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8080txt.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诸天穿梭戒指》   作者:闲影雪 文案: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无限世界,无限可能,集万法之长,造铸永恒之路。   第1穿梭   暖风拂过,桃花簌簌   远山连绵不绝,蒙着一层白霭,若隐若现。只淡蓝色的山峰一线,横亘天空。   清晨的阳光,斜斜的照耀在山坳中那碧波无澜的湖水边,水边倒映出一个面容清秀,身着锦袍的少年,正是上一秒钟刚穿越而来的沈毅。   此刻他的视线中正有一个倾国倾城的美貌少女,那少女在湖水的中心处沐浴,现出一片旖旎!   少女眼眸似水,皮肤白皙,长腿翘臀,细致乌黑的长发,披于双肩之上,身着一件白色丝绸亵衣,紧紧地裹着秘密的部位!   “啊……!”而就在此时,少女也发现了湖水另一边的沈毅,瞳孔微微一缩,惊呼了一声,怒视沈毅,“你……你这个登徒子!”   沈毅紧张的小心肝都快蹦出来了!这是要讹人啊!   你叫!我也叫!沈毅强忍心中狂跳,厚着脸皮,手指湖中惊慌失措的女子,斥责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你一女子竟在这湖中洗澡,你可知道羞耻二字如何写吗?!”   “叮咚,恭喜宿主,装逼成功,得到1000点功勋值,100点声望值。”   “……你……!”女子见沈毅一副振振有词的样子,心中是又惊又气!   她也顾不得许多,连忙从湖水中站起来,一双又长又白的美腿随之泛出湖面。   赤着脚迅速的游到湖水的另一边,弯着腰连忙捡起湖边的一件月白色对襟丝织长裙,她的屁股很翘,外观是那种诱人犯罪的圆弧形。   少女穿好月白色对襟丝织长裙,随意的理了理云鬓,转过身来,见沈毅还在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羞得霞飞双颊,美眸狠狠横了沈毅一眼,又羞又怒道:“你这个登徒子!!我貂蝉不会放过你的!哼!”   冷哼一句,仓皇而逃,留下一道妙曼婀娜的背影。   “貂蝉?!”   一缕清风吹过,眉毛微微动了动,沈毅望着貂蝉仓皇逃跑的魅影,眨了眨眼睛,暗道:“你妹啊……莫非我穿越了?!”   不由的望向左手食指上的白金戒指。   戒指上微微闪动着银色光芒,一个声音响起,“叮咚,宿主,现在你已经穿越到了《三国群英传》的世界,诸天穿梭系统已经正式开启,系统已经帮识得了这个年代的文字,改变了你的衣着发型,同时你获得了戒指中封存的岳飞的枪法、骑术、沥泉枪和岳飞残存在世间的一丝力量!”   “叮咚,宿主,你的任务是在三年内成为一座名城的太守。”   随即,戒指上的银色光芒渐渐暗淡下来,直至消失不见。   沈毅是名刚入学没多久的普通大学生,左手上戴的这枚银色戒指是一个孤寡老人送给他的纪念。   那老人是他的街坊,会武艺,还特别擅长太极拳,沈毅小时候喜欢武艺,在闲暇时经常去看望那老人,跟那老人学习了不少武艺,也学习了一些太极拳四两拨千斤的技巧,同时也给与那老人帮助与照顾,那老人心中很是感激,便在离开时,把这枚戒指送给了他。   当他把戒指带上后,看到那老人竟然在他眼前一闪而逝,接着他便不知不觉间进入了时空隧道。   在时空隧道中,他听到了这枚戒指的说话声和自我介绍。   他根据这枚戒指的介绍,得知穿梭戒指可以用来当仓库用,仓库空间初始空间为2立方米,可以用积分提升。   而且只要他将自己的心神沉入脑海中,便可以看到他现在的属性状况。   只是,沈毅此时感到自己体内有一股火热的力量,这股力量上下游走,让他浑身发烫,额头上都渗出了细细汗珠。   他双手捧起微凉的湖水,洗了把脸,那股燥热渐渐好转,抚掉溅在锦袍上的水珠,站起身来,心念微转,回想着岳家枪法的招式和技巧。   少倾,他把戒指仓库中的离沥泉枪取出,认了认方向,顺着山谷的一条绵延古道往前走。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忽然一个人影出现在他的实现中。   “……蹭蹭蹭!”   那人影看似好远,却来的极快,一眨眼间,便来到了沈毅身前。   阳光下,只见这人是一个彪悍凶恶的大汉。   大汉满头黑发也未梳,只是随随便便地打了个结,身着粗陋衣衫,背着包裹,手持大斧,浑身肌肉发达,端的是一副彪悍凶恶的样子。   这彪形大汉来到沈毅身前,见沈毅身着锦衣,眼中放出两道贪婪的光芒,喝道:“呔,臭小子!!不想死就把身上的东西全都留下,跪下磕三个响头,再喊声大爷,俺老潘便饶你一命!”   “山贼?!”沈毅眼角露出一丝诧异。   彪悍大汉见沈毅不为所动,心中大怒,猛一跺脚,“格老子滴!吃俺老潘一斧!”手中大斧狠狠地劈出,斧云闪现,狠狠地砍向沈毅。   第2.气势   沈毅倒吸一口凉气,连忙用手中的沥泉枪一格,“铛!”的一声脆响!挡住了挥来的大斧,同时左脚狠狠朝眼前的彪形大汉踢出,只听“嘭!”的一声,一脚便踢在这彪形大汉的肚皮上,把这彪形大汉给踢的踉跄的倒退几步,一个不稳摔了个狗吃屎。   “哎呦……!”   这彪形大汉从地上爬将起来,揉着生疼的肚子,眼中全是不敢相信之色,暗道:“哎……看来啊老潘并不适合打劫,还是安安稳稳的去当兵吃粮得了,说不定还能混个上将当当呢。”   踉跄着拿起大斧,转身想要开溜。   然,他还没迈开步子呢,就只觉喉部一凉,沈毅手中沥泉枪的枪尖已经顶在了他的勃颈处。   这彪形大汉自知难逃一死,连忙跪下磕头求饶道:“大爷饶命,是小人有眼无珠,求大爷饶小人一命啊!”说着,便给沈毅磕了三个响头。   “你作何姓名?”沈毅望着这彪形大汉磕头的样子,心中冷冷一笑,淡淡问道。   “小人潘……潘凤……”这彪形大汉已满脸是土,头也不敢抬,伏在地上答道。   “潘凤……”沈毅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暗忖:“此人莫非便是上将潘凤?!”   想到此处,沈毅望了一眼潘凤那一脸是土灰的潘凤,心下疑惑,道:“潘凤,我来问你,为何你要落草为寇,做那打家劫舍的强人?!”   潘凤见还有商量的余地,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叹口气道:“大爷……实不相瞒,小人姓潘名凤,字无双,河东解县人,其实俺并非草寇,只是初来乍到,手中没了盘缠,才会做这般勾当……惭愧。”潘凤说罢,目露羞惭之色。   “原来如此,我念你是无心之举,今日便饶你一命。”沈毅自然不会杀掉上将潘凤,好歹和吕布打过,也算是个上将,如若是普通贼寇早就死在他的枪下了,说罢便把抵在潘凤勃颈处的沥泉枪收了回去。   潘凤见沈毅不杀他,心中大为感激,擦了把额头冷汗,磕头道:“啊……多谢大爷不杀之恩,小人无以为报,如蒙不弃,小人愿誓死追随。”   “叮咚,恭喜宿主,收服潘凤得到1000点功勋值,500点声望值。”   沈毅将心神沉入脑海之中,一卷青竹书简在脑海中徐徐展开。   宿主姓名:沈毅   身份地位:白身   个人技能:岳家枪法LV1,岳飞力量LV1   个人物品:沥泉枪,潜水表,望远镜,急救包   个人天赋:迅攻   独有技能:洞察术【可以鉴定任何生物的属性,因窥得天机,每次使用需要消耗200点声望。】   个人修为:后天初期境界   功勋值:2000点声望值:600点   “功勋值和声望值有什么用?”   “当宿主在一个位面的修为得到提升,万界商城就会开启,积分可以在万界商城中购买宿主想要的一切东西,只要宿主有充足的功勋值和声望值,宿主想买什么,万界商城就会有什么。”   “宿主得到贵重物品,学到技能,发展后世科技,收服知名人物,装逼打脸,侠客之事都可以得到积分。”   潘凤跪在地上,见沈毅不言语,心中不安,道:“大爷,您是不答应小人追随您吗?”   沈毅一摆手,笑道:“……自是答应,不过你以后跟我混,称我大哥便是,快起来吧。”   潘凤见沈毅没有为难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哈哈一笑,“哈哈,俺生来命苦,无父无母,从小就是孤儿,连个兄弟都没有,能识得大哥,真是俺老潘三生有幸这里是幽州涿郡城七里外的一个小镇附近,大哥咱们现在去哪?”   “涿郡?天助我也!”沈毅嘴角微微一扬,同样一拍潘凤的肩膀道:“……小潘,我等不如一同去涿郡城游历一番如何?”   潘凤手中大斧往地上一杵,喜道,“甚好甚好,小弟早就听说涿郡城的猪肉甚是好吃。”   沈毅见这潘凤还知道涿郡的猪肉好吃,一挥手中的沥泉枪,大笑一声,“说起猪肉,为兄也有些饿了,那咱们现在就启程,去涿郡好好的吃他娘一顿如何?!”   “大哥此言,正合我意!”潘凤听到沈毅要带他去涿郡吃猪肉,眼睛里便冒出了亮光,说罢,便拿起地上杵着的大斧,准备跟着沈毅一起去涿郡城。   “救命啊……!救命啊!”   两人还刚走没多远,便见到一个婀娜多姿的曼妙女子身影,却有些狼狈和慌张的正朝这边跑来。   曼妙的身影渐渐近。   曼妙的身影渐渐近了,沈毅双眼微眯,看到这女子倾国倾城,不是旁人,正是之前他在湖中遇到的貂蝉,嘴角泛起一抹微笑,暗道:“这不是方才那骂自己的貂蝉吗?说什么不会放过我,现下却是被人追的如此狼狈……”   貂蝉一边跑一边还不时往后看,显然后面有人在追赶她,如若她看到前面的沈毅还不知道会露出何种表情。   “站住!站住!”果然,后面远远的还跟着三个气势汹汹,腰挎长刀,样貌古怪之人正朝这边追来。   这三个样貌古怪之人,是兄弟三个,都姓朱,人称衡水边上三只猪。   老大朱大牛身材如牛,皮肤黝黑;老二朱二狗,跑起路来,吐着舌头,在后面追着;老三朱三驴,声音如驴,不停的大喊着,“站住!”   沈毅听到这朱三驴那如同驴一般的叫声,微眯双目,再去看这三人的面貌,目露一丝哑然,暗道:“这兄弟三个的长相可真够奇葩的……”   潘凤却是大老远就认出了这三人,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连忙对沈毅低声道:“大哥……此三人是衡水三只猪,以绝世刀法闻名,刀法极快,杀人如麻,远近无人敢敌,很是不好惹,咱俩还是莫要管此闲事为好……”   “当然要管!这可是功勋值和名望!”沈毅自然不会看着貂蝉被贼人捉去。   潘凤有些不大明白,但还是点点头,像是给自己打气一般,道:“大哥所言极是!这帮鸟人就是欠揍……”说这句话,心里却很是没底,他觉得沈毅未必是这三人的对手。   貂蝉像只惊慌失措的小鹿般,跑到沈毅身前,想要求救时,抬头一看,却是那个登徒子,顿时愣住了,美眸中全是惊讶和羞怒之色,心中砰砰砰乱跳,又狠狠的横了一眼沈毅,暗道:“……想不到奴家终是难逃一劫……”   想到此处,眼角处不由得泛起一抹若有若无的泪光,更是把眼前的美人显的倾国倾城,让人怜惜。   潘凤见眼前这风华绝代的美少女不知为何狠狠瞪着沈毅,好像有大多仇一般,心下暗自奇怪,疑惑的挠了挠后脑勺,望了一眼沈毅,低声道:“大哥,你认识她?!”   “……嗯”沈毅一脑门黑线,翻了个白眼,微微点了点,嘴角露出若有若无的苦笑,心忖:“……老子不但认识……还该认识的都认识了……”   “……呔?!你等是何人?!不想死,就快滚!”这三个贼人见有人要坏他们兄弟的好事,喝骂一声,停下的脚步在空气中甩了甩。   凶恶的目光扫了一眼沈毅和潘凤,落在了沈毅手中长枪之上,见沈毅手中的长枪非同寻常,雕花纹路样样俱全,阳光照在枪尖之上,甚为耀眼夺目,非是武将用之不得,三人不由把沈毅当成了一名武将。   朱三驴发着驴一般的声音,望着沈毅,对朱大牛附耳问道:“大哥,此人可能是朝廷鹰爪,我等该当如何?……”   朱大牛手中拿着长刀,单手一挥,凶狠扫了一眼对面沈毅,面露不屑道,“呸!怕个甚,朝廷颓败,不足为惧,给他点颜色瞧瞧!”   第3. 破空   那朱二狗点了点头,嘿嘿一笑,露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唰的一声,拔出腰间长刀,大喝道:“他娘的,敢挡俺们兄弟的好事,俺们老大说了要给你点颜色瞧瞧!受死吧!”呵斥一声,便朝沈毅这边砍了过来。   这一刀来的太快,沈毅心中一跳,连忙执枪格挡,“铛!”的一声,挡下了劈来的一刀,心念快速转动,使出岳家枪法的挑刺,手中沥泉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向前面持刀的朱二狗一挑。   只听“锵”的一声脆响,朱二狗的手中的长刀竟被挑落在地。   “啊……!这……”朱二狗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往后一滚,捡起地上的长刀,跑到朱大牛身后,手腕有些微微发抖,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极为难堪的小声道:“大哥,点子扎手!!”   朱大牛铁青着脸,有些举棋不定,低声对他左右两边的兄弟道:“……之前我便看出这小子是使枪的好手,因此才未妄动,放心,那美人跑不掉的。”说着,贪婪的目光又望了一眼貂蝉,咽了咽口水,喉结随之上下滑动。   朱二狗听见了朱大牛的话,眨了眨小眼珠子,细细品味,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伸出大拇指,赞道:“高!还是大哥英明!那我们……”   “他娘的!怕个甚!看俺的!”而朱三驴大喝一声,一把拽起挂在腰间的血淋淋布袋,从里掏出一颗满是血水的心脏。   这心脏是他在不久前刚杀了一个人,从那人的胸口掏出来的,鲜血淋漓,似是还在微微跳动。   他笑着对沈毅三人喊道:“你们谁要吃这馒头,好香好热的馒头,还烫手哩!不吃,那我便吃了。”说着,便塞入口中,大口的吃了起来,那吃相好像是山珍美味一般。   沈毅作为现代人,从未真实的见过把还在跳动的人心当美味一般吃的,看到朱三驴把血淋淋心脏送入口中,那仿佛吃到了人间美味的样子,真是忍不住想要作呕。   潘凤见这朱三驴吃心脏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只觉后脊梁骨直冒凉气,不由的又握紧了手中的大斧,心道:“俺滴娘啊,这厮好生恐怖!”   貂蝉更是吓的花容失色,心中暗忖:姑娘放心,有沈某在,定保你无恙!”   朱大牛不想看着眼前的美人就这样从手中逃脱,咬了咬牙,目露一丝凶狠,带着嘲讽的意味笑道:“好啊,看来你等果真要管此事了,既然如此,那就莫怪我等兄弟三人不客气了!看招!”说着,便朝沈毅这边砍来。   沈毅双眸中迅速闪过一丝寒光,手中沥泉枪一格,铛的一声,挡下朱大牛的一刀,这朱大牛的力气果然像牛那么大,让沈毅不由的往后倒退一步,巨力之下,连沥泉枪的枪身上竟然都留下了一道微不可察的浅浅刀痕。   “哈哈,如何,知道大爷的厉害了吧,趁现在赶紧滚,还不……”   然而这朱大牛的话还没说完,便清楚地听到一声刺耳的骨裂声,不敢相信的低下头来,“啊!……你!”   沈毅在一眨间便使出岳飞的绝技“长河落日”,如寒芒般的枪尖挑在朱大牛腹部。   顿时便将朱大牛给挑了个肠穿肚烂,血流如注,汩汩鲜血冒了出来,肠子都顺着鲜血往外滑。   疼的朱大牛满地打滚,然后浑身抽搐的蹬了两下腿,便一命呜呼了。   “叮咚,恭喜宿主,斩杀朱大牛,得到300点功勋值,100点声望值。”   沈毅的出手速度太快了,方才还气焰嚣张的朱大牛,现在就变成地上躺着的死牛了。   那惨不忍睹的样子,让对面的朱二狗和朱三驴都给惊得目瞪口呆,内心无比的骇然,倒吸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由的面面相觑,两人都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对方的错愕和惊惧的神情。   貂蝉也是目露一丝惊讶和欣喜之色,她没想到沈毅出手如此迅捷且潇洒,毫不拖泥带水,一出手这朱大牛便成了死尸,望向沈毅的目光中全是仰慕之色,暗道:“却没想到这个登徒子武艺竟如此了得……也许,他并非坏人而是侠客吧,如若他果真是坏人的话,即便给了他,也总比给了这三个丑恶之人要强的多……”想到这里,不由羞得满脸通红。   朱二狗虽然心下发虚,却是强打精神,双目狠狠的盯着沈毅,拳头握的嘎吱作响,咬牙切齿道:“小子,你竟敢杀我大哥!狗爷跟你拼了!”说着,便举刀朝沈毅砍了过来,却是被潘凤给挡下了,两人战作一团。   “杀我大哥,此仇不共戴天,我驴爷也和你拼了!”那朱三驴知道现下不拼命也不行了,带着一股狠劲,“呼!”的一刀,朝沈毅砍来。   朱三驴好似报了必死之心,刀锋冷冽,直击沈毅要害。   “铛!”的一声,沈毅连忙格挡下这冷冽的一刀,想要反击,那冷冽的刀锋却又是朝着他的另一处要害击去,让沈毅心中一惊,招架之余,心中暗道:“想不到此人的刀法竟如此之快。”   这朱三驴虽然比起朱大牛的力量要少上许多,但他的刀法却是最为高明,又快又狠,而且杀人如麻,戾气极重,处处朝沈毅要害击杀。   就在这时,突听一阵烈马的破空嘶鸣声远远传了过来。接着,沈毅便瞧见了一个白色的影子,像是一团雪白的云雾。这团雪白的云雾竟是一人一马,雪白发亮的骏马,银色的盔甲白袍,人马本来极远,但来得却是极快,简直像是在飞!   沈毅见这骑着雪白骏马的银甲少年,气势惊人,让他心中不由的产生了一丝莫名不安:“不好!此人莫非是他们的帮手?!”   第4.夜照   铃声传来,朱二狗和朱三驴已全都一惊,再瞧见这奔来的一人一马,顿时面如土色,心肝都快跳出来了,手中的刀法也乱了。   沈毅见这骑着白色骏马的白袍少年,让朱二狗和朱三驴如此惊慌失色,心中暗道:“不知此为何人?!竟然这两人吓成如此模样……”   只见此人,一身白盔白甲,皮肤白皙,面如冠玉,气宇轩昂,双目亮如星辰北斗,手提一把七尺长散发着淡淡银色光芒的银枪,极为夺人眼目,指着那朱氏两兄弟,如洪钟的声音对喝道:“狗贼,纳命来!”   说话间,人马已白云般飞到眼前,马上白袍少年,手里挥动着寒芒四射的银枪,银枪落下时,眨眼间朱三驴已被一枪挑断勃颈,栽倒在地,顿时汩汩鲜血顺着勃颈往下流,朱三驴睁大了眼珠,眼中全是惊惧和不甘之色,连气都来得及喘一下就死翘翘了。   潘凤不禁暗自咂舌不已,叹道:“好俊的枪法,好俊的人儿……”   貂蝉躲在后面,也是不住点头,美眸发亮,捋了捋额前一缕青丝,“嗯嗯,是好俊呢!”   沈毅此时已是用洞察术看出了这白袍小将竟是常山赵子龙,心中微微一喜。   那朱二狗吓的面如土色,抖如筛糠,连手中的刀都拿不稳了,“啊……!常山赵子龙!我等兄弟与你何仇何怨?!你为何苦苦追逼我等?!”   赵云手执亮银枪,怒指朱二狗,双目杀气腾腾,厉喝道:“你朱氏三兄弟,在我常山学艺之时,杀我兄长嫂嫂,我赵云与你朱氏三兄弟有不共戴天之仇!!”   话音刚落,便是一枪横刺而去,那朱三驴连躲都没来得及躲,便被亮银枪给刺了个透心凉,口中喷出一口鲜血,一命呜呼。   赵云瞥了一眼地上那朱大牛的尸体,横目扫了一眼沈毅三人,问道:“这朱大牛是你等谁人所杀?!”   沈毅上前一步,抱拳道:“正是在下!不知阁下有何赐教?”   赵云的目光投向沈毅,见沈毅手中那把长枪非同寻常之物,能用此枪,并非等闲,想来所言非虚,连忙翻身下马,对沈毅双手抱拳,眼中感激之色道:“多谢恩公,这朱氏三兄弟在我学艺之时,来赵家村杀我兄长嫂嫂,我已追寻此三人数月之久,恩公帮子龙杀掉仇人,便是子龙的恩人,子龙感激不尽!”说着,便要跪谢大恩。   沈毅连忙上前扶起赵云,望了一眼貂蝉,摆手道:“不敢,在下沈毅,字承岳,只是路过此地,出手相助而已,况且子龙兄还帮在下杀了两人,应该是在下感激才对!不知子龙兄欲与何往?”   赵云的兄嫂已亡,赵家庄也被烧毁了,不觉目露出一丝苦涩,仰天长叹一声,“恩公实不相瞒,子龙家园被毁,已无处而去。”   沈毅看赵云目露苦涩,仰天长叹,从小便身为孤儿的他,知道失去亲人的苦,不由也身为感触,叹息一声,道:“既然如此,不如与我等一同去涿郡游历一番如何?!”   赵云手握长枪,低头想了一下,随即点头道:“如此甚好!……只是子龙只有一匹马……”说着,望了他在学艺下山时,童渊送给他的夜照玉狮子。   只见这照夜玉狮子通体上下,一色雪白,没有半根杂色,浑身雪白,传说能日行千里,产于西域,是马中的极品中的极品。   沈毅瞳孔微微一缩,眼皮跳动了一下,旋即对赵云道:“子龙,你的马还是由你来骑,涿郡离此不远,眨眼便到。”   潘凤却是一拍胸口,望了一眼白马,搓着手嘿嘿笑道:“嘿嘿,大哥,要不咱们把这白马杀掉做成肉干得了,带在路上也有了干粮,子龙兄弟你看如何?”   “……”沈毅一脑门黑线,翻了个白眼,暗道:“这潘无双还真是个臭不要脸的。”   “……”赵云也是一阵无语,不过也并未动怒,只是哑然一笑道:“无双兄,这匹白马乃是子龙的授业恩师所赠,如若宰杀吃掉,恐怕不妥,还是让恩公和嫂嫂骑着,咱俩跟在后面比较稳妥。”   “嫂嫂?!”沈毅微微一愣,望了一眼身后的貂蝉。   貂蝉见三道目光都齐刷刷的望向她,不由羞得耳朵根子都红了,对子龙嗔道:“这位公子你误会了,奴家与沈大哥只是初次相遇,虽然沈大哥出手救了奴家,然而奴家并未以身相许……”   赵云耸了耸肩,对沈毅一抱拳道:“恩公,既然如此,那这匹马还是恩公来骑吧,只是此马,子龙也是刚驯服不久,恩公可要当心了。”   沈毅身怀岳飞的骑术,也正想骑一下这传说中的夜照玉狮子,也没做过多的推辞,走到夜照玉狮子身边,抚了抚夜照玉狮子脖子上那如丝缎般柔滑的鬓毛,“好吧,那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罢,便是利落的翻身上马,一拉马缰绳,夜照玉狮子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犹如人状。   如若不是沈毅的骑术是岳飞的骑术,恐怕早就从马上跌落下来了。   “恩公好骑术!”赵云也是刚从师傅手中驯服这匹宝马不久,知道这匹夜照玉狮子寻常人是很难骑乘的,方才让沈毅来骑,也是想试试沈毅的骑术如何,没想到沈毅的骑术如此精湛,不由心下佩服。   潘凤暗自咋舌道:“哎呀,没想到这马的性子也这么烈,要是让俺老潘来骑,肯定早就摔下来了。”   沈毅心里却是暗暗擦了把冷汗,他方才也是有些大意了,他听闻夜照玉狮子生下只脖子周围长毛,犹如雄师一般,性格暴烈,但长大后,会被赶出马群,随之性格也会变得温顺,却没想到性格还会如此暴烈,看来赵云也是刚驯服没多久,外人想要骑,如若没有精湛的骑术,根本无法骑乘。   第5.十杀   一行四人,犹如唐僧取经那般样子,绕过绵延不绝的青山绿水,走到山口附近的密林之中。   就在这时,密林中突然响起了一阵兵器交接的撞击声。   潘凤听到兵器撞击声,便朝密林中望去,远远望去,人影有些模糊,道:“大哥,那边好像有人在打架,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沈毅双眼微眯,也同时朝潘凤望去密林方向远远望去,见一个身长九尺的红脸长髯大汉,手持一把断了的环首刀,正被十几名官兵追着,而且那红脸长髯的大汉正朝这边跑,样貌也渐渐的清晰起来。   只见这红脸长髯的大汉,鬓长二尺,面若重枣,卧蚕眉,丹凤眼,身着一袭已经被刀枪划破的绿袍,袍子上还有几道鲜血的痕迹,显得极其狼狈。   这人显然就是关羽关云长啊!   潘凤见是官兵逮捕逃犯,有些犹豫的望了一眼骑在马上的沈毅问道:“这人被官兵追着一定是逃犯,咱们要不要管?!”   沈毅眼中迅速闪过一丝杀机,让貂蝉先下马等候,一提手中沥泉枪,道:“当然要管,这些狗官向来只会仗势欺人,为虎作伥,我们去帮他!”大喝一声,一夹马腹,胯下夜照玉狮子长嘶一声,鼻喷两道白烟,便冲杀而去。   潘凤恍然道:“大哥说的极是!这帮官兵向来只会仗势欺人,他娘的,看俺老潘上去几斧子把他们给收拾了。”旋即跟上。   赵云双眉微皱,凝视着远处正在追着红脸大汉的一伙官兵,目露一丝迟疑之色,但他对这些仗势欺人的狗官兵也是深恶痛绝。   便对身后的貂蝉道:“貂蝉姑娘,子龙去帮恩公他们,你且自己多加小心。”   “……哦。”貂蝉不置可否的微微点了点头道:“赵公子也多加小心。”   赵云一点头,一提手中亮银枪,紧随而上!   密林之处,关羽见对面也奔来了三人,那为首骑白马之人更是犹如飞将一般,直冲而来,加上他连日奔逃,还两天没有吃饭,肚子空空,根本无力招架了,顿时就是愣在原地,一闭眼叹口气道:“吾命休矣!”   那伙官兵见从山道口处杀来三人,为首一人还骑着匹白色骏马,那白马迅如雷电,已是冲了过来,他们还以为这骑白马之人是来帮他们的,那官兵的头头,便朝沈毅喊道:“快……”   正要开口说什么。   却是被沈毅一枪便刺破了喉咙,不敢相信的望着沈毅,“你……!”   “嘭!”的一下,大片的血水与那带着惊恐神色的尸体横飞出去数米,坠落在尘埃与血泊之间。   “你是何人!竟敢……啊!”后面的官兵又是倒一个。   “俺老潘来也!”这时,潘凤也赶了上来,砰的一斧子,一道血浪冲起两米多高,一斧将一名官兵斩的尸首分离,一颗染血的头颅斜飞出去六七米远。   其他官兵这时才反应过来,想要合击沈毅和潘凤。   赵云冷哼,一步登天而上,黑发飞舞,脸色冰冷,手中亮银枪铮铮而鸣,如一道银河坠落而下,“噌!”的一枪划过,官兵手中的环首刀全都给挑在了空中。   余下的官兵全傻眼了,想要伸手去接半空中的兵器,却是只觉勃颈处一凉,一道血痕划过,却连如何死的都不知,捂着脖子,惊惧的瞪着双眼,翻身栽倒在地。   一步十杀,长枪一出,山河失色,日月无光!   这一切来得太过迅猛,不过一呼一吸之间便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剩余的最后一名官兵顿时愣住了,吓得浑身打起颤来。   关羽望了一眼这最后一名抖如筛糠的官兵,目光一横,一举手中环首刀,大喝一声,朝着最后一个早已吓破胆的官兵头颅砍去,“狗官,纳命来!”   的一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便斜飞了出去!   那没有头颅的尸体,还仿佛未死,在原地转着,紧接着便是砰地一声栽倒在地。   “叮咚,恭喜宿主,击杀官兵,并救下关羽,得到2000点功勋值和500声望值,当一个位面世界世界后,万界商城便会开启,积分可以在万界商城中购买宿主想要的一切东西,只要宿主有充足的积分,宿主想买什么就可以买什么,万界商城就会有什么。”   “你现在可以把技能岳飞力量和岳飞枪法提升为LV2,提升技能无须积分,通过修炼或杀敌,便可以提升,是否提升?”   多谢三位壮士仗义相救,某姓关名羽,本字长生,后改云长,河东解良人,因打抱不平,杀了仗势欺人,强抢民女的狗官,一路逃往此地,三位救命大恩,关某日后必定誓死报答……”   沈毅知道关羽是杀人跑路的时候,改的字,同样一抱拳道:“云长兄,行侠仗义,为他人而犯险,这等豪气干云,让我等敬佩!”   “不敢当……不敢当……”关羽向来心高气傲,最好听别人的赞美了,被沈毅这一称赞,心里那个美啊,自然是对沈毅的好感倍生。   潘凤正蹲在地上,只顾在搜索那几个官兵身上银钱的半天才听到关羽是河东解良人,一拍大腿,连忙道:“哎呀,原来关兄弟你也是河东解良人啊,俺老潘也是啊,真是幸会幸会啊。”   旋即,又自顾自的摸索着官兵身上的布袋,心里暗自嘟囔了一句,“格老子的,这些官兵身上除了钱还是钱,连个烧饼都找不到。”   关羽没想到在这里还遇到了老乡,丹凤眼中露出一丝惊讶和欣喜,“哦?!原来潘兄也是河东解良人,幸会幸会……”   正还要说什么,只听“咕”的叫了一声。   顿时,关羽那本来就面若重枣的脸庞,就变得更红了,摸了摸肚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讪讪道:“关某被那些狗官一路追杀到此地,已是两日未食……让诸位见笑了……”   “无妨!无双贤弟给云长兄来个大饼。”沈毅记得潘凤的怀里还有几个大饼,便望向一旁的潘凤。   潘凤紧紧捂着胸口,有些不舍道:“……俺还没吃饱哩……为啥要给他……?”   沈毅恨不得给潘凤的脑袋瓜子上来几个爆栗子,使眼色道:“你把饼给云长,一会进了涿郡才有猪肉吃!懂吗?!”   潘凤不愧为潘无双,立刻看懂了沈毅的眼色,破天荒的从怀里取出一个烧饼来,眼中还是露出一丝不舍的递给关羽道:“云长兄弟,你吃了俺这大饼,你以后可要记得还给俺啊。”   关羽接过潘凤手中的大饼,抱拳谢道:“这是自然,一饼之恩,关某日后必定用金饼报答!”   第6. 事了拂衣去   潘凤连忙摆手道:“金饼?!金饼俺不要,俺就要烧饼!”   沈毅一脑门黑线,瞥了潘凤一眼,只是使了个眼色,“你妹啊,你是不是傻啊,有了金饼还是没烧饼吗?!”   潘凤看懂了沈毅的眼色,不置可否点了点头,心中暗道:“俺最务实了,那不是过是画饼,眼前的饼才是饼!”   在一旁的关羽和赵云看着两人你来我往,一脸懵比。   “沈公子,沈公子……”这时,貂蝉听到密林中没了打斗声,连忙朝这边跑来,看到密林中那满地身着官服的尸体和断头残体,心生一丝崇拜和莫名的惊慌,道:“没想到沈公子连官兵都敢杀……”   “啪……!”   沈毅看貂蝉美眸中带着一丝惊慌和疑惑的望着满地的官兵尸体,好像失神了一般,还以为她被眼前的血腥场景给吓呆了,摇头一笑,上前轻轻拍了一下貂蝉的肩膀,嘴角一挑,“喂,吓着了吧?不过是杀了几个狗官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貂蝉一恍神间,被沈毅轻拍了一下香肩,不由身子一颤,傲人的胸脯也不由的上下起伏不定,俏脸绯红,有些逞强的嘟着小嘴道:“谁……谁怕了呀……奴家……奴家只是怕你们杀了这许多官差,官府会四处追缴我们呢。”   在一旁正在吃干粮的关羽,听到此言,心中颇为愧疚,抹了一把嘴角,本来就犹如重枣的脸庞上,显得更为了红润了,耷拉着眼皮,羞愧的对沈毅、潘凤和赵云几人一抱拳道:“这位姑娘所言有理,是关某连累诸位了,实在惭愧,关某这就去投案自首,绝不连累诸位英雄!沈兄的救命之恩,关某来世再报!”   说完,一捋他那飘逸的美鬂长髯,端的是一副慷概就义的神情。   沈毅知道关羽很是讲义气,想来关羽也不会傻得自投罗网,便连忙配合一下,笑道:“云长兄,此言差矣,你不惧死,我等又岂是怕死之人?”   赵云对沈毅的话心中很是赞同,同时佩服沈毅的豪气干云,也上前一步,对关羽一抱拳,一脸诚恳道:“恩公所言甚是!云长兄,如若要前去投案自首,我等就与云长兄一同前去!”   潘凤却是一抹嘴角的小胡子,小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大大咧咧的说道:“投什么案,自什么首啊,要让俺老潘说啊,这里又无旁人看到,咱们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些狗官的尸体给埋了,不就得了吗?”   要不就说当事者迷,旁观者清,潘凤这个根本就把自己当局外人的家伙,一句话就把说到了点子上。   沈毅是早就知道这一点的,但是他也知道古代人和现代人的思维方式不同,没有直接说明,却没想到潘凤这小子竟然一语中的,这他娘的也太不可思议了。   “这……”关羽和赵云听到此番话,不由微微一愣,目光都投向了潘凤那张有些自鸣得意的脸上,顿时都哈哈大笑了起来,爽朗的笑声在林间徘徊。   沈毅一行人把这些官兵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收拾了起来,得钱五百多贯,官家的兵器和衣着都没有动,全都带着官兵的断头残体掩埋在了树林的黑泥土地中。   关羽也在沈毅的指点下,隐匿身份,作为流民之身。   ……   涿郡   东市的街道两边临街屋宇连甍接栋,深宅层台累榭,偶然间还有女子的欢笑声从那二层高的舞榭歌楼中飘然而出,与街道两旁那小贩的吆喝叫卖声,交织在一起,显得颇为热闹。   还算宽敞的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潮往来拥挤,沈毅一行人牵着白马信步闲走,不时会有人偷瞄一下紧紧跟在沈毅身后的貂蝉。   貂蝉轻轻的拉着沈毅的袍袖,跟在后面。   沈毅之前很是疑惑,貂蝉不是应该在王司徒府中做舞女吗?怎么会与他在山谷小湖相遇。   通过一路上的了解,貂蝉此时不过十五岁,真是没想到,十五岁的貂蝉已是长腿丰臀,身材玲珑剔透,真没想到古代十五岁的小姑娘都发育的这么好,不过也可能是因为貂蝉天生丽质吧,怪不得一路上会有不少色色的眼光偷瞄过来。   只是貂蝉的身世却是让人怜悯,貂蝉在出生后不久,母亲便亡故了,他父亲忍着亡妻之痛,一个人含辛茹苦的把貂蝉抚养长大。   就在前不久貂蝉的父亲带着貂蝉要去投亲访友,却不想在半路的小镇上,染上恶疾,不幸亡故。   还好他父亲身上有些盘缠,才将其勉强安葬。   她在棺材铺掌柜的帮助下,带人在小镇外处理完父亲的丧事,便告辞离开了,然而她却再无一个亲人,成了一个孤苦伶仃之人,仿佛如那沧海一粟一般。   在这动乱的年代里,一个女孩子家,除了卖身给大户人家做那低贱的丫鬟下人,便是自生自灭了。   她给父亲在小镇外办完后事,在小镇外的客栈睡了一夜,天还未亮时,天气闷热,汗水已经浸透了衣襟,颇为不适,然而身上此时已是没有一文钱了,想沐浴一下都没地方去。   忽然想到昨日去小镇外给父亲办后事时,见小镇外的山谷中有一碧绿的小湖,寂静无人,此时清晨,天只是刚刚亮,想来更是无人会去那里,便想去沐浴一下。   却不想,发生了之后的事情,如若不是她一路上对沈毅的了解,知道沈毅是一个光明磊落的好汉子,定然还会对沈毅耿耿于怀,以为沈毅是个登徒子呢。   不过她遇到了沈毅,也算是改变了她悲惨的命运,不会被王司徒买入府中,当成棋子,收为所谓的义女,任人摆弄。   貂蝉自然是不知道这个转折点,她也是第一次来到这繁华的城郡,美眸四下张望,全是喜悦与新奇之色。   这时,她的目光落在那二层高的舞榭歌楼前,看到门前那衣着华丽,妖媚入骨的风尘女子甩着手中绢绣,不时在招揽客人,便悄悄踮起脚尖,在沈毅的耳边,有些羡慕,柔声道:“沈公子,那些姐姐的衣着好华丽哦……就是……就是有点……”说着,瞧脸有些微红。   “……”沈毅顺着貂蝉的视线落在那些风尘女子身上,不禁翻了个白眼,一脑门黑线,擦了把额角冷汗,暗道:“还好这么一个无知的小女孩遇到了老子,要是被心怀不轨之人给利用了,那还不是跟遇到王司徒那个老贼子一般,被洗脑利用吗?看来老子又在无意中做了一件行侠仗义的好事!嘿!”嘴角微微一扬,心中甚为得意。   想到此处,连忙低下头凑到貂蝉耳边低声道:“小蝉,你可知那些女子是做什么的吗?”   第7.大耳贼   貂蝉眨了眨水汪汪的明眸,有些好奇的轻声对沈毅问道:“是什么呀?”   沈毅脸上故作神秘,正要开口,却在这时,潘凤哈哈大笑一声,跑到路道旁一个织席贩履的小贩跟前,甩掉脚下已经漏脚趾头的破烂布鞋,一抬他那臭脚丫子,对小贩嚷嚷道:“快,给大爷换双新的。”   小贩头戴簸箕形的草帽,身着粗布衣服,蹲在他的货物旁,被潘凤这突如其来的臭脚给熏的连忙身子往后一仰,站起身来。   沈毅见这织席贩履的小贩,面如冠玉,唇若涂脂,身长七尺五寸,两耳垂肩,双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让沈毅不由的想起了一个耳熟能详的名字——大耳贼刘备!   刘备虽然心中气恼,一抚袍袖,瞪眼了一眼潘凤道:“在下刘备,字玄德,乃是汉景帝阁下玄孙,中山靖王刘胜之后,你这狂徒,怎能如此无礼?”   “汉室宗亲?!”潘凤、关羽、赵云都有些愕然的望向刘备,连沈毅身后的貂蝉,都不由的多看了这自称汉室宗亲的刘备两眼。   关羽一捋长髯,丹凤眼微微一眯,目露一丝不屑,怒指刘备,冷哼道:“哼,大胆狂徒!你这竟敢信口胡言,自称汉室宗亲,也不怕闪了舌头!”   潘凤也觉得这卖草鞋的根本不可能是什么汉室宗亲,“大哥所言极是,你这厮再乱说,小心俺们抓你去报官!”   “你们……!哎……”刘备起的嘴唇有些发紫,想要辩解,却不知该如何辩解,只能仰天长叹一声,眼泪差点没掉下来。   关羽双眼一眯,目露一丝不屑道:“堂堂男儿七尺之躯,却尽显女儿之态,你倒是羞于不羞?!还胆敢自称汉室宗亲,快快退去,莫要在此丢人现眼!”说着,眼皮都不抬的,一摆手,示意让刘备有多远滚多远。   赵云在一旁没有言语,心中暗道:“即便此人果真是汉室宗亲,却是一副唉声叹气,哭哭啼啼的妇人模样,我大汉也是无望……”   沈毅几人没有去理会刘备作何表情,继续在闹市中前行。   行将不远,沈毅看到前面有个猪肉铺,肉铺左边那迎风飘摆的招牌上写着“张记肉铺”四个大字,肉铺前站着个瘦削汉子,正一边拿着芭蕉扇子哄着苍蝇,一边擦着额头滚落的汗珠,还不时的张罗着卖猪肉。   潘凤并未见到肉铺上有猪肉,只是见到猪肉两字,嘴角便不由流出一道哈喇子,连忙上前几步对沈毅说道:“喂,老大,前面那家猪肉铺想来便是在当地有名的张家肉铺没错了。”   说着,乐呵呵的便跑到肉摊铺前,看了一眼张记肉铺招牌,想来眼前此人便是张屠户吧,便喊道:“喂,张屠户,来两斤猪肉!”   那瘦削汉子有些诺诺的道:“……对不住大爷,俺们东家不在,今日恐怕……”   “恐怕什么!怕俺没钱啊,俺有的是钱!”潘凤黑着脸,从怀里一摸,没钱……   老脸一红,不由的转过身去,望了一眼,正朝这边走来的沈毅几人。   那瘦削汉子连忙指着身后一口盖着磨盘的井,解释道:“不……不是,这肉就在这井里,只是这磨盘就重达四五百斤,如若俺东家不来,这猪肉俺也取不出来啊……您说是吧?……”   沈毅方才便听到两人的对话,见潘凤气的脸色煞红,都快赶上关羽了,心中已有定数,想来又是那张飞搞的把戏,嘴角不由露出一丝苦笑,真是一个贪玩的孩子,上前对那汉子道:“喂,兄弟,你东家可是曾有言,谁若能推开这磨盘,便可任取井中肉?”   潘凤微微一愣,心中暗道:“啊,老大怎么知道的,难道他来这里吃过张家猪肉?!”   正是如此……“那汉子连忙道:“看来这位壮士早已知晓,只是俺东家说过此话以来,尚未有人能推开过此磨盘,我劝你们还是莫要丢人现眼啊……”说到这里,瘦削汉子脸上甚是得意。   沈毅微然一笑,对关羽道:“云长,你来推开磨盘,让大家把这井中猪肉分了吧。”   关羽点点头,他向来心有傲气,方才听到那汉子的话,心中便是不屑,双眼一眯,捋了把长髯,瞥了一眼磨盘,双手如鹰爪一般,扣住磨盘两边,猛一提起,犹如项羽举鼎一般,“哈!”的一声,便把重达四五百斤的磨盘给举过了头顶,把路过的众人都给看呆了。   “好!简直神勇啊!……”众人的拍手叫好声不绝于耳,连赵云也不住的心中暗自叫好,虽然他并非逞强好胜之人,但方才他也不免想要试上一试。   潘凤本来以为这猪肉全是他们的了,可是大哥他们要把猪肉给分掉,心里那个一个万不愿意啊,不过好歹他在分猪肉的时候,偷偷的藏了一块,要不然他就要学刘备那般在大庭广众之下哭将出来了。   沈毅几人把这井中的猪肉分给了众人,如历史上那般,分给刘备时,刘备并未要,而这次是沈毅亲自把猪肉分给刘备还有刘备附近的几个人。   刘备本来是想表现出一副视钱财如无物一般,让关羽高看他一眼,历史上的关羽也是在分猪肉时,看到刘备虽然穷酸,却并未拿他分的猪肉,而高看他一眼,然而此刻,关羽并未望他这边分猪肉,更没有看上一眼。   他的这点心机自然是落空了,不禁又长叹一声,那望向关羽的眼神中,尽是说不出的古怪味道。   而那负责看猪肉铺的瘦削汉子见到眼前这幕场景,他那脸上的得意之色渐渐尽消,变成了一副苦瓜像,端的是一副被打脸的样子,连忙去禀告他的东家。   不多时,一道声若巨雷,势如烈马的爽朗笑声从人群中响起,“哈哈哈,是哪位英雄推开了磨盘?!”   只见一个身着锦衣,面如冠玉,目如郎星的彪形大汉推开正在分肉的众人朝这边走来。   沈毅微微一愣。   他此刻也无暇多想,因为张飞已经走了过来,露胳膊挽袖子,手上青筋暴起,显然是要动武了。   第8.巧劲   张飞那满是煞气的眼神,脸上带着高高在上之意,眼中透出一道冷冽的煞气,扫了一眼众人,街道上有些刚分到猪肉的路人,吓得双手发抖,手中捧得猪肉都掉在了地上,人群中暗暗响起一阵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关羽却是一脸傲气,一捋长髯,双眼微眯,目视张飞,冷哼道:“哼!正是关某推开磨盘,把井中肉分与众人,你又待如何?!”   “哈哈,是便好!”张飞哈哈一笑,望着关羽,皮笑肉不笑的挑衅道:“你可敢与俺张翼德切磋一番?!”   周围看热闹的众人听到这话,也都齐刷刷看过来。   关羽身负命案,不想惹是生非,连累他人,但又忍不住想要与这张屠户较量一下,略带犹豫的目光望了沈毅一眼。   沈毅知道关羽是作何意,一点头道:“云长,这位翼德兄弟好武艺,你与他相互切磋一下,倒也无不可。”   听闻此言,张飞不由的把略带疑惑的目光落在沈毅身上,暗道:“想来此人定然是这红脸大汉的兄长,果然好眼力,知道俺老张好武艺,佩服!”   “打呀,打呀!”围观的群众已经忍不住起哄了起来,人声鼎沸,目光全都集中在二人身上,议论纷纷。   关羽见沈毅点头了,便也没有顾忌。   一股锋利的气息突兀的绽放!   “呼!”的一声拳风忽过,张飞一记猛拳已经朝他面部袭来。   关羽一侧头,化拳为掌,与张飞的这一记猛拳撞击在一起,“嘭!”的一声,两人被对方的力量震得,都不由的往后倒退了几步。   身后围观的人群,又连忙往后躲了一躲,生怕被殃及池鱼,却又忍不住想要近距离的观看这难得的盛况。   往往高手过招,一招便可以看出对方的深浅。   关羽和张飞二人都是全下难得的万人敌,这一拳一掌,如若是旁人早就被他们这一击,给打个半死。   不过两人虽然表面无事的样子,手上却都是被对方给震得虎口发麻,手掌青筋跳动,手上的肌肉都有些微微发酸。   一阵热风袭来,两人的衣袍微微扬起,额头渗出细细的汗珠。   关羽和张飞二人都忍不住的多打量了对方一眼,方才两人眼中的那种不屑与傲然,也都随之消失不见,变成了不可小视之色。   紧接着,只见张飞“啊!!”的一声怒吼,踏上一步,呼的一拳,便朝关羽胸口打来,这一招神速如电,拳风凶猛,虎虎生风。   却见关羽两足足跟不动,足尖左磨,身子随之右转,成右引左箭步,轻轻巧巧地便卸开了他这一拳!随即右掌切击而出,掌势之出,有若长江大河,委实不愧为武圣下凡!   围观众人根本不懂武艺,只是凑热闹,叫好不绝。   唯有沈毅、赵云、潘凤三人,看出了关羽略胜一筹,若是旁人只会觉得两人的武艺好像不分高下,端的是一副旗鼓相当的样子。   貂蝉这个小丫头,也在一旁手舞足蹈,眉笑颜开的喜悦神情,她没想到打架还能这么有趣,心中暗道:“哎呀,真是有趣得紧,如若有机会,人家也要习得一身武艺,把沈毅给打趴下……”   沈毅看貂蝉瞟了他一眼,哪里知道貂蝉此刻的想法。   只是注视着场中的关羽和张飞两人赤手空拳,搏斗了数十回合,打的汗如雨下,脸色煞红,拳掌交错在一起,谁都不肯服输,一时坚持不下。   这一幕场景与电视上的一幕太相似了,沈毅的目中余光一直盯着人群中的大耳贼,知道大耳贼也在等待着装逼的时刻。   不过谁让沈毅距离二人最近呢,而且早就知道刘备后面要做什么,自然是领先一步,让刘备无逼可装!   沈毅微然一笑,一个箭步上前站在两人中间,一手拉住一个人的手腕处,往两边一分,僵持不下的张飞和关羽像是着了魔一样,想交手也动弹不得。   人群中的刘备,见沈毅抢先一步,心中懊恼不已,跺足捶胸。   其实并非沈毅神力,而是关羽和张飞两个高手赤手空拳搏斗数十回合,已然力竭,还有一点最重要的是,历史上的刘备在分开二人时,用的是巧劲,手指暗中掐住了两人手腕处的静脉,人手腕处静脉如果被掐住了,就会使不出力气,沈毅也同样是用了这样的巧劲,才把两个不出世的当时名将给制住。   可是关羽和张飞,以及围观的旁人却是哪里知道这些,潘凤更是把沈毅当成了神一般的存在。   一旁的赵云也是没有看出其中玄机,只道是兄长好武艺,如若是他也不一定能分开云长与这姓张的汉子。   貂蝉美眸放光,觉得还是沈毅最厉害,便把日后学功夫的注意打在了沈毅身上。   围观的人纷纷叫好,张飞和关羽也佩服这人的神力,目光都落在沈毅身上,眼中都露出一副很敬佩的神色。   沈毅对张飞抱拳道:“这位壮士身怀绝技,武艺惊人,佩服佩服!”   “不敢当,不敢当。”张飞笑着连忙拱手还礼,又对关羽笑着道:“哎,这位壮士,方才举磨盘,俺只是听说,特意赶来,是要亲自领教。”   ……原来如此,关某还以为你是来讨猪肉钱的?哈哈哈……”   “这……这……哈哈哈”张飞老脸一红,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些许猪肉,何足挂齿!”   这时,东边一片黑压压的云彩正朝这边涌动,有如万马奔腾,显然是快要下雨了,便小鸟依人般的来到沈毅身后,轻轻拉了下沈毅的袍袖,柔声道:“公子,天要下雨了,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躲雨吧。”   话音刚落,张飞便哈哈一笑道:“走!请诸位到我庄上饮酒叙谈。”   沈毅抱拳笑道:“天要下雨,正好借此一避!”   “请!”张飞带着沈毅五人来到庄上,暴雨也随之倾盆而下,本来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变得空无一人,全都忙着回家躲雨去了,只有一人站在雨中,穿着草鞋,望着沈毅等人离开的方向,长吁短叹,一脸不甘。   沈毅五人随着张飞来到庄上的堂屋内,擦掉身上的雨水,庄内的仆人也赶忙上前伺候着。   第9.结义   张飞甩掉手上的雨水,拱手哈哈大笑道:“哈哈哈,俺姓张,名飞,字翼德,平生最爱结交天下豪杰,今日幸会诸位,甚觉意气相投,请!”   说着,连忙把几人请到里间,又对仆人吩咐道:“快上酒!”   “在下姓沈,名毅,字承岳,来自地球。”   众人一脸懵比,不知沈毅的家乡地球为何地,但想来应该很遥远吧。   “关羽,字云长,河东解良人!”   “赵云,字子龙,常山真定人!”   “潘凤,字无双,河东解良人!”   “这是在下与路上相救的可怜女子貂蝉,她父母双亡,孤苦无依,跟着在下也算有个照应。”沈毅介绍道。   张飞点点头,对沈毅一拱手道:“方才见沈兄一举分开我二人,想来武艺定然不凡,还请沈兄赐教!”   “好吧,既然翼德有如此兴致,那在下便与翼德切磋一二!”沈毅举起一只手,做了个请手势。   “沈兄小心了!”说着张飞又是一拳向沈毅砸来。   沈毅以前便跟那老人学过太极拳的四两拨千斤的技巧,只是没有什么威力,现下得到了岳飞的力量和技艺,四两拨千斤的威力就到了许多,不闪不避,单手轻拂,便化解了张飞这势大力沉的一拳。   关羽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暗道:“沈兄竟然能把翼德的刚猛之力化去,这才是真正的高手啊!”   半柱香的时间里,张飞攻了十余招,均被沈毅以太极拳的四两拨千斤给轻描淡写地化解了。   “呼哧……呼哧!”张飞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佩……佩服!沈兄真是厉害。”   “呵呵,翼德也十分不错了,但是刚猛有余,技巧不足,翼德还要多加练习啊!”沈毅微微一笑道。   “受教了!”张飞拱手道,望了望沈毅四人,随即道:“现今匪患四起,涿郡太守正在招兵买马,俺正想去投军剿灭匪患,保境安民,几位英雄武艺如此了得,不如与俺一同去投军如何?”   关羽、赵云和潘凤不置可否,三人把目光纷纷都投向了沈毅问道:“沈兄,我等兄弟一起去投军如何?”   沈毅叹口气,语重心长道:“目下正值乱世,乱世则必出英雄,像四位兄弟这样的英雄,正是用武之时,何必非要屈身受制于他人?岂不闻:时势造英雄,英雄亦是时也?”   关羽,张飞,赵云和潘凤四人从未听过如此言论,但觉甚为有理,面有为之所动之色。   沈毅看有所成效,便接着道:“吾有意逐鹿天下,重整此破碎江山!但却无奈,吾乃是一介布衣,手中无权无势,故而先游历一番,广交天下豪杰,将天下的有识有志之士聚在一起,等到天下大乱之时再揭竿而起,救天下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张飞,赵云,关羽,潘凤四人一边听,一边不住的点头,内心热血澎湃,连在沈毅身后的貂蝉都从未听过如此高论,对沈毅不禁升起一丝仰慕。   赵云更是觉得沈毅有经天纬地之才,抱拳道:“沈兄高见,子龙佩服!”   “沈兄言之有理,俺老张甚是佩服,俺老张愿随沈兄一同干一番大事业!”张飞哈哈一笑,“只是俺有些家产,可否等俺两三日,待俺把家产处理妥当,再一同游历如何?!”   沈毅心中一喜,笑着道:“如此甚好,那我等便在此叨扰几日了。”   张飞连忙摆手道:“这是说的哪里话,俺与诸位意气相投,如蒙不弃,俺愿与诸位结为生死弟兄,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沈毅本来的目的就是要和这几位结拜,没想到张飞去先开口了,便抱拳道:“在下早有此意!不知三位贤弟意下如何?”   关羽、赵云和潘凤早就把沈毅当成了自家兄长,听到此言,自然是满心欢喜。   关羽连忙抱拳道:“关某亦由此意!”   “子龙亦是如此!”赵云目含激动之色。   潘凤搓着手道:“俺也一样,只是晚上有没有猪肉吃哩?”   沈毅一脑门黑线,心里暗翻白眼,暗道:“真恨不得给这家伙两下子。”   “哈哈哈!有有!一定管饱!”张飞哈哈一笑,随即道:“俺家后院有片桃林,桃花正是盛开之时,不如明日我等便在那里祭告天地,结为异姓兄弟如何?”   “如此甚好!”   次日,桃园   桃花盛开,香气满园   誓毕,拜沈毅为大哥,关羽为二哥,张飞为三弟,赵云为四弟,潘凤为五弟。祭罢天地,又杀牛摆酒,痛饮一日。   沈毅早就知道这几人的年纪了,随便说个年龄都比他们大,面容青春年少,只道是自己老家有一种秘方,可以让人青春年少。   这让貂蝉很是感兴趣起来,整天想要讨好沈毅,想要让沈毅给她好好保养保养。   次日,因沈毅、赵云和潘凤都有各自的兵器,而关羽和张飞却没有合手的兵器,张飞便请来高手工匠,为他打造了一把丈八点钢矛,为关羽打造了八十二斤重的青龙偃月刀,又打造了盔甲,买了六匹骏马。   期间,刘备来府中求见,而沈毅早已与关张赵结拜为生死兄弟,不但没有讨得便宜,还是像上次被痛骂一顿,唉声叹气的抹着眼泪离开了。   而看到刘备那哭哭啼啼的模样,又让沈毅不由的想到一个人,那人的成名便是汝南许劭兄弟在“月旦评”上,被评为“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的曹操曹孟德。   月旦评常在每月的初一,发表对当时人物的品评,故称“月旦评”。   曹操也是因为“月旦评”的这句评语,而被世人所重视,刚满二十岁就被推举为孝廉,继而又为议郎,洛阳北部尉,一路官运亨通。   这个时代,朝廷还没有科举制这一选拔人才的方式,一般都是通过“举孝廉”的方式来推荐人才。   而“月旦评”便是为士人学子们入仕开辟了一条有效的途径。   因此,主持“月旦评”的汝南许劭兄弟,可谓是一字千金,沈毅便有意去汝南结识一下这许劭和许婧两兄弟。   夜晚时分,桃园后屋,沈毅的屋内,烛光闪闪,寂静无声。   沈毅仰卧在榻上,目露若有所之色,呆呆的望着屋顶木梁。   这段时间,貂蝉还一直求着沈毅,让沈毅教她些许武艺,也好做防身之用。   沈毅也觉得貂蝉是要学两手功夫了,便亲手给貂蝉打造了一副镔铁双短剑,这双短剑刃口有血槽,锋利无比,而且轻灵小巧,挥舞细致绵密,滴水不透。   这让貂蝉不禁对沈毅的好感又增进不少,也让貂蝉这未经世的少女情窦初开,对沈毅暗生情愫。   就在这时,忽然一声清脆的少女声音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沈公子……”   “小蝉?!”沈毅翻身下榻,拉开房门。   “嘎吱!”   沈毅打开门,便是微微一愣,“小蝉,你怎么……”   貂蝉望着沈毅,眨了眨水汪汪的美眸,嘟着小嘴道:“还傻愣着干嘛,还不快请我进来呢。”   沈毅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连忙对误入迷途的少女开导道:“小蝉,此时天色已是不早,你纯洁点好吗?”   貂蝉横了沈毅一眼,一闪身,便进入了屋内,见沈毅一脸木然,心中忍不住好笑,便想故意逗一逗沈毅,柳眉一挑,哼声道:“哼,有什么不合适的,奴家只是想找你学两手功夫呢……”   沈毅呆在原地,一脸懵比,怕人看到,连忙把门关上,道:“小蝉,这委实不妥,还是明日……”   话没还说完,貂蝉那柔若无骨的身子已经贴了过来,像小女孩撒娇那般摇着沈毅的臂膀,略带一丝娇媚的明眸,仰望着沈毅的脸庞,娇滴滴道:“不嘛……奴家就是要现在学嘛……公子不会不答应奴家吧……?”   淡淡的处子幽香让沈毅的呼吸都有些慌忙了,心跳也加速起来,心中暗道:“不知道这个时代,喊非礼有没有人管?”   旋即便打消这个念头,喊非礼恐怕也没人知道非礼是什么意思吧,既然都送上门来了,老子一个大老爷们怕个甚啊……干脆一不做……   “啪啪啪啪!”   不要多想,只是有人敲门。   第10. 明月几时有?   门外传来一阵瓮声瓮气的声音:“大哥,俺们在桃园中饮酒,貂蝉姑娘方才来请你……怎……怎么把门关上了!?”   翼德推了下门,没有推开。   听到门外翼德的话,沈毅望了一眼身边的貂蝉含着笑意的美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顿时好像明白了什么,嘴角微微抽搐一下,心中暗忖:“握草,老子竟然被这小妮子给耍了……”   旋即连忙对门外喊道:“哦,是翼德啊……小蝉来为兄屋里学两手功夫,为兄马上便去!啊……”话音刚落,便被身边的貂蝉给狠狠掐了一下,疼的沈毅直咧嘴。   “大哥,那你快些啊……”门外的张飞挠了挠头,心下暗自奇怪,他听到沈毅“啊”了一声,一边低着头望桃园中走,一边嘀咕道:“练武时,喊声一定要大才行嘛,这样才有气势!啊……!”   不由的便仰天爆吼一声,这气势别说十万大军了,就是此刻夜空中那耀眼的繁星都被吓的躲了起来,还有一颗流星划过。   貂蝉本来是想逗一逗沈毅,却没想到反被沈毅给逗了,气的直跺脚,瞧脸有些微红的横了一眼沈毅,娇嗔道:“……公子,你怎么……哎呀……真是羞死人了,你让奴家还如何见人呢……”   “小蝉,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要跟我学两手功夫,我可说错吗?”沈毅嘴角一扬,略带坏笑,有些费力的拉开门栓,擦了把冷汗,大摇大摆的望桃园中走去。   “哼!真是气死人了……”貂蝉一副气嘟嘟的样子,却又无法争辩什么,气得一跺脚,便连忙跟了上去。   桃园中   皓月当空,月光满地   仆从在一旁奏乐侍候,翼德、云长、子龙、潘凤四人围着美酒佳肴嘻嘻哈哈的正在说着什么,见到沈毅和貂蝉走了过来,连忙起身上前行了一礼,请两人入席,眼神中全是古怪之色。   貂蝉知道几人肯定是误会了什么,心中又气又恼,俏脸绯红,坐在席间,只是低着头,默言不语。   张飞一边给沈毅满上酒,一边笑着道:“大哥,你可来了,我还以为你和嫂子……哈哈哈……”   方才还称呼貂蝉姑娘,现在竟然改称称嫂子了。   貂蝉心中一急,又羞又恼,连忙解释道:“叔叔……你误解了……”   “噗……!”沈毅刚端起翼德给他满的酒,还没喝完,差点没当场喷出来。   貂蝉一急之下,鬼使神差的竟然喊出了“叔叔”,连忙双手捂住小嘴,见众人哈哈大笑,知道这下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嘤咛”一声,羞得捂着脸,背过身去,心中小鹿乱撞,素手捻着衣角,羞得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张飞见貂蝉连叔叔都喊出来了,哈哈大笑道:“哈哈,俺说什么来着……二哥你输了……罚酒三杯,罚酒三杯,哈哈哈……”   关羽单手一捋长髯,眼中迅速闪过一丝说不出的味道,不过很快就消失了,扶着长髯苦笑着道:“二哥认输便是,认输便是……恭喜大哥!来,把酒满上!”   说着,对身后的仆人一挥手,仆人连忙端着酒壶把酒给满上,关羽二话不说,仰头便把三杯酒给一饮而尽。   赵云为沈毅敬上一杯酒,温声道:“子龙恭喜兄长,不知兄长何时喜结良缘?”   潘凤手中拿着鸡腿,一边啃着,一边嬉笑着说道:“那肯定是越快越好嘛!”   “……这……”沈毅一脸懵比,稀里糊涂的怎么貂蝉就成他老婆了,这也太快了吧,想要解释吧,又觉得没有必要,便道:“不急,婚姻大事,非同小可,此事还须从长计议。”   貂蝉虽然低头不语,却是侧耳倾听,虽然她对沈毅暗生情愫,但是毕竟她是女儿家,本以为沈毅会一口应诺,把此事定下来,却没想到沈毅还说什么从长计议,心中不由有些气恼,不过好在沈毅没有否定,嫁给沈毅想来也是迟早的事情,想到这里,方才还略带温怒的神色渐渐缓和下来,美眸中闪过一丝甜蜜。   赵云听到了沈毅的话,点点头,然后端起一杯酒,又对貂蝉敬道:“嫂嫂,子龙敬你一杯,愿你和大哥早结良缘!”   貂蝉对沈毅的从长计议,心中恼恨,想故意刁难一下沈毅,美眸流转,瞥了一眼沈毅,道:“奴家虽出身低贱,然家父却早有言,希望奴家能嫁给一个文武双全之人,沈毅嘛……顶多算是个武夫……”   “哦?!竟有此事?”众人点点头,觉得貂蝉如此倾国倾城的美人,有点要求也不过分,不由的把目光都落在了沈毅脸上。   沈毅知道这小妮子是在刁难他,可谁让老子是二十一世纪的新人类呢。   貂蝉明眸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心中暗忖,“哼!我貂蝉也不是你沈毅想要便要……”   只见这时,沈毅抚掉青袍上的一片桃花,站起身来,手执酒杯,抬头望月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此诗刚从沈毅口中吟诵而出,除了侍仆和那傻头傻脑,只顾埋头吃肉的潘凤,全场之人为不为沈毅吟诵的诗词之一呆!   关羽夜读春秋可是文化人;张飞善画美人图,书法了得;赵云从小饱读诗书,可谓是文武双全。   貂蝉从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才貌双全的绝色美人,听到沈毅吟出如此优美的诗词,犹如美景画卷,堪称绝世之作,怎能不让她对沈毅更是倾心不已,望向沈毅的眼眸中全是仰慕之色。   关羽、张飞、赵云同时拍手叫好,张飞称赞道:“大哥这首诗词朗朗上口,意境悠远,既怀逸兴壮思,高接混茫,而又脚踏实地,自具雅量高致。显示了大哥豪放的性格和不凡的气魄,可谓是难得的佳作啊!”   沈毅谦虚的摆手道:“不敢,为兄只是略通诗词,明月美酒当前,随口胡诌罢了……”   “……”貂蝉虽然此刻对沈毅仰慕不已,却感觉脸火辣辣,像是被人狠狠地抽了一巴掌,心中暗忖:“哼,本想戏弄这大坏蛋一番,却没想到他竟如此有文才呢,真是气死人啦。”   第11.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数日后,待涿郡琐事处理妥当,沈毅五兄弟中,除了关羽和潘凤没有学过骑术之外,其余三人都会,不过两人身怀武艺,学起骑术来也是很快,只是数日便学会了。   而貂蝉没有武艺,却是没有学会,还有几次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沈毅便对戒指系统问道:叮咚,宿主,让貂蝉学会骑术,需要1000点功勋值,是否使用?  叮咚,貂蝉已经学会了骑术。  貂蝉之前骑马摔了几次,就吓得有些不敢骑马了,沈毅这次又让她学骑马,便嘟着嘴道:小蝉,你再试下看看。   貂蝉有些心怀不安的骑上了马,绕着马场跑了一圈,发现她竟然不知为何就突然会骑马了,兴高采烈欢舞着对沈毅挥手,婵儿真聪明。   张飞家中后院饲养有匹骏马,名曰乌骓,乌骓通体黑缎子一样,油光放亮,唯有四个马蹄子部位白得赛雪,乌骓背长腰短而平直,四肢关节筋腱发育壮实,这样的马有个讲头,名唤“踏云乌骓”。   而沈毅的洞察术不但可以识人更能识马,堪比伯乐的相马之术,这日,沈毅与张飞一起准备去马市购买马匹时,在街上却是不小心捡了个漏,一匹体型饱满优美的红马落入了他的眼中。   只见这匹枣红色马匹头细颈高、四肢修长、皮薄毛细,步伐轻灵优雅、体形纤细优美,再衬以弯曲高昂的颈部,勾画出它完美的身形曲线。   然而这样的马匹,竟然会被一个赶车汉子当作拉货之用,还在这匹马身上用皮鞭抽打,马儿悲鸣一声,只能继续前行。   沈毅把洞察术落在这枣红色马匹身上,眼中便是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喜色,对那赶车汉子道:“这位兄台,请等一下。”   “你是……?!”那赶车汉子回过头来,望向沈毅,目露一丝不解。   “这是俺大哥!”张飞走过来,凶道。   赶车汉子认得张飞这位凶神,不由身子打了个颤,诺诺道:“啊……原来是张大爷啊,不知两位大爷有何贵干?”   沈毅微笑着问道:“兄台不必惊慌,我等正欲往马市买马,不知兄台这匹用来拉货物的马匹可卖否?”   “大爷要买小人的马?”赶车汉子微微一愣,本来这匹马脾气难训,拉货总是不走,非要拿皮鞭抽着才走,正想给卖掉换个温顺的马匹呢,却没想到竟有人要买,心下自然喜悦,连忙道:“甚好,甚好,大爷既然要买,那就一贯钱如何?”   张飞勃然大怒道:“一贯钱?!你这厮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那……那小人把马车一并给您吧……”那赶车汉子连忙道。   “好了,一贯便一贯。”沈毅拦住张飞,从怀中拿出一贯钱递给赶车汉子,“马车就不必了。”   “多谢大爷,多谢大爷,这马就归您了。”赶车汉子千恩万谢,心念沈毅是个大大的善人。   一贯钱买了一匹汗血宝马,则能不让沈毅心中激动,然而沈毅脸上却是没有波澜不惊,领着马匹便要转头回去。   张飞不解的连忙问道:“大哥,咱们不是还要去马市吗?这一匹马怎够?”   “明日再去不迟。”沈毅却是没有多说。   回到张飞府中,张飞才知道了这竟是一匹千里宝马,对沈毅的相马之术甚是佩服,“哈哈,没想到大哥,竟然还懂得相马之术,一贯钱买了一匹千里宝马,翼德佩服,佩服啊!”   沈毅连忙摆手,“诶,此事莫要声张,做人要低调,懂吗?”   “做人要低调?!”张飞挠了挠头,眼睛一亮,连忙点头。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汗血宝马,得到1000点功勋值,100点声望值。”   数日后,沈毅一行六人策马前往目的地汝南郡,已是行将百里,夕阳西下,残阳斜斜的照在沈毅几人的身上和胯下的马匹。   日落黄昏,一眼望去,前面是个小村庄,便想在这小村庄中在此借宿一晚,修整一下,顺便向村民讨些清水,购买些许干粮,还有马的草料。   马的草料尤其重要,如若马只是吃路边的野草,怎能有力气长途奔袭?马儿不吃谷物和干草,就要花费半日以上去啃食青草,还有便是马儿吃了带露水的鲜草也容易得病,因此如若骑马长途奔袭,给马儿选取的草料肯定是精良的干草和谷物。   沈毅一行六人刚来到村落的附近,就下起了蒙蒙细雨,空气中带着丝丝的泥土气息,丝丝雨水打在脸上,让人感觉神清气爽,还能感到一丝淡淡的甜意,如若是现代的雨水,定然是酸的。   村口夜雾弥漫,虫声鸣鸣,一颗足有两人粗的苍天大树之上,一只夜枭瞪大着两只明晃晃的双眼,望着村口望向牵着马走来的六人,咕咕咕的叫着。   一个拄着拐杖的白须老者从村落中走了出来,面如枯槁,弯腰驼背,眼睛有些浑浊,疑惑的打量着最前面的前面的沈毅和貂蝉,拱了拱手道:“……敢问几位是?”   沈毅对这眼前的白须老者还礼拱手道:“我等由涿郡来到此地,夜色已黑,敢问老丈,村中可有借宿之处?”   老者抹了抹眼皮上的雨水,浑浊的眼珠又打量了一下沈毅身后的几人,微微摇头道:“……咱们村子地方小的很,不方便外人留宿,我看你们还是去别的地方吧。”   张飞有些恼怒,提着手中丈八蛇矛,走上前道:“哼!俺说你这个老头啊,怎能如此轻慢与我等?!”   沈毅连忙上前拉住张飞肩膀,道:“诶,三弟,莫要无礼。”   旋即对老者问道:“老丈,可是有为难之处……?”   “这……这……”老者面带为难之色,“哎……不瞒诸位,并非小老儿怠慢诸位,而是实有为难之处啊!”   “为难之处?”几人面面相觑,知道老者定然隐瞒着什么。   关羽双眼微眯,打量着老者,他向来好行侠仗义,打抱不平,见老者好像是在担心什么,便温言询问道:“我等并非恶人,敢问老丈有何为难之处,我等如若能帮得上忙,一定竭尽所能。”   蒙蒙细雨,凉风拂过,可闻其声,然老者却低头不言。   赵云拭掉银甲上的雨水,上前道:“二哥所言极是!老丈不妨实言相告。”   树枝上的雨水汇集成一团,滴落在潘凤的鼻头上,丝丝凉意,让潘凤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阿嚏,格老子的,你这老头可真不痛快!急死俺老潘了,你这莫不是要俺们做那落汤鸡不成?!”   “哎……咳咳咳……”老者不发一言,只是咳嗽着摆了摆手,便要朝村中走去。   “呜呜呜……爷爷……!”这时,一个约莫七八岁,扎着冲天辫小女孩从村子里跑了过来,粉嫩的小脸蛋上带着泪珠,扑在老头怀里,哭诉道:“爷爷……我方才梦见爹爹了……呜呜呜……您不是说爹爹很快便会回来吗?为何至今未归呢……呜呜呜”   老者弯着腰一只手拄着拐杖,一只手抹掉小女孩脸上的泪珠,哄道:“彤彤乖,你爹爹过几日便会回来……莫要再哭,否则你爹爹见到会不高兴的……咳咳咳……”   小女孩止住哭泣,连忙抚了抚老者的脊背,关切的问道:“爷爷……您怎么又咳嗽了……”   老者慈祥的笑着道:“……爷爷老了,不中用了……走,咱回去,爷爷给你做碗粟米粥吃……”   “爷爷……方才彤彤看过了,米缸里已经没有一粒粮食了……呜呜呜……”小女孩说着又哭了起来。   老者拉着小女孩的手,“……走……走吧,彤彤睡着就不饿了……”   貂蝉看到此景,心有不忍,连忙取下她的坐骑小红马身上的小半袋口粮,“这位老丈,请等一下……”说着,便提着手中的小半袋粮食跑了过去。   潘凤连忙道:“……大嫂,你这是做什么……”   沈毅一摆手道:“无妨。”   “啊……女娃娃你这是……”老者看貂蝉手中拿着个布袋跑了过来,面露一丝不解,他不会想到有人会如此好心,送他们粮食。   “老丈,小女子这里还有小半袋口粮,你不妨拿去便是……”   “不可不可……这如何使得……”老者连忙推辞。   沈毅也上前道:“粮食我们还有……莫要让孩子饿着……”   “这……”老者家中米缸昨日已经见底,他老了即便死了也没什么,可是他的孙女还小,颤抖着枯老的双手,接过貂蝉给他的小半袋粮食,千恩万谢道:“多谢女侠,多谢诸位,你们的大慈大恩,小老儿无以为报啊……彤彤,快给姐姐跪下磕头道谢……”   小女孩很是乖巧听话,连忙便要下跪,貂蝉一把拉住了小女孩,“小妹妹莫要如此……”   小女孩感激道:“彤儿谢谢姐姐,姐姐您真是又漂亮心地又好……”   貂蝉也不过十五岁,见小女孩很是讨人喜欢,笑着道:“嘻嘻,小彤儿你嘴巴可真甜,你也很漂亮呢……”   方才老者的确是信不过沈毅几人,此刻对几人的感谢无以言表,手中提着小半袋粮食,连忙对沈毅几人道:“……几位,外面凉,快随小老儿进屋说话。”   第12.戒备   沈毅几人踩着落叶随着老者来到村子东头,这一路上竟然没有见到一个村民。   不过这也可能是天黑又起了蒙蒙细雨的原因,然更让沈毅几人觉得奇怪的是,这村中的户户人家的房屋旁都堆有一座座的土丘,可当沈毅仔细看去时,却发现这哪里是什么土丘啊,根本就是坟丘!   其他几人也发现了这诡异的一幕,不由都是微微一怔,貂蝉“啊……!”的一声,叫出声来,连忙躲在了沈毅身后。   沈毅望着老丈那枯槁的面容,心下疑惑的问道:“老丈,这村子里为何会有这许多坟墓?!”   老丈摇头叹息道:“哎……诸位莫要惊慌,俺们村子已经没有几户人家了……这些都是……”   话还没说完,一个急促的脚步声便传了过来,接着便听到一道沙哑的声音喊道:“……村长,你……你怎能带外人进村啊?!”   待那青年走近了,二十岁上下,身着粗布灰衣的青年人,青年人面容普通,身材魁梧,手中拿着一个木棒,一脸警惕的望着沈毅几人,心生防备。   老丈那浑浊的目光落在青年人的脸上,“……是元绍啊……他们只是路过,想要暂住一宿,还送了咱们粮食,是仗义之士,无碍的。”   “原来如此……”本来一脸戒备的青年,看到老丈手中的干粮,脸上的肌肉略微一松,连忙上前便对沈毅几人叩谢道:“小人裴元绍,多谢诸位大恩!请受小人一拜!”   “此人竟是裴元绍?!”沈毅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连忙上前扶起跪拜在地的裴元绍,道:“壮士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此时,夜空的蒙蒙细雨渐渐停了,月亮也云层中爬了出来,淡淡的月光洒在村庄里,不大的村庄显得寂静宁和,却又透着一股凄凄惨惨,怎能不让人心中有些酸楚。   裴元绍把几人请到屋中,土屋分为三间,屋内虽是整洁干净,却是除了几张破草席和瓦罐破碗之外,便是空荡荡的一片,可谓家徒四壁。   裴元绍连忙把几人请入里间,对沈毅几人抱拳道:“诸位英雄,事情是这样的,我们这个村子不久前闹了蝗灾,庄稼全被毁了,可附近上山的山贼却还要逼迫我们限期交出粮食,这不是要把乡亲们逼死吗?”   “什么?!竟有此事?!”沈毅看到裴元绍那一脸的苦涩,也大概知道他最后为什么会去参加黄巾军,又为何会落草为寇了。   关羽和赵云最见不得恶霸欺压乡民,不禁眼露怒色,拳头紧握,手上青筋暴起,恨不得现在就去把那帮山贼给剿灭了。   张飞生在安乐窝,不知民间疾苦,顿时火冒三丈,恼怒道:“哼!简直太目无王法!难道官府不作理会吗?!”   一旁的老丈看了一眼依偎在身旁的孙女彤彤,想到他那给山贼运送粮食的儿子,至今未归,想来恐怕凶多吉少了,不禁老泪纵横道:“哎,官府哪里会管我等贱民的生死,本来村中各户人家的存粮都快吃完了,没有办法,村子乡亲们里卖儿卖女来凑粮食,乡亲们凑人又把凑到的粮食拉到了山里,交给山贼,可是那些天杀的山贼却说粮食不够……给山上运粮的村民都被扣押了起来,只留了一个报信的回来,说要乡亲们再凑些粮食,才肯放人啊……咳咳咳……”   老丈说到这里,已是泪如雨下,顿时咳嗽不断,有些喘不上起来,一下便晕了过去,还好被一旁的裴元绍给扶住了。   “村长……!村长……!”裴元绍喊了几声,连忙把老丈扶到了土坑上。   “……爷爷……爷爷你怎么了……呜呜呜”彤彤惊慌失措的哭喊道。   貂蝉上前把素手搭在老丈的手腕脉搏处,对哭成泪人的彤彤道:“彤彤别哭,你爷爷只是气虚体弱晕了过去……”   “啊……是吗姐姐?!”彤彤有些不信的望向貂蝉。   貂蝉点了点头,微笑道:“彤彤难道不相信姐姐吗?”   “彤彤相信姐姐,姐姐真好。”彤彤立刻破涕为笑起来。   裴元绍连忙躬身谢道:“多谢姑娘,想不到姑娘竟然懂得医术!”   沈毅也有些诧异,他之前便看过貂蝉只有独有技能【倾城】,便又用洞察术望了一眼貂蝉,发现貂蝉并没有医术这个技能,心下暗自奇怪,不由的把目露一丝疑惑投向了貂蝉,道:“貂蝉你何时学的医术,我怎么不知?”   貂蝉拢了拢额前秀发,对沈毅调皮的眨了眨美眸道:“先父曾悬壶济世,奴家也只是略通歧黄之术。”   “哦……竟有此事……可真是捡到宝了。”沈毅之前只是貂蝉说她父亲带她投亲访友,死在了路上,却没想到她父亲竟然还懂得歧黄之术,心中暗道:“大抵是因为她略通医术,才未显示吧,既然她有这方面的潜力,日后培养一下也好,不过只是做我的私人护理,要是能找到华佗就更好了。”   貂蝉俏脸微微一红,横了沈毅一眼,嗔道:“什么捡到宝了?……你可不要多想哦……奴家可什么都没有答应过你呢……”   张飞哈哈一笑道:“哈哈哈,俺说嫂嫂啊,俺大哥文武双全,仪表堂堂,俺张飞拍着胸膛保证,你跟了俺大哥准定没错。”   潘凤也不失时机的连忙附和道:“是啊,虽然俺潘凤也是风流倜傥,盖世无双,但俺是也拍着胸膛保证!你跟了俺大哥准定没错的,没错的,哈哈哈……”   一旁的赵云和关羽看了潘凤那模样,也敢自称风流倜傥,盖世无双,都是一脑门黑线,真恨不得给这家伙一顿揍。   貂蝉瞥了一眼默然不语的沈毅,见沈毅嘴角带着坏笑,鼓作气恼的嗔道:“哼,他是你们大哥,你们当然帮着他说话了……不理你们了……”   彤彤嬉笑着道:“姐姐,彤彤也觉得大哥哥是好人呢,姐姐嫁给他,大哥哥一定会对你好的。”   貂蝉捏了捏彤彤的小脸蛋,“彤彤,你怎么也帮着这个大坏蛋说话啊,在这样,姐姐不理你了哦。”   旋即道:“对了,彤彤你还饿着肚子吧,姐姐给煮粥喝。”   彤彤乖巧的拉着貂蝉的衣袖道:“姐姐,彤彤六岁就会做饭了,我来帮你。”   沈毅没想到彤彤这么一个小萝莉,就已经会做饭,真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啊,只是这么一个可爱的小萝莉,却被村庄山头的那帮山贼给逼得没有饭吃,委实可恶!   第13.破贼   貂蝉在彤彤的帮衬下,生火煮了了栗米粥,与众人分食,彤彤给老丈喂了些栗米粥,老丈渐渐苏醒过来。   彤彤的小脸蛋显出一抹喜色,连忙把手中的盛着些许米粥的瓦罐放在一旁,对沈毅几人道:“啊,爷爷醒了……”   “咳咳咳……诸位……”躺在土炕上的老丈想要撑着身子起身,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   沈毅放下碗筷,连忙扶住老丈道:“老丈,你气虚体弱,还须多修养才是,我等会帮你把村民找回来的。”   “哈哈哈,俺张飞早就想要大开杀戒了!手都有些痒痒了!”   “甚是!那些山贼刚好给俺关某的青龙偃月刀练练手!”   “子龙亦是如此!”   赵云几人同样是嫉恶如仇,也是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忍不住搓手道。   老潘把锅里剩下的一些栗米粥也连忙倒进了他的碗里,道:“格老子的,说起来俺老潘手也有些痒痒了,不过先等按老潘把这剩下的半碗饭吃完,嘿嘿。”   裴元绍目露激动之色,拱手道:“啊……恩公,你等是要趁夜去牛头山寨吗?!小人熟悉地形,请务必带上小人一同前去。”   沈毅望着裴元绍坚定的神色,点点头道:“也好,你可知那帮山贼大概多少人?”   裴元绍低头想了一下,“这个小人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有百余贼众吧。”   “百余贼众?!”貂蝉美眸中闪过一丝担忧之色,素手不由的拉住了沈毅大手,不由俏脸一红,连忙松开,望着沈毅道:“沈公子,这也太冒险了……还是……”   沈毅微微一笑,温声道:“小蝉,不必担忧,我等去去便会,你在此等候便是。”   话虽然如此,沈毅也是有些忧虑的,不过还好,沈毅这边虽然人少,但却个个都是牛人,即便不能成功救出村民,全身而退却是没问题的。   赵云对貂蝉一拱手道:“嫂嫂放心,子龙必保大哥无恙。”   潘凤连忙附和道:“嘿嘿,是啊,嫂嫂,有俺老潘在,大哥不会有事的。”   貂蝉见众人一口一个嫂嫂,俏脸羞红,低头道:“谁……谁担心他了啦……人家只是怕这家伙打不过山贼,丢人现眼,哼!”   沈毅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一挥手,对裴元绍道:“好了,我们走。”   说着,由裴元绍带路,众人借着月光,手提兵器,便朝村子西山的牛头山寨走去。   西山气势磅礴,路道上鹅卵石迭迭如山,苦竹枪森森似雨。千峰万仞绵垣蜿蜒。   “吼~~”   西山之上,密林边缘,不时传来几声凄厉的狼嚎之声,沈毅掠了一眼前方一座石木搭建的山寨,眸子里掠过一丝冰冷地杀机。   寨门前一个山贼小喽啰挠了挠头,空荡荡的眼神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暗骂了一句,“娘的,数星星数的眼皮都快睁不开了……”   就这这时,突然一只手从这个山贼小喽啰的背后伸了过来,一下子便捂住他的口鼻,接着另一只手轻轻一拧,就扭断了他的脖子,脑袋软软地耷拉下来。   沈毅冲赵云比了个大拇指,好样的!   这时,张飞已经溜到不远处另一个山贼小喽啰背后,如法炮制,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两个看守山寨大门的小喽啰便被解决了。   沈毅始终很好奇,为什么这么大一个山寨,居然只有两个守门小喽啰。即使是在开分赃大会,难道不需要多几个人放风么,万一城管来了怎么办?哦,我们现在就是城管。   接着,沈毅一行人溜进山寨深处,藏在一座大石头背后,准备观察好寨内情况,悄悄的救出被关押的村民。   寨内碗瓢,尽使骷髅做就。剥下人皮蒙战鼓,截来头发做缰绳。   “号呜呜呜~~”   忽然,山寨中响起一阵响彻长空,低沉嘹亮地号角,竟然是山寨内设置的暗哨发现了沈毅几人潜入了山寨内,连忙吹响了号角,真没想到只有区区百余人的山寨,竟然会有暗哨,看来这山寨的寨主不简单啊。   “咻~~”   赵云眼尖手快,已经发现了暗哨的位置,提起腰间的短弓,一支羽箭掠空射至,冰冷地射穿了那暗哨的咽喉。   “啊~~!”   暗哨发出半声惨叫,从山寨西南角的黑影处滚了出来,低沉苍凉地号角声嘎然而止。   “……快!官兵……是官兵来了!”   “他娘的,怎么可能是官兵?!都别慌,随老子上!”   山寨的内正在屋内蒙头酣睡的贼寇,听到号角声,还以为是官兵来了,连衣服都没穿好,就慌慌张张的提着门边的长刀就跑了出来。   不多时,便从山寨四面跑出来百余贼众,为首一个身着黑甲,肌肉壮实,面目狰狞的大汉,手提长刀,见沈毅几人并非官兵,便不屑的笑道:“区区几人,竟敢来劫寨!委实有趣的紧啊,上!给我全部拿下。”   “拼了!擒贼先擒王。”沈毅大吼一声,手提沥泉枪,一枪便挑死一个袭来山贼。   然而,这帮山贼骁勇无比,一看就不是乌合之众,而是训练有素的精锐。   “挡我者~~死!”赵云手中亮银枪朝着涌来的贼寇用力一刺出,狠狠地捅进一名山贼地胸膛,利刃割裂骨骼地刺耳声中。   血光飞溅中,蜂拥而至地贼寇,关羽、张飞、潘凤、裴元绍手中兵器飞舞,只是一眨间便是几具山贼的尸体倒在脚下。   黑甲头领本来以为区区几个人不消片刻便可拿下,可是见到见到沈毅几人犹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就有些愣住了,连忙对众山贼命令道:“杀死他们!”   “……噗~!!”一支冰冷地长刀如毒蛇般朝着沈毅刺出,沈毅一个不慎,带着寒芒的锋利刀尖,犹如闪电般早已经砍在了肩膀,顿时鲜血顺着刀尖流淌了出来,剧烈地疼痛霎时像潮水般袭来,却越发激起沈毅地狂暴!   “呀!去死!”沈毅怒吼一声,一双眸子渐渐变成血红,狂暴的杀机如同潮水般向四周蔓延,体内,一股狂暴的力量伴随着怒气的不断攀升,手中沥泉枪的一声,把那偷袭他的山贼给挑飞出去,的一声,一连撞倒数人!   “啊……!”众山贼都被沈毅这狂暴的一击,给震慑住了,顿时面面相觑,倒吸凉气的声音不绝于耳。   沈毅使出的枪法却是岳飞的枪法绝技【大漠孤烟】,动作古朴,举重若轻,气吞六合八荒,一招含三招,三招变九招,招招隐藏杀机,招招出奇制胜。   众贼寇倒吸了一口凉气,黑甲头领也是被震慑住了。   就在此时,沈毅不失时机的又是一枪刺出,人随枪至,冰冷的枪尖已经顶在了黑甲头领的喉咙处。   “老大!!”   第14.抱头蹲下!   月光下,沈毅星目中尽是杀气,手中沥泉枪搭在黑甲头领的咽喉处,扫视众贼寇,喝道:“全部放下兵器!抱头蹲下!快!”   “抱头蹲下?!”众贼寇面面相觑。   “……大侠饶命啊!”黑甲头领脑子都有点反应不过来了,一眨眼间他的小命便掌握在了别人的手中,只觉勃颈的寒意入骨,不由的咽了口吐沫,见众他的手下面面相觑,有所犹豫,连忙道:“……你们还不赶紧按照大侠的吩咐做,快!快呀……”   “砰砰砰……!”众贼寇手中的兵器纷纷落地,却没有抱头蹲下,众贼寇中有个贼眉鼠眼的小贼问道:“大……大侠,敢问抱头蹲下是哪家的规矩啊……”   “少废话,赶紧的!”潘凤虽然也没听到这个规矩,却毫不犹豫的给了那个贼眉鼠眼的小贼一脚。   “哎呦……!是是……”这贼眉鼠眼的小贼连忙应声抱头蹲下,紧接着便是“刷刷刷……”众贼寇照样学样的也连忙抱头蹲下。   “叮咚,恭喜宿主,降服贼寇,获得1000点功勋值和100点声望值。”   关羽几人见沈毅有勇有谋,智勇双全,对沈毅也是暗暗佩服不已。   赵云看到沈毅肩膀的伤势,便把一把烧红的长刀要在沈毅肩膀的伤口处烙一下,“大哥,忍着点。”   “不用了,谢谢四弟。消炎我有消炎药。”沈毅额头微微一跳,本来就挨了一刀,这再烧一下谁受得了,连忙摆手,从怀里拿出急救包,从里面拿出消炎药撒在伤口上。   “消炎药?!”众人对消炎药闻所未闻,都挠了挠后脑勺,一脸疑惑。   “好了,子龙帮为兄包扎下。”沈毅把消炎药洒在伤口上后,又从怀中拿出一块纱布,对赵云道。   赵云接过纱布连忙给沈毅一边包扎,一边关切的问道,“大哥,你这药管用吗?要不还是烙一下吧?”   “这是为兄老家的特效药,管用得紧。”沈毅摆了摆手。   “哦,如此便好。”赵云点点头,想来大哥说管用就一定管用了。   沈毅知道这肩头的伤势想要快速恢复没那么容易,便用心神对戒指系统问道:“系统,我想要快速恢复伤势需要多少积分?”   “叮咚,宿主,以你的伤势需要500点功勋值,是否治疗?”   “是!”   “叮咚,宿主,你的伤势在三日内便可恢复。”   “哈哈,大哥好身手,一举擒获贼首,真是过瘾啊!”张飞哈哈大笑,拍了拍浴血奋战时喷溅在他皮甲上的血滴,又狠狠的瞪了一眼黑甲头领,喝道:“狗贼纳命来!”   潘凤已是抢先一步,把黑甲头领的头按在地上,举起大斧,喊道:“让俺老潘把这狗贼的头一刀给剁了!”   这黑甲头领的散乱的头发侵蚀在地上的血水中,眼露惊惧之色,连忙求饶道:“小人张燕,愿誓死追随大侠,求大侠饶命啊!”   “哦?!张燕?!”沈毅眼中闪过一丝惊疑,对潘凤一摆手,对张燕问道:“你原名可是褚燕?常山真定人?”   “啊……!大侠在下你怎知晓?!”张燕没想到沈毅不但知道他原名姓褚,还知道他是常山真定人,不由的趴在地上又仔细的抬头打量沈毅,见的确是不认识沈毅,心下暗自疑惑,“大侠莫非也是常人真定人?!”   关羽几人也都有些惊奇不已,心中暗赞道:“此等无名小卒,大哥都知根知底,委实是见识广博,阅历深厚啊!果然不愧为我等的兄长!”   沈毅知道眼前的张燕便是日后拥兵十万的黑山军头领,自然是要好好拉拢一番的,让张燕誓死效力,微笑着道:“呵呵,非也,褚燕大名,沈某早有耳闻,听闻你落草为寇后改名张燕,沈某委实为兄弟你可惜不已,不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既然你愿改邪归正,日后我等便已兄弟相称如何?”   张燕挠了挠后脑勺,心下暗自嘀咕,他早年聚集一帮少年为强盗,后当了军人,不久前,因不满朝廷克扣军粮和上级的辱骂,便与兄弟们逃离军营,落草为寇。   没想到他都这么有名了,不由心下欣喜不已,对沈毅跪拜道:“不敢,多谢大哥抬爱,小人张燕,愿为大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此话振振有声,满怀激动。   旋即,又对还在蹲在地上抱着头的手下们喊道:“你们还不快给大哥磕头!”   众贼寇连忙跪倒在地,对沈毅叩拜道:“大哥,请受小弟们一拜!”   “兄弟们快快请起,快快请起!”沈毅连忙一摆手,让众贼寇起身,又扶起跪在身前的张燕,又对赵云一招手,温声道:“张燕兄弟,来来来,我来与你介绍,此乃沈某的四弟赵云赵子龙,乃是你的同乡,也是常山真定人啊!”   张燕面露一丝激动,望向赵云,“啊!张燕拜见四哥!小弟早年聚集一帮少年为强盗,后参军,久未归家,能遇到赵四哥,犹如见到了亲人,请受小弟一拜!”说着,又要给赵云跪拜。   “……快请起!”赵云虽然见张燕是同乡,但是他还是有些不屑与贼寇为伍,不过就像大哥所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既然大哥都原谅此人了,他作为沈毅的生死结拜兄弟,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   沈毅上前拍了一下张燕的肩膀道:“张燕兄弟啊,你可有字?如若无字,大哥给你取字可好?”   张燕面露喜色道:“小弟并无字,大哥能为小弟取字,小弟荣幸之至!”   沈毅点点头笑着道:“~好,那为兄便给你取字为【飞燕】如何?”   “飞燕?!”张燕喜道:“甚好!如此甚好!!小弟多谢大哥为小弟取字!小弟这就把山寨一把火烧了,跟随大哥,当牛做马,在所不辞!”   “飞燕兄弟不必如此。”沈毅微微一笑,摆手道,“你可听闻【盗亦有道】四字?”   “盗亦有道?!”张燕挠了挠头,“小弟不知,还望大哥指点。”   沈毅朗朗道:“庄子曾有言曰,盗亦有道,就是说小偷也有偷盗的道义,即使是当贼的,也有他们的所谓‘行为规范’,……简而言之便是劫富吃黑!懂吗~~”说到后面,沈毅见张燕眼中还带着一丝迷惑,便直言了当,想必张燕身手盗贼首领,也是能独当一面之人,自然明白该如何把握这个尺寸。   “~~哦……”张燕如拨开云雾般,心下明亮起来,“大哥,小弟明白了,多谢大哥提点!小弟谨记大哥之言!”   沈毅知道张燕后来能成为黑山军的首领,自然是有些本领的,那可谓是嘿涩会老大啊,官场上自然也是认识人的,要不然恐怕他们早就被围剿了,或者被其他的贼寇给吃掉了,便道:“你可识得本地太守?”   “本地太守?!”张燕目露若有思道:“大哥是说陈留太守张邈?”   “正是!”沈毅并不知道本地太守是谁,听到张燕说出张邈便是心中微微一喜,他知道汉末群雄之一的张邈与曹操、袁绍都是朋友,能认识张邈,自然对他大有益处。   “小弟并不识得太守张邈……”张燕摇了摇头,“……不过太守张邈的唯一宝贝儿子张伦是个纨绔子弟,他经常去烟花风月之地,小弟与他有些交情……大哥,你可是想要小弟代为引荐?”说着,凶横的面孔之上露出一缕自信之色,好像是在说这件事就包在小弟身上了。   “孺子可教也……”沈毅眸中闪过一丝欣赏之色,点了点头。   第15.名望   昨夜西风渺邈,沈毅把困在山上的村民带回了村中,让张燕拿出一部分粮食放给村民,村民们把沈毅竟如神灵,对其千恩万谢。   “恩公啊!多谢恩公救命之恩,您的大恩大德,小民等千恩万谢,永记于心,莫不敢忘!”   村长带领着村民,在村中为沈毅接风洗尘,摆上宴席,虽然只是些许的杂粮稻谷,野草树皮,连一点肉没都有,酒也只是些村民们自家酿的稻谷酒,这还是几个被救回到村民家中私藏的,但这是村民的心意,沈毅几人与村中们同食同饮,深的村民的爱戴,他的美名也在远近的村子中美传。   嗯,这个果子也挺好吃的,沈公子你也来个。“说着,又夹了一个果子放在沈毅碗中。   碗边有些瑕疵,不是完整的,但却是村子中最好的碗筷了,村民们对沈毅的爱戴,也为沈毅日后的名望打下来基础。   沈毅把貂蝉放入自己碗中的果子,拿筷子夹起来,道了声谢,放入口中,轻咬一口,水泽芳香,入口香甜,果然甚是美味可口,   让他不禁心中暗叹,“想不到这乡野间,也会有此没美味可口的果子,可比现代那些用高科技培植出来的瓜果不知要美味多少,安全多少,现代的那些果子简直就像是在吃毒果子一样。”   貂蝉间沈毅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便道:“沈公子,怎么样,这果子好吃吧,嘻嘻……”   沈毅望了一眼貂蝉笑起来略掉调皮的浅浅酒窝,道:“嗯,这果子的确好吃,上路时带些路上吃也好,只是不知道这些果子叫什么名字。”   村长领着村女彤彤和一个青年走过来,听到沈毅的话,笑着道:“啊,恩公啊,你是问这些果子叫什么名字啊,我们村里叫它为红香果。”   “额,却是从未所闻。”沈毅不置可否的站起身点头笑了笑,看到村长身边的青年男子,他昨晚见过,是村长的儿子,也就是彤彤的爹爹,只是他老婆几年前便死了,彤彤也是个可怜的女娃,捏了下正冲着他笑的彤彤小脸蛋,道:“彤彤,叔叔马上就要去陈留郡,你要好好的孝顺爷爷和你爹爹知道吗?”   “嗯,叔叔,彤彤会好好孝敬爷爷和爹爹的,叔叔别走好吗?”彤彤说到这里,有些不舍的伸出稚嫩的小手拉住沈毅的衣袍,眼角微红的撒娇道:“村里的叔叔伯伯都说你是大英雄,彤彤以后也要做个大英雄呢。”   沈毅轻刮了一下彤彤的小俏鼻,摸了下彤彤的头,笑着道:“好好,我们的彤彤以后长大了,就做巾帼英雄如何?”   彤彤却是把沈毅的话当真了,小小的脸蛋上露出意思坚定之色,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嗯,叔叔,彤彤长大一定要做巾帼英雄。”   “呃……恩公,你们不多在村中休息两日再走吗?”村长有些也是有些不舍的,迟疑的对沈毅问道。   “是啊,沈恩公,你可是俺们的大恩人啊,俺们不舍得让你走啊。”村长的儿子满面泪水的,对沈毅跪下,他如若不是被沈毅救出来,想要再见女儿一面也是难啊。   沈毅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嗯,村长,那山寨头领张燕也并非大奸大恶之人,他日后不会再骚扰乡民了,你等如若有什么困难,可以去找他帮忙。”   “什么,找那山寨头领?!那不是羊入虎口吗?”村长微微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沈毅轻拍了一下村长的肩膀,笑着道:“别怕,他已经改邪归正,而且也是我的手下了,你等大可放心便是。”   村长还是好像有些不敢置信的,勉强笑着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啊,想不到恩公竟如普桑佛祖一般,可以把山贼都给感化了,老朽佩服啊。”   貂蝉明眸流转,轻笑着打趣道:“咯咯咯,沈公子,你难道真的是和尚吗?”   “……”沈毅一脑门黑线,翻了个白眼,道:“我如果是和尚,那你还不出家去做尼姑啊……~~”   “你……!你才去做尼姑呢……哼,不理你了……”貂蝉本想调戏一下沈毅,没想到又被沈毅给反调戏了,气的俏脸发红,一跺脚,转过身去,假装不理沈毅了。   “哎呀……!俺说大哥啊,你怎么又惹嫂嫂生气了。”潘凤和张飞一人手里端着一坛酒,从远处走来,潘凤还忍不住喝了几口,笑哈哈的走了过来。   沈毅见张飞和潘凤两人,都抱着酒坛子走了过来,疑惑的问道:“你们这酒是从哪里得来的?!”   张飞笑哈哈道:“大哥啊,这些酒是二弟从张燕哪里搞来的,张燕那小子去陈留郡了,俺们到了山寨,那些小喽啰没人敢坑声,却这小子藏了这两坛子最少上百年的好酒,竟然不拿出来分给大哥。”   沈毅眉头一皱道:“……这酒你们怎能不问自取,快放回去吧。”   张飞一脸不在乎道:“诶,大哥,张燕那小子都是你的手下了,怕个啥啊,不就是两坛酒吗?俺张飞过些日子还给他便是。”   “是啊,大哥,俺老潘也向你保证,到时候还给你几坛子好酒,嘿嘿。”潘凤嘿嘿笑着,就又要抬手往嘴里倒几口酒。   沈毅一把按住潘凤的手,面带一丝温怒,“这是做人的基本原则,无关乎其他,你们难道不知,不问自取,便是偷吗?”   潘凤和张飞见沈毅面有不悦,不敢违逆沈毅的话,嘟囔道:“可是……大哥,这酒我们都喝了几口了,这如何还回去啊……”   村长和几个村民在一旁不敢搭话,这时,去给各户村民发放粮食的关羽和赵云从一户村民家中走了过来,听到方才的话,又看到张飞和潘凤两人手中的酒坛子,便明白了,关羽一缕长髯道:“三弟,五弟,大哥言之有理,我等非是小偷小摸之辈,怎能不问自取呢?”   赵云也一边旁劝道:“是啊,三哥,五弟,如若你们不送还回去,子龙送还回去,对寨子里的兄弟道歉便是。”   “啊!快跑啊……!是山上的贼寇又来了……”这时,有个村民看到山贼头领张燕骑着快马飞奔而来,吓的脸都白了,大声喊叫起来。   第16.御人之道   沈毅双眼微眯,望着那骑着快马飞奔而来之人,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和复杂之色,喊道:“张燕兄弟!”   “兄长!”张燕单人单骑,骑着快马飞奔而来,“小弟已经把兄长托付之事办妥了!”   “甚好!兄弟辛苦了!”沈毅一拍张燕的肩膀,笑着道。   张飞见沈毅给他使眼色,硬着头皮对张燕讪讪笑着道:“嘿嘿,张燕兄弟啊,俺张飞对不住你,把你在山寨珍藏的美酒给偷出来了,是俺张飞不对,俺张飞该打!”说着,妆模作样的就要往自己脸上打。   “……海,我倒是何事。”张燕微微一愣,还以为是何事呢,听完张飞话,哈哈笑着,连忙张飞要往脸上打的手,“三哥,不过区区两坛酒,小弟本就是准备孝敬给兄长们的,现在三哥你给取来了,倒也不用小弟再去取了,哈哈哈!”   沈毅一拍张燕的肩膀,笑着打趣道:“好,张燕兄弟果然是个爽快人,不过张燕兄弟你可不能惯着他们二人,要是被惯坏了,这两个家伙早晚要吃苦头的。”   “哈哈哈,大哥说笑了,喝点小酒能吃什么苦头啊。”张飞挠着头笑着。   沈毅可是知道历史上张飞这家伙在徐州时,偷了吕布的马匹,两家打起来,为此可是吃了不少苦头。   还有就是张飞的好酒误事,把徐州给丢了,必须要好好的教导这家伙才好。   沈毅几人把酒满上,痛饮半晌,酒足饭饱之后,让裴元绍留在张燕的身边,做张燕的二头领,其实却是帮沈毅看着点张燕。   沈毅并非不相信张燕,而是让裴元绍做他们之间的联络官,让沈毅可以知道张燕的情况,如若张燕有错误的地方,沈毅也可以通过裴元绍,给予张燕指点。   张燕也是条好汉,既然说过誓死追随沈毅,便不会再有二心。   沈毅告别乡亲们,与张燕一同前去陈留郡,去会一会这陈留郡太守张邈的公子张纶。   说起这个张纶,是张邈唯一的宝贝儿子,张邈少时以侠义闻名,接济贫困,助人为乐,倾家荡产,壮士多有归附于他的,被称为“八厨”之一。   曹操、袁绍都是张邈的朋友。朝廷征召他做官,他以出色的应考成绩被任命为骑都尉,不久又被任命为陈留太守。   张燕与张邈的这个宝贝儿子认识,也是因为他的这个宝贝儿子有把柄在张燕的手中,虽然张燕不能把太守的儿子如何,但这纨绔子弟张纶也是不敢对张燕如何,还要对张燕恭恭敬敬的。   而这个纨绔子弟张纶留恋云月楼的花魁蕴瑶,对其痴迷不已,在蕴瑶姑娘身上使得钱委实不少,可却是连搂一下都不让。   他本可强势而为,然而他爹陈留太守张邈却是为人正直,爱戴百姓,对他儿子张纶管教甚为严格,张纶平时都是一个人偷偷溜出来去云月楼去找花魁蕴瑶的,他自然是不敢用强,更是不敢声张出去。   而张燕却是他唯一可以交托信任的朋友了,也就是所谓的狐朋狗友了,张燕的人脉也广,嘿白两道都吃的开,手下小弟又多,张纶自然没少偷偷拿银子给张燕好处,让张燕帮他凑合云月楼里的那个花魁蕴瑶。   乍一看,好似这纨绔子弟张纶好像很是痴情,然而却并非如此,他只是看上一个就一心想要给弄到手。   等新鲜劲一过,他就会无情的抛弃那些他曾痴迷的女子,无论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对这个纨绔子弟都是嗤之以鼻,也就是青楼小姐看上他的银子,会假意笑迎。   可这个花魁蕴瑶却是对他爱搭不理,委实让这个吃不到的纨绔子弟张纶苦恼不已。   “哎呀,蕴瑶姑娘,开开门啊,小可能来一趟云月楼委实不易,只求能得见姑娘一面,小可便是死也甘心了……”   云月楼二层东面的厢房外,桦木板楼道上,一个猪头大耳的公子哥,站在外面,一连苦涩的躲着步子,伸着手想拍门吧,又怕惹得里面的蕴瑶姑娘生气,在外面摇头叹气,一副痴情中的模样。   “哎呦,张公子啊,我这当妈妈可是尽力了,我家蕴瑶不肯见你,你还是先回去吧。”老鸨同样是手里摇着小圆扇子,在一旁苦着脸劝道。   不是这老鸨不想赚钱了,而是想要见蕴瑶姑娘一面的可不是这纨绔子弟一人,后面的楼梯道上还排着一队富家公子呢,要不是碍于这位爷是太守张邈的儿子,早就群起而攻之,一脚把这家伙给踢到楼下面了。   而沈毅一行人也刚来到这里,见这云月楼里热闹非凡,一点都不输于当今的夜总会的感觉,甚至更为胆大刺激,只是楼层不够高。   貂蝉跟在后面也是羞红了脸,她以前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在沈毅的讲解下,才知道了这里是做什么的地方了。   以貂蝉倾国倾城的美色,沈毅自然不敢让她身着女装来这里,便让貂蝉身着男装,在嘴唇上贴了一个小胡子,也端的是一副俊俏小白脸的模样,一路上引得不少女子注目,在进这云月楼时,更是被两个小骚蹄子给拉着,说一文钱都不要了,差点把貂蝉这小丫头给吓哭了,要不是被沈毅给拉住了,现在恐怕要发生一场百合大战了……   画面太美,不敢多想。   “……大哥,那手拿折扇的小子,便是太守张邈的公子。”张燕对沈毅指了指二层楼上那纨绔子弟张纶,在沈毅耳边说道:“要不要小弟把这些人都轰走?”   “不必。”沈毅微微一摆手,然后看了一眼随行在后关羽几人,好像对烟花之地很是不适应的样子,还有几个小骚狐狸,不停的对一脸羞涩的赵云抛媚眼,便对张燕使了个眼色道:“你带上你的几位兄长去玩玩,别都站着。”   “不不不,大哥,子龙就守在你身后便可。”赵云被媚眼电的头都不敢抬了,此时听到沈毅的话,连忙摆手,唯恐被吃掉一样。   “……”沈毅见赵云害羞的像个要出嫁的小姑娘似的,不由嘴角微扬,心里暗笑:“……呵呵,没想到一身是胆的赵子龙,竟然也有害怕的时候,委实有趣。”   关羽、张飞、潘凤三人也不是好色之徒,只是张飞和潘凤两人爱饮酒,拉着张燕,要让张燕给他们找个宽敞位置,好好再饮上几杯。   第17.烟花   云月楼中,在二楼的老鸨,见到张燕带着几个朋友在楼下,便连忙摇着手绢,抛着媚眼的下得楼来,“哎呦,张大爷,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张燕经常给这云月楼里送姑娘,送来的姑娘不但长的标志,而且价格相对较低,算是这老鸨的合作伙伴。老鸨也知道张燕不好惹,对其恭恭敬敬,不敢有丝毫怠慢,然而张燕来这里大多都是来做交易的,总是在身后会带着几个模样青涩的小丫头,这次怎么……   “哈哈,苇妈妈啊,你这生意不错嘛……”张燕皮笑肉不笑到打着哈哈。又称沈毅几人是他的贵宾,让苇妈妈好生款待。   苇妈妈不敢怠慢,连忙在雅间找了个好位置,还叫上了几个妖媚入骨的姑娘伺候着。   沈毅见貂蝉面色羞红,恨不得找个地缝尊进去,便是对张燕摆了摆手,又望了一眼还在二楼里踱着步子,苦苦等待花魁蕴瑶出来,见上一面,却全然没有看到张燕带来的太守儿子张纶。   张燕看懂了沈毅的意思,会意的点点头,然后对一旁伺候着的老鸨道,对其附耳说了两句。   老鸨摇着手里的绢帕,娇笑着道:“哎呦,张大爷,奴家明白了,这就去办。”说着,对正在对着沈毅几人发骚的小妖精们招了招手,便摇着腰肢,朝二楼走去。   貂蝉被方才那些风尘女子给吃了豆腐,要不是沈毅拦着,恐怕她就露馅了,对沈毅不由心生一丝感激,但心中又有些说不出的感觉,俏脸微红敷在沈毅耳边问道:“沈公子,你以前来过这……这种地方吗?”   “……”沈毅知道貂蝉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并为言语。   貂蝉见沈毅不答话,明眸中不由闪过一丝嗔怒,“哼,你要是以前来这种地方,小婵以后就不理你了。”   潘凤连忙帮大哥解围道:“嘿嘿,嫂嫂莫不是吃大哥的醋了……俺老潘向你保证,大哥以前绝对没有来过这里,说起来俺老潘也第一次啊,嘿嘿嘿。”   众人一阵哈哈大笑,貂蝉却食羞红了脸。   张飞哈哈笑道:“哈哈哈,莫说你是首次来这里,俺张飞也是如此啊……”   众人跟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不多时,老鸨便带着一个摇头叹息的张纶走了过来,张纶见到张燕,眼睛一亮,手里拿着扇子对张燕一拱手,便开始倒起了苦水,“哎呀……张燕啊,你可算来了,你可要一定帮本公子一把啊。”   “哈哈,公子快请坐……”张燕打着哈哈,让出一席之位。   张纶人虽然下来了,可心却还展在楼上似得,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二楼那蕴瑶姑娘的门房,唯恐蕴瑶姑娘打开了门,他却不在,摆着手嘟囔道:“哎呀,我就不坐了,我还要去楼上等蕴瑶姑娘出来呢。”   张燕却是按着对苦着脸的张纶道:“公子请坐,坐下再说。”   张纶老大不愿意的坐将下来,望了一眼桌子对面的沈毅几人,面露一丝疑惑的看了一眼张燕,问道:“这几位是……?”   “这几位都是在下兄长,在下来与公子介绍。”张燕连忙把沈毅几人介绍给张纶。   张纶不知道沈毅几人的底细,但既然是这山贼老大张燕的兄长,那来历肯定不简单,但还是端着他的架子,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瞥了一眼沈毅,道:“你就是沈毅?”   张飞见这纨绔子弟直呼沈毅之名,还一副轻视的样子,甚是不悦,面带一丝杀气,撸胳膊挽袖子,便要动手,“你这厮找打……!”   张纶吓了一跳,差点跳起来,“啊……!你要对本公子做什么……啊……别打我,我是太守的儿子……”   “三弟!莫要无理!”沈毅站起身一把拦住要动手的张飞,一抱拳道:“在下沈毅,久闻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幸会幸会。”的确是名不虚传,委实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   张纶受了惊吓,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见沈毅拦下了要动手的张飞,知道沈毅才是最厉害的,而沈毅竟然还对他夸赞一番,让他不由得有些飘飘然了,对沈毅是又敬又畏,暗自抹了把额头的冷汗,不敢再拖大,连忙对沈毅深施一礼,“沈先生,幸会幸会……不知先生……”   “嘎吱……”就在这时,二楼东厢房的门从里面打开了。   在楼梯上排队想要一睹芳颜的富家公子哥们,见花魁蕴瑶房门推开了,顿时躁动了起来,兴奋的喊了起来。   “哎呀,是蕴瑶姑娘出来……可算等上了……”   “蕴瑶姑娘,蕴瑶姑娘,你可总算……”   然而,当他们看到从里面走出来的,并不是花魁蕴瑶,而是蕴瑶身边的使唤丫头晴儿,连蕴瑶的影子都不看,这些公子哥们的一脸的兴奋便顿时僵住了。   丫头晴儿对众人道:“各位公子,我家小姐说了,她只倾慕有有才华的公子,而当下国家危难之际,胡人更是趁此犯我大汉边境,如若谁能在半柱香内以此为题,吟诗一首,振奋边关将士,我家小姐便与他一会,否则各位公子便还是请回吧。”   说完,便把房门又关上了,只留下一阵香风。   “啊……!这……这……”   门外排成队的公子哥们一下子杀了眼了,饮水他们会,让他们吟诗,还要半柱香内,这不是为难他们吗……   沈毅望着在二楼那蕴瑶房间打开的一瞬间,张纶那个花痴便一溜烟连滚带爬的跑到了二楼,不由摇了摇头。   又抬眼望了一眼二楼东厢房的雕花扇门,心道:“没想到在这烟花之地,这花魁蕴瑶,竟然能出淤泥而不染,更是心怀天下安危,其精神委实让人敬佩,可谓是巾帼不让须眉。”   张飞还对方才那事有些心中不忿,望了一眼又跑到二楼上的张纶那副猴急的样子,冷哼一声道:“哼,那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大哥与这般人有什么好说的?”   关羽亦是目露不屑之色,一缕长髯道:“三弟所言甚是,云长不屑于这等人为伍。”   第18.传世佳作   沈毅见关羽和张飞对那花痴张纶方才对自己的傲慢无礼,很是不悦,然而所谓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丈夫如若没这点胸襟,是成不了大事的,只是对关羽和张飞笑着一摆手道:“二弟,三弟,大哥心中自有分寸,岂不闻成大者不拘小节呼?”   关羽和张飞听到沈毅此言,心中对沈毅更是敬佩不已,关羽敬佩之色的对沈毅抱拳道:“大哥心胸宽阔,是二弟感情用事了。”   张飞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讪讪笑道:“嘿嘿,俺张飞最佩服的是就是大哥,来,三弟敬大哥一杯!”说着,端起桌子上的酒壶,给沈毅满上。   沈毅饮上一杯酒,旋即对张燕道:“燕兄弟,你可使得这元月楼的花魁蕴瑶?”   “花魁蕴瑶……?”张燕微微一愣,望着沈毅面带一丝凝重之色,低声道:“大哥,这个女人身份好像甚是不简单啊,大哥莫非也对她有意思?”   “非也……”沈毅看到一旁的貂蝉横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一摆手,见张燕神色凝重,心中很是奇怪,一个青楼女子,即便是花魁又能如何,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问道:“这女子如何不简单?”   张燕神秘一笑,望了望楼上,小声道:“嗨,大哥,你也看到了,她如果只是一个青楼花魁的身份,那些富家公子会至于排成长龙,就为谋得一面吗?”   只顾着埋头吃肉喝酒的潘凤,竖着耳朵,见张燕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鄙视道:“哎呀,俺说张燕兄弟啊,你怎么像个娘们一般,既然她身份不简单,你说出来让大哥知道不就妥了吗?”   张燕苦笑道:“五哥啊,你可是误会小弟了,小弟听闻云月楼里新来个绝色的花魁,出于好奇,便想见一见是如何的绝色,便让那老鸨给引荐一下,可那老鸨却是支支吾吾,不肯引荐,小弟便亲自推开了那花魁的门,可刚推开,连人都没看到,就被人一脚给踢了出去……”   张飞忍不住打趣道:“啊……!飞燕兄弟,你竟然被一个女人给打了……哈哈哈……”   张燕老脸一红,苦笑道:“三哥,莫要打趣小弟了,小弟也是条铁铮铮的汉子,被一个女子给踢了出去,心中怎能不恼火,当时恨不得把这云月楼给拆了,可接着你们猜小弟看到了什么?”   沈毅几人一边饮酒一边听着张燕徐徐说着,潘凤笑着道:“什么?!难道她还当场脱给你不成?”   “诶……五哥,你可莫要乱讲……”张燕连忙警惕的四下看了看,见没人注意他们这里,便小声道:“小弟哪里敢啊……当时她那小婢从房门中走出来,拿了一个黄金闪闪的腰牌,小弟仔细一看,上面刻着四个大字——汝南袁氏!”   “汝南袁氏?”听到汝南袁氏四字,众人都是微微一怔,沈毅心中诧异莫名,暗道:“一个花魁怎么可能会有汝南袁氏家族的腰牌?……”   关羽扶着长髯道:“听闻汝南袁氏,四世之中有五人官拜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而能拥有汝南袁氏黄金腰牌的都是袁氏家族的嫡系,那花魁怎么可能会有汝南袁氏的腰牌?!”   “二哥说的对啊。”潘凤一副老不大相信的样子,“俺说飞燕兄弟啊,你莫不是被那黄金腰牌给闪了眼,看花了吧?”   张燕苦涩摇头道:“嗨,莫说两位兄长不信,当时小弟也是不信啊,可那腰牌的的确确是真的啊,这会怎会假?!”   赵云在下山时,便听师傅提起过汝南袁氏,更是知道袁绍的大名,如若不是遇到沈毅,便去投奔袁绍了,于是面露不解的问道:“既然是汝南袁氏的嫡系,怎会被卖到青楼?!”   张燕轻叹口气道:“哎……这小弟也委实不知啊,更是不敢声望,如若不是大哥问起,小弟万万是不敢提及此事的。”   欲是如此,沈毅心中越是想要想要见一面这身份神秘的蕴瑶姑娘,望了一眼二楼几个自认为有才华的富家公子在吟出诗词后,都被拒绝了,连门缝都被开一下,一个个愁眉苦脸的样子。   那花痴张纶更是捶胸顿足,望门兴叹。   沈毅心中微微一笑,便在楼下,暗使一分气力,一字一顿的郎朗吟道:“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蕴瑶姑娘,沈毅不才,献丑了!”   “嘎吱……!”   蕴瑶身边的小婢晴儿,推开门来喊道:“沈公子,我家小姐有请!”   貂蝉方才也被沈毅吟出的诗词给震惊了,对沈毅的好感不禁倍增,然而见沈毅走向了二楼,便是气的直跺脚,“……沈毅你这个大坏蛋!”   虽然这些公子哥们都是一副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然而他们心里却是对沈毅方才吟出的诗词给震惊到了。   这首诗着重表现的是对敌人的蔑视,是对国家的忠诚,是一种勇往超前、无所畏惧的气概。字里行间更是充满了强烈的爱国精神和豪迈的英雄气概。   能作出此等诗词来,怎能不让人对沈毅英雄豪迈心中敬佩!   关羽不禁对沈毅更是多了几分敬佩之情,“大哥才华非凡,心怀天下苍生,此诗当为传世佳作,云长心中甚是敬佩!”   “子龙亦是如此,大哥的英雄气概,我等当为之效仿!”赵云对沈毅方才吟出的诗词,更是心中激荡,感叹道。   张飞、潘凤,张燕对沈毅同样是心中暗自敬佩不已。   “叮咚,恭喜宿主,你的名望增加1000点,关羽、张飞、赵云、潘凤、张燕对你的好感度提高10点。”   花痴张纶哭丧着脸在门外喊道:“啊……!蕴瑶姑娘,本公子可是等候已久了啊……!能否再给个机会啊……”   见没人搭理他,便又对已经进入蕴瑶厢房的沈毅,却是想都不想,没有半点忌讳的喊道:“沈公子,一定要帮小可在蕴瑶姑娘身边说上一句好话啊……”   沈毅听到门外这花痴张纶的喊叫声,一脑门的黑线,随着小婢晴儿走进厢房内阁。   第19.奇妙   沈毅的那漫不经心随着婢女晴儿进入厢房内阁,一缕缕淡淡幽香飘入鼻息之中,随之他的星眸中出现了一个娇媚的女子身影随之出现。   女子双眸似水,透着说不出的妩媚动人,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身白色的拖地长裙,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额间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   如若说貂蝉是倾国倾城的美少女,那这眼前的女子,便是妩媚动人的尤物。   “在下沈毅,见过蕴瑶姑娘。”沈毅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上前一拱手道。   蕴瑶上前打量着沈毅,娇媚的笑道:“啧啧,想不到沈公子不但才华横溢,诗词中隐含英雄气,更是仪表堂堂,气宇轩昂啊……咯咯咯……”   娇笑着,便伸出纤纤玉指要去抚沈毅冷峻的脸庞。   沈毅原本以为这厢房之内的蕴瑶姑娘,会是如何的不食人间烟火,如何的高贵典雅,巾帼不让须眉,然而这所谓的蕴瑶姑娘,也不过如此,和那些堕落风尘的骚货又有何区别。   不由心中升起一丝厌恶,脚步往后一退,躲过蕴瑶的轻薄,星眸中迅速闪过一丝不屑,沉声道:“蕴瑶姑娘,若只是想与在下行那鱼水之欢,大可不必,在下兄弟还在楼下,便就此告辞了。”说着,便是一挥袍袖,转身便要离去。   “沈公子,且慢……”蕴瑶见多了浪荡纨绔的富家子弟,都不过一些好色之徒而已,见到美色便迈不动步子了,想来眼前的这位才华出众的沈公子也不过如此,才故作妩媚轻浮之态,想要试探一下沈毅。   却不想沈毅果真是一名坐怀不乱,坦坦荡荡的英雄男儿。   不由心下更是敬佩万分,连忙迈着小步跑到沈毅身前行了一礼,“公子误会了,小女子并非这云月楼的花魁,而是……”   “……哦?!”沈毅的目的达到了,心中微然一笑,眼中却透露出一丝疑惑之色的把目光落在蕴瑶略带犹豫的脸庞上,“蕴瑶姑娘如若不是云月楼花魁蕴瑶,那又是谁?莫不是蕴瑶姑娘在戏弄在下?”   蕴瑶见沈毅眼中略有温怒之色,连忙解释道:“沈公子,花魁蕴瑶这个身份不过是小女子用来掩饰身份所用。小女子本姓袁名瑶,汝南郡人。”   “……汝南袁氏……令尊可是袁绍袁本初?”沈毅问道。   袁瑶那娇媚的明眸中闪过一丝讶然,“正是家父,公子怎知晓此事?”   沈毅对袁绍袁本初,可是有所了解的,袁绍这个汉末三国头号阴谋家,开启士族门阀天下的先驱,实为大汉帝国的真正掘墓人,同时也是全新士族政治时代的揭幕者。   不过袁绍能统一河北,成为汉末最强的诸侯,自然也不像影视中那般的无能。   只是袁绍优柔寡断,外宽内忌却是真的,也正是袁绍的这个性格,让他断送了大好河山,被曹操的打的落花流水,悲愤不甘而死。   然而,对于沈毅没想到的是,袁绍这个家伙,竟然有个如此娇媚动人的女儿。   沈毅见袁瑶望向他的眼神中,带着惊讶和一丝警惕,便只是笑着一摆手道:“汝南袁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名望享誉四海,令尊袁绍袁本初更是让在下仰慕已久,只是不知袁瑶姑娘为何会沦落于此,如若是他人逼迫,在下即便一死,也要带着姑娘杀出重围!”   这一番热血沸腾的豪言壮语,端的是一副大义凛然。   让袁瑶不由心中一荡,双眸中露出一丝感激,却是连忙摆手道:“公子恩情,袁瑶记在心里了,不过袁瑶并非是被人逼迫……”   “什么?!袁瑶小姐莫不是与在下说笑?”沈毅还以为他耳朵听错了,心道:“这怎么还有自投罗网的?”   “公子,袁瑶并未与公子说笑。”袁瑶柳眉微蹙,明杏眼微微流转,“只因家父对小女子管教甚严,不准我离开闺门半步,我便在婢女晴儿的帮助下,一起偷偷溜出府外,却不想家父派人四处寻找,我才出来没多久,不想就这么快回去,便在此以花魁蕴瑶的身份暂避几日……”   “原来如此……”沈毅嘴角勾出一抹释然之色,保了抱拳道:“恕在下直言不讳,袁瑶姑娘身为名门望族,大家闺秀,还是莫要在此久留,在下与兄弟朋友正要去往汝南郡,如若袁瑶小姐不弃,在下与兄弟朋友愿护送袁瑶小姐与晴儿一同回汝南郡,不知袁瑶姑娘意下如何?”   “你的兄弟?!”袁瑶目露一丝迟疑之色,指了指门外,“可是门外哭哭啼啼的那位?要是那位的话,我可不去。”   沈毅心中暗自翻了个白眼,看来那个花痴张纶还真是惹人厌啊,不由哑然一笑,“呵呵,自然不是,袁瑶小姐大可放心。”   “不是吗?”袁瑶眸光中闪过一丝疑惑,“那他是谁?为何要求你帮他说话呢?”   沈毅淡淡一笑道:“他是陈留太守张邈的公子,听闻太守张邈与令尊有些交情,你不认识他吗?”   “陈留太守张邈?”袁瑶听到这个名字,目露若有所思,低头想了一下道:“就是那个八厨之人吗?……我爹与他也只是官场的交情,再说我爹不让我出闺门半步,袁瑶又哪里会认得他家公子。”   沈毅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道:“哦,是在下疏忽了,既然如此,在下也只是与他一面之交,不知袁瑶小姐可愿见他?”   袁瑶连忙摇手,嘟着小嘴道:“自是不愿啦,袁瑶看到这种哭哭啼啼的男人,就恨不得躲得远远的,又哪里会想与他见什么面嘛……”   沈毅点头一笑,“如此,不知袁瑶小姐何时与在下出发去往汝南郡?”   袁瑶想了想,转身坐在榻上,轻摇小腿道:“人家出来一趟甚为不易,自然是要多玩上几日啦……”   第20娱乐   二楼东厢房门外的富家公子们见今日是无望见到花魁蕴瑶,便是一个个摇头叹气,在老鸨的笑脸奉迎下,各自叫上几个姑娘便去快活去了。   而在一楼西南角雅间坐着的喝酒的张飞几人,看大哥上去老半天也不下来,嫂嫂的脸色也不好看,知道这下大哥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哎呀,嫂嫂,俺潘凤向你保证,大哥绝非那种朝三暮四,招蜂引蝶,沾花惹草的浪荡公子,嫂嫂尽管放心!”潘凤抬手摸了摸嘴角的一撇胡子,两只小眼珠滴溜溜一转,腆着脸拍着胸脯向貂蝉一连肯定道,心里却道:“大哥,你咋还不下来呢,俺老潘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   张飞闹着后脑勺,陪着笑脸,也嘿嘿笑着道:“俺五弟说的是啊,俺张飞也不相信大哥是那种人,嫂嫂尽管放宽心,大哥现在肯定是在办正事。”   “你们……”貂蝉气得直跺脚,在那花魁的厢房里还能做什么正事啊,心里气不过,“我早说过了,不要叫我嫂嫂,我貂蝉和他沈毅没有任何关系!他就是个大坏蛋!哼!”说着,哼了一声,就捂着小脸,气嘟嘟的跑了出去。   “嫂嫂!……”关羽也以为沈毅去到楼上是做那肮脏勾当了,叹了口气,怕嫂嫂独自一人跑出去,出了什么意外,无法向大哥交代,便要去追。   赵云也追到门外,对关羽道:“二哥,大嫂想来只是一时气不过,还是让子龙去吧,子龙定保大嫂安然。”说着,便对关羽一点头,朝貂蝉跑往街市东头的方向追去。   在袁瑶厢房内久未走来的沈毅却委实被冤枉了。   沈毅并非见一个便爱一个的好色之徒,只是这袁瑶身份非同一般,先前他也是听了张燕说袁瑶的身份可能是汝南袁氏嫡系,才怀着好奇和疑惑的心情,用一首诗词,打开这袁瑶的厢房,亲自一验这袁瑶的身份,先下既然果真是四世三公的汝南袁氏嫡系,还是袁绍的女儿,自然不能一甩袍袖,说走就走的。   “袁瑶小姐,你既然想要在此逗留几日,再与在下几人一同返回汝南,在下的兄弟朋友还在楼下等候,那在下便先行告辞。”   袁瑶妩媚的明眸微微闪动,张开双臂,拦住沈毅道:“沈公子,奴家并非是要在此逗留,而是不愿就此早早回汝南,奴家还没玩够,这么早就回去,那就太没劲了,不知沈公子知道哪里有好玩的地方吗?”   “好玩的地方?!”沈毅之前听张燕说,厢房中有高手一脚就把他踢出了厢房,那这个高手不是那婢女晴儿,便是袁瑶了,便把洞察术落在了袁瑶的身上。   洞察姓名:袁瑶   身份地位:名门望族   个人技能:袁氏剑法   个人物品:袁氏嫡系腰牌,护身短剑,护身匕首。   个人天赋:鼓舞、媚术   个人修为:不入流   “我擦,这小妞竟有媚术!还好老子定力强!只是想不到这小妞属性还可以啊,想来袁绍对他的这个女儿的琴琪梳发,武艺谋略都有所培养,不愧为名门闺秀。”   沈毅看到袁瑶的属性,不由眉头一跳,怪不得能一脚就把张燕给踢出了门外,这武力可谓是巾帼英豪啊。   袁瑶见沈毅沉吟不语,只是呆呆的望着她,目露若有所思之色,心中忍不住一笑,不禁有些得意,看来沈毅也是难逃美人关的,“沈公子,你可是想到了什么好地方?”   “……哦?!”沈毅听到袁瑶这么一问,才回过神来,知道方才自己可能有些失态了,连忙掩饰方才的失态,面色不变的沉声道:“袁瑶小姐,方才在下倒是想到了个好玩的地方……”   “啊……是哪里?沈公子快说啊……”袁瑶喜色眉梢,有些急切的拉住沈毅的胳膊,然后连忙又羞涩的送了开了。   看来这袁瑶小姐真的是在深宅大院里憋坏了,如此贪玩,也难怪会偷偷的跑出来。   沈毅单手使劲的摸了摸鼻子,望着袁瑶道:“袁瑶姑娘可听说过月旦评?”   袁瑶听到沈毅说出的月旦评三个字,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杏眼眨了眨,还有些疑惑的道:“月旦评?!沈公子你是说的可是许叔父主持的月旦评?!”   沈毅微微一笑,眼角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狡黠之色,“正是许劭先生所主持的月旦评,听闻每月初一,都会有不少的名士前去拜访,想来倒时那里会甚为热闹。”   听到沈毅之言,袁瑶白皙的脸颊上露出一丝向往的神色,“……是吗?可是袁瑶听父亲说哪里都是男人谋名望的地方,女子是去不得的呢……”说着,眸光中不由显出一丝失落,显然许劭与他家的交往非浅,之前便听她父亲袁绍说过此事。   沈毅不以为意的颌首一笑道:“此事简单,你可女扮男装,这样不就可以去了吗?”   “女扮男装?”袁瑶双眸闪过一丝欣喜,心中豁然开朗道:“呀……是了,袁瑶为何没有想到呢,沈公子可真是材质卓绝呀,咯咯。”   旋即,好像又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了些,嘟着小嘴道:“可是袁瑶怕办的不像呢……沈公子你可一定要帮奴家呢……”说着,杏眼中显出一丝妩媚之色。   “……好……好吧”沈毅心里暗自翻了个白眼,心道:“我擦,这小妞可真会勾魂摄魄啊,还好老子定力够强!”   袁瑶见她的媚术得逞,心中身为得以,咯咯地笑道:“咯咯咯……沈公子真好,奴家最喜欢你这样的好人了呢……”   然而,她哪里知道,她不知不觉间已经进了沈毅下的套,沈毅让她女扮男装,却是为了掩饰他女子的身份。   第21东市   “嫂嫂,还是快随子龙回去吧,莫让大哥担心。”陈留城东市人来人往的街市上,赵云随在貂蝉身后,寸步不离的跟着。   街市上车水马龙,商铺锦旗随风飘扬,小贩摆着各自货物,在街边叫卖。   貂蝉依旧是一身小公子的打扮,一身白色锦衣,显得也是俊俏潇洒,只是俏脸却是一副气呼呼样子,恨恨的折了根路边柳条,摔打着半人粗的柳树,眼眸微红,心道:“沈毅你这个大坏蛋,大坏蛋!打死你!”   赵云看貂蝉拿着柳树枝摔打着柳树,柳叶簌簌飘落,随风飘荡,随手捏住半空中的扬起的一片青青的柳叶,看着柳叶末尾的一点枯黄,心下暗自奇怪道:“嫂嫂为何要对一颗柳树过不去……”   貂蝉见赵云还在后面紧随,头也不回的冷哼一声道:“哼,都说了,不要再叫我嫂嫂,你们大哥正在楼上快活呢,哪里会担心我呀……赵云你还是自己回去吧。”   “……”赵云不敢紧随,便在貂蝉十步后面,悄悄跟着。   貂蝉说着,又在柳树上甩打了两下,便把手中已经摔打的没有叶子的柳枝随手抛在了一个路边小贩身前。   小贩见是个富家公子打扮的貂蝉,小眼珠子一转,站起身来道:“喂,我说你这人,怎么乱扔东西啊,砸着我,你可是要赔钱的。”   貂蝉撇了一眼这小贩,见小贩的两只贼眼滴溜溜的在她身上打着转,没好气白了一眼这小贩,正找不到人发火呢,这小贩倒是刚好撞在了枪眼上,“不是没砸到你吗?就算砸到你了也是你活该!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哎……你难道不是男人吗?”小贩心下疑惑,见貂蝉的俊俏模样,皮肤白皙,细皮嫩肉的,尤其是那十指纤纤的小手,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前一把握住,不由心下生出了坏水,盯着貂蝉嘿嘿笑着道:“嘿嘿,莫非你是女子不成……来,让我摸摸看……”   说着,便要伸手去摸貂蝉那如雨过春笋般的素手。   “啊……!”还好貂蝉反应够快,迅速一闪身,躲了过去,然而方才貂蝉见那小贩要来捉她的手,也是心下一慌,连忙后退几步,没想到竟然有人胆敢在大街上调戏女子,便想到沈毅之前跟她开玩笑喊非礼,便喊出声来,“非礼啊……”   她这么一喊,东市上的路人和商贩,不由把目光都投向了这里。   “嘭!……”赵云上前一拳便把那小贩给打了出去,眼中闪过一道森冷的杀机,“竟敢伤害我家公子,莫非你是活腻了不成!”   那小贩被赵云打的脸上肿了一个大包,见赵云面带杀气,知道惹得了贵人,连忙跪下磕头道:“啊……!小的有眼无珠,大爷饶命啊,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   “快滚!”赵云唯恐貂蝉伤到半分半毫无法向大哥交代,见小贩已经跪地求饶,貂蝉也没有受到其丝毫轻薄,便不屑的瞪了小贩一眼,让其滚蛋。   “啊……多谢大爷,我滚,我这就滚……”那小贩连忙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冲开人群,连她的货物都来不及拿,便仓皇而逃了。   路上的行人,见赵云目寒杀气的扫了他们一眼,便连忙纷纷散开,不敢围观,只是不知方才貂蝉嘴里喊着的“非礼”二字,是何意思。   貂蝉对赵云微微点了点头,“谢……谢谢你……不过……你警告你最好还是不要跟着我……”说着,便转过身去。   赵云不敢有丝毫大意,警惕的注视着周围路人的一举一动,目光凝重道:“……子龙不敢,如若嫂嫂有半点差池,子龙万死也难当其罪,更是无法向大哥交代。”   貂蝉撇了撇嘴,脚步一滞,扭过头来,望着赵云,横了一眼道:“你大哥,你大哥,就知道你大哥,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的,就是见一个爱一个花心鬼,哼,讨厌死了。”   赵云低着头,目露坚定之色,抱拳道:“子龙与大哥乃是生死兄弟,今生便以大哥为马首是瞻,誓死追随,我相信大哥并非是嫂嫂说的那种好色之徒,嫂嫂请莫要多想。”   “你……!”貂蝉气的一跺脚,心念一动,眸光流转中,心中便生出来个注意,眼露一丝笑意对着低头抱拳的赵云道:“那好,既然你对你那大哥这么忠心不二,那我现在呢,想吃栗子了,你去给我买,我在这里等你。”   “栗子?!”赵云挠了挠头,这一路上他并没见过东市上有卖栗子的,便对一旁店铺的掌柜问道:“掌柜,叨扰一下,请问何处有卖栗子的?”   “……你说栗子啊。”掌柜的顺着街道指了指西面,“在西市王家栗子铺便有的卖。”   “西市?”赵云顺着掌柜的视线,望了望西市,挠了挠头,走到正在东张西望的貂蝉身边道:“嫂嫂,子龙还是先与嫂嫂去云月楼找大哥,子龙再去西市买栗子给嫂嫂如何?”   貂蝉其实也只是心里气不过,想出来转转而已,心情好些自然便会回去,可赵云跟着她,便让她越发的气沈毅,她也说不上为何会如此,可心里真的好气啊,这难道就是在书上所说的男女之情吗?   可就是如此,她越发的想要走的远远的,让沈毅去担心自己,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这么不顾自己的感受,于是便狠狠白了赵云一眼,嗔怒道:“不好,我现在就要吃栗子,你不买,我就不走呢。”   貂蝉的无理取闹,很像他幼年时村中的小妹,很是顽皮也很是漂亮,然而她是大哥的女人,赵云自然是不敢有半点非分之想,他叹口气,无奈的点了点道:“嫂嫂既然喜欢吃栗子,那子龙自然不会嫂嫂失望!子龙这边去买栗子。”   “嘻嘻……”貂蝉见赵云上当了,忍不住偷偷掩嘴轻笑,“真是个大笨蛋,和沈毅那个大坏蛋果然是结拜兄弟。”   然而,下一秒貂蝉眼中的得意笑容便僵持住了。   第22悠闲   只见赵云一抱拳便走到掌柜身边的伙计身边,从怀中掏出两枚有些磨的发亮的五铢钱,递给那伙计一枚道:“这位小哥,这是一枚钱,你可否帮我去西市买一枚钱的栗子,回来后另一枚钱便是你的。”   “这……”那伙计看了一眼掌柜的,掌柜的点了下头,便立马拿着赵云手中的一枚钱,喜道:“好好,小的去去便回,客官稍等。”   “不准去……!”貂蝉立马拦住了那伙计,横了一眼赵云道:“怕了你了,哼!回去便回去。”说着,狠狠踢了一脚路边的石子,往原路返回。   赵云眼中闪过一丝笑容,一拱手,便紧随其后。   “客官,你的这枚钱……”伙计连忙喊道。   “你留下便是。”赵云没有回头,一摆手道。   “啊……多谢多谢!”伙计白拿一枚钱,喜出望外,便要往怀里塞,却是被掌柜的一把给夺走了。   次日,晴空万里,天青地白,空气有些微微凉,路边的嫩黄的野草露珠冉冉。   袁瑶和她身边的婢女晴儿在沈毅的帮助下,女扮男装,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云月楼。   张燕听从沈毅的吩咐,回到牛头山,让裴元绍做山寨二当家,壮大自己的实力,等势力充足后,占据黑山,招兵买马,等待沈毅的号召。   其实对于张燕壮大后,还会不会认他这个老大,沈毅心里也是没有太大把握的,然世事多变,又有什么事就是一定的呢。如若让他带着张燕,也是无多大用处,不如让张燕自省成长,说不定还能成为他手下独当一面之人。   一路上,鸟语花香,山川河流,美如画卷,让人流连忘返。   官道上路途平坦,倒没有半道打劫的,只是不时会有军队路过,想来这些绿林中人也许是畏惧于此,仰或是见沈毅几人都带着兵器甲胄,觉得不好惹,便没有在官道上多生枝节。   一行人骑马已是赶了数日路程,夜晚时分一行人露宿于乃林溪之间,捉鱼猎兔,围着篝火烤肉喝酒,天晓之分便继续赶路。   关羽、张飞、赵云、潘凤私人骑马走在最前面,沈毅貂蝉次之,后面是一对主仆模样的书生书童。   袁瑶装扮成了一个白净书生模样,看起来俊逸非凡,端的是一副美男子的潇洒模样,而他身边的晴儿则是个书童打扮。   对貂蝉几人的心中质疑,沈毅只对貂蝉几人只是说袁瑶两人是汝南人,书生姓李,是书香门第,既然他们也是要去汝南,便与其一同前去汝南。   而对于同样女扮男装的貂蝉,袁瑶自然也是认不出貂蝉身份呢的,要不然就说古代人分辨能力太差了,只要稍作装扮,在嘴唇上贴上两条小胡子,便是分辨不出了。   貂蝉虽然也是女扮男装,却也是没有认出跟在最后袁瑶主仆二人,只是望着袁瑶主仆两人的模样,心里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大对劲,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虽然貂蝉知道沈毅并未与那花魁做什么,但还是一路不去理会沈毅,看着沈毅一路笑容满面的样子,心中暗道:“大坏蛋,笑得这么开心,肯定做了什么见不光的事情。”想着,不由的撇了一眼沈毅,却是被慢下马速的潘凤给挡住了视线。   “大哥,咱去汝南为啥要带上这两个小白脸啊?难道要咱免费给他们主仆二人当保镖不成?”潘凤放慢马速,有些奇怪的瞟了一眼最后面骑着骏马的袁瑶和晴儿,凑到沈毅身边,有些不解的问道。   “为兄自然是收了他们的好处了,瞧……”沈毅说着从怀里掏出一贯钱,在潘凤面前摇了摇。   潘凤看了一眼沈毅手中的一贯钱,眼冒金光,骑着马又靠近些沈毅,神秘兮兮的小声道:“诶,大哥,我看这书生细皮嫩肉的,身边还有个书童,家里一定有钱,等到了汝南一定要在他府中好好的大吃一顿,嘿嘿。”   “吃你个头……脑袋里只知道吃,咱们可是要去办大事的。”沈毅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真是目光短浅,然而嘴上却没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双眼微眯的望着官道远方尽头。   貂蝉听到沈毅和潘凤两人的对话,心里偷偷地笑,把疑惑的心也放了下来,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轻笑,心忖道:“……原来这个大坏蛋还是个财迷,一个财迷一个吃货,对了,还有一个大笨蛋,真不愧为结拜兄弟,哼。”   旋即,心下的不快,便如云霄一般被风一吹烟消云散,骑在马上,悬空的小腿微微有些发酸,踢了踢马肚子,对沈毅抱怨道:“沈毅,还有多久才到汝南啊,我的脚都酸了。”   沈毅见貂蝉直呼其名,知道貂蝉已经没有再生他的气了,便笑着道:“小婵,骑马没有马镫,长途奔袭大抵会如此,不过现在不是时候。”   “马镫?什么是马镫?”貂蝉微微弯下腰伏在马背上,揉了揉有些发酸的小腿和膝盖处,斜着美眸望了一眼沈毅,略带疑惑的问道。   沈毅手拉着马缰绳,望了一眼貂蝉,嘴角露出一丝坏笑道:“这个以后会告诉你的,你现在先忍耐一下吧,如若酸的话,本公子便吃点小亏,晚上给你揉揉。”   “呸!想得美!”貂蝉俏脸一红,冷着脸撇过头去,眼角却是掠过一抹若有若无的喜悦,心忖道:“真是坏死了,也不怕别人听到……”   在一行人后面慢悠悠的骑着骏马的袁瑶主仆二人,一路欣赏着路过的山河风景,不管食从身边掠过的飞鸟,还是在河流中欢悦跳跃而起的鱼虾,都会让袁瑶心中甚为开心。   身为婢女的晴儿,自小便一直在主子袁瑶身边伺候着,对外面的世界自然也很是向往,跟在袁瑶身边,纵情山水,好不快活。   悠然想到,昨日她在内阁外伺候着时,听沈公子对袁瑶讲起一个叫做天龙八部的故事,便更是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向往,忍不住对袁瑶小声问道:“小……公子,听沈公子讲天龙八部好有趣啊,奴婢听了沈公子讲的故事才知道原来外面的世界真的好大啊,还有那什么大……大理国,不知道是哪里呢……”   “我也不知道呢……不过那里应该是个很美的地方吧。”   袁瑶想到昨天非要让沈毅给她讲一个故事,才肯放沈毅离开厢房,对自己的无理要求,沈毅也并未有丝毫恼怒的样子,不禁又看了一眼前面骑着汗血宝马的沈毅,掩着小嘴嫣然一笑,心中暗道:“咯咯,这个沈公子委实有趣,不但才华出众,还见多识广,如若有机会,能与他一起游遍天下河山美景就好了,可惜……这次回去后,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偷偷溜出来了呢……”   沈毅一行人疾行几百里路,已是快到汝南,只是此时已是夕阳西下,天色渐晚,路上弥漫着白色的烟雾,人马都有些疲惫了,便准备在树林中歇息一晚。   沈毅擦了把额头的汗珠,指了指夕阳映照下,平淡无波的小溪边道:“好了,就在这里歇一晚吧,五弟,你去打几只野兔、野鸡啥的,快去。”   “哎呀,大哥,我走不动了。”潘凤二话不说,就一屁股坐在了小溪边的一块方砖大小的青色鹅卵石上,说啥也不肯动了。   “啪!”沈毅一个爆栗,打在潘凤头上,“又想挨揍是不?!”   “哎呦……大哥,你可真狠,我去还不成吗?”潘凤哀嚎一声,踉踉跄跄的连忙爬起身来,揉着头皮,拿出腰间别的弹弓,借着月光,便去拾柴火和打野味去了。   张飞在一旁哈哈大笑道:“哈哈,这个死潘凤好吃懒做,早该教训他了,大哥打的好。”   “哈哈哈……”众人也是一阵哈哈大笑。   袁瑶和貂蝉也是忍俊不禁,却是不敢笑出声来,唯恐暴露了她们的女子身份。   “大哥,我去找些柴火。”赵云朝林中深处望了望,便把手中亮银枪插在地上,朝林中走去。   “四弟,俺来帮你。”张飞也跑了过去。   不多时,潘凤便打了三只野兔,一只野鸡,这时赵云和张飞捧着柴火也回来了。   潘凤把野味交给张飞宰杀野味,这简直是牛刀小试啊,在河边处理干净后,拿出火折子,把干燥的柴火点燃,篝火“噼里啪啦”的带着青烟和火星缓缓升起。   火折子这时还没有,是沈毅前不久在图书馆里看到制作发明的。   这种火折子是用很粗糙的土制纸卷成紧密的纸卷,用火点燃后再把它吹灭,这时候虽然没有火苗但能看到红色的亮点在隐隐的燃烧,就象灰烬中的余火,能保持很长时间不灭。需要点火时只要一吹就能使它复燃,不过吹是很有技巧的,需要突然、短促、有力,送气量要大。   众人对沈毅的这个发明很是佩服,只是都不知道这其中原理是什么。   沈毅这时已经不知什么时候从马身后一侧的麻袋中拿出一个专门用来烧烤的铁制架子,把野味全部摆上。   一行人围着篝火,烤起野味来。   袁瑶手中拿着一根木柴,拨弄着燃烧的干柴,望着新奇的烧烤铁架子问道:“沈公子,这东西是你做的吗?”   潘凤举着大拇指,笑道:“当然,这可是俺大哥发明的,可好用了。”   关羽捻着下巴胡子问道:“大哥,制作的这物什,是为何名?”   沈毅淡淡道:烧烤架?“关羽揉了揉眉毛,颔首点了点头,眼中全是新奇之色。   你现在的可以把技能岳飞力量等级提升为LV3,提升技能功法无须积分,通过修炼或杀敌,便可以提升,是否提升?”   叮咚,恭喜宿主,你的岳飞力量已经提升为LV3。  张飞把用木柴串好的野味放在烤架之上,哈哈一笑道:“哈哈,果然好用。”   “还能烤蔬菜啊?沈公子好厉害呢。”袁瑶笑容满面,听到沈毅说着铁架子还能烤蔬菜,随即又嘟着小嘴道:“只是这里却是没有蔬菜呢……”   沈毅微微一笑道:“无妨,待明日在前面的村子买些便是。”   “嘻嘻,沈公子真好。”袁瑶抱住了沈毅的胳膊,喜道。   “这……”关羽和张飞、赵云都一下子愣住了,一个个瞠目结舌。   “你们这是做什么……?”貂蝉脸色变了几变,有些不悦道。   “啊……”袁瑶连忙松了开来,霞飞双颊。   在火光的映照下,沈毅不觉脸上也有些微微发烫,暗道:“还好……”   袁瑶却未在意,双眸望着篝火中不时泛起的点点火星,喃喃道:“沈公子,如果我和你们一样随时都能出来游玩就好了……可是……”说着,袁瑶的眼眶微微有些发红。   关羽看到袁瑶眼角一滴泪水落在嫩黄色的草叶子上,便哈哈一笑道:“哈哈哈,这位兄台,我们可不是游玩,而是游历……”   “那不都一样吗……”貂蝉低声嘟囔了一句。   “对对,都一样,俺老潘只要有肉吃,到哪里都行,嘿嘿。”潘凤望着烧烤架上那香气扑鼻的野味,用力闻了闻,嘿嘿笑着。   沈毅拿着一根木柴,投入篝火中,对袁瑶道:“你只是未看到人间疾苦罢了……”   “大哥所言极是,世家贵族子弟哪懂得这人间疾苦。”关羽深表同感。   潘凤眼巴巴望着烤火架上的被烤的滋滋冒油野味,笑了笑道:“诶,这只野兔想来应该烤熟了,俺老潘便不客气了,嘿嘿。”说着,厚着脸皮,便用匕首,穿插起来扔在一片荷叶上,然后用匕首割下一只兔腿,咬了一口,对沈毅道:“嘿嘿,美味可口,想不到潘凤打的野兔子还真不赖。”   张飞看着大口朵颐的关羽,一脸的不屑,“大哥,还没吃呢,你就先动了,拿来!”说着,一把抢过荷叶包着的烤野兔,拽下一只兔腿,咬了一口,然后对潘凤做个鬼脸道:“……就不给你吃。”   “……诶,你们太惨无人道了。”潘凤叹口气,撇撇嘴道。   “嘻嘻。”袁瑶嬉笑一声,拿起一只烤鸡翅第给沈毅。   沈毅对袁瑶点点头,微微一笑,接过烤鸡翅,入口即化,鲜嫩无比,暗道:“……希望以后的日子也能像这般悠闲自在吧……”   夜空的乌云如万马奔腾,月光渐渐的暗淡了下来,漆黑的森林中,四人围着熊熊篝火,吃着烤野味,说笑打闹着,只是偶然听到树头上猫头鹰的咕咕声,还有远处山边的不时传来的狼嚎声,直到后半夜,才渐渐安静下来。   第23月旦评   汝南郡   白雾流动、散开,阳光徐徐的升了起来。   此时的汝南城中,街道上、附近的茶馆酒楼里,都聚集满了全国四面八方各州郡的士族子弟,一个个摇头晃脑,一手执扇,一手执着泛黄的书本。   自蔡伦总结以往人们的造纸经验革新造纸工艺,首次用树肤、麻头及敝布、鱼网造纸改进了造纸术,并向汉和帝献纸,蔡伦将造纸的方法写成奏折,连同纸张呈献皇帝,得到皇帝的赞赏,便诏令天下朝廷内外使用并推广,朝廷各官署、全国各地都视作奇迹,这也使得文化得到更好的传播。   汉代虽然发明了纸,但当时的书写材料,竹、木仍为大宗,其次是帛。纸写书,都是士族阶层才用得起的。   然而,现下的汉朝末年,加之朝廷腐败、宦官外戚争斗不止、边疆战事不断,国势日趋疲弱,又因全国大旱,颗粒不收而赋税不减,各地灾民不断。   经济也遭受严重破坏,战乱、饥馑与瘟疫,直接导致社会板荡,人口锐减,农民失去了土地,沦为流民,大量土地无人耕种,农业生产遭受灭顶之灾,国家税役无从保障。“百姓嗷嗷,道路以目”“或遇疫气,吏士死亡不归,家室怨旷,百姓流离”都是佐证。   一路上沈毅一行人看到的是尸骨曝露于野地里无人收埋,千里之间没有人烟,听不到鸡鸣,可谓是民不聊生。   胡人也趁此机会,大举南侵,边关不断告急失守,可这却并不影响城中这些士族子弟兴致勃勃,各自带着家中书童,拿着书籍,来参加每月初一展开的月旦评。   在夫子庙前,正有几个小童,手拉着手,在传唱着一首诗词,“《出塞》沈毅——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路过的士族子弟,手中拿着书卷,缓缓敲打着手心,和随行的书童说道:“唉,不知这名为沈毅的贤者是为何人,竟能作出如此意境开阔,豪迈壮志的诗词,委实让吾辈向往之。”   士族公子身后的书童,目露若有所思,诺诺道:“公子爷,奴婢亦是近日方才听说沈毅这个名字,不过他的这首诗词却传唱的甚是快呢,好多地方都是传唱着,想来也是我大汉子民不愿遭胡人侵扰践踏,才会得到各界人士广泛赞扬吧。”   “然也。”那士族公子脸色微微有色苍白,点点头,随之眼神有些暗淡道:“可惜大汉名将陈汤的那句‘宜悬头槀街蛮夷邸间,以示万里。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现下却只是……唉……罢了,还是先去名士许劭府参加月旦评,看能否得遇这位名曰沈毅的贤者吧。”   书童有些迟疑的跟着后面,小声嘟囔着,“公子爷,那般心怀壮志的英雄才子,会来参加这月旦评吗?恐怕公子爷会白来一趟吧。”   “未可知也。”脸色有些苍白的士族公子说着,便朝人潮不断汇集的许劭府阔步走去。   许劭府外的街道上、酒楼茶坊内都已经汇集了各方士族才子热闹非凡,然而许劭府的内堂中,却空空荡荡,只有许劭和许靖兄弟两人,正在议论着什么。   许劭身躯凛凛,相貌堂堂,身着黑色儒服,宁静地望着矮几上那张宣纸,“堂兄,近几日,你可有听闻沈毅之名?”   同样是一身黑色儒服装扮的许靖,目光如炬,微笑着一捋胡须道:“为兄倒有所耳闻,只是未得谋其面,然只是这首诗词,便可见其人的英雄豪志,让人钦佩啊。”   “咚咚咚!”   内堂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老爷,袁家公子前来拜访。”   “哦?袁家公子?有请……!”   “诺!”   堂内的许劭目露奇怪之色,扶着长须道:“奇哉怪也,那个纨袴公子怎会来拜访我?”   许靖连忙道:“诶,贤弟,为兄知你公正严明,然此话切莫让外人听去,如若传入袁公耳内,可非同小可啊。”   许劭一甩袍袖,冷着脸道:“听去又如何?我也是实言而已。”   虽然许靖是许劭的堂兄,名头却没许劭大,族中大小事,也大多有许劭执掌,许劭刚直不阿,那袁家公子几次三番向他求人情,想让他在月旦评时,给评个好名头,却是惹得许劭甚是不快,但毕竟袁氏家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人脉极为宽广,现下又来探访,他也不好拨了袁家的面子。   不多时,家仆便带着一个俊俏书生走了进来。   “这位是……?”许劭看到进入堂内之人,站起身来,只见眼前之人一身书生装扮,皮肤白皙,样貌俊俏,虽然眼前之人有些眼熟的样子,可却不是袁家公子啊……   “许叔父……”一个熟悉动听的女子声音飘入许劭的耳中,这个声音,也只有去袁绍府中给他的宝贝女儿教授功课时才会听到。   “许叔父,你难道不认识瑶儿了吗?”   许劭不置可否的脱口而出,“你是……袁瑶?”   “袁瑶?!”一旁的许靖也是一愣,他并怎么去袁府拜访,只是听许劭听到袁瑶的名字,却并未见过其人。   袁瑶把嘴角两柳小胡子拿掉,又把帽子取下来,柔顺光亮的青丝随之飘散而开,方才的俊俏书生,便立刻变成了一个风华绝代的美女。   顿时,空气仿佛都凝滞住了,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女子清香。   许靖眼都看直了,他还是首次见到袁瑶,却没想到竟是个绝色佳人。   “啊……袁大小姐,你怎么来了。”许劭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连忙把门关上,在袁瑶身边拱了拱手,小声道:“袁大小姐,我的姑奶奶啊……这可不是女子该来的地方,如若让袁公知道如何了得。”   袁瑶见这许劭兄弟紧张成这幅模样,心下好笑,撇着小嘴,哼了一声道:“哼,人家看你府中这么热闹,就是想来凑凑热闹嘛。”   “凑热闹……?!”许劭愣住了,苦着脸道:“我的袁大姑奶奶啊,你父亲袁公可是派人找了你好多日子了,你现下跑到我这里,让我如何跟袁公解释啊……!”   第24月旦评2   一旁的许婧也苦口婆心道:“正是如此,袁大小姐,您还是赶快回府吧,袁府上上下下一连数日找不到你的人,都急坏了,贤弟,你还快点备好马车,亲自送袁瑶小姐回去……”   “这……这……”许劭脸上更苦了,这不是坑他吗,他亲自送袁瑶回府,这就更解释不清了。   袁瑶见她这个往日的府中一身傲骨的导师,现下却是一副苦瓜脸,心里就忍不住偷笑,却是绷着脸道:“许叔父,人家不管啦,除非您帮人家一件事,人家就悄悄的来,悄悄地走,绝不让家父知道我来过这里的呢。”   许劭往日虽然是袁瑶的导师,在外人面前人五人六的,却是在袁瑶跟前连书童都不如,被这个小姑奶奶耍的团团转,可是吃够了苦头,“帮你的一件事?!我的姑奶奶,您神通广大,有什么事要我帮的啊……”   袁瑶杏目流转波动,“许叔父,今日不是月旦评吗?瑶儿有个朋友……”   许劭一听到这,就知道袁瑶要求他做什么了,连忙摆手打断了袁瑶的话,“打住,袁大小姐……此事万万不可,许某是不会答应的!”   许劭兄弟每月初一所主持的月旦评,对当代人物或诗文字画等品评,无论是谁,一经品题,身价百倍,世俗流传,以为美谈。因而闻名遐迩,盛极一时。   许劭察人之准,评人之确早已为世人所知。在曹操尚无显山露水之时便评其为“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可见其目锐如锋,料事如神。   月旦评在许劭、许靖的主持下,名噪一时,被许氏兄弟“所称如龙之升,所贬如坠于渊,清论风行,高唱草偃,为众所服。”   这也是由于许劭兄弟的公平公正,让世人信服,如若让许劭徇私,那么他们的名声可就败坏了。   许劭年轻的时候就有了一定的名声,同时还是一位有节操的人物。许劭可是把名声视为身家性命的,自然是万万不肯答应袁瑶的无理取闹,“袁大小姐,请恕许某人不能答应此事,你还是请回吧。”   “你……!哼!”袁瑶见许劭这么固执,不由脸色一脸,冷哼一声。   许靖不愿得罪袁氏家族,连忙劝道:“诶,贤弟,不如让袁瑶小姐,说出那人的姓名,在做决断,也是不迟啊。”   旋即,对袁瑶拱手问道:“不知袁大小姐要推荐的朋友,作何姓名啊?”   袁瑶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哦,他姓沈名毅。”   “沈毅?!”   听到沈毅二字,许劭两兄弟顿时便是一怔,许劭问道:“你朋友竟是沈毅?可是作出《出塞》诗歌的那个沈毅?”   袁瑶嫣然一笑道:“嘻嘻,原来许叔父你也知道沈毅啊,我朋友就是他哦。”   许劭扶着胡须,点点头道:“此人姓名许某也是近日得知,对他所作的诗词,也甚为欣赏,正想要与他一见,既然是你朋友,那就请他进府一见吧。”   袁瑶心下一喜道:“嘻嘻,那就多谢许叔父喽。”   许劭摆手一笑道:“呵呵,不用谢我,如若他无半点才华,我也是不会见他的。”   沈毅一行人正在酒楼里吃酒,袁瑶说要出去一下,这是她的地界,自然要比沈毅几人熟悉,而且袁瑶的功夫比沈毅还要厉害,沈毅自然是不怕袁瑶会出什么问题。   只是袁瑶出去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沈毅便有些心神不宁,总是把目光望向窗外的街市上。   潘凤看到沈毅望着窗户外面,便伸手在沈毅眼前挥动了两下,这个大坏蛋肯定是在看街上的美女……哼!  旋即对沈毅道:什么眼睛能掉窗户外面吗?  沈毅微微一笑,心念一动,从怀里掏出了一直都放在仓库里的望远镜,这是何物?   望远镜是何物?  沈毅知道给他们解释也是解释不清楚的。   貂蝉一把就夺了过去,只是把望眼镜放在眼前,便是的一声尖叫,连忙就把望眼镜抛在了半空中。   沈毅倒吸一口凉气,一蹦三尺高,一把便握住了坠落而下的望远镜。   酒楼里的人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不由的都望了一眼,见沈毅手中拿着个奇怪的东西,便又回过头去吃酒去了。   貂蝉轻拍着起伏不定的胸脯,对擦着额头冷汗的沈毅道:你妹啊……!小蝉,这可是宝贝,要是摔坏了,把你卖了,都赔不起知道吗?  你敢!有什么了不起的……  关羽目露好奇之色的望着沈毅塞入怀中的望远镜,奇怪的问道:这可是秘密武器。好了,我先收起来,等没人的时候咱再看,我先出去一下。  说着,便独自走出酒楼,留下一脸懵比的关羽几人。   站在酒楼门外,看着往来不断,如行云流水般的行人,心道:“已是在这汝南城中呆了几日,前两日的这城中的人还不是这许多,今日却没想到如赶集时那般热闹。”   这时,一个家仆模样的青年走了过来,仰头望了一眼酒楼上的金字招牌,然后看了一眼沈毅,跨过门槛,走到酒楼里对小二问道:“小二,你们酒楼里可住着一个名曰沈毅之人?”   那小二还未答话,沈毅便听到了这家仆的话,转过身来,对这家仆问道:“在下便是沈毅,不知阁下有何事?”   第25天下   一缕微风吹起一片紫色的落叶,落叶随着轻露拂过许劭府的上空。   许劭府的院落宽阔如广场,院落围墙是用错落有致的青竹所筑,中间留有一指长的缝隙,在许劭府的大院子内外已经汇集了如同蚂蚁一般密密麻麻的人群,却井然有序,并未有推搡之举。   而这些人群大多都是士族子弟的目光无不是投向一个目标,那就是正在堂外一人高的石阶上的许劭兄弟。   许劭兄弟分别端坐在石台的草席毯上,对院子内外熙熙攘攘的士族子弟,摆了摆手,让喧嚣的气氛渐渐淡了下来。   许劭才站起身来,手中握着一本册子,册子下面吊坠着一串青绿色的珠子,甚是明亮,有些晃眼。   一只沙头雁从头顶掠过,许劭对台下的士族子弟一拱手,清了清嗓子,低头望着册子上的一行字,朗声道:“《出塞》沈毅字承岳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好诗!沈毅沈承岳实乃大才!”台下的士族子弟中顿时沸腾起来,他们这几日也是有听到沈毅之名,只是未谋其面,不知这位才子此刻也在这井然有序的人群之中。   “此诗词,气势流畅,一气呵成,吟之莫不叫绝。”   “正是,正是啊,可谓是百年难得的传世佳作。”   “叮咚,恭喜宿主,名望得到传扬赞赏,声望大增,得到1000点功勋,1000点声望。”   平地日出洒在人群中的最前排一名面容冷峻,气宇轩昂的青袍男子,星眸望着台上的许劭,心中暗道:“不知是谁为我宣传的,这首在云月楼给袁瑶姑娘所吟的诗词,汝州城竟然已经流传开了,实在是奇怪……”   不用说,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沈毅沈承岳,只是他也在纳闷了,无形间,他的那首出塞诗词竟然已经传扬而开,名望也陡然而增,委实让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而在他身后则紧随着他的兄弟们和貂蝉。   貂蝉真不知道沈毅这小子使了什么手段,短短几日内,他的名声就传遍了汝南郡城内城外,但望向沈毅的目光却是柔和了许多,还夹杂着一丝崇拜之色,对沈毅的才华和英雄气概,很是敬重。   关羽、张飞、赵云这三位历史上的绝顶名将更是觉得他们没有跟错沈毅这个结拜大哥,觉得众人对他们大哥沈毅的赞赏,让他们也是倍有面子,脸上有光。   潘凤这个逗比小眼珠子在人群中乱转,拍了下沈毅的背,在沈毅身边小声说道:“喂,大哥,你现在也是名人了,可要记得要给俺老潘加个鸡腿啊,这两天俺给大哥您做宣传工作,跑的腿都快断个球了。”   沈毅转过头,望了一眼潘凤,只是一个错愕的眼神,“什么?!老子什么时候让你去给我宣传了?”   潘凤看到沈毅有些错愕的眼神,顿时好像明白了什么,便急道:“是那位袁公子对俺说大哥吩咐的,怎么大哥不知道?!俺滴娘啊,俺的鸡腿没了,俺老潘竟被那个姓袁的给耍了……”   “……难道是袁瑶……?!”沈毅心中一暖,没想到他只是和袁瑶相识十几日,袁瑶竟如此的帮他。   赵云笑了笑,对沈毅问道:“对了,大哥,那位袁公子呢?”   沈毅也是没有发现袁瑶,“那位袁家公子,我也不知他去了何处,不过这汝南是袁家的地界,应该是回府了吧。”   台上的许劭,对沸腾的人群又抚了抚手,接着朗声道:“沈毅沈承岳这首《出塞》,表达其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充满了杀敌卫国的热情,他的诗意境开阔,精神昂扬,语言流畅,言简意深,表达诗人对守边战士的同情以及对安定、和平生活的向往。在诗里熔铸了丰富复杂的思想感情,使诗的意境雄浑深远,既激动人心,又耐人寻味。更显示了沈毅的英雄气概,可谓是当世人杰,心怀天下!”   八个字【当世人杰,心怀天下】就此成就了沈毅的名望!可谓是对沈毅极高的评价,让沈毅这个本默默无名之辈,让沈毅的身价陡增百倍,一夜之间便成了士族阶层中人人乐道的英雄豪杰,名人英雄。   然而谁又能知道【心怀天下】这四个字的真正含义呢。   “甚妙甚妙啊!”   台下的众位士族子弟,纷纷举着大拇指心中赞扬,不由的对沈毅这个神秘人物更是好奇了。   一个脸色略显苍白的士族公子,拍手叫好道:“好!好一句当世人杰,心怀天下!许公所言甚妙,只是不知沈英雄可否在此?”   “志才兄所言甚是,不知沈英雄可在,我等已仰慕之至。”另有一个士族子弟在人群中朗声道。   台上的许劭对扫望着台下的全是一脸期待之色众人,高声道:“沈英雄如若在此,可上台与诸位一见,不知可否?”   沈毅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沈某在此!诸位太过抬举在下了,英雄二字,在下实在愧不敢当!”   唰的一下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沈毅这边投望了过来,后面看不到的还踮着脚尖,人人都想见一下这位近日出现的神秘名人,“啊!见过沈英雄,沈英雄过谦了,沈英雄不但才华横溢,更是心怀天下的英雄,英雄二字实乃名至所归啊!”   在场之人纷纷点头道:“对啊,沈英雄实至名归,我等对沈英雄心怀天下的英雄气概敬仰万分!”   那脸色略显苍白的士族公子,对沈毅一拱手道:“在下戏志才,能得见沈英雄实乃吾辈之幸,请沈英雄莫要过谦!”   “……戏志才……?!”沈毅望着眼前脸色略显苍白,一副书生打扮的消瘦男子,微微一怔,真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戏志才。   台上的许劭对沈毅一拱手道:“请沈英雄上台!与诸位一见!”   “多谢许公抬举,既然如此,在下便当仁不让了。”沈毅还了一礼,便踩着青砖石阶,不急不缓的走上台来。   这感觉就像得了奥斯卡最佳男主角似得,让沈毅心中砰砰的跳,他的人生事业也算是走上了第一步的台阶。   第26纷乱前夕   云淡风高叶乱飞,小庭寒雨绿苔微,深闺人静掩屏帷。粉黛暗愁金带枕,鸳鸯空绕画罗衣,那堪辜负不思归!   袁绍府内   “哎呀,我的宝贝女儿,你这些日子是跑到哪里去了,让为父可是日夜担心,茶饭不思啊!”   一个三四十岁的锦袍中年人,身材高大,看起来极为华贵,只是他眼泡微肿,面色稍暗,可望着眼前的少女却尽是喜色。   少女身着一件鹅黄色镶金边袍子,宛如一块无瑕美玉熔铸而成玉人,即使静静地站在那里,也是丰姿奇秀,神韵独超,给人一种高贵清华感觉。   而这高贵的少女不是旁人,正是已经回到府中的袁瑶。   袁瑶看了一眼袁绍,捏着衣角,眸光微转,嘴角微微一翘,娇滴滴撒娇道:“爹爹,人家只是出去溜了个弯,又没做什么坏事,您用得着茶不思,饭不想吗?”   “哼!”袁瑶一甩袍袖,略显怒色的道:“你这可是溜了一个好大的弯,为父派人到处找你,竟都没有你的半点踪影,说,是不是那个叫做什么沈毅的把你拐走了?”   袁瑶轻掩小嘴,俏脸微微一变,略显惊讶,“啊……爹爹,您是如何知道沈公子的……”   袁绍微微一颌首,冷着脸道:“为父自然是听你许叔父说的了,听说这个沈毅本是个默默无名之辈,竟凭一首诗词,闹的满城风雨,士人无不知晓他的姓名,也是个奇人啊。”说到这里,语气里却是带着几分赞赏。   袁瑶本来是按耐着心中的不安,唯恐她的父亲会因为她而迁怒于沈毅,对沈毅不利,却没想到袁绍好像并未恼怒,反而对沈毅略显几分赞赏的样子,心中一喜,不忘顺杆爬的对袁绍奉承道:“爹爹,您眼光真好,沈公子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奇人呢,还是当不折不扣的英雄豪杰呢,就像许叔父所言的那般——当世人杰,心怀天下!爹爹,这样难得的人才,您可不要让他在眼前溜走哦。”   袁绍轻抚了一下女儿香肩,只恨女儿不是男儿身啊,哈哈笑着道:“哈哈,不愧是我袁绍的女儿,知道为父的心思,今朝廷腐败、宦官外戚争斗不止、边疆战事不断,国势日趋疲弱,国难当头,正是用人之际,如此良才,为父正想纳入麾下啊。”   只有父女二人的厢房内,却是把沈毅作为了筹码,袁瑶沏了杯茶,递给袁绍道:“女儿可以把他推荐给爹爹,不过爹爹可要答应女儿一件事呢。”   “何事?!”袁绍接过茶杯,淡淡的品了一口,望着袁瑶笑容可掬的问道。   袁瑶那妩媚的杏目中迅速闪过一丝狡黠,掩嘴轻轻一笑,用那软软的话语道:“女儿此次外出游玩,心便像脱缰的野马,收都收不回来了呢,这外面的世界真的好大好美,爹爹要答应女儿日后都可以随时出去玩呢。”   “这……这如何使得。”袁绍目光一寒,一甩袍袖,斥责道:“瑶儿你身为女子,怎能到处去玩?为父这次已经不与你计较了,你就莫要多想了。”   袁瑶眼角微红,撒娇道:“瑶儿不听瑶儿不听,瑶儿这次出去不是也安然的回来了吗?爹爹为何不让瑶儿出去呢?”   “不准便是不准,为父自会派人去请沈毅来。”袁绍说着,便推门而去。   风切切,枭声起   现下的沈毅成了名人,走在路上,不时都会有人对其拱一拱手,也有慕名而来,上门拜访的。   连同沈毅所暂住的客栈,也都人满为患,店家的生意也是水涨船高,得了不少好处,掌柜的便把沈毅一行人的费用给免了,唯恐沈毅去到别家客栈。   然而,沈毅却无心多留,现下黄巾之乱已是数月之事,秋冬过去,明年初春天下即将大乱。   在得到袁瑶已经回府后,便把心安了下来,浮在桌案之上,提着毛笔,眉头微蹙,目露若有所思之色,在一张微微有些发黄的宣纸上画着一些看似复杂深奥的枪法招式。   这些枪法是他根据自己的岳家枪法和与赵云闲暇切磋时所悟,试图把两种枪法的优点融合,从而创造出新的枪法。   “沈公子,可在屋中?”   “何人?!”沈毅听到有人敲门,便把宣纸折叠起来,放入怀中,朝门口走去。   “在下戏志才,特来拜见承岳兄。”门外脸色略显苍白,容貌伟美有仪容,身材消瘦的青年男子,在门外抱了抱拳恭声道。   “戏志才?”沈毅听到是戏志才,心中一喜,打开门来,见戏志才正在门外拱着手,“志才兄大驾光临,快快有请。”   戏志才只是与沈毅有过一面之缘,却不想沈毅如此平易近人,不禁对沈毅又添了几分好感,又是一拱手道:“不敢,在下叨扰了。”说着,走进屋内。   “志才兄快请坐。”沈毅请戏志才坐在锦席之上,给其沏了杯茶,微笑着道:“请!”   “多谢。”戏志才端过茶,放在一旁,并未饮,眼中带着一丝疑惑道:“承岳兄,难道不想知志才来此何事?”   沈毅饮了口茶,打趣道:“志才兄,总不会是来投奔在下的吧?”   戏志才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暗道真乃神人也,颔首一笑道,“哈哈,承岳兄莫不是能掐会算?在下正是此意。”   “哦?!”沈毅微微一怔,站起身来,“当真?”   “果然!”   两人哈哈大笑。   志才虽是一文弱书生,然胸怀抱负,今朝廷颓危,不能久也,大有分裂之势,只是差一个点火锁而已,志才观承岳兄乃当世人杰,愿拜承岳兄为主公,追随主公,干一番大事业,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沈毅心道:“戏志才果然名不虚传,竟能看出天下有分裂之势,看来此人的确有些本事。”   旋即,便扶起戏志才,拍着戏志才的肩膀道:“好好,如此甚好,只是沈某现下身无片瓦,更无立锥之地,恐怕……”   “砰砰砰……”   这时,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在下袁谭,请问沈公子可在?”   第27福祸相依   沈毅和戏志才二人听到是袁绍的大公子袁谭来访,不由相视一望,都能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疑惑。   沈毅心中疑惑的是,这袁谭来找他做什么,莫非……想到这里,心中不由一寒。   戏志才则是微然一笑,大有深意,好像看出了些什么端倪。   “咯吱。”   门外,一个身穿一件佛头青织金锦袍子,腰间绑着一根苍紫色蛛纹皮带,一头乌黑茂密的发丝,有着一双冷漠的凤眼,身形挺拔的男子对沈毅抱拳一笑,“沈公子,久仰大名,在下袁谭,吾父有请!这位是……”   随即,看到沈毅身旁的戏志才,眼角露出一丝疑惑,问道。   沈毅见只有袁谭一人,而且袁谭还一副和善恭敬的样子,心下一松,望了一眼戏志才,对袁谭抱拳一笑道:“这位是在下朋友,戏志才先生。”   “在下戏志才,见过袁公子!”戏志才对袁谭笑着抱拳道。   “哦,在下见过先生了。”袁谭抱拳笑了笑,然后对沈毅道:“沈公子,吾父正在府中等待,你若无事,还是现下便随在下前去府中吧。”   “如此,那便有劳袁公子带路了。”沈毅一抱拳,然后对戏志才点了点头,便随袁谭前去袁绍府中。   随着袁谭走出客栈,此时,天色已是微微有些暗淡了,街道上没有几个行人,空气略微有些潮湿,微凉的风从身边吹过,刮得衣袍猎猎作响,东边的天上飘着几朵黑压压的云朵,似是要下雨一般。   路上,沈毅与袁谭只是客套几句,并未多说什么,然而心中却是想了许多,不知道袁绍找他做什么,暗道:“难道是那袁绍老儿听到是老子把他女儿找回来的,要请老子去做那上门女婿?”   如此,想着心中却是摇头一笑,这怎么可能,袁家四世三公,他沈毅顶多算是一个新秀,袁绍怎会看的上,再说老子也不屑去做袁绍的上门女婿。   可若不是如此,那又会是找他做什么呢?   沈毅想破头,也是想不出个所以然。   来到袁绍府,随着袁谭绕过数道亭台楼阁,踩着建在清澈湖上的廊道,在过道上侍女奴仆不时向袁谭两人行礼中,来到一个甚为华丽富贵的宽敞厅堂中。   堂中,灯火辉煌,十余妖艳婀娜的高挑舞女正在堂中曼妙起舞,琴师丝竹琴音绕梁不断。   雅座之上,袁绍身着一件紫色锦袍,见到袁谭带着一个身着青袍,面目冷峻,双眸如星辰北斗,仪表堂堂,气宇轩昂的青年走了过来,知道这青年想来便是沈毅沈承岳了,一抚颚下短须,心下暗道:“怪不得我那宝贝女儿会帮这小子说好话……”   旋即,便屏去堂下的琴师舞女,双目微台,漫不经心的望着沈毅道:“你便是那个被许子将评为‘当世人杰,心怀天下’的沈毅沈承岳?”   沈毅只是望了一眼袁绍,便低着头,躬身道:“回禀袁公,正是草民。”   袁绍耷拉下眼皮,晃动着手中酒,皮笑肉不笑的道:“呵呵,你现下可不是草民了,以你沈承岳当下的名望,连老夫都要高看一眼喽。”   听这袁绍话里有话,沈毅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恭维道:“不敢,草民的名望不过世人抬举而已,不及袁公的十万之一耳,草民对袁公的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袁绍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如此拍他马屁的,人抬人越抬越高,袁绍自然不由的打心底里高看了沈毅一眼,不禁仰面一笑道:“承岳先生过谦了,我袁某人对承岳先生的才华亦是久仰了,谭儿,给承岳先生看座。”   “承岳先生,快请坐。”一旁的袁谭见父亲笑的都合不拢嘴了,知道沈毅是得到了父亲的赏识,连忙请沈毅坐在堂下一边的锦席上。   “多谢袁公。”沈毅又是一拱手,一抚青袍,坐在锦席上。   “承岳先生客气了。”袁绍只是寒暄几句,便是目光一凝,望着沈毅直接进入正题了,“我袁某可是惜才之人,听闻先生不但文采出众,更是身怀武艺,以先生大才,可愿为我袁某人效力?”   沈毅听到此话,心下微微一跳,对于袁绍要的拉拢,他知道如若不答应,便会得罪袁绍,他现下什么都不是,如若得罪了袁绍,可是吃不完兜着走,便只能一咬牙,抱拳道:“那属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哈哈哈,好好。”袁绍扶须哈哈大笑,甚是满意的点点头道:“明日袁某便上表朝廷,推举先生为茂材,并为先生谋个差事,不知先生意下如何啊?”   “茂材?”沈毅知道茂才可是比举孝廉还要高上一等的,自然心下一喜,连忙拱手道:“多谢袁公推荐!”   沈毅这段时日可是对汉朝大有了解,他知道茂材比孝廉任用重。因为孝廉为郡举,茂材则为州举,茂才的数目远少于孝廉。   茂材的组成往往比较复杂,其中既有官员、州郡属吏、孝廉,也有太学生和平民,但以已仕官吏和孝廉为主要来源。这与孝廉多从平民中产生完全不同。从对茂材的任用看,绝大多数茂材担任县令或相当于县令一级的官职。   东汉末年主要靠曾热度混名气受征辟。   比如公孙瓒,出身不甚高贵,就一地方小豪强,先蹭卢植热度,当了个小官吏。然后在上官被贬流放时一路互送,蹭了个大热度,完了立马高升飞黄腾达。   待沈毅离开袁府后,袁谭有些不解的走到正若有所思的袁绍身边问道:“父亲,为何如此看重沈毅此人?父亲还亲自向朝廷推荐他为茂材,莫非父亲要重用于他?”   “重用?”袁绍眼中闪过一丝狡诈,冷冷一笑道:“谭儿你还是太年轻了,他沈毅不过是个毛头小子,稍有些名望而已,老夫如何会重用于他?待过几日,你便知晓了。”   袁谭挠了挠耳鬓,还是有些不大明白父亲的意思,便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对袁绍一拱手,便去往妹子袁瑶的厢房方向走去。   第28新官上任   沈毅回到客栈时,夜已深,夜空还是那么阴沉沉的,月光被乌云遮挡着,没有半颗星辰,街道上除了手里提着灯笼打更的和那连甍接栋的临街屋宇,层台累榭的深宅里突然窜出的野猫,便再是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戏志才正在客栈楼下一角小桌旁,自酌自饮,一边望着外面黑漆漆的街道,见到沈毅刚跨进客栈门槛,便连忙走了过来,轻声对沈毅道:“主公,袁公可有为难于你?”   沈毅想必他的兄弟们都已睡下了,见戏志才还在此等候,一摆手道:“先生,进屋再说。”   进到屋内,戏志才听到沈毅说袁绍要向朝廷推举他为茂材,眉头微蹙,面有忧虑之色道:“主公,此事有些蹊跷啊,以袁绍此人,他定然不会平白无故向朝廷推举人才的。”   沈毅其实也觉得其中有些蹊跷,但是想到也可能是袁瑶在袁绍身边说了些好话,才会得到袁绍的推举,如若想着也是释然了,现下看戏志才面带忧虑,心下不由一跳,便问道:“那以先生所见,此为好事还是坏事?”   戏志才捋着他的三绺长髯,若有所思的踱着步子道:“主公,此事表面上来看,自然是有利于主公的,然而想来不会像表面那般简单。”   “哦?!”沈毅脸色一沉,“先生可是看出了什么端倪?”   “未可知也……”戏志才摇了摇头,然后对沈毅一抱拳道:“主公,志才先行告辞了。”   数日后,在袁绍的推荐下,朝廷举沈毅为茂材,并封其为云中郡管辖内的沙陵县县令,并在规定时日内上任,不得有误。   沈毅接过朝廷发下的两枚印章和一身黑色官服后,便知道袁绍憋着什么坏了。   云中郡,管领有云中、咸阳、箕陵、沙陵、沙南、北舆、武泉、原阳、定襄、成乐、武进等十一座县城。   然而,却是胡人首当其冲之地,现下胡人大举南下,边境连连告急,战事不断,边关战士战死无数,在不久前,更是听说云中郡的太守都战死沙场,那些云中郡所管辖的小县城更是不用说。   定然是沙陵县的县令挂了,就把他给补上了。   不过越是危险的地方,机遇便越多,俗话说的好,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沈毅对此毫不在意,反而还有些小小的期盼,能在战争中不断磨砺的战士,才是精英中的精英,那么这云中郡便作为他发展壮大的根据地吧。   袁瑶听说沈毅得了功名,心下也替沈毅高兴,只是当她知道沈毅要被派往边疆做县令,便顿时愣住了,气嘟嘟的便去找她父亲袁绍理论。   然而,袁绍却只是避而不见,看到女儿对一个外人如此上心,不禁心中暗道:“我的宝贝女儿啊,别怪爹爹狠心,爹爹这可是全为你好啊。”   靠近湖边的二层阁楼的酒楼雅间内,沈毅兄弟几个在对朝廷派来的皇差一番应酬后,潘凤喜道:“哎呀,大哥,你现在可是县令了,俺老潘也跟着风光啊,日后也可以天天吃肉,日日饮酒了,嘿嘿。”   沈毅拿着手中青铜酒杯,把玩着,懒洋洋的道:“吃肉喝酒就别想了,吃土喝血倒是有的是。”   “吃土喝血?”潘凤挠了挠脸,顿时愣住了,嘟囔道:“哎呀呀,那咱能不能换个地方啊?”   关羽饮了杯温酒,一捋长髯道:“五弟,你目光太过短浅了,云中郡乃边境之地,战事不断,正是我等兄弟建功立业之地呀!”   赵云凝神点头同意道:“二哥所言极是,子龙早就想凭一杆长枪,杀尽侵犯我华夏的胡人了!”   “对,还有俺张飞的丈八蛇矛,只要跟着大哥,俺心里就踏实,即便是刀山火海,俺张飞都不皱一下眉头的。”张飞说着捧着酒坛子咕咚咕咚又了几口。   在沈毅身边坐着只是轻咬着嘴唇,一直不发一言的貂蝉,还是有些担忧的用她那水汪汪的美眸,望着沈毅,嘟着小嘴道:“沈毅,可是我听说那些胡人都是吃人头喝人血长大的,他们生的就像野兽一样,我怕……”   潘凤一拍胸脯道:“嫂嫂怕什么,有俺大哥在,定保你安然无恙,是吧大哥?”说着,对沈毅眨了眨眼。   沈毅一脑门黑线,心里暗自翻了个白眼,看了一眼貂蝉,慢悠悠道:“小蝉,你如若怕了,不去便是,我沈毅又没拉着你去,何必要自讨苦吃呢……”   雅间内的关羽、张飞、赵云和潘凤都是一脸懵比,不知道是大哥喝醉酒了,还是说的气话,连忙给沈毅使眼色。   “哎呀,大哥,你肯定是喝醉了,莫要说些胡话啊……”潘凤说着,又连忙对已经气得脸色变了几变的貂蝉解释道:“嫂嫂,你瞧大哥喝的脸比二哥的脸都红了,俺大哥他肯定是喝醉酒了,嫂嫂你可莫要心里去啊……”   貂蝉看了一眼沈毅的脸,的确如是比关二哥的脸都红了,“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掩着小嘴,瞥了沈毅一眼,笑着道:“我才不和他一般见识呢。”   “嘿嘿,嫂嫂深明大义,俺老潘佩服佩服啊。”潘凤心下一松,连忙端着酒壶,给貂蝉的酒杯中满酒,“来,嫂嫂,俺老潘敬嫂嫂一杯!”   “沈毅你别想甩掉我,我貂蝉这辈子跟定你了。”   貂蝉横了沈毅一眼,说着端起酒杯便一口饮了,自从她沈毅救了她一命之后,见识到沈毅的英勇和出众的才华,决定跟着沈毅的那一刻起,便没有想过放弃,即便前路再艰险,她也是要跟着沈毅的,因为她早就没有家了,孤苦无依的她早已经把沈毅当成了唯一的亲人。   沈毅见貂蝉粉拳紧握,眼眸中的坚定之色,知道貂蝉已是下定了决定,心中暗道:“不知是我沈毅上辈子修到了什么福分,竟有一个不畏艰险的女子要跟我一辈子,人生至此,夫复何求,我沈毅定不会辜负与你。”旋即,对貂蝉点了点头。   第29沙陵县   朝入云中郡,北望单于台。胡汉何密迩,沙朔气雄哉。藉藉天骄子,猖狂已复来。塞垣无名将,亭堠空崔嵬。   云中郡,沙陵县以北   高空之上苍鹰翱翔盘旋   放眼看去,云中河河水清澈,辽阔无边,河水经沙洼、东冯城、播明、曹张到定襄注入滹沱河。   两岸多草地绿树,然过了云中河的两岸之后,便是较为干燥的土地,秋风拂过,尘土随风飘扬。   在河两边,地势较为平坦,有着一些屯军或是民户的田地,绵延的河水流向西北,滋润着两岸的土地。   然,今年大旱,水位下降,显出许多沙石的河滩。   沈毅身着黑色官服,骑着汗血宝马,手中握着马鞭,手中拿着望远镜眺望着目能所及之地。   在他身后跟随着骑着骏马的貂蝉,关羽、张飞、赵云、潘凤,和戏志才。   他来云中郡上任已是数日,听了不少当地农民和戏志才对云中郡当地的民风和大体状况,得知云中郡所辖地区内,在注重养马业的同时,又迁来了许多内地的农民,安屯设村进行垦殖,以发展农业生产,解决军需,供应粮食。   然,由于这条长城年久失修,北方守军稀少,因此,胡人不断进入长城以内掳掠,烧杀抢掠云中郡百姓,更是曾一度深入到代谷、太原、西河、上郡、北地等郡。   胡人连年不断的侵扰,再加上连年大旱,当地人口锐减,就在沈毅所管辖沙陵县内以北的,在两个月便被突袭而来的胡人给烧杀抢掠,死后的白骨,遍野都是,原本人口稠密的地区,这时已是千里荒无人烟,连鸡叫都听不到了。   沙陵县的县令带着县尉和数名屯长,共八百多人,与劫掠村庄的胡人殊死搏斗,却是有去无回。   只是半个时辰内,原本活生生的八百多士兵便全部战死沙场,血流成河,流入云中河内。   沈毅在来沙陵县上任时,县城内的官员只有典吏在安抚着各家各户,连县丞都因心中惧怕,连官都不当了,而携带家中老幼趁夜偷偷潜逃了。   县令下面有县丞,典吏各一人,县尉一人。手下有诸曹掾史。下级行政机构还有三老,游缴,有秩,亭长,里魁等   由于没人愿意当这官,兵士也少了大半,云中郡太守成严要管辖十多个县城,也是忙的焦头烂额,根本无暇顾及沈毅守卫的这小小的沙陵县,在沈毅带着兄弟们拜见了云中太守成严后,在沈毅的推荐后,成严便任命戏志才的县丞管民政,关羽为县尉主管治安。   由于战乱期间,云中边境县城屡遭侵袭,朝廷是允许各郡县的县令自己募兵守备的。   沈毅便让张飞负责招募兵马和训练士兵,赵云作为他的屯长,负责城防和城外村庄的安全,以防山贼和胡人的侵袭。   沈毅采用曹操的屯田制,利用士兵和农民垦种荒地,以取得军队供养和税粮。只是这下屯田制了成了沈毅发明的,而非是曹操了。   潘凤作为屯田官,发展农业生产,伐木建设和水利灌溉。   这样一来,沈毅有他的兄弟帮衬着,便是轻松了许多,不过统御全局的还是他,再加上时局动荡,因此他也是事必躬亲,从早忙到晚。   沙陵县城墙上高高耸立着一座城楼,在城门的附近,还建有一座高大的牌坊,上面刻有沙陵县三个字。   染着鲜血的城墙还算坚固,是用黄土浆、河砂、石灰、糯米浆混合成一定比例制成三合土,城墙上的正门北面设有三台弩机,一座瞭望台,城内的军事建筑有营房、粮仓、草料场、武库、马场,瓮城、角楼等。   城内的街道有三条,街道上行人并不多,街道两旁的民房大多都是土石堆砌而成,炊烟渺渺,在空中盘旋上升,在城的东面地方,还修建有用来彰表军功的庙祠。   只是城内居民只有五十多户,守军更是不到百人,骑兵哨探五人,城内马匹十三匹。   位于城内正中的县衙里,基本上是四面徒壁,破烂不堪的县衙里,除了门口的鸣冤鼓,堂内的案桌,一垫草席,便是空无一物了。   再去后堂的厨房里去看,有缸三个,锅两个,碟八个,碗十一个个。   县衙的大牢里只有一个被折磨不堪,衣不蔽体的女囚徒,连个男囚徒都没一个,牢房里更是连刑拘都没几个。   沈毅问看守牢房的牢头为何会如此。   那牢头便苦着脸说,刑拘都拿来当武器了,男囚徒都被派到最前线当炮灰了,至于这最后一个女囚徒,是个女飞贼,能飞檐走壁,使得暗器。   他们也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抓到的,为了抓她,还死了两个衙役,兄弟们心中气愤,便日夜不停的对她严刑鞭打   说到这里,那牢头便闭口不言了。   沈毅知道这牢头后面的话是什么,忍不住暗骂了一句,万恶的封建社会。   如若是胡人女子便也罢了,看着女飞贼不过十六七岁,虽然衣衫不整,浑身鞭痕,却也难掩她那玲珑的身子,姣好的容颜,和眉宇之间那一抹英气。   自带英气的少女,即便是个女飞贼,想必也是有难言之隐,况且她能飞檐走壁,那可是相当于现代的跑酷,可能比跑酷厉害吧。   沈毅小时候也经常翻个墙,走个壁,倒也是可以做到的,只是像电视上那般飞檐走壁,他只能是望而兴叹。   如今,眼前就有一个能飞檐走壁的奇女子,如若能收为己用,在暗处保护他的安全,无疑在这乱世之中的,他的小命便又多了一份保证。   于是,他便让牢头把牢门打开,走了进去。   血腥味和骚臭气味,弥漫在空荡荡的牢房之中,让呼吸都仿佛有些不畅了。   望着躺着草垛上,被粗大链子锁住双手双脚的女飞贼,便让牢头先把这女飞贼的双手锁链打开。   “哗啦啦……”在锁链打开的同时,女飞贼有些吃力的抬起头来,有些吃力的抬起眼皮,冰冷的目光如寒冰一般,狠狠的瞪了沈毅一眼。   “呸!”女飞贼朝沈毅这边吐了口杂夹着血水的唾液,指着沈毅便骂道:“你这狗官,要杀便杀,为难我一女子算何本事!”声音显得沙哑,却满是愤恨。   “啪!”的一声脆响,那牢头拿起鞭子便甩在了女飞贼的身上,呵斥道:“大胆,竟敢对县令大人如此无理!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女飞贼的勃颈处又添了一道带着血痕的鞭印,低吟一声,却是嘴角带血的望着沈毅冷笑道:“本女侠就是活的不耐烦了,你们两个狗官有本事就杀了我。”   沈毅也是杀过官吏的,对于眼前的女飞贼,不由心生几分同情,对牢头一摆手吩咐道:“何牢头,你先出去,对了,把钥匙也放这里,顺便去街市买件女孩子穿的衣服。”   “这……”这何牢头有些犹豫,但见沈毅横了他一眼,便是心下一跳,连忙把手中的铜钥匙放在一旁,对沈毅一拱手,“喏,大人,您多加小心。”说罢,缓缓退去。   沈毅见何牢头走出了大牢,便对躺在草垛子上的浑身是伤痕的女飞贼,一抱拳道:“这位姑娘,本官只是刚刚上任,如若你有冤情,可与本官讲明。”   “呵……”女飞贼瞥了沈毅一眼,眼角带着一丝疑惑和怒色,冷笑道:“狗官,不必多言,要杀便杀!”   第30神秘身份   一阵微冷的风,从窗口吹了进来,弥漫在空气中的血水气味,消散了少许。   沈毅揉了揉鼻子,望着眼前躺在草垛子上依旧怒视着他的女飞贼,嘴角露出一丝苦涩,摇头一笑,心道:“想来她也不过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却是沦落到如此田地,乱世人命如草芥,也不过如此,如若是现代,她顶多算是一个高中生吧。”   沈毅想到此处,把洞察术落在这女飞贼身上。   洞察姓名:李雪丽   身份地位:高句骊王室成员   个人技能:飞檐走壁,暗器技巧   个人物品:无   “你是高句骊人?!”沈毅看到这女飞贼,竟然是高句骊,便是一怔,之前他见这女子说话的言语虽然有些沙哑,但是却是大汉的言语,可却没想到它竟然是高句骊人。   “……”李雪丽听到沈毅竟然知道了她的身份,心下大为惊讶,猛然一抬头,英气的眼眸中尽是诧异,沙哑的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你……你是如何知……知道的?!”   沈毅现下有些怀疑这眼前名叫李雪丽的高句骊女子,大有可能会是细作,对于细作,沈毅是绝对不会手软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杀机,冷笑着道:“本官不但知道你是高丽人,而且知道你是高句骊的王室成员,叫做李雪丽,对吧?”   “……”李雪丽诧异不已,她不知道沈毅是如何知道的她的身份和姓名的,但既然都知道了也就待一死了,这不也是她所希望的吗,不由眼角渗出两道泪水,双眸一闭,仰起勃颈,“既然……你……都知道了,便杀掉我吧。”   “想死怎会那般容易?”沈毅看她束手待死,冷冷一笑道:“说吧,你身为高句骊王室成员,来我大汉,可是与朝中的哪位大臣有所勾结?”   “勾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李雪丽嘴角泛起一抹不解,然后直言不讳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虽然是高句骊王室成员,但我的父母却死于王上之手,忠仆帮我逃离了高句骊,一路流落到此地……已是三年时间……”   说着,她抹掉眼角的泪水,“可由于没有食物吃,忠仆这城中偷吃的东西,却是被衙役给抓住了,关在了这里,我为了救他出来,却不想被发现,被十几名衙役围住,终力不敌众,被他们抓住……”   沈毅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冷笑道:“呵呵,你以为我会被你的三言两语就给蒙骗吗?”   李雪丽白了沈毅一眼,“信便信,不信便罢,我那忠仆想来已经被你们派往前线战死,我已生无可恋,现下只求一死,你来吧。”   “……”沈毅一脑门黑线,翻了个白眼,摸着下巴想了想,笑着道:“等何牢头来了,我与他质问一番,在于你计较。”   李雪丽好似一心求死的样子,“你无须质问什么,我但求一死!”   沈毅见李雪丽一心求死,便越发有些感兴趣起来,就像降服一匹烈马一般,让人想要去降服她,把高句骊的皇室成员收为手下,为他效力委实有趣,想到此处,不由瞟了一眼李雪丽道:“难道你说的是假话,怕我质问吗?如此我便不问了。”   “哼,质问便质问,你以为本女侠会怕你吗?”李雪丽说着,又看了一眼沈毅,眸光一转道:“对了,我有件事想对你说……你难道不想知道为何这牢中只有那牢头一人了吗?”   沈毅眼皮微微一跳,知道李雪丽说出这句话,其中定有蹊跷之处,便漫不经心的笑着道:“本官自然知道,有两个被你杀了,还有的在抗击胡人劫掠村庄时,战死了,怎么了?难道不是这么回事吗?”   “看来你是真的不知,如此便算了。”李雪丽说着便侧过身去,背对着沈毅,好像不想再说什么了。   沈毅嘴角一勾,不知道这里面还有什么猫腻,拍了拍手,便道:“不说便不说吧,本官先走了,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本官。”   “你……!”李雪丽见沈毅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转身便要走,气道:“好了,我说了,要不然你真要成了个糊涂鬼了。”   “玛德……跟老子玩,你这小妞还嫩。”沈毅转过身来,道:“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别想骗我。”   “那你靠近些,我告诉你哦……”李雪丽说着竟是对沈毅抛了个媚眼。   “我来个擦!!”沈毅对这个媚眼立马给点醒了,不禁没有上前,反而立马后退几步,一脸警惕,暗道:“这小妞莫不是要暗杀老子……?!”   “狗官!去死吧!”   果然,沈毅的脚步刚往后倒退了几步,李雪丽的手中便不知从哪里多出了一枚锈迹斑斑的钉子!   “咻!”   钉子破空声随之而来,直朝沈毅胸口要害袭来!   “嘭!”   然而,沈毅对于一个已经处于虚弱状态的刺客所投出的暗器,只是脚跟一动,身子随之一侧身,那枚锈迹斑斑的钉子便落了空,钉在了牢房那厚实的栅栏之上。   “咔嚓!”   牢房外传来脚步声,何牢头手中捧着一件刚买来的女子新衣服,跑了过来,他并没有看到方才的一幕,只是气喘吁吁道:“大人,衣服买来了,可是要给她换上?”   沈毅望了一眼此刻有些脸显惊讶之色的李雪丽,心下暗自擦了把冷汗,心下暗道:“这小妞莫不是从小培养的杀手不成?还好老子反应够快,不过这样却更是让老子有些上火了。”   李雪丽没想到她方才的刺杀举动不但没有吓到沈毅,反而激发了沈毅爱好征服的心,让沈毅更像把这小妞培养成自己的手下。   沈毅从何牢头手中拿过一件白色对襟的衣裙,吩咐道:“把她带到后堂,我要亲自审问。”   第31小发明   后堂内,虽然宽敞,却是空荡荡的,只一张低矮的矮几,一盏枯竭的油灯,草席,还有一把木椅。   这把木椅,自然是沈毅在来到沙陵县后,根据现代的带靠背的椅子用松木而制作的。   这个小发明,却是让貂蝉对沈毅更是敬慕了,非要让沈毅给她再做一把。   可是,还没开始做呢,关羽、张飞、赵云、潘凤,和戏志才都看到了沈毅的这个新发明,都是惊奇不已,连连称赞,简直把沈毅当成了发明家,对沈毅更是崇拜无比。   粮饷可是一大项,沈毅不但要给士兵发口粮,还要发钱财。   有些地方的长官会克扣粮饷,但结果就是会出现逃兵,士兵士气下降,士气不振,对长官有怨气,更有可能出现兵变。   这可不是沈毅想要的,自然是每月都按时给士兵发放粮饷,觉得粮饷不足,便让张飞停止招募士兵。   张飞可是一个练兵的好手,俗话说兵在精而不在多也,他训练出来的士兵,不但士气高,而且可以一敌二。   再加上沈毅按照现代军队的训练法,这些士兵的战斗力更是大大提升,却也是吃了大苦头。   但沈毅军法严正,对于逃兵更是严惩不贷,在杀了几个逃兵之后,便没有人再敢逃跑了。   只是沈毅也对士兵的军饷有少量的增加,这让士兵也没有怨言,而且更加听从军令,忠诚度大增,对沈毅唯命是从。   “哒啦哒啦……”   这时,何牢头带着那个高句骊王室成员的李雪丽走了进来。   李雪丽身上虽然披着衣服,双腿上却依旧是沉重的锁链,每走一步,都发出“哒啦哒啦”清脆的声音。   何牢头对沈毅一拱手道:“大人,女犯已带到。”   沈毅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李雪丽,便对和何牢头一挥手道:“你去找个壮妇来。”   “喏。”何牢头不知道沈毅要找个壮妇做什么,但也不敢多问,只是拱着手缓缓退去,便把门关上了。   沈毅方才已经问过典吏,知道这李雪丽所言属实,她的确是为了去牢中救忠仆,而被抓住的,贵为高句骊王室成员,却独自冒险来救一个仆人,可见这仆人对她很重要,主仆二人从高句骊流亡于此,想必也是受了不少磨难,她一心求死,大抵也是因为她的这个仆人被派往前线做了炮灰,已经死了吧。   李雪丽在牢房中呆的久了,浑身散发着一股牢房中骚臭的气味,身上也是脏兮兮的,长发散乱着,双目冷冷的盯着沈毅,见沈毅坐在椅子这个新鲜玩意上,冰冷的眸子中露出一丝古怪,嘴中却是恨恨道:“狗官,方才我杀你,你为何还不杀我?”   沈毅见李雪丽眼角通红,脸颊上还带着泪痕,并未回答她,而是淡淡道:“待会我会让人给你沐浴更衣。”   李雪丽面现一丝慌张,“我不要,我不要那些人碰我。”   沈毅淡淡一笑,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军用潜水表,已是下午五点,也就是现下的酉时,对于这个时代时辰,他还是更习惯于用潜水表,潜水表用机械机芯运转,不但有更高防水性能,夜光指针和刻度,而且时间要精确的多,“放心,是个壮妇来给你沐浴更衣,你这个样子像臭豆腐一样,会舒服吗?”   李雪丽放心许多,低头嗅了嗅,秀眉微蹙,听到臭豆腐,便有些好奇的对沈毅问道:“臭豆腐是什么?很臭吗?”   沈毅见李雪丽对自己的敌意稍减,嘴角微微一扬道:“外面闻着臭,然而里面却很好吃。”   “外面臭,里面好吃?……”李雪丽眸光微转,低着头想了想,却好像是没有吃过这样的食物,想到吃的,不觉小腹处发出了“咕咕”声,想到反正是一死,总比做个饿死鬼强,便道:“那你给我买来吃。”   沈毅翻了个白眼,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这臭豆腐却是买不到的,而是我的独家秘方。”   李雪丽望着沈毅,张了张嘴,还要说些什么。   “咯吱……”   却在这时,何牢头带着一个壮妇走了过来,对沈毅拱手道:“大人,壮妇带来了。”   “玛德,你进门不知道先敲门的吗?”沈毅心中暗骂了一句,然后望了一眼何牢头身后的壮妇。   那壮妇依着朴素,头也不敢抬,见到沈毅身前站着个女犯,心下一惊,便立刻跪下道:“民妇,叩见大人……民妇并未犯事啊……”声音却是有些颤抖起来。   沈毅知道这壮妇是误会了,便笑着道:“请起,你不必慌张,本官只是请你来给她沐浴更衣。”   “她……?!”壮妇抬起头,看了一眼李雪丽,见这少女腿上戴着脚镣,不是女囚又是什么,连呼不敢,抖如筛糠,“大人,民妇不敢啊……”   何牢头呵斥道,“大人让你如何做,便如何做……”   壮妇连忙点头,不敢在说什么。   沈毅让何牢头把李雪丽腿上的脚链打开,带到后院的小木屋,找了个大木盆,并打满水,便让其下去了,并告诫何牢头,不准将此事宣扬出去,何牢头连声称喏。   这何牢头可是知道沈毅治军的手段,他可不想脑袋不保。   沈毅给了壮妇了一枚铜钱,道:“这是你的工钱,给她沐浴更衣。”   李雪丽虽然浑身是伤,但如若想要逃跑,这壮妇却是拦不住她的,“你就不怕我趁机逃跑吗?”   沈毅正要出去,听到李雪丽的话,回头笑着道:“你如若想要逃,便逃吧,不过你最好把身子洗干净了再逃,要不然你这样逃,可是会熏坏别人的。”说着,便走了出去。   “你……!”李雪丽羞怒交加,却对沈毅不禁产生了一丝奇妙的感觉,心道:“也许他和那些狗官并不一样吧……”   第32立威   沈毅站在后院的小木屋外,这是监牢后面荒凉已久的菜园子,虽然看起来大概有几亩地的样子,却是荒草满地,连半颗菜苗子也没有,半人多高的荒草随风轻摇,几只麻雀在草堆里“叽叽喳喳”的叫着。   少倾,那壮妇便从小木屋里走了出来。   “大人,民妇已经按照大人的吩咐,给她沐浴更衣了。”壮妇低着头问道,“……不知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吗?”   “你家中有几人?”沈毅想要了解一下城中居民的情况,他来城中上任不久,有许多内政要务要处理,除了城中三老和几个豪绅打过交道外,民政大多都交给了戏志才,现下有机会了解一下,便了解一下。   这壮妇不知道沈毅此话何意,便嗫嗫道:“回禀大人,民妇家中有三口人,我和丈夫育有一个小子,半年前,我那丈夫上了前线,却是被胡人给杀死了……”说到这里,却是有些哽咽。   沈毅轻叹口气,又从怀里掏出了十文钱,“……你孤儿寡母的也不容易,这是十文钱,是本官赏你的,拿去补贴家用吧。”   这壮妇有些颤抖的双手接过沈毅递来的十文钱,感动的跪下磕头道:“民妇多谢大人,大人您可真是好官。”   “好了,你先回去吧。”沈毅说着,便走进了沐浴更衣的屋子。   小木屋内的空气中带着女子沐浴的芳香,干燥的地面有些水渍。   李雪丽已是焕然一新,但见她身穿湖碧色对襟长裙,顺滑的头发,头绾风流别致双刀髻,脚上穿的是酒红底软缎靴,整个人看起来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   “还……还臭吗?”李雪丽见沈毅走了进来,刚沐浴过后的脸颊微微有些红润,低着头问道。   沈毅微微耸了耸肩,嘴角微微一勾,道:“……你可以走了,现下想必是不会熏倒别人了吧。”   “你……!”李雪丽眸中有些疑惑,看了一眼沈毅,“你真的要放我走?不反悔?”   沈毅沉声道:“我沈毅一言九鼎,自然不会反悔,你走吧。”   李雪丽听到沈毅这番话,却是站着不动,望着木窗外,有些凄然道:“我又能去到哪里?”   旋即,有些歉意的对沈毅施了一礼,“你能对一个平民都那么好,一定是好官了,之前是我错怪你了。”   “我只是尽我作为父母官的本分,谈不上好官还是你所说的狗官……”沈毅说到这里,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李雪丽愧疚道:“是我错怪你了……大人,如若不弃,小女子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誓死追随,无怨无悔,如违此誓,天人共诛。”   “叮咚,恭喜宿主,发掘点功勋值,100点声望值。”   “玛德,高句骊王室成员又如何,还不是被老子收为手下,效命与我。”   沈毅拍手叫好道:“好,既然你愿效忠于本官,以后便作为本官的影卫吧?”   “影卫?”李雪丽有些不解的问道,“不知大人所谓何意?”   沈毅也是以前在小说中有看到影卫这个称呼。   话说三国中的影卫,是由东吴大乔所统率的,全是年轻貌美,且身手敏捷的妙龄女子所组成的,是专门负责守护吴国孙、乔两家的影子军团。每当有敌人进犯之时,无迹可寻的影卫便会潜伏于暗处,适机给敌人致命一机。   沈毅摸着下巴,目露若有所思,低头想了一下,对李雪丽阐解道:“也就是让你做本官的影子,随时暗中跟随在本官十丈之内,潜伏于暗处,负责本官的安全,并适机给敌人致命一机。”   李雪丽拱手道:“原来是这样,大人,属下明白了,雪丽,定然不负大人所望!”   沈毅满意的点点头,颔首笑着道:“好,你的行踪莫要让人发现,包括本官的兄弟们知道吗?”   “大人放心,属下明白!”李雪丽自从便成了沈毅的一个影子,潜伏在沈毅周围,可以观察到沈毅观察不到的死角,我已经在你沐浴更衣时,将其秘密杀掉了。   李雪丽眼眸为红,她不敢有所奢望,只求能在沈毅身边,做沈毅的一个小小的影卫侍从,她便心满意足了。   次日,沈毅为了让军队的纪律性得到严格规范,便又规定了新的军规。   青天烈日,万里无云,空气中透着一丝丝紧张的气息。   偌大的阅兵场上,整齐以军姿站立着三百多名士兵,手握长枪,严阵以待,只是老兵痞的队伍有些散漫,沈毅知道不给这些老兵痞点厉害瞧瞧,是不行的,必须要杀人立威了!   这三百多名士兵,其中一大多半为新兵,因此必须要严明军法军规,这样才更好的掌控。   其一: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按不伏,此谓悖军,犯者斩之   其二: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动改师律,此谓慢军,犯者斩之   其三:夜传刁斗,怠而不报,更筹违慢,声号不明,此谓懈军,犯者斩之   其四: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制,此谓构军,犯者斩之   其五:扬声笑语,蔑视禁约,驰突军门,此谓轻军,犯者斩之   其六:所用兵器,弓弩绝弦,箭无羽镞,剑戟不利,旗帜凋弊,此谓欺军,犯者斩之   其七:谣言诡语,捏造鬼神,假托梦寐,大肆邪说,蛊惑军士,此谓婬军,犯者斩之   其八:好舌利齿,妄为是非,调拨军士,令其不和,此谓谤军,犯者斩之   其九:所到之地,凌虐其民,如有逼婬妇女,此谓歼军,犯者斩之   其十:窃人财物,以为己利,夺人首级,以为己功,此谓盗军,犯者斩之   其十一:军民聚众议事,私进帐下,探听军机,此谓探军,犯者斩之   其十二:或闻所谋,及闻号令,漏泄於外,使敌人知之,此谓背军,犯者斩之   其十三:调用之际,结舌不应,低眉俯首,面有难色,此谓狠军,犯者斩之   其十四:出越行伍,搀前越后,言语喧哗,不遵禁训,此谓乱军,犯者斩之   其十五:托伤作病,以避征伐,捏伤假死,因而逃避,此谓诈军,犯者斩之   其十六:主掌钱粮,给赏之时阿私所亲,使士卒结怨,此谓弊军,犯者斩之   其十七:观寇不审,探贼不详,到不言到,多则言少,少则言多,此谓误军,犯者斩之。   在张飞念完之后,偌大的校阅广场,整齐严整的三百多名士兵,张飞那打雷般的声音,落入了这三百多名的耳朵里,让人心中生畏。   听到这十七条军规,全是斩,校阅场上的士兵都蒙圈了。   新兵还好,他们还以为军队的军规本就如此。   可那些老兵本来就懒散惯了,听到这军规,望着校阅台,眼睛都直了,队伍中有人就囔囔了起来。   娘的,老子不干了!   沈毅知道如若不杀鸡给猴看,这帮兵痞子是无法管教的,手中沥泉枪一挥,大喝一声:喏!咻!   本来还有些蠢蠢欲动的兵痞子,顿时瞪目结舌起来,知道沈毅定制的军法可不只是说说这么简单,如若谁违抗军令,便是人头不保。   沈毅冷峻的目光扫视校阅场内众人,手中长枪一指,喝问道:……大人英明!我等莫敢不从!  沈毅把手中沥泉枪往地上一杵,朗声道。   第33抽水马桶   黄昏时分,夕阳西下,沈毅带着貂蝉和兄弟们吃过晚饭后,便与貂蝉一起回到城南的县令府中,这是一个不大的府苑,院子内也是空荡荡的,只有沈毅和貂蝉二人住。   关羽、张飞、赵云、潘凤都住在附近不远处,在刚来这县城上任时,关羽和张飞之前有提议过要和沈毅住在一起,沈毅当即便一口拒绝了,他可没这个爱好。   便说貂蝉和他一起住在县令府中,才躲过一劫。   虽然沈毅和貂蝉住在一个府苑中,但是却没住在一个屋子里,不大的府苑里有一间堂屋,两间厢房,一个厨房,还有一个木柴房,和一个茅厕,东厢房、西厢房和中间房子是的堂屋,堂屋和厢房还算宽敞,都没有连在一起,就像四合院一样,东厢房和西厢房是对着门的,中间隔着个院子,院子的西南角是茅厕。   刚回来,沈毅便在院子里捣鼓一个木头桩子。   这是一个缕空的木桩,是在后面的废柴堆里捡的,沈毅灵机一动,觉得这个木桩很像现代的抽水马桶,便在镂空的木桩后面街上一个木头制成的长方形水箱。   捣鼓了大半天,沈毅才整出个抽水马桶所需的物件,然后一个废弃的破旧羊皮褥子拿针线缝合成了一根皮管子,把这根皮管子把缕空的木桩和木制水箱连接起来,在这个木制水箱的出水口处用一个小饼似得石块堵住。   再用一根绳子系上另一头延伸到木制水箱外面的一个粗制木头把手上系好,一个简陋的木质马桶便大功告成了。   天色将晚,夕阳将将偏斜,貂蝉从西厢房走了出来,看到沈毅制作的抽水马桶,很是好奇,便走过来问道:“我的县令大人,你做的这是何物?”   “这叫抽水马桶,你看……”   沈毅说着,乘来一盆水,往木制水箱里一倒,木制水箱里立刻盛满了水,在貂蝉的疑惑的眼神中,沈毅拉了一下水箱外的把手,那个圆饼石头便立刻松开了堵住的出水口,哗哗的水流冲向缕空的木质马桶。   “呀,你……你做的这是什么古怪玩意……”貂蝉吓了一跳,但她也不是第一次见过沈毅制作出来的新鲜玩意,稍后心下稍安道:“这是用来做什么的?”   “如厕的啊。”沈毅微微一笑,“待会我便把这抽水马桶安装在茅厕里便可以使用了。”   “我才不用,恶心死了,还是你自己用吧。”貂蝉撇了撇嘴,便转身又回屋去了。   “……恶心?!……哪里恶心了……玛德……不用老子自己用……”沈毅一脑门黑线,翻了个白眼,又收拾了一下地面的木屑,便把这抽水马桶安装在了茅厕里。   这茅厕里的青石墙壁上还挂着一面铜镜,还有一个洗手台,洗手台是用一个天然的大玉石,把里面挖空,刚好用来刚洗手台。   只是没有自来水,院子里只有一口深井,每天他都会吩咐亲卫,把院子和茅厕里的水缸给打满水,顺便把院子打扫干净。   本来他是想买两个丫鬟伺候着,打扫院子,做些家务,他也可以舒服许多,但是碍于貂蝉误会,便没有买。   也不是丫鬟贵,丫鬟在这个年代却是不值钱的。   战乱年代,如命如草芥,许多吃不起饭的便卖儿卖女,用来维持生计,然而卖的人多了,便很是廉价,一个侍女也就一贯钱。   然而,即便是一贯钱,很多人也是买不起的,买得起的富贵人家,却是根本不缺丫鬟。   如此一来,有些苦命的女子便只能被青楼买去,样貌难看的,却是只能活活饿死,连想卖掉自己都没人来买。   沈毅把抽水马桶安装好了,看着自己亲手做的抽水马桶,暗道:“玛德,皇帝老儿也是没有这般待遇的,貂蝉那小妮子竟然不要。”   旋即,拍了拍手。   “啪啪……”   “嗖……”一道黑影,迅速的掠过房檐,来到沈毅身边,正是影卫李雪丽。   “主人,有何吩咐!”李雪丽拱手问道。   “你的这个烟熏妆画的不错啊,谁教你的?”沈毅瞅了瞅李雪丽有些发黑的眼圈,有些疑惑,暗道:“玛德,难道这个时代就又烟熏妆了?”   “啊……”李雪丽望了一眼茅厕墙壁上的铜镜,捂住了脸,低头讪讪道:“主人,属下昨夜没有睡好。”   “……”沈毅翻了白眼,“我又没说让你时时刻刻的随着我,晚上如若无事,你休息便是。”   “属下不敢!”李雪丽连忙道:“如若主人有半点差池,属下万死也难辞其咎。”   “你如若不睡觉,又哪里会有精力做我的影卫呢?”沈毅一摆手,笑着道,“还有我也是习武之人,一般人也是近不了我的身侧,你大可放心,如若我没有给你什么任务命令,你便休息去吧。”   沈毅昨天便让亲卫把柴房空了出来,里面放了一张木榻,棉褥子,还有席子,和一些黑衣劲装。也给了李雪丽一些铜钱,让其饿了,便在街市上买吃的,柴房内也备有一些干粮。   虽然让李雪丽住在柴房里,有些苦了她,但李雪丽却很是感激,柴房虽然简陋蜗居却也五脏俱全,总是比监牢不知道也强上多少倍。   只是却不敢让貂蝉知道,貂蝉问起此事,他只道是,腾出来以备不时之需。   然而此事,却也是暗中的李雪丽听到了,便把貂蝉当成了沈毅的夫人,只是不知为何夫人会在西厢房住。   现下沈毅让她回房休息,李雪丽见这是命令,便只能点头应诺。   “喏,属下明白。”李雪丽心下一暖,望了一眼沈毅身后的抽水马桶,方才她便听到貂蝉和沈毅的对话,知道这新奇玩意叫做抽水马桶,对沈毅有些不置可否道:“主人,这叫抽水马桶吗?”   “嗯,对。”沈毅点点头。   李雪丽不置可否道:“属下……属下可以用一下吗?”   第34胡骑的袭扰   “自然,但用无妨。”沈毅暗道李雪丽是第一个用他发明制造的抽水马桶了,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   “可……可属下不知这抽水马桶该如何用。”李雪丽看着抽水马桶这个新奇物件,心中虽然很是新奇,想要试一下,却是不知从何下手。   沈毅站在茅房外面,几只萤火虫在身边环绕,仰头望着夜空的繁星,道:“只须像坐椅子那般便是。”   “哦,属下明白了……”李雪丽似懂非懂的应了一声,她之前有是坐过沈毅制造出来的靠背椅子的,这抽水马桶倒是和那椅子差不多,在一阵“悉悉索索”声之后,便坐在了抽水马桶上。   “你……你先方便,我回房休息了。”沈毅抚掉落在他青袍上的一只萤火虫,便朝东厢房走去。   “呀!……”   沈毅刚跨进房门,便听到身后传来呀的一声,连忙转过身来,却是看到貂蝉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茅房门口。   “糟糕!……”沈毅心中一跳,知道这下完了,貂蝉想必什么都看到了,连忙跑了过去。   “……小蝉,你……”在沈毅走到茅厕门前时,却在茅厕里只有貂蝉一人,便再无他人,心下一松,暗道:“这小丫头的警戒性倒是挺高的,还好没被发现。”   “出去,你进来做什么!流氓呀你!”貂蝉本来也是想看看沈毅做的新奇玩意,觉得安装的还不错,便轻呀了一声,却没想到沈毅竟然跟了进来,差点没有喊非礼。   自从跟沈毅学了非礼和流氓这些新奇的词语,却只是对沈毅用过,她发觉只要喊了非礼,沈毅便想炸了的猫一样,立刻转过身去。   “……玛德,还好老子交给了她这些现代词语,别人根本听不懂,要不然让外人听到可就……”沈毅在听到流氓两字后,便已经飞一般的跑回到了屋里,扶着胸口,喘着气道。   扶着怦怦乱跳的心口,走进里屋,拿伤火折子,点燃桌上的油灯。   黄豆般大小的亮点渐渐变大,屋内也渐渐亮堂了起来,桌子上放着一本书,他在住进来时,就已经看过,是记录着近些年来胡人的恶性。   虽然游牧民族不擅长攻坚战。但不代表他们不会攻坚战。长城如果守军太少,那是不可能防御住数倍于守军的大军。   而且只要攻破一次,胡人人必定会尽量破坏长城。为他以后的入侵,提供可能。   此时,朝廷连军饷都发不出下来,更别提修长城了,修长城可是要金钱的,如若只是随便修一下,自然很容易便会被捣毁。   胡人是游牧部落,他们居无定所,往来如风。   不知什么时候,会突然聚集成一支凶狠的军队,转瞬间,又变成散落天边的牧民。胡人也是游击战的高手,如果汉军仓促出击,胡人骑兵会避开锋芒,绕到别处大肆抢掠,甚至凶猛攻击汉军的后方。而汉军劳师远征,寻求决战而不得,旷日持久将无法忍受。   还有长城的首要作用是预警,此次才是防守。这些最高处的烽火台就是了望哨,为了提前预警,有些烽火台甚至远远突出于长城之外。   在长城沿线,汉军修建了许多由坚固城墙围起的小城,这里是戍边军民的居所,也是长城工事上的战斗支撑点。   在离开长城有一定距离的后方,汉军又修筑了屯军要塞,这些要塞既能够容纳众多的军队,又可以囤积大量后勤物资。在出击胡人时,就成了大部队的前进基地,也是长城防线的战略纵深。有了这套体系,部队就避免了无依无靠的野战。   长城就是个屏障,本意是为了圈地,出塞时的出发基地。外敌入侵的突破点比较集中,只要集中一点,很容易攻破。   朝廷不拨发金钱,长城不修的话,就好像你家没装门,随便是个人都能趁你不注意去你家偷一把,一二十人的小股胡人都能进来抢一波。   朝廷都不管了,各郡县也就是各管各的了。   沈毅知道黄巾军在年后三月便要起义了,他的时间已是不多,必须要发展壮大自己的队伍,补充内需,兵器粮饷等等。   黄巾之乱是英雄出世的机遇,也是军阀壮大的好时机,危险重重,机遇自然也多多,危险与机遇并存,这样才会有意思。   沈毅喜欢挑战,也不会畏惧危险,因为他身后有支持他的女人,还有一大帮兄弟。   后半夜,沈毅正睡得的迷迷糊糊中,便听到府外有人在喊着什么,还有咣咣的敲锣声。   “噌!”的一下,沈毅知道定然是出状况了,一个鲤鱼打挺,连忙穿好衣袍,踩上牛皮靴,拿出戒指仓库中的沥泉枪,便跑了出来。   “沈毅,发生何事了?!”貂蝉也从西厢房内跑了出来,外面套了个绣衣,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拢了拢有些散乱的秀发,对沈毅问道。   “我也不知,你继续睡吧,我出去看看。”沈毅一摆手,便打开院门,跑了出去。   “主人……!”沈毅刚走出院门,便听到了影卫李雪丽的声音。   “你在这里保护貂蝉。”沈毅头也没回的说道。   “喏。”李雪丽应了一声,一道黑影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大哥,胡人打来了!”潘凤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队兵士,急道。   “翼德,子龙呢?”沈毅问道。   潘凤道:“三哥,四哥正在点兵呢,咱们如何是好啊?”   “别慌,先随我到城头上看看情况。”沈毅说着,低头看了一下手腕的潜水表,现下正是半夜三点多,心里暗骂了一句,“玛德,难道是夜袭?”   本来沈毅还以为胡人夜间攻城来了,表面虽然镇定,一边安抚受了惊吓的居民,一边跑到了城头。   “大人!”站岗值夜的士兵,见到沈毅到来,对沈毅施了一礼。   “究竟发生何事?”在沈毅来到城头时,才发现胡人并未攻城,而是正在劫掠归属沙陵县的西北方向的村庄。   “是胡人正在劫掠村庄!大人,我们要不要去救他们?”守城士兵问道。   沈毅拿着望远镜站在城头望向那火光四冒的村庄,有十余个骑着马匹的胡人,正在疯狂的掠夺厮杀村民,村民们哭天抢地,却是被胡人无情的杀死,溅射的血水仿佛把天边的一角都给染红了。   第35马镫显奇功   “大哥!咱们杀出去吧!”张飞和赵云已经带着三百多将士赶了过来,关羽把他用来治安的十一个衙役都带来了,手中提着个青龙偃月刀。   “主公不可妄动,城中须留有兵马。”这时,戏志才也赶了过来。   他们没有望远镜,自然是不知道敌方虚实,沈毅却是看的清楚,那些劫掠村庄的胡人顶多也就十几个,不足为惧,然而,这只是他能看到的,如若有伏兵可就危险了,不过城内基本都是步兵,只有十名轻骑兵,便对赵云吩咐道:“子龙、翼德,你们二人带上十名轻骑兵随我杀出城去!”   “喏!”赵云和张飞齐声应诺,他们早就像出去杀胡人了。   关羽见沈毅不带上他,急道:“大哥,你就带上这点人马,如何能行?”   虽然历史上的关羽大意失了荆州,然而经过沈毅的循循善诱,关羽的刚愎自用的高傲性格也是有所改变,而且守城的还有戏志才和潘凤,也是不用担心什么。   “二弟,你守好城池,便是一大功。”沈毅一拍关羽的肩膀,便走下城池,让守门士兵打开城门。   他的亲卫已经把汗血宝马牵了过来,沈毅跨上宝马,手中沥泉枪,背着一把弩弓,喊道:“兄弟们,随我击杀胡贼!”   “喏!”赵云和张飞带上十名轻骑兵,带着长枪,弓箭,便跟随沈毅便杀了出去。   沈毅敢带十名轻骑兵,便是轻骑兵机动性强,还有便是沈毅在来上任时,便制作出了马鞍和马镫,并请匠人打造,给这十名轻骑兵的战马都配备了马鞍和马镫。   胡人和汉军所骑的战马,只有一张兽皮或麻布的坐垫,然而却并不是真正的马鞍,沈毅制作的马鞍是一种用包着皮革的木框做成的座位,内塞软物,形状做成适合骑者,两头高,中间低。   马鞍两端从平坦转为高翘,限制了骑手身体的前后滑动趋势,提供了纵向的稳定性。   马鞍是人与马完全结合在一起的关键。沈毅制作的这种马鞍的特别之处在于它有一个两头高的木制托架。这样不论马怎么跑,骑士们都能稳稳地坐在马背上,以便最大限度地发挥骑马的优势。   如果骑兵没有马鞍,在奔马上射箭极为困难,因为骑手一边要双腿使劲夹住马腹并保持平衡,一边还要双臂用力拉开弓并尽量使射出的箭命中目标,即便是自幼生活在马背上的游牧民族,这一作战方式也是非常低效且难于实行的,这时候最好的办法是停住马射箭或干脆下马发射。   当沈毅制作出来了这种马鞍后,它给予骑手一个纵向的稳定作用,使其可以在飞驰时向前方射箭。   第二个则是马镫的使用,沈毅制作的这种马镫是圭首形镫柄,穿位于镫柄的中部或下部。踏板宽大,微微下弧,中间有一道横脊,两边下卷。   它通过固定双脚提供横向稳定性,同时在马鞍的协助下将人和马结为一个整体,使骑兵利用马匹的速度进行正面冲击成为可能。   有了完善的马具,骑兵就更容易控制和驯服马匹,并且使人骑在马上较为舒适、稳固、省力;同时,得以使骑兵和战马很好地结合在一起,使复杂的战术动作和列阵的训练变得更容易了,能够充分发挥甲胄和兵器的效能。   狼烟滚滚,火光四冒的村庄到处都是马蹄嘶鸣声,女子的惊呼声和孩子的哭声,地上血流满地,村民的尸体残体神横七竖八的躺在血水中,胡人正在疯狂的掠夺村民的财物和女人,用来耕地的耕牛,还有猪羊家畜。   天际嘶鸣着划破雷电,血红色的腥味弥散在村庄。   村庄百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人人惊慌哭喊,脸上都带着绝望的神情。那十几个后胡人骑兵兵似乎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并不忙着下手,只是呼啸着来回奔驰,戏虐着。   胡骑一共十六人,都是一人双马,马背上有的被捆绑起来的女人,财物和鸡鸭羊羔,其中一人身着钉着铜钉的铜甲铜盔,手上拿着染血的弯刀,骑着一匹浑身上下,火炭般赤的赤红马,腰间别着着一把刻着纹路的雕弓,背后背着一竹筒的铁骨丽锥箭。   其余的胡骑都是清一色的皮甲皮帽,手中有拿狼牙棒、铜锤、鞭、镗,等等各不一样,然而背后都背有形状不一的弓箭。   村庄内死尸伏地,血流不止,为了挽救家人孩子的村民们正在拿着锄头和农具,在做顽强抵抗,此时见到沈毅带着十余骑人马冲杀了过来,纷纷面露惊喜之色,大喊道:“大人!救救我们啊……”   “嘶!”正在掠夺村民的十余名胡贼见到沈毅杀了过来,纷纷目露不屑,嘴里叽里咕噜的说了些什么,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那个骑着一名赤红马,身着铜甲铜盔的胡人作为指挥,手下十余骑胡骑便呼啸地策马冲来。   “嗖!”的一声,弓弦的紧绷声响起,一支重矢划破了黑夜的空气,强劲地射入一名胡骑的咽喉,将他从马上射飞出去,直接钉死在地上!   这一箭正是沈毅所射出!   这弩弓他以前也玩过,很容易上手,虽然弩的装填时间比弓长很多,它比弓的射程要近,而且在同样的开弓磅数情况下,其实,弩发射的箭矢短而粗,质心在气动中心前段,箭头在空中飞行时易于下坠,所以在近距离内杀伤力比弓更强,同时由于弩是一个稳定的射击平台,开完弓后就无须强大的臂力支持,而且大部分的弓都是不如弩,人的力气不能保持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弩的劲远大于弓,因此对于现在力量不够强,也没有从小训练弓箭的沈毅来说,还是弩比较适用于他。   胡骑没有马镫和马鞍不能在骑马冲刺中射箭,见到汉军骑兵竟能骑马冲锋时射箭,不由都是一惊。   沈毅双手握着弩弓,青筋暴起,他平静心神,双脚踩着马镫,对张飞喊道:“三弟,你带五骑人马从侧翼攻击,为兄和子龙从正面冲杀!”   “好嘞!”张飞对身后五名轻骑兵一挥手,便手持长枪弓箭侧面杀了过去。   第36杀胡骑   “杀啊!!!”   沈毅嘶声大喊着,挺着沥泉枪,一马当先冲杀过去。   “杀……!!”   赵云也是一声大喝,挥舞手中亮银枪紧随沈毅冲杀。   紧随的轻骑兵也纷纷冲杀,一时间与那些胡骑冲撞在一起。   沈毅首先迎上的是一个手持铜锤的胡骑,沈毅所骑汗血宝马速度惊人。   这名手持铜锤的胡骑还没来得及挥舞开来,沈毅手中的沥泉枪已经刺入他的胸口,这名胡骑眼珠暴起,嘶声力竭的大叫一声,想要用手中的铜锤去锤沈毅。   然而,沈毅便又是将沥泉枪狠狠刺入,一枪便将他挑飞起来,狠狠地摔了出去。   此时,又有一名胡骑挥舞着弯刀从沈毅一侧劈来。   “杀!”沈毅双眼通红,爆喝一声!双脚紧蹬着马镫,手中沥泉枪如游云惊龙,“噌!”的一声,便刺入了这个胡骑的咽喉,顿时汩汩鲜血直冒而出,这名胡骑双手紧握着喉咙,瞪大了惊惧的双眼。   在沈毅抽出沥泉枪时,献血迸溅,这名胡人便“啊!”的惨叫了一声倒在血泊中。   赵云也是连挑三名胡骑,张飞带着五名骑兵从侧翼杀将过来,爆喝一声,丈八蛇矛,一矛便挑飞了一名胡骑,反手一矛,便又是一名胡骑被他挑到了火堆里,在火堆中翻滚着惨叫着。   双方混战成一团,兵器交击与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战局血腥而残酷!熊烈战火升起的浓烟,滚滚着弥漫了村庄。   沈毅骑着汗血宝马在冲杀中,不忘观看战局,用弩箭又是射死一名胡骑,战火浓烟中,他已是杀了四名胡骑,赵云挑了三名胡骑,张飞挑了两名。   只是一刹那的功夫,胡骑带着那身着铜甲的胡骑,便只剩下七人了。   村民们,见到沈毅如神将下凡一般,只是片刻便把胡人杀了个人仰马翻,对沈毅敬佩不已,心中更是感激沈毅是个好官。   虽然沈毅这边除了沈毅、张飞、赵云没有受伤外,手下的十名轻骑兵却是负伤流血,中了箭矢,还有两名骑兵被那身着铜甲的领头胡骑给射成了重伤。   “咻!”的一声,又是破空的一箭,朝沈毅这边袭来,正是这领头的胡骑射来的。   沈毅心中一跳,连忙挥动手中的沥泉枪,“嘭!”的一声,格挡下了这一冷箭。   这领头的胡骑见一箭未中,竟被沈毅给格挡了开来,不由微微一愣,“恰!”的一声,双腿一夹马腹,胯下那匹浑身如火炭赤红的赤红色马匹前蹄扬起,长嘶一声,便犹如猛兽般朝沈毅这边袭来。   这胡骑头领的手中弯刀如疾雷般猛烈的朝沈毅要害劈下,只听“嘭!”的一声,沈毅手中的沥泉枪连忙格挡开来,正要去刺这胡骑的咽喉。   而这胡骑却是一弯腰,手中的弯刀又要沈毅的腿上砍来。   “大哥,小心!”正在与胡骑头领奋战的赵云,见到沈毅有危险,顾不得其他,连忙便扔出了手中的亮银枪,朝那胡骑头领投来。   “啊……!”那胡骑头领一惊,连忙翻下马来,躲过了赵云的一击。   “噌!”的一声,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沈毅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手中的沥泉枪已经从这胡骑头领的咽喉处刺了个对穿,那胡骑有些不敢相信的望了望沈毅,又仰头望了望夜空中,便倒在了血海中。   十六名胡骑,只是片刻间,便被沈毅这边给歼灭,只剩下了一名胡骑,这名胡骑浑身也是鲜血伤口,将胡骑头领都被沈毅杀了,眼中全是惊惧之色,调转马头便要逃跑。   却是被沈毅骑着汗血宝马,把沥泉枪夹在腋下,一个长枪冲刺,从后心便给冲了透心凉。   胡人的鲜血溅到了沈毅的脸上,感觉火辣辣的,流到嘴角上,这胡人的血竟是苦的。   “叮咚,恭喜宿主,首次带兵及杀胡人,大获全胜,得到1000点功勋点,500点声望值,当一个位面世界世界后,万界商城便会开启,积分可以在万界商城中购买宿主想要的一切东西,只要宿主有充足的积分,宿主想买什么就可以买什么,万界商城就会有什么。”   “你现在可以把岳飞力量和枪法提升到LV4,提升技能功法无需积分,只须通过修炼或杀敌便可以提升,是否提升?”   叮咚,恭喜宿主,你的岳飞力量和枪法提升至了LV4。  “大哥,可真是杀得痛快啊!哈哈!”张飞和赵云都浑身是血,看到同样浑身是血的沈毅并未受伤,哈哈大笑起来。   “大人威武!”手下将士,见到沈毅一人杀了六名胡骑,更是斩杀一名胡骑头领,对沈毅佩服的不得了。   “大人,小民等叩见大人!多谢大人救命之恩!”村长带着村中男女老幼纷纷给沈毅下跪磕头,对沈毅感激不已,如若不是沈毅,他们这下可要全被那该死的胡人给杀掉了。   沈毅一抬手道:“诸位乡亲们,都起来吧,本官只是做了该的做而已。可恨胡人杀了村中百姓……”   村长是个老者,拄着个拐杖,对沈毅一拱手,感激道:“大人爱民如子,我等小民甚为敬佩!请带上我们一起杀胡人吧?”   “小民等愿参军!效忠于大人!请大人一定要恩准啊!”村中的青年纷纷喊道。   “好!好男儿该当如此!”沈毅之前在附近村庄招募兵士,并没有多少人愿意参加,现下村民见沈毅是个好官,便纷纷愿意跟随沈毅。   沈毅见十名轻骑兵,有两名受了重伤,便让三名受了轻伤的骑兵先把这两名受伤将士带回城中,剩下人打扫战场。   此一战,可谓是大获全胜,不但杀了十六名胡人,而且得到了两倍于胡人的马匹,让沈毅最为惊喜的便是胡人头领所骑乘的赤红色马匹了。   只见此马,身如火炭,状甚雄伟,无半根杂毛;从头至尾,长一丈;从蹄至项,高八尺;嘶喊咆哮,有腾空入海之状。   沈毅用洞察术看了一下,竟然是赤兔宝马,不由心中有些惊讶道:“这不是吕布的马吗?!怎么会在这里?!”   随即,便想到,吕布得到此马时,是董卓入京后,而现下还没黄巾之乱呢,胡人头领能有此马并不为奇。   “……竟然果真是赤兔!!……真没想到只是初战,便有此收获,真是可惜可谓啊。”沈毅大喜的抚了抚赤兔宝马那犹如兔子一般的头颅,强忍着心下的激动,又看了一眼那身着铜甲铜盔的胡人头领。   能身着铜甲铜盔想来这胡人头领并非普通,便在这胡人身上摸搜了一下,却是除了两枚金定,并无他物,便把这铜甲铜盔从这胡人尸体上拔了下来。   第37战利品   沈毅有些费力的把这胡骑头领的铜盔铜甲拔下来,仔细一看是用青铜材质所铸,暗骂一句,“玛德!这铜盔铜甲也太LOW了!而且是胡人将领才会的装备,难道这胡骑头领身份不同寻常?”   要知道胡人大多都是身着皮甲,能穿上铜盔铜甲的身份自然不一般。   而汉朝的士兵们的铠甲主要是简单耐用的玄甲,这些玄甲多由细小的铁片用细绳串接而成,十分坚固简便,相对而言,军官们的铠甲就要华丽完善的多。   就比如,现下沈毅的所穿铠甲往往不仅护住胸背,还有专门的肩甲以及铁片制成的头盔与护颈,铠甲的内部更是内衬有一层皮甲,中间再隔以棉布,是名副其实的双层甲。   只是现下的汉末的骑兵才配有玄甲,普通的士兵盔甲大多都是旧甲,有的更是连旧甲都没有,自然装备不能和鼎盛时期的汉朝相提并论。   能得到这些皮甲和战马,便可以增加沈毅的骑兵团,和胡人作战,如若没有骑兵便很是被动。   而且沈毅的骑兵装备了马鞍和马镫,骑兵的威力自然更是大大加强了。   最后清点物质,计有铜盔铜甲一副,皮甲十五副,有狼牙棒,铜锤,短弓,羽箭等大小兵器二十多件。搜剿了两锭三十两的金子,此外沈毅最大收获便是得到了一匹赤兔宝马,这委实让他激动了好大一阵子,还有便是得到上好的战马三十匹,有几匹战马受了大小不同的伤,还有两匹马被杀死,只能用来当马肉吃了。   对于这些马匹装备武器,众人都是爱不释手,刚入伍的十几名新兵,有的手里只有木棒,镰刀,钉耙,穿的也是布甲,这些皮甲和武器刚好可以弥补一下。   尤其是这些战马,让本来想做骑兵,却苦于没有马匹的士兵,更是欢笑得不得了,纷纷争着抢着要做骑兵。   然而,骑兵可不是谁想当便能当的。   首先最起码要是比较优秀的步兵。中原战马本来就少,不可能拿个农民来训练成骑兵,在成为骑兵以前早就是合格步兵了。不合格者根本难以进入骑兵候选之列。   骑兵除了要掌握马术以外,便是训练骑在马上砍杀的本领,特别是砍杀敌人的骑兵。然后是尽快转弯本领,具体就是最后一排向后转,最后第二排向后转,最后第三排向后转,一直到头一排向后转,这是为了还击敌人骑兵集群从“后面”袭击我军骑兵集群,要具备类似步兵单兵原地向后转的能力。再具体就是最左排向左转,最左第二列向左转,最左第三列向后转,一直到最右一列向左转,这是为了还击敌人骑兵集群从“左面”袭击我军骑兵集群,要具备类似步兵单兵原地向左转的能力。   总之,无论敌人骑兵从什么方向袭来,我军骑兵全都有还击能力,不至于单方面挨杀。   骑兵也需要像步兵那样通过某些项日进行综合性圳练即基础训练。如角抵,亦称角力,相当于今天的摔跤,手搏,亦称拳击,犹如今天的散打,负重走跑跳;使用器械的套路等。   现下沈毅手中有多了三十匹战马,重骑兵,他现下可没本钱来培养,重骑兵不但要给人装备重甲,还要给马匹配备装备,也就是马铠,现下人的装备还都没配备齐全呢,沈毅自己的马都没马铠,更别提给手下的骑兵配备马铠了,自然是养不起重骑兵的。   沈毅在三百多名兵士中,挑选了三十名擅长射箭的精锐士兵全部作为骑射兵,骑射有着很快的移动速度,很远的射程,很强的机动性,对付铁骑兵、长枪兵等都能轻易消灭。   而骑射兵也是很难培养,骑射难点就在于,骑手不但是在前进中射出的箭,而且前进的同时还伴随着气浪的上下起伏,这种时侯要射准是非常难的。通常人与马在到达气浪的最高点的时侯,会有一一瞬间的悬空,然后再往下落,这一一刹那是撤放的良机。   虽然战争中,人多时侯尤其是面对结阵的步兵的时侯,骑兵们射出去的箭只需要有一一定的战场覆盖率便可以对敌方造成一一定的杀伤,而无须点对点狙击。但是不论如河,在奔跑的马背上射箭,难度要远远高于骑马,也远远高于射箭。   如果要想在高速奔跑的时侯还能射得准,那么无疑非常囷难,需要大量的炼熠。然而,在正常奔跑的马背上射箭,这仅仅只是骑射的初步!   由于战场的复杂多变,加上骑兵除却正面进攻之外乜会有迂回包抄,追击袭拢,或者是阻截后方追敌等等不冏情况,骑射的内容又要再次被进一一步深化。以正常以右手主异的骑兵为例,最容易的应该是往前进方向的左侧射箭,其次是往前和往后,最难的则是往右射箭。   因为左手持弓,右手勾弦的情况下,在马背上狼难把弓和箭指向右侧。如果在前进方向的右边忽然出现敌军,在这个时侯,就需要骑兵先调整马的方向,以使敌军莅于自已的攻击角度内;或者需要骑兵在奔跑的马背上诈出一一个高难度的身体姿势调整,以使弓箭指向右侧;或者是骑兵改用右手持弓左手勾弦,又或者平时专门选出一一些左撇子骑兵一一起组队以负责对付突然丛右翼出现的目标。   有了马鞍和马镫,骑兵的训练速度会增加不少。骑射野战很厉害,不过只适合平原战场,在山地,攻城战中都缺乏优势,地理环境了,洼地,丛林,高草丛,大雾,夜晚等可见度低的条件都会对其产生影响,还有骑射在补充兵员上远低于其他兵种,弱点是怕强弩兵,以远打远,不过,弩兵需要其他兵种的配合才能打击轻骑,比如:重步兵或重骑兵,而且是超重型的。   至于短兵步兵根本近不了骑射兵的身,象什么刀斧盾牌啊,戟兵啊之类的,身都近不了,又有什么用,骑射对重步的作战方式就是远射而不近身,刀斧盾牌兵戟兵之类都属于重步兵类的,所以,这个有点不现实。   又或者用机动更好的骑兵,以快打快。   而对付重骑兵当然适合用持枪的重步兵,当然,只能克制重骑兵的冲锋。   当然了,最好的对敌方式还得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影响战争的有很多方面的:环境,士气,率领部队的将领,士兵的训练程度,兵器的质量问题,还有人数的差距等等   第38功勋   得胜后,城内张灯结彩,一片热闹,张飞则是绘声绘色地向众人描绘起此战的经历,听得众人都是一片片的惊呼声,对沈毅能带着十余骑便把胡人杀的片甲不留,纷纷拍手叫好不已。   众人一边听着张飞绘声绘色的讲着,一边看着眼前那些怒目圆睁,死不瞑目的胡骑的首级,都是兴奋地议论个不停,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打过胜仗了,对于胡人的侵袭,边境的民众都是饱受欺负,这下总算是出了口气。   关羽和潘凤没有参加此战,都是一副擦拳磨掌的样子,让沈毅下次一定要带上他们不可。   众人喧扰了一阵,沈毅吩咐将缴获的物件先搬进军库房内再说,那杀死的那两匹胡人的战马,今晚便可以好好的大吃一顿了,来的这些日子,众人都是没有怎么吃过肉了,沈毅更是没有吃过马肉,只是听说过马肉并不好吃,不过现下将士们已是数月不知肉味,好歹马肉也是肉啊。   这时,戏志才对沈毅说道:“主公,此战大捷,应该派人赶快向太守大人报捷才是。”   沈毅点点头,这十六个胡骑的头颅可是军功和钱啊。   自云中各郡县募兵守卫以来,所缴获的物资便归各自郡县所有,只是各郡县别说杀胡人得到物资了,大多都是在对付胡人中损兵折将,损失惨重。   就在此时,城墙瞭望台上的哨兵,喊道:“大人,有一队兵马朝这边来了。”   众人一听,还以为胡骑又杀来了,纷纷登上城墙,滚滚烟尘中的一大队兵马,因为距离太远,根本看不清是不是胡人。   沈毅便拿出望远镜,看到一大队兵马,并非胡人,而是官兵,看旗号是太守成严的麾下的兵马,便松了一口气。   “敢问大人,你这是啥宝贝疙瘩啊??”一边的守城士兵见到沈毅拿着望远镜正朝远处看,便问道。   张飞两眼一瞪,却是一巴掌把小兵推到了一边,“你懂啥啊,一边呆着去。”   沈毅把望远镜收入怀中,对于张飞打骂士兵,沈毅是有所见识的,还对张飞曾提过此事,让其莫要动不动便打骂士兵,可这家伙就是记性难改,沈毅想到历史上的张飞最后的下场,便不由的为张飞捏了一把汗,暗道:“三弟的这个坏毛病必须要改掉才是,日后得想个办法,好好整治一下他,要不然他可要吃大亏。”   关羽单手捋着长髯,一手握着青龙偃月刀,走过来,对沈毅问道:“大哥,可是胡人?”   “并非胡人,而是成太守麾下的人马,想必是听到了什么消息。”沈毅抬头望了望天,此时已是正午,太守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   少倾,那一队人马便来到了沙陵县城门前,约有六这太守大人派这么多骑兵是来撑场面的还是什么。   目光望去,为首是个短须黑脸的中年军官,年约在四十岁左右,身披红色铁甲,头上顶着圆顶盔,身上系着大红披风,威风凛凛的样子。   此人正是成严太守手下的校尉通远,千人一部,有司马或校尉,校尉为正,司马为副。   只是这通远是成严的亲信,手下的兵士多为骑兵,也是精锐,不过由于经常和胡人厮杀,败多胜少,损失惨重,虽然校尉是带千人,却在几百人浮动,而且骑兵少了,便要花时间和功夫去培养,因此骑兵很是珍贵。   沈毅在上任拜见太守成严时见过他,不过了解并不深,只是打过一些官面上的交道。   见上面派人来了,沈毅便带关羽几人连忙迎接。   通远摆手不必多礼,然后目光扫了一眼沈毅身后的关羽几人,然后一拍沈毅的肩膀,哈哈大笑道:“哈哈,沈县令,太守大人听说你们昨晚杀了十几个胡人,大胜而归?”   沈毅谦恭道:“区区小胜,不值一提,何须有劳大人亲自来一趟,下官委实不敢当。”   “好,很好!”通远正在打量着城内的士兵装备武器,觉得这沙陵城中的兵士装备武器和城郡中的差远了,手中拿着马鞭,轻轻拍着手心,说着,走进城内,看到那十六个胡骑的人头,仔细的察看了一下,在目光落到那胡骑头领的人头时,瞳孔微微一缩,面露惊喜,“胡人的骨都候!果然被你们杀了!哈哈!好好!沈县令,你可是立了大功啊!”   沈毅心中微微一跳,虽然不知道这骨都候是个什么官职,但是看这校尉通远那又惊又喜,对他笑容可掬的样子,就知道这一定是个大官。   “骨都候?!骨都候是啥?”张飞挠了挠头,目带疑惑之色,沉吟半晌,奇怪的问道。   通远虽然觉得张飞有些无理,但沈毅立了大功,便不做追究,只是颔首笑道:“骨都候便相当于本官的职位啊。”   众人听到通远的话,都是一惊,没想到竟是杀了胡人这么大一个官,真是可喜可贺啊。   张飞也是一惊,眼珠子瞪得大大的,随即有些奇怪的问道:“这么大的官?怎么会只带十几骑劫村啊?”   通远长叹了口气,便徐徐说起:哼!这厮太过狂妄,敢欺我大汉无人,这便是报应!   一旁的潘凤惊道:“俺滴娘啊,大哥,这下你可发达了。”   “发达个屁啊……!”沈毅心里暗自翻了个白眼,一脑门黑线,心道:“玛德,老子杀了胡人的骨都候,胡人怎能善罢甘休……!肯定还会来找麻烦的,而且恐怕是大队人马,看来要尽快加固城防了。”   第39筑防   太守派来核实的心腹,见那胡人的骨都候果真是沈毅杀死的,便回禀了太守成严。   原来那个胡骑骨都侯曾放冷箭射死了成严的老父,沈毅杀了那骨都候也算是无意间帮成严报了杀父之仇。   成严大喜,上表朝廷,对沈毅记一大功,赏赐沈毅黄金一百两,布匹,粮草五车,出战击杀胡骑的手下也均有封赏,沈毅把布匹和粮草分发给士兵,士兵一个个精神饱满,每一个人眼神中都透着一股难言的兴奋和激动,从心底里对沈毅誓死效忠。   为了加强城防,修建城墙与营房可以用黄土和鹅卵石夯就,主要是修补有破损的地方和比较矮的城墙,只须就地取土,在云中河采集鹅卵石,只需费些吃食劳力即可。   不过这些只是修补,有些地方却必须要花钱,要用石料来修筑才可。   在沈毅的带领下,除了孩童外,沙陵县的所有士兵,包括男女一齐都是拿着锄头,挑着簸箕、箩筐,在县城周边去奋力挖土挑土。   沈毅骑着赤兔马带着貂蝉便在城镇附近手持望远镜巡逻,以防止胡人的突袭,闲暇时,貂蝉除了跟随沈毅学习武艺外,也会继续学习她父亲留给她歧黄之术,让她的医术得到提高。   经过沙陵县的将士们和百姓们的努力,沙陵县的城墙得到了加固和修补,几处营房及仓库、草料场也得到了修缮,已是秋末,天气渐冷,将士们的营房得到修缮,这样冬天总算不会太冷了。   沈毅对沙陵县周边荒地的开垦建设上去,让潘凤带领军民争取一起在周边开荒修利。   再有便是城墙的城防建设,沈毅以前在大学的图书馆中看到过关于诸葛连弩和三弓床弩的制作。   便将城防上的床弩得到了加强,根据他所画的图纸,让专门制作弩弓的工匠,做出了三弓床弩。   这是宋朝时发明的一种床弩,射程堪比现在顶级狙击枪!   三弓床弩的箭矢以坚硬的木头为箭杆,以铁片为翎,称为一枪三剑箭,床弩也可发射踏橛箭,发射的时候蔚为壮观,箭支有如标枪,近距离发射可以直接钉入到城墙里面,齐射的时候,成排成行的踏橛箭牢牢地钉入城墙,攻城兵士可以藉此攀缘而上。   不过三弓床弩最主要还是用来防守,拉开三弓床弩则需要三十人才能操作,射程约合现在的1000米——1500米。   1500米啊,跟现在世界上一些顶级的狙击枪有的一拼。   瞄准和击发都有专人负责,需用大力士使用巨型斧头扣动扳机。   三弓床弩是采用了滑轮结构的,这种结构正好是能够把速度叠加的。而拉起来根本就不是3张弓的磅数叠加,而只是前2弓的力或是后弓的力而已。   其实这很好明白,如果把前后弓变成一根木棍,那样拉起来前2弓的速度还是前2弓的速度啊,需要的力也只是前2弓的磅数。只不过现在后弓是一把弓而已,这不可能因为弓就加大了拉力。而反之的是弓会被拉动。木棍不会,而弓被拉动了,其实用的力也一样。那当弓回弹时,两者在0摩擦时候回弹速度就是完全叠加了。   而其实这个做法也是有利有弊,这种设计注定他不可能射重箭,要是射太重的箭时所不定还不如一张弓的效果,因为前弓把箭以高速射出的同时,也是依靠著后弓的支点,也就是说后弓也会受到瞬间的压力。如果射很重很重的箭这时甚至会把其中一张弓往回啦。   不过这种设计射轻箭的效率就会高得可怕,射轻箭时两者的初速几乎就那样叠加了。能达到的箭极限速估计连现代复合材质都远远比不上。一个大型三弓床弩,前2弓和后弓的拉力都为1顿时。去射大概一磅的箭,大家可以想像那速度会有多高。   如果箭速能够达到150ms的话,那麼要抛射1000米就不是问题了。而如果1磅的箭以150m.s的速度就有足足5000多焦耳了。   历史记载,宋军在城头安设三弓床弩,在辽军攻城时,守弩兵士惊,匆忙中击牙发弩,箭矢雷动而出,不意正中辽军阵内的主将萧挞凛,登时毙命,辽人因主将殒命,无心恋战,遂与北宋议和,双方遂签订了著名的“澶渊之盟”。   还有便是,诸葛亮的得意之作诸葛连弩。   诸葛连弩一次能发射十支箭,火力很强,但是体积、重量偏大,单兵无法使用,主要用来防守城池和营塞。   除了城防建设,兴修水利,开荒种田外,便是勘探矿石资源,有钱了才可以招兵买马。   最值钱的便是金矿,沈毅在图书馆中看到的探测金矿的方法有四种。   (一)在溪里找。   (二)在山上找独石:由次火山岩经过风雨的剥蚀暴露在地表,后崩裂粉碎,夹在岩石里的伴金石也就随着崩碎,滚落在坡地上。伴金石,其石褐色,一头如火烧黑之状,见伴金石,即可见金。故发现有这样的石块,就表明在附近的山上有矿脉。   (三)由水线寻找矿脉   (四)直接从岩石上寻找脉线   发现岩石的缝隙有充填的脉线,可以顺着脉线挖凿。这是最准确的一种找矿方法。   然后便是炼金。   炼金主要需经过5道工序:   1、第一道工序是磨矿:先将矿石放入水碓,通过水力作用将大块的矿石粉碎,然后用石磨磨成粉末。   2、第二道工序是淘洗。就是将矿石粉末放在水中淘洗,去除不含矿的部分,留下含金银较多的粉末,行话叫精矿粉。   3、第三道工序叫制团烧结。也就是将含金银的粉末和米饭等混合在一起做成球团,与木炭分层垒成堆,去除硫化物的硫、烧结成松脆的矿团。   4、第四道工序叫铅还原冶炼。将矿团铅混合熔炼,进行化学置换,形成含金银的铅块。   5、第五道工序叫灰吹法。也就是把含金银的铅块放在草木灰上熔炼,吹入氧气,去除铅块的铅。吹去草灰,便可收获高纯度的黄金白银。   沈毅专门组织了一个采矿队,一共三十人,都是当地有采矿经验的矿工,专门采集矿石。   根据他任命的勘察矿队长葛二狗所说,沙陵县境内的村庄最多的是煤矿和铁矿。   沈毅现下也需要铁矿来打造兵甲武器,便问那葛二狗铁矿在哪最多。   葛二狗说铁矿在湾洞沟那处,还是赭石矿,品相也颇为出众,不过由于开采不便,只有一些村民到那里挖些矿石使用,平日泛人问津。   赭石矿就是赤铁矿,外形多呈红褐色。   沈毅把采矿和贸易这方面的事物交给戏志才来管理,有了金矿和铁矿,沈毅便可以一方面让铁匠用来打造兵甲武器,一方面把得到矿产用来贸易,增加内政收入。   第40礼物   沈毅带着采矿队从湾洞沟回来,沈毅心中很是兴奋,依随行各人的估计,那湾洞沟当地赤铁矿储量近一百多万吨,含铁量在百分之三十到四十,这个含铁量已很是不错,只要在采矿以后,便可以满足他的铁矿需求。   虽然开采这里的铁矿是有些不太方便,然而沈毅作为沙陵县之主,只要调遣人手,加上钱粮充足,还是可以大量冶炼钢铁的,这样便可以让铁匠大量给士兵制作盔甲兵器了。   沈毅把那胡骑头领的那套青铜铸就的铜盔铜甲,这幅盔甲很是沉重,有极好的防御效果,只是外观是胡人的甚美,很是不好看。   根据他所绘制的唐朝明光铠的模型图,让铁匠进行改造,在盔甲胸前和背后的板状护胸若打磨光滑当可反光,所戴的头盔,改造成了左右和后面缀方型圆头扎甲,中脊起棱,额前伸出突角,两侧有护耳,护耳上又有一层突起。内用黑色牛皮打底,红色麂皮绒衬里,两侧有皮质护颊。   护肩以兽头以麒麟为原形创作雕刻成型,造型凶恶,怒目圆睁。镀金之后更显其霸气,使整个盔甲拥有正气之色。肩吞口下缀方型圆头甲片护住臂部。衬牛皮,铆接。特点之一,便是起到防御和震慑的作用。   身甲采用全身2800余片镀金甲片,以铁环编缀连接。前后甲身用黄牛考皮铆接,内衬红色麂皮绒。前身甲缀有以麒麟为原形的金腹兽,用以护住腹部和卡扣腰带。   经过沈毅改造的这种明光铠最主要的特征是胸前、背后大型圆形或椭圆形甲板,这种甲板经过打磨,在阳光下有耀眼的反光,就好像一面镜子,穿上之后很是威风凛凛。   貂蝉见沈毅打造了这么一副帅气的盔甲,终于按奈不住了,让沈毅给她打造了一副女子用的轻甲,轻甲用金属片制成,有缕空花纹,穿起来很轻盈防御力也还可以。她这段时日也是每日练武,沈毅之前又给她打造了一把铁枪,枪长六尺,是他亲手打造,重十斤,枪身刻有花纹,还算比较轻巧,适合女子使用。   沈毅用自己的岳家枪法和自己的经验做了一些改进,做了一套较为简单的枪法招式,却很是实用,沈毅把这套铁枪和枪法招式作为礼物,送给了貂蝉。   貂蝉收到沈毅的礼物,喜不自胜,便让沈毅教她这套枪法招式,她学的很勤奋,沈毅也每日都教授与她,貂蝉对沈毅的好感度也日子增加。   这日,际此红日初升,晨曦之中,满山红叶,层林如染,阵阵秋风吹来,百鸟和鸣,清新之气沁人心脾。   沈毅穿着明光铠,胯下骑着赤兔马,手持沥泉枪带着刚训练的骑射兵在城外训练,却不想在路上遇到了一群强盗正在打劫一个贩货的商人。   沈毅一声令下,三十名骑射兵便是一波射击,瞬间那匹强盗便被射成了刺猬,骑射的精准和速度让那些强盗连反抗的机会都没用,带着惊惧的眼神死在了血泊中。   那马商吓的躲到了马车后面,见到沈毅便连忙爬了出来,见到沈毅是官兵,连忙磕头谢道:“草民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沈毅见此人五官端正,商带头皮帽,身着皮袄,脚踏牛皮靴子,便问道:“不必多礼,不知你是何人?要往何处?”   那商人站起身来,望了沈毅一眼,见沈毅威风凛凛,像个大将军,便连忙低着头道:“回禀大人,草民苏双,是个贩卖马匹的商人,刚贩卖了一匹马,正要返回家中,却不想遇到了这帮强盗,如若不是大人小人危已……”   “苏双?!”沈毅微微一怔,没想到竟在此遇到了贩马商人苏双,心中一喜,便道:“你可是要去中山?”   苏双有些疑惑的眨了眨,他好像并不认识这名大人啊,连忙回道:“小人正是要回中山,……大人你怎知道?”   “你敢质问大人,不想活了吗?!”沈毅身后一名骑射兵,见不过是个贩马的商人,竞对大人如此无礼,便手持马鞭对苏双呵斥道。   “啊……”苏双吓了一跳,啊的一声便又跪倒在地,对沈毅叩拜道:“大人,……草民无礼……请大人恕罪啊。”   “无妨。”沈毅哑然一笑,对身后的骑射兵把了摆手,然后扶起苏双,微笑着道:“本官并未怪你,你又有何罪之有?”   “多谢大人。”苏双低着头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细细的冷汗,连续的惊吓让他身子都有些微微发抖,颤抖着手从马车里掏出一个布兜,颤巍巍道:“大人,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是草民贩马所得的二百两金子,请大人收下。”   沈毅一摆手道:“本官又不是强盗,你为何要给本官财物?”   声音有些冰冷,让苏双又吓了一跳,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心脏都快提到嗓子眼了,连忙解释道:“大人,您错怪草民的意思了,这二百两金子是草民为感谢大人救命之恩的一点小小心意,请大人一定要收下啊。”   沈毅要的是人心的臣服,区区二百两,和苏双这个大活人可没法比,摆手拒绝道:“不可,这是你贩马的本钱,本官不能要。”   苏双见沈毅为他一个贩马商人着想,心中一阵感激,诚恳道:“……大人,您有所不知,这并非是草民的本钱,而是贩卖利润所得,大人对草民有救命之恩,这不过区区二百两金子,请大人务必要收下啊。”   “好吧,既然如此,那本官便收下了。”沈毅没想到这苏双贩卖马匹竟有如此多的利润,心中微微一动,收下了苏双的二百两金子,然后对苏双道:“苏兄,你可愿为官否?”   “……为官?!”苏双有些不解,他只懂贩马,哪会当官啊,便道:“……大……大人,草民只会贩马,不会为官啊……”   沈毅微然一笑,一拍苏双的肩膀道:“只会贩马便可,苏兄,你以后便专门为本官贩马如何?”   苏双被沈毅拍的一哆嗦,想都没敢多想,便连忙答应道:“草民愿为大人差遣。”   沈毅心中一喜,笑着道:“好!那苏兄以后你便是本官的贩马官了。”   “贩马官?”苏双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官名,虽然不解,但是也没敢多问什么,连忙低头拱手道:“属下听出大人号令!”   “如此甚好!”沈毅点点头问道:“苏兄,不知你家中还有他人否?”   苏双道:“回大人,属下有一妻,还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都在中山郡,可否让属下带妻儿一同赴任?”   “也好,我派人护送你回去。”沈毅对一名骑射兵一招手吩咐道:“羿明,你护送苏马倌回中山一趟,务必要保证苏大人安全,不得有误!”   “喏,大人,属下不敢有误!”那名叫羿明的骑射兵,拱手应诺,便护送苏双返回中山带上家眷来沙陵县。   第41雪中   在亦明护送苏双回到沙陵县时,已是冬至。每家每户屋檐下那一长溜,粗如儿臂,如刀剑般晶莹剔透的冰凌便可北方边境冬季的严寒。   得知消息,沈毅身着明光铠,骑着如火炭般赤红的赤兔马,貂蝉跟在沈毅身后,身着雪白色裘皮大衣骑着汗血宝马,带着一队骑兵在城门外相迎。   貂蝉现下身着的这件雪白色的裘皮大衣,是沈毅根据现代的样式,画出图纸来,请裁人特意做的,穿起来即暖和又漂亮,即便是在现代也算是时髦的很哩。   风尘仆仆赶来的苏双驾着马车,穿着厚实皮袄,手中挥舞着长鞭。   马车上有一些货物家具,还有一个样貌普通的妇人,身着红色棉衣,裹着头巾,抱着身前两个约莫七八岁的孩子,一个看起来挺壮实的男孩,一个还算是小家碧玉模样的女孩,都裹在厚实的毛皮大衣里,一边嬉戏着,一边四下张望。   “大人!属下怎敢让大人前来亲自相迎……”苏双见到沈毅带着一名如仙子般的美人,亲自前来相迎,连忙下了马车,跪拜在前。   “苏兄,不必多礼,快快请起。”沈毅微笑着将苏双扶起,目光扫了一眼车上的苏双家眷,一拍苏双的肩膀道:“这便是苏兄的家人吧?”   “是是,是属下的婆娘和两个小娃娃。”苏双说着,连忙对马车上的妇人招手道:“娃他娘,快下车,给大人行礼。”   苏家夫人带着两个娃娃连忙下车,要给沈毅行李。   “不必多礼了,外面天冷,快快进城。”沈毅摆了摆手,便连忙让亲卫骑兵帮苏双把马车赶紧城内,请苏双带着家人进入城内。   沈毅早就在城内让人打扫了一处空置已久的房子,房子内家具齐全,还设有火炉,在添上炭火以后,屋里面也是暖烘烘的。   沈毅和苏双在堂屋说话,貂蝉和苏双的夫人在聊着一些家常。   苏双拱手感激道:“大人,多谢大人对属下如此恩待,属下必当效犬马之劳,报答大人知遇之恩。”   沈毅对贩马倒是不甚了解,便一把手笑着道:“不必如此,你通常都到哪里买卖马匹?”   苏双伸手在火炉上烤着,低头沉吟了一下,然后对沈毅道:“嗯……属下会穿过丝绸之路去西域,但西域路途长久,而且多匪患,这些年来更是不太平,因此便去的少了,大多都是从边境的胡人手中购买战马,就地贩卖在边境的郡县。”   沈毅也伸手烤了烤火,觉得浑身暖洋洋的,听到苏双此话,眼中闪过一丝喜色道:“哦?!那么你懂得胡人的话语了?”   苏双点头道:“会的会的,不知大人可有用到属下的地方?”   沈毅搓了搓有些干燥的手道:“你现下只管做好你的贩马官便好,我需要你时,自会言明。”   “喏,大人,属下随时听命。”苏双低头拱手道。   “嗯,好。”沈毅对苏双满意的点了点头,见到貂蝉在里面与苏双的夫人聊得还挺高兴,尤其是对两个小孩子好像很喜欢的样子,看来女子都喜欢小孩子啊。   商人在古时的地位很低,有一个当官的罩着,自然就好上很多,苏双见沈毅对他很是热情,心中感激,对沈毅一再谢过后。   直到屋子外面飘起了雪花,沈毅把苏双一家人安置妥当,才带着貂蝉告辞离开。   沈毅带着貂蝉走出屋外,看着雪花飘舞的街头。   点点雪花,徐徐飘降,填满整个天空,沈毅仰起面孔,任由雪花飘落脸上,感受着那凉凉的感觉,对一旁同样仰头看着空中雪花的貂蝉,拍掉少许染满身上的雪花,微微一笑,道:“小蝉,我们晚上吃什么?”   在纯白的雪花雪景衬托下,身着雪白色裘皮袄的貂蝉更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下凡仙子,而整个天地亦因她仙踪乍现而转化作人间仙境,貂蝉美眸微转,一指手指轻点下颚,低头想了想,软软的声音道:“婵儿又想吃你烹制的烧烤了呢,你不会不答应吧?”   沈毅想到也许久没有做烧烤了,这大冷天的,升起一堆篝火,做烧烤倒是很不错的注意,便点头笑着道:“好吧,那我们去城外猎只野味来。”   “嗯。”貂蝉拢了拢前额的秀发,嫣然道:“那你要教婵儿射箭,婵儿要亲自打一只野味。”   “好。”沈毅点头答应,骑着赤兔马带着貂蝉便奔出城外。   沈毅本来就是亲自训练三十名骑射兵,在训练骑射兵中,他的骑射也是大大增加,教貂蝉骑射也是绰绰有余,只是这么短时间便教会貂蝉,让貂蝉可以射到野味,那怎么可能呢。   不过沈毅的戒指,可以用积分培训武将,让武将的能力得到提升,想到提升貂蝉的骑射也是无问题的。   于是,他便用心神和戒指交流道:“戒指系统,我想让貂蝉学会骑射,需要多少积分?”   “叮咚,宿主,让貂蝉学会初级骑射,需要1000点功勋值和100点声望值,是否提升?”   “是。”沈毅觉得貂蝉学会初级骑射,用来猎杀野兔野鸡应该问题不成问题。   对了顺便把我骑射之术也提升下。  “你现在的积分可以把骑射提升为高级骑射,是否提升?”   叮咚,恭喜宿主,你的骑射之术提升到了高级。  沈毅在暗中让貂蝉在不知不觉间便学会了骑射技巧。   而貂蝉却是不知,沈毅只是随便教了她一下,她便发觉自己很快便学会了骑射技巧。   “啊!快看,有只兔子唉……让我来。”   貂蝉骑着汗血宝马,手中持着一把精致的短弓,看到一只野兔在雪林中快速的窜过,便是从背后的箭筒中捏出一只羽箭,搭在弓弦上。   只听“咻!”的一声,羽箭破空而出,穿过点点雪花,准确无误的贯穿了野兔的身体,去势犹未止,野兔还在薄薄的雪层中翻了翻,才停下。   貂蝉美眸中露出一丝惊讶,然后惊喜的举着手臂,大喜道:“啊!中了,婵儿射中了呢!”   旋即,一拍马匹,“驾!”的一声,胯下那枣红色的汗血宝马便如一道箭一般基数的飞奔到那野兔身边。   貂蝉俯下身手臂往下一掠,便提起了战利品,对沈毅耀武扬威的得意笑着道:“嘻嘻,看,婵儿聪明吧?”   沈毅心里暗自翻了个白眼,要不是他消耗了功勋值,不知道小蝉会不会现在因为觉得骑射很难学而哭鼻子呢,只是假装奉迎道:“聪明,聪明,我家婵儿最聪明了。”   “哼!谁是你家婵儿哦……”貂蝉撇过头,俏脸微微有些发红,呼出的热气在空中形成淡淡的白雾,有些羞涩道:“……你……你又没答应说要娶婵儿呢。”   第42怒杀   天色渐暗,朔风如刀,呼啸的寒风不断地肆虐。   沈毅感受到飘落在他身上的每朵雪花,还可听到方圆数丈之内每朵雪花与其他雪花间的碰撞声息。   雪花飘在沈毅的脸上感觉凉丝丝的,看到貂蝉那羞涩的神情,听到貂蝉那低不可闻且软软的话语,知道貂蝉对他的情意,嘴角微微勾了勾,笑着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能大点声吗?”   “……聋子!”貂蝉那水汪汪的美眸横了沈毅一眼,气的嘟起了小嘴,抚掉雪白色裘皮大衣上的些许雪花,鼓了鼓勇气,在雪原中大声喊道:“我貂蝉说,你又没答应说要娶我!听到了吗?聋子!”   沈毅连忙揉了揉耳朵,“……哎呀,你这喊声太大了,还真是把我给震聋了……这可怎么办?!”   “你……!震聋你才好!”貂蝉忍无可忍,寒冷的空气中,气的却是满脸通红,心中恨恨道:“真是个大坏蛋!”   “咻!~”   突然一支冷箭划破了雪空!从沈毅身边掠过。   沈毅倒吸一口凉气,急忙回头一看,远处突然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队胡人骑兵正朝这边奔袭而来,只是距离他们不过二百米,不由的心中一跳,连忙对貂蝉喊道:“不好!是胡人!小蝉你快走!”   “啪!”的一声,沈毅还没待貂蝉说什么,便是一马鞭子,打在了貂蝉胯下那枣红色汗血宝马的后身上!   “嘶!”汗血宝马一吃疼,长嘶一声,便往沙陵县的方向道。   “啊!……!”貂蝉一声惊呼,连忙拉紧马缰绳,喊道:“沈毅,你也快走啊!”   “别管我,你赶快回城!”沈毅吸了口中的空气中冷气,俯身在马背上,弯弓搭箭,“咻!”的一声,便是一个胡骑落于马下,见貂蝉已是安全范围,便松了口气,俯身在赤兔马背上,一边策马疾行,一边阻击追来的胡人骑兵。   “咻咻咻……!”   紧接着,便是胡人一连串的羽箭射了过来,还好沈毅出来时身着明光铠,再加上赤兔马的速度,如风驰电掣一般,根本就不是那些胡骑能比的,有两支羽箭落在了沈毅的明光铠上,只是“砰砰!”两声脆响,便掉在了雪地上。   此时,雪越下越大了,沈毅迎着鹅毛般的雪花,在雪中策马疾奔,雪花落在眼睛里,冰凉冰凉,让视线有些模糊,然而沈毅却没有放慢速度。   赤兔马在风雪中如一团赤色火焰般,把身后的那些胡骑甩的远远的,那些胡骑的影子也渐行渐远。   那些胡人叽里呱啦的喊着什么,然而却只能看到沈毅骑着那如炭火般的赤兔马消失在白茫茫的雪原中。   回到城中,关羽、张飞、赵云几人连忙把沈毅和貂蝉迎如城中,带上士兵上城墙上防守。   那些追来的胡骑,并非只有一队,后面是一波一波的到来,原来前面的一队,只是探路骑兵,怪不得悄无声息的便来到了沈毅身后两百米的距离。   胡人越聚越多,只是片刻功夫,便已是达到了千余骑兵,不由的让城墙上守备的士兵人人紧张了起来,紧紧的拉着手中的弓弦。   然而胡人却站的远远的,没有站在弓箭的射程范围之内,他们以为城墙上的弩箭没有那么远的射程,便射不到他们了。   带头的几个胡人军官一边远远的眺望着城墙上的守军,一边低头叽里呱啦的说着什么,好像是在议论该如何破城。   他们此刻离城门的距离大约有六七百米,弓弩根本不可能射到,即便是床弩也无法达到这个距离。   然而,他们却没想到,城墙上早已安置了能达到10001500米的三弓床弩。   “嗤!”的一声,三十名多士兵同时拉动城墙上的三弓床弩,一支如碗口粗的弩箭便雷动而出,破开层层气流,“轰!”的一声,便射在了一名正在议论着军事计划的胡人军阀那惊惧的头颅上。   这胡人军官连躲都没来得及躲,便直接被碗口粗的弩箭给撞飞了出去,穿破头颅,钉在了地上,扬起一片雪花。   这些胡人哪里见到这种能在千米之外射中敌军的弩弓,胡人们都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看到他们的军官的确是已经被钉死在雪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了,顿时脸色变了几变,惊呼起来,马蹄声,嘶鸣声交杂着乱成一片。   “嘶!”乱成了一团的胡人,正要往后撤,有个胡人军官喊了一句什么,胡人的千余名骑兵才镇定了下来。   沈毅带着众将士站在城头上,见到三弓床弩的巨大威力,纷纷欢呼了一声,眼中全是激动和兴奋之色。   “大人发明的这三弓床弩可真是厉害啊。”士兵的那满是敬佩的目光纷纷投向沈毅,在他们眼中沈毅仿佛神一般的存在。   然而,那三十名刚刚拉了三弓床弩的士兵,却是累得够呛,拉完一次,累的直喘大气。   团团哈气,仿佛把半空中的雪花给给融化掉了,形成了朵朵白雾。   张飞把手中的丈八蛇矛扔给身后的身边,搓了搓手,哈哈笑道:“哈哈,这些胡人还真是不怕死啊!”   旋即,亲自来到三床弓弩边,对关羽笑着道:“二哥,你说咱们两个一起能不能拉起这三弓床弩?”   关羽双眼微微一眯,单手一缕怅然,傲然道:“三弟,我二人来试试不就知晓了吗?”   “哈哈,正是!都闪开!”张飞哈哈一笑,便让站在三弓床弩两边的三十名士兵让开,与关羽一起去拉那三弓床弩。   关羽和张飞一同用力去拉那三弓床弩,“嗤”的一声,三十多人才能拉动的三弓床弩竟然被关羽和张飞两人给徐徐的拉了开来。   众人都是一惊,尤其是那负责拉动三弓床弩的士兵,他们可是知道这三弓床弩要是想拉动是多么吃力气的。   沈毅赞道:“二弟三弟,好神力!”   关羽露了一把,心中也甚为得意,对张飞傲然道:“二哥也让这胡人吃上一记!三弟,发射!”   “好嘞!”张飞一声大喝!   “轰!”的一声。   第43守战   千钧一发!胡人的军官发出一声长啸,手举弯刀,竟然带着千余名骑兵冲将了过来,原来这时,后面又来了一队胡骑,这队胡骑,专门负责抬着一副云梯。   “轰!”城墙上三弓床弩发出的巨大弩箭由于胡人军官突然的冲锋,而击倒了他后面的大队骑兵身上。   “啊……!”   “嗵嗵嗵……!”   骑兵在冲锋中,三弓床弩的巨大弩箭也在冲刺中,巨大的冲撞力间的撞击,让巨大弩箭带起一连串的胡人骑兵,斜飞出了出去,在半空中变了几变,一连撞到十几名骑兵,才停在远处的一颗落满积雪的苍天枯树之上。   苍天枯树上的积雪,在一刹那间便把这些骑兵的尸骨给掩埋了。   城墙上的一百多名弓弩手见胡人骑兵冲将而来,便是一波齐射,“嗖嗖嗖嗖嗖……!”   百余支弩箭齐发而出,破空之声犹如飞鸟齐鸣,冲击着空中鹅毛般的大雪,呼呼啦啦的落在了冲在最前面的百余名骑兵的身上,还有战马的前额。   “嘶!……”   最前面的百余名胡人骑兵纷纷坠马而落,滚落在雪地上,把白色的雪地瞬间便给染成了血红色。   后面紧随的胡人骑兵却根本没有停下,而是直接冲上过去,直接便把这些冲在最前面的胡人骑兵给踩成了肉泥,战争场面空前惨烈且血腥。   沈毅趁着冷静的对操纵三弓弩床的关羽和张飞命令了一声。   张飞和关羽齐声喊道,让士兵把一支巨型的弩箭,燃油上火,瞄准了那正朝城墙靠近的云梯部队。   一声!   胡人一下子惊呆了。   