传出了一道声音:“等等!” 声音竟然是顾以城的?! 他的话音刚落。我们三人齐齐转过身去。却见顾以城身后跟着一大帮黑袍人,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君离见着顾以城,面色十分平缓,没有任何表情的波动,反观的云景,不屑的“切”了声,鼻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他是不是忘了,他的玄女宫目前还隶属顾以城的玄真教里,算他的下属? “有事?” 见君离和云景都不说话,我不紧不慢的开口。 “这个棺材,别开。” 顾以城点头,眼底一片清明。 “为什么?”我问。 虽说只有三个字,可话语中的嘲讽,却丝毫不掩饰。 “你们要是迷路了,我可以带你们出去,但这个棺材别动!” 只见顾以城一步步上前。走到了这副红棺材面前停下,还幽幽的从口中掏出了一章银色的符?贴在了棺材顶部。 “好大的口气啊,你觉得我这么高大威武霸气的姐夫在旁边,我们怎么可能迷路?” 云景一手叉腰。一手撇了撇自己额前的刘海,凤眼微咪看着顾以城。 顾以城一见云景这样,目光一颤,似乎根本没见过这个模样的云景,眼底带了几分深究,开口道:“不管你们有没迷路,但这棺材最好别动,我这是帮你们。” 顾以城这话刚说完,我眼底顿时一乐:“哟,今天刮得什么风,玄真教教主亲自出马来帮我们?” “不管你信不信,这个棺材绝对不能开!” 顾以城脸色十分认真。不紧不慢的开口道。 可就在这时,暗处忽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我们齐齐将目光转去。却见萧绝带着苏绣和清净子缓缓从暗处走出。 “我倒要看看,有什么棺材,是绝对不能开的!” 萧绝走到明处的刹那,嘴角轻轻勾起,将我们环视了一圈,最后目光停留在了这尊红木棺椁之上,幽幽道。 我一见这场景,心底哎哟一声,今儿个到底是什么日子,竟然大家都到齐了? 也不知道为嘛,见到这么尴尬僵持的气氛,我的心中竟然隐隐蕴含着几分骚动?甚至还有几分小激动? 三方势力齐聚一堂,火光之间,风雷涌动! 不曾想,就在萧绝刚刚走到红木棺椁身边,脚步还没停下,顾以筠和碧色便大摇大摆的齐齐走出。 她俩的目光在我脸上扫视了一眼,眼底的杀气不言而喻,却和顾以城,还有萧绝一样,脚步停在了红木棺椁的面前。 “哥啊,既然他们都那么想开棺材,那就让他们开呗。” 刹那间,顾以筠笑盈盈的开口,说着说着,还不忘拿手轻轻捂着自己的嘴,眼角弯弯的煞是好看。 可身上那浓浓的婊气,却差点溅到了我的身上。 顾以城没接话,而是紧紧的注视这红木棺材,我望着周围的人都到齐了,可却感觉,这里面,似乎少了点什么? 忽然,脑子猛地一颤,好像少了…… 刚从封印里出来的凌舜?! 顾以筠淡淡的看了一眼顾以城,随后一手拍在了棺材之上,目光扫视了一圈,问道:“想开棺材的人举个手啊,我们一起把这棺材打开。” 虽说我和君离云景,还有萧绝都很想开棺材,可却没一个人给顾以筠任何回应。 她见状也不嫌尴尬,呵呵笑了两声:“怎么了,刚才大家不是都想开吗,如果你们不开的话,这副红棺材,我就带走了!” “你敢!” 你在这时,沉默的顾以城忽然开口,眼底猛地爆发一道杀意,把顾以筠吓的脸色都白了…… 我一见这场景,心底不禁嘀咕一声:“他们这唱的哪出啊?在落凤村的地宫里,俩兄妹关系还这么好?” “我不让你们开棺材,是为你们好,要是你们不听劝,硬想将棺材打开,那我也无话可说。” 话音才刚落,顾以城接着放了句狠话。 我还是第一次见城府极深的他,第一次将自己心中真正所想,暴露于大家眼前。 说来也奇怪,就在顾以城这句话刚说完,一直和他唱反调的云景像是知道了什么,脸色瞬间一变,笑着开口道了句:“不就是一副破棺材吗?谁稀罕开。” 云景话锋一转,君离倒是没什么反应,可顾以筠却急了,问顾以城:“哥啊,今儿个是怎么了,你不像是爱多管闲事的人啊,这棺材开不开,对你来说,不都一样吗?” 很显然,顾以筠是非常想将这幅棺材打开的,可在场的这么多人,又不允许她轻举妄动。 许是知道了在云景,君离这里得不到帮助,她将目光一转,对着萧绝挑了个眉毛:“萧绝,你不也想开棺材吗?我们联手,一起把这棺材打开看看呗。” 谁料,在这个时候,萧绝竟也将话锋转了三百六十度,对顾以筠嘲讽一笑:“你还没那能耐,能拿我当枪使。” 一群人,在说话间已经较量了好几回,大家的心中各自都有思量。 可我却更加好奇,这棺材里到底是什么,竟然能让顾家兄妹俩“反目成仇”? 我看了看君离,又看了看云景,见君离一副面色淡然没有任何表态,见云景一脸笑面虎的模样,我心底顿时松了口气。 不管这场面发生怎样的变故,反正有君离和云景在,我抱紧大腿就好了。 场面忽然就这样冷静了下来,谁也没提开棺材的事情,也没人提要将这棺材怎么样。 几双瞳孔对视间,一直没说话的碧色,忽然打破了沉默:“以筠啊,不开这棺材也是好事儿,不是吗?毕竟里面这老妖婆已经化为了尸王,只差一步登天便能化为旱魃,要是打开了,让她体内的煞气和周围这魔气一冲,引发了什么反应,那可就不太好了。” 碧色这话音刚落,我的嘴角轻轻一抽,萧绝眼底瞬间闪过一丝异样。 老妖婆?役私沟技。 难道,这红木棺椁里躺着的,是奶奶? 上次和顾以筠打架的时候,奶奶忽然消失让我伤心不已,可当时的奶奶消失了,棺椁却还在那个地宫里面呀! 我能明显的感受到萧绝的气息已经凌乱,显然是十分在乎棺椁内的东西,被碧色这一句话给挑拨了。 可萧绝也不是个吃素的,虽说被挑拨了,但也知道面上要是绷不住,便会被人牵着鼻子走! 他轻轻回头,也不知道对清净子说了些什么,却见他话音刚落,清净子拿了只笔,在手上起了个局。 可起完这局,他的脸色,却难看的不行。 随后小声的在萧绝耳旁说了几句话,萧绝脸色瞬间一白,正想对着我们说些什么的时候,君离十分反常的开口,直接抢了他的话语权。 “凌舜不是突破封印了吗?怎么还喜欢藏着捏着,躲在暗处?” 说这话时,君离的嘴角微微勾起,皮笑肉不笑的形成一个弧度。 顾以筠一听君离竟然这样说凌舜,眼底猛地闪过几分恶毒,竟然对君离回了句:“魔尊大人的名讳,岂是你能亵渎?魔尊大人,又岂是你让他出现,他就出现的?” 后面一句话没说,但我知道,后面一句话估计是想骂,君离算个什么东西吧? 只是我望着顾以筠和君离的互动有些看不懂,上次起局的时候,明明断出了,顾以筠很爱君离,而且是那种爱到了骨子里,超级疯狂的那种! 可此时的她,一被提到凌舜,就那么激动,看君离,却像陌生人似得? 君离没因为她这句话有什么波动,反倒是无所谓的笑了笑,直接将顾以筠无视个彻底,难得开腔,首次主动开口,和顾以城答话:“你这妹妹,不管管?” 顾以城的面部一抽,却没说话。 好不容易活跃起来的场面,顿时再次安静了下来。 越是这样,我越是有些紧张,刚想从口袋里掏出只笔,在手上起个局看看,却被云景拉住了手,他轻轻对我摇了摇头,眼底的意思十分明白。 他告诉我,场面还在君离的掌控之中,让我静静看戏就好。 看戏? 就在这时,顾以城先前贴在红木棺椁上的银符忽然脱落了下来,缓缓的落在了地上。 而棺材中,竟溢出了滚滚的煞气和魔气,交织在了一起,耳旁还响起了挠棺材的声音,显然是里面的东西要诈尸了! 萧绝脸色瞬间一变,猛地一掌拍在棺材上,就想将棺材板子掀开,可顾以城的动作却比他更快,在他动手之前,稳稳的将棺材板子摁住。 顾以筠全程看戏,仿佛这场战争根本不是她挑拨出来似得,而碧色就像个透明人,不说话,根本没人发现她的存在。 特别是她那身墨绿色旗袍,几乎隐匿在了这幽暗的地界之中…… 很显然,萧绝被碧色那话挑拨的很想将棺材打开,可顾以城就像是早就知道了棺材里面有什么东西似得,不断阻挠。 棺材里指甲挠动的声音越来越大,整个棺材不断晃动,仿佛下一秒,就算棺材盖子不被掀开,也会爆炸…… 萧绝和顾以城的目光碰撞在了一起,刹那间似乎擦出了火花,谁都不让谁似得,两人气息不断暴涨…… 哪怕此时的我,已经踏入了筑基之境,在这威压之下,要不是君离朝我体内渡进的那些气息,我真是难以在此站住脚跟。 “放手!” 萧绝开口,颜色十分阴冷,语气里,甚至还带有几分戾气。 可顾以城却连句话都懒得说,死死的将手摁在了棺材之上。 就在这时,云景像是不嫌乱似得,哎呀呀了两声,拿了只纸和笔放在了棺材上边:“要不要本大人,帮你们起个局?” “起什么?” 萧绝和顾以城同时开口问。 可云景却乐呵呵的笑了声,说了句气不死人的话:“还能起什么呀?当然是断断看,你们俩人谁输谁赢!” 这句话的话音刚落,顾以城和萧绝的脸齐齐黑了一大圈。 我在一旁笑的都快岔气了,小声的问了君离一句:“这棺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可君离却意味深长的回了我句:“你一会就知道了。” 显然,君离这腹黑真的掌控了一切。 坐看他们螳螂捕蝉,自己黄雀在后。 就在这时,棺材再次溢出滚滚煞气和魔气,顾以城一见,猛地从口袋里掏出好几张银符,不要钱似得全砸在了棺材上。 萧绝气的直接骂顾以城:“你有病?” 顾以城非但没生气,还狠狠的怒斥他一句:“你他妈知道这棺材里的是什么吗?” 第二百一十八章凌舜VS君离 萧绝一听,眼底闪过几分厉色,反问顾以城:“那你倒是说说看,这红木棺椁里,放着的是什么?” 顾以城没说话,显然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这红木棺椁中放着的是什么。也不想让别人将这红木棺椁打开。 萧绝一见顾以城这样,冷哼一声,手中打出的力道更重了几分。 只听“咔嚓”一声,这红木棺椁竟被萧绝手中力道打的破了一个角。 这个棺材的角一破,煞气和魔气瞬间从棺材中涌出,四溢在我们周遭,顾以城一见这场景,眉头猛地一紧,额角猛地一抽,对萧绝狠声道:“你疯了!” 很显然,萧绝因为碧色那番话,以为在棺材里躺着的,是我奶奶,可从顾以城这幅模样,基本可以肯定,棺材里的。不是。 但现在的萧绝完全疯了,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打开棺材! 周围的人全都站在一旁看戏,只有他们两人不断在棺材前面对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周围的煞气和魔气越发浓稠了起来,眼见着都要讲周围的空气所掩盖,可却还是没人阻挠他们俩。 只是刹那,这棺材再次发出,“嗡嗡嗡”的声响,仿佛棺材里的东西即将破棺而出! 顾以城一见这模样,气的脸色都白了,可他的手中却没了方才可以震棺的银符,不由得,再次狠声对萧绝道:“棺材里的,不是郑秋云,你快收手!” 萧绝一听顾以城说的这话。每天轻轻一颤,似乎有些不太相信的问道:“那你倒是说说,这棺材里。到底有什么?” 顾以城狠狠一咬牙,似乎做了什么决定,正打算开口将棺材里放着的东西的身份道出的同时,只听“砰”的一声,棺材中猛地生出一道魔光,将他们俩人都震飞了好远! 我在一旁直接看呆了! 这特么是什么力量,竟然将顾以城和萧绝都给震飞那么远? “喀嚓,喀嚓”的声不断在我耳旁响起,这尊红木棺椁竟在此时化为了废墟,而周围的魔光太亮,直接将我的眼睛迷的都有些睁不开眼。 而在这时,君离竟一把将我搂入怀中,将自己外面穿着大衣撩起,把我整个人都裹在了衣服里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周围的气息也渐渐变得缓慢,我小心翼翼的从君离怀中挣脱出来。 却见原先放着那尊红木棺椁的地方,此时竟缓缓呈现出一道人影,人影十分模糊,周围还被阵阵魔光所笼罩,闪的一时间我都有些看不清这人影究竟是谁了。 可他身上这么浓郁的魔气,却又让我知道,他……应该就是凌舜了吧? 但是凌舜的棺椁不是在那主墓穴之内,刚被顾以筠从封印中放出吗?怎么又会在这红木棺椁之中? 由不得我多想,眼前的男子已经渐渐化为实体,而他那张无比妖治的脸庞,却把我惊的愣在了原地。 他穿着一身月白项银细花纹底锦服,大片的莲花纹在白衣上若影若现。一根白丝线束着一半以上的银白色头发高高的遂在脑后,柳眉下黑色眼睦像滩浓得化不开的墨。 而他身上散发出最像魔的气息,不是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魔气,而是那张令人看了都能痴醉的脸…… 银白色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我见到凌舜真身的刹那,心中猛地涌起了两个字。役广纵弟。 妖孽。 长得比女人还要女人,简直就是男生女相好吗! 而且最可怕的是,他的长相,竟和君离不分上下,就连浑身上下那股气概,都能与君离匹敌。 也难怪,能让君离都有所忌惮,将他列为自己的仇人。 可我看着他的样子,却越看越觉得隐隐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见过,可无论自己怎么想,却又想不起来,自己和他到底在哪见过。 而就在他出现的刹那,顾以城狠狠的看了一眼萧绝,萧绝整个人直接傻在了原地,似乎根本无法相信,这红木棺椁里的人,竟然不是他娘,是凌舜。 只见他将目光狠狠转向清净子,却见清净子也是一脸茫然。 显然,刚才清净子起的局中的答案,就是红木棺椁里的人,是郑秋云。 可连凌舜都出来了,奶奶的身影却迟迟没有露面,让我和萧绝,一时间都有些错愕。 凌舜出来的刹那,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仿佛他就是天生的强者,魔族的君王。 那一身君临天下的气概,半分不比君离差,甚至嘴角轻轻勾起的弧度,都十分撩人。 顾以筠看着他出现的样子,眼底的痴迷和激动都快溢出来了。 而碧色看着他的目光,也有些奇怪。 一时间,到是让我有些诧异不已。 反观在场的所有人,最为淡定的除了君离和云景之外,就是什么都不懂的我了,可纵使我算的上比较淡定,可还是有些不敢直视凌舜的目光。 看着他的眼睛,总有一种自己在他面前不过是蝼蚁的感觉。 他,太强了。 可他的目光,从出现到现在,至始至终都投放在了我们这边,也不知道他是在看我,还是在看君离,还是云景? 忽然,他口中吐出十分好听,又绕耳的声:“好久不见。” 云景冷哼了声,没说话,那副清高无比的模样再次显现了出来。 有句话,在云景身上衬托的再好不过。 我用什么态度对你,取决于我们俩人之间的关系。 他在君离面前能小鸟依人,能露出一副活宝的模样,可面对凌舜,面对顾以城,面对萧绝,却全都是一副高深莫测,远不可攀的模样。 云景的目光很冷,冷中,却又给人呈现出一种暖意,让人丝毫捉摸不透,可却又有种让人想要接近的魅力。 这样的他,和我今生第一次见到的他,没有太大的区别,可我却觉得,这是云景面对世人所披的一层外衣。 想不到的是,君离竟破天荒的对凌舜回了一句:“好久不见。” 语气平淡,让人根本听不出他到底作何感想。 可却又让所有人都有一种感觉,这里,是他和凌舜的战场。 一山容不了二虎,两虎之争,必有一伤! 虽说顾以城的表情十分不爽,可他从地上爬起的刹那,眼底的神色也换成了一副看戏的模样,只是他看着顾以筠的目光,却还是带了几分戾气。 反观萧绝,看着君离的目光,竟然带着几分担心? 让我不由得扬起几分差异,这太阳是从西边升起了吗?萧绝一向和君离都表现出一副势不两立的模样啊! 而我想不到的是,碧色虽说此时站在凌舜这边,可她看着君离的目光,却不由得带着几分担忧,甚至还有几分我看不懂的情意。 可顾以筠看着君离的目光,却没半点情意,好似,恨不得君离就直接死在凌舜手中似得! 我将所有人的目光扫视了一遍,再次看向君离的时候,正扬起几分担忧,可看着君离一脸风轻云淡的模样,却暗自松了一口气。 君离身上所有的气息都收敛了起来,可比起霸气外放的凌舜,却不差分毫! 甚至君离眼中的桀骜,和冉冉绕在周围的帝气,比凌舜还要浓稠。 两人目光相交的刹那,仿佛有千万只火花闪过,激起无限涟漪,可却谁都没有率先出手。 第二百一十九章双双对持! 没想到的是,君离竟然主动开口,为的还是我。 “我想你应该知道郑秋云在哪。” 话音刚落,凌舜张开双手,皮笑肉不笑的开口:“这墓可不是你和祸颜帮我建的吗?怎么的,你们的地盘。还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人?” 凌舜说这话时。把地盘两个字咬的特别重。 而他这话刚说完,目光淡淡转在了我的身上,轻声道了句:“好久不见,祸颜。” 他的语气很轻,很淡,听到我耳旁宛如一片清风拂过。 虽说早就知道自己身份藏不住,可一见凌舜也轻而易举将我认出,还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张了张口却不知道回他什么,最后一句话没说。 可凌舜却半点不往心里去,反到一步步不紧不慢的朝着我的方向走来,每走一步,地上都绽放出一朵魔花,美艳至极。 “你要是想找郑秋云,我可以把她的尸体给你。” 这句话是对着我说的,可却也间接承认了。奶奶的尸体就在他的手上…… 他轻轻与我对视,画面极美,一头银发被寒风一吹扬起,美的妖冶。又不失仙气,可就是这么美的画面,还没等我开口回答他,云景却大煞风景的横在了我俩之间。 “要拿就快拿,废话那么多干嘛?” 说话间,云景体内的气息瞬间爆发了出来,将他的衣诀吹的都四处摇散。 “放肆!” 凌舜还没说话,顾以筠十分护短的直接冲到了凌舜身旁,手中长鞭一扬,扫起一第尘土。 可就在这时候,我的耳旁竟猛地传出“碰碰碰”,“碰碰碰”的声响。将这宫殿内的地板,都震了三震! 望着这幅场景,我的眼角莫名的发抖了起来。心脏跳的很快,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即将出现…… 这声音响起的刹那,大家全都安静了下来,仿佛是在等待,即将出现的东西…… 空气越来越安静,那碰碰碰的声响也越来越接近,仿佛下一秒,就会出现在大家的眼前! 只听耳旁忽然响起“吱呀”一声,像是有什么木门被打开了。 所有人齐齐将目光,转向碧色的身后,却见一个被层层魔气、阴气缠绕的身影出现在了大家眼前。 可就在它出现的刹那,它身上的魔气渐渐散去,露出背裹着人的模样,我越见,越觉得有些眼熟,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暴露在大家眼前,我这才猛地一颤,要不是君离拉着我,我直接冲上去了! “妈!” 萧绝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望着眼前那面目狰狞,如同僵尸的郑翠云怒吼道。 清净子和苏绣一见有些不对劲,连忙拉住萧绝,萧绝这才没能冲上去,眼睁睁的看着奶奶面容僵硬,眼底没有一丝神采的走到了凌舜身后。 凌舜面色淡然,不骄不躁,只是在奶奶走到他身后的刹那,笑着开口:“你们想要的尸体,是她的吗?” 说的,好像奶奶变成这样,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可我还是不禁疑惑,之前的凌舜一直被封印在长白山上,就连他好不容易聚出的一抹残影都被君离直接送下了阴司! 他是怎么在背地里操控这一切,又是怎么将消失了的奶奶找到,还把奶奶养成了如此可怕的旱魃?! 我紧张的抿着唇,心里着急的不行,却没有说话,理智告诉我,现在根本不是我说话的时候! 而君离和云景也一样没有说话,淡淡的看着凌舜,猜测他想要干嘛。 可一旁的萧绝却根本站不住了,猛地推开拉着他的清净子还有苏绣,直接冲到了凌舜的身旁,想唤醒奶奶,却被奶奶打出的一股力道击飞。 他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口中脱出一个字:“妈!” 就连我,也差异的朝前踏了一步,被君离一把拉住了手,见他对我摇了摇头,我这才狠狠一咬牙,忍在原地。 我脸上绷的不断发抖,内心里翻江倒海,算是在这里除了萧绝之外,最不淡定的一个人了。 可这里最淡定的,除了君离之外,竟然是凌舜出来后,一直没有发声的顾以城! 先前凌舜出现,他有多么反对,大家都看在眼里,可现在他站在一旁看戏的模样,比一个外人都还要悠闲,甚至还时不时的和身后的陈烟烬聊上几句,我心底甚至冒起了一种可能…… 刚才那一幕,该不会是他们兄妹恋自导自演的吧? 场面僵持了很久,见没有人说话,凌舜轻轻将自己的白发朝后一撇,回头对奶奶的尸体道了句:“既然没人想要救你,那你留下来也没任何意义,就着长白山最深处那山谷跳下去吧。” 他一说长白山深处那座山谷,我心中猛地响起三个字,血岩浆…… 对于血岩浆的记忆,还是凤释天记忆里零星散散拼凑起来的。 据说在长白山深处,有一处峡谷,上面是冰寒一片,下面却如深渊般一片血红,还冒出岩浆,而且这岩浆和我们往常见的,却有很大的差别,最大差别就是,这片岩浆红的,如同人的血液,在深渊翻滚…… 相传,凡事死在血岩浆里的人,就算肉体被岩浆侵蚀了,可你的魂魄一日不散,便会一直在血岩浆内受尽焚烧之苦,不如六道,不再被阴间接纳,无法投胎! 而当时凤释天活着的时候,天底下还有一条公认的法则,那就是生前作恶多端,无恶不作之人,便会被丢入这血岩浆内受尽焚烧之苦,无法超生! 现在他这么一说,我的一颗心顿时都提了起来,这凌舜先前就没给我留下什么好印象,这才见第一次面,他竟然就风轻云淡的拿奶奶要挟我们? 我气的手中猛地发力,正想猝不及防给他一击,却见君离在这时,开了口。 “你想怎样?” 我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看向君离,君离脸色无常没什么反应,可我却明白,君离主动开口,已经是他的让步! 而他在自己仇敌面前,之所以让步,却是因为我。 我何德何能,能让君离为了我让步? 可君离的声音还没落下,凌舜却直接笑出声了,一脸讥讽溢满邪气的问君离:“我没听错吧?” “阴司至高无上的掌管者,十殿阎君大人,竟然主动和我谈条件?” 阴司分别舍友,六案功曹、四大判官、十大阴帅、七十五司和十座阎罗殿,分别在十名阎罗手中管辖。役广围血。 而是说分别在十名阎王中管辖,可实力最强,一统阴司的阎王,却是排名最末的第十殿阎王,俗称十殿阎王,和十殿阎君…… 凌舜的话音刚落,周围所有人除了云景之外,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连君离的眼中,也微微一颤,仿佛没有想到,凌舜竟然直接将他的身份道破。 虽说我早就知道君离身份不简单,在阴司里一定是个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可我完全没想到,君离竟然是这么牛逼的,十殿阎王! 周围只冷了没几秒,君离便开口,反呛了一句:“不过区区一个阴司,十殿阎王的身份,和魔界魔尊凌舜大人,哪有可比之处?” “阎王大人,您这话,可是折煞我了,我被封印千年,魔界早就易主,此时的我,哪还能称得上是魔尊啊?” 君离的话刚说完,凌舜马上接嘴,可凌舜刚接嘴,还没等君离开口,云景直接“啧啧”了一声,眼咕噜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语气嘲讽不已。 “魔尊大人,您这话可说的不对,虽说在您被封印后,有位人间帝王遁入魔道,一举成为魔界魔尊,可人家现在早就不要魔尊这身份,遨游天下去了。” 第二百二十章拿回本体 云景这话一说,我有些差异,这魔尊可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竟还有人连这么牛逼的身份都不要,直接游历天下? 不知道为何,我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抹身影。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还是在凌舜墓里,可他身上半点魔气都没有,我为何能联想到他,我自己都有些想不明白。 他这话音才刚落,一直被压制的萧绝瞬间“扑哧”一笑,竟还帮着云景砸起了场子,他问云景:“你说的那个魔尊,该不会是叫楚墨吧?” “你也有耳闻?”在这种时候,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难得见云景对萧绝甩了副这么好的脸色。 萧绝点头,说:“对啊,略有耳闻。” 我见他俩这一唱一喝的,是再也憋不住,正想要笑,却见凌舜半点没动怒,反倒笑盈盈的看着云景。 若说之前觉得顾以城将这笑面虎的功力炼就的如火纯青。那现在一见凌舜,我只觉得凌舜才是真正的笑面虎,面对这种嘲讽,都没半点动气。 直到他俩说完。凌舜都还是一脸笑意,将周围的情绪全抓在自己手中,没主动开口,也没任何表情。 他在等,在等君离主动开口和他谈条件吧? 可此时的君离,却也没说话,放着观望的态度,两人的目光再次交接在了一起,只是瞬间,凌舜笑了,开口问:“你们是不想要郑秋云的尸体了,是吗?” “等等。你到底想怎样?” 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是再也站不住。开口问凌舜了! 果然,我一开口,凌舜的眼底瞬间扬起浓浓的笑意,意味深长的对我说了句:“祸颜,你终于忍不住了。” 我淡淡的看着凌舜,没回答他,只是又问了一次:“你到底想怎样?” 可他却笑着说了句他不想怎样,我们想要郑秋云的尸体很简单,让君离亲自,把自己的本体拿回来,他就把郑秋云的尸体还给我们。 我一听他这话,顿时一愣? 凌舜这是什么意思,他竟然想君离主动把自己本体拿回来? 我差异的回头,看了一眼君离,可君离还没说话,云景直接回绝了一句:“不可能!” 我一见云景这么激动,更是差异的不行,不可能,为什么不可能? 君离之前好几次,想拿回本体,却也没有拿回来,这中间,是不是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可就在这时,君离竟然微微开口问凌舜:“我把本体拿回来,你就放过郑秋云的尸体?” 凌舜点头,没说话。 可君离竟然回了他一个:“好”字。 这个“好”字刚落,凌舜眉头一挑,一脸差异的问君离:“你说话可算话?你的本体一拿出……” 后面的话凌舜故意拉长了调儿,君离却淡定的点头:“算话。” 这话刚说完,君离又加了句:“不过,我要你放了郑秋云的意思,是让你把你灌在她体内的魔气一并打散了。” 谁料,凌舜一听君离这话,笑的更加灿烂了,双眼弯弯的,煞是好看。 “什么叫我放了她呀,说的那么难听,好像我抢了人家的尸体似得,这明明是她主动来到我身旁,要我赐她魔气的。” 这下,不仅仅是我,就连君离眼中都闪过几分惊讶! 竟然是奶奶,主动找到凌舜,要凌舜赐她魔气? 凌舜的目的达到,也没想和我们有过多纠缠,大手一挥,耳旁响起机关扭动的声音,在一旁的石壁上忽然出现一道大门:“不送。” 两个字从他口中脱出,第一位朝着外面走的,竟然是顾以城,而萧绝没有动,则是一直将目光放在我们的身上,直到君离轻轻看了一眼凌舜,拉着我朝着大门走去,他这才跟在了身后。役广沟圾。 毕竟,现在最想救出奶奶的,不是君离,而是他! 看云景那么激动,他和凌舜交谈的模样,君离不拿回本体,显然是有原因的,而且还是很重要的,所以君离为了我,做到这一步,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这不可思议之外,心中竟有几分欣喜。 欣喜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 之后的我,想了很久才知道当时的自己到底在欣喜什么,我欣喜的,是自己被肯定,被保护的感觉吧? 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虽然君离没说,也不爱说,可我总觉得,他在背地里,为我做了很多事情。 而这些事情,正在慢慢的,不经意的暴露出来。 直到我即将踏出这扇大门,凌舜忽然喊了我一声:“祸颜。” 我回头的刹那,看了凌舜一眼,却见他笑的非常干净,没有魔气,没有算计,没有妖治,有的,是那发自内心的笑意。 “等我。” 这两个字很轻,轻到我转过身离开这里之后,都没在我心中留下什么波动。 反倒是觉得这凌舜好奇怪,我对他都没什么印象,更没什么好感,他表现出一副好像和我很熟的样子干嘛…… 出了凌舜墓穴,君离直接将老板娘姐妹俩的魂魄送入了阴间往生,我让君离给她们安排个好人家之后,笑着和她们道了别。 对于老板娘姐妹俩,我还是非常感激的,至少让我见到了,这世上真的有人,愿意信守一个承诺,在这冰天雪地里呆了十几年。 做完这一切,萧绝还是跟在我们身后没有说话,直到我们打开离开长白山的时候,他这才主动开口,喊了我的名字。 “萧晓。” 喊我名字的时候,他语气有些颤抖,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情绪,我一回头,却见他的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随后问我:“君离回去拿本体的时候可以和我说一下吗?” 我脸上刚浮现一抹差异,萧绝连忙摇手,对我道:“我不是那意思,我没有恶意,只是君离的本体在落凤村里,毕竟是在我的地盘,我想能帮忙。” “可以。” 还没等我说话,君离的声音忽然响起,回头,淡淡看了一眼萧绝。 萧绝连忙激动的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嘴巴,却变成了一句:“谢……谢谢。” 我看着这样的萧绝,有些心酸,正打算转身一同和君离回去的时候,萧绝的声音,却再次从我身后响起:“萧晓……我以后可以叫你祸颜吗?” 我一愣,没想到萧绝会这样问,可却不知道怎么回答,所幸没有回头,跟着君离一起离开了这里。 回到昆明,已经是晚上了,下了飞机,云景单独把君离拉到了一个角落,也不知道和他叽叽喳喳说了些什么,把我一个人晾在了原地。 直到君离回到我身旁,云景这才道了句:“我先走了,这几天大家好好休息休息,准备下过几天去落凤村吧。” 随后,还不等我和君离给反应,他直接转身出了机场。 到君离门前,君离开门的刹那,在我手中塞了枚硬梆梆,又暖暖的东西,我差异的拿起一看,发现竟然是君离的白玉佩? 要知道,我前世留下的那枚白玉佩已经化为一股力量,封存在了我的体内,君离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等我再次抬起头,君离已经走到了楼梯上,全程安静的不行。 我叹了口气,将门关上,握着这枚玉佩回到了自己房间,可等我洗好了澡,打算去君离房间问君离,他把这玉佩给我到底想干嘛的时候,君离却出现在了我的房门面前。 我刚打开房门,见到君离这尊大佛,被吓的后退一步,差点跌倒了地上。 “你怎么来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我的孩子! 可没想到,君离竟然一把将我搂入怀中,随后直接把我丢在了床上,裹进被子里,将我抱在了怀内,下巴顶在我的额头上:“过几天。我和云景回去拿本体。你别去。” 我听后,顿时一愣“啊”了一声,问他:“为什么啊?” 君离只回了我俩字:“危险。”之后再没下文! 我一个不爽,狠狠的从他怀中睁开,踢了他几脚,问他:“你之前一直不拿回本体,是有原因啊?”役广央亡。 君离点头,说:“对。” “是什么啊?”我一问,看君离这样子,明显是不想说,我气的翻了个白眼,身上散发出一股熟人无尽的气息,随后一个翻身,差点没滚到墙角去…… 君离一把把我捞了回来,淡淡叹了口气,显然是服了我了! “你还记得。凌舜喊我什么吗?”他开口问道,我点头,说记得,喊你十殿阎君! 君离“嗯”了声。说他要是拿回本体的话,就很有可能,要回阴司了,毕竟阴司这么多年无主,他一拿回本体,就等于是和阴司说,他即将归来! 我一听,心底顿时一颤,把凌舜全家十八代都给骂了一遍,他丫的,玩的真狠,竟然耍这招。是想让君离直接回阴司啊! 随后,我咽了咽口水,问君离:“那你之前为什么不和我说?” 还有句话。我没问出口,他一直不说,我还以为君离那方面有问题…… …… (作者PS:君离要是知道萧晓心里这么想,一定会让她三天下不了床!) “不想让你担心。” 君离淡淡的回了我句,面色淡然,随后一把将我搂入怀中:“睡吧。” 我再次从他怀中挣脱而出,“等等!”,随后道:“你还没告诉我,你要真是把本体拿回来了,就要直接回阴司了吗?” “你放心,我还不是他能算计的。” 君离嘴角轻轻勾起一抹浅笑,从他的眼眸中我忽然看见几分算计,随后再没说话,主动钻入君离怀中。 一夜无梦,第二天起床的时候,看到君离还在身边,心里涌现出阵阵暖意,直接甜到心底。 见着这样,我叹了口气,要是可以,真想时间定格在这里,一辈子,这样下去就好。 这些天,过的莫名有些平静,没有了萧绝和顾以城找我麻烦我甚至有些不适应,就连云景都没给我打电话,像是人间蒸发了似得。 而凌舜虽然一直没有出现在我眼前,可却还是让我无时无刻都知道,他已经从封印中出来了。 直到君离和云景离开那天,他千叮呤万嘱咐让我自己小心,要是有事,可以去找萧绝,我一听他让我有事去找萧绝,不由得差异问了句:“为什么?” 他却骂我当局者迷,随后在我额头轻轻留下一吻,在云景的嘲讽中离去。 君离前脚刚走,我的右眼皮就开始不断发抖,总感觉会出些什么事,可又没有任何预兆。 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师父,君离走后我再也没忍住,给师父打了个电话,我想不到的是,师父接到电话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告诉我,让我以后别在给她打电话联系她了? 我只感觉自己脑海顿时一蒙,好几秒都吸不上气像是窒息了似得,随后愣愣的问师父:“为什么呀?” 她却告诉我,我的身份已经暴露了,接下来的路只能靠我自己走,随后让我戒急戒躁,不要轻易听信他人。 我一听师父这像交代临终遗言似得,眼底瞬间扬起了一层雾,说话的语气,都不由自主的带起几分颤栗:“为什么呀?师父,你要去哪?” 我已经没有了奶奶,师父竟然也要离开我? 那股不详的预感,逐渐从我的胸口涌起,我越来越感觉,这些天的宁静,真的是暴风雨的前兆,马上会有一轮新月,取代明日太阳。 可师父却没回答我这个问题,而是让我以后要是见到她,都装作不认识,还有,让我自己放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别给自己太多顾虑! 我越听越觉得师父这是在交代一眼,猛地就问师父,是不是因为凌舜的出现,破坏了我前世的布局? 可电话那头,却传来了几声嘟嘟嘟的声音! 我气的直接把手机砸在了地上,可看着手机摔成碎片,我又有些后悔,从地上将破碎的手机捡起,眼泪一颗一颗从眼角落下。 蹲在君离家这空荡荡的大厅,只有自己一个人,莫名的,觉得有些陌生,甚至还有从骨子里溢出的害怕。 怎么办? 我好像对未来,一片迷茫…… 奶奶死了,师父失踪,君离和云景不在身边,我越来越没安全感,越来越想逃。 可就在这时,耳旁传来“哐当”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清脆的落下,我四处看了看,余光一闪,停在了我的身侧,却见一直被我藏在口袋里的血珀,此时竟落在了地上。 而此时的血珀,竟让我觉得有些陌生? 直到我拿起来,看着这上面那团像肉一样的东西,心中顿时一颤,拿起手机想给师父打电话!这个动作却停在了半空。 猛地,我捏着血珀,和电话卡,夺门而出,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到了离家最近的营业厅买了个手机,将电话卡插上,接连给师父打了好几个电话,却都是不在服务器…… 不在服务器?…… 怎么办????? 还记得最早卷进这件事的时候,我已经怀孕,而且怀了好几个月,却被萧绝那狠狠一摔,直接打掉了未成型的孩子! 而这块血珀就是当时师父给我的,说要是有缘,我的孩子能在这里重生,可因为迟迟没有任何联系,再加之一桩桩事情接踵而至,我只能将这痛苦埋在心底最深处,深到自己都不愿提及。 可现在…… 血珀内出现了一团像肉一样的东西,会是我的孩子吗? 我像发了疯似得,不断给君离,云景,师父,甚至是奶奶打电话,可打来打去,却都没一个打通! 我气的狠狠一咬牙,手指停在了手机屏幕,萧绝的电话上。 虽然他是被碧色所蒙蔽,可终究是罪魁祸首,我该给他打电话吗,我可以给他打电话吗? 闭了闭眼,叹了口气,我想,我还是无法原谅萧绝。 哪怕他也是个可怜人,可谁来同情我?? 谁来同情我那还没来得及出世,没来得及看看这个世界一眼的孩子? 回到家,我紧紧捏着这枚血珀,将血女从血珀中唤出,让她以后别呆在血珀里了,她问我为什么,我把血珀拿给她看,她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道:“我就说,最近血珀里怎么多了那么多生气,原来是这样……” 血女和我的关系很好,我很多事情,都没隐瞒,随意她都知道。 我淡淡点了点头,没说话,血女却一个将我抱住,让我把头放在她的肩膀上。 她知道,现在孤立无援,又出了事的我,不需要太多大道理,只需要让我知道,有人在我身边陪我就好。 我叹了口气,整个脑子还是放空的状态,一颗心忽上忽下摇摆不定。 怎么办? 自己现在怎么办? 我甚至都扬起几抹冲动,想杀到落凤村去找君离了!! 可理智告诉我,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在这里等他! 我急的快要发疯,可电话铃声,却在这时划过了空气,响在我耳旁。 我将电话拿起,发现这号码有些耳熟,直到我接起,电话那头传来顾以城的声音,我的理智这才被拉了回来。 “我在君离家楼下。” 这个点,他来干嘛? 第二百二十二章萧家恩怨 “你想干嘛?”我和血女对视了一眼,小声的开口问了句,那本来七上八下的心,一时间直接悬了起来。 “下来开门,我们谈谈。” 顾以城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平淡。让我根本捉摸不透。更是提了几分警惕,并不打算去给他开门! 直到我将美人图,还有君离给的白玉佩都放在了手中之后,这才小心翼翼的和血女找了个能看清门外的位置,悄悄关注起了顾以城的一举一动。 没想到,我才在这位置站着没几秒,他直接将目光转向了我这边,对我绽了抹笑容:“喜欢偷看?”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夜色中站在门外的顾以城,后背都快凉透了。 “开门吧,没要紧的事,我不会这么晚还来找你。” 顾以城再次开口,面上带着几分笑意看着我。 我回头看了一眼血女,想问她我该怎么办,可却还是自己狠狠一咬牙,捏着美人图握着白玉佩。下去给顾以城开了门。役杂广才。 他一见我这样,笑了笑,问我那么紧张干嘛,随后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萧晓,你想要美人图吗?” 我倒茶的动作顿时一愣,顾以城大半夜来找我,为的竟然就是美人图? 不由得,我眼角勾了几分差异,笑着问他:“怎么的,你要送我啊?” 他“嗯”了声,随后道了句,没有,但是想和我合作。 我一听合作,只感觉一个头两个大了! 卷入这事那么久,遇上的事儿那么多。可真正谈的上合作成功的,却真是寥寥无几。 “你还记得,顾以筠在换回自己身份之前。装赵以筠装了很久,对吧?然后在那道观里有卷美人图,君离和云景前些日子一直在找。” 随后,他直接把话题扯到了美人图之上,我点了点头,说知道,却没在多话。 毕竟,有的时候不说话,比说话来的还要好。 之后,他顺着我的话,说了下去,他告诉我,那卷美人图他有办法帮我拿到,但是…… 后面俩字,拖得可长了,长到我要是不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他估计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圆场了。 可有句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我就是想打他脸,也不好下手,将桌上的茶水放在口中抿了抿,随后问顾以城:“但是什么?” “但是你必须和我合作。” 他用了必须俩字,足以见得合作的事情对于他来说,有多么重要。 我也不是傻子,虽然很想快点得到美人图,可却还是沉住了气,没说话,淡淡的摆弄桌上的茶具。 这点倒是和云景有些像,不知道是不是和云景相处久了的远古,我现在一紧张,或者一有什么想掩盖内心的时候,总能做出些和云景,君离相似的动作。 见我没说话,顾以城笑了笑,夸我越来越冷的住场子了,后面那句,却不褒不贬。 “也不知道,你这样是好是坏。” 我听后,抬起头,对他笑了笑,见顾以城一直卖关子心里早就急的要命,可却又一直装着一副淡定的不行的模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顾以城这才没忍住,把他想合作的事情,说给了我听。 以顾以城城府极深的这种性格来说,要不是他特别特别想要得到的事情,根本不会让他破功。 他告诉我,他想和我合作的事,很简单,想让我和他一起,对付凌舜。 但他也清楚,就算他不说,我也会对付凌舜的,毕竟,就从在长白山上凌舜和君离对持闪出那风起云涌的火花中来看,就能看出,他俩迟早得打一架! 可顾以城特地和我谈条件,怕是和凌舜有更大的深仇血恨吧? 不过,我倒是挺享受这种大局在握,将一切掌控在手中的感觉,哪怕是顾以城已将来意告知,可我还是装的无动于衷,几个呼吸间之后,这才幽幽道来:“你来之前,心里已经有答案,知道我会不会答应你了吧?” 顾以城没回答我,而是静静的看着我,显然是已经发现,主动权全被我抓在了手中。 可他却忘了,他在打电话要和我谈事起,就已经没有主动权了! 随后,我将话题一转,看似忽然想起般,问顾以城:“我记得,你和萧家一直有深仇大恨,而且很爱祸颜不是吗?后来知道我是祸颜,怎么没一点反应了?而且,你之前好几次,不是想娶我吗?” 我的话音刚落,顾以城疑狐的看了我好几眼,却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问我:“你不想要美人图吗?” 他没回答我的话,我自然不会理睬,笑着望着他,他一见我这样子,气的狠狠一咬牙,回我道:“你恢复记忆,自然就明白了,现在问来,有什么意思?” 我“呵呵”的笑了声,没说话,将手中茶水饮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心里却暗爽不已!! 自己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和顾以城对调了角色,看着他现在这幅想要杀了我,又一直在忍的样子,仿佛见到了曾经的自己。 原来,让不让人忌惮,只在一个身份的距离。 我是祸颜,一个名字大家都怕,我是萧晓,喊破了喉咙,都没人搭理。 见我如此淡定,顾以城自然知道,这样下我,合作的事很有可能会吹了。 毕竟我是祸颜,魂飞魄散后,还重生的祸颜,虽然现在表现出很弱小,甚至没有任何记忆,可偏偏是这样,让人捉摸不透,越是让人忌惮。 在加上,我身旁还有楚墨,云景这两尊大佛屹立不倒,就算不和他合作,那卷美人图迟早有一天,也会落回我的手中。 更何况! 美人图,不就是我的东西吗? 最后,顾以城妥协,告诉我他和萧家的深仇大恨,无非就是君离杀死祸颜的时候,萧家是帮凶罢了。 而他想娶我,却只是觉得这盘局不够乱,想在局里加点玩味。 而他却只字没提,自己爱不爱祸颜。 见着他这样,我也没逼他,毕竟狗急了还跳墙,就算我不和他合作,也要对付凌舜,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既然顾以城都这样和我示弱了,我答应了,又何妨? 可我答应这之前,还是问他:“顾以筠是不是嫁给君离过?” 顾以城点头,说有过。 “那为什么,顾以筠看君离的时候,就像看陌生人一样?” 这问题一直憋在我心里,虽然没有问,可憋久了,还是非常难受! 本以为,顾以城不会回答我,没想到,顾以城竟然带着几分讥讽的问我:“你知道,因爱生恨这个词的意思吗?” 我一愣,根本没想到这点,可看顾以城的样子,一开始对顾以筠那么好,现在两个人又像反目成仇的兄妹俩,倒是让我有些捉摸不透。 而且顾以筠虽然看凌舜的目光很特别,而且对凌舜也很特别,但对凌舜却一点爱意都没有! “有时候,她比我还能掩饰自己内心的想法。” 忽然,顾以城像是感叹般开口,轻轻道了句这个,让我顿时有些吃惊,面上却讥讽的说了句:“不愧是亲兄妹,性子都一样。” 他笑了笑,没说话,而是过了几秒,问我到底合作不合作? 我笑着点头,答应了合作,可就在顾以城说让我等他消息,他会帮我拿回美人图的刹那,他的脸色瞬间一变,就连浑身的气息,都收敛了起来。 而血女,也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脸戒备,接着,我竟然在窗外见到了满满的影子…… 第二百二十三章顾以城受伤 而这些影子的后面,还出现了一个墨绿色的身影,就是打死我,我都想不到,在这个时候,碧色竟然会出现…… 她就站在这群影子的身后。一脸苍白狰狞的发笑。路灯打在她的身上,将她衬托的相当恐怖…… 我紧张的看了一眼顾以城,却见他没任何表情,让我根本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他眼底的差异,倒是让我知道,他见到碧色,也相当震惊。 用脚指头都能想到,碧色现在出现,是来找麻烦的,可因为顾以城就坐在我旁边,她也没有想到,所以她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静静的在窗外望着屋内的一切。 我刚想小声的问句顾以城怎么办,可话到口中,又被自己咽了回去。 要是我现在主动开口让顾以城帮忙。我肯定吃亏…… 不由得,我暗自深吸一口气,面容紧绷在了一起,看似十分冷静。却只有自己知道,自己放在暗处的心,那手心里全是汗了!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过去,那些站在外面的亡魂,此时再也站不住,一个个敲打着门外的窗户,有的窗户甚至响起“喀嚓,喀嚓”破碎的声音。 刹那间,有一块窗户猛地被击碎,一只亡魂立马从这缝隙中钻了进来,就在这块窗户击碎的刹那,顾以城十分郑重的看了我一眼。问我:“合作吗?”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我也清楚。 要是不合作,他是不可能帮我的! 狠狠一咬牙。我对顾以城点头,他直接站起身,打出一道真气,将进入屋内的亡魂残忍的撕了个粉碎…… 许是顾以城的动作有些暴力,震慑住了外面那些想要进来的亡魂,只见他们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可还没等我和顾以城愣过神来,这群亡魂竟齐齐后退,给碧色让出了一条路。 碧色静静的站在那块破了的窗户外面,一双碧眸死死的盯着我,诡异的就像黑夜中的蛇蝎,让人防不胜防。 我被她盯的头皮有些发麻,她却对我流露了一抹十分诡异的笑容,耳后将目光转向顾以城,对他道:“这里没有你的事。” 语气很平缓,可话音刚落,顾以城却直接笑出了声,只见他轻轻“嗯”了一声,随后,回碧色一句:“萧晓的事,就是我的事。” 碧色冷声的笑了笑,整个人给人呈现出的感觉十分阴邪,好像自从顾以筠出现之后,碧色变的十分安静,无论是她身上冒出的气息,还是她说出口的话,做出来的事。 就连她的眼神,都像一句被人制成的木偶,十分僵硬,要不是可以肯定碧色没有被人附体,我真会以为,她是被顾以筠给操控了呢。 “凌舜大人只是想请祸颜过去坐坐。” 笑完之后,碧色不紧不慢的说着,而她这话说出,我和顾以城倒也没太大反应,毕竟碧色身上魔气也很重,就算没和顾以筠合作,她和魔界多多少少,也有很大的牵扯。 “那要是祸颜不愿意,怎么办?” 顾以筠的嘴角轻轻勾起,扬起一抹笑意,淡淡的看着碧色。 “那就只能硬请了。” 碧色接话的刹那,浑身上下猛地爆发出一股杀意,话音刚落,她身后的那一群群影子猛地朝着窗户重来,只听“砰”的一声,直接将眼前的这一片玻璃给击个粉碎。 一只只亡魂从窗外涌入,四溢的阴气中还夹杂着魔气,很显然,这些亡魂是被碧色的魔气所控制,而碧色那双不断泛起绿光的眸子,却直接折射到了我的眼前。 猛地,我下意识就闭上双眼,闭眼的刹那,耳旁还听见了一阵阵打斗声,还有顾以城让我闭眼的声音…… 可就这样干闭着眼看不清周围的变故也不是办法,我正想睁开眼,一只强有力的手猛地将我从沙发上拽开,拽开的瞬间,我睁开了眼,却见到血女满脸狰狞的冲了上来,而她那双瞳孔竟在此时泛起了绿光…… 该死的,碧色竟然控制了血女? 之后的我才知道,碧色不但如同千面一样能够换千百张面容,她的那双碧眼还能够摄魂,只不过使用摄魂的代价有些大,所以她之前一直没有用。 顾以城一手拉着我躲闪,一手不断掐出一些法印抵挡冲上来的亡魂,还要顾及到血女,几个呼吸下来,已经满脸是汗。 莫名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坏了,竟在此时问了顾以城一句:“你是人是鬼?” 可顾以城竟像打趣似得,回了我一个字:“魔。” “小心!”他脸上的笑意还没绽出,竟直接将我拉到了身后,替我挡住了致命一击! 直到“噗嗤”一声,像是利器划过肉体的声音响在我耳旁,我回头的刹那,整个人都吓傻在了原地…… 就在刚才我和顾以城交谈的时候,碧色忽然出现想要将我从顾以城的怀中拽走,可顾以城的动作比她更快,在她出现的刹那,猛地将我拉到了身后,碧色一见自己失手,反手就幻出一把长剑捅到了顾以城的胸口之上。 顾以城可以躲的,但只要他一躲,我就会被碧色强行拖走,所以他所幸承住了这一击,那肉体护住了我! “看不出来,你竟会为她做到这一步。” 碧色轻轻的舔了舔刀刃,将顾以城的血舔到了嘴里,一边舔着,一边嘲讽的道了句。 “我也看不出来,你竟会沦为顾以筠的走狗。” 顾以城面色发虚,可却强行的站稳了身形立在我的面前,恶狠狠的嘲讽了一句。 碧色和顾以筠合作本没什么,可偏偏顾以城就是嘴比较恶毒,将她们俩人的合作,骂成了碧色沦为别人的走狗,自然是把碧色气的不行,碧色的眼底猛地爆发出一股杀意,浑身气息暴涨。 我一见她这样,暗骂不好,想拖着受了伤的顾以城先跑,可他却像一座泰山似得,屹立在了我的面前。 “你放肆!” 碧色气的狠狠一咬牙,在她气息攀升到了巅峰,冲到我面前的刹那,狠狠的怒吼了一句,我见状,更是有些担心身影发虚的顾以城,浑身上下猛地蓄力,并不打算再坐以待毙,可就在我蓄力的刹那,顾以城竟摁住了我的手腕,直接把我的力量封死在了体内。 “人家化神之境,你打不过她的。” 一句话,直接把我呛的死死,随后将我朝后一抛,让我自己照顾好自己,直接和碧色打在了一起。 没了顾以城的庇护,周围的亡魂,还有被控制的血女全都一窝蜂的朝着我的方向重来,我正打算用自己体内的力量捏几个法咒出来,却猛地想起,自己体内的力量被顾以城给封死,气的直接骂顾以城一句。 “你把我力量封了,是想让我死吗?” 他却不紧不慢的回了我一句:“在手腕上掐个破天指就破封印了!” 可此时的亡魂和血女都冲到了我的面前,围城了一个圈将我包围在了一起,我哪特么有功夫去掐破天指? 猛地,我将美人图抽了出来,虽说用不来,可美人图上爆发出的力量,还是可以帮我挡一些攻击的,不是吗?役东何号。 就在我美人图抽出的瞬间,这群亡魂开始主动的攻击起了我,我一手拿着美人图不断躲闪,一手掐着破天指想破开顾以城在我手腕上的封印,可每当我快掐好一个破天指,血女都能来阻挠一下,把我气的直接开口骂她。 “娇娇,你他妈快醒醒,在不醒来我就不客气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快跑! 可血女被碧色摄魂的太深,一直出于被蛊惑的状态,我又不知道该怎么救她,最后被她气的狠狠一咬牙,把自己的舌尖咬破了,猛地找一个助力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符就着舌尖血。贴在了她的头顶上! 血女算是暂时被我制服在了原地,可就这一会的功夫,我还没来得及喘气,这群亡魂又猛地冲了上来,我一口气提在半空,和它们打斗在一起,连个喘气的空隙都没有,弄得自己汗流浃背,恨不得一口气把她们全都弄死! 好不容易找到个机会掐了个破天指把手腕上的封印给解开,我刚一聚力,猛地就咬破指尖,一边凌空画符,一边念了个破地狱咒。 “茫茫酆都中,重重金刚山,灵宝无量光,照洞炎池烦。九幽诸罪魂,身随香云幡,定慧青莲花,上生神永安。今以本君之名。破除地狱,涤荡幽魂,诸天天神,诸地鬼神……” 咒起的瞬间,我将凌空画好的血符直接拍在这群亡魂的身上,随后又念了道口诀:“以敕为号,以令为命,听我号令!” “破!” “吼!” 刹那间,我猛地将这群亡魂控制在了手中,浑身的力量源源不断的朝着体内输出,我猛地拿着美人图朝碧色方向一指,口中喊出一句:“杀了她!” 这群被碧色带来的亡魂。直接成了我的助力,朝着碧色冲去! 许是感受到了变故,碧色一个回头。看向我的方向,见到自己带来的亡魂被我控制,气不打一出来,几乎的咬牙切齿的骂了句:“你……!” 见到碧色这气的出血的表情,顾以城给我投了一抹赞许的神色,我脸上的得意还没溢开,却见碧色猛地将自己的手腕割破,在空中画了一个圆,随后双手掐出一个古老的法咒…… 法咒掐出的刹那,她手腕出流出的鲜血,就像是有规律般,竟慢慢的在她周围编织出一个印记。 顾以城一见这场景,暗骂一声不好,三两下的跃到我的身旁,正打算拉着我跑,碧色却在这时,猛地睁开了双眼。 而此时的她,面目狰狞的就像死了已久的尸体,一脸蜡黄的就像有什么东西,抽干了她的血液,而她的眼睛,竟也在此时渐渐凹陷了下去,那双碧绿的瞳孔中央,竟泛起了血光……流利的咒语刹那间,从她口中脱出。 “天灵灵,地灵灵,拜请仙佛菩萨众神明。弟子碧色,今夜以自身血脉,化做百千万亿香云,朵朵五彩祥云,叩请魔尊大人赐予力量,魔界众生皆显灵,诸天道主,魔界至尊,脚踏祥云到此坐镇。” “十方世界,上下虚空,无所不在,无虚不现身,恭请束束降临来也。弟子碧色,今储备求大黑天神降临坐镇,赐弟子灵验神符。但愿所画神符,蒙获魔神垂怜,护佑得以万” 她的话音刚落,顾以城已经拉着我破窗而出,临走前还不忘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符将血女收了进去,可此时想走,似乎已经太晚…… 耳旁碧色那癫狂的声音不断回荡,而那浓郁的足以遮掩日月的魔气彻底笼罩在周围,更是直接掩盖了我们前方的路,连君离家这栋三层小洋楼都被彻底遮掩。 我长这么大根本就没见过这么浓郁的魔气,那本就凌乱的心,此时更加害怕了,抬起头望着一脸虚弱的顾以城,问他:“碧色用自己的血,是召唤了什么吗?” 顾以城点头,将我护在身后,眼底满是警惕,不断四处瞭望,淡淡的回了我一句:“她把大黑天召唤出来了。” 我一听大黑天三个字,心底猛地一抖,被吓的头皮瞬间麻在了一起…… 这大黑天,在邪书里也有介绍过。 天地万物都有明确的划分,而这些划分共分六界,人,神,魔,仙,妖,鬼六界,每界都有各自的秩序,各自的法则,谁也无法愉悦,可却有一物,直接无视了六界法则,不属于任何一届。 这个东西,就是黑天,他由所有阴暗之面,天地间最浑浊的气息,最纯粹的恶念,和十八层地狱里积攒的阴气,魔界深渊中的魔气聚集而成,不被六界所容纳,在他形成的最初,甚至还拥有一群阴暗的拥护者,助纣为虐,封他为大黑天神…… 直到他的实力越来越强,将人间毁的生灵涂炭,神界这才下令,派九天玄女等众神将她收服封印在了魔界最阴暗的地方。 至此,算是做了一个了结。 可谁能想到,碧色竟然以自己为祭,将大黑天从魔界召唤了出来? 魔气浓郁的逐渐形成一张大网,将天地日月都所笼盖,纵使耳旁依旧能听见天空中那轰隆隆,轰隆隆的雷鸣之声,可这雷光却根本划不破层层魔气,直接被阻拦在了外面…… 幽暗中,忽然传出一阵高跟鞋的声音,竟是身裹层层魔气,从幽暗之中走出的碧色。 只见她浑身上下,被这幅画面笼罩的尤为吓人,一步步的,朝着我们的方向走来,嘴里不断蠕动,也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 而随着周围魔气越来越茂密,眼前的地板竟传出一阵爆裂声,猛地凹陷下去了一个大洞,而这大洞底下,竟鲜红一片,还不断的冒出热气和血泡,整个场景,就像人间炼狱! 我紧张的站在顾以城身后,手里紧紧握着那卷美人图,而顾以城的脸色也十分凝重,目光死死锁在凹陷下去的那个大洞里面。 刹那间,一阵阵魔的嘶吼响彻在我俩的耳边,那个鲜红的大洞底下,此时竟缓缓凝结出一个鲜红无比,像被剥了皮的人影……役东双血。 越是见着这场景,碧色笑的是越发猖狂,嘴里蠕动的频率也越大,直到这个人影快要凝结出一个人形的刹那,她这才狂笑中开口:“现在答应和我去见凌舜还来得及。” 显然,碧色这次是有备而来,否则根本不会已自己为祭,召唤出大黑天来! 一只大手“啪嗒”一声,从大洞内伸了出来,随后一个巨大又模糊的血影从地洞内缓缓爬出…… 我见着这足足有四五层楼高的血影吓的腿都软了,浑身发抖,紧紧的拉着顾以城的袖子,问他怎么办? 可顾以城却没有回答我,而是在那血影渐渐睁开血眸看向我俩的刹那,将我朝后一推,道:“一会我拖住大黑天,你先跑!” 我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问顾以城:“那你怎么办?” “你先别管我。” 顾以城话音刚落,猛地就朝着大黑天冲去,而就在他行动的刹那,大黑天那双嗜血而狰狞的眼睛也已经睁开…… 我紧张的抱着美人图站在原地,想上去帮顾以城,可又怕给他添乱,直到顾以城一个不敌,被大黑天狠狠的甩飞好远,落在地上,吐出一抹鲜血,我这才忍不住想要上前。 可就在我想要上前的刹那,顾以城的声音从我脑海中响起,他让我打开美人图,拿着美人图就能出去,让我赶紧先逃! 而此时的顾以城,浑身是血,狼狈的不行,那被碧色捅破的胸口更是源源不断的冒起滚滚鲜血…… 此时的我,要是真逃了,恐怕顾以城真能死在这里! 不由得,我狠狠一咬牙,紧握着美人图,却没有离开,脑海快速的转动,余光一闪,却见到了容颜逐渐老去,浑身肌肉萎缩,却还在不断念咒的碧色。 猛地,我咬破手指,在空中画出了一道血符。 第二百二十五章师父的声音 可就在我将这道血符朝着碧色方向打出的刹那,碧色像是早有察觉般,盯着我发笑。 “咯咯咯咯咯。” 她的笑声十分邪魅又清脆,听的让人毛骨悚然,浑身鸡皮疙瘩全都冒了起来。 我屏住呼吸,紧张的看着这道血符朝着碧色飞去。可就在它即将越过大黑天的刹那。却被大黑天一掌给拍了个粉碎,我一个不及被反噬,猛地从胸口喷出一口鲜血,五脏六腑像是被卡车碾过般十分疼痛。 “快走!” 顾以城的嘶吼从我耳旁响起,我紧张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却在下一秒,狠狠的对他摇头。 “我不能丢下你!” 说这句话时,我语气十分坚定! 我可以弱,我可以被人欺凌,我可以被人踩在脚下,但我绝对不能丢下身边的朋友于不顾! 特别是在别人舍身救我的时候! “砰”的一声,顾以城竟猛地被大黑天狠狠的砸在了一旁的墙上,墙体瞬间凹进去一块,随后只听“噼里啪啦”好几声,满墙的装快竟全都掉落,砸在了顾以城的身上。 我紧张的看了一眼顾以城。可在这时,我的头皮瞬间一麻,有种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的感觉,小心的咽了咽口水。我微微将目光朝后一转,却见大黑天那双腥红的眼眸正盯着我看…… 刹那间,他朝着我扑来,我一个猝不及防脚下一软,差点被他一巴掌扇到,好在我身子娇小也够灵活,狠狠的朝右一滚,算是躲开了他的攻击,而被他一巴掌扇到的地面,此时就像是地裂一样,陷下去一个大洞…… 而我虽然躲开了他的攻击,却还是猝不及防的被他爆发出的余力给震飞。狠狠的摔在了地板上,嘴里再次喷出一口鲜血。 “你留下来干嘛?” 顾以城那恨铁不成钢的声音从我耳旁响起,我贱贱的对他笑了笑。没说话。 顾以城算得上是我认识的几个男的当中,除了凌舜之外,最为神秘的一个,我认识他这么久,除了知道顾以筠是他的妹妹,知道他前世是魏国的皇子之外,再没有任何讯息,甚至连他前世到底对我是啥印象,我都捉摸不透! 况且,别人被卷入这事,还有各自的原因,就顾以城,我压根看不透,他到底是怎么被卷进来的,也不知道,他是人是鬼,还是他刚才回答我的那个,魔? 大黑天猛地朝我的方向吐出一口魔气,我直接展开美人图挡在了头顶,随后从地上爬起,双手快速掐诀,也不管有用没用,狠狠的捏出几个法印打在了他的身上。 碧色的容貌越来越老,而她的肌肤也像缩水了一样,皱巴巴的黏在了一起,我望着这样的她,脑海中忽然闪过小时候,凤释天和凤九相处的画面。 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我忽然脱口而出一句:“姐姐,回头是岸。” 可我的话音刚落,碧色面目狰狞的更加痴狂了,哈哈大笑了两声:“回什么头?少在那里装圣人了,你知道吗?我最恶心你这幅模样了!” 随后,她口中念出的咒语速度更快了,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脑子像是忽然开了光似得,流露出了一道咒语,而我心中更有一道声音在告诉我…… 这道咒语可以操控美人图! “砰”地一声,我猛地被一股力量撞飞,原来是我愣神的功夫大黑天的攻击差点打在了我的身上,要不是顾以城把我撞开,我估计直接死在了大黑天的魔爪之下。 而救了我的顾以城,更是被大黑天的这次攻击打的飞出好远,狠狠落在地上,更加狼狈! 此时的大黑天,再次将目光转向我的身上,朝着天空狠狠的吼了两声,行走间,将周围的地板都踏个粉碎,直接朝着我扑来。 我一边躲闪,一边双手掐诀,知道手中的法印捏起,我猛地将美人图朝空中一抛,“哗啦”一声,美人图直接凌浮在了半空之中,吸引了大黑天的目光。 一道流利的咒语瞬间从我口中脱口而出! “天地自然,秽气消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乾罗恒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杀鬼万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诵一遍,却鬼廷年,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手,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气常存,急急如律令。” 咒起的瞬间,一道精光猛地从美人图中爆发而出,大黑天一个不及,直接被美人图中的这道力量震飞好远! 我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看着眼前悬浮着的美人图张大了嘴…… 我这是,真的可以控制美人图的力量了? 下一秒,我只感觉美人图像个无底洞似得,源源不断的抽取我体内的力量,好在我先前的力量被顾以城封印,也没怎么使,不然真能被美人图一下子抽干了! 大黑天从地上爬起,目光死死锁在美人图之上,随后转向我的身上,气的嚎啕了好几声,可美人图却在这时,逐渐幻化出三幅画卷的虚影,我的心念一动,美人图瞬间朝着大黑天飞去,将他包围在了中间。 而碧色见到我能使用美人图,直接看傻在了原地,随后咬牙切齿的骂了我一句:“真没见过像你这么能装的人!” 我被她这句话,顿时噎了个语塞,而此时的顾以城看着我的目光,也带着几分疑惑。 看样子,在他们眼里,是我没恢复记忆,就用不了美人图吧? 而我此时用出了美人图的力量,是不是在她们眼里,我成了一直在装什么都不懂的人? 没想解释,我找了一个助力点,朝前一跃,随后学着心里那道声音的指示开始控制美人图的力量,一道道美人图的力量,打在大黑天的身上,把大黑天打的嗷嗷大叫。 可就在我猛地发力,从美人图内引出一道红芒傲视九天的刹那,大黑天瞬间爆发出一股说不清是阴气,还是煞气,魔气的力量,又像是世间所有邪恶力量,凝聚在一起的邪念,将围绕在他身旁的美人图猛地打落在地。 而他的目光,却在这时猛地投射出一抹杀意:“是你!” 我心念一颤,怎么的…… 刚召唤出红芒,这大黑天就像认得我似得?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大黑天直接朝着我冲来,带着那汹汹杀气,是想直接置我于死地! 而现在的我,无论怎么召唤美人图,它都像一个死物躺在地上,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我顿时更是被吓的不轻,撒腿就朝着外面跑,可我只有一双腿,跑的再快,哪有四五层楼高的大黑天快? 被他追上的瞬间,我直接被他那双腥臭无比的手给捏在了手中,而我被他捏起的同时,他更是强迫我与他对视,那像是从远古般发出的声音自我耳旁响起。役东坑圾。 “十殿阎君,和魔尊在哪?” 想不到的是,他竟然问我君离和凌舜在哪? 我差异的片刻,脑海中忽然想起师父的声音,她让我咬破舌尖吐出鲜血以自己的血为引激活美人图封印大黑天! 师父声音响起的刹那,我猛地就咬破舌尖,再次喷出一口鲜血,用意念沟通起美人图的刹那,体内猛地爆发出一股力量,像是……消失已久白玉佩的力量? 力量爆起的瞬间,大黑天一个吃痛松开了手,我直接掉落在地,五脏六腑被摔的就像是挤在了一起。 就在这时,三卷掉落的美人图从地上再次凌空而起,将大黑天包围在了中间。 第二百二十六章前世记忆恢复 就在这三卷美人图将大黑天包围在中间的刹那,流利的一段法咒也从我口中脱口而出。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解冤结咒。众生多结。冤冤深难。解结一世结成冤。三世报不,歇我今传妙法。解除诸冤业。” 这道法咒是道家的净心咒,咒起的刹那,将周围浑浊的气息驱除了大半,而那层层魔气也消散了许多,月光透着魔气照进不少,这大黑天就像很怕月光似得,被月光照的在地上嗷嗷大叫。 我见状,猛地就把封印咒给念了出来:“天雷殷殷,地雷昏昏,六甲六丁,闻我关名,不得留停,迎祥降福,永镇邪魔!” “封!” “印!” 大黑天的脚下猛地挤出一条条裂缝,只听“轰隆隆”,“轰隆隆”的几声,大黑天直接被拖入了地底,可就在他半个身子都进入地底下的刹那,他的手还不断在地面上挥舞,似乎想要在地面上抓住什么,根本不甘心就此落下。 我站的很远。一脸防备的望着他,却猛地发现,先前站在角落里施法的碧色忽然消失了! 而顾以城还躺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眼底有些灰暗。让人根本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直到大黑天渐渐朝下陷入,半个头颅都快不见的时候,他的眼中猛地闪过几分杀意,道:“我会回来的!” 我看的十分莫名,邪书里写的,封印大黑天的明明是神界中高高在上的九天玄女,他咋就那么和我过不去,和君离还有凌舜都过不去? 直到大黑天彻底陷入地底,周围的阴气魔气才逐渐消散,而地面上的大坑就像是有生机般,竟肉眼可见的开始愈合了起来。 直到所有的一切都回归原状,我这才捡起美人图。将这三卷美人图压在了一起,见到美人图彻底融合了起来,我将它收好。跑到了顾以城的面前,想扶起他,却被他一把甩开。 “我没事。” 声音响起的刹那,他还十分逞强的支起身子,一脸苍白的从地上站起,身形十分摇晃,仿佛下一秒,就能直接坠落在地。 我想扶他进君离家休息,却被他回绝,转身离开前,他让我记得和他的承诺,记得和他合作,帮他一起对付凌舜。 我“嗯”了声,又问他一次:“你到底是人是鬼还是魔?” 毕竟,顾以城不太像鬼,更不像人,哪有人心脏都被人捅了,还能好好的站在原地? 可顾以城,却和之前一样,回了我一个字“魔!” 我听后,觉得有些好笑,呵呵的笑了两声,问他:“你不是魏国魏太子吗?怎么会是魔?” 可他却回我一句:“君离还是燕国太子呢,他怎么会是十殿阎君?” 一句话,瞬间把我呛的语塞,我还想问些什么,他却直接回头,很认真的看着我,问我,是不是想知道碧色和魔界有什么关系? 我一股脑的点头,顾以城笑了笑说:“碧色身裹魔气出身不是意外,她本就是魔界圣女,误投进人道。” “那你呢?你要是上辈子和君离争天下被卷进这事还说得过去,可现在都已经不是那个时代了,也没什么天下可以抢了。你可以明哲保身的,为什么被卷进这些事?” 这个问题,我想问很久了,可我话刚问出口,顾以城脸上却扬起几抹讥讽:“明哲保身,说的好容易啊。我只想做自己,却都无可奈何。”役东叉血。 我想不到的是,他竟然回了我一句,让我根本都听不懂的话? 随后,顾以城开口让我回去好好休息,要是有事,可以联系他,让我别忘了和他合作的事便直接转身,朝着阴暗处走去。 我望着顾以城的背影,总感觉他的身上翻涌着满满的孤寂,还有伤感。 一边说着,那时候很想娶我,只是觉得局面不够乱,来搅局的。 一边却说,他想做自己,都无可奈何? 没在想太多,直到我回到君离家里,才想起这么一茬!血女刚才被控制,被顾以城收在了黄符里,还在他的手上呢! 猛地,我就给顾以城打了个电话,他电话才接,还没等我说话,就回了我一句:“放心,血女在我这死不了,明天就给你送过去。” 随后,直接把我电话挂了。 我抱着手机发愣,想到先前自己快死的时候,师父给我一道传音,猛地就给师父打了个电话,可却还是不在服务区。 不由得,我叹了口气,心里想着,算了…… 听天由命吧,只是不知道君离和云景什么时候能回来? 他们要是回来的晚了,估计凌舜还没出手,我都能先被顾以筠和碧色扒了层皮! 躺在床上,我抱着这卷美人图发愣,莫名的有些犯困,什么时候睡着的,自己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我好像回到了前世…… 只感觉,自己像是被锁在什么十分封闭的空间内,这个空间很小,十分压抑,压抑的我想在里面翻滚,想要嘶吼,想要出去! 可无论我的内心怎么翻滚,怎样嘶吼,我却连个身子都无法翻滚,好像被什么东西禁锢了似得,直到我的耳旁,忽然响起了一阵阵轰隆隆的雷鸣声,头顶上猛地传来几声“砰砰砰”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被炸开了一样。 这些声音响起的刹那,我虽然还是伸出那个十分封闭的空间,可好像因为空气的流通,我不再那么压抑了,好像,我可以呼吸了? 我想要扭动四肢,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动了,竟缓缓的抬手,推开了头顶的束缚,直到自己睁眼,见到了周围的一切,我直接被惊呆在了原地! 虽然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可周围这一切场景,我却半点不陌生啊! 这里不是,我曾经在美人图幻境里见到的,凤释天从棺材里爬出,重生为祸颜的那一幕吗??? 难道说,我激活了美人图,能使用美人图的力量,我前世的记忆也开始恢复了?? 还没等我心中差异渐起,我的身体已经缓缓的从棺材里爬出,四肢僵硬,目光呆滞的朝着长白山伸出一步步走去。 周围的雪很大,不断有寒风将白雪吹到我的头上,身上,睫毛上,可却为我这一袭红衣,增添了神秘感。 我只感觉,自己在雪地里走了好久,好久,仿佛都快要穿过了整片长白山,终于,在一片峡谷面前,我缓缓的停了下来。 这片峡谷很陌生,可却与周围这层层大雪有着极大的偏差。 周围开满桃花,峡谷内种满了各式各样的植物不说,要不是外面白雪纷飞,我真会以为,这里是入了春! 我只在峡谷前稍稍停了几秒,便刻不容缓的朝着峡谷内走去。 这峡谷很大,很美,简直就像一个世外桃源般,让人只一眼,就想永久留存。 耳旁,忽然响起阵阵像是古筝弹奏的声音,我只感觉这个声音一起,我的身体就像活过来一般,眼底渐渐露出几分神志,颤颤的转过头去。 回头的刹那,我只感觉我的身体浑身一颤,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的目光对准弹琴的那个人,也是被吓的不轻! 我曾经,一直在猜测,凤释天到底是怎么变成祸颜的? 也一直在猜测,已经死了的凤释天,是怎么从棺材里爬出来的。 可看到,眼前弹琴的这个人,我却大彻大悟。 眼前弹琴的不是别人,竟然是我的师父,廖翠莲! 第二百二十七章君离归来 此时的师父十分年轻,看上去不过三十来岁的模样,身上穿着一袭黑紫相间的长袍,长袍上绣了几朵罂粟花,十分耀眼。 哪怕此时的师父,与今生我见到那苍老的她相差甚远。可我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她! 见到她的一刹那,我直接傻了眼,可祸颜的肉体却不由自主的朝着她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这具肉体是没有任何灵智的,我只能附在这具肉体的体内,看着她直愣愣的走在师父的面前,随后师父让她坐下,她便坐下。 坐下后,师父在一旁演奏起了古筝,弹的还是那熟悉的曲目,只是听的,我心中百感交集。 听的越久,这具肉体便越激动,越像是逐渐恢复神智似得,眼底渐渐恢复清明,可我却窥视不到,前世的我这时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只感觉。这具肉体的脑海中像是一次性闪过了许许多多支离破碎的片段,片段闪过的速度太快,快到我根本就捕捉不到一丝一毫,最后这具肉体“砰”的一声。到底,没了知觉。 肉体倒地,我就像没了任何感官似得,再也看不到外面发生了什么,只能用耳朵聆听外面的一切。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我就这样变成了“瞎子”自然是十分不爽,甚至是想要呼喊,祸颜的肉体从地上爬起,可我却也明白,此时的我,应该是在梦里吧? 梦见的,应该是前世所发生的一切。 可就在祸颜醒来的刹那。却见自己还躺在原来的地方,而师父也和方才一样,坐在古筝边上。望着祸颜。 师父眼前放着的这具古筝,十分眼熟,我接着祸颜的目光定睛一看,发现竟然是云景家里的那把,要是没猜错的话,这具古筝后来落在了祸颜的手上,之后祸颜死后,被云景收了起来吧? “千年今夕,古今一瞬,凤落九天,重生而归。” 就在祸颜目光,和师父对视的时候,师父不紧不慢的道了句这个,听在我耳里,怎么感觉有点像是预言? 可听在祸颜耳边,却只得她抿嘴一笑。 仿佛她昏迷后早已恢复了所有记忆。 我之前曾猜测过,祸颜,君离,凌舜还有一世,还有我不知道的一世,现在一看,却觉得好像真是那么回事。 正是因为他们之前还有一世,所以祸颜重生后为了君离疯狂的做了那么多,大度的容忍,甚至让君离亲手杀了自己,打碎了魂魄,这一切才说的过去。 而君离可是阴司的掌管者,十殿阎君,凌舜是魔界至高者,魔界魔尊。 所以我的第一世,也就是祸颜的前世,应该也是个不大不小的神位吧? 否则,我真的想不到,能怎样和他们俩牵扯到一块去。 之后祸颜在峡谷里生活了好久,具体是多久我不知道,全程就像在放一部无声电影,许许多多的画面和场景,就像是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拼凑在一起。 画面不是很全,甚至不是很多,可我却能从这些片段中,感受到祸颜的喜怒哀乐,还从师父和祸颜的交谈中,大概知道了一些事情。 师父和祸颜说的最多的,就是让她今生安稳度日,别在去找君离,让她别自毁前程。 可每当祸颜听到这些,都是笑嘻嘻的没说话,直到有一日,祸颜就像是积攒了全部的力气,也恢复了先前从楼上摔下后留下的伤痕,她开口对着师父道了句:“师父,我打算下山,找他了。” 师父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祸颜,许久,她无奈的闭上了眼,道:“你和君离,凌舜三人的恩怨,早就被司命所定格,我来长白山之前发过誓,要是你今生下山去找君离,牵扯进了孰是孰非,那么我们,就断绝师徒关系。” “师父。” 祸颜不可思议的瞪大眼,抬起头看向师父,师父却面无表情,可眼底闪过那一分难忍,还是被我捕捉的一清二楚。役东宏才。 随后师父狠狠一甩袖子,转身离去。 祸颜含泪,双腿一曲,在地上狠狠磕下了三个响头,对着师父离去的背影道:“师父,我不信命,我从来不相信我的命运能被掌控在别人手上,别人也妄想操控我的一切。” 三个响头磕完,师父的身影早已离去,祸颜缓缓从地上起身,轻声道:“师父,我会证明给你看,第一世的无能为力不会在第二世重演,第二世我会精心布下一个大局,大乱他们所有的布局,第三世,我一定会和君离在一起。” 可就在祸颜口中这句话脱口而出的时候,我却缓缓从梦中醒来,醒来的我,整个人都傻了似得,坐在床上,目光呆滞。 刚才那个梦好真实,真实到我基本可以肯定,就是我前世发生过的一切。 第一世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但第二世的记忆,我已经渐渐开始恢复,我甚至有种感觉,我再集齐两卷美人图,我就能恢复第二世所有的记忆。 而祸颜所说的第三世……该不会就是我的这世吧? 我的心中稍稍有些差异,总感觉,今生虽然祸颜也布下了许许多多的阴谋,可我却越走,越和她布下的格局偏离了太多。 不过哪怕凤释天,祸颜,还有我,都是一个灵魂,一个人,却因为成长,身处的环境不同,心境不同,可却有一点是哪怕我转世投胎千万次,都无法改变的。 那就是,不信命! 而在梦里,师父却喊祸颜九玄,倒是让我有些差异…… 也不知道我怎么想的,总感觉这九玄,和九天玄女四个字好像,再加上之前知道的一些牵扯,我隐约觉得…… 那个九天玄女,该不会就是我的第一世吧? 可九天玄女,明明是神界里的神,怎么会和碧色一起转世到了楚国当公主? 莫名的,我总感觉这其中有什么牵扯…… 还没等我理清这思绪,楼下的门铃却响了,瞬间把我拉回了现实,也把我吓得不轻。 我紧张的从床上爬起,看了看外面那灰蒙蒙还没完全亮的天,一咬牙下了楼,正打算找个角度看看外面的是谁,拿在手中君离的那枚白玉佩却发出了阵阵暖意…… 我心中一喜,屁颠屁颠的下了楼,打开门落入一双强有力臂膀的刹那,我只感觉这几天一直悬着的心,彻底定了下来。 可还没等我煽情完,耳旁便直接传出云景那大煞风景的声音:“啧啧,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做这些伤风败俗的事情,成何体统。” 说的话,文绉绉的,听在人的耳中,却十分不爽。 我猛地从君离怀中挣出,还没等我出口骂他,他已经被君离一巴掌扇的躲的老远,还一脸笑嘻嘻的模样欠揍的不行! 这,真的是楚国那威风凛凛的国师云景吗?? 谁能告诉我,他是不是吃错药了。 不过,我心里却也明白,还是那句话,我对你的态度怎么样,取决与我俩之间的关系。 只是云景这对待自己人,和对待外人的差别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随后君离拉着我,回到了家中,云景坐在一旁,好了伤疤忘了疼似得问我:“你有没觉得君离不一样了?” 我一听,顿时有些差异,问他:“哪儿不一样了?” 他直接翻了个白眼,让我自己看。 我这才将目光转向君离,细细的看了几秒,直接傻在了原地…… 人的身上有三把火,分别在双肩和头顶,这三把火代表着人的阳气,也代表着生气,一般死人的身上是不可能有火的。 可君离身上的三把火却亮了,虽然和人的红色不一样是浅蓝色非常漂亮的…… 但这是代表君离成功拿回本体了嘛? 第二百二十八章奶奶的尸体 “你拿回本体了?” 我一个没忍住,还是开口问了句,君离淡淡的点了点头,我整个人却如同雷劈…… 不知道为什么,君离拿回本体我的第一反应不是开心,而是他曾经对我说的那句:“等我拿回本体。我让你三天下不了床。” 莫名的。我一个冷不丁打了个冷颤,整个脸色煞白不已,甚至腿脚都在发软,云景一见我这样,差异的问我句:“你怎么了?” 我这才被拉回了理智,尴尬的笑了笑,说没什么,随后连忙掩饰自己的尴尬,说自己去给他们做早饭,随后跑进了厨房。 也不知道云景这犊子是不是故意的,在君离家里足足呆了一天,噼里啪啦和我说了一大堆他们回落凤村里拿本体遇见的事情,随后还说那村子好邪门,我们以后最好都别回去了。 要是别人说一个村子邪门,我估计会附和几句,可连云景都说落凤村特别邪门让我少去。就说明,那村子真的出了大事! 可就在云景打算离开的刹那,大门外传来“叩叩叩”的三声敲门声,我们三人顿时安静了下来。君离淡淡的盯着门外,我看了他一眼,随后小声的问云景:“你去开门吗?” 云景恶狠狠的白了我一眼,显然是不想去,可就在他白眼甩过的刹那,君离身上的温度顿时降低了下来,连忙屁颠屁颠的跑去开了门。 可这大门才一打开,一股十分刺骨的阴气瞬间从门外涌了进来,那刺骨的寒风把我冻的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云景只把门打开了三分之一,而他高大的身形又把门外的路给挡住了不少,让我根本看不清门外到底出现了什么,只得干坐在一旁紧张不已。 还没等我开口。云景便有些尴尬的回头看了我一眼,让我自己上前看看。 我顿时有些差异,从沙发上起身朝着大门走去。而就在我起身的同时,君离也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牵着我的手,一起走到了门外。 当我和君离看到门外那竖放着,头冲大门的大红棺椁顿时脸色一变,也不知道是喜是悲。 喜的是,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副棺材里放着的,就是奶奶的尸体。 可悲的却是,只有冲了煞的棺材,才会被人竖放着,而且直冲大门,很有可能就在我们打开棺材的一瞬间,棺材里的东西就会直接炸尸。 更可悲的是奶奶死的不明不白,连一个交代都没有,就这样变成了一只大粽子,甚至还是一只有自己思维,而且暗地里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的大粽子。 我们三人谁都没有开口提开棺材的事情,反倒是君离开口,让我给萧绝打个电话。 之前萧绝有说让君离和云景回落凤村的时候找他,不过君离和云景都不屑,直接故意的忘了这茬。 可现在棺材里的人,很有可能装着的就是我奶奶,哪怕萧绝和我有着深仇大恨,可总归他是我奶奶的儿子,开棺不开棺这事,还是得问问他的意见。 不由得,我给萧绝打了个电话,电话很快便被接通了,他一听奶奶的棺材都被人送到了家门口,顿时差异不已,问我:“君离把本体拿回来了吗?” 我“嗯。”了声,没说话。 可他的语气却带着几分错愕:“他本体拿回来了,人竟然还能回到阳间?” 我没说话,这个问题我也回答不了。役协东亡。 许是萧绝也猜到了,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他让我在君离家等等,他马上就来,而他这个马上,速度也是够快的,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君离家附近找了个房子时刻守株待兔。 电话刚挂断没十分钟,萧绝已经带着苏绣和清净子到了君离家门口,他一见到这大红棺材,脸色极为不好看,甚至还狠狠的握拳砸在了君离家大门上。 正当萧绝那一拳头砸在大门上的刹那,云景淡淡的开口道了句:“大门三万八,被你砸了一个坑,记得赔钱。” 话音刚落,萧绝脸色僵了僵,那满墙怒意顿时被狠狠的吞了回去,脸色难看到不行,内心,估计都因为云景这句话,开始吐血了吧…… 随后,萧绝狠狠的舒了几口气,正打算朝着大门走进来,却被云景“哎”了一声,道:“钱先赔了再进来,赖账了怎么办?” 我一见云景这样,心里顿时是翻了个白眼,他还真是“精打细算”为君离操碎了心,这样的人不去当妇联干部拿个妇女之友的旗帜都愧对他了。 萧绝恶狠狠的看了一眼云景,从随身背包里看似随意的抽了一沓钞票给云景。 云景毫不客气的把钞票接过,还不忘“啧啧”两声,道:“有钱人就是不一样,随身带那么多钱。” 语气中的嘲讽,毫不掩饰,可却也没在为难萧绝,直接让萧绝从门外走了进来。 萧绝走到大红棺材的面前,双腿一弯,直接在地上下跪狠狠的磕了三个响头。 萧绝这个人很阴,很精,攻于算计,却又有些鲁莽,聪明的时候特别聪明,笨起来比谁都笨,算得上是一个特别矛盾体的人。 而他却也是个大孝子。 三个响头磕完,他从地上起身,一脸凝重的抬头看向君离,问他怎么办? 哪怕棺材里装的是他妈的尸体,可君离在这里,仿佛成了天生的领导者,连他自己都有些不好拿定主意。 君离没说话,而是淡淡的走近这棺材,在棺材板上敲了三下,问萧绝:“你知道这棺材里有什么吗?” 萧绝点头,说他妈随时可能诈尸的尸体。 可他的话音刚落,云景却直接不嫌事大的嘲讽了一句:“要是尸体那么简单,我们需要找你吗?” 我一听云景这话,顿时一愣,因为我想的和萧绝想的一模一样,而且,云景和君离让我找萧绝过来,不是因为这棺材里装着的是我奶奶,是他的妈,所以才让我喊他过来的吗? 云景的话刚说完,萧绝的脸色瞬间一变,没再说话,而是在这棺材周围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棺材的顶部,似乎是发现了什么,猛地停下脚步,浑身一颤,等着一双不可思议的大眼猛地将棺材板子给掀了开来。 掀开棺材板子的刹那,我看着奶奶的尸体,顿时被吓的脸色都白了! 奶奶的尸体没有诈尸,可她却被人用七根钉子狠狠的钉死在了棺材里面,最长的一根钉子是从眉心直接刺进奶奶的头颅,将奶奶盯在棺材上的。 而奶奶也因为这根钉子的刺入,脸上溢出了不少血液,几乎是将她整张脸都给覆盖。 “这……这是什么?” 说话间,我的语气带着几分颤抖,眼底的震惊,根本无法形容此时我的心情。 “震魂钉。” 萧绝说话间,那咬牙切齿的语气毫不掩饰,仿佛只要此时凌舜在他眼前,他一定会把凌舜生吞活剥了! “凌舜真不毁他这道貌岸然的名声,说一套,做一套!” 随后,萧绝还狠狠的骂了一句,随后闭上眼,缓缓的将奶奶的棺材板盖上,盖上棺材板的一瞬间,我竟见到了躺在棺材里的奶奶,嘴角轻轻勾起一个十分诡异的弧度? 我吓的直接打断萧绝盖棺材板的动作,可他的动作一停下,这具尸体又恢复了正常……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直接在原地发愣,可萧绝却差异的看了我一眼,问我:“你想干嘛?” 我尴尬的摇了摇头,说不想,可我才退后没几步,萧绝继续盖棺材板,奶奶的尸体又笑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三天不下床 我正想再次阻碍萧绝盖棺材的动作,云景却在这时忽然开口“等等。” 萧绝差异的回头,看了一眼云景,云景却上前让萧绝别盖棺材板子,萧绝一听,顿时怒的不行。差点没把云景给骂了。 “你不觉得。尸体也有问题吗?” 萧绝听后,顿时一愣,每天一紧,问云景:“尸体能有什么问题?” 云景说他一时半会也看不出来,但他觉得这棺材盖子还是别盖上的好。 可人都死了,好好的尸体摆在这大门口不盖棺材板子说的过去吗? 萧绝正想要说什么,君离却也在这时开口,让他和云景一起把这棺材先弄进屋里,他也觉得这尸体有问题。 我一听君离这话,算是明白了,看见奶奶尸体笑的人,不止我一个。 之后萧绝和云景把奶奶的棺椁弄进了客厅,找了块布,算是作为遮掩,不会“曝尸”那么难看。 随后君离问萧绝,想怎么处理奶奶的尸体? 萧绝听后说他也不知道。奶奶的尸体被人钉了震魂钉,尸体还化成了旱魃,要是强行把这钉子拔除,奶奶会魂飞魄散的。 我不知道这震魂钉是什么东西。总感觉好像很厉害的样子,这七枚钉在奶奶身上的钉子,让他们三人尤为忌惮。 不过,这三人心平气和坐在一起聊天的场面,我倒是头回见到,不由得,淡淡叹了口气,直至入了夜,云景和萧绝才离开了君离家。 萧绝走之前想把奶奶的尸体带走,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说出口。 不过云景走之前,还是颇有良心的在这棺材外面撒了一圈香灰,又宝贝的拿了几张黄符贴在了棺材的四个角。还有奶奶的眉心之上,这才离去。 直到他们全都走了之后,君离这才拉着我回了房间。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拿回本体的君离,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至于是哪怪,我自己又有些说不上来。 直到-- 我从浴室洗了个澡,见到躺在床上,一本正经看着我的君离,脸上发红,这才有些…… 不过,我脸红的时候,君离却直接站起身子,无视了我脸上的红晕走到浴室洗澡去了。 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狠狠的!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好奇怪的样子,哎~~~ 直到君离从浴室内走出,躺在了我的身旁,我这才颤颤的一手拉着被子,一眼看向君离,问道:“你今天怎么来我房间睡了?” 君离理所当然的回我一句:“这里是我家,我想睡哪不可以吗?” 我心底瞬间翻了个白眼,说:“可以。” 之后整个人像是赌气似得,恶狠狠的躺到了一旁,君离却一把将我捞进怀中,一手捏着我的脸,问我:“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你才怪怪的!” “你今天真的怪怪的。” “你怪,你全家都怪!” “我怎么感觉你在期待什么?” “我期待什么了?” “你自己知道的。” 我:“……” 语塞的刹那,君离直接笑出了声,骂了我句傻逼,要是想要就直接说。 我顿时就想找个地洞钻下去,猛地从君离怀中挣出,君离却将我禁锢的更紧了。 “你是不是想歪了,我问你要是想抱我就直接说,躲那么远干嘛?” 你躲那么远,你全家都躲那么远! 我在心里狠狠的把君离骂了十几遍,不想在理君离,干脆闭上了眼,可莫名的,一颗心就是不安分的七上八下跳个不停,要不是旁边躺着个人,我真能直接从床上崩起来,狠狠把自己打醒了! 黑暗中,我只感觉君离抱着我的手忽然一松,我的心底“咯噔”一声,莫名的扬起几分失落,可下一秒,君离却整个人压在了我的身上-- 我睁眼的刹那,见着君离笑的满脸暧昧地问我:“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吗?” 被君离用这种目光一看,我只感觉自己的舌头都在打颤:“什……什么话?” “你竟然忘了?” 君离差异道,眼底那份失落,看的我心底一紧,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最后干脆闭上了嘴。 君离叹了口气,看似伤感的道了句:“你还是忘了啊。”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君离忽然接着道:“看来,我有义务帮你回味一下。” 我听着君离这话,吓的浑身一抖,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总感觉-- 接下来-- 只见君离慢慢的俯下身子,在我的唇上印了一个吻,这个吻很淡,像是品尝什么东西一样,是个浅吻。 可吻着吻着,似乎有些不够,我只感觉君离在我唇上的力道猛地加重了几分,隐隐约约还带着几分惩罚,似乎在惩罚我的继续差,忘了君离说的话。 可我特么哪敢忘? 特别是君离以这种腹黑霸道的方式让我记起-- 我缓缓的睁开了眼,却发现君离一脸认真的闭上眼,淡淡的吻着我的唇,可我一想到之前君离挑拨了我那么多次,都在最后关头停下了动作。 还放下狠话-- 他说-- 他说!等他拿回本体,要让我三天下不了床…… 我一想到这个,就害怕的浑身发抖! 君离那带着阵阵墨香的鼻息暖暖得喷在我的脸上,睫毛在夜风中微微颤抖,我的心尖也跟着随之颤抖,心中忽然有一股冲动。 随他去吧…… 忽然,君离松开了我的唇,强迫我对准他的目光,一脸坏笑的望着我。 “萧晓。 他喊我,我吓的“啊”了一声,却听他问了一句:“可以吗?” 我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君离问的是什么,可还没等我开口,君离却自顾自的说了句:“我忘了,你喜欢强的。”役协坑血。 他这一句话,真是把我惹的想夺门而出了,可我浑身却被君离禁锢的很紧,那两片薄薄而冰凉的唇带着几分倔强的压了下来,满脸腹黑和得意。 忽然,一股震颤的感觉传遍我的浑身,麻痹了我的手臂,双腿,和大脑,我只感觉自己无法思考,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席卷我的全身…… 窗外刮起的冷风,吹我的浑身都止不住颤抖-- 怎么感觉,今天的风这么冷? 我下意识的低下了眼,却被吓的如同雷劈-- 我的衣服呢?!! 意识到这点,我犹如遭到电击,瞪大双眼时,却见君离也看着我,他的眼睛很美,眼中闪着几分红芒和银色,让我一眼,便直接陷了进去。 君离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那双绝美的唇,正在距离我耳旁不到三厘米的地方,不断喷出滚滚炙热的鼻息。 我只感觉,自己躺着都快要躺不稳了,可君离,却还在挑Dou我-- 君离那沙哑带着几分情Yu的声音,忽然在我耳旁响起:“萧晓。” “唔--嗯?” 这声音从我口中吐出的刹那,我只感觉自己都想捂上自己的嘴了-- 可君离听后,却笑了,他的声音好听的不行,轻轻几个字,好似都能挑逗起我浑身的感官。 “想不想?” 这三个字,听的我浑身酥麻,我能说不想吗? 可看着君离的双眼,我却像中了邪似得点了点头-- 直到点头的刹那,我自己才反应了过来-- 君离一见我点头,忽然笑了,笑的带着几分邪魅,十分撩人-- 他长得十分妖治,就像是毒品一样,让人一旦沾上,却无法忘怀…… 一股股难以言喻的感官袭来,我只感觉自己浑身都一片酥麻,仿佛自己的身体都不是自己-- 第二百三十章下不来床~ 这感觉,有点熟悉-- 而君离的身影,也和那晚的男子重叠在了一起-- 不知道为何,我的心底竟狠狠的松了一口气,甚至还从心尖里冒出了一句话:“还好是他。” 还好,这个人是君离。 陪伴。才是最长情的告白。虽然君离没有对我说过什么情话,可他却一直用他的方向告诉我,他在我身边。 一夜未眠-- 我什么时候睡着的,已经不知道,只感觉自己像是被人狠狠的蹂躏了一遍,浑身疼的就像卡车碾过似得,骨与肉分离,轻轻一动,便有一股难以言喻的疼痛--役协扔才。 狠狠一咬牙,我睁开了眼,却发现!!外面竟然已经天黑了-- 而这偌大的房间里,竟然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就在我差异的刹那,房门被人打开,一阵阵笑喷喷的饭香从楼下传来,闻的我肚子咕噜一声……怎么那么饿? “起来吃饭。” 君离的声音响起,可我看着他站在门外的身影莫名有些发虚-- 莫名的。将他和昨晚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浑身一颤,我咽了咽口水正想从床上爬起,可我的手才一抬。浑身却疼的连一点力气都没有,整个人直接瘫软在了床上。 君离一见我这样,笑的那叫一个灿烂,我只感觉自己的脸红的跟个红屁股似得,要是现在旁边有个缝,我都能直接钻下去了! 可就在这时,君离竟直接转身下了楼,把我晾在了床上发愣-- 随后,楼梯处再次传来脚步声,君离竟将晚饭给端到了我的床头,随后去厕所拧了把水给我刷牙洗脸…… 就在我洗完脸的刹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我猛地瞪大双眼,低下了头,看到自己身上这套干净的睡衣直接懵了。那本来就红的灿烂的脸,此时都快黑了。 可君离却一脸理所当然的笑了我一句:“又不是没看过。” …… ! 我只感觉自己此时的样子狼狈的不行,可现在-- 怎么那么像君离说的,三天下不了床?????? 三天后-- 脚踩在地面上的那一刹那,我只感觉自己都活了过来,而这三天躺在床上除了君离偶尔的挑拨之外,竟然连个外人都没来? 不过我却也清楚,这应该是君离安排好了的。 否则按照云景那八卦的性子,还有萧绝那么在乎奶奶的模样,怎么可能会不来君离家? 就在我踏下地,洗漱好了,正打算下楼去问君离这几天什么情况的时候,远远就看见了萧绝,云景这两尊大佛坐在楼下屹立不倒。 萧绝还好,没太大波动,云景看着我却笑的一脸暧昧,暧昧的我都想回头把自己关回房间了! 最后还是硬着头皮,下了楼,和云景萧绝打了声招呼后,便坐在楼下听他们三人商量接下来的计划。 奶奶是被顾以筠害死的,这个仇,我肯定要报,可奶奶死后,还被人用七颗震魂钉钉在了棺材里,封住了她的魂魄,甚至还有可能控制了她的尸体,将奶奶的神魂封印在了体内,这个仇,我也要报! 他们三人商量对策,最为活跃的除了云景就是萧绝了,反观君离,坐在一旁沉默的几乎是云景和萧绝聊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才会补充一句。 最后说来说去,还是没说出个所以然,可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却忽然响了。 手机铃声划破空气的刹那,大家顿时全都安静了下来,我在所有人目光的注视下,颤颤的掏出手机一看,发现打电话给我的人,竟然是顾以城! “啧啧,竟然是他。” 君离和萧绝还没多大反应,云景直接开口嘲讽了一句。 我看了君离一眼,见他对我点头,我这才将电话起。 “顾以筠手里那卷美人图我找到了。” 我开的是扩音,之前没和他们说过我和顾以城合作的事情,他们一听顾以城和我说这个,顿时全都震惊不已。 我对他们“嘘”了一声,随后问顾以城:“美人图在哪?” “在我手上。” 顾以城声音再次响起,运气十分平缓,仿佛在说的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我“嗯”了声,没说话,心里是特别想得到美人图的,可嘴里却不好说些什么,毕竟我一开口说了自己想得到美人图,岂不是暴露了? “你不用这么防着我的。” 顾以城叹了口气,轻轻道。 不知道为嘛,我听着这句话怎么有种特别暧昧的感觉?看了一眼君离,见君离没太大表情,我这才开口问他:“那你什么时候把美人图给我?” “我现在在君离家门口。” 他这句话刚说完,我脑袋一嗡…… 顾以城竟然在君离家门口? 我还没从他这句话中反应过来,萧绝却动了,猛地就朝着门外冲,似乎他和顾以城俩人有着许多化解不了的矛盾,而且两人的磁场向来不和,我就几乎没见到他俩心平气和的场面过。 我连忙让拉住萧绝,让顾以城等等,我马上去开门,随后问云景和君离还有萧绝,能不能把顾以城放进来? 萧绝讥讽的回了我一句:“你都答应人家了,还问我们?” 算了,这句话也是白问,我嘱咐了他们一遍,让他们千万别冲动,随后跑出去给顾以城开了门。 而顾以城进入君离家的刹那,看见了偌大的沙发上,三边各坐的一人,也是傻了眼,似乎想不到,萧绝和云景竟然也在。 不过,他在看到一旁放着的那具红木棺椁却释然了。 随后,我搬了把凳子想给顾以城坐,他却对我挥了挥手,说了句:“不用。” 随后竟然-- 一屁股坐在了萧绝的身旁,他坐下的刹那,我只感觉大厅的气氛十分尴尬,虽然他们几个人面上都十分心平气和,可我就是做梦都想不到有一天,竟然有这种场面发生。 君离,云景,萧绝,顾以城四个人,“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谈论“正事”。 场面尴尬了很久,很久,谁都没有率先说话,君离面无表情,顾以城面带笑意,萧绝一脸不爽,云景一脸看戏。 我看了他们四人一眼,叹了口气,率先开口问顾以城:“美人图在你手上,那你什么时候给我?” 话音刚落,我本以为顾以城会拖延几日或者和我谈一些条件,没想到他却爽快的从身后掏出了那卷美人图。 这卷美人图,是已经现世的第四卷了。 画风精美,与之前三幅略有不同,画的,竟然是一名女子坐在月下花丛,闭目养神的图片。 画风很美,可和之前三幅美人图没有激活的时候一样,图中的女子没有五官,直到我将美人图从顾以城的手里接过,咬破手指将自己的血滴在了美人图的上面,美人图这才朝着空中一个悬浮,随后发光。 而图中女子的五官,也渐渐凸显了出来。 和我长得是一模一样,可我的脸,却真的少了画中女子的那抹灵气。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算计的太多,顾以城这么轻易的把美人图给我,我倒是有些不习惯,反问顾以城:“你有没什么条件要提?” 他一脸无辜的摇头,说没有啊,要提的条件之前不是和我说的一清二楚了吗? 顾以城的话音刚落,君离三人的目光瞬间聚集在了我的身上,眼底的意思十分明显,是在问我,到底私下和顾以城谈了什么条件! 我咽了咽口水,正打算说,顾以城却在这时打断了我,问我:“萧晓,我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 我一听,问道:“好消息是什么,坏消息是什么?” 第二百三十一章四方齐聚 可我这问题问出,顾以城却不吃这套,依旧问了我句:“好消息和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我听后想了想,问他:“好消息是什么?” “好消息是,你奶奶的尸体不是凌舜搞的鬼。是顾以筠。” 他不紧不慢的开口。可我感觉,这对于我来说,也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啊? “那坏消息呢?”我接着问。 “顾以筠那震魂钉震慑你奶奶尸体这件事,凌舜也知道,但他却装作不知道。” 不知道为何,我一听顾以城这话,心底瞬间凉了大半截,对凌舜的印象顿时差上不少! 我的脸色微变,却听顾以城又道了句:“不过,碧色好像也在你奶奶的尸体里动了手脚呢。” 这话一落在我的耳旁,我脸色微微一变,转向了萧绝,却见萧绝脸上没什么反应,可眼底却是各种情绪不断翻滚。 “动了什么手脚?” 萧绝开口,问顾以城,顾以城却差异的问了句:“这么多天。你们就没发现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脑海中猛地浮现出了奶奶棺材刚被送回来那天,萧绝要盖上棺材盖子的时候,奶奶嘴角弯起诡异弧度的那个画面…… 顾以城说的手脚。该不会是这个吧? 猛地,我就冲上前,一把拉开了盖着棺材的那块布,可布被拉开的刹那,那一股股浓郁又带着腥臭味的魔气几乎都能冲天了! 而奶奶的尸体,竟也在我拉开布条的刹那,睁开了那双绿油油的眼睛,整张脸青筋暴起,魔气和绿色的气息交织在血管之内,整个面目十分狰狞,若说此时能有什么词汇来形容,或许只有魔了…… 我见到奶奶变成这样。自然是被吓的不轻,而萧绝见了,更是疯了般跑到棺材边上。只差没整个人扑进去了-- 云景这时候还算是好心,嫌弃的将激动无比的萧绝拉住,随后对着顾以城道了句:“之前这具尸体被运回来的时候,我们就感觉有点奇怪,但是七枚震魂钉太显眼,一开始没往其他地方想。郑秋云是被碧色下蛊了,还是下咒了?” 我一听,下蛊,下咒这俩字,顿时都懵了! “应该是蛊。” 顾以城淡淡开口,我听的只感觉自己一腔的血液顿时都沸腾的翻滚了起来。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斩草除根! 可就在这时,棺材里忽然响起一阵阵棺材被挠动的声音,君离猛地将我拉到身后,用眼神示意我别着急,随后上前,手中也不知道掐了个什么法印,在奶奶的额头上轻轻一点,奶奶脸上的狰狞顿时全都退散。 奶奶那双绿油油的眼睛也顿时闭了起来,周围的魔气和腥臭的味道也逐渐散去,我见状,稍稍松了一口气。 随后君离也不知道让云景在奶奶的棺材里动了什么手脚,只感觉云景忙活了好一会,随后从兜里掏了根墨斗线将这棺材绕了一圈缠了起来,之后丢了好几块黄符,放在棺材的四个角落里,这才将棺材板子盖上。 而盖上棺材板子的时候,云景还跑到厨房去弄了几块糯米,将这棺材板的缝隙给封死,确定里面没有一丝空气,又拿了一个碗,倒扣在了棺材的顶端,这才收了手。 之后我们几人坐在沙发上,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谁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我跑到房间,去将房间里的美人图取了下来,当着大家的面,将这卷顾以城给我的美人图和之前的三卷融合在了一起之后,萧绝才开口,问道。 “这七枚震魂钉,还有我妈体内的蛊毒,有办法解吗?” 萧绝的话音落下,却没有人接话。 最后顾以城竟忽然起身,对大家道了句他先走了之后,等顾以城的身影消失在了君离家客厅,君离这才开口问萧绝:“你是怎么想的?” 萧绝摇头,说他也不知道,随后君离问萧绝。 “郑秋云消失之前,有没给你留下什么,有没有任何预兆?” 萧绝却依旧是摇头,说什么都不知道,随后君离又问了萧绝好几个问题,可这些问题问到了最后,竟然扯到了我的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君离每问萧绝一个有关我的问题,萧绝都十分忌讳似得,默不作声。 最后,聊来聊去,没聊出一个所以然,外面的天,又已经黑了下来,萧绝狠狠的看了几眼奶奶的棺材,随后问君离,这样能封住几天? 君离说“七天。”役协记号。 萧绝这才转身离去,而萧绝一走,云景也跟着告辞。 偌大的客厅顿时只剩下了我和君离俩人,我们俩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互相对视了好久,直到入了夜,这才齐齐回了房间。 和君离呆在一个空间,我是非常排斥的-- 毕竟前几天发生的“悲剧”还历历在目,我此时看着君离,就像是老鼠见到猫似得,恨不得拔腿就跑,可偏偏君离这尊大佛脸上稍稍有半点表情的波动,都能把我吓个半死。 最后,我在君离的“淫威”之下,怪怪的躺在床上,被他抱在怀中。 “你很紧张?” 君离开口问我,我尴尬的摇头,说没有,君离冷哼了声,满脸笑意,却没说话。 可我却感觉自己被君离这满脸笑容盯的头皮发麻的厉害,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想把气氛岔开,随后问君离:“我奶奶的事,你有把握解决吗?” “震魂钉虽然很难破,但至少是正派的东西,还算有办法。可那蛊毒有千百种,不找到你奶奶尸体被下的是哪一种蛊,对症下药的话,我也没有把握。” 君离的话音刚落,我心底“咯噔”一声,脸色有些难看,可君离却在这时摸了摸我的发,对我道:“不过那蛊毒应该是被下在你奶奶的尸体里的,只要把震魂钉一破,然后把你奶奶的魂魄从尸体里拿出来就没事了。” 我听完君离这话,倒是淡淡的松了口气,原来还能这样。 可这震魂钉三个字,我怎么越听越有点耳熟? 莫名的-- 我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邪书里的内容,只不过邪书里的东西太多,我一下记不清到底有没有写过震魂钉,而君离又躺在我身旁,我也不好把邪书拿出来,最后叹了口气,闭了闭眼,想要睡觉。 可就在我闭眼的刹那,君离却一个翻身,压在了我的身上,一脸笑意的问了我句。 “萧晓,你有没觉得这几天少了什么?” 我被他的举动有些吓到,头皮微微发麻道:“少……少了什么?” 他没说话,却一脸坏笑-- 我望着他这一脸坏笑顿时脸色一变,想起了前几天晚上的那一幕-- 因为我三天下不来床,所以君离“暂时”的放过了我,可看他现在这模样,该不会是还来吧? 我被他吓得不轻,脸色发白的厉害,可君离却在这时“扑哧”一声笑了起来,随后从我身上爬下,将我抱在怀中。 “你脑子里装的到底都是些什么?” 他这话一出,我顿时有些生气,反问他一句:“那你脑子里装的到底都是些什么?” “你。” 君离郑重其事的望着我,脱口而出这一个字。 这突如其来的告白,把我直接吓到了,咽了咽口水,傻傻的对君离笑了笑。 君离却在这时,大煞风景一本正经的问了我一句:“你现在还想做些什么吗?” 我脸色一僵,一口气顿时憋在了胸口,转了个身,想把君离晾在一旁,他却直接把我搂入怀中-- “今天晚上天气是不是挺好的?” 他笑盈盈的开口-- 第二百三十二章萧绝的伪装 我被君离这笑意吓的头皮瞬间发麻了起来,咽了咽口水,僵硬的点了点头,道:“好……好像是挺好的。” “嗯。” 君离淡淡嗯了一声,可这声“嗯”字却掀起无限涟漪…… 我紧张的看着君离,却见他轻轻吐出一句:“天气这么好。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事?” 我一听这话。脸色瞬间一白,刚想问他做什么事,被君离蹂躏了一晚的画面再次呈现在我眼前,我吓的脸都白了-- 君离却在这时,摸了摸我的头:“好了,睡吧。” 我一见,君离这么轻易放过我,顿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这个眼神刚从眼里闪过,他却问我:“难道。你想做点什么?” 我连忙闭眼,不再说话-- 君离脸上带着几抹坏笑,看了我几眼,便一把将我拥入怀中。 第二天一早,起床的时候君离已经不在身边,我连忙从床上爬起,将我那本邪书拿了出来,把邪书拿在手上翻了好久,终于找到了描写震魂钉的那页。 震魂钉,顾名思义,具有震魂之用,一钉入体,没有感知。二钉入体,疼痛难忍,三钉入体,万刀割骨,四钉入体,封闭五感,五钉入体,隔绝阴阳。六钉入体,封阴锁魄,七钉入体,震慑三魂。 可以说是这七枚震魂钉,每钉入一枚,都有不一样的感知,而且危险性极大,有的人才不过钉入几枚钉子,都能疼的魂魄消散。 而这邪书上,还写了一句,震魂钉失传多年,破译之术也跟着失传,要是有人中了震魂钉,无解! 我一看到最后无解那俩字,气的差点把这书都给撕了! 要是这震魂钉无解的话,那我的奶奶怎么办? 狠狠的闭了闭眼,我刚下楼,却见到萧绝,云景俩人,早早已经来到了君离家楼下,三人坐在沙发上,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而我心烦的也没想下楼,可云景却在这时叫住了我,让我下去。 下去之后,云景让我坐到一边,十分认真的问了我一个问题:“你奶奶把封印凌舜的钥匙给你的时候,是不是还给了你别的东西?” 我顿时有些差异,没想到云景会忽然问这个,点了点头,说有,是一封信,云景却让我去把那东西拿过来。 我问他,拿那个东西干嘛,他却道了句:“你拿下来就知道了。” 我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毕竟那封信也就一句话的事,正打算上去拿,却见萧绝一直在给我使脸色?? 我的动作一下愣在了原地,思来想去都想不通萧绝干嘛给我使这个脸色? “你还站着干嘛,不去拿?” 云景见我迟疑,开口道。 我尴尬的笑了笑,把萧绝的脸色无视个彻底,看了一眼君离,见君离在看报纸,叹了口气,这才上楼去拿祸颜留下的那封信。 可就在我拿到这封信,正打算下楼给云景的刹那,却收到了萧绝给我的短信,点开一看,竟然是让我不要把这封信给任何人看? 我顿时有些差异,萧绝这意思是知道奶奶留下钥匙,和这封信的存在了? 我连忙给他回了一条为什么,他却迟迟没有在回我,估计是在云景他们面前不方便回短信。 不是我不相信云景和君离,是我总感觉,萧绝不会这么无缘无故的给我发这样一条短信,最后,我将这封信藏了起来,想先看看,这萧绝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下了楼,装的一脸煞白,对着云景说:“信好像……被我弄丢了。” 云景一听,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却没有多疑,反倒是问我:“那封信里写的是什么,你还记得吗?” 我摇了摇头,说忘记了,之后云景让我再想想,那封信到底放在了哪里,我思来想去想了好久,却还是给云景回了句,想不起来了,好像是落在长白山,又好像是带回了昆明。 最后,云景见我还是想不起来,只得作罢,跟着君离和萧绝聊起了震魂钉的事情。 聊了一上午,他们三人得了三种方案,一种是去和顾以筠她们谈判,一种是冒险布局,尝试拆钉子,一种是继续找找看,震魂钉有没什么破解的办法。 不过这三种方案并不冲突,所以他们三个人打算先试试第三种,找找有没什么破解的办法,要是没有,就去和顾以筠他们谈判,要是谈判失败了,那就尝试着自己布局拆钉子。 自己布局拆钉子,是最为毛线的,也是我最不想看到的,我只能在暗地里祈祷他们能找到破解的办法…… 可是,我们的时间有限,君离和云景先前封住奶奶棺椁的办法只能封住七天,要是七天一过,还没有办法解开,只能强行拆钉子了。 毕竟,强行拆钉子还能有一线希望,要是不强行拆钉子,奶奶的尸体已经成了旱魃,又被下了蛊,还中了震魂钉,把她的魂魄封在了尸体里,谁知道能成为什么怪物? 约莫到了傍晚,云景打算离去的时候,却在临走前非常认真的问了我一句:“萧晓,你奶奶给你留下的信真的弄丢了?” 说这话时,他还看了看萧绝,我被他问的顿时有些心虚,却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说:“是啊,不然你起个局看看,我的信被我丢在了哪里。” 说这话的时候,我是很冒险的,毕竟云景要真起个局,我就露陷了…… 我在赌,我在赌云景对我的信任-- 话音刚落,云景定睛的看了我好几秒,这才和我还有君离道别,却唯独忽略了萧绝!役叉投圾。 云景走后,萧绝也道了别,临别前,破天荒的对我和君离说了句谢谢,这句谢谢从他的口中说出时,十分的僵硬。 僵硬的听在我耳旁,都把我吓的一愣。 原来萧绝这样的人,也会说谢谢。 萧绝走了好几个小时,却都没有回我之前问他的那条短信,弄的我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特别心神不宁,毕竟,我可是因为他这一条短信撒了谎,骗了云景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萧绝是不会平白无故给我发这样一条短信,而且总感觉,他给我发这条短信的时候,他也在赌。 他在赌我看了短信之后,不会把信拿下去。 不过,还真的给他赌对了,我现在特别好奇,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等到了晚上八点多,萧绝还是没有给我回短信,我再也忍不住,又给萧绝发了一条短信,问他。 “为什么信不能给云景看?” 过了十分钟-- 萧绝还是没回我,我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突发奇想似得,给萧绝发了一条:“奶奶失踪,你其实是知道的吧?为什么你要装作不知道?” 这条短信刚发出去,君离的声音忽然从我身后,响起,把我吓的,手机都差点掉在了地上…… “怎么感觉你从云景和萧绝离开之后,变得毛毛躁躁的?” 我脸上一红,不知道是因为天气转暖,还是自己心虚被吓的,颤颤的回了句:“有……有吗?” 君离点头,可就在君离点头的刹那,我的手机忽然响起,打破了我和君离之间的交谈-- 我很想看手机,可又害怕君离起疑心,只得紧紧握着这手机,坐回了沙发上,看似十分认真的看着电视,可心思早就飘的不知道去了哪里。 直到君离的目光渐渐从我身上偏离,我这才小心翼翼的拿出手机,点看萧绝给我回的短信。 “你越来越聪明了。” 见到萧绝这条短信的刹那,我只感觉自己脑袋一嗡! 第三百三十三章真相 萧绝这是承认了我刚才问他的那句话? 猛地,我马上回他一句:“你让我别把信给云景到底想怎样?” 可萧绝却回了一条短信,问我:“你还记得那封信里写的话吗?”役休每亡。 我将这条短信刚看完,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了信中的那句。 “下棋之人最高境界便是以自己为棋子。” 所以,奶奶失踪萧绝是知道的,他却装作一直不知道。还在我们面前演了这么多戏? 我倒吸一口气。没有动作,萧绝却在这时给我发了一条,问我是不是想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要是想就出来和他见一面,随后还发了一个地址给我。 说真的,大半夜出去见萧绝,我是不太害怕,因为我隐隐有一种。什么东西快要被捅破的感觉。 可我担心的是,我这么晚出去了。该拿什么借口和君离说? 是直接和君离说我出去见萧绝,还是选择瞒住君离? 深吸一口正打算开口的刹那,萧绝又给我发了一条,让我不要让君离知道,我来找他。 最后,我还是随口找了个理由,和君离说我出去一趟,君离没多大反应,可眼底的疑狐却是故意摆在了我的眼前。 以至于我出门的时候,都感觉君离的目光一直尾随在我脑后。 不是我不相信君离,也不是我不相信云景所以瞒着他们,而是我忽然有一种第六感,那封信还有萧绝的事情。最好别让他俩知道。 出门前特地带了一沓黄符用来防身,可萧绝约我的地方,却是他家。 喊萧绝小叔喊了十几二十年,来到昆明念书的前几年虽说没有住他家,也没用过他一分钱,一直是自己在外面住着自己打工养活自己,可自从出了事以后,却还是在萧绝家里住了一段时间。 此时。距离我出事已经大半年过去了,我望着这久违却又十分熟悉的小叔家,一股莫名的感慨涌上心头。 小叔,哦不,萧绝,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见我到来,对我淡淡的笑了笑,整个人的气息十分平和,忽然让我有一种,之前那高深莫测的小叔又回来了的样子。 “过来坐。” 他开口,我不紧不慢的朝着他走去,在他面前坐下,他客厅的灯没有打很亮,而是开的十分昏暗,让人有一种淡淡的压迫感。 更是让我那本就紧张的心,变的更加紧张了-- 不过好在,此时的我,再也不是先前那鲁莽不已的萧晓了,心底紧张的不行,可我面上,却相当淡定。 我和萧绝俩人淡淡的对视了很久,谁都没有说话,连个眨眼都没有,仿佛时间定格在了这一刹那似得,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萧绝面上这才露出几分笑意,对我道:“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淡淡的“嗯”了声,没说话,身上那紧张的气氛也慢慢的放松了下来,随后,萧绝又淡淡道了句:“不过,你越来越像祸颜了。” “我本来就是祸颜,不是吗?” 我笑着回答,他得到我的回答,却猛地一愣,随后像是自问自答的说了句:“果然一个人的身份名字再怎么变,骨子里的东西,却还是不会改变。” 我假装没听到,脸上依旧挂着那淡淡的笑意。 萧绝没问我来这的目的,而是打开天窗说亮话的问我,想不想知道,他和我奶奶为什么收养,还问我想不想知道,为什么碧色当时丢了一抹残魂在我身上,假扮成祸颜,这么低端的骗局,他会上当。 我一听萧绝这话,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盯着他的脸上看了好久,想从他的脸上看出几分破绽,可却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最早的时候,我觉得萧绝城府很深,为人很阴,运筹帷幄,工于心计,而且非常势力,从来不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更不做对自己不好的事情。 可之后他做出的种种,却又和他最早表现在我眼前的感觉相差太远。 自从我进了祸颜墓,激活了美人图,死里逃生被师父救走之后,再也没喊过他小叔之后,他给我的印象除了偏激,鲁莽,偏执,还比较脑残之外,再无其他。 但现在望着他如此内敛的样子,我怎么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 我没有回答之前萧绝问的问题,而是反问他:“下棋之人最高境界便是以自己为棋子是什么意思?” 萧绝笑了笑,没说话,而是抛了一个问题给我,问我,他有没害过我? 我毫不犹豫的答了一个字:“有。” 可转念一想,萧绝虽然害过我,可每一次他害我都没把我弄死,反倒是都把我变强了? 这个念头刚从脑海中闪过,萧绝竟然回了我一句:“一盘大棋有下棋之人,也有棋子,可下棋的人无论怎么布局,自己不在棋中以身涉险,都不是一盘好棋。” “所以你想说,你之前布下那么大的局,甚至以自己为棋子来害我,是想帮我咯?” 我皮笑肉不笑的开口,眼中的讥讽十分浓稠,可萧绝却是淡淡一笑,没有回应。 场面忽然僵持了下来,我看着他,他看着我,两人的眼底都十分清明,好像在等,在等我们俩人其中一人的眼中露出破绽。 最后,还是我输了。 不是和他对视气场不够,是我的眼睛真的太疼了,所幸,我化被动为主动,问萧绝之前问过我的问题。 “奶奶收留了我那么多年,是不是真心对我的,我不是傻子,自然清楚。但你的算计也不是假,不管碧色算计你明显不明显,但你不也中招来算计我了吗?” 我的话音刚落,萧绝淡淡的“嗯”了声,没有为自己做辩解,而是问我,是不是恢复了凤释天时期的记忆? 我没有否认,毕竟凤释天里的记忆里,并没有什么好掩藏的。 见我没否认,他又问我:“那你记不记得,凤释天曾经在茶馆里救下了一个小孩,那个孩子被人诬陷偷钱,被鞭打的特别可怜?” 我听后眼底猛地一愣,疑狐的看了一眼萧绝,嘴角轻轻一扯,有些好笑道:“你可别告诉我,那个孩子是你啊。” 萧绝没有回应,眼底却闪过几分苦楚,又问我一句:“凤释天的记忆里,有萧绝这个人吗?” 我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摇头,说没有。 也正是因为凤释天的记忆中没有萧绝这个人,所以我才觉得奇怪! 萧绝看似穿插了我的前世,可凤释天的记忆中连顾以城,碧色都存在,却没有半点萧绝的记忆。 萧绝一听我这么斩钉截铁的答复,脸色不是太好看,却强撑着问我想不想听他说一个故事。 他以这个语气说话,我总有一种他是有什么掩藏已久的事情,要正大光明出来了。 我没有急着回答他,而是在这时反问他:“你之前应该撒了不少谎,也装了不少蒜吧,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再告诉我,为什么装了那么久,现在又一副想要告诉我真相的口吻?” “这些,重要吗?”他反问我,我点头,没说话,他却道了句:“要是重要,要是想知道,你可以听我把这个故事说完,你就懂了。” 我听后没在说话,换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萧绝的眼中却在这时,陷入了回忆。 他说,曾经有个氏族子弟的孩子,因为家族中的勾心斗角,阴谋诡计,所以从小便被他母亲送出氏族,流浪在外。 他母亲这样做,是为了保护他,却也是为了让他在外面积攒自己的实力,有朝一日回来夺回自己的一切。 可一个孩子,从小就被流落在外,拿什么积攒自己的实力? 第二百三十四章萧家往事 于是这个孩子就一直在民间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有的时候甚至是连饭都吃不饱。 不知道为什么,萧绝越这样说,我越觉得萧绝就是凤释天前世在茶馆第一次遇见君离和顾以城时,救下的那名孩子。 咽了咽口水,我打断萧绝的话。问萧绝:“那孩子。是叫的萧绝吧?” 萧绝没说话,笑了笑,眼底的神色俨然已经默认。 随后萧绝继续道,说那名孩子在民间沦落,流浪多年,还好当时那孩子被丢入人间之前,他的母亲在他身边安排了个奶娘,否则他真的不知道。他当时怎么活下来的。 可就在那孩子十五岁的时候,他母亲安排在他身边的奶娘得了肺痨。让这名孩子那本就过的清贫的生活,过的更加艰难了,甚至是他去茶馆打工为了给奶妈赚取医药费,都被人当贼一样拷打。 说到这,萧绝还自嘲的笑了笑,道了句:“要不是当时被凤释天所救下,那孩子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可我记忆里,凤释天救下的那个孩子十分的瘦小,我差异的问了句萧绝,萧绝却反问我,一个吃不饱穿不暖的孩子,营养都跟不上,个头可能大吗? “那为什么凤释天的记忆里。喊那个老人家奶奶而不是奶娘?”我差异的开口问道。 萧绝却反问我,在那个年代有奶娘的一般都是富庶人家,一个流浪在外的弃子要是有奶娘,会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这下一切都释然了,而我也基本可以肯定,萧绝就是凤释天记忆中所救下的那个孩子了。 可那个孩子,只在凤释天的记忆中出现这么小小一段,到凤释天身死。都再没出现过。 萧绝说,那名孩子自从被凤释天救下之后没多久,他的奶娘就去世了,自从奶娘去世后,他暗暗发誓,要是有朝一日他重回氏族,一定要夺回自己的一切,光明正大的站在那凤释天的身边,让她知道,他不再是那个需要她救助的孩子了。 可就在这时,君离竟然将他的身份全都调查了出来,找到了他,甚至还想方设法的安排他回魏国,回到魏国第一氏族,萧家。 君离会把他的身份全部摸清,而且还费了那么大的力帮他重回氏族,不可能做吃力不讨好的事,可君离偏偏就是不说,而是帮那名孩子铺好了所有的路,直至这名孩子彻底被萧家认祖归宗,他才问他:“你今生,有什么梦想吗?” 那孩子想了想,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人影,就是当时在茶馆救下他的凤释天,可凤释天是他心中的秘密,他又怎么可能和别人说起? 他将凤释天的身影藏在了心底最深处,对君离说他的梦想就是能得到萧家所有的势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让那些曾经欺凌过,看不起过他的人,都付出代价。 之后,他和君离达成了协议,君离助他夺到萧家世子之位,但要是有朝一日,君离有难,他必须无条件协助。 他俩打成这个协议的时候,不是以合作人的身份,反倒是以朋友的身份,而且当时的萧绝对于这样帮他的君离,是非常感激的。 甚至萧绝对于那个从小将他送出氏族流浪在外的母亲,都没有怨恨,反倒十分敬重他的母亲,哪怕当时他的母亲被权势所蒙蔽,生养他不过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但他也知道,他的母亲爱他,只是更爱权势罢了。 之后的这名孩子,在魏国的水深火热中权衡,成长,只期待有朝一日能站在当日救下他的那个人的身边。 而救下他的凤释天,和君离,顾以城结拜的事情,他也是知情的,甚至还经常透过君离偷偷去打听凤释天的事情。 时间过的很快,一天一天就这样过去,这名孩子终于等到了他夺到萧家世子之位,成了庞大萧家势力第一继承人的时候,他也逐渐在魏国更深层次的名利场徘徊。 而他也在这时,真正的和顾以城相识,甚至是和顾以城成为了“知己”两个人称兄道弟无所不谈,顾以城还把他当成了自己推心置腹的心腹。 但因为年龄的变化,时间的增长,谁能想到当年那个脏兮兮被人鞭打的孩子,是今日的萧家世子萧绝? 顾以城自然也不知道,跟是无法将这个气宇非凡的男子,和那个乞儿联系在一起。 可无论顾以城对这名孩子如何推心置腹,如何重用他,都晚了一步,这名孩子是君离带回的魏国,也是君离助他上的巅峰,他从里到外早就彻彻底底的成为了君离的人。 而他也清楚,顾以城和君离的关系,其实根本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好,毕竟有句话不是说的好么? 一山容不了二虎,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更何况,还是这两个国家的天之骄子碰撞在一起,更是能掀起无限波澜。 两人所有的明争暗斗,萧绝却都看在耳中,顾以城心思沉,干练,霸气,十分沉稳,可君离自然也是如此。 不过君离却比顾以城多了几分内敛和狠劲,而且君离用人的眼光十分独到,他手下的暗子,几乎是遍布了全天下。 可越是这样,那名孩子便越是奇怪,顾以城和萧绝俩人的身份,都十分雄厚,但凤释天的背景,却迟迟没有泄露出来,哪怕是君离,顾以城两人不断深入去调查,都调查不出一个所以然。 而看样子,当时的凤释天也没有调查出君离的身份。役休序划。 直到楚国国师云景找上了君离和顾以城,开始谋划贡献楚国的大计,他这才将关注点放在了楚国之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抹身影在他的脑海中飘浮了太多年,他在看到楚国嫡公主,容乐长公主的时候,竟觉得十分的熟悉。 但无论他怎么想,却都想不到,曾经到底在哪里见到过。 况且,当时的萧绝,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让自己再强大一点,势力分布的再强大一点,让自己有朝一日,光明正大的站在那个救下他的人的身旁,自然就把这件事给逐渐抛在了脑后。 可直到燕,魏,秦,三国连兵,贡献楚国,将楚国皇城包围,容乐公主殉国的刹那,她从皇城上一跃而下的身影忽然和自己日夜期盼的救命恩人联系到了一起-- 谁能想到,那抹救了他的身影,那抹霸气测漏,比男人还要阳刚的身影,竟然会是女儿身,竟然会是一国公主? 难怪君离,顾以城如何调查都调查不出释天的真实身份,也难怪释天站在两个天子骄子的身旁,都还不显唐突。 当时的那名孩子好恨,好恨自己为什么不在继承萧家世子之后去和凤释天相认,在他面前对他说一句谢谢? 为什么自己当时一定要觉得,只有实力强大了,才有勇气站在他的身旁? 或许,有些人天生就有这种魅力吧。 可一切都晚了,凤释天跃下皇城殉国,当场死在了皇城脚下,世间再无容乐公主凤释天。 而平息楚国战乱之后,燕国皇帝君离收到了一封信,休了长乐公主凤九,满世界找寻凤释天,更是映衬了他心中的想法。 之后的这名孩子,过的十分颓废,甚至可以说,颓废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而且这一段时间,他除了自己恨自己之外,再无其他。 他是从什么时候振作起来的,他也忘了,不过他却十分庆幸,庆幸自己在他们联兵攻打楚国的时候没有插手。 第二百三十五章各方势力起底 否则,在逼死凤释天的名单里,岂不是他的名字也得添上去? 凤释天的惨死,他之前的错过,再加上凤释天竟然是女儿身,对于他的冲击未免有些太大。仿佛为他的身上。披上了一层铠甲,将他浑身的戾气都给笼罩,以至于他越来越内敛,越来越懂得隐忍,懂得掩藏自己的锋芒。 是什么时候开始算计君离和顾以城的,他也忘了,他只知道,凡是伤害过凤释天的人。都不能好过。 他开始给君离报假消息,开始给顾以城透露君离掩藏在魏国。甚至是各国的一些实力,开始悄悄在背地里布局,悄悄在暗处看两虎争斗,时不时增添几把柴火。 他也想过,假如有一天凤释天要是复活了,站在他面前,那会是什么样子? 可他却也很清楚,这念想,只能放在心中想想就好,已经死去的人,怎么可能会复活?更何况,凤释天的尸体君离连现在都没有找到。 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忘不了心中的那抹惊鸿。那位在黑暗之中,给了他温暖的女人。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着,君离和顾以城两人的关系也越来越尴尬,闹的越来越僵,甚至是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弄的个满城风雨,人人提心吊胆。 不过他在背地里做的这些动作,弄的这些手脚却十分隐蔽。哪怕是两国僵持的差点都要打起来了,却都没人怀疑到他身上。 顾以城很自信,从来不信自己推心置腹的人,手下关系这么好的人,竟然会背叛他。 而君离没怀疑到他的身上,自然是有君离自己的理由,毕竟君离就算是打破头都想不到,萧绝背叛自己,竟然是因为自己将楚国给灭了,逼死凤释天。 毕竟,这件事君离自己也悔恨的不行,甚至还在私下和萧绝说第一眼见到凤释天的时候,他是女扮男装,可明明是男装的他,他却对他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等到他和凤释天结拜,发现自己可能是断袖,喜欢上了凤释天,他自己都害怕,以至于他不断隐藏着自己的感情,甚至是若有若无的疏远凤释天,更甚是曾经有两次,距离解开凤释天身世真相只差一步,他都害怕的忍住了。 他怕,他怕自己陷的太深,他怕凤释天若是别国皇室,要是有朝一日他俩成为敌人,兵刃相见怎么办? 可他真的想不到,想不到凤释天竟然是女儿身,而且还是楚国大名鼎鼎的容乐公主,更想不到,他一直不愿意和凤释天成为敌人,自己却逼死了她,还灭了她的国,她的家! 每当萧绝听到君离在他面前说起这些,萧绝都觉得十分讥讽,后悔有用吗?把人逼死了,才知道后悔? 可萧绝却隐藏的特别好,不但会开导君离,还会和君离同声共气的帮他各种分析,几乎是站在君离同一角度看待这件事情。 几乎可以说,是根本看不见任何异心。 萧绝他藏的太深太深了,深到想为凤释天报仇这件事,只是他心底最最深处的一件事,是他心底最美的那抹白月光,别人无法玷污,也无法理解。 可君离和顾以城都不是吃素的,时间久了总归是会发现一些怪异之处,哪怕都没有怀疑到萧绝的身上,但却更加的谨慎,更加的按兵不动,到最后两国表面上的关系还更加和睦了。 顾以城爱不爱凤释天,萧绝不知道,毕竟顾以城从没和他说过自己感情上的事情,可凤释天就是他们的结拜三弟这件事,顾以城却是一直不知道的,哪怕到现在凤释天死了这么久,顾以城都还毫不知情-- 甚至顾以城还委托萧绝调查过凤释天的下落,却全都无疑所获,而他和君离的关系又越弄越僵,不至于问到君离的头上,最后,只得一了了之了。 也正是因为捉摸不透顾以城到底在想什么,所以萧绝也迟迟不敢把这层窗户纸捅破,毕竟,要是顾以城爱的是凤释天,那他一但知道自己害死了凤释天,肯定会内疚,还会和君离彻彻底底的决裂。 可如果顾以城爱的不是凤释天,只是把凤释天当成普通的兄弟,那他部下那么大的局,冒那么大的风险,要是被发现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局面就这样一直僵着,僵了好久,好久,直到“玄女宫”一夜之间兴起,搅得天下腥风血雨,天下大局的齿轮这才缓缓开始重新转动。 玄女宫不但号称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还更是撂下一句,玄女一卦值千金,一卦看尽天下事。 此名号一出,几乎是彻底掀起了全天下的波澜,更不乏真的有人为了这句“玄女一卦值千金,一卦看尽天下事。”而筹集千金,去玄女宫算卦。 这下,更是助长了玄女宫的招牌! 可让人想不到的是,就在玄女宫日进斗金,日益见涨的同时,天底下又传出了一句。 “无名让你三更死,你绝不独活到五更。” 无名,指的是玄女宫宫主,无名。 从他出事,闻名天下起,竟连个名字都没有透露,甚至是男是女都无人揭晓,最后,天底下只得给他取个名字,为无名。役冬长巴。 而之所以传出这句:“无名让你三更死,你绝不独活到五更。”则是因为玄女宫竟凭空冒出了一座杀手阁! 而且这座杀手阁,因为先前玄女宫给人算命所造出来的势,更是被天下人追捧,哪怕做的行当见不得光,却因为接连的名声大噪,再加上杀手阁短短时间内,取了许多在各国举足轻重人物的项上人头,口碑更是好到爆棚。 可越是这样,各国高层的心尖却更是被提了起来。 毕竟哪个国家的皇帝会放任一座名声这么放肆,既能远观古今,又能杀人于无形的“玄女宫”存世? 各方势力齐齐开始大厅玄女宫宫主“无名”的真实身份,可全都碰了一鼻子灰,甚至是有的势力,直接被玄女宫扒的皮都不剩,一时间更是将各方诸侯势力,吓的全都缩回了各自的领地。 可玄女宫宫主无名,宣布要参加燕国国宴! 这下,全天下都沸腾了,可沸腾的同时,更多的是忌惮,甚至有人猜测,这玄女宫是燕国培育出来的势力,纷纷再次出动各方兵马四处调查。 不过,得到的恢复却全都是不知道-- 因为连燕国皇帝君离,都不知道这玄女宫从未露面的宫主无名,竟会忽然宣布要参加燕国国宴,最主要的-- 还是这位无名宫主,是不请自来! 所以,当时燕国的国宴,那可是相当热闹,几乎是各国的国君都齐齐出现在了燕国的国宴之上,想要一睹这玄女宫宫主的真实容貌。 这个国宴,萧绝自然有去,可他去的原因却不是因为顾以城和君离俩人的相邀,而是冥冥中,他总有一种感觉,这个玄女宫的宫主他是不是认识? 他总感觉,这玄女宫宫主的行事作风太过熟悉,熟悉到好似是他曾经的故友,都是那般震慑天地,都是那般放荡不羁,都是那般霸气桀骜,都是那般迷人的让人睁不开眼,仿佛让人只能在他身后,默默的仰视她。 燕国国宴从开始到结束,总共经历了两个时辰,可玄女宫宫主无名的身影都没有出现。 有人的心底都开始猜测,这消息该不会是燕国故意放出来唬人的,又或者,是玄女宫背地里即将搞出什么大动作,先放的烟雾弹吧? 直到国宴即将散去的那一刻-- 天空中,忽然落下了几缀星星点点的红花,红花艳的就像淬了毒药一样,十分艳美-- 第二百三十六章相认!! 可这一朵朵红花从天空中落下,却扬起了阵阵诡异又好闻的香气-- 直到这朵朵红花将国宴之中的地面全都扑了个遍,一顶红轿子这才缓缓从天空出现,八名抬轿女婢都长得十分俏丽,而红轿子出现的刹那,那一声声宛若天外来音的琴声。更是震慑了所有人的心魂。 随着这顶红轿子还有那八名抬轿女婢离着国宴的位置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役冬华圾。 大家的一颗心,也悬的越来越高,特别是看到这八名女婢衣角处绣着的那无比妖艳的罂粟,还有轿子上,那雕刻的栩栩如生的罂粟花纹路,大家更是震惊,又期待。 罂粟花是玄女宫的象征,而这世间除了玄女宫之外。还真是照不出第二个能弄出这么大阵仗,牛逼的势力了。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汇集在了这顶轿子之上,直到轿子缓缓落下,一阵微风吹起轿子的珠帘,若隐若现的露出轿中纸人的身影,大家的呼吸瞬间都暂停了下来,仿佛全世界都定格在了这一刻。 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指,忽然伸出珠帘,轻轻一撩,从轿内走出,笑盈盈的看着在座的各位,尤其是对着君离道了句:“好久不见。” 君离见到来人,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骂了句“云景!” 可云景的出现,众人更是傻了眼。难道,这么牛逼的势力,竟然是消失已久的云景所见? 可就在这时,珠帘再次被一双纤白的手掀起,一名气宇非凡的男子从轿内走出。 一拢红衣,玄纹云袖,男子低垂着眼脸,仿佛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长长的睫毛在那心型脸上,形成了诱惑的弧度。 人随音而动,就在这时,他忽然缓缓抬起头-- 让人呼吸一紧,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只是那双眼中忽闪而逝的某中东西,让人抓不住,却想窥视,不知不觉间人已经被吸引,与音与人,一同沉醉。 却被那片耀眼的美丽所震撼。阳光打在琴儿身上,渡上一层金色的光晕,他双眼微咪,神色静宁而安详,嘴角弯成微笑的弧度。 红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 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嗔视而有情;面如敷粉,唇若施脂,转盼多情,语言常笑。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 男子在走出的刹那,这才将手中的古筝放在了一旁的婢女手中,从他这缓慢的动作中可以看出,男子对于这古筝极为爱护。 可正当男子出现,彻底将这张绝美的脸庞展露在众人眼中的刹那,整个国宴之上,安静的连一颗针落下的声音,仿佛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大殿之上,还不断传来各种吸气的声音,仿佛都在赞叹,这男子绝美的容貌。 可这些吸气的声音中,还不断传出惊讶,甚至还有许多人的眼中,都带着不可置信-- 这男子怎么? 怎么长得和前段时间名动天下的艺妓祸世妖颜,祸颜一模一样?简直就是祸颜的男版! 而顾以城,君离,萧绝三人的眼中,更是布满了错愕,所有人的目光,死死盯在了这名男子的身上。 男子一袭红衣妖娆,唇似三月桃花,眉若远山之黛,一袭微风吹过,将他一袭墨发吹起,却更显妖治不羁,只见他嘴角轻轻上扬,开口道了句:“我是无名。” 男子开口的瞬间,众人心底更是掀起了无数疑问,而萧绝的内心更是激动的快要炸开了! 他不是没想过,要是有一天凤释天真的回来了,会是以什么场景见面。 难怪他来燕国之前,心中会有那么强烈的悸动,会有那么强的感官-- 原来,他的这一切涟漪,全都是为了凤释天的归来而做的铺垫-- 她真的回来了,她真的出现了,所有的一切一切,宛如梦境般,太不真实! 她明明已经殉国而死,为什么会以这么高调,又不羁的方式出现? 仿佛她,天生就是一个发光体,有她的地方,就不怕有黑暗,她就像明日阳光,随时随地照亮大地。 他好想冲上去,告诉她,他就是她曾经在秦国茶馆下救下的乞儿! 他好想冲上去,告诉她,他好……想她。 可他却不能! 他现在的身份是魏国第一氏族萧家世子,是举足轻重的人物,所有所有的一切,都不能让他随心所欲,他无论做什么,身上总有一层枷锁,在禁锢着他。 国宴上,萧绝和顾以城,君离三人,都十分激动,可他们三人终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全都把自己内心的悸动隐忍了下来。 而这国宴上在座的皇亲国戚,各方诸侯,朝廷要臣,却全都特别激动,想问他,到底是谁? 和青楼艺妓祸世妖颜又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祸世妖颜会长得和前朝宫主凤释天一模一样? 可他们全都惧怕玄女宫的威名,硬生生形成了一种局势,无名自我介绍完之后,无人敢接话-- 场面一时间就这样安静了下来,可无名却在这时,一步步的朝着君离走去,每走一步,都能扬起满地的花瓣,煞是好看。 她就像满地的罂粟一样,绝美,耀眼,致命,像毒物一样,一单沾上,便再也戒不掉,无法忘怀-- 我看着她朝着君离走去的身影,即便是男装,却是那般的凸显英气,那般的好看。 可她的眼里,除了君离之外,却再无一人。 我很仔细的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她的各色神情,可她面对君离这样一个逼死了她,还亡了她国,灭了她族的人,眼底却没半点怨恨-- 甚至,连一丝细微的波动都没有。 我不知道是她藏的太好了,还是真的对于君离,她拿得起,放得下,又或者,根本不在意君离对她做出的这些。 我好想看透她,好想将她真实面目看个彻底,我好想撕下她脸上的伪装,看看她是否带着一副面具。 直到我听到从她口中脱出一句,她还没有户籍,能不能入籍燕国。 我只感觉我自己整颗心都碎了! 君离可是灭她国,亡她族的人,她开口问出这个,是代表她早就原谅了君离? 我静静的望着他们两个,见到君离那蕴含激动,却不断隐忍,隐忍的连手中被子都被碾碎的模样,觉得十分讽刺。 可当我看到站在轿旁的云景,却忽然释然了。 云景掩藏的很好,他装的一副什么都不在意,轻风云淡的模样。 他的眼里再也没有之前的雄心壮志,之前那汹涌无比的仇恨,可这样淡雅的他,却让我觉得好不真实。 而当君离口中,说出一个好字的时候,我都能从云景的眼中看出那一层层薄雾。 只不过,我看不太清了。 好像我的眼中,也出了雾? 从那一刻,我便知道,我即便再暗地里努力再多,我也无法站在她的身旁,甚至连站在她身后这一个愿望,都是奢侈。 周围的人,看不懂她和君离两人目光的交集,就连顾以城的眼中,也带着深深的迟疑。 可从顾以城那不断发抖的身影中,我还是能够看出-- 顾以城,怕是发现了什么吧? 在君离说出“好”字的刹那,我从她的眼中,看出了几分欣喜,还亲耳听见她对着君离说。 “我叫无名,意思是,我愿无名,以冠你姓。” 第二百三十七章两军交战! 无名的这话一出,在座的各位全都惊呆了!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像是和君离告白?而且两名风度翩翩的男子对视怎么看,怎么有些怪异-- 而我听着这话,仿佛都能听见自己此时心碎的声音-- 为什么? 她应该恨君离才是啊! 君离却也被无名这句话吓的愣在了原地,颤抖着双唇,对她道了句:“我叫君离。君离君离。君不离兮。” “喀嚓”一声,从耳旁响起,所有人的目光瞬间汇集在了顾以城的身上。 此时的顾以城,早就登基为帝,在全天下都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他的一举一动自然是备受关注。 丝丝鲜红,从顾以城的手中流出,那盏紫金琉璃杯。顷刻间竟在顾以城的手中,化为碎片。 “呵呵”两声。从他的嘴里笑出,随后竟转身直接离开了席位! 顾以城一走,他的拥护者自然只能恋恋不舍的跟着离去。 国宴上发生的一切,在多年以后,还被人津津乐道。 可我却想不到,这场国宴之后,君离和无名竟被冠上了短袖之名。 有人说,他俩曾经是一对璧人,却因为君离是皇子,被生生拆散。 多年后,无名为了君离踏血而来,为了君离创立了“玄女宫”。 一时间,全天下的谣言。四处纷飞,可连同无名一起出现的云景,却被人无视个彻底。 而与此同时,和无名长得一模一样的青楼艺妓祸颜,也被推上了头条。 而她每每在青楼上的亮相,场面都十分爆棚,甚至每场都有各式各样重量级的人物前去捧场。 我的每次出现,却只敢躲在暗处。偷偷的看着她在台上妖艳的一切。 她的琴弹的极好,好到谁都无法料到,她竟然能用琴声杀人! 我已经忘了这是第几次来观看她的表演,她的名声越在天下扬起,慕名而来的人便越来越多,多到后面,卖艺不卖身已经不能满足众人的欲望。 以至于到了后面,甚至有人觉得自己的身份显赫,想要强娶强卖。 我见这状况,气的恨不得直接上去将这人杀了! 可我的理智却告诉我,这小场面,她可以解决。 果然,她不负我众望,区区一个小场面,真的解决了,而且还是以那种十分清淡,又血腥的方式。 只见她轻轻一奏手中的琴弦,便直接将眼前那前来闹事的男子给震成血沫。 周围人一见,纷纷震惊的屏住呼吸,而她却在这时,轻启那如铃铛般的莺声。 “还有谁,想上前一试?” 语气很轻,很淡,好似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若说之前还有人觉得祸颜只是一个戏子,那么现在,已经无人敢以戏子的身份来看待她了。 更何况,她以琴著名,那玄女宫宫主无名也是随身带上一把琴,再加上民间的传言,她和无名长得一模一样,更是在她身上笼罩着一层面纱。 到最后,无名都被人成为祸无名,把她和无名并称成同一个人了。 我在暗处观望了她很久,看着她许许多多的起起落落,看着她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人和事,却都一直没敢与她相见。 直到一日,她单独约我,以祸颜的脸,无名的身份。 我不知道她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可我却清楚,我除了一个萧家世子的名号,背后培育了一干暗地的势力之外,再无其他。 可我背后的势力在强大,也强不过她玄女宫宫主的身份。 她总是这样,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可我心里是欣喜的,她找上我,是代表她早就知道了我的存在,也在默默关注我,调查我是吗? 而我也不再是暗地里的隐形人,可以不做她生命中的过客了吗? 爱情这个东西太极端,要么一生要么陌生。 我也曾幻想过,和她在一起的日子,可我却不敢渴求,她在我心中的地位宛若神明,不可欺凌。 她这般璀璨的人,我更自知自己配不上她! 见到她的时候,她穿着一袭红妆,如她一跃皇城那般,如她国宴惊鸿一现那般,妖治动人。 “萧绝,你来了。” 她直呼我的名字,对我璀璨一笑。 我直接看痴在了原地,许久后才傻傻的点头,激动的鼻子一酸。 “是啊,我来了。” “多年不见,你可安好?” 这句话,从她口中脱出的瞬间,我浑身如同雷劈般-- 直接僵在了原地! 她认得我? 她竟然认得我? “傻站着干嘛,过来坐啊。” 她指了指一旁的凳子,让我坐下,浑身的气息很淡,如莲般淡雅,不染凡尘。 可她又是那般耀人,仿佛镀了一层金光,让人惧怕接近!役冬台弟。 我轻轻的走到她的身旁坐下,只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发抖,抖的连手中的被子都差点掉落。 我堂堂魏国第一氏族萧家世子,无论是面对燕国国君,魏国国君,我都谈笑风生十分淡然,几曾何时如此过? 而我上一次发抖的时候,已经忘了,是什么时候。 这天,她和我聊了很多很多,聊了她小时候的趣事,聊了我一路走来的艰辛,却迟迟没有告诉我,她约我来的目的-- 直到后来,她开口问我,你活着,累吗? 一句话,我的眼泪猛地落下。 我累吗? 我也不知道,回萧家之前,我的梦想就是活着,活着熬到回萧家的日子。 回到萧家以后,得了权势以后,为她复仇,便是我活着下去的动力-- 可我却比谁都清楚,她根本不需要我帮她复仇啊。 她那么强大,那么耀眼,她想要什么自己得不到吗?她想做什么,自己做不了吗? 哪怕她想颠覆一个国家,或许只是时间的问题。 哪怕她想重振楚国,也不过是她一句话的事情。 只有人关注我飞的高不高,却从没人问过我活的累不累,哪怕是我无比敬重的母亲,却也从未问过。 她和我说,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她。 她问我,愿不愿意和她当朋友? 她还告诉我,她见到此时的我,替我感到高兴。 可她却不知道,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回到了萧家,拥有了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身份,却如同披了一层枷锁,我无法逃脱,无法再做我自己。 我能做的,是大家心中所盼的萧绝。 我问过她,她是怎么重生的,可她却回答了我一句。 因为她知道,有人在等她! 呵呵呵呵呵,笑的我眼泪都要出来了,等她的人,该不会是君离吧? 这夜,她和我没有聊太多,可之后无论我做任何事情,都十分的顺畅,仿佛有一支人马在背后悄悄协助我,替我铲去不少阻碍。 她没说,我没问,可我却知道是她在帮我。 她还是凤释天的时候,云景陷害她的时候,她不也是这么做的吗? 永远在背后帮助自己身边的人,却从未说过什么。 终有一日,魏国和楚国开战了。 而我根本想不到,魏国和燕国开战,顾以城竟然会派我上战场,让我挂帅,还给了我无限期待,要我凯旋而归。 他没说,我也没说。 可我却明白了,我暴露了!我先前在他和君离面前所做出的事情暴露了。 是啊,顾以城是谁?笑面狐狸一只,谈笑间杀人于无形,哪怕是杀父仇人坐在他面前,他恐怕都能和人当朋友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被我所欺瞒? 哪怕是欺瞒一时,却也难免会暴露。 可我更想不到的是,在战场之上,与我交战的,却只有祸颜一人! 她只身一琴,一身淡然的坐在敌对的位置,身后空无一人,望着前方的千军万马,不过淡淡一笑-- 她这是什么意思?她知不知道自己这样会直接证实大家的猜想,让大家彻底知道,她就是玄女宫宫主,祸无名? 第二百三十八章真相大白 萧绝不懂她这样到底想干嘛,可他却怕了,他不想和祸颜站在对立的位置-- 可就在这时,萧绝队伍中忽然传出一句叫喊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大军就已经全数朝着祸颜的方向冲去。 他整个人都惊呆了。都傻了! 这是顾以城早就算计好了他。要把他往死路上逼吗? 他怒的想让大军停下,可四周响起的喊杀声却在瞬间盖过了他所有的声音。 就在他害怕祸颜会收到伤害的时候,前方却猛地传来几声古筝演奏的声音。 琴声十分激昂好听,可这琴声却在众多士兵靠近祸颜的刹那,成了他们的夺命曲! 一奏奏夺命曲从她的手中缓缓流淌,琴音折射出的光芒瞬间将这战场染成了片片血红。 萧绝直接看呆在了原地,他不是没见过杀人,而是没见过有人将杀人演奏成艺术般令人着迷-- 直到战场上的千军万马。都化为了一片学海,祸颜这才淡淡的抬起头。对他笑了笑。 “萧绝,你没事吧?” 她竟然没误会? 萧绝的心里想着,眼底的震惊毫不掩饰的暴露在了祸颜的眼前。 他心里闪过千万种要是被祸颜误会了该怎么解释,却没想到,祸颜竟然直接相信了他。 之后的祸颜对他说,接下来的天下,可能会有很大的动荡,让他小心,还问他,愿不愿意帮她? 他一听祸颜这话,瞬间激动的点了点头,心底的开心,再也掩藏不住。 他怎么可能不愿意帮她? 他活着。就是因为她! 可祸颜,却没告诉萧绝,她到底要萧绝帮他什么。 之后的天下,如祸颜所说那般,动荡的十分厉害,燕魏两国打的不可开交,从明明是燕国势力雄厚,到魏国身后忽然出现一股强大的势力。让魏国逐渐开始反击,直到最后,燕魏两国联姻。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祸无名就是祸颜,祸颜迟早有一天会嫁给燕国皇帝君离,甚至在所有人心中,都十分看好他们两个。 可君离,却取了魏国安阳公主,顾以筠。 君离迎娶顾以筠那日,十里长安,桃花遍地,铺满了一路。 美的,就像萧绝第一次见到祸无名那样,就像他梦里,君离迎娶祸颜那样-- 可他却娶了顾以筠,那日萧绝去了。 萧绝一眼便在人群中看到双眼通红的祸颜,他以为,她会上前阻挠,他以为,她会阻碍所有的一切,他更甚至以为,她会直接上去抢亲。 可她却忍住了,浑身发抖的忍住了,甚至还扑在了云景的怀里哭泣。 这个时候,萧绝才发现,原来她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云景啊。 云景是楚国灭亡的帮凶,甚至推动了不少陷害楚国的事情,可祸颜却对他半点没怨恨,还把他当成了朋友。 萧绝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祸颜为什么会这样?役夹阵扛。 他甚至开始嫉妒云景,嫉妒他在祸颜难受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的是云景!而不是萧绝自己! 萧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祸颜为了君离哭,扑在了云景的怀中,却无能为力。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是突破了他的底线,他更是想直接不顾一切的冲到燕国,把君离杀了! 君离和祸颜之间开始产生了误会,而且这误会越来越深,深到最后,君离甚至还中了情蛊,带着他新娶的皇后在祸颜的面前耀武扬威! 而这一切的坐拥者,竟然是碧色,她的亲姐姐! 在祸颜出世的时候,碧色也随即出世,别人不知道她是凤九,可我们的心里却非常明白。 这碧色明明和顾以筠互看不顺眼,却选择在这个时候帮助了她。 可萧绝! 却只能在背后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等待着祸颜需要用到他的那日。 中间发生的事情太多,萧绝没有和我细说,而是告诉我,在祸颜死之前的几天,特地接见了他和他母亲。 我一听萧绝说到这个,心中顿时一惊,问他:“祸颜和你说了什么?” 萧绝面露讥讽,反问我:“你觉得会是什么?” 我特么就算是祸颜转世,可我没了记忆,怎么可能知道祸颜和他说了什么?? 没说话,恶狠狠的瞪了瞪萧绝,萧绝却笑了,随后告诉我。 祸颜问他,还记不记得他俩之间有一个承诺,在战场上的时候,萧绝答应过要帮祸颜一个忙? 萧绝当然记得,可他的话刚说出口,祸颜却问他! 想不想永生? 萧绝一听,自然是被吓的不轻,虽然一直知道玄女宫很诡异,而且碧色和祸颜都不太像人,可她这么一问,萧绝却根本没把这问题当成玩笑,而是问祸颜,到底要他做什么! 祸颜说,她可以逆天改命,帮萧绝永生,而且还能教他修炼,让他能有属于自己的力量,可却要他在千百年后的某一天,去长白山的血岩浆里抱出一个孩子,把她抚养成人。 萧绝一听祸颜说的这话,顿时吓的不轻,问祸颜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而且千百年后-- 多么遥远啊? 永生,多么不切实际? 但祸颜却是笑了,笑着告诉他,她快死了! 可祸颜是生龙活虎的出现在萧绝面前,告诉萧绝她要死了,萧绝哪信? 不断的逼问,祸颜却依旧没说原因,而是告诉他,在她死后,她会给萧绝一封信,信里会说明一切。 萧绝一见祸颜这幅模样,自然是相信了祸颜可能真的要死了! 却又明白自己的分量根本问不出什么,可他俩的谈话,却生生听在了萧绝母亲,也就是郑秋云的耳中。 她并没有贪图永生,而是彻底明白了自己先前被权势蒙蔽双眼有多么愚昧,也知道了祸颜一直在背后帮她们母子二人,便问祸颜,有没有她可以帮上忙的? 祸颜说有,还从手中拿了张纸出来。 这张纸上的东西,萧绝和郑秋云都有些陌生,可祸颜却告诉他们,这是奇门遁甲起出来预测的局,之后把这纸送给他俩留作纪念,便悄然离去。 很多年之后,萧绝和郑秋云这才明白,祸颜来找他之前,就已经起了个局,知道了结果,也算出了,郑秋云会提出想帮他们。 所以,祸颜早就算好了一切。 甚至是,为她下辈子已经铺完了路! 第二天,天底下忽然传出祸颜祸世妖颜,危害苍生,是妖魔转世之类的谣言,甚至还有人提出要杀死祸颜,说祸颜手中的美人图是魔物,要拿祸颜的血祭奠美人图,让美人图永久封存之类的话! 萧绝一听,自然是被气的不行,想出面驱散这些谣言,可他却收到了一封信。 这封信是祸颜给他的。 祸颜问他,记不记得之前君离中了情蛊,她为君离解毒? 如果记得,就请萧绝帮她扩散这些言论,甚至还让萧绝带头,让君离诛杀祸颜! 萧绝一听这信,吓的手都在发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来告诉他?? 他不是没找过祸颜,问她为什么要这样,他也不是没跑去问过君离,他到底杀不杀祸颜,到底要怎么平息这场谣言。 可君离却拿出了一封和祸颜寄给他的信那般类似的信。 祸颜竟然一心求死,还是以这种方式? 几天后,祸颜被绑上了祭坛,正如谣言所说,拿她祭奠美人图。 甚至她还被君离亲手放干了鲜血,直到最后一滴血液流干才死。 萧绝在人群中的最前面看着这一切,而他甚至是这些留言的煽动者,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连个难过的情绪都不敢流露。 他好狠,狠自己竟然无能到要让自己喜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 可他却在这件事过后的几天,真的收到了祸颜给他的那封信。 第二百三十九章疯子萧绝 祸颜已经死了好几天,连魂魄都没有了-- 所以这封信是怎么悄无声息的送到他手中,他也毫不知情。 只知道,信中的底部,还夹着一本名为悯生的邪书,而祸颜大致的布局。也都写在了信中。 甚至连他和郑秋云两人逆天改命。永生这事都安排的十分妥当。 她让他们找廖翠莲,还让萧绝和郑秋云在逆天改命得到永生之后,修炼邪书上的内容,不过却让他们两个不要修炼奇门遁甲。 我一听到这,直接打断了萧绝的话,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祸颜不让他们修炼奇门遁甲啊? 可萧绝却回我,祸颜的信上是这么说的,不是每个人。都有那机会可以窥看天道。 也不是每个人窥看天道,都能逃过天道的谴责。 不过。