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我的阴阳笔记》全集 作者:郭家 这世上有这么一些人,他们懂得画符驱鬼术,也懂卜卦掐指知前后……甚至还有能轻松往返阴阳两界,这种人被称之为阴阳先生。 我,一个生活在钢筋混凝土城市中的普通人,却在偶然的情况下,成了阴阳先生,从此僵尸、女鬼、邪灵、妖狐……这些只存在故事中的东西,一个个接憧而来找麻烦。 第1章包裹 我叫肖明,有一个据说能让万千小学生熊孩子及在华老外闻风丧胆的恐怖外号……小明。 给我取这名字的是我爷爷,而取外号的则是小伙伴兼死党赵瑜。 不过说起我爷爷,就不得不说起这么一件事。 据说,在我刚出生的时候,家里因为喜添男丁,便大摆筵席,虽然话说是大摆筵席,但其实那时候的农村顶破天也就三五张桌子多几道菜,多加几双筷子罢了。 我爷爷在村子里替人看风水、卜卦、驱邪,有一个响亮的名号,阴阳先生! 我的出生他能抱孙子,自然人逢喜事精神爽,在宴席上喝了不少酒,但职业病习惯,当天饭后带上供品香烛上山去祭拜祖宗为我祈福。 这本是好事,可却发生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爷爷在祖宗坟前烧的香,不一会儿烧成了两长一短,香是左中右三支并列而插,左中两支香头齐平,而右边那支却烧的极短,香谱记载,这是典型的催命香! 香烧成这样,爷爷的酒意顿时吓醒了一半。连忙当场洒铜钱卜卦,最后算到我的头上。 催命香,谁家出此香,谁家有人丧。爷爷的铜钱卦象显示,我不出半月肯定夭折回见阎王爷。 爷爷忧心重重回家说了这件事,原本挺高兴的一家人顿时被浇了一盆凉水,每个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特别是我爸妈。 孩子刚出生,无论是谁都希望得到一句吉利话讨个好彩头,可偏偏有人说会夭折,这实在是最可恶的诅咒,这话要是放在别人嘴里,我爸肯定会操起家伙打他个半身不遂,可这却是从我爷爷口中说出,他心里敢怒但不敢言啊。 当时的爷爷在村子里极为有威信,因为他算卦准,看风水也准,不管大人头疼脑热,还是小孩夜里啼哭都是一道符箓烧成水喝下去,啥问题都搞定,连医生也不用找,村里人都非常尊重他。 我妈妈比较迷信,开始害怕了,刚生完我还来不及坐月子的她,当场就要给爷爷跪下,哀求他一定要救救我。 爷爷急忙扶住了她,叹气道:“哪有做爷爷不想留住自己孙子命的…只是这是注定……” 晚上,全家人一个个面色难看,我妈抱着我一边喂奶一边抹眼泪,其他人也一口饭都没吃,死气沉沉。 爷爷搬了一张小板凳坐在大门口看着夜空的残月,一口接一口抽着旱烟,不知在和我爸说着什么。 后半夜,我爷爷一个人提着一个大包裹,肩上扛着一个铁铲子。拿着我的生辰八字就到了村子周围一座最高的山顶去,他没让任何人跟,也不知道都做了什么。只是一直等到第二天凌晨天蒙蒙亮才回来,他这时的脸色非常苍白,连多走几步路都会喘的厉害。 他告诉爸妈,说我没事了。 我爸问他是怎么回事,他却一个劲的叹气,不断的摇头。 听我爸讲,这事过后,爷爷原本非常硬朗的身体迅速变差,不到一个月便卧病在床,奄奄一息,整个人骨瘦如柴。 他说,我的命,是我爷爷换来的。 这事情是我爸在一次喝醉酒时说起的,否则我压根就不知道。我没见过爷爷,但每当我听到爸说起这事时,我心里总是会涌起一股酸楚。 至于爷爷那天晚上究竟上山做了什么,我套了好几次,也没从爸妈口中套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来,这事也就不得而知了。 后来,我平安无事的一路长大,考上大学出了村子,却因为一次意外被学校开除,出来后又因一同学合作创业失败,无颜回家见父母,只好在一家位置偏僻,生意奇差的书店卖起了报纸杂志等等书籍。 书店老板是个扣鬼,硬是拖了我已经有三个月之久的工资,所以穷的我现在都快加入丐帮了。 但就在昨天生日时,家里突然给我加急快递来一个包裹,父亲打电话给我说这是爷爷临终前留下嘱咐给我的二十一岁生日礼物,只能我亲自打开,里面是什么东西他们也不知道,爷爷也不准他们知道。 我十分好奇,打开后包裹后,里是一个装饼干的铁盒子,已经有斑斑锈迹,看来确实很久没打开过的样子。 我小心翼翼打开后,里面是一本书一本笔记一封信,信是爷爷写的。写的非常简洁,字迹有些模糊,不过不影响阅读。 他告诉我,我天生夭折命,本应该年幼夭折,但全家都舍不得我,所以他偷偷为我种生基改了命,只可惜生基的效果只能维持20年,到了21岁时我的命就会重新发生变化,八字变轻,定会见到一些诡事。 铁盒里的另一本书叫做《符箓百术》,我已经翻阅了个大概,这是一本非常破旧但挺厚的书,里面记载着各种符咒制作方法与用途,还有很多大大小小民间的法术,应有尽有,几乎就是有关符咒术的百科全书,爷爷信里让我熟学里面的内容,用于自防。 我虽然看了不少,但却没试过其中任何一样,虽然有的小法术很简单可以信手捏来。 而那本笔记本里则写着爷爷生前给人看风水驱邪算卦的所见所闻,什么妖魔鬼怪魑魅魍魉应有尽有,几乎像简洁版的聊斋志异。 我打了个哈欠,当做灵异小说继续看下去,按爷爷笔记里写的妖魔鬼怪出现几率,现在全世界恐怕都被异物挤满…… 爷爷的那个年代科技还十分不发达,很多自然现象无法用科学解释,自然而然也就会被归类到灵异现象中。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 正看得入迷,一阵震耳的铃声突兀响起吓了我一哆嗦。 从口袋掏出手机一看,是赵瑜打来的,这手机也挺怪,好像开发者挺喜欢这凤凰传奇,硬是将这首歌设置成固定来电铃声,想换也换不掉,配上四个超级大喇叭,真是提神醒脑。 赵瑜,我的大学同学兼儿时小伙伴,差不多是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铁哥们,这家伙和我一起从学校出来,不过家里他爸做生意有点小钱不用像我一样给人看破店。 但不久前他不知发了什么神经,立志要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 这小子不学无术,我实在想不到他会怎么个靠双手养活自己。 “你小子死了没有?”赵瑜一开口就没好话,还是那死样。 “我怎么敢比你先死?有什么屁事快说,我忙着呢。”我挖了挖耳朵翻着桌上的书说道。 “忙什么,又守着那破店能忙个屁呐。”那小子嘿嘿嘿说道。 “挂了,拜拜了您。”我作势要挂电话。 “别别,卧槽,开不起玩笑啊你,那说正经事吧。”赵瑜咳嗽了一下,尽量让自己声音严肃点:“之前你托我帮你找兼职,找到了,一小时五百,怎么样价格高吧。”他有点得意。 我听他的笑声有点阴谋的样子,急忙说道:“按小时算钱?你丫不是叫我去做些违背社会道德,******反尊严的事吧,我告诉你,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很清楚吧。” “别贫了,赶紧来,我地址短信发给你,麻利点。”赵瑜又补了一句:“穿的正式点。”然后啪啦一下挂了。 接收到赵瑜的短信,我卫生间随便梳洗一下就关了店门,反正店主那老女人今天也不一定过来,等好半天才迎来一辆公交车。 最近高中生高考考试,公交上挤了学生还有他们各种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父母。 我一边感叹着天下可怜父母心,一边施展浑身解数慢慢往公交后座挤,深深体会到,挤公交真是一项全民体育运动,且集合了单杆、瑜伽、平衡木、柔道等多项运动。 挤公交有益身心健康,挤公交有益社会和谐稳定发展,挤公交…… “你也是赶往考场啊。”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声音在我旁边响起,我抬头一看,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她正看着我微微笑着。 我一愣,但心中却喜了起来,没想到我的外表看起来还是这么的青春年少,居然还有人以为我是高中生,把头发轻轻拨弄了一下,嘴角微扬给这位和蔼可亲的阿姨回报了一个最灿烂阳光的笑容。 不过她的下一句却让我的笑容差点崩溃。 “您的孩子是专精文科还是理科啊……我家孩子年年班级第一名,呵呵呵呵……” “我……”靠字还没出口,我眼角余光瞄到这妇女拉着一个脸蛋19岁左右,但身形却异常彪悍的男孩,应该是她的孩子。我理智的暂时原谅她。 刚挤到车后座,突然一阵响亮的小孩啼哭声传了出来。 原来后座有个年轻妇女抱着一个差不多一岁大的孩子在打瞌睡,小孩在她的手里不断的挣扎着,大声哭闹。 年轻妇女可能是太累或者其他原因,闭着眼睛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小孩子的身体,试图哄他入睡。 我刚被误会成已经快高考的孩子他爹,现在又小孩子的哭声不断,心中有些说不出的闷燥。 看着小孩哭闹的样子,突然《符箓百术》中有这么两种专治小孩哭闹不止的小法术闪过我的脑海。 方法有两种,一种是制符两道分前后符,前符贴于小孩床前,后符放置床前与两叠寿金同时焚化即可起效。 第二种虽然效果不长久,但胜在手法方便,而且对小孩也无害。 我右手食中二指伸直,大拇指扣在无名指与小指指甲盖上,这就是剑指,按照书中的描述,我趁别人没有注意到这的时候,剑指往小孩的四周各打了一个勾,一共四个,分别在每次打勾的同时,默念夜啼郎三字! 剑指在小孩的脸上虚写了个静字,最后点在嘴巴位置。 本着随便试试的心态,但没想到,随着我这一点下去,中指指尖一热,小孩响亮不止的声音突然卡壳,居然真安静了,就像一个放着广场舞的大喇叭被人掐断了电线。 我的有点吓到,急忙回忆书中此法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心这才缓缓放了下来。 阿弥陀佛,这一定是巧合,我的头皮有些发麻,但还是觉得这实在……不科学呀。 半个小时后。 我一脸震惊的看着一身整洁,却满脸胡渣,充满沧桑气息的赵瑜:“你他娘跟我说一小时五百元的活,就是让我来干这个?” 赵瑜陪着笑帮我整了整衣领:“这不挺好的嘛,助人为乐,还有钱赚,安啦安啦。” 我一把拍开他的手掌:“滚粗!我一分钟几十万上下,没空。” 第2章有鬼 “你们还有完没完,不就是为了抬身价嘛,真墨迹。”赵瑜身边站着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孩,她一手举着一把遮阳伞,一手拿着个dv数码摄像机用鼻孔看着我们喊道:“600,再多我找别人了。” “别,600就600!”赵瑜急忙说道。 此时此刻,我俩一身整洁庄重跪在青云山脚下陵园的一个墓碑前,那穿职业装的女人拨弄了一下dv喊道:“开始了,赶紧的。” 下一秒,我和赵瑜顿时哭天喊地放声大哭起来,仿佛世间一切最不公平最惨绝人寰的事情瞬间都降临到我们身上。 来陵园扫墓的过路人经过时,听到声音都不由自主瞅了我们一眼。 也是,如今扫个墓,哭这么惨的还真少见了。 赵瑜这孙子给我找所谓一小时净赚600的兼职就是代扫墓。 按字面意思,就是代替扫墓。他不知从哪来找的客户是一公司老板,边上站着的那个职业装女人就是那老板的下属,她拿着dv拍摄,就用来作为我们有工作的证据。 不知那老板在么想的,居然丧心病狂要求我们哭个三小时,而我们也因为钱丧心病狂的答应下来,这不才哭了十分钟,我俩因为天气炎热的原因,哭的嗓子又干又燥。 “快来看,就是这两傻子。”不知从哪跑出来两三个熊孩子,奔到墓碑旁边指着我俩的鼻子:“刚才还笑笑的,现在就哭成这熊样了。”说着还扮鬼脸逗我们。 两大老爷们为了钱财屈膝下跪给别人哭坟已经是特憋屈了,还要让熊孩子逗,我狠狠看了一眼赵瑜,给他一个眼神。我的意思是:赶紧想个办法弄走这几个熊孩子,否则老子就和你急! 赵瑜不愧是我从小玩到大的伙伴,居然还真他娘看懂了我的眼神,他点点头,嘴角一扬露出一个诡异微笑,深深吸一口气,头低下去,声音突然停住了。 熊孩子们感到好奇,纷纷伸长脖子去看。 我也挺好奇赵瑜要出什么招,就在这时,赵瑜突然头一抬,满面狰狞扭曲的表情哇一声,十分凄厉哭出来,声音之大之惨! 熊孩子吓没吓着我不知道,反正我是首当其冲被吓个正着,一哆嗦差点尿出来。 那几个熊孩子果然也被吓到了,眼泪鼻涕一下子都涌了出来,除了我们的哭声,他们的哭声也十分抑扬顿挫节奏感十足的加了进来。 我得意洋洋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朝赵瑜竖起大拇指。 但这时,我的眼角余光扫过不远处一座小坟,只见墓碑后小山包似的坟上站着一身穿灰衣灰裤,就连头发皮肤都是灰色的小孩直勾勾的看着我,他的眼圈发黑,好像被人闷了两拳一样。 这小孩怎么看怎么他娘的不对劲,咋那么像黑白照片里跳出来的一样。 一股凉气顺着我的脊梁骨猛地上窜,直达我的头顶。感觉浑身毛发都竖了起来。 我感觉身上被人碰了碰,是赵瑜,他用一种你在搞什么,别偷懒呀的眼神看着我。我指了指刚才看到的那个坟,刚想问他有没有看到,可这不过转眼间,那小孩就已经不见了…… “啊!”突然一声凄厉的叫声又吓了我一哆嗦。 我抬头一看,是那个穿职业装的女人,这他娘看我们两个哭的有声有色也来参一脚? 见我看着她,她哆哆嗦嗦的指着赵瑜,颤抖的不断,“他他他他他…他……” “他什么他呀?”我有点受不了这女人激烈反应,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目光落在了赵瑜身上,只见他低着头,肩膀一颤一颤的。我推了他一把:“小孩都走了,你干嘛呢,羊癫疯犯了?” 赵瑜没有理我,低着头肩膀依旧一颤一颤,突然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声音有点尖锐,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这小子不对劲! 不是我犯贱,而是这小子平时听我这么说话!一定会第一时间用更缺大德的话来反击我。 那个职业装女人赵瑜叫她刘姐,全名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她一把将我从赵瑜身边奋力拉开,让我尽量远离赵瑜,我能感受到她拉着我衣袖的那只手在颤抖。 “怎么啦?”我看着不远处赵瑜还在像女人一样呜呜咽咽哭着,心里不放心,有些不耐烦问道。 “你看这个。”刘姐一把将手中的dv递了过来。 妈呀,是最新的型号的,老板就是土豪。我爱不释手的摸着dv,“机器不错。” “你……”刘姐脸上出现一种有点扭曲的表情,她连我的手带dv一把抓住,朝着赵瑜还在哭泣的背影一对。 我刚刚才垂下去的头发,一下子又竖起来,头皮一阵发麻。 在dv的液晶屏幕上,赫然映着赵瑜的背影,他的背影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身上重叠着一个灰褐色的人影,就像把一张半透明黑白照片重叠在另一张上面一样。 dv屏幕上,那个半透明人影做什么动作,赵瑜的身体就做什么动作,她抬手他也抬手,她抖肩膀,他也抖肩膀。虽然赵瑜总会慢半拍,但动作却十分完美模仿。 重叠在赵瑜身上的灰褐色人影渐渐变的清晰起来,那是一个浑身上下一片灰褐色的老婆婆,她仿佛从灰尘里爬出来一样,穿着庄严宽大的衣服。 大概是感受到我俩的目光,她竟然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嘴角一咧,脸上浮出一个诡异的微笑,她双眼定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这简直……太他娘的惊悚了。 放下dv,我看到的是赵瑜在对我淫笑,拿起dv却又看到死老太婆在对我诡异笑,无论是谁对我笑,我都接受不了。 “这是鬼上身!”我出门前看过爷爷的笔记,里面有一段描述鬼上身的场景,内容和眼前情况不谋而合…… 不管我信不信,反正这种只存在于小时候大人吓小孩不睡觉的恐怖邪事,就这样发生了。 “我…我们报警吧。”刘姐吓得浑身跟筛糠似的,遮阳伞也不知丢到哪去,双手紧紧抓住我的衣袖结结巴巴的说道。 “报警,你让警察来捉鬼?” 我的脑子一片混乱,这他娘算什么,代扫墓果然是缺德的事。 “那怎么办,要不,要不我们先走吧……”刘姐看向赵瑜的背影,上下牙齿不断的磕磕磕打架着。 赵瑜还蹲在那里呜呜咽咽的哭着,周围扫墓人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根本没注意到我们这边。 我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无法令人直视的太阳,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之下,居然会有鬼,不应该怕阳光吗? “我想想……”说不害怕是骗人的,我的手在微微颤抖,爷爷书信中说我会遇见诡事,没想到生日才过去一天就灵验了。 我的脑子疯狂的快速运转着,赵瑜这家伙虽然死不足惜,但好歹是我从小玩到大的伙伴,任他这样下去,还真不行。 这时,我目光扫到旁边扫墓的人正在摆放贡品,《符箓百术》中一个对付鬼上身的土办法闪过我的脑海。 鬼这玩意都出现了,那这办法……也许能行! 总之赌一把! 我一边注意着赵瑜的情况,一边向那家人靠过去借来了一双红木筷子。 刘姐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也不敢靠过来,只是远远的站着。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好像有点起风了,阳光照射在身上也不觉得有多炎热,我想是吓得。 