当城墙上发出一支巨型弩箭,破空而出,巨大的冲击力,使得下一刻,他们唯一的云梯便被巨型弩箭给摧毁了,大火随之燃烧了起来,随之又是一连串的带火弩箭,朝着云梯射来,让胡人连挽救的机会都没有。   城墙上的众将士顿时欢呼了起来。   胡人此时还处于十分原始的阶段,是没有先进的攻城工具的,并不会制造云梯,他们的云梯也是从汉军部队抢夺而来,大多都很落后,而且数目有限。   这一支胡骑部队也就有这么一架云梯,被沈毅发明的三弓弩床摧毁了,则能不让胡人更加恼怒了,胡人的脸色都是变了几变,极为难看。   在胡人头领发出一声怒吼后,千余名胡骑便像发了狂一般的冲到城墙的可射击范围,也不管己方的伤亡,便是仰面一连串的齐射。   “咻咻咻咻……!!”   齐射如一张大网般铺天盖地的黄蜂暴雨一般,密密麻麻由低到高的铺天而来。   “砰砰砰……!”   盾牌手连忙举着大盾在前面防护,却还是有二十多名士兵被胡人骑兵的一波齐射给射成了马蜂窝,坠落在了城墙。   城墙之上满是密密麻麻的箭矢,城门的顶端也满是落满了箭矢,盾牌手的盾牌都被密集的箭矢给激射的出现了斑斑裂痕。   “盾牌手掩护,弓弩手射击!”沈毅一手举着大盾,一手握着沥泉枪,大喝一声,发出了命令。   “嗖嗖嗖嗖嗖……!”弓弩手居高临下,在盾牌手的掩护下,争分夺秒的连忙装好箭矢,在沈毅的命令下,齐射而出!   城墙的弩弓手又是一波齐射,由于居高临下,弩箭的威力也大,在弩箭破空齐发而出时,把身着皮甲的胡人骑兵的胸腹都给贯穿了。   雪越下越大,战斗也越来越激烈。   此刻,城墙上以满是箭矢,有些中箭的士兵落到了落到了城内,也有些滚落下了城墙,鲜血染红了城门。   而城下的胡人骑兵更是伤亡惨重,城门下已经堆满了胡人的尸体,和已经被射成刺猬的胡人战马。   有些战马即便是被射成了刺猬,还依旧想要顽强的站起来,却在血色的雪地里再次翻到而一命呜呼。   胡人虽然损失惨重,却也是杀红了眼,好像跟沈毅有多大仇恨一般,一个个玩命的朝着城头射箭,城头上的羽箭密密麻麻,都快上万支了。   可这胡人骑兵,却好像死都不肯退,只要城头有半点破绽,便是一连串的集火射击,接着城头处便是一阵惨叫哀嚎声。   沈毅和关羽、张飞、赵云、潘凤带领着盾牌手形成防御阵型,他们人少,只能死守,只是他们都没想到胡骑真的就敢这么与守城士兵对射,这也太狠了吧。   “玛德,老子的仇恨难道就拉的这么高?这些胡人难道都不要命?!”沈毅的双目渐渐变得血红起来,看来这些胡骑是要玩命了,不过他倒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胡骑没了攻城器械,这不是找死吗。   “他娘的,俺说大哥,这些胡骑莫非是要跟咱们玩命?!”张飞举着大盾,躲在已经形成鱼鳞一般的大盾阵型中,对一旁的沈毅问道。   “玩命谁怕谁!这些胡骑没了攻城器械,这么攻城就是找死!”沈毅不屑道,“一会等着下去捡装备武器就行了。”   “哈哈哈!”张飞哈哈一笑,然后面带凝重道:“这些胡骑可真是玩命啊。”   关羽听到盾牌上噼里啪啦传来的箭矢声,目光沉着,淡定的点点头道:“哼,这些胡人恐怕撑不了一时半刻了。”   赵云道:“正是,他们没有箭了,自然会退去。”   潘凤蹲在地上,换了一只手来举大盾,甩着另一只有些麻木的手,嘀咕道:“哎呀,俺老潘的胳膊肘都快举盾牌举酸了,这天都快黑了,胡人也该回去吃饭了吧,俺的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   沈毅翻了个白眼,淡淡道:“不愁吃的,待会城墙下面的马肉全都让你吃了。”   潘凤想到吃马肉,便咽了口吐沫,舔了舔冻得已是有些发青的嘴唇道:“哎呀,那感情好啊,说起这马肉,虽然闻着不太好闻,但是吃着还可以,就是有些塞牙,大哥说定了啊,这城墙下的马肉可都是俺老潘的啦,嘿嘿。”   “吃死你啊!”沈毅恨不得给这家伙一脑瓜子。   “看!撤了,胡人撤了!”   这时,城墙上的士兵突然有人喊了一声,众人这才纷纷透过盾牌的缝隙朝外望去。   “叮咚,恭喜宿主,带兵守城,胡人溃散,获得1000点功勋值,100点声望值。”   胡人损失惨重,见攻城无望,三个带头的头领也挂了,便纷纷溃散而去。   沈毅知道肯定是他杀死胡人的骨都候的消息,被胡人知道了,这队胡骑想必便是那骨都候的手下骑兵,看来那骨都候的威望还挺高,这千余名胡骑竟一命相拼,勇气还是值得表扬的。   不过胡骑来了千余名,却是损失了三分之一的人马,可谓是赚了个够本。   见胡骑已经远去,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沈毅见应无大碍,便吩咐士兵缓缓打开城门,派出两名哨骑出城打探情况,看这些胡骑是不是佯装撤退。   顺便派出五十名士兵打扫战场,这次的马肉肯定能把潘凤这家伙给撑死。   第44收获   此战,沈毅这边损失了五十多名士兵,沈毅给士兵家属发了抚慰金,妥善安置了,这让士兵更愿意为沈毅卖命了。   而胡人却是损失了三百多人,马匹大多都被都弩箭给射杀了,有些伤势不重的便拉回城中救治养伤。   而那将近三百匹战死的马匹,正好给城内的士兵和百姓,让大家过了好年,最少不像往年那样会出现在冬季没有饭吃,而饿死在家中了。   把这些胡骑的装备铠甲全都拔下来,能修补的修补,不能修补的则做成材料,狼牙棒,锤头,弯刀,弓箭,等等武器倒是收获了不少,全部加起来足足有千余吧武器。   而收获的箭支就更多了,只是城墙上和盾牌上的箭支,就达到了上万支羽箭,这下倒是省去了不少财力去制作箭支了。   最后便是那些胡人身上的个人财物了,有的怀里藏着金银,有的带着各种胡人的金银所制饰品,全部加起来也有三四百两金银了。   最让人兴奋的是,此战又击杀了三名胡人的将领,不过应该是那骨都候的手下副将,想给主将报仇,却是损失惨重,想来他们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不过这次对他们的打击,他们也要修整好些日子了,只是冬季胡人不能放牧,粮食不够吃,边境的城镇恐怕都要受到不同程度的侵扰。   云中太守成严得知沈毅又打了个大胜仗,对沈毅连竖大拇指,便向朝廷推荐沈毅为表功,只是朝廷并未提升沈毅官职,只是对沈毅又记一大功,并发了五百两金子和几车布匹和粮草,此事便不了了之。   沈毅知道朝廷中定然是有人谗言,才会如此,知道是上面看他连立大功,心中嫉妒,只是淡淡一笑,   附近村子的村民得知沈毅将他们收纳城中过冬,便纷纷赶着牛羊家畜,和农耕用具,过冬的棉衣棉被,等等都带入了城中,在城中的宽敞的空闲地方搭上草棚木梁,用泥土做成土坯房,便安置了下来。   至于村子里的房屋,村民们的房屋大多都是茅草房,没有城墙的防护,只要寒风一吹,屋内便四处透风,不足以御寒。   村民们见沈毅又击败了胡人,对沈毅的崇拜之情更增加了,忠诚度也增加了,也把沙陵县当成了自己的家。   接着的几天都下大雪,沈毅和貂蝉童心大起,就在府苑中堆雪人为乐,一名婢女见沈毅和貂蝉玩得开心,亦大胆地加入。   这名婢女不是旁人,却是沈毅为了保护貂蝉的安全,让影卫李雪丽特意假扮成婢女,那唯一认识她的牢头,也是被沈毅早就除掉了,再加上事情已是过去许久,已是无人知道她的真正身份,让李雪丽保护貂蝉,作为貂蝉的婢女,也是给了她一个新身份。   加之沈毅和貂蝉两人大多时候都是形影不离,影卫李雪丽也不必隐伏着了。   李雪丽作为奴婢,对貂蝉服侍的也是周到得很,而且李雪丽还学会了做菜,平日里,沈毅和貂蝉只要不外出吃饭,李雪丽便在家中做饭。   貂蝉知道李雪丽会武功,是沈毅专门伺候她,并保护她的,在得知李雪丽会飞檐走壁和暗器技巧时,闲暇时,便让李雪丽教她飞檐走壁和暗器技巧。   “……碰!”   一团雪球迎面掷来,弄得沈毅整块脸全是白雪。   貂蝉雀跃道:“中了,中了。”   沈毅张开双臂高呼开玩笑道:“让给我捉到,就罚亲个嘴儿。”   貂蝉立时吓得奔逃。   沈毅大笑着追了过去。   “碰!”貂蝉却是又投出一枚雪球,准确无误的投在了沈毅的勃颈处,冰雪滑入颈内,冰凉一片。   沈毅心里直叫苦啊,暗道:“……你妹啊,早知道就不让李雪丽教这小妮子飞檐走壁和暗器技巧了……”   貂蝉虽然只是刚跟李雪丽学飞檐走壁和暗器技巧,但由于她跟沈毅之前便学了许久武艺,身手本就轻巧许多,手中的雪球也是一抛一个准,让吃了好几个雪球的沈毅是叫苦不迭。   不过,沈毅凭他的耳目,要躲避是易于反掌,但那样却大失乐趣了。   那飞檐走壁也不过是类似跑酷而已,别说是刚学的貂蝉,即便是李雪丽也未必能跑得过他。   貂蝉又哪里能逃过沈毅的魔掌。   在嬉笑玩耍中,沈毅便把貂蝉这个小妮子给抓住了。   貂蝉想起方才沈毅说的要亲个嘴儿,心中一热,霞生玉颊。   第45雪花   李雪丽看到雪中的沈毅轻搂着貂蝉,识趣的回到了柴房。   貂蝉美眸微闭,心跳微微有些加快,再等待那温柔的一刻。   然而便觉,眼皮微微一热。   沈毅吻了一下貂蝉的美眸,微微一笑。   貂蝉轻轻睁开美眸,四目相对,看到了沈毅眼中的柔情,只觉玉颊有些发烫,却不知为何沈毅只是轻吻了一下她的眼眸,心道:“难道他并不爱我吗?”   旋即,美眸微微有些发红,垂下头来,心中微微有些心痛道:“……我真的很喜欢你,无论你做什么,我还是那么喜欢你。哪怕,你真的要离开我……不再喜欢我。我明白……也许我跟你在一起,会成为你的负担……”   “婵儿……你……”沈毅不知貂蝉为何如此。   貂蝉轻捂住了沈毅的嘴唇,眼角留出一道晶莹泪珠,撇过头去,声音微微有些哽咽,“什么都不用说,也不需要解释……以前,我不愿意放手,是因为我不舍得……我现在能为你做的,就是离开你……无论怎么样,我会支持你,祝福你的,大不了,我,我们不再相见了。”说着,便想要推开沈毅。   沈毅却紧紧地搂着了貂蝉,他知道貂蝉误会了他的意思,“婵儿,你误会了,我只吻你的眼睛,是因为你的眼睛最迷人,并非是不喜欢你,婵儿你可知晓,人生在世虽然只有短短数十年,只要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今生便足矣。”   听到沈毅的话,貂蝉才知是她误解了,抬起素手轻抚了一下沈毅的脸颊,喜极而泣,胸脯有些起伏不定,声音微微发颤道:“你说的是真……真的吗?”   沈毅暗自擦了把冷汗,女人心海底针,还真是难以捉摸,见貂蝉还有有些不信的样子,目光坚定的点头道:“当然,真正爱一个人,必定以你的幸福,当作我的幸福,我只是想让你每天都能幸福开心。”   这番话即是温柔,貂蝉还是第一次见到沈毅对她这般柔情,心中跌宕起伏,额头紧紧的低着沈毅宽厚的肩膀,幸福的笑着道:“其实婵儿只是能和你在一起,婵儿就会很开心,很幸福,无论在哪里,到何处……只要你开心,婵儿就会很开心的。”   “我也一样。”沈毅轻抚着貂蝉的柔顺发丝,点了点头,心中暗忖道:“是了,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有心爱的人在身边,所有的苦都会变成甜,所有的厄运都会变成祝福。”   幸福仿佛染满了天空,貂蝉深深地依偎在沈毅温暖的怀中,此刻她觉得她便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子了,抹掉眼角一抹泪光,说出了期盼已久的话,“那……那婵儿以后可以称呼你为夫君吗?”   沈毅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他并未多想,便点头笑着道:“好好,为夫要带婵儿踏遍万里河山,一同吃遍天下珍味~看遍人间美景。”   锵锵有力的声音,让貂蝉心中微微一颤,小鸟依人般的嘟着小嘴道:“嗯,那夫君可要说话算数啊!”   沈毅点头道:“答应了婵儿的事情,为夫一定会一辈子遵守,如若不信,我们可以来拉钩哦。”   说着,伸出一根小拇指。   “拉勾?”貂蝉有些不解,“夫君,拉钩是何意呢?”   虽然不懂,但却同样伸出了一根小拇指,与沈毅的小拇指碰在了一起。   “只要拉了勾,你我的约定便一百年不会改变。”沈毅道。   两根小指紧紧地勾在了一起,这时,天空中又下起了鹅毛般的雪花,一片雪花摇摇坠坠的落在两人的手指上。   “嗯,一百年不会变!”   说罢,两人紧紧相拥在雪中,貂蝉心想,“婵儿并不稀罕什么美景美食,游遍天下,只要婵儿能和夫君像这样依偎在一起,无论风餐露宿,还是食不果腹,婵儿都无怨无悔。”   沈毅仰头望了望漫天的雪花,想到要带貂蝉吃遍天下美食,便轻轻抚掉貂蝉发丝上的雪花,微笑着道:“婵儿,你饿了吗?”   貂蝉也轻轻帮沈毅把身上的雪花抚掉,点点头道:“嗯,婵儿是有些饿了呢,夫君你呢?”   沈毅站起身来,拉起貂蝉道:“为夫也有些饿了,不如去城中的街市上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吧。”   貂蝉望了一眼柴房道:“可雪丽也没吃饭呢。”   “无妨的,稍后我们吃过后,给她带些便是。”沈毅见貂蝉还记得李雪丽,笑了笑道。   虽然李雪丽在柴房住,但那柴房升有火炉,也很暖和,貂蝉点点头,便和沈毅走出了府苑。   由于附近的村民都搬进了城内居住,城内的人口也增加了不少,同时也增加了商业繁荣,比往年可是热闹了不知多少倍。   沈毅的到来,让人们的生活比之往年都好了许多,民众自然对沈毅心中很是感激。   虽然天空正在下雪,然而城中街道上却依然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热闹情景,往左右瞧去,较远的地方全陷进白蒙蒙的飘云中,为这城中增添了丰富的层次浓淡,有如一幅充满诗意的画卷,把一切都以雪白的颜色净化。   城中的居民,见到沈毅带着貂蝉在街道上行走,便纷纷上前行礼,沈毅摆摆手,让城中的居民不必如此,只须像往常一般便可。   沈毅带着貂蝉加入街市的人流,朝城中卖小吃食的街道走去。   两人来到从东市走到南市,雪花下得更大更密,街道上的脚步,便被白皑皑的冬雪笼罩,茫茫一片。   团团绵絮般的雪花,随风轻盈写意的飘降,把人间转化作纯美迷离,触人心弦的诡奇天地。   沈毅和貂蝉携手两人来到街道一处糕点铺内。   糕饼房香气四溢。   掌柜的是对夫妇,见到沈毅,便是一愣,连忙施了一礼,然后请沈毅两人来到屋内西南角有炉火的位置,坐在有兽皮毛的椅子上。   这椅子还是沈毅发明的,但是已经在附近的城镇都得到了推广,沈毅也从中赚了一笔钱。   开始人们还觉得很稀奇,依旧是席地而坐,然而当椅子慢慢的推广而开,加之比坐在席子上,不知要舒坦多少倍,人们便纷纷抢着来买。   铺内有几名客人,见到沈毅也是连忙行礼,沈毅摆了摆手,便和貂蝉靠着烧着木炭的炉火旁坐了下来,浑身也感觉缓和了起来。   第46美食   少倾,糕点铺的掌柜,便端来了两个碟子,碟子上分别放着五六片薄薄的热气腾腾的蒸胡饼。   “大人,刚出炉的香胡饼,请慢用。”那掌柜的把两个碟子方便放在沈毅和貂蝉身前的桌前,施了一礼,便又去忙了。   这胡饼入笼蒸制,香料加热后,香气四溢,又不损原味,吃起来鲜酥可口,入口即化,让人回味无穷。   貂蝉拢了拢额前秀发,捏起碟盘中的一片薄薄的香胡饼,轻咬一小口,嚼了两下,便只觉芳香四溢,香脆可口,里面还夹着羊肉,咽入腹中,对沈毅笑着道:“嗯,这香胡饼可真好吃呢。”   沈毅也咬了一口胡饼,“好吃便多吃些,如若不够,我让掌柜的再做。”   “哼!”貂蝉娇嗔一声,“夫君,你莫不是把婵儿当成小猪了吗?这五六片香胡饼,婵儿便吃的饱饱的了呢。”说着,把吃了一口的胡饼塞入了沈毅的口中。   随即,嬉笑着道:“婵儿要把夫君给养成小猪,嘻嘻。”   沈毅照单全收,大口咀嚼道:“那你可经常作为为夫做才是。”   “可是夫君。”貂蝉俏脸微微一红,讪讪道:“可婵儿并不知如何做的呢。”   话音刚落,那掌柜的便听到了貂蝉的话,才知道貂蝉竟然是沈毅的夫人,连忙上前道:“夫人,这蒸胡饼,中间有羊肉葱白造的馅,以豉汁、芝麻和盐熬熟,非常美味。”   “哦,谢谢掌柜的。”貂蝉点头默默记下,想到以后能给沈毅做来吃,眼角便露出一丝喜色。   “对了,掌柜的,你店里可还有其他吃食?”沈毅又咬了一口胡饼,对掌柜的随口问道。   掌柜的连忙恭声道:“有有,小人的小店里还有熏鱼,这熏鱼与蛋、酱料、面粉拌和成条,熏脆后美味的很哩。”   “好,那便再来一盘熏鱼来尝尝。”沈毅笑着道。   掌柜的道:“好好,大人稍等片刻,熏鱼马上便来。”说着,便连忙去忙活着做熏鱼去了。   只是少倾,一盘美味的熏鱼便端了上来。   貂蝉看到掌柜的端来了满满一大盘的熏鱼,轻呀一声,“呀,这么大一盘,哪里吃的了?夫君,你莫不是真要吃成小猪吗?”   这时,门外走来两人,正是刚训练完士兵的张飞和赵云,见到沈毅和貂蝉正在屋内的西南角处吃着东西,拍了拍身上的一层白雪,哈哈笑着道:“哎呀,大哥,可真是巧啊,你和嫂嫂也在这里啊。”   “大哥!嫂嫂!”赵云对沈毅和貂蝉抱了抱拳,也抚掉了银甲上的积雪。   沈毅站起身来,连忙招手道:“三弟,四弟,快来,刚端上来的熏鱼片。”   掌柜的连忙又添了两张椅子,“两位大人快请坐。”   张飞大大咧咧的便坐了下来,也不客气,抓起一片熏鱼便吃了一口,然后道:“大哥,这有肉没有酒,如何能行。”   旋即,便对掌柜的喊道:   “俺说掌柜的,你再去打一壶温酒来,拿着。”张飞说着从怀里掏出十几枚钱,拍在掌柜的手心上。   然后又抓起另一片熏鱼,装作沾了点酱料,又狼吞虎咽起来,丝毫不顾仪态。   “多谢大人,小的这边去打酒。”掌柜的连忙让自家婆娘看着铺子,便去打酒去了。   片刻,掌柜的便打来了一壶还冒着热气的温酒,端上五六个杯子,给沈毅几人斟满酒。   沈毅瞧往杯中色作琥珀的美酒,浑浊不清,一阵桂花的幽香,中人欲醉,不用喝进口内已有飘然云端的曼妙感觉。   此时的酒是浊酒,度数很低,不过做起来也是有讲究的,首先要先做酒曲,这是类似于发酵粉的东西,每年六七月间,用梗米或者谷子,跟酒药混在一起捣熟,热水和成饼状,放在干净地方,控制好温度湿度让它慢慢发酵。发酵到一定程度以后,绑悬起来挂在灶上熏着,能保存挺长时间。   然后便是投料。把大酒瓮洗刷干净,往里投入酒曲、米和水,比例大致控制在1:10:10,也就是要用一斗酒曲的话,同时配投一石米和一石水。这个根据对酒质的要求,可以在一定范围内增减用量,要想酿出来的酒比较浓郁,那么就少放点水,多放曲多放米。   最后便是开坛。曲、米、水在瓮内发酵三十日,那封酒三十日天以后,也就能开坛取酒了,这时便能作出这种浊酒来。   沈毅在图书馆中看到过制酒的程序,不由想到,要是他酿出了度数高的白酒,不知道会不会赚上一笔呢、   张飞见沈毅目露若有所思之色,便一拍沈毅的肩膀,   只是赵云见貂蝉在这里,微微有些拘谨。   张飞却是不管那许多,给沈毅干了一杯酒,便又站起身来,端起酒杯,又对貂蝉敬道:“嫂嫂,俺张飞敬你一杯,嫂嫂可莫要推辞啊。”   如若是旁人,貂蝉自不理会,然这是沈毅的结拜兄弟,自不会推辞,便接过了酒杯,“多谢叔叔敬酒。”说罢,一仰脖便一饮而尽,尽显巾帼豪情。   “哎呀……”张飞听到貂蝉喊他叔叔,便立刻明白了什么,喝下自己的一杯酒,连忙对沈毅眨了眨眼,竖了竖大拇指,然后对貂蝉赞道:“嫂嫂,好酒量,来,三弟再敬嫂嫂一杯!”说着,给貂蝉满上一杯酒,又给自己满上,还不忘对赵云使了个眼色。   赵云立刻明白了,也连忙站起身来,端起酒杯,对貂蝉敬道:“嫂嫂,子龙也敬嫂嫂一杯!”   “多谢两位叔叔。”貂蝉点点头,便又饮了一杯。   “大哥,来!”张飞喝了杯中酒又给沈毅敬上一杯酒。   沈毅便举杯,和张飞干一杯酒,这时赵云又来敬酒,沈毅便又和赵云干了一杯。   沈毅看着两人是想把他和貂蝉灌醉啊,他倒没什么,只是貂蝉脸颊微微有些发红,纤手不住的揉着太阳穴,知道貂蝉可能已经有些微醉了,便拦住了又敬酒张飞和赵云,三个兄弟喝的不亦乐乎。   张飞还想把关羽和潘凤叫来一起喝酒,却是被沈毅给连忙拦住了,这要是都来,可如何了得,不想喝醉也要喝醉了。   第47酿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沈毅几人就足饭好,便结账离开。   外面街道上的雪有些小了,已是微不可见,貂蝉的脸颊却是喝的红扑扑的,有些微醉的样子。   天色已晚,冷风嗖嗖,张飞和赵云各自回府了。   街道上,行人渐少,道路上的有些地方的积雪已是被踩的扁扁的,冷风一吹,已是结冰,让道路有些滑溜。   在这白雪和月色泽融为一的动人天地里,凝冰结在树木枝处凝成晶莹的冰挂,风拂过时雪花飘落,另有一番情景。   由于最近下过几场大雪,屋顶堆上厚达数寸的积雪,树木更结满冰串,对夜行踩盘者甚是不利。   貂蝉裹了裹裘皮大衣,依偎着沈毅。   沈毅一手握着着貂蝉有些微凉小手,一手提着让掌柜的刚做好的一盘熏鱼、羊肉胡饼,走在满是冰雪世界的街道上,缓步朝东行,咧咧冷风,刮起积雪,把两人的脚印掩盖。   两人之间深刻真挚的爱正从两手相牵间来回激荡,踏着厚厚的积雪,在白茫茫的风雪中携手迈进。   两人回到府门前,举手推门,跨进院内,院内铺雪给扫作七、八堆,院内树木积雪压枝、银霜披挂、素雅宁静。   在其中一个像小山般的雪堆旁,身着棉衣的李雪丽正手持雪铲在铲雪,见到沈毅和貂蝉两人结伴而回,便连忙上前施了一礼,“老爷、夫人,你们回来了。”   貂蝉听到李雪丽喊沈毅老爷,喊她夫人,笑着嗔怪道:“小丽,你的耳朵倒是尖的很呢。”   “夫人……奴婢……”李雪丽低下头来,有些诺诺。   沈毅见李雪丽做貂蝉身边的丫头倒也乖巧,微微一笑,把手中提的一个鼓鼓囊囊的油纸包递给李雪丽身前道:“雪丽,你饿了吧,这是我让掌柜的刚做的羊肉胡饼和熏鱼,拿回房中吃吧。”   “谢谢,老爷。”李雪丽感激的点点头,接过沈毅手中的油纸包。   “谢他作何,要不是我提醒他,他可想不到呢,走,到我屋里吃吧。”貂蝉说着,便拉住了李雪丽冻得冰凉的手,朝她的厢房走去。   沈毅站在门槛处呆了一呆,挠了挠头,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便回到了他的屋子。   屋内冷飕飕的,沈毅搓了搓手,从怀中拿出他制作发明的火折子,把屋中的炭火点燃,屋内便渐渐的暖和了起来。   “叮咚,恭喜宿主,你成为了貂蝉的夫君,得到1000点功勋值,100点声望值,根据的你的专精属性武力,现在你的武力可以提升一点了,是否提升。”   “提升。”   “叮咚,恭喜宿主,你的武力得到加强,已提升到84点。”   沈毅拿个椅子,坐在火炉边烤着火,目露若有所思的望着赤红的炭火,又在火炉子里添了几块炭火,拍了拍手,脱掉身上的衣袍,洗漱了一下,把榻上的棉被褥子整理好,便要上榻休息。   躺在榻上却是睡不着,目光有些呆滞的望着房顶的雕花木梁,心道:“如若能制作出白酒,自己掌握了配方,那肯定是条源源不断的财源。”   只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难了,沈毅只是在图书馆中看到过关于制造白酒的配料和方法,让他制造却是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入手。   想了一阵心思,这个时代的酒之所以酒精度不高,是因为还没有蒸馏的技术。酿酒只能得到酒精度是10%到18%的酒。   沈毅记得在上大学时的图书馆里的一本古籍上看过,古人曾经想用酒代水再酿酒以希望得到更高的浓度,可是不成,因为酒精是酵母菌,也就是酒曲的糖代谢的产物,对酵母菌的发酵有一定抑制作用。   当酒精成分达到10%左右时,酵母菌就停止繁殖,发酵过程也就随之放慢。即使是耐酒精能力很强的酵母菌,耐酒精度也不会超过18%,所以就是以酒代水二次发酵,也得不到度数更高的酒了。   虽然这个时代的人还做不到,但不代表沈毅做不到。他有绝对的信心和把握,用蒸馏技法提炼出酒精度更高的白酒来。   然而,如若只是仅仅提升酒精度数高是不行的,还要在口感、香气、酒液的浓度等多方面同时提高。最好的白酒最大的特点永远不是人们常说的酒香四溢,因为能闻到酒香的几乎都是会喝酒的人。那种刺鼻的气味,对于不会喝酒的人来说就很难闻。   可是纯正就不同了,一杯最纯正的白酒,就算不会喝酒的人喝过后也会有非常美妙的体验,那种感觉不是喝了一口水那样短暂,而像喝了一条连绵清澈的溪流一般。   只有这样的白酒才能一鸣惊人,狠狠地赚上一笔,有了钱才能发展他的军队,武器装备,战马,军饷等等可都是钱啊。   “咚咚咚……”   沈毅躺在榻上,想着想着,门外响起了轻轻地敲门声。   “夫君,你可睡了?”   沈毅听到是貂蝉,额头微微跳了跳,不知道貂蝉这么晚来他房中做什么,便连忙起身,披上衣袍,打开门开。   见貂蝉小脸冻得红扑扑的,想来已是在外面站了一会,便连忙把貂蝉请入屋内,外面的风雪随之吹了少许进来。   “婵儿,快进来,外边冷。”沈毅关上屋门,暖手在貂蝉的小脸蛋上摸了摸,嘴角露出一丝坏笑道:“婵儿,你这么晚不睡,来我屋中,可是想要今晚伺候夫君入睡?”   貂蝉白了沈毅一眼,挑了挑柳眉道:“……你想得美啦,人家只是晚上睡不着,屋里又冷,看你屋内的油灯还亮着,便想看看你在屋里是不是偷偷在做坏事。”说着,还在屋内四下望了望,端的是一副果真如此的样子。   “怎样?可发现了什么?”沈毅知道貂蝉是和他逗着玩,他们这样斗嘴早习以为常,只是大方的笑了笑,想到貂蝉说她的屋里有些冷,便问道:“婵儿,是你屋里的炭火不够了吗?”   貂蝉依偎在沈毅怀中,乖巧的点点头道:“嗯,是的啦,天气这么冷,婵儿又无事可做,每日呆在屋中烤火取暖,要不是李雪丽在,我可要闷死了呢。”   旋即,眸光一亮,对沈毅道:“对了,婵儿记得这府苑中还有个地窖,里面应该有木炭,夫君你带婵儿去看看吧?”   第48雪夜   “地窖?!”沈毅摸了摸鼻子,想到这院子的地窖还真没有怎么看过,便对依偎在怀中的貂蝉点头道:“好,我带你去看看。”说着,便拿起一支备用的火把,在炭火上一烧,便点燃了起来。   “嗯,你多穿些。”貂蝉拿起门边木架上一件灰色的兽皮袍,给沈毅披上。   沈毅把兽皮袍紧了紧,便带着貂蝉径直走进了院子东南角的酒窖中。   地窖中黑漆漆的,不过有青石砖砌成的石阶,沈毅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拉着貂蝉的小手,来到地窖里面。   沈毅在刚住在这府苑中时,便来到这里看过,只是当日只是随便看了一下,见里面黑漆漆的一片,想来是个废弃已久的地窖,便没进来。   现下在火把的映照下,沈毅和貂蝉两人发现这地窖很宽敞,而让沈毅和貂蝉两人惊喜的是,本来他们以为这是个废弃已久的地窖,最多会有一些用来御寒的柴火。   然而,在火光下,两人看到地窖里面的东西,却是露出了喜色。   只见在地窖左边堆着一堆木炭,足足有两三车的样子,想来是前任县令用来在冬日御寒所用,而特意堆积的。   而地窖的右边却是十几个酒坛子,只是不知道里面有没有酒。   沈毅打开一坛酒,发现这里面的是浊酒,这倒是省了沈毅好多事情,这意味着在这个时代他根本不用去费事的酿酒,只要买来现成的浊酒,沈毅再简单加工一下,他必能得到纯净的白酒了。   沈毅抬着坛酒,带着貂蝉来到了厨房,然后找来干净的竹筒等物件,简易的做了一套蒸馏设备。   其实原酒的蒸馏很简单,就是因为酒精的沸点比水低二十来度,只要把原酒加热到超过酒精的蒸发点,低于水的蒸发点之间,便能收集到高纯度的酒精和酒的味素了。   沈毅面带喜悦。   “夫君,婵儿想睡觉了呢。”貂蝉见沈毅一脸兴奋的样子,心中也甚为高兴,搂着沈毅撒娇道。   沈毅心中喜悦,便忍不住地抱着貂蝉吻了一下,笑着道:“那你要在哪个屋子睡?”   “当然是夫君的屋中喽。”貂蝉眼中充满了柔情,紧紧的搂着沈毅的脖子,呼着热气,腻声道。   “玛德,老子我可是天生坐怀就乱的……这小妮子不是诚心勾引老子吗?”沈毅想到之前拒绝貂蝉,以至于让貂蝉伤心,因此沈毅不想再让貂蝉伤心了,他要让貂蝉得到幸福!   沈毅一把便横抱起貂蝉,踢开房门,便把貂蝉放在了自己的榻上。   “呀……”貂蝉心中噗噗乱跳,方才她只是故意**一下沈毅,却没想到沈毅竟然如此爷们,羞得脸颊通红,连忙钻进了还带着沈毅余温的棉被里。   “玛德,老子虽然对于婚前不道德行为也是很反感的,但是反感的是别人,不反感自己啊。”沈毅见貂蝉钻到了他的棉被里,这不是自投罗网吗,心中一横,便扑了上去。   随即,厢房的屋子内,便传来了一阵阵的嬉笑声,接着便是一阵阵“悉悉索索,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便听到一声低吟从屋中传了出来。   夜色深邃,雪花飞舞,在最后一阵悉悉索索,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院子里也已经安静下来,唯有风雪的声音仍在继续着……   沈毅让铁匠打制了一口特大的天锅,类似于现代社会的双层蒸锅,也分为上下两层,外套一个密封的园铁罩。铁罩的一端开了一个圆孔,接入竹管。   将天锅的下层装满酿制好的酒液,然后上炉煮烧。当酒液沸腾起来的时候,立即加上第二层锅,锅中盛满冷水,最后是盖上园铁罩密封起来。   柴火旺盛,蒸煮酒母,含有酒精的气体被上面的冷水冷却,凝成液体,从竹管道流出,这就是沈毅所希望得到的蒸馏酒。   这个法子在后世的元朝才从波斯传入中原,在元人胡义熙的《藏酒注》中有着明确的记载。   而此时,沈毅尝了一口白酒,入口清冽清香直入肺腑,而且由于酒精含量的大大提高,在香气入喉中又似是有一团流火冲入食道,口味纯正无比,极具穿透力的清香和别具一格的口感。   张飞拿着勺子,品尝过他自己酿造的白酒之后,勾兑的白酒后,惊讶的说不出话,不是因为酒难以下咽,而是因为太香醇了,酒香四溢,对沈毅竖起大拇指,佩服道:“哎呀,大哥,你竟能作出如此香醇的烈酒了,俺老张还是第一次喝到呢,太美味了。”   “来,三弟,让二哥尝尝。”关羽从张飞手中接过勺子,仰头了一口,回味了一下,眼中放出光芒,赞道:“嗯,大哥能作出此等美酒,恐怕是连酒祖杜康都要望尘莫及了。”   赵云和潘凤也连忙尝了一口,纷纷举起了大拇指称赞不已。   酒香四溢,醇厚的美酒让人饮之心中喜悦。   潘凤又饮了一口,意犹未尽的眨巴眨巴嘴,笑着道:“嘿嘿,大哥,你能酿出此等美酒来,俺老潘以后可有酒富了。”   赵云抹了抹嘴角,只觉畅快无比,对沈毅问道:“大哥,可有为这绝世佳酿取有名字?”   “瑞雪兆丰年。”沈毅看了一眼外面的雪花飞舞的雪景,想到今日是腊月十三,便道:“嗯,就叫做飞雪十三酒如何。”   “飞雪十三酒?”众人挠了挠头,觉得这名字委实有些奇怪,简直闻所未闻,不过倒也新奇,便道:“好好,好名字,就叫飞雪十三酒。”   沈毅其实也是一时兴起,随便起的,只是这样便觉得更妙了。   人生得意须尽欢,沈毅派人把苏双也叫来,与众人一起饮酒。   顺便想把这烈酒销售给胡人,把那帮胡人全都喝倒,让他们用马匹来换酒,还能降低他们的战斗力,这简直就是一间双雕啊。   第49剿贼   沈毅发明制造的美酒,让苏双销售到周围边境乃至于西域,渐渐广发销路,委实让沈毅赚了一笔,而这白酒如何制作只要沈毅知道,这便是沈毅一条源源不断的财源。   手里有钱了,自然是招兵买马,打造装备武器,高筑墙广积粮,发展自己的实力,种田发展有了实力对即将马上到来的黄巾之乱。   巨鹿郡有弟兄三人,大哥叫张角,二哥叫张宝,三弟叫张梁。张角本是个不第的书生,因早年偶获奇遇,得到三卷天书,名为《太平要术》。   张角三兄弟熟读天书,学会呼风唤雨,撒豆成兵。   三个月后,张角三兄弟聚众数十万人,传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他派弟子马元义携带金银财宝,到洛阳结交宦官封谞为内应。又命赶造黄旗,定下起义日期。   因为唐州的弟子出了事,被官府发觉报告朝廷,大将军何进杀了马元义,擒了封谞。   张角闻讯,只有仓促起事,自称“天公将军”,张宝称“地公将军”,张梁称“人公将军”。   黄巾贼头裹黄巾,声势浩大,官军闻风而逃。灵帝得报,就派中郎将卢植、皇甫嵩、朱俊领兵讨贼。   黄巾起义初期,黄巾贼的主力分散在巨鹿、颍川、南阳等地,他们各自为战,攻城夺邑,焚烧官府,取得了很大胜利。与此同时,各地还出现了许多独立的农民武装。   这是一个建立军功的好机会,沈毅自然不会错过,此时,他在资金的支持下,兵精粮足,手下的兵马已经从一开始的三百多,发展到了一千人,由于有苏双这个马商的支持,只是骑兵便有三百骑。   这三百骑中,其实一百人为枪骑兵,另外二百人则全都为骑射兵。   因为是黄巾之乱初期,云中此时并未受到黄巾贼侵袭。   朝廷便命云中的各个郡县派出人手,来支援皇甫嵩和朱俊的兵马,一同剿灭黄巾贼。   沈毅知道这是一个功成名就的大好机会,便让戏志才,关羽,张飞守沙陵县,而他则带着赵云和潘凤,带领带领三百骑兵响应号召,来抢军功了。   而在沈毅带领骑兵部队路过陈留己吾村口外时,见一名相貌魁梧,皮肤黝黑,身着劲装,手持双铁戟的魁梧少年,被一百来号手持各种兵器追逐,扬起阵阵尘土,为首的一名手持环首大刀的蓝袍大汉,一边追还一边大喊道——   “典韦,你这个杀人凶手!快站住!看你还往哪里跑!”   沈毅听到这手持双铁戟的魁梧少年竟然是典韦,目中闪过一丝欣喜,便是弯弓射箭。   “咻!~”只是这一箭便准确无误的击中了在典韦身后的一名蓝袍大汉的胸口,顿时鲜血汩汩冒出,那蓝袍大汉一手捂着满是鲜血的胸口,目光中全是不敢相信的望向沈毅,抬了抬手指着了一下沈毅,便倒在了地上。   人群中有人喊道:“啊……老大……老大死了……!”   “乱民闹事!本官已杀之!”沈毅怒喝一声!   在场的一百多号人和典韦都是微微一愣,停住了脚步,惊讶和疑惑的目光都落在了前方不远处的沈毅,见沈毅身后还有三百多骑兵,一下子惊呆了。   那一百多号人大有畏惧之意,一个个面面相觑,倒吸凉气的声音此起披伏。   典韦一双虎目呆呆的望着沈毅,典韦不得已杀了几个村民,并不想多上无辜,要不然这些村民哪里是他的对手,不过他对沈毅的仗义相助,还是感激不已。   “妈呀!快跑啊!”就在这帮人不知该进还是该退,一个个面面相觑之时,不知道是谁在人群里喊了一句,这一百来号人二话不说,扔掉手中武器,掉头便跑。   典韦见沈毅面孔很是陌生,好像从未见过,有些疑惑的挠了挠头,对沈毅抱了抱拳道:“草民叩见大人,某家陈留己吾人,姓典名韦,多谢大人救命之恩,敢问大人该如何称呼?”   沈毅上前几步,微微一笑道:“兄台,不必多礼,在下沈毅,字承岳,是云中沙陵县的县令,响应朝廷号召,来此剿灭黄巾贼,不知兄台为何被人追逐?”   典韦对沈毅抱了抱拳,恨恨道:“大人有所不知,某好任侠,为给乡人刘氏报仇,杀人出市,被那帮鸟人追逐至此,却不想遇到大人仗义相助,杀了那李永,快哉!”   原来那李永曾任富春长,家中备卫甚为严谨。典韦驾车,载着鸡酒,伪装正在等候别人的闲人;当李永府前开门,李永亲自出府时,典韦便怀匕首向前截杀李永,并杀李永妻,再慢慢走出来,取出车上刀戟,步行离去。由于李永的住处靠近集市,整个集市的人都震惊了。   虽然有几百个人追赶典韦,但却无人敢近。典韦行了四五里,遇上李永的带的一百多号伙伴,双方转战,却不想遇到沈毅带着军队路过,一箭便把这李永给送上西天了。   典韦自然是对沈毅甚是感激,听到沈毅说是去剿灭黄巾贼,便抱拳道:“如蒙不弃,草民愿拜大人为主公,誓死相随主公!”   “如此甚好,以后你我在私下里便以兄弟相称。”沈毅心下一喜,“为兄观你身材魁梧,貌如古之恶来,日后你便字恶来如何?!”   “叮咚,恭喜宿主,收服名将典韦,得到1000点功勋值,100点声望值。”   “恶来?!”典韦嘴上念了一下,然后拍手叫好道:“好好,属下甚是欢喜,多谢主公赐字。”   典韦又见过赵云和潘凤,都以兄弟相称,在酒楼里摆上酒菜,沈毅几人相谈甚欢,喝了一日一夜,方才罢休。   数日后,沈毅带着典韦、赵云、潘凤,与皇甫嵩的大军合兵一处,一同对付黄巾军。   沈毅向皇甫嵩献计火攻黄巾贼,黄巾贼缺乏战斗经验,惊慌散乱,被迫后撤。烧得张宝、张梁大败,皇甫嵩对沈毅的才智大为赞赏。   黄巾败军正逃命,这时,骑都尉曹操也奉命赶来,于是皇甫嵩、朱俊合兵,乘胜追击。黄巾贼顽强抵抗,数万人惨遭屠戮。   沈毅的部队不但没有因为剿灭黄巾贼而减少,反而因为收编了一些黄巾贼的残部,而增加到了二千余人。   第50丰功   而另一方面朝廷又发精兵镇压各地乱事:卢植领副将宗员率北军五校士负责北方战线,与张角主力周旋;皇甫嵩及朱俊各领一军,控制五校、三河骑士及刚募来的精兵勇士共四万多人,讨伐颖川一带的黄巾贼,朱俊又又上表召募下邳的孙坚为佐军司马,带同乡里少年及募得各商旅和淮水、泗水精兵,共千多人出发与朱俊军连军。   然而黄巾贼很快便又聚齐起来,对朱俊军发动猛攻,朱俊被围,形势危急。   沈毅得知情况,带本部人马去救朱俊。   朱俊的军队正被黄巾贼包围,见沈毅带着本部兵马前来救援,并在里应外合之下,打的黄巾贼大败,四散奔跑。   朱俊对此心中甚为感激,按照沈毅的军功,上表朝廷,提拔沈毅为校尉,典韦,赵云和潘凤分别为军司马。   东汉末年一个营的编制是2000人,兵制是以二与五的倍数为计算。最基础的单位为伍,即每五个人有一个伍长;两个伍为什,每十个人有一个什长;五个什为队,每五十个人有一个队率;两个队为一屯,每一百人有一个屯长;两个屯为一个曲,每两百人有一个军侯;两个曲成一部,每四百人有一个军司马。通常每五个部为一个营,即为一独立的作战单位,统军者为校尉将军。   接着,沈毅带着本部兵马又随朱俊一起乘胜讨伐张宝。   张宝率八九万人马屯兵山后,朱俊派沈毅的部队为先锋,前去厮杀。   张宝派副将高升出战,与战不几回合,被赵云手中的亮银枪给一枪刺死。   朱俊大军也已赶来,就在这时,张宝披发仗剑,作起妖法。霎时间,只见风雷大作,一股黑气从天而降。   突然从天而降的黑气中冒出的无数人马,让朱俊大军和沈毅的部队皆大惊失色,而张宝则是哈哈大笑起来,挥舞着手中的宝剑,让从黑气中冒出的人马朝朱俊大军这边袭来。   “轰!”的一声巨响,这些似人似鬼的兵马俨然无惧的朝着朱俊大军厮杀而来。   典韦,赵云和潘凤各自手持兵器,正要上前厮杀一番。   却在这时,朱俊突然大惊失色的喊道:“啊!不好,这妖道又使出妖法了,快撤!”   朱俊大军之前就被张宝给妖法打败过,现下见到张宝又使出了妖法,二话不说,掉头便跑,也不管沈毅这边的情况了,顿时朱俊大军慌乱一片,自相踩踏而亡者不计其数,这种乱成一团的逃跑法,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兄长,子龙来抵挡!你们快撤!”只见赵云从内而外的释放出一道白龙真气,护住全身,手执亮银枪,催马上前,胯下白马前腿扬起,长嘶一声,在万马军中,如入无人之境,奋力厮杀,想要保沈毅撤退!   “子龙,吾来助你!”典韦嘶吼一声,战魂升腾,手提双铁戟,一催战马,加入战团。   “俺老潘来也,兄弟们随我上!”潘凤手持大斧,同样是一催战马,加入其中。   沈毅弯弓搭箭,朝着百米开外,还在不断挥舞着手中宝剑,施展妖法的张宝,连发三箭。   “咻咻咻!”的三箭,急速飞驰的子弹,竟然被张宝身前的一团黑色妖气给阻挡住了,就那么停在半空中,犹如时间空气被都静止了一般。   然而正当张宝仰天大笑,得意之时,沈毅却是拿出了又从背后抽出一支羽箭,在上面撒了早以预备好的黑狗血,就是要趁张宝大意之时,攻其不备出其不意!   “咻!~”的一箭,破空射来。   张宝的周围的黑气立刻被击散,随之射来的羽箭,射中了他的肋下,顿时鲜血涌出。   张宝面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心中极为气恼道:“竟没想到朝廷军队中竟有能人!!”   略显黑气的天空中,由于张宝的妖术失效,顿时从黑气中不断涌出的人马顿时便犹如鬼魅妖邪般消失无踪,同时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惨叫声,声声入耳,仿佛涌入了人的心底,让乱成一团,正在逃跑的朱俊大军都止住了脚步,忍不住的回头望来。   “啊!将军快看!张宝的妖法被沈毅的部队破了!!”   朱俊身边的副将,回头看到方才那如妖邪般的兵马,竟然被沈毅跑了,一挥马鞭,指向身后,对显得有些狼狈的朱俊喊道。   朱俊在一开始带军队斩杀黄巾贼万余人,本来对黄巾贼并不惧怕,那是因为没有遇到张角、张宝、张梁三兄弟,还有便是黄巾贼一开始大多都是农民,没什么作战经验,才会在一开始败的很惨。   但是随着黄巾贼的作战经验丰富了起来,再加上张角,张宝和张梁三兄弟把各地的黄巾贼给聚集了起来,并分别带领兵马,皇甫嵩和朱俊的部队就有些吃不消了。   朱俊更是吃过张宝的大亏,自然是对张宝有些畏惧之心,便让沈毅的部队当先锋打头阵,说起来好像是让沈毅当先锋立头功,其实是他知道张宝的厉害,唯恐向之前一样遇到张宝军被打的大败,连小命都差点丢了。   不过现下,朱俊听到什么,沈毅竟然将张宝的妖术给破了,心中有些不信,但还是连忙拉住了马缰绳,后头一看,果然那张宝施法唤出那团从天而降的黑气妖气已经被破,而且正带着他的兄弟们在奋力厮杀,张宝军顿时乱了阵脚,顿时士气大振,便连忙对手下副将传下军令,又反杀了回来。   张宝见他的妖法被沈毅破掉,又见朱俊大军士气大振,反扑了回来,知道不能抵挡,心中那个气啊,那怨毒的目光狠狠的落向沈毅,手中宝剑指向沈毅,恶毒道:“好小子,竟能破了你家张宝爷爷的咒法,不过你别得意,张宝爷爷早晚非把你这小子给宰了不可!!”   旋即,对手下喊道:“敌军势大,快撤!”   同时张宝施展妖法逃遁,胯下战马的四蹄犹如踩了一层黑云薄雾一般,迅疾而逃。   沈毅却哪里肯放过这群已经慌了阵脚的,狼狈窜逃的黄金贼寇,手中赤文剑一挥,大喝一声,对手下将士们道:“敌军已如丧家之犬,兄弟们随我冲啊!绞杀黄巾贼!”   “杀!”顿时将士们士气大振,杀气震天,随着沈毅便冲杀上去。   沈毅一边与典韦、赵云和潘凤骑着战马带兵冲杀,一边弯弓搭箭,“咻咻咻!”连发三箭,对着数百米开外的,正在全力施展遁术逃跑的张宝,便是三箭,由于张宝施展妖术跑的太快,两枪打偏,一箭正中张宝的张宝手臂。   正在全力逃遁的张宝,万万都不会想到以他施展了妖法的逃遁速度,竟然能被人击中,额头冷汗都冒出了出来,心中惊骇不已,更是全力逃遁,朝前面黄巾贼的据点阳城疾奔而去。   “叮咚,恭喜宿主,击败拥有太平要术的张宝,得到1000点功勋值,1000点声望值。”   此战,张宝军损兵折将,张宝更是费了一条臂膀,差点丢了老命,鲜血淋漓,狼狈不堪的逃回了阳城。   他逃跑的速度倒是很快,而他身后的黄巾兵却是遭了殃,被朱俊大军和沈毅的部队一起联合剿杀数万,本次战役可谓是大获全胜,而立了首功的便是沈毅的部队,沈毅的名望也因此战而大大提升,剿杀黄巾贼的诸多军阀,都得知了沈毅的大名。   此战之后,朱俊也对沈毅更是高看一等,再加上沈毅对其有救命之恩,两人的关系自然很好,以兄弟相称。   朱俊现下已被朝廷封为西乡侯,迁镇贼中郎将。   自然不会忘了沈毅这个兄弟的功劳,再加上云中郡的太守成严病死,云中郡正却一个太守的职位。   而沈毅在沙陵县时,杀死胡人的骨都候,和击退胡人的攻城兵马,立了两次大功,沈毅来做这个云中太守当之无愧。   朱俊便找皇甫嵩商议后,决定上表朝廷,推功沈毅的功勋,封沈毅为平威候,任云中郡太守。   第51笑傲江湖   “叮咚,恭喜宿主,成为云中太守,封平威候,你已完成本世界的任务,得到5000点功勋值,1000点声望值,你的修为达到了后天中期境界,同时你万界商城已经开启,只要宿主有充足的积分,宿主想买什么就可以买什么,万界商城就会有什么。”   “想买什么就有什么,真的吗?”   “是的,宿主,而且宿主是首次在万界商城购买,全部打三折优惠哦。”   “我要购买轩辕剑,需要多少积分?!”   “叮咚,轩辕剑需要五十万积分。”   “我擦!这么多,那我想学会九阳神功,需要多少积分?”   “叮咚,需要二万积分,是否购买?”   “叮咚,恭喜宿主,你使用积分学会了九阳神功。现在穿梭戒指已经为你打开了时空隧道。”   沈毅额头一跳,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他舍不得他的兄弟和貂蝉,连忙道:“等等,我离开这个世界位面,还能回来吗?”   “宿主,当你离开当前世界之后,当前世界便会进入静止状态,你在其他世界修为得到进展,便可以回来,时间限制是一个月,时间到了,就必须进入下个随机世界了。”   沈毅这才放下心来,轻喘了口气,他是个孤儿,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以亲近的亲人,他可没有抛下家人就不管的想法,能回来看看还是看看的好。   如此想着,沈毅进入时空隧道中,不知不觉便失去了意识。   “叮咚,恭喜宿主,你穿越到了《笑傲江湖》的世界,系统给你置换的身份是华山派入门弟子,鉴于你是华山派入门弟子身份的原因,系统自动让你学会了华山剑法。”   笑傲江湖里华山派弟子有名有姓的是令狐冲,劳德诺,梁发,施戴子,高根明,陆大有,岳灵珊,林平之,后面还有二十几个。   仲秋时节,草木凝烟,金风四起,云飞雁鸣。   青萝账内,沈毅闻到一股淡淡的女子体香,不觉有些吃力的睁开了双眼,视线中一个身着透明轻纱,皮肤白皙,五官精致的美貌女子,出现在他的眼前。   而他的一只手,却正搭在女子那滑腻白皙的大腿根处!   女子轻哼了一声,把沈毅吓的连忙往后一缩手,瞳孔也为之一缩,眼眸中全是惊骇之色!   “你妹啊!这是什么情况?!老子怎么穿越到女人的房间里了?!”   燥热的天气,沈毅看着眼前榻上绝美女子的婀娜身材,和那两条又长又白的大长腿,不由咬了咬牙,额头微微一跳。   啪!啪!啪!   忽然的拍门声,如五雷轰顶,沈毅一个踉跄翻下榻去,想要躲起来,暗道:“这要是被发现,可是有理说不清啊……不过好像我也没啥理……”   沈毅四下张望,这古色古香的房屋,除了一席软榻,一个搭着一件淡白色对襟长裙的红木架子,还有靠在木窗旁矮几上的一副古琴,和两盏已然烧干的油灯,剩下的就是陈设于屋角的花鸟屏风仕女图了,还是先躲到屏风后面再说。   “灵珊师姐!灵珊师姐!已过辰时了……”   话还没有说完,只见榻上的女子已然揉着睡眼朦胧的眼眸醒来,轻声喃喃道:“……哦……我知道了……你先去吧。”   “是!师姐!”门外的脚步声缓缓离开。   灵珊师姐?   你妹啊,难道是岳灵珊?   “啊……!你……”   沈毅听到女子的惊呼声,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悄然转过头来。   却看到榻上的女子,正美眸含春的望着他,琼鼻微微上翘,嘟着樱桃小嘴,嗔道:“哼!臭师弟,你怎么跑我屋里来了?!”   “……呃”沈毅一时张口结舌,心中怦怦乱跳,楞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喂,师弟,你快转过身去呀,要是让爹爹知道了,非打死你不可!”   此时,美人已然坐起,去掉那件披在肩上的透明轻纱,一件白色丝绸亵衣,紧紧地裹着秘密的部位。   又长又白的美腿伸出薄被,赤着脚迅速的在一旁的架子上,抬手拿起一件淡白色对襟丝织长裙,抹了一抹粉黛,理了理云鬓,见沈毅还是呆呆的望着她,不禁美目圆瞪,嗔怒道:“师弟,你快出去呀!”   出去?出去肯定被逮个正着,可不出去一样是死路一条,算了,拼了!   “哦……,这……这就走。”   沈毅觉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这他妹的也太刺激了。   有些颤抖的双手拉开了屋门,走出屋外。   屋外亭廊楼阁,层台累榭,宽敞雅致,水石为衬,复道回廊假山鱼池分隔,高低曲折,虚实相生。   如若沈毅不是听到远处那参天大树上的夏蝉鸣叫,还隐隐听到院墙外不远处从树林中流过来溪水淙淙的流动声音,定然会让他以为这是幻境呢。   沈毅脑子中忽然一阵晃动,系统已经把关于他身份的信息传送入了脑中,他知道方才那屋中的女子正是岳灵珊,心中一跳,有些踉跄的走出这个院落。   走出院落竹门,极目远眺,这里是一片的极为宽阔的广场,地面全用汉白玉铺砌,散发着晶莹的亮光,一眼望去,仿佛身在仙境。   广场南边,有练武场、剑气台、冲霄楼等,山风呼啸,地势绝险。每隔数十丈便放置一只巨石砌成的貔貅,气势威严,宛如真物,分作三排,每排三个,共有九只,其目中还隐隐散发着夺目的光芒。   沈毅暗道:   第52如戏   “看,是那废柴”   “两天没见还以为他死了呢,哈哈”   远处传来一阵嘲讽的骚动,听起来好像很是刺耳,但他都没有去理会,只是冷笑了一声。   按照系统给他的信息,往自己所住的弟子房跑,只是他所住的地方紧靠花园,甚是幽静,还有淡淡的香气隐隐传入鼻中。   沈毅来到一颗苍天大树下的小木屋前停下,木屋很是破旧,木门上还隐约可见几处被虫子蛀过的痕迹。   一阵有些微凉的清风吹过,他身着的那件洗的发白的蓝袍随风飘动。   推开小屋那长着淡淡绿苔的木门,走了进来,迎面便是一股浓重的草药味传入鼻息,不由抬手挥了挥。   屋内陈设简单且散乱,破旧的圆桌上摆放着几个草药罐子,和一盏干涸的油灯,东边的墙角处摆放着一张矮矮的木榻,木榻上有一张洗的有些发白的床单、枕头、薄被和一个厚实的草垫子。   “呼……”沈毅刚来到这里觉得浑身很是困乏,头也晕乎乎的,一屁股便坐在木床边厚实的草垫子上,长须了一口气,懒洋洋的瞥了一眼左边墙壁上的一个锈迹斑斑的铁架子,铁架子上挂着的一把长剑,长剑上落着一层薄薄的灰尘,好像很久没有人用过。   沈毅眼神有些呆滞的望着手上的穿梭戒指,空气好像都凝固住了。   沈毅用心神问道。   其实此人在两天前便前跳崖自杀了,却无人知晓这件事情。   沈毅是在穿越来时直接传到了岳灵珊的屋里,才会发生之前的一幕。   “砰砰砰!”忽然敲门声响起,把沈毅从系统提供给他的信息中拉了回来。   “沈师弟,师傅让你马上去见他!”门外一个马脸鹰目,右侧有道疤痕,同样身着一件篮衫,只不过外面多了一件白色长袍的步临师兄有些不耐烦的喊道。   “……哦,师兄我知道了。”   “师弟,你快点啊!”   门外的步临师兄有些不屑的吼道,引来数名同门弟子,也好像七嘴八舌的在门外小声嘀咕着什么,同时传来一阵阵嘲笑声。   “……喂,这次师傅找他,是不是要把他赶出师门啊?嘿嘿嘿”一个瘦小的弟子眨着小眼睛,落井下石的讥笑着问道。   肥胖弟子挠了挠肥胖的下巴,憨厚的声音道:“这……这可说不定,师傅一向挺护着他的,虽然他是一个没用的废柴,又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赶他走。”   “哼!掌门护着他又怎么样,还不是废柴一个!连剑都拿不动,鸡都杀不死,哈哈哈……”步临目露藐视,一阵冷笑。   沈毅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随意的拉开屋门,犀利目光如同出鞘利剑,凝视门外的步临,淡淡一笑道:“步临!你可敢再说一遍?!”   此话一出,让众人都是微微一愣。   这可不像是那个废柴敢说出的话。   步临的脸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怒色,右脸上的那道疤痕也随之拉长了些许,看起来好似地狱来的恶鬼一般可怖,怒道:“说的就是你!怎么?莫非你还敢跟我比武不成吗?!”   “看来沈师弟又要躺上半个多月喽!”瘦小弟子和肥胖弟子对视一下,嘿嘿一笑,想要看沈毅的笑话,他们笃定了沈毅绝对不敢跟步临比武,如果敢的话,肯定要被打的鼻青脸肿,血肉模糊,最起码要丢掉半条小命喽。   周围传来的不屑嘲笑。   “步临,沈师弟他不会任何武功,怎么可能打得过你呢?你这摆明了不是欺负人嘛?”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   沈毅望去,来人正是与他昨夜同榻过的师姐岳灵珊,岳灵珊狠狠的白了这三人一眼,然后走到沈毅身前,对沈毅小声劝道:“沈师弟,你打不过他的,千万不要和他比武……”   “多谢师姐好意,但我主意已定。”沈毅微微一笑,平淡的目光凝视着步临,从容不迫道:“无须多言,要战便战!”   “……好小子!这可是你自己找死!”步临狞笑一声,战气升腾,斗大的拳头“轰!”的一声,便朝沈毅这边狠狠击了过来——   “嘭!”的一声闷响,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沈毅身体往后一侧,轻松避过步临这凶猛的一击,突然猛地狂喝一声,周围皆都被他的吼声所震撼到了。   此刻,沈毅体内的力量,仿佛是火山,堆积了数千年,一朝喷发,毁天灭地!   沈毅单拳之上凝结了庞大的气势,一拳冲向步临。   “轰!”   拳头摧枯拉朽一般撞上了步临的马脸,将他直接轰到了大树之上,树上的树叶随之散落一地!   “啊!”步临被打的鼻青脸肿,嘴角留着鲜血,不敢置信的望着沈毅。   此刻,满场顿时异常的寂,静纷纷望向沈毅,不由目光微微一滞,一个个惊得瞪大了眼珠,同时传出一阵阵倒吸凉气的声音,大气都不敢出。   “叮咚,恭喜宿主,装比成功,得到1000点功勋值,100点声望值。”   “不可能!……”步临吃力的抬起头,抹掉嘴角的鲜血,脸色变了好几变,铁青无比,发抖的嘴唇让他说话都有些颤抖了,眼中全是不敢之色的望着沈毅,“……你……你怎么可能打败我?!这……这怎么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第53风尘   步临仿佛掉进了地狱一般,沈毅怎么突然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方才的那股力量,极为霸道恐怖,让他现在心里还有些后怕。   师姐岳灵珊也愣住了,瞳孔情不自禁的收缩,瞳孔中全是惊讶之色。   全场又寂静了足有五秒钟,师姐岳灵珊美眸中惊讶渐渐变成了欣喜之色,激动的上前几步,来到沈毅身前,抬手拉住了沈毅的胳膊,上下打量起来:“沈师弟,快告诉师姐,你为何一直要隐瞒实力啊?”   “……”沈毅没有言语。   沈毅可是经常和关张赵切磋的,再加上他身怀九阳神功,再加上岳飞力量,步临这小子哪里能吃得了他这一拳,沈毅方才也不过使了半成力量,要不是在门派里,早就一拳把这步临给轰碎了。   “咯咯……”师姐岳灵珊见沈毅沉声不语,嫣然一笑,让凝固的气氛也放松了下来,玉指挽了挽胸前的一缕秀发,大有玩味之意的同时瞥了一眼脸色铁青,正在擦着额头冷汗的步临道:“步临,你为何挨了沈师弟一拳就好像不行了呢?”   步临的马脸微微抽了抽,心中又愤又羞,“谁……谁不行了……只是今天我身体有些……有些……不适……”   岳灵珊早就对步临的嚣张跋扈,欺负师弟的行为看不惯了,冷冷一笑,讥讽道:“你的身体莫不是和我等女儿家一般,也总有几天不适的呢?咯咯……”   “哈哈哈……”在场众人听到岳灵珊对步临的调侃,都实在忍禁不禁,哄堂大笑起来,师姐岳灵珊也是低头抿嘴轻笑。   步临差点没活活气死,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感觉脸火辣辣,像是被人狠狠地抽了一巴掌,恨不得钻到找到地缝钻进去,暗道:“本来是想要羞辱沈毅这小子一番,谁料却落得如此地步……可恨……!”   “啊……掌门来了!快走……”数名弟子只是远远看到一点掌门的影子,便犹如老鼠见了猫一般,慌忙打扫了一下战场,然而一哄而散,岳灵珊对沈毅点了点头,也连忙离开了,只留下沈毅和眼角带着疑惑和不甘的步临呆立在长着绿苔的小木屋门前。   这时,远处的身影渐渐近了,只见一名颊下五柳俘须,面如冠玉,一脸正气,轻袍缓带,右手摇着折扇,神情甚是潇洒的中年人,朝这边走来,正是华山派掌门人岳不群。   “拜见师父!”沈毅和步临二人,连忙上前对掌门人满面恭敬的躬身施了一礼。   “……嗯,这里发生何事……?”岳不群微微点点头,抚了抚颌下的胡须,看到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步临,问道。   “师父,沈师弟他打我……呜呜呜”步临捂着流着血的鼻子,哭着道。   掌门见步临被打,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神色中还有一丝难以察觉激动,走到沈毅身前,不敢相信道:“毅儿,你……你竟能打过步临……这竟是何缘故?”   “……回禀师尊,徒儿不知。”沈毅对岳不群恭敬的一拱手,垂下眼帘,微微摇头道。   在一旁垂首站立的步师兄步临,见沈毅装傻充愣,不屑的瞥了一眼沈毅,心中冷哼道:“哼,这家伙肯定是偷学了什么武功秘籍,要不然就是掌门人私自给了这家伙什么传送了什么高深武技,掌门人唯恐别人以为他徇私,才会装作不知道!实在可恨!可恨!”   岳不群望着沈毅,心中不免欣慰,眼角的笑容也更浓了,抚了抚沈毅的肩膀道:“毅儿啊,你懂得深藏不露,引而不发,为师很为你高兴,现在为师有一个任务交给你去办,你去山下的城中买些药回来,这是药方。”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张药方递给沈毅。   “徒儿遵命!”沈毅接过药方,拱手道。   岳不群抚须笑着点头道:“嗯,很好,下山后莫要生是非,早去早回……”   沈毅在下山后,经过一处小山村   村子里冷冷清清,人烟稀少,远处只有两个看似老人的蹉跎的背影,然而道路每家每户的门前栽满了杏树,带着淡淡白色绒毛的黄红色杏子挂在树枝上,让人望之生津。   沈毅抬头望着树枝上已经熟透的杏子,觉得好看,便忍不住抬手摘了一颗。   “小贼!敢偷我家杏子!”沈毅刚摘到杏子,却忽听一个女孩的娇斥声传来。   沈毅听到女孩的娇斥声,顺着娇斥声转过身来,在他的瞳孔中,出现了一名容貌灵巧柔美,眉如远山含黛,肤若桃花含笑,发如浮云,眼眸宛若皓月,看上去十四五岁娇美小萝莉。   小萝莉身穿一件淡粉色对襟衣裙,脚上穿着莲花绣花鞋,虽然朴素,却看上去充满活力,是个美人坯子。   沈毅不禁看的微微一呆,只是小萝莉眼中带着些许怒意,狠狠的瞪着他。   “你……看什么……”娇美小萝莉横了沈毅一眼,又对沈毅喊道:“快把手中的杏子放回去!”   “……都摘下来了,如何放回去啊……”沈毅一脑门黑线,从怀里拿出一两金子道:“这枚金子可够?”   “……你……”小萝莉见沈毅肯拿钱来买,并不是什么小贼,气色也缓和了一些,“够是够了,不过不需要这么多,我……我没钱找给你的……”   “无妨,全拿去便是。”沈毅淡然道。   小萝莉敌意全效,摆摆小手道:“……不!我义父说,不能随便要别人东西。”   “啊,小宛啊,这是……?!”这时,从远处走开一对老夫妇,望了一眼沈毅,对小萝莉问道。   小萝莉连忙摆着小手道:“……没……没事,他只是路过。”   “哦……”两个老人不置可否,点点头便互相搀扶着离开了。   “小宛?!”沈毅挠了挠头,用洞察术看了一下这小萝莉,此女名叫董小宛,不过是不是历史上的那个董小宛不就不得而知了。   沈毅问道:“小姑娘,你可是董小宛……”   “你……你怎么知道?”董小宛一下子愣住了,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睛望着沈毅。   “只是随便猜的……”沈毅打了个哈哈,“小姑娘,你的家人呢?”   一提到“家人”二字,小萝莉的美眸便是微微一红,话语中有些哽咽道:“我……我的父母在我刚出生不久便离世了,我义父现下也生了病,也无钱医治,在屋中的榻上……”   董小宛每日守在义父榻边,为义父洗衣做饭,然而他义父的状况一天不如一天,恐怕身体也是熬不住了。   第54清扬   沈毅随着董小宛来到屋中,屋中虽然很简陋,却收拾的很整洁。   在木榻上躺着一个面容苍白,气息微弱的中年男子,便是董小宛的义父了。   中年男子见董小宛带着一个陌生人进入屋中,望着沈毅,颤巍巍道:“……你……你是何人啊……”   “义父,放心,他不是坏人。”董小宛说着拿出沈毅给她的金子道:“看,这是他给我们家的金子。”   “……咳咳……”中年男子看到董小宛手中的金子,好像很是生气,咳嗽了几声,颤抖着手道:“……我不是说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吗?……你……咳咳”说着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董小宛连忙上前为她的义父捶背,“义父,可这是他采我们家的杏子钱,我没钱找……有了这金子便可以请郎中为义父看病了……”   “没……没用了……小婉……义父已经不行了……义父对……对不起你,不能陪你了……你以后要勤加练习义父教给你的琴技,要好好照……照顾自己……”中年男子说完,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义父!义父!……呜呜呜……我不要你走……不要你走……”董小宛俯在义父的胸膛上,哭得伤心欲绝,眼中充满了失去义父的无奈和不舍,却又无可奈何。   “……不是吧……竟然死了?!”沈毅惊呆了,想要安慰董小宛又不知如何安慰。   在董小宛哭了半晌后,沈毅花钱帮董小宛给她义父买了一副上好棺材,加上安葬的费用,花了几两金子。   董小宛感激沈毅之余,却是担心还不起沈毅的钱。   安葬了董小宛的义父之后   在荒野的草地上,狂风嚎嚎,把两人的衣服挂的猎猎作响,沈毅对董小宛问道:“董姑娘,不知你以后有何打算?”   董小宛抹掉眼角的泪水,有些哽咽的柔弱道:“……我义父走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公子对婉儿的大恩大情,婉儿无以为报,如若公子不嫌弃,婉儿愿做公子身边的一个使唤丫头,偿还公子的恩情。”   “这……”沈毅面带一丝犹豫。   董小宛还以为沈毅不答应,再次恳求道:“公子,求求你,我会洗衣做饭,弹琴奏乐,会好好服侍公子的。”   沈毅见董小宛如此坚定,便微微点点头道:“好吧,不过你不必做我的使唤丫头,只须称我为兄长便可。”   “多谢公子。”董小宛感激的施了一礼道。   “叮咚,恭喜宿主,董小宛成为你身边的一个丫鬟,得到1000点功勋值,100点声望值。”   沈毅想到还要完成师傅交给他的买药任务,便带着董小宛离开小村子,来到山下不远处的小县城中。   刚进入城门,董小宛眺望着城镇,嘴角微扬,白皙的脸颊上露出浅浅的酒窝,有些可爱。   沈毅也在街市上四处打量着来往的行人。   这时,他的目光落在了一家酒楼门前,看到一个酒气熏熏的酒鬼,好像正和两个怒气冲冲的酒店伙计争执着什么。   酒鬼背着一把木剑,看起来已是知天命之年,中长发,刘海略长,到眉眼处,发须皆白,有些凌乱,面容粗狂,皮肤略黑,身着一件长袍,除了镶边没有任何花纹,已经旧了,不过却不脏,看起来有一种豪放不羁的侠客之气。   “你这老酒鬼,不给酒钱,非把你的狗腿给打断了不可!”一个留着三绺胡须的酒楼掌柜的,走了出来,满面怒容的指着酒鬼骂道,然后便要动手打这酒鬼。   “嗝……不……不就欠你们几个酒钱嘛,过……过几天,吾便还上,怎么就凭你们两个还想伤吾不成?哈哈哈……”酒鬼说着,眼中露出一丝寒光,仰天朗声一声大笑,背后木剑,竟脱鞘而出,落在了他的手心上。   沈毅一下子看呆了,这笑傲的位面,竟然有如此厉害的高手,竟以草木为剑,实乃罕见。   不由的把洞察术落在了酒鬼身上。   洞察姓名:风清扬   个人技能:独孤九剑LV9   个人物品:一把木剑   个人修为:对方修为远远高出你的修为,无法勘察   在横行于天下之后,风清扬之后所能做的就只有去超越他自己的巅峰和极限。而他所采取的方法就是将武功高手飞花摘叶皆可伤人的极高境界衍生到极致,是以有了在剑术威力上之时的“木剑无俦”。   轻飘飘的木剑要能以轻制重只有两途:一是剑法精奥,以快打慢;一是内功充沛,恃强克弱。   不过想想也是,风清扬也是人,思过崖又如此寂寞,总要是吃饭喝酒的。   “你……你这酒鬼,不付酒钱,还耍横,等县令大人来了,定要把你……把你碎尸万段!”酒楼掌柜的虽然嘴上说的厉害,但却是嘴唇发抖,心里没有半点底。   “且慢。”沈毅上前一步道。   “怎么?你们认识这酒鬼?”酒楼掌柜的见沈毅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姑娘,有些疑惑的问道。   “不认识,不过这位前辈的的酒钱我付了。”沈毅一摆手,淡淡的说了一句,便从怀中拿出十两金子,“可够?”   “……够了够了……”掌柜的连忙作揖道,“足够大侠喝几个月的酒了。”   “哈哈。”风清扬哈哈一笑,舒展了两下筋骨,对沈毅一抱拳道:“多谢小兄弟出手相助,吾感激不尽。”   “前辈,不必多礼。”沈毅拱手笑着道。   “……哦?你为何要称呼吾这一臭酒鬼为前辈?”风清扬爽朗一笑道:“……吾平生有三,一是饮酒,二是练剑,三便是不喜欠人恩情,这位小兄弟,吾观你也是习武之人,既然你与吾有恩,便教你一招半式,还了你这恩情吧。”   “多谢前辈。”沈毅心中大喜,能学到风清扬的一招半式,可是世间难求。   第55九剑   三人来到城外一处旷野无人之处,树木苍翠,山气清佳。   风清扬拔出背后木剑笑道:“小兄弟,吾想先看下你的武功根基如何,你可有剑?”   “有的。”沈毅在出来办事前,还是把屋里的那把长剑给放到了戒指仓库中了,他心念一动,手中便多出了一把长剑。   “……”风清扬和董小宛一下子都惊呆了!   “小兄弟,你……你为何要隐瞒实力?”风清扬一抚袍袖,显得有些不悦,他还以为沈毅是故意隐瞒实力。   沈毅连忙笑着解释道:“前辈,你误会了,这不过是我老家的一种变戏法,不足为奇的。”   “你老家的变戏法?”风清扬挠了挠头,“不知你老家在何处?”   “晚辈老家在地球,我们那里的人都会变戏法。”沈毅拱手道。   “哦……原来如此。”风清扬目露一丝释解,点了点头,心道:“吾纵横江湖三十馀载,却是对地球此处地界闻所未闻,想来地球应是离这里很远吧,嗯,应是如此。”   旋即目露释然,对沈毅道:“小兄弟,出招吧。”   沈毅一抱拳,便使出了一剑华山派的【白云出岫】。   站在一旁观战的董小宛心想,这老头用的是木剑,怎能抵得过铁剑。   可就在下一秒,她便是一怔。   只听“铛!”的一声。   沈毅手中的铁剑竟然已经断成了两截,手中微微一麻,虎口有些震裂了。   他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还好他知道风清扬并未发力,要不然他可就要变成杨过了。   原来方才风清扬在说话间,已是将少许内力慢慢运到木剑之上,一剑之出,竟隐隐有风雷之声。   “啊……!这……”董小宛惊呼道,然后跑到沈毅身边道:“沈公子,你受伤了吗?”   “无妨。”沈毅微微一笑,摆摆手,然后对风清扬敬佩道:“前辈剑法精湛,晚辈万不及一!”   董小宛横了风清扬一眼,有些恼怒道:“你这老头,把我家沈公子的剑给折断了,你要赔啊!”   “好好,老夫自然会赔。”风清扬见董小宛好像很是关切的样子,笑着道:“不过不是现在,现在老夫要教你家公子一手剑法,也好还了之前的酒钱。”   “这还差不多……”董小宛点了点头,小声嘟囔了一句,站到了一旁。   风清扬把手中木剑递给沈毅道:“小兄弟,这把木剑你且先用着。”   “木剑……”沈毅微微一愣,知道这木剑不过是普通的草木所制,并非什么宝剑,接入手中道:“多谢前辈,不知前辈要以何为剑?”   风清扬微微一笑,捡起地上的一根枯木,道:“如此便可,来,吾这便来传授与你!你且先记下口诀。”   “独孤九剑,有进无退!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甲转丙,丙转庚,庚转癸。子丑之交,辰巳之交,午未之交。风雷是一变,山泽是一变,水火是一变。乾坤相激,震兑相激,离巽相激。三增而成五,五增而成九……”   沈毅尽心凝气,在心中默念数遍,自从他修为提升到了后天中期境界,记忆力也随之增强了不少,这独孤九剑的口诀倒是记得一字不落。   而在一旁的董小宛却是听得一头雾水,不知其究竟。   风清扬见沈毅都一一记下,微笑着点了点头,接着便开始传授沈毅独孤九剑。   孤独九剑一共分为九式,分别为:   总决式:有种种变化,用以体演总诀,共有三百六十种变化。   破剑式:破解普天下各门各派的剑法。   破刀式:破解单刀、双刀、柳叶刀、鬼头刀、大砍刀、斩马刀种种刀法。   破枪式:包括破解长枪,大戟、蛇矛、齐眉棍、狼牙棒、白蜡杆、禅杖、方便铲种种长兵刃之法。   破鞭式:破解钢鞭、点穴橛、拐子、峨眉刺、匕首、斧、铁牌、八角槌、铁椎等等短兵刃。   破鞭式   破解长索、短鞭、三节棍、鍊子枪、铁链、渔网、飞锤、流星等等软兵刃。   破掌式:   破解拳脚指掌上功夫,长拳短打、擒拿点穴、鹰爪虎爪、铁沙掌诸般拳脚功夫。   破箭式:   破解诸般暗器,须得先学听风辨器之术,无有固有。击开敌人发射来的种种暗器,可借力反打,以敌人射来的暗器反射伤敌。   破气式:   破解身具内功的对手而用,神而明之,存乎一心。   一个日夜后   “叮咚,恭喜宿主,学会独孤九剑,得到1000点功勋值,100点声望值。”   沈毅已是习得了独孤九剑,他只觉使这“独孤九剑”,独孤九剑只攻不守,以无招胜有招,不受内力束缚,内力到了独孤九剑之下,尽数落空,委实妙哉。   除了精熟剑诀剑术之外,有极大一部分依赖使剑者的灵悟,一到自由挥洒、更无规范的境界,使剑者聪明智慧越高,剑法也就越高,每一场比剑,便如是大诗人灵感到来,作出了一首好诗一般。   风清扬眼露欣慰之色,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小兄弟,你悟性也是极好,吾有一柄青锋剑,凌厉刚猛,锋利无比,弱冠前以之与群雄争锋,现埋于之深谷剑冢,你可愿随老夫去取?”   沈毅心道:晚辈愿意的,多谢前辈!“便与董小宛一起跟随风清扬前往剑冢。   一路上,沈毅得知,现下风清扬已渐近知天达命的年纪,也正是渐近“无剑”的时刻。   此时,风清扬依然无敌于天下,可说已经感受到了独居顶峰的那份寂寞。当人已经完成了一生的夙愿、达成了一生追求的目标之后,其实,人生也已经基本到了尽头。这个时候、这把年纪,人还有什么追求的呢?还有什么欲念呢?   没了,也不应该有了。如果都到了此时,还存欲求,必为贪欲妄求。风清扬埋剑葬剑,便是知道了自己剑的生命,已经到了终点。   只可惜他的剑法没有传人,却没想到却在此时遇到了沈毅,见沈毅有侠客之气,视钱财如无物,豪放不羁,大有他年轻时的影子,如此便有意把绝学传授与沈毅。   沈毅却是不知这些,只道是自己走了好运,竟能遇到风清扬,还能得到风清扬的绝技传授,心下暗爽不已。   第56后代   沈毅和董小宛跟随风清扬行至一山谷,山谷前古道蜿蜒曲折。   忽听得山谷中传来一阵阵雕鸣,声音微带嘶哑,但激越苍凉,气势甚豪。   “哈哈,吾友来迎接吾等了。”风清扬一捋胡须,朗声笑道。   沈毅心中微微一震,暗道:“……握草,不会是那只神雕吧?”随即,目光朝蜿蜒的古道望去。   蜿蜒的古道深处,果见一头大雕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   只是这大雕身形甚巨,站着高逾常人,形貌丑陋之极,全身羽毛疏疏落落,似是给人拔去了一大半似的,毛色黄黑,显得颇脏,但锐挺若钢,显得十分坚硬。   这大雕钩嘴坚利,头顶毛秃,大步走来,双腿奇粗,有时伸出羽翼,却又甚短,高视阔步,自有一番威武气概。   大雕仰起头来,高鸣三声,来到风清扬身前,柔声低呼。   沈毅眨了眨眼,暗道:“如若是风清扬的那只神雕,最起码也要活了几百年了,难道是那只神雕的后代?如此,倒也不是没可能,神雕总也是要繁衍后代的。”   “啊……妖怪!”董小宛方才早已吓呆了,现下才连忙惊呼一声,连忙躲到了沈毅身后。   风清扬抚了抚袍袖,笑着道:“小姑娘,不必惊慌,这是吾雕兄,已不知活了几许,是吾归隐之时所遇,在此守护剑冢,它不会伤害你的。”   “哦……是这样啊……”董小宛轻拍了一下有些起伏不定的胸脯,点了点头,从沈毅背后走了出来,看着神雕,眼中还是有一丝说不出的畏惧之色。   沈毅听到风清扬也喊神雕为雕兄,不由想到了杨过。   董小宛微微一笑,道:“沈公子,我不怕的。”   大雕低声鸣叫,缓步走到董小宛身边,伸翅在她肩头轻轻拍了几下,似乎以示友好。   董小宛见这雕如此通灵,心中大喜,也伸手抚抚它背脊。   大雕低鸣数声,又来到沈毅身边,也如与董小宛方才那般以示友好。   沈牧抚了抚大雕的脊背,暗道:“今天可算是摸到真的神雕了。”   见大雕和沈毅两人如此友好,风清扬抚掌大笑道:“哈哈哈,小兄弟,看来你们二人很受雕兄的欢迎,走,我们一起进谷去。”   “好!”沈毅叫了一声好,便与董小宛跟着风清扬和神雕从蜿蜒古道朝深谷前行。   古道越走越地,直走入一个深谷之中。又行良久,来到一个大山洞前停下。   “来,二位快请进!”   风清扬请沈毅和董小宛进入山洞内。   这山洞内的四壁上点着烛火,其实甚浅,行不到三丈,已抵尽头,洞中除了一张石床,一张石桌、一张石凳之外更无别物。   这时,风清扬从外一手提着一张石凳,轻放在石桌前。   “来,二位请坐。”风清扬请沈毅二人坐在石凳之上。   “多谢前辈。”沈毅和董小宛一抱拳,便分别坐在了风清扬搬来的两张石凳之上。   “那只大雕呢?”董小宛朝山洞外望了望,有些疑惑的问道。   风清扬扶着花白的胡须,微微一笑道:“哦,雕兄对你二人甚为欢喜,特地去外面的山上采些果子,来请招待你们。”   “咦。”董小宛有些好奇道:“这就奇怪了,它没有手,如何能采摘果实呢?”   话刚说完,便见神雕那憨态可掬的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口中衔着一个竹篮,竹篮里放着数枚水果。   “呀,这神雕可真有趣。”董小宛欢喜的站起身来,从神雕口中接过竹篮,放在了石桌之上。   风清扬这时从石床下拿出一个古旧的剑匣,剑匣之上上面布满了灰尘。   “前辈,这是?”沈毅不置可否问道。   风清扬笑着道:“吾有三把剑,一把弃之深谷,一把已埋入剑冢,而这剑匣里的青锋剑能让吾回忆起许多年少之事,还未封存于剑冢,便送给你了。”   说着,打开剑匣,匣子里有一把青色古剑,剑身隐隐散发着淡淡寒光,看起来锐利无比,当真是把宝剑。   “小兄弟,你来看,这便是青锋剑,此剑凌厉刚猛,锋利无比,吾在弱冠前以之与群雄争锋。”风清扬拿起剑匣中的宝剑,递给沈毅道。   沈毅接过宝剑,上下打量了一下,眸光微闪,暗道:“果真是把好剑。”   此剑便是年少时的风清扬对世界诸多不满,急于清除一切不公平、不完美的实物,满怀理想到处攻击抨击,锐不可当,自觉无坚不摧,与群雄争锋云云更是为之使命之事的真实写照吧。   旋即,对风清扬抱拳道:“多谢前辈赐剑,晚辈感激不尽。”   “诶,不必道谢,吾只是还了你那断剑而已,你我今后就两不相欠了。”风清扬摆了摆手。   沈毅心中有些动荡,他知道风清扬向来孤傲,不肯欠人恩情,但此恩情,却是让他满怀感动,抱拳道:“前辈,您对晚辈的恩情,晚辈无以为报,不敢谈相欠二字。”   “好了,吾已老朽,恐日后不会再出剑冢半步了,你们离去吧。”风清扬摆了摆手说道。   沈毅听到此处,心中暗道:“不出剑冢?也是说风清扬不会再去思过涯了……那就是说独孤九剑的传人只有我一人了。”   旋即,拱手问道:“那晚辈以后可能来看您?”   “不必,你日后须多加练习吾传授于你的剑法。”风清扬微微闭目,淡淡的嘱咐了一句,便犹如入定般似得,不再发一言了。   “那晚辈便告辞了。”沈毅也不愿多做打搅,一抱拳,便与董小宛一起告辞离开了。   我要提升戒指空间需要多少积分?  那就先增加三立方米吧。   红日沉坠,外面的天色彻底暗淡了下来。   一缕清风拂过,两人的衣袍随风轻摆,沈毅与董小宛走出山谷,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长舒了一口气,抚了抚腰间那散发着淡淡青光的青锋剑,望着天边的一道红光,目露若有所思的神情。   “公子,那风老前辈为何行事如此古怪?方才还对我们好好的,一会就像变了个人似得,真是奇怪呢。”董小宛望了一眼身后的蜿蜒古道,有些不解的说道。   “……”沈毅默然不语,暗道:“也许风前辈,最快乐的寂寞是独处,最寂寞的快乐是无敌。”   第57山门   天色已晚,沈毅便与董小宛住在城中客栈,次日,沈毅在城中买好药,便带着董小宛来到华山巅峰的华山派山门外。   华山派山门气势磅礴,云雾缭绕。   五岳之中,华山形势最为险峭,好在沈毅使用了1000点功勋值,让董小宛有了初级的普通武功,才上得了这华山派。   倘若换作常人,便上山也难。董小宛跟在沈毅之后,攀了大半天,这才上峰。但见山势险峻,树木清幽,鸟鸣嘤嘤,流水淙淙,一处平地上,四五座粉墙大屋依着山坡或高或低地构筑。   从绵延的石梯,往上走,是三座拱形石门,中间的拱形石门两侧分别站立着两名身着蓝色的华山派服饰的华山守门弟子。   “啊!婉儿早就想登上华山巅峰,来看看了,真没想到华山派的大门都如此气势磅礴呢。”董小宛感慨道。   旋即,又担忧道:“公子,婉儿是不是不能进去啊?”   “想来无妨,跟我走便是。”沈毅一摆手,便踩着石梯走了上去。   董小宛随即紧跟而上。   守卫山门的华山派弟子,伸手拦住沈毅两人道:“沈师弟,你怎能带外人来此!”   沈毅一抱拳道:“两位师兄,她并非外人,而是我的妹妹。”   其中一名枯瘦守门弟子冷笑道:“你的妹妹?我等怎未听闻过?再说了,你一个孤儿,哪里来的妹妹啊。”   另一名矮胖守门弟子毫不客气道:“对啊,莫不是这小美人是你在外面找的相好吧?哈哈哈!”   “你!……”沈毅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的寒光,蹭的一下,把腰间的青锋剑从剑鞘中拔出一半。   董小宛连忙拉住了沈毅握着剑柄的手,“沈公子……婉儿不会让你为难的,公子你还是回去吧。”   沈毅又怎能让董小宛一个无依无靠的柔弱女子自此离开,如若他连一个女子都保护不了,即便武功盖世又有何用,一把握住了董小宛的手,道:“婉儿,我自会带你与师父言明此事。”   矮胖守门弟子冷哼一声道:“哼,别以为你打败了步临,便不可一世了!想带着小妞进去门都没有!除非你能胜过我!”   说着,便拔出腰间佩剑,要去刺沈毅。   “铛!”的一剑,沈毅拔出腰间的青锋剑,使出孤独九剑的破剑式,只是一剑把这矮胖弟子手中的长剑给挑飞了出去。   “啊!你……?!”两门守门弟子一下子都呆住了,他二人只是听说沈毅的武功突然变强了,却是没想到竟会如此强悍。   “不得无礼!沈师弟,掌门要亲自召见!”这时,有一名国色天香,花容月貌,身着对襟长裙的女子走了过来,不是别人,正是岳灵珊。   矮胖弟子迟疑道:“可是,灵珊师妹,他带了外人……”   岳灵珊向来骄横,又是掌门的女儿,一摆手打断了这守门弟子的话,道:“爹爹已经知道此事,你二人无须多问。”   “好吧……”两个守门弟子不敢多言,便让开道路,立在两旁。   “沈师弟,你二人随我来!”岳灵珊说着,对沈毅眨了一下眼睛,便走进山门。   “有劳灵珊师姐!”沈毅见岳灵珊对他眨眼间,心下已是明了半分,这是岳灵珊故意在帮他。   走进山门,岳灵珊与沈毅并列前行,笑着道:“嘻嘻,沈师弟,你一拳把步临打的鼻青脸肿的,那小子嚣张惯了,也该教训他一下了,只是想不到你竟是隐瞒实力,待会,我可要和你比试一下哦。”   “灵珊师姐,师弟不敢,不知师父在哪?我已经在山下买好了师傅要的药材。”沈毅说着便从怀中拿出一包药来。   岳灵珊嘻嘻一笑,“爹爹并不知此事,你把药材给我,我去送给爹爹便是。”   “多谢灵珊师姐。”沈毅心下感激,一抱拳道。   岳灵珊摆摆手笑着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董小宛,神秘一笑,悄声问道:“她是谁啊?……”   沈毅道:“她是师弟在山下村庄遇到的可怜女子,她要跟随与我,我便认作她为妹妹了。”   “嘻嘻,放心,我一会见爹爹时,会把此事说明,让爹爹收她为徒的。”岳灵珊说着,便提着药,朝岳不群所住的“有所不为轩”走去。   “……”沈毅不知道让董小宛加入门派是否正确,他也没想让董小宛入门派,但这也许是最好的方法了,要不然董小宛也不能名正言顺的在华山派居住。   沈毅带着董小宛来到他的小木屋内。   董小宛来到床榻边说道:“公子,婉儿真的能加入华山派吗?”   沈毅把手中青锋剑放在桌子上,不置可否道:“应该能吧,灵珊师姐出马,师傅应该会给几分薄面的,再说门派中也有六名女弟子的。”   “可我并不没有武功根基啊。”董小宛还不知道她其实在不知不觉间,沈毅已经使用功勋值让她学会了基础的武功,有些忧虑的望着沈毅说道。   “不必担忧,来,拿着。”沈毅把桌子上的青锋剑一把放在董小宛的手中,笑着道:“耍两下看看。”   “……嗯。”董小宛不置可否,拿起剑来随便舞动了两下,竟也舞的呼呼有声,欢笑道:“呀,真好,婉儿也会功夫了呢。”   沈毅神秘一笑道:“你登上了华山,自然就会了武功,只要有些武功根基,你学华山剑法,也不会太难的。”   “啊,是吗?”董小宛又忍不住舞动了两下手中剑,欢喜道:“华山巅峰可真是个神奇的地方呢。”   “是很神奇,不过你如若加入了华山派,可要好好的修习武艺,我们可能不会在这里停留太久。”沈毅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   “嗯,宛儿会好好修习武艺的,不会让公子失望的。”董小宛笑着点点头道,旋即又有些奇怪的问道:“公子,为什么我们不会在这里停留太久呢?”   沈毅正要开口说什么,就在这时,门外却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接着便听到了敲门声。   第58引见   沈毅打开门来,见到正是岳灵珊。   “沈师弟,我已经对爹爹说过董师妹的事情了,爹爹准了,说要你带董师妹去‘有所不为轩’去见他。”岳灵珊嘻嘻一笑道。   “多谢灵珊师姐!”沈毅对岳灵珊一抱拳,然后对屋内的董小宛一招手道:“宛儿,快来拜谢灵珊师姐。”   董小宛缓缓走到门前,对岳灵珊施了一礼,“宛儿谢过灵珊师姐!”   岳灵珊摆手一笑道:“我等师兄妹不必如此客气啦,快去有所不为轩吧。”   沈毅这段时日便是每日刻苦的修炼独孤九剑,把孤独九剑修炼到了LV3。   过了些时日,听说岳不群带着一个新入门的弟子一起回来了,已在山下,便带着董小宛和华山派其余二十多名弟子都迎下峰来,拜见师父。   只见师父除了带着令带着一名眉清目秀,衣着素雅,甚是俊美的青年,此俊美青年便是林平之。   林平之俊比再兴,美若好女。文弱的美少年,胜似女扮男装,勾人的花旦。比新娘子还要漂亮。富贵都雅,丰神如玉。神态冷然中大有玉女十九式的风姿身姿美妙,极尽优雅。长身玉立,玉树临风。   岳不群让令狐冲为林平之一一引见,当引荐到沈毅时,沈毅嘴角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冷笑,暗道:“玛德,终于有个垫底的师弟了。”   “林平之见过沈师兄,还望师兄日后多多指教。”林平之对沈毅恭敬的一拱手道。   “日后我等都是师兄弟,不必客气!”沈毅还礼拱手,微微一笑道。   众人一同回到华山派。   一个中年美妇缓步走近,岳灵珊飞奔着过去,扑入她怀中,叫道:“娘,我又多了个师弟。”一面笑,一面伸手指着林平之。   林平之早听师兄们说过,师娘宁中则宁中则和师父本是同门师兄妹,剑术之精不在师父之下,忙上前叩头,说道:“……弟子林平之叩见师娘。”   宁中则笑吟吟地道:“很好!起来,起来。”   旋即,向岳不群笑道:“你下山一次,若不搜罗几件宝贝回来,一定不过瘾。这一次衡山大会,我猜想你至少要收三四个弟子,怎么只收一个?”   岳不群笑道:“你常说兵贵精不贵多,你瞧这一个怎么样?”   宁中则笑道:“……就是生得太俊了,不像是练武的胚子。不如跟着你念四书五经,将来去考秀才、中状元吧。”   林平之脸上一红。   岳不群笑道:……“那也好啊。华山派中出了个状元郎,倒是千古佳话。”   “千古佳话……”沈毅嘴角漏出一丝邪笑,暗道:“千古佳话成不了,倒是出了两个太监,这也算千古佳话吧。”   一行人走进岳不群所居的“有所不为轩”中,互道别来种种遭遇。   六个女弟子听岳灵珊述说在福州与衡山所见,大感艳羡。   陆大有则向众师弟大吹大师哥如何力斗田伯光,如何手刃罗人杰,加油添酱,倒似田伯光为大师哥打败、而不是大师哥给他打得一败涂地一般。   师娘宁中则来到沈毅身边,对沈毅轻声问道:   沈毅对门外的董宛儿一招手,笑着道。   董宛儿缓步走了进来,对宁中则施了一礼。   宁中则笑着拉着董宛儿的手笑着道。   这时,岳不群望向令狐冲道:“冲儿,你这次下山,犯了华山七戒的多少戒条?”   令狐冲心中一惊,在香案前跪下,道:“弟子知罪了,弟子不听师父、师娘的教诲,犯了第六戒骄傲自大,得罪同道的戒条,在衡山回雁楼上,杀了青城派的罗人杰。”   岳不群哼了一声,脸色甚是严峻,“罗人杰乘你之危,大加折辱,你宁死不屈,原是男子汉大丈夫义所当为,那也罢了。可是你怎地出言对恒山派无礼,说什么‘一见尼姑,逢赌必输’?又说连我也怕见尼姑?”   岳灵珊噗哧一声笑,叫道:“爹!”   岳不群向她摇了摇手,却也不再峻色相对了,“还有魔教的曲洋将你送至群玉院养伤,我是事后方知,但你命那两个小女孩钻入被窝之时,我已在窗外。”   令狐冲道:“幸好师父知道弟子并非无行的浪子。”   岳不群注视他良久,见他始终不答,长叹一声,“冲儿,你此番下山,大损我派声誉,但你勇救恒山派的仪琳师侄,算是一件功劳,将功折罪,罚你面壁一年,将这件事从头至尾地好好想一想。”   令狐冲躬身道:“是,弟子恭领责罚。”   见令狐冲甘愿领罚,岳灵珊连忙急道:“面壁一年?那么这一年之中,每天面壁几个时辰?”   岳不群道:“什么几个时辰?每日自朝至晚,除了吃饭睡觉之外,便得面壁思过。”   岳灵珊急道:“那怎么成?岂不是将人闷也闷死了?难道连大小便也不许?”   宁中则喝道:“女孩儿家,说话没半点斯文!”   岳不群道:“好了,不必多言,此事就这么定了。”   当日令狐冲拜别了师父、师娘,与众师弟、师妹作别,携了一柄长剑,自行到玉女峰绝顶的一个危崖之上。   夜晚时分,沈毅正坐在榻上打坐修行。   岳灵珊提着一个饭篮,来到沈毅门前,道:“沈师弟,你睡了吗?”   沈毅不知何事,便走下榻来,推开房门,在月光下,见岳灵珊提着一个饭蓝,便不置可否问道:“不知师姐,有何事?”   “沈师弟,我想让你和我一起去玉女峰思过崖,给令狐师兄送饭。”岳灵珊知道那思过崖甚为陡峭,又是夜晚,她见沈毅最近功夫大有长进,便想和沈毅一起前去。   第59比剑   沈毅现下也无事,也想去思过崖看看令狐冲,便沉声道:“嗯,咱们走吧。”   冰洁的月光洒在玉女峰顶端,顺着山顶蔓延的枯藤洒在正朝思过崖前行的沈毅和岳灵珊的身上。   两人借着月光,一路来到玉女峰的思过崖,危崖上有个山洞,是华山派历代弟子犯规后囚禁受罚之所。   崖上光秃秃的寸草不生,更没一株树木,除一个山洞之外,一无所有。   华山本来草木清华,景色极幽,这危崖却是例外,自来相传是玉女发钗上的一颗珍珠。   当年华山派的祖师以此危崖为惩罚弟子之所,主要便因此处无草无木,无虫无鸟,受罚的弟子在面壁思过之时,不致为外物所扰,心有旁骛。   沈毅和岳灵珊一起提着饭篮来时,见令狐冲正在思过崖边缘练剑,只是剑意中却带着丝丝戾气,还有些许心浮气躁。   “大师兄,我和沈师弟来给你送饭来啦。”岳灵珊放下手中饭篮,对正在练剑的令狐冲笑吟吟道。   “啊,岳师妹、沈师弟你们来看我了……”令狐冲还剑入鞘,走到两人身边笑着道。   “大师兄!”沈毅抱了抱拳。   令狐冲拍了一下沈毅的胳膊,叹口气道:“哎,沈师弟,这思过崖中连半个人影都没有,只是半日,我便已有些心烦气乱起来,便已耍剑解闷。”   旋即,笑着道:“我听说你剑法在师兄弟中已是无人能敌,让我委实好奇啊,来,我们两个比试一下。”   沈毅也只是在前几日,几位师兄又来找他比剑,不比还不行,也只能用华山剑法掺杂了独孤九剑,来也应对,那几个师兄却是一个也抵不不过他,对他的不禁产生了佩服之情,也没人敢小瞧于他了。   “……大师兄,你还是先吃点东西再说吧。”沈毅也不知道怎么就流传的这么快。   “诶,没有酒,我可吃不下饭。”令狐冲摇头摆手,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大师兄,你瞧,这是什么?”岳灵珊从饭篮底下取出一个小小的酒葫芦来。   “哈哈,有酒……”令狐冲嗜酒如命,一见有酒,站起来向岳灵珊深深一揖,道:“多谢你了!我正在发愁,只怕这一年之中没酒喝呢。”   岳灵珊拔开葫芦塞子,将葫芦送到令狐冲手中,笑道:“便是不能多喝,我每日只能偷这么一小葫芦给你,再多只怕给娘知觉了。”   “如此便好……来,沈师弟我们来同饮一壶!”令狐冲虽然觉得一葫芦太少,但还是拿起酒葫芦递到沈毅身前,让沈毅先饮。   “呀……可惜没带酒杯呢。”岳灵珊道。   “无妨,我这里也悄悄带了一壶酒。”沈毅心念一动,便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酒葫芦,这个酒葫芦要比令狐冲手中的酒葫芦大的多,是他在山下城中时购买的,都放在仓库戒指中,想来也足够两人饮个痛快了。   令狐冲嗜酒如命,见沈毅和岳灵珊都给他带了酒,高兴得不得了,只是那小酒葫芦中酒实在不够他饮,想到沈毅好像并不怎么饮酒,便哈哈笑着道:“哈哈哈,沈师弟你好像并不善饮酒啊,你手中的酒葫芦,就给我饮吧。”   “好,哈哈!”沈毅也是哈哈一笑。   沈毅、令狐冲、岳灵珊三人在月夜下,对酒当歌,好不快活。   令狐冲慢慢将葫芦里的酒喝干了,这才吃饭。   华山派规矩,门人在思过崖上面壁之时戒荤茹素,因此厨房中给令狐冲所煮的只是一大碗青菜、一大碗豆腐。   令狐冲吃过饭后,拍了拍肚子,拔出长剑,对沈毅笑着道:“好了,吃饱哩,来,沈师弟,出剑吧!”   沈毅用洞察术看了一下令狐冲的修为   洞察姓名:令狐冲   个人技能:华山剑法LV4   个人功法:华山派普通内功心法LV4   个人物品:一把铁剑   个人修为:后天中期境界   沈毅看了令狐冲现下的修为不过和他一样而已,令狐冲现在不会独孤九剑,也没有学华山派上乘的内功心法紫霞神功。   如若沈毅单纯的用华山剑法的话,肯定要输给令狐冲,但是如若沈毅用独孤九剑,那令狐冲恐怕会看出些许端倪。   令狐冲现下用的是华山派的普通铁剑,而他用的风清扬送给他的青锋剑,他不想太过显露锋芒。   沈毅对岳灵珊道:“灵珊师姐,来这山上,我并未带剑……可否借你的剑一用!”   岳灵珊一点头,便把腰间长剑拔出,扔给了沈毅,“呐,沈师弟,接剑!”   “多谢师姐!”沈毅单手一扬,便接住了长剑,耍动了两下,对令狐冲笑道:“大师兄,你先请!”   “好!那我便不客气了!”令狐冲向来不拘泥小节,也不多说什么,便朝沈毅先行使出了一招【苍松迎客】,对沈毅试了个虚招。   沈毅用华山剑法【青山隐隐】,也只是试了虚招。   两人相视一笑。   岳灵珊觉得方才两人都是试了虚招,并未动真格,只是觉得即便沈毅的剑法有所长进,却是哪里更打得过大师兄呢。   “沈师弟!来真功夫吧!”令狐冲哈哈一笑,便又使出了一招【白虹贯日】,噌的一剑,便朝沈毅肩头刺来!   沈毅知道如若用华山剑法,定然是接不下他这一招的,便是在令狐冲的剑尖将到抵达他的肩膀时,脚跟微微一动,身子一侧,接着便使出了独孤九剑的【破剑式】。   “嘭!”的一声,沈毅用破剑式接下了令狐冲的【白虹贯日】,手腕一动,却是把令狐冲使来的气力给化解掉了,接着手掌一推,竟是把令狐冲给击退了几步。   在一旁观看的岳灵珊心中一跳,暗道:“竟没想到连大师兄都不是沈师弟的对手……沈师弟竟然变得这么厉害!……”   “啊……”令狐冲只道是沈毅的剑法有所长进,却是没想到沈毅的剑法竟进步如此神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止住后退的脚步,赞声道:“沈师弟,好剑法!”   第60好感   “大师兄,承让了,师弟只是侥幸罢了。”沈毅收回长剑,对令狐冲一抱拳道。   “诶,沈师弟,过谦了。”令狐冲觉得沈毅方才使出的剑法古怪,目露一丝不解之色,不置可否的问道:“只是沈师弟,你这剑法看起来好生奇怪,难道师弟你自创的?”   “……大师兄,师弟方才只是胡乱使出的剑法,并非是自创的新剑法。”沈毅不想透露剑法来历,方才他如若不使出独孤九剑,用华山派夹杂着独孤九剑是胜不过令狐冲的,只是没想到他只是使出了一招独孤九剑,令狐冲却是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古怪。   “哦,原来如此。”令狐冲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知道可能并未沈毅说的这么简单,但他向来洒脱,不想多问什么。   可岳灵珊却是嘟着小嘴,嗔道:“啊,连大师兄你都不是沈师弟对手,那我这个当师姐的不就更不是沈师弟的对手了吗?”   “师姐,师弟不敢。”沈毅一抱拳,把手中的长剑还给了岳灵珊。   岳灵珊接过长剑,还剑入鞘,嗔道:“哎呀,有什么敢不敢的,我方才也看到你使出的那招古怪剑法了,有空你可要教教我呢。”   “是,师姐。”沈毅一抱拳,厚着脸皮心中暗道:“……我已经很努力的约束我的魅力,现在看来,我彻底失败了。”   沈毅和岳灵珊又与令狐冲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一个时辰,眼见夜色已深,这才收拾碗筷,与沈毅一起下思过崖。   此后,大多都是岳灵珊独自一人去山上送饭。沈毅只是与岳灵珊一起去思过崖又送过几次饭,其他时日,沈毅便是专心练功打坐,甚少与华山派的其他弟子过多交流什么,每日打坐修行把九阳神功修习到了LV2。   如此过了三个多月,华山顶上一日冷似一日。   又过了些日子,已是冰天雪地,岳夫人宁中则遇到沈毅两手提着两桶带着冰凌的水,从她房门出经过,便对沈毅一招手道:“毅儿,你过来一下。”   “是,师娘!”沈毅放在手中的两桶水,把手中的水渍在身上随便一擦,对宁中则一拱手,便走了过去。   宁中则身着素衣棉袍,端的是一副端庄素雅的模样,她从屋里拿出为一套新缝制的棉衣,递到在门外的沈毅,轻声道:“毅儿,眼看天气越来越冷了,这套棉衣,你上思过崖拿给你大师兄吧。”   “是,师娘。”沈毅接过宁中则手中棉衣,便抱着棉衣从华山派一路前往思过崖。   只是在华山派外,却遇到了岳灵珊正在和林平之在一起练剑,两人看起来还有些亲密的样子。   沈毅隐约想到了什么,暗道:“怪不得宁中则让我去给大师兄送棉衣,而不是岳灵珊,原来岳灵珊此时已经移情别恋了,玛德!”   “沈师弟,你这是要去哪啊?”岳灵珊看到沈毅抱着什么东西,便停止了与林平之练剑,走了过来,对沈毅问道。   “灵珊师姐,天气冷了,师娘让我去给大师兄送棉衣。”沈毅止住了脚步,抱着棉衣对岳灵珊一抱拳道。   “沈师兄好!”林平之也跟了过来,对沈毅道了声好,眼睛却是盯着岳灵珊。   “哦,是这样啊。”岳灵珊听到是给大师兄送棉衣,眸光一暗,方才的笑容渐渐消失,转过身去道:“师弟,那你去吧。”   旋即,对林平之道:“走,师弟,我们继续练剑。”   沈毅一脑门黑线,翻了个白眼,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暗道:“一对狗男女!玛德,要是落到老子手里,非要好好的惩治惩治不可!”   这时,沈毅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使用声望值,可以增加与他有关联之人的好感,便用心神对戒指系统道:叮咚,恭喜宿主,岳灵珊对你的好感度增加10点,不过不会马上提高,而是需要几日,岳灵珊才会逐步对你提高好感。  好感度100就是满的。  “岳灵珊对令狐冲和林平之的好感度分别是多少?”   “叮咚,此事道破天机,宿主查询需要200点功勋值和声望值。”   “好,查询吧。”   “叮咚,岳灵珊对林平之的好感度是55,对令狐冲的好感度已经降到了27。”   之前的好感度是50,你现在与岳灵珊的好感度是60。  叮咚,恭喜宿主,岳灵珊对你的好感度增加到了70。  顶着寒风,踩着积雪,沈毅来到思过崖,崖上的空气都仿佛被冻住了,树枝上凝结着淡淡的白霜,来到思过涯前,便听到了令狐冲的声音。   “小师妹……”自从令狐冲上次岳灵珊两人闹了点别扭,令狐冲这许多日便没有见到岳灵珊给他送饭了,听到外面有人,便连忙从石洞中跑了出来,却是见到沈毅抱着什么东西,“……沈……沈师弟……你怎么来了?小师妹呢?”   “大师兄,这是师娘给你缝制的棉衣,让我给你送来。”沈毅把怀里的棉衣递给令狐冲,却是只字不提岳灵珊。   “哦……那你替我谢过师娘。”令狐冲接着棉衣披在了身上,又急切的问道:“沈师弟,灵珊师妹还好吗?她这段时日怎么不来看我了?”   “……嗯,很好。”沈毅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心道:“她每日与那林平之练剑,好得很呢。”   令狐冲见沈毅神色总有些古怪,说话不大自然,心下有些起疑,便又有些急切的问道:“到底小师妹怎么样啊?”   沈毅见令狐冲问得急了,难道要说岳灵珊已经移情别恋,已经和林平之勾搭上了吗,那个从前的小师妹,已经不是你的小师妹了吗,便只是道:“小师妹身子很好,每日里练剑用功得很,想是师父不许她上崖来,免得打扰了大师兄的功课。”   令狐冲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沈毅完成了任务,便下山去了。   如此,又过了几日,也不知道岳灵珊抽了什么风,想来是好感度起了作用,忽然又来找沈毅与他一同前去思过崖。   沈毅本不想去,但是拗不过,知道他不去,这小狐媚子也是不会去的,让他去不过去当挡箭牌而已,便只能一同前去。   在思过崖上的令狐冲盼望了这许多天才见到岳灵珊,有满腔言语要说,偏偏沈毅在旁,没法出口。   沈毅明白令狐冲的心意,抱拳道:“师兄、师姐,你们多日不见了,在这里多谈一会,我先出去。”旋即,便要转身离开。   岳灵珊却是一把拉住了沈毅,笑吟吟道:“沈师弟,你这是想逃吗?咱们一块儿来便一块儿去。”   “玛德……这小狐媚子这么主动,在令狐冲面前就这样,不是害老子吗?”沈毅心中巨震,脚步一滞,顿时愣在当场。   第61浑水   沈毅的心怦怦乱跳个不停,暗道:“是不是好感度加的太多了?岳灵珊这也太主动了吧。”   他越发觉得,这趟浑水是越趟越浑了,不过既然如此,反正他又不欠令狐冲的,而且他也并非什么华山派弟子,也不必心中有愧,不过这么明目张胆的,也太他娘的刺激了吧。   令狐冲周身散发着一种说不出味道,好似有一阵暗流在周身浮动似得,拳头猛然一握,目光中露出一丝冷厉,对岳灵珊道:“小师妹,前几日,六猴给我送饭,说你和林平之走的很近,是真的吗?”   原来六猴也早就发现了这个不成秘密的秘密,可能整个华山派都知道了,只有在思过崖面壁思过的令狐冲不知道罢了。   “六猴?!”岳灵珊脸颊微微一红,心中又羞又恼,连抬眼瞧都不敢去瞧令狐冲,讪讪道:“……前几日,六猴是如何对你说的?”   令狐冲也是心明眼亮之人,见到岳灵珊那不自然的表情,便确定了六猴所言非虚了,心头顿时感到一阵剧烈痛楚,脸上肌肉也扭曲了起来。   强压着心中悲痛,对岳灵珊道:“小师妹,我有话跟你说。”   话音有些僵硬,岳灵珊扭过头来,捋了下鬓角秀发,深情的望了一眼沈毅,道:“好吧,大师兄有话说,沈师弟你也站着,听大师兄教训。”   站在岳灵珊身旁的沈毅,手心都有些微微冒汗,心忖道:“我汗啊……要不要这样玩……这样会走火的好不好……”   冰冷的空气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一触即发。   令狐冲知道他与岳灵珊的恋情算是结束了,但听到教训二字,还是忍不住连忙摇头解释道:“……我不是教训……”   话还未说完,岳灵珊便抢着道:“大师兄,你不用解释了,之前的事情早就已经过去了,又提它作甚?”   旋即,转过身来,对沈毅微微一笑道:“沈师弟,我们先下山吧,等他把饭吃完,让六猴来收拾吧。”   说罢,便朝山洞外走去。   沈毅知道既然趟了这趟浑水,他也无须解释什么了,看了一眼令狐冲那仿佛快要石化的样子,便与岳灵珊一起离开了思过崖。   “灵珊师姐,你若不喜欢大师兄了,为何要拿我做挡箭牌?”崎岖的山路上,两人并列而行,快到玉女峰下时,沈毅有些不大确定好感度是不是真的起了作用,面露一丝不悦问道。   岳灵珊脚步一滞,拢了拢有些吹乱的秀发,看了一眼沈毅道:“毅……毅郎,你何出此言?”   沈毅没想到岳灵珊对他的称呼竟然变了,知道好感度的确发挥了作用,知道岳灵珊现下可能已经对林平之移情别恋,喜欢上他了。   旋即,大有深意的望了岳灵珊一眼道:“你莫不是以为我还蒙在鼓里吗?你前些时日和林平之每日一起练剑,现下却要与我一起来这思过崖,不就是先拿我来做挡箭牌吗?”   “毅郎,你误会了,我并不是拿你来做挡箭牌,而是……”岳灵珊说到这里,不由脸颊微微一热,她也不知道为何要与沈毅一同前来思过崖,好像是要故意给令狐冲看,也好像并非是如此。   沈毅目光中闪过一丝不屑,嘴角微微一翘,望着山下远景,吐了几口气,白色雾气随风飘扬,沉声道:“而是什么?你莫不是以为别人都看不出你喜欢林平之吗?”   寒风袭过,岳灵珊裹了裹披在身上的裘皮棉袍,“我……刚开始我好像是有点喜欢他,但现下我发觉并不是这样,而是觉得林师弟身世可怜,才教他练剑……”   沈毅知道好感度的确起了效果,终于把这个狐媚子给悬崖勒马了,微微一笑道:“那就是说,你还是喜欢大师兄了?”   岳灵珊眸光微微一暗,摇了摇头,目有所思道:“可是后来发觉我对大师兄的喜欢好像并非是男女之间的喜欢……而是……而是青梅竹马的玩伴和兄妹之情……哎呀,反正他们两个我都不喜欢啦……”   “那你喜欢谁?”沈毅好似犯了直男癌一般,干脆打破砂锅问到底。   岳灵珊羞得脸更红了,但并没有丝毫的恼怒之色,如若是旁人恐怕早就恼了,但她对沈毅却是不同。   两人就这么站在这华山的半山腰处,过了好一会,岳灵珊仿佛才提起了勇气似得,轻启朱唇,望了一眼沈毅,又马上垂下眼帘,声音微不可闻道:“……我……我喜欢谁,难道毅郎你还不知道吗?你难道以为在我醒来后,发现你在我屋里的事,就这么算了吗?”   沈毅心头一跳,想到那天刚醒来的情景,现下便觉得有些呼吸不畅起来,稳了稳心神,才不置可否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跑到你屋里的……可能是我梦游了吧……”   岳灵珊嗔道:“梦游?!门明明锁的好好的,你难道会穿墙不成吗?!?”岳灵珊狠狠横了他一眼,在他眼前握了握粉拳,嗔道。   沈毅最怕提起这件事了,当时的情景他可是记忆犹新,心下不由有些发虚起来。   按照系统所说,由于那个废柴在他穿越来的前两天便跳崖自杀了,没人知道这件事。   沈毅是在穿越来时直接穿越到了岳灵珊的屋里,才会出现他穿越来时的那一幕。   虽然两人没做什么,但他该看到的,不该看到的,都看到了……这可是百口莫辩了。   旋即,硬着头皮道:“……你说吧,要打要罚,随便你,大不了你一剑杀我了便是。”   说罢,昂首挺胸,端的是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   岳灵珊看了一眼沈毅那认打认罚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轻拍了一下沈毅,嗔道:“哎呀,谁说要打你罚你了……”   “那你还想怎样……!”沈毅道。   “你……你可真是个木头……”岳灵珊狠狠白了沈毅一眼,低下头羞红了脸颊,低低道:“其实我喜欢的是……”   第62踢馆   岳灵珊说道最后一个字,却是脸颊轰的快要滴出血来,半晌也说不出那字后一个字来。   突然间两个人影一晃,挡在山道路心。   山道狭窄险陡,一边更下临万丈深谷,这二人突如其来地在山道上现身,突兀无比。   让岳灵珊猛然一惊,差点跌落悬崖。   还好沈毅一把搂住了她,才救了她一条性命。   岳灵珊感激的扑在了沈毅怀里,此时她觉得沈毅便是她的山。   而这突然出现在山道中心处的两人,更是让沈毅和岳灵珊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这二人脸上尽是坑坑洼洼,又满是皱纹,甚为可怖。   岳灵珊强自镇定心神,若不是沈毅在她身边,恐怕她早就吓晕过去了。   沈毅噌的一声,拔出青锋剑,道:“你们是谁?!”   “你问俺们是谁……嘿嘿……俺们还没问你俩是谁呢……”说话间,山道临谷处又出现了四人,这二人的相貌与先前两人颇为相似。   陡然间同时遇上这六个怪人,沈毅和岳灵珊不免心中都微微一震,一时手足无措。   “对啊,对啊,你们两个可认识一个叫做令狐冲的吗?”其实一人道。   沈毅看着六人的古怪模样,和说话的样子,好像知道这六个人是谁了,嘴角微微一扬,道:“你们可是桃谷六仙?”   “哎呀,你怎么知道俺们六个叫做桃谷六仙的。”另一人挠着头奇怪道。   沈毅知道这桃谷六仙不好惹,眼珠一转,打趣道:“在下听闻桃根仙骨格清奇、桃干仙身材魁伟、桃枝仙四肢修长、桃叶仙眉清目秀、桃花仙呢……这个……这个目如朗星,桃实仙精神饱满,任谁一见到,立刻都知是六位行侠仗义的玉面英雄,英俊少……这个英俊中年。”   岳灵珊“噗嗤”一下,差点笑出声来,却也是忍俊不禁。   桃谷六仙更是大为高兴,齐声道:“真的吗?!”   沈毅微微一笑道:“岂仅俊美而已,简直是风流潇洒。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那俺们和令狐冲比,谁最潇洒风流啊?”桃花仙眼巴巴的问道。   沈毅仰头忘了望天,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道:“武林中从第一到第六的美男子,自当算你们六位。令狐师兄嘛……最多排到第七。”   岳灵珊都趴在了沈毅怀里,就怕笑出声来,心道:“毅郎可真是太坏了。”   桃花六仙拍手大喜,桃根仙道:“好好,俺们也是才知道俺们原来这么风流潇洒呢,就是不知道令狐冲长的什么样子,快带俺们去看看,莫要辱没了俺们的名声。”   “不知六位,找我令狐师兄有何贵干?”沈毅笑着道。   “乖乖小尼姑说要见他,你快带俺们去找他吧,听话些,你也是乖孩子。”桃实仙道。   沈毅知道这六人不会伤害令狐冲,但他就是不想说,说了不就是乖孩子了吗,心下不由翻了个白眼,便道:“令狐师兄已经去找仪琳了,你们难道不知吗?”   桃谷六仙的老大桃根仙,听到沈毅此言并未怀疑,还甚为惊奇,点头道:“你连仪琳都知道啊,看来你所言不假,咱们走。”   说罢,桃谷六仙便是一闪没了人影,轻功之高,不得不让人惊叹。   沈毅知道这六怪武功虽然甚高,头脑果然鲁钝之至,对一直伏在他怀中,不敢去看桃谷六仙的岳灵珊道:“他们走了,我们先回门派。”   岳灵珊微微点头道:“嗯,那六个人样貌真是吓人,不过却是蠢得很呢……可是毅郎,你是怎么知道仪琳的?”   “……听大师兄提起过……”沈毅打了个哈哈。   岳灵珊不置可否,便点点头,与沈毅一曲回到华山派。   两人回到华山派,路过正气堂,见正气堂外,董小宛,劳德诺、梁发、施戴子、林平之等数十名师弟、师妹都站在堂外,忧形于色。   董小宛见到沈毅连忙迎了上来,悄声道:“沈公子、灵珊师姐,师父正在里面待客。”   虽然董小宛现下已经是华山派弟子,但是她已然奉沈毅为主子。   “哪里是客,他们就是找事的。”梁发愤愤的低声道。   沈毅目光一寒,“玛德,竟然有人赶来踢馆!”   “踢馆?!”众人大惑不解。   沈毅道。   岳灵珊拉着沈毅手,道:“走,我们进去瞧瞧。”   林平之已是好几天没有见过岳灵珊了,现下见到岳灵珊,本来想和岳灵珊说上几句话,却是看到岳灵珊竟然拉着沈毅手,就往客厅跑,不禁心下生出一丝恨意。   沈毅和岳灵珊走到客厅的窗缝中向内张望。   本来岳不群、岳夫人见客,弟子决不会在外窥探,但此刻有人赶来踢馆,众弟子对令狐冲此举谁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沈毅和岳灵珊向厅内瞧去,只见宾位上首坐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瘦削老者,右手执着五岳剑派令旗。   沈毅来华山派的这些日子,对各门派之人也都所了解,料来此人便是嵩山派的仙鹤手陆柏。   而仙鹤手陆柏的下首坐着一个中年道人,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从服色瞧来,分别属于泰山、衡山两派,更下首又坐着三人,都是五六十岁年纪,腰间所佩长剑均是华山派的武器。   而那为首的满脸戾气,一张黄焦焦的面皮,便是华山派剑宗弟子封不平,也就是今天来踢馆的带头大哥。   岳不群和宁中则坐在主位相陪。桌上摆了清茶和点心。   那姓鲁老者脸色大变,厉声道:“古往今来,哪一派中没不肖弟子?我们今日来到华山,正是为了主持公道,相助封大哥清理门户中的歼邪之辈。”   岳夫人手按剑柄,森然道:“谁是歼邪之辈?拙夫岳不群外号人称‘君子剑’,阁下的外号叫做什么?”   那姓鲁老者脸上一红,一双黄澄澄的眼睛对着岳夫人怒目而视,却不答话。   在外面的岳灵珊忍不住偷笑,沈毅虽然知道这老者虽是衡山派中的第一代人物,却是一时想不起叫做什么外号了,便悄声对岳灵珊问道:“这老头叫什么外号?”   岳灵珊伏在沈毅耳边道:“他正式外号叫作‘金眼雕’,但他多嘴多舌,惹人讨厌,武林中人背后都管他叫‘金眼乌鸦’。”   沈毅和岳灵珊忍不住相视一笑。   却在这时,只听得鲁正荣大声道:“哼,什么‘君子剑’?‘君子’二字之上,只怕得再加上一个‘伪’字。”   沈毅听他如此当面侮辱师父,虽然岳不群的确是个伪君子,但毕竟是岳灵珊的爹,也再也忍耐不住,大声喝道:“瞎眼乌鸦,有种的给我滚出来!”   第63锋芒   突然外面传来的一声大喝,让在厅内和厅外的人都是心中一惊,岳灵珊连忙拉住了沈毅。   这时,华山派众弟子也冲了进来。   岳不群听出是沈毅的声音,当即斥道:“毅儿,不得无礼。鲁师伯远来是客,你怎可没上没下地乱说?”   厅内的鲁正荣倏地转身,左足一抬,砰的一声,将一扇长窗踢得飞了出去。他不认得沈毅,指着华山派群弟子喝道:“刚才说话的是哪一只畜生?”   沈毅笑道:“刚才是你自己在说话,我怎知是什么畜生?”   众人忍不住想笑,却是不敢笑出声。   鲁正荣怒不可遏,大吼一声,便向沈毅扑去。   沈毅见他来势凶猛,向后跃开,突然间人影一闪,厅堂中飘出一个人来,银光闪烁,铮铮有声,已和鲁正荣斗在一起,正是岳夫人宁中则。   她出厅、拔剑、挡架、还击,一气呵成,姿式又复美妙之极,虽然极快,旁人瞧在眼中却不见其快,但见其美。   而鲁正荣却是反击而出,目光狠狠的瞪着沈毅,好似他果真被沈毅惹怒了一般,气的直冒白烟,手中剑直朝沈毅袭来。   沈毅手握剑柄,运起内力,把内力注入剑身之上,众人都在场,他不想使出独孤九剑,让人看出端倪,便只是使出华山剑法,他以电闪雷鸣的速度挥出青锋剑。   鲁正荣本来以为沈毅怎么可能接过他这一剑。   可是他却错了。   只听“铛!”的一声!   两剑碰撞在一起,鲁正荣的手中的剑立刻被沈毅手中的青锋剑给劈成了两截,断剑随之啪的一声的掉在了地上。   而沈毅手中的青锋剑却完好无损,向下压来,隆隆而声,仿佛还在耳边飘荡。   “啊!……!”鲁正荣看到手中的剑竟只是在与沈毅一招之下,手中的长剑便被劈成了两截,心中一惊,连忙往后倒退,脸色变了几变。   “叮咚,恭喜宿主,装比成功,在众人面前显露身手,得到1000点功勋值,1000点声望值。”   见大厅内的气氛顿时僵持了起来,大战一触即发,岳不群虽然觉得沈毅手中的剑好生奇怪,现下也不是相问的时候,连忙站起身来道:“大家是自己人,有话不妨慢慢地说,何必动手?”   “谁和你是自己人!”鲁正荣气的脸色发白了。   岳不群笑道:“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便如自家人一般,鲁师兄不必和小孩子们一般见识。”回过头来,向沈毅斥道:“毅儿,方才你胡说八道,还不快向鲁师伯赔礼?”   沈毅听了师父吩咐,只得上前躬身行礼,说道:“鲁师伯,弟子瞎了眼,不知轻重,便如臭乌鸦般哑哑乱叫,污蔑了武林高人的声誉,当真连畜生也不如。你老人家别生气,我可不是骂你。臭乌鸦乱叫乱噪,是畜生叫嚷,咱们只当他是放屁!”   他臭乌鸦长、臭乌鸦短地说个不休,谁都知他又是在骂鲁正荣,旁人还可忍住,岳灵珊已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你……你……”鲁正荣气的浑身发抖,想要发作,手中却没了兵器,右足重重一顿,握着半截断剑,头也不回地急冲下山。   就在这时,门外又跑来六人,正是桃谷六仙,六人都是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弯着腰,哈着气,两眼都有些翻白了,老大桃根仙指着沈毅道:“……你……你……你这小子可真是不乖啊,可把俺们耍的好惨啊,俺们六个问过那乖乖小尼姑了,那令狐冲根本就没去有找过她!”   桃实仙也喘着气,指着沈毅道:“就是,就是,你为啥要耍俺们玩?莫非你看俺们六个很好玩吗?”   “……你妹啊,没想到这六个跑的这么快。”沈毅心中暗骂一声。   岳不群见到从门外走来的桃谷六仙,觉得这六人形相非常,心感诧异,抱拳道:“六位光临华山,未曾远迎,还望恕罪,不知毅儿有何地方得知六位了?”   桃谷六仙瞪眼瞧着他,也不还礼,只是道:“你是何人?快把令狐冲交给出来!”   “冲儿?在下华山派掌门岳不群,不知六位要找冲儿何事?”岳不群疑惑道。   桃根仙道:“啊,原来你就是岳不群啊,那就好说了,快把令狐冲叫出来,俺们要带他去见那乖乖小尼姑。”   在一旁的剑宗大佬成不忧和封不平,在一旁是一脑门黑线,他们是来和岳不群争夺掌门之位了,这会他俩倒好似成了路人一般。   成不忧不由有些心中不悦,道:“哪有这么许多啰唆的?岳不群,你这掌门人之位是不是不肯让了,是也不是?”   在说“是也不是”时,便是刷的一声,已拔出腰间长剑,待说那“是”字时便刺出一剑,说“也”字时刺出一剑,说“不”字时刺出一剑,说到最后一个“是”字时又刺出一剑,“是也不是”四个字一口气说出,便已连刺了四剑。   这四剑出招固然捷迅无伦,四剑连刺更是四下凄厉之极的不同招式,极尽变幻之能事。第一剑穿过岳不群左肩上衣衫,第二剑穿过他右肩衣衫,第三剑刺他左胁之旁的衣衫,第四剑刺他右胁旁衣衫。   四剑均是前后一通而过,在他衣衫上刺了八个窟窿,剑刃都是从岳不群身旁贴肉掠过,相去不过半寸,却没伤到他丝毫肌肤,这四剑招式之妙、出手之快、拿捏之准、势道之劲,无一不是第一流高手的风范。   华山群弟子除沈毅外尽皆失色,均想:“这四剑都是本派剑法,却从来没见师父使过。‘剑宗’高手,果然不凡。”   岳夫人宁中则见岳不群并不还手,心中有些气恼,对成不忧道:“成兄,拙夫瞧着各位远来是客,一再容让。你已在他衣上刺了四剑,再不知趣,华山派再尊敬客人,总也有个止境。”   见宁中则眼中闪过一丝恼色,成不忧却冷笑着道:“什么远来是客,一再容让?岳夫人,你只须破得我这四招剑法,成某立即乖乖下山。”   他虽自负剑法了得,然见岳不群如此不动声色,倒也不敢向他挑战,心想岳夫人在华山派中虽也名声不小,终究是女流之辈,适才见到自己这四剑便有骇然色变之态,只须激得她出手,定能将她制住,那时岳不群或者心有所忌,就此屈服,想到此处,长剑一立,大声道:“宁女侠乃华山气宗高手,天下知闻。剑宗成不忧今日领教宁女侠的气功。”他这么说,竟揭明了要重作华山剑气二宗的比拼。   岳夫人虽见成不忧这四剑招式精妙,自己并无必胜把握,但他这等咄咄逼人,如何能就此忍让?刷的一声,拔出了长剑。   沈毅平淡的目光下,却有两团火焰在燃烧,他见这成不忧竟如此卑鄙无耻,欺负一个女流之辈,嘴角漏出一丝邪笑,抢着道:“师娘,剑宗练功的法门误入歧途,岂是本门正宗武学之可比?先让弟子和他斗斗,倘若弟子的气功没练得到家,再请师娘来打发他不迟。”   他不等宁中则允可,已纵身拦在她身前,向成不忧道:“成……成什么来着?对了,成不忧,你可敢与我一战?”   成不忧大怒,脸色都被气的发青了,指着沈毅喝道:“臭小子,不知死活!你只须挡得住我适才这四剑,成不忧拜你为师,拔剑领死!”   第64胜负   看到眼前的成不忧额头青筋暴起,一副怒不可遏的神情,想来已是气的极点。   成不忧自剑宗在玉女峰败给气宗之后便隐居江湖,剑法了得,已得剑宗真传,后在左冷禅的支持下重出江湖上华山与岳不群为首的剑宗争夺华山派控制权,却没想到沈毅一个小辈竟然敢如此藐视与他。   眼中杀气大盛,心道:“想来不出四招,这小子便会死于我的剑下,也好给岳不群点颜色瞧瞧。”   “哈哈,好,成不忧,这可是你说的,你如若败了,以后见了我,便要立刻叩头喊师傅!”沈毅火上浇油的大笑一声道。   “哼。”成不忧脸色又变了几变,冷声一声道:“你以为我成不忧会骗你一个小娃娃不成?”   “这可不成,你需立下誓言,你如若反悔,便是乌龟儿子王八蛋!”沈毅看成不忧越生气,心中便越痛快。   “好!发誓便发誓!你以为真能胜我?”成不忧说着,便发誓道:“我成不忧如若拜给沈毅,便拜沈毅为师,见到沈毅,便立刻磕头喊师傅,如若有违此时,我成不忧便是乌龟儿子王八蛋!”   在场之人都觉得沈毅哪里会是这成不忧的对手,宁中则和岳灵珊更是为沈毅捏了两把汗。   岳灵珊刚要开口劝阻。   宁中则却抢先来到沈毅身边道:“毅儿,你不是他的对手,还是让师娘来吧。”   “诶,这可不行,老子已经发誓了,怎能说变就变!”成不忧却拦住道,越是如此,他便越是吃定沈毅了。   和成不忧一伙的封不平也连忙附和道:“对啊,岳夫人,你还是坐下看好戏吧,哈哈哈……”   “哎……”岳不群对宁中则摆了摆手,叹了口气,却也是不便多说什么。   沈毅蹭的一下,拔出腰间的青锋剑,笑着道:“出招吧!”   成不忧看了一眼沈毅手中隐隐散发着青光的剑,加之前面沈毅把那瞎眼乌鸦手中的剑都给砍断了,知道沈毅手中的剑定然是把锋利无比的宝剑,便道:“小子,咱们可事先说好了,你不能使用你的那把青色的剑。”   “如你所愿。”沈毅嘴角露出一丝讥讽,把青锋剑插入剑鞘。   “毅儿,接剑。”岳不群想把君子剑借给沈毅一用。   沈毅却是没接,而是随手拿起门旁立着的一个木条,对岳不群道:“师傅,多谢了,打畜生只须木棍便可。”   “你……好狂妄!”成不忧气的肝疼。   沈毅淡淡道:“真气所至,草木皆是利剑。对付你那几招不成气候的招数,又何须用剑?”   听到此话,成不忧的额头跳了几跳,心道这小子太过狂妄,怒笑道:“好,是你狂妄自大,可不能怨我成不忧出手狠辣!”   岳不群和岳夫人情知这人武功比沈毅可高得太多,一把木棍有甚用?以空手挡他利剑,凶险殊甚,当下齐声喝道:“毅儿你快退开!”   但见白光闪处,成不忧已挺剑向沈毅刺出,果然便是适才曾向岳不群刺过的那一招。他不变招式,一来这几招正是他生平绝学,二来有言在先,三来自己旧招重使,显得是让对方有所准备,双方各有所利,扯了个直,并非单是自己在兵刃上占了便宜。   沈毅却是已在拿起木棍时,便在木棍之上暗暗注入了真气,见成不忧这一招凶猛,直袭而来。   他只是身子微微一闪,同时使出了独孤九剑的破剑式,当手中木棍碰到成不忧手中的长剑之时,便是手腕一转。   成不忧手中的长剑仿佛失控了一般,“嘭!”的一声,便被沈毅给挑着斜飞了出去,“铛!”的一声闷响,剑尖直接刺入了墙壁之上。   只是一招,便立刻定出了输赢!   在场之人全都惊呆了,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沈毅手中的木棍,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方才沈毅出剑太快,在场之人竟是除了岳不群之外,都没有看清楚沈毅是如何出的招,又如何就把成不忧手中的长剑给挑飞了出去。   “嘻嘻,毅郎赢了!爹爹,娘亲,毅郎赢了呢!”岳灵珊高兴极了,仿佛是她打败了成不忧一般,一副兴高采烈的神情,扑在宁中则怀里,显得很是激动。   岳不群和宁中则听到岳灵珊不称呼沈毅为师弟,而是用毅郎这么亲昵的称呼,方才便觉得疑惑,现下就更觉得其中定然有蹊跷了。   而在华山派众弟子人群中的林平之,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可是他的眼睛却死死的盯着沈毅,握成拳头的双手,紧紧地攥着,指缝中已然是渗出了丝丝血液。   成不忧!你输了,快跪下给毅郎磕头啊!你不会是要做乌龟儿子王八蛋吧?!”   成不忧哪里知道方才沈毅已经看过了他的修为,他虽然是后天后期境界,但是沈毅可是独孤九剑LV3,再加上他的九阳神功LV2,成不忧即便是后天后期境界,技能功法却是没法和沈毅比,哪里可能会是沈毅的对手呢。   成不忧现下是又羞又怒,左掌疾翻,“轰!”的一声,便朝沈毅发出了偷袭一击。   沈毅却是料敌先机,在成不忧一掌劈出之时,“噌!”的一声,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了腰间的青锋剑。   “唰……!”   剑影闪过,一条血淋淋的苍白手臂便掉在了地上,原本光洁的地板上,现下已尽是鲜血。   “啊……!我的手!”成不忧抱着他断了个手臂,痛呼了起来!   沈毅还剑入鞘,心中平淡如水。   “你……你竟敢伤人!”和成不忧一伙的剑宗封不平和陆柏,惊呼一声,便要拔剑!   “喂,你们讲不讲理?是他偷袭在先!”岳灵珊怒道。   宁中则也出言冷笑着道:“你们也都听到喽,他之前发过誓言,现下已是毅儿的徒弟,师父教训一个敢杀师父的徒弟什么不对吗?”   “正是如此!”在场之人皆拍手叫好。   “你们……!”成不忧的剑宗一伙人,见他们不占半分理,打架又打不过气宗,一个个气的脸色铁青。   封不平也是脸色变了几变,见他们即不占理,打又打不过,一挥袍袖,搀着断了手臂的成不忧,便要走。   第65粉碎   “慢着!”   剑宗的封不平、成不忧、陆柏几人刚走到大门前,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奇怪的呵斥声。   紧接着,桃谷六仙便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你们还没告诉俺们令狐冲到底在哪,今天谁都不能走出这个大门!”桃根仙挡在门前道。   “对!不能离开这个大门一步!”其他几仙,一起上前,便把门给堵死了。   封不平虽然在成不忧伤口处点了穴道止血,但也不宜拖延太久,见这六个怪人,竟然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便拔出长剑,喝道:“我们那里知道令狐冲在哪里,要问便去问岳不群去!快快让开,要不然让你六人粉身碎骨。”   “你让俺六个粉身碎骨?俺们桃谷六仙,想让你粉身碎骨再说!”   话音刚落,桃谷六仙便如猴子般一眨眼间封不平便给抬在了空中,准备将他撕成粉碎!   “啊……!你们快放开我!”封不平连反应都反应过来,就被桃谷六仙给抬到了半空中,心中大惊,连忙叫喊道。   沈毅嘴角微扬,心中冷笑,知道这下封不平要被五马分尸了,正要看好戏,却在这时,听到了岳不群的声音。   “六仙且慢。”就在这时,岳不群连忙上前阻止道。   “且慢?且慢什么?先让俺们桃谷六仙把他撕碎了再说!”桃根仙望了一眼走来的岳不群道。   “……”沈毅一阵无语,知道这岳不群是要维护他君子的风度,其实不不就是个地地道道的伪君子吗,要做小人,就要做真小人,何必要做伪君子呢。   岳不群见这六人一定要找令狐冲,心下奇怪,便问道:“不知六位,要找冲儿做什么呢?”   桃根仙道:“做什么?!当然是带令狐冲去找乖乖小尼姑了,你是令狐冲的师傅,肯定知道令狐冲在哪吧?”   岳不群只听得莫名其妙,不知道桃根仙口中的乖乖小尼姑是谁,冷冷地道:“冲儿是岳某的大徒弟,岳某自然知道冲儿在哪,不过你们自称桃谷六仙,冲儿一个凡人又怎会认得你们呢?”   “你这话可是说错咧,俺们可不是自称,俺们是他称。”桃实仙道:“你要是不相信俺们桃谷六仙的实力,俺桃实仙这就施展几手,让你们华山派上下,大家一齐大开眼界如何?”   沈毅知道这六人天真烂漫,不明世务,这些话纯是一片好意,但是其他人就不同了。   岳不群虽然为了保持君子风度,但听到桃实仙这句话,不禁面色越发难看起来。   宁中则见他们言语放肆,早就愤怒之极,这时再也忍耐不住,长剑一起,剑尖指向桃实仙胸口,叱道:“好,我来领教你兵刃上的功夫。”   桃实仙对她没半分敌意,全没料到她说刺便刺,不躲不闪,笑道:“桃谷六仙跟人动手,极少使用兵刃,你既说仰慕我们的武功,此节如何不知?”   宁中则目光闪过一道寒光,只道他这句话又是辱人之言,道:“我便是不知!”长剑陡地刺出。   “噌!”的一声,这一剑来的极快,已刺是到了桃实仙的胸前。   桃实仙如要抵御,以他武功,原也来得及,只是他胆子实在太小,霎时间目瞪口呆,只吓得动弹不得。   沈毅知道这桃谷六仙并无恶意,如若杀了其中一人,反而会对师娘不利,便以极快的手法,一把便抓住了宁中则持剑的手,让宁中则手中的剑,半分也动弹不得。   此刻,剑尖只与桃实仙的胸口半毫米了。   桃枝仙急抢而上,却是被岳不群给击退了几步。   “毅儿……你为何阻拦?”宁中则心中一惊,想要缩回手来,却是被沈毅给死死地握住了。   “……”沈毅没有答话,只是松开了握住宁中则的手,抱拳道:“师娘,徒儿冒犯了。”   桃谷六仙其余几人这时也冲上前来,几人见桃实仙并未受伤,松了口气,桃叶仙道:“臭婆娘,你可吓死俺们了,要不是这位毅兄弟出手相助,俺们老六桃实仙可要有个三场两短,定然饶不过你。”   