祸颜还在心中,将使用美人图的方法授予了他-- 一切明了,我整个人听后直接傻在了原地-- 打死我我都想不到,萧绝和奶奶算计我这件事,竟然是我前世所部下的局-- 所有的一切,竟然是我自己在算计我自己,而且还算计的这么天衣无缝,演的连我自己都深入局中无法自拔! 可我前世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等到这一世来下这盘千古大棋? 咽了咽口水,我将呼吸和心跳缓缓调整了过来,问萧绝:“这件事,除了你和奶奶还有我之外,还有别人知道吗?” 萧绝嘴角轻轻一扯。问我:“我和你说之前,你能猜的出吗?” 我尴尬的摇了摇头,说不能,却猛地恍然大悟! 连我自己都看不出来,怎么可能会有别人看的出来?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之所以大家之前那么相信我不是祸颜,只是投胎时融了一抹祸颜的残念,很大一部分都是萧绝放出的一些东西来夺人眼球吧? 再加上。之前碧色在我身上放一抹魂魄,这么明显要害我,置我于死地,萧绝都那么极力配合,而我也差点死在了祸颜墓里,更是铁证如山!让人想怀疑都难。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听着萧绝将他前世的事情说了一遍之后,除了有点心酸之外,还有些害怕-- 这股害怕从何而来,我自己都说不清,最后只化为了深深感叹。 问萧绝,“所以奶奶的死,和奶奶尸变,被钉了七根震魂钉还被下了蛊,我前世都算的一清二楚,知道会这样?” 不曾想,萧绝却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算的那么清楚。 我差异的“啊”了一声,萧绝却笑了。 笑的那叫一个璀璨,明艳生花! “逆天改命的时候,我的成功了,我妈的却失败了,最后我妈以自己容貌为代价,作为接引,以另外一种方式,像上天借了千年寿命,在顾以筠害她的时候,其实已经大限将至了。” 他这话音一落,我瞬间释然了不少,也难怪我的记忆里,奶奶这二十年来,都长得没什么两样,原来是这样。 随后,萧绝又接着道:“我妈的尸变,还有那七根震魂钉,都是我弄的。” 我一听萧绝这话,脸色瞬间一变。 莫名的,觉得萧绝好可怕-- 呼吸有些紧张,萧绝却笑着对我道了句:“别害怕啊,我又不是洪水猛兽能吃人。” 我“呵呵”的笑了两声,望着萧绝的脸许久。 可谁都没有说话,而是我们俩不断对视,对视到最后,我终于忍不住了,直接问他:“为什么?” 问这话时,需要很大的勇气,毕竟萧绝总给我一种有些亦正亦邪,摇摆不定,又特别能装,能给人下烟雾弹的这种印象。 “你不觉得,祸颜下的局,还是单调了不少吗?我不给她加把火,她怎么烧的起来?” 萧绝笑盈盈的反问我,口中讥讽不已,听的我顿时一愣,死死的盯着他看了好久,只想将他看穿。 萧绝很爱祸颜,我能从他的字里行间感受得出,也能从他之前做的行为中看的出来。 毕竟一个人演戏演的再真,没有真情流露也是假的。 可我却想不明白萧绝为什么要这样做?! 是起了异心,还是真如他所说,下出来的局太单调了,他想加把火? 我疑狐的看了他很久,最后还是问了一句:“我奶奶可是你亲妈!你怎么忍心?” “怎么忍心算计她,还让她不能入土为安是吗?” 他反问我,眼底的神色很淡,淡的根本让人看不出有任何情绪的波动-- 真特么能装! 我从未有过如此感觉,感觉萧绝是这样的高深莫测,难以琢磨! 可他这样,却也让我明白了。 看人,真的不能只看表面,特别是被卷入了这盘棋局中的人,一个个都是人精,一个比一个能装,稍不留神,我就能被算计的永无翻身之地。 他的话音刚落,我没说话,只是没底气的淡淡“嗯”了一声。 周围的空气越来越低,而我浑身的鸡皮疙瘩也起的越来越多,我甚至有种不想在这里呆了,直接逃离这里的冲动! 可我却硬生生的给忍住了!役夹叉扛。 “你觉得,我把我妈尸体养成旱魃很容易吗?你觉得我把我妈尸体养成旱魃,用另外一种方式重生,很不孝吗?” 他脸色一变,十分认真的看着我。 我没说话,只是淡淡的回应望着他。 他忽然笑了,笑的是那般自嘲又讥讽,仿佛我是多大的一个恶人在逼迫他似得。 我总感觉这样的萧绝很可怕,而且是越接触,越可怕。 云景虽然上辈子深陷囫囵,可他却有他自己心底那副天真善良的一面,也逐渐从黑暗中走出。 可我看着萧绝,却有一种萧绝越陷越深,而且因为时间的推移,心里慢慢变态的地步-- 他和我说的越多,我越害怕,毕竟有句话不是说的好吗?知道太多,对我不好! 我知道了这么多,萧绝还可能放过我吗? 或许,他在找我来之前,和我说这些之前,就已经挖了一个大坑,在等着我跳。 我一想到这里,头皮瞬间麻在了一起,看着萧绝我就想逃,可我却被他这冰霜的瞳孔盯的浑身发毛,硬撑着一张冷峻的脸坐在他对面。 “我问你,我不孝吗?” 他阴恻恻的看着我,嘴角轻轻勾起,眼里十分轻佻,整个人犹如负了魔般诡异而恐怖。 我尴尬的摇了摇头,说没有。 可萧绝却恶狠狠的吼了我一句:“你撒谎!”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不轻,紧张的摇了摇头,说真的没有,萧绝的气息这才渐渐收敛。 随后问我,还不害怕震魂钉把我奶奶的魂魄给弄的魂飞魄散? 我小心翼翼,害怕的点了点头,没说话,萧绝却勾起嘴角淡淡问我:“很怕?” 我知道自己在这样和他聊下去,都会变成神经病,咽了咽口水,想要转开话题找个借口离开这里,可想来想去,却连一个办法也想不到。 所幸,我听天由命,问了一个自己特别想问的问题:“既然奶奶的震魂钉是你放下的,那顾以城为什么说是顾以筠?而且奶奶身上的蛊是怎么回事?” “栽赃给顾以筠很难吗?那蛊的事情很严重吗?” 萧绝差异的问了我一句,眼中的表情十分理所当然! 我打着哈哈说没有,只是担心奶奶的安慰,可心里对萧绝的惧怕又多了几分。 我越和他接触,越和他聊天,就越觉得他是不是有点精神分裂,人都变成神经病了。 而且越来越觉得,他好危险。 我的话音刚落,萧绝忽然起身走到了我的面前-- 第二百四十章奶奶失踪! 我被他这举动吓的腿脚一软,差点从沙发上摔了下来,可萧绝却一把扶住了我,还把手轻轻放在了我的肩上。 “你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 我被萧绝这动作还有表情吓的脸色发白,摇了摇头,双唇仿佛都失了血色-- “不想吗?嗯?” 萧绝的声音就像一道魔咒似得。在我头顶响起。 我只感觉这盘棋的水越来越浑浊。越来越乱,插手的人,也越来越多-- 甚至,都偏离了我前世的算计! 我忽然很害怕,难怪师父会告诉我,让我不要相信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她其实根本不是想告诉我,身边的人想要害我。而是想告诉我,我前世布下的局。我前世安插在自己身边的人,很有可能因为时间的推移发生了改变,是吗? 现在的萧绝,就像一个疯子,所有动作表情,都像个精神分裂的患者似得,相当可怕。 大腿处忽然传来几分热感,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君离的玉佩开始发烫。 这是君离感受到了我的害怕,想要给我勇气吗? 我没想太多,深吸一口气,便猛地推开了萧绝摁在我肩膀上的手。 “你到底想怎样?你疯了?” 双眉一紧,我看向萧绝。萧绝却“嗯”了一声,道:“可能是疯了吧。” 我感觉,他就像压抑了许久的火山,忽然爆发了似得,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 可就在这时,他忽然开口让我先回去,末了还提醒我一句,让我别太担心。我奶奶不会有事的。 我得了萧绝这话,算是松了一口气,可直到我都快回到君离家门口了,却才猛然想起,萧绝竟然没封口? 要是往常,他和我说这么多,不应该会让我别说出去吗? 他这是知道我不会说出去,还是随便我说不说出去? 到了君离家门口,我刚想掏钥匙开门,却猛地发现,这门轻轻被风一吹-- 他竟然自己开了! 我直接被惊呆在了原地,下一秒猛地冲进家里,却闻到了空气中那弥漫着的一股股血腥的味道,还见到了-- 那一片狼藉的客厅! 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才离开不到三四个小时,君离的家怎么变了个样?而奶奶的棺椁竟然被打开了-- 说是被打开,不如说是被一股力量震成了粉末,而奶奶的尸体,也不翼而飞了。 我跑遍了全家,竟然连君离的影子都没看见-- 我浑身发抖的掏出手机,想给君离打个电话,君离的号码却已经关机了! 而我给云景打电话,云景的手机也关机了。 我只感觉自己真是日了狗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由得我又给萧绝打了好电话,想问问他到底什么情况,可萧绝的电话却也打不通--役夹叼血。 深吸一口气,我把手机里的联系人里里外外翻看了好几遍,最终我的手指停在了顾以城的名字上。 现在谁都联系不上,我给顾以城打电话,他应该会接吧?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我给顾以城打了个电话,电话很快便被接通了,现在是十二点多,顾以城估计已经睡觉了,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和沙哑,十分好听,一见是我大半夜给他打电话,语气中还带着几分调侃。 问我是不是君离不要我了,大半夜缺爱了找他? 我一听他这话,只感觉自己真是日了狗,在心里把他全家骂了一遍,这才道出了缘由。 他一听我奶奶的尸体不见了,顿时也是诧异不已,让我在原地等他,千万别乱动,他马上过来。 我淡淡的“嗯”了一声,没在说话,一颗心在心脏内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周围刮起的狂风,将满屋子的血腥之气吹的四处飞扬,扬的我整个鼻腔都是这味道,恶心的差点吐了出来。 等到顾以城到了君离家门口的时候,我的脸色都已经被这血腥的味道熏得苍白不已。 我一见他来,连忙从君离家里跑了出去,上了顾以城的车子,他问我:“要不要起个局看看?” 他的话音刚落,我这才想起这茬-- 我特么不是会算卦吗? 说时急那是快,我连忙从背包里掏了只笔出来,快速的排演了时辰的干支,定了阴盾,随后将地盘、天盘、八门、九星、九神全都排了上去。 我卜的第一局算的是这件事是吉凶-- 一般来说,开、休、生、等三门为三吉门,死、惊、伤、等三门为三凶门,杜、景两门为中和。 所以我不卜到三凶门,都不会太危险。 可我却卜到了一卦十分怪异的局相-- 吉门被克吉不就,凶门被克凶不起;吉门相生有大利,凶门得生祸难避。吉门克宫吉不就,凶门克宫事更凶。 许是见我脸色有些难看,顾以城差异的回头问了我一句。“怎么了,卦象上看到了什么?” 我尴尬的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可心却凉了半截-- 起局起的这么平和,看不到局里波澜这事,我不是第一次遇到,可一个局的局相被掩藏的这么深,我未免有些不寒而栗。 咽了咽口水,我问顾以城:“我奶奶的尸体失踪了,君离他们几个人又失联了,你觉得他们会发生什么事?” 谁料,顾以城面露讥讽的道了句我怎么知道,随后启动了车子,却只字没提要带我去哪里! 大半夜的,孤男寡女两个人呆在一起,未免有些不太适应,我想喊他停车,却见他的面上难得流出几分认真和凝重。 显然,他是知道,或者是猜到出了什么事情。 中途,他还接了个电话,也不知道是谁打来的,接完电话之后,顾以城的气息更加沉重了起来,直到开离君离家好远,他这才淡淡的回头,看了我一眼,问道:“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你奶奶身上的钉子是顾以筠动的手脚吗?” 我点头,说:“记得。” 顾以城的脸色极其不好看,缓缓的叹了口气,对我道:“现在看来,很有可能不是她了。” 我“啊”了一声,问道:“那会是谁?” 可不曾想,顾以城却在这时闭了闭嘴,没再说话,过了好久,这才告诉我,前方的局势有点糟糕-- 我一听,顿时怒的骂了句:“这萧绝到底想要干嘛?” 顾以城一听萧绝,双眼微微眯在了一起,问我:“萧绝?” 随后又加问了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话说出口,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连忙捂着自己的嘴,尴尬的笑了笑,道:“哪有什么,只是我奶奶是萧绝的妈,他到现在连电话都还打不通,是不是太奇怪了?” 顾以城淡淡的“嗯”了一声,显然是猜到了什么,却没拆穿我,而是道了句:“是有点奇怪呢。” 我“呵呵”的笑了笑,后背发虚的不行,再把目光转向窗外的时候,却发现外面的路越来越黑了,甚至让我有种,顾以城是往郊区乡下开去的感觉-- 直到车子彻底行驶到了一处连路灯都没有的地方,顾以城的车速这才放慢了起来,目光紧盯着前方的路,口中不紧不慢的问了句:“萧绝是不是在背地里有动什么手脚?” 要是君离问我,我兴许还能把萧绝和我说的事情说出来,可顾以城和我不过合作的关系,我哪可能和他说那里多? 我连忙笑了笑,说没有。 面色淡定的不行,让人难以分辨真假。 可话已经说出口了,顾以城哪可能因为我的三言两语打消猜疑? 他刚开口说了句:“要是萧绝有插手的话,就……” 第二百四十一章狡诈 可他却闭上了嘴,活活把一句话说一半吊足了我的胃口! 我问顾以城:“怎么不说了?” 他却一脸奸诈的看着我道:“你都没说实话,我为什么要和你说实话?” 我一听他这话,心中那叫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这顾以城耍起小心思来还真是一套一套不带重复的呢! 我气的直接开口,让他停车,他却说不行。我问他为什么? 他回了一句。他得了癌症-- 哎哟喂,我一听这话,只感觉自己真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得了癌症,就顾以城?谁信?!!! 不过他的那句话还真是吊死了我的胃口,我狠狠的顺了几口气,这才反问他:“得了什么癌?” 他笑着,淡淡回了我两个字。 “懒癌。” 我只感觉自己真是一口血硬生生被堵在了胸口。想吐吐不出来! 也真亏他这不要脸的能说出这话,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我没在开口和顾以城说话,可心里却是着急的不行! 越想,越感觉顾以城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在瞒着我,而顾以城开车开了这么久,都没开到君离他们所在的地点,我心中甚至都有一种感觉,他这特么不会是故意在带我兜圈子吧? 场面就这样僵持了下来,我和顾以城谁都没有说话,像是赌气似得,整个气氛十分尴尬,直到我自己都快被气个半死了,顾以城这才淡淡开口问我:“着急吗?” 我狠狠的“呸”了他一声,没说话。心里却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 他哪来的脸问我着急不着急啊?! 而顾以城这不要脸的,见我呸他,竟然还能嬉皮笑脸得起来? 此刻的他,哪有着急的样子?简直是差点没把我那着急不已的心情都给击了个粉碎! “萧绝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啊?” 他再次开口,我呵呵笑了两声,将目光转向窗外,他却再次用刚才吊我胃口那句话来吊我。 “你知不知道,要是萧绝有插手这事的话。会造成什么后果?” “什么后果?”我问道,眼底的不耐烦相当明显。 可他却笑盈盈的来一句:“你先说,我再和你说。” “你一个大男人,好意思说这话?男士优先你不懂?” 我气的直接脱口而出一句这个,听到顾以城耳中却像那么回事似得,点了点头道了句:“你知道我讨厌萧家,是因为祸颜的死,萧家也参与了很大部分吧?” 我“嗯”了声,没说话,顾以城却道了句:“所以当时大家都很奇怪,萧家人害死了祸颜,你怎么会投胎进萧家,可到现在,我却释然了。” 我一听顾以城这话,心跳顿时紧凑了不少,紧张的盯着他的脸,生怕漏了他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难道,顾以城是发现了什么? 顾以城淡淡的说着这句话,眉头很紧,仿佛还陷入了沉思。 “我总觉得,萧绝是想得到美人图。” 可我一听完这话,却再也忍不住破腹大笑了起来-- 这顾以城这么有想象力,我以前咋没发现啊? 不过我也不敢笑的太张扬,只敢憋在腹中的笑,面色还是装的十分冷峻,几乎和君离是如出一辙。 “我说完了,你还不告诉我,萧绝的事情吗?”几秒后,顾以城回头看了我一眼。 “萧绝没和我说什么,我也不知道什么,我能和你说什么?”我“理所当然”的回了一句这个,顾以城听后,笑出了声,便没在说话。 车子缓缓行驶在了黑夜之中,却在一处嘿哟哟的山头上停了下来。 “下车。” 停车的刹那,顾以城的声音响起,还没等我下车,他便直接从车上下去,还绕了个圈帮我把车门打开,淡淡的道了句:“一会里面挺危险的,记得跟着我。” 我一听他这话,顿时被吓的不轻,危险? 我将目光转向四周,看了看四周这昏暗的一切,天色这么黑,要是一不留神踩下了什么坑,那才叫危险。 顾以城没打手电,而是看似随意的指了个地,让我走在他的前面,随后缓缓的走在我身后。 周围安静,丝毫听不到什么打斗声,而这周围除了天气的缘故有些冷之外,我也没感受到半点阴气甚至是魔气。 走了几步,我有些不放心的想要回头问问顾以城,他却狠狠的摁住了我的脑袋。 “大晚上还敢回头?” 话他的话音刚落,我心底咯噔一声,咽了咽口水,缓缓的朝着前方走去,问他。 “我奶奶,和君离他们在这里吗?” 他淡淡的“嗯”了声,道:“八九不离十。” 我听后,这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可自己为什么敢在这种时候找上顾以城,而且相信他会帮我,不会在背后捅我一刀,我自己都不知道。 走了约莫好一会,前方终于出现了一道大黑洞,接着月色,我只能依稀的看着这黑洞外,除了一些杂草之外,再无其他。 而这黑洞看样子,应该是天然形成的,不是人工凿出来的。 我不知道顾以城带我来这里干什么,也不知道奶奶和君离他们怎么会在那么短时间来到这里,而且还是在君离家里大打一架之后。 越朝着里面走,目光便越来越黑,我也越来越有些害怕,不由得缓缓的放慢了脚步,停下来走在了顾以城的身旁,伸出一只手,拉在了他的袖子上。 “能不能先说下,里面会有什么?” 黑暗中,顾以城似乎是笑了,可这笑却是皮笑肉不笑的回了我一个字。 “魔。” 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了里面有什么,我忽然放松了不少,直到和顾以城走到了一扇已经被人打开的大门之外,这才停下了脚步,再次起了一卦。 不过我起的这卦,却不是和之前那般算这件事的吉凶,而是算,我奶奶的吉凶。 这次起局起的很快,而我看到局中最大的吉门,开门落在乾宫上的刹那,心里却凉了半截。 开门落乾宫,为伏吟。役夹鸟圾。 而伏吟主静,主不动,主无法突破。 意思就是我奶奶近期的情况,很有可能无法突破,她身上的蛊毒和震魂钉在短时间内都难以被驱除。 而卦象上的死门,还落了坎宫被迫,大凶! 意思就是,我奶奶不但无法突破目前的禁锢,还很有可能,出现大凶之兆,而死门为凶门,凶上更凶! 顾以城淡淡的在一旁看着我将手中的局起好,这才开口问我:“又算的什么呀?” 我没说话,剜了他一眼,随后跟着他一起走进了前方的这扇被打开的大门。 走进门的一刹那,一股股阴冷的寒气扑面而来,我被吹的牙齿瞬间打了个冷颤,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将君离给我的那枚白玉佩从口袋里拿了出来。 白玉佩中缓缓流出的暖意算是在短时间内暂时温暖了我的心。 “你说,萧绝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门后的路很长,长到看不到尽头,也无法揣测到里面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由得,我开口问了句顾以城。 可顾以城却极为讥讽的说了俩个字:“狡诈。” 没想到,萧绝在顾以城心中的印象竟然这么差-- 随后,我问顾以城:“那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笑面虎。” 他淡淡的回了我三个字,我一听,差异的回头问他:“怎么会有人这样说自己?” 可他却讥讽的问我:“萧绝难道不是这样形容我的吗?” 话音刚落,耳旁忽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而脚步声伴随着的,竟然还有人说话的声音-- 第二百四十二章白玉桥 我听的顿时吓了一跳,回头看了一眼顾以城,却见他的目光也不太好看,随后猛地将我拉到暗处,躲在最边上的角落细细听着周围的动静。 可奇怪的是,脚步声和这说话的声音都同时响起。可周围却连个人影都没有! 等了许久,顾以城这才拉着我。重回了大路。 这里很奇怪,明明是建造在山里的各条洞道吧,却又特别像是自然形成的,而那么阴森的阴气和魔气,看着又很像是在墓穴之内,可等你细细一看却又发现,这又不像是墓穴,因为这些气息内,竟然缺少了墓穴中的死气。 想到这里,我顿时有些紧张,用眼神询问顾以城,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可顾以城却笑盈盈的递了个眼神给我。便没在说话。 我一下没看懂他的眼神,便小心翼翼的开口问了句:“这里该不会是凌舜他们的老巢吧?” 话音刚落,顾以城淡淡的点头,我的脸色瞬间有些苍白。 而顾以城却拉着我,在这条昏暗的地道中行走,直到走到了这条路的尽头,前方这才出现了一座十分昏暗,又寂静的大殿。 殿上无处不透露着魔气和阴气,可大殿却空无一人,而殿宇的正中央,更是挂了一副牌匾。 牌匾上,只写了两个字。 魔域。 这两个字。恰恰证明了我先前的猜想,可这个殿宇除了我们先前走来的那条路之外,四面八方都各有一条路,而且每条看去都幽暗的看不到尽头。 而我根本不知道君离他们在哪,也不知道该走哪一条。 不由得,我将目光转向顾以城,问他怎么办,他却问我着急吗,不着急的话随便找一条走走看。 我一听他这话,心中几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狠狠的吸了一口气这才把胸口上堵着的气给顺了下去,随后问他。 “你觉得我像是不着急的人吗?” 他淡淡一笑。眼底的玩味更浓了,根本不像是之前那迫不及待要找凌舜算账的人! 随后我叹了一口气,算了,顾以城是指望不上了! 掏出手机,我试图想给他们三人打个电话看看,可却在打开手机的一刹那,竟然看见了萧绝的一个未接电话? 我连忙给他打过去,可他的手机又是关机,君离和云景的也打不通。我只得作罢。 而此时的我也没那心思起个局看看自己到底要往哪走,最后闭上眼,在地上随意转了个个圈停下,想找条路走,却恰好选了一条在那个牌匾下,最中心的路。 “走这条?” 我淡淡开口问顾以城,顾以城却没说话,大步直接超前走了过去,情绪变动之快,让人无法预料,而我更是对顾以城无语到不行! 先前还和我嘻嘻哈哈聊个不停,还能各种逗我,忽然又能沉默成这样。 走在这条路上,我心里是万分焦急,恨不得立马就找到君离,救出奶奶,可这个地下魔域很大,简直就是一个地下王国似得,我在这条路上和顾以城走来走去绕来绕去绕了无数个圈子,却都没遇见一个人或者是鬼,甚至是魔! 我是真的不相信,这么大的一个地下王国,建造的这么辉煌,周围建筑丝毫不比陆地上那些建筑差的一个地方,竟然是摆设? 而我越朝着里面走,手中的玉佩便越是发烫,甚至烫到我的手都差点无法握住这块玉佩了,这个情况,要再之前,是绝对没有的。 一边走着,我也丝毫没闲着,给他们三个人各自发了几条短信,又打了好几个电话,随后还给一直失联的师父都打了电话,却还是无能为力。 最后,我正打算放弃这招的刹那,却在手机联系人中,看到了一个名字。 苏绣。 苏绣帮了我很多次,也救了我很多次,是一个心底善良的姑娘,可却也是个小姑娘。 可她却是萧绝手底下的人,可以说是萧绝的亲信了。 哪怕她只是个小姑娘,却和萧绝“出生入死”去过那么多危险的地方,此时奶奶的尸体诈尸要真是萧绝捣的鬼,她这里该是能收到点消息的吧? 我用着那试试看的心态,给苏绣打了个电话,没想到,电话很快被接通了,而她接到我电话自然是十分惊讶,尴尬的和我打了声招呼,便沉默了。 我见她这样只能死皮赖脸的问一句:“你知道萧绝现在在哪吗?” 苏绣说:“不知道。” 我叹了口气,正想挂电话,她却小声的冒了句:“那个……等等。” “嗯?”我问。 “萧绝说过,今晚碧色会有行动,用蛊毒控制郑秋云的尸体,他打算用这条线,来离间君离和凌舜的关系。” 苏绣淡淡的开口,说着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小心的好像随时都能断气了似得。役余丸技。 我听后,顿时有些差异,离间君离和凌舜的关系? 他俩关系已经很僵了,还需要离间吗?随后我咽了咽口水,想问苏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可苏绣却沉默了。 显然,就算苏绣知道,也不可能和我说太多,能和我说这些事,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挂断电话的刹那,我和顾以城已经走到了一座白玉桥面前,这座白玉桥建造的十分高大,全体洁白通透,仿佛还发着白玉独有的光芒,十分好看。 可这白玉桥之下,却建造了一条地下黑河,河面很广,估计有二十米左右,可我和顾以城站在这条河旁,却没问到半点味道,除了这条河的河面是黑色的之外,再无其他。 我见着这桥,也没太在意,而是看似玩笑般问顾以城。 “你说,凌舜和君离的关系为什么会那么差?” 我的话音刚落,顾以城却反问我:“你想问的是,萧绝为什么想离间君离和凌舜的关系吧。” 我听后,瞳孔猛地一紧,没想到顾以城竟然全都听到了! 咽了咽口水,我没说话,可顾以城却接着这话又问了句。 “萧绝该是做了什么你知道了,所以你才会这么在意萧绝的行踪,对不对呀。” 说这话时,他的语气很轻很淡,没有丝毫的压迫感,可听到我的耳边,却十分不自在,总有一种自己被人拆穿了的感觉。 见我还是没说话,顾以城淡淡的低下头,将目光对准我:“还记得我在路上的时候接了个电话吧?” 他这话透露着两种意思。 第一种是他早就知道了所有的一切,而刚才我没说真话的时候,他也没说真话。 第二种是他什么都还不知道,想用这语气来套我的话。 而我不管以那种答案来回答他,都能被他牵着走,可我不回答的话,却一样被他牵着走! 在这魔域里一直绕圈子,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选的这条路虽然安静的空无一人,可却也不是像表面上那么的安全,而是顾以城有意无意的拉着我避让了许多机关阵法,甚至是许多我一脚踩下去,就能致命的地方。 他虽然没说,我也没点破,可很显然,他无比熟悉这里的路况,而且瞒着我的事情,绝对不只一点点。 思来想去,正准备开口,顾以城却指了指前面的这座白玉桥,道了句:“朝着前面走,君离他们都在那边,不过……” 我的心脏跟着他的语气瞬间一紧,面上没什么反应,可顾以城却淡淡的笑了笑:“不过你先和我说说你知道的事情,不然这白玉桥你应该过不去。” 我听后,也算是明白自己瞒不过去了,可他说这白玉桥我自己过不过去,就真的过不去了吗? 第二百四十三章凌舜 我没再和顾以城说话,反倒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黄符,轻轻丢在那座白玉桥上,想看看这白玉桥上到底有什么古怪。 可就在这张黄符落在白玉桥上的刹那-- 这张黄符竟然凭空自然了起来,我顿时被吓了一大跳,猛地后退两步。却听见顾以城在笑,仿佛他早就预料到了会发生什么。 不由得我猛地回头。狠狠的看了他一眼,他的笑容这才收敛了不少,可我却不信这个邪,既然黄符落在白玉桥上能自燃,那要是我走在上面呢? 不过我相信,顾以城是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我送死,那既然如此,我何不放手一搏? 想着,我再次朝着白玉桥上走去,在踏上白玉桥前的刹那,回头给顾以城闪了一抹璀璨无比的笑容,可他看着我上桥的动作却无动于衷。让我一颗心瞬间紧张不少。 我伸出一只脚,稳稳的落在了白玉桥之上,见自己的脚没什么大碍,我这才放心的踩下另外一只,直到自己两只脚都稳稳落在白玉桥之上还没有任何动静的刹那,我得意的回头看了一眼顾以城。 可我脸上的得意还没洋开,一股股难以言喻的压力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我的双腿一曲,要不是自己狠狠咬着牙估计都能跪下-- 而我身旁那条原先十分平静的黑河此刻也不断开始翻滚了起来-- 这黑河翻滚的动作就像是一锅被烧开了的油锅似得,不断响起咕噜噜,咕噜噜的声音,而那一只只人的手骨。头骨,甚至是完整的骨架,猛地从河底翻了上来-- 有的骨头上,还粘着没有消化完全的碎肉,恶心无比! 而就在此时,顾以城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他问我要不要他帮我?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黑河中竟伸出一只只枯手,仿佛想要拽扯出什么,而桥对岸更是朝我走来无数幽暗的亡魂,我紧张的想拿出黄符来护体,可这白玉桥上莫名的威压压的我浑身上下都难以动弹。更别提拿出黄符了! “喀嚓”一声,从我膝盖上响起,我被吓的头皮一麻…… 一只温暖的大手却在这时从我身后伸出,一把将我拉回了地面,我落回地面的刹那,白玉桥上,黑河的河面上全都恢复了宁静。 我不可思议的回头看了一眼顾以城,却见顾以城的眼中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温暖,可他像是天生不懂表达似得。这个温暖一闪而过之后,便生硬的骂了我句:“你是不是傻?” 我冷哼一声,没说话,却和他倔到了地,心里更是清楚,就算自己不说,萧绝的事,顾以城估计真能自个和我说。 忽然,顾以城叹了一口气,小声的道了句:“我真是怕了你了。” 随后也不知道从怀中拿出了什么,像是一瓶像粉末一样的东西,洒在了白玉桥上,这粉末洒在白玉桥上的瞬间,白玉桥上的白光猛地恢复了宁静。 边做这,顾以城还边开口说道:“阴司有黄泉路,忘川河,奈何桥,魔界有幽冥路,往生河,罪孽桥。一般生前满是罪孽又遁入魔道阴司不收的人,死后便会落入这往生河,而他们的亡魂则会被罪孽桥永久拘禁,成为桥上的守护亡灵。” 我听后,没说话,可走在这座桥上却是心惊胆颤。 直到过了这道桥,我才看似“随意”的提了句:“这里应该不会是魔界,所以应该是仿拟魔界弄出的地下魔域。可你怎么那么清楚啊,好像你和那什么凌舜特别熟似的?” 我的话音刚落,顾以城没说话,可他这没说话不就是默认了么? 不由得,我又淡淡的问了句:“你对这里这么熟悉,你妹妹又有魔力,你该不会真的是魔吧?” 他没理我,我又接着说:“你不说话,我真的当你默认,把你当成魔了!” 可顾以城却还是没理我,气的我接着又道了句:“你什么都不说,那我问你,你既然是魔,你为什么要和我合作算计凌舜?” “我想做自己。” 忽然,顾以城小声的开口。 可他的答案却彻底把我震惊在了原地-- 做自己? 难道顾以城被凌舜控制了吗?可无论我怎么看,这个可能都无法成立,根本不像! 深吸一口气,我正想问他些什么,我却从他的眼珠里见到了一扇十分宏伟的黑色大门。 红大门,铁门,石门我都见识了不少,可这黑色大门我却还是头一回见到,而且,这大门就像是活着的门似得,我依稀都能感受到这大门上冒出滚滚的魔气。 门没打开,不知道这门后到底有什么,可门外这杂乱不堪的血脚印,却无一不在告诉我,有人受伤了! 而且他们受的这伤,很有可能是过桥的时候伤的! 我顿时有些担心,没在犹豫,走到了门边上,正想推开这扇黑色大门,可大门内却传来了一道声音,声音很陌生,可声音道出的话,却讥讽无比。 “君离,你接近祸颜不就是为了那卷美人图吗?我帮你把美人图集齐交到你手上,你把祸颜让给我好不好?” 我一听这话,脑子瞬间一嗡-- 几乎是呆在了原地,正想回头看一眼顾以城,却见他已经上前,在这道声音落下的刹那,一把将这扇黑色大门给打了开来-- “不要--”二字卡在了我的喉咙内,还没来得及说,我已经暴露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之中。 眼前出现一座黑漆漆的大殿,君离和云景站在一旁,萧绝和奶奶的尸体不知去向,凌舜站在君离他们的对面,顾以筠和碧色站在他身旁。 所有人似乎都没想到我会在此时出现在大家面前,云景的眼中出现了一抹错愕,君离微愣,凌舜欣喜--役鸟私才。 可我脑海中,却不断回旋凌舜刚才说的那句:“君离,你接近祸颜不就是为了那卷美人图吗?我帮你把美人图集齐交到你手上,你把祸颜让给我好不好?” 余光一闪,我同时见到了两抹讥讽的笑意。 一抹是碧色那阴毒如蛇蝎的讥讽,一抹是顾以筠那蕴含得意的讥讽。 云景张了张嘴,似乎想帮君离解释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可君离却至始至终没有开口说过一个字,而是将目光死死的放在我的身上。 顾以城站在了我的身侧,面无表情。 我尴尬的抽动了嘴角,看了一眼凌舜,却在凌舜眼中欣喜还没射出的刹那,我朝着君离走去。 心里乱的不行,可我面上却强撑起一抹笑意问君离:“你怎么大半夜跑来这么远?我找了你一晚上。” 我的话音刚落,云景的眼中明显松了一口气,而凌舜眼中却带着满满的不可思议,还有碧色和顾以筠眼中的试探。 我知道,她们想看到的是我和君离反目成仇! 可我却选择相信君离。 哪怕全世界所有人都在我面前说君离的不是,哪怕我也会因为这些言论怀疑君离,可怀疑谁不会?谁会至始至终一直相信一个人,不动摇? 但无论我怎么短暂的动摇,外面的流言蜚语再怎么大,我都相信君离。 君离显然也是愣住了,那僵硬的就像千年冰山似的脸,忽然开始融化,上前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对我淡淡道了句:“那我们现在就回家。” 还没等我回应,站在对面的凌舜直接炸毛了! 四周不断涌起汹汹魔气,仿佛此刻不把君离留在此处誓不罢休! 可君离却在这时淡淡的开口反问他:“你觉得,我今生还留在祸颜的身边,真的是为了美人图?” 第二百四十四章抢亲 从刚才君离那沉默的模样,显然是不想对这事有任何解释,而且之前的君离也从没提过这些,所以我也想不到,君离为什么会在这时,忽然提及这件事。 君离话音刚落。凌舜的动作猛地一愣,面露迟疑的看了一眼君离。说道:“难道不是吗?祸颜上辈子,还是神界九天玄女的时候,把你百鬼录偷出来融成了美人图,害你被打入凡尘。” 后面的话,凌舜没说,可我却明白他的意思。 君离堂堂一个十殿阎君,被打入凡尘,而罪魁祸首又在他身旁,他该恨她才是-- 而我一听到凌舜的话,更是被震惊的不行,虽然早就知道百鬼录是阴司至宝,十殿阎罗掌管。也早就知道美人图融合了百鬼录,可我却想不到,竟然是这样融合的-- “所以,她害我被打入凡尘,害阴间因失了百鬼录而大乱千年,我该恨她,是吗?我眼里只能有权势,是吗?” 君离不紧不慢的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好笑的意思,听的凌舜眼底疑狐愈发浓稠了。 “呵。” 君离忽然笑出了声,淡淡的道了句:“十殿阎君,燕国国君这些身份。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话音刚落,君离忽然一把拉着我的手,转身朝着门后走去。 可奇怪的是,君离的这次转身,凌舜却没有阻挠,而是一脸吃惊的愣在了原地。 很显然,顾以城先前拖着我在这地宫内走来走去的时间,君离他们早就解决完了所有的事情,而出了地宫,君离更是直接带着我回了家。 云景和顾以城没有跟着,也没有说话,像个透明人似得。各回各家了。 一路上,我和君离两人都十分沉默,可回到了家,看到那依旧一片狼藉的客厅,我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他一句。 “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奶奶的蛊毒忽然发作,和我打了一架,之后一路朝着魔域的位置奔去。” 君离淡淡的描述了一遍,可我却不相信有这么简单,想到萧绝先前和我说的话。我问君离:“是碧色做的吗?” 君离冷笑了声,说道:“碧色哪能那么有能耐,那蛊毒能控制你奶奶一时半会,却也控制不了太多事。” “所以,你的意思是,还有其他人控制我奶奶的尸体吗?”我问道,君离淡淡点头,没说是谁,我心里却有了答案。 控制奶奶尸体的,该是萧绝吧? 萧绝早就知道了碧色今晚会行动,所以在她行动的时候,特地泼了一盆脏水,想要把脏水全都泼在凌舜的身上,所以接机把君离他们引到了凌舜的身旁。 “那你知道是谁吗?”我刚一问,君离却反问我:“你心底也清楚,不是吗?” 他这话一出,显然是很明白的告诉我,萧绝计划败露了,所以我到魔域的时候,奶奶的尸体和他都不见了踪影。 纵然他再在奶奶的尸体上动手脚,可奶奶终究是他亲妈! 更何况,还是伴了他千百年的人。役鸟有血。 忽然,我和君离两人都沉默了下来,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我连忙跑到浴室里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君离已经不在客厅了,我回到房间没有看到他,刚跑到他的房间门口便看到了他的身影。 我小心的挪着步子,走到了他的身旁,缓缓的在他床上躺了下来。 这好像还是我第一次,主动躺在君离的床上吧? 君离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却在我整个人没入被窝的刹那,狠狠将我搂入怀中,在我耳旁,对我小声的说了句:“谢谢。” 我一听,差异的抬头看了他一眼,问他:“谢什么?” “你很相信我。” 君离说这话时,运气还有那止不住的小开心,脸上洋溢的笑容像个孩子似得。 我没说话,而是静静的和君离对视,很想问他,他和凌舜说的那些到底是什么,可我又怕我问出口,君离不告诉我,那多尴尬啊? 许是从我眼中看出了什么,君离问我:“你想知道什么?” 这句话,无疑是给足了我勇气,我问君离:“你可以告诉我,上一世,上上一世,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会铸成今世的残局吗?” 君离没急着回答,而是问我,记不记得他上一世,还是燕国国君的时候,我在背地里设计了很多事情? 我点头,道了句:“虽然自己没记忆,但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点。” 君离“嗯”了声,随后道了句:“那时候的我,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被你蒙在鼓里,还被你强迫的娶了一个我自己都不爱的女的,每当我问你什么,你都回答我,让我不知道的好。” 我一听这话,顿时傻了眼,这语气倒是和祸颜的有点像,可君离这意思,是打算用我曾经搪塞他的话来搪塞我吗? 我眼底刚闪过几分薄怒,君离却笑了笑,我竟然觉得他这笑的有点呆--还有点傻? “我之前真的想过瞒着你,但我现在想想,你要是想知道,我提前和你说了,又如何?” 君离会有这种觉悟,我是根本想不到的-- 而君离更是在话音落下的瞬间,换了个姿势,将手臂放在我的脖后让我躺着,随后还清了清嗓子,说他要开说了。 我没搭理他,他却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天地共分人,神,魔,妖,仙,阴六界,自古以来,正邪不两立,千万年前的神魔两界更是不断有争斗,一战打个百年不止更是常见。 最后,神魔两界决定效仿人界的联姻,将九天玄女送与魔尊凌舜缔结,化干戈为玉帛,这本该是件好事,可九天玄女却死活不愿意。 毕竟整个阴司神界都十分清楚,九天玄女追了阴司掌管者十殿阎君追了千年,几乎是从小,在她师父那学道义之时,见过十殿阎君的惊鸿一面,便彻底沦陷。 据说,当时年幼的她,更是对天发誓,长大之后非十殿阎君不嫁! 所以,她堂堂一位上神,却天天没节操的往阴司跑,跟在十殿阎君的身后,几乎是人家去哪,她就跟着去哪。 可即便是这样,千百年下来,石头都能被盯烂了,可十殿阎君虽说身旁还是空无一人,眼里依旧没有九天玄女的存在,而这道神魔两界联姻的天旨更是像一道枷锁一样禁锢在了九天玄女的身上。 而在这时,也不知道是谁,给九天玄女出了个注意,让她去偷十殿阎君手中的那副百鬼录,将它炼成自己的武器,去引十殿阎君的注意。 这任谁听了都觉得很烂的注意,九天玄女偏偏听了,而且还做了! 毕竟,当时神魔两界联姻在即,要是她不做出点什么,真的被绑嫁到了魔界,那就再没有机会了-- 可她想不到的是,她才将百鬼录从十殿阎君手里偷走,没有一样能震慑阴间的至宝,阴司也因此大乱! 就在这时,她偷走百鬼录,将百鬼录炼成了七卷美人图,上面还都画了她自画像的事,被捅了出来-- 想不到的是,君离竟没有怪她,而是自请了一道没有保护好百鬼录的罪名,让九天玄女将美人图投进人间镇压冤魂戾气,待到被融成美人图的百鬼录能从美人图中剥离,重回阴司之后,再去寻回。 而这件事的罪魁祸首九天玄女,却赔了夫人又折兵,被神界关在九重天之上,要不是她被赐婚要嫁给魔尊凌舜,估计都能直接被打入人间了! 而她和凌舜的联姻,更是因此被提前了不少-- 可就在她被绑着上了花轿,要被送去和魔尊凌舜联姻之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一直对她不冷不热的十殿阎君,竟然来抢亲…… 第二百四十五章滴水穿石 我听到这,顿时差异的打断君离,问他:“那十殿阎君不是对九天玄女不来电吗?都让人家追了他上千年,也没有动静,抢什么亲啊?” 谁料,君离却笑着敲了敲我的脑袋。道了句:“滴水都能穿石,更何况是她千年的陪伴?九天玄女偷了十殿阎君百鬼录的时候。他是很生气的,但他一想到九天玄女要是应此受惩罚,他心里就特别难受,竟不由自主的去替她请了罪。” “可他想不到的是,九天玄女千年跟在他的身后,他早就习惯了她的存在。虽然他帮她请了嘴,可九天玄女却也因此被拘禁,甚至提前了婚期。从那一刻开始,他才正视了自己的内心。” 我听后淡淡的“嗯”了声,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美滋滋的。 君离看了我这通红无比的脸,捏了捏这才继续说了下去。 十殿阎君天生感情迟钝。可好在他正视自己内心的时候也不算太晚,抢亲当天他更是率领三百六十万阴兵堵截了凌舜的接亲队伍,声势浩大让人难以想象。 而十殿阎君会半路截亲任谁都无法想到,凌舜自然是毫无防备的被打了个落花流水。 毕竟,接亲队伍最多也就成百上千人,哪里能敌十殿阎君手下的千军万马? 当时在红轿子内哭的稀里哗啦的九天玄女更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来抢亲,当她掀开红轿帘,看到君离率三百六十万阴兵那辉煌浩大场面的时候,直接惊呆在了轿子内,以至于君离到了他的面前,对她缓缓伸出手,要带她走。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放肆!” 就在这时,被打的落花流水的凌舜狠狠一咬牙,从地上起身,一脸阴狠的看向眼前这对璧人。 “你想嫁给他吗?” 十殿阎君开口问道,九天玄女还没来得及开口,他便再次补充了一句。 “只要你摇头不愿意,今日我带你走,谁也不能阻拦。” 一句话,瞬间让九天玄女的眼中扬起了泪花,点头的刹那,凌舜咬牙切齿的问十殿阎君:“你们阴司,也想和我们魔界做对?” 谁料。十殿阎君听着这话却笑了,讥讽的看了一眼凌舜:“为博佳人一笑,倾尽阴司又何妨?” 凌舜听后气的想要发怒,可君离是带着千军万马来抢亲的! 他就算再怒,再如何又能怎样? 以一己之力,来敌千军万马? 最后,凌舜只得自己硬生生将这口气咽下,在十殿阎君和九天玄女消失在他视线里的刹那,以自己的精血为引。对他俩下了一个魔咒。 他诅咒十殿阎君这辈子无法得到九天玄女,诅咒十殿阎君亲手杀死九天玄女两次,甚至还诅咒他当着九天玄女的面,迎娶他人。 咒语的最后,还加了一条,只要十殿阎君还爱九天玄女,那就永远无法集齐美人图炼化百鬼录。 而就在十殿阎君抢亲之后的第二天,凌舜哪怕下了诅咒也坐不住了,自己接到手的新婚妻子,竟然被别人给抢走了,这脸丢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啊! 一想到这,凌舜调集魔界兵马直接杀到了阴司,和十殿阎君君离几乎是打了个昏天黑地不闭眼! 可君离说到这,却死活不和我说之后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君离和九天玄女会转世为人,为什么凌舜也跟着一起来到了凡尘。 不过,他不说我倒也不生气,毕竟君离能告诉我这些,比起之前已经“大度”了很多,更何况,我要是恢复了记忆,全都知晓了不是吗? 一夜无梦,第二天起的特别早,起床的时候君离已经不在家里了,去了哪里也没说,只是给我发了个短信让我别操心,而我的手机里还出现了一条短信。 是萧绝发的,萧绝发的短信很简单,但我却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心态给我发的。 他说,他已经把我奶奶身上的震魂钉给取出来,还把奶奶的魂魄从尸体里抽离出来,送她超度入轮回,把她尸体火化了。 我很想回萧绝,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却忍住了。 先不说他这条短信的真实度如何,我只感觉萧绝现在的精神状态不行,很有可能一直处于癫狂的状态,自己在想什么都不知道的那种人了。 而我整整一天呆在家里闲的无事,又没人联系我,再加上君离外出,我无聊的直接把美人图给拿了出来。役帅大巴。 上一次细细研究美人图是什么时候我已经忘了,不过昨晚却也从君离的口中得知,这美人图足足有七卷,一旦七卷美人图集齐,我距离恢复记忆应该不远了。 距离窥破所有真相,也不远了。 只是不知道,这七卷美人图集齐之后,君离会不会打碎美人图,把美人图里的百鬼录重新炼化出来。 已经在我手中的美人图有四卷,一卷是师父给我的锦囊里的,一卷是君离给我的,一卷是萧绝的,还有一卷是前几天顾以城刚刚给我的。 而这四卷美人图在手,明明强大到能召唤百鬼,可我却根本使用不了这美人图! 就连先前萧绝使用美人图的那招我也试过了,根本用不了。 念头一闪,我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猛地就跑回房间翻箱倒柜,找出了一张皱巴巴的黄符。 这张黄符还是之前顾以筠还是赵以筠的时候给我防身的,说是能召唤阴差来保命。而她先前也曾说过这张黄符是祸用留下的-- 所以我忽然有种预感,祸颜布下了那么多大局,无论是明面上的,还是暗地里的,都精巧到让人难以察觉。 会不会这张黄符上的东西,其实就和使用美人图有关呢? 一想到这,我连忙找了一只手电筒,几乎是瞪着一双大眼,细细的将这张黄符从头到脚十分认真的观摩了一遍。 可这张黄符除了上面的纹路和别的黄符有所不同之外,却没有半点卵用。 但我还真想不到,这祸颜就算是遗留下了一座奉承她的道观,也不至于说这么珍贵的黄符也一并留下那么多,对吧? 更何况,这道观最后还被顾以筠给掌控了,她这么运筹帷幄的人,怎么可能会算不到道观会有变故这点? 思来想去了很久,还是没研究出一个所以然,整个脑子乱的不行,最后所幸找了一张纸和笔,学着这张黄符的样子,定气凝神的在另一张黄符上画了下来。 第一次画的十分不像,第二次画的也不太好,我接连试了十几次,终于画了张还算是不错的符?,可就算画的不错,却也没半点卵用。 毕竟自己现在不过筑基之境的小菜鸟,哪能有能力撑起一张足以召唤阴兵的符?出来? 可奇怪的是,随着我画这张黄符的次数越多,我脑海中这符?的样子就越清晰,甚至画到了最后,这张黄符的模样直接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 我顿时差异不已,连忙拿出美人图,却猛地发现,自己的手在接触到美人图的瞬间,美人图中竟缓缓流出一道道白光注入我的体内-- 只是瞬间,我浑身上下像是被什么东西挤得快要爆开似得,想找寻一个发泄点,都找不到! 我紧紧的屏住呼吸,连忙在地上打坐,闭上了眼,用心去感受自己体内的每一条脉络的流动,缓缓的,这道力量跟着我的意念在我的体内流动了起来,而他们流动的终点,却在我的丹田之内-- 我的呼吸越来越缓,越来越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喀”的一声,好像什么东西碎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下墓 而就在这东西破碎的同时,我忽然能看清自己体内的脉络,仿佛能够内视到丹田所有的一切-- 只见一股股力量在我的丹田处形成一个像球一样的圆圈,不断的融合分离,再融合再分离。 渐渐的,我发现自己灵台越来越空明。丹田宽广,气海充盈。仿佛以意念为真火,呼吸为风,先天之水为原料,一股股真气从我体内冒出,而这股真气仿佛贯通了奇经八脉,打通天地之桥,大小周天似得循环往复-- 最后,竟练出了一颗内丹悬浮在了丹田之上。 因为最近的事情太多,我一直忘了修炼这档子事,可打死我我都想不到,自己踏入结丹之境这个奇迹竟然是以美人图为辅。 难道说,美人图不但存放了我前世的记忆。里面还有我前世的力量,时候一到,便会交予我的手中? 道家修炼层次分为,筑基之境、结丹之境、元婴之境、离魂之境、寂灭之境、渡劫之境、和化神之境。 九天玄女可是高高在上的上神,哪怕我这辈子修炼到了化神之境,沦为地仙般的存在,比起上上一世,还是天差地别。 叹了一口气,没在想太多,正打算从地上起身,美人图竟猛地又折射出三股力量汇聚与我的体内,好不容易消停的气息再次猛地回旋了起来。 只见第一股力量汇集进我的丹田之内。几近将我的丹田充满,丹田处,再次响起“喀”的一声,好似有什么东西破裂了似得,将先前结在丹田上的内丹在体内淬炼而得的神髓再次凝结成一个内丹。 而就在我的意念,也渐渐的融入了这个内丹的刹那,我的魂魄猛地飘出了自己的体内,吓的我连忙朝着自己的肉体扑去,却在自己魂魄扑进肉体的瞬间,只听“咻”的一声,我的魂魄仿佛与内丹融为一体-- 我的意念轻轻一动,我的魂体像是随时能离开体内似得。轻轻朝外一浮,而那颗内丹,却稳稳悬浮在了我魂体的丹田之上。 我不可思议的瞪大着双眼,看着这一切,好久后,这才反应过来-- 美人图有四卷,折射了四股力量在我身上,我该不会是因为这四股力量,连崩四级进入了寂灭之境吧? 意念一闪。放在茶几上的杯子竟自己朝着我的方向飘来,我闭眼的刹那,这个杯子竟在我的眼前被震成一片虚无,连渣都不剩-- 如果说,美人图里面真的封印了我的力量和记忆,那我一旦集齐了美人图,便能恢复自己的记忆和力量了吗? 我正想从地上起来,却见地上一片狼藉,我之前画的所有符?包括顾以筠给我的那章都被震成了粉末,只剩下美人图依旧坚挺的躺在地板上。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而我身上更是因为方才洗髓而变的脏不溜秋-- 我连忙从地上爬起,跑到浴室里洗了个澡,等我把澡洗完从浴室里走出下楼的刹那,却见一尊大佛早早的坐在了客厅之上。 而我先前弄出的那一片狼藉则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脑海中不断盘旋着该怎么和君离解释这一切,可君离见到我从楼上下来,却笑盈盈的问了句:“进阶了?” 我差异的看了他一眼,心里想着,他怎么就不意外的,好像他早就知道了美人图里封印了我的力量似得? 淡淡的“嗯”了一声,没在说话,坐在君离的身旁,他却甩了一张地图给我,说是今天和云景找这地图找了一天。 我一听他这话,连忙将地图从他手中接过,却猛地发现-- 我特么的,竟然看不懂这地图! 随后我问君离:“这是什么?” 君离淡淡的回了我一个字。 “墓。” 我差异的一听,连忙问他:“谁的墓?” 君离却说,他也不知道,当时美人图分遍天下各处,不乏各种有心人想将美人图占为己有,而这墓室的主人,自然也是其中一位。 据云景带来的资料上来看,这墓主人应该是战国时期的一位王尊贵族,身份显赫。 末了,还让我好好准备下,明天一早和他一起下墓。 我听后,点了点头,还没等我开口,他又补充了一句:“下墓的时候,很有可能会碰到凌舜。” 毕竟,最不想我们得到美人图的,就是凌舜了,不是吗? 不过,就算凌舜自己不出现,迟早有一天,顾以城也会拉着我找上他的,毕竟,我和他还有个承诺在呢,不是吗? 只不过,我一直想不清楚,顾以城和凌舜到底能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我问顾以城除掉凌舜是为什么的时候,他却回了我四个字,为了自由。 没来得及想太多,我便去准备明天下墓的东西了,说起来,我还是特别激动的,毕竟云景才不过是个渡劫之境的实力,我竟然一夜之间晋升到了寂灭之境。 而我进入寂灭之境,是不是也代表着自己现在有了力量,不会和之前那样拖着君离和云景的后退了? 想到这,我激动的几乎一整个晚上都没有睡觉,第二天一大早,便顶着黑眼圈,被君离从床上拉了起来。 起床的时候,天还没亮,可我刚洗漱好下楼,大老远的便听见了云景各种像鸟叫似得声音,一见我下楼,这才停了下来。 说真的,我对于云景挺无语的,一个人的性格,前世和今生咋能差别那么大呢? 比起现在活泼乱跳的云景,我还是喜欢前世那个口腹蜜剑,心狠手辣的国师。 至少,他前世那样子一看就像会办事的,可他在君离面前的模样,一看就靠不住-- 看着他的样子,甚至让我有一种,这个墓穴不太靠谱的感觉。 吃了个早饭,我便和他俩上了飞机,此次的墓穴在广西,具体位置我不太清楚,反正跟着君离走,不会走丢就对了。 只是我想不到的是,就在我上飞机前的一刻钟,顾以城还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说是在我们去广西的前两天,凌舜已经去了。役帅匠号。 还说,凌舜被封印了那么多年,最恨的不是我,是君离-- 还调侃了一句,君离是他头号情敌,他们两人先前碰面没有打起来是好事,要是在广西的那个破墓里两个人打起来了,那可就要小心了,万一这墓穴的质量不好,塌了就得不偿失了。 我看完这条短信,给顾以城回了一句:“你来广西吗?” 不过,我却没有得到答复,越是这样,我越是觉得顾以城好神秘,也越是觉得顾以城好奇怪。 好像所有和凌舜有关的事情,他都挺关心的。 好像对凌舜不利的事情,他也都挺乐意的。 虽然他没有回复我那个问题,却在飞机起飞前的一刹那,给我发了一条,说碧色和顾以筠也有去,而且看样子,顾以筠想在那个墓穴里弄死我,也知道我和君离云景会过去。 我顿时有些差异,连忙回了他一条:“她怎么知道?” 没想到,顾以城就像是拿着手机等我短信似得,在我短信刚发出去没两秒,马上回了我一条:“你们手里地图,就是她送出去的。” 我看完正想回些什么,却已经来不及了,飞机已经脱离了地面,信号全无。 我只得作罢,叹了一口气。 看来这次去广西,最麻烦的不是墓穴里的东西,而是顾以筠。 说不定,她早就在墓穴里安插了各种意想不到的东西,来弄死我了。 可我还是想不明白,那凌舜不是喜欢祸颜,也就是我的前世吗? 他怎么会放任顾以筠在背地里弄这些小动作,而且,顾以城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第二百四十七章五行八卦 在飞机上,云景坐在我边上看着我一直对着窗外发呆,问我手机里刚刚谁发来的短信。 我笑着说了三个字,顾以城,话音刚落,却见君离的嘴角轻轻一抽-- 而君离的这个动作。云景自然也看见了,“啧啧”了两声。还特地对我挑了挑眉毛,指了指君离,随后小声的问我:“顾以城和你说了什么?” 对于云景,我自然也没想防备,把刚才顾以城和我发短信的事情全都说给了云景听,不曾想,云景听后,却问了一个和我心中一样困惑的问题。 “顾以城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我回了云景一句:“你问我,我问谁。” 可云景却告诉我,要不是顾以城这话,他都不知道这张地图是出自顾以筠的手。 我一听,顿时有些差异。问云景:“那你和君离是怎么得到这张地图的?” 云景说是在一个古董贩子手里买来的,他手里有这个地图的消息已经传播出去很久了,但为什么没卖掉他也不知道,不过这个墓穴里有美人图这消息,却是真的。 末了,他还让我别担心,他和君离买这地图只是懒得去找墓穴的位置,进了墓穴,也不会跟着地图上的走。 毕竟,云景精通奇门遁甲,有他这么个神算在身旁,是没必要跟着地图去走。 下了飞机。我第一件事便是给顾以城发了条短信,问他是怎么知道那么清楚的。 本想着这条短信他应该不会回我,没想到,他却回了我一句:“是顾以筠和我说的。” 我一听这答案,顿时觉得他和顾以筠两人的关系有些奇怪,明明是亲兄妹吧,两个人看样子又像反目成仇了,而且还很明确的各占一边。 可看是反目成仇了,两人又没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还私下联系,甚至把自己的计划说给了对方听? 我一想到这,连忙回了条短信。问他:“这顾以筠到底是不是你的亲妹妹?” 他却回了我条,看似感慨般的:“我也想知道。” 看着这条短信,我越来越觉得顾以城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恨不得这事越闹越大似得。 到了墓穴附近小镇上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可云景和君离却没多大反应,反倒是告诉我,让我有个心理准备,不出意外的画。应该会连夜下去。 我一听他俩这么着急,连忙问了句:“为什么啊?” 可回答我的,却不是云景,而是君离。 “人家都给我们设了那么多机关阵法,不早点下去,怎么对得起他们?” 莫名的,我越听,越有一种要是在下面君离和凌舜碰面了,绝对得打一架的感觉。 不过听说,他俩在凡尘都被压制了大半力量,也不知道谁能打的过谁。 跟着地图上的标记走着,在走到墓穴外面之前,云景还特地起个局,看看这墓口有没问题,随着竟将地图一把给烧了!随后道了句:“墓口是在这里,但不是地图上标记的这个门,而是这。” 说着,云景就把手指向了我们身后的悬崖下。 广西的地形十分陡峭,特别是我们来的这座闪,更是陡峭的难以看出形状,可陡峭归陡峭,这山里的灵气却十分充盈。 用风水学上的话来说,就是这里的风水极好,只是被一些东西给掩藏了起来,不是行家,根本看不明白。 脚下的万丈深渊,是一处横山岩,云景大致的探测了下位置,随后丢了条绳索,缓缓的下着悬崖。 反观君离,却一手拦着我,朝着悬崖下一跃,在峭壁上的一个洞穴外气息猛地一个转变,和我一起直接跳进了这个峭壁上的洞口。 随后,还和我在洞口里坐了许久,“等待”云景从上面爬下来,之后才朝着洞内走去。 也不知道为什么,越朝着洞内走去,我的一颗心就越来越激动,许是因为自己前一天晚上的忽然进阶,许是下了那么多墓穴,却从来没见到有墓穴被建在这悬崖峭壁上的吧? 这个洞穴十分阴暗潮湿,每走几步路都能踩到一个小水坑,耳旁不断渐起水声,就连脚下的鞋子,也被浸湿了大半。 走着走着,眼前忽然豁然开明,一个半径约十米略似圆形的洞穴呈现在眼前,头顶散布着的大量钟乳石犬牙交错,别有洞天。 由于洞口垂直向下,封闭不严,长期以来受到山雨和地下水的冲刷,洞内的淤泥达三四米深,古人的遗骨和一些陪葬品都被水冲到洞穴边的探沟里,散埋在淤泥下。 君离在这洞口前停了下来,最后抱着我三两下的跃到了前方的一处石台上,刚落下没一会,云景的声音便在我俩耳旁响起。 “姐夫,这么深的泥巴你不带我走,想我掉进去被埋死啊?” 君离没说话,却十分不情愿的回到了原处,一手拎起云景的领子,三两下的将云景带到了我站着的这石台之上。 这个洞穴有些奇怪,周围的石壁因为雨水常年的拍打,便的十分光滑,可却凭空凸起了一处石台,供我们三个落脚。 而这些石壁上还依稀散落着一些破破烂烂,碎成不知道多少节的铁链,仿佛风一吹,都能直接落下。 可这无疑不在告诉我们三个,墙壁上曾经很有可能,挂过什么,挂了很久。 我和云景对视了一眼,两人这才将目光双双放在君离的身上,就在我俩目光放在君离身上的刹那,君离却说了句:“这墙壁上挂着的,应该是悬棺。不过这些棺材都掉在了地上,又被雨水和泥土腐蚀光了。” 这句话,也证实泥土里的枯骨,还有陪葬品的由来。 可奇怪的是,这个岩洞的石壁除了我们站的地方,和一些铁链之外再无其他的东西,十分光滑,要不是云景先前起局确定我们要来的墓就在这里,我真会以为,是不是来错了地方了。 毕竟,这么光滑,连个门都没有,而且这个洞穴又那么寒酸,我们要进墓,得从哪进? 就在这时,君离忽然开口,让云景看看,从哪里走合适。役帅估亡。 我一听,顿时有些差异,问君离:“这墙壁到处都光秃秃的,难道还有地方可以走?” 君离指了指挂有铁链的那几处石壁,又指了指我们脚下踩着的石板,问我:“你有没感觉,这些铁链放的非常有规律?” 他不说,我还没注意,君离刚一说完,我便仔细一看,却猛地发现,好像真是那么回事? 不过发现是那么一回事,却没看出到底有什么规律,正想问君离,云景却抢着开口道了句:“这些铁链,包括我们脚下的石板是按照八卦来排列,每个方位,都代表一个卦象,而这每个卦象代表的东西,又有所不同。乾代表天,坤代表地,巽代表风,震代表雷,坎代表水,离代表火,艮代表山,兑代表泽。” 我听不懂这些,却见云景拿着自己的手指,在手中写写画画也不知道在写些什么,看上去,好像是在算方位。 几个呼吸后,云景道了句:“走上不走下,走左不走右,我们走中间!” 可这中间,也就是我们面对的那条铁链却根本没有路啊? 我正想问云景,却见云景也不知道在捣鼓着什么,看似随意的在我们三个身后的墙壁上轻轻一按,只听“哗啦”一声,眼前竟猛地出现了八条铁索桥! 而这八条铁索桥所对立的位置,却是那八处栓有铁链的石壁之上-- 随后,一阵阵铁链掉落的声音,从我们的耳旁响起。 第二百四十八章云景你掉进泥里了 只见,眼前那些石壁上的铁链竟不由自主的掉落在了地上,有的深陷进了泥里。 而就在这时,云景淡淡的开口道了句:“这八条铁索桥上本来挂着八副棺材,用这八副棺材摆了一个阴阳八棺阵,一但有人触碰了这八副棺材其中的一副。其余的棺材便会齐齐诈尸,用来防盗墓贼的。不过摆阵的人技术太差,没封好这个岩洞,让雨水和泥沙跑进来了,硬生生的破坏了整个阵法。” 听着云景这话,我也只能感叹术业有专攻,随后问云景:“这桥可以走吗?” 要知道,眼前出现的这八条铁索桥,就像是用光照出来的桥似得,看上去就像是幻觉。 云景刚开口说了俩字:“当然”,一脚便踏了上去,可就在云景一脚踏上去的瞬间,整个人朝前一斜直接摔进了底下的泥土里。 我见着云景这副模样。一个没忍住,直接哈哈哈的笑出了声来。 可云景却在这泥里越陷越深,气的也不知道是从哪发出的力量,猛地就在这泥里一跃而起,稳稳的落在了另一条铁索桥上,狠狠的撇了撇自己身上的泥巴,将这些泥巴给撇走。 随后,还呸了呸嘴里的泥,道:“刚刚一激动踩错桥了,忘了说了,只有这条桥是实的,可以走。别的都是虚的。” 君离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云景,万年不化的冰山脸上,难得抽动了嘴角-- 随后君离一把拉着我,走在了云景所在的这条铁索桥上。 可每条铁索桥的尽头都是石壁,我还真想看看,这石壁后头能有什么玄机,可云景却像穿墙似得穿过了眼前的这道石壁,把我吓得不轻-- 直到君离拉着我穿过了这道石壁,我回头一看,却发现,身后哪有八条透明的铁索桥?只有一条像是石头,悬空在洞穴中央的桥。 不得不说。这个墓穴虽然建造的没有君离墓,祸颜墓那么出奇,可制造者,却还是别有用心的,就拿他在这阴阳八棺阵中融入了幻阵就能够看出。 我们三个现在所走的墓道虽说也十分潮湿,石壁上的一些雕刻也被腐蚀了不少,甚至石壁都开始发霉,长起了青苔,可墙壁上点着的长明灯却还亮着。为我们照亮了前方的阴霾。 直到走到了一处较为干爽的地方,云景这才找了个角落换了一身衣服,随后还装模作样的拿了个罗盘,走在了我和君离的面前。 可才走了没几步,云景却停下了脚步,道了句:“这墓穴按理说,应该不太大,最多就搬空了两三座山头,可从罗盘上来看,这个墓穴根本不止搬空了两三座山头,而是更多。” 随后,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云景连忙在手中起了个句,随后皱了皱眉头,说这墓穴好奇怪,竟然是墓中墓。 在战国时期就已经有人在这里建造了个墓穴,按理说没人会在别人的墓穴上再建造一个自己的墓穴,除非是不知道这里有墓,但这个猜测基本可以排除,这墓穴建造的太明显了,根本不可能发现不了。 如果这个猜测排除,那就是在这之后,有人明知道这里有墓,却鸠占鹊巢,在原有的墓上,又建造了一个更大的墓穴-- 要知道,搬空一个山要花费的时间少说也得好几个月甚至是几年时间,更何况是建造墓穴,而且还是在别人的墓穴基础上再建造一个墓穴? 而看云景的脸色,基本可以断定,这个墓穴建造的很庞大,而且里面的内部结构非常慎密,少说也得十年八年,根本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建造出来的。 难道说,顾以筠在很早之前,就算计好了要骗我们进这里,所以早就鸠占鹊巢了这个战国时期的墓穴? 可我无论怎么想,都想不通,而看样子,云景也和我一样,想不通这墓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想不通归想不通,该进的墓穴该办的事还得办。 眼看着我们三个就要走完这条墓道,进入一个耳室,云景忽然放慢了脚步,对我道了句:“等等。” 可他话音刚响起的时候,我的脚已经落在了地面,而我脚落在的地方,刚好是一块凸起的砖瓦-- 只见这块砖瓦被我一踩,狠狠的嵌入了地面,耳旁也随之传来阵阵像是沙子落下“沙拉拉”、“沙拉拉”的声音-- 我吓的头皮一麻,君离连忙将我拉到身后,随后踹了一脚云景,让云景快去开门,这时候我才发现,在这个耳室的两侧顶上都开始不断落下了沙子,而我们身后的路早就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给堵了起来-- 眼前有一道禁闭的石门,云景用力的推了推,却丝毫没有动静。 可两侧的沙子却落的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眼看着都要漫过我的大腿根,云景这才艰难的跑到一旁,也不知道是找到了什么,只见他轻轻对着一旁石像的眼睛一摁,石门这才打开了起来。 而石门打开的刹那,映入眼帘的不是地道,而是一条楼梯,一节一节的呈现在我们三个的面前。 云景连忙踏了进去,一边踏进去,还一边骂了句:“小爷我走惯了各种复杂的墓穴,哪还见过有人用这么低级的机关阵法来造墓?” 我一听,顿时翻了个白眼,跟着君离一起走了进去,随后回了云景一句:“这墓穴再低级,你不也一样掉进泥里了吗?” 云景哼的一声,回我:“我掉进泥里,那不是看错了吗?刚才还有快被沙子埋的时候,我是不是让你小心别踩了?” 他最后一句话,顿时把我憋了回去,哎,好像这沙子的机关还真是我踩的-- 这道楼梯不像先前进的那些墓穴那样十分有钱是用白玉做的,而是用石板做的,踩上去硬梆梆的,还时不时溅起各式各样的尘土,等我们三个走完这条楼梯,全都弄的满脸石灰-- 我和云景对视了一眼,两人看着对方的样子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可偏偏将目光转向君离的时候,却见君离淡定的不行。 而且,最主要的是他脸上的灰呢??!! 随后的一些机关都比较简单,哪怕是我,稍微一注意,都能避开,眼看着就要走到墓主人的墓室里了,却迟迟没有碰到凌舜他们一行人。 弄的我和云景神经紧绷的就像神经病似得,有一点风吹草动都激动的不行。 反观君离-- 依旧,还是淡定的不行。 好像这世间,都很难有事情能掀起他眼中的涟漪似得,平淡如水。 到了主墓室外边的一个墓穴里,见到了好几副用黑漆所造的棺材,全都响起了挠棺材的声音。 而空气中,还时不时散发点胭脂的味道,这胭脂的味道倒是和之前在碧色身上闻到的有些像,也不能确定碧色先前是不是来过这里。 不过,要是之前的我,一听到挠棺材要诈尸的声音,一定会被吓的腿脚都软了。役帅扔亡。 可现在,就像是自己身经百战似得,还嫌这些棺材诈尸的太慢,从口袋里掏了几张黄符走到这几具棺材的面前,一把撩起棺材,在这些尸体诈尸之前,拿着黄符狠狠拍在尸体的脑袋上,直接把这些快要诈尸的尸体,变成真正的尸体。 云景在旁边见了,都直接吓呆了,咽了咽口水,缓缓道了句:“还是女的比较暴力……” 这句话,也不知道是褒是贬,可我的胆子好像是比之前大了不少--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进阶了的原因。 最后,把这墓穴里的的机关阵法全都破了之后,云景这才上前,准备推开主墓室的大门-- 第二百四十九章君离的阴谋 说来也奇怪,先前的一些石门都不太好开,可眼前这主墓穴,最后一关关卡的石门,却被云景轻轻一推,就开了-- 可就在云景推开石门的刹那。一张哟黑狰狞的粽子脸猛地出现在了距离云景不到五厘米的距离,云景一个没注意。被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这只大粽子已经把云景生生扑倒。 我见状,是再也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只感觉云景今天出门是不是没看黄历,犯了忌? 而君离站在一旁,连个表情都没给云景,直接一把拉着我朝着主墓穴走去,留云景一个人在原地惨叫。役帅土血。 本来云景是不会被这只粽子压的这么惨的,可偏偏这只粽子扑到云景的刹那,把云景的两只手都给禁锢了,而且这粽子正是这个墓穴的墓主人。在死之后被人硬生生放在墓穴里养了千年,力气大的出奇。 几个僵持下来,云景依旧不敌这只粽子,气的那叫一个火冒三丈,一股股煞气从他体内爆发,猛地就将这只趴在他身上的粽子撕成了碎片。 从地上爬起来的他,也将先前的笑容全数收敛,整张脸阴沉的可怕,换脸速度之快,让人难以想象。 不过,却也映衬了君离之前说的,云景特别能装-- 是啊。特别能装! 明明实力不弱,真实实力可能不比顾以城差,可却要装出一副自己除了算卦之外,什么都不太会的样子。 要不是见识过云景狠劲儿的人,估计真能被他这幅模样给蒙蔽。 可就在他走进主墓穴的刹那,脸上的阴沉又全部退去,浑身上下的气息更是收敛到了最低,默默的拿出罗盘看了看,随后走到了墓穴最中央的地方,将墓主人的棺材般过来,踩在上面,拿出桃木剑轻轻顶了两下。这墓穴的顶端竟破了个口子,随后云景轻轻一撕,竟四处了一个两人宽的圆形! 撕开圆形之后,云景回头对着我和君离道了句:“上面应该就是第二个墓穴的入口。” 说完,云景一个用力,直接爬了上去,随后还好心的垂下一根绳子让我拉着,把我弄上去之后,君离这才垫后上来。 上来之后。云景问我还记不记得下墓之前我们旁边有另外一个入口? 我说记得,云景说,要是他没猜错的话,那另外个入口就是直通这第二个墓穴的,如果从那个入口走,我们就不用费那么多力气绕了个战国时期的墓穴才来到这里。 不过绕路也有绕路的好处,顾以筠一定在那个入口里设下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根本没想到我们会从悬崖上的入口先进战国时期的那个墓。 我听后,淡淡的点了点头,问云景:“既然这个墓穴顾以筠那么熟悉,而且她和凌舜两天前都下了墓,那这个美人图是不是已经不在了?” 云景摇头,说应该还在,而且他们几个,很有可能,也还在这墓穴里。 随后,找了块石头,把我们刚才进来的那个洞给封死,之后带着我和君离,在这墓穴里绕了起来。 我才和君离,云景走出这个墓道,眼前便出现了一条条铁索桥,每条铁索桥接连的地方都十分不一样。 而且这个墓穴的建筑也非常奇怪,和我之前见过的那些一个墓室接着一个墓室的墓穴完全不一样,这里的墓室不但悬空,有的能用铁索桥接连,有的甚至什么都没,连个支撑点都没有,直接悬浮在了半空! 整个墓穴的构造相当夸张,四处都血红一片,周围还立了不少雕像,墙壁也刻满了各式各样的壁画。 一眼望去,根本望不到头,连猜都猜不到这主墓穴到底在哪里。 还没等云景去算走那条路,君离却一把拉着了我的手,带着我朝着最中心的位置走去。 边走,云景还边在后面喊着让我们慢点,说这墓穴里的风水和八卦都是倒着来的,拜访非常巧妙,他都不好看透。 我一听,顿时有些紧张,问云景:“这么神奇?” 云景指了指空气中漂浮着的那些东西,一挑眉毛道了句:“你自己看看觉得神奇吗?” 我没说话,可心里却还是想不明白,要这里真是顾以筠搞的鬼,那他们为什么不先拿了美人图在走? 这个问题我刚问出,见云景正想回答,耳旁却传来君离的一句:“因为这个墓穴,是我建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我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就连云景也是满脸不置信! 君离这才是不动声色,在背后布下天罗地网的人啊-- 可这墓穴要是君离建的话,就能够说通了。七卷美人图被分布在天下各处,而这战国时期的诸侯得到了一卷美人图,并将他带入了墓室,被君离得知,君离早有预谋的鸠占鹊巢,建了一个墓中墓,不管用不用得着,先把这墓穴霸了,用来存放美人图-- 也解释了,为什么顾以筠和凌舜他们早两天前都下了墓,却还在墓穴中徘徊,迟迟没有拿到美人图-- 可我还是有一点想不通,既然这墓穴是君离建的,那顾以筠怎么会自信心爆棚到在墓穴里设下机关打算请君入瓮? 刚把这问题一问,云景像看白痴似得看了我一眼,随后问我:“你不知道有句话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姐夫之前应该是把机关阵法都隐匿了,否则顾以筠拿来的自信能在这里布局,是不是?姐夫!” 这话刚一说完,还满脸狗腿的看了一眼君离,谁料,君离淡淡的“嗯”了一声,便没在说话。 云景满脸挫败,煞是可爱,可却让人根本捉摸不透,他到底是想怎样! 身边的人,被卷进这件事,都有各自的理由,也有各自的目的,可云景,却是所有人里面,唯一一个,没有目的,也没有原因,却被卷进这事来的。 就算他是楚国国师,楚国灭亡也全因为他,就算他前世和祸颜关系还算不错,可他一对美人图无感,二也没仇人在这里。 我发现,我还真是捉摸不透他。 而且,云景还是那种“温润”的狮子,不动的时候比猫狗都还要温顺,一旦动手,心狠手辣来比谁都可怕。 若说有什么句子能形容他,或许就是那句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了! 在这墓穴里走了好久,也不知道是不是君离的缘故,我们竟然没踩到任何机关阵法,也没遇见任何危险的事情,简直比走在马路上都还要安全。 毕竟在马路上走,谁都不知道地板会不会忽然间塌下去,不是吗? 不过再安全,都还是能看到这些地方曾经有过的打斗痕迹,能看的出来,我们三个现在走的地方,凌舜他们也走过-- 而且似乎,我们几个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将这个悬空的地方几乎都要走完之后,我们终于走到了底,走到了这些铁索桥的下面。 铁索桥的下面,摆满了棺材,密密麻麻的,数都数不清,而这些棺材,多半都已经诈尸,尸体横歪竖斜的四处颠倒。 君离拉着我,三两下的走过了这密密麻麻的棺材阵,而云景竟反常的没喊君离帮忙,自己发力跟在了后头。 我回头看了云景一眼,却在回头的刹那喊了一声:“小心!” 云景一听我的话,顿时一僵,可我却紧张的直接叫出来:“云景后面有人!” 话音刚落,耳旁忽然响起了刺耳又张狂的笑声,仔细一听,十分耳熟-- 而这笑声却是从云景身后传出的。 第二百五十章争夺! 云景的脸色瞬间一变,回头的刹那,直接和顾以筠的脸对了个正着。 而此时的顾以筠,浑身上下溢满了魔气,面目狰狞的可怕,云景一个猝不及防。朝后退了一步,脚下却猛地一个踩空。从棺材阵上跌了下去,整个人直接落入了棺材之中。 顾以筠脚下猛地一踢,直接将一旁的棺材盖子提在了云景的顶上,随后快速的在棺材的四个角砸下四枚钉子,直接将云景给封印在了棺材之内。 虽然早就想过顾以筠在墓穴里布了局,可却想不到最后被坑的人竟然是云景-- 从云景掉进泥里,到差点被沙子埋了,再到这次顾以筠出现,我不由得再次感叹,云景真是出门没有看黄历! 顾以筠砸下四枚钉子的刹那,那猖狂的笑声再次响彻在我们的耳旁,而就在这时。我只感觉自己的后背一凉,回头的刹那,竟见到了碧色那抹阴森无比的身影,吓的我头皮一麻,君离猛地将我拉到身后,躲过了碧色的攻击。 刹那间,这个棺材阵中再次发出各式各样的骚动,只是瞬间,一具具染满魔气的骷髅从地里缓缓爬出,直接将我和君离给包围在了一起。 耳旁响起拍打棺材的声音,和云景的吼声,显然是云景被关进棺材中十分不爽。暴躁了起来。 可也不知道那顾以筠顶下的四枚钉子究竟是什么,云景竟然一时半会也出不来这副棺材,急的用力带动棺材四处打滚,都没办法破开! 君离淡淡的回头,问了我一句:“害怕吗?” 我摇了摇头,嘴上没说,可心里却跃跃欲试到不行-- 自己好不容易晋级成了寂灭之境的实力,还没有试试这寂灭之境究竟能有多强,君离忽然对着我邪魅的笑了…… 随后,君离大手一挥,先前爬起骷髅的棺材,竟猛地涌起层层阴气。刹那间,便直接将整个墓室所覆盖,一阵清风吹过,先前扬起阴气的地方,此时竟出现了一对阴兵直接挡在了我俩面前,和这骷髅大军对持-- 我直接看呆在了原地,咽了咽口水刚想开口说些什么,顾以筠却用那不可思议的口吻问君离:“你竟然还敢动用阴间的力量?“” 说真的,顾以筠说这话的时候我很奇怪也非常莫名。这类似的话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说了,还记得君离拿回本体的时候,大家也非常惊讶,好像说什么,君离不能拿回本体? “我想怎样,你管得着?” 君离淡淡开口,语气平淡的没有一丝波澜,可语气中那浓浓的嘲讽却深入人心,顾以筠一听,简直气的面目狰狞快要炸开,猛地就发力,地底下爬起的骷髅越来越多。 可君离,却笑望着所有的一切,几乎是将顾以筠和碧色无视个彻底。 不知道为什么,碧色在顾以筠的面前存在感全无,哪怕先前偷袭我没有成功,可之后却还是插不上话,一直站在远一旁,望着顾以筠和君离俩人的对持。 可更奇怪的是,我明明得到消息,凌舜是和她俩一起下的墓穴,这么久了,我却连凌舜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不过转念一想,想到这个墓穴是君离所建,我倒是松了一口气,可眼瞧着君离召唤出的阴兵,被顾以筠手底下的骷髅大军打的差不多的同时,我的一颗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 许是察觉到了我的紧张,君离笑着低头,捏了捏我的手,下一秒,先前死亡的那群阴兵,竟然再次活了过来! “你忘了,我掌管的,可是生死。” 君离轻轻的对着顾以筠道了一句,可顾以筠却气的连脸色都青了!更加卖力的召唤骷髅大军不说,还上前将封印云景的棺材加了一道封印。 与此同时,我的目光一闪,忽然发现,这战场上除了凌舜,是不是还少个人? 还没等我的注意力转移到一旁,我却再次感觉自己的脖后一凉,可回头,身后却没半个人,转头的刹那,猛地见到,碧色那墨绿又阴森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身侧。 也不知道她想干嘛,就是站在一旁盯着我,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狐狸,可又不发起攻击,一直在一旁张望。 场面一时间有些僵持不下,可就在这时,我的耳旁猛地传来“砰”的一声,先前关着云景的那副棺材由内而外直接被炸成了粉碎,云景的声音乍然出现在了大家的眼前,可云景却猛地朝着顾以筠的身后冲去,边冲,还边对着我和君离喊了声:“快走!” 我顿时有些没反应过来,而君离望着云景这番举动,眼底也是起了一层疑惑,可云景才靠近顾以筠的身旁,那群骷髅大军竟停止了攻击,齐齐转向云景,似乎要挡住云景的去路! 这下,我更是奇怪的不行,难道说,顾以筠的身后,有什么东西吗? 刹那间,君离就拉着我三两下的朝着云景的方向跃去,而此时的云景,因为这一系列发生的事情,早就被气的暴走,浑身力量节节攀升几乎到了极致,一脸阴邪的他,除了前世他还是国师之外,我再也没见过,很显然是彻底动怒。 可就在君离动了的时候,站在一旁蓄势待发的碧色却“咯咯咯”的笑了,仿佛等的,就是这一刻! 笑声响起的刹那,一条条又细又十分锋刃的银丝直接从地上升起,几乎是铸成了一道天罗地网,稍有不慎从这一跃过去,便能被这阴司直接切为尸体-- 好在这道道银丝升起的刹那,君离早已察觉,手中快速的捏了一个咒语,凭空掐出了一道蓝色的火花,直接打在了这跟银丝之上,银丝瞬间被点亮,可点亮的刹那,一股股异香却凭空传来。 君离暗骂一句“不好!”似乎没想到,他们这有备而来竟然是藏出这么一手! 可他的这句不好,却已经来不及了。 这股异香不但我吸了,云景也吸了,而我和云景吸入异香的刹那,只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从鼻孔进入了自己的血液之中,不断在血液中游走,徘徊-- 我被吓的不轻,疼的脸色发青,要不是君离拉着我,我都能直接倒地。 可云景的处境,却十分不好,一边和这群骷髅大军打斗,一边因为这异香而拘束了自己的力量。 几个呼吸间过去,先前被焚烧成空气的银丝此刻竟化作星星光点,飘浮在了口中。 我一见这场景,顿时脑子一嗡。 我刚才闻到的,该不会不是异香,而是蛊吧? 这个念头刚从心底闪过,我浑身一颤,君离握着我的手却更紧了几分,他小声的让我别担心,随后抱着我一步步朝着云景的方向走去。 云景的动作已经越来越缓慢,而他明明离这银丝较远,可吸进去的好像却比我还多,那不断在他血管里脉动的东西,就像是长在他体内的虫子,不断蠕动,显得十分可怕。 可就在这时,我的意识却忽然开始涣散了起来,君离一把从我口袋里拿出他的那枚白玉佩塞进我嘴里,一股墨香扑鼻而来,像是压制了我体内的蛊虫似得,这才将我的理智重新拉回。 但云景却没我这么好运,就在我和君离动身的时候,顾以筠和碧色像是早有预谋般根本不来阻挠我和君离,而是在我们面前设下重重陷阱,她俩直接冲到了云景的面前,手中的动作快准狠,几乎今天就要将云景杀与此处。 我不知道云景是因为跟了我,所以惹上的麻烦,还是他们之前就有我不知道的过节,可我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云景死在我面前! 狠狠一咬牙,我浑身猛地发力,从君离的身旁脱出,手中没有武器,却将美人图握成了一个像棍棒似得东西,二话没说,从君离的身旁跃出,猛地就冲向前方的战场。 一股股力量,自我的体内爆发,我直接与这群骷髅大军打斗在了一起,算是为云景那边吸引了不少注意力,可这骷髅大军实在是太多,而且她们早就布局好了这一天,也不知道是以什么为接引,弄出的骷髅大军源源不断的涌入这个战场。 君离看了我几眼,见我勉强能压制身边的战场,随后让我自己小心点,没了我这个累赘,三两下就跑到了云景的身旁,像老鹰抓小鸡似得将云景抓起,可就在君离捉起云景的瞬间,顾以筠和碧色的嘴角齐齐露出一抹诡异无比的笑容-- 我余光一闪,见到这抹笑容顿时暗叫不好,却见君离手中的云景此时竟握着一把利刃朝着君离的胸口捅去。 “小心!” 我喊出这句话的刹那,一个分心,猝不及防的被骷髅大军给捅了一刀,可君离就像早有防备似得,把手中的云景揉成团朝着天空一抛,猛地炸成一道火花。 很显然,云景在被封入棺材之后,就已经消失了,而从棺材里出来的云景,却不是真的云景! 场面变化之快,让人难以想象,而君离却也在将这云景抛入空中的瞬间,从口袋中掏出一把金沙,撒豆成兵似得念了一道口诀,一只只金色的亡灵从地上站起。 看来,顾以筠的布局很大,君离也有所防范,可即便是这样,我也不敢再掉以轻心,特别是我刚刚猝不及防的吸入了那股异香,体内还有蛊毒在不断游走。 忽然,耳旁传来一阵“嗡嗡嗡”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启动了一样,等我转过头的刹那,却见一道残影直接从眼前划过,直到残影落在了忽然出现的祭坛之上,我这才发现,残影的主人,竟然是一直没有出现的凌舜。 而就在他声身影出现的刹那,还有一道熟悉的人影一同落在了祭坛之上。 我见到来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好家伙,云景这王八犊子竟然自己想办法脱身了,一直在暗地里和君离演戏呢?役节丽扛。 可他俩演戏咋连表情和剧本都不要对,就演都这么逼真,把我都给骗了进去? 祭坛的周围开满了各式各样的罂粟花,十分妖治冻人,而这祭坛几乎是仿造前世杀死祸颜的那个祭坛所建,层层的纹路里,都透露着一股股邪气。 祭坛中央,悬浮着一卷尚未开启,却金光四溢的美人图。 我不懂君离和凌舜他俩在下什么棋子,也不知道他俩暗处较量的谁输谁赢,可凌舜出现的刹那,顾以筠脸上,却挂着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 刹那间,风云涌动,云景和凌舜齐齐朝着美人图冲去,似乎谁再快一步,便能将美人图握在手中。 第二百五十一章血珀不见! 可就在他俩朝着美人图冲去的刹那,顾以筠和碧色全动了,齐齐朝着云景打出一道光芒,猛地就将云景击落在地! 我一见,顿时有些心急,想去帮云景。却被君离一把拉住了手。 我看了一眼君离,只感觉自己心里那叫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凌舜的队友都懂得帮忙,云景的队友自己看戏就算了,还拉着别人一起看戏? 可下一秒。美人图却猛地一个扭转,像是活过来了似得,避开了凌舜的争夺,猛地朝着君离的方向冲来-- 看样子,凌舜和君离两人执子共下一盘棋,还是君离更胜一筹啊。 美人图朝着君离的方向飞来,凌舜跟着后面想要争夺。就连顾以筠和碧色都齐齐涌动了起来,谁料,就在美人图快要飞到君离面前的刹那,缓缓的停在了半空之中。猛地折射出一股力量。 而我手中紧握着的美人图。却像是响应号召似得,直接从我手中托出,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便猛地和眼前这幅美人图融合在了一起。 而就在美人图融合在一同的刹那,我浑身上下像是被一股力量托起了似得,猛地就朝着空中飞去,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将美人图给握在了手中。 美人图被我握在手中的同时,凌舜已经冲到了美人图的面前,望着我握起美人图的刹那,眼中似乎闪过几分犹豫,似乎在犹豫该不会将美人图从我手中抢走。 可就在他犹豫的刹那,我猛地被君离一把拉了回去,随后周围猛地传出各种“砰砰砰”的声音,仿佛是这地宫开始坍塌了般,尘土四溅。 君离顺势,也不知道朝地上丢了什么,猛地更是扬起一层白雾,将周围的一切笼罩,我只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提起来了似得,双脚猛地离开地面,耳旁响起云景那臭不要脸的声音-- “姐夫,你在哪,等等我……” 直到落了地,离开了先前的地方,我这才发现,君离竟直接将我拉进了一处密道,而这密道虽说十分黑暗,可却依旧能感受到云景就在身旁。 毕竟,此时的云景正没有节操的抱着君离大腿,喊了句:“姐夫,好黑我好怕……” 我只感觉,自己眼前瞬间滑过无数条黑线。 先前那阴鸷无比的云景,到底被谁给吃了??? 直到眼前出现了一道光亮,我嘴里的白玉佩这才被君离拔了出来,可就在君离将我口中白玉佩拔出的刹那,那一股股难以言喻的疼痛再次在我身体里流走。吗反记扛。 我疼的只感觉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难,可君离却让我躺下,随后让云景转过身去,将我衣服扒开,掏出一柄匕首,狠狠的在我体内几处地方刺上一刺,随后挑出几只墨绿无比的大肥虫子,再将白玉佩放在我的伤口上为我将伤口抚平。 而这几只墨绿无比的大肥虫子,在被挑出我体内的刹那,便直接死成了几滩墨黑墨黑的脏血。 我看的只觉得恶心无比,不过好在被下的这蛊不是太厉害,被君离轻轻一挑便弄走了,否则还真不知道会出多大的乱子。 和君离,云景回到昆明,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了,这几天在地宫的“奔波劳累”累的我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天才养回了元气。 可越是这样,我越是有些奇怪,这凌舜就这么“心甘情愿”的让我带走了美人图?也不上门来挑事? 而这美人图总共有七卷,现在我的手中已经有了五卷,也就是说,我还有两卷,就能集齐美人图恢复记忆了吗? 想到这,我难免还是有些差异无比,生怕这段期间会出什么差错,出现一些幺子。 而这些天里,君离和云景俩人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每天早出晚归的,难以见到人影,每当我问起了,就说他俩在忙,让我别担心。 可这些天过的,我总感觉自己像是少了点什么,直到我收到了一条匿名短信。 “想不想要你的孩子?” 我一开始见到这条短信的时候,还以为是什么绑匪要钱的时候把短信发错了,可我却在下一秒,猛地反应了过来-- 我的孩子! 准确的说,是我和君离的孩子!那个被萧绝打掉的孩子! 莫名的,我想到这个孩子,总觉得萧绝告诉我的东西,是不是有什么偏差,毕竟萧绝当时害我的时候,可是直接将我肚子里的孩子给打掉了! 我前世就算再狠,再耍心机,也不至于把自己的孩子都给弄死了吧? 更不至于从前世算计到今生,算计了一盘这么大的局,还拿自己的孩子做代价! 除非-- 这个孩子,是在我算计意料之外的产物,而萧绝早在那时,就已经起了异心! 只不过,现在的萧绝在想什么,我猜不到,他起了异心,到底想干些什么,我也猜不出来,我只能在原地默默的等,可就当我这个念头闪过的同时,我却发现,我一直带在身边的血珀不见了!! 还记得当时,这枚血珀忽然出现一个婴儿形状的时候,我正迫不及待的想告诉君离,最后却因为种种事情所耽搁,在加上出现的事情都比较急促,而且我自己也无法确定,孩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被乱七八糟的事情一搅,搅的自己都忘了。 以至于血珀什么时候没掉的,在哪里被偷的,或者是被自己弄掉的,我都不清楚! 我尝试着想要沟通血女,却无法沟通上她的人。 我被吓的浑身发抖面色发白,坐在沙发上一愣一愣的。 我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什么很喜欢小孩子的人,可这终究是自己的孩子啊,哪个女孩子不想有自己的孩子,哪个当妈的会不喜欢自己的孩子? 而且,这孩子与我和君离都有缘,在那么稀里糊涂乱七八糟的时候留下,又在怀它的时候,被人算计了那么多次,最后流掉却再次被聚魂,可这才刚刚被聚魂,却又被我粗心大意给弄丢了! 我急的都想要杀人了,把自己狠狠骂了一遍,从未有过如此讨厌自己,可却也明白,在这种时候我就算把自己一刀杀了,都没一点用处。 手里紧紧握着手机,脑海中不断盘旋着对策,可此时我的脑海已经乱成一团,自己在想些什么,自己都弄不清楚! 最后,狠狠一咬牙,我给那匿名号码回了一条:“你偷走了血珀?” 谁料,这匿名号码却回了我一句:“怎么能说的那么难听,什么是偷?这血珀明明是别人亲手送到我身旁的。” 我一听他这话,眉头顿时一紧,却没怀疑身边的人。 君离是我身边最亲近的人,可他也是最不可能把血珀给别人的人,不为别的,他可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啊! 而云景也可以排除,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相信云景。哪怕他上辈子害过我。 而顾以城,萧绝他们,都没太多机会能接触到我,顾以筠碧色凌舜也不太可能在和我打斗的时候夺走我的东西,那会是谁? 思来想去,我还是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想给这个匿名号码回短信,却一直忍着,怕泄露了自己的害怕。 要是可以,我也想没有软肋不需要铠甲。 可我是人,是有软肋的,也很脆弱,需要铠甲的保护。 许是见我没有回短信,匿名号码给我发了一张照片过来,照片拍的,正是那枚化成了灰我都能认出的血珀! 血珀,真的落入了别人的手中-- 而这匿名号码给我发来照片的同时,还十分讥讽的问了我一句:“想知道是谁把这血珀给我的吗?” 第二百五十二章威胁! 我没回答它,而是再次的尝试沟通血女,可结果却都是一样,无法沟通上血女! 前一段时间,血女被顾以城给带走了,所以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见到她,可正是因为带走她的人是顾以城。我特别放心所以都没联系她。 但现在,我不得不怀疑起了顾以城是不是对血女怎么样了,要知道我和血女可是有主仆契约的。现在连最简单的沟通都联系不上她了。 不过,我对顾以城也仅仅只是怀疑,毕竟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不可能把算计做的那么明显,而且他这样的人,最擅长的还是悄无声息的算计,不是吗? 狠狠的闭了闭眼。缓缓的舒了一口气,我这才一咬牙,给顾以城打了个电话,可就在电话被他接起的刹那。他立马开口对我说了一句:“对不起。我好像把你的人弄丢了。” 我一听这话,顿时一愣,随后问顾以城:“血女什么时候没掉的?” 他回我说他这段时间很忙,他也不知道,正想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却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我听后顿时没在说话,可却不由得将顾以城列在了怀疑名单之上。 毕竟,我可是那么信任他的情况下让他带走的血女,他这么有能力的一个人,竟然将我的人给搞丢了,说出去谁信? 可就在这时,顾以城却反问了我一句:“你给我打电话,是想干嘛?” 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和他说这些,思来想去,最后还是没和顾以城说血珀丢了的事情,只是问他:“一枚曾经滋养过魂体的琥珀或者是玉佩忽然丢了,你觉得有几种可能?” 顾以城听后,笑了笑,这笑声听的我总感觉,他是从我话语里听出了什么,可他这饶有心机的人,却根本不拆穿我,而是回答,有三种可能,一种是我掉在了什么地方,一种是被人偷的,还有一种,是那东西自己没掉的。 可按照我的情况,前两种可能性不大,只有第三种了。 但不管琥珀还是玉佩,都是死物,哪怕生出了灵性也不过是死物罢了,根本不可能自己消失的。 除非,是被滋养在了那里面的东西,居心叵测,在琥珀或者玉佩里的时候,就下了暗子,让那玉佩或者琥珀,在合适的时候,自动去往她的身边。 他这话,就是傻子都能听的明白,是在告诉我,他猜到了我的血珀丢了,而且血女这样忽然失踪,很有可能,是血女把血珀给偷走的。 可他说的十分隐晦,一没说谁,二是以分析的口吻。 但他越是这样,我便越是有些怀疑他。 你说,要是这件事和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他瞎搀和什么? 随后,我问顾以城,被滋养在琥珀或者是玉佩里的魂体,为什么会将东西偷走。 他依旧给了我三种答案,一种是被养的魂体在最初接近我之时,就是带着目的性的。吗反见巴。 一种是我对她不好,她被外界引导的。 还有一种,是我即便对她好,但她根本不珍惜,还被外面的利益蒙蔽了双眼。 很显然,后面两种猜测都不成立,毕竟血女和我相处那么久,她是什么为人,我还是清楚的。 但要说她是在最初接近我的时候,就是带着目的性的,我还是不愿意相信。 你说血女多好一个姑娘,怎么可能是带着目的性接近我的? 叹了口气,我把顾以城的电话挂了,脑子很乱,很想和君离商议,可看他最近那么忙,又不忍心给他打电话,想着等他晚上回来再说。 但现在是下午,要想君离回来,得等多久? 说真的,我也不知道,这段时间,却是相当煎熬。 那个匿名号码在给我发完这条短信之后,便没了音序,仿佛早就驾定我会给他回电话似得,半点不着急。 可他不着急,我着急啊! 临近傍晚,我是再也忍不住,回了一条短信。 “谁给你的血珀?” 可没想到,电话那头却反回了我一条:“谁给我的,你不清楚吗?” 我只感觉自己还真是日了狗,因为心急反而坏了事,自乱了阵脚不说,还有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可我相信,不管是谁,此时站在我这个位置,都能急的跳了眼了! 我没在回短信,那个匿名号码却在半个小时后,回了我一条。 “萧晓,想不到你挺有能耐的,未出生的孩子一般死了就是死了,你却还能为它聚魂,而且还是当成了灵胎来聚魂。” 我看完这条短信,那叫一个呵呵一笑,要是可以,真想把这匿名号码的主人一巴掌拍死。 可我听着这说话语气,觉得十分熟悉,却又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脑子乱成一团,干脆将精心咒翻出,开始不断在脑海中默念,还将美人图和君离的白玉佩掏了出来,放在自己的手中。 不得不说,这道家的静心咒就是比较有用,念着念着,我那一颗悬着的心也算是静了下来,不再像方才那样毛躁,而是绷着一张脸,坐在客厅里静静的等着君离回来。 君离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九点钟了,回来的时候只有一个人,云景没有跟在他屁股后面,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而君离回来的时候见我浑身气息阴沉,坐在客厅里像尊雕像,连个灯都不开难免有些诧异,开了灯,问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问君离:“你还记不记得,你那时候被算计那个我之后,我们有一个孩子?” 君离听后,浑身一颤,顿时瞪大双眼,眉头一紧的问我:“怎么了?” 我把血珀的事情,包括方才匿名短信的事情都和君离说了一遍,君离听后让我把手机给他,随后直接拨打了这个匿名号码。 可这号码就像早有防备般,根本打不通,而且还在电话挂断之后,发了一条十分狂妄的短信。 “我就在你们身边。” 君离看后,整张脸阴的可怕,笑了笑,面上没什么反应,可他浑身冒起的气息,就像能吃人一样可怕。 只见君离狠狠的握着这个手机,随后直接朝沙发上一抛,掏出自己的手机,给云景打了个电话。 随后问我:“你觉得会是谁干的?” 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还问了君离一句:“这件事,和血女有关系吗?” 君离像看白痴一样的看了我一眼,问我:“你自己心里没数?” 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整个人气息冰冷的我都有些不敢靠近。 可莫名的,我看着这样的君离,内心却有几丝欣喜。 君离,还是在意他的孩子的,不是吗? 毕竟,哪有当父亲的人,会不在意自己的孩子。 可我总觉得,在这个节骨眼上,有人拿我们的孩子来做威胁我俩的筹码,一定是有他的目的。 要么,是阻止我们去拿美人图。 要么,就是一点都不想我和君离能好。 淡淡这两种猜测,满条件,我认识的人里,少说也有四五个。 不说顾以筠和碧色这两个女的吧,就是男的,都有三个。 凌舜,萧绝,和顾以城。 这一世对凌舜的了解很少,甚至没有怎么接触,可我每次见到他,都能从他的眼中看出浓浓的占有欲。 而萧绝,现在就像疯子似得,估计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反观顾以城,神秘的让人猜不透,也看不透,特别是和他那妹妹混在一块,更是让人觉得云里雾里。 就在场面冷的都快要结冰的同时,君离家的大门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有人来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断 我被这敲门声吓的立马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正想去打开门,君离却拦住了我,直接对着门外喊了句。 “敲什么敲,你自己进不来?” 话音刚落,门外顿时响起了一阵钥匙插门的声音。声音响起的刹那,还听见了云景那小声嘀咕的抱怨。 听见他骂了君离一句:“死面瘫。冰山脸,不要脸。” 也不知道我是哪根筋搭错了,我听见云景骂的这句。竟还觉得挺押韵的? 云景进门后,君离便开口,让云景起局看看这血珀是被谁给偷了。 可君离的话音刚落,云景便像看白痴似得看了一眼君离,还骂他是不是傻?敢和我们叫板的人,怎么可能会不懂风水命理,不设局遮掩一些东西?这怎么可能断的出来。要是真起局去断这件事,说不定还会被误导。 而云景这话刚说完,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这才小心翼翼的看了君离的表情。发现自己现在这是在太岁头上动土。自找苦吃,要是稍不留神,估计能被君离狠狠记上一笔! 我淡淡看了一眼云景,心中为他默哀了三分钟,可自己也十分着急,连忙跑到楼上准备了纸和笔,想着要是云景不起局,我就自己起局来看看。吗反史巴。 可自己也明白,医者不自医,算者不自算,我在这种情况下给自己起局,方寸大乱,算出来的东西,也不一定准。 可云景这话刚说完,君离还是让他起局,看了这血珀是被谁给偷的。 云景听后,叹了口气,小声的道了句:“我真是怕了你了。” 可眼中,藏着的还是满满的关怀,想必,云景也很着急吧?只是云景这人善于伪装,用一副没皮没脸,没心没肺的模样来伪装自己,实则比谁都还要细腻。 起局之后,云景没有直接断局,而是把纸拿给了我看,随后开口道:“总体盘式为伏吟局,“天地人神原地不动”,三传为一起,战格。为凶格,也是第一步预示着寻找没有结果起点。用民间老人一句话,凡是遇到伏吟局势,天地人神三传不动为大凶,不可用事。” 话音落下,君离淡淡点头,云景这才接着说:“时干为丢失的血珀,同时时辰为“午时”落离宫,日干也为辛,准确率更高,三神合一。辛落离宫六仪击刑,没好事,辛同时代表萧晓和血珀。天地盘构成格局:辛加辛伏吟天庭,公废私救凶格,秋季离宫不旺,天英星处于休状态,景门也为凶门,辛临宫的同时说明有罪人搞鬼。” 说到这,云景微微停顿,又接着道:“值符代表此人此人并非一般人,正好与玄武落乾宫吻合。说血珀被人偷了。而萧晓的宫位,还存在寄宫,说明偷盗之人,一直是她身边的人。看下偷盗人的状况,玄武代表偷盗之人,落乾宫为旺,还临了天心星说明早就预谋。再加之临了腾蛇,狡猾多端,善于伪装和欺骗。” 虽然云景噼里啪啦说了这么多,说出来的东西,我和君离心里都早有防备,可这无疑不是确定了,我和君离的猜想吗? 而此时的君离,更是饶有耐心的,听完云景扯了这么多废话,还淡淡的问他一句:“偷盗之人的特征。” “偷盗之人,应该是较为消瘦,皮肤白,瓜子脸或者长脸,凹腮,腿细,身材瘦,眼角下长有一颗落泪痣,易受情伤。再加之临了腾蛇,该是青春中较为妖娆之人。” 说完这话,云景还补充了一句:“我怎么感觉这女子的面相好眼熟,我曾经是不是帮她看过?” 随后,云景猛地瞪大双眼,问我:“该不会是……” 我轻声点头,叹了口气。 云景起出来的局,断出来的卦象,和我断出来的一样。 可即便是这样,我还是不想相信,偷走血珀的人,就是血女,万一有人居心叵测,拿血女当挡箭牌来吸引我们的注意力怎么办? 不由得,我和云景的目光再次都聚集在了君离的身上,可此时的君离,虽说浑身阴沉的可怕,眼神中还流露出几分戾气,却将浑身的气息,收敛到了最低。 淡淡的开口,道了句:“那你在算算,这偷盗之人,现在在哪?” 云景快速的起了个局,可这局才起,他却对君离摇头,说局很乱。 之后,君离便没在说话,而是将沙发上的手机拿起,给那个匿名号码发了一条短信。 我悄悄伸出脑袋,想去看君离发的是什么,奈何君离坐的有些远,我根本看不见。 几秒后,短信铃声划破了空气,君离点开手机一看短信,嘴角轻轻一勾,眼中闪过几分阴狠。 “有意思。” 说这话的时候,君离的语气很淡,若非是我跟在他身边这么久,知道这是他暴怒的前兆的话,估计真能觉得君离是不太生气的好脾气。 随后君离又不知道给电话那头发了什么短信,发完之后,也不看电话那头是怎么回复的,直接把手机甩给了我,随后让我把他的玉佩给他。 我小心翼翼的将这枚玉佩从口袋里掏出,放在了君离的手中,君离接过的刹那,却上楼回了房间。 直到君离的身影消失在了我的面前,我这才小心翼翼的点开了他手机里的短信。 点开短信的同时,那个匿名号码再次发来了一条短信。 我想不到的是,君离的这两条短信,都是空的,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 可电话那头第一条回的短信却是:“给你们三天时间。” 难怪君离看到这条短信,会说有意思。 敢威胁君离,而且拿他孩子威胁他,这可不就是有意思吗? 而第二条短信则是给我们发了一个地址,可越是这样,我便越是觉得奇怪,因为自从这个号码出现起,他除了让我猜忌身边的人,说了很多狂妄的话之外,他却半点没说自己的目的。 甚至还一直给我挖坑,想看我跳。 我一看到这个地址,连忙将手机拿给了云景,随后问云景:“这个地址,我们该去吗?” 可云景却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问了我血女的事情。 我粗略的把血女的事,包括她被顾以城带走之后消失的事情说了一遍,正当我想问云景顾以城可靠吗,他却开口,问了我想问的那同样的问题。 我听后,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可内心却是极为不信的。 但没想到,云景这次,竟然会帮顾以城说话:“我觉得,这次不见得是顾以城插的手。” “那会是谁?”我问。 话音刚落,云景高深莫测的笑了笑,没再和我说话。 而君离却在这时,换了一身衣服下了楼,手里还拎了件我的大衣,让我跟着一起出去。 临近四月的昆明理应是不太冷的,可偏偏今晚冷的出奇,甚至是我坐在车里,都能感受到一股冷飕飕的味道。 君离下来的时候,我把手机里的短信拿给他看,他看完没多大反应,好像早就猜到了,那人会发地址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君离出现之后,我的心里虽然着急,可比起之前却是安定了不少。 仿佛,再危险的时候,只要君离出现,他都能给足了我的安全感,让我知道,有他在我身旁。 车子在道上缓缓行驶了好久,我在路上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可得到的却都是沉默。 就连平常和话痨似得特别能说的云景,在这个时候,都沉默了下来,直到一声刹车的声音响起,云景这才主动和我搭话。 第二百五十四章船只 “到了。”云景淡淡开口。 我连忙看了看窗外,却见君离的车子已经行驶到了郊区,周围黑的,连个路灯都没有。 而且这周围空旷的别说建筑物了,就连一座小木屋都没有,几乎是直接开到了荒郊野岭! 君离打开车门。直接下了车,下车的同时让我和云景一起跟上。 可就在我们三个下车的同时。一阵手机铃声顿时划破了空气,我连忙将手机点开一看,却发现那个匿名号码再次发来了一条短信。 他让我们继续朝前走。穿过前面的那片小树林,走到一条河边,那里会有艘船,让我们上船。 我一见这短信,连忙将手机拿给了君离和云景看,随后有些紧张的问了句:“怎么办?” “按照他说的走。” 君离淡淡开口,连个眼神都没变。一手拉着我,走进了前方那片林子。 而云景则打起了手电,走在了我俩的前面,让我们小心点。说这林子有些邪门。 云景这话说的不假。这林子真的有些邪门,特别是我才刚踏进林子,耳旁就传来了女子的哭声,还有歌声,听的有些不寒而栗,浑身更是起满了鸡皮疙瘩。 而越朝着里面走,周围掀起的青烟就更多,几乎都将前方的路途所遮掩,可无论你怎么观望,却都看不出这青烟究竟从何而来。 可耳旁的那歌声,却好似离我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天上的月亮很圆,可月光丝毫打不进这片树林之中,而在我抬起头的刹那,我吓的腿脚一软,浑身一僵,要不是君离拉着我,我都能直接摔在地板上了-- “头……头顶……” 我慌张的开口,被吓的面色煞白不已,云景一见我这幅模样,骂了句:“白痴。”随后也抬起了头,可就在云景抬起头的刹那,他的脸色也瞬间开始苍白-- 这片小树林里的树木长得十分茂盛,而且也长得很高,可这树上挂着的,却不是果实,而是人头-- 一颗颗人头像是被粉刷过了似得,煞白不已,而那嘴唇,更是朱红的仿佛都能滴下滴滴血迹,再加上那双只有眼白没有眼珠的双目,更是惊悚的不行。 许是察觉到了我们的目光,这些人头上顿时响起了各式各样的笑声,这些笑声就像风铃似得,被风一吹,在我们耳旁不断回旋。吗找乐技。 四周一片漆黑,又是在山郊荒野之中,更是将这一切气氛衬托的诡异又可怕。 君离紧紧的拉了拉我的手,我心中的恐惧瞬间消散了大半,而这恐惧多半也是被恶心到了。 哪有树上长满人头的? 也不知道这小树林又多长,越朝着里面走,周围的空气便越低,低的我每走几步路就忍不住打哆嗦。 好在,等走完这一片林子之后,再没发生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而树上的那些人头,也仅限于惊悚罢了。 我们才走出林子,前方便出现一条缓缓流淌的小溪河,而这河边还开满了各式各样的花朵,争相斗艳煞是好看。 小溪河约莫四五米宽,却因为夜色太黑,看不见究竟有多长,河岸上停了一艘船只,我们三个站在河岸边,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我忍不住,开口问道:“我们真要按照那短信说的上船吗?” 说这话时,我是真的担心,担心这一个林子都这么诡异,要是上了这艘船,进入到更诡异的地方怎么办? 可我更害怕的是好不容易聚集孩子魂魄的那枚血珀出了事,那可怎么办? 君离没回答我,云景却直接无视我,随后在这周围逛了一圈,随后小声的问了句君离:“你有没觉得这里有点熟悉?” 君离淡淡的点头,可我看着他俩的交流,却难免有些疑惑了起来。 这么诡异的地方,他们竟然觉得熟悉,难道他们以前来过吗? 而就在这时,君离却拉着满腔疑问的我,率先上了这艘船只,云景随后跟了上来,给坐在床头的君离递了只手电,还让君离小心点。 这艘船只很小,小到坐了三个人,就有些摇摇晃晃,甚至还下沉了不少,越是这样,我便越是有些担心,这湖底不知道有多深,可这船只要是开到一般忽然下沉了,怎么办呀? 可我这念头才从脑海中闪过,这船只忽然动了,像是被人操控了似得,缓缓跟着水流朝下流动-- 水流声渐渐在我耳旁响起,头顶上的月亮照应在了水中,将这一切画面衬托的相当艳丽。 特别是开在岸边的那些花朵,就像感受到月光的照应了似得,更是开的娇艳无比,一股股花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脾。 我被夹在船中央,前有君离,后有云景,见着周围这诡异无比的场面倒也不是太害怕,只是觉得一林子的人头盯着我们看,有些恶心罢了。 直到船只缓缓流出这片林子,我才小声的问了句:“刚才那林子怎么那么奇怪?为什么人头会长在树上?” 云景却问我,有没听过合欢树?合欢树早在千百年前就已经绝迹,而刚才那片林子种着的,全是合欢树。 我摇了摇头,说没听过,可在这时,君离却抢了云景的话,帮我介绍起了那一林子的合欢树。 “合欢树这名字的由来是因为它能散发出一股异香,令人产生幻觉,主动对着这颗树木许愿从而得到伴侣,进行交合,所名合欢。这树本是吉祥喜庆的象征,可却因为十分邪门,再加上许愿得到的伴侣根本不是人,而是树的种子。而这树的种子最后会将许愿之人蚕食,从而长出新的树木,更将许愿之人的头颅开为果实邪门无比,最后被隔绝在了魔族深渊。” 我一听,这树木最后被隔绝在了魔族深渊,心中顿时一颤,问他俩:“这艘船该不会把我们带进魔界吧?” 云景和君离俩人如出一辙的像是看白痴的看了我一眼,随后云景开口对我说了句:“魔界入口早就被封印了不知道多少年,想进去比出来还难呢。” 我听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可心里却觉得十分奇怪,这魔界的合欢树,怎么会出现在人间?? 而且,还是魔界深渊里的东西。 难道说,偷走我手里那枚血珀的人,是魔界中人,顾以筠,碧色,凌舜三人之一?或是他们三个合起伙来干的事? 可就在我思来想去想不到一个结果的刹那,一阵阵阴风刮过,我竟然发现这艘诡异的船只快速的在河面上流淌了起来,速度快的就像开了一百二十码的车子,我险些看不清楚周围的景象。 可奇怪就奇怪在这船只流动的速度这么快,竟然还没有流到目的地上! 忽然,船只一个急刹车,我猝不及防的撞上了君离的后背,疼的我面目一皱,等将眼睛睁开,揉脑袋的时候,却发现这船只直接飘进了大海,周围的海浪声不断响起,空气里还有咸咸的海水味。 可海面上的一切,我却看的不是太清楚,特别是我将头扭的上下左右全都看了一遍,却没看见任何能靠岸的地方,这艘船只就像在大海里迷了路似得,缓缓在大海中流淌。 海面上浮起了层层白雾,将前方的路全数遮掩,而这大大小小的海浪,更是将船只扬的不断抖动,抖的我胃里直翻滚,差点吐了起来。 也不知道在海面上飘了多久,我被这海浪抖的是再也忍不住,让君离发个短信给那匿名号码看看,他到底想怎样! 第二百五十五章阴险的幕后之人 君离听后直接把手机拿给了我,我一接过手机,立马给匿名号码发了一条短信:“你到底想怎样?” 可匿名号码给我回的,却是一张图片。 图片上的血珀,被吊在了火堆之中,而这火堆旁边还有各式各样的符?和经文。旁边还放了一碗血和几只香烛还有糯米。 而在这糯米旁边,还被放了一个有点像是泰国古曼童的东西。 我一见这图片。气的直接把手机拿给了君离,君离看后,双眸猛地一紧。浑身气息更是止不住冒起了杀气。 我被他这杀气冻的有些打颤,可云景却在这时让我把手机给他,看完这张图片,云景更是气的骂了句:“丫的这人有病吧?我们都来了,还发图威胁我们?” 我没说话,云景却阴恻恻的笑了笑,浑身上下的戾气暴露无遗。 匿名号码发来的这张图片无疑不是给了我们三个提示。一种是威胁我们,让我们乖乖的。 一种是在告诉我们,要是我们不听话,他可能会把我的孩子魂体再次打碎。 还有一种。则是告诉我们。他想拿我的孩子炼小鬼! 我真的难以想象,有谁会这么歹毒,而且幕后凶手还有可能是我身边的人! 可即便是我心里再气,面上却也冷静了下来,现在根本不是生气的时候,要是气过头了,耽误了事,就不好了。 而这件事的发生,显然是出乎了君离和云景的盘算,毕竟谁都想不到,竟然会有人拿我们的孩子做要挟。 更想不到,这幕后黑手为了这件事谋划了这么久! 可就在我浑身气息刚静下来的刹那,海面上猛地传来几阵浮动,一条长长的尾巴猛地从海底伸出,随后猛地在海面上一击,差点将我们所乘的这艘船舶都给击沉。 周围一片漆黑,而我们所在的位置又是在深海的海面上,再加上这怪异的东西出现,无疑加重了我的深海恐惧症,也更是让我的心底升了一抹想要跳船的冲动! “小心,这地方有点古怪。” 云景的声音忽然从我身后响起,还递了一把匕首放在我的手中。 匕首的触感十分冰凉,凉的我差点没握住这柄匕首。 说来也奇怪,就在这怪物才伸出一只尾巴招摇过市之后,便没了消息,无论是云景怎样在水底里丢东西,都探测不出这怪物的踪迹。 直到船舶流动的速度又开始增加,船只猛地流动到了一处满是石礁的峡谷之内,这才缓缓停了下来,而这船只就像有智能感应似得,在这峡谷内穿梭,每当快要撞上石礁的时候,还能自觉的避开周围的石礁,倒是让我松了一口气。 可自从进了峡谷,这海水的颜色却呈现了两种极端,在海上的时候,海水还是浅蓝色的,可进了峡谷,这水却变成了墨黑墨黑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底下把海水都给染黑了似得。 我伸出一只手,正想去捧点水上来看看,云景却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说这地方很邪门,有些东西能不沾上就别沾上,这才打消了我的念头。 可正当我想抬头,看看这峡谷上有什么的时候,云景却一把压下了我的脑袋“小心”二字脱口而出的刹那,我耳旁竟还响起了几声“嘶嘶嘶嘶”的声音,听着有点像是蛇吐信子的声音。 直到耳旁响起几声像是“砰砰砰”落水的声音之后,云景这才松开了我的脑袋,松开我脑袋的刹那,我猛地抢过云景手中的手电筒抬起了头。 可我才抬起头,却被峡谷周围的景象吓的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这要是出现几具尸体,或者是一些鬼物那还没什么事情,我也不会那么害怕! 可这石礁上,悬崖壁上,竟盘着,趴着大大小小足足几十条巨蟒,就连细的蟒蛇少说也有四五米长,大腿粗,而粗的竟足足有水桶那么粗,十几二十米长-- 而随着我们的船只越朝着峡谷深处飘去,他们探过来的脑袋,便越长,甚至还有蛇直接立起好几米高,居高临下的盯着我们的方向,把我吓的脸色都白了。 这辈子,除了鬼和尸体之外,我最害怕的就是这种冰冷又害怕的蛇了-- 要不是因为我们所在的地方,还有前方的路途都是未知,我真能把这里当成“动物园”来看待了。 叹了一口气,紧张的观望周围的一切,生怕有什么不长眼的蛇直接朝着我们这扑来。 君离像是看出了我心中害怕似得,忽然朝我伸出一只手,一把便将我的手紧紧握住,还不忘给我一个关切的眼神。 看着君离这么淡定,倒是让我稍稍松了一口气,可就在这时,我们前方的海域忽然猛地响起“哗啦”一声,一大股海水直接从我的头顶浇下,迷了我的眼睛。 还没等我揉干净眼角睁开眼,耳旁却响起了云景的吸气声。 我差异的回头看了一眼云景,却在下一秒,直接定格在了原地,像是从云景的眼球中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顺着云景的目光,转过了头…… 前方,竟伸出了一只足足有五六米粗的蛇头,一双腥红的蛇目死死钉在了我们的位置。 蛇的浑身一片漆黑,上面还长满了坚硬无比的鳞片,这只蛇具体有多长,我不知道,但他露出的身子却已经有二十多米高了-- 可奇怪的是,我越看这蛇,越觉得这蛇长得有些奇怪,直到云景的口中,忽然缓缓的脱出一个字…… “蛟……”吗农助才。 我这才被震惊的不行,难道说,刚才拍海水的,和眼前这只蛇,就是传说中的蛟龙? 再把目光转向四周,却见先前零散无比的蛇群,此时就像生了灵智似得,齐齐朝着这只黑蛟跪拜。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我们身下的这只船只在见到蛟龙的一刹那,竟在这急速的海水中稳稳的停在了原地,距离蛟龙约莫十几二十米的位置。 “这里怎么会有蛟?” 我小心翼翼的问了云景,目光却盯在了君离的身上,可却见君离竟目不转丁的看着眼前这只黑蛟,仿佛在和他对视,眼底又蕴含着几分令人想诚服的气焰。 “我也不知道。”云景淡淡的回了我一句,眼底和我一样闪着几分朦胧,云里雾里的。 “你说,偷走我血珀的人,到底想不想我们快点到他面前,要是想的话,弄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到底是想怎样?” 我不紧不慢的问了一句,可云景却讥讽的回答道:“谁知道呢?” 眼看从云景这也问不出什么,我只得叹口气作罢,可目光才转回君离的身上,却见君离依旧和这只黑蛟目不转丁的对视着,我正想说些什么,一声手机铃声忽然划破了空气,将这宁静而诡异的气氛击的个粉碎。 那只蛟龙更是朝着空中怒吼了一声,面目狰狞,看样子十分暴躁。 我小心翼翼的将手机点开,却见又是那个匿名号码发来的短信。 他问我们是不是到了迷之峡谷,还问我们,有没见到那只蛟龙,要是见到的话,那只蛟龙的蛇胆,就是换取血珀的筹码。 我一见这短信,顿时气的差点把手机都给丢进水里了! 他妈的,这偷走血珀的人是把我们三个当猴耍吗? 一直不说自己的条件,反而让我们跟着他的计划走,直到他想要的东西出现了,才说出他的目的,弄的我们进退两难? 要知道,在民间可是有一句谚语的,灵蛇渡江成蛟龙,蛟龙遇海成龙! 这一只都快能化龙的蛟龙,让我们怎么取蛇胆? 第二百五十六章云景坑我 看我这么激动,云景嘲讽的问了我一句:“是不是那匿名号码又发短信给你了?” 我点头说是,随后把手机给了云景,云景一看,面上的讥讽更深了,甚至还淡淡的道了句:“我大概知道这人是谁了。” 我一听。连忙问道:“谁?” 云景却神秘兮兮的笑了笑,没和我说话。而这君离却半点没被我俩的互动所惊扰,而是忽然从这摇摇晃晃的船只上站起,一脸淡然的踏出一只脚踩在了海面上。 正当我以为君离整只脚要陷入水中的刹那。却见君离竟然稳稳的落在了海面上,脚下半点水渍都没沾,直接在这海面上行走了起来。 “君离……” 我小声的喊了他一声,却见他回头对我笑了笑,笑容如六月暖风似得,温暖人心。 可他却朝着那只黑蛟一步步走去,我见他这举动。顿时有些担心,却又震惊的不行,君离可没看过这条短信,难道他早就知道了。这偷走血珀的人想要的就是这蛟龙的蛇胆? 又或者。他认识这只蛟龙? 眼瞧着君离离我俩越走越远,我一颗心顿时都被提了起来,想开口喊君离,却又有些害怕他分心,不由得回过头想问云景,却见云景在我开口之前直接和我说了句:“君离还需要我们担心吗?” 我听后,叹了口气,心道一声,对啊,君离还需要我们担心吗? 君离这么强大,又是阴司至高无上的掌管者,除非是和他到了一样等级的人,否则谁能奈他如何? 可即便知道这些,我还是担心。 毕竟蛟龙这种只存在在神话中的东西,却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而且就算眼前这黑不溜秋的大蟒蛇不是蛟龙,那也能把人吓死了。 随着君离离那只蛟龙越走越近,我便越能感受到周围盘着的这些大蟒蛇的眼中带着几分警惕,甚至看着我和君离,云景的目光,都像是随时能吃人似得,时不时张开大嘴来威胁我们。 我一见这场景,心中更是不敢再想取蛇胆这事了! 先不说那只庞大无比,身形一动整片海域都能抖三抖的黑蛟吧,就说周围这群蟒蛇就足够吓人的了,随便来几只蟒蛇估计都能把我勒死! 而我们三人,估计给这窝蛇群填肚子都不够…… 约莫走到了距离蛟龙四五米的距离,君离忽然停了下来,静静的和这只蛟龙对视,两人相视的目光就像多年为见的好友似得。 可君离接下来的话,却把我震惊的不行! “你自己给我,还是我来拿?” 很显然! 君离在进入这峡谷之前,或者说在这只蛟龙露出尾巴的时候,就知道了幕后之人的目的。 他根本就是想利用我们来拿这蛟龙的蛇胆! 虽说不知道这蛇胆有多珍贵,可这蛟龙怎么说都是传说中的东西,身上随随便便一个地方都是宝贝,拿出去卖估计都能换好几套房子了。 君离说这话时语气很轻,很平淡,可周遭那狂妄无比的气息却丝毫不减。 若不是亲眼所见,我真难想像,有人竟然敢当着蛟龙的面,说这么狂妄的话,而且…… 还是在别人的老巢里面! 君离话音刚落,海面上猛地传来一阵强烈的浪花,蛟龙怒的直接大吼了一声,随后猛地朝着君离扑去,而周围的蟒蛇更是不甘示弱的齐齐将目光盯在了我和云景的身上。 “你们先走!” 就在这时,君离的声音响起,而身下的船只也在这时候猛地扭过一个头,快速的在海面上动了起来。 可这船只动的哪能有蟒蛇快? 盘在石礁上的蟒蛇一个个全都立了起来,猛地就朝着这船只追来,而攀在峡谷上的蟒蛇却更为夸张,直接从峡谷上的岩石落下,有的甚至差点落在了这艘小船之上。 可能躲的了墙壁上的蟒蛇,能躲的了前方石礁的蟒蛇,却躲不过我们身后那早就盯了我们许久的蛇群。吗农引才。 刹那间,这庞大又可怕的蛇群瞬间将我和云景包围在了一起,而一次性见到这么多的蛇聚集在我的身旁,顿时把我恶心的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什么密集恐惧症,深海恐惧症都齐齐涌入我的脑海之中。 而这个场景,更是让我联想到了好莱坞的一部电影-- 狂蟒之灾-- 或许狂蟒之灾里的蛇,都没我见到的这么恐怖-- 我和云景没动,这些蛇也没动,全都静静的看着我俩,吐着信子。 我紧张的斜了眼,小声的问云景:“现在怎么办?” 云景却没说话,我连忙回头正想看看身后,他却一把摁住了我的脑袋:“你想死啊?” 声音很小,却足以让我听的一清二楚。 身后不断传来各种打斗声和落水时,显然是君离已经和眼前的黑蛟打抖在了一起。 可越是这样,我便越是不敢轻举妄动,要是打的过这些蛇群还好,要是打不过又逃不了,我和云景俩人不是给君离拖后腿吗? 而我和云景竟然就这样和这群蛇群你不动我不动的对视了好久,直到我面色都有些快要绷不住了,这才掐魅的对着这蛇群笑了笑。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不管这蛇群听不听的懂人话,我笑嘻嘻的对着这蛇群说了句:“各位蛇哥,蛇弟,蛇姐,蛇妹。你们站在这也挺累的对吧?不然你们回你们刚才呆的地方好好歇歇呗?” 我的话音刚落,身后忽然传来“扑哧”一声,声音虽然很小,可却还是听得出是云景笑了! 我被他笑的面上顿时有些挂不住,狠狠的回头藐了他一眼,在心里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 哼,敢笑我出的办法?有本事你来! 我恶狠狠的给云景回了这样一个表情,他却瞪了一个,来就来的表情给我,随后笑的就像街边要饭的似得,清了清嗓子,随后对着眼前这群蛇问了句。 “各位帅蛇美蛇门,有想要什么的吗?你们想要什么,只要吩咐下来了,小弟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效劳你们。” 我见云景刚才笑我那模样,还以为云景有什么好注意,没想到他竟然想了个比我更烂的,顿时把我逗的笑个不行,差点都笑岔气了! 连忙给云景回了个像看白痴似得表情,把云景气的满脸通红。 很显然,不管是和这群蟒蛇称兄道弟还是怎么的都没半点卵用,还没生出灵智没有化成灵蛇的蛇,就是普通的蛇,根本听不懂人话。 刹那间,我和云景对视了一眼,两人心中的想法一致,既然软的不行,那只能来硬的了! 我俩像是商量好了似得,齐齐从船上缓缓站了起来,这海面上的风浪很大,吹的船只不断倾斜,我还差点没站稳摔了下去。 可随着我俩站起的刹那,我能明显的感受到这群蟒蛇眼中的警惕更深了一层,而他们立着的身子也比之前更直更高了不少。 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手心出了不少汗,可云景却小声的在我耳后问我:“之前给你的匕首还在吧?” 我淡淡的点了点头,云景却忽然大吼了一声:“那就上!” 话音落下的瞬间,云景手中猛地幻化出一把长剑,以这脚下的船只为接力点,一个弹飞握着这柄长剑就飞跃了数米。 而就在他动身的刹那,这群蛇群也动了,齐齐朝着云景先前站着的位置,也就是我张着的位置张着血盆大口扑来,把我吓的腿脚直接软了。 云景这他妈是在坑我?? 眼看着这群蛇的大嘴就要咬到了我身上的刹那-- 第二百五十七章封正 我猛地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给拉了起来,回头一看,发现是云景,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就在这时,云景却拉着我的衣领蜻蜓点水般三两下的从这峡谷内一跃而起,直接窜上了这峡谷的顶端。 在峡谷下的蛇群想要追赶我们。却被云景甩的远远,而直到我落了地。想要回头看看君离的刹那,却猛地听见“砰”的一声巨响,仿佛地动山摇般摇晃不止! 而我们脚下的路更是被摇晃的根本无法站立。云景却在这时拉着我,猛地朝着前方跑去。 这时候我才发现,我们所在位置的一旁是一处长满一人高杂草的林子,而这林子内,还不时传出各式各样的沙沙声,仿佛这林子深处,还有几只巨蟒在等着我们…… 云景的速度很快。眼看就要带我逃出这片地方,一旁的林子里却猛地钻出一只水桶粗的巨蟒直接拦下了我俩的去路。 这只巨蟒的眼睛猩红无比,长出血盆大口的时候,口中更是传出了难闻的腐臭味和腥臭味。 一阵狂风猛地袭来。耳旁不断传出“砰砰砰”的声音。还没等我回头,云景却一把拉着我闪到了一遍,一个没站稳,脚崴了下去,我生生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在停下,可此时的这只巨蟒,却升直了身子望着我俩,而先前在峡谷下的蛇群,似乎也在这时从峡谷下爬了上来,再加上林子里先前存在的蟒蛇-- 我和云景刹那间便被这群蟒蛇包围在了一起! 糟了! 我紧张的从地上爬起,云景却猛地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块金灿灿的符?,脚下猛地踏出了罡布,手中快速掐诀。 我一见云景这样不由得差异不已,难道说这道家的东西,对于蟒蛇都有用了?吗何介亡。 可我这念头才从脑海中闪过,流利的引雷咒却猛地从云景口中脱出,刹那间天空中的乌云开始翻滚,一道道天雷从云层中落下,将我们身旁的地面击的坑坑洼洼。 可却没有一道天雷,是落在蟒蛇的身上,难道是云景引的不准?还是说云景故意放水,不伤害这群蟒蛇? 一道道天雷落下,将这蛇群惊的四处流散,而云景更是借着这空档猛地拉着我朝着外面奔去,一边奔还一边让我紧握着他给我的匕首,要是有蛇群跟上别手下留情,狠狠的捅过去,可即便是这样,却还是不忘叮嘱我一句,别伤到要害! 我问云景:“为什么?” 他却没回答我,而是说让我俩先离开这里,君离一会取完蛇胆会跟上来。 天雷的落下能挡住蛇群一时,却挡不住一世,天空中的雷云一恢复宁静,一旁的蛇群猛地就窜了上来,紧跟在了我俩的身后。 我顿时有些紧张,握着匕首的手心里都溢满了汗水,而就在这时,一只不大不小的蟒蛇速度忽然加快,窜到了最前面,眼看着就要追了上来,我正打算拿匕防备,却猛地想起-- 我特么不是进入了寂灭之境吗? 我怕啥啊! 下一秒,手中猛地蓄力,直接朝着后头打出了一道力量,将这些追上来的蟒蛇暂时的击后了好远。 可我才刚松一空气,天空中的乌云却再次翻滚了起来,一道道血光若隐若现的从乌云内部乍现了出来,我下意识的回头,却见到那只黑蛟一个突进朝着君离扑去的画面…… 我见的顿时有些紧张,想要回头,却被云景狠狠一把拉住,随后他像是非常舍不得似得,从口袋中掏了一块小木牌,小声的嘀咕了句:“我真是败给你了!” 话音落下的刹那,云景猛地将木牌碾碎,碾碎的瞬间,他拉着我逃跑的速度却加快了不止几倍,刹那间便拉开了和蛇群的距离,直到到了安全地带,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可望着一旁这一片陌生的荒芜,还是忍不住问云景:“这是什么地方?” 云景说他也不知道,随后让我把手机拿出来看看,那个匿名号码还有没有给我发来短信。 我一听他这话,连忙将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才一点开,便看到了一条约莫二十分钟前发来的短信。 “天亮之前把蛇胆取到,否则我也不知道我会提出怎样的新条件。” 我一见这短信,顿时气的都快炸了,正想把手机拿给云景看,云景却问我,有没有觉得这幕后黑手很像一个人?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对他道了句:“我觉得不像一个人,是像很多人,萧绝,凌舜,顾以筠,碧色都有动机。” 云景淡淡“嗯”了声,说他觉得顾以城也有动机。 我一听,顿时差异的不行,问云景:“怎么会?顾以城现在可是我的人,站在这边的。” 可云景却问我,怎么样最容易打消我的怀疑? 我心中,忽然有了一个答案。 怎样最容易打消我的怀疑?那就是近到我身边,成为我身边的人,我对他的警惕自然就降低了-- 我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看了一眼云景,问道:“难道是顾以城干的?” 云景高深莫测的摇了摇头,说不一定是他干的,但就算不是他干的,他也一定在里面助了力。 后面的话云景没说,可我心中却有了一道声音在告诉我。 顾以城在里面助的力,指的是血女吧? 难道说血女是被顾以城故意放走的? 可我怎么想,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索性不在去想这些,反倒是静静的和云景坐在这里等待君离的归来。 在这里等君离,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担心的,毕竟那里的蛇群那么多,而且那蛟龙看样子实力也不差,蛇胆就相当于蛇的心脏,一把蛇胆取了,那蛇的心脏就没了,要取蛇胆就等于是杀了蛇啊!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可时间转动的越快,君离越是没有音序,我便越是有些担心,甚至都从兜里掏了一只笔出来,想卜算看看君离的吉凶了。 好在就在天色快亮之前,君离的声音缓缓出现在了我俩的眼前。 他浑身上下干净的一尘不染,根本不像是方才经历过打斗的人,而他的手中,却抓着一枚血淋淋的蛇胆,仿佛还在发烫。 我一见君离这幅模样,顿时咽了咽口水问他:“你把那蛟龙杀了?” 可这话刚从口中问出,我却觉得自己像是在白问-- 刚才那群蟒蛇追我和云景的时候,云景都让我别伤到要害了,君离怎么可能会杀了那只蛟龙? 可不杀蛟龙的话,他这蛇胆怎么办? “放心,那蛟没死。”君离还没回答我,云景却忽然插了嘴,随后从兜里掏了个紫玉盒子将君离手中的蛇胆接过放入了盒子之中。 随后云景让我给那个匿名号码发一条短信说蛇胆取到了。 我照做了之后,却还是忍不住好奇,问君离:“那只蛟龙没死,那他的蛇胆你是怎么取到的?” 君离却淡淡回了我一句:“我帮他封了正。” 我一下没听懂,云景却和我解释了起来,说蛟龙虽然渡了江过了劫,带了一个龙字,脱离了蛇身,不过却离化龙还差很远的一步,可要是不长眼的人见到它说是蛇,那它就绝对不可能化龙。 而封正的意思就是,有道行的人见到他,说他是龙,那他化龙的机会就会更大一些,而且在越海化龙之时,给他封正的人,更会给他镀上一层力量,护他成龙。 因为给蛇封正是会损自己修为的,所以一般想得个有道行的人封正都不容易,更何况是君离这十殿阎君的身份? “这样说来,君离是和这蛟龙做了交易,用封正换他的蛇胆吗?”我看了一眼云景,问道。 第二百五十八章水晶溶洞 云景点头,说世间万物的生灵都是有存在意义的,随意杀戳容易沾染一身的因果。 而这蛟龙的蛇胆要么是他心甘情愿自己拿给你,否则只能强行掠夺。 不过这蛟龙虽然还和蛇长得很像,可名字上至少已经带了一个龙字,脱离了蛇身。所以拿了他的蛇胆对于他也没多大的伤害了。吗何估技。 可我听完这些,特别是听到封正会损自己的修为。君离又为蛟龙封正,总感觉,这是一个一举两得的圈套! 这拿着血珀要挟我们的人。一方面不但想得到这蛟龙的蛇胆,一方面还是想君离减弱自身修为吧? 可就在这时手机那头却发来了一条短信,问我们是不是上了那峡谷的上面? 我一见这短信,顿时心生不少警惕,总感觉自君离家出来之后,我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好似都在别人的掌控之中? 我将手机拿给了君离和云景看。问他们怎么办?他们却让我先随便回一条短信。 我听后,给匿名号码发了个字:“对。” 随后这个匿名号码马上发了一条说让我们朝着前面走三百米,见到一颗老槐树之后朝右拐看见一块青石板,把蛇胆先放在那边。然后在朝前走进入一个洞穴。他在里面等我。 我一见他这短信,顿时回了他一句:“要是我把蛇胆放在青石板上,你把蛇胆取走了,又放我鸽子怎么办?” 谁料,这匿名号码竟然回了我句:“我哪敢放你鸽子呀。” 语气中,尽显调侃之意,可我怎么听着怎么都觉得有些变扭,正想回些什么,云景却把我手机抢了过去,快速的编辑了一条:“蛇胆不能先给你,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可云景这条短信刚发过去,就像石沉大海了似得,久久不见回信,不由得我看了一眼君离,小声的问他句:“怎么办?” 君离没说话,而是让云景把手机给他,随后拨打了这个匿名号码。 虽然君离每说,也没露出什么表情,甚至连一点不耐烦的气息都没表露出来,可我和他呆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他有一丁点细微的波动我都能知晓的一清二楚。 君离虽然没有表露出来,可实际上他早就被气的不行了吧? 但君离却是那种,无论自己有没底气,却都能让人感觉他做任何事情都非常有底气的人,特别能给人安全感的人。 没想到的是,君离这次拨打电话,却不像之前那般不在服务器,而是嘟嘟了两声之后,电话被人接通了-- 君离开的是免提,可电话接通之后,双方却都没有人主动开口说话,而我一见这电话被人接通,一颗心更是被提到了骨子眼里,恨不得电话那头的人马上说话,让我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耍我。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双方约莫僵持了得有三五分钟的时间,君离这才开口,却没问他是谁,也没提蛇胆的事情,而是问他:“血珀安然无恙吧?”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阴阳怪气不男不女的声音:“嗯”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哎呀我这小暴脾气一听到这声音,气的都想拿把菜刀把电话那头的人给砍了都! 都特么什么时候了,还想掩饰自己的身份呢哎? 电话那头的人“嗯”了一声,君离却没了下文,静静的拿着手机,没说任何一句话。 而电话那头要挟我们的人,一见这场景,却再也沉不住气了,道了句:“蛇胆放在青石板上,否则免谈。” 说这话的时候,这人的语气十分狂妄,狂的连云景都有些看不过去了! 正当我和云景好奇君离会怎么回应这句话的刹那,君离却嘴角轻轻一勾,双眼微咪,露出一个恰似天使恶魔般的笑容,淡淡道了句:“好。” 之后还不等电话那头的人反应,君离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看着君离这好不拖泥带水的动作,我在心里忽然暗爽了句:“漂亮!” 随后君离带着我们,跟着那人说的一样,朝前走了三百米,走到老槐树的面前,朝右走,看见一个青石板,随后将蛇胆放在了青石板上继续朝前走。 君离除了提起血珀之时会“偶然”露出几分薄怒,其他时候面色都高深莫测的让人难以揣测,可他越是这样,便越是让人难以摸清他的底牌,和真实想法。 不得不说,和君离站在同一阵营上很爽,总有一种有人会帮你安排好全局的感觉。 可要是和君离站在对立的位置,估计能被他整的很惨,在你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挖下一个大坑,还让你亲自跳下去。 云景看完了君离的这一系列动作,也没多大反应,而是时不时回头看看身后青石板上的蛇胆,嘴里还“啧啧”几声嘲讽,眼底惋惜不已。 看来,这蛟龙的蛇胆还真是个宝贝,能让云景在这种时候都这么惦记。 走到了洞口外,天都开始蒙蒙亮了,一整晚的颠簸奔跑困倦感顿时席卷而来,速度之快,弄的我都有些招架不住。 “累了?”就在这时,君离忽然小声的开口,轻轻问了我一句。 我皱了皱眉头,摇了摇首,不太想君离担心,说了声没有,只是有些老眼昏花。 可君离却冷笑了声,一手搂着我,强行将我拉进了他的怀中,将唇放在我的耳旁,小声的说了句:“敢动我们孩子的人,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这句话很轻,很淡,可听的我却毛骨悚然-- 哪怕,他这嗜血的语气根本不是对我,可我听着这话,却感觉像是宛如死神降临! 云景站在一旁,不停的用那单身狗独有的十万伏特的光芒注视着我俩,嘴里还不断骂着我俩在虐狗,还问我们让不让单身狗好好活了? 我从君离的怀中探出个脑袋,轻声的对他说了句:“不让!” 语气中带着几分好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君离说的那句:“敢动我们孩子的人,我会让他生不如死”之后,我整个心情顿时愉悦了不少。 这个洞穴很深,周围有着许许多多人工开凿过的痕迹,好不容易走进洞穴深处,却出现了一个庞大又复杂的溶洞。 而且这溶洞的四壁,都被各式各样,各种颜色的水晶给镶嵌覆盖,十分漂亮。 怎么说我也是见过了不少“大风大浪”,“偷鸡摸狗”事情的人,可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世界上竟然有溶洞能长得这么特别的。 特别是这溶洞内的水晶,蹭亮的都能照应出我的脸庞了! 而脚下的地面,更是布满了水晶,要不是上面有些忽高忽低的纹路,我真能以为,这个溶洞也是人工做出来的。 整个溶洞内,最为特别的,还是从一些小坑里散发出的光芒,明明没有任何灯光的照射,可折射出的光芒,却比我这辈子见过的光还要好看。 而且不论我怎么寻找,却都找不到这光芒发出的点究竟在于何处。 溶洞精美而别致,再加上先前路过的林子,行驶的海岸,遇见的蛟龙,一系列撞见的事情,环环相扣缺一不可的扣在一起,短时间内,根本谋划不出如此大的框架! 足以见得,幕后的人算盘打的有多好! 可直到我和君离还有云景,都快将这个溶洞给走遍了,却还是没见到幕后之人出现。 我连忙将手机掏出,正想给这匿名号码发个短信,却收到了他给我发来的一条短信。 “血珀就在这洞内,你们自己去找吧!” 末了,还不忘添个加油二字! 第二百五十九章叛徒! 不知道为什么,我越看说话的语气还有这行事作风,越觉得和顾以城有些相似,而且看样子,这算计我们的幕后之人,是不打算出来了? “你觉得。这血珀在这里吗?”云景忽然开口,问了句君离。 君离却皮笑肉不笑的回了句:“谁知道呢?” 话音刚落。却率先在这洞内勘察了起来,而云景却还是不依不挠的又问了一句:“这么轻易把东西给我们,不像是他的作风啊!” 显然! 他俩早就识破了这幕后之人的伪装。可他俩却饶有默契的谁都不提谁都不说,静静的顺着这幕后之人的所有要求,还真是“能屈能伸。” 而这却也恰恰映衬了一句话,高手之间下棋,一招定分晓,所以他们所有人,都在等着这一招吧? 这溶洞很大。找起东西来谈何容易?可君离和云景两人就像饶有耐心似得,一边聊着一些琐碎的话题,一边细细的查看洞中的一切。 忽然,耳旁传来一阵噼里啪啦像是冰块被砸碎的声音。我正想回头。耳旁却传来了女子的哭声-- 这哭声十分阴森,冰冷听的让人浑身上下的毛孔都能竖了起来…… 我浑身上下的警惕性顿时提高了不少,却在回头的刹那,整个人都直接愣在了原地! 消失已久的血女竟然被人捆绑在了前方一处凸起的水晶之上,她的口中,被塞了一只小白条,脖子上,挂着那枚化成了灰我都能认得的血珀! 而她的身旁,更是被摆放了一圈红蜡烛,全都被点的十分亮堂。 我连忙踏出一只脚,正想去救她,却好似想起了什么,马上将脚收了回来。 可我这动作发出的声音像是惊动到了血女,她猛地抬头看了我一眼,眼底闪烁着泪花,嘴里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而我明显能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她在看到我到来的时候,心底松了一口气。 可越是这样,我越是觉得有些奇怪,难道这血女不是那匿名号码安插在我身边夺取我信任偷走血珀的人吗? 难道真如我先前的猜测那样,血女是被幕后的人当成挡箭牌来陷害的? 由不得我多想,云景已经动了,上前小心的越过了那圈红蜡烛,将血女口中的小白条拔下,之后问她:“你怎么在这里?” 眼神中带着几分疑惑,装的好像先前断定血珀是血女偷的那局根本不是他起的似得,简直是把演员自我修养从头到脚都背了下来。 云景的话音一落,血女却没有回答他,而是将目光锁定在了我的身上,很显然,她只想告诉我。 随后,我抬脚朝着她和云景的方向走了过去,可我才走到她面前,她却小声的抽泣了起来,说她对不起我,她好没用,被带到了顾以城的家里去,却被顾以城利用,每次都给我惹麻烦。 虽说我性别也是女,可我从里到外却是个爷们的性格,最见不得女人哭了,一见血女哭成这样,我连忙上前替她松绑,正想带她从这蜡烛圈里走出来,却猛地发现,我可以出来,血女却根本出不来! 这圈蜡烛就像个天然的牢笼似得,死死将血女锁在了里面。 我顿时诧异不已,回头看了一眼君离和云景,却见他俩人此时的表情,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似得,面无表情! 随后,我在这蜡烛圈子里安抚了血女好久,这才问她:“你刚刚说顾以城利用了你,所以是顾以城把你绑到这里来的吗,他到底想干嘛?” 她点头,说是顾以城绑她来的,却不知道他想干嘛 随后我又问了一句:“那你知道,这血珀是怎么到你脖子上的吗?” 这话刚从我口中一出,我明显的从血女眼中,看出了几分胆怯,随后她那发抖的嗓音颤颤的和我说了句:“我……我也不知道。我被顾以城装到了一个瓶子里,等我再被放出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 “那你被绑在这里多久了?顾以城来过吗?”我接着问道,可血女却是不断摇头,说她记不清了,随后还演了一处容嬷嬷扎紫薇时候的惨叫,不断的捂着自己的脑袋。 若说先前我见她在哭的时候,还觉得她真的是被人算计,云景起的那个局断她偷走血珀这事是被冤枉的。 可我现在一见她这幅模样,怎么觉得她就是别人安插在我身边算计,将血珀弄走的人? 不过,她一直提起顾以城,而且有意无意的将所有罪责沾染在他的身上,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这顾以城到底是招谁惹谁了?竟然被人在背后这样捅刀子? 询问完这些,我正想试试吹灭蜡烛看看能不能把血女带出来,可却发现,这蜡烛像是中了邪似得,不论我怎么吹,都吹不灭,而且还越吹越旺盛了起来…… 我一见这幅场景,顿时有些吃惊,接连试了好几次,直到这蜡烛芯烧的都有大拇指粗了,这才作罢,随后问君离和云景该怎么办? 君离倒是没有回答我,而是云景笑嘻嘻的对我说:“你把血珀从她脖子上拿下来看看能不能弄出来。” 我听后,照做了,将血珀从血女的脖子上取下,当这血珀落入我手中的一刹那,我竟然有种想哭的欲望-- 这血珀里,放着的是我的孩子,我和君离的孩子! 特别是我看到了血珀里浮现出那小小婴儿的模样,更是浑身颤抖不已,眼里的泪,仿佛即将要落下。 我想抬起手,将手里的血珀拿给君离看,和他说,这是我和他的孩子-- 却发现我人能够出来,可我握着血珀的手却无法离开这圈蜡烛圈里,好似这圈蜡烛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屏障,将圈里所有的一切,都禁锢在了原地,外面进来的人,可以随意的进进出出,但圈子里面的东西,却动弹不得! 我顿时僵在了原地,可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却响了,那个匿名号码又给我发了一条短信! 而我看到这条短信,简直眼珠子都要掉了出来! “你让云景给你一张火符,接引地狱之火把血女的魂体烧了,就破阵了!” 许是见我看完短信僵在了原地,血女有些吃惊,问我是不是顾以城给我发了短信,发的是什么?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没什么,连忙叫手机一收,收回了口袋里。 先不说血女有没算计我,可拿一个活生生的生命来破阵,我真的做不到!吗何讨血。 闭了闭眼,我将血珀放回了血女的手中,让她等等,随后跑出了这圈蜡烛圈,走到了君离和云景的身旁,将手机短信拿给了他俩看。 他俩看后,忽然笑了笑,随后云景直接掏了块火符给我,对我道了句:“你既然都知道怎么破阵了,怎么还不快去?” 我一见他这么幸灾乐祸的样子,顿时气的不打一处来,差点没把这块火符直接甩他脸上了。 狠狠的深吸一口气,我小声的问了句:“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谁料,云景却笑嘻嘻的回了我一句:“有。” 随后又道:“但是人家都教你这么做了,你不照做,是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一口气,硬生生的被我憋在了胸口,只差没被云景给气死了! “萧晓,你那手机短信可以给我看看吗?” 就在这时,血女忽然开口,眼中带着几分期待,还有几分小心翼翼,和我看不懂的警惕-- “短信不是顾以城发的。” 我脸不红心不跳的回了血女一句这个,正想回到圈子里,君离却在这时拉住了我。 第二百六十章血女死 “你试试把血珀丢过来看看,能不能穿过这红蜡烛圈。” 君离蜡烛我的刹那,不紧不慢的对着血女开口,谁料,血女一听君离这话立即闻声大变,面露几分尴尬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 见血女这副模样。君离“嗯”了声,眉头轻佻,面露几分嘲弄的笑意。 “万一丢不出来。把这血珀给弄坏了怎么办?” 下一秒,血女不紧不慢淡淡的开口道,说这话时,她脸上的心虚毫不遮掩,君离听了,皮笑肉不笑的继续道了句:“没事,一块血珀而已。你试试丢出来。” 血女根本没想到君离会让她这么做,面部止不住的抽搐了好久,随后靠了靠她身后的水晶柱子,狠狠的吸了一口气。看似用力的拿着这血珀朝外狠狠一抛。抛出的弧度却恰巧落在蜡烛圈内出不来。 她这么明显的动作,就是傻子都能看出她的意图,而我的心,更是彻底凉了。 我对血女怎么说也不薄,甚至一度都把她当作自己人来对待,更是有许多东西对她都毫不遮掩,可现在,她却这么明白的告诉我,她根本不是我的人。 而是,别人安插在我身旁的人! “怎么办?丢不出来?” 显然,血女的演技还不够,说这话的时候,嘴唇还止不住的在发抖,我听后,讥讽的“呵呵”笑了两声,撇开君离先前拉住我的手上前道:“没事,你丢不出来我试试看我能不能丢的出来。” 语毕的刹那,血女脸色瞬间僵在了原地,可她也知道,要是她再有什么动作,那就等于和我们撕破脸了,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走进蜡烛圈里。 我十分珍惜的将血珀从地上捡起,放在唇边吻了吻,随后拿起它朝着君离的方向一抛,可就在我抛动的瞬间,这蜡烛圈就像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屏障似得,直接将血珀阻碍在了里面! 难道说,只有血女才能将血珀带出这蜡烛圈吗? 我心底带着几分差异,看了君离一眼,却见君离淡淡对我点了点头,意思非常明显。 我可以肯定,云景和君离有其他办法可以将这蜡烛圈的阵法给破了,可他们却没做,是因为他们知道,血女已经不是我的人了,而且还是别人安插在我身边的人。 既然如此,他们又怎么可能会出手破了这蜡烛圈? 所以我现在要么用手中的引火符引出地狱之火,将血女烧的魂飞魄散,要么就让血女先将血珀丢出蜡烛圈,别无他法! 而要是血女愿意主动将血珀交出还说出幕后凶手,或许还能免去一死,要么不愿意的话…… 云景他们该也不是多么怜香惜玉的人。 而他们之所以没动手,则是看在我的面上,在给血女机会。 可我现在又不能直接戳穿血女,不由得,我只得耐心的劝说血女,让她将血珀丢出蜡烛圈。 可无论我怎么说,她丢出的动作就像个得癌症的患者似得,有气无力的。 时间久了,云景的耐心是彻底被磨光了,也不顾我的面子,直接抬头,用那讥讽无比的目光,看着血女:“陈娇,你是自己把血珀弄出来,还是我们动手?” 陈娇是血女的名字,而血女的全名已经很久没人叫过了,云景忽然一喊,把血女吓的脸色都白了。 她尴尬的扯了扯嘴角,赔了个笑:“云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是我不丢出来,是我丢不出来啊。”吗页女圾。 “呵呵”两声冷笑,从云景的口中脱出,一股莫名的压迫感,从云景的身上冒起,他从口袋里掏了块和我手中一模一样的引火符,走到了蜡烛圈的前面,问血女:“认得这个吧?” 我一见云景这幅模样,自然知道他这是要撕破脸皮了! 想阻碍他,他却直接甩我一个冷厉的目光让我闭嘴,一个字,一个字,不紧不慢的从他口中脱出道:“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之所以能在阵法中安然无恙,全靠着这枚血珀,要是你把血珀丢出,蜡烛圈直接破了,你便会被这烛火少的魂飞魄散,对吧?” 血女听后,脸色大变,却没在说话,显然是被云景戳中了真相! 随后,云景又笑着接着道了句:“你觉得,是烛火烧的疼,还是地狱之火?” 说着这话时,还拿着这块引火符特意的摆了摆,模样欠揍的不行! 可就在云景话音落下的刹那,我的身后像是被人猛地一个拉扯,随后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刃,直接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冰冷触感席卷我脖颈的刹那,我不可思议的回头,看了一眼双眼赤红,面目狰狞的犹如午夜凶灵的血女。 “娇娇……你?” 我不可置信的开口道,可血女的面上却极尽疯狂,眼底浮起淡淡的泪光,浑身颤抖,就连说话的语气,都磕磕碰碰:“萧晓……对不起,我不想死啊。” 说真的,就算此时的我,被人拿刀架在了脖子上,生命受尽了威胁,可我却半点不惧怕,甚至我要从血女的手中逃出,将她打的魂飞魄散不过是举手投足间的事情。 毕竟,我现在可是寂灭之境的人物了,不是吗? 可我却不想这么做,是因为心软,是因为之前和血女相处的情意,还是因为血女之前有很多机会能杀死我,却没这么做,我也说不出清了。 可我现在却失望无比,而此时的血女,却半点没心软,抵着我脖子的刀刃反而更近了几分,直接将我脖子划出一道血痕。 划出血痕的刹那,君离眼中的杀气都能吃人了! 而云景身上的戾气,也毫不遮掩。 可他们两个都没有动手,他们的目光,全聚集在我的身上,我知道,他们这是在尊重我的选择。 可我却真的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直接点了引火符,引出地狱之火将血女烧个魂飞魄散,还是怎么办? 闭了闭眼,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微微转过头,和血女对视:“陈娇,你到底是被人安插在我身边的,还是被人威胁的,我们可以帮你。” “哈哈哈哈哈。”的笑声,从血女口中脱出,笑的极尽疯狂,口中更是癫狂的问了句:“帮我?拿什么帮我!已经没有人可以帮我了。” 说这话时,她眼底的落寞,令人心疼无比,可口风却严实的不行,无论我怎么问,就是不说,究竟是谁指示的她! 渐渐的,我那颗炙热的心,也被她给浇灭,随后问了次到底是谁操控的她,她不说之后,我一忍再忍也忍不下去,猛地就从她的禁锢中灵活脱出,直接反身想将她制服,可她却在我动手的刹那,猛地将我推出了蜡烛圈……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耳旁忽然传来“啪嗒”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掉落在了我的脚边,我下意识的低头一看,却见那枚血珀竟被血女直接丢出了蜡烛圈。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解的抬头想问君离和云景,却见他们的眼中烧起了汹汹火焰-- 刹那间,我猛地回头,却见那圈蜡烛圈的火光全都跑到了血女的身上,几个呼吸间,血女已经被烧成了火人。 而这火光中,还隐隐带着几分若隐若现的魔气,空气里,还不断响起火苗燃烧噼里啪啦的声音-- 在血女被烧成灰烬的刹那,一声小声的对不起,从空气中传入我的耳旁。 任我怎么想,我都想不到,血女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她不是不想死吗? 第二百六十一章师父回来了 就在血女灰飞烟灭之后,原先屹立在她身后的那只冰柱子,忽然响起“喀嚓”“喀嚓”几声,被魔气染的漆黑无比,就在这只冰柱破碎的刹那,一个黑色的诅咒更是从屏住里脱出。在空中挣扎了几下,随后破碎。 我见着这场景。心止不住的抽搐了起来。 血女之所以选择“自焚”是因为这个诅咒吧? 要是血女是被我引火符烧死的,那这诅咒便会直接降临在我的身上…… 血女虽然是别人安插在我身边的人,可最后。却还是站在了我的这边。 闭了闭眼,心里很堵,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的拽着似得,还伴随着几分疼痛。 “其实这血女人还不错。” 耳旁忽然传来云景的声音,语气很轻,却带着几分赞赏。 淡淡的叹了口气,我率先转过身。朝着这洞外走去,可放在暗处的手,却越攥越久! 在幕后设计我的人,最好别被我知道是谁。否则。不要君离和云景动手,我都会将它扒的皮都不剩! 离开了这个洞口,却见先前放在青石板上的盒子还在,可盒子里的蛇胆,却已经不翼而飞。 我淡淡的转身,看了一眼君离和云景,问他们:“设计我的人,到底是谁?” 云景扯了扯嘴角,笑了笑,道:“姓顾。”之后便再没说话。 可我听着他的这话,却震惊的不行! 姓顾? 难道真的像血女说的那样,算计我的人,是顾以城吗? 但我也十分清楚,顾以城没那么傻,会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让血女直接告诉我们,设计这盘棋局的人,就是他啊! 而如果是顾以筠的话,那我还真是看不懂这局面了。 顾以城,可是她的亲哥哥!而且他还这么护着她,她就这样把脏水泼在自己亲哥哥的身上? 虽然早就知道他们两人相处的方式很奇怪,可现在一见,却更觉得奇怪的不行。吗页斤号。 这个林子很大,却十分寂静,安静的连天空中的鸟儿都不见,而外面的天已经是傍晚即将落幕了,我一整个晚上加上一整个白天都没有睡觉,浑身早已十分疲倦,走在草地上的步伐也不由得慢了几分。 周围不断腾起层层白雾,将林子这一切都笼罩的十分朦胧。 