我慢慢靠近赵瑜,这家伙还在一下一下的抽泣,如果我不是知道他被一个死老太婆附身的话,我肯定会毫不留情的嘲笑他。 看着赵瑜那张长满唏嘘胡渣子的脸,我硬是逼着自己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微笑说:“老婆婆,哭这么厉害,有什么伤心事说出来让大家开心下。” 话一出口我就知道糟了,恨不得甩自己一耳光,平时和赵瑜开玩笑习惯了,这关键时刻居然顺口成脏掉链子。站在远处的刘姐也是一愣,不敢相信的看着我。 “你们这些不三不四的毛孩子,有手有脚不好好干活,居然做这种替扫墓缺德事,我的儿子怎么没来,他怎么没来……”赵瑜突然头一抬,手指颤巍巍的指着我,喉咙里发出老太婆的声音,虽然我事先已经知道原因,但还是忍不住一哆嗦,不过好在她似乎没听清我刚刚说的话。 “您儿子事业很忙,但他心中还是挂念您的,不然怎么会让我们替他来看您呢?”我知道她口中说的儿子,就是让我代扫墓的公司老板。一时间一边擦着冷汗一边胡说八道应付着。 “你骗我!”赵瑜的脸突然一狰狞,声音有些尖锐。 我吓了一跳,这老太婆又怎么了,难道我又说错了话? “生的时候也不见得他有多孝敬我,死后每年也不见他人,我夜里托梦,然后他也还是不来,就让几个小毛孩子来蒙我……这么不孝,我……”赵瑜的声音越来越沙哑,脸色越来越难看。 “您怎么了?”我看赵瑜说话开始断断续续一番要断气的样子,眼白渐渐有点上翻的趋势。 “我当没生过这个儿子……我……要你们……也死!”最后一个死字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喊出来。 完了,看来这死老太婆怨气太重要弄死赵瑜。 鬼的怨气到了一定程度过重犹如人喝醉酒一样,失去理性,做事不分轻重。 我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居然硬着头皮低喝一声:“放肆!”伸手抓住赵瑜的左手腕用力一扭,分开他的五指,红筷子迅速跟上夹住他的中指,用力往手背掰着。 “啊——”赵瑜嘴巴一张,发出凄厉的尖叫,吓了周围人一跳。他们想围过来看个究竟,怕他们坏菜,我凶神恶煞一瞪,他们见我不好惹又悻悻的散开。 第3章画符 “快过来帮我按着他!”赵瑜平时看起来也不胖,这挣扎起来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我朝急忙刘姐喊道。 “啊?可是我怕……”刘姐听到我的声音,不进反而还退了几步,气的我一阵胃疼。 “怕啥,现在不制住她,晚上站床边你怕不怕!” 这话一出果然有用,刘姐脸色顿时更白,咬了咬牙,一脸壮士断腕的气势冲了上来抓住赵瑜的右胳膊狠狠往后扭,膝盖压住他的背心不让其起来。 好家伙…我赞赏的看了刘姐一眼,这妞够专业的啊。 她脸一红:“我…我学过防狼术。” “啊……”赵瑜剧烈的挣扎着身体,我手中抓住红筷子的力道渐渐增加,将他的中指弯到了几乎90度,这死老太婆再不出来,这手指估计真的要被我折了…… 就在这时,我清晰的感觉到抓住赵瑜中指的那只手掌心一凉,也不顾多想,将筷子顺着中指根部一路滑向指尖一甩。 赵瑜浑身猛地一颤,不再挣扎一下瘫软在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我刚才怎么了?诶,刘姐你抓着我的胳膊干嘛,疼疼,快放手。” 刘姐担心的看了我一眼,得到我的点头,她才缓缓放开赵瑜的手。 筷子,上方下圆,象征天地乾坤,若红,便如至阳至刚。能制住一般游魂野鬼,不过,它也是一面双刃剑。别有用心之人如果用红筷子刺人喉咙导致死亡,那么死之人的魂魄就无法堕入轮回,直接被象征天地乾坤的筷子戳伤,甚至戳散。 这是《符箓百术》中所讲有关红筷子的说法,前面筷子能治鬼已经实践,只是这筷子杀人能杀的魂飞魄散还是略夸张了些。 我跟赵瑜简洁委婉的讲了刚才发生的事情之后,吓得这货一脸煞白,跪在坟前不断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叩拜道歉。 接下去代哭坟扫墓的事情我们没敢继续,赵瑜觉得自己受到了这样毁三观的惊吓也不能便宜了那老板,直接拨打了电话要求增加报酬。 当然人家老板也不是傻子,说什么也不答应,还扬言说要报警以迷信诈骗的罪名将赵瑜抓起来。 直到刘姐把dv的视频发过去时,他的态度突然转了一百八十度,说要我们去他公司,要好好谈谈报酬的事。 本来今天没看黄历出门见到这档子事之后,我已经对爷爷信中的那句21岁后定见诡事,给唬的心跳都快停止了,现在只想赶紧奔回去,速度把那本《符箓百术》先翻烂再说。 可赵瑜却硬是拉着我上了刘姐的小车,说见人家老板时他做前锋,我来帮他掠阵…… 坐着刘姐的车来到市郊的一块园区,这里高楼林立,来来往往的人一个个衣着光鲜靓丽,男的西装革履人模人样,女的职装着身婀娜多姿,看的我神魂颠……哦,是欣赏万分,很明显,这是上班族的聚集地。 我们跟着刘姐左拐右转来到他老板的公司,从刘姐口中我得知老板姓李,经营的是一家网络销售公司。 来到办公室,李老板见到我们马上示意刘姐关了门出去,自己倒了两杯泡好的递到我们手上,殷勤的让我们坐。 “李老板,我赵瑜不是见缝插针的人,只是你这次的事实在是太……”赵瑜喝了一口茶水:“让人难以接受,所以我想我的要求应该很合理吧。” “呵呵,那是那是,这是应该的,我给你两千作为补偿你看怎么样?”李老板偏胖大概四十岁左右,他嘿嘿嘿的笑着,就把两千元人民币放在桌子上:“主要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赵瑜已经从我口中得知事情的前后,他呵呵一笑:“李老板客气了,只是有时间,扫墓这事还是自己去一下会比较好,常回家看看嘛。” 听赵瑜说回家看看,李老板脸色一僵,随即尴尬的干咳了两声看向我:“这位小伙子怎么称呼,英雄出少年啊。” 我一愣没听懂他的意思,不过从之前赵瑜身上那老太太的反应来看,这姓李的估计也不是什么好鸟,打心里我还是不是很喜欢他,出于礼貌还是答道:“我叫肖明,李老板随便称呼就好了。” “哈哈,好,那我年长就叫你小肖了。”李老板笑着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和我们一起坐在沙发上:“听小刘说,是你在小赵危险时,解决了危险情况?” 正戏来了,原来是为了这样! 我想起在陵园用红筷子制服赵瑜鬼上身时,手中的dv还一直挂在手腕上来不及拿下,除了先前我拍摄的一小段视频,再后面的估计也只是胡乱抖动影像罢了,唯一可能的也就是当时那老太婆说的话被一起被录了下来。 眼前这姓李的孙子听了之后,应该是害怕了。 果不其然,他嘿嘿又干笑了两声靠近我:“我看了小刘传过来的视频,你年纪轻轻很有为,不知道是在哪学的本事?” “家传!”我不想和他扯太多,更没帮他的意思。 “卧槽,小明你还有这本……”赵瑜按捺不住想插嘴,被我一眼瞪了回去。 “李老板工作繁忙,我们也有事,先走了。”我给赵瑜一个眼神作势起身就要走。 “别,别走,我有事请你们帮忙,有报酬的。”李老板急忙抓住我的袖子说道。 “有报酬?”赵瑜听到这话,眼前一亮,嘴角一扬露出一丝阴险的奸笑:“李老板,我这兄弟可不是普通人,你要请帮忙,这钱恐怕就……” “钱不是问题,钱不是问题……”李老板满头大汗说道。 半小时后,从李老板公司出来,赵瑜一路嘴巴咧着嘿嘿嘿笑个不停。 “别笑了,你给我揽的这差事,真是坑死我了,搞不好命都得搭进去!”我气不打一处来说道。 赵瑜在办公室里闻到了钱的问道,一个劲的给我使眼色然后和李老板谈价钱,最后以一个连我都无法拒绝的价格答应了下来。 “怎么可能那么危险,我都差点忘了小时候在村子里,你爷爷可是有名的跳大神。”赵瑜说。 “那叫阴阳先生。”我补充道。 “是是是,阴阳先生就阴阳先生,没想到我身边还藏着一个这样的人物,那作为他的孙子,你的本事肯定也不差哪里去。” 我无奈一笑:“我要是真有本事,现在还用看店嘛。” 赵瑜挠了挠脑袋又道:“可鬼不是被你驱除了嘛,晚上能有啥事啊。” 经过陵园的亲身经历,我的三观已经被爷爷的笔记毁了个遍,说道:“你知道个屁啊,那只是将鬼从你体内赶出去而已,刘姐在那姓李的公司上班多少会沾染那家伙的气息,我想在今晚12点之前,那老太婆的魂魄一定会随着气息追过去,到时候就算逃到家里也没用。” 赵瑜听了我的话,没再说话, 我叹了口气:“那老太婆也挺可怜,死了没投胎,我看应该是有什么心结没了。晚上问问能帮的就帮了。” 我在书店工作,也住书店,一回来我就如饥似渴的打开饼干铁盒,疯了似狂翻那本厚厚的《符箓百术》期望寻找能治鬼的法术和符箓。 眼花缭乱的各种符箓让我有点头晕目眩,不过不要紧,还是让我找到了有关治鬼的符箓和一些小法术。 窗外阳光明媚,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 虽然麻烦,但我还是沐浴更衣,按照书中的描述,静口、静心、静身的咒念了背诵了三遍,又搬来店中的方桌摆在房间中央,到街上香火店买来了香案,香炉,杯子,蜡烛,笔墨纸砚。这才站在桌子前屏息凝神。 俗话说的好,若知书符窍,惹得鬼神跳,不知书符窍,惹得鬼神笑。 这是有关晚上性命的事,所以我不敢随随便便起笔,所谓画符都必须要有祖师爷还有师傅第一次传法时给下法苗。 《符箓百术》中讲这样施术做法的时候,祖师爷那会有感应,因为符咒的法力都是从他那来的,如果用于作恶的话他会有感应,有权力收回法力。 一些靠自身修出法力的人就可以省去这一步。 已经答应了那姓李的要办这事,骑虎难下,我虽然没祖师爷没师傅种法苗,但我有做阴阳先生的爷爷啊,他既然能逆天改我的夭折命,肯定也有了一定法力,我是他的孙子,《符箓百术》也是他亲自给我的,不可能不借法力。 爷爷啊爷爷,可一定要保佑下你可爱有为的孙子。 我默默做了祈祷,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抬头挺胸,念了一遍请神咒,又看着《符箓百术》一边剑指指向墨水念起了敕水咒:“此水非凡水,北方壬癸水,一点在砚中,云雨须叟至,病者吞之,百病消除,邪鬼吞之,即刻粉碎,急急如三奇帝君律令!” 而后又念了敕墨咒、敕笔咒、敕纸咒等等步骤后,我剑指一手,轻轻拿起毛笔,笔尖落在已经剪切成长条状的黄纸上朗声道:“天圆地方,律令九章。我今下笔,万鬼伏藏!”这是下笔咒。 画符是一件步骤十分繁琐的事,几乎每一个步骤都要念相应的咒,而且又要求画符过程需一口气画完不得中断,等我把符头、符胆、符脚后,连手都已经在颤抖了。 虽然很累,不过我还是趁着现在状态还行,又连续画了五六道符以作不时之需。 等结束之后,我已经累的够呛,坐在椅子上浑身大汗淋漓,拿过桌上的符纸轻轻捏住符头,一阵暖流顿时从指腹流过,成了,是真符。这是测试符纸真假的一个小窍门。 我激动的双手合十朝四方摆了摆:“谢谢各方神明,谢谢爷爷保佑。” 第4章安魂 夜很黑,这座繁华的都市里,夜生活这个时候才刚刚开始。 我用腰包装着今晚要用到的东西和赵瑜坐在李老板的车里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李老板原名叫李庆国,从他口中我得知,他二十几岁家里出来四处奔波一直没有回去,就连他妈死的时候都没回去,直到三十岁才有所成就,渐渐的成立了目前这家公司,已经结婚,有一个女儿。 李庆国的家住在市中心的一个高档小区内,我和赵瑜来到他家的时候,里面空无一人。 李庆国担心晚上的事情可能会吓到自己的妻儿,所以把他们先安排到朋友家。 这倒挺有心,我看了一下时间,10点多,已经到了亥时。 李庆国家的大厅很宽敞,我们三人很快收拾出了一个空位,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面粉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洒着,每隔一段距离在面粉中埋下一根红绳,红绳的末端绑在一只白蜡烛上。 李庆国不知道我在干什么,不过看我表情严肃,他也不敢多问,只是坐在沙发上看着。 大厅与阳台之间是一扇巨大的玻璃门,这时已经关死,做好一切准备之后,我慢慢退回了沙发上尽量不踩到地上的面粉。 “我说小明,你这太浪费了吧,搞什么鬼呢?”赵瑜见我坐下,连忙靠过来小声道。 “别多问,这道符你拿着,等下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你就念急急如律令。”我拿出一张符箓塞到他手中。 “这管用吗,我这一百多斤可全都看你了。”赵瑜拿起符箓上看下看说道。 “小…大大师。”李庆国见我给赵瑜一张符箓却没给他,擦了一下头上的汗也不叫我小肖直接改口称呼大师:“可不可以也给我一张。” “李老板,这护身符制作可不容易,您这开口就要一张……”赵瑜朝我使了个眼色,嘿嘿对李庆国笑道。 “啊?这我懂,这我懂……一千元,一千元我买一张。”李庆国头上渐渐汗更多了。 “李老板你这……”我哭笑不得,赵瑜钻钱眼去了,虽然这李庆国不孝,但趁火打劫也太那啥。我之所以不给他符箓,是因为他要了没用,更怕他惊吓中伤了那老太婆。 李庆国对此感到十分不放心,在我的一遍又一遍保证他的安全之后,他才勉强镇定。 其实我心里也没有十分的把握,虽然出门前已经将《符箓百术》的内容重复看了多遍。 我们三人不再说话,就这样静静在沙发上坐成一排等候……不知是小区治安管理好,还是房子的隔音效果好。 大厅十分寂静,静的不可思议,静到我们几乎都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咚……咚……咚……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三人一哆嗦,钟声响亮的我们心脏几乎都快梗塞,声音在大厅中来回荡漾,显得非常的空旷和虚幻…… “不好意思,是我家的钟声。”李庆国缓过神来尴尬的一指前面墙壁上那欧式风格的壁钟。 真他娘的有品位,差点没被吓出尿来,我心中暗骂。 在这六月天,我突然打了个寒颤,气温不知什么时候降了下来,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赵瑜也在手上哈了一口气:“怎么突然冷了很多,李老板你开冷气?” 李庆国摇了摇头,嘴里吐出一团白色雾气:“没有啊,空调灯也没亮。”说到这,他的脸色突然青了,上下牙齿磕磕碰碰的打架起来:“大师,我家的壁钟超过晚上8点之后是不敲钟的……” 卧槽? 我的心一沉,浑身鸡皮疙瘩瞬间增多,眼睛四周扫了扫,不知何时,厅中起了一层层淡淡的雾气,朦朦胧胧。 我目光往地面一看,这一看不要紧,只见从阳台的那扇巨大玻璃门下,一个不大不小的脚印出现在那。 李庆国和赵瑜都感觉到我的不对劲,顺着我的目光也看到了那脚印,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太刺激了,简直刺激的要命!在来时的路上,我已经不止一次把鬼出场的画面幻想了好几遍,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事实发生时,我只能说我心脏都快停了。 日光灯管发出滋滋的声音,然后两端不断发黑,噗的一声,突然灭了。 大厅陷入一片昏暗,不过好在小区外的路灯还亮着,不至于导致我们直接睁眼瞎。 “妈蛋,多了个鞋印!”赵瑜脸色十分难堪,他紧挨着我扯着我的衣袖小声道,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到了,早知这么恐怖,他怎么也不会来的意思。 果然,在靠门的地方又多了一个小小的鞋印。在我的目光注视下,鞋印又突然多了一个。 “朝我们这来了,你有什么绝招快放出来,别藏了。”赵瑜都快哭了,看着脚印一个一个慢慢的增多。 李庆国的脸色也不会比他好到哪里去,一个大男人身体抖的十分厉害。 雾气渐渐变浓,我们隐约能看见雾气中,那脚印所在的位置一个弯着腰的人形在缓缓的移动,它每一次抬脚每一次落脚,地上的面粉便出现一个脚印。 我觉得我无法继续低调了,因为心脏不允许。 不能被动。 我一掏背包,从里面抓住三支出门前赶制的小黄旗,左手紧捏,右手捏起剑指在眉心一点,然后在旗身一抹:“去。”手一甩,三支小黄旗飞出去,居然直直的立在脚印的三个方向,一动不动。 此时的脚印也正好在大厅中央,正对着我们三人。 我也顾不上感慨这小黄旗的神奇,马上又掏出一个小药瓶剑指伸进去沾了一些黑狗血,用力向小黄旗中心甩去。 “急急如律令!阵起!” 黑狗血是我托赵瑜去狗场讨的,看来这家伙还是有点眼里,没有被人骗。我看着三支小黄旗中间位置的面粉突然像被一阵风卷起,渐渐一个更为清晰的人形缓缓出现。原先埋在面粉中的红绳一下自动绷紧,上下左右四只蜡烛突然自己点燃,吓了我一跳。 猛地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浑身裹满面粉的人。它身上的面粉不断的下滑,散落,很快又变得半透明。 它想从小黄旗和红绳中走出来,却始终无法跨越,就像我给他建立了一面三角形的透明墙壁将它困在了里面。 “怎么看到他?”赵瑜见我吼两嗓子就把鬼镇住,状态也恢复了过来问道。 我呵呵一笑,从口袋拿出手机,打开了摄像头对着三支小黄旗中间。 “这什么玩意呀,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到。”赵瑜壮着胆子看了一眼我的手机屏幕楞道。 我看向屏幕时也是一愣,瞬间明白了原因吗,干咳了两声:“这个…手机的夜视摄像功能有待提高……” 李庆国把他的手机递过来,我一看这丫的真土豪,是最新款爱疯,打开相机后三人又是一哆嗦。 只见屏幕中,大厅站着一个驼背的老太婆,她灰衣灰裤,包括头发皮肤都是一片灰,就在这时她头慢慢的抬起,露出一双没有瞳孔的眼睛。 “我的天,这真是我这辈子看过最身临其境的现实惊悚恐怖记录片了。”赵瑜舌头有些打结的说道。 “这个…李婆婆好。”我咽了一下口水呵呵朝它打了个招呼。 “死……”沙哑的声音空洞的从李庆国他母亲口中缓缓挤出,她的身体突然一挣,手机屏幕上闪烁起一层雪花。 不好,我差点忘了,这李老婆婆怨气太深,现在还是神志不清的状态。 也不顾怕不怕,两张镇邪符拿在手中一下翻过茶桌,疾走两步估摸了一下位置就朝空气中贴了过去。 符箓一烫,我急忙放手起剑指:“正气凛然,镇邪!急急如律令!” 两张镇邪符就这样凭空漂浮空中一颤一颤的,赵瑜看着手机屏幕告诉我符箓贴在了李婆婆双肩上。 “李老板,你妈妈怨气太深,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令他不开心的事,快跪下来求她原谅,否则我也帮不了你。”我朝李庆国急忙道。 他一听,急忙双膝跪地,双手合十对着两道漂浮空中的符箓:“妈…儿子错了……”说着头就重重磕在瓷砖地板上,一声闷响。 我没忘自己是一个半吊子阴阳先生,防止李庆国请求不了李老婆婆原谅,为了能让他母亲感到其诚恳。 我急忙在他的面前用三个小小的红杯子堆成品字形,拔下李庆国一根头发卷在一只香上,又拿出一张黄纸撕成一个小人,将卷了李庆国头发的香刺过其身,然后靠在杯子上。 拿起早已准备好的一小瓶白酒,倒在最上面的小杯里,直到酒水溢出来,我还是不停的倒着,酒水溢出淌落地面然后流向小纸人,浸湿了它的双膝,李庆国磕一次头,它居然也跟着朝地上拜一次。 “李老板一定要诚心,都是自己人,李婆婆再天大的事她也会原谅你。” 李老板连连称是,一边拜着一边求,我和赵瑜大概听了个明白。原来李庆国在二十岁出头时家里给他强硬安排了一门婚事他不答应,在结婚当天就溜走玩起了流行时尚的逃婚。 李庆国母亲十分看中自己给儿子挑选的儿媳妇,但没想到是这个结果,老人家一时间难以接受又加上乡里相邻闲言碎语不断,姑娘家的人又来讨说法。 一时身心交瘁,去了。 李庆国在外听到消息,以为是家里要骗他回去才编出来的说法,但确认消息属实时,已经太晚。 老家,他的名字已是成为不孝的代名词,回去几乎是人人鄙视,不论他有多少成就,始终是无法抬头。 老母亲的丧事都是亲戚代办,而他这个亲儿子却始终没有出现,他没脸出现,没脸去祭拜。 第5章先生 可怜天下父母心,无论自己的儿女怎么不孝或者坏,都是父母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李庆国的母亲也不例外,在断气之前她心中挂念的还是自己的儿子,就连死后也不放心,见不到儿子也不愿意投胎轮回,凭着母子之间冥冥的血肉关系,她虽能夜夜托梦,但却不知道李庆国身在何方。 听到这,我猜测。 人老成精,这鬼也是一样,随着时间的一年年过去。 李老婆婆日夜思念,冥冥之中可能她自己也没发现内心已积起不少怨气,就在我和赵瑜这两倒霉蛋替扫墓时,刺激老人家悲愤交加,然后怨气爆发……变成怨鬼。 “妈,我知道错了,我今后一定连连去祭拜您,您安息吧……”李庆国的声音将我拉出了思绪,手机屏幕中李婆婆狰狞的表情在慢慢变缓。 我知道李庆国的跪求已经起效果了,又一会儿,李婆婆两眼一翻,双眼中竟然出现了瞳孔,她看了看自己双手,又看了看四周:“这…是哪里……” 看来怨气已散,李婆婆恢复原样了。 她看到李庆国后楞了一下随即老泪纵横,两母子隔着小黄旗哭了起来,李婆婆已经没有危险,但始终是鬼魂,她和李庆国不能相互接触,否则一定会让其大病一场。 所以我交代了一番,撤去三角小黄旗,不再看他们。 打开阳台门趴在上面望向远方灯火阑珊的林立高楼,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短短一天内,《符箓百术》和爷爷信件的灵验已经让我不信也不行,谁能想到,在这科学发展无神论时代的今天,这些只存于聊斋志异中的东西,居然真的存于我们身边。 赵瑜也走了出来,我呵呵笑道:“你害怕吗?” 他摇了摇头:“刚才有点,可现在不了,鬼还不是人变的?” 我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他胆肥,他嘿嘿挠了挠脸说胆不肥,没钱赚。 等李庆国母子叙旧完之后,李婆婆答应愿意自动去投胎,也免了我许多麻烦,而且我也暂时不会超度。 离开李庆国家后,我和赵瑜分开,然后一个人走在这座大城市的街道上,刚才的施术镇压魂魄的场景还在我的脑海里不断重演。 这一切对我来说,仿佛就像个梦,以前原本以为这些只存于故事里的东西,没想到真的存在…… 城市的夜晚并不黑暗,反而比白天更加明亮更加热闹,霓虹灯闪烁,路边的酒吧舞厅里,人们疯狂的摇摆着身体,放肆的宣泄一天的压力。 就在这时。 “哟,夭折命……哦,原来是动了手脚啊……”一声沙哑的声音突然幽幽从我身后传来,吓了我一跳。 我回头,只见在路边摆放着一个小小木桌,有一个老头大晚上戴着墨镜坐在旁边的一个小板凳上,他身边有个纸牌,写着,算命。 是个骗子啊。 我没有理会,刚想迈步。 谁知他又开口:“夭折命,一经改动,八字也轻,不入阴阳,见诡事必死……” 我一哆嗦,虽然他说的有些文绉绉,但我好歹是也度过几年的书的有为青年,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这和爷爷书信中写给我的意思一模一样。只不过这戴墨镜的死老头,给我加了个见诡事必死。 这是遇上高人了。 我嘿嘿干笑两声,走过去:“老先生,我这口袋里钱不多,但还是想问问怎么解?”说着掏出口袋仅有的两块九放在他的小木桌上。 这老头也是呵呵一笑:“你我相遇也算是有缘,我就帮你一把吧。”他伸手一扫木桌,钱一下子落入他的掌中,他一摸,嘴角不由抽搐了几下,好一会儿才把钱缓缓的放进上衣口袋。 “送你一句话,命注早夭之人,必得阴阳池,否则代代寿减,以此类推,直至绝后。” 槽,我眼角一跳。 这老头说话好狠,他的意思是我是命中注定早死的人,必须得到阴阳池,否则后代的寿命会一代比一代少,直到绝后。 “请问,这个阴阳池是什么东西?”我问。 “哈哈,这阴阳池啊……”这老头笑着,手伸进口袋想拿烟,手不小心一带把我给他的那两块九给弄了出来,掉在地上,他嘴角又是一抽搐,把烟轻轻塞了回去:“算了,今天就到这,改天的这个时候有空再来找我吧。” 说完,他站起身子,收拾了一下小摊位,从身边拿出一根竹竿一路敲打着向前走去。 原来是个瞎子啊,刚才掉在地上的两块九他也没捡,大概是觉得我给的数目太少。不过我也乐得省了这钱。 “老先生,那我有空再来找你!”我喊。 “呵呵,这事还是最重要要有诚意呀。”他摆了摆手,把诚意两字咬的极重。 我从地上捡回钱,放回口袋,我这把全身钱财都给你了还不够诚意嘛,不过也罢,改天再说。 在街道上又闲逛了一阵,我便打车回到了书店。 第二天,我睡到中午时分,就被一阵近乎拆门似的敲门声惊醒。 会这样敲门的人只有一个。 赵瑜笑嘻嘻的给我带了两袋快餐:“你小子还没吃饭吧,赶紧吃了先!” 我也不客气,打开快餐盒就是狼吞虎咽:“突然这么好?说吧有什么事求我。” “没,我是那种人吗?”赵瑜嘿嘿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喏,轻轻松松两万!” 我一惊:“这是那姓李的给的报酬?”这比先前说好的还多了五千。 “可不是?”赵瑜笑道:“他说我们解决了他多年的心结,所以多给了一点。” 不二话,我们就把两万元给分了,在我酒足饭饱之后,赵瑜这家伙果然有事求我,他要我陪他去一个小山村采集照片,说是拍什么农民种田的自然朴实精神。这小子还是有一份正经工作,据说是什么杂志社的照片采集人员。 近段时间的人生低谷着实打击的我一蹶不振。 而且书店也没什么生意,索性我就答应了下来。 因为爷爷书信的原因,我多了个心眼,带上《符箓百术》和一些相关东西,下午就出发了。目的地是福建省一个相对偏僻的小山村。 我们一路坐着火车赶了半天,又来回转了好几趟车,转的几乎我都快晕头转向的时候,终于到了。 我们是坐着越野车进的村子,赵瑜好像来之前就已经和村子打好了招呼,一进村就直奔村长家。 村长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国字脸,为人十分随和,没有想半点架子。 因为赶了很久的车,到时已经天色昏暗,我们坐在村长家的餐桌边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小赵这次来拍我们村子的照片,可一定要多多宣传宣传,我们的这里山上种的水果可不错,只是山路没修好,不好运出去。”村长笑呵呵说道。 赵瑜不管什么都嘿嘿点头乱应,我怀疑这小子到底有没有听清村长说什么。 “快别聊了吃饭吧,等会儿菜凉就不好吃了。”村长的老婆叫刘美珍,她烧菜的功力很不错,一碟紧接一碟的端上来,色香味俱全。 砰!砰! 突然传来剧烈的撞击声,吓了我一跳,我惊异的看向村长夫妇。 只见村长叹了口气,尴尬:“让你们吓一跳了吧,我儿子小亮又在上面闹动静,别见怪呀。” “唉,小亮这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刘美珍的脸也顿时苦了下去,叹气道。 就在这时,门外跑进来一个十八岁左右的女孩,衣着打扮十分朴实,长相十分可爱,她气喘吁吁对村长道:“林叔,我们已经把先生请来了,您快去看看。” “来了?”村长眼睛一亮,饭也顾不上吃了,立马起身歉意的看了我们一眼:“你们慢慢吃,我出去下。”说着就和那那女孩出去了。 “怎么了大姐。”我问刘美珍。 她摇了摇头,眼里有些暗淡,缓缓开了口。 原来村长林进军和刘美珍有个十三岁的儿子叫林亮,这小孩皮的很,在村子里通常是个孩子头,带着一帮孩子们四处乱跑。 但就在一个月前却出事了,因为天气炎热,林亮和一群孩子去山里的水库游泳,但不料,林亮却在游的过程中抽筋了。 会游泳的人都知道,这人进水之前如果没有做好热身运动拉拉筋骨,那么进水的时候一旦发生抽筋的情况,那是十分危险的。 林亮这一抽筋,再好的水性都得交代,当时就溺水了。 不过所幸一起去的孩子中不少水性还是非常好,当时距离岸边也较近,硬是生拉硬拽把他给拖回来捡了一条小命。 可这仅仅是故事才的开始,林亮出水之后似乎被吓怕了,脸色苍白失魂落魄,回到家之后大病了一场,病好了之后整个人痴痴呆呆,但一入夜就开始渐渐发疯起来,家里的生食比如大米白菜生肉一股脑往嘴巴里塞。 村长林进军一家子吓呆了,连夜送去镇上医院检查了半天也没检查出个结果,还费了一笔不小的各种检查费。 村子里不知从谁传出来,村长家的儿子撞邪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只要林进军带着林亮出门,村子里的人纷纷找各种借口退避,林进军虽然恼火,但也无可奈何。 林亮的情况一天比一天严重,流言三人成虎,林进军一家渐渐的也开始怀疑自己的孩子可能是在掉进水库的时候冲撞了什么邪气,毕竟水库几年来也确实淹死过几个人。 刘美珍拿上水果供品去祭拜,连去三天,可林亮的情况还是一如既往。 这不,村长林进军忍无可忍,最后到处找人希望能请来厉害的道士和尚或者跳大神的来驱除林亮身上的邪。 经过各种关系,村子里不知从哪请来了这么一个阴阳先生来驱邪,我们正巧给赶上了。 “难怪……”赵瑜夹了一口青菜往嘴里塞着,斜眼看向我轻声道:“我说小明,你也会两手,你看我们把这钱赚了怎么样?” “一边去,别尽打这种歪主意。人家先生都请来了,我们这时候出来不是马后炮?。”我说。 “哈哈,那么我们等会儿看看这先生是不是真有本事,到底是他厉害,还是我们的小明大师厉害。”赵瑜嘿嘿嘿猥琐的笑起来。 说话间,门嘈杂一片。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被村里人恭恭敬敬的请了进来,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就是刘美珍口中的阴阳先生了。 出于礼貌,我和赵瑜也站了起来。同时我也打量着他,身材消瘦,颧骨高翘,眼睛很小,可以说是绿豆眼。 “恩……”这阴阳先生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迷你罗盘看了看:“确实有邪气,等我做个法就没事了,人在哪呢?” “人在楼上,您跟我来。”刘进军见阴阳先生面色严肃,一进门就大喊有邪气,激动的连忙将他往楼上带。 我们也纷纷跟了上去。 二楼的一个房间里,我见到了刘美珍口中的林亮。 只见房间的床上一个十三岁左右的少年手脚被软布条固定在床的四个角,身体呈大字型躺着,不用说,他就是林亮了。 见到我们来,他原本平静的脸上浮出一丝狰狞,但目光落在阴阳先生身上时却短暂楞了一下,脸色更加狰狞,身体不断剧烈的挣扎,整张床一动一动的敲击着地面,感情刚才吃饭时的砰砰声是这样弄出来的。 “孽畜!让我看看你是什么妖孽!”阴阳先生大喝一声,从口袋抽出一张黄色符箓上前就往林亮脸上甩了一耳光,随即从口袋拿出一支短短的香点燃,口中念念有词。 我被惊呆了,阴阳先生也不知施什么法,一出手就是一个耳光,还真不是一般重,刚才那一巴掌扇的林亮半边脸都肿了起来,林进军和刘美珍看的心疼,但想到这是在驱邪也不敢说什么。 阴阳先生点燃那支小香,烟雾缭绕,香火头在那张符箓上烫出一个小洞就收回。这时候众人传来惊呼,原来那个被烫开的小洞还在符箓上继续燃烧,渐渐的烧出一条蛇的形状出来。 “好哇,原来是蛇精!看我今天不把你打的魂飞魄散!”阴阳先生大喝。 “是蛇精啊。” “听说是在水库那边出事的,我还以为是水鬼呢。”围观的村民议论纷纷。 第6章招魂 “看来阴阳先生还是有一套的。”赵瑜啧啧说道。 我噗嗤一下笑出声:“这么多年的书你都白读了吗?” “什么意思?”他不解。 我轻轻咳嗽:“在以前有一种骗术,没想到现在还能看到有人在用。”见赵瑜十分感兴趣,我压低了声音说:“这种骗术叫鬼现形,就民间通常会有骗子出来骗钱,拿一张黄纸,用香火头一烫,然后黄纸上就会自动烧成各种图案,烧成蛇形就叫蛇精现形,烧成狐狸就是狐狸精现形。” “你的意思是,这黄纸上的图案是假的?”赵瑜问。 我点了点头:“其实这个图案是事先画在纸上的,有种化学药物叫***,***又是制造火药的一种成分,属于助燃剂,并且溶于水,所以骗人就会将它们在液态下涂在纸上画出各种图案,然后晾干。等需要用的时候,用火一烫,纸上涂有***的部分就会自动燃烧起来,形成了鬼现形!” 赵瑜听的一愣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我靠,反正你的意思就是眼前的阴阳先生是在骗人了?” 我呵呵一笑:“各行有各行的规矩,虽然咱知道他是在骗人,但也不能断了他人的财路……” “这个阴阳先生是个骗子!” 话还没说完,我突然就听见有人突然来了这么一嗓子,是赵瑜这孙子的声音,他压根就没听我说话…… 现场突然一片寂静。 我轻轻咽了一下唾液。 农村,里特别是一些偏僻地区,跳大神的、看命算卦的、阴阳先生等在村民看来是身份很尊贵神秘的一伙人,轻易不敢得罪,赵瑜这一嗓子吼出来,我觉得背脊骨一阵发凉。 “小伙子,你刚才说啥?”一个年纪较长的老大爷问道。 “额,老大爷他啥也没说,您听错了。”我又一看阴阳先生,只见他脸色不铁青,我笑道:“您继续,您继续哈。” “怕啥呢小明!”赵瑜一拍胸膛目光如炬扫视一圈场上的村民,正气凛然的道:“我们是从城里来的,这个所谓的阴阳先生不过是个骗子,他刚才那手什么鬼现形的把戏,只是利用一种简单的化学反应罢了。大家千万不要被骗了!” “小伙子,这话别乱说。”刚才那老大爷急忙对赵瑜摆手道。 “先生是我请来的,你说他是骗子,等于说我也是骗子!”一个身体壮实的中年人站出来怒气冲冲的说道。 赵瑜呵呵一笑:“您是从哪请来这位先生的呢?” 那中年人一愣,说:“我是在去隔壁村的路上遇见的,他一眼看到我就说我身上沾有邪气,而且断定我们村子有邪物。” “原来半路请来的啊。” 林进军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围观的人都窃窃私语起来。 “哼,铁柱!我好心好意来帮你们,居然有人说我是骗子,那么我就先走了!”阴阳先生的把戏被揭穿,他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怒气冲冲推开人群就走了。 “先生,先生您别走……”那被叫做铁柱的中年人见阴阳先生要走急忙追了出去。 “没想到千辛万苦请来的先生是个骗子……”刘美珍一捂脸,趴在林亮床边抽泣了起来:“小亮…妈没用……,你什么时候才能好哇……你快好起来呀……” 林进军一言不发,坐在椅子边抽烟,围观的村民见气氛有些不好,一个个悄然离去。很快房间里就只剩下我们五人。 “刘大姐您别难过,阴阳先生走了其实也没什么。”赵瑜安慰道。 “可是小亮他怎么办……” “嘿嘿,我朋友可是大师,您放心好了。”赵瑜这孙子话锋猛地一转,指向我说道。 瞬间我就明白了,怪不得这孙子非得揭穿人家阴阳先生的把戏,感情是要我帮忙做这生意。 “他?”刘美珍和林进军眼睛齐刷刷的看向我,让我脸上一阵火烧,尴尬的道:“略懂一点略懂一点。” 夜深…… 林进军一家却紧张的很,林亮已经沉沉睡去。 刘美珍按照我的指示,拿一个干净的盆子装满了清水放在桌子上,拿出一双筷子插在水中央,闭着眼睛诚恳的道:“我儿林亮冲撞了您实在是对不起,请您原谅……”一连说了三遍,她抓住筷子的手猛地放开。 筷子在水中摇晃了一下,便倒了。 “小明,这筷子没竖起来啊。”赵瑜看着我道。 “废话,我也看到了。”立筷子法是民间一个测试是否冲撞了邪气的小法术,在干净水盆中装满清水,然后筷子插入其中说出受害人的名字,说一些道歉之类的话,然后放手。 如果放开手之后,筷子立而不倒,那就说明受害人确实冲撞了邪气,如果倒了,说明和中邪没有半点关系。 很明显眼前的情况说明林亮不是中邪。 