桃根仙有模有样的对沈毅施了一礼,道:“多谢这位毅兄弟,仗义出手,你的恩情,俺们桃谷六仙会报的,你以后就是俺们的恩人了,有什么事你就跟俺们说,俺们一定会帮忙的!”   “对滴,毅兄弟,你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对俺们说,俺们先走一步,继续去找令狐冲了。”   说罢,六个人便走出了屋门,剑宗的几人也脸上连忙随之离开。   片刻之后,岳不群目光扫了对堂内的群弟子,对众华山弟子一摆手道:“灵珊,毅儿留下,其他人都暂且退去!”   “是,师傅!”众弟子抱了抱拳,便离开了,只是林平之离开时,目光看了下沈毅和岳灵珊,眼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待众人离开堂内后,堂内的气氛顿时冰寒了起来。   岳不群眼中闪过一丝杀机,把冰寒的目光落在了沈毅身上,目光一厉道:“毅儿,你方才使出的剑法是从哪里学来的?从实说来!”   沈毅心中一跳,他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徒儿只是随便使出的招式。”   岳不群如何能信,目光越发并喊起来,“随便使出的招式?你以为你能骗得过为师吗?快快从实招来,不然小心我废了你的武功!”   见大堂内的气氛又顿时冰寒了起来。   一旁的宁中则和岳灵珊本欲相劝,却在这时,只听“嗵!”的一声,堂外的门被人给推开了。   一直站在门外守卫的董小宛,听到岳不群要废了沈毅,也顾不得许多了,连忙跑了进来,神色紧张,眼圈发红,跪地求道:“师傅,求你放过沈公子,要废便废我吧。”声音哽咽,已是落下泪来。   “你算什么东西,竟敢擅闯进来,快滚出去!”无人时,岳不群那君子的风度便荡然无存了,一指地上跪着的董小宛,呵斥道。   第66升腾   董小宛已是泪如雨下,哭求道:“师傅,小宛是沈公子的丫鬟,你要罚便罚小宛吧!小宛甘愿替公子受罚。”   沈毅心中一痛,拳头握了起来,青筋暴起可见,一双眸子渐渐变成血红,狂暴的杀机如同潮水般向四周蔓延,体内,一股狂暴的力量伴随着怒气的不断攀升!   “你算什么东西,那我岳不群就先杀了你!”岳不群说着,便拔剑朝董小宛刺去。   沈毅蹭一下,以极快的速度拔出腰间青锋剑,“铛!”的一声挡下这一剑,岳不群被震退数步。   “……好,很好!”岳不群不曾想会被沈毅给震退数步,心中有些起伏不定起来,一脸阴沉,冷冷的望着沈毅,暗运紫霞神功于剑身之上,一脸阴沉道:“既然你想早点死,那岳某便成全你这个孽徒了!”一剑便朝沈毅当胸刺来。   “公子,快走!”却在这时,董小宛猛然扑来,想要挡在了沈毅身前,替沈毅受死。   “闪开!!”沈毅眼中余光却是早就发现了董小宛这一举动,他怎能让一女子替他受死,一把推开董小宛。   董小宛摔倒在地,晕了过去。   沈毅一步登天而上,黑发飞舞,脸色冰冷,手中青锋剑铮铮而鸣,如一尊杀神一样,怒剑一出,山河失色,日月无光。   岳不群心中一惊,暗运所有内力于剑身之上,让君子剑隐隐发出嗡鸣之声。   “铛!”的一声,两剑相撞,一声轰鸣,两人纷纷后退数步。   岳不群止住后退的脚步,心中骇然,暗道:“没想到这孽徒的剑法竟然不输于我……!我二人已然决裂,趁他剑法未精,如若现在不杀掉他,日后必是养虎为患。”   第67随风   这时,岳灵珊却是挡在了沈毅身前,满面泪光,对岳不群求道:“爹爹,你要杀便杀我吧,放他走吧。”   岳不群说着,便朝挡在沈毅身前的岳灵珊一剑劈去。   沈毅没想到岳不群竟然连他的女儿都要杀,猛提一口气,再次使出独孤九剑的破剑式,一剑挑开岳不群劈向岳灵珊的剑。   同时反手一剑朝岳不群的勃颈要害处袭去。   岳不群心中一惊,连忙一侧躲闪,还是他也算老江湖了,要不然早已命丧当场,只是他虽然躲过沈毅的要害一击,却是肩头被刺,疼的他直钻心。   心中暗暗发狠,同时左掌轰出,朝沈毅一掌袭来。   沈毅也同时一掌击出,“轰!”一声巨响,两掌相对,震得堂内嗡嗡作响,仿佛地动山摇了一般,隆隆而鸣,沈毅和岳不群两人同时都被对方击退了几步,纷纷受了不同程度的内伤。   岳不群擦了一下嘴角的血水,额头青筋跳了一跳,心中惊骇,暗道:“好生霸道的内力!……此孽徒所使出的内力竟然如此霸道凌厉,是我平生所未遇,想来他定是有所奇遇,得到了高人指点,才会如此,只是时日尚浅,否则恐怕我……”   虽然岳不群被沈毅击伤,但沈毅方才也是受了重伤,已是强弩之末,只是靠着毅志,强行维持着。   岳不群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狡诈,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沈毅一声悲愤的长啸,声音直透九霄,周身气势暴涨,浑身的肌肉瞬间鼓动起来!他激发身体所有潜力,不惜代价,要与岳不群斗个鱼死网破!   岳不群见一声长啸,双眼变的通红,额头微微一跳,暗道:“此孽徒必须尽早除之,否则来日必成大患。”想到此处,便施展辟邪剑法朝沈毅要害极速袭来。   沈毅心中一紧,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了,暗运九阳神功与四肢百骸,把所有内力灌注于青锋剑之内。   一步登天,猛然跃在半空中,眼中寒芒闪动,独孤九剑快如闪电,长剑横空,剑光冲天,如一片白茫茫的大瀑布,横断袭来的岳不群,用力一扫,两剑相击,只听“轰”的一声巨响,耳中全是震耳的嗡鸣声!   “……唔!”岳不群只觉一股强大的内力将其吞没般,身体不由自主的后退数十步,撞在墙壁上,仿佛将墙壁都给撞的晃了几晃。   “噗……”一口鲜血吐在地上,显然是受了极重的内伤,眼中全是惊惧的望着沈毅。   沈毅双脚落在地面,单剑抵地,眼睛却是死死盯着岳不群。   岳不群见沈毅眼中全是戾气,以为沈毅还可一战,不由担心起来,强提一口气故作镇定道:“……孽徒,今日暂且饶你一命!”说罢,也不去管坐在地上的妻女,踉跄着步子仓惶而逃。   沈毅此刻头晕眼花,虚影重重,见岳不群竟然跑了,心下有些不解,强打精神,想要迈开步子把晕过去的董小宛抱起,却是发现自己连步子都迈不动了。   “嗵!”的一声!   突然,堂屋内六个人影一闪而进。   桃谷六仙在华山上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令狐冲,就又折返了回来,见到沈毅嘴角带血,脸色苍白,眼神有些涣散,连忙跑了过来。   桃根仙上前拉住沈毅的肩膀道:“毅兄弟,你和俺们一起去找令狐冲吧?俺们和乖乖小尼姑打赌赢了,说过要去找令狐冲的,那些挡道的华山弟子都被俺们打晕了,这在华山里里外外找了遍,可是半天都没找到。”   “……我……我受了重伤……脚下发沉……已是走不动了……”沈毅手中的青锋剑抵着地面,眼神涣散,仿佛使出了所有力气,额头汗水滴滴落下,嘴唇微微有些颤抖的说道。   桃实仙受过沈毅救命的恩情,关切道:“毅兄弟,是谁把你打伤的,俺们桃谷六仙不会放过他的。”   沈毅此刻已是处于半昏迷状态,没有做声,汗水把头发都浸湿了,汗水一滴一滴的往下落。   老大桃根仙道:“俺刚才见那华山掌门岳不群好像受了重伤,从这里出来,莫不是他把你打伤的?他娘的岳不群,俺们去找他算账,老五老六,你们两个快带毅兄弟离开这里,老二老三老四咱们去找岳不群。”   “好滴!”老二桃干仙,老三桃枝仙,老四桃叶仙,怪叫一声,跟着老大桃根仙便去追岳不群了。   桃花六仙臂力惊人,余下的老五抬着受了重伤,已是昏迷状态的沈毅,老六抬着晕过去的董小宛,脚下生风,疾步而行。   “娘亲,女儿不孝!我要和毅郎走了。”岳灵珊一咬银牙,随即便连忙跟上,岳不群之前要动手杀她,她已经是伤透了心,更加确定要跟着沈毅了。   宁中则含泪的目光中充满了无奈。   那桃谷六仙的老五和老六与岳灵珊将沈毅和董小宛抬下华山的半路上,却不想在路上遇到了南海神尼。   南海神尼见董小宛是个绝佳的修仙奇才,便将其收为了徒弟,此事却不让桃谷六仙和岳灵珊告诉沈毅,并让他们发下誓言,只告诉沈毅董小宛已经死了,便给沈毅了一颗丹药,带董小宛回去修炼了,如若董小宛修炼得道,想来两人会有相见之日。   险峭辽阔的华山半山腰,有个山洞,山洞外此时已是深夜,正飘着鹅毛般的雪花。   四周群山起伏,云霞四披,团团雪花随风轻盈写意的飘降,把人间转化作纯美迷离,触人心弦的诡奇天地。   山洞内,枯草枯藤,岩石山挂着白霜,素雅宁静,只有岳灵珊和沈毅二人。   然而,沈毅却是双目微闭,眼神涣散,脸色暗淡,身着青色棉袍,躺在枯草上,嘴唇有些发白干裂。   “……毅郎……毅郎……!”岳灵珊双目微红,身着罗兰对襟轻纱棉衣,轻抚着沈毅的脸颊,不断的在呼唤着处于昏迷状态的沈毅。   “水……”沈毅此刻仿佛失去了意识一般,只是口干舌燥,想要喝水。   岳灵珊看了看四周,这山洞中哪里有水。   看到外面下起了雪,便走出去,在山壁上抓一把寒气刺骨的白雪,塞入口中。   她轻捂着嘴,冷气直冒,小脸冻得通红,待冰寒的白雪融化为暖水后,便轻轻的伏在了沈毅身上,小心翼翼的把暖水渡到了沈毅口中。   外面的寒风肆虐,一阵冰寒刺骨的冷风袭来,让本来就深受重伤,处于昏迷状态的沈毅冻得浑身不由的颤抖。   “……毅郎!……毅郎!你快醒醒……呜呜呜……我不想失去你……不愿失去你……”岳灵珊声音哽咽,泪光闪闪,不住的摇晃着沈毅,因为他小时候听娘亲说,如若一个人快死了,就会浑身发冷。   她满是泪水的眸光中,望着呼着寒气,浑身发颤的沈毅,皓齿轻咬下唇,好似下了一个决定,是那么的果决和坚定。   冰寒的洞窟内,岳灵珊双手解开轻纱罗兰对襟棉衣,敞开温暖的怀抱,轻伏在了沈毅身上。   沈毅此刻只觉身上盖着一片散发着热能的软玉,浑身渐渐暖和起来,脸上暖暖的,双手也是一片温滑细腻。   不知过了多久,沈毅体内的九阳神功渐渐自行运转了起来,不断地自行治愈着他的内伤。   他只是初学九阳神功,威力和效果都不明显,但有南海神尼的灵丹妙药,再加九阳神功才救了他一命,如若是旁人,早就被那岳不群全力的一掌给击毙在当场了。   而九阳神功不但能增加修习者的防御力,增强修习者的内力武功,比同等阶境界之人的内力要强上许多,更是疗伤圣典,能让修习者百毒不侵,快速的治疗伤势,不但快,而且恢复之后没有留丝毫影响。   随着沈毅体内九阳神功渐渐自行运转起来,周身也冒气了丝丝白色雾气,把周围的寒气都给驱散而开。   后半夜时,外面的雪也渐渐停了,月光斜斜的洒将下来。   岳灵珊一直敞开怀抱,伏在沈毅身上,感到沈毅身上渐渐有些发烫起来,还以为沈毅冻得发烧了,连忙抬起素手在沈毅额头抚了抚。   却发现,沈毅额头只是暖暖的,并不发烫,她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情况,但是沈毅明显起色好转,呼吸均匀,犹如没有受过内伤一般,不由的心下有些奇怪起来,“真奇怪……毅郎为何浑身发烫,唯有额头只是暖暖的呢?”   第68如梦   沈毅仿佛之前做了个噩梦,梦里面董小宛被岳不群杀死了,他不希望这个梦是真的。   他猛然坐起身来,感觉浑身暖洋洋的,内伤早已全无,看到岳灵珊正在含笑望着他。   “毅郎……毅郎……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太好了……”岳灵珊扑在沈毅怀中,眼角处流出了两道喜极而泣的泪水。   “小宛呢……?”沈毅四下望了望,这是一个山洞,然而山洞里面除了眼前的岳灵珊,便是他了,并无他人。   岳灵珊答应过南海神尼不能告诉沈毅董小宛的下落,沉吟了半晌,才开口道:“小宛……小宛她已经死了……”   沈毅没想到梦里的那场噩梦竟然是真的,董小宛竟然真的死了,他多么希望那只是一场噩梦。   但是他有些不敢相信,只是当时他已处于昏迷状态,那段记忆仿佛被人给凭空抹去一般,而方才他做了噩梦,以为是岳不群将董小宛杀了。   他的双手紧紧的握着地上的枯草,枯草在他手中变成了齑粉,他要报仇!他要为董小宛报仇!   可是眼前的岳灵珊却是岳不群的女儿,他此刻的内心在挣扎,他觉得此刻他的内心是矛盾的。   “你走开!”沈毅一把推开怀里的岳灵珊,他的双眼顿时又变得血红起来。   “毅郎……你怎么了?”岳灵珊泪眼朦胧,看着沈毅通红的双眼,“我爹爹不要我了,要杀了我,你不要我了吗?”   “……”沈毅双目血红无比,心中好像有一团火焰在燃烧,升腾!   岳灵珊见沈毅默然不语,双目通红,心中酸楚莫名,呜咽道:“既然你们都不要我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呜呜呜……好,那我死了好了。”   说罢,便朝要山洞外跑去。   沈毅猛然抬起头来,一把搂住了岳灵珊,泪水也止不住的从双目中涌了出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他从小到大,很少会哭,但是此刻,他的泪水却是止不住了一般,只是静静地流淌着,没有丝毫呜咽的哭声。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搂在一起,过了良久。   岳灵珊擦了擦眼角的泪痕,脸颊枕在沈毅的肩膀上,目露若有所思道:“毅郎……我爹爹他变了,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变得,但是他好像不是之前我所熟知的那个爹爹了。”   “你终究是岳不群的女儿,你还是回去吧。”沈毅嘴角漏出一丝苦涩,淡淡道。   岳灵珊连忙摇手道:“爹爹已经不要我了,我是不会回去了,以后我就只跟着你了。”   沈毅现下其实内心很复杂,董小宛的死对他打击很大,而他必须要坚强,他要为董小宛报仇。   而另一方面,岳灵珊身为岳不群的女儿,却要跟着他走。   他想到岳不群看到岳灵珊跟着他走,恐怕已经是暴跳如雷,气急败坏了,这让他心中有一种报复的暗爽心理。   “那你跟着我,可要受苦了,你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小姐,难道不怕吗?”沈毅淡淡道。   岳灵珊以为沈毅答应了,心中喜悦,娇嗔道:“人家哪里娇生惯养了,我从小便跟着师兄弟们一起练武艺剑法,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受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那这可是你说的,不要到时候哭鼻子才是。”沈毅虽然对岳不群恨之入骨,但对岳灵珊却是多多少少有些感情的,只是董小宛的死让他心痛,让他一时无法缓解。   而岳灵珊舍弃岳不群,跟他走,也是他没想到的。   也许是岳灵珊看到岳不群连她都要杀,心中产生了恐惧。   岳不群也算是间接的把岳灵珊推给了沈毅。   “……她的尸身呢?”沈毅心想,即便董小宛真的死了,总也要有尸身吧。   岳灵珊和桃谷六仙之前便听了南海神尼指点,让沈毅以为董小宛已经死了,便造了一个假坟冢,“……她的尸身已经火化焚烧了,骨灰掩埋在了山洞外面……”   沈毅连忙跑了出去,见山洞外的左侧果然竖着一个坟丘,眼角又流出两道清泪来。   月色下,沈毅呆在坟丘旁一动不动两个时辰,心中想了许多。岳灵珊站在他的身后,也不敢多说什么。   “蹭蹭蹭……”这时,远处突然蹿来六个身影。   沈毅定睛一看,不是旁人,正是桃谷六仙。   桃实仙跑过来,笑嘻嘻道,“毅兄弟,你的伤这么快就好了啊?那南海……”   岳灵珊连忙打断道:“毅郎好的很呢,你们六个不要乱说!”   桃实仙见自己差点差点说漏嘴,连忙打个哈哈,道:“那就好啊,俺们看到毅兄弟又安然无恙了,俺们桃谷六仙心里高兴的很啊。”   “就是挺可惜的。”桃干仙道。   桃叶仙道:“可惜什么?你难道不想看到毅兄弟安然无恙吗?你难道想看毅兄弟伤势不好,你才高兴吗?”   桃干仙连忙摇头道:“那肯定不是啊,俺可惜的是没有捉到那个老乌龟,不知道他藏到哪里去了,要是捉到他,定然要把他给撕成粉碎了。”   沈毅一脑门黑线,知道这六个凑在一起,就会说个没完,连忙打住道:“多谢六位对在下的相助,在下请六位下山饮酒可好?”   “好好,好得紧啊,俺们赢了乖乖小尼姑,也不想再赢她一次了,咱们这就去喝酒。”桃谷六仙大喜,欢快道。   此时正是黎明时分,由于是冬末时节,天还是黑沉沉的,月亮还在夜空中高悬着。   沈毅和岳灵珊与桃谷六仙借着月光下山后,路过山岗一草棚,草棚中传出琴音,心生好奇,便一步一步地走过去,见草棚之门已然掩上。   “这是谁在里面弹琴啊,可真是好听的紧啊。”桃谷六仙争先恐后的便跑将过去。   沈毅听琴音袅袅,其中暗含内力,知道里面定然有高人前辈在此,便对桃谷六仙摆了摆手。   他走到草棚前六七步处便即止步,躬身说道:“晚辈沈毅参见前辈。”   琴声叮咚叮咚地响了几下,戛然而止。   就在此时,忽听得山岗远处有人说道:“有人弹琴!那些旁门左道的邪贼还没走光。”   又听得一个十分宏亮的声音,喝道:“是哪些混账王八羔子,在冈上胡闹,通统给我报上名来!”他中气充沛,声震四野,极具威势。   这时棚中琴声也已止歇。   棚中一个清亮的女子声音说道:“贱妾一人独居,天还未亮,男女不便相见。”   第69琴声   “是个女的。十之八九,便跟那些左道妖邪是一路。咱们进来搜了。   沈毅几人从隐身处闪了出来,挡在草棚门口,喝道:“且住!”   那三人没料到突然会有人闪出,都微微一惊,看到是一名少年和少女,而少年少女身后则是六个样貌古怪之人,不由把沈毅一行人当成了左道妖邪,喝道:“你们是谁?!莫非是左道妖邪?!”   桃枝仙蹦出来,喝道:“喂!什么左道妖邪,俺们可是大名鼎鼎的桃谷六仙,难道你们没听说过吗?”   “桃谷六仙没听过,桃谷六丑,倒是有所耳闻,哈哈哈。”其中一名蓝袍大汉笑道。   “哇呀呀呀,你找死!”桃谷六仙顿时大怒,一涌而上。   那蓝袍大汉首当其冲,顿时把桃谷五仙给举了起来,犹如五马分尸般,给撕成了粉碎。   鲜血迸溅,血花飘荡。   “好好!”桃实仙在一旁兴高采烈。   “啊……!你们敢杀我们正派弟子,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余下的那两人都惊呆了,手中握着的长剑都直打颤起来。   “快跑!”这两人刚喊了一声,便只觉勃颈一凉,两只头颅便斜飞出去了四五米远。   两道血浪冲起两米多高,两具尸体“砰砰”两声倒在了尘埃与血泊之中,没有头颅的肢体还在打着颤。   沈毅手中的青锋剑,青光闪闪,没有沾染半点血丝。   桃根仙笑着道:“嘿嘿,沈兄弟好身手,看来你的伤势真的好净了,这样俺们就放心了。”   岳灵珊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呆了一呆,才连忙道:“他们刚才说他们是正派人士,我们是不是不应该杀他们呢?”   沈毅还剑入鞘,嘴角露出一丝不屑,冷哼一声,“哼,什么正派人士,不过是些伪君子罢了,通通都该死!”   “叮咚,恭喜宿主,得到1000点功勋值,100点声望值。”   桃根仙哈哈大笑拍手道:“对,毅兄弟所言极是,俺们桃谷六仙早就看不惯这些所谓的正派人士了,他们通通都该死,敢骂俺们桃谷六仙是桃谷六丑,俺们现在就把这些正派人士杀个天翻地覆!首先便是要把那岳不群给杀了。”   “对,闹他个天翻地覆!杀那岳不群!”桃谷六仙说罢,便施展轻功,朝远处奔去。   他们六人本是无拘无束之人,什么礼节小节,他们根本就不懂,犹如孩童洒脱纯真,说要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去了。   “毅郎,你快劝他们别去杀我爹爹啊。”岳灵珊毕竟是岳不群的亲生女儿,岳不群无情,她也不想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有人去杀岳不群。   沈毅也是碍于此点,要不然现在就提剑杀上华山了,管他生与死,他根本就不去想。   可是在他生命垂危之时,是岳灵珊陪在他的身边,他还是不愿岳灵珊伤心。   即便要杀岳不群,也是在岳灵珊不知情的情况下,不知道是谁杀的,可以想象,谁家女儿会跟一个杀父仇人在一起。   有太过矛盾,在他体内翻腾着,让他有些透不过气来。   岳灵珊见沈毅默然不语,知道沈毅是不会制止桃谷六仙的,便一咬银牙,对沈毅道:“毅郎,我去救爹爹。”   说罢,便朝华山的方向奔去。   良久的沉默,沈毅游目四顾,冈上已无一个人影,树梢百鸟声喧,地下散满了血水残体,种种情状,说不出的古怪。   “这位公子,好气魄!”草棚内又传来了女子清亮的声音。   沈毅淡淡一笑道:“不敢,晚辈只是觉得你这琴声好听,不想旁人打搅罢了。”   “好,那老身便为公子再演奏一曲。”只听得草棚内琴声轻轻响起,宛如一股清泉在身上缓缓流过,又缓缓注入了四肢百骸,沈毅全身轻飘飘的,更无半分着力处,便似飘上了云端,置身于棉絮般的白云之上。   过了良久良久,琴声越来越低,终于细不可闻而止。沈毅精神一振,站起身来,深深一揖,说道:“多谢婆婆雅奏,令晚辈大得补益。”   那草棚内的女声再次响起道:“你斩杀强敌,让我不致受辱于伧徒,该我谢你才是。”   沈毅道:“前辈说哪里话来?此是晚辈义所当为。”   那婆婆半晌不语,琴上发出轻轻的仙翁、仙翁之声,似是手拨琴弦,暗自沉吟,有什么事好生难以委决,过了一会,问道:“你……你这要上哪里去?”   沈毅登时胸口热血上涌,只觉天地虽大,却无容身之所,不由得连声咳嗽,好容易咳嗽止息,才道:“我……我无处可去。”   那婆婆叹了口气,说道:“我有个厉害对头,在到处追杀于我,要不你护送我吧?”   沈毅哈哈大笑,说道:“我道婆婆有什么事难以委决,却原来是如此区区小事。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到哪里便是,不论天涯海角,只要我没死,总是护送婆婆前往。”   那婆婆道:“如此辛苦你了。当真是天涯海角,你都送我去?”语音中大有欢喜之意。   沈毅道:“不错,不论天涯海角,沈毅都随婆婆前往。”   那婆婆道:“这可另有一个难处。”   沈毅道:“却是什么?”   那婆婆道:“我的相貌十分丑陋,不管是谁见了,都会吓坏了他,因此我说什么也不愿给人见到。否则的话,刚才那三人要进草棚来,见他们一见又有何妨?你得答允我一件事,不论在何等情景之下,都不许向我看上一眼,不能瞧我的脸,不能瞧我的身子手足,也不能瞧我的衣服鞋袜。”   沈毅道:“晚辈尊敬婆婆,感激婆婆对我关怀,至于婆婆容貌如何,那有什么干系?”   那婆婆道:“你既不能答应此事,那你便自行去吧。”   沈毅忙道:“好,好!我答允就是,晚辈不论在何等情景之下,决不向婆婆看上一眼。”   那婆婆道:“连我的背影也不许看。”   第70空明   沈毅心想:“难道连你的背影也丑陋不堪?世上最难看的背影,若非侏儒,便是驼背,那也没什么。我和你一同长途跋涉,连背影也不许看,只怕有些不易。”   那婆婆听他迟疑不答,问道:“你办不到么?”   沈毅道:“办得到,办得到。要是我瞧了婆婆一眼,我剜了自己眼睛。”   那婆婆道:“你可要记着才好。你先走,我跟在你后面。”   沈毅道:“是!”   迈步向冈下走去,只听得脚步之声细碎,那婆婆在后面跟了上来。   叮咚,恭喜宿主,你的独孤九剑已经提升至LV4。”   沈毅暗想道:   忽听得有人大声说道:“大伙儿赶紧吃饭,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数十人齐声答应。沈毅停住脚步,只见山涧边的一片草地之上,数十条汉子围坐着正自饮食。   “啊……!”这些人望向沈毅身后,顿时脸色都古怪之极,有的显然甚是惊惧,有的则是惶惑失措,似乎蓦地遇上了一件难以形容、无法应付的怪事一般。   沈毅一见这等情状,登时便想转头,瞧瞧自己身后到底有什么事端,令得这数十人在霎时之间便变得泥塑木雕一般,但脑袋只转得一半,立即惊觉,暗道:“这些人所以如此,是由于见到了那位婆婆,自己曾答允过她,决计不向她瞧上一眼。”   他急忙扭过头来,使力过巨,连头颈也扭得痛了,好奇之心大起:“为什么他们一见婆婆,便这般惊惶?难道她是魔道圣姑任盈盈?”   沈毅心下不觉大为好奇起来,不过他答应过那婆婆不去看她,便不会食言。   忽见一名汉子提起割肉的匕首,对准自己双眼刺了两下,登时鲜血长流。   沈毅大吃一惊,叫道:“你干什么?”   那汉子大声道:“小人三天之前便瞎了眼睛,早已什么东西也瞧不见了。”   又有两名汉子拔出短刀,自行刺瞎了双眼,都道:“小人瞎眼已久,什么都瞧不见了。”   沈毅惊奇万状,眼见其余的汉子纷纷拔出匕首铁锥之属,要刺瞎自己眼睛,忙叫:“喂,喂!且慢,有话好说,可不用刺瞎自己啊,那……那到底是什么缘故?”   一名汉子惨然道:“小人本想立誓,决不敢有半句多口,只是生怕难以取信。”   沈毅叫道:“婆婆,你救救他们,叫他们别刺瞎自己眼睛了。”   那婆婆道:“好,我信得过你们。东海中有座蟠龙岛,可有人知道么?”   一个老者道:“福建泉州东南一百多里海中,有座蟠龙岛,听说人迹罕至,极为荒凉。”   那婆婆道:“正是这座小岛,你们立即动身,到蟠龙岛上去玩玩吧。过得了七年八年,再回中原吧。”   数十名汉子齐声答应,脸上均现喜色,说道:“咱们即刻便走。”   有人又道:“咱们一路之上,决不跟外人说半句话。”   那婆婆冷冷地道:“你们说不说话,关我什么事?”那人道:“是,是!小人胡说八道。”   提起手来,在自己脸上用力击打。   那婆婆道:“去吧!”数十名大汉发足狂奔。三名刺瞎了眼的汉子则由旁人搀扶,顷刻之间,走得一个不剩。   沈毅心下骇然:“这婆婆单凭一句话,便将他们发配去东海荒岛,七年八年不许回来。这些人反而欢天喜地,如得大赦,可真叫人不懂了。”   那数十名大汉刚走,便又来了一名黄袍大汉和一名少林高僧,身后还跟着数名弟子。   沈毅用洞察术一看,那黄袍大汉和少林高僧,都是后天后期巅峰境界的高手,心下不由一紧。   少林高僧身后其中一名弟子道:“这婆娘是邪魔妖女,师叔快下手斩妖,给师弟报仇。对付妖邪,岂能慈悲?”   “妖女受死!”那少林高僧大喝一声,便朝那婆婆一掌袭去。   耳听得那婆婆呼吸急促,脚步踉跄,随时都能倒下。   这时,又有数名少林弟子朝那婆婆冲了过去。   沈毅心道:“婆婆叫我随伴,原是要我保护她,此时她身遭大难,我岂可不理?”   刷的一声,拔出青锋剑,剑影闪动之间,便是一个人头斜飞了出去。   “啊!”众人一惊,黄袍大汉喝道:“妖邪之辈,一并诛却!”   话音刚落,众弟子便朝沈毅这边冲杀了过来。   只见,沈毅手中青锋剑又是刷刷几声,便又是几个人头斜飞了出去,顿时惨叫连连,血流成河。   “啊……!”黄袍大汉惊呆了,没想到眼前的这名少年竟然剑法如此高超,众弟子竟然全被他给灭杀了。   他心中又悲又怒,大喝一声,“妖邪受死!”呼的一剑,向沈毅背后刺来。   沈毅生怕见到婆婆,不敢转身,只往旁一让,   那婆婆叫道:“小心!”   沈毅这么一侧身,黄袍大汉的长剑跟着也斜着刺至。   猛听得那黄袍大汉“啊”的一声大叫,身子飞了起来,从沈毅左肩外斜斜向外飞出,摔在地下,也是一阵抽搐,便即毙命,不知如何,竟遭了那婆婆的毒手。   便在此时,砰的一声响,那婆婆中了少林高僧一掌,向后摔入灌木丛中。   沈毅大惊,叫道:“婆婆,婆婆,你怎么了?”   那婆婆在灌木丛中低吟。   沈毅知她未死,稍觉放心,侧身挺剑向少林高僧刺去,这一剑的去势方位巧妙已极,逼得少林高僧向后跃开。   沈毅跟着又是一剑,少林高僧举兵刃一挡,沈毅缩回青锋剑,已和少林高僧面对着面,见他所用兵刃原来是根三尺来长的旧木棒。   他心头一怔:“没想到他的兵刃只是这么一根短木棒。这位少林高僧内力太强,将内力灌注于短木棒之内,我若不以独孤九剑将他制住,婆婆无法活命。”当即上刺一剑,下刺一剑,跟着又上刺两剑,都是风清扬所授的独孤九剑。   少林高僧登时脸色大变,说道:“你……你……”   沈毅不敢稍有停留,心中一片空明,将“独孤九剑”诸般奥妙变式,任意所之地使了出来。   这“独孤九剑”剑法精妙无比,逼得少林高僧不住倒退。   少林高僧猛地里大喝一声:“撤剑!”左掌按向沈毅胸口。   沈毅手中青锋剑同时朝这少林高僧的胸口刺去。   少林高僧左掌飞出,已按中他胸口,劲力不吐,问道:“你这独孤九剑……”便在此时,沈毅长剑剑尖也已刺入他胸口。   第71往生   只见沈毅的剑尖刚刺入这少林高僧的胸口,这少林高僧,便猛然一提气,一掌将沈毅给击退了出去。   沈毅只觉心口一痛,显然是受了内伤,身子后仰,将手中剑抵在地上,噌出数到火花,方才停下,口中喷出鲜血。   少林高僧按住胸膛伤口,微笑道:“好剑法!没想到华山风清扬前辈的剑法,居然世上尚有传人。老衲当年曾受过风前辈的大恩,今日之事,老衲……老衲没法自作主张。”   慢慢伸手到僧袍中摸出一个纸包,打了开来,里面有两颗龙眼大小的药丸,说道:“这是少林寺的疗伤灵药,你服下一丸。”微一迟疑,又道,“另一丸给了那女子。”   说着,将两颗药丸放在沈毅身前,瞧着地上黄袍大汉和数名正道弟子,神色凄然,举起手掌,轻声诵念“往生咒”,渐渐地容色转和,到后来脸上竟似笼罩了一层圣光,当真唯有“大慈大悲”四字,方足形容。   沈毅只觉头晕眼花,拾起两颗药丸,并未服食,而是暗暗运行体内的九阳真气,自我疗伤起来。   少林高僧念毕经文,向沈毅道:“少侠是风前辈‘独孤九剑’的传人,决不会是妖邪一派,更不可和妖邪一流为伍。老衲好言相劝,少侠还须三思。”   沈毅见这少林高僧还挺识相,不过名门正派未必是好,妖邪也未必是坏,道:“男子汉一言既出,岂能失信于人?”   少林高僧叹道:“好!既然如此,老衲便告辞了。”   向地下四具尸体看了一眼,说道:“几具臭皮囊,葬也罢,不葬也罢,离此尘世,一了百了。”转身缓缓迈步而去。   风声微动,沈毅望着少林高僧离去的背影,朝灌木丛里问道:“婆婆,你……你还好吧?”   只听得身后簌簌声响,那婆婆从灌木丛中出来,说道:“死不了!我是妖邪外道,你是名门弟子,跟我混在一起,没的败坏了你名门弟子的名誉。”   听到此话,沈毅嘴角露出一丝自嘲之色,道:“我本来就没名誉,管他旁人说甚短长?婆婆,你待我极好,沈毅可不是不知好歹之人。你此刻身受重伤,我倘若舍你而去,还算是人么?”   那婆婆道:“倘若我此刻身上无伤,你便舍我而去了,是不是?”   沈毅一怔,笑道:“婆婆倘若不嫌我后生无知,要我相伴,沈毅便在你身畔谈谈说说。就只怕我这人生性粗鲁,任意妄为,过不了几天,婆婆便不愿跟我说话了。”   那婆婆嗯了一声。   沈毅手中捏着一枚丹药,目光直直的望着前方,回过手臂,将少林高僧所给的那颗药丸递了过去,说道:“这位少林高僧当真了不起,是真正的得道高僧,与那些正道的伪君子不同,婆婆你杀他门下弟子四人,他反而省下治伤灵药给你,宁可自己不服。他刚才跟你相斗,只怕也未出全力。”   那婆婆怒道:“呸!他未出全力,怎地又将我打伤了?这些人自居名门正派,假惺惺地冒充好人,我才不瞧在眼里呢。”   沈毅道:“婆婆,既然你不愿服下,那我便把这老和尚的丹药扔掉吧。”   那婆婆应了一声,道:“又是婆婆!你一辈子没叫过人‘婆婆’,是不是?这等叫不厌?”   “从此之后,我不叫你婆婆了,那我叫你什么?”沈毅笑着一低头,发现身旁一片血水汇集的水滩中,映射出一个妙龄少女的倒影容貌秀丽绝伦,不过十七八岁年纪,不由微微一愣。   “你说该叫我什么?”那妙龄少女悠然不知沈毅已经看到了她的相貌。   沈毅眨了眨眼睛,讶异道:“婆婆,原来你是个……是个挺美丽的小……小姑娘。”   “啊……你是如何知道的,你是不是偷看我了?”那妙龄少女一慌,连忙道。   “当然没有,你看……”沈毅指了指那由于前面没有收拾的尸体,流出的血液而汇集的一片血滩。   “你……”这妙龄少女一低头,见到血滩中自己清清楚楚的倒影,正依偎在沈毅背上,登时羞不可抑,忙挣扎着站起,刚站直身子,膝间一软,又摔在他怀中,支撑了几下,又欲晕倒,只得不动。   沈毅看着眼前这如仙女白玉,明艳绝伦,娇美不可方物的妙龄少女,道:“你为什么装成个老婆婆来骗我?冒充前辈,害得我……害得我……”   那姑娘嘴角微微一挑,道:“害得你什么?”   沈毅的目光和她脸颊相距不到一尺,只见她肌肤白得便如透明一般,隐隐透出来一层晕红,说道:“害得我婆婆长、婆婆短的一路叫你。哼,真不害羞,你做我妹子也还嫌小,偏想做人家婆婆!要做婆婆,再过八十年啦!”   那姑娘噗嗤一笑,说道:“我几时说过自己是婆婆了?一直是你自己叫的。你不住口地叫‘婆婆’,刚才我还生气呢,叫你不要叫,你偏要叫,是不是?”   沈毅心想这话倒也不假,但给她骗了这么久,自己成了个大傻瓜,心下总是不忿,道:“你不许我看你的脸,就是存心骗人。倘若我跟你面对面,难道我还会叫你婆婆不成?哎,其实我早该知道了。”   那姑娘笑问:“早该知道什么?”   沈毅微微一笑道:“你说话声音这样好听,世上哪有八十岁的婆婆,话声是这般清脆娇嫩的?”   那姑娘笑道:“我声音又粗糙,又嘶嘎,就像是乌鸦一般,难怪你当我是个老太婆。”   沈毅道:“你的声音像乌鸦?唉,时世不大同了,今日世上的乌鸦,原来叫声比黄莺儿还好听。”   那姑娘听他称赞自己,脸上一红,心中大乐,笑道:“好啦,公公,爷爷。你叫了我这么久婆婆,我也叫还你几声。这可不吃亏、不生气了吧?”   沈毅嘴角微微一扬,笑着道:“你是婆婆,我是公公,咱两个公公婆婆,岂不是……”正要说“岂不是一对儿”,突见那姑娘双眉一蹙,脸有怒色,急忙住口。   那姑娘怒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沈毅道:“我说咱两个做了公公婆婆,岂不是……岂不是都成为武林中的前辈高人?”   那姑娘明知他是故意改口,却也不便相驳,只怕他越说越难听。   她倚在沈毅怀中,闻到他身上强烈的男子气息,心中烦乱已极,要想挣扎着站起身来,说什么也没力气,红着脸道:“喂,你推我一把!”   沈毅眼角露出一丝不解,道:“推你一把干什么?”   第72力道   见到沈毅有所不解的神情,那姑娘脸颊更是红的发烫起来,低声道:“咱们这样子……这样子……成什么样子?”   沈毅却毫不在意的样子,嘴角微微一勾,笑道:“公公婆婆,那便是这个样子了。”   “你再胡言乱语,瞧我不杀了你!”那姑娘强提一口气,横了沈毅一眼,哼的一声,厉声道。   沈毅看着怀中的女子,娇羞又嗔怒的神态,是那么让人着迷,不由的用洞察术看了一眼这怀中的女子,竟然是魔教圣姑任盈盈,顿时怔住了。   空气中透出一丝诡异的寂静,任盈盈听他不出声,说道:“你又生气了,是不是?堂堂男子汉,气量恁地窄小。”   沈毅摸了摸鼻子,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故意打趣道:“我不是生气,我是心中害怕,怕给你杀了。”   听到沈毅打趣的话,任盈盈掩嘴轻笑,嫣然道:“你以后说话规规矩矩,谁来杀你了?”   沈毅耸了耸肩,一脸无谓的叹了口气,道:“我生来就是个不能规规矩矩的脾气,这叫做无可奈何,看来命中注定,非给你杀了不可。”   气氛渐渐的缓和了下来,任盈盈一笑,道:“你本来叫我婆婆,对我恭恭敬敬的,那就很乖很好,以后仍是那样便了。”   沈毅一边暗暗的运行九阳神功疗着内伤,一边微微摇头打趣道:“不成!我既知你是个小姑娘,便不能再当你是婆婆了。”   任盈盈道:“你……你……”说了两个“你”字,忽然脸上一红,不知心中想到了什么,便住口不说了。   沈毅低下头来,见到她娇羞之态,娇美不可方物,心中一荡,便凑过去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   任盈盈吃了一惊,突然生出一股力气,反过手来,啪的一声,在沈毅脸上重重打了个巴掌,跟着跃起身来。   但她这一跃之力甚是有限,身在半空,力道已泄,随即摔下,又跌在沈毅怀中,全身瘫软,再也无法动弹了。   她只怕沈毅再肆轻薄,心下焦急,说道:“你再这样……这样无礼,我立刻……立刻宰了你。”   将怀着的任盈盈那惊慌失措的小模样,沈毅越发想逗她一下,笑道:“你宰我也好,不宰我也好,我偏偏再要无礼。”   见沈毅一副风流公子的不羁神情,任盈盈大急,道:“我……我……我……”却无法可施。   “叮咚,恭喜宿主,任盈盈对你有所倾心,得到1000点功勋值,500点声望值。”   沈毅奋起力气,轻轻扶起她肩头,自己侧身向旁滚了开去,笑道:“你便怎样?”他一时动情,吻了那姑娘一下,心中便即后悔,给她打了一掌后,更加自知不该,虽仍嘴硬,却再也不敢和她相偎相依了。   任盈盈见他自行滚远,倒大出意料之外,轻抚着起伏不定,砰砰乱跳的心口,缓了缓,想到沈毅还不知道她叫做什么,才轻轻地道:“我叫做‘盈盈’。说给你听了,也不知你以后会不会记得。”   沈毅自是已经知道她是任盈盈了,却不说破,只是道:“盈盈,这名字好听得很哪。我要是早知道你叫做盈盈,便决不会叫你婆婆了。”   任盈盈眼角微挑,斜斜的望了一眼沈毅,不解的问道:“这是为何呢?”   见任盈盈眸带好奇神情的表情,沈毅微笑着道:“盈盈二字,明明是个小姑娘的名字,自然不是老婆婆。”   任盈盈笑道:“我将来真的成为老婆婆,又不会改名,仍然叫做盈盈。”   沈毅越发觉和任盈盈谈的有趣,便胡言乱语,想故意逗任盈盈开心,不知怎地,看着怀里的任盈盈开心的娇柔模样,他心里也不知不觉好了许多,道:“你不会成为老婆婆的,你这样美丽,到了八十岁,仍然是个美得不得了的小姑娘。”   听到沈毅的话,任盈盈被他逗的心中大悦,却故意绷着小嘴笑道:“那不变成了妖怪吗?”隔了一会,正色道:“我把名字跟你说了,可不许你随便乱叫。”   沈毅故作不解道:“为什么?”   任盈盈瞥了沈毅一眼,娇嗔道:“不许就不许,我不喜欢。”   沈毅伸了伸舌头,说道:“这个也不许,那个也不许,将来谁做了你的……”说到这里,见她沉下脸来,当即住口。   任盈盈哼的一声,秀眉一蹙,似要发作,但随即满脸晕红,转过了头。   沈毅此时九阳真气充沛了起来,内力已是恢复的差不多了,柔声道:“果然是我不好,累得损及姑娘清名。在下这就告辞。”   任盈盈连忙道:“你到哪里去?”   这时,天色已晚,星月高照。   沈毅想到岳灵珊还在华山,只是不便于对任盈盈说,便站起身来,望了望四周,只是道:“信步所至,到哪里都好。”   任盈盈拉住沈毅的胳膊,面带一丝不悦,嗔道:“你答允过要保护我的,怎地自行去了?”   沈毅微嘴角微微一扬,道:“在下不知天高地厚,说这些话,可叫姑娘笑话了。姑娘武功如此高强,又怎需人保护?便有一百个沈毅,也及不上姑娘。”说着转身便走。   任盈盈急道:“你不能走。”   沈毅道:“为什么?”   任盈盈眸光微转道:“你杀了那些正派强人,顷刻之间,江湖上便无人不知,那时人人都要杀你,这般步步荆棘,难逃杀身之祸。”   听到此话,沈毅毫无惧色,淡然一笑,道:“如若他们要来杀我,来便好了,虽千万人吾往矣,死又有何惧之有。”说着,便朝华山方向径直前行。   任盈盈眼见他越走越远,追了上来,叫道:“喂,你别走!”   沈毅头也不回的用内力淡淡说道:“我沈毅跟姑娘在一起,只有累你,还是独自走了的好。”   任盈盈急追而上,指着沈毅的背影,道:“你……你……”咬着嘴唇,心头烦乱之极,见他始终不肯停步,又奔近而来,说道:“沈毅,你定要迫我亲口说了出来,这才快意,是不是?”   沈毅见任盈盈跟了上来,不知任盈盈要和他说什么,奇道:“什么啊?我可不懂了。”   任盈盈又咬了咬嘴唇,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定似得,目光坚定道:“我要你……要你永远在我身边,不能离开我一步。”说了这句话后,身子发颤,站立不稳。   沈毅大为惊奇,他方才不过是随口胡言,没想到竟然就把魔教圣姑任盈盈给忽悠到手里了,老子也太有魅力了吧,心下不由大为得意,道:“你……你要我陪伴?”   任盈盈见沈毅有些犹豫起来,连忙喜着点头道:“不错!你杀了那许多正派之人,那些人岂肯放过你?现下你只有陪在我身边,才能保全性命。”   沈毅知道任盈盈也是为他好,心下感激,心道:“原来你当真是对我好,任盈盈虽是魔道圣姑,却也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女子。”转身走到她身前,伸手握住她双手,入掌冰凉,只觉她两只掌心都是冷汗,低声道:“你何苦如此?”   任盈盈低下头来,脸颊绯红道:“我怕。”   沈毅不解道:“怕什么?”   任盈盈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噘嘴小嘴道:“怕你这傻小子不听我话,当真要去江湖涉险,只怕过不了明天,便死在那些不值一文钱的臭家伙手下。”   沈毅觉得任盈盈蛮不讲理,没法跟她辩驳,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只得摇着头道:“好,你不许我走,我便在这里陪你便是。唉,给人家斩成十七八块,滋味恐怕也不大好受。”   任盈盈听他答允不走,登时心花怒放,嗔道:“什么滋味不大好受?简直难受之极。”   她说这话时,将脸侧了过来。星月微光照映之下,雪白的脸颊似乎发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这时,沈毅的耳朵微微一动,抬头一看,忽然见到远处隐隐一个人影正在月光下闪动,“不好,有人来了!”   那人影看似很远,却来的极快,一眨眼间,便来到了两人身前。   月光映照下,只见此人身穿白衣,容貌清癯,颏下疏疏朗朗一丛花白长须,垂在胸前,双目神光奕奕,显然是个高手。   第73战芒   “向叔叔。”任盈盈喜道。   “哈哈,大小姐!”白衣长须之人爽朗一笑道。   “向问天?!”沈毅望着眼前出现的白衣长须之人,眨了眨眼睛,心中暗道。   “向叔叔怎会来此?”任盈盈问道。   “大小姐,我听闻正派人士正在捉拿两个魔道妖邪,正朝这边赶来,没想到会是你们,不知这位少侠是?”向问天说着望向沈毅问道。   “哦,他是……”任盈盈想起方才两个人一个公公一个婆婆的叫,不由脸颊微微一红。   “在下沈毅,见过前辈。”沈毅一抱拳道。   向问天笑着摆手道:“诶,前辈不敢当,我们现下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   三人行至天明,来到地势险峻的山峡,忽听正有大批人朝这边杀来。   “啊……!不好,是正派的人杀来了!”向问天连忙道:“大小姐,你们快走,我断后!”   “不,向叔叔,要走我们一起走!”任盈盈摇头道。   沈毅望了一眼山下,重重叠叠的如蚂蚁一般的影子,知道想走也走不了了。   心下一横,道:“前辈,现下已无退路,既然有死无生,我等不如便背水一战!”   “好!小兄弟有气魄!”向问天哈哈一笑,望着沈毅道:“如若此次我等能逃出生天,我向某愿与小兄弟结拜为异姓兄弟如何?”   任盈盈一听就急了,抢先道:“向叔叔,这可不成,你和他结拜了,那我岂不是也要叫他……”   向问天仰天一笑道:“哈哈哈,我等江湖中人,不拘泥这些礼数,我与这位小兄弟结拜,大小姐你该如何称呼他便如何称呼。”   面对生死,三人谈笑风生,毫无畏惧,端的是豪情万丈!   眨眼之间,第一批追敌已然赶到。   各色门派的服饰都有,全都是正派的人士。   众人见地形险恶,沈毅三人布的是背水为阵之势,倒也不敢逼近。   过了一会,追敌越来越多,均聚在五六丈外。   蓦地里一声大吼,声震山谷,一名莽头陀手舞禅杖冲来,一柄七八十斤的铁禅杖往沈毅腰间砸到。   沈毅一低头,禅杖自头顶掠过,手中青锋剑着地挥出,朝那头陀的脚骨劈去。   那头陀这一杖用力极猛,没法收转挡架,当即上跃闪避。   沈毅手中青锋剑急转,已劈在他的右踝,当即那头陀的一条腿便被砍断了开来,“啊!”的一声惨叫,立足不稳,向一侧摔出,登时跌向深谷。   那头陀惊吼声惨厉之极,一路自深谷中传上来。   众人听了无不毛骨悚然,不自禁地都退开几步,似怕沈毅将他们也砍下谷去。   “叮咚,恭喜宿主,击杀头陀,得到1000点功勋值,100点声望值,当一个位面世界世界后,万界商城便会开启,积分可以在万界商城中购买宿主想要的一切东西,只要宿主有充足的积分,宿主想买什么,万界商城就有什么。”   “你现在可以把九阳神功提升至LV3,提升技能功法无需积分,只须通过修炼或杀敌便可以提升,是否提升?”   “叮咚,恭喜宿主,你的九阳神功提升至了LV3,你的内力变得更强了。”   “沈兄弟,好功夫!”向问天本欲先出手,却没想到沈毅只是一招便把这头陀给击落了山谷,心下不觉暗挑大拇指。   任盈盈内伤还未恢复,再加上地形险峻,只是站在沈毅身后,见到沈毅一剑斩杀一人,在沈毅背后的她,好像身前的是一座雄伟的大山一般,让人心里踏实,有所依靠。   僵持半晌,忽有二人越众而出。一人手挺双戟,另一个是个和尚,持一柄月牙铲。两人并肩齐上,双戟一上一下,戳往沈毅面门与小腹,那月牙铲却往他左胁推到。   这三件兵刃都斤两甚重,挟以浑厚内力,攻出时大具威势。   二人看准了地形,叫沈毅没法旁避,非以青锋剑硬接硬格不可。果然沈毅手中青锋剑挥出,使出独孤九剑,只听当当当三响,将双戟和月牙铲尽数砍了开来,四件兵刃上发出点点火花,那是硬碰硬的打法,更无取巧余地。对面人丛中彩声大作。   那二人手中兵刃为青锋剑劈开,随即又攻了上来,当当当三响,四件兵刃再度相交。   那和尚与那汉子都晃了几下,沈毅却稳稳站住。   他不等敌人缓过气来,大喝一声,疾挥青锋剑击出。二人分举兵刃挡住,又爆出当当当三声急响。那和尚大声吼叫,抛去月牙铲,口中鲜血狂喷。那汉子高举双戟,对准沈毅刺去。   沈毅挺直胸膛,不挡不架,哈哈一笑,只见双戟刺到离他胸口半尺之处,忽然软软地垂了下来。   那汉子顺着双戟落下之势,俯伏于地,就此一动不动,两敌竟然都给沈毅的九阳真气给活生生震死。   “啊!……”两具尸体倒在地上,口吐鲜血,浑身颤抖个不听,只是半会便不会动弹了。   聚在山峡前的群豪相顾失色,无人再敢上前。   “叮咚,恭喜宿主,装比成功,震慑群雄,得到2000点功勋值,1000点声望值。”   “好强!”   众人纷纷惊骇不已,却没想到江湖上竟突然冒出如此厉害的人物,不由的纷纷低语起来。   “听说此人是华山派的弃徒!叫做沈毅,这两日杀了我正派许多人士。”   “我知道他,听说以前是个废物,不知道为何变得如此强悍。”   “看他方才使出招式和内功心法,哪里是华山的招式,肯定是从哪里偷学来的武功,想来秘籍也一定还在他的身上藏着。”   “嘿嘿,那今天一定不能让他跑了。”   “可是……可是这姓沈的好像不好对付啊,别没拿到秘籍,把小命给丢了,那就太不划算了……”   那些所谓的正派人士在一边小声的嘀嘀咕咕,即想得到好处,又怕丢了性命。   沈毅此刻九阳真气在体内运转不停,却是听得清清楚楚,嘴角不由露出一丝讥讽之色。   向问天见对面的正派人士只是望着他们,却没一个敢上前,便对沈毅道:“沈兄弟,大小姐,咱们跟他们耗上了,咱们坐下歇歇。”说着坐了下来,抱膝向天,对众人正眼也不瞧上一眼。   忽听得有人朗声说道:“大胆妖邪,竟敢如此小视天下英雄。”   第74溪边   话音刚落,便见人群中走出四名道人。   四名道人挺剑而上,走到沈毅三人面前,四剑一齐横转,说道:“站起来交手。”   向问天嘿嘿一笑,冷冷地道:“我等惹了你们正派什么事了?”   左手一名道士说道:“邪魔外道为害江湖,我辈修真之士伸张正义,除妖灭魔,责无旁贷。”   向问天举头望着天上浮云,淡淡地道:“原来如此,不错,不错!”   突然一声大喝,身子纵起,一把抓住一人,那人仿佛被吸走内力似得,浑身抖个不停。   忽然,人群中有人察觉到不妙,惊叫道:“吸星妖法,吸星妖法!”   群豪听到“吸星妖法”四字,有不少人立时脸色大变,人群中倒吸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向问天哈哈一笑,说道:“不错,这是吸星大法,哪一位有兴致的便上来试试。”   “啊,真的是吸星妖法,我说这华山派的弃徒,怎么会变得如此厉害!原来是跟邪魔歪道学了吸星妖法,我们一时都不过他们,还是回去在做计较。”   “……对对,还是先回去再说。”   众人一个个吓得魂都快没了,连忙纷纷后退,与其说是后退,倒不如是逃跑更为贴切。   只听得一个清朗的声音说道:“向问天,沈毅,你们竟使用吸星妖法,堕入万劫不复之境,此后武林朋友对付你们,更不必计较手段是否正当。这是你们自作自受,事到临头,可别后悔。”   向问天笑道:“姓向的做事,几时后悔过了?你们数百人名门正派围攻我等三人,难道便是正当手段了?嘿嘿,可笑啊可笑!”   那些名门正派闭口不言,纷纷下山逃命去了,他们说什么堕入万劫不复之境,统统不过是危言耸听罢了,好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向问天侧耳倾听,察知来追之敌确已远去,低声说道:“这批狗家伙必定去而复回,我们快走。”   三人疾步而行,一口气便是走了数十里地,来到一个山林僻静之地,想来不会再被那帮正派人士给包围了,便坐在一旁的溪水边,喝些水,吃些干粮休息一会。   向问天喝了口,便坐在一处闭目打坐。   任盈盈边吃干粮,边对沈毅嘻嘻笑着道:“嘻嘻,沈公子,你现在和我们是一条船上的喽……”   “……”沈毅大风大浪都走过来了,生死对他来说都是无谓,只是心里还牵挂着岳灵珊,毕竟在他身受重伤之时,是岳灵珊默默的陪在他的身边,他怎能就此离去,便道:“我们虽然是一条船上的,但是我还要去华山一趟。”   “去华山?去华山做什么?”任盈盈面露一丝不解的问道。   “去华山找岳灵珊。”沈毅直言不讳的说道。   “岳灵珊?!”任盈盈低头想了想,随后好像想到了什么,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敢相信的望着沈毅道:“她可是华山掌门岳不群的掌上明珠,你难道和她……”   “嗯,你猜对了……”沈毅咬了一口手中的饼,淡淡一笑,说道。   “啊……你真的和她……”任盈盈好像并没有什么不悦,只是有些好奇的问道。   “……”沈毅也不知道那夜有没有和岳灵珊做过什么,只是两人有了肌肤之亲倒是真的,不由清秀的脸上微微一红。   任盈盈身为魔教圣姑,本来就不受那些世俗约束,见沈毅竟然会害羞,觉得有趣,不由掩嘴轻笑道:“嘻嘻,你害羞了……想不到你杀人连眼都不眨一下,说道男女之情,竟然也会害羞。”   “……”沈毅一脑门黑线,连忙喝了一口水加以掩饰,望着前方的树林,只是缓缓道:“杀那些人只因心中有恨,心中恨意越重,出手便越狠,心里也就越畅快!”   旋即,望了一眼正在溪边闭目打坐的向问天道:“不过,要说厉害,还是向前辈厉害!”   这时,向问天张开眼来,盘膝坐在溪边,道:“刚才那些狗娘养的大叫什么‘吸星大法’,吓得一哄而散。你可知‘吸星大法’是什么功夫?他们为什么这等害怕?”   沈毅故作不知,微微一笑道:“晚辈正要请教。”   向问天皱眉道:“什么晚辈长辈的,叫人听了好不耐烦。我们之前已经说过了,只要脱得险境,你我便结为异姓兄弟。”   沈毅笑道:“好!那便依向大哥所言!”   向问天大喜,说道:“天下跟向某义结金兰的,就只兄弟你一人,你可要记好了。”   沈毅笑道:“小弟受宠若惊之至。”   任盈盈拍手笑着道:“好好,那以后我就改口叫向叔叔为向大哥了……”   照江湖上惯例,二人结义为兄弟,至少也当撮土为香,立誓他日有福共享,有难同当,但他二人均是放荡不羁之人,经此一战,都觉意气相投,肝胆相照,这些磕头结拜的繁文缛节谁都不加理会,说是兄弟,便是兄弟了。   向问天身在魔教,但教中兄弟极少是他瞧得上眼的,今日认了一个义兄弟,心下甚喜,说道:“可惜这里没好酒,否则咱们一口气喝他娘的几十杯,那才痛快。”   “正是如此!哈哈!”沈毅哈哈一笑道。   向问天神秘道:“既然你我已是兄弟,那大哥也不瞒你,方才我的那门功夫其实并非是他们所说的吸星大法。我这门功夫,是自己无意中想出来的,武林中无人得知,我给取个名字,叫做‘吸功入地小法’。”   沈毅自是知道向问天不会吸星大法,便只是道:“这名字倒也奇怪。”   向问天一缕胡须,呼了口气道:“我这门功夫,和那武林中人人闻之色变的‘吸星大法’相比,真如小巫见大巫,因此只好称为‘小法’。”   任盈盈见向问天和沈毅结拜了,不愿失了辈分,便称与沈毅一样,也称呼向问天为大哥了,问道:“哪向大哥你的这个吸功入地小法是如何的呢?”   沈毅只是知道向问天的这个武功名字,却也不知道其究竟,便也问道:“嗯,兄弟也想知道其究竟。”   向问天毫不避讳道:“我这功夫只是移花接木、借力打力的小技,将对方的内力导入地下,使之不能为害,于自己可半点也没好处。再者,这功夫只有当对方以内力相攻之时方能使用,却不能拿来攻敌伤人,对方当时但觉内力源源外泄,不免大惊失色,过不多时,便即复元。只不过是吓唬吓唬他们罢了,哈哈。”   “哈哈哈,原来如此……”沈毅三人哈哈大笑,笑声在这溪水之畔回荡。   第75时机   三人谈至深夜,依溪而眠。   “……呜呜呜……”   后半夜时,沈毅忽听有女子的哭泣声,便是一个鲤鱼打挺,一跃而起,目光所到之处,全是漆黑黑一片,唯有溪水映照着一点星光。   “呜呜呜……爹爹,你不要走……”   沈毅正在目露疑惑之时,那哭泣声又起,顺着声音望去,却是一旁的任盈盈的。   “盈盈姑娘,你怎么了?”沈毅轻拍了一下任盈盈的香肩。   “……我……我方才又做噩梦了,梦见爹爹惨死了……呜呜呜……”任盈盈扑在沈毅肩膀上哭泣了起来。   沈毅只觉一阵香风袭来,轻拍了一下任盈盈的后背,安抚道:“好了,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这招果然对女孩子有用,任盈盈立刻止住了哭泣,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红肿着眼圈,望着沈毅道:“……我想爹爹了……可我不知道爹爹在哪……”   “我知道你爹爹任我行身在何处。”沈毅道。   “什么?!你怎么知道我爹爹是任我行?!”任盈盈猛然一惊,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美眸,望着沈毅问道。   沈毅直言不讳道:“其实我已是知道你是日月神教的圣姑了……而向大哥则是魔教的光明左使。”   “啊……你知道了……”任盈盈现下只想要见到任我行,也不去想那么多,连忙焦急的问道:“那我爹爹在哪?你快告诉我?”   “西湖梅庄。”沈毅道。   “噌!”远处的方才还在睡觉的向问天,听到这里,便是一跃而来。   向问天其实已经暗中查处了任我行的下落,可是他去万万没想到,沈毅竟然也已知道此时,连忙上前问道:“沈兄弟,你是怎么知道任教主被囚禁在西湖梅庄的??”   沈毅微微一笑,随口道:“我也是随便猜测的,想哄哄盈盈姑娘……难道任教主真的被囚禁在西湖梅庄?”   任盈盈喜道:“向大哥,我爹爹真的被囚禁在西湖梅庄?!”   向问天点头道:“正是如此,我也是最近才暗中打探得知的,正想设法去梅庄营救任教主。”   任盈盈听到这里,已是等不急了,连忙站起身来道:“那好,向大哥,我们快去营救我爹爹吧。”   沈毅一摆手道:“不急,我等三人先谋划一下该如何救出任教主,明日清晨再出发也不迟。”   “嗯,沈兄弟,所言有理,大小姐不必心急,我们定然能救出任教主的。”向问天赞同道。   “哦,那好吧。”任盈盈不由的对沈毅的好感大大增加。   “叮咚,恭喜宿主,得到任盈盈倾心,获得1000点功勋值,1000点声望值,好感度+30。”   任盈盈得知是东方不败将任我行给囚禁在西湖梅庄的,恨得是咬牙切齿。   三人谋划了一夜,让任盈盈先回黑木崖,准备好对付东方不败的事宜,而沈毅和向问天则是装扮成商客,去营救任我行。   沈毅知道这是一个习得吸星大法的大好时机,而他的目的除了为了学得吸星大法,自然还有其他目的。   次日清晨,三人分头行事,任盈盈回黑木崖,沈毅和向问天径向东行,到得一处大市镇,装扮成两个商人的模样。   这一天将到杭州,向问天在舟中又为沈毅及自己刻意化装了一番,剪下沈毅一些头发,再剪短了当做小胡子,用胶水粘在沈毅上唇,打点妥当,这才舍舟登陆,买了两匹骏马,乘马进了杭州城。   杭州古称临安,南宋时建为都城,向来是个好去处。进得城来,一路上行人比肩,笙歌处处。   沈毅跟着向问天来到西湖之畔,但见碧波如镜,垂柳拂水,景物之美,直如神仙境地。   两人纵马来到一个所在,一边倚着小山,和外边湖水相隔着一条长堤,更是幽静。   两人下了马,将坐骑系在湖边的柳树上,向山边的石级上行去。   向问天似是到了旧游之地,路径甚是熟悉。转了几个弯,遍地都是梅树,老干横斜,枝叶茂密,想像初春梅花盛开之日,香雪如海,定然观赏不尽。   穿过一大片梅林,走上一条青石板大路,来到一座朱门白墙的大庄院外,行到近处,见大门外写着“梅庄”两个大字,旁边署着“虞允文题”四字。   向问天走上前去,抓住门上擦得精光雪亮的大铜环,回头低声道:“一切听我安排。兄弟,这件事难免有性命之忧,就算一切顺利,也要大大地委屈你几天。”   沈毅知道向问天这话是为何意,只是不点破,他正想下去学下吸星大法呢,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无妨!”   过了一会,大门缓缓打开,并肩走出两个家人装束的老者。   沈毅微微一惊,这二人目光炯炯,步履稳重,显是武功不低,却如何在这里干这仆从厮养的贱役?左首那人躬身说道:“两位驾临敝庄,有何贵干?”   向问天道:“嵩山门下、华山门下弟子,有事求见‘江南四友’四位前辈。”   那左首之人道:“我家主人向不见客。”说着便欲关门。   向问天从怀中取出一物,展了开来,沈毅微微一怔,只见他手中之物宝光四耀,乃是一面五色锦旗,上面镶满了珍珠宝石。   那两名家人见了此旗,神色微变,齐声道:“……这是……嵩山派左盟主的令旗?!”   向问天沉声道:“正是!”   右首那家仆道:“江南四友和五岳剑派素不往来,便是嵩山左盟主亲到,我家主人也未必……未必……嘿嘿!”   向问天微微一笑,将令旗收入怀中,说道:“我左师侄这面令旗,不过是拿来唬人的。江南四位前辈是何等样人,自不会将这令旗放在眼里……只是在下一直无缘拜见江南四位前辈,拿这面令旗出来,不过作为信物而已。”   两名家仆“哦”了一声,听他话中将江南四友的身分抬得甚高,脸上便和缓了下来。一人道:“阁下是左盟主的师叔?”   向问天又是一笑,说道:“正是。”   这两个家人一个名叫丁坚,一个名叫施令威,两人转头向沈毅道:“这一位是华山派门下?”   向问天抢着道:“这一位风兄弟,是当今华山掌门岳不群的师叔。”   第76空灵   沈毅听到向问天说他是岳不群的师叔,心里忍不住好笑。   这两名家仆一个名叫丁坚,另一个叫做施令威,二人相互对望了一眼,心下都有些起疑,有些诧异的问道:“这人真实年纪虽瞧不出来,虽留了小胡子,看来多半未过四十,怎能是岳不群的师叔?”   向问天虽已将沈毅的面貌扮得大为苍老,但毕竟难以使他变成一个老者,如强加化装,难免露出马脚,当即接口:“这位风兄弟年纪比岳不群还小了几岁,却是风清扬风师兄的堂房小兄弟,也是风师兄独门剑法的唯一传人,剑术之精,华山派中少有人能及。”   沈毅又大吃一惊:“他怎知我是风太师叔的传人?”随即省悟:“风清扬剑法如此了得,当年必定威震江湖。向问天见识不凡,见了我的剑法后自能推想得到。”   丁坚“啊”的一声,他是使剑的名家,听得沈毅精于剑法,忍不住技痒,可是见这人满脸黄肿,形貌猥琐,实不像是个精擅剑法之人,问道:“不知二位大名如何称呼。”   向问天道:“在下姓童,名叫童化金。这位风兄弟,名叫风毅。”   丁施二人都拱了拱手,说道:“久仰,久仰。”   丁坚说道:“两位请进厅上用茶,待在下去禀告敝上。”   向问天便即迈步入内,沈毅跟了进去。   走过一个大天井,天井左右各植一棵老梅,枝干如铁,极是苍劲。来到大厅,施令威请二人就座,自己站着相陪,丁坚进内禀报。   向问天见施令威站着,自己踞坐,未免对他不敬,但他在梅庄身为仆役,却不能请他也坐,说道:“风兄弟,你瞧这一幅画,虽只寥寥数笔,气势可着实不凡。”一面说,一面站起身来,走到悬在厅中的那幅大中堂之前。   江南四友听说风清扬的传人来了,便来到大厅,与沈毅两人一见。   江南四友与沈毅两人寒暄了几句,便直入正题。   老四丹青生好酒好丹青,剑法亦是高超,虽是老四,却是四人中最擅长使剑之人,听说沈毅是风清扬的传人,便想和沈毅比试一下剑法,道:“风兄弟,你如若果真是风清扬风老前辈的传人,可敢于在下比试一下剑法?”   “先生愿意赐教,在下自是不会推辞。”沈毅抱拳道。   黑白子善于弈棋,思路周详,未算胜,先虑败,便问道:“好,倘若梅庄之中,无人胜得风少侠的剑法,我们该输什么赌注?”   向问天道:“我们来到梅庄,不求一事,不求一物。风兄弟只不过来到天下武学的巅峰之所,与当世高手印证剑法。倘若侥幸得胜,我们转身便走,什么赌注都不要。”   丹青生笑着道:“好,好!爽快!这房间甚为宽敞,我便和风兄弟来比划两手。风兄弟,你的剑呢?”   向问天笑道:“来到梅庄,我们敬仰四位庄主,怎敢携带兵刃?”   丹青生放大喉咙叫道:“拿两把剑来!”   外边有人答应,接着丁坚和施令威各捧一剑,走到丹青生面前,躬身奉上。丹青生从丁坚手中接了剑,道:“这剑给他。”   施令威道:“是!”双手托剑,走到沈毅面前。   “多谢。”沈毅接过剑来,道了声谢。   丹青生道:“不用客气,出招。”   沈毅道:“遵命!”长剑一起,挺剑便向他肩头刺出。   这一剑歪歪斜斜,显然全无力气,更加不成章法,天下剑法中决不能有这么一招。   丹青生愕然道:“那算什么?”他既知沈毅是华山派的,心中便一直思忖华山派的诸路剑法,岂知这一剑之出,浑不是这么一回事,非但不是华山派剑法,甚至不是剑法。   沈毅跟风清扬学剑,除了学得古今独步的“独孤九剑”之外,更领悟到了“以无招胜有招”这剑学中的精义。   这要旨和“独孤九剑”相辅相成,“独孤九剑”精微奥妙,达于极点,但毕竟一招一式,尚有迹可寻,待得再将“以无招胜有招”的剑理加入运用,那就更加的空灵飘忽,令人无从捉摸。   是以沈毅一剑刺出,丹青生心中一怔,立觉倘若出剑挡架,实不知该当如何挡,如何架,只得退了两步相避。   丹青生退出两步后,随即踏上两步。沈毅长剑跟着刺出,这一次刺向他左胁,仍是随手而刺,全然不符剑理。   丹青生横剑想挡,但双剑尚未相交,立时察觉对方剑尖已斜指自己右胁,此处门户大开,对方乘虚攻来,确实无可挽救,这一格万万不可,危急中迅即变招,双足一弹,向后纵开了丈许。   他猛喝一声:“好剑法!”毫不停留地又扑了上来,连人带剑,向沈毅疾刺,势道威猛。   沈毅看出他右臂弯处是个极大破绽,长剑遽出,削他右肘。   丹青生中途若不变招,那么右肘先已让对方削了下来。   他武功也真了得,百忙中手腕急沉,长剑刺向地下,借着地下一股反激之力,一个筋斗翻出,稳稳地落在两丈之外,其实背心和墙壁相去已不过数寸,倘若这个筋斗翻出时用力稍巨,背心撞上了墙壁,可大失高人身分了。   饶是如此,这一下避得太过狼狈,脸上已泛起了微微紫红。   他是豁达豪迈之人,哈哈一笑,左手大拇指一竖,叫道:“好剑法!”舞动长剑,一招“白虹贯日”,跟着变“春风杨柳”,又变“腾蛟起凤”,三剑一气呵成,似乎没见他脚步移动,但这三招使出之时,剑尖已及沈毅面门。   沈毅斜剑轻拍,压在他剑脊之上,这一拍时刻方位,拿捏得不错分毫,其时丹青生长剑递到此处,精神气力,尽行贯注于剑尖,剑脊处却无半分力道。   只听得一声轻响,他手中长剑沉了下去。沈毅长剑外吐,指向他胸口。丹青生“啊”的一声,向左侧纵开。   他左手捏个剑诀,右手长剑又攻将过来,这一次乃硬劈硬砍,当头挥剑砍落,叫道:“小心了!”   沈毅应道:“是!”长剑倒挑,刷的一声,剑锋贴着他剑锋斜削而上。   丹青生这一剑如乘势砍下,剑锋未及沈毅头顶,自己握剑的五根手指已先给削落,眼见对方长剑顺着自己剑锋滑将上来,这一招无可破解,只得左掌猛力拍落,一股掌力击在地下,蓬的一声响,身子借力向后跃出,已在丈许之外。   他尚未站定,长剑已在身前连划三个圆圈,幻作三个光圈。   三个光圈便如是有形之物,凝在空中停得片刻,缓缓向沈毅身前移去。这几个剑气化成的光圈骤视之似不及一字电剑的凌厉,但剑气满室,寒风袭体。   沈毅长剑伸出,从光圈左侧斜削过去,那正是丹青生第一招力道已逝,第二招劲力未生之间的一个空隙。   丹青生“咦”的一声,退了开去,剑气光圈跟着他退开,随即见光圈陡然一缩,跟着胀大,立时便向沈毅涌去。   沈毅手腕一抖,长剑刺出,丹青生又是“咦”的一声,急跃退开。   如此倏进倏退,丹青生攻得快,退得也越快,片刻之间,他攻了一十一招,退了一十一次,眼见他须髯俱张,剑光大盛,映得他脸上罩了一层青气,一声断喝,数十个大大小小的光圈齐向沈毅袭到。   那是他剑法中登峰造极之作,将数十招剑法合而为一。   这数十招剑法每一招均有杀着,每一招均有变化,聚而为一,端的是繁复无比。   沈毅以简御繁,身子微蹲,剑尖从数十个光圈之下挑上,直指丹青生小腹。   丹青生又是一声大叫,奋力跃出,砰的一声,重重坐上石几,跟着呛啷一声响,几上酒杯震于地下,打得粉碎。   他哈哈大笑,说道:“妙极!妙极!风兄弟,你剑法比我高明得太多。来,来,来!敬你三杯酒。”   “叮咚,恭喜宿主,装比成功,得到1000点功勋值,1000点声望值。”   黄钟公、黑白子和秃笔翁素知四弟剑法的造诣,如若单论剑法,他们三人也是比不过老四的,老四比不过沈毅,他们恐怕也是比不过的,方才眼见丹青生攻击一十六招,沈毅双足不离向问天所踏出的足印,却将丹青生逼退了一十八次,剑法之高,委实可怖可畏。   第77望风   丹青生斟了酒来,和沈毅对饮三杯,说道:“江南四友之中,以我武功最低,我虽服输,大哥、二哥、三哥却不肯服。多半他们都要跟你试试。”   他说此话,却是谦虚至极,只是不愿让沈毅就这么走了,便想让其他三友与沈毅比一比。   沈毅笑着道:“咱二人拆了十几招,四庄主一招未输,如何说是分了胜败?”   丹青生摇头道:“第一招便已输了,以后这一十七剑都是多余的。大哥说我风度不够,果真一点不错。”   沈毅笑道:“四庄主风度高极,酒量也是一般的极高。”   丹青生笑道:“是,是,咱们喝酒。我就只酒量还可以,剑法不成!”   几人各自喝了十七八杯,江南其他三友又与沈毅比剑。   如若沈毅与这三人比试琴棋书画,沈毅未必能赢,然而四友之中最擅长使剑的丹青生都不是他的对手,其他三友自然不是他的对手,毫无悬念的,后面一连三场,三友都被沈毅的独孤九剑给击败了。   这让江南四友很是没有颜面,他们又不想让沈毅就这么走了,让外人知道他们江南四友连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给一一打败了,便让沈毅和向问天在堂内喝酒,他们四人则去后院商量事情去了。   呆了片刻,江南四友又回到大厅,这时,老大黄钟公说道:“风兄弟,敝庄另有一位朋友,想请教你的剑法。童兄便在这里再喝几杯如何?”   向问天拉住沈毅手,沈毅便觉他在自己手掌之中,塞了一个纸团。   沈毅一捏之下,便觉纸团中有一枚硬物。向问天笑嘻嘻地拉他近前,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你见了那人之后,便跟他拉手亲近,将这纸团连同其中的物事,偷偷塞在他手中。这事牵连重大,千万不可轻忽。哈哈,哈哈!”   他说这几句话之时,语气甚是郑重,但脸上始终带着笑容,最后几下哈哈大笑,和他的说话更毫不相干。   沈毅转过身来,便往外走。   丹青生向内室指了指,道:“在这里面。”   室内一床一几,陈设简单,床上挂了纱帐,甚是陈旧,已呈黄色。几上放着一张短琴,通体黝黑,似是铁制。   沈毅心想:“在里面待几日,想来学会吸星大法也是不难。”   他心涉遐想之际,黄钟公已掀开床上被褥,揭起床板,下面却是块铁板,上有铜环。   黄钟公握住铜环,向上提起,一块四尺来阔、五尺来长的铁板应手而起,露出一个长大方洞。   这铁板厚达半尺,显是甚为沉重,他平放在地上,说道:“这人的居所有些奇怪,风兄弟请跟我来。”说着便向洞中跃入。黑白子道:“风少侠先请。”   沈毅跟着跃下,只见下面墙壁上点着一盏油灯,发出淡黄色光芒,置身之所似是个地道。他跟着黄钟公向前行去,黑白子等三人依次跃下。   行了约莫二丈,前面已无去路。黄钟公从怀中取出一串钥匙,插入了一个匙孔,转了几转,向内推动。   只听得轧轧声响,一扇石门缓缓开了。   沈毅随着黄钟公走进石门,地道一路向下倾斜,走出数十丈后,又来到一扇门前。   黄钟公又取出钥匙,将门开了,这一次却是一扇铁门。   地势不断的向下倾斜,只怕已深入地底百丈有余。地道转了几个弯,前面又出现一道门。   第三道门户却是由四道门夹成,一道铁门后,一道钉满了棉絮的木门,其后又是一道铁门,又是一道钉棉的木门。   此后接连行走十余丈,不见再有门户,地道隔老远才有一盏油灯,有些地方油灯已熄,更是一片漆黑,要摸索而行数丈,才又见到灯光。   沈毅只觉呼吸不畅,壁上和足底潮湿之极。   再前行数丈,地道突然收窄,必须弓身而行,越向前行,弯腰越低。   又走了数丈,黄钟公停步晃亮火折,点着了壁上油灯,微光之下,只见前面又是一扇铁门,铁门上有个尺许见方的洞孔。   黄钟公对着那方孔朗声道:“任先生,黄钟公四兄弟拜访你来啦。我们久疏拜候,甚是歉仄,今日特来告知一件大事。”   室内一个浓重的声音骂道:“去你娘的大事小事!有狗屁就放,如没屁放,快给我滚得远远的!”   沈毅知道里面的便是任我行了,心下一喜道:“吸星大法,我来了。”   黄钟公道:“先前我们只道当今之世,剑法之高,自以任先生为第一,岂知大谬不然。今日有一人来到梅庄,我们四兄弟固然不是他敌手,任先生的剑法和他一比,那也是有如小巫见大巫了。”   任我行哈哈大笑,说道:“你们四个狗杂种斗不过人家,便激他来和我比剑,想我为你们四个混蛋料理强敌,是不是?哈哈,打的倒是如意算盘,只可惜我十多年不动剑,剑法早已忘得干干净净了。去你娘的王八羔子,夹着尾巴快给我滚吧。”   沈毅心下骇然:“任我行机智无比,料事如神,一听黄钟公之言,便已算到。”   秃笔翁道:“大哥,任先生决不是此人敌手。那人说梅庄之中没人胜得过他,这句话原是不错的。咱们不用跟任先生多说了。”   任我行喝道:“你激我有什么用?姓任的难道还能为你们这四个小杂种办事?”   秃笔翁道:“此人剑法得自华山派风清扬老先生真传。听说任先生当年纵横江湖,天不怕,地不怕,就只怕风老先生一个。任先生有个外号,叫什么‘望风而逃’。这个‘风’字,便是指风清扬老先生而言,这话可真?”   那姓任的哇哇大叫,骂道:“放屁,放屁,臭不可当!”   丹青生道:“三哥错了。”   秃笔翁道:“怎地错了?”   丹青生道:“你说错了一个字。任先生的外号不是叫‘望风而逃’,而是叫‘闻风而逃’。你想,任先生如果望见了风老先生,二人相距已不甚远,风老先生还容得他逃走吗?只有一听到风老先生的名字,立即拔足便奔,急急如丧家之犬……”   秃笔翁接口道:“忙忙似漏网之鱼!”丹青生道:“这才得保首领,直至今日啊。”   任我行的不怒反笑,说道:“四个臭混蛋给人家逼得走投无路,无可奈何,这才想到来求老夫出手。你娘的,老夫要是中了你们的诡计,那也不姓任了。”   黄钟公叹了口气,道:“风兄弟,这位任先生一听到你这个‘风’字,已然魂飞魄散,心胆俱裂。这剑不用比了,我们承认你是当世剑法第一便是。”   第78吸星   听到此话,沈毅心中微微一笑,道:“大庄主这话可不对了,风老前辈和晚辈谈论剑法之时,对这位……这位任老先生极是推崇,说道当世剑法他便只佩服任老先生一人。”   此言一出,黄钟公等四人尽皆愕然。   任我行却十分得意,呵呵大笑,道:“小兄弟,你这话说得很对,风清扬并非泛泛之辈,也只有他,才识得我剑法的精妙。”   旋即,对沈毅问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沈毅朝黑漆漆只见个黑影的地方拱了拱手,道:“晚辈姓风,名叫毅。”   黑暗深处传出任我行爽朗的笑声,道:“华山派姓风的人,都不会差。你进来吧!我领教领教风老的剑法。”   江南四友听到任我行此话,脸上都露出一丝喜色,丹青生连忙挨近前来,在沈毅耳畔低声说道:“风兄弟,此人武功十分怪异,手段又阴毒无比,你千万要小心了。稍有不对,便立即出来。”他语声极低,但关切之情显是出于至诚。   沈毅点了点头,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任我行见外面没有动静,便大声喊道:“进来,进来。他们在外面鬼鬼祟祟地说些什么?小兄弟,江南四‘丑’不是好人,除了叫你上当,别的决没什么好话,半句也信不得。”   沈毅没有言语,便朝里面走去。   黄钟公从怀中取出另一枚钥匙,在铁门的锁孔中转了几转。沈毅只道他开了锁后,便会推开铁门,哪知他退在一旁,黑白子走上前去,从怀中取出一枚钥匙,在另一个锁孔中转了几转。然后秃笔翁和丹青生分别各出钥匙,插入锁孔转动。   丹青生转过了钥匙后,拉住铁门摇了几下,运劲向内一推,只听得叽叽格格一阵响,铁门向内开了数寸。铁门一开,丹青生随即向后跃开。   黄钟公等三人同时跃退丈许。沈毅不由自主地也退了几步。   任我行呵呵大笑,说道:“小兄弟,他们怕我,你却又何必害怕?”   沈毅道:“是。”走上前去,伸手向铁门上推去。只觉门枢中铁锈生得甚厚,花了好大力气才将铁门推开两尺,一阵霉气扑鼻而至。   丹青生走上前来,将两柄木剑递了给他。   沈毅拿在左手之中。   秃笔翁道:“兄弟,你拿盏油灯进去。”从墙壁上取下一盏油灯。   沈毅伸右手接了,走入室中。   只见那囚室不过丈许见方,靠墙一榻,榻上坐着一人,长须垂至胸前,胡子满脸,再也瞧不清他面容,头发须眉尽为深黑,全无斑白。   沈毅今天算是见过活的任我行了,躬身说道:“晚辈今日有幸拜见任老前辈,还望多加指教。”   任我行笑道:“不用客气,你来解我寂寞,可多谢你啦。”   沈毅微微一笑道:“不敢。这盏灯放在榻上吧?”   任我行点点头道:“好!”却不伸手来接。   沈毅当下走到榻前,放下油灯,随手将向问天交给他的纸团和硬物轻轻塞入那人手中。   任我行微微一怔,接过纸团,朗声说道:“喂,你们四个家伙,进不进来观战?”   黄钟公道:“地势狭隘,容身不下。”   任我行道:“好!小兄弟,带上了门。”   沈毅道:“是!”转身将铁门推上。   任我行站起身来,身上发出一阵轻微的呛啷之声,似是一根根细小的铁链自行碰撞做声。   他伸出右手,从沈毅手中接过一柄木剑,叹道:“老夫十余年不动兵刃,不知当年所学的剑法还记不记得。”   那人将木剑在空中虚劈一剑,这一剑自上而下,只不过移动了两尺光景,但斗室中竟嗡嗡之声大作。   沈毅赞道:“老前辈,好深厚的功力!”   任我行转过身去,沈毅隐约见到他已打开纸团,见到所裹的硬物,在阅读纸上的字迹。   沈毅退了一步,将脑袋挡住铁门上的方孔,使得外边四人瞧不见那人的情状。   任我行将铁链弄得当当发声,身子微微发颤,似是读到纸上的字后极为激动,但片刻之间,便转过身来,眼中陡然精光大盛,说道:“小兄弟,我双手虽行动不便,未必便胜不了你!”   沈毅谦恭抱了抱拳道:“晚辈末学后进,自不是前辈对手。”   任我行赞道:“很好!”木剑斜刺沈毅左胸,守中带攻,攻中有守,乃是一招攻守兼备的凌厉剑法。   木剑挥转,指向沈毅右肩,仍是守中带攻、攻中有守的妙着。   沈毅一凛,只觉来剑中竟没半分破绽,难以仗剑直入,制其要害,只得横剑一封,剑尖斜指,含有刺向对方小腹之意,也是守中有攻。   任我行笑道:“此招极妙。”当即回剑旁掠。   二人你一剑来,我一剑去,霎时间拆了二十余招,两柄木剑始终未曾碰过一碰。   沈毅眼见对方剑法变化繁复无比,自己自从学得“独孤九剑”以来,从未遇到过如此强敌,对方剑法中也并非没有破绽,只是招数变幻无方,无法攻其瑕隙。他谨依风清扬所授“以无招胜有招”的要旨,任意变幻。   那“独孤九剑”中的“破剑式”虽只一式,但其中于天下各门各派剑法要义兼收并蓄,虽说“无招”,却是以普天下剑法之招数为根基。   任我行见沈毅剑招层出不穷,每一变化均从所未见,仗着经历丰富,武功深湛,一一化解,但拆到四十余招之后,出剑已略感窒滞。   “独孤九剑”是敌强愈强,敌人如武功不高,“独孤九剑”的精要处也就用不上。   此时沈毅所遇的,乃当今武林中一位惊天动地的人物,武功之强,已到了常人所不可思议的境界,一经他激发,“独孤九剑”中种种奥妙精微之处,方能发挥得淋漓尽致。   独孤求败如若复生,又或风清扬亲临,能遇到这样的对手,也当欢喜不尽。   使这“独孤九剑”,除了精熟剑诀剑术之外,极大部分依赖使剑者的灵悟,一到自由挥洒、更无规范的境界,使剑者聪明智慧越高,剑法也就越高,每一场比剑均无旧轨可循,便如是大诗人灵感到来,作出了一首好诗一般。   突然之间,任我行石破天惊般一声狂啸。   沈毅耳中嗡的一响,耳鼓都似给他震破了,脑中一阵晕眩,登时人事不知,昏倒在地。   沈毅也不知昏迷了多少时候,醒转了过来。   由于他在睡梦中,体内自动运转九阳神功,方才被震伤的内力,早已经恢复了。   这一觉睡得甚是畅快,醒转来时,顿觉精神饱满。   “想来吸星大法,便在这下面的铁板上刻着。”沈毅想到此处,便伸手去摸床上铁板,铁板上果然刻满了字迹,密密麻麻的也不知有多少字。   触手处尽是凸起的字迹。每个字约有铜钱大小,印痕甚深,字迹却颇潦草。   他伸手从头去摸铁床上的字迹,慢慢一个字、一个字地摸索下去,轻轻读了出来:“老夫生平快意恩仇,杀人如麻,囚居湖底,亦属应有之报。唯老夫任我行被困……”   继续摸下去,后面的字迹是:“兹将老夫神功精义要旨,留书于此,后世小子习之,自可纵横天下,老夫死且不朽矣。第一,坐功……”以下所刻,都是调气行功的法门。   此后所摸到的字迹,尽是“呼吸”、“意守丹田”、“气转金井”、“任脉”等等,沈毅都一一记在心中,打坐修炼起来。   第79逆转   这几日,都是一个老人给他送饭,他吃过饭后,便是继续练习铁板上的吸星大法。   又过了几日   “叮咚,恭喜宿主,习得吸星大法,获得1000点功勋值,100点声望值。”   “终于修炼成功了。”沈毅用九阳神功与吸星大法相融合,只觉内力充沛无比,甚是欣喜。   忽听得远远传来一阵脚步声,既轻且快,和那送饭老人全然不同。   只听门外有人说道:“任先生,这几日天气好热,你老人家身子好吧?”   话声入耳,沈毅便认出是黑白子,当下默不作声。   只听得黑白子道:“有一句话,我每隔两个月便来请问你老人家一次。今日七月初一,我问的还是这一句话,老先生到底答不答允?”语气甚是恭谨。   旋即,又道:“任老先生,你一世英雄了得,何苦在这地牢之中和腐土同朽?只须你答允了我这事,在下言出如山,自当助你脱困。老先生到底答不答允?”   沈毅心知眼前是个脱困机会,他走出几步,便即压低嗓子,粗声道:“你求我答允什么?”   黑白子转身纵到方孔之前,行动迅捷之极,颤声问:“你……你肯答允了吗?”   沈毅转身向着墙壁,将手掌蒙在口上,含糊不清地道:“答允什么?”   黑白子心下一喜,道:“十二年来,每年我都有六次冒险来到此处,求恳你答允,老爷子怎地明知故问?”   沈毅心吓一跳,却是不慌不忙的冷哼的一声,道:“我忘记了。”   黑白子不敢多问什么,眼珠子一转,又道:“我求老爷子将那大法的秘要传授在下,在下学成之后,自当放老爷子出去。老爷子答不答允?”   黑暗中,沈毅心念微动,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不屑道:“你言而无信,我才不上这当呢。”   在外面的黑白子听到此话,面色变了几变,踌躇半晌才道:“老爷子要在下作什么保证,才能相信?”   沈毅见这狡猾的狐狸上钩了,微微一笑道:“你自己说好了。”   黑白子捻着颚下胡须,思量了少许,便道:“老爷子定是担心传授了这大法的秘要之后,在下食言而肥,不放老爷子出去,是不是?这一节在下自有安排。总是叫老爷子信得过便是。”   沈毅淡淡道:“是何安排?”   黑白子脸露欣喜道:“请问老爷子,你是答允了?”语气中显得惊喜不胜。   旋即道:“老爷子将大法传我之后,我便是老爷子门下的弟子了。本教弟子欺师灭祖,向来须受剥皮凌迟之刑,数百年来没人能逃得过。在下如何胆敢不放老爷子出去?”   沈毅哼的一声,说道:“原来如此。三天之后,你来听我回话。”   黑白子道:“老爷子今日答允了便是,何必在这黑牢中多耽三天?”   沈毅心想:“他比我还心急得多,且多挨三天再说,看他到底有何诡计。”当下重重哼了一声,显得甚为恼怒。   黑白子不敢再多问什么,连忙道:“是!是!三天之后,在下再来向你老人家请教。”   这日吃了饭后,练了一会功,只觉说不出的舒服,不由自主地纵声大笑。   忽听得黑白子的声音在门外说道:“前辈你好,晚辈在这里侍候多时了。”   原来不知不觉间三日之期已届,沈毅潜心练功散气,连黑白子来到门外亦未发觉,幸好嗓子已哑,他并未察觉,于是又干笑几声。   黑白子道:“前辈今日兴致甚高,便收弟子入门如何?”   沈毅心中暗道:“我如答允收他为弟子,传他这些练功的法门,他一开门进来,发现是我不是那任我行,自然立时翻脸。再说,就算传他功夫的真是任前辈,黑白子练成之后,多半会设法将他害死,譬如在饭菜中下毒之类。是了,这黑白子要下毒害死我,当真易如反掌,他学到了口诀,怎会再将我放出?任我行十二年来所以不肯传他,自是为此了。”   黑白子听他不答,说道:“前辈传功之后,弟子即去拿美酒肥鸡来孝敬前辈。”   沈毅遭囚多日,每日吃的都是青菜豆腐,一听到“美酒肥鸡”,不由得馋涎欲滴,说道:“好,你先去拿美酒肥鸡来,我吃了之后,心中一高兴,或许便传你些功夫。”   黑白子忙道:“好好,我去取美酒肥鸡。不过今天是不成了,明日如有机缘,弟子自当取来奉献。”   沈毅道:“为何今日不成?”   黑白子道:“来到此处,须得经过我大哥的卧室,只有乘着我大哥静坐用功,全神出窍之时,才能……才能……”   沈毅嗯了一声,便不言语了。   黑白子记挂着黄钟公坐功完毕,回入卧室,当下不敢多耽,告辞而去。   沈毅心想:“怎生才能将黑白子诱进牢房,打死了他?此人狡猾之极,决不会上当。何况扯不断手足的铁链,就算打死了黑白子,我仍然不能脱困,先用内力将这铁链震断再说。”   中转着念头,右手几根手指伸到左腕的铁圈中,用力一扳,那是无意中的随手而扳,决没想真能扯开铁圈,可是那铁圈竟然张了开来,又扳了几下,左腕竟从铁圈中脱出。   这时,他这时才想起,这铁圈想来是任我行早就给震断了。   伸手又摸了下铁板的字迹。   “我已习得吸星大法,先把这吸星大法的秘诀抹掉吧。”沈毅想着便拿起除下的铁铐,将其中的字迹全刮掉了。   刚刮掉铁板的字迹,这时,忽听得甬道中又传来了黑白子的脚步声。   沈毅本来横卧在床,当即转身,面向里壁。   只听得黑白子走到门外,说道:“任……任老前辈,真正万分对不起。这一个多月来,我大哥一直不出室门。在下每日里焦急万状,只盼来跟你老人家请安问候,总不得其便。你……你老人家千万别见怪才好!”一阵酒香鸡香,从方孔中传了进来。   沈毅听他再也不提拜师之事,当下也就不提,说道:“好,这四句口诀,你牢牢记住了:你懂得解么?”   铁板上原来的口诀是:“丹田内息,散于四肢,膻中之气,分注八脉。”   他故意将之倒了转来。黑白子一听,觉这四句口诀平平无奇,乃练气的寻常法门,说道:“这四句,在下领会得,请前辈再传四句。”   沈毅用黄蓉忽悠欧阳锋的招式,心想:“这四句经我一改,变成毫无特色,他自感不足了,须当念四句十分古怪的,吓唬吓唬他。”   说道:“今天是第一日,索性多传四句,你记好了。‘震裂阳维,塞绝阴蹻,八脉齐断,神功自成。’”   黑白子大吃一惊,道:“这……这……这人身的奇经八脉倘若断绝了,哪里还活得成?这……这四句口诀,晚辈可当真不明白了。”   第80脱困   沈毅心里暗自觉得好笑,脸上却冰冷着,沉声道:“这等神功大法,倘若人人都能领会,那还有什么希奇?这中间自然有许多精微奇妙之处,常人不易索解。”   黑白子听到这里,越来越觉他说话的语气、所用的辞句,与那姓任之人大不相同,不由得疑心大起。   前次沈毅说话极少,辞语又十分含糊,这一次吃了酒后,精神振奋,说话多了,黑白子十分机警,登时便生疑窦,料想他有意改变口诀,戏弄自己,说道:“你说‘八脉齐断,神功自成’,难道老爷子自己这奇经八脉都已断绝了吗?”   沈毅不动声色道:“这个自然。”   他从黑白子语气之中,听出他已起了疑心,不敢跟他多说,道:“全部传完,你融会贯通,自能明白。”说着将酒壶放在盘上,从方孔中递将出去。黑白子伸手来接。   沈毅突然“啊哟”一声,身子向前一冲,当的一声,额头撞上铁门。   黑白子惊道:“怎样了?”他这等武功高强之人,反应极快,一伸手,已探入方孔,抓住木盘,生怕酒壶掉在地下摔碎。   便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之间,沈毅左手翻上,抓住了他右手手腕,笑道:“黑白子,你瞧瞧我到底是谁?”   黑白子大惊,颤声道:“你……你……”   沈毅将木盘递出去之时,并未有抓他手腕的念头,待在油灯微光下见到黑白子手掌在方孔外一晃,只待接他木盘,突然之间,心中起了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   黑白子本来十分机警,只是这一下实在太过突如其来,事先更没半点朕兆,待得心中微觉不妥,手腕已遭对方抓住,只觉对方五根手指便如是一只铁箍,牢牢地扣住了自己右腕上“内关”、“外关”两处穴道,当即手腕急旋,反打擒拿。   当的一声大响,左足三根足趾立时折断,痛得啊啊大叫。   突然之间,黑白子猛觉右腕“内关”、“外关”两处穴道中内力源源外泄,不由得想起生平最害怕的一件事来,登时魂飞天外,一面运力凝气,一面哀声求告:“老……老爷子,求你……”他一说话,内力更大量涌出,只得住口,但内力还是不住飞快泄出。   沈毅这时觉得丹田中有气注入,却也并不在意,只觉黑白子手腕不住颤抖,显是害怕之极,喝道:“我传了你功夫,你便是本门弟子了,你欺师灭祖,该当何罪?”   黑白子只觉内力愈泄愈快,勉强凝气,还暂时能止得住,但呼吸终究难免,一呼一吸之际,内力便大量外泄,这时早忘了足趾上的疼痛,只求右手能从方孔中脱出,纵然少了一只手一只脚也所甘愿,一想到此处,伸手便去腰间拔剑。   他身子这么一动,右腕上“内关”、“外关”两处穴道便如开了两个大缺口,立时全身内力急泻而出,有如河水决堤,再难堵截。   黑白子知道只须再捱得一刻,全身内力便尽数为对方吸去,当下奋力抽出腰间长剑,咬紧牙齿,举将起来,便欲将自己手臂砍断。但这么一使力,内力奔腾而出,耳朵中嗡的一声,便晕了过去。   沈毅哈哈一笑,便松了手。   他这一松手,黑白子身子倒下,右手便从方孔中缩回。   他略一沉吟,已有了主意,匆匆除下黑白子和自己身上的衣衫,对调了穿好,连黑白子那头罩也套在头上,心想:“出去时就算遇上了旁人,他们也只道我便是黑白子。”   将黑白子的长剑插在自己腰间,又将黑白子的手足都铐在铐镣的铁圈之中,用力捏紧,将铁圈深陷入肉。   沈毅这时只盼尽快离开黑狱,当下提了黑白子留下的油灯,从地道中出去。   地道中门户都是虚掩,料想黑白子要待出去时再行上锁,这一来,沈毅便毫不费力地脱离了牢笼。   他走到了地道尽头,拾级而上,头顶是块铁板,侧耳倾听,上面并无声息。自从经过这次失陷,他一切小心谨慎得多了,并不立即冲上,站在铁板之下等了好一会,仍没听得任何声息。   确知黄钟公当真不在卧室,这才轻轻托起铁板,纵身而上。   他从床上的孔中跃出,放好铁板,拉上席子,蹑手蹑足地走出来,忽听得身后一人阴恻恻地道:“二弟,你下去干什么?”   沈毅一惊回头,只见黄钟公、秃笔翁、丹青生三人各挺兵刃,围在身周。他不知秘门上装有机关消息,这么贸然闯出,机关上铃声大作,将黄钟公等三人引了来,只是他戴着头罩,穿的又是黑白子的长袍,无人认他得出。   沈毅一惊之下,说道:“我……我……”   黄钟公冷冷地道:“我什么?我看你神情不正,早料到你是要去求任我行教你练那吸星妖法,哼哼,当年你发过什么誓来?”   沈毅心中混乱,不知是暴露自己真相好呢,还是冒充黑白子到底,一时拿不定主意,拔出腰间长剑,向秃笔翁刺去。   秃笔翁怒道:“好二哥,当真动剑吗?”举笔一封。沈毅这一剑只是虚招,乘他举笔挡架,便即发足奔出。黄钟公等三人直追出来。   沈毅提气疾奔,脚步奇速,片刻间便奔到了大厅。黄钟公大叫:“二弟,二弟,你到哪里去?”   沈毅不答,仍拔足飞奔。突见迎面:“二庄主,请留步!”   沈毅奔得正急,收足不住,砰的一声,重重撞在他身上。这一冲之势好急,那人直飞出去,摔在数丈之外。   沈毅足不停步地向小路上奔去。黄钟公等一到庄子门口,便不再追来。丹青生大叫:“二哥,二哥,快回来,咱们兄弟有什么事不好商量……”   沈毅只拣荒僻的小路飞奔,到了一处无人的山野,显是离杭州城已远。他如此迅捷飞奔,停下来时竟既不疲累,也不气喘,似乎功力尚胜过了受伤之前。   其时黑夜四野无人,他除下头上罩子,听到淙淙水声,口中正渴,当下循声过去,来到一条山溪之畔,正要俯身去捧水喝,月光掩映下,水中映出一个人来,头发篷松,满脸污秽,神情甚是丑怪。   沈毅吃了一惊,随即哑然一笑,囚居数日,从不梳洗,自然是如此龌龊了,霎时间只觉全身奇痒,当下除去外袍,跳在溪水中好好洗了个澡。   浑身上下擦洗干净,喝饱清水后,将头发挽在头顶,提起剑来,剃去了满腮胡渣,水中一照,已回复了本来面目,与那满脸浮肿的风毅已没半点相似之处。   “哈哈哈……”忽然,一阵笑声传来。   笑声中,走来两人。   在月光下,沈毅这才看清楚,只见他一张长长的脸孔,脸色雪白,更无半分血色,眉目清秀,只脸色实在白得怕人,便如刚从坟墓中出来的僵尸一般。   “沈兄弟,我和向兄弟正准备前去救你,你竟然已经自行脱困,沈兄弟果然够机智。”   沈毅一听到他声音,惊喜交集,道:“你……你是任前辈?”   任我行微微一笑,道:“正是。你剑法可高明得紧啊。”   沈毅一拱手道:“不敢,任前辈过誉了。”   任我行笑道:“哈哈,哈哈!向兄弟,你这位兄弟不但很够朋友,还很谦虚啊。”   向问天拉着沈毅的手,让他在那人右侧坐了,自己坐在那人左侧,说道:“沈兄弟肝胆照人,是当世少有的堂堂血性男儿。”   任我行笑道:“沈兄弟,委屈你在西湖底下的黑牢住了数日,我可抱歉得很哪,哈哈,哈哈!”   第81黑木   沈毅知道这两人想要拉拢利用他,不过他也有自己的打算,便一抱拳道:“如此,那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黑木崖是在河北境内,由恒山而东,数日后三人骑快马到了平定州。   离平定州西北四十余里,山石殷红如血,一片长滩,水流湍急,那便是有名的猩猩滩。   更向北行,两边石壁如墙,中间仅有一道宽约五尺的石道。到得对岸,一路上山,道路陡峭。   在黑木崖山下,沈毅三人见到了任盈盈,父女两人抱头痛哭。   良久,沈毅三人在任盈盈的帮助下装扮成了任盈盈的手下。   一行人沿着石级上崖,经过了三道铁门,每一处铁闸之前,均有人喝问当晚口令,检查腰牌。   到得一道大石门前,只见两旁刻着两行大字,右首是“文成武德”,左首是“仁义英明”,横额上刻着“日月光明”四个大红字。   过了石门,只见地下放着一只大竹篓,足可装得十来石米。   和任我行、向问天、盈盈三人弯腰抬了担架,跨进竹篓。   铜锣三响,竹篓缓缓升高。原来上有绞索绞盘,将竹篓绞了上去。   竹篓不住上升,沈毅抬头上望,只见头顶有数点火星,这黑木崖着实高得厉害。   盈盈伸出右手,握住了他左手。黑夜之中,仍可见到一片片轻云从头顶飘过,再过一会,身入云雾,俯视篓底,但见黑沉沉的一片,连灯火也望不到了。   过了良久,竹篓才停。到得崖顶,太阳已高高升起。日光从东射来,照上一座汉白玉的巨大牌楼,牌楼上四个金色大字“泽被苍生”,在阳光下发出闪闪金光,不由得令人肃然起敬。   过了良久,一名紫衫侍者走了出来,居中一站,朗声说道:“文成武德、仁义英明教主有令:着圣姑任盈盈进见。”   任盈盈道:“多谢教主恩典,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左手一摆,跟着那紫衫人向后进走去。任我行和向问天、沈毅跟在后面。   一路进去,走廊上排满了执戟武士,一共进了三道大铁门,来到一道长廊,数百名武士排列两旁,手中各挺一把明晃晃的长刀,交叉平举。沈毅等从阵下弓腰低头而过,数百柄长刀中只要有一柄突然砍落,便不免身首异处。   走完刀阵,来到一座门前,门前悬着厚厚的帷幕。   任盈盈伸手推幕,走了进去,突然之间寒光闪动,八杆枪分从左右交叉向她疾刺,四杆枪在她胸前掠过,四杆枪在她背后掠过,相去均不过数寸。   沈毅看得明白,却见任盈盈站立不动,朗声道:“属下参见文成武德、仁义英明教主!”   殿里有人说道:“进见!”八名执枪武士便即退回两旁。   沈毅这才明白,原来这八枪齐出,还是吓唬人的,倘若进殿之人心怀不轨,眼见八枪刺到,立即抽兵刃招架,便即阴谋败露了。   进得大殿,沈毅心道:“好长的长殿!”   殿堂阔不过三十来尺,纵深却有三百来尺,长殿彼端高设一座,坐着个不男不女之人,那自是东方不败了。   在东方不败身旁是杨莲亭,只是杨莲亭身形魁梧,满脸虬髯,形貌极为雄健威武颇有男子气概并且魅力出众,使得自宫成不男不女后的东方不败爱上了他,特此提拔成了总管。   殿中无窗,殿口点着明晃晃的蜡烛,东方不败身边却只点着两盏油灯,两朵火焰忽明忽暗,相距既远,火光又暗,此人相貌如何便瞧不清楚。   任盈盈在阶下跪倒,说道:“教主文成武德,仁义英明,中兴圣教,泽被苍生。”   这时,忽然听得身后有人大声叫道:“东方兄弟,当真是你派人将我捉拿吗?”这人声音苍老,但内力充沛,一句话说了出去,回音从大殿中震了回来,显得威猛之极,料想此人便是风雷堂堂主童百熊了。   杨莲亭冷冷地道:“童百熊,在这成德堂上,怎容得你大呼小叫?见了教主,怎么不跪下?胆敢不称颂教主的文武圣德?”   童百熊仰天大笑,说道:“我和东方兄弟交朋友之时,哪里有你这小子了?当年我和东方兄弟出死入生,共历患难,你这小子生也没生下来,怎轮得到你来和我说话?”   沈毅侧过头去,此刻看得清楚,但见他白发披散,银髯戟张,脸上肌肉牵动,圆睁双眼,脸上鲜血已然凝结,神情甚是可怖。他双手双足都铐在铁铐之中,拖着极长的铁链,说到愤怒处,双手摆动,铁链发出铮铮之声。   童百熊满面涨得通红,摇着铁链,愤愤道:“任教主是本教前任教主,身患重症,退休隐居于杭州,这才将教务交到东方兄弟手中,怎说得上是反教大叛徒?东方兄弟,你明明白白说一句,任教主到底怎么反叛,怎么背叛本教了?”   杨莲亭眼中寒芒闪烁了几下,道:“任我行疾病治愈之后,便应回归本教,可是他却去了少林寺,和少林、武当、嵩山诸派的掌门人勾搭,那不是反教谋叛是什么?他为什么不前来参见教主,恭聆教主的指示?”   童百熊哈哈一笑,说道:“任教主是东方兄弟的旧上司,武功见识,未必在东方兄弟之下。东方兄弟,你说是不是?”   听到此话,杨莲亭显得极为气恼,大声喝道:“别在这里倚老卖老了。教主待属下兄弟宽厚,不来跟你一般见识。你若深自忏悔,明日在总坛之中,向众兄弟说明自己的胡作非为,保证今后痛改前非,对教主尽忠,教主或许还可网开一面,饶你不死。否则的话,后果如何,你自己也该知道。”   童百熊昂首挺胸,一副不惧生死的神情,笑道:“姓童的年近八十,早活得不耐烦了,还怕什么后果?”   杨莲亭脸色变了几变,一挥手,喝道:“找死!”两名紫衫侍者齐声吆喝,飞脚往童百熊膝弯里踢去。   只听得砰砰两声响,两名紫衫侍者腿骨断折,摔了出去,口中狂喷鲜血。   沈毅见童百熊的武功还挺厉害的,眼角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淡笑,暗道:“此人当炮灰是在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童百熊不屑的看了一眼两名紫衫人,哈哈一笑,叫道:“东方兄弟,我要听你亲口说一句话,死也甘心。三年多来你不出一声,教中兄弟都已动疑。”   杨莲亭怒道:“动什么疑?”   童百熊大声道:“疑心教主遭人暗算,给服了哑药。为什么他不说话?为什么他不说话?”   杨莲亭冷笑道:“教主金口,岂为你这等反教叛徒轻开?左右,将他带了下去!”八名紫衫侍者应声而上。   童百熊大呼:“东方兄弟,我要瞧瞧你,是谁害得你不能说话?”双手舞动,铁链挥起,双足拖着铁链,便向东方不败抢去。   八名紫衫侍者见他神威凛凛,不敢逼进。杨莲亭大叫:“拿住他,拿住他!”殿下武士只在门口高声呐喊,不敢上殿。   教中立有严规,教众若携带兵刃踏入成德殿一步,那是十恶不赦的死罪。东方不败站起身来,便欲转入后殿。   童百熊叫道:“东方兄弟,别走!”加快脚步。   他双足给铁镣系住,行走不快,心中一急,摔了出去。他乘势几个筋斗,跟着向前扑出,和东方不败相去已不过百尺之遥。   杨莲亭心中焦急,大呼:“大胆叛徒,行刺教主!众武士,快上殿擒拿叛徒!”   任我行见东方不败闪避之状极为颟顸,而童百熊与他相距尚远,一时赶他不上,从怀中摸出三枚铜钱,运力于掌,向东方不败掷了过去。   盈盈叫道:“动手吧!”   第82千秋   沈毅一跃而起,心念一动,青锋剑便握入手中。   只听得东方不败“啊”的一声叫,额头上中了一枚铜钱,鲜血涔涔而下。   任我行发射这三枚铜钱时和他相距甚远,掷中他额头时力道已尽,所受的只是些肌肤轻伤。   但东方不败号称武功天下第一,居然连这样的一枚铜钱也避不开,自是情理之所无。   任我行哈哈大笑,叫道:“这东方不败是假货。”   向问天刷的一鞭,卷住了杨莲亭的双足,登时便将他拖倒。   东方不败掩面狂奔。   沈毅斜刺里兜过去,截住他去路,青锋剑一指,喝道:“站住!”岂知东方不败急奔之下,竟不会收足,身子便向剑尖上撞来。   沈毅急忙缩剑,左掌轻轻拍出,东方不败仰天直摔出去。   任我行纵身抢到,一把抓住东方不败后颈,将他提到殿口,大声道:“众人听着,这家伙假冒东方不败,祸乱我日月神教,大家看清了他嘴脸。”   但见这人五官相貌,和东方不败实在十分相似,只是此刻神色惶急,和东方不败平素那泰然自若、胸有成竹的神态,却有天壤之别。   众武士面面相觑,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任我行大声道:“你叫什么名字?不好好说,我把你脑袋砸得稀烂。”   那人只吓得全身发抖,颤声说道:“小……小……人……人……叫……叫……叫……”   向问天已点了杨莲亭数处穴道,将他拉到殿口,喝问:“这人到底叫什么名字?”   杨莲亭昂然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来问我?我认得你是反教叛徒向问天。日月神教早将你革逐出教,你凭什么重回黑木崖来?”   向问天冷笑道:“我上黑木崖来,便是为了收拾你这奸徒!”   右掌一起,喀的一声,将他左腿小腿骨斩断。   岂知杨莲亭武功平平,为人居然极硬朗,喝道:“你有种便将我杀了,这等折磨老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向问天笑道:“有这等便宜的事?”手起掌落,喀的一声响,又将他右腿小腿骨斩断,左手一桩,将他顿在地下。   杨莲亭双足着地,小腿上的断骨戳将上来,剧痛可想而知,可是他竟不哼一声。   向问天大拇指一翘,赞道:“好汉子!我不再折磨你便了。”   在那假东方不败肚子上轻轻一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啊”的大叫,说道:“小……小……人……名……名叫……包……包……包……”   向问天道:“你姓包,是不是?”   那人道:“是……是……是……包……包……包……”结结巴巴的半天,也没说出叫包什么名字。   众人随即闻到一阵臭气,只见他裤管下有水流出,原来是吓得屎尿直流。   任我行心念转了几转,对沈毅几人道:“事不宜迟,咱们去找东方不败要紧!”   提起那姓包的汉子,大声道:“你们大家都瞧见了,此人冒充东方不败,扰乱我教。咱们这就要去查明真相。我是你们的真正教主任我行,你们认不认得?”   众武士均是二十来岁的青年,从未见过他,自是不识。   自东方不败接任教主,手下亲信揣摩到他的心意,相诫不提前任教主之事,因此这些武士连任我行的名字也没听见过,倒似日月神教创教数百年,自古至今便是东方不败当教主一般。   众武士面面相觑,不敢接话。   任盈盈大声道:“东方不败多半早给杨莲亭他们害死了。这位任教主,便是本教教主。自今而后,大伙儿须得尽忠于任教主。”   说着便向任我行跪下,说道:“属下参见任教主,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众武士认得任盈盈是本教的圣姑,见她向任我行参拜,又见东方教主确是冒充假货,而权势显赫的杨莲亭给人折断双腿,抛在地下,更没半分反抗之力,便有数人抢先向任我行跪倒,都是些平素擅于吹牛拍马之徒,大声道:“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其余众武士先后跟着跪倒。那“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十字,大家每日里都说上好几遍,说来顺口纯熟之至。   任我行哈哈大笑,一时之间,志得意满,说道:“你们严守上下黑木崖的通路,任何人不得上崖下崖。”众武士齐声答应。这时向问天已呼过紫衫侍者,将童百熊的铐镣打开。   童百熊关心东方不败的安危存亡,抓起杨莲亭后颈,喝道:“你……你……你一定害死了我那东方兄弟,你……你……”心情激动,喉头哽咽,两行眼泪流将下来。   杨莲亭双目一闭,不去睬他。   童百熊一个耳光打过去,喝道:“我那东方兄弟到底怎样了?”   向问天忙叫:“下手轻些!”但已不及,童百熊只使了三成力,却已将杨莲亭打得晕了过去。童百熊拚命摇晃他身子,杨莲亭双眼翻白,便似死了一般。   任我行向一干紫衫侍者道:“有谁知道东方不败下落的,尽速禀告,重重有赏。”   忽见众侍者中走出一人,跪下说道:“启禀教主,东方教……东方不败还没死!”   任我行大喜,抢过去抓住他肩头,问道:“东方不败没死?”   那人道:“是!啊!……”大叫一声,晕了过去,原来任我行激动之下,用力过巨,竟捏碎了他双肩肩骨。   任我行将他身子摇了几下,这人始终没转醒。他转头向众侍者喝道:“东方不败在哪里?快些带路!迟得片刻,一个个都杀了。”   一名侍者跪下说道:“启禀教主,东方不败所居处所十分隐秘,只杨莲亭知道如何开启秘门。咱们把这姓杨的反教叛徒弄醒过来,他能带引教主前往。”   任我行道:“快取冷水来!”   这些紫衫侍者都是十分伶俐之徒,当即有五人飞奔出殿,却只三人回来,各自端了一盆冷水,其余两人却逃走了。   三盆冷水都泼在杨莲亭头上。只见他慢慢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向问天道:“姓杨的,我敬重你是条硬汉,不来折磨于你。此刻黑木崖上下通路早已断绝,东方不败如非身有双翼,否则没法逃脱。你快带我们去找他,男子汉大丈夫,何必藏头露尾?大家爽爽快快地做个了断,岂不痛快?”   杨莲亭满脸是水,却仰头冷笑道:“东方教主天下无敌,你们胆敢去送死,真再好也没有了。好,我就带你们去见他。”   向问天和任我行抬着他在前领路。沈毅、任盈盈、童百熊三人跟随其后。   一行人走到成德殿后,经过一道长廊,到了一座花园之中,走入西首一间小石屋。杨莲亭道:“推左首墙壁。”   童百熊伸手推去,那墙原来是活的,露出一扇门来。门后尚有一道铁门。杨莲亭从身边摸出一串钥匙,交给童百熊,打开了铁门,里面是一条地道。   众人从地道一路向下。地道两旁点着几盏油灯,昏灯如豆,一片阴沉沉的。   转了几个弯,前面豁然开朗,露出天光。   众人突然闻到一阵花香,胸襟为之一爽。   从地道中出来,竟是置身于一个极精致的小花园中,红梅绿竹,青松翠柏,布置得极具匠心,池塘中数对鸳鸯悠游其间,池旁有四只白鹤。   众人万料不到会见到这等美景,无不暗暗称奇。绕过一堆假山,一个大花圃中尽是深红和粉红的玫瑰,争芳竞艳,娇丽无俦。   任盈盈侧头向沈毅瞧去,见他脸孕笑容,甚是喜悦,低声问:“你说这里好不好?”   沈毅微望着任盈盈喜悦的神情,笑着道:“咱们把东方不败赶跑后,我和你在这里住上几个月,你教我弹琴,那才叫快活呢。”   任盈盈道:“你这话可不是骗我?”   沈毅微微一笑,打趣道:“就怕我学不会,婆婆可责罚。”   任盈盈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两人观赏美景,便落了后,见向问天和任我行抬着杨莲亭已走进一间精雅小舍,沈毅和盈盈忙跟着进去。   第83富丽   众人一进门,便闻到一阵浓烈花香。房中挂着一幅仕女图,图中绘着三个美女,椅上铺了绣花锦垫。   只听得内室一人说道:“莲弟,你带谁一起来了?”声音尖锐,嗓子却粗,似是男子,又似女子,令人一听之下,不由得寒毛直竖。   杨莲亭道:“是你的老朋友,他非见你不可。”   内室那人道:“你为什么带他来?这里只你一个人才能进来。除了你之外,我谁也不爱见。”最后这两句说得嗲声嗲气,显然是女子声调,但声音却明明是男人。   任我行、向问天、童百熊、任盈盈等和东方不败都甚熟悉,这声音确然是他,只是恰如捏紧喉咙学唱花旦一般,娇媚做作,却又不像是开玩笑。   各人面面相觑,尽皆骇异。   杨莲亭叹了口气,道:“不行啊,我不带他来,他便要杀我。我怎能不见你一面而死?”   房内那人尖声道:“有谁这样大胆,敢欺侮你?是任我行吗?你叫他进来!”   任我行听他只凭一句话便料到是自己,不禁深佩他的才智,作个手势,示意各人进去。任盈盈掀起绣着一丛牡丹的锦缎门帷,将杨莲亭抬进,众人跟着入内。   房内花团锦簇,脂粉浓香扑鼻,珠帘旁一张梳妆台畔坐着一人,身穿粉红衣衫,左手拿着一个绣花绷架,右手持着一枚绣花针,抬起头来,脸有诧异之色。   但这人脸上的惊讶神态,却又远不如任我行等人之甚。   众人都认得这人明明便是夺取了日月神教教主之位、十余年来号称武功天下第一的东方不败。可是此刻他剃光了胡须,脸上竟施了脂粉,身上那件衣衫式样男不男、女不女,颜色之妖,便穿在盈盈身上,也显得太娇艳、太刺眼了些。   这样一位惊天动地、威震当世的武林怪杰,竟然躲在闺房之中刺绣!   任我行本来满腔怒火,这时却也忍不住好笑,喝道:“东方不败,你在装疯吗?”   东方不败尖声道:“果然是任教主!你终于来了!莲弟,你……你……怎么了?是给他打伤了吗?”   扑到杨莲亭身旁,把他抱起,轻轻放在床上。   东方不败脸上一副爱怜横溢的神情,连问:“疼得厉害吗?”又道:“只断了腿骨,不要紧的,你放心好啦,我立刻给你接好。”   慢慢给他除了鞋袜,拉过熏得喷香的绣被,盖在他身上,便似一个贤淑的妻子服侍丈夫一般。   众人不由得相顾骇然,人人想笑,只这情状太过诡异,却又笑不出来。   锦帷珠帘、富丽灿烂的绣房之中,竟充满了阴森森的妖氛鬼气。   东方不败从身边摸出一块绿绸手帕,缓缓为杨莲亭拭去额头的汗水和泥污。   杨莲亭怒道:“大敌当前,你跟我这般婆婆妈妈干什么?你能打发得了敌人,再来跟我亲热不迟。”   东方不败不敢没有丝毫气恼,反而像个遵从三从四德的贤妻般,柔声道:“是,是!你别生气,腿上痛得厉害,是不是?真叫人心疼。”   见到东方不败这幅男不男,女不女的模样,童百熊忍不住踏步上前,叫道:“东方兄弟,你……你到底在干什么?”   东方不败抬起头来,阴沉着脸,望向童百熊,问道:“伤害我莲弟的,也有你在内吗?”   童百熊一脸不解,抓着头问道:“你为什么受杨莲亭这厮摆弄?他叫一个混蛋冒充了你,任意发号施令,胡作非为,你可知道么?”   东方不败伸着兰花指,抚了抚身前的杨莲亭,道:“我自然知道。莲弟是为我好,对我体贴。他知我无心处理教务,代我操劳,有什么不好?”   童百熊指着杨莲亭道:“这人要杀我,你也知道么?”   东方不败缓缓摇头,道:“我不知道。莲弟既要杀你,定是你不好。你为什么不让他杀了?”   童百熊一怔,仰起头来,哈哈大笑,笑声中尽是悲愤之意,笑了一会,才道:“他要杀我,你便让他杀我,是不是?”   东方不败点点头,面上没有丝毫波澜的,淡淡道:“莲弟喜欢干什么,我便得给他办到。当世就只他一人真正待我好,我也只待他一个好。童大哥,咱们一向是过命的交情,不过你不应该得罪我的莲弟啊。”   童百熊满脸涨得通红,大声道:“我还道你是失心疯了,原来你心中明白得很,知道咱们是好朋友,一向是过命的交情。”   东方不败道:“正是。你得罪我,那没什么。得罪我莲弟,却是不行。”   童百熊大声道:“我已经得罪他了,你待怎地?这奸贼想杀我,可是未必能如愿。”   东方不败伸手轻轻抚摸杨莲亭的头发,柔声道:“莲弟,你想杀了他吗?”   杨莲亭怒道:“快快动手!婆婆妈妈的,令人闷煞。”   东方不败笑道:“是!”转头向童百熊道:“童兄,今日咱们恩断义绝,须怪不了我。”   童百熊来此之前,已从殿下武士手中取了一柄单刀,当即退了两步,抱刀在手,立个门户。   他素知东方不败武功了得,此刻虽见他疯疯癫癫,毕竟不敢有丝毫轻忽,抱元守一,凝目而视。   东方不败冷冷一笑,叹道:“这可真叫人为难了!童大哥,想当年在太行山之时,潞东七虎向我围攻。其时我练功未成,又遭他们忽施偷袭,右手受了重伤,眼见得命在顷刻,若不是你舍命相救,做兄弟的又怎能活得到今日?”   童百熊哼了一声,道:“你竟还记得这些旧事。”   东方不败道:“我怎不记得?当年我接掌日月神教大权,朱雀堂罗长老心中不服,啰里啰唆,是你一刀将罗长老杀了。从此本教之中,再也没第二人敢有半句异言。你这拥戴的功劳,可着实不小啊。”   童百熊气愤愤地道:“只怪我当年糊涂!”   东方不败摇头道:“你不是糊涂,是对我义气深重。我十一岁上就识得你了。那时我家境贫寒,全蒙你多年救济。我父母故世后无以为葬,丧事也是你代为料理的。”   童百熊左手一摆,道:“过去之事,提来干吗?”   东方不败叹道:“那可不得不提。童大哥,做兄弟的不是没良心,不顾旧日恩情,只怪你得罪了我莲弟。他要取你性命,我这叫做无法可施。”   童百熊大叫:“罢了,罢了!”   突然之间,众人只觉眼前有一团粉红色的物事一闪,似乎东方不败的身子动了一动。但听得当的一声响,童百熊手中单刀落地,跟着身子晃了几晃。   只见童百熊张大了口,忽然身子向前直扑下去,俯伏在地,就此一动也不动了。   他摔倒时虽只一瞬之间,但任我行等高手均已看得清楚,他眉心、左右太阳穴、鼻下人中四处穴道上,都有一个细小红点,微微有血渗出,显是给东方不败以手中绣花针所刺。   任我行等大骇之下,不由自主都退了几步。沈毅左手将盈盈一扯,自己挡在她身前。一时房中一片寂静,谁也没喘一口大气。   第84迫在   室内的气氛极为诡异,东方不败的目光缓缓转到盈盈脸上,问道:“任大小姐,这几年来我待你怎样?”   任盈盈没有丝毫迟疑的回道:“你待我很好。”   东方不败又叹了口气,幽幽地道:“很好是谈不上,只不过我一直很羡慕你。一个人生而为女子,已比臭男子幸运百倍,何况你这般千娇百媚,青春年少。我若得能和你易地而处,别说是日月神教的教主,就是皇帝老子,我也不做。”   沈毅笑道:“你若和任大小姐易地而处,可有点不容易!”   任我行等听他这么说,都是一惊。   东方不败双目凝视着他,眉毛渐渐竖起,脸色发青,说道:“你是谁?竟敢如此对我说话,胆子当真不小。”这几句话音尖锐之极,显得愤怒无比。   沈毅明知危机已迫在眉睫,却也忍不住笑道:“是须眉男儿汉也好,是千娇百媚的姑娘也好,我最讨厌的,是男扮女装的老旦。”   东方不败尖声怒道:“我问你,你是谁?”   沈毅道:“我叫沈毅。”   东方不败怒色登敛,微微一笑,说道:“啊!你便是沈毅。我以为你是如何一位英俊的郎君。哼,我看也平平无奇,比起我那莲弟来,可差得远了。”   突然间粉红色人影一晃,绣花针向沈毅疾刺。   沈毅但见他衣袖微摆,便即刷的一剑,向他咽喉疾刺过去。   这一剑刺得快极,东方不败若不缩身,立即便会利剑穿喉。但便在此时,沈毅只觉左颊微微一痛,跟着手中长剑向左荡开。   东方不败出手之快,委实难以想象,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间,他已用针在沈毅脸上刺了一下,跟着缩回手臂,用针挡开了沈毅这一剑。   幸亏沈毅这一剑刺得也是极快,又是攻敌之所不得不救,而东方不败大怒之下攻敌,不免略有心浮气粗,这一针才刺得偏了,没刺中他人中要穴。   东方不败手中这枚绣花针长不逾寸,几乎是风吹得起,落水不沉,竟能拨得沈毅手中的青锋剑直荡开去,武功之高,当真不可思议。   沈毅大惊之下,知道今日遇到了生平从所未见的强敌,只要一给对方有施展手脚的余暇,自己立时性命不保,当即刷刷刷刷疾出四剑,都是刺向对方要害。   东方不败“咦”的一声,赞道:“剑法很高啊。”左一拨,右一拨,上一拨,下一拨,将沈毅刺来的四剑尽数拨开。   沈毅凝目看他出手,这绣花针四下拨挡,周身竟没半分破绽,当此危在瞬息之际,决不容他出手回刺,大喝一声,长剑当头直砍。   东方不败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拈住绣花针,向上横举,挡住来剑,长剑便砍不下去。   沈毅手臂微感酸麻,见红影闪处,似有一物向自己左目戳来。   此刻既不及挡架,又不及闪避,百忙中长剑颤动,也向东方不败的左目急刺,竟欲拼个两败俱伤。   这一下剑刺敌目,已迹近无赖,殊非高手可用的招数,但沈毅所学的“独狐剑法”本无招数,他为人又随随便便,素来不以高手自居,危急之际更不暇细思,但觉左边眉间微微一痛,东方不败已跳了开去,避开了他这一剑。   沈毅心知自己左眉已为他绣花针所刺中,幸亏他要闪避自己长剑这一刺,绣花针才失了准头,否则一只眼睛已给他刺瞎了,骇异之余,长剑便如疾风骤雨般狂刺乱劈,不容对方缓出手来还击一招。   东方不败左拨右挡,兀自好整以暇地啧啧连赞:“好剑法,好剑法!”   任我行和向问天见情势不对,一挺长剑,一挥软鞭,同时上前夹击。   这当世三大高手联手出战,势道何等凌厉,但东方不败两根手指拈着一枚绣花针,在三人之间穿来插去,趋退如电,竟没半分败象。   沈毅见任我行和向问天二人攻势猛迅,东方不败已缓不出手来向自己攻击,当下展动长剑,尽往他身上各处要害刺去。   但东方不败的身形如鬼如魅,飘忽来去,直似轻烟。沈毅的剑尖剑锋总是和他身子差着数寸。   忽听得向问天“啊”的一声叫,跟着沈毅也“嘿”的一声,二人身上先后中针。   任我行所练的“吸星大法”功力虽深,但东方不败身法快极,难与相触,再者所使兵刃是一根绣花针,没法从针上吸他内力。   又斗片刻,任我行也“啊”的一声叫,胸口、喉头都受到针刺,幸好其时沈毅攻得正急,东方不败急谋自救,以致一针刺偏了准头,另一针刺得虽准,却只深入数分,未能伤敌。   四人围攻东方不败,未能碰到他一点衣衫,而四人都受了他的针刺。   任盈盈在旁观战,越来越担心:“不知他针上是否喂有毒药,要是有毒,可不堪设想!”但见东方不败身子越转越快,一团红影滚来滚去。任我行、向问天、沈毅连声吆喝,声音中透着既愤怒又惶急。   三人兵刃上都贯注了内力,风声大作。东方不败却不发出半点声息。   任盈盈暗想:“我若加入混战,只有阻手阻脚,帮不了忙,那可如何是好?看来东方不败以一敌三,还能取胜。”一瞥眼间,见杨莲亭已撑腰坐起,凝神观斗,满脸关切。   任盈盈心念一动,慢慢移步走向床边,突然左手短剑一起,嗤的一声,刺在杨莲亭右肩。杨莲亭猝不及防,大叫一声。任盈盈跟着又是一剑,斩中他大腿。   杨莲亭这时已知她用意,是要自己呼叫出声,分散东方不败的心神,强忍疼痛,竟再也不哼一声。   任盈盈怒道:“你叫不叫?我把你手指一根根斩了下来。”长剑一颤,斩落了他右手一根手指。不料杨莲亭十分硬气,虽伤口剧痛,却没发出半点声息。   但杨莲亭的第一声呼叫已传入东方不败耳中。他斜眼见到盈盈站在床边,正挥剑折磨杨莲亭,骂道:“死丫头!”一团红云陡向任盈盈扑去。   任盈盈忙侧头缩身,也不知是否能避得开东方不败刺来的这一针。   沈毅、任我行双剑向东方不败背上疾刺。向问天刷的一鞭,向杨莲亭头上砸去。   东方不败不顾自己生死,反手一针,刺入了向问天胸口。   向问天只觉全身酸麻,软鞭落地,便在此时,沈毅和任我行两柄剑都插入了东方不败后心。   东方不败身子一颤,扑在杨莲亭身上。   任我行大喜,拔出剑来,以剑尖指住他后颈,喝道:“东方不败,今日终于……终于叫你落在我手里。”剧斗之余,说话时气喘不已。   东方不败背上两处伤口中鲜血狂涌,受伤极重,不住呼叫:“莲弟,莲弟,这批歼人折磨你,好不狠毒!”   杨莲亭歼东方不败竟然败了,怒道:“你往日自夸武功盖世,为什么杀不了这几个歼贼?”   东方不败被杨莲亭这句话骂的羞惭,含泪道:“我已……我……”   杨莲亭甩过头去,怒道:“你什么?”   东方不败泪水顺着脸颊留下,无力道:“我已尽力而为,他们……武功都强得很!”突然身子一晃,滚倒在地。任我行怕他趁机跃起,一剑斩上他左腿。   东方不败苦笑道:“任教主,终于是你胜了,是我败了。”   任我行哈哈大笑,甚为得意道:“你这大号,可得改一改吧?”   东方不败摇头道:“那也不用改。东方不败既然落败,也不会再活在世上。”   第85崖顶   他本来说话声音极尖,此刻却变得低沉起来,望着任我行,眼中漏出一丝不甘心,又道:“倘若单打独斗,我不会败给你。”   任我行微一犹豫,说道:“不错,你武功比我高,我很佩服。”   东方不败心下释然,又转头望向沈毅,道:“沈毅,你剑法极高,但如单打独斗,也打不过我。”   沈毅点头一笑道:“正是。其实我们便四人联手,也打你不过,只不过你顾着那姓杨的,这才分心受伤。阁下武功极高,不愧为‘天下第一’,在下十分钦佩。”   东方不败微微一笑,道:“你二位能这么说,足见男子汉大丈夫气概。唉,冤孽,冤孽,我练那《葵花宝典》,照着宝典上的秘方,炼丹服药,自……唉,渐渐的胡子没有了,说话声音变了,性子也变了。我从此不爱女子,把七个小妾都杀了,却……却把全副心意放在杨莲亭这须眉男子身上。倘若我生为女儿身,那就好了。任教主,我……我就要死了,我求你一件事,请……请你瞧在我这些年来善待你大小姐的份上……”   任我行脸露不一丝不解,迟疑的问道:“什么事?”   东方不败流着泪望向躺在地上的杨莲亭,痴痴道:“请你饶了杨莲亭一命,将他逐下黑木崖去便是……”   任我行额头青筋跳了几跳,狠狠的瞪了一眼杨莲亭,转而对东方不败冷笑道:“我要将他千刀万剁,分一百天凌迟处死,今天割一根手指,明天割半根脚趾。”   听到此话,东方不败眼中全是厉色,怒叫:“……你……你好狠毒!”猛地纵起,向任我行扑去。   他重伤之余,身法已远不如先前迅捷,但这一扑之势仍凌厉惊人。   任我行长剑直刺,从他前胸通到后背。   便在此时,东方不败手指一弹,绣花针飞了出去,插入了任我行右目。   任我行撤剑后跃,呯的一声,背脊撞在墙上,喀喇喇一响,一堵墙给他撞塌了半边。那枚绣花针正刺在任我行右眼的瞳仁之中。   幸好其时东方不败手劲已衰,否则这针直贯入脑,不免性命难保,但这只眼珠恐怕终不免废了。   盈盈伸指去抓绣花针的针尾,但钢针甚短,露出在外者不过一分,实无着手处。   她转过身来,拾起东方不败抛下的绣花绷子,抽了一根丝线,款款轻送,穿入针鼻,拉住丝线,向外一拔。   任我行大叫一声。那绣花针带着几滴鲜血,挂在丝线之下。   任我行怒极,飞腿猛向东方不败的尸身上踢去。   尸身飞将起来,砰的一声响,撞在杨莲亭头上。   任我行盛怒之下,这一腿踢出时使足了劲力,东方不败和杨莲亭两颗脑袋一撞,尽皆头骨破碎,脑浆迸裂。   任我行得诛大仇,重夺日月神教教主之位,却也由此而失了一只眼睛,一时喜怒交迸,仰天长笑,声震屋瓦。但笑声之中,却也充满了愤怒之意。   “叮咚,恭喜宿主,与任我行三人一起击杀东方不败,得到1000点功勋值,1000点声望值。”   向问天道:“恭喜教主,今日诛却大逆。从此我教在教主庇荫之下,扬威四海。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任我行笑骂:“胡说八道!什么千秋万载?”忽觉倘若真能千秋万载,一统江湖,确是人生至乐,忍不住又哈哈大笑。这一次大笑,那才是真的称心畅怀,志得意满。   转头向沈毅道:“沈兄弟的功劳自也不小。”   任我行伸手到东方不败衣衫袋中,摸出一本薄薄的旧册页,随手一翻,其中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正是那本《葵花宝典》。   他握在手中扬了扬,心道:“这《葵花宝典》要诀注明,‘欲练神功,引刀自宫。炼丹服药,内外齐通。’老夫可不会没了脑子,去干这等傻事,哈哈,哈哈……”   笑声中,将那《葵花宝典》放在双掌中力搓,内力到处,一本原已十分陈旧的册页登时化作碎片。   他双手挥扬,许多碎片随风吹到了窗外。   盈盈取出金创药,为父亲及任盈盈敷了眼上针伤。   各人脸上给刺出的针孔,一时也难以计数。   任盈盈对镜一照,见左颊上划了一道血痕,虽然极细,伤愈之后,只怕仍要留下些微痕迹,不由得郁郁不乐。   沈毅望着任盈盈有些嗔恼的神情,逗她开心道:“你占尽了天下的好处,未免为鬼神所妒,脸上小小破一点相,那便后福无穷。”   任盈盈有些不解的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嘟着嘴道:“我占尽了什么天下的好处?”   沈毅哄她开心道:“你聪明美貌,武功高强,父亲是神教教主,自己又为天下豪杰所敬服。兼之身为女子,千娇百媚,青春年少,东方不败就羡慕得不得了。”   任盈盈给他逗得噗嗤一笑,登时将脸上受伤之事搁在一旁。   任我行传下号令,命各堂长老、香主,齐来会见,重整日月神教。   夜晚时,皓月当空,繁星满天。   圣姑房内。   任盈盈教沈毅抚琴直到深夜。   沈毅望了望窗外的月光,道:“盈盈,天色已深,我先回房了。”说着,便要拉开房门。   任盈盈却是伸出小手握住了沈毅的大手。   “盈盈,你……”沈毅看了一眼两人相握在一起的手,目露一丝不解,迟疑的问道。   任盈盈脸颊微红,低着头,好像鼓足了好大勇气,柔情道:“……毅哥,你今晚就……就别走了。”   “不走?那我睡地板上吗?”沈毅挠了挠头,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傻瓜,谁让睡地板上了……我是说……”任盈盈说到这里,却是羞得再也说不出最后几个字了。   沈毅自然明白任盈盈的意思,方才不过是故意逗一逗任盈盈,见任盈盈已是羞得满脸通红,便不再逗她了,一把便橫抱起了任盈盈。   “啊……”任盈盈一声轻呼,脸上尽是幸福和喜悦之色的伏在沈毅怀中。   在圣姑屋内的床榻响了两个时辰后,才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守在门外的丫鬟却是听得满脸通红,只得悄悄回房去了。   沈毅和任盈盈大被而眠,睡在了一起,任盈盈身为魔教圣姑,本就没有世俗间的那些俗套,郎有情妾有爱,便睡在了一起。   “叮咚,恭喜宿主,得到了任盈盈,获得1000点功勋值,100点声望值,当一个位面世界世界后,系统商城便会开启,积分可以在系统商城中购买宿主想要的一切东西,只要宿主有充足的积分,宿主想买什么就可以买什么,系统商城就会有什么。”   “你现在可以将独孤九剑提升至LV5,提升技能功法无需积分,只须通过修炼或杀敌便可以提升,是否提升?”   “是。”   “叮咚,恭喜宿主,你的独孤九剑已经提升至了LV5。”   后半夜时,沈毅和任盈盈穿好衣服,任盈盈想要和沈毅去崖顶看星星,沈毅便与任盈盈一起来到黑木崖的崖顶之上看星星。   两人坐在崖顶之上,仰头望着夜空的中的明月繁星。   任盈盈见沈毅目露若有事,问道:“毅哥,你在想什么?”   沈毅顿了顿,还是直言不讳的说道:“我要去华山找岳灵珊。”   “我……我能一起去吗……”任盈盈并没有生气,古代三妻四妾算不得什么,何况沈毅如此优秀,只要沈毅心里有她一个位置便好了。   沈毅倒是微微一愣,“……你……你说什么?”   任盈盈脸上一红,轻咬下唇,目露坚定之色道:“……我说……我要和毅哥你一起去。”   沈毅拉近她身子,轻轻搂了搂她,说道:“盈盈,你在黑木崖等着我,我会很快回来的。”   任盈盈眼中一亮,闪出异样的神采,低声道:“但愿你事事顺遂,早日前来。我……我在这里日日夜夜望着。”   沈毅道:“嗯!”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   盈盈满脸飞红,娇羞无限。   沈毅哈哈大笑,在夜色中,牵过马来,上马出了日月教。   数日后,沈毅身着黑衣,头戴斗笠,来到华山下的一家酒楼,准备好好的吃上一顿酒肉,再去华山。   第86行健   刚进入酒楼,却见桃谷六仙正在酒楼的一角正在喝酒吃菜。   沈毅嘴角微微一扬,便走了过去。   “桃谷六仙。”   桃谷六仙听到有人叫他们,连忙回头,却见是一个头戴斗笠的侠客模样之人。   桃根仙道:“嘿嘿,你识得俺们桃谷六仙的大名,看来你很有见识,来,快过来坐下一起喝酒。”   桃花仙挠了挠头道:“不对,俺听你的声音,怎么像是俺毅兄弟啊?!”   桃叶仙也连忙道:“就是,就是,俺听着也像。”   沈毅本就无意掩饰声音,便这桃谷六仙的耳朵倒是挺灵光的,便连忙摆了摆手,低声道:“桃谷六仙,你们猜对了,正是在下。”   说着,便摘下了头上戴的斗笠。   “啊,果然是毅兄弟,快坐下来说话,你这些日子都跑哪了啊……?”桃谷六仙连忙给沈毅让座,待沈毅坐下来后问道。   