云景从背包里取了块罗盘拿在手中,随后自顾自的朝前带路,边走还边说:“这林子的阴气,可真重啊。” 我一听,眉头一紧,心里更是烦闷的不行,这人到底是想怎样,君离和云景不是人可以不用睡觉,可我特么在不睡觉估计都能翻腾的内出血了! 深吸一口气,看了看四周,又抬了抬头,看看周围树上的一切,确定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这才稍稍放宽了心,继续朝前走。 一边走,手里一边拿着血珀细细的观看,想看看这设计我的人,都能在血女身上放诅咒想引到我的身上,该不会在血珀里也动了手脚吧? 可好在,我把这血珀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都没出什么问题,而我拿给君离和云景看,也确定没什么事,这才放了心。 可这颗悬着的心还没完全落下来,心中却忽然腾起了几分疑惑。 抢劫的人得到钱都特么还能撕票呢,他就这么容易的把东西给了我们,而且还是货真价实的血珀? 本以为,在照片诡异的林子里,还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却没想到,我们三人就这样,在夜色落幕之前,安安全全的离开了林子。 沿着乡镇的小道走了约莫一个多小时,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个镇子,拉了个路人小声一询问,却发现,我们竟然在一夜之间,从昆明到了西宁,昆明到西宁相差的可是十万八千里的路程,难道说我们一晚上在海面上能漂泊这么久? 找了间小旅店住下,一夜无梦,第二天一早,便离开了西宁偏远附近偏远的小镇,随后搭了较早的一班飞机,回到了昆明。 一切看起来都这么的和谐,血珀被拿了回来,一直潜伏在我身边的威胁血女也死了,可越是这样,我却越是有些奇怪! 直到到了君离家的刹那,我这才猛地想起一件事! 孩子的魂体被收集在了血珀之中,要怎么把孩子弄出来,而且这孩子是魂体,该怎么变成人啊?? 不由得,我将目光转向了君离问道,君离一听,似乎也才想起这件事,不由得愣了愣,随后将目光转向了云景。 云景脸色有些尴尬,摇了摇头说他好像也不知道…… 随后还问我,这血珀我是怎么来的? “难道你们不知道?”我差异的问了句,问完之后才想起来,血珀这事我一开始可谁都没说! 而他们见到血珀之后,知道了孩子在里面也没问我,我一直以为他们知道。 没想到,他们不知道,却装的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似得! 咽了咽口水,我的脸上也浮起了几分尴尬,如果大家都不知道这孩子在血珀里该怎么弄出来的话,那该怎么办? “这块血珀是谁给你的?” 忽然,君离也开口,问了和云景同意的问题。 面色淡然,可眼底,却忽然闪过几分我看不懂的目光。 我开口,正打算说,却猛地想起师父离开前的各种嘱咐,让我别相信身边的人,甚至还让我连她都不要相信! 不由得,我差点说出口的话,又在口中欲言又止。 云景和君离见我这幅模样,也见怪不怪了,啥都没说,各忙各的事情,显然是随便我说不说了。 毕竟,这孩子可是我的!! 不过,我还是能从君离眼中的落寞中看出,他还是很在意这个孩子的。 找了个空档,我偷偷溜进自己的房间,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给师父打了一个电话。 没想到的是,这个电话竟然打通了! 我一见电话打通,整个人直接傻在了原地,直到师父的声音缓缓从电话那头传出,我这才回过神来。 “萧晓?” 师父开口,我“嗯”了声,她却问我给她打电话到底有什么事!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听师父一直问我,隐隐觉得有些奇怪,至于是哪里奇怪,又说不上来。 随后我问师父:“师父,你还记得你之前给我的血珀吗?说要是有缘,我那死去孩子的魂体能在血珀里重聚。” 师父“嗯”了下,说:“记得。”随后问我那血珀是不是重聚了我孩子的魂体? 我说是啊,随后问师父,魂体被重聚了我该怎么办。 可师父却回了我一句,让我去长白山上的一座送子娘娘庙里,求一道送子符,随后将这符烧成灰配这水服下,之后每天拿针点破自己的食指将血擦在血珀上,七七四十九天之后,这个孩子会重回我的体内。 我听完师父这句话,却越来越觉得有些奇怪了,随后问师父:“这么简单吗?” 师父反问我:“难道你还有别的办法?” 师父说话的语气有些奇怪,和她平常跟我说话的语气有些不太一样,问这句话的时候,隐隐还给了我一种压迫感。 我小声的回答了一句没有之后和师父寒暄了几句,便将电话挂断了。 电话一挂断,我马上跑回了客厅去问云景和君离。 “你们知道长白山上有一座送子娘娘庙吗?” 云景一听我问的这话,脸色瞬间一变,问我:“你怎么知道这座庙?” 我一愣,反问:“这座庙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这座庙……” 云景的声音刚响起,我的手机却忽然传来了声音。 第二百六十二章送子娘娘庙 我连忙将手机拿起一看,却见是师父的号码发来的短信,她说她刚才忘记嘱咐我了,让我千万别说送子娘娘庙的事情,还有这块血珀是她给我的事儿也让我千万别说。 我一见这短信,本来就十分怀疑师父的。现在却更加怀疑了。 怎么觉得,这师父一离开之后现在忽然回来。就像换了个人似得? “什么人给你发来的短信,是那个匿名号码吗?” 云景差异的问了我一句,我摇了摇头。尴尬的说不是,是手机欠费的短信。 他听后,略带讥讽的扯了扯嘴,笑了笑,没说话。 随后,我将话题继续转回了送子娘娘庙上,可无论我怎么问。云景他丫的就是不提,甚至眼中还带着几分狡黠。吗页以划。 很显然-- 我刚才撒谎这事,被他看出来了,他却没有点破。 可我现在却困惑的不行。毕竟现在这师父再奇怪。她也是我师父,还是我从上一世一直守护我到今生的师父。 她和我说的话,就算我不去执行,也不好去违背不是吗? “那送子娘娘庙,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被云景这模样气的都快要抓狂了,又问一次,可这次,回答我的人却不是云景,而是君离。 他回我一句,要是想知道是什么,那就自己去看看! 我听完这句话,被气的简直都能呕血了! 随后,我机智的掏出手机百度了长白山送子娘娘庙,可奇怪的是,在国内发生那么多灵异事件在百度都能搜得到,可偏偏这送子娘娘庙,却半点消息都没有。 难道说,这送子娘娘庙,在长白山的深山里,根本没人去拜会吗? 可要是没人去拜会,这庙的香火岂不是断了,哪还特么会有神灵附在上面? 可现在的我,认识的人里,已经没有几个人可以相信了。 萧绝下落不明,顾以城阴晴不定而且还神秘兮兮,凌舜就别想了,那行踪更是诡异的让人无法捉摸,而且我现在对他的了解,也仅仅只是知道,他是魔界魔尊。 最后,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人,那个警察局里的小队长秦峥! 还记得最早时候他帮我处理了不少案子,而后来碧色杀人的时候,也牵扯到了他的身上。 他也算得上是我身边这么多人里,唯一一个被短暂牵扯进来的无辜人,我要是让他帮我查送子娘娘庙的事情,他会不会被牵扯进来? 思来想去,我还是给秦峥打了个电话,电话很快便被接通了,我俩寒暄了几句,之后我便道明了来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之前救过他的性命,此时我一说要找他帮忙,他二话没说,直接应了下来,让我稍等两天他帮我去查具体的消息。 挂断电话没多久,我手机却忽然响起了。 给我打电话的人,竟然是同号嫌疑犯,顾以城! 我一见他这号码,当即也不知道是该接,还是不该接,在电话响了约莫三十多秒,快要挂断的刹那,我狠狠一咬牙,还是接了。 电话一通,他便直入主题的问了我一句:“找到血女了吗?” 我淡淡的“嗯”了声,随后道:“她现在魂飞魄散了。” 话音刚落,顾以城却沉默了,随后我将从蛟龙身上取下蛇胆,包括后来见到血女的一切事情,甚至是血女将脏水泼在他身上这件事,全都说给了他听。 顾以城听后,问我:“她真的是这样说的,是我指使她做的?” 我“嗯”了声,嘴角轻轻扯了扯,带着几分讥讽,看似玩笑般的说了一句:“云景和我说策划这一切的,是姓顾的,但你应该没那么无聊,自己做了这一切,还明晃晃的告诉大家吧?” 话没说的太明白,可意思却相当明显,顾以城不可能听不懂。 可我这话一说完,他却说他有事,先把电话挂了,明天在给我回电话,随后还没等我反应,电话便被挂断了。 以顾以城这么大的反应来看,这幕后的指使十有八九,真能是顾以筠了。 扯了扯嘴角,勾了抹讥讽无比的笑意,心中暗自道了句:“看来,我和顾以城合作真没合作错。” 自从师父让我去送子娘娘庙之后,这些天倒是消停了不少,也没见什么人在我面前晃悠,就连说要第二天给我打电话的顾以城,也没了音序。 直到秦峥给我打来电话说,他查到了送子娘娘庙的消息,这才掀起了一层细小的浪花儿。 秦峥给我查的送子娘娘庙的资料有些多,电话里一时半会说不清,我便和他约了个咖啡厅,到了之后,秦峥这才将一沓资料交给了我的手里。 我一见,这资料这么多,顿时有些差异,问了句:“这都是什么啊?” 他却回答道:“我帮你把史书里记载的,所有关于长白山上送子娘娘庙的传说,还有送子娘娘的一些东西,都给你准备来了。” 我一听,问道:“连史书的都找了?” 秦峥有些不好意思的“嗯”了声,说他不知道我需要什么样的资料,所以能找的资料,全帮我找了。 我的嘴角轻轻扯了扯,随意的将资料打开看了看,大致看了一遍,这才和秦峥道了谢,正打算走,秦峥却忽然喊住了我:“萧晓。” 我“啊”了声,诧异的回头看了一眼,问道:“怎么了?” “没……没事,你最近过的好吗?”只见秦峥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开口,语气里,还带着几分紧张,我正打算回答,他却又道了句:“你……你要是去这长白山送子娘娘庙需要人手,我应该可以帮忙。” 我听后,一愣,倒是没想到这秦峥竟然这么有情有义,笑着说声:“谢谢不用了,那儿比较危险。”随后便转身离去了。 到了家,刚打开家门,便见到云景吊儿郎当的翘着一只脚躺在君离家的沙发上,君离一个人默默的坐在一遍看着手中的书卷,整个画面无比和谐。 可-- 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云景像是赖在了君离家不走了似得? “你天天赖在这,玄女宫不要了?” 我看着云景,淡淡的问了句。 谁料,云景竟然死不要脸理直气壮的道了句:“什么叫赖在这这么难听?我姐夫的家就是我的家!我的东西,就是姐夫的东西,玄女宫算什么啊,姐夫就是要这天下江山,我都站在他身后为他指画江山!” 我听着这话,前面一句还好,后面一句怎么越听着越有些奇怪,甚至还有几分基味? 云景话音刚落,君离便放下手中的书卷,面无表情淡淡的吐出一个“滚”字。 云景一听,脸色瞬间一便,就像吃了苍蝇屎似得难看的不行,连忙从沙发上起身,正想扑到君离面前,却被君离的目光一触,直接缩了回去:“姐夫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欣赏”完云景这臭不要脸的举动之后,将手里的资料甩在了云景面前,冷哼了声:“你不和我说,我自己能查。” 云景听后,倒是没多大反应,随后我一屁股坐下,将手里的资料大致整理分类了遍,这才开始看了起来。 手中的资料很多,有一部分说从长白山下居民口中收集来的,说送子娘娘庙十分灵验,简直就是活神仙降世之类的话。 不过除了村里年长的一些老人还大致的知道送子娘娘庙的事情,见过送子娘娘庙之外,年轻人大多都没见过。 而从他们的口述中,我还得知,这送子娘娘庙,早在六七十年期,民国时期一夜之间,忽然消失不见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顾以城的身份 不过,即使是消失不见了,但送子娘娘庙的传说,却还是在长白山上长存着,几乎是人人都知道,曾经在长白山上有这么一座送子娘娘庙。 虽然说资料里写了送子娘娘庙在六七十年前。民国时期就忽然消失不见了,但还有份资料里写到,有一些探险爱好者。在冬季的时候,进入长白山深处,在深处里见到过这么一座送子娘娘庙,更有人曾经入住过庙中,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怀孕,之后诞下一个男婴。 不过这些资料在页末,都有个小小的批注,说这些传闻有真有假,不太可信。 可我越将这沓资料看完。越觉得这送子娘娘庙非常诡异。这资料足足上百页,可却没有一张是描述这送子娘娘庙的来历! 而且,在资料里还写到,虽然长白山上的村民曾经十分信奉这位送子娘娘,可却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无论任何人,都不许在送子娘娘庙里上香,否则会遭到谴责。 而我一见这条,更是怀疑的不行,这香烛无论是对于各类邪神还是鬼神来说,都是上好的粮食补品,根本没可能会有鬼物邪神甚至是正神不喜欢的。 并且,在这资料上虽然没有送子娘娘的画像,也没有照片,可从村民的描述当中。却还是隐隐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这送子娘娘和普通我们信奉的菩萨神仙都不太一样,甚至和民间里流传的邪神,模样都大不一样! 据说,这送子娘娘长得尖嘴猴腮,头发长能拖地,更长了十只手臂,手臂上还满是眼睛,而且,她的肚子极大,就像怀胎十月似得。 我一见这描述。顿时被恶心的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长白山里的村民该不会是弱智吧? 这明显不是邪神,就是邪物啊,长得这么诡异,都敢把她当神来拜? 可就算大致了解了送子娘娘这事儿,却还是没什么卵用,先不说这么诡异的庙宇我不敢一个人去,就说这送子娘娘庙早在七八十年前都消失不见了,我要去找她,上哪儿找啊? 不由得,我将手机拿了出来,给师父发了一条短信,问她送子娘娘庙具体的位置,短信才发出,她没有第一时间回复我的问题,而是问我,应该没和君离还有云景说这些事吧? 我后背有些发凉,毕竟自己大嘴巴和云景提过这个,虽然没说的太明白,但云景的心底早就起了疑心。 我回了句:“没有。” 随后师父才将送子娘娘庙的具体位置发给了我,我一看这位置,心道一句:“还真是具体……” 之后,师父还叮嘱了我一句:“去送子娘娘庙,记得自己一个人去,不能带任何人,找送子娘娘索要送子符的时候,记得诚心跪拜,用信念感化送子娘娘,让她赐子给你。” 不知道为什么,我越来越觉得这师父是不是有问题啊? 前面一句不能带任何人的时候,已经很奇怪了,可师父竟然让我拜这么诡异的“邪神”?而且还要让我诚心跪拜,用信念感化送子娘娘,让她赐子给我? 我特么又不是没孩子,让她赐子给我干嘛啊? 而且怎么说,我上辈子可是堂堂楚国公主,还是大名鼎鼎玄女宫的宫主,上上辈子更是九重天上的上神,九天玄女,我特么膝下的黄金得多值钱,能说跪就跪吗? 许是见我一直在拿手机发短信,云景连忙将头转了过来,笑了声,问我:“那匿名号码又给你发短信给你提要求了?” 我摇了摇头,说不是,自从血珀被拿回来之后,他就销声匿迹了。 随后,云景“啧啧”了两声嘲讽不已,道了句:“这资料看的怎么样了?你想去找送子娘娘吗?” 我本是不打算和云景说起这些的,可师父这诡异的举动,明显他妈在坑我好吗!! 我特么又不傻! 云景和君离可都是我身边一直在帮我的人,就算和他们说了,就算带他们去了,又能怎样? 不由得,我将送子娘娘的事儿,和他还有君离说了一遍。 他俩听后,同时问了我一个一模一样的问题:“让你去送子娘娘庙的人,就是给你血珀的人吗?” 我淡淡的“嗯”了声,可语气里却带着几分不确定,是不确定什么,我自己也说不上来。 我的话音刚落,云景忽然问我:“给你血珀的人,是廖翠莲吧?” 我一听,顿时一愣,下意识的就问了句:“你怎么知道啊?” 可他却没说话,而是起身离开了君离家,举动相当奇怪。吗贞亚才。 而君离也直接上了楼,把我晾在了原地。 越是这样,我越是觉得有些奇怪,总感觉他俩是不是特么组成了CP,都能用眼神来交流了? 直到第二天,君离和云景,这才让我收拾自己的东西,说我们三个,再上一次长白山。 我一听这话,再看他俩早就收拾好的行囊,顿时有些无语,随后跑回房间,将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一遍,可才将自己东西收拾好下楼,却见楼下竟然站着两幅陌生的面孔。 要不是他们身上穿着的,是君离和云景刚刚穿着的衣服,我还真能认不出他俩来了。 “你们易容干嘛啊?” 我诧异的问道,可君离和云景却像看白痴似得看了我一眼,随后云景一脸嚣张的道了句:“小爷我用脚指头都能想到,让你去送子娘娘庙的人,是让你一个人去把?” 语气里的意思相当明显,他俩要扮成路人,跟在我的身后。 而为了不引起怀疑,他俩更是和我错开了去长白山的飞机,先行一步。 可君离和云景俩人前脚才刚走,后脚我便接到了顾以城的电话,他问我在哪里,想约我见一面。 我和君离还有云景的飞机相差两个小时,他俩此时已经到了机场,而我在过个一两个小时也得去了,哪还能有时间和顾以城见面啊? 更何况…… 君离和云景不在我身边,万一这顾以城要起个什么异心把我弄死可咋办。 许是见我犹豫不决,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说他找我是有要事。 我一见他这么说,最后只得和他约在了机场的咖啡厅里见面。 他一听机场,顿时问我:“你要去哪?” 我没说送子娘娘庙的事情,只是和他说去长白山。 可这长白山就像大家禁区似得,一提都能紧绷着神经,我话音才落下,他便连忙和我挂断了电话,说见面再说。 语气十分严禁,看样子找我还真是有很重要的要紧事了。 我才到机场的咖啡厅,便见到早早坐在那等我的顾以城,见我一来,笑着和我打了声招呼,随后将菜单给我,问我想喝什么? 我点了一杯西瓜汁,之后直接切入主题,问顾以城:“你找我干嘛?” 顾以城却反问我:“你不是想知道,我和顾以筠,还有凌舜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为什么也会是魔族吗?” 我听后,面色一僵,差异的看了一眼顾以城,有些不太相信。 难道说-- 顾以城这次是要主动把这些事都告诉我? 可这特么是刮了哪边的风啊,顾以城竟然这么主动? “你想和我谈什么条件?” 我有些不太相信的问道,可顾以城却摇了摇头,说他不想和我谈条件,只是单纯的想和我聊聊天。 呵。 之前一直不和我说的事儿,现在聊聊天就能说出来了? “那聊吧。” 我淡淡开口,可看着顾以城的目光,却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第二百六十四章顾以城说 见着我这目光,顾以城也没说什么,反而是无所谓的笑了笑,随后说道:“顾以筠是我的亲妹妹,但在她心里,她的哥哥只有凌舜一人。” 我一听。脸色瞬间一僵,诧异的问道:“什么意思?凌舜是她哥哥?” 顾以城笑了笑,点头的刹那。又说了句:“也不全是。” 他这话一半一半说的我真是云里雾里的不行,眼底的疑惑更深了,可顾以城把这话说的越是吞吞吐吐我越是觉得,他这是想和我说真话了。 而且这真话,很有可能让他难以启齿,难以言说,所以会这么艰难的开口。 忽然,顾以城的脸色一变,变的十分认真。问我说:“萧晓,我可以相信你吗?” 他的眼里,带着几分我看不懂的渴求,可之后过了很久,很久,我才明白,这份渴求对于他来说,几乎是触犯了他尊严的地方。 而他想要告诉我的事情,是他埋藏在灵魂最深处的一件事,只有他和凌舜,顾以筠才知道的事情。 至于他为什么会和我说。我千想万想也一直没想明白。 我没回应顾以城,因为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可不可相信,所以我也不敢轻易承诺。 顾以城见了,没说什么,反而淡淡的笑了,笑容中扬起几抹自嘲,几抹我看不懂的神色。 望着他这样子,我忽然有些内疚,人家都这样问我了,肯定是相信我了,我却这样? 狠狠的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像是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随后,我对着顾以城绽放了一抹十分灿烂的笑容:“如果你想相信。那你可以相信我。” 话音刚落,顾以城的眼中猛地闪过几分震惊,还伴随着……几分欣喜,颤抖着双唇,问了句:“真的吗?” 我淡淡的“嗯”了声,看着顾以城从刚出现的一脸傲然,到现在的褪去了一身防备,卸下了浑身铠甲,只剩下了心底最深处,最真实的他。 这样的他,疑心病有些重。 这样的他,身边没有任何人可以相信。 这样的他,做什么事情甚至还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这样的他…… 还有些可怜。 每个人都有两面,一面是光鲜亮丽的呈现给大家,一面是藏在心底最深处,只有自己能够知道,受了伤,流了泪,也只有自己可以舔去伤痕。 顾以城闭了闭眼睛,放在桌下的手紧紧一攥,仿佛是在为自己打气,随后问我,记不记得当时我问过他,他为什么想让我除掉凌舜?然后他说他想做自己、 我点头,说记得。 顾以城却牵强的笑着告诉我,他不过是凌舜的附属品-- 在君离转世为人,成为燕国太子的时候凌舜是来不了人间的,所以他分割出了一抹分身,化为魏国太子顾以城,想用分身先和君离斗上一斗,等到自己本体能够来到人间之时,也算对敌人能有了解。 可凌舜想不到的是,这抹分身,竟然生出了自己的灵智,逃脱了他的掌控。 以至于后来,他想将这抹分身收回,想泯灭这抹分身自己生出的灵智都无可奈何,到最后,他只能采取控制这抹分身,将他收为己用的办法…… 顾以城说这话的时候,速度极快,生怕有他人听见似得,可我听着却不由得浑身一颤,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小声的问了句:“所以,你是凌舜投放在人间的分身,最后生出了自己的灵智,想做自己,对吗?” 顾以城苦笑了声,点了点头,没说话。 我看着顾以城这幅模样,想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吗巨引亡。 就在这时,耳旁传来我坐的航班要登机的消息,顾以城顿时开口让我先走吧,有事回来再说,末了,还让我自己小心一点。 可我还是觉得哪里有些奇怪,问他:“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我不是说了吗,我只想单纯的和你聊聊天,至于是为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语气相当轻松,轻松的好似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下,一直堵塞在喉咙里的鱼刺终于被拔出。 他没在问我该不该相信,只因我刚刚的一个承诺,已经完全信任了我。 可这样的他,却让我觉得有些陌生。 是累了吗? 在这盘棋里呆了这么长时间,一直是自己孤身一人,一直没有可以信任的人,所以,他是想找个能说说话的人吗? 这些话我没有问顾以城,可从他的眼神中,我已经洞熟了一切。 我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正打算离开这咖啡厅去过安检,顾以城却忽然叫住了我,轻声问我:“这次去长白山,是打算去送子娘娘庙吗?” 我一听,顿时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疑惑。 他刚才问我要去哪的时候,我明明只和他说去长白山,他是怎么知道送子娘娘庙的? 而且,在他们眼中,好像送子娘娘庙,是多大的一件事情似得,多多少少都带着几分忌讳? 不知道为什么,在顾以城选择相信我的时候,我似乎也信任了他,不由自主的“嗯”了一声。 顾以城却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十分小巧的佛像放在了我的手中,说我去那里兴许能够用上。 我一见这佛像,被吓的差点把这佛像都给丢了…… 这佛像,可不就是秦峥帮我查资料时,资料中描述的那送子娘娘吗? 我诧异的抬头看着顾以城,张开嘴正想问些什么,他却直接把我赶出了咖啡厅:“你不是要去长白山吗,快登机吧,一会时间晚了你赶不上就不好了。” 被他这样一说,我也只得和他道别转身去过安检了。 可我摸着这块佛像,约摸,越觉得有些奇怪,甚至还觉得有些恶心。 这个佛像不但尖嘴猴腮,长了十只手臂,上面长满了眼睛,肚子肥大-- 而且…… 嘴里还叼着一个像是婴儿一样的肉体,看着雕像的模样,是打算把这孩子往嘴里塞。 我见状,顿时被恶心的头皮发麻,连忙从口袋里找了块纸巾将这个佛像给包了起来。 可就在我包起这佛像的一刹那,我竟然从这佛像的眼神中,看出了几分邪行,而他的这眼睛就像活过来了似得,还特别的传神-- 我见着这幅模样,更是连忙将这佛像随处一塞,眼睛都不想瞧见。 深吸一口气,平复了自己的心情,正想在飞机起飞之前,给顾以城发一条短信,手机里,却收到了一条他发过来的短信。 短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有几个字。 “萧晓,谢谢你。” 我见着这短信,扯了扯嘴角,笑了笑,小声的自嘲了句:“不就听你说了会话吗,有什么好谢的?” 随后,又收到了他发来的另一条短信。 “送子娘娘庙非常凶险,你千万要小心,不但要小心这座庙宇,还要小心身边的人。” 我一见,身边的人?顿时回了他一条,问道:“身边的谁?” 可顾以城却没在回我了,整个人神秘兮兮的,给我的感觉就是,好像自从我和他说顾以筠把脏水泼他身上之后,他消失了几天在回来,就变了一个人。 而且,现在竟然还这么豁出命的暗地里帮我。 直到飞机即将起飞,飞机的轮子已经脱离了轨道,顾以城的回信这才发进我的手机里面。 “抱歉,很多事情,我不能明说。无论你相不相信我说的话,你进了送子娘娘庙,你自然就清楚了。” 这话说的很诚恳,也很真实。我身边的人已经不多了,难道说,还有人害我? 第二百六十五章萧绝出现 心中的猜疑虽然还很深,但我也不会傻到把怀疑的目光转到君离和云景的身上。 可除了君离和云景之外,我却又想不到,我身边,到底还能有谁了。 几个小时后,飞机已经稳稳落在了机场。我下了飞机之后,第一件事便是给君离打了个电话,确定他们已经先我一步上了长白山。而且找到了酒店下榻之后,商量了行程,我这才把电话给挂了。 虽说要是我们同行很容易被人怀疑,可要是不住在同一家酒店,君离多多少少还是不太放心我的安全。 所以,我到了长白山山脚下的第一件事,便是跑到了他们两个下榻的那家酒店。 才到门口,我便见到了君离和云景俩人站在门口,像个活雕像似得。一动不动。 我见着他俩,眼底瞬间燃起一抹激动,差点就冲上去打招呼了,却在那抹激动还没洋开的刹那,被君离的眼神给制止。 被制止的刹那间,我停下了动作,像不认识他俩似得,自顾自的朝着酒店内走去,随后开了间在他俩对面的房间,之后这才上了楼。 坐电梯的时候,是君离还有云景跟着我一起的。不过我们三个就像陌生人似得,他俩唧唧歪歪说个不停,我一个人靠在一旁的墙壁上等着电梯缓缓上升。 直到电梯稳稳停下,我们三个从电梯里走出,确定没人跟着,也没可疑的东西在监视,这才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后各自回了房间。 说真的,我心里还是有些没底,毕竟这送子娘娘庙都被大家说的那么恐怖了,我要是不怕那才奇怪。 将门窗关好,也不知道我怎么想的,竟然将顾以城给我的那枚佛像给拿了出来。细细的将这送子娘娘的佛像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的看了一遍,这才将它放下,随后拍了下来。发了条彩信给云景。 发这图片的时候,我连个文字都没配,我倒是想看看,云景看了这图片之后,能有什么反应。 果不其然,在照片刚发出去没两分钟,云景马上回了我一条:“这照片谁发给你的?” “我拍的啊。”我不紧不慢的回了一条这个短信,不到三秒,云景立马回了一句:“这个神像谁给你的?” 不过这下,我倒是没有回答他了。 毕竟云景这王八蛋知道什么事都不和我说,我干嘛和他说的那么清楚,不是吗? 约莫两三个小时过去了,眼看着天都要黑了,云景还真是沉得住气,竟然没有再回我短信! 因为那庙宇的诡异,君离不太支持晚上进入长白山深处,我们之前一致同意明天一大早在进山,所以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第二天一起床,一起床,我便直接给师父打了个电话,和她说我已经到了长白山脚下,师父一听,语气中顿时带着几抹欣喜,随后还十分谨慎的问我,确定是不是自己一个人去? 我“嗯”了一声,说是,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试探性的问了句师父:“师父你在哪里?” 我的话音刚落,只见师父的气息一顿,反问我说她在哪里有什么事吗?我说没有,自己一个人进长白山深处有些害怕,问她能不能过来陪我。 可师父却立马拒绝,说她现在不行,她还有要事要做,随后还祝福我说送子娘娘是正神,只要虔心祈祷,根本不会出什么事的,让我别想太多。 可这话听到我的耳旁,却多多少少带着几分讽刺。 我已经开始怀疑,这师父是不是被人收买了,或者出了什么事情,在背后算计了我起来? 毕竟,去送子娘娘庙这件事,关乎我和君离孩子的安慰,我必须谨慎行事。 要不是因为这块血珀是师父给我的,上面孩子的魂魄也是师父引进去的,我真的不会铤而走险来这诡异无比的送子娘娘庙。 我也不傻,这种明知道诡异无比,而且还凶险万分的地方自然是能避就避了,怎么会一股脑的冲上去? 将自己洗漱了一遍,把能带的东西都带上之后,我这才出了酒店,才下酒店电梯,我便见到了早早在酒店大堂沙发上等候的君离和云景,我们三人互相对视了一个眼神,我正打算找个地方吃饭,刚刚挂断电话的师父,却忽然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而这个电话,更是将局面拉扯到了意想不到的境界。 师傅说,她“担心”我一个人进送子娘娘庙会有危险,帮我找了一个人来陪我,要是她没猜错的话,那个人现在已经到了我所下榻的酒店。 我听后,整个人都傻了,问师父她找来的人是谁? 可师父却回答了我两个字…… “萧绝。” 萧绝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出现了,可就在师父话音落下的刹那,我的身后竟传来萧绝的声音,只见他“亲切”的喊了我一声:“萧晓?” 我僵着脑袋,回头看了他一眼,整个脸笑的特别难看,却要装着一副见到他还挺开心的模样。 我还想和师父说些什么,师父的电话却在萧绝出现的一刹那挂断了。 本来就非常怀疑师父这次回来的动机,可她现在越是这样,我越是开始怀疑,她到底是不是我的师父? 要真是我师父的话,怎么可能把萧绝这么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安排到我身边,这不是想害死我吗? “你怎么来了?” 我不紧不慢的开口,声音故意放的很大,想吸引君离和云景的注意力,可他俩却坐在沙发上像个没事人似得,直接无视了我。 许是见我的目光太过刻意的转向别处,萧绝没直接回答我,而是用目光扫过大堂的每一处,随后问我:“你在看什么?” 我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想找个地方吃早饭。 可萧绝却说,他也没吃,喊我一起去吃,随后还来了个自我介绍说他这次出现是我师父安排他过来帮我的。 我一听到帮这个字,顿时恶心的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哪需要他帮啊?他不在被后捅死我都算不错了! 而此时的萧绝,装的就像个纯真少年,从来没有害过我,我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他打掉似得,一脸无辜“单纯”。 不过,竟然他都摆出这样一副模样出现在我面前了,我也不好驳人家的面子,更不会脑残到在这个时候和他提起以前的事情和他撕破脸。 几乎是带着满墙怨气,我跟着萧绝到了吃早饭的地方,将早饭吃好。 可这饭才刚吃好,萧绝却像迫不及待似得,马上开口说要进长白山山去那送子娘娘庙。 他的话音刚落,我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差异的问了句:“你没带行李?” “我昨天晚上就到了啊,行李在酒店里。”萧绝笑盈盈的说道,眼眸中还闪着几分戏谑。 我听后,却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君离和云景之前早就猜到了会有人暗自监视,所以率先不了一个局,让他俩易容在我旁边保护我,否则他俩一跟着我,那岂不是露馅了? 我点了点头,说了句:“原来是这样啊,那现在进长白山吗?” 萧绝点头,没说话,却率先出了吃早饭的这家餐厅。吗巨布巴。 我连忙转身想要跟上,却见君离和云景俩人就坐在我和萧绝吃早饭位置的后面,别无异样。 已经到了四月,长白山上的积雪比起之前来说,已经淡薄了不少,我和萧绝俩人在雪地里走着,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奇怪,可萧绝却在这时,问我:“你想不想起个局?” 第二百六十六章萧绝诡异举动 “起局,起什么?” 我诧异的看了一眼萧绝,却见他的面容在日光的照射下竟有些好看,可他的脸上,却止不住的冒着几分邪性。 也不知道这萧绝到底是经了什么事,现在竟然会这么邪性。诡异。 “起局看看,君离会不会在送子娘娘庙出现。” 萧绝望着我,一字一句。不紧不慢的开口道。可他这话,却像钉子似得,一字一句的钉在我的心上,让我有种像是快窒息,像是被人识破了的感觉。 不过和君离呆久了,他这面瘫的模样,我也学了八成过来,听着萧绝说这话,我不但没半点反应。反倒还笑着回了他一句:“好啊,正好我也想看看。” 话音刚落,萧绝立刻疑狐的看了我一眼,眼神认真,似乎想从我脸上发现些什么,我一见他这幅模样,顿时乐了,问他:“我脸上长东西了?” 他尴尬摇头,说没有,随后快步朝前走,再没提起局的事情。可我却不依不闹的在背后笑着喊了句:“你不是想我起局吗,走什么啊?” 语气中的嘲笑,毫不遮掩,可萧绝却答了句:“算了,起局太麻烦了。” 我心底“呵呵”的嘲笑了两声,将这茫茫雪地四处瞭望了一圈,虽说没见到君离和云景的身影,却也清楚,他俩一定就在不远处跟着,没跟太紧。 毕竟,跟的太紧了,这茫茫雪海随便一眼就能被发现的一清二楚。 送子娘娘庙所在的位置非常隐秘,几乎是到了长白山的尽头。再加上这长白山的地形复杂,我按照师父先前和我说的,再加上萧绝带出来的路。也足足走了有一整天的时间,直到太阳即将落幕,夜色快要来临,我这才被萧绝带到了一处山脚下。 这座山很高,高的让我一看到山顶上的那座庙宇的尖尖角,就有种窒息想要后退的感觉。 走了一天,好不容易停下,我不断在原地喘着气,边喘,边问萧绝:“你之前来过这送子娘娘庙吗?” 萧绝听后点头,说来过,随后还给我低了一瓶水。 不过萧绝给我的水,我可真不敢喝,婉言拒绝了之后,萧绝问我,是不是怕他在里面下毒?我笑着回了句:“你说的哪里话啊,你可是我小叔,能害我吗?” 一句话,把他呛得面色憋红,而我更是贱贱的当着他的面将包里的水瓶抽出,说自己有带水,之后当着他的面喝了几口。 直到休息够了,这才跟着萧绝朝着送子娘娘庙上走去。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而这天空中的新月,又被乌云所遮掩,掩去了他本该照下的光亮。 走在山上,越朝着上面走,天色就越黑,我就越想拿出手电筒来照路,可每当我开口说起这事,萧绝都阻挠了我,说什么大半夜用手电筒,对神明不敬之类的话。 我听后,呵呵的笑了两声,有些无语,他这“敬畏”神明的话,怎么和师父说出口的如出一辙啊? 可这大晚上的,又在雪山深处的山腹中行走,周围一片漆黑,连点月光都没有,还真是能加剧心中的恐惧。 本来也没多害怕的,但越朝上面走,周围的路就越伸手不见五指,到快要走到送子娘娘庙的时候,已经彻底看不清周围的一切了。 “萧绝。”再也忍不住,我对着前方喊了一声。 萧绝停下脚步,问了我句:“怎么了?” “真的不能打手电吗?”咽了咽口水,我再次开口问道,可这虽说是问句,语气却冲的不行。 毕竟这漆黑,仿佛危险随时都能降临的气氛太过压抑了! 而我语气中的意思,萧绝自然听的是一清二楚,顿了几秒,说了句和之前一样的话,随后叹了口气说:“你要是不怕冲了神明,你就开吧。” 我听后,真是呵呵的不行了! 还冲了神明??一个邪神或者是邪佛吗? 我特么堂堂前世九天玄女都还没说自己是神明呢!心底暗自嘲讽了一句,随后二话不说,直接将手电从背包中抽出打了开来。 可就在我打开手电的刹那,四周的狂风忽然四溢的刮了起来,吹起山里的尘土和落叶,这沙沙声听在我的耳旁,就像女子哭泣声似得,若隐若现。 而这风吹在我身上,就像是有什么“人”从我身旁经过似得,相当诡异,眼角还时不时能看见几抹灰黑色透明的“人”在行走,可等我转过头去,却又消失不见。 越靠近送子娘娘庙,空气中血腥的味道也越浓,耳旁甚至还传出了婴儿的哭声。 可这一切比起之前那伸手不见五指,随时会有未知危险出现的气氛来说,倒没什么好怕的了。 毕竟,这气氛越诡异,诡异的东西出现的越多,我心中的警惕便更强,对于什么事情都先有了一个心理准备,要是此时我的脚下蹦出一只大粽子,我兴许眼皮都不会眨,直接从口袋里掏张黄符甩他脸上。 就这样“安静”的走了一段距离,眼前终于出现了一座像是庙宇一样的建筑,而这庙宇建造的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大的多,丝毫没有因为常年没有人出现而变得陈旧的模样,反倒是大红灯笼高高挂起,门上还上了新漆,血红血红的,就像是被人拿血泼上去似得。 在这庙前,还有上百个小罐子被半埋进土里,上面上了一层蜜蜡,被裹的严严实实。 可我的目光才望到这上百个小罐子上,那若隐若现孩子的哭声却再次传入了我的耳中,生怕别人不知道,里面埋着的全是死婴似得。 “这送子娘娘,该不会是邪神吧?” 再也没忍住,我上前拉了拉萧绝,小声的问了句。 可萧绝却一把撇开了我的手,呸呸呸了声,说在庙前千万别对神明不敬,不然神明会怪罪的。 我本来就觉得这萧绝很奇怪了,现在看着他这样子,却觉得他和我之前认识的萧绝完全就是两个人。 这萧绝是怎么了,连个邪神都拜?要知道,洗脑都不可能洗的这么彻底! 我没在说话,而是小心的和萧绝绕开了这些罐子,走到了庙前,推开眼前红木大门的刹那,一股股腥臭味瞬间扑鼻而来,整个空气里,都弥漫着血的味道。 这庙很大,推开的大门是最外面的一个门,推开门之后,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院子,最前方的门上有个牌匾写着送子娘娘,左右两侧还各有两间屋子,不过大门都是紧锁,门上也没挂任何东西,暂时看不出,到底有什么玄机。 可这院子里的布局,却出乎了反常! 连我这么个对风水都还不是太懂的人一进来,都能感觉到这里面的风水被倒逆了,阴阳之气混乱的不行,阴气强盛的几乎把阳气都给覆盖了,要是有人在这里葬下一具尸体,不出白天都能直接诈尸。 而要是有尸体被埋在这里,估计都能化为尸王了! 我一感受到这些,马上把目光转向萧绝,却见萧绝还是平淡的不行!吗巨来才。 好似他根本就没察觉到这些似得,可他越是这样平静,便越是告诉我,他有问题,毕竟连我都能发现的东西,他怎么可能不会发现? 而在此刻,我也更是觉得,师父把我骗来送子娘娘,又安排萧绝在我身边,一定另有企图。 不过现在的我,还真不是怕事的主,我只怕,事不来呢! “这送子娘娘庙,还真是奇特啊。” 一边说着,我一边笑盈盈的对着萧绝开口道,可就在这时,我竟然从萧绝的眼中看到了些许绿光。 第二百六十七章竟然是你! 这绿光在萧绝眼中一闪而逝,却被我捕捉了个正着,不由得,我心中闪烁着几分疑惑。 这萧绝,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眼睛咋有绿光啊? 之后我好几次都特地将目光对准萧绝的眼睛,却再没见到过这抹异色。好像他眼底出现绿光不过是我眼前一闪而过的幻觉。 没在多虑,我直接跟着萧绝朝着最中间的那个那座庙宇里走去,周围很黑。可这间庙宇的门前,却挂了两盏金黄色的灯笼,不断在风中摇曳,显得格外诡异无比。 我见过门前挂红灯笼的,也见过挂白灯笼的,可却还真是没见过这种挂金黄色灯笼的……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耳旁已经传来“咯吱”一声,是眼前的红色大门,被萧绝给打开了。 大门被打开的瞬间。一股股尘土直接从天上掉了下来,掉的我满脸灰头垢面,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可就在他开门的刹那,我的耳旁忽然传来“咻”的一声,像是风把什么东西吹灭了似得,周围忽然黑的,只剩下了我手中手电筒的光芒。 回头的刹那,一双冰冷的大手直接摁住了我的脖子,一股凉气猛地从脖子后席卷遍我的浑身…… “别乱看。” 萧绝的声音顺势响起,可却把我心中疑惑勾的更甚! 以前不是没和萧绝接触过,可却都没觉得萧绝的体温有这么冰啊? 我小声的“哦”了声。将萧绝摁在我脖子上的手撇开,手一触到他手的感觉,就像是握上了千年冰柱似得,差点把我手都给冻僵了。 就在这时,我正想抬起头看看这送子娘娘庙里的一切,萧绝的声音却在这时再次响了起来:“很冷吗,干嘛一直发抖?” 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甚至…… 怎么还有几分戏谑? 怎么让我听着,越来越觉得,萧绝这是故意的?要是他有尾巴,估计现在真要露出来了…… “没什么,这风吹的有些冷。” 周围根本没有风,可我却只能睁眼说瞎话敷衍过去。没想到的是,我这话刚一说,萧绝立马笑着回了我一句:“风大啊?那我帮你把门关上。” 他这话刚一说完。我的脸色瞬间煞白了一圈,僵笑着说了句没事,风大点就大点吧,可我这话还没说完,才说一半,耳旁忽然传来“砰”的一声,身后那扇红木门,直接被萧绝一把关了上来! 门被关上的刹那,一股股压抑感从我心尖升起,虽然很想知道这送子娘娘,还有萧绝,师父到底怎么了,可我却越来越想离开这里了。 右眼皮不断在闪烁,好似下一秒,就有意外即将发生,这种感觉非常不好,我硬着头皮咬着牙缓缓抬起了头,可我却在抬起头的刹那,整个人直接愣住了,那手电筒照着前方本该放着神像的台子上,问萧绝。 “那送子娘娘呢?怎么这庙里连个神像都没有?” 说这话时,我还拿着手电筒在整座庙宇里四处扫荡了一圈,可这里不但门窗紧锁,就连香火的味道都没有,空气里除了血腥的味道,还是血腥的味道…… 除了外观和庙宇一模一样之外,我真的半点找不出哪里和寺庙相似的地方了! “别急嘛。”萧绝的语气里忽然带着几分邪性,我越听越有种我是不是被他卖了的感觉。 不由得,我将手机悄悄从暗处拿出,把事先编辑好的短信,发给了君离,想问问他,现在在哪里了。 我做这动作的时候,极为小心,可短信才刚发出去,耳旁却忽然传出一声轰隆隆,轰隆隆的声音,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放着神像的那高台忽然朝下一陷,出现了一条黑漆漆的楼梯,这条楼梯十分阴暗,漆黑无比,手电筒的光一打下去,都打不到底。 “送子娘娘就在这下面了。” 萧绝的声音再次响起,可我的脚下却犹如灌满了铅似得,一步都不想迈出去了。 还没见到那送子娘娘,周围就这么诡异了,万一这送子娘娘是尊邪神什么的,要杀我岂不是轻而易举? 想着,我渐渐的朝后退了几步,可萧绝见了,却只是转过身笑盈盈的问我:“萧晓,你孩子的魂魄还寄存在血珀里呢,你就不想把它弄回你肚子里吗?” 我一听他这话,眼底的目光顿时闪烁了几下,心底回了一句:“想啊,怎么可能不想?” 可我特么又不是傻子,这送子娘娘绝对不可能帮我把孩子从血珀里拿出来,我要是真下了这楼梯,就真是被人卖了,还帮人卖钱呢! 眼瞧着我渐渐就要退到了红木门坎边上,萧绝却还是没有动静,我小心的将手抚上了红木门,正想用力将这门推开,却发现,我无论怎么使劲,这大门就像封了水泥似得,丝毫没有动弹…… 而且…… 更恶心的是,我那推着大门的手掌心里早就被染满了鲜血,粘乎乎的,十分恶心。 “你是想出去吗?” 萧绝明知故问的走到了我的面前,眼底再次闪烁出一抹绿光,我看着这抹绿光被恶心的头皮猛地一麻,浑身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 我看着这绿光,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那抹穿着绿旗袍的身影,怎么越看萧绝,越有种他和碧色好像的感觉? 这个念头刚从脑海中闪过,我猛地瞪大双眼,想起云景之前和我说过碧色人称千面,能够幻化千张面容,可以易容成任何人十分邪性,可她却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幻化千面之时眼珠的颜色会变成绿色,所以人称碧色…… “你不是萧绝!” 卯了一股力,我猛地就对着萧绝吼了一句,可我这话刚从口中脱出,耳旁却传来了碧色那尖锐无比的笑意。 “哈哈哈哈哈哈哈。” 而眼前“萧绝”的脸却边笑着,边幻出千百张面容,最后顶格在了碧色的那张脸上,可她定格在碧色那张脸的时间,却只有短短三秒。 三秒后,她的脸,忽然幻成了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不……应该说,是风九的脸! “你到底想干嘛?” 望着这样诡异的碧色,我心底自然是想要远离,可碧色却一脸娇笑着走到了我的面前,将她那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伸到了距离我不到三厘米的位置。 “我还能干嘛啊,带你去见送子娘娘呗。” 说这话时,语气中的笑意毫不掩饰,可我听着,心底却更加没底了。 “你知道,我不会去的。” 暗自咬了咬牙,我停止腰板,面色猛地一冷,用一种带着嗜血的眼神直接把碧色瞪了回去。吗共斤号。 可碧色却冷哼了声笑了,没说话,而是站在一旁笑盈盈的看着我想要开门的动作。 试了几次门还是打不开,我不由得作罢。 可我还是想不通一点! 来这里找送子娘娘,甚至把假扮成“萧绝”的碧色安排在我身边都是师父的意思。 虽然我之前也觉得师父很奇怪,甚至还有些怀疑师父,但我真的想不到,师父竟然会算计我!直至现在,我都不相信,我师父才离开那么一段时间,回来之后,就开始算计我了! 难道说…… 师父,也是别人假扮的,或者是被别人要挟了吗? 想到这,我的目光猛地投在了碧色的身上,她却像是猜中了我心中所想,笑着道了句:“这么凶看着我干嘛呀?我可是你亲姐姐,不是吗?哈哈哈哈哈……” 她这笑声听在我的耳旁十分刺耳,可就在这时,我静音了的手机,忽然发出震动,是君离给我回电话了吗? 第二百六十八章碧色逃了! 可碧色这样盯着我,我又不敢把手机拿出来,左手只能紧紧握着口袋里的手机,另一只手悄悄去取自己随身携带的黄符,只要碧色敢有所动静,我便直接将这黄符甩她一脸…… 一颗忽上忽下一直悬着的心。忽然在这时,稳稳的定了下来,我和碧色轻轻对视。正想问她你想怎样,她却忽然说了声:“你不想下去看看送子娘娘长得什么样吗?送子娘娘你可认识啊……” 不知道为什么,她这话听在我的耳中莫名有些奇怪,甚至是有种异样的意思。 难道说,送子娘娘我真的认识吗? 可就算我认识这送子娘娘,我也不想下去那么诡异的地方,不由得,我猛地将口袋里的黄符抽出,一口咬破舌尖血。直接就着黄符甩在了碧色的脸上,可没想到的是,碧色早就发现了我的动作,却没有躲…… 而是自己直立立的站在原地,撑住了我这一击…… 哪怕是整张姣好面容的脸庞,被这一击打的面目全非,甚至流下了鲜血,她却连眼睛都没眨,反而发狂的对着我发笑。 “不敢下去,是吗?” 一边笑着,碧色一边用激将法来激我。眼底的狂意简直像是个刚从精神病院出来的神经病! 可要是碧色躲了我刚才那击,还强迫我下去,我估计会拼命防抗,但看她这幅模样,几乎就是驾定了我会下去似得。 既然如此,我就顺着她安排的走走看,又不会少块肉是吗? “谁说不敢?”忽然,我将浑身力道收敛,笑着对她挑了挑眉毛,整个人装的十分沉着有底气,一时间让碧色都摸不清我的底牌,甚至还开口喊了句:“等等。” 随后疑狐的看了我一眼,说道:“你真敢下去?” 我知道。我在她们眼里估计是个胆小怕事的主,哪怕是祸颜转世,却半点没祸颜遗留下的威严。所以她这样问我,倒也正常。 可正是因为现在的我,和之前反差太大,就像是直接在我身上镀了一层天然的屏障,只要我不暴露,任何人,都无法琢磨透。 我没理碧色,而是将随身携带的美人图从背包里抽了出来,紧紧握在手中,打着手电筒,朝着黑暗中走去。 师父为什么会被利用,我很想知道。 那么诡异又邪魅的送子娘娘,我为什么会认识,我也想知道。 我倒要看看,这碧色她们设计了这么大的一盘局,要是我不按常理走,能把这局搅成什么样。 下面的路,十分阴暗又潮湿,墙壁上还爬着各式各样连我都认不出的虫子,恶心的不行,空气中一股股腐烂血腥又伴随着死鱼的味道几乎将我的整个鼻腔都给填满。 可这还不是我最忌惮的,我最忌惮的,还是那用着不明目光,一直跟在我身后拿着一只火把的碧色。 碧色该是这盘棋局中,因为最无聊的事情,被卷进来的人。 她不过是因为嫉妒我,恨我,一直深陷其中,要是她能放下这些嫉妒,怨念,她其实可以活的很好。 所以,碧色要是哪天死了,估计都是被自己给作死的。 走完这条阴暗潮湿的底下,终于出现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大殿,这座大殿,被建造的十分金碧辉煌,墙壁上还雕刻着各式各样的神像,一开始看,还觉得挺庄严神圣,可你只要仔细一看,特别是看清楚了雕刻在墙壁上那神像的长相时,你便会被恶心的浑身起满鸡皮疙瘩。 这墙壁上雕刻的,哪特别是神? 说是邪神都是抬举了…… 除了在最中央的位置那座神像雕刻的是印度教的毁灭之神湿婆之外,别的雕像,全是各式各样的邪神。 而就在这湿婆神像的面前,还摆了一个佛台,佛台上,立着那尊和顾以城给我的佛牌一模一样的佛像,送子娘娘。 不过这尊在大殿里的佛像,却是我手里那佛牌放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放大版,而这尊佛像的周身,还时不时冒起几分邪气,甚至还有魔气。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送子娘娘要真有其人,一定是修炼了邪术,最后却遁入了魔道,或者是死时被魔族灌入了魔气,将她养成了至阴至邪之物,要是放在外面,绝对是为祸一方的祸害! “你不是想要孩子吗,见到送子娘娘,怎么不下跪啊?” 碧色的身影,忽然从我身后响起,说着,便走到了我的身旁,甚至还熟络的对我笑了笑,语气平淡的好似我俩是多年未见的好友似得。吗共役技。 我冷笑了声,没说话,目光却依旧死死盯在了这尊佛像之上。 还记得,刚才碧色和我说过,我是认识这送子娘娘的,可我看着这尊佛像,除了有几分熟悉之外,还真没半点印象。 特别是,这尊佛像的五官,全都按照古代那夸张的雕刻艺术所雕刻而成,整个五官虽然生硬,却活灵活现,特别是那张狰狞脸上的眼珠子,好似随时都能活过来似得,一将目光转移开这尊神像,总有种被人监视了的感觉。 还记得,“师父”让我来这座送子娘娘庙,虔心求一道求子符,然后将这道求子符焚烧喝下,每天用细针点破自己的食指将血擦在血珀上,七七四十九天,血珀中孩子的残魂,会重回我的体内。 这样一想,我忽然有种想法,自己要不要装作虔心求子的模样看看这道送子符有什么玄机? 可当我一想到求符要下跪,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上辈子,我跪过三次,可今生,我却只跪天跪地跪父母,竟然没有父母,那我骨子里的傲气也不允许我跪任何人! “真的不求子了?” 碧色还在笑着激我,那张被我符?打的面目全非的脸,却在这短短时间内,愈合的完好如初…… 而她的这张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却无处不透露着几分歹毒,几分阴邪。 “你不是说,这送子娘娘我认识吗?” 我回头,看了一眼碧色,面色淡定的问道。 “啧啧,你竟然真的不认识这送子娘娘?”碧色听完我的话,像是吃了多大惊吓似得,张大了嘴,口中满是做作的“迟疑”。 即便是如此,我还是忍不住将目光再次转向了送子娘娘神像上,可这次,我的目光却停住了。 明明是一张极为陌生的雕像脸,为什么我会越看,越觉得熟悉,甚至觉得……好熟悉? 难道?…… 一个念头猛地从我脑海中闪过,我的脑子瞬间一空,直接提起美人图三两下的找了个支撑点,腾飞上了这尊神像之上,在碧色还没反应过来的刹那,我直接拿着美人图,将这神像给击了个粉碎。 “你……” 碧色猛地瞪大双眼,口中想说的话顿时欲言又止。 可我却顾不了那么多,我心中忽然有道声音在告诉我…… 师父被人控制了! 而且这送子娘娘,很有可能就是我师父! 可奇怪的是,我将这神像都击碎的拼都拼不成,神像里,却没有师父的尸体? 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放着神像的台子忽然炸了…… 而从这破裂的台子中,竟明晃晃的出现一副玄铁做的棺材,棺材里猛地响起几声像是指甲挠动的声音。 声音才刚响起,碧色便撂下一句,这是你自己找死,不管我的事,便直接撒开腿逃了…… 我一见碧色这举动,顿时被吓的不清,先前消散的理智也渐渐被夺回,可却已经完了。 我的身后,在这时,传出了棺材板被掀开的声音,还有…… 那沉重的呼吸声,好似就从我的耳后传出…… 第二百六十九章掉落的佛牌 我被吓的头皮都麻了,颤颤的转过头,却见那送子娘娘,就站在我身后不足半米的距离…… 而这送子娘娘的面容虽说狰狞,又布满青筋鲜血脸色还发青的可怕,可她就算变的再难看。再如何,我依旧还是能认出,这他妈就是我师父啊! 我猛地后退几米。和送子娘娘拉开距离,对着她几乎带着哭腔喊了一声:“师父!” 我的话音才刚落,她那狰狞无比的目光,忽然扯出几分邪笑,十分狰狞可怕,而她的眼中,早就没了人性,取而代之的,全是贪婪和杀戳…… 她的嘴里。叼着一具婴儿的尸体,抬手轻轻一塞,直接将这尸体给吃进腹中,吞入的刹那,只见她那肥大的肚子,顿时又大了一圈,而她身上那十只长满眼睛的手,顿时全都放出了寒光,对准我。 把我恶心的,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虽说,这全是眼睛的手。像是被人用针线缝在她身上的,可在这送子娘娘的身上,却能收放自如。 而这具送子娘娘的尸首上,还遍布了各种各样的伤痕,像是被人拿银线穿过的一样,和师父的死时被人用线钉在墙上的死法一模一样,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具,就是师父的尸体! 可这送子娘娘,早在千百年前在天山上就有她的传说了,师父这几年才死的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由不得我多想,师父的尸体已经像发了疯似得,不断朝着我冲来。那十只伸出的手臂,就像蜘蛛网似得,恶心的不行。 而我更是不甘将目光对准师父的身体。一看到那布满眼睛的手臂,我密集恐惧症就冒起,恶心的不行…… 这座大殿很大,我一边在这大殿里跑,躲闪师父的攻击,一边在想着碧色走之前,留下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这是你找死,不管我的事? 难道说,她们设计了这么大盘的局来算计我,根本就没想杀死我,而是想利用我达到什么目的,或者,就仅仅是想我拜那送子娘娘像求一道送子符吗?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我要是真按照他们说的那样,求了一道送子符喝下,又拿自己的血擦在血珀上七七四十九天,估计不是我的孩子重回我的体内,而是魂飞魄散了! 先不说我不想伤害师父,可就是我想,我也打不过师父此时的样子,我一边躲,一边找机会想离开这里,一边喊着她师父,想唤醒她的神志,可我师父却像是彻底被人控制了似得,根本听不见我说的任何话,反倒将我当成了她的敌人! 猛地,我爆发出一股力道,将周围墙壁的雕像都给击碎,想看看这四壁有没有哪个地方能够凿开让我出去的,可就在我力量打到最中间那湿婆神像上的刹那,一具干瘪的没有双臂只剩下两只脚的尸体从墙壁上掉了下来-- 这具尸体虽说干瘪,可却和之前那送子娘娘神像上的模样如出一辙……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才是真正的送子娘娘,却被人用师父的尸体鸠占鹊巢,甚至还将她的十只手臂缝在了师父的尸体之上,吸干了她体内所有力量-- 也难怪这墙壁上其他的神像都是邪神像,而中间的这个雕像却是印度教的毁灭之神,湿婆像,原来是用来掩饰一些东西的。 可我真的是千想万想都难以想象,到底有谁能这么变态,这么恶心? 眼瞧着这辉煌无比的佛堂被我弄的七零八落的,却没一个能出去的点,我只得朝着来时的那条路跑去。 可哪条路不但阴暗潮湿,还特别的狭窄,我就害怕…… 要是我在这条路上被师父给追到了,岂不是得死在里面? 这个念头刚从脑海中闪过,我才跑到这小道的口上,便猛地一个掉头,手中不断打出力量,和师父的尸体对持。吗共亩弟。 即便我已经到了寂灭之境,能轻松操控体内的力量,可我体内的力量不是从大海汇集来的,无边无际,总是会用完的-- 眼瞧着自己的动作越来越缓慢,就要被师父追上,我是再也忍不住,直接喊起了君离的名字,喊了三遍,又想起之前给君离发的短信,猛地将手机拿出,发现君离在收到我短信之后,给我回了一个电话,又发了一条短信。 电话我没接,但短信却收了个正着。 他说…… 他说!他和云景发现了一些异样的事情,让我一个人撑住,他们会尽快追上来的! 我在这种危急关头,一见到这短信,只感觉自己的心情真是比日了狗还要难受,气的差点没骂人了! 而身上的力量,也渐渐被消耗个干净,所幸我直接拔下脚下的鞋子,直接朝着身后的师父丢去…… 丢去的刹那,见到师父的尸体张开了嘴,将我这鞋子叼了个正着,我还忍不住对师父道了个歉:“师父,我不是故意的,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别放心上!” 虽说我知道,这具尸体除了是师父的尸体之外,几乎和师父再没任何关系,尘归尘土归土,可我还是忍不住…… 跑到最后,我精疲力竭的不行,一咬牙,直接朝着先前进来的那条路里跑去,可这条路不但阴暗潮湿,还滑溜的可怕! 我一个没注意,猛地脚下一滑,直接摔倒在地,头猛地一个着地,被磕了个正着! 疼的我还没反应过来,还没从地上爬起…… 师父的尸体,便已经追到了我的面前,嘴里:“咯咯咯”的诡笑着,那十只手臂上的眼睛,更是猛地流露出贪婪的神色,把我吓的猛地打一个激灵,想要鲤鱼打挺从地上爬起,她却在这时猛地朝我一扑,直接将我按到在低。 冰冷的触感,顿时布满我的浑身,把我冻的我反应都险些有些迟钝…… 就在她长大了嘴,想要吸允我体内的鲜血的刹那,我狠狠一咬牙,卯足了浑身的劲儿,把手朝下一掏…… 把那万能的姨妈巾给掏了出来! 先前拿这个对付过其他鬼物,也不知道对这变成了送子娘娘的师父管不管用,猛地就朝她嘴里一塞,塞上的刹那,她疼的猛地就松开对我的束缚,我瞬间从地上爬起,脚下像是冒起了风似得就朝着这条小道外面跑。 可我才踏出脚没跑两步,脚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绊住了似得,浑身猛地朝前一个倾斜,我直接猝不及防的摔倒在地,而且还是头着地…… 一个大包,猛地就从我额头上冒起,疼的我直咬牙,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送子娘娘已经吐出了口中的姨妈巾,那只拉着我小腿的手顿时猛地一用力,把我整个人从地上拉起,倒挂了起来。 一股血气,猛地就涌进我的脑海,我被倒的眼睛都开始发昏,心里把师父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她丫的,死了就死了,还留尸体做什么? 留尸体就算了,还被人炼成了送子娘娘来祸害自己的徒弟,而且消失了之后,还被人假扮了来坑自己的徒弟! 下一秒,我猛地就被送子娘娘狠狠一甩,咋在了一旁的墙壁上,五脏六腑猛地一个翻滚,我是再也忍不住,直接呕出了一口鲜血,整个人狼狈的不行。 “啪嗒”一声从我身旁响起,我的目光顿时顺了过去,却见顾以城给我的那枚佛牌竟在这时,掉落在地! 还记得他说…… 我指不定能用上? 猛地,我就朝前一扑,正想去将这块佛牌握入手中,却………… 第二百七十章搅乱全局 却再次被这送子娘娘给拉住了小腿,我气的直接对她骂了句:“我草泥马!” 可她哪能听得懂?除了“咯咯咯”的发笑,就是对着我流露出贪婪的神色。 我气的,真的是想要杀人了!要是之前的我,一定会害怕的不行,可现在的我。虽说生气,但却也想到了新的对策,猛地就将美人图抽出。直接对着这送子娘娘身上一敲。 “小样儿,姐姐我没了力量,还能拿美人图开挂,你行吗?” 话音落下的刹那,送子娘娘被美人图迸出的力量打的一个抽搐,松开了我,我却猝不及防的……再次头找下掉了下去。 这下好了,之前摔的一个包子还在,现在又摔了一个。简直对称的不行! 我狠狠一咬牙,顶着脑袋上俩大包,猛地就扑向了地上落着的那块佛牌,将佛牌握入手中的刹那,送子娘娘再次朝着我扑来,我被她追的一个急眼,直接将这才到手的佛牌塞进她的嘴里! 只听“咕咚”一声,这块佛牌好似直接被她吞入了腹中,下一秒,她体内的气息就开始肆意流窜,只听几声“砰砰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她体内爆炸了似得。一股股阴气和魔气猛地从她体内流出…… 而师父的尸体,就像个破碎了的气球似得开始干瘪! 我见状,心底暗爽了句:“早知道这么管用,我就早点用了!” 可这股力量从她体内流出的刹那,却没有消散,而是不断在四周窜起,仿佛…… 是在找下一个宿主? 我猛地瞪大双眼,吓的撒腿就朝着外面跑,几乎是使足吃奶得劲! 可这老天就他妈像在玩儿我似得,这股力量不断追逐着我,还越追越猛了起来,我紧张的那叫一个面色煞白浑身发抖,但却没半点卵用。要是我被这股力量窜体的下场,估计下一个送子娘娘,就是我了! 这顾以城他妈到底是想帮我还是想玩儿我呢? 这么危险的东西。咋不告诉我要咋用??? 而我不知道的是,远在昆明等着我好消息的顾某,此时正连连打了个几个喷嚏,嘴里嘀咕着是不是有人在骂他,甚至还怀疑是不是自己感冒了…… 下一秒,我便猛地撞上了一块坚硬的肉墙,虽是肉做的,可我头顶上那两个包子一碰,还是疼的我直接大喊了起来。 “见到君离来,你叫春呢?” 云景那戏谑的声音猛地便从我耳旁响起,还没等我抬起头,云景便“哇”的一声瞪大双眼,道了句:“你这是招谁惹谁了,这么邪门的力量?” 我被他这话吓的直接抱紧了君离,整个人缩在了君离的怀里! 特么的! 我打不过,靠山来了,总能抱个大腿吧? 果然啊!君离出马一个顶俩,三两下的就将这股力量收入手中,捏成了一个球玩把,随后拿了个瓶子,将这股力量给封了进去,这才消停。 “你们刚才去哪了?” 确定没了危险,我这才小心翼翼的从君离怀中探出脑袋,可我话音才刚落,耳旁便响起了“砰”的一声,一转头,却见碧色被云景绑的跟个蜘蛛网似得,直接丢了出来。 碧色被丢出的瞬间,几乎是用那极尽怨恨的目光盯着我,要是眼神能够杀人,估计我都能被她杀个千百遍了…… “你刚刚给我发短信的时候,碧色还在我身边啊。” 我直接无视了碧色,诧异的问了句。 “之前发现了凌舜和顾以筠的身影,结果没追上,才一找到这送子娘娘庙,就碰到了她,顺便把她一起带过来了。” 君离简直是说假话不带脸红的,明明是把人绑过来了,却说的那么好听,是一起带过来的! 而他说这话的时候,碧色眼中更是闪烁着几分神伤,特别是她现在用的可不是碧色的脸,而是风九那和我一模一样的脸,几乎是我见犹怜! “她现在用风九的脸,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你怎么没认错?” 想到这,我不由得又问了一句,君离却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讽刺了句:“东施效颦罢了。” 话音才刚落,碧色眼中的神色几乎能够吃人了! 而我也觉得,君离这话说的有些狠了,什么叫东施效颦啊? 明明是模仿抄袭好嘛! 要骂,就得骂的狠一点啊,说那么文艺干啥呢! 随后,我们三人随意寒暄了几句,大致了解了相互得知的情况之后,这才再次朝着那座佛堂走去。 途中,路过师父尸体的时候,她身上那十只被人缝上的手臂已经掉落,而手臂上的眼睛,也像是被人刺瞎了似得,全都流出一行行血泪,紧紧闭上。 而师父的身形和五官,也没之前那么狰狞了,可我却不忍心师父这样暴尸荒野,正想让君离和云景想想看该怎么解决,云景却直接掐了个引火咒,将师父的尸体搬到了干净的空地上焚烧了。 烧完,还鲜有耐心的帮忙捡了骨灰帮我装进盒子里交给我。 好在,我带来的随身背包够大,而且包里挺空的,放下一个骨灰盒倒没什么问题。 直到我将骨灰盒放好,我们一行三人,这才继续朝着里面走去…… 哦不对,是一行四人,还有那被云景拉了跟绳子拴着走的碧色…… 到了佛堂,我们这才停下了脚步,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君离让我和云景坐在原地等他,先别动,他上去看看。 君离在这里十分仔细的走了一圈,随后在送子娘娘的尸体上停顿了几秒,蹲下身子,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随后又走到了师父先前诈尸的棺材面前,从棺材里,找出了一万已经干枯的血水,还有几块支离破碎的符?。 他将这些东西,拿到了云景面前,云景一见,顿时“啧啧”了两声,讥讽的不行:“在尸体的嘴里灌鸡血,又贴了养尸符,你们把萧晓师父的尸体移花接木养成了送子娘娘还不够,还想把她养成什么?” 说这话时,云景的目光,是对着碧色的。 可碧色却直接对云景翻了个白眼,连个声音都没吭,云景倒也不在意,嘲讽的扯了扯嘴角,问我:“现在你该说了,到底是谁让你来的这送子娘娘庙了吧?” 我的脸色一僵,也不再隐瞒,把师父让我来送子娘娘庙,还有她把“萧绝”安插在我身边,萧绝变成了碧色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了一遍。 说完这些,我还特地加了句:“我师父肯定是被人假冒,或者是被人利用了。” 云景听后“嗯”了一声,没发表任何意见,而是将目光转向君离,问君离现在怎么办? “回去吧。” 君离淡淡开口,将手里的东西朝废墟中一丢,擦了擦手,上前拉着我朝着外面走去。 直到出了这送子娘娘庙,安全的下了山,走在雪地上的刹那,我这才忍不住,问君离和云景:“她怎么办?” 云景却饶有深意的对我挑了挑眉毛笑着道了句:“还能怎么办,带回去呗,他们能俘虏我们的人,我们就不能帮他们养人了吗?” 我一听这话,脸色顿时一黑,这云景真不愧是跟着君离“混”出来的人,腹黑不要脸都能这么理直气壮。 明明是把人俘虏走了,却能说是帮凌舜他们养人…… 不过,我打碎了神像,君离和云景他们又俘虏了碧色,已经打乱了他们先前设下的局。 我真想看看,这后面,到底会怎样发展下去……吗共在才。 直到回到酒店,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可目光一闪,却看见了…… 第二百七十一章君离设计 却看见了这桌子上,怎么放了一块小白纸条? 君离和云景坐在了床上休息,他俩脸上的伪装早已揭开,而碧色却狼狈的被她俩锁在了一边…… 我上前拿起这张小白纸,正打算看看这小白纸上有什么文章,可这纸才被我拿起没几秒。直接化为了尘土消失在了空气里。 而这张小白纸消失之前,上面写着的一句话,还“恰巧”的被我尽收眼底。 上面写着一句:“放了碧色!” 显然。凌舜和顾以筠他们已经发现了碧色被我们掠走,并且,还打算采取行动,所以先给我们来了个警告? “你在干什么?” 云景的声音忽然从我身后响起,我转过头的刹那,却见他和君离的目光全都对在了我的身上,眼底的询问毫不遮掩。 我把小白条的事情和他一说,他却笑了,笑着,还故意讥讽的对着碧色来一句:“你的队友打算过来救你呢。” 碧色冷哼的诡笑了声,没说话。可她这个举动在云景眼里,却更加嘲讽,云景“啧啧”了两声,“啊”了句。随后道:“哎呀我咋给忘了,你的嘴被堵上了所以不能说话。” 说着,云景便上前将堵着碧色嘴巴的这块也不知道是臭袜子还是哪来的废布给扯下,在他扯下废布的刹那,碧色狠狠的“呸”了一声,吐出一口唾沫。 要不是云景反应能力快,顷刻间躲闪了起来,就被碧色这口唾沫给喷到了。 “真恶心。” 云景躲闪的刹那,还恶心厌恶的道了句。 可这话听在碧色耳朵里,却不痛不痒的,只见她微微一笑。便没了下文,好似我们说啥,哪怕是关于她的事情,她都无所谓。 甚至还表现出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架势出来。 不过她越是摆出这幅模样,我们三人便越是将她无视个彻底,毕竟,她现在是被我们俘虏了,主动权可在我们的手上,不是吗? 在这房间稍微修整了下,换了个双人床的房间,云景一个人睡一个床,我和君离一起睡一个床。把碧色锁在了沙发边上,就这样睡了一宿。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一行三人便带着碧色回了昆明。 回到昆明之后,直接把碧色带来了君离家里,可我却不太想看见她,而且。哪怕她是被我们俘虏来的,可她这么大一异性呆在君离家里,我是要多不爽就有多不爽,索性直接开口问云景。 “就把碧色丢君离家里锁上,你不管了?” 话音才刚落,云景竟死不要脸的回了句:“什么叫我不管了,我这不是还在君离家里么?在俘虏碧色这段时间里,我住在君离家里看着她,不就没事了?” 我听完云景这话,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君离已经淡淡吐了一个字:“滚!” 云景一听,脸色都变了,满脸的委屈问君离:“住你家还犯法不让住了啊?” 可君离,却没给他半点答复。 最后,云景看了君离好几眼,直接叹口气,“大义凛然”的道了句:“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把碧色带我那去了。” 这下,君离倒是淡淡的“嗯”了一声。看来,哪怕碧色是被俘虏来我们这边,对我们有利的,可君离还是不太待见她。 君离这态度刚刚表露没多久,碧色整张脸变的煞白,甚至看着我和君离的目光都带着一股股记恨。 不过我早就被她这目光看习惯了,也没多大反应,贱贱的斜了她一眼,随后当着她的面,直接拉着君离上了楼。 转身的刹那,我见到碧色那被我气的浑身发抖咬牙切齿的模样暗自暗爽不已,而云景更是在这时神补刀一句:“看什么看,小心狗眼瞎了,还不快跟小爷走?” 语毕的刹那,云景直接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让玄女宫的人派了俩车随后带着碧色就离开了君离家中。 我坐在房间里,看着云景和碧色离去的背影,有些担心的问君离:“凌舜和顾以筠肯定会来救碧色的,你让云景把碧色带回玄女宫安全吗?” 可君离却没有直接回答我,反倒是问我为什么那么肯定凌舜和顾以筠会过来救碧色? 我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他们三个不是一伙的吗?更何况,碧色被绑的当天,酒店里还被凌舜和顾以筠留下了威胁信啊!” 我的话音刚落,君离“呵”的一声,冷笑了下,还小声的笑了我一句:“天真。” 我一下没听懂君离这话什么意思,疑狐的看了一眼君离,君离却反问我:“你真的觉得,那威胁信是给我们看的吗?” “你什么意思?” 我被君离这圈子绕的不免有些恼火,紧皱着眉看着君离。 可还没等君离开口说话,我猛地茅塞顿开理解了君离话语中的意思! 顾以筠和碧色凌舜三人的合作,本来就没有太多诚信,全是利益关系在作祟的与虎谋皮,所以他们三人中,除了凌舜之外,无论是谁被我们掳获了,在他们眼里,估计都有些无关紧要吧? 而那封信,如果不是给我还有君离云景看的,那就是发来给碧色看的,想先稳住碧色,让碧色别说漏嘴一些事情,给碧色制造一个他们会来救她的假象,让她等! 可一把这个想通了,我还是有一点想不通,连我都能猜透他们的这一步,那碧色怎么可能会被这个虚招给蒙骗? 我这问题刚问出口,君离却笑了,反问我,觉得碧色现在害不害怕? 我摇头,说她不害怕,要是害怕就不会对云景吐口水了。 可君离却皮笑肉不笑的纠正我一句:“你错了,她害怕,她很害怕。她害怕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没有人救她,所以现在的她,哪怕明知道顾以筠和凌舜可能不会管她,也只能放手一搏。毕竟,这是她心底觉得自己唯一的出入。” 我听后,顿时猛地一个皱眉,反问君离:“那既然这样,我们干嘛不直接杀了碧色?” 君离却忽然邪魅的笑了笑,用那几分沙哑的声音在我耳旁轻声道了句:“见到敌人自相残杀,不是更痛快吗?”吗豆宏技。 他说这话时的语气,简直就像地狱中的恶魔,令人听后冰冷的,宛如坠落了十八层地狱…… 可我总觉得,碧色会被他们用这虚招给唬住,到死都不背叛说出真相啊? 这话刚问出口,君离却淡淡的摇了摇头,说不会的,还反问我:“你觉得,我们掳获了碧色,最主要的是做什么?” 我听后反问君离:“做什么?” “保护她。” 君离开口的刹那,我整个人都吓傻在了原地,瞪大双眼道:“保护她?什么意思啊?” 可君离却没在回答我了,而是让我等着看,不用多久,我自然就明白其中的意思。 君离既然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好说些什么。 临近下午,云景忽然给我们打来了个电话,问君离说这碧色不吃不喝整个人安静的不行,也不哭不闹的,一点都不像被俘虏的人,该怎么办。 可君离却讥讽的回了一句:“管她那么多干嘛?既然不吃不喝,那就别给她吃的喝的了。” 云景一听,连忙问君离:“不给人家吃的喝的,饿死了怎么办?” 他这话一听在我耳旁,我却顿时有些无语,这碧色又不是人,几天不吃难不成还能饿死? 可云景这话刚问完,电话那头忽然传来几分骚动,像是发生了什么,随后急匆匆的对君离说了声:“我这出了点事,我先挂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碧色遇害 他这语气听的,不仅仅是我,就连君离都觉得有些奇怪,君离还回头问我,要不要去云景那看看? 我点头,说可以去。 君离家距离云景那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开的比较快,约莫半个多小时,终于到了云景家门口。可他家这大宅子的大门,却被人紧紧的锁上了。 我正打算下车,让看门的人开下门,君离却制止了我,指了指那门房的位置对我道了句:“看门的人不在。” 我一听,顿时一愣,问君离:“那怎么办啊,云景该不会真是出了什么大事吧?” 君离没说话,也没让我下车,而是在这车里停了下来,一手摸着方向盘,一手靠着左边的门上,左手还放在了下嘴唇边上,整个一副撩人的形象。 几分钟后。云景忽然给君离打来了电话,语气十分紧促,问我俩在哪里,说他刚才和我们打电话的时候,有人给碧色的食物里下毒,把碧色毒的差点死了,让我们赶紧过来一趟。 云景话音刚落,君离淡淡“嗯”了一声,道:“我们已经在你家门口了。” 云景一听,顿时欣喜不已,问我们在门口怎么不进来? 君离没说话。只是呵呵的冷笑了两声,云景的气息顿时一变,小声嘀咕一句:“我好像全员戒备让所有人都来客厅把大门锁了……” 这声嘀咕一完,云景连忙让我们等等,随后像只火箭似得从他家客厅冲出,跑到大门外给我们开了门。 一边开门,还小心看着君离的表情,生怕君离这祖宗会发火迁怒他似得。 不过,君离倒没那么脑残,什么事都能发起火,淡淡的看了云景一眼,便将车在他家院子里停了下来。随后直接进了云景家中。 云景家的客厅很大,可这客厅再大,站满了人,也难免显得有几分拥挤,我们三个穿过人群,走到了客厅最中央的沙发上坐下。沙发的前面,躺着面色发青的碧色,她的身下,还被云景让人“体贴”的垫了一块旧草席,让她不至于直接躺在地上那么难堪。 坐在沙发上的刹那,云景和君离俩人身上的气场顿时全都外放了出来,一时间震慑的我都有些hold不住,也学着他俩外放了自己的气息,一下没收住手,将自己寂灭之境的气息一放出来,将周围这一票玄女宫的人压的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试了好几次,这才收敛了不少,可周围却安静的可怕,连根儿针落在地上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碧色紧闭着眼面色发青躺在地上,身上还不断抽搐,一副快要死了的模样,配着她那张此时和我一模一样的脸,更是让人时不时的将目光在我和她身上游走。 碧色会被人下毒,倒是我没想到的,而这下的毒显然不是一般的毒药,否则碧色一个魔族圣女,怎么可能会被毒成这样? 很有可能,喂给碧色的毒,是剧毒,而且是专门针对碧色研制出来的毒药。 只是我思来想去都想不到,除了我们三个之外,怎么会有人想下毒杀她? 当然,我也不会那么脑残的把怀疑目光转在云景的身上,毕竟人是云景带回来的,要是出了什么事,最让人怀疑的,便是他了。 想着想着,我脑海中忽然闪过君离来之前和我说过的一句话。 他说,现在我们三个最需要做的,便是保护碧色! 之前我听不懂什么意思,可我现在却懂了,简直是瞪大双眼恍然大悟,甚至还用目光,在君离和云景身上各自扫了一遍。 他俩活了那么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哪怕是我用这目光去扫他俩,他俩都淡定自如的面色紧绷! 可我,还是被震惊的不行啊!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碧色身上这毒,是凌舜和顾以筠下的!比起救走碧色来说,直接下毒杀人灭口自然比较简单。而他们这样做,直接和他们留下来,要稳住碧色小纸条那个举动吻合在了一起。 不得不说,凌舜和顾以筠还真是狠,碧色就算被掳走,成为了阶下囚,却也还是没把他们之间的事情给供出来,可他们两个却先下手为强,想把碧色弄死。 人心,果然是这世上最肮脏的东西。 小时候,认为这世界只有黑与白两种颜色,只有对与错两种对待问题的态度,可长大之后,一切都会变的。 而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应该就是自己变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样子吧? 场面就这样僵持了许久,直到云景的声音忽然响起,淡淡的道了句:“我最后说一次,下毒的人最好自己出来,否则被我找到了,后果自负。” 说这话的时候,云景的语气很轻很慢,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不紧不慢的蹦出。 可这周围站着的人那么多,却没一个人站出来承认是自己所为,直到云景冷笑了声,从桌子底下取出一张纸和笔,先是在纸上画出一个九宫格,随后排演了时辰的干支,又定了阴盾,再将地盘,天盘,八门,九星,九神全都排了上去。 最好了这一切之后,云景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压迫,逼的让人难以透出气来。 “我本来不想逼你的,可看来,还是要起局啊。” 话音刚落,人群中忽然传来“砰”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人倒地了的声音。吗豆投血。 声音响起的刹那,人群中忽然自觉让开了一个道,将那个倒地了的人的位置表露了出来,而就在这时,又是接连两三声倒地的声音响起。 云景轻轻走上前,将这四位忽然暴毙的人细细一看,又看了看手中起出来的局,忽然淡淡的笑了。 笑了笑,又对着人群道了声:“看来,你们是不愿意出来了?不过也好,我倒要看看,能对凌舜和顾以筠死心塌地的人,到底长得什么样。” 他的话音刚落,人群中蒙的出现几道身影想要逃,似乎都害怕被云景逮到,能死无葬身之地,可他们逃跑的动作再快,却没云景和君离的动作快。 三两下的,便被云景和君离拉回了原处,用一根纤细的绳子捆绑在了一起。 直到将这群人抓获,云景这才将手中起出来的局轻轻一撕,随后走上前,迅速的将这些人的下颚捏起,从他们的牙齿中取出了一块块像是用纸包住的东西。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些东西,应该是毒药吧? 任务失败了,这些人直接咬碎牙齿藏着的药然后自尽? 而刚才死了的那四个人,则是凌舜和顾以筠安插进玄女宫给他们四个人当的替死鬼。 不得不说,他们的策划还是相当慎密,要不是云景起了局,真会被那死了的四个人给蛊惑。 云景在取出他们口中毒药的时候,还将他们的下巴给卸了下来,随后用那阴鸷无比甚至带着几分肃杀的语气开口道:“你们给碧色下的是什么毒?” 他们四个人的下巴都被卸了,自然是无法说话,而他们四个被救出的内奸也算的上一条汉子,四人纷纷对视了一眼,随后饶有默契的谁也没搭理云景,反倒是四个人一起低着头,没说话。 云景一见这幅模样,冷哼了一声,笑骂一句:“果然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随后,对着伊雪轻轻一挥手,让伊雪上刑具。 说这话时,云景俨然一副上位者姿态,甚至有些方面,还和君离有些相似…… 我正想看看,他上的刑具是什么的时候,君离却拉住了我的手。 第二百七十三章行刑! 君离忽然拉着我,倒是让我有些意外,我诧异的回头,看了一眼君离,却见君离面无表情,而我的手里。似乎多了什么东西? 君离放开了我的手,我小心的将手机的东西露出一个角一看,发现是一块白色小纸条。随后我小心翼翼的在暗处将这个纸条打开。 上面写了一句:“一会云景行刑的时候,你上。” 我一见这句话,顿时诧异的不行,几乎是瞪大双眼,一脸发愣的看着君离!吗叼帅血。 可君离却依旧面无表情,好似刚才这个纸条根本不是他给我似得。 过了一会,伊雪将刑具拿了上来,可我才将目光转过去,见到云景口中的刑具竟然是几张黄符,和几只黑不溜秋的虫子,眼底瞬间燃起几分疑惑…… 而我的心里,更是有些无语,心道一句:“哎,还以为接下来是多么血腥的画面呢。” 云景将伊雪拿上来的东西接过。一脸笑的十分阴沉,斜着眼,看着被卸下下巴的那四个人,从口袋里掏了个瓷瓶,又从瓷瓶里倒了四枚黑色小药丸,笑的那叫一个一脸阴沉。 “你们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说话间,将这四枚药丸直接塞进了这四人的口中,我能明显看出四人的表情,就像吃了屎一样难看,想将这药丸吐出。可这药丸却是入口即化,根本没能够吐出来。 云景笑的一脸“暧昧”可又无形中,给人一种压迫,他没在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这四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人。 看了几秒,正当云景打算将伊雪拿来那瓶子里的虫子倒出的刹那,我打断了他。 “等等!” 我的声音,忽然划破了空气,将这紧张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 云景回头,疑狐的看了我一眼,问道:“怎么了?” “内个。我来吧……” 说这话时,我一脸尴尬,脖子缩了缩,也不知道是害怕这恶心的虫子,还是有些不忍心给人家上刑。 话音落下的刹那,云景没说话。而是淡淡看了一眼君离,见君离稍稍对他点了点头,这才将手中的黄符和瓶子交给了我。 我接过黄符和瓶子的一刹那,整个呼吸都紧促了起来,莫名的,觉得有些紧张,可又不知道,这份紧张,究竟从何而来。 这虫子很恶心,看上去像是蚕子,可它的背上,又有各种鲜艳无比的纹路,简直和我想象中的蛊毒有些相似。 难道说,这四个“内奸”根本不是普通人,而是魔,所以上的刑法,都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吗? 那四个“内奸”见我接过云景手中的东西,看着我的目光,纷纷扬起几抹十分浓稠的杀意,眼神要是能杀死人,估计我早就被杀了千百回! 我将这瓶子打开之前,还紧张的回头看了一眼君离和云景,见云景面无表情,君离对我点头,我这才将瓶子打开,随后将里面的虫子塞进了这四个人的嘴里…… 虫子落入我手中的刹那丝滑无比,就像是抹到了什么滑溜溜的东西,非常恶心。 而这四只虫子落入他们口中的时候,眼瞧着他们恶心的面色发青想要吐出,这虫子就像有灵性似得,直接朝着他们的喉咙里钻去。 刹那间,这四个人的脸色聚变,下一秒,便纷纷疼的没了方才的傲骨,四个人齐齐在地上翻滚。 可我们外人看着,却不知道这虫子在他们肚子里做了什么,只能从他们的表情里看出,仿佛十分痛苦。 我看着他们这幅模样,又看了看手中的黄符,正想问云景,这黄符是拿来干嘛的…… 却见! 他们四个人已经疼的开始用手,不断在身上四处挠了起来,挠的连自己穿着的外衣都被撕了一个洞,一个洞,而他们身上的血肉更是深深嵌入他们的指缝之中…… 不出几个呼吸间,他们四个的身上已经伤痕累累,那鲜红的血液,就像不要钱似得,不断朝外溢出。 之后的我,过了很久,才知道我塞入他们口中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那个黑色的蛊虫,叫穿肠蛊,一旦落入人的腹中,便会在人的五脏六腑内不断穿行,甚至还会在皮肤中流窜,几乎是不将你体内的每一处穿肠过肚决不罢休…… 而这四只蛊毒,还是云景曾经从一个苗疆养蛊人那拿来的加强版,上面加了痒粉,不但能让人的体内被窜的疼痛无比,还会让他的皮肤瘙痒的不行,哪怕是将血肉全都分离,还是无法抵住这份瘙痒。 内痛外痒的感觉,简直比古代那些冷兵器制成的刑罚还要可怕的多! 反观云景,看着这四人的这一幕,却毫不所动,而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嘴角还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这笑容,嘲讽无比,犹如午夜中爬起的恶魔,让人一见,便深入心底最深处。 就连是我,见了云景这幅模样,都难免有些害怕。 人,是多面的,可云景,却是很多面的。 他可以活的很天真,也能玩心计玩的让你害怕,害怕的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眼瞧着四人之中已经有人的神色开始涣散,仿佛就要支撑不住了…… 可就在这时,他身上被抓出的这些伤痕,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愈合的连一点伤痕都没有。 要不是外面溢出的那些血迹还在,我真能以为,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 伤痕愈合的刹那,他的神色渐渐被收回,可还没等他喘过气来,他的脸色顿时一变,瞪大着眼睛,仿佛是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下一秒,他的喉咙里不断传出嘶吼,可却因为下巴被卸了,除了难听的嘶吼外,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爽吗?” 云景的声音,忽然响起,响起的刹那,另外三人也经历了这“死而复生”的过程,可这过程一过,他们经历的痛苦仿佛加了不止一倍,我在一旁见了,都有些于心不忍。 不过这四个人,倒也真是条汉子,哪怕被折磨成了这样,却还是一声不吭,甚至看着我和云景的目光,那眼底的歹毒……仿佛都恨不得将我们生吞。 眼瞧着这四人从意识涣散,又到伤口愈合,反反复复,经历了不止三两次,我是再也看不下去了,小声的问云景:“够了吗?” 可云景却阴狠的回了我一句:“你觉得够吗?我觉得,还不够。” 话音落下的刹那,我都猝不及防的被云景话语中的阴冷激的打了个冷颤。 太可怕了…… 可我越看,越有些看不下去了,所幸直接开口问云景:“能不能停下?” 谁料,云景却回我,黄符在我的手中,决定权在我。 我一听,顿时诧异的不行…… 难道说,这黄符还能制止这蛊虫? 想到这,我猛地就将黄符贴在了其中一人的头上,可贴上的刹那,却没有一点用处。 不由得,我将掉落的黄符拾起,聚集体内的力量,闭眼睁眼的刹那,口中喊出一句:“急急如律令!” 话音落下的刹那,这块黄符,总算是印在了这人的头上。 我稍稍松了口气,又将其余的三块黄符,贴在了另外三人的头上。 随后,我还吩咐伊雪,让她倒点水过来。 说真的,虽然他们是内奸,可人心都是肉长的,看着一个人被折磨成那样,我是真的看不下去了。 不曾想,正是我的这个举动,竟然改变了这四人的目光,他们看着我的目光,从先前的嫉恨,化为了带着几分感激?…… 第二百七十四章我杀人了 我看着他们这样,叹了一口气,淡淡的对他们道了句:“你们还是说了吧,不然疼的还是你们。” 说话间,我对伊雪甩了个脸色,想让她将这四人的下巴接上。可伊雪却对我摇了摇头,将目光对准了云景。 没想到的是,云景竟然对她点了点头。表示可以…… 伊雪这才上前,将这四人的下巴给按了回去。 我疑狐的看了一眼云景,没想出一个所以然,可这四人下巴被接上的刹那,却有一人的情绪有些激动,似乎想要和我道出真相。 可就在他打算开口说话的刹那,另外一个男子顿时打断了他,用那刚刚接上的下巴,说着模糊不清的话:“他们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别相信他们。” 这句话,我有些没听懂是什么意思,可云景和君离却齐齐笑了。 而那位想要说话的男子,顿时沉默了。安静了下来,眼巴巴的看着我,似乎想说,可却比之前犹豫了不止一星半点儿。 不过我也没太在意,将伊雪刚刚端过来的杯子拿到了他们面前,给他们四人都喂了一口水,还十分怜惜的叹了两口气。 “何必呢,哎。” 说着话时,我正在给刚才骂我唱红脸的男子喂水,可他却直接赔了一口口水在这杯子里,眼底满是杀意。 要不是身旁站着君离云景两尊大佛。估计他都能直接动手来杀我了。 我见状,更是叹了口气有些无语,虽说这蛊毒是我喂的,可我不是还帮他们制止了吗? 之前那位想要开口说话的男子,顿时有些忍不住,对这个男子道了句:“杨锋,你别这样,人家也是好心。” 显然,这位帮我说话,而且之前想要道出真相的男子,算是这四人当中心最软的一个。 可他这话才刚说出口,这名叫杨锋的男子却直接冷哼了声。极度嘲讽的看了这位好心的男子道:“秦韦,给你一个巴掌,又给你一颗糖果,你就觉得人家是好人了吗?” 被点名的这位好心男子脸色顿时一僵,看着我的目光有些难堪,似乎想说些什么。又欲言又止。 我见状,就是再傻也知道刚才君离为什么让我下手了。 这个客厅里,除了我和云景,君离是自己人之外,别的人哪怕是玄女宫云景的下属,也只能是下属,根本上不得台面。 云景早就因为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了事,被气的不行,不可能扮演红脸这个角色,而君离却是根本懒得干…… 最后,这个差事只能落在了我的身上,而我的面相又较为平和,看上去比较好相处,再加上,我是女的,心软,君离当时一定在赌我会心慈手软,想为他们解蛊,所以这才将纸条传给了我。 不过,君离的设计是全都到位了,可这四名“内奸”却不买账,本来那位叫秦韦的已经要脱口而出一些事情了,却被杨峰给制止。 我见状,也只能叹了一口气。 其实碧色是生是死,是被下什么蛊根本不重要。 云景和君离之所以会这么大费周章,实则是想将碧色的蛊毒解了,让碧色,顾以筠,凌舜三人狗咬狗,我们坐山观虎斗罢了。 如若是这四人不将碧色的蛊毒给供出,实则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少了分能给凌舜顾以筠添堵的东西。 就在这时,云景忽然扯了扯嘴角,笑出了声,看着眼前这四个“内奸”开口道:“考虑好了吗?” 这四名男子没有说话,显然是不想说出对碧色下的是什么毒。 云景见了他们四个这幅模样,也没太在意,抬了抬手,也不知道让伊雪去拿什么,伊雪直接去楼上拿了一盏酒和四只杯子走了过来。 莫名的,我看着他们这架势怎么越看越有种云景要杀人灭口的感觉? 刹那间,我顿时有些紧张,对着那个心软的男子秦韦劝了句:“你们还是说吧,否则受苦的还是你们。碧色被你们下什么毒其实根本不重要,但你们说了,却对你们很重要。” 可那秦韦却苦笑了声,道:“就算你们不杀死我们,叛徒的下场也不比死在你们手上差。” 一句话,我的脸色顿时直接僵住了。 而云景却笑着从伊雪的手中取下了那壶毒酒,拿了个杯子倒满,稍稍蹲下,望着眼前的四人,稍稍道了句:“你们觉得,这是毒药吗?你们觉得,我会这么好心,让你们死?” 话音落下的刹那,四人的脸色纷纷一个聚变,望着云景的眼神,已经狠毒的不行! 而他们那淡定自如的眼中,此时竟扬起了几分害怕! 原来,他们怕的根本不是死,而是生不如死! 我见状,更是叹了一口气,没在说话。吗叼投弟。 云景直接端着被子上前,掐起了那名嘴巴较硬好像叫杨锋的男子的下巴,轻声冷呵了一句,直接将这毒酒灌入了他的口中。 灌入的刹那,云景还回头淡淡看了我一眼,眼底满是笑意,却是很清脆的笑意。 可我看着云景的这幅模样,却觉得太可怕了…… 虽然早就知道,云景有这么一副黑暗的一面,可他今天展露出的这面,却太过黑暗,甚至,还带着几分邪性…… 毒酒被灌入他口中的刹那,他浑身的青筋直接爆起,而他的面目,更是狰狞的不行,眼睛凸的就像是被人硬生生扣出来似得,十分可怕。 他的嘴,已经吐不出任何一句话,浑身僵硬的连个肢体动作都难以发出,而就在这时,他的身上,竟猛地破出好几个洞口,洞口内,源源不断的流出滚滚魔气和血液,整个人,就像从血池里捞上来的一样。 可这还不算完,他身体上,姣好的肌肤已经展露出点点尸斑…… 他的尸体,已经死了,可他的魂魄,却根本没离体。 身不如死,莫过于如此。 我见着这样,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整张脸难看的不行,想开口和云景说些什么,却止步于云景那高深莫测的笑意之中。 反观君离,就像个没事人似得,坐在沙发上,手中摸着他的那枚白玉佩。 “你们还是说吧,不然真的……” 咽了咽口水,我忍不住的对着秦韦开口道,只见他脸色难看的对我微微转过头,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我知道,他这里是最后的突破口…… 忽然,秦韦的脸色瞬间一变,看着自己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伙伴,对着我道了句:“可不可以请你给他一个痛快。” 我见过求生的,却没见过求死的。 我叹了口气,看着他眼睛中的渴求,淡淡点了点头,正想问云景什么,可云景却给了我一个任我处置的表情。 我猛地掏出口袋里,云景之前给我的那把匕首,狠狠的在杨锋的脖子上刺了下去。 刹那间,鲜血直接溢了出来,将我的手染红了大半。 而杨锋,却猛地浑身一颤,停止了颤抖,也停下了互相。 他断气前,眼中流露出了一抹解脱的笑意,看的让人难免有些难受。 我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见惯了尔虞我诈,见惯了勾心斗角,甚至见惯了同伴之间互相算计,却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这么忠实的下属,而且还是凌舜的下属。 不由得,我却越来越好奇,这凌舜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只感觉,他和迷一样,露面次数没超过五次,却无时无刻不在控制着这盘棋局。 杨锋断气后,我缓缓将目光转向了云景,又看了看秦韦。 可秦韦,却在这时张了张嘴,开口了。 第二百七十五章凌舜出现! “碧色的毒,不是我们……” 只见他开口的刹那,整张脸顿时猛地一红,瞪大双眼,像是经历了什么似得,话还没说完。直接断了气! 他断气的刹那,在他身旁,另外两人也直接应声倒地。闭上了眼。 伊雪见状,直接上前,探了探他们几人的鼻息,随后对我和云景摇了摇头,说:“全死了。” 我一听这话,不免有些奇怪。 刚才那么猛烈的蛊毒,和毒药都没杀死他们,为什么他一开口想要和我们说碧色的事情,就齐齐直接断了气? 而且,碧色的毒,不是我们是什么意思? 猛地,云景和君离直接撩开了人群冲了出去,可冲出去,到了门边的刹那。两人却齐齐停下了脚步。 可就在他们两人停下脚步的刹那,我的周围忽然猛地流出几分浓郁无比的魔气,我吓的直接朝着君离和云景的方向跑,可我的身后,却传来碧色那发狂的笑意。 我吓的僵硬着脖子正想要回头,却被君离猛地拉入了怀中。 被君离拉入怀中的刹那,我还是回过了头,却见地上的碧色还在,可一旁站着的伊雪,却只剩下了一层皮囊…… 而在伊雪皮囊的身旁,站着一位和碧色长得一模一样。面色中布满了魔气,整只眼睛碧绿的吓人…… 我操! 这金蝉脱壳玩的可真好啊! 原来我和君离云景都想错了,他们布局,竟然连这一步都算到了! 他们早就预备了万一碧色被我们俘虏之后的招数,原来他们安排在玄女宫的这四个人的用处根本不是用来毒死碧色,而是助碧色逃脱! 还在私底下,将碧色和伊雪掉了包!被毒的人,不是碧色,而是伊雪! 而碧色,因为有了之前假扮萧绝被发现的前车之鉴,竟直接将伊雪的皮,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我特么的。见到这幅场景,真的是被震惊的不行! 果然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织出的大网天衣无缝的可怕啊! 而之前死了的那个“内奸”秦韦,想说的,应该是,碧色的毒不是他们下的吧? 还好君离和云景在出门的刹那发现了他们的算计。停下了脚步,将我拉回了身旁,否则,我要是被碧色给劫持,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 “萧晓!” 碧色那生硬又阴森无比的声音,骤然从我耳旁响起,说话间那咬牙切齿的声音展露无遗! 我紧张的看了一眼碧色,又看了看君离和云景,却见他们二人的表情十分轻松,直接无视了魔气森森的碧色,云景还直接打趣的对我道了句:“萧晓,你知道今天的天为什么那么黑吗?” 我下意识的回了一句:“为什么?” “因为有只牛啊,在天上飞……” 云景笑盈盈的开口,语气中的嘲讽毫不遮掩。 而他这话的意思,却是在暗骂碧色,顾以筠,凌舜三人的算计是在“吹牛”误以为天衣无缝,却还是失败了! “你!” 碧色气的简直都要说不出话来了,可碍于君离的所在,又不好行动。 而君离和云景两人在这时,却也没任何动静,仿佛是在猜测,他们还有没有留什么后手,所以并没有轻举妄动。 不得不说,被卷入这盘棋局还真累! 要是一不小心,走错了一步,便是一步错步步错,你什么时候坠入了深渊,自己都难以揣摩出来。 就在这时,周围的魔气,忽然又重了几分,云景家窗户外,猛地出现了许许多多黑漆漆的影子。 这些影子出现的刹那,天空中还不断翻滚着雷云,仿佛是咆哮,仿佛是有人触碰了什么禁忌,即将诞下雷罚! 而这些影子身上半点阴气都没有,显然不是鬼,再联合着天空中的异象来看,要是我没猜错的话,窗外的那些人影…… 该是魔吧! 魔可是天理不容,根本无法来到人间,这下一次性出现了这么多,极有可能是云景早就做好了万全之策的准备,迎接这些魔入世! 看到外边的魔越来越多,碧色眼中的猖狂也愈发明显,甚至还展露出了几分欺人太甚的狂妄。 而一直淡定的云景,此时眼中竟流露出了几分紧张。 看来,事情早了出乎了云景和君离的意料,难以控制了! “把萧晓给我,你们两个可以走。” 刹那间,碧色已经开口说话,可这说出的话,却像弥天笑话似得,逗的云景破腹大笑了起来! 云景笑出声的刹那间,眼中的紧张已经淡然无存,反倒是多了几分高深莫测,让人摸不清底气的模样。 “你拿什么资本说的这句话?” “就凭……” 碧色开口的刹那,一道声音,忽然打断了她的话。 “就凭我。” 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忽然从门外响起。 响起的刹那,紧关着的大门,忽然“吱呀”一声,自动开了。 门外雷云滚滚的光景,仿佛为凌舜批了一层外衣,将他镀了一层光芒,亦正亦邪,极为耀眼。 再加上他那张宛如精心雕琢般的脸庞,更是引人入胜,将人的心,都紧紧揪住。 凌舜会出现,倒是我没想到的。 就连君离和云景,都没想到,他声音响起的刹那,他们两人齐齐转过身去,看向凌舜。 凌舜缓缓朝着客厅内走来,他的身后跟着顾以筠,还有一群黑漆漆的魔物,一身睥睨天下的气焰,宛如帝王归来,直接和君离身上的这抹气焰,狠狠撞击在了一起。 两人明明从未交手,却好似激起了无限浪花,暗自交手了千百回。 君离的身后,虽空无一人,也没带任何一个随从,就这样,淡淡的站在原地,看着带着“千军万马”走来的凌舜,毫不示弱,甚至!还和他旗鼓相当! “你说,我是叫你九天玄女好呢,还是凤释天,祸颜,萧晓?”吗叼丰弟。 不得不说,正主一出,气焰就是非比寻常,直接无视了君离和云景,将话语对准了我,笑着开口,令人难以忽视! 凌舜出现的次数不超过五次,可每次出现的场面,都像一颗璀璨的星辰,让人难以忽略! 而凌舜和我说话的刹那,君离看着我的目光,明显燃起了几分“可爱”的醋意! 我本是不想理凌舜的,可见君离这幅模样,我那紧张无比的心思,却轻松了不少。 竟直接接了凌舜的话,淡淡回了一句:“你随意。” 说这句话时,我的语气冰冷无比,可目光却是对着君离,而且眼中还满是笑意。 我这么明显的目光,不仅仅是君离,云景,就连凌舜都感觉到了。 刹那间,凌舜的身上猛地溢出属于王者的威压,他身后的那群魔物更是直接涌进了云景家的客厅,将我们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在了一起。 窗子外的场景,我看不到,但不出意外的话,凌舜估计连门外都给封锁了。 他这步棋下的还真是妙,直接在我们的“地盘”上,将我们瓮中捉鳖了。 碧色在凌舜出现的刹那,已经走到了凌舜的身后,虽然明显能感觉出,她和顾以筠两人的不对盘,可却还是较为和谐。 客厅里,还有几十上百位云景手中玄女宫的教众,可却难敌这些魔物所折射出的气场。 场面忽然就这样僵持了下来,仿佛刹那间,风云起,高手过招一局定胜负。 而一直淡然的君离,此时身上,竟也明显透出几分警惕! 这样的气氛压的让我有些难以喘过气来,可就在这时,难得说话的君离,却开口了…… 而且,还是对着凌舜说的! 第二百七十六章美人图现! “好久不见。” 君离淡淡的对着凌舜开口,要不是知道他俩之间的事情,我还会以为,他俩是个多久不见的好友似得,这般密切的打招呼。 “我可不想见到你。” 凌舜毫不客气的驳了君离的面子,可君离却半点没在意。反倒回了凌舜一句:“既然不想见,那你还有脸出现?” 不得不说,君离的嘴。还真是毒! 许久没和他拌过嘴,我都差点忘了,君离毒舌腹黑,天下第一…… 凌舜似乎根本没想到君离会这样回答他。被君离呛的脸色一僵,可只是刹那,却直接将这尴尬的气息收敛了起来,面色变化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这儿,你说了算?” 凌舜回呛,君离却淡淡“嗯”了声,没在说话。 我能清晰的感觉出,凌舜被君离这幅模样气的不行,可他却又没有立刻表现出什么动作,毕竟,他已经“大军压境”将我们包围在了一起。 哪怕我们三人的势力再强,可双拳难敌四手,他们人数上早就将我们压制,在凌舜的眼中。我们估计早就是瓮中之鳖,囊中之物。 而君离的这幅模样,倒是为我们三人,增添了不少神秘的色彩。 不知道为什么,之前还觉得凌舜挺有能耐的,可一看到他现在被君离这幅模样给震住,我倒是有些大跌了眼界。 就在这时,君离更是主动出击,问凌舜:“你都带了这么多人来了,还怕什么,不敢出手吗?” 君离越是这么说。越是让人难以琢磨他的底牌究竟是什么,越是束缚了凌舜的动作。 就连我看着君离这幅模样,都觉得君离像是有底牌,而且做足了万全的准备,甚至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等着凌舜跳下这个坑! 凌舜不断疑狐的看着君离,眼睛里的神色有些闪烁,仿佛是被君离这样挑衅拉不下面子,可又害怕君离真的有所防备,甚至藏了很多暗招! 我淡淡的看了君离一眼,见君离整张脸一副凛然无比的模样,随后,我将目光转向云景的位置,却见云景对我饶有深意的笑了。 我顿时难免有些差异,用眼神问云景,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可云景却没说话! 就连云景,都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我是越发觉得,君离留有后手,我没什么好怕的了。 刹那间,君离浑身的气焰暴涨,甚至直接抬手,打出一道力量,将周围的魔族影子直接击了个粉碎! 凌舜见他这般赤裸裸的挑衅,自然是气的不行,可又不敢出全力,只让部分影子出动来攻击我们。 不过,虽然他们人多势众,可玄女宫的教众也不是吃素的,一见这些影子都攻击过来了,直接化身为云景手中的利刃,为我们挡去了不少影子的攻击。 而且,云景的玄女宫还不收闲人,能呆在玄女宫里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能耐,而且协调能力相当好,刹那间便将这群影子消灭了不少,而玄女宫的人,除了少数几个受了重伤之外,几乎是零损失! 我诧异的回头看了一眼云景,却见云景一脸傲娇的将目光对准君离的方向,那眼神好像在说:“姐夫,快夸我!” 我见这云景这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狗腿的模样,顿时呕出一口血,想要发力去帮忙,却被君离一把拉住。 君离拉住我的刹那,小声的问我:“美人图会用吗?”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虽然激活了美人图,而且得到了美人图里面的力量,可我是真的不确定啊!毕竟,我一次都没用过! 可君离见我这模样,却淡淡的笑了,将我拉到身后,小声的道了句:“一会我给你使眼色,你将美人图丢出,召唤阴兵出来为我们挡去后路。” 我一听君离这话,简直是吓尿了,紧张的不行! 他这是,把所有底牌都压在了我的身上吗? 难道说,他和云景那一副淡定自如,高深莫测,早就准备好底牌的模样,竟然是装出来的?? 而且,这装出来的,竟然连我都骗去了? 我的嘴,张的老大,震惊不已! 好在刹那间,我已经反应了过来,脸色瞬间一个调整,一脸戒备的站在了君离的身后。 魔族影子和玄女宫教众打的不可开交,而凌舜也不是那么好蒙骗的,仿佛是察觉到了什么异样,直接让剩余的军马全都杀了进来,纵使云景家建造的很大,可却还是摇摇坠坠,险些被人给拆了! 只听“砰砰砰”几声,这栋建筑终于主心不稳,开始摇摇晃晃的动荡了起来,君离和云景猛地将我拉出这里,还吩咐那些教众跟上,可魔族兵马却紧追其后! 刹那间,耳旁响起“嘭”的一声是这栋建筑直接被夷为了废墟,直接将战场,搬到了云景家的院子里。 见到我们三人已经开始跑了,凌舜自然发现自己上当受骗,气的不行,可他在让所有兵马扎堆攻击我们的时候,已经破开了一道口子,让我们可以突破重围逃之夭夭,想再拦截住我们,多多少少,得费不少周折! 天空中的雷云不断翻滚,一道道闪电在云层中酝酿,仿佛下一秒,便能直接坠下,将周围的一切,夷为平地。 而凌舜却在这时直接乘胜追击的追了上来,丝毫不惧怕天空中的雷云,甚至还只手朝着空中狠狠一抓,撕破了天空中的云层,直接将雷云握在了手中。 他这个举动太过凶猛,不仅仅是我,就连云景和君离的眼中,都闪过不可置信! 只手抓天雷,这是什么概念?? 这道天雷在凌舜手中不断闪烁,将他的脸照耀的十分明亮,那张俊逸无比的脸庞,此刻已经扭曲的不行,气的仿佛都要杀人了! 只见他咬牙切齿的对着君离道了句:“君离。” 可君离逃跑的步伐却丝毫没收敛,虽然诧异不已,但却还是非常淡定,仿佛这世间难以有事,能将他变的方寸大乱。 “叫我干嘛,你想我啊?” 君离贱贱的回了凌舜一句,凌舜气的直接将这手中的天雷朝我们砸来,我吓的还没被天雷砸中,已经手脚抽搐的浑身僵硬了…… 可君离,却在这时让我拿出美人图,召唤阴兵!吗厅叨亡。 我一听这话,心里那叫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想要杀人啊! 他和云景还真是把赌注压在我的身上了! 我虽然被震惊的不行,不过我的速度倒也灵敏,刹那间便将美人图从怀中掏出,猛地展开抛向了天雷的方向。 美人图和天雷碰撞在一起的刹那,猛地激起无限雷光,将天空都照耀的十分耀眼,宛如一道从天而降的金光,闪耀整片大地! “召唤阴兵啊!” 君离的声音,从我耳旁响起,我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脚下连忙踏起了罡布,手中捏起了法印! 而在这时,我心中更是忽然冒起了一道声音,将一道十分陌生,却又熟悉的口诀,传入了我的脑海之中。 我顺着这个声音,将口诀直接念了出来:“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一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气腾腾。金光速现,阴兵降律令敕!” 咒起的刹那,周围顿时风云四起,一道道阴气环绕在四周…… 第二百七十七章师父下落 这周围的阴气愈来愈浓,阴兵却连一位都没有落下,我的心,也愈来愈紧张的凑到了一块。 怎么越来越有种雷声大,雨点小的感觉? 而凌舜见了我这副模样,更是嘲讽的扯了扯嘴角。笑道:“美人图还不会用吗?” 我狠狠的剜了凌舜一眼,气的满心窝火,正想重新念一道口诀。空气里却猛地传来撕拉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划破了空气! 下一秒,美人图忽然从天空中落下。掉入了我的手中,而先前悬浮起美人图的那个地方,却猛地出现一个阴气浓稠,渐渐扩大的大门虚影…… 只是刹那间,这个虚影便扩散为一个极大的血色大门,一对对整齐的阴兵从门内走了出来,齐齐站在我和君离云景的面前,直接对着我和君离跪拜了下来…… “参见玄女天尊,十殿阎君!” 我一听到这整齐无比的声音,顿时吓得不轻,玄女天尊,喊的是我? “杀了他们。” 君离那庄重不失威严的声音从我耳旁响起,剑指直接指向了凌舜的方向,这队阴兵,直接将凌舜。顾以筠,碧色,甚至是那群魔族影子兵马包围在了一起…… 而玄女宫的教众,也在这时,巧妙的脱出重围站在了云景的身后。 凌舜直接看呆了,仿佛无法相信我竟然真的召唤出了阴兵,而且连阴司大门都直接被我的美人图给打开…… “还不快走?” 君离声音响起的刹那,猛地就将我朝着一旁跑去,还不忘“好心”的拉了一把云景。 直到跑到了一处确定没有危险特别安全的地带,我们这才停了下来,而我们三人的速度有些快。直接将玄女宫的教众甩出了好远…… 好在,在君离拉起云景之时,云景已经安排了下去,让玄女宫的教众去他们该去的地方了。 停下来的刹那,我顿时喘气不已。几乎是上气不接下气的不断弯着腰拍着自己的胸口,直到一口气终于顺了下去,我这才将目光转向云景,和君离,问他们:“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君离没回答我,而是高深莫测的笑了。 云景却在这时意味深长的问我,记不记得他之前逼问那四名“内奸”的时候起了一个局? 我点头,说记得,云景十分欠扁的道了句:“内奸和碧色的命格早就被他们布局遮掩了,所以我不会傻到在那时候还起局测内奸,我起的那局测的是凌舜会不会出现。” 我听后,顿时诧异的不行!这云景和君离怎么都那么能装?他当时撕碎手中起出来局的时候,我真的都以为他是测出了什么才那么激动的。 可他没测内奸和碧色的事情,是怎么知道他们命局被遮掩的? 我这句话刚问出口,云景直接像看傻逼似得看了我一眼,骂道:“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傻逼,不在手上或者纸上就不能起局吗?” 我一下没听到,问云景什么意思?他却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我顿时恍然大悟,云景这畜生竟然都到了这境界了? 能自己在脑海中事先起局来断局了? 而他俩还真是默契,无声无息用眼神交错间,便布下了一盘大局,直接“金蝉脱壳”逃之夭夭! 可我还是想不通啊,我都召唤出那么牛逼的阴兵了,君离为什么还要拉着我逃,不坐看凌舜被虐? 我用眼神询问君离,君离却回我一句:“美人图能召唤出阴兵不假,但美人图都还没全集齐呢,就想召唤出规模那么宏大的阴兵大军?” “啊?那我刚才召唤出来的,不是阴兵大军吗?” 我眼底猛地闪过几丝震惊,诧异的问道,云景却讥讽的回我道:“那估计是君离借你美人图所下的幻境吧。” 这下,凌舜要是被坑还真是不冤,毕竟君离这招连我都骗过了,而且…… 君离这么腹黑,分分钟在你眼前挖一个大坑,让你明知道有问题,却还是止不住的往下跳,谁能玩的过他? 了解完一切之后,看着君离和云景这么漫不经心的在大街上散步,我难免有些无语,反问他俩:“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君离却淡淡回了一句:“回家啊。” 我一听,又问:“你不怕凌舜发现阴兵是假的,直接杀你家里来?” 可君离,却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说了句十分隐晦的话:“你以为,我家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吗?” 我顿时有些不解,毕竟我在君离家里住的时候,可没少受袭击啊!想问君离,君离的面色却换上了一副十分淡然的模样,一手紧握着我的手,直接在这街上漫无目的的走了起来。 走了约莫一个多小时,已经到了君离家门口,果真入君离所说,他家不是想进就能进的…… 凌舜被君离耍的那样,竟然没杀来君离的家里! 而我才走进君离的家里,正打算上楼洗个澡,却在楼梯拐角处,看到了一台古筝。 这古筝我可不陌生,不就是我师父手下的那把,我前世祸颜时期“随身携带”的那把,云景今生一直当宝贝的那台古筝吗! 不由得,我回头看了一眼云景,用眼神询问他,这是怎么回事,可云景就像个老马护犊似得直接跑了上来将这台古筝抱入怀中。 抱入怀中的刹那,还一脸傲娇的道了句:“谁让你碰我东西了?” 我一听,额角顿时扬起几分薄怒,反问:“这是你的东西,确定不是我的?” 云景一时语塞,所幸不和我争吵,直接抱着古筝下了楼。 这几天过的相当安静,可越安静,我越是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凌舜根本不是一个愿意吃亏的主,更何况,是被君离挖了这么一个大坑跳下去,把他设计那么大的一盘棋局,顾及了万全的大局直接破了,还被反坑了一把,他就真的舍得善罢甘休? 说真的,凌舜舍得,我都舍不得! 可接连这么多天,别说他连个风吹草动都没有,就连碧色,顾以筠都像消失了似得,而且,连顾以城也没在联系我,更别提消失好久的萧绝了。 要不是我手中的美人图时刻提醒着我,我真会以为,这一切安稳了下来,我和君离带着云景这个脑残,过上了“幸福快乐”的日子。 不过,这几天虽然安静,我们三个也没忘了血珀里孩子魂魄的事情,和其余两卷美人图的下落。 云景负责寻找其余两卷美人图的下落,我和君离不断的翻阅一些史记,各种道家佛家的书籍,想寻找关于血珀续魂那支离破碎的片段。 可我和君离都接连找了四五天了,却没一本书提过半个字血珀! 要不是亲眼所见血珀集齐了我和君离孩子的魂魄,我还真能以为,师父给我的这枚血珀,是用来唬我的呢! 可越是找不到任何资料,甚至连一点办法都没有,我越是想寻找师父真正的下落,师父为什么会忽然消失,而且消失前让我别相信任何人? 她这样说,是早就预料到了自己会消失,而且是早就预料到了什么事情吗? 要是师父早就预料到了自己会消失,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有什么人在背地里算计师父? 而师父既然都把血珀留给我了,该不会事情只做一半,只帮我把孩子的魂魄集齐,别的事情不管了吧?吗厅大才。 想到这,我顿时眉头一紧,脑海中不断徘徊者师父曾经和我说过的话,吩咐过的事,可君离却在这时,对我道了句:“你师父有留给你什么东西吗?都拿出来看看!” 第二百七十八章萧绝下落 君离这话,简直是给了我当头一声闷棍,给我的一个警醒,我猛地就冲上楼,将师父给我的东西全都一一翻了出来。 师父最早的时候,给了我一个锦囊。不过自从锦囊打开,里面出现了美人图之后,这个锦囊也流落在了祸颜墓的主墓穴之中。 而除了这个东西之外。师父还留给了我一本名曰悯生的邪书,可这书里的内容哪怕我不甘保证能背的滚瓜烂熟,或者说是熟读其中,可书里大概有什么。我还是十分清楚的啊! 还记得师父将这书给我的时候,告诉过我,让我千万别让任何人知道,我手里有这本邪书,可以说,除了我之外,几乎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我有这本书。 所以现在要让我把这本书拿出来,我难免还是有些犹豫,毕竟师父虽然消失不见了,可她和我说的话,我却还是没有忘记! 许是我抱着这本书发呆已久,君离在楼下等的烦了,脚步声在这时,忽然从我身后响起。 “萧晓。” 脚步声响起的刹那,君离的声音也顺势从我耳旁响起。把我吓的浑身一颤“啊”了一声,连忙转过头去,问君离:“怎么了?” 说着这话的时候,我是想把这本书藏在身后的,不过这个举动才做到一半,我便止住了。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即便心底再有防备,警惕性再高,可一但面对的人是君离,我便全都收敛了起来。 甚至还让我有一种,君离对我这么好了。我要是还算计他,是不是特别对不起人家的感觉。 “这书,是你师父给你的?” 君离走上前,目光紧盯着我手里的这本邪书,我淡淡点头。问君离:“有问题吗?” 可君离却说没事,让我把书拿给他看看,之后我将书交给了君离,他便直接下了楼。 邪书放在君离的身边已经好几天了,可君离却没和我提过任何关于邪书的事情,就连云景,这几天都没有出现。 反倒是顾以城,给我打了一个电话,问我情况怎么样,我也没隐瞒,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全都和顾以城说了一遍。 他听后,忽然沉默了,沉默了好久,久到我以为我俩是不是断了信号,想将电话挂了,顾以城却开口,问我:“邪书可不可以拿给我看看?” 我一听顾以城问我这话,顿时有些紧张,问他:“看什么?” “我可能有办法。” 顾以城的声音淡淡响起,语气十分淡然,听不出深浅,可我就算相信顾以城,我也不敢随意把邪书拿给别人啊! 许是察觉到了我的犹豫,顾以城也没说什么,而是提醒了我一句:“把血珀看好,我帮你想想办法。”随后正想挂电话,不过我却在电话被挂断前开口,让顾以城等等。 他一听我声音,顿时有些差异,反问我:“怎么了?” 我问他,最近有萧绝的下落吗,可顾以城却回答我没有,这萧绝就像人间蒸发了似得,了无音讯,大家都查不到他的踪迹! 和顾以城挂完电话,我莫名的觉得萧绝身上肯定有文章! 他这样一个寻找自我存在感那么强的人,怎么可能会这样忽然消失?而且,还是在这种情形之下! 而我的心里,更是忽然浮现出了一种“错觉”,要是我在萧绝身上下手,会不会有新的突破点? 毕竟,孩子是他打的,师父将孩子魂魄聚集进血珀的时候,他也在场,而且,这件事奶奶也是知道的。 可无论是我起局,还是委托云景起局,都定位不到萧绝,而且派了人出去寻找,也次次都是空手而归,甚至是凌舜和顾以筠,碧色这三人的踪迹,也犹如人间蒸发了似得,不见踪影! 场面,忽然就这样僵持了下来,我们三人在明,其余的人在暗,除非是他们主动出现,否则真的难以打破这个僵局! 我因为这些事情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只差没有跳脚了,可反观君离却淡定的不行,每天坐在家里的客厅里,抱着我的那本邪书观看,仿佛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牵动他的内心。 直到我忽然接到了苏绣的电话,萧绝的消息这才有了眉目。 之前和苏绣的关系很好,可碍于各自的阵营,我们注定成为不了朋友,不过我俩即便成为不了朋友,却也不妨碍我将苏绣当成自己的朋友。 我才刚接起她的电话,她便急忙忙的对我问了句:“萧晓,你想找到萧绝吗?” 我差异的“啊”了一声,顿时有些疑惑,问她怎么了。 她却告诉我,萧绝失踪了,在一个月前好好的忽然却失踪了,她和她师父找萧绝找了一个多月,各种办法都用遍了,却没半点下落!吗在杂亡。 我听后,顿时有些诧异,这萧绝就算是躲着我们,也不至于连苏绣还有清净子都找不到他吧? 许是见我没说话,苏绣的声音再次急忙忙的从电话那头传出:“萧晓,我从没求过你任何事情,这次你可不可以帮我一起找到萧绝?” 说真的,虽然嘴巴上没有回答,可我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我正愁找不到萧绝呢,苏绣竟然自己送上了门来!不过,我也不傻,万一这是萧绝拿苏绣给我设的全套,他根本没失踪,而是设计让我往下跳怎么办? 所以,即便是苏绣求我求成了这样,我依旧还是没说话,没给她任何回答。 我这一个不冷不淡的反应,倒是把苏绣那颗本就紧张的心,顿时提的更是紧张了起来。 只见她小心翼翼的开口,问了句:“萧晓,你还在吗?” 我淡淡“嗯”了声,说在。随后让她别那么着急,先别慌,把话先说清楚了。 没想到的是,我这话的话音才刚落,苏绣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得,满口感激的对我道了句:“萧晓,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我就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 她这话表面上听着没问题,可仔细一听,却多多少少让我感觉有些不对劲,不由得,我问她:“什么见死不救?” 话音刚落,苏绣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仿佛这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想要敷衍了事,可这话才到嘴边,像是想起了我可没那么好忽悠似得,叹了一口气,和我说她和她师父体内都被萧绝下了药,每逢月圆之夜发作一次,要是没有解药,三次之后,她和她师父都会死。 我一听这话,眉头一紧,问苏绣:“萧绝一直是这样控制你们的吗?” 可苏绣却回答我,也不是,之前他们和萧绝一直是合作关系,直到那个魔尊凌舜从长白山上出来之后,这才发生了转变,萧绝像是不相信任何人了似得,变的生性多疑,她和她师父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萧绝都紧张的要命。 而我一听她这描述,心底猛地便浮现出萧绝那面目狰狞,像是人格分裂者的那模样…… 该不会,萧绝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渐渐人格分裂的吧? 我问苏绣还有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苏绣想来想去,咽了咽口水对我说:“好像没有了。” 我听后没立即说话,而是将这一切理了一遍,忽然想起了什么,问苏绣:“萧绝消失前几天,有没有什么异样?或者是一些怪异的举动,出现一些陌生的人?” 苏绣说没有,可这话音才刚落,她却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用那紧张无比的声音道了句:“等等!好像,有那么一个女的……” 第二百七十九章搜寻 “什么女的?” 我一听到女的这俩字,眉头猛地一紧,连忙抢话。 可苏绣却告诉我,她也说不清楚,只记得萧绝失踪前几天,她和她师父在萧绝家里见到一名浑身被裹的连块皮肤都没露出来的人出现。要不是她说话的声音是女声,她和她师父还真不敢确定,来人到底是男是女。 没出大事。谁会把自己浑身上下裹的连块皮肤都不露?既然裹了,那就一定是出了大事,而且是大到自己都不能见人的大事。 可既然出了这么大的事,她竟然还能跑去找萧绝。那就一定是有非常着急的事情! 想到这,我连忙问苏绣:“你能描述下这个女声,还有她和萧绝说了什么吗?” 苏绣听后,答了句:“她和萧绝说什么我不知道,她出现喊了萧绝一声之后,萧绝直接让我和我师父离开了,不过这个女子的声音,我倒是记得,有些苍老……” 听到这,我浑身猛地一颤,连忙问苏绣:“那她还有什么特征吗?” 苏绣说没有了,之后她和她师父再也没见过这个女的了。 我听后,只得作罢,可却越来越觉得,她口中的这个女子非常熟悉。要是我没猜错的话…… 她该不会就是我消失了的师父吧? 可师父消失了这么久,却忽然去找萧绝,而且和萧绝一起失踪? 一想到这,我连忙将这个猜想打消,毕竟师父和萧绝明明是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人,要说他俩有联系,我是真的很难相信。 随后询问了下苏绣她和她师父找萧绝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之后,我让苏绣先别慌,在家里等我电话。 电话挂断之后,我直接将这事,包括自己怀疑的事情都说给了君离听。可君离听后,却和我一样,在听到那名浑身裹在黑袍里的女人中,紧皱起了眉头,详细询问了具体特征之后。说了句:“我们可以试试,从萧绝这里下手。” 我一听,顿时有些傻眼,问君离:“萧绝和我师父八竿子打不着边,他俩难道,还这能有联系啊?” 可君离却淡淡回了我一句:“谁知道呢?”之后便继续将目光转回了自己手中的那本邪书之上。 我只感觉,君离这几天还真是看邪书都看入迷了! 整天都坐在沙发上看这本怪书! 直到入了夜,君离才和我说,可以和苏绣联系下,看他们还有没什么线索可以去找萧绝,我听后连忙给苏绣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之后,她告诉我萧绝有在江浙沿海一带出现过的迹象。 我听后,眉头猛地一紧,问苏绣:“你是怎么知道的?” 苏绣回答我说,这个不能说,萧绝和她还有她师父有他们各自的办法能够联系。所以她和她师父,也是通过这个办法,知道了萧绝在江浙沿海一带,不过他们还是没查到萧绝所在的具体位置。 打电话的时候,我开的是扩音,她这句话刚一说完,我便猛地将目光转向了君离,却见君离对我淡淡点了点头,随后我连忙对苏绣问了句:“那我要是陪你一起去找萧绝,从哪里找起?” 苏绣的语气很慌张,说她也不知道,显然,是被萧绝忽然失踪被吓的不轻! 我听后,淡淡的叹了一口气,让苏绣别慌,我明天来找她一趟,跟她一起去江浙一带看看。 苏绣听后,却问我是自己一个人来,还是和君离。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她这话问的有些奇怪,不过也没太在意,和她说:“当然是和君离啊。” 她“哦”了声,说:“好的,那我明天……等你消息。” 挂断电话之后,我和君离大致聊了聊血珀,美人图,萧绝之类的事情之后,便早早睡去。 美人图还差两卷,便全都集齐了。 而这血珀中孩子魂魄的如何解救出来,却还是毫无头绪。 第二天一早,起床的时候君离已经在楼下等我了,我俩开车凭着我的记忆到了苏绣家里之后,见到了早早在家里等候的苏绣,还有她的师父清净子。 苏绣有些不太好意思笑着对我俩打了声招呼,而清净子却是淡淡对我俩点了点头,没说话。 约莫聊了有半个多小时,我们四人决定先去浙江附近调查调查,再做商议,随后便直接订了机票,上了飞机,朝着浙江一代赶去。 不知道是因为这次出发的有些快,还是因为云景没在我的身旁,我总感觉处处都有些变扭,可至于是哪里变扭,我又有些说不上来。 刚下飞机,我把手机开了机,一条顾以城发来的短信,却直接弹了出来,我点开一看,发现顾以城给我发来的短信竟然是:“血珀和萧绝有关。”吗在引巴。 纵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见到这条短信,我还是诧异的不行,乘着大家不注意,我给他回了一条:“有什么关系?” 也不知道是不是顾以城的手机没在身旁,他一时半会的,竟也没给我回消息,我等了约莫十来分钟,便直接将手机塞进了口袋里。 清净子和苏绣建议我们来找萧绝的第一站是在浙江以南的一处偏远小山村里,我们一行四人刚下飞机,便直接搭上了前往这座山村里的大巴。 而这一路上,清净子手中一直抱着一块罗盘,还有一盏闪着蓝色灯火的油灯,我不止一次问他这东西是拿来干嘛的,他都没有回答我,而他越是这样,我越是隐隐约约的觉得,清净子和苏绣之所以觉得萧绝在江浙一代,就是这盏油灯,或者是罗盘的指引。 到这偏远小山村的时候,已经是傍晚黄昏接近夜幕降临的时候了,才下车,我便感觉似乎有一股很浓重的阴气,扑面而来。 我连忙用手指撇了撇鼻子,站在了一边,却见君离,清净子,苏绣三人也像是感觉到了这股阴气死的,眉头微微皱起,而我看着他们三人站的这么近的画面,难免觉得有些奇怪,甚至是有些不太适应。 来之前没有做任何准备,我们只各自带了一些用的上的行李,便“急匆匆”的出发了。 所以,我们这下车的第一件事便是进入村子,去找一间民房住下,再从长计议。 可我们才走进村子,却觉得这村子处处透露着几分奇怪,甚至是觉得,这村子奇怪的点相当明显,但你要是硬要说这村子哪里奇怪,又说不上来,总给人一种有什么潜在的危险潜伏在四周。 难道说,我们才来浙江,就找到了萧绝所在的村子,比中彩票还准? 不仅仅是我,就连苏绣和清净子的眼中,都蒙上几层疑惑,不像是萧绝事先设计好,想引骗我们的样子。 走了约莫十来分钟,好不容易走到了村子里村民居住的地方,可奇怪的是,现在才不过傍晚六七点钟,天色还没完全暗下来,整个村子里家家户户的大门,却全都紧闭了起来,而且每户人家的大门上,都贴着一张十分显眼的红色符?。 我一见这么诡异的模样,眉头顿时一紧,回头看了一眼君离,却见君离面无表情的拉着我朝着村子里走去。 我们四人看似随意,却又“饶有默契”的齐齐走到了一间建造的较为宽敞的民房门口停下,苏绣直接抬手,轻轻的敲了敲门:“有人在吗?” 她敲门的刹那,门内的人还没回应,可我的手机却震动了…… 我将手机拿起一看,见竟然是顾以城的短信! 他这发短信的时间还真是巧,在我们敲门的时候…… 第二百八十章顾以城来了 我将短信点开一看,顾以城却回复我说,让我不要问为什么,有没有觉得最近身边发生了什么诡异的事情? 我将这条短信看完,仔细将自己身边最近发生的事情回顾了一遍,却发现。乱七八糟的事情很多,还真没有诡异的事情! 我刚回一条:“没有。”大门内却传出一道犹如蚊子般的声音,问:“谁呀?” “我们是外地过来的人。想在村子里住几天,你能不能开开门?” 苏绣尝试着想和这户人家沟通,可这户人家一听到我们是外地来的人,就像见到了瘟疫似得。顿时没了半点声音。 见状,苏绣也没气馁,而是回头看了他师父一眼,小声的问清净子:“师父,我们现在怎么办?” 清净子向来少言寡语,也没回答苏绣,而是上前,一把揭下了门上贴着的那张大红色符纸,拿在手中细细的看了一遍,随后将这块符纸贴回了原处,敲起了这户人家的大门,开口道:“我们是外地来的人,但我们都是道家子弟,察觉到了你们这个村子里阴气太甚,有邪物出现。所以才来到这个村子里的。我刚刚看了你们大门上贴着的血符,有六成把握可以帮你们处理这些事情。” 清净子这话说的不卑不亢,甚至连一点可疑之处都没有,可却和苏绣刚才说的那句我们是外地人,想在村子里住几天犯了冲突。 不过好在,这村子里的人处于高度紧张,精神有些崩溃的状态,倒也没发现这些,而是小心翼翼的反问清净子:“你们真的是道士,发现了村子有邪物所以过来驱邪的?” 清净子淡淡“嗯”了声,没有说话。面上俨然撑着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像极了电视剧里的得道高人。 许是得到了清净子的承诺,这户人家的警惕也放松了不少,门内忽然传来了小声的走路声,随后大门微微被拉开了一条小缝隙。见我们一行四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边,看到了清净子那一声显眼无比的道袍,这才撤下防备,将大门打开。 大门被打开之后,我们一行四人直接走了进去,我和君离静静的坐在一边,谁都没有说话,看着清净子和苏绣解释我们的“来意”又拿钱给这间屋子的主人,说想在这住下几天。 这间屋子的女主人,是一位上了年纪,约莫五六十岁的老妇人,从面相上看,就能看出为人朴实,敦厚,所以清净子和苏绣一给她钱,她便直接拒绝了,说什么,我们来村子是帮村子大忙的,怎么能收钱呢? 一边说着这话,还一边帮我们铺了床,准备了茶水和一些食物,只差没把我们当成菩萨供起来了。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特别是这种正统道家传人的清净子,就是有那种能让人信服的能耐,三两下便将村子里发生的事情调查了个清楚。 而调查了之后才知道,萧绝是真的又来过这个村子里,不过却也紧紧只是来过,逗留了一个晚上,便直接离去了,而这村子每户人家外边贴着的血符,便是萧绝留下的。 据这位大妈所说,村子从一个月前开始,便各种出现诡异的事情,不是家里的牲畜被咬断了脖子吸了血,就是村子里的一些野生动物忽然死在了半路,甚至连路边的大黄狗,都被不明的东西给咬死。 一开始,村里人都还不是太在意,毕竟这村子是后来聚集出来的,时间不长,之前也没出过什么诡异的事情,直到村子里的牲畜都死的差不多了,这才引起大家的重视! 可这时候引起大家的重视已经为时已晚,因为,死人了…… 而且更诡异的是,被不明物体要死的那个人,明明都下葬了,却有村民在他下葬的第二天第三天在村子里见到了他,而且,还亲眼见到了他咬断畜生的脖子…… 虽说早前的时候有村民猜到,是不是有什么比较年岁的墓穴里的尸体炸了尸,可都没有找到实际的证据,所以一直没被人提起,可都有人见到了死去的人诈尸出现在村子,就是傻子都能将这一切,和僵尸联系到了一起! 村子里短短时间内死了那么多牲口村里的气氛本就十分紧张,再加上这回又死了人,死了的人还炸了尸,村子里顿时人心惶惶的不行…… 而萧绝,就是在村子里谣言四起,人心最为涣散的时候出现,将村子里被僵尸咬死又诈尸了的村民的尸体收服,随后又和村子里的村民说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一具得了相当高道行的尸煞,他道行尚浅,一时半会对付不了,随后给村子里的村民家家户户发了一道血符,让他们一天黑就关门,将村里剩余的牲畜赶进屋子里,说一个月之后,这具尸煞便会离开村子。 说完这些,萧绝便匆忙离去了。 听到这,我顿时有些疑惑,这尸煞可算是尸体里较为低级的邪物了,就连我都能轻松处理更何况是萧绝? 他这句道行尚浅,一时半会处理不了,也只能唬唬不懂行的人罢了。 可我最奇怪的东西,却不是这个,而是萧绝消失的这么彻底,让我连一点踪迹都寻不到,该是隐姓埋名易容换个身份出现才对,为什么会以真面目示人,而且他来这个村子,到底想干嘛? 听完这位大妈说出的话,我还没来得及开口问,清净子已经紧张的直接开口问道:“那救了你们村子的这名男子出现的时候是自己一个人,还是带有其他人,你们有见过,村子里那只尸煞吗?” 可大妈却回答说,萧绝是莫名其妙一个人出现的,那只尸煞除了萧绝之外,村子里没人见过。 一边说着,还一边感叹道家人一个个都是好心肠。 我听后,也只能在心里呵呵的笑了声,也就村里人朴实,容易被萧绝这狡猾的人给骗了去。 以我看来,那道血符能辟尸煞是假,萧绝想要那具在村子里作祟的尸体才是真吧? “那救了你们村子的那名男子,有提过那只尸煞是怎么样吗?” 清净子紧皱着眉头,再次问了句。 大妈却摇了摇头,说没有。 听到这,线索算是断了,而我们也只能空欢喜一场,要么在原地等着,看萧绝会不会回来,要么就继续测测看萧绝可能会出现在哪里,我们加快脚步追过去。 就在我们愁眉莫展的刹那,我手机又响了,发短信的人,还是顾以城,想不到的是,他给我发来的短信是:“我已经到了浙江。” 我一见这短信,连忙回了一条:“你过来干嘛?” 可是顾以城却没有再回消息,而这外面的天,也渐渐黑了下来…… 许是见我有些心不在焉,君离问我:“你怎么了?”吗在女扛。 我摇了摇头,说没事,却见苏绣和清净子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我和君离俩人的身上,两人的眼底各有深意,却谁都没说话。 大妈给我们安排的是两间屋子,本来是想让苏绣和我睡一间,君离和清净子睡一间的,可她这话刚说出口,君离的整张脸都黑了,浑身上下冒出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把大妈吓的不轻…… 我见状,连忙暖了场,说我和君离是情侣,苏绣和清净子是师徒,让他俩睡一间,大妈这才尴尬的笑了笑随后离去。 可大妈才刚走,苏绣和清净子却站在我和君离的房间里望着我俩,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第二百八十一章红衣尸煞 他俩站在我和君离房间里引得我和君离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不由得我开口,问了句:“你俩有事?” 话音落下的刹那,清净子这才拉着苏绣离开了我和君离的房间,可苏绣离开的时候,却不断的回头张望。张了好几次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又欲言又止。 我见状。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君离,问他:“你是怎么想的?” “我觉得,这村子里的尸煞。应该还在村里,否则,萧绝可以找别的借口说自己已经除掉了尸煞,根本不需要给他们血符,这血符上,一定有文章。” 君离淡淡的回答了我,而我心里想的,也和君离一模一样。 只不过,这血符被萧绝画的十分普通,让我根本下手去调查,这血符上到底有什么文章,不过,要是我们进村子里排查的话,估计还是能发现一些诡异之处。 一夜无梦,今晚睡的十分安稳。别说是一点风吹草动了,就连脚步声,晚上都没听见过一声,要不是知道这村子里有活人,我真会以为,这一村子都是死人了呢!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了,而我则是被门外那熙熙囔囔的声音给吵醒的,和君离起床之后,刚开房门,却在开门的刹那两人直接愣在了原地。 这门外。咋站了那么多村民,将大妈的客厅都围的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人? 而苏绣和清净子,则被这群人直接包围在了人群之中,要不是听到了我开门的声音,齐齐朝着我的方向看过来。我都难以在人群中找到他俩。 “这是怎么了?”我疑惑的开口,目光有些迟疑。 清净子没回答我,苏绣却直接越过了人群,跑到我的身旁,在我耳边小声的道了句:“这户大妈一大早的就去村子里说我们四个人是来村子里驱邪的道家子弟,把我们全都神化了一边,最后全村人都引来了她家,跑来问我们这村子里的邪物什么时候能驱走。” 我听后算是对这件事多多少少有了些许了解,回头看了一眼君离,却见君离面色淡然,一副随我处置的模样。 我见状,正打算跟着苏绣走到人群中去,周围围着的村民却忽然全都安静了下来,齐齐将目光转向了门外,我和苏绣也跟着他们的目光,转到了门外。 目光才转向门外的刹那,却见门外走进一位十分年长的老人,而这老人出现的刹那,村民们齐齐给他让出了一条道儿,还纷纷和他打起了招呼,喊他村长。 我一见这场面,顿时明白了,眼前这位村长估计在村里的威望很高,所以才得村民这么重视。 村长一进来,看了清净子一眼,又看了我和苏绣,君离一眼,随后对我们拱了拱手,十分客气的道了句:“欢迎各位小友。” 虽说清净子也有六七十岁的模样,可和这村长一比,看上去却年轻了不少,所以这村长喊小友的时候,加上他倒也正常。 清净子淡淡对村长笑了笑,没说话,而苏绣也跟着清净子一样,对着村长笑了笑,我则对村长打了声招呼:“你好……” 反观君离,却还是一脸扑克脸,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请问你们四人就是翠花说的,发现村子里有邪物存在,来村里帮忙驱邪的道友吗?” 就在这时,村长开口,语气十分客气,直接走到了我们的身前,而我也顺势拉着君离跟着苏绣走到了清净子的身旁。 我们三人都没说话,齐齐将目光转向了清净子,清净子则淡淡点了点头,随后和村长寒暄了几句,开始了解这村里的情况,了解情况的时候,村长也十分谨慎,将所有的村民都给支了开来,和我们来到了房间,还仔细的将门窗都给关上,说话时,也十分小心谨慎。 村长比起之前大妈和我们说的事情显然要具体的多,而这萧绝在村里呆着的时候,住的也是村长的家中。 据村长所说,萧绝曾经在私下和他说过,这尸煞死了已经有千年,死时穿的又是一袭大红色衣裳,怨气滔天,非常难对付,再加之这尸煞是女身,死时阴气极重,更是造就了这尸煞的道行。 而且,村长还给我们提了一条最为显著的提醒,那就是,这只尸煞是后天来到的村里,至于是怎么来的,他也不知道,只听他说,那个萧绝,好像特别在意这只尸煞! 听完村长的话,君离没多大反应,清净子和苏绣则是齐齐看了我一眼,随后清净子小声的在苏绣耳边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苏绣急忙跑到我的身旁,附在我的耳边,问了句:“你说,那天来找萧绝的女人,会是这只尸煞吗?” 我摇了摇头,说不见得,找萧绝的女人要是是尸煞的话,萧绝根本不必来这个村子,很有可能,这只尸煞身上有什么萧绝想要的,或者说,这只尸煞生前的身份非常特殊,而那个女子发现了这只尸煞,这才去找萧绝,把萧绝引来了这里。吗史贞圾。 说完这话,苏绣连忙回到了他师父的身旁,和他师父说了一遍,他师父听后,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也没多大反应。 而村长站在一旁,看着我们这一言一语的模样,显得有些尴尬,小声的问了句:“这只尸煞还在村子里吗?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清净子想要开口,我却直接抢了话语权,问村长:“那位留下了血符的神秘男子,在离开前,有说过这血符的事情吗?” 村长听后,摇了摇头,说没有,可这话音才刚落,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神秘兮兮的道了句:“他没说过,不过他当时住的是我家,我家的隔音不太好,有听过他像是和什么人打电话似得,提过一句说这血符贴在村里一个月之后,好像能形成什么阵法,之后的话我也没听太清楚了。” 村长这话刚一说完,清净子的双眼微咪了起来,像是心底已经有了对策,对村长说:“你今晚把村子里的血符全都取下,然后我会弄一个阵法出来,圈一块地,你让村民们今晚全都呆在那里,谁都不许出来。” 村长一听,连忙问清净子:“道长,您是打算怎么做?” 可清净子却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一甩手中的拂尘,仙风道骨的不行,淡淡道了句:“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你只要在今晚将村民们都带入我布下的阵法之中就可以了。我们四个,今晚会去会会那只尸煞。” 清净子都这么说了,村长也不好意思多问,点了点头,没说话,而清净子却在这时,稍稍问了句:“对了,你们可知道这只尸煞,在村里的哪个位置吗?” 村长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村里没一个人见过。 随后,清净子又问了句:“那村里死了之后诈尸的那个村民先前埋在哪里,你可知道?” 村长点了点头,说埋在了村西,那人的尸体已经被火化了,墓穴里只有骨灰。 和村长聊完已经是中午,村长十分热情的邀请我们去他家里吃饭,随后下午的时候还带我们去了村西那位村民的坟墓前面看了看。 清净子到了这坟墓边上的时候,还在这座坟前上了三炷香,随后拿了一把糯米,在这墓边上洒了一圈。 我不是太懂道家的东西,所以一时间没明白清净子这么做到底是想怎样,可在这时,清净子却忽然叫住了我。 第二百八十二章布阵 “萧晓,你过来下。” 清净子的声音响起,还对我招了招手。 我不慌不忙的朝着清净子的方向走了过去,在清净子面前停下的刹那,他却忽然给了我两只蜡烛,让我在这里点上。 我见状。不由得有些疑惑,小声的问了句:“为什么要我点啊?” 可清净子却回了句:“必须是你。” 不知道为什么,我听着清净子这话觉得有些怪怪的。疑狐的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苏绣和君离,见他俩都没什么反应,我这才将蜡烛点上。放在了清净子指的方向。 说来也奇怪,他让我点的这两只蜡烛,不是放在墓主人的碑前,而是放在了这座坟墓的两侧。 两只蜡烛,两侧各放了一只,放上去的刹那,周围猛地掀起了阵阵阴风,吹的我止不住打了个冷颤…… 而村长,看着这么诡异的画面,脸色也是苍白的不行,还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清净子摇了摇头,在这时对我们道了句:“先回去吧,等晚上再来看看,一会吃完饭,你在村子里找块空地。我去布个阵法。” 村长听后,点了点头,送我们到了大妈家门口之后,这才离开。 到了大妈家里之后,我们四人全坐在了客厅里,大眼瞪小眼的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却谁都没有说话,直到气氛越来越尴尬,清净子这才问了我一句:“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去那墓前吗?” 我摇了摇头,没说话,清净子却回了我一句:“不是所有僵尸咬死的人都会诈尸。而被僵尸咬死之后又被灭了的那具尸体的魂魄,多多少少都会徘徊在自己的坟边,我一个正一道的道人一到他墓前直接给他上了一炷香,又洒了一圈糯米为他消散了不少煞气,让他投胎时。能够顺利一点,算是先礼,而你的八字比较硬,经你的手插上的蜡烛,多多少少都带着一点威慑力,算是后兵。” 说到这,清净子听了下来,看着我,似乎在等我的反应,我淡淡的“嗯”了一声,他这才继续说道:“第一次见面,我给他来了个先礼后兵,算是给他一个惊醒,我有能力能消散他的煞气,也有能力能直接让他飞灰湮灭,全看他接下来配不配合我。” “你想他怎么配合你?” 我皱了皱眉头,开口问道,可清净子却回答了我一句说,他是被那只尸煞咬死的人,算是村里除了萧绝之外,唯一一位接触到尸煞的人,我们找到他的魂体,问问,不就知道这尸煞的具体面容了不是吗? 而清净子之所以让村民将门上的血符取下,还给他们圈了一块地,布下了阵法,也是做了两手准备,毕竟这只尸煞还在村里没有离去,万一她怎么样了,也不至于伤到村民…… 毕竟! 萧绝给村民的血符,实则没有半点用处,只是能日积月累的积攒一些力量形成阵法困住尸煞罢了。 说来说去,就是萧绝利用了这些村民,时机一到,萧绝还是会回村子里的。 而这萧绝这么在意这具尸体,只要我们一将这具尸体把握在了其中,还怕找不到萧绝吗?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清净子一个半只脚都进黄土的人,办起事来就是特别顾前顾后,将一切都准备的特别妥当,要是让他当帮手,一定是一个很大的助力。 反观君离,一整天都没说过一句话,就像透明人似得站在我的身旁,无论是大家做什么举动,讨论了什么,或者说了什么话,他都没半点反应。 可他越是这样,便越是让人捉摸不透,越是让苏绣和清净子每说一些重要的事情,都不得不看一眼君离,想看他究竟是什么反应。 不过他们全都失望了…… 或许,有的时候,没有反应比起反应激烈来说,更让人“回味无穷”。 入了夜,村长已经上门,说是已经找到了一处场地,是村西附近的一块空地,地方很大容得下所有村民,就是有一点不太好,离村西特别近…… 清净子听后,也没说什么,只是将所有东西都带齐直接跟了上去,可到了这块空地一看,清净子的脸色却变的非常难堪,问村长:“村里没有别的地方了吗?” 村长诧异的摇了摇头,问清净子:“怎么了,这地方有问题吗?” 清净子点头,面色凝重,说这地方的阴气很重,算得上是一块极阴之地,要是他没看错的话,这下面少说也曾经是一处乱葬坑。 其实,这块地方有问题,不仅仅是清净子看出来了,就连我一走到这,都感觉出了这里的不太一样,虽说夜晚温度本来就有些低,可才踏上这块地,却让人感觉是又冷又阴,还隐隐冒着不少寒气…… “不然道长您看看,适合在哪里布阵?” 村长一见清净子这幅模样,顿时有些紧张,小心翼翼的问了句清净子。 说来也奇怪,就在村长这句话刚问出口的刹那,清净子还没来得及回答,我的手机却响了! 点开短信一看,发现竟然是顾以城发来的,他竟然发了句:“就在这布阵我觉得挺好的!” 看完这条短信,我头皮猛地一麻,只感觉自己像是被人监视了似得,不断在四周瞭望,却没看到顾以城的半点身影。 而看到这条短信,我才猛地想起,今天忙的自己都忘了!顾以城说…… 他也来了这个地方! 本来我也赞同清净子换地方的,可顾以城竟然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驳他的面子,毕竟,他这么说肯定有他的理由。 要是这地方有问题,村民在这里被攻击了之类的,不是恰好证明了,顾以城有问题吗? 不过虽说选择听从顾以城提的这“意见”我还是得做两手准备,一边在清净子开口前,和清净子说,就在这里布阵吧,一边还不断在脑海中盘旋着,自己是不是也该在这里布下一个阵法? 清净子和村长还有苏绣,一听我提出在这里布阵都有些意外,村长更是差异的问了我一句:“这里不是有问题吗……” 后面的话他没说,可他语气中的质疑却毫不掩饰。 我笑着点了点头,眼底黑沉的犹如一片深潭。 “是啊,有问题,不过不是还有我们四个吗?” 话音刚落,村长脸色猛地一变,虽没撕破脸皮,可还是有些不好看,问我能不能保证村民的安全,显然是以为,我想拿村子里的村民当小白鼠。吗史夹划。 我摇了摇头,对村长说了句:“你放心,有我们四个在,村子里的村民自然是不可能有问题的,而我之所以觉得在这里布阵不错,自然是有我的道理。这样吧,一会我和清净子道长去找尸煞的时候,我让他在这里留下来守护村民,你看怎么样?” 说话间,我指了指君离,君离依旧是面无表情,可却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而村长听着我的话,也将目光转向了君离的位置,上下打量了君离一眼,也不知道是君离天生有一种令人臣服的气焰,还是君离默不作声让人觉得高深莫测,村长也没在说话,同意了。 之后,清净子直接在这周围布了一个看似简单,却十分复杂的阵法,用糯米,在这快空地里,画了一个大圈,而我则在清净子这阵法上加强了一个邪书里的保护阵。 就在万事俱备,所有事情都准备好了我和清净子他们打算去那位诈尸了村民的墓前的时候,君离忽然开口对我道了句:“你自己小心点。” 第二百八十三章心慌 我听后,回头对君离点了点头,随后直接跟着清净子他们朝着那座坟的方向走去,路上顾以城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语气带着几分调侃。 “怎么的,信不过我啊。不相信我说的话,所以让君离留下保护那些村民?” 看完这条短信,我没给顾以城回。不是太想搭理他。 可他就像是一直在暗处监视了我一举一动似得,过了一会儿又给我发了一条:“你没必要这么多此一举的。” 我还是没回顾以城短信,可却越来越觉得顾以城是不是也有点精神性疾病?自从他把他和凌舜的关系和我挑明儿了之后,我总感觉。他是越来越啰嗦了,而且神经兮兮的,特别喜欢问东问西。 该不会…… 他把自己的秘密和我说了之后,把我当成了他的什么精神支柱之类的吧? 想到这,我冷不丁的打了个冷颤,可我在这时,已经和清净子还有苏绣走到了这处坟前。 先前在坟前点的三支香早就燃完了,就连点在坟墓两侧的蜡烛都烧的只剩下了些许蜡烛油还留在地上,清净子先前洒下的糯米早就不见了踪影,甚至是连一点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 我见状,有些弄不明白,抬起头看了一眼清净子,想问他这样怎么办,他却饶有深意的再次点燃了三支香,插在了墓碑前。又洒了一圈糯米,所有动作,几乎和下午时的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便是那两只蜡烛,他没在叫我点,而是自己亲自点上,插了上去,随后撇了撇一旁的泥土,竟就这样直立立的坐在了墓碑前面,也不和我还有苏绣说话,闭着眼。也不知道沉思些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我站在一旁站的久了脚下难免也有些发酸,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苏绣,却见她和我一样。站的都有些累了,不由得,我小声的问了她一句:“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苏绣摇头,说她也不知道,不过很有可能是有人捣乱,否则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够把这里的糯米清理的那么干净。 我一听,有些没听明白,问说:“为什么不可能有人能够把这里的糯米清理的那么明白?” 可这话才说完,我却立即反应了过来…… 因为,这里葬着的死者死后尸体诈了尸,变过僵尸,哪怕现在尸体被火化了,只剩下了魂体,可却也是很害怕糯米的! 所以,这糯米根本不可能是这座坟的主人给清理掉的,除非是有人在我们走了之后,将这里的糯米给清理的这么干净。 可我无论思来想去怎么想,却都想不出一个理,应该不会有人那么无聊,平白无故跑来坟边扫糯米,而清理糯米的这个人,很大可能是这个村的村民。 可我一想到是这个村的村民,却又觉得有些不大可能,理应来说,村里的村民是希望我们将这尸煞给除掉,还村子一个稳定的啊!吗投巨血。 如果清理了这糯米的人,会是村里的村民,那么就说明一件事! 这个村子的村民,心中有鬼…… 他根本不想我们除掉尸煞,又或者说,是想我们知难而退! 只是不知道,想让我们知难而退的村民是一个人,还是所有村民了! 想到这,我抬起头看了一眼苏绣,小声的附在她耳边,把这利益关系和她理了一遍,没想到的是,她想的竟然和我想的一样。 将这一切分析完了之后,再看清净子这动作,我心里已经有了数,他要么是装模作样给在暗地里监视我们的人看,要么是在等,等这些香烛烧完,再做定夺。 可时间都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眼看着香烛已经快要烧完,这座坟却没半点动静,别说是在里面的残魂了,就是连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 “走吧。” 就在这时,清净子从地上站了起来,开口间,已经走到了我俩面前,不过他并没有停留,而是直接带着我们,朝着村长圈地的那块走去。 村长圈地的地方离这不远,没过多久,已经走到了那处。 全村的村民都坐在被圈起的圈子里,中间烧了拱火,少了几分诡异,却多了几分喜庆。 君离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没和村民聊天,也没给他们任何一个神色,直到见我缓缓跟着清净子他们从暗处走了出来,他那紧绷的面色这才稍稍舒缓了不少。 “你们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吗?” 清净子开口问道。 村民们纷纷摇头,说没有,之后,清净子便没在说话,而是和村长说了句,今晚已经有了重大发现,让大伙儿先回去,明晚估计就能出现一些眉目了。 他这话音刚落,人群中明显表露出了几分激动无比的气氛,而村长更是直接招呼村民们回家好好歇下,明天继续等消息。 直到村长将村民全部安置好,这才和我们道了别,让我们晚上也好好休息,别太累了。 清净子点头,和村长寒暄了几句,便拉着我们回到了大妈的家里。 到家之后,清净子和苏绣却没回自己的房间,而是跟着我和君离到了我俩房间之后,开问君离:“你刚刚有发现什么吗?” 君离摇头,没说话,随后清净子又问一句:“你有没觉得这些村民有点怪怪的?” 说真的,我是没有觉得,可清净子问的人却不是我,而是君离,我顺势,将目光转向了君离,却发现,君离的眼中忽然闪着几分松动,开口反问清净子:“你发现了什么?” 君离主动和清净子搭话,清净子的面色一愣,不过很快便反应了过来,把那座坟边发生的事儿全和君离说了一遍。 君离听后,嘴角勾了勾,眼底的目光有些暗沉,竟牛头不对马嘴的道了句:“有戏看了。” 清净子一听,面色猛地有些紧张,问君离:“什么戏?” 可君离却回一句,时候到了,不就知道了吗? 之后君离没说,可他的意思却相当明显,想要送客了。 此时外面的夜,也已经深了,清净子和苏绣也不好多留,直接离开了我俩房间,临走前,还不忘问君离一句:“你觉得躲在幕后的人是这个村的村民,还是萧绝,又或者,还有第三个的人?” 可君离,却淡淡说了句,都有可能,之后便没在说话。 清净子走后,君离一把将门锁上,上床的刹那,直接将我搂入了怀中,似乎是打算睡下了。 可好巧不巧的是…… 君离的呼吸,正对着我的耳朵,一股股热气不断煽动撩拨着我的情绪,我想从君离的怀里挣开,可我一动,君离却抱的更紧了。 那沙哑又带着几分欲望,几分……压抑的声音,从我耳旁响起:“别动。” “啊?怎么了?” 我差异的问了句,声音有些大,一时划破了这周围安静的空气,可这话才说完,我却隐隐觉得有些怪怪的…… 之后,我总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顶着我了,我脸色这才猛地一僵,更想从君离的怀里挣脱开了…… 奈何我的力气根本没有君离的大,根本无法从他的怀里挣脱,更甚是! 