我百思不得其解,走到熟睡的林亮面前,掰开他的眼睛看了看,就在这时他的手突然猛地抓住我的手腕,那触感不是一般的冰凉。 我的心一沉,他的手不是被软布绑着吗? 林亮一睁眼,他的瞳孔收缩到了极致,形成针状,很像猫的眼睛。 靠! 我被抓着的手距离他的额头很近,我赶紧右手形成拈花指,在他的眉间一弹,林亮浑身一颤,我趁机缩回手,倒退了好几步,伸进口袋抽出一张出发前制作好的符箓。 “天地法灵,逐鬼驱魔令!”口中念道着,手中符箓就拍在了林亮眉心,顿时他的手脚一阵胡乱颤抖,喉咙里发出那种类似野猫打架时发出的呜咽声,十分骇人。 一会儿,林亮的身体停止了抖动,嘴里吐出了些许白沫,安静了。 我拿下他眉心的符箓,只见他的整张脸几乎都失去了血色,十分苍白,突然我想起一件事,这林亮可能是丢魂了。 在我要求下,林进军给我收集来了一些材料。 我制作了一个纸灯笼给刘美珍,这纸灯笼四四方方毫无美感,但在四面有我用毛笔写下的四个字,招、魂、引、路。 这是《符箓百术》中的招魂引路灯,虽然我制作的外观程度上还有待提高,不过我还是很自信它的作用。他的主要作用就是用来增加叫魂的成功率。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父母儿女之间的血缘关系是最浓厚的,我在招魂引路灯中放进林进军和刘美珍的头发,让他们两一路喊着林亮的名字到水库,然后在那一会儿多喊十来遍,再继续一路返回喊回来。 这两口子二话不说,救子心切,拿着那灯笼就出了门,只留下我和赵瑜两人。 “小明,这次如果能搞定村长他儿子的问题,我们又要有五千元进账了。”赵瑜拿着一块纸皮一边扇着风一边说道。 “你丫咋没给我打个招呼就直接给我揽差事,就不怕我搞不定?”我说。 “搞不定也没关系,咱诚信为本,搞不定不收钱呗。”他嘿嘿笑着又喝了一口水,摸了一下额头的汗水:“这天气是越来越热了。” “少扯开话题,搞定村长儿子的事后,你赶紧拍下照片,早点回去。”我说。 时间过去了三个小时,林进军夫妇从外面急急忙忙的走了回来,一进门他们大声喊我名字。 他们将手中的招魂引路灯给我看,灯笼外围泛出了光原来变成了绿色,我一喜,魂招回来了,拿着灯笼来到林亮窗前,拿下灯罩,左手托着灯里的蜡烛,右手猛地伸出夹住还在燃烧的蜡烛芯猛地往上一拔,灯芯没有被我拔出来,但我手上却多了一团小小的绿色火苗跳动,也不烧手。虽然很神奇,但我还是让自己看起来淡定一些。 夹着这团绿色火苗往林亮的眉心一点,瞬间就渗透了进去。 “太极莲花狮吼印,大日如来定三魂!” 我回忆着书中的手印一边结一边念,对着林亮隔空一推,这锁魂咒,用来锁住灵魂防止外泄。 从刚才林亮偷袭我的时候,我就看出,他是被一些看不见的精怪给附身了。在城市还不好说,可在这山沟沟的农村,有些东西还是很正常的。 通常情况下,人有三阳火,头顶双肩各有一盏,阴魂邪气不容靠近,而且人体天生胸怀先天八卦,对邪灵异物有一定的克制。 不过这不是必然的事,人如果作恶多端,身上罪业缠身,三把阳火自然也就虚弱无比,胸前先天八卦也无力辟邪。 当然除了这样,一些时运不济,或者身残体弱的人都很容易被邪灵异物给钻了空子。 所以我猜测林亮每当夜晚时总会奇奇怪怪发疯的原因,应该是被山里的一些东西附了身,白天走晚上来,因此白天安静,晚上闹腾。 下了锁魂咒之后,林亮的脸色有所好转,那团绿色的火苗就是他的魂魄之一。 人有三魂七魄。 三魂分别是天、地、人、三魂。 天魂属于天路,因天魂只是良知也是不生不灭的无极,所以不能进入轮回只能由上天看守。 地魂属于地府,因地魂知道主魂的一切之因果报应,也可指使人在世时肉身的善恶,所以肉身死亡后,地魂就要剥离出来进入地府受审,从而轮回。 人魂则徘徊于墓地之间,因人魂本来是“祖德”历代姓氏流传接代之肉身。以七魄在身其性行之魄力,死亡后在墓地对长居,受后人供奉。 每个人投胎后,天地二魂重新聚集,然后接受传承肉身,凝聚人魂,最后再衍生七魄:尸狗、伏矢、雀阴、容贼、非毒、除秽、臭肺。 七魄存在于人的身体之中,供养三魂。如若三魂散去,那么七魄也不能独存,很快也会散去。这就是所谓的魂飞魄散。 当然,人也就死了。 所以我觉得林亮是丢了地魂,没了自制力,阴物邪气才可以趁虚而入霸占他的身体为所欲为。 第7章纸鹤 第二天,我刚醒来,村长林进军一家对我态度好到令我起鸡皮疙瘩。又是给我煮好早饭,又是问我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 在我的询问下才知道,原来是他们的儿子林亮醒了,而且清醒也能认得人,就是身体虚弱了点,他夫妇两对我敬畏的很。 我点了点头,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又每天晚上成为各种脏东西的公共汽车来来去去,身体能不虚吗,不过这不要紧,只要好好休息几天,养养就好。 赵瑜在旁边还是一副贱样嘿嘿的笑着,他伸出右手大拇指在中指上搓了搓:“村长,我们大师每次做这种事十分伤身……” “哦,我差点忘了!”林进军一拍脑袋,连忙进屋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了我们:“这是和小赵谈好的钱,你数数,我们这是小山村,所以……。” 我一愣,想起了昨晚赵瑜说的有偿服务了,我顿时头痛,这孙子是把我当成赚钱工具了啊,虽然钱来的很快…… 我一把抓过信封,从估摸着从中抽出十分之二拍在赵瑜面前:“这些爷赏你了。” “不,不是吧,那些也有三千……”赵瑜盯着桌子上的钱,像被霜打了茄子一样。 “怎么,嫌钱多啊。”我作势要把钱拿回来。 “不多,不多。”赵瑜急忙把钱一扫,装进了口袋。 就在这时大厅门砰的打开闯进来一个人,还是昨晚那个喊阴阳先生来了的女孩。 她面通红气喘吁吁一进门就喊道:“林叔,林叔出事了。” 林进军一愣:“怎么了晓燕,慢慢说。”他在倒了一杯开水递了过去:“先喝口水。” 这叫晓燕的女孩接过水杯一饮而尽一抹嘴:“刘奶奶的小儿子跑丢了,昨晚失踪的,到现在还没回来。” “跑丢了?”林进军眉头一皱,二话不说穿上外套就往外走:“走,你去通知其他人,男人都一起来,我们上山去找找。” 看来是出事了。 “林村长,我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我问。 林进军身子一顿,转过来急忙说:“我差点忘了,肖大师你有没有办法帮忙找人,刘大娘的儿子走丢了,山里面这么大,我们人再多也没一定把握找到。” “这……”我犹豫了一下,脑中搜索书中有关找人的术法,好半天才答道:“那我试试……不过我要先见那刘大娘。” “好好,晓燕,你带肖大师去见刘大娘,我去通知其他人先找一圈。”林进军交代了一下女孩就急匆匆走了出去。 我和赵瑜跟在这个叫晓燕的女孩身后,赵瑜笑道:“当这里的村长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啊。” 那晓燕边走边回头看了一眼赵瑜:“那是,我们林叔可是天底下最好的村长,无论村中大小事,他都第一个出来帮忙。” 我心中一阵感慨,林进军这人我第一面见到他时就觉得他面相和善,是个不错的人。只是如今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跟晓燕一边走一边聊,突然她的脚步一顿,指着面前一间破旧的土房说:“到了,这就是刘大娘的家。”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顺着晓燕的手上下打量着面前这间看似摇摇欲坠,几乎好似一阵普通台风就可以将其拆掉的土房。 房子结构十分的简陋,只是用一些较为平整的山石堆积而成做出墙面,房顶堆满了木板树枝,这让我有一种瞬间来到非洲贫民区的感觉。 “我说,这种AAAAAAAAA级的超级危房也能住人?”赵瑜不敢相信的问道。 晓燕眼神一暗:“我们这山路不好走,别说没钱,就算有钱,施工队也不好进来,更别提运砖运沙子,所以房子都是我们自己动的手。” 我朝四周一扫,果不其然,这里的房子真的很简陋,就连村长家的那栋小二楼,也只是稍微好看一点点。 “可是住这样的房子,林村长也能放得下心?”赵瑜问, 在的亲 “林叔不放心呐,他好几次要带刘奶奶住他家,可刘奶奶说什么也不肯,说自己的房子比较住的习惯……”晓燕轻轻敲了敲面前破旧土房的门板,又继续说道:“其实刘奶奶不是不愿意住,只是她还有两个儿子也五十多岁,她不想连累林叔……” “五十几岁?”我一惊:“那刘大娘今年多大了?” “大概九十多了……”晓燕说道。 就在这时,木门咯吱一声缓慢的打开,我吓了一跳,只见一个逢头垢面,衣衫布满各种补丁,满脸布满深深刀刻般周围的老人出现在眼前。 她的眼睛浑浊不堪,充满了深深的疲惫。这人应该就是刘大娘了,没想到她已经九十多高龄了。 晓燕大声道:“刘奶奶,我带人来看你了!” “哦……那,那进来吧。”刘大娘很努力的看了我们两眼,眼中挤满的眼垢影响了她不少视力。 “刘奶奶耳背很严重,你们跟她说的话时候得大声点。”晓燕说道。 我跟在晓燕身后一进门,这间危房里迎面扑来一阵发霉的味道,呛的我只想流泪,我看见晓燕也一只手轻轻捂着口鼻。 这里昏暗潮湿,不过所幸有一盏橘黄色的电灯泡亮着。 “你说刘大娘有两个儿子五十多岁,怎么也不该过得这么苦啊。”我挥手扫掉头顶一张蜘蛛网说道。 “你不知道,刘奶奶的两个儿子一个是疯子,一个是傻子……”晓燕叹了口气就给我讲起这个刘大娘的故事。 刘大娘,原名刘凤,在十八岁的时候嫁到了这村子里,没想到一住就是七十多年。她老伴刘庆在五十年前就已经中风死了。 而刘大娘生下来的两个儿子不知为什么,天生一个疯一个傻,可怜的她不愿放弃,硬是咬着牙又当爹又当妈,硬是拉扯着这两个又傻又疯的儿子长大。 伴随着时间一年一年过去,刘大娘渐渐的老了,儿子也渐渐的有了岁数,可是有哪家姑娘愿意嫁给一个傻或者疯的男人呢。所以她的两个儿子活到五十多岁都没有结婚。 加上他们又疯又傻,时不时会玩失踪,刘大娘年轻时还好,可以上山不管白天还是黑夜到处寻找,可是现在年龄大了,腿脚不利索了。 儿子的失踪,她就只能守在家门口盼望着他们能自己回来,或者好心的村民能帮忙找回来。 听到这,我心里一阵辛酸,很不是滋味。 此时刘大娘拿着一张发黄的照片看着,晓燕告诉我,那是以前城里有一下乡探险的人给他拍的全家福,我抬头只见刘大娘窗边挂着一个黑白相框,里面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人。 整个相框擦拭的十分干净,我想着应该是刘大娘的老板,刘庆。 就在这时,赵瑜突然打了个寒颤:“怎么突然这么冷?”他拉了拉脖领的衣服。 紧接着我也感到一丝凉气顺着我的脊梁骨上窜,我急忙左手大拇指狠掐无名指根部,四指弯曲,紧握成拳。那股凉气才缓缓的褪去。 我的本能看向那刘庆的黑白相片,照片中他的双眼瞳孔漆黑的犹如黑洞,我心中一惊,看了看晓燕只见她没有任何不对劲,在一个劲的安慰刘大娘。 我则悄悄的跟赵瑜说这里有不干净的东西,让他按照我刚才的办法,捏个护身手印。 我想大概,这晓燕从小在村子里长大,而我和赵瑜是陌生人,所以才引起这破房子里的脏东西警觉吧。 “肖大师,林叔说你有办法帮刘奶奶,拜托你了。”晓燕说道。 “额,你叫我肖明就好了,别叫大师,怪别扭的。”我呵呵说道。 “小明?”晓燕噗嗤一下:“好的。” 谁知我们话音刚落,刘大娘一双浑浊的眼睛突然盯着我:“你有办法帮我把儿子找回来吗?”没想到刚才的话,她居然不耳背了,一字不差的听进去。 刘大娘伸出那双干枯的犹如老树枝的手紧紧的抓住我,顿时老泪纵横:“小伙子,我小儿子走丢了,帮帮我,帮帮我……” 她看起来很瘦弱,但力气出奇的大,双手抓的我这成年壮汉胳膊都有些生疼。 “刘大娘你别急,我马上帮你。” 我和刘大娘简洁沟通了一下,她得知我会点法术,对我的话几乎是毫不质疑。 事不宜迟,我从刘大娘蓬乱的满头白发中拔了一根,拿出一张黄符纸,写上刘大娘小儿子的姓名然后把头发包裹进去,折叠成一只纸鹤。又戳破刘大娘的中指,放出了一点点血液,点在纸鹤的双眼位置,晓燕在旁边看的一愣一愣。 我拿出打火机一点,火焰迅速蔓延整只纸鹤,一下子将其烧成了一堆灰烬。 “卧槽?这都成灰了,能行吗?”赵瑜在旁边说道。 我白了他一眼,不过说实话,这纸鹤寻亲术我心里也是紧张的很,毕竟爷爷给我的书我才翻开不过几天,但看刘大娘那期望的眼神,实在不忍她失望。 在心中把各方神明都拜了个遍,当然还有我那亲爱的爷爷。然后我双手合十,食指指腹相贴,其余四指相扣,垂直向上一顶,喝道。 “起!” 声音刚落,不知在这狭小的房子里不知从哪吹来一阵风,卷起地上纸鹤的灰烬,在空中飞舞。只见这灰烬聚而不散,在空中隐隐有纸鹤的形状,我心中一喜,这术算是成了。连忙剑指一挥,说出刘大娘儿子的名字:“寻找此人,火急如律令!” 纸鹤在空中轻轻盘旋了一下,就往门口飞。 “快跟上它。”我急忙道,又向刘大娘:“您在这等着,我们一定帮您把儿子找回来。”说完我们三人脚步紧跟变成灰烬的纸鹤。 第8章噩耗 出了刘大娘的家,正好遇见林进军召集十几个村民正准备出发,他们看到我追着一团灰烬,都好奇的停下脚步。 我将事情和林进军简单的描述一遍,他大喜,便让这些人和我一路寻找刘大娘的小儿子。 村民们看着那团黑色的纸灰在空中时不时隐现出一只小鸟的样子,知道是我搞出来的,一个个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起来。 纸灰上下翻腾飞舞,所幸飞的不是很快,我们都还算能跟的上脚步。它一直往村外东边飞去,眼看距离村子越来越远。 “我说小明,这破纸鹤靠谱吗?都跑山上来了,连人影都没看到。”赵瑜也跟在我身边跑着,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就算长跑冠军也得累成狗啊。” “去去,年轻力壮走两步山路就累成这样,丢不丢人啊,你看看人家小姑娘还不是活蹦乱跳的。”我指了指一直跟在我们身后的晓燕说道。 “这、这怎么能一概而论。”赵瑜辩解道。 “哟,还会用四个字成语了。”这时我们已经爬上一座山的山坡,抬眼望去,远处几乎都是山连着山,树木很是茂密,我边走边调侃他。 突然飞在几十米远的纸鹤灰烬发出嘭的一声爆开,散了。 看来是找到了,我心中一喜。 果然跑的比较前面的村民里发出一阵喧哗,有几个手脚比较快的都连滚带爬的跑了回来。 “村长,村长,刘二龙出事了。”一个村民一边跑一边喊。 “别急慢慢说。”林进军说道。 那村民使劲的指了指刚才纸鹤灰烬爆开的地方:“你们去看看,看看就知道。” 跟着村民,我们来到山边一块凸起的岩石边上,顿时吓得差点尿出来。只见岩石后面半躺着一个人,不,应该说一个死人更为贴切一点。 “这人,不会是刘大娘的儿子吧……”我问。 林进军脸色铁青,僵硬的点了点头:“恩。” 没想到居然死了,我突然想起刘大娘出门前紧抓我的胳膊时那充满期盼的眼神,心里隐隐一阵不舒服……答应要带她小儿子回来,可谁会想到带回去的却是尸体…… 我盯着刘大娘的小儿子,牙齿在不知不觉中紧咬。 为什么会这样……我实在不愿想象刘大娘九十几岁的人还白发人送黑发人撕心裂肺的样子。 “别想太多……”我感觉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是赵瑜,他见我不对劲,呵呵一笑,虽然还是那贱样,但我也在他眼里看到了一丝悲哀。 我点了点头。 “先看这刘二龙是怎么回事。”赵瑜胆大,说着就上前去查看刘二龙的尸体,我也跟上去细看。 刘二龙的身体已经发青,在体表有一片一片暗紫红色的尸斑看起来十分可怖。不过除了他脸上扭曲的惊恐表情外,倒是没有看到任何其他明显伤痕。 “诶?这是?”林进军眼睛一眯,将刘二龙的脖领子往下拉了一拉,这一拉不要紧,我的心脏差点跳错了节奏。 只见在刘二龙的脖子右侧有两个筷子大小的窟窿,边上有隐隐血迹,这时我再看刘二龙的脸庞才发现他的脸一片铁青,并且皮肤似乎有些干瘪,不像是常年缺乏营养补充的那种,而是被吸干了血液那种! 赵瑜看了这俩窟窿也是一哆嗦,结结巴的问我:“小明,你说这,这他娘的不会是僵尸咬的吧。”他这话一出来,周围的村民顿时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我苦笑:“怎么可能,这社会和谐稳定发展的今天怎么可能有僵尸。”说着我从口袋抽出一张长方形黄纸说:“有谁是处男的?” “处男?你问这干什么?”赵瑜好奇,不过他一看我的眼神,顿时退了几步:“你丫肯定没好心思,老子已经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交货了!” 我不理他,周围村民中一个二十岁左右与我年龄相当的小伙站了出来:“我是!” 我招手让他过来:“把中指咬破,放点血出来。”这小伙倒也血气方刚,二话不说就要破了中指头,一时间鲜血淋漓。 我伸手沾了他的中指血,在黄纸上画起符说道:“为了避免大家瞎猜测,所以我做个符测一测他是不是被僵尸咬的。”人的中指血最为具有灵性,舌尖血最为阳刚,而处男的中指血和舌尖血就更加精纯和至阳至刚,所以我才挑要处男来放血。 画完符,我让那小伙去包扎伤口,赵瑜这家伙又凑了上来:“小明,我说你不也是处男吗?怎么……” “老子怕疼!”我说着,右手结剑指在符箓上虚画了几下,请爷爷保佑,然后往刘二龙脖颈处的那俩窟窿拍下去。 滋滋滋…… 一阵油锅里炸肉的声音从符箓中传出,紧接着几缕黑烟穿透符箓将其烧出两个黑色小洞飘了出来,在空中散去。 “怎么冒烟了?” “真的邪门!” “看来真的有僵尸……” 村民们又哗然起来,林进军看的真切,眉头皱的紧紧蹲到我旁边问我:“肖大师,这…这真是僵尸咬的吗?”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我想这时候撒谎骗他们只会引起更大的麻烦,只得点了点头:“恐怕是,刘二龙的尸体得用橄榄枝趁早烧了,否则会尸变。” “烧了,可是我们答应刘大娘带她儿子回……”赵瑜在旁边听到我的话,说一半被我一眼把接下去的话咽了回去。 “刘大娘年龄大了,知道这事,我怕……” 他们俩沉默了,知道我要说的是什么意思。 “可是,纸包不住火……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赵瑜说道。 我犹豫了,可这刘二龙已经测出是被僵尸咬死,再不烧掉的话,恐怕夜里就会尸变,考虑再三,我咬了咬牙:“我还有一个办法,但是…我不太想用……” “有办法就是好的,你先说出来,我们大家听听……”赵瑜听我有主意,连忙说。 “对呀大师,先说出来我们听听。”林进军也附和道。 我叹了口气,看了周围人一圈。 “有个法术倒是可以抹去人脑中的一段记忆,只是要抹掉什么记忆,就得在施术前将这段记忆前前后后说一遍……” “你的意思是,我们得把这事先告诉刘大娘,然后再让他忘记?”赵瑜一急:“这不等于白忙活吗,说了又忘,她还会和我们要刘二龙的。” “我的意思是,将刘二龙的记忆彻彻底底从刘大娘的脑中抹去。” 我的话一出,场上顿时安静了。赵瑜把我拉到一边:“我说小明,你这说的实在太玄乎了,真的有把握吗?” 把握?我一点把握也没有,这个术《符箓百术》有描述,需要被施术人心甘情愿配合施术人所有指示。 不过我还是点了点头,心里有了一个主意。 不过目前除了刘二龙之外,还有一个隐形的不定时危险炸弹,那就是咬了刘二龙的那僵尸到底在哪,又是从哪来的,这都不得而知。 不过我倒是有办法引他出来。 “肖大师,我们这村周围也没有种植橄榄树,能用其他树枝代替吗?”林进军跑过来问我。 “恩,用别的树枝叶行,但也千万别用槐树和柳树枝。”我说着又补了一句:“尽量别直接碰到尸体的皮肤,不好。” 正所谓前不栽槐,后不插柳,说的这就是槐树和柳树,它们阴气极重,在阳宅周围种上这个肯定是要出事。 看着刘二龙的尸体被烧掉,我们几个就往回赶,说实话我真的不知怎么去见刘大娘。 回到村子的时候,刘大娘站在她那间破旧的土房门口往村口的方向张望,浑浊的双眼让我们很多人都暗暗抹眼泪,其中晓燕哭的最为厉害,不过好在刘大娘眼神不是很好,没发现。 刘大娘可以说这一生都十分的不容易,拼尽了力气养了俩傻儿子,却没想到…… “大师,找到我家二龙了吗?” 说刘大娘眼睛浑浊,但她却一眼看到人群中的我,迈着小碎步来到我面前问道。 我嘴巴张了张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头。 “大娘,外面风这么大,我们先进屋再说。”赵瑜揉了揉有些发红的鼻子,说着伸手去扶刘大娘。 “好…好,进屋说,进屋说……”刘大娘喃喃着转身向土房走去。 “怎么办呐小明。”赵瑜急切的说:“我们这样子也不是办法。” 看到刘大娘的样子,我的心也几乎揪在了一起,一握拳头,叫来旁边的林进军:“林村长,我需要你帮我准备一些材料,分别有红蜡烛五只、白蜡烛五只、细红绳一捆……等等,要快。”未了,我想起刘二龙的事,又补了一句:“还有一些东西,是另外一件事要用的……” 林进军手脚很快,我要的东西也十分常见。 在刘大娘家里清理出一个宽敞的地方,我在地上摆着蜡烛,用红绳将十支蜡烛全部绑在一条红绳上,又在边上布上三支小黄旗。 我骗刘大娘说这是在为她的儿子祈福,她见过我先前烧纸鹤的把戏,对我的话深信不疑,颤颤巍巍的在我布下的阵中坐下。 我也盘腿坐下和她面对面相视。 在场跟到山上的十几个村民都在,他们挤在一边安静的看着。这沉闷的气氛让刘大娘有些紧张,她四处张望着,但手里还紧紧捏着小儿子刘二龙的照片。 “我要开始了……”我跟围观的众人点了点头,赵瑜这次出奇的没有出声。 第9章蓄势 赵瑜帮我用打火机把周围的蜡烛点燃,我深吸了一口气,面对刘大娘。 “大娘,其实二龙已经死了……” 众人大吃一惊,没想到我的开场白这么直接,别说九十几岁的老人就是他们这些成年壮汉都无法接受。 我有我的打算,这个抹人记忆的法术,过程就是要用最直接的方式使被施术者对这段记忆印象深刻,然后趁其情绪不稳定的时候出手,将这段记忆给抹去。 我慢慢的给刘大娘讲我们在山上看到的一切,包括刘二龙怎么死,还有我们把他火化的全过程。 我知道……我这么做可能很残忍,但是长痛不如短痛,有些事就应该果断…… 刘大娘听着我的描述,她浑浊不堪的眼里缓缓流出了眼泪,划过她如刀刻般的皱纹,看着手中刘二龙的照片轻轻的抽泣着,肩膀微微一颤一颤。 在场每个人都不忍再看,纷纷别过头去。 我的心也很难受,不过我是施术者,不能错过任何一点点的细节。 刘大娘的泪水滑落在刘二龙的照片上,这照片没有经过任何加塑保护,所以泪水落在上面迅速就模糊了照片。 “二龙,二龙……”刘大娘一急,想用袖子去擦落在照片上的泪水,但不料这一擦却更加彻底将模糊的照片擦花。 “二龙……二龙!”刘大娘的声音从呜咽,到低沉的哀嚎,令人撕心裂肺。 “小明。”赵瑜的声音响起,我知道他的意思,他已经看不下去了,希望我快点出手。 我点了点头,伸出右手咬破中指,在左掌心画了一道血符。 “你们合起来骗我是不是,一定是在骗我……” 刘大娘突然抬起头猛地看着我,看我头皮发麻。 “喜怒哀惧爱恶欲,一如雨云烟,皆去,皆去,急急如律令!”我的左掌轻轻按在刘大娘的印堂,只觉的有一股冰凉的气息从其中冒出,在我的掌心不安的窜动。 这应该就是刘大娘的有关刘二龙的记忆了,我左掌成爪状虚抓,往外一拉,然后握拳。只觉的有东西在我手中拼命挣扎直想钻回刘大娘的脑中,我怎么能如它愿。 “虚幻皆去……急急如律令!”我的剑指一抬,周围的蜡烛火光跳动,伸手迅速掠过十支蜡烛灯芯,也顾不上烫,因为拔了一点点灯芯的原因,我的剑指上有一团小小的火苗跳动。 “灭!” 我左掌一张,剑指上的火苗直接往上面的符箓拍去,只听噗的一声,掌中的冰凉气息尽去。 我知道,这个术法成了…… 刘大娘就在刚才掌心一声噗的时候,身子一歪,便倒在一边沉沉的昏睡过去。 “刘大娘,刘大娘!”周围挤着的人也不顾,急忙过来将刘大娘扶起来。 “她没事吧?”赵瑜问我。 我的脑子冷不防一阵晕沉,只得努力的摆了摆手:“她现在比较虚弱,睡一觉就好了,在她心里,刘二龙的存在已经完全抹去了……” “好了,先让刘大娘好好休息下…大家都回去吧,明天再过来。”林进军担心这么多人围着影响刘大娘的休息说道。 众人陆续的前后走出房子,我走在最后面,这个法术完成之后,我只觉得腿脚发软,有种虚脱的感觉。 “谢谢你,小伙子。” 突然背后一阵冷风席卷,我回过头时又消散了,我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或者幻听,就在这时,我正好看到挂在刘大娘床边那个刘庆的相框。 相框里,他的双眼不再那么深邃犹如黑洞,给我有这么一种错觉,他此时似乎感激的看着我,就好像刚才那声谢谢是他说的。 “怎么了?”赵瑜问? 我摇了摇头:“没事。”两人走出土房后,我顺手要去关门,谁知门突然自己关上了。 在村长家的客房里,只觉得浑身脱力的我,连衣服也没换,直挺挺的往床上一趟,从包里拿过爷爷留给我的《符箓百术》看了起来。 翻到其中一页,我这才知道自己怎么了,原来是本身法力不足,术便会抽取施术人的精气神来作为法力推动,强行施术后,就会出现虚脱情况。 书中没说法力是什么玩意,而且我也完全感受不到这东西的存在,所以我猜测,每次施术除了符箓外,恐怕术法灵验都是直接抽我的精气神。 房门突然这个时候有人敲了敲,林进军推了进来:“肖大师,这次真是麻烦你了。” 我无奈的摆了摆手,表示没事:“林村长就不要一直叫我大师大师了,我年纪小辈分也小,您随便叫我小肖、肖明就好了。” “好,那我就叫你肖明了。”林进军倒也干脆。 我的上下眼皮疲惫的只想打架,这时候我唯一的希望就是好好睡一觉,刚想说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睡一觉之类的话 林进军突然道:“肖明,在刘大娘家门外你让我准备的那些东西,已经凑的差不多了。” “什么?” 我楞了一下,反应过来。 槽,还有一件事我差点忘了,刘二龙的死和僵尸有关。 僵尸,集天地怨气,取天地死气,晦气而生。不老,不死,不灭,被天地人三界摒弃在众生六道之外,浪荡无依,流离失所。身体僵硬,在人世间以怨为力,以血为食。称为僵尸。 这玩意不比普通尸体的诈尸,在爷爷的笔记里描述的要多凶猛就有多凶猛。 虽然我总觉的爷爷写着笔记有点炫耀夸大的成分,但还是把我唬的一愣一愣。 我马上翻身从起床,这不知从哪来的僵尸不除,恐怕今晚又得死人,因为这村子方圆几十里都是山,唯有这里人气聚集,有僵尸的话,肯定会被吸引着往这里跳。 在林进军家的大厅,他已经把我需要的一切都准备好,我更衣洗浴之后请了各路神明坐镇,连续画了数十张符箓,我这是在和时间赛跑。 天一黑,僵尸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从哪里跳出来,所以准备工作要做足。 时间不等人,等我画完符箓后,天已经完全黑了。 我拿出避煞符交给林进军,让他给村子每家每户一张符箓护身。因为时间问题,我实在无力画再多的符箓。 在村子口附近的一片空地上,林进军居然搬了一张四方八仙桌在那边搭一个法坛,说是方便我做法。 赵瑜这小子也不知从哪家淘来一大堆铜钱问我有没有用,我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丫居然拿的是五帝铜钱。 五帝铜钱是什么玩意。 五帝铜钱是指清朝时期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嘉庆五个皇帝时期市面上所流通的铜钱, 铜钱性刚,五行属金,所以铜钱都具有极强的化解煞气作用,并且其外圆内方,外圆代表天,内方代表地,中间的皇帝年号代表人,“天、地、人”三才具备,因而具有扭转乾坤的能量。 以上这五帝处于中国国力最强大的年代,时代相连,社会安定繁荣,帝王独尊,百姓乐业,钱币铸造精良,流通时久,得“天、地、人”精气,故能镇宅、化煞,并兼具旺财功能。 我以前也看过一些有关铜钱的鉴定的书,稍稍一看就知道是真的,而且赵瑜找来的量也不少,足足有一百多枚。 原本对付僵尸准备的黑狗血,糯米,鸡血,符箓,临时削的桃木剑我还不是很有把握,但现在有了这些铜钱,至少胜率又给我加了一成。 我挑出一百零八枚相对完整的铜钱,然后用红绳将它们串联起来,做成一把铜钱剑。这个串铜钱剑的手法我是一边看书一边弄的,十分神奇,只要拉动绳头,就可以把铜钱剑瞬间恢复成一串,再一拉又立马又形成铜钱剑。袖带上会十分方便。 月残如刀。 今晚的气温和昨晚不同,有些湿冷。 站在法坛前,我示意一个村民小伙子把公鸡拿到前面的大铁盆中割喉放了血,随即掺杂了一些黑狗血在其中。 然后用桃木剑隔着法坛对着公鸡画了一道引尸符。 其实,这法坛对我来说除了用来放东西,其他半点用处也没有。 因为我不是真的道士或者和尚,目前充其量来说,我只是一个半桶水的术士。 但林进军的一片好意,我还是必须心领,毕竟人家不知从哪搬来这么大的一张厚重桌子也不容易。 “看!那是什么?”站在一旁的赵瑜眼尖,突然一指村口对我悄声说道。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他娘的,在村口外不远处,有个黑色的人影一蹦一蹦的朝这里过来,能这样走路的,除了僵尸之外我实在想不到还有其他什么东西。 僵尸是实打实凶戾无和解方式的东西,看来我在大铁盆子里放的鸡血还是有点效果的,僵尸对血气十分敏感,而我又加了一道引尸符。 我紧握桃木剑的手心里不知不觉沾满了冷汗,这种与非正常玩意斗法的感觉,真不是一般的刺激。 爷爷啊爷爷,这是您孙子接您衣钵真正要开始硬碰硬为咱家争光的时候,千万要保佑我呀。 第10章异类 “小明,怎么办?”赵瑜也没有了先前的镇定,村口一蹦一蹦的黑影近一点,他就后退一些。 “听我口令,见面就是干!”我说。 “卧槽,你别忽悠我呀,这一百多斤全交给你了。”赵瑜紧捏着我给他削的桃木剑一脸苦笑:“老子要是变成僵尸,第一个就把你丫撕了。” “别说了,那东西来了!”我的眼睛至始至终一刻也不敢离开那人影。 在空地周围由林进军领着五个身强体壮的中年壮汉手里提着锄头铲子,一个个如临大敌。 天上的黑云散开,月光散落在那黑影上。 我这才看个真切,这是一个浑身衣衫褴褛破破烂烂的人,不,应该说是僵尸。只是这僵尸骨瘦如柴,和我想象中那种高大威猛,浑身肌肉筋脉横生刀枪不入的货色差远了。 “这不太像僵尸啊……”赵瑜疑惑的看了我一眼。 这时那衣衫破烂犹如乞丐的僵尸,一蹦一蹦来到那装着公鸡的铁盆边,身子直直倾斜下去,张开那参差不齐的牙齿猛的一咬! 趁现在! “上!”我大吼一声,不知死活第一个逞英雄跳出去,抽出墨斗线在末端系上一枚铜钱,甩了几圈,就向那乞丐僵尸抽去。 乞丐僵尸咬到公鸡身上不出我所料,一下猛地又弹起来,嘴巴青烟四起大概是伤到了。墨斗线一下抽在它身上绕了几圈,捆住。 公鸡血至阳,且鸡鸣都代表着天明,是为阴间神物,为一切鬼灵阴物所惧。 我又加了同样能破邪的黑狗血在里面,双重打击,我就不信它没事! 乞丐僵尸的嘴巴大张,仿佛在无声的咆哮。 爷爷的笔记上讲,墨斗线原为木匠的工具,弹线横竖刚正代表正气。墨斗线如果用鸡血糯米粉和黑墨搅拌涂淋在上面,至阳至正,能克僵尸阴物。 墨斗线缠绕在乞丐僵尸身上,绷得嗡嗡作响,我拉扯的双手被线勒的隐隐作痛。 赵瑜见我和乞丐僵尸僵持不下,大叫一声举起桃木剑就往它的胸膛捅过去,只听啪的一声,桃木剑应声而断。 “卧槽?”赵瑜一下懵了,盯着只剩半截的桃木剑看。 “快,快帮肖明!”林进军见情况不对,连忙和那五名汉子围了上来,举起铲子和锄头不分是头是脚就往乞丐僵尸身上招呼。 “小心点,皮肤尽量不要和它接触。”为了防止沾上尸气或者尸毒,我提醒他们道。 “小明,你丫这桃木剑是山寨的吗?”赵瑜举着半截桃木剑对着我破口大骂起来。 不应该啊,我疑惑。 槽,忘了开锋! 我眼角扫到桌子上的那一碗黑狗血混鸡血的粘稠混合物暗叫,由于太紧张,我把这茬给忘了。 “你丫把桌上的血倒在桃木剑上,再试试!”我说道。 赵瑜鸡狗混合血淋在桃木剑上,再次劈向乞丐僵尸,这一次,他那半截桃木剑如无坚不摧的利剑般,削豆腐似的一下从乞丐僵尸胳膊切下一块干瘪的肌肉。 “真有用!”赵瑜大喜,正要再劈,却发现乞丐僵尸身上被桃木剑削到的地方,仿佛被淋了浓硫酸一样,不断的冒起白烟。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吓了一跳,连退了好几步,转头问我怎么回事。 我哪知道怎么回事。 只见这乞丐僵尸身上干瘪的肉,一块接一块的不断冒起黑烟,原本黄黑的肤色变得更黑了。 这货要变赛亚人了? 我隐隐觉得一阵犯恶心,反正以后是没勇气再直视腊肉这一类食物了。 随着几名大汉农具雨点般落在乞丐僵尸身上,它的肉像放了很久的朽木一样,一敲就碎,哗啦啦掉了满地。 不一会儿,被我用墨斗线捆住的乞丐僵尸变成了一具骷髅立在原地。 不科学啊,僵尸刀枪不入,就算桃木剑淋上黑狗血鸡血开锋,也不见得一定能刺得穿它,怎么就这么一下,便废了它全身代表性的僵肉? 就在这时,一声金属声突然响起,又几声紧跟着响起。 原来几名村民的锄头铲子敲在骷髅架上发出的声音。 看着乞丐僵尸转眼间就化成一具骷髅,僵尸最强悍的就是肉身,没了肉身便是宣告扑街。我刚松一口气,手中缠绕的墨斗线突然一紧绷,这一绷,我的心也跟着一绷! 好的不灵!坏的灵! 被墨斗线缠绕住的骷髅开始剧烈挣扎起来,它身上的墨斗线不断冒起烟,只不过这烟和刚才不同,换成了白色。 啪,手中一松,墨斗线应声而断。 坏菜!我暗叫道。 “快闪!”我急忙喊道,伸手取过法坛上的桃木剑,对着窟窿脖子骨就劈了过去。 “小明那剑还没淋黑狗血……”赵瑜声音响起,我才意识到这问题所在。 用力过猛,桃木剑落在骷髅脖骨上,毫不意外的,断了。骷髅身子骨一转,也不管周围的村民,头骨上两个黑窟窿眼洞直直的对着我,看的我心里慎的慌。 我十分确定它现在的目标是我。 因为还不等我反应,它双臂一抬双手张开,五指猛地掐住我脖子举了起来。 我被这冷不防一手掐的透不过气来,脚在它身上狂踹,可惜没半点用。 “肖大师!” “肖明!” 林进军和几个村民傻眼了,锄头也不敢继续落下,怕不小心把我给铲了,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卧槽小明,你没事吧,你可别挂呀!”赵瑜脸色也不好看,在旁边举着那半截血淋淋的桃木剑叫道。 果然是患难见真情,我艰难的扭过脖子,想提醒他,但张了张嘴却只发出啊啊的声音。 “你死了,那我们也指定玩完,你坚持住啊。”赵瑜挥手桃木剑就往骷髅脊骨上招呼,所幸他的桃木剑浸染过鸡血和黑狗血有了一定的威力,骷髅被这几下乱劈,掐住我的手指松了一些。 我趁机双手卡进脖子和骷髅手之间用力的掰出一点点空间,猛吸一口气:“叫魂呐你,老子还没死呢,快拿黑狗血和糯米……”话还没说完,只觉得骷髅力气变大,把剩下半截话堵在喉咙里。 赵瑜从桌子上把黑狗血和糯米倒在一碗:“然后呢?” 我都快翻白眼了,使劲的用眼珠朝骷髅脑袋瞪着。 赵瑜这才反应过来,一个箭步上来,装着满满黑狗血和糯米的碗一下扣在骷髅光秃秃的脑袋上,米和血飞溅了我一嘴。 只觉得脖子一松,我猛地摔倒在地,骷髅头上顶着大碗,身体开始僵硬的不自然扭动起来,它越是扭动,混合糯米的黑狗血就越是顺着它的脑袋流进关节。 他大爷的。 整的我这么惨,我怒从胆边生,在桌子上抄起两张镇尸符,两步上前就拍在骷髅脑门上,顿时他就老实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难道不是僵尸? 我喘着粗气,背靠在法坛边上盯着骷髅看,慢慢回忆着爷爷笔记中记载的各种妖魔鬼怪介绍,看看有没有以前这一种。 “肖明,这…这骨头怎么办?”林进军畏惧的看了一眼骷髅,过来都不敢走直线,还绕了一圈才到我面前问道。 “老样子,烧成灰,没烧化的部分,锤成粉末……”我摆了摆手。 