沈毅随口说道:“在下去办了些事情,岳不群可被你们六人杀了?”   桃根仙道:“……哎,那岳不群的剑法越来越厉害了,俺们几个都打不过他了。”   桃实仙道:“对啊,那岳不群的剑法也不知道是什么邪门剑法,快的很啊,俺们桃谷六仙根本无法接近他,不过要是有毅兄弟和俺们一起,那岳不群肯定不是对手。”   桃叶仙道:“对对,毅兄弟,咱们吃过酒肉就去华山找那岳不群算账去,来咱们干一杯!!”   “干!!”沈毅一点头,拿起酒杯与六人一碰,痛饮起来。   沈毅和桃谷六仙酒足饭饱之后,便登上了华山之巅,来到了华山派的山门前。   今日守山门的两名弟子,其中一人竟然当日挑衅沈毅的那个步临。   步临和另一名守门弟子并未认出沈毅,可当他们的目光落在桃谷六仙的身上时,便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道:“啊……快去叫师父,又是那桃谷六丑来捣乱了。”   说着,步临便要往门派里跑。   沈毅见步临那慌张的样子,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真是冤家路窄,步临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说着,猛然一跃,便来到步临的身前,手中青锋剑同时抵在了步临的喉咙处。   “……啊……大侠……饶命!!”步临吓得都快尿裤子了。   “哼!”沈毅冷哼一声,“步临,你今日即便跪下求我,也是无用。”   “……你……你是沈毅!”步临听到沈毅的声音,顿时打了个激灵。   “知道便好,省的到了地下,做了糊涂鬼。”沈毅语气平淡,手中剑刃一动,步临的脑袋便斜飞了出去,身体也随之坠倒在地。   “啊……!”另一名守门弟子吓得面如土灰,拔腿便跑。   桃谷六仙见另一个要跑,桃根仙飞身上前,一眨眼间便把这另一名守山门的弟子脖子给拧断了,骂咧咧道:“他娘的,敢骂俺们桃谷六仙是桃谷六丑!”   门派内的弟子,听到惨叫声,便连忙去通知岳不群。   只是眨眼间,岳不群便带着众弟子杀了过来。   令狐冲此时已经离开思过崖,却找小尼姑了。   众弟子中,却并未见到岳灵珊,也唯见宁中则,这让沈毅心中有些不安起来。   岳不群先是望了一眼头戴斗笠的沈毅,目露一丝疑惑,又把目光落向桃谷六仙,从腰间剑鞘中拔出君子剑,指向桃谷六仙道:“桃谷六仙!岳某本不想与你等六人为敌,你等六人却偏偏与我过不去,今日岳某惹不得你们!!”   桃谷六仙显然是吃过岳不群的亏,见岳不群拔剑杀了过来,不由的往后退。   沈毅却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死死的盯着岳不群,平淡的目光中,有两团熊熊烈火正在燃烧,“噌!”一下,便拔出腰间青锋剑。   “铛!”的一声,挡住了岳不群功向桃谷六仙的一剑。   岳不群心中一惊,他的这一剑迅如闪电,桃谷六仙偶读不敢硬接,没想到有人竟然能挡住他的这一剑。   不由双足一弹,身子往后一跃,疑惑的打量着沈毅,问道:“阁下是何人?我岳某好像与阁下并无怨仇,阁下为何要帮这六个妖邪之辈,攻打我华山派?”   沈毅把头上的斗笠往空中一抛,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冷冷一笑,“擦亮你的眼睛,看清楚我是谁!”   当岳不群看清楚沈毅的面容时,微微一愣,“啊……!你这孽徒竟然没死?”   “你没死,我自然不会死,今日我沈毅便是来取你人头的。”沈毅想到岳不群杀害了董小宛,双目渐渐的变得血红起来。   “好,孽徒,那我倒要看看你有何本领!”岳不群目露藐视之色,便攻了过来。   沈毅随手虚削,青锋剑在空中弯弯曲曲地蜿蜒而前。   岳不群一怔,心想:“这是什么招数?”眼见剑尖指向自己咽喉,当即举剑一铛。   沈毅拨转剑头,刺向他的右肩,岳不群又举剑一挡。   沈毅不等青锋剑接近岳不群手中君子剑,便已缩回,挺剑刺向他小腹。   岳不群又是一封,手中剑法也是越来越快。   桃谷六仙和华山派弟子只看得目瞪口呆,虽然岳不群的剑法已是极快,可眼见沈毅的剑法非极快,更不威猛凌厉,变招之际,亦无什么特别巧妙,但每一剑刺出,总是叫岳不群左支右绌,不得不防守自己的破绽。   岳不群心下也越来越惊,只想变招还击。   独孤九剑,敌强愈强。   那日在西湖湖底囚室与任我行比剑,任我行武功之高,世所罕有,但不论他剑招如何腾挪变化,沈毅的独孤九剑之中,定有相应的招式随机衍生,或守或攻,与之针锋相对。   以岳不群剑招之快,沈毅亦全无思索余裕。   林家辟邪剑法虽号称七十二招,但每一招各有数十着变化,一经推衍,变化繁复之极。   换作旁人与之对剑,纵不头晕眼花,也必为这万花筒般的剑法所迷,无所措手。   但沈毅所学的独孤九剑全无招数可言,随敌招之来而自然应接。   敌手若只一招,他也只一招,敌手有千招万招,他也有千招万招。   然在岳不群眼中看来,对方剑法之繁更远胜于己,心下焦急,剑招更加狠了。   他焦虑之意既起,剑招便略有窒碍。辟邪剑法原是以快取胜,百余招急攻未能奏效,剑法上的锐气已不免顿挫,再加心神微分,剑上威力便即大减。   沈毅心念一动,已瞧出了对方剑法中的破绽所在。   独狐九剑的要旨,在于看出敌手武功中的破绽,不论是拳脚刀剑,任何招式之中必有破绽,由此乘虚而入,一击取胜。   第87风流   沈毅看出了岳不群的破绽,青锋剑朝岳不群的腹部虚晃一下。   “啊……!”岳不群连忙去格挡。   沈毅却是一手使出破剑式,一手抓住了岳不群的肩膀,使出吸星大法。   “唔……!”岳不群顿时浑身打起颤来,内力仿佛源源不断的被沈毅给吸走了,脸色顿时铁青无血起来,“你……你这是什么妖法?!”   “啊……!师父!”华山众弟子连忙上前,可他们的手刚碰到岳不群,便犹如一连串的蚂蚱似得,都浑身打起颤来。   只是片刻,源源不断的内力,传入沈毅体内,沈毅只觉内力太过充沛,仿佛都快要爆炸了。   沈毅连忙松开手,那岳不群和众华山弟子已是浑身没了力气。   “叮咚,恭喜宿主,击败岳不群,得到1000点功勋值,100点声望值。”   “你……!!”岳不群倒在地上,不敢相信的望着沈毅,可接下来的一幕,他已是睁大了双眼。   “哈哈哈,毅兄弟,好功夫,让我们来把这厮给撕碎了!”   桃谷六仙见沈毅片刻之间,便把岳不群给击败了,哈哈一笑,他们这几日早就吃了不少岳不群的苦头,心中早就积攒了不少怒气。   六人一跃而上,将岳不群高高举起,老六桃实仙只在一旁,其他五人分别拉着岳不群的四肢和头颅。   岳不群又惊又怒,忙喊道:“啊……!你们要做什么!快放我下来,否则我刮了你们!”   “你要把俺们刮了?俺们先把你给撕碎了再说!”桃谷六仙哈哈一笑,拉扯着岳不群,犹如撕纸片般,就把岳不群给撕成了粉碎。   沈毅看着扬起的漫天血水和地上的残肢断臂,心中的郁结,仿佛也化解掉了。   “你们竟敢杀我师父,我要替师父报仇!”林平之大怒一声,便朝沈毅这边杀来。   “找死!”沈毅手中青锋剑一挥,持剑朝他杀来的林平之,便被劈成了两截。   林平之虽已习得辟邪剑法,但方才他的内力大半被沈毅夺走,他这就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林平之哪里是想要为岳不群报仇,他不过是因为得不到岳灵珊的芳心,心中对沈毅心生不忿,一怒之下竟要和沈毅对决,却是连到沈毅身边都没,就挂了。   其余的华山派的子弟都惊呆了,“沈师弟……不……沈师兄……不,沈掌门,我等愿拜沈师兄为掌门,请饶子弟们一命啊。”   “哼!”沈毅冷哼一声,还剑入鞘,淡淡道,“岳灵珊在哪?”   “灵珊师妹和师娘被掌门……不,是岳不群给软禁在了有所不为轩……”   “好个有所不为。”沈毅嘴角露出一丝不屑,便朝有所不为轩大步走去。   有所不为轩内阁   “毅郎!”岳灵珊见到多日没见的情郎,便扑在了沈毅怀里,“我还以为日后再也见不到了你了……呜呜呜……”说着,竟喜极而泣起来。   “傻瓜……我这不是来了吗?”沈毅抹掉岳灵珊眼角的泪珠,轻抚岳灵珊的背后笑着道。   在一旁的宁中则,见两人抱在起来,脸上微微一红,转过身去,问道:“毅儿,你是如何进来的?你师父呢?”   “……”沈毅微微一怔,这才想起,方才岳不群已经死在了他和桃谷六仙手中。   虽然他只是把岳不群击败,最后是桃谷六仙将岳不群杀掉的,但岳不群的死也和他脱不了干系啊。   宁中则见沈毅默然不语,好像猜到了什么,连忙跑了出去。   “……毅郎,你是不是……是不是……”岳灵珊含着泪珠的眼眸望着沈毅,却是怎么也问不出口最后几个字。   “……嗯,我和桃谷六仙一起击败了你爹,最后桃谷六仙将你爹杀了,不过既然桃谷六仙不杀你爹,我也会亲自动手的,如若你恨我,我现在就走。”沈毅说完便要转身离去。   可刚要迈出房门,便被岳灵珊从身后抱住了。   岳灵珊双手紧紧搂着沈毅,伏在沈毅脊背上,哽咽着道:“……毅郎,你别走……灵珊已经没了爹爹,不能再没有你了……况且爹爹并非是你所杀,灵珊不怪你……”   “……”沈毅沉吟良久,才转过身来,看着岳灵珊的眼睛,道:“你真的不怪我吗?”   岳灵珊抹着眼泪,望着沈毅的眼睛,道:“……爹爹已经不要灵珊了,还要杀灵珊和娘亲,他已经不是灵珊以前的那个爹爹了,难道毅郎也不要灵珊了吗?”   “我要带你去黑木崖,你去吗?”沈毅还是有些迟疑道。   “黑木崖?”岳灵珊有些疑惑道:“那里是日月神教的地方,毅郎为何要带我去那里?”   沈毅道:“日月神教的东方教主已经被我和三个朋友击杀了,而且我和日月神教的圣姑任盈盈已有了关系,你如若不愿……”   话还没说完,岳灵珊便抢着道:“毅郎去哪里,灵珊便去哪里。”   现下她已是管不了那许多,她只怕沈毅会抛弃她,只是她能留在沈毅身边,沈毅心里有她的位置,她便满足了。   沈毅却是没想到,岳灵珊会如此痛快的答应与他一起去黑木崖,“即使如此,我也不会厚此薄彼的,我们现下便动身吧。”   “嗯,毅郎,带上我娘亲吧?”岳灵珊听到沈毅不会厚此薄彼,心里很高兴,只是她却是有些舍不得她娘亲,便对沈毅问道。   “……只要师娘肯去,我自是不会反对。”沈毅点点头。   “谢谢毅郎,我会和娘亲说的。”岳灵珊见沈毅不反对,喜悦道。   沈毅与岳灵珊一起走出了有所不为轩。   见到外面已是站满了人,全是华山派的弟子。   “弟子,恭迎新掌门!”华山派的众弟子,见到沈毅便躬身行礼道。   沈毅身怀吸星大法,那些名门正派也不敢找他麻烦,但是他才懒得当什么华山派掌门,让自家媳妇当掌门,不是还是老子来当嘛,“我不是你们的掌门,如若你们非要选个掌门,就让灵珊来当吧。”   众弟子中的六个女弟子与灵珊关系最好,自然满心欢喜,其他弟子也没有话说。   令狐冲去找小尼姑了,六猴已是被劳德诺这个卧底给杀了,而劳德诺也已经死了。   现下唯一让沈毅不敢去面对的,便是宁中则了。   第88潇洒   虽然岳不群早就已经不能人事了,但宁中则毕竟和岳不群夫妻一场。   此刻,宁中则只是望着沈毅,默不作声。   沈毅知道不过上一段时间,缓和一下,宁中则的恨意难消,便准备在华山住几天再说。   是夜,风轻云淡,星月无光。   在岳灵珊的厢房内。   岳灵珊身着一件若隐若现的月白色轻纱抹衣,婀娜迷人的身材伏在沈毅怀中,含情脉脉道:“毅郎,我能和你在一起,只要你心里有我的位置,我就很开心了。”   “你……你真的不怪我吗?”沈毅有些不太懂古代人的思维。   “毅郎,我为什么要怪你呢?”岳灵珊美眸中却带着一丝不解的问道。   “……”沈毅毕竟是现代人,古代人三妻四妾很是正常。   然而作为现代人的他,还是有些不太适应,不过任盈盈和岳灵珊,他都不想放弃,原本他还不知道该如何说,但是现下却是什么都不用说了,不由暗道:“还是古代好啊,可以三妻四妾,老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无拘无束,潇洒自在。”   岳灵珊的厢房内,黄豆般大小的映照着一对小情人的身影。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后,衣袍落了满地。   青萝账内,龙凤呈祥的床榻的晃动了起来。   持续了约莫两个多时辰后,才渐渐安静了下来。   沈毅和岳灵珊大被而眠,睡在了一起,在清晨起床时,看到了棉榻上的一抹血红。   “叮咚,恭喜宿主,得到了岳灵珊,得到1000点功勋值,100点声望值。”   “宿主,你的修为已经达到了后天后期境界,同时万界商城已经开启,万界商城天材地宝应有尽有,只要宿主有充足的积分,宿主想买什么,万界商城就会有什么。”   “我要买太上老君的金刚镯需要多少积分?”   “叮咚,宿主,需要一百八十万积分。”   “那我要学会轻功绝学梯云纵,需要多少积分?”   “叮咚,宿主,需要一万五千积分,是否购买?”   “叮咚,恭喜宿主,你学会了张三丰所创的轻功绝技【梯云纵】,现在穿梭戒指已经为你打开了时空隧道,本位面将进入静止状态,你可以选择返回都市,或者返回已经完成的位面世界,请宿主选择。”   “回都市?那我回了都市,还能返回已经完成过的位面吗?”   “当然,不过时间一共三十天,你回了都市,剩余的时间回已经完成的位面,三十天后,穿越诸天世界的时空隧道会再次开启。”   “好,那我先回都市看看吧。”   白光一闪   “叮咚,宿主,你现在已经回到都市,你发型和衣着已经自动被系统转化为现代人的模样,并保存到了系统中,以后你在去现代的位面或古代位面时,便可以随时转换。”   “这是哪里?!”   沈毅在时空隧道里仿佛呆了好久,头晕乎乎的,睁开双眼,一缕光线投射而来,微微有些刺目,空气也污浊许多。   他摸了摸鼻子,望了望四周,发现这里好像是一个堆满货物的偌大仓库。   仓库外面却是纷杂的警笛声和喇叭声。   “你已经被警方包围了,只要你投降,放下手中的武器,警方可以从宽处理!”   “你妹啊……老子被包围了?!什么情况?!”沈毅一脸懵比,但马上就镇定了下来,心念一动,手中便多了一把青锋剑,“玛德,也不知道这青锋剑能不能挡住子弹。”   这时,却又有一个紧张的声音从仓库的出口处响起,“你们都给老子退后,要不然老子就宰了他!”   “嘭!”一声枪响。   “别开枪,别开枪……我是人质啊!”   “谁他妈开的枪,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他?!”   “劫持人质?!”沈毅施展梯云纵,悄不声息的来到仓库门口附近的阴影处,看到一个身着汗衫的光头悍匪,手持沙漠之鹰,神情慌张至极,额头冷汗直冒,躲在人质身后,乱吼乱叫着。   那人质是个年龄五十岁上下,身着花短袖的肥胖中年男子,已是被吓的满脸灰白,浑身颤抖,脚下还有一滩水渍,显然是已经吓尿了。   “……求……求你们别开枪啊,……我还不想死啊……”   肥胖男人一边举着双手,双腿发着抖,慌张的说着,一边还对身后的悍匪道:“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求你别杀我啊……”   “现在……啊……!”那悍匪话还没说完,便觉一道一道剑光闪过。   悍匪仰天痛呼一声,持枪的手臂,便苍白的掉在了地上,鲜血满地,把与断臂一起掉在地上的沙漠之鹰也染成了血红色。   “嘭!”也就在此时,一颗狙击枪的子弹,从他的额前穿透而过。   悍匪的尸体倒在了血泊与尘埃之中。   而那肥胖中年人也已吓瘫在了一旁的血水中,他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情况。   在外面的特警都看呆了,他们方才只看到一道剑光从悍匪的身边疾掠而过,那悍匪持枪的手臂便掉在了地上。   在仓库门口附近阴影处的沈毅,嘴角微微一扬,原来方才拿到剑光是他用内力投出了的一块铁片,以准确和极快的速度迅速的划过了那悍匪持枪的手臂。   那铁片不过是仓库地上的废旧铁片,早已生锈,如若是旁人,想要用一个生锈的铁片把人的胳膊给瞬间切断,那是不可能的事。   然而对沈毅来说,却不过是小菜一碟,别说是一块废旧铁片,即便是一块叶子,在他把内力灌入之后,也会伤敌于无形。   当特警得知是沈毅救了那人质,都大为惊奇。   在得知沈毅是练过武术后,而且沈毅还给他们展示了一番,才释然了。   然而沈毅却只是展示了一下,最基本的华山武功,由于他身怀九阳神功和吸星大法,极是这嘴普通的华山武功,也是让这些特警惊叹不已,神乎其技。   迅速通过媒体传播开来,成为了名人,不过这是之后的事情了。   特警队长和那富豪特意请沈毅吃了一顿饭,还想要请沈毅去做特警的教导员。   沈毅却只是摆手拒绝了。   他回来不过是想采购些生活用品,药品,和一些现代的食物,蔬菜种子,水果种子,以后在别的位面,要是没有现代的蔬菜水果吃,就可以自己种些。   在古代的世界呆久了,沈毅觉得吸入肺部的全是污浊的空气和汽车尾气,在这种空气中别说修行了,恐怕还要修为倒退了。   那肥胖人质,原来是个上市公司的大老板,是个亿万富翁。   却被一个不要命的悍匪给盯上了,便上演了这么一幕。   这亿万富翁感激沈毅的救命之恩,便把沈毅邀请到了家里。   第89购物   沈毅从那富豪的别墅中走出来后,手中多了一张支票,是一千万的支票。   那亿万富豪给了沈毅这张支票后,本还想挽留让沈毅去公司做部门经理,但沈毅拒绝了。   沈毅在海外把在三国和笑傲得的古董都卖了,顺便买了一把沙漠之鹰。   沈毅用手头上的一部分钱,在海边买了一套房,顺便买了一辆兰博基尼。   当沈毅穿着一件普通衣着,直接刷卡付全款买兰博基尼时,售车小姐惊呆了。   沈毅在入大学时,便考了驾照,只是他自己都没想到,他的第一辆座驾,是兰博基尼,这是他喜欢的跑车。   他在富豪家里出来时,才知道现代都市已经过去了将近三年。   不过,他的面貌还是三年前的清秀少年,没有多少变化,只是他所居住的城市,却改变了许多。   开着兰博基尼飞驰而行,引来太多的羡慕和嫉妒的目光。   当他驱车来到步行街路口时,下车想在前面的超市买个手电筒,还有其他的生活品时,却忽然听到一声女子的惊呼!   “我……我的包包……快抓贼啊……”   惊呼的来源,是一个容貌姣好,身着职业装的女子。   然而,却没有人愿意去抓贼,超市附近的人,只是冷漠的观望着,看着那偷包贼从他们身边侧身而过,都吓的往后面躲得远远的。   那女子急的都快哭了,那包包里有她的重要物件,在后面追的白色高跟鞋都掉了一只。   沈毅望着那女子追贼的狼狈模样。   看到那些冷漠的眼神,还有偷笑的人们,嘴角露出一丝不屑。   只见他运起梯云纵,脚下生风,看似跑步,却是快的惊人,从那女子身边掠过。   纵身一跃,伸手便抓住了偷包贼的衣领,将其狠狠的丢在了路旁。   路旁的人们和那女子都看呆了,也有人认出了沈毅就是那个从劫匪手中救出亿万富豪的那名英雄少年。   “他……他不就是那名电视上才播放过的英雄少年吗?”   “啊……对,是那位不久前才在电视上看过的英雄少年,我知道他,好像是叫做沈毅,真是了不起。”   “多谢你……你……”那身着职业装的女子,慌慌张张的一边提着高跟鞋,一边跑到沈毅身边。   可当她的目光落在沈毅的脸上时,却是身子一震,“沈……沈毅……怎么会是你……”   沈毅看到这身着职业装的女子的正面时,也是微微一怔,他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他的前女友刘小惠。   刘小惠当年嫌弃沈毅是个穷酸,与沈毅同居两个月后,因为沈毅付不起高昂的奢侈品,很是不屑的与沈毅分手了。   沈毅曾挽留过刘小惠,然而刘小惠却根本没有做出任何回应,还讥讽沈毅,如若沈毅有一千万,就给他机会,可是他有吗?   “……”沈毅看到三年后的刘小惠,就在站在眼前,想起许多往事,然而往事早已过去,他不愿回首那段痛苦的经历,便把从小偷手中夺来的包包,递给了刘小惠。   然而,转身便走。   “沈毅……你等等……”刘小惠见沈毅钻进一辆银色的兰博基尼里,眼中全是惊讶,连忙踩着高跟鞋,便哒哒哒的跑了过去。   沈毅坐在驾驶位上,眼中露出一丝不屑,从副驾驶位上帆布包,把帆布包里的五十万RMB从刘小惠的头顶直接倾斜着倒了下来,RMB哗哗的顺着刘小惠的头顶,落了满地,还有几张随风飘扬,“你不是喜欢钱吗?我有钱了,但你不配。”   说罢,便驱车飞驰而去。   只留下呆呆站在原地的刘小惠。   “太豪气了……有钱人的世界我们真是搞不懂啊……”路上的人群都看呆了。   “……快捡钱啊……”不知谁喊了一声,周围的人群如潮水般纷纷涌了过来。   刘小惠这时方才惊醒,连忙喊道:“啊……你们别抢啊……这全都是老娘的钱!……”   沈毅驱车去了别的超市,买了打火机,剃须刀,手电筒,镜子,电池等等现代用品。   还买个了苹果手机,主要用来拍照摄影,也能当手电筒用,还买了台汽油发电机,一大罐汽油,又去药店买了大量的药品,有感冒药和一些消炎药,还有其他药品,虽然他有九阳神功可以自我愈合,但是在三国的兄弟们还是需要药品的。   然而,便是买了大量的书籍,都搬到了戒指仓库中。   使用了6000点幸福值,又把戒指仓库扩大了六立方米,把买的东西都搬了进去。   还有现代才有的蔬菜果瓜,和各类植物种子,分别储藏在不同的箱子中,装在戒指仓库里。   沈毅又回到小时候所居住的孤儿院,拿了些钱捐助给孤儿院。   孤儿院长是个中年妇女,慈祥的脸孔,她也在电视上看到了沈毅的英雄事迹,对孤儿院能培养出沈毅这么有出息的孩子,很是开心。   孤儿院长看到晒得有些微黑沈毅,虽然有些消瘦了,但是却看起来却硬朗了许多,是个真正的男人了,“你有出息了,能来孤儿院看我,我已经很开心了,又何必要拿出三百万块钱呢?”   沈毅望了望孤儿院里的小孩子门,微微一笑道:“这些孤儿更需要钱,而且这是我成长的地方,我不会忘本的。”   “可……可三百万也太多了……”孤儿院长道。   “无妨的……”沈毅发觉他在古代呆久了,说话一时也是难以改过来了。   “哥哥,你这辆车好拉风啊……是兰博基尼吗?”一个十一二岁的孤儿,抹了抹沈毅身后的兰博基尼,羡慕的问道。   另一个孩子跑过来,仔细端详着兰博基尼前面的标志大牛,点头道:“嗯,就是兰博基尼呢,大哥哥好有钱,我以后也要像大哥哥一样有钱。”   “小毅,有钱也要省着点花啊……怎么能这么大手大脚的……”孤儿院长也知道沈毅救了一个亿万富豪,但见沈毅花钱如此豪气,还是像长辈一样叮嘱道。   沈毅点了点头,然而他觉得钱就是用来花的,对钱也没什么概念。   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人死了,钱还没花完。   就像那个亿万富豪,如若不是沈毅相救,那亿万富豪即便再有钱,人死了,钱没花完,可谓是人生一件悲哀的事情。   第90小别   一切准备完毕,再加上去了海外拍卖古董,已是花了半月时光,沈毅把在海外买的沙漠之鹰塞在腰间,便准备回三国看看貂蝉和他的兄弟们了。   当沈毅回到三国的那一刻,原本静止的三国也同时运转起来。   云中郡   太守府中   鼓瑟争鸣,其乐融融   关羽、张飞、赵云、潘凤、典韦齐聚一堂,与沈毅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貂蝉身着一件宝蓝色花素绫襟袄,逶迤拖地淡蓝色金枝线叶襦裙,身披银白色妆玫瑰纹样薄纱平素绡,黑亮的黑发,头绾风流别致垂挂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填珠凤尾翡翠篦,坐在沈毅一旁,与沈毅斟酒。   沈毅升为云中太守,而且被封为了平威候,貂蝉自然而然的也成为了太守夫人,衣着自然不能太寒酸了,只是这一套衣裙,便是花费了好几百两的金子。   “恭贺大哥荣升云中太守,封平威候!”关羽、张飞、赵云、潘凤、典韦一起对沈毅敬酒恭贺。   “哈哈,好好,今日大哥高兴,便给兄弟们喝些好酒。”沈毅说着一拍手,便把早已经准备好,让仆人端上来的两瓶皇家礼炮21年苏格兰威士忌,沈毅怕灌不醉张飞几人,还特意准备了三瓶水晶头伏特加。   “啊……这是大哥新制造的吗?俺们来尝尝。”关羽、张飞、赵云、潘凤、典韦,都是一脸懵比,他们还以为大哥又制造出了新品的白酒,连忙先把三瓶水晶头伏特加倒在酒碗里,一人一大碗,就给分完了。   “来,大哥,咱们干一碗!哈哈……”   沈毅看着自己瓷碗里的伏特加,一脑门黑线,暗道:“你妹啊,虎将就是牛啊……”   “兄弟们,这酒可烈的很,咱们慢点喝。”   “诶,大哥,好酒就是要一口闷!”张飞不在乎的一摆手。   一旁的关羽、潘凤和典韦都连连点头,表示正是如此。   赵云不怎么喝酒,烈酒把他呛得直咧嘴,不过今天是好日子,三哥说一口闷了,他也不会说什么,一口闷酒一口闷吧。   “砰砰砰……”关羽、张飞、赵云、潘凤、典韦,一仰脖就把说着,便先把一大碗的伏加特给喝得一滴不剩,完事还用袖子抹了抹嘴,大笑着道:“哈哈,好酒……好酒啊……就是……就是有点烧……烧啊……”   说完,便全都趴在了酒桌上。   “啊……夫君,他们怎么了?!”貂蝉吓坏了,还以为这几个中毒了,花容失色的忙对沈毅问道。   沈毅看着趴在酒桌上的几个人,“无妨,睡一觉明日就没事吧,咱们先去东厢房,我有好东西给你看。”   “好东西?夫君有何好东西给奴家呢?”貂蝉面带疑惑,拢了拢秀发,问道。   “走,去了厢房便知。”沈毅神秘一笑,便带着貂蝉,去了东厢房。   到了东厢房,沈毅把门给关上,“小蝉,为夫先蒙上你的眼睛。”   “嗯。”貂蝉不置可否,但脸上却充满了期待。   沈毅用貂蝉怀中的一块绢帕,把貂蝉的眼睛给蒙上,然后从戒指仓库中拿出一双黑丝,放在貂蝉的手中。   “啊……夫君这是什么,滑滑的……好像是绢帕,但又不好像不是呢……”貂蝉拿着手中的黑丝,有些不解的问道。   “这可是好东西,我们老家的女孩子都可爱穿这个了。”沈毅笑着,便把蒙在貂蝉眼上的绢帕给摘了下来。   貂蝉睁开眼来,目光马上便落在了手中的黑丝上,先“呀”的一声,美眸中全是惊讶,然后翻看着手中的黑丝,有些喜悦的问道:“夫君……你们家乡的女孩子都爱穿这个吗?可这个是穿在哪里的呢?”   “……来,为夫教你。”沈毅微微一笑道。   一刻钟后,沈毅便把黑丝套在了貂蝉那双细长的腿上。   又把貂蝉的那件淡蓝色金枝线叶襦裙给改制成了短裙。   此刻,沈毅双眼发光的盯着站在榻上的貂蝉,简直看呆了,“买噶……简直完美啊……”   只见貂蝉身着宝蓝色花素绫襟袄,一件紧身短裙,外加腿上的一双黑丝,简直就是古代美与现代美的融合啊。   更重要的是充满了神秘美。   貂蝉却是羞红了脸,娇滴滴道:“夫君,……这件衣服好羞人呢……”   “小蝉,你真美……”沈毅忍着心中狂跳,一把抱起貂蝉。   “啪啪啪……”   “侯爷,骑都尉公孙瓒前来恭贺侯爷高升。”   前来道贺沈毅成为云中郡太守的各地官员云聚而来。   其中也有远道而来的白马将军公孙瓒,沈毅与公孙瓒不熟,只是演义和电视里总见到,真正的见过一次面便是在合兵围剿黄巾军张角时有过一面之缘。   公孙瓒带着两名部将,捧着祝贺沈毅成为太守的贵重礼物来了。   大堂内   “下官公孙瓒恭贺侯爷高升!”公孙瓒身着锦袍,身后跟着两名部将,三人同时对沈毅施了一礼。   公孙瓒此时不过是骑都尉,沈毅身为云中郡太守和平威候,再加上有过一面之缘,知道沈毅大破黄巾军,对沈毅很是敬重。   “伯圭,不必多礼,来来,快请坐,看茶。”沈毅虽然身为上官,但对公孙瓒还是很客气滴,毕竟公孙瓒也是个了不得人物。   “多谢侯爷!”公孙瓒一拱手,便要席地而坐。   “诶,伯圭,坐在椅子上便是。”沈毅让侍从把椅子搬来了一把给公孙瓒。   公孙瓒对沈毅一拱手道:“……多谢侯爷,想来这便是世间传闻侯爷的杰作吧!伯圭佩服!”   沈毅摆手一笑道:“呵呵,不敢当,伯圭过赞了,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   立在公司拟在身后的两名部将,看到这新奇的椅子,不禁暗自咋舌不已。   “来人,给两位将军看座!”沈毅看到了公孙瓒的两名部将盯着椅子不住地看,便知道了他们的心思。   “多谢侯爷!”那两名部将连忙拱手道谢。   沈毅笑着一摆手道:“不必多礼,三位稍后把这三把椅子带走便是!算是本候送与三位的小小礼物吧。”   公孙瓒三人连声道谢,又与沈毅聊了一会,便背着三把椅子喜滋滋的回老家了。   沈毅则是让仆人把内堂酒桌上醉倒的关羽、张飞、赵云、潘凤、典韦五人被各自背后各自府中了。   而沈毅知道貂蝉这小妮子肯定也等久了,俗话说,小别胜新婚,搓了搓手,便跑进了东厢房。   在沈毅跑到东厢房后,少倾,厢房内便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   躲在大红棉被里的小蝉羞红脸,嗔怪道:“哎呀……夫君,你又要……都已经是第七次了……”   “七次了吗?小蝉,你为何记得如此清楚……?!为夫都记不得了……”   “哎呀……夫君……你坏……”   一夜过去,沈毅望着怀里睡着的香甜的貂蝉,微微一笑,厢房内,便又热闹了起来。   沈毅这几日除了把都市带来的美食美酒分与兄弟们同享外,骑着赤兔马带着貂蝉游山玩水,看尽山河美景。   数日后   “叮咚,宿主,现在时空隧道已经打开,三国位面已经进入静止状态,穿梭戒指将带你进入下个随机位面。”   第91倩女幽魂   “叮咚,宿主,现在你已经穿越到了【倩女幽魂】的世界。”   “宿主,你的任务是找到燕赤霞,并拜其为师,学习道术。”   “找燕赤霞?燕赤霞不是在兰若寺吗?”   “宿主,这是十八年后的倩女幽魂,聂小倩已经转世,你会见到她的,而燕赤霞却不知所踪,宿主,能不能找到燕赤霞,并拜其为师,就看你的造化了。”   “造化?!你妹啊,难道我一辈子找不到燕赤霞,便一辈子呆在这个世界吗?”   茶花沟,位于金华竹马,山上茶花鲜艳,漫山盛开,水中鱼虾丰美,风景秀美。   林密遮掩的半山腰间,有一座不大的道观,道观重檐丹楹,彤壁朱扉,金钿细漆,古色古香,牌匾上用小篆刻有三个朱红大字“清风观”。   观内有几株苍劲的银杏老树,树上的有几颗类似金桔的银杏果已呈金光色。   随着一阵清风吹过,一颗熟透的银杏果掉落而下,落到一个束发木簪,样貌清秀,身着青兰色八卦道袍,脚踏白布袜云鞋的小道士头上,随之肩膀滚落而下。   “你妹啊,你道爷又不是牛顿,砸我作甚!”身着道袍的沈毅揉了揉头,骂了一句,偏过头瞥了一眼方才顺着他肩膀滚落到脚边的银杏果子。   原来当沈毅穿越到这个世界,睁开眼时,已然来到了这座道观,成了这里的小道士。   道观是有两个道士的,一个老道士,一个小道士,小道士就是穿越来没多久的沈毅。   沈毅在道观里只是跟老道士学习了没多久驱鬼画符的道术后,那老道士便羽化了。   而他则成为了这个道观的新主人。   沈毅在这里是俗家弟子的身份,并未真正的出家,也称火居道士,可以喝酒吃肉。   然而在老道士羽化后,他在近些时日却是每日三餐青菜豆腐,偶尔搭配些竹笋莲藕,和一些瓜果蔬菜,清淡异常。   别看这座道观并不大,但是后院却犹如桃园圣地,院墙周围种有竹子,院子中央有一个绿意盎然的小湖,湖水中鱼虾游荡,盛满荷花,彩蝶飞舞,把花粉带到小湖四周绿油油的油菜花和蔬菜果瓜的花朵上。   沈毅也把一些已经从都市带来的蔬菜种子撒在了菜园子里,只是他来的时间太短,蔬菜才刚发芽。   戒指仓库里有现代才有的蔬菜果瓜和各类植物种子,分别储藏在不同的箱子里,还有各种生活用品,打火机,沙漠之鹰,手电筒,电池,还有一些药物和书籍,等等各种现代物品。   沈毅一边吃着树上的银杏果子,一边若有所思。   “沈道长……”   思索间,他听到一声清脆悦耳的女子声音在耳边响起。   沈毅转身一看,是前不久来观中曾求过愿的聂家小姐聂小倩,在其身后还有四名容姿俏丽的侍女,恭恭敬敬的跟在聂小倩身后。   聂小倩不过十八岁,样貌倾国倾城,身姿修长丰盈,肤若桃花含笑,眉如远山含黛,美眸犹如两口深邃的清泉,墨色的青丝柔顺的垂在其后腰间,头绾风流别致,身着一件素色轻纱长裙,像极了荧幕上的王祖贤,一阵微风吹过,她身上的那件素色轻纱长裙随风微微飘动。   沈毅在不久前见到此风华绝代的少女时,便心中诧异莫名,当听到其父介绍她的名字时,更是惊讶万分,世上竟有如此凑巧之事。   “沈道长,这是今年的香火钱,是爹爹让小女子带来的一点心意,请道长笑纳。”聂小倩说着对身后的侍女使了个眼色,一摆手,那侍女便连忙把一个红布盖着的盘子递给了沈毅。   “无量寿福!”沈毅接过盘子,虽然不知红布下盖着的香火钱,是多少两银子,但是显然分量不轻,最少也有百十两纹银。   说起来,前段时日这聂家小姐送来的香火钱,这还没几天就又送来香火钱了,足见其父虔诚。   不过话说回来,如此虔诚也是有原因的。   原来聂小倩的父亲聂通在未婚配之前,不过一落魄书生,潦倒不堪,食不果腹。   一日,其在湖边捉得一鱼,大喜,想要做只烤鱼饱餐一顿。岂料,一个老道士路过,说这只鱼吃不得,如若聂通肯放掉这条鱼,道士愿将自己的米饼分其一半。   聂通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听了老道士的话,将手中的鱼放掉了。   老道点头称赞,说其三年内,必定财源广进,富甲一方。   果然,不出三年,聂通不知何原因,忽然从一个落魄书生,成了富甲一方的大户。   随后,聂通打听得知,当年遇到的那个老道士,便是清风观的老道士。   逐奉若神明,年年供奉,虔诚之至。   “无量寿福,小倩姑娘,令尊可还安好?”沈毅道了声谢,把聂小倩请入正堂内,见聂小倩的眸子中带着一丝难解的忧愁,便随口问道。   一阵微风从窗外吹过,聂小倩美眸微红,眼眶湿润了起来,芊芊玉手逐拿起袖中一方丝织绢绣,擦拭着红红的眼角,哽咽道:“……爹爹他近日不知为何,忽大病不起,请了远近不少名医,但都医治不好……呜呜……”   第92有妖气   沈毅施了一礼道:“无量寿福,小倩姑娘,既然名医都无手无策,区区贫道又为之奈何?”   “道长,小女子听家中的老管家说,爹爹很可能不是得病,而是妖魔邪祟作怪,才会如此……”聂小倩说着,便忽然双膝跪倒在地,因为情绪激动,有些颤抖的芊芊玉手拉住了沈毅的道袍衣角,恳求道:“求道长一定要救救爹爹啊,如若道长能救得爹爹,小女子必定……必定重谢!”   只是只是此刻他也快哭了,倒不是被聂小倩给感动哭的。   他看到聂小倩虽然看似纤柔,却异常有力的玉手紧拉着他的道袍。知道聂小倩不但会轻功之术,而且天生神力,如若把自己这件老道士传给他的祖传道袍,给拉破了,可如何是好。   “小倩姑娘……”沈毅心疼的连忙拉开聂小倩的玉手,后退一步,施礼道:“……小倩姑娘,令尊与本观甚有渊源,虽家师早已羽化飞升,但贫道万不会对此事置之不理,贫道这就随小倩姑娘下山一探究竟,可好?”   聂小倩听到沈毅肯下山救她的父亲了,连忙抹掉眼角的泪水,拉着沈毅就往观外跑。   “哎……小倩姑娘,慢些……贫道的法器还没拿呢……”   过了少许,沈毅准备好后,把门锁好,便乘着聂小倩为他准备的一顶蓝布的轿子,随着聂小倩的红色轿子,一路来到山下不远处的金华城。   “你妹啊,这小妮子显然是早已经成竹在胸,吃定贫道了啊……”沈毅坐在有些颠簸的轿子里,抹了把老泪。   挑开轿子窗帘,望着眼前的街市,没有现代的高楼大厦和一辆挨一辆排着尾气的车子,有的只是在连甍接栋的临街屋宇,层台累榭的深宅,穿着汉装的男女老幼,和街边货郎的吆喝声。   不多时,轿夫停下了脚步,两台轿子落在了一家深宅大院门前。   沈毅掀开轿子门帘,跨出轿外,便看到一个头戴圆帽,身材微胖的老头,神色慌张的走到聂小倩身前,连忙躬身急切道:“哎呦,小姐,您可回来了……”   聂小倩俏脸微变,望着有些慌乱的老头问道:“刘管家,发生了何事?可是爹爹他……”   “是啊,小姐,老爷他……哎……您快去看看吧……”老管家满脸焦急,好像有口难言的样子,一拍手背,长叹口气,抬头看了一眼聂小倩身后的身着道袍的沈毅,本来慌张的神色竟缓了下来,“敢问这位可是沈道长?”   沈毅两手相抱,举胸前,立而不俯,作了个道家的拱手礼道:“无量寿福,正是贫道,有礼了。”   “哎呦,真的是道长您啊,快请进,快请进……”老管家和聂小倩像敬佛一样,恭恭敬敬把沈毅请入府中,绕过几个偏堂,沿着长廊来到府苑东边一处幽静之所,正是聂通养病的地方。   进入屋内,便闻到很是浓重的药味,屋内摆设着名贵的陶瓷玉器和山水墨画,雅致非常,只见头发有些花白的聂通躺在榻上,额头滚烫,不住的咳嗽着,看起来病情很重。   “爹爹,您怎么了……呜呜呜……”聂小倩见父亲只是几个时辰,病情好似更是加重了,不由眼泪又从美眸中涌了出来,扑在床头,呼喊着爹爹。   “道长,求求您快救救我家老爷吧……小老儿给您下跪了……”老管家也是两眼通红,恳切的跪俯在沈毅脚前,带着希望的眼神恳求道。   “无量寿福,老人家折杀贫道了,快快请起……”沈毅连忙扶起老管家,从怀中拿出一个白色小瓷瓶,打开瓶塞,从里面倒出一枚胶囊状的药物来。   正是他戒指仓库里的一瓶特制的速效感冒胶囊,取出几粒,便放入了这小瓷瓶中。   聂小倩哪里见过这特制的速效感冒胶囊,还以为是沈毅的灵丹妙药呢。   接过沈毅手中的速效感冒胶囊,在老管家的帮衬下,为聂员外服下。   “咳咳……”果然,没有多久,本来直喘大气的聂员外,呼吸果然顺畅了许多,虽然脸色还是不太好,但双目中却有了些许神采,先是望了望守在身边的聂小倩,然而抬头望了一眼塌前的身着道袍,眼露一丝笑容的沈毅,心中便明白了七八分,“你……你可是沈道长?”   “正是贫道。”沈毅施了一礼,微笑着点了点头,心中暗道:爹爹,方才你可把女儿给吓坏了,多亏了沈道长……”   说着,感激的望了沈毅一眼,美眸中温情一片。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1000点功勋值,100点声望,同时增加聂小倩对宿主的好感度10点。”   “……多谢道长救命之恩,老朽……感激不尽。”聂通想要坐起身来,却是被沈毅连忙给拦住。   “聂员外不必如此,您的病情虽然已有些好转,但还须安心静养才好。”沈毅说着,站起身,望了望房间四周,坐北朝南,屋中的家具摆设也符合风水原理,但当沈毅抬头望向屋顶横梁之时,却发现屋顶漂浮着一丝淡淡的绿色妖气,不觉心中诧异,便对聂通问道:“聂员外,您最近莫非冲撞了什么?”   “……冲……冲撞了什么……?”聂通有些浑浊的眼睛,露出一丝奇怪之色,微微一愣,抬头望向沈毅,眼露思索之色,缓缓道:“道长如此一说,老朽倒是想起一件事情来……数日前,老朽带着几名身手好的家奴赶着几辆驴车去北方进了一批贵重货物,曾路过郭北县兰若寺,听闻这座荒废的古庙,十八年前,曾闹过妖怪,但那都是十八年前的事了……难道……”   第93兰若寺外   “十八年前?”沈毅微微一怔,先是又仔细的端详了一下聂通,然后低头沉思片刻,目露若有所思之色,摆摆手,淡然道:“不用担心,贫道观聂员外并未被妖鬼附身,但屋顶的横梁之上隐约可见妖气,想来聂员外只是在兰若寺附近冲撞了不干净的东西,才会如此,待贫道开坛做法,便可驱走妖气。”   “开坛做法?”聂通惊惧的神色稍减,眼角深处露出一丝喜色,连忙道:“好好,老朽多谢道长相救之恩!”   道家开坛分阴阳两种,阴事科仪主要是超度一类。阳事科仪有祝寿,升官,摧财,驱鬼……等等。   “太上灵宝,开坛符命。上台一黄,可扫除不祥;中台二白,可护身镇宅;下台三清,可祛祸保身。急急如律令!”   只见堂屋之内,府中数名家仆远远在站在门外偷眼观瞧,沈毅身着八卦道袍,口中念诵着晦涩难懂的道家咒语,手执桃木剑,法坛香案之上,摆放着用鸡血画过的黄纸道符,三根蜡烛,和一副锃亮的纯铜罗盘。   沈毅并未开做过开坛做法,这也是第一次,心中虽然有些小紧张,但却是装作一副老成的样子,不然被看穿了,他以后的供奉钱可是没了。   按照这短时间,跟师傅所学,有模有样的用手中桃木剑挑起香案之上一张符纸,在蜡烛上一烧,火焰升腾,边做法边念道:“一击天清,二击地灵,三击人长寿,四击鬼灭形,五击乾元亨利贞,破!”   “嘭!”的一声,只见屋顶的那团淡绿色顿时消散开来,出现一个容貌艳丽异常的女鬼身影,正盯着沈毅不怀好意的笑着。   嘿,没想到第一次就成功了,想来这女鬼应该也很容易对付吧。  方才还在门外偷眼观瞧的家仆们一哄而散,“啊……鬼啊……!”   而躺在榻上的聂通也是一下子缩到墙角,浑身颤抖,还好聂小倩身怀武艺,并不怕鬼,在一旁紧紧护着聂通。   “哼!臭道士!竟敢坏我好事,走着瞧!”女鬼阴历的目光狠狠瞪了一眼沈毅,便消失不见。   “啊……真的有鬼啊……”聂通本来就铁青的脸庞,此时更是面无人色,嘴唇都有些发抖了,带着乞求的目光望向沈毅,“道长,那女鬼一定还会再来的,这可如何是好啊……”   “聂员外,贫道自不会让其为害众生,贫道这就去城外的兰若寺一探究竟!”沈毅说着,便寻着妖气消失的方向追去。   金华城北郊兰若寺外,秋风瑟瑟,黄沙漫漫,路上枯叶飘飘,破垣残壁。   蓝色夜幕下,树林中弥漫着一缕若有若无的黑气,一缕凄凉的悲风掠过草席,尸身乍现。   “你妹啊,吓贫道一跳!”一个相貌俊逸,双目如炬,身着八卦道袍,手持桃木剑,腰间挂着一幅纯铜罗盘的道士,看了一眼路边草席包裹中的尸身,往后倒退一步,揉了揉鼻子。   这道士不是别人,正是我们的主角清风道长沈毅。   忽然,一阵阴风吹过,让人感觉到了刺骨的寒冷,冷入骨髓。   随之,一排白衣恶鬼悄然落下,手中手中均持白色哭丧棒,整齐有序,恐怖阴森的冷眸之中尽是杀气。   沈毅全身一僵,只觉背脊生凉,倒吸一口凉气,出道以来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多的恶鬼,心中虽然骇然,然而冷峻的脸庞却是不见丝毫惧色,犀利的目光如同出鞘利剑。   就在这时一个恶鬼投来的白绫给硬生生的一击,“嘭!”的一声,金光四射,白绫顿时化为乌有,而沈毅手中桃木剑却安然无事。   “哼哼!小道士,你有些道行,怪不得敢破坏奴家的好事!”一抹不屑妖媚的冷笑从蓝色夜幕下的一团黑气中传来,让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随即便看到黑气中涌出一缕曼妙幽魂。   “是你!”沈毅双眼微眯,仔细一看,原来这缕身姿妖娆的曼妙幽魂,便是在韩员外家见到的那个女鬼。   然而,让沈毅诧异的是这妖娆女鬼的修为和身份,他用洞察术竟然无法探查!   只见,眼前这妖娆女鬼身姿曼妙,长腿,翘臀,那柔顺的秀发随风飘舞,纤长妖娆的手指轻捂朱红色小口,妖媚的眼神望着沈毅,抿嘴轻笑道:“咯咯咯,没错!正是奴家呢。小道士你倒有些胆量,竟然追到这里,瞧你相貌清秀,倒不如随了奴家,你说呢?咯咯咯……”   说着,妩媚的目光中射出一道让人微不可察的红粉光芒,这道光芒便是女鬼释放出的勾魂摄魄之术,可以无意间让人俯首称臣,唯命是从,尤其是对男子特别有效。   “不好……!”沈毅发现了这道红粉光芒,运足九阳神功,朝那团粉红光芒一掌击出。   “轰”的一声,那团粉红雾气,却顿时暴涨了几倍!   “……”沈毅一脸懵比,暗道:“你妹啊,这个女鬼也太厉害了吧。”   情急之下,正要拿出腰间的铜质罗盘,来抵挡一二。   而那粉红光芒却在空气中微微一滞,竟然绕过沈毅手中的铜质罗盘,犹如无形般钻入了沈毅的瞳孔之中。   “唔……”沈毅瞳孔微微一缩,浑身一颤,一个踉跄,差点跌倒,要不是手中的桃木剑撑在土地上,早就跌倒在地了。   然而即便如此,他的头却犹如打了铅一般,昏昏沉沉,望着女鬼飘然落下,朝他走来。   当妖娆女鬼那纤长柔美的手指,轻抚在沈毅清秀的脸颊时,妩媚的双眸微微转动,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果然好生俊俏,不如从了奴家,做了奴家的相公可好呢……咯咯咯……”   “扑腾……”支撑着沈毅身体的那把桃木剑惴然落地,而沈毅却只觉身子仿佛落在了一片香玉和海绵之上。   第94兰若寺外2   当沈毅从梦中醒来之时,已是次日的清晨,天色还有些灰蒙蒙的,雾气很大,空气的露珠拂过脸颊,透过皮肤让人感到丝丝的寒意。   “唔……头好痛……”沈毅从一个破旧的草棚的长条木板上坐起身来,身上的道袍早已不知去向,里面的衬袍破了几大洞,拍了拍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头颅,感觉浑身发软,四肢无力,从有些凌乱的束发之上落下一些枯草,掉落在他所坐的长条木板之上。   这个长条木板上面的红漆依稀可见,还有些虫吃鼠咬的痕迹。   然而,当沈毅回头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汗毛根根树立,连忙坐起身来。   在他背后竟然是一口开启过的棺材,上面全是枯骨、杂草和灰尘,还有一只不知死了多久的干瘪老鼠。   随即一股死耗子的恶臭扑面而来,让他差点呕吐,连忙有些踉跄的跑出了草棚。   外面还是昏沉一片,东边的日出好像也被灰色的雾气给遮挡住了,只露出一点红光。   沈毅努力的回想着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然而脑中却空空一片,什么也想不起来。   “……真是奇怪……我怎么会在这里……呃……悬崖……”沈毅脚下发软的刚走出来,却发现前面竟然是悬崖,想要往后退。   却忽然听到“嗖……”的一声,一个蒙面的白衣人从身边掠过。   “妖孽!看贫道收了你!”还好沈毅反应够快,“唰!”的一伸手,一把将白衣人的面罩扯下。   白衣人随即还招,头一甩,长发飘飘,身材很好。肤如凝脂,双眸清澈,头发长及大腿,额前散落的几绺头发增添了妩媚的感觉,原来是个女地,还是个冷艳美人。   “啪!”的一声清脆。   沈毅只觉脸颊一阵火辣辣的疼。   “婬贼!你干嘛要摘本姑娘的面罩!”白衣女子那清澈的双眸中透出一股温怒,见沈毅束发凌乱,只穿着一件破烂的衬袍,眼中漏出一丝不屑,狠狠的瞪着沈毅。   沈毅打死都不相信,看似如此温柔的女子,却一上来不分青红皂白的就给了他一巴掌,不就摘个面罩吗?   “大胆妖孽!别以为你换个马甲,贫道就不认识你了!看贫道收了你!”沈毅说着,就要动手。   白衣女子花容失色,惊道,“……不要过来,要不然我不客气了!”   沈毅见这白衣女子果然害怕了,再试妙手,一把就把这白衣女子的袖子给扯掉了。   然而他身子却是一个不稳,身后便是悬崖,情急之下,自然反应,一把就抱着了白衣女子。   “不准抱我,放手!”白衣女子往后一退,沈毅自然就趴在了她身上。   沈毅摸了额头冷汗,心中庆幸道:“你妹啊,还好老子会梯云纵,要不然早就掉落悬崖,身先死了。诶,怎么软软的,难道这女的不是鬼?”   “别乱摸,放手!”白衣女子已经是气的脸颊绯红,恨不得一脚把沈毅给踢到悬崖下面摔死。   就在二人纠缠之中,突然“啪!”的一声,悬崖骤然断裂,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一般,二人两眼对视,随即一起下落。   “啊……”   就在这危急时刻,沈毅一跃而起,便把这白衣女子平托到了崖边。   同时,紧跟着一道魅影也出现在了两人的眼前。   “小倩姑娘……你怎么……”当落在地面之时,沈毅看眼前的魅影是聂家小姐聂小倩,微微一愣。   原来聂小倩见沈毅为了他们聂家去追那女鬼,一夜未归,便为其担心起来,出来寻找。   本来聂小倩看到沈毅和那白衣女子都要掉在悬崖,心中一惊,便使出轻功,一跃而来,却没想到沈毅竟然也会轻功,而且显然要比她高明的多。   聂小倩的轻功和天生神力一样,都是在投胎后,天生拥有的,也是她的独有技能。   聂小倩先是看沈毅并无大碍,然后看了一眼沈毅身边的白衣女子,美眸中不由的升起一丝不悦,撇过身去,心道:“哼,害我担心一夜,却没想到……”   沈毅没有注意聂小倩眼中的那丝不悦,只是施了一礼道:“多谢小倩姑娘关心。”   聂小倩俏脸却是微微一红,嗔道:“……谁……谁关心你啦……你可不要乱说呢……”   “哦,原来你们认识啊。”白衣女子那清澈的眸子看了看两人,然后美眸微转,瞥了一眼聂小倩道:“你看,这婬贼把本姑娘的袖子都扯破了,既然你们认识,你就帮他赔吧。”   你妹啊,看不出来啊,果然漂亮女子的外表都是假象,没想到这白衣女子除了脾气不太好之外,还是个贪财鬼,沈毅心中暗暗鄙视。   聂小倩见白衣女子出言不逊,还骂沈毅是婬贼,便道:“这位姑娘,请你不要信口胡说,他可是清风观的沈道长,怎么可能会是婬贼呢?”   沈毅只觉心里暖暖的,感动得稀里哗啦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什么?他是道士啊……”白衣女子有些诧异的又上下望了一眼沈毅,看沈毅除了衣衫不整,还是衣衫不整,哪里像个道士啊。   “贫道正是,如若有失礼之处,贫道一力承担。”沈毅施了一礼,显然这白衣女子并非是女鬼,他把人家姑娘家的衣服给扯破了,话说古代女子对贞洁看的很重,把人家的衣服都扯破了,如若非要让贫道负责,贫道便吃点亏,咬咬牙认了。   “哼!谁要你承担!”白衣女子好像听出了这话里面有什么不对,脸颊微微一红,便又要开口说什么。   而聂小倩却出口阻道:“这位姑娘,荒野之地,你如此穿着委实不妥,还是先随我回府中换件衣服再说如何?”   白衣女子眼眸上扬,想了想道:“嗯……那好吧。”   第95风声   一个时辰后,白衣女子随着聂小倩和沈毅来到金华城的聂府中。   路上,经过了解,才得知这白衣女子名叫燕梦儿,是白苗人,准确的说,她娘是白苗人,而她父亲是中原人。   来这里是为了寻找她的父亲,而让沈毅万万想不到的是,她的父亲竟然是燕赤霞,真没想到那个臭酒鬼,还有这么水灵的女儿。   燕梦儿曾听她那早已离世的娘亲说,燕赤霞可能会在金华城郊外的兰若寺,仗着自己会些功夫和蛊术,便独自一人来到这里。   然而却在兰若寺没有找到燕赤霞,兰若寺里废墟一片,连一丝人的气息也没有,想来燕赤霞也早已不在兰若寺了,正想在附近转转,看能不能找到燕赤霞的蛛丝马迹,却不曾想与沈毅发生了一些小插曲。   沈毅得知燕梦儿不但是燕赤霞的女儿,而且还是会蛊术的苗疆女子,心头就是一紧啊,真不知道方才这燕梦儿有没有暗中给他下蛊,如若下了情蛊,倒也罢了,顶多吃点亏,但要是下了其他蛊,他可对蛊术一窍不通,这哪里受得不了啊。   在燕梦儿换好一件淡青色对襟衣裙后,将她的身材完全体现出来。领口开得稍低,露出锁骨,胸前有一个小纹身,纹身一半遮在衣服里,给人性感的遐想。袖子比较宽大,垂下时只能看见指尖。下摆高开叉,戴着露指手套,穿软皮靴。   就燕梦儿这身材,即便是现代,也是模特明星级别的。   沈毅望了一眼从聂小倩厢房中走出的燕梦儿,也不禁微微一呆,“那个……梦儿姑娘,你的蛊术厉害不?”   “哼,你说呢。”燕梦儿不屑的瞥了沈毅一眼。   “啊……那你有没有给贫道下蛊啊……”沈毅心里有些打起鼓来。   燕梦儿一挑柳眉道:“哼,你配吗?”   你妹啊,不配最好。   沈毅把提着的心放了下来,这时聂小倩也从厢房中走出,微笑着打趣道:“沈道长,我已经和梦儿姐姐结为金兰姐妹了,你可不许欺负我妹妹哦。”   “欺负她……?!”沈毅翻了个白眼,暗道:“我哪里敢欺负这位姑奶奶,我不被她欺负就已经算不错了……”   夜晚时,明月高悬,繁星点点,夜风有些微凉,聂通老爷子为了酬谢沈毅帮他驱走妖鬼,特意摆下一桌盛宴款待沈毅,只是聂老爷子身体还没完全康复,便让聂小倩为其代劳。   只是,却听说聂府那个一直伺候聂员外起居的老管家不知为何,却被聂员外给辞退了,让其告老还乡。   沈毅觉得有些诧异,但想来是老管家年纪太老了,伺候不动聂员外了,才会让其返回家乡养老吧。   晚宴上,聂小倩知道沈毅是俗家弟子,不忌酒肉,双手端起酒杯,恭恭敬敬对沈毅敬酒道,“沈道长,您对家父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这杯酒是小女子敬您的。”   “呦,小倩姐姐,你难道忘了,他可是个道士!”一旁的燕梦儿特意把“道士”两字语调加重,冷言冷语道。   沈毅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心中暗骂一句,微微一笑道:“梦儿姑娘有所不知,贫道是俗家弟子,并不忌酒肉。”   说着,接过聂小倩敬来的一杯酒,仰脖便一饮而尽。   “哼!原来是个酒肉道士啊,怪不得你……”燕梦儿说到这里,脸上的不屑,顿时一消,转而露出一丝红霞,望向沈毅的眼中,显出几分幽怨嗔怒。   “……”沈毅知道这小妞后面要说什么,心头一紧,还好这小妞还有一半是中原汉人血统,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才心下一松,放下心来,闪过她的视线,撇过头去,暗道:“还好……还好……”   “梦儿妹妹,沈道长他怎么了?”聂小倩见燕梦儿话说到一半,便住口不言了,表情怪怪的,便有些奇怪的问道。   “没……没什么……”燕梦儿连忙岔开话题,抬头望了望夜空中的圆月,眼眸微转,笑盈盈的望向沈毅道:“听闻中原男子,个个都会吟诗作对,道长身为男子,不会不懂得吟诗作对吧?”   你妹啊,谁说中原男子个个都会吟诗作对的,不过好男不跟女斗,道爷今夜就给你露两手,让你知道你道爷我的厉害!   “梦儿妹妹……”聂小倩想要出言说解,却被燕梦儿给拦住了。   “贫道只会一点点,既然梦儿姑娘如此说起了,那贫道就只好献丑了。”沈毅抚掉身上的一片落叶,清了清嗓子,手执酒杯,抬头望月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一招鲜,吃遍天啊!!!   此诗刚从沈毅口中吟诵而出,便让聂小倩为之一呆,她从小琴棋书画,文韬武略样样精通,金华城中仰慕她的世家才子数不胜数,然而这些世家才子的诗词却根本入不了她的法眼,而沈毅吟出的这首诗词,堪称绝世之作,怎能不让她心花怒放,对沈毅不禁多了几分说不出的倾慕之情。   而燕梦儿虽然不太懂诗词歌赋,但这首诗词朗朗上口,意境悠远,不禁对沈毅方才的不屑也烟消云散,可心中气不过,瞥了一眼沈毅道:“哼,不就是会吟首诗词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聂小倩柔声道:“梦儿妹妹,你有所不知,沈道长这首诗词,既怀逸兴壮思,高接混茫,而又脚踏实地,自具雅量高致。显示了沈道长豪放的性格和不凡的气魄,可谓是难得的佳作。”   “……”燕梦儿感觉脸火辣辣,像是被人狠狠地抽了一巴掌,心中暗道:“哼,本想要戏弄这家伙一番,却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有两把刷子,真是气死人啦。”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忽然从窗外刮来一阵阴风。   第96空相   阴风吹拂在沈毅的脸颊的皮肤上,让人感到一丝丝刺骨的凉意。   “咯咯咯……”突然,一阵女子的轻笑传入耳中,声音虽小,却宛如五雷轰顶,让沈毅浑身打了个激灵,一下坐起身来,四下张望,这个笑声,他很熟悉,不是昨晚那个把他掳走的那个妖娆女鬼的声音,又是谁呢。   沈毅首先是想要找法器护身,可他的法器在昨晚早已不知去向,身上连张符纸都没有。   随着一阵香风袭来,昨晚那个女鬼的曼妙身姿,便浮现在了沈毅的眼前不远处,掩嘴轻笑道:“咯咯咯……别找了,你的那点法器早已被奴家毁掉了……奴家现下是来救你的,又不是来害你的,你怕什么呢?”说着,便朝沈毅这边靠近。   “救你妹啊!”沈毅觉得这女鬼说话有些奇怪,但此刻哪有空多想。   看着妖娆女鬼一步步朝他靠近,直觉背后直冒凉气,不敢去看她那妖娆妩媚的眼神!   “啪!啪!啪!”   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女鬼听到敲门声,不知为何,竟化作一道绿光,消失在了沈毅眼前。   这女鬼的鬼魅之术太过厉害,他真怕会像昨晚那样,被女鬼给迷晕过去。   沈毅抹了把额头冒出的一丝丝冷汗,暗道:“你妹啊,这女鬼不会是缠上贫道了吧……”   “道长,道长……”门外响起女子的声音。   沈毅已然听出是聂小倩的声音,便下榻穿上道靴,点燃油灯,拉开门栓,打开门来,见聂小倩往他身后张望,便道:“小倩姑娘,深夜来访,不知何事?”   “哦,没什么事,只是我路过你屋前,听到屋内有女子的说话声,我还以为……”黄豆般大小的烛光,照亮着屋内,聂小倩见屋内并无他人,便尴尬一笑,“现下看来是小女子误会道长了……”   沈毅一脑门黑线,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道:“……小倩姑娘你并没有误会,方才贫道屋内的确有一女……”   “啊……”话还没说完,聂小倩便轻啊一声,面露惊讶,眼露一丝疑惑和不解的盯着沈毅道:“道长……!你……!”说着,有些羞恼的便要转身离开。   “小倩姑娘,请听贫道说完……”沈毅怕聂小倩真的误会了,连忙上前伸出右手,拉住了聂小倩的香肩,解释道:“贫道说的是女鬼,不是女子……”说完,觉得不妥,连忙把放在聂小倩香肩的右手收了回来。   “女鬼?!”聂小倩瞳孔微微一缩,虽然她会功夫,但她只是天生神力和轻功极好,却是不会驱鬼降妖的道法,对于鬼怪,她便只能束手无策,要不然她也不会请沈毅下山来救她爹爹了,顿了顿,不觉脸颊微红,才道:“道长,都怪小倩多疑了,那女鬼可有伤到你?”   沈毅看了一眼聂小倩绯红的脸颊,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伤倒没伤到……只是这个女鬼委实不好对付……哎……”说着,轻叹了口气。   此时夜色已深,繁星点点,空中悬挂的皓月好像更亮了,洒在两人身上,映射出两条长长的倒影,一阵凉风吹过。   “阿嚏……”沈毅弯腰打了个喷嚏,心中暗道:“……我什么时候身体素质这么差了……”   低头一看,这才恍然,自己方才有些慌乱,只是穿了一件白色里衣,便踏着靴子跑来开门,不过这个世界人们都是很开放的,反正他也没有露什么,只是这样委实有些不妥,便连忙道:“小倩姑娘,你可有事?若无事,贫道便回房歇息了。”   “道长……”聂小倩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睡不着,你……你能陪我在后花园里说会话吗?”   “……这么晚,有些不妥吧?”沈毅心里犯起了嘀咕,暗道:“哎……大晚上的睡不着,怎么不去找你刚结拜的姐妹,那个会蛊术的小蛊女啊,找贫道作甚……”   聂小倩好像是能听到沈毅心里说了什么似得,“道长,妹妹睡的像小猪一样,再说道长身为出家人,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出格之事吧,你说呢,道长?”   你妹啊,你怎么知道贫道不会做出什么出格之事……   “哦,对对,贫道虽是俗家弟子,但对红尘之事看的甚淡,且等片刻,容贫道去换身衣服。”沈毅说着,便先把两扇门给关上,在屋内换起了衣服。   沈毅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不多时,便换好衣服,一件青色绣锦边的长袍,是临睡前,仆人为他准备的换洗衣服,那件身上穿的道袍已经拿去洗了。   两人打着一盏灯笼,步入后花园中,各式各样的花朵在夜晚芬芳绽放,香气弥漫。   聂小倩在一株白色的茉莉花旁,驻下脚步,放下手中灯笼,拢了拢裙摆,蹲下身来,摘下一朵茉莉花,放在秀鼻前,闭目轻轻一闻,然后对沈毅道:“道长,你说那个女鬼,还会来吗?”   你妹啊,天知道那女鬼还会不会来找贫道的麻烦。   “贫道也不知,不过贫道已经在绣袍中藏匿了两张驱鬼符,只要那女鬼出现,非要让她吃些苦头不可。”沈毅说这话,心里也是没有半点底,那女鬼的厉害,他是尝试过的,不过如若在女子面前露出胆怯来,岂不是让人笑话,只能自我安慰道。   “这个女鬼可真烦人呢,为何被道长驱走后,反而缠上道长你了呢?”聂小倩在灯笼的烛光下,端望着沈毅俊逸的脸庞,打趣道:“莫非那女鬼是看道长相貌俊俏,瞧上道长你了……嘻嘻……”说着,抿嘴低声轻笑起来。   “小倩姑娘说笑了。”沈毅微微一笑道:“法相虽有万千种!但终还需自心求!一切外相皆虚幻!剥开外相见自我!”   怕聂小倩听不懂道法。   沈毅旋即又说道:“也大抵相同于佛法《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中所说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   “哎呀,想不到道长还懂得佛法呢,实在让小女子钦佩之至,可道长方才所念出的这句佛法,深奥异常,小女子依然听得不大明白呢……”聂小倩说着把手中的茉莉花别在紧俏的柳腰间的丝带上,小嘴微微上翘,美眸微闪道:“我是不是太笨了呢。”   第97悠闲生活   “小倩姑娘,你并非是笨……”沈毅道:“而是没有慧根而已。”   “对呢,我娘生前,也曾这么说过呢。”聂小倩不觉眼眶微红,竟然是想起了伤心之事,抬头望了望夜空中的圆月,目露若有所思。   “无量寿福,贫道失礼,让你想起了伤心往事,实属不该。”沈毅面带歉意,正要还说些什么,聂小倩却突然伏在了他的肩膀上,顿时,沈毅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动都加快了速度,双手都不知该放哪了。   “你们……”   聂小倩伏在沈毅的肩膀上,沈毅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的紧张时刻,却忽然听到身后有人惊呼了一声。   这一声,委实把他小心肝都快蹦出来了,也是把聂小倩微微一惊,连忙缩回放在沈毅肩头的玉手,抹掉眼角的泪痕,方才转过身来。   借着灯笼的烛光,美眸望去,黑影中,竟是她的父亲聂员外。   聂小倩的脸上显出一丝尴尬和羞涩,头都不敢抬道:“爹爹,您……”   “……没……没事,我……我只是路,路过……不打扰你们了……”聂员外说着匆匆离开。   不知为何,聂员外好像有心事的样子,虽然没显现在他那苍老的脸庞上,但还是让聂小倩察觉出来了。   然而,沈毅却没有任何察觉,只是小心肝跳个不停,站在原地,头都不敢回,怕被聂员外给数落了,暗道:“你妹啊,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吓的贫道魂都快出来了。”   次日清晨,日出拂过大地,一缕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洒在沈毅的脸庞上。   “啊……”沈毅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来,踩上靴子,走到铜制水盆前,拿起盆架上早已为他准备好的木质牙刷,沾上牙刷旁边中药所配制的“牙齿清洁剂”,刷起牙来。   古代有木质的牙刷并不稀奇,华夏早在公元前数世纪已经开始用刷牙的方法来清洁牙齿,当时使用的工具十分简单,如杨柳枝。东汉高世安译《佛说温室洗浴众僧经》中讲到洗浴时所需的七种用具,其中有“六者杨枝”之句,当时杨枝,就是一种将杨枝的一端或两断打扁成刷状制成的牙刷,形如扫帚,以蘸药刷齿。   而用的“牙齿清洁剂”更是普通异常,早在春秋时期《礼记》上就有“鸡初鸣,咸盥漱”的记载。华夏最早使用的漱口剂有酒、醋、盐水、茶及温水等。酒、醋、盐水等有解毒杀菌的作用。茶中含有氟和维生素,可以防蛀,保持口腔清洁。五代时期已经出现了复方配制的洁牙剂,以后又逐渐发展到采用香药去秽,就是在牙齿清洁剂中加入清热解毒的中药如金银花、野菊花、蒲公英、藿香、佩兰等,不仅能保持口腔清洁,还有治疗口腔疾病的作用。   沈毅也不是第一次穿越了,古代所用的牙刷和“牙膏”,更天然,对牙齿更好,便继续用起了这个时代所用的牙刷和牙膏。   “我左刷刷……右刷刷……”   刷完牙齿,沈毅拿起木质的杯子,舀了一杯水,漱了漱口,拿起盆架上的丝织白绢,抹了抹嘴边的沫子。   然后咬了一下手臂上的月弧形疤痕,进入仓库之中,拿出一块香皂,洗起脸来。   这个时代,虽然有钱人家有用来洗脸沐浴的无患子可用,但自然不如现代的香皂好用,所以沈毅一般情况下还是喜欢用香皂来洗脸。   这倒不是说古代人不讲卫生,其实古人比我们想像中讲卫生多了。早在先秦时期,古人便“三日一洗头,五日一沐浴”。到了汉代,还出现了“休沐”,就是说官员们上了五天班之后,能专门休一天假来洗澡。现在的公务员哪有这待遇。   更有人因为喜欢洗澡而著书立说,这就是南朝的梁简文帝萧纲和他的《沐浴经》。古人洗头更勤,常常使用清水和天然清洁剂“无患子”来洗头。   刚洗完脸,一个俏丽的小丫鬟在门外端着盘子,便推门走了进来,“道长,这是小姐特意吩咐的,请道长慢用。”   说完,看到沈毅所用的香皂,很是稀奇,指了指盆架上还带着泡沫的香皂,便问道:“道长,您这用的是什么啊?”   “……香皂……”沈毅微微一愣,方才小丫鬟忽然进来,倒是把沈毅吓了一跳,他认识这个小丫鬟,便是昨天为他安置屋子的那个叫做彩蝶的小丫鬟,是聂小倩的贴身丫鬟。不由心里暗自翻了个白眼,心道:“你妹啊,这个小丫鬟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太不懂规矩了,还好贫道穿着整齐,要不然贫道岂不是要贞洁不保……”   不由心有余悸,昨夜和聂小倩聊的太晚,回来门栓忘插了,下次一定要把门栓插好。   “香皂?!”彩蝶眼露一丝疑惑和不解,又好奇问道:“是和皂角一样的东西吗?”   沈毅看到彩蝶眼中的好奇之色,微微一笑道:“……差不多吧……不过气味比较芳香,而且比皂角好用些。”   “是吗?”彩蝶想了想道:“道长,能送给奴婢吗?”   这小丫鬟倒是一点都不客气,沈毅知道聂小倩对下人不打不骂,尤其是对这个叫做彩蝶的贴身丫鬟,像是对妹妹一般,暗道:“这小丫头肯定是聂小倩给惯出来的。”   沈毅望着这个被聂小倩惯出来的贴身小丫鬟,摇头一笑,正要开口说话。   只听身后响起脚步声,接着便听到聂小倩的悦耳之声,“彩蝶,你这是要道长送你什么东西啊?”   彩蝶见是大小姐来了,连忙施了一礼,然后欢悦的走到盆架前,拿起还有些发湿的香皂,递在聂小倩眼前道:“……小姐,您看这是道长发明的呢,好像叫做什么香皂来着……”   “香皂……?”聂小倩伸出芊芊玉手,接过香皂,低头闻了一下,“嗯……是挺香的,道长,真没想到你还能发明出这种新鲜玩意,真是厉害呢。”   沈毅摆摆手,淡然一笑,“……不敢,这只是贫道闲时所作,不足为道。”   “诶,道长过谦了。”聂小倩嫣然一笑,然后目露若有所思的对沈毅道:“道长,可否能将这块所谓的香皂,让小女子试用一下呢?”   第98鬼外有鬼   沈毅心里暗自翻了个白眼,怎么都想要他这块用过的香皂,要是想要,他还有没开包装的呢,不过却是不能说,便道:“小倩姑娘如若喜欢,拿去便是。”   “啊,……真的吗?多谢道长。”聂小倩好像得了宝一样,满心欢喜,对沈毅又施了一礼。   然后对站在一旁,好像有些不开心的彩蝶使了一个眼色,便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屋门。   走出屋门,聂小倩便对贴身丫鬟彩蝶责怪道:“鬼丫头,你怎么能随便要道长的东西呢?”   “哼,小姐,您还说奴婢呢,您不是也要了姑爷的东西了吗?”彩蝶一脸老大不乐意,拉着胸前的小辫子,转着眼眸道。   “姑……姑爷?!”聂小倩不觉脸上发烫,白了彩蝶一眼,“鬼丫头,不许胡说。”   彩蝶也自觉说漏嘴了,却故意道:“……小姐,昨……昨晚,奴婢都看到了,反正他只是道门俗家弟子,又没有出家,男有情妾有意,这不是早……早晚的事吗……?”   “你……”聂小倩没想到昨晚她与沈毅在后花园赏月,不但被结义姐姐燕梦儿发现了,还被这个鬼丫头发现了,一时不知该如何辩解,便在彩蝶身上掐了一下,笑骂道:“……好啊,你这个鬼丫头!看我打你!”   沈毅望了一眼摆在桌子上的早餐,两个煎饼,一碗馎饦。所谓馎饦简单地说,就是面片汤,有句谚语,叫做“巧夫做不得无面馎饦”意思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里面的馎饦便是指的面片汤。   只是聂府中所作的馎饦,好像有些与民家普通人家中所做的有些不同,里面加了些许鸡肉,味道更为鲜美。   沈毅拿起筷子就着煎饼,吃起了鲜美的馎饦,面片爽滑可口,煎饼焦脆,还带着淡淡的葱油味道。   不觉间,两个煎饼和一碗馎饦便见了底。   吃饱喝足,手上还带着煎饼的油渍,走到水盆前,想要洗把手,低头一看,却是看到水盆中,倒映着那个女鬼的头颅,还有她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睛!   “啊……!”冷不防的,在水盆中倒影那女鬼的头颅,倒是让沈毅心中猛的一惊,连忙往后倒退几步,可是随后他便觉得这大白天的,那个擅长鬼魅之术的女鬼怎么可能会来找他麻烦。   连忙揉了揉眼睛,定了定神,再仔细望去,水盆中却哪里有什么女鬼的头颅。   沈毅身为道士,虽然道法低微吧,却也是不怕妖鬼,只是自从上次被那女鬼的鬼魅之术给迷晕过去,然后便不知道被那女鬼给怎么了之后,那女鬼好似在沈毅的心底烙下了深深的烙印,不是轻易便可抹去的。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鬼外自然有鬼,看来他的道法还是不够,如若他的道法如燕赤霞那般厉害,又何惧这妖媚的女鬼呢。   不过奇怪的是,这女鬼好像对他并无恶意,更好像是在逗他玩一样,要不为何不在那晚用媚术迷晕他后,杀掉他呢。   可如果是逗他玩,那女鬼为什么要逗他玩呢,难道真的如同聂小倩的开玩笑时所说的,是看上他了,这显然不太大可能啊,人鬼殊途,又怎么会可能。   挠了挠头皮,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这女鬼好像是缠上他了,不觉暗道:“哎,好在这女鬼放过了聂家老爷,佛家有句经典格言叫做什么来个,我不下地狱,谁爱下谁下……呃,好像不对……不去管他,反正聂员外的病情已经好转了,贫道的任务也完成了,还是赶紧回道观里吧。”   想到这里,想简单收拾了一下,准备告辞离开。   聂员外得知沈毅要回道观了,好像很是不高兴,一再挽留。   但沈毅还是走出了屋外,在聂小倩和燕梦儿的随同相送下,朝大门处走去。   就在这时,忽然从门外走来一人。   此人不是旁人,竟是聂员外!   沈毅微微一愣,一脸错愕的望着走来的聂员外,见聂员外面有菜色,衣衫虽是贵重布料所做,但却有些破旧,一脸风尘仆仆的样子,聂小倩便疑惑的上前问道:“爹爹,您不是在屋内休息吗?怎么……”   “……你妹啊,难道大白天真的能会遇鬼?!”沈毅眨了眨眼睛,仔细的打量着走近的聂员外,但是发现聂员外身上并无鬼气,再说大白天鬼怎么可能会出来,这显然不是鬼啊,逐也连忙上前,对聂员外施了一礼,问道:“聂员外,您这是……”   聂员外好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神色有些呆滞,并没有立刻答话,而是一把抓住聂小倩的胳膊,眼角流出一丝泪水,很是激动的样子,“……女……女儿,爹爹终于见到你了,……爹爹还以为……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说着,老泪纵横。   就在这时,聂员外从堂屋走了出来,指着站在大门口的正搂着聂小倩痛哭的另一个聂员外,呵斥道:“你是何人?竟敢冒充我?!”   众人看到两个聂员外的出现,都呆住了,好像空气都凝固了。   “这是……”沈毅望了望身边面有菜色,好像几天都没好好吃饭的聂员外,又望了望站在远处刚从堂屋东厢房走出的刚康复,衣着华贵的聂员外,暗道:“你妹啊,这可真是大白天见鬼了。”   不过他有洞察术,便用洞察术了看了一眼,竟然发现一个的确是聂员外,而另一个他却看不透。   而面带菜色的聂员外,也是吃了一惊,睁大了眼睛,走到刚康复不久的聂员外身前,绕了一个圈,上下左右都看了一遍,脸上显出一丝又好气又好笑的神情来,指着刚康复的聂员外,“你……你为啥要假扮老夫?!”   刚康复的聂员外,也是气的脸色发白,毫不示弱,“你……你血口喷人,你才是假扮的!”   两个聂员外吵吵了起来,都是憋的脸色发青。   附近的邻居,闻声纷纷赶来,都大为惊奇,纷纷议论起来。   “唉,这可真是件怪事啊,聂员外怎么可能会有两个呢?!”   “是啊,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怪事,不过这两个聂员外除了服饰和脸色不开一样之外,就完全是一个人嘛……”   “真是件怪事,咱们还是快去请县令大人吧。”   第99画皮   不多时,县令老爷听闻这等怪事,便带着人亲自来到聂府。   沈毅正在低头思索之时,见鸣锣声传来,一定青色轿子从人群中挤了进来,落在聂府大门前。   县令老爷在县丞和县尉和数名衙役的簇拥下,走下轿子,来到聂府。   留着八字胡,一脸圆滑献媚的县丞,扶着县令走了过来,“太尊,您慢点,小心门槛……”   县令姓赵,看起来五十岁上下,小眼睛,红鼻头,胡子有些花白,黑色条纹官服,随身携带官印,装于腰间的鞶囊中,将绶带垂于外边,绶带一端打双结,一端垂于身后。   “草民拜见县令老爷!”众人见县令老爷来了连忙下跪,两个聂员外吵得面红耳赤都快打起来了,看到县令老爷来了,也连忙下跪施礼。   “阿嚏……!”赵县令阔步走来,揉了揉他的红鼻头,打了个喷嚏,一抬手道:“不……不必多礼,你们都起来吧。”   “多谢县令老爷。”众人连忙起身。   “请县令老爷为老朽做主啊!”两个聂员外都是一脸委屈道。   “啊……!果然是一模一样啊!”赵县令了解了大概情况,也是吃了一惊,对他身边留着八字胡,一脸圆滑之色吴县丞问道:“老吴啊,你可有什么好主意,分辨两人真假吗?”   “这个嘛……”吴县丞捏着他的八字胡,贼溜溜的眼珠子滴溜溜转动了两下,便道:“太尊,不如让他们和他们的女儿滴血验亲吧。”   “滴血验亲?!”众人都是微微一愣。   赵县令一拍手,喜道:“好,好办法,就这么办吧,滴血验亲。”   沈毅觉得滴血验亲很是荒唐,便上前一步,施礼道:“大人,贫道觉得大可不必如此……”   “闭嘴!”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吴县丞见沈毅竟敢对他注意有所质疑,看了一眼沈毅的道士装束,不屑道:“你一个小道士懂得什么,一边去。”   旋即又对赵县令献媚道:“太尊,万不可听这些方士的妖言惑众。”   “嗯。”赵县令点点头,一摆手道:“那就开始滴血验亲吧。”   沈毅心中有些气恼,但人家好歹也是县丞,便只能先暂且隐忍着。   很快,滴血验亲完成,两个聂员外和聂小倩的血皆融入其中,县令也不能判断,围观众人挤满官府,皆都感到惊奇,吴县丞也傻眼了,束手无策起来。   这时,赵县令才想起沈毅方才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便道:“道士,你可能分辨,如若你能分辨,本县必有重赏!”   “是,大人!”沈毅拱了拱手,淡然道:“其实很简单,贫道的师傅与聂员外相识二十余年,曾听师傅说,聂员外早年在外行商,背后曾被一个山贼砍了一刀,想来真正的聂员外背后必有疤痕。”   聂小倩身为女子,自然是没有见过父亲身体有没有疤痕的,只是她爹爹早年好像没有被山贼砍过啊,难道是她当时太小,并不知此事?   聂小倩不由把目光投向沈毅,沈毅对她使了个眼色,两人犹如心有灵犀一点通,很快便领会了沈毅的意思,没有开口说话。   沈毅心下暗自松了一口,心道:“还好聂小倩不是一个猪队友。”   赵县令点点头道:“好,既然如此,两位聂员外,那麻烦你二人脱去上衣,一观究竟便知。”   很快,众人便看到刚康复不久,衣着华丽的聂员外背后的确有一道好像是被刀砍过的刀疤,只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而另一个聂员外的背后却根本没有刀疤。   赵县令忙喝道:“快来人,把这个妖物擒下!”   刚要将其拿下,谁知此时沈毅却阻拦道:“大人,且慢!此有刀疤者才是妖物所变。”   “怎么?!莫非你这道士糊涂了?”县令有些疑惑。   沈毅一指那背后有刀疤的聂员外道:“大人,并非贫道糊涂,而是贫道知妖怪乃变化无常以骗众人,刚才说聂员外背后有疤实为诈你而已。”   “竟是如此?!”赵县令恍然大悟。   那身后有疤痕的聂员外见事情败露,忽然面目挤扭,很快化为一道血色光芒,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道长,好厉害!”众人惊叹不已,皆夸沈毅机智过人,连方才都沈毅不敬的吴县丞心下也不由对沈毅暗自敬服。   赵县令特意赏赐沈毅一把画有符文的宝剑,微笑着说道:说着,又是一再对沈毅称赞不已。   而这把宝剑的剑身之上隐隐有道家所用的咒文,原来是前任县令逮捕一个专门害人的妖道所得。   沈毅接过微微一笑,摆手道:“大人过誉了,此时也是凑巧而已,贫道曾听师傅说起过此类怪事,那妖物专化人貌已戏弄害人为乐,因其能模仿人心貌,无法辨认,贫道诈他说何背后有刀疤,此事小倩姑娘不知它也不知,故能骗过它。被贫道揭穿,那妖物便遁去了。”   众人听后更是对沈毅为佩服不已,聂小倩也是对沈毅更多了一份仰慕。   “叮咚,恭喜宿主,识破画皮妖,得到1000点功勋点,1000点声望点。”   而聂小倩的父亲聂员外也是暗自擦了把冷汗,如若不是沈毅,他还搞不好要被当成妖怪给杀了呢,救命之恩自然对沈毅一再感激。   想到前日,那无缘无故告老还乡的老管家,便觉得奇怪。   再去聂员外的屋中,却是发现聂员外的床底下,有一堆白森森的骨头,和一件灰色衣袍,不是那老管家的衣袍,又是谁的呢。   众人不觉背后直冒凉气,如若再晚些,这聂府中的上上下下可都要遭了殃了。   可是沈毅却哪里会想到,这妖怪其实是想吃掉他,却没得手呢。   看到这老管家的死,沈毅不由想到了他那命薄的师傅,在他刚穿来没多久,他这个命薄的师傅就挂了,让他也没学得多少道行。   想到燕梦儿要去寻找燕赤霞,而他的任务也是要去找燕赤霞,拜燕赤霞为师,学得道术。   便决定与燕梦儿一起去寻找燕赤霞,而聂小倩也想一起去,三人便决定一起。   第100夜雨   聂员外为三人准备了银两和些许衣物,还专门为燕梦儿准备了两套苗疆风格的衣裙,又为沈毅准备了两身锦衣和青袍,希望两人路上能够多多照顾他的女儿聂小倩。   沈毅和燕梦儿点头答应,便和聂小倩一起告别聂员外,一起离开了聂府。   “哎……女儿大了终是留不住的……”聂员外望着三人远去的背影,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又抚了抚胡须笑了笑,   沈毅先回到道观中,把道观中的一些法器和后院的粮食蔬菜都收入他的戒指仓库里,然后锁好门窗,便与聂小倩和燕梦儿两女一起出发。   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沈毅并未穿道服,只是穿着一身青袍,也是怕引起路人的误会,虽然他是俗家弟子,但毕竟一个道士带着两个女子,很是会有很高的回头率。   行了两三日,三人路过一处偏僻的村落,几个村子之间此起彼伏,竹林茂盛,互有相连。   三人刚来到村落的附近,就下起了蒙蒙细雨,丝丝雨水打在脸上,让人感觉神清气爽,还能感到丝丝甜意。   此时已日落黄昏,天色已黑,三人便想在此借宿一晚。   村口夜雾弥漫,虫声鸣鸣,一颗足有两人粗的苍天大树之上,一个夜枭瞪大着两只明晃晃的双眼,望着村口望向走来的三人,咕咕咕的叫着,透着一股诡异。   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从村落中走了出来,胡须皆白,弯腰驼背,面如枯槁,疑惑的打量着沈毅几人道:“……几位是?”   沈毅对老者拱手道:“我等由金华城来到此地,夜色已黑,敢问老丈,村中可有借宿之处?”   老者抹了抹眼皮上的雨水,眼珠有些浑浊的点了点头道:“……咱们村子地方小的很,不方便外人留宿,我看你们还是去别的地方吧。”   燕梦儿有些不乐意的掐着小蛮腰,道:“喂,我说你这个老头,怎么这样啊。”   聂小倩劝道:“妹妹,既然不方便,我们离开便是。”   燕梦儿的刁蛮性子又使了出来,“哼!这么晚了,还下起了蒙蒙雨,我们能去哪里?”   “你……你这个小姑娘,怎么如此无礼呢……我并不是要赶你们走,而是……唉……”老者欲言又止,长叹口气。   沈毅看老者面有难色的样子,拱了拱手道:“敢问老丈,可是有难言之隐?”   “哎……”老者又长叹口气,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三位,实不相瞒,邻村有僵尸为害,已有不少人逃走了,你们还是赶快离开吧。”   “僵尸?”沈毅眼露释然之色,点点头道:“老丈不必担心,我等都是身怀武艺之人,以行侠仗义,除魔卫道为己任,僵尸伤不到我们,您可否把事情的原委说清楚呢?”   “哎,那好吧……”老者徐徐道来,原来附近的一个村子在不久前有几人不知何故突然化为僵尸,本来僵尸这样的邪物只有在夜间出没,然而这几具僵尸却不分昼夜,在村中来回徘徊,把邻村的人都吓跑了,附近村子的闻之,也有许多人因为害怕逃跑了。此村甚为偏僻,无官兵极少,也无良策。   三人听完,大为惊骇,如若沈毅没有问这个老者,去了前面的村子留宿,没人相告,岂不是要被僵尸害死……   聂小倩有些奇怪的问道:“既然如此,老丈你为何还留在这里?”   老者摇了摇头,叹口气道:“附近村子的人能跑的都跑了,只留下我们这些跑不动的孤寡老人,还有几个不愿离开的邻村人住在空闲的屋子中,留在这里等死了。”   燕梦儿掐着小蛮腰,不客气道:“喂,你这个老头,有僵尸为害怎么不早说,你想害死我们吗!”   老者一脸冤枉道:“老朽并无此意啊……!”   “张老,发生何事了。”这时,夜空中的蒙蒙细雨也停住了,月亮也从云层中显露了出来,有十余个并未离开村落的村民听到声音走了出来。   张老摆摆手道:“没事,他们只是路过,这位沈道长想要帮我们除掉僵尸。”   “真的吗,太好了,我们终于有救了……咳咳咳……”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妇人,浑浊的眼中露出一丝喜色。   张老又对正在思索的沈毅问道:“道长,可想到对付僵尸的方法了吗?”   “老丈带我去邻村一探如何?”   “好!”老丈没有犹豫,点头答应,“道长,请随老朽来。”   沈毅跟着老者去邻村,躲在密林中秘密勘察,村中只有几具僵尸,样貌却很恐怖,让人看去只觉头皮发麻。   只见这几具僵尸,双眼都是空洞洞的黑窟窿,脸上沾些血,脸皮重程度腐烂,脸型呈现扭曲状。几只白胖的蛆虫在脸上蠕动,只要是稍微用力的走动,脸皮夹杂着蛆虫窸窸窣窣的掉落。指甲看起来极为僵硬,纯黑的,又尖又长。沈毅躲在密林数米的位置,便可嗅到浓浓的腐臭味和腥臭的血味。   “汪汪汪!”忽然一只大黄狗跑了过来。   沈毅惊奇的发现这只野狗对着几只僵尸狂吠,这几具僵尸却犹如未见,只是在村中徘徊游走,并不伤那大黄狗,像是行尸走肉一般。   沈毅心下奇怪,便问老者,“这几具僵尸可有伤过人?”   老者想了想说,“好像并无伤人,只是村民见到僵尸那恐怖模样都吓跑了,哪里敢在村子里呆啊。”   沈毅消耗了200点功勋值和200点声望值,用洞察术又仔细望了一眼那僵尸。   姓名:行尸   身份:受咒的行尸,无攻击能力,只会在原地徘徊。   个人技能:无   个人天赋:无   个人修炼:无   沈毅心中已经有所定数,与老者返回。   村民见沈毅和老者返回,便连忙问道:“道长,可想到应对之策?”   沈毅低头细想,忽然眼中一亮,好像想到了什么,连忙摆手道:“不对,此乃苗疆蛊术。并不是真正的僵尸,而是活人受咒。”   第101解决   “什么?苗疆蛊术?”聂小倩不由把目光落在了燕梦儿的脸上。   老者和另外十余个村人也把目光落在了燕梦儿身上,在朦胧的月光下,燕梦儿可不就是穿着一身苗装吗?!   燕梦儿听到是苗疆蛊术,不由被众人看的心下发虚,“看……看我做什么,又不是我下的蛊……”   老者枯槁的脸上露出一丝诧异,“那该如何解决呢?”   “我怎么知道……”燕梦儿伸出小拇指道:“我也只是会一点点蛊术,并没有见过这种邪门的蛊术,你们不要这么看着我好不好……”   沈毅看燕梦儿那有些慌张,唯恐被冤枉的神情,心下觉得好笑,一摆手,犀利的目光借着淡淡月光扫视了一眼众人,然后清了清嗓子,便开口要把对策说出来。   他顿了顿,然后望了望周围的十几个望着他的村民,深吸一口气说道,“这个很简单,这行尸看似恐怖吓人,但并无攻击力,只须一把火将其烧掉便可,都带上火把,随我来吧。”   张老很是高兴,连忙对村民喊道:   沈毅帮助村民消灭了行尸,村民们把沈毅奉若神明,专门腾出一个最好的房子,并拿出饭菜和酒水热情款待沈毅三人,直到深夜方才离去。   叮咚,宿主,你的画符术现下可以提升到LV2,提升技能功法无需积分,只须通过修炼或杀敌便可以提升,是否提升?”   “叮咚,恭喜宿主,你画符术等级提升到了LV2。”   寂静的夜里,烛光冉冉,沈毅坐在堂屋靠近窗子的长凳上,聂小倩收拾着桌子上的碗筷。   燕梦儿走到沈毅身边坐在长凳上,手肘撑着窗台,托着下巴,顺着沈毅的目光望着窗外的月亮,小声道:“喂,你这个沈毅不老实哦。”   沈毅依旧目不转睛的望着夜空的圆月,淡淡道:“如何不老实……?”   “哼!”燕梦儿哼了一声道:“知道的蛊术之道比本蛊女还多,还装作一点不知样子。”   “呵呵。”沈毅微微一笑,瞥了一眼燕梦儿疑惑的表情,没有说话。   “笑……笑什么。”燕梦儿皱了皱鼻子,形成一道弧度,“你少瞧不起人。”   “你想多了。”沈毅摸了下眼皮,一摆手道:“其实那并非蛊术,而是降头。”   “不是蛊术?!”燕梦儿目露一丝得意,挺了挺胸口,“我说本蛊女怎么没见过呢。”   旋即又很是好奇问道:“那降头又是什么呢?”   “你想知道啊?”沈毅嘴角微微一扬。   “嗯,是啊。”燕梦儿扶着胸前一缕秀发,眨了眨美眸,点头道:“本蛊女呢,就是觉得好奇。”   “好奇害死猫,听过吗,你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妙。”沈毅笑道。   “你……!”燕梦儿伸手便要去打沈毅。   “除非叫我好哥哥,我才告诉你。”沈毅连忙往旁边躲,心中暗道:“你妹啊,这小蛊女手上没轻没重的,还好老子躲得快!”   燕梦儿水汪汪的大眼睛狠狠的瞪了沈毅一眼,嘟着小嘴,终是好奇心占了上风,“好哥哥,你就告诉我嘛?”   “你喊我什么?”沈毅故意把手放在耳朵上,“我没听清楚。”   燕梦儿一字一顿,大声道:“好,哥、哥!听到了吗?聋子!”   “你们在吵什么呢?”刚在堂屋收拾好碗筷的聂小倩,走到窗前,看沈毅揉着耳朵,面漏一丝苦涩,笑了笑,问道。   “没……没什么……”燕梦儿顿时双颊绯红,连忙摆手,轻咬下唇,面色露出一丝紧张。   沈毅哪里知道女儿家的心思,“什么没什么,你喊贫道好哥哥,差点把贫道耳朵都震聋了……”说着,还为走来的聂小倩让出了些位置,示意让其坐在这里。   然而聂小倩却只是抿嘴轻轻一笑,并未坐在沈毅旁边,而是拢了拢裙摆,坐在另一侧的燕梦儿身边,在燕梦儿耳边好像轻轻说了两句什么,然后两女相视一笑,对沈毅道:“沈道长,你可以暂时出去一下吗?”   “……出去?这大晚上的……你们不会是要赶我出去吧?”沈毅心中暗道:“你妹啊,这两个小妮子肯定打了什么鬼主意……打死也不出去。”   可是下一秒,他就乖乖的出去了。   “我们女儿家要沐浴,你要看吗?”燕梦儿狠狠白了沈毅一眼,然后指了指墙角处村民之前为她们准备好的一大木盆洗澡水。   “哦……好吧,我这就出去。”沈毅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有些老大不愿意的关好门,走了出去。   那盆洗澡水本来是村民为了答谢他,专门为他准备的,却被这两个小妮子给霸占了。   沈毅也不想和这两个小妮子争什么,站在门外,伸了个懒腰,吸了口凉爽的空气,空气有些湿湿的,转头看到屋子的窗户还没关好,便想要去为两女关好。   可刚走到窗外,抬手想要把窗户关上,便听到一声尖叫!   “啊!”   这声尖叫,把无防备的沈毅给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了几步。   “嘭!”一只刺绣精美,银饰镶嵌的苗疆女鞋从屋内顺着窗口投了出来,紧接着,便是燕梦儿这个刁蛮女的声音,“色鬼!”   然后又是两个女子银铃般的笑声。   聂小倩的柔美的声音传出,“麻烦道长能否把窗户关好呢……”   “哦,好……”沈毅把左手捂在眼睛上,伸出右手试探着去关窗子。   燕梦儿哼了一声,“哼!你敢偷看明天就把你的两个眼珠子挖出来!”   “你妹啊……贫道是那种人吗?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何在?!”沈毅把窗户关好,转过身去。   “啊……!”可是他刚转过身去,把捂住眼睛的手放下,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脸露惊恐之色,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第102魅夜   凄冷的月光下,在沈毅的瞳孔中出现了一个身着连衣红色紧身宫装短裙的妖娆女子。   可如若这妖娆女子果真只是女子,沈毅又何须有如此惊恐的表情,这好像这身着连衣红色紧身宫装短裙的妖娆女子随时都可以把他吃掉一样。   显然这妖娆女子并不是,而是一个妖娆女鬼,正是一直苦苦纠缠的那个妖娆女鬼。   只见此时的妖娆女鬼,那身红裙紧身短裙,却是难以掩盖她的曼妙的身姿,长腿,翘臀,体态婀娜,皮肤白皙。   如若不是沈毅记得她那勾死人不偿命的妖魅眼神,肯定会把她当成一个只是衣着艳丽,身材婀娜,容貌妖娆的女子。   “你……”沈毅刚要开口。   这妖娆女鬼却是对他轻吐一口香气,浮在他的脸颊上,然后伸出倩倩玉指,轻轻一勾,便轻飘飘的往前飘去。   顿时,他感觉自己好像被控制了一般,无法开口言语,更是不由自主的跟着妖娆女鬼往前走。   面对这妖娆女鬼,沈毅别说了这女鬼打了,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这女鬼使用妖鬼之术给控制了,如若沈毅知道会被这女鬼给缠上,肯定打死也不会去招惹这个女鬼。   然而他虽然身体好像被控制了,但他心里去很清楚,心中焦急暗道:“你妹啊,这女鬼到底要和我玩什么啊……?!”   只是片刻,妖娆女鬼便犹如施了魔咒般,引着沈毅来到村东头一条绵延缓缓流动的小溪边,轻佻的伸出一根手指,划过沈毅的脸颊,咯咯一笑道:“咯咯咯,小哥哥,你倒是跑啊,你以为跑出金华城,奴家就找不到你了吗?”   说着,手指又在沈毅眉心处轻轻一点,泛起一道红光。   沈毅不觉得打了个冷颤,那种被控制的感觉顿时全效,连忙往后倒退几步,却是退到了小溪中。   “你这女鬼,为何苦苦缠着贫道,究竟意欲何为?!”溪水浸湿了两只云靴,缓缓从沈毅小腿边流过,清凉的溪水渗透皮肤,让沈毅感到阵阵寒意。   “意欲何为?”妖娆女鬼双眸微转,望了一眼沈毅紧张的神情,妩媚一笑道:“咯咯咯,因为奴家喜欢你呗。”   “喜欢?!”沈毅下巴都快掉地下了,果然被聂小倩给言中了,镇定了心神,连忙道:“这位女施主,人鬼殊途,还望女施主能放过贫道……”   “哼,放过你?”妖娆女鬼冷哼一声,妩媚的笑容微微收敛,道:“你已经是奴家的人了,你说奴家会放过你吗?”   “你的人?!”沈毅听到这句话,只觉后背直冒凉气,好像明白些什么,却连忙摆手道:“不不不,这怎么可能,女施主莫要与贫道开玩笑……”   “谁与你开玩笑了!你可还记得那晚吗?”妖娆女鬼拉了拉衣角笑道。   沈毅连忙摆手:“……贫道自从被女施主迷晕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咯咯咯,既然你不知道,为何会如此紧张呢?看你额头的汗珠都落在眉头上了呢。”妖娆女鬼说着,伸出手指抹过沈毅的眉间处,然后挑衅似的,摇了摇手指上的汗珠。   沈毅一脑门黑线,暗道这女鬼好难缠啊,只能跟这女鬼装起傻来,“……这不是看起热吗?”说着,抬手扇了扇。   “咯咯咯,小哥哥,你如若热的话,不如和奴家一起在这溪水中沐个浴如何呢?”妖娆女鬼说着,便要解衣。   “慢!”沈毅不知道这妖娆女鬼要和他耍什么花招,但一定不能上了她的当,下意识的连忙一把握住了妖娆女鬼的手,只觉入手处,凉滑一片,连忙松开手来,眉头微皱,心中奇怪道:“鬼不是无形的吗?怎么我却可以握住她的手?!”   旋即道:“你到底是妖是鬼?!”   “咯咯咯,奴家当然是鬼喽。”妖娆女鬼看到沈毅疑惑的神色,好像明白了沈毅心中在想什么,抿嘴一笑道:“你能触摸到奴家,也是因为奴家愿意呢,要不然别人休想哦。”   沈毅嘴角露出一丝苦涩,“……女施主,你到底看上贫道什么了?贫道改还不成吗?”   妖娆女鬼脸色一板,一甩秀发,冷哼道:“哼,你这道士,奴家可是有名字的,你不要一口一个女施主好吗?”   “哦,敢问女施主芳名。”沈毅一边问,一边心中暗道:“这女鬼的妖媚之术想来是对女子无效的,此刻只盼着那两个小妮子沐完浴后,能想到贫道,出来找贫道了。”   “我叫妖媚儿,你可以叫我媚儿,那么你又叫做什么名字呢?”这个名叫妖媚儿的妖娆女鬼饶有兴致的问道。   “贫道沈毅……如若媚儿姑娘没有旁事,贫道还有要事,便先行告辞了。”沈毅见这叫媚儿女鬼对他好像并无杀意,提着心的便也放了下来。   “站住。”妖媚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沈毅不管那些,头也不抬,继续往前走,却是脚步一滞,根本无法往前行走半步了,夏侯心中懊恼,却是无可奈何,后过头来,“媚儿姑娘,这是为何?”   “奴家有让你走吗?嗯?”妖媚儿抚了抚胸前秀发,然后把手指上的一枚墨玉玉佩取下来,递给沈毅,吩咐道:“这枚戒指你戴着!”   “这是做什么用的?”沈毅端详着这枚墨玉玉佩,挂在了腰间。   “咯咯咯,你稍后便明白了。”妖媚儿挑了挑柳眉,抿嘴一笑,一转身化为一道绿光便钻进了沈毅的墨玉玉佩中。   “啊……!妖媚儿,你这是去哪了?!”沈毅方才并未看清楚妖媚儿钻到戒指里了,还以为是附在了他的身上,连忙问道。   墨玉玉佩中发出妖媚儿妖媚的笑声,“咯咯咯,别担心,奴家只是进到了这枚墨玉玉佩中,这枚戒指可以遮挡阳光,而且里面另有一番光景,奴家以后就在这里安家喽。”   沈毅抚了抚腰间的墨玉玉佩,他不知道这个名叫妖媚儿的妖娆女鬼为什么要给他这个玉佩,竟然自己还住到了这枚玉佩中。   第103雨声   不过这女鬼既然几次都没有害他,想来应该是对他无害的,虽然不知道这女鬼到底意欲何为吧,如若把这枚女鬼交给他的墨玉玉佩给扔掉,想来不但会遭到这个女鬼的报复,还会引来无妄之灾。   望着夜空,在原地踌躇半晌,心情久久不能平静,难道贫道就真的被这个勾死人不偿命的女鬼给缠上了吗……   “淅淅沥沥……”   忽然,夜空中无数的雨滴,滴落了下来,落在皮肤上,微微有些冰凉。   沈毅连忙捂着头,便往村民为他安置的房屋跑去,那间房屋就在聂小倩和燕梦儿所住的屋子旁边。   望了一眼两女的屋子已然熄灯了,沈毅便推开自己的房屋,脱掉身上的外衣,借着窗外的月光,拿出他从戒指仓库中的打火机点燃桌上的一盏用罩子罩着的油灯。   随着黄豆般大小的油灯点燃,沈毅便随意的踢掉靴子,躺在了墙角的一张木榻上。   木榻上的薄被是村民特意为沈毅换过的,带着淡淡的皂角味道。   沈毅随便在身上一裹,便侧着身子,紧紧闭着眼睛,想让自己赶快睡着。   然而屋外的雨声越来越大,噼里啪啦的雨点落在房檐上的声音。   夜雨,幽灯,还有一阵阵似有还无的风声。   还有窗外那“呼呼呼……”的细微风声,夹杂着雨声,让沈毅难以入睡,翻身而起,来到桌前的凳子上坐下,胳膊肘支在石桌上,静静地想着心事。   “你妹啊,为何我就是睡不着呢。”   桌角的油灯忽明忽暗,就像他此时晦暗不明的心境。   更漏迟迟,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响了,沈毅呆呆地凝视着油灯的罩子,间或拿起桌子旁的一根细细的铁丝,去拨那烧得火红的灯花。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沈毅喃喃念出一首诗词来。   正在他轻声吟诵时,忽然,挂在门口的帘子一掀,雨雾从窗外倒灌进来,扑在沈毅那颇有几分俊逸的脸上。   沈毅打了几个激灵,抚了抚衣服上的雨水,连忙站起身来,便要关窗。   刚把窗户关好,沈毅回身一看。   一个女子身着石绿衫,腰系缃黄裙,身后披着如同墨染一般的长发,白净面孔上一双美丽而又灵动的大眼睛,正俏皮地打量着他。   “怎么样?奴家的这身打扮好看吗?”   沈毅面露惊讶,微微一怔了一下,仔细一看,竟是妖媚儿。   原来方才妖媚儿在墨玉玉佩中换过了衣裳,不似那般妖艳,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灵气。   妖媚儿见沈毅一副呆头鹅似的样子,不由得抿嘴一笑,如莺声般娇呖的言语从她那樱桃小口中徐徐说出:“……沈公子,你觉得奴家这身装扮好看吗?”   沈毅对于妖媚儿称呼他的沈公子,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只是略微打量了一下妖媚儿,道:“……呃……还好,没有先前那般妖艳了……”   妖媚儿脸上露出一丝不悦,冷哼的娇嗔道:“哼,难道你不喜欢奴家打扮的艳丽吗?”   “如若太是艳丽也是不好。”沈毅望了一眼妖媚儿,然后连忙垂下眼皮,心里绰绰不安,不置可否道。   听到沈毅的话,妖媚儿好像很是在乎沈毅的对她的态度,“那……那以后奴家就不打扮的那般艳丽了,好吗?”   “……”沈毅一脑门黑线,心里翻了个白眼,暗道:“你爱打扮妖艳就打扮妖艳,又管我什么事啊……真是要命啊……”   可嘴上却不敢这样说,只是道:“嗯,你一切随意便好,其实我并不是太在意……”   妖媚儿手指微卷秀发,目光微微有些失落,“沈公子,难道你不在意奴家吗?”   这尼玛,好像怎么说都不太对。   “……嗯,还好……”沈毅一脑门黑线,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伸了伸臂膀,装着很轻松的样子,绕着那妖媚儿走了一圈,道:“你……你既然是鬼,如若你愿意,贫道可帮你超度……让你早登极乐。”   “你……你好狠的心,奴家不愿……”妖媚儿有些气恼的咬着下唇,瞪了沈毅一眼,竟露出一丝带着杀气的寒光。   沈毅被这道寒光给打了个激灵,心下怦怦乱跳,连忙道:“媚儿姑娘,贫道并非要害你,而是救你,让你早登极乐,转世投胎为人,岂不是比做鬼要好上许多?”   妖媚儿眸光微转,若有所思道:“……奴家本是要投胎转世的,只是当遇到你后,奴家便改变了主意。”   啊,原来都是贫道的错……   “此间的少年才俊多如过江之鲫,小姐为何就单单看上我了呢?”沈毅还是对这个妖娆的女鬼心怀忌惮,能摆脱自然还是摆脱的好,便又试探的问道。   “这都是命中注定,如若沈公子愿意,奴家可以随时为公子侍寝。”妖媚儿说道,一丝红晕爬上了她那洁白如玉的面颊,她正用自己那如同秋水般潋滟的双眸,含情脉脉地向沈毅传递着信息……   沈毅听后,面露微笑,那笑容,令惨淡的夜色也变得明媚起来,空气中仿佛不知名的情愫涌动。   只见他潇洒地甩了甩手腕,朗声道:“贫道并非好色之徒,何况你是鬼,即便你我有过些什么,贫道也是被动的,并非自愿。”   妖媚儿一听,被气得眼冒金星,如同被一股大力的掌风击倒,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才算扎稳了下盘。   她张了张嘴,这次输实在是不甘心,还想做最后的努力。   忽然,就听窗外有一个苍老有力的的声音幽幽响起:“死丫头,你傻呀,跟这不解风情的家伙纠缠个什么劲呀?他以为自己是神仙下凡还是玉皇大帝微服私访啊,赶快回来!”   “啊……姥姥来了……”妖媚儿一挥衣袖,将桌子上的灯扫灭,随即便消失在沈毅的面前。一道幽幽冥音,在沈毅的耳边漂浮着:“沈公子,奴家会随时回到你带的墨玉玉佩中,你如若敢丢掉,小心奴家不饶你!”   第104大院   次日清晨,天气晴朗,万里无云,空气中带着雨过天晴的春笋味道,想到是村子附近的竹子在雨后发了新芽吧。   沈毅换了一身锦衣,打开窗子,一缕阳光照射进来,微微有些刺眼,眯着眼睛,扶着窗台,闭目深吸了一口气。   “啊,恩人啊,您醒了,我们已经为你准备好了早上吃的,您千万可别嫌弃啊。”一个老者拄着拐棍,走了过来,望到打开窗子的沈毅,连忙道。   沈毅睁开眼睛,望了望朝这边缓缓走来的老者,一抱拳谢道:“……多谢,敢问老丈,与我同行那两个朋友呢?”   老者揉了揉有些褶皱的眼皮,想了一下道:“哦,你是说她们啊,她们两个一早起来,就帮我们一起做了早点,真是两个勤劳的小丫头啊,恩人,快些吧,她们正在等你呢。”   沈毅没想到村民为他准备了很丰盛的早餐,虽然食材很是简单普通,却可见村民对沈毅的感激。   吃过早饭,沈毅与聂小倩和燕梦儿不愿过多打搅村民,便在村民依依不舍的注视下告辞离开了。   “哎呀,沈小子,昨晚你可还睡得安稳?”走在绵长蜿蜒的乡村石子路上,燕梦儿瞥了一眼沈毅,随口问道。   “……你叫我什么?!”沈毅翻了个白眼,昨夜那妖媚儿那女鬼叫他沈公子,这小蛊女现在又叫她沈小子,怎么女人都爱给人乱取外号啊。   燕梦儿眨了眨美眸,“沈小子呀,怎么了?你觉得不好听吗?”   “……随你啊。”沈毅耸了耸肩,“即便你叫贫道为相公也是无妨。”   “噗嗤……”聂小倩忍不住笑出声来,还故作嗔怪道:“梦儿妹妹,你怎么能称呼道长为小子呢?”   燕梦儿气的直跺脚,搂着聂小倩的手臂道:“哎呀,倩儿姐姐,你看,这臭小子竟敢占我的便宜,你不帮我,还帮他说我呢……”   沈毅翻了个白眼,“谁……谁占你便宜了,你这小蛊女可不要乱讲啊,让外人听到了,还以为贫道把你怎么着了呢。”   “哎呀,你这个臭小子找打!”燕梦儿羞怒不堪,上去便要动手。   沈毅一向秉承好男不跟女斗的原则,二话不说,拔腿便往前跑。   聂小倩看着沈毅逃跑的狼狈样子,笑得花枝招展,银铃般的笑声,在一路上往来不绝。   三人在路过一座并不高的山脚下时,天色将晚,晚霞布满夜空。   沈毅三人正愁没地方歇脚时。   忽见前面楼台亭榭,红门粉墙,正当沈毅三人迟疑间,有一青衣丫鬟从门中探出头来,对身着锦衣的沈毅问道:“你是沈公子吗?”   沈毅微微一愣,他从未来过这里,怎么可能会有人认识他,更何况这女子他也不认识啊。   而沈毅身边的聂小倩和燕梦儿也是不由的抬头斜眼望向沈毅,好像是在问,原来你还来过这里啊。   那青衣丫鬟见沈毅不说话,便又问:“您是沈毅吗?”   沈毅挠了挠头,不置可否道:“你想干嘛?”   青衣丫鬟脸露一丝喜色,连忙道:“那就对啦,我家夫人要见见您!”   “你家夫人?”沈毅感到奇怪,便带着聂小倩和燕梦儿一起跟随那青衣丫鬟,穿过两道门,来到后宅,这时又看到一个同样穿着打扮的小丫鬟,她在前引路。   沈毅见小丫鬟邀请他们去后宅,连忙摆手道:“我们是过路人,竟得如此垂睐,但毕竟我跟你家夫人不熟啊,贸然去后院,不太合适吧?”   “您就甭废话了。”小丫鬟又说:“您不用顾虑,我家夫人的夫君早故,夫人听闻您除掉了前面村子的僵尸,甚是仰慕,所以想见见,你可明白?”   燕梦儿忍不住打趣道:“嘻嘻,想不到沈小子刚做了件好事,就传扬开了呢,你说呢,姐姐。”   “可不是嘛,道长的美誉远传可是件好事呢,要是被皇帝得知了,还不赏他的大官做做。”   沈毅低下头,眼珠微转,心里嘀咕:“我的名声传的这么快?”但来不及多想,只得跟那丫鬟进去。   当聂小倩和燕梦儿也准备随沈毅一起到后院时,却是被那青衣丫鬟拦住了,“两位小姐且慢,请随我奴婢这边来。”   燕梦儿老大不乐意了,“哎,我说你这丫鬟,为什么只能那小子去后院,不让我们进去呀?”   青衣丫鬟,连忙道:“请两位小姐息怒,我们做奴婢的也是按吩咐行事。”   燕梦儿还要说什么,聂小倩却是拉住了她的手臂,摆摆手道:“好了,梦儿妹妹,我们就等等吧。”   沈毅随着引路的小丫鬟进得后院,来到后院的亭台楼阁之中。   见到一身着宫装的少妇,有两个丫鬟秉烛立于左右。   宫装少妇雍容华贵,双目流情,见到沈毅到来,便连忙热情招待道:“沈公子路过于此,奴家这满庭院的树木似乎都在吟咏诗赋。知道公子有勇有谋,还甚有才华,所以奴家想一睹容颜,现下一见,果然是俊少年!”   “夫人过誉了。”沈毅微微一笑,望向宫装少妇,问道:“在下又一事,很是好奇,不知可否相问?”   “沈公子,要问何事,尽管问便是。”宫装少妇接过身边一个丫鬟剥好的橘子,掰下一瓣,放入口中,并把剩下橘子,递给沈毅,对其点头示意也来尝一尝这橘子。   沈毅接过宫装少妇递来的橘子,见宫装少妇吃橘子的样子,就像猴子嘬柿子一样,心下就是一惊,只觉背后凉气直冒,手上一哆嗦,橘子就掉在了地上。   “扑腾……”一下,那宫装少妇面色就是一变,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沈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没……没事,只是……”沈毅下意识的俯下身,想要去捡掉在地上的橘子,可当他低头一看那掉在地上的橘子时,更是倒吸一口凉气,这哪里是什么橘子啊,竟是一块鲜血淋漓的心肝!   顿时,沈毅只觉头皮发麻,仿佛周围的空气好像都顿时凝固了。   第105危机   沈毅知道越是最危险的时候越是不能慌乱,只是屏气凝神抬头望向那宫装少妇。   只见那宫装少妇的脸色顿时就阴沉了下来,发着绿油油的凶光,再去看她那身边的两个丫鬟,哪里是什么丫鬟啊,竟然是两具白森森的骷髅架子!   这浑身冒着绿光的宫装少妇,面目狰狞,血淋淋的眼中,凶光大盛,阴笑道:“小道士,你可知你师父是怎么死的吗?对,就是老娘杀的,只是上次设计没有吃掉你,还让你揭穿了老娘的面目,委实可惜呀,今日你自投罗网,老娘定要把你心肝挖出来吃掉!”   “什么?!你竟是那只画皮妖!师傅原来不是自己羽化,而是你这妖怪杀得?!”沈毅倒吸一口凉气,他没想到师傅的死,竟然是这画皮妖所为,而且还要设计再把他吃掉,可这到底是为什么。   还有让他更没想到是这画皮妖竟是个女的。   连忙从怀中拿出黄纸符贴在宝剑之上,使出独孤九剑,朝画皮妖击去。   击在画皮妖身上轰的冒起一阵白烟。   可再去看那画皮妖却只是击退了几步,并无大恙,使出九阳神功,又是轰的一掌,这画皮妖还是安然无事,这可让沈毅傻眼了。   连忙拔出腰间别着的沙漠之鹰,“彭彭”两枪。   画皮妖竟然伸手给接住了,握在了手心里。   画皮妖先是看了看手里的子弹壳,然后又很是惊奇望着沈毅手中的沙漠之鹰,阴森笑,对两旁的两具冒着绿光的骷髅一挥手。   “杀了他!”   “是,主人。”两只白气森森的冒着绿光的骷髅大吼一声,便朝沈毅扑了过来。   情急之下,沈毅猛然一提气,一个梯云纵,“嘭!”的一声,飞身撞破了身后的木窗,跃了出去,那两具骷髅却是扑了空,撞在一起,“嘭”的一下,碎成了一地白骨,随后又在慢慢的组合成骷髅架子。   沈毅想到聂小倩和燕梦儿还在前院,不知道她们两个情况如何,便想要飞身到前院去喊两女。   可是还没迈开腿呢,便被画皮妖给拦住了去路,“呵呵呵,小道士你那两个朋友已经被法术困住了,你今天必死无疑,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把自己的心肝掏出来献给老娘吧!”说着,又是一阵阴笑,便朝沈毅的脖子上咬来。   “啪!”   “哎呦!”   沈毅正要拔剑施展独孤九剑,只是他知道独孤九剑对付妖鬼想来无多大的用处的,却忽然听到画皮妖哀嚎了一声。   觉得奇怪,睁开眼睛,朝画皮妖望去。   只见这画皮妖却好像是被谁给扇了一巴掌似得,捂着脸,四下乱看,“……谁?!是谁暗算老娘……!”   “哼!臭妖怪想要谋害我家沈公子,我打了你又是如何?!”一道女子的声音传来,随之一个曼妙的身影出现在了沈毅的面前。   “……啊,媚儿姑娘……”沈毅没想到关键时刻,妖娆女鬼妖媚儿出现了,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那画皮妖见是妖媚儿偷袭了她,气的两眼绿光直冒,恨恨道:“小丫头!竟敢坏我好事!今天便把你打得魂飞魄散!”说着,手中光芒一闪,便多出了一把獠牙状的红如鲜血的长刃,在月光下泛着血红之光,仿佛是刚从人的心脏中拔出来的一样。   “哼!莫非本姑奶奶还怕了你不成!”妖媚儿不屑的冷哼一声,手中白光一闪,手中便多出了一个白玉骷髅棒子,上面刻画精美的水晶骷髅,隐隐流露出神秘的死亡气息。   “铛……!”的一声,画皮妖的红色长刃砍了过来,碰撞在一起,顿时画皮妖那红绿色的妖气和妖媚儿那白色的鬼气在四周弥漫开来,阴风大作,风声猎猎作响,仿佛天地为之变色。   沈毅见两女打的不可开交,他知道此刻如若他帮上妖媚儿一把,那画皮妖肯定要吃上大亏。   便连忙又从怀中掏出一张黄色符纸,连忙咬破手指,用手指上的流出的鲜血在符纸上画下一道驱妖符,贴在宝剑之上,便朝正在与妖媚儿缠斗,无暇顾及沈毅的画皮妖刺了过去。   “啊!!”   沈毅刚要运起梯云纵,冲上去便要给拿画皮妖这施了驱妖符咒的一剑,可步子还没迈开呢,便只觉肩膀一疼,竟然是那方才的那两具骷髅架子伸手拉住了他,张开满是獠牙的大嘴,便朝沈毅的脖子上咬了过来。   “砰、砰!!”两声,沈毅一弯腰,接着一转身,便使出九阳神功,朝着两那具骷髅便是“轰轰”一连两掌,分别击出,同时使出了道术“魁星踢斗”,那两具骷髅轰然倒地,碎成了一堆冒着白气的骨头。   “……嘿嘿,没想到这用来踢僵尸招数,用来对付这邪骷髅也管用……。”沈毅的这招式是跟他那死鬼师傅学到的,说是用来踢僵尸用的,可是却没想到第一次用,却是用在了骷髅架子上。   “沈公子,你快跑……!”而此时,正与那画皮妖缠斗的妖媚儿明显觉得这画皮妖比她修为要高深,打了一会,便有些支持不住了,看沈毅还没跑,便连忙喊道。   沈毅见妖媚儿明显有些抵挡不住,如若他跑,妖媚儿更是为了他牵制住这画皮妖,让他有足够的时间逃跑。   那么结果就是,妖媚儿就会真的如那画皮妖方才所说的狠话那般,将妖媚儿给打的魂飞魄散,永世得不到轮回了。   妖媚儿能如此对他,他又怎能黯然离去!   “轰!”的一下,沈毅运起梯云纵,把九阳真气灌注于剑身之上,两脚一蹬地,便执剑朝那画皮妖飞袭了上去!   画皮妖此时已然制住了妖媚儿,阴笑着,抬起另一只手中的血红色长刃,想要朝妖媚儿头上劈去。   “噌!”的一声,就在此刻,沈毅手中的宝剑却是比画皮妖快上了半步,带着符咒,和蕴含着九阳真气的宝剑,同时使出独孤九剑,一剑便从画皮妖腹部穿过,接着便是一剑拔出。   绿色的鲜血,随之汩汩冒出,甚是恐怖,让人看的头皮发麻。   “啊!……”画皮妖痛嚎一声,面目为之扭曲,绿森森的牙齿也露出流出来,眼中全是不敢相信之色的转头望向沈毅,低头望了下她的腹部!   第106照妖   “轰!”画皮妖猛然一把甩出被她制住的妖媚儿,有些不甘的狠狠瞪了沈毅一眼,一转身,便化为一道血色光芒,飞遁而去。   媚儿姑娘,媚儿姑娘,你没事吧。”   “……没,没事……”妖媚儿微微摇了摇头,当发现她自己正被沈毅抱着时,却是眠嘴一笑道:“沈公子,你终于肯抱我了……”   “啊……!~”沈毅连忙松开手来。   妖媚儿哎呀一声,就又摔在了地上,嗔怪道:“沈公子……你……!”   张了张嘴,还要说什么,却是化为一道光芒,顷刻间便钻入了沈毅食指上戴着的那枚墨玉玉佩中。   沈毅有些奇怪的挠了挠头,却是听到了聂小倩和燕梦儿两女从前院跑了过来。   “道长,你没事吧?”聂小倩看到地上那画皮妖受伤所留下的绿色血液,便关心的问道。   燕梦儿双手抱臂,斜着眼睛看了沈毅一眼,冷哼道:“哼,看沈小子好端端的能有什么事,倒是我们被那法阵困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出来呢。”   “……还好,那妖怪已经受伤遁去,我们……”沈毅话还没说完,周围的实物便犹如抹掉的画面般,迅速的消失着。   最后,三人发现他们现在正身处一处乱坟岗呢,不由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朝附近的山林中跑去。   来到附近的山林中,聂小倩轻轻拍了拍起伏不定的胸口,目露若有所思道:“啊……!我知道了,这是那妖怪所幻化的幻象,那妖怪方才受了伤,对我们施的法阵自然也是解了。”   燕梦儿上下看了一眼沈毅,“哎呦,这么说,还是沈小子的功劳勒?”   “不敢,我也只是侥幸而已。”沈毅自然不能和她们说,是妖娆女鬼妖媚儿和他一起击败的那画皮妖,便淡淡一笑说道。   聂小倩却以为沈毅是在谦虚呢,笑着道:“道长过谦了,那画皮妖想来不好对付,道长能够击败它,便可见道长实力不凡。”   “哼,想到你这沈小子,竟然隐藏实力!”燕梦儿虽然还是对沈毅一副不屑的样子,可心底里却还是不由的对沈毅产生了一丝敬佩。   要知道就算是那方才的法阵,她和聂小倩两人都是很难破掉,而沈毅一人就将那画皮妖给击败了,这可不是普通道士可以办的啊。   沈毅见两女不知内情,还对他一顿猛夸,心下不觉飘飘然起来,暗道:“嘿嘿,被人仰慕的感觉可真是爽呆了啊!”   “喂,沈小子,你既然这么厉害,现在荒山野岭的,天又这么黑,快给我们找个地方落脚啊。”燕梦儿好像是发现了沈毅有些飘飘然的神情,拍了一下沈毅的肩膀说道。   “……”沈毅被燕梦儿这一拍,才连忙收回了脸上那一丝得意的神情,看到聂小倩正在望着他抿嘴轻笑,老脸一红,连忙背过身去,转着脚步,朝四周的山林望了望,道:“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不如我们就在这树林里露宿一晚如何?”   聂小倩抚了抚胸前秀发,微微点点头道:“嗯,也好。”   燕梦儿却是狠狠的白了沈毅一眼,哼声道:“哼,沈小子,我还以为你这么厉害,会有什么好的办法呢,要是这样,谁还问你丫!”   沈毅被这燕梦儿这个小蛊女给气的抓肝挠肺的,虽然心中很是不悦,但脸上还是不温不火道:“喂,小蛊女,你可要把事情给搞清楚了,那可是你自己说的,我有说过我很厉害吗?”   “你……!哼!”燕梦儿气的嘴角发抖,转过身去,不再理会沈毅。   “好了,你们在这里等着,哪里都不要去,我去找些干柴来生火,要不然狼来了,把你吃掉!”沈毅这最后一句话,却是专门吓唬燕梦儿说的。   “哼!你以为本蛊女会怕狼吗?!”燕梦儿正说着,却是突然从树枝上窜下来一直松鼠,吓的她,“啊!……”的一声,一下子就蹦了起来,连忙躲在了沈毅的身后,“啊……有老鼠,有老鼠,快打死它!”   沈毅望了一眼从树上跳下来,又迅速跳到另一只树上的松鼠,故意不屑笑道:“切!还说不怕呢,一只小松鼠就把你给吓的面如土灰了,呵呵。”   聂小倩却是方才早就看清楚了那只从树上跳下来的小松鼠,暗道:“还好看清楚了,要不然也要被取笑了……”   “原……原来不是老鼠啊,是……是小松鼠啊……”燕梦儿长舒了一口气,看到沈毅在取笑自己,便不肯示弱道:“你……你笑什么笑,女孩子家怕老鼠什么的很好笑吗,还不快去捡你的柴!”   沈毅翻了个白眼,暗道:“检你妹啊捡,我是看你们两个女子,怕林中又危险,我才自告奋勇去捡柴的,倒成了我应该的了……这算什么世道啊……”   心中虽然如此想,嘴上却是没有如此说,男人捡点柴算啥呀,二话不说,便连忙去林中捡柴去了。   林子中,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沈毅心念一动,怀中便多出了一个手电筒,只要随意念所动,便可以随时提取和存放戒指仓库中的东西。   而且提取出的东西,会自动出现在怀中,只须伸手往怀中一拿,便可以随时拿到,可谓是方便异常。   “哎呀,沈公子,你手中明晃晃的是何物啊?”墨玉玉佩中的妖娆女鬼妖媚儿发现了这个新事物,不免有些好奇,还有些惊惧的问道。   沈毅见妖媚儿对他手中手电筒很是好奇,便道:“啊,你是说这个啊,它叫做手电筒,专门用来照明的,可不是照妖镜。”   妖媚儿好像暗自松了一口气似得,“……原来专门照明用的啊?我还以为你学到了什么高深道术呢,吓奴家一跳。”   第107林间   “吓你一跳?!”沈毅微微一笑,打趣道:“你难道还怕我学的高深道术会杀掉你吗?”   妖媚儿同样打趣道:“咯咯咯,当然怕了,人家哪里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沈毅翻了白眼。   如若是之前,他或许会,可当这妖娆女鬼出手救了他之后,他的内心还是有不少的触动的。   沈毅飒然一笑,没有说话,只是拿着手电筒,照着黑漆漆的树林,看到前面一颗大树旁,有许多掉落的干柴,便走了过去!   “啪嗒啪嗒!”不多时,沈毅便把抱来了一堆干柴。   聂小倩和燕梦儿两女看到沈毅手中的手电筒,很是惊讶的往后倒退了几步。   聂小倩惊奇并有些害怕的问道:“……道长,你……你这手中能发光的是什么啊?!”   燕梦儿却更多是好奇之色,并没有显出什么惧意,因为她觉得好像还挺好玩的,“对啊,沈小子,莫不是你出去打了会柴,就学会了妖法吧?”   “你猜对了,就是妖法,怎么了,害怕吧。”沈毅说着故意把手电筒在手中乱转,手电筒的光束随之乱晃,犹如疾光电影一般。   “嘻嘻,沈小子,你这是什么啊,真好玩,给我也玩玩嘛。”燕梦儿说着,便要去抢沈毅手中的手电筒。   沈毅往后一躲,把手电筒关了起来,顿时周围一片黑暗,只有夜空那点点的星光,趁两女不注意便又存入了戒指仓库中,笑道:“诶,没了,方才那个戏法好玩吧?”   燕梦儿心下还是对方才沈毅手中能发光之物好奇极了,可却故意冷哼道:“哼,原来是戏法啊,不好玩,除非你再变一个戏法,那才好玩。”   “哎呀,道长,你真是吓我们一跳呢。”聂小倩听到沈毅的话,心下便是一松,方才她还以为眼前这个沈毅是那画皮妖变得呢,眠嘴一笑,拿出怀中的火折子,拢了拢衣裙,蹲下身来,便要把沈毅抱来的一堆干柴给点着,可不知怎么的,火折子可能是有些受潮了,怎么都点不燃了。   便皱了皱眉头道:“哎呀,火折子受潮点不着了,这可怎么办呢?”   “小倩姑娘,无须担忧。”沈毅微微一笑,从怀中拿出一个铁质打火机来,然后对燕梦儿道:“小蛊女,你不是要让我再给你变个戏法吗?那我就再给你变一个。”说着,便扣动打火机。   忽的一下,一道火光便从打火机上窜了出来,聂小倩和燕梦儿都先是一惊,不过她们知道这是沈毅的戏法,只是很好奇,不知道沈毅都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戏法,她们从来都没有见过呢。   燕梦儿问道:“哎呦,沈小子,想不到你还真有些本领啊,可你这用戏法变出来的火能把干柴给点燃吗?”她还以为沈毅使用的戏法中的障眼法,挑了挑柳眉,有些挑衅的问道。   “当然,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火。”沈毅说着,在四下找了一把干草,点燃,然后放在干柴上。   很快,干柴冒着黑烟和点点的火星子,“噼里啪啦”的也升起了火焰。   聂小倩和燕梦儿都有些看呆了,越发觉得沈毅高深莫测了。   沈毅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笑容,故意想逗逗这个刁蛮的小蛊女燕梦儿,“怎么样,小蛊女,你可服气?”   燕梦儿是心服嘴不服,蹲下身来,拿着一个木柴,在冉冉升起的篝火中挑拨着,看着点点的火星子望夜空中翻腾着,往后侧了侧身,哼了一声道:“哼,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会点小把戏吗,我爹可比你厉害多了呢。”   尼玛,这也太伤人了,老子最讨厌一言不合就拿老爹说事的人了!   沈毅嘴角露出一丝不屑,斜着眼看了看燕梦儿,学着她说话的样子,道:“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有个厉害的老爹吗?”   在一旁的聂小倩,见沈毅模仿燕梦儿方才说话的样子,很是搞笑的样子,忍俊不禁的“噗嗤……”一声,笑道,“道长,你可真风趣。”   “你……!沈小子!”燕梦儿却是气的两眼翻白,拿着已经点燃的木柴,便要朝沈毅身上戳。   沈毅没想到这小蛊女说动手就动手,连忙就往后躲,然后站起身来,便躲到了身后不远处的一颗大树后面。   燕梦儿手中拿着烧着的木棍,指着躲在大树后面的沈毅,气冲冲道:“沈小子,你有本事别跑啊,你敢出来,我今天就打死你!”   沈毅理直气壮的一拍胸膛道:“好男不跟女斗,你敢过来,我就敢跑!”说着,还对燕梦儿做了鬼脸。   “你……!”燕梦儿气的直跺脚,狠狠的瞪了一眼沈毅,想要上前把这小子给揪出来,好好的打一顿,方才能解心头之气。   可就在这时,燕梦儿却是好像看到了沈毅身后出现了一只黑乎乎的东西,顿时脸色一变,脚步一滞,连忙给沈毅使眼色,便用嘴型小声道:“快……跑……”   “什么?!”沈毅挠了挠头,看燕梦儿那紧张的表情,还以为是这小蛊女故意逗他呢。   而此时,在一旁抿嘴偷笑的聂小倩,也看到了沈毅身后的东西,顿时就愣住了,拔出她随身携带的长剑,施展轻功,便朝沈毅这边刺了过来。   沈毅看到长剑朝他刺来,一下子懵比了,聂小倩怎么会对他用剑。   忽然,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转过身来!   “啊……!”沈毅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汗毛根根直立,只觉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在他身后竟然有一只二米多高的巨大棕熊。   沈毅慌忙间,一掌劈出,将这巨人般的棕熊给击退了数步。   巨人般的棕熊顿时鲜血汩汩从口出冒出,却更加狂暴了起来。   冷不防之下,突然一个满身是血,狰狞恐怖,犹如巨人那么高的健硕棕熊直立着出现在他身前,怎么不让人心惊胆战,如若是普通人恐怕当场就已经吓晕过去了。   看这犹如巨人般的棕熊浑身是血,先前定然早就有一场激烈的搏斗!   “吼!”看似极其狰狞凶恶的巨大棕熊,张开血盆大口,就朝沈毅咬了过来。   可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却是听到“噌!”的一声,聂小倩却是飞身而至,手中的长剑刺到了棕熊的身上。   可这棕熊皮糙肉厚,即便是现代武器手枪都不能一枪打死,更何况是用铁打的长剑。   这一剑,不但没有刺死这浑身是血,面目狰狞的巨大棕熊,更是把这只巨大棕熊给激怒了。   第108之鹰   那巨人般的棕熊,狂暴的挥出斗大的熊掌,“嘭!”的一声,就劈头盖脸的一巴掌朝沈毅这边呼了过来。   这一切看似很缓慢,却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还好沈毅伸手够快,连忙侧身一跃,躲了开来。   “轰!”在狂怒暴躁之下的巨大棕熊的一巴掌拍在了树上,整整一大块树皮都被刮了下来,随着树上的叶子犹如飘雪般,哗哗啦啦的往下飘落着。   “吼!”这巨大棕熊仿佛是锁定了沈毅一般,并不去理会刺伤它的聂小倩,朝着躲开的沈毅,张开血盆大口,獠牙森森,狂吼一声,巨大的熊掌一爪子就又朝沈毅这边拍了过来。   一声巨响,犹如雷鸣般,响彻了整个山林!   沈毅倒在了地上,满身都是鲜血,一团白烟从他身上缓缓冒了出来。   聂小倩和燕梦儿顿时都愣住了,呆呆的愣在原地,仿佛此刻时间都停止了。   只是听到那在山间回荡的巨响!   “沈小子!”   “沈道长!”   聂小倩和燕梦儿两女同时呼出了声,深缩的瞳孔中,全是紧张和惊讶之色。   紧接着,便是“轰!”的一声,那宛如小山的棕熊,轰然往后一仰,倒在地上!   而棕熊的胸前,却是一个血淋淋的窟窿,这血窟窿却不是刀剑可以做到的。   而是沈毅此刻,正握在右手中的一把银白色的手枪——沙漠之鹰!   沙漠之鹰虽然威力极大,但是后坐力同样很强,常人难以运用。   聂小倩并不知道是沈毅的这一枪给了巨大棕熊致命的伤害,还以为是方才她的一剑的威力呢,手中的长剑又在棕熊的后腰补了一剑,才搀扶起躺在地上的沈毅,“……道长,你没事吧?”   沈毅微微一笑,摆摆手,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锦衣,“没……没事,只是你爹送我的锦衣被这棕熊的血给染红了,还……还有我手有些木了。”   在聂小倩搀扶起沈毅的那一刻,沈毅手中的沙漠之鹰也“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哎呀,这是什么……”燕梦儿见到掉在地上的沙漠之鹰,便要弯腰去捡。   “别动……!”沈毅连忙喊道,他生怕这小蛊女,拿起手枪给自己一枪,暗道:“你妹啊,那棕熊没把老子给杀了,要是被这小蛊女给杀了,那可没地说理去。”   可燕梦儿却哪里肯听沈毅的话,还是弯腰捡起了掉在地上沙漠之鹰,一脸好奇的看着,手上更是翻来转去。   你妹啊,沈毅额头的冷汗都冒出来了,连忙拉着聂小倩躲到一边,俯身在地。   聂小倩见沈毅如此紧张的神情,很是不解,但还是随着沈毅俯身在地,转过头饶有兴致的望着他。   沈毅却是倒吸一口凉气,伏在地上,一脸警惕的望着还在把玩沙漠之鹰的燕梦儿,苦着脸道:“……我的大小姐啊!让你别动你还动……你真是要玩死我才开心啊?!”   “……怕什么,不就是会冒烟冒火的东西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才不稀罕呢!哼!”燕梦儿说着,撇了撇嘴,一脸不屑的冷哼一声,便把沙漠之鹰扔在了一片的草丛中。   “……”俯身在地的沈毅,见到这小蛊女总算是把沙漠之鹰丢掉了,才松了一口气,以闪电般的速度,一手撑起地面,一个箭步便跑到了那草丛中,把沙漠之鹰连忙揣在了腰间,嘴上还喃喃道:“还好,还好……”   聂小倩见沈毅那闪电的速度,便知道了沈毅并无大碍,抿嘴一笑,走到沈毅身边,心有余悸道:“道长,你方才可把我和梦儿两人吓死了,还以为……还以为你……”   燕梦儿瞥了一眼沈毅,然后对聂小倩道:“小倩姐姐,要担心你自己担心,你可别拉上我啊,我可没为这沈小子担心,我还巴不得这棕熊把他给吃了才好呢!”   沈毅翻了白眼,看到燕梦儿那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蛊女就是蛊女……好歹毒的心啊!”   聂小倩“噗嗤”一笑,走到那只死掉的棕熊身边,用长剑去砍熊掌,准备用来架在火上烧烤。   燕梦儿听到沈毅说他的歹毒,狠狠的横了沈毅一眼,“……哼!你这臭小子!要不是本蛊女早就答应过姥姥不乱给人下蛊,早就给你下了蛊毒,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哎呦喂,我好怕啊,你有本事就给我下蛊啊!”沈毅说着对燕梦儿做了个鬼脸,装作很懂的样子,“只要我不吃你给的食物,就没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放在食物里?”燕梦儿冷然一笑,“呵呵,沈小子,你可听闻过苗之蛊毒,至为可畏,其放蛊也,不必专用食物,凡嘘之以气,视之以目,皆能传其毒於人;用食物者,蛊之下乘者吗?”   沈毅听到燕梦儿说下蛊只要呼口气,对视一下,就可以下蛊,眨了眨眼睛,有些不相信道:“你有本事,看我一眼,就让我中蛊毒,我就服了你!就怕你没这个本事。”   燕梦儿见沈毅一言即中,俏脸微微一红,讪讪道:“看……看一眼就让人中蛊毒,我……我当然不会了,不过我姥姥会,你惹急了我,我就求我姥姥教我,看你这个臭小子还能这么得意!哼!”   沈毅见燕梦儿果然不会那看一眼就让人中蛊毒的蛊术,心下放心了不少,双手抱臂,转过身去,见聂小倩正在砍那只巨大棕熊的熊掌,知道聂小倩准备把这只熊的熊掌放在火上烧烤当做宵夜,便走过去帮忙。   不多时,这只巨大棕熊的四只肥厚的熊掌便去掉了皮毛,用剑穿起来,放在熊熊燃起的篝火上烧烤着。   沈毅趁这个时间,说去把那只棕熊的尸体处理一下,却是把那只棕熊给悄无声息的放进了仓库中,仓库如冷藏库一般,根本不怕肉质会腐败变质。   不多时,沈毅便走了回来,三人围着篝火,烤起野味来,篝火的火焰燃在肥的流油的熊掌之上,“噼里啪啦”的响着。   第109先天符   聂小倩右手拿着串着熊掌的长剑,左手拿着一根木柴,拨弄着燃烧的篝火,闻到一缕烤熊掌的香味传入鼻中,眸中露出一丝喜色,“哇,烤熊掌的味道闻起来好香啊,就是不知道吃着怎么样呢?”   燕梦儿把正在篝火上烧烤的熊掌,放在鼻前闻了闻,皱了皱秀鼻道:“倩儿姐姐,哪里香啊,我的这只烤熊掌怎么有点腥臭味呢?难道是烤糊了?”   沈毅看到燕梦儿手中拿的那只熊掌是棕熊的后掌,后掌较长,掌花不明显,掌面较窄,气腥略臭,质量自然不及前掌。   而聂小倩和他自己烤的是两只前掌,前掌较小,掌花明显,胶质多,掌面较宽肉质较香,没有腥臭味。   燕梦儿方才见棕熊的后掌较大,便抢先拿了一只后掌,而沈毅和聂小倩却是分别拿了熊的前掌。   在熊掌烤的滋滋冒油,有九成熟的时候,沈毅又在熊掌上撒了一些作料,油亮光润。   咬上一口,汁浓味醇,肉质酥烂,入口即化,让人回味无穷,牙齿留香,实为名贵佳肴。   可转过脸去,看着燕梦儿那直皱眉头的样子,心里好笑,却故意不说,看着燕梦儿那捏着鼻子,吃熊掌的样子,委实有趣好笑。   燕梦儿心里纳闷极了,她看着沈毅和聂小倩吃的津津有味,可是她要捏着鼻子去吃,还是难以下咽,觉得很是奇怪,又觉得两人是不是故意装作这熊掌好吃的样子,恨不得夺过两人手中的熊掌尝尝!   又吃了几口熊掌,燕梦儿实在是忍不住她手中这熊掌的腥臭味道,一把就扔到了身边,站起身来,肯不得踩上两脚,道:“哼,这熊掌一点都不好吃!”   聂小倩不明原因,看着燕梦儿的刁蛮脾气又起来了,眠嘴一笑道:“是吗?可我觉得这熊掌很好吃啊……梦儿妹妹,你以前有吃过吗?”   燕梦儿看聂小倩好像并不是故意与沈毅合伙逗她玩的,摊了摊手,气嘟嘟道:“没啊,以前从来没吃过这种破熊掌,以后也不会再吃了,哼!”   说着,还斜着眼看了一眼正在大口朵颐的沈毅一眼,心中更是气恼,一把就从沈毅手中夺过熊掌。   沈毅拿着熊掌正吃的津津有味呢,冷不防的就被这小蛊女虎口夺食了,气得直翻白眼,“你……你这个小蛊女,可真是个女流氓!”说着,就要上前去抢。   “哼!我吃不到,你也别想吃!”燕梦儿好像是要故意气沈毅,说着,就把从沈毅手中夺来的熊掌给抛得远远的,然后露出一脸得意之色,看着沈毅伸着双手,那一脸懵比的表情。   聂小倩不知道燕梦儿哪里发的那么的火气,“梦儿妹妹,你怎么能这样呢……”   燕梦儿看聂小倩有些责怪她的意思,不服软道:“谁让他刚才偷笑,看他现在还笑得出来吗。”   “好吧,我的小姑奶奶算你厉害成了吗?”沈毅一脑门黑线,不就是偷笑了一下吗。   燕梦儿顺杆爬,眼露一丝得意,“知道本姑奶奶的厉害就行,哼!”   “咯咯咯……”聂小倩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在一边抿嘴轻笑着。   “……”沈毅有些哭笑不得,秉着好男不跟女斗优秀传统,没有去理会燕梦儿,坐在身来,目露若有所思的若有所思的拿着宝剑,在篝火上翻烤着,剑尖烤的赤红。   忽然,宝剑上的雕刻的赤字符文迅速放大,闪动了一下,然而又迅速的暗淡了下来。   正在望着火光,有些愣神的沈毅并没有注意这一点。   而聂小倩却看到了,推动了一下身旁的沈毅,“……道长,方才你这把剑上的符文好像放大了一些,闪了一下,你看到了吗?”   沈毅被聂小倩这么推了一下,晃了晃神,望向聂小倩问道:“符文?”   聂小倩指了指沈毅手中的宝剑,“就是你宝剑上的符文啊。”   沈毅把烤的有些赤红的宝剑,拿起来,端详了一下剑身上的符文,道:“我还真没去注意这剑身上刻的是什么……”   聂小倩有些好奇的问道:“道长,这符文是什么字啊?”   沈毅满不在乎道:“没什么啊,就是道家的一种先天符文,赤字符文。”   这时,燕梦儿也饶有兴致的凑了过来,很是好奇的问道:“沈小子,道家先天符文?是什么啊?”   沈毅看燕梦儿那一脸好奇的神情,嘴角微微上扬,“你想知道啊?!”   “啊,我知道你又要刁难我了,我才不上你的当!”燕梦儿眉头一挑,白了沈毅一眼,又转过身去。   聂小倩虽然没有慧根,但是对道家的法术还是蛮好奇的,轻轻推搡着沈毅的肩膀,柔声道:“道长,你就告诉说嘛,我也想知道。”   沈毅最受不了聂小倩这般的美人,在一旁娇滴滴的问他问题了,把宝剑放在一旁,说道:“道教符大致分两种,一种为先天符,据说是天上的文字所书写。非人间文字。”   “天上的文字啊?!”燕梦儿又有些忍不住的转过身来,目露一丝不屑道:“吹牛,你们道家哪有那么厉害的!”   沈毅翻了个白眼,“……你这小蛊女,谁让你偷听的!”   “……就偷听!怎么了?”燕梦儿耍起了无赖。   聂小倩正听到一半,看沈毅不说了,催促道:“哎呀,道长,快说嘛。”   沈毅没有去理会燕梦儿,而是继续对聂小倩讲述道:“然而呢,第一种称作天文的先天符文,又分为很多种有雷篆,玉书,赤字,龙章凤篆,等等,这种是没有规律可循的。只有入了道门得到传承的人才有机会认得这些符文。”   篝火的火星往夜空中缓缓升起着,燕梦儿托着下巴一边听着,一边瞥了一眼沈毅,问道:“沈小子,你这个道门俗家弟子有得到道门的传承吗?”   沈毅嘴角微微一扬,知道燕梦儿这小蛊女是故意瞧不起他,冷然一笑道:“……如若贫道没有得到道家传承,又怎会认得这道家的先天符文呢?”   “哦,是吗?”燕梦儿托着下巴,耷拉着秀丽的眼皮,没去瞧沈毅,一边用手中的木棍挑着篝火中的烧透的木柴,懒洋洋的问道:“那第二种呢?”   沈毅故意刁难,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道:“你想知道,除非叫声好哥哥来听,不然就不说!”   说完,就大为懊悔,连忙去看聂小倩会有何表情。   第110道可道   而聂小倩正听沈毅说到一半,却是不说了,心中有些焦急,推了推坐在她身旁另一边燕梦儿,喃喃低语道:“梦儿妹妹,你就快点叫他一声好哥哥,让他快点说吧。”   沈毅没想到这个没有半点慧根之人聂小倩倒是对道法很听兴趣,委实觉得有趣,又见聂小倩推搡着燕梦儿,喃喃低语说要让燕梦儿叫他好哥哥,心里那个美啊。   可是转瞬又觉得心底莫名的失落,他方才只是故意刁难燕梦儿才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让燕梦儿喊他好哥哥,说完他都有点后悔。   毕竟聂小倩还在身边,如若聂小倩对他有意,听到这句话肯定会伤心,更会吃醋。   可是现在的情景,显然聂小倩没有吃上半点醋,更没伤心啊。   想到之前在聂府,聂小倩夜晚邀他去后花园赏月,还以为是聂小倩对他有意思呢,现下看来不过是自己想多了罢了,怎能不让人有一种莫名的伤怀呢。   而燕梦儿本来听到沈毅让她喊好哥哥,想到身边的聂小倩好像对这沈小子又意思,还在两人面前如此,心中是又羞又怒,更是怕聂小倩不高兴,顿时愣住了。   可是当听到聂小倩好像没有一点在意的样子,让她喊沈小子好哥哥,就是眨了眨眼眸,脸颊绯红,羞嗔道:“好啊,姐姐你跟这小子合伙欺负我,要叫好哥哥,你去叫,哼!不理你们了。”说着,一副气鼓鼓样子,转过身去。   聂小倩抿嘴一笑,然后偷眼望向沈毅,“道长,您看……”   夜空的乌云如万马奔腾的飘过,沈毅有些紧张的心脏也是奔腾着,摆摆手道:“罢了罢了,今晚贫道就便宜你们两个吧……”   “道长,你说什么?!”聂小倩微微一怔,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沈毅。   燕梦儿也转过身来,狠狠的横了一下沈毅,对聂小倩道:“啊!倩儿姐姐,你看啊,这沈小子想占我们姐妹的便宜呢!就知道这家伙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哼!”   沈毅连忙摆手道:“不不不,是贫道说错了,贫道是想说,贫道被你们占了便宜也是白占……”   说完,见燕梦儿不怀好意的望着自己,发觉自己又说错了,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道长,你……!”聂小倩有些忍禁不禁了,噗嗤一下笑出声来,“道长,您可真风趣,我们姐妹知道您的意思,您就继续说第二种道家符给我们听吧。”   “哦,咳咳……”沈毅清了清嗓子,以掩饰自己的尴尬,然后一本正经道:“第二种道家符呢,便是后天文字结合而成的后天符,比如符上有敕令、雷、火、罡、日、田等散字,你可以认得的文字,基本都属于后天符。不同的符又有不同的用途,有护身符、压煞符、太岁符、镇宅符、斩妖符……”   沈毅一连串说了很多后天符。   聂小倩虽然还是不大懂,但是她知道前面的两个护身符和压煞符很定很好用,露出有些崇拜的表情,柔声道:“这么多后天符啊?好像很有用的样子,道长可以教我一些后天符吗?”   沈毅沉声道:“小倩姑娘,虽然这些是后天符,但外行人想解读还是很困难的,而且没有道法,也是没有威力可言的。”   燕梦儿瞥了夏侯一眼,不怀好意的故意道:“沈小子,是不是就和你一样,道法低微,所以你的符咒没有威力啊?!”   说完,看着沈毅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表情,心中忍不住好笑,暗道:“哼,臭小子,知道姑奶奶的厉害了吧。”   沈毅嘴角微微有些抽搐,真想把这小蛊女给按在地上,一顿啪啪啪。   不要多想,是打屁屁,让她不乖!   燕梦儿见沈毅只是狠狠的望着自己,却不言语,心中一阵得意,挑着眉道:“怎么,沈小子,你不说话,就是承认喽,嘻嘻。”   好吧,算你厉害,我忍。   心中如此想,沈毅脸上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像并不在意燕梦儿嘲讽,微微一笑道:“岂不闻,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什么道道道的,明明明的,我才听不懂。”燕梦儿说着给沈毅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沈毅嘴角微微上扬,笑道:“不懂了吧。”   燕梦儿白了沈毅一眼,冷哼道:“哼,不懂就不懂,就什么大不了的。”   聂小倩挽了挽额前一缕秀发,问道:“道长,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倩儿也是听不懂呢。”   沈毅没想到这漫长而寂静的夜晚,三人围在篝火边,却成了对聂小倩和燕梦儿两女的道法演讲会了,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缓缓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这句话呢,出自道德经,然而却有五种意思。”   聂小倩眨了眨清澈如水的明眸,有些讶然道:“五种意思?这么多啊?”   燕梦儿连忙道:“姐姐,别听这沈小子胡说八道,他一个小道士不过十七八岁,说句你们中原人说的话,连毛还没长全呢,哪里又懂得这么多,一定是觉得我们两个女子不懂道法,便想忽悠我们,哼!”说着,还狠狠的横了沈毅一眼,好像是要故意出了方才的那口恶气。   聂小倩听到燕梦儿拿中原来话,来嘲讽沈毅,掩嘴轻笑,俯身在燕梦儿耳边小声说道:“妹妹,你有些过了。”   沈毅却是毫不在乎这小蛊女的嘲讽之言,心中翻了个白眼,暗道:“你妹啊,忽悠都知道,看来这苗疆来的小丫头知道的不少啊。”   燕梦儿说了那些嘲讽之言,便是想故意气气沈毅,看到沈毅生气却又对她无可奈何的样子,她便觉得很是有趣。   然而现下看沈毅那俊逸的脸庞,并没有因为她的嘲讽之言,而有丝毫波动,神情平静如水,聂小倩还凑到她耳边说她有些过了,倒是让她心里有些着火了。   横着柳眉,狠狠的瞪着沈毅一眼,然后对身边的聂小倩说道:“小倩姐姐!我哪里过了啊?都是这臭小子不好,你还帮他说话!你让他说啊,他要是说不出那个什么,道道道,明明明的,五种意思来,那便是这小子在忽悠我们。”   “……”沈毅面无表情,淡然道:“那如若贫道能说出道可道,名可名的五种意思呢?”   第111逍遥游   燕梦儿斜着眼看了一眼沈毅,耸耸肩道:“……你能说出就能出呗……管我什么事呀!”   “……你!”沈毅一脑门黑线,摇头一笑,望了一眼这刁蛮无理的小蛊女,“如若如此,那贫道便不说了,你随便诋毁贫道都可。”   燕梦儿见沈毅方才被她给气的脸色有些发青,心中很是得意,手中摇着一根木柴在篝火中转动着,懒洋洋的瞟了一眼沈毅道:“那你想怎样啊?”   一缕凉风从山林中吹过,围坐在篝火旁的三人衣衫有些微微飘起。   沈毅抬头望了望夜空,将月色黯淡了下来,想来已是午夜,便道:“现下已是午夜子时,想必小倩姑娘和你我都有些困倦了吧?”   “嗯……”聂小倩伸了个懒腰,微微点点头,“是有些倦意了。”   “啊……我也有些倦了。”燕梦儿打了个哈欠,然后不怀好意的望着沈毅道:“沈小子,你是男子,这大半夜的,你理应值夜,让我们好好的休息。”说完,对聂小倩眨了眨眼睛。   聂小倩轻抚胸前一缕秀发,抿嘴一笑。   你妹啊,男人招你惹你了,是男人就不能睡觉啊……   沈毅翻了白眼道:“这可不行,我有一个好主意,咱俩打了个赌,如若我并非如你那般所说的是个大忽悠,能说出五种意思来,便是你输,你来值夜,不然便是我,如何?”   燕梦儿横了沈毅一眼,挑了挑柳眉,冷哼一声道:“哼,打赌就打赌,我还怕你啊。”   “如此便好。”沈毅见鱼上钩了,心中一笑,望了望聂小倩和燕梦儿,点点头道:“第一种的意思呢,就是说,圣人之道是可以行走的,但并非是唯一不变的道路;真正的名声是可以去求得的,但并非一般人一直追求的名声。”   虽然燕梦儿和聂小倩都是在一旁听着,但两人的神情却截然不同。   聂小倩望着沈毅的解说,一边细细的听着,一边微微点头默默记在心里,不会随意插言打岔。   然而燕梦儿却是刚好相反,不但摇头晃脑,一副故作很懂的样子,明明不懂,却故意质疑道:“圣人之道可以行走?吹牛!沈小子,你给我走一个看看。”   聂小倩听到燕梦儿的言语,“噗嗤……”一笑。   沈毅差点一口血没喷出来,心中暗道:“走你妹啊……”   聂小倩轻拍了下燕梦儿的肩膀道:“妹妹,道长说的仿佛很有道理,你莫要与道长无理取闹。”   燕梦儿装作不知,“谁,谁无理取闹了,我只是觉得圣人之道如果用走的话,肯定会很慢。”   “开上飞机一定就不慢了……”沈毅摊了摊手,仰头望了望夜空,深吸口有些微凉的新鲜空气,好平复内心随时都可能涌起的澎湃。   聂小倩听到沈毅所说的新鲜言语,娇柔的美眸中有些疑惑,正想相问,却被燕梦儿给抢先了。   “开飞机?!”燕梦儿好像被飞机这个新鲜词汇有些感兴趣,眨了眨清澈如水,没有半分杂质的明眸,有些急切的问道:“开飞机就不慢了吗?那飞机又是什么呢?”   “好吧,我也被你这个小蛊女给带沟里了……”沈毅抚了抚额头,心中翻了个白眼,没有去给燕梦儿解释飞机是什么东西,而是继续说道:“第二个意思就是说,道是可以被说出来的,说出来的却不是永恒的道,万物是可以去命名的,但却不是万物永恒的名。”   燕梦儿站起身来,跑到沈毅身边,凑到沈毅身前,哼声道:“哼,我现在就只想知道飞机是什么意思,才懒得听道道道,明明明是什么意思了。”   沈毅侧过头,耸耸肩道:“你想知道飞机是什么意思,但贫道不想讲……”   燕梦儿见无计可施,便娇滴滴的在沈毅身边撒娇道:“……哎呀,沈小子,你说嘛,只要你说出来,我就来值夜,怎么样?”   聂小倩见燕梦儿竟然破天荒的对沈毅撒起娇来,忍俊不禁,强忍着笑意。   沈毅见一向蛮横的燕梦儿竟然为了知道飞机是什么意思,竟然出乎意料的对他娇滴滴的撒起娇来,差点以为燕梦儿鬼附身了呢。   不敢相信的又偏过头来,凝视着燕梦儿那娇滴滴对他撒娇的样子,暗道:“你妹啊啊,老子没看错吧,这小妮子竟然对老子施展美人计……”   虽然是美人计,不过这种让燕梦儿表现出很是臣服的感觉,让沈毅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沈毅斜着眼看了一眼燕梦儿那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好吧,这可你这小蛊女自己说的,不许说了不算啊。”   燕梦儿望了一眼聂小倩,对沈毅点点头道:“嗯,是我说的,有姐姐为证,不会骗你的,你就说嘛……”说着,又望了一眼聂小倩。   聂小倩嫣然一笑,会意的对沈毅点点头,以示她可以担保。   沈毅倒无所谓谁来值夜,只是看到燕梦儿那一副臣服的样子,还对他撒娇,使用美人计,心中就是一个爽啊,抬起右手,揉了揉鼻子,然后清了清嗓子道:“飞机呢,其实就是……”   燕梦儿见沈毅话说到一半顿住了,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问道:“就是什么?”   沈毅觉得给聂小倩和燕梦儿这两个小妮子说明了飞机是什么,她们也会很是迷糊的,便打趣道:“飞机就是一种比大鹏鸟还要大的鸟类。”   燕梦儿装作好像懂了的样子,撅着嘴角,点点头道:“……哦,原来也不过是一只大鸟啊。”   “比大鹏还要大的鸟?”聂小倩望着红红的篝火,目露若有所思问道:“……是鲲鹏吗?”   燕梦儿转头对聂小倩问道:“……小倩姐姐,……鲲……鲲鹏是什么啊?我怎么就从来没听说过呢……”   聂小倩抬头望了望夜空中缓缓流动的乌云,想了一下,低头缓缓道:“梦儿妹妹是这样的,……鲲鹏在《庄子逍遥游》中有说,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可见鲲鹏的身形的确很是巨大呢。”   沈毅才懒得多做解释,讪讪一笑,对聂小倩夸赞道:“嘿嘿,小倩姑娘博学广闻,贫道佩服。”说着,对聂小倩拱了拱手。   聂小倩听到沈毅的赞赏,有些娇羞的抿嘴一笑,嫣然道:“……道长,小女子也只是曾有耳闻,却不想鲲鹏还有的别名,道长才算得上是博学广闻才对。”   燕梦儿撇了撇小嘴道:“哎呀,你们两个就别互相夸赞了,好像就我一个人简陋寡闻一样。”   “……简陋寡闻?!”聂小倩忍不住笑道:“……妹妹,应该叫做孤陋寡闻才对。”   燕梦儿有些害臊,故作镇定自如道:“哎呀,不都一样嘛?”   “……果然是孤陋寡闻……”沈毅翻了个白眼,然后望了望夜空,对燕梦儿道:“呐,小蛊女,是你说的只要知道飞机是什么,那么就由你来值夜,我们先睡觉了。”   “我们……”聂小倩俏脸微微一红。   沈毅看聂小倩的俏脸有些微红,心吓一跳,连忙解释道:“哦,是我们分别睡觉。”这话怎么就觉得也这么别扭呢,不管了,赶紧睡觉。   燕梦儿拉着已经躺好的沈毅的胳膊,娇声道:“沈小子,别睡嘛,陪我再说一会话。”   “说你妹啊。”沈毅不去理会燕梦儿,躺在篝火一侧的草地上,侧过身去,紧闭双眼,还装作睡觉了,打起了呼噜。   燕梦儿又拍了两下沈毅,没好气的嘟着嘴道:“……臭小子,睡的这么快!真是头猪!”   她想要去喊聂小倩陪她吧,却是见聂小倩也躺在了篝火另一侧,呼吸匀称,正在闭目睡觉。   燕梦儿一脸无奈的撇了撇嘴,坐在篝火前,左手手中拿着一根烧成焦炭的木柴,右手撑着下巴,目光微转,好像在想着什么坏主意。   不知睡了多久,天色渐渐的亮了起来,篝火已然熄灭,只是冒着淡淡的白烟,东边的山头处显现出一道淡红色光晕,空气中湿润的露珠,有些微凉,落在沈毅的脸颊上,渗透皮肤。   “阿嚏……!”   沈毅浑身打了个激灵,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坐起身来,看到聂小倩在篝火的另一旁睡着,而燕梦儿却是一手撑着下巴就睡着了。   “喂!小蛊女,天亮了,醒醒!快醒醒!”沈毅拍了拍燕梦儿的后背。   燕梦儿感觉有人在拍她的后背,急忙睁眼,看到是沈毅,心下微微一松,打了个哈欠,“啊……天亮了啊……好困啊……”   沈毅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可不就是天亮了,让你值夜,你竟然睡着了!我们要是被野兽给叼走怎么办?”   “……叼走就叼走呗,我都不怕,你怕什么……”燕梦儿说着,瞥了一眼沈毅的脸,忍不住想笑,却是强忍住了。   沈毅觉得这小蛊女表情有些古怪,心下觉得哪里不对,但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但肯定这小蛊女一定是在憋着坏。   这时,聂小倩听到两人的说话声也醒了过来,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眼睛,“你们……”   正想要开口说什么,却是看到沈毅脸上用黑炭画着一只小猪,小猪画的惟妙惟俏,小尾巴还卷着,忍不住掩嘴轻笑道:“道长……你……你的脸怎么了?”   “……我的脸?!”沈毅眨了眨眼睛,微微一愣,觉得奇怪,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脸,看到手指上是黑的,就好像知道了什么,望向燕梦儿。   “哈哈哈……”燕梦儿已经是忍不住笑的前仰后合了,一脸得意的样子。   沈毅一挽袖子,喊道:“……好啊,小蛊女,今天贫道放不过你!哎呦……”   可是,沈毅还没迈开步子呢,便捂住了肚子,觉得肚子中传来一阵钻心的痛,额头冷汗直冒,指着一脸坏笑的燕梦儿道:“……小……小蛊女,你对我做了什么……?!”   燕梦儿捋着一缕秀发,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迈着小步子悠悠说道:“……没什么啊,就是在你睡着时,我看到一只蛊虫爬你嘴里了,本来想帮你的,可是那蛊虫爬的太快,实在帮不了你,你可别怪我哦……”   “啊……!你……!!”沈毅一脸懵比,心里惴惴不安起来,知道自己一定是被这小蛊女给暗害了,早知道如此,昨晚就不让这小蛊女值夜了,现在肚子钻心的痛,用九阳神功来驱蛊,却发现燕梦儿使出的这种奇蛊并非是毒,根本无法驱解,痛的额头的汗珠都顺着脖子流,真是让他叫苦不迭啊。   聂小倩有些忍俊不禁,强忍着笑意,轻拍了一下燕梦儿,嗔怪道:“妹妹,你怎么能这样对待道长呢,快帮道长解了蛊吧。”   “不解,谁让他惹到我了……”燕梦儿摇了摇头,大有深意的望了一眼沈毅那副痛苦的模样,对聂小倩得意的笑道:“这是外婆特有的蛊,我爹爹都怕呢,只有我能解,让他吃些苦头,好知道本蛊女的厉害!”   此时,天色蒙蒙亮,漫山的雾气从三人身边蔓延而过,沈毅疼的满地打滚,听到燕赤霞都怕这种蛊,可把他急坏了,“你妹啊,这小蛊女好歹毒的心啊,竟然趁老子睡着,给老子下蛊,可恶……太可恶了……”   沈毅额头冷汗直流,心如刀绞,一边在草地上打滚,一边紧皱眉头,有些发红的双目狠狠的怒视着燕梦儿。   一旁的聂小倩看着在草地上满地打滚的沈毅,心下焦急,却是束手无策,“梦儿妹妹,差不多就可以了,何必要如此对待沈道长呢?”   燕梦儿双手抱臂,偏过头斜眼看着一眼额头冷汗直流,满地打滚的沈毅那狼狈样子,心中甚是得意,冷哼道:“哼,沈小子,知道本蛊女的厉害了吧?以后还敢欺负本蛊女吗?”   沈毅虽然心如刀绞,痛苦不堪,却不甘示弱道:“你……你这个小蛊女,谁……谁欺负谁啊,你这个小蛊女快给贫道解了这蛊,不然贫道饶不了你……”   燕梦儿见沈毅不服软,心中气恼,“哎呀,沈小子,你还挺有骨气啊,那今天本蛊女,就不给解蛊了,哼!”   第113趣味   沈毅见燕梦儿不吃硬的这一套,而他现下心如刀绞,已然快要撑不住了,好男儿能伸能屈,便想服个软算了。   “沈公子,沈公子……”   而就在这时,却是听到了妖娆女鬼妖媚儿的声音,从他心底传来。   “沈公子不必担心,这小蛊女的蛊术很是低微,趁现下天色还蒙蒙亮,只要我附身在你体内,便可以帮你把那条蛊虫灭掉。”   沈毅知道妖媚儿用心神与他交流,听到可以解除他体内的蛊,心下便是一喜,同样用心神与妖媚儿交流道:“好好,那该如何做?”   “只要你把墨玉玉佩,放在你的心口便可。”   “放在心口?!”沈毅心中有些迷惑,不过现下也管不来了那么多,深提一口气,强忍那蛊虫给他带来的痛楚,便要脱掉身上的锦袍。   在一旁的聂小倩和燕梦儿都是一愣。   “道长……你……哎呀……”聂小倩有些羞臊的连忙转过身去。   燕梦儿大惊小怪的喊了一声,“啊……!沈小子,你……你这是都不过我,就要耍流氓吗?!真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双手捂着眼睛,却是露出一条指缝,然后又连忙背过身去,脸颊微微一红,嘴角露出一丝轻笑。   沈毅觉得他痛得都快死掉了,哪里还管得了那许多,根本就没空去理会聂小倩和燕梦儿两女那娇羞和嗔怒的样子。   妖娆女鬼妖媚儿的声音传入耳中,“咯咯咯,沈公子,奴家只是说让你把玉佩放在心口,又没说让你脱掉锦袍,不过奴家倒是喜欢你这样子呢。”   “什么?!”沈毅一脑门黑线,把墨玉玉佩按在心口上,心有余悸的连忙暗道:“还好还好,差点害的贫道贞洁不保!”   只是片刻,沈毅便觉得好多了,坐直身子,擦了把额头的汗珠,便听到妖媚儿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沈公子,已经好了,那只蛊虫已经被我灭掉了。”   “灭掉就好,灭掉就好。”沈毅长须口气,与妖媚儿心神联系道:“媚儿姑娘,有你在,那个小蛊女以后就奈何不了我了。”   妖媚儿娇媚一笑,“嘻嘻,沈公子,你现下知道不能没有奴家了吧,把玉佩放在你心口,我要回玉佩里了,你有什么话要说,随时可以在墨玉玉佩中与我说,不过白天我却是不能出来呢。”   “嗯,好,我知道了。”沈毅又抬起左手,把腰间佩戴的墨玉玉佩放在心口前。   接着便听到了妖媚儿娇美的声音,“好了,沈公子,我已经回到墨玉玉佩中了。”   以为沈毅在耍流氓的聂小倩和燕梦儿,听到身后的沈毅没了动静,还以为是沈毅痛的晕死过去了呢。   聂小倩脸颊微红,想要回头看下沈毅的情况吧,又不敢回头,便用手背碰了一下同样脸颊微微有些羞红的燕梦儿,“梦儿妹妹,你看下道长是不是……”   “我才不看……这沈小子又有什么好看的……”说完,燕梦儿脸颊觉得更是有些发烫了。   聂小倩轻拍了一下燕梦儿,“哎呀……妹妹,你想到哪里去了,姐姐我只是让你看下道长的情况……又没让你看他的……”   燕梦儿的脸颊已经红了成红苹果,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点点头道:“哦,是这样啊,那我就代姐姐勉为其难,看看这沈小子的情况吧……”   说着,便要转身,却是被人拍了一下香肩,冷不防之下,吓得的便是一阵尖叫。   “啊……!”跳着脚转过身来。   聂小倩听到燕梦儿的尖叫声,心中一跳,也是连忙转过身来,“梦儿妹妹怎么了……”   却是看到沈毅正站在后面,双手抱臂,嘴角带着一丝微笑。   燕梦儿指着沈毅,大惊小怪道:“喂,沈小子,你走路怎么不带声的,吓我一跳……”说着,拍了拍起伏不定的胸口,吁了口气。   “咯咯咯……”聂小倩见沈毅安然无事,望着沈毅的眼睛,抿嘴一笑,却见沈毅眼中带着一丝灼热,连忙低下头来,柔声道:“道长,你还好吧?”   “……嗯,还好……”沈毅也连忙收回目光,咳嗽了一下。   “哎……不对啊。”燕梦儿双眉微皱,双目紧紧的凝视着沈毅的星眸,“你……你这个臭小子,怎么可能会破解掉我的蛊呢?”   沈毅翻了个白眼,不屑道:“切……就你那点蛊术,对我来说不值一提,怎么可能会暗算到我呢。”   燕梦儿学着沈毅的样子,同样翻了个白眼,“切什么切!你要切白菜还是切萝卜啊,反正我不管,你一定给本蛊女老实交代,你是怎么解掉我的蛊的?!”   “交代你妹啊。”沈毅撇了撇嘴角,望着一脸不服输的燕梦儿道:“其实就你那点蛊术,根本对本贫道没有用,没有用懂吗?”   “没有用?!”燕梦儿微微怔了怔,眨了眨清澈如水的双眸,不相信的嘟着嘴角道:“这……这怎么可能,你如果中我的蛊,怎么会痛的满地打滚,额头冒汗?!”   沈毅望着燕梦儿那不可置信的眼神,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贫道想要锻炼下身体不可以吗?锻炼身体自然会冒汗啊。很奇怪吗?”   燕梦儿美眸中迅速闪过一丝狡黠之色,冷哼道:“哼,你骗人,除非你让本蛊女再试一下,本蛊女才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试你妹啊……你以为老子傻啊。”沈毅一脑门黑线,耸了耸肩膀,开口道:“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哎呀……沈小子,你……”燕梦儿气的要紧下嘴唇,恨不得给沈毅几下,又怕打不过沈毅,站在那里直跺脚。   聂小倩在一旁忍俊不禁,抿嘴轻笑,伏在燕梦儿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梦儿妹妹,你为什么总是和沈道长过不去呢?”   燕梦儿听到此话,望了一眼站在远处沈毅的背影,双眸中迅速闪过一丝古怪之色,捏着衣角,明眸微转,道:“没有为什么啊……人家就是觉得这个臭小子讨厌嘛……哼,真是气死人了。”   聂小倩掩嘴一笑,娇美的眼眸大有深意的望了燕梦儿一眼,“哦,真的就只是这样吗?”   燕梦儿低着头,脸颊有些微红,“当然是喽,还……还能怎样……”   旋即深吸一口气,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挺了挺胸,往远处望了一眼,见沈毅独自一人正在往山上走,连忙喊道:“喂,沈小子,你走那么快急着投胎啊……”说着,低着头连忙追了上去。   聂小倩摇头微微一笑,也跟了上去。   慕色行进,沈毅三人翻过这座虽然蜿蜒绵长却并不高的山林。   山下有一个小村庄,村庄靠着一湖,此湖辽远壮阔,一望无际,湖水碧蓝无波,湖其实不是平静的,从半山腰处往下望去见不着光线阴暗的水层下面,有水草随着暗流如水妖一般猖獗地舞动,仿佛在倾吐着百年千年不变的怨毒。   相比之下,映着桔红朝霞光泽的湖面总是令人感到美好。   这时,一艘大船停泊在湖水的中间,船沿上围着一群村民。站在船头高处一点的那个男人是村子里德高望重的村长。   村长胡子花白,身着灰色长袍,在挥挥手平伏了人群的喧闹之后,村长便举起了右手朝湖水中一指,有些刺耳的高声道:“把这两个做了那苟且之事的人沉入湖里!”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一声女子凄厉的叫喊声仿佛要撕开人的胸膛,尖锐刺耳,带着深深的怨念,久久不息的余音如同冰冷的湖水渗进到人的血液骨髓里。   在挣扎中两只猪笼在翻动中从大船上掉进了湖中,刹时把平静的湖水搅开了一阵剧烈的水花,接着从水底扑扑的腾上来一连串白色的水泡,倾刻又回复平静。一张被凌乱长发遮挡,苍白得不见一丝血色的脸,扭曲得令人心底发寒,冷如谷底。   此时,沈毅三人已经来到山脚下,燕梦儿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声,便眺望着往远处靠着村庄的湖水望去,惊异道:“喂,沈小子,那些人在做什么?!怎么能把人投入湖中呢?我们快去看看……”说着,便快步朝着湖水跑了过去。   沈毅和聂小倩也觉得有些奇怪,跟了上去。   来到湖边,燕梦儿便有些气恼的对着停泊在湖水中间的大船喊道:“喂,你们怎么能把人扔到嗨呢?!快把他们救上来啊。”   “救他们?!”大船上村民听到湖边的喊声,朝燕梦儿这边望来,见是一个俊逸少年和两个漂亮的女娃子,都是微微一愣。   站在船头最高处的村长,一挥灰色长袍袖子,“你们三个是哪里来的外乡人,竟敢管我们村中的事?快走开!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你……”燕梦儿气的直跺脚,还想要说什么。   沈毅却是连忙拉了过来,捂着了她的嘴。   “唔唔唔……沈小子,你干什么……”燕梦儿瞪大眼睛,想要挣扎,模糊不清道。   湖水上一阵有些湿润的凉风吹过,三人的衣衫微微扬起,沈毅松开了手,连忙压低声音,吓唬道:“你不想活了,这里可是人家的地盘,把你卖了都没人知道。”   聂小倩眉头微蹙,也拉着燕梦儿肩膀,低声连忙道:“对啊,道长说得有理,妹妹,你太冒失了,我们还是听道长的,不要多惹是非为好。”   燕梦儿气恼道:“可……可他们怎么能乱杀人呢……”   这时,一道和善的声音在三人身后响起,“三位,莫要误会,村长他们并不是乱杀人,而是执行村中的村规。”   三人微微一怔,转过身来,见是一个身着蓝袍,面色有些苍白,身子骨看上去甚是孱弱的青年男子。   燕梦儿不置可否的问道:“你是?!”   孱弱青年方才在远处看到燕梦儿和聂小倩的身影,便是惊为天人,现下看到燕梦儿和聂小倩两女的容貌身姿,不觉咽了咽口水,心跳也加快了许多,面色有些紧张,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小……小生姓吴,不知三位为何到此?”   沈毅看这秀才神态有些紧张,心下觉得有些奇怪,抱了抱拳,微微一笑道:“我等只是路过,叨扰了,敢问吴兄方才发生何事?”   孱弱青年还以为聂小倩和燕梦儿是他的妻妾呢,脸上闪过一丝羡慕之色,望了一眼湖水中远去的大船,连忙道:“哦,方才那是村里处置了两个做了苟且之事的男女。”   “苟且之事?!”燕梦儿抹了抹脸颊,有些疑惑问道:“什么苟且之事?!”   沈毅翻了个白眼,一脑门乌鸦飞过,暗道:“被你打败了。”   孱弱青年一脸尴尬,不知该如何解释。   聂小倩抿嘴一笑,伏在燕梦儿耳边,悄声说了几句什么。   燕梦儿这才恍然大悟,脸颊粉红,低声喃喃道:“原来是这样啊……你们怎么不早说啊,真是羞死人了……”   沈毅一脑门黑线,嘴角微扬,暗道:“你这个小蛊女也知道害羞啊……”   湖边闲谈之中,这孱弱青年得知沈毅三人只要去寻找一个云游四方,姓燕的道士,低头想了一下,目光一亮,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哦?!去年村中的确有一姓燕的俗家道士,云游到此,在我们村安家落户,但叫什么就不得而知了,不知是否是几位要找的人?”   沈毅三人听到此话,脸上都是一喜,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燕赤霞。   “啊……!真的吗?”燕梦儿神色有些激动的连忙问道:“这位……这位公子,能带我们去找他吗?”   孱弱青年点点头道:“当然,请随小生来便是。”说着,便带着三人一路朝西,往村西头走去。   在来时的路上,沈毅三人便听这孱弱青年说这姓燕的道长不喜言谈,性格还有些古怪,但他却是附近周边几个村子最有名气的一位得道高人,身怀画符镇邪、驱煞収惊、勘探风水的道术,让附近村子的村民都很是敬畏。   尊敬与名声并不是买来的,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公认。   听闻这个燕道长身处在人道与鬼道的中间,阴阳两界,维系生死。   没有人能够说出他的真名,但如果说是降妖驱魔的燕道长,附近的村子人人都会提起大拇指的。   蔚蓝天空这种的一轮红日似乎漫不经心的隐入云层。已是晌午时分,村庄家家户户的黑石瓦屋顶上开始冒出了袅袅炊烟,空气中渐渐的飘荡起了木材燃烧的香味。   孱弱青年带着三人来到村西头一条砂石小道走到尽头,几颗青翠浓密的老槐树下,一栋不起眼的土坯黑色瓦房,三开间,落寞的坐落着。   破旧但一尘不染的堂屋门开着,三副天尊布像挂在了正中间,香案之上,青烟袅袅。   砂石铺成的堂屋地面上,一位身着青衣青裤白头老道,双目微闭,双手合十,盘膝打坐在草蒲团上,肃然寂静,一派浩然道家之气。   燕梦儿从小刚生出来时,便一直呆在苗疆,从来没有见到燕赤霞的相貌,她娘亲在她出生时便过世了,只是听外婆说过一些他的事迹。   今天终于可以见到自己的父亲了,怎能不高兴呢,三步两步便跑进了堂屋,有些贸贸然的轻拍了一下白头老道的肩膀,喊了一声,“……阿爹……”   沈毅和聂小倩见燕梦儿终于找到自己的父亲了,心中也是为燕梦儿很是高兴。   白头老道长得鹤发童颜,胡须皆白却微微飘动,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显然是一位得道的高人。   这位得道高人早就听到脚步声了,却没想到会有人如此冒失的拍了他一下肩膀,还叫他阿爹,觉得怪异,缓缓站起,转过身来,看了一眼燕梦儿,并未理会,然后望向门外的孱弱青年,施了一礼道:“无量寿福,吴小友为何带着三个无关之人到此?”   孱弱青年同样施了一礼道:“哦,燕道长,这三位是来找燕赤霞的,小生以为是你,便带他们来了。”   “……原来如此。”白头老道扶须点头一笑,然后望向燕梦儿,笑着道:“贫道虽姓燕,但并非燕赤霞,而且贫道也无子女,女娃娃想来是你认错了吧。”   “……!”燕梦儿呆了一呆,眼眸中闪过一丝哀伤,贝齿轻咬下唇,“……哦,这样啊……不……不好意思,是我认错人了,那你认识我阿爹燕赤霞吗?”   “呵呵,贫道并不认得,几位还是……”白头老道笑着摇了摇头,正要让几人离开,微笑的目光却是在沈毅身上,顿时笑容收敛了起来,目光一寒,森然呵斥道:“你是何人?!为何你身上会有鬼魅妖气?!”   “鬼魅妖气?!”众人的目光刷的一下都落在了沈毅的身上,聂小倩和燕梦儿的眼中全是惊讶和疑惑。   那孱弱青年面露惊讶和畏惧,心中骇然,更是连忙往后倒退了几步,一个不慎,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沈毅被这白发老道猛地一声呵斥,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微微一怔,有些迷惑的眨了眨眼睛,一脸迷茫。忽然心中好像想到了什么,摸了摸鼻子,装作一副不明所以然的样子,淡然道:“前辈,你是不是搞错了?晚辈也是修道之人,怎么可能会有鬼魅妖气呢?”   燕梦儿也连忙摆着手,点头道:“对啊,沈小子不可能是鬼魅啊,这点我可以保证的。”说着,一脸肯定模样又望了一眼沈毅,在他身上又打量了几下,目露若有所思之色。   聂小倩也连忙为沈毅澄清道:“嗯,是的,梦儿妹妹说的没错,小女子也可以保证沈道长不可能会是鬼魅的。”   白头老道挠了挠头,有些疑惑的望向沈毅,“……什么?!沈道长?看不出这小子年纪轻轻,竟然已是是道长了?!”   沈毅暗道这白头老道还小瞧人了,想要用洞察术看一下这白头老道,却发现他竟无法对这白头老道施用洞察术,讪讪一笑,抱拳道:“让前辈见笑了,家师在几个月前已羽化了,所留清风观只有晚辈一人,因此……”   “清风观?!”白头老道连忙问道:“哪个清风观?!”   沈毅见白头老道目露凝重之色,心下有些疑惑,不置可否道:“回前辈,是金华城外茶花沟的那座清风观……”   “什么……!”白头老道听到沈毅的话,便是愣住了,众人都是一脸不解之色,但见白头老道神情变得很是难看,都不敢冒然多说什么。   沉吟良久,白头老道才长叹了一口气,“……哎……想不到,清虚道友竟已羽化……”   沈毅听到白头老道说出了他师傅的道号,目露一丝惊讶,连忙问道:“前辈认得家师?!”   “何止认得!……”白头老道神色有些古怪,摆摆手道:“……清虚道友既已羽化,往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旋即又道:“既然你的清虚道友的徒弟,那你自然不可能是鬼魅妖物,但你身上为何会有鬼魅妖气呢?!”说着,不由又仔细的端详着沈毅。   沈毅被看的心里直打鼓,但脸上却没有露出丝毫神色,只是微微一笑,抱拳道:“前辈,事情是这样的,昨夜晚辈等人遇到画皮妖施法用幻阵,想要谋害晚辈等人,却不想被晚辈侥幸击败,想来是沾了那画皮妖的妖气吧?”   “哦?!竟有此事?!”白头道士那鹤发童颜的脸庞上微微露出一丝惊讶之色,凝望着沈毅道:“想不到你年纪不过弱冠之年的样子,……竟然能击败画皮妖?!实在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沈毅当然不敢说是他和妖娆女鬼妖媚儿一起合力击败的画皮妖啊,只是谦恭道:“不敢,晚辈道法低微,能击败画皮妖,也实属侥幸而已。”   白头老道笑容满面,连声称赞道:“……嗯,胜而不骄,谦恭有礼,好好。”   燕梦儿撇了撇嘴,“喂,老道士,你别只顾着夸赞他啊,我们还不知道你的道号叫做什么呢?”   燕梦儿总隐隐觉得这老道士身份很神秘,有一种说不出的神秘感,便故意问道。   白头老道那鹤发童颜的脸颊上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呵呵,这位女娃说对了,贫道的确没有道号。”   燕梦儿眨了眨明眸,有些不太相信,“啊,你都这么老了,都没有道号啊……你不会是故意不想说吧。”   沈毅只是淡淡一笑,没有言语,因为他知道道门非佛门,入佛门者取法名,入了道观则成了道士,道士虽然有道号,然而道号却不像取法名那样严格,它不排斥俗名俗号,承认真实姓名的合法地位。   道士可以保留俗名,和道号同时使用,道号相当于外号。   如《红楼梦》中写到的道士,一种是不称道号,只写其姓,如马道婆、张真人、张法官、王道士等;另一种只称道号,如大幻仙人、终了真人、文妙真人等。   除了人间的僧尼道士以外,《红楼梦》中还写了几位神仙,忽来忽去,神秘莫测。如开卷即出现的空空道人、茫茫大士、渺渺真人、情僧、癞头和尚、跛足道人、警幻仙姑、梦痴仙姑、钟情大士、引愁金女、度恨菩萨、木居士……这些人有僧有道,有出家者,有未入寺门者,他们的法名、道号,不过是些空空茫茫,来无形去无踪。这是曹雪芹用的“谐音法”,无须刻意去“钟情”追寻,倘是不明此理,则落入了“梦痴”之境了。   沈毅、聂小倩和燕梦儿三人把姓名告诉了燕道长,由于沈毅的师傅是燕道长的好友,自然视沈毅为徒弟一般,很是亲切和蔼,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铃铛声。   “……燕道长,请……请救……在下一命!”一个看起来面容俊朗,身材健硕,皮肤微黑,身着锦衣劲装,腰佩铃铛,气宇轩昂的少年,龇牙咧嘴,右手捂着后背,左手扶着土坯墙,有些踉踉跄跄的走了过来,土坯墙上的黄土随风飘舞,还伴随着腰间的铃铛响声。   还未等燕道长开口详询,这汉子额头冒着斗大的汗珠,便喊道:“……燕道长,听闻您法力高强,特地骑快马千里之外奔来,那匹好马都累的口吐白沫,活活累死在来到此地,求求您,救我一命,我快要疼死了。”   燕道长只是看了一眼这锦袍少年,竟然千里至此,心下有些动容,但并未言语,而是望了一眼身边的沈毅,抚须一笑,“毅儿,你来看下此人是如何了吧。”   聂小倩和燕梦儿不知道燕道长为什么不自己看,而是让沈毅来看。   沈毅见燕道长让他来看,微微一愣,点头应是,仔细的端详此人,见这人额头发黑,围着武石的身子转了一圈,未等他继续开口,便停脚站在他的身后,目光迅速闪过一道异色,看着他的后背点点头,对武石道:“这位施主,恐怕你是遇到了鬼拍背吧?”   “啊……。”武石之前见燕道长让这少年模样的沈毅来看,心下还有些疑惑,但听到沈毅竟然一下子就看了出来,有些痛苦的眼神中露出一丝喜色,“……这位道长果然厉害,一眼就看出来了,难道你是燕道长的徒弟吗?快救救我啊。”   在一旁的聂小倩和燕梦儿见沈毅一眼便看了出来,心中也不由生出一丝敬服。   燕梦儿更是喃喃低语道:“……哎呀,想不到这沈小子还有点本事。”   燕道长也是微微点点头,望了一眼这锦袍少年武石。   武石的表情似哭似笑,眉头紧皱、龇牙咧嘴,说完便从怀中里掏出一袋子五铢钱来,递给沈毅,恳求道:“这位兄弟,只要您能救在下一命,多少钱都行,您开个价。”   沈毅推开了汉子的手,淡然道:“这位施主,钱不钱的不打紧,如果能帮你化解,贫道尽力而为,不过,贫道先要知道你这是怎么引起的,你详细说给贫道听!”   武石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了,结结巴巴的似乎有难言之隐,“啊,这,这,……这事儿也不是多光彩,一定要说吗?”   沈毅双手背在身后,目露严肃之色,淡淡道,“这位兄台,如果在下不晓得你的经过,又怎么给你化解呢?你这是遭了鬼拍背,阴气入体,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后背这一块肉都开始化脓发臭了吧?”   武石似乎还不太愿意,只是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目光放在了几个跟随他而来看热闹的村民,和在一旁的聂小倩和燕梦儿身上。   沈毅看到武石的神情,心下了然,微微一笑,和燕道长低语了几句,燕道长村民们打了声招呼,待村民们走后,然后又让聂小倩和燕梦儿在门外等候。   便关上了大门,燕道长站在一旁,沈毅招呼着武石坐到了一旁的草垫上,到了这时,武石才不自然的开口说起了他遭遇鬼拍背的始末。   “……实不相瞒,就在不久前,在下误杀了一个村民,在夜晚睡觉时,好像背后被人拍了一下,……第二日背后便疼痛起来,请了许多大夫,都没有见效,反而还加重了,背上的那块皮也开始越来越黑,抹不去擦不掉。到了晚上,背后就开始化脓了,一摸就掉皮。”武石说完,眉头紧皱,低着头,额头汗珠直流,似乎疼痛更加厉害了,浑身有些微微发抖。   燕道长听到武石杀了无辜之人,心中气愤,冒着怒火的眼神盯着武石,冷哼一声,“哼,原来是如此,你这种乱杀无辜之人,是不值得我等修道之人救治的,毅儿,让他走吧。”说完,一挥袍袖,背过身去。   武石一听连忙跪了下来,“……啊,燕道长,在下已经知错了,不……不敢再犯,请救在下一命啊。”   沈毅怎能见死不救,便对燕道长拱了拱手道:“前辈,常言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燕道长觉得沈毅所言并非没有道理,沉吟片刻,叹口气,望了一眼沈毅略显凝重的神情,道:“……毅儿,那就由你来救他吧,我是不会插手的。”说着,走到了里间,不再理会此事。   “……多谢燕道长,多谢沈道长。”武石抹了把额头的冷汗,跪在地上给沈毅磕了两个响头。   “不必如此,快快请起。”沈毅一摆手,扶起武石笑道:“施主,现下我便为你驱除这道鬼拍背。”   燃着三根香,一对烛,一叠黄纸晃晃悠悠的烧在地上。待黄纸烧完,沈毅抽出香案上的香持在手中,闭眼启嘴念起了晦涩难懂的咒语。   就在手中的三根香燃到一半的时候,沈毅眉头微微一松,闭上了嘴,只见他像是入定了一般一动不动。三根香继续燃烧着,青烟弥漫。   武石的神情紧张起来,他并不知道后面他将要面对什么。   寂静的房屋内的气氛顿时的压抑起来,屋内变得漆黑一片,只有淡淡烛光,死一般的寂静。   时间慢慢的过去,沈毅手中的三根香也继续在燃烧着。   只是片刻时间,沈毅的身体后面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影子,正是武石杀过的那个无辜之人的身影,面容狰狞恐怖,绿油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武石,看上去怨念极深的样子,显然是已经变成了厉鬼,“武石,还我命来……我要与你同归于尽!”   这厉鬼出现,将一旁从来没有见过鬼的武石给吓了一跳,还好他也是一个习武之人,若不是被这厉鬼给害的这么惨,他也不会相信这世上有鬼,更不会相信会被鬼害的差点丢掉小命。   沈毅望了一眼武石,平淡的说道:“你对它说几句话吧!”说着,转过身去。   现下小命都要没了,武石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跪在地上,对这个被他误杀之人,道歉道:“兄弟,是我武石不对,我已经让兄弟们厚葬了你的尸骨,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说完,见那面容狰狞的鬼魂,并没有动,心下有些慌张起来。   这时候,沈毅走了过来,又重新燃起了三根香,示意跪在地上的武石对这面目狰狞的厉鬼再拜三拜。   与此同时,沈毅嘴角微动,好像对这面容狰狞的厉鬼说了几句什么。   那面容狰狞的厉鬼,好似望了一眼沈毅,然后又狠狠的望了一眼武石,然后目中的狠厉之色暗淡了下来,好似是原谅了武石对他犯下的过错,点了点头,便消失了。   武石不知这鬼魂是走了,还是什么,面露一丝紧张和不解的望向沈毅问道:“沈道长,这是……”   沈毅淡然一笑道:“我已经对他说了,会对他超度,让他不至于永世不得超生,武石兄弟,你起来吧。”   在里屋的燕道长听到沈毅只是片刻间,便为武石解决了鬼拍背,捻着胡须,微笑着点了点头。   在大门外的等待的聂小倩和燕梦儿不知里面什么情况,只是觉得屋内透出一阵阴森森的气息,让人感觉浑身一阵冰凉,但不知为何很快便消散了。   燕梦儿有些好奇,不由的拍在门缝那里,眯着眼睛,偷偷瞧了进来。   不知为何,堂屋内竟漆黑一片,只有香案上三根蜡烛那黄豆般的烛光点燃着。   武石听到沈毅的话,面上的紧张之色渐渐淡去,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对沈毅一抱拳,恭敬赤诚道:“……沈道长,多谢您的救命之恩,在下日后定当相报!”说罢,便转身离去。   沈毅望着武石踩着砂石小道渐渐离开的背影,消失在空气中。   燕梦儿有些不解的问道:“他杀了人,你为什么要救他呢?”   一缕微风吹过,微微吹动着三人的衣衫,沈毅摇头一笑,淡然道:“此言差矣,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好人能变为坏人,坏人自然也可能会成为好人。”   燕梦儿细细品味沈毅所言,沉思良久,明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哦,是这样啊,那你会变成一个大坏蛋吗?”   沈毅倒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低头想了一下,耸耸肩膀,抱着手臂,嘴角露出一丝坏笑,打趣道:“好人与坏人其实不过是每个人的看法不同罢了,比如,在我眼里,你就是个爱在背地里给贫道下蛊毒的恶毒蛊女,而小倩姑娘就是一个琴棋书画,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心地善良的大善人。”   聂小倩掩嘴轻笑,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沈毅施了一礼,柔声道:“多谢沈道长夸赞,倩儿哪里有道长说的那般好。”   而燕梦儿已经是气的火冒三丈,一触即发了,变得冷若冰霜的眸子狠狠的瞪着沈毅,好似要把沈毅给灭杀掉一般,一字一顿,恨恨道:“沈小子,本蛊女跟你没完!”说着,就要追着沈毅去打。   “……咳咳!”这时,在里屋的燕道长走了出来,轻咳两声,两条白如雪的眉毛皱了皱,一脸严肃的对沈毅道:“毅儿,你等不可胡闹!!”   沈毅正准备给这个小蛊女来个擒拿手呢,见燕道长咳嗽着走了出来,还对他严厉的呵斥,连忙收起玩闹的笑容,对燕道长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道:“是晚辈等人失礼了,还望前辈勿要责怪。”   “无妨。”燕道长微微摆了摆手,然后道:“为师的在数年前还收过一个徒弟,可惜?……”   沈毅微微一愣,“竟有此事,那他人呢?”   燕道长扶须摇头一笑,“呵,他姓鲁名天,道号无为散人,少居天柱山,研习炼丹之术。明五经,兼通星纬,后跟吾学道术,只是违背师意,被吾逐出了师门,却不想走入了邪门歪道,为祸苍生,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把鲁天那孽徒给灭杀掉……哎,实乃吾之过也……”   “鲁天?!我擦,这名字够吊!”沈毅眨了眨眼睛。   燕道长又叹口气道:“他天资极高,如若再加以修炼,恐日后无人能是他敌手,定然会为祸苍生,你可愿拜我为师,去斩妖除魔,将其除之?”   “……”沈毅微微一愣,行礼道:“徒儿,愿拜前辈为师。”   燕道长扶须仰头一笑道:“好好,无须多礼,你可想习得为师的绝学?”   沈毅站起身来,面容平静如水,点头道:“嗯,徒儿道法低微,自然想变得强些,斩妖除魔,好保护身边的人。”   “哼,谁让你来保护……”燕梦儿不屑的瞥了沈毅一眼,然后对她身旁并不随便插言的聂小倩道:“姐姐你说是吧?”   聂小倩只是抿嘴一笑,对燕梦儿摇了摇头,以示不要随便插言。   沈毅一脑门黑线,心里翻了个白眼,暗道:“……你妹啊……给点面子好不好……”   旋即对正在等待他答话的燕道长道:“毅儿自然想要学师傅的道法。”   燕道长打断了沈毅的话,然后对聂小倩和燕梦儿暂到堂屋一侧的里间,他有重要是要对沈毅说。   燕梦儿和聂小倩来到堂屋一侧的里间,燕梦儿撇了撇嘴道:“也不知道这沈小子跟着进去做了什么,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聂小倩眸光微转,若有所思道:“应该是那位道长传授他道法吧?”   燕梦儿偷偷往堂屋瞧了一眼,却是被一道迷障给遮挡着,转过身来,哼了一声道:“哼,还怕我们两个女子看到吗?有什么稀罕的……”   聂小倩拉了拉燕梦儿是手腕,低声道:“好了,我们就在这里等吧,不要打扰他们。”   此时,燕道长让沈毅盘坐在堂屋香案前的垫子上,只见燕道长用瓷碗一个,内盛小米三分之一。通灵符一道。香三柱,黄纸四张,摆在香案前,拜请了三清三境三位天尊。   接着,便见燕道长念起了“通灵启度文”:拜请三清三境三位天尊,太上老君,张赵二郎,岳王祖师李公真人,东山老人,南山小妹,南海观音,伏羲神农,轩辕皇帝,雷神大帝,盘古圣王,地母元君,玉皇大帝,横山七郎,罗山九郎,三天开皇,五岳大地,神霄王府,龙虎玄坛赵元帅,三茅真君,五星二十八宿,诸神仙手持符咒法术,愿降魔除邪,避却奸恶,愿魁罡护体威灵显著,千叫千应,万叫万灵,不叫自灵。   然后,燕道长让沈毅对着香案先烧三张黄纸,再磕三个头,默诵启度文。   最后,燕道长便开始给沈毅传授起了心法口诀,《太乙斩妖咒》——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法由心生,生生不息。太乙天尊,急急如律令!   乾坤无极,风雷受命;龙战于野,十方俱灭。太乙天尊,急急如律令!   天罗维网,地阎摩罗;慧剑出鞘,斩妖诛精;一切灾难化为尘。太乙天尊,急急如律令!   沈毅把《太乙斩妖咒》心法口诀莫记在心中,同时在心中默念。   三个时辰后,沈毅把心法口诀和手法招式都记了下来,再加上燕道长的指点,算是初步学会了太乙斩妖咒。   是,毅儿明白。”   旋即,望着燕道长,问道:“师傅,您是否就是燕赤霞?”   燕道长见沈毅还是问出了他一直隐瞒的事情,沉吟半晌,有些为难的说道:“你……你是如何知道的?”   聂小倩在十八年前投胎转世为人,现下已经十八岁,燕梦儿也已十八岁,只是比聂小倩小两个月。   燕赤霞在离开兰若寺去南疆时想来已经快四五十岁了,此时已过十八年,想来也已经年近七旬了,在这个年代已经算是古稀之年了。   人活七十古来稀,头发胡须皆白,是再寻常不过的了。   沈毅他方才也只是猜测,还有燕道长教给他的心法口诀,隐隐让他觉得眼前的这个燕道长,十有八九便是燕赤霞,没想到燕赤霞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半晌之后还是承认了他的真实身份。   沈毅见燕赤霞终于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   燕赤霞却是有些犹豫不决的样子,开口说道:“毅儿啊,你万不可将为师的身份告诉梦儿啊。”   “为什么?!”沈毅面露不觉,但看着燕赤霞那难为的神色,心中隐隐觉得这其中定有难言之隐。   燕赤霞沉吟良久,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摇头叹息道,“……哎……往日做了些荒唐事,……为师并不想再提起,你只须答应为师便是。”   沈毅见燕赤霞不想提起,毕竟这是人家父女间的事情,也不好再问,便一拱手道:“晚辈明白了,请前辈放心便是。”   燕赤霞放心的点了点头,收掉遮挡的那层迷障,然后望了一眼窗外,见数个时辰过去,天色如墨,暗无星辰,便道:“毅儿,现下天下已晚,想来晚上会有一场倾盆大雨,你和那两位姑娘便在此留宿吧。”   沈毅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嗯,好。”说着,走出了出去,来到堂屋,见聂小倩和燕梦儿坐在堂屋香案下的草垫子上盘膝打坐,一副有模有样的样子。   燕梦儿看到沈毅走了出来,便伸了懒腰站起身来,有些抱怨的瞥了沈毅一眼,“哎呀,你们这一老一少两个道士,终于出来了,难道不知天都黑了吗?”   沈毅翻了白眼,“当然……没看到……”   聂小倩并不好意思多做打扰,对沈毅眨了下眼睛,“沈道长,如若无事,我们便走吧?”   沈毅望了望如墨的夜空,淡然道:“今晚有暴雨,燕道长挽留我等在此留宿一夜,我不好推辞,已经答应在此留宿一晚了。”   “哦,是这样啊,那好吧,不过这房子,除了堂屋,就只有两间里屋,便委屈沈道长了。”聂小倩说着,便拉着燕梦儿去了堂屋另一侧空闲的屋子,把门给关上了。   “……”沈毅只觉脑门一群乌鸦飞过,便走到燕赤霞的屋子,和燕赤霞凑合着睡一晚。   寂静的夜,忽然响起轰隆轰隆的打雷声,天边的响雷连成一片,泪光闪闪,“轰!”的一下,大雨倾盆而下,哗哗的的击打着地面。   这个靠着湖边并不大的村子,除了雨声,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似乎万物陷入了沉睡中。   次日清晨,下了一夜的大雨渐渐的听了洗下来,雨过天晴,艳阳高照。   燕赤霞刚准备了早饭,沈毅、聂小倩和燕梦儿,一起围坐在桌前吃饭。   而这时,在往燕赤霞房屋的这条泥泞的道路上,一个满脸悲戚,身着旧衫的青年滑了一跤摔倒在地上,泥水沾了一身,却顾不得身上的泥水,踉踉跄跄的站起身继续向前急速的走着。   “砰砰砰!砰砰砰!”急促的敲门声,沈毅放下碗筷,打开门来,却是见到一个浑身是泥水的孱弱青年,一脸焦急的样子,不是昨天那个领他们来这里的孱弱青年小吴,又是谁呢。   孱弱青年看到门开了,便连忙喊道:“燕道长……”   可是,抬头一看,却不是燕道长,而是沈毅,疑惑道:“啊……沈毅,怎么是你?!燕道长呢?!”   “……吴小友,发生何事?!”燕赤霞走了过来问道。   孱弱青年见到燕道长连忙跪倒在地,喊道,“燕道长,救救我爹和我的娘子啊。”   “哦?”燕道长微微断了顿,问道:“出了什么事?你和我说说!”   “……燕道长,出大事了,今天天还没亮,我就听得一声惨叫声,被这声音惊醒,我娘便来到了另一间屋子叫我下去,说我爹像是中邪了一般,狠狠的掐着自己的脖子,嘴里含糊不清的说要掐死自己,我扯开爹掐着自己脖子的手,我内人又在我们住的西屋里叫喊了起来,等我跑到楼上的时候,发现她也狠狠的掐着自己的脖子!”   “哦,竟有此事?毅儿,你去帮我看看吧。”燕道长说着,望了一眼沈毅,好像是故意想让沈毅锻炼一下的样子。   沈毅点了点头,穿上道袍,聂小倩和燕梦儿也要跟着,三人便随即跟上那孱弱青年。   孱弱青年在路上继续对沈毅说着,还睁大眼睛,似乎对发生的事情仍有余悸。   说起来事情的缘由,昨天晚上下大雨,孱弱青年和他内人休息得比较早,前半夜还睡得好好的,大概在天还未亮时,他就隐约的听到东屋突然传出了一声喊叫,那叫声大得吓人。   孱弱青年醒来开灯正准备去楼下看看的时候,他母亲就慌慌张张的跑到了孱弱青年的西屋,推开门就说他爹快要把自己掐死了。孱弱青年来到东屋,见到他爹狠狠的掐着自己的脖子,脸都被掐得变靑了,眼珠都快要瞪出来,说话也说不出。孱弱青年怎么都分不开。   就在这时,他内人又在西屋发出了一声尖叫。他连忙又回到自己的西屋,进门一看,他内人也和他爹一样,坐在榻上狠狠的掐着自己的脖子,也是瞪大了眼,说不出话来,脸都被她自己掐红了,同样也是分都分不开,然后她就自己晕过去了。   孱弱青年边走边说着,沈毅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心下疑惑。   但是,一刻钟后,当沈毅三人跟着这孱弱青年的家,一座在村中最显眼,也是最好的深宅大院。   见大院门外已经三三两两的站了一些村民,正议论纷纷着。   村民们看到孱弱青年的带沈毅三人急匆匆的跑来,一个村民便大声冲他大声的喊了一句:“快点,你父亲已经去了。”   这一句话如晴天霹雳,让孱弱青年急忙的冲进了东屋内,只见他的母亲在一旁捶胸顿足的哭喊着,他的父亲睁大着眼直挺挺的躺在床榻上,样子甚是吓人。   孱弱青年见到他的父亲死了,一下子就扑倒在地,跪在了塌前嚎啕大哭起来。   跟随者孱弱青年来到东屋的沈毅三人见到这孱弱青年的父亲,竟然是昨天那个湖上大船,命令村民把那两个做了苟且之事的男女,扔下去的村长。   尤其是那一声女子最后发出的道极具怨念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那好似能撕开人胸膛的尖锐刺耳的凄厉叫喊声,仿佛还在沈毅的耳边回荡着,让沈毅好像心里隐隐觉得知道了些什么。   沈毅站在孱弱青年几步之外静静的看着,眉头皱的比来时更紧了。   旁人看不出的是什么原因,他一眼便看出来了,孱弱青年父亲的手腕上,有着几道淡淡的黑色的抓痕。   沈毅摇摇头,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就在这时候,孱弱青年突然开口了:“沈道长,请你快去西屋救救我的内人吧!”   孱弱青年对沈毅请求道,说完便带着沈毅就往西屋走去,聂小倩和燕梦儿想要跟上,还有几个门外的村民也准备跟着走上去,却被沈毅拦了下来。   西屋,孱弱青年的屋子,门紧紧的关闭着。   推开门,屋内漆黑一片,沈毅便仿佛被人给推了一把,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心下暗暗的吃惊,好大的一股怨气。   孱弱青年的内人闭着眼,额头发黑,软趴趴的躺在床上,仿佛死了一般,一动不动,可她身上的衣服却让人难以留意的缓缓挪动着。   沈毅走进了门,拉住了正要上前的孱弱青年,冲他摆摆手,示意站在一边。   沈毅皱着眉头,对着孱弱青年娘子那发黑的额头上凭空虚画了一道符咒,手呈剑指,大喝了一声:“妖孽!!还不走,是要等贫道收你吗?!”   话毕,沈毅便念出了他刚跟燕赤霞学的《太乙斩妖咒》,其中一招专门用来困妖鬼的咒语:“天罗维网,地阎摩罗;慧剑出鞘,斩妖诛精;一切灾难化为尘。太乙天尊,急急如律令!”   “轰!!!”的一声巨响,一道白气从孱弱青年内人的身体里突然窜了出来,有些慌慌张张的想要逃跑。   却是被沈毅施展的困妖缚鬼咒给困住了,想逃都逃不掉,渐渐在显出了一个民间普通女子的形态,然而样貌却是极为恐怖瘆人。   沈毅正想将这鬼物给灭掉。   就在这时,这鬼物突然跪在地上哭求道:“道长,饶命,奴婢有冤情啊……”   沈毅一指这鬼物,心下疑惑道:“你有何冤情?!”   “……道长,……那村长不是好人,奴婢本是村长府中的丫鬟……”   “什么?”沈毅望了一眼,已经站在门边,已经呆若木鸡的孱弱青年一眼,“她说的可是事实?”   第120鱼香   沈毅三人在村中住了一夜,第二日黎明时发现燕道长已经不在他的屋中,村子中也没了他的踪影,只留下一张纸条,说那孽徒鲁天成为邪道去为祸苍生,是他一手造成的,他会去亲自斩杀那个鲁天。   三人疾行二十多里路,在野外一处湖边郁郁葱葱的芦苇边,燕梦儿饿的走不动,一屁股瘫倒在厚厚的芦苇上,揉着平坦的小腹,喘着气道:“沈小子,都走了好几十里路了,歇……歇会吧……”   聂小倩见燕梦儿累的样子,轻轻一笑,对沈毅道:“嗯,是啊,沈道长,小倩也有些累了。”   “好吧,就在这里歇会吧。”路上雾气还很大,沈毅也有些累了,擦了把额头的汗珠,望着东边刚升起太阳,被雾气遮挡着,只露出一点点红,洒在碧波粼粼的湖水中,犹如朝霞晚露,还有几只红色鲤鱼在湖面上冒着水泡。   “嘭!嘭!”两声。   坐在厚厚芦苇上的沈毅,随手捡起脚边的三枚小小的白色鹅卵石,只是一眨眼间,便是三只红色鲤鱼翻起了白肚,血水随之缓缓散开。   “嘻嘻,有鱼吃了。”燕梦儿嘻嘻一笑,脱掉褂子,“扑嗵”一声跳入湖中,便把那三只被她击杀的死鱼捡了回来,扔在草地上。   沈毅和聂小倩连忙找来一些干柴,沈毅拿出随身携带的铁质打火机,升起一堆篝火,用棍子把两只鱼分别串起来,三人一人一串,做起了烤鱼来。   “……哈哈,贫道早餐没吃,也正有点饿了。”沈毅拿着手上串起来的红色鲤鱼在篝火上烤着,想起以前的早餐是豆浆油条,现在的早餐都是野味,暗道:“不知道这样一大早就吃野味会不会对胃不好……”   鱼在火上烤着,滋滋冒油,鱼香的味道弥漫开来。   “吼!”突然,一声野兽的吼声,从身后不远处的林子中传出。   “不好……!”沈毅连忙站起转过身来,拔出背后的赤字符文剑,警惕的望着被雾气笼罩的黑色林子。   “嘻嘻,沈猪,这下咱们有山猪吃了。”燕梦儿不惊反喜,一拍胸脯,随手捡起一枚石子,瞄准着雾气弥漫的林子。   “啊……是吗?”聂小倩站起身来,朝四下望了望。   “猪你个头,这吼声不像是山猪!……是僵尸?!……”沈毅刚说完,便愣住了,只见一个手拿一把血红长剑,面目苍白无比,好似僵尸的怪物,两只圆溜溜的小眼望着沈毅手中的烤鱼,叫嚣着朝这边袭来。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法由心生,生生不息。太乙天尊,急急如律令!”沈毅手持赤文剑,念出法咒,一道赤红色法咒朝那怪物便轰然袭去。   “轰!”的一声巨响,白烟阵阵。   而当白烟随风消散后,那怪物竟然只是后退了几步,浑身冒出了黑色血浆,并未被击杀,这让沈毅不由心中一跳,不知是他是初学太乙斩妖咒的原因,还是这怪物境界要比他高。   “嘭!”燕梦儿手一松,一枚石子飞出,击中在僵尸的大脑壳上,黑色的血水随之溢出,却没有让这怪物倒下,反而是激怒了这怪物一般,怪物一声怒吼,挥舞着手中的血红长剑,迅速奔来朝着沈毅靠近。   “乾坤无极,风雷受命;龙战于野,十方俱灭。太乙天尊,急急如律令!”   沈毅手握赤文剑,念出咒语于剑身,剑身上闪过一道雷光,使出独孤九剑,用破剑式,往上一劈,只听“铛!”的一声巨响,赤文剑与血红长剑交织在一起,火星四溅。   “唔……这怪物不好对付……”沈毅只觉脚下的泥土都陷进去了,握着赤文剑双手也是虎口发麻,这怪物竟是先天初期境界的怪物,再加上怪物力大无比,怪物这猛烈一击,委实让沈毅也差点没招架住。   “沈道长,我来助你!”聂小倩手中长剑挥出,便朝僵尸袭来。   “沈小子,我也来助你!”燕梦儿也板着一块石头砸了过来。   谁知道河边太滑,燕梦儿一个踉跄,便摔倒在地,石头还砸到了脚,燕梦儿揉着她的脚,哎呦个不停。   “……真是个猪队友!”沈毅心中暗骂一句,猛然一提气,右手赤文剑一招拨云见日,“嘭!”的一声,便把这只怪物手中的血红长剑给拨到了一旁。   随之左手一番,使出九阳神功,以极快之掌法向怪物狂攻,让怪物一眨眼间便身中数掌。   怪物吃了大亏,哀嚎的举着长剑想要反攻。   却只见一道寒光在眼前一闪,沈毅手中赤文剑已然穿堂而过,怪物眼中全是不敢置信之色,往后倒退几步,“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宿主,现在系统世界完成度已经开启,当你完成一个位面世界后,系统会根据宿主在本位面世界的表现,一次性让宿主得到本位面的总积分,不会再单独的发放积分,万界商城也会在本位面完成后开启,积分可以在万界商城中购买宿主想要的一切东西,只要宿主有充足的积分,宿主想买什么就可以买什么,万界商城就会有什么。”   “叮咚,恭喜宿主,提升技能功法无需积分,可以通过修炼或杀敌提升,你的斩妖咒已经提升到了LV2。”   燕梦儿见沈毅只是一个呼吸间便把怪物给杀了,不禁心下敬佩不已,踉踉跄跄的爬起深来,捧起一块巨石,便朝怪物头上猛砸。   “砰砰砰……!”连续砸了几下,砸的怪物血肉模糊,头都快砸扁了,燕梦儿才停下手,“嘻嘻,这把血红长剑还真不赖,这下我也有合手的兵器了。”   “此剑乃是妖邪之物,梦儿你……”聂小倩话还没说完,便身子一软,便要倒在地上。   沈毅连忙一把搂住了聂小倩的腰肢,见聂小倩此刻面无血色的样子,心中一惊。   “……啊……小倩姐姐你怎么了?!”燕梦儿看着倒在沈毅怀中的聂小倩连声喊道。   “别慌,让我帮她疗伤。”沈毅把聂小倩扶正坐下,让燕梦儿在一旁帮扶着,用九阳真气给聂小倩疗伤。   第121真挚   半个时辰后   沈毅内力耗去了大半,可是他却发现,聂小倩竟然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就像死了一般,可是却明明有呼吸和脉搏,这让沈毅百思不得其解,额头汗珠滚滚落下。   “沈小子,你到底行不行啊,怎么小倩姐姐还没好啊……呜呜呜……”燕梦儿已然是哭了出来。   沈毅也暗自奇怪,看了一眼燕梦儿一旁的血红长剑,道:“方才小倩姑娘明明没有受伤,怎么可能会晕倒过去,你快把手中的血红长剑扔了。”   燕梦儿连忙醒悟,“啊……对对,肯定是这妖邪之剑惹的祸,我这就去把这破剑给到了湖中!”   可是,接下来一连数个时辰,聂小倩还是没有丝毫醒转,整个人都像死了一般,面色苍白无血,只剩下了脉搏和呼吸。   “怎么办,怎么办啊,沈小子,你快想想办法啊……”燕梦儿满面焦急,在湖边来回踱着步子。   “这种怪病,我并未见过,想来医者也是无策的。”沈毅也是沉着脸,束手无策,聂小倩明明没有受伤,也没有生病,可此刻却是浑身冰冷,连脉搏仿佛都快要消失了一般,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怪病。   “我不信,我这去找城里找大夫。”燕梦儿虽然也聂小倩并非是受伤了,也不想是得病了,但是她现在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直到清晨,燕梦儿也没有回来,沈毅就这么坐在湖边搂着聂小倩,用九阳真气为聂小倩护体。   “咳咳咳……”   “啊……!小倩姑娘你醒了……”一夜无眠,守护在聂小倩身边的沈毅,湖边听到咳嗽声,看到聂小倩竟然睁开了眼睛,心中一喜。   聂小倩奇怪的看着沈毅惊喜的表情,“……沈公子……你这是怎么了,为何眼圈都黑了,还要这么看着我?……还有梦儿,她去哪里了……”   “啊……有吗?”沈毅擦了擦眼睛,“燕梦儿见你不醒,便去城中找大夫了,……小倩姑娘你为何会昏迷一天一夜?”   “……”聂小倩没有言语,眼中露出一丝苦涩。   “你……小倩姑娘沈毅脸上的喜色渐收,目露一丝疑惑的打量着聂小倩,此刻的聂小倩好像根本就没有任何事一样,让他有些迷糊了。   “其实……其实我在出生时便得了一种怪病,每过两个月便会有一天处于昏迷状态,浑身冰冷,连脉搏仿佛都消失了一般,我爹请了许多名医大夫都无法束手无策,一个名医还曾有言,恐怕我……活不过20岁……”   “什么?!活不过20岁吗?!怎么会有这种事?!”沈毅心中一沉,面露痛苦道。   “我……我也不知道……”聂小倩平淡道:“……其实……你不用这样痛苦……人一旦要死了,反而会多很多牵挂,想起从前的事……”   “请道长下山后,道长帮爹爹治病,识破画皮妖,让倩儿由衷的对道长敬佩不已……”   “第一次见燕梦儿,我想世上怎么会有这样清尘脱俗之人,只可惜是个任性的小丫头,把人耍得团团转……”   “虽然世上的人千千万万,可每个人都是孤伶伶地来,又孤伶伶地去,没有其他任何人是可以依靠和作伴的。……可有些事情,就算开始的时候乱七八糟,最后却变成了无论如何也不想忘掉的回忆……”   “……”沈毅默然不语,心中沉重无比,只是静静的听着。   聂小倩叹口气,眸光微转,眼角隐隐带着丝丝泪光,继续道:   沈毅不解道:“舍不得的话,为什么还要说死?!”   聂小倩摇摇头道:“正因为舍不得,才只能这样……我不像你那么强,我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呢?”   “不对!是我要保护你,要是做不到,我就太没用了……”沈毅摆手道。   聂小倩抬手轻掩住沈毅的嘴,道:“再真挚的感情、再深沉的牵挂,还是会有分开的一天,好像梦儿爹和娘,到头来又怎么抵得过生死离别……”   “小倩姑娘,你何必灰心,说些丧气话,我们并不是没有机会找到医治你的方法,活着的时候要尽欢,死的时候才没有遗憾,要是因为害怕以后的事,一直避开当下的事,那活着也不会开心的,还有什么意思。”沈毅道。   聂小倩轻咬贝齿,不想让沈毅为她如此,便道:“沈公子,……我们……不过只是普通朋友,你这样真的值得吗?”   “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沈毅微微一笑道:“小倩姑娘,既然你说我们是朋友,那么我沈毅怎能在朋友有危难之时弃而不顾?如若是这样,那又与没有感情的禽兽又有何区别呢?”   “对啊,正是这样,算你沈小子还有点良心。”   这时,只见燕梦儿带着一名身着道袍,手持降妖剑的中年道士走了过来。   燕梦儿跑到聂小倩身边喜道:“小倩姐姐,你醒了,可把梦儿吓坏了呢。”   沈毅和聂小倩看到燕梦儿带着一名中年道士走了过来,都是微微一愣,聂小倩问道:“……梦儿……这位道长是?!”   那道士对沈毅两人施了一礼道:“贫道只是路遇这位小姑娘被一只厉鬼追逐,出手相助,至于贫道的姓名却是不足挂齿,想来这位便是倩儿姑娘吧。”说着望向一聂小倩道。   “……小女子正是聂小倩,道长有礼了。”聂小倩对这中年道士施了一礼,然后把他的怪病给中年道士说了一下。   这中年道士扶着胡须细细听完,微微点点头,沉思良久,才开口道:“原来如此……贫道曾听说古墓里有一种千年阴灵芝,可以医治这种怪病,而这种千年阴灵芝只会在有千年之久的古墓内才会有,而且是由尸体在死后怨气所化,遇到的概率很低,并非是千年古墓就会有的……”   “什么?!那不是没有希望了吗?!”燕梦儿愣住了。   沈毅一抱拳道:“多谢前辈指点,即便有一丝希望,我等都会去寻到这种千年阴灵芝的。”   这中年道士扶须一笑道:“好,后生可畏,道友能有此心,实属难得!”   第122铭文   沈毅和燕梦儿决定去寻找医治聂小倩这种怪病的灵药,他们听说附近的山上便有一座千年古墓,沈毅一行人便前往这座古墓一探。   漆黑的夜晚,寂静阴森,风阴冷的嚎叫着,时不时可以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沈毅三人借着月光望着无人的荒野。   夜晚的墓地太过于安静,原本存在的风声,蝉声都彷佛已销声匿迹,只有在空荡荡的带有血腥味的空气中不时扩散着几声鸟的呜咽声,似乎是生命最后的挣扎,似乎也是临死前的求救。   乌云将月亮遮住,在进行最后的酝酿,整片大地被笼罩在黑暗之中,树林原有的张牙舞爪也浸泡在一片死光之中,显得那么颓然无力。   夜空中,一丝光射穿了树上密布的枯枝败叶,映在了一只鸟的瞳孔中,而后乌云慢慢的开始退出天空,一点一点的将月亮呈现让人揪心,那月亮是红色的,泛着鲜血的红色。   看着眼前气势磅礴的墓地,沈毅三人都傻眼了,陵墓拔地而起,呈圆堆形,高5米,周长30米,占地1亩,形若小丘。茔上树木参差,墓边绿树森森。四周围墙环绕,万竿修竹,枝叶婆婆,寂静清幽。   “喵”一只断了条腿的黑猫突然从一颗已经枯萎的树枝上跳了下来,别看这只黑猫断了一条腿,可是速度如闪电一般迅捷,一瘸一拐从两人身边迅速跑过,钻进墓地旁的一个碗口大的洞内。   沈毅三人没想到这武安侯的墓地会这么大。   聂小倩看着眼前的古墓,无奈的摇了摇头,“沈公子,听说古墓内凶险重重,我看……”   沈毅一摆手道:“诶,小倩姑娘,莫要再说此话。”   “对啊,小倩姐姐,你不要担心啦。”燕梦儿眨了眨眼。   沈毅辨认出古墓的入口,就开始此次的寻找阴灵芝的行动。   沈毅摸索着腰间的布袋,将道士专门用于风水堪舆的罗盘取出。   本来他想自己施展梯云纵上去,让聂小倩和燕梦儿在下面等候。   可燕梦儿非要顶的风景,   沈毅翻了个白眼,没说什么,便带着燕梦儿绕过悬崖,从另外一面较为平缓的山坡上了岷岗山。   虽然陵墓的入口在悬崖处的方向,但也得先上了这座山,才能看得出来具体位置。   去山顶坡道的路上,燕梦儿跟在后面我后面气喘吁吁的问道:“沈小子,你这是做什么啊,那个大土丘不就是张员外的墓吗,你爬这么高做什么呢!把我累的腿都快累断了。”   沈毅扭头看着身后燕梦儿的样子,一脸不屑的说道:“你累了,一会就把你扔到张员外的棺材里,和他一起睡怎么样。”   燕梦儿赶紧连蹬几步,跑到了我的前面说道:“沈小子,你敢!看我不要你的耳朵给揪下来,哼!”   到了山顶,燕梦儿伸着脑袋从山顶往下看去,不觉一丝寒意从脚下直冲咽喉,吓得她急忙往后退了几步道:“这山可真高啊。”   “我说你害怕高还往下看,这不是找死吗,早知道就不让你上来了,我自己上来看下入口的具体位置就下去了,你跟着瞎跑啥!”沈毅手里拿着罗盘不屑的说道。   “沈小子,你……你也不能全怪我啊,我是越害怕就越想看……”燕梦儿一脸委屈,有些含糊不清的说道。   沈毅看着一脸委屈的燕梦儿,笑着摇了摇头,拿着罗盘在山顶认定了位置,便道:“好了,走!下去,我知道张员外墓道入口的具体位置了。”沈毅拿着罗盘又仔细看了看山下,转身对燕梦儿说道。   两人下的山去,聂小倩问道:“沈公子,墓道入口在哪呢?”   “对啊,沈小子你别是不懂装懂吧?”燕梦儿也是一脸狐疑的望着漆黑一片的墓地不知所措。   沈毅还是跟他那命不久的老师傅学过风水堪舆之术的,只是这是初次使用,心里也是没底,对着聂小倩和燕梦儿伸出右手指了指左边那颗还挂着纸钱的白杨树说道:“呐,那颗白杨树后面就是墓道入口,我们就从那里开挖。”   夜色浓重,白骨般腐朽的白杨树,被斩了首,挂在树枝上的纸钱,被阴风沉重地吹了下来,落在了燕梦儿的脸上。   燕梦儿不在乎的把落在她脸上的纸钱一把抓了下来,甩手就扔掉了。   三人二话不说抄起背上的铲子,来到白杨树后面吭哧吭哧的就挖了起来。   “铛铛,铛铛”   没多久,燕梦儿好像挖到了什么东西,就兴奋对沈毅说道:“哎,沈小子,我好像挖到了墓道门啊。”   沈毅泛着微蓝的双眼微眯往前瞅了瞅发现这道墓门不同于其他的坟墓,这座坟墓的墓门竟然使用了五行机关的原理。   于是沈毅向燕梦儿和聂小倩说道:“你们往后面躲一躲,我把墓道门打开。”   “水,西,坎六,好了,墓门机关门打开了,燕梦儿快进来。”沈毅摸索了半天才把墓门打开,只要一个方位搞错就全完了。   像这种有金木水火土的墓门,如果不懂易经,就算是一支军队来也没用,强行破坏,就会触发机关,会导致什么后果不堪设想,沈毅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皇家都很少实用的五行墓门,本来想打个盗洞进去的,因为普通的墓门靠他们三人是不可能打开的,这个武安侯的墓真是弄巧成拙啊。   沈毅手持手电筒,三人进了墓道却感觉宽敞了许多,不像墓道门口处那样狭窄,这墓道是向下倾斜的,墓道两边都雕着铭文,还有一些石刻。   三人到了一处加粗的回廊,这一段比他们来的那一段更加宽阔了,装饰也考究了很多,看样子是到了主墓区了。   主墓区底部平面呈现八边形,墓室下部直壁高两米,除墓门外,其余七边均由两块条石叠砌而成,其上以内弧的石块收成穹隆顶,共六层,最后以直径为一米的圆形石板封顶。   只见墓室内通绘壁画,墓顶单绘一圈花卉,黑叶红花,其下以一黑色带圈与下层壁画分隔。   第123机关   壁画正前方绘了一长方形供桌,上置荷叶盖罐,玉壶春瓶。   “哎,我说沈小子,这不是侯爷的墓吗,怎么陵墓修的这么豪华气派,像是皇帝的陵寝一样,难道他把所有省吃俭用扣下来的钱都用来建陵墓了?”   燕梦儿看着四周的壁画说道。   墓室的穹顶画有绿色的星宿图,中间部分一些房屋建筑,墓室底部区域绘青龙白虎图、十二生辰图、天象图和一个有家庭生活游玩的场景,画中一头青牛拉着一辆车,仆人们围绕在床边,家仆们在宴会上倒酒。   墓室左边摆放着两只铜兽,铜兽的两只眼睛发着淡淡的蓝光,看起来很威武的样子。   “咦,沈公子,这两头铜兽的眼睛怎么还泛着蓝光,感觉比油灯还要亮啊?”聂小倩看了看沈毅的双眼,然后惊讶的指着铜兽的眼睛问道。   “这是传说中的碧玺兽,眼珠是用万年夜光石做成的,只有帝王才能拥有,想不到这个张员外竟然有这种东西,如果被官府知道,肯定要诛九族的。”   沈毅有些感概的说道,然后手捏了捏下巴想到:“这个武安侯死后住在这么豪华的墓穴里,莫非真的是想死后永得安乐?真的很荒唐啊。”   燕梦儿见沈毅沉吟不语,若有所思的样子道:“喂,沈小子,在想什么呢,咱们还是赶快找到这古墓中有没有阴灵芝吧。”   燕梦儿前后左右打量着四周,却无从着手,有些焦急的走来走去。   沈毅看到燕梦儿在大厅里胡乱走动着,这里摸一下那里戳一下,就恼怒的训斥道,“你瞎走什么啊,别触发了机关,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你……”燕梦儿被沈毅训斥了一顿,有些不服气。   聂小倩道:“梦儿,你还是不要乱走,一切还是听道长的安排行事。”   “啊,沈公子,我的腿。”沈毅刚训斥完燕梦儿,燕梦儿就抱着自己的腿,坐在地上满脸痛苦的喊道。   “可恶,都跟你说了,不要到处乱走啊,快把手拿开,让我看看你的腿怎么了。”沈毅连忙几步走到燕梦儿身前蹲下身来。   只见森森的黑血已经侵透了燕梦儿小腿踝关节处,“可恶,你这是被毒虫咬了,啊。混蛋。”   沈毅正准备从腰间掏出专门克制虫蛇之毒的药膏时,突然一条一尺余长,浑身黑紫色的钱串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墓墙的壁画中钻了出来,以迅雷般的速度窜到了沈毅肩头上,狠狠的咬在了沈毅的脖子上。   沈毅三人爬进窟窿里,里面不像墓室和墓道里全是石头砌成的,全是潮湿的泥土,散发着腥臭的味道。   爬了一会,终于爬出了窟窿,沈毅看到前面出现了一道阶梯状的微微倾斜的上坡道路。   三人踩着阶梯向下走着,可是以沈毅的眼力,通过手电筒的光线,竟然看着前面也是黑糊糊的一片,只能看到脚下一尺的情景。   沈毅想着只要向下走就肯定能走到底,可是怎么走都走不到头。   走了有一炷香的时间,聂小倩问道:“沈公子,我们为何走不到底呢?”   “我也不知为何,沈毅的眼睛竟然看着前面也是黑乎乎的一片,不知道怎么回事。”沈毅有些疑惑,停下来想了想,迟疑的说道。   沈毅刚说完,突然想到一个民间的传说,不禁失声喊道:“鬼打墙!这是鬼打墙,咱们三个人横向一字排开,中间保持一段可视的距离,每走下一阶就互相联络一下,见到岔路就做上记号,肯定可以走出去的。”   聂小倩和燕梦儿将信将疑的按沈毅说的边走边做着记号往前走着。   没走多久三人竟然走到了一个墓室里,大约百余平米的墓室墙壁四周各挂着一条干巴巴的鲛人,鲛人嘴巴大大的张开着,好像是被撬开的,嘴巴里发着微微的绿光,模样有些渗人,中央放着一口红色棺椁。   看来这里就是寝殿了,沈毅对聂小倩和燕梦儿道:“开始干活。”   燕梦儿一看有口大棺材早就跃跃欲试了,手里握着铁铲就要去撬外椁的封层,只听得“吱呀”一声,外椁竟然毫不费力的被燕梦儿给撬开了。   “轰隆”一声   燕梦儿一下就把外椁封层推到了地上,露出了一口金灿灿的金棺,先是怔了一怔,然后兴奋对我说道:“沈小子,这口棺材竟然是金的……里面一定会有阴灵芝的。”   沈毅连忙道:“梦儿姑娘,你等等,这口棺材是金棺,肯定是为了防止诈尸,你不要轻易开打。”   可是已经晚了,燕梦儿拿着铁铲“咚”的一下,就把内棺给撬开了。   沈毅顿时被棺内的情景给惊呆了,里面竟然是个无头的千年僵尸,僵尸上穿着的衣服已经腐烂了,可是尸身却没有腐烂。   聂小倩和燕梦儿有些狐疑,燕梦儿奇怪的问说道:“哎,这里面竟然只有个无头的僵尸,根本没有阴灵芝,莫非是那臭道士骗我们的?”   “啊,我的手。”   突然,这个无头的千年僵尸突然坐了起来狠狠抓着燕梦儿的左手,燕梦儿竟然被粽子抓的浑身无力,右手上的铁铲掉在了地上。   沈毅连忙拔出背后的赤文剑,一剑就朝粽子的手臂砍去,可是砍在上面就如砍在了石头上一样,念出斩妖咒,“天地无极,乾坤借法!破!”   “吼!”那个没头的千年僵尸被斩妖咒击伤,怒吼一声,把燕梦儿甩在了墙上。   竟然朝沈毅这边抓了过来。   沈毅连忙躲闪,同时心念一动,手中便多了出早已经准备在戒指仓库中的黑狗血。   说时迟,那时快。沈毅急忙从腰间的布袋里取出一小瓶黑狗血泼在了僵尸身上。   无头僵尸被黑狗血泼了一下,正要朝沈毅脖子抓来的行动为之一缓,竟然站在原地不动了。   “燕梦儿,我们想办法快离开这里,这黑狗血只能让这个粽子暂时不动,一会他再此苏醒,我们就完了。”沈毅朝着聂小倩和燕梦儿喊道。   第124掠过   燕梦儿有些沮丧的说道:“沈小子,可是我们怎么出去啊,难道原路返回?死路一条啊。”   “啊,沈公子,你快来看下,这个内棺里面好像有个机关。”聂小倩朝黄金内棺里仔细一看,发现一个八卦机关图,就连忙的喊道。   沈毅听到有机关,就朝着燕梦儿指着的黄金内棺底部望去。   “哈哈,这回我们有救,这是一个八卦机关图,下面一定有暗门,你快起来,让我来破解。”他说着就把燕梦儿从黄金内棺里拽到了一边。   “北乾,六心。”   “隆……隆……”一道暗门轰然而开,出现在三人眼前。   “好了,暗门被打开了,我们快走。”沈毅看着内棺底部打开了一道门,下面有一个楼梯,就对聂小倩和燕梦儿说道。   三人下了暗道楼梯,沈毅突然发现这里竟然是他们一开始进来的墓道口附近,他有些糊涂了,这是怎么设计的啊,简直就和迷宫一样,最让他奇怪的是那个棺材下面怎么会有暗门,真是不明白。   墓是个大墓没错,可是连个普通的小墓都不如。   “哎,沈公子,你说那道士是不是骗我们的啊,这么大一座古墓,怎么里面根本就没有阴灵芝呢。”三人逃出古墓,燕梦儿奇怪的问道。   沈毅其实也有些疑惑,按说这么大的墓,棺材即便没有阴灵芝,里面不应该什么都没有吧,还有那个无头的粽子,他脑中灵光一显,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愕然道:“我知道了,这座古墓以前就被盗过,黄金内棺里也必然有不少财宝,而且那个无头粽子的人头,嘴里肯定含着更为珍贵的东西,只是一时取不出来,要不然他们也不会把他的头砍下来带走。”   燕梦儿听完沈毅说的话,微微抬头,眼睛往上一挑,手指放在娇艳欲滴的嘴唇上,想了一会道:“不如我们一同去苗疆,我外婆一定会有办法的。”   “苗疆?”沈毅和聂小倩都是微微一愣,觉得也只有如此了,三人便朝苗疆进发。   一路风餐露宿,走了几日,来到了一家客栈歇歇脚。   “小二,把你们店里好吃的都端上来,再来一壶好酒。”   “好嘞,客观您稍等,马上便来。”   沈毅以为燕梦儿不会喝酒呢,谁知道燕梦儿比他酒量还好,直接用大碗乘酒,没一会就把一壶酒喝光了。   接着她直接叫了一坛酒,也不管沈毅,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沈毅和聂小倩都看傻眼了,真是女中豪杰啊。   酒足饭饱,三人一人一间房就在客栈里睡下了。   半夜里,苍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跳到了他的床上,他一下子被惊醒了。   他眼中蓝光一闪,发现是只银色的狐狸,他也不管他听的懂听不懂我说的话,就开口问道:“你找我有何事。”   “恩公,你要小心了,这家客栈经常有鬼物出没,害死过不少旅客。”没想到这只狐狸竟然开口了。   他有些奇怪的愣了愣,“恩公?我没记得有救过这么一只狐狸啊,真是奇怪。”   “吱扭。”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听到他房间的门好像被开打了,他连忙跳下床来问道:“是谁,半夜三经跑到我房里想做什么?”   沈毅看到两个长相凶恶的屠夫拿着屠刀,不管的他问话,就朝着沈毅砍来。   沈毅一脚踢倒一个,另一个就要朝沈毅面门砍来,沈毅急忙闪到一边,这个屠夫扑了空。   沈毅一拳打在他的鼻子上,打得他的鼻子鲜血迸流,歪在一边,沈毅转身又是一脚把他也踢倒在地,爬不起来了。   “你们是什么人,快说!”沈毅拔出赤文剑指着他们询问道。   “好汉饶命,我们是这家客栈的后厨,是我家掌柜的命令我们做的。”被沈毅打的鼻青脸肿的那个屠夫跪在地上乞求道。   就在这时,沈毅的房间里又走进来两人,正是聂小倩和燕梦儿,她们听到了打斗声就跑了过来。   “沈公子,怎么回事?”聂小倩看着眼前的情景,有些奇怪的问道。   燕梦儿望着两个跪在地上的大胖子,怒道:“还能怎么回事,肯定是这两个人想谋财害命呗。”   “你竟敢害沈小子,我今天非宰了你们不可。”燕梦儿说着就捡起地上刀朝两个屠夫砍去。   沈毅连忙制止道:“我没事,你别胡来,我们明日把他们交给官府不就完了嘛。”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沈毅三人就要压着这两人去官府问罪。   “三位大侠,您就饶了他们吧,我是这家店的掌柜,只要您能绕了他们,你开什么条件都行。”一个尖嘴猴腮的短粗中年人拉着我的衣服说道。   沈毅有些厌烦的甩开他说道:“你闪开,不要扯我的衣服,不然我连你一块带到衙门去,我听他们说你才是幕后黑手。”   “哈哈,你以为你把他们带到衙门,衙门就会治罪于我吗?我既然敢在这里开黑店就不怕你告我。”掌柜的两眼一眯,看着我露出一脸得意。   沈毅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诡异一笑说道:“你说我开什么条件,你都会答应吗?”   掌柜的看好像有些想妥协了,神秘的一笑说道:“当然,只要你放了他们,我就答应你一切条件。”   沈毅微微一笑着说道。“呐,这是你说的,我答应放了他们,条件就是把你带去衙门受审。”然后也不管其他的,沈毅和燕梦儿两人架着他就往衙门走去,聂小倩赶着两个屠夫。   “升堂。”   “威武。”   “台下是何人啊。”一名一脸富态,身着七品官府的县官问道。   “小民三人是过往的旅客,昨晚在这个掌柜店内住下了,谁知半夜他的两个后厨想要劫财杀人,被小民拿下了。”沈毅不卑不亢的说道。   县官用手指挠了挠他嘴唇上的小胡子,沉吟了片刻说道:“竟有此事?本官早就听说这家店是个黑店,来人,来人,把他们推出各打一百大板,轰出衙门。”   “啊……大人饶命啊……一百大板不是没命了吗……”那客栈老板和两个屠夫吓得都尿裤子了。   那县官却是不屑暗暗道:“玛德,本县早就像收拾你们了,不给本县上供,就是这种下场。”   沈毅三人哈哈一笑,继续朝着苗疆的方向开拔。   荒郊野外,天渐渐黑了,沈毅一行三人想找个农户借宿一晚都没有,只能在前面一条小溪边露宿一晚了。   夜色浓重,如腐烂的尸体上流出来黯黑冰凉的血,蜿蜒覆盖了天与地。   遥远的角落传来一阵阵轻微的哭声,被融化在空气中,偶尔一两声狼吼声打破寂静的黑夜。   沈毅让燕梦儿生了一堆火,用来照明和防止狼群袭击,沈毅从包袱里掏出一个麻布口袋和一把匕首想去附近的树林里猎些野味。   走进树林里如蕴藏著深邃无尽的黑暗,飞禽走兽的悲恸嚎叫,沈毅两旁的妖藤怪树的令人毛骨悚然,古榕树根如蟠龙,皮若裂岩,像个百岁老人,捋着长须。   一群群的蚊子如手指肚那么大,沈毅本身就怕痒,要是被这群蚊子胡叮一通,那可比那小丫头的虫蛊还痒啊。   燕梦儿掏出怀里驱蚊虫的香囊挂在沈毅了脖子上,“呐,沈小子,这个香囊送给你。”   “谢谢……”沈毅微微一笑,道了一声谢,不知道怎么了这小蛊女最近对他好了许多。   三人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   突然,沈毅发现前面有一条两尺长,手臂那么粗的竹叶青正在吞噬和它一般粗细的整条金头蜈蚣,俨然金头蜈蚣已经只剩下了尾部。   沈毅正感叹这条竹叶青的吞噬能力强的时候,突然那条金头蜈蚣的头从竹叶青的身体中部露了出了,然后浑身带血的爬了出来。   沈毅看着这条金头蜈蚣兴奋了起来,这可是只专攻毒物的极品金头蜈蚣啊,听说用它做成药膏可以克制许多种毒蛇的剧毒,而普通的蜈蚣的效果和这只极品金头蜈蚣比起来简直微乎其微。   “嚓”   沈毅连忙对准这条金头蜈蚣甩出了手中的匕首,刚好把蜈蚣一斩两截。   这条金头蜈蚣发现自己被偷袭了,也没管那么多,仓惶的拖着半截身子流着绿色的血液就逃跑了。   沈毅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拨出深深扎在黑色土地里的匕首,然后用匕首把金头蜈蚣的半截黑紫的身子挑起来放进了本来想用来装野味麻布口袋。   又看了看旁边那条肚子上被钻了一个大窟窿的死蛇,用匕首把它的头部斩去,看来晚上的晚餐就是这条蛇了。   虽然这条竹叶青是剧毒的蛇种,但是它的毒素只在头部,只要把头部斩掉,它的身体是没有毒素的,而且吃起来味道很鲜美。   回到小溪边,聂小倩和燕梦儿正坐在火堆边说着什么,燕梦儿看到沈毅手里好像提着一条血淋淋的条状物,她就站起来对沈毅喊道:“啊,沈小子,你手里提的是什么啊。”   沈毅没有回话,等沈毅走到她们身边。   燕梦儿才捂着嘴说道:“让你去抓只兔子吃,你怎么抓了这么粗一条蛇啊。”   聂小倩倒是没有什么表情,微微一笑。   “呵呵,想不到你这个玩虫子的小丫头还会怕蛇啊。”沈毅没想到这个喜欢给人下蛊的小丫头竟然会怕这个,真是好笑。   燕梦儿摆摆手说道:“也不是怕蛇啦,只是觉得很讨厌啦。”   沈毅坏坏的一笑说道:“那你要不要吃呢,不吃晚上就要饿着肚子喽。”   “吃?要吃你们吃吧,我饿死都不吃呀。”燕梦儿急忙摆手说道。   这时燕梦儿已经架好了铁锅,铁锅里面盛好了水,把蛇拨了皮,等水开了扔进去,就有美味吃了。   沈毅边剥蛇皮边有些好奇的问道:“小丫头,传说你们苗人的先祖不是女娲吗,女娲不也是蛇吗,你怎么会讨厌蛇呢?”   燕梦儿鄙夷的看了我一眼,有些厌恶的说道:“传说也就是传说啦,我又不是蛇,女孩子大多都讨厌蛇,我也不例外啊。”   沈毅沉默了片刻,微微一笑又问道:“那女孩子还都怕虫子呢,你怎么不怕。”   燕梦儿手里拿着一根木棍挑着火堆里的火,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我从小就接触这些虫蛊,当然不怕了,我们苗人基本没有怕虫子的。”   过了一会水开,把蛇肉放了进去,等蛇肉熟了,燕梦儿看着我们吃的很香的样子,咽了咽口水想说什么,也没说,扭头躺在一边假寐起来。   沈毅和聂小倩与燕梦儿美美的大餐了一顿,躺下便睡着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沈毅就被一股鱼腥味给熏醒了。   沈毅醒来发现聂小倩和燕梦儿用木棍串着一条烤鱼正津津有味的吃着,而沈毅身边却是鱼鳞片和内脏,沈毅翻了白眼。   “沈公子,这条烤鱼给你。”聂小倩把一串烤好的鱼递给沈毅。   “谢谢。”沈毅感激一谢道。   燕梦儿也不理睬沈毅,自顾自的继续吃着烤鱼。   也不知道这两个小丫头在哪扎的鱼,这条小溪虽然很清澈,但是根本就没有鱼。   下午路过一个村庄,在村庄一户人家里吃饭的时候,听这户人家说他们村西头以前有户人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家五口莫名其妙的全死了,而且都是被人削去了鼻子,过了好几日才被人发现,尸体都臭了。   后来这户人家附近半夜就总是闹鬼,吓的附近的村民都搬走了,所以天一黑,村里的人都不敢出门,怕遇到鬼。   沈毅觉得这件事挺蹊跷,就想和燕梦儿晚上去村西头瞧瞧看,到底是什么鬼怪在作祟。   睡到半夜,沈毅三人来到村西头,发现这里乌烟瘴气的,破旧不堪的房屋,有的瓦顶都破了大洞,弥漫着一种阴森森的感觉,从房屋的破洞里不时飞出几只红色的蝙蝠,显得有些渗人。   “吱吱……”   突然一只红蝙蝠从沈毅的头顶掠过。   第125皆有   沈毅忙底下身子,用手捂着头,听说红色的蝙蝠是会吸人血,而且只要吸过人的鲜血,就会喜欢上人血,从此不再吸食别的东西的血液,专门找人吸血。   而且只要被这种蝙蝠咬过就会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听说好像是会得什么病。   沈毅三人绕过一个大坟丘来到一个红色的大门前,这个大坟丘竟然在一处墙砖都少了几块的破旧的房子后面,沈毅有些奇怪,怎么会把人埋在房子后面啊。   推开大门,看到里面乱糟糟的,全是一尺多高的杂草和长着绿苔的木床,木床上长着许多黑灰色的蘑菇。   “咔嚓……”   沈毅和聂小倩刚埋进去一步,就好像踩到了什么,他低头一看是散碎的骨头,我拿起一根骨头一看,原来是鸡骨头,随手一扔便扔到了木床上。   燕梦儿站在屋外不敢进,屋里漆黑黑一片,她站在外面月光映射着她的背影拉的很长。   墙角处的一只老鼠跑来跑去,老鼠又大又肥,身上长着黑褐色的毛和一条长长的尾巴,头上两只尖尖的耳朵,一对绿豆似的小眼睛一眨一眨的,这只老鼠看到我们,根本就不跑,该干啥还在干啥。   “沈小子,要不我们回去吧,这里啥都没有啊,大半夜的来这里做什么啊?”燕梦儿站在外面打着哈欠说道。   沈毅看到木床上有个明晃晃的东西,就走过去拿起来一看是面铜镜,沈毅刚用破镜照了下自己,就看后镜子除了沈毅之外。   还有一个脸色惨白披着血纱的女人,她的眼睛像两个血窟窿,没有鼻子,头上披着撕成一条条的破烂灰纱。   沈毅打了个激灵,连忙回头,可是只看到燕梦儿的背影,她正背对着大门抬头在看着什么。   “你们刚才有没有见到一个女人?”沈毅看了一眼聂小倩问道。   “没有……”聂小倩道。   沈毅走到燕梦儿背后,拍了她一下问道,“你呢?”   燕梦儿被我突然拍了一下,吓得直哆嗦,转头头颤巍巍的问道:“女……女人?什么女人?”   “我刚才拿起这个铜镜,照了下自己却发现我背后出现了一个没有鼻子的女人。”沈毅把铜镜递给燕梦儿说道。   燕梦儿听沈毅说在这镜子里看到了一个没鼻子的女人,吓的不敢接沈毅递过来的铜镜,惊魂失魄的说道:“……沈公子,你别吓我啊,我胆小。”   沈毅微微一笑,不屑的说道:“你胆小?你胆子大起来比我可大多了,别废话,快找找看下附近是不是真的有没鼻子的女人。”   沈毅正要抬脚走出门外,突然发现燕梦儿和聂小倩,用极其惊恐的眼神盯着沈毅身后。   沈毅回头一看,在他身后正是他刚才在铜镜里看到的没鼻子女人,她血洞洞的眼睛正盯着沈毅看。   “……你们是什么人……来我家做什么……”没鼻子女人睁大着血洞洞的双眼,怒视着沈毅喝问道。   沈毅又不是没见鬼,只是那妖媚儿可是妖娆漂亮女鬼,这却是吓人的女鬼。   说起妖媚儿,这段时日,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可能又被她的姥姥叫走了把。   只见眼前这女鬼身材高挑,大约有一米六以上,不过全身却很干瘦,就和皮包骨头一样,特别是她的眼睛和面骨颧骨以下凹陷的很深,干枯的皮肤薄薄的覆盖在颅骨上。   这没鼻子的女鬼看沈毅不说话,就伸出苍白的血手朝他的脸上摸来,长长的血红指甲慢慢的靠近他的脸。   “啊……!沈小子,小心!”燕梦儿和聂小倩同时惊呼道。   沈毅猛然从沉默中惊醒过来,口中念出燕赤霞教给他的困妖咒。   这女鬼不过一普通女鬼,没有什么修为,根本不堪一击,直接就被困妖咒一道金色巨网给困住了。   “啊……你……你们是谁,为什么来……我家,你们是和他们一伙的吗?呜呜呜……”女鬼睁着血洞洞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沈毅,边哭边张开黑紫的双唇,露出又尖又长的白森森的尖牙,想要挣脱出金色巨网,却是怎么都挣脱不出,狰狞的狂怒道。   燕梦儿这时候又从她早已经准备好的布包里掏一瓶黑狗血想要再泼到了女鬼身上,沈毅连忙制止的摆摆手说道:“梦儿,你等等,我觉得这个女鬼可能是这家的主人。”   “这家的主人?对啊,她也没有鼻子,不过她已经变成了厉鬼,人鬼殊途,如果不杀掉她,我们会被她缠上的。”燕梦儿看了沈毅一眼,就又想把手里的黑狗血泼上去。   “吱吱。”   可是就在这时从房顶飞出几只血蝙蝠朝着燕梦儿迎面扑来,燕梦儿急忙躲闪,可是手腕上还是被血蝙蝠抓了一下。   燕梦儿看到手腕上的血,她睁大眼睛恐惧的看着沈毅问道:“沈……沈小子,你有没有带解毒的药啊?”   沈毅想起昨晚的那半条金头蜈蚣,就安抚他说道:“没事,等下回去给你上药,我把药放在农户家了。”   然后沈毅对着坐在地上动不了的女鬼说道:“你一家五口是怎么死的?”   没鼻子的女鬼脸上血泪纵横,一道一道的往下滴,她抬起头阴森的看着沈毅笑,就是不说话,她笑的让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一团黑乎乎的乌云把月亮遮住了,从远处刮来一阵阵的冷风从沈毅的身旁掠过,感觉丝丝的凉意穿透了皮肤,仿佛让沈毅三人的骨头都变凉了。   “我们一家五口是被隔壁村的马屠夫杀死的,那个该死的马屠夫,呜呜呜……”女鬼没说两句就又哭了起来,然后有些迟疑的看了看沈毅,向他说起了事件的经过。   原来在这个女鬼名叫吴小兰,四年前,她去集市买肉,马屠夫看她长的有些姿色,就起来色心。   因为她也喜欢在买菜买肉的时候贪些小便宜,这个马屠夫就时不时的多送她几块猪肉,一来二去,慢慢的两人有了些暧昧关系。   又一次,这个马屠夫就想和她发生关系,竟然把她从大街上拉进自己的屋内,吴小兰虽然喜欢贪些小便宜,但是她也不是什么浪荡女子,死也不从马屠夫。   可是她哪里有这个杀猪宰牛的马屠夫力气大啊,就在她无力反抗的时候,她的手摸到了床边上的一把匕首,咬了咬牙一用力就捅在了马屠夫的大腿上,疼的马屠夫哇哇大叫,伸手就给狠狠给了她一巴掌,可是这一巴掌刚好把她打下了床,她慌慌张张的就打开房门逃了出去。   回到家,她也不敢给自己的丈夫说,她怕会被她丈夫误会,怀疑是她勾引马屠夫,那样就弄巧成拙了,当时女人偷汉子,是会被抓起来进猪笼的,然后把猪笼投进河里,只有死路一条。   就这样过了一两天相安无事,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在第三天晚上,天空打起了闪电,雷声轰隆隆的震耳欲聋,没一会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半夜就在一家人都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敲门,“铛铛铛。铛铛铛”敲的很用力。   吴小兰的丈夫就起床去开门,可是刚把门闩拉开,一个浑身被雨淋透,手拿着一把刀的身影就把门踢开,接着又是一脚把吴小兰的丈夫踢到在地,然后又是一刀不偏不倚刚好砍在了吴小兰丈夫的心口处,她丈夫就一命呜呼了。   吴小兰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她看到眼前的这杀害自己丈夫的人正是马屠夫,正想要大声呼救的时候,马屠夫上去就是一刀,她也一命呜呼了,她的三个孩子哇哇的哭着,虽然雷声很大,但是马屠夫还是怕被附近的村民听到哭声,就眼也不眨的把她的三个孩子也给杀死了。   马屠夫把他们一家五口都给杀死了,还觉得没有出气,就把吴小兰给拨了个赤条,竟然侮辱了她的尸体。   完事了马屠夫熟练的拿着刀把他们的鼻子全给削掉了,然后放在她的肚兜里装起来带走了,因为马屠夫听人说,只要死人被削去了鼻子就会魂飞魄散,永不得超生。   可是因为吴小兰的怨气太重,魂魄一直没有散去,经常半夜出来四处游荡,想去找马屠夫索命,但是因为马屠夫每天都杀猪宰牛,所以马屠夫的煞气太重,吴小兰的冤魂根本就不敢靠近马屠夫,心中的怨气一直得不到发泄,使得她只能每天半夜徘徊在自己家附近不愿离去。   沈毅听完事情的经过后,也莫名其妙的有些同情起这个女鬼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时女鬼用血红指甲的苍白双手抓着沈毅的恳切的说道:“我……想求你一件事。”   沈毅觉得女鬼的双手抓着沈毅的手臂就如两块冰块敷在沈毅的手臂上一样,凉意仿佛贯彻到了沈毅的全身。   沈毅定了定神看了看女鬼没有鼻子苍白的脸说道:“你说,只要不伤天害理,我能帮你一定会帮的,至于那个马屠夫,只是你一人之言,你也没有证据,我也不可能帮你杀掉他吧。”   吴小兰放开沈毅的手臂,淡淡一笑说道:   沈毅本身就是学过超度亡灵的法术,这对他来说也不过举手之劳,所以他就痛快的答应了。   等沈毅和聂小倩、燕梦儿回到住处的时候,天已经微微发亮了。   燕梦儿就觉得很气愤,跺着脚说道:“这个该死的马屠夫太残忍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怎么能让这个杀人凶手逍遥于市呢。”   其实沈毅也很想让这个恶徒得到应有的惩罚,可是这件事情太久了,根本没有证据,难道去找官府说是鬼给我说的吗?这不是荒唐之举吗。   所以沈毅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说道:“你能怎么惩治这个恶徒呢?”   她看着沈毅诡秘一笑说道:“本姑娘自有办法。”   沈毅一拍脑子,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办法了,对了,她会用虫蛊啊,不过也不知道这个马屠夫在哪里住,只能去市集看下了。   因为附近几个村里的人都不多,所以离这个村子没多远有一个专门卖菜卖肉的市集。   沈毅三人来到市集,询问了一个卖菜的妇人,她说那个马屠夫前两年早就不杀猪卖肉了,听说好像是去山上当山贼了,不久前就被官府都斩首了。   三人一听到这里,便暗道:“看来真是恶有恶报。”   不知不觉半个月过去了,沈毅他们已经来到了南方的城镇,南方的天气湿热湿热的,不过这里的小姑娘却都很漂亮,个个都长的水灵灵,让人总想多看上几眼,真是一方土地养一方人啊。   江福镇,是他们去苗疆的必经之路,这个小镇的人们很多,街道上熙熙攘攘的路人不时的回头看沈毅一眼。   沈毅就奇怪了,女的看他,沈毅可以理解,爱美之人人皆有之嘛,但是男人看他想干什么啊,男人应该看燕梦儿啊,怎么都没人看她,真是奇了怪了。   这时燕梦儿从包袱里掏出那个女鬼家的铜镜放到沈毅眼前,在沈毅视线里立刻出现了一个比包公还要黑的人,沈毅差点没晕倒,这是大白天见鬼了吗。   可时沈毅定睛一看,原来铜镜里的黑老包就是他自己,他连忙用袖子在脸上擦了几下,可是怎么也擦不掉,沈毅看着燕梦儿一脸诡异的笑着指了指燕梦儿。   这个小丫头啊,沈毅终于明白了,肯定是昨晚他睡着的时候,燕梦儿在他脸上做了手脚,可是不对啊,他并没有与燕梦儿和聂小倩在一个房间睡啊。   “我的小姑奶奶,你在我脸上做什么手脚了?求你饶了我吧。”沈毅连忙往前几步来到燕梦儿身旁,低声下气的说道。   燕梦儿眨了眨眼睛,盯着沈毅看了看,扑哧一声大笑起来说道:“这不是我做什么手脚了,而是虽然那只蛊不知道你是如何取出来的,但是事后肯定会脸上发黑的,嘻嘻,真好玩,原来婆婆说的是真的啊。”   第126山手   你妹啊,沈毅顿时无语了,这明显是不是毒,但肯定是一种妖术,真不知道燕梦儿的那个外婆是如何一个人,“我的姑奶奶,这要多久才会好啊。”   “是啊,梦儿,你就别逗沈公子了,帮他化解掉吧。”   燕梦儿看沈毅哭丧着黑脸,冲着聂小倩眨了眨眼,又诡秘的对沈毅一笑说道:“放心啦,只要他哄的我开心,我就给解掉,嘻嘻。”   沈毅眨巴眨巴欲哭无泪的双眼问道:“小姑奶奶,你说怎么才能让你高兴,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给你办到。”   燕梦儿弯下腰锤了锤双腿,然后伸了个懒腰,对我懒懒的说道:“本姑娘腿走累了,你背我走吧。”   沈毅差点没晕倒,这可是大街上啊,本身自己的样子就够糗了,还背着个大姑娘,这让我这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的脸面不是丢完了吗,这事不能干,嗯,不能干。   燕梦儿看我傻呆呆的站在那里不说话,就在我眼前摇了摇她的芊芊玉手,笑着说道:“喂,你怎么了,你要是不乐意,本姑娘也不勉强你啊,不过到时候你再求我,我也没办法了,哎,真是可惜。”   沈毅看她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咬了咬牙,心一横说道:“好……背就背,你上来吧。”说着我就弯下腰,让她上来。   燕梦儿一下就爬在了沈毅的背上,美滋滋的笑开了花。   一路上,沈毅算是出糗出大了,路上的小姑娘看他黑着脸的模样还背个花姑娘,捂着嘴笑的合不拢。   就在沈毅愁眉苦脸的背着燕梦儿正走到路口一个拐角处的时候。   突然他看到一个身着杏白底繁天花衣裙的妇人正在路旁卖菜,长个一个标准的鹅蛋脸,可是脸上隐隐发着绿,他竟然看到她身上有个婴灵。   沈毅连忙把燕梦儿放了下来,上前一步对这个妇人说道:“这位掌柜,你半年前是否打掉过一个胎儿,而且最近总是睡眠不好。”   妇人看着沈毅的黑脸想笑,但是听到沈毅的话愣了半天才有些痛苦的说道:   沈毅就对她郑重的说道:“你是被你半年前打掉的那个胎儿缠住了,如果不给他超度,时间长了,你会再次怀孕,而且是鬼胎。”   妇人听到鬼胎两字,吓的她不敢置信的盯着我看,然后有些哆哆嗦嗦的说道:“这……这位公子,你知道怎么才能化解掉吗?”   沈毅摇了摇头,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带我去你家看看。”   这个妇人七拐八拐带着沈毅三人来到一处门上油漆都快要掉没的屋子里,这个屋子里弥漫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你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我半年前打掉过一个孩子的。”等沈毅他们都走进屋内,这个妇人“哐”的一下就把门给锁上了。   沈毅突然感觉这个事情不大对劲,不好,这个女的不是人。   “哈哈哈……你们既然进来了,就别想再出去了。”这个妇人露出了一张狰狞的面孔狂笑了起来。   沈毅暗道:“我去,这是什么鬼,怎么敢大白天的在外面随便走动。”   沈毅刚要拔出赤文剑。   燕梦儿看着对面的女鬼眼中露出一丝挑衅的眼神说道,“哼,不就是一个半人半尸嘛,有什么好怕的。”   妇人看到燕梦儿竟然识破了她的半人半尸的身份,又是哈哈一笑说道:“眼力不错嘛,不过又有什么用呢,今天你们全要做我孩子的晚餐。”她说着就朝三人走了过来。   沈毅拔出靴子里的匕首正想要和这个半人半尸拼一下的时候,却只见燕梦儿从她的小包包里掏出一条白的像蛆的虫子扔了出去,有些戏弄的说道:“让你尝试下我的食尸蛊吧。”   半人半尸不躲也不闪,就站在那让食尸虫爬在了她的身上,可是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只见这个半人半尸竟然用手抓起这条食尸虫放到了嘴里咀嚼了起来,还吃的挺香的样子。   沈毅三人看着眼前的一幕都呆住了。   尤其是燕梦儿指着这个半人半尸垛着脚,气愤的说道:“你……这个半尸,怎么不怕我的食尸蛊啊?”   这个半尸没有理会燕梦儿,把食尸蛊嚼碎一咽,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贪婪的看着沈毅他们,嘴角的哈喇子都快掉地下了。   沈毅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默念一句斩妖咒与剑身之上,赤文剑顿时赤色符文暴涨几倍,挥出手中的赤文剑就朝着半尸的左眼扎去。   这半尸一脸惊骇,她知道小瞧沈毅了,没想到沈毅竟然是个道士,连忙躲闪。   “嗵”   忽然,半尸身后的木门突然被人踹开了,出现一个头戴五岳冠,身穿一件很鲜艳的八卦道袍,脚蹬白布袜和青云鞋,左手上托着一个仙钵,右手执着一把桃木剑的中年道士。   这中年道士,不是旁人,竟然就是那个之前指点过沈毅三人,说古墓中有阴灵芝的那个道士。   “妖孽,你竟然还敢害人,这次看来是饶你不得了。”这中年道士说着就用桃木剑朝半尸捅去。   半尸想要躲开,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结结实实的被桃木剑捅在了心口。   道士把桃木剑从半尸的心口拔了出来,半尸伤口出竟然流出了白浓浓的液体,几条白色的虫子也从伤口出爬了出来。   “哎,你这个妖孽,上次贫道绕你一命,是看在你只是半尸,还有一半是人的身体,贫道才手下留情饶你一命,可是如今你又想吃人,只能怪你自寻死路了。”中年道士自言自语的说完,有些感叹的摇了摇头。   沈毅看半尸被制服了,就上前一步对着中年道士一抱拳恭敬的道:“道长幸会,我们又见面了。”   这中年道士的修为和身份,他竟然无法用洞察术看出,看来修为要比他高上许多。   聂小倩和燕梦儿也是微微一愣,笑道:“嘻嘻,道长,是你啊,你真是我们的福星。”   中年道士目光扫了一眼三人,微微一笑说道:“呵呵,不敢当,贫道见这个半尸也是个苦命人,在她怀孕的时候,被一个僵尸咬到了,竟然变成了半人半尸,哎,一尸两命,真是作孽啊。”   沈毅一听他说僵尸,就好奇的问道:“难道附近有僵尸出没?”   中年道长又扭头看了看地上的半尸说道:“也不是附近,是这个女人在刚怀孕的时候回娘家想住几天,可是天色渐晚,她路过一座古墓的时候,却突然从古墓里窜出来一只红毛僵尸,多亏我也刚好路过,她只是被咬了一口,要不然她当场就死了,可是这个红毛僵尸的尸毒太厉害了,我虽然很及时的给她伤口处涂上了糯米,可是她还是变成了半人半尸,而且比寻常的僵尸要厉害许多,哎……”   中年道长叹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我本身想要当场就把她杀掉了,可是我却发现她腹中竟然怀有胎儿,所以我就把她送回了家中,想着日后再想决解的办法,可是没想到。……”   沈毅看到中年道长一脸的无奈的样子,觉得这个道长的为人还不错,身怀救世救民之心。   中年道长抬头又看了看沈毅他们说道:“你们是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啊,如果你们要出城向南走,一定要绕着罗平山走,虽然路途会有些周折,但是会安全的多,罗平山上的那个红毛僵尸贫道只是把它打退到了古墓里,很有可能还会出来伤人啊。”   沈毅不置可否的问道:“难道连道长您都杀不死这个红毛僵尸吗。”   中年道长只是淡淡一笑说道:“这个红毛僵尸有上千年的道行,而且是变异的僵尸,不是那么容易杀死的,只能想办法制伏它了,喏,这几张符纸送给你了,以做防身之用吧。”他说着就从仙钵里拿出几张符纸递给了我。   沈毅接过符纸,看了看上面奇奇怪怪的符文,也没想那么多,随手就塞进了腰包里。   中年道长给这个女尸超度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说道:“看来只能把这个女尸放在她自己家里了,没办法带出城去了,如果被官府看到,还以为是我们杀人了呢,很难解释的清楚。”   天色渐晚,沈毅三人和中年道长告了个别,回到客栈休息了一夜。   “砰砰……”   第二天,一大早,燕梦儿就走到沈毅的房间门口敲门。   沈毅刚把门打开,燕梦儿就钻了进来,神神秘秘的笑着对他说道:“看在你昨天背本姑娘的份上,本姑娘说话算话,就帮你帮你一把吧,省点你黑着脸到处吓人。”   燕梦儿说着,用手在沈毅天灵盖一拍,沈毅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好了,你去洗把脸,就可以洗掉了。”   沈毅连忙去洗了把脸,昨晚他可是洗了几遍,连存在戒指仓库中现代的洗洁精都用上了,真不知道这小蛊女是如何做到的,不由的更是对发明这种蛊术的那个外婆很是好奇起来。   休息了片刻,沈毅一行三人就离开了客栈,走出南城门,继续朝南边的方向走去。   没走多久,看到前面有一座连绵起伏的山岭,山很高,山顶却很平坦,在白蒙蒙的雾里若影若现,看来这就是中年道长口中罗平山了。   沈毅正在犹豫到底要不要绕过这座罗平山,就看到燕梦儿一脸期待的看着他说道:“我说沈小子,我们不如直接从这座山上走过去吧,听那个老道说这里有座古墓哎,正好可以再试试运气,看能不能找到阴灵芝。”   燕梦儿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听道长说这座山里的古墓虽然有红毛僵尸,但是如若这座古墓里就有阴灵芝,可不就不用再大老远去的苗疆了吗。   沈毅三人径直沿着山中的小路往前走着,走着走着,看到前面有一处像小山丘一样的大墓。   沈毅心里有些说不出为什么忐忑不安,不知不觉就到了古墓旁边。   这座古墓也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了,到处是一尺多的荒草和两人粗的古柏树。   墓冢高十余丈,东西宽六十余步,由黄土夯筑而成,成圆形,有山手、护岭。   沈毅绕着古墓走了一圈,发现这座古墓竟然有两三处的盗洞被杂草和木头掩盖着,看来这里有不少盗墓贼关顾过了,如果沈毅学过跟那死去的老道士风水堪舆之术,一般人是很难找到的。   他们就选了一个比较宽敞的盗洞钻了进去。   沈毅三人在盗洞里艰难的往前爬行着,从深处传来阵阵的腥臭,让人作呕。   大约有一炷香的时间,他们终于爬到了墓道的一个破洞处。   进入墓道,感觉墓道很宽敞,墓道两边全是青灰色的墓砖。   沈毅带头在前面走着,燕梦儿拿着煤油灯走在中间,燕梦儿跟在最后面。   正走着走着,沈毅突然觉得墓道两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爬动,低头一看发现像大米一样大小白花花的白蚁像流水一样,“呲呲”的搬运着着一根根血红的骨头。   血红的骨头上粘着已经腐烂不堪的烂肉,也看不出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的骨头,有的又细又长,有的又粗又大,看起来很像人的四肢和一些小关节。   燕梦儿一脚踩在了一根像手骨一样的血骨上,一抬脚看到骨头下的白蚁被踩扁了,流着绿色的液体。   她赶紧把脚缩了回来,大骂一声:“真是恶心死了,都不知道这些白蚁整天吃什么的,血液全是绿的。”   沈毅回头白了燕梦儿一眼,道:“你个小蛊女不要乱踩东西,刚才你要是踩到机关,你的腿就废了。”   燕梦儿伸了伸刚才那只踩过血骨的脚,一脸无所谓的说道:“哪有什么机关啊,你看我的腿好好的啊,也不知道这些骨头到底是人骨,还是兽骨。”   聂小倩在后面也朝燕梦儿使了个眼色,指了指这些白蚁说道:“这些白蚁可都是吃腐肉长大的哦,你要是被咬一口肯定会中尸毒的,这可比机关厉害。”   第127蹊跷   燕梦儿又瞅了瞅脚边的血骨,身上一哆嗦,又想要说什么。   沈毅一脸严肃的说道:“别闹了,别把红毛僵尸给引出来了。”   两人一听到“红毛僵尸”四个字,连忙警惕的四下望了望,但是除了煤油灯照亮的一小片地方,眼前全是漆黑一片。   “嗖嗖。”   也不知道从哪里刮来的怪风,一阵阵的掠过三人的身边,让本来炎热的空气,显的有些阴冷。   走着走着,沈毅看到前面的墓道地上散落着一些金属类的东西,上前一看发现了一把有些生锈的洛阳铲和三枚散发着润泽光芒的动物爪子的符,下面还压着一件已经辨别不出颜色的破旧衣物。   沈毅弯腰捡起三枚爪子一样的符仔细端详起来,这种符漆黑透明,在火光映照下闪着润泽的光芒,前端锋利尖锐,锥围形的下端,镶嵌着数萜金线,帛成“透地纹”的样式,符身携刻有“摸金”两个古篆字。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曹操设置的摸金符?   那么说这件破旧的衣服的主人肯定是摸金校尉了。   摸金校尉怎么会死在这里,这里还只是墓道里,还没有进入主墓区呢,如果真是摸金校尉,难道一点防备的手段都没有吗,还没到主墓区就死了?   沈毅摸了摸下巴,有些想不通。   “哎,我说沈小子,你捡到什么宝贝了,让我看看呗?”燕梦儿凑上前来一脸好奇的问道,他以为沈毅捡到什么财宝了呢。   “去,一边去,就是三枚摸金符而已,喏,给你俩一人一枚。”沈毅把其实一枚摸金符挂在了自己脖子上,然后其他两枚分别递给了燕梦儿和聂小倩。   燕梦儿也没见过这种东西,有些奇怪的问道:“这是什么啊,看着恶心死了,我不要。”   聂小倩赶紧把手伸到沈毅递过来的另一枚摸金符上说道:“这东西可是从三国时代传下来的摸金符,可是专门辟邪的宝贝,梦儿我们必须一人带一个。”   说着把另一枚摸金符强塞给了燕梦儿。   “嗯,还是小倩姑娘有见识,不像你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小蛊女。”   “哼……”燕梦儿微皱眉头,瞅了瞅手里的摸金符,一听到这玩意能辟邪,也学过沈毅的样子把摸金符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又看了看地上的破旧衣服有些怀疑的问道:“我说沈小子,你说这东西能辟邪,为啥这东西的主人还死了呢?”   沈毅被燕梦儿的话给问住了,只能搪塞两句说道:“能辟邪又不代表能保命,谁知道他是不是被鬼怪杀的呢。”   聂小倩赞同道:“沈公子还是你有高见呢。”   沈毅微微一笑,“小倩姑娘过誉了。”   三人顺着墓道继续往前走来到主墓区,看到宽阔的墓室大厅角落里好像蹲着一个人,在低头啃咬着什么。   沈毅眼中蓝光一闪,发现这并不是活人,立马给身后两人吩咐道:“你俩快把黑狗血掏出来,这可能是那红毛僵尸。”   说着自己也从腰包里掏出一张中年道长送给他的符纸,他想试试这些免费送的符纸效果到底怎么样。   那个正在低头啃咬东西的人,好像听到了他们的讲话,扭过头站了起来,头发有些散乱的耷拉在苍白的脸上。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来到这里的?”白脸人警觉看着眼前沈毅三人结巴的问道。   沈毅没想到这个貌似僵尸的人竟然开口说话了,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了,愣了片刻反问道:“你又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   白脸人觉得眼前三人看起来也不像什么恶人,而且还有两个各有风姿的美女,放松了警惕说道:“俺是附近的山民,名叫李吉,因为听说这里有一种太岁,吃了可以延年益寿,包治百病,就只身前来寻找,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无奈此时腹中饥饿就拿出自己随身带的干粮填充下肚子。”   “太岁?你是说只有在阴气极旺的地方才会生长的东西吗?”沈毅在很久以前也听人提起过这种东西。   “它不是东西,它是活的。”李吉摇摇手说道。   沈毅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捏了捏下巴问道:“你说它是活的,难道长腿了不成?”   “嗯,是啊,这种太岁的确是会跑的,就像成了精的人参一样,所以才很难找到。”李吉点点头说道。   “既然找不到,你还不赶紧离开这里,听说这里可是有红毛僵尸的。”沈毅想吓吓李吉,让他赶紧离开这里,省得妨碍他们办事。   李吉走过来傻笑了一下说道:“俺才不怕什么红毛僵尸,因为俺的命也快活不长了。”   “你说你快死了?”沈毅望着李吉苍白的脸上带着的傻笑模样,更是觉得好奇了,快死了还这么高兴。   “是啊,俺就是快活不长了,才冒险来这里找这种会跑的太岁,反正都是一死,也没什么好怕的了。”李吉很坦然的说道。   聂小倩看这人也怪可怜的,有些怜悯的低声说道:“你如果愿意,就和我们一起吧,我们也是来找东西,如果找到你口中说的太岁,就给你吃吧,我们不跟你抢的。”   燕梦儿一听到要把会跑的太岁让给这个山民,一脸不高兴的道:“小倩姐姐,就算把太岁送给他,给他一些够治病的就行了,为啥自己不留点啊。”   沈毅点点头道:“嗯,梦儿说的也是没错。”   李吉忽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的喜色立马烟消云散,一脸惊恐的看着沈毅说道:“你们……你们是盗墓贼?”   燕梦儿本身就有些来气,又听到这个李吉说他们是盗墓贼更来气了,伸手指着李吉的鼻子说道:“你这个山沟里的土包子,我们这是有正事要办,也是要救命的,什么盗墓贼不盗墓贼的。”   “也是救命?你糊弄鬼呢?”李吉也不服软,歪着嘴说道。   燕梦儿没好气道:“你一边呆着去,别在这捣乱。”   沈毅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对着李吉讲道:“我们是听说这里有红毛僵尸,才特地赶过来降服他的,哪里是什么盗墓贼啊。”   “哦,是这样啊,你早说嘛,那我们就一起吧。”李吉半信半疑的上下打量着他们嘟囔道。   沈毅看着李吉跟看贼一样看着他们,被搞的有些哭笑不得了,跟一个快死的人还要解释这么多,自己还发善心,想要帮他一把,他倒一点不客气,自己还真是没事找事。   无奈既然话一说出口了,就顺手帮他一把吧。   “李吉啊,你既然是这里的山民,你可知道这座坟墓里埋的谁吗?”沈毅边看着墓室大厅的壁画边问道。   壁画上画着很多打仗的情景,还有一人和一只虎在搏斗着,把虎画的栩栩如生的样子,就像真的老虎在跟人打斗一般。   李吉把手里的剩下的半个饼一股脑的圈塞进了嘴里,含糊不清说道:“你说这座墓的主人是谁嗷?那可来头大了,他可是南王的墓哎。”   “南王墓?不会吧,这座墓竟然是南王墓?怎么会没人看守。”沈毅长大了嘴,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一脸惊愕的问道。   李吉猛的一咽,把嘴里鼓鼓囊囊的饼一口气给咽了下去,抚了抚胸口说道:“看守?这座墓里有红毛僵尸,都咬死了好几个看守的官兵了,官府哪里还有闲兵派来看守这座墓啊。”   “你说这里的红毛僵尸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聂小倩问道。   李吉扭头瞅了瞅聂小倩,咽了咽口水,刚才聂小倩在暗处,他没有看清楚燕梦儿的面貌,现在仔细一看惊为仙女啊,他哪里见过这等美女啊,苍白的脸上竟然微微一红说道:“这个俺就不清楚了,听说这个红毛僵尸在这里已经徘徊上千年了,从不去太远的地方,也不知道为什么。”   燕梦儿打趣的问道:“难道它是在这里守墓的吗?”   李吉听到燕梦儿半开玩笑的话语,脸上却阴沉了下来,开口说道:“你还说的还真有可能,我听老一辈人讲啊,这座墓之前是汉朝将领派了一个小卒来守墓的,这个小卒整整守了这座墓60年,朝廷好像忘记了他,也没有再找人替换他,他就只能听从军令,一直坚守在这里,直到这个小卒觉得他自己将死的时候,就爬到了墓里慢慢的等死。”   李吉正说着转头又看了一眼燕梦儿,发现燕梦儿正津津有味的听他讲故事呢,脸上又是一红,抿了抿嘴,继续说道:“后来到了唐宋时期,官府又派兵卒来守卫,可是不知道什么情况,派来守卫的兵卒来到这里没多久就莫名其妙的消失掉了,朝廷就又派兵卒来,可是还是消失了,官府觉得此事很是蹊跷就排了一支兵马来这里埋伏,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这支兵马也莫名的消失了,这件事就被附近的山民传开了,都说这里肯定有僵尸,而且僵尸就是那个汉朝派来守墓的小卒。”   沈毅听到这里更觉得奇怪了,如果这个僵尸就是那个汉朝的小卒,那他是怎么变成僵尸的呢,僵尸这种东西可不是想变就能变成的,像南王那种一方诸侯级别的死后没有没变成僵尸,区区一个小卒怎么可能会变成僵尸,除非这座墓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哎,我说李吉啊,你就别吹了,还是赶紧找你的太岁吧。”站在一旁的燕梦儿听的有些不耐烦了,其实他是懒得听他说这些离奇的事情,她只想赶紧在这里找到阴灵芝才是真的。   李吉一摆手说道:“不慌,我这病也一时半刻死不了,我在这个大厅已经找了很久了,我想太岁应该在里面的几个墓室里,可是我一个人不敢进去,那里面可有南王和他的几位夫人的灵柩,我怕打搅了他们,死了都要被打啊。”   “怕啥啊,只要不是僵尸,几个死人有什么好怕的。”燕梦儿一脸不在乎的说道。   李吉连忙说道:“那可不是普通的死人,那可是南王,传说只要是这种王侯级别的,死后如果被人打扰可能会变成尸犼,就算是神仙也要退让三分啊。”   “什么,你说什么?神仙?就算有尸犼也不可能有神仙啊!净瞎说。”燕梦儿头摇得的跟不郎鼓似的。   “你别不信啊,传说苗疆有一只尸犼到处作乱,当地所有女巫合力把女娲大神请了出来,女娲大神费了好大劲才收服了当地的尸犼,你说尸犼厉害不厉害。”李吉看燕梦儿不相信自己说的话,有些下不来台了。   燕梦儿才懒得搭理这个土包子呢,她早就急不可耐的朝着里面的几个墓室走去了。   “哎,沈小子快来看,这间好像是耳室,应该放有不少好东西吧。”燕梦儿转身指了指身旁的一个墓室,说着就进去了。   沈毅连忙跟上,生怕这个燕梦儿又惹出什么麻烦。   四人来到耳室,石板地上到处是散碎的瓶子,显然是盗墓的给砸碎的。   忽然,李吉张大嘴巴,吃惊的望着燕梦儿背后,哆哆嗦嗦的叫道:“快……快跑。”   沈毅正在地上翻阅着散落的竹简,听到李吉大叫着,抬头一看,脸色大变,发现在燕梦儿背后正有一个红毛僵尸在盯着他看,也连忙喊道:“快跑,小心你的身后。”   燕梦儿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看着眼前三人都个个神色慌张的样子,回头一看,魂都快给吓没了。   原来在燕梦儿身后正是那个红毛僵尸,这个僵尸一身红毛,身高八尺有余,空洞的双眼直冒绿光,嘴边的露出来的两颗牙齿,有手指那么长。   沈毅看到燕梦儿被吓到的腿直打哆嗦,就是动不了的样子,连忙拉着他就往来时的墓道跑,聂小倩和李吉也连忙跟上。   李吉体弱,又不会武功,跑的最慢,手里也不知道从哪里摸了一块金子。   后面的追来的红毛僵尸怒吼一声,伸出长长的黑指甲抓在李吉的后背上,“次啦”一声李吉背后的衣服被扯了一个大口子,背后留下了几道血淋淋的爪印。   第128极品   李吉哇哇大叫着往前跑。   沈毅连忙掏出怀里的符纸,念出几道晦涩难懂的咒语,符纸上金光一闪,按在了红毛僵尸的面门上,僵尸立马站在原地不动了,可是冒着绿光的眼睛还是死死的盯着李吉。   “你们别跑了,这个家伙好像被我制伏了。”沈毅看着红毛僵尸的样子喊道。   燕梦儿听到后面的沈毅说僵尸被制伏了,连忙止住脚步,回头看,这一看发现红毛僵尸竟然伸手把自己面门上的符纸给撕下来了,慌忙喊道:“沈小子,跑快,这可是千年变异僵尸,符纸根本没用。”   沈毅回头一看,也吓了一跳,这个千年变异僵尸竟然不怕中年道长给他符纸,连忙从腰包里又掏出一瓶黑狗血,朝着红毛僵尸的脸上泼了过去,接着把剩余的几张符纸一股脑的全贴在了僵尸的面门上。   可是让他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   那红毛竟然开口人言道:“尔等快把金子放回去,要不然你们全都要死。”   四个人都被眼见的一幕给惊呆了,僵尸他们是听过不少,可是会说话的僵尸还真没听说过。   “活尸?!”沈毅忽然想到了我和僵尸有个约会里面的活尸,一样是可以说话的,而且还不怕阳光,这倒也没什么稀奇的,便也释然了。   李吉哆哆嗦嗦的说道:“不……不就拿你一块金子嘛,你……你怎么这么小气呢。”   红毛僵尸又是大吼一声说道:“吾乃南王守墓人,擅闯偷盗者死!”   李吉听到红毛僵尸的话,还来劲了,嘟囔着说道:“这里明显被盗墓贼盗过了,别人拿得,我为啥拿不得啊。”   红毛僵尸看到眼前这个李吉竟然敢顶撞自己,大怒道:“那些罪人已经死了,尔等既然想死,那吾便送尔等一程!”   “啊……!”李吉的人头瞬间便被红毛僵尸给踢了起来,尸首分离,惨不忍睹。   凶历的目光,随即落在沈毅三人身上。   沈毅想到之前的那个过路的妇人被这红毛僵尸咬后变成了半尸,手握赤文剑,指着红毛僵尸义,问道,“你既然只是守护此墓,为何还要伤害过往的路人。”   “……这实属吾之过,从那次起吾便再没出此墓了。”红毛僵尸低头懊悔的说道。   沈毅还是第一次见到僵尸竟然会为自己乱杀人而悔悟,其实僵尸吃人本属再正常不过了,难道僵尸也有善恶之分?   沈毅又对着红毛僵尸问道:“你这里可有阴灵芝吗?”   红毛僵尸道:“你们随吾来。”   几人跟着红毛僵尸来到一间散发着腐臭味道的墓室里,指了指地上一个散发着阴气像是灵芝的东西,说道:“尔等拿去吧,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尔等了。”   燕梦儿兴奋的说道:“这就是阴灵芝吗,这下小倩姐姐的命有救了。”   “多谢。”聂小倩眼中也露出了一丝希望。   沈毅三人顺着蔓延的山势,路过一处无人居住的茅草屋。   茅草屋内杂乱的摆放着一些陶罐和一张石床。   “哎,你这里也太寒酸了吧,沈小子,你有没有带什么吃的东西。”燕梦儿望向沈毅道。   沈毅把手中的看似灵芝的东西扔给了燕梦儿说道:“你和小倩姑娘,先把这灵芝洗下,煮了,我出去找些吃的。”说罢,便出去找吃的野味了。   “这……这好像是那李吉所说的太岁,并不是阴灵芝……”   屋内,聂小倩仔细端查了一下那好似灵芝的东西道。   “什么,太岁?”燕梦儿把太岁被掐掉了一块,一些白色的汁液顺着他的手往下滴着,散发着奇异的香气,很像香木的味道。   太岁,又称肉灵芝。李时珍《本草纲目》记载有肉灵芝,并把它收入“菜”部“芝”类,可食用、入药,奉为“本经上品”,功效为“久食,轻身不老,延年神仙”。   《山海经》称之谓“视肉”、“聚肉”、“太岁”、“封”,乃古代帝王养生佳肴。太岁十分稀有,是百药中的上品。   “呃,好香啊,真没想到这种丑东西里面竟然会如此香,不知道吃起来会是什么味道。”燕梦儿美目微闭,仰面轻嗅。   “什么?这就是太岁吗?”这时,沈毅手中提着一只野鹿走进了茅草屋,把野鹿扔在一旁,走到两女身边问道。   聂小倩点头道:“嗯,对的,沈公子,我曾在书籍中看过这种东西,和这个太岁一模一样,而且吃起来好像是甜的。”   燕梦儿一听太岁吃起来是甜的,便连忙去小茅屋外面的小溪边洗了一下,然后捧着太岁走了进来,用小刀子给分开了一口块。   轻咬一口,发现真的很甜,道:“哎,你别说,这东西看起来挺恶心的,吃起来还真的很甜啊,比蜜糖还要甜呢,小倩姐姐你也来尝尝看。”   聂小倩接过一块,也浅尝了一口,点点头道:“的确如书中所言,而且这块太岁的最少也有数百年了。”   沈毅目露一丝喜色道:“啊……是吗?那小倩姑娘,你多吃点,说不定对你有好处呢。”   “也许这就是阴灵芝呢?我们不?”燕梦儿若有所思的说道。   沈毅也觉得不妨一问,便道:“嗯,小蛊女你这次算是说道正题上了。”   年安郡,南边的一处药材铺内。   沈毅三人和掌柜的说着什么。   “掌柜的,你说什么?你说我手里的宝贝只是块烂树根?你想糊弄我们啊。”沈毅一脸不相信的说道。   “是啊,掌柜的,你再自己瞧瞧,这东西可是货真价实的太岁啊。”燕梦儿也凑上前去,质疑道。   掌柜的是个眼冒精光,猴头猴脑的家伙,身穿一套灰色丝绸马褂,头戴一顶瓜皮帽,诡异一笑说道:“我看你们也不容易,这样吧,你们要卖就给你们五两银子,就算我做了件好事,不卖就赶紧离开,不要在这里耽误我做买卖了。”   “既然是块烂木头,那我们走吧,掌柜的打扰了。”沈毅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说着拿起柜台上的太岁转身就走。   沈毅心里郁闷啊,既然是烂树根,为啥他还要买,肯定这块太岁,太值钱了。   三人不过是想知道,这太岁是不是阴灵芝,可是却没想到药铺掌柜的竟然如此。   沈毅刚走出药铺没多远,准备出城,几名官差就拦住了他们,一个领头官差的开口问道:“听说你等三人有一块太岁?”   沈毅一脸惊疑,知道肯定惹上麻烦了。   燕梦儿不知可否的说道:“是有一块太岁,那掌柜的却说是烂木头,太气人了。”   “即使如此,那三位可否与我们走一趟?”领头的官差对沈毅三人问道。   “走一趟?!为什么要跟你们走?”燕梦儿怒道,说着便要动手。   “无妨。”沈毅也不怕这些官差,走一趟倒也无妨。   没多久,沈毅随着官差来到一座豪华的府宅内。   只见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   一个面容富态的锦衣中年人走了出来,满面堆笑的说道:“几位可是有一块太岁?”   “对啊,没错啊,难道我们犯了朝廷哪条法令了吗?”燕梦儿不屑的问道。   锦衣中年人赶紧上前,打了个手势让官差退去,嘿嘿一笑说道:“当然没有,是本官有事相求,特地请你们来的。”   “请?有你这么请人的吗?”燕梦儿没好气的说道。   “实在是抱歉,不过本官也有难言之隐啊,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所以才会如此啊。”锦衣中年人诡秘一笑,摇了摇头说道。   “难言之隐?你就直说吧。”沈毅不客气的说道。   “这个嘛,来,几位进屋,我们慢慢叙谈。”锦衣中年人说着把沈毅他们请进了屋内,吩咐侍女给他们沏完茶,然后打了个手势让侍女们全部下去。   房间四角立着汉白玉的柱子,四周的墙壁全是白色石砖雕砌而成,黄金雕成的兰花在白石之间妖艳的绽放,青色的纱帘随风而漾,刹青痕站在这高达十米的建筑里。   品了口茶,锦衣中年人淡淡一笑说道:“本官是年安郡的郡守,姓章,半个月前,不知怎么回事,我家中小儿,突然得了一种怪病,听郡里的名医说只有一种极品的太岁才能治好我家小儿的怪病,可是连续半个月花了大量财力人力也没找到这种极品太岁,可是今天却听说你们有一块上好的太岁,本官就赶紧命人前去寻找你们。嗯,就是不知你们手里的太岁到底是不是极品太岁,如果能治好我小儿的怪病,我定有重赏。”   “这便是太岁,如若是救命之用,送与郡守大人也是无妨。”沈毅从怀里掏出一小块太岁来,放在红木桌上说道。   “来人。”章郡守看到沈毅掏出来的太岁就对门外喊道。   “大人,有何事吩咐?”一个仆人进入屋内诚惶诚恐的问道。   “你快去请孙神医来府一趟。”章郡守吩咐道。   “是。”仆人接到命令就往外跑去。(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t x t 8 0 。 C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8 0 8 0 t x t 。C o M 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没一会,仆人带着一个胡须皆白,手提一个竹编的药箱走了进来。   章郡守连忙起身说道:“孙神医,你看桌子上的这块太岁可是你口中说的极品太岁?”   孙神医走到红木桌前,拿起桌子上的太岁,仔细端详了片刻,惊诧道:“这一块正是极品的太岁啊。”   章郡守大喜道:“好,好,你快去把太岁熬制后给我儿服下。”   孙神医摆摆手道:“熬制?这万万不能熬制啊,必须生服才有效果。”   “生吃?这东西看起来白乎乎的怎么能生吃呢?”章郡守满腹狐疑的问道。   “太岁本是在极阴之地由阴气幻化而成,如果用热水熬制,药效就会全然无有。”孙神医连忙解释道。   章郡守恍然大悟道:“哦,原来如此,好,那就快去给我儿服下。”   “是,大人,我这就去。”孙神医说着就由仆人带领他去了后院的厢房内。   章郡守有些不放心对沈毅他们交代了几句,也跟着去了。   “我说沈公子啊,这个郡守不会说话不算话吧?”燕梦儿挠了挠后脑勺疑心道。   “无妨,只是一小块而已,能救一条性命的话,也算是功德一件。”沈毅摆手说道。   沈毅三人边品茶边和瞎聊着,燕梦儿等了半个时辰,见章郡守他们还没有来,有些不耐烦的走出门外。   看着东边一角的枫树上“唧唧喳喳”的麻雀互相追逐着,不由往枫树旁走去。   “老爷,真的要给他们50两金子?”   燕梦儿刚走到枫树旁,就听到枫树旁边的厢房内传来一句女人的话语。   “那你说怎么办,我都答应他们了,要是不给他们,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吗?”   随着厢房内女人的话语刚落下,又响起了一句男人的话语,听上去很像章郡守的声音。   “老爷,我有一计,他们的太岁来历不明,如果我们说他是偷的,把他们抓起来,不就省下了一笔金子吗?”   女人鬼鬼祟祟的说道。   “这样啊,那……”   男人的话语太低有些不听不清了。   燕梦儿听到厢房内的话语,脸色一边,慌忙回到堂屋内,小声对正在品茶的沈毅和聂小倩两人说道:“我们快走,那个章郡守要抓拿我们。”   沈毅一脸迷茫的问道:“抓……抓拿我们?抓拿我们做什么?他应该给我们金子还要感谢我们啊。”   “是啊?为什么?!”聂小倩也是一脸不解。   “你们就别问了,赶快走。”燕梦儿说着拉起沈毅和聂小倩就往大门外跑。   跑出年安郡,燕梦儿捂着上下起伏的胸口半蹲下说道:“那个狗官想要谋财害命,不但不给我们钱,还要抓捕我们。”   “不会吧,他那么大个官,怎么可能骗我们这些小民啊。”沈毅倒也看不上那点钱财,只是有些不解的说道。   “怎么不可能,我亲耳听到的,怎么可能骗你们。”燕梦儿摆摆手,不屑的说道。   聂小倩道:“亲耳听到也未必是真的。”   “亲耳听到不是真,那什么是真的?”燕梦儿望了一眼聂小倩说道。   第129开阔   年安张郡守府东角厢房内。   一名20多岁的锦衣青年坐在床榻边搂着一个17、8岁的娇美少女笑嘻嘻的说道:“那三个笨蛋,我略施小计就把他们吓走了,省下的那些金子,就可以向老头子讨要了。”   “你说老头子会给你吗,别白费心思,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啊。”少女美目微转,有些质疑的问道。   锦衣少年一摆手说道:“哎呀,你就放心吧,我帮他省了一笔,他把省下来的一点小钱给我当零花又算什么啊,要不是最近手头不宽裕,老头子又不给我钱花,我也不必为这点小钱花心思啊。”   少女不知可否的点点头,两人就在床上亲昵了起来。   “铛铛铛”   床上青年正在关键时候,听到门外关键时候听到有人敲门,不耐的喊道:“谁啊。”   “群儿,你有看到为父请来的三个客人吗?”   青年一听是自己的父亲章郡守的声音,连忙起身,整理了下衣服前去开门:“父亲,你是说哪三个年轻人啊?”   “正是啊,我让下人把前后院都找了遍,也没找到他们,我正想把承诺他们奖赏给他们呢,这人不见了可如何是好。”章郡守有些焦急的说道。   章群诡秘一笑说道:“他们已经被我骗走了,现在可能都已经离开年安郡了,您老就把金子赏给我呗。”   章郡守听到大儿子的话,愣了一愣,‘啪’的一巴掌甩在了张群脸上,气愤道:“混帐东西,老子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真是气死我了。”   “快来人……”   “老爷什么事?”   章郡守一脸恼怒的大声吩咐道:“你快去衙门找李师爷,让他去帐房取100两金子交给曹捕头,要让曹捕头务骑快马务必找到刚才那几个年轻人,你也跟着他去,快……”   “喏!”   仆人接到命令,一溜烟就往衙门跑去。   沈毅三人坐在草地上歇了一会,突然看到远处有两人骑着一匹黑马正朝他们奔来。   沈毅眼中蓝光微闪,仔细一瞧,前面一身捕快打扮中年人,正是早上在遇到那个领头的捕头,不由暗骂道:“我去了,还真追来了。”   “快,快走……”燕梦儿连忙道。   “他娘的,走什么走,老子宰了他们!”沈毅心中一怒,便要拔剑杀人。   聂小倩阻道:“沈公子,等等,他们只有二人,看起来不像是来追杀我们的。”   “哎,三位等等啊,我们不是来追杀你们的。”坐在马背后面的仆人喊道。   捕头飞身来到沈毅几人面前一抱拳说道:“几位就别跑了,我们真的不是来逮捕你们的。”   仆人笨手笨脚的从黑马上爬下来也凑上前去连忙说道:“是啊,是啊,我们是听从章郡守之命来给你们送金子的。”   燕梦儿本来垂头丧气的低着头,一听到金子,眼冒金光的连忙来到仆人身前,双手抓着仆人的肩膀道:“金子……金子在哪里?”   “在……在马袋里。”仆人都快被摇晕了,指了指马身上的布袋说道。   燕梦儿跑到黑马身前,把马袋取下来打开一看,眼珠差点没掉到马袋里,“哎呀,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金子。”   仆人笑笑说道:“这是郡守大人给你们的奖赏,100两金子是你们应得的。”   不过既然这个章郡守能轻轻松松的拿出100两黄金,可见这个章郡守也是个十恶不赦的大贪官,不过说出的话倒是一言九鼎,驷马难追,也难能可贵了。   燕梦儿拿着刚刚得来的100两金子把沈毅拉到一边附耳说道:“我说沈小子,金子由我暂时保管,到了苗疆再分。”   天色渐晚,荒郊野外,前方的一座道观里几缕青烟缓缓的从黑绿色瓦顶往空中飘去,然后慢慢消散。   “欧欧……欧欧……”   道观前的枯树枝上一只白脸的猫头鹰不时的啼叫着。   沈毅三人想去道观里借宿一晚,于是来到道观漆红色的大门前伸手敲了几下门。   “咚咚……咚咚……”   沈毅抬头瞧了一眼树上的白脸猫头鹰,眼中蓝光一闪心想道:“想不到这里竟然会有这种奇异的品种。”   白脸猫头鹰别名叫白脸角鸮,是一种会缩骨功的超级变形猫头鹰,在见到比自己弱的动物时候自己体型可以放大变胖,看到比自己要强大很多的敌人的时候,它居然让自己陡然缩小了,变得骨瘦如柴,好像几年都没有吃东西一样。   这种白脸角鸮在中国境内是极为难见的,传说如果在晚上见到白脸角鸮的人在后半夜定会遭遇鬼怪索魂,九死一生啊。   燕梦儿抬头看了一眼白脸角鸮,发现白脸角鸮也正在盯着她看,出了一身冷汗,哆哆嗦嗦指着树枝上的白脸角鸮道:“你……你们看,这只猫头鹰是白脸的,我……我们还是不要进这座道观了,恐怕这座道观会有古怪啊。”   可是燕梦儿话刚说完,只听“吱扭”一声。   身前的漆红大门缓缓的开打了,漏出一道门缝,然后一个人头从门缝里伸了出来问道:“方才可是三位施主在敲门?”   沈毅被突然伸出的人头惊的微微一愣,不过仔细一瞧是个束发盘髻,一身青兰色道袍的道士正伸着脑袋上下打量着几人,看到沈毅的双眼是蓝色的,不由的怔了一怔。   沈毅开口说道:“道长,我们是过路的旅客,想在道观里借宿一夜,不知可否?”   道士长了一双像老鼠一样的小眼,把漆红大门打开,微微一笑说道:“几位施主快请进,本观只有贫道和贫道的师兄,后院正好有一间空房。”   “一间空房?哎,你这个道士是不是没看清楚啊?我们是三个人哎!”燕梦儿推开身前的沈毅,郁闷道。   “对啊,没错啊,你们不是这位施主的妻妾吗?你们三人住一起不就行了吗?”道士挠了挠头说道。   “……”聂小倩哑然一笑,没有说话。   “我们和这个沈小子才不是什么夫妻呢,让沈小子和你们住一起不就行了吗?”燕梦儿俏脸一红,指了指身旁的沈毅,嗔怒道。   “这位女施主啊,你这可是为难贫道了,我们道观的房间本来就很小,这样还是勉强挤一挤,要是再加上这位施主,我们只能站着睡觉了。”道士镇定自若的阐明道。   燕梦儿一脸无奈,只能点点头转而指着沈毅,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可不许打什么坏注意哦。”   沈毅淡然一笑,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沈毅和燕梦儿、聂小倩来到后院,后院很大,好像有几亩菜地,菜地东边有一个不起眼的茅草屋。   绕过菜地,进入小屋内把小木桌上的蜡烛点上,如果沈毅一人也没必要点什么蜡烛,可是燕梦儿可不是夜视眼。   屋里的空间很小,一张木床占了一大半的空间,除了够两人站的地方,小木桌把剩余的空间都占满了。   本来沈毅还想着自己打个地铺,睡地上算了,现在看来三人只能睡在一张床上了。   “你……你可不许动歪脑筋哦。”   三人躺在床上和衣而睡,燕梦儿有些不放心的又开口说道,沈毅转过身背对着燕梦儿不说话,没一会就打起了呼噜。   沈毅睡到半夜,觉得好像有人在推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燕梦儿正一脸疑惑的看着什么。   “你……你半夜不睡觉,推我……”   “嘘……”   沈毅正在做着美梦,被燕梦儿吵醒,正想发作,燕梦儿指着门外低声说道:“你看……”   沈毅顺着燕梦儿的纤指看去,发现门外有一团绿火飘忽不定的四处游荡。   “难道是鬼火?不可能啊……”沈毅暗想道。   按说鬼火只会在乱葬坟地和死尸聚集之地出现,可是这里是道观啊,道法清修之地怎么会出现这种东西。   想着沈毅就下床推门出去,燕梦儿也连忙跟上前去。   两人走出门外才发现鬼火是从前面柏树旁的一口井里冒出来的。   传说井和阴间是互通相连的,就比如过去有个挖井人死期将至,他自己也不知道黑白无常前去索他的魂。   既然黑白无常会来索你的魂,必定是在生死谱上已经写明了你几时几刻要死,黑白无常只需要前去索魂就行了,从来都是他哥俩去阳间索魂,也只有他哥俩敢白天去阳间啊,为啥只有他哥俩敢去呢。   一则是他俩身受地藏菩萨施法,不怕烈日阳光。   二则是从前阎王也派过其他人去阳间索魂,可是这个鬼回来向阎王抱怨,阳间太可怕了,以后都不敢去勾魂了。阎王问,怎么回事?   这个鬼说:“昨天去阳间,看到有个人倒在路边,我以为死了,正准备收这人的魂魄呢!没想到这人突然翻身爬起来抓住我不放,说是我撞倒的,要赔钱。”   其他小鬼谈到此事,都是谈虎色变啊,再也没有鬼敢再来接这档子差事,阎王无奈只能自己先干着这档子事。   后来有个叫谢必安和一个叫范无救的,因为两人自幼结义,情同手足。   有次范无救和谢必安约定在坝边相见,范等谢,洪水至,范不走,淹死,谢到了,发现范无救被淹死了,就含泪上吊而亡!   阎王爷嘉勋两人信义深重,命他们在城隍爷前一起捉拿不法之徒。有人说,谢必安,就是酬谢神明则必安;范无救,就是犯法的人无救   两人也不知道为啥阎王非让他们两人结伴而行,他们还以为是阎王念他俩感情好,才让他们俩总在一起的。   言归正传,咱们继续说黑白无常两人找不到那个挖井人的事啊。   话说这个挖井人正在井下面“吭哧吭哧”的挖着井,黑白无常就在井上面徘徊者,可是愣是看不到这个挖井人,却感应到他的魂已经在阴间了,让黑白无常很是奇怪,难道这个鬼魂自己跑到阴间了?于是黑白无常打道回府,可是回到阴曹地府却发现根本查不到这个人。   黑白无常想再去阳间找那个挖井人索命时,却发现这个人的必死之时已过,这个挖井人阴差阳错的躲过一劫,不但没有死,还多了足足50年的阳寿,活到90岁才死。   所以说井能直通阴间是确有其事的。   而沈毅和燕梦儿眼前这口井里竟然冒出了鬼火。   “这口井里的鬼火如此旺盛,想必这口井里不是藏有大量尸骨,就是藏有阴气极重的宝物。”沈毅捏了捏下巴,看了看身旁跟来的燕梦儿开口说道。   “阴气极重的宝物?会是什么呢?你快看看啊。”燕梦儿揉了揉白嫩的手臂,好奇的爬到井口往里面张望着,可是里面一片漆黑。   “我看过了,这口井道的壁面石砖好像是吸光石制成的,我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沈毅遇到了和以前盗墓时出现鬼打墙一样的情况,遇到吸光材料制成的壁面就会失去夜视的异能。   “那怎么办呢,如果真的有宝物,不取的话不是太可惜了。”燕梦儿有些不甘的说道。   “有什么可惜的,就算有宝物也是这个道。”   沈毅正想说宝物是道观所有的时候,忽然想到,道士乃是降妖驱魔之人,怎么可能藏有这种东西,难道这两个道士是妖道不成。   想着沈毅把井里的铁绳拉出,发现锈迹斑斑的铁绳上一滴水也没有。   “这口井是口枯井,我下去看看里面的情况,你在上面帮我放哨。”   沈毅到了井下面,四周竟然是一片开阔的石室,石室里并没有像井壁那种吸光材料,视野也顿时明朗了。   只见墙边叠落着一层层白骨森森的骷髅头和断肢,摆的很整齐,显然是人为摆成的。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白骨,莫非全是那两个妖道所为?嗯?这是什么?”   沈毅看着森森的白骨,捏着下巴正想着,突然发现白骨下面有什么东西发着微弱光芒的东西,一闪一闪的。   第130黑影   “咵”   沈毅一脚把磊的整整齐齐的白骨踹塌,捡起最下面的两把的青铜刃。   两把青铜刃长度和形状一模一样,呈半月形,都只有大约2寸长。   唯一不同的地方是一把的青铜刃上雕刻着一只张着嘴,露出一口尖牙的怪鱼。   另一把青铜刃上雕刻着一只长着6条腿的蛇。   “这是什么怪东西?这两把青铜刃一看就非凡品,还是先上去再说吧。”   沈毅施展梯云纵,一跃而上。   “你们两个竟敢偷取宝物,找死。”   沈毅刚从井口出来。   就听到有人匆匆赶来,大声叫嚣着,他看到正是那个小眼的道士和一名留着一撮长长的胡须,身材瘦高的道士,手提着明晃晃还带着血迹的砍刀,向他们砍来。   可是两个道士刚到燕梦儿身前,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把手里的刀也扔了,上下不停的在身上挠着,打起滚来。   “女侠,饶命……”   沈毅看着在地上打着滚的两个道士,先是愣了一愣,然后也哈哈大笑了起来。   原来这两个道士刚靠近他们,就被燕梦儿下了痒蛊。   沈毅捡起扔在地上的砍刀指着小眼道士喝问道:“井里面的白骨骷髅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实交代。”   “大侠……哈哈哈……”   “你先让痒蛊停一下,我问他们点事情。”沈毅扭头对燕梦儿说道。   燕梦儿得意的柳眉一挑,心中默念了一句咒语,两个道士笑声戛然而止,然后说道:“好吧,你们两个如果不老实交代就给你们尝尝更厉害的。”   “老实交代,一定老实交代,那些白骨是路过借宿的商客的尸骨。”小眼道士觉得身体不那么痒了,连忙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然后抬起头来,小眼滴溜溜的乱转。   “那这两个青铜刃是怎么回事。”沈毅把青铜刃放在小眼道士眼前问道。   “啊。这是一对是鱼蛇双刃,贫道两人杀害过路的商旅正是要为这对鱼蛇双刃。”小眼道士布满血丝的眼珠都快瞪出来了。   “此话怎样?杀害旅客是因为鱼蛇双刃?”沈毅一脸惊疑的问道。   小眼道士揉了揉鼻子,苦笑道:“这一对双刃是极阴之物,却也是克制鬼怪的利器,吸取的阴气越多,威力就越大。”   “什么,极阴之物怎么可能克制鬼怪呢?你是想骗我不成?”沈毅说着把刀放在小眼道士的脖子上。   “饶命啊,贫道说的句句属实啊,这对双刃真的是克制鬼怪的利器啊,虽然阴气极重,却是不可多得宝贝啊。”小眼道士眨着小眼连忙求饶道。   沈毅把双刃递给燕梦儿问道:“你见过这种东西吗?”   燕梦儿拿在手里把玩了两下,摇摇头说道:“我也没见过,不过我的蛊虫好像挺喜欢这对双刃散发着的阴气。”   “蛊虫喜欢这对双刃的阴气?蛊虫难道会吸食阴气?”沈毅捏了捏下巴,不置可否的说道。   “对啊,不过蛊虫虽然喜欢吸食阴气,我却不能让它吸食,因为我现在蛊术低微,只有我蛊术变强后,才能给蛊虫喂食阴气,否则我被会蛊虫反噬的。”燕梦儿摸了摸腰间的绿色口袋,若有所思的说道。   “啊,大侠饶命啊。”   “你们这两个妖道,杀害无辜,我今天定饶不得你们。”   话刚说完,沈毅捡起地上的砍刀就要对小眼道士的砍去。   跪在地上小眼道士和瘦高道士一看既然都是一死,就想做困兽斗。   可是刚站起来,身上的痒蛊又发作了,痒的两人哈哈大笑着的满地打滚。   “啊……啊……”两声。   沈毅手起刀落,一刀一个人头,竟然把两人的头颅齐齐的砍掉了,两个瞪大双眼的头颅滴溜溜在从道士脖子上掉到地上,然后在原地转了一圈,就没有动静了。   可是两个道士的身体四肢却站了起来,想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   “噗通……噗通……”   两个没头的尸体狠狠摔在了地上,不停的抽出着。   次日,沈毅在前屋一个木柜箱里找了三件崭新的青兰色道袍,想必是那个道士刚订做的,还没来得及穿。   燕梦儿和聂小倩穿上两件较小的道袍后,仍然有些宽大,虽然显得有些滑稽,可是却十分俊俏。   沈毅穿的那件较大的道袍却刚好合身,只是略显紧窄。   在木箱的最底下,沈毅发现一本《风水鬼论》,沈毅闲来无事便翻看起来。   这本书里全是房屋风水,鬼魂的怪论,还有一些逸闻杂谈。   道术中虽然也谈及了风水,不过大多是天道星相,人的命相,福凶祸吉和八卦方位,却极少提及风水鬼魂。   后院的有一片两亩大的菜地,种的全是白萝卜,难道这两个道士天天就吃这个?   十日后,观内的存粮吃没了,沈毅来到前院正想开门进城购买些酒肉米面和生活用品。   “咚咚”   手刚放在门闩上,就听到有人敲门,沈毅犹豫了一下。   “刘道长,您道观每月所需的之物已经全给您备齐送来了。”   “吱呀”   “刘……”   一个矮黑的胖子牵着身后的小黑驴,看门开了,抬眼一看,发现来人是个陌生的道士,他知道这座道观只有两个道士,从来都是那个姓刘的小眼道士来接手货物,偶尔那个姓张的高瘦道士也会开门,可是眼前这位道士却从来没见过啊,不由疑惑的上下打量着沈毅道:“嗯?您是?”   沈毅被问的愣了一愣,淡然道:“呃,这座道观是贫道昨天刚刚接手,原先那两名道长已经去别的寺庙高任了。”   矮黑胖子脸上一惊,连忙说道:“什么?他两个还欠着我们20两银子呢,这可如何是好。”   沈毅两眼一白道:“20两?怎么会欠这么多。”   矮黑胖子道:“这两个道士都已经拖欠我们5个月的银子了,因为常年给这座道观做供应,他们虽然欠我们银子,可是也不会赖账,不信你看。”说着从腰间掏出一本油乎乎的账本要递给沈毅看。   沈毅摆手道:“算了,贫道不看了,喏,这是20两银子,你收好。”   矮黑胖子一脸喜色的接过银子道:“谢谢道爷。”   沈毅提着大包小袋的走到后院的小屋里。   燕梦儿爬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的问道:“哎,我说沈小子,你带的什么好东西啊,我快饿死了。”   沈毅打开一看,大包里全是大米和酒肉小菜,小袋子里是一些针线什么的琐碎物品。   “喏,吃口烧鸡补补。”沈毅撕下一大块烧鸡递到燕梦儿嘴边。   燕梦儿小嘴一张,一口就把烧鸡吞到嘴里,鼓着腮帮子还边看着大包里的一坛酒说道:“嗯,好久没吃到烧鸡了,这烧鸡真香。”   沈毅淡淡一笑,正要说什么,忽然聂小倩从外面跑了进来,“不好了,有一队官兵正朝着道观的方向赶来。”   “什么?官兵来我们这里做什么?不好……”   沈毅好像想到了什么,连忙对聂小倩和燕梦儿道:“我们快躲到井里。”   没多久,一队官兵撞开大门就闯了进来,领头的除了一个长官外还有一个商人打扮的人,正是那个矮黑胖子。   原来这个商人一直都给这个道观的刘道长交好,他知道这个刘道长并非什么真正的道士,怎么可能会高升。   商人觉得事有蹊跷,就谎称那个刘道长欠他银子,没想到沈毅连账本都不看,就把20两银子给他了。   要知道一般的道士哪里会有这么多钱财,就算有也是抠出来的,哪里会如此豪爽。   想必这个人定是强盗杀人后假冒的,于是就报了官。   官兵在前后院寻了个遍,竟然连个人影也没找到。   沈毅三人躲在井下,井下的小室的墙角还是那堆倒塌的白骨,燕梦儿看到墙壁上一个像手掌大小的凸起,想也没想的把纤手放在上面一按。   “啦……”   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看似毫无缝隙的墙面竟然一道石门缓缓的打开,出现了一个正方形的隧道。   沈毅三人进入隧道,发现这个隧道前面竟然分开了个三个岔路口,三个岔路的石壁又是那种吸光的材料,根本不知道三条路分别通向哪里。   燕梦儿从腰间的绿袋里掏出三只白色的蛊虫放在地上一笑道:“关键时候还要靠我的引路蛊呢。”   只见三条蛊虫以极快的速度分别爬进三条黑洞洞的隧道里消失不见。   没一会,爬进左边隧道那条引路虫就爬了回来。   燕梦儿指了左边这条隧道说道:“这条隧道是条死路,其他两条隧道不知道里面什么古怪,那两条引路虫竟然和我失去的心神的联系。”   沈毅捏了捏下巴,低头沉吟了片刻说道:“我们走中间这条。”   隧道里黑咕隆咚的,只能看到身前两米的视物,再望前看就是模模糊糊了。   “也不知道这条隧道通往哪里,只能赌一把了。”   沈毅开口说道。   “什么?我说沈小子,我以为你知道哪个路是对的呢,原来你也是瞎猜的啊。”   三人扶着墙继续往前走着,突然听到前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叫。   “笃笃……笃笃……”   聂小倩奇怪的问道:“这里面怎么还有蛤蟆叫啊。”   燕梦儿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一只手捂着嘴,惊呼道:“我知道为什么我的引路蛊会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是被这个蛤蟆吃掉的。”   沈毅不在乎的说道:“不就是个蛤蟆吗,看把你吓的。”   燕梦儿摆摆手小声道:“你懂什么,能吃掉我引路蛊的岂是普通的蛤蟆,一定是传说中的尸蛤。”   “尸蛤?尸蛤什么?”沈毅和燕梦儿异口同声的看着燕梦儿问道。   燕梦儿缓了缓说道:“尸蛤就是专门吃死人的癞蛤蟆,只要被这种尸蛤舔上一口必死无疑啊。”   话刚说完,燕梦儿立马站着不动了,道:“我们还是原路返回吧。”   燕梦儿说着就要转身回去,沈毅连忙拉着她说道:“瞧你这点出息!”   刚把燕梦儿拉回头,燕梦儿就指着前面,颤抖着声音说道:“你们看,那……那是什么。”   只见前面有一团半人高的黑影,身宽却有三个人并在一起那么宽。   燕梦儿对沈毅说道:“你快把那对鱼蛇双刃拿出来,现在只有这对双刃能对付它了。”   沈毅掏出腰包里的鱼蛇双刃,看着眼前的一团黑影慢慢靠近,一条长长的舌头一吐一吐的。   心想手中这么小一对双刃,怎么可能杀死这个庞然大物啊。   不过也管不了那么多,既然这对双刃是宝物,想来也不可能是虚言吧。   沈毅两手各执两把短刃,他的拿手好戏就是甩出匕首杀蛇,虽然这两把双刃比匕首短的多,他还是把双刃当成了匕首甩了出去。   “笃笃……笃笃……笃笃”   双刃不偏不倚的分别扎尸蛤的双眼上,尸蛤双眼顿时流出了脓血,狂乱了起来。   只见一只浑身气着灰黑色疙瘩的蛤蟆一下就跃了到了三人身前,三人转身就想跑。   可是要知道普通蛤蟆跳一下的距离,现在这么大一只,那就跳的更远了,三人岂能跑的过尸蛤?   沈毅连忙喊道:“快趴下。”   燕梦儿和聂小倩虽然奇怪,为什么要趴下,可是由于对沈毅的信任,就连忙趴了下来。   三人刚趴下来,一条长条状的黑红色舌头就吐到了三人上面。   要不是三人刚才趴下,聂小倩和燕梦儿早已中毒身亡了。   尸蛤被扎瞎了双眼,只是乱吐乱舔着。   没两下尸蛤突然前肢一软,“噗通”一下爬在了地上,长长的舌头从嘴里慢慢吐出,没有了动静。   “哎,我说沈小子,这个尸蛤死了吗?”   燕梦儿见尸蛤半天没了动静,推了推沈毅问道。   沈毅瞧了一眼尸蛤的舌头说道:“应该是死了吧,不过再等等,万一突然跳起来,碰到就全完了。”   三人又在地上趴了一会,看到尸蛤还是一动不动,沈毅慢慢的站了起来说道:“看来这只蛤蟆真的已经死了,都起来吧。”   燕梦儿疑神疑鬼的站起来说道:“这两把双刃扎在这个蛤蟆身上取下来还能用吗?”   第131华丽   燕梦儿说道:“手一定要多包几层布再取,否则很容易粘到毒液,只要取下来,我用食毒蛊吃掉上面的毒液就行了。”   聂小倩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不直接用食毒蛊直接把这只尸蛤吃掉啊。”   燕梦儿道:“小倩姐姐,要是用这么小的虫子吃,要吃到明年了。”   沈毅从衣服上撕下几块布条绑在手上,躲开长长的舌头走到尸蛤前,小心翼翼拔出扎在尸蛤双眼上的双刃,走到燕梦儿身前,把双刃扔在地上说道:“你快用食毒蛊把双刃上面的毒液吃掉。”   他倒是不怕毒,只是嫌这毒液恶心。   燕梦儿点了点头,从腰间的绿色布袋里找出一条像蜈蚣的小虫子,说是蜈蚣吧又不太像,因为身体很像蜈蚣,却只有四条腿。   食毒蛊在双刃上爬来爬去着,没一会燕梦儿就说道:“好了,这对鱼蛇双刃的毒液都被食毒蛊吃掉了,不过我也不能再控制这条食毒蛊了,因为它在吃掉毒液的同时,还把双刃的极阴之气也吸食了不少。”   只见这条食毒蛊自顾自的爬到尸蛤身上钻来钻去的慢慢的啃食着,食毒蛊的身体也迅速的在变大。   燕梦儿急忙说道:“我们快走,要不然等这条食毒蛊再变大,我们就有危险了。”   三人继续往前走着,渐渐的看到前面好像有微微的亮光,看来前面就是出口了。   从隧道出来后,发现四面全是竹林,一望无尽。   燕梦儿挠了挠后脑勺问道:“哎,我说沈小子,我们现在身是哪里啊?”   沈毅迟疑道:“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我们朝着南面继续走吧,肯定可以走出去的。”   可是三人从下午走到了天黑,还是没有走出去。   “不好,这是有人布置了四象幻形阵,如果不破阵,走到饿死也走不出去。”沈毅开始就觉得奇怪,以他的眼力,竟然也看不到竹林的尽头,如果是比他阵法之道低微之人,他一眼就能识破,可是布置这道阵法之人修为远比他高强的多。   燕梦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嘟囔道:“哎呦,我快累死了,既然现在走不出去,我们就先休息一会吧。”   正当沈毅在想怎么才能破除四象幻形阵的时候,从远处走来一位身穿黑色道袍的中年道人。   “呵呵,三位可是在此处走不出去了。”中年道人和蔼的说道。   沈毅看到这中年道士,就是一怔,这可不就是遇到过两次帮助过他们的那个中年道士吗,道:“道长,真是巧啊,我们又见面了,这四象幻形阵可是你布置的?”   中年道长没想到眼前沈毅竟然识破了自己的阵法,抚须道:“呵呵,这位道友竟然能识破贫道布置的阵法,不错,不错。”   沈毅淡然问道:“道长,既然是你布置的阵法,可否能带我们出去。”   中年道人微微一笑说道:“带你们出去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必须答应贫道一件事。”   沈毅不置可否的问道:“何事?”   中年道人道:“贫道看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造诣,不如与在下一同修道如何?”   沈毅一惊道:“我还有事要做……”   燕梦儿这时也插嘴道:“对啊,这个小子还要陪本姑娘去苗疆呢。”   白须道人微微一愣道:“苗疆?难道这位小姑娘是苗人?”   燕梦儿柳眉一挑,笑着说道:“嘻嘻,你这个道士眼里不错嘛。”   中年道人微微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把剑柄像是花骨朵的银色长剑,对沈毅说道:“贫道与你有缘,这柄降妖剑便送与你了,此去苗疆恐怕凶险极多,有它护身,可助你一臂之力。”   没想到刚得了一对鱼蛇双刃,现在又白得一件降妖剑,真是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啊,心中大喜道:“多谢道长。”   沈毅三人随着这中年道士走出四象幻形阵后,中年道士便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在三人眼前消失了。   三人同时吓了一大跳,燕梦儿哆哆嗦嗦的说道:“我说沈小子,这道士是不是鬼啊?”   沈毅淡淡一笑,摇摇头道:“你难道不知道术中有隐身之法吗?”   燕梦儿突然眼前一亮说道:“隐身之法?你能不能和你师傅说下,让我也拜他为师啊。”   沈毅不知燕梦儿是何意,疑惑的问道:“为什么你刚才不说啊?”   燕梦儿挠挠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道:“刚才我不知道你师傅会隐身啊,要是我知道,别说三叩九拜了,就是九扣十八拜,我也甘心情愿啊。”   聂小倩瞧着两人在一旁胡扯,嗔道:“你们别闹了,我们还是赶紧找户人家借宿一夜吧。”   三人来到离竹林没多远的一户竹编的竹屋,竹屋呈长方形,一共分为四间。   竹屋住有一个少年,这少年不是旁人,竟然就是之前沈毅救过的那个武石。   原来武石因杀了无辜,无颜回去了,便在此娶了个婆娘,靠打猎物,卖兽皮为生。   武石见是救命恩人来到此地,夫妻两人很热情的接待了沈毅三人。   沈毅看到武石的妻子面色苍白,身体孱弱,于是问道:“你妻子可是近两年总是患病?”   武石睁大双眼,不敢置信的问道:“道长,你怎晓得?我妻子不知怎么回事,以前身体很好,连普通的小病都很少得,可是自从前不久结婚后便患了病,请了大夫来看,大夫给开了不少药也没治好。”   沈毅掐指一算说道:“在你家房后十米处是不是有一座坟墓。”   武石的头点的跟不郎鼓似的说道:“对,对,那座坟墓是后面那家老刘头的坟墓,因为老刘头无儿无女,前两年不知怎么回事,老刘头突然暴毙,村民便把他埋在了自家院中。”   沈毅就对武石阐述了起来。   原来鬼走路是直来直去,而他家后面这座坟墓正好对着他妻子睡觉的位置。   人本来都有三把火,分别在人的头顶,双肩各有一把火,一共三火,鬼是没有的。   有种说法是夜间阴气重的时候不要让别人搭你的肩膀或戴帽子,这样会把你的火压住,会让脏东西有可乘之机!   所以晚上出门如果觉得后面有看不见的东西跟着不要用力回头那样会把肩膀的火熄灭的,如果害怕就挠头皮几下就好了,那样火光会更大。   而女人本来就属阴,鬼每天夜里都会从他妻子身体上穿过,久而久之,自然阴气缠身,久病不愈了。   武石恍然大悟,可是也不能去拆老刘头的坟墓啊,就问沈毅可有解决的办法。   沈毅对他说,只需在他家屋后挂上一副铜镜,鬼魂再从这里过路时,看到铜镜就回原路返回,从其他方向的过路。   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和解决办法,武石对沈毅是万分感谢,佩服不已。   不过沈毅还是劝他道:“这种方法虽然可以为你家解决了问题,可是其他村民定会出现一样的情况,你还是和其他村民商量下,把这座坟迁到无人居住之处吧。”   武石连声称是。   一夜无话,清晨一大早,沈毅三人正欲离开。   武石却对沈毅说道:“道长,我有一事相求。”   沈毅不明所以的问道:“何事?”   武石先是沉声了片刻,然后咬了咬说道:“不瞒高人,我听说东边的武襄城三百里外的凤兴山上有一座古墓,古墓里埋的是神医扁鹊弟子虢太子,而且他的墓中有一册圣疗竹简和灵药。”   “哦?此事当真?”沈毅疑惑的问道。   武石抱拳道:“道长,在下怎敢妄言,如若道长不信,在下可与道长同行。”   “那你妻子怎么办?”沈毅问道。   武石瞅了一眼他的妻子,顿了顿又说道:“无妨,如若顺利的话,想来只需半个月便可取到,也算在下报答恩人的恩情了。”   “如此,那好吧。”沈毅点了点头。   次日,沈毅四人翻过一座云雾飘渺的山岭,来到了武襄城。   远远望去,武襄城的城墙足有百米多高,耸入天际,城墙的由石砖垒砌而成,足足有七八米那么宽,城墙上涂着一层沥青的涂料,色泽泛青,看起来古朴雄浑。   在城墙的顶端,有十几座箭塔交错耸立,要塞的大门,上方用镶金的匾额雕刻着武襄城三个金色大字,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如同一条蛰伏千年就欲翱翔九天的巨龙,蕴含着一股强大无匹的气势,即是只是站在正门的入口处,让人也能清晰的感触到一股古朴的气息迎面扑来。   商队和行人从城门处来往不断,大多衣着都是华丽非常。   在大门两侧分别站立四名着看起来精神抖擞,头戴圆顶头盔,身着明晃晃重甲,手执铁枪的守门士兵。   沈毅四人走进大门,这是一条直通城市中心处的数十米宽的青石板大道,车水马龙,人来人往,道路两旁的各色商铺锦旗飘扬着,有酒楼,茶楼,坊市,药材铺,珠宝楼,还有青楼等娱乐场所。   “哈……终于来到武襄城了,这里好繁华啊。”燕梦儿观望着街道两旁的商铺,不时这边瞧瞧那边看看,喜道:“虽说已经习惯风餐露宿了,可是在野外还是不舒服。”   武石走镖来过武襄城,并无心欣赏,只是喊道:“唉呀,小姑娘别乱跑了啦,赶紧让恩公做正事要紧!”   “……正事?什么正事?”众人不解。   “当然是找个客栈,然后好好祭祭饱餐一顿啊!”武石拍了拍他的肚子道,“我最少要吃十个馒头,刚才翻那座山,可是把我给累惨了,现在腿肚子还疼着呢。”   沈毅翻了个白眼,暗道:“你妹啊,我就知道……”   四人来到一家酒楼,小二连忙上前问道:“请问几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沈毅见这家酒楼人也不多,还算干净,便道:“来几个干净的房间,准备桌酒菜。”   武石附和着笑道:“没错,有什么好酒好菜的尽管上!”   “好好!客官里面请!”小二连忙招待几人到里面的雅间坐下。   “什么叫好酒好菜尽管上……”燕梦儿白了武石一眼,“你有那个钱吗?”   “没有!”武石摊摊手,“可恩公肯定有啊~嘿嘿,你说是吧,沈恩公。”说着,望向沈毅。   燕梦儿一脸鄙夷,“我说你这个人……”   “无妨。”沈毅并不在乎这几个小钱,一摆手道:“大家近日赶路也够辛苦,尽管点菜吧。”   “嘿嘿,恩公就是豪爽,那武某就不客气了啊。”聂小倩嘿嘿一笑,然后又对小二喊道:“再加两壶酒!”   “哼!”燕梦儿不大乐意嘟着小嘴,冷声一声,“……可恶的武莽人。”   聂小倩也是一脸鄙视。   “啊~好酒~”武石喝的不亦乐乎,根本不在乎旁人鄙视眼光。   聂小倩和燕梦儿虽然不嗜酒,但也饮酒,一会酒桌上便又热闹了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武石喝的最多,酩酊大醉去了小二早已经准备的房间。   沈毅见天色还早,便想要去坊市看看有没有可以医治聂小倩怪病的灵药,便与燕梦儿和聂小倩一同前往坊市。   坊市很大,宽敞的街道上人很多,不过来这里的大多也是习武之人。   沈毅三人逛了几个售卖灵药的铺子,对药铺掌柜的说起聂小倩怪病的特征,但是掌柜的并没有灵药可以治疗聂小倩。   聂小倩见沈毅面色凝重,小声安慰道:“沈公子,就算真的找不到,也没有关系啦……即便我明天便死,只能活一天,只要能和沈公子在一起,我也是开心的。”   “……不许说死。”沈毅怒斥一声,然后握住聂小倩手,坚定的眼神望着聂小倩有些慌张的眼神,道:“相信我,一定可以找到医治你的灵药。”   “……。”聂小倩眼角微红,知道说放弃的话,沈毅一定会不开心,“……沈公子,我相信你!我不会放弃的。”说着,一滴眼泪从眼角落下。   “嗯,如此便好。”沈毅伸手抹掉聂小倩眼角的泪水,微微一笑,“好了,你自己都说自己不是小姑娘了,还哭鼻子,走,我们继续去下一个坊市。”   “嗯嗯。”聂小倩拉着沈毅的衣角,与燕梦儿一起跟在沈毅后面。   第132气息   沈毅三人又来到东边的一个坊市,沈毅到店铺去询问,可刚进入坊市,便听到身后传来燕梦儿的惊叫声。   “啊!……”   沈毅回头一看。   一个油光粉面的公子哥,手拿折扇,身后跟着两个道人,公子哥色眯眯的,想要轻薄燕梦儿,“哎呦,小姑娘,长得真水灵啊,陪大爷玩玩怎样啊?”   沈毅心中一怒,一脚踢出身前一个板凳。   只听“嘭!”的一声,板凳击在那个公子哥的头上,板凳碎成粉末,公子哥的头上也起了一个大包。   顿时,街道上的人都朝这边走了过来,看起了这位公子哥的笑话。   “哎呦喂……谁吃了豹子胆了,敢砸本少爷!站出来!”这公子哥也是道人,却没想到一个板凳击在他头上,竟能把他的头给击出一个大包,四下张望。   “是你爷爷我砸的!”沈毅从店铺中走了出来,横刀立马道。   “好小子!给我上!打死他!”公子哥见沈毅主动站出来了,捂着头上包,气冲冲的对身后的两名手下喊了一声,两个手下便朝沈毅冲了上来。   “砰!砰!”两声,两个刚冲进去的道人,便被击飞了出去,落在对面的大棚上,顺着墙滑下来时,痛的脸都扭曲了。   沈毅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不屑道:“区区两只小毛虫,也敢找死!”   公子哥恶狠狠道:“好小子,有种你别跑,咱们走着瞧!”说着,便一溜烟的跑了,他的那两个手下也是踉踉跄跄的跟在后面。   “梦儿妹妹,你没事吧?”聂小倩来到燕梦儿身边,问道。   “没,那人看起来色眯眯样子,好可恶啊……”原来燕梦儿方才在外面,忽然被那公子哥拍了下肩膀,吓了一大跳。   行了一段街道,在通往另一处坊市的小巷内,聂小倩有些担心道:“沈公子,那个坏人会不会来找麻烦啊?”   沈毅淡然一笑道:“小倩姑娘,无须担心,此等无胆鼠类,又能奈我何?只是我就是觉得奇怪啊。”   “奇怪什么?!”聂小倩和燕梦儿眨了眨美眸问道。   沈毅打趣道:“奇怪我们家的燕梦儿,什么时候魅力如此之大……”   “……”聂小倩嫣然一笑望了一眼燕梦儿。   “哼!”燕梦儿哼了一声,面显一丝害羞,“尽取笑人家,不理你了。”说着,便佯怒的朝前走去。   转过小巷,来到下一个灵药铺子,沈毅刚要入门,便听到店铺里面走出一人,面带微笑的对沈毅一拱手道:“……沈恩公,你果然来武襄了!”   沈毅仔细一看,竟是那村长的儿子,也就是那个孱弱青年,抱拳道:“原来是兄台!幸会!”   原来这药铺是这村长家的产业,那村长死了,孱弱青年便接手了这店铺,身子却还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孱弱青年笑道:“呵呵,你能来我家的铺子,看来我们真的很有缘啊,来,快请进。”   沈毅三人随着孱弱青年走进药铺。   聊了半晌,孱弱青年才知道了沈毅三人来药铺也是为了寻找可以医治聂小倩怪病的灵药。   孱弱青年了解了聂小倩怪病的特征,便道:“沈恩公,在下倒是有听闻过这种怪病,然而想要根治这种怪病的灵药千年阴灵芝,却是稀有异常,不过恩公来到武襄便对了,传闻武襄城外三十里外的虢太子墓便有此等可解怪病的千年阴灵芝,只是……”说着,孱弱青年面露一丝难色。   “只是什么?!”沈毅听到千年阴灵芝果然可以根治聂小倩,望向聂小倩,两人都是不由一喜,连忙问道。   孱弱青年摇头叹口气道:“恩公啊,在下也只是在收购药材时听说虢太子墓有这种灵药,至于真的有没有,在下也是不敢肯定,而且凤兴山有许多妖兽出没,许多道人都是无法进入的,而且很是危险了,许多想要去采取灵药的道人都在山中被妖兽吃掉了,恩公万不可冒此其险啊。”   沈毅一摆手,耸耸肩,笑道:“无妨,既然有能找到医治小倩姑娘的灵药,便有希望。如若不去,便没有半点希望。”   聂小倩连忙道:“沈公子,我不要你去为我冒险,要去也是我自己去。”   “不必多言。”沈毅一摆手,坚定道:“我沈毅言出必行,又怎能遇到点困难就轻易退缩呢?”   “沈公子……”聂小倩知道沈毅决定事,是不可能轻易改变的,便说要和沈毅一同去凤兴山寻药。   沈毅知道聂小倩很是倔强,如若他不答应让她通往,定然会悄悄一个人跟上,便点头答应了。   夜晚,回到客栈,沈毅回到自己的房中,躺在榻上翘着脚,双手枕在脑后,闭着双目,心中想着明天去为聂小倩寻药的一些需要准备的事宜,不知不觉的便睡着了。   忽然,迷迷糊糊中沈毅好像听到窗外响起了刺刺拉拉的声响,有人小声低语的声音,细如蚊声,低不可闻,如若不是沈毅内功深厚,耳力远超常人,想来也是听不到的。   “蠢货,慢点,别把那小子给吵醒了。”   “知道了,二公子。”   “二公子,咱们今晚的刺杀能得手吗?”   沈毅听到这声音,暗道:“……这声音不就是白天遇到的那个想要对燕梦儿无礼的那个轻浮公子哥吗?我倒还以为他要如何走着瞧呢,原来不过是如此卑劣手段而已,呵。”嘴角便升起一丝冷笑。   “二公子,迷烟放好了,咱们跳进去吧。”   “等等,他的武功高强,内力更是深不可测,不可大意。”   窗外三个身着夜行衣的黑影探头探脑的,朝屋内看。   少倾,觉得沈毅应该已经被迷烟给迷晕了,便从窗口鱼贯跳了进来。   “砰!砰!”两声闷响,最前面的两个黑衣人便被鬼魅的身手给打晕了过去。   接着,屋内的灯火便被点燃了,屋内两个黑衣人倒在地板上,还有一个黑衣人眼神惊惧的望着坐在椅子上,拿着一枚果子吃的沈毅。   “啊……!你……你没晕……”黑衣人的眼中漏出惊恐之色。   沈毅嘴角漏出一丝嘲讽,“呵呵,就你们这点小把戏,老子三岁就在电视上见识过,也敢出来献丑。”   “电视是什么?!”黑衣人眨了眨眼睛,眼露一丝茫然,好像从来没听过这两个字,转身便要跳窗逃跑。   “嘭!”的一声,却是一枚果核砸在了他的后脑勺上,顿时便一个踉跄栽倒在另一个黑衣人的身上,晕了过去。   沈毅拉下这黑衣人的蒙面,果然不出他所料,这黑衣人便是白天的那个好色公子哥。   原来这公子哥虽然挨了打,他父母比较正直,做白天做了那等丑事,回去说了肯定还要挨一顿打,但他怀恨在心,心中不甘便想趁半夜,月黑风高之时,悄悄的沈毅给暗杀了,然而却没想到反被沈毅给制住了,此刻心里那叫一个苦啊。   沈毅踢了一脚这被制住的公子哥,冷冷一笑,又给了这公子哥一拳,将其打晕过去。   “咚咚咚,沈公子你屋内发生什么事了?”门外随之响起了聂小倩的声音。   打开门,沈毅看到燕梦儿担心的神情,微微一笑,指了指,那摞在一块三个黑衣人道:“无妨,只是三个小贼,想要趁夜谋害我,却是被哥哥我给打晕了,呵呵。”   “哼,可恶的小贼!”   “砰砰!”燕梦儿上去便又是给了这三个几脚,当看到其中一个便是白天在坊市大庭广众之下调戏她的那个好色公子哥,就是一愣,“沈小子,都是我不好……惹上了这等麻烦。”   “此事不怪你,你又何必自责。”沈毅一摆手,走到燕梦儿身前,捏了捏她的小脸蛋,笑道:“傻丫头,如若我在大街之上,眼睁睁的看着你被这人轻薄,那我岂不是要比这公子哥更要不如吗?”   “沈小子……”燕梦儿眼角微微一红,扑入沈毅怀中,“沈小子你对梦儿这么好,梦儿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的恩情。”   沈毅抚了抚燕梦儿的柔顺发丝,微微一笑道:“傻丫头,快去睡吧,这三个人我来处置。”   “哦……”燕梦儿乖巧的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三个人,然后便转身走出了沈毅的屋子。   沈毅关好屋子,便听到了妖媚儿的声音,   却没想到,妖媚儿何时已经回到了他腰间的墨玉玉佩中,沈毅心中微微一喜。   “自然是杀掉,毁尸灭迹。”沈毅淡然一笑,眼中露出一丝杀机。   “咯咯咯,看不出公子你手段也够狠辣的呢。”妖媚儿不禁对沈毅刮目相看,然后有所顾虑道:“可我看这为首的公子哥好像来历非同寻常呢,你可不要因此,惹上大麻烦哦。”   “麻烦?!……”沈毅嘴角露出一丝笑,瞥了一眼躺在地上好似死人般的那位公子哥,道:“呵,你太小我了,我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又怕什么。”   “……早已死过一次?”妖媚儿有些疑惑。   沈毅并未说其他,只是微微一笑搪塞的说道:“……嗯,我之前遇到过一只变异千年僵尸,却不想躲过了一劫,还得了一个灵药太岁。”   “……哦,竟有此事……这想来便是你命不该绝,机缘所定,公子你福泽深厚,想来日后定然能成大器。”妖媚儿点点头,然后把一个红色储物袋,交给沈毅,小心地叮嘱道:“……好了,这是可以把昏迷和被控制之人装进去的储物袋,即便他们醒来,外面之人也是听不到里面的声音的,你把这三人最好带到一秘密处决解掉,不要让外人看到。”   “多谢,我明白了。”沈毅接过妖媚儿给他的红色储物袋,把这三人像死猪一样昏迷的三人,用绳索绑好,装了进去,然后揣在腰间,走到窗口,望了望漆黑的夜空,连半个星星都没有,只有一缕残月挂在空中发散着微薄的月光,沈毅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笑容,便探身跃出了窗台。   武襄城的城门日夜有守卫把守,街道之上也会每隔一段时间有巡逻队巡逻。   宁静的街道,不时会有几只夜猫在街道上奔跑嬉闹着,沈毅只身来到灯火辉煌的城门处,两个值夜的守卫,看沈毅也是个习武之人,并没有太过刁难,只是询问了两句要出城做什么,沈毅随便找了个借口,便出了城。   疾行数里,来到一处无人的密林中,沈毅便把这三人从红色储物袋中扔了出来。   其实方才三人已然醒来,在储物袋中便想要喊出声,可是喊破了喉咙,外面也是半点动静没人听见。   此刻,那公子哥看到沈毅手中拿着一把赤文剑,眼中全是惊恐之色,吓得魂都掉了,却以一副傲慢的语气道:“你……你快放开我,你吃了豹子胆了,你可知道我是谁吗?这敢这么对本少爷。”   两个狗腿子附和道:“对啊,你快放开我家二少爷,不然老太爷都不会放过你的,你会死的很难看。”   “我管你是谁,即便你是天王老子,今天你也死定了。”沈毅二话不说,手中赤文剑破空一挥,便一剑划过那二少爷的喉咙,顿时血流如注,那二少爷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却是半点声音都发不出了,倒在地上,抽搐了片刻,便没了气息。   “啊……!你竟敢真的杀掉我们二少爷,你……!啊!”   又是两剑,两个狗腿子的喉咙也瞬间被砍断了,鲜血流了满地。   沈毅从那公子哥身上搜到三十多两金子,随手塞入了储物袋中。   随着炽烈火焰的燃起,浓密的黑烟升腾在密林的顶端。   而密林的那仿佛耸入天际的树头上,淡淡的月光洒在一只夜枭的头上,夜枭两只黄橙橙,睁的圆圆的眼睛,正在注视着树林中发生的这一切,然后咕咕咕的从树枝上飞离而去,只留下浓浓的黑烟和晃动的树枝。   第133悬崖   次日,雾气很大,东边的日头只显出一点点红光,沈毅打了个瞌睡,伸了个懒腰,从木榻上爬起身来。   洗了把脸,踩上靴子,走到铜制水盆前,刷完牙,一漱口,拿起架子上的绢布,抹掉嘴角的沫子,然后拿皂角,洗了把脸,微微一笑,暗道:“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希望在凤兴山可以找到那枚千年阴灵芝,那样聂小倩就有希望了。”   走出房门,却没想到武石,聂小倩和燕梦儿,都已经在楼下等候了,手中正捧着热气腾腾的早茶,一边喝着,一边在说着什么。   见到沈毅从屋中走了出来,聂小倩连忙站起身来,把手中的早茶放在桌上,对沈毅摆了摆小手,“喂,沈公子,早啊。”   “恩公,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要有大的行动,都不告诉我武石。”武石也连忙站起身来,望向沈毅。   沈毅翻了个白眼,抱着手臂,道:“……我并非是不告诉你,而是你喝醉了,睡的跟死猪一样,如何告诉你……!”   武石嘿嘿一笑,“嘿,沈恩公,这么大的事,没有燕梦儿这个家伙倒没什么,没了我武石可是不行的哦。”   “你这个武莽人,真是爱说大话!”燕梦儿挑了挑眉毛,不屑的瞥了一眼武石。   沈毅一摆手道:“好了,咱们出发吧。”   出得城外,行至数里,在凤兴山外围,已是正午。   雾气早已淡去,青天烈日,太阳高悬在碧蓝的空中,只有深山中还暗藏着杀机和黑色的雾气。   在凤兴山外围的一个村庄的酒坊中,沈毅四人准备在这里喂饱肚子,歇歇脚,再进入凤兴山。   酒桌之上,小二陆续的上着酒菜。   聂小倩拿着筷子,大口朵颐着,“这道菜也挺入味的嘛……诶,这道菜也不错……”   “客官,您的酒。”小二又端来了一壶酒。   武石搓了搓手,“嘿嘿,真不想到,这凤兴山下小小的村庄,却有如此酒家,酒好……”   燕梦儿站起身来,说道:“啊,我去方便一下。”   说着,转过身来,便往前走。   走到转角处,却是“啊……!”的一声。   不小心踩在了一个看起来流里流气的痞子的脚上。   “哎哟——!”那痞子也是一个不妨,捂着脚,往后踉跄了几步,头也不抬的,嘴里就开始骂骂咧咧道:“这怎么走路的啊?”   燕梦儿连忙道:“啊,不好意思,我没看见。”   痞子身后跟着的两个个小弟,挠了挠鼻子,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聂小倩,眼中露出一缕色光,对痞子使了个眼色,“哦,大哥,她说没看见。”   两人一对眼,眼中全是不怀好意的眼神,摸着下巴的胡渣子,嚷嚷道:“没看见?这么大一活人站这儿你说你没看见?”   旋即,低头一指他的鞋子,“再说你刚才踩我脚了你知道吗?我新买的靴子,让你这么一脚就踩上来了,上面全是泥巴,你看见没?”   “……你们。”燕梦儿见这两人虽然习武之人,另外看起来更是高手,然而三人的目光中全是不怀好意色眯眯的样子,怒道:“你们这三个无赖是在故意找茬吧?”   痞子身后的小弟吆喝道:“呦呵,你、你这是想讨、讨打啊?”   沈毅看到这边的情况,目光一寒,便要走过来。   却在这时,聂小倩的声音传来,“三个大男人纠缠个姑娘,脸皮也够厚的了。说来说去,你们不就是想讹两个钱吗?”   那痞子看到聂小倩,哈喇子都快掉下来了,连忙咽了咽口水,喉结随之滑动,“哟……这还有位大美人哪!想不赔钱也可以,只要大美人你过来陪我们哥俩喝一杯,嘿嘿~。”说着,搓了搓手。   那痞子身后的小弟,连忙附和道:“没错!没错!大哥说的对。”   “……你们!”燕梦儿见这两个痞子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聂小倩的身上,在感激聂小倩的同时,而气的杏眼圆睁,恨不得打这三个痞子一顿。   然而聂小倩却是柳眉一挑,“好啊。”说着,便走了过来。   “……!”众人都是微微一愣,有些不敢置信,却把那三个痞子都乐坏了。   聂小倩走将过来,看到这三个哈喇子都快掉下来的痞子,冷冷的不屑一笑,“我聂小倩最看不惯你们这种人,让我手里这剑陪你们喝几杯如何?!”说着,便拔出腰间那把宝剑。   那方才还流着哈喇子的小流氓,连忙提高警惕道,“大、大哥,她要动、动手!”   痞子也是微微一愣,拔出长刀,便要动手,“当老子是吓大的?!跟我一起上!”   “好啊好啊,吃完了饭,正好活动活动!”沈毅舒展了两下筋骨,拔出背后赤文剑,走了过来。   “嘿嘿,有架打,怎么能少了我武某呢。”武石也走了过来,嘿嘿一笑。   大战一触即发,却是把掌柜的给吓了一跳,连忙跑过来,苦着脸劝道:“哎呦……各位客官万万不可啊,你们要比划请到外面吧,我这小店可禁不起敲打啊……”说着,连忙对几人作揖,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武石哈哈一笑,“哈哈,对对,这里正好施展不开,咱们到外面去痛痛快快的干一架!”   那三个痞子流氓,见忽然出现这么多帮手,痞子恩公心里顿时也打起了鼓,却还装作傲然的样子,“你……你们几个现在认错可还来得及,一会真动起手来,大爷我可不会怜香惜玉!”   痞子身后的小流氓,见恩公一副心有成竹的样子,也连忙附和道:“哼,就、就是!!到时候后、后悔就来不及了!”   沈毅狠狠白了这三个痞子一眼,“喂,要打就打呗,哪有那么多话啊。”   聂小倩一撩胸前一缕秀发,笑道:“呵呵,我看是你们几个现在后悔了,想要认错吧。”   痞子恩公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一挥手中的长刀,叫嚣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上!!”   沈毅目光闪过一道寒光,只听“砰砰砰!”三脚,这三个痞子便被踢飞了出去。   三个痞子没想到只是一个呼吸间他们三人便被沈毅给打得落花流水,满地找牙,不由心中惊疑不定。   聂小倩见沈毅连剑都没出,就把三人给收拾了,微微一笑,还剑入鞘,不屑的瞟了一眼地上满地找牙的三个痞子,冷冷道:“还不快滚!”   痞子恩公捂着被打肿的嘴巴,踉踉跄跄的爬起身来,还装模作样的冷哼一声,“哼!好汉报仇十年不晚,走着瞧!”   却是见沈毅又要动手,吓的连忙带着他的两个小弟仓皇而逃。   望着那三个流氓狼狈的身影,聂小倩不屑道:“真是一群窝囊废。”   话音刚落,又有一队人马走将进来,见到那三个被沈毅打的落花流水的三个痞子,走到沈毅身前一抱拳搭话道:“道友是否是要去凤兴山猎杀妖兽,我等可否能一起呢?”   沈毅转过身来,目光落在四个身着道袍的道人的身上,疑惑道:“……你们?”   那四个道人为首的是一个鹰眉道人,其次是一个疤脸道人,另外两个是两个黑脸道人,只是阴沉着脸,一副冷冷的样子。   为首的鹰眉道人,见沈毅几人要去凤兴山,也没有什么好疑惑的,因为也有人去凤兴山猎杀妖兽,只是他们的目的却是和沈毅一样,是为了寻找凤兴山的太子墓。   只是沈毅为了是在太子墓里寻找千年阴灵芝,而这四个道人,则是另有目的。   鹰眉道人对沈毅一抱拳,和善的问道:“这位道友意下如何?”   沈毅见这鹰眉道人的修为境界都是后天顶峰境界,既然他们也是要去,如若贸然拒绝,很可能会招惹到四个强敌,那么他们这次行动很可能会失败,面带一丝疑惑道:“在下斗胆,敢问道友为何要与在下几人一起呢?”   “小子,我们大哥看你们几个身手不错,想与你们结伴而行而已,如若不肯,便也罢了,哼!”鹰眉道人身后的另一个脸上有道疤痕的道人,有些不悦的冷哼道。   燕梦儿一拍他那吃的圆乎乎的大肚子道:“罢了便罢了,我们才懒得和你们一起呢。”   “对啊,有什么了不起。”燕梦儿聂小倩也不屑道。   “哎,我说你们这是要找打啊……!”你疤脸道人气的满脸通红,露胳膊挽袖子便要动手。   “诶,二弟,不可无理。”鹰眉道人连忙拦住了疤脸道人,对其使了个眼色,然后对沈毅笑着抱了抱拳道:“我等有所失礼,还望道友不要见怪。”   沈毅见这为首的鹰眉道人还算客气,也不愿过多计较,一摆手,淡然一笑道:“无妨,可否说明缘由呢?”   鹰眉道人抚了抚胡须,笑呵呵道:“这位道友,实不相瞒,我们是要去寻找一种灵药的,路上免不了要与妖兽搏斗,而我们要寻找的那种灵药藏于凤兴山的深处洞穴中,听闻那凤兴山的深处有一级中阶妖兽,那可是相当于先天初级境界的妖兽啊,我方才在外面看到诸位与那几个地痞交手,各个身手不凡,如若我们能一起联手击杀那妖兽,那时候妖丹就归你们了,你们看如何呢?”   “一级中阶妖兽?!”沈毅心下一惊,暗道:“想不到这小小凤兴山,竟然会有一级中阶境界的妖兽,谁知道他们所要找的那株千年阴灵芝会不会也在凤兴山深处的太子墓,如若他和燕梦儿、聂小倩和武石四人前去,定然是难以对付的,还很有可能丢了性命,但若是和这四人联手,那么击杀那妖兽的把握就高了许多。”   想到这里,沈毅便对那鹰眉道人抱拳道:“道友,可否能让在下与在下的朋友出去商量一下,再作答复呢?”   鹰眉道人目光微转,微微点点头,“嗯,也好,可你们要快哦,我们在这里歇下脚,马上就要出发了。”   “好的,请放心,不会耽搁太久。”沈毅点点头,便招呼燕梦儿几人来到酒坊外面的一处竹林中。   “沈小子,你真的要和他们一起啊?”燕梦儿不置可否问道。   “嗯,如若在凤兴山深处遇到一级中阶妖兽,我们几人是难以对付的。”   聂小倩嘟着小嘴,若有所思道:“沈公子,可那几个仿佛不像是好人啊。”   武石不在乎的笑道:“嘿嘿,管他好人还是坏人呢,反正我们即便不答应,路上也会遇到他们的。”   沈毅点点头道:“武石兄说的极是,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要强的多。”   沈毅几人商量后,决定和那鹰眉道人一伙人一同去凤兴山。   一行人走出这个凤兴山脚下的小村子,众人沿盘山石径行走,登上凤兴山那蜿蜒盘环的山岭,凤兴山的峰峦与众不同。   山势陡峭,道路又狭窄,风势也不小,如若一不小心就很有可能会跌落下去。   鹰眉道人一伙人走在最前面,沈毅四人跟在后面。   在来的路上,鹰眉道人一伙人,见到一个习武之人单独来这山上,想要采些低阶灵药,便在这人采摘灵药不防备时,将其围而击杀。   不过沈毅也没说什么,毕竟路上多个陌生的人,谁知道会不会趁几人击杀妖兽力竭时,暗下黑手,趁机夺取妖丹呢。   此时,已是傍晚,天色阴沉沉的,一阵阴风刮过,把众人的衣袍刮的猎猎作响。众人走的道路有些像现代的盘山公路,一面靠着山,一面是悬崖峭壁。   靠山的一面,有一些黑洞洞的不时会有三两只血红色的蝙蝠从里面飞出,以极快的速度从众人头顶飞掠而过,让人觉得头皮发麻,背后直冒凉气。   聂小倩望山下望了望,脚下的碎石随之往山渊下纷纷跌落,不由心中一惊,连忙往靠山的一面倒退了几步,“啊,这里的山路好陡峭啊……”   沈毅一把拉住了聂小倩手,“小倩姑娘小心,拉着我的衣袖,跟着我,不要往下面看。”   “哦……”聂小倩俏脸微微一红,乖巧的拉住沈毅的衣袖,跟着后面。   第134特殊   燕梦儿瞅了一眼聂小倩有些羞涩的样子,打趣道:“呦,小倩姐姐,你的小脸怎么忽然变得红扑扑的呀。”   聂小倩俏脸顿时变得更红了,连忙解释道:“……哪……哪有,只是天气热……”说着,还用小手扇了扇风,好像真的很热的样子。   燕梦儿抬头瞅了瞅黑压压的天空,奇怪道:“热吗?!我怎么不觉得呢?”   武石好像看出了聂小倩的心事,哈哈笑道:“哈哈,热不热我武某是不知道,可这里的山道可是够难走的。”   鹰眉道人听到笑声,扭过头来,对众人道:“诸位这里山道难走,莫要大意,待过了这条山道,前面的山道便宽敞多了。”   武石应了一声,有些奇怪的挠了挠头,“哦,原来是这样啊,不是说着凤兴山有各种的初阶妖兽出没吗?可为何这路上连只妖兽都没遇到啊?”   “吼!”   燕梦儿话音刚落,众人便闻听一阵妖兽的狂吼声从前方传来!   紧接着,便是一只一级初阶境界的青背妖狼从靠山的山窟中跳将出来,挡住了众人的去路,对众人龇牙咧嘴。   “不好,大哥!有只狼妖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鹰眉道人身边的疤脸道人,连忙拔出腰间的刀子,警惕道。   “哎呀,你这个武石,真是乌鸦嘴,一路上好好的,你一句话,就引出一只妖狼来,真是气死啦!”燕梦儿跺着脚,狠狠的白了一眼一脸无辜的武石。   众人的目光也都望了过来,一个个恨不得把武石给群殴一顿。   沈毅也翻了个白眼,摊了摊手道:“武石,看你办的好事……”   “……不会这么巧吧,恩公,我只是随便说说啊……”武石连忙捂住了嘴,眼中全是惊讶之色,看到众人那杀死人的眼神,连忙解释道。   沈毅不在乎的哈哈一笑道:“哈哈哈,好了,武石,无须解释,这妖狼也不过一级初阶,我们八个人,还不过它一个吗?大家一起上吧!”说着,便拔出背后的赤文剑,准备一战。   众人见势,自然也纷纷拔出武器,围攻起了这只狼妖。   这头狼妖的双脚仿佛是生根了一般,重重的站立在众人的前方,紫色的皮毛,梳理的分外清楚,宛如是根根尖刺长在身上,生生的在它们外边构筑成一道天然的屏障。   硕大的身躯,尖锐的獠牙,锋利的掌爪,无一不给人视线上的冲击,那般一战,便好像是三尊小山,横立于众人之上,猩红的眸子之中,不时的散发出一股暴虐之色,强大的气息蔓延在空间里面,给人无形而剧烈的压迫之感!   狼妖长吼一声,并没有半点举动,那眸子中不时掠过的精光,似乎在昭示着众人,对于他们,它不屑一顾!两只眼睛阴毒狠厉,爪如锋芒,别看只是它一只,却也是毫无畏惧之意,反倒是这边的鹰眉道人一伙人,并不敢轻举妄动,大有畏惧的意思。   不过狼妖凶猛嗜血,因此即便是沈毅这边人数众人,也不屑一顾。   天色已暗,皓月当空!柔和的月光,此刻竟也充满着凌厉的杀机!月光倾洒而下,这只妖狼,迎着光芒,短短片刻间,一身气息更为庞大!   “娘的,老子砍了你!”   那鹰眉道人的二弟疤脸道人,挥着刀子便要去和狼妖搏斗,可却是被鹰眉道人给拦住了。   因为他们走在最前面,也是首当其冲,自然不想吃了亏,让沈毅几人占了便宜。   沈毅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看出了鹰眉道人的龌龊心思,知道如若鹰眉道人四人不战,往后倒退,这里道路狭窄,定然会把他们几人给挤下山去。   便一声暴喝,使出独孤九剑和燕赤霞的咒语,形成的一种护身剑气,这是沈毅自行领悟的护身剑气,看似剑气,其实只是一种幻象,用来迷惑敌人。   “啊!你是剑修?!”鹰眉道人见沈毅使出了剑修才可能会的护身剑气,心中一惊。   “道友,这里道路狭窄,不可后退,不然我等都难逃一死!”沈毅放出这招护身剑气,也是展示实力,让鹰眉道人四人不敢轻易后退,否则大家就是一起同归于尽。   “好!沈道友说的极是!”鹰眉道人对沈毅有所顾忌,不敢轻易后退,便只能与冲上来的狼妖搏斗。   聂小倩见沈毅用他的玄劲剑气来装比,微微一笑,看着前面的鹰眉道人四人与那狼妖搏斗的不可开交,暗道:“沈道友遇事冷静果断,却是难得。”   前面的鹰眉道人手握一把刻有纹饰的黑铁长剑,与他的手下三人一边与那狼妖搏斗,一边往后慢慢的退,在两者交战消耗了不少功力后,各有伤损,同时换沈毅几人上来与那狼妖搏斗。   沈毅几人方才以逸待劳,面对这只有些疲惫,而且已经受伤的狼妖,自然是要多出不少的胜算。   只见沈毅周身三道护身剑气,不停的在周身旋转,沈毅一声低喝,将九阳真气灌注于剑身之上,“噌!”的一声便超狼妖袭去。   “嘭!”的一声,狼妖见沈毅不过是个后天后期境界的武者,很是不屑,并不躲闪,可是当这道迅如闪电的剑招,穿过它的喉咙时。   这只狼妖才发觉沈毅的这招剑法,并不是普通武者可以使出来的。   狼妖有些不甘的倒在了血泊中,哀嚎了一声,缓缓的闭上了流着血丝的红色眼睛,又微微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众人本来还着该如何才能杀死这只狼妖时,只是一眨眼间,见沈毅竟然一招就把狼妖给杀了,都是愣住了。   燕梦儿喜悦的微微一跳,兴奋道:“哇!沈小子好厉害啊,竟然一招就把这狼妖给解决了!”那样子就好像是比沈毅这个杀死狼妖之人还要喜悦一样。   聂小倩望向沈毅,目露若有所思,低头暗道:“想不到沈公子的修为不但精纯,这奇异的剑术也是如此了得!”   沈毅却是没想到他自行领悟的那一招竟然可以把一个一级初级境界的狼妖给抹杀掉,不要脸的暗想道:“难道老子真的是修习剑修的天才?”   “喂,恩公,你受伤了?……”武石看沈毅站在原地不动,脸上平淡无波,便问道。   沈毅摆摆手,还剑入鞘,“无事。”   这时,鹰眉道人满脸笑容的走了过来,“哈哈,没想到沈道友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高深的剑法,实在让人羡慕啊。”   沈毅淡然一笑,对鹰眉道人的恭维并没放在心上,笑道:“不敢,既然这狼妖已经被杀死了,按照原先约定,这狼妖的妖丹应该归属我们吧?”说着,便让燕梦儿抛开了狼妖的肚腹。   “……这……”鹰眉道人觉得这一级初级狼妖的妖丹应该是一级初级的妖丹,虽然心中有些不愿,但之前他们有约定,而且是他自己说的杀死的妖兽,所得妖丹归沈毅所有,便只能哑巴吃黄连的点点头。   燕梦儿剥开狼妖的肚腹,取出一枚绿色的妖丹,笑道:“嘿嘿,恩公,是一级中级的妖丹诶!真没想到这区区的一级初阶境界的狼妖,竟然会有一级中级的妖丹。”   “什么?!一级中级的妖丹?!”这下鹰眉道人有些站不住,眼中迅速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杀机。   而他的三个手下,更是愤愤不平道:“喂,大哥,虽然狼妖是这小子杀的,可我们却是把这狼妖给打的疲惫受伤了,这小子才会如此轻易的杀死狼妖的啊,这一级中级的妖丹怎么能就这么便宜的给这小子呢?!我不服!”   沈毅心里暗自翻了个白眼,看那鹰眉道人的二弟疤脸道人一脸不服的样子盯着自己,好像是要把自己给生吞活剥了一样,笑了笑道:“之前我们可是说好的,杀死妖兽所得妖丹,可是算我们的,现在你们想要变卦,是不是算违反约定,到时候如若碰到你们想要的灵草,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如此啊?”   “对对,沈恩公说的极是!”武石同样狠狠瞪着疤脸道人。   “哼,就是,你们这些人太不讲道理了,别以为你们修为高,我们就怕你们!”燕梦儿聂小倩愤愤道。   “你……!”疤脸道人一下子噎住了,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却是无可奈何,抬起手想要打沈毅吧,又觉得自己打不过,那心里叫一个憋屈,把目光投向了鹰眉道人。   “好了,给他们便是。”鹰眉道人摆摆手,心中虽然有些恩公不愿意,但大局为主,便咬牙认了,又对沈毅说道:“沈道友,我们几人方才与那妖狼打斗的疲累了,现在还是你们来打头阵吧。”   燕梦儿嘿嘿一笑,面露一丝得意,把这枚狼妖的一级中级的妖丹交给了沈毅。   沈毅接过狼妖的妖丹,看鹰眉道人一伙人那一脸不甘和眼巴巴的神情,心中冷冷一笑,方才鹰眉道人抢着大头阵,便是为了路上遇到灵草,他们就可以先采得,现下看着路上并无灵草,还遇到了妖兽,便想让他们打头阵了,便是一笑道:“嗯,也好,不过我们可说好了,除了你们所需要的那株什么红渊灵草,其他的灵草可是谁采到就归谁。”   鹰眉道人想了一下,点点头道:“如此好吧,反正我们此次来的目的便是取这凤兴山古墓深处的红渊灵草,其他的灵草对我们来说也是无大用的。”   “……大哥……可是——”疤脸道人还想说什么,却是被鹰眉道人给挡住了,并对其使了眼色。   疤脸道人好像明白了鹰眉道人的意思,脸上露出一丝阴险的狞笑,便不再多说什么。   在这狭窄的山路上,路道也是坑洼不平,天气也越发的阴沉了,越往前面走,众人就越觉得有一股强大危险气息在靠近着他们。   在这狭窄的道路上,不时会看到几具被啃光了皮肉的骸骨,白气森森,而且大多都是道人的骸骨,可见只是这刚入山的道路就很是凶险难当,不由的让人望而生畏,头皮发麻,倒吸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走在最前面的是沈毅,沈毅一直握着赤文剑,时刻提高警惕,犹如星辰的双眼,注视着前方的山路。   燕梦儿和聂小倩乖巧的跟着沈毅的身后,警惕的望着四周,唯恐忽然会有妖兽突然袭击他们。   武石也是提高着警惕,四周的气氛很安静,却是越安静越是让人感觉到凶险就在周围潜伏着。   鹰眉道人一伙人跟在队伍的最后面,嘴唇微动,好像是在用传音在小声嘀咕着什么。   “……喂,大哥,这姓沈的小子虽然有些手段,可您可是修道的奇才啊,他也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疤脸道人还是一脸不情愿,和恨恨的用传音嘀咕着。   鹰眉道人看了一眼走在最前面的沈毅,眼角露出一丝狡诈的笑意,嘴角微微一动,“……二弟,你太沉不住气了,这沈小子几人虽然比我境界低,但这沈小子却是修为精纯,剑法不俗,而让我更感到疑惑的是,那武石看上去吧,好像是比我境界低的样子,但却隐隐让我感到一丝恐惧,真是让人奇怪啊……”说着,鹰眉道人摸了摸胡子,望着前面武石背后背着的那把巨剑,神色有些凝重。   疤脸道人挠了挠头皮,同样把目光落在了前面的武石身上,“……不会吧,那姓武的莽汉能让大哥感到惧意?!大哥,……您莫不是感觉错了吧?我怎么就没有半点感觉到那武莽汉有什么特殊之处啊?”   老三和老四附和道:……哎,你们三个没有感觉到,只能说你们眼力不行啊,别看我等与那沈毅小子实力看似相当,殊不知,我等可比那沈小子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啊。”   疤脸道人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啊……不是吧,难道这小子修炼了特殊的功法?”   第135远远   鹰眉道人微微摇了摇,抚了抚胡须,“二弟啊,这沈小子有没有修炼特殊的内功心法,大哥不太清楚,但这沈小子的修为精纯也是让老夫很是惊讶,如若大哥没看错的话,这小子如此精纯的修为,想要突破瓶颈,进入先天境界,并不是什么难事啊。”   别人不知道后天武者想要突破瓶颈,进入先天境界的困难程度,鹰眉道人可是一清二楚的,他从二十二岁进入后天境界道人巅峰境界之后,便一直苦修,并花费大量精力和价钱去购得上好灵药,用来突破瓶颈。   现在听到大哥说怎么着,这姓沈的小子,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后天后期境界的武者,想要突破瓶颈,进入先天境界,根本就不算什么难事,这怎能不让几人大为惊讶和嫉妒啊。   而他们此次来凤兴山寻找红渊灵草,也是由于他们得到秘传,得知这红渊灵草是用来突破瓶颈,进入先天境界的灵草。   而现在鹰眉道人这一伙人这一路上没有找到红渊灵草,却是看到走在狭窄山道最前面的沈毅几人,不时会采摘到涯壁上的灵草。   虽然这些灵草并不是太贵重,但本来是他们应该得到的东西,却是因为他们怕在这狭窄的道路上再遇到方才那狼妖等阶的妖兽,而让沈毅几人走在前面而懊悔不已。   然而,这伙人更多的嫉恨和无奈,谁让这是他们自己决定的呢。   在这狭窄的山道上,前面采灵药采的眉开眼笑的的沈毅四人却是哪里会知道鹰眉道人一伙人那一脸眼巴巴和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呢。   阴风呼呼的从身边刮过,把众人身上的衣服吹的猎猎作响。   一片落叶随着风吹刮在了沈毅的有些细细汗珠的额头上。   沈毅抬手抹掉这片黏在额头上的落叶,望了望犹如黑洞的前方,心下暗自奇怪道:“……这都走了两个时辰了,怎么还没通过这条最为狭窄的山路?!”   身边的燕梦儿累的都快吐白沫了,一屁股瘫在了地上,喘着大气道:“沈小子,咱们歇会吧,这都走了两个时辰了,还没从这条破山路上走出去,这凤兴山可真够大的。”   聂小倩顿足望了望四周,见越往前走,黑色的迷雾就越重,疑惑的对沈毅问道:“沈公子,莫不是我们走岔道,在这山中迷了路吧?”   “迷路?!”沈毅听到聂小倩的疑问,挠了挠头皮,心下也犯起了嘀咕,“这条路只有这条狭窄的山路,应该不会迷路吧?”   武石面色有些凝重的说道:“沈恩公,这可说不定啊,这山道也许并不是一条,只是这黑色雾气,很可能会让我们产生迷惑,从而无法看到被黑雾隐匿的山道。”   沈毅点点头,觉得有些道理,“我说我怎么一开始就觉得这凤兴山黑色的雾气有些古怪,难道这是妖兽施法所为?!”   武石摸着满是胡渣子的下巴,目露若有所思之色,张了张嘴,正要开口说话。   “喂!沈道友!你们怎么不走了?!”   一直在后面用传音说着悄悄话的鹰眉道人一伙人,见前面的沈毅几人不走了,便走了过来,有些疑惑的问道。   沈毅见鹰眉道人眼露疑惑的走了过来,一抱拳道:“道友,我们已经在这条狭窄的山路走了将近两个时辰了,为何还是没有走出去呢?”   燕梦儿一直就看着鹰眉道人不顺眼,毫不客气道:“对啊,你这鹰眉道人,不是说再往前走一路,道路就会宽敞起来吗?这怎么就想走入了八卦阵一样啊?!”   鹰眉道人见聂小倩对他说话很是不客气,却一脸不在意的样子,微微笑着道:“这……也许是老夫记错了吧,上次来这凤兴山,已经是十几年前了……”   “十几年前?!”沈毅几人微微一愣。   疤脸道人见几人有些惊讶,有些得意的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们大哥十几年前就是后天后期境界了!哼,你们几个小鬼算得了什么!”   燕梦儿好像是故意要和这个鹰眉道人作对不一般,翻了白眼道:“十几年前就是后天后期境界啊?!那这个鹰眉道人,怎么到现在还是在这个境界没动啊……?”   鹰眉道人还没说什么,疤脸道人就气的吹胡子瞪眼道:“你……你这小丫头片子少瞧不起人,你以为后天后期境界想要突破瓶颈进入先天境界,很容易啊?!”   聂小倩手指卷着胸前一缕秀发,眸光微转,故意道:“很难吗?那你们这次来凤兴山的目的是什么呢?”   疤脸道人冷哼一声,“哼,我们来这里的目的,还不是……”   “二弟!”   鹰眉道人见疤脸道人不小心进了聂小倩的圈套,轻咳一声,打断了疤脸道人的话,对沈毅道:“沈道友,这条山路上的黑雾太重,不宜停留,我们还是继续走吧。”   沈毅凝神望着四周弥漫的黑色雾气,“难道这黑雾是雾霾?不可能啊。”   “雾霾?”众人听到雾霾这两个字,都有些奇怪望向沈毅。   瘫在地上的不愿走的燕梦儿挠着后脑勺,问道:“恩公,雾霾是什么?!”   能杀人?!   鹰眉道人一伙很是好奇的望向沈毅。   鹰眉道人上前,对沈毅很是和善的笑着一抱拳,雾霾啊,这是地球上才有的东西,跟你们说你们也找不到,燕梦儿赶紧给我爬起来!“沈毅并没有去理会鹰眉道人会如何作想,随意的说了一句,瞥了一眼瘫在地上的燕梦儿,那一副懒洋洋的神情,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便是上前给燕梦儿了一脚,让她赶紧站起来继续赶路。   而众人听到沈毅说出的新鲜词,但沈毅却不愿多做解释,他们心中却一个个犯起了嘀咕,这雾霾可真厉害啊,居然能杀人!   而且听沈毅说只有在地球上能找到,而地球是什么,众人更是一头雾水,不过他们觉得地球肯定也是一种球,至于是魔球,火球,还是水晶球,想来也只有沈毅一个人知道了。   燕梦儿和聂小倩跟在沈毅后面,低着头想了半天,绞尽脑汁也没想明白,为什么那个地球上才会有雾霾。   聂小倩忍不住凑到沈毅耳边,小声问道:“沈公子,为什么地球上才会有雾霾呢?”   沈毅嘴角露出一丝苦涩,耸了耸肩,同样凑到聂小倩耳边小声道:“跟你说你也不懂,嘿嘿。”说完,对聂小倩微微一笑。   “哼!”聂小倩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微愣一下,随后气的直跺脚,嘟着小嘴哼了一声,撇过头去。   沈毅看聂小倩那气嘟嘟的表情,摇了摇头一笑,暗道:“聂小倩方才差点就把鹰眉道人他们要采那红渊灵草的目的问出来,真不知道这所谓的红渊灵草到底有什么用呢。”   “轰!”突然,黑压压的夜空中一道闪电划过,仿佛是把凤兴山周围的黑色雾气给划开一道口子!   而随着这道闪电,前面的雾气也渐渐的淡了下来,走在最前面的沈毅几人看到前面的山路越来越宽敞了。   直到黎明时分,众人才走到凤兴山的山腹,在众人眼前出现了一片一望无际,高可入云的黑幕森林,森林中有许多梅花鹿,羚羊,飞鸟,野兔,等等低等生物绕着森林奔跑着。   忽然,一只一级初阶境界的螳螂妖,双翅展开,犹如苍鹰般从空中直飞而下,朝着一只迅速奔跑的野兔猛然一掠,它的两只犹如巨大勾镰的前爪便多出了一个头被割掉,只剩下身子的野兔,鲜血咕咕地冒出,留在嫩绿的草地上。   “咔嚓。”这只体型不比雄鹿小的螳螂妖低下头来,啃食着它刚捕食到的美味,一对如碗大的大复眼还在警惕的望着四周的情形。   看到那通往这凤兴山腹部的那并不宽敞的山道中,隐隐出现了一群人类,而且都是道人,便扑腾着翅膀,飞到了远处的大树上。   “好了,我们终于到了,这就是凤兴山的山腹,这里虽然看似风景秀丽,但却隐伏着各种一级妖兽,大家要提高警惕了。”鹰眉道人从后面走到沈毅身前,双目炯炯的眺望着森林的深处,笑着对众人说道。   “呼……”燕梦儿燕梦儿长吁一口气,弯着腰,双手扶膝,“哎呀,……终于到了,可累我了,脚都走软了。”   聂小倩甩了下秀发,抿嘴笑道:“~咯咯……”   在这危机四伏的山腹之中,几人一边尽量绕开妖兽往前走着,好像是来的旅游的,不是来采摘灵药的。   沈毅一摆手,呵斥一声,“好了,你们别闹了!”   燕梦儿几人见沈毅有些不悦,连忙住口不言,却还是用眼神不服气的在比划着。   鹰眉道人点头称是道:“沈道友说的是啊,别看我们现在只是看到少数几只一级初阶的妖兽,可那些真正厉害的妖兽,可是隐藏的很深的,说不定现在就在盯着我们呢。”   “……是吗?在哪呢……?!”燕梦儿连忙警惕的四下张望。   鹰眉道人轻咳一声,“老夫只是说,说不定此刻正有厉害的妖兽正在盯着我们看,又没说……”   鹰眉道人话还没说完,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巨响从地下传出,轰然在众人身前的地面上出现了一条巨大裂缝!   随之,一条浑身赤红的巨大蜈蚣,从这条地表的裂缝中钻了出来!   这条浑身赤红的巨大蜈蚣,是只一级初阶顶峰的妖兽,那无数条让人头皮发麻的勾状长足锋利异常,头上的两条长长的血红触角甩动着,血盆大口一张,两条毒牙呈黑绿色,显然拥有剧毒。   聂小倩拔出背后巨剑,挡在身前,连忙对众人喊道:“……不好!这是巨毒蜈蚣!大家快往后退!”   虽然这条巨毒蜈蚣,虽然只是条一级初阶顶峰的妖兽,但却是拥有剧毒,只是伤到恐怕就是小命难保,怎能不让人心中骇然,倒吸凉气的声音起此彼伏,连忙往后退。   可是刚往后退了几步,那巨毒蜈蚣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那条裂缝中!   “轰!!!”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这条巨毒蜈蚣竟然突然从沈毅和聂小倩所站的位置冒出头来。   顿时,就把两人给顶在了头上,巨毒蜈蚣头上的那两条血红色的触角,随即甩出紧紧的困住了头上的沈毅和聂小倩两人。   众人都是一惊,鹰眉道人一伙人见沈毅和聂小倩被困,不但不上前帮忙,反而更是往后退的远远的。   “啊!恩公!”武石见到沈毅被剧毒蜈蚣的触角困住了,便是举起手中的巨剑便朝巨毒蜈蚣无所无惧的奔了过去。   沈毅见燕梦儿不要命的举着斧头跑了过来,大喝一声,也顾不得其他了。猛然一提气,运起护身剑气,三把巨剑随之出现在周身。   “不要……!”聂小倩见到沈毅放出了护身剑气,想要用剑气护盾的转动把困住他的触角给割断,便是连忙喊道。   可是此刻情况危急,沈毅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他怎能看着燕梦儿为了救自己脱困而死掉,又是低喝一声,周身的三把巨剑,便缓缓的旋转了起来。   “蹭蹭蹭!”随着三声割裂触角的声音响起,触角上的绿色毒液随之喷洒出来,染了沈毅一身,毒液很快透过衣袍渗到了皮肤上,随之顺着细小的毛孔融入血液!   “啊……!”随之一股仿佛刺入心脏的剧痛感让沈毅痛呼一声!   “沈公子……!”同样被触角困住的聂小倩,看到沈毅痛苦的表情,泪水止不住顺着脸颊流淌出来。   而那剧毒蜈蚣因为一只触角被砍断,变得狂怒起来,双眼通红,张着血盆大口,卷着聂小倩的那只触角,便想要把聂小倩当成美味送入口中。   “可恶!”沈毅见聂小倩就要被巨毒蜈蚣给吞掉,忍着钻心的剧痛,猛然一跃!   第136凝重   剧毒蜈蚣张个血盆大口,把用触角困住的聂小倩往血口中送入。   跃在半空中的沈毅,身上的衣袍随风扬起,双手紧握赤文剑柄,咬紧牙关,双目紧紧凝视着困住聂小倩的那条触角。   当他双手握着的赤文剑的剑刃触碰到剧毒武功的触角时,便是听到“噌!”的一声,沈毅又是猛然一用力,那条触角便陡然而断。   随之,这条被斩断的触角释放出绿色毒液,喷洒在了沈毅和聂小倩身上,两人都被这剧毒蜈蚣的绿色毒液被侵染了。   两人同时坠落而下,沈毅一把抱起坠落而下的聂小倩,滚落在地上。   失去触角的蜈蚣仿佛瞎了一般,乱扑乱咬着,满是勾状长足的肢体疯狂般的拍击着地面,狂怒的对着渐渐明朗的天空狂吼一声,发出刺耳的声音,让人耳膜发痒。   举着巨剑,冲上来的武石,见到沈毅抱着聂小倩跑了过来,脚步一滞,脸上露出了喜色。   沈毅歇斯底里的大喊道:“武石!快后退!”   “嗵嗵嗵!!!”后面的那只像是没头苍蝇的巨毒蜈蚣在来回翻转着。   武石见沈毅已经跑了出来,便提起内力,朝着巨毒蜈蚣便猛然投出手中巨剑。   “嘭!”的一声,巨剑刺在剧毒蜈蚣的头上,顿时绿色的毒液狂涌而出。   接着,便是轰然一声,巨毒蜈蚣倒在了地上,地面的灰尘溅起几尺高。   绿色的毒液染满了地面,正在蔓延扩大着,巨大蜈蚣的肢体也在扭曲挣扎翻滚着。   远远躲在远处的鹰眉道人一伙人看到沈毅竟然能逃脱了出来,还救出了聂小倩,不禁暗道:“想不到这小子竟然能虎口逃脱……”   带着聂小倩逃离危险的沈毅,终是坚持不住了,“嘭!”的一声,便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沈公子!”聂小倩在一旁淌着眼泪,呼喊着沈毅,想把沈毅给喊醒来了,却是没喊几声,晕倒在了沈毅的身上。   “沈小子和小倩姐姐会不会……”燕梦儿望着躺在地上的沈毅和聂小倩,叹口气,望向聂小倩和燕梦儿问道。   “不会的,恩公不会死的!”武石说着便想要伸手去碰触沈毅。   武石连忙拉住燕梦儿,神色紧张道:“别碰他!他衣服上有那巨毒蜈蚣的毒液!”   “恩公!恩公!呜呜呜……”一直吃了就睡,睡了就吃,心中不想烦心事的燕梦儿,从来都是无忧无虑的样子,可此刻的她却痛苦的像个小女孩一样在一旁痛哭着。   鹰眉道人一伙人只是远远的观望着几人,嘴角微动,小声嘀咕着什么。   二弟疤脸道人问道:“大哥,那沈小子死了的话,我们怎么办?”   一路上沉默寡言的老三和老四附和道:“对啊,恩公,我们总不能就这么空着手回去吧?”   鹰眉道人望着沈毅这边的情景,捋着胡须,若有所思道:“如若这小子真的死的话,我们想要得到红渊灵草的难度就高了许多,不过他们还有两个人,不知道还肯不肯继续和我们合作。”   疤脸道人哼了一声,“哼,那个武石哭的死去活来的,恐怕是那沈小子的忠仆,肯定是不会继续和我们合作了,至于那个穿着性感冷艳的小妞就不得而知了。”   老三狠狠的看了一眼远处燕梦儿那曼妙的身姿和那一双又长又白的大长腿,咽了咽口水道:“大……大哥,不如我们趁机把那个小妞给拿下吧?”   老四连忙附和道:“对,对啊,大哥,要是拿下这小妞,让我们几个老兄弟爽一下,再把她卖了,一定能卖上不少钱吧?”   疤脸道人看着老三和老四两人都是一脸色眯眯的望着远处的燕梦儿,哈喇子都快留下来了,不屑哼了一声,“哼,我倒是觉得那沈小子身上一定有宝贝,要不然怎么可能修为如此精纯,连大哥都对这小子刮目相看。”   鹰眉道人微微点点头,缕着胡须若有所思道:“二弟你说的也是没错,不过我却是觉得那个姓武的身份一定非同寻常,可至于为什么,我却是说不清楚,如若我们贸然动手的话,想来也是占不了什么便宜的。”   疤脸道人一路观察这聂小倩,都没有发现有什么非同寻常之处,忍不住问道:   旋即又不屑的冷哼道:“哼,我觉得这姓武的最多也就是和姓沈那小子一样修为比较精纯而已吧?”   “对啊,我也没觉得这姓武的有啥不同的呢,不就是个好喝酒的莽汉吗?我这还有瓶好酒,待会我们把他给灌酒了,不就可以……嘿嘿。”老三搓着手,又望了望远处站立着的燕梦儿。   鹰眉道人摆摆手道:“你们三个急什么,等等看看那边的情况如何再说吧,我们先在原地休息一下,只要那姓武的离开,我们就一起上。”   黑夜中,不知过了多久,武石和燕梦儿都一直默默的守在沈毅和聂小倩身边,时站时坐,或唉声叹气,或无奈摇头。   燕梦儿却是总感觉有两只眼睛,总是远远的望着她似得,让她感觉有些不舒服,有些警惕的对正在低头饮酒的武石低声道:“那鹰眉道人一伙人恐怕会对我们不利,须要多加提放着他们。”   武石点点头,并无言语,又仰头喝了一口酒,仰头望了望繁星满天的夜空,暗道:“哎,沈恩公,如若你真的醒不来,我武石也是帮不了你了……”   夜空之上的繁星渐渐的黯淡了下来,已是后半夜了,就在几人都有些困倦之时。   沈毅体内的九阳神功自行运转起来,将体内的剧毒渐渐地化解。   不知过了多久,灰蒙蒙的夜空东边出现了一缕淡淡的亮光,空气中弥漫着沁心的空气,带着丝丝露水,拂过沈毅的脸颊的皮肤上有些微凉。   “阿嚏!”沈毅打了个喷嚏。   “啊,恩公醒了!”一直守在身边,连眼睛都没合一下武石,见到沈毅打了个喷嚏,连忙大喜道。   沈毅揉了揉鼻子,坐起身来,看了看一脸喜悦的武石,声音有些沙哑的连忙问道:“……小倩姑娘呢?!”   武石眼中全是喜色的望着沈毅,想了下说道:“后半夜时,梦儿姑娘说要带着小倩姑娘去森林的隐蔽处,给她换身衣服……”   “换衣服……”沈毅听到换衣服,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了,是一件青袍,便问道:“是……是谁给我换的?!”   武石笑着道:“恩公,是我啊。”   “你?!就在这?!”   “是啊,怎么了?”武石挠了挠后脑勺。   沈毅翻了白眼,摆了摆手,“……没……没什么……”   武石好像担心什么似得,“嘿嘿,恩公,你放心,我是趁梦儿姑娘带着小倩姑娘去换衣服时,给你换的。”   “带着聂小倩去的?!聂小倩也醒了?!”沈毅眨了眨眼睛。   武石目露疑惑的望着沈毅,点点头道:“沈恩公,确实如此,小倩姑娘在前一个时辰就醒来了,她看到你还没醒,哭得很是伤心呢,我们问她怎么好了,她说她天生有怪病,不怕奇毒,睡了一觉便醒来了,可沈恩公你却也安然无事,却是让人有些奇怪啊,莫非你身怀奇功?”   “身怀你妹啊!”沈毅翻了个白眼,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咦?!这就奇怪了……”武石轻咦一声,奇怪道:“难道是这巨毒蜈蚣的毒性并不强?还是我给恩公服用的解毒丹药起了作用?!”   玄机,又疑惑道:“可这不可能啊,我随身带的解毒丹药,只能解除一般的毒,这巨毒蜈蚣的毒性明显很是强烈,旁人沾上恐怕必死无疑,岂是这普通解毒丹药能解掉的?”   正在疑惑之间,这时,已然换好衣服的聂小倩和燕梦儿两个女子的娇俏身影从林中走了出来。   聂小倩身着一袭轻柔飘逸,如云霞淡扫的对襟群衫,把婀娜的身材显得更是玲珑有致,一双清澈如水,没有任何杂质的双眸朝沈毅这边望来,看到沈毅竟然也醒了过来,正在与武石说话,便是心中一喜,连忙跑了过来,扑入了沈毅的怀中,“哎呀,沈公子你也醒来,吓死我了……呜呜呜……”说着,白皙的脸蛋上又挂出了两道泪珠,却是因为喜极而泣。   换了一身淡青色劲装的燕梦儿,秀美的身材更是显现了出来,一双冷傲且有一丝娇媚的明眸望向沈毅的眼神和武石差不多,都是感觉很是疑惑和奇怪。   不过此刻沈毅能醒过来,比什么都重要,自然也就没去多想。   看着聂小倩扑在沈毅怀中很是开心的笑着流着眼泪,转身望向远处鹰眉道人一伙人同样是望向这里,很是惊讶的样子。   沈毅抬起右手,抹掉聂小倩脸颊上的两道泪珠,微微一笑道:“傻丫头,再哭就不漂亮了。”   聂小倩止住了眼泪,霞飞双颊,哼了一声道:“哼,沈公子,只会拿人家寻开心……你害人家担心死了,我真怕……真怕……”   说话间,鹰眉道人一伙人也走了过来。   鹰眉道人笑道:“哈哈哈,恭喜沈道友安然无恙,我们还真怕沈道友有个三长两短,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燕梦儿怒道:“什么可惜,我看你们是巴不得我们有个三长两短吧。”   疤脸道人指着燕梦儿,“诶,你……你是想讨打吗?!”   “打就打,我可不怕你!”燕梦儿不屑道。   沈毅看燕梦儿有些犯浑,便制止道:“燕梦儿,不得无礼!”   燕梦儿狠狠的瞪了疤脸道人一眼,然后回到沈毅身边,愤愤道:“哼,这厮太可恨……”   “好了。”沈毅对燕梦儿一摆手,然后对鹰眉道人一伙人,一抱拳道:“如若诸位不想与我等合作,便就此分道扬镳。”   鹰眉道人连忙道:“诶,沈道友息怒,沈道友大难不死必有厚福,又怎能坏了我们的情义呢,你说是把沈道友。”   沈毅心中淡淡一笑,暗道:“这家伙还有脸说情义,遇到危险就躲得远远的隔岸观火,最多也不过是利益关系罢了。”   心中虽然如此想,可脸上却是面无表情,淡然一笑,“既然如此,那我们便继续往前走吧。”   鹰眉道人点头微笑,然后眺望着前方的密林,指了指道:“好好!绕过这边密林,想来再往前走上不久,便可以来到凤兴山的山腹最深处的太子墓,你们跟着老夫走便可饱安然无虞。”说着,便带着他的三个手下头前带路往前走着。   沈毅四人随着鹰眉道人一伙运起内力,目光警惕的如电芒般扫射着四周,飞快的绕过密林,来到山腹深处的太子墓。   中途杀死了五六只一级初阶的妖兽,尽量躲避开了初阶以上的妖兽,得到了五枚一级初级的妖丹,和一些妖兽的兽皮,肝脏、爪子、利牙等等材料,还有一只妖兽自爆而亡,并没有得到妖丹。   两个时辰后,众人来到山腹深处的太子墓的入口处。   这太子墓的入口被枯木乱藤遮挡着,并不明显,鹰眉道人指着这个入口,对沈毅说道:“沈道友,如若我没记错的话,这处便是太子墓的入口,这里的妖兽也比外围妖兽要厉害许多,大家要小心了。”说着,便对他的手下一挥手,便朝太子墓入口走了进去。   沈毅望着鹰眉道人凝重的神情,知道此处也是最危险的地方了,然后让聂小倩紧紧跟在他的身后,燕梦儿燕梦儿和聂小倩,还有聂小倩随后跟上。   众人进入太子墓之中,便闻到了灵草的清新气息,气息中还夹杂着丝丝的血腥气息。   刚进入这太子墓时,感觉里面很是黑暗,只有隐隐闪动的赤红之光,然而点上火吧,稍过片刻,众人的视线便慢慢的适应了下来。   发现这太子墓里面竟是另一番天地,分成许多大大小小的溶洞,溶洞之间互有连接,道路坑坑洼洼,很是崎岖,但越往里走,道路便越是宽敞。   第137忌惮   沈毅双目微眯,警惕的四下眺望着远处,眉头微皱,心中暗道:“想不到此处,竟如此宽阔,只是这道路崎岖难行,更有隐伏的妖兽,恐怕要费上一番力气了。”   如此想着,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聂小倩,又看了看燕梦儿和武石,同样是神色凝重,双手握紧武器,好随时应对潜在的危机。   众人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着一个较小的溶洞往前小心的走着,地面不但坑洼难行,而且很是潮湿阴寒,还生满了绿苔,一不小心就会让人滑倒。   就在方才,聂小倩就是脚下一滑,一个不慎,差点跌倒在地。   还好她跟在沈毅的身后,右手拉着沈毅的衣袖,沈毅一个反转,便将聂小倩半搂在了怀里。   众人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怕燕梦儿摔倒会惊动附近的妖兽,但见沈毅一把抱住了燕梦儿,才松了一口气,只是用手势比划着,千万别发出声响,不然惊动了附近的妖兽,那就麻烦大了。   燕梦儿聂小倩知道自己方才差点摔倒,让众人一阵心惊,很是不好意思的脸颊发烫,眼眶微红,愧疚难当。   沈毅两人站稳身形,在聂小倩耳边轻声低语道:“小倩姑娘,拉住我的手,就不必担心再滑到了。”说着,伸出左手。   “嗯。”聂小倩有些娇羞的望了沈毅一眼,心跳有些加快,微微点点头,伸出右手握住了沈毅的左手。   众人继续前行,沈毅感觉聂小倩的小手很是稚嫩柔滑,有些冰凉,还有些微微颤抖,还以为这山洞比较潮湿阴寒,而聂小倩的淡粉色对襟群衫又太过单薄的原因,便从丹田处运气一股内力,顺着两人握紧的双手传入聂小倩身体内。   聂小倩感到一股热流由沈毅的手中传入她的身体,让她感觉很是温暖,一边走,一边踮起脚尖,抬起头在沈毅耳边小声说道:“沈公子谢谢你,我好多了,你不要再为我浪费你的内力了。”   沈毅看了一眼聂小倩的可爱表情,点点头,并未言语,只是拉着聂小倩的手继续往前走。   越往前走,众人便越是小心,大气都不敢出一下,静心屏气,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如若看到前面有半点妖兽的影子,便会立即从互有连接的溶洞绕将过去,来到另一个溶洞,在潮湿的溶洞中不时会在路上或石壁上看到一两株灵药,采摘下来。   “嗡嗡嗡……”突然,两只犹如猎鹰般大小的一级初阶妖兽赤血蜂发着刺耳的嗡名声从众人头顶的溶洞口飞了出来,带着剧毒的赤蜂针朝着众人便刺了过来。   那赤蜂针犹如一条乌黑的长剑一般,锋利异常。   “啊……快闪开!这赤血蜂的蜂针有剧毒,沾者必死!”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众人连忙闪躲,一只赤血蜂快速挥动翅膀,发着嗡嗡声朝着鹰眉道人一伙飞了过去。   而另一只赤血蜂挥舞着翅膀,朝着沈毅便刺了过来。   沈毅见这赤血蜂浑身赤红如血,凶悍异常,左手连忙推开聂小倩,右手拔出背后的赤文剑!   “铛!”的一声脆响,沈毅手中的赤文剑与赤血蜂那犹如长剑的黑色的毒针碰撞在一起,把沈毅都给震退了好几步开外,直到后背靠在了溶洞之上才停了下来。   显然这赤血蜂很是不好对付,只要众人稍有不慎,便会被这赤血蜂给活活蛰死,即便不死,也会被毒针的毒液给毒死。   聂小倩和聂小倩看到沈毅竟然被这只赤血蜂对击退了数步开外,心中都是一寒,见那赤血蜂直直的盯着沈毅就又攻了过来,聂小倩等人连忙拔出武器便上前抵挡。   “呸!看我把你这马蜂给劈成两截!”燕梦儿不知天高地厚的挥动手中长剑,将这犹如猎鹰般的赤血蜂给劈成两截,可她手中的长剑,刚与赤血蜂那犹如黑色长剑的尾针碰撞在一起,便是“铛!”的一声,她不但被击飞了出去,她手中的赤铜巨斧更是被这赤血蜂的尾针给刺破了一个窟窿!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这赤血蜂的尾针竟然如此锋利,竟然能将长剑给击破了,这赤血蜂的尾针未免也太强悍了吧。   可是众人谁又知道,这赤血蜂的唯一武器便是它尾部的毒针,不但力道强大无比,普通的铜铁根本无法抵挡一二,可谓是骇人至极。   被赤血蜂击飞出去的燕梦儿,撞在溶洞壁上,撞得头晕眼花,走路都不稳了。   燕梦儿捡起掉落在她身边的长剑,看到长剑上面竟然被赤血蜂的尾针给戳破了一个窟窿,惊诧的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擦了把额头的冷汗,“天啊……第一次见到马蜂能这么厉害的?!”   “梦儿,小心!”沈毅见这赤血蜂朝着刚爬起来的燕梦儿,就又攻了过去,急忙对燕梦儿喊了一声,同时施展护身剑气,三把巨剑呈竖状形,快速旋转护住周身,双手执剑挡在了燕梦儿的身前,接着低喝一声,念出斩妖咒显出一道红光于剑身之上,朝着袭来的赤血蜂便犹如狂风龙卷般斩了过去!   赤文剑在与赤血蜂碰触在一起的那一刻间,便只听“嘭!”的一声巨响,斩妖咒的红光化为乌有,赤血蜂的身形维顿,赤红色的花纹大肚子上,被划出一道黑色的口子。   随之赤红色血水掺杂着黑色的毒水,便顺着毒囊倾泻而下。   “嗡嗡嗡……”赤血蜂那两只恶毒和不甘的眼神狠狠的盯着沈毅,吃力的扑腾着双翅想要靠近沈毅,可终是强弩之末,扑腾了两下翅膀便跌落到了坑洼的地面上。   聂小倩见沈毅这一招,竟划破了赤血蜂的大肚子,将赤血蜂给击杀了,欣喜的叫道:“沈公子,好厉害!”   本来准备上前帮忙的武石,见沈毅使用剑法,在一眨间便将这只赤血蜂给开了堂,目露欣赏之色,摸了摸下巴上的胡渣子,暗道:“想不到以沈恩公的修为,竟然能把剑法运用到这个地步,已是不简单,此人日后定然非同小可啊。”   燕梦儿手中握着长剑,双眸望着地面上还在做着最后挣扎的赤血蜂,目露惊讶之色,同时暗道:“沈毅竟然能赤血蜂给一举击杀,到底是这沈小子的修为太过精纯,还是方才的那道剑招太过霸道呢?”   沈毅也没想到方才施了斩妖咒于剑身之上的剑法会如此厉害,看武石还在踩那只赤血蜂,便笑着道:“武石,别踩了,再踩这赤血蜂的妖丹都要被你踩破了。”   武石挠了挠头哈哈一笑道:“哈哈,恩公,我这就把这只赤血蜂的妖丹取下来。”说着,便用巨剑抛开这只赤血蜂的肚囊,取出一枚一级中阶妖丹。   聂小倩双手抱臂,冷艳的双眸,看了下被赤血蜂追到另一个溶洞中的鹰眉道人一伙人,冷笑道:“看那边打的好热闹呀!”   燕梦儿顺着聂小倩的目光看了一眼在另一边溶洞的鹰眉道人一伙人,有些狼狈的样子,哼了一声,“哼,之前我们遇到那只巨毒蜈蚣,这帮家伙就远远的躲起来,隔岸观火,现在也让他们常常苦头。”   沈毅看鹰眉道人几人算打的有些狼狈,但并没有乱了阵脚,而且他们现在还少不了鹰眉道人一伙,大人不记小人过,对聂小倩几人道:“我们去帮忙!”   说着,提剑便一个箭步奔了过去,聂小倩几人也连忙跟上帮忙。   鹰眉道人一伙人只顾着如何应对这只追着他们的赤血蜂了,根本就没空去理会沈毅这边的情况。   本来鹰眉道人一伙人觉得要有人非死即伤,反正是要死上一个两个。   可是当他们看到沈毅带着聂小倩,燕梦儿,聂小倩和聂小倩,手执武器,还一个个安然无恙的样子,还跑来救他们不觉微微一愣,一边双手握着他的黑铁长剑应对着赤血蜂,一边苦着脸连忙喊道:“沈道友啊,我们这一只都有些招架不住了,你们打不过,别把你们那只也引来了……!”   “是啊,你们这帮家伙也太不讲道义了……”疤脸道人同样是苦着脸,一边招架着赤血蜂的攻击,一边愤愤不平的骂道。   老三和老四手中的武器早已经被这赤血蜂给戳了几个窟窿了,身上也受了伤,鲜血淋漓的,听到鹰眉道人和疤脸道人说什么,别把那只赤血蜂也引过来,差点就跪了。   沈毅翻了个白眼,也没多做解释,执剑上前。   跟在沈毅身后的燕梦儿不屑道:“哼,你们这几个坏蛋,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们那只赤血蜂早被沈小子杀了!”   鹰眉道人一伙人听到什么,沈毅竟然早已经杀掉了另一只赤血蜂,脸上都是一脸错愕的表情,暗道:“这小子也太逆天了吧!”   沈毅却是不管他们这伙人会如何作想,再次施展他的护身剑气,随着一声低喝,施展斩妖咒于剑身之上,朝着赤血蜂便击杀了过去。   “嘭!”的一声,这只只顾追着鹰眉道人几人的赤血蜂,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就被沈毅的赤文剑猛击给击成了两截,“扑嗵”一下,掉在了地上。   “啊……!这……”鹰眉道人一伙人看到沈毅将这赤血蜂击成了两截,一个个张大嘴巴,惊得下巴都都快掉在地上了。   鹰眉道人更是嘴角微微抽搐,望向沈毅的眼神都不同,那感觉就像是一个后辈,瞧前辈的眼神。   燕梦儿得意的笑道:“哈哈哈,瞧见没,我们沈小子只是使用了一招,就把这只赤血蜂给击杀了,看你们几个的狼狈样子,我真是为你们丢人啊。”   鹰眉道人看到燕梦儿对他很是不敬,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对沈毅一抱拳,恭声道:“沈道友,我等兄弟多谢你的相助啦。”   沈毅微微一摆手,淡然道:“不必客气,我等同在一条船上,少了谁,这路都不好走,只有同心协力方可成事。”   “对对对,道友说的极是。”鹰眉道人知道沈毅话中是什么意思,连忙点头称是,然后二弟疤脸道人和老三老四用命令的语气说道:“你们三个听到没?”   “是,大哥,小弟们知道了。”疤脸道人三人连忙应是,他们现下也是对沈毅有些钦佩,还有些忌惮,可谓是又敬又畏,自然不敢再有半点怠慢。   聂小倩见鹰眉道人一伙人对沈毅服服帖帖的,抿嘴一笑,心中暗道:“想不到沈公子倒是有些手段。”   沈毅虽然表面没什么,但他方才也消耗了不少内力,见鹰眉道人一伙人都受了点伤,那老三和老四的武器都被那赤血蜂给戳破了个窟窿,便道:“好了,我们大伙在这里稍微修整一下,便继续前行吧。”   鹰眉道人一伙人正巴不得想要修整一下呢,虽然他们觉得沈毅方才连续斩杀两只赤血蜂,一定消耗了不少内力,但是他们被更是那只赤血蜂给消耗了不少内力,不休整一下还真是不行。   显然现下沈毅成了众人的领袖,众人都盘膝坐下,闭目打坐起来。   沈毅消耗的内力最多,他也有些担心不好应付前面可能会随时面对的妖兽。   过了一会,沈毅深吸一口气,缓缓睁开双目,目中神采奕奕,感觉自己的内力恢复如初,见还正在盘膝打坐的鹰眉道人一伙人额头渗出细细汗珠,显然还在艰难的恢复着内力,站起身来,舒展了下筋骨。   在一旁的燕梦儿聂小倩见沈毅站起身来,便笑着问道:“沈公子,你的内力已经恢复了吗?”   “嗯,已经好了。”沈毅微微一笑,点点头,感觉自己的内力不但恢复如初,而且精神也比之前好了许多。   武石有些讶然,对沈毅道:“沈恩公的内力果然深厚,方才斩杀那两只赤血蜂,竟然没有消耗多少内力。”   燕梦儿看到聂小倩望向沈毅的眼神,都有些不可思议,很是得意的笑道:“嘻嘻,武莽人,你也不看看沈小子是谁的徒弟,内功当然深厚啦。”   第138近墨   聂小倩眨了眨美眸,也有些不敢相信的望向沈毅,见沈毅神采盎然,心下觉得奇怪,柔声问道:“敢问沈公子,修习的何等内功,竟然内力如此深厚?!实在让人惊讶。”   沈毅微微摆摆手,笑了笑道:“两位姑娘过誉了……在下只是修习的很普通的内功心法……不值一提……”   聂小倩觉得沈毅肯定不是修习的普通内功心法,有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又想法,用传音,嘴角微动的问道:“沈公子,想来你修习的并非是普通的内功心法吧?可否能告知小倩呢?”   沈毅听到聂小倩的传音,望了一眼聂小倩,见聂小倩好似对他所修习的内功心法很是感兴趣的样子,微微摇了摇头道:“……这是在下的个人隐私,恕在下无可奉告。”   聂小倩冷艳的脸上迅速闪过一丝不悦,但只是一闪而逝,随即眸子中露出一丝嫣然,用传音道:“个人隐私?好新鲜的词语,小倩到底第一次听到,小倩失礼了。”   “无妨。”沈毅微微一笑,用传音回道。   正在闭目打坐的鹰眉道人一伙人听到沈毅的内力已经恢复如初了,同样是惊讶万分,他们此刻,才恢复了一少半的内力,而沈毅已经恢复了。   如若不是沈毅的内力深厚,那又是什么呢。   鹰眉道人有些尴尬,讪讪道:“沈道友,还望稍等片刻啊,我等方才内力损耗很大,还都受了伤……”   沈毅见鹰眉道人还要解释下去,摆了摆手,微微一笑道:“无妨,多等片刻便是,道友不必多言。”   鹰眉道人黄胡见沈毅没有丝毫不悦,点头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众人又原地休息了片刻,虽然燕梦儿的长剑破了大窟窿,那鹰眉道人的三弟和四弟的武器也破了窟窿,但也不影响使用,便又继续整装前进了。   一路上,沈毅根本就没去管其他的,只是目光不断的四处扫射,想要寻找到可以根治聂小倩怪病的千年阴灵芝,却是根本没有千年阴灵芝的半点影子。   之前,他便有用心神与妖媚儿联系,可是妖媚儿却是没有半点回话。   正在郁闷之际,却是忽然听到了妖媚儿与他的心神联系,妖媚儿和他的心神对话,其他人是听不到的。   妖媚儿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有些不耐烦的道:“沈公子,你喊为我做什么啊?把我的美梦都吵醒了,真是讨厌。”   沈毅看到妖媚儿醒了,道:“媚儿,我们在这一路上并没有找到可以根治聂小倩的千年阴灵芝,难道这里没有嘛?”   妖媚儿笑着道:“虽然千年阴灵芝只是对聂小倩的怪病有效,对旁人并无大用,很却很是稀有的,说不定被人早就采了,也说不定啊。”   沈毅心中有些焦急,对妖媚儿问道:“可我之前问过我的朋友,他说武襄城的药材铺和拍卖会里都没有这种灵芝啊。”   妖媚儿呵呵笑道:“呵呵,傻小子,谁说别人采到,就一定会在武襄城里卖啊,说不定早就采到,早就卖掉了,更说不得卖到其他地方了呢?”   “哦,是吗……”沈毅不置可否,对妖媚儿又问道:“那你可知道还有什么地方有这种千年阴灵芝吗?”   妖媚儿笑着道:“呵呵,我又不是做药材买卖的,我怎么知道,如若你在这里找不到的话,不妨回去后,问你那做药材买卖的朋友便是啦。”   沈毅心中很是苦涩,“难道这次算是白来一趟了吗?”   妖媚儿道:“谁说你白来一趟了,你路上采摘的灵草,和击杀妖兽所得的内丹,可大多都是可以让你突破修为的材料……”   沈毅有些恼怒,“啊,你不是睡了吗,怎么会知道我采摘了什么?”   妖媚儿不屑的冷哼一声道:“哼,这便是我的本事。”   沈毅不置可否道:“哦……。”   妖媚儿又问道:“喂,公子,你们现在要去做什么啊?”   “去采摘那红渊灵草啊。”沈毅随口对妖媚儿说道。   “红渊灵草?!你怎么不早说啊。”   沈毅有些纳闷,“红渊灵草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妖媚儿苦笑道:“傻小子,你可知那红渊灵草是做什么用的吗?”   “做什么用的?!”沈毅问道。   “那可是可以让后天境界的武者大大增加突破修为概率,进入先天境界的概炼药材料啊。”   “神马?!可以让增加炼体道人突破修为概率的灵药?!”沈毅微微一愣,“我说鹰眉道人这一伙人怎么神神秘秘的。”   “我已经看到了,那鹰眉道人一伙人,一看就是一伙心怀不轨之人,尤其是那鹰眉道人,你要多加堤防。”   妖媚儿的这一点,却是与沈毅不谋而合,笑着道:“多谢关心,我知道了。”   随即看了一眼在前面带路的鹰眉道人一眼,暗道:“没想到这鹰眉道人,隐藏倒是够深,看来的确更加多加堤防着他才是。”   众人一路警惕的往前走着,尽量的躲避着前方的妖兽,渐渐的前面的溶洞更是宽敞了,而红色的光芒也越来越强烈,照的让人有些睁不开眼来。   “为何会有如此强烈的红光?”沈毅手臂微抬,遮在额前,微眯双目,凝视前往,有些诧异道。   众人都用手臂遮挡着刺目的红色光芒,显然都同样是一脸诧异。   鹰眉道人突然哈哈笑道:“哈哈,想必那红渊灵草便在前面了,这是红渊灵草附近的赤红岩壁发出的红色光芒。”   燕梦儿长须了一口气,双手捂着眼睛,只露出一条缝,“啊,终于到了,可累死胖爷我了。”   鹰眉道人见众人都长须了一口气,怕众人放松警惕,连忙道:“大家千万不可松懈,那红渊灵草附近会有红渊妖兽守护,那红渊妖兽可是一级中阶的妖兽,大家千万小心。”   “大……大哥……我能不能不去了?!”老三有些胆怯的说道,他见之前那只赤血蜂不过是只一级初级境界的妖兽,就把他们打的那么狼狈,这只守护灵草的红渊妖兽是一级中阶境界的妖兽,那还不把他的小命丢掉啊。   鹰眉道人面色变了几变,怒道:“什么?!你现在不想去了?早干嘛去了?”   老三当着前方刺眼的红色光芒,知道这只拥有一级中阶竟的红渊妖兽非同一般,只是这红色光芒就让他吓的浑身直打哆嗦,恐怕再往前,遇到了那只红渊妖兽,恐怕当场就跪了,哆嗦着嘴唇道:“大……大哥,我现在觉得还是留着小命比较重要……你还是让小弟走吧……”   鹰眉道人心中气恼,双全紧握,青筋暴涨,狠狠的瞪着老三,眼中隐隐漏出一股杀意,让老三心中更是打鼓。   沈毅几人见这是鹰眉道人一伙人的事,不好插手,便在一旁看着,没有说什么。   如若这鹰眉道人真动了杀机,杀掉这个已经被吓的失去战斗力的家伙,倒也是没什么,只是少个人,他们对付这只拥有一级中阶境界的红渊妖兽,那肯定就会多一分危险。   老三见鹰眉道人眼中隐现杀机,差点吓尿,两腿一软,就跪在了坑洼不平的地面上,浑身打着哆嗦,不敢应答。   疤脸道人见此,连忙打了个哈哈,对老三劝道:“呵呵,你现在想走,你也不想一下,我们一群人,那些妖兽不敢轻易靠近,可若是你一个人的话,恐怕也是难逃一死吧?你说呢,老四。”说着,望了一眼老四。   老四其实也是心里打鼓,大有畏怯之意,但他比老三心里明白,听到二哥疤脸道人的话,连忙道:“对对,二哥说的是啊,三弟,你现在想退缩,只有死路一条,不如一鼓作气,与我等杀了那只红渊妖兽,不是更好吗?”   “喂,你们商量好没。”燕梦儿有些不耐说了一句,然后走到那老三的跟前,不屑道:“我说你这家伙怎么杀个妖兽,怕的跟个什么一样,我可是女人诶,都一点不怕,瞅你那怂样。”   老三被燕梦儿骂的有些害臊,一咬牙一跺脚,“……谁……谁怕了,顶多不就是一死嘛!”   “好!”疤脸道人见到老三又重新振作了起来,叫了一声好,方才略显颓丧的士气也顿时一盛,拍了把老三的肩膀,“这才像点男人的样子嘛。”   老三点点了头,然后撇过头望了一眼,方才对她当头棒喝的燕梦儿,“这位姑娘,多谢你的点醒了。”   燕梦儿嘻嘻一笑,不在乎的摆摆手道:“嘻嘻,只是一点小事,我这也不是怕少个人,不好对付前面那只红渊妖兽嘛。”   “哈哈。”众人哈哈一笑。   沈毅望了一眼燕梦儿,微微一笑,暗道:“这燕梦儿倒是还有一手。”   众人又往前走了一会,看到前面有一条红色的深渊,深不见底。   鹰眉道人指着红色深渊对面,目视前方,对众人说道:“只要我们越过这条红色深渊,想来对面便有红渊灵草,而守护红渊灵草的红渊妖兽很可能会隐藏在隐蔽处,只要我们采摘红渊灵草时,那红渊灵兽便可能随时跳出来袭击我们,我们还是先在这里歇息一下,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吧。”说着,拿出几个烧饼分给他几个手下。   燕梦儿聂小倩,轻捂小嘴,眨了眨清澈如水的双眸,“哇,想到这红渊妖兽也这么阴险啊。”   