他身上还源源不断,给我渡过了滚滚热气,把我弄的有些难受,甚至空气里,还隐隐闪烁着几分暧昧。 见状,我的脸色更是一红,在黑暗中睁开了眼,却见君离那双犹如深潭般耀眼的黑瞳正注视着我…… “你……你睡觉不闭眼啊?” 我顿时有些紧张,甚至是带着几分慌乱的开口道。 第二百八十四章顾以城? 君离淡淡的“嗯”了一声,带着几分浓郁的情意,听的我神经猛地一颤,似乎是想到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连忙闭上了眼,像一具尸体似的躺在了原处,君离见了。“扑哧”一声直接笑了出来,笑完之后,摸了摸我的脑袋。轻声道了句:“傻。” 我紧张的没说话,可之后的君离却没了动作,以至于我自己是什么时候睡去的都想不起来了,直至第二天一大早眼睛一睁开。这才发现,自己昨天晚上竟然睡着了。 而起床的时候,君离已经没在房间里了,外面有些繁杂的声音,可就当我穿戴整齐打算出门查看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却发现,外面已经没有人了! 而那些繁杂的声音,也不过是路边传来的。 我顿时有些慌了,跑到清净子和苏绣的房间里去,却见他俩也没在房间里,再跑到大妈的房间,却见大妈的房间也空无一人。 我的脸色瞬间有些苍白,连忙掏出手机,提着心跳给君离打了个电话,好在。电话很快便被接通了,君离说看我睡的很香就没有叫我,他们现在正在之前那座坟边上处理事情,让我现在过来。 电话挂断之后,我连忙朝着君离他们的方向跑去,约莫过了二十多分钟,终于到了那处坟的脚下,却见小小的坟边上,却站满了村里的村民,离的有些远,听不清清净子和村长在说些什么。我连忙迈出步子朝着坟上跑去,才跑上去,脚都还没站稳,却听见清净子说了句:“真的没有吗?” 我一下没搞清楚什么情况,暗自拉了拉苏绣的衣袖。小声的问她:“怎么回事?” 可苏绣却指了指这立在一旁的坟堆,说了句:“糯米又不见了。” 我听后,脸色顿时白了白,又问了她一句:“什么时候的事?” 苏绣却回答了我句,说她也不知道。 之后村长回清净子一句:“道长,我问了,昨晚大家回去之后,真的没有人从家里出来,我也不知道这坟边的糯米,到底是谁撇掉的。” 听村长这话,我算是明白了,清净子发现糯米没了,正在和村长理论呢,不过,他的这个举动,倒是有些打草惊蛇,算是直接告诉村长,我们发现了村子里很诡异,要是村长没问题,自然会很担心这村里的诡异之处。 可要是村长有问题,那么清净子这话就是给村长一个警醒,他要真的有问题,一定会在短时间之内,有所行动。 清净子听完村长的话,也没多大反应,只是又从背包里掏出三支香,这个动作,已经是他第三次做了,可不同的是,他这次却没插在这座坟的墓碑前,而是直接插在了封堆顶上。 在村里有个说法,要是有人烧香的时候,把香插在封堆顶上,就代表有人想压这家人一头,是大不敬的! 所以清净子这个动作刚一做完,一直对我们百依百顺的村民顿时都有了意见,毕竟,虽然这座坟里埋着的人,已经是家里的独苗死时没有结婚,儿时又父母双亡,可这个村是姓陈的,所有村子里的村民都姓这个,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些沾亲带故,清净子这一举动,在村民的眼里,俨然成了想骑在大家头上了似得。 不过好在,这村里的村长特别有威严,哪怕这些村民再不乐意,见到村长的脸色一变,也没敢有什么意见。 不过威严再大,也要有他的道理,村长将村民的情绪压下之后,便开口问清净子:“道长,您这样直接上香插在别人的坟头上,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清净子听后,淡淡的“嗯”了一声,道了句:“你是觉得,我把这香插在这坟头上,是想压你们陈家村一头吗?” 村长脸色一变,小声的说了句:“我不是那个意思。”吗投低技。 可他之前说的话,却是那个意思,但大家都是明白人,有些话不能戳穿的,也没人会那么无聊,直接揭穿一些不能捅破的话。 所以清净子听后,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让村长上前,好好看看,这香到底是不是插在了坟头上。 村长连忙上前,仔细的看了一下,看完之后,却震惊的不行,更甚是连忙道了句:“道长果真的高人,香没插入土中,都能直接立在坟头上。” 我听后,扯了扯嘴角,看了看清净子插的那三支香,却见那三支香果真如村长说的那般,没有插入土中,而是直接立在的坟头上。 村长话音刚落,村民的怒气也稍稍收敛了不少,没人敢再说什么,反倒是看着清净子的目光,一个个像看活神仙似得。 我见状,只得感叹,希望这些村民是真的单纯,与糯米的事情无关,否则,我只能说是现在的人演技都特别高超了。 将村民的情绪平息了之后,清净子直接招呼我们下了山,说晚上大家还要集合一次,让大家都回去休息,养足体力,晚上说不定是一场硬仗。 清净子这话刚一说出口,村民们顿时有些紧张,人群中更有人直接开口问他:“道长……您的意思是,晚上尸煞就会被引出来吗?” 可清净子却是极为做作的回了一句:“天机不可泄露。” 听在村民的耳中,将他镀了一层仙风道骨的模样,可我听了,却在心里呵呵笑了一声,好一个天机不可泄露,明明是自己也没有把握,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好吗? 不过这接连两次的糯米被人无故铲走,我心底倒是稍稍有了底,铲走糯米的人,一方面是想阻碍我们的行动,而更大一个原因,则是不希望我们找到那具尸煞。 但我还是有一点不太明白,这个人为什么不直接把这座坟头里的魂魄给打散,而是这么大费周章的躲在后面? 而我更想不明白的是,清净子明明可以直接将这个魂魄,从坟头里弄出来,却一直是用先礼后兵的方式在引他。 引到现在,引不出来了,直接插了三只香烛在他坟头上,而且还礼让了三分,没有让这香烛到了大妈家之后,我问了清净子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却说,能让那魂魄自动出来,心甘情愿道出一些事情,自然是万全之策,要是是逼供的话,万一他给我们假消息,或者打死不说怎么办? 毕竟,现在不是我们一群人在找这具尸煞。 我一听他这最后一句话,顿时有些发懵,问清净子:“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不是我们一群人?难道你发现了什么,还是说,你已经知道了是谁在背后动的手脚?” 可清净子却在这时,将目光转向了君离,君离像是看不见似得,直接无视了他,可我还是看出来了。 他们这是,在早上我还在睡觉的时候,就通过气了,商量好了对策! 不由得,我嘟了嘟嘴,对着君离掐媚一笑:“动手脚的是谁啊?” 君离没回答我。 我接着,又问了一句:“是萧绝还在这村里吗?” 君离摇头,我一见有戏,又问了句:“那会是村里的村民?” 君离还是摇头,倒是打消了我先前对村里村民的怀疑,可他这头才刚摇,却又点了点头,淡淡的道了句:“这些村民没有说实话。” “那弄走糯米,碍着我们路的,不是村民吗?” 我皱了皱眉,接着道,君离淡淡点头,我又问了句:“那会是谁?” 随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我猛地瞪大双眼,颤抖着唇,问道:“该不会是顾以城吧?” 第二百八十五章顾以城来电? 君离一听我这样问,笑着问了句:“为什么觉得会是他啊,他也来了吗?” 我一听完君离这话,连忙闭上了嘴,发现自己大嘴巴似乎有点说漏嘴了,笑着说了句:“没啊。恰好想到。” 可君离却问我:“你为什么不觉得是凌舜啊?” 我一听,愣了下,怎么感觉君离是挖了个坑等着我跳呢? 我不是不想和君离说顾以城也过来的事情。只是这里这么多人,顾以城现在和我又是合作伙伴的关系,要是我把这件事一说,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随后。我吸了一口气,对君离胡掐了句:“我也不知道啊,总感觉,凌舜不是那么无聊的人,这么小偷小摸的动作他难道都会做?” 而我这话的意思,显然是在暗骂将糯米给弄走这动作特别小偷小摸…… 君离听后,笑了笑,没说话,只道了句:“今晚就会有结果。” 我听后,皱了皱眉,却没在开口问君离。 毕竟,以君离的性子,想说的事情会直接告诉我,要是不想说的事情,我问个千百次。也不见得他会透露一点消息,嘴巴密的就像上了封条似得。 不过,我却早已习惯了这样的他,毕竟,君离无论是做什么,为的,都是我,不是吗? 下午的时候,君离回到房间去睡了一觉,而我却坐在大妈家的客厅里,和清净子还有苏绣俩人大眼等着小眼。互相发呆互相望,到最后我有些乏了,想去睡觉,太阳却已经下山了。 一整个下午,我们三人都难得开口交流几句。清净子则在这时,终于开了“金口”说什么让我们两个晚上小心一点,要是他没猜错的话,各方人马,估计都聚集在了这小小的陈家村里。 我听后,眉头一紧,看似随意开口问出口似得问清净子:“为什么各方人马都来这个破村子?” 可清净子,就像是故意想引我问出口似得,神秘兮兮的道了句:“我总觉得,那天叫走萧绝的神秘黑衣女子是廖翠莲。” 我一听,脸色有些僵硬,廖翠莲是我师父这件事已经不是秘密了,大家多多少少都知道,而我也不是没想过叫走萧绝的人是我师父,可我想的越多却越是排除了这个可能性。 现在清净子这么一说,我是真的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为什么你觉得,会是她?” “道家人的第七感。” 想不到,清净子竟然回了我一句这么没谱的话,也不知道是他知道了些什么,不愿意透露说的太明白,还是真的是他的第七感觉得,那个人是廖翠莲? 可就算,是廖翠莲叫走的萧绝,那这么一具尸煞怎么会有那么大能耐,引起各方出动? 要知道,师父几年前就死了,死了之后尸体还被人炼成了送子娘娘,而她这些年,一直都是以魂体游走世间,根本就没了肉体啊! 我将这问题一问,清净子却抛出了一个更大的问题给我。 “你觉得,谁能有那能耐,能引的廖翠莲现身找萧绝,让萧绝忽然销声匿迹,又让各方人马出动,只为寻找区区一具尸体?” 他这话说的非常轻巧,将一具尸体还特地加了区区俩字。 可一具尸体可以算得上是区区,要是一具有身份的人的尸体,又或者,是能让各方人马,都获得利益的尸体,就不能算得上是区区了。 这句话的话音刚落,末了,清净子又忽然加了一句:“而且,还是一具红衣女尸。” 说着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一直盯着我发笑,把我看的,头皮都麻了半截…… 我正想说些什么,身后却传来了一阵开门的声音,回头一看,却见君离已经在这时起床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而此时的天空已经渐渐黯淡了下来,挂了一天的太阳,也早已下山。 夜幕即将升起,要是君离所说的话成立,那么今晚,注定是个不凡之夜。 君离出现之后,整个客厅已经沉默了下来,约莫过了十来分钟,大妈也从外边回来,给我们做了一顿看似简单,却极为丰盛的晚饭。 将晚饭吃过了之后,村长这才“掐着点”似得,从门外匆匆进来,问清净子说:“今晚怎么办?” 清净子看了村长一眼,让村长将村民全部带到昨天晚上的地方,说这话的时候,他把全部二字,咬的很重,听在村长耳朵里,可能听不出什么,可我听后,却极为讥讽的扯了扯嘴角。 他这是,还在怀疑村民们又问题,还是和君离一样,怀疑这些村民没有说实话呢? 按照昨天布置的阵法,我和清净子两人各自又布了一遍,随后将君离留在了原地保证村民的安危,之后带着我和苏绣上了那座坟前。 俗话说得好,事不过三,这已经是我们来到这座坟前的第三次了! 要是三次都无法将坟中的魂魄引出,就算是我有那耐心,估计清净子都等不下去,软的不行,先礼后兵的不行,那就来玩硬的了…… 来到坟前,清净子没在烧香,也没点蜡烛,而是从背包里掏了一沓纸钱出来,放在这座坟前开始烧,烧了约莫十来分钟,周围的空气已经越来越低,低的我只感觉浑身发抖,似乎有什么阴阴的东西出现在周围。 可当我仔细的前后一望,却又什么东西都看不见! 纸钱已经全部烧完了,清净子这才烧了三支香,而且是故意烧成了两长一短的香烛,拿在手中,站在这座坟前,淡淡的道了句:“还不出来吗?” “要是不出来的话,我手里这香插上去,你也不太好受。” 我只听说过烧香的时候,自动烧成两长一短是大不吉,却没听说过故意烧成两长一短的香插在坟前,会对魂魄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不由得,我看了一眼清净子,眼中带着淡淡的疑惑。 可他像是感应到了我目光似得,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眼底十分深沉,随后做了一个打算将手里的香烛,直接插进土里的姿势。 做这动作的时候,苏绣淡淡倒吸了一口凉气,紧张的拉着我的手,我只感觉我的手都快被她给掐断了。 而清净子做这动作的时候,偏偏还表现的十分缓慢,像是故意做出一个慢动作似得,停在半空。 我屏住呼吸,看着他的这个动作,只感觉周围的气息越来越压抑,空气越来越低,而吹在我身旁的风,也越来越暴利。 可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将手机拿起一看,发现来电人竟然是顾以城? 他在这时候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来电铃声顿时打断了清净子的动作,他和苏绣齐齐将目光转向了我的位置,我有些尴尬,咽了咽口水,将这电话给接了起来。 “喂?” 说这话的时候,我的语气有些尴尬,本来是不想接他电话的,可却也明白顾以城是什么样的人,他是不会平白无故的在这种时候给我打电话的,除非,是有要紧的事情…… “让清净子别插那三支香,我有办法。” 果然,顾以城就躲在这暗处,一直细细的观察着我们的举动。 现在已经是晚上,又是在山区里,周围安静的不行,随便一点小的声音,都能在山里盘旋,更何况是手机里传来的声音? 顾以城的话音刚落,清净子便直接开口,问道:“给你打电话的人,是谁?” “顾以城。”吗投帅圾。 我淡淡的回了清净子三个字,没打算隐瞒,毕竟顾以城会直接给我打电话,他估计也是没想过要做隐瞒。 第二百八十六章祸颜是你吗? 我的话音刚落,清净子一听来电的人竟然是顾以城显然震惊不已,小声的问我句:“他这时候打电话干什么?” “你那香先别插。” 我也不知道,所以并没有回答清净子,而是让他停下手中的动作,随后问顾以城:“你有什么办法?” 问这话的时候。我话语中隐隐有几分期待,是期待顾以城会有什么办法,还是期待他出现我也不知道。 “你亲自在这座坟前上香烧纸钱,这座坟的主人就会自动出来。” 就在这时。顾以城的声音骤然响起,我听后微微皱了皱眉毛,心底嘀咕着:“为什么是我啊?” “这么简单?”我淡淡的开口问了句,可顾以城却“嗯”了声,随后将电话直接挂断了。 “他这么说?”电话一挂断之后,清净子连忙开口问了句,我把顾以城的事情和他一说,他听后直接给了我一沓纸钱和三只香烛,我接过之后,将这三支香点了起来,闭了闭眼,在这座坟前拜了三拜,随后插在了墓碑的前面。 之后。我又将这叠纸钱在墓前焚烧了起来,越烧着我手中的纸钱,越能感受到周围温度在降低…… 仿佛等我这叠纸钱烧完,坟里的亡魂也会跟着出来。 可奇怪的是,眼瞧着我手中的纸钱都快要焚烧殆尽了,周围除了空气低了一点之外,却再没任何动静…… 不由得,我抬起了头。看了清净子和苏绣一眼,却见他们两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甚至清净子还开口道了句:“不然一会。来个硬的?” 我摇了摇头,没说话,可就在这时。周围却传出了些许动静…… 像是有什么东西开始慢慢汇集,没过多久,坟头后忽然缓缓走出一位面色苍白,穿着寿衣,浑身都是蛆虫横行的男子…… 男子的双眼已经凹陷了下去,裸露出来的肌肤布满了尸斑,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就是那位被尸煞咬死之后又诈尸的村民了。 他的目光死死盯在我的身上,好似十分害怕,边走,还边有些扭扭捏捏不敢靠近…… “你是陈富贵吗?”记呆匠圾。 看着他这副模样,我小心翼翼的试探性地问了句。 他点了点头,本就发白的面色更加发白,显然是十分害怕…… 我见状,咽了咽口水,对着他淡淡绽了一抹笑容,问他:“你很怕我吗?” 陈富贵没说话,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还非常戒备的看了看四周,目光在注视到清净子和苏绣身上时,带着几分深思…… “我好像,见过你。” 深思过后,他这才将目光转回了我的身上,语气带着几分惶恐,几分害怕,可我看着他这个样子,却是越来越不解。 他见过我,还很怕我? “你什么时候见过我的?” 我诧异的开口问了句,他颤抖着唇说:“……好像,好像是我死的时候。” 显然,陈富贵的记忆已经不是太全,仅仅是几抹残存的记忆,却能把他吓的这样? 我能肯定,我除了这次见到他之外,根本没见过他这个人,不由得,我又问了句:“你死的时候,见到的我是什么样的?” 谁料,我的话音才刚落,他的呼吸顿时有些紧促了起来,像是想起了什么,害怕的不断后退,却不小心的被地上的石子绊倒,狠狠摔在了地上,浑身发抖的瞪大双眼,指着我:“你……是你……” 我看着他这个样子,心中的疑惑更深了,抬脚正想上前,他却害怕的在地上颤抖:“你别过来 ……别过来,别杀我,别杀我……” 这下,不仅仅是我,就连清净子和苏绣的眼中,都带起了几分疑惑,问我:“你之前来过这个村子,见过这个人吗?” 我摇头,说:“没有。” 可我的话音才刚落,陈富贵的残魂却害怕的想钻回坟中,被清净子眼疾手快的甩了张黄符定在了原地。 “为什么这么怕我?” 他表现的越是诡异,我便越想弄清缘由,越是耐心的上前开口问道。 可随着我的靠近,他表现的却越来越害怕,嘴里不断念叨着:“别杀我,别杀我……” 很显然,他一定是在死之前见到了什么,又或者说,是被什么东西给杀了,而杀他的人,很有可能,和我长得很像,甚至是一模一样…… 难道说碧色易容成我的样子,杀死的他吗? 可我一联想到这里,却扯了扯嘴角自嘲的笑了。 按理说,碧色他们的动作不可能有这么快,能在萧绝来陈家村之前就来到这里,所以…… 很有可能,是杀死他的那具尸体,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想到这的刹那,清净子和苏绣也像是同时想到了似得,齐齐瞪大双眼看向我|…… 正想要说些什么,林子里却传来了不少风吹草动的声音,一抹艳红无比的身影从我们的眼前一晃而过,虽然没见到正脸,可看她的样子,却和村里人描述的尸煞相当类似! 并且,在这个影子出现的刹那,陈富贵也看见了,眼底的害怕更深了,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抹一闪而过的影子,就是尸煞无疑! 没在犹豫,我猛地就跟清净子还有苏绣直接冲了上去,冲上去的刹那,耳旁却传来了女子的娇笑声,十分妩媚动人。 这具尸煞跑动的速度非常快,我使用寂灭之境的力量,只能勉强跟上,而苏绣则被早早甩在了后面,清净子跟在了我的身后,速度比我慢了不少。 眼瞧着尸煞离我越来越远,而我离清净子他们的位置,也越来越远,我都快要走到了了无人烟的地带,这才缓缓停下脚步,想要回去,可就在这时,一直跑在前面的尸煞却回过了头,用她那张惨白明艳,又带着几分妖冶的面容,对我绽了一个笑意…… 我见到尸煞正脸的刹那,整个人被吓的就像是遭到了雷劈似得,直接愣在了原地…… 这张尸煞的脸,竟然真的和我一模一样? 而她身上穿着的衣服,要是我没看错的话,和前世的祸颜十分相似,就连她的装扮,和她头上带着的花饰都如出一辙…… 见状,我自然是更想上前窥探缘由,可这尸煞却在露脸之后,加快了奔跑的脚步,直接将我狠狠的甩在了一处连月亮都照不进来的小林子里。 陈家村很大,我能认的路也仅仅是自己曾经走过的,而之前追尸煞时那奔跑的速度太快,快到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跑到了什么地方。 不由得,我将脚步停下,想要回头看看身后,却发现…… 身后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来路,前方满是荆棘难以行走。 而更可怕的…… 还是耳旁那若有若无的歌声,还有天空中传出的鸟叫。 咽了咽口水,我小心翼翼的喊了声:“清净子,苏绣,你们在吗?” 可却无人回应,而我的声音,竟然还在这深幽的山谷中盘旋,不断的闪着回音缭绕在我的耳旁…… “祸颜,我刚刚追的,是你吗?”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前世的尸体会出现在这个林子里,可我基本可以确定,我刚刚追的那具尸体,就是祸颜,也就是我前世的尸体! 还记得,祸颜墓无故坍塌之后,那尊红木棺椁意外消失,云景找了好久,都没任何消息,最后大家只以为她被山体掩埋,也没在纠结这个。 可现在看来,怎么感觉这一切,就像是有人已经安排好了似得? 不由得,我在心中默念了三遍君离,想将君离唤来我的身边…… 第二百八十七章龙抬头 可就在我正想默念三遍君离的刹那,眼前忽然出现一抹艳红无比的身影,我猛地抬头,却见那张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脸,正对着我发笑。 祸颜的脸虽说和我生的一模一样,可比起我来。却多了几分娇艳,几分妖冶,可比起记忆中的她,却失了几分灵气。空有一副皮囊。 我可以肯定,这具尸体上根本没有附上魂魄,可越是这样,我越是有些辨不清,既然她身上都没附魂魄,而且死的时候尸体也没被埋在养尸地里,是怎么从祸颜墓千里迢迢来到浙江这陈家村里的,而且还炸了尸? 我挺直了腰板,和眼前这具祸颜的尸体对视,可这具尸体即便是诈了尸,却没生出神智,看上去,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看着我的目光,带着几分邪性,和几分贪婪。 要是她身后有人控制这具尸体,应该现在就会出现才对,可现在都没人出现,难道说,这具尸体诈尸根本不是必然,而是偶然。所以萧绝才会千里迢迢来到陈家村里吗? 不由得,我的面上带着几分深沉,将美人图抽出。紧握在手中,想与这具尸体对持,却不是太想伤害她。 毕竟。这可是我前世的尸体,不是吗? 耳旁不断响起鸟叫声,仔细一听,却发现是乌鸦在叫,叫声尖锐刺耳,听的更是将这本就诡异凝重的气氛,衬托的更加诡异了。 “嘿嘿嘿嘿嘿。” 这具尸体,忽然勾勒出一个十分狰狞的笑容,看着我,边笑,还边朝着我的方向一步步走来…… 我紧张加更美人图握的更紧了,就在这具尸体即将朝我扑来的刹那,耳旁却传来了阵阵脚步声,她猛地将目光一转,也不知道是看见了什么,“咻”的一声,直接跑了! 而我顺着她之前的目光看过去,却除了黑漆漆空荡荡之外,什么东西都没看到,不由得,紧皱着眉头,正想朝前走,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傻。” 君离的声音,从我耳旁响起,回过头的刹那,他轻轻啄了啄我的嘴角,却故意没吻在唇上,随后拉着我朝着林子外面走去。 我望着这样的君离,难免有些疑惑,毕竟之前默念三遍君离,君离都不一定会出现,而这次,没默念三声,也没给君离任何提示,他却主动出现了? 而且,君离还是在守护着村民? 直到君离拉着我离开了这漆黑无比的林子,我这才开口问君离:“你怎么来了?” 君离像看傻子似得看了我一眼,扯了扯嘴角,笑道:“你有危险,我能不来吗?” 这话,显然是答非所问,而且听到我的耳旁,总感觉有些油嘴滑舌的,不由得,白了君离一眼,君离却淡淡的笑了笑,随后道了句:“清净子和苏绣和我说的,说你追那尸煞追的不见了踪影,让我出来寻你。” 我听后,点了点头,算是了然。记呆台才。 可一想到刚才那具尸体离开的时候,看的方向却不是君离来的方向,不由得,问了君离一句:“你来的时候,有看到,那林子里还有谁吗?” 君离摇头,说没有,还问我怎么了? 我本想回句“没事”,可一想到之前的事情,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说了一遍,君离听后,没多大反应,可却在听见那具红衣尸煞是祸颜尸体的刹那,眉头稍稍一紧,面目深沉,让我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不由得,只能作罢。 君离没直接拉我回村子,而是带着我来到了陈富贵的坟前,想把陈富贵招出来,可就在我俩才走到陈富贵坟前的刹那,却直接傻在了原地…… 陈富贵的魂魄,已经碎了! 四周除了有他魂飞魄散的气息之外,再没了曾经他残魂存留过的痕迹。 我见状,一个拧眉,问君离:“你觉得会是谁干的?” 君离说,他也不知道,陈富贵已经把他该说的事情都说了,根本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也没有什么好让人杀死他的价值。 我听后,点了点头没说话,可面目中,却多了几分深沉,甚至是离开了陈富贵的坟前,都还不忘回头,看看能不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回到村里,清净子和苏绣已经将村民全都安置好了,还给每个人都发上了一张黄符用来辟邪,算是给村民一个慰藉。 可我比谁都清楚,这张黄符别说面对祸颜的尸体没半点用处了,就拿潜伏在村里的人来说,都没一点卵用,全当是给村民们的安慰。 但我们在明,他们在暗,他们要是想在背后捅我们刀子,或者是动手脚,都非常轻而易举。 回到了大妈家之后,我把追逐尸煞和陈富贵坟前发生的事情,都和他们说了一遍,他俩听后,也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清净子还更是问了一句:“现在该怎么办?” 问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是对着君离,显然在这种情况之下,只有君离说出的话,才有信服力。 可君离,却是皮笑肉不笑的道了个字:“等。” 便没在说话了。 而清净子和苏绣,也没理由呆在我俩的房间,看了看君离,又看了看我,便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说真的,这村子这么诡异,呆在这儿越久,我压力便越大,越想离开这村子,可村子里的谜团却越陷越多,多到仿佛让我有种感觉,只差一步,便能将所有谜团捅破,可我现在差的,却正是这一步。 祸颜的尸体都已经暴露了出来,我相信,躲在暗处的人,迟早也会出来,而看着君离这胸有成竹的模样,我也没在多想,睡前和他寒暄了几句,便进入了梦中。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我起的特别早,在君离和清净子还有苏绣起床之前,我一个人拿着一只笔,抱着美人图,在这个村子里走了一圈,几乎是将整个村子都走了一遍,约莫七点多的时候,君离他们起床,还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在哪,我说我在外面散步,他们也没在多问。 在村子里走了整整一个早上,每走到一处诡异的地方,或者是阴气较重,阴阳失调的地方,我便停下,拿着笔在手中起了个局断吉凶。 可断着断着,我却越发觉得,这个村子非常有问题。 而这个村子的问题,显露的不仅仅是各个地貌之上,而是这个村子的风水,不由得,我在临近中午十二点的时候,走上了算得上是村子里最高的地方,一眼望了望,再次起了个局。 可这局中的卦象,却让我震惊不已。 起一个村子风水的局,竟然显示吉中带凶,凶中带吉,难以预测,而这风水局中,村子风水的宫位,还临了玄,表示让人难以揣摩,若非是特意去查看村子的风水,否则还真是难以判断,这村子里风水,到底是怎样。 不过大家都清楚,祸颜的尸体是不可能平白无故出现在一个平常的村子里的,事出反常必有因,正当我打算下山的刹那,却见前方的山脉重峦叠起,有种双龙抬头的驱使,不由得,我停下了脚步,将目光紧紧锁在了那座山脉之上。 下一秒,我便十分激动的给君离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来这山上看看,这个村子里的脉络是不是双龙抬头? 挂断电话之后,我非常的紧张,紧紧抱着手机,目光不断在这座山脉中交错。 要是没算错的话,祸颜的尸体会出现在陈家村,一定是因为陈家村里这双龙抬头的风水! 第二百八十八章萧绝被封印? 直到君离和清净子苏绣三人,来到了这座山头的时候已经是十几分钟之后的事情了,他们三人朝着下面山脉的走势一看,纷纷被震惊的不行,君离的眉头更是紧紧皱在了一起。 “你们说,祸颜的尸体。会在这座山里吗?” 不由得,我开口问了句。 清净子回答了我一句:“不知道,但这村里的风水肯定有问题。” 而君离,则是没开口说一句话。目光丝毫没偏离这座山脉。 我听后,继续问了句:“那我们要去那座山看看吗?” 话音刚落,君离这才将目光收回,淡淡的点了点头,说傍晚再去,之后直接拉着我下了山。 风水学把绵延的山脉称为龙脉。古代“风水术”首推“地理五诀”,就是龙、穴、砂、水、向。相应的活动是“觅龙、察砂、观水、点穴、立向”。 龙就是山的脉络,土是龙的肉、石是龙的骨、草木是龙的毛发。寻龙首先应该先寻祖宗父母山脉,审气脉别生气,分阴阳。所谓祖宗山,就是山脉的出处,群山起源之处,父母山就是山脉的入首处。审气脉即指审祝山脉是否曲伏有致,山脉分脊合脊是否有轮晕,有轮有晕为吉,否则为凶。 还有寻龙需分九势,九种龙势中有:回龙、出洋龙、降龙、生龙、巨龙、针龙、腾龙、领群龙。来龙就要山势曲折婉转,奔驰远赴。 虽然中国很大,可风水中,蕴含着龙脉的地方。却还是少之又少,特别是在浙江这一代沿海的地方。 而通常有龙脉的地方,要么葬着的是帝王。要么最少,也能出一代杰出的人物。 况且,在陈家村这一代的龙脉十分隐蔽。虽说已经双龙抬头,可他的龙头已经出现了,但龙尾和龙身却被山上茂密的林子给掩盖,若非是站在了这高处的话,还真是难以将这龙脉发现。 如果祸颜的尸体真的在龙脉里的话,那她诈尸就不足为奇了,可我还是非常疑惑,这祸颜的尸体,是怎么大老远来的这龙脉? 回村子的时候,清净子给村长打了个电话,让村民们晚上都在家里呆好,将黄符随身带着别出来,之后随意寒暄了几句,便将电话挂断了。 不过这清净子虽然是萧绝手下的人,可也能算得上是个顾前顾后的好人,知道这些黄符遇上了厉害的主儿不太管用,还吩咐苏绣晚上在村子里呆着,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至少还能帮上点忙。 苏绣一听,眉头猛地一紧,似乎有些不太乐意,可清净子都这么说了,她也不能拒绝,只好应下。 直到快到了傍晚,我们一行三人这才出发,朝着先前看见的龙脉走去,可即便是吩咐了苏绣在村子里守着,我却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在离开前,悄悄将邪书抽了出来,摆了一个较大的颠倒阴阳阵,要是有邪物进了村子,虽说不能阻碍他的进入,但多多少少还是能压制他的力量,消弱不少力量。 来到龙脉底下,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山里的空气,也渐渐的冷了下来,清净子一手拿着罗盘,一手掐算,将我们带到了龙头底下这才停下了脚步。记呆豆扛。 而就在清净子停下脚步的刹那,他忽然回头看了我一眼,问我:“萧晓,你能起个局吗?” 我一听,顿时有些差异,问他:“起什么局?” 我开口的刹那,清净子似乎又有些犹豫,叹了口气,道了句:“算了,不用了。” 我疑狐的看了他一眼,没在说话,反倒是跟着他还有君离在龙头处转了一圈,终于找到了一个像是天然形成,外面又布满脚印的溶洞。 这个脚印有深有浅,不大不小,一看就是女孩子脚型的大小,要是我没猜错的话,祸颜的尸体,就是从这个洞穴里出来,进的村子。 “你说,为什么这具尸体在进入村子杀了那么多鸡鸭又杀了个人,却在萧绝来到村子之后,没在进过村子?” 一直没说话的君离,忽然在这时,淡淡开口,将目光转向清净子,清净子愣了下,摇了摇头,说他也不知道,可能是萧绝给村民的血符起了作用。 君离听后,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道了句:“不见得。” 我听着他俩的对话,莫名有些云里雾里,没听懂,不过也没多问,跟着君离和清净子朝着这洞内走去。 越朝着里面走,我心中的疑惑便越深,通常像这种洞穴内都布满了阴气,甚至是死气,可这个洞穴里,却连一点阴气和死气都没有,除了满满的灵气之外,什么都没有。 走了约莫三十多米,已经走的很深了,终于走出了这个洞穴,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溶洞。 而这溶洞,比起我们之前去过的,有所不同,因为我们之前去过的溶洞,包括墓穴,都是后天人工造出来的。 可这个溶洞十分精美,里面的风水也好的不行,出处都闪烁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才走进洞内,还没停下脚步,大老远便见到了曾经在祸颜墓里的那尊红木棺椁。 见到这红木棺椁,我淡淡松了口气,暗爽一声:“还好没来错地方。” 而君离和清净子看到这尊红木棺椁的刹那,两人的眼中都齐齐放出一道异光,君离拉着我的手跟紧了几分,拉着我跟着清净子朝着红木管过走去。 走到红木棺椁面前,还没停下脚步,清净子便开口,问了句:“开棺吗?” 君离点头,没说话,清净子却暗自吸了一口气,上前一把将这棺椁给打了开来! 打开棺材的刹那,所有人的目光,都震惊的不行! 棺材里躺着的,竟然不是祸颜的尸体,而是萧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清净子看到萧绝躺在红木棺椁里,更是吓的直接上前,想要探探萧绝的鼻息,却被君离一把拽住了手:“你想死吗?” 清净子回头,皱着眉看了君离一眼:“你什么意思?” 君离却在这时,松开了我的手,将清净子拉到了身后,自顾自的上前,将这棺材盖子给合了起来。 “你确定,我们来陈家村的时候,萧绝本人不在村子里吗?” 合上棺材的刹那,君离回头,问了清净子一句。 可我听着,却觉得有些奇怪,以君离的意思,难道说,萧绝是在我们来到陈家村之后,才进的这尊红木棺椁吗? 可红木棺椁里装着的是萧绝,那祸颜的尸体呢? 清净子的脸色很难看,说他也不能确定,随后还将之前拿出过的那盏灯拿了出来,可就在这盏灯被他拿出的刹那,空气里忽然传出“喀嚓”一声,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灯…… 竟然碎了! 灯碎的刹那,红木棺椁忽然发出一阵阵骚动,仿佛里面的东西,即将就要破棺而出,君离见状,直接上前,将自己的一只手压在了棺材板子之上,这尊红木棺椁的震动这才消散了不少。 做完这个动作,君离再次十分认真的问了次清净子:“你能确定,我们来陈家村的时候,萧绝本人不在村子里吗?” 清净子没说话,显然是自己见到这场景,也慌乱的不行…… “嗯?”君离再次开口。 可清净子却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君离的手下忽然传来“砰”的一声,封着萧绝的那尊红木棺椁,竟然炸开了…… 炸开的刹那,君离猛地后退,将我护在了身后! 第二百八十九章君离识破 可就这炸开的短短几秒中时间,再次回头想去寻找萧绝的时候,他却跑的没影了,甚至是我们三个都没发现,萧绝到底是从哪里逃走的! 从萧绝行踪诡异的来到陈家村里,再到发现了我前世的尸体。到现在,发现萧绝竟然被人封在这棺材之中,找到机会的第一反应,竟然是逃跑上来看。我总感觉,是不是在这其中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清净子站在一旁,已经被这一幕给吓傻了,许久都没反应过来,直到君离拉着我,打算朝着溶洞内部走去的时候,清净子这才发声,道了句:“我们现在朝着里面走,会不会有些不太好?” 君离听后,稍稍皱了皱眉毛,问道:“怎么不太好?” 清净子说他也不知道,可自从萧绝破棺而出,他的右眼皮就一直跳的厉害…… “不然,你起个局看看?” 君离知道清净子会起局,扯了扯嘴角。笑着问了句,可清净子一听君离这话,却连忙摇了摇头,说他哪会哪敢在这个时候献丑?说着说着,便将目光转向了我的身上。 我一瞧见他将目光转向我的身上,顿时皱了皱眉毛,问了他一句:“我记得在进这个洞穴之前,你有开口想让我起局,当时是想让我算什么?” 清净子听后,叹了一口气,道了声:“想让你起局算算看,萧绝有没回到这村里,不过现在,不用了。” 我听后,顿时一个皱眉。反问清净子:“难道你这几天发现了什么?” 清净子摇头,说不是,他只是有种萧绝回来了的预感,可却没说清这萧绝是一直在村子里,还是在我们来之后又回到的村子。 事情已经越来越诡异了,在暗处的人,一直躲在暗处。让我们这呆在明面上的人,难免有些寸步难行。 而君离,显然不是那种被清净子随口几句话就能拖下脚步的人,正打算朝着深处走去,而且,已经走了好几步,却忽然停下脚步,回头,对清净子道了句:“我们回村子。” 君离的话音刚落,我顿时诧异的抬头,看了君离一眼:“难道你也右眼皮一直在跳?” 君离摇头,说不是,是他也预感,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随后。直接拉着我和清净子朝着村里赶回去,可走的却不是我们之前走过的路,也不是村里的大道,而是抬头看着天空,又拿手在掐算着什么,带着我和清净子,朝着小道上走。 走着走着,却发现眼前的景物有些熟悉,不过这夜色太黑,我有些没看清,直到走近了一看,我却发现,我们绕路竟然还走到了陈富贵的坟边上了? 就在我们几个想绕过这坟,朝着村子里走去的刹那,余光却猛地一闪,竟见到了祸颜的尸体蹲在了陈富贵的坟前,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说真的,看见自己前世的尸体无脑诈尸,所有行为都不太美观的情况下,我是有些不太舒服的,特别想将这具尸体给封印,重新塞回棺材里入土为安,可一具在龙脉里诈的尸,前世又有那么强大力量的尸体,哪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君离见到这具尸体的时候,那一向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的脸上,都难免闪过几分诧异,拉着我的手,甚至还紧了几分。 清净子见到这具尸体,更是激动,直接动身想要上前,却被君离一把拉住:“别去。” 君离说话的声音很小,清净子回头看了君离一眼,问道:“为什么?” 君离却回答他一句:“陈富贵是被她咬死最后诈尸的,可尸体都被烧了,魂还被人打散了,她还能蹲在这坟前,代表了什么?” 清净子一听,连忙顺着君离的话,问了句:“代表什么?” 君离没回答清净子这句话,而是扯了扯嘴角,道了句:“先回村子里看看情况,问问村长,这陈富贵的坟是谁选的地儿,不就知道了吗?” 君离这话,说的相当轻巧,轻而易举的将重要的地方,直接道了出来,清净子听后,连句话都没回,直接抄起手电走在了我俩面前,问我俩指路。 到了村里的时候,村民们几乎都已经睡下,只能看见坐在村口小板凳守村,却被这小村落阴森森氛围吓得不轻的苏绣。 苏绣的身旁站着村长,一脸的操心,显然是害怕今晚会有东西进村,而此时的他,一见到我们这么早回来,那紧皱的眉头,立即舒缓了不少,连忙问道:“各位道长,可有什么发现吗?” 我和君离都没说话,不是太懂该怎么回答,清净子却是积极,点了点头,说了句:“查的差不多了,不出一个星期,尸煞就能被收服,这段时间,保证村民的安慰最重要。” 我一听清净子这话,顿时翻了个白眼,说的倒是轻巧,一个星期? 连萧绝为什么被封在棺材里,为什么逃跑,躲在暗处动手脚的人是谁,这龙脉里究竟有什么都没摸清,就敢这么说大话了? 可这村长一听,清净子都给了他肯定的答复,立马点了点头,还顺带“拍马屁”似得连说了好几句好话,这才送我们回到了大妈的家中。 回到大妈家里之后,清净子连问了君离好多问题,都被君离略带敷衍,却算的上非常有“耐心”的一一回复了。 之后,清净子这才和苏绣回到房间,留下我和君离两个人。 洗漱好了之后,打算上床睡觉,君离却非常严禁的将门窗都给关上,之后上床,一把将我搂入怀中,轻声道了句:“我觉得,这村子风平浪静这么久,今晚可能会出事。” 我一听,顿时一愣,稍稍皱了皱眉头,问君离:“出什么事?” 君离说他也不知道,很少有这么强烈的预感会抨击他的内心,而一般有这么强烈预感的时候,都会出大事。 我听着听着,脸色变的那叫一个难堪,紧张的抿了抿唇,拉了拉君离的袖子,问他:“既然这样,那我们还回来干嘛,不出去看看吗?” 可君离,却闭了闭眼,摇了摇头,说了句:“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在我们去龙脉的时候已经发生了一些事情,只是还没被人发现,所以我们现在就算是出了这间屋子,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我听完这话,是再也睡不着了,躺在床上发着呆,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全在脑海之中缓缓的过了一遍,可越想,我越觉得有些不对头,甚至是总有一种自己是不是把什么重要的东西给错过了的感觉?记休以巴。 甚至是觉得最近发生的事情,有很多很多,都留下了很多蛛丝马迹,可却因为这一切发展的太快,自己疏忽将这蛛丝马迹全都漏了下来。 不仅仅是这样,就连最近发生的巧合,是不是都有些太多了? 清净子这么巧的找到了我们,将我们带进了这个村里,而且才走一个村,确定萧绝没在这个村里,却在这村里发生了那么多事情,被迫我们停下了寻找萧绝的脚步,再就是发现了我前世的尸体,然后我找到了龙脉,在里面发现了萧绝。 会不会,其实萧绝根本就没离开过村子,一直被封印在了龙脉里? 我还没将这思绪理清,村里却在这时,沸腾了起来…… 各种繁杂声从门外传出,没过多久,便响起了一阵阵敲门的声音,苏绣的声音也顺势在门外响起:“萧晓不好了,村里出大事了!” 我一听这话,在黑夜中和君离对视了一眼,眼中带着几分嘲弄…… 第二百九十章村长死了! 君离的第六感是准了,可按照苏绣说话那急匆匆的语气上来看,村里,十有八九是死了人。 我和君离从床上爬起,迅速的将衣服穿好,开门的刹那。苏绣却整个人朝前一仰,差点跌了进来。 “怎么了?”我看着苏绣这幅模样,开口问了句,话音落下的刹那。还回头四处看了几眼,却见外面站满了人,清净子在外面维持秩序,才让那些暴怒的村民没有进来。 “村长死了。”记休吉弟。 苏绣说这话的刹那,我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怎么可能? 我们回村的时候,村长还好好的,还送我们回了大妈家啊? 不由得,我回头看了一眼君离,却见君离的眼中,也闪烁着诧异,似乎谁都没有想到,村长竟然在这种时候莫名其妙的死了! 就在我想让苏绣说清楚,好好了解情况的刹那,外面的村民却像失控了似得,齐齐冲了进来。而且矛头,还指在了我的身上。 我见状,心中疑惑的不行!清净子和苏绣明明是和我们一伙的,而且一直主事说话的人都是清净子,为什么大家的矛头会指在我的身上? 村民们的怒火很凶,要不是君离将我拉到身后,用自己铸了一道人墙捍卫着我,我估计三两下就能被这群村民给掩埋。 周围很吵,村民们七嘴八舌的说个不停,最多的,却不是让我们给村里讨回公道,而是说,村长是我杀的! 我一听到这话,顿时怒的不行,直接吼了一声:“凭什么说是我杀的。你们拿的出证据吗?” 话音刚落,竟有村民回了我一句:“我们陈家村的人都不是不讲理的人,村长要不是你杀的,我们会全都找上你吗?” 他这话说的很对,可却也没说什么证据出来,反倒是有一名混在人群中的大婶急匆匆的道了句:“你杀死村长我们证据确凿,有人证也有物证的!” 我听后。顿时疑惑的不行,问道:“什么人证和物证?” 话音落下的刹那,这群亢奋不已的村民忽然全都安静了下来,人群中忽然传出一道非常年轻的声音,问我:“村长真的不是你杀的?” 我点了点头,说不是,可话才刚说完,本来安静的村民们顿时再次暴动了起来。 有骂我是畜生的,来陈家村就是有阴谋的。 有骂我人面兽心的,村长那么好的人竟然都被我害死了。 甚至还有骂我带上爹娘的,我一听这话,顿时怒了,虽然我没爹没娘,全凭奶奶带大。可他这句话,却也把我气了个半死,最后,还是君离开口,一句话,震慑了全场。 “不是有人证和物证吗?口说无凭,带我们去看看啊。” 君离的话音刚落,全村的村民顿时鸦雀无声,齐齐将目光转向了先前开口问我村长真不是我杀的那名男子,很显然,老村长死后,能够代表陈家村发言的人,只剩下这名男子了。 男子淡淡的看了君离一眼,又看了我和苏绣,还有清净子一眼,随后道了句:“好,我带你们去看。” 随后,直接一脚踏出了大妈家的大门,我们四人紧随其后,村民们齐齐将我们前后左右全都包围了起来,生怕我们找到缝隙逃脱了。 可就算有机会能逃,我也绝对不可能逃好吗! 平白无故被人诬陷,要真跑了,那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位年轻的小伙子将我们带到了村长家门口,指了指村长家外边上镶嵌着的监控摄像头,说这就是人证和物证,随后将我们带进了村长的家中,十分娴熟的将监控视频给调了出来。 监控视频出现的刹那,我倒是直接被吓了一大跳! 画面里显示,一位穿着大红衣服,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一名女子,袭击了正想走进家中的村长,直接将村长扑到在地,口中生出长长的牙齿,一举刺穿了村长的颈部,直接将村长吸成了人干…… 而画面中这位穿着大红衣服的女子,在袭击完村长之后,还特地的抬头,对着监控摄像头看了一眼,那张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勾勒出一个十分诡异的笑容…… 要不是早就知道祸颜的尸体在陈家村,我真的会以为,这村长就是我杀的了。 可我却还是疑惑的不行,毕竟君离不是说过,在我们回村之前,很有可能村里就发生了怪异的事情可这村长遇害却是在我们回村,甚至是回房间之后。 而且,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他遇害的那个时间点,正是君离和我说起这件事的时间!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年轻的小伙子一双犀利无比的眼睛,死死的盯在我的身上,要不是来村长这一路上稍作了解,知道这小伙子是村长的儿子,我真会以为他才是凶手贼喊捉贼了,否则,普通人怎么会那么在意? “村长的尸体呢?你不抬出来看看吗?” 我没解释,心中却迫切想看到村长的尸体,毕竟,看到了尸体,一切东西,不全都一目了然了吗? 可我这话才刚一说完,村民们,包括这名小伙子的怒意却更甚了! “你!人都死了,你竟还想看人家的遗容?” 人死后,观看遗容是大不敬我知道,可刚刚有些太过着急,忘了这茬,正想解释,君离却在这时,插了嘴,一边将我护在身后,一边开口道了句:“你们真的觉得,村长是她杀的吗?” 说她的时候,君离还指了指我。年轻的小伙子一听这话,连忙道了句:“证据确凿,难道不是吗?” 可奇怪的是,君离听完这话,却没为我辩解,而是问了一句:“是的话,你们想要怎么处置,不是的话,你们又想要怎么处置?” 村长的死,似乎来的太快,村民们也没想好到底该怎么处置,君离这话一说完,大家全都齐齐沉默了。 几个呼吸后,小伙子这才开口说了句:“要是她杀的话,我们要她血债血偿!要不是她做的,那我们全村骂过她的人,一一给她道歉。” 他这话刚一说完,便得到了全村人的认可,可君离听完他这话,却不痛不痒的笑了笑,轻声道了句:“希望你们能做到这句话里所说的。” 话音一落,小伙子冷哼了声,鼻孔差点没翘到天上:“肯定!” “既然这么肯定,那就请你们把村长的尸体抬出来吧。” 紧接着,君离开口说话,可这话刚一说出口,小伙子和村民们全都激动的不行,正想要反驳,君离却接着道了句:“想弄清楚就别废话,我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们。” 说这话时候,君离明明没释放任何威压,却在莫名中给人一种压迫感,让人听在耳旁,压抑的快要无法窒息…… 果然,君离出马一个顶俩,这话刚一说完,纵使村民们再百般不愿,也只得进客厅里将放着村长的棺材给抬了出来。 在这里的农村有个习俗,但凡家中有人的年纪到了一定岁数,都会准备一口棺材,放在家中,以免忽然去世,家里没有棺材,无法入土为安,毕竟,人一单上了年纪,什么时候死,自己都是无法预料到的。 见到村长棺材的刹那,我的脑子忽然一嗡,想起了一件事! 还记得我们绕过陈富贵坟前的时候,见到了祸颜尸体的时候,君离说过,陈富贵的坟选址有问题,回去要问问村长陈富贵坟的址是谁选的。 可见到村长之后,我忘了这茬,清净子忘了这茬,难道说,君离也忘了? 第二百九十一章村长诈尸! 我很想问君离,可却也知道,现在根本不是问的时候,只得将这个问题抛之脑后,紧张的站在君离身后,看着他上前。亲手去打开村长的棺材…… 村长的棺材板子很重,但也不知道君离是不是故意,打开这棺材板子的动作十分缓慢,慢的就香是放了延迟似得。几个呼吸之后,这才缓缓的将村长的棺材给拉开。 可就在村长棺材板子被打开的瞬间,人群中不断响起倒吸凉气的声音,甚至是村民们的眼中,都不断投放出惊恐。 他们的害怕,也不是没道理的。 此时村长的样子,十分狰狞,面目漆黑,爆起无数根青筋,身上的长毛甚至都刺穿了衣物,快要生长出来,手上的指甲也变的锋利,甚至是唇边,还隐隐露出即将生出的獠牙。 这一切,都是尸变的前兆! 一般被僵尸咬死的人,不会立即诈尸。但只要在棺中躺满七天,便会直接诈尸,化为白僵! 先前陈家村已经出了一位被他们口中的“尸煞”咬死的陈富贵,此时村长又以这样的死法,呈现在大家的眼前,大家看着我们四个的目光,顿时也从气氛,化为了害怕。 估摸着,是把我当成僵尸了吧? 毕竟,只有被僵尸咬死的人,才会诈尸! 而君离,更是在这时乘热打铁,道了句:“你们还记得,之前咬死陈富贵的尸煞,是具红衣女尸吧?” 这件事。村里知道的人不多,毕竟,有些事情一传开,特别容易产生骚动,所以此时村民站着的位置,传来了几声小声的细语。 等他们聊了几句之后,看着我们的目光。这才平缓了不少,甚至连之前较为亢奋的小伙子,也以一种非常复杂的目光看着我,问道:“所以呢?” “有时候眼见,不一定是真的,而且我敢保证村长在被尸煞咬死之前,就已经死了。” 君离话音落下的刹那,周围猛地响起一片哗然,似乎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毕竟,村长被僵尸咬死这件事是大家看在眼底的,可忽然有人和他们说,村长在被咬之前就已经死了,这话谁信? 就连我,都有些不可置信。 而那年轻的小伙子的关注点。却没在村长被尸煞咬死之前就已经死了的上面,反倒跃过了这个话题,问道:“既然你叫视频里的红衣女子为尸煞,又变相的想引导告诉我们,咬死我爸的,就是一直在村里闹腾的尸煞,那你倒是和我说说,这尸煞,为什么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矛头再一次被指在了我的身上,我现在的处境,几乎是千夫所指!可我却没觉得有什么害怕的,反倒觉得自己的心里,温暖不已。 当村民们第一次将矛头指在我身上的时候,君离就一直挡在了我的面前,一直到了现在,也不曾松懈。 而且,这小伙子的问题刚一问完,君离便马上接话,道了句:“这话问的好,但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一卵双胞的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 君离话音刚落,小伙子立马嘲讽了一句:“你的意思是说,这红衣尸煞是你身旁这位女子的姐姐?” 君离没回答,小伙子立马补了一句:“你可别逗了,之前来村里的道士都说了,这尸煞虽然不是我们村里土生土长的,但却是千年尸煞,道行高深法力无边,要她和这红衣尸煞是双胞胎,那她得多少岁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手指一直指着我,弄的我有些不悦,皱了皱眉头,正打算辩解,君离却暗自拉了拉我,随后道了句:“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你们陈家村的事情,一般道士都不敢插手,就拿我们四个人来说,要不是因为这个尸煞和我们有关,我们也不会随意插手的。” 君离这话说的很委婉,可却变相的误导了小伙子,给了村里人一个错觉,那就是这具尸煞真的和我有关,而且可能是双胞胎之类的关系,甚至看着我们的目光,都更高了一层。 不过他们虽说是村里人,但也不傻,知道不可能有人能火上千年,所以估摸着,以为这尸煞是我的祖辈之流了吧? 但君离也没说错,毕竟我和这具尸体,是有很大的关系! 不得不说,君离真的很厉害,在这种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三言两语的便将我的关系撇的一干二净,甚至还给村民一种信服力,让村民自然而然的再次将我们带入高人的行列之中。 那位年轻的小伙子还更是将话题引回了君离之前问的那个,村长在被尸煞咬死之前,就已经死了的上面。 君离见状,扯了扯嘴角,勾起了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笑容,随后对着这位小伙子问了句:“你是不是不信?不信的话,你可以看看村长的脖间有伤痕,而且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只要稍微用力一扯村长的脑袋,村长的脑袋就能掉下来。” 我一听君离这话,顿时联想了一个场景,恶心的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小伙子却在听完君离这话,弯下了身子,正想要去检查村长的脖子,却被君离忽然叫住,叫住的刹那,君离让我拿块能震尸的符?,怕这具尸体吸了人的生气忽然诈尸,还让我拿块驱邪俘给小伙子,以防万一这小伙子喷到伤口感染了尸毒。 做完了这些,君离这才让那小伙子仔细的检查村长的尸体。记休央弟。 可这不检查还好,一检查大家都吓了一大跳! 这村长的脖子处,竟然真的有一道伤痕,像是被十分纤细的鱼线给割开的一样,十分隐秘,可却将脖子和身体连接处三分之二的位置都给分离了开来…… 如君离所说,只要稍微一用力,村长的脑袋就能被扯下来,不过,却无人敢尝试,毕竟死者为大。 虽说棺材是君离打开的,可村里的村民,包括村长的儿子,也就是这位年轻的小伙子们的心里都明白,我们四个人之中,没有任何一个人,碰过村长的尸体,村长尸体上的伤痕,肯定不是我们做的。 可他们越是清楚,心中的疑惑就越大,毕竟,在村长的儿子和一群村民来找我们理论的时候,就有一队村民开始将村长的尸体洗干净换上寿衣之后放进棺材里。 可村民们为村长洗身更衣都没发现村长脖子上有伤痕,君离一个连尸体都没接触的人,是怎么知道的? 果然,在检查完尸体之后,小伙子便用那纠结无比的目光看着我们,还连问了两个问题:“你是怎么知道,我爸脖子上有伤痕,在被尸煞袭击之前就死了的?” “而且,要是我爸在被尸煞袭击之前就死了,那他是怎么自己回到的家门口?” 君离听后,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在这时,问了一个,刚才一直盘旋在我脑海里的问题:“你要我回答这些问题可以,你先告诉我,陈富贵坟的址是谁给选的?” 之后的我才知道,君离在见到村长的时候不是不问,而是发现了村长已经死了,问了也是白问。 而他知道村长死,包括很多事情的吃惊,全是他丫的装出来的! 小伙子一听,君离在这时竟然敢和他讲条件,顿时脸色一变,似乎十分不悦,可君离偏偏就有这种本事,明明是千夫所指,被人拿捏的场面,却能够翻身为主,掌控主动权,牵着人家走。 “我爸选的。” 小伙子话音落下的刹那,我不可思议的看了他一眼。 第二百九十二章撒谎的人 我是真的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插嘴,开口问了小伙子一句:“你爸会看风水?” 小伙子摇了摇头,说:“不会,我也不知道我爸为什么要将富贵叔葬在那,但那地址真是我爸选的。” 他这话说完。我和君离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各有各的猜想,可从君离的眼神里,我却看出了一层意思。 那就是。他问我,还记不记得他之前说过,村民有问题,没有说实话? 很有可能,没有说实话的人,就是已经死了的村长,可村长却在这时被人给杀了,线索也就在这里断了。 整件事情越来越诡异,出现的人物也越来越透彻,仿佛真的只差一点点就能将背后的人给揪出来,可那个人,却越藏越深,越藏越深,深到我都不知道该从谁那里开始怀疑。 “在村子出事前后,你爸有和什么人接触吗?” 君离没在说话,而我却在这时。渐渐掌控了话语权,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君离三言两语撇清了我的关系,村民们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排斥我,我开口问,他们还特别乐意的回答。 小伙子摇了摇头,说除了上次救了他们的神秘男之外,他爸也没再和别的人接触过。 可我听完这话,心中却有一道声音在告诉我,陈富贵坟的选址,根本不可能是萧绝和村长说的,哪怕那时的萧绝刚“离开”村子。 许是聊着聊着,我们将话题扯远了,小伙子这才又问了一句:“要是我爸在回家之前已经死了,那他是怎么走着回家的,而且是谁拿丝线杀了我爸的?” 他这话问的非常轻巧。也没怀疑谁,全是问句,可在场的人都知道,村民们一般是没这本事的,而且村长在村里的威信,号召力,不用他说。我都一清二楚。 就在所有村民,再次将注意力转移在了我们身上的刹那,君离再次开口,说道:“这个问题很简单,你爸被杀的时候,魂魄被人封印在了体内,再加上他的死是悄无声息的,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甚至很有可能,他自己都认为,自己是被尸煞给杀了的。所以,一个人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又被人封印了魂魄,在死了之后还能行走。是正常现象,你也可以理解成回光返照。” 不过,君离这次说的话,小伙子却没有相信,而是疑狐的看了君离一眼,随后问道:“那你说说,我爸是怎么被人封印的魂魄,而且你还没有回答我,到底是谁杀了我爸!” 说这话的时候,小伙子的情绪有些激动,双眼甚至都染起一片赤红,显然是压抑了许久,再也忍不住了。 “你爸死时穿着的衣服还在吗?” 君离没有回答,反而是开口问了句别的,小伙子顺着君离的话,回答了一句:“还在。” 随后让村民,将村长之前穿的衣服都给拿了出来。 拿出来之后,还没将这堆衣物翻开,君离却嘲讽的扯了扯嘴,问小伙子:“帮你爸换衣服的人,有在现场吗?” 小伙子疑狐的看了君离一眼,问君离绕来绕去到底是想怎样?问完这句话,又随即看了看四周,只见他的目光看向四周的刹那,开始渐渐有了变化…… 从之前的疑狐,渐渐化为了几分震惊,随后颤颤的回答了一句君离:“好像……不在,我让人去找找?” 君离笑着摇头,说:“不必了,你之前问我,是谁杀的你爸,我知道,但现在却不是说的时候。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你爸死的时候,在衣服里夹着一块黄符,是用来封锁他的魂魄的,而为你爸洗身换衣的村民你也不用找了,因为根本找不到。” 君离话音刚落,小伙子再次问了句:“为什么?” “很有可能,已经被人杀人灭口了。”君离话音落下的刹那,周围不断响起吸气声,一个个村民,都不可思议的看向君离,似乎无法相信,村里又死人了! 而且君离用的词汇,还是杀人灭口! 意思不就是,村长死时衣服里面有黄符,却被为村长洗身更衣的人给拿走了,而为村长洗身更衣的人,是早就被凶手给收买,却在事成之后…… 被灭口了! 纵使依旧是疑点多多,可君离这幅淡定自如的模样,却很难让人再将怀疑的目光牵扯进他的身上,特别是小伙子,看着君离的目光特别纠结,一边特别怀疑他,一边又特别相信他。 毕竟,现在他能相信的人,也只有君离一个了,不是吗? 小伙子接连问了君离很多问题,都被君离用一个个糖衣炮弹打了回去,临走前,小伙子的最后一个问题,便是问君离,有没办法把他爸变回去? 说真的,就算这小伙子没问,我都会开口问君离。 毕竟这村长就算是有问题,没有和我们说实话,可我们在村里这么多天,他对我们也算十分尊敬,而且从没让我们少吃少喝,算得上一个好人。 可君离这时反问小伙子:“你希望杀你爸的凶手浮出水面吗?”记冬私血。 小伙子点头,已经明白了君离的意思,闭了闭眼,叹了一口气,再问君离一句:“那你能保证,我爸在诈尸之后,能变回去吗?” “可以。”君离不紧不慢的回答了一句,之后直接拉着我的手,穿过了人群,就在君离即将踏出门槛的刹那,他回头,看了小伙子一眼,口中轻轻吐出一句:“给我一个星期,还你们村子一片安宁。” 我听着君离口中的承诺,顿时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看着他,要知道,君离可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 而且,君离从来不轻易承诺,他既然敢开口,一定是有了对策,而且很有可能,是已经发现了什么…… 说完这话,君离没在停留,而是直接拉着我回到了大妈家里,我们走的时候,清净子和苏绣的动作十分麻溜,直接跟了上来,而且清净子还在路上,像个话痨似得,不断问了君离好多问题。 不过,君离却摆了个面瘫脸,直接无视了清净子,只在清净子激动的时候,提醒他脚下有石子,让他小心,之后到了大妈家里,直接将清净子反锁在了房门,没让他进我们房间。 毕竟,虽然相处了这么多天,可我们和清净子还真没熟络到,能天天在房间里聊天的地步,不是吗? 回到房间休息的时候,夜已经深了,看了看时间,却见已经是凌晨三点,我正打算脱衣休息,君离却讥讽的开口道了句:“别脱衣服了,一会还得出去呢。” 我一听君离这话,稍稍皱了皱眉头,问君离:“怎么了?” 可君离却没回答我,反倒是道了句:“这村子,越来越有意思了。” 说这话时的语气,带着几分玩味,和一股我十分熟悉的腹黑…… 见状,我更是诧异的将话题转到了村长的身上,问君离:“你说这村长要是没说实话,一直在我们面前伪装,为什么还这么毕恭毕敬的?而且这么快就被人杀了。” 可君离,却回答了我一句:“谁知道呢?” 我听的,浑身那叫一个火冒三丈,他这回答和没回答有区别吗! 气的我狠狠一个皱眉,却在下一秒松开,正想对君离撒娇,外面却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道长,我们村里又死人了!” 一道十分陌生的声音从外面响起,应该是这村里村民的声音。 就在这道声音落下的刹那,君离淡淡“嗯”了声算是做了回应,随后轻轻的附身在了我的耳旁,道了句。 第二百九十三章还不说实话吗? “一会,记得小心点。” 君离话音落下的刹那,我诧异的看了一眼君离,小声问他:“小心什么?” 可君离却在这时,一手拉开房门,一手拉着我朝外面走去。显然是点到为止,没有全部事情都告诉我。记以女扛。 出了房门,君离淡淡的看了一眼门外的村民,又转头看了一眼几乎是和我们同一时间从房门内走出的清净子还有苏绣。随后将目光收回,让这位村民带我们到事发地点。 事发地点距离大妈家不太远,几乎十分钟不到的路程,便已经走到。 眼前这间房子十分破旧。门外站满了一脸惆怅的村民,而那位来大妈家里喊我们来这的村民,则在这时开口解释道:“这个屋子是我们村里废弃的祖屋,因为太旧了,村里又盖了新屋,所以已经很久没人住了。” 我听完村民这话,眉头微微皱起,问了他一句:“既然很久没人住了,那村里怎么会有人死在这?” 我问这话的时候,村民没回答我,而是带着几分害怕的将目光投在了君离的身上,只见君离在这时稍稍勾了勾嘴角,道了句。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我和村长的儿子说这些村民已经找不到,早就被人杀人灭口之后,他派村民们在村里寻找这几位为村长换衣的村民。却在一直没人居住的祖屋里,发现早就被人杀了,是吧?” 村民硬着头皮,点了点头,看着君离的目光,不由得带着几分敬畏。 我见状,不由得又问了一句:“可这祖屋都那么久没人居住了。为什么你们还会找到这里?” 问这话的时候,我们一行五人已经走到了祖屋的门口,站在门外的村民,齐齐给我们让出了一条道路,供我们前行。 我们一行五人朝着这间祖屋里走去,才走到门口,还没踏进门槛,我便感受到一股股阴冷无比的气息在四处横行,稍稍一个不慎,便将我脖子冻的浑身发抖…… 君离回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可眼中却带着几分关切,我笑着对他摇了摇头。表示没事,这才调整呼吸,正打算迈出脚朝着祖屋内走去,可这呼吸才刚刚调整…… 我却闻到了一股像是腐烂已久,又像是死鱼味的一股连我都难以言语的味道,而这味道里,还带着几股霉味,和几股血腥的味道令人作呕。 祖屋建的很大,是木头搭建的老房子,因为年久失修,周围的一些木头已经开始腐烂,头顶上有一盏阴黄无比的白丝灯在不断闪烁,仿佛下一秒这顶上的灯泡就能因为电线老化而爆炸…… 客厅很大,里面站了几个人,他们的身旁还有几具被草席盖着的尸体,全都保持着第一现场的模样,没有动,似乎是等着我们来调查。 村长的儿子,也就是那位年轻的小伙子,站在这群人的最前端,一见我们来,连忙迎了上来,脸色有些难堪:“你们终于来了!” 说这话时,小伙子的语气带着几分如释重负的样子,君离却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没说话,也不掀脏,上前直接将这几块草席给掀了开来。 草席被掀开的这短暂几秒,一股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瞬间充斥着周围的空气,耳旁还响起几声“滴答”,“滴答”的流血声,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这几具尸体死状的难堪似得。 草席被掀开的时候,我的耳旁还传来了一声倒吸凉气,和后退的声音,回头一见,却是苏绣见到这几具尸体死状的惨样,吓的面色发白,暗自咽了咽口水。 这几具尸体的七窍到现在,都还流血不止,面容狰狞可怕,眼睛瞪的仿佛轻轻一扣,就能从眼眶中落下,一条条舌头,早就被自己咬下了半截,悬挂在了嘴边,可这还不是最恶心的。 最恶心的是,这几具尸体不但死法一样,就连死状,都如出一辙! 可他们的死法,却是自己用自己的手,硬生生将自己的肚子剖开,将里面的五脏六腑,包括肠子都往外面拽,最后因为流血过多而死…… 怎么说,苏绣也是和清净子下过不少墓穴,干过不少“大事”,死人见的比我走过的桥估计还要多的人,可连她看到这几个人的样子,都被吓得不轻……由此可见,这几人的血腥程度,真不是一般死法能比的。 而站在这客厅里的村民们虽说已经见过一次这个死法,可却还是被恶心的侧了侧脸,不太想看这几位村民的死法。 好在君离掀开草席的时候,村长的儿子已经将这客厅的大门给关上,否则外面的村民看到自己村里的人死成这样,估计得吓疯了吧? “这些村民的家人通知了吗?”就在这时,君离淡淡开口,问了小伙子一句。 小伙子摇了摇头,说还没有,这些人死状太诡异了,哪有人会自己用手指把自己的腹部剖开拽出肠子而死啊? 君离点头,说先别通知,把村里的村民安抚好。 小伙子点头,却在这时,开口问了君离一句:“这些人,为什么会死在这里?而且他们为什么会……这样死?” “他们应该是将赃物藏在了这里,打算来这里分赃的,你让人在这里搜搜看,应该能搜到不少赃物。” 君离淡淡的回答了一句,却没回答小伙子,这些人为什么会这样而死。 小伙子想问,可却在他打算开口的刹那,君离像是“大发慈悲”似得,忽然加了句:“你让人把东西搜出来,就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样死了。” 话音落下的刹那,小伙子连忙招呼战场的几位年轻人开始搜查起了祖宅。 整个陈家村都姓陈,这祖宅又是村里最古老,最大的房子,在陈家村土生土长的人,多多少少都在这个宅子荒废之前住过一段时间,对于宅内的结构,也算得上了解,不出几分钟,便搜出了几件用废纸包裹着的……冥器。 死人用的器械,和活人用的器械根本就不是一种风格,哪怕是外行的人,看一眼,也特别容易能认的出来,更何况,是这几件陶瓷之上,还刻上了一个用繁体写出的冥字? 不过我对于这些古董没有研究,所以也看不出这些古董,到底是怎么年代的。 可君离却在这几个村民将冥器拿出的刹那,极为嘲讽的道了句:“连死人的东西都敢要,怎么不会被杀死?” 话音落下的刹那,小伙子的脸色十分难堪,恨铁不成钢的看了这几具尸体一眼,随后问君离:“那请问道长,这几件冥器现在该怎么处理?” “让她先拿着。” 说这话的时候,君离将目光转向了我,意思很明显,让我先拿着! 我一见这副场景,第一反应就想要拒绝,毕竟拿死人的东西,得多晦气啊?可看到君离眼神中的狡诈,我却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将这些东西给收了起来。 随后君离差遣清净子为这几具尸体超度,又让他帮忙村民们一起,将这些尸体先火化,之后君离这才将小伙子拉到了一角,脸色猛地一冷,问了他一句:“现在还不说实话吗?” 小伙子面色有点僵,似乎没反应过来君离问的是什么,不过他这个反应也是正常的,毕竟连我都没看出来,君离到底是下的哪布棋。 “什……什么话?” 小伙子颤颤的回答了一句,面色有些苍白,也不知道是被君离吓的,还是心里真的有鬼…… 第二百九十四章我还能活吗? 君离轻笑了声,道了句:“你还记得我说过,给我一个星期,我还你们一个宁静的村子吧?” 小伙子点头,动作有些僵硬,估计是被君离这气场给吓的不轻。 “那你现在连实话都不说。你让我怎么帮你?” 君离不紧不慢的道了句,可我一听这话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了过来,君离这是一早就挖好了坑,在等着小伙子来跳。 小伙子没说话。显然是真的有东西在瞒着君离,君离也不着急,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小伙子,直到一旁的清净子超度到了尾声。他这才开口道了句:“陈富贵的死,是你们村里唯一一个算得上是意外,可你爸,还有这几位村民,可全都不是。你想知道,下一个死的,会是谁吗?” 君离这话刚说完,小伙子的面容猛地发生一个聚变,顺着君离的话,颤颤的道了句:“是……是谁?” “你。” 君离淡淡开口,语气十分平静,可话音落下的刹那,小伙子却倒吸了一口凉气。 君离将一切掌控的非常好,在小伙子倒吸一口凉气,还没开口说话的刹那,又补充了一句道:“你不相信吗?你觉得。是不知情的人能活下去,还是什么都知道的人?” 君离这话,像是压断了小伙子心中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得,只见他闭了闭眼,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再次看向君离的时候。眼中已经没有了犹豫。 “你想知道什么?” “全部。” 君离淡淡开口,小伙子却在君离话音落下的刹那,猛地瞪大双眼,看向君离,道了句:“你知道,不可能的!” “嗯,我知道。”君离幽幽的回了一句,却在这话刚一说完,又补充了句:“但你不说的话,我怎么知道,我该从哪里开始帮你?” 不得不说,君离真的腹黑到了极致,和你说话间,轻轻松松挖下几个大坑。让你深陷泥潭无法自拔,一但跟着他的思绪,跟着他的话语说下去,就再没了回头路。 小伙子的眼中,闪过几分犹豫,却也自知自己暴露了,再也藏不住,小声的问了句君离:“我要是和你说了,能活命吗?” 君离没说话,只是勾起几抹浅笑,看着小伙子。 小伙子被君离看的,呼吸都有些承重了起来,好几次想要开口,却都迫于压力闭上了嘴,就在他似乎是狠下心,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君离直接踩住了他这个点,淡淡道了句:“能。” “那……我说了?” 小伙子诧异的挑了挑眉毛,看着君离的目光,已经发白不已。 君离没做回应,依旧是那个表情,淡淡的望着他,却无形中,将他自己带入成了站在小伙子这边的人。 “一开始救我们村里的年轻人,其实根本不是男的,而是一名女子……” 他说这话时,故意拖长了几个音调,我听后,挑了挑眉毛,看了君离一眼,却见君离没什么反应,想来该是早就猜到了。 而小伙子,也在我看向君离的时候,将目光对准了君离,不过却在见到君离没任何反应的时候,收了收呼吸,闭上了眼睛,随后叹了一口气,接着道:“她第一次现身的时候,真的是男儿身,也和我爸之前和你们描述的那个男子一模一样……” “接着说啊。”见着小伙子每说到一些关键点上,就开始停留,我顿时也有些不耐烦了起来,将眉头一皱,直接道了句,声音有些大,大到一旁的清净子都侧目回头看了我们一眼。 而我恰好在清净子回头看我们的时候,感受到了一股炙热的目光,回头的刹那,恰巧和清净子的目光撞了个正着,我对他笑了笑,却在笑容洋开的时候,差点僵在了原地…… 我怎么感觉,这清净子看我的目光有些奇怪啊? 不由得,我咽了咽口水,将这抹奇怪的感觉咽下,将目光收回的时候,小伙子已经接着开口了。 他说话的时候,有些畏畏缩缩,显然是被他口中的那名女子吓得不轻…… 他说,他无意间撞见那个救了全村人的男子竟然是女儿身,而且脸还能幻化千张面容,差点被吓死,跑回去和他父亲说的时候,却见那名女子已经站在窗前看着他们父子俩人。 而此时的那名女子,已经不再是先前男儿身的打扮,反倒是穿着一身墨绿的旗袍,在幽深的夜中就像是一抹幽灵似得,相当吓人。 说着说着,小伙子的额间都冒出了一层薄汗,不再像是撒谎的人。 说到这,小伙子咽了咽口水,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勇气,这才继续开口道:“我和我爸在陈家村生活了这么多年,哪见过这种比诈尸还要诡异的画面?可就在我们两个以为这个女人要杀人灭口的时候,她却提出了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君离忽然开口,问道,语气很轻,让人看不出他内心的想法。 “她说,她不会杀我和我爸,但要我们两个保密,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这件事。还说,在她走之后,过段时间,会出现四个人,两男两女,自称正一道的道长来到我们村子,她让我和我爸尽可能的将你们留在村子里,还说……” 这村长的儿子说话慢吞吞的吞的我都有些不耐烦了,可我听着听着,总感觉距离真相越来越近,也顾不得那么多,想要开口,君离却在这时摁住了我,让我别逼他。 “她说……你们是要害我们村子的人,她有要事要离开一段时间,让我们将你们留住等她回来,她会帮我们收了你们……还说,你们是从魔界爬出的魔鬼……” 小伙子颤颤的,将这段话说完,说完的刹那,他还如释重负的叹了一口气。 我看着他这个样子,不由得扯了扯嘴角,带着暗藏着几分嘲讽,问他:“所以你就骗我们说是那名和我们描述中一模一样的男子救了你们村,却在救了村子之后发了血符交代完事情之后,直接离开了?” 小伙子点头,脸上带着几分不好意思,我看着他这幅模样,又接着问了句:“所以,陈富贵的坟其实是她选的址吧?而且在我们来之前,除了这个诡异的女人出现过之外,根本没出现过别人?” 我的话音刚落,小伙子再次点头,我见状,冷呵了一声,再次问道:“那你和我说说,是我们四个像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还是她像?” 小伙子咽了咽口水,缓缓的吐出一个字:“她……” 我听后,淡淡的“嗯”了一声,道了句:“你还真没说错,她就是魔界爬出来的魔鬼。” 话音落下的刹那,小伙子吓的整张脸都发青了,一双圆润的眼球瞪的老大,嘴唇发抖的就像中了风似得。 我本来被耍的团团转,那种不太好的心情,见到他被我的话吓成这样,顿时也好了大半,心底还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小声的嘀咕了声:“这年头果然是老实人好骗啊。”记以木才。 了解完了这些,我心中还是有几分不解的,假扮成萧绝来村子里的人,应该是碧色无疑,可这碧色是怎么未卜先知的知道清净子和苏绣会和我们来村子? 而且,她为什么要假扮萧绝,还要设计将我们留在村子里? 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大半,清净子那边的超度也已经完成,就在清净子朝着我们这边走来的刹那,小伙子有些不太肯定的颤颤问了一句:“那个……我和你们说完了这些,还能活命吗?” 第二百九十五章清净子 君离侧目看了小伙子一眼,没回答,却是因为清净子已经走到了我们的跟前。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君离这一路上都在防着清净子,甚至是今晚从大妈家出来的时候,和我说那句一会记得小心点。都特别像是在放着清净子,生怕清净子会暗地里做出些什么动作似得。 而且,要是小伙子说的这些话是真的,那么萧绝被封印在红木棺椁之中也得到了解答。 因为。萧绝也很有可能是被人坑蒙拐骗骗来的陈家村,却一不留神,被人封印进了棺材之中,至始至终都没露过面。而出现在大家眼前的“萧绝”全是碧色假装的了。记以豆亡。 不知道为什么…… 我一将之前所有事情在脑海中一过,联系了一遍之后,看着清净子的目光,都有些深沉。 除非是事先安排好的,否则这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所以说,这清净子很有可能,根本就是叛徒,背叛了萧绝,还以萧绝的名义,将我和君离骗来的这陈家村? “你们在聊些什么?”清净子走到了我们的面前,笑的十分亲热,像是好友似得和我们打了声招呼。 君离面无表情没理他,我却忍着怀疑和恶心,笑着回应了他一句:“都弄好了吗?” 清净子点头,说超度完了,等明天选个时辰火化就好了。 说完这话。我对他点了点头,实在是找不到该接下去和他聊天的话了,可清净子却像是“发现”了什么似得,噼里啪啦在我们三人面前说了一大堆,到最后,君离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直接开口对小伙子道了句:“天快亮了。我们先回去了,明天在联系,你找几副薄棺先把这些尸体给放进去。” 小伙子点了点头,没说话,而我们才打开祖宅的大门,人群中却隐隐传出了几声哭声,这一阵哭声大小参半,却伤感的不行,我稍稍回头一看,见到人群里有好几副面容,都哭的梨花带雨。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些人该是死在祖宅里那几个人的家属吧? 不由得,我叹了一口气,这陈家村就这么点大。纸还是保不住火的,想要隐瞒这些人的死,也不是那么容易啊。 回到了家之后,我和君离到了房间,刚关上门,我便小声的想问君离关于清净子的事情,可君离却对我比了一个“嘘”的手势,指了指门外,意思很明显。 隔墙有耳,不由得,我目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办法,将我想问的问题,编辑在了手机里面,拿给君离看。 我问的是他是不是早就知道清净子有问题? 君离看完,像看白痴似得看了我一眼,在手机上编辑了一句:“在我们和萧绝关系这么差的情况下,清净子和苏绣还能找上我们,用脚指头都能想到,有问题好吗?” 编辑完这话,他闪了之后,还在我手机里,编辑了一个字。 “傻。” 我见到君离编辑的这个字,顿时气的翻了一个白眼,在心底把君离全家十八代骂了一遍,骂完之后才发现,骂他祖宗十八代,不是把我自己也骂进去了吗? 之后,我又问了君离一句:“那碧色把我们骗来村子里,是因为我前世的尸体吗?” 君离看后,点了点头,没有任何表示,不由得,我再次在手机里编辑了一句:“那她把萧绝封在棺材里干嘛?” 君离摇了摇头,显然是他也没猜透,我见状,再次问了句:“那我们打开棺材的时候,算是无意间放走了萧绝吗?” 君离点头,在我手机里编辑了四个字:“应该是吧。” 所以,我们算是暂时救了萧绝一次了吗? 可这件事情既然牵扯了碧色,那就一定和凌舜,顾以筠都有关系,既然如此,他们三个这么迅速的布下了一局来请君入瓮,到底是想耍什么花招? 没在多想,外面的天,已经亮了,我十分没节操的主动搂住了君离,之后在他的怀中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的很香,起床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要晒屁股了,我和君离这才悠哉悠哉的从床上爬起,一点不像是处于危险之境里的人。 可就在我们才起床,正准备去洗漱的刹那,门外却传来了小伙子的声音…… 只见他十分慌张的道了声:“道长,我爸的尸体不见了!” 君离听后,没多大反应,可听在我的耳旁,却震惊的不行,正打算去开门,君离却拉住了我:“慌什么?” 随后,将我拉到了身后,自己上前将门拉开,对小伙子道了句:“你去把陈富贵的坟挖开,看看你爸的尸体在不在里面。” 君离说这话的时候,清净子也恰巧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一听到君离这话,脸上猛地一僵,这个动作很快,而且只是细微的动作,可却被我的余光恰巧捕捉了个正着。 不知道为什么,我越来越怀疑这清净子和苏绣有问题了! 可这清净子就算是陷害我也就罢了,那苏绣呢?虽然和苏绣不是一个阵营不能当朋友,可我的心里早就将苏绣当成了我的朋友。 但她却…… 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 小伙子一听完君离这话,猛地也是一愣,下意识的问了君离一句:“我爸的尸体为什么会在富贵叔的坟里?” “那你得去问贼啊,问我干嘛?” 说这话的时候,君离的嘴角轻轻勾起,扬起一抹嗤笑,像是在嘲讽偷盗村长尸体的人,和做贼的没任何区别。 之后,君离,清净子,我,还有苏绣,再加上村里的一些人,直接跟着小伙子到了陈富贵的坟前。 可奇怪的是,在这坟前根本没有任何被翻动过的痕迹…… 见到这,小伙子还是不由得回头看了君离一眼,毕竟这陈富贵虽然已经身死,可随便打开人家的坟,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大不敬的。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陈富贵的尸体虽然被火化了,可他的骨灰盒还是放在了他原来的棺材里葬下去的,对吧?” 君离直接无视了小伙子怀疑的目光,开口问道。 小伙子点头,说是。 “所以呢,你爸很有可能就躺在这棺材里,手中抱着陈富贵的骨灰盒。” 下一秒,君离不紧不慢的开口,也没有强迫要逼小伙子开坟的意思,可这话听在谁的耳边,都不好受啊! 自己的父亲无端的进了别人的坟里,而且还将别人的骨灰盒抱在手中? 不由得,小伙子看了君离一眼,随后狠狠一咬牙,指挥村民们开坟! 这声令下的时候,村民们也多多少少流露出了几分不情愿,可这再不情愿,该做的事情也得做,不是吗? 这些村民闭了闭眼,像商量好了似得,狠狠一咬牙,将陈富贵的坟,给掘了开来。 由于掘墓的村民都是村里的壮汉,所以三两下的就将陈富贵的坟给打了开来,露出了那口像是刚下葬,崭新无比的棺材。 棺材露出的刹那,小伙子还是有些犹豫的看了君离一眼,君离却没任何反应的回了他一句:“看我干嘛,不开棺啊?” 话音落下的刹那,小伙子竟撇开了这几个壮汉,自己上前,想将棺材上的钉子扒下,却猛地发现,这棺材上,根本就没有钉钉子! 见状,小伙子猛地一愣,直接一把将棺材盖子给掀了起来…… 掀起来的刹那,一股股恶臭猛地扑鼻而来,而村长那张快要化为僵尸的僵尸脸,也不由得呈现在了我们的眼前。 比起之前的模样,村长口中的獠牙似乎更长了…… 第二百九十六章内奸是你! 不过好在,村长的獠牙长得再长,却还没有诈尸,而是好好的躺在棺材里面,如君离所说的那样,抱着骨灰盒一动不动。 见状。我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君离,眼中带着几分疑惑,这君离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而就在我目光看向君离的时候,那小伙子也再也忍不住了。将棺材板放下,咽了咽口水直接将我心中的疑问问出了口:“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可君离却幽幽的回了句:“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这话说的很轻巧,却将他自己祭奠了一个高深莫测的形象,引得小伙子看君离的目光,都越来越敬重。 小伙子紧接着问君离接下来该怎么办。君离却回答了一句:“你自己看着办就好。” 之后君离便没在说话,直接离开了陈富贵的坟前。 一整天,小伙子和村里的村民都没在来找过我们,而我也和君离,还有清净子,苏绣坐在大妈家门口“悠悠的”晒了一个下午的太阳,直到入了夜,小伙子也没在出现。而这个在短短时间内。经历了各种灵异事情的村子,竟也在这时,难得的流露出几分平静。 可隐隐的,我却从这份宁静中,感受到了些许危险…… 吃完了晚饭,我们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可时间有些早。我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滚个不停根本睡不着。 躺在一旁的君离见了,也没什么反应,而是提了一句:“先别睡,一会有好戏看。” 我一听,眉头猛地一挑,顿时有些差异,问君离:“我怎么感觉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君离淡淡的“嗯”了声,问我怎么了?记余长才。 我撇了撇嘴,没说啥,可君离却在这时,稍稍附在了我的耳边,问我:“你有没觉得,有个人一直没有出现?” 我诧异一问:“谁?” 可君离却勾起一抹坏笑:“你猜。” 我听后,眼睛在眼眶里转了转,问他:“凌舜?” 君离摇头。 “那是顾以城?”我这话问的不是没道理,毕竟顾以城自从教我将陈富贵的魂魄引出之后,便再没了消息。 可我这话刚一问完,君离却再次摇了摇头,还道了句:“不是。” 不由得,我心中的诧异更甚,问君离:“到底是谁啊?” 但君离却没回答我,而是笑的一脸妖冶,我一见他这笑容,不由得心头一颤,问他:“该不会是云景吧?” 君离点头的刹那,就像是当头一棍,直接打在了我的心头之上! 我就说,君离怎么什么都知道,而且这次来,还故意没带云景,原来是云景这王八犊子,在背后给君离当“助手”,估摸着,背地里卜了不少卦吧? 只是瞬间,一切都了然了不少,有云景这么一个精通奇门遁甲的能人在旁,君离想不黄雀再后都难啊! 不由得,我问君离:“那云景现在在陈家村吗?” 话音刚落,君离淡淡的点了点头,说在,之后便没在说话。 约莫过了一两个小时,我躺在床上躺的都快要睡着了,耳边却传来了吱呀一声,像是开门的声音…… 声音虽然很小,可仔细一听,却能听个一清二楚,不像是有人从外面进的屋子,而像是有人从屋子里出去。 随后,便传来了几声小声的细雨,声音很轻,可我却半点不陌生,这声音,可不是和我们相处了好些天的清净子的声音吗? 而就在这些声音响起的同时,我的耳旁再次传来一声小声的“喀嚓”一声,像是大门被人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这声音响起之后,周围顿时恢复了宁静,而君离的目光也在这时,稍稍一紧,站在原地,嘴角勾勒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 这抹笑容扬起的刹那,他还低下头看了我一眼,随后小声的问了我一句:“你想看什么戏?” 我顺着他的话,挑了挑眉毛,问到:“你说能看到什么戏。” “你想看的都有。” 君离信誓旦旦的回了我一句这个,在短暂的几个呼吸过后,轻手轻脚的拉开了门,带着我,出了大妈的家里。 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十点左右,这个点在乡下,已经算得上深夜了,冷风一吹,吹的我浑身鸡皮疙瘩都不由得起了一层。 也不知道是清净子走的太快,还是我们出来的慢了,我在四处望了望,却没见到清净子半毛钱身影,而且这村子还黑的不行,连个路灯都少见,几乎是一片黑灯瞎火的夜路。 君离拉着我,缓慢的在这村里穿行,还时不时的掏出手机,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我看着君离这动作,本来是不想问的,可动作一做的多了,还是忍不住问君离:“你在看什么?” 君离将手机直接拿给了我,我接过一看,将这短信朝上一翻,却见这一屏幕密密麻麻的全是云景给君离发来的短信,而且,还全都是云景起局算卦的结果。 可以说,这几天云景虽然没在我们的身边,可却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我们,甚至是连我刚进村子的当天,君离都让云景起了个局,看看进村的吉凶。 可云景断出来的卦象,显示的却是开门居兑宫旺相,死门居离宫生旺又大凶! 这个卦象算得上是奇门遁甲一千零八十局中较为纠结的一个局面,用通俗的话来解释就是,起局断的这个事情算得上是对我们有利,而且会有助与我们,可却临了大凶,稍有不慎,也会化吉为凶。 奇门遁甲虽说是最高等的预测学,古时又称帝王之术,可以预测未来,趋吉避凶,可所有的事情,都是掌握在人手中的,所以一旦发生了什么意料之外,足以逆转全局的大事,卦象也会随之改变。 这个道理就和算命一样,要是有算命先生和你说,你把八字给我,我可以帮你今后几十年的事情都算出来,那多半是骗子。 算命是可以把很多事情算的很准,可人是一个善变体,不可能每天经历的事情,认识的人,包括自身的想法,都与十年前保持一致,所以这算命,也顶多只能算出一个大概。 一边走,一边将君离和云景俩人发的短信,我都细细的看了一遍,可这越朝下看,我心中的震惊却更甚…… 原来这君离,至始至终都没有相信过苏绣和清净子,而且早就在清净子一直在我们面前装模作样演戏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做的所有的一切…… 就连之前在陈富贵的坟前清净子亲手撒下的糯米,都是他在半夜悄悄离开大妈家里,去将这糯米给撇的一干二净,为的…… 就是让我们将这一切,怀疑到村民的身上。 而在那时,君离也“顺着”他的意思,说过村民没有说实话之类的。 而且! 就连陈富贵的魂魄,都是清净子亲手打碎的,为的,竟然是因为陈富贵的亡魂,是顾以城教我引出来的,坏了他们想拖延我的好事,所以想栽赃嫁祸给顾以城,可我和君离却压根没将陈富贵魂魄被人打碎的事情朝顾以城身上想…… 就连村长,都是清净子杀死的……? 我看到这,不由得震惊无比的瞪大双眼,咽了咽口水,问君离:“清净子那天好像从头到尾都跟着我们啊,他哪有时间做这些?” 可君离却是扯了扯嘴角,说:“他没有,他徒弟有。” 我一听完君离这话只感觉自己都快要屏住呼吸了…… “那清净子现在,到底想做什么?”看了看前方一片漆黑,我不由得小声的问了句。 第二百九十七章原来是云景 我问这句话是因为云景和君离的短信里交流了许许多多的东西,却独独没有说到今晚的事,倒是让我有些诧异。 可君离却是回答了我一句:“你到时候见到了,不就知道吗?”彻底勾起了我的好奇心,而我跟着君离朝着前方的步伐也不由得轻快了几分。 走着走着,我却忽然觉得眼前的路有些熟悉。虽然路上很黑,但有君离带着路,却也多多少少让我心里增生了不少安全感。 直到我发现,我和君离竟然走到了村长家门口的刹那。不由得脚下一顿,抬头看了一眼君离,问他:“怎么来了这?” 声音很小,小到只有我俩才能听见,可君离却对我比了一个“嘘”的表情,随后拉着我小心翼翼的潜在了暗处的林子里。又埋伏在了村长家一旁的草垛旁。 此时的村长家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屋内究竟有什么,自然也看不见清净子和苏绣两人的身影。 就在我以为清净子和苏绣是不是抄了远路,走的比我俩慢的刹那,耳旁却传来了一声像杀猪声似得吼叫,不过这叫声才响起的刹那,嘴里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捂住了似得,让他直接胎死腹中…… 可这夜很静。静的“恰巧”能够听见他那刚刚响起。却被捂住的声音。 “有动静?”我小声的开口问了句君离,君离却在这时一把搂住了我的腰,从村长家的侧面直接攀上了窗户边儿上。 虽然陈家村不有钱,但也算过得去,所以这村长家也算得上村里的“大户”,光光一栋屋子,就建造成了三层带着稍许乡村土气的小洋楼。 小洋楼上嵌了几扇落地窗。窗上挂着窗帘,遮光性不错,要不是被君离抱着,贴在了墙上,悄悄将眼,塞进帘子里。站在远处根本看不清屋里的动静。 而我看到帘子内动静的刹那,却是被吓的不轻…… 只见村长的儿子,那位年轻的小伙子,被清净子和苏绣直接绑在了二楼客厅的沙发边上,嘴里塞了一块黑不溜秋,也不知道是什么的大黑布,脸上一片赤红,像是被憋的,又像是被人扇了巴掌似得,相当狼狈。 而此时的清净子和苏绣,站在他的面前,俨然换了一副嘴脸,不像之前对待君离的敬畏,而是换上一副狡黠,精明的模样,令人作呕。 特别是苏绣,在我印象中,一直是一位唯唯诺诺,又有点傻气的女孩子,可现在一见,却发现…… 她真的好有心机! 眼前这位一脸戏谑,嘴角勾勒出邪笑,一手狠狠掐着小伙子的脸颊,强迫他的头抬起,双眸中不断投射出歹毒的女子,真的是我认识的苏绣吗? 我见到这场景,顿时有些激动,差点没直接冲上去,可君离的反应却很快,在我的身上稍稍出现一点动静的刹那,一把直接摁住了我。 摁着我的时候,更是将浑身的气息包裹着我的气息,一起降到了最低,要不是走到我们的面前,估摸着都很难发现,这里还蹲着两个人吧? “还不说么?”苏绣的声音忽然响起,声音不大,十分熟悉,却阴森无比! 小伙子的眼神中明显带着几分惧怕,可又带着几分骨气,也不知道是因为苏绣她们做的过分了,自己的骨气傲然了起来,还是因为之前君离和他承诺过,说会保下他的命,只见他除了摇头,还是摇头,嘴角还勾勒出几丝若有若无的嘲讽。 苏绣一见他这幅模样,一个巴掌直接狠狠的甩在了他的脸上,他那本就十分红肿的脸,顿时又肿了一圈,整个人狼狈的不行。 可苏绣却勾着嘴角,拍了拍自己的手,仿佛她这一巴掌,是扇在了垃圾的上面,十分肮脏似得,将手拍干净,再次问小伙子一句:“我倒真想知道,君离和萧晓能有什么能耐,给了你什么好处,竟然能把你的口封的那么紧?” 小伙子闭了闭眼,没搭理苏绣,可苏绣却在这时,看了他师父一眼,见她师父没任何表态,随后稍稍蹲下身子,将唇,抵在了小伙子的耳边,也不知道和小伙子说了什么,她站起身的刹那,笑的一脸猖狂,笑声不断在四周回荡…… 可一直较为平静的小伙子,却因为她的这句话气的直接怒了!不断的晃动,仿佛想要反抗,眼睛狠狠的瞪着苏绣,要是有机会,估计都想将她生吞活剥了! 可苏绣见着他这样,除了笑,还是笑,仿佛现在只有笑声能够满足她似得,将我的胃口都吊了起来……记余共圾。 这苏绣,到底是和他说了什么,能把他气的这样? 直到苏绣笑够了之后,这才将塞在他口中的布条取下,正想说些什么的刹那,小伙子狠狠“呸”了一声,呸了一口唾沫,直接甩在了她的脸上。 伴随着这口唾沫的,还有小伙子那声傲骨无比的吼声:“你们这两个畜生,杀了我妈,还有脸来和我说?” 看来,苏绣刚才和他说的,是她和她师父杀了村长这件事儿了。 而且,他们两个估摸着,是想拿这件事来激他,让他说出她们想要知道的事情。 苏绣的左脸被小伙子的唾沫溅到,气的眉头一紧,眼底猛地迸发出一股杀气,杀气浓的仿佛就要吃人了! 而伴随着她杀气显现的,还有她身上,那浓稠无比的魔气…… 原来,我一直以为正派无比的,一直在我身旁说修道必须先修心,修道要修正道的那个女孩子…… 竟然是魔啊? 说真的,我的心底失望无比,甚至是觉得有些好笑,也不知道是在笑苏绣,还是在笑我自己。 苏绣魔气显露出的时候,她脸上的青筋还全都爆了起来,而且这爆起的青筋里,还不断涌现出滚滚魔气,不断在她脸上的经脉中穿行,将她整个人衬托的犹如午夜恶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奸笑声顿时在这时,从她的口中吐出,笑的那叫一个肆意张狂。 只见苏绣瞪大着眼,扬起一脸笑意,指了指自己的脸,又指了指小伙子,问他:“吐口水,好玩吗?” 纵然小伙子再有骨气,再有尊严,可算起来也只是个普通人,哪见过这种阵容,特别是苏绣此时的样子,就和之前碧色和他还有他父亲形容的魔几乎是如出一辙…… 直接的,就把小伙子给吓的蒙了! 他此时的举动,就和普通人遇见恐怖事情一样,不断的挪动,想要后退,看着苏绣的目光也由之前的傲然,变为了惊恐…… 苏绣转身,从客厅里抽了好几张纸,狠狠的将她脸上这口唾沫擦干净…… 擦干净之后,她的目光猛地迸发出一股凌厉,阴狠的又“无比柔和”的道了句:“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话吗?” “我说,你要是把你那天和君离,还有萧晓说的话,一字不漏的说给我听,我还能给你留一条生路……不过现在嘛……” 她说这话的时候,话音拖的很长,长到小伙子的眼神也从先前的惊恐渐渐化为了面如死灰! 见到小伙子害怕无比的表情,苏绣这才淡淡开口道了句:“不过嘛……你要是现在和我说你那天和君离,萧晓说的事情,我兴许还能给你留下一具完尸!” 话音落下的刹那,小伙子心中的防备顿时被打破,一脸惊恐的摇头:“不要……不要!” “那就要看你怎么配合了?” 苏绣娇笑着,可君离却在这时笑出了声…… 第二百九十八章团聚! 君离笑出声的刹那,只见苏绣脸色猛地一变,四处望了望,问道:“是谁?谁敢躲在暗处偷偷摸摸的还不出来?” 君离却在这时候将我丢到了窗台之上,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君离便猛地冲了进去。一把将先前被捆绑的小伙子拉到了自己身后。 而我也在这时,缓缓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一脸失望,又似笑非笑的看着苏绣。 苏绣脸上的表情很丰富。黑白红不断在转换,咬着牙,恶狠狠的瞪着我。 反观清净子,倒是较为平静,只是稍稍眯着眼,看着我和君离还有……被救下的小伙子。 不得不说。君离拿捏的还是非常准,要是他多几分钟,或者少几分钟在出现没有把握时机的话,小伙子很有可能就会成为苏绣,清净子他们要挟我们的筹码了。 “来,你想我们怎么配合?” 救下小伙子之后,在小伙子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君离笑盈盈的接了先前苏绣的问题。 可苏绣却气的狠咬牙。半句话没回应。也没做解释,而是问我们:“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君离没说话,我自然也没回应,苏绣不由得失望的看着我,又问了一句:“你一直都没相信过我吗?” 我本来还没那么生气的,可此时一听到苏绣这话,气的那叫一个火冒三丈! 她竟然还有脸。好意思说这些??? 到底是我没信过她,还是她一直把我当猴耍,觉得我好骗? 不由得,我眯着眼,淡淡的看了苏绣一眼,笑着“呵”的冷哼了一声,便没在说话。 苏绣的脸色顿时有些挂不住,回头看了清净子一眼,回头的刹那,眼中淡淡流露出的害怕,却被我捕捉个正着。 苏绣她怕了! 她们之所以会这么偷偷摸摸的在背地里搞小动作,无非就是不敢正面迎上我们,甚至是一直都没做好正面迎上我们的准备,可却被我和君离抓了个正着! 而清净子,虽然一直没说话,也没什么表示,可脚下的步伐却一直在后退,手里还像是在抓着什么东西似得,紧张的不行。记余冬扛。 我看着她们两个这样子,笑的满脸讥讽,在场面尴尬的仿佛都要凝结成冰的刹那,开口问他们:“当小人,当的爽吗?” 话音落下的刹那,他们两人像商量好了似得,根本没回应我,而是一脸戒备的看着我和君离,做好了随时应战和随时逃跑的准备。 “这样,我也给你们两个一个机会,你们告诉我,碧色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将我和君离留在村子里,我前世的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村子,萧绝为什么会被封印在龙脉底下?” 看着他们两个这一脸狼狈的样子,我叹了一口气,算是做了“妥协”。 可他们两人却丝毫不领情,摆出了一副就算他们说了,我和君离也不会放一条活路给他们,我和君离是奸诈小人的模样,看的令我作呕不已! 见他们没说话,我回头看了君离一眼,却见君离一脸无所谓,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反观被救下的小伙子,一脸的劫后余生看着我和君离,又看着苏绣和清净子,眼中的害怕还在,却褪去了不少。 忽然,耳旁传来了几声像是风吹草动,又怪异之极的声音,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从一旁的林子里潜来了似得,令我皱起了眉头,令苏绣和清净子各自放松了不少。 难道,他们两个不说话,是一直在等救兵? 想到这,我再也没犹豫,正想要上前试试用自己的力量能不能将他们两个拿下,君离却在我动身的刹那,悄悄拉住了我,对我眨了眨眼睛。 我一见君离这幅模样,顿时有些诧异,可清净子和苏绣却在这时,主动和我们两个答话了起来。 我越看她这搭话的模样,越觉得她像是故意拖延时间似得,想一巴掌直接呼她脸上! 她问我,是不是她和她师父告诉我俩碧色指使她们的目的,还有陈家村,祸颜尸体,萧绝的事情,我们就会放过她? 我将计就计的点了点头,她却“爽朗”的笑了笑:“那好,萧晓,你现在朝着我这边走来,把耳朵伸来,我悄悄的和你说。” 我一听,一眼也看穿了她的计量,扯了扯嘴角,嘲讽的笑了笑,问她:“为什么不是你过来?” 可苏绣却在这时,指了指我一旁的君离,意思很明显,害怕君离会忽然下手! 可君离是什么人啊?太过腹黑,所以正人君子谈不上,但也算得上是一个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坦坦荡荡的人,怎么可能会做这么“偷鸡摸狗”的事情? 我一见苏绣这幅表情,自然是被气的不行,可君离却在这时用眼神告诉我,小不忍则乱大谋,让我忍耐。 我喉咙里的这口气,硬生生被君离的眼神给堵了回去,对她道了句:“你放心,有我在,君离不会动你。” 我这话刚一说完,她这才“缓慢”的挪着自己的芊芊玉脚,朝着我的方向挪了过来…… 挪动的步伐很慢,慢到空气里除了能听见她脚下摩擦的声音之外,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而先前在耳旁响起的那风吹草动的声音也在这时,淡然无存。 要不是可以肯定,先前有听到过和动静的话,我真的会以为! 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可就在她走了一半的位置,在挪动几步,就能走到我跟前的刹那,她却猛地朝着我和君离的方向,丢了一个像是球状的物体,丢下的刹那,她那尖细无比的笑声顿时在空气中响了起来…… 可好死不死的,她丢这球状物体的时候,被救下的村长儿子恰巧张了嘴,一不小心,这个球状物体被他咕咚一声…… 直接吞了下去! 吞下去的刹那,小伙子傻了! 做好了逃跑准备,打算逃跑的苏绣和清净子也傻了!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苏绣是想用刚才那招掩人耳目,丢个烟雾弹逃跑…… 可这烟雾弹,却丢进了村长儿子的嘴里,还被他直接吞了下去! 顿时,苏绣和清净子的脸色全都黑了一大圈,整个人僵在了原地,似乎都忘了,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空气中忽然传出两声笑声,一声是我的,一声是君离的! 我俩是再也忍不住,直接笑了出来,可我们笑声响起的刹那,苏绣和清净子的脸都黑了! 顿时拔腿就想朝外面跑,可他们两个才跑动的刹那,君离朝着空气轻轻一挥…… 他们身后的大门,竟无端的被一股冷风给关上,直接断了他们身后的去路! 他俩顿时在门前停了下来,想去踹开大门,大门却在这时“吱呀一声”自己开了…… 门开的刹那,碧色那张脸,直接从门后探了出来,苏绣见了,不由得得意的回头,看了我和君离一眼,好似再说,他们的人来了,根本不用怕! 我见状,也顿时是一愣,这碧色来的,还真是及时…… 可下一秒,我却是再次被逗的笑的肚子都疼痛不止! 碧色像个皮球似得,猛地被人一脚从门外踹了进来,随后映入眼帘的,是慢悠悠从门外走进的云景,还有…… 一直没有露面,却无时无刻不在刷自己存在感的顾以城…… 戏剧化的转变,彻底把苏绣和清净子气的哭笑不得! 两人想逃,可现在不仅仅是我和君离两个人! 就连一直在暗处的云景和顾以城,都齐齐出现,还将碧色抓了个正着! 可是,这云景和顾以城俩人,不是一直不对头的吗?? 第二百九十九章故人 “这是怎么回事?”我诧异的看了他俩一眼,问道。 “路上碰见的。” 云景和顾以城俩人异口同声的道了句,显然是即便合作了,也相当不对盘! 不过这顾以城还好点,毕竟云景还算得上他的下属,他说什么。也不会太“排斥”云景。 可云景压根儿就没把顾以城当成他的上司,双眼朝上一翻,翻了个比华妃还要白的白眼,闭了嘴。 “那碧色呢?” 我见这他俩这副样子。笑了笑,笑的幅度不大,可却是从心里笑出来的! 这么多天,一直找不到方向感,在这村里过的一直很压抑,好不容易云景和顾以城都来了。而且真相也渐渐浮出了水面。 我这话音刚落下的刹那,顾以城和云景竟然齐齐再次异口同声的道了句:“捡的。” 之后,便没了音讯。 而这被丢在一旁的碧色,浑身上下被一条银灰色丝线绑的那叫一个“天衣无缝”难以逃脱。 特别是她那张气的发紫的脸上,还有裸露出的那略带残缺的衣物,都不难看出,来之前,她和顾以城还有云景打了一架…… 许是被我看的浑身不自在。碧色气的不断晃动。可她越动,身上丝线缠绕的便越紧,紧的甚至都渐渐勾勒进她的肌肤之中…… 一滴滴鲜红无比的血迹,也在这时,顺势从她的肉里一滴滴落下,落的她身边满地是“开花。” 看着碧色发惨,我自然是不同情。反倒淡淡笑了笑,特意在她面前晃了晃,道了句:“哎,你怎么又被抓了?” 奈何,碧色被气的想开口骂人,又不知道因为什么,给憋了回去。 我看着她这幅模样,自然是爽的不行,可清净子和苏绣却在这时踮着脚似乎想逃,云景一见了,猛地从袖子里溜出一条青丝,将他们俩人捆的和碧色一样,随后被云景拿了另一根丝线将碧色,苏绣,清净子全都串在一起之后,对我道了句:“不走吗?” 我差异的看了一眼云景,问他:“走哪?” “龙脉。” 云景淡淡回了我两个字,之后便一脚踹开村长家大门“牵着”碧色清净子,苏绣直接走了出去。 顾以城动身的刹那,君离也动了,拉着我跟在了身后,还不忘回头十分“耐心”的安抚了在一旁已经看傻了的小伙子:“看来,我之前和你说的一个星期还你们村子宁静要提前了。” 说完这句话,也不等小伙子回应,他已经走出了村长家中,留下在原地发呆的小伙子。 龙脉距离这里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磕磕碰碰的走了一路,算是走到了龙脉的龙头处。 一路上,清净子,苏绣,碧色三人是被云景拖在地上走的,被这路上的野草碎尸泥巴蹭的就像三个叫花子似得,狼狈的不行,身上的血肉也被刮得模糊了大片。 碧色还算嘴硬,一直咬着牙,没有说话,就连清净子在路上,都不乏冷哼了好几声。 可苏绣却疼的不断大叫,好几次张口想骂我带娘,却被自己硬生生憋了回去。 估摸着,是害怕惹急了我,直接弄的她生不如死吧? 之后的我,过了很久才知道为什么苏绣和清净子会为碧色效命! 他们两人刚开始真的是萧绝手下的人,也一直为萧绝卖命,可他们两人却是师徒往年恋,被世人所不齿,又因为萧绝无法满足他们两人想要长生的欲望,最后他俩主动投奔了碧色,入了魔族! 而他们之前说什么,萧绝不信任他们,在他们体内下了诅咒蛊毒之类的,全是放屁! 龙脉的龙头处,我不是第一次来,可这次的入口,却和之前我还有清净子,君离走的那个路口不一样,显然是来之前云景已经做了十分周全的打算。 走在这嵌满水晶的洞内,我不断的四处瞭望,想看看这龙脉有没什么特别之处,可看了好久,却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不由得,我问了问云景:“这龙脉到底被拿来干嘛了?” 可云景却没回答我,问顾以城,顾以城也没回答我,最后,我才将目光转向君离。 可就在目光转向君离的刹那,我却明显从君离的目光中,看出了几分醋味…… 他这是,因为我最后找他,所以吃醋了? 可吃醋归吃醋,君离也没不告诉我,反倒是反问我一个问题,他问我说:“你记不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一切有我,让你别操心?” 这么肉麻的话,君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脱口而出,我顿时有些脸红,淡淡的点了点头,小声的说了句:“记得……” 可话音落下的刹那,周围却响起了几声“啧啧啧”的嘲讽,云景和顾以城两人纷纷用那种超级鄙视的目光,看着我和君离,云景更是嫌弃的骂了句:“肉麻。” 骂完这句话完了他还不够,话音刚落,问了顾以城一句:“你看的过去吗?” 顾以城略带萌点的摇头,说:“看不过去。” 可就在顾以城这话刚说完,君离那张冰山脸顿时一黑,顾以城似笑非笑的看了君离一眼,和云景一起齐齐闭了嘴。 我对云景和顾以城,还真是有点无语啊! 原来这么小的事情,就能让这俩“死对头”同声共气? 直到朝前走了约莫十几米,这气氛缓和了不少,君离这才认真的看了我一眼,开口问道:“既然记得,我就不说第二遍了。” 他这话的潜意思是:“我曾经说过,所有一切,我都会帮你谋划好,为你铲平一切障碍,所以这事的事情没和你说,也……只是懒得说。”记余系号。 “那这龙脉里到底是什么?” 虽然听的心里“砰砰砰”直跳,可我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随后问君离。 不曾想,这次君离还没会回答,云景却似笑非笑带着几分戏谑的说了句:“龙脉里的东西,给你一个惊喜,现在说出来,不就不好了吗?” 显然,这个陈家村的局在下棋的人是顾以筠,凌舜碧色一群人,可最终掌棋的人,却是君离…… 可我听完云景的话,想来想去,还是想不明白,有什么东西,能给我惊喜? 难道是美人图吗? 看的不太像! 是萧绝吗?还是我前世的尸体? 想到最后,脑子都快要炸了,却还是没想到什么蛛丝马迹,反倒隐隐觉得这君离越来越像最大的boss了! “一切,很快就能结束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我刚突然奇想的觉得说君离是最大boss,君离却回了我一句这个? 所以…… 君离的意思,是所有真相,在陈家村的事情之后,就逐渐接近尾声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 我的心里,竟隐隐有种异样的感觉! 这个洞穴很深,可里面的布局却精美的不行,无数个大小参差着水晶的溶洞互相依偎在一起。 越朝着深处走,里面的灵气就越茂盛,越朝着深处走…… 我的内心竟也越来越喜悦,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我,让我快一点……快一点,在快一点! 不由得,我再次抬头,想再问一次,可周围却在这时猛地响起了“喀嚓”一声…… 是洞穴内的水晶破碎了! 声音响起的刹那,周围这美丽无比的景象,顿时就像破碎了的玻璃似得,被抨击成了碎片,不断的从头顶上,墙角旁迸出,要不是君离护着我,估计我都能被砸成柿子了! “好久不见啊。”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出一道慵懒无比的声音。 打招呼的方式,好似见到了一位许久未见的故人…… 第三百章师傅!! 角落里,忽然走出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轻佻着目光,将我们扫了一遍,最后将目光停在了碧色,清净子和苏绣的身上。开口问了句。 “绑了我的人,不打算还给我吗?” 凌舜这话说的相当容易,仿佛真的是我们抢占了他的东西似的。 他出现的刹那,碧色。清净子,苏绣的面上都不由得扬起了几抹激动,看的我有些无语…… 自从凌舜出现之后,水晶破碎的频率也渐渐低了下来,到最后只剩下一片废墟存留在四周,令人寸步难行。 所以要是这碧色。清净子,苏绣三人在这废墟之中被云景拖着走,估计真能被万千碎片给刺的面目全非了。 君离只淡淡看了一眼凌舜,便直接无视了凌舜,拉着我,正想要走,凌舜却打手要挥,猛地打出一道魔气。将一旁的一柱还算完整的水晶柱直接朝着我们的方向射来。 君离没动。站在一旁的顾以城却在这时忽然出手,一样用一道魔气将这柱水晶珠给击了个粉碎。 “你敢逆我?” 凌舜猛地瞪大双眼,看着顾以城的目光紧咪了起来。 而君离,云景,甚至包括碧色,清净子,苏绣几人看顾以城的目光都带着几分疑惑…… 心里想的估计是。顾以城怎么也会使用魔气了? 毕竟,顾以城是凌舜分身这件事,只有不超过四人知道。 凌舜话音刚落,顾以城却“呵”的一声,笑了笑,笑声很轻,轻到不仔细听似乎都有些听不见。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只要能封印住祸颜前世的尸体,将她体内的魄提炼出来,就能将血珀里萧晓孩子的魂魄取出,你之所以布下这个局,不就是为了拖着我们几个人,不让我们知道,让你足够有时间,阻止萧绝去做这些么?” 笑完之后,顾以城忽然淡淡开口,吐出一句令我怎么想都想不到的话,顿时猛地眉头一挑,看着顾以城和凌舜的目光,都带着几分疑惑。 “所以呢?”被戳穿了自己的策略,凌舜非但没有动怒,而是笑着淡淡回答了顾以城一句。 顾以城也没多做表示,而是指了指前方的水晶溶洞,道了句:“所以,你好不容易逮到萧绝,把他封印了起来,眼看着就能在龙脉里设个阵,把萧绝封死在龙脉里,却想不到,萧晓会这么巧合的发现龙脉,最后被君离放跑萧绝?” 顾以城这话说的不紧不慢,可凌舜听后,眉毛却有了细微的变化,仿佛没有想到,这顾以城竟然能这么轻易的将他这些计划给识破。 淡淡看了凌舜几眼,顾以城这才接着又道了句:“不过你也是挺费尽心机的,害怕我们在昆明会悄无声息的潜来这个村里帮萧绝,所以就先下手为强,想把萧晓控制在自己视线范围之内,确保万无一失?” 顾以城这话说完,凌舜的眼底猛地迸出几分戾气,显然是被顾以城这话给激到了,可顾以城却还没皮没躁的又加了句:“本来想夸你一句聪明反被聪明误,但我感觉你一点都不聪明啊。” 这话的话音刚落,凌舜心中的气焰是再也收不住了,那层层杀气猛地就从他的体内射出,源源不断的魔气直接朝着顾以城的方向抨击而来。 可顾以城见状,非但没害怕,甚至眼中连一丝恐慌都不曾有,三两下的将这股魔气打散,一边打散,还一边嘲讽了一句:“萧绝估计已经将祸颜的尸体引到了龙心的祭坛之上了,你认为一个顾以筠就能对付得了他吗?” “谁说我的手下只有一个顾以筠?” 不曾想,凌舜竟回顾以城一句这个! 这话是在暗示,他除了顾以筠之外,手下还有其他人马吗? 可无论我怎么想,也想不出,还有谁被卷入了这盘棋局之中,而且,还能和萧绝,顾以筠的实力相当! 但凌舜这话刚一说完,顾以城和君离,云景三人的脸色齐齐一变,就在顾以城开口让我们先去龙心处帮萧绝的刹那,君离已经拉着我猛地就朝着里面奔去! 而顾以城说的这句话竟然是…… “萧绝撑不了这么久,把云景留下让他陪我一起拖住凌舜,你们快进去帮萧绝!” 我直接被他们这群人转的云里雾里的,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什么叫进去帮萧绝?难道说,萧绝这精神分裂,还有他做出的各种事情都是装的,实则一直是在暗处帮我吗? 还有到底帮凌舜的人到底会是谁,能够让君离,云景都这么忌惮? 猛地,我右眼皮不断跳动,甚至连心都不由得悬在了半空,浑身上下不断发抖,心中忽然有种预感…… 他们忌惮的人,很有可能和我有关系,甚至是姣好的关系! 想到这,我脚下的步伐猛地又快了几分,身后不断响起各种各样的打斗声,我想回头看,君离却厉声让我别回头,打消了我回头的想法。 这个凌舜我接触不多,对于他的印象也可以说是寥寥无几,也不知道顾以城和云景能不能挡得住他! 而且,虽然碧色和清净子还有苏绣被云景俘虏绑在了一旁,可一但把俘虏他们的绳索一打开,不就是凌舜一个很好的助力吗? 可现在却由不得我多想,眼看着君离已经带我穿过无数个小溶洞,仿佛没过多久,就要走到了他们口中的“龙心。”记鸟医弟。 也就是龙脉的心脏,灵气最为鼎盛的地方,君离却忽然停了下来,回过头来问了我一句:“你要进去吗?” 我一听君离这个问题,顿时有些差异,反问君离:“怎么啦,我不能进去吗?” 君离摇头,说不是,张了好几次嘴,似乎想和我说些什么,又有些说不出口,我一见他这副模样,顿时更是一头雾水,直接开口问君离:“到底怎么啦?” 君离却忽然叹了一口气,说他怕我一会有些事情会接受不了…… “难道是孩子的事情?”我眉头一紧,君离摇了摇头? 我见状,眉头顿时一松,连忙开口道了句:“那还等什么啊,进去啊!救人要紧!” 话音落下的刹那,君离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可却已经闭上了嘴,不再犹豫,直接拉着我就朝着“龙心”的方向跑去。 所谓的“龙心”,其实就是一座有着天然水晶形成大门的溶洞,因为接连着地脉,所以灵气大盛,整个阴阳之气相当调和,要是有人能在这里住上一辈子,估计真能延年益寿,永享安康了。 可要是让我在这么暗无天日的地方住上一辈子,我估计会疯掉! 在水晶大门的面前,君离缓缓停下了脚下的步伐,随后,一脚猛地就将这大门踹开! 可就在大门被踹开的瞬间,一股股风刃猛地从门内刮出,里面一片狼藉,根本看不清周围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声声像是被利刃捅破身躯的声音骤然从我耳旁响起,而君离也在这时,打出一股力道,将空气中的尘土压下,这才将周围混乱的场景呈现了出来。 整个龙心内非常混乱,中间有一处巨大的祭坛,祸颜的尸体被一张怪异无比的桃符封印在了祭坛中央,嘴里不断发出吼叫,身子不断晃动,可奈何这张桃符正死死钉在她的脑门之上,她身上的动作再大也无法逃脱这祭坛! 萧绝满身染血的躺在祭坛的一边,一脸苍白,脸上带着几分傲气,看着我和君离的到来,竟如释重负的对着我俩笑了笑。 我见状,心中顿时有些五味杂陈。 对于萧绝的感情,我是很复杂的,一方面,将他祭奠在了一个长辈的形象,另一方面,又特别恨他,不仅仅是因为他在背后害了我那么多次,而是因为我的孩子。 一条无辜的生命,就因为他那疯狂的举动而变成了这样! 可我看着他现在的样子,又隐隐觉得有几分……可怜? 再将目光转向一旁,我却直接愣在了原地! 顾以筠的身上虽然也十分狼狈,可却一副盛世凌人的模样站在祭坛的另一边,而站在她身边的人,竟然是…… 我的师父! 说是我的师父,可她此时的形象,却和我那和蔼的师父毫不沾边! 此时的师父一脸铁青,就像是一具刚从地狱中爬出的尸体似得,恐怖又恶心,一双瞳孔漆黑无比,连眼白都看不见,还有她那毫无血色,纯黑的双唇…… 和溢满魔息的身体,顿时像一个闷棍从头落下似得,把我整个人都定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我看着她的样子,猛地就脱口而出一句:“师父!” 可师父却像个木头人似得,听到我的声音,也只是僵硬的转过头,用那机械的目看,像看陌生人似得,看完便将目光盯回了萧绝的方向…… 仿佛,将萧绝杀死,是她的使命似得! 我不是没想过师父离开是有原因,可我无论怎么想,我都想不到,再和师父见面之时,会是以这种场景! 许是见到我的目光有些崩溃,顾以筠得意的看了我一眼,双眉轻佻,幽幽的从口中吐出一句:“好久不见。” 说这话时的语气,简直和凌舜如出一辙! 也难怪顾以城说,在顾以筠的心里,她的哥哥或许只有凌舜一人。 而她看着君离的目光,也难得的带着几分情意,可却很快便隐下了,算是将自己内心想法藏的最深的一个人! “哒哒哒……”的声音从空气中响起,是我和君离短暂停留之后,便朝着里面走去。 空心的空间很大,可以说,比我之前下过的任何一个墓里的主墓穴都要大,萧绝,师父,顾以筠三人站在里面,十分渺小,甚至连那块巨大的祭坛,被这空间一衬托,都显得没那么巨大。 “好久不见,你沾亲带故的本事,倒是更上一层了啊。” 我看着顾以筠,扯了扯嘴角,毫不掩饰的讥讽了一句。 顾以筠冷笑了声,直接无视了我的这句话,可身上的警惕,却不由得提了不少,特别是看着君离时的目光…… 我和君离走到萧绝的身旁,一把将萧绝从地上扶起,扶起的刹那,萧绝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可他看的我这一眼,却像是一道利刃,直接刺进了我的心脏。 他看我的这个目光……好熟悉啊…… 而且,我怎么感觉萧绝身上冒出的气息,带着一股早就准备好了,要去赴死的准备? 此时的萧绝,狼狈,又不失风气,站起身的刹那,直接对着顾以筠开口,问了她一句:“现在,你还觉得你能阻止的了么?” 第三百零一章让我上? 顾以筠听后,勾着嘴角,闭了闭眼,再次看向萧绝之时,满脸已经溢满了戏谑,却没做回应。而是淡然的站在一旁。 师父的魂魄很激动,一副下一秒就能冲到萧绝面前似得,魔气不断朝外四溢,要不是顾以筠在旁边拉着她。估计她真能狂化了。 场面,忽然就这样僵持了下来,我们几个谁都没有动,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的对视着。 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我却有些站不住了。毕竟,总和人对视也不是办法不是吗? 我前世的尸体还被封印在祭坛上呢,要是她找到空子钻了出去,怎么办? 刹那间,师父的魂体再也不受顾以筠的控制,直接朝着我们的方向跑了过来,整张脸面目狰狞的和魔真的没有半点区别。 顾以筠跟在身后,似乎想阻止师父的魂魄。在等着什么。不想让师父轻举妄动,可师父魂魄的速度却很快,也不知道是因为她生前的道行太过高深,还是因为死后魔气大盛的远古,君离上前应战师父,似乎都没想像中的那么容易。 我站在一旁扶着一脸惨样的萧绝,君离上前和师父还有顾以筠对持。许是因为害怕一会凌舜会忽然出现,所以君离和他们两个打斗的时候并没有使用全力,而是能躲则躲,能守则守,算得上是较为保守的攻击手法。 几个过招下来,君离能忍得了,顾以筠却忍不了了,毕竟自己倾尽全力,却无法撼动君离分毫,心里要多憋屈,就能有多憋屈,不由得,她大吼了一声,一脸怒目看着君离,问道:“君离,你就这么没胆儿吗?对付我,都不敢用全力?” 她这话,要是激将别人或许有用可对于君离,却连半点劲儿都使不上,毕竟君离要是那种特别好煽动的人,或许,就不会有今天这种高度了。 之后有一次,我问过君离,为什么当时顾以筠这样讥讽他,他明明可以轻易的掳获顾以筠,控制住我师父的魂体,他却回答了我一句。 有我在身边,凡事必须以我为第一。 说真的,听到君离说出这样的话,我心里真的暖的不行。 可就在君离和顾以筠还有师父打着打着的刹那,萧绝忽然在这时,凑到了我的耳旁,对我道了句:“萧晓,一会我去帮君离的时候,你把祸颜头顶上的那张桃符摘下,控制住那具尸体,炼化她,将这具尸体里的精魄炼化进血珀里!” 我一听萧绝这话,顿时差异的看了他一眼,看到他那一脸苍苍,却郑重无比的眼神,顿时被吓了一跳…… “为什么不是我去帮君离,你去做这些?” 我差异的回口问了一句萧绝,萧绝却让我别管那么多,按照他说的做就是了! 说这话时的语气有些冲,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有些不太情愿,却不得不照做了。 就在我朝着祭坛跑去,打算接近祸颜尸体的刹那,萧绝也已经动了,动身的瞬间,一改先前那颓废,受伤的浑身无力的模样,仿佛他身上流出的血,根本不是他的,仿佛方才受伤的人,也根本不是他! 只见他迅速的加入了君离,顾以筠,师父打斗的“战场”,加入的刹那,不仅仅是顾以筠疑惑的看了一眼萧绝,就连君离也十分不解,甚至还回头看了我一眼,见我已经跑到了祭坛边上,双眸一紧,没说话,可眼底的询问却相当明显! 他在问我,这是什么情况! 可我却也摸不清这头绪,只得摇了摇头,随后爬上了祭坛,走到祸颜尸体身边的时候,我心底还有些害怕,也不知道是害怕萧绝会害我,还是要和自己前世尸体对持。 不由得,转过了目光,看向了君离,可君离却理都没理我,而是和萧绝一起,紧逼着顾以筠和我师父的魂魄。 想来,我按照萧绝说的去做,该是没有问题吧? 走到祸颜尸体的旁边,她已经发觉了我的存在,虽说只是一具行尸走肉,连灵智都没有,可她好歹是我前世的尸体,一些余威总还是存在的,那瞪着我的目光,仿佛都要吃了我似得,狰狞的不行。 还有她身上散发出的一些残留的威压,还是不断的震慑着我的心魂,让我心尖里,不由的流露出一句:“果然,还是我前世比较厉害……” 我正想蹲下身子,去解开她头顶的桃符,却在蹲下去的刹那,猛地又站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历的事情比较多了之后,想的事情也比较具体,我竟然在这时,从口袋里掏出了八块没画过的黄符纸,咬破手指,在上面写下了开、休、生、死、惊、伤、杜、景八门名字。 将这八张黄符纸,当成了令旗,朝着空中一抛,念了一道我再熟悉不过的咒语:“五行八门,腾天倒地,鬼中阴神,神中阳精,开旗为令,不得稽停,尊吾号令,阴阳倒逆。” 念完后大呼一个‘令’字。 阴阳气开始流通,气流对冲让令旗猎猎作响。记帅亩亡。 阵中原本属阴之物开始被阳克制,属阳之物也开始被阴克制。 “摄!” “敕!” “疾!” 连下三令,强行开启阵法,先前拿来排演八门的那八张黄符瞬间凌空立起,虽没有附着的地方,却凭空将这祭坛给围绕的死死,彻底隔绝了阵中阵外的阴阳之气。 许是因为我现在的力量比起之前大有提升,我之前使用颠倒阴阳阵,根本使不出这么大的功力,可现在我这阵法刚一祭出,便有一道金光,上面浮现出八卦的纹路稳稳飘浮在这祭坛的上空,几乎是为我浑身上下都镀了一层光…… 阵起的刹那,在场仅仅四人的目光,都齐齐看向了我的这边,有差异的,有惊讶的,还有赞赏的。 可我现在却连回头的功夫都没有,闭了闭眼,将一切放空,全身心的投入在这个祭坛之中,小心翼翼的,将祸颜尸体上的桃符摘了下来。 摘下来的瞬间,这颠倒阴阳阵中的阴阳之气瞬间混乱了起来,我更是被这具尸体体内所爆发出的一股力量弹射的狠狠撞击在了一边,一个猝不及防,一口鲜血猛地就从口中喷出。 “咯咯咯咯咯咯。” 尖锐的笑声,从这具尸体的口中笑出,我刚从地上爬起,她却猛地将我扑到,整个人压在了我的身上,苍白的脸,贴着我的脸,那张没有任何神色的眼睛正对着我。 而她口中的獠牙,竟也在这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在她口中升起…… 一股恶臭之气,猛地从她口中迸发出来,我一时觉得有些恶心,想要推开,奈何她却把我抱的更紧了,那口长着獠牙的血盆大口不断朝着我脖子方向伸来,似乎只要有机会,我便会被她吸成人干! 我还真是想多了,以为她一离开禁锢会逃跑,可她非但不逃跑,还朝着我的方向攻击而来? 我不断的挣扎,用手抵住她的下颚,奈何她手中的指甲也长的不行,轻而易举的就将我的肌肤刮破,一阵阵尸毒猛地从伤口处蔓延进我的浑身。。。 这他妈萧绝是想坑我吗? 让我对付自己前世的尸体,还让我去炼化她,这是想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不由得,我狠狠一咬牙,猛地爆发出一股力量,将她趴在我身上的尸体震飞,随后猛地从地上爬起,双手正打算掐诀对付这具尸体…… 云景和顾以城,竟在这时,入了我余光的视线之中…… 第三百零二章我是祸颜,你是谁? 我在看到云景顾以城的刹那,猛地就转过头去,却见他俩此时竟被凌舜和碧色给绑了过来,用的,还是之前云景绑碧色,清净子苏绣他们三个的那条绳子。可以说是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在将目光转向君离萧绝的方向时,却见君离和萧绝也已经将顾以筠还有我师父的魂魄给制服在了手下,几人对视的刹那,几乎是战意瞬间燃起。不相上下! 可奇怪的是,就在这几人目光相交之后,竟齐齐转向了我的位置,而且看着我的目光,有惊恐,有担心。有害怕…… 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脖间便猛地被一双利爪划过,整个人像是被拎了起来似得,狠狠朝后一拽,祸颜的尸体再次欺身而上,将我制服在了身下! 真是该死的! 我气的心里直翻白眼,因为云景和顾以城的忽然出现,打断了我先前想要掐诀的动作! 由于是祸颜尸体先下手为强。所以我的后路几乎是被堵的死死。想要挣扎都难以挣脱! 特么的,这具尸体连灵智都没开,怎么就那么聪明了? 难道说,还有遗传我前世的记忆? 不过这个想法很快被我给打消了,毕竟我前世记忆可是被封印在美人图里,不是吗? 猛地,我脚下一用力。想接住脚下的力量将自己腾起推开这具尸体,奈何就在我发力的刹那,这具尸体竟猛地一松手,害的我整个人摔在了地上,脑袋狠狠磕在了祭坛之上,疼的我浑身的毛孔都挤在了一起…… 再次回头,却见君离凌舜双方已经在那对持,很显然,是想互换各的人,可君离的注意力除了在凌舜身上,还有很大一部分在我的身上,几乎是一心二用,差点没被凌舜钻了空子! 我此时的心里真的是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这萧绝让我来摘祸颜头上的桃符是不是脑子有病?记帅丰亡。 根本就不需要这么做啊,我跟着他们一块去收服顾以筠她们,之后在来一起收服这具尸体难道不好吗? 气的我狠狠一咬牙,想从地上爬起,可这具尸体就像早有策略了似得,在我想要动弹的刹那,双手的利爪狠狠刺进我的血肉之中,一股股阴寒的尸毒瞬间侵入我的体内! 随后,这具尸体竟舔了舔嘴唇,表露出一个阴邪无比的表情,猛地就长大了嘴,直接朝着我脖子的方向咬来。 我的手想要防抗,却被她的两只手紧紧锁住,根本无法动态! 一股股杀气冲刷着我的体内,我想要呼救可我此时的嗓子,却哑的连个声调都难以发出! 我能清晰的感觉到君离他们见到我被这具尸体禁锢的想要上前救我的欲望,奈何却被凌舜给阻拦在了原地! 我此时的心情真的是把凌舜的祖宗十八代骂一遍都不解恨! 说好的,喜欢祸颜,想娶祸颜,所以一直当搅屎棍在这盘棋里一直搅动的呢? 怎么看到我都快要被弄死了,还无动于衷,而且还阻拦别人来救我? 气的我浑身怒气暴涨,就在祸颜尸体那血盆大口触上我肌肤的瞬间,我只感觉自己浑身一颤,大动脉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给刺破,能清晰的感觉出一股股鲜血在朝外流淌…… 甚至是能清晰的感受到,趴在我身上这具尸体的眼神,逐渐开始清明! 可这清明,不代表她恢复了记忆什么的,因为她根本没有魂魄了,魂魄都投胎成我了,怎么可能会恢复记忆,恢复理智? 她这清明……好像是初生灵智了? 想到这,我浑身不由得一颤,猛地迸发出几分惊恐,这具尸体留在人世间或许真是一个祸害,要是她吸了我的血,能够生出神智,岂不是取代了我,成为第二个我吗? 而且…… 这里我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有凌舜的阴谋? 几乎是使出吃奶的力,我想要推开她,可她这逐渐清明的眼睛里,却猛地闪过几分狡黠? 这表情非常的有人性化,就像是一个常年在黑暗中行走的人,开始布局了志在必得的那种感觉,看的我一颗心,瞬间都提在了一起! “你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啊。” 一道十分稚嫩,又带着几分纯真的声音忽然从我耳旁响起,把我吓的浑身一颤,心头间忽然冒起两个字…… 完了! 她灵智已经生了! 几乎是瞬间,我狠狠一咬牙,就想把这具尸体从我身上推开。 “嘻嘻嘻嘻嘻,你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啊。” 稚嫩如婴儿般的声音,再次再我耳旁响起,清脆的就像风铃似得悦耳动听,可我却猝不及防的被恶心的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我抿着唇,狠狠瞪着这具尸体,没有说话,她却“咦”了一声,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等着我道:“我嘴巴里什么东西甜甜的啊?” 说完这句话,她抬手挠了挠脑袋,在说出好像是从你脖子上吸出来的这句话的瞬间,我找到了一丝逃脱的空隙,猛地就推开了她,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爬起,想擦自己脖子上的血,却摸的自己一手血! 气的我一双眼睛几乎已经是冰冷的没有了一丝温度,望着我前世的尸体,几乎是冷冰冰的道了句:“你该死!” 谁料,这具尸体却笑的那叫一个明艳灿烂,哎呀了一声,反问我:“到底是谁该死啊?” 看着她这幅伶俐的模样,要不是我亲眼看着她生出了灵智,我还真是以为她之前全是装出来的! 可越是这样,我心中的危机感却更甚! 面对眼前一位完全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甚至是表情动作,一些细微变化都和我一模一样的人,我真的怕了。 是怕被人取代,还是怕见到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自己,我真的不知道。 “你说呢?” 扯了扯嘴角,我淡淡的回了这具尸体三个字,回话的刹那,一身气焰暴涨,脚下猛地踩起了罡布,双手迅速掐诀,将方才被遗忘了的美人图直接抽了出来。 可奇怪的是,就在我抽出美人图的瞬间,这具尸体竟然又哎呀了一声,指着我的美人图问了句:“这不是我的东西吗?” 我双眸猛地一颤,不可思议的看了她一眼,听着她这说话的语气,我顿时有些方寸大乱,甚至有些慌了…… “你的东西?你是谁?” 面色一白,我差异的开口,问眼前的尸体,可她却无暇的笑了笑,笑声串在一起煞是好听,那双闪着亮光的眼睛,更在这时折射出一道异光,紧紧被我的眼睛给接收了回去。 “我叫祸颜啊。” 此时,眼前这具尸体说这话的时候,已经颇具人性,要不是她身上的三盏灯火全灭,没有一丝阳气,我真的会以为,她是一个大活人…… 我在挪开她的眼睛,可她那眼球就像会吸人似得,我连挪开的力气都没有,几乎是深陷在了她的眼睛里面。 她说,她叫祸颜,问我我是谁? 可她这话的话音刚落,我心中却冒起了一道声音在问我。 “她是祸颜,那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一瞬间,我忽然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自己身处何处,直接呆滞在了原地,像个提线木偶似得,站在这具刚刚生出灵智的尸体面前,静静的望着她。 可她除了笑,还是笑,一段段悦耳的笑声响彻在四周,将我包裹在了其中,我的耳旁,不断响起她的那句:“我叫祸颜,你是谁呀?” 一口血,猛地堆积在我的胸口之上,仿佛下一秒,就能喷出口…… 第三百零三章炼化她! 我整个脑子很混乱,就像是有一根棍子,在我的脑海之中一直搅动似得,搅得我甚至连平静下来思考的力气都没有,浑身上下的气息瞬间散去,一张脸煞白不已。脚下甚至不由自主的朝着这具尸体的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我已经发觉有些不太对劲…… 就在这时,脑海中忽然传来一道萧绝的声音,几乎是瞬间。将我打醒! “萧晓,你如果就这样中了她的摄魂术里,我可真是瞧不起你!” 萧绝声音落下的刹那,我那双迷茫的眼眸瞬间清明,猛地就想要后退,可这具尸体竟然还缠着我。不断“咯咯咯咯咯”的发笑,口中说着:“你的血好好喝,我还要喝……” 我要是现在还相信这具尸体是因为喝了我的血,或者是因为我才生的灵智那我一定是傻子了! 君离他们都懂得给自己留后手,更何况的凌舜?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具尸体早就被凌舜他们控制在了手中,成了他们计划败露的后手了! “那就要看你有没这本事了!” 不过是一只从我前世尸体里生出的灵智,就敢当着我本尊的面直呼自己是我前世的名讳。足以让这灵智死灭千百次! 话音落下的瞬间。我猛地就将手中的美人图展开,猛地掷向空中,后退几步,脚下猛地踏出罡布,双手掐诀,在这具尸体冲上来想要攻击我的瞬间,我脑海中的念头轻轻一动。美人图瞬间从天而落挡在了我的面前,美人图里迸发出的力量,猛地就将这具尸体弹飞几米! 这个祭坛很大,又是在地底之下,显得十分压抑。 “你竟然敢伤我……” 这具尸体被弹飞的刹那,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我,说话的语气娇滴滴的醉人,好似坏人一直是我,是我一直在伤害她似得,听的我浑身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我不但伤你,我还要杀你。” 就在这具尸体话音刚落的刹那,我面无表情,却用那戏谑的语气,回了她一句,将她堵的面色发青的话语。 几乎是瞬间,这具尸体上,那娇滴滴的掩饰猛地褪去,换上了一副嗜血,阴邪的模样,而她的体内更是冒起了层层魔气,将她包裹的天衣无缝! 要不是知道碧色在一旁俘虏着云景他们,我真会以为,是碧色上了我前世尸体的身呢! 不过,想到这,我还有些担心君离他们,想要回头看看他们几人的局势,却狠狠一咬牙忍住了!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云景和顾以城之所以会被掳获,多多少少有点故意的成分吧? 为的,就是在这一时刻拖延凌舜他们的时间,让我能有时间去将这具尸体给降服! 猛地,我握着美人图就直接朝着这具尸体的方向冲了过去,双手快速的掐出一道法印,砸在这具尸体的身上,这具尸体被砸到的瞬间,尸体上猛地冒出一块黑痂印记,冒出了滚滚青烟…… 见法印有效,我几乎是不要钱似得不断从手中掐诀,在砸她,在掐诀…… 说真的,要不是之前怜惜这具尸体是我前世的尸体舍不得,我真会用一些极端的办法了……记节广亡。 而就在我使用法印之后,不断的和这具尸体拉开距离,让她无法近身与我,几乎是将她逼疯了…… 她那本就被魔气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脸庞,顿时爆起了青筋,一双漆黑无比的瞳孔,几乎是我师父的翻本,而她体内那四溢的魔气,就像是为她披上了一层铠甲,竟将我投掷出去的法印给打散了! 一时间,我的脸色也瞬间紧绷了起来,握着美人图的手更紧了几分,咽了咽口水,一双眼死死盯在了她的身上与她对持,可此时她身上魔气浓郁的几乎都能将四周包围在了魔气圈里,彻底隔绝了外界与祭坛中的世界,现在的我再想转头去看他们的对持,只能看到一团团黑气阻碍着我了。 而这具尸体的身影,也愈发朦胧了起来,甚至在这团黑气之中若隐若现,让人难以琢磨…… 见状,我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怒意收敛了不少,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问了句:“你到底是谁?” 可回答我的,除了那尖锐无比的狂笑外,只剩下狂笑。 “萧晓,你只要专心对付这具尸体就好了,别的不用管。” 就在这时,君离的声音,竟然也传入了我的耳旁,几乎是为我增添了不少战力! 他们都帮我铺好了所有的路,最后一步路,只需要我自己走,难道我还过不去吗? 几乎是瞬间,我狠狠一咬牙,将美人图再次朝空中一抛,将一道响亮无比的咒语直接脱口而出! “乾坤一气,育我者七,丹元寂养,妙在勤息,善观太和,洞察出入, 化贼为良,剌邪如戟,鉴耀金庭,常杜五逆,运闭旁关,洒扫净室, 尘起於土,土安神逸,烟生於火,火降氛灭,金空有声,声不乱击, 木坚则荣,守荣则实,水澄则清,贵清不溢,五政既持,利往从吉, 二仪在户,循环赫奕,处暗愈光,交曲使直,纲纪吾身,晨昏怛愓, 回度灵田,精华罗毕,顷刻敷威,群魔自息,皎皎无穷,用之不竭, 无强无昧,无妄无溺,以大光明,圆通莫测,能斩飞神,能绝六疫, 以玉为章,玉无瑕迹,以金为章,金焚不洩,长诵五章,逍遥太极。” 咒语响起的瞬间,一道金芒猛地从美人图中折射出来,将周围的一片片阴霾全都驱散了开来。 而君离口中那句小声的:“加油”也在这时,进入了我的耳旁,无疑是为此时的我,增添了不少战力! 阴霾被驱散的瞬间,悄悄躲在我身后,想给我猛烈一击的尸体也顿时呈现了出来,我猛地一个躲闪,躲过了她的攻击,随后用意念驱使美人图到我跟前,化作我手中的利器,猛地就朝这具尸体追去。 尸体一个猝不及防,猛地被美人图的力量波及到而跌倒在地,一脸惊恐的望着我:“你……你想干嘛?” 她的声音从我耳旁响起,我正想回答,萧绝的声音竟也在这时顺势响起:“炼化她!” 第三百零四章你想取代我? 萧绝声音响起的刹那,我没在犹豫,猛地将浑身力量灌入美人图之中,更是为美人图镀了一层金芒! 这具尸体一见美人图这幅模样,吓的脸色都青了,甚至是直接跑到了祭坛的边缘。想冲出去,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隔在了里面。 而我借着这个空档看清了外面的局势,因为方才自己全心灌注在了美人图之中,没看外面。外面却已经打了起来,而且是一边打,一边权衡,看样子,是很难顾及到我的这边的。 可即便是这样,他们的目光还是时不时的转在我和祸颜尸体的身上。凌舜和碧色更是想冲过来,却被君离萧绝一把拦下。 云景和顾以城在他们的手中,一面上是在压制君离和萧绝,另一方面却是拖了他们的后退! 毕竟,要是凌舜和碧色舍弃云景还有顾以城,非但换不回我师父的魂魄还有顾以筠,还会将手中的俘虏丢下,赔了夫人又折兵! 此时的美人图。已经缓缓悬浮在了这具尸体的头顶上。一道道金芒从美人图中射入她的体内,她不断在原地哀嚎,哀声四起,眼中已经流露出滚滚的惧怕,不断的摇头,几乎是已经放弃了挣扎…… 我看着她这样子,脸上的讥讽更甚。笑着问了她一句:“你说,你还敢冒充我,来给我下摄魂术吗?” 话音刚落,尸体内刚生出的灵智连忙摇头,慌乱的道了句:“不敢……不敢,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一听完她这话,立即接了一句:“你觉得,还有以后吗?” 这具尸体一听,脸色猛地如同面如死灰,颤抖着唇想要说什么,可他的神智早就被美人图的光芒给吓的消散。 说真的,要让我在阵法上炼化这具尸体,我是真的不懂该怎么炼化,可冥冥中,我的心底却有一道声音,似乎在念出一道古老的口诀。 我的脚下不由自主的踏起罡布,双手掐诀,闭眼的刹那,流利的咒术从我口中脱出:“九曜顺行,元始徘徊,华精茔明,元灵散开。流盼无穷,降我光辉,上投朱景,解滞豁怀。得驻飞霞,腾身紫微,人间万事,令我先知。” 咒语落下的刹那,我的双眼猛地睁开,眼底仿佛迸发出了一道金光,对着美人图喊了一声:“炼化凶尸,各遵法旨,不得稽延,急急如律令!” 刹那间,美人图猛地衍生成一幅巨画,猛地就将这具尸体包围在了中间,尸体吓的不断“啊啊啊”的吼叫,毕竟,她就算再能装,也确确实实是一抹刚生出的灵智,根本没有什么太强大的心智。 美人图在包裹进祸颜尸体的刹那,萧绝的声音再一次从我的脑海中响起:“快练好的时候走进美人图,将血珀拿在手中,吸取精魄!” 我一听萧绝这话,不由得回头看了萧绝一眼,却见萧绝浑身上下早就破碎的没有一丝完好的肌肤,却一直在死撑! 不过好在,即便是这样,凌舜他们还是“遵循了打人不打脸”这条“原则”,并没有把萧绝的脸给毁了! 相比较一旁的君离,却显得淡然了许多,一身白衣,身上沾了一些血,也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别人的,碧色比起萧绝好不到哪儿去,凌舜一脸杀气的看着君离。 显然是被气的不行,明明是自己悉心安排好的一切,最后却成了别人的嫁衣,而且,自己下的局,最后还成了自己的束缚! 每当凌舜将目光转向我这边的时候,我都能从他的目光中,感受到浓浓的怨气,不甘,还有想直接冲过来的欲望。 这具尸体不断在美人图中挣扎,美人图的外围不断凸起一块块,像是她的手和脚在美人图中宣泄,可这美人图此时却呈现出一种比麦芽糖还要强的韧劲,任凭这具尸体在美人图中如何挣扎,都无动于衷。 阵外的战斗越来越激烈,较弱的萧绝和碧色已经被击落无数次,“砰砰砰”的直接落在了地上,将地上砸出好几个大坑! 整个战场上,似乎只剩下了凌舜和君离…… 被俘虏了的云景还有顾以城脸上没有丝毫的紧张,反倒是摆出了副看戏的神色,而顾以筠和我师父的魂魄,却不是如此,而是一脸紧张,显然是很想加入战斗,却被束缚了手脚! 我看着凌舜好几次冲上前想要阻挠我,却被君离一招挡住手脚,紧绷的神经顿时也松懈了不少,再将目光转向美人图的时候,祸颜尸体的动作已经渐渐平缓,到最后停止了挣扎…… 我这才上前,想走进美人图,却见美人图根本没有一丝缝隙,我该怎么进?记节序划。 想到这,我不由自主的忽然伸出了一只手,放在了美人图的上面,这美人图竟生出了一道口子,将我整个人吸了进去-- 进入美人图内部的刹那,我整个人都傻住了…… 眼前哪有先前那具狂傲的尸体? 剩下的,只是一具仿佛快要破碎的火人…… 只见祸颜的尸体站在原地,已经无法动态,眼底那抹深怨无比的目光死死盯着我,好像在说…… 她即便是死,也是跟着我前世的尸体一起死! 她已经生了神智,是从尸体里面生出的,已经成了尸体里的一部分! 我看着她这抹憎恨的想要吃了我,又无可奈何的目光,淡淡一笑,抬了抬手,将血珀从口袋里拿了出来。 “看来,我要谢谢你。” 手中轻轻抚摸着这块血珀,我看着这具尸体,笑了笑,她气的不断嘶吼,似乎想要反击我,奈何她早就被烧成了火人,连发声都成了问题! 眼瞧着血珀被拿出的刹那,这具成为了火人的尸体快要化为碎片,消散在了空中,外面,却忽然传来“砰砰砰”几声,打断了我的动作,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再次一声震耳欲聋的“砰”的一声刺破了我的耳膜! 滚烫的鲜血,从我耳旁缓缓留下,一口淤血猛地从我口中喷出,一个猝不及防,喷在了这具快要化为灰烬的尸体之上! 糟了! 是我的阵法,被人破了? 这口精血在触碰到她身体上的瞬间,她那快要消散的尸体,竟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缓缓的愈合了起来! 刹那间,美人图忽然传来“撕拉”一声,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手中的血珀猛地被人一把夺走,一身魔气,四溢的刮在了我的脸颊旁边…… 我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回顾四周,却见君离竟然受了伤? 而一直被凌舜俘虏的顾以城,竟在此时失了理智,眼白被魔气所晕染,浑身上下的魔气,犹如魔王降世,和君离打斗在了一起,为凌舜脱身,争取了机会! “看吧,斗了三世,君离还是斗不过我。” 凌舜的声音,缓缓的传入我的耳旁,带着几分轻笑,带着几分戏谑。 可我看着他这幅模样,却气的不由得狠狠咬牙,一双眼仿佛染了血,狠狠的瞪在了凌舜的身上。 可凌舜却在这时,表现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将一只手放在了祸颜尸体的上面,加速了她尸体愈合的动静,道了句:“认识了你三世,你哪一世都特别不可爱,可你最不可爱的,还是这一世呢。” 这话说的相当容易,可无疑不在告诉我一件事! 凌舜他,根本就不爱我,甚至就没爱过我! 而且在这盘棋中,他也在扮猪吃老虎,甚至是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让我前世的尸体成为一个新的祸颜,取代我。 第三百零五章云景手脚筋被挑断 “我可不可爱关你屁事?” 翻了个白眼,我猛地回了凌舜一句这话,可内心却是紧张的不行,特别是余光一直见到顾以城以那种伤敌五百,自损一千不要命的方式缠着君离,我就越发担心的不行! 而且。萧绝的伤,明显比碧色还要重,却被碧色缠的不得不再次起身争斗起来,两人对持的不可开交。顾以筠在一旁想尽办法逃脱,师父的魂魄在一旁助力! 而云景,却被那根绳索越缠越紧,面目紧绷的仿佛下一秒都能崩塌! 一颗心,忽上忽下的不断跳动,可凌舜却透过我。看到了后面的局面,以一种大局已定的目光看着我,轻声道了句:“你可不可爱,当然关我的事啊,你可是神界赐予我的妻子。” 我一听到这话,顿时想起了自己九天玄女的身份和君离十殿阎君的身份。 可即便我不是九天玄女,君离也不是十殿阎君,我们两个都是普通人。我也会选择君离。而不是凌舜。 因为凌舜根本就不懂爱,我从他的眼底除了掠夺和占有欲之外,再看不到其他! 我“呵”的一声回应他,悄悄的将一旁被打落的美人图召唤回自己的手中,可这不召唤还好,一召唤,我自己直接被吓了一大跳! 和美人图。怎么破了? 就在我一脸震惊的看着手中残缺的美人图的刹那,凌舜笑的一脸邪魅,轻声道了句让我根本想不到的话:“我一不小心,把你其中一卷美人图给换了。” 一瞬间,我的脸色顿时苍白不已,看着凌舜,下意识的就问了一句:“什么时候的事?” 可凌舜,却淡淡回了我一句:“我也忘了呢,怎么办?” 我气的不打一出来,想将那卷被掉包的美人图从里面拽出,奈何这四卷美人图早就死死契合在了一起,想动根本就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我的耳旁忽然响起“砰”的一声,竟然是君离被顾以城打的直接倒地的声音! 不难看出,即便是顾以城以燃烧自己生命的办法来对抗君离,君离还是留了几分力道,似乎是害怕接下来,还会有什么突发事件。 许是发现了我的目光,君离转过头看了我一眼,给了我一个安抚的表情,让我别太操心。 可他让我别太操心,我怎么能不操心?记亩肝扛。 我猛地就想冲出祭坛去救君离,可我这动作刚一行动,却被凌舜手中那枚血珀发出的亮光生生刺破了眼球! “你把血珀还给我!” 我猛地转过身,看向凌舜的双眸里,已经涌起了杀气,可凌舜却慵懒的回了我一句:“你怎么和顾以城一样傻?他不过一个我的分身,神出了灵智,就想主宰自己。而你,血珀都在我的手上了,还让我还给你?嗯?怎么还?” 他说这话的时候,气势展露无遗,和之前处处碰壁,被我们压着打的凌舜几乎是两个人。 仿佛,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在为今天做下准备。 而从他的话语中,我也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顾以城想独立,想做自己,所有的一切想法,凌舜都是知道的,甚至是顾以城私底下做的一些小动作,凌舜也是知道的。 可他却装作不知道,甚至还将计就计,将顾以城这颗暗器埋的越来越深,直到可用之时,再剥夺顾以城的灵智,控制他的躯体…… 谁能想到,顾以城能被凌舜瞬间控制? 他可以成立玄真教,可以在所有人的面前活的为所欲为,可以霸道,可以腹黑,可以各种伪装,可却连自己,都做不了。 这或许,就是顾以城的悲哀吧。 我紧张的看着凌舜,双唇抿的很紧,没有了美人图的力量,我不敢轻举妄动,只希望自己能拖着,拖到能有办法,和大家一起逃脱这里,顺便…… 将血珀带走,再从长计议。 许是先前被人破阵破了功,五脏六腑受了损,我站在原地站的越久,呼吸就越断,几乎都在喉间呼吸,要是一个没喘过气来,估计都能一命呜呼了。 越是这样,我的心脏跳的越快,看着凌舜的目光也从先前的气势凌然,开始变的有些躲闪。 也不知道和凌舜僵持了多久,身后忽然传来“扑”的一声,竟然是顾以筠和我师父的魂魄脱出了束缚,在背后捅了萧绝一刀…… 这刀才刚拔除,顾以筠就像和云景有深仇大恨似得,走到了云景的身旁,提着刀,眼看就要落下…… 我的双眸猛地染血,再也顾及不了那么多,直接就打出一道力量堵截住了顾以筠的攻击,猛地朝着他们的方向跑去,可我才刚迈出一只脚,却猛地被凌舜一把拽住。 “我还是喜欢叫你祸颜。” 他的声音响起,我那被血染的眼睛猛地回头瞪向他,他却像没看见似得,道了句:“不如这样,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你自愿跟着我走,我放了他们三个,二是你不愿意跟我走,我让这具尸体取代你,然后把他们全杀死。” 他这话说的,饶有深意,我双眸微微一咪,问他:“哪三个?” “君离,萧绝,云景。” 他笑着回了我三个名字,我听后后背有些凉,问他:“为什么没有顾以城?” “他是我的分身。” 很显然,哪怕顾以城生了自己的灵智,可在凌舜眼中,却丝毫没有半点威胁! 说真的,我很想一把甩开凌舜握着我的手,可我却深知,我根本不能! 我不但不能,我还得顺着他的话继续说下去,否则死的就不是我,而是大家! “你明明可以直接让这具尸体取代我,为什么要选我呢?” 我猛地将浑身的戾气收敛,笑着迎合凌舜,凌舜一见我这幅模样,投了个算你识趣的目光,反问我:“东西,不是原装的最好吗?” 说这话时,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显得十分邪魅。 可即便他的长相丝毫不比君离差,却半分入不得我的眼,甚至还让我觉得恶心! 我将这份恶心忍去,将注意力转到一旁的祸颜的尸体上,问他:“要是我跟你走,可以把这具尸体处理掉吗?” 他点头,说可以,我脸上一喜,猛地将目光转到血珀上,问道:“那血珀能给我吗?” 可他却笑着回了句:“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和我讲条件吗?” 一句话,就像是一盆冷水,猛地熄灭了我所有的激动。 我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忍住想要发怒的欲望,再次睁眼,看向凌舜时,眼底一片清明,没有害怕,没有欲望,也没有惊恐,有的,只有一汪平静的江水。 “你到底想怎样?” 说这话时,我强忍着自己激动的情绪,淡淡问道,可凌舜却挑了挑眉毛,没回应我,意思很明显,他不想和我废话了。 已经给了我两个选择,我现在需要做的,便是做选择! 要么选择一,要么选择二,至于接下来会怎样,全凭我自己定夺。 我没有立即回应凌舜,而是回头看了一旁的场面。 云景很狼狈,被自己的绳索捆绑着,又被顾以筠挑断了手脚,随后被丢在了萧绝的旁边,两人靠在一起,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脆弱的仿佛下一秒都会死去。 许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他俩同时回了我一个笑容,仿佛在说,他们没事,让我自己小心。 而这笑容里,还有满满的关切,似乎在害怕,害怕我不能独自面对凌舜。 剩下的所有人,碧色,顾以筠,顾以城,清净子,苏绣还有我师父的魂魄,齐齐朝着君离攻去…… 第三百零六章置死地而后生 我看着他们几人蓄势待发的攻击,仿佛下一秒,就要攻击在了君离的身上,吓的口中猛地喊了一句:“不要!” 随后爆发了浑身的力量,猛地冲了出去,可才冲出去没几步。却再次! 被凌舜拽了回来。 而且这次,他还把我浑身的静脉都给封死,让我空有一身力量,却无处发泄。 我猛地就推开凌舜的手:“你滚!” 话音落下的瞬间。君离浑身响起“噗噗噗”好几声的声响,那鲜红的血液,就像不要钱似得,滚滚落下…… 我疼的一颗心都揪在了一起,双眸中猛地留下一行泪水。 可耳旁,却传来了凌舜那猖狂又张扬无比的笑意。 “你让我滚。是想选第二种选择咯?” 他一句话,把我噎的死死! 让我知道,我要是现在不做选择,那等君离他们,所有人都被降服之后,会有人替我做选择,而且,结局可能会更惨。 但我怎么能答应凌舜的条件?闭上眼。那本就汹涌的泪花再次滚出。可凌舜却在这时,轻轻伸出一只手指,为我擦拭眼上的泪水:“想好了怎么选择吗?” “不要!” “萧晓,不要理他!” 许是这次凌舜的声音有些大,让云景和萧绝听到了我的对话,俩人顿时对我喊道。 我一听到他们的声音,一颗心顿时“噗通”一声。像是落进了水里,还掀不起浪花似得,暗自狠狠攥起了拳头,绽了一抹璀璨的笑容,看向凌舜,正想开口…… 君离却忽然在这时,在我脑海中,传来了一道声音:“相信我吗?” 我张开的嘴,猛地闭上,想要大喊对君离说,我信你! 可此时的我却不能!凌舜的目光,死死的盯在我的脸上,仿佛不想错过我脸上的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想将我整张脸都给看透,甚至还流露出一种想将我心挖出来的模样,令我惶恐! “凌舜,你喜欢我吗?” 不由得,我笑着将话题转移,竟然君离让我相信他,他们一定是留有后手! 我能做的,就是等! 只要是君离说出来的话…… 那我便,无条件相信! 不曾想,我的话音才刚落,凌舜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大男孩似得,愣了愣,随后反问我:“你喜欢我吗?” 我没回应他,而是笑着淡淡的望着他,望了好久,问了他一句:“凌舜,要是我喜欢你,你可不可以把这具尸体弄走,或者把她生的灵智打散?” 说这话时,我有些小心翼翼,是知道凌舜根本不会那么好糊弄,而我这话音才刚落,想不到的是! 凌舜竟然回了我一句:“可以啊。” 我想过千百种他拒绝我的理由,甚至是戳穿我的阴谋,可他忽然这样不按理出牌,我倒是慌了,在他问我,想要怎么处理这具尸体上,直接傻了眼,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嗯?