林进军招呼那几个村民时不宜迟,不知砍了哪里的树枝,直接在空地上架起了一堆一米多高的方形树枝堆。 赵瑜拿着一张纸巾不断的擦着胸前的黑狗血迹,大概是他往骷髅脑门扣碗的时候溅上去的。只见他长喘了一口气在我旁边靠着:“短短几天,真是大大长了见识,先见了鬼老太婆,现在连僵尸都蹦出来了,居然还会变形。” “槽,你觉得张了见识,我特么早瞬间觉得整个人生都没意义……” “为啥?”赵瑜不解的看着我。 我苦笑摇了摇头,难道我会告诉他,哥哥我以后的日子里,可能要基本上常和这些不阴不阳的东西打交道了吗。 爷爷在信中说我八字轻,命薄易诡事,这生日刚过就这么不消停,我真难以想象以后的日子。不过那晚上遇见的老瞎子说我这种命能靠阴阳池转变。 只是这阴阳池……又是什么玩意…… 诶? 阴气凝聚,秉性入骨,僵而不化,堪比生铁,称为不化骨。爷爷笔记中一句描述僵尸异类的话,闪过我的脑海。 我猛地扭头看向空地,这时林进军他们已经将那骷髅丢进了熊熊燃烧的烈火堆中。 不好! 那骷髅头上的符箓被火化掉,就麻烦了。 顾不得多想,我翻身站起,法坛上的东西还没收拾,抽出一张镇尸符,食中二指一并沾上黑狗血,在上面添了几笔。 犹豫半刻,一狠心,张嘴把中指咬破,硬挤出三滴血液滴落在符头处。血液刚接触符纸便迅速划开,整张原本黄色的镇尸符,变得有些橘红。 “精血开光,符箓通神!”我剑指点在符胆上,指腹一热。 “啊!又活了!” “大师,大师!” 火堆那边,村民步步后退惊恐的望着火中。 我一叹气,刚刚才想起这骷髅究竟是什么东西,在爷爷的笔记中,僵尸他分成了好几类,其中有一种极为特殊的异类叫做不化骨。 虽然这异类不化骨也归类于僵尸中,但它其实浑身血肉早已腐烂殆尽,只剩一副骨架。 不化骨,是人生前意志所附,日积月累聚集阴气,又受日月精华最后含怨而生。说白就是成精了。 这类骨头,通常会是例如书生的指骨,轿夫的肩骨。因为这是他们生前意志最为集中的地方,所以死后这部分骨头不容土水,极容易成精。 不过眼前这整副骷髅不化骨,又会是什么身份的人留下的呢?就是练武的人,不管怎么样也会有忽略的地方,怎么可能如此完整! “跳出来了,那骨头跳出火堆了!”赵瑜的声音突然想起打断了我的思绪,不管怎么说,那骷髅头是不化骨准没跑了。 “大家都离远一些!” 我手捏用中指血加持过的镇尸符,一手拿着还剩不多的糯米,眼睁睁看着不化骨从熊熊火堆缓缓走了出来,这时候它居然不再是一跳一跳。感情我这把火把它的僵化关节炎给治好了! “我说小明,咱们都弄了这货半天,到底能办妥不?”赵瑜额头有些点点虚汗,紧捏半截桃木剑盯着不化骨,和我说着。 我指了指漆黑的夜空。 “让老天收了它?” “我是说得看人品和天意了……” 第11章尸毒 正说话间,周围一阵惊呼,一阵危机感袭面而来! 我抬头,只见不化骨迅速朝我奔来,居然玩偷袭! 看来它的第一目标十分明确清晰,已经把我默认为在场中对它最有威胁性的人。 这个性我喜欢,有原则,有计划。不过……“急急如律令!”我倒退一步,将手中紧捏的镇尸符一巴掌往它脸上呼去! 只听啪的一声,手掌生疼,脖子也是一紧。 不化骨再次将它邪恶的双手卡在了我脖子上,意图掐死我。 镇尸符没有发挥效果?不可能。快翻白眼之际,我眼睛使劲向上扫,这一扫不要紧,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原来我把镇尸符拍在它头顶的“帽子”上了。 这是赵瑜刚才救我时情急之下扣的那只装黑狗血的碗,折腾这么久,又在火里烧,居然一直没掉下来,现在已经和不化骨的骨头变得一样漆黑,差点没认出来。 挣扎着将镇尸符撕下,重新拍在了它的眉心处,不化骨这才浑身骨架一震,掐住我的双手松开。 也顾不上揉脖子,我将手中的糯米法坛上的清水碗里一过,捏成两团直接塞进它两空旷的黑眼洞里,糯米镇煞,一定程度能压制它的凶性。 “有没有大锤,快拿大锤来!”我揉着脖子急忙道。 “谁家有大锤?”林进军问在场的人。 “我家有,我去拿!”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回答道就往家里跑。 “小明,这拿大锤是要干嘛?”赵瑜问我。 “这不化骨,骨头十分的僵硬,用火烧估计行不通,我们也困不住那么久。干脆拿一大铁锤碎了它算了!” “槽!”赵瑜竖起大拇指:“真暴力,真直接,用大铁锤来砸这种玩意的恐怕你是第一个了,这得申请专利啊。” 那个拿大铁锤的汉子手脚还真快,不一会儿就把铁锤带过来了,还真不是一般的大把,我握住木柄使劲提了提,大概有七十多斤左右。 那汉子见我提着锤子艰难的举起,笑着从我手里接了过去:“城里人细皮嫩肉,还是看俺们的!” 我尴尬一笑,指着被镇尸符镇住的不化骨,说明了意思。 由于不化骨是立着的,我怕会生变故,就和赵瑜两人把它搬动横躺在地上。 “准备!”林进军手抬着。 “一!” “二!” “三!” “砸!” 随着这个砸字,汉子大喝一声,两臂肌肉暴鼓,锤子举到背后,呼的一声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狠狠砸下去。 轰隆中伴随着清脆碎裂声,地面微微震动。 “哎呀,歪了!”赵瑜道。 我一看,刚才汉子的一锤砸在了不化骨的右胳膊上,强大的冲击力直接把这胳膊碎了一地。暴力真是解决问题的最直接办法。 汉子尴尬的笑着,说再来一锤,一定能砸碎不化骨的胸骨。 “等下!” 在他再次举起锤子的时候,我喊住了他:“如果可以的话,把这头骨碎了吧。” 他表示没问题,再次鼓起力气,高举锤子双眼紧盯着不化骨的脑袋,看来这一下势在必得。 “小明,好像有点不对。”赵瑜突然悄悄碰了碰我说道。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不化骨头上的镇尸符正在快速变成炭黑色,仿佛瞬间历经千年时间的洗礼腐化。 不好… 来不及阻止…… 汉子的锤子带着风声落下,不化骨脑门的镇尸符呼的一声着火,瞬间燃烧殆尽。 然后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在地上平移一下,大铁锤落在它脑袋边的空地上,险而又险的躲过这一爆头。 突然的生变,让那汉子一愣,他举起锤子要再补一锤。 “快躲开!”我大吼道。 不化骨的嘴一张,一股黑气猛地喷出,汉子首当其冲,喷了个正着,整个人直直的往后倒下。 “大家快散开!”林进军反应不慢,急忙指挥众人远离。 “这…小明你不是说可以搞定,到底都是啥山寨符啊。”赵瑜也急的团团转。 我抽出桌上的铜钱剑,插上几张符箓,黑狗血一抹,快步冲向不化骨。 这不化骨见我来势汹汹,从地上直接立了起来,两个黑洞洞的眼眶里此时青烟直冒,看来是我的糯米对他在内部造成了伤害。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它用仅剩的左手朝我掐来,老招对我是没有用的。 我举起铜钱剑,横着拍过去,它的手骨一接触铜钱剑,顿时滋滋作响,猛地又缩了回去,但身体骨架却猛地把我撞开。 “小明,这东西要跑了!” 我转身,槽! 不化骨刚才撞我原来是有原因的,我刚站的位置是村子口方向,此时它正拼命甩着双腿飞快往村外跑去,看起来有点滑稽,但却没人敢追。 这东西没脑子,居然还有智商。 追还是不追?我一时僵在了原地。 “林村长别动!”林进军跑上来要扶刚被不化骨黑气喷到的汉子,我急忙喊住了他!那汉子一脸青黑,看来是中毒了。 不化骨能喷出来的,不是尸毒就是骨毒。 我拿过一把糯米,轻轻洒在他的脸上,滋滋声响起。糯米刚接触到他的脸,瞬间一颗颗变得炭黑无比。 “你们和他不要有任何的肢体接触,用厚布保护着双手把他搬回去,然后用糯米泡一大水桶让他浸泡着,浸到糯米水变黑就换掉,直到他的脸色正常,糯米水不变黑为止。” “那…那肖明你呢?”林进军问道。 我捏了捏手中的铜钱剑:“我得去追那东西,不趁它病要他命的话,恐怕躲起来以后你们也不能安宁。” 林进军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脸色变幻不定十分纠结,好一会儿才挤出谢谢两字。一只手重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便指挥着其余村民把那中尸毒的汉子抬走了。 “小明……”赵瑜把我拉到一边,小声道:“你丫疯了吗?你玩这个也才不过两三天,刚才那怪物的凶猛你也不是不知道,你还想追?这叫送人头你懂吗!” “现在不化骨已经被我废了大半,如果没趁机除掉,我们走了,这村可就遭殃了,你看刚才那汉子就是例子。”我说。 赵瑜嘴巴张了张,一咬牙:“可是也犯不着让我们来送命。你收拾不了那什么不化骨,村民的结局不也是一样的吗?” 我有点小感动赵瑜此时此刻阻止我为我着想,不过还是不能改变我的决定,我转着手中的铜钱剑说:“我不是什么专业替天行道斩妖除魔的道士或阴阳先生,如果我去了,这村子可能会有转机。但如果不去,那就一定没机会!” “你…槽,你怎么就这么一根筋,你是傻比吗!”赵瑜被我气的抓耳挠腮,指着我的鼻子骂道。 “槽,又没叫你去急什么。”我笑骂道,拍了拍他的肩膀:“赶紧滚回去收拾一下东西明早就回去,老子回来后自然会找你。” 他的嘴唇有些颤抖,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赵瑜是我从小到大的铁哥们,几乎像是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亲兄弟一样,他的心情我很理解。 “不罗嗦了,老子得赶紧,免得那东西跑远了。”我没有再看呆坐一旁的赵瑜,伸手在法坛上风卷残云一样,能拿的尽量拿,甩开两腿朝村外不化骨消失的方向紧追过去。 第12章遮眼 刚刚跑的匆忙,来不及跟村子里借个手电筒什么。 趁着微弱的月光追着浑身骨架已经乌漆墨黑的不化骨一口气奔出了十几公里,在经过一片小小的树林时,我终于惊喜的发现。 自己不仅不化骨跟丢了,而且还迷路了。现在就连回村子村子的路都不知道在哪个方向。 虽然眼睛已经有些稍微适应这昏暗的环境,但始终不如白天好使。 走了大概有二十几分钟,我感觉到了不对劲。虽说迷路了,但脑子可没短路。 刚进这片小树林的时候初看方圆怎么样都不会超出两千米,走了这么久又是朝一个方向,怎么可能还没走出去? 这不科学… 我掏出钥匙在边上一棵树干上划下了一个箭头,指着前进的方向,就这样周而复始,当准备在第十二棵树干上划箭号时,摸着粗糙的树皮,猛地瞬间头皮发麻,因为,上面已经有一个箭头了。 这个箭头跟用钥匙划出来的相差无几,很新,指着等下要前进的方向。 靠?难道我在绕圈子?这么小的一个树林,根本不可能啊!我几乎是每隔两棵树就划下一个记号。 为了验证这个想法,我在这个箭头下面做了个小三角,然后继续朝前方走去,刚过了两棵树果然又找到一个新的箭头。 一路走下去,当我看过第十一个箭头时,下一个箭头赫然是留下小三角标志的那个初始箭头。 鬼打墙? 我想起爷爷笔记里提起过这三个字,鬼打墙一般发生在荒山野岭,是山精野怪运用障眼法使夜里赶路的人分不清方向,只能周而复始在一个区域徘徊,借此阻止他们前进而来取乐。 不过鬼打墙也有另外一个说法,那就是有拦路鬼作祟。 拦路鬼一般是好鬼,它们知道你的前方有危险,所以想办法给你下了障眼法阻止你前进,知难而退从而避开危险。 鬼打墙破解办法有三。 第一个破解方法很简单——闭眼,然后不顾一切往前走;因为拦路鬼或精怪蒙骗的是你的眼睛,只要你闭上眼睛它们也就无计可施。 而第二种方法,则是根据天空的北极星来确定你的位置,望星而行。因为阴物精怪无法幻化天上星宿位置,所以使用这样的办法自然也能让障眼法不攻自破。 至于第三就要用点硬手段了,例如一些术法,或者以有辟邪破煞效果的法器,逼退邪物,障眼法也就自破。 而当前,这第一条和第二条明显不适用。 第一,在这小树林里,明知有鬼怪作祟还要闭上眼睛瞎撞,那么就算它们不趁机害我。但还有一个不知躲在何处的不化骨肯定也要掐我,所以这条是作死的选择,果断放弃! 而第二条,虽然山精鬼怪不能幻化天上星宿,可是在这小树林里,我头一抬,就是满满的树枝树叶遮挡,残月的影子都只能勉强看见一丁点,对于现在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的我来说,更别提辨认什么北极星了,所以这条也果断放弃! 别无选择,也就第三条硬来了。 从地上捡起一张干净的树叶,我忍痛撕开刚才在村子为了画镇尸符而咬破的中指伤疤,在树叶上一笔一划画起了驱邪符。 还好我多年来的书不是白读的,早已练就过目不忘的特殊技能,把《符箓百术》上的符箓硬生生背下几页。 以自身滴血为引画出来的符箓,免去了正常的沐浴更衣、摆坛焚香的重重程序,是专门用来应急用,不过此时我也顾不上那么多。 在这小树林里,多呆一刻,对我越是不利。 而且那断了一只手臂的不化骨,必须要除掉! “邪灵退散,神兵火急如律令!”我将刚刚画好符箓的树叶望天空一抛,剑指一抬,树叶上的符箓一红,然后撕裂成了无数粉末消失在空中。 紧接着,四面八方各种哗哗啦啦的声音不断响起,树顶、树叶下、远方、近处无一不各种躁动,我甚至能听见有微弱鬼哭狼嚎声在渐渐向远处飘去,也不知惊动了多少隐藏的东西。 这一符箓的威力,就跟城管突袭怒查无证摊位一样,各种混乱。 感受着身边阵阵阴风来回席卷。 我左手大拇指狠狠掐着无名指根部,四指握拳。结成一个简单的守护印,暂时遮蔽自身空隙防止阴气入体和鬼上身。 就在这时,树林远处隐约有些清晰起来,显现出了林外,看来是鬼打墙已经破了。 我迅速的朝那边跑动,就在这时,脚下猛地哗啦一声,只觉得脚腕好像被什么东西抓住,瞬间摔了个狗吃屎。 等反应过来才发现,脚腕上抓着一只手骨。 不化骨? 不,不化骨被火烧过应该是漆黑的才对。 我一脚踹开紧抓住我的白骨手,这片小树林太过于诡异,必须赶紧离开。 好容易爬起来,我登时就愣住了,刚才出现的小树林外又不见了,地上刚才抓住脚腕的那只白森森骨手正四处摸着一点一点的往外伸。 按照这尿性发展下去,我毫不怀疑那层层叠叠的树叶之中会爬出一个完整的骨架。 身上除了一把事前画好的破煞符和一把铜钱剑还有一包生糯米外,其他的早就在追不化骨的路上零零散散掉了不少。 没办法,只能再来一次了。 在地上又摸了一树叶,再次撕开我可怜中指的伤口,硬挤着血画起了驱邪符。 就这一点点功夫,地上的那只白骨手已经带了一半身子出来,赫然是一具骷髅架子。不会又是不化骨吧,我欲哭无泪。 一具的话还好说,反正已经半残废,我可以趁他病要他命,但一挑一个半,那就不太现实了。 手指几乎是笔走龙蛇般疯狂划动,好几次差点不小心戳破树叶。 好了! “邪灵退散!神兵火急如律令!” 手一抛,树叶飞到天空化作粉末,刚才四周哗哗的躁动又开始起来,我的眼睛紧紧四处扫动唯恐漏掉一点点的出口异样。 可惜我还没学会开阴阳眼,否则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出现了! 在不远处树林的出口又显现了出来,我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拔腿就往那里狂奔。冷不防一只漆黑的胳膊突兀的伸出来,吓得我一闪身,险之又险的躲过。 胸前衣服被撕破了一个长条,正直夏季,我穿的又是T恤,衣服里顿时春光乍现。 是那具被我废掉一只胳膊的不化骨,也不知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一动不动站在不远处,骷髅头里俩黑洞洞的眼眶死死的对着我。 杀我不成,想耍流氓? 深夜的寒意透过我胸前的长条形缺口灌入,有些刺骨的冷,用手捂住才好了一些。 身后这时传来噼里啪啦骨骼关节响动声,不用猜肯定是那具白色的不化骨了。 不化骨这种僵尸中的异类极为难形成,在爷爷的笔记里用万中无一形容都不过分,没想到被我这刚出道的菜鸟碰了一双。 第13章兄弟 明有不化骨要命,暗有阴魂山精拦路。 天没降大任给我,却还要劳我筋骨、苦我心智、验我极限、吓破我胆…… 当机立断,我转身向侧面拔腿就跑。 不过没想到,那白不化骨速度更快,双膝一弯,直接蹦到前方堵住了去路。 “大爷的。”我伸手入口袋掏出那一小袋糯米,抓一把直接撒了过去,糯米落在不化骨身上滋滋作响,硬生生让其原本要冲过来的身子骨逼退好几分。 背后劲风,不用想肯定是那独手残疾不化骨了,我想也没想,还剩小半袋的糯米直接往背后一抛,就地滚,随着一声刺啦,我背部一凉。 连忙站起摸来摸去,原来T恤后背又被撕去了一条缺口,幸好没伤到皮肉。 你说你打归打,怎么能尽撕我衣服,太没有道义了。 摸了摸口袋还剩下九张破煞符,只单独对付残疾不化骨的话,那是绝对够了,但这新冒出来的不化骨要怎么破? 没有给我太多思考的时间,残疾不化骨经过火焰烘烤反而变得灵活的骨架一弯,嗖的就抓了过来,还是想掐我脖子,真是不开化。 可惜我已经学乖了。 咬着牙,机会只有一次! 一人对付一只总比对付两只好。 “火急如律令,破煞!”在残疾不化骨扑过来的瞬间,我单膝跪地,右手捏着两张破煞符直接伸进它的肋骨内,贴在脊骨上。 它浑身一震,我趁机站起,剩余七张破煞符分别塞进它的眼耳口鼻等七窍,拈花指出,点在其眉心处:“破煞!” 只听残疾不化骨脑颅中,似乎噗嗤了一声,我急忙往后跳。 就在这瞬间,它的七窍涌出浓浓的黑气,在空中旋转了一圈就散开了,而残疾不化骨的骨架哗啦一声撒了一地。 终于解决了,我浑身冒汗,刚才用符箓封住它的七窍逼出煞气,已经让我有些筋疲力尽。 哗! 哗! 哗! 听着铺满树叶的地面发出这富有节奏感的声音,就知道是另一具不化骨朝我蹦跶来。 浑身汗如雨下的我看着不化骨伸着双手“友好”的掐来,对这单一的招式,只能无力抽出腰间仅有的一把铜钱剑,挡在脖子前。 啷…… 铜钱剑传来微微震荡,金属声在这死寂般的小树林里来回荡漾,异常清晰。刚刚不化骨俩爪子掐在上面,被铜钱剑在指骨上烫出了一条焦黑印。 有了!我大喜,差点忘了。 