燕梦儿挠了挠后脑勺,在红色深渊边缘,小心翼翼的探着头,望了一眼,连忙后退几步,心有余悸的问道:“哎呀,我的娘啊,这红色深渊可真是深不见底啊,这万一掉下去,还不把我给摔成肉饼啊?”   武石的嘴角微微一扬,眸光微闪,冷哼一声:“哼,肉饼?恐怕连骨头渣子都不剩吧。”   聂小倩掩嘴咯咯一笑道:“咯咯咯,就是。”   “……”沈毅摇头一笑,“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燕梦儿正望着红渊对面,目露若有所思之色,听到沈毅的话问道:“沈小子,什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哦……没什么。”沈毅摸了摸有些干瘪的肚子,想到半天都没吃饭了,也从怀中中拿出两只烤鸡腿,递给聂小倩一只道:“你要不要来一只烤鸡腿?”   聂小倩微微点点头道:“嗯,我也有些饿了呢。”   武石也探出手来,摸了摸自己的包袱,望了一眼沈毅,嘿嘿一笑道:“嘿嘿嘿,沈恩公啊,你还有没有烤鸡腿啊,我这里只有酒,没有肉了……”   燕梦儿狠狠白了武石一眼,“武莽人,都什么时候了,还喝酒!哼!”   武石并不在意的嘿嘿一笑道:“嘿嘿,我武石不喝点酒,打起架来也是没有力气啊。”   “呵,这家伙。”聂小倩冷笑着,摇了摇头。   沈毅又把手探入怀中,心念一动,拿出两只烤兔腿,对聂小倩道:“烤鸡腿倒是没有了,烤兔腿如何?”   “好啊,烤兔肉可比烤鸡腿更美味呢,哈。”武石咽了咽口水,一手拿着酒葫芦,一手连忙便要接过两只开兔腿。   沈毅见武石要把他手中的两只烤兔腿都拿走,连忙道:“哎,只有两只烤兔腿了,另一只是要给梦儿姑娘的。”   “……啊,是吗?!”武石故意露出很是惊讶的样子,“哎呀,哈哈,沈恩公真是与武某不谋而合啊,武某也正有此意啊,那就由武某代劳吧。”   燕梦儿白了一眼武石,嘴角带着一丝不屑,道:   一旁的鹰眉道人几人,手里拿着烧饼,见到武石又喝酒又吃肉的样子,都是眼巴巴的。   不过疤脸道人想到只要解决了红色深渊对面的那只红渊妖兽便可以回去好好的大吃一顿,庆祝一番了,便三下五除二的把烧饼塞入口中,拍了拍手上的烧饼沫子,对鹰眉道人道:“大哥,您看我们该如何越过这条红色深渊到对面呢?”   鹰眉道人淡然一笑,指了指对面的那块巨大岩石,然后又望了一眼这边的一个岩石柱子,“这好办,你看到这边岩石柱子和对面的那块巨大岩石了吗?”   第139隆隆   “哦,我知道了。”疤脸道人一喜,然后又挠了挠道:“可我们没有带绳索啊。”   “呵呵,老夫在来之前,便早已经准备好了条绳索,只要我们把这条绳索固定道这边的石柱上,然后再把绳子套到对面的巨大红色岩石上,我们只要掌握好平衡,踩着这条绳索走过去便好了。”   “……这不就是踩钢丝吗……”沈毅身怀梯云纵绝技轻功,想要跃过去并不困难,只是其他人虽然也有些轻功,只是普通的轻功想要跃过去就有些难了。   燕梦儿不屑道:“哎呦,我说你鹰眉道人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这么远,谁能把绳索给扔过去还刚好套在那巨大的红色岩石上啊。”   此话一出,众人又陷入一阵沉默之中。   鹰眉道人叹口气道:“在场之人,唯独老夫修为最高,那就让老夫试试吧。”   疤脸道人拍马屁的哈哈笑道:“哈哈,大哥出手,肯定十拿九稳,不愧为无为散人啊!”   “无为散人?!他竟然就是鲁天?!”沈毅没想到这鹰眉道人就是燕赤霞的孽徒鲁天!真是冤家路窄啊!   绳索是远远足够的,鲁天把绳索先固定绑在了这边的石柱上,然后把另一边做成了很大的绳套便朝对面的巨大岩石上投了过去。   “……哎,失败了……”   “……再来……又失败了……哎……”可是鲁天投了几次,都没有能准确的投到对面的巨大的红色岩石上,长叹口气,“哎……难道我们就此无功而返吗?”   疤脸道人急道:“大哥,我们都到了这里,怎么可能会无功而返呢,再多试几次吧。”   “……哎,不行啊……”鹰眉道人也是愁云满面,摇了摇头,却把目光望向了沈毅,“沈道友,可否能一试呢?”   沈毅摇头一笑,摆摆手,“……道友你都不行,我又怎么可能成功呢?”   鲁天望着沈毅,缓缓道:“沈道友过谦了,沈道友虽然修为境界比老夫低些,但是老夫觉得沈道友的修为甚是精纯,未必就不能成功。”   聂小倩也连忙道:“是啊,沈公子,如若你都不行,那我们就真的过不去了。”   “如此,那好吧。”沈毅点点头,从鹰眉道人手中接过绳索,微眯双眼,注视前方的巨石,轻提一口气,便要往前投绳索。   可就在这时,只听“轰隆”的一声,赤红的溶洞顿时摇晃了一下,让人脚下都有些不稳,离众人两三米开外的溶洞石壁上的一些红色的小石子也随之滚落下来。   众人心中一阵惊骇不已,鲁天脸色一变,连忙道:“不好……我们要抓紧时间了,这溶洞恐怕有异变,沈道友能不能成,就全看你了。”   沈毅倒吸一口气,知道恐怕事情有变,但他知道越是紧张的时刻,越是不能慌张,吸了一口气,凝视着宏源峡谷对面远处的那块巨岩。   “嗖!”的一下,就投了过去!   “好!中了!哈哈!沈道友的确厉害!”   绳索准确无误的套在了对面的巨岩上,众人一片欢呼,对沈毅连竖大拇指。   只要绳索套在了对面的巨岩上,以众人的修为,即便是燕梦儿都可以轻松的踩着绳索迅速的跑快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大模大样的冲进了腹地之处。   刚刚踏入这片以往被他们看做是禁区的地方,视线尽头,便是看到,一处泛着银光的山洞。   众人刚进入泛着银光的山洞,出乎意料的红色巨狼便跳了出来!   “啊!是红渊妖兽!”鲁天倒吸一口凉气,惊呼道。   燕梦儿有些纷纷不怕的瞪了鹰眉道人一眼道:“你这鹰眉道人不是说红渊妖兽会出其不意的跳出来吗?”   “我也是听闻……哪里真的见过啊……”鲁天额头冷汗都渗了出来。   血红色巨狼庞大的身躯自是不消多说,全身血红,闪烁着妖艳的光芒,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摄人心魄的腾腾杀气。   “人类!”   血红巨狼双眼明亮的如同天上圆月般的眸子中,流露出淡淡的凶芒,在视线转动之时,一道血红光芒,瞬间将所有人纳入其中。   众人万万没想到,这红色巨狼竟然能开口人言,显然是开了灵智。   疤脸道人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啊,竟然是开了灵智的一级中阶妖兽,这怎么可能……”   鲁天强忍住内心中的惊惧,“二弟,有什么不可能的,这太子墓里的妖兽本来就比外面等阶相同的妖兽要厉害的多,这红渊妖兽又是这太子墓力最厉害的,已经开了灵智也不算的什么稀奇之事,不过它好像气虚有些虚弱,难道……”   血红色巨狼并未理会众人的惊讶之色,长吼一声,凝视众人,“人类!如若就此离去,吾便饶尔等不死,就此离去吧!”   “笑话!”沈毅身躯一震,双拳紧握,似是在给自己壮胆,“妖狼,要不是你现在身体虚弱,对我们这些来犯的敌人,会有这么温和的态度吗?”   沈毅他们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这红渊妖兽的一句话,就让他们走怎么可能。   燕梦儿看到红渊妖兽的身后竟然不止一株红渊灵草,她觉得以恩公的分量,与鹰眉道人他们分上一株也是没问题的,昂着头道:“沈小子说的对,只要你把红渊灵草交出来,我们便走。”   “愚昧之极!”虽然这红渊妖兽此刻听来无比的轻柔,只是在场的每个人都知道,温和的背后,藏匿着惊天的杀机。   话音刚刚落下,那横卧在地,如同是小山般的身躯,骤然战立,脚步移动间,几个呼吸时,已至众人身前,顿时,一股庞大的气势,向着众人笼罩而来。   “这……!”沈毅等人的脸色变的无比苍白,似乎他们失算了。方才以为对方的软弱,原来是这红渊妖兽怕杀掉人前这些人,自己未免不会受伤,而它受伤后,便不能继续守护这两株红渊灵草。   “就此离去,饶尔等一命!”红渊妖兽那淡淡话音中,却充斥着浓烈的杀机,摄心心魄。   狼吼声中,展示出了这红渊妖兽的强大实力,但沈毅听出,声音中的无比愤怒,好似可以燃烧天地。   在庞大的气势下,众人都暗自咽下一口唾沫,倒吸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在沈毅知道这红渊灵草是可以让炼体道人突破到先天境界的时候,便心下暗自决定一定要拿下这红渊灵草。   此时,红渊灵草就在眼前,怎能犹豫敌人的威慑强大,就此退缩呢。   顿时,沈毅心中战魂点亮,用内力发出让众人为之一振的大喝声,“大家一起上!”   众人精神为之一振,抱着必胜之心,纷纷拔出武器,准备决一死战。   “嗷呜!”红渊妖兽看众人不肯退缩,顿时暴怒了起来,全身都透露出一股残暴的气息,狂吼一声,“人类,等吾杀死尔等,定要让尔等魂魄永拘!”   杀意凛然的狼啸声,和破空的烈爪声,如同是天空中的惊雷一般,滚滚翻动着回荡在场中每一个人的耳中。   众人很快与这只血红巨狼战作了一团,人人不但有半点分心,使出了看家的本领,与这只血红巨狼拼死一战!   “嘭!”的一声,老三被血红巨狼的巨牙一口咬破喉咙,直接吞入腹中,猩红的长舌扫了一下嘴角的鲜血,“哈哈哈,好久没吃道人了,好味道。”   “啊!三弟,老子跟你拼了!”疤脸道人见老三被杀了,他们可是在结拜金兰时,说过同生共死的,见老三死了,怎能不怒,暴喝一声,便朝血红巨狼的头颅击杀而去!   “嘭!”的一声,血红巨狼不屑的一爪挥在疤脸道人的腹部,轰然一声,便将袭来的疤脸道人给一爪击飞出去。   顿时,疤脸道人肠穿肚烂,血流满地,竟被血红巨狼一爪给击毙当场。   看到疤脸道人只是一瞬间便让血红巨狼给灭杀掉了,众人为之大为惊骇,面面相觑,倒吸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鲁天咽了咽口水,他没想到这血红巨狼竟如此厉害,一瞬之间他的两个结义兄弟便都殒命在地,心下大有畏惧之意,手中握着的黑铁长剑的剑柄也满是汗珠,可见此刻鲁天已经吓的心惊胆裂,面如死灰,转身便想逃跑。   “想逃,呵呵!死吧,胆小的人类!”血红巨狼本来就想各个击破,现下见鹰眉道人已然被吓破了胆,转身逃跑,冷冷一笑,前爪一抓,便从后面穿透了鹰眉道人的胸口,直接把鹰眉道人的血淋淋的心脏给逃了出来,然后吞入口中,好像美味一般,还舔了舔爪子,“先天境界的道人心脏味道更为美味啊,吼……!”   “先天境?!他竟然是先天境?!”沈毅微微一愣,他一直没有看出这鲁天的修为,竟没想到这鲁天是先天境,既然先天境都被血红巨狼给击杀了,那他们岂不是……   血红巨狼的瞳孔中全是嚣张和不屑,仰头长吼一声,目光扫视众人,傲然道:“可笑的人类,就这点实力也敢来抢红渊灵草,可笑,可笑,实在是愚蠢至极的人类啊……”   “可恶!”沈毅青袍如虹,当空一声低沉长吟,施展出护身剑盾,同时手中赤文剑注满了赤红色的九阳真气,血芒耀眼,宛如赤红神龙吞吐天地,冷冽的赤文剑横空劈出,凌空劈在了血红妖狼的一只前爪之上。   “嘭!”的一声巨响,天地仿佛为之变色,众人都不由的往后倒退几步,不敢相信的望向沈毅。   “好强!”聂小倩大惊呼出口来。   武石目光落在沈毅的身上,见沈毅此刻如烈阳般耀目,好像此刻浑身充满了烈日的能量,让人不敢窥探,双目中不由露出一丝惊讶,低头暗道:“没想到沈恩公竟然是九阳之体……”   “哈,这才是沈小子的真正实力!好厉害哦!!”燕梦儿手持长剑,见沈毅的真正实力爆发而出,不禁大声欢呼,士气为之大振。   老四见到疤脸道人和老三那惨不忍睹的惨死模样,心中满怀仇恨,爆喝一声,使出浑身元气,朝着血红巨狼便袭了过去,“妖狼去死!”   然而此刻,血红巨狼那血红的瞳孔中逐渐放大的血红的光芒,血红巨狼的脸上同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嘭!”的一声,血红巨狼的其中一颗头颅猛然一声,轰然便将袭来的老四给活吞到了腹中,竟连骨头渣子都没留下。   血红巨狼好像意犹未尽的冷笑道:“人类!想杀我,没那么容易!现在该你了,有趣的小子!”   一句不屑的冷笑,血红巨狼六只瞳孔锁定沈毅,猛然蹿起,其锋利无比的前爪迅速化为血红之光,并且将其受伤的爪子裹住,抬头望着沈毅,历啸一声,另一爪飞速探出。   沈毅眉头微微一皱,冷然一笑,经脉之内,内力暴涌,顿时可见,身体之外,包裹着的无尽银芒,霎时间疯狂上下游动,当气势达到一个临界点时,无尽银芒立即猛冲而出。   半空之中,顿时响起了巨大的爆炸声,一道道气流在银芒的冲击下,化为缕缕青烟摇摇直上,直袭血红巨狼的要害!   “找死!!狼魂波!”   血红巨狼饱猛然暴喝,一道狼魂破体而出,如天雷,轰隆隆的回荡而起,似出海的蛟龙,刹那时刻,席卷沈毅周身,赤红色的狼魂,将其笼罩,似要将其给生吞活剥。   “恩公!”武石大喝一声,手中巨剑朝着血红巨狼便猛然砍去。   众人的武器,而纷纷朝血红巨狼的头颅猛劈而下。   “嗵!”的一声巨响!   众人纷纷被无形的巨力震退而出,纷纷口吐鲜血,显然是元气受了巨大冲击。   而血红巨狼方才为了对付沈毅,使出了不到万不得已才会使出极耗元气的狼魂波想要一举灭杀沈毅,现下又消耗剩余的元气,与众人拼死一搏,已是强弩之末了。   “啊!!”被红色狼魂笼罩中的沈毅猛然暴喝一声,双手握紧手中赤文剑,挥剑猛劈而下,只听“轰!”的一声,想要把他吞噬掉的狼魂顿时化为硝烟,魂飞魄散!   第140白蛇传   “啊……”武石刚还得意的表情,突然只觉脖子一凉,便栽倒在地。   原来沈毅早已经发现了武石可疑,一只对他有所留意。   武石那不甘的眼神中,倒在血泊中死去。   沈毅在王子墓中得了红渊灵草,并寻找到了千年阴灵芝,医治好了聂小倩。   之后几个月,沈毅将红渊灵草按照燕赤霞交给他的道家炼丹术炼化为了先天丹药,服用后,闭关修炼数月,修为终于突破后天境界,进入了先天初期境界。   “叮咚,恭喜宿主,进入先天初期境界,得到二十万积分,你现在可以在万界商城中购买想要的任何东西了。”   “蟠桃园的万年蟠桃多少积分?”   “叮咚,需要300万积分,你的积分不足。”   “那八百年的蟠桃呢?”   “叮咚,宿主,八百年的蟠桃,可以增加宿主二百年的寿命,并增加宿主二十年的道术和法力,需要二十万积分。”   “我擦,好,那我用二十万积分兑换八百年的蟠桃。”   “叮咚,兑换成功,八百年的蟠桃已经成功存放在了你的戒指仓库中,现在时空之门已经打开,系统将带你进入下个位面。”   不知多了多久   “叮咚,恭喜宿主,你已经成功穿越到了《新白娘子传奇》的位面,你现在是许仕林。”   “许仕林?!我擦,白素贞的儿子?!”沈毅一下子懵比了,接着耳中便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女子声音。   天空似水般的透明,太阳的周围最红,红得仿佛是那样迷人,红色的光晕向下洋洋洒洒的四下蔓延着,蔓延了半个天空,红色光晕一层比一层逐渐淡下去,直到变成了灰白色,暖暖的空气轻轻漂拂在脸颊,温暖的秋阳从云朵中洒下一丝丝耀眼的光芒,蓝天的遂道,白云的飘逸;小草的翠绿;天空收容每一片云彩,风带着浓重的凉意,驱赶着白色的雾气。   “哥在树上……”声音的来源,是一个少女,少女不是旁人,正是李碧莲,也就是许仕林的妹妹,不过现下却是沈毅的妹妹了。   只见她有着晕红的尖下巴,身穿一件中黄底刺绣镶边柿蒂纹小宫装,逶迤拖地滚边柿蒂纹综裙,身披橙色彩绣如意纹烟纱梭布。顺滑的青丝,头绾风流别致,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雕花竹华胜,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翠玉银杏叶耳环,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玛瑙戒指,腰系子粉蓝绣金花卉纹样丝绦,上面挂着一个香囊,脚上穿的是绣花鞋,整个人显得容光照人楚楚动人。   沈毅一时微微一愣,他怎么跑树上了,看到树下面正在仰头望着他的李碧莲,暗道:“我擦,这和电视剧上的李碧莲要漂亮多了啊。”   这是,又有一名妇人,走了过来,嚷嚷道:“树上,你又爬树了,娘跟你说过多少回了,那样做多危险啊。”   沈毅看到走来的妇人,身着朴素,样貌普通,想来便是许娇容,也就是许仙的姐姐,现下也就是他的娘,眼眸微微一转,便喊道:“娘,我在树上读书啊。”   许娇容望着书上的沈毅,冷哼一声,“哼,树下就不能读啦,啊,树那么高万一掉下来怎么办呀。”   “哎呀,掉不下来的啦,你不知道,仕林的本事大着呢,他能够象蝙蝠一样倒着在那念书呢。”   这时,又有一个身着捕快装扮的中年男子从大门外走了进来,仿佛是听到了院子里的声音,一边摘下帽子,一边嚷嚷道。   许娇容转身望了一眼,不屑道:“你怎么知道。”   沈毅心中暗道:“别说上树了,上房也不是问题啊,不过这可如何解释。”   “我教他的。”这捕快,不是旁人,正是许娇容的丈夫李公甫。   “……”沈毅对白娘子这个电视剧还真是不太熟悉,李公甫是什么时候交给许仕林这个本事的,他还真是不清楚。   而许娇容却是气的眉头直立,红涨着脸指着李公甫道:“你……”   沈毅见一场腥风血雨的口舌之争要开始了,便连忙道:“哎,娘,常言道虎父无犬子,爹的武功这么好,我多少也遗传了一点吧,就算没有十分也有三分哪,您安心啦,啊。”   李公甫长舒一口气,对沈毅连竖大拇指,夸赞沈毅够聪明:“就是嘛,堂堂一个捕快头的儿子不会爬树,这传出去呀,会笑掉人家大牙的,嘿……仕林啊,改天那,咱们一块去,去爬树啊。”   “恩,好。”沈毅说着便从树上爬了下来。   许娇容白了李公甫一眼,“好什么好呀,你赶紧吃完饭,让仕林背书给你听。”   接着,转身又对沈毅问道:“仕林那,今天教到哪了。”   沈毅的脑中快速回忆着系统的信息,沉吟片刻,顿了顿才道:“哀公问政。”   许娇容点点头道:“吃完了饭,背给你爹听。”   沈毅好歹也是先天初期境界的武者,不但武力提升了许多,记忆力也提升了许多,只是看了一下,便倒背如流,然后准备出去买两份饭,带回来吃。   来到街市上的一家小面馆,沈毅对正在低头算账的掌柜喊道:“掌柜的,两个韭菜合子,带走的。”   掌柜一抬头,眼角露出一丝微笑,抱歉道:“客官,对不起,都已经卖完了。”   沈毅微微一愣,挠了挠头道:“卖完啦,那给我来碗素面吧。”   “素面也没有了。”掌柜的连忙又歉意道。   沈毅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这家饭馆是做什么的,要什么没什么,真想给这掌柜的两脚,便只是道:“那么有什么吃什么,没得挑啦。”   “小相公,什么都没了,全给这位相公给包了。”掌柜的说着,望了一眼一位身着锦衣的公子。   沈毅却是不太认识这个公子,只是看这锦衣公子那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想来定然是许仕林的对头,便用洞察术望了一眼这锦衣公子。   原来这锦衣公子不是旁人,正是梁明明,是个富家阔少,也是许仕林的同学,沈毅这小子觉得和梁连的挺像的,性格也蛮像的,很嚣张的气焰。   沈毅冷冷一笑道:“梁明明,原来是你搞的鬼。”   梁明明嘴角一撇,站起来道:“怎么样,本公子高兴,碍着你啦。”   沈毅表情平静,淡淡道:“噢,那你是存心要跟我作对咯。”   梁明明装模作样的,好似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道:“啊,作对,谁跟谁作对啦,本公子有的是钱,有钱没处花,全部买下来喂狗,犯法啦。”   沈毅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道:“梁明明,你别仗着家里有几个钱,就欺负人哪。”   梁明明仰着头,一连嚣张的样子道:“你有本事你也全部包下来呀,哎,今儿个这小店,可被我全部包下来了,你在我的地盘上撒野,掌柜的。”   掌柜的听到梁明明的招呼,连忙低着头一副狗腿子的样子,上前一躬身道:“公子,不知有何吩咐?”   梁明明狠狠的目光瞪了一眼沈毅,转而对掌柜的吩咐道:“你去把他给我轰出去。”   掌柜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不敢有半点反对,连忙走到沈毅身边,小声道:“李相公,我看你还是请吧。”   沈毅望了一眼梁明明那得意不可一世的嚣张扬子,心中冷笑,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道:“把他给我轰出去。”   掌柜的的梁明明看到沈毅从怀中拿出的一锭金子,一下子看呆了。   梁明明听到沈毅要让掌柜的哄他出去,顿时恼怒了起来,对一旁桌子上的两个劲装大汉一挥手道:“教训他。”   “是,公子!”那两名劲装大汉,听到吩咐,便站起身来,露胳膊挽袖子,嘴角带着阴狠的笑意望着沈毅。   沈毅看到这两个劲装大汉的眼神,全是蔑视之色,心中冷笑道:“哦,原来你早有计划的,有打手。”   梁明明自鸣得意道:“你现在才知道啊,已经太晚了,给我揍。”   沈毅怎会把这两个劲装大汉放在眼中,正要动手,收拾一下,让这梁明明一脸懵逼之时。   却忽然跑出来一个身着猎户服饰的少年,一脚一个便踹到了这两个大汉。   “啊……!”这两个大汉倒在地上,吓得面如土灰,“走,快走。”连忙仓皇而逃。   沈毅此时已经是认出了这猎户少年是戚宝山,也就是许仕林的结拜兄弟,不过现下还没有结拜而已。   戚宝山走到沈毅身前,笑着道:“哎,怎么样,没事吧。”   沈毅一摆手道:   “客气,在下戚宝山。”戚宝山一抱拳道。   “叮咚,宿主,现在系统有一个任务,与戚宝山结拜。”   沈毅看到任务,眼眸已转,心中便有了一个主意,对戚宝山道:“宝山兄,承蒙相救无以为报,请赏脸移驾到舍下小聚。”   戚宝山听到沈毅此话,却是微微一笑,一摆手道:“哎,区区小事,何足挂齿,难到你忘了吗,前两天我还差点害死你,现在只不过是一命还一命,谁也不欠谁啦。”   沈毅笑着道:“好,我就是欣赏你有功不居的品德,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这时,李碧莲跑了过来,听到沈毅要和戚宝山结拜,他们兄妹两人之前便见过戚宝山,不过不知道对方的姓名,而且还有些过节,便道:“哥,你当真要跟这个讨厌鬼结拜呀。”   沈毅见李碧莲一副气嘟嘟的样子,一摆手道:“哎,他不是讨厌鬼,他是我的结拜兄弟,以后不许你再这么说了啊。”   李碧莲却是白了戚宝山一眼,撇了撇嘴角,一副不屑的样子,冷哼道:“哼,你看他一介武夫,却长得油头粉面的,一看就知道是个表里不如一的人。”   沈毅把李碧莲拉倒一旁,连忙劝道:“哎呀,那是你对他有成见,咱们两在这咬耳朵,把人家丢在一旁,才真的是没有风度呢,妹妹你到底吃哪门子飞醋啊,他又不是女的,就算她是女的,也比不上亲妹子呀。”   李碧莲又瞥了一眼戚宝山,眼中全是不屑之色,撒娇道:“人家就讨厌他嘛。”   沈毅低声道:“那是因为你不了解他,慢慢的就会觉得他可爱了,哎呀,有什么话回家再说,别在这蘑菇了,人家可要起疑心了。”   旋即走到戚宝山身前,对戚宝山一抱拳道:“宝山,就这么决定了,你多大呀。”   戚宝山笑着道:“我十七呀。”   沈毅想到许仕林现下的年纪,便道:“啊,十七,真巧,我们也是,那生辰呢。”   戚宝山抱拳道:“腊月十八,戊时。”   沈毅只是记得戚宝山好像和许仕林年纪相仿,却没想到时辰也是相同,不由面露一丝疑惑道:“十八。”   戚宝山有些不解道:“怎么不该这个时候生呀。”   沈毅一摆手,哈哈一笑道:“哈哈哈,不是不是,巧的很,我们也是耶。”   戚宝山顿时也面露喜色,不可置信的样子道:“真的,那咱们三个人是同年同月同日升的咯。”   李碧莲也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神情,低声道:“恩,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沈毅一看刚接到任务,就马上要被他完成了,铣刀:“有缘,真是有缘,咱们是结拜定啦。”   李碧莲也不知道是怎么想到,也凑热闹道:“既然这么有缘,算我一份。”   “好,走咱们去结拜!”   沈毅三人来到一处院子,准备好结拜事宜,便对天发誓结拜为金兰。   “叮咚,恭喜宿主,完成结拜任务,得到8000点积分。”   三人结拜后,都是喜笑颜开。   沈毅笑着道:“真高兴,今天呀多了个兄弟,哎,别客气呀。”   李碧莲也一改之前的成见,道:“哎,宝山哥呀,你不是说你的名字取得是有来由的吗,谁帮你取的。”   戚宝山眼珠一转道:“我爹呀,按山名取的呀。”   李碧莲想了一下道:“哦,就是那座戚宝山。”   “恩。”戚宝山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李碧莲笑着道:“不坏嘛。”   戚宝山一摊手道:“坏也没辙啊,取都取了又能怎么样呢。”   沈毅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宝在其中,有缘人得,你爹呀,挺有学问哦。”   第141 宝山   戚宝山神秘一笑道:“哎呦,其实呀,我爹偷懒,他根本呀,就是不识字,有嫌要托别人麻烦,我娘生我的时候,他刚好在戚宝山砍木柴,所以我叫戚宝山啦。”   李碧莲扶手大笑道:“哈哈,真有趣耶。”   戚宝山见李碧莲苦着脸道:“我可是一直想改个名字,我为人挺严正的,可是就是名字是个笑柄。”   “我倒觉得呀你名字挺严正的,人才是……”李碧莲说到这里,掩嘴一笑。   戚宝山知道李碧莲说的是什么意思,摊摊手一脸无奈道:“笑柄。”   李碧莲又是掩嘴一笑,目露一丝狡黠之色道:“我可没说哦。”   戚宝山见李碧莲笑的好看,都有点看傻了,知道这样不好,便一摇头,连忙转身对沈毅道:“哎,仕林是个读书人,看能不能帮我取个什么字呀号呀什么的。”   沈毅一摆手道:“哎,什么字呀号呀的都比不上宝山好。”   “真的?”戚宝山瞪大了两只眼睛,有些不信道。   沈毅一耸肩道:“我诳你干什么,人如宝山,挖掘不尽,那就表示你内在丰富,一肚子才学呀。”   李碧莲一撇嘴,嘲笑着道:“恩,我看那,是一肚子坏水哟。”   戚宝山看了一眼李碧莲,摊手道:“你们都说错了,才学没有,坏水呀是一丁点。这里呀,最多的是草包,一肚子草包,哎,仕林说好,就好。”   “为什么?”李碧莲面露一丝不解的问道。   戚宝山微微一笑,望了一眼沈毅道:“仕林是个读书人呀,很有学问的,他说的话,会错到哪去呀,其实啊,我觉得我爹呀,他才是个笑柄呢。”   沈毅面露一丝不解之色的问道:“哦,他怎么了?”   戚宝山一摊手,探口气道:“哎,我爹呀,他叫戚三,他本来是叫戚幺二的,后来有个邻人说,幺二,写起来是三,加起来也是三,那你干脆就叫戚三,多省事呀,所以我爹从此以后就叫戚三了。”   李碧莲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眨道:“单名一个三字,听起来还挺亲切的耶。”   听到李碧莲的话,戚宝山挠了挠后脑勺不置可否问道:“哎,真的吗?”   李碧莲点点头道:“恩。”   沈毅同样笑着附和道:“其实呀,叫什么都不重要,你就是不叫宝山,你还是你嘛,还能换成别人吗?你说是不是呀。”   戚宝山觉得沈毅说的很是有理,便道:“恩,这也对,真的没有什么不同嘛。”   “正是如此。”沈毅道。   这时,一旁的李碧莲望了一眼正在缓缓西下的夕阳道:“哎呀,哥哥,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赶快回家吧,要不然娘又要责怪我们了。”   沈毅和李碧莲与戚宝山告别后,便沿着小路,朝回家的鲁走去。   两人回到家,却发现许娇容不知为何,一病不起,躺在了床上。   李公甫找来大夫,却是说是束手无策,只是开了几服药,李碧莲连忙去给许娇容去后院煎药,沈毅也来帮忙。   沈毅却是觉得这病很是蹊跷,并不像寻常的病症。   李碧莲对沈毅道:“哥,药已经煎好了,等一会凉了,就给娘端去。”   沈毅一摆手道:“哎呀,碧莲,这样不是办法啊。”   李碧莲一脸焦急的问道:“哥,你的意思是?”   沈毅目露若有所思之色道:“娘的病来得又急又怪,这一定有问题。”   李碧莲顿时吓得脸色铁青道:“哥是说,娘没救啦。”   沈毅连忙摆手道:“不不不,有救,不过,不是寻常的药物救得了。我要到戚宝山。”   李碧莲不解的问道:“去戚宝山?娘还病着呢。”   “就是因为娘病着我才去,传说呀戚宝山上有棵奇宝,叫紫韵龙王参。”沈毅道。   “紫韵龙王参?”李碧莲目露一丝疑惑。   沈毅只是从系统信息中有所了解,便想顺道把这颗龙王人参给采摘了,“哎,据说是参中极品,它活了好几千年,浑身发紫,蕴涵着天地灵气,所以呀叫紫韵龙王参,凡人吃了不但是百病全消,活着的可以做皇帝,死后呀还能当神仙呢,所以呀,好多人想去挖,可是就是挖不到。”   李碧莲却是一脸不信道:“哎哟,那些都是传说,你还会信这些。”   “一定有的。”沈毅目露坚定道。   李碧莲眸光微转道:“就算是真的,可是,那些人参不是会跑吗,那这棵龙王参啊一定跑的更快,你怎么会找得到呢。”   沈毅叹口气道:“哎,我向来运气好,试试看。”说着,便要走。   “哎,那我陪你一起去。”李碧莲连忙追上前去道。   沈毅翻了个白眼,一摆手道:“不要了,娘还病着,你留下来照顾她啊。”   李碧莲想到前些时日,他们在山上遇到鬼的事情,便道:“可是山上有鬼啊,万一你又遇上那群捣蛋鬼,那你怎么回来啊。”   沈毅这时也从系统信息中得到了信息,知道许仕林和李碧莲在前些时日,在山上遇到了白兔精,却还是以为撞鬼了呢,便道:“我上一次不是自己回来的嘛。”   李碧莲还是担心的道:“不行,一定要有人陪你去。”   沈毅无奈的一摊手道:“这样好了,我找宝山跟我一道去。”   李碧莲见沈毅不想带她一起,便无可奈何道:“好吧。”   沈毅来到宝山上,却隐隐觉得有人跟着,准确的说不是人,而是鬼魅妖邪之物。   “哦,朋友。”忽然,一道白影闪过,便出现在了沈毅的身后。   沈毅心中一跳,转身过来,见到是一个长得如白素贞一般的清秀少年。   这清秀少年虽然打扮是少年模样,然而却是瞒不过沈毅的洞察术。   这哪里是什么清秀少年啊,不是那白兔精又是何人呢,只是沈毅故意装作不知,面露一丝惶恐之色道:“……姑娘你是从哪冒出来的,有什么事吗?”   胡媚娘眼眸中全是狐媚之色,“请问你,百姓亭怎么走啊。”   娇媚纤柔的胡媚娘本是天上瑶池的一只玉兔,后因触犯天规,被贬下凡。因不甘心被人烹饪下酒,遂与被其收留的兔精采因一起,行至武夷山修炼成精,有五百年道行。   五百年的道行,对于沈毅来说也是遥不可及的。   沈毅知道胡媚娘对他不会使坏,只是面无表情的道:“百姓亭啊,离这可远那。”   胡媚娘不愧为胡媚娘,即便是身着男装,眉目中已然是透着一股子狐媚之色,对着沈毅妩媚一笑,微微一点头道:“哦,没关系,你告诉我怎么走,我就到得了。”   沈毅心中暗骂了一句真是个勾死人不偿命的狐妹子,他也不知这胡媚娘要耍什么花样,便故意陪她耍一耍道:“哦,喏,往这个方向路过麒麟泉,然后再经九拐十八弯就到了。要小心点,山路不好走哦,哎,哎,百姓亭附近没有啥人家,你去造访谁啊。”   胡媚娘眸光一转,望了望远处的青山流水,阳光泛波在水面之上,道道绿光环绕,煞是好看,双眼微微一眯,笑着道:“造访青山绿树,到亭子里面乘凉啊。”   沈毅心中未然一笑,既然胡媚娘想要玩,那就陪这小狐媚子玩玩,挠了挠头,顺着胡媚娘的目光望向那青山流水,有些不可置信的样子道:“啊,你走这么大一段路,为的就是去乘凉啊。”   听到沈毅的话,胡媚娘嘴角露出一抹像看傻小子的样子,一点头道:“恩。”   这时一道淡淡的香味飘入沈毅的鼻息之中,是一种让人心旷神怡的女子香味,不觉让沈毅加了几分警惕之心,虽然沈毅早就失身了,可这胡媚娘可是玉兔精啊,要是被这玉兔精给夺走了贞洁,可如何是好。   沈毅不觉眼角微微一跳,忐忑不安起来,沉吟片刻,一拍手道:“哎呀,等你到了那,天都黑了,乘凉变挨冻,有你受的了。再说,深山不太平,白天都闹鬼呢。”   “哦,闹鬼?”胡媚娘眼皮一挑,好似听到闹鬼有些慌张,却难掩她那嘴角露出的一丝狡黠之色,暗道:“真是个书呆子。”   沈毅看贞洁可以一保,额头的冷汗便落了一半,连忙点头道:“恩,到处都是路,没有一条走得到家呀。”   胡媚娘装模作样的东张西望了一下,面露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道:“哦,那说起来真的挺可怕的。”   沈毅看胡媚娘根本不信,还一副调笑的样子,心中不由又跳了一跳,一本正经的对胡媚娘道:“我可是一番好心,不是故意吓唬你的,我看不如这样吧,青山绿树到处都有,风吹草动遍布清凉。如果兄台不嫌弃,与我同行,保你平安。”   胡媚娘一阵哑然,沈毅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呆呆的书生,虽然心中好感,听到这句话,也不由的心中慧然一笑,不置可否的望望着沈毅道:“保我平安?”   见胡媚娘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沈毅知道胡媚娘把他当成了一个书呆子,不过这也没办法,谁让他现下的身份是许仕林呢,耸耸肩,不以为然道:“至少不会迷路啊。”   “这……”胡媚娘不置可否的望着沈毅。   沈毅根据系统给他提供的信息,对这里的山道很是熟悉,一抬手,往远处一指,笑着道:“走吧,听我的准没错,百姓亭不过是木造的破亭子,为了乘凉而冒险不值得吧,来吧,跟我走吧。”   “哦,好吧。”胡媚娘见沈毅要带她走,心中一喜,连忙跟上。   沈毅指着戚宝山的山顶,又望了一眼身后的胡媚娘道:“这戚宝山上啊,有一棵宝参,叫紫韵龙王参。”   胡媚娘心中一跳,暗道:“啊,参叔。”   沈毅没有理会胡媚娘的表情,继续道:“我今天那,就是专程来寻宝的。”   胡媚娘轻拍了一下沈毅的肩膀,面露一丝嗔怒道:“哎,你找我参王干什么。”   沈毅不知胡媚娘怎么和这人参还来有来往,本来是想让胡媚娘帮他一起找的,不由问道:“你参王?”   胡媚娘肯定的点点头道:“恩。”   沈毅巍然一笑,不解道:“这山中野参怎么能说是你的呢,不过没关系啦,我这个人向来视钱财如粪土,如果不是急用,我也不会专程来找。既然胡兄你喜欢,呆会我们要是找到了,我只需要一丁点来治病,其余的你就拿去吧。”   胡媚娘上下望了望沈毅,问道:“治病,治谁的病啊,兄台,可是贵体有恙啊。”   沈毅连忙一摆手道:“不不不,不是我,是我娘。”   胡媚娘面露释然之色,点点头道:“是伯母啊,不知伯母她得的什么病呀。”   沈毅叹口气道:“唉,就是查不出病因,所以我才来找这棵宝参呀。”   “哦,兄台,不知道你怎么知道这宝参可以治病的呢。”胡媚娘说着望向沈毅,她没想到沈毅竟然知道。   沈毅自然不会告诉胡媚娘实情,只是随口说道:“哦,我也是听人家说的,听说吃了不但可以治百病,活着还可以做皇帝,死后更能当神仙呢。”   胡媚娘听到沈毅之言,面露一丝恼色道:“胡说,加油添醋的全变了样,什么皇帝神仙的,都是瞎编出来骗人的,哪有这回事啊,倒是治病这是真的。”   沈毅见胡媚娘恼怒的神情,还真是挺可爱的,抿着嘴角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传说是比较有趣味,胡兄不愧是读书人,凡事实事求是不肯人云亦云,小生得多向你学习呀。”   胡媚娘白皙的脸颊微微一红,一抱拳道:“不敢,不敢。”   沈毅耸耸肩不以为然,望了望天,笑着道:“本来赏景纳凉是件风雅事,应该从从容容的,可惜我今天少了一份闲情,坏了你雅兴,还望请海涵。”   胡媚娘连忙摆手道:“别这样说,别这样说。”   一阵清风吹来,吹动胡媚娘靓丽的青丝,沈毅笑着道:“等我娘的病好了,我一定专程当胡兄的向导,游遍杭州城,那个时候,好山好水好朋友,那才快活呢。”   胡媚娘面露一丝喜色道:“兄台,此话当真?”   沈毅仰面一笑,摊手道:“我像是个打诳语的人吗。”   胡媚娘轻抿嘴角,望着沈毅,笑着道:“不像,好,我就决定帮你找那棵宝参。”   第142参王   沈毅面目平静,却故意一摆手道:“啊,唉,你连路也不认得,怎么替我寻宝,我还是自己找比较快一点。要是一棵奇花异草什么的,还好找一些,可是,这人参是会跑的,就更难上加难了。”   说着,便往前走。   胡媚娘连忙跟上,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山石道路,忽然前面出现一个白发老翁正在钓鱼,胡媚娘便连忙一指那老翁道:“哎,你看,那边有个白发老翁在钓鱼,我们过去问问他。”说着,便超那白发老翁走去。   沈毅一看,这白发老翁竟然就是一颗人参精,不由微微一呆,随即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那白发老翁身后,那老翁还是在继续钓鱼,好像根本没听到身后来了两个人一样,胡媚娘上前一步,施了一礼道:“参老,久违了。”   这白发老翁听到胡媚娘的声音,才提着鱼竿回过头来,望了一眼胡媚娘道:“哎,媚……”   胡媚娘见这白发老翁要呼出她的名字,连忙打断这白发老翁的话,“哎,没多久咱们又见面了啊。”接着,又对白发老翁眨了眨眼睛。   这白发老翁名为参老爷,是一颗千年老参,至于到底叫什么却是无人知晓了。   参老爷见胡媚娘直对他眨眼睛使眼色,又望了一眼胡媚娘身后的沈毅,便明白了些许,点了点头,抚须一笑。   沈毅知道这两个妖精早就认识了,却装作不知的样子,在胡媚娘身边小声问道:“你们俩认识啊。”   胡媚娘点头一笑:“嗯。”   参老爷也连忙附和着道:“哎,对啊,左邻右舍的嘛,怎么会不认识呢。”   沈毅笑着道:“哦,胡兄,原来你是遇到高邻,所以才拉我来的呀。孙爷爷,你好。”   “孙爷爷?”胡媚娘微微一愣,有些不解。   既然胡媚娘要玩,那沈毅就陪她玩,故意道:“你刚才不是喊他孙老吗,难道他不姓孙啊。”   胡媚娘听到沈毅此话,才面露一丝释然,打了个哈哈道:“哦,哈哈,是姓孙,就姓孙,哎,是不是呀,孙爷爷。”说着,连忙又给参老爷使了个眼色。   参老爷看到胡媚娘的眼色,眼中方才的一丝茫然也顿时消失不见,也陪着笑道:“嘿,我年纪的了嘛,姓什么我早就忘了,随便,随便吧。”   却是用传音之术,对对媚娘说道:“你变了个样子,顽皮性子倒是一点没改呀,啊。”   胡媚娘微微一笑,对参老爷道:“孙爷爷,这位是我今天刚认识的新朋友,他要找紫韵龙王参,你在山里面住了这么久,不知道有没有瞧过呢。”   参老爷面容一怔,眨着眼道:“哎,你找紫韵龙王参做什么。”   沈毅随口说道:“吃啊。”   “嘻。”胡媚娘掩嘴微微一笑。   “啊,咳咳咳,哎哟,你吃啊。”参老爷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胡媚娘嬉笑着道:“嘻,没事吧。”   参老爷好歹也是修炼上千年的老人参,还是人参之王,要是旁人想要吃他一块人参,那是找死,可是胡媚娘这个小丫头,他却也不好拒绝,本来他的人参也是可以再生的。   沈毅见参老爷沉声不语,便对胡媚娘问道:“怎么,不行吗?”   胡媚娘笑着一摆手道:“没问题,我们孙老啊心肠最软了,他一定会帮你的。”   沈毅见不费吹灰之力,便把千年人参给搞到手了,心中依洗,对胡媚娘一抱拳道:“啊,那,我先在此拜谢了。”   参老爷苦着一张老脸,冲着胡媚娘努了努嘴,传音道:“哎,你别老给我找麻烦好不好。”   胡媚娘见参老爷好像并不乐意似的,便撒娇道:“孙爷爷……”   参老爷还是有些舍不得割肉,苦着脸一摆手道:“我从来没见过什么,紫韵龙王参那,想帮也帮不上忙啊,你们回去吧,啊,回去。”   胡媚娘见参老爷不肯帮忙,面色一板道:“胡说,你明明见过的。”   “我,哎,你。”参老爷面色青一阵白一阵。   沈毅见这千年人参精不肯割肉,便对胡媚娘道:“胡兄,既然老爷爷不肯帮忙,那就算了,我们也不好强人所难呀。”   胡媚娘有些迟疑道:“可是你娘的病。”   既然这千年人参不肯自己割肉,那沈毅自然会有其他的办法,便道:“既然老爷爷见过,就证明传闻是确实的,只要证明这一点,我就放心了,赶明儿个,我多带些人手来,就算要把这戚宝山翻过来,也要找到这棵宝参。”   “……啊”胡媚娘面露一丝惊讶。   参老爷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抚着花白的胡须道:“嘿,那就试试看了。”   胡媚娘气的直跺脚,哼声道:“哼,人老了,就是固执,是非不分善恶不明的,如果啊再加上自私自利,不管他人死活的,那就更让人讨厌了。”   沈毅见胡媚娘对他如此帮忙,心下感激:“胡兄……”   胡媚娘跺着脚道:“明明是举手之劳嘛,也不肯帮人家,还要摆个臭架子,端出高姿势,自以为了不起,其实呀是愚顽浅薄,这种人那,活该没有朋友。”   “好啊,你指桑骂槐呀你。”参老爷一脸苦涩。   “我,没有啊。”胡媚娘说着转身对沈毅道:“兄台啊,你说说看,这种人是不是很讨厌。”   沈毅见胡媚娘此刻撒娇的样子,便只是劝着道:“是,是不怎么可爱,可是伤人的话,还是搁在心里好,免得伤了和气啊。”   胡媚娘还是有些气不过,撇了一眼那千年老人参道:“人家都不讲人情了,我们怕什么伤和气呀。”   旋即眸光一转,便是一个主意,笑着又道:“呵,不过呢,不过啊我们孙爷爷就不是这样的人,他啊是最慈悲善良的,他最见不得人家受一丁点苦的,所以呀,这件事包在我孙爷爷身上,他一定会帮你,的。”   沈毅见胡媚娘变得这么快,一阵哑然,暗道:“真是个鬼伶精……”   胡媚娘这时却是对参老爷又传声道:“孙爷爷,帮帮忙嘛,他娘快病死了。”   参老爷擦了把额头冷汗,苦着脸传音道:“这这这,他要吃我,我还帮他呀。”   胡媚娘继续撒娇道:“行行好嘛。”   参老爷一脸苦涩,道:“难不成要我缺胳膊断腿的。”   胡媚娘传音道:“没,没那么严重啦,只要一丁点就够了。”   千年人参王想了想,便一咬牙,拔了根胡子给媚娘。   “啊,哎呀,太少了啦。”胡媚娘瞥了瞥嘴角,便自己动手去拔那千年人参王的胡须,只是一眨眼便拔这千年人参王的胡须给拔光了,看到那千年老人参王那一脸苦比的神情,真是忍不住差点就笑出来了。   “哎哟,好痛好痛哦,你这丫头啊你,真是的。”参老爷疼的眼泪都掉出来,见胡媚娘还想拔他的头发,连忙捂住了头。   “嘻嘻,谢啦,孙爷爷。”胡媚娘嘻嘻一笑,走到沈毅身前道:“兄台,来,孙爷爷他肯帮你忙了。他说啊,跟你一见如故相谈甚欢,所以这边呢,就是给你的见面礼。”   沈毅一看胡媚娘递过来的白须胡子,心中一喜,却是装作不知,故意道:“啊,胡子啊,我要这见面礼来干什么。”   胡媚娘眨了眨美眸,对沈毅道:“孙爷爷呀,他就是特立独行,他说送给你,你就收起来啦,记住哦,要好好收好哦。”   “哦。”沈毅点点头,连忙收了起来。   胡媚娘一点头,道:“好了,早点回去吧。”   “哎,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得谢谢他呀。”沈毅一摆手,再望去那钓鱼的千年老参,已是没了踪影:“哎,孙爷爷呢。”   胡媚娘一转身,见千年人参王已经不见踪影,道:“啊,啊他呀,他走了,他说啊,钓了一天的鱼很累的嘛。”   沈毅露出一副哑然的神情:“哇,他真是箭步如飞耶。”   胡媚娘眸光一转,道:“天天在山里面运动呀,身体好嘛。”   沈毅忍俊不禁,正要说什么,就在这时,却是听到有人朝这边走来。   “哥,哥。”   “碧莲,我在这里呀。”沈毅对李碧莲挥了挥手,又对胡媚娘道:“我妹妹来找我了,我先走一步,胡兄我们再会。”说着便超李碧莲跑去。   胡媚娘望着沈毅的背影,嫣然一笑。   沈毅带着李碧莲一起回家后,便拿出一根人参给李碧莲熬药,剩下就归自己所有了。   “娘,娘醒了,爹,娘醒了,娘醒了耶。”李碧莲给许娇容喝过人参汤后,许娇容便醒转了过来。   李公甫听到李碧莲的声音,连忙跑了进来,喜道:“醒了就好,果然有效啊。”   沈毅也跑了过来,暗道:“这千年人参的效果果然不错哎。”   次日,胡媚娘见到沈毅刚从家里出来,便把沈毅拉到了一旁,“哎,哎,来。”   沈毅转头一看是胡媚娘,便道:“胡兄,胡兄,你这么急拉我来这干嘛,啊,是不是去见孙爷爷啊,我娘的病全好了,再也不用什么人参了。”   胡媚娘白了沈毅一眼,嗔道:“你娘的病好了,可是还有人要用呀。”   “谁?”沈毅挠了挠头,面露一丝不解之色。   “你呀。”胡媚娘笑着道。   沈毅翻了个白眼,一脑门黑线,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   “当然。”胡媚娘抿了抿嘴,笑着道:“我问你啊,人参是治什么病的?”   沈毅随口说道:“安神,补气,养心。”   胡媚娘:“对了,你的病就在心里面,仕林啊,你该娶个媳妇了吧。”   “胡说八道……”沈毅一脑门黑线,旋即又望着胡媚娘打趣道:“恩,如果啊我将来要找媳妇,我也一定要找个跟你一样俊俏的女孩。”   胡媚娘顿时脸颊绯红,嗔道:“哎呀,你真是口无遮拦的,我是个男人家,怎么能跟女儿家比。”   沈毅毫不在意的样子,一摆手道:“哎,又生气了,开玩笑嘛。”   胡媚娘微微一笑,郑重道:“谁说我生气了,仕林啊,我正要告诉你,过几天我那个双胞胎的妹妹就要从淮阴来到钱塘,准备开个小绣坊,到时候还要请仕林你多多照顾呢。”   沈毅炸了眨眼,暗道,“胡媚娘这是要把自己介绍给我我当媳妇了?这也太快拉吧……”   旋即道:“啊,哼,那我要先看看她长的什么模样。”   胡媚娘眼角露出一丝狐媚之色,道:“那当然跟我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沈毅故意装作一副喜色道:“啊,真的,她什么时候来,我一定去。”   胡媚娘白了沈毅一眼道:“看你急的,过两日便会见到了啦。”   两日后,沈毅在一名自称为采因的侍女的引荐下,来到胡媚娘的家中。   胡媚娘的家看似金碧辉煌,豪华异常。   “公子,请稍等,我这就去请我家公子。”采因把沈毅请到堂屋中坐下,便朝东边的厢房走去。   采因刚进入厢房中没多久,便出来一位倾国倾城的美貌女子,对沈毅一施礼。   沈毅见到眼前的美貌女子,故作不知道:“啊,你是?”   “胡媚娘。”胡媚娘微微一笑道。   沈毅挠了挠头道:“你就是胡子轩的双胞妹妹呀。”   胡媚娘:“仕林兄,难道我不像子轩吗,子轩就是媚娘,媚娘就是子轩。”   沈毅惊讶道:“啊,你,你竟是个女儿身?”   胡媚娘挑了挑柳眉,打趣道:“你还说要娶一个像我一样俊俏的女儿家呢。”   沈毅笑着一摆手道:“哎呀,我,我是说着玩的,不是当真的,你,你怎么会女扮男装呢。”   胡媚娘眸光一转,便道:“念书啊,我从小就喜欢念书,念书才能识理呀,可是偏偏女儿家不能上学堂,所以我只有女扮男装,学祝英台啊。”   “啊,学祝英台。”沈毅笑着打趣道:“那我不是梁山伯了,咳。”   胡媚娘俏脸通红,之前她以男装见过许娇容,便有些忧虑道:“仕林呀,我真怕让你娘看见了,心里又不安了。”   第143小青   沈毅一摆手不在意道:“不会的,我娘是个识大体的人,要是他知道你本来是个女儿身,她一定会更喜欢你。”   胡媚娘心下一喜,嗔道:“你又知道了。”   沈毅哈哈一笑道:“当然了,这叫母子连心呀。”   沈毅带着胡媚娘回到家中,一进门,便对许娇容喊道:“娘,您看谁来了。”   许娇容正在屋内缝衣服,头也没抬的道:“还会有谁呀,是不是你爹回来了。”   沈毅拉着胡媚娘对许娇容道:“不是啦,您看看,哈哈,她呀是媚娘。”   胡媚娘微笑着上千对许娇容深施一礼,恭敬道:“伯母。”   许娇容微微一怔,连忙上前扶起胡媚娘,望着胡媚娘的娇媚的面容,目露若有所思之色道:“噢,快快请起,这位姑娘好生眼熟啊。”   沈毅笑着道:“娘,您真健忘啊,她呀就是那天你在街上看到的胡公子。”   许娇容不可置信的端望着胡媚娘,好半晌才道:“胡公子,他是个男的,他……他怎么会……”   见许娇容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沈毅笑着解释道:“娘你不要管那么多,反正媚娘就是胡公子,胡公子就是媚娘。”   胡媚娘这是拿出一抹娟秀,递给许娇容道:“伯母啊,这是媚娘绣的,粗糙的很,要是您不嫌弃的话就送给您当见面礼,以后请伯母多多照应。”   许娇容拿着胡媚娘递给她的娟秀,仔细端瞧,不由喜上眉梢,赞叹道:“哦,哎呀,好,真是好,针角细腻,线犹如龙,媚娘,真是个好手艺呀。”   听到许娇容的赞赏,胡媚娘也是心中喜悦,连忙摆手谦恭道:“不敢当,只是以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向伯母您讨教呢。”   许娇容也是满心欢喜道:“哎呀,不敢当不敢当,你真会说话,请坐呀。”   沈毅见两人聊得欢喜,不由微微一愣,拉过一把凳子,在胡媚娘身后,客气道:“请坐,媚娘。”   “好。”胡媚娘满面喜色的坐在沈毅搬给她的凳子上,点了点头。   沈毅道:“媚娘,那以后你要常来,教我娘绣花。”   “好啊。”胡媚娘笑着道。   沈毅转而对许娇容道:“哎,娘啊,媚娘就住在咱隔壁,那家胡记绣庄就是她开的。”   许娇容愣了愣,恍然道:“哦,怪不得前几天隔壁搬进搬出的,原来是媚娘的绣庄开业了,哎呀,咱们这街坊邻居还没去道贺呢。”   胡媚娘微微一摆手谦恭道:“伯母您不用客气了,什么绣庄,我只是替人家绣些东西罢了。”   沈毅拉了一下胡媚娘,道:“媚娘,到我书房来,我给你找几幅画样儿,媚娘,走啊。”   这时,李碧莲跑了进来,见到沈毅身边有个貌如仙子的美人,眼角露出一丝不悦,对沈毅喊道:“哥。”   沈毅自是没有察觉到李碧莲做和表情,只是介绍道:“啊,我妹妹碧莲。”   胡媚娘连忙打招呼道:“碧莲妹,我是媚娘,就住在隔壁的。”   “媚娘?”李碧莲目露若有所思之色,但心中的不悦之情却是不予言表。   沈毅见气氛有些尴尬,连忙道:“哎,不要讲了,呆会再聊吧。”   说着,沈毅便拉着胡媚娘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沈毅拉着胡媚娘走到书房,刚关上门,见胡媚娘捂着胸口,便问道:媚娘,你,你怎么了。   胡媚娘好似很是难受,额头汗珠滚落而下,“哎哟,我不舒服,哎哟。”   沈毅连忙把胡媚娘坐下,道:“啊,来来来,快坐下,我会些医术,给你把把脉。”   胡媚娘却从沈毅手中把小手抽了出来道:“仕林,我问你,要是你跟一只狐狸精在一起,你怕不怕。”   沈毅心中微微一跳,不知胡媚娘此言何意,难道现下就要像现出真身吗,脸上却是平静如水道:“你这么说,好象你就是狐狸精似的,哈哈。”   旋即道:“其实呀,人鬼之间没有多大分别呀,正者鬼可以成人,邪者人即是鬼。”   胡媚娘面露一丝不解道:“你说什么,我都听不懂。”   沈毅笑着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人鬼也有好坏正邪之分,只要鬼不行恶,与人为善,那么也可以与人共处啊。”   胡媚娘捋了捋秀发,眼角微微一扬道:“这种话我还是头一次听见呢。”   沈毅笑着道:“其实呀,自古至今有多少人鬼人妖成情的故事,不都是这个道理吗,只不过,由于人世间世俗所不容,所以他们都没有什么好结果,媚娘,你怎么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胡媚娘听到后面的话,面色一沉,却见沈毅有些疑惑的看着她,便连忙摆手道:“我,没有啊,没有啊。”   “没有?啊,你是不是有什么好东西瞒着我了。”沈毅说着便要搜胡媚娘的身。   胡媚娘连忙后退几步,摆手道:“啊没有,真的没有。”   两个人在书房里犹如洞房一般,让外面的许娇容和李碧莲听到耳中,面上都是显出不悦之色。   许娇容想把李碧莲嫁给沈毅,李碧莲虽然不知沈毅不是他亲哥哥,但是心中自小便对沈毅欢喜,这胡媚娘生的风情万种,怎能不让她心生嫉妒,气的紧咬银牙,抬抬手想要敲门,又放了下来。   次日,胡媚娘又邀请沈毅在湖边赏景,沈毅如约而至。   湖边微风拂面,柳树依依,风景甚好,胡媚娘在湖边的一处小亭子里,早已摆下一桌酒菜。   胡媚娘今日一身素衣,显得更为端庄夺目,举起桌上的一杯清酒,对沈毅道:“仕林,来,干杯。”   “好。”沈毅端起酒杯与胡媚娘一饮而尽,望着湖边的风景和湖上的花船,道:“这秋高气爽的天气能跟你一起出来浏览风景,真是令人兴奋的事啊。”   胡媚娘又为沈毅的酒杯中斟上酒,望了望天边乏气的一抹红晕,道:“可惜时间不早了,要不然我们能吟诗作对的话,就更高兴了。”   沈毅一摆手不在意道:“吟诗作对太伤脑筋,何苦呢,我们应该玩得痛痛快快的才对啊。”   “好,来,再干。”胡媚娘觉得沈毅此话甚为有理,一点头,便又胡媚娘对饮了几杯。   沈毅与胡媚娘对酒当歌,玩到日落西山,月光初现方才罢了,一起牵着手回到城中。   城中也是青烟袅袅,各家各户都做起饭来,路上的行人也少了许多。   而沈毅与胡媚娘却是欢声笑语,一不小心便与一个穿着打扮很是富贵的妇人撞在一起。   “唉呀,怎么这么不小心。”那妇人头也没抬的嗔怪了胡媚娘一句。   胡媚娘连忙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   “哦,是媚娘啊。”这妇人是镖局九爷的二夫人,一抬头看到是沈毅和胡媚娘,方才的恼色顿时消失不见,笑着道:“哎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李家大公子啊。”   “二夫人。”沈毅和胡媚娘向这二夫人施了一礼。   二夫人眉笑颜开的嗔道:“哟,怎么兴致这么好啊,重阳登山采菊,哪儿去了。”   胡媚娘随口说道:“我们也没什么啊,只是忙里偷闲,应应景罢了,这么巧遇到二夫人,您要到哪儿去啊。”   二夫人笑着道:“哦,我啊,我可没那么大的造化,也没那么大的福份去赏菊啊。”   胡媚娘微微一笑道:“二夫人真会开玩笑。”   二夫人低头笑了笑,又望向沈毅道:“哟,仕林啊,怎么这阵子都没看你到我们镖局去啊。”   沈毅一脑门黑线,不置可否的说道:“我最近很忙,有不少读书要读。”   二夫人继续道:“哎哟,这么忙,看还能去赏菊,那真是偷得福生半日闲,呵呵,真忙哦。”   沈毅巍然一笑道:“就是因为读书背多了头痛,所以才出来走一走。”   二夫人点点头道:“哦。”   胡媚娘和沈毅对视一眼,对二夫人道:“我说啊,二夫人你也真是神通广大,管的事情还真不少呢,难道不怕忙得心力交瘁啊。”   二夫人也觉得很是无趣便道:“是啊,是啊,那改天再见吧,啊。”说着,便走了。   沈毅和胡媚娘面露窃喜,知道这二夫人长舌妇,喜欢打听事情。   胡媚娘在沈毅身边低声道:“仕林啊,你先回去,我要到绣庄去看看。”   “那,那我先走了。”沈毅知道这二夫人少不了要在街坊邻居间说道些事情,但他也无所谓。   胡媚娘刚回到绣庄,就听到敲门声。   “来了。”侍女采因看到门外是一个身着青衣的女子,便问道:“姑娘,你要买刺绣吗。”   这身着青衣的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小青,她见胡媚娘与沈毅来往甚密,便想看看这个胡媚娘到底是和目的,便道:“我想进去看一看。”   采因也没想那许多,只是当是客人,便请到:“请进。”   采因将小青请入里面,端上茶水招待。   胡媚娘这时走了出来,对小青热情介绍道:“我们这里最擅长的是手工刺绣,你看,沪绣呀湘绣呀杭绣呀,不晓得姑娘想绣些什么呢。”   小青微微一摆手道:“哦,不好意思,我进来不是买什么绣的,我是因为好奇才进来的。”   胡媚娘面露不解之色道:“好奇,那我就搞不懂了。”   小青目光一寒道:“因为姑娘你长得跟我的一位亲人一模一样。”   胡媚娘心中一跳道:“哦,你的亲人,是谁呀。”   小青望着胡媚娘道:“她是我的姐姐。”   采因在一旁道:“那就太巧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两个人长得相近是很平常的事嘛。”   小青肯定道:“不止相近,简直是得一模一样。”   胡媚娘目光闪烁,点点头道:“这样说起来,可能是我们有缘了。不晓得,你那位姐姐去哪儿了。”   小青面色一暗道:“她在另外一个地方。”   胡媚娘还以为小青说的另外一个地方是已经死了呢,低声道:“噢,原来她已经……”   小青摆摆手道:“啊,不是,我是说她住在另外一个地方。”   旋即,小青又对胡媚娘问道:“姑娘,贵姓芳名。”   胡媚娘笑着道:“我姓胡,叫媚娘。”   小青觉得胡媚娘甚是可疑,冷着脸道:“狐狸的狐。”   胡媚娘哑然一笑道:“啊呵,这位姑娘真会说笑话,当然是古月胡了。”   小青又质问道:“嗷,那姑娘,你是不是本地人士,还是你从别的地方迁来钱塘的。”   胡媚娘见小青面有不善,却并恼怒,只是道:“我们是从外地迁来的,祖家是在凤凰山,为了刺绣生计,和采因才搬到这里来定居的。啊,你看我一起谈自己,还没请教姑娘你呢。”   小青眸光一转道:“啊,我姓陈,我叫碧青,大伙呢,都叫我青姑娘。我也不是本地人士,我是来钱塘镇找一个亲人。”   胡媚娘不置可否的问道:“找到了没有。”   小青一摇头道:“还没有。”   胡媚娘问道:“不晓得那位亲人是做什么的。”   小青随口说道:“他是在衙门当差的。”   采因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道:“啊,那就更巧了,我们隔壁也住着个当差的,还是个捕头呢,要不要请他帮你查查。”   “不用了,我想我不是自己找好了。”小青连忙摆手,便想要转身离去。   “咚咚咚。”   却在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胡媚娘对采因吩咐道:“采因,去看看。”   “嗯。”采因转身去看是谁。   小青不想多生事端,便道:“姑娘,既然你有客人到访,那我就不打搅了,告辞了。”   胡媚娘却拉着小青道:“没关系,既然我们谈得那么投缘,那就多坐一会吧。”   小青笑着道:“以后机会多得是,我还要向姑娘讨教刺绣呢。”   “姑娘,仕林来了。”采因在门外欢喜的喊道。   “媚娘,我带了你喜欢的绿豆糕。”沈毅这时提着一提绿豆糕,走了过来,见到身着青衣的小青,微微一愣,不置可否的问道:“啊,这位姑娘是……?”   小青见到沈毅,也是为之一呆,连忙道:“我姓陈,我叫碧青,你叫我青姑娘好了。”   第144金钹   沈毅用洞察术已然是看出是小青了,但他也没点破,只是道:“青姑娘你好,我叫李仕林,我就住在隔壁。”   小青此时也是认出了沈毅,便道:“李仕林,你今年有二十岁了吧。”   沈毅故意装作一副不解的神情道:“对呀,你怎么一眼就看出来了。”   小青摆摆手道:“哦,不是,我也只是猜猜罢了。”   胡媚娘转身对沈毅道:“仕林啊,这位青姑娘她是路过此地要找亲人的,还没找到,刚才我们还说,要托你爹帮她查呢。”   沈毅一摆手笑着道:“那没问题啊,你把你朋友的名字告诉我,我爹,他一定找得到的。他呀,在衙门当了二十几年的差了,只要一提李公甫李捕头三个字,就谁都认识了。”   小青微微一怔,对沈毅问道:“噢,李公甫,他还好吧。”   “嗯,还好。”沈毅点点头。   一阵风飘过,小青已然没了踪影。   次日,胡媚娘得知沈毅和宝山一起路过绣庄,得知两人要去清虚观,便问道:“仕林,你真的要去清虚观打打醮?”   沈毅望着胡媚娘那有些紧张的表情,只是胡媚娘在担心什么,面上却平淡道:“哎,当然啦,清虚观是个好地方,当然要去了,我听人家说,重阳要去打醮,才会有一年的好运哦。”   戚宝山附和道:“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神拜得多,自然神保佑,对吧,仕林。”   沈毅一拍戚宝山的肩头道:“对,心诚自然灵啊,哎,宝山,你知道清虚观怎么样去吗?”   戚宝山嬉笑着道:“哎,这个我知道,包在我身上,没问题。”   戚宝山笑着道:“啊哈,媚娘你也去吧。”   胡媚娘连忙摆手道:“你们去吧,我不能去。仕林,你们可不可以不去清虚观,去别的地方啊。”   沈毅一脸不在乎的样子道:“既然确定了当然要去了。”   胡媚娘面带犹豫之色,却欲言又止,只是对戚宝山道:“宝山,你要好好照顾仕林。”   戚宝山手提宝刀,一拍胸膛,自信道:“放心,包在我身上,我走了。”   沈毅和戚宝山两人一路来到清虚观,清虚观力青烟袅袅,却隐隐散发着黑气,旁人看不出来,既然是戚宝山这个练武之人也是看不出来,然而沈毅却是一眼便看了出来,脸上却平静如水的望着清虚观的大门。   这是,一个身着道袍的小道士从大门跑了出来,走下台阶,对沈毅和戚宝山分别施了一礼道:“两位施主,可是来进香的。”   沈毅没有答话,戚宝山连忙点头道:“对,对呀。”   “哦,请。”小道士连忙请沈毅和戚宝山进入清虚观。   这座道观是由一名中年道士所主持,而这中年道士不是旁人,便是伪装成道士想要加害沈毅的金钹法王法王。   金钹法王法王称号是凤凰山大寨主,原型蜈蚣精,手拿武器金钹法王,因二十年前白素贞丫鬟小青杀死自己的儿子蜈蚣精而与娘子结下仇怨,而丧子之仇,不共戴天,这般深仇大恨,想必三界轮转亦是不灭,世间人尚且如此执念,更何况邪恶之妖孽。   金钹法王法王为了报仇,趁媚娘陷入因相貌丑陋而亲近仕林无望的痛苦之际,作法盗取娘子的画像至媚娘跟前,诱惑媚娘就范,从而逼迫她听任摆布,充当杀害仕林的棋子。媚娘久居山间,初落红尘,难免爱慕人间情爱,虽为异类,却心地善良,于尘世纷扰不谙,又心无防备,轻易落坠牢笼。   不解情字暗里磨,奈何恩深成怨去,欢乐已无多,如是。正当媚娘沉湎于对仕林日渐深沉的眷爱,金钹法王法王出现了,不仅挑明了一切,逼迫她取仕林性命为自己的儿子报仇,更妄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如果媚娘无法做到,结果只有一死。   沈毅今日来这清虚观,便是想会一会这金钹法王法王,却没想到这和眼前的金钹法王法王和电视剧中的金钹法王法王大为不同,不仅那大胡子,却是一个看起来脱尘的道者,如若不是沈毅用洞察术仔细看过这金钹法王法王的身份,可真要以为这是一个修为高深的道士了。   金钹法王法王却哪里知道沈毅有何想法,他只是倒是沈毅自投罗网了,心中美滋滋的,对沈毅招待身为热情。   金钹法王法王对沈毅一施礼道:   戚宝山听到金钹法王法王早就一切准备好了,心中很是奇怪,一脸迷惑,挠了挠头问道:“哎,道长怎么会知道我们要来。”   金钹法王法王没想到戚宝山会有此一问,微微一怔,讪讪道:“哦,这里都有一定的礼仪还有规矩,每位施主都是一样。”   沈毅见金钹法王好像被照妖镜识破真相的耗子一样,心中一笑,道:“哦,原来如此。”   金钹法王暗自擦了把额头冷汗,微微一笑道:“两位请。”   两个时辰后,待做好法事后,金钹法王对沈毅和戚宝山两人道:“礼仪已经完毕,请两位施主到斋房用斋饭。”   斋房内,桌子上摆满了斋菜和个果子,金钹法王热情的招待道:“这些都是为两位施主所准备的斋菜。”   沈毅看着一满桌子的斋菜,不知道这金钹法王施了多少炸,哑然道:“也不用这么多吧。”   金钹法王连忙摆手道:“哎,不不不,这都是清淡的素菜,就是吃得再多也不会觉得太饱。天气寒冷,这山上的雾气都凝成霜,寒气逼人啊,需要些酒来暖暖身子,就大意不得。”   说着,金钹法王对身后的小道士吩咐道:“去把徐知府送来的那一坛荷花酒拿过来。”   “是。”小道士得到吩咐连忙搬来了一坛美酒。   金钹法王接过这坛酒,打了开来,立刻酒香溢满整间斋房,金钹法王对沈毅二人道:“这一坛泍是前两天知府老爷送进来的,你们喝一杯然后再下山,时候还早呢。”   沈毅一脑门黑线,一摆手道:“不用了,道长,你的美意我们心领了。”   戚宝山却是接过酒来,不在乎道:“哎,我什么酒都听过就是没有听过荷花酒。”   金钹法王嘿嘿笑着道:“哦,嘿嘿,荷花酒,清香淡雅,这是诗人最爱喝的一种酒啊。来……请慢用。”   “宝山。”沈毅见戚宝山那一副呆头鹅的样子,就要喝酒,想要阻拦。   戚宝山却是一饮而尽,又斟满了一杯道:“来来来,咱们干一杯,来啊。”   金钹法王连忙摆手道:“贫道不喝酒,还是请两位施主慢用。”   戚宝山把酒递给沈毅道:“仕林喝了它。”   “……”沈毅暗自翻了个白眼,只是这家伙马上就要倒,早知道就不带这家伙一起来了。   金钹法王眼冒金光,笑着道:“施主你喝醉了。”   戚宝山一摆手道:“我没醉,别以为我喝醉了,其实我清醒得很。你不是道长。”   原来戚宝山根本就没醉,也早已经识破了这金钹法王的诡计,只是故意装醉。   金钹法王见他的身份被识破了,顿时大怒道:“哼,你说什么。”   戚宝山把酒杯往地上一摔道:“道长哪有劝人家喝酒的,你不是道长。”   金钹法王听到此话,立刻现行,   戚宝山掀翻桌子,拉着沈毅,便喊道:“快走。”   沈毅正想使出斩妖咒,来对付着金钹法王之时,忽然一个飞刀突显,朝着金钹法王直击而来。   金钹法王连忙躲闪,看到身着青衣的小青,眼中冒出两道疑惑的绿光。   小青手持长剑,指着金钹法王呵斥道:“大胆妖孽,竟敢冒犯庄严法像。”   金钹法王挠了挠额头,还是没有认出小青是谁,问道:“你是……?”   小青美眸一横道:“我是你姑奶奶小青姑娘。”   金钹法王这时才认出了眼前身着青衣的美人,不是旁人,正是十六年前斩杀他儿子的仇人,顿时气的咬牙切齿,恨恨道:“好啊,你来得正好,我等了你十六年,新仇旧恨刚好一起算。”   说着,便要与小青动手。   可是,金钹法王哪里是修炼后的小青对手,只是两下便被打败了。   金钹法王虽然心中不甘,却是无可奈何,拖着重伤,便化作一道青烟,消失无踪了。   沈毅见小青的出手,把他的计划打乱了,但小青可是他的姨娘,只能上前道:“哎,青姑娘青姑娘,青姑娘谢谢你。”   小青微微一笑道:“不用谢了,你是我姐姐的儿子。”小青说着便一闪而逝。   “哇,长这么大,头一次看到妖怪打架呀。”戚宝山还没有回过味来。   次日,沈毅在茶铺喝茶,看到小青的靓丽身影从眼前飘过,便连忙上前喊道:“青姑娘,青姑娘。”   小青转身见到是沈毅,便道:“是你呀,仕林,你该叫我青姨。”   沈毅故作不解道:“青姨,我为什么要叫你青姨啊。”   小青解释道:“你爹是我们家小姐的姐夫……”   沈毅微微一笑道:“可是我娘说,那是她的远房兄弟,八杆子也打不着的。”   小青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了,只是道:“那不是远亲的话可能是近亲了。”   沈毅一摆手笑着道:“……不管是什么了,你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回事啊。”   小青一脸诚恳道:“仕林,我告诉你,其实我跟你亲娘情如姐妹,当年,我还看着你出生呢。”   沈毅故意道:“这不对呀,我娘说她不认识你这个青姑娘。青姑娘,如果你真是看着我出生的,那你应该知道这里面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事。”   小青一阵沉吟,不知该如何解释了,只是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我应该告诉你你现在的爹不是你亲爹,你娘也不是你亲娘。你想想看,我跟你非亲非故,我为什么要救你,你自己好好想想看。”   “阿弥陀佛。”这是,街边一个手持禅杖,身着袈裟的老和尚路过。   “法海!”小青见到这老和尚就是一愣,眼中冒出两道火光,连忙跟上。   “哎,青姨。”沈毅也跟了上去。   小青拦在法海身前,对法海道:“法海,你不要走,我正要找你。”   法海冷冷的望着小青气恼的表情道:“孽畜,不得无礼。老衲当初是好生之德,放你一马,今日你来是要做大孽吗?”   小青冷哼一声道:“哼,法海,你害得我姐姐一家人不能团圆,妻离子散,难道这是慈悲为怀替天行道吗?”   法海本不想在路上收小青,见小青自投罗网,便道:“哼,老衲来此已经多时,就是要来收你。孽畜,早日伏手皈依,尚可收赎前缘,你可知白素贞的功力比你高出很多,尚且埋在塔内,何况是你。”   小青也是不惧道:“我小青苦心修练了二十年,也不是白白修练的。”   法海点头道:“好极了,你既然不知道悔改,老衲也决不容情,大街之上不便斗武,有种的话请跟老衲来。”说着,便朝城外走去。   “好。”小青跟了上去。   沈毅随即跟上。   沈毅随着法海和小青两人来到城外的一片树林。   法海这是方才杀气显露,对小青冷目道:“孽畜,老衲二十年前放你一马,没想到你现在固太作孽,饶你不得。”   小青手中青光一闪,一把庆光闪闪的宝剑便握在了手中,指着法海道:“废话少说,来吧。”   “法海。”两人刚要动手,却在这时,天空飘来一朵祥云,祥云之上端坐着观世音菩萨。   沈毅还是第一次见过真正的观世音菩萨,也是不由一呆。   “南无观世音菩萨。”法海和小青连忙上前施礼。   观世音手中浮尘一挥,对法海道:“法海,切勿再造杀孽。”   法海头也不敢抬的,恭敬道:“启上菩萨,白蛇已收,青蛇逃匿,时隔二十年,如今青蛇返回人间再次作孽,故老衲在此收伏她。”   第145碧莲   观世音点点头道:“法海,你已收伏二妖,功德圆满,今日那白氏业已归于正道,待文曲星君出世,其自可超生。这青蛇妖性未除,但其向道之心尚且可免,就由本座带回紫竹林再行炼焠,可无他虑。你自去吧。”   法海见观世音都如此说了,他也不敢对言,便只能恭恭敬敬道:“……是,菩萨。”   观世音见法海遁去,又转而对小青道:“青蛇,你与白素贞二十年前水漫金山,残害无数生灵,实为天理所不容。本座念你是为了报恩,再加上千年修行,实属不易,现在,你应潜心修行,再赎前孽,不应再生事端,本座望你大彻大悟,改过自新,随本痤回紫竹林再行焠炼,你可愿意。”   小青见观世音肯收她为弟子,自然满心欢喜道:“感谢菩萨慈悲,小青愿任凭处置。”   观世音对小青道:“那现在你到我净瓶里面来吧。”   “是!”小青一转身,化为一道青光便进入了观世音的瓶中。   观世音旋即望向沈毅道:“沈毅,你的身份本菩萨心知肚明,但天机不可泄露,我且将你的修为暂时收回,呆你救回白素贞后,再做计较。”说罢,手中浮尘朝沈毅头顶一挥,一道白光随之卷入浮尘之中,观世音菩萨微微一笑,便消失无踪。   “啊……观音菩萨,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这怎么可能……”沈毅顿时觉得浑身一软,瘫在了地上,他没想到观音菩萨竟然识破了他的真实身份,连修为都收走了,这下可完了。   是夜,沈毅在书房中望着窗外的圆月,发着呆,他以为他的身份不会被识破,却没想到观音菩萨竟然能识破他的身份,现下却要让他救出白素贞,没修为又如何能救出白素贞呢。   “仕林,仕林,这屋里也不点个灯,乌漆麻黑的,怎么了。”这时,许娇容走了过来,见沈毅的书房中乌漆嘛黑的,便问道。   “……”沈毅只是摇摇头,没有言语。   许娇容有些不悦道:“哎哎,也没听你说话,你也不吃东西,一头就栽在书房里,是不是不舒服啊,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还是诗文难背呀,是不是媚娘还是碧莲。好啊,你长大了是不是,翅膀长硬了想飞了是不是,你连娘的话都懒得理,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娘吗。”   沈毅现下可真是成了许仕林了,只能摊摊手道:“我其实已经知道了我娘在雷峰塔下,要去找我亲娘。”   “啊……你……”许娇容顿时愣住了,连忙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便给你说了吧,其实你爹姓许名仙字汉文,你娘叫白素贞是一条修练千年的白蛇精,她跟你爹情投意合结为夫妻,他们开了家药铺以悬壶济世。婚后倒也美满,有一天,有一个法海,说你娘是个妖精,把你爹骗到了金山寺,你娘索夫不成,一怒之下和贴身丫鬟小青,与那法海和尚大战了一场水漫金山寺,触犯天条,被压在雷峰塔底下。你爹心灰意冷,带发修行。当时,你还只是个刚满月的孩子,抚养你的重任就在我身上……啊……仕林,你怎么了……”   “……”沈毅想要说什么,这时却是觉得头晕晕的,不知道是不是没了修为,连身体素质都降低了,身子一软,便倒在了地上。   街坊听说沈毅病倒了,纷纷前来看望。   九爷家的二夫人,听说沈毅病倒了,也是不失时机的让自己的女儿香巧去探望沈毅。   二夫人拿着一个礼盒递给女儿香巧道:“这是千年的野山参,拿好,很贵的哟,还有起死回生的灵芝,这里面呀还有鹿茸,还有沉香,沉香,拿好。”   “是,娘。”香巧人如其名,不仅香气迷人,也是玲珑小巧可人的样子,她也不知道娘为何要让她去探望沈毅,但她生性乖巧,也不敢多问,捧着装满野山参的礼盒,便要去探望沈毅。   就在这时,九爷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见到香巧手中捧着个礼盒,便有些不解的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呀,开药铺还是皇城进贡啊。”   二夫人甩着手帕,嗔道:“哎,你懂什么,老糊涂,这是咱们家女儿的机会来了这仕林一病啊,我们多送点名贵的药材,一来嘛可以表示关心,又能显示咱们家的财气呀,再说我们这些药材还不是人家送的,一举两得嘛。”   香巧小声道:“娘,你怎么这么市侩呀。”   二夫人听到女儿说这话,就有些不乐意了:“唉,哟,我市侩,娘可不都是为你终身打算嘛。再说,钱能通神,我就不相信这世界上有哪一个是不爱钱的。”   九爷一摆手道:“干我们这一行的,讲究的是义,才能在江湖上广结人缘站得住脚。”   二夫人白了九爷一眼道:“呸,义,义能值几个钱,情又能值几个钱呀,咱们是现在利字中间摆,怀义两头站。”   香巧虽然和沈毅没有见过几面,但是知道沈毅才华绝伦,早就有所倾心,在一旁低声道:“娘,仕林他不是这种人。”   二夫人一甩手中的娟秀道:“哎呀,天下的人都是一样的,只是有些人深藏不露罢了,娘啊,可都是为你的终身打算,好了好了,快走了。呆会要是给那个媚娘先走一步,咱们可输一棋了,走啦走啦。对了,我还得找个道士去,好了,走。快,快。”   二夫人带着香巧,来到沈毅的家门,见到许娇容,便一脸急切的样子道:“哎哟大娘呀,我听说你的仕林病了,真叫人担心死了。”   许娇容微笑着道:“二夫人,你有心了。”   二夫人一脸紧张的神色道:“我呀,哟,我的心是七上八下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哎哟今儿个早上屋顶上乌鸦呱呱叫的,我的心呀就凉了一大截了。”   “大娘。”这时,胡媚娘也带着采因来看望沈毅。   许娇容见到胡媚娘便道:“媚娘,你也来了,这消息传得真快呀。”   这时,戚宝山也提着果子赶了过来,许娇容把众人请到屋内,“大家坐下来说,坐坐坐。”   “好好好。”二夫人笑着坐下,然后望向李公甫道:“哎哟,李大爷呀,你看你怎么也在这都没看到你呀,真是难得啊,在这钱塘县的每一个人哪,大伙都伸大拇指夸奖你,说我们李大爷为人正直尽责。”   李公甫笑着客气道:“好说好说。”   二夫人两只眼珠子滴溜溜乱转,道:“对了对了,听说你们家的仕林得了什么鬼迷心窍的病,我还带了贵重的中药,你看,这儿有千年的野人参,还有万年的何首乌,还有猿山老林的灵芝草,好贵的。”   李公甫连忙摆手道:“唉,不用了不用了。”   二夫人把礼物递给李公甫道:“别客气嘛,拿着吧拿着。”   李公甫有些不悦道:“自个拿回去用吧,我们仕林没那么大的病呀。”   许娇容连忙道:“公甫,这是二夫人的一番好意。”   “好意,我看是别有用心啊。”李公甫毫不客气的当着二夫人的面说二夫人别有用心,可二夫人却是笑眯眯的也不恼怒,李公甫也是一脸无奈,对胡媚娘道:“媚娘呀,你来了。”   “大叔。”胡媚娘站起身来对李公甫施了一礼。   李公甫笑着道:“刚刚被二夫人那么一搅和,别介意啊。”   胡媚娘摆手道:“怎么会呢。听说仕林卧病在床。”   李公甫对戚宝山道:“哦,是啊是啊。宝山,通知仕林,说媚娘来了。”   “哎,好的。”戚宝山应了一声,便朝沈毅的房中跑去。   “仕林,仕林哪。”   沈毅在一个时辰前便醒转了过来,他也不知道为何昨晚会突然晕倒,听到戚宝山的声音,便道:“宝山。”想要坐起身来,却是发现浑身没了力气。   戚宝山连忙扶着道:“快躺下。”   沈毅听到外面的吵闹声,便对戚宝山问道:“怎么,二夫人她们来了,哎,吵吵闹闹。”   戚宝山摇摇头道:“哎,三个女人两个嘘,二夫人和香巧带着好多名贵药材来看你了。”   沈毅一摆手道:“不用了,你替我打发她们走吧,没病也给她们吵病了。”   戚宝山神秘一笑道:“那还有一个人来了。”   沈毅挠了挠头问道:“谁呀?”   戚宝山挤眉弄眼道:“媚娘呀,是不是也让她走呀?”   沈毅摆手道:“当然不会赶她走了。”   “好,我这就请她进来。”戚宝山欢喜着跑了出去。   外面的胡媚娘关切的对许娇容问道:“大娘,仕林他到底染的是什么病呀。”   许娇容摇摇头叹口气道:“怪病。”   二夫人不怀好意的望了一眼胡媚娘道:“嗯,依我说呀,是给狐狸精缠住的怪病。”   李公甫气恼道:“不许胡说。”   “我没有胡说哎,我还好心,呆会我叫个巫师来这看看风水,顺便捉捉妖。”二夫人说着狠狠的瞪了胡媚娘一眼。   李公甫不屑道:“我们家哪来的那么多的妖那么多的怪啊。”   胡媚娘望了一眼二夫人笑着道:“我说啊,不是什么妖啊怪的,是庸人自扰,有些人哪连妖都不如,妖且有意,有却无情。”   二夫人气的火冒三丈:“啊,呸。”   香巧连忙拉住二夫人道:“娘,好了。”   这时,戚宝山从屋内跑了出来,见到外面都快打起来了,喊道:“仕林说了,他不想见任何人。”   李公甫一摊手道:“看吧,你们都听见了,他不想见任何人我也没办法。”   许娇容对二夫人抱歉道:“二夫人,真是不好意思,仕林这孩子的脾气就是这么拗,你的一番心意我们领了,这些贵重东西你带回去吧。”   二夫人有些不舍,且又无可奈的道:“这……好吧,那我就先带回去,下回我再来看你了啊。我们走吧。”说着,便带着香巧往外走。   许娇容送着二夫人道:“二夫人,你慢走啊。”   戚宝山道:“仕林说了,他只想见你媚娘。”   “啊……我?”胡媚娘本来也想走,听到此话,脸上露出一丝喜色,指着自己。   许娇容笑着道:“你这孩子。”   李碧莲望着戚宝山道:“戚大哥,我看这根本不是仕林哥的意思,是你在自作主张嘛。”   戚宝山摊手道:“碧莲,我哪敢啊,不相信你可以去问仕林呀。”   李碧莲冷哼一声道:“问他根本就是多余,你们本来就是一个鼻孔出气的嘛。”   胡媚娘望向李碧莲道:“碧莲妹妹,要不然我们一块去看仕林好吗?”   李碧莲心中有些嫉恨,脸上露出一丝不悦道:“哎哟,那多不方便哪,你们难得在一块卿卿我我的,我夹在中间算什么多管事。”   许娇容轻拍了一下李碧莲的肩膀道:“碧莲,你怎么这样子跟人家说话。”   李碧莲转过身去道:“本来就是这样子嘛,既然大哥这么喜欢媚娘姐,我乐得成人之美呀,不过我可有句话放在前面,仕林哥生病在床,心情不好,需要有安慰,所以呀这一次你是例外,可是呀,在往后的日子里可别借故来窜门子,影响大哥读书习文事小,耽误了你绣庄的生意买卖呀那可就事大了。”   许娇容见气氛有些尴尬,拉了拉李碧莲的衣袖,使眼色道:“碧莲碧莲,这孩子,越来越没规矩。”   胡媚娘见李碧莲很是不待见她,离李碧莲老大远就闻到一股子打翻醋缸的味道,心下也不恼怒,只是微微一笑,对许娇容道:“大娘,我看我还是先走了。”说着,转身便要走。   许娇容连忙上前拉住胡媚娘道:“哎哎,那又何必呢,既然来了,就到屋里头去看看。”   戚宝山走上前来,也对胡媚娘劝道:“碧莲她小心眼,不要跟她计较,走吧,走。”   胡媚娘点点头,不置可否的跟着戚宝山走进了沈毅的屋子。   戚宝山刚来到沈毅的屋门前,便喊道:“仕林,仕林。”   沈毅在屋里喊道:“进来。”说着,坐起身来。   第146宁静   胡媚娘连忙搀扶着道:“仕林,你快别起来,再躺一会呀。”   沈毅这时觉得恢复了些力气,便微微一笑,摆手道:“下床活动活动也好。”   戚宝山见自己站这里碍事,便道:“那你们聊聊,我到外面去坐了。”说着,便朝外面走去。   胡媚娘对沈毅关切的问道:“你哪里不舒服,有没有找大夫看一下。”   沈毅也不知道为何如此,只能道:“我也不知道哪里不舒服,我头脑清晰,手脚灵活就跟常人一样,可是,我心里好像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压着,让我喘不过气来,难受极了,痛苦极了……”   胡媚娘问道:“那你是有心事?”   沈毅又摇头道奥:“我也不知道。”   胡媚娘望着沈毅恳切道:“告诉我,告诉我你心中的秘密,你就会舒服一些。仕林,你这是心病啊。心病要心药医其实你的心药,就是你心中的秘密。你快告诉我,昨天你突然失踪,你跑去哪里了。”   沈毅微微一笑摆手道:“有很多事情是不能向外人提起的。”   胡媚娘问道:“那,那我也算是外人了。”   沈毅一摆手道:“不,媚娘。”   这时,李碧莲端着一碗莲子汤走了进来,对沈毅喊道:“哥,哥,这是我刚做好的莲子汤,特地给你送来的。哎,媚娘姐,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对不起了,我没有端一碗给你。”   胡媚娘摆摆手笑着道:“啊,没关系。”   李碧莲假意道:“唉,我可不是故意的,媚娘姐,我再帮你端一碗来啊。”   胡媚娘面色有些尴尬道:“不用了,碧莲妹妹,我也该回去了,仕林你多休息一下,我先走了。”说着,对沈毅微微一笑,便转身离去。   “媚娘姐,慢走。”李碧莲眼角露出一丝喜色,把莲子粥端到沈毅跟前道:“哥,来,赶快趁热喝,刚刚才炖好的。这是我特意给你做的。”   沈毅只是摇了摇头。   李碧莲不悦道:“哥,哼,有什么了不起嘛,看见媚娘来,就有说有笑的,看见我们来,就想理不理。哼,不喝就不喝,好心没好报。”   过了几日,沈毅觉得身体好了许多,便准备去雷峰塔去救白素贞。   胡媚娘得知此事,便找到沈毅问道:“仕林,你是说你要远行。”   沈毅一点头,目露坚定之色道:“嗯,我要去找我亲娘,她被妖僧法海罩在雷峰塔下,我双亲的冤情如海深,我的罪孽如山重,空读读书白做人。”   胡媚娘劝道:“仕林,这西子湖虽然是奇离万千,但是你单身一人出门在外,非比寻常,而且世间人心险恶,不可掉以轻心。虽然说,树立静而风不止,如果稍有疏忽,就会造成危机了仕林,你要多加考虑才好啊。”   沈毅一摆手道:“总之我心意已决,不必相劝。”   胡媚娘见沈毅心意已决,便道:“既然你有这心愿那我也不阻拦你了等你们母子重逢以后要早些回来啊。”   “嗯。”沈毅点点头,便转身准备前去雷峰塔。   在路上,却没想到又遇到了那个老秃驴法海。   法海见沈毅,便问道:“施主我们又见面了。”   沈毅见到法海,也没有回他,只是望着道:“法海!”   法海一施礼道:“正是老衲。”   沈毅冷哼一声道:“你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你算帐你害我娘亲被雷峰塔下,你害我爹落发为僧下落不明,你害我十八年来不见亲人面,你害我全家难团圆,这天大的冤仇比海更深,你到底居心何在,居心何在。”   法海不温不火道:“阿弥陀佛,吾佛本慈悲,皈依不敢为,一回闻棒喝,万事已成灰。”   沈毅不屑道:“呸,世间多少不平事,战乱纷争,生灵涂炭,有钱人挥金如土,贫穷的人苟延残喘,你为什么不去看不去管,你为什么苦苦把我爹娘来缠,关你什么事。”   法海摇头道:“仕林,你好痴呀,难道老衲不去管,他们就能安亨天命吗。笑人生浑如醉乡,回头看无穷惆怅,争惶恐,看空空色色,色色空空。”   沈毅冷哼道:“什么色色空空我不管我只要我的亲爹娘。”   法海微笑着道:“仕林,你娘在雷峰塔下皈依佛法进修,你爹带发为僧,云游四海,将来功德圆满之时,易成佛来易成仙啊。”   沈毅现下只是想救出白素贞,然而他没有法力,而若是求这法海,这法海反而也不会房白素贞的,冷着脸道:“我不羡佛也不羡仙,我只要我亲娘,你要放我娘出来,让我们母子好团圆哪。”   法海道:“除非雷峰塔倒,西湖水干。”   沈毅指着法海道:“好狠毒的疯僧,你憎恨人间恩爱美眷,你要将世间美好的事物摧残,你活活生生千方百计将我爹娘拆散,你要让他们的孩儿失去天伦之爱,你的慈悲为怀,普渡众生,何德何能。”   法海皮笑肉不笑道:“何德何能岂是无知草木可以诬蔑,生生死死又怎么可以证明天道无情呢。”   沈毅一摆手道:“什么天道地道,我只知道有一天,我要你乖乖地打开塔门放我娘亲出来。法海,你等着那一天吧。”   法海一脸假笑的摇头道:“如此狂言,阿弥陀佛。”   许娇容不知沈毅去了雷峰塔,见天色已晚,沈毅还没有回来,便对李碧莲道:“天都快黑了,仕林怎还不回来,这天昏昏沌沌,像是秋魂出壳似的。哎,碧莲,碧莲。”   正在望着窗外发呆的李碧莲听到许娇容的喊声,便道:“来了,娘,你叫我啊。”   许娇容白了李碧莲一眼道:“这屋里就只有你跟我难道我还叫别人哪。你到宝山那儿去看看,仕林在不在那。”   李碧莲摇摇头道:“人家要去厨房烧饭嘛,呆会爹就要回来了。”   许娇容嗔道:“是烧饭重要还是仕林重要。哎,我知道,你不喜欢到宝山那儿去,宝山呢这孩子虽然是个团练教头,粗里粗气的,不过有时候呢,他还真是个细心人。娘知道宝山这孩子喜欢你有事没事就来这找仕林,其实呀你是来看你。”   李碧莲只是喜欢沈毅,便道:“咳哟娘,瞧你说的,他跟仕林哥是结拜兄弟,当然是来看他的了。”   许娇容微微一笑道:“你心里想什么娘都明白,偏偏你遇到的是仕林。”   李碧莲道:“娘,自古姻缘是前世注定,该配对的一定配对,不该配对的也勉强不得的啊。”   许娇容叹口气道:“说得也是,你跟仕林的婚事是我跟他娘指腹为婚的,两家的香火就由仕林来当家,这是亲上加亲啊,可是这会儿跑出个程咬金来,胡媚娘她不请自来怎么不叫人担心呢。”   这时,李公甫从门外走了进来,听到屋内的谈话,便嚷嚷道:“担心什么,担心我又到小酒铺去喝酒不回来啦。”   许娇容白了李公甫一眼道:“嗯,你就是几天不回来,把你丢在山上让那些狼把你的心掏光了我也不担心。”   李公甫一脸不在乎的笑着道:“哎哟,你早这么宽心啊,我就有艳福可享啰。哎,可以开饭了吧。”   许娇容打了一下李公甫道:“你是饿死鬼投胎啊,一回来就要吃饭,你就不会问问家里是不是少个人哪。”   李公甫四下一望,挠了挠头有些不解的问道:“啊,谁呀。”   许娇容白了李公甫一眼道:“仕林呀。”   李公甫点点头道:“哦,他又跑到哪去了。碧莲,到媚娘那儿去看看,说不定她又上那去了。”   李碧莲转过身去道:“如果要去的话,爹你自己去。”   许娇容望着李公甫嗔道:“你呀,你真是哪壶不开你偏提哪壶。”   李公甫挠着后脑勺道:“怎么我又说错话了。”   “那我去把他找回来就是嘛。”李碧莲还是担心沈毅,便跑去了隔壁胡媚娘的绣庄。   绣庄内,胡媚娘正在清点账目,见到李碧莲跑了过来,便热情的招待道:“啊,碧莲妹妹,对我们绣庄来说,你真是一位稀客呀,来,请用茶。”   李碧莲一摆手,毫不客气道:“不必客气了,你别忘了,这里的环境我并不陌生唉。我到绣庄来,不是想来谈论这件事情的,而是……”   胡媚娘笑着道:“是为了什么呢,没关系,有话不妨直说,我这个人的个性呀,一向是坦诚相对,不藏虚假。”   李碧莲喝了一口茶道:“好啊,既然我来了,就不必隐瞒了。老实说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胡媚娘一点头道:“好啊,有话的话不妨明说。”   李碧莲朝后屋的方向望了望道:“我来找我哥哥,请你叫他出来。”   胡媚娘眸光一转道:“啊,你哥哥他不是应该在自己家里头吗,你怎么会反而找我要人呢。你哥哥是个大人了,我有什么理由把他藏起来呢。”   李碧莲眼带恼色道:“那你是说他没有来过。”   胡媚娘正色道:“我不否认他来过,可是现在他并不在我家啊。你哥哥是常来我这做客,可是他每次来,只逗留一两个时辰就走了,绝对不会呆到晚上,更别说是在这里过夜了,碧莲,我想你是误会了。”   李碧莲指着胡媚娘道:“误不误会呀,只有你心里明白。”   胡媚娘也不客气道:“碧莲,你不要忘记我也是清白人家的儿女,你千万不要胡乱栽赃,破坏我名声啊。”   李碧莲骂道:“名声,你也知道要名声啊,哼,这左邻右舍谁不知道你是专门勾引男人的狐狸精啊。”   胡媚娘道:“碧莲妹妹,请你说话……”   李碧莲横眉道:“住嘴,碧莲碧莲什么碧莲啊,碧莲也是你叫的。”   胡媚娘将道理道:“人生而有名,情造而有因,碧莲,你来我家做客,我不叫你碧莲的,难道我说哎,喂,这样叫你吗?”   “你……”李碧莲气的直翻白眼。   胡媚娘连忙道:“不要动气,有话慢慢说,凡事以礼待人以诚服人,总不会错的。来,请坐呀。坐呀。”   “哼……”李碧莲横了胡媚娘一眼,坐在胡媚娘搬来的凳子上。   胡媚娘和颜悦色道:“碧莲,我记得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我就曾经表示过了,说我们既是街坊又是邻居的,就应该和睦相处礼尚往来,可惜我们一直没有这个机会。现在有机会了,又没有这个福分。”   李碧莲扭过头不屑道:“哼,仿佛天下所有的好事都给你一个人给占光了。”   胡媚娘劝解道:“你完全误解了,碧莲,我们之间哪有谁占谁的好处呢,要说的话就只有一个共通点,都是为了仕林,对吗?”   方才还怒不可遏的李碧莲,听到胡媚娘此话,顿时怒色全消,面露一丝害羞之色道:“你……为什么又要提他嘛。”   胡媚娘笑着道:“你不是为了要找他而来的嘛。”   李碧莲又板着脸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啊。”   胡媚娘沉吟片刻,坦白道:“碧莲,有些事我也不妨直说,我可以坦白地告诉你,你应该知道我是很喜欢你的哥哥仕林。”   李碧莲微微一怔,她没想到胡媚娘会如此坦白,不知该如何开口了,顿了顿才道:“天底下的公子哥这么多,为什么你就偏偏喜欢他嘛。”   胡媚娘笑着道:“可能这是缘分,难道有错吗。”   李碧莲困扰道:“我也不知道这是对是错,可是,自从你搬到我家隔壁认识仕林哥之后,我们家里就一连串地发生了不可思议稀奇古怪的事情,使一个原本平和宁静的家平添了许多波折困扰,难道你能说你没有一点责任吗?”   胡媚娘阐解道:“碧莲,其实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不是我们常人所能料到的,也许是有些巧合而造成了许多误解,不过请相信我,对于仕林,我一定会保护他而不会伤害他的,更何况仕林心里面有许多不足和外人所道的痛苦,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要帮助他的。”   第147赫赫   李碧莲觉得胡媚娘好像比自己更了解沈毅,便问道:“他内心有不足为外人道的痛苦难道他都对你说了吗?”   胡媚娘点点头道:“嗯,他都说了。”   李碧莲不觉更是怒火攻心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仕林哥也真奇怪,有什么说不能跟家里人说偏要跟外人讲。”   胡媚娘直言不讳道:“也许他在我这里可以畅所欲言无拘无束。我不妨坦白地告诉你,其实我真的不知道他并没有通知你们家人,他是去雷峰塔去探望他的亲娘。”   “啊,雷峰塔。”李碧莲得知沈毅去了雷峰塔,便立刻转身跑回家中。   李公甫顿时脸色一变道:“什么,仕林跑到雷峰塔看他娘。”   许娇容也顿时急道:“哎呀,由这走到杭州得几天几夜,他身上没带钱又没带衣服,那,那怎么办呀。唉,这孩子的脾气真是倔啊。”   李碧莲叹口气道:“娘,现在抱怨也没有用,问题是我们要不要去找他。”   李公甫急道:“找哇,这到哪去找啊,这天南地北各奔东西,等你到雷峰塔还不知他又跑以哪去了。”   许娇容问道:“那,那到底该怎么办哪?”   李公甫摊摊手道:“什么办法也没有啊,等啊,只有等他回来啊,等他了了心愿自然会回来。唉,仕林这孩子,他以为他跑到雷峰塔就能见到他娘了吗。”   几日后,沈毅来到金山寺,见金山寺大门紧闭,便登上石阶拍门:“开门,开门……”   守门僧对沈毅施了一礼道:   沈毅一摆手道:本寺并没有法海和尚。”   沈毅不屑道:“他是住持方丈僧,怎么说没有。法海现在在哪里?”   守门僧望着沈毅道:“要说住持和尚,那本寺是三年一换或者是五年一换,哪有长住此间的道理。出家之人好比闲云野鹤,没有一定的地方,再说法海禅师原本是上方活佛。十九年前曾经在此地收妖降魔,以后又曾经来过两次。现在不在山上。相公,你既然从老远的赶到此地,何不进去歇息一下再做打算。”   沈毅一点头道:“那就叨扰了。”   守门僧打开寺门请道:“说哪里话,我们能相见这也是缘分,我们要聚缘惜缘哪,相公请。”   绣庄内,采因见胡媚娘眉头紧锁,一副有心事的样子,便问道:“怎么了,看你恍恍惚惚神色不安的样子。”   胡媚娘扭过头去道:“哎,真烦人。跟你说有什么用啊,你只会唱反调。”   采因猜测道:“是许仕林的事情吗,他又怎么样了。”   胡媚娘轻叹口气道:“他那天不是说他要去雷峰塔看他亲娘的吗,可是到现在一直都还没回来。”   采因随口说道:“你怎么知道他还没有回来呀,说不定他到了家被管束了,所以不能出来呀。”   胡媚娘摇头道:“怎么会呢,碧莲她说仕林一直都没有回来,他们一家人都急死了。”   采因笑着道:“也许是心情好,游山玩水乐不思蜀呢。”   胡媚娘白了采因一眼道:“唉呀你看你,还有心情说笑。”   采因轻拍了一下胡媚娘道:“唉呀我逗逗你开心,难道跟着你一块发愁啊。”   胡媚娘眼角漏出一丝微笑道:“采因,你刚才不是说想帮我的忙吗。”   采因不置可否道:“是呀,你说这忙要怎么帮?”   胡媚娘拉着采因的手道:“从现在开始你帮我照顾生意,我想去找仕林。”   采因连忙摆手道:“哎慢点慢点,什么事情都好商量,唯独这件事情要研究一下。媚娘,你也仔细想想,我们自己都身不由己了,金钹的威力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阴影啊随时随地都跟着我们,我们的举动他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他要是知道你再去找许仕林的话,那后果会怎么样。”   胡媚娘担心道:“可是要是仕林有难呢。”   采因劝道:“那你也要考虑到我们也有难啊。我相信你的这份痴心,可是你想想,值得吗,就算你牺牲好了又得到什么呢,而且最主要的是,根本就没有事实许仕林有难啊,全都是你一个人胡思乱想罢了。”   “可是……”胡媚娘犹豫道。   采因接着劝道:“哎呀,你就别可是但是的啦,全是你自己呀庸人自扰自寻烦恼,仕林堂堂一个大男人他会没事的,更何况家里一大堆活都还没做呢,你事不能说走就走啊。”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采因站起身来,对胡媚娘道:“啊,你听,生意又上门来了。来了,我去看看。”   打开门来,来人是二夫人介绍给胡媚娘的生意,一个姓吴的妇人,身后还跟着一个丫鬟,吴夫人对胡媚娘嚷嚷道:“我要取回围幛。”   胡媚娘见吴夫人一副:“唉呀,吴夫人你的围幛还没绣好呢。还差点颜色,等过两天我绣好了就叫采因给你送过去。”   吴夫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道:“不必了,再过两天麻烦可就大了。”   胡媚娘笑着道:“夫人你真会开玩笑,我们做生意的就是要准时交货,哪会说有什么麻烦呢。”   吴夫人冷着脸道:“怎么不会,我听说李捕头的儿子常到这绣庄来,回去没有多久,就迷迷糊糊生了一场大病。还听说这屋子不干净有邪气,要是我的帐子染上了什么邪气,那我们全家老小麻烦不就大了。”   胡媚娘心里已经大概知道吴夫人为何如此了,便道:“夫人,你真是越说越神了,那些呀都是人家故意中伤我们的,你不要相信那些蜚言流语的,我们可是正经人家哦。”   “正经人家就好,秋菊,我们走。”吴夫人对身后的丫鬟一甩手便要转身离开。   就在此时,绣庄门外二夫人带着一个道士赶了过来。   “就在这,到了到了,让让,哎就是这了。”二夫人把道士拉到绣庄门前,便对道士催促道:“哎呀你别看了,快点施法。”   道士见二夫人一副急匆匆的样子,便也不敢多说什么,连忙装模作样的拿着浮尘施起法来:“天灵灵,地灵灵昨儿拿到无名鬼,今日捉鬼不留情,府上老君亲降临,护法捉完补天机,急急如律令。”   就在这时,绣庄内的吴夫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道士剪刀从绣庄内走来的吴夫人,便指着道:“大胆妖魔,往哪走,还不赶快现身。”   “啊……”吴夫人先是一惊,随即嗔道:“现你个头啊,现,哼。”见道士一脸迷茫的样子,哼了一声,便转身离开。   采因见门外有个道士正在施法,连忙跑到绣庄里面对胡媚娘道:“姑娘,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人,聚集在门口说是要来捉妖,还有个道士在那作法念咒的,我看我们还是快躲躲吧。”   胡媚娘摇摇头镇定道:“要躲也来不及了,他要是道高一尺的话,我就魔高一丈。”   二夫人见那道士方才被吴夫人训斥了一顿,就一副傻呆呆的样子,便催促道:“哎呀,你别光站在这儿啊,赶快施法呀。”   道士这才晃过神来,继续施法道:“哦,赫赫扬扬,日出东方,不断切入梦,早出伏降,急急如律令。”   二夫人朝着绣庄里面喊道:“你出来呀,狐狸精,你赶快现形出来呀,胡媚娘,你赶快出来受死吧,你你赶快再施法呀,赶快把这个妖怪给逼出来。”   “天灵灵,地灵灵,妖魔即现形,急急如律令。”   道士又念了几句咒语,没想到胡媚娘真的从绣庄走了出来,不过却并没有显出真身。   二夫人却喜着道:“出来了,哎出来了。”   此时门外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路人和街坊,胡媚娘对众人道:“各位街坊,媚娘来到贵地开绣庄,一向奉公守法,声名拙著,承蒙各位街坊帮忙才能立足的,我一不伤天二不害理,怎么会是什么妖孽呢,法师,你说对不对。”   “……这……”道士哑口无言。   二夫人推搡着道士,道士却是一言不发,“你说话呀你,你说呀。”   胡媚娘又对道士道:“得饶人处且饶人,我跟你无怨无仇的,为什么跟我过不去呢。”   道士急道:“你呀,论起理来了,论理邪魔妖孽人人得而诛之,我是替天行道。”   胡媚娘质问道:“哦,那请问法师,我算是什么妖又是什么魔。”   “……”道士又是被质问的无法可说,闹了个大红脸,觉得丢人丢大了,收拾起法器转身便跑了。   “哎……这道士怎么跑了呢,我花钱请来的怎么跑了呢,真是没出息。你,好,你跑得了今天跑不了下次,你走着瞧吧,我跟你没完没了。道士呀道士呀回来呀。”二夫人连忙追了上去。   胡媚娘见那二夫人追着那道士跑了,便对众人道:“各位街坊邻居都看见了,那都是二夫人搞的闹剧,好了好了大家没事了,散去吧。”   夜深人静时,胡媚娘越想越气,便做法二夫人,“给你点小小的惩罚,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胡乱说话。”   九爷家,被胡媚娘做法晕过去的二夫人,怎么喊也醒。   香巧摇晃着昏迷不醒的二夫人急着喊道:“娘,你醒醒啊,娘你醒醒啊,我是你女儿香巧啊,娘。”   就在这时,二夫人突然坐起身来,指着香巧道:“香巧,你明明是狐狸精九尾狐,哈……我是张天师专门抓狐狸精的。”   九爷见二夫人好似失心疯一样,苦着脸劝道:“好了,你先去休息休息,别胡闹了。”   “我是张天师,我是张天师他派来的,哈,妖孽看你往哪里跑,我看你往哪里跑,我来收拾你。照妖镜,哈,照妖镜,我照得你现原形,现原形吧你。”二夫人拿着铜镜去照九爷。   九爷怒道:“好了不要胡闹了,不要胡闹了。”一怒之下,一把便把二夫人推倒在地。   二夫人受到惊吓,连忙道:“我知道错了,我下次我再也不敢了,媚娘,你饶了我吧。”   “娘,你休息一下,娘。”香巧扶起二夫人到榻上,然后对九爷道:“爹,你看娘病成这个样子,我看恐怕解铃还需系铃人呀。”   九爷一抚胡须对香巧问道:“你说胡媚娘?”   香巧点头道:“嗯,依我看娘一定受了媚娘的诅咒中了邪魔而致神迷。”   绣庄内,采因得知胡媚娘对那二夫人施了法,便笑着道:“媚娘,这下子那二夫人再也不敢胡言乱语造谣中伤了。胡媚娘:这叫做以其有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于那些专门搬开是非乱嚼舌头根的人啊,就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作茧自缚的道理。不过媚娘,你这么做不怕有危险吗。”   胡媚娘摇头一笑道:   刚说到这里,门外便传来了敲门声。“咚咚咚。”   胡媚娘眸光一转对采因笑着道:“八成是来了,你去看看。”   “好。”采因走了出去开门,见是戚宝山站在外面,便对胡媚娘喊道:“媚娘,宝山来了。”说着,请戚宝山走进门来。   戚宝山擦着额头的汗珠,急着道:“媚娘,九爷请你赶快过去一趟。”   胡媚娘见戚宝山急急忙忙的样子,虽然心知肚明,却故意一副不知的样子问道:“什么事那么急呀。”   戚宝山一脸紧张道:“二夫人中邪了。”   胡媚娘疑惑道:“中邪,中邪关我什么事,我又不会治邪。”   戚宝山叹口气道:“我也是这么想啊,可是九爷一定要你过去,媚娘,我看你不是勉为其难去一趟吧。”   胡媚娘笑了笑道:“好吧,那我就去试度啰,宝山,我们走。”   两人来到九爷家的二夫人房中。   九爷对胡媚娘问道:“二夫人怎么变成这个样子,是不是中了邪了。”   第148五谷   胡媚娘轻轻摆摆手道:“二夫人不是中了什么邪,只是她鬼迷心窍,只要通通血脉舒舒气就好了。”   九爷转身望了一眼身后的香巧和戚宝山,吩咐道:“你们先下去。”   “是。”香巧和戚宝山一点头便走了出去,顺便把门关好。   九爷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对胡媚娘道:“媚娘,我九爷在江湖上闯荡了一辈子,什么样的事情什么样的人物我都见过,有些事情在我眼前一晃我就能够掌握得七八分。”   胡媚娘微笑着道:“九爷不愧是江湖上的英雄好汉。九爷的意思是?”   九爷一摆手抚须笑道:“你放心,许多的旁门左道我都见过,可是我不会故意拆穿,江湖上各人有各人的生存之道。”   胡媚娘叹口气道:“九爷这么一说,我反面觉得有点惭愧,不过我并不是靠那些旁门左道来求取生存的。”   九爷点点头道:“这点我懂,这件事只怪我家二夫人喜欢招事惹非,怪就怪在她一张嘴,这件事多半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这件事情既然跟你胡媚娘有关,所以不得不请你亲自过来一趟,解铃还得系铃人,请你除去她的法术还她一个自身吧。”   胡媚娘点点头道:“九爷的这几句话真是说得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九爷你放心,其实我跟二夫人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一点小小的误会。我可以立刻就难她消除的,九爷你可以在外面暂时先休息一下。”   “添劳了。”九爷说着便朝外面走去。   胡媚娘给二夫人解除法术。   二夫人揉着太阳穴坐起身来,只觉头晕沉沉的,见胡媚娘坐在榻边,心中一惊,二夫人你不用担心,其实我并不是有心要戏弄你,我只不过是略懂一些茅山之法,我既不是什么妖也不是什么怪,不过最重要的是,我们以后河水不犯井水,不要没事找事,要能和平相处就好了。你们可以进来了,二夫人她没事了。”   “夫人,你没事了。”九爷听到胡媚娘的声音,便走了进来,见二夫人好了,喜色浮在脸上,对胡媚娘一抱拳,然后对戚宝山吩咐道:“宝山,送媚娘回去。”   几日后,沈毅去了雷峰塔也没能见到白素贞,这时,戚宝山也找到了他。   沈毅有沈毅的信息,便想考个状元,然后就能救出白素贞了。   于是,便和戚宝山一起去京城准备考个功名。   沈毅和戚宝山两人沿着官道一路来到京城,戚宝山东张西望道:“哎,仕林你看,京城可真热闹啊,这皇上住的地方跟咱们小县城就是不一样的哦。”   “那当然了,天子住地,还不威风吗。”沈毅手中拿着折扇,望着前面的店铺道:“唉,宝山,前面有个客栈,我们先安置两个房间吧。”   “好。”戚宝山与沈毅两人来到前面的客栈。   客栈小二的,见到沈毅二人,便连忙上前招待道:“两位住店吗。”   沈毅问道:“有房间吗。”   “这房间嘛。”小二斜着眼望向正在算账的掌柜的。   掌柜瞅了一眼沈毅和戚宝山两人,目露不屑之色道:“我们这已经住满客人了,现在是大比之年啊,我们吉祥客栈住的都是上京赶考的举人哪,不收闲杂有等的。”   沈毅道:“我也是应试赶考。”   掌柜上下打量了沈毅,有些惊讶道:“啊,你也是啊。房间是有,可是二两银子一间的上房啊,你们住不住啊。”   戚宝山道:“二两银子啊,太贵了,有没有便宜一点的。”   掌柜小眼珠乱转,摸着嘴角的小胡子道:“便宜一点,便宜一点的倒是有一间。”   就在这时,一个肥头大耳的锦衣公子从房间里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掌柜看到这肥头大耳的锦衣公子从屋里出来,便立刻变成了点头哈腰的奴才神情,上前恭维道:“徐大公子。”   这肥头大耳的锦衣公子和许仕林的名字很像,唤做徐之林,徐之林懒洋洋的瞥了一眼低头哈呀的掌柜,蹒跚道:“在里面看书啊看累了,我到外头去逛逛。”   掌柜连忙点头哈腰道:“对对对,老看书也没意思,到外头逛逛,要不要预备轿子啊。”   徐之林一摆手道:“不用不用。”   掌柜眼珠一转,又恭维道:“徐大公子,呆会给你预备饭吧。”   “哈,不用,不用了。”徐之林说着摆摆手便朝客栈外面走去。   掌柜连忙跟在后面喊着道:“徐大公子,呆会儿我,我给你留门啊,我给你守在这儿啊。”   戚宝山上前问道:“店主东,你刚才不是说还有一间房间吗。”   掌柜瞥了一眼戚宝山,撇了撇嘴,不屑道:“看你们两挺可怜的啊。小二,带他们两个去吧。哎哎,话可说在头前,这房租呢是一天二十吊,不供水不供饭,也没有人给你看门,还有啊。也不可以有访客哦。这东西要是掉了的话,你们要照价加倍赔偿。”   “你……”戚宝山气的想要动武。   “……诶。”沈毅摆摆手,跟着小二去房间。   掌柜冷哼道:“哼,哼哼,一副穷酸样子还想考状元呢,我看哪,是梦里面娶媳妇,鬼迷心窍了吧。唉,小二,你给我多注意他们一点啊。别让他们偷了我的东西啊。”   半个月后,科举结束。   “快报,报啊。”两个负责报录的官差,拿着科举的新科状元榜单,来到客栈,一进门便喊道:“大宋德宗第八次科举第一甲第一名许仕林许老爷高中了。”   徐之林还以为是他高中了,衣衫不整的就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小二满脸喜色的连忙上前恭维道:“啊,恭喜徐老爷。”   客栈掌柜的也连忙上前恭维道:“徐少爷,你高中了。”   徐之林眨着睡眼朦胧的水泡眼,有些不敢相信道:“我中了?!”   客栈掌柜的连忙道:“是啊,是啊,报录爷报的是徐之林大老爷,没错嘛。”   徐之林顿时一蹦三尺高,大喜道:“苍天有眼,祖上有德弟子在这拜谢了。快快,快马回乡,向老爷太太报喜,叫他们祭天祭祖,准备十匹彩绸,收拾家宅,迎接我这新科状元啊。还有还有,把我苏州的姑妈,福州的舅爷,南昌的姨母,还有武汉的表样,叫他们通通接到府上来啊。还有还有啊,千万不要忘了我那几个漂亮的表妹啊,快去快去。”   “是是,马上去。”徐之林的仆从也没想到徐之林会高中,听到徐之林的吩咐连忙便去办了。   徐之林喜极而泣道:“老天有眼。”   掌柜道:“徐大老爷,要给赏银啊。”   徐之林一脸不在乎道:“有有有,两位报录,每人赏纹银十两,其他每位,一并二两,铜钱一串。”   “烦请许老爷,明日五鼓进宫,金殿面见圣上。”官差说着,又望向徐之林道:“请许老爷出示私印。这是规矩,状元老爷一旦有了金印,今后就再也不能用原来的私印了,我等也是奉命行事。”   徐之林已经感觉头晕晕了,连忙道:“等等,等本老爷到房间取私印。”   没多久,徐之林便兴冲冲的捧着一个私印,跑了过来,递给报喜的官差。   “哎,奇怪。老弟,你看我是不是眼花了。”其中一名官差看了看私印,眨了眨眼,把手中的私印又递给另一名官差。   这名官差仔细观瞧道:“新科状元明明是许仕林许大人,这印上怎么是徐之林的名字。一个是言午许,一个是双人徐,音虽然相近,可是是两个不同的人唉。”   另一名官差把客栈老板拉到一旁道:“店主东,借一步说话。你这客栈里头有没有姓许的?”   “有啊。这上面坐着的不就是吗?”客栈掌柜的一望那正一脸兴奋的徐之林,对官差道。   官差问道:“他是言午许呢还是双人徐呢?”   掌柜挠着头,一脸迷茫道:“什么言午许双人徐的,你刚才明明报的是今年的新科状元徐大人嘛。”   官差又郑重道:“掌柜的,我看这件事有问题,你一定要在一个时辰之内在吉祥客栈里面,再找一个姓许名仕林的人来呀。报错了新科状元是欺君之罪,我们都是要杀头的。”   “……这……”掌柜先是一惊,然后挠着后脑勺思来想去,痛苦道:“哎哟,这个,这个就为难我了。”   小二在一旁小声道:“掌柜的,会不会是住在柴房里的那个?”   “对对。”掌柜的连忙跑去柴房,请沈毅走了出来,得知沈毅才是真正的新科状元,连忙低头哈腰的对沈毅恭维道:“恭喜大人!贺喜大人!你已经中了金科的新科状元了。你是大富大贵的相貌。当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你一定会中状元的。嘿嘿!”   “对啊,对啊。”小二也连忙附和道。   沈毅淡淡一笑道:“所以你就对我这么好啊?”   掌柜脸色顿时青一阵白一阵,连忙摆手道:“不!不!不!小的该打!小的该打!掌嘴!”说着,就开始自己掌嘴。   小二也连忙开始自己扇嘴,一边扇嘴,一边道:“是!是!是!小的该打!小的该打!”   两个官差也连忙下跪道:“大人!大人!小的因误信偏听,险些误报他人,请大人治罪!”   沈毅微微一笑道:“人非完人,孰能无错。下次小心就是了,请起!”   “谢大人!谢大人!”两名官差连忙起身道谢。   那肥头大脑的徐之林一下子懵比了,闹道:“新科状元明明是我,怎么换了他了?店主东,你给我作证,你给我作证。这明明是我,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他呢?”   掌柜顿时对徐之林已经是换了一副脸色,瞥了一眼徐之林,很是不屑道:“哎哟!算了,算了,算了。你呀!哎呀!你没有当金科状元的命,你们家的坟头上缺了那么一根草,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请吧你!少在这搅和了。走吧!走吧!大人啦!把他给我轰出去!”   徐之林闹道:“你们敢?我是金科状元。你们怎么可以把我轰出去呢?”   “走!轰出去!”掌柜、小二和官差一起把徐之林给轰了出去。   “仕林!”这时,戚宝山跑了过来,赞道:“你真行啊!我就知道你一定会中状元的,我就知道老天爷一定保佑你中状元的。”   掌柜连忙掺和道:“大人!大人!小的来讨封。”   小二连忙跟着道:“是啊!是啊!小的也来讨封。”   戚宝山望了一眼现下像狗一样摇尾乞怜的客栈掌柜的和小二,不屑的冷哼道:“哼!你们两个势利小人,仕林,他们两个狗东西狗眼看人低,绝对不能饶了他们。”   掌柜和小二的连忙跪下对沈毅道:“哎!大人!以后小的再也不敢这样了,我要是以后再犯呢?你就抠了我这势利眼。”   小二也连忙道:“对!对!对!我也抠!”   报喜的官差道:“大人,明日五谷进宫,请大人上金殿面见皇上!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告退了。”   “是!劳烦诸位了。”   相国府的梁相国得知沈毅中了状元,急道:“糟啦!白蛇妖的儿子许仕林中了状元,老夫这下麻烦可就大了。荐举名册究竟是谁搞的鬼?哦!是顾忠从中搞的鬼、另见名册。不对!顾忠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到底会是谁呢?”   梁夫人疑惑道:“这荐举名册是封在机要的卷宗里,还没有开过封,怎么会有更动呢?莫非是有鬼啊?”   梁相国惊道:“啊?鬼?啊?难道是白素贞?!”   梁夫人顿时脸色苍白,慌张道:“哎呀!不可能啊!法海禅师还算过了,我们还在那个金钵里看见白素贞被关在雷峰塔底下呢?”   梁相国猜测道:“也许是跟白素贞一模一样的妖精干的?”   梁夫人焦急道:“这妖怪跟许仕林有怨缘啊!我们得想办法把她给除掉,这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梁相国垂手顿足道:“哎呀!这谈何容易啊?许仕林是金科状元,皇上的新宠,老夫见了他还要让他几分呢?”   第149结局   梁夫人不甘心道:“哎呀!你是一个堂堂大相国还怕一个刚出茅庐的小子不成?再说,我们把实情禀报皇上,许仕林是妖孽之后还怕扳不倒他。”   梁相国听到此话,满脸愁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道:“对啊!夫人说的对!我们要等待时机啊!”   “禀告王爷,顾忠、顾大人求见!”这时,门外的侍卫上前禀报道。   梁相国听到是顾大人求见,微微一愣,然后一点头道:“有请!”   “是!”侍卫连忙出去请顾大人。   梁夫人冷哼道:“哼!我倒要看看这老小子,他有什么能耐?”   少倾,侍卫便把顾大人给请了进来:“顾大人!请!”   顾忠上前拱手道:“下官顾忠参见王爷、夫人!”   梁相一摆手道国:“罢了!请坐吧!”   顾忠谢道:“多谢相国!不知相国唤微臣来有何赐教?”   “顾大人!你大喜了。”梁相国皮笑肉不笑道。   顾忠感觉气氛有些不大对劲,有些不解的问道:“我喜从何来啊?”   梁相国淡淡笑道:“许仕林是你的得意门生,如今高中魁元,你不大喜吗?不过,人家是子贫父贵,而你是师贫生贵,这点事可真是新鲜啊?”   顾忠一摆手,正色道:“相国,此言差异!许仕林高中魁元,完全是皇恩浩荡,许仕林以才高压众贤,三篇文章压已秀,御笔亲点赐状元。做老师的该有本份之说,哪有骄纵之理呢?梁相国,你偷鸡不成反蚀米,许仕林高中魁元,这也许是命中已经注定的,所谓德道者多助,这也是你相国莫如初衷的打算,既然皇恩浩沐浴仕林,我看相国你就此罢休了吧!”   “这……”梁相国一时哑口无言。   钱塘,夜晚时分,李公甫家门外   正在睡觉的李公甫听到门外有敲门声,便跑了出来,嚷嚷道:“来了,来了。谁啊?三更半夜的敲门敲得那么急!”   先回来报信的戚宝山喊道:“是我啊!宝山!”   李公甫望着满面兴奋的戚宝山疑惑道:“啊?宝山啊!你怎么回来了?”   戚宝山喊道:“中了!中了!”   李公甫挠着头问道:“中了什么啦?”   许娇容也从屋内走了出来,对戚宝山问道:“中了什么啦?你大惊小怪的。”   戚宝山大声喊道:“仕林中状元了,中状元啦!”   李公甫眨着眼不敢置信道:“啊?仕林中状元啦!”   戚宝山欢悦道:“中了头名状元哪!随后就到他要我先骑着良驹快马手拿金批令箭一路上赶回来给两老报喜来了。”   李公甫和许娇容听到此话,顿时大喜,对屋内的李碧莲喊道:“哎呀!太好了!进来说!进来说!碧莲那!碧莲哪!仕林中状元啦!”   夜晚,在驿站休息的沈毅,忽然听到有人喊他,连忙翻身而起,看到是胡媚娘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房间。   沈毅有些不解的问道:“媚娘!你怎么会来这里?”   胡媚娘来到沈毅身前道:“我为了要见你已经在附近等你一天了。”   沈毅笑着道:“媚娘!这下可好了,我中了状元我们可以一起回乡了。”   胡媚娘点点头道:“你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现在中了状元则是天地合一了。可是仕林!我毕竟是妖精,你穿着便服我才敢接近你,要是穿了状元服的话,我在三丈之外就已经开始发抖了。”   沈毅诚挚道:“媚娘!你对我情深意重,不管怎么样我也要跟你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胡媚娘笑着点头道:“我听了你这句话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沈毅拉住胡媚娘道:“媚娘!我不是说空话,我现在就进京面见皇上,辞去官职,你等着我!”   胡媚娘连忙摆手劝道:“哦!仕林!不行!不行!你不能这样做!你忘了你的父亲还在金山寺出家为僧,你的母亲呢?已经被压在雷峰塔下面有二十年了。他们都在等着你,等着你中了状元,去推倒雷峰塔一家团圆。还有抚育你长大的许氏夫妇,被收在净瓶里的小青,那么多人都在等着你,你怎么能因为我而误了大事呢?”   “可是你……”沈毅望着胡媚娘道。   胡媚娘摇头道:“仕林!我来这里见你一面就是为了来了断这桩情缘,从此以后,我会回到昆仑山修身养性不再下山。如果蒙观世音菩萨恩典的话,将来转世为人也许会跟你再相会。仕林!你我相爱一场,媚娘能得到你的宠爱已经不是一般的神怪可以比。我已经不枉此生了。你如今贵为状元不能传言什么风言风语的对你不利。我只要静静地和你在一起我什么病痛都会消失的。”   “媚娘。”两人相拥在一起,只恨时间走得太快。   次日,李府的大厅内外都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凡,街坊邻居听说沈毅中了状元,纷纷前来道和,也想占点彩头。   李碧莲也是一身新衣,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给许娇容敬上茶水道:“娘!喝茶!仕林哥很快就要回来了吗?”   许娇容喜着道:“是啊!他中了状元回来啊,他一回来我就给你们成亲。”   李碧莲听到沈毅回来,就给她俩城区,顿时害羞道:“娘!你看你在说什么嘛?”   许娇容笑着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姑表亲,亲上加亲。他爹是你的亲舅舅,我是他的亲姑妈。这好事到哪去找啊?这的事你就别管了,赶快去准备你成亲的新衣服吧!等仕林一回来就给你们办婚事。好!快去吧!盼星星、盼月亮、盼了二十年了,总算有今天了。”   李公甫这时捧着一些华丽的彩绸,走进屋来,对许娇容道:“碧莲她娘啊!你看?你看?”   许娇容见到李公甫捧着的彩绸,站起身来惊讶道:“哟!哪儿来的那么多彩绸啊?”   李公甫连忙摆手道:“哎呀!你别管那么多了。快来帮我结些彩球啊!我们点缀点缀好热闹热闹!”   许娇容接过彩绸,端详着道:“真是漂亮啊!哎!你到底从哪弄来的啊?”   李公甫有些不耐烦的摆手道:“哦?哎呀!你真罗嗦!我告诉你就是隔壁王大娘那儿借来的。”   “隔壁王大娘?哪个王大娘啊?”许娇容有些迷惑道。   李公甫一脸不在乎道:“王大娘?就是那个王大娘,隔壁王的,三横一竖那个王大娘啊?”   “哼!”许娇容冷哼一声转过去。   李公甫不知道为何许娇容不搭理他了,便道:“哎!帮我拿一下,你干嘛坐在那儿发愣啊?”   许娇容转过身来,指着李公甫的鼻子道:“你啊?家里的什么事你都不管?我问你你女儿多大了?”   李公甫随口说道:“哎呀!仕林多大她就有多大了。”   许娇容板着脸对李公甫道:“二十岁的大姑娘了,她不出嫁了吗?”   李公甫挠挠头道:“哎呀!要出嫁啊?就凭咱女儿那个模样、那种才华多少人家等着想高攀都高攀不上呢?不愁会嫁不出去的?”   许娇容点了一下李公甫的脑门道:“你呀?除了吃喝拉撒女儿心里想什么你一点都不知道!”   李公甫翻了个白眼道:“我不知道,你知道。你知道女儿心里想什么?”   许娇容成竹在胸道:“我当然知道啦!”   这时,戚宝山从外面跑了进来,喊道:“大叔!大娘!县太爷派人来说,说仕林马上就要回来啦!”   李公甫微微一愣道:“啊?这么快就要回来了。夫人!赶快准备,赶快准备啊!”   许娇容不依不饶道:“等一等!等一等!我要在仕林回来之前把这件事给说清楚。宝山!你听听,这碧莲跟仕林啊是一块儿长大,一个碗里吃饭,一张榻上睡觉。”   戚宝山顿时愣住了,眨了眨眼道:“啊?大娘!你说他们两个在一张榻上睡觉?”   许娇容白了戚宝山一眼道:“哎呀!那是小的时候嘛!这才叫青梅竹马!现在他们已经长大啦,理所当然是天生一对、一枝连理。”   戚宝山听到此话,掐着腰道:“哼!那也不一定啊!”   许娇容忙问道:“为什么不一定啊?”   戚宝山顿了顿,撇嘴道:“那要看他们是不是真心相爱啊?”   李公甫随口道:“对啊!说不定还喜欢宝山也不一定哦!”   戚宝山顿时睁大了眼睛,乐不可支道:“啊?她喜欢我?”   李公甫见戚宝山一副斗志盎然的表情,连忙摆手道:“我刚才只是随口说说。女孩子家,她心里面的事怎么会说出来呢?”   “哦……也对!”戚宝山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许娇容一摆手道:“好了,你们两个别在那捣蛋了,要不是那个媚娘在中间搅和的话,他们两个早就成亲了。这回我铁了心了,等仕林一回来我先办婚事。”   李公甫望着一眼许娇容打趣道:“人家仕林现在已经变成状元郎了不一定会听你的。”   许娇容翻了个白眼道:“哦!中了状元就不认爹和娘了,天底下还有这样的道理吗?”   李公甫摊手道:“爹娘也不能包办人家婚事嘛!”   许娇容目露坚定之色道:“这回我包办是包定了。”   戚宝山摇头叹气道:“哎呀!仕林都还没有回来,你们俩就这样吵吵闹闹的不怕人家笑话啊?”   这时,二夫人得知沈毅中了状元,便捧着礼物来道喜:“恭喜恭喜啊两位!恭喜!”   许娇容连忙让座道:“谢谢,请坐请坐!”   二夫人坐下来后,喝了口茶,便摔着手中的秀帕道道:“我听说啊咱们的状元爷明天就要回来了。县衙派人来通知了说要家家户户出来迎接呢!”   许娇容连忙客气道:“哎哟!这怎么能麻烦街坊邻居呢?”   二夫人笑着摆手道:“哎哟!这有什么麻烦的?中了状元郎这是咱们大家的喜事,咱们当家的准备了两头狮子,明儿个要好好的舞一舞,喝彩喝彩!热闹热闹!哎!李大爷,你在忙些什么呢?哎哟!好漂亮的绸子,挺面熟的?哦!我想起来了,哎呀!是媚娘绣庄的嘛!”   许娇容听到是胡媚娘的绣庄的绸子,便掐着腰对李公甫责问道:“你这个老糊涂,你为什么要拿她的东西啊?你给我送回去!”   李公甫苦着脸摊手道:“这反正丢在那里也没用嘛!我们急着就用了嘛!再说都结成彩球了别送回去了。”   二夫人嗔道:“哎哟!用她点绸子算什么啊?媚娘一走就好几个月,也不知道她到哪儿去了?再说了,那采因也跟着不见了。哎!有件事我是专程来告诉你们的。”   “什么事啊?”李公甫和许娇容有些不解的问道。   二夫人笑着道:“仕林明天要是一回来你可不要让他去绣庄啊,我听说那胡媚娘根本就不是个人?来无影去无踪,没亲没故的,孤家寡人,一个女人,你想想看那不是妖是什么啊?再说了,她长得那么美,凡人哪能长得那么美一定不是妖就是怪了。”   “是妖是怪?关仕林什么事啊?”许娇容有些不悦的问道。   “哎呀!亏你还是她娘呢?这仕林啊在镇上谁不知道他跟媚娘来往最多啊!没关系!这事也好办。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把仕林早点成亲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们家香巧心又灵手又巧、人长得又大方、做事又体面、今儿个我们俩是门当户对,我是自做自家媒。呵呵!宝山,你在我们家呆最久了你说呢,仕林跟巧儿配不配啊?”二夫人说着望向戚宝山。   戚宝山连忙举着大拇指道:“配!配!绝配!大娘,其实人家香巧是个好姑娘,跟仕林还挺配的。不如……”   许娇容一摆手道:“好啦!你们都别说了仕林的婚事得我说了算!”   “哎哟!恭喜恭喜恭喜夫人!恭喜老爷!”这时,外面又跑来一个浓妆艳抹的媒婆,喜笑颜开的喊道。   二夫人一看这媒婆就不客气道:“你来干什么啊?告诉你啊你不要浑水摸鱼啊?今儿个是老夫人的话了说才算数。”   媒婆翻了个白眼,不屑道:“那也要听听我的意见啊?哎哟!老爷!夫人!你们知道吗?在苏州西有个宛纱屯,这宛沙屯有个李员外,李员外有个小闺女,哎哟!说到那个小闺女啊!这小闺女长得哟!羞死西施,气死王嫱,那叫美啊,简直是世上没有哦!”   二夫人一甩秀帕不屑道:“别说了!那是妖!”   媒婆也不甘道:“哎哟!你说人家闺女是个妖精,那你家闺女长得跟豆儿堆似的不是妖精啊?”   “你说我家闺女什么啊?我今儿个跟你拼了!”二夫人顿时恼了火,就和媒婆打了起来。   沈毅中了状元,觉得这里过着还挺不错的,便和李碧莲结为了连理,从此过了上幸福的日子。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8080txt.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