祸颜,你怎么不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在所有人都叫我萧晓的时候,凌舜竟然还喊我祸颜,而且看他现在这幅模样,就像个天真的孩子似得,到底是他自己装的,还是男人和女人一样,碰了爱情就变傻?记亩介血。 “先封印了吧。” 我淡淡回应了一句,凌舜竟点了点头,直接按照我说的做了,从口袋里掏了张黑色的符?,在那具尸体震惊无比的表情下直接印在了她的额头上…… 就在这块黑色符?落在女尸额头上的刹那,她那本在极速愈合的身体,忽然止步不前,一般还是快要成为废墟的模样,一半长出了新的肉体…… “砰”的一声响起,这具女尸应声而下,笔直的躺在了地上,眼底满是怨气,可她的身体,却僵硬如死尸。 一时间,看不懂凌舜到底在出什么花招,我略带几分忌惮的看着他,没有说话,在等待他先开口,可他先开口和我说的话却是-- “祸颜,你真的喜欢我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此时的凌舜,竟有些执着,难道说刚才那个占有欲特别强,为达目的不罢休的人,根本不是他吗? 他越是不按理出牌,我越是不懂该怎么办,凌舜甚至还在这时,牵起了我的手,说了句:“我就知道,你是想选第一种,既然这样,那我们走吧。”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语气里还涌现出几分童真,仿佛要是我拒绝了他,我就是十恶不赦的罪人! 越是这样的情况,我便越是惶恐,甚至是呆呆的让凌舜牵起了我的手,朝着外面走去。 也不知道凌舜是不是故意的,他牵着我的这只手,竟然是捏着血珀的那只! 此时的血珀,就在我和凌舜的手掌间,我甚至都能感受到这枚血珀的波动,甚至是血珀里,我孩子的存在! 而此时的凌舜,看着我的目光,一片清平,半点波动都没有,若硬要说有的话,细微的喜悦算吗? 我真的想不到,这样的凌舜,竟然也会有这么孩子的一面,像一个得到大人给的糖果了似得,走路都带风。 随着我被他拉下了祭坛,朝着外面走了约莫十几步,我脚下的步伐顿时停了下来,抬起头,一脸认真的看向凌舜。 “你想带我去哪?” 谁料,凌舜竟懵懂的回了我一句:“你是我媳妇儿,我不能带你回家吗?” 和凌舜接触的不多,可我总觉得,这样的他,才是他最真实的一面,外表冷酷,震慑众人,内心却是个孩子,干净的犹如一汪清泉,只供能走进他心里的人存在。 而外人,永远只能见到他那副长满了荆棘,能扎死人的一面。 至于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我自己也不知道,这种感觉真的很微妙,微妙的就好像曾经凌舜也有这样对过我,我和他也有过这样的对话,甚至是…… 我曾经,也用过“你喜欢我吗”来转移过他的话题…… 我正想回应凌舜说些什么,身后却猛地传来好几声“砰砰砰”的声响,一天天阴气魔气交接在一起,根本看不清前方的动静,战场激烈的仿佛一触即发。 而我和凌舜,就像个事不关己的外人,站在一旁看着戏似得,凌舜还附在我的耳旁,忽然问我一句:“你觉得,今天我和君离,谁能赢?” 我一听到他以这样的语气,说的这句话,心底咯噔一声,看着凌舜,却见他眼底的目光,竟在渐渐发生起了转变……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这股阴气和魔气已经将我和凌舜包围在了其中,一双雄厚的大手,猛地揽在我的腰间,将我从凌舜的手中拽走。 可奇怪的是,那枚一直被凌舜握着的血珀,竟这么轻松的被我拿了过来? 还没回头看搂着我的是谁,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墨香,是君离的味道。 云景和萧绝还躺在一旁,以一种如释重负的目光看着周围的一切,顾以城的眼中,已经恢复了清明,虽然浑身狼狈,可他竟然以自身的意志,战胜了凌舜的控制? 所以,君离之所以一直让他攻击,甚至是一直在自己重伤的情况下,还留有几分力气,就是在等这一刻么? 在等顾以城战胜凌舜的控制,夺回身体的主动权,跟着君离,在暗处铲除碧色,顾以筠他们? 碧色在一旁,已经奄奄一息,顾以筠更是狼狈的有些衣不附体,清净子似乎已经快要死了,而他的怀中,竟抱着苏绣的躯体? 苏绣躯体上,插着一把桃木剑,要是我没看错的话,这把剑,是清净子的…… 所以,是清净子错杀了苏绣? 可就在这时,凌舜忽然淡淡对着我,开口了。 第三百零七章恩断义绝 “祸颜,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用这个理由骗我。” 说这话的时候,凌舜的眼神中带着几分自嘲,仿佛他相信我,是一件多么值得嘲讽的事情。 我看着他这个样子。顿时一愣,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刚才的凌舜,好像明知道我是骗他,是用我喜欢他来转移话题。却还是朝着这个坑往下跳了。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莫过于如此。 刹那间,君离稳稳落地,将我放在了云景和萧绝的边上,随后抬起头,看着凌舜,问他:“你是想单挑呢,还是怎样?” 说这话的时候,君离的语气带着几分戏谑,淡淡的看着凌舜。可凌舜却在此时,将目光转向了一旁满身是血,却咬着牙死死屹立在一旁的顾以城,道了句:“想不到。我分身繁衍出的灵智都这么有能耐了。” 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嘲讽。随后将目光转向君离,一手指着顾以城又道:“你觉得,不是单挑,以他现在这样,能够和你一起打的过我?” 比起战场上的众人,就属凌舜身上最为干净,半点不像是在战场上呆了那么久的人,甚至是给人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感觉,可他口中的这份狂妄,听在谁的耳边,都不痛快,更别提一直想做自己的顾以城了。 果然,凌舜的话语刚落,顾以城便讥讽无比的接了话:“怎么,你怕了?” 凌舜一听,脸色一笑,斜着眼将头转了过去,换换的抬起,看着顾以城道了句:“我怕?笑话!” 话语落下的刹那,凌舜猛地一个用力,直接腾空而起,却并未朝着顾以城的方向冲去,而是君离的方向。 很显然,在凌舜的眼中,顾以城根本不算他的对手! 他的对手,只有一个,那就是-- 君离! 刹那间,风云四起,顾以城见状,想要冲到君离的身边去帮他,却被君离的一句话,止住了脚步。 “有的人可以无耻的派几人围剿一人,可我还做不到那么无耻,两个人去对付一个人。” 这句话,说的相当轻巧,却在无意间将凌舜先前的设计讽刺的彻底。 是啊,方才顾以城被控制之时,可是和清净子,苏绣,碧色,顾以筠一起对付的君离。 可即便是这样,君离对他们都没有下杀手…… 估计是不屑。 但君离也没有让顾以城一起,联合对付凌舜。 “你的意思,是骂我小人?” 凌舜冲到君离面前的刹那,被君离这句话所激到,恶狠狠的问了句,可君离却扯了扯嘴角,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凌舜:“你想对号入座,我能有什么办法?” 凌舜的一口血,几乎都要被君离气的呕了出来…… 果然,比斗嘴,比毒舌,比腹黑,谁都难比过君离! 只是瞬间,君离和凌舜两人打斗在了一起,两人动作都十分卓越超群,几乎是打的不可开交,甚至出招快的连他俩的动作都有些看不清,令人张目结舌……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估计是今生君离第一次和凌舜交手打斗吧? 顾以城在他们两人打斗的刹那,稍稍朝着我的方向走了过来,途中路过碧色和顾以筠,清净子他们身旁的时候,还不忘幻化出一把剑,在清净子的身上补了个刀,一刀将他性命斩与刀下! 清净子想躲,可他却早就没了力气。 碧色和顾以筠想救清净子,可顾以城的动作之快,让她们两人根本来不及出手-- 而我此刻,竟也从顾以筠的动作中看出一件事! 她,竟然被人挑断了手脚筋? 这到底是君离做的,还是顾以城做的? 因为顾以筠将云景的手脚筋挑断,所以有人为云景报了仇么? 还没等我多想,顾以筠却在顾以城路过她边上的刹那,恶狠狠的“呸”了一声,一脸杀气的看着顾以城,讥讽的道了句:“背叛凌舜,又亲手伤了你的亲妹妹,你满意吗?” 我一听到顾以筠这话,只觉得自己的三观是不是瞎了????? 我见过道德绑架的,却没见过明明是自己将别人逼上绝路,最后却甩的一干二净,还要装受害者的! 顾以城没立刻回应她,而是被她这句话说的,停下脚步,站在原地没动弹。 我知道顾以城算是一个责任感较强的人,哪怕顾以筠从没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哥哥,可他还是把顾以筠当成了妹妹,甚至还私底下帮她擦了好几次屁股…… 我顿时有些担心,顾以城会被她这么圣母婊的一句话洗脑,可顾以城却低下了头,扯了扯嘴角,低沉的笑声从他的嘴边洋起。 “呵呵呵呵呵。” “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我好像没听清,再和我说一遍?” 话语落下的刹那,顾以筠气的双眸瞬间冲了血,道了句:“你!” 可她除了蹦出这个字之外,却语塞了,似乎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似乎是从来没想到,一直维护着她的顾以城,竟会有这么一天,不再认她! 我看着这场面,自然是暗爽不已,可就在顾以城迈出脚,想要继续朝着我这边走来的刹那,顾以筠竟拖着自己残缺的身体猛地从后面偷袭了顾以城,似乎想讲她斩与自己的刀下,嘴里还大喊了一句:“你他妈不过就是凌舜的分身,算个什么东西?还真把自己当成东西了?” 即便身体残缺,可她的动作却依旧迅猛,像是将浑身上下剩余的力量,全都迸发了出来似得,凶猛的不行。 “小心!” 我见状,猛地等大双眼,不由得担心不已,可顾以城就像早有准备似得,四两拨千斤的将她的这股力道化解,还还了她一掌,毫不留情的将她击飞好远。 那淡淡,又带着几分自嘲,戏虐又低沉的声音,自他口中响起。 “我不杀你,是因为我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但不代表我怕你,更不代表我会对你一忍再忍。” 越的强大,越是孤独的人,便越将感情看的很重,特别是亲情,所以顾以城说这话时,内心早就支离破碎,心灰意冷。 可顾以筠却丝毫不领情,咬着牙,想从地上爬起,顾以城却两个眼神都没在给她,直接将她无视的透明。 苏绣和清净子死了。 云景顾以筠的手脚筋被人挑断,萧绝,碧色重伤,各躺在一旁。 顾以城早就伤痕累累,却一直在强撑,撑着自己什么事都没有,一脸的刚毅。 君离和凌舜还在打斗,两人的身影越幻越神秘,甚至都神秘的有些不可开交,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在了他俩的身上。 可我莫名的,却觉得这场景…… 似乎少了些什么?好像是少了个人? 还没等我开口问,萧绝便示意,小声的道了句:“美人图给我。”围介帅弟。 我一听,顿时有些诧异,却没犹豫的将美人图给了萧绝,萧绝将美人图接过之后,十分熟练的将这四卷美人图分离,随后将那卷被掉包的美人图从四卷之中拿出,拿出的刹那,还抬头看了一眼顾以城,问他。 “这卷被掉包的美人图,是从你哪来的吧?” 顾以城点头,说他也没想到,这卷美人图是假的,而且凌舜会仿造的那么真。 我一听,倒是有些诧异,根本没想到凌舜掉包我美人图这茬竟然是那么早的事,而且还和顾以城有关系。 可就在萧绝将另外四卷美人图拿出之后,还给了我,交道我手中的刹那,用眼神撇了撇我手里的血珀,道了句:“潇晓,你懂你现在要做什么吗?” 第三百零八章他死了 萧绝的话说的不是很明白,可却在暗示我,他现在把美人图被调换的那卷拿出之后,三卷美人图恢复了原样,血珀又回到了我的手中,凌舜被人拖住。碧色和顾以筠也全都半死不活的情况下…… 我可以去炼化我前世的尸体,将它的精魄引入我的血珀之中了。 深吸一口气,我淡淡对萧绝点了点头,说知道。 随后看了萧绝,云景。顾以城三人一眼。见到他们这难得的一心对外的模样,淡淡的笑了笑,狠狠一咬牙,紧捏着血珀和美人图,朝着祭坛走去。 就在我朝着祭坛走去的刹那,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从碧色和顾以筠身上发出的那浓浓的嘲讽,还有萧绝,云景,顾以城三人的紧张之色。 就连和君离打的不可开交的凌舜。看着我朝着祭坛走去的那动作,都忍不住停下,想要来阻止我。 奈何,他的对手是君离。根本不是他想停就停的,几乎是他分身的一瞬间。就被君离一掌扇飞好远,狠狠的撞上一旁的墙上,忍不住呕出一大口鲜血。 我见状,扯了扯嘴角,却没停下脚步,而是更快速的上前爬上了祭坛。 整个局面,似乎已经尘埃落定。 再次站在祭坛之上,我居高临下的看着被封印在祭坛上的这具尸体,闭了闭眼,手中迅速掐诀,将先前被破的颠倒阴阳阵再次设出。 随后,这才小心翼翼的将祸颜尸体额头上的符?轻轻摘下,摘下的瞬间,掐出一道咒术,直接点进了她的额头内,随后将美人图抽出,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刹那,已经念出流利的口诀,将她,还有我,都封锁进了美人图那狭小的空间之内。 “你放了我好不好?” 这具尸体刚生的灵智,已经没了先前的狂妄,更没了先前那气势凌人的模样,反倒是害怕的浑身发抖,一脸哀求的看着我。 我看着她的表情很平静,根本没搭理她,口中的咒语也丝毫没有停下。 许是她从我的动作中,就已经看出,她让我亲手放了她,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幸看着我的目光,也多了几分不善。 而她那看似平静的情绪,仿佛已经压抑的不行,开始渐渐波涛汹涌了起来…… 我见状,不由得多了几分防备,可这咒语真的有些长,长的我没有把她念完,根本无法发挥美人图的效果。 “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放了我好不好?” 从她说话的语气中,我几乎能听出一种,这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要是我不放她,狗急了都还能跳墙呢! 她也无法预料她会做出怎样的举动…… 我上下打量了她一遍,看着她这体无完肤的模样,扯了扯嘴角,想要开口和她说句:“想得美。” 可我口中的咒语,却容不得停歇。 她见状,浑身的魔气爆涨,怒吼一句:“是你逼我的!” 话音刚落,正打算直接朝着我猛扑而来,却被美人图折射出的力量击穿了躯体,疼的不断在美人图中哀嚎。 我一见这场景,不由得眉头一挑,有些诧异,这美人图竟然还自带护主功能啊? 我之前没发现,是因为凌舜掉包了其中一卷美人图吗? “我要杀了你!” 此时的这具尸体,俨然已经癫狂,一双面目,狰狞的就像是刚从棺椁中爬出的尸体,眼睛凹起,青筋直爆! 可就在这时,我的口诀已经念完,站在美人图中包裹的空间,望着眼前这具身体再次燃起了火光,口中不断哀嚎着的尸体,我想开口说些什么,最后,却选择了沉默。 有的时候,不说话,比说话其实更好,不是吗? 眼瞧着眼前的这具尸体即将被火光吞噬,我缓缓的将口袋里的血珀给拿了出来,想去收集它留下的精魄,美人图外,却传来撕拉一声…… 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外面闯了进来,我的颠倒阴阳阵被破,口中忍不住的喷出一口鲜血。围尤何划。 下一秒,便被一股力道狠狠的击落在地,手中的血珀也顺势被甩飞好远! 我起身,去将血珀拾起,身后却传来滚滚的魔气,和阵阵杀气,就在我回头的刹那,我竟然见到了师父的魂魄…… 她的手中,握着一把利刃,猛地就朝我冲来,我被吓傻的直接愣在了原地,毫无抵抗之意…… 就在我反应过来,想要躲闪的刹那,身旁忽然飞出一道人影,猛地挡在了我的面前,只听“扑哧”一声,像是有什么尖锐的物品刺破肌肤的声音,还没等我反应过来…… 萧绝已经应声倒地,手中紧捏着那把刺入他胸膛的利刃,用自己浑身最后的力量,将师父的魂魄扇飞数米…… “萧绝……你?” 我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指着萧绝的胸口,救救吐不出一个字来。 可萧绝却对我笑了,笑容中带着几分凄惨,几分我看不懂的韵味。 他和我说:“萧晓,对不起。” 他说,是他不好,我和君离的孩子,是他打掉的。 但,却是他无心的。 他说,他知道他加诸在我的伤害,这辈子都还不清。 他说,他再来之前,已经拖云景算过这次的吉凶,算出的是死卦,却不知道是为什么而死。 就当我师父的魂魄冲向祭坛的那一刹那,他忽然明白了,他的死卦是因我而死。 可他却不后悔,甚至觉得开心。 他说,他活了这么多年,活怕了,活的久了,甚至都忘了最初自己为什么选择永生,他迷茫过,后悔过,疯狂过,可他却有一件是唯一不变的…… 萧绝他,竟然对我说,他爱我,问我能不能不要忘了他? 我看着他不断呕出鲜血,止都止不住的胸口,吓的浑身发抖,让萧绝别在说话了,问他现在到底怎么办。 可他却回了我一句:“萧晓,没用的。你知道我为什么可以永生吗?因为我把后世所有的一切轮回都卖了,一但身死,要么被炼成没有神志的尸体,要么,魂飞魄散……” 眼泪止不住的从我眼角处落下,我看着这样的萧绝,脑子混乱的不行,甚至空的手忙脚乱,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 我想上前,捂住萧绝的伤口,可身后却再次传来一阵杀气,还没等我转过身,萧绝却猛地冲了上去,冲上去的刹那,他留下一句话:“萧晓,现在快去炼化祸颜的尸体!别管我……” 话音落下的刹那,先前美人图被撕开的那道口子瞬间愈合,彻底阻碍了外面一切的声音。 我的眼前早就被泪水打湿的根本看不清前方的一切,我想冲出去阻止萧绝,可此时我的脑海中,却闪过了无数块曾经和萧绝相处过的碎片。 有今生,我喊他小叔的,有前世,他跟在我身后,悄悄关注我的。 可印象最深的,却还是萧绝摇晃着朝前走,哪怕前方的路充满荆棘,哪怕血与骨散落了一地,却还是朝前走,朝着……我的方向走来。 之前没有前世的记忆,随意萧绝对我做的任何一件事情,我都特别不解,可脑海中这不断闪过的片段,却疼的让我潸然泪下。 萧绝爱祸颜,爱的比谁都深,藏的比谁都隐,做的错事,却比谁都多。 可这却正好契合了他从小养成的性格,从小被流落街边,自己不争不抢,便什么都没有…… 所以萧绝他争了,他抢了,却依旧什么都没有。 因为爱情,根本不是你想去抢,想去争,就有的。 越在乎的东西,越容易失去,因为你一但在乎,所有的东西都被放大了,一粒沙子,都融不进自己的眼中。 握不住的沙不如扬了它,这个道理谁都懂,但能做到的人,又有多少呢? 就在这时,萧绝那仿佛即将断气的声音,从我脑海中响起:“你知道我的,得不到的东西,要么毁掉,要么便会毁掉自己。” 他的性格,太极端…… 可我听着他最后的这句话,双眼蓄满了泪水,在心中轻轻道了句:“爱之深,得之切,谁又何尝不是?” 颤抖着浑身,我将眼泪擦干,走上前,将地上的那枚血珀拾起,再将目光转向先前那具尸体位置之时,她早已化成了一片虚无,而这片废墟之上,还落下了星星点点,发着光的东西。 我正想将血珀放上去,这些东西竟在这时,主动的嵌入了血珀之中,不断在血珀内打转,直至所有精魄,都与血珀融合在了一起。 我诧异的看着这一切,可这枚血珀却在这时缓缓的化为一滩血水,融入我的手中……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小腹忽然一疼,像是有什么东西强行挤入了似得,我咬着牙,瞪大双眼,小心翼翼的一摸…… 好像,我摸到了有什么东西,在我肚子内缓缓的蠕动,而我的脑海之中,更甚还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在对着我喊:“妈妈?” 我想要回答,可这抹身影,却消失在了我的脑海之中,美人图中,一阵风也不知是从何吹起,却轻轻刮过,将先前祸颜尸体留下的那抹尘土带走,吹的只剩下一片虚无…… 我口中念着咒,将美人图收回,心中无尽失落,却在自己走出美人图的一瞬间,顿时吓的直接愣在了原地! 顾以城,云景,君离都站在祭坛的下面望着我,周围一片狼藉,很显然是发生了一场大战,而且是在我进入美人图之后,又发生了一场大战。 云景原先不过是手脚筋被跳段,可此时身上却脏的就像街边乞儿似得……用自己身体里的力量,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站在原处,一身傲骨,显露无遗。 顾以城浑身溢血,站在这里估计还没一会,已经流了一地的鲜血,鲜血中,还不断冒着黑色的泡泡,也不知道因为他是魔族,还是因为,他刚才不小心中了毒? 君离也难得显露出几分狼狈,脸上还有几条细细的被刀刃刮过的痕迹,在渗着血,见我收好美人图,站在祭坛之上,他们三人的目光里,都各有春秋。 可我将整个大厅环绕了一遍,却发现,独独少了一个人! 那就是萧绝! 虽然萧绝刚才为我挡剑,还帮我击退了师父那狂化了的魂体,可他就是死了,也总有尸体在,不是吗? 毕竟奶奶死了的时候,都还有一具尸体善存呢! 这萧绝怎么可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直接死的死无全尸了? 压着心中的伤感,我深吸一口气,开口问道:“萧绝呢?” 第三百零九章离开 我的话音才刚落,他们三人的目光却全都有些躲闪,似乎根本不愿看我,也不愿意和我提萧绝…… 我猛地就从高台上一跃而下,将偌大的厅子整个都跑了一遍,心中带着几分侥幸的问君离:“萧绝他……是不是被我师父的魂体。或者是凌舜带走了?” 可君离却是摇了摇头,那一向紧绷着的冰山脸,竟也在此时,换上了一副有些内疚,有些让人难以看懂的模样。 我看着他们三人。几乎如出一辙的脸,自然是什么都明白了,可我还是不想相信。 不想相信,明明是一直害我的萧绝。一直算计了我这么久的萧绝,他真的死了。 而且,他还是为我而死。 我在这大厅里摇摇晃晃的走,眼泪再次一滴一滴的从眼眶中落下,缓缓的走到了君离他们的面前,舒开一个笑容,对着他们道了句:“走吧。” 君离淡淡的抬头,看了我一眼,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而顾以城也是如此,反倒是云景,用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瞪着眼看着我,似乎是不敢相信,我竟然这么轻易的就说走了,而不是质问他们萧绝到底怎么了? 说完这句话。我直接大步朝着外面走去,可走着走着,我却感觉身后似乎有什么目光在盯着我看,不像是君离,云景,顾以城他们三人的目光,倒像是一抹残魂执念。待我转身的一刹那,见到了祭坛上有个透明的影子,和萧绝长得一模一样。 而就在我转过身的刹那,这个影子已经渐渐变的越来越淡,直至化为虚无,他的目光里除了浓浓的不舍和眷恋之外,非常的平静。 好似早就准备好了一切,我站在原地,静静的拧着眉,将那差点夺眶而出的眼泪逼回,心底。小声的对他说了声:“再见。” 直到这抹执着的残念,都消散了许久,这世间最后一抹和顾以城有关的东西,都消失的荡然无存之后,我这才吸了吸鼻子,将目光收回,却见君离他们三人的目光还全都聚集在我的身上。 我对他们笑了笑,也不知道是笑自己狼狈,还是在笑他们。 云景,顾以城,萧绝,君离四人,难得出现在同一个画面里,而且还是同一个阵营里,这是第一次,却…… 也是最后一次。 以后的以后,哪怕是有人砸上千金,这个画面,也不会再回来了。 萧绝他,用自己的往生来换取自己的长生,可却只有一次生命,一但死了,便是永远彻底的魂飞魄散。 而且这次,他的尸体,该是也被人给撕成了粉碎吧? 君离他们之所以内疚,不是因为没有保护好萧绝,而是因为,在萧绝死了之后,却都没能抱住他的尸身,他在这个世上最后一个,能够证明他存在的东西。 人活着,就像一阵风,活着的时候就像凤刮过,有存在感。 可人一死了,就像是微风刮过,连渣都不剩。 离开了龙脉,回到村子做了短暂的停留,君离安排云景去收拾后续,顾以城凑热闹似得跟了上去,却被云景嫌弃的一脚踹开。 可这就在顾以城被云景一脚踹开的刹那,他就像没皮没脸似得,再次扑了上去,只差没将云景扑倒。 很显然,是不想打扰我和君离,才“出此下策”否则,从他那看着云景满满嫌弃的目光中也能够看出,他和云景八字不合,也并不是太想和他呆在一起。 直到他俩都走了之后,大妈家里我和君离的房间只剩下了我们两人,从龙脉出来之后,我的状态一直不是太好,坐在床上发呆,君离也就这样坐在一旁看着我。 可我明明一直把萧绝当成了敌人,甚至是超级大敌人,他却一时间成了我的救命恩人,这反差大的我一时间真的难以扭转过来,一直觉得十分变扭。 叹了一口气,我渐渐的将自己思绪拉回,回头看了一眼君离,问他:“你觉得萧绝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君离面无表情的回了我一句:“你自己不知道吗?” 很显然,是不想回答我的问题,而我也没打算多问,只是忽然想起,在这之前的几天,清净子还有苏绣都一直和我还有君离住在大妈家里,他们住在另一个房间,房间里会不会有什么东西留下? 毕竟,之前是有三卷美人图和破解血珀的办法没有找到,可现在血珀是破解了,但被凌舜掉包了一卷美人图之后,却成了四卷美人图没有被找到。 也不知道是不是带着几分侥幸,我将清净子还有苏绣的遗物都翻了个遍,可却没找到任何东西,失望的不行。 正想回头看看站在门外一直盯着我的君离,他却忽然叫住了我。 “萧晓,看看你身后。” 我听后,“啊”了一声,眼中带着几分疑惑,猛地回头,却发现我的身后,除了君离之外,根本没什么东西,更别提什么人了。 就在我疑惑的刹那,君离用眼神指了指我的脚下,道了句:“那里。” 我猛地低下头,却见自己的脚下像是猜到了什么东西,捡起来一看,发现竟然是一张白纸! 我的前方是一条椅子,椅子上有一件清净子的衣服,衣服的口袋朝外,显然这张白纸之前是在这衣服口袋里的,却因为放的太外面,所以掉了出来,而清净子和苏绣离开这儿的时候是晚上,看不清没发现倒也正常。 我将这张白纸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发现上面除了写了一个北京八大胡同的地址之外,并无其他。 若是别的地方,我真会以为,这条白纸上写着的会不会是凌舜他们的老巢了…… 可北京八大胡同是什么地方啊? 那可是有名的妓院! 不由得,我疑狐的看了一眼君离,随后将手中的这张白纸拿给了他看,之后将清净子还有苏绣的一些遗物好好的收拾了一遍,直接丢了出去。 毕竟之前清净子和苏绣是跟着我还有君离来的,现在他俩死了,东西还放在人家大妈家里终归是有些不好,我将这些东西整理完了之后,还帮忙念了几道清净咒,净化了周围的空气。围台豆弟。 可君离却在我念咒的时候,看着我给他的这张小白纸笑的十分渗人…… 直到我念完了咒语,这才回头看了君离一眼,脸色微微有些发青的问了他一句:“你怎么了?” 君离摇头,说没事,将那张纸收好,拉着我正打算回自己的房间,却在外面碰上了处理完村里事儿回来的云景还有顾以城。 两人的气息明显不对盘,可互看互的时候,却像商量好了似得,笑的都特别阴险狡诈! 之后,我和君离回房间将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一遍,正打算离开村子,却在开门的刹那,直接傻在了门槛内。 村民们,全都站在了门口自发给我们送行,村长的儿子,也就是那位小伙子站在了门口,看着我们一脸崇拜,见我们开了门,连忙迎了上来。 “你们就打算这样走了吗?不多玩几天?” 我婉言拒绝了,可这小伙子,还有陈家村的人,却像是把我们当成了救命恩人似得,再三挽留。 最后,还是云景开了个玩笑,把村民们都吓了个不轻。 “我们一般去哪,要么死一村鬼,要么死一村人。你们村算是我们去过那么多地儿里,唯一一个没变成鬼村的村子了。” 我一见云景这吊儿郎当的模样,本来十分不好的心情,都忍不住被他逗笑了。 或许,离开了陈家村,接下来的日子,一切都会真正的浮出水面。 卷五:终章序幕第三百一十章夜这么长,不做点什么? 回到昆明之后,才下飞机,云景和顾以城俩人便各自找了借口离开,最后只剩下我和君离俩人一起回家。 到加之后,我狠狠的一跃上了房间的大床,熟悉的味道瞬间扑鼻而来。将我整个人都包围了起来,而我那一直紧张的神经,也在这时,逐渐放松。 君离在一旁像看白痴似得看了我一眼,默默的跑到浴室自己洗了个澡。还不忘帮我放了盆水,随后将我从床上抱起直接丢进了浴缸里。 君离的动作很快,我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上却已经被热水给打湿了。由于回家穿的不是太多,所以这水一将我的衣物打湿,我身上那凹凸有致的身形顿时呈现在了君离的面前…… 只见君离一愣,似乎没想到会这样,而我也尴尬的连忙抱胸,招呼君离快点出去。 谁料,我这话音才刚落,君离竟然幽幽的回了我一句:“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我又不是没见过。” 他这话一听在我耳边里,我是又气又羞,恨不得抄起鞋拔子,直接甩他脸上了! 可偏偏,君离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认真。而且就像个没事儿人,这话是正经儿话似得,说完直接拉开浴室的门出去了! 洗好了澡,君离已经躺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了,留我一个人站在外边发呆。 想来是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不但复杂,又特别的变化多端,而且事儿还特别多。 我见状。也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整个人埋进了被窝开始水睡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直都和君离睡在一起,忽然他自己一个人睡觉了,我难免有些不适应,甚至是难受的浑身有些不自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差点都滚在了床底下,却还是没有睡着! 见状,我深吸一口气,正打算起身,可就在我走到君离房间门口,见到君离那安详的睡姿之后。我只得叹了一口气,打消了去吵起床的念头,正想转身,君离却在这时睁开了眼。 “过来。” 他的声音,从我耳旁响起,我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扬起一脸灿烂的笑容,问他:“君离大人,怎么了?” “上来。” 他话音落下的刹那,我顿时一脸紧张,紧抿着唇,问君离:“你该不会是想?……” 可这话才一说完,君离立马对我翻了个白眼,大手一捞,将我整个人捞进了被窝里,随后像抱枕头似得,将我整个人抱在怀中,并没有……做什么…… 我躺在他怀里躺了有一会,见君离还是没说话,顿时有些疑惑,颤颤的转过了头,正打算说些什么,却在转过头的刹那,见到君离那沉沉的睡姿,顿时心都化了。 连着两次这样睡着,看来他是真的很累了。 我躺在他的怀里,盯着他看了好久,不知不觉,竟也有些累了,甚至是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都有些不太清楚了。 在梦里,我梦见了好多人,好多事,可这些东西,却都像是电影的播放带似得,一扫而过,快的让我摸不清头绪。 可却有一个人,在我的梦里,驻足了下来。 他竟然是萧绝。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萧绝的死,对我冲击力太大,以至于我在梦里,都能梦见萧绝,而且还是萧绝死了,魂飞魄散了以后! 竟然是死了,而且还魂飞魄散,我自然是不可能将他想成萧绝的托梦,而我这么清晰的知道自己在做梦,又无法醒来,着实是有些诡异。 梦里的我,站在一处林子里,周围一片宁静,又一种朦胧的美呈现在我的面前,可我的目光,却一直盯在萧绝的身上。 萧绝的眼底放空,似乎根本没看到我的存在,直立立的站在原处,直到梦里的我,朝着他的方向一步步走去,驻足在了他的面前,他这才缓过神来,十分认真的看着我,指了指前方。 我顺着他的手,朝后看去,除了一片林子之外,却什么都没看见。 而萧绝,却也在这时淡淡开口:“萧晓,不要相信任何人,想害你的人,所有事情的真凶,就是你身边的人。” 我听着他这话,心底咯噔一声,顿时有些想不明白,萧绝这是什么意思。 正打算开口问萧绝,梦里的我却从地面飘了起来,缓缓的朝后挪动,离萧绝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到最后,我的脑海中只剩下了萧绝看着我那抹诡异的笑容。 醒来的时候,君离已经醒了,撑着一只手看着我,可我却被梦里的萧绝吓出了一身冷汗! 萧绝这是什么意思?还是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想,我心底潜意识害怕有身边的人会害我,所以就梦到了有人警告我? 理不清思绪,我将这一切抛之脑后,起身去浴室里洗了一把脸之后,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正打算去弄个晚饭,却被君离一把拉回了床上。 下一秒…… 君离整个人直接压在了我的身上,双手撑在我的身侧,笑的一脸妖冶,将唇附在了我的耳旁。 “萧晓。” 我还没从被君离的“突袭”中反应过来,他忽然对我这么热情,我顿时被吓的不轻,颤颤的“啊”了一声,正想问他怎么了。 可君离口中的一句:“吻我”却直接脱出,许是见我没反应,君离竟一手搂起我的腰,一手扣着我的脑袋,将唇,直接抵上了距离我唇边不到一厘米的位置。 两人的呼吸,顿时交接在了一起,轻轻一碰,双唇就能亲在一起,可君离却控制的很好,不但一直控制在一厘米的距离,那双眼睛,还尤为的撩人。围台亩血。 虽然没在说话,可他眼底的意思却彰显无疑! 我先前不是不知道君离特别骚…… 可这下一看,我怎么觉得君离不但骚,而且还特别的闷骚? 咽了咽口水,想把君离从身上推开,可我还没行动,君离的眼底却猛地闪过几分失落,打断了我的动作。 我连忙将那想要推开的手,环上了他的腰间,随后小鸡啄米似得碰了碰他的唇,问了句:“这样可以吗……”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一阵犹如狂风暴雨般的吻,细数落下,将我渐渐侵蚀。 君离的吻技很好,也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之前和我练出来的,在他将我吻的意乱情迷的时候,他忽然松开了我,轻声在我耳旁又喊了一声。 “萧晓。” 我的神智已经有些迷离了,几乎是下意识的“嗯?”了一声,君离那略带沙哑,又带着几分暧昧,情欲的声音,再次再我耳旁响起。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是男人?” 我一听君离这话,就像是当头一声闷棍,被吓的整个人都醒了,颤抖着唇,问了他一句:“你……你什么意思?” 可君离,却淡淡的回了一句:“我每天晚上抱着自己的女人,却不能吃,你说,我要不要做点男人该做的事情?” 我几乎是被君离这句话,吓的反射性就想从床上跳起,可君离却死死将我四肢压住,我根本动弹不得…… “你想干嘛?” 不由得,我脸上顿时燃起了几分怒火,可君离却在我怒火中烧的刹那,又是一个深吻,吻的我浑身无力,甚至还陷入其中,直到他放开了我,笑的一脸暧昧,我这才反应过来…… 气的我想找个地洞钻下去,可君离将我浑身的炙热挑起,却不动了,躺在我的身上,一张硕大的俊脸盯着我发笑。 忽然,在我耳旁轻声留下一句。 “夜这么长,睡也睡够了,不如,我们做点有意思的事情?” 第三百一十一章求婚?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又是一个深吻狠狠落下,将我吻得浑身逐渐燃起炙热,他却乘着这个时候,褪去了我浑身的衣物。 甚至还特别不要脸的TIAODOU着我最敏感的神经,性感妖冶的双唇。轻轻的撕扯着我的耳垂,将我浑身的颤栗带起,大手也在这时,在我的身上游走。 我的呼吸,几乎都要和君离同步了。可他这在最后一关,停了下来,笑的一脸狡黠的问我。 “萧晓,在这个时候。你不说点什么吗?” “唔……说什么?” 吐出第一个字的刹那,我的脸顿时红了一圈,把自己吓的不轻! 可君离却在这时,舔了舔我的唇,慵懒的道了句:“你不想要吗?” 很显然…… 这君离他丫的腹黑的想我先开口,可明明是他把我整个人TIAODOU的欲罢不能,却反过来变成了,是我主动的了? 我气的顿时在心底翻了个白眼,不想理君离,可被君离挑起的炙热却迟迟不肯散去…… 几乎是狠狠一咬牙,闭上了眼,我小声的喊了句:“君离。” “嗯?” “吻我。” “不是这句。” “我……要。” 话音落下的刹那,君离“噗哧”一声笑了,似乎正打算行动,君离却在关键时刻。再次刹住了车,忽然伸出手,抚摸上了我的肚子。 “忘了,有孩子。” 我顿时一愣,颤颤的伸出手,抹上了自己的肚子,因为孩子刚从血珀中回到我的肚子。而且魂魄又是刚刚聚集,所以很小,根本摸不到什么东西,可我却能感受到肚子里有个生命的存在。 因为萧绝的死,我都差点忘了,他之所以会去陈家村,全是因为能从我前世的尸体上提炼出精魄来打破血珀。 摸完肚子之后,我和君离俩人尴尬的对视了一眼,只见君离一脸不爽,却还是从我身上爬起,走到了浴室。随后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流水声…… 在君离洗过澡之后,我也溜进了浴室跑去将自己浑身上下洗了一遍,随后滚回床上的刹那,君离一手将我搂入怀中,淡淡道了句:“等这小兔崽子出来之后,我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我口头上没理君离,可心底却暗自笑骂了句:“还你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你生出来的种,说不定能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呢。” 可我这话刚在心底说完,君离却打了一个喷嚏,随后脸色一黑,将头转过来问道:“你是不是在骂我?” 我浑身一颤,脸色一僵,道了句:“哪……哪有?” 君离的脸,却在这时,缓缓的伸向了我,淡淡的墨香顿时扑鼻而来,好闻的不行,可就在我以为君离要吻我的刹那,而且他也以为他要吻我的时候。 他忽然狠狠闭了闭眼,躺了回去……围台狂血。 “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他这话说的十分愤恨,可听在我的耳旁,却多多少少有些不爽,什么叫我离你远点? 顿时翻了个白眼,正想骂他,他却绷起了一张脸,一脸不爽的道了句:“我是男人。” 我瞬间明白了过来,明白过来的刹那,止不住的破腹大笑,笑够了之后,君离淡淡吐出一句:“等你孩子生完,是不是想体会下几天下不了床?” 他这话刚一说完,我吓的浑身打了个冷颤,怎么莫名的像起了之前君离说的那句:“等我拿回本体,我会让你三天下不了床……” 怎么短短时间内,已经从三天,升级上了几天? 我连忙朝旁边一挪,并不打算离君离,可君离却在我做出这个动作的刹那,冰冷的道了句:“回来。” “回来干嘛?” “你滚的那么远干嘛?” “这不是你让的吗?” “我有说那么远吗?” 最后…… 君离说的让我离他远点,只是中间隔了一个拳头的距离…… 折腾了许久,之后君离这才起身,跑去厨房做了晚饭,不过他起床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几乎可以当做是宵夜了! 吃完饭后,我和君离换了衣服,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想去大街上走走。 走上大街的一刹那,看着街道上那来来往往的人群,我的一颗心,顿时放松了不少,面色,也舒缓了起来。 在大街上走着走着,我心底莫名扬起几分凄凉,也不知道,这安静的日子能过多久,更不知道,等一切的事情都处理完了,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可一种,距离结局不远了的感觉,却不断从我心中腾起。 或许,真是不远了,而这安稳的日子离倒头,也快不远了…… 约莫是晚上十点半,我和君离走到了一处公园内,却见这公园的上空,忽然绽放出了几抹花火,耳旁响起了各式各样的声音,十分繁杂。 不由得,我将目光一转,却见在公园最中间的草地上有人求婚,我眼睛一亮,连忙拉着君离就朝那边跑去。 跑去的路上,君离还淡淡嘲讽了我一句:“无聊。” 我被他这句无聊嘲讽的顿时有些窝火,狠狠翻了个白眼:“求婚这么大的事儿,哪无聊了?难道说,你以后不打算和我求婚?” 君离的脸色顿时一僵,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竟然跳过了这个话题,而且脸颊还有些红,也不知道是害羞的,还是怎么的。 不过以君离平常的模样,我自然是不会将他与害羞这么萌哒哒的名次联想到一块儿,顿时觉得,君离是被风吹的。 而且…… 君离下一句,竟然还讥讽的道了句:“那男的求婚,肯定不会成功。” 他这话,我自然是不相信的,而且此时,我也拉着君离跑到了求婚的那边,却在才挤进人群稍微前面点的刹那,听见了“哗啦”一声,竟是男子摆了满地的红蜡烛,被人一盆水直接浇灭,只剩下几点猩红还在空中摇曳。 “我的女人,你也敢动!” 一道女声,从人群中响起,一位帅气的女生从人群中走出,一把拉起了站在蜡烛圈里被男子求婚的那名女子,撒腿就朝外面跑…… 不仅是我看呆在了原地,就连那名摆了蜡烛圈,放了烟花礼炮,还跪着求婚的男子,顿时都吓傻了。 而我却在这时,被君离直接拉出了人群,许久后,我才反应过来,问君离:“你怎么知道那男的求婚不会成功?” 可君离却回了我一句:“这么幼稚的求婚,怎么可能会成功。” 末了,还加了句:“而且还很俗。” 我一听他这话,顿时秒会了句:“你的意思,你以后求婚不俗咯?” 君离却顿时做起了哑巴,没说话,脸色更是泛起了几分红晕! 这次,我可以肯定,我根本没有看错,君离他…… 竟然是真的脸红了? 许久后,我才知道,君离之所以那么肯定求婚的男子不会成功,一是因为他求婚的花招一点心意都没有,全是别人用过的,已经烂大街了。 二则是因为,他大老远的就看到一名身着男装的女子,提了一大桶水,一脸愤恨的朝着人群中跑来。 那桶水很沉,她根本拿不动,却还是咬着牙一路提了过来。 道家之后,已经是十二点了,虽说白天睡了一个下午,可和君离出去走了那么久,我却还是有些乏了,躺在床上,正打算睡觉,君离却接了一个电话。 这个电话,是云景打来的,电话接完之后,君离悠悠的回了我一句:“好好睡吧,明天要早起,有事儿做了。” 我一听,顿时问他,是什么事,可君离却用唇形,回了我三个字。 美人图。 果然,我就知道太平的日子特别短暂。 第三百一十二章八大胡同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我还没醒,云景就已经直冲冲的杀上了君离家里,出乎意料的,这次是云景自己一个人开车过来。 当我看到他从车上走下的刹那。疑狐的问了他一句:“你不是路痴?” 云景却淡淡的“嗯”了一声,笑的没皮没脸,还特别带讨好的说了句:“再路痴,也不能忘了姐夫家怎么走。” 可他这浓浓的黑眼圈,却无一不在暴露。他这特么是害怕自己找不到君离家,所以开了一整晚来的吧?围台岁圾。 不过,我倒是有些奇怪,云景叫君离姐夫。是因为我。 但他却从来没有喊过我姐姐! 有的时候,我想开口问云景,却每次话到嘴边,又被自己给咽了回去,至于是为什么,我自己也不清楚。 和君离收拾完了东西,直接上了云景的车子,随后直奔机场,让我没想到的是,这次我们三个的目的地,竟然是帝都--北京! 一说到北京,我顿时联想起了我先前在清净子房间里发现的那张写着北京八大胡同某地址的小白条,连忙开口问君离:“我们这次去的,是北京八大胡同?” 君离淡淡“嗯”了声,没说话。不由得我又接了一句:“是查出了那地址和美人图有关吗?” 可这下,君离还没来得及回答我,云景却不要脸的直接接了话,还顺带嘲讽的“啧啧”了两,道:“何止是有关呐,简直是……” 云景的话,忽然卡在了一半。我顿时有些心急,问他:“简直是什么?” “简直是什么?不告诉你。” 云景卖了个关子,我对他翻了个白眼,没在理他。 飞机在天空中飞行了许久,直到降落了之后,云景这才主动和我搭了句话,说什么在北京我能遇上老熟人。 说真的,他这话我听的是相当不解,什么叫我能遇见老熟人,难道说,碧色顾以筠。凌舜这三个狗皮膏药阴魂不散,一路跟着我们杀来了北京? 想到这,我咽了咽口水,觉得也不是不可能,毕竟这张小白条是清净子那拿的,清净子又和他们有关系,说不定就是他们早在那时就已经查到了北京八大胡同的事情,却因为陈家村的事情稍作耽搁。 也正是因为这样,君离和云景才会那么着急,在昆明才呆了一天,脚步都还没站稳,就直接来了北京,显然是这件事很急。 可这么急的事情,君离一点反应都没有就算了,云景还摆着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甚至是给了我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感觉。 看着他俩这样,我也只得作罢,毕竟他俩已经安排好了的事情,肯定是有对策,我跟在一旁别拖后腿就好了。 八大胡同曾是烟花柳巷的代名词,虽说现在逐渐变成了旅游景点,却也是龙域混杂的地方。 我们一行三人到了八大胡同中的其中一个胡同“胭脂胡同”附近落脚,随后在酒店内修整了一翻,大致说了这次的计划。 从云景还有君离的谈话中得知,就在这胭脂胡同内,还暗藏着一处小院,里面住着曾经在八大胡同里上过班的那些女子,虽说有的已经年过花甲,可全都住在了一块儿。 而从清净子房间里拿出的那张小纸条上的地址,就是这胭脂胡同里,先前在八大胡同内上过班的那些女子住的院落。 可即便是这样,还不会引起云景和君离的重视! 之所以引起他俩重视,这么着急的杀来北京,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们住的院落,不但是胭脂胡同里最为隐蔽,而且是最角落的院落之外,阴气也是非常重,从地脉上看,这院落底下,曾经很有可能是古代的一处战场,下面埋了许多尸骨,怨气滔天。 这种地方,别说是人住在上面了,就是有树栽在这上面,没过多久儿,都能直接枯死,可这住在上面的一群年过花甲的老太婆,不但过的好好的,还全都是曾经沾染风尘的风尘女子。 按理说女子属阴,阴气较重,再加上沾染风尘,阴气可谓是重中之重,是最不能触碰这些的了,一般人身上不带着护身符,也会在金盆洗手,或者是老了之后,离这些地方远远的,找一处清净的地方住。 我听到这,不由得有些郁闷,打断了云景的话,问他:“她们住在坟场上,和美人图有什么关系?” “你先等我说完。” 云景淡淡开口,打断了我的话。 随后接着说起了这八大胡同里的事情。 云景说,这北京八大胡同里,最有名的,就是这胭脂胡同了,而这胭脂胡同之所以会这么有名,还全因一个名角,名为,音儿。 这名字虽然普通,可她的歌声,却更为普通,甚至是连长相,都普通的不行。 就这样一个,什么都普通的女子,竟然在八大胡同里出了名,而且还是名声大噪,这任谁,谁都无法相信。 毕竟一个人想要火,要么靠才华,要么靠脸,要么……靠身材。 但这音儿,除了名字,歌声,脸都普通的出了名之外,身材也烂的不行,虽说不至于胖到无法辨别的地步,但160的身高,配上130的体重,和一般的风尘女子那瘦不拉几的身子一比,自然是相差有些大。 可就是这样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子,竟然有魅力到让人只要见她一次,就想见她第二次,听她一次歌声,就想来听第二次。 哪怕,见过她的人,从来没有夸过她好看的。 哪怕,听过她歌声的人,也从来未有人说过她唱歌好听的。 从一般的角度上来看,这还算正常,可从另外一个角度上来看,却难免觉得有些诡异…… 甚至是吓人! 哪有人能够做到这一步的?哪怕是明星,没了脸,或者是没了歌喉,也早早就被埋没。 一开始,大家都没往诡异的方向上想,可到后来,却有人发现,这音儿无论上哪,身上都带着一盏点着冒着紫红紫红光芒的油灯,手上还拿着一卷像画一样的东西,可却没人见过,这卷画摊开,到底是什么样的,哪怕是音儿最亲近的人,却连碰都没碰过一次! 一个女子,相貌平平,歌喉身材也平平,却每次登台,或者是无论去哪,都带着一盏诡异的油灯,握着一卷画,还穿着一身血色开叉到大腿的旗袍,说有多诡异,就有多诡异,一时间,音儿诡异的名声顿时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穿了个遍。 可这名声传的越远,却吸引了越多前来观看她演出,甚至是高价拍她一度春宵的人…… 这些来看她演出,甚至是包了她夜的人,一开始都是抱着一种想看看,这么诡异名声的人,真人究竟是如何,可见了面之后,这些人就和之前传闻里的那些人一样,着了迷似得各种追捧音儿。 就在这音儿的声望,所有的一切,都达到顶峰的时候,她却忽然玩起了失踪…… 整个人消失的好似全天下都没有她这个人一样,许多人寻遍大江南北,都没在见过她。 而就在这时,有人在她住的地方,发现了她先前一直拿在手上的那盏灯,被放在了床头上。 可这灯,比起之前音儿拿在手上的时候,却少了几抹光亮。 许多人用尽办法想将这盏灯点亮,却没有一个人成功的。 而且诡异的是,凡是碰过这盏灯的人,全都死于非命,死状还相当离奇…… 到最后,音儿住的房间被人给封了起来,甚至是整个院落,都没人敢在踏进。 而她就像迷一样,带着手中的那卷画消失了…… 直到…… 第三百一十三章古董店 直到忽然有一天,一场大火,将音儿先前住的那个院子烧得一干二净,连带放在院落中的那盏灯都被烧的消失不见,这间院子这才被大家给记了起来。 而后,这胭脂胡同里。先前音儿在的那间“风尘场所”广德楼,便将这间院子回收,重新装潢了一遍。 装潢过的院落,断断续续的住过许许多多人,却没在出过像音儿这样的名角,甚至连个能在胭脂胡同里撑场子的人都没有。围系共号。 随着发展。这八大胡同的生意也开始日渐摔落,被分割,到最后渐渐的发展成了著名的旅游景点。 而之前在音儿那间“风尘场所”里待着的一些较为年长,和音儿同一辈的风尘女子,则在后来,慢慢全都住进了这里。甚至是不与任何人接触。 要知道,一般沾染过风尘的女子,在年长之后,要么会选择去异地隐姓埋名的嫁人,要么也会远远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可即便是我听完了这些,心中却还是有些不解,因为这云景说来说去。压根儿没说在正题上啊! 不由得,我皱了皱眉头,开口问他:“中国这么大,死过人,莫名其妙的地方多了去了,就算这群老大盘住的是曾经音儿的院子,而且音儿消失前手里握着的那幅画很有可能是美人图,又怎么样呢?” 我这问题刚一问出口,云景便饶有深意的摇了摇头,说了句:“去了不就知道?” 这句话,显然是在告诉我,他根本不打算和我说的太明白,可我听后,还是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去了就知道这么简单的道理我还会不明白吗? 而且我更明白。既然来了这里,他和君离一定是准备好了对策的,可饶是如此,我还是忍不住的想问啊! 一阵阵不爽从我心尖儿冒起,君离却在这时出乎反常的砸了云景场子为我解答:“这个院落之所以被我和云景重视,不单单是因为这些,更不单单是因为清净子房间里的那张字条,而是在来之前。云景调查怀疑,那音儿一直就没失踪,一直就在那院落里待着。” 我一听,顿时有些诧异,脑子有些呆滞,根本没听清楚君离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音儿一直没失踪,在那院子里待着啊? 难道,是音儿名声太大,招惹了什么仇家,要躲着仇家,所以和别人换了个身份,其实还一直生活在这院子里吗? 刚把这问题一问,君离还没回答,云景已经“啧啧”两声开始嘲笑我了,笑骂了声:“萧晓,你是怎么这么可爱?你当谁都是你,能易容成张春霞啊?” 张春霞这名字已经在我脑海中被淡忘了许久,此次被云景一提,我心头顿时涌现出一股莫名的情绪,这股情绪很微妙,感官更是强烈,强烈到我都有些无法辨别,这股情绪到底代表了什么。 我扯了扯嘴角,直接对云景翻了个白眼,再将目光转向君离之时,他已经开口,说道:“还在那院子里,不一定是活着,也可能是……” “死了?” 我一听君离这话,忍不住开口打断,君离却淡淡对我点了点头,说这音儿很有可能在失踪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之后的事情,君离没在和我说,我的好奇心被调的更高了,可却忍住了没在问。 在这家落脚的酒店里好好的睡上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一行三人便朝着距离这家酒店不到五百米的“胭脂胡同”走去。 说真的,不是第一次来北京,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来北京给我的感觉,比起之前,却有很大的不一样,可能是因为之前来北京,都是因为一些琐事,根本没空儿看北京的风景,可现在我一和君离云景走在老北京的街道上,虽然也是为了办事,可看着周围街道上的摆置,却难免还是有种老北京的感觉,油然而生。 到了胭脂胡同门口,君离和云景没那么着急拉我朝里走,而是悠悠哉哉的带着我在这胭脂胡同里面乱逛,逮着一个好点儿的店就直接拉我进去,把好吃的,好玩的,好用的全都买了一统然后…… 让云景提着! 云景刚开始提着东西的时候还满脸委屈,估摸着是想喊:“姐夫欺负人!” 可声音还没从口中脱出,便被君离那凌厉的声音给扼杀了。 直到将周围的店,都差不多搜刮了一遍,我这才小声的问君离:“你们不着急吗?万一被凌舜捷足先登了怎么办?“ 君离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答了句:“难得来次北京,想那么多干嘛?” 我一见他这态度,又看了看云景,顿时也闭了嘴没说话,跟着大部队慢慢朝下逛去。 要不是因为之前知道了这胭脂胡同里那名角儿音儿的事情,我还真能以为,我们三个是来逛街的,而且我们三个的举动在外人面前,特别像是从农村里来的暴发户没见过世面,逮着啥就想买啥…… 直到我们走到了胭脂胡同较为里面,又装修十分简单,古朴的古董店之后,将这家店里的古董,也别管能不能用的上,好不好看,到底是不是真货全都买了一通之后,这店里的老板见了,不由得主动开口,问了我们三个一句:“你们三个是外地人第一次来北京吗?” 君离没说话,将目光转向我,我正想开口回答,云景却反常的抢了我的话,道了句:“对呀,老板,你们店的东西真好。” 云景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奉承,可他说话的调子却不让人讨厌,反倒让人感觉出一种他这是发自内心的“赞叹。” 老板一听,脸上顿时扬起了几分精光,说道:“嘿嘿,小伙子还是你识货,我这店儿的东西,可不比北京潘家园的差!” 我一听老板这话,差点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虽说我没怎么接触过古董,可怎么的也下过那么多墓穴,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东西也见过不少,就连我这外行人都能看的出来,这老板店里的东西,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假货,他也还真能张嘴说瞎话! 不过我们一行三人手里提着那么多东西,又像暴发户似得,在老板这家店里只挑贵的,不挑对的,将他这家店“横扫一空”像个没见过市面的乡巴佬,老板想忽悠我们,倒也正常。 可云景听后,却“拍马屁”似得赞赏了一句:“老板,不满您说,我们三个就是资深的收藏爱好者,啥都喜欢收藏,来您店之前也去过潘家园了,那儿的东西真没您店里的好。” 他这话说的相当圆滑,可听到我的耳边,却更加诧异的不行! 本来君离云景在这胭脂胡同里的作风就非常诡异,现在他们这举动无疑不是在告诉我…… 他们俩人之所以这么疯狂的在这里买东西,做出一副暴发户,乡下人进村的样子,真正的目标,却是这家古玩店,要么是店内的东西有玄机,要么就是这老板的身份有问题。 这老板也是个爱听奉承的人,一听云景都把他夸到了天上去了,笑的一脸灿烂,脸上的皱纹都快挤成菊花了。 “这可不?潘家园的东西哪能和我店里比啊!不说别的,我家祖宗三代都在这胭脂胡同里开古董店,传到我这已经是第四代了。店里许多的古董啊,玉器啊都是从那时开始收集起来的,而且胭脂胡同在几十年前,还是个风尘场所,人与混杂,什么人都有。” 第三百一十四章音儿 我一听老板这话,眼底猛地闪出一道精光,顿时明白了君离和云景此行的目的。 估摸着是来之前云景已经将这家古董店的底细调查的一清二楚,想从这儿下手,去调查音儿院子的事情,来个出其不意吧? 老板的话音才刚落。云景便连忙带着一脸崇拜的点了点头,点头的瞬间,眼底闪过一抹看不见的讽刺,却恰巧被我看了个正着。 不得不说,云景有的时候机智起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能屈能伸的可怕。 随后,云景像个好奇宝宝似得,一听到老板主动将话题扯到了胭脂胡同,连忙问了句:“老板不满您说,我们三个来北京之前。也听过不少关于北京八大胡同的趣事,听的最多的,便是这胭脂胡同里的广德楼了,你在这开了这么些年的店,知道广德楼吗?” 谁料,老板一听广德楼三个字,面色瞬间一僵。似乎是云景说到了什么不该说的地方之上,只见他的气息一顿,正想回绝,云景却“乘热打铁”的又接着道了一句:“哎呀,我问的这是什么话呀,老板您这卖的东西可比北京潘家园里的都要好,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胭脂胡同里的广德楼。” 云景一句话,瞬间将这古董店的老板捧到了天上去,这古董店的老板又特别好面子,爱装逼,顿时也拉不下脸,又被云景给绕了进去,竟跟着云景的话,点了点头,说了句:“这广德楼曾经的地址啊。就在我们店的斜对面,不过现在已经被拆了。” 说话间,老板还拉着我们走到外边去,朝着一旁的一个方向一指。 不过,遗憾的是,老板口中曾经广德楼的位置,已经化为了一间建造较新的小洋楼立在那里,楼外挂了一个招牌。已经成了商业用楼。 随后,云景就像发现新大陆似得,看着老板的眼睛,都不由得闪烁起了金光,问老板:“老板,这广德楼的事儿,你有听闻过一些吗?” 老板没急着回答,而是淡淡的将我们三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随后淡淡回了一句说:“我看你们三人的穿着,还有出手的豪气也不像是平常人家,该不会是你们祖上有人曾经在广德楼里出过什么事儿,所以后代跑过来打听吧?” 不得不说,这老板的脑洞还真是大,话音刚落,我被他这话无语的扯了扯嘴角,可云景这见鬼都能和鬼谈上半个小时的人却在这时,点了点头,眼底的崇拜更深一层的看着老板道。 “老板,从一进这店儿,我就觉得您是神人,果然是不同凡响啊!不过不是我们祖上有人在广德楼出了些什么事儿,而是我曾经听我爷爷说过,他在年轻的时候来过北京胭脂胡同里的广德楼,听个叫什么儿的女的唱歌。” “音儿?”许是云景“马屁”拍的好,老板一听他这话,直接落了他的套里! 我见着这幅模样,心底不由得感叹一句:“云景和君离真是绝配,一个能在明面上给你下套,一个能在暗地里弄死你。” 不过我更感叹的是,还好我没和他们两个成为敌人,反而是成为了盟友,否则被他俩活活的扒了层皮都有可能为他俩数钱! 云景一听老板这话,连忙激动的点了点头,说道:“对!老板您还真是神人,就是叫音儿的!我爷爷说,这音儿长得不好看,声音不好,连身材也不好,可却令人着迷的不行,只要听过她唱歌,就想来第二次,和吸了ya片儿似得。” 可云景这话刚一说完,老板的脸色却猛地带着几分紧张,让云景“呸呸呸”几声不说,还害怕的东张西望四处看了看。 我看着老板这怪异的举动,顿时更是疑惑了起来。 要知道,现在可是大白天,能有什么东西可看的? 可老板东张西望看了好久,这才小声的拉着云景,悄悄道了句:“在这胭脂胡同里,千万别说对音儿不敬的话!” 说这话的时候,老板的语气相当神秘,就像是见了鬼似得,还带着几分苍白。 他越是这样,我就越是对音儿的疑惑更深了! 可云景,却故意表现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土包的模样,“啊”了一声,特地加大了嗓门,问老板:“为什么在这里不能说音儿啊?她不就是个名角吗?”围系木技。 老板一听,吓的连忙开口道了句:“哎呀,你别说就对了,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不然你们先走?” 老板这么明显赶人的话,听在谁的耳边,都觉得有些不舒服,而我更不舒服的是,在老板店里买了这么些东西,竟然连句话都套不出来? 可云景在一旁,这个答案显然是不成立的。 老板的话音才刚落,云景脸色猛地一变,摆出一副二世祖的模样,扯着嘴角,将自己买下的东西扫了一遍,随后问老板:“我在这买的东西,怎么也有个十万八万了对吧?” 老板点头,没说话,却也明白,在天子脚下什么人都有,万一这云景就是个二代他岂不是得吃不了兜着走? “我在你这儿随随便便买了这么些东西,你就为了个戏子还敢赶我走?” 云景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淡,可身上却散发出一股若有若无的痞气,令老板顿时有些忌惮。 就在这老板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的刹那,云景顿时再次开口,接了句嘴:“不过一个戏子,就赶我走,我倒要看看,这音儿到底是什么人,能够让我爷爷死之前都念叨着,到你这了,还这么害怕着。” 我听完这话,简直是要对云景甘拜下风了! 他明明知道音儿是谁,调查的比谁都清楚,而且来这儿的目的也是为了调查音儿的事情,还有那院子的事情,可他却能三两句话将这些事儿撇的清清楚楚,变成了是这古董店的老板故意瞒着他,要用个已经死去了的人物赶他走! 古董店老板被云景这句话吓的一张脸顿时皱在了一起,换上了一副比哭都还要难看的表情,长长的叹了口气“哎”,不是我不说,是不能说啊! 云景听后,淡淡的“呵”了一声,没表态,但眼底的杀气却相当明显。 无疑不在对古董店老板透露着一句话:“老子可是有背景的人,你要是敢骗我,我能直接把你这店都给砸了!” 云景先是给了老板一颗蜜枣,随后又乎了一个耳光,这态度转变之快,令人感叹! 老板本就被云景这翻脸的速度吓得不轻,现在被他这一脸杀气吓的,狠狠一咬牙,像是决定了什么似得,问云景:“你真的想知道?” 云景点头,道了句:“我在你这买了那么多东西,你难道因为一个死了的人,连生意都不想做了?” 他的话音刚落,老板摇了摇头,却在这时上前将这古董店的门被紧紧锁上,随后拉着我们,进了古董店后院的一处房间里。 这古董店建造的十分古朴,结构也是老北京的四合院,里面有两进院子,和好几间屋子,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估计都是这老板的资产。 我见状,不由得感叹一句:“还是做这行买卖的赚钱啊。” 可就在我们三人走进这间屋子的刹那,我顿时被吓的不轻,我从没见过有什么活人住着的房间,会在房间里贴满了各式各样的黄符! 不由得,我诧异的问了古董店老板一句:“老板,您贴这么些黄符,到底是想防谁啊?” 第三百一十五章上吊 只见老板小心翼翼的将门关上,随后对我“嘘”了一声,将我们三人拉进了内屋,倒了点水坐下,这才叹了一口气说着:“我本来是不想说的,但这位小哥他……” 显然。老板到现在还是不想说,甚至是想找个借口推脱。 可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刹那,云景冷笑了声,问老板:“嗯?老板,您这话什么意思?” 语气中带着浓浓的逼问,几乎呛的老板都要喘不过气儿来了。 老板僵笑着打着呵呵。说了句:“没……没什么。” 说完这话,却又默不作声了,显然是即便到了他的屋里,“安全地带”也紧张的不行。 可他越是这样,我就越是好奇,这音儿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把老板吓成这样? 只见老板狠狠的吸了几口气,对着我和云景还有君离笑了笑,随后像是狠狠咬了咬牙。对着我说了句:“这些贴在房间里的黄符,都是用来防音儿的。” 他的话音刚落,我挑了挑眉毛,没多大在意,毕竟刚才那句话虽然是问句,可答案早就在了我的心里。 可老板一见他说这话,我们三人竟然半点不意外的刹那,直接开口,问我们到底是什么身份? 这老板虽说十分圆滑,喜好阿谀奉承,可从祖上到现在卖了这么些年古董,又在北京这寸金寸土的地方有这么些产业,显然也是见过市面的人。 一般人一见这么多黄符。先不说还不害怕,也绝对不会开口问气黄符,毕竟这些都是十分忌讳的东西。 “什么身份,重要吗?” 我正想着回答,云景却直接开口,抢了我的话,显然是想将神秘玩到底了。 果然这老板一听云景这话,便闭上了嘴,随后将这音儿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说的,与之前云景调查出的没有多大出入,显然是真的。 可后面说出来的话,却让我稍稍有些震惊。 他说,在音儿失踪后好多年,这个胭脂胡同都没出现过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直到音儿住的那间院子忽然大火被重新记忆起来,修整了之后便开始出事…… 最开始还好,也没多大的事,只是一些晚上能在院子里见到古怪的黑影,都被当成了是人,或者是眼花。 可之后院子里的怪事却越来越多,甚至有位在广德楼里上班的风尘女子在晚上约莫一两点钟的时候跑到院子外边去上厕所,却在回房间的时候,在房梁上看见了上吊而死的音儿…… 这名女子当场就被吓疯了,在院子里大哭大喊着,没过一会儿,便把所有人都给吓醒了。 大伙儿见到在院子里大哭大喊的这名女子。顿时都有些诧异,正想上前询问,却听见她的口中不断囔囔着房梁上有音儿! 她这话一出,自然是将大家都吓得不轻,所有人齐齐将目光转向房梁上去,却除了一根光秃秃的房梁之外,再也没见到其他的东西。 最后,大家只当这名女子是住在曾经音儿住过的地方神经太过紧绷害怕,出现幻境后便不了了之了。 而这名女子,被吓傻之后,便被送了回家。 在这件事之后,这间院子消停了好长一会的时间没在出事。 直到房梁上出现过音儿的那间屋子再次住人之后,这个院子,又开始闹腾了起来。 可被闹腾的人,却不是住在这间屋子里的人,而是住在其他房间里的风尘女子。 这间院落里的西南角有凿一口井,大家都是在这口井里取水喝的,可随着房梁上闹过鬼的屋子里重新住进来一个人之后,每当有人去那口井里取水喝,都会听见有个幽幽的女声,在下面唱歌…… 而且唱的,还不是歌词,是一曲儿小调,一曲忧愁的不行的调子。 可这调子,却不是所有人都能听见的,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听见了,唯独刚搬进来的那名女子听不见,而且恰巧她还是位无神论主义者,根本不信这个邪。 到最后,这口井是再没人敢去打水了,只有这名女子,每天敢去那儿打水。 大家没去那打水之后,也没在听见井里有什么声音传来,本以为这件事会这么不了了之下去,可就在一个星期之后,那名敢搬进来的女子,竟然和之前那名女子一样,在院子的茅房内刚上完厕所想回到自己房间,却在打开门的一刹那,看见房梁上吊死的音儿! 而且这音儿,还歪着头,对她怪异的笑。 她本就是个无神论主义者,胆子比较大,直接从外边找了个扫帚冲了进去,想看看到底是谁在捣鬼,可就在她冲到音儿脚下的一刹那,音儿的身子直接从房梁上掉了下来…… 只剩下一颗头颅挂在房梁上…… 这个场景,可以说是要有多吓人,就能有多吓人,纵使这名女子是一位彻彻底底的唯物主义者,不相信世界上有鬼神,也直接被吓傻了。 吓的一边大叫,一边朝着门外冲去,可就在她冲向门外的刹那,大门却一阵风给关了起来,她根本出不去…… 也不知道是无神论主义者的胆子比较大还是怎么的,大门一被关上,所有人的第一反应都是吓的腿软,可她却狠狠一咬牙,一脚将大门给踹了开来,踹开的瞬间,直接跑出了院子,将所有人都给喊了出来。 可和之前一样,在所有人都出来之后,再看这间屋子的时候,却连个影子都看不见,更别说音儿的尸体了。 这音儿的名气很大,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哪怕这名女子,是刚进广德楼里的风尘女子,也多多少少听过她的事迹,虽说没见过,但也知道这院子以前是音儿名下的,而她住的那间屋子,也是原来音儿住的。 不由得,她将事情冷静的叙述了一遍之后,问院子里的人,这音儿到底是真的失踪了,还是死在了院子里? 可大家的一致回答都是,音儿是消失了,不可能死在院子里。 因为音儿消失的时候,广德楼还派出了大部队去搜寻,却都没有搜寻成功呢! 这名女子听后,很冷静的问大家一个问题,她是这么说的:“我没听见过井里有歌声,也没见过音儿,没听过她唱歌,但你们有没有想过,音儿被人杀害在了之后,丢进了井里,因为是被谋杀,怨气太重,所以才会出来闹腾?” 她这话刚一提出,话音落下的刹那,却得到大家一致的摇头,全都说,这井里发出的声音一点不动人,听后也不令人回味,不像是音儿的声音。 可大家的回复即便是这样,但这名女子的提议还是在大家心中埋下了一颗炸药! 毕竟,当时音儿失踪的时候,整间院子都找遍了,甚至整个北京城都找了,却都没有找到她的踪影…… 而且,找过了这么多地方,就这口井根本没被大家怀疑……围役页弟。 毕竟,要是有人真死在井里了,井里的水质也会变味,可这水的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甘甜,所以大家根本没往这口井里想。 更何况,音儿消失的时候带走了手中的画,却没带走那盏一直被她带在身边的油灯,也没误以为是她走的太匆忙,忘了带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大家提心吊胆的过了好一会儿,再也没出什么岔子。 直到大家都以为,这件事情能这样被淡忘的时候,一个消息,却传入了大家的耳旁。 那名被送回家已经疯了的风尘女子,竟然在家里上吊而死…… 第三百一十六章敲门 而就在这名女子上吊而死的消息传入大家耳边的当晚,住在音儿房间里的那名无神论主义者的女子,竟也被吊死在了房梁之上。 可奇怪就奇怪在,这个房梁很高,除非是有人帮助,否则单单靠凳子。根本爬不上去! 更何况,尸体的脚下,连被踢翻的凳子都没有,就这样直接被吊死在了房梁之上! 而且更奇怪的是,整个院子里的人,每个人都能拿出不再场证据。也能有证据证明,这名女子身死的夜晚根本没有外人进来!围役肝弟。 可越是这样有证据,这名女子的死便越诡异,毕竟哪有人能够自己死在这么高的房梁之上? 一时间,整个院子里的人,顿时都紧张了起来,神经紧绷在了一起,生怕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到最后,甚至有人提议将院子里闹鬼的事情去通报广德楼的管事。却被不明原因给压了下来…… 这件事被压下来之后,更诡异的事情,也随之发生了,先前住在这个院子里,怕的不行的那几名女子,竟然相继同意继续住在这个院子里,而且一住就是好些年,以至于到现在,都还住在那个院子里没有搬走。 可经过这么一闹腾,整个“胭脂胡同”里的人,都知道那间院子闹鬼,根本没人敢靠近,就连这几名住在胭脂胡同里的女子都被人当成了鬼怪似得。人见人躲…… 事儿说到这,差不多也了然了,可这老板关于音儿的事情都说了,却迟迟没有说,他在房间里贴这么多黄符是用来防着音儿的,是为什么防着音儿? 毕竟,这音儿闹腾不只在那院子里面闹吗? 我将这问题一问,老板显然是不想说的,可他却经不住云景的“威逼利诱”到最后,还是被强制的给问了出来。 原来,这老板年轻的时候曾经好奇,偷偷在晚上的时候猫上了那间院子,却在猫上的一刹那,见到了水井上坐着一位“俏皮”的女子,一身装束。正如曾经的音儿一模一样,吓的他当晚就直接跑回了家,将家里能辟邪的古董全都戴在了身上,这还不够! 还在第二天一大早,直接跑到了各大德高望重的寺庙道观去求符,贴满了整个房间,这才安心。 也就是在那时,老板落下了爱求符的毛病,别人出去旅行,喜欢在墙上刻上XX到此一游,而这老板便是无论去哪,都得去当地有名的寺庙道观求符带回家。 “所以。你房间里贴的这些符都不是出自同一个人手,是许多道观里累积出来的?” 我听后,诧异的问道,老板点了点头,说是啊,还问我能不能感应到这些符强大的磁场? 我扯了扯嘴角,没说话,心底却无语的不行! 好歹也是一买古董的,竟然能怕一只鬼怕成了这样? 直到老板将这个故事一说完,云景和君离对视了一眼之后,这才拉着我离开了这家古董店。 离开之前,这八卦的老板还“哎”了一声,让我俩等等,随后问了句:“你们和我说个实话,你们三个是不是就奔着这音儿来的?我和你们说啊,那院子诡异的不行,住着的那些老太婆像死人似得,我们这儿的人都不和她们接触的。” 说这话的时候,老板的声音压到了最低,显然是忌惮的不行。 可就凭老板能对我们说这话上来看,便足以见得,这老板也是个热心肠的老好人,虽然圆滑了一点。 云景的脚步一顿,回头对老板点了点头,之后便扬长而去。 大致将这些情况都了解完了之后,回到了酒店,我第一句话问的便是云景:“你说,那音儿是上吊死的,还是被丢进井里淹死的?” 可云景却摇了摇头,道了句:“都不是?” “那是什么?”我问道。 “自己张脑子自己猜。” 云景淡淡回了我一句这个,把我气的不行,狠狠白了一个白眼给他,之后便闭上了嘴,在一旁听着他和君离商量接下来的计划。 商量到了一半,君离还让云景起个局看看,凌舜他们有没在附近。 君离这话音刚落,我顿时插嘴打断了他,小声的问了句:“凌舜他们明知道我们手下有云景会预测,我也会预测,怎么可能会不遮掩自己的命格?” 可云景却在这时,笑着插了句话,说道:“他们当然会遮掩自己的命格,但他们却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我连忙问道。 云景神神秘秘的走到我面前,将头低下,在我耳旁说了句:“不遮掩自己随从的命格,自己的命格遮掩的再多,又有什么用?” 我一听,顿时皱了皱眉,问云景:“你当凌舜他们是顾以城呢?顾以城好歹手下有个玄真教能培养一批随从,可凌舜他们向来都是三个人行动啊!” 云景却在这时摇了摇头,说我只猜对了一半,行动的,确实只有凌舜他们三个,但他们背后肯定是有一队人马在支撑着的,否则以他们三个的能力,哪去收集这么多资料? 我听后,便没在多问了,外面的天色,也在这时渐渐黑了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听了音儿的故事,又离这胭脂胡同这么近,天色一黑,我的背后莫名有些发凉,甚至有种自己是不是被人盯上了的感觉…… 吃完了晚饭,我们三人没有各自回各自的房间,反倒是收拾好了东西,再次启程朝着胭脂胡同走去。 比起之前那大手大脚的购物,我们三人此行倒是低调的不行。 三人齐齐穿的一身黑不说,还将浑身的气息收敛,朝着胭脂胡同的小路,朝着最没人的地方走着,直到我们快走到了这胡同的尽头,最没人的地儿,云景这才小声的对我道了句:“自己小心点。” 我听后,诧异的看了云景,笑着道了句:“哟,太阳打西边升起啊,都担心起我来了。” 云景听完我这话,翻了个白眼,没在理我。 虽说我经常和云景斗嘴,两人也经常八字不合,但却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可以内讧,可以偶尔拌拌嘴,但关键时刻,都是相互的后盾,靠得住的人,一致对外! 君离淡淡的看了我俩一眼,将握着我的手握的更紧了,随后拉着我和云景走到了一处几乎是没有任何光线照射到的地方旁停下之后,问云景:“你真能确定,凌舜他们几人忽然离开了北京?” 云景点头,说他们的宫位都空亡了,不会错的,君离听后,目光有些微妙的变化,却也没说什么,在这黑漆漆的地儿找了处能攀爬的地方,让云景爬上去看看。 云景一听,脸色顿时皱的跟个苦瓜似得,问君离:“姐夫,为什么是我啊?” “难道是我?”君离淡淡回他一句,把他吓的二话不说,连忙就按照君离说的路线爬了上去。 而君离,却拉着我的手,站在一旁,悠哉哉的看着云景的动作。 这间院子很大,足足有四分之一篮球场那么大,里面的房间也很多,格局更是复杂的不行,云景悄悄的附在上面,看了好久,可却都没看出什么,甚至还在下来的时候,嘀咕了句,问君离:“我们是不是找错了院子?这间院子里别说人影了,天色这么黑,我趴在上面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你没看见是对的。” 不曾想,君离竟在这时,淡淡的回他一句这个,把云景吓的顿时一愣,君离见状,直接白了他一眼,问他:“整个胭脂胡同里,除了这间院子外,还有阴气更浓的院子吗?” 云景摇头,说没有,君离淡淡“嗯”了声,云景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似得,一声大喊差点脱口而出,连忙被自己捂上了嘴。 随后,他小声的问君离:“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君离却踢了他一脚,对他说了声:“你去。” “去什么?” “去敲门。” “里面的那些女的万一都是鬼,把我吃了怎么办?” “放心,你那么丑,吃了你,她们消化不良。” 君离这话音刚落,云景被他这句话气的脸色发青,差点没发飙起来,可却硬生生将这口气咽下!整个过程,生动的不行,我在一旁看了,要不是自己一直强忍,估计都能笑出了声。 在原地纠结了许久,云景最后还是按照君离说的话去了,迈出步伐,正打算上前敲门的刹那,我补刀似得说了句:“壮士,一路平安。” 云景猛地回头,恶狠狠的看了我一眼,要是眼神可以杀人,估计我现在都能被他杀了千百次了! 我在后头见着云景一脸不爽,又得将自己浑身气息收敛成一个迷了路的孩子似得,上前,敲开了那扇古朴的大门,简直是再也忍不住,咬着唇瓣忍着不发声的笑了起来。 云景乖乖的站在大门前,敲门了好久,可却都没人开门,仿佛这间院子正如云景说的那样,连个鬼影都没有! 可就在云景打算转身回来的刹那,门后却传来了几声走路的声音,声音有些窸窣,像是脚迈不开,拖鞋在地板上拖着的声音。 随后,大门内传来了“吱呀”一声,一名虽年迈,却风韵犹存的老者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看了一眼云景,又四处看了几眼,确定外面“没人”只有云景一人之后,这才开口问云景:“小伙子,你找谁?” 虽说这名老者虽然年迈,却风韵犹存,可发出的声儿却嘶哑的不行,甚至有种拉风机的感觉,刺耳又难听。 “老婆婆,您是这里的住户吗?” 云景装的一脸无辜,配上他那张被吓的苍白的脸,指了指里面的院子,可就在云景指着里面院子的刹那,老者连忙拍下了云景的手,吼了他声:“别指院子。” 云景顿时有些诧异,问老者:“为什么不能指院子啊?” 可这具体原因,老者却没说,反倒是又问了云景一次:“小伙子,你找谁?” “是这样的,老婆婆,我的爷爷是一位海军上校,在我小时候和我说了很多关于北京八大胡同的事情,说的最多的便是这胭脂胡同了。在爷爷死后,我特别好奇,便带着我和我的朋友来到了这胭脂胡同,可就在刚才……我竟然和我的小伙伴走丢了。” 我一听云景说的这话,是真的佩服的五体投地! 论睁眼说瞎话,云景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哪怕是君离在他面前,估计都没云景这么能瞎掰的吧…… 第三百一十七章进院子 这烟花地,来的最多的,自然是达贵官人了,所以云景说起自己的爷爷和他说过最多胭脂胡同的事情,倒也不足为奇,可却也相当奇怪。 毕竟。哪有当爷爷的人,会和孙子说起这“嫖娼”的事? 所以,这位老者一听云景这么说,迟疑了好久,之后直接将云景和他伙伴走丢的事情给忽略了个彻底,问云景:“你爷爷是怎么和你说胭脂胡同的?” 可云景哪可能和老者说的那么明白?他现在想做的。要么就是进院子,要么,也是有其他企图。 所以云景一遍“哎呀”了一声,急的直跳脚,一边摇了摇头,说:“现在不是说我爷爷的时候,我的小伙伴和我走丢了,我找遍了整条巷子都找不到他们,外面的人好多。我又没带手机,老婆婆你家有电话吗?” 很显然,云景的目的就是想进这座院子,可就在云景话音刚落的刹那,这位老者直接摇头,说:“没电话。” 这么明显的拒绝,云景就像听不见似得“啊”了一声,将脸皱在了一块儿,装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小声的道了句:“外面的人好多,我好害怕一个人去人多的地方,你家里没电话,我怎么办啊。” 说着说着。云景还叹了一口气,随后十分有礼貌的对老者道了句:“谢谢”,便直接转身,似乎正打算离去。 可就在云景转身,才踏出脚正打算离开的刹那,老者的声音,忽然从云景的身后响起:“等等。” 话音响起的刹那,见云景那张脸顿时闪过几分狡黠,在转身看向老者的刹那,还不留痕迹的对着我和君离的方向甩了个得意无比的眼神。 “老婆婆,怎么了?” 云景装出一副十分文弱的模样,再配着他那张苍白的脸,倒是带了几分美感,和几分可怜兮兮的模样。 “我房间里没电话,别的人的房间里有。可以借你用用。” 老者话音响起的刹那,云景的脸上猛地迸出一道精光,开心的不行,可老者却在这时,直接给云景泼了一盆凉水。 “电话借你用可以,但你要和我说说,你爷爷是怎么和你讲的这胭脂胡同能让你这么好奇?” 很显然,云景埋下的坑起了作用,这位老者在不知不觉中,直接掉入了坑中。 可要骗过这位老婆婆,也是没那么容易的,毕竟住在这院子里的。也都是曾经在胭脂胡同里有头有脸,小有名气的风尘女子,自然是将来这胭脂胡同里消遣的达官贵人摸得一清二楚,要是云景随意扯了个海军上校当他爷爷,估计立马都能被人拿扫帚给赶走。 “老婆婆,您住在这胭脂胡同里很多年了吧?您好奇这个干嘛呀。” 不得不说,云景还真是把欲擒故纵这手玩的出神,人家都给了他台阶下,甚至是顺着他的坑往下跳了,他还得装出一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老婆婆一见云景不配合,倒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云景,随后淡淡的笑了笑,说:“就是因为在胭脂胡同里住了好些年,我挺好奇的。” 云景听后,淡淡的“哦”了一声,像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白条似得,还傻笑了两声,随后开口道:“也没什么,就是说这胭脂胡同里曾经有一座广德楼特别出名,广德楼里有个叫音儿的台柱子很有意思,和我说了很多这些事情。” 在云景说出广德楼,还有音儿这五个字的时候,老婆婆的目光中都明显带着几分闪烁,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整个目标阴沉的不行! 即便她将这情绪隐藏的很好,可云景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逃出他的眼睛? 闪烁扬起的刹那,便直接被云景收入了眼底,甚至还开口,抢了老婆婆的话,问老婆婆:“这广德楼是什么时候被拆的?我在这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它曾经的踪迹。” 云景说这些话的时候,这位老者的目光,都一直盯在云景的脸上,生怕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云景的话音刚落,老婆婆却没立即回答,也不知道是害怕云景会再次抢话,还是怎么的,过了许久,这才淡淡开口道了句:“挺早的时候就被拆了。” 说完这句话,顿了顿,又补充的问了云景一句:“你爷爷是海军上校?可是叫张齐胜将军?” 我一听老婆婆自己都给云景找了个台阶下,脸上不由得扬起几抹笑意,正想看云景是怎么回答的,可云景却摇了摇头,说不是,还问老婆婆张齐胜是谁? 云景这话一响起,我的眼中猛地蒙上一层疑惑,回头诧异的看了一眼君离,小声的问他:“云景为什么不顺着老婆婆的话说下去?” 可君离却像看白痴似得看了我一眼,道了句:“万一张齐胜这名字是那老太婆杜撰出来的,云景一顺着她话说下去,不就穿帮了?” 君离的话乍一听,还真是个理儿,不由得我看着君离的目光,扬起了几分崇拜,只是看着云景的目光,依旧还是带着几分嫌弃。 云景的问题刚一问出口,老婆婆便笑着回答了句:“没谁,可能是我认错了。” 说这话时,她眼中的警惕,明显放松了不少,可云景一听老婆婆这话,却缠着她问了起来:“老婆婆,难道你认识别的海军上校吗?” 一边说,云景还顿了顿,将眼睛朝着院子里探了探,随后道了句:“北京这寸金寸土的地方,老婆婆你家好有钱,竟然还是四合院。” 老婆婆尴尬的笑了笑,面上带着几分和蔼,可却有几分阴森之气难以被遮掩,随后没和云景废话,问云景:“你不是想借电话吗?进来吧,我去帮你找。” 说着说着,老婆婆就将云景带进了屋子,关门前,还特地四处看了看,眼神中带着几分小心,随后“啪嗒”一声,将厚重的木门直接关了起来。 木门被关上,老婆婆的身影,和云景的身影自然也消失在了我和君离的面前,可我还是不由得扬着几分困惑,问君离:“云景就这样进去,不会出事吧?” 可君离却斜了我一眼,淡淡道了句:“云景现在还没那么弱。”围吗史巴。 意思是云景以前很弱,还是以后会很弱? 我也没再多想,和君离有一句没一句的扯着,本以为云景进去“装模作样的试探完敌情”便会出来,可一两分钟过去了,云景还没出来,我会以为是云景被什么问题给难住了。 但进去“打一个电话”十分钟都没有出来,我已经难免带着几分心慌了! 咬着牙,又在外面等了好久,眼看着都快要二十分钟了,云景的身影,还是没有出现,我是再也忍不住了,问君离:“云景会不会出事了?” “不会。”君离连个眼神都没抬,淡淡说道。 “那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不用。”君离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慵懒。 不由得,我又问了句:“万一里面有鬼,把云景吃了什么办?” 可这话刚一问出口,我便觉得有些不太对记,改了句:“万一里面有鬼,云景把那鬼吃了怎么办?” 我这么无厘头的一句问题,君离竟绷着一张脸,义正言辞的纠正我道:“里面要有鬼也很老了,云景看不上。” 我差点没被君离这句话给逗笑了,可前方的院子,却在这时,传入了一声声动静,似乎…… 是有人在歌唱? 第三百一十八章红旗袍,老女人 一听到这声音,我浑身上下的毛孔顿时都紧张了起来,一双唇抿的很紧,正想回头看看君离,耳旁却传来了“吱呀”一声的开门声,我一听到这声音。连忙将头转了过去,却在转过去的刹那,差点被吓了一大跳。 一个黑影,从门内跑了出来,一身漆黑,就连面容和露出的四肢都漆黑一片。唯独眼中的那点眼白,较为醒目…… 看着这影子,我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目光一直死死盯着影子离去的方向,直到它消失在了我的眼前,我这才将目光一转,回头看向了眼前的这扇厚重无比的大门,可就在我的目光对准大门的刹那,云景的脑袋。从门内钻了出来,随后大摇大摆的朝着外边走去。 直到云景的身影快消失在这巷子之内,我这才抬脚打算跟上,却被君离一把拉住了手,只见他稍稍对我摇了摇头,眼底带着几分森冷,意思很明显,让我别动。围记广才。 我诧异的看了一眼君离,没说话,却将呼吸调整到了最低,顺着他的目光,朝着大门内看了过去。 可就在这时,门内竟出现了一张苍白无比的死人脸。要不是她在灯光下有影子,我真的会把她当成了鬼物。 可就是这样一张死人脸,却穿着一袭大红色旗袍,看那款式颇有上海滩的风范,开叉都开到了大腿根部,可穿着它的人,却是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 见着一位老人穿着这样的衣服,我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有些奇怪,不由得稍稍皱了皱眉,心中的警惕更深了。 就在这时,耳旁传来了几声像是高跟鞋走路“哒,哒,哒。”的声音,我顺势将目光转了过去。却见那位刚从门内走出的黑影忽然出现在了我的大门边上,随后站在外边,和门内穿着大红色旗袍的老太婆打了个招呼,便进了门内。 进了门内之后,大门重重的被关了起来,耳旁还响起了大门被加上锁的声音。 虽然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太婆,穿着开叉到大腿的大红色旗袍非常奇怪,甚至是十分骇人,可一和那黑影比起来,却什么都不算了。 称呼那个黑不溜秋的人为黑影,都是说的好听了,因为我实在想不到用什么词汇来形容他…… 怎么说我也是见过不少大风大浪。算的上见过市面的人,可我却没见过一个人,从头到脚,无论是肌肤衣物还是鞋子,都黑不溜秋的,像是得了黑肤病似得,除了眼白,根本没一块儿白色的地方。 要不是因为路边有少许灯光,这样的人出现在夜里,被人见了,真能当成了鬼…… 可也正是因为它一身漆黑,我看清了它的身,却迟迟没看清楚它的模样。 又在这个暗处站了一会,君离这才拉着我,小心的靠边儿抄小路离开了。 离开之后,君离掏出手机给云景打了个电话,问云景在哪,随后直接拉着我跑到了胭脂胡同旁的一处十分热闹的小街上去找云景。 才走到云景的跟前,我见到云景那坐在椅子上,一脚踩在桌子上,手里还拿着只冰糖葫芦的模样,顿时被雷的不行,问云景:“你在干嘛?” 云景一听到我声音,抬头看了我一眼,吃的满嘴冰糖葫芦的声音从我耳旁响起,有些含糊不清:“吃……冰糖葫芦啊。” 说完这话,还从凳子上抓了一只冰糖葫芦到我手上问我吃不吃? 我正打算接过,可看到这冰糖葫芦中间的其中一块上的糖,已经被某人啃了一块,顿时将这糖葫芦直接塞进了云景的嘴巴里。 现在不过十一点左右,北京的街头还是非常热闹,也不知道是这份热闹融化了我先前的紧张还是怎么的,我看着周围这灯火阑珊,心中竟扬起了几分放松的感觉。 和云景还有君离回到酒店之后,我还没来得及开口问,云景在关上门的一刹那,便直接开口,笑着问我俩:“你们猜猜,我进去之后看见了什么?” 以云景这语气,我用脚指头都能猜到,就算是我和君离不问,他也会直接告诉我们,所幸,我学着君离的模样闭了嘴,淡淡的看着他。 他一见我俩这如出一辙的表情,一脸不爽,却又忍不住的说了句:“我刚才在院子里,看到了一个一身漆黑的女人。” “我也看见了。”云景的话音刚落,我接了句话,可这话刚一接,他的眼神中顿时带起了几分诧异,问我:“你也看见了?什么时候看见的?” 我把看见这黑影的事情和云景说了一遍,云景这才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说这个女的,可能是在他进去装模作样打电话的时候溜出去的。 原来,云景一进那院子的时候,就感受到了院子里浓浓的阴气和死气,甚至是空气里拿难以掩藏的血腥之气都不断充斥着他的鼻尖,虽然他早就知道这个院子有问题,而且是大问题,可一间阴气死气,甚至还带着血腥气味的院子不足为奇,奇怪的是,这间院子住着人。 而且,住着好几个活人! 要知道,一个人在阴气较重的地方呆上一个月都能被阴气腐蚀的住院,小则发烧,大则重症!可那几位住在院子里的老太婆不但没半点事,面上除了有些苍白之外,小嘴还特别的红润,而且,一个比一个精神。 才一进屋子,云景四处看了一眼,便找了个理由说自己肚子疼,直接借了这院子里的茅房,在那恶臭无比的茅坑里,蹲了好久…… 说到着,云景还一脸傲娇似得问君离,说:“姐夫,你说我都献身了,呆在那么恶心的坑里那么久,你要不要奖励我?” 可君离真的奖励云景了,奖励了他一个白眼。 云景气的“哼”了一声,便继续开口说起了院子里的事情。 这间四合院里房间挺多,有八九个,有几个是空的,有几个的住着人的,而茅房,却只有一个,就是云景蹲着的那个。 在古时候的建筑里,一间很大的屋子只有一间茅厕不足为奇,毕竟那时候的人用的多的都是痰盂,可这间屋子里,最为玄机的地方,就是这茅坑了。 因为,整个院子里的阴气,死气,甚至是血腥的味道,都是从茅坑里传出的…… 要是云景没猜错的话,这个院子要么是被人布下了阵法,要么就是有人在这院子的地底下养了尸,又怕这里是天子脚下,能人异士很多被发现,所以将这尸体养在了茅坑底下,用茅坑的气息遮掩住这尸体的痕迹。 要么,就是有人死了,被埋在茅坑底下,用来掩盖事实,总之-- 不可能会有人,无缘无故的被埋在这么污秽的地方之下。 所以,云景就忍着恶心,一边观察着这茅坑,一边看着院子里的动静,约莫是过了十来分钟,云景竟然看见院子中间的那口井里爬出了个黑漆漆的东西…… 一开始,云景还以为是个鬼物,或者是倒影,可直到那影子出现在了灯光底下,他这才发现,这个竟然是人…… 也不知道是云景的目光太过炙热被人发现,还是因为他一进来,就成为了影子的目标,影子站在灯光底下和云景对视了好久,直到云景试探性的从茅坑站起,出来之后,这影子才消失在了云景的面前。 而这院子里站着的那名让云景进屋的老者,就像看不见那黑影似得,直接招呼云景进了其中一间屋子,之后,外面的事情云景也不知道了。 云景在那屋子里装模作样的打了好次自己的电话,装着一副无人接听很着急,没有头绪想赖在这里的模样,却直接被那老者给赶了出去。 云景在说完这些之后,和君离还有我三个人一起做了个总结,可总结来,总结去,却觉得好像是少了什么,而这少了的东西,又恰巧是整件事的头绪,让我们有些无从下手。 不由得,我直接开口,问了下云景:“不然,我们明天再去试探试探?” 可云景一听这话,就像是见了鬼似得,来了句:“要去你去,别带上们这个字。” 我见状,扯了扯嘴角,道了句:“我去就我去,我祸世妖颜怕过谁?” 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我还感觉没什么,可说道第二句的时候,不止是我,就连君离和云景两人都纷纷一愣,仿佛没有想到,我竟然会自称祸世妖颜? 最后商量的结果是,明天我和君离一起进去试探,毕竟,从云景的卦象上来看,他推断,凌舜他们会在三日之内回到北京,而且目标就是这胭脂胡同里音儿的院子。 要是我们三个没在他出现之前将一切摸清下手为强,很有可能会被牵着鼻子走。 又聊了约莫有一会,云景这才被君离一脚踹出了房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后我洗漱了一遍,正想躺在君离的怀中安稳睡觉,可君离却把我朝外一推,让我趟过去。 我一听,一下没听清,“啊”了一声,问君离:“干嘛转过去?” 可君离却问了我一句:“你是不是很热?为什么鼻息那么重……” 我被君离这个问题一问,问的顿时有些脸红,可他说的这话,却让我马上反应了过来,“啧啧”了两声笑盈盈的看了一眼君离,便将身子转了过去,随后君离从我的身后,将我抱在了怀中。 本以为我会在君离的怀中一夜安稳睡到天亮,可我睡着睡着,却有一个黑影在我的梦里出现。 一段段镜头,就像是慢镜头似得,在我脑海中穿行,穿行到最后,虽然我连一个镜头都没捕捉到,可却有一个人影,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 她,竟然就是我今晚看到的那抹黑影。 只见梦里的她,一会对我哭,一会对我笑,一会还对我做了一个鬼脸,各种表情,各种形态都展现在我眼前,到了最后,她竟然对我喊了一声:“喂,你在吗?” 声音有些清脆,算不上很好听,但却很有特点。 她会对我喊这个,我倒是有些诧异,不由得,在梦里轻轻“嗯”了一声。 可她却在这时,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一听到问名字,我的神经顿时紧绷了起来,毕竟不是有句老话说的好吗? 在“荒郊野外的时候”特别是深夜,要是有人喊你千万别应,因为那是鬼在找替身,要是你应了,魂就能被勾走了! 许是见我没说话,她的眼中忽然蓄满了眼泪,颤颤的道了句:“你可不可以帮帮我?” 第三百一十九章你好像没有说实话 我一听到她说这话,顿时有些疑惑,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 后面的话她还没来得及说,我眼前一亮,直接醒了,醒来的时候君离已经坐在一旁看着我了。窗子被他打开,眼光直接照射在了我的脸上,四月的阳光很暖,照在身上很舒服。 “你梦到什么了?”没想到,君离第一句话问的就是这个,我顿时尴尬的“啊”了一声。说没什么啊,可君离听后,目光还是带着几分疑惑,似乎是不太相信我说的。 “真的没有?”被君离这样一问,我忍不住,将梦里梦见的事情和他说了一遍,说完还嫌弃的撇了撇嘴,道:“哎,只差一步就能知道那个黑影是谁了。” 可君离听后。却笑了,说了一句:“要是我没猜错的话,那个黑影就是……” 后面的话,君离拉的很长,故意吊足了我的胃口,把我气的狠狠白了他一眼,让他快说,可他却故意卖起了关子让我自己去猜猜看,之后便起身跑去厕所里洗漱留我一个人发呆。 那个梦里的梦很真实,真实到我甚至都觉得梦里梦到的东西是真的,就像是有人想托梦告诉我什么事情一样。 难道说,那个黑影之所以出现在那院子里,根本不是自己的意愿而是被迫的吗? 想到这。我连忙从床上爬起。先将衣服换了,之后溜进厕所里洗漱。 才刚洗漱完,房门便被敲响了,打开门一看,发现来人是云景,我心底不由得暗骂一声:“还真是掐的一手好时间。” 随后也没理他,一边看着君离和他商量事情,一边将东西收拾了一遍,之后跟着他俩出了酒店。 这次来的地方要不是北京城,而是一些乡下山里的地方,估计我们几个人都不用这么麻烦的踩点,可以换一种方式快点结束这一切。 可这是老北京,本就是人多眼杂的地方,要是出了点事儿,估计明天的新闻头条就是我们了。 吃饭的时候,云景特地拉着我和君离进了胭脂胡同。而且还是离那家古董店最近的早饭摊上吃早饭,甚至云景说话的声音,还故意放的很大,显然是想引起这古董店老板的注意。 可我一见云景这样,还是难免有些不解,毕竟这老板不是把他知道的该说的能说的都说给我们听了吗?既然这样,那我们还出现在他面前干嘛? 可我才把这问题一问,云景却“嘿嘿”笑了两声,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 我翻了个白眼,问他:“难道这古董店老板上次没和我们说实话,你又想套人家的话去吓唬人家吗?” 云景一听,十分嫌弃的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虽然没骂我,可眼底的意思还是很明显,估计觉得我是他的猪队友! 随后,他淡淡道了句:“他没骗我们,说的都是实话,但他的话没说全。” “什么意思?”我反问道。 云景却甩了个我一会就知道的表情,之后便没搭理我了,而是吃完了早饭,还没等我和君离起身,便大摇大摆的朝着古董店走去。 这古董店老板早就看见了云景在这吃早餐,甚至还在悄悄的收摊,想把店给关了,可云景好死不死的就掐在他将东西搬进去搬的差不多的时候起身,朝着他的店走去。 那老板一见到云景朝着他的方向走来,吓的关门的手猛地一抖,脸色瞬间都有些发白,滑稽的样子让我忍不住,“扑哧”一声,直接笑了出来。 只见云景走到了那家古董店的店门口,一脚踩在人家的门槛上,随后将老板拽了出来,还特别“好心”的帮他的店给关了起来,随后带着几分痞气,又带着几分公子气的将这老板直接拖到了我们吃早饭的这桌上。 “好久不见啊。”没想到的是,就在这老板被云景拖到我们桌上的刹那,难得开口的君离,竟抢在所有人之前开口说了话。 这老板怎么说也是个买卖古玩的文物贩子,见过不少市面,为人也特别圆滑,有那些眼力劲,知道君离是正主,所以在君离开口说话的时候,把他口中想说的话直接咽了回去,换上了一副笑脸,对着君离笑了笑,随后道了句:“好久不见。” 说这话的时候,老板的声音里明显带着几分颤栗,显然是怕了我们这群人了。 可君离却淡淡的“嗯”了一声,没说话,将自己身上的气息稍稍外放了出来,吓的这老板坐在早饭摊上浑身都有些发抖,甚至额间都开始冒起了冷汗。 我见状,忍不住调侃了一句:“这北京才四月的天,怎么就这么热了?大早上的坐着都能流汗?” 不曾想,话音刚落,云景便麻溜的接上一句:“可不是?这天这么热,我感觉我们可以去这老板的古董店里坐坐,消消火啊。”围围叼划。 云景这话刚一说完,把这古董店老板本就苍白的脸吓的那叫一个煞白不已,直接冲破了他心中的防线。 只见他叹了一口气,颤颤的看了我们三个一眼,随后开口道:“你们找我,可有什么事?” 我一见他开口说话,正打算回句什么,却见君离和云景俩人,一点说话的一起都没有,连忙闭了嘴,看着他们这三人暗自的动静。 老板一见他都主动开口询问了,君离和云景都没搭理他,面色猛地一皱,皱的跟朵菊花儿似得,难看的不行,又是叹了一口气,显然是怕了我们了。 “各位少侠,北京城那么大,你们能关顾小人的店,也是一种缘分,你们今天就告诉小的,你们需要我做什么,我一定尽绵薄之力,帮助各位少侠!” 他这话一出,是把我逗笑了,脸上划过一丝笑意,看了云景一眼,在他开口说话之前,直接抢话,问老板。“我们需要什么,你都一定帮忙是吗?” 话音刚落,老板连忙点头,说:“帮!一定帮,只怕各位少侠用不上小的。” 许是云景害怕我再抢他的话语权,老板这话还没说完,连忙开口道了句:“老板您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开这么大一家古玩店,又只有您自己一人,本就不太容易,我们怎么会好意思请你帮忙?” 老板一听云景这话,面上刚露一喜,云景便笑盈盈的再次开口:“不过老板您都这么仗义的说了,我们怎么好意思拒绝?” 这话,直接把老板噎的死死的,狠的不行。 明明是云景以胁迫的方式“逼迫”老板说出的话,却变成了是这老板特别犯贱,要主动帮忙似得。 老板被云景这话吓的连连皱眉,我见了,也没那心思逗他了,直接开口对云景道了句:“人家还开店呢,你有什么话就说啊,别浪费人家时间了。” 老板一见我帮他说话,连忙感激的看了我一眼。 云景则白了我一眼,随后笑着问老板:“老板,您还记得之前您和我们说过广德楼那位音儿的事情吗?” 老板听后,点了点头说:“记得。” 云景稍稍闭了闭眼,猛地将目光抬起,带着几分压迫的气势问道:“那您是不是有什么,没和我们说清楚啊?” “怎……怎么会?”老板颤颤的道了句。 可这次回应他的,却不是云景,而是君离。 “你之前和我说,你是在猫上那间院子的围墙上看见了和音儿装束一模一样的俏皮女子坐在井边对吗?” 君离开口的刹那,老板连连点头,说:“对。” 可君离却笑了。 “你好像没有说实话。” 第三百二十章巧遇凌舜 老板一听,脸色猛地变的十分难看,似乎是被君离的气焰压迫的连谎都有些撒不出,尴尬的看着君离,咽了咽口水,想说些什么。又没说话。 场面忽然就这样僵持了下来,君离面露嘲讽,云景一脸笑意,反倒是我的脸上较为平和,而也正是这样,老板竟求助的将目光转到了我的面前。看了我一眼。 我顿时有些错愕,却将他这目光无视。 很显然,这老板是真的没有说实话,而且是有事情故意瞒着君离和云景,不让我们知道!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君离和云景就像毫不着急似得,两人忽然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将老板直接晾在了一边,可越是这样无形的压迫。便越是能摧毁人内心的底线,最后老板再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你们想知道什么?” 君离和云景没说话,将目光转到了我的这边,意思很明显,是想让我去和老板“聊聊天”。 不由得,我开口问了他一句:“怎么的,不怕隔墙有耳了?在这早饭摊都敢聊音儿的事情了?” 我的声音有些大,大的路人都纷纷转过头看向我们,特别是早饭店的老板,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了头。 我疑狐的看了一眼早饭摊老板,便将目光收回。 可这老板被我这样一问。面色却尴尬的不行。似乎是想站起身,带我们进古董店里聊音儿的事儿,又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最后还是云景让他借一步说话,我们这才起身朝着古董店里走去。 进了古董店,又来到了先前那个贴满黄符,老板的房间里之后,云景这才直接开口,问他:“你知道你说出的话,最大的破绽是什么吗?” 老板刚关好门,连忙转过头,似乎有些惧怕云景,却有些好奇,颤颤的问他:“是什么?” 云景一脸讥讽的,一字一句的开口道:“还记得,你之前和我们说过,在那院子里住着的人很诡异。很多人都见过音儿的还魂,可音儿却一直被驾定是失踪,对吧?” 老板点了点头,没说话,脸色有些苍白,云景戏谑的看了他一眼,随后继续道了句:“哪怕很多人见到了音儿的鬼魂,你也听过很多关于音儿诡异的传说,可谁都没有见到她的尸体,无法多加判断,而你,却只因为自己好奇猫上了院子的围墙,看到了音儿,就能把她当成了鬼,吓的四处求符保平安?” 话音刚落,老板的脸色聚变,看向云景的目光很复杂,有害怕,有厌恶,甚至还有几分赞叹。 而我一听完云景这话,顿时是有些震惊不已! 要知道,老板说音儿的时候我也在现场,可我听着他说音儿的时候,我是毛都没发现,也没听出什么东西,而云景则是听出了内中玄机,却没有点破,而是在有了下一部线索之后,才找上的老板! 还没等云景接着开口,老板便无力的叹了一口气,似乎已经折服,随后只见他悠悠的点了点头,说道:“你分析的很好。” 云景傲娇的“嗯”了一声,没在说话,老板主动的说起了前因后果。 他说,他既然敢好奇心那么重的去看音儿的院子,就不是胆小怕事的人,也不是一点小事就能轻易被吓到的人,所以,哪怕他耳旁听了那么多关于音儿的诡异传说,可却没有一件是他相信的。 所以他就想看看,那音儿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而且变成了冤魂回来索命。 而猫上音儿那院子的围墙,也不是第一次就见到了音儿,而是他猫上了好几次,才见到的音儿。 可就在他见到音儿的时候,却被音儿的模样吓的直接从围墙上摔了下来! 要不是他先前见过音儿的照片,真的很难将眼前那个一片漆黑,甚至是无论五官,肌肤,还是身上穿着的衣服,都是黑色的,只有眼白是白色的…… 一开始看的时候,他以为是个影子,可那个影子却在见到他的刹那,故意走到了亮光底下,让他看的一清二楚。 老板吓的当晚就直接跑回了家,脸色煞白,心跳加速,那抹黑漆漆的身影顿时也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我听完了老板的话,顿时明白了君离和云景的用意,原来,他俩在听到我做的那梦的时候,就已经驾定我梦到的是音儿,来问老板,不是为了确定他们的猜测,而是为了知道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 也难怪君离说这老板没说谎,只是没将东西说全,毕竟他是倒卖古玩的,出事圆滑,懂得给自己留三分余地,不会将所有的一切告诉我们,更不会将所有话说死,所以才会这样。 可我一想到,我梦见的人竟然是音儿,顿时被吓的不轻,心中更是疑惑,这音儿为什么会托梦给我?而且,为什么让我救她? 难道说,云景进院子之后,音儿从那院子里跑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躲在暗处的我和君离吗? 没在多想,我正打算开口问老板些什么的时候,古董店外边却传来了动静,有人在叫门,似乎要买东西。 老板看了我们几眼,似乎是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让我们在这里等等,他出去看看是不是有人要卖东西,随后便离开了房间。 离开的时候,他还不忘将他这古朴的房间门给关了起来。 我一见他这东西,扯了扯嘴角,开玩笑似得道了句:“这老板还真放心让我们就这样呆在他房间里。” 君离和云景没说话,只是在老板走出门之后,站起了身,走到了这些个黄符的面前,将墙上贴的黄符逐一的看了看,看完之后,云景还不忘傲娇的嘲讽句:“姐夫,你说这些黄符画的是不是没我好?” 君离挑眉,像看傻逼似得看了云景一眼,冷笑了声,却出乎反常的附和了云景,淡淡的“嗯”了一声。 可就在这时,外边传来的动静更大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来老板店里买古董,我竟然听见了几声“砰砰砰”像是有人砸摊的东西。 虽说这老板没把话和我们说全,可还是给我们提供了不少信息,也算得上是我们这边儿的人了,不能让外人欺负了不是? 我顿时就想拉开门出去看看,可云景和君离却在这时拉住了我:“等等。” 我诧异的回头,看了他俩一眼,问道:“为什么?等什么啊,有人来砸场子了!” 可他俩人却淡定的不行,齐齐看了我一眼,没在说话。 我被他俩这眼神看的有些不爽,稍稍将门拉了个小缝,将眼睛钻了出去。 古董店后边有个窗子,刚好和老板这房间的房门形成一条直线,让房间里的人能很好的看见铺子里的一举一动,虽然能看见的东西不是很多,但也足够。 可就在我眼睛钻出去的刹那,却被吓了一大跳!围围亩巴。 来人,竟然是凌舜和苏绣还有顾以筠! 每次见到他们的时候,要么是在一些乌七八黑的古墓里,要么就是在夜晚,以至于现在我在白天见到他们三人,倒是有些不太适应。 难怪君离和云景刚才会拉着我不让我出去,难道说,他们俩人早就猜到了,来人会是凌舜他们吗? 不由得,我小声的问了句,可云景却挑了挑眉毛,问我还记不记得,他说过凌舜在三天左右就会回北京? 我点头,说记得,这才恍然大悟,可就在这时,外面争吵的声音更大了,就像是故意放声给我们听了似得,顾以筠开口问老板说:“你敢拿你的姓名担保,真的没有两男一女,气宇不凡的人来过你店里吗?” 我一听顾以筠这话,顿时有些紧张,也不知道是害怕老板把我们供出来,还是不想和他们正面交锋。 可这老板,做人也挺仗义的,虽然云景和君离把他吓成了那样,可他还是死咬着牙,摇了摇头,说可以肯定,真的没有人来过。 他这话音才刚落,站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碧色,连忙接了句嘴,语气十分嘲讽:“这胭脂胡同的人流量那么多,我们随口说的两男一女,你都能这么有印象,没有出现过你店里吗?” 要是寻常人,被碧色的话这么一捅穿,绝对被吓得不轻,可这老板多多少少也是见过不少市面的人,被她这话一说,赶忙赔了个笑脸道:“小姐,你哪的话啊,小店虽然人流量很大,生意很好,每天上门的人特别多,但也是个有眼力劲的人啊,你们说的两男一女,气宇不凡,我要是见了,自然会多多留心的。” 这话说完,老板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还机智的回了句:“况且,我也没必要骗你们是不是?你们把我店里的东西都砸了那么多了,这些可都是明清时期留下的文物,价值不菲……” 老板说这话时,还摆出了一副十分心疼,特别爱财的模样,看的我在心底“啧啧”了两声,暗道一句:“得亏他遇见的是云景,一来就对他各种奉承在吓唬,否则还真是个口风特别严实的影帝。” 许是他们也觉得老板这话说的有些道理,疑狐的扫了扫内院,这才转身离去,老板一见她俩转身的动作,一口气正打算吐出,一直没说话的凌舜,却在这时忽然开口:“等等。” 老板的一颗心,顿时都被提了起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问凌舜:“这位少侠,您是想买店里的东西吗?店里的东西都被你们砸的差不多了,要想买,我明天给你们进点货,包你们满意。” 凌舜厌恶的看了一眼老板,身上那冰冷气息顿时外放,放的连我在这房门内,都足以感受的到…… 要不是现在是阳春四月天,太阳高高挂,我估计都能被凌舜放出的冰冷冻的够呛。 可凌舜,却在这时,忽然开口道了句:“我听说,你之前偷偷爬上过那个院子的围墙,见到了音儿?” 老板一听,被吓的目瞪口呆,顿了好久,这才道了句:“哪……哪有的话,谁和您说的?” 虽然被吓得不轻,可话语中还是带着几分恭维,凌舜淡淡的看了老板一眼,皮笑肉不笑的问了句:“没有吗?我怎么听说,你因为见到了音儿的魂魄,被吓的四处求符,贴满了房间?” 大老远,我都能看见老板被凌舜这句话吓的浑身瑟瑟发抖,可还没等他回复,凌舜却接着又道了一句:“不如你带我们去看看,你那贴满黄符的房间?” 第三百二十一章凌舜破门! 我一听见凌舜这话,顿时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回头看了一眼君离和云景,却见他们两人还是悠闲的不行。 可就在我转头看向凌舜他们那边的时候,老板已经阻挠不了凌舜他们,被凌舜一把撇到了地上。后面跟着碧色和顾以筠,直接朝着我们的方向走来。 我吓的连眼睛都不敢伸出去观望了,生怕被他们发现,连忙深吸一口气,将门缝关上…… 可云景和君离却在这时将我一把拉到了床边的帘子后面,直到我被拉到了后面。我这才发现,原来在老板的房间里,竟然还有机关? 只见君离一手转动着放在一旁的花瓶,在床后那扇石墙凸起的刹那,一把将我和云景拉进了墙后。 就在我们进入墙后的下一秒,凌舜他们的脚步声,已经到了房间的大门前,老板的声音不断从门外传出,显然是想提醒我们凌舜他们的存在。更想让凌舜他们离开。 可老板和凌舜他们都不知道的是,此时的我们,已经躲进了幕后。 这道暗墙后面是一条隧道,通往哪里我也不知道,但一个古董店老板会在自己家里建密道,倒是有些奇怪的不行。 我和君离,云景三人没有朝后面走,而是站在了墙边,显然是想看看凌舜他们接下来的动静。 开门声很快在我们的耳旁响起,随后的是一阵阵微弱的脚步声,还有几声小声的交谈。 可这墙壁的隔音有些好,他们说话的声音又不大,以至于我们站在这墙边都听不太清他们几个说话的声音。直到过了许久。凌舜这才大声的对着房间里吼了一句:“萧晓,君离,我知道你们在这里。” 一句这么明显的试探,我和君离自然不会傻到附和上他的话语。 而君离竟还在这时勾起了嘴角,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似乎压根儿没把凌舜放在眼里。 紧接着,凌舜又喊了好几声,依旧是没得到回应,古董店老板的声音,这才顺势响起。 “我先前不是和您说了么?我屋里根本没人呀!而且你们说的那两男一女,我也没见过!” 老板的话音刚落,却听见碧色冷笑一声嘲讽,之后外面忽然沉默了下来。 要不是没有响起他们离去的声音,我真会以为,他们离开了这个房间。 我正打算深吸一口气,继续站在这儿偷听他们的一举一动。君离却在这时拉了拉我的手,一把将我朝隧道内拽去。 “怎么了?” 我顿时有些诧异,小声的问道。 可君离还没回答我,云景却率先开了口,说道:“再不走,凌舜他们就进来了。” 果然,就在我们迈出脚没两步,凌舜的声音在这时顺势响起,说道:“老板,你说你做古董这行的,是不是会在家里暗几个密道,密室之类的?” 话音刚落,老板似乎十分紧张,颤颤的道了句:“哪……哪有?” 可凌舜却是冷哼的“呵”了一声,厉声令下:“搜。” 就在他厉声令下的刹那,本是拉着我在黑暗中行走的君离,顿时变成了拉着我在隧道内奔跑…… 跑的速度有些快,我的步伐差点没跟上,云景却在这时学着君离拉起了我的另一只手,几乎是两人一起拖着我朝前跑。 由于隧道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隧道内究竟有什么,也不知道这隧道究竟是多宽,多长,却能感受出,脚下的地面是经过精心雕琢出来的,像是铺满了鹅卵石,又像是砌上了一层地砖,坑坑洼洼的,不是太好行走。 跑了估摸着有一会,耳旁忽然响起了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像是石门再次被人开启的样子,也难怪君离和云景会在凌舜说要搜机关的时候拉着我跑。 君离和云景都能发现这儿有机关,凌舜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不过我倒是有些奇怪,在老板的房间里听着这石墙开启的声音倒没多大,怎么在这隧道里听的就这么大声?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前方忽然出现一丝丝光亮,像是从顶上照射下来的似得,璀璨无比。 我和君离云景三人站在着束光亮的下面,稍稍一抬头,望了望头顶上的亮光,却猛地发现,这头顶上出现亮光的地方,怎么是一圈圆圆的,像井口一样? 刹那间,我不由得瞪大双眼,指着头顶上的井口,云景和君离却对我“嘘”了一声,随后猛地将我拉入了暗处,这时候我才发现,原来在这洞内旁边的一处石壁上,还有一个小机关,将它按开,里面有间石室正好能够藏人。 躲在石室的后面,我的心在心脏内“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仿佛下一秒会发现什么惊天大事似得,把我自己吓得不轻…… 咽了咽口水,我将目光转向君离和云景看了他们两个一眼,似乎是想验证自己心中的猜想,连忙开口,问了句:“这里,该不会就是音儿住的那间院子里,西南角旁的井口底下吧?” 话音刚落,云景点了点头,我正想说些什么,君离却猛地捂上了我的嘴,对我小声的“嘘”了一声。 仓促的脚步声再次从我耳旁响起,想不到,他们来的还真快! 可此时的我,却很明白,先前在老板的房间里,我们还能有暗道能躲开,在暗道里还能找到个石室藏身,要是在这石室里还被发现,那就真的要和凌舜他们硬碰硬的碰上一碰了。 顿时,我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紧张的不行…… 而此时的君离和云景,也将先前的玩弄收起,换上了一副有些认真,又有些肃穆的表情。 “你这地道挖的还真是巧妙啊。” 凌舜的声音响起,听他说话的口吻,该是和古董店老板交谈。 不仅仅是凌舜,就连我,心中都疑惑的不行! 一个见过音儿,害怕音儿到不行的古董店老板,甚至还害怕的在房间里贴满了黄符的人,怎么会在房间里有一个密道,直接通往音儿生前住的那间院子的水井里? 而且,这密道十分的巧妙,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挖的出来的。围扑欢划。 “我……我也不知道我房间里有密道啊!” 老板的声音顺势响起,全然没了先前的圆滑,甚至还瑟瑟发抖,害怕的不行! 凌舜一听,冷哼了声,没说话,可我的耳旁却响起了“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被砸上了墙壁似得,随后便是老板的一声闷哼。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这古董店的老板,被凌舜一手直接砸上了墙吧? “那你知道,你这隧道连同的是哪里吗?”凌舜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和嘲讽,随后又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像是他走到了老板的面前停了下来。 老板害怕的口中不断说着:“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可这些话听在凌舜的耳中,却更加燃起了他面容中的讥讽,随后,凌舜又问了一句:“既然是你你不知道这条隧道连同的是哪里,那你现在抬起头看看,知道我们现在在的地方是哪吗?” 凌舜的话音刚落,周围忽然安静了几分,我正打算松口气,可老板的声音却在这时响起,带着几分害怕,几分惶恐…… “这……这顶上怎么那么像井口?” 难道说,这古董店老板真的如他虽说,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房间里有密道,甚至还连同了音儿住的那间院子? “这可要问你啊,你房间里的密道为什么会连同一个井底呢?” 凌舜笑着,再次开口问道。 第三百二十二章怪异之处 我一听凌舜问的这话,耳朵竖的老长,生怕错过了他们交流中的任何一个字。 可古董店老板却在这时沉默了,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所以也不知道他是被吓傻了,还是怎么的。过了好久,他才开口,有些小心翼翼的问凌舜:“这井口上面接连的,是不是一个四合院?” 话音刚落,凌舜“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淡淡的道了句:“这得问你了。” 很显然。此时的凌舜一口咬定这古董店老板知道所有的一切,一直在装蒜,装的一脸无辜。 “我……我知道不知道啊!”古董店老板的声音再次响起,此时的声音带着几分心慌,带着几分害怕,听的让我都有一种是不是凌舜错怪他了的感觉。 可凌舜听后,却只淡淡的“嗯”了一声,随后开口问了句:“那你现在告诉我,有没有两男一女。气宇不凡的三个人曾经到过你的店?” 老板颤颤的回了两个字:“没有。” 凌舜笑着“嗯?”了一声,这道声音带着几分压迫,听的老板连忙开口道了句:“真的没有见到过!” 可凌舜却在这时,也不知道对老板做了什么,只听老板被吓的不断大叫,甚至还对凌舜喊了好几声饶命,却没半点用处。 “你是聪明人,我们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找上你,你把他们三个人的下落,来你店里说过了什么,问过了什么和我们说,兴许,你还能留个全尸。” 一直没说话的顾以筠。却在这时插了句嘴,语气很冰。甚至还带着几分阴邪的感觉。哪怕我和她只隔了一堵墙的距离,听的心都不由得颤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我说了是死,不说也是死吗?” 许是顾以筠的这句话,彻底打破了老板心中的底线,老板小声的问了句,语气里,已经毫无任何底气可言。 很显然,人都是怕死的,所以无论先前凌舜是怎么威胁的老板,都不如这个死来的管用。 而这顾以筠没得到我和君离他们的消息,自然也不可能真的让老板去死,反倒是顿了顿,随后不紧不慢的道了句:“所以……你是不想死对吗?” 老板正打算回应,一个字音刚从最终吐出,顾以筠却在这时开口:“不想死可以,你现在把你知道的一切告诉我们,你还能留下一条活路。” 老板没立刻回应,而是过了几秒,缓缓的吐出一个“好”字。 这字一传入我的耳边,我顿时紧张了起来,颤颤的看了一眼君离,又看了一眼云景,小声的问了他们一句:“这老板该不会真的把我们给供出来吧?” 君离还没回答我,云景却撇了撇嘴唇,摇了摇头,对我小声的道了句:“不会。” 随后,又补了句:“那老板不傻,知道我们三个人来历神秘,不比凌舜一伙人差,要是真的把我们供出来了,就算凌舜他们不杀他,我们也不会让他好过的。” 我一听,顿时有些诧异,不由得又问了一句:“那这老板供出我们也是死,不供出我们也是死?” 不曾想,云景却在这时淡淡的摇了摇头,对我来了句:“不见得。” 之后,便没在说话,而是聚精会神的站在这石门后,听着外面的对话。 我学着云景的模样,深吸一口气,将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外边,没想到的是,这古董店老板虽然在凌舜他们面前吐露了不少关于我和云景,君离的事情,可我们问他的一些较为重要的事情,他都没说的太细,而是粗略带过。 我一见老板这样说话,心中顿时稍稍松了一口气,看这老板的感觉,也顺眼了不少。 过了约莫十来分钟,老板将所有的事情和凌舜交代了一遍,凌舜这才淡淡的“嗯”了一声,在临走前,特地大声的对着四周喊了句:“萧晓,君离,要是不出来的话,只能过几天再见了。” 随后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像是他们朝着隧道外边走去,离开了这里。 我一见他们从这离开,正想将这石门打开,君离却拉住了我的手,淡淡对我摇了摇头,没说话,眼底的意思却相当明显。 现在不是开门的时候,谁知道这凌舜会不会试探性的用声音掩人耳目? 直到站在这石室里过了十来分钟,确定外面没了动静,君离和云景这才将门拉开,带着我走了出去。 走出去的刹那,我看了看顶端的井口,又看了看之前走过的隧道,小声的问了句:“这井要是音儿住的那院子里的,怎么会是一口枯井?” 这问题刚问完,君离淡淡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云景却是鄙视的看了我一眼,问了我一句:“你不知道风水里有句话,叫阴阳倒逆吗?” 他这话说的特别高深,我一下没听懂,正想继续问些什么,君离却打断了我,将目光一转,问云景:“你说现在是从这隧道离开,还是从井口?” 云景一听君离这话,指了指脑袋上的井口,没说话,意思却相当明显。 可君离,却在云景指了井口的刹那,对云景摇了摇头,道了句:“现在走井口,不太好。” 随后,君离竟然拉着我,带着云景!朝着先前进来的那条隧道内走去! 我一见君离这举动顿时被吓得不轻,而同样被吓得不轻的不仅仅是我,连云景也是! “现在走这,你不害怕凌舜他们在门外埋伏着么?” “富贵险中求,有的时候,别太按着常理出牌。” 一句话,顿时将云景憋的死死,更是将我绕的云里雾里,有些摸不着头绪。 直到走到了先前进来的那扇石门外边,君离这才停下了脚步,看了看漆黑一片的四周,小声的对云景道了句:“去找下开门的机关。” 云景一听,连忙问了句:“你真的往这里走啊?” 君离点头,没在说话,云景则是淡淡叹了一口气,走到一旁的墙壁上摸索,很快便找到了开门的机关。 找到的刹那,只听云景轻轻一按,这门缓缓的自动打开了…… 石门打开的速度有些缓慢,慢的我连呼吸都有些堵塞,几秒中的时间,就像是过了十几分钟似得,十分漫长。围扑司巴。 一道微光,从门外照了进来,此时的石门已经被君离和云景打了开来,可奇怪的是,这外边真如君离所说,没有凌舜的埋伏…… 不由得,我皱了皱眉,小声的问了句:“凌舜不埋伏在这里,难道还去了音儿住的那院子里?” 君离听后,淡淡的“嗯”了一声,没在说话。 从这隧道内走出,君离没有停顿,而是大摇大摆的拉着我和云景从这古董店的正门直接离开,安全回到了酒店…… 一路上,我都提心胆颤的不行,生怕被凌舜发现了,可君离今天,却让我体会了一次什么叫做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到了酒店之后,我稍稍松了一口气,正想问君离云景接下来怎么办,君离却忽然问我:“你想和凌舜正面见上一次吗?” 我摇了摇头,说不想,却在下一秒,猛地瞪大双眼,问君离:“你想?” 君离没急着说话,而是过了几秒后,这才反问我,不觉得刚才在井底的时候很奇怪吗?在老板家里的时候,凌舜就已经猜到我们在那里了,所以让顾以筠和碧色搜屋找到了隧道,但在那井底,他也早就知道我们在那里了,却只和老板问了我们的事情,而没搜查?? 第三百二十三章找上你 我听后诧异不已,顺着君离的话直接问了下去:“为什么?” 君离笑着看了我一眼,正想回答,却被云景率先抢了话:“萧晓,你真是猪呀?除了在井口下除了我们两队人马之外,还有第三人碍眼。否则的话,凌舜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的就出去?” 我一听,眼底的疑惑更深了一层,将之前发生的事,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开口问了他一句:“该不会是……音儿就在那井口下,凌舜没摸清情况所以没轻举妄动,所以先离开了井口下,去了音儿住的院子上堵我们吧?” 云景淡淡的“嗯”了声,甩了我个算你聪明的目光,之后便没在说话。 可当时那井下虽说有一束光照射下来,可其他地方还是黑的不行,再加上那音儿变的一身黑不溜秋人不人鬼不鬼,我哪发现的了她就在那底下啊?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这音儿诡异的传说到底是真是假,她手上为什么会有一卷美人图,而且一直被她拿在手里的那盏灯,又是什么东西? 看凌舜那样子,这音儿应该不会是他和顾以筠早前安插在北京城的棋子。 可她不是凌舜他们的人,又不是我们这边的人,那会是哪边的人,而且先前找的几卷美人图都被藏在了墓穴里,为什么这卷美人图会在人的手上? 在酒店里呆到了晚上,君离和云景这才动身,像是打算去那院子一探究竟,可最后却在那家古董店门口停了下来。 只不过这古董店的大门已经紧锁。也不知道是这老板害怕我们来找他麻烦,还是被凌舜给带走了。 在这古董店门口脚步才刚站稳。云景却忽然开口。问君离:“你觉得,这老板还在店里吗?” 谁料,君离却笑着道了句:“怎么可能不在?” 说罢,便将我还有云景拉到了这家古董店一旁的围墙上,轻轻一跃,带着我直接翻进了院子,将云景丢在了原地。 云景气的张嘴就想骂人,又害怕自己声音太大打草惊蛇,硬生生将骂人的话给憋了回去,随后狠狠一咬牙,朝着这墙上一翻,也翻了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云景爆发了之后,他好似不再刻意隐藏自己的力量,自身的气息也淡然了不少。 站在这院子里才这么一会儿,我便能感受到一股浓浓的阴气扑面而来…… 虽说古董店里卖的古董多半都是祖传,或者是墓穴里淘上来的,本就阴气很重,可这些阴气,却不仅仅是从古董上传来的阴气,更像是此处有邪物作祟,阴气滔天! 我正想朝前走,却在踏出脚前的一刹那,收回了脚尖,转过头,很严肃的问了君离一个问题:“你说,这古董店老板那隧道不可能莫名其妙连通着音儿先前住过的院子吧?” 君离淡淡“嗯”了声,点点头,我见状,连忙接着又问了句:“那这古董店老板和音儿到底是什么关系?” 君离还没说话,云景却鄙视的看了我一眼,随后君离摸了摸我的脑袋,说了句:“你一会就知道了,在这院子里,小心点。”之后,便拉着我的手朝着老板的屋里走去。 可奇怪就奇怪在,我们三人站在了这老板的房间门口,君离和云景半点没想进去的意思,而是故意在这门口,将先前就带在身上的手电筒打开,对着这扇古朴无比的房门照了进去。 “你们这是干嘛?”我小心翼翼的问了句,可君离却没回答我,过了一会,这房门却“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了之后,我这才明白了他俩的意图。 这老板估计是舍不得自己家里的东西,想离开京城出去避避风头,又害怕自己店里的东西被人偷走,只能躲在房间里抱着值钱的东西不敢出来。 而他之所以没开任何一个灯,甚至是将店门都给禁闭起来,估摸着是想营造出一种没人在家里的气氛,却奈何不住这束手电筒打进去的灯。 君离让云景打这个灯一方面是想警告古董店老板,我们来了,也知道你在屋子里,出不出来是你的选择,但你自己主动出来,和我们进去找你,绝对是两种结局。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们两个懒! 懒得去找…… “你……你们?”老板刚一打开门,看着我们三人站在门口,吃惊的不行! “怎么,见到我们很意外?”云景笑着调侃了一句,可眼底却没半点厌恶,看来这老板虽说最后还是和凌舜供出了我们三个的事情,可他最后帮我们隐瞒了的事情,还有先前的反抗还是被云景记在了心里。 云景的语气不是太友善,老板听的难免有些害怕,甚至后退了一步,手紧紧的捏着两边被拉开的房门,仿佛只要我们一有什么动静,他就会立即关上房门,朝着隧道跑去。 我一见他这幅模样,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将目光转向了云景,淡淡道了句:“别吓人家了,人家今天帮了我们那么大忙,你可真好意思吓人家?” 话音刚落,云景瞬间将脸上的调侃收敛,换上一副肃穆无比的表情,随后走上前,一手耷拉在老板的肩膀上,拉着他朝着房间内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对他小声的说了声:“谢谢。” 老板一听云景对他说了声谢谢,显然是有些吃惊和害怕,可云景却在这时松开了手,跑到一旁将房间里的灯火打开,之后关上了大门,做完这一切,这才坐在了房间里的四方桌上,一双眼紧紧盯着老板的眼睛,没在说话。 云景没说话,君离自然也没说,而我也不会自讨没趣的率先开口,最后,变成了老板吃惊的看着我们三人,不断的咽着口水想要开口说话,却又害怕的不行,一直不敢主动开口。 最后,还是云景带着几分痞气的率先开口,问了句老板:“之前来找你的那两女一男那样逼你,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话音刚落,老板脸上带着几分掐笑,小声的道了句:“您心里不是有数吗?” 云景点头,说:“有,但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不知道为什么,和云景接触越久,越觉得云景要是生在古代,就算不成为帝王,也会是一代重臣。 不过,以云景这能屈能伸的性子,但皇帝不太适合,更适合当臣子,不过要是云景当了臣子,他头上的主子收服不了他,估计能直接造反。 但要是他当了臣子,他头上的主子能够收服的了他,那一定是一代贤臣,能和他头顶上的皇帝一统千秋万代了。 想到这,我还特地瞄了云景和君离俩人一眼,暗道一句:“可惜!” 要是前世的云景不是生在楚国,母亲也没被楚国皇帝做成人彘而是生在了燕国,绝对能成为君离手下的左膀右臂。 话说回来,这老板一听完云景的话,看着云景的目光出了掐笑之外,还特地迎上了几分讨好之意,问了句:“您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云景笑着挑了挑眉毛,没回答他,老板见状,咽了咽口水,说了句:“之前找上我的那三个人,一看就是不俗之辈,而你们三人能与他们结仇,自然不会弱于他们,要是我在他们面前供出了你们,即便是他们不杀我,你们也会下手。” 听完老板的话,我脑子里瞬间联想到了在井低那石洞里云景说过的话,还真是如出一辙! 云景听完,淡淡的“嗯”了一声,却没直奔主题,而是问了那老板一句:“有贵客上门,您老连茶都不备?” 老板一听云景这话,吓的连忙从凳子上起来,跑到一旁将茶具端了过来,直到他将一盏茶泡好,分别拿了三个小茶杯倒在了我们面前,云景将茶杯端起,这才说明了来意:“你和他们离开院子之后,他们还有没为难你,问你什么?” 老板一听,摇了摇头,说没有,云景这才接着又问了一句:“那他们之后进那间院子是以什么办法进去的?” 云景这话还真是问到了点子上,老板听完,脸色有些难堪,颤颤的道了句:“硬闯……” “噗”的一声,我那一口刚喝进嘴里的水瞬间喷了出来,要不是这儿离那院子特别近,估计我都能直接哈哈大笑了起来。 可喷完,我却还是有些疑惑,这凌舜因为知道音儿在井底下都没轻举妄动了,为什么进那院子,会硬闯进去? 看了君离和云景的目光,我发现,除了我之外,就连他俩估摸着也是想不明白。 毕竟,除了君离云景俩人不喜按常理出牌之外,凌舜好像也是这样…… 不过可怜了云景,坐着的位置恰好是在我的对面,我口中的茶一喷出,直接喷了他一脸,将他伪造出那“仙风道骨”,“气宇非凡”的形象瞬间变成了“落汤鸡”。 我看后,是再也没忍住,捂着嘴再次笑了出来。围余引圾。 可被我喷了水的云景却是连笑都笑不出来,一张脸铁青的愣在了原地,额角处青筋爆起,要不是因为是我喷的他,估计他都能直接跳起来杀人了。 就连一向喜怒不表露于脸上的君离,面上都流露出几分笑意…… 最后,还是等我笑够了,一脸不好意思的从口袋里掏了张纸,让云景擦了擦脸,他恢复正常之后,狠狠的深吸一口气,再将目光转向古董店老板时,已经恢复了原样。 可就在他转头的刹那,他狠狠的剜了我一眼,意思很明显…… 来日方长,千万不要让他逮着机会,否则会把我“弄”死…… 我被他这表情吓的,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连忙被他赔了个笑脸,却被他无视个彻底。 最后,云景将话题,直接引入了那条隧道之上。 纵使这老板先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云景会问这密道的事情,可云景这问题一出,他还是紧张不已。 不过紧张归紧张,云景无论是问任何一个关于隧道的问题,这老板都一问三不知,好像自己才搬来这里住,不熟悉幻境似得。 我一听他这真眼说瞎话的样子,顿时在心底翻了个白眼,你这特么唬谁呢? 到最后,云景连问什么问题都不知道了,所幸问老板:“那在他们三个人离开这里之前,有没有和我一样问过你隧道的事情?” 老板显然是没想到云景会问到这个问题,面上忽然闪过几分扑朔,却被我捕捉个正着。 第三百二十四章偷来的灯 这老板也不傻,先前他装出一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就算我们三个人明知道有问题,却也没办法下手戳穿他。 但要是他一问三不知这一招用的多了,难免会出差错。 可这老板现在除了装傻充愣之外,根本别无选择。只见他将眼底的异样收回后,连忙对着云景摇了摇头,意思很明显,他什么都不知道。 云景见状,讥讽的看了他一眼,嘴角牵强的勾起几分笑意。却没在说话。围余巨号。 场面忽然就这样僵持了下来,过了许久,云景这才从座位上起身,走到了打开石门的机关边上道了句:“老板,你说怎么那么奇怪,我们一进你房间里,就发现了你房间里有机关,你在这儿都住了大半辈子,半只脚要进黄土的人了。却什么都不知道?” 话音刚落,老板的面色一僵,显然是被云景戳中了要害,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辩解什么,可他理亏又心虚,根本无从辩解。 云景摸了摸花瓶,却没打开机关,而是一边荡着,一边朝着四方桌这儿走了回来,右手再次耷在了老板的肩膀上,把这老板吓的浑身都止不住打了个哆嗦。 “来,我们单独说会儿话。”云景的声音响起。老板颤颤的回问了句:“说……说什么话?” 话音刚落,云景已经将老板从凳子上拽起。拉着他走到了一个角落。临走前,还特地给我甩了个得以无比的脸色,我看了之后,直接对他翻了个白眼。 他俩窝在角落里说了好久,也不知道云景对这老板说了些什么,老板的脸色从一开始的害怕,到惶恐,再到后面的瞪大双眼浑身发抖,久久不敢开口说话。 若说要论唬人这招,云景敢称第二,绝对没人敢称第一。 我翘着二郎腿,坐在这四方桌前足足喝了好几盏茶,他俩这才说好了话,朝着四方桌这走了回来。 走回来的时候,老板的脸色稍稍恢复了正常,要不是他那脸上溢出了满脸的冷汗,我真会以为,方才见到那害怕的老板是我看错了人呢。 他俩刚回坐下,老板便直接将目光转向了君离,颤颤的问了他一句:“您真是阴司里的阎罗王?” 老板这话音才刚落,云景直接“呸”了一声,打断了老板的话:“什么叫阎罗王,说的那么吐,人家可是大名鼎鼎的十殿阎君。” 也不知道这云景是和老板说了些什么,老板不但坐下来的第一句话问的就是这个,就连看着君离的眼神都带着几分惧怕,和崇拜…… 不过君离并没有理他,也没有喝这桌子上的茶水,而是一双冷眸,一直注视着老板,老板不过和君离对视两秒钟不到,便被吓的连忙别开了眼。 随后,不断的深吸着气,咽着口水,似乎是想说,又还是缺少了几分勇气。 云景在这时,对我挑了挑眉毛,使了个颜色,意思相当明显! 他这是让我,说几句话,刺激这古董店老板呢? 我回了他一个挑眉,心领神会,对着老板道了句:“您想说什么就说,坐在你面前的,真的是阴司十殿阎君,你要是不信,让他召唤几个阴差给你看看?” 我说这话,纯属有些打脸充胖子,毕竟云景拿君离狐假虎威,君离都没搭理他,我直接开口说让君离召唤阴差,君离估计也是不爱搭理我的。 毕竟这阴差怎么说在阴司也是个官儿,随随便便把人家召唤出来,没一点事,总归是不太好。 没想到,就我这么一句打脸充胖子的话,这老板不但信了,还主动站起身,在这屋子里翻箱倒柜的翻东西,最后在一个大红箱子的最底下,拿出了一盏灯。 这灯虽说灰暗无比,可工艺却古朴的不行,而且上面的纹路,要是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在明清之前才有的了。 老板要是拿了卷美人图什么的,兴许我还能被吓到,可他拿一盏灯出来,我还是有些没看懂,不由得将目光转向了云景,却见云景没说话,而是一脸笑着看着这老板。 老板将灯拿到了桌前,坐下来的刹那,叹了一口气,问我们:“你们还记不记得,音儿的手中经常提着一盏灯?” 我点头,说了句记得,老板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云景和君离一眼,即便是将这灯拿了出来,可我们想知道的话,他却还是迟迟说不出口,好似我们让他说一两件事,都能要了他的命似得。 对于他的嘴,这么严实,我倒是对接下来的事情,越来越感兴趣了。 越说不出口,越难以启齿的东西,一定越精彩,不由得,我将话题一引,问老板:“这灯,该不会就是音儿手里的那盏吧?” 老板点头,没说话,我又接着问了句:“那这盏灯和你房间里的隧道,可有关系?” 老板还是和之前一样点了点头,没说话。 “我记得,音儿带着手里的画卷失踪之后,这盏灯一直被流在了院子里,最后还是因为发生了一场大火,这灯才消失不见的呀。” 我慢慢的将话题牵引在了音儿的身上,说话的语气十分轻松,老板也像是被我带入了进去,之后对我点了点头,说了句:“这灯……其实是我父亲从音儿那偷来的。” 我听后,眼底不由得露出了几分震惊,深吸一口气,咽了咽口水,问老板:“那这地道……?” 话音刚落,老板却叹了一口气:“我说地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们相信吗?” 若是老板拿出这灯之前和我说这话,我是铁定不信的,可现在莫名的,我却相信了他的这话。 可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间四合院是这古董店老板祖传下来的东西,竟然是祖传的东西,怎么可能会连个忽然出现的隧道,都不知道? 许是见我的眼中带着几分疑惑,老板提议,带我们出去看看。 我一听他这话,连忙起身,跟着他一起走了出去。 来老板家这院子少说也来了好几次,可却都没见过他这屋子后面长得是什么样,一直以为是接连了什么房间弄出的机关。 可就在我看到,这个房间后面的墙壁上什么都没有的刹那,顿时被震惊的不行! 要知道,那条隧道可是深的不行!怎么可能会连个痕迹都没有? “你们看吧,我是真的不知道,所以在你们发现我房间里有隧道的时候,我也被震惊到了。” 老板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带着几分酸味,可我们三人,却没一个人回答他这话语。 直到回到了老板这贴满黄符的房间里,老板这才重新将灯拿了出来。 只见他再次深吸一口气,蓄了蓄力,缓缓的道出了这盏灯的故事。 原来,这老板的父亲是个古玩痴,从第一眼见到音儿手中的这盏灯,就喜欢的不行,可传言中的这盏灯,可是除了音儿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碰过的,更加为这盏灯增添了不少神秘! 随着音儿的名气越来越大,这盏灯诡异的传说也随之而来,而这古董店又离广德楼的地址相当的近,老板的父亲几乎是每天都能见到音儿带着这盏灯在他面前进进出出。 时间久了,看着自己宝贝的东西被人带上带下,自然心里痒痒的不行,他就开始谋划着去偷这盏灯,想将这东西占为己有。 可就在老板的父亲踩点了好几次之后,想不到的事情却发生了! 这音儿,竟然主动的找上了他的父亲,问他是不是喜欢他手里的这盏灯? 第三百二十五章师父还是奶奶? 老板的话听到这儿,我难免有些疑惑,不由得插嘴,问了老板一句:“既然是音儿主动找上你的父亲,问他是不是喜欢这灯,为什么你还说这灯是你父亲偷来的?” 谁料。这老板竟然回了我一句,说什么,这灯,是音儿让他父亲去偷的! 具体的事情,老板说他也不是太清楚,毕竟音儿失踪前他的年纪也不是很大。但从他父亲的口中得知,当时是音儿已经在策划想要离开北京城,离开胭脂胡同了。 而这音儿虽然时时刻刻带着这盏灯,无论去哪都随身携带,却特别厌恶这盏灯,嘱咐这老板的父亲,让他在自己失踪后将这灯从她家里“偷”出来。围鸟斤亡。 虽说是“偷”,可却得了这灯主人的同意,这古董店老板的父亲又怎么会不乐意?还没将事情了解清楚。便匆匆答应了下来。 听到这,我正打算开口询问,云景的动作却更快,在我还没来得及开口之前,已经问了老板一句:“所以,你的意思是,音儿失踪后,她院子里的那场大火是你父亲放的?” 老板摇了摇头,说不是,脸上有些难为情,似乎是不太想接着说背后的事情,却耐不住云景的威逼利诱,最后还是说了。 可老板口中说出的话。却令我震惊的不行…… 这老板说,他父亲偷完这盏灯人就已经跑回了家里。可才跑回家里没多久。那院子竟然燃起了大火,迅速销毁了所有‘一切’证据! 要不是因为音儿是个弱女子,他父亲没怀疑到音儿的身上,否则,他父亲真会以为是音儿躲在暗处,在他偷走这盏灯之后,为他垫后呢! 这话刚一说完,老板还叹了一口气,说:“我父亲特别喜欢古玩,抱着这灯大半辈子,几乎是咽气前都还抱着这盏灯,可却还是有些遗憾,弄不明白这音儿为什么在自己大红大紫的时候想要出逃,为什么出逃还要留下这盏灯,还有那场大火,究竟是谁放的。” 老板父亲心中的疑惑,也和我心中的疑惑一模一样,不由得,我们俩人齐齐将目光转向了云景,不过我却没抱太大希望,毕竟我听着这音儿的事情,都听的云里雾里的。 可云景却在这时,忽然开口问了句:“你父亲还有和你说什么吗?” 老板刚想摇头,却在动作做起的刹那,咽了咽口水稍稍闭了闭眼,几秒后,小声的问了句:“要是我说,我之前有撒过慌骗你们,你们会不会……” “不会!”老板的话还没说完,君离却忽然开口,话音刚落,还对老板挑了挑眉毛,让他接着说。 老板一听竟然是正主君离回答的他,不由得面上一喜,缓缓的道了句:“其实……我求的那些符,不是因为猫上院子的围墙见到音儿而害怕的,是我父亲临死前交代的。” 顿了顿,老板咬着牙,继续说道:“我父亲抱着这灯研究了大半辈子,却一直没研究出一个所以然,反倒是在临死前的一个晚上,梦到了一位老者,那位老者让他将这灯还给音儿,否则要断我们老黄家香火。我父亲听后很害怕,可那时的他早就气数已尽,又根本不知道音儿的下落,害怕梦里的老者找上门来,这才吩咐我,在他死之后多去求一些得到之人手下的符?保平安。” 老一辈的人,特别是接触古董这行的人,都特别信鬼神,而且,和音儿有关的事情本来就那么邪乎,梦到了关于音儿的梦境自然会多加重视,我倒是能理解。 可这怎么又突然冒出了一位老者出来?而且好似,这位老者早就贯通了全局,只是一直显山不露水的在背后操控着? 想到这,我不由得开口问老板:“那你知道这老者是男的女的,有什么特征吗?在你父亲死后,你有见过吗?” 老板摇了摇头,说没见过,不过那位老者是女的,有什么特征他父亲也没说的太明白。 一位老者,还是女的?我还真想不到究竟是谁了。 可冥冥中,我却感觉,音儿手里的那盏诡异的灯,还有美人图,都是从这位老者的手中得到,而且这音儿很有可能是和这位老者做了什么约定,才得到的灯还有美人图。 但时间一久,音儿一定是发现这约定有什么诡异之处,害怕了,想逃了,又害怕这灯会跟着自己,所以才在临走之前找了个人,也就是老板的父亲,帮忙看管这盏诡异的灯。 而她之所以没将美人图给别人,反倒是自己带在身上,极有可能发现了美人图的不凡,所以才一直携带在身上。 听完了老板的话,我思绪也稍稍理清了不少,按照这个思路走下去,倒真是能和我梦里的音儿对了个正着。 随后,我和云景对这古董店老板寒暄了几句,还特地道了个谢,奉劝老板最好离开这胭脂胡同一段时间,等音儿的事情处理完在回来,老板却拒绝了。 老板说,他父亲梦里梦见的那位老者说出的话已经兑现了,他们老黄家的香火恰巧在他这儿断了,无论他娶命格多硬的女子,都能被他克死,他也老了,虽然贪生怕死,但也不太想离开这生养他的地方。 我看着老板这一生落寞,心中不由得燃起几分凄凉,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却被云景一把拉了出去,出去前,云景还特别客套的和老板道了个别,直到到了酒店之后,我问云景,为什么那么急的拉我走? 可他却回了一句:“该问的该说的都说了,你还留着想聊天呢?” 我顿时被他这句话给憋了回去,坐在一旁没在说话,反倒是君离和云景聊了起来,第一句话,是云景问的君离:“你说今晚那老头,说的都是实话吗?” 没想到,君离竟然点了点头,还道了句:“应该不假。” “可……”云景还想说些什么,君离就像是猜到了他的问题似得,淡淡的问了一句:“可他屋里那暗道都建成了那样,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而且那老板父亲梦里梦见的老者,为什么之后没在出现过?” “对对对,我就是想问这个。”云景一听君离猜到了他心中所想,连忙附和,君离挑了挑眉毛,说了句:“那隧道应该是用阵法所接连的,他没发现也不奇怪,毕竟拿那开石门的花瓶当阵眼,太过掩人耳目了。而那老者为什么没出现,我却感觉,是因为在那段时间萧晓恰好出生了……” 我一听君离这话,顿时一愣,道了句:“怎么扯到了我身上了?” 可君离却反问我:“你不觉得,这阵法精密轻巧的和祸颜墓非常类似吗?” 被他这样一问,我的脑子就像被人敲了一声闷棍似得,不由得瞪大双眼,咽了咽口水,怎么感觉…… 君离说的好像就是这么回事? “所以,那位老者是谁啊?”我还是没听的太懂,反问君离,君离却笑着回了我一句,是我认识的,身边的,而且很亲密的人。 很亲密的人,又是一个老婆婆,那不就是我奶奶,或者是我师父了吗? 可我奶奶已经魂归西去了,师父又不知为何被凌舜控制在手,怎么可能会是她们两人之一的一位呢? 就在我疑惑的刹那,云景忽然淡淡道了句:“要是我没猜错的话,那个隧道应该是音儿自己建的,之所以接连了古董店老板家,则是因为她知道那盏灯在那里,要是有什么意外的话,可以方便她去拿灯。” 第三百三十六章因果报应 “可音儿只是一个得了灯和美人图的戏子,又怎么会阵法?而且还是这名高深的?”我皱着眉头,问了问云景,云景却白了我一眼,问我:“那位神秘的老者都能把美人图给音儿,怎么就不能给她点阵法的东西?” 我一听。觉得倒也是这么一回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所有一切谜团都解开了。 有一位老者,因为不知情的缘由,将这盏诡异的灯,还有美人图给了音儿。和她做了约定,最后音儿违背约定逃跑了,又害怕被老者发现,所以在北京里躲了起来。 或者已经被老者发现,禁锢在了院子里,所以暗自建了一个“以阵为基的隧道。”方便自己要是被发现之后,还能够逃跑。 而现在的当务之急则是,要在凌舜他们之前,先找到这位神秘的老者。或者是音儿,所有一切真相大白,抢回美人图,回昆明! 可先不说我们不知道那位老者究竟是谁,就说音儿吧,她要是真想躲我们,北京城那么大,想找到她谈何容易? 不由得,我看了看君离,又看了看云景,却见他们俩人都没什么太大反应,只得叹一口气,坐在一边没说话。 看了看时间。发现现在已经是凌晨接近一两点钟了,君离竟然在这时转过头来问我:“想不想进那院子?” 我顿时一愣。反问君离:“你想进去吗?” 君离却没正面回答我。而是说了句:“离中心点那么近,却一直不靠近中心点,挺难受的。”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君离他-- 想亲自进那院子看看了! 顿时,那诡异的院子直接在我的脑海中浮现了出来,可君离却已经起身,一手拉着我朝着外面走去,云景屁颠屁颠的跟在身后,笑的跟朵花儿似得,还不忘调侃句:“天天欺负单身狗,也不给点狗粮的。” 他这话音刚落,我差点笑的喷了出来,回头挑了挑眉毛,上下打量了云景一遍:“单身狗?你?” 云景口中的“嗯”字刚一说出口,后面的话还没说完,我直接泼了盆冷水:“既然你都说自己是狗了,那哪儿凉快哪儿呆去吧~~!” 这话刚一说完,云景气的脸都白了,还小声的嘟囔了句:“萧晓,你之前的账我可急着呢!” 我一听他这么怨妇的语气,顿时有些诧异,反问他:“什么账啊?” 说这话的时候,我有些心虚,毕竟自己的记性可没那么好,没记得自己哪得罪过云景了,又好像自己在哪儿得罪了云景,被他记恨的死死…… “你说呢?”云景连忙回呛我一句,脸色发青,显然是被气的,可君离却在这时,稍稍挑了挑眉毛,看了云景一眼,云景被吓的连忙闭上了嘴,还十分讨好的看了一眼君离。 我见他这一副狗腿儿样,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暗道一句:“果然一物克一物,人都是有克星的啊。” 和云景斗了这么一会儿嘴,眼看着已经走到了胭脂胡同的招牌底下,看着前方黑洞洞,空无一人的街道,莫名的,感觉自己身上有些发冷,也不知道是被冻的,还是被风给吹的,总感觉这巷子里,处处透露着几分邪气。 路过了古董店老板的店门口,看着那已经紧锁的大门,我稍稍叹了口气,继续跟着君离还有云景朝着那间院子里走去。 路上,我不由得小心的问了句:“你们说,凌舜这时候,会在那院子里吗?” 谁料,君离却摇了摇头,说了声:“不知道。” 我一听君离这句不知道,顿时一颗心都提了起来,可很快,又放了回去。 以我对君离的了解,他应该是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 要是凌舜他们真的在那院子里,只能说是“运气”太好…… 眼看着已经要走到了音儿曾经住的这院落门口,望着那古朴又厚实的大门,我正打算上前去敲,君离却直接拉住了我。 下一秒,用目光撇了撇云景,意思很明显,这门要他来敲! 云景本就不想去敲门,被君离这眼神一瞪,自然是不爽,可他又不敢正面和君离硬碰硬,只得暗自狠狠咬牙,敲开了前方的大门。 也不知道是因为夜深了,院子里的人都睡了还是怎么的,这门敲了好久,都没有人来开,反倒是这外边的风,越吹越大,吹的大门前挂的这两盏大红灯笼,不断在风中摇曳,站远了看,就像两个糊成了红色的纸人似得。 再配合着这条上了年份的古街,更是增添了不少诡异的气息,要是有人夜里走过,估计都能被吓的不轻。 云景接连又敲了好久,这门却还是没被敲开,整条胡同安静的,除了我们三人小声的交谈,呼吸,还有敲门声之外,再无别的声音,诡异的让我都有些毛骨悚然。 可就在我们三人打算转身离开的刹那,耳旁忽然传来“吱呀”一声,竟是有人将这门,从里面打开了。 我们三人顺着声音,齐齐回头,却见一张苍白又有长满皱纹的脸,从门内伸了出来,这张脸,我可半点不陌生,可不就是那天接待云景进去的那老人家吗? “是你?”门被打开的刹那,这位老婆婆打量了我们三人一眼,最终将目光停在了云景的身上,语气相当的诧异,仿佛根本没有想到,这云景会回来。 显然,是云景之前进去时,装的有那么几分相似,没被人发现端倪。 “老婆婆,能进去说话吗?”只是瞬间,云景马上换回了那副有些弱不禁风的书生模样。 这幅模样,要是让萧绝和顾以城来,估计都扮不了几分相似,毕竟他们俩人的演技,和云景一比,就像老师和学生! 时间这么晚,又是这么诡异的一条巷子,一个不太熟悉的男子,带着一男一女想进你家家门,是谁都会觉得非常奇怪,更何况是戒备心特别强的人? 只见这位老婆婆面露异色,却没说话,而是细细将我们三人看了一眼,问我们:“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可这云景瞎掰的本事却是一绝,睁眼统统在那吐瞎话:“老婆婆,您还记得上次我和我伙伴走散了,来接您家电话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句套近乎起了作用,老婆婆的面色忽然平缓了不少,淡淡说了句:“记得。” 随后,云景说:“虽然来您家借电话没联系到我朋友,但后来我还是找到了他们。找到他们之后,一直想来和您道声谢,却一直没能再来胭脂胡同,我们这次过来……” 云景客套的话还没说完,老婆婆顿时插了嘴,问云景:“是来道谢的吗?道谢就不用了。” 眼前这位老婆婆的话,说的相当生硬,显然是不想和我们三人有太多接触,要不是出于礼貌,估计都能直接赶人了。 可云景,哪是能那么容易打发的主儿?立马就走上前,看着这老婆婆差点没哭出来,忍着泪花,道了句:“老婆婆,不瞒您说,我们是想来道谢的,可我们的钱却被偷了,北京无亲无故,我只想到了你……” 看了云景这浮夸的演技,不仅仅是我,就连君离都面露无语,要是眼前有尊奖杯,我一定给云景颁发一个最佳影帝奖。 “你们这个应该找警察,找我没用啊。”围鸟上技。 显然,这位老婆婆半点不吃云景这套,直接开口拒绝了我们,面上的气氛,也顿时冷了不少,要是云景还是留下来,估计真能被她直接打发了。 而云景一听她这话,自然也是尴尬的不行,面露几分尴尬不说,脸上的委屈,还重了几分。 可这表情,只是短暂的几秒,几秒后,他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猛地一转,化为了几分害怕,竟神秘兮兮的附在了老婆婆的耳边,问她:“你知道,音儿的故事吧?” 说这话的时,云景还故意带了几分颤音,营造气氛,话音才刚落,老婆婆的脸色猛地就是一个聚变,显然也是特别忌讳这个音儿。 可却因为云景说出了音儿的名字,没在赶我们走,反倒是让我们三个先进去再说。 进去的刹那,云景还臭不要脸的回头对我和君离甩了个挑衅无比的眼神。 不过…… 却被我俩无视了个彻底。 才走进这院子,正如云景所说的那样,阴气重的不行,空气里还弥漫着血腥的味道,整个院子乌烟瘴气的,但凡是有点修为的人,都不太愿意靠近。 而与之前不同的是,这座院子里,除了几个没人住的房间之外,所有房间都灯火通明,像是住在里面的主人根本不需要睡觉似得,还有人影在门窗上若隐若现。 一进门,我就将目光死盯在了井口和茅坑这两个位置之上,可直到我都要被这位老婆婆拉进房间里了,却还是没从这两个点儿上看到什么诡异的东西。 才进屋子,我便闻到了一大股胭脂的味道,味道浓的差点没把我给呛死。 而这胭脂的味道,更是让我联想到了小时候奶奶和我说的鬼故事里面艳尸的故事。 据说是在古代,有一位有钱人家的小姐得了绝症,却不想死,便请来了茅山道士,问他可不可以帮自己养成活尸继续活下去。 那位道士起初是不太愿意的,可有句话说的不是好吗?有钱能使鬼推磨,给足了钱,这茅山道士也经不住诱惑,便将这位小姐养成了活尸,却忘了提醒这位小姐,被养成尸体之后,虽然除了怕阳光之外,其他的都和正常人一样。 但尸体总归是尸体,该有的尸瘢和尸臭,都是会有的。 到后来,等到这位小姐死了之后,真的被养成了活尸“复活”,发现自己身上竟然长满了尸斑,还恶臭不已,气的直接让人将这茅山道士给杀了。 