这铜钱本身天、地、人三才齐聚,又是清朝五帝昌盛时期历经千万人手已聚集大量人气,现在被我做成铜钱剑,又增加了剑的锐气,能伤不化骨也不奇怪。 天无绝人之路,我几乎兴奋的要把铜钱剑来回亲几口才肯罢休。 不化骨也意识到我手中的铜钱剑的厉害,经过刚才一下,只敢在旁边不远不近的跟着。 跟吧,跟吧,朝它举了个中指,我就要在地上捡一张树叶画破邪符。 不化骨似乎被我的中指激怒了,腿骨关节轻微弯曲,一下子就蹦过来,我急忙铜钱剑刺过去。谁知它竟然手臂僵直一抬,卡住我的手臂,铜钱剑脱手而出。 没想到一具骷髅也能这么聪明。我额头冒汗,还来不及后退,胸前一痛,整个人被拍的往后飞,直直撞在一棵树干上,树叶被震得洋洋洒洒落下。 喉咙里有一点点腥甜,眼前原本就昏暗的环境,变得更黑了。 我咳出一点带血的唾液,思绪在飞快的运转,爷爷的笔记和《符箓百术》的内容在大脑中疯狂过滤,寻找一切能此时救急的办法。 一个法术闪进了脑海。 泄阳咒。 使用人体精血做媒画下符箓,一时间能法力大增,但缺点是,只能维持五分钟,时间一过,一天之内我就会形同废人,什么法术都无法使用。 人体精血…… 那最精纯的只有舌尖血了,我第一次这么庆幸自己还是个处男,因为童子身舌尖血是最为纯阳至刚,能破万法。 心一横,狠狠咬破舌尖,顿时剧烈的疼痛传来。 不顾一切,我一口喷在右手上,凭着记忆在左掌心画动泄阳符,符箓刚完成,脖子一紧,身体紧紧摩擦着粗糙的树干被举了起来。 只见不化骨一只手掐着我的脖子,脑袋缓缓朝我靠来,下巴一张,露出两颗尖锐的獠牙,我不知道仅凭那那副骨架,它能把血吸到哪去。但也不会做小白鼠来个以身试法。 窒息感渐渐加重,我举起左手,将泄阳咒狠狠拍在它的脑袋上,吃力的挤出几个字:“神师杀伐,万鬼皆俯!” 不化骨圆润光滑的头颅顿时出现一个冒烟的黑掌印,但令我没想到的是,它居然没有松手,反而另外一只手也掐了上来。 妈…的,我犟脾气也上来。 咬着牙,双掌合十,泄阳咒在右手也印了一个。 “神师杀伐,万鬼皆俯!神师杀伐,万鬼皆俯!神师杀伐,万鬼皆俯……” 我咳嗽着血,满嘴血腥味几乎是吼着咒令,左右手不断扇耳光般落在不化骨天灵盖上,一个又一个的黑手印出现在上面,但它却没松手,似乎想和我比比,究竟谁会先交代…… 强烈的窒息感令使眼前黑一阵白一阵,我好几次都拍空了,但却只能凭着意识茫然的一掌接一掌拍出…… 我开始怀疑自己这种半桶水的阴阳先生在这样一个陌生的村子,为了一群陌生的村民出头,然后在陌生的树林丢掉性命。 到底真的值得吗…… 我刚出村时一腔热血在此时慢慢的凝固,开始迷茫起来…… “妈蛋,掐我兄弟!”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我的脖子突然一松,身子软到再地上,此时此刻新鲜的疯狂涌吸入肺中,又开始咳嗽起来。 “擦,小明你没死吧,怎么嘴角还流血了?” 身子被人扶着,我上气不接下气,赵瑜的身影在我面前缓缓出现。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突然流过一丝暖流……艰难的开口:“老……”瑜字还没出口,脸上突然猛地挨了一耳光。 “小明清醒一点,别睡过去……小明……” 这魂淡叫一遍我的外号,就配合着扇一下我的耳光,几秒钟功夫已经扇了十几下。 “滚…滚粗……”我奋力抬脚将他踢倒在地:“老子还没死…都…都快被你扇死了。” “你没死啊,吓死我了。”赵瑜见我还能喘气,惊喜的爬起来。 “你死了我都还没死呢……” 在身体不远处,那具不化骨斜斜的躺在地上,它脑袋上印满了黑色手印,出现了许多裂纹正缓缓的渗着黑气。 致命伤害是它的脖子骨处一把铜钱剑插在上面,这时还在滋滋的作响,一会儿黑气散尽,白骨关节处噼里啪啦放鞭炮一样乱响,下一刻就散了一地。 “你怎么来了?” “你要死,我当然得拉你回来。”赵瑜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你小子真能跑,一会儿就没了踪影,还好我及时赶上,不然你就被掐死了。” 休息了一会儿,我建议他等天亮再走。 现在夜深,而且阴气极重,我现在不能使用法术,两人走在回村子的山路上很难说不会再遇上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过所幸赵瑜来的时候,他口袋里还带着那些制作铜钱剑的剩余铜钱,我就用这铜钱在周围布了一个简易的铜钱阵,用来阻挡阴物接近。 那把插过不化骨的铜钱剑说来也奇怪,本来每一枚锈铜钱已经是迹斑斑,经过我这么折腾半天,居然越来越铮亮干净,估摸是个宝贝。 赵瑜靠在旁边的树干上不停的拍打着身体,铜钱阵能拦住阴物却拦不住蚊虫鼠蚁,不一会儿两人身上起了一个个小红点,赫然是蚊子的杰作。 “靠,我受不了,还是赶紧回去吧,在这里等到天亮,估计早被蚊子吸成人干了。” 我甩自己一巴掌拍死一只肚子涨得圆滚滚的蚊子:“那你也得等啊,现在上路不是找死嘛。”坐了一会儿,我的体力恢复不少,只是被不化骨拍一巴掌的胸口有些疼。 赵瑜坐不住,不停的拍打身体,跳来跳去。 “我说你别跳出了这个圈子……” 话还没说完,赵瑜已经跑出了圈子。他脚下踩着的地方,这时突然传出窸窸窣窣声音,好像有东西! 我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淡定,慢慢回到铜钱阵中。 赵瑜脸色铁青,估计他踩到了那什么玩意,脚压根就不敢动,做了个嘴型。 心一凉,这丫说的是有蛇,这对付蛇我可没什么经验,四周扫视一圈,捡起一只树枝,示意别动。然后我出手如电,在他脚踩的周围乱捅,凭着手感确实捅到了一条状物。 不过这东西很硬,是蛇的话恐怕早就被捅烂了吧。 小心翼翼用树枝一层层掀开堆积的树叶,一些埋在下层依旧的树叶已经腐烂,有种说不出的气味。 在树叶下一条青褐色的藤蔓出现在眼前,约有婴儿胳膊般粗,赵瑜的脚正好踩在上面。我们都松了一口气。 “差点把我吓出尿!”赵瑜在我面前出糗感觉面上有些无光,抬脚踹了一下藤蔓,但藤蔓太硬,又疼的他龇牙咧嘴。 总感觉不对。 刚才我是坐在地上的,确实很明显听见赵瑜脚下树叶传出窸窸窣窣有东西钻过的声音,而且东西还得有蛇大小才能发出这种声音。 不等我说话,那声音再次响起。 这次不仅听见,而且我还看见了! 被我翻开树叶的藤蔓此时像蛇一样抬起了末端,在空中左右晃动,似乎在嗅着什么。 第14章藤蔓 “快跑!”我大叫。 藤蔓在话音未落时就冲了出去,目标是还愣在原地的赵瑜,也不知怎么想的,我脑子一热伸出手猛地抓住藤蔓,但这东西力气出奇的大,居然抓不住。 藤蔓在手中剧烈摩擦过去,疼的我马上松开双手。 赵瑜一下子被藤蔓从脚腕处缠绕至全身,末端灵活的就要往他嘴里钻。不管有用没用,我急忙将铜钱剑刺了过去,挡在他嘴前,藤蔓一下撞在上面,滋滋滋……瞬间犹如被火烫伤一样,缩了回去。 居然怕铜钱剑,这实在出我的意料之外。 “小心!”赵瑜突然道。 “啥?” 脚脖子一紧,有东西已经缠在上面,身体猛地失去平衡,我摔倒在地被拖着走,不过还有赵瑜相伴,只不过他是被绑成粽子拖着走。 “老瑜别不要随便张嘴,这东西好像要和你接吻,小心钻你肚子去!”我叫道,也不知他听不听得见。 两人在地上被连续拖动,我手里紧紧握着铜钱剑,唯恐会脱手,要知道藤蔓也怕它,这可是我们最重要的防身武器。 突然想起爷爷笔记中有说过一种植物,名字叫鬼花。其实也就普通的花朵而已,但不同的是,这花如果开在阴气聚集的地方,活不下来还好,如果硬活下来那么就会久积成精,俗称为魅。 《说文》中有这么一句“鬽,老物精也”。这个鬽字就是骨刻文演变至如今的魅字,同音同意不同字而已。 所以这藤蔓在这四处不对劲的小树林里,应该也是魅的一种。 魅半物半鬼,难怪铜钱剑会造成伤害。 突然地面一陷,出现一方平方米左右的洞,我俩被连拖带拽拉进去。眼前一黑,原本昏暗的环境,这一进洞,被倒吊着,基本上成睁眼瞎。 勒住我脚腕的藤蔓还在不断的往腿上盘旋延伸,眼看就要到达关键位置,我奋力一挣,弯身铜钱剑划过,浑身一松,噗的摔在地上,背部磕在不知凸起的什么玩意上,生疼生疼。 “老瑜?老瑜?” 原本被藤蔓拖进来的那个洞还有点微弱昏暗的光,现在不知怎么的慢慢消失,完全陷入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我想大声又不敢大声的叫着老瑜,半天也不见个回应。 这片不起眼的小树林真应了一句老话,庙小妖风大。居然在层层叠叠的落叶底下藏有这么大一洞,把我俩来坑。 “我在这呐,在这……”老瑜的声音微弱的从我头顶传来,声音有点闷。 铜钱剑在我手中紧紧握紧,今夜诡异的事实在太多了。不敢确定这类似老瑜的声音究竟是不是他本人的。 “你死了没?现在是要咽气了还是快断气了?”我小心的试探。 “去你!我还没给你坟头上香,怎么能死,快救我!麻利点!” 我大喜,听这挨千刀的语气准是那孙子准没错,在爷爷笔记中一般山精鬼怪要迷惑人心都不会这么玩,急忙问道:“你丫在哪呢,怎么声音跟鬼似得。” “擦,我被五花大绑着呢,那藤蔓一个劲的往我嘴里钻,现在是咬着牙齿说话呢。现在感觉头重脚轻,脑部充血。” 我一拍大腿,确实,老瑜手中没有铜钱剑,在洞外就已经绑的跟粽子似得,现在指不定被倒吊在我头顶哪个位置。 “那你继续出声,这里黑的连屁都看不见,我得慢慢找你位置。”我说。 “好,那我试试……现在感觉浑身的血都在往脑子灌……”他咳嗽了一下:“那就勉为其难的来一首我的成名歌曲吧,听着,手里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 看来老瑜精神头还是蛮足的嘛,居然还有勇气嚎这当年令整个同学ktv生日都黯然失色的歌。 强忍着魔音灌耳,仔细分辨一会儿,我很快确定了他的位置,声音就在头顶正上方。不过我留了个心眼,没有把铜钱剑直接向上丢,而是取下一枚铜钱夹在食中二指间,用力往上一弹。 噗嗤! 好像皮球漏气的声音。 随即窸窸窣窣声音再次响起,我往旁边一闪,重物落地的声音在刚刚站的地方响起。 “哎呦我去,哎呦摔死我了,小明你妹的怎么不接住我!”老瑜的声音响起:“这怎么这么黑,你丫人呢?” “在这呢,你别瞎动,漆黑一片免得再踩到什么东西。” 突然一道光亮起,老瑜的脸映在上面,要多狰狞就有多狰狞,吓了我一哆嗦。 “没关系,我带电充手电呢。”他递给我一个扑克牌形状大小的手电:“哥们神机妙算吧,来这村子前就特意买了俩手电,耐摔,防水!本来是想夜里爬山探险用的。” “行了别贫了,想想怎么出去。” 我举起手电环视周围一圈,又往顶上照去,这一照不要紧,差点吓尿我和老瑜俩,这是一个类似岩洞的洞穴,四周凹凸不平的岩壁潮湿长满青苔,顶上则悬着一条条长短不一青褐色的藤蔓,密密麻麻就跟榕树的树须一样。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些青褐色的藤蔓上都吊着一具具腐烂不堪的人或动物的尸体骨架。手电筒的灯一照,这些藤蔓十分畏惧纷纷围绕着光散开,有几具掉了下来落在地上散一地。 其实洞穴顶不是很高,大概七八米左右,有个位置被藤蔓密密麻麻缠绕死死,应该就是我们被拖进来的洞口了。 “小明,这东西好像是吃肉的……”老瑜碰了碰我指着灯光昏暗处说道。 顺着他的手指,果然,这藤蔓末梢一端会向外翻转,露出挂满倒刺的内壁,正不紧不慢的伸进一类似山羊尸体的嘴里,一进一出,画面十分恶心。 可想而知,老瑜刚才如果被这藤蔓入喉,那五脏六腑恐怕都会搅个稀烂。 “肖明快看这是什么?” 老瑜又发现了什么,我急忙跑过去,只见在泥泞的地上有一圆形石台,石台上竖着一块长满青苔的小小石碑,上面有一字。 “这他娘啥字啊?上面一个山下面一个倒着的山。”老瑜摸着脑袋若有所思。 “这是小篆。”我说, “啥玩意?” “呵呵。”老瑜么一问,我就知道又到了碾压他智商寻找优越感的时候了。这小篆也是我在看书店时无聊翻过几本有关于古文字讲解时学会的,略懂一二。 “小篆,形体偏长,匀圆齐整,由大篆衍变而成,是秦始皇统一六国之后,下令全国通行的文字,关于小篆……” “行行行,您老牛逼,直接跟我说这什么字就行了。”老瑜听的头都大了急忙打住我的话。 “好吧,是木字。” 这不会是秦国时代留下的吧,我心中一突,古代能人辈出,而且秦国时期方士术士几乎多如狗,眼前文字又是小篆,这个猜测还是很有根据的。 “那这个就是古董了吧!”老瑜兴奋的抓住小石碑,一脚踩在石台上想把它掰下来。 “卧槽,快住手。”我急忙拦住他:“这东西是古董和石台是一体的,你掰坏了恐怕就一文不值了。” 老瑜听了我的话,脸上充满了失望,一副入宝山却空手而归的表情。 这石碑连着石台,目测至少有三百多斤,体积也不小,如果不用什么挖掘机把这地方挖开,再吊出去,那么弄走完全是不现实的。 恩?摸着石碑,我指间感受到反面也有点点凹凸感,刮去厚厚的青苔,一个龙飞凤舞的镇字映入眼帘。 这个镇字绿的渗人,颜色不太像是青苔染成的。有种隐隐约约的气势,一时间我看的有些恍惚,竟觉得这字是活的。 “这有个石门?”赵瑜嘴里咬着手电,在一旁石壁上左右其手摸着,对我兴奋叫道:“小明,我感觉我们可能撞到古代留下的宝藏了。” 我抬眼,老瑜面前的石壁上隐隐约约有几条缝构成一个石门的样子。 “奇怪,怎么推不开?”赵瑜急的抓耳挠腮。 “这门不知几千年没开了,光灰尘污垢都不知道塞了多少,哪能那么容易打开。”我笑着继续擦拭着小石碑,说话时,不由自主一按,哗啦一声,被老瑜掰了半天都纹丝不动的石碑,竟被我这么轻易的按进石台中。 又一声巨响,老瑜的手原本撑着的石壁,突然门轮廓显现,一翻转,就把他给转了进去。这原来是开门的机关。 “老瑜!”我大吃一惊,冲过去,在石门彻底关上之前闪了进去。 怎么这里面的地板这么软,我感觉双脚踩到一柔软的东西,心里毛毛的。 “死小明,快滚开,要踩死老子了。”老瑜的声音在我脚下响起,手电筒一照,他正狗吃屎的趴在地上,背上有两个清晰的脚印。 他爬起来要和我拼命,我拔腿就跑。 刚跑几步就不对劲了,脚下的地面似乎是一节一节的,灯光照上,果然是阶梯,顺着阶梯往上照,只见阶梯的尽头上又是一石台,只是这石台十分巨大,长宽犹如一张双人床,上面也竖着一块巨大石碑。 老瑜追上我,一伸手就掐住我的脖子,嘴里喊道:“掐死你,掐死你!” “老瑜别闹,你看那有情况!”我摆了一下手,要推开老瑜,没想到他双手上的劲反而更大了,掐的我有些透不过起来。 今晚真不是一般的倒霉,被不化骨掐上瘾了,现在还被人掐,掐脖子也会传染? “老瑜你妹的,老子要死了,快住手!”我喊道,使劲掰他的手。 “掐死你…掐死你…掐死你…”赵瑜的声音就在我耳边响着,而我的脖子越来越紧。 “小明跑你妹的,害老子又摔了一跤,恩?你在做什么?”一道光照过来,老瑜的声音在右侧不远处响起,我心里打了一个激灵,那现在是谁在掐我? 不好,不是他被鬼迷了,就是我被鬼迷了。 狠心一跺脚,咬破那可怜的舌头,我脸朝上往空中喷了一口舌尖血,血沫飞散落下,我脸上点点腥味,不用说后面那位“老瑜”肯定也要中招。 第15章机关 用了泄阳咒,不能使用法术。但这舌尖血是人体根本,本就纯阳至刚,更何况我这超级处男血? 一声凄厉的叫声震的我耳膜生疼,可下一刻,我发现自己的双手正紧紧的掐着自己,赵瑜在不远处用手电照着我,脸上满是紧张。 “别照,怪刺眼的。没事了……”我摆了摆手。 “你真是小明?”赵瑜见我走近,不由后退了一步。 “废话!刚才不小心中招了。”我把事情说了一遍,他的脸色才缓和了下来。 “这地方太诡异了,我们快走吧。” “怎么走啊,入口被那怪藤蔓堵住,你要回去让它灌肠嘛。”我一边说着一边打量四周看了个大概,目前踩着的这阶梯被修成八边形,在每个边的阶梯中央都竖着一条有成人腰粗,长两米的石柱,柱子面向阶梯中央的石台方向镶嵌着一枚椭圆型鹅卵石模样的东西。 每一条石柱上都有。 奇门遁甲? 我怀疑这可能是某奇门遁甲阵,刚才产生被鬼迷的幻觉应该是这几条柱子的鹅卵石造成的,想到这我手上还沾着刚才外面的青苔,索性就直接抹在上面,说不定能破了阵法。 老瑜这货不知从哪拿着把小刀正挖镶嵌着的鹅卵石,还一边嘿嘿的笑,在他的视觉死角处,石柱背面一米高位置莫名其妙打开一个圆洞,一抹寒光出现在上面。紧接着其他七根石柱背面也同时出现一个小洞,危机感突然强烈刺激我的神经。 “有机关,快趴下!”喊话瞬间,我也迅速趴下。 老瑜虽然财迷,但脑子也不晕乎,听到我声音,屁也不放一个立马卧倒。就这短短的瞬间,阶梯上八个方位的八根石柱同时原地旋转起来。 嗖嗖嗖声不断响起。 我的脸和四肢与地面贴的紧紧,眼角余光向老瑜那扫去。 只见空中一抹紧接一抹的寒光飞交错飞射,从我们头顶不断呼啸而过,有几抹寒光在空中相撞落在我面前,这才看清楚,原来是做工精致的小箭支,箭头呈三角菱形,箭支上刻有深深血槽,边缘带有倒锯齿,可想而知被这种小箭射中,想拔出来都是一种折磨。 石柱犹如公园喷水器般,旋转着连续喷射小箭,这种情况足足持续了三十多秒才停止。 此后我们又在地上趴了好几分钟,才敢小心翼翼的爬起来,生怕石柱又给我们来个回马枪。 “没事了?”老瑜双眼紧盯石柱,一脸后怕问道。 “应该没事了。” 老瑜拍着胸膛说,这他娘也能有机关,古墓丽影夺宝奇兵啊这是。 这个阶梯以中央那巨大石台为中心向四周延伸建造,类似八卦形状的八边形,一共有八个台阶,每台阶都有半个小腿高,而且都有两米多的宽度,我们站的就是从外围向内数第二台阶。 那些石柱就是立于第一台阶上。 隆隆……隆隆…… “这他娘又是什么声音?”老瑜竖起耳朵问道。 这是一种类似于两块巨大粗糙岩石摩擦的声音,不一会儿越来越明显,脚下的阶梯在微微颤抖。 突然剧烈的一阵响动,最外围的第一阶梯猛然全部猛然沉了下去,露出一排排规律无比,并且闪着铮铮寒光的银色长矛。 感情这长矛一开始就藏在阶梯中,我们则是踩着矛尖在走路啊。 老瑜脸色又白了,他问我怎么办。我说我哪里知道怎么办,跳过去呗,也就两米多。话虽然是这样说,不过定点跳是肯定跳不过去的,需要助跑。 想法固然美好,可惜现实是残酷的,还不等我们实施行动,第二阶梯也发出了那轰隆隆的摩擦声,根据这尿性发展,它果然马上沉下去了,而且毫无意外的露出又一排排锋利长矛。 