可她杀了这道士也无济于事,根本无法改善她身上的尸斑,最后这位小姐想出了个注意,那就是用自己的胭脂水粉,来掩饰身上长出的尸斑,又能靠胭脂水粉的味道,遮盖了那股浓浓的尸臭味,岂不是一举两得? 之后的事情,奶奶没和我说的太清楚,但即便是这样,这位小姐的结局我也不难猜出,毕竟凡事将就个因果,那位茅山道士因为钱财违背常理,将濒死之人养成了活尸,负了因,最后又因养尸而死,也算是还了果。 我和君离,云景三人,刚在这老婆婆的房间里坐下,她便开口问我们:“你们怎么知道音儿?” 第三百二十七章露出马脚 语气还带着几分颤颤的波动,也不知道是害怕音儿,还是怎么的,好似现在还能记得音儿这个人的,已经少之又少了。 不过,我也不会傻到因为这位老婆婆的举动。就以为她是音儿。 我和君离没说话,云景直接笑脸迎上,用他那套熟悉的说辞说了一遍之后,特别是当老婆婆问起,他那位上校爷爷叫什么的时候,云景都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个名字。彻底打消了老婆婆的猜疑。 看来,这云景伪造身世也不是随意伪造的,而是有备而来啊。 之后,老婆婆又问了云景很多关于音儿的问题,显然是特别在意音儿的事情,又害怕外面会出现动静,只得小声,悄悄的问。 我和君离坐在旁边,看着老婆婆这副模样。眼底的神色都各有不同,特别是君离,还对我使了个眼神。 我一下没看懂君离这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愣了愣,可君离的眼角却在这时轻轻一挑,意思很明显,让我看看门外,我顺着他的意思稍稍将自己的目光看了过去,却发现竟然有个黑色的影子从窗外倒印了进来……围帅丰亡。 就在我转过头的刹那,这位老婆婆也像是发现了什么似得,将目光也转了过去,可就在她转头的刹那,那抹黑影却猛地消失了。要不是我先前见到了,我真会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从和这位老婆婆的对话中我们得知,这位老婆婆虽然有些苍老,可却不过六十多岁,姓苏。云景喊她苏婆婆。 而院子里还住着三名曾经在广德楼里工作过的风尘女子,之前那位露过脸的,穿着大红色旗袍开叉到大腿,较为妖艳的却是这间院子里最年长的一位,年纪已经七十多了。 没人知道她叫什么,只知道她在广德楼里的艺名叫桐心,也是这四位住在音儿院子里最神秘的一位。 这位老婆婆很保守。也是个好人,和我们大致聊了聊院子里的事情之后,便一直劝说我们离开,让我们以后别在来打听音儿的事情,说着说着,还叹了口气。 云景一见她叹气,顿时挑了挑眉毛,只要叹气,说明有戏! 只见云景十分狗腿的迎了上去,对着这苏婆婆笑了笑,问苏婆婆为什么别再来打听音儿的事情,可苏婆婆却对云景回了一句:“你爷爷和你说那么多关于音儿的事情,还都那么离奇的,你怎么就不害怕呢?” 说这话的时候,苏婆婆特意将自己的声音压到了最低,也不知道是因为先前窗外出现了一抹黑影,还是怎么的。 可云景却在这时,神秘兮兮的问苏婆婆一句:“婆婆,这样好不好,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住在这院子里,我就告诉你,我为什么知道音儿这么诡异了,还想来打听她的事情。” 苏婆婆是个较为和善的人,否则也不会说我们接连两次敲门,开门的人都是她,一见云景这样说话,正打算开口,却欲言又止,叹了口气,道:“不是我不想说,是不能说。” 云景一见苏婆婆这样,连忙皱了皱眉,将话题朝外一拉,问苏婆婆在这院子里生活的开心吗?和其余的三位婆婆相处的好吗? 可苏婆婆却在这时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说开心,也算不开心,毕竟自己曾经是个风尘女子,金盆洗手了,想要嫁人哪有那么容易,只要能活着,就是最大的开心,却没有回答她和其他三位女子相处的情况。 我看着眼前这位沧桑的老人,心底一酸,眼底猛地圈起一曾泪花,却在下一秒,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那股浓郁的不能再浓郁的胭脂味,又传入了我的鼻尖,伴随而来的,还有阵阵尸臭和血腥的味道。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从眼前这苏婆婆身上传出的,可闻着闻着,却总感觉有那么些不太对劲儿,好像这味道,是从院子里传出来的?随着风,轻轻飘到了苏婆婆房间里的? 就在我凝眉的瞬间,云景和君离也像是闻到了这股怪味,两人眼底都各有深意,双双看了我一眼,意思很明显,让我开口去问问,毕竟我是女人,对胭脂水粉的味道,相对来说会比较敏感。 不由得,我深吸一口气,小声的问了句:“苏婆婆,您老用胭脂吗?” 谁料,我的话音才刚落,苏婆婆的脸色猛地一个聚变,正想回答我,我却在这时再次开口:“我怎么在你房间里闻到了那种像是民国时期胭脂的味道,仔细一闻,还很好闻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这句很好闻,让她打消了疑虑,眼瞧着她暗自松了一口气,对我点了点头,说是她柜子里有盒以前留下来的胭脂。 说着这话的时,我能清晰的感觉出,她脸上那极力掩饰着的尴尬。 可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胭脂的味道,就是从院子里那茅房里传出来的吧? 因为,这空气里的血腥味,尸臭味,胭脂味儿里还伴随了一股屎臭味…… 她的话音刚落,没过几秒,便极力将话题一转,再次转回了让我们别再去探查音儿的事情,说了句:“就算你们好奇心很重,或者是上一辈和音儿有什么牵扯,我劝你们最好都别再来了,有些东西,能尘归尘土归土的消失是最好的。” 我听着她这话,心底暗叹了句:“要是音儿和美人图没关系,我们还真不会去查她的事情,可她和美人图有关系,我们却是不查不行!” 眼瞧着在苏婆婆这问不出什么东西,气氛一时间又尴尬了起来,我正想着说几句话拖延拖延时间,苏婆婆却张了张嘴,一副打算送客的架势。 可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啪啪”两声的敲门声,我们四人齐齐将目光转了过去,却见门外印下一个倒影,从装束上来看,有点像一名老者。 “是谁?”苏婆婆开口问道,一道苍老的声音,顿时响起:“是我。” 还没等苏婆婆开口请不请门外的人进来,那道苍老声音的主人,却在这时主动将门拉了开来,从门外走了进来。 我一瞧见这张煞白无比的脸,朱红般映衬的双唇,还有那一身“凹凸有致”的旗袍,可不就是前些日子,我和君离见着的另外一位住在院子里的“风尘女子”,苏婆婆口中较为神秘,艺名为桐心的女子吗? 若来人是一位二十多岁,情窦初开的少女叫桐心,我还会叫的出口,可这么一位年已七十的老者,我是真的没办法把她和这名字联系到一块儿去。 “你们是谁?”桐心一进来,语气就有些凌厉,甚至是不太友善,还不把自己当外人,直接搬了把凳子,坐在了苏婆婆的身旁,双眼微微眯起,不太友善。 其实苏婆婆不说,我也会觉得眼前这位老婆婆,是住在这间院子里,最为神秘的一位,不为别的,就为那天晚上,她开门等音儿的事情来说,就能得知,她估计是这院子里和音儿关系最好的一位老者了。 而从她主动进入苏婆婆的房间里来看,我们三人进院子这事八成是音儿知道了,而且刚才附在窗外的那抹黑影,很有可能就是音儿。 甚至刚才那阵阵胭脂味,都有可能是音儿的一次试探…… 想着我们进入了音儿的视线中,我的心底莫名有些激动,不知道是因为这么多天的埋伏终于见到了正主还是怎么的,哪怕眼前这位桐心对我们十分不友善,我看着她的目光还是带着满满笑意,只差没飞到天上去了。 许是觉得我用这目光看她,有些奇怪,只见她稍稍皱了皱眉头,看了我一眼。 苏婆婆却在她皱起眉头看我的刹那,连忙开口打了原厂,说我们三个人是来胭脂胡同里旅游的游客,丢了钱包的。 说完这个,还指了指云景,说这是之前来过我们院子打电话的那个小伙子。 虽说苏婆婆说这话的时候语速很快,可却无形中告诉我们一件事。 她在紧张! 她很有可能,很害怕眼前这位穿着红旗袍的老太婆! 一察觉到老婆婆这个举动,我连忙对着君离还有云景挑了挑眉毛,他俩很快回了我一个眼神,像是接受到了讯息似得。 桐心一听完苏婆婆的介绍,半信半疑的看了我们三个一眼,还十分不友善的说了句:“需要打电话就来我们这儿打电话,钱包丢了,难不成还想赖在这?” 见着桐心说话的语气,我深深明白一件事。 不是好人变坏了,而是坏人变老了! 苏婆婆虽然对我们也有些排斥,可多多少少没被不好的环境影响到,是个好人,一直劝说我们。 可哪有人一上来就用这种语气赶人的? 显然云景也是想到了桐心会对我们不客气,却没想到会这么不客气,脸色顿时一变,额角带着几分微怒,却没有发出来,而是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的对桐心说了句:“婆婆,对不起……我们在北京也是无依无靠的,我……” 云景故意摆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没在说下去。 可以我对云景的了解来说,云景喊桐心婆婆的时候,心底估计在骂她老太婆! 桐心一听云景这样说话,倒没多大反应,反倒是直接职责起了苏婆婆起来,声音故意压低了,像是不想让我们听见,又不小心让我们听见了似得:“你怎么随便就放人进来了?” 不得不说,她这句话问的还真是狠,毕竟以苏婆婆的警惕来看,是绝对不可能随意放人进来的,要是苏婆婆没给她一个准确的答案,估计在院子里的日子会不太好过。 眼瞧着苏婆婆的面上有些尴尬,我连忙对云景使了个眼色,云景对我回了个心领神会的表情,却没立刻行动,而是在苏婆婆正打算开口说话的刹那,直接抢了话:“老婆婆,您可知道广德楼?” 云景话音落下的刹那,苏婆婆的双眼猛地一紧,似乎没有想到,云景竟然会在这时候主动提起广德楼,她明明是想找个理由帮我们掩盖过去的…… 可云景却直接忽视了苏婆婆的表情,像是没看见她表情似得,将目光转向了桐心。 桐心显然也是一愣,不知道是没想到我们会直接开口问起这个,还是怎么的,迟疑了半刻,开口道:“你们问广德楼,有什么事情吗?” “有,当然有啊!”云景连忙接嘴,可桐心却在这时,诧异的问了句:“你们该不会和这几天,硬闯我们院子的人有关系吧?” 第三百二十八章音儿的美人 桐心这话的话音才刚落,我和君离云景齐齐变了脸色,用脚指头想都能猜到,桐心问的问题,是我们是不是和凌舜他们三个有关系。 我口中的“没有”二字差点就脱口而出了,云景却在我差点脱出的前一秒。装傻充愣似得,反问了句:“前几天竟然有人闯你们院子?是谁啊?” 云景的话音刚落,桐心眯着眼看了云景一眼,似乎是想从云景那张洁白无瑕的脸上查看出,他这话究竟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 可云景却让他失望了。云景的脸上除了几分懵懂,几分求知之外,啥都没有,要不是我知道云景这个鸟德行,也会被云景直接骗了去。 “不认识就好。”桐心的语气渐渐平缓了下来,将眼中的迟疑褪去,随后问云景:“你们问广德楼既然是有事,来之前恐怕早就查清我们院子的底细,也不是为了打电话和钱包丢了才进来的吧?” 她这话问的相当轻巧。一个试探的意思都没有,可云景却不吃她这套,眉头一紧,诧异的看了看苏婆婆,又看了看桐心,说了句:“之前苏婆婆和我说,院子里住着的婆婆们都是以前在广德楼里呆过的绝色美女,我还不太相信,难道是真的呀?” “你们真的没有查过我们院子?”桐心显然是没有那么轻易就被云景这话给骗了过去,声音顿时抬高了几个腔调,问道。 可云景却回了她一个一头雾水的表情,整个人愣在原地,看着桐心。就连我和君离都有些被他这装傻充愣所影响,三个人装起来,那叫一个天衣无缝。 桐心见状,淡淡叹了一口气,道了句:“既然你们是误打误撞的进了我们院子。那你们说吧,问广德楼的事情,是想干嘛?“ 我看着云景脸上那有些唯唯诺诺的表情,心底顿时有些鄙视,他脸上唯唯诺诺,心底估计是嚣张的不行吧? 只见云景对着桐心,将自己骗过了古董店老板。骗过了苏婆婆的那个身份,又用了一次:“就是,我爷爷是个海军上校,小时候我听过他说起好多广德楼的事情,特别好奇,所以带了两个朋友亲自来这胭脂胡同,想要一探究竟。” 云景话音刚落,桐心疑狐的看了一眼云景,显然是云景说了这么多,还是没击溃她心底那层牢牢的警惕。 几秒后,桐心这才问道:“然后呢?”围节名才。 “然后,没了。”云景可没那么傻,在没摸清对方底细之前,就将‘自己’的‘讯息’说个彻底。 “你爷爷是怎么和你说的广德楼的?”桐心问的这问题一出,我莫名觉得有些耳熟,好像前段时间谁才刚刚问过似得。 云景一听桐心问道,连忙将先前扯过的话语又扯了一遍,直到扯的扯不下去了,这才将音儿的名字搬出。 没想到的是,提起音儿,桐心的反应可比苏婆婆还有那位古董店老板平淡的不止一个档次,好像音儿这名字,就是一个普通人的名字似得,她的眼底半点波澜都没掀起,而是平静的对着云景道了句:“音儿怎么了?” 我见着她这般架势,不由得感叹一句,难怪先前苏婆婆说这桐心是整个院子里,最为神秘的一个人。 恐怕,整个院子里,和暗藏的音儿接触的最多的人,就是她了吧? 否则音儿都成了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怎么可能会有人不害怕她的? “你不害怕音儿吗?”显然云景也和我一咬牙,诧异的不行,皱了皱眉头,连忙开口道了句。 可这桐心却笑了,反倒回了云景一句:“怕啊?有什么好怕的,音儿之前是广德楼里的小姐妹,我曾经也是广德楼里的一员。” 桐心年纪有些大,声音有些锐利,听着她说话的腔调,有些不太舒服,而且一位年已七十,穿着大红袍开叉到裤衩,浑身上下还透露着风尘气息的老太婆,让我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她不去当老鸨可惜了! 许是见云景没说话,桐心再次开口:“说说啊,我们聊聊音儿的事情。” 说这话的时候,桐心身上还不由自主带出一股有些强迫,压迫的气息,也难怪凌舜和顾以筠,碧色三人强闯院子这事,能被她风轻云淡的说出来。 这女人,不简单-- 云景压根儿没想到这里有这么个硬坎,别人对音儿过之而不及,她偏偏往那枪口上撞,顿时也是一愣。 不过即便是这样,云景那胡编乱造的能耐可丝毫没减,屁颠屁颠的就扯了一大堆,扯完之后,还神秘兮兮的问桐心:“你们院子,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那个音儿死后,广德楼其余的一些女子住进的院子吧?” 桐心好笑的点了点头,用那犀利无比的眼神看着云景。 “那……音儿之前住的院子是哪件?”云景直接忽略了她脸上的笑意和表情,继续问道。 “你眼前的这间。”没想到的是,桐心竟然回了一句这个。 她话音落下的刹那,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竟然感觉到一股冷风,直接迎面而来,把我吓的浑身打了个哆嗦,只差没直接扑上前去抱着君离了! 而云景,也是一脸不太好看的样子,咽了咽口水,问桐心:“真的假的?” “假的。”桐心淡淡开口,勾起那苍老的嘴角,将目光转向了还没关上的房门,随后伸出那双布满了皱纹的右手,指了指前方的一处厢房,道了句:“那间才是。” 她这话刚一说完,我和云景齐齐舒了一口气,差点没被桐心吓死。 可桐心却像个没事儿人似得,和我们说了好多好多音儿的话,丝毫没因为这里是音儿曾经住过的院子而忌讳,好似音儿根本不存在在这院子里似得,说出来的话,还特别的大声。 可我们三人对音儿的事情丝毫不感兴趣,我们感兴趣的,是那盏在古董店老板手中的怪灯,还有音儿身上的秘密,和她手里的美人图。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们三人饶有耐心的听着桐心说了个爽,她看着我们的目光好似顺眼了不少,我这才小声的问了她一句:“你有见过音儿手里那副画卷打开过的样子吗?” 谁料,我的话音刚落,这桐心冷笑了声,问我:“你是想要她手里的画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桐心这语气和态度有些不善,好似之前和我们说音儿的话,还有她那稍稍放宽的态度,都是给我们三个挖出来的坑。 高手过招,一念之间,我自然不会傻到直接承认,反倒是愣了愣,学着云景装傻的样子回了句:“没有呀,她手里的画我哪敢要,只是好多传言都是关于她和那盏灯的,这画却没人提起,我听好奇的。” 我这话刚一说完,桐心淡淡“嗯”了一声,说我问到了正点儿上,音儿手里的画,还真有那么点神秘之处。 “怎么神秘了?难道你见过?”我连忙接了嘴,问道,心底却有些不太相信,毕竟传言中,音儿手里的画卷,还有那盏灯不是连最亲的人都不许碰吗? 可这桐心却笑着回了我一句:“见过呀,怎么可能会没见过呢。” 语气有些像是在开玩笑,可我却深知…… 她根本不是在开玩笑,而是在称述事实! 果然,下一秒桐心就对我开口道了句:“那副画卷呀,里面的画工相当精美,整幅画卷饶有神韵,哪怕是寻常人看了,都得感叹是一卷神作,可却有一点美中不足,那就是画卷里的人物没有五官。” 第三百二十九章一触即发! 我一听她这话,顿时被吓了一大跳! 美人图的画卷被激活之前,不都是没脸的吗?所以,音儿手里那卷画真的是美人图! 想到这,我内心不由得一喜,却很快隐了回去。僵笑着看了一眼桐心问道:“那你知道音儿手里这话是哪来的吗?” 桐心摇了摇头,没说话,看着我却在发笑,显然是根本没有消除对我们三人的防备。 我见状,也没在说话,只是淡淡回头看了一眼云景。却见云景也在看我,我俩对视了一眼,他这才开口问桐心:“桐婆婆,那您还知道些音儿的事情吗?” 云景这话问的够狠,人家明明就已经在怀疑我们了,却还一直往她的枪口上撞,做足了装傻充愣的架势。 果然,云景这话刚一说出口,桐心的脸色就忽然发生了变化。诧异的看了一眼云景,问他:“你怎么就那么想知道音儿的事情?” 云景正打算开口说话,外面猛地刮起一阵凉风,所有人的目光顿时全都转到了门外,可就在大家目光转到门外的刹那,全都齐齐愣在了原地…… 被一身黑色所包裹的音儿,竟然站在了院子最中央直勾勾的望着我们,月色洒在她的身上,为她笼罩出了一层异样的光芒,更显独特。 苏婆婆的脸色顿时煞白不已,桐心倒是较为平静,反倒还对着音儿笑了笑,笑容展开的瞬间。将目光转向了我们三人。 我们三人本就不害怕阴魂冤鬼,也没想过音儿会忽然出现,自然没做准备,这一副淡然的模样被桐心看了去,眼底的防备更深了。 可伪装的时间久了。也是会累的,云景和君离俩人的模样很明显是不想在装下去,君离一身傲然的气息瞬间舒展了开来。 而云景,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也取代了之前的唯唯诺诺。 我倒是还和之前一样,没什么变化,可他们两人气息转变的刹那。桐心已经站起身后退了几步,还不忘拉起坐在位上的苏婆婆。 苏婆婆被她拉起时的目光,也充满了质疑,却没直接撕破脸,而是静静的看着我们三人。 场面,忽然就这样冷了下来。 音儿站在原地里望着我们,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由于她被黑夜所笼罩,具体的长相和模样我看的不是太清,也不好妄自评价,可她却在这时,一步步的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音儿脚下踩着的是一双黑色高跟鞋,身上穿着一件纯黑旗袍,有些发亮,却没像桐心那样直接开叉到大腿,而是在膝盖的位置就乍然而止了。 她的头发很长,长到小腿的位置,没有梳起,而是散落在了身后,随着风的律动在空气中飞扬。 她走的越近,面容和身躯就越来越清晰,和我梦里梦见的她,长得一模一样,可却和传闻中的她,有很大的变化。 音儿不像传言中的那样长得平常,庸俗,反倒十分精致美丽,身材也凹凸有致,浑身上下带着一股无法言语的气质。 “我认得你。” 还没走进,音儿那飘扬的像是天外来声的音调顿时从我耳旁响起,话也是对着我说的。 我没说话,直勾勾的站在原地,桐心却猛地拉起苏婆婆走到了音儿的身后,可以看出,苏婆婆对于音儿还是很害怕,很排斥的,可桐心和音儿的关系应该是姣好,特别护着她的。 场面顿时成了两派对立的情形,就连另外两间屋子里的人都在这时走了出来,站在了音儿的身后。 从另外两间屋子里出来的人,和音儿他们一样,都是曾经广德楼里带着的风尘女子,穿着的,也是一身较为复古的旗袍,张着一张早已衰老的面容。 他们五人之中,除了音儿看我们三人的眼神十分平静外,其余的四人都充满着浓浓的忌惮。 而音儿刚才和我说话,我没理她,却更是将这本就尴尬的气氛,衬托的更加诡异。 两方人马对视了很久,谁都没有再说话,本以为会这样持续下去,音儿却再次,又对我开了口:“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想要的东西在我这里。” 声音还是如之前一样,有些飘扬,不太像是人发出的声音,更像是从山谷里传出的,听在耳旁,有点渗人,有点诡异。 “所以你想要什么?” 人家都已经开口说话了,我一次无视也罢,第二次要是无视,那就真的是不给人面子了。 而从音儿忽然出现这件事中也可以看出,她一直在暗处观察我们,很有可能,是我们三人第一次进入胭脂胡同起,就在观察我们了! 她一直没出现,只是想找一个时机,而她托梦,也是为这个时机所做下的伏笔。 可我却有一件事非常想不同,那就是,音儿是怎么认得我的?君离和云景都在我身边,为什么独独托梦给我,而且好似,认识了我很久? 脑海中还在想七想八,音儿却已经给了我答复,她竟然和我说…… 她想要自由! 我一听她这话,眼前顿时一亮,从她这句话中,几乎可以看出这件事和我先前的猜想一模一样。 她真的很有可能,和古董店老板口中的那位老者做了交易,后来被禁锢在了这座院子之内。 我正想开口,可君离却在这时,抢了我的话,问音儿:“把美人图和古灯给你的那位老者是谁?你和她做了什么交易,你逃跑了之后,为什么还要回到这里?” 不得不说,君离开口,一个顶俩,三言两语,就戳破了事情最重要的点上。 可我没想到的是,君离这话音刚落,音儿却开口对我们说了句:“你想知道这些我都可以告诉你,但你必须先把我的那盏古灯找给我。” 她这话一出,不仅仅是我,就连君离和云景俩人眼中的表情都很是一愣,根本想不到,音儿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不是自己想脱离胭脂胡同,所以让古董店老板的父亲‘偷’走古灯吗?怎么…… 许是见我们的目光有些诧异,音儿又是上前走了几步,没有说话,可意思却非常明显,有些话,需要进去说。 可就在这时,耳旁忽然传来“砰砰”两声,大门被一股力量砸了开来,一具浑身骨头都被打碎的尸体,也顿时从门外落下,直直砸在了院子之内。 这具尸体血肉模糊,我不是太能看清尸体的主人是谁,可他身上穿着的衣服,就是化成了灰我都能认得…… 这不是古董店老板的衣服吗? 见到古董店老板的尸体被人从门外丢了进来,我和君离云景震惊就算了,音儿却也震惊的不行,而且像是有些忌惮,害怕这位古董店老板似得,在他尸体落在地上的刹那,猛地就朝着我们的方向快速走了几步,生怕碰到这具尸体。 要是其他人这样也就罢了,可音儿摆出一副这样的姿态,却把我震惊的不行! 要知道,音儿如果没这么多诡异的事情,也是和院子里这四位婆婆一样,是上了年纪的女人,根本不可能长得这么年轻。 所以,她现在根本不是人了。围亩私扛。 既然不是人,为什么要这么忌惮一个普普通通的活人? 周围顿时一片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钉在了这具死的不能再死的尸体之上,许久后,好像大家齐齐反应过来了什么似得,猛地就将目光一转,转到了门外…… 凌舜,顾以筠,碧色三人,早就站在门外,用那似笑非笑的目光望着我们,手中,还提着古董店老板家中的那盏灯…… 第三百三十章杀! 这个变故来的太突然,我的面色不由得一抖,放在暗处的手也开始慢慢攥紧,小心翼翼的回头看了一眼君离和云景,却见他们俩人的脸色还是较为平淡,没有太大波澜。 显然是老板的死。没在他们的计划中内,凌舜的出现,他俩早有防备。 “好久不见啊。”凌舜提着手中那盏幽暗的灯,嘴角轻轻扯出一抹较为牵强的冷笑,抬起脚一步步的朝着院子里面走来。 “前几天不是刚见过吗?”他的话音刚落,我立马回了一句。眼底的嘲讽深不见底。 此时的凌舜已经走到了古董店老板尸体旁边,一听我这话,好笑的挑了挑眉毛,“哟”了一声,道了句:“你们那天藏的可真深呐。” 我回了他一个冷笑,没说话,却在收回目光的刹那,发现音儿身后的四位婆婆看着凌舜都饶有深意。 他们几人在我和君离露脸之前,估计已经碰了面。此次一见,恐怕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吧。 而且,特别是这几位婆婆,还有音儿看到凌舜手中的这盏灯,都带着几分忌惮,显然诸多秘密都在这盏灯里。 虽然这几位婆婆看着凌舜的目光都十分不悦,可凌舜全压根儿没把他们放在眼底,从一进门,那双眼睛,就一直钉在我的身上,淡淡的看着。 我没回应凌舜,云景和君离倒是直接将他无视个彻底,俩人甚至还小声交谈。聊天了起来,顿时把凌舜起的不行。 只见他眉头一紧,稍稍抬起一只手,猛地控制古董店老板的尸体,直接朝着我们的方向砸了过来。君离就像是早有准备似得,在古董店老板的尸体飞起的瞬间,轻轻抬了抬手指,猛地将这具尸体砸了回去。 周围的气氛冷的不行,两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用自己的力量控制着这具尸体,你来我往。围亩尤才。 到最后。俩人甚至连手都懒得抬了,竟然用念力控制起了这具尸体,让这具尸体在空中来回晃动。 可他们两人的实力相差不多,也没有什么可比性,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古董店老板的这具尸体一点一滴的在他们手中慢慢破碎,到最后“砰”的一声,这具尸体就像烟花似得,直接在空中炸了开来,血肉瞬间散落在了四周,要不是云景先前有防备,使出了道力量为我挡住,我此时估计都能变成‘落汤鸡’了。 而凌舜和君离俩人的力量,也因为古董店老板尸体的炸裂而撞击在了一起,空气中猛地掀起一股起浪,几乎都要将这空气给撕碎,好一会,才在空中停歇。 “你来做什么?”一直没开口说话的君离,却在这时,忽然对着凌舜开口,语气十分不善,面上,却带着几分嘲讽的笑意。 可我想不到的是!这凌舜听完君离的话,竟然对君离直勾勾的翻了个白眼,还带着几分傲娇的道了句:“你管我那么多干嘛?” 我看着这样的凌舜,几乎是又讨厌,又喜欢,瞬间将他和之前那个喊我媳妇,有点小白痴的形象联系到了一块去。 “你出现在我面前,我挡着我赏月了,我怎么会不管你呢?” 君离非但没被凌舜这话气到,反倒用了一种调侃的语气,听的凌舜额角瞬间一抖。 心底估计在说,老子这么霸气的出场明明是要来砸场子的!什么时候挡着你赏月了? 而且君离,特么一点也不像喜欢赏月的人好吗! 我有些好笑的看着凌舜脸上的变化,只感觉他的脸,就像被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似得,脸上的表情变的特别快。 只见凌舜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直接无视了君离,将目光一转,竟破天荒的对着音儿绽放了一抹笑容,语气却拽的不行:“谈谈?”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凌舜先前好几次强行闯入这个院子,给音儿留下了十分不好的印象,音儿直接没搭理凌舜,而是看了一眼君离,又看了一眼凌舜手里的灯,意思很明显。 她想让君离去将那灯夺过来,一点不想和凌舜谈交易! 而我看着这场景,心中顿时有些怄气,之前疏忽大意,明知道这盏灯有用,却没将这盏灯收入囊中,弄的现在凌舜手中竟还多了几分筹码。 许是见音儿没说话,凌舜脸上燃起了几分怒意,可却没有将这抹怒意发泄出来,反倒是藏在了眼底,拿着手中的这盏灯,小步上前,问音儿:“你不是想要这盏灯吗?灯在我的手上,你想和他们谈的交易,我也能帮你完成。” “你能激活美人图吗?”没想到的是,音儿竟在这时,淡淡对凌舜说了这样一句话。 话音落下的刹那,在场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愣在了原地…… 知道我能激活美人图的人,几乎是两只手都能数的过来,音儿不过一个拥有美人图的局外人,怎么好像知道了很多东西似得? “你怎么知道我不能?”也不知道凌舜是打的什么注意,许是想唬过音儿,竟装出一副饶有底气的模样,反问音儿。 可音儿却半点不想和凌舜废话,对着我们三人甩了个眼色,意思很简单,让我们三个有个准备,凌舜要是怒了,估计能直接上来抢人,让我们保护好她。 不得不说,音儿是我见过的风尘女子中,较为睿智的女子,否则她也不会深陷囫囵那么久,还能有这般造化。 可就在音儿使颜色的刹那间,凌舜像是忍耐到了极致,也不管音儿如何回应,将手里的灯交给顾以筠的瞬间,就直接朝着我们的方向冲来。 君离不甘示弱,直接迎了上去,两人瞬间打斗在了一起。 两人的动作很快,几乎是火光之间,便过了无数招,令在坐的各位,眼花缭乱。 “萧晓。” 就在这时,云景的声音忽然从我耳旁响起,我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却见他小心翼翼的对我点了点头,意思是,这道声音确实是他口中发出的。 不由得,我在心底小声的回了句:“怎么了?” “一会要是顾以筠和碧色冲上来,你想办法挡挡,帮我争取点时间。” 云景的声音再次从我脑海中响起,说出来的话,却令我诧异的不行…… 由不得我多想,就在云景这话音还未落下,碧色却已经动了,目标非常明显,就是站在她面前的我…… 我还没反应过来,云景直接把我往前面一推,让我正面迎上了碧色,自己却后退了好几步! 我在心底把凌舜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边,气的不行,甚至把气都直接撒在了眼前的碧色身上,拼了命的和她过招! 可我和碧色还没过几招,站在一旁观望的顾以筠却动了,猛地就朝着云景的方向冲去,虽然云景坑我,但云景也绝对不会没有任何原因就把我往火坑里推! 不由得,我上前一挡,直接挡住了顾以筠的攻击,可身后却露了个空,让碧色有机可乘,狠狠的在我背后划出了一道口子。 虽然看不见自己的身后,可那火辣辣的感觉却在瞬间,席卷我的全身…… “滚开。”顾以筠的声音响起,语气有些焦急,目光死死盯在了我的身后,云景的方向。 也不知道云景在背后做了什么,让顾以筠这么忌惮,我想要回头,却深知自己现在根本不能回头,只得咬着牙,拼命的出招,挡着他们俩人。 但我要是和她俩单挑,兴许还能打个平手,可她俩现在是两个人一起上,几乎是几招下来,我就直接落败! 顾以筠一个猛地出招,瞬间将我拍在了一旁的地板上,我落在地上的瞬间,只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搅在了一起,疼的不行,一口血猛地从口中喷出。 头顶上,却传来顾以筠的一声冷笑…… 我狠狠一咬牙,几乎是瞬间,就将自己一直带在身上的美人图唤了出来,直直的挡住了顾以筠和碧色的去路! 深吸一口气从地上站起,在挡住他们的瞬间,我的双手快速掐诀,脚下踏出了罡布,迅速捏出了一个小型的爆咒砸在了她俩身上。 她俩本就猝不及防的被美人图挡了个正着,还被美人图的余威所波及,根本没有想到我会在这时下这样的狠手,一个不注意双双被我的咒术所击到。 我乘着这个空档,看了一眼云景的方向,却见云景还有先前站在院子里的音儿,和那四名婆婆全都不见了! 而一旁苏婆婆房间的大门,却早已禁闭! 很显然,在我和顾以筠,碧色俩人打斗的时候,云景就已经拉着他们五个人进了身后的房间里,让我给他们拖延时间! 从我的‘偷袭’中,碧色缓过神来,狠狠一呸,还不忘骂我一句:“萧晓,没想到你还是这么喜欢干偷鸡摸狗的事情。” 我一听碧色这话,气的脸都白了,直接回呛一句:“谁喜欢干偷鸡摸狗的事儿,自己心里有数,不是吗?” “你!”碧色被我这话呛的连句话都吐不出来,我冷笑了两声,心中默念起了使用美人图的咒术,几乎是在碧色和顾以筠俩人齐齐对我发力的刹那,猛地就将美人图唤在了我的面前,直接挡住了她俩的攻击。 美人图用了这么多次,我操作起来也算是得心应手,她俩被我接二连三的挡住了去路,自然是气的不行,顾以筠甚至还开口问我:“萧晓,你敢不用美人图和我们两个打一架吗?” 我一听她这话,顿时有些乐呵,反问她一句:“你们两个人打我一个,我还不能用美人图了?” 话音落下的刹那,顾以筠浑身上下的魔气瞬间爆涨,甚至都将周围的一切全数包裹进了魔气之中,而碧色也十分配合的将自身魔气全都舒展了开来。 不过好在我手中有卷美人图,在她俩使出这招的瞬间,美人图迸出了一道金光,猛地就将她们放出的魔气给打散,点亮了前方的去路。 君离和凌舜俩人在哪里打斗,我已经看不到了,似乎整个战场,只剩下了我和顾以筠,碧色三人。 这间院子虽说十分古朴,可装修也十分精美,此时却成了一片狼藉,仿佛我是站在废墟之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美人图助长了我的气息,我笑着对她俩道了句:“你们两个,敢不敢有个人上来和我单挑,一个一个上啊?” “有本事,你一个人打过我们两个!” 刹那间,顾以筠回了我一句这个,瞬间把我逗乐了…… 这话,她还真敢说? 第三百三十一章音儿真相大白 可就在顾以筠话音落下的刹那,苏婆婆的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打了开来,所有人的目光顿时一转,却见云景大摇大摆的站在了门口,一只手还靠在了门上,一脸闷骚的看着我们。 可奇怪的是。跟着云景一起进去的音儿还有那四位婆婆全都不在他身边! “萧晓。”云景喊了我一声,声音落下的刹那,还朝着我走了过来,十分男人的将我拉到了身后,一脸痞气的看了一眼顾以筠和碧色。 “你们俩,想当着我的面。欺负萧晓?”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听到云景这话,只感觉云景此刻真是man爆了! 虽然我和云景经常斗嘴,俩人有的时候经常抢君离,可关键时刻却还是一致对外!而且云景,还这么护着我! “呵,云景,你还想英雄救美?”顾以筠轻轻一挑眉,看着云景。眼底的不屑相当明显。 就在我以为,云景会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竟然回了顾以筠一句:“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想英雄救美了?” 我一听他这话,只感觉自己三观都瞎了,特别想把之前夸赞云景的话给收了回去,一个白眼,还没从眼睛里翻出,云景却接着又道了一句:“这不叫英雄救美,这叫棒打落水狗!” 话音落下的刹那,云景浑身的气息暴涨,猛地就打出一股气浪,在她俩猝不及防的瞬间冲了上去。 顾以筠和碧色根本没想过云景会突然出招,猛地就是一个躲闪。我正想冲上去帮忙,云景却丢出了一个小球,只听“砰”的一声,一股烟雾瞬间在这院子里弥漫了开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的身子就被人给拉了出去。 要不是看见拉我的人是云景,我估计真能反射性的直接拿美人图砸这人脸上了! 云景拉我跑路的速度很快,就像开了挂似得,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已经将我拉到了一个黑漆漆的林子里。 这片林子十分茂密,茂密的连天空中悬挂着的月儿都照应不下来,一股股阴冷的气息。瞬间弥漫在了我的四周。 “干嘛跑啊?”我顿时有些诧异,四处看了看之后,这才开口。 云景却回了我一句,说什么没必要和无聊的人浪费时间和体力,还有要紧的事情得做呢。 随后,我又问了他一句:“那这是哪?” 可云景却回了我一句:“放心,不会把你卖了的。” 我一听到云景回我这话,刚才翻一半的白眼,直接还给了他。 站在林子里很久,都没在出现第二个人,我顿时有些烦了,正想说些什么,余光却猛地一闪,发现自己余光处,竟然出现了一道蓝色的亮光。 猛地,我就将头一转,却见这道亮光竟然是从云景手中拿着的那盏灯里发出的,而这盏灯…… 不就是古董店老板手里的那盏古灯吗? 顿时我有些诧异,拧眉问道:“这灯不是在顾以筠手里吗?刚才你丢烟雾弹的时候把这灯给顺来了?” 云景没回答我,而是阴恻恻的在那发笑,笑的我浑身发毛,止不住的打了个冷颤,又问了句:“笑什么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围边纵划。 话音刚落,云景却扯了扯嘴角,讥讽的回了我句,说:“顾以筠手里那山寨货,我可看不上呢。” 我一听他这话,本就紧皱的眉毛顿时更是皱在了一块儿,问他:“什么意思?” 没想到,他却回答我说,在来北京之前,他就已经调查了这盏灯,准备了一盏和这盏灯一模一样的翻版拿来备用,在古董店老板将灯拿给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掉包了。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在凌舜拎着这盏古灯出现的时候,他和君离还那么有恃无恐…… 他俩当时,心底恐怕在发笑吧? 我听完他这话,又问了句:“那这古董店老板和音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刚刚和音儿进去做了什么,怎么就你一个人出来了?” 云景显然是不想和我多说什么,在我这么多问题问完之后,直接白了我一眼,回了我句:“自己猜去。” 我一听他这话,顿时怒了,差点没将脚下的鞋拔子抽出,直接甩云景脸上! 许是云景见我面上燃起了薄怒,这才小声的问了我句:“你真想知道?” 我没搭理他,直接翻了个白眼,可他丫的云景就是一根贱骨头,我让他说的时候,偏偏和我摆谱说自己不想说,让我去猜。 我现在摆出一副不想听的样子,他却巴拉巴拉的在我耳旁将事情全都说给了我听。 云景说这些话之前,还感叹了一句:“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意思是,他和君离,竟然都被那狡猾的古董店老板给骗了! 和音儿聊完之后,他这才了解到,那古董店老板的口中,根本没有几句真话,若说他口中最真的一句话那就是,他房间里的黄符,确确实实是用来防着音儿的,而他口中那位神秘的老者,也真实存在。 事情还要从几十年前的一个雨夜说起。 几十年前的一个雨夜,音儿出生,被生父母丢弃在了老北京的护城河边上,被那位神秘的老者捡到,将她抚养成人,并将美人图和那盏古灯传给了她。 说是传,只能说是好听了,因为她将那盏古灯和美人图给音儿,完完全全就是为了算计她! 之所以会在河边将音儿拾起,也全是因为音儿是先天纯阴命,在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所出生,甚至连身上的骨头,都属阴! 所以,音儿这个名字的音,意思完全就是阴! 是这位神秘老者布下一盘棋局中一个重要的棋子! 美人图是阴司至宝百鬼录所化,本就是至阴至邪之物,除了拥有过百鬼录的十殿阎君,和炼化美人图的九天玄女之外,这世间几乎难有第二个人能够操控美人图。 可这位老者,却寻遍天下,发现只要一个人有阴缘,自身又是阴体,能够与阴间气息接引,在将她的命魂接引进续命古灯之中,以命魂淬炼古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至阴体与古灯融合在了一块之后,方能成为世间第三位,能够操控美人图的人。 可这办法听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非常的难! 所以才有了后来,音儿成为广德楼台柱子的这一幕,因为烟花之地,是聚满阴气的污秽之地,只要音儿在这呆到彻底能与续命灯融合之后,方可成为老者手中那位操控美人图的棋子。 开始,音儿还不知道这一切,甚至对那名老者非常的感激,可时间一长,音儿却越来越觉得,这件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儿了。 因为,她发现自己的身上,开始发生了变化! 起初,只是身上长了一些黑色的小斑点,到最后,发现她的身上大面积的出现黑色半点,一块一块的,就像是被人染了颜色似得,非常恐怖…… 她四处寻医,都没有答复,也问过收养她的老者,得到的回复却是,让她无时无刻带着那盏灯,还有那副画,这个斑点,就会消失。 可随着出现这黑色斑点之后,老者越来越诡异的事情,暴露在了音儿的眼前,甚至还被音儿发现了,这位老者竟然买通了古董店老板父子来监视她…… 她发现之后,非常害怕,几乎是没有任何准备,就在北京城里躲藏了起来,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有了后来的那件,音儿忽然失踪,大家找遍整座北京城,都没有发现她踪迹的事情! 她走的时候,本是美人图和那盏续命灯都不想带的,可到最后…… 第三百三十二章幕后黑手 她也不知道是哪根筋给搭错了,竟然将美人图给一并在了身上。 起初音儿逃离,还特别的提心吊胆,害怕自己被人发现,可日子一长,除了广德楼里的老板派了许多人来找她之外。那位收养她的诡异老者,竟然连一次都没出现过! 她的警惕,这才稍稍放松了不少。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她不是没想过就这样隐姓埋名,过着自己想要的,没有任何牵绊的生活。 可这个想法。只能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因为她发现,随着离开了那盏古灯的时间越长,她身上的黑色斑点就越多,到最后甚至是大面积大面积的开始覆盖在了她的浑身上下,而且离开了那盏古灯之后,她引以为傲吸引人的力量,也荡然无存。 再加上离开前,音儿根本没带上多少钱在身上,她又无法登台再唱。只得想办法回自己曾经住的院子,想将自己的东西悄悄拿出来,顺便将那灯一并带出来。 虽然她不知道,这灯对她的影响力会有多大,可这灯带在身上,总归不会让这些个黑黑的斑点迅速蔓延,不是吗? 而且,她也无法预料,等这些黑块,覆盖遍她的浑身上下之后,她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就这样,音儿潜了回去。想实施自己的计划,可她却万万没想到那位神秘的老者,精通各种预测玄学,无论是奇门遁甲,还是八卦卜算。甚至是六爻,她都一一在音儿的身上算了一遍,得知音儿最后会回来一趟,她当然不会那么费尽心思的去寻找音儿的去向。 音儿的噩梦,也在她回来的这晚,开始了! 虽说那间院子被封存了很久,无人居住。可音儿也没那个胆子,敢从正门进去,而是找了个合适的地方,从围墙上爬进去,想不留一点痕迹。 但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在这里等待她的,根本不是那盏留在她屋里的灯,还有她的东西,反而是被老者收买了的古董店父子俩…… 音儿才走进自己的房间,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灯,身后却浮现出了两抹影子,她还来不及转身,古董店父子俩便狠狠的拿起棍子,敲在了音儿的后脑勺之上。 “哐当”一声,音儿瞬间倒地,血流不止,可古董店父子俩这还不算完,在拿棍子敲晕了音儿之后,竟然将她封进了一口红木棺材里,还在她的口中灌了一碗鸡血,又在灌了鸡血之后,拿了一块上好的羊脂玉放在了她的口中。 随后…… 他们为音儿换了一套上好的寿衣,这中途还不忘猥亵一把,感受一下广德楼台柱子的身体。 直到做完了这些,他们才按照那位神秘老者说的,拿出一枚枚细针,刺进音儿的体内,将她的三魂七魄,全都封印在了她的体内,随后,才将她放入棺材之中,埋的,还是最为淫秽的茅坑底下。 要知道,这个时候的音儿虽然被敲晕了,还被封了三魂七魄,灌了鸡血,可她却还没死呢! 而且,封了她三魂七魄最主要的目的,也不是让她死,而是想养成活尸! 这活尸,还不是之前奶奶和我说过的故事中,那位有钱人家大小姐那样的,而是几乎可以媲美尸王的存在! 要知道,音儿身上之所以会出现那些黑色的黑块,根本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她的肌肤被阴气所侵蚀,一股股浓郁的阴气,直接透过皮肤,进入了她的体内,将她的五脏六腑,浑身的每一处都包裹在了一起,哪怕是阴司十八层地狱里的恶鬼体内的阴气,估计都没音儿的浓郁! 而这老者为了让音儿能更好的和美人图融合在一起,还在她被封进棺材之后,令古董店老板父子,将美人图一并放了进去。 谁都没有想到,正是因为这个举动,阻碍了老者的计划,给了音儿的一场造化,让她的魂魄离开了尸体…… 虽说音儿在死前被灌了一碗鸡血,口中又含了从墓穴里拿出的羊脂玉,尸变几乎是铁板上的事情,可音儿的魂魄离开了尸体,化为了鬼王,却多了一个能够解救她自己的机会…… 住在音儿院子里的那几名女子,也正是在这时候,住进的这间院子。 起初音儿做了许多恶作剧,一方面是想引起她们的注意,另一封面,则是根本拿捏不住变成了鬼物,能够做些什么。 到最后,音儿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从一开始的恐吓,甚至是杀人来立威,到最后和住在她院子里的那四名女子,苏婆婆,桐心等人谈判,让她们帮自己,这才有了广德楼里风尘女子,被吓的不轻,却一夜之间,全都安静了下来,甚至在那院子一住,就住了十几二十年。 可这怪异的举动,能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古董店父子,古董店父子觉得有些奇怪,便开始观察起了院子,给那位神秘的老者通风报信。 起初,音儿还会收到老者的警告,甚至老者还在古董店老板的房间里弄了一个阵法,设了一个密道来通往她那院子来更好的监视她,可到最后,也就是近几年…… 这老者就像失踪了,人间蒸发了似得,哪怕是古董店老板父子怎么去通风报信,都找不到人了…… 一开始,音儿还以为,这是老者是计谋,用来试探她的,可时间一久,她却发现,这老者是真的失踪了! 整个人失踪的就像石沉大海般,了无音讯! 老者一死,音儿没有人可以制衡,古董店老板父子自然是成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甚至在古董店老板的父亲临死前,还特地嘱咐,让这古董店老板多去求几张黄符,以免音儿来日的报复。 可这音儿也不傻,那盏诡异的灯在他们父子俩的手上,她哪敢真正的报复?万一惹毛了他们父子俩,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所以,她除了一些适当的恐吓外,倒也没做些什么。 随着美人图在她身边的日子救了,她也渐渐发现美人图的一些秘密,甚至因为自己阴体的关系,能够和美人图沟通,在这卷无脸画中,看见画的主人…… 也就是我的脸! 这才有了音儿给我托梦,让我救她! 虽然老者失踪,音儿不在受控制,可音儿总归是一个向往自由的女孩,根本不想当鬼,更不想这样不入轮回,日复一日的活着。 她想要解脱! 听完了这些,我才真正的对整件事有了了解,可我心中却疑惑的不行,所有人都浮出了水面,甚至整件事情的真相都出来了。 那位神秘的老者是谁? 一个能够拥有美人图,甚至能够精通奇门遁甲,八卦卜算,六爻的人,几乎是少之又少! 而且这个人,不但拥有美人图,精通这些,还非常的了解美人图,甚至是…… 很有可能,就是我身边的人。 我迅速的将周围的人的身影在我脑海中过了一遍,却发现,老的,女的,有些能耐的,除了我奶奶,就是我师父。 可两个人都死的连渣都不剩了,甚至是其中一个,很有可能都魂飞魄散了,另外一个,还被凌舜所控制。 若这一切真的是我师父布的局,凌舜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的和我们抗衡,直接把我师父丢出来,抢夺音儿手中的美人图不就可以了吗? 但要是说这个局是我奶奶布下的,那更说不过去了。 奶奶根本不是那贪图权势的人,而且最主要的是,我小叔萧绝死了! 她唯一的儿子,唯一的希望都死了,甚至都魂飞魄散了,她怎么可能会是幕后的黑手呢? 我一直以为,我要做的,只是聚齐美人图,和凌舜做好最后的抗衡,等我恢复了记忆和力量,甚至是恢复了九天玄女之位,将百鬼录从美人图剥离出来,让君离回到阴司继续做他的十殿阎君,再将顾以筠和碧色杀了,就完事了…… 可现在一看,好像一切,似乎都没有这么简单? 我前世给今生布下了很多棋子,甚至是给自己丢了很多坎坷,将今生全都规划的毫无瑕疵! 也正是因为这样,我却忽视了一点!围边木划。 我竟然没有发现,所有的一切,每件事情,似乎都有一个幕后推手,在不断推着我前行,而且好像…… 还在把我往一个大坑,无尽的深渊中推去! 想到这里,我脑海中的思绪忽然很乱,深吸一口气,问云景:“你和君离,了解我奶奶和师父吗?知道她们两个什么来历吗?” 云景一听,摇了摇头,说不了解,还嘲讽了我一句:“你该不会是,都怀疑到你奶奶和师父的头上了吧?” 我屏着呼吸,没说话,奇怪的是,师父先前对我说过最多的那句话,千万不要相信身边的人,不断在我脑海中盘旋,将我的整个思绪都给打乱。 可就在这时,我的脚下忽然一空,像是被人抱了起来似得,一股非常好闻的墨香扑鼻而来,我猛地转过身去,却见君离那张冰山脸恰好就在我的身后。 我见状,顿时松了一口气,问君离:“你怎么现在才来?” “凌舜跟狗皮膏药似的,不好甩。”他这句话,显然是在告诉我,整件事情,他和云景早有安排,之前在那院子里的各种表情也是在演戏,却没有告诉我…… 弄的我入戏太深,各种担心! 君离轻轻帮我放在了地上,却在这时牵起了我的手,拉着我在这林子里走,我不知道君离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可潜意识却告诉我,无论是去什么地方,只要是君离带着我的,那一定是我所向往的。 哪怕前方是火坑,是地狱深渊,我都敢握着君离的手,走一遭。 见君离拉着我朝前走,云景连忙“哎”了一声,跟了上来,想站在君离的旁边,又好像特别嫌弃我,不想和我并排站在一起似得,对着我冷哼了声,屁颠屁颠的走到了我俩前面,还打起了手电。 走了有一会,终于走出了这林子,我却发现,前方竟然出现了一条护城河!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云景之前和我说的音儿是在护城河里被老者捡到的这件事,我猛地开口问云景:“之前在那院子里,音儿和那四位老婆婆不是和你呆一块了吗?怎么到最后就你出来了?她们是从哪走的?” 可云景却回头白了我一眼,问道:“你还记不记得,音儿院子有一条隧道,和古董店老板的家是连同的?” 我听后,猛地瞪大双眼,道了句:“记得!” 可就在这时,护城河对面,出现了熟悉的身影。 第三百三十三章老者出现!! 看到来人的身影,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来人竟然是音儿和那四位住在院子里的婆婆。 也不知道云景先前在苏婆婆院子里做了什么,那四位婆婆看着我那明显戒备的目光,顿时柔软了不少。 而云景却在这时候将他手里的那盏灯,放在了我的手中,对我挑了挑眉毛。虽然没说话,可眼底的意思却明显的不行。 我将灯接过,没理云景,却跟着云景的步伐走到了护城河对面,和音儿还有那四位婆婆碰了个面。 脚步刚停,音儿便对着我开口问了句:“你有多大把握能够超度我?” 我听后。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音儿却在这时,直接将她手里的美人图放入了我的手中,笑着对我道了句:“没关系,你尽力吧。” 音儿长得很美,真的很美,美的就像一朵黑色牡丹,大方。妖冶,还带着无尽的吸引力。 可她这份美,却在之前一直被笼罩了一层外壳,直到身死之后,才露出自己本来的面貌。 美人图和这盏古灯都被放在了我的手里,我一时间有些发愣,呆呆的看着手里的这两样东西有些不知所措。 云景却在这时淡淡开口,问我:“萧晓,你是傻逼吗,傻看什么呢?” 我猛地被云景这话拉回了理智,可那一刻心却在心脏里跳个不行,有些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超度音儿…… 之前不是没超度过鬼物,可音儿一身阴气。几乎都能直接和阴司接壤,阴气浓重的犹如鬼王般存在,我还真没什么把我超度她…… 猛地,我暗自深吸一口气,十分认真的看了一眼音儿。问她:“超度你之前,我可以先问你一个问题吗?” 音儿一听,显然有些诧异,轻声道了句:“你问吧。” “你有见过,那位收养了你的婆婆吗?她长得什么样?” 说这话的时候,我的语速有些快,生怕自己漏了些什么。可音儿一听,却摇了摇头,说那婆婆浑身被包裹在一个黑色大袍子里,只听过她的声音,没见过她的人。 我一听她这话,心底瞬间凉了一大截,只感觉这位神秘的老婆婆似乎离我特别近,又离我特别的远…… 没在犹豫,我从自己的随身背包里拿出了一些东西,让云景配合我摆了一个简陋的法坛,想准备超度音儿。 可就在这时,君离忽然抬起头,开口道:“等等。” “怎么了?”我顿时回头看了一眼君离,令我诧异的是,在我开口的瞬间,云景和我异口同声的开口道。 “别在这里摆法坛,我们先走。” 君离淡淡开口,话音刚落,便拉着我抄上了一旁的小道。 “是有人追来了吗?”我诧异的问了一句,君离却直接拉我们进了一旁的林子里,对我们嘘了一声,让我们蹲下,随后猛地将自己身上的力量放出,将我们几人圈都笼罩在了他的力量只下,把所有的气息,压到了最低。 许是君离这一脸紧张,牵动了所有人的神经,只见在场的众人,一个个脸色都紧张的不行,神经紧绷的生怕下一秒就能发生什么大事。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我正诧异什么事儿都没发生,想问君离究竟是怎么了的刹那,我们先前站着的地方,忽然传来几声小小的动静。 随后,一位浑身上下被裹在黑袍的女人,出现在了护城河边上,不断四处瞭望,更甚是将自己体内的力量四处拍打,似乎是想看看,有没人藏在周围。 蹲在我旁边的音儿,在看到这个女人出现的刹那,猛地瞪大双眼,倒吸一口凉气,那本就被阴气腐蚀的发黑的脸上,竟都有些发白了…… 难道说,出现在我们面前的这个女人,就是收养了音儿,一直躲在背后操控一切的那位女老者吗? 可她不是在几年前就已经失踪了,怎么还会出现? 又或者……她根本没有失踪,只是伪造了自己失踪,用来筹划更大的棋盘? 想到这,我的脸色不由得白了白,回头看了一眼君离和云景,却发现他们俩人脸上流露着我从未见过的警惕。 仿佛,眼前的这个女人,真的是正主! 她在四处打了一圈力道,却什么都还没发现之后,却没着急离开,而是从一旁拾起了几块石头,丢进了水里。围妖土号。 也不知道这护城河的河水有多深,石头刚一丢下去,沉闷的扑通一声,便没了信儿。 就在我诧异她丢石头干嘛的刹那,河面上猛地集齐一阵浪花,只听“轰”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水底炸开了似得,一道水柱,猛地冲上了天! 原来,她是将自己的力道注入了石头里丢进水中,想看看这水地有没藏人啊! 不得不说,眼前这位女子一定是一位心思慎密之人! “我知道你们在这,不出来,难道是想我逼你们吗?” 许是见她自己用了许多方法,却还是没斑点用处,女子瞭望了四周,轻启朱唇,淡淡开口道。 就在女子开口的瞬间,我心中猛地出现一股异样的熟悉感,好似眼前这位浑身裹进黑袍的女子,我认识,而且私交甚好,可听她这陌生又苍老的声音,我根本听不出她是谁! 余光一闪,我发现在这位老者话音落下的刹那,音儿吓的蹲在一旁,浑身发抖的厉害,好似眼前这位老者是洪水猛兽似得…… 可就在无人回应,这位老者打算离开的刹那…… 也不知道是不是音儿发抖的频率有些大,耳旁忽然传来“喀嚓”一声,像是一只树枝被人一不小心踩断了似得。 我吓的脸色都白了,一颗心紧紧的揪在了一起,正想看看究竟是谁踩的,那位老者却已经迈开了步伐,朝着我们的方向走来…… 这下,不仅仅是音儿吓的浑身发抖,就连她身旁的那四位婆婆,被吓的脸色都有些发白,跟着她的频率抖了起来…… 眼瞧着这位老者已经要走到我们方向的瞬间,又是“喀嚓”一声,像是有什么树枝被人砍断了似得,老者猛地一个转头,我们所有人的目光顺了过去,却发现,前方走来了三道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身影…… 竟然是凌舜,顾以筠,和碧色他们三人! 我看到这场景,心底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君离的戒备心强,在他们来之前就已经发现了端倪,否则今晚真得栽在这里! “是你们!” 老者像是认识凌舜他们三个似得,直接开口,语气相当不客气。 可凌舜,顾以筠,碧色三人的目光,却出乎反常的一直,全是有些诧异,似乎根本没认出眼前的这位老者究竟是谁…… 凌舜也是个内敛之人,虽然老者的语气十分不善,却也能看出,这位老者不是什么好惹之辈,走在了老者面前,并没接话,而是淡淡的看着老者。 “你认得我们?” 也不知道这碧色是哪根筋搭错了,竟在这时,诧异的开口,双眼微咪,相当有架势。 “你还没那资格和我说话。” 刹那间,老者轻轻回了一句,将手一抬,猛地打出一股力道,一眨眼的功夫,便将碧色狠狠扇飞了十几米,十几颗雄壮的树木,都被连根拔起! 我见状,猛地倒吸一口凉气,被老者的实力震惊的不行…… 这得到什么境界,才能有这样的能力啊? 就连我,好不容易修炼到了寂灭之境,力量都不过她的十分之一,在她面前,估计十招都过不到吧? 第三百三十四章重回落凤村 而且…… 这碧色的实力可是和我差不多的,老者力量一挥,她连个还手之力都没有!! 老者这一出招,被震惊的不仅仅是我,就连凌舜和顾以筠的眼底,都带着几分深究。似乎是在猜测,眼前的这位老者究竟是谁。 可他们两人谁都没有迈步去扶被打飞那么远的碧色,而是站在原地,一脸疑狐的和老者对视。 不得不说,老者这一招的威慑力还是很足的,过了一会。凌舜对着老者开口,都不免带着几分尊敬。 “请问您是?” 凌舜以这个口气和人说话,还是我第一次见到,足以肯定,老者的身份相当深不可测。 可老者的身份越是神秘,我便越是有些奇怪,既然力量都这么强大了,身份也都这么神秘了,为什么还想培育一个纯阴体来控制美人图呢? 想不到的是。凌舜都以这般姿态和老者对话了,老者却半点不领情,连个眼神都没给凌舜,再次四处看了一圈,这才开口问凌舜:“你们来的路上,可有看到我养的那纯阴体的下落?” 凌舜一听,顿时有些诧异,问老者:“纯阴体?” 可老者却直接骂了凌舜一句“废物”,还极为嘲讽的道了句:“也难怪君离能当阴司十殿阎君,你却只能窝在那小小一方魔界之中。” 老者说话这口气,相当的大!而且看她的架势,还特别了解我们这一群人似得。 凌舜被她这话气的脸色都白了,眼底还闪过几分杀意。却在闪过的瞬间,被自己隐匿了回去…… 毕竟,凌舜又不傻,在这凡尘中能与他抗衡的人,只有君离一人。眼前这位神秘的不能在神秘的老者,竟然都能这么了解他们,又怎么可能是俗物。 不知道为嘛,我看着凌舜踢到铁板,硬生生将这口气吞下去的感觉特别的爽…… 可我却也深知,真正踢到铁板的不是凌舜,而是我!要是我知道把这音儿给超度了。把美人图从她的手里拿了过来,等待我的,估计是这老者疯狂的报复吧…… “所以,您和君离是什么关系?” 凌舜虽说被老者的气场所镇住,但也不是那种没胆儿的人,几个呼吸间,便将自己所有的情绪隐匿了个彻底,开口问道。 “我想要美人图,他也想要美人图,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老者的语气嚣张至极,甚至还有些狂妄,听的我不免有些心惊肉颤,回头看了一眼君离,却见君离的眼底,闪过几分深思,似乎也在猜疑,眼前这位老者究竟是谁。 没想到,老者这话刚一说出,凌舜竟讨好的对着老者笑了笑,道了句:“那可巧了,您想要美人图,君离也想要美人图,但我要的只是祸颜,我可以帮您去抢美人图,您把祸颜给我。” “然后呢?”老者听后,双眼微咪,也不懂究竟是动心了,还是压根没把凌舜当回事。 “然后看您了。”凌舜的语气,相当的恭维,可他的眼底,却有一抹一闪而过的厌恶…… 果真是个演技派,而且飙戏的时候,一点不必云景弱呢…… “你拿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没想到的是!老者竟然半点不领情,甚至根本没把凌舜放在眼底,毫不留情的回了凌舜这句,令他颜面扫地! 站在凌舜一旁的顾以筠,更是被老者这句话给气的不行,浑身气息猛地一个波动,似乎都要上前迎战老者了。 老者的脸,被裹在了黑袍之中,谁也看不清她究竟是何表情,更加为她的神秘,增添了几分色彩。 “就拿我手里也有一卷美人图。”围妖见圾。 凌舜听完老者的话,虽说被气的不行,但也是个顾全大局的人,硬生生将这口气咽下,好声好气的开口。 可老者听后,却淡淡的“哦”了一声,道了句:“美人图这东西,我要是想要,还无法从九玄的手中抢来吗?几卷美人图,哪有我培育出的纯阴体值钱!” 想不到的是,老者又是不留情面的回了一句,凌舜气的额角微凸,像是忍耐已经到了极致。 可她的话音才刚落,蹲在我一旁的君离,竟小声的,自顾自的嘀咕了一句:“她竟然喊九天玄女九玄?” 我一听君离这话,眉头一挑,小声的问君离:“难道这个称呼有问题吗?” 君离淡淡摇了摇头,说没什么问题,但很少人会喊我的第一世,九天玄女为九玄的。 毕竟九天玄女,可是九重天的上神,定位超群,鲜少有人能够凌驾在她之上,更是难以有人能达到相同的地位! 君离这句话,无疑在告诉我,这位老者是谁,在他心中,很有可能已经有了人选,而且看他那不太好的脸色,好像是…… 不太希望,这位老者,是他心中所想的人? 就在我和君离交谈的这时,凌舜已经忍无可忍,不想再忍,直接带着顾以筠转身,似乎是想去扶身后被击飞数远的碧色。 见他们转身,老者没任何动作,甚至冷哼了一声,转向了另外一边,似乎是打算朝着护城河一路找找看我们的踪迹。 奇怪的是,老者转身的一刹那,恰好刮过了一阵阴风,将老者头上的帽檐,吹起了不少,她的下巴位置,顿时呈现在了我们的眼前。 老者的下巴很尖,皮肤有些皱纹,还有些粗糙,似乎是在透露着她的年龄,虽说露出的不多,可我却觉得相当的熟悉…… 熟悉的好似曾经,在哪里见过,甚至我和这位老者的关系,相当密切,但就是硬生生想不起来,这位老者究竟是谁! 而且,我敢肯定,我和这位老者今生绝对有见过面!! 直到老者和凌舜都齐齐消失在了我们的目光之中,我这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却发现,自己的额头和后背,早就被汗水给打湿了…… 不过我也没着急站起,而是将目光一转,看了一眼君离,却发现大家的目光,全都盯在了他的身上。 仿佛君离,就是天生的领导者一般! 可君离却还沉寂在自己的思绪里,久久不能自拔,仿佛是在揣摩这位老者的身份,又仿佛是在顾虑些什么。 几个呼吸之后,君离这才站起身,带着我们在这片林子的小道上穿行,直到前方出现了一处深山,君离带着我们走了进去,在里面找了个自然形成的小洞穴坐下,大家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了不少。 虽说大家的神经都放松了不少,可却没人提起超度音儿的事情,仿佛是在等我提,又仿佛是在等待君离的号令。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云景提出自己出去找点柴火,便匆忙出了这个洞口,其余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了好久,却还是没人打破这个僵局。 而君离没说话,我自然也没提超度的事情,反倒是坐在了君离的身旁,小声的问了他一句:“你知道今晚出现的那个老者是谁吗?” 君离淡淡对我摇了摇头,回了我句:“知道,但也不知道。” “什么意思?”我顿时有些诧异。 “我心中有人选,不止一个,但我希望都不是。” 君离这次和我说的话,倒是坦白,没有藏着掖着,而我看着他那紧皱着的眉,也不难猜出,若是这位一直隐匿在暗处,推动着所有事情发展的老者,是君离心中的那个人选,那一切,绝对会相当的难办。 知道君离不会说出他心中人选的名字,我便拐弯设法的问了他一句:“那你心中的那些人选,我和凌舜都认识吗?” 问这话时,我难免有些小心翼翼,可君离却毫不犹豫的回了我句:“认识。” “那是……我在意的人吗?”我又问了句,这下君离没开口说话,而是将目光一转,对我点了点头。 我一听这话,心都凉了半截,脸色微微有些发白,没在说话,云景却在这时已经搬了些柴火进来,用洞内的石头搭了个拱火,点亮了整个山洞。 这山洞很深,周围还有些潮湿,地板上有些脏,像是之前有乞丐居住过似得,还有些杂物被丢弃在了洞内,不过好在这洞挺大,又特别通风,倒也没有什么异味。 许是见气氛有些尴尬,大家又没谁主动开口说话,云景直接开口,问了我一句:“你不帮音儿超度啊?” 我没理云景,不知道该怎么回,可君离却在这时,淡淡开口,道了句:“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一听君离这语气,顿时有些疑惑,也不知道君离是忌惮那位老者,深怕超度了音儿,得罪了那位老者,还是怎么样。 而音儿一听君离这话,脸色不由得白了白,并没回答。 美人图和那盏灯都在我的手上,这是已经现世的第五卷美人图,也是落在我手中的第四卷,还有一卷在凌舜手中,剩下两卷,下落不明。 可随着老者的出现,似乎集齐美人图…… 根本没那么困难了。 一整个晚上,就这样坐在山洞内缓缓的过去,气氛有些尴尬,谁都没有说话,君离让我靠在他身上,还反常的将手放在了我的肚子上暖我的肚子…… 这时候,我才猛地想起…… 我特么的,现在好像是一个孕妇…… 孩子回到我肚子里已经有些时日了,可他的魂魄是刚刚集齐必须在我肚子里重新分娩,呆上十个月,又特别的安静,安静的我甚至都差点忘了,我肚子里还有我和君离的孩子! 可君离却记得,还在这种时候,为我暖了肚子! 第二天一大早,第一束光线打在了洞穴的时候,我被这刺眼的眼光给晃醒了,睁眼的瞬间,却发现除了我之外,大家早都醒了,却全都安静的坐在一边,没有说话…… 和这么多人睡在山谷里,还是我长这么大的头一回,不免觉得有些尴尬,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开口打断了宁静:“大家都这样干坐着干嘛啊?” 可云景却直接对我翻了个白眼,道了句:“等你起床啊。” 我被云景这话枪的连句话都懒得回他,抬眼看了看君离,君离却在这时松开了我,站起身子,对着音儿道了句:“我们答应过会超度你,和你合作,是肯定会超度你,和你合作的,但现在根本不是超度你的时候。” 这话君离昨晚就该说了,可君离却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才和音儿解释。 不过,从他眼中的红血丝里,倒是不难猜出,君离估计是想了一夜吧? “没事,等了这么多年了,我也不急。” 不过音儿也没生气,反倒是好声好气的回了一句。 君离听后,淡淡“嗯”了声,道了句:“大家准备下吧,我们今天去去次落凤村。” 第三百三十五章泥泞中起局 我一听君离这话,顿时直接愣在了原地,连忙在君离身旁小声的开口问了句:“我们去落凤村干嘛?” 可君离却没回答我这个问题,反倒是说了句去了就知道。 而且说这话的时候,君离眼底扬起了几分警惕,显然是现在身边的人这么多。他也不太好意思说…… 落凤村这地方,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回去了,特别是奶奶和小叔都死了,我甚至都以为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回那个小山村了。 并且,以前奶奶和我说过最多的话,就是让我千万别回去。 之前一次回落凤村。已经出了问题,有了先例,这次君离提出要回落凤村,而且还是在这么敏感的时候…… 该不会……? 一个念头,刚从我脑海中闪过,闪过的刹那,我的眉头顿时皱紧,生怕原因是我自己想的那样,整张脸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君离拉着我走在了前面。云景跟着音儿她们走在了后面。 不过这音儿并没有以自己那副黑不溜秋的模样示人,那样太过引人瞩目了。 反倒是浑身上下裹了一个大黑袍,将自己装了进去,身材娇小的她,整个人裹进了黑袍子里,倒是和昨天出现的那位老者有些相似。 要不是音儿和老者同时出现过,我还真会以为,音儿就是昨天的那位老者呢。 由于先前云景已经做好了回云南的准备,所有的事情他都安排的十分妥当,所以在当天下午我们一行几人就已经回到了昆明。 到了昆明之后,我们并没有停下步伐,反倒是直接找了俩商务车,带着我们一行几人踉踉跄跄的踏上了回落凤村的步伐。 一路上。我难免有些紧张,不知道是害怕回落凤村会发生一些自己不想看到的事情,还是害怕被那位老者发现我们的足迹,一颗心忽上忽下的,不断在心房内抖动。 回落凤村的路途有些长。一时半会是到不了的,我坐在车里,将从音儿那拿来的美人图,还有我自己手里的三卷美人图放在了一起,想要试着融合,可试了好几次,却又无法融合到一块。这倒是让我有些诧异。 不过这幅美人图倒不可能像之前被凌舜屌爆的那样是假的,反倒是一卷货真价实的美人图,而它之所以无法被融合,估计是有人在这上面动了手脚。 但我也不着急,而是将这美人图放回了我身后的背包里,将那盏古灯拿了出来,仔细的看着上面的纹路,还有这盏古灯里的各种脉络。 可奇怪的是我看着这古灯越久,越觉得这古灯上的经文有些熟悉,好像是…… 自己曾经在哪见过似得? 我的脑海不断快速的转动自己的思绪,好多画面在我的脑海之中一闪而过,快的连我自己都有些捕捉不到。 就在这时,我坐着的车子,猛地一个急刹车,像是在避让什么东西似得,车胎猛地一个打滑,差点没掉下这弯弯曲曲的山路。 而我的屁股也顺势直接腾空,脑子猛地撞击在了车顶之上,疼的我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怎么了?”围见史技。 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我皱着眉正想要开口,云景却先我一步,开口问道。 可司机却并没有回答,而是在云景开口的瞬间拉开了车门,直接下了车去,云景顺势也跟了下去。 瞧见云景下去,我在车上自然也坐不住了,和君离对视一眼,又看了看音儿还有她身旁那四位婆婆,狠狠一咬牙,也下了车。 我坐的位置就在车窗边上,才打开车门一只脚刚踏在地上,边听见司机对云景道了句:“好奇怪啊,我刚才明明看到一个穿着大红色衣服的女人躺在地上,我怕撞到她这才急刹车打了方向盘的,怎么就……没人了?” 司机说话的时候,目光死死盯在车后,我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却发现,就在这辆车子的车后不远处,竟然出现了一滩红色血迹。 用脚指头想,都能够猜出,这滩红色血迹是人血,而且在公路上出现人血倒是挺正常的,毕竟这种山路经常发生交通事故。 可奇怪就奇怪在,这周围根本没有发生交通事故的痕迹,这一滩血就平白无故的落在了地上,还干净的一尘不染。 我站在原地,看了看云景,又看了看眼前这位司机,听了好一会他俩的对话,说的最多的无非就是司机担心是不是撞见了什么诡异的事情,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又有些不太可能,在问云景该怎么办。 云景自然发挥了他那扯天扯地扯空气的技能,扯了一大堆有的没的,打消了司机的害怕之后,我们这才回到了车里。 可回到车里,大家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毕竟除了司机是普通人没真正遇见过事儿之外,在场的哪位不是见过不少这些破事的人?又怎么可能猜不到,这滩血,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出现。 一时间,整个车里的气氛顿时有些压抑,压抑到开车的司机都时不时回头看我们好几眼,生怕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诡异的事情似得。 直到车子稳稳停下,到了落凤村村口,所有人都下车之后,我脑子里那紧绷着的一根弦这才松了不少。 这辆车子是包的车,送完我们到落凤村村口给完了钱他自然就回去了,可莫名的,我望着这辆车离去的背影眼底扬起了几分迷离。 也不知道…… 下次能从落凤村里出来,会是什么时候。 君离站在落凤村的门口顿了顿,并没有直接带着我们进去,反倒是给云景甩了个眼色,云景这才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活像一个小跟班。 只见云景在接收了君离命令之后,从一旁的树上折了枝树枝,在这泥泞的地上画了一个井字,随后定了阳盾,排演了时辰的干支,还有地盘,天盘,八门,九星,九神。 直到他将所有的东西都排好,起了一个阳盾七局之后,我这才上前,想要问他算的是什么。 可我才上前,却见云景的目光有些难看,不由得,我小心的问他:“你是想要算什么?” 奇门遁甲起局预测,必须要知道起局的人想算的是什么,否则就算是你再精通奇门的人,也无法断局! “村里的吉凶。” 云景淡淡开口,开口间边已经上前将他起好的局直接擦去。 在他擦去前,我倒是把这局势给看了个一清二楚,脸色也顿时苍白的不行。 三吉门里,开门属金,旺于秋季,特别是戌、亥月,相于四季末,休于冬,囚于春,死于夏。 休门属水,旺于冬季,特别是子月,相于秋,休于春,囚于夏,死于四季末月。 开门虽说属土旺于四季月,特别是丑、寅之月,相于夏,休于秋,囚于冬,死于春。 此时是春季,三吉门中并没有一门是旺局的,可开门居于北方艮宫,正当立春之后,万物复苏,阳气回转,土生万物,所以古人命名为生门,大吉大利之门,算得上是三吉门里最旺局的一门。 可开门却偏偏在局中门迫,还落了巽宫入墓,根本起不了作用。 也就是说,我们此行凶险万分,生门门迫,很可能被困在里面,要是出来,也只能靠着微弱的一线生机。 而且杜门属木,旺于春季,在这局中的意思便是,这落凤村的天时地利人和,很有可能,能够在某些地方,助涨藏在幕后神秘人的实力。 而且此行开门落震宫被迫,休门落坎宫伏吟,更是将卦象显成了死卦…… 第三百三十六章奶奶! “萧晓,你怎么看?”云景在擦完泥泞上起局的痕迹之后,转过头来问我。 我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云景却挑了挑眉毛,问我刚刚是不是少看了一个东西? 我诧异的回了句:“什么东西?” 云景却道了句:“杜门属木。旺于春季,特别是辰、巳月,在很大程度上助涨了此局的劣势,可这劣势的杜门却落在了兑宫受克。” 局中的兑宫,代表幕后之人的宫位,而杜门旺春的意思是在落凤村里。幕后之人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许多事情,都能有助与它,可它的宫位却受克,意思就是,即便是他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却还是有人,能够克制它! 就凭这点,哪怕此行落凤村的生机渺茫,却在很大程度上给了我们希望。不由得,我对着云景挑了挑眉毛,道了句:“你行啊你。” 后面的一句:“连这你都看的出来。”我没说,可云景却懂我话里的意思。 俩人小声的交谈了下刚才起出来的卦象之后,这才走到君离的身旁,还没等我开口,云景便小声的在君离身旁将他方才起好的卦象说给他听。 君离听后,倒没多大反应,反倒是音儿像是特别好奇似得,猛地就凑了上来,问我和云景:“你们刚刚在干什么?” 云景笑着回了句:“起局啊。” 说这话的时候,云景的语气很平淡,可我和云景呆了这么久。他脸上随便一个细微的动作,我都能猜到他想的是什么…… 所以,他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戒备,自然也没逃出我的眼睛。 可我一见到他眼底的戒备,顿时有些诧异。难道说,君离和云景一直都在防着音儿吗? 既然是防着音儿,干嘛要带音儿一起来这落凤村,而且还是连这四位住在音儿院子里,手无缚鸡之力,啥都不会的老婆婆一并带了过来。 要知道,带了这几个老婆婆。要是没保住她们,让她们死在了这落凤村里,可是沾染了因果啊! “起局?奇门遁甲?”音儿一听,顿时瞪大了双眼,像是有些错愕,我身边竟然有人会奇门遁甲,眼底还带着几分畏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云景会奇门遁甲这件事,让她想起了那位老者。 毕竟,那位老者不也是个奇门遁甲的高手吗? 云景淡淡的:“嗯”了声,没在说话,而是对君离投了个眼神,意思很明显,是在问君离,现在进落凤村么? 君离淡淡点头,没在犹豫,拉起我的手就直接朝着落凤村里走去。 一脚才踏进落凤村的地界,一股浓郁的仿佛都能让我窒息的阴气顿时扑面而来,在我的周身弥漫,让我有些不太适应! 反观音儿,她的身躯早就被阴气所腐蚀,此时面对这浓浓的阴气,倒没多大反应,反倒是有些享受的闭了闭眼睛。 可她身边的那四位老婆婆却没她这般洒脱! 她们是人,还是年过花甲的老人,哪受得了这么浓郁的阴气?眼看着她们四人脸色都有些发白,云景连忙上前,从兜里掏了四块黄符,分别交给了眼前的这四位老婆婆。 她们将黄符接过,道了谢,云景淡淡点头,算是做了回应,之后我们这才重新踏上了前进的步伐。 方才站在外面看,根本没看出这落凤村到底有什么诡异之处,可我这才朝里面走了没两步,却发现这周围不仅仅是阴气四处弥漫,就连路边的花草,都比上一次来还要枯萎。 头顶上的蓝天白云,已经被一股股缭绕的阴气所掩盖,阳光更是无法透过这层阴气照射下来,更是把周围的一切,映衬的死气沉沉。 “你说,这村里还会有活人吗?” 我一见这场景,俨然有些担心,小声的问了句走在我身旁的君离。 “应该没了吧。” 君离淡淡回了我一句,我听完,脸色顿时有些苍白,没在说话。 虽然和村里人的交清没太深厚,甚至熟悉的村民也不是太多,可我怎么说也是在落凤村里长大的,算的上半个土生土长的落凤村人了。 此时见到村子这幅场景,说不心酸,那都是假的!围沟农巴。 一股酸味,刚聚集在我的鼻尖上,我却猛地发现,我们越朝着里面走,周围的阴气竟然越淡,甚至路边的花草,都不像外面那些枯萎了似得,反倒是一片万紫千红,要什么颜色有什么颜色,生机勃勃的根本不像是充满阴气的‘鬼’村。 不过,虽然越朝着里面走,阴气越淡,连花草都长得特别有生机,可却有一点是和外面一样的,那就是头顶上的阳光…… 就在这时,走在我身后的音儿,忽然开口,感叹了一句:“这村子好奇怪啊。” 我顿时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眼底满是震惊,对她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整个村子非常的安静,安静的就像是走进了另外个时空似得,一片寂静。 除了能够听到我们几个人的脚步声和冷风刮过的声音之外,再无其他! 眼瞧着我们一行几人已经走到了村里人居住的地方,君离的步伐顿时停了下来,让我拿出手机看看,现在是几点。 我一听完君离的话,连忙将手机从口袋里掏了出来,可逃出来的瞬间,我整个人却有些傻了…… 刚才下车的时候是傍晚五点半左右,天是亮的,可我们不知不觉的已经在村里走了一个半小时,天还是亮的! 而且是头顶上阴气这么重的情况下,天空竟然还是亮着的? “这是什么情况?”我哪见过这场景啊?头皮顿时有些发麻,小声的问道。 君离却没直接回答我,而是问我:“刚才你这一路上走来,有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我听后,摇了摇头,说没有,可这话刚一说完,我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猛地瞪大双眼,颤颤的道了句:“好像……有!” 随后,还没等君离开口问,我便再次开口:“从村口走到这,通常只要半个小时,我们却走了一个半小时!” 君离听后,淡淡的“嗯”了声,没在说话,却再次抬脚,带着我朝着前方走去。 前方已经是村里人居住的地方了,可我越靠近那里,心底越觉得有几分不安,甚至是浑身上下扬起了几分躁动,好像…… 还有些抗拒那里,不是太想过去! 顿时,我脚下的步伐停了下来,暗自拉了拉君离的袖子,小声的问了句君离:“你还记不记得一件事?” “什么事?” “我奶奶曾经说过,让我无论如何,都别在回落凤村。”我淡淡的回到。 君离听后,扯了扯嘴角,笑着摸了摸我的脑袋,反问我:“可你不是也回来了这么多次吗?” 我一听,顿时有些没听太懂,君离却已经拉着我,再次朝着前方走去,幽幽的留下一句:“既然来都来了,还怕那么多干嘛?” 他这霸道的一句话,顿时冲淡了我心中的恐惧! 不由得,我挑了挑眉毛,整个人也放松了不少,屁颠屁颠的跟在君离的后面,直接杀了上去! 直到靠近了村里这一栋栋老房子,君离的脸色,这才换上了几分凝重,走到一处房前停下,回头对云景甩了个脸色:“敲门看看。” “为什么又是我?” 云景一听,嘟起了嘴,一脸不爽。 他的话音才刚落,君离脸色顿时一变,云景吓的连滚带爬的上前,连忙敲了敲眼前这扇古朴的大门。 可云景敲了好久,这门却根本没有人来开,而且就在云景敲门这短暂的几秒中时间,我顿时明白了一件事…… 这个偌大的村里,好像真的已经没有人了! 即便是有……也没有活人了! 一想到这,我的头皮瞬间有些发麻,可君离却在这时,直接上前,将眼前的大门“砰”的一声,推了开来! 推开门的瞬间,我遮了遮自己的眼睛,生怕看到一些血腥的场面…… 可现实却让我失望了! 这门里哪有什么血腥的场面?连村民的尸体都没有,只有三副黑漆漆的棺材被摆在了门边上,棺材的底部,直冲大门! 这户人家我记得,屋子的主人好像叫什么…… 陈二蛋,虽然是个好吃懒做的主,但命却好的不行,在三十多岁的时候捡了个聋哑的女人回来做老婆,又在快四十岁的时候老来得子,得意的不行……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更是一时间成为村里人羡慕的对象。 可这屋内,却恰好摆放了两大一小三幅棺材…… “开棺吗?”云景的声音响起,脸色有些难看,似乎也没想到,屋里竟然会有棺材。 君离没立刻回应他,而是走到了这三幅棺材的边上,敲了敲最小的那副棺材,这才对云景点了点头。 云景接到君离的示意,从口袋里掏了几块黄符握在手上,生怕棺材里忽然蹦出几只大粽子。 可现实总是有些出乎意料的! 云景做了这么多准备,连开了三幅棺材,这三幅棺材却全都是空的! 里面别说是尸体了,就连衣服都没有,干净的好似乡下里老人家给自己留的老棺材! “怎么会这样?”云景顿时有些诧异,开口问君离。 君离却没说话,直接带着我们离开了这户人家,离开前,还不忘亲自将这三个棺材板子都盖了回去,还将这户人家的大门关好。 出去之后,君离又连开了几户人家的大门,发现里面的场景,和陈二蛋的家里一样之后,君离直接带我,来到了我家…… 我家在村里住的地方算的上有些偏僻了,走了好一会,这才走到我的家门口。 有多久没回来,我已经不记得了,再次站在自己家门口,看着那古朴的大门,还有周围这熟悉的一切,一股莫名的心酸,从心头涌现,眼泪甚至还在眼眶中弥漫了起来,好似下一秒就能落下…… 吸了吸鼻子,我将这股眼泪逼了回去,可那一幕幕和奶奶相处的画面,却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怀疑的对象里,一个是奶奶,一个是师父。 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君离带着所有人回到了落凤村,还把我们都带到了我的家门口,让我不把这些往我奶奶的身上想,都有些难。 可即便是这样,我还是相信我奶奶,不可能会是那神秘的老者,更不可能对我还有意图,想要算计我。 “萧晓。” 就在这时,君离忽然喊了我的名字。 我的心跳猛地一个停顿,颤颤的回头,看了君离一眼:“啊……怎么了?” 第三百三十七章奶奶的尸体! “你去开门吧。”君离的声音响起,我听的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去开门? 说真的,我没那勇气!我挺害怕,门后出现的东西,会是我不想看到的,不由得。我的脸色有些难看。 君离一见,诧异的问了我一句:“怎么了?”围肠助才。 我闭了闭嘴,想问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君离见状,又问了我一句:“你不想开门吗?” 这次我没回答君离,而是闭了闭眼。狠狠一咬牙,上前,一把推开了那扇古朴的大门。 推开门的时候,一股股灰尘,霉味扑鼻而来,我被呛的不行。 而这股灰尘和霉味里,还带着一股股沧桑,令人感叹! 本以为门内有什么自己不愿意看到的东西,可奇怪的是。才一打开门,那尊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红木棺椁,顿时映入我眼中。 这棺椁,和奶奶之前被封的那尊红木棺椁一模一样! 难道说,萧绝在把奶奶的尸体带走之后,根本没火化,也没下葬,而是把她带回了落凤村里,放在了这祖宅的院子里? 我顿时愣在了原地,诧异的回头看了一眼君离,问他:“院子里怎么会有我奶奶的棺材?” 君离一听我这话,显然也有些诧异,反问我:“怎么不能有?” 话音刚落。他又问了句:“难道你以为,你家里会有什么东西?” “我……以为……”我尴尬着脸断断续续的说着这话,可这话还没说完,一旁却传来了云景的爆笑,只见云景“哈哈”大笑了两声。指着奶奶的棺材,挑着眉毛,问了我句:“萧晓,你该不会是以为你奶奶是那黑衣老者,藏在你自己家里吧?” 我听完云景的话,脸色有些僵硬,没在理他。可心底却松了一口气。 从君离,云景俩人的反应上来看,该是基本能够排除我奶奶的嫌疑了吧? 笑完之后,云景直接越过了我,走进我家院子,像是主人似得,半点不客气,直接走进了厨房,搬了一把凳子放在这棺材边上坐下,还不忘撇干净上面的灰尘。 见云景已经进了院子,我也跟着君离直接走了进去,走进去的时候,音儿和那四位婆婆也跟了进来,我从厨房搬了好几把凳子给她们坐下,一时间所有人都坐在了院子里看着君离,显然是想看看君离下一部打算怎么做。 可君离却没半点表情,而是自己站在了这棺材的旁边,将右手放了上去,也不知道他想干嘛,将手放上去好久之后,他这才问我:“萧晓,你想开你奶奶的棺材,看你奶奶最后一眼,还是把她葬了,入土为安。” 我一听君离这话,顿时一愣,根本没想到君离会问我这个问题,而我自己甚至是根本没有想过,还能够见到奶奶最后一面。 可人已经死了,你再去开人家棺材,那就是大不敬,我就是想见奶奶的最后一面,我也不想打开她的棺材。 毕竟人已经死了,自然是入土为安的好。 没想到的是,我这个想法刚和君离一说,君离只是诧异的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之后直接招呼云景,让云景在这村里找个好地方,把我奶奶葬了。 君离这话刚一说完,云景猛地一愣,反问君离:“这里阴气浓的都快赶上至阴至邪的养尸地了,你把她奶奶葬这,不怕她起尸?” “你来看看这棺材,觉得可能起尸吗?”没想到,君离连解释都懒得解释,直接让云景上前去抚摸棺材上的板子。 云景起身,却没按照君离说的那样去摸棺材板子,而是仔细的在这棺材四周转了一圈,还用鼻子在棺材边上闻了闻,随后才将手,放在了棺材板子的上面。 “还真不会起尸。” 我听着他俩的对话,有些发愣,直接插嘴问君离:“你俩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奶奶的尸体不会起尸?” 可君离却直接对我勾了勾手指,让我上来自己看。 我在这棺材周围学着云景的样子,是又看,又闻,又摸,可却什么都没看出,脸上顿时又是染上了一层疑惑。 “这上面是不是有灰?”就在这时,君离淡淡开口,指了指这棺材盖子,我听后,点了点头,又问:“然后呢?” “以这灰的厚度上来看,你奶奶的棺材被放在这少说也有两三个月了。在一个至阴至邪的地方,放上了两三个月,哪怕没有人去开这棺材,它阴气浓郁到一定程度,自己不诈尸,可能吗?” 君离笑着回了我一句,我顿时一愣,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君离又道了句:“而且你奶奶之前,是起过尸的,被萧绝放在这,自然有他的道理。” “那既然萧绝把我奶奶的尸体放在这,有他的道理,我们还动这棺材干嘛?” 不知道为什么,我越听君离的话,越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不由得又问了一次。 可君离听后却笑了,张了张嘴,似乎是想回答我,最后却又闭上了嘴! 我见君离这幅模样,自然是有些不爽,想问些什么,又碍于音儿她们在一旁看着,没有说出口。 不过我也相信君离既然这样做,是有他的道理,便也没在多管了,反倒是亲自在这落凤村里,选了个风水位置最好的地方,将奶奶的棺椁葬了下去。 可就在奶奶的尸体被放入坑中,快要填土的刹那,我心中顿时一紧,开口道:“等等。” 云景握着铲子,诧异的回头看了我一眼,问我:“怎么了?” 我咽了咽口水,小声的说了句:“还是……开棺让我再看一眼吧。” 说这话的时候,我的语气很轻,很慢,声音还有些细小,可却是我鼓了很大的勇气,才将这句话说出的。 奶奶已经死了,自然是入土为安最好,可我都以为我这辈子不可能再见到奶奶了,她的尸体却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不见奶奶最后一眼,又有些难过。 “现在还是别开吧。” 想不到的是,君离竟然在这时,忽然开口,打断了我,顿时让我一愣。 甚至有些反应不过来! 刚才问我想不想见奶奶最后一面的是他,现在让我别开棺的人,又是他。 他…… 到底想要怎样? 而且我总感觉,萧绝在身死之前,是不是和君离还有云景说了什么,交代了什么,否则君离怎么会冒这么大风险,在这种时候回到落凤村,而且好似知道了很多似得。 见到奶奶的棺材不但一点不意外,还像是情理之中,早就猜到了一样? 要知道,这土一但填了,那奶奶便是真正的下葬了,永远留存在我的记忆里面,我再也见不了她第二次了,所以,我是真的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为什么啊?” “人都死了,还是让她入土为安,别打扰了亡魂。” 想不到的是,君离竟然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起来,让我的心头更是染上了层层阴霾! 我还想说些什么,耳旁却响起了云景填土的声音,而音儿的声音,也在这时,顺势响起。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她既然想见她奶奶最后一面,为什么不让她把棺材打开?” 本就疑惑的我,听到音儿这话,顿时更是有些想不通了! 音儿一看就是非常聪明,机灵的女子,在这么敏感的时候,她应该回避不是吗,怎么会这样撞在枪口上,还帮我说起话来? 君离一听,诧异的挑了挑眉毛,看向音儿:“那你的意思是,让萧晓开棺,打扰她奶奶的宁静?” 第三百三十八章君离! 君离这话说的很难听,话音刚落,音儿脸色一白,直接闭上了嘴,可我在一旁看着音儿这样,难免还是有些诧异。 怎么感觉音儿也想看看。棺材里我奶奶的模样? 没了我的阻拦,云景利索的将土填了回去,还不忘在坟前帮忙立了个墓碑,不过这墓碑上,云景却没刻字,而是转过头看了我一眼。小声的问了句:“你奶奶叫什么?” 他这话刚一问完,我顿时一愣,我活了这么多年,极少听见有人喊我奶奶的名字,被他这样一问,一时半会,竟有些想不起来了。 “你不会连你奶奶的名字都不知道吧?” 云景脸色一僵,问道。 他这话刚一说完,我正想回答。君离却在暗处摁了摁我的手,动作很小,只有我们两个知道…… 君离这意思是,让我别回答? 随后,奶奶的墓碑上,竟连个名字都没有,光秃秃的立在了原处。 之后,君离便拉着我们,回到了我的家中。围肠乒圾。 我的家里有四个单间,一个做厨房,一个是杂物间,一个是奶奶的房间,还有一个是我的房间。 厨房和杂物间自然是不能够住人的。也不知道君离想在落凤村里干嘛,竟然将音儿还有那四位婆婆安排进了我的房间里居住,还对她们道了句:“我们在这村子里呆几天再为你超度。” 说完这话,还没等音儿回应,君离便拉着我直接回到了奶奶先前住过的房间里。 刚回到我奶奶的房间。前脚还没踏进去,便见到云景将奶奶房间的床板给掀了起来,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外面的天,已经有些黑了,而此时我的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却是早上凌晨六点,显然是落凤村里的日夜已经颠倒。外面是黑夜,这里就是白天,这里是白天,外面就是黑夜。 “你在干嘛?”我见着云景这动静,顿时有些诧异,不由得开口问了句。 可云景却回了我一句:“你记不记得,你奶奶的床底下之前有个地宫?” 云景不说,我还都给忘了,他这么一说,我顿时想起,连忙走到了云景的边上,却猛地发现,之前那个地宫的入口早就被人给填平了! 而且填地宫的,还不是普通的水泥之类的东西,反倒全是沙子,而且从上往下看下去,这沙子根本不是人从上面倒下去的,更像是里面地宫坍塌,或者是出现了什么变动,涌了许多沙子将整座地宫给填了。 不由得我暗自深吸了一口气,小声的在云景的身旁问了句:“你觉得会是谁干的?” 可云景却只是回头,对我甩了个眼神,虽然没说,眼底的意思却明显的不行! 显然是萧绝呗! 看样子,在萧绝失踪的这段时间里,他背地里做的事情,还挺多的…… 入了夜,云景自觉的从我奶奶的柜子里拿了床被子,直接在地上打起了地铺。 而君离,却也没有睡我奶奶的床铺,反倒是跟云景一样,从一旁抽了两床棉被,铺在了地上。 好在我奶奶房间里的空间够大,否则三个人同时打地铺,还真够受的。 也不知道是因为昨晚没睡好,还是因为许久没有回过落凤村,几年没在落凤村这栋老房子里睡过觉,我才一躺进被子里,便卸下了所有的防备,沉沉入睡了。 本以为我会在被子里一觉睡到天亮,想不到的是,才睡了一半,我便醒了…… 而且,是被一股像是老鼠偷吃东西,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挠棺材想要诈尸的声音给惊醒。 醒来的时候,天色还很黑,窗户边上更是黑的连一点月光都照不进来,四处渗透着诡异的气氛。 要不是君离躺在我身边,我还真能被这诡异的气氛给吓到。 毕竟,越是被诡异气氛所笼罩,便越是能摧垮人们心中的恐惧。 可奇怪的是,就在我醒来的刹那,耳旁那诡异的声响顿时停了下来…… 就像我之前是幻听了似得,无论我怎么听,我都听不见刚才那诡异的声音了! 深吸一口气,我将目光一转,透着那薄弱的光线,欣赏了一遍君离的睡姿,又将头一转,想看看云景,却猛地发现!! 本该是云景躺着的地方,此刻却连个人影都没了! 云景呢? 我心中猛地一颤,顿时有些诧异,想要小声的把君离喊醒,身后却忽然伸出一只大手捂上了我的嘴。 我被吓了一大跳!僵硬着脖子,回过头,发现捂着我嘴的那只手是君离的,顿时松了一口气。 君离对我小声的“嘘”了一声,显然是他也发现了什么诡异的东西。 “云景呢?”不由得,我小声的在他耳边问了句,整个人也埋进了被子里,更加贴近了君离的身子。 想不到的是,君离竟然回了我三个字:“不知道!” 我一听君离这话,脸色僵了僵,正想说些什么,那挠动的声音又在我的耳旁响了起来。 声音响起的瞬间,我的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屏着呼吸,整个人紧张的不行,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 可听着听着,我却觉得这声音发出的方向,怎么那么像是我的房间? 要知道,落凤村里已经没有活人了!甚至除了今天下葬的那具红木棺椁里,有我奶奶的尸体之外,整个村里连个尸体都没有…… 我的房间里,住着的更是音儿和那四位婆婆,音儿找上我是想要我超度她,想要解脱,自然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难道说,是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人混进了村子?而云景出去,则是早就发现了有人,所以出去探探情况? 也不知道我就这样缩在被子里听着这挠动的声音听了多久,听到最后,我躺的浑身都有些不自在了,小声的在君离耳旁,问了他一句:“我们出去看看吗?” 看着君离那紧绷的脸色,本以为他会拒绝我,没想到,君离却对我点了点头,说好。 我一听他这话,面上顿时染了一层欣喜,猛地从地上爬起,蹑手蹑脚的穿好了衣服,正想要推开门出去,君离却在这时拉住了我。 “别这么着急开门。”君离的声音响起,响起的刹那,将我拉到了身后,整张脸冷的仿佛都能结冰! 随后,君离伸出了一只手指,将奶奶房间的窗户纸给捅破,伸了一只眼睛出去。 我学着他的样子,在另一边窗户上伸了一只手指头,正打算将这窗户纸捅破,小手一抖,却差点将桌子上的花瓶给碰到了地上! 好在君离眼疾手快,在这花瓶快要落地的瞬间弯下身子将花瓶握在手中,轻手轻脚的换了回去,这才免去一场皓洁。 而我也在这短短几秒中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松了一口气,正打算再次伸手去捅破窗户纸,却猛地发现,先前那挠动的声音,竟然在这时,停了下来! 周围安静的,除了能听到我自己的呼吸声之外,便是君离的呼吸声了…… 顿时,我的一颗心都提在了半空,整个神经紧张的不行,狠狠一咬牙,这才上前,试着伸出一只手,将眼前的窗户纸捅破。 可就在我伸出眼睛,想看院子里动静的刹那,我却被吓的猛地倒退了好几步! 要不是君离拉着我,我估计真能被自己绊倒在地上! 在将眼睛伸出去之前,我幻想过无数场景,却没想过自己的家里,竟然会有被黄皮子包围的这一天! 曾经和君离还有楚墨的儿子楚连翘在西楼里大战黄皮子的那段记忆,我还记忆犹新,而且落凤村里关于西楼的传说,黄皮子坟的传说,我也是从小听到大,对黄皮子本就有些害怕和敬畏。 此时一见,自然是被吓的手脚都有些发抖。 “怎么……会有那么多黄皮子?”君离扶着我的刹那,我颤抖着唇,小声的问了句。 “我也不知道。”君离再次回了我一个未知数,让我那本就慌乱的心,更慌了! 深吸好几口气,这才鼓起勇气,敢再次将眼睛伸像外边。 这些黄皮子并没有进院子,而是全趴在院子外边的墙上,或者是趴在门边上。 而我家的大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给打了开来,冷风呼啸的从门外吹了进来,吹动大门的时候,还响起了“嘎吱,嘎吱”的声音。 我盯了这些黄皮子许久,却猛地发现,这些黄皮子的目光,竟然全都放在了另外一间屋子! 也就是我的房间,音儿她们现在住的房间里! 难道说,这些黄皮子来我家,根本不是奔着我和君离云景三人,反倒是因为音儿她们五个人? 可音儿应该是第一次来落凤村无疑,再加上她和那四位婆婆都是生活在北京城里的人,北京离这儿又十万八千里,难以搭上关系…… 一时半会,我有些想不通,又没那勇气直接开门,去正面迎上黄皮子,不由得只能躲在屋里,悄悄关注着外面的一切。 外面很静,静到这些黄皮子就像是一座座雕像,根本不会动似得,我甚至都有些忘了,自己身处的是什么幻境。 直到拿阵挠动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这才猛地惊醒,却猛地发现,我房间的大门被人打了开来…… 一个穿着红旗袍的人影,从门内走了出来,步伐僵硬,面容呆滞,目光更是没有半点神色,就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似得,朝着门外走去。 穿着红旗袍的人,是桐心老婆婆,而那阵挠动的声音,却是从她身后传出的…… 只见她的身体在前面走,一只毛发发白的黄皮子跟在了她的身后,脚下的步伐十分沉重,就像是摩擦地板了似得,不断响起摩擦的声音。 我见状,顿时就想冲出去救桐心婆婆,君离却再次拉着了我的手,让我别冲动,随后还塞了一块硬梆梆,又有些温润的东西在我的手中。 我诧异的看了一眼君离,将手里的东西拿起,却猛地发现,君离塞给我的东西,竟然是一块白玉佩…… 这块玉佩,我可半点不陌生,不就是我和君离,顾以城三人各有一块的那枚吗? 只不过,我的玉佩早就碎了,这三枚玉佩,也只剩下君离,顾以城两人手里的了。 我顿时有些没看懂君离到底想要做什么,不由得诧异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想不到的是,君离竟然在这时,走到了房间门边上,没半点犹豫,直接拉开了房间的大门! 我看着君离开门的动作,心底猛地一颤,只感觉,君离他是不是疯了! 第三百三十九章音儿和我单独接触 可君离却直接走了出去,直接走到了桐心老婆婆的身后,一把将那跟在她身后毛发发白的黄皮子给抱了起来…… 自从回到落凤村起,我就越来越看不透君离和云景俩人了,此时看着他这举动,我更是一片茫然! 房间的大门已经被打开。一阵阵阴风从门外刮了进来,我站在房门中央,看着院子里的一切,却发现…… 那只大白黄皮子在君离的怀中安静的出奇,不但没一点躁动,甚至还伸出舌头去舔君离的手背。而君离也没流露出半分厌恶的表情,反倒是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院子城墙上的黄皮子们还全都趴在上面,用那幽绿发青的目光死死盯着院子里的一切…… “君离……”我小声的喊了一声君离的名字,他却转过头来对我“嘘”了一声,示意我别出声。 随后,只见君离竟然抱着这只黄皮子,走在了桐心老婆婆的身后,步伐很轻,很慢像是在散步似得…… 而就在这时。又是一阵摩擦的声音响起,我猛地将目光一转,却发现,除了桐心之外的三位老婆婆竟也和桐心一样,面容呆滞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只毛发发白的大黄皮子。 只不过,君离只有一个,他抱着的黄皮子也只有一个,其余的三只黄皮子,在从房间里出来之前,全都眼巴巴的看着君离手里的那只黄皮子,眼底的表情好似带着几分羡慕? 这下! 我更是看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这四位老婆婆的神色,就像是被人蛊惑了似得。浑身僵硬的朝着大门外走去,一阵阵冷风吹过,将周围的一切,衬托的相当诡异…… 我不是没听说过黄皮子会蛊惑人,可今日这么一见。我却被恶心的浑身有些发抖…… 在最后一只黄皮子都从院子内走出去之后,趴在院子墙壁上的那些黄皮子顿时也全都爬了下去,整个院子有些空档,我站在奶奶房间里,恰巧能够将整个院子和门外的场景尽收眼底。 四个穿着旗袍的老女人,身后跟着三只黄皮子,一位面容俊逸的男子。抱着一只黄皮子跟在最后面。 这场景,越看越有些脱离现实…… 直到他们的身影离这屋子越来越远,我这才小心翼翼的从房间里出来,手里握着君离离开之前给我的那枚玉佩。 虽然君离没说,但我也清楚,君离这是将玉佩给我,让我防身的对吧? 我没直接跟上她们的队伍,而是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我的房间里四处看了看,没发现音儿和云景的身影,这才悄悄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想看看她们到底想要干嘛。 可我这才从家门口一走,见到那草地里那一片绿油油的眼睛,顿时被恶心的头皮都麻了…… 这些黄皮子,怎么没走,反倒全都躲在草地里呢? 难不成……是在看我? 就在这时,周围忽然传来几声骚动,像是脚步声似得,把我吓了一条,只是几秒愣神的时间,我便找了颗树木,躲在了树后,一颗心顿时在我的心房内忽上忽下的跳动…… 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我却猛地发现,从一旁小道上竟然走来了一个浑身漆黑,只剩下眼白的人影…… 这不是音儿吗? 只见音儿一脸匆忙,也不知道想干些什么,行为举止都有些小心翼翼,甚至像是做贼心虚似得,左顾右盼了好一会,直到走到了我家门外,发现大门是开的,这才停下了脚步,四周望了望,似乎是想看到底是谁把这门给打开的吧。 而就在她出现的刹那,那群躲在草地里的黄皮子竟然非常有人性化的全都躲了起来,要不是我之前就知道有这些黄皮子的存在,还真会以为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呢! “奇怪,这门怎么被人打开了?”周围很安静,音儿这小声的嘀咕自然传入了我的耳中。围狂役技。 她会这样说,而且行踪会这么诡异,说明…… 她心里有鬼!? 一个愣神的功夫,音儿没在停留,直接走进了门内,我害怕被她发现,也不敢离开这颗树后,可又特别想知道她进去干嘛,不由得狠狠一咬牙,在音儿踏进屋子的刹那,小心翼翼的从树后走了出来,对她道了句:“音儿?” 音儿神经紧绷的不行,似乎根本没想到在这时候会有人喊她,被吓的浑身一颤,猛地转过头发现喊她的人是我,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是你啊。” 话音刚落,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猛地瞪大双眼,诧异的道了句:“你怎么在这?君离和云景呢?” 她的声音很清脆,不大不小,却恰好在这周围回荡了起来,将这本就诡异的无人村,衬托的更加诡异,甚至是渗人…… “我……不知道啊!”我脸色一白,像是被吓到了似得,猛地跑到了音儿的身旁,正想拉着她的手,她却像是早有防备似得,猛地躲开了我。 “那你怎么会在这?”音儿又问了一遍,我咽了咽口水,小声的对她道了句:“我睡觉的时候听见一阵阵像是挠东西的摩擦声,被吵醒了,一直不敢从房间里出来,直到声音没了,我才从床上爬起来,爬起来的时候却发现大家都不见了,我想出来找人,又被吓的只能躲在树后。” 说着这话,我还不忘指了指我之前躲着的那棵树,一张脸,装的要有多害怕,就有多害怕,几乎是在君离和云景那学到了他俩的绝学! 音儿听完我这话,显然是没有相信,眼底闪过几分疑狐,随后对我笑了笑,说道:“原来是这样啊。” 她这话刚一说完,我马上接了句嘴,问她:“那你呢?你刚刚去哪了啊,怎么从这个方向回来?” 说着这话,我还指了指她走来的方向,眼底一片诧异。 就在音儿张嘴,正想要回答我的刹那,我又加了句:“这个方向……好像是去村里的西面,村里有个西楼就建在那儿。” 不知道为什么,音儿一听见西楼二字,眼底的神色猛地抖了抖,随后快速的遮掩了起来,小声的道了句:“是嘛?我也是被吵醒所以跑出来看看的,但我刚才出来的时候,桐心她们还在房间里睡觉,你们房间的大门也是紧关着的呀。” 她的话音刚落,我的脸色猛地白了白,像是受到惊吓了似得“啊”了一声,随后问音儿:“那这是怎么回事?” 音儿摇了摇头,装的比我还真! 随后我跟着音儿俩人,装模作样的在我家院子里,里三层外三层的找了一遍,确定什么都没有之后,这才和她商量着接下来怎么办。 毕竟落凤村这么诡异,还是一个无人村,有什么危机,我俩都不知道,找到队友才是关键,不是吗? 只不过,我的担心和害怕是假,因为我相信,君离和云景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失踪,把我丢在这里甚至是和音儿呆在一起。 他俩一定是暗地里有了谋划,算好了一切,才会这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被识破了,和音儿商量了好久,没商量个所以然出来,她却忽然蹦出了一句:“萧晓,我看你挺厉害的,各种危机估计都能对付的得心应手,为什么这么害怕啊?” 我被她这话问的,心底咯噔一声,暗道一句:“我不会是装的有点过份了吧?” 不过面儿上,我却对她尴尬的笑了笑,小声的说了句:“我挺怕黑的其实,而且也没那么厉害,每次都是有君离和云景帮忙,否则我都能死千百回了。” 这话一说完,音儿像是后知后觉似得,醒悟般的“噢”了一声,随后对我笑了笑,没在说话。 气氛忽然就这样僵持了下来,我和她俩人站在奶奶家的大门口,看着前方那一片漆黑又起了浓烟的大路,两人眼底各有所思。 过了许久,我这才忍不住,小声的问了句音儿:“你觉得,他们会去哪了啊?” 音儿摇了摇头,说她也不知道,她刚刚被吵醒之后,从屋子里走出来,沿着她刚才回来的那条路走了好久,什么都没看见,这才从外面回来了。 我听后,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随后问她:“那你有看见黄皮子吗?” 她一听我这话,显然十分诧异,“啊”了一声,问我:“什么黄皮子?” 要不是觉得音儿很诡异,而且奶奶家门前这么多小路她那条都不走,就往西楼的那条走去,我还真能被她给骗了过去。 在她话音落下的刹那,我对她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们这儿黄皮子特别多,村里最诡异的地方,就是西楼和西楼后面的黄皮子坟了。” 说着说着,我还指了指她先前走过的那条路,问她:“会不会是这西楼和黄皮子坟出了什么问题,君离云景他们提前察觉到了,所以直接去了?” 音儿一听,摇了摇头,说她不知道,她第一次来这村里,对这村子不熟,而且要是君离和云景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直接去了,根本没必要带上桐心,苏婆婆她们。 我听完她这话,脸色瞬间一白,就像是联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似得,又问音儿:“该不会是君离云景他俩察觉到了什么之后,追了出去,桐心苏婆婆她们被躲在暗处的人给带走了吧?” “应该……不会吧?”音儿淡淡回了我这一句,我听后,就像是特别想肯定自己心中猜想似得,猛地对音儿摇了摇头,说道:“很有可能的,那西楼和黄皮子坟可诡异了,村里人都不太敢靠近,现在这村子这么诡异,能作祟的,估计就是那两个地方了,不如我们两个去西楼和黄皮子坟看看?” “不用了!我这条路我刚才走过了,什么都没看见!”我一说要去西楼,就像是踩中了音儿的小尾巴似得,只见她猛地浑身一抖,对我摇了摇头,笑的那叫一个尴尬。 话音刚落,又紧接着道了句:“而且我相信君离会提出要来落凤村,一定是有他的原因,他也有可能去处理自己的要事了吧?” 她这话说的非常委婉,可我怎么听,怎么都觉得,这音儿是越来越有问题了? 而她越不想去西楼看看,我便越是想去,最后在我各种诉说之下,音儿这才妥协,只不过这妥协之前,她问了我一个问题:“我记得在进村之前,那云景起了一个奇门遁甲的局,你好像也懂,不如你起局看看,桐心苏婆婆她们被谁带走了,带到了哪去,我们在去西楼看看怎么样?” 第三百四十章消失的村民 我一听她这话,没有回绝,可心底却满是冷意,面上又不得不装出一副自己才想到这么一个好办法的表情,猛地就跑回房间,将自己的随身背包翻了出来。从里面拿了一只笔,直接在手上起了一个奇门遁甲的局。 我不知道音儿是不是真的有问题,要是有问题会是谁安插在我身边的人,所以我也不能保证她会不会看的懂奇门遁甲的局,起局的时候,特别提心吊胆。生怕这局真能算出什么。 好在,这局刚一起好,却成了死局,根本无解! 别说去算那四位老婆婆到底是被谁带走了,连个具体方向都看不出来,我只得一五一十的和音儿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音儿问我:“你之前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吗?” 我对她点了点头,说:“有,要是有人用阵法掩盖一些东西。起局是看不出来的。” 随后,她又问我:“那有办法能解吗?” 我摇头:“可以,但我没那么大本事。” 她听后,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问我:“那我们现在去西楼看看吗?” 西楼离我奶奶家不近,可以说是有很长一段距离,而且山路特别崎岖,阴森,要是在路上发生了什么,估计都没人能发现。 我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呆在原地里等君离和云景他们,但我又是个急性子,根本没办法在原地等他俩,要是我跟着音儿去西楼。这么长的距离,要是出了什么岔子,那还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而且,我对音儿的了解,出了她和古董店老板的片面之词。云景查的资料之外,便是她给我那一股股神秘感了。 一个这么聪明的女人,要真是被人安插在我们身边,监视我们,或者是有问题的,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刹那,我对音儿白了白脸。像是有些退缩了似得,说了句:“我又忽然不是太想去西楼了,你没去过西楼,你不知道西楼的诡异……现在连奇门遁甲都算不出东西,不如我们两个在原地等等看吧?” 音儿一听在原地,似乎比去西楼还不情愿,显然是这村子里,真的有什么,是她想要得到的东西似得,对我摇了摇头,说:“这屋子里就剩我们两个人了,要是有人调虎离山计,把君离和云景他们弄走,就为了将我们掳走怎么办?不如我们还是进村子里找找看吧,至少不会把行踪交到别人的手上。” 她这话一说完,我面上思虑了一会,像是不太想出去,可心底却乐开了花儿! 我正愁着想去看看君离和云景俩人到底想要干嘛呢! 随后我指了正前方的一条道路,提议说:“不然我们往这走走看吧?” 这个方向,是君离抱着黄皮子离开的方向,也是通往我奶奶尸骨埋葬的方向…… 音儿自然知道这个方向通往的是哪,只是我一指就指了一个这么敏感的方向,眼底闪过几分疑惑罢了。 这疑惑只是刹那间,便在她的眼中荡然无存,只见她淡淡回了我一句:“好呀!” 之后便跟着我朝着那条路上走去。 走在乡间的小道上,一阵阵阴风,不断在我身旁呼啸,刺骨的差点把我脸都能割破了,而且这一阵阵阴风,不但刺骨,还特别的渗人,仿佛能够直接渗入人的骨子里似得,阴森森的,我一路上止不住的打了好几个冷颤。 周围起了许多迷雾,像是阴气太甚,又像是山里独有的山雾似得,将周围的一切,显得十分朦胧。 我和音儿就这样,在这条路上走了好一会,眼看着就快走到我奶奶下葬的那座山边的刹那,耳旁却猛地传来一阵阵窸窣的骚动,这骚动的声音……围狂余扛。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草地里穿行,可我俩站在小道上,除了能见到草地里叶子的波动之外,什么都看不见。 只是瞬间,我和音儿俩人齐齐停下了脚步,相互对视了一眼,她小声的问了我句:“你觉得,草里的是什么?” 我自然知道草里的是先前那些趴在墙上的黄皮子,可我却没那么脑残,会告诉她,只见我害怕的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没见过这种场面。” 许是她问我什么,我都回答不知道,她有些不耐烦了,淡淡看了我一眼,竟然直接朝着草丛的方向走了过去!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周围这些草丛里,可全是密密麻麻的黄皮子,要是她一过去……估计都能被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我正想着要不要喊住她,让她等等,她却已经一脚踏进了草丛里,踏进草丛还没一会,音儿的口中便猛地传来一声尖细的喊叫,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似得,随后猛地从草丛旁退了出来。 退出来的刹那,还不断的踢着自己刚刚踏进去的那只脚,像是想要甩开什么东西似得,我凑近一看,发现竟然是两只黄皮子死死的咬在了她的小脚肚上,被她一踢,全都踢了出去。 只不过这踢出去的刹那,我还能听见两声撕咬,像是离开前,还把她脚上的肉给带走了两块儿似得! 还没等音儿的惊魂定下,她才靠近我的身旁,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便猛地从草堆里浮现了出来,黄皮子的身影没出,那密密麻麻的绿眼睛,却更为它们增添了不少诡异的感觉…… “好……可怕。” 音儿颤颤的声音从我耳旁响起,响起的瞬间,她那瘦骨伶仃的手便猛地捏住了我的胳膊,估摸着是想着要是死了,都把我一起带上吧? 我饶有厌恶的看了她一眼,只是瞬间,便隐了回去,嘴里细声细语的说了句:“好多黄皮子……” 可说着这话的时候,我心底却在透着乐儿呢! 这些黄皮子要是想攻击我,早都攻击了,怎么可能会等到我们快要靠近奶奶坟墓的时候在攻击我俩?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些黄皮子,是我们这边的人…… 阻拦在我俩面前,为的便是阻止我们两个靠近我奶奶的坟墓,又或者,是在拖延时间! 毕竟,世上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之前来了落凤村那么多次,除了第一次奶奶控制黄皮子的事情之外,连个黄皮子的影儿都没见过,这次和奶奶有关,黄皮子就集体出现了? 而且看君离抱着白毛黄皮子的那举动,好似和这群黄皮子特别熟的样子,我甚至都觉得,君离在房间里那些警惕,各种都是故意装给我看的。 一定是在策划什么东西,又害怕我会一不小心泄出去,所以所幸把我也蒙在骨里,等他安排好一切在告诉我! 音儿和我站在原地,俩人都十分紧张的看着周围这密密麻麻的黄皮子,愣了许久,音儿这才转过头,似乎想看看身后,能不能找个方向逃跑,却在转过头的刹那,整张脸顿时一僵,浑身都止不住的发抖了起来。 我一见她这幅模样,自然是诧异的不行,正想要开口问她,是看到了什么怎么那么害怕,她的声音,却颤颤的从我耳旁响了起来。 “萧晓……” “啊?”我没立刻回头,只是小声的“啊”了一声,她却马上接了句:“快看你后面!” 我一听她这话,猛地就将头一转,在将头转到身后的刹那,吓的脸色比她还要难看! 落凤村里消失的那些村民,竟然齐齐穿着寿衣,面色发青,两眼凹凸的出现在了我的身后,直勾勾的盯着我俩…… 眼底,还带着几分嗜血和贪婪。 第三百四十一章老者养尸 “这是什么情况?” 音儿的声音从我耳旁响起,被吓的整张脸都白了…… 可此时的我,看了看眼前的黄皮子,又看了看身后的村民,还有身旁的音儿,更是被吓的不轻!围爪帅才。 “音儿。我们还去我奶奶的坟边吗?” 我的声音颤颤响起,稍稍将头一转,看了她一眼。 她似乎很想我去奶奶坟边,又特别害怕黄皮子,和身后的那群村民,眼神顿时有些飘忽不定。整张脸紧绷的不行。 随后音儿狠狠一咬牙,小声的问了我句。 “如果不去的话,逃得了吗?” 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她一听,顿时深吸一口气,面容冷峻的接着道了句:“我去挡后面的村民,你对付黄皮子,我们找个间隙逃了!” 还没等我回答,她的话音才刚落。身后那群村民,还有眼前的黄皮子,就像发了疯似得,猛地朝着我们两个冲来。 我吓的手脚一软,暗自深吸一口气,猛地将美人图握在了手中,而音儿却在这时候,直接将自己浑身上下的怨气,都溢了出来,猛地奔向了村民,将我一人留在原地。 说来也奇怪,就在音儿冲像村民的刹那,朝着我冲来的这群黄皮子。竟然齐齐停下了脚步,瞪着那双绿油油的眼睛望着我,却没半点动静。 我直接愣在了原地,握着美人图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而应战上村民的音儿。似乎也在这时发现了异样,将头一转,看了我一眼,惊讶的问了句:“这群黄皮子是不是认得你啊?怎么不攻击你?” 她在说这话时,先前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诧异,又燃了起来,更是让我有些莫名其妙! 她问我这。我哪知道啊?我特么就没和黄皮子接触过呀! 只是瞬间,耳旁顿时传来音儿“啊”的一声惨叫,像是刚刚转头的时候分了神,不小心被死了的村民给偷袭了。 而她那抓狂的声音,也在这时猛地在我耳旁响起:“萧晓,快帮我!” 说真的,就算她不喊我去帮她,我也会上去帮忙,毕竟现在君离云景都不知了去向,无论她是敌是友,总还没撕破脸,明面上总是我们这儿的人,不是吗? 狠狠一咬牙,我握着美人图直接朝着音儿的方向冲去,可我心里却明白,音儿不可能打不过这群死了的村民,她可是那位神秘老者培育出来的纯阴体,阴气浓的都能直接接通阴司了,怎么可能连这点诈尸的尸体都打不过? 冲到她身边的刹那,我握着美人图猛地发力,连连击退了好几位村民,却没将他们置之死地,而是从口袋里掏出黄符,在将他们击落的刹那,猛地贴在了他们的头顶上,将他们制服。 可音儿的手段,却强硬的多,直接打出一道阴气,将这些尸体的脊椎骨给打碎,让他们毫无反击之力。 落凤村里的人不多不少,约莫几十户上百人,全都聚集在了这里,我望着这一副副熟悉的面容,心酸不已。 不由得,在心底暗自一咬牙!要是有朝一日,让我找到了杀死这些村民的人,我一定会拼尽全力,为他们报仇。 战斗了好一会,眼瞧着这些村民全都快被我们制服,那群站在一旁看戏的黄皮子却在这时,猛地朝着我俩冲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音儿的身上便爬满了黄皮子…… 而且爬在她身上的黄皮子们,毫不示弱,一口一口的撕咬着她的肌肤,甚至还将从她身上咬下的肉块直接吞了下去…… 要知道,音儿是鬼,鬼是虚体是没有肉身的! 被咬下的那些像肉一样的东西,则是包含了她力量的灵体,里面那浓郁的阴气和怨气,简直就是黄皮子们上好的补品! 而这音儿就像特别害怕黄皮子似得,都有些忘了自己是鬼,能够用阴气挣扎,反倒是不断在地上打滚,想将自己身上的黄皮子弄下去,却被这些黄皮子缠的更紧。 甚至是一只落下,马上就有另一只补上,没过一会,便将音儿浑身上下都撕咬的不成人样。 可奇怪的是,这些黄皮子们,虽然也有朝着我冲来的,可数量却不多,好似对我半点不感兴趣,而且这些朝着我冲来的黄皮子们,也没像对待音儿那样,而是做做样子的在我身上滑了滑刷子,弄出几抹血迹,算是攻击我了。 更有些黄皮子灵性十足的对我眨了眨眼睛…… 难道说,这些黄皮子真的认得我,是君离云景弄来的? 就在我诧异的瞬间,音儿像是被缠的有些受不了,猛地发力,将自己身上的黄皮子击退,甚至是用阴气幻化了千万把利刃,想直接将这些黄皮子斩于刀下。 可这些黄皮子却机灵的不行,在她幻化出刀剑的瞬间,直接逃离了她的身边,反倒是时不时的冲上去一只偷袭她,另外一只引开她的注意力。 音儿被气的发毛,猛地将目光一转,看了我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看见我也被缠的不行,没什么法子,暗自松了一口气,却半点没有上来帮我的意思,反倒是提醒了我句:“萧晓,一群畜生而已,对他们手下留情干嘛?直接杀了啊!” 许是见我被缠的不行,却没下半点死手,音儿眼底蒙上几层怀疑,淡淡开口。 在她开口的瞬间,我装出一副才反应过来似得,“啊”了一声,猛地就爆发出一股力量,将黄皮子们击落。 这股力量看上去十分凶残,可打到它们身上却收了力道,算是没有伤害它们。 爆发出力量的刹那,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爬起,站在了音儿的身旁,与她并肩,互相对视了一眼。 两人的身上都狼狈的不行,眼底更是没有像同伴之间的信任,反倒是相互怀疑,根本无法将后背交给对方…… 说来也奇怪,这群村民的尸体被我们打落在地,没了动静,可那些剩下的黄皮子却在这时,悄悄离开了我俩的视线之中,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一时间,这混乱的战场只剩下了我和音儿,还有这群尸体。 我和她站在原地好一会,俩人都没有动静,而是警惕的环顾四周,许久之后,音儿这才开口问我:“我们现在去你奶奶的坟边吗?” 我点了点头,说好,之后便紧握着美人图,跟在了音儿的身后。 说真的,我心里忽然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这群黄皮子,和那些村民的尸体,根本不是同一个人派来的,反倒是两派人马。 一派人派来黄皮子,想阻拦我们两人去我奶奶的坟边。 另一派人派来村民的尸体,我却看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毕竟要阻挠我们,那群黄皮子已经够了,把我们耽误了不少时间,根本不需要这群村民尸体来多此一举。 不由得,我小声的问了句音儿,道:“你说这些黄皮子和那些村民的尸体,会是同一个人派来的吗?” 音儿没着急说话,而是自顾自的朝前走了好几步,这才幽幽的传来一句:“不太像。” “为什么?”我眼底顿时染上了一层诧异,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似得,淡淡问了一句。 音儿却在这时,停下了脚步,将目光一转,看了我一眼,眼底的表情有些复杂,像是在酝酿着什么似得,好一会才对我道:“黄皮子是谁派来的我不知道,可我感觉那群村民是那个神秘老者派来的。” 我一听,顿时被吓了一大跳! 一脸震惊的看着音儿,小声道:“为什么这样觉得?” 可音儿却对我阴恻恻的笑了笑,开口道:“虽然我不太懂道家的东西,更不懂什么养尸之类的事情,可我自己都被人当成了尸体差点养成了尸王,又怎么会不知道养尸人的伎俩?” 她说的这话,我没听的太懂,而她却顿了顿之后,又加了一句:“而且,每个人,都有自己各自的习惯,更何况是不同的人养尸呢?你刚刚对付村民的时候有没发现,这群村民的尸体有些不太一样?” 音儿说这话时的语气和我就像多年好友,在陈述某一件事情似得,根本没把我当敌人,更像是有什么大发现,悄悄的告诉我。 我听完她的话,没着急回答她,而是将那群村民的身影,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发现什么之后,这才小声的问了她一句:“所以你有什么发现吗?” “一群不过普通诈尸的尸体,阴气却这么浓,代表了什么?” 音儿在这时,已经抬起了脚,继续朝着我奶奶坟边的方向走去。 她这一句话,就像是一声闷棍,猛地将我打醒! 说明那群尸体就是老者养的!因为这位老者,喜好摆弄阴气,就拿音儿来说,虽说是阴时阴年阴日所生,却被灌了那么多的阴气…… 这件事要是别人和我说的,我还会觉得没什么奇怪…… 可音儿却一直给我有一种感觉,是别人派来安插在我身边的人啊! 她此时和我说起老者的事情,到底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想遮掩什么,还是她是老者对立的一个人物派来我身边,陷害那位神秘老者的? 许是见我沉默了许久,都没说话,音儿的声音再次从我耳旁响起,却没在提之前的事情,而是小声的对我道了句:“到了。” 我一听她这话,顿时一愣,将头抬起,发现还真是到了。 奶奶的坟在村里一处较为偏僻的山里,周围极少有孤坟,更别说人烟了,要不是我手里拿着只手电筒,还真看不清周围到底有什么。 可此时已经是深夜,我身边又站了个这么诡异的音儿,再加上那阴冷的寒风不断在我身旁侵袭,更是将我浑身上下都勾起了层层颤栗。 一个没忍住,我猛地打了个冷颤。 音儿转过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却将我手里的手电筒拿了过去,在我奶奶的坟边走了一圈。 走着走着,音儿眼底的疑惑更深了,抬起头想要和我说些什么,又有些不信邪的在我奶奶坟边上走了好几圈之后,她这才对我挥了挥手,道:“萧晓,你过来看看吧。” 我一听她这话,连忙凑了上去,凑上去的刹那,她却直接将手电筒放回了我的手里,随后问我:“这村里,还有什么诡异的地方吗?你奶奶的坟没被人动过,除了我俩的脚印之外,也没别人来过的痕迹。” 我一听她这话,顿时将手电筒一照,四处走了走,猛地发现,这墓穴周围整洁的不行,除了我和音儿的痕迹之外,还真没别人来过的痕迹! 第三百四十二章开棺! 可这坟边上要是凌乱还好,这么整洁才是有问题呢! 我们几人才不过昨天将我奶奶葬下,来过的痕迹怎么可能会那么快被掩埋? 除非是有人,在我们来了之后,对我奶奶的墓动了什么手脚,想要掩盖。将所有的痕迹擦去,却不曾想擦的太过干净,干净的一点不像是昨天刚被人踩踏过的坟前! “你不觉得,除了我俩的脚印之外,没有其他痕迹这才奇怪吗?” 不由得,我淡淡的问了句这话。音儿一听,脸色顿时一僵,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么一回事,连忙将我手里的手电筒夺过,更加细致的在我奶奶的坟边上走了一圈。 我站在原地,看着她的举动,没有说话,余光却是一闪,发现前方的林子里好似站着个人…… 我见到人的瞬间。差点被吓的叫了出来,却在发现是云景的刹那,连忙将嘴给闭了起来,随后对云景甩了个疑问的表情。 云景却回了我一个淡淡的笑容,之后在林子中隐去。 许是我看着林子的动作有些大,音儿将头抬起,疑惑的看了我一眼,问道:“萧晓,你在看什么?是看到了什么人吗?” 我连忙摇头,说:“没有,只是觉得前面林子的阴气有些重,这村里风水的阴阳有些失调。” 说这话我可不是信口开河,而是那片林子的阴气真的有些太重!影响了村里的风水。 音儿是鬼。身上又背负了那么重的阴气,自然看的出来哪儿的阴气浓,将目光一转,看了一眼前方的林子,没在说话。却拉了拉我的手,将我拉到了我奶奶坟的后边,小声的道了句:“你奶奶的坟该不会在我们离开之后,被人开过,所以周围才会这么‘干净’吧?” 我一听她这话,正想摇头回一句应该不会吧,她却指了指封堆底下一块凸出的地方。之后直接蹲了下去,撇干净了凸出那块地儿上的黄土,将黄土下面的东西给拿了起来。 黄土下面被埋着的是一把铲子,铲子很新,上面的漆都还没被蹭掉,显然不是云景先前葬我奶奶时用的那把。 在我见到这把铲子的刹那,顿时更是一头雾水,难道说我奶奶的坟,真的被人开过?可开我奶奶坟的人,为什么要把铲子留在这里不带走,而且还做了这么明显的痕迹,可不就是想被我们发现么? 铲子被拿起之后,音儿撇干净了上面的灰,将他三百六十度看了一遍,这才将铲子放到了我的手中,随后有些难为情的喊了我一声。 “萧晓。” “嗯?”我瞪了瞪眼睛。 “我知道人死之后,入土为安比较好,可我总感觉你奶奶的坟被人打开了,我们要不要把这土堆铲开看看,你奶奶的棺材还在不在底下?” 音儿的声音很小,还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 我听后目光一闪,正想说些什么,云景的身影却再次出现在那片林子之内,只见云景对我点了点头,之后又消失在了林子里。 我见状,心底不由得嘀咕一句。 云景对我点头的意思,是告诉我可以开棺吗? 可他为什么要同意打开我奶奶的棺材,又为什么躲在暗处‘监视’? 许是见我又有些走神,音儿的声音再次响起:“嗯?萧晓,你觉得怎么样啊?” 我被她这声音猛地拉回了思绪,尴尬的对她笑了笑,道了句:“好啊,可这是我奶奶的坟,我同意开坟已经是大不敬了,要是我又亲自去开,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说这话的时候,我的语气很轻,很慢,话音才刚落,音儿一听,脸上顿时蒙起一层尴尬,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开吗?” 说真的,我自己不是太想开奶奶的棺材,又不太想音儿去开,万一她做了什么,对我奶奶尸体不利的事情可怎么办? 可就在我疑惑的刹那,云景的声音猛地在我脑海中响起:“让她去挖。” 响起的瞬间,我装出一副有些难为情的模样,对音儿回了句:“也只能这样了。” 音儿听后,脸色不太好看,估计是害怕这棺材底下能有什么诡异的东西出现,伤到了自己怎么办,不太想亲自去开棺,可又特别想将我奶奶的坟给打开,不由得狠狠一咬牙,将手电筒放回了我的手中,把我手里的铲子接过,叹了一口气,道了句:“好吧,那我挖。”围爪医才。 随后,我退后了一步,站在了一边,静静的看着音儿挖坟的动作。 可别看音儿的身子娇小,力气却大的不行,只听“咯噔”一声,铲子铲在了棺材板的上面,随后将铲子一丢,麻利的将棺材板上的尘土撇开,那尊红艳的棺椁顿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棺椁出现的刹那,音儿对我勾了勾手指头:“萧晓,你不过来吗。” 她话音落下的刹那,我这才迈出脚,走到了她的跟前停下,却没说话。 音儿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见我这幅模样,又不太好说出口,张了好几次嘴,连个字都没吐出来。 最后,还是我开口问她:“都挖到棺材了,你怎么不开棺呀?” 音儿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想和我说什么,最后却吐出一句说什么她开不来棺材板子! 我一听她这话,嘴角抖了抖,淡淡回了她句:“开棺不难啊,把棺材顶上四个角的钉子拔掉,不就能开了吗?” 话音刚落,音儿连忙蹲下,小心翼翼的扣着上面的钉子,扣了好久,却都没把钉子弄下来,最后又把求助的目光转向了我。 虽然她极力掩饰的很好,可我却还是不难看出! 她压根儿就没打算自己开棺材,而是一直想要等我去开这幅棺材。 “我奶奶的棺材……我去开,有些不太好吧?” 在她求助的目光出现的刹那,我一脸不愿意的道了句。 她听后叹了一口气,又‘试’着扣了扣上面的钉子,扣了好久,差点没直接把铲子铲在棺材板上,把这棺材给砸了! 最后,还是我站在一旁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想要开口让她站在一旁,我去开棺的刹那,云景的声音竟然再次响入我的脑海之中:“别开!” 我一听见云景这话,顿时一愣,让我同意开坟的是他,不让我开棺的又是他,他这到底想怎样呢? 不由得,我在心底小声的问了他一句:“为什么啊?” 可云景却没给我任何答复,像是他根本没出现过似得,连个出现过的痕迹都没有。 “萧晓,你一直发什么呆啊?”见我好几次都在发呆,音儿是再也忍不住了,又问了句,我正想要回答,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得,反问她:“音儿,我记得你之前和我说,你出来是想找苏婆婆,桐心,还有君离云景他们的啊,既然这样,开我奶奶的棺材干嘛?” 音儿似乎根本没想到我在这时竟然会问出这么一句话,猛地一个发愣,张了张嘴,连句话都吐不出来。 而她这幅模样,看在我的眼底,却更是加剧了我对她的怀疑! 虽然音儿从一出现起,就是一副受害者,想要和我合作,寻求解脱的模样。 可万一在幕后想要算计我,抢夺美人图的人,就是故意给她塑造这样一个身份用来蛊惑我们的,可怎么办呢? 许是见我眼底的疑惑越来越浓,音儿一时间也有些慌了,连忙道了句:“我这不是发现你奶奶的坟被人动过了,也有些着急,想看看到底是谁捣的鬼吗?” 第三百四十三章得逞 我一听她这话,在心底呵呵了两声,面上却装着点了点头,开口道:“那你开啊,我有点不太敢开我奶奶的棺材。” 她一听我这话,脸色微微一变。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耳旁却传来了一阵熙熙囔囔的声音,猛地将目光一转,却什么都没看见。 而云景的声音,却在这时,再次响在我的耳旁:“动过你奶奶坟的人是音儿。她早就知道她打不开你奶奶的棺材,才把你引来这里,千万别听她的去开棺!” 我听完云景这话顿时一愣,脑子顿时都有些转不过来了! 动过我奶奶坟的人是音儿?这怎么可能啊,先别说音儿一整天除了晚上睡觉之外都和我们呆在一起,就连刚刚我见到她的时候,她也是从西楼的方向回来的…… 等等! 难道说,她从西楼方向回来是故意的?害怕她去开我奶奶坟的事情泄露了,才绕道从西楼的方向回的我家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音儿真是十足的心机了! 明明是她自己动过我奶奶坟的,还故意将这里收拾的这么干净,留下一把铲子,给自己当‘后路’,又装的自己什么都不知情,是想帮我似得! 而云景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给我传音,估计是在音儿从房间里爬起来,从我家里溜出来的时候,就跟了出来,一直在背地里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我觉得是你奶奶的坟,还是你亲自开的好,万一我粗心大意把这棺材弄坏了怎么办?” 音儿的声音响起。语气有些腼腆,声音还十分的细腻。 她这话说的相当在理,一时间我都有些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言语去反驳她了。 而她之所以这样,会不会是知道我奶奶棺材里有什么东西,而且我奶奶棺材里的东西是她特别想得到的。所以才会这样? 我正想要说些什么,周围猛地又是传出一阵阵骚动,一阵阵轻快的脚步声顿时从我耳旁响起,猛地我将头一转,看向了传来脚步声的那个方向,却见那四位被黄皮子蛊惑的婆婆,竟从原处的一条小道上走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本被阴气遮掩住的月光竟在这时缓缓从天空中洒下,照亮了她们四人的身影,将这四抹诡异的身影,照射的带着几分朦胧。 在这四位老婆婆的肩膀上,各趴着一只毛发发白的黄皮子,一副大爷的模样,趴在她们的肩膀上舔着爪子。 黄皮子活的年份越长,修为越高,毛发就越是发白,更有传说说过,黄皮子的毛发一旦全白,那就是要历劫化人成精的节奏! “又是黄皮子……”音儿的声音从我耳旁响起,带着几分害怕,几分颤抖,估计是以前被黄皮子伤过,才会这么害怕黄皮子。 说着说着,她还将目光一转,悄悄的看了我一眼,小声的问了句:“你出来之前,有看见这些黄皮子蛊惑了桐心她们吗?” 我摇了摇头,说了声:“没有,我出来的时候什么人都没看见。” 随后,音儿小声的嘀咕了句:“那就奇怪了,她们四个是被黄皮子蛊惑走的,现在都出现了,云景和君离会去哪里?” 我没回答她,而是猛地将她拉到了一旁,躲进了草丛之内。 虽说这些黄皮子蛊惑四位婆婆可能是君离指使的,不会对我做些什么,可这四只黄皮子会把四位婆婆带到这里,一定是在君离的计划之内,我总不能毁了他的计划不是吗? 而且…… 我总有一种感觉,君离弄的这些,是故意做给音儿看的! 至于是为什么,估计很快我就能知道了……围厅助亡。 将音儿拉进草丛的刹那,她见我这举动还有些发愣,似乎没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诧异的看了我一眼,却没说话。 在草丛里蹲了有一会,那四位老婆婆这才走到了我俩的面前,面容呆滞的各自站在了棺材的四个角边上。 奇怪的是,从我家出来的时候,这四位老婆婆手里根本没提着任何东西,此刻却各自提了一盏非常古朴的油灯。 而且这油灯我看着看着,还觉得有点眼熟,只是瞬间,我脑子“嗡”的一声,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打了一拳似得,猛地想起…… 她们手里的四盏灯,可不就和西楼三楼里放着的油灯一模一样吗? 难道说,她们在来之前,就已经去了西楼吗? 我小心翼翼的四处望了望,想看看君离有没过来,却没看见他的身影,就连刚才出现过的云景,也像人间蒸发了似得,没露半点影子。 “她们想要干嘛?”音儿淡淡的开口,表现出来的姿态,却反常的不行! 要是寻常人见了自己带来的人,被黄皮子给控制住,不应该是震惊的不行,直接冲上去救人吗? 怎么她会连一点反应都没有?反倒是想看她们下一部动作? 不由得,我小声的问了她一句:“你就不担心这四位婆婆的安慰吗?她们现在被黄皮子蛊惑了。” 音儿一听,面色微微一颤,似乎这才发现自己的反应有些不合实际了,猛地咽了咽口水,尴尬的对我道了句:“你说是黄皮子杀她们比较快,还是我救她们比较快?要是我二话不说冲上去救人,岂不是在害她们吗?” 一句话,瞬间将自己圆了回来,我也不得不佩服音儿特别会说话。 这四位婆婆站在棺材上的四个角还没什么动静,音儿的脸色却不由得越来越紧张,也不知道是在担心这四位婆婆的安慰,还是自己也发现自己屡次露出了马脚,开始防备起来了。 我一手紧握着美人图,一手紧握着君离给我的那枚白玉佩,虽然也是一脸紧张的蹲在了一边,可心思却早就飘到了君离的身上,特别想要知道,君离现在在哪里。 也不知是不是君离感受到了我心中的思念,这枚被我握在手中的白玉佩此时竟然传来一阵温润,温暖了我的手心。 我顿时有些诧异,猛地抬起头,余光一闪,却发现君离和云景正站在一旁的树林里望着我。 蹲在一旁的音儿一直在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在我将目光转过去没一会的时间里,也将目光转了过去。 只不过呀,在她转头的瞬间,君离和云景俩人已经隐藏了起来。 见到他俩在一旁猫着,我顿时松了一口气,暗道一句:“还好自己没给他俩添乱。” 而且,自从知道了他俩在一旁我心中的警惕也放松了不少,没先前那凌乱和害怕了。 就在这时,那四位站在棺材边上的老婆婆们忽然动了,齐齐后退了好几步,将手里的油灯放在了棺材的四个角之上,随后趴在她们肩膀上的黄皮子顿时跳了下来,而就在它们跳下来的瞬间,这四位婆婆竟齐齐的朝着棺材下跪。 这个跪姿,我半点不陌生! 可不就是之前奶奶在西楼里,领着一大群黄皮子在那火圈里朝拜的动作么? 那时候奶奶带着一大群黄皮子朝拜,引出了君离的棺材。 此刻,四位老婆婆被黄皮子蛊惑了在我奶奶的坟前朝拜,又为了什么? 要知道,我奶奶的棺材是已经显露了出来,根本没什么棺材可以引,而且君离的墓在西楼底下,本体又早就拿了回来了。 一时间,我是有些看不透这场景了。 可奇怪的是,就在这四位老婆婆将灯放下,齐齐跪下的刹那,我的余光一闪,竟见到音儿的嘴角流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这是怎么回事? 第三百四十四章君离告白 只是瞬间,四位老婆婆的嘴里传出了一道道像咒歌似得声音,僵硬着身子不断在这泥土边朝拜。 她们口中的咒歌,我不是第一次听过了,和奶奶之前唱的那歌有些相似,可又有些不同。至于是哪里不同,我又听不出来。 随着这四位婆婆口中的声音越大,音儿眼底的贪婪便越深,身形甚至开始晃动,眼底十分激动。 我淡淡回头看了音儿一眼,心中有些慌乱。可却在看向音儿的刹那,发现君离和云景又出现在了前方的林子里望着我,俩人眼底的神色都十分平淡,平淡中还带着几分安慰,让我别太操心了,一切无事? 见状,我倒是将心底那抹诧异收了起来,目光继续转向眼前的四位婆婆。 随着一声声咒歌从她们的口中脱出,那本是平稳躺在坑下的棺材猛地开始晃动了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放在棺材里面,随着棺材晃动,不断发出撞击的声音…… 随着这声音响起,四位婆婆口中的歌声越来越大,音儿甚至激动的差点都要从草堆里站了起来,一双眼死死盯着棺材,全然忘了自己已经暴露无遗! 又或者…… 她现在根本不害怕自己暴露,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只是瞬间,四声钉子落地的声音响起,那四枚钉在棺材角上的棺材钉子竟在这时,猛地从棺材上脱落,直接陷入了地底。围厅匠扛。 只听“砰”的一声。棺材盖子猛地离开了棺材,直接飞上了空中,在空中盘旋了好一会,这才落在了地上,狠狠插进了泥里。 由于离的有些远。我不是太能看清这棺材里面到底有什么,可跪在棺材四个角上的那四位婆婆却在开棺的瞬间,像失了力似得,猛地倒在了地上。 那四只蛊惑她们的黄皮子早就不知所踪,周围顿时一片宁静,再没任何动静。 音儿的双手攥的很紧,似乎很想马上冲到棺材边上。却一直在忍着,直到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她这才从草堆里站起,根本不顾蹲在一旁的我,猛地就朝着棺材边上跑去。 我想要阻挠她,却在她站起身的瞬间,发现对面的草堆里出现了一抹绿油油的身影,在月色下面反着光。 顾以筠,碧色,凌舜三人的身子顿时从草堆里站了起来,似乎也打算争夺棺材里的东西。 我被他们三人站起身的瞬间吓了一大跳,根本没有想到,他们三人竟然追到了这里,而且还是在我们这么高强度的防备之下,就悄悄的潜入了落凤村? 可奇怪的是,音儿这么不要命的扑向棺材里面,想得到棺材里的东西,他们三人却像是来看戏似得,站起了身子,便没任何动静,甚至连脚都懒得迈出,站在一旁看着我奶奶的棺材,又抬起头看了我躲藏的方向。 “萧晓,人家都出来了,你还蹲着有意思吗?” 凌舜的声音响起,我听后是再也蹲不住了,握紧美人图,狠狠一咬牙,直接从草堆里站了起来,面容冷峻,没说话。 站起来的瞬间,我不像他们三个似得站在原地,而是直接朝着我奶奶的棺材里走去。 音儿整个人都扑在了棺材里面,半个身子都没露出来,我心中却有道声音在呼唤着我靠近它。 可我也不知道凌舜他们三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刚才站在原地不动,见我朝着棺材的方向一走,他们三人,竟也跟着走了过来。 我的眼底顿时扬起了一抹警惕,甚至连呼吸,都跟着心跳的频率。 直到我靠近了棺材,站在了棺材上面,却猛地被棺材底下的东西吓了一大跳! 棺材里,哪有我奶奶的尸体? 有的,只有一卷画卷,被音儿抱得很紧,看那画卷的模样,有点像是美人图…… 而这音儿抱紧了美人图,却丝毫没半点要离开的意思,而是抱着这卷美人图坐在棺材里傻笑,直到我靠近了棺材边上,这才猛地扑向了我,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拿出一把利刃划破了我的眉心,取下一滴眉心血,直接滴在了美人图的上面。 就在她将血滴在美人图上的瞬间,她的口中顿时响起了几抹猖狂的笑意,不断在空中回荡。 “咯咯咯咯咯,你当我是傻呢?被人炼成了纯阴体,历经千辛万苦会想找人超度了自己?既然我是纯阴体,能够接连阴司,成为世间第三位能够操控美人图的人,我为什么不用美人图壮大自己的力量,自己报仇?” 她的语气带着几分阴沉和几分贪婪,却将她自己的目的暴露无遗! 我被她这话气的想冲上前去抢回那卷美人图,眼前却猛地闪过了几道身影,在我动身之前直接冲了上去。 而那四位老婆婆,在音儿用我的血激活了美人图之前,竟然在我的面前化为了四只纸人? 我蹲下身子,将纸人捡起,发现这四只纸人上刻着四个生辰八字,纸人里还有未消散的残魂残留在里面。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桐心苏婆婆她们早就死在了音儿的手下,可她们的魂魄却被音儿所控制,封印在了纸人之内,在音儿扑向棺材的瞬间,就已经顺手将她们的魂魄给打散…… 她带她们来,也不过是害怕自己得到美人图之前的中途,会有什么变故,好用来防身,可现在美人图到手,她根本就不需要她们了。 不过,她想的倒是有些天真了,先不说她想要我奶奶坟里的美人图君离云景不答应,就说现在的凌舜,顾以筠碧色三人,都还在呢! 攻击音儿的人太多,又全是人中龙凤,三两下的便将音儿拿下,狠狠的制服在了一旁,君离手里抓着抢过来的音儿,凌舜手里握着从音儿手中抢过的美人图,两人相视的瞬间,扬起层层火花!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抢走也没用,在激活美人图的时候,我还滴了自己的血,将美人图与我的生魂契约在了一起,除了我之外,没有任何人可以控制这卷美人图!” 被抓住的瞬间,音儿不但半点不害怕,反倒在那狂笑,得意无比。 “要不要我手里这卷美人图也送给你?” 她的话音刚落,我笑着将手里那卷从音儿手中拿来的美人图抬起,笑盈盈的走到她的面前。 可音儿却扯着嘴角,一脸嫌弃的道了声:“被那死老太婆诅咒过的美人图,只有你才会拿来当宝贝!” 她这句话一听到我的耳旁,我的脸色顿时一僵,难怪她会这么轻易的把这卷美人图送给我,原来是这卷美人图她根本用不了! “那这几卷呢?” 脸色僵硬只是短短几秒,几秒之后,我便接着将自己手中其余的美人图拿出,故意甩了甩。 她望着我这几卷美人图,眼底闪过几分贪婪,却很快隐去了,没在说话。 看样子,她是想得到我手里的这美人图的,可这几卷美人图在我手里放了这么久,她也没把握自己到底能不能用的了,所以才没对我手里的美人图下手吧? 不过,这音儿的演技可比顾以筠高多了! 毕竟顾以筠在我这可没有得到什么东西,音儿却是直接在我的手里抢下了一卷美人图啊! “君离,做不做交易?” 忽然,凌舜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我和音儿的对话,让所有人的目光,一时间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我把美人图给你,你把祸颜让给我!” 凌舜话音才落下,君离却“扑哧”一声笑了,没回答凌舜,竟直接将手里抓着的音儿丢了过去。 “拿这个女的,换美人图。” “她值不了这个价。” 在音儿被君离丢到凌舜面前的瞬间,凌舜厌恶的看了一眼音儿,一脚把她提到了一边,顾以筠顺势将音儿绑了起来。 “可美人图也不值,祸颜是无价的。” 君离笑着开口,眼底的神色很轻,让人根本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集不齐美人图,你就回不了阴司,你那十殿燕君的身份,恐怕就要易主了。” 凌舜眼底猛地闪过几分压迫,随后从身后又掏出了一卷美人图。 要是我没看错的话,凌舜掏出的这卷美人图,就是他从我这掉包的那卷吧? “再加上这卷,和萧晓手里那三卷已经激活的,一卷被神秘人诅咒的,就是六卷,只差一卷,你就能回阴司了。” 想不到,这凌舜明抢,按抢,斗志不得,却选择来威逼利诱了! 不过,君离岂是那种能够被人威逼利诱的人? 在凌舜话音落下的瞬间,直接笑了,笑完之后,淡淡对凌舜问了句:“你记不记得,曾经我和你说过,你不懂爱?” 这句话话音刚落,凌舜脸色猛地一变,正想反驳,君离紧接着又道了句:“你现在还是不懂,你知道爱是什么吗?” 凌舜被君离气的脸色有些难看,深吸一口气,将怒意压了压,问道:“什么?” “爱是你看见心爱的人,你就很幸福,无论你能给她的再多,你都觉得不够,哪怕是你将全世界都送到她的面前,你还会觉得,你对她不够好。” 君离不紧不慢的说道,脸色很冰,可却流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温暖。 站在一旁的我,一听君离这突如其来的告白,顿时愣的直接僵在了原地! 君离他是个不善于表达的人,更不会说那些所谓的情话,他要么不做,要么就是做好了也懒得去说,却会在任何时候都无声的告诉你,他在你的身边。 凌舜一听君离这话,脸色微微一变,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几个呼吸之后,他又问:“所以呢?” “所有,为了她,舍弃天下又如何?” 君离这话一出,我猛地就朝着君离的方向奔去,可凌舜却怒了,在我朝着君离方向冲去的瞬间,直接朝着我的方向冲了过来。 冲向我的刹那,空气中还飘荡着凌舜的一句:“我没你那么愚蠢,爱的那么卑微,真正的爱,明明就是占有,只要祸颜是我的,在我身边,她就是想要天上的月亮,我都摘给她!” 这话响起的瞬间,君离笑了。 笑的很轻,很淡,却在笑起的瞬间,一个瞬移,出现在了我的身边,将我搂入怀中。 他看着我的目光,带着十足的坚定,看着凌舜的目光,却是浓浓的嘲讽和上位者的姿态:“你知道你输在了哪吗?你认为世间所有东西都能交易,能够明码标价,只要得到了,那就是爱,可你错了,许多东西是交易不了的。” 第三百四十五章离开落凤村 凌舜听后,并没有做任何回应,而是将两卷美人图都握在了手中,猛地拿着美人图朝着我一指,目光无比坚定的看向君离:“我最后问你一次,两卷美人图换萧晓。换不换?” “不换。” 君离的语气,更加坚定,眼眸中的嘲弄,更深了。 这本是音儿和我们的战场,此刻却成了凌舜和君离的战场,两人周遭激起的火花不断抨击在一起。无形中,产生了许多压迫,令旁人都有些透不过气。 “这两卷美人图,再加上我帮你找到最后一卷美人图,换不换?” 没想到的是,本来怒意凛冽的凌舜,竟然在这个时候妥协了,还提出了一个这样的条件。 君离听后,没做任何回复。眼底的嘲弄,暗自收起了几分。 “还不同意吗?集齐美人图,炼化回百鬼录,你就能回阴司当你的十殿阎君了。” 凌舜的声音响起,语气中带着几分诧异,显然是君离方才和他说的话,他半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也是,每个人身处环境,每个人的成长经历思想都不一样,怎么可能会那么快改变? 凌舜既然觉得占有,得到就是爱,那么这个想法在他的心里早就根深蒂固无法改变了。 这次,君离倒是没给他任何回应。凌舜见了,气的有些急眼儿了,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君离,怒意瞬间迸发了出来,身上的魔气止不住的朝外溢出。仿佛下一秒,就能将整个落凤村填满。 君离拉着我的手很紧,面上却淡然无比,我一时间看不透君离到底想要干嘛,可下一秒,周围却猛地传来一阵大风刮起落叶似得声音,那沙拉沙拉的声音。不断在耳边盘旋,仿佛下一秒,就能将凌舜的魔气所覆盖。 难道说…… 有人来了? 我顿时有些诧异,可我这诧异还没缓过神来,君离却猛地抱起我,瞬移了好几米,直接离开了原地。 凌舜见状,想追上,却被一个黑漆漆的身影拖住了步伐,气的差点骂娘! “云景呢?” 被君离抱在怀中,我自然是松了一口气,可松气之余我还是有些担心云景有没跟上,可这话音才刚落,云景那臭不要脸的声音便从我的耳旁响起。 “怎么的了?才一会儿没见,你就这么想我了?” 我一听云景这话,顿时直接翻了个白眼。 得,是我白问了。 云景他丫的比打不死的小强还坚强,哪需要我操心呢? 没在多话,我将目光一转,看向了前方的路,却猛地发现,君离带着我前进的方向,怎么有点像是朝着村口外边? “我们这就离开?” 我诧异的问了一句君离,君离扯了扯嘴角并没回应我,反倒是云景,啧啧了两声,说道:“看见我们离开时出现的那人了吗?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出现的那人,就是还不知道身份的那位老者,而她出现在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凌舜手里的两卷美人图,就是为了音儿,我们留下来搀和个啥啊?” 我一听云景这话,愣了愣之后,这才开口问他俩:“你们俩快告诉我,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这话的时我的语气很快,还有些冲,毕竟自己今晚什么都不知道,差点被耍的团团转,这种感觉难受的不行! 云景听完我的话,张了张嘴,正想要回答,却罕见的被君离所打断。 君离告诉我,在他们见到音儿的时候,就觉得音儿很奇怪,特别是当音儿说她和我交易是想我超度她,得到解脱,更是一大疑点。 别说普通人难以接触到这个圈子,就拿她被炼成了纯阴体,除了外观上黑不溜秋难看了一点之外,已经到了长生不老的级别,力量强大的更是鲜少有道士能够收的了她。 而且,从她的眼眸中,就能看出她的野心,除了对自由的渴望之外,还有她对力量的渴望。 试问,一个迫不及待想要自己强大的人,怎么可能会想被人超度,重新做人,进入轮回? 所以,君离和云景当下立马就断定,音儿接近我,一定是有她的目的,要是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为了美人图。 当时美人图被激活的有三卷,没被激活的有四卷,一卷在她的手上被那神秘的老者诅咒根本用不了,另外三卷她不知道下落,自然是只能跟着我们,接近我们去寻找美人图。 要是没猜错的话,当时的君离和云景没直接说要来落凤村,而是直接让我超度她的话,她一定会找些什么借口让自己继续留在‘人间’,让我别那么着急超度她。 而她根本就没想到,她隐匿的那么深的野心,竟然被君离云景看个正着,他俩更是直接挖了一个坑,让她朝着坑跳下。 在萧绝死前,他曾找到过君离和云景,交代了后事,告诉他们在落凤村里,他还藏了一卷美人图,让他们两个看着处置,却没把美人图藏在哪,详细的事情告诉他俩。 只是留下一句说他的母亲,已经被他火化了,让他俩时机到了在告诉我。 最后这句话听着是没多大问题,可当君离云景在落凤村我的家里看到了我奶奶的棺椁,自然就发现了问题! 村子为什么会变成死村,他们两个不知道,村里的人为什么会消失不见,他俩更是没那个耐心去调查。 可关于我奶奶棺材的事情,他俩却是会耐着心思去调查。 所以,就有了先前他俩打着哑谜,说我奶奶的尸体在棺材里根本不会诈尸的那一幕。 表面上,他俩说着这话是在交流,可实际上,却是在试探音儿! 不为别的,就从他们两人这一副急忙忙的往落凤村里赶,还不让我开棺看我奶奶最后一面,不就是在悄悄的告诉音儿,这棺材有问题吗? 很可能他俩之所以会这么急忙忙的往落凤村里赶,就和这幅棺材又关系啊! 所以,才有了他俩睡觉,音儿悄悄离开,去挖我奶奶的棺材,最后打不开棺材,抄着小路从西楼方向的路回来。 而在音儿离开的时候,云景躺在地上睡觉,却在床底下发现了萧绝留下来的一封书信。 书信里写了该如何召唤黄皮子出来助力,还写了如何利用黄皮子去打开那副棺材,得到美人图。 听到这里,一切的一切倒全是说通了! 我听完这些,不由得暗自感叹一句:“这盘棋被算计的环环相扣,缺一不可,之前咋没发现萧绝也是个人才啊?” 而君离在和凌舜抢夺美人图和音儿的时候,其实是不想抢东西的,因为他压根儿就没打算要这卷美人图。 那位神秘老者神秘的不行,谁都不知道她到底真的是为了美人图,还是用美人图来当幌子做别的勾当。 我们的手里有三卷美人图已经相当危险了,要是真的所有美人图都在我俩的手中,那岂不是给人当成了靶子,故意告诉那老者,我们把美人图都快集全了,你快来找我们麻烦呀? 所以,君离是故意不抢美人图,抢走音儿的。 而且君离把音儿丢过去,也是给自己留了个后手,凌舜这次都能在他们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出现,万一这老者也出现了呢? 并且,君离之所以会这样,还是因为村里的村民无缘无故的全失踪了,又不是萧绝和我奶奶做的,看样子更不是凌舜做出来的。 再加上黄皮子阻挠我和音儿的时候,那群死了的村民还出现了。 不就是非常明白的在告诉我们,这里除了我们和凌舜一群人之外,还有其他人的存在吗? 我听到这,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叹了一口气,庆幸自己没有和君离还有云景成为敌人,否则怎么被坑死的都不知道。 就比如…… 凌舜手里握着一卷没被激活的美人图,一卷被激活了,却被音儿缔结了的美人图,开心的不行,却不知道自己被君离卖了,还得帮他数钱…… 聊着聊着,外面的天已经快亮了,而我们三人此时竟然也快走到了落凤村附近的镇子上。 这个镇子有些陌生,我以前没有来过,一时间觉得有些新奇,四处望了望,君离和云景却直接在这附近找了家旅店住下,住下之后,云景出去了一趟,也不知道是去干嘛,回来的时候买了一大包东西。 里面的东西有些复杂,有红绳,黑狗血,黄符纸,朱砂,香灰,甚至还有只被他折磨的快死了的铁公鸡。 我一见云景拿着这些回来,不由得嘲讽了他一句:“哟,你去街边要饭了啊?” 云景没搭理我,白了我一眼,却在这时从袋子里拿出了碗糯米饭,这糯米也不知道他从哪弄来的,竟然还是熟的,上面热腾腾的冒着烟呢。 “是啊,要饭了,你想吃吗?” 将糯米饭拿出之后,云景这才笑着对我道了句,我听后无语的对他白了白眼。 他却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了把小刀,将那只铁公鸡给割喉放血,在窗台,各个门边上放了点之后,直接将这鸡丢进了垃圾桶里,还不忘招呼我,让我把这鸡带下去丢了。 我一听他这话顿时一愣,反问云景:“你到底想干嘛啊?弄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指挥我去帮你丢公鸡?”围在共圾。 “你是不是还想自己的行踪暴露,被人跟踪啊?” 没曾想,云景竟在这时,淡淡的回了我一句这个。 我听后,倒是有些傻了眼,却也明白云景做这些,估计是想布阵遮掩我们三人的气息和命格呢。 而此时的我,也猛地想起,音儿曾经说过,那位老者精通六爻八卦,奇门遁甲,各种算命之学,估摸着她之所以能躲在暗处知晓一切,还把我们算的这么紧,就是因为这个啊? 想到这儿,我也没在说话,直接将云景手里的垃圾桶接过,跑到了旅店楼下,在附近找了个垃圾桶,将这种鸡倒了。 可奇怪的事,却在这时发生了! 这只鸡本来就快死了,又被云景割了喉,应该是直接就能死了才对,我将它倒进垃圾桶里的刹那,它竟然生龙活虎的从垃圾桶里拍着鸡翅膀飞了起来。 我一下没注意,被吓了一大跳,猛地后退了几步,差点跌在了这垃圾堆旁边的地板上。 而这只鸡,竟然在从垃圾堆里飞出的瞬间,稳稳落在了地板上,嘴里还高傲的响起了鸡叫。 一旁一位老人见了,有些诧异,走到我这问了我一句:“小姑娘,咋连活鸡都丢垃圾桶啊?” 第三百四十六章云景毁容 我被他这话问的一时间都有些说不出话来了,站在原地愣了愣,反应过来的刹那,尴尬的笑了笑,道了句:“这只鸡得了病,要不得。以为都死了,没想到还这么有活力。” 老人一听,嘴里‘啧啧’了两声,道了句:“那挺可惜的。” 之后,也没说什么,直接走了。 可这只鸡。就却站在原地不动了,一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我,特别有灵性,我和它对视了一眼,心底咯噔一声,连忙将他抓起,走到了个更远的垃圾桶,直接丢了下去,还不忘把这垃圾桶的盖子给盖上。 说真的。这鸡没死我把它丢了,非常不忍心,怎么说也是一条生命。 可我看着这鸡看人的目光,总觉得我要是不把它丢了,那倒霉的就是我和云景君离三人了。 做好这一切,我一回头,这才猛地发现,自己咋走了这么远?要不是自己的记性好点,还能找到回去的路,估计都能成为云路痴二号了。 回到酒店的时候,云景云景布置好了一切,将一块被折成了三角形的黄符纸拿到了我的手里,让我随身带着。 我将这黄符纸接过。放在手里掂了掂,里面却洒出了不少黑漆漆的灰尘,闻着还有一股血腥味,也不知道云景在我倒垃圾的档子里做了些什么。 不由得,我小声的问了句:“这里面有什么?” “还能有什么呀?你猜。”云景抬着一张臭脸。死不要脸的对我道了句。 我听后直接对他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他。 云景却在这时,又给我递了张黄符纸,上面有着他刚画好的符文,递过来的刹那,他还小声的对我道了句:“在裹一层上去,我刚刚没包好。” 我看了他一眼。猛地将这张黄符纸接过,粗手粗脚的将先前那被折成三角形的黄符纸包了起来之后,这才将目光一转,看了看一直没说话的君离,小声的道了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君离闻声淡淡抬起了头,看了我一眼,说道:“最近一段时间,我们三个别出现,躲在暗处看看动静。” 听着君离这话,我正想要回答,君离却接着又道了句:“我总感觉,这位老者出现,离最后一卷美人图现世,也不远了。” 我一听他这话,顿时愣了愣,面色有些僵,迟迟没有反应过来。 离最后一卷美人图显世也不远了,意思是,这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吗? 在落凤村里我们三人耗费了不少体力,所以此刻我们三人窝在这小小的旅店里,竟然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这次没有像之前那样开两间房,而是开了一个大床房,旁边加了一个小床给云景睡。 本以为我是最后一个起床的,却没想到我眼睛才一睁开,耳旁便传来了一声小声的呼噜声。 我一听这呼噜声差点被吓了一大跳,要知道君离睡觉可是不打呼噜的! 猛地,我就将手伸出在床上摸了摸,发现君离已经起床没躺在床上了,我这才猛地从床上坐起,目光刚一转,却见到云景那和猪一样的睡颜,还有那女生的不行的睡姿! 见到这睡姿的一瞬间,一声爆笑差点就从我的口中传出,不过,却被我狠狠一咬牙,憋在了嘴里。 随后我猛地将床头上的手机拿起,对着云景这睡姿就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的拍了一圈,满意之后,这才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云景是被我笑声给震醒的,醒来的时候整个人脸色很慌张,一双眼十分的蓬松,显然是没有睡醒。 而且,他从床上一睁眼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四处望了望,嘴里吐出一句:“啊……是不是地震了?是不是地震了?” 我本就被云景那睡姿雷得不行,此刻被他这句话更是逗的直接在原地笑的人仰马翻。围在休圾。 几个呼吸之后,云景像是从睡梦中惊醒,猛地从床上跳起,盯着一头萌到不行的头发,一脸傲娇的看着我道了句:“萧晓,你笑什么啊?是不是看小爷哪怕是睡觉,长得都很帅?” 我一听他这话,咬着牙忍着笑,连连“嗯”了几声,之后道了句:“帅,特别帅,帅到掉渣,君离都做不到你这样。” 他一听我这话,得意的都快要飞到天上去了。 而我却在这时,贱贱的将手机从口袋一掏,摆在了他的眼前,问他:“是不是挺帅的,君离真做不到你这样!” 云景那本来贱的不行的笑容,顿时僵在了原地,一把抢过我的手机,连连看了好久,随后猛地发出仰天大叫,差点没把这栋楼都给喊塌了。 “萧晓,我要杀了你!” 不过我倒是机智,在他抢过我手机的刹那,已经悄悄的溜出了房间,还将这酒店的房门给关了起来。 一出门,我一边哈腰着笑,一边转过头正想要下楼去找君离,却猛地撞上了一堵人墙,差点没把我的脑袋都给磕出一个包出来。 嘴里还“嘶”了一声,小声的道了句:“真硬。” 可这话音才刚落,一股淡淡的墨香猛地传入我的鼻尖,还有那带着几分沙哑妖治的声音,几乎是贴着我的耳旁响起的:“哪硬?” 我一听到这声音,吓的反射性的后退了一步,本以为会猝不及防的磕上身后的木门,云景却在这时恰好打开了门,被我撞的直接趴在了地板上。 我一下还没反应过来,根本没想到云景成了肉垫被我一屁股坐在了下面,嘴里还道了句:“这旅店虽然是个小镇上的非常便宜,地板的质量还是挺好的嘛。” 没想到的是,我这话音才刚落,云景那咬牙切齿的声音,猛地从我屁股底下响起。 “萧晓!” “从今天开始我要和你势不两立!” “要是有一天我死了,一定不是自杀,是被你气死的!” 我一听到云景这话,吓的连忙从地板上爬了起来,起身的刹那,脚下还不小心的猜了云景一脚,云景疼的不断大叫,我有些心疼他,又觉得好笑,一时间面部表情丰富的不行。 而那一直板着脸的君离,竟在这时,扯了扯嘴角,似乎也被逗笑了…… 我呆呆的看了君离好几眼,直到君离回了房间,提着手里的东西走到了房间的桌子上,我这才反应过来。 我特么竟然那么花痴的看了君离这么久…… “臭不要脸。” 云景自然是看到了我刚才的目光,鄙视的看了我一眼,嘴上更是没闲着。 我被他这话气的猛地就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正想和他斗嘴,回他一句,却被他脸上那青一块紫一块给雷的嘴里再次发出爆笑。 云景一听我这笑声,似乎也察觉到了哪里有些不对劲,猛地就朝着厕所的方向冲去。 “砰”的一声,厕所门被云景关了起来,可这门才关上,云景那杀猪般的声音,猛地从我耳旁响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萧晓,你把我一屁股坐的毁容了!!” 我被他说的一愣,“啊”了一声,走到了厕所前,将门拉开,指了指云景的脸,道了句:“这不挺好看的吗?人家女的还要化妆呢,你这出名还省了胭脂水粉的钱。” 云景被我这话气的额角不断抽搐,我见状,叹了一口气,心疼的看了他一眼。 他却在我松懈防备的刹那,猛地撇开了我,冲到了君离的面前,撒泼卖萌似得,对着君离大喊了句:“姐夫,我被人欺负了!你快给我做主啊!” 第三百四十七章易容 在云景话音落下的刹那,君离的嘴角止不住的抽搐了一下,显然是被云景给吓到了 随后,君离直接一把推开了云景,拉着我的手拉着我走进了屋内。 云景气的差点在原地跳了起来,却又硬生生的忍了下去。摆出一副小媳妇的模样跟在了君离的身后。 才进屋子,君离便忽然将目光转向我,叹了一口气,淡淡道了句:“你把白玉佩给我下。” 我一听君离这话。顿时一愣,连忙将君离先前给我的白玉佩拿了出来,君离接过之后,直接将他放在了云景的脸上,让云景自己拿着。 云景一见君离把这白玉佩放在他脸上的刹那,也是一愣,之后非常听话的将这东西放在了自己的脸上。 只见云景那青脸肿的脸,在君离这块白玉佩的治疗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开始愈合了起来。 我这才想起,君离这玉佩能疗伤啊! 几分钟之后,云景的脸恢复了原样,正打算将手里的白玉佩还给君离,君离竟幽幽的道了句:“我怎么感觉,你还是刚才那个样子顺眼一点。” 君离话音刚落,云景浑身一僵,笑的比哭还看。估计是怕君离在帮他变回之前那样子。 不过事实证明,还是他想多了。跪求百独一下潶眼歌 君离一把将他手里的白玉佩接过,放回了自己的身旁,将他从外面带进来的袋子打开。里面竟有三张晶莹剔透的人皮面具! 还没等君离开口,我已经大致猜到了君离的意图,他这是想要我们易容,换个身份么? 对于易容我相当不陌生,之前师父曾经给过我三颗药丸。还给了我一个张春霞的身份,让我伪装自己。 可当时那易容是用药丸来易容的,此刻却是君离拿出了人皮面具…… 而且这三张人皮面具好真,真的就像是从人的脸上硬生生刮下来似得,逼真的不行! “你不会杀人了?”忽然,站在一旁的云景吃惊的开口,显然也是没见过这么逼真的面具。 可君离却没说话,看似随意的在这三张面具里,随便抽出了一张,拿给了云景,又拿了一张给我,随后头也不回的直接走进了厕所,留我和云景俩人站在原地发愣。 在原地发愣了好一会,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君离已经顶着一张十分陌生的脸从厕所里走了出来。 而他身上的气息,早就被压到了最低。甚至是丢进人群中,只要他不出声,都察觉不到有他这个人。 哪怕是我和君离在一起这么久,这么了解他,此刻看着他这幅样子,要不是知道他是君离,我还真不敢认。 君离出来之后,直接踹了云景一脚,让云景去厕所里贴人皮面具,之后将放在一旁的矿泉水瓶打开,倒了约莫一瓶盖的水,将这水直接倒进了人皮面具里之后让我抬起头来。 我闻声下意识的抬起头,只听“啪”的一声,一张粘乎乎的东西,就直接被君离盖在了我的脸上。 我紧张的闭着眼,只感觉君离在调整我脸上的人皮面具,许久后他这才让我睁开眼看看。 房间里没有镜子,我看不了自己的脸现在长得什么样,可自己的手却能摸得出来…… 虽说我的皮肤算不上特别好,可也特么的没这么糙? 这张脸摸上去的感觉,就像是摸在了什么地球表面的上面。 耳旁忽然响起开门的声音,下一秒,云景直接从厕所里走了出来,可就在他从厕所走出的瞬间,我止不住的直接笑了出来。 君离这到底是在整云景还是想玩他啊? 若说君离贴的那张人皮面具特别的大众,那么云景就是特别的引人瞩目了。 他的身高约莫一米八多,却顶着一张十分小巧,特别女人的脸…… 而且这特别女人的脸上,还长满了胡碴子,几乎是要多夸张就有多夸张,而云景从厕所里走出时的表情,也是一脸怨妇的样子,显然是被气的不行,又不敢反抗君离。 我笑了几声之后,连忙从床上坐起,猛地跑向厕所,将云景直接拉了出来,关上厕所门的那一瞬间,我直接愣了。 特么的,刚才就觉得君离给我的这张脸是糙汉子的脸,这下一见,直接被雷的不行! 这特么哪是粗糙能形容的?明明就是左一个坑,右一个坑,浓眉大眼,嘴巴还特别大,配这我这娇小的身子,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好在云景的情绪被囚禁在自己的脸上,根本没时间笑我,否则刚才就不是我笑云景,是他把我嘲讽死了? 叹了一口气,从厕所里出来,却见云景一脸阴沉的坐在了原地,小心的抬起头偷偷看着君离。 而君离压根儿就没看云景,而是将目光转向我的位置,见我从厕所里出来,对我招了招手让我过去。 我过去之后,君离还给我们俩人一人发了一张身份证。 先前就非常好奇君离是怎么弄来的这三张脸,他现在还能拿出身份证,我是直接化好奇为震惊了! 一个没忍住,我直接开口问君离:“你怎么弄来的这张脸?” 君离沉默,没回答我。 我又接着问了句:“该不会真的从人的脸上剥下来的把?” 想不到的是,君离竟淡淡“嗯”了声,把我和云景吓的直接一屁股从床上坐了起来,差点没直接跑到厕所里去把脸上的人皮面具给撕下来了! 可就在我和云景的手,触摸在这张人皮面具之上,想将这张人皮面具拿下来看看,却猛地发现,这张人皮面具就像是和我的脸融合在了一起似得,无论我怎么用力,都毫不动摇…… “君离,你和我说说这人皮面具到底哪来的?我可是在这面具上感受到了生气。” 云景不紧不慢一字一句的说道,眼底相当认真。 而他这句话里的生气,指的是活人身上的气息,死人根本不可能有,更何况君离这阴司的十殿阎王呢? “有死人脸炼化出来的。” 君离淡淡开口,丝毫没觉得贴在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是从死人脸上炼化出来的有什么不妥。 可就在我被恶心的不行的时候,云景一听这话,竟然淡定了不少,还叹了口气,道了句:“这还差不多。” 我一听,顿时有些听不明白,问云景:“从死人脸上炼化出来的人皮面具,你不恶心?” 云景却在这时,直接对我翻了个白眼,一脸嘲讽的道了句:“你觉得,以君离这种这么洁癖的人,会用死人脸吗?” 这句话说的不是太明白,却让我听明白了意思。 他这意思是,虽说这人皮面具是死人脸提炼出来的,其实和死人脸根本没多大关系是吗? 想到这,我却发现,自己还有一点想不明白! 君离一只和我还有云景在一起,哪有时间去弄这人皮面具? 而且,还是在他只出去那么一会儿的情况之下? 我才把这问题一问,君离竟淡淡吐了三个字:“顾以城。” 顾以城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就像人间蒸发了似得,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好久,我自然想不到,他竟然会在背地里帮我们。 不过,竟然是顾以城在背地里帮忙,那许多的一切,倒是可以说的开了。 毕竟靠君离和云景俩人虽然强大,但很多事情,俩人还真做不到里应外合。 不由得,我叹了一口气,狠狠的白了君离和云景一眼,小声的道了句:“你俩的嘴还真够密的。” 他俩没回答我,我又接着问了句:“那我们三个,接下来怎么办?” 第三百四十八章出现 不曾想,我的话音刚落,云景竟鄙视的看了我一眼,说道:“萧晓,我说你怎么脑子那么不灵光呢?都遮掩了命格,还易了容自然要回北京啊!” “回北京?”我顿时一愣。他俩不说,我还以为回落凤村悄悄监视凌舜他们一行人呢。 不过话说回来,落凤村里全是死人,没一个活人。要是我们三个就这样直接回到落凤村里,不就是明摆着在告诉人家,我和君离云景是谁谁谁么? 我们三人在这旅店里聊了好一会,这才将接下来的行程聊完,用君离弄来的这三张身份证订了机票,顺便还换了装,正打算朝着机场赶去,却猛地在这镇上见到了熟人…… 只见凌舜,顾以筠,碧三人,浑身狼狈的不行,在我们从旅店楼上下来的刹那,直接与我们擦身而过。 擦身而过的瞬间,凌舜还回头看了我们三个一眼,把我吓的步伐都有些僵硬了。 好在他也就只回头看了我们三个一眼,便没了动静。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直到离开了旅店,确定没有人跟上,我这才小声的开口,问了君离一声:“凌舜他们是刚从落凤村里回来吗?” 君离淡淡点头。没有吭声,随后我又接着问了句:“那你怎么可以保证,我们回北京,他们也会去?” 云景白了我一眼,勾着嘴角。饶有深意的道了句:“音儿的事,还没玩呢。” 他这句话,就像是一声闷棍,猛地翘在了我的脑袋上,把我打醒。 是啊,音儿的事情还没玩呢,从她用夹杂了她和我的血激活了萧绝留下的那卷美人图的时候,就已经注定,她现在根本不能死! 至少,得在解开了她和美人图的缔结之后才能死。 只不过,从凌舜他们三人那样子上来看,该是和那位老者大战了一场,音儿也被老者夺走,甚至包括凌舜手里的美人图,和被音儿激活的那卷。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他们还回北京做什么? 没在多想。此时的我已经跟着君离和云景踏上了前往北京的飞机。 到了北京之后,君离和云景没和之前一样选择在那间较为豪华的酒店落脚,反倒是找上了中介公司,在这里挑了个出租房住下。 用云景的话来说就是,住酒店,旅店太招摇,租个房子,至少还能用个北漂的身份来掩饰自己。 而这出租房就在胭脂胡同附近,距离音儿的院子不过几十米,坐在凉台上一望,都能见屋子里的一切看的一清二楚。 那位古董店老板的尸体,早就消失不见,地上留下了一滩黑红的血迹,院子里还有些凌乱,不难看出这院子里已经有一小段时间无人居住。 要不是知道这院子诡异,从这高楼往下看,还真难把这院子,和诡异联系到一块,怎么看,怎么都是一间十分古朴的院落。 在北京城里呆了好几天,都没见到凌舜他们的半毛钱身影,就连音儿和那位神秘的老者,也从来没有出现过。 而我,也从曾经的可以一整天坐在凉台上悠哉悠哉的看着院子里的动静,变成了看一会没察觉动静,就不想再看第二遍了(美人图348章)。 而这几天,君离和云景也没闲着,成天的带着我在这北京八大胡同,各种地方乱逛,直到我们仨都快把整个北京城逛遍了,他们几个人还是没影,我这才有些坐不住了! 想问君离,却在开口的时候,将矛头指向了云景,问他:“我们还得在这呆多久?” 凌舜一脸装逼的闭了闭眼睛,没回答我,脸上的那表情,简直是欠揍! 他不回答我,我自然只能去问君离,可他丫的,就在我想要开口问君离的刹那,云景这贱人才幽幽的开口,道了句:“我怎么知道啊,我又不是神仙。” 我一听他这话,冷哼的呵了一声,狠狠攥紧了拳头,只差没把云景直接打一顿了。 可这等待的日子,还真是难熬无比,一转眼一个星期都过去了,我那汹汹的斗志都被化为了一滩春水,这院子还是连根儿鸡毛都没多出来,我急的都想砸东西了。 一旁的云景见了,啧啧的两声嘲讽了我一句:“萧晓,真不是我说你,就你这暴脾气还想守株待兔,还想和人玩心机,才走在河边你都能给人推下去。” 我一听云景这话,自然是被呛的有些生气,可云景说的话又何尝不是真的? 以我这小暴脾气,要真是没了云景和君离,估计都难以活在下一世?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越来越急感动了老天,音儿的院子里,终于出现了熟悉的人影。 只不过这人并不是凌舜,顾以筠,碧他们,而是那位神秘的老者。 我和君离云景三人,扑在了窗边,用窗帘挡着自己的身子留出三个小缝,拿了三个望远镜几乎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看着院子里的一切。 老者还是和之前一样,浑身被裹在黑袍子里,和之前不一样的是,她之前出现的时候都是晚上,这次却是白天。 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倒是将她的神秘冲淡了不少。 而这位老者,竟就在大白天的一脚踹开了音儿的院子,一手将音儿直接丢进了院子里,砰的一声,猛地将院子的大门关上。 由于隔的太远,我听不见她俩到底在交流什么,可她做出的一些习惯性动作,却让我感觉无比的熟悉。 好像这位老者,真的和我认识,而且关系特别好。 但我就是想不起来,她到底是谁,急的我差点都把手里的望远镜给摔了! 想不到的是,进了院子之后,这位老者手里握着两幅画卷,将音儿直接领上了那个院子里的井边,随后一脚,直接把音儿踹了下去,半点不留情面。 我一见老者这么简单粗暴的动作,不由得有些发愣,小声的问君离:“她就不怕她把音儿丢进井里音儿直接从井底跑了?” 没想到,君离竟饶有自信的对我摇了摇头,道了句:“给音儿十个胆儿,她都不敢在老者面前逃跑。” 君离的话音刚落,我这才将目光重新转向了手电筒里面,可就在我的目光转回手电筒里的刹那,我发现…… 这位老者竟然在音儿被她踹进井底之后,也直接跳了下去。 这井口不大不小,井下却很大,我们三人的望远镜自然望不到那么远,一时间我们三个都将手电筒收了起来。 而我见状,自然是被气的不行! 在这里呆了一个多星期,好不容易看到有猎物出现,怎么就这么快没了? 深吸一口气,我小声的开口问了君离和云景:“这井下好像没什么东西?她们两个下去是想要干嘛?” 想不到的是,就在我这句话刚一问完,云景略带嘲讽的回了我句:“谁和你说井下没东西?井下可是有宝贝呢?” “宝贝?什么宝贝?”我一听,顿时瞪大了眼。 可云景却对我比划了一个棺材的形状,挑了挑眉毛,说道:“一副装着尸王的棺材,是不是宝贝?” 他口中的尸王,指的是音儿的尸体。 可既然他和君离知道音儿的尸体是尸王是宝贝,也猜到老者他们回回到这个院子里拿东西,为什么不早一步把音儿的尸体弄出来? 我刚把这问题一问,君离和云景俩人就像商量好了似得,谁都没回答我,反倒俩人摆出一副笑的无比高冷的脸。 从他们这幅脸上上来看,不难猜出,他俩是已经有所准备,所以才这名肆无忌惮? 果然,约莫十来分钟之后,音儿和那位老者从井底里爬了出来。 爬出来的刹那,老者像是没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被气的不行,差点没一巴掌直接打在了音儿的脸上。 而此刻的音儿,就像一个受气小媳妇,丝毫不敢反抗。 甚至连叫都不敢叫,咬着牙被老者一脚踹到了地上,整个人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我一见此刻音儿这幅模样,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别人被打,是人善被人欺。 音儿被打,那是欺软怕硬。 对于别人,她那么嚣张做作,在这老者面前,却连个屁都不敢放。 而这老者用脚踹音儿还不够,像是根本没发泄完似得,还拿美人图使劲往音儿的身上敲,没几下音儿身上就冒起了黑漆漆的浓烟,被太阳这么一照,就像是倒进了油锅里似得,一团团黑气在她的体内翻腾。 我在出租房内,拿着望远镜看的正津津有味,那位老者却忽然停下了动作,将头抬起,四处望了一圈,也不知道发现了什么,最后竟然将目光停留在了我这…… 我和老者的距离有些远,可她那阴狠的目光,却直接将我看的后背发凉。 就连坐在我一旁的云景,脸都有些难看,嘴里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我们该不会是被人发现了?” 我将望远镜收回,不太敢再去看老者的目光,淡淡转过头,对云景道了句:“我也感觉,我们是不是被人发现了。” “放心,不是我们。” 就在这时,君离淡淡开口,脸十分平淡,还隐隐有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语气平淡的不行。 “那会是谁?”云景顺着君离的话,淡淡开口,问了句。 可君离却没回答,反倒是神秘的笑了。 再将望远镜拿起想看看老者和音儿到底是什么情况的时候,老者和音儿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这座院子就好似从没有人来过似得,再次恢复了宁静。 不过我却没就此放弃,而是继续拿着望远镜,坐在这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一个多小时之后,僵持着同一个动作,难免有些累了,我正想将望远镜拿开,伸个懒腰去看会电视,我的视线内,却出现了三抹熟悉的身影! 这三抹身影出现的刹那,我激动的连忙回头,对君离云景道了句:“你俩快过来,你猜我看到了谁?” 云景激动的不行,连忙跑了过来,问我:“谁啊?” 可君离却淡定坐在沙发上喝着嘴里的茶,根本就没有动,好似他早就知道了来人到底是谁。 难道说,君离之前说的,被发现的不是我们,而是另有其人,意思就是除了我们观察老者之外,还有另一匹人马…… 也就是凌舜顾以筠,碧他们吗? 没在多想,我将目光转进了院子,却见他们三人也走进了院子里。 一时间我的呼吸顿时提了起来…… 第三百四十九章巧遇老者(送红包) 而云景也在这时拿着望远镜坐在了我的边上,一脸专注的看着这院子。 只见,顾以筠凌舜碧色三人,在一进入这间院子便二话没说猛地朝着那口井跑去,不过他们三人并没有直接下井,而是在井边看了看。之后走到了院中的茅房之中,三个人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许久之后,他们三人才从茅房里走了出来,出来的时候还不忘摸了摸鼻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嫌这茅房味道难闻,在院子里待了一会。又分别将这院子里的几间屋子打开,逐一进入了一遍。 只不过我看不了那么远,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们进了那几间屋子到底做了什么,可他们出了这几间屋子,却直接走到了井边上,在井边转哟了一圈之后,顾以筠率先跳下了井中,碧色随即跟上,凌舜却没半毛钱动作。站在原地谁也不知道他想干嘛。 我拿着望远镜蹲在这看了好久,约莫半个多小时之后,碧色和顾以筠还是没从井里出来,云景却在这时忽然开口,将目光一转,看向君离,小声的问了句:“不然我们下去看看?” 本以为君离不会理他,却不曾想君离听后竟淡淡点了点头,二话没说,直接带着我俩下了楼。 我们三个租的这房子算不上新,也算不上旧,是间非常普通的出租屋,周围住着的人却很密集。龙蛇混杂的,才和君离云景俩人从小区里走下来,迎面而来的竟然是那位神秘的老者! 我抬头见到这名老者的刹那,吓的腿差点都软了后背发凉的不行,要不是君离拖着我走,我估计都能被吓死。 好在。就在这时,我忽然想起,自己现在特么不是已经易容换了身份么?连命格都遮掩了。我怕啥啊? 想到这,我顿时挺直了摇杆,朝着前走。 可就在我们三人和这名老者擦肩而过的刹那,老者忽然停了下来,用那苍老,嘶哑的声音说道:“等等。” 话音刚落,我那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心跳顿时又提了起来,颤颤的道了句:“怎……怎么了?” 先前在易容的时候,君离给我吃了变声丸,所以我的声音早就成了粗暴的男声。 老者的语气很平淡,看不出是来找茬的,还是到底有事的,只见老者在我话音落下的刹那,直接走到了我们三人的面前,将头微微一抬起,露出了那苍老的下颚,问了句:“你们是这里的住户吗?” 还没等我说话,君离淡淡:“嗯了声,说是的。” 老者听后,又问:“那你们是北京本地人,还是哪里的人?” 我一听老者这话顿时有些紧张,毕竟中国这么大,每个地区的人说话都有自己的口音,虽说我和君离,云景三人没什么口音,可也没北京的京腔,根本不像北京人啊! 就在我紧张的刹那,君离再次开口,问老者。 “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老者眯着眼看了君离一眼,也不知道心底到底在想些什么,随后淡淡道了句:“没事,就是问问。” 老者这话刚一说完,君离便直接抬脚,似乎想带着我俩直接离开,可这老者又是一句:“等等。” 虽说这老者非常神秘,我也不是太想和她有过多的接触,可她这一而再在而三的叫住我们,多多少少都能给人感觉,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你们住的是这栋楼吗?”就在我们三人齐齐皱眉转过头来看她的刹那,她像是根本察觉不到我们眼底这厌恶的目光似得,直接开口,指了指我们住着的那栋楼。 要知道这小区龙蛇混杂,楼房也特别多栋,若不是老者先前就有关注我们是从那栋房子里走出来的,否则怎么会知道我们住在哪? 一时间,我的脸色有些阴沉,看着老者的目光,都透露着一股不善。 虽说面上是这样,心底还是多多少少有些害怕的,毕竟我们三人易容本就是想躲在暗处监视他们,却在还没走出小区的一刹那,被这位老者所叫住,要是被发现了,岂不是在计划还未实施的时候,就被人拆穿了么? 我没说话,云景却在这时直接插了嘴,对老者点了点头,说是啊,随后还问老者:“你怎么知道我们住在这栋楼?” 老者听后,轻轻一笑,道了句:“猜的。” 话音刚落,我们三人齐齐疑狐的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正打算抬脚继续朝前走,这位老者却再次叫住了我们。 说真的,要不是知道老者和凌舜他们不可能是一伙儿的,我真会以为是不是凌舜他们知道我们要去找他们,所以让老者来拦我们的路了。 许是见我们三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善,老者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开口说道:“你们知道这附近的胭脂胡同吗?” 一听她的话,我们三人齐齐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问道:“知道,怎么了?” 这话是君离问的…… “啊,是这样的,你们过来一下。” 说着,老者就将我们三人拉到了别处,像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似得,走到了四处无人的地方,老者这才开口:“那胭脂胡同里,有一栋我家的老宅子,我想请你们帮个忙,能不能帮我进去拿个东西。” 听到这话,不仅是我,就连君离云景俩人的目光,都流露出一抹诧异,抬头看了一眼老者:“拿什么?” “那个院子里,有一口井,井下没水是口枯井,我家祖上将东西埋在了井下,我一个老人家也下不去,所以想请你们帮个忙。” 老者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十分缓慢,像是害怕我们听不清似得。 他这话刚一说完,我正打算回答,云景却挑了挑眉毛,指了指我们三人的穿着,道了句:“老婆婆,你看我们也像是从外面来北京的人对吧?异地他乡的,报酬……” 老者听完云景的话,冷笑了两声,笑声十分阴邪,随后道了句:“只要你们能帮我把井下的东西拿出来,你们可以在我家祖上留下的东西里,一人各选一样。” 一听老者这话,我诧异的挑了挑眉毛,心里却松了一口气,看来这老者叫住我们,估计还真是巧合,当时在君离云景还有我易容的时候,各自都吃了变声丸,又穿的十分邋遢,为了效果逼真,更是好几天都没有洗头…… 而且这里又是离胭脂胡同最近的小区,说不定老者恰好走到这,想找几个人‘帮忙’看到了我们三个,和农民工似得模样,这才叫住了我们。围投丸亡。 说真的,我听完老者这话,正打算答应,毕竟我们在暗处监视,还不如在身边监视,这样不是能知道更多情报吗? 想不到的是,君离竟然扯了扯嘴角,一口回绝了,回绝完拉着我俩,头也不回的朝前走去,无论老者在背后怎么喊,君离就是不回头,直到离开了这周围,云景这才忍不住,直接开口问君离。 “那么好的机会,干嘛拒绝啊?” 云景问的这话,也是我心里想问的,可明显君离想的比我们还多,脚下的步伐不紧不慢,脸色一脸冷峻的道了句:“她会找我们帮忙,一是她在下面没找到她想要的东西,想找个几个‘替死鬼’去帮她找,一但这几个‘替死鬼’找到,你觉得还有活路吗?如果没有活路,她要杀我们,我们防抗,岂不是直接露了馅?” 君离这话说的并无道理,话音刚落,云景便接着问了句:“那二呢?” 第三百五十章君离失踪(送红包) “二啊,那就是我们被发现了。” 君离笑着将这句话脱出,人皮面具上那陌生无比的目光,在这时,淡淡流露出一抹嘲弄的笑意。 我和云景一听到这话,俩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可君离却压根儿没把这事放在心底里似得,拉着我们,就直接走到了胭脂胡同。 此时已经是临近傍晚,也是胭脂胡同里较为热闹的一个时段,整个巷子人山人海的,周围热闹的不行。 就在我们三人快要走到音儿那间院子的刹那。君离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我和云景,淡淡道了句:“如果那老者叫住我们,真的只是巧合,那我们进院子就有了理由。” “什么理由?”我一听这话,连忙开口问道。 君离走在前面,幽幽留下两个字:“贪财。” 这俩个字一传入我的耳旁,我的脑子瞬间一嗡,看着君离的目光都不由得多了几分敬佩。也得亏是君离,才能够化劣势为优势。 要是先前没有遇到老者,我们三人在这院子里徘徊,倒是挺可疑的。 可见了老者之后,她又这么堂而皇之的告诉我们,这院子里有宝贝,寻常贪财的人听了,背后不可能没有动作。 而我们要是进了那院子里,撞见了老者,或者是凌舜一群人,也可以很好的用这个理由来推脱。 只不过,被老者耽误了这么久,我们三人在靠近这院子。也不知道凌舜他们三人有没有离去。 想着想着,我们三人已经走到了先前那家古董店的门口,古董店的大门禁闭,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在朝前走,走到那间院落的门口。却猛地发现,这间院子的大门早就被人给打了开来。 难道说,凌舜他们三人。在我们来之前,已经离开了这间院子,离开的时候,忘记关门了? 不仅仅是我,就连云景的脸上也很是一愣,显然是和我想的一样。 而到了这门口,云景的脸上猛地扬起几抹贪婪,就连他的身形,动作啥的,都带着几分猥琐,特别是配上他脸上这张这么猥琐的人皮面具,更是和我脑海中小偷的形象无缝隙的贴合在了一起。 而君离则一脸担心害怕,像是第一次做偷偷摸摸的事情似得,有些缩头缩脚,只有我,还站在原地没有反应过来,还是云景暗自捏了捏我的手,悄悄将目光一转,我的余光顺着他的目光一看过去…… 这才猛地发现,那老者竟然站在街道的一角正盯着我们三个人看! 只不过要我装的像云景那么猥琐,我还真是装不出来,毕竟云景可是能得奥斯卡影帝的男人,我站在他身旁,顶多当个跑龙套的。 我们三人四处看了看,却没从正门走进去,而是在这院子里绕了一圈,跑到了这院子里最偏僻,最隐秘,也是最好下脚的地方,轻轻一蹬,直接爬了上去。 不能用自己的力量,这院子的城墙又那么高,我爬上去的动作难免有些吃力,要不是云景狠狠一推,我估计还真爬不上来。 只不过我被他这一推,直接推到了地板上,还好的屁股着地,否则脑袋都能砸出一个包来了。 站在一旁的君离见了,气息瞬间阴沉了下来,整张脸黑的就像是谁欠了他几百万似得。 只不过这情绪他很快便隐了回去,目光轻轻一闪,估计是在心底把云景这笔账给记上了。 而此时的云景,脸上正闪着几抹得意,估计是报上次在酒店里,我一屁股坐在他脸上的仇…… 我看了他几眼,在心底默默同情了他三秒钟,他忽然打了一个喷嚏,下一秒,整个人从围墙上摔了下来。 我见状,实在忍不住,‘噗哧’一声,猛地大笑了起来,云景恶狠狠的剜了我一眼,配上他这张脸,几乎是要多丑就有多丑。 哎,谁能想到,堂堂一表人才,楚国数一数二的国师云景,此时是这幅模样? 要是让楚国的臣民见了,估计都能被笑掉大牙了。 直到君离从城墙上一跃而下,我的笑声这才停了下来,看了一眼君离,却发现君离竟没有直接朝着井边走,而是走到了这院子里的房间里,将这几个房间都搜查了一遍,并没有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这才带着我俩,走到了井边。 走到井边的时候,君离先是从一旁丢了块石子,似乎是在试试下面的深浅,随后让云景将从这院子里柴房找到的绳子拿出,在井边绑了一下之后,率先爬下了这口井。 爬井的动作非常迅速,要是没这层人皮面具的位置,估计君离都直接跳了下去了。 直到君离倒了井下,我这才顺着这根绳子,小心翼翼的爬了下去,云景随后跟上。围讽助扛。 由于已经是傍晚,井下早就阴暗无比,我们三人又没有带手电筒,只能靠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里那微弱的光芒,在这井下搜查。 井下有着许多明显的人为痕迹,甚至连我们上次隐藏的密室都被人给掘了开来,而之前的那条密道,却不见了踪影。 密室的对面出现了一个只能容下半人高的黑洞,一股恶臭从洞里发出,也不知道这洞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毕竟,我们上次来的时候,我可没发现这里有什么黑洞。 井下的空间很大,直到将这空间里找了一遍之后,什么都没发现,我们三人这才靠近了洞边,我和云景齐齐看了一眼君离,谁都没说话,可眼底的问句却很明显。 是在问君离,凌舜他在不在这洞穴之内? 可君离却只摇了摇头,没说话,随后 率先钻进了这个洞穴之内,匍匐前进。 我看着君离钻进去的背影看了好一会,没太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可云景却在这时踹了我一脚,问道:“你不进去吗?” “进去干嘛?”我将目光一转,看了云景,问道。 可云景却在这时轻声道了句:“你不觉得,凌舜他们很有可能进了这个洞吗?”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我们俩人能够听见,我刚一听完他这话,连忙蹲下身子,爬了进去。 也不知道这洞里有什么,越朝着里面爬,那股恶臭便越来越接近,要不是周围的土囊非常干净,能够确定这些臭味不是从土里传出来的,估计我会连蹲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在这洞内爬了许久,都没有离开这条黑洞,不由得我缓缓的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云景,小声的问了他句:“你说是什么东西那么臭?” 可云景却直接白了我一眼,反问我:“你闻不出来吗?” 他的话音刚落,我猛地瞪大双眼,反应过来…… 这特么不是屎味吗?!! 而这个方向的顶上,好像就是院子里的茅坑。 还记得之前谁和我说过,音儿的尸体就埋在这茅坑里,难道说…… 这个洞口里的就是么? 不由得,我匍匐前进的动作更加迅捷了几分,也不知道又爬了多久,眼前终于出现了一道曙光,我这才从洞内爬了出来。 爬这条半人高洞穴的时候,我废了不少力,怕出来的时候累的不行正想要喘气,却在呼吸的下一秒,猛地咳嗽了几声,被空气里这浓浓的死味给呛的不行。 “你怎么了?” 云景的声音在这时响起,却在响起声音的下一秒,猛地跟着我咳嗽了起来:“我草,还真是臭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洞内爬出,走到了我的面前,由于爬这半人高的洞,俩人身上都肮脏的不行,十分狼狈,对视一眼之后,俩人齐齐笑了。 可这笑声刚落,我俩的目光齐齐闪过几分震惊,甚至是异口同声的问了句:“还有一个人呢?” 不能确定这洞内有没其他人,所以我俩没有直接喊出君离的名字。 可就在这话刚一说完,我俩齐齐转过头,环顾了眼前这肮脏无比,像是天然形成的地下洞穴之后,猛地撒开了腿在这里找了起来。 这洞穴很大,一旁有个坑,坑的边上还有个管道,上面满是污秽的排泄物,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些排泄物就是从音儿那间院子里流出来的。 只不过这些排泄物已经十分干瘪,看样子估计已经很久没人在那个茅坑里上过厕所了。 而这洞穴的洞壁上,则镶嵌了不少十分古朴的古灯,灯里点着的像是鲛人的鱼油,生生不息。 周围的洞壁都是天然形成的,可这地板却是人工凿出来的。 上面刻着各式各样的纹路,仔细一看,像是什么经文似得,云景见了,小声的在我耳旁吐出一句:“你有没觉得很眼熟?” 我听后,抬起头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他像是恨铁不成钢似得剜了我一眼之后,提醒了句:“阵法!” 云景话音落下的刹那,我猛地瞪大双眼,仔细的看了几眼着地板上的纹路,发现,这地板上刻着的东西,还真是阵法的符文。 而且这符文眼熟的不行,要是我没猜错的话,邪书上也有记载! 猛地,我将那本许久没拿出的邪书从口袋里拿了出来,正想快速的翻阅这本书,却被云景一把夺了过去,被他夺过去的刹那,我气的差点骂人,却发现云景根本没看这本书,反倒是用眼神示意我…… 隔墙有眼! 我被他这眼神吓的正想要转过头看看到底是谁,却硬生生忍在了半空。 万一真的有人在暗处观察我俩,岂不是直接露陷了? 虽然没把邪书翻开,可此刻的我基本可以肯定,这地板上的符文,邪书里也有记载,要是我的记忆没错的话…… 邪书里记在的这个符文,该是用来养尸封印的吧?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音儿的尸体一定就在这附近,可我此刻却很想问我师父,这邪书里记载的东西,知道的人多不多! 要是知道的人多的话,那这范围就大了。 要是知道的人很少的话,那用邪书里阵法养尸的人,一定是我第一世九天玄女,或者是第二世祸颜身边熟悉的人。 而云景,自然也想到了这点,一边拉着我在这里走着,直到眼前出现了一扇非常古朴的墓门,他这才小声的附在我的耳旁,问我:“你觉得,这位老者会是谁?” 我摇头,没说话,反问云景:“你和君离心里难道没有人选吗?” 可云景却没回答我,而是苦笑了声,随后伸手抚在了这扇墓门之上,就在我以为他要一把推开这木门的刹那,他却猛地回头,对我道了句:“你有带笔吗?” 三百五十一章谁的墓穴? 我一听他这话,有些诧异,摇了摇头说没有,随后问云景:“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想起局看看君离在哪。” 云景淡淡回了我一句之后便没在说话,一把推开了眼前的墓门。 眼前的墓门高约三米。宽约五米,虽然十分古朴,可墓门上的符文,我却半点不陌生,可不就和这个洞穴地板上面的符文一模一样吗? 没在多想,此时的云景已经推开了眼前的墓门。可就在墓门被推开的刹那,我整个人都直接愣在了原地…… 本以为里面会直接是音儿的墓室,或者是地下室的构造,却没想到,这里面不但建造的金碧辉煌,竟然和祸颜墓都不相上下! 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墓穴一般建造的地方可都是较为遥远的深山之内,这里不但是京城,还是京城里这么有名的八大胡同之一。胭脂胡同的地底下…… 且别说这个地方寸金寸土,就说这么大的一个建造墓穴的工程,怎么可能会没有被人发现? 不仅仅是我,就连云景似乎都有些没看懂,发愣了几秒,之后嘴里吐出一句:“顾以城这王八犊子,竟然没说清楚。” 他这话的声音很小,我离他离的近恰好听了个一清二楚,不由得有些诧异,转过头看了云景一眼,问他:“啥意思?” 没想到,云景这王八蛋,竟然想瞒我。淡淡回了一句:“没事。” 我一听他这话,就算再傻也知道,云景和君离,顾以城是还有秘密没和我说了。 难道说,云景和君离一早就知道这里有个墓穴,还让顾以城下来过了。结果顾以城没把墓穴里的事情详细的说吗? 眼前这个墓穴显然不是主墓室,而是墓室入口的一个门,可却大的出奇。里面的面积都能赶得上凌舜的墓穴了,而这墓穴的周围,还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陪葬品,有青铜器,还有金器银器,还有些小型的兵马俑。 这些陪葬品的上面都蒙上了一层灰,似乎在告诉大家,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似得。 而这条中间的路上,虽说布了一层灰,可这一层灰上,却遍布了不少脚印,像是在我们之前,有人走过这条路似得。 这脚印很多,却不凌乱,层层叠加在了一起,像是不止一批人进入了这个墓穴,而是好几批,在不同的时候,找到了这里。 而这些陪葬品上,有的还有些手印,像是有人在进了这个墓穴之后,触碰了眼前的陪葬品。 四处看了几眼之后,我正打算抬脚,跟着云景朝着里面走,陪葬品堆里却传出了“噼里啪啦”的响声,像是有人把陪葬品砸了,又像是有人从陪葬品堆里爬了出来,我和云景猛地转头,看了一眼,却发现,竟然有一具尸体从陪葬品堆里爬了出来。 这具尸体浑身上下漆黑无比,像是被堵上了一层什么似得,隐约能够看的出,这是一名女性尸体。 而此时的这具尸体,正缓慢的从陪葬品堆里朝着我和云景的方向爬来,把我俩都给吓得不轻…… 之所以说她是尸体,是因为她浑身上下的伤痕,已经超出了平常人能够承受的伤害,有人受了这么重的伤,根本不可能还能活下去。 可奇怪就奇怪在,我和云景觉得她是尸体,她还偏偏在这时发出了声音,开口对我俩说话:“你们,过来……” 这道声音有些熟悉,却又有些陌生,带着几分嘶哑,让我一时辨不清眼前的人,究竟是谁。 可就在我和云景疑惑的刹那,眼前这具‘尸体’的眼中竟然迸发出了一道绿光,把我吓的一愣…… 难道说,眼前的这具‘尸体’是碧色吗? 她不是和凌舜顾以筠他们进了这墓穴吗,怎么会把自己弄的那么狼狈?还从陪葬品堆里爬出来? 而且,从他们三人狼狈为奸的情况下来看,哪怕三人的气场什么的再不相溶,那也不会把碧色一个人这么惨的时候还抛在这里啊。 “你……你是谁?” 云景惊恐的声音从我耳旁响起,装的那叫一个害怕,可眼底那抹嘲讽的笑意却被我捕捉个正着。 有云景这么一个影帝在我身旁,我就是演戏没剧本都不害怕,照学他的就是。 此时我们两人是易容,又改了命格,全身气息收敛的和普通人无异,碧色自然是认不得我们的,一边朝着我们的方向爬来,一边用那嘶哑的声音问道:“你们怎么来的这?” 云景看着碧色像是很‘害怕’的样子,猛地拉着我后退了好几步,还从陪葬品堆里掏了一把青铜剑握在手里,装出一副把碧色当成了鬼的模样。 碧色见我和云景这么害怕她,叹了一口气,尽可能的表现出自己是好人的样子,可眼底那抹厌恶,可做作却遮掩不岂料。 “我没有恶意。”碧色的声音响起,语气有些颤抖,显然是她在这墓穴里遇见了什么事,好不容易遇见了我和云景这俩大活人想让我们帮她,可又害怕我们的身份不详,这才问我们怎么来的这,想套我俩的话。 回答她的话之前,我俩悄无声息的对视了一眼,俩人眼底都染上了一抹笑意,却谁都没说话,而是在对视后的刹那,猛地装出一副超级害怕碧色的样子,不断的后退,只差没撒开了腿朝着尽头那一段的大门跑去了。 “我真的没有恶意,你们别跑啊!” 碧色见我们这幅模样,声音带着几分惶恐,似乎是特别害怕我们将她丢在这里,手下朝着我们爬来的动作更是加快了不少。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刚才的这声嘶吼用了她不少力气,她朝着我们方向爬来的动作虽然快了不少,却显得非常吃力。 看着碧色这幅模样,我和云景自然不打算在装下去,毕竟戏已经演够了,是时候换一出戏了,不由得,云景颤抖着声线,对碧色问了句:“你……你真的没有恶意吗?” 碧色猛地点头,一手将她眼前的头发撩开,此时的她已经爬到了我俩的脚边。 她爬过的地方,出现了一条非常大条的血迹,血和普通人的颜色有些不一样,是红中带黑,有点像是中了毒的人的血似得,还发出一股异样的味道。 而此时的她,真的狼狈的不行,浑身上下都是伤痕,有的刀伤甚至入骨,哪怕没有入骨的也从内而外的翻了出来,脸上更是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溶的辨不清她的脸,要不是她这有些熟悉的声音,和那一闪而过的绿光,我和云景真的认不出眼前的人,就是我们的死对头碧色。 “我真的没有恶意,你们可以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吗?” 碧色的声音响起,显然是想寻求我俩的帮助,却又无法相信我们,还在试探。 云景自然不会傻到这么快就把老者找过我们的事情说出来,反倒在这时,淡淡开口,问碧色:“你……你先说你是人是鬼?” “我是人。”碧色的声音再次响起,隐隐有些吃力,看样子说这几句话的力气,都是她硬生生挤出来的。 我们距离上次见到碧色,估计不超过五个小时吧? 短短五个小时里,碧色他们一行人到底发生了什么,能变成这样。 而且…… 见了碧色这幅模样,我隐隐有些开始担心君离了起来。 君离和我们失联,要是他也遇到了什么较为致命的东西,可怎么办啊? 想到这,我那一颗心都悬在了半空。 而云景却选择在这时,交代了我俩的‘来历’,说我俩是来北京的务工人员,在小区门口见到了一位老者,那位老者想让我们帮她来这里拿东西,我们没答应,自己进来了之类的。 问完之后,云景还不忘问碧色她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碧色一听云景这话,顿时有些语塞,连说了好几个我,都没说出什么,最后缓缓吐出一句:“我……也是跟朋友进来的,却在进入了这个墓穴里面之后,掉进了一个满是刀片的墓室,才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好不容易从那个墓室里爬出来,却发现已经和同伴失联了,后来找到了一个能爬行的洞穴,我爬出来之后,就回到了这里。” 我和云景一听碧色的话,齐齐挑了挑眉毛,没着急说话,而是顿了好久,这才开口问碧色:“你和你朋友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碧色的反应很快,连忙道了句:“这里和我的祖上有些关系。”围讽乐圾。 我听后淡淡点头,心底却嘲讽的不行,用自己祖上来当幌子,还真是一个好借口啊! 和她聊完了这些,她没在说话,似乎是觉得自己已经把她的情况都和我们说明了,想等我和云景开口问她需要什么帮助。 可自问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云景也做不到对于讨厌的人还能伸出援手,看了碧色几眼,见她没说话,我俩正打算转身离开,碧色再也忍不住,开口道了句:“等等!你们等等。” 就在她话音落下的刹那,我和云景齐齐回头,诧异的看了她一眼,问道:“怎么了?” “我……我可不可以请你们两个帮我一个忙?” 碧色的声音再次响起,声音有些沉闷,显然是她的力气已经到达了顶峰,而她的伤口处,还不断冒起几丝黑色的气体,看样子有些像是魔气。 显然,碧色身上的伤痕根本没有她自己说的那么轻而易举,她和我们说的,多半是她编的,或者只是说了一半。 “什么忙?” 云景挑眉,问道,语气十分认真,还故意带了几分警惕,生怕碧色不知道似得。 而说这话的时候,云景放在暗处的手,还做了个习惯性动作,几个手在暗处轻轻摩擦,也不知道他下一步想做些什么。 “你们……给我一点你们的血。” 碧色淡淡开口,说完这句话,整个人直接倒在了原地。 我听后,装出一副震惊的不行,又相当害怕的模样,猛地后退了好几步,愣愣着看了一眼碧色,问道:“你……你说什么?” “请你们给我一点你们的血。” 显然,身为魔族的碧色,受了伤喝人血是能治愈自身伤痕的。 可我和云景哪有那么傻? 见到碧色这幅模样,没当次小人,把她抹脖子杀了就算好了,还拿自己的血救她? 更何况…… 她现在之所以求我们,是因为她重伤,根本无法从地上爬起来。 要是此时的她,能轻而易举的把我俩杀死,恐怕就是直接下手,而不是谈条件了! 第三百五十二章人头!(送红包) 不由得,我回头看了一眼云景,却发现云景的眼里除了那浓浓的戏谑之外,再无其他,看样子! 下一秒,我俩竟齐齐的转身。直接无视了碧色,连句话都懒得和她说,留她一人躺在原地,不断嘶吼喊着我俩。 骂出来的话还特别难听,说的最多的就是我俩见死不救,会有因果报应之类的。 要是寻常人听了。估摸着还会去救她一把,可我和云景又不傻,像她这种等级的魔族,都成了魔族圣女级别的人物,这些伤痕对她来说,不过是小意思罢了~~ 顶多就是让她多痛一会儿。 而此时我和云景见到碧色,却也从碧色的身上读懂几丝信息,那就是这里面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否则碧色这么高傲的人。怎么会沦落到求俩个‘普通人’的地步,怎么会那么慌张? 想到这,我和云景俩人朝着尽头那扇墓门走去的步伐,不由得也慢了几分,走到了墓门的下面,云景这才转过头,看了我一眼,小声的问了我句:“里面的情况可能不太好,我们还进去吗?” 我听后,轻笑了声,淡淡挑了挑眉毛,问云景:“你怕吗?” 云景摇头,说不爬。我淡淡回了句:“我也是。” 之后…… 我直接越过了云景,一把推开了眼前那扇墓门。 墓门被推开的瞬间,空气里弥漫着几丝血腥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墓穴里死了人,这味道浓烈的都能熏死人了。 可这墓门后面,却是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和云景一时间谁都不敢抬脚踏进。 而我俩此时这动作,被身后的碧色一见了。竟听见她‘呵呵’的两声,嘲讽了我和云景,问了句:“里面是不是死了人,这么害怕?” 我和云景没理她,毕竟现在的我们想要躲在幕后,还是低调点好。 猛地,我和云景像商量好了似得,非常有魔气的齐齐后退一步,抬起头,发现这墓门上竟立了一块牌匾。 牌匾是木头做的,上面蒙了一层灰,还有些像是被虫子咬过的小洞似得,非常陈旧。 云景狠狠一咬牙,从一旁的洞壁开始爬,爬到了这牌匾的边上,用自己的袖子,将牌匾上的灰尘一抖,抖下了一大片灰,差点没弄的我一脸都是。 而云景做完这些则直接从洞壁上跳了下来,跳下里的瞬间,我的耳旁忽然响起他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我一听到他这声音,顿时有些诧异,连忙擦了擦眼睛,抬起头,却猛地发现,这牌匾上有着几个像是古时候的文字写的几个字。 这几个字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字,十分的繁琐古朴,一时间我有些看不懂,而看云景的样子,显然是认出了眼前这字。 不由得,我轻轻开口,小声的问云景:“这上面的字是什么意思?” 谁料,云景竟回了我三个字:“不知道。” 他这话音刚落,我顿时对他翻了个白眼,冷呵了声:“还不知道呢,不知道你倒吸什么凉气啊?” “我不知道的意思是,不知道这上面刻的字是什么意思,而不是我不认识这几个字。” 云景淡淡回了我一句,翻了个白眼还我,脚下的步伐却没动,一脸怪异的站在原地,死死盯着上面的那副牌匾。 我听后,不由得小声的问了句:“那你和我说说,这牌匾上的字是个什么字?” “某某仙家之墓。” 云景缓缓吐出六个字,我一听,连忙问道:“什么仙家?” “我要是知道会不告诉你吗?”我这话才刚从口中说出,云景连忙回呛我一句,这话一说完,停顿了个一两秒,之后又加了句:“你没发现,这牌匾最前面的几个字被人涂掉了吗?”围岁反圾。 说真的,云景没说,我还真没看出来。 且不说这墓穴昏暗的不行,我根本看不清牌匾上刻出来的字,就说这上面的字我不认识,在我眼里就像无字天书鬼画符似得,我哪可能会认真看啊? 可我一听仙家墓,不由得心底轻轻一颤。 一半墓穴带个什么仙,什么神就已经很牛逼了,此时我真的进了一个,和仙有关的墓…… 该不会,这里面葬着的是仙吧? 可要是里面真的葬了神仙,为什么这个墓穴会在京城胭脂胡同,而且在音儿的院子底下,这么敏感的地方? 想了好久,我都有些想不通,所幸我连想都不想,直接从口袋里将手机拿了出来,拉着云景,一脚就朝着这仙家墓塌了进去。 手机的手电筒一照,墓门后的真容也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原来,这墓门后门,竟然是一条长长的墓道,墓道很长,墙壁上点满了长明灯,可这些长明灯却惊悚的不行。 可以说,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恶心的一种灯了。 因为这些灯,根本不是用普通的东西来点,也不是用鲛人鱼的尸油来点,而是用人头…… 一只只婴孩的头颅被活生生砍下,挖空了脑子做成了油灯,他们的脸上,还残存着死亡前一秒那惊悚害怕的表情…… 若说,这个墓穴真的和外面那个牌匾写的一样,是个仙家墓,那这个仙家还真是不配为仙。 哪有神仙的墓穴里,会有这么残忍的东西? 就是古代那些九五之尊,千千万万人之上的帝王,都做不到这么残忍吧? 而这些灯在我们进来之前全是黑的,却在我俩踏进这墓道的下一秒,猛地刮过一阵阴风,将这些灯都给无声息的点亮了,就连我们身后的那扇墓门,都在这灯被点亮的刹那,猛地关了起来…… 一时间,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气氛紧张的不行,我猛地回头,想去试试能不能打开那扇大门,却在靠近大门的瞬间,整个人直接愣住了。 “云景……” 我小声的喊了声,云景听后,回头问我:“怎么了?” 他说话间,下意识的转过头,却也在转过头的刹那,直接愣在了原地。 身后的这扇门上,竟挂满了小孩子的人头,一个接着一个,全都瞪大双眼,上面露着一副诡异无比的笑容。 和墓道璧上那些孩子的人头不同的是,这些人头没有被做成油灯,而是流露出一股股难闻无比的血腥之味,要是我没猜错的话,打开墓穴的时候,从这墓穴里流出那腥臭味,就是这些人头发出来的吧? “好残忍啊……” 云景盯着这些人头看了好久,许久后,这才缓缓吐出一句。 可就在他这话话音落下的刹那,这些人头就像活过来了似得,没有眼珠只有眼白的眼睛猛地对准了我俩,那诡异的鬼笑声,猛地四溢在了我的耳旁:“咯咯咯咯咯咯咯……” “嘻嘻嘻嘻嘻嘻嘻……” “桀桀桀桀……” 什么笑声都有,全都汇集在了一起,我听的头有些发晕,正打算转过身,拉着云景快点离开这诡异的墓道,却猛地发现,这些镶嵌在墓门上的人头,竟齐齐从墓门上飞了起来…… 我直接被吓傻在了原地,能飞起来的人头,我只听过泰国的飞头降,可这些人头显然没有那么高级。 猛地,我正打算将我藏在身后的美人图抽出,云景却一把摁住了我的手制止了我的动作,在我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拉着我的手,朝着后面那无知的黑路猛地奔跑了起来。 就在我来奔跑的瞬间,墙壁上那些被做成了人头灯的头颅竟也齐齐看向了我们,好在它们飞不起来,否则我和云景还真不知道该往哪儿逃。 可那些门上的人头,却也够可怕了…… 第三百五十三章云景?(送红包) 墓门上的那些人头在我和云景的身后追着我俩,而我俩脚下的路也越来越崎岖,也不知道我俩是走到了什么地方,周围的景象没变,还是那个非常古怪的墓道…… 猛地,我轻轻一低头。却发现我们脚下的路竟然布满了尸骨,还是一堆早就化为白骨的路,可这些白骨有人的的躯干却没有人头,而且这些尸骨的骨头非常的小,一看就不是成年人的体积,要是我没猜错的话…… 这些尸骨的主人。就是那些镶嵌在门上,那些被做成了人头灯的孩子吧? 踩在一堆尸骨,还是这么小孩子的尸骨上,有多渗人就有多渗人,恶心的我连脚下的步伐都不由得慢了好几分。 而就在我才慢下没多久的刹那,云景一把伸出了手,猛地就把我往前拽,嘴里还不忘大喊一句:“萧晓,你是傻啊?这么多人追你追成这样。你还敢这么慢?” 云景的话音响起,我猛地回头,却发现身后的那些人头都快要追上我俩了,这些人头的表情不但狰狞的不行,那一双眼睛苍白的仿佛都能够吃人,而随着它们飞起的动作,还有一丝丝血肉从他们的头颅中落下,恶心的不行。 也不知道被这群人头追了多久,我跑的都快用尽了自己浑身的力气,却又没办法喘气,不由得,我转过头,问云景:“不然我们不跑了。直接和它们打吧?” 我说这话时的声音很小,云景似乎没有听到,白了我一眼,我又说了一次,云景听后,这才对我摇了摇头。又骂了一句问我是不是傻,要是和身后这些人头打的话,岂不是暴露了自己吗? 他不说。我被追的都有些忘了,不由得用眼神给云景点了个赞,之后加快了逃跑的步伐,可被追了这么久,又这么卖力的奔跑,就算神仙的体力也会透支吧? 不由得,我的速度越来越慢,就连一旁的云景跑步的速度似乎也开始变慢了,仿佛真是被身后这群人头追的有些没辙了。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一束光,我俩像看到了希望似得,猛地咬着牙,使出了吃奶的力朝前奔跑,本以为会是一条新路,可跑出了这条墓道,跑到了出现这束光的地方,我俩却愣住了。 这特么的,竟然是一条死路! 而这里发出的光,竟然是从它的头顶之上,猛地我站在原地抬起了头,却发现,这头顶上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出现光的地方离地面很远,还是一个很小的洞口。 抬起头之后没几秒,云景狠狠的拽了我一把,猛地将我拽到了他的身后,拽我的动作有些大,我疼的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正想对他说些什么,却在抬起头的瞬间,僵在了原地。 原来,跟在我们身后的那群人头,已经追到了我们的面前,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俩,似乎只要有机会,都能把我俩给分食了。 也不知道这些人头到底是什么东西,明明只有一个头了,却还能成为武器,而且他们脑袋里冒出的阴气,浓稠的简直能够和鬼王相比了! 猛地,我狠狠一咬牙,从云景的身后站了出来,可却又被云景拦在了身后,他小声的对我道了句:“站着别动!” 语气有些凶,似乎是不想我以身涉险。 不得不说,虽然我和云景俩人天天斗嘴,明面上都的死去活来,可到了关键时刻,却还是护短的不行,特别是有人想要欺负我的话,云景一定是第二个冲到我面前,为我挡着的。 至于第一个是谁…… 那肯定是我们的君离大人了! 想到这,我的心口忽然一疼,想要知道君离到底去了哪里,我和云景进入这儿,都能被人头追的这样,那君离忽然失踪,会不会也是受到了伤害? 许是见我忽然分神,云景捏了我一把,我猛地抬头,这才发现,这些人头将我和云景围在了中间,一脸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俩,却没有一个出来攻击我们的。 似乎他们的用意根本不是杀死我们,而是困住我们。 见状,我猛地有些发愣,小声的问了句云景:“这些人头到底想要干嘛?” 云景摇头,却小声的问我说:“你知道苗疆蛊毒吗?” 我一听,点了点头,说:“听说过。” 云景听后,淡淡的对我道了句:“要是我没看错的话,这些人头应该就是苗疆的人头蛊了……” “人头蛊?”我听后,一问,云景点了点头,对我继续说道:“人头蛊,有点类似泰国的飞头降,都是能够将人头炼化到极致,但不一样的是,炼飞头降的人,是炼自己的人头,自己的身体,可苗疆人头蛊,炼化的却是别人的身体,让别人的头颅受自己操控。” 云景的话音刚落,我吓的猛地一愣,迟迟反应不过来。 他这话的意思,难道是说,我们在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引起了这墓室主人的注意,他是故意让这些人头来追我们,却不杀死我们的吗? 要是这样的话,这墓穴的主人,会是谁? 我一脸的疑问看着云景,可云景却连句话都没和我说,一脸警惕的看了这些人头好几眼之后,拉着我连连后退了好几步,直到我俩的身后都贴到了墙壁上,他的声音这才小声的从我耳旁响起。 “萧晓,你觉得我们还有什么办法可以逃跑?”云景绷着脸问了我一句,我听后,下意识的吐露出了自己的心声。 “君离出现就好了。” 话音落下的刹那,我忽然有些发愣,根本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说这些话,也没想到,自己竟然那么想君离在自己的身旁…… 而我的这句话在听到云景耳边的刹那,云景的眼神里忽然有些失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之后竟猛地将自己的身体朝后一撞,随后我的耳旁响起了几声‘轰隆隆’,‘轰隆隆’的声音,像是有什么大门被云景直接撞开。 在我反应过来的刹那,我竟整个人被云景朝后一抛,丢进了身后和未知的空间里。 被他抛到身后时,他的声音,顿时响在了我的耳旁。 “君离不在,我们也不会出事的。” 他说这话的语气有些奇怪,甚至还有些发酸,我听后顿时一愣,没明白云景到底什么意思。 而眼前这扇墓门被关闭的前一秒,我却见到云景只身一人,没用任何力量,而是从地上捡起了一只木棍,只身迎上那群人头。 我猛地从地上爬起,想要冲出去帮们,这扇大门却关闭了起来,而云景的声音,在大门被关闭的刹那,又响了起来。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就是那位老者的墓穴了,而音儿的尸体,先前应该也是被他养在了这底下,不过音儿的尸体现在已经不在这里了,老者和凌舜他们下来,都是想找这尸体,但是却没找到。” 他这话我没听明白,可云景的声音,却在这时,顿了顿,随后又补充了一句:“你先进去找顾以城和君离他们,我随后就到。” 末了,他又加了句:“等我!” 我一听云景这说话的语气,猛地有些发愣,我怎么听着听着,觉得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诀别? 难道说,在这墓穴里,会发生些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吗? 而且!围岁沟圾。 顾以城他怎么在这墓穴里?难道说,在我们下墓穴的时候,君离和云景就已经通知了他过来吗? 那君离…… 会不会和他在一块儿呢? 第三百五十四章真假顾以城(送红包) 想不了那么多,此时的后路已断,我不断在门后怎么呼喊云景都没回声,而我站在这门后也听不见任何打斗声,仿佛隔了一扇大门,我和云景隔成了两个世界似得。 猛地。我转过身,却发现,这后面怎么又是一条隧道?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条隧道上下都布满地砖,一块一块的,特别整齐。而且这些地砖上还刻了不少花纹,这些花纹十分古朴,却不失华丽。 只不过,在这些地砖之上,却布满了各种藤条,像是从地里长出来似得,将这地砖都掘了起来。 而这些地砖上,布满了灰尘,灰尘上还有脚印。像是有人曾经在这里走过了似得,而这些藤条和布满灰尘的地砖一比,却干净的不行。 这些藤条上别说的脚印了,就连半点灰尘都没!干净的不行。 也不知道是不是经历了之前的尸香魔芋,我见着这些藤条有些忌惮,甚至有些不敢上前。 特别是现在自己一个人,还在易容的状态下,要是我反抗了,岂不是自己暴露了身份,要是我不反抗,难道坐着等死吗? 此刻的心情,还真是煎熬! 而这些藤条看上去是死的,可仔细一看。却又感觉这些藤条是活的,有生机的! 因为这些藤条和我之前见到的尸香魔芋那绿色的藤条不同,这些藤条是红紫色的,像是里面流着许多血液似得,凑近一看,还能清晰的看见血液流动的纹路。 不由得。我小声的嘀咕了一声:“难道这些不是藤条,是别的东西么?” 没敢直接上前,我四处望了望。发现周围有几块小的碎石子,我将这些石子一把抓起,猛地朝着前方的藤条砸去,本以为这些石子落在藤条上的时候,这些藤条会动,可这些石子却顺利的落在了地上,响起那清脆的声音。 见状,也算是给我提高了不少自信心,我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靠近这些藤条,正打算一脚踩到藤条内的砖瓦上却猛地听见几声滴水声,把我吓了一大跳! 这个洞穴说黑不黑,说亮不亮,可以勉强的看清周围的一切,可不论我怎么看,都没看出这滴水声到底是从哪儿发出的。 我站在原地,细细听了好久,却还是没听出任何流水声,不由得暗道一句:“难道是我自己幻听了吗?” 又站在原地好久,确定是自己幻听之后,我这才抬脚小心翼翼的踩在了砖块上。 可就在我的两只脚刚刚全部踩在了砖块之上,正朝着前方这条不知尽头的路走去的刹那,我却又是一愣! 那流水声又响起了,声音有些空洞,让我分不清究竟是从前面发出来的,还是从我身后发出来的。 我站在这些藤条内猛地有些发抖,不断的四处观望,却什么都没发现。 不由得,我狠狠一咬牙,似乎是下定了很大的勇气似得,继续朝着前方走去。 走着走着,这些滴水声又消失了,可随着我朝着里面走去,我却猛地看见,这些流水声,竟然是眼前发出的! 我的眼前有一堆藤条挂在了墙壁上,藤条内缠绕了一具尸体,看上去非常新鲜,像是没缠绕很久,我站在这藤条边上,细细的观察了这具尸体,确定我这尸体不是我认识的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正打算朝前走,却猛地发现…… 我的脚下,竟然满是黑红色的鲜血! 而这些鲜血,不仅仅是从藤条上溢出来的,更像是从地上冒起来的。 想到这,我猛地加快了脚步朝前走去,才走没几步,却见到了一颗像是被利器劈死而枯萎的一颗树木,这颗树木十分高大,也非常茂盛,上面的叶子艳红艳红的,枝条倒是和这条隧道里的藤条长得有些相似。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隧道里的这些藤条,就是这颗树的脉络吧? 而这颗树虽然被劈成了两半,可它的树心却不断的冒着滚滚鲜血,而他周围还落下了许多枝干,落在地上已经枯萎,风轻轻一吹,似乎都能化成灰烬。 这树的周围有着许多十分明显的打斗痕迹,看样子,打斗的情况还非常的激烈,墙壁坍塌了一半,流出了许多沙子,地板还被震碎了不少,把这颗树的藤条都给震了许多出来。 见状,我小心翼翼的从一旁拾起一条枝干,跑到了这颗已经被劈成两半的树边,用这只枝条捅了捅,确定这颗树已经死透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在自己来这儿之前已经有人把这颗树给弄死了,否则我进来,哪怕是暴露了自己,用美人图,用各种招数和这颗这么诡异的树打斗的话,都打不过吧? 想着想着,我正打算继续朝前走,耳旁却忽然响起坍塌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下陷了下去…… 我猛地转头,想要看看,这声音到底是从哪儿发出的? 却在转头的瞬间,愣在了原地! 这树的边上,竟然坍塌出了一个大坑,坑里布满了干巴巴的尸体,一只只早已干瘪了的藤条从它们的体内穿过。 而看这些尸体上的穿着,我发现,不仅仅是古代的,就连现代的都有。 原来这颗书是喝人血长大的,难怪看着那么邪性…… 见状,我没在多想抬起脚,就猛地朝着前方走去,直到前方出现了一扇大门,我猛地推开塌了进去,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进的这个殿,是个空殿,殿宇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干净的一尘不染,里面也没有脚印,估计是除了我之外,根本没有人进来。 要是没猜错的话…… 我甚至都有可能,是第一个进这殿宇里的人?围岁投圾。 提着心脏,我塌了进去,在这殿宇最中央的司马道上走了几步,却发现这司马道上的纹路怎么越看越有些奇怪? 甚至还觉得有些熟悉? 这司马道上的纹路和之前我和云景见到的那个洞里地板上的很像,却不是同一种,应该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要是我没猜错的话…… 这地板上的纹路,也是邪书里的吧? 不知道为什么,这殿宇里竟然有那么多邪书里的东西,而且这些东西越和邪书有关,我越有些担心…… 担心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毕竟我不可能怀疑来怀疑去,去怀疑自己的师父吧? 没有师父,我早就被人给杀死了! 没有师父,我可能会去集齐美人图,可能会有今天这能力吗? 况且…… 没有师父的话,我肚子里的孩子,早就不复存在了吧? 叹了一口气,我继续在这司马道上走,可越走,眼前的纹路就越熟悉,我就越想把邪书拿出来好好看看,这上面的纹路,到底是不是和邪书有关! 这个念头在我的心里越演越烈,猛地,我狠狠一咬牙,是再也忍不住,四处瞭望了好久,确定没有人跟踪我,这里也只有我自己一个人,我这才小心翼翼的蹲下,将邪书拿了出来,借着手机微弱的光,将这邪书抱在怀里,悄悄查看上面的东西。 邪书在我的手里被我快速的翻看着,里面许多内容早就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大概第几页,是什么内容,我心里也有数,所以很快,我便找到了地板上这纹路在邪书里的位置。 可我想不到的是,这地板上的纹路,在邪书里的介绍是空白…… 难道说,是写邪书的人,也不知道这纹路拿来是干嘛的吗? 猛地,我又翻了一页,却发现这纹路在邪书里哪特么的空白???? 明明就是被人给撕了下来,像是在掩藏着些什么似得。 疑点越来越多,我的心也越来越颤,只希望在找到君离和顾以城,云景,我们四个人一起离开这个墓穴之后,不会出什么大事才好…… 直到我在这司马道上走了已经有一半的路程,我这才停下脚步,却离开了司马道,并不打算顺着这司马道上走,而是在这大殿里转悠了起来。 这墓穴很大,里面的构造也很复杂,不但按照了奇门遁甲的八门所建,甚至连八卦里的东西,都运用了进来。 许多阵法和机关都很精妙,要不是现在的我也知晓一些奇门遁甲,八卦的东西,能够小心的避开,否则我真能直接栽在里面! 要是此时的我,是在其他地方,走到这么一个空洞的地方,绝对不会觉得奇怪。 可就是这么大的墓穴里的一个殿宇,别说是机关阵法,就连陪葬品尸体什么都没有,这才奇怪,甚至是越安全,我越心慌。 心底甚至冒出了一个想法,要是这里出现点什么危机,我兴许还能胆儿大一些…… 也会觉得正常一些! 不由得,我在心里暗暗喊了几声君离,想看看君离能不能出现在我身边,可我喊了好几声,君离都没回应我,倒是让我有些失望了。 特别是我在这殿宇里转了好几圈,却连什么都没发现,心底隐隐冒起了几分挫败。 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打算在这殿宇里逗留,正打算朝着前面走去,可就在我重新踏上了司马道,好不容易走完司马道,站在了尽头的一扇大门边上,一手放在上面,正打算用力,将这扇大门推开的瞬间…… 我发现! 我中计了! 这个殿宇里之所以什么都没有,不是因为主人没有设置,也不是因为这里是生门,特别安全! 而是这里的机关阵法最为狡猾,无中生有! 本来无一物,没有任何阵法和机关,让进入这座殿宇里的人放松警惕,只要这个放松了警惕的人,一旦准备推开眼前的大门,进入墓穴更深处,那便会直接触发隐藏已久的阵法和机关…… 而我,还真是松懈了! 根本没发现,这门上有机关,是个假门,根本开不了!! 发愣的刹那,我的耳旁已经响起了各种机关转动的声音,要是我没猜错的话,我现在一个转头,身后的一切肯定已经变了样…… 而就在我想要转身的刹那,我竟然听到了一抹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声音在喊我的名字? 我下意识的就想回头,可又害怕这声音会是阵法制造出来蛊惑我的,不敢睁开眼,只在转身的刹那,问了句:“谁?” 可那喊我的声音,却回答了我三个字! “顾以城!” 猛地,我睁开了眼,却发现顾以城站在了司马道上一脸笑意的望着我。 之前云景已经告诉我,顾以城也进了这墓穴,而现在顾以城就出现,会不会有些太巧了? 还是…… 眼前的顾以城,只是阵法制造出来的幻境? 第三百五十五章你到底是谁?(送红包) 猛地,我看向顾以城的目光带着浓浓的警惕,脸色十分一冷,双眼微咪,没说话。 可顾以城看着我这看他的目光脸色却有些不悦,也没说话。站在司马道上和我对视。 我俩对视了好久,谁都没有动,就像两尊屹立在这墓穴内的雕像似得互相观望。 可对视的越久,我心中的疑惑便越深,眼前的顾以城无论是看我的目光,还是他所有的一切。哪怕是细微的动作我都十分的熟悉,应该不会是环境制造出来的。 毕竟,哪有环境能把人描绘的那么真? 想着想着,我正想从这门边走到他的身旁,可他的声音却在这时骤然响起:“等等!” 说话间,他的眉头轻轻一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我的动作也被他这声音给喝止,站在原地没有动。 先前我已经启动了这墓穴内阵法的机关。所以这空荡荡的大厅早已变了个样儿,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目光,要是一个小心还真能死无葬身之地。 也正是因为这样,我看着顾以城就这么随意的站在司马道上,目光间带着几分慵懒,免不得心底扬起几分质疑。 “等什么?” 顿了顿,我这才开口问道。 话音落下的刹那,顾以城直接朝着我的方向走了过来,眼睛里带着几分浓浓的嫌弃,走到我边上的刹那,还不忘将手摸上了我先前摸过的墓门,随后从口袋里掏了张方巾擦了擦,道了句:“这么脏的门你也敢摸。” 他这动作。还有说的这话,彻底打消了我心中的顾虑,我也明白,眼前的顾以城根本不可能是环境变出来的。 毕竟…… 这时间能有几个男的出门带方巾擦手,能洁癖到这程度? 不由得,我对他狠狠的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他也没和他说话,翻完白眼淡淡看了他一眼,之后便想抬脚朝着下面的司马道走去。 可就在我抬脚的刹那。顾以城的手忽然朝前猛地一抓,拉住了我肩膀上的衣服,嘴里也不闲着,骂了我句:“萧晓,你是傻啊?真觉得自己懂了点奇门遁甲,就敢在这墓穴里乱跑?” 他这声音响起,我猛地抬头看了他一眼,问他:“我懂奇门遁甲不能在这墓穴里跑,你就可以?” 没想到,顾以城居学着我翻白眼的姿势对我翻了个白眼,说话的语气傲娇的不行:“你比较笨,我哪有你那么笨。” 不得不说,和顾以城熟之前,觉得顾以城是个高冷,腹黑的男的,还隐隐有些智障,可熟了之后,却发现,他那什么高冷腹黑都特么是拿来伪装自己骗别人的吧? 好像…… 只有智障是真的! 许是见我没搭理他,他不爽的瘪了瘪嘴,也没生气,而是伸出手,似乎是想拉着我的手,却在伸手的瞬间僵在了半空,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顿了几秒之后,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臂,道了句:“萧晓,你跟着我,我带你离开这。” 他这话刚一说完,我对他点了点头,是彻底打消了所有的猜疑,随即开口问他:“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和君离在一起么?君离呢?” 问这话的时候,暴露出了我隐藏已久的着急,所以说话的语气有些快,还有些冲,听到顾以城的耳旁,他十分不爽的白了白我之后,这才告诉我,他比我们还早进来,进来的时候大概是我们去落凤村的那天。 他不说这话,我也能猜到,毕竟从云景和君离说的话里我就已经知道,顾以城在我们来这墓穴之前,就已经进了这墓穴,好像还把墓穴的情况都和云景他们说了一遍,但以云景进来之后那表现上来看,估计是顾以城没把这墓穴的实情告诉云景吧? 不由得,我打断了顾以城的话,问他:“你在我们去落凤村那天就已经过来了,那你怎么还在这里?” 话音刚落,顾以城连忙道了句:“你先听我说完。” 语罢,我闭了嘴,静静的看着顾以城。 顾以城告诉我,在我们进落凤村的那天,君离云景让他来这个院子的井下去偷音儿的尸体,可偷着偷着,他却发现,这下面根本不是什么普通养尸的地方,而是一座非常宏大的墓穴。 而这下面竟然有墓穴是顾以城,君离,云景三人都没有想到的,所以顾以城也不敢轻举妄动,而是先退了出去,告诉君离,云景这井下的事情,之后君离和云景让他大致在这墓穴里走一遍,看看这墓穴的结构,里面到底是些什么东西之后,云景起了个局,算出了音儿尸体具体在哪个方位,让顾以城去把她拿出来。 所以,在顾以城把音儿尸体拿出来之后,就离开了这墓穴,而凌舜和老者这两批人来这墓穴都很有可能是为了音儿的尸体。 但音儿的尸体已经被顾以城拿走了,所以他们两批人都只能扑个空,没有任何收获。 可是,这么庞大又古老的墓穴,肯定不会是音儿的,但音儿会被放在这墓穴里,一定是和老者有关的,所以老者早就知道这里是个墓穴,或者说,这里就是那老者的墓穴。 而凌舜他们和顾以城一样,根本没想到这下面竟然是个墓穴,所以在没有找到音儿尸体的情况下,他们三人不但没有退出这个墓穴,反倒是在这墓穴里继续摸索了起来,似乎是将这墓穴挖了个空根本不给自己留后路! 不过,从碧色那么狼狈从墓穴里死里逃生爬出来,还想找我和云景求救上就能看出,他们三人在进入这墓穴之后,根本没有想象中容易,而是遇见了什么事情,受了难,所以他们三个很有可能走散了。围序上弟。 三个能力不俗的人,在这墓穴里都不能全身而退,被这墓穴逼成这样,那云景不用自己的能力,替我挡着那些人头应该不会出事吧? 想到这,我的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担心的脸色都有些发白,只希望…… 云景他千万别有事! 大致了解完了这些事情之后,我问顾以城:“那你进来的时候,和君离碰面了吗,见到君离了吗?” 想不到的是,我话音才刚落,顾以城的脸色却瞬间一变,差异的对我道了句:“我正想问你,你怎么没和君离呆在一起!” 我一听他这话脸色瞬间一变,瞪大双眼,迟迟没有反应过来! 要知道,我可是一直都以为顾以城和君离待在一块儿的! 现在顾以城忽然告诉我,君离没和他碰过面,我的一颗心顿时都揪了起来,担心君离,又担心云景,也不知道他俩现在怎么样了。 而此时我和顾以城已经走到了这殿宇另外一个隐藏着的,能够出去的大门边上,我正想抬手一把将门推开,却在抬手的瞬间,整个人直接僵在了原地…… 之前贴了人皮面膜,又遮掩了命格,裸露出来的肌肤也涂了特殊药水变得粗糙像男人的手,可以说哪怕是我奶奶,小叔再世都不可能认出我的,要不是君离,云景俩人和我一起易容的,我们三人可能都不会相互认出来。 那么,顾以城他是怎么认出我的? 猛地,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双眸中带着浓浓的差异,身子甚至不留痕迹的后退了一步,似乎是想和他拉开距离。 我的动作很小,可顾以城的眼却尖的不行,早就发现了我这些动作,诧异的看了我一眼,伸手想拉我,却被我一个侧身躲了开来。 他见状,更是有些疑惑,直接开口问我:“萧晓,你干嘛?” 第三百五十六章找君离!(送红包) “你到底是谁?”猛地,我的脸色一紧,双眸迸发出一股戾气,要是戾气能杀人,估计眼前的顾以城都能被我杀了个千百回了。 顾以城被我这举动吓的一愣,嘴角轻轻一勾。似乎是在笑,觉得我的举动有些好笑。 随后,他淡淡的回了我一句:“你不知道我是谁?” 我没理他,只是看着他的目光更加忌惮,要是能够直接确定,眼前的顾以城不是他本人。或者是想要害我,是也目的的,我估计真能直接跳进这大殿里设置的冲冲机关之中,和他斗个你死我活了。 可我的目光越忌惮,他眼底的笑意却更明显,甚至用那带着几分好笑的语气“嗯”?了一声,见我没说话,又问了我句:“萧晓,你觉得我是来害你的。还是怎么样?” 我没说话,双唇抿的很紧,目光更是蕴含点点杀气,可顾以城却在这时,伸手在我脑门上狠狠一敲:“走了,先离开这里。” 语毕他转身,似乎是想带我出去,见我没反应,他又回头看了我一眼,叹了一口气:“你到底想怎样?” 见状,我这才问他:“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我的话音才刚落,他把我上下打量了一遍,笑着回了我一句:“原来你是因为这个怀疑我的啊?” 这句话刚一说完。他顿了顿,之后又道了句:“你易容了,遮掩了命格,我能认出你,难道很奇怪吗?” 我没搭理他,心底却回呛了一句:“这难道不奇怪吗?” 不过我这话是在心底里说的。顾以城他自然听不见。 许是见我又没说话,反倒是更加警惕的看着他,顾以城的脸色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甚至将之前的那些慵懒,散漫,玩味都收了起来,一张俊逸的脸,在我面前渐渐变得严谨,甚至连说出来的话,都认真无比。 “萧晓,我问你,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我听话,摇了摇头,一脸认真的回道:“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我自己。” 我这话说的没错,我是真的不相信我自己,我不相信自己的判断力,也不相信自己易容能易的多好。 所以我挺害怕的,要是眼前的顾以城是别人假扮的,那我岂不是连真的顾以城,还是假的顾以城我都分不出来了? 可要是眼前的顾以城不是别人假扮的,那就是我易容的太low,随随便便就被人认了出来,那么,君离,云景,还有我,我们三个人在这个墓穴里岂不是危险了吗? 顾以城显然是听不懂我这话里的含义,见我的表情如此认真,叹了一口气,淡淡道了句:“你忘了?你们易容的面具都是从我这儿拿去的?” 他这话刚一说完,我的脸色瞬间一僵,甚至连呼吸都慢了半拍……围序扑弟。 所以,真的是我想多了……? 顾以城不是别人假扮的,我易容的也很精致,没被人认出来? 只是瞬间,我脸红的都想找个地洞钻下去了,也不知道是连日来这压抑的气氛将我闷得透不过气,还是我的猜忌心越来越重,连身边的人都开始怀疑了。 可我想不到的是,顾以城知道我怀疑他,不但没生气,而是对我投了一抹赞许,道了句:“防备心强是好事,至少你不像以前那么笨了,给你一点甜味你就把人当朋友,不过……这次被怀疑的人,要是别人不是我那就更好了。” 我听完他这话,猛地抬起头看了顾以城一眼,不知道为什么,越看,越觉得顾以城越来越顺眼了。 其实他这话说的很对,之前的我,和顾以筠和碧色都当过朋友,甚至连苏绣也是。 她们三人随随便便对我表现点好,我就对人家掏心掏肺,把人当成特别要好的朋友,殊不知,朋友根本不要多,一两个知心的,能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的就够了。 否则你的朋友再多,也全是狐朋狗友,上不得台面。 而太容易相信别人,是好事,也是坏事。 好事是还遗留着当初的天真,坏事自然是容易被有心人利用。 想到这,我不由得叹了口气,对顾以城傻笑了下,随后顾以城白了我一眼,没在理我,伸手就将面前的这扇隐藏在暗处的墓门推开。 墓门被推开的瞬间,一股股难闻的腐臭味瞬间扑鼻而来,再加之前方的路,一片空洞,我甚至都有些怀疑,前方该不会是万年尸堆吧? 可顾以城,却在这时对我伸出了手:“萧晓,走吧,我带你去找君离。” 不知道为什么,我听着顾以城这话,竟从中听出了几分洒脱,像是彻底想开了什么似得。 我将手,放在顾以城手中的瞬间,已经被他拉入了黑暗,进入黑暗的瞬间,我的嘴里竟不由自主的问出了一句:“顾以城,你恨吗?” “恨什么?”他问我。 “你知道的。”我答。 可黑暗中,却响起顾以城的一声冷笑,说他不知道。 随机,我说了一个人的名字:“凌舜。” 可没想到的是,顾以城听后竟然沉默了,久久没有发生,直到我再次询问,他这才回答了我一句:“恨过吧。” 我想问他,那现在呢,可他却叹了一口气,自己回答了我:“不过现在不恨了。” 他这话刚一说完,我连忙又问了一句:“为什么?” “毕竟,我和他曾经是一体的,没有他拿来的我?” 他这语气有些决绝,和之前那个对我说,他想要自由的顾以城,仿佛已经成为了两个人。 我在黑暗中,呆呆的看了他好几眼,却只能看见他一些模糊的轮廓之外,什么都看不见。 这个空间,太黑了,也太压抑了。 比起之前那个充满机关阵法的大殿来说,似乎更加危险。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黑暗中的顾以城,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小声的回了我一句:“萧晓,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那用什么眼神?”我听后,巧笑了声,回答道。 可顾以城却再次沉默,没在回答我,我等了好久,都没等到他的声音。 他的手指很长,手很冰,非常陌生,要是我没记错的话,这是我第一次握他的手,也可能是最后一次。 毕竟,我和他见面的次数本来就少,两个人单独见面的次数就更不用说了。 而顾以城好像特别珍惜这次机会似得,拉着我在黑暗中走了好久,知道眼前终于出现了一丝曙光,带我走出去的刹那,这才松开了我的手,随后丢了一包东西给我,让我把易容的东西先扯下。 他手里的这个包是刚才他一直拿在手上的,我见到他的时候还想问他干嘛一直拿着这个破包,可没想到,里面竟然有一件女孩子的衣服,两件男孩子的衣服,和几瓶不明液体。 我将这些液体拿出,问顾以城:“这些是什么?” 顾以城一把将我手中的东西夺过,随后丢了两瓶给我,一瓶让我倒在脸上,可以取人皮面具,一瓶让我喝下,可以把声音变回来。 说真的,他让我把易容了的伪装剥下,我是不太情愿的,可顾以城没说,我也明白,在这墓穴里,带着这些伪装真的很不方便,先不说不能使用自己的力量吧,就说要是在这墓穴里出了什么事情,我还可以马上套上伪装逃了,谁都发现不了我。 而这,也是唯一一个,能给我自己留的退路。 前途凶险,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更不知道,这样一个墓穴里,到底有什么。 要是能够比较的话,这座墓穴该是我进过所有的墓穴里,最为凶险的一座,先不说比凌舜墓还要大,就拿这墓穴和挖空了八座山的祸颜墓来比,都不差分毫。 甚至这墓穴里,关于八卦,六爻,奇门遁甲的东西,都更为的细致,让我见了,都有些惭愧。 要是这墓穴的主人不是敌人,不是坏人,而是一位能做成盟友的人,那真的可以认识,请教一番。 将伪装全部脱下之后,我还有些不太奇怪,毕竟套上这伪装已经好久了,突然变回了自己的身份,总感觉处处都有点奇怪。 我将这人皮面具和一些衣物药水都塞进了自己的随身背包里,这才抬起头,环顾起了眼前的环境。 不看不知道,看了吓一跳! 顾以城带我来撕下伪装的地方,特么的,竟然是个陪葬堆!! 周围的空间十分庞大,可上面的棺材堆却不甘示弱,处处弥漫着腐臭的味道,甚至有的棺材因为年代久远腐烂开来,露出了里面的尸骨。 有的棺材里的尸骨成了干尸,有的成了白骨,甚至有的还像刚刚葬下去似得,保存完好。 许多尸体被同时葬在一个地方按理说是不可能有这么多不同之处,应该会大致相同的,可这里却是个风水奇异的不能在奇异的地方,有的空间阴阳都直接被倒逆的起成了阵法,所以会出现这些异象倒也不足为奇。 只是,在这么多尸体面前换衣服啥的,还真是有点恶心。 这顾以城也真是乌龟王八蛋,带我来这么恶心的地方就算了,还特么不提醒我,难怪我看他这一路上的表情怎么都在发笑,特么的是他这报复心也挺强的啊! 估计是看我刚才不相信他,怀疑了他,所以现在他丫的竟然这样。 想到这,我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却天真的回了我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要不是他眼里那一闪而过的狡黠,我还真能给他骗了! 猛地,我直接对他翻了个白眼,随后问他:“我们接下来去哪?” 想不到的是,他竟然问了我一个和云景之前问我一样的问题,问我,有没带笔? 我摇了摇头,说没有,问他是不是想让我起个局? 可顾以城却在我这话刚一说完的刹那,无比嫌弃的看了我一眼,问我:“你当我是云景那脑残吗?我需要你帮我起局,我自己没办法找到君离吗?” 我一听顾以城这话,语气这么猖狂,笑着“哟”了一声,酸酸的问了句:“顾大侠,你是要带我装逼带我飞么?” 而我这酸味无比的话,却被顾大侠无视个彻底,他似乎也猜到了我没笔,所以没和我废话,直接在这墓穴里搜寻了起来。 我自然是看不懂他在找些什么,毕竟这样一个墓穴里怎么可能会有笔,就算是有也是几百年前的毛笔了,能拿来做什么? 就在我差异的刹那,顾以城走到了一个棺材堆里,也不知道找到了什么,抬起头的瞬间,一副耀武扬威的眼神看着我。 第三百五十七章蜘蛛 我看着顾以城这目光,自然是有些发愣,不由得,直接开口问他:“你找到什么了?” 可顾以城却在下一秒,抛了块黑色的石子在我手中,我猛地接过。拿起来一看,却直接傻在了原地,随后猛地对顾以城翻了个白眼,说道:“一个破石头那么兴奋干嘛?你拿这破石头难道还能找到君离?” 想不到的是,就在我话音落下的刹那,顾以城竟然信誓旦旦的对我说了一个字:“对!” 我一听他这话。没在说什么,可看着他的目光却带着浓浓的怀疑,不可置信,毕竟,就算此时我有笔,起局算君离的方位,也不能全都算准,而他就这么一个从墓穴里找到的小石子就有办法? 只见顾以城拿着这黑石子笑盈盈的走到了我的边上,还特地在我眼前晃了晃。啥都没说,在我身边顿了几秒之后,直接走到了这殿宇一旁的大柱边上,拿着石子,似乎是在刻些什么。 我站的有些远,看的不是太清楚,不由得挪了挪脚,走了过去。 可就在我走过去的瞬间,却猛地发现。 顾以城这画的东西虽然我不认识,可看样子,怎么像是一个记号? “在这儿画记号有什么用啊,我们又不呆在这。” 直到顾以城将这几号画完,我这才开口。 “放心。这不是普通的记号。” 顾以城淡淡回了我一句,之后便没在说话,眼底闪过几分狡黠,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估计,这个记号他和君离之前交代过了,能让君离凭借着记号找到我们。只不过,这墓穴有多大,谁都不知道。君离又在我进墓穴的时候和我走散了,万一他比我更早进入更深处,那这记号做了给谁看啊? 这个问题刚在我脑海中浮现我便忍不住问了出来,可顾以城这王八蛋听完,却直接白了我一眼,问我:“你忘了,这墓穴是按照八卦,奇门遁甲建的?” 这话我刚一听完,连忙回了他一句:“我知道啊。” 可我这话说出口的瞬间,我自己的脑海中却有了答案! 这墓穴是按照八卦,奇门遁甲所建,不是长方形,更不是正方形,而是原型的!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很有可能大家都没有进入主墓穴,全都在外面兜圈子,对么? 可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和顾以城岂不是有些危险么?万一在这里走着,没碰到君离,没碰到云景,碰到了那神秘的老者,或者是凌舜顾以筠怎么办? 但我也清楚,现在想太多,也只会是多想根本没什么用处,叹了一口气,我便跟着顾以城抬脚,朝着下一个未知的地方走去。 就在我俩抬脚,走了约莫十几米的刹那,我的余光猛地一闪,竟见到一抹白乎乎的东西,在我眼角处一晃而过! 我被吓的一愣,猛地停下脚步,四处回头,却根本没看到任何东西,不由得,我小声的在嘴角嘀咕了一声:“难道是我看错了?” 语毕,顾以城看了我一眼,面色淡然,什么话都没说,拉着我继续朝前走着。 可就在我抬脚的瞬间,又是一抹白乎乎的东西,在我眼前一闪而过! 一次可以是眼花,那两次的话,就是真有东西在这儿出现了! 可偏偏我转头,不断在四周环看,都看不见那白乎乎一闪而过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我正想开口问顾以城,他有没有看到有东西。 顾以城却在我开口的前一秒,猛地开口:“你抬头看看。” 我一听他这话,下意识的就想抬头,可我这头还没抬起来,先喵了个眼睛上去,却被恶心的僵在了原地。 这殿宇的顶上是个拱形结构,周围布满了各式各样白色的丝线,上面缠着一个女子,说是女子,已经是抬举她了。 这特么明明是蜘蛛啊!围乐来血。 还是一只白色的大蜘蛛,可这白色大蜘蛛的脑袋却偏偏长成了人的脑袋,怪异又恶心。 许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这只白色大蜘蛛竟然猛地朝着我吐了一口蜘蛛丝,要不是顾以城眼疾手快把我朝后一拉,我估计都能直接被她吐中了。 可这被我躲开的蜘蛛丝,掉在地板上,却把地板腐蚀出了一个超大的坑,还发出‘嘶嘶’,‘嘶嘶’的声音。 真难想像,要是这些蜘蛛丝掉在了我的身上,那会是怎么样的情况。 猛地,我抬起头正想看看,该怎么对付这只白蜘蛛,却在抬头的瞬间愣住了! 先前蜘蛛缠绕的地方已经空了,蜘蛛呢? 就在我疑惑的刹那,我的身后忽然传来两声‘嘶嘶’,‘嘶嘶’的声音,我下意识的就是朝旁边一躲,可顾以城却在这时也出了力气,似乎是想拉我躲开,而他拉我的方向和我想多开的方向是对立的方向,弄的这团蜘蛛丝直接飞到了我的眼前…… “急急如律令!” 只是瞬间,我喊了一声口诀,报着试试看的心态,看看能不能将美人图召唤出来,毕竟之前都是我握着美人图战斗念口诀,根本没有直接一个口令把美人图喊出来的…… 所以喊这五个字的时候,我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半空,可好在美人图竟然真的被我一个口令所喊了出来,猛地挡在了我的面前,发出一道刺眼的光芒,将这蜘蛛丝给打成了一滩水迹。 “吼!” 一旁的蜘蛛见了,气的大喊了一声,嘴里的蜘蛛丝吐的更多了,可她吐丝的方向却不是我这边,而是周围的那些陈旧的棺材。 难道说,棺材里有玄机? 就在我心底想着自己该怎么应对的刹那,顾以城竟然直接握紧了我的手,对我大喊了一声:“萧晓,你傻啊!这墓穴那么凶险,不留点体力一会要是遇见更猛的怎么办?” 说着,顾以城就拉着我,猛地朝着大门边上跑去,脚下的步伐很快,我差点都有些跟不上。 而顾以城这话,也是直接打醒了我,我特么还在想该用什么计谋去应对,却忘了,三十六计走位上计! 我俩逃跑的动作,自然是逃不出这白蜘蛛的法眼,猛地就朝着我俩的方向冲来,速度简直就像飘逸,刹那间就挡住了我们前方的去路。 身后还不断响起棺材破碎的声音,我想回头看看,却怕我要是回头分了神,被这死蜘蛛攻击了可怎么办? 不由得,我冷着一张脸,站在原地和这只蜘蛛脚对视,想看看她到底想耍什么花招,可她看我和顾以城没动,她竟然也不动了,伏着身子就站在我俩面前不到五米的距离,死死盯着我俩。 对视了估计有好几秒,我小声的问了句顾以城:“这蜘蛛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古人建造墓穴都喜欢弄点奇奇怪怪的东西来震墓,用来震退盗墓贼,让盗墓贼有来无回,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只蜘蛛精就是震慑这个殿宇的东西,而这个殿宇里一定有什么东西较为宝贵!” 顾以城不紧不慢的回答了我句,我听后淡淡点了点头,也算是大致了解了情况,可打死我我都想不到,这墓穴的主人到底是怎么把蜘蛛和人的脑袋弄在一块儿的? 身后棺材掉落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响起了几声脚步声,我听后是再也忍不住,回头一看,却发现身后那些棺材里的尸体,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棺材里爬了出来! 每只尸体的脑袋上,都趴着一只小蜘蛛,尸体很多,密密麻麻的,恶心的不行…… 第三百五十八章偷袭我的是谁? 这些尸体根本不可能诈尸,应该是被他们脑袋上的小蜘蛛所操控,全都蜂拥而至,朝着我和顾以城的方向走来。 他们走路的动作很慢,可尸体却很多,几个呼吸间便将我们俩人包围在了中间。瞪着那双毫无神色的眼睛望着我俩,一股股恶臭瞬间弥漫在了这座殿宇之内。 “嘶嘶。”耳旁忽然响起一道声音,像是眼前这只大白蜘蛛的叫声,有些刺耳,听到耳旁还有些恶心。 我和顾以城对视了一眼,俩人眼底都闪过几分杀意。无声的点了点头,在这蜘蛛和这群尸体行动的刹那间,猛地各自跃向一边,顾以城直接朝着那只大白蜘蛛杀去,我提着美人图和这群被蜘蛛操控的尸体混战在了一起。 耳旁瞬间响起了打斗声,整个战场十分激烈,我没有将美人图打开,而是握着美人图合起来的画卷敲打着这些尸体的脑部,将他们脑袋上的这些小蜘蛛拍死。 可这些小蜘蛛的生命力却顽强的不行。有的蜘蛛没被我打死,掉在地上哪怕被后面的尸体踩到还能完好无损的从地板上爬起来,重新回到尸体的脑袋上。 也不知道在这群尸堆里打了多久,只感觉自己明明打死了许多蜘蛛,可周围站着的尸体却没一具减少,猛地,我回头一看,却发现就算我把这些尸体上的蜘蛛杀了,那些尸体倒地一会便再次起来战斗…… 而这些尸体的脑袋上,竟又趴着一只蜘蛛,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好像这些蜘蛛全都源源不断的往这儿冒。 我见状,恶心的不行。也不杀死上面的蜘蛛了,直接拿着美人图,一棍子将眼前一句尸体的脑袋敲碎,本以为脑袋被敲碎,这些尸体就能死去,可没想到的是…… 就在我敲碎这些尸体脑袋的瞬间。这些尸体的脑部在炸出脑浆的刹那,竟也飞出了好几只蜘蛛,直接朝着我的脑袋上飞来。 我吓的猛地后退一步。想将美人图挡在前面,却在下一秒,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这卷美人图摊了开来,这些朝着我飞来的蜘蛛在落在美人图上的瞬间,发出“呲”的一声,就像是被美人图给烧焦了似得,一只只白蜘蛛瞬间变黑,掉在地上,一股恶臭,弥漫在了周围。 难怪说这尸体能够生出源源不断的蜘蛛,原来他的脑子里早就寄生的满满都是这种白蜘蛛。 找到了灭蜘蛛的办法,我和这群尸体打斗起来,也没有之前那么吃力了,三两下的将这些尸体的头部敲碎,随后摊开美人图灭了这些蜘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眼看着战场上的蜘蛛都要被我消灭了大半,我正想停下喘口气看看顾以城,却猛地发现,顾以城和那白蜘蛛打,竟然没占上风,身上有着许多出划痕,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蜘蛛吐出的丝给刮到,脸上还流出了一丝丝鲜血,像是不小心中招了似得。 只是瞬间,我正想跑过去帮顾以城,顾以城却动了,速度快的出奇,一晃神的功夫,便出现在了这只蜘蛛的后背上,手里握着一把像是桃木剑一样的东西,猛地就朝着这蜘蛛的脑袋上刺去。 就在我和顾以城都以为,这一次蜘蛛能中招直接被弄死,可这蜘蛛的脑袋却在他的这把剑落下的刹那猛地飞了出来,留下一个巨大的血槽,里面喷洒着恶心的血液,喷了顾以城一身。围央低号。 顾以城握着那把桃木剑站在蜘蛛的背上直接愣住了,而我也傻在了原地,哪能想到,这只蜘蛛的脑袋竟然能凭空飞起? 而就在我来晃神的刹那,飞出去的蜘蛛头竟猛地吐出一道道丝线,只是瞬间,将顾以城和它的躯体缠绕在了一起,而这蜘蛛头的口中,还不断发出“咯咯咯咯咯。”的小声把我吓的浑身毛孔都竖了起来。 也不知道这蜘蛛丝到底是什么东西做的,顾以城在触到这些丝线的瞬间,是想躲的,可一个猝不及防脚腕被蜘蛛丝给缠上,随后猛地被拉回了蜘蛛的背部,和蜘蛛的躯体黏在了一块。 隔着这些丝线,我能从顾以城的面部表情中看出他非常痛苦,甚至不断在挣扎,可这蜘蛛丝却像橡皮似得,竟然特别有弹性,在顾以城挣扎的时候,不但能伸缩自如,还在伸缩的刹那,变的更紧了,隔着老远,我都能看见顾以城那逐渐发红的脸色…… 猛地,我直接朝着顾以城的方向冲去,想要救他,可顾以城却对我甩了个让我先走的表情,让我顿时一愣。 之前在外面那个地宫里,云景也是让我先走,自己独自面对,我已经很后悔了,此时怎么可以丢下顾以城? 只是瞬间,我就到了顾以城的身边,一脚踩在了这团蜘蛛丝之上,想将这蜘蛛丝给撕开,可就在我站在这团蜘蛛丝的上面,想要抬脚的瞬间,却猛地发现! 我的脚底,竟然和蜘蛛丝粘在了一起,抬脚的刹那还拉起了许多细细的蜘蛛丝,就像口香糖似得,黏在了我的脚底,恶心的不行! “怎么会这样?” 猛地,我开口,一脸错愕的看着顾以城,可顾以城嘴里却憋出了一句:“拿着美人图先走!” 我本来就没打算走,听他这话,自然更是坚定了呆在这救他的念头,猛地就拿美人图朝着这蜘蛛丝上砸去,拿美人图来砸我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可没想到的是,我拿着这美人图朝着蜘蛛丝上砸,竟然砸成功了!? 被美人图砸到的蜘蛛丝,瞬间之内,化成一抹白色的血液从这团蜘蛛丝上流下,而我的脚底似乎也在这时,找到了可以逃脱的空隙,猛地朝后一跃,正想站在地上用美人图去救顾以城,那只站在一旁看戏已久的大白蜘蛛头,却在这时…… 动了! 这只蜘蛛头,只是瞬间,便直接飞到了我的面前,一脸邪笑的看着我,那本就怪异的五官,此时更是狰狞的不行,而就在她飞到我面前的瞬间,那群是尸体也将我身后的退路给挡了起来。 此刻的我,就是不救顾以城,怕是也无法逃脱了吧? 不由得,我看着这只蜘蛛的目光,带着几分严峻,可这只蜘蛛虽然只剩了个脑袋,却像个人似得,非常人性化的对我笑了笑,口中猛地吐出一道蜘蛛丝,我一见这蜘蛛丝,刚想躲,可这蜘蛛丝就像能辨别我躲它的方向似得,在我躲开的瞬间,直接缠绕上了我的脚裸。 脚裸被缠上,我倒不是特别害怕,拿着美人图直接一碰,便将这蜘蛛丝给融化成了水迹,而就在我将这蜘蛛丝融化的刹那,这只蜘蛛丝竟然笑了,流露出一个得逞的笑意,随后竟猛地飞到了距离我不到一米的位置,对着我的手部吐出了两根蜘蛛丝,把我的两只手都给控制了起来。 距离太近,我想躲闪根本没那机会,只是瞬间,我便出去了反抗的能力。 蜘蛛一得逞,嘴里那猖狂的笑声不断在空气里弥漫,刺耳的不行,而我的脑子,却在这时猛地一转,念出一道口诀:“急急如律令!” 口诀响起的瞬间,我的眼中迸发出一道金光,指挥着美人图朝着顾以城被缠绕的那团蜘蛛丝边上飞去。 这蜘蛛头一见了,想要阻挠,嘴里猛地吐出许多蜘蛛丝,却全在碰到美人图的瞬间,化为一滩滩水迹。 我见状,松了一口气,嘴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洋溢,这蜘蛛头却猛地将目光看向了我,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 我还没弄懂她这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脑后却被一个僵硬的物体击中,直晃晃的落在了地上。 而就在我到底前一秒,我眼底最后一道光芒,竟是见到美人图因为无人操控,从空中落了下来…… 一时间,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可随着黑暗的到来,我却无能为力。 眼睛即将闭下的我很不甘心,很想将眼睛睁开,可我却没斑点力气,失去直觉的前一秒,耳旁只听见了自己那重重倒地的声音…… 第三百五十九章谁能救我? 闭眼之后,我只感觉自己似乎在黑暗中行走了很久很久,虽然是闭着眼的,看不清周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我的耳旁却喧闹无比,似乎能够听见许许多多的声音。可这些声音听在我的耳旁,我却发现,竟然没有一条是我能够听清的声音…… 我的心很慌,非常的较早,我不想这样闭着眼,我想睁开。想看看我的身旁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我却感觉我的身体十分疲惫,好似下一秒就能永远沉睡,我的内心不断在嘶吼,在喊叫,似乎是想告诉谁我的存在,又不甘在这种时候,自己陷入沉睡。 我很难受,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乱得不行。在这黑暗中,我找不到自我,甚至连一丝光亮我都找不到,仿佛整个世界都是一片黑暗…… 此时的我,多么渴望能有一个人出现,能给我一片光明,带我逃脱这个困境,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却像是在打我的脸,像是在告诉我,光芒和所有的一切,只能自己给予自己。 我真的很害怕,很慌。我内心的嘶吼已经化为了狂叫,甚至我都能感受到我身体里的血液在那咆哮。 可这些变化,却只能在我的身体里面,只有我自己一个人知晓。 黑暗中呆久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失去知觉的,我已经忘了。只记得自己在睁开眼的刹那,第一束光打在我眼皮上的刹那,我见到的人。竟然是君离…… 君离的那张俊脸,明晃晃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而我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有这么一天,因为君离在我身旁,而喜悦的哭泣,更想不到自己竟然会有这么一天,因为一个人的出现,让我感受到了黎明的到来。 见到君离的瞬间,我只感觉自己内心深处缺失的那块,似乎被什么东西所填满,很满足,眼泪不断在眼中流淌,猛地就扑上前,将君离抱的死死。 可我的口中,却发不出任何一道声音,若说抽泣声,能算声音的话,那便是唯一一道吧。 我抱着君离好久,非常的用力,似乎想将他融入我的生命力,让我们俩人都不在分离,似乎想要每时每刻,都能有君离在我的身边。 只有自己知道,在这么危难的时刻,见到了自己想见的人,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 也不知道抱了君离多久,直到我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将自己的头埋在了君离的肩膀上,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睛环看四周,这才猛地发现! 周围怎么那么多人……? 云景顾以城俩人看着我的目光,都带着满满的错愕和几分好笑,似乎都没见到我这么脑残,又小女人的一面。 我顿时有些脸红,要是眼前有一个地缝我估计都能钻下去了! 可我脸红之后,却感觉他俩看着我的目光更加剧烈了,强烈的我是再也埋不住自己的脑袋,猛地抬头对着他俩气冲冲的骂了句:“看什么看?” 可他俩却在这时,饶有默契的谁都不说话,只是站那干笑,笑的那叫一个灿烂,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俩捡了钱呢。 我见状,自然是十分不爽,狠狠的就对他们俩人翻了个白眼,可这白眼翻的,却让我感觉是不是太轻了,所幸直接无视了他俩,将目光一转,看向君离,小声的问他:“你怎么来了?” 可君离却一脸宠溺的对我笑了笑,没有回答我,抱着我的力道紧了几分,似乎我是什么失去的珍宝,重新被他夺回了似得。 直到事后,我才知道我和顾以城当时的处境有多么危险,那只镶了人头的白蜘蛛不能说有多厉害,可在她的地盘上,却是非常厉害,更何况,对付这种较为厉害的蜘蛛,没找对办法,只会被它虐的跟儿子似得。 我和顾以城不就是一个鲜活的例子么? 要不是君离和云景出现了,估计我不仅仅是被那蜘蛛给虐死,还有可能被那蜘蛛给吃了! 而那敲到我脑后的东西,不是别的,就是那蜘蛛偷偷吐在我身后用来偷袭我的蜘蛛丝,在把我偷袭完了的刹那,更是直接吐出一大团蜘蛛丝将我包裹了起来,要不是君离云景俩人及时出现,那我和顾以城只剩下白骨一堆了。 而我此时的我,正想站起身,活动活动筋骨,却猛地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就像被卡车碾过了似得,疼的不行! 而我的脖子更是像被人撵下来了似得,疼的我一张脸煞白不已。 君离见状,二话没说,一个公主抱,直接把我从地上拎起…… 我还没反应过来,君离已经抱着我,直接朝着前方走去。 站在后面的云景,顾以城俩人的目光都有些奇异,至于是哪里奇异,我又有些说不上来,可君离这个动作一出,我那本就红彤彤的脸,顿时更是红了一大截,甚至有些不敢看君离了。 可君离浑身上下散发出那温暖的气息,却让我感觉十分舒服,悄悄的露出眼睛去看他的侧脸,却在露出眼睛的刹那,心中猛地发出一声感叹。 为什么会有人的五官能够这么精致?就像是被人精心雕琢似得,没有任何死角。 而君离似乎也在这时,察觉到了我看他的目光,微微将头一撇,低下头看了我一眼,嘴里吐出的话,却冰冷的不行。 “现在还难受吗?” 他这一句话,顿时把我拉回了现实,我猛地扭了扭脖子,却发现自己身上竟然不疼了?而君离抱着我的那两只手里面就好像有一股股源源不断的力量,在注入我的体内。 “你在帮我疗伤?”我诧异的问道。 可君离却对我摇了摇头,纠正了我:“不是疗伤,只是帮你疏通疏通筋骨。” 我听后,不知道为嘛,脸色忽然一红,总感觉君离这话,怎么听着有些怪怪的啊? 没在多想,我正想从君离的怀中跳出,可君离却在这时,一把将我搂入怀中,手耷在了我的肩膀上,将唇附在了我的耳旁。 这个动作有些暧昧,本以为君离会说些什么没羞没躁的话,可君离竟不解风情的对我道了句:“你不要忘了,现在是孕妇,要注意肚子里的孩子。”围央扑划。 他这话的话音刚落,我仿佛被人当头一棍狠狠打醒,这才猛地想起…… 我肚子里,好像有个小君离大人…… 要是自己一个不注意,孩子又被人给怎么了,那可就糟了…… 一时间,我的脸色变的有些难看,可君离却在这时,又轻轻吐出了一句,让我有些听不懂的话! 君离他…… 他说! 他竟然说,他还有个办法可以帮我疏通筋骨! 我一下没听懂,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可却发现他那冰冷无比的脸庞,此刻竟勾出一抹邪邪的坏笑,配着他这张俊脸,令人联想翩翩。 而我,更是瞬间明白了君离这话是什么意思,脸色红的就像进了锅里的母猪,握着美人图都不敢看君离了。 而我的脑海中,此刻更是回响起君离对我说的那句…… 他要让我三天下不来床啥的…… 他上次,真的是做到了,这次肚子里有孩子,倒是让我松了一口气。 可莫名的,我看着君离此时一脸春风得意的目光,心跳却不知为何,慢了半拍。 将目光收回,我这才发现,我和君离他们此时竟在这墓穴的一处河边,这墓穴和之前走过的墓穴倒有些相似,里面都有一条人造的护城河,河上流着黑色的不明液体,而这不明液体之上,更是漂浮着许许多多看不懂的不明物,让我眼前一愣,随即抬头看了一眼君离,问他:“这上面飘浮的是什么?” 君离还没来得及回答我,站在一旁一直当着电灯泡的云景,像是迫不及待想找存在感似得,连忙开口,道了句:“萧晓,你是傻么,这不就是被染黑了的水银。” 我一听这东西是水银,顿时一愣,想问他是什么东西把水银染的这么恶心的,却在空气里,闻到了一股股血腥的味道。 这血的味道很臭,像是这血被放在了什么地方,放了很多年生出的臭味,又和一股我也说不清是什么味的东西搅合在了一起,难闻的不行,我才拿鼻子嗅了嗅便被恶心的连连干呕。 君离见了,从口袋里拿了个小玉瓶给我,也不知道这瓶子里是什么东西,打开的刹那,猛地发出一股香味,好闻的不行。 而我一闻这香味,肚子里的恶心感瞬间一扫而空,甚至还觉得十分舒爽,等闻了这味道之后,再去闻周围的味道,已经闻不到那恶心无比的血腥味了。 顿时,我松了一口气,将这小玉瓶还给了君离,而顾以城却在这时,开口问君离:“你说这桥对面,会是主墓穴吗?” 君离听后,没给顾以城摆脸色,而是十分祥和的摇了摇头,说了句:“不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他们三人这相处的‘其乐融融’的画面,也是有些奇怪,而更奇怪的是,我看着这三个曾经讨厌的你死我来的人,此刻都一片祥和,竟然感觉出了几分温馨?? 难道说,现在的人都是不打不相识么…… 打了之后,才能有真朋友?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看着他们三人的目光,奇怪的有些太过明显,他们三人竟在这时,齐齐疑狐的看了我一眼,我见状,连忙赔了笑,开口问了句:“那个……我们现在过桥吗?” 君离点头,随后一把拉着我的手,朝着前方的桥走去。 这个墓穴建造的算不上有多辉煌,也算不上有多古朴,却有他的特点,让人一堵难忘,甚至可以说是我进了那么多墓穴里,最有特点的一个墓穴了。 而这座桥,自然也是沿袭了这墓穴的建造模式,不张扬,不奢华,也不古朴,却让人一眼望去,新生一种舒服的感觉。 好似这桥本就应该存在在这里,周围的一切也非常的平和,这里是一处非常安全的地方。 要不是在这里中了招,差点死在这,我真会被这么诡异而宁静的气氛所欺骗。 就在我们四人,快要靠近这座桥的刹那,护城河里忽然传出一阵水花声,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水里跳了出来似得,我猛地将目光一转,却发现这水里真的有东西,可却没从水里跳出来,而是有一副青色的棺材,从水底下浮了出来。 在这底下行走了这么久,我几乎可以拍着胸脯说自己什么棺材都见过,可我却没见过这种青色的棺材! 这棺材不但上面的纹路特别有特点,就连棺材的质地都非常特殊,竟然青铜做的,也被称之为青铜棺。 顿时,我被吓了一跳,正想朝着这幅棺材走去,看看这棺材里有什么东西,君离却一把拉住了我,让我等等。 而这棺材,竟也在这时,响起了一道声音。 听着,有点像是开棺的声音…… 第三百六十章顾以筠求助! 我一听到这声音,浑身的神经猛地一个紧绷,回头看了一眼君离他们,却见他们的目光也十分肃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他们却没有动。而是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棺材打开的速度有些缓慢,也不知道是这上面的棺材盖子太过沉重,还是里面的尸体根本没有起尸,我等了好久,才看到一只细白无比的手从棺材里伸了出来。死死的扣在了棺材的边缘。 我看到这只手的刹那,顿时一愣,根本没有想到棺材里伸出的手竟然会这么干净,难道说这里面的尸体已经成为了旱魃的级别能够返璞归真了? 忽然,我的耳旁猛地一震,像是有什么东西坍塌了的声音,我顺着声音猛地一个回头,却发现在这周围角落里的一只柱子竟然在这时塌了下来…… “这是什么情况?”我小声的开口问君离,可君离却没说话。而是冷着一张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反倒是云景,在这时看了一眼河中的棺材,随后走到了那根坍塌的柱子旁边蹲下身子,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可就在云景离开这,跑到那根坍塌了的柱子身边的刹那,河中的棺材再次传出响声,从之前伸出手的那个位置,又伸出了一只细白无比的手,看上去,像是一名女子的双手。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棺材盖子真的十分沉重,哪怕隔着老远,我都能清晰的感觉出。被关在棺材里的人根本打不开棺材,伸出两只手来,也不过是想要求救。 见状,我猛地一个回头,看了一眼君离,却在看向君离的刹那。发现站在他一旁的顾以城脸色有些奇怪,至于是哪里奇怪我又有些说不上来,唯一能够明了的就是。顾以城的脸阴沉阴沉的,好似见到了这双手,就已经猜到了棺材里的人到底是谁。 不由得,我小声的问了句顾以城:“你认识这手么?” 想不到的是,顾以城还没来得及回答,耳旁忽然传来“砰”的一声,像是这棺材盖子被棺材里的人奋力一击,直接给打了开来,打开的时候力气用的很大,将这护城河里的水都带起了许多。 而就在这棺材盖子被打开的瞬间,一个熟悉的人影竟从棺材里蹦了出来,却没往我们的方向来,而是站在了我们对立的方向,也就是河的对岸。 云景寻着声音走了过来,还没来得及去看河对岸站着的是谁,便在我们的身旁,小声的说了句:“刚才那柱子是被魔气击碎的,附近有魔。” 可他这话音才刚落,顾以城那讥讽的声音便忽然响起,用眼神示意云景看河对岸,嘲弄的道了句:“那魔可不就在你对面么?” 云景一听,连忙一个转头,却在转头的刹那直接愣在了原地,诧异的问了句:“顾以筠?” 顾以筠没理云景,脸色苍白的不行,头发乱糟糟的不说,还被打湿的贴在了身上,就连身上的衣服,也脏的乱七八糟。 可这些却都不是最毁形象的,最毁形象的是,顾以筠本就脸色苍白像受了重伤,出现在我们面前却还要装出一副自己什么事没有,停止腰板的样子。 可她却忽略了自己那摇摇晃晃的身形,没发现她这所有强撑着的伪装,被她自己这摇晃无比的身子全都暴露了出来。 “你们三个人是不是走散了?”云景的声音响起,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想来是见到了顾以筠这么狼狈的样子,又想到了先前进墓穴之前碧色那快死了的模样,心里大快不已。 顾以筠还是没理云景,却在这时冷哼了一声,像是云景戳穿了她最不爽的地方。 要是此时的顾以筠是我被云景嘲讽成这样,一定会转身直接离去,不在理云景,就是以前的顾以筠也会这么做,可现在的顾以筠却反常的不行,被云景嘲讽成了这幅模样,却还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虽说看着我们的目光没有什么奇特的点儿,可看着顾以城的目光里,却带着几分渴求,甚至是求救! 也是,顾以筠可是顾以城的亲妹妹,有他这么一个亲哥哥在旁边,怎么可能会求到我们的身上? 再说了,顾以筠这么一个自傲无比,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除非是有什么事情真的能瞬间将她置于死地,否则她也不屑于开口去求人。 可此时的顾以城倒也狠心,面对顾以筠这目光不但纹丝不动,还无视个彻底,甚至是在这时转过头问君离:“我们现在过去么?” 君离点头,也像是看不见顾以筠这个人似得,拉着我的手朝着前面那座桥走去。 直到我被君离拉走,我这才发现,看着顾以筠的人,只有我,云景,顾以城三人,君离在顾以筠出现这么久的时间里,压根儿连个眼神都没给顾以筠。 可顾以筠现在却管不了这么多,也不知道是在这里面见到了什么,被吓的连脸都不要了,我们朝着桥的方向走去,她也朝着桥的方向跑去,嘴里甚至还蹦出了一个字:“哥。” 这个字,自然不可能对云景,君离喊的,可她竟然喊顾以城哥哥还真是反常的不行啊! 顾以城在听到顾以筠这声音的刹那,脚下的步伐猛地一顿,脸色甚至有些呆滞,不过也只是瞬间,便像根本听不见这声音似得,抬起脚朝着前方走去。 顾以筠没有过桥,站在桥的对岸等我们,而我们也没有因为她站在桥对岸而停止步伐,反倒是自顾自的朝前走,四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走到了顾以筠的面前,这才收敛了笑意,而我更是半点脸色没给,给她甩了张臭脸。 顾以筠一见我甩脸色给她,气的脸都红了,要不是有求于我们,估计都会直接冲上来和我拼命了。 可她却选择在这时硬生生将这口气给忍了下去,小声的对顾以城道了句:“哥。” 又是一声哥哥,声音还非常温柔,半点不像顾以筠这么野蛮的女子能够喊出的声音。围丰亚才。 “有屁快放。”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两声哥哥喊的心软,顾以城这次倒没有直接无视她,而是开口说出了话。 在顾以城话音落下的刹那,顾以筠的双眸中竟猛地闪过几丝精光,几抹笑意,眼底还闪过几抹像是女孩子撒娇似得表情,让我恶心的不行。 而顾以城在看到她这些表情的刹那,也是直接回避,像是不想搭理她,和她说话,纯粹是想要打发她似得。 “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顾以筠的声音很轻,轻的有点像是风铃,隐隐还有些好听,可她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清楚,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女的,除非是装的,否则怎么可能会变得这么‘温柔’? “说。” 顾以城的声音响起,虽然只吐出了一个字,可这一个字里,却夹杂着他各种不耐烦,像是自己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要是顾以筠在卖关子的话,那她再有什么事情求助于他,跪下来都没有任何用处了。 “带我出去,带我离开这里!” 顾以筠像是被顾以城这语气吓得不轻,也不废话了,连忙开口,说话的语气还有些快,像是有些迫不及待,更像是这里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不仅仅是我,就连君离一听顾以筠说的这话,眼底也闪过几分诧异,愣的不行,似乎大家都有些好奇,到底是怎么了,才能把她吓成这幅模样? 第三百六十一章和凌舜交易 顾以城一听顾以筠这话,猛地一个抬头,问她:“什么意思?” 可顾以筠一听到顾以城这话,像是非常着急似得,竟手舞足蹈的指了起来,可她的情绪有些太过激动。指了好久,我也没看懂她指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是什么方向,最后,只听她道了句,说什么这里很危险。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 我一听她这话,也是傻了眼了! 我都活了第四世了,什么地方没见过?来这儿也没觉得自己被吓成了什么样,更何况顾以筠和我身旁的云景,君离顾以城三人? 不过也正是因为她这话,让顾以城的脸色瞬间紧绷了起来。 要是一个没见过什么大场面,也没有历经险阻的普通人说这话,自然引起不了什么重视,可眼前的人是顾以筠啊。再加上之前碧色那惨样,和他们三人进这墓穴都能够失踪,我心底忽然有种猜想…… 该不会,我们几个人是中计了吧! 比起他们三个这么惨的经历,我们几人除了那大蜘蛛的宫殿较为危险之外,别的地方都算不了什么。 “凌舜和碧色不是和你一起进的这个墓穴么,他们人呢?” 顾以城没直接答应顾以筠的请求,而是开口询问了起来,由于之前见到碧色那么惨烈一面的只有我和云景,所以顾以城自然是不知道,碧色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可比顾以筠惨烈的多。 “他们……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被顾以城一问。顾以筠像是联想到了什么似得,害怕的浑身发抖,不断摇头,甚至一个没站稳,还直接从地上朝后倾斜,险些摔了下去。好在被顾以城拉了一把,可顾以筠却在这时顺势跌入了顾以城的怀中,双眼猛地一闭。像是晕了! 可在场的各位都不是傻子,顾以筠被关进那青铜棺里,都能使出浑身解数从棺材里爬出来求救,简直就是打不死的小强,怎么可能会被顾以城的一句话刺激的晕厥? 除非是她想逃避什么,或者是她根本就不想把他们三个人经历过的事情说给我们听,而是想我们带她出去。 而我们四人虽然知道顾以筠这都是装的,但也没有那么无聊去把她弄醒,而是悠哉哉的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云景率先开口,问顾以城:“你觉得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顾以城摇头,说他不知道,还嬉笑着道了句说什么君离在这里,他哪有决定权。 说这话的时候,顾以城的语气和半点不卑微,反倒带着几分浓浓的嘲讽,听在我的耳旁让我微微有些不爽,恶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可他却回了我一个轻笑,像是不想决定这些事情似得,将所有的话语权都给了君离。 不过君离却没着急回答,而是看了顾以城一眼,顿了顿,这才缓缓开口:“在往里面走,我们很有可能被人瓮中捉鳖。” 根本没想到,君离开口说出的这话,竟然是这样,我站在原地顿时傻了眼,就连云景顾以城的目光都有些诧异。 不由得,我开口问君离:“瓮中捉鳖,我们是鳖这个墓是瓮,那是谁来捉我们?那位拦下我们的老者吗?我们当时可是易容还改了命格,她怎么可能认得出来?” 而我说这话的刹那,云景也接了嘴,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而这一堆话的重点,也无非是在吹嘘自己布的那个遮掩命格的阵,还有给我们带在身上的符,绝对不可能出错,哪怕是神仙出现了,也查看不了我们被遮掩的命格。 可君离一听云景这话,竟笑着接了句嘴,反问他:“万一真的是神仙出现了呢?” 云景被他这话呛的脸色一僵,缓过神来之后,颤颤的笑了笑,语气有些没底:“什……什么神仙啊,你可别逗我了,你和萧晓一个阴司十殿阎君,一个九重天之上的上神谁还敢在你们面前放肆?” “凌舜魔尊的身份也不差,在他身边的人都能被吓成这样。”君离听完云景的话,竟用凌舜堵住了他的嘴,云景顿时哑口无言。 而我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的,却猛地听出了君离话中的另一层意思,那就是,那位神秘老者的身份,他很有可能已经猜到是谁了,而那位老者的实力很强,强到哪怕我们遮掩了命格,易了容在她眼底,也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 我的思绪在自己脑海中快速的过了一遍,千想万想却还是没有想到,到底是什么老者能强大到这地步,还是个女人! “那我们怎么办?”云景再次开口,询问道。 可君离却像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似得,不但半点不害怕,眼底还带着几分笑意的道了句:“龙潭虎穴,也可以走走看啊。” 他的话音才刚落,云景正打算回一句什么,我的耳旁却在这时,响起了一阵阵猖狂的笑声,这声音是女声,有些苍老,听在耳旁又有些像是从远古传来的,十分空洞,还不断在空气里回旋。 直到她的笑声完毕,收敛了起来之后,这才响起了她说话的声音:“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愧是君离。” 这声音我可半点不陌生,不就是那位老者的么? 看来,我们几个的伪装真的被她所识破了! 而我们之前想在她面前耍的那些心机,估计在她眼里,也不过是过家家吧? 顿时,我的神经猛地紧绷了起来,可站在一旁的君离,却斑点没被这场景所吓到,眼底反倒是扬起几分笑意,像是越战越勇,只怕眼前的风浪不够大。 “你用错词了。” 君离淡淡开口,语气十分平静,仿佛出现的敌人无论有多强大,都在他心里惊不起半点波澜。 “那你说,要用什么词?”老者的声音再次响起,可我在这河边无论怎么转头查看,却都没看出老者具体位置到底在哪儿。 “这叫引狼入室。” 君离不紧不慢的将这六个字吐出,吐出的刹那,瞬间打出一道起浪,将眼前的一扇巨大的墓门给直接震碎! 可就在墓门被震碎的瞬间,映入眼帘的非但不是那位神秘的老者…… 而是凌舜! 凌舜被吊在了墓门后的半空中,体无完肤,狼狈的不行,身上的血液一滴一滴从他身体上落下,滴在地板上,还能渐起水花的声音。 我顺着他血液落下的位置一看,却猛地发现,他的脚下,已经有一大片血迹,像是被吊在半空中许久了似得。 而君离破开墓门的动静很大,凌舜虽说浑身狼狈,抬头的力气却也是有,在君离破开墓门的刹那,微微一个抬起头,露出一脸讥讽,对着我道了句:“我们都输了。” 我听不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可他在这话说完之后看着我的目光,却带着浓浓的同情,甚至还道了句:“不要相信身边的人,这句话我还真是信了。” 我们四人站在原地根本没有动,可顾以筠却在凌舜声音响起的刹那,猛地睁开了眼,直接朝着门内跑去,像是见到凌舜这么狼狈的一面,已经失去了理智。 在顾以筠朝着凌舜跑去的瞬间,顾以城根本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想要阻挠的时候,却只抓住一片衣角,根本抓不住人。 我没有动,君离云景也没有动,眼睁睁的看着顾以筠朝着墓门后凌舜的方向跑去,而顾以城像是想再去阻拦,却又像是在和自己的心里做什么斗争似得,最后竟然放弃了,站在原地换回了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表情,一脸淡然。围丰节亡。 而顾以筠早就失了力,跑到凌舜的身边也没有办法把他救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凌舜被吊在半空,无能为力。 说真的,我见过凌舜很多面,见过他威风凛凛的出场,也见过他像孩子的一面,更见过他小肚鸡肠的一面,甚至是之前他狼狈的样子我也见过。 可现在这么半死不活像是快要死了的模样,我却是根本没有见过。 而且他刚才和我说的那两句话,像是发现了什么,知道了什么,在提醒我似得。 而他之所以会变成这个样子,虽然和我没有直接的关系,可却是因为我。 他进墓穴想找音儿的尸体,想找音儿的尸体是为了美人图,而他拿美人图却是为了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凌舜这幅模样,脑海中忽然闪过很多画面,甚至有很多陌生的画面,有我第一世和他认识的画面,有我第二世在长白山上跪下求他的画面,还有这一世,他喊我那声媳妇时的画面。 我忽然,有些于心不忍,脑海中甚至生出了一种想法,要是我现在不救凌舜,他会不会死了啊? 可我却又不知道,我该以什么样的身份,什么理由去救一个和我对立,一直阻挠我和君离的人。 最后,我那关心的话,想要救他的话,开口却变成了交易:“你和我说说,你们三个人在进了这个墓穴之后,遇见了什么,见到了什么人,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我和君离把你从上面放下来,送你和顾以筠出去怎么样?” 可凌舜却没有回答我,而是那笑,笑的一脸讥讽,也不知道在笑些什么,几个呼吸之后,他忽然开口,我本以为他开口是妥协,愿意和我说他们三人到底发生了什么,最后却成了他劝我…… 他竟然劝我,把我手里的美人图放在这个墓穴里,兴许还能活下去。 我一听他这话,不禁有些诧异,反问凌舜:“为什么?” 可凌舜却骂我傻,问我是不是到现在都还没看出来。 我是真的没听懂,凌舜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到现在都没看出来,我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他,可他除了笑,还是笑,笑的满脸不在意,又像是非常在意。 之后我才明白,凌舜这个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的不在意,是不在意他的生死,而他的在意,却在意的是我的生死! 他不想我死,更不想我死在这里面。 “你和我说的明白点,我真的可以救你。” 见到凌舜这样,我难免有些着急,可凌舜却闭了闭眼,没在说话。 而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他下方没有说话的顾以筠,却着急的开口,对着我说道:“萧晓,他不和你做交易,我和你做交易,我和你说我们进来之后见到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你带我和凌舜出去,怎么样?” 可她的话音才刚落,凌舜却猛地睁眼,怒斥她:“你疯了吗?” 第三百六十二章凌舜变故 我一见凌舜这态度是真的非常不解,他不说,难道还不能让别人说了吗? 可顾以筠被他这么一喝止,竟然闭上了嘴,不在说话,只是看向我的目光带着几分渴求。这还是我第一次从她的眼神里,见到这种目光。 我淡淡的看了他们俩一眼,又回头看了一眼君离他们三个,发现他们几人的目光全都注意在了我的身上,表情一脸淡然。 见状,我迈开步伐,朝着这扇墓门内,凌舜顾以筠俩人站着的方向上走去,可我走着走着,凌舜的嘶吼却传入了我的耳旁。说是嘶吼有些夸大,可他的确是嘶吼着说出的这话。 “萧晓,不要过来,你们快滚!” 他这话说的毫不留情面,可我听的却非常奇怪,凌舜他可一直是我们对立的人啊,此刻却这样一副为我好的样子。而且好像…… 这个墓门之后的地方,如同地狱一般,他不想我踏足。 他越是这样,我越是有些好奇,脚下的步伐便越是没有停歇,而君离和顾以城,云景三人也在我动身的刹那,跟在了我的身后,似乎是害怕我在里面受到什么伤害。 随着我一步步朝着里面走,我能明显的感觉到凌舜身上那激动无比的情绪,眼神里甚至带着浓浓的杀意想让我离开这里。 “你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样?” 我在进了这墓门之后,没有在动,站在距离他十多米的位置停了下来,淡淡的看着他,可他却没说话,而是淡淡的看着我,许久后才缓缓对我吐出一句:“萧晓,我有害过你吗?” 他说这话时。语气带着几分叹息,还有几分我看不懂的意思,我听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语气有些好笑:“有还是没有,我也忘了。” 这话是真的,我真的记不清了! 因为凌舜不管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不可饶恕的事情,对于我,却都没有伤害过,甚至还在他力所能及的时候,保护我! 他看着我这幅模样,忽然笑了。笑的有些阴邪,甚至还有些好看,特别是他嘴角轻轻扬起,蕴含在嘴角中那淡淡的不羁更是为他增添了不少色彩。 “萧晓,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他这句话里的萧晓二字,喊的十分重,让我瞬间,猛地一愣,忽然想起,他之前好像很少喊过我萧晓,多半时候喊我都是喊祸颜。 此时,他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到底是怎么了? 我诧异的看着他,可他的目光却带着我从未见过的严峻,我们两人对视了很久,直到他忽然舒了一口气,又像是在叹气,随后,对我道了句:“你过来下。” 虽然此时的凌舜十分狼狈,可他那天身傲然的气焰,却不容人家小视,我不敢贸然前进,回头看了一眼君离,见君离稍稍对我点了点头,我这才狠狠一咬牙,朝着凌舜的方向走去。 虽然眼前的路程只有短短十几米,可这十几米的路,却像是我这辈子走过最艰辛,最遥远的路程。 我走的很慢,甚至连呼吸都提着心跳一步步,小心翼翼的朝着凌舜的方向走去,直到走到了他的面前,我淡淡停下,顾以筠让了一个位置给我,一脸警惕的看着我。 显然是她与我的芥蒂,无论何时,无论我俩身处任何位置,无论我俩到底是何身份,都难以消除。 可我忽然觉得,她这样是不是有些累? 我和顾以筠,碧色斗了两世,两世都把自己弄的伤痕累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没能好好的过完一世,便开始筹划下一世的阴谋。 我不知道她俩累了么,可我却是累了。 我只想,好好的和君离走下去,好好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去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 但我也清楚,我的这种想法,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不过是一些渴求。余记杂巴。 站在顾以筠让给我的位置上,我一动不动的看着凌舜,可凌舜却对我笑了,笑容里带着几分天真,几分无邪,甚至还有几分单纯,眼神中没有半分杂念,非常的干净,和传说中那杀人不眨眼的魔君,完全是两个人。 听说人有很多面,对恶人有恶的一面,对敌人有伪装的一面,对亲人有放松的一面…… 对自己想见的人,有那天真的一面。 “其实,我还是喜欢叫你祸颜。” 凌舜的声音响起,不紧不慢的说着,说话间,从他身上滴下的血液,还源源不断的落下,甚至落在地上还响起滴答声。 我顺着声音朝下望去,却发现自己脚下踩着的,全是凌舜的血,而凌舜的血不像人血是热的,反倒冰冷的不行,站在上面,一股股寒气直逼我的后背,要不是自己用着一股股力量护体,我真能被冻的直打哆嗦。 他之前说的那句话,我没听的太清,全被他滴血的声音所吸引了,直到我抬起头,见到他那双清澈无比的眼眸,想要问他刚才说些什么,他却幽幽的对我道了句:“可能你不知道,祸世妖颜,祸颜这个名字是我给你取的。” 我听完凌舜这话,猛地一愣…… 他这意思是,他之所以喜欢叫我祸颜,是因为这个名字是他取的吗? 而当时的我不知道的是,祸颜这个名字在外人听了,是祸世妖颜,为祸世人,可在凌舜的心里,祸的却是他的心,颜存在的,也是他的脑海之中。 “这样吧,我救你,也不需要你和我说你们进这个墓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只要放松,跟我走,好不好?” 我见着凌舜这样,有些于心不忍,之前他和顾以筠碧色做的种种已经在我脑海中挥散而空,我和凌舜他们的仇,要报也是我们私下报,哪轮的上这个墓穴的老者插手? 猛地,我正想要将吊着凌舜的那根绳子斩下,可凌舜却在这时猛地爆发出一股力量把我推了出去,面容狰狞,空气里还弥漫着他的一句:“滚!” 无法想像,已经穷途末路的凌舜是怎么爆发出这股力量的,甚至在我反应过来的刹那,都无法抵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推出这间墓穴,而君离和顾以城还有云景,也顺势离开了墓穴。 不过他们三人和我不一样,他们三人是根本没有反抗,直接被这股力量带了出来。 我被击出墓穴的刹那,一个没刹住脚,猛地撞在了身后的那座石桥之上,差点没将身后的石桥都给弄碎,而我的五脏六腑也在这时猛地绞在了一起,疼的不行! 从地上爬起的瞬间,我猛地朝着先前那个墓门跑去,却猛地发现,那个墓门早在我出来的瞬间紧锁了起来,无论我怎么用力,都无法将眼前的墓门打开。 我急的站在原地直跳脚,猛地回头,双眼充满血丝的看着君离,想要求救,可君离却在这时,从身后拿出了两卷美人图,虽然美人图的外观长得都一样,可君离拿出的这两卷美人图明显不是我手里的,难道说…… 他拿出的这两卷美人图,是凌舜的? 不由得,我猛地一愣,抬起头问君离:“你顺来的?” 可君离却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稍稍闭了闭眼,道了句:“凌舜从里面丢出来的。” 我一听君离这话,心里一股无以言语的感觉油然而生…… 竟然是凌舜从里面丢出来的?这是为什么? 要知道,凌舜之前为了这美人图可是和我们斗的你死我活不可开交,现在却这么轻易……就给了我? 第三百六十三章第七卷美人 “这是什么意思?”我发着愣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君离,可君离却没说话,直接将美人图放在了我的手里。 我的手里之前已经有三卷美人图和一卷从音儿那拿来的被诅咒了的美人图,此时在加上凌舜手里的这两卷,我的手里…… 集齐了六卷美人图! 只差一卷。七卷美人图集齐,可这第七卷美人图在哪,集齐了七卷美人图,又会发生怎样的事情?余记匠血。 此时的我根本想不了那么多,耳旁猛地传来阵阵像是有什么东西崩塌了的声音,非常大声,可我四处环看却又看不出来这些声音到底是从哪里发出的,直到我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仔细聆听。这才猛地发现…… 这声音,竟然是从凌舜之前待着的那墓门之后传出来的,莫名的,我有些慌了,直接将这美人图还给君离,猛地跑到门边去敲击这门,想将这扇墓门打开。它却纹丝不动。 猛地,我再次将求助的目光对准君离,君离叹了一口气,走到我身旁,却没直接动手,而是在这坍塌声音小了些之后,猛地朝着这扇墓门打出一道气浪,随后将我朝后一拉,死死护在身后,帮我挡住了前方的危险。 直到耳旁的声音越来越小,我这才将之前紧逼的双眼睁开。可睁开的刹那,我却发现,周围不仅一片狼藉,就连之前我进入的那个墓穴里,也全是残垣断壁半点没有凌舜顾以筠的身影。 人呢? 我微微一颤,顿时有些疑惑,迈出脚想朝着这个墓穴里走进去看看,可君离却在这时拉住了我,轻轻对我摇了摇头。 “不能进去吗?”我说话的时候。已经尽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可即便是这样,我的情绪还是有些激动,语气更是不断的颤抖。 君离并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静静的看着我好久,随后传了一道声音在我的耳旁:“你记不记得之前凌舜一直不让你救他,也不说他在这墓穴里到底遇见了什么,只说你身边有内鬼?” 我在心底‘嗯’了一声,算是做了回应,双眼死死盯着君离,想知道他下一句会说些什么,全然无视了身旁的顾以城和云景。 而他俩此时的目光,自然是全都放在了我俩身上,似乎都在疑惑。为什么我们两个一直对视,却没有开口说话。 我害怕他们怀疑,猛地别过头看了他俩一眼,对着他俩笑了笑,可君离却在这时,又是一道话传入了我的脑海之中:“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凌舜不说,是因为不能说,很可能在这里收了什么诅咒,或者是禁锢,要是说了,便会招来什么灾祸,而他说的内鬼……很有可能是真的。” 我听后,脸色瞬间一白,在心底问了句君离:“内鬼……是谁?” 君离没回答我,而是在这时候牵着我的手,朝着前方走去,还不忘让云景顾以城俩人跟上却没说地点,直到离开了这条护城河,走到了旁边一处较为偏僻的墓道里,君离这才有些叹息,甚至是有些失望的道了句:“我也看不透。” 可我却知道,君离没看出内鬼是谁,不是因为那内鬼藏的有多深,而是我俩都把他当成了自己人,毫无防备。 可被我俩当成自己人的,除了云景,就是顾以城了,要是他俩之间真的有内鬼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但我也清楚,云景遮掩命格的本事不差,顾以城拿来的人皮面具也不差,哪有可能会那么轻易被人识破,能有这个本事的,只有内鬼的泄密了。 一想到这,我的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闭了闭眼,浑身上下流露着一股股失望,甚至是害怕。 躲在幕后算计我的老者,已经可能是我认识的人,我身边的人了,要是我身边的人真像凌舜,君离说的那样,有内鬼,那我该怎么面对? 许是见我一路走来都没有说话,云景在一旁见了,不免有些诧异,上前拍了拍我,问我:“萧晓你怎么了?凌舜把美人图给你,你集齐了六卷美人图,该高兴才是啊?” 我抬起头,看了看云景,对着他勉强的笑了笑,随后小声的道了句:“我知道啊,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 话音落下的刹那,云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没在多话,而君离却在这时稍稍转头看了我一眼。 君离这一眼看的十分淡定,我本以为他只是因为我说话顺着我的声音来看我的,却没想到,他竟然在这时开口问我:“接下来,你想怎么走?” 我哪能想到君离在这么关键时刻竟然问我的意见,猛地一个摇头,说了句:“我也不知道。” 可君离却给了我两个选择,让我自己来选,一个是继续走下去,一个是离开这里。 我一听第二个选择,猛地问君离:“离开这里,是什么意思?” 可君离却在这时,将那两卷美人图重新丢给了我,随后淡淡道了句:“还差一卷美人图。” 他的意思很明显,要么让我选择继续走下去,去看这个未知的墓穴,另外一个,让我去找到美人图,直接解开所有东西。 可我很想继续走下去,很想知道凌舜和顾以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那个殿宇会坍塌,他俩去了哪里,也想知道,这个墓穴到底有什么,是谁的墓。 可我更想找到最后一卷美人图。 集齐七卷美人图,不仅仅是对于我来说很重要,对于所有牵扯进这件事的人来说,或许都挺重要的吧? 我叹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睛,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选择,可君离却饶有耐心的看着我,没说话。 君离曾说过,他会为我铺平接下来的所有路,而他此刻让我选择,估计是所有的事情,已经逐渐快要到了尾声,他能为我做的都做了,接下来的路,让我自己选,才是我的路。 我很慌,不知道该怎么选择,我不想丢下凌舜,又想找到最后一卷美人图,就在我犹豫万分的时候,顾以城的声音忽然响起,问我:“萧晓啊,你想怎么选?” 我抬头,看了一眼顾以城,对他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可顾以城却劝我可以先离开这里看看,反正音儿的尸体在我们的手上,是我们最后的筹码。 可音儿的尸体被顾以城偷偷带出了是不假,凌舜更有可能在老者的手上啊! 虽然凌舜是我们这儿对立的一派,可我也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丢下人的那种人,更何况,凌舜竟然在最后,这么关键的时刻,把两卷辛辛苦苦弄到手的美人图都还给了我,就冲这两卷美人图,我也不能丢下他! 更何况,音儿不过是个小喽啰,哪有凌舜这魔界魔君值钱? 我淡淡叹了一口气,正想要决定,君离却在这时饶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不紧不慢一字一句缓缓的开口:“我觉得,可以去找美人图。” “去找美人图,凌舜怎么办?”我听完君离这话,顿时也是有些傻了眼,压根儿没想到君离也是这样建议,可我这话刚一说完,君离竟慵懒的回了我句:“放心,死不了。” 虽然不知道凌舜具体情况,但有了君离这一句话作为保证,倒是让我松了一口气,既然君离说他死不了…… 那…… 应该是死不了,对吧? 可我还是很难丢下凌舜,云景却在这时也开始建议我离开这儿,去找美人图,还对我道了句:“集齐了美人图,七卷在手,还怕回不了这儿吗?” 云景这话,彻底击碎了我心中的底线,我猛地狠狠一咬牙,对他们点了点头,没在多虑。 是啊,七卷美人图在手,我真的没什么可怕的了。 可美人图里,一卷被音儿激活,一卷被老者诅咒,这两卷万一到时候没有用,我就是七卷集齐了,和五卷美人图在手有什么区别? 想着想着,云景已经起局开始找方向,朝着外面走去,路上还不忘了让我把手里集齐了的六卷美人图拿给他,他用这六卷美人图算算最后一卷美人图到底在哪儿。 我一听云景这话,有些失神的将美人图给了云景,摇摇晃晃的在这儿走着,眼神有些迷离,对未来的方向,有些迷茫。 可君离却在这时,紧紧拉住了我的手,没有说话,却给了我一种坚定,厚实的感觉,好像我这一辈子,都能无忧的跟着他走,只要陪伴我的是他,哪怕是刀山火海闯了又如何? 云景还在算最后一卷美人图到底在哪儿,可我们四人却已经在这时走出了这个墓穴,奇怪的是,我们这一路上出奇的安全,别说是任何一个挡着我们的障碍了,就是一具尸体都没有看见。 直到彻底走出了这个地宫,走到了先前进来的那个门,看到了还在原地趴着的碧色,我这才猛地一愣,回头看了一眼顾以城,云景,还有君离,小声的问他们三人:“那老者把我们骗进这墓穴里,又变法儿整了凌舜他们三个,为什么这么轻易的放我们进来,又放我们出去?” 君离没有回答,云景摇了摇头,顾以城回了我一句:“我也好奇。” 而就在他这句话话音落下的刹那,我的耳旁忽然传来了尖叫,叫声不大,有些虚脱,是碧色发出的。 此时的碧色,比起之前我和云景进墓穴那会儿见到她的样子更狼狈了不少,见到我们四人的身影似乎非常惊讶,趴在地上,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没有了说话的力气。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凌舜把美人图给我之后,我看他们三个都顺眼了不少,竟然在这时上前,给碧色灌了点力量,碧色的气色这才好看了不少。 不过我也没给她太多,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善人,她上辈子,这辈子都没少害我,害我的事儿我也全都记着呢,此时不让她吃点苦头,更待何时? “你们四个是什么时候进去的?” 恢复了不少力气,碧色这才开口说话,只不过她说出来的话,还是有些有气无力,整个人虚脱的不行。 我淡淡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君离三人,心底是彻底开始怀疑起了身边的人。 我和君离云景进去的时候都有易容,想来易容是成功的,因为我和云景路过碧色身边的时候她根本没认出我,而我们几个人碰面之后,都把易容摘了,碧色这才认出的我们。 所以,按理说老者是不可能认出我们的。 只有…… 身边可能,真的有告密的小人…… 第三百六十四章鼻血 君离他们三人没有说话,我自然也没有回答碧色,而是直接开口,问她进了这个墓穴之后发生了什么,可我这问题一问,碧色就像是见了鬼似得。猛地摇头,连话都说的不利索了。 我一见她这幅模样,心中微微一颤,想来…… 从碧色这也是问不出答案了,想着这个,我正打算越过碧色和君离他们离开这里,可碧色却在我抬脚的刹那,猛地拽住了我的小腿:“等等。” 她声音落下的瞬间,口中吐出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而手中拽着我小腿的姿势也成了环保。而她看着我的目光中,竟然带着几分渴求…… 随后,只见她狠狠深吸一口气,像是咬着牙做了多大的决定似得,对我缓缓道出一句: “凤释天,你可不可以带我出去?” 我一听到凤释天三个字,双眸中猛地一紧。看了碧色一眼眼神十分复杂,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毕竟,碧色对我做的那些事儿太多太多了,要是可以,我正想她就这样死在我的面前,而且,就算是她死在我的面前,我连眼或许都不会眨一下。 但是,她好像是我前世的亲姐姐凤九,虽然做了再多的错事,可亲生姐姐这个身份。却是无法推脱的。 而她现在之所以喊我凤释天,想的也是和我打感情牌吧? 猛地,我闭了闭眼,没在说话,心里却很乱,呼吸也有些沉重,可她一见我这样,却发出了阵阵抽泣的声音,像是在哭。眼底还带着满满的忏悔。 她不知道,她越是这样,我便越是恶心,越是不想帮她,可我也清楚,她不这样打感情牌,那此刻的她便无计可施,以她现在的样子,根本不可能离开这里,凌舜顾以筠又生死不明,随便一个小喽啰估计都能碾死她。 几个呼吸间过去了,我站在原地还是没有动,而碧色的抽泣声已经渐渐小了,只是抓着我小腿的力道却丝毫不减。甚至还更紧了几分,抓着我的表情就像是在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似得,仿佛此刻除了我之外,根本没有人可以救她了。 可这却是真的,除了我之外,真的没有人可以救她,就算能救,也不会去救。 君离一脸冷峻的站在一旁,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而云景顾以城俩人却在这时齐齐换上一副看好戏的目光,盯着我和碧色看,两人这个目光里,还带着满满的猜疑,似乎都在猜测,我到底是会救她,还是直接把她丢在这里。 “释天,我不想死。” 碧色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委婉,几分害怕,甚至还有几分畏惧生死的颤抖。 虽然之前听说过,小人是最怕死的,可看到碧色这幅模样,我却是信了。 救她,还是不救她? 说真的,就算是给我三百六十五天去想,我都不一定会想出一个所以然,毕竟救了她她要是在再背后捅我刀子,岂不是就是给自己找了个累赘? 可要是不救她,那似乎又有些说不过去,就在我疑惑的脑子都要炸了的刹那,君离的声音却在这时顺势响起。 “给她渡点力量吧,能不能活下去,看她的造化。” 我一听君离这话,猛地有些发愣,不可思议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君离,却没从君离的脸上看出什么破绽,甚至连一个饶有争议的表情都没看出来。 不由得,我只能作罢,叹了一口气,又给碧色渡了不少力量,见她的气色渐渐恢复了过来,虽然还很狼狈,可不至于只能趴在地上,至少还能站起身,扶着墙壁行走。 见状,我是不太想在给她渡什么力量了,对她投了个好自为之的表情,便和君离,云景,顾以城三人直接朝着外面走去。 一句小声的谢谢,从我身后响起,声音很小,可却熟悉的不行,可不就是碧色的声音吗? 我一听到她这声音,下意识的回头,却见她投了一抹我也辨不清到底是愧疚还是谢意的表情,而她脸上的神色也很复杂,我没那个耐心去猜测她的想法,看了她一眼,便没在多看。 可就在这时,她的声音却忽然再次响起:“我……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我刚把头转回前方,听到她的声音又朝后一转,对她点了点头,轻声道:“问。”余扑尤划。 “你们在里面,有见到凌舜和顾以筠吗?”想不到的是,看上去一直没心没肺不懂得感恩的碧色,竟在这时,问了一个这样的问题。 