我们脸色都不太好看,老瑜问我咋办。 我说,这跳远世界纪录是快九米,这四米多加上助跑问题不会太大。 说做就做,两人往上爬了几个阶梯,深吸一口就一致向外狂奔,快到第三阶梯的时候,那轰隆隆声又响起。 两人忙急刹车。 已经无力吐槽了,第三阶梯在我两的注目礼下缓缓的降下去,再次留下一排排长矛。 “靠,这是要玩死我们啊!”老瑜哭丧着脸说就这尿性,接下去的五个台阶肯定也要沉下去,到时候我俩准变成人肉串串,早知道就不自告奋勇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拍什么种田的农家精神了。 我安慰着他,但心里也不是很舒服。 其实归根结底,都是我的错。 “老瑜,对不起……”我向他道歉。老瑜楞了一下,惊讶的看着我说,你丫又被什么东西给撞上了? 我苦笑摇摇头说,你现在落进这困境,如果不是因为我作死硬要追不化骨,也就不会害你跟到这里了。 被这么一说,老瑜沉默了一下说道,我不来,你死了谁给你收尸啊。 八边形阶梯一节接一节缓缓沉下去,我们一直往后退,范围越来越小。我的背后突然被长方形物体一磕,是那阶梯最顶端的巨石台。 因为太黑,老瑜一直没有往里面看过,现在才发现有个石台,他仔细的上下观察一会儿兴奋道:“这石台石碑没有任何小孔,就算沉下去也不会有机关出来!” 最后一节阶梯也沉了,我这时候才体会到什么叫上刀山! 因为阶梯是一节比一节高,所以它们本身沉下去之后,藏在里面的长矛也是一层一层高低不同,我们此时仿佛站在山顶一般,打着手电向下望。黑漆漆一片,似乎很深,光根本达不到地步,也不知道阶梯到底沉到了哪里去。 不过石台有双人床大,我们站在上面还是没什么问题。 所幸石台没有要降下的意思,这时候我的注意力才落到上面巨石碑上,石碑的材质很特殊,摸上去很光滑,有点像花岗石,而且在这潮湿的环境中居然没长一点点青苔之类的东西。 手电上下照耀,在背面有两竖大字,用的还是小篆,看来是秦朝的遗迹无疑。 “天赐神牌,永佑陈氏。” 文字龙飞凤舞,字体内凹进石碑,有些粗糙。感觉就像一人用手指硬生生****石碑,然后写的。 不过在大字旁边又有一行小字,十分细微,如果不是特别注意还真的会忽略。写着:陈氏逆生基,闲人自退,否,自毁之。陈青留。 看来这机关重重的坑洞是一叫玄青的古人留下,只不过神牌又是什么?难道是这大石碑吗,我陷入了沉思。 正想着,忽然老瑜拍了拍我,递给我一块碧绿色的玉牌。 我心中一惊,乖乖,这他娘不会是就上面说的玉牌吧,问老瑜是怎么回事。他猥琐一笑,指了指石碑和石台的镶接处,只见那有一斜着的长方形缺口,和我手上的玉牌大小差不多。 “这肯定是宝贝了吧。”他嘿嘿笑道。 啪……石碑突然出现一道细细的裂纹吓了我一跳,但下一秒,更多裂纹突兀的出现在上面,不一会儿就像蛛网般布满碑身。 第16章阵法 巨石碑寸寸龟裂,整体风化一般,石粉不停的散落。 我突然想起爷爷笔记中有描述过种生基的事,生基是生命根基的意思,也叫葬生机,又俗称活人墓。就是把生人当死人办,引用风水运转辅助,以生人的身体发肤或贴身衣物,连同生辰八字埋入生坟中,借以达到转运目的。种生基可助人增强运势。旺财运,旺事业,旺官运,旺贵人,旺学业,旺桃花,旺婚姻,也可以改变婚姻不顺的状况。 葬生基还有一个说法,就是将生人假意活埋,假死一次,以瞒骗执法阴官,避开劫难。后来演变为“阴宅阳用”之术,预先殓葬自己的替身,也就是贴身之物,或者毛发。以吸收龙穴地气,延寿增福。 爷爷在书信中说我出生时命犯夭折,他就是用葬生基的方式把我强留了下来。 葬生基虽然很牛逼,可惜树大招风,一般效果都不会超过二十年,就算由通天本领的人所种,那么最长也挺不过百年,否则会引天雷毁坟,断去轮回,最后成为孤魂野鬼,这些是爷爷说的。 老瑜扣下来的这块玉牌,我猜测应该是宝物无疑,石碑字迹和这地底坑洞差不多有上千年的历史,这玉牌又被那叫陈青的人称为神牌,肯定有不凡之处,说不定其不凡就是保持生基能永恒利用也说不定。 “小明发你妹的呆啊,快想想怎么办,要死了。”老瑜的急促的声音把我从思绪中拉出来。 我这才发现,巨石碑已经化成一堆石粉堆在石台上,如果这石台也跟着化掉的话,那我们压根无路可逃,铁定要掉进底下周围坑洞,被长矛刺成人肉串串。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这耳熟蛋疼的声音又响起,不用说就是那鬼蔓藤无疑了。紧接着其他方向同时传来岩石摩擦声,好像又什么东西打开。各种哐啷噼里啪啦声不断。 “小明卧槽,这些不是那吃肉的藤蔓吗?”老瑜大叫这手电指向远处,我定睛一看,头皮发麻,密密麻麻的鬼藤蔓像蛇一样蜿蜒相互缠绕的向我们这边延伸过来。不过这藤蔓怕光,我们手上有防水的手电筒和铜钱剑,也不怕。 那,那边也有,这又是啥!老瑜又叫。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因为除了藤蔓之外,在其他方向也都涌来了一些奇怪的东西,藤蔓左边是一个个提着小刀小剑的金黄色小人,藤蔓右边是倒是没什么奇怪,就不断有水从地上流淌过来,水的右边则有几块黑色石子在空中相互击打,时不时闪出几团火花。在石子的右边是一坨黑褐色的泥土,泥土在不断蠕动,像藏着千万只虫子般。 在我们过来时,藤蔓洞穴里有一个小石台,石台上有小石碑,上面有用小篆写的木字。我的脑子快速运转。 木,如果藤蔓代表木的话,那么流淌的水自然代表水、能打出火花的石子代表火、若动的泥土就代表土、提武器的小金人就代表金。 金、木、水、火、土五行俱全! 此时此刻这些0玩意前后左右在林立的长矛外把我们团团包围,正好占据五个方向。不难想象除了木藤蔓的洞穴外,其余四行也有自己的洞穴,呈众星拱月般将我们所立于的这个石台拥护。 好一个五行阵…… 看来洞主人早已设计玉牌被拿下时,就会发动这个阵法将闯入者置于死地。 金木水火土五行布置的阵法从来都是相克相生,要逃出去,恐怕得优先破了这五行阵,我把想法所给老瑜听。老瑜问,那要怎么破这五行阵? 我说,恐怕要找一个不在五行中的东西。 我们掏遍了浑身,铜钱剑属金、手电筒属火、而玉牌严格来说,就是属土。 那人呢,人不就不在五行之中嘛,老瑜忙说道。我说,心肝脾肺肾就是人体五行,而且还占了个全,哪里能不再五行。 “你爷爷不是阴阳先生嘛,肯定有什么牛逼的法术能保命,再想想。” “想你妹,都说了刚才用泄阳咒对付不化骨,跟法力有关的法术都用不了。” “那就用不用法力的法术啊!”老瑜说。 我满头黑线:“既然叫法术了,怎么可能有不用法力的?”心里又加一句,我接爷爷的衣钵,画符用的法力都相当于和爷爷借来的,施术更是直接抽精气神做推力,哪来狗屁法力。 不过…借? 我心中欣喜若狂,老瑜在我眼里瞬间变得是那么和蔼可亲起来,说:“老瑜,我有办法了,确实有不用法力的术。” “什么术?”他问。 “请神术!”我说。 “那还等啥,赶紧得,这鸟地方我实在是受不了。” 我嘿嘿一笑说这恐怕要借用你的身体一下了,老瑜这货居然猛的双手护住胸部,惊恐的看着我:“小明,我早觉得你丫不对劲了,虽然都困在这里,但我是异性恋啊!” …… 我恨不得一脚将他踢下石台去做人肉串,说老子身体现在还没恢复,精气神也被泄阳咒禁着,要用请神术也得用他的,借他的身体来请我死去的爷爷上身。 知道我不是要跟他临死前断袖,老瑜长出一口气说我把他吓的都快失禁。他可不愿意人生的最后时刻把处男之身交给一个男人,即使是铁哥们也不行。 没有多余的废话,我直接让老瑜脱了上衣,刺破他的中指,用他的中指血在其胸口画了一道请神符,请神不难,但必须画在胸口。 看着他谨慎的盯着我在其胸口划动,我笑道,人天生双肩头顶各有一把火,共三把,能退阴邪。 但很少人知道,其实人体还有一样宝物,那就是胸口,因为人三魂七魄中三魂之一的天魂是无极魂,所谓无极生太极。所以人出生时就胸怀先天八卦而出,心怀正气,便能百邪不侵。只是如果心坏恶意,那么先天太极图就会慢慢隐去,然后消散。 但自然,这先天八卦图肉眼是看不见的,除非开阴阳眼。 请神咒画在胸口,就是要借先天八卦图来催动。 “讲解你妹啊。”眼看藤蔓都快延伸至我们不到四五米远,老瑜哭腔都出来了:“你丫倒是快点啊。” “好了!”我剑指最后勾完符脚,跟老瑜说,我做什么你就跟着我做什么,全神贯注,屏息凝气! 老瑜表示问题不大,就是让我赶紧。 我们两并列站在石台上,我双手五指相扣,又让食指指腹相贴结了个印,右脚在石台上画了个太极,大喝:“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老瑜结印,脚踏太极,跟着我喊道。 我右脚高抬,猛地一跺石台:“弟子赵瑜,请祖师爷临身!”赵瑜也跟着一跺脚,重复一遍。 “脚不要停,继续跺!”我说道。远处的藤蔓在一节节阶梯般的长矛上延伸,密密麻麻向我们而来,老瑜也不敢这个关键时刻和我耍宝,他额头满是虚汗,结着手印,脚跺的跟抽筋似。 第17章叫人 藤蔓互相交错,在水行阵的滋润下,迅速编织出一张大网平铺在尖锐的长矛上,小金人、火石、蠕动的土混杂在一起慢慢逼近。 “喝!” 赵瑜浑身猛地一震,右脚猛踩地面,大叫一声。眼神开始变得不一样起来,这么说呢,有点犀利……这算是请神术成功了? 我的心里没太大的底,第一次尝试这术,而且还是让毫无根基的老瑜来催动,会不会请来别的什么玩意,也说不准。 “您是……”我咽了一口水试探的问。 老瑜听到声音,回头看我微微沉吟了一下,眼中一亮:“肖明?” 还不待我回答,他突然出手很快一下子捏住我的手腕,非常仔细的观察起来,好一会儿,如释重负:“真的是……”老瑜抬头看着我,我居然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丝慈爱的感觉,但一看是赵瑜的脸,就浑身别扭。 生死关头,老瑜不可能装神弄鬼骗我,现在的老瑜只能说是一张躯壳,而里面则是另外一人。 “爷爷?”我迟疑了一下。 “老瑜”呵呵一笑:“今年二十一了吧,会请神术看来是已经收到我的书信了” 五行阵的东西不断逼近,看来是爷爷没错。小命要紧,我忙说:“爷爷,聊天还是稍等会儿,先助您孙儿度过这关先。” “老瑜”,不,此时应该说是爷爷,他听我这么一说,抬头讶然:“五行风水阵?”立即咬破中指在石台上快速画动,一张巨大符箓迅速出现,从符头到符脚连续有五个雷字,看来像是五雷咒。 凭我目前的三脚猫功夫,五雷咒这种叼炸天的符咒我是无论如何也画不出来,老瑜现在爷爷附身,自然也拥有了爷爷的法力,画这符就不是什么问题。 爷爷娴熟的踩着七星步,左右手结不同但手印,又合成一个双手印,口中五雷咒诵读声如洪钟浑厚响亮。 “召雷将,召雷兵,扬雷鼓,伐雷精,领天将,领天兵,发天鼓,扬天星,飞金精,执火轮,布巽炁,斩妖精,崦呻敕,摄五雷疾速行。急急如律令!” 他剑指高举,整个人站的笔直,浑身上下散发着我无法直视的气势,这时的老瑜形象很是高大上,和平时那猥琐劲完全是两个极端。 滋滋……滋滋…… 爷爷站在五雷符咒上高举的剑指,指尖发出类似电流的声音,不一会儿隐隐约约有电花闪烁啪啪声不断。 自从看《符箓百术》之后,虽然自己也前后用了几个小法术,但那都不带视觉特效,此时看爷爷一出手就是电花乱舞,我清晰感受到自己浑身的血液仿佛在刹那间燃烧沸腾起来。 真是太牛逼了…这阵势真是帅爆。 我几乎可以想象,回到白水市后,要是有哪个美女倒霉不幸遇上什么鬼怪缠身,老子我往她面前一站,来个这什么五雷咒,然后那气魄那气场在我原本就英俊的脸庞基础上增添上百分数。 美女还不疯了往我怀里钻,而且我还能顺便告别五姑娘,结束20年的处男生涯。 正在我胡思乱想时,嘿嘿傻笑的时候,爷爷突然道:“肖明,这里是地下洞穴,借不来太多天雷罡气,我只能暂时开路,你紧跟后面!” 还不等我回答,爷爷大喝一声,剑指一甩,五道电光飞射四方,远远打中五行石门,金木水火土五行代表物顿时一停滞,通体闪烁着电光被固定原地不能动弹。 我和爷爷说这里原本有个阶梯但是现在沉到底下去,要逃出去恐怕要靠飞了。爷爷神秘一笑说不妨事,然后伸出手掌又弄破老瑜倒霉的手指,在手上画了两道符箓,左脚阴太极踏阳眼,右脚阳太极踏阴阳眼。 然后咕噜噜念起了法咒,语速快的比绕口令还要快三分,我压根就完全没听清一个字,爷爷就念完了,然后双手朝下,做虚抓状,猛地一拉,总算喊了一声我能听动的词了:“急急如律令,起!” 石台剧烈震动,爷爷脑门青筋暴起,左右手仿佛提着两件无形的重物般,大喝一声,左腿在前弯曲,右腿在后绷直,手掌向上一顶。 说来也奇怪,原本因为我们触动机关而沉下去的石阶,现在正缓缓升上来,只不过升起来的只有八边形的其中一边,其余七个方向没有升起。 爷爷似乎十分吃力,他双手抱拳,喊了个定字。分辨了一下方向,然后迈开腿马不停蹄的狂奔起来,我紧跟在后,不敢有似乎落后,因为他踩过的石阶已经开始缓缓下滑,要是慢点,脚掌恐怕得被刺穿。 这个术法我到后来才了解到,名字叫移山填海术,好像是昆仑一派道士的成名秘术,我也因为学会了这法术,也引出了不少麻烦,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很快跑出了长矛的范围,爷爷看也不看直接钻入其中一个石门,我也闪身进去。 石门是一个大水池,我刚进门没料到这情况一脚就踩了进去,水直接浸到了我的膝盖部分,不过水质却看起来十分清澈,手电筒一照就能直接照到水底……草?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在水底有密密麻麻的黑色头发在随着水流来回浮动,看的我浑身鸡皮疙瘩。 “别愣着,快过来,五雷咒困不住太久。”爷爷在前面跑到一个圆形类似水池的石台边,念了几句什么,直接猛地伸出两根手指硬生生插进去,夹住一块小小的石碑缓缓往外拉。 这石碑很眼熟,我在藤蔓的那间石室也见过,当时就是我不小心按下了它,才开了石室门。 随着爷爷用力一下将整块石碑拉出来,一阵震动,这水行室的石门轰隆一下关上。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爷爷伸出两手掌,突然朝石室上方左右开弓不断轮番凌空打出,明明我什么都没看到,但却见石室上方随着一声声巨响,开始崩裂,然后一个洞被硬生生打了出来,通过这个洞我能看到外面的天空的那弯残月。终于要出去了,心中一松。 “注意,等下要往这洞口游出去!”爷爷说道。 我一愣,游出去。这石室的水还不过膝盖,而洞口在脑门顶上,说跳出去都不可能更别提游出去了。 爷爷猛地一掌拍在石台上,顿时将石台打的四崩五裂,看得我呆立原地。 第18章玉牌 所谓请神术,也俗称神打术。 并且流派十分之多,其中又以较出名的有茅山派和神拳派的神打最为经典。 神打术中有两种请神方式较为主流,一种是茅山派的请祖师爷上身,这祖师爷可以是施术人死去的师父或者是道教三清。 另外一种则是随机性质的神打,逮到哪个神就来哪个神,不过也经常会请来武艺超群的武魂,类似于什么赵云关于张飞的。 请神后有个统一的优点,那就是不管什么神什么武魂,都力大无穷,浑身刀枪不入。 不过神打术也有缺点,请来的神或者魂魄与自身程度契合度低,那么就会在请神之后,施术人轻则自损心神,重则身惨,甚至死亡。 不过让老瑜代替施请神术并非是我私心,而是《符箓百术》中有详细记载此术过后,施术人顶多大病一场,躺个十天半个月,死亡啥的完全不会有。 石台碎裂,一块正正方方形状类似石台的晶莹果冻状物体映入我的眼帘,爷爷说这是布阵水行阵的必备阵引,水凝精,一般在水气凝聚不散的地方都会有,只不过十分稀少没见过这么大的。 注意了,屏住呼吸!爷爷大喊道,一掌拍在水凝精上,只见其像果冻一样左右颤抖不已,爷爷又连击三下,它才猛然化开,直接变成一滩水溶在水池中。 我清晰的感受到水池的水在顷刻间忽然暴涨,以一分钟两米的上涨速度膨胀,不用说,肯定是这水凝精搞的鬼。 水位急速上升,我们不一会儿便浸入水中,我不敢怠慢按照爷爷事先的交代,手脚并用使劲蹬,使劲踢水。 可无论怎么努力,身子一直往下沉,没有半点上浮的意思,我这才想起自己压根就不会水! 爷爷看不过去,游在我上面,一把抓住我的肩膀直接往上拖。 很快水池的水没过石室顶,开始向爷爷打出的洞穴猛灌,我们就顺着这个洞穴往上游,好在出口洞也不深,爷爷一下子爬了出去,在外拉着我的胳膊拖。 就在这时,我心里一紧,在水底一岔气,水从口鼻灌注,呛得我又喝了几口。 有人! 有人在水下拉住我的脚腕往下拖,爷爷发现了我的不对劲,用尽力气拼命玩起了拔河比赛。我的脸在地面的洞口水面浮浮沉沉,折腾的异常狼狈。 水下的拉扯力越来越强,我仿佛觉得有无数只手顺着我的脚腕开始向上延伸,不过一会儿我就清楚了,那根本不是什么手,而是一团团蠕动的头发。 它们从水底不断延伸上来,已经到了我胸口位置,把我整人除了爷爷拉住的那只手外,裹得跟粽子似的。 “区区水鬼,放肆!” 已经有点神志不清的我,隐隐约约听见爷爷在洞穴外大声怒斥,紧接着之感觉他似乎用一个手指猛地顶住我的眉心,说起了什么,一股暖流从眉间化开瞬间流遍全身,那些头发跟见了鬼似得纷纷溃散。 但我的身体不知是在水中泡太久,还是因为那诡异头发的原因,竟然也不听使唤起来,人一歪,就失去知觉,昏过去了。 浑浑噩噩中不知昏迷了多久,等我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村长林进军家了。 林进军告诉我,我和赵瑜那天晚上一前一后追不化骨后就再也没回来,他心里放不下,可夜黑风高,又怕再出什么茬子,一直等到第二天天一亮,便立刻召集了村民开始寻找我们的踪迹。 终于在村子西面山坡的小树林外找到了我们,我们一直昏迷不醒,到目前已经三天了。 我忙问赵瑜怎么样了,村长说他还在昏迷中,不过让村子里的老医生看过了,并没有大概,就是体虚的很。 想想也是,用请神术本来就伤身,加上爷爷又借着他的身体连续放大招,一番折腾下来,老瑜就算健壮如牛也得跪。 我连忙翻阅爷爷的笔记找到关于善后请神术的办法,给钱请林进军杀一只未与公