我听后,倒是有些微微发愣,而凌舜让我离开大殿把美人图丢出来的那一幕却在这时,在我的脑海中重演,猛地,一股自责涌入我的心中,我张了张嘴想要回答碧色,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最后,深吸一口气,咽了咽口水,似乎是用了很大的勇气,这才对碧色笑着道了句:“见过。” “那……他们有事吗?”碧色再次问道,说话间,还缓缓朝着我和君离他们的方向走来。 我对摇了摇头,又猛地对她点了点头,顿了顿之后,这才道了句:“应该有事,也应该没事,我也说不清……” 说着这话的时候,我再次停顿了一会儿,随后双眸中涌起一股疑惑,再次开口:“你们为什么都不说进了这墓穴到底见到了什么,发生了什么?” 本以为这次碧色会和之前一样,隐瞒着我,可没想到的是,碧色竟在这时,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定似得,对我说道:“这个墓穴就像一个巨大的阵法,包容涵盖了一切,进入这个墓穴之后,一直有一道声音在告诉我,墓穴里见到的,看到的,听到的,都不能和任何人说,否则我会陷入地狱……” 她说着这话的时,停顿了几秒,之后继续说道:“而凌舜,顾以筠他们也听到了这个声音,就连你刚才问我在墓穴里看到什么的时候,我想回答,那个声音竟然再次响了起来。” 我一听碧色这话一说,倒是有些释然,甚至都不奇怪为什么这道声音只有他们三个能听到,我们四个根本听不见。 因为他们三个本就是被老者弄进这儿的棋子,而我们四个,才是她想要的正货,不到最后,怎么会对我们下手呢?不是吗? 听完碧色说的这话,我便没在说话,淡淡看了她一眼,对她点了点头,眼底的意思很明显,我和君离云景,顾以城要先走了,你能不能在这儿活下去,自求多福吧。 我一直以为碧色小肚鸡肠,特别不懂得感恩和回报,却没想到,这次也没有怎么救碧色,碧色的眼底竟划过一抹抹感激,虽然没有言说,可却让我的心底忽然有种感觉…… 碧色她该不会是…… 对我改观了吧? 没在多想,我也没有傻到因为碧色这感激的表情而把她一起从这墓穴里带出来,毕竟以她之前陷害我的那些事儿来说,我能在这种时候还给她渡力量,让她不至于任人宰割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等和君离,云景,顾以城从这墓穴出来的时候我发现,外面的天已经快亮了,虽说如此,可这天空依旧是灰蒙蒙的一片,抬起头连束阳光都看不见,再加之凌晨的温度较低,我一从这井底爬出,便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在冒着凉气…… 就在这一股股凉气蔓延在我身后的刹那,我一个猝不及防打了一个喷嚏,可这个喷嚏打出,我却发现…… 自己竟然流鼻血了? 第三百六十五章勾魂 见到我流鼻血,站在一旁的君离似乎比我还要紧张,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将我流出的鼻血擦干,随后问我:“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说没事。可莫名的,却觉得自己脚下的步伐有些晕乎,至于是为什么晕乎又有些说不上来,总感觉看眼前的一些画面,一个人似乎都变成了两个重影,而君离,云景,顾以城他们说的话,我竟然都听不清…… 几秒后,我竟只能看见他们律动的嘴巴。和那关切的眼神,其余的东西,我似乎都听不到了,仿佛整个世界,就像是一部无声的电影,而我就是那个看电影的人。 莫名的,我忽然有些害怕。嘴里发出了尖叫,可发出尖叫的刹那,我却更加害怕! 我竟然连自己发出的尖叫都听不见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猛地,我眼前一花,一股黑暗瞬间侵袭了我,我只感觉自己浑身一轻,像是猛地失去了力气似得,仿佛落在了地上,又仿佛有谁眼疾手快的抱住了我,可我却感觉不到了。我只能感觉到,眼前有一大片黑暗在包裹着我,我很想逃,却没有一处地方是光明的。 这个地方很恐怖,我呆着非常害怕,我不断在这个黑暗的空间里发出嘶吼,可却根本没有人理我,这种感觉很熟悉,好似我曾经也有坠入过这里。可我却想不起来了,好似我所有的记忆都没有了,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离开这里。 我不断的在这片黑暗中狂奔,这里好像很大,大的可以任我随意在这儿四处奔跑,四处跳跃,可我无论在这儿如何奔跑,跳跃,却都找不到任何一个突破口,我很害怕,却又感觉自己快要疯了,这种感觉很难受,还有些压抑。 忽然。我的耳旁传来了一道声音,很熟悉很熟悉,听到我的耳旁,还非常的温暖,像是我曾经对于这个声音的主人非常的依赖,而她和我特别熟悉似得,我一听到这个声音,就想朝着这个声音的方向跑去,朝她靠拢。 我不断在黑暗中奔跑,而这道声音却在这片阴霾中越来越清晰,到最后,我甚至都能听见,这个声音喊的,竟然是我的名字? 她又喊我九玄,又喊我凤释天,又喊我祸颜,又喊我萧晓,可我明明觉得很熟悉,却无法辨认着声音,到底是谁的。 而这声音,之所以让我觉得温暖,让我想要依赖是因为她在我心里的定位,就像是妈妈的声音一样,非常亲切。 就在这时,这道声音忽然对我喊了句:“过来,在这片黑暗中找到我。” 这个声音有些空洞,像是一个非常明显的险境,可对于此刻方寸大乱,像只无头苍蝇一样的我来说,却是黑暗中的一根儿救命稻草,让我不得不抓! 猛地,我朝着黑暗中的一个方向跑去,却在跑了没几步的瞬间,被一束非常刺眼的光亮所击中,我被这个光亮折射的有些睁不开眼,拿着手掌挡在了眼前,可被这股光亮照射的,我却忽然觉得…… 好舒服? 好温暖? 就在我迟疑的刹那,光亮似乎逐渐开始变小了,我将挡在眼前的手缓缓放下,却猛地发现,我竟然站在了一片茂密的林子里面,这片林子的树木长得非常茂盛,绿叶遮盖了头顶上的太阳让阳光根本无法照进这片树林子里,也让这片林子显得有些阴森。 我的耳旁,响起了几声鸟叫,仔细一听,又有些像是乌鸦的叫声,周围无不透露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可这些诡异的气息对于我来说,却没有那么诡异,反倒让我松了一口气! 毕竟,这儿再恐怖,总比那片黑暗的空间里轻松不少,不是么? 出现了林子之后,那个喊我的声音已经消失不见了,我转着脑袋四处看了一圈,却发现我的身后,竟然又一条小路,这条小路通往哪里我不知道,却非常的好奇,不由得我垫着脚尖儿,屏住呼吸,一脸警惕的朝着这条小路上走去。 这条小路不宽不窄,上面铺满了落叶,有的已经泛黄,周围有人踩过的痕迹,却不像是最近,而像是很早的时候,就被人踩过了似得,深深陷下去一块。 我在这条小路上走了也不知道多久,明明感觉这条小路不长,可却又让我感觉自己似乎很难走到尽头,我只得咬着牙,耐着性子,在这条小道上走,直到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我的脚步这才停了下来。 而就在我停下来的刹那,周围的景象,也变了。余扑共划。 原来离开了这条小道儿,出现的地方,竟然是一片大草原,一望无际十分辽阔,草原上很空旷,最中央还有一片巨大的湖泊,而这个人影此时就站在湖泊的前方背对着我,一动不动。 这个人影穿着的衣服,我十分熟悉,又有些陌生,我却一直想不起来,她到底是谁,只得小心翼翼的朝着她的方向走去,朝着她靠拢。 “你是谁?” 走着走着,眼看就要到了她的身旁,我这才壮起胆儿,小声的开口,问了句。 可这个人影,就像是一尊立在这里的雕像似得,连个回应都没有,还是原来的动作,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见状,心里隐隐有些不爽,在暗处狠狠的捏了自己一把,却没有一点用处,此刻的我要不是在梦里,就是灵魂出窍了,因为我捏我自己手心竟然一点痛感都没有! 直到我走到了这个人影的身旁,将目光轻轻抬起看向她的瞬间,她也转头看了我一眼…… 我见到她的刹那,吓的腿脚一软,嘴里猛地发出一声大叫,像是看到了什么非常可怕的东西,而我的周围却在这时,响起了一声声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而眼前站着的这个人影,却迈着小步一边笑着朝着我走来,脸上的表情狰狞,活脱脱就像一个午夜中行走的魔鬼,非常骇人,可这最骇人的,却不是她的表情,也不是她的笑声。 而是…… 她的脸! 我见到她的第一眼,她的脸,是我师父的脸,可之后,她的脸却不断变化,一会儿是我师父的脸,一会儿是我奶奶的脸,我见了,吓的心惊不已,更是想逃离这里。 我不断的后退,嘴里发出一阵阵害怕的低吼,可她却不慌不忙的上前,眼睛笑的弯弯,眉毛轻挑,直到我后退的发现自己身后已经没有了路,自己两只手已经陷入了水中,就连屁股底下坐着的地方都有些潮湿,这才停止了动作,想找个机会站起身逃离这里,可她却在这时,猛地加快脚步,站在了我的面前,那张似笑非笑,惊悚无比的脸,正对着我,快速的在师父和奶奶的脸之间变换。 我害怕的想逃,可此刻的我却无法动弹,像是被什么东西禁锢在了原地似得,只能呆呆的坐在原地,看着这张变幻莫测的脸,不断击垮着我的神经…… 看着这脸久了,我的意识猛地也有些涣散,甚至是开始放弃挣扎,眼底的神色也变得飘渺,甚至是失去了先前的光亮,像一个死人。 仿佛此刻,要是有什么精通摄魂术的人在我面前,轻轻一个施展,就能将我的魂魄勾走。 而君离的声音,也在这时响在了我的耳旁:“萧晓。” 简单的一个声音,似乎将我的神志都唤了起来,那先前逐渐涣散的甚至竟在这时渐渐回笼…… “你的身后有一把匕首,捅向你前面的那个人,杀了她!” 君离的声音再次响起,可他说出的话,却让我有些发愣! 什么意思?我的身后有一把匕首,让我杀了眼前的人? 君离他怎么知道我的身后有一把匕首? 眼前这个人影还在不断快速的变化着奶奶和师父的脸,而我却发现,此时的我竟然解脱了束缚可以动了,不由得,我小心翼翼的将右手伸向了身后,在那湖水中摸索,在翻开一块大石头之后,竟真的摸到了一块冷冰冰,有些锋利的东西。 摸到这个东西的刹那,我有些兴奋,想将它拿起,却一不小心划伤了手,我疼的小声的‘嘶’了一声,随后猛地将这把匕首拿起,在拿起的瞬间,直接刺向眼前的这个人影。 想不到的是,就在我这把匕首刺入眼前这人影胸膛的刹那,眼前这个人影的脸却不动了,一直凝固成奶奶的脸,而她最后留给我的表情,是奶奶不可思议的望着我,眼底还带着几分失望。 我见到这表情,很害怕,很内疚,可我却已经醒了。 醒来的时候,我第一件事就是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还在音儿这院子,顿时松了一口气,而君离,云景,顾以城三人蹲在我的身旁,在我身旁七个角的位置上各自拜访了一只红蜡烛,蜡烛被风轻轻一吹,吹的在风中摇曳。 见我醒来,他们三人的脸色都有些复杂,而我能从他们这复杂的脸色中看出,他们三人齐齐松了一口气,仿佛是将我从什么深渊中救出似得。 我一见他们三个这幅表情,不由得有些诧异,想要从地上爬起,问他们怎么了,却在爬起的刹那,眼前一花,像是有什么沙子一样的东西被放在了我的眉心上,随着我爬起的动作散落了下来,弄的我一脸都是。 我伸出手,想将弄在我脸上的沙子擦去,却发现自己两只手的手腕上竟然都缠着一根儿红绳,红绳编织的很漂亮,绳子最末还系了两个铃铛,随着我抬手的动作,那清脆好听的铃铛声响彻在空气之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看着自己手腕上绑着的红绳发愣,却发现,自己的脚上竟然也绑着一对? “锁魂用的。” 云景淡淡看了我一眼,不紧不慢的回答了一句,仿佛回答我的是一件多么无关紧要的事情,而君离和顾以城俩人却没说话,还是一脸复杂的看着我。 我听完云景的话,低着头,看了看刚才躺着的地方,却发现我刚才躺着的位置上被铺了一层米,米的旁边还弄了一圈朱砂。 “我刚才晕倒,该不会是你弄的鬼吧?” 看到这些东西,我不由得开口,看着云景调侃了一句,可这话说的,却真的是调侃,我就是拿脚指头都能想到,我之所以晕倒,是和那位老者有关! 而云景一听完我这话,似乎气不打一出来,猛地对翻了个白眼,骂了我一句:“你他丫的真没良心,要没这些东西你的魂就没了!” 第三百三十六章云景内奸? 我一听云景这话,心口猛地一紧,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了那片黑暗中的场景,胸口很闷,仿佛根本透不过气来。 云景见我这幅模样,也没在说话。只是将这院子里摆放的东西撤了,随后将自己的左手摊开,露出里面起好的奇门遁甲局。 可这个局已经被汗水打湿,变的有些模糊不清,但上面依稀的痕迹都可以看出,云景起这个局的时候相当认真,而且他很有可能是在帮我勾魂回来时候起的局,特别紧张,攥紧了手心,所以成了这样。 “这第七卷美人图的位置显示的很奇怪。竟然是在草原。” 一边说着,云景一边将手里的局摊开,不紧不慢的道了句。 我一听他这话,双唇猛地一颤,缓缓转过头问云景:“在草原很奇怪吗?” 云景点了点头,说是很奇怪,因为前世无论是楚国。魏国,秦国还是燕国都和草原没有任何关系,他记忆里也没有什么人去过草原。 说完这些,他这才转过头看了一眼君离,小声开口问君离:“我们现在出发吗?” 君离没说话,目光却一直没有偏离开我的身旁,顿了几秒之后开口,却没有回答云景的话,而是问我:“有没哪里不舒服?” 先前那种种心惊,种种害怕,仿佛都在君离的这一句关切中消逝。我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说没有,可君离还是有些不太放心的看了我一眼,仿佛因为我被勾魂的事儿想耽误行程,现在不是太想去找最后一卷美人图。 而云景,顾以城俩人自然是看出了君离这个想法,都有些着急,毕竟先一步找到第七卷美人图。就能先把到主动权,可他俩也担心我的身体,不由得都闭上了嘴,站在原地干着急! 我见着他们三人这幅模样,有些自责,最自责的是自己什么时候被人动了手脚勾了魂都没有注意到! 而我才把这话一说,云景却淡淡回了一句不怪我,我被动手脚勾魂这事他和君离,顾以城三人都有责任,因为我被动手脚的时候,就是在那人面蜘蛛的殿宇之内,可他们三个却没有一个人察觉的。 不知道为何,我听着云景这话,隐隐觉得他话里有话。似乎带着几分试探,又带着几分暗示,在暗示什么,我又有些听不懂,直到我看着君离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这才幡然醒悟! 难道说,云景暗示的意思是,因为有内鬼,所以我在那人面蜘蛛的殿宇之内,被人下了手脚大家却没有发现? 而那个内鬼,自然不可能是君离,也不可能是他,如果是他的话,他根本不会给我这种提示,但如果不是君离,又不是他,最后只剩下一种可能。 内鬼,是顾以城。 可无论内鬼是云景还是顾以城,都是我不想看到的结果,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相信身边真的存在内鬼,但现实就这么明明晃晃的摆在我的面前,凌舜也是差点豁出了性命,根本做不了假。 脑海中思绪回旋了好久,我叹了一口气,闭了闭眼,对君离他们道了句:“现在就去找第七卷美人图吧,我没事的。” 可我这话刚一说完,君离还是有些不太放心的看了我一眼,见我没什么异常,这才看了一眼云景,虽然没说,可眼底的意思却相当明显,是在问云景,到底有没事儿。 云景自然不可能放过这么一个耍狗腿的机会,连忙摇了摇头,说只要不把手脚上的红绳扯下就会没事。 君离一听,开口问云景:“要是把红绳扯下会怎么样?”余丽共圾。 云景听后,淡淡答了一句:“轻则魂魄离体,重则魂魄消散。” 竟然这么严重?我听后心底猛地一颤,眼底闪过几分不可思议…… 为什么有人对我下这么重的狠手,我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 而君离听完这个,眼底更是闪过几分杀意,不由得我在心底为算计我的人默哀了三分钟…… 被君离大人盯上的人,最后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毕竟君离可是操控生死的男人,整个阴司的主人。 听完云景这话,君离显然还是想修整几日等我魂魄安定些再走,可却拗不过我的坚决,这才叹了一口气,给了我一抹败给我的目光之后这才宣布启程。 云景算出这最后一卷美人图的方位,是在草原,而这具体方位,竟然是在内蒙古大草原,那一眼望不到头的一片绿色之中。 刚开始我听到这个消息,还没觉得有多奇怪,直到我和君离他们到了草原,双脚踩在了那柔软的草地上,这才猛地察觉…… 一片绿,又是一片草原,怎么和我昏迷时,在梦境里梦到的东西一模一样? 只不过在梦里的我,见到了一片巨大的湖泊,在那湖泊边,还有一个人影,不断变化着师父和我奶奶的脸。 我们一行四人在这片大草原中找寻了很久,直到入了夜,都没找到什么,正打算找处牧民的帐篷睡上一宿云景却在这时拦住了我们,手里快速的又起了一个局。 见状,我不由得对云景翻了个白眼,调侃了他一句:“之前怎么就不见你起局?” 可云景却傲娇的回了我一个白眼,嘴角带着几分不屑的道了句:“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傻呀?起局这东西,一次两次还能准,起的多了就不准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起局,岂不是浪费吗?” 我一听他这话说的也有些道理,也没那心思和他争吵,静静的在一旁看着云景断局。 而我的耳旁却在这时,传来了阵阵像是打斗声,又像是嘶吼声的声音,这些声音一开始离的还比较远,可最后却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仿佛就在我的身旁,只是瞬间,都能将我们一群人包围。 见状,顾以城提议他和君离出去看看,让我和云景在原地等他们,顺便让云景好好断局,说完这话,他还看了一眼君离,见君离没有什么异议这才拉着君离走了。 直到他俩的身影消失在了我的面前,云景的目光猛地从自己手里的局脱出,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问我:“你有没觉得顾以城有什么奇怪的?” 我一听他这话,有些好笑的看了他一眼,反问他:“你是和顾以城过不去么,怎么一直怀疑人家?不怀疑怀疑自己啊?” 说着这话的语气,我是带着浓浓的调侃,毕竟云景和我是什么关系,顾以城又是什么关系,我是宁愿相信顾以城是叛徒,也不愿意云景才是。 而且,想来想去,我是真的想不到,云景有什么可以背叛我和君离的。 云景一听完我这话,脸色猛地一变,竟然生气了! 要知道我和云景开了那么多次玩笑,他要么和我顶嘴,要么就和君离告状,可从来没对我摆脸色生过气的,显然这次我说的话,是戳中了他的要害,他特别不爽的地方。 而云景摆出这幅模样,我的心也凉了半截。 难道,真的是顾以城吗? “萧晓,饭可以乱吃,有些话不能乱讲。” 云景不紧不慢的将这句话说出,语气很轻,很慢,带着几分淡淡的怒意,却让我知道,他这是在忍,在收敛自己心中的怒意。 我见状,连忙赔了个笑,心底却松了一口气,虽然开了一个玩笑挺过分的,可却见到云景这幅样子,也是值了。 云景恶狠狠的看了我一眼,像是在心底把我记了一账似得,随后反问我:“你还记不记得,你被动手脚勾魂这事,我和君离都没发现?你不想知道是为什么吗?” 第三百六十七章奶奶! 云景后面的话没说,可我却已经明白他的意思!因为当时是顾以城跟着我一起被人面蜘蛛所控制,而我当时是被人一棍子打晕的,打晕我的是谁我不知道,打晕我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被打晕了多久云景和君离他们才出现的。我更不知道…… 而在打晕之后,云景和君离出现前这段时间里,要是有人想害我,想要做的天衣无缝,也不是太难…… 想到这,我只感觉自己的胸口窒息不已,连呼吸都有些疼痛,闭了闭眼,脑海中浮现出的却是那个说自己想要自由,却只能带着苦笑的男孩的笑容。 就在云景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君离和顾以城俩人却回来了,回来时俩人的脸色都有些严峻,看不清是喜是悲,也看不清他俩到底在那经历了什么,绷着一张脸不说,好像谁欠了他们几百万似得。 直到君离走到了我的面前,十分自然的牵着我的手之后。这才对云景说了句:“刚才那阵势听着很像阴兵借道,可按理说,这里是不可能有阴兵借道的,我和顾以城在这附近都逛了一圈,连一点阴气都没有,那声音就像凭空发出来的一样。” 云景听后,没说话,而是先将自己手中起出来的局拿给君离,顾以城俩人看了看,之后说:“这个草原看上去很宁静,什么都没有。可却是他最诡异的地方,因为这草原很有可能在几百年前就被人布下了一个大局,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局的名字,叫无中生有。” 君离一听这话,眉头轻轻一挑,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随后给云景投了个让他继续说下去的眼神,云景这才继续说道:“这个草原的风水是按照奇门遁甲中的八门所排序。我们现在站着的地方,是景门的位置,景门小吉,所以刚才听到的那些声音,不管是什么,对我们应该都不会造成多大的影响,而这局中显示,第七卷美人图很可能在这个局中的死门。” 我一听死门二字,脸色都有些白了,死门是八门中最大的凶门,云景似乎察觉到了我这异样的目光,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底十分平静,这才接下去说道:“死门居中西南坤宫。属土,这里又是草原,几乎是发挥了它最大的力量,而死门之所以名为死门是因为它与艮宫生门相对,万物春生秋死,春种秋收,故命名为死门。” 云景这话音才刚落,我没听懂正打算问,顾以城的动作却比我更快,问他:“万物春生秋死,死门旺与秋死与春,而现在是春天,死门虽然在属土的大草原上,却还是发挥不了最大作用,是么?” 顾以城这分析非常有道理,我一听完他这话,不由得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而君离竟也在这时,抬起了头,看着顾以城的目光都带着几分疑惑,似乎没想到,顾以城对八门的研究,竟然都这么透彻。 云景听完顾以城的话,点了点头,说了句:“对,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可云景说了这么多废话,却还是没说这第七卷美人图究竟在什么地方啊! 不由得,我张了张嘴,正想问云景,云景却在这时看了我一眼,笑着抢了我的话,说道:“八门是有规律的,此时我们的位置是景门,景门在南方离宫,而死门居中西南坤宫,自然离我们不远,不过这个卦象……” “卦象怎么了?”我一听云景的话,连忙打断他,问道。 云景皱着眉鄙视的看了我一眼,小声的说了句:“别着急,等我说完!” 我见状,闭了闭嘴,可云景这说话卡带却让我难受的不行,要不是这么关键的时刻,我真能一大嘴巴子直接护上他脸,让他丫的敢鄙视我! “这个卦象有点奇怪,死门属土,却在卦象中落在了水位,意思就是,死门的位置,很有可能是在这草原里的一大片湖泊之中,而八门内,属水的还有休门,所以这休门很有可能临在了死门旁边。” 说真的,虽然我也略懂奇门遁甲,还会起局,可云景研究了多少年,我研究了多少年?所以他说的这话在我眼底,我也只能听的一知半解,不是大懂。 连我都听的一知半解不是太懂了,君离自然是压根儿就听不懂,直接让云景不要废话,再屁话就把他丢水里。 云景一听君离竟然要把他丢水里,吓的脸色都白了,连忙开口对君离撒了个娇:“姐夫……” 君离脸色一冷,云景后面的话直接被咽回了嘴里,深吸好几口气,这才继续道:“死门在我们的中西南位置里的一个湖泊之中,而第七卷美人图落在了死门,自然也在那湖泊里面,只是死门临了休门,休门属水助长,我们在死门很可能会处处受制。” 不知道为什么,我听完云景的话心中忽然再次浮现出了梦里的那个画面…… 美人图在大草原,还在一片湖泊之中,和我梦里梦见的东西实在太像了,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什么阴谋? 我咽了咽口水,看了君离,云景,顾以城一眼,有些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梦里梦见的东西说出来,可又害怕顾以城真的是内奸,要是我梦里梦见的不是阴谋,而是一些有助于我的东西,可怎么办? 就在我再三疑惑的刹那,君离已经拉着我朝着中西南方向走去,月光洒在君离的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光,令他特别的耀眼,仿佛成了这一片大草原唯一的点缀。 云景和顾以城走在一旁,俩人手里各自拿了只手电筒,简直就像是两个超级电灯泡似得,照亮着我和君离。 草原里的风吹的很轻,到处都是绿草的芳香,要是能在这里生活,一定很美,要是我们此刻来这儿不是为了最后一卷美人图,而是了却了所有凡尘琐事来这里生活,可多好? 想到这,我叹了一口气,却也明白,这些东西,也只能是想想了,毕竟接下来的路是越来越凶险了,而拿到了第七卷美人图,会发生什么,一切都是未知数…… 走了很久,越朝着前方走,我越觉得有些熟悉,直到翻越了一个高坡那片巨大的湖泊出现在了我们眼前的刹那,我整个人都直接傻在了原地…… 若说之前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只是在怀疑的话! 那此刻,看到这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湖泊,我心底只剩下震惊了! 这个湖泊,真的和我梦里见到我一模一样,虽然现在是晚上,周围一望无际漆黑无比,可就是化成灰,我都能认出这儿的一草一木,特别是…… 湖泊中央背对着我们的那个人影,几乎是和我梦里的一切完全重合在了一起! 不同的是,在梦里来到湖泊是白天,是我一个人,在现实里是黑夜,是君离,云景,顾以城三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震惊的动静有些太大,他们三人齐齐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诧异,君离还直接开口问我:“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说没事,可却觉得自己呼吸都有些带劲,仿佛此刻身处的地方是在青藏高原海拔几千米有高原反应似得。 “你们说,湖泊中央站着的人,会是谁?” 云景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调侃,指了指前方的那个身影。 此时我们四人距离前方这个身影的位置还有些远,所以说出的话,前方站着的人应该是听不见的。 我一听云景这话,心底更加紧张,想告诉他们是那位老者,喉咙里却像是什么东西被卡着了似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顾以城听完云景的话,没回答,只是笑了笑,笑容里蕴含着许多东西,仿佛是在笑,仿佛又是带着几分嘲弄。余丽休亡。 君离却面无表情,眼底的目光全都汇集在了我的身上,没有说话。 随着我们一步步朝着前方走去,距离前方的这个身影越来越近,我们四人的目光都从之前的玩味,化为了紧张和警惕,而云景也没像之前那般调侃,反倒是我们四人里警惕性表现出最多的一个,甚至在快靠近这个身影的刹那,还自告奋勇的上前,走到了那身影的身旁。 就在云景朝着那身影走去,快要走到他身旁的刹那,我的一颗心猛地全都提了起来…… 仿佛是在害怕,仿佛又是在担心!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个人影会在云景走在他身旁的刹那,会转过身看云景的时候,这个人影却没有动,而云景的目光却带着浓浓的震惊,甚至还发出一声大叫。 云景的大叫响起,我们三人闻声赶了过去,跑过去的时候,云景已经石化在了原地,我正在诧异云景到底看到什么会这么惊讶的时候,整个人就像被灌了一身水泥,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眼前这个人影,竟然是我的奶奶,不对,竟然是我奶奶的尸体! 只见我奶奶的尸体,浑身上下裹在黑袍之内,尸体面容狰狞,眼球突起,七窍流血却已经凝固在了脸上,仿佛在这已经死了很久,却没人发现,而这尸体上还有腐烂的迹象,却因为在草原上被风吹的已经有些风干,停止了腐烂。 奶奶的尸体从背后上看,没有什么异样,可走到她的面前,却能看出她身上那被黑袍裹着的,做出怪异举动的身体,她的一只手指天,一只手指地,嘴角轻轻上扬,带着一抹诡异无比的笑容,而她上扬的那个嘴角处,还有一个像是被刀割开的口子,更加增添了不少诡异。 “奶奶!” 我见到这具尸体疑惑了几秒之后,便发出巨大的惨叫,想要整个人扑上前,却被君离狠狠的拉住,他对我怒斥了一句:“萧晓,这不是你奶奶!” 我一听君离这话,顿时有些傻了眼,什么意思,这不是我的奶奶? 可君离说完这句话,却没在和我废话,而此刻的我,脑海早就乱成了一团,疼痛的不行,哪有思考的能力?只得不断开口,去问君离,可君离却像并不打算和我说话似得,站在原地绷着脸,没有动。 云景和我一样,站在原地都有些不知所措,顾以城却在这时上前靠近我奶奶的尸体,似乎是想要将尸体上披着的黑袍扯下,我见状,想去阻挠他,毕竟扯下黑袍对死者有些大不敬,可君离却拉住了我,让我别管。 就在我被君离拉住的瞬间,顾以城将我奶奶尸体上的黑袍扯了下来。 第三百六十八章糟了! 顾以城扯下奶奶身上袍子的刹那,虽然只有短短几秒,可我的心跳却在那几秒极速加快,仿佛下一秒都能上天似得,而就在我呼吸几乎都要暂停的刹那,袍子终于被掀了开来…… 出乎意料的是。这袍子被掀开来出现的‘人’不是我奶奶,而是一尊酷似我奶奶的蜡像,这蜡像做的非常逼真,不见到整座蜡像的真容根本看不出这竟然是一尊蜡像! 也难怪,君离刚才对我怒斥说这不是我奶奶,而我见到这尊蜡像的刹那,不由得也松了一口气。 幸好,不是我奶奶,可为什么关于我奶奶的蜡像会出现在这里? 似乎此刻不仅仅是我,就连君离他们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一个个脸色严峻不说,看着蜡像的目光都饶有深意。 而在这时,云景竟然开口,提议说要不要把这蜡像砸开一看究竟? 我一听到云景这话,未免有些诧异,他怎么会好不好提议要砸开这蜡像?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顾以城竟在此刻也附和着。说可以砸开蜡像看看。 要是眼前这个东西真的是我奶奶的尸体,我兴许还有点决策权,但这只是一尊仿造我奶奶的蜡像,我就是想提议,也没那能耐,不由得将目光一转,看向了君离,却见君离没说话,而是看了我一眼。 也不知道君离是不是从我脸上看出了不悦,不情愿,竟然开口。对顾以城和云景道了句:“虽然这不是萧晓奶奶的蜡像,但蜡像的主人也是她奶奶,砸开这蜡像有点不太好吧?” 君离说这话说的很委婉,可在场的各位哪个不是明白人?自然马上听出了君离话中的弦外之音,云景和顾以城俩人看了君离一眼之后,便没在提起要砸开蜡像的事情了,反倒闭了嘴,在这湖泊周围走了起来。 他们两人饶有默契的在湖泊周围查看动静,一时间。这尊蜡像的边上只剩下了我和君离,我看了君离一眼,想对君离说些什么,又有点不好意思,话一直噎在嘴边说不出来。 君离见状,直接问我:“怎么了?” 我见君离开口问我,这才对他开口道了句:“没什么。” 可这话刚一说出,我又有些后悔,毕竟自己是真的有什么,特别想问君离,为什么我奶奶的蜡像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为什么,这个蜡像上我奶奶的模样会是这么恶心? 到底是有人知道我们会来这里,故意给我们暗示。还是有什么巧合,或者说奶奶的尸体就在这附近? 可我奶奶的尸体不是被萧绝给火化了吗?而且我奶奶的尸体又没什么用处,一具已死之人的尸体,能够干嘛? 脑海中的思绪很多,一时间特别混乱,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和君离说些这个,最后只能在这个蜡像周围转了一圈,想看看这蜡像里能不能让我找到突破口,可我却失望了。 这蜡像就像一尊毫无瑕疵的雕像,非常非常完美,连半点口子都没有,哪来的突破口? 见状,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心里有些不舒服,可君离见我这样,却在这时又开口问了我一句:“你到底怎么了?” 被他这话问的,我是再也忍不住,把自己心里问的问题一股脑全都问了出来,问题特别多,君离听完并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顿了几秒之后,这才对我道了句:“你记不记得,你奶奶和萧绝手里的美人图特别多?” 我一听君离的话,猛地点了点头,说记得,有两卷呢,萧绝之前给了我一卷,又藏在奶奶的棺材里一卷,可听君离这么一说,我猛地恍然大悟! 君离这意思无疑不是在告诉我,第七卷美人图很有可能,和我奶奶有关系? 可既然和我奶奶有关系,我奶奶的蜡像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还是以这么诡异的状态? 要知道,奶奶蜡像脸上这表情,可和我师父当时死时的表情有点类似,特别是她嘴角那被划开的口子,更是除了我师父死时的惨状之外,别无第二人了。 君离的目光一直注视在我的身上,许是从我的身上看出了我的疑惑,竟在这时淡淡开口,对我道了句:“你有没觉得,可能会是一种暗示?” 我一听君离这话,目光微微发紧,问君离:“比如什么?” 君离却回了我一句:“暗示什么,我也不知道,但老者的真实身份要么是你师父,要么是你奶奶,无论是你师父还是你奶奶,都……” 后面的话君离没说,可我又何尝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 无论这位老者是我奶奶还是我师父,都是非常棘手的事情…… 因为,无论是我奶奶,还是我师父,都贯穿了整件事情,甚至参与了我所有的事情,无论是我从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愣头青似得开始卷入这件事情,还是别的…… 就在我还想和君离说些什么的时候,云景和顾以城已经在这湖泊走了一圈,也不知道察觉到了什么,两人走来的脸色都十分难看,像是谁欠了他们几百万不还钱似得。 我见状“哟”了一声,调侃他俩是不是见了什么美女,没要到联系方式。 我说这话,是想故意调解下气氛的,可他俩听到我这话,却齐齐笑了,笑的那叫一个阴邪,笑中有话。 只见俩人齐齐点了点头,说了句:“有,还是个超级大美女。” 我一听这话,连忙睁大双眼,诧异的“啊”了声,问道:“真的假的?” 本以为他俩是在和我开玩笑,可没想到他俩却在这时直接拉我和君离走到了湖泊的另一头。余鸟尤圾。 这个湖泊非常大,想要走到另一头要么是从湖中心过去,要么只能绕上很长的一个半圆形,而这从湖中心过去对于我们来说自然是小事一碟,可是这湖里有什么全都是一个未知,我们几个人自然不可能傻到冒那么大风险去从湖中心过去,随意只得老老实实的走完了整个半圆形湖泊,走到了对岸。 没想到的是! 就在我们走到对岸的刹那,意外出现了…… 这片湖水里不但出现了巨大的波动,我们站在湖边上还能清晰的看见湖里走来走去的人影,而这湖底下就像有一尊巨大的宫殿似得,金碧辉煌! 这宫殿外面,更又一排排走来走去的宫女和太监,穿着古代的服饰,华丽的不行。 见状,我整个脸都白了,要知道我们刚才站在蜡像边上看着这湖水可是一片寂静里面啥都没的啊! “我知道是为什么了!”就在这时,云景忽然开口,笑盈盈的道了句。 他这话自然是吸引了我们所有人的目光,一时间我们的目光全都汇集在了他的身上,可云景他丫的却在这时装起神秘,话只说一半,便不说了,甚至还摆出了一副十分犯贱的表情。 我直接对他翻了个白眼,之后看了一眼君离,本以为君离会因为云景这样生气,却没想到君离只是板着一张脸,露了个非常严肃的表情,虽说眼睛看的是云景,可那眼底的神色却无一不在对云景说一句话:“你爱说不说。” 云景似乎也察觉出了君离这态度,气的不行,又特别想在君离面前傲气的微风一把,傲娇的“哼”了一声,嘴巴差点没翘到天上。 我见着云景这样,直接叹了一口气,暗骂云景一声幼稚,心里却不得不感叹,一个好好的人,怎么见着君离,就这么幼稚了起来? 莫名的,我脑海中浮现出了云景在君离背后追着君离的画面,浑身上下顿时起了不少鸡皮疙瘩,要不是知道云景之前喜欢的人是祸颜,还一直喊君离姐夫,我还真会以为云景是不是喜欢君离…… 顾以城在一旁看云景这幅模样,自然是无语的不行,而且看样子,之前的顾以城似乎压根儿没见过这样的云景,嘴角轻轻扯了扯,勾了一抹冷冷的笑意,却被云景捕捉了个正着! 云景气的脸都红了,估计是忘了身边还有这么一个‘外人’在看着,只是瞬间就把之前那副傲娇的模样收敛了起来,换上了那副仙风道骨,城府极深的样子。 我见着云景这一秒变脸,心底不得不感叹一句:“云景不去当演员真的可惜了。” 而我更是有些庆幸自己还好没和云景当敌人,否则以他这么一个扮猪吃老虎的主儿,不把敌人拔了一层皮他估计都能不姓云! 就在云景变脸的瞬间,他还顺道儿清了清嗓子,这才用那慵懒,又有些懒散,傲娇的声音开口道:“还记不记得,对面那尊蜡像手是怎么拜访的?” 他这话一说出,所有人顿时鸦雀无声,根本没人搭理他。 我是蛮想知道云景发现的东西是什么的,对他赔了个笑脸,还回了句:“继续说啊。” 云景看了我一眼,眼底虽然也有些傲娇,却外加了一抹对我投了个算你识相的表情。 我在心底对云景翻了个白眼,却没在这时和他去争,只是在耐心的等着云景开口说下去。 玩儿也玩了,闹儿也闹了,云景也不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三两下的便将他发现的事情说了出来,云景发现的事情听着是挺没啥卵用的,可又好像是那么一回事。 云景说,那尊蜡像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用表面来看,是看不出什么东西,更看不出有什么出众的地方,可一但细看,特别是把她这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的动作联系在一块儿却大有文章。 特别是把这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的动作和佛教的释迦牟尼联系到一块,更是在告诉我们一件事,就是那位老者,真实身份一定大有文章,毕竟这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可是释迦牟尼的标志性动作,意思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试问,这天底下,除了释迦牟尼敢放如此狠话之外,还有哪位佛教甚至是神界仙界大能能够说出这么狂妄的话? 不过这老者的真实身份一定不可能是释迦牟尼这种级别的。 而且,这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更像一种暗示,这老者想得到美人图,是她想得到美人图里的力量。 毕竟,不是有一句话说的好吗? 得美人图者,得天下! 没这一句话,谁会为了几卷破画争个你死我活? 可即便是这样推理,这蜡像也和这水下的世界没有半点联系啊! 不由得,我将目光一转,淡淡的看了云景一眼,云景却对我道了句,让我别着急,就是因为这狂妄的手势,加上这金碧辉煌的宫殿,还有这婢女太监若干,是不是更证实了一件事? 我一听他这话,诧异的挑了挑眉毛,问他:“什么事儿?” 云景轻轻扯了扯嘴角,回了我一句:“那个老者想得天下。” 我正想说些什么,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或者说,她想得到一个至高无上的地位。” 不知道为什么,听云景这话乍一听挺在理的,可听多了,又觉得云景这特么是在扯淡! 不由得,我淡淡白了一眼云景,没在说话,正打算问问君离和顾以城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却发现他俩听着云景叽里呱啦乱说一通听的还挺认真的。 “你觉得,这湖底下是真的有一个殿宇,宫女太监也是真的,不是倒影?” 顾以城淡淡开口,看向云景,云景听完点了点头,说:“对啊,怎么可能会是倒影?要是倒影,倒影的难道是天上映在水里的东西吗?这些婢女太监还有宫殿,总不可能上天吧?” 顾以城听完云景的话,笑了笑,没说话,而君离却在这时开口,说了句:“既然你觉得不是倒影,那你下去看看,那些宫女太监吗,还有殿宇是怎么一回事。” 云景一听竟然要自己下去看看,脸色猛地一变,变得有些难看,甚至还有些苍白,头摇的都跟个拨浪鼓似得,我见状,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云景这说倒挺能说的,真的要付出行动的时候,咋就这么畏首畏脚呢? 云景摇头,君离却没说话,而是一直在放冷笑,那冷笑放的我看的后背都发凉,更何况是一向爬君离爬的不行的云景? 三两下的就把摇着的头停了下来,小声的问君离:“要是我下去,出了事,你们会马上下来就我们吗?” 一个会字我正打算说出口,却见君离幽幽的答了句:“不会。” 这两个字几乎就像是一盆冷水直接泼到了云景的脑袋上,只见云景的脸色猛地一灰,却奈何不过君离,噗通一声,竟然真的跳了下去! 我看着云景跳下去的身影有些发愣,心里还有些为云景担心,毕竟这下面是有些诡异,一个这么大的殿宇,还有宫女和太监? 云景进入水中之后,还回过头看了我和君离,顾以城一眼,眼底带着几分不爽,可他在水里的动作却像一条鱼似得,非常的迅捷,眼看着云景三两下的就要游到水底,到那些宫女太监的身边,我是再也忍不住,小声的问了句君离:“你说那宫女太监是活的,还是死的?” “应该是尸体吧。”君离淡淡回了我一句,却连个眼神都懒得抬起,全神贯注的盯着在水底下的云景,不过我也能理解,毕竟君离一向刀子嘴豆腐心,说着不会帮云景,但云景要真是出了事的话,第一个冲上前的,一定是君离。 水下的云景,已经游到了那些宫女和太监的身旁,可游到他们身旁的云景,却像是发现了什么似得,眼底满是震惊不说,就连游动的动作都快速了不少,像是背后有什么东西追逐他似得,猛地在水里游动,我见状,有些担心,小声的问了句君离:“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可君离却没回答我,脸色充满警惕,仿佛下一秒云景出了事,君离能立马跳下水中。 想不到的是,我的这个预感真的应验了,云景在水下就像是有人勒住他的脖子似得,忽然停下了涌动的身影,在水底下翻起了白眼…… 一串串气泡猛地从云景的口中吐出,就像是有人溺水似得,表情瞬间惨白…… 君离见状,对顾以城留下一句:“照顾好萧晓,我下去看看。” 随后猛地,直接跃入了水中,带起了一股浪花直接打在了我的脸上。 我被这股浪花打的有些发愣,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反应过来,而此时的君离已经游到了云景的身旁,一手拉在了云景的肩膀上,似乎打算把云景往上拉,没想到的是,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在水底下的君离,拉着云景想把他往上拉,可云景却死死拽着君离,把君离朝下拽。 见状,站在岸上的我那心情怎能是提心吊胆可以说的清楚? 呼吸紧凑的仿佛下一秒都能透不过气来了! 只见他俩在水底互相拉扯,两人力气都大的出奇,一时间难免有些难分胜负,我在一旁看了,几乎都想要跳下去了,可我这动作才一做出,顾以城却猛地拉住了我。 “急什么?” 他的声音淡淡响起,平静的不行,连一丝波澜都听不出来。 不由得,我回头看了一眼顾以城,可却在回头的瞬间吓了一大跳! 我奶奶的那尊蜡像,竟在这时跑到了顾以城的身后,用那张狰狞无比的脸,对着我发笑…… 我望着这张脸,头皮瞬间都麻了,浑身僵硬的连句话都吐不出来,顾以城见了,皱了皱眉头,问我:“到底是怎么了?别担心啊,有君离在,云景能出什么事?” 可天知道,我现在担心的不是他们两个,而是我们两个…… 卷六:完结篇第三百六十九章白玉佩 此时我的脸上难看的只有屎可以,可顾以城却还是以为我担心的是君离他们,拿手晃了晃我的眼睛‘喂’了一声,问我到底是怎么了。 我颤颤抬起手,指了指顾以城的后面,嘴里几乎的结巴的说了句:“你……你……” 顾以城一听。诧异的反问我:“你什么你?我脸上有东西吗?” 顾以城平常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在关键时刻成了这样? 我被他气的不行,差点没直接撂下脸去打他了,可站在他身后的那尊蜡像却一直在对着我笑,那双眼珠更像是活过来了似得,对我闪着浓浓的杀意,我被这杀意吓的腿软,在加上这张脸是我奶奶的脸,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而顾以城却在这时凑近了我的脸一看,仿佛是盯着我的眼珠。就在他看向我眼珠的刹那,他的脸猛地一个聚变,转身的刹那,直接将我拉到了身后。 他动身的瞬间,我只感觉自己松了一口气,这顾以城也没想象中的那么蠢嘛!!! 可就在他动身的瞬间,我的耳旁猛地传来一阵熟悉的笑声。听着这笑声…… 怎么那么像是音儿的声音? 打死我我都想不到,去音儿的院子不是羊入虎口,这里才是,我只感觉我和顾以城站着的泥土开始下陷,而音儿的身影却迟迟没有出现,我奶奶的蜡像也瞬间消失在了原地,无论我转头怎么找,都看不见他的身影去了哪里! 顾以城拉着我,正打算跃到安全的土壤上去,可我们俩的脚就像是被钉在了地板上似得,根本动不了。更别说是离开这里了…… 我们俩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不断开始下陷,我吓的脸色都白了,问顾以城:“怎么办?” 可顾以城却没理我,而是用行动告诉我他在想办法! 但想来想去,顾以城还是没想出一个所以然,我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和顾以城一起陷入了地底,陷入之前,我最后将目光转向了水底。发现在水下的君离竟被云景生生抱住根本无法逃脱,而君离的目光此时已经不在云景的身上了,在的是我的身上,虽然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可他眼底那急切的目光无疑不在告诉我,他想上来救我! 眼瞧着我和顾以城已经陷入了地底,周围一片黑暗,根本看不清周围和前方到底有什么,可想不到的是,就在这时,顾以城竟然开口,问我:“你有没觉得一切太巧了?” 我一听顾以城这话,一时有些没听懂,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反问他:“什么意思。” “美人图的位置在这,是云景算的,是他带我们来的,算是带我们羊入虎口,而他刚才扯了那么多东西,没头没尾的,也没半点依据,表面上听的,像是他无厘头认真的推理,没什么用处,但我们却忽略了一点。” 顾以城的表情十分严峻,板着一张脸,不紧不慢的开口道。 “哪点?”我听着顾以城的连忙开口问道,顾以城却在这时,冷笑了一声,接着推理道:“他那些无厘头的推理虽然没有用,却成了他入那湖底的契机,而且他装着一副不想进湖底,被君离逼迫的样子,万一他在湖底真出了什么事,君离是不是第一个上去救他?” 我一听到顾以城这话,轻轻皱了皱眉头,心却沉了几分,小声的问了顾以城一句:“所以?” “没所以了。”顾以城回了我这句,却给了我无限的猜想。 却无形中在告诉我,云景是内奸,可我之前看到云景拖着君离那一幕,就已经猜出云景可能是内奸,或者说出现在我身边是另有所图了,现在顾以城这样一说总让我有一种,他是在画蛇添足的感觉。 黑暗中,我没在说话,而是紧张的环顾周围,正打算小心的迈开步子看看周围到底是什么幻境的刹那,我的耳旁忽然传来“喀嚓”一声,想是有人在点打火机,又像是什么机关被启动的声音…… 下一秒,我的眼前猛地一晃,周围墙壁上竟然亮起了一盏盏油灯,只是瞬间,这些油灯的光亮便席卷了我,将我的脸照的通红,也将周围的一切都照映了出来。 顾以城站在我的身旁,周围满是沙土,像是我们刚才从上面下陷时带下来的,抬起头想看看能不能想办法回去,却发现顶上光滑的别说是一个能容纳我和顾以城俩人下陷的大洞了,就连一个小洞都没有。 见状,我的脸色有些微微苍白,却也知道,自己是中计了! 君离被云景拖住,而云景刚才起局的时候把我的美人图都给拿走了,我身上除了君离先前给我的那枚属于他的白玉佩之外,再也没有任何能防身的东西。 而我那修炼到寂灭之境的实力,随便一个厉害点的大能都能捏死我,更何况是那位老者呢? 虽然我的身边有顾以城,顾以城会保护我,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听他这样分析云景的‘作案动机’莫名的有些觉得他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是太能相信。余帅纵划。 只不过,我在君离的身边呆的久了,他那内敛的性子倒是被我学了几分,虽然我在怀疑顾以城,但我也没傻到表露出来,而是将这情绪隐在了心底。 毕竟,多一份防御心里也是好的,谁都不知道这世上有没有万一,要是有万一,那受苦的还是自己,不是吗? 而且…… 君离被云景拖着,什么时候能够来救我都不清楚。 我站在原地发呆了好久,顾以城竟然就这样站在一旁看着我发呆了好久,直到我缓过神来,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他这才开口问我:“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我摇了摇头,正想说不知道,话到嘴边却被自己猛地给咽了回去,随后对顾以城笑了笑,问他:“你能想办法从这里回去吗?” 顾以城一听,摇了摇头,说他没什么把握。 我听完他这话,也没在开口说话,而是认真的在这个‘地底下’转了起来。 我和顾以城处在的地方,并不像墓穴里的墓室,更不像墓道,反倒有点像地下室的结构,而这墙壁的旁边还拉了一条小沟像是用来通水的,又有点像是一些底下通道。 周围的墙壁嵌满了大大小小的砖头,虽然大小不一,却摆放整齐,而这砖头上面还长满了青苔,我轻轻将青苔抠开,发现,这砖头不太像现代用的那种砖块,倒有点像是古代嵌在城墙上和墓穴里的那样。 我在观察着周围的东西,顾以城也没闲着,走到了另一头观察起了这地下的结构,手里还握着属于他的那枚白玉佩,不断的揉搓。 我见状,也将君离的那枚白玉佩给拿了出来,放在手心里。 说真的,美人图七卷都快集齐了,可这白玉佩的事情,我却还是有点一知半解,不知道为什么君离和我还有顾以城会有白玉佩,也不知道为什么君离把这白玉佩看的特别重要似得,顾以城也是这样。 而我的那枚白玉佩碎了,他俩连个眼神都没抬。 很快,这枚白玉佩上传来一阵阵暖流,温暖着我的手心,就像是君离握着我的手那般,给足了我温暖。 可这玉佩越是这样,我越是有些好奇这白玉佩到底是拿来干嘛用的,就在我疑惑的刹那,顾以城忽然叫住了我,把我叫到了他的跟前,问我:“萧晓,你有没觉得,我们现在处在的地方,很有可能是……” 第三百七十章楚墨的儿子 后面的话,顾以城还没来得及说,我的耳旁便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顾以城的目光猛地变的严肃了起来,没在说话,可奇怪的是,顾以城不说话。这个脚步声竟然也消失了,仿佛我刚才听到的声音,只是一个错觉…… 要不是顾以城也听见了,我真会以为是不是自己幻听了呢! 几秒过后,周围依旧是一片寂静,顾以城这才张了张嘴,似乎是想继续说下去,可就在这时,那阵脚步声再次响起,扰乱了我俩的思绪! 我一听这脚步声。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没说话,却用眼神询问顾以城是不是有人在暗处恶作剧偷窥我们? 可顾以城却摇了摇头,小声的在我耳旁道了声:“恶作剧应该是不可能,偷窥可能是有……” 听完顾以城这话,我没在说话,只是脸上的严肃丝毫不减。而顾以城的表情也换上了一副冷峻无比的表情站在原地谁都没有说话。 可越是安静,躲在暗处的那人就越是不发出动静,仿佛就是想让顾以城没说完的那句话胎死腹中不让我知道。 而顾以城显然也是察觉出了躲在暗处的人的用意,对着我露了个意味深长的笑意,挑了挑眉毛,直接张嘴对我说了起来,也不管那脚步声在他说话时响起的有多大声,似乎是想用这种方式引出躲在暗处偷窥我俩的人。 让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是,顾以城竟然问我,有没有觉得我们两个现在所在的位置是那湖底的宫殿之内。 我一听顾以城这话,连忙扯了扯嘴角。没做回应,目光却死死盯在前方那一片黑暗之中。 虽然没回顾以城的话,可我却也明白,他这话说的不无道理,就算我们所在的位置不是那湖底的殿宇之内,也很有可能是可以通往那里的,毕竟古人建造这些建筑都喜欢弄许多暗道,或者是机关之类的东西。 只不过,我们两个现在可不是一不小心陷入了暗道。而是被人算计进入的这个暗道里。 我和顾以城两人站在暗道里又等了许久,那个偷窥我俩的人还是没有出现,我俩的耐心自然也被磨的差不多,站在原地狠狠的翻了个白眼之后,俩人饶有默契的朝着前方的黑暗走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躲在暗处的那偷窥者犯贱的不行,在我俩抬脚朝前走的刹那,它那消失了的脚步声再次响了起来,脚步声还有些急促也不知道是不是害怕跟不上我俩。 这条暗道很长,我和顾以城试了很多方法想把躲在暗处的那人引出来,可那人就像是半点不受诱惑似得,无论我和顾以城做什么,它都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这脚步声不是一般的脚步声,有点像是女孩子穿着高跟鞋踩在地板上走路的声音,应该不可能是那老者躲在暗处跟着我俩。毕竟那老者虽然是个法力高深的老妖魔,可怎么说也是上了年纪的女人,怎么还会穿这种恨天高? 眼看着我和顾以城就要离开了这条暗道,前方出现了一扇木门,身后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似乎都快走到我和顾以城俩人的身旁,可即便是这样,我俩还是看不见跟踪的人到底是谁。 要知道,声音都这么近了,人肯定也不远了,我和顾以城又不是傻子,要是平常人跟在我俩后面肯定马上被我俩抓出来了,可这跟踪的人,就想个隐形人似得,压根儿见不着人。 站在这扇木门前,我和顾以城对视了一眼,俩人虽然没说话,可眼底的意思都非常明显,是打算坐在这木门前耗着,看谁能耗的过谁,毕竟君离和云景俩人又不可能出事,哪怕云景真的是叛徒,他也陷害不到君离,而且我也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不会错,云景就算是叛徒也不会害君离! 毕竟,那姐夫可不是白叫的,不是吗? 只是瞬间,我俩非常不要脸的一屁股就这么坐在了这木门的前面,交谈甚欢,专聊些有的没的,就不信躲在后面的人他不出现! 可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我和顾以城聊着聊着都聊的没味,快聊不下去了,那脚步声的主人却还迟迟没有出现,我那叫一个气啊! 怎么有人可以耐心那么好?躲在暗处听一大堆废话听这么久的? 想到这,我是气的和顾以城再也聊不下去了,直接对着身后之前走过的那条路吼了句:“小偷小摸的跟着有意思吗?你有本事就给我出来!要么我们打一架,打得过你滚,打不过我滚!” 想不到的是,我这一声吼完,那脚步声竟然再次响了起来,下一秒,从天花板上跳下来一抹小小的身影…… 我见到这抹身影的刹那,几乎是被吓了一大跳! 我设想过很多这个声音的主人,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个声音的主人竟然是个小屁孩,而且还是之前跟在君离后面的那个小屁孩楚连翘,楚墨和莲缀的儿子。 难怪我和顾以城之前找不到他,原来他一直趴在天花板上,而那脚步声更不是高跟鞋发出的,而是他手上带的一对木镯子在爬动的时候,敲击到天花板时发出的声音。 “你怎么在这里?”我诧异的问道,那张开的嘴几乎都能塞进去一个大鸡蛋了! 可这楚连翘一向喜欢嘲讽我的小屁孩,此时竟然还会不好意思的对我缩了缩脖子,小声的道了句:“我爸妈带我妹出游了,只剩下我自己没地方去,就把我丢给君离了,君离就让我跟着你。” 我一听这话,只感觉自己眼睛都黑了! 现在可是什么情况啊?这么危机的时候,君离竟然派了一个小屁孩一直在后头跟着我?要不是这小屁孩怕被我发现躲在了天花板上,手里的木镯子敲到了天花板发出声音,我还真发现不了。 “你确定不是过来添乱的?”深吸一口气,我非常认真的看着楚连翘问道。余帅他巴。 楚墨是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 但怎么的也是个有头有脸威风凛凛的人吧?为嘛儿子能够这么不要脸,在这种时候还对我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道了句:“我就是过来添乱的啊。” 我一听这话,整张脸难看的就像是有谁欠了我几百万似得,这楚连翘确定是楚墨的儿子,不是云景的儿子吗? 怎么不要脸的程度和云景有的一比了? “你是楚墨的儿子?” 就在这时,坐在我身旁一直没说话的顾以城竟然开口看着楚连翘十分认真的问道。 可这楚连翘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对顾以城“哼”了一声,扬起一张臭脸,连句话都不搭理他,好似他和顾以城有杀父之仇似得,还拉了我一把,似乎不想我和顾以城靠得太近。 我见状,额角轻轻一颤,问楚连翘:“小孩子家家的,你干嘛啊?” 楚连翘却傲娇的连我都不回答,只是冷冷的回答了我一句:“我不会给你们添乱的。” 他的年纪还小,声音稚嫩的不行,可说着这话的时,那稚嫩无比的声音还带着几分冷酷。 我一听这话,脑子就像被人狠狠敲了一声闷棍,猛地想起…… 楚连翘虽然小,可他的爸爸牛逼啊,这个拼爹的时代要是有人敢对楚连翘怎么样,他老子绝对冲上前让那人吃不了兜着走啊! 所以,君离在这种时候还让楚连翘跟着我们,是早就想到了这里? 不由得,我在心底为楚墨默哀了三分钟,不由得感叹一句,交友千万不能交君离这样的损友。 第三百七十一章防着顾以城 一想到这,我看着楚连翘的目光都不由得带着几分忌惮,脑中不断回想着自己曾经有没有惹到过这祖宗,要是惹到过这祖宗被他记上一账那就糟了…… 可就在这时,楚连翘忽然走到了我的面前,抬出手似乎是想在我眼前晃晃。奈何身子不够高,指得一蹦一跳的想要引起我注意,我见状,猛地抬头看了楚连翘一眼,只感觉这孩子不会是疯了吧,不由得问了句:“你干嘛?” “丑女姐姐,我们就这样干站着不去找君离吗?” 楚连翘的声音响起,语气中带着几分傲慢,我听着只感觉自己越看这孩子越觉得他像云景,毕竟我身边能傲娇到这份上的。也只有云景这大祖宗了。 他的话音刚落,顾以城直接站起‘嘭’的一声,二话不说,直接推开了眼前的那扇木门。 木门被推开的瞬间,一股阴气和死气扑面而来,只是瞬间,将我们几人包裹在了阴气之内。前方的路被弥漫着的阴气所掩盖,我有些看不清,伸出手想撇撇周围的阴气,顾以城却淡淡对我摇了摇头:“他一会就会散去。” 我一听他这话,刚伸出的手立马收了回去,一手拉着楚连翘,一手捂着自己的鼻腔让自己少吸点阴气进去,毕竟顾以城是魔尊凌舜的分身,楚连翘他爹曾经也是个魔尊,他们俩不怕这阴气,我可是人。我怕! 几个呼吸之后,周围弥漫着的阴气正如顾以城所说的那般会自己散去,等到眼前的阴气散去之后,周围的一切这才清晰的映入眼帘。 此时我们三人所在的位置,有点像是古代的粮仓,周围一片昏暗,只有几盏薄弱的油灯在那闪烁,空气中还弥漫着一丝像是发霉一样的味道,还有一些看上去年岁已久的大米洒落在地发黄变黑。 而我们之前进来的那扇木门在我们进入了这个仓库之后便自动‘砰’的一声关了起来。周围安静的只有我们三个的脚步声,和我那略带紧张的呼吸声。 这个粮仓很大,我们三人在这粮仓里走了好久都没走出去,仿佛这个粮仓所属的殿宇里曾经生活了许多人才用的上如此壮大的粮仓。 走着走着我发现,我们三人只有我的目光特别的紧张,顾以城和楚连翘都摆着一副漫不经心,像是来渡假一样的表情,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而他们两人的气场还特别不合拍,一个站在我左边,一个站在我右边,谁都不搭理谁,甚至有时候眼神一不小心交接了,楚连翘还会给顾以城摆脸色。 我见着他的这幅模样。心里自然是疑惑万分,这顾以城到底是哪儿得罪了楚连翘这尊大佛,俩人气场这么不相溶就算了,楚连翘竟然这么讨厌顾以城? 难道说,因为楚墨曾经是魔尊,凌舜也是魔尊,而顾以城又是凌舜的分身,所以楚连翘这么讨厌顾以城吗?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猜想刚在我脑海中浮现我便马上推翻了他,甚至还觉得有些好笑,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可要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讨厌顾以城的话,为什么楚连翘对顾以城敌意这么浓? 我疑惑的看了他俩一眼,脚下的步伐甚至还故意的放慢了几分,却发现他俩不但气场不融互看不顺眼,甚至还有点儿暗自较劲,俩人的手里各自攥了几分没有挥出去的力量,仿佛只要他们两人中有一人敢率先动手,另外一个人肯定会不甘示弱的跟上。 “楚连翘。” 我见状,是再也忍不住,开口喊了楚连翘一声,他慵懒的抬头看了我一眼,一脸傲慢的吐了一个字:“说。” “你俩到底怎么了?”我说着这话时的语气有些快,双眉还有些发紧,可楚连翘却一副大人的模样笑了笑,露了个高深莫测的表情,也不回答我,就自顾自的朝前走。 比起楚连翘来说,顾以城是听着我的话连个脚步都没停,甚至是连眼神都没给我。 我被他俩这样气的不行,此时又不是发作的时候,只得硬生生将这口气吞了下去,冷哼了一声之后,便没在管他俩了。 走着走着,周围忽然响起了‘咯吱’‘咯吱’的声音,还有什么东西在地板上窜来窜去的声音。 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一响起,我们三人的脚步瞬间停了下来,左右环顾的看了一遍,楚连翘想走到摆放米缸的那个堆附近查看,被我一把拉住:“别乱走。” 可我这话才刚一说完,楚连翘便白了我一眼,冷哼了声:“你以为我是你呀,什么都怕。” 一个几岁的小屁孩在你面前和你说这种话,是人都会被气的不行,可我又拿这小祖宗无可奈何,想拉着他又被他一把甩开,眼睁睁的看着他朝着一旁的米缸走去,再想上前去拦住他的时候,顾以城却在这时伸手拉住了我的胳膊,也算彻底阻碍了我上前的步伐。 “你干嘛?”他拉住我的刹那,我猛地回头,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他却面色冷峻,连句话都懒得回我,目光死死盯在了楚连翘的身上。 楚连翘人才不过和那米缸差不多高,那里摆放了一大堆米缸,还有一些米袋,走到了米缸边上,一个转身便没了影。 见不到楚连翘的人,我自然是有些担心,站在原地等了好久,却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反倒是那咯吱咯吱的声音越来越大了,不由得我深吸一口气,试探性的喊了声:“楚连翘?”余节助巴。 声音落下许久,见无人回应,我正打算在开口喊他一句,他却在这时从米缸后面钻了出来,手里还抓着一只大老鼠,而这老鼠的尾巴被他死死捏着,倒挂在了半空,嘴里还不断响起咯吱咯吱的声音,恶心的不行。 “哪儿抓的?”我看了楚连翘一眼,问道,可楚连翘却没说话,而是笑嘻嘻的捏着这只大老鼠走到了我的面前,差点没把我给吓死! 要知道,这只老鼠的大小足足有成人脑袋那么大,嘴里露出那锋利的牙齿看上去都能吃人了,而他身上发出的恶臭,可不就是混着大米发霉的味道和尸体腐烂的味道么? “我刚刚去抓老鼠,你猜怎么着?” 楚连翘的声音响起,语气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嘲弄,眼底闪烁着的笑意活像一个小大人! 得亏他是楚墨生的,否则我还真难想像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生出这么精灵古怪的孩子。 而我看着他的样子,仿佛都预料到了我肚子里孩子出生后的模样…… 楚墨和君离一样都是威慑四方的人,他的儿子这么能闹腾,只希望我的孩子以后最好是文静点…… “怎么着?”我顺着楚连翘的话,直接问了下去,可楚连翘却在这时,对我勾了勾手指示意我俯下身子听他说。 他让我俯下身子我是拒绝的,毕竟他现在手里可是抓着一只吃尸体长大的大耗子,可我又蛮想知道他想和我说什么的,最后只得硬着头皮咬着牙弯下了身子。 可他丫的,让我弯下身子还不够,还用另一只手把我拉到了一边,用那防备无比的眼神看了一眼顾以城,仿佛顾以城就是外人似得,他和我说的话除了我俩不能有第二个人知道。 做完了这一切,他这才小声的在我耳边告诉我…… “这米缸上面一层是米,下面全是被切碎了的肉块,米袋里也全是人的躯干。” 我一听这话,恶心的头皮瞬间全都麻了…… 楚连翘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呆的地方是个死人堆……? 第三百七十二章顾以城的笑 还没等我说话,楚连翘便将他手里捏着的那只老鼠拿在了我的面前,差点没把我给吓死,我正被吓的想要后退,却猛地发现这只老鼠怎么有点奇怪? 察觉到了怪异之处,我将心底的恶心收敛了起来。凑上前一看,这才猛地发现! 这只老鼠通灵性!估计在活个百八十年都能成精了,而他身上的猫也从黑灰色慢慢的褪成了灰白色,等它身上的毛变成全白的时候,说不定真能成鼠精了,也难怪楚连翘这小屁孩会把这么恶心的东西从米缸堆里拿过来,原来是早就发现了这个。 见状,不由得我淡淡看了一眼楚连翘,楚连翘却在这时猛地将手里的老鼠朝后一丢,放生了…… “为什么放了啊?” 见他放生。我淡淡问了一句,可楚连翘却义正言辞的回我道:“我妈说过,上天有好生之德,这只老鼠虽然是吃死人肉长大的,但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为什么要伤及他的性命?” 我一听楚连翘这话,不由得高看了他一眼。心底也深深佩服起了楚连翘她妈能教出这么一个虽然年纪尚小,却知世故而不世故的孩子。 和楚连翘聊了许久,站在一旁的顾以城似乎有些烦了,毕竟楚连翘的敌意摆的那么明显,又这么明显的在排挤他,他能忍到现在也已经是极限。 不由得,顾以城直接朝着我俩的方向走来,眉头紧皱,开口问道:“你们说完了没,说完了可以走了吗?” 楚连翘一听顾以城这么气冲冲的语气,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还对顾以城甩了个白眼,随后拉着我就朝着外面走去,连句话都懒得搭理顾以城。 我回头看了顾以城一眼,发现他的额角带着几分微怒,似乎自己的底线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一个小屁孩挑衅有些不爽,要不是楚连翘是楚墨的儿子,估计都能直接上前把这小毛孩子给宰了! 走着走着,眼看着我们三人就要走出这个殿宇内,周围却猛地响起一阵阵咯吱。咯吱的声音,像是有千万只老鼠忽然从暗处钻了出来似得,我一听到这声音,恶心的头皮都麻了…… 不由得,我淡淡回头,正想看看这咯吱咯吱的声音到底是从哪儿发出的刹那,猛地看见身后竟冒起了无数只腥红无比的眼珠子。 这眼珠子非常多,还非常的密集,我在见到这眼珠子的刹那,被吓的浑身冒起了无数鸡皮疙瘩,恶心的头皮一麻,正打算喊顾以城和楚连翘看看,耳旁却猛地响起一阵阵像是米缸破裂的声音,米缸破裂的声音响起的刹那。还伴随着一阵哗啦啦的声音,像是米缸里的米从米缸内流出…… 还伴随着米袋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撕开的声音,更有肉块掉在地上发出的响声…… 而就在这些声音响起的刹那,周围出现的那腥红的眼珠子更多了,仿佛在米缸和米袋里,还藏着一批吃死人肉长大的老鼠…… 可这座殿宇是在地底下,而且周围一片大草原,本就没什么人,到底是哪儿来的那么多尸体,能够让这些老鼠吃? 而且看这些老鼠的样子,可不像是只吃了一年两年,更像是吃了几十上百年,否则也不会有这样的规模,可这么不怕生人的胆量…… 越来越多的老鼠涌了出来,顾以城和楚连翘自然不会傻到现在都还没发现这次异常,反倒是在这些米缸破碎的瞬间,俩人齐齐将我拉到了身后。 不过,却因为俩人都想把我拉到身后而打了起来……余节叉号。 毕竟他们的身后有两个,我只有一个。 最后,我直接喝止住了他俩,现在根本不是吵架的时候,只是觉得有些无语,这楚连翘一个小屁孩和个大人较什么劲儿啊,还有顾以城一个大人还和小孩子似得。 许是见我张脸臭的不行,俩人这才收敛了自己的脾气,齐齐看了我一眼之后,竟在这时,像是商量好了似得,对着对方开口道:“你把萧晓先带出去。” 而这话的话音刚落,他俩的脸色却猛地一变,似乎和对方说了同样的话有损自己人格似得,猛地又摆上臭脸。 要是往常我兴许还能有点精力去理他俩,可现在,我真想从一旁找根棍子打人了! 只是刹那间,这群从黑暗中涌出的老鼠便对我们发出攻击,一只只硕大无比的老鼠,就像是会飞似得,猛地朝着我们三人的方向跑来,在半路上找一个发力点猛地一个跳跃,飞在了空中。 楚连翘的手上,拿着一把匕首,也不知道这匕首是什么做的,锋利的不行,刀起刀落的瞬间,总能杀死几只耗子,无一失手,而这顾以城却摸着那块白玉不断打出一道道起浪,令那些老鼠在靠近他之前就在空中被捏爆。 可三个人之中,就我的手上没有武器,也使用不来这白玉佩的力量,最后只能一屁股坐在原地,干瞪眼。 而这楚连翘一边攻击着,一边嘴里还不忘感叹一句:“上天有好生之德,杀生是罪过,放了你们一只耗子来示好,你们还要这样,就别怪小爷我不客气了。” 我一听楚连翘这话,猛地有些发愣,原来他刚才放生竟然还有这层意思啊? 可他是怎么知道,这些大老鼠会攻击我们的? 这个问题我倒是想问,可楚连翘却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猛地发飙了起来,用手里握着那匕首的刀尖,狠狠刺在了自己的眉心处之后流出了一滴鲜血,滴在了刀尖之上,只是瞬间,这把匕首猛地发出一道血色光芒,还伴随着浓浓的杀戳之意和几分煞气,举手投足间便将前方一大片老鼠杀的片甲不留。 我直接看呆在了原地…… 难怪他丫的刚才说他不会给我们添乱,原来根本不是拼爹…… 人家拼自己就够了,楚墨的儿子这么小都能逆天到这种成都,那君离的孩子是不是也差不多啊…… 楚连翘利用完这把匕首爆发出一大股力量之后,还不忘用那不屑的眼光看了一眼顾以城,冷哼了一声,仿佛顾以城在他眼前不过就是个废物。 顾以城被这样挑衅自然是不爽,可眼前一大片的老鼠都被楚连翘一招击毙,剩下的老鼠一见这架势也都纷纷不敢上前,最后只得硬生生将这口气吞了下去。 我看着顾以城这副模样,又看了一眼楚连翘,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都是自己人,较劲啥呀? 我们三人站在原地,和剩下的一些老鼠对视了几秒之后,这些老鼠纷纷自动逃离了现场,而这本来非常古朴的粮仓,此刻却一片狼藉,无数碎肉掉在地上,已经分不清是人的还是老鼠的。 空气中弥漫着那腐烂的味道更是令人作呕,闻了一次,就不想闻第二次。 “这些米缸和米袋里竟然都是人的肉块。” 顾以城见了这现场,面色微微有些震惊,嘴里说话的语气更是惊讶万分。 可他这话听在楚连翘的耳边,却只得了他一句冷哼,估摸着他心底想的是,你这sb现在才发现,小爷我早就发现了吧? 对于他俩这气场不对盘,我也只得装作没看见,直接拉着楚连翘的手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前方又是一扇大门,是扇红木漆的大门,只不过这上面的油漆已经脱落在了地上,显得这道门古朴的不行,而这道门还有被人打开过的痕迹,看上去打开过的时间,距离现在不太远,也不太近,估计在近两年有人开过这道门,或者说,是有人和我们三人走过同样的路,进入前方未知的世界。 小心的推开了这扇红木漆大门却出现了一个院子,这个院子大的出奇,周围的装潢就像古代的宫殿般,非常的磅礴大气,可我抬起头的刹那,却震惊的不行…… 因为我们头顶上出现的,根本不是蓝天白云,也不是封闭的山洞,而是…… 湖水! 就是打死我我都想不到,之前和顾以城说的话竟然应验了,这里真的是湖底,可我们虽然在湖底,周围却没有半点湖水,好像有什么东西罩在了这片建筑物之上,为它形成了一个天然的保护罩,让它不受湖水的侵袭。 “如果我们三个真的在湖底的话……那君离他们,是不是离我们不远了?” 见到了这震撼的一幕,我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小声的问道,可楚连翘却没回答我,而是对着我冷哼了一声。 不知道为什么,我越看着他这样子,越觉得这小屁孩根本不是君离随便丢在我身边这么简单,像是有交代他什么人物,把他放在我身边,可能是用来…… 保护我! 嗯,在君离的眼里,我竟然需要这么一个小屁孩保护! 反观站在一旁的顾以城,此时却安静的要命,眼底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嘴角却轻轻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让我一时间有些看不懂,在这种时候还发出这样的笑意,他到底是想怎样? 第三百七十三章没有软肋,也不需要铠甲 站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我们三人这才有一搭没一搭的朝着前方走去。 这个院子很大,想走到院子的另一头需要不少时间,楚连翘手中紧紧握着那把锋利的匕首在那玩把,空气中时不时响起几声‘咻,咻’的声音。像是这把匕首锋利的足以划破空气。 我盯着他手里的匕首盯了好一会,不由得开口,小声的问了句:“这到底是什么匕首,这么锋利?” 可我这问题才问出口,楚连翘那眼睛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对着我冷笑一声,语气傲娇的不行。 “这匕首叫斩月,我爸送给我妈的定情信物。” 我一听定情信物四个字,眼睛都直了,我跟君离在一起怎么说也三生三世了。他好像……别说是匕首了,就连根头发都没送给我过吧? 我不知道的是,当我心里想刚一想起这件事,远在别处的君离大人那冰冷的脸上忽然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随后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差点破坏了他那冷峻的形象,脸色瞬间黑了一大截。 看着楚连翘手里的匕首。我也只能叹一口气,眼馋眼馋了。 眼瞧着我们三人此时已经走到了院子的尽头,一处像是宫殿大门的面前这才停下了脚步,眼前这座大门古朴的不行,却早已被人给打了开来,大门后面出现的是一条长长的走道,周围的城墙很高,这条路也很长,一眼望不到头的,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这条路的尽头通往哪里。 可奇怪的是,冥冥中我的心里却一直有一道声音在告诉我,让我朝着这条路走去,一直朝下走,就能见到我想要的东西。余节围巴。 我想要的东西是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可心里却有这样一道声音在指引着我,让我莫名的觉得有些好笑。 不由得我回头看了一眼顾以城和楚连翘,问他们两个一句:“朝前走吗?” 他俩谁都没有回答我。而是饶有默契的抬脚,继续朝着前方走去。 下陷到了这里,我早就做好了各种危机四伏的准备,可在这里除了粮仓的那群老鼠攻击过我们之外,再也没发生过任何异样,倒是让我的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呼吸紧了几分不说,莫名的总觉得…… 越安静,越没危险,越代表,我接近了危险的时候,是真正的危险! 可即便是这样,我脚下的步伐也由不得我停歇半分,我只得咬着牙。不断的抬脚朝着前方走去。 这条路很长,真的很长,长到我越朝着前方走去,我的胸口越闷越压抑,越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了心口,浑身上下紧张的不行。 而一直带着慵懒,玩味出现的楚连翘,竟在这时收敛自己脸上的慵懒,换上一副警惕无比的表情。 我轻轻低下头,看着这小孩子家家的脸上,换上这么严肃的表情,不由得一乐,在这么严峻的情形下,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就在我笑出声的刹那,楚连翘和顾以城齐齐回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奇怪,我好不好的笑什么。 可我却在他们回头看我的刹那,猛地将脸上的笑意全都收敛了起来,二话没说,静静的朝着前方走去。 由于头顶是湖泊,所以这湖底下的宫殿并没有什么光亮,反倒显得一片暗沉,而这暗沉中,还带着几分死气沉沉,让人好不厌烦。 直到在这条长廊上走了约莫一大半的位置,我这才被这压抑无比的气氛压的有些喘不过气,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喘气。 楚连翘见了,‘啧啧’两声嘲讽了我一句:“还没用跑的呢,就喘成这样?”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和他争辩,为什么喘成这样,只有我心里知道…… 我总感觉,前方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而等着我的很有可能是真相,是我一点不想看到,不想知道的真相。 心里越是这样想,我喘的越是厉害,哪怕是我没在走路,站在原地都感觉喘的厉害,仿佛呼吸都要使尽浑身上下的力量,难受的不行。 “到底怎么了?”一旁一直没说话的顾以城见了,是再也没忍住,关切的问了我一句。 我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笑着摇了摇头,说没事,只是有点紧张,随后狠狠一咬牙,正打算继续朝前走,我的口袋里却猛地传来一阵暖流。 这暖流的感觉…… 怎么有点像是君离留给我的那块玉佩里发出的? 猛地,我将玉佩从口袋里拿了出来,放在眼前一看,却发现这块白色的玉佩竟然开始发红,还冒出了暖意。 我猛地就将这块玉佩抱在了怀中,仿佛抱着这块玉佩便能感受到君离的存在,仿佛抱着这块玉佩,君离就在我的身边。 我抱着这块玉佩好一会,心中的沉闷,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瞬间被挥扫一大片,不由得我深吸一口气,狠狠一咬牙,将玉佩握在手中,抬起了头,对着顾以城和楚连翘淡淡笑了笑:“我们走吧。” 楚连翘诧异的看了我一眼,虽然他没说,可他眼底的关切却骗不了人。 而顾以城看着我的目光,除了疑狐,还是疑狐,仿佛一直没看明白,我到底是怎么了。 我将他们两人的表情尽收眼底,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朝着前方走去,可走着走着,这白玉佩的事情却一直纠结在我的心口,不由得,我再次停下脚步,非常认真的看了一眼顾以城,问他:“你真的不能告诉我,这白玉佩的事情吗?” 本以为,我这次问出的还是废话,顾以城根本不会回答我,没想到的是,顾以城听完,竟然淡淡的笑了笑,随后反问我:“这是你给我最后的机会了吗?” 我没听懂顾以城这话什么意思,摇了摇头,一脸懵逼,可顾以城却依旧站在原地淡淡的笑着。 从他的笑容里,我看出了很多情绪。 有不舍,有自责,有内疚,有害怕,还有几分洒脱。 可这些情绪里,顾以城表现最多的,却是那不舍和害怕。 我不知道,他在不舍什么,也不知道,他在害怕什么,可他却在这时,对我淡淡的笑了笑,说了句:“我还是叫你祸颜吧。” 我听完这句话,没有回应,只是静静的看着顾以城。 可顾以城却忽然抬起了脚,继续朝前走,幽幽的留下一句:“我们大家都在演,演一部看上去好像毫无休止的戏,我不知道你们累了没有,可我累了。” 他的话,我还是听不懂,不由得猛地跑上前,想要跟上顾以城,他却在我跑上前的刹那停下脚步,回头对我绽了一抹极为璀璨的笑容。 “祸颜,你还记得前世我和你见最后一面的时候吗?” 前世的记忆我没有,自然记不得,只得禁闭着嘴,没在说话。 可我看着顾以城这样子,心里却深深明白一件事。 这个湖底,这个宫殿,或许就是所有的一切完结的地方,要是能活着离开这里,便能将所有掩盖着的秘密解开。 要是死在了这里,那便是带着所有的秘密,永远沉睡在这里。 见我没说话,顾以城还是笑,笑的那叫一个没心没肺,好似这个尘世间,根本没有一样东西,是他有所谓的。 “我们见最后一面的时候是在长白山上,那天的天气很美,阳光洒在身上很暖,白雪落在你的身上,就像为你披上了一层铠甲。” 说到这,顾以城顿了顿之后,又笑着补充了一句:“可你当时却告诉我,你没有软肋,也不需要铠甲。” 第三百七十四章大结局(一) 我一听顾以城说的这话,心里猛地一紧,连呼吸都暂停了几分,什么意思? 我当时为什么和顾以城说这话? 只是瞬间,顾以城看着我这苍白的表情,又笑了。笑的很轻,很淡,宛若昙花一现。 而此时的顾以城摆出这幅模样,一旁一直对他特别有敌意的楚连翘都收起了敌意,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似乎心里在想,这顾以城到底想干嘛? 就在我们疑惑的刹那,顾以城淡淡开口,语气带着几分轻松和慵懒:“你当时和我说过一句话,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我不知道顾以城为什么问这句话。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他见我这目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语气带着几分自嘲,道了句:“看来,你是不记得了。” 说完这话之后。他这才继续道:“你当时和我说,下棋之人最高境界便是以自己为棋子,所以你入戏了吗?”余节肠扛。 就在顾以城话音落下的刹那,他最后一句话不断在我脑海中回旋…… 所以你入戏了吗? 入戏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听到他这话,脸色微微有些发白,颤颤的问顾以城:“你什么意思?” 顾以城摇了摇头,小声的说了句:“我没什么意思。” 可他看着我的那双眼,却像包含了万物,我盯着他的眼睛看,不知为何。总有一种自己被人看穿了的感觉,一颗心,瞬间揪在了一起。 就在这时,顾以城竟然又是幽幽的道了句我听不懂的话。 “不知道你入戏没有,但是祸颜,我入戏了。” 他这话中的语气,带着几分凄凉,让我忽然有种感觉,顾以城他。是不是也在背地里为我做了很多事情? 可要真是如此的话,那背叛我和君离的人就不是顾以城了,要不是顾以城的话,难道真的是云景吗? “祸颜,我入戏了,入的很深,自由和权利,还有所有曾经的欲望,我都不想要了。” 顾以城不紧不慢一字一句的看着我说到,语气瞬间变的十分认真,我听着他这话,只感觉自己浑身发烫,却不知为何。 顾以城的眼睛里带着几分癫狂,可却被他压制的很好。要不是那流露的若有若无的暴怒,我或许都看不出来。 “你想要知道白玉佩的事情,对吗?” 只是瞬间,顾以城他忽然冷静了下来,轻声的对我说道,我听见的刹那,马上抬起头来,正想点头,却发现顾以城的笑容带着几分凄惨又妖冶。 “我告诉你。” 还没等我回答,顾以城便直接告诉了我。 他说着白玉佩的事情说的很慢,却极致认真,我听完之后,震惊无比…… 顾以城竟然告诉我,这三块白玉佩不仅仅是什么我和君离,顾以城三人结拜,而是一个约定,我和他,还有君离的约定。 这个约定,关乎着等大局即将落定之时的变数,现在不能告诉我,可却无形中告诉了我一件事,这玉佩本身,或许没有太大的作用。 可要是玉佩的主人,愿意遵循约定,那这玉佩便能发挥它最大的作用。 “可我的玉佩碎了,怎么办?” 我听完他的这话,抬起头,开口问道。 可顾以城却笑了,问我要是我以后和君离结婚了,结婚证书一不小心被撕了,那一纸婚约是不是就没了? 我听后,瞬间恍然大悟。 正如那句话,玉佩的本身,没有太大的作用,可只要玉佩的主人愿意遵循约定,那这玉佩便能发挥它最大的作用。 所以,只要愿意遵循约定,玉佩碎了又何妨? 那些约定,已经暗藏在心底,仿佛生了根,无法拔去。 顿了顿之后,我轻声的问了句顾以城:“这个约定,关乎着大局落定之时的变数,你会遵守吗?” 可顾以城这次却没有回答我了,而是不断在那发笑,除了笑,还是笑。 我看着顾以城这样的样子觉得很可怕,莫名的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摸不透他的性子,最后只得叹了一口气,没在说话。 正打算朝前走,走到这道长廊的尽头,顾以城的声音却在这时淡淡响起,轻声对我说了句:“祸颜,你往前方走,应该就能找到最后一卷美人图了。” 我一听顾以城说这话,猛地一个发愣,直接傻在了原地,回过头来问他:“你什么意思?” “我只能陪你到这里了。” 顾以城笑着对我说道,这句话说完,他竟然猛地朝空中一跃,飞上了城墙,消失不见留我一个人站在原地发愣! 此刻,不仅仅是我,就连楚连翘都看不懂这顾以城到底是想怎样,顾以城怎么越来越奇怪了? 而此时的我,那一颗心也跳的非常厉害,我想大声呼喊顾以城的名字,最后话到嘴边又被自己咽了回去,最后,叹了一口气,望着顾以城离开时的那道城墙,继续朝着前方走去。 虽然周围的灯光十分昏暗,可却也不是看不清前方的道路,而此时的前方,已经出现了一扇宫门,宫门的前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宫殿,我站在宫门的前面,双眸猛地蓄满了泪花。 眼前的宫殿,好熟悉…… 见到眼前这座宫殿的刹那,我的心口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堵塞了似得,非常难受。 要是,我恢复的那些记忆没有错的话,眼前那个殿宇,就是楚国皇宫吧? 而我现在处在的位置,应该是在楚国一处非常偏僻的小殿里,所以我对这座宫殿没有任何印象。 可楚国皇宫早在我还是祸颜的时候,就已经被燕国侵占,甚至销毁了。 前世都不在的东西,为何会出现在今世,而且还是在这大草原底下的湖泊之中? 我脸上的震惊根本无法表达我此刻的心情,只得拉着楚连翘猛地超前奔跑,只是瞬间,推开了眼前这扇大门。 见到楚皇宫那熟悉无比的建筑的一刹那,我激动的泪花不断在眼眶周围打滚,仿佛下一秒就能直接落下。 站在我一旁的楚连翘见了,非常不解的看了我一眼,却没说话,而是用一种我在,别害怕的眼神告诉我他的存在。 我低下头看了他一眼,对他笑了笑,轻声的说了句:“这里……是我家。” 说这话的时候,我的语气有些哽咽,虽然身为凤释天时的记忆不多,可一位敢喊出国在人在,国亡我亡的女子,又怎可能不爱国? 而此刻的我,忽然能够明白,为什么当时的凤释天宁愿选择殉国,却不愿和君离道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因为,不允许。 当时‘我’的身份是凤释天,楚国容乐公主,他是灭‘我’国,倾‘我’家之人,‘我’怎么可能能和贼人在一起? 所以,当时的‘我’以一种十分极端的方式结束了一切。 成为祸颜之后,我不再是背负国家命运的公主,只是简单的祸颜,为君离迎风而上,披荆斩棘,踏血而跪的--祸世妖颜。 前世的一幕幕,不断在我的眼前闪过,而此刻我的心里,更有一道声音在告诉我,朝着前方这座殿宇走去,里面有我想要的东西。 有我想要的最后一卷美人图! 可我却怕了! 我很害怕,集齐美人图之后,到底会发生什么,顾以城所说的那个约定又是什么,他为什么要忽然离去。 许是楚连翘看出了我眼中的疑惑,直接开口问我:“你怎么了?”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没事,却擦干了自己脸上的泪花,深吸一口气,望着前方的殿宇,狠狠一咬牙迎了上去…… 第三百七十五章大结局(二) 这座殿宇的阶梯很高,我走了好久眼看着终于就要走到这座殿宇大门前却发现,我站在大门前的一刹那,眼前的这扇大门忽然自己打开了…… 美人图就静静悬浮在殿宇最中央的一个青铜鼎之上,虽然它没有被打开,甚至都没有被激活。可我隔着老远却都能看出,它是美人图。 而且,是真的美人图! 楚连翘一见美人图在最中央,正打算上前跑进去拿,却被我一把拉住了衣领,他猛地回头不解的看了我一眼,问道:“东西就在里面,干嘛不去拿啊?” 我看着楚连翘,深吸一口气,这才说道。 “你不觉得。这一切太容易了吗?”余亩扔才。 楚连翘一听,双眸猛地一紧,似乎是这才想起,好像真是这么回事,不由得紧张的问了我一句:“那……我们怎么办?” 我没着急说话,而是站在原地死死的盯着那卷美人图,脑海很乱。闪过许多画面,却捕捉不到任何一个有用的东西。 我做足了找寻最后一卷美人图要历经千辛万苦,要突破重重险境,可现实总是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竟然就这样,把美人图摆在了我的面前,好像在无声的告诉我。 它一直在这里等我。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陷阱,一个明白的告诉我这就是陷阱却让我非跳不可的大坑…… “我们可以直接进去拿美人图吗?” 周围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商量,只有这一脸兴奋的楚连翘,仿佛他跟着来这,只是来渡假游玩似得。激动的不行。 我的话音刚落,楚连翘连忙对我点头,显然是很想马上拿到最后一卷美人图。 “好。”我淡淡吐出一个字,楚连翘一听这话激动的眼底闪着满满的精光。 可等了许久,我还是没任何动静,他这才有些忍不住,问我:“好的话怎么不去行动啊?” 我没着急说话,而是淡淡的看了楚连翘好几眼之后,这才将一直缠绕在心口的问题说了出来:“现在周围没人。只有我们两个人,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干嘛那么敌对顾以城?” 没想到的是,我这问题刚一问完,楚连翘竟然冷哼的笑了两声,还使劲儿翻了俩白眼,一副我就是大爷的样子对着我道了句:“我就是不喜欢他,能有什么为什么啊?” 可他越是摆出这副模样,我越是觉得他是在伪装,学着他的样子,冷笑了两声,没说话。 毕竟美人图就在我的面前,我是不太着急去拿它的,可楚连翘好奇心那么重,却是很想拿到最后一卷美人图。见我没动静,也只能站在一旁干瞪眼。 几个呼吸之后,他是再也沉不过气了,毕竟只是个几岁的小屁孩,装出一副大人的模样终究不是大人。 只见他狠狠的深吸一口气,看了我一眼,轻声问道:“你不觉得那个顾以城有问题吗?” 我一听他这话,顿时一愣,对着他‘啊’了一声:“什么意思?” 可这话才刚问出口,我却得了他一个轻蔑无比的表情,仿佛他早就看穿了一切,我却一直被什么东西蒙蔽了双眼似得,只见楚连翘这小屁孩的嘴里,幽幽吐出一句:“我看着顾以城那样子,总感觉他接近你是另有所图。” 他这话不说我都看的出来,毕竟从之前我问顾以城白玉佩的事情,他给我那样的答复又忽然离开就已经可以看的出来了。 但在这之前,顾以城也并没有做出怎样可以让我怀疑的举动啊! 难道说,真的像楚连翘说的那样,顾以城已经表现的非常明显连他都看出来了,我却一直迟迟没有看出来吗? 想着这,我嘴角轻轻勾起一抹轻笑,闭了闭眼,手里紧紧握着那块白玉佩,将目光一转,看向楚连翘,对他道了句:“姐姐我现在进去拿画,你在这外面等我,要是有危险直接跑!” 他一听我这话,直接对我‘切’了声,还奶声奶气的说了句:“我妈说,在女人有危险的时候还逃跑不是男人干出来的事。” 虽然这周围的气氛非常肃穆,可我听完楚连翘这话还是忍不住直接笑喷了,眨着眼睛,问他:“男人?你是男人吗?” 说着这话的时候,我还不忘上下打量他一遍,在他被气的脸色发红的瞬间,一脚直接踩进了眼前这座大殿之内…… 进入殿宇的瞬间,我总感觉周围的空气降低了好几度,似乎还有一阵阵阴风从一旁吹过,将我吹的浑身上下忍不住狠狠的打了一个冷颤。 我的手脚有些发抖,牙齿更是不断在打颤,可越靠近美人图,周围的空气却越低,眼瞧着我已经走过了大半距离,却愣的浑身毛孔都竖了起来。 站在外面的楚连翘见了,开口对我大喊了声:“你行不行啊,不行我来!” 我没理他,而是咬着牙继续朝着前方走去,直到我站在了这尊青铜鼎的面前,眼瞧着我的手即将就能摸上美人图的瞬间,我的耳旁竟猛地传来一声尖锐无比的笑意。 “哈哈哈哈哈。” 我一听到这笑声,一个猝不及防,猛地打了一个冷颤,正想回头,却在抬起头的瞬间,看见前方出现了一个人影。 这个人影黑不溜秋的,可不就是被老者带走的音儿吗? 见到音儿的瞬间,我只是一个停顿,便猛地伸出手想去握住悬浮在青铜鼎上的美人图,可音儿的动作却快的出奇,明明距离这尊青铜鼎远的不行,却在刹那间直接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在我的手握在美人图上面的瞬间,她也握上了。 此时的音儿非常恐怖,那张脸狰狞的不行,虽然还是之前那浑身发黑的打扮,可她那赤红无比的眼睛,却像午夜中的恶魔,而她的眼睛里,更是带着满满的杀戳和嗜血,与之前的她,完全就像两个极端。 至少,之前的她,将许多思绪都隐匿的很好。 我紧握着,美人图的一端,她握着另一端,两人手心全都暗暗发力,似乎都想将美人图收入囊中,可我的力气不小,她的力气也很大,再加上她非人的身份,力量本就强大的出奇,逼的我也只能用出自己体内的力量与她抗衡。 还好美人图不是一副普通的画卷,否则被我俩这样一争夺估计都能碎成好几块了! 我俩的眼睛在对视,浑身上下冒出的气息在对抗,只是瞬间,周围便猛地响起好几声‘砰砰砰’的声音,像是两股气息交融发出的爆炸,将整座殿宇里的东西全都震的粉碎! 站在外面的楚连翘见了,着急的不行,直接对我喊了声:“丑女姐姐,要不要我进来帮你?” 我狠狠的回头,正想说些什么,音儿却抓准了这个时机,用另外一只手猛地化成一把利刃对着我就是一个偷袭,她的偷袭在我转过头来的刹那已经看到了,可速度快的却让我有些猝不及防,眼看着我就要被她偷袭成功,我另一只手里的白玉佩却在顷刻间飞了出来,狠狠的为我挡了一击! 耳旁只听‘砰’的一声,白玉佩瞬间爆发出一股怪异又强大的力量,将音儿击飞了好远,而美人图也顺势落在了我的手里。 我握紧美人图的瞬间,就直接朝着门外跑去,楚连翘见了,连忙开口对着我催促:“快快!” 可就在他话音落下,我快要跑到他身边的刹那,他的身后却出现了一个人影,而我的脚也被什么东西给紧紧拽住…… 第三百七十六章大结局(三) 我猛地低下头,却发现拽着我脚的人竟然是被白玉佩打飞的音儿,她一脸狰狞不说,眼底的恶毒仿佛是在告诉我,她就算是死,都要拉着我一起! 而我只不过是低头几秒间的功夫。再抬起头的时候楚连翘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连个惨叫都没发出,就被忽然出现的老者给带走,我急的不行,只感觉自己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可拽着我脚的音儿却把我拽的死死,无论我怎么踢踹她都不松手,她更是恶心的将指甲掐紧了我的脚踝处。 我气的狠狠一咬牙,直接对她吼出一句:“不想死就滚!” 可我话音才刚落,她却猛地发出哈哈大笑。眼底的怨毒都能够吃人:“我为什么要松手?” 我不知道被老者带走的音儿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感觉她看着我的目光就像仇人一样,可我并没有对音儿做过什么,反倒是她在背地里搞许多小动作算计我! 猛地,我的手里打出一道气浪想将拽着我脚的音儿打飞,可她却在顷刻间从地上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躲过了我的攻击,随后猛地朝着我扑来。还带起了不少周围的废墟。 我见状,狠狠一个凝眉,紧紧将那枚白玉佩握在手中,做出一个防御的姿势,却在音儿和我交手的瞬间化手为刀狠狠的朝她脖间打去,她见状,一个闪身想要防备,我猛地借着这个空隙跑了出去,可我跑出去却没半点用处,外面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人呢?” 我站在原地有些发愣,想要跑到周围的宫殿去看看。音儿却已经出来拦截住了我。 “你到底想怎样?” 我见着这样的音儿,顿时也不想和她争斗了,狠狠的握着美人图看了她一眼。 可她除了笑,却还是笑,似乎并不打算回答我。余亩吗才。 可此时的我,又无法摆脱她,她就像个八爪鱼似得狠狠粘着我,恶心的不行。 猛地,我将紧握着的美人图拿起。咬破舌尖血,直接将血喷在了美人图上面,想就地将美人图激活,可音儿却在这时,幽幽的道了句:“你觉得,你在这种时候激活了美人图有用吗?” 话音刚落,她又补充了一句:“而且,你手里才一卷美人图。” 我一听她这话,心底猛地一惊,可面色却镇定的不行,而我手里的美人图更是被我舌尖血喷上之后,猛地爆发出一道金光悬浮在来半空之中‘哗啦’一声,自动展开! “呵。” 站在我对面的音儿见了,不但没半点反应。还对我冷笑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这样的她,隐隐觉得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只是瞬间,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这美人图明明是被我激活的,也被我所操控,却朝着音儿的方向飞去,稳稳的落在了她的手中。 “我早就说过,你在这个时候激活美人图,是没有用的。” 她的话中不但带着浓浓的挑衅,看着我的目光更是满满的不屑,好似我在她的眼中根本不配成为她的对手。 “这是怎么回事?”我站在原地,脸色猛地紧绷,死死的盯着音儿,可音儿却没回答我,而是在刹那间,双手猛地掐诀利用美人图打出了一道金芒朝着我扑来。 我用过美人图,却没被美人图攻击过,根本没想过美人图的攻击竟然这么猛,那朝着我射来的金芒简直就像是千万只利刃化为的杀戳只刃,我只感觉自己在它的面前毫无抵抗之力,我猛地一个躲闪,却还是猝不及防左手金芒划过,疼的我瞬间没了知觉,就好像我血肉里的骨头瞬间被震碎了一半。 已经冲到我面前的音儿,一脸轻笑的握着美人图,居高临下的望着我,满脸不屑:“你真以为你师父会这么好心把最后一卷美人图拱手送你,不动点手脚?” 我一听她这话,猛地没有反应过来,眯着眼问她:“你到底什么意思?” 一股不好的预感只是瞬间,从我心中爆起,可音儿除了笑却还是笑,仿佛此刻的我在她眼前不过一只没有用的蝼蚁。 “你是在装傻么?你难道不知道,收养我的老者,把我弄成这幅模样的那个死老太婆,就是你的师父,廖翠莲?” 一边说着,音儿还一边伸手想要捏着我的下颚,却在瞬间被我的右手猛地拍落,可她这只是个虚招,在我拍落她手的瞬间,她狠狠的将手打在了我的右臂之上,疼的我整张脸都白了! 而我听这她口中说出的话,更是震惊的不行,张了张嘴好几次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连一句话我都吐不出来。 师父…… 竟然是师父? 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从我心底生出,闭了闭眼,师父曾经和我相处的一幕幕瞬间浮现在了我的眼前,我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原来,师父一直提醒我让我别相信身边的人,不是让我提防君离他们,真正让我提防着的,竟然是她! 可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要一边设计我,一边让我提防着她? 只是瞬间,我的心全乱了,可音儿却在这时,不依不挠,一副盛世凌人的模样紧紧逼着我:“萧晓,你说凭什么你一出生就可以是九天玄女转世,身边有那么多人维护,而我一出生就要被人算计,长大之后还要被人养成尸王,鬼王,别说一个救我的了,身边就连一个真心对我的人都没?” 音儿此时的样子非常可怕,那一脸妒忌,简直就像一个蛇蝎心肠的妒妇,而她此时的这幅模样,我曾经还在另一个人的身上看到。 她,就是我前世的亲手姐姐凤九,此时的碧色。 我没理音儿,只是小心的后退,手里紧紧握着白玉佩,心里想着该怎么找到君离先和他回合再把音儿手里的美人图抢回来。 可音儿却不断对着我发笑,那笑容简直就像一个走火入魔的女魔头,既奸诈,又阴狠,还带着几分贪婪。 她张了张嘴,似乎是想对我说些什么,我见状,连忙开口打断了她,想要转移她的注意力:“你先告诉我,为什么我激活的美人图,会跑到你那边去?” 音儿一听我这话,自然是不可能放过这么一个嘲讽我的机会,嘴边轻笑着,仰起头,说了句:“你忘了,我是这世间除了你和十殿阎君之外,第三个可以控制美人图的人?而且我的血,比你更加强大,只是少了可以激活它的功能,我将我的血实现滴在上面,你的血在滴入之后,也不过是在为我做嫁衣!” 我一听她这话,脸色一僵,却被她激到了! 激的是战意,特么的,还我为她做嫁衣?谁为谁做嫁衣还不一定呢? 只是瞬间,我再次将舌尖血咬破,喷在了她手中的美人图之上,美人图是我炼制的,七卷都是我的东西,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入了别人之手? 可这音儿看着我这些动作,非但没有阻挠,反倒在那嘲讽的笑着,仿佛我的这些小动作在她的眼底,不过是小打小闹不成气候,她才是美人图最后的主人。 我看着她这副嘴脸恶心的不行,浑身上下的血液在那翻滚,只感觉自己体内的力量仿佛都要到达顶峰,而就在这时,怪异的一幕发生了…… 我手里那枚君离的白玉佩竟然碎了! 白玉佩里属于君离的那滴红色血迹在白玉佩破碎的瞬间,流进了我的手心里,我只感觉,自己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苏醒…… 第三百七十七章大结局(四) 只是瞬间,我的体内猛地爆发出一股力量,我只感觉自己的五感似乎强烈了不少,被美人图金光所打到的左手甚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起来,站在我对面的音儿见了,眼底猛地闪过几分诧异。后退几步正想逃。 我心中一个念头闪过,猛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一手直接掐起她的脖子,双眼通红,就像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似得,非常吓人! “你……你干嘛?”音儿的声音响起,看着我的目光都带着几分惶恐,可我体内爆发出的力量,却不断抨击着周围的建筑,耳旁各种声音四溅。将这诡异而恐怖的气氛凝聚更甚! “你刚刚和我说了什么?” 我的声音响起,很淡,很平静,平静的好似没有半分波澜,和她说的话,只不过是在叙述什么无关紧要是事情罢了。 可只有我自己清楚,此时我的心里已经乱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状态,好似被人所控制,可又好似是自己在控制自己的身体,白玉佩里蕴藏的那滴血液,就像一把钥匙,开启了什么我自己无法开启的东西…… 音儿不断的对我摇头,一脸害怕,就连手里的美人图都有些拿不稳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此时我表现出的一切气势太甚,音儿竟然放弃了防抗,我一手掐着她的脖子,一手想要触碰她手中的美人图。可却在我的手触碰到美人图的瞬间,她猛地发出那阴毒的哈哈大笑。 “我得不到的东西,任何人都不要想得到,我过的已经不好了,凭什么有人可以过的比我更好?” 我一听她这话,握着美人图的手猛地一抖,可美人图却在这时猛地爆发出一股力量,将我震飞好远,我想从地上爬起。美人图却在这时瞬间变大,形成一个地牢将我困在了里面,音儿的声音还不断回旋在我的耳旁,那猖狂又嘲讽的笑声刺耳的不行。 “萧晓,你自己炼化的美人图,却不知道怎样才能发挥最大的效果,是不是你的悲哀呢?” 我听到这话,气的脸色都白了,可音儿说的却是实话,我根本无力反驳。 “你知道吗,我快死了,你师父把我的鬼心挖走了,她制造我出来真正的目的根本不是想让我控制美人图,而是她自己。” 我站在画圈里。音儿那自嘲又像解脱的声音不断响起。 “不过我也不会让她好过的,只有七卷美人图真正融合在一起,才能发挥它最大的用处,在最后一卷美人图的力量最大,我拿你的命来祭它,你说,你师父还能把七卷美人图融合在一起吗?” 她一边说着这话,口中还不断闪过几分惋惜,殊不知她说的这话听在我的耳旁,却嘲讽至极。 得美人图者,得天下这句话我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可世间除了我和君离之外,其他想要得到美人图的人,不都是想得到那至高无上的权利吗? 可这些权利,在我的眼里不过过眼云烟,根本不及君离尊贵。 音儿的声音还在不断响起,站在美人图里的我却已经平静,我将之前狂躁的气息渐渐收敛了起来,在地上打坐,闭上了眼睛,让自己静下心来,心里不断念着佛教的静心咒。 我知道,现在根本不是自乱阵脚的时候,正主儿还没出现,不能让一个音儿就将我自己困在这里,我脑海中不断回旋着,解脱的办法,更在试图和这卷美人图沟通,可音儿却在这时,哎呀了一声,笑盈盈的问我:“对了,萧晓啊,你知道吗?你师父好像也是从你出生起,就开始设计你了,你将所有的事情联想看看,可能会那么巧合,她就认了你当徒弟,还那么好心的帮你吗?” 这话音儿不说,我自然明白不可能那么巧合,可我却不想承认这些事情,毕竟之前师父对我的好,那是真好,可音儿却活生生的将这些事情挖了出来,让我不得不直接面对这一切。 我一听到音儿说的这话,一颗心瞬间疼的不行,好不容易平静下去的心思,瞬间暴怒了起来。 我的心里默念了三声君离,却明白君离现在根本不可能出现在我的身边,而顾以城不知去向,楚连翘生死未卜,我又怎么能让自己被困在自己炼化出来的美人图里? 一股莫大的屈辱感从我心中腾起,我狠狠一咬牙,从地上站了起来,脸色阴沉,身上发出的杀戳之意浓稠的仿佛都能直接杀人! 只是瞬间,我的气血翻腾,抬手的刹那,口中吐出一句:“你敢逆我?” 这句话,是对着美人图说的,我不是没有尝试和它沟通,不是没有尝试对它用软的,可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 要是连这样一卷我自己制造出来的东西都能叛主,那拿它又有何用? 想不到的是,就在我话音落下的刹那,美人图竟猛地发出一阵颤抖,顷刻间收敛成了一副画卷,稳稳的落在了我的手中。 站在圈外,还在猖狂的音儿直接看呆了,嘴里不断嘀咕着好几声:“不可能,不可能……” 可她这话落在我的耳中却嘲讽的不行,我淡淡的看着她,轻声问了句:“你说,什么不可能?” 我话音落下的刹那,她浑身的颤抖,嘴里的声音更大了,甚至还带着几分惶恐,害怕,甚至是在害怕燃起的瞬间想逃! 我知道,这次音儿是真的怕了,她是贪生怕死之辈,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逃脱的机会,她却忽略了一点。 现在的她,可能逃得掉吗?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轻轻的将美人图朝空中一抛,嘴角轻轻上扬,勾起一抹轻笑,美人图瞬间得到我的指令拦截住了音儿逃跑的身影。 我们在水下,周围很阴暗,可外面的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响起了雷鸣,我站在这宫闱之内,竟然能够感受到有雷电从天空中落下的光影。 不仅仅是我,就连想要逃跑的音儿都注意到了,颤颤的抬起头,面如死灰。 “萧晓,你可不可以不杀我?” 音儿的声音忽然响起,语气中带着几分渴求,与先前她的那般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你很怕死?”我明知故问的问了一句,可音儿却凄惨的笑了,反问我:“谁不怕?” 她这话一说完,我并没有回复,可她接下来却又补充了一句:“我一直知道不能将自己的软肋让别人知道,可我怕死,很怕,根本藏不住。” 我听着她这话,一步步朝着她走去,居高临下的望着她,脸上一片傲然,却没有她先前那般狗眼看人低的架势。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音儿触碰了我的底线那么多次,我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自然不可能就此放过她。 不过…… 我的师父要真是那位老者,一直都在设计我,音儿是在她身边长大的,跟了她那么多年,总归还是能套出一些靠谱的东西,不是吗? 越靠近她,我眼底的笑容便越发灿烂,音儿看的越没底,甚至在我靠近她身边的刹那,害怕的浑身发抖,猛地朝我下跪了起来。余亩节号。 人怕死,这没有错,可我却特别看不起这种贪生怕死之徒。 “可不可以,放过我?” 音儿抬起头,泪眼娑婆的望着我,眼底的贪婪,杀意全无,剩下的,只有那浓浓的求生欲。 我静静的看着她,没着急说话,而是等她的神经快要被死亡彻底击垮的刹那,这才幽幽的开口。 第三百七十八章大结局(五) “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就在我轻轻吐出这句话,话音落下的刹那,音儿就像是看见了最后一道曙光,紧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得,猛地对着我点头:“好……你想知道什么?” 我一听她这话,心底冷笑了一声。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随后轻声问她:“你知道什么?” “我……我……”音儿一听我这话,结结巴巴的,最后连句完整的话都吐不出来,我眯着眼,轻轻的看了她一眼,脸上的嘲弄深不见底。 “嗯?”我看着音儿,嘴里轻轻吐出一句,轻轻弯下身子,望着她。 美人图悬浮在我的侧身。不断发出金芒,仿佛是在示威。 不过这美人图也是真够犯贱的,要让人对她吼了,才知道主子是谁! “我问你,我师父和君离,云景他们现在在哪?” 我的眼睛注视着音儿,不紧不慢的吐出这句话。音儿一听,浑身上下止不住的打了个冷颤,反问我:“是不是我告诉你,你就可以放过我?” 我没说话,身上的威压却丝毫不减,甚至更甚。 音儿见我这样,似乎被吓到了,连忙颤颤的开口:“就……就在这个皇宫里。” “哪?”我眉头轻轻一挑,她咽了咽口水,指了指我们脚下的地,意思非常明显。他们在地底下? “我师父和君离云景在这地底下?”我轻声问到,音儿点了点头,我接着又问了一句:“那我师父为什么要支开我和君离?” 音儿不断摇头,说她不知道,还一直求我放过她,我见她这幅模样,眼底猛地闪过几分杀意,却在刹那间隐了回去,随后道:“你带我去找他们!” 话音落下的刹那。我直接让音儿指路,而她竟然将我带到了这皇宫里冷宫的井边,说从这里下去里面有一座墓穴…… 我一听她这话,眉间轻轻一紧,问她:“谁的墓穴?” 可她除了摇头还是摇头,显然是不知道。 不由得,我心里诧异的不行,在北京音儿的院子底下就有一个墓穴,这个皇冠底下又是一个墓穴? 如果北京的那个墓穴是我师父的,那这个墓穴会是谁的? 我的面上带着满满的警惕,只是瞬间,便直接拽着音儿跳了下去,跳下去的瞬间她害怕的大叫了一声,直接被我在这周围找了块破布把她嘴给堵了起来。 进入井底。出现的竟然是一个十分开阔的空间,周围有八扇门,门上分别刻了八个字。 是奇门遁甲中的八门:开门、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 这底下的墓穴竟然是按照奇门遁甲所建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不由得我的面上一愣,有些诧异,低下头看了音儿一眼,音儿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眼底的神色给吓到,猛地不断摇头,似乎是想表示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我见着她这幅模样,从口袋里掏了张黄符,贴在了她身上,限制住了她的身子,把她定在了原地,随后从一旁找来一只树枝在这布满尘土肮脏的地上起了一个局。 已经有多久没有起局,我已经忘了,上次起局是什么时候我更是不记得了,现在的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早点找到君离,早点拿着这最后一卷美人图去和君离回合! 起局的动作我早就做了无数次,所以这次起局起的非常快,可我拿着树枝的手却不断在那发抖,连呼吸都不由得慢了几拍。 起好了局之后,我紧抿着双唇开始断局,可见到这局面的一刹那,我的脸色非常难看,这局不但大凶,还是凶中之凶,要不是看到这凶局之中还有一丝微弱的曙光在告诉我一切还有转机,或许我都能直接把这树枝给掰了! 我起这个局,想算的是我能从哪个门进去,可这局却凶的无论我从哪个门进去,都有血光之灾,一般来说,我没有去算吉凶,是不可能出现这个预兆的,除非是这个局中的凶已经凶到没有东西可以挡住它的光芒…… 而这种局面更是从我学奇门遁甲起见过的最凶的一个局了,凶的我无论看向周围的哪个门,都有些不敢踏足。 现在是夏天,按理说该走景门,景门属火,旺与夏,特别是五月,相于春。 而且景门小吉,亦为中平,虽然没有三吉门那么的吉利,可却也没有其余的门那么凶,但这景门却恰好落在了坤二宫生宫被迫! 景门是走不了了,三吉门又通通落在非常不好的宫位里,在这局里凶的简直比凶门还要带着杀气,我看着这局,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将目光转向杜门,杜门属木,旺于春季,虽然现在是夏天,但却在春夏交接的边缘。 而这杜门虽然小凶,但也为中平,落在离宫泄气,也算是在很大程度上阻碍了它凶险程度。 不由得,我拿脚将地板上的刚起好的局擦去,随后一手拽着音儿,直接跑到了杜门面前,深吸一口气,猛地将眼前的杜门给推了开来。 这道门很沉,打开门的刹那,我只感觉一股股杀气从门中涌现而出。 连个中平的门杀气都这么重,我真是难以想象,要是我不会奇门遁甲,走了别的门,会遇见什么样的事情。 不由得,我回头看了一眼原来的地方,却发现这里压根没有人走过的痕迹,有的全是我的脚印…… 难道说,只有我从这儿进入下面的墓穴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君离他们是怎么进入那个墓穴的,难道还有别的入口?余边巨号。 不由得我低下头看了一眼音儿,却见她整个人已经吓傻了,瞪着一双眼,像神离了似得。 我叹了一口气,也没犹豫,一手拿着美人图,一手拽着音儿猛地就踏进了杜门之内。 进入这扇门的一瞬间,我只感觉自己像是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而就在我进来的这一刹那,先前打开的那扇木门竟然自动关闭了起来只听‘砰’的一声,彻底将我隔绝在了这门后。 我想回去推推开那扇门还能不能打开,心里却明白,自动关上了的门,哪有我能轻易打开的道理? 不由得,我将浑身的气息一手,几乎是踮着脚尖,小心翼翼的在这周围走了起来。 这个空间很大,像一个建造的金碧辉煌的大殿,可这大殿虽然金碧辉煌却十分陈旧,墙壁上挂满了被风干的尸体,这些尸体的脑袋上还被顶了一个钉子,说的好听是挂上的,实际上是拿钉子直接钉上去的! 而这些尸体的眼睛更是反射性的瞪大,要不是他们浑身僵硬没有任何动作,我真会以为这些尸体是在看我。 除了墙壁上有许多尸体,我的头顶上还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棺材,棺材的盖子禁闭,一条条铁锁缠绕在棺材之上,也不知道这些棺材究竟是怎么挂上去的,风轻轻一吹,这些铁锁还不断发出哐当,哐当的撞击声,听在耳旁令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而我的正前方,更是摆放了七尊棺椁,这些棺椁非常厚实,一看就不像普通的棺材,而这些棺材更不普通的地方在于,他们竟然没有漆上颜色,而是原木的颜色摆放在前方。 而且更诡异的是,这些棺材的摆放形状竟然是按照北斗七星来做摆放,就是傻子都能看出这些棺材肯定有问题,前面一定是个大坑等着我跳,可我却没了后路不得不跳! 不由得,我淡淡看了一眼音儿,将她嘴里的布扯下,随后又将我贴在她身上的那张黄符摘下,问她:“你知道这阵法怎么走吗?” 第三百七十九章大结局(六) 音儿像是迷离的状态被我一声拉了回来似得,那失了魂的目光猛地闪过几分惊恐,不断对我摇头说她从来没来过这里。 我是自然不可能相信她这傻话,疑狐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对这她绽了一个笑容,挑了挑眉毛:“你没来过这里没关系。你先走走这北斗七星棺,看看是什么情况。” 音儿一听,被吓了一大跳,不断对我求饶,可这些话听在我的耳旁却嘲讽的不行,我见过怕死的,没见过竟然有人这么怕死,而且能够没有任何骨气,只想活下去。 随后,我直接将音儿朝着前方的七尊棺材上一抛。站在原地静静的观看。 音儿在落到其中一副棺材上的刹那,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吓的像只炸毛的兔子,猛地从棺材上窜了起来,就想朝着我这儿跑来,嘴里还不断发出大叫,想对着我求救。 而就在她口中声音响起的刹那。这七尊棺材竟然齐齐诈尸,棺材板瞬间飞出好远,音儿直接被这七具女尸所困住。 这七具女尸长得极为妖艳,身上更是只着青丝,我下过那么多墓穴还真是没有见过这架势,不由得心里暗暗诧异,却在刹那间一个瞬移,乘着着七具尸体没注意,猛地窜到了他们的后面,还不忘对音儿投了个再见的表情。 音儿见了,自然是知道我要把她丢在这里。根本没想放过她,气的是又害怕又想发怒,张了张嘴似乎是想骂我,可我却已经撒开了腿朝着前方走去,就算是她想骂,我也听不见了。 杀了人损阴德,我本就没想过亲自动手杀音儿,这里有个这么厉害的七棺阵,而那个大殿内的尸体也那么多。音儿想活着从那殿里出来,估计也没那么容易。 离开了这大殿,我便开始一个人在这墓穴内找寻了起来,虽说这个门后的殿宇都不算太凶,可里面奇奇怪怪的东西却非常多,光是变异的尸体就诈尸了好几具,要不是因为白玉佩忽然破碎,里面爆发出诡异的力量流进我的体内,而我的手里更是有着最后一卷美人图,我一个人还真不敢在这儿乱窜。 随着在这杜门后面的时间呆的越来越近,我那想找到君离的心就越来越急切,直到我都快将整个杜门给踏了个遍,前方这才出现了一扇巨大的大门,非常宏伟。而这大门的正前方更是出现了八扇门,我是从这八扇门之一的杜门中走出的。 除了杜门之外,还有一扇门被打了开来,竟然是景门,打开的景门边上还有凌乱的脚印,不难猜出,在我之前,应该有人从景门走了出来。 而除了这八扇门和眼前的大门之外,在大门的旁边还有个小门,说是小门也并不是很小,只是在这扇大门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娇小罢了。 这扇门是打开的,上面也有凌乱的脚印,有人从里面出来的脚印,也有人从这儿进入那扇门的脚印,至于这门后到底是什么地方,我想知道,却已经没那心思朝那走了。 猛地,我直接站在了这扇大门的前方,将美人图朝着身后一塞,直接将两只手伸出,狠狠的就将眼前的大门一把推了开来。 这大门很沉,推开他的时候,我用着不少的力气,几乎是咬着牙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可我想不到的是,大门竟然在被我推开的瞬间碎了…… 之前还沉重无比的大门,竟然在顷刻间化为一片片碎末被风一吹,瞬间淡然无存。 我在一旁看了直接看傻了,可更把我看呆的,竟然是前方的光景…… 前方有一尊巨大的棺椁被好几只铁锁给悬挂在了半空,这棺椁上坐着一个人,可不就是我的师父廖翠莲么? 虽然她的身上还裹着黑袍,可头上的帽子却已经摘下,楚连翘被她吊在了半空,狼狈的不行,许是察觉到了我的到来,还抬起头给了我一个安慰的表情。 我见状,不由得暗骂一句真是傻小子,这种时候了安慰我干嘛? 而君离,云景两人站在这殿宇的最中央,俩人身上都十分狼狈,可我却没能从他们身上看出任何分歧,也就是说,云景根本不是叛徒,对吗? 就在我诧异的刹那,顾以城的身影竟然也出现在了这个殿宇之内,可我想不到的是,顾以城不是空手而来,手里竟然拉着三个人,分别是消失了的凌舜和顾以筠,还有那找我求救的碧色。 顾以城是凌舜的分身,一直都想杀掉凌舜我是知道的,可我没有想过,竟然会有这么一天,他手擒凌舜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 就在顾以城出现的刹那,我不可思议的吐出一个字,却没了下文。 顾以城听到我的声音,只是淡淡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底满是浓浓的不在意,半点没因为我的到来而有什么异样。 反观君离和云景,俩人看着我的目光都是担心和松了一口气,而云景的身上却比君离还要狼狈,简直就像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似得,浑身上下都是血,而他的脸上还肿了一块。 要是放在之前,我看到云景这么狼狈,脸还被人打肿了,一定会笑话他,可此刻我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除了顾以城之外,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我的身上,就连那坐在棺材上的师父,都用我十分陌生的目光在注视着我。 这个目光…… 是贪婪,是想掠夺,是非常肮脏的人性,可我看着这样的她,却觉得这样的师父,是不是有点太过陌生了。 我的嘴里忽然有些发酸,想开口说话,想喊她一句师父,却只能发出哽咽的声音,没了下文。 “桀桀桀。” 师父看到我的到来,忽然笑了笑,笑声嘶哑,简直就像个拉风机似得,非常难听,而此时她的样子,和我印象中的师父更有极大的偏差…… 因为我的师父,明明不是长得这样的…… “你不是我师父,你到底是谁?” 抬起头看向她的瞬间,我一边朝着里面走去,一边开口怒斥,可我想不到的是,师父一听我这话,除了笑,还是笑,并没回应。 直到我走到了君离,云景的身旁,这才猛地发现,就在师父的棺材底下,竟然有个巨大的祭坛,这个祭坛我可半点不陌生,可不就是之前见到的那个么? 顾以城将凌舜三人狠狠的丢在了祭坛之上,随后一屁股坐在了祭坛的边缘,没在看我们,而是静静的抚摸着手里的那枚白玉佩。 我不知道这样的顾以城想要干嘛,可我却知道,顾以城他想要自由,他不想成为任何人的影子,更不想成为凌舜的替代品。 他想当自己,很想。 可现实却不允许他成为自己,他就算是生出了自己的意识,可却永远都逃脱不了他是凌舜分身这一事实,除非凌舜死了,那他再也不是别人的分身,甚至可以夺取凌舜的力量。 我将目光轻轻一转,看了一眼凌舜,凌舜却在回避我的目光,也不知道是觉得自己现在这幅模样丢人还是怎么样。 而顾以筠却是被绑在地上发呆,碧色更是早就一脸死灰闭着眼等死了! 楚连翘被绑在半空之中很安静,没有说话,也没有闹腾,眼底一副谁敢动老子,就得承受的住应有的惩罚的那架势简直和他老子一模一样。余边共血。 周围很安静,安静的可怕,谁都没有主动说话,却个个面露警惕。 也不知道就这样静静的对视了多久,坐在棺材上的师父,忽然流露出几分诡异的笑容…… 第三百八十章大结局(七) “祸颜。” 师父忽然开口,喊了我的名字,我猛地抬起头,却发现她的手里竟然握着六卷美人图? 这是怎么回事?另外六卷美人图不是在云景的手中吗? 猛地,我将目光一转看向云景,却发现云景一脸愧疚。事后的我才知道,云景根本没有背叛我们,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巧合,我师父就是利用了云景和我奇门遁甲这门手法设局让我们起出来的局都按照她设定的走。 而云景下了湖之所以会浑身抖动还抱着君离拖住君离的步伐,全是因为当时的云景被人控制所以现在才这么的狼狈。 顾以城当时还故意说那些话让我误导云景,让云景这傻子差点背了黑锅! “你手里的美人图是自己交给我呢,还是等我来拿?” 师父再次开口,眼底带着几分浓浓的嘲弄和不可一世,和我印象中的师父简直就是两个人! 我一脸差异的看着她,并没有说话。心里却无限发酸,虽然早就知道师父设计我这个事实,可却没有想到,当自己正式面对的时候,会这么的难过。 而且眼前的师父太过陌生,陌生的完全就不像我的师父,不由得。我直接对她吼了句:“你根本不是我师父!” 想不到的是,眼前的师父竟然笑着回了我一句:“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的嘛。” 我一听这话,心底咯噔一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见师父一脸平静的望着我,那张恶毒的脸忽然化作几分慈祥,慈祥的就和菩萨似得,仿佛她坐在这棺材上都能登天了。 “我和廖翠莲是孪生姐妹,可我却在出生之前胎死腹中,魂魄附在她的身上,只有在她神识薄弱的时候才能出现,你说,她是不是欠了我一条命?” ‘师父’不紧不慢的说着。好似在叙述一件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要不是她那一闪而过的杀意,我甚至都会以为她在和我聊家长。 “你什么意思?”猛地,我抬起头,一脸认真的看着她,可她除了笑,还是笑,说什么自己现在只不过是靠自己的力量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凭什么她和我师父是异卵同胞我师父却能活下去,她却只能成为一缕孤魂。 说着说着。她还特别的激动,骂我师父特别傻,自己手下徒弟有号称能得到天下的美人图不要,想无偿的助她重塑神格,却不帮自己的亲妹妹塑个人身。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眼前这张和我师父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在那嘶声力竭的说着我师父曾经在背地里为我做过种种的事情我心里发酸的厉害,可却有觉得眼前这位老人家非常凄凉。 虽然她没有肉身,也成不了人,可她现在的实力可比我师父强多了,却还是满足不了她的野心,仿佛要所有东西都摆在她的面前,她才会满足。 她说了很多很多,像是发泄似得。说完之后却在那不断发笑,笑完之后还不忘恶狠狠的问我为什么不反驳她。 我一听她这话,只是淡淡的反问她一句:“我为什么要反驳?” 她一听我这话,气的猛地打出一道起浪拍在了我的面前,我一个猝不及防差点被击中,君离狠狠为我一挡,挡住了这个攻击,奈何她的力量太过强大,强大到君离为我挡住攻击竟然都还被伤到! 猛地,我抬起了头,问她:“你到底想怎样?” “美人图给我。”她恶狠狠的回了我一句,却没回答我的问题,双眼为咪,那长满皱纹的双眼轻轻一挑,竟然露出一个歹毒的笑意,随后将那六卷美人图平放在她的大腿之上,指了指被她绑着的楚连翘,问我:“你怕不怕他死?”余边布圾。 我没说话,站在一旁一直安静无比的君离却在这时,忽然发出几丝杀意。 看来,虽然君离表面上和楚连翘这小屁孩不对盘,但心里还是把他当初自己人来维护的。 可我却有点想不明白,既然她都把楚连翘抓来当人质了,为什么还要绑着凌舜他们三个? 要知道,凌舜他们三个和我根本没什么关系,我甚至都巴不得他们死呢,不过眼前和师父长得一模一样的这老妖婆却也没有拿凌舜他们来要挟我,看样子,把他们弄来是另有所图。 顾以城一屁股坐在一旁还是安静的不行,摸着那块白玉佩,看着白玉佩的目光就像看自己爱人一样,温柔的不行,可我看着这样的顾以城,却莫名的有些惋惜,不知道为什么,还有点心疼,总感觉顾以城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没有告诉我。 见我和君离都没有回答,老妖婆有些生气,猛地从棺材上站了起来,站起来的瞬间还不忘狠狠的踩了踩脚下的棺材,仿佛这棺材下面装着的人,是她多大的仇人似得。 不由得,我直接开口问她:“你到底想怎样?” “我要怎样,你管得了吗?”老妖婆淡淡回我一句,眼底那笑意浓稠的不行,还对我勾了勾手指头,指了指棺材下吊着的楚连翘说了句:“美人图拿来,我们可以换。”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她这模样,心里却隐隐有种感觉,她这么做,集齐七卷美人图根本不是针对我,而是另有所图,而她没有对我表露出杀意则是因为,在她的眼中,我们所有人都不可能逃走…… 我没有回答她,和她对视了很久,许久后,她猛地一个皱眉,问我:“怎么,你不想换?” 我还是没有回答她,她却忽然发出一声爆笑,用极其刺耳的口吻嘲讽我,说什么难道还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九天玄女吗?我连我前世都不如,我前世都斗不过她,今生又怎么可能斗的过她。 不知道为什么,我听着她这话听的一头雾水根本听不明白,什么叫我前世根本都斗不过她? 可她却在这时,将前世甚至是我九天玄女那事的许多恩怨一一道了出来。 原来,在我第一世的时候认了我廖翠莲为师,她便开始留意到了我,只是一直在背地里没有动作,直到我开始对十殿阎君君离发起猛热攻势偷走了君离的百鬼录,炼化了美人图,她发现了美人图能召唤百鬼的功能,四处还开始流传起了得美人图者得天下这谣言,她那蠢蠢欲动的心思这才愈演愈烈。 就连我被指婚给凌舜这件事,竟然都是她在幕后搞的鬼,可她没有想到的是,我师父竟然在这时发现了她的存在,将她想要得到美人图这件事告诉给了我,而她更没有想到的是,我在成为凤释天之前,竟然将美人图分成了七卷丢进了凡尘之中。 所以第二世,她不断在背地里百般阻挠我和君离,只是因为我没有前世的记忆,对于前世许多东西太过模糊,所以今生的我根本确实了这段记忆罢了。 也正是因为我缺失了这段记忆,今生才让她有了可乘之机,发展到了今天这般局势。 在这之前,她一直寄居在我师父体内,就像个寄生虫一样蚕食着我师父脑海中所有的记忆和力量,到今生,我的师父还没来得及助我集齐美人图便已身亡,魂魄甚至还被凌舜他们控制了一段时间,都是拜她所赐! 我师父一直让我不要相信身边的人,则是害怕她的亲妹妹会冒充她,接近我来害我! 而这个老妖婆,之所以一直躲在幕后,等到现在才出现,则是为了等我集齐七卷美人图,坐收渔翁之利…… 第三百八十一章大结局(八) 听完了这些,我猛地想起…… 现在在我眼前的这个老妖婆不是我师父,那我师父呢? 只是瞬间,我瞪大双眼看向她,问道,可她除了那猖狂的笑却还是笑。并无回答,难道说……我的师父已经遭遇了不测? 想到这,我的内心猛地忽然有些惶恐,一颗心瞬间疼的揪了起来,看向眼前这位老妖婆的目光更是带着满满的愤怒。 (Ps:作者好想在这里调侃一句话:妖怪,还我师父,吃俺老孙一棒!!) 而眼前这位老妖婆在说完这一切之后,看着我的目光带着浓浓的阴狠:“最后问你一次,美人图换这小孩,你是换还是不换?” 我能从他的话中听出。要是我不换的话,那楚连翘的命估计瞬间就要陨在她的手中,可这最后一卷美人图要是给了她的话…… 估计在场根本没人能够打的过她了,更何况,之前她没有用美人图都能轻松敌对我们,美人图再手的话,几乎是无敌…… 我想救楚连翘。也想拿着最后一卷美人图做最后一搏,可这老妖婆却不给我选择的机会了,恶狠狠的看了我一眼之后,瞬间将楚连翘的脖子掐入手中,那黑长尖细的指甲猛地刺入他的脖间,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毒,楚连翘的脸瞬间发黑,像是非常痛苦一样瞪大双眼。 可楚连翘虽小,却也是个响当当的汉子,疼归疼却没有叫出来,而是将所有的痛苦都往心里憋去。 就在这时。老妖婆的口中猛地传出倒数,让我的脑子根本无法思考! “一。” “二。” “三……” “等等!”数到三时,我猛地开口,喝止住了她,将美人图举起,深吸一口气:“我换!” 话音落下的刹那,一直没有看着我的顾以城忽然瞪大双眼抬起头看着我,仿佛没有想到,我竟然会为了楚连翘这小屁孩放弃最后一卷美人图。就连一直神离的碧色和顾以筠都在这时将目光转了过来,而凌舜也是,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君离倒是平静,一直没有说话,仿佛尊重我的任何选择。 “那就快拿来!”老妖婆一听,连忙开口,语气带着几分颤抖和兴奋,仿佛自己布局这么多年,终于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自己想得到的东西也即将要实现似得。 我狠狠的深吸一口气,拿着这美人图正打算过去换楚连翘,君离却一把将美人图从我的手里抢过,我不可思议的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的口中却在这时轻轻吐出一句:“我去。” 看来君离是发现了。哪怕是拿美人图去换楚连翘,都有极大的危险,所以才抢过我的美人图吧。 我望着君离前行的目光,心里隐隐作痛,闭了闭眼,难道说……余边系扛。 我好不容易,费尽心血集齐的七卷美人图,在最后真的要做别人的嫁衣了吗? 眼看着君离到了棺材底下和老妖婆谈判,我的一颗心瞬间抽了起来,看了看一旁十分凄惨的凌舜他们,又看了看明明受了重伤却还在假装坚强站在我身旁的云景,我猛地朝着君离的方向冲去,可君离却已经在这时用美人图顺利的换回了楚连翘。 老妖婆没有对楚连翘下手,也没有出尔反尔,并不是因为她信守承诺,更不是因为她害怕我们,而是因为她…… 不想惹麻烦!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所以从一开始,我们几个在她眼底根本什么都不算,对吗? 想不到的是,就在君离换回楚连翘的刹那,这老妖婆竟然直接开口要赶我们走,仿佛我在这盘棋局之内,真的是一颗棋子,一颗不过用来集齐美人图的棋子,用完,集齐了,便丢了。 我一听这话,自然是不能走,我师父的事情还没弄明白,顾以城虽然背叛了我们,可我总感觉,这不是他想要的,而且凌舜…… 我莫名的,不想看见凌舜死在我的面前! 可我想不到的是,我想留下来反抗,君离竟在这时一把拉着我和云景走了出去,要知道,这根本不是君离的作风,到底是怎么了? 我瞪着那双大眼不断望着君离,心里有千言万语却都说不出来,想要反抗君离却对我淡淡的摇了摇头,难道说…… 君离还有其他对策? 想到这,我的内心不免有些激动,直到被君离拉了出去,眼看着就要离开这儿的刹那,之前破碎的那个大门上,忽然出现了一道石门,将我们与老妖婆呆着的那座大殿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君离却在这时,主动和我解释:“别冲动,在等等。” 我一听君离这话,眉头一紧,问君离什么意思?君离却回答我说,老妖婆坐着的那棺材底下有个祭坛,显然是要举行什么仪式,而凌舜顾以筠碧色很有可能是她抓来当祭品用的,我们别太着急了,没到最后,千万不要冲动。 我听完君离的话,心里不禁感叹,在这种时候了,还能这么淡定的人,除了君离之外,估计都没第二人了吧? 而这老妖婆就像十分肯定我们不可能突破这到石门似得,明明知道我们不可能这么轻松的离去,却压根不管我们了,也不知道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还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不过她这样子也算正常,毕竟现在的我不是九天玄女,君离也没前世那么强大的身份,根本不可能抵抗的过她,在她的面前,或许我们所有人加起来都不算什么。 这简直是一场没有什么悬念的战争。 君离将楚连翘救下之后,一直抱在怀中,虽然没有一句关切的话,甚至连个关切的眼神都懒得给他,却让我知道,君离是在内疚了,他让楚连翘过来,无非就是想利用他把君离撬来帮忙,却没想到楚连翘受了这么重的伤。 而楚连翘半点不像是刚从鬼门关里爬出来的孩子,一身狼狈,还不忘对我傻笑,一张脸傲娇的不行,和云景站在一块,俩人简直都能组成一个组合了! 可我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到我的师父究竟去了哪里…… 她,还活着吗? 而且无论是为了师父,还是我那辛辛苦苦集齐的七卷美人图,在这种时候我都不可能离去,我们三人只得在这门外等,虽然连里面的半点声响都听不见,可却还在等待时机。 忽然,我想起了一件事,转过头问君离:“你那白玉佩到底是干嘛用的?” 不曾想,君离竟然淡淡回了我俩个字:“约定。”这个几乎和顾以城给我的答案一模一样! “是我们三个人的约定吗?”我轻声问到,君离点头,却忽然叹了一口气,看向这道石门,仿佛都能透过石门,看穿里面的一切,只见他幽幽道了句:“希望他能遵守约定。” 我没听懂君离这话是什么意思,正想诧异的问道,说出的话却成了告诉他,他给我的那枚白玉佩碎了。 他一听白玉佩碎了,倒是没有多大反应,而是淡淡的点了点头,仿佛是在告诉我,他知道了似得。 我们三人外加楚连翘站在这门外许久,直到里面响起各种砰砰砰的声音,我们三人这才猛地起身想将眼前这道石门砸开,可这石门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竟然根本打不开! 我顿时有些诧异,就连君离和云景都有些意外,这世间竟然有他们打不开的门? 里面的声音愈演愈烈,可我们三人却只能站在外面干瞪眼,不免火气有些旺盛,而楚连翘却在这时钻到了我的身旁,拉了拉我的衣服抬起头,用那清澈无比的目光对我眨了眨眼睛,道了句:“不然我来试试吧?” 第三百八十二章大结局(九) 我一听楚连翘这话,微微一愣,看着他这满眼的坚定,不由得点了点头:“好。” 不过我的心里,却是半信半疑…… 想不到的是,楚连翘在这时。抽出了之前亮相过的匕首斩月,直接将这匕首插入了眼前的石门之上,就在我以为这匕首会断的刹那,石头竟然裂了…… 我直接看呆在了原地,这匕首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这么厉害? 而楚连翘看着我这呆滞的目光,竟然还摆起了架子,那看着我的眼神好像在说,我家里还有更厉害的东西。 这坚硬的石门本就有了突破口,被君离抬脚一踹。只是瞬间化为了碎片,差点把我们眼前的视线都给挡了过去。 此时大殿里的阵法已经启动,周围一片狼藉,不断响起各种爆破的声音,凌舜,顾以筠,碧色全都被放了血丢弃在了祭坛之上。而老妖婆先前屁股底下坐着的棺材也在这时,被放在了祭坛之中,她站在上面,双手合十,一脸神圣。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我心中忽然有一道强烈无比的预感再告诉我,这个棺材里面的人,很有可能是我的师父! 而这老妖婆抓凌舜他们来祭奠,要么是用来对付我师父的,要么就是助她成功将自己的神识注入进美人图里。 闭着眼的她,见到我们进来似乎有些意外。不可思议的睁开眼看了我们一眼,眼底满是歹毒,可祭奠已经启动,根本不是她能够停下的。 眼瞧着凌舜他们三个体内流出的血都快要灌满祭坛,我们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猛地催促顾以城让他快点念咒。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顾以城竟然帮这老妖婆护法!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的怒意猛地涌现了出来,无论顾以城是背叛我还是怎么样。我一直都选择相信他,可他怎么能在这种时候为老妖婆护法? 只是瞬间,我手里一道浓浓的气浪直接朝着他一拍而去,顾以城猛地一个躲闪躲了开来,口中的咒语却半点没有停下。 而就在这时,漆黑无比的祭坛忽然开始发出红光,祭坛就像是被火烧了似得,变得通红,顾以筠碧色俩人只是瞬间发出惨叫,力量稍微弱点的碧色的脚踝甚至在这时被融化成了一滩血迹…… 我见状,猛地有些震惊不已,这祭奠是不是有点太过狠毒了? 可顾以城却不以为然,口中的咒语念的更加大声了,而碧色融化的速度。已经从脚踝到了大腿,虽然我很恨碧色,可碧色怎么说也是我的亲姐姐,哪怕她害过我但真要她这样死在我的面前,我还是有些于心不忍,不由得,我看了一眼君离,却见君离无动于衷。 而顾以筠竟在这时,也开始融化了起来,俩人的惨叫不断在空气中四起,老妖婆的目光死死盯在我们几人的身上,似乎是忌惮,害怕我们会忽然冲上去阻挠,甚至还忽然开口说了一句:“识相不想死就快滚!” 我一听她这话,心里的战意猛地四起,可我还是有些诧异,顾以筠可是顾以城的亲妹妹,虽然我知道他已经不管顾以筠了,可顾以筠要此刻真死在他的面前,就是间接杀死的啊! 反观凌舜,被人绑在祭坛上除了目光死死盯在我的身上之外,没有半点动静,仿佛此时被绑在祭坛里的人根本不是他,而是我! 为此,我是再也站不住了,猛地朝着祭坛冲去,这次君离没有拉着我,而是跟着我一起冲了过去,可我想不到的是,就在我冲过去的刹那,这祭坛竟然猛地爆发出一股力量,将我弹飞好远! 该死的! 我心里狠狠咒骂了一句,气的不行! 站在棺材上的老者见状,发出那畅快无比的笑意,听在人的耳边令人作呕! 而此时的碧色竟然都快变成一滩血水了,要不是她的脸还在,我真的很难看出这滩血水是曾经的碧色。 许是察觉到了我看她的目光,她的口中竟幽幽的对我吐出了一句对不起,可我已经听不到声音了,只能看出她的口形。 碧色的眼里满是内疚,仿佛在临死前的一刻这才看明白,这才后悔,这才知道…… 曾经我对她的好都是真的,没有参任何不好的东西,是很纯粹的感情。 我见状,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心里有些发酸,更想去冲进这祭坛里救人,可我冲到祭坛里的速度却根本快不过他们融合的速度,只是瞬间,碧色化为一滩浓浓的血迹,再也无法从这血迹里看出,它就是碧色。 碧色死了,死的连渣都不剩,而顾以筠也被融的差不多了,她的目光却没有看向君离,而是盯着凌舜,我能从她的目光中看出,她的绝望,还有对凌舜满满的爱意。 或许,她爱的一直都是凌舜吧,毕竟我一直没有从她的身上看出她有多喜欢君离。 而她之所以不敢说出口,选择在身边默默陪伴,也是因为顾以城是她的亲哥哥,凌舜自然也…… 算得上吧? 可顾以筠到死,凌舜都没有看她一眼,而是一直平静的看着我,似乎是在对我告别,似乎还有别的情绪。 我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疼痛不已! 已经死了两个人了,难道凌舜也要去死吗? 难道这世间已经没有能够制衡这死老太婆的人了吗? 我气的猛地爆发出一股力量,仰天嘶吼,只是瞬间,便将祭坛上的防护给撕碎,跑到了凌舜的身旁,生打算将凌舜救下,凌舜却一把推开了我,对着我摇了摇头。 “对不起。” 凌舜眼底满是内疚,可我却从他的这眼神里看出好多思绪,我不要他的对不起啊! 他根本就没有对不起我,而是我一直对不起他,我想他活着,很想! 我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希望某个人活着,只要活着就好。 可这已经晚了。 凌舜在我的面前只是瞬间化为一道道浓稠的魔气,他没有被祭坛所融化,而是选择自爆,给自己留了最后一丝尊严。 从他最后一刻的眼神中,我恍然大悟,终于知道他那一句对不起是什么意思。 原来,凌舜根本就没想过要和我做对,甚至都没想过要和我去抢夺美人图,他想要的,一直是帮我,只是他不善于表达,甚至用错了方式。 他无数次想将我捆绑在他的身边,却又无数次放走了我。 他好像对我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可用情最深的,却是他了。 缘尽的时候说句不后悔,不任何眼泪都还要珍贵。 可这傻子对我说的却不是不后悔,而是对不起! 我曾经骂过他,说他不懂爱,说他爱我只是为了占有,可我现在忽然觉得,我才是不懂爱的那一个。 哈哈哈哈哈。 我站在原地,傻呆呆的看着这祭坛,笑的相当癫狂,我忽然好恨自己。余边系巴。 为什么自己前世要布下这么一个大局? 为什么自己要连累身边这么多人? 君离站在一旁,以一种十分心疼的眼神望着我,想上前拉着我,我却对他摇了摇头,口中吐出一句哽咽无比的声音:“你知道吗君离?我可以救他的!我有机会救他的!” 君离诧异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没听懂我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老妖婆身下的棺材却在这时猛地打开了…… 打开棺材的瞬间老妖婆那猖狂的笑声不断回荡在我的四周,听的令人恶心的不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我一听见她这句话,猛地抬起头看向她,却只见到她那一脸歹毒,而顾以城站在暗处莫名的流露出几分诡异的笑容。 第三百八十三章缘尽的时候说句不后悔(全书完) 就在我疑惑的刹那,老妖婆的小声猛地乍然而止了,只见她不可思议的钻进了棺材,猛地将棺材里的一具女尸给抛了出来,随后猛地回头,不可思议的看向顾以城。恶狠狠的问他:“你背叛我?” 我没听懂老妖婆这句话,可顾以城却笑了,除了笑,还是笑,笑的那般满不在意,甚至是带着满满的无所谓。 “廖翠莲的魂魄哪去了!”老妖婆对着顾以城吼到,这时候我猛地反应过来,原来老妖婆真的是要结阵对付我师父,而棺材里封着的东西很有可能是我师父,却被顾以城掉包了! 顾以城他…… 顾以城没说话。而是在空气里忽然打了一个响指,那具被老妖婆丢弃的尸体只是瞬间,诈尸了…… 看到这具尸体的真容,我顿时有些吃惊,因为这具尸体竟然是音儿的? 音儿的尸体被顾以城带走了我知道,可我一直没弄明白老者干嘛要找到音儿的尸体,而现在为什么又不需要了? “她的心还在。那我吃的心……是谁的?”就在老妖婆见到音儿尸体的瞬间,不可思议的吼叫了一声,指着眼前这具诈了尸的尸体问道,可顾以城却在这时,拉开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他那早就没有心脏只剩下一个窟窿的胸膛,轻轻勾起嘴角,笑到:“我的。” 顾以城这话音落下的刹那,老妖婆气的直接朝着顾以城冲去,可音儿的尸体却早被顾以城所控制,只是瞬间。挡在了顾以城的面前,和老妖婆打斗了起来。 这音儿的尸体怎么说也是老妖婆培育出来的,战斗力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所以老妖婆和她打的并不轻松,而云景更是在这时将之前音儿的那盏怪异的灯丢给了顾以城,对顾以城投了一抹赞许。 就连君离看着顾以城的目光都大变! 顾以城接过这盏灯的刹那,老妖婆简直都要疯了! 事后的我才知道,老妖婆培育音儿是想接住她控制美人图,但只有吃了她的鬼心和人心才有用。鬼心她吃了,人心却没有,而是顾以城把自己的心给了她! 不过,既然老妖婆吃了音儿的鬼心,那么这盏灯是用来控制音儿的,多多少少也能对她造成不少伤害。 老妖婆猛地将眼前这具尸体撕碎,朝着顾以城冲去,却根本靠不到顾以城的半分衣角,反倒被顾以城弄了个半死。 可这老妖婆怎么说也活了那么多年,都能成神了,不说正神,邪神一尊总是可以,法力无边的,虽然被弄了个半死。可战斗力还是在的! 只是瞬间,君离云景直接加入了战争,可我却没有动,而是在等人。 我看着他们打斗的这一幕,心里忽然有些发酸,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现在在等的是谁。 我曾经想过,布局三世,就能和君离在一起,却没想到最后会变成这样,会有这么多的人因我而死。 下棋之人最高境界便是以自己为棋子,而我将自己成为棋子,也成为掌棋之人,却逃不过被敌方设计的宿命。 我太傲了,太不可一世,太不将对手放在眼里,所以我败了。 假装了这么久,我累了,真的很累,或许有的时候,哪怕被烈日灼伤,弄的满是伤痕也要迎风而上便是最好的选择吧。 想到这,我猛地抬起头,看向老者,对她露了一个诡异而妖冶的笑容。 这个笑容太过有气势,所有人都回头看了我一眼,可我却在这时,轻轻吐出一句:“挺累了。” 大家全都疑狐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根本没看懂我到底想怎样。 “不想陪你玩了。” 就在我最后一句话落下的刹那,我浑身上下猛地爆发出一股气势,这股气势根本不属于萧晓,而属于真正的我。 这一世,为了集齐美人图,为了曾经和师父的约定,我背弃了太多,连累了太多人,而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凌舜了。 因为,我是有机会救他的,可我却没有,甚至到他快要消散的瞬间,这才反应过来,他要死了! 我本无意伤他,可他却因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卷入这起纷争…… 就在我气势爆发的刹那,我猛地朝前一跃,瞬间和眼前这位老妖婆打斗在了一起,我不想等我师父了,也不想知道结局是什么了。 我只想杀了眼前的人! 她看着我爆发出来的力量,还有攻击她的速度震惊不已,不可思议的颤抖着唇,问我:“这……这是怎么回事?” 可我的眼底除了杀意便是杀意,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根本没将她放入自己的眼中,连句话,都不屑于回答。 手下的攻击丝毫没停歇,她不断拿着美人图躲避着我的攻击,三条生命被她拿来祭奠美人图,美人图已经附上了她的神识,可以供她操控。 可这又如何呢? 就算她真的集齐了七卷美人图,能拿七卷美人图对付我,那又如何呢? 我祸世妖颜什么时候怕过谁? 只是瞬间,她便反应过来,恶狠狠的瞪着我,怒斥道:“你根本就没失忆,一直装的,对不对?” 我听后,冷哼一声,轻蔑的看她一眼:“要不是答应我师父集齐美人图之后不杀你等她来,我在见到你的瞬间,就会杀了你。” 可她却笑了,笑的是那般高傲,那般阴狠,只见她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样对我说道:“是啊,要是你早就杀了我那该多好?可现在你也杀不死我了,你没有美人图,就算你有记忆,你算什么?” 我一听她这话,‘扑哧’一声发出爆笑,看着她轻轻挑眉,反问她:“你觉得,你真的可以控制美人图了?” 她疑狐的看了我一眼,眼底满是震惊,问我:“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我回答的瞬间,周遭猛地爆发出一股威压,吼道:“吾在汝前,还不听令?” 只是瞬间,老妖婆就像反应过来了似得,将美人图护的死死,可美人图却在刹那间飞到了我的手中,物归原主! 而她好不容易附在上面的神识更是在顷刻间淡然无存。 “要不要,我来教你怎么用美人图?”我笑盈盈的看着老妖婆,可眼底却满是凄凉。 看上去,我好像赢了。 可我却知道,我败了。 我布下一盘大局,算计了所有人,也算计了我自己,可到最后,我却连什么都没剩下。 老妖婆一见我这满脸杀意,瞬间被吓的不轻,颤抖着唇对我怒斥:“我可是你师父的妹妹,你要杀了我,你师父也不会放过你的。” “哦,是吗?”我握着美人图,笑着赢了上去,只是瞬间,七卷美人图摊了开来,将老妖婆围困在了中间,发出一道道金芒。 “你怎么杀的人,你就怎么死!” 望着老妖婆的刹那,我的口中一字一句的蹦出这句话。 老妖婆猛地发出一道道惨叫,想要反抗,可却根本奈何不过这七卷美人图,我看着她死去的样子,不断在那发笑,笑的自己胸口好疼…… 直到结束了所有,转过身来的刹那,我竟然见到了师父…… “对不起。” 师父看着我,淡淡的道了一句,眼底满是内疚和亏欠。 我对她摇了摇头,眼底没有半点怨恨,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我答应过师父,要等她回来让她亲自处理她妹妹,我却直接将她手刃刀下。 这一切都是我选的,结局怎样,也是注定好的,只是我根本想不到,最后的结局,竟然会是这样。 美人图缓缓的落回了我的手中,我淡淡回头,看了一眼君离,由心的对他绽放一抹笑意,可这笑意却酸的不行。 君离他今生为我斩除了那么多,到最后,终于也让我自己大显神威了一把,护在了他的面前。 我正打算说些什么,就在这时,我的耳旁猛地响起‘砰’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人摔倒了的声音,我闻声诧异不已,猛地回头,却发现,顾以城竟然倒在了地上,而他浑身上下早就被泪水给打湿…… 那光秃秃的心房映入我的眼中,我心里发酸不已,他为了不让老妖婆得逞,竟然将自己的心脏给了他,只因为自己是魔,心脏也是黑的,不会被老妖婆发现。 是啊,谁又能想的到,竟然有人甘愿将自己的心脏拱手送人? “顾以城他……”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却在这时将目光一转,求助的看了一眼师父。 师父对我点了点头,没说话,可眼底的意思我很明白。 她在告诉我,她能救活顾以城。 我将美人图轻轻放在君离的手上,正打算和君离说些什么的刹那,耳旁忽然响起风风沉沉的声音,只是瞬间,一道飓风出现,两道身影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 要是我没看错的话,来人应该是楚墨,莲缀夫妻俩吧? 而就在他俩出现的刹那,楚墨那狂妄又愤怒的声音更是响了起来:“谁敢动我的人?” 我看了楚墨一眼,又看了君离一眼,君离的脸有些僵,而云景在一旁则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君离算计楚墨想让楚墨来帮忙,结果还是来晚了,而云景笑声才刚响起却闭了嘴,似乎这才发现现在的气氛根本不适合发笑。 楚连翘被楚墨和莲缀给带走了,临走前还不忘狠狠的白了君离一眼,可楚连翘却发神经的对我留下一句:“丑女姐姐,我怎么感觉你肚子那么大?你是要生孩子了吗?是女孩给我当媳妇好不好?” 我那本来十分伤心的心情一听到楚连翘这话,脸色瞬间僵了,抽搐了几分…… 离开了这个墓穴,所有的一切全都尘埃落定,之后的我才知道,原来北京下面的墓穴是那老妖婆的,而这藏有第七卷美人图的,则是我师父的。 草原湖泊上我奶奶的蜡像,也是老妖婆弄出想要蛊惑我的。 所有一切风浪,似乎就这样尘埃落定,尘世的纷争再也与我无关,我终于可以和君离归隐山林…… 几年后,断肠崖。 太阳高高挂在天上,照在人的身上难免有些暖洋洋的,可断肠崖上却是阴风阵阵,再加上八月十五鬼门开这日子,寻常人家更是不敢踏上这里。余边叼号。 可这断肠崖上却出现了两道人影,男子一副君临天下的气势,女子跟在他的身旁小鸟依人,而他们的身后更是跟了一个长得十分水灵的小女孩,只见他们一家三口往上走,下面忽然响起一道清脆无比的声音。 “哎,君兮妹妹,你等等我。”来人声音虽然清脆听起来不大,可却装着一副大人的模样,可不就是楚连翘吗? 此时的楚连翘看上去约莫十来岁,君兮不过三五岁模样,一副人精的样子,一听到楚连翘的声音连忙对着君离嘟了嘟嘴:“爸爸抱抱。” 君离一听君兮这声音,连忙将他抱起,撒腿就朝着前方的一处山谷跑去,祸颜在一旁见了,却早已见怪不怪。 君离之前一直说要男孩,可生了女儿之后却宝贝的不行,每次楚连翘出现都化身护娃狂魔挡在面前,可这面瘫脸又害怕失了面子,每次都憋着,等楚连翘离开之后对君兮说了楚连翘不少坏话,弄的君兮现在看见楚连翘就害怕。 祸颜在原地等到楚连翘出现之后,带着楚连翘一块儿来到了前方的山谷,这座山谷的主人是她师父,廖翠莲。 每年八月十五,他们一家三口都如约以赴,一是来看望昏迷多年的顾以城,二是和云景约好每年在这里相见。 草原上一别,君离直接将美人图炼化回了百鬼录,却没回去当他的十殿阎君,而是一脚将云景踹到了阴司去。 要换常人去阴司任职这么高的职权,估计能搞笑坏了,可云景却是愁眉苦脸去的,毕竟比起阴司那死气沉沉的地方,只有人间才是他的最爱。 而这次赴约,云景却带了一个好消息。 凌舜的魂魄竟然在阴司集齐了,萧绝和祸颜奶奶的也有了眉目。 祸颜一听,激动的差点没跳起来,可碍于自己现在是孩子她妈的形象,不得不将这份喜悦藏在心底。 一群人坐在山谷的院子里交谈甚欢,却没人注意到别院沉睡已久的人已经醒来。 顾以城的心脏早就在一年前被廖翠莲补回,却一直迟迟没有苏醒,这次苏醒的契机…… 竟然是因为听见了祸颜的声音。 只见他站在门边,贪恋的看着祸颜那张笑脸,嘴角夹杂着几分苦笑,还有几分洒脱,低着头,看着自己手里这枚昏迷几年都不肯放手的白玉佩,悄悄的离开了这里。 他一直都以为,做回自己,摆脱凌舜的阴影是他这辈子最想做的事情,可到最后他才发现,他最想做的事情,是看到自己心爱的人那张喜悦的笑脸。 最爱不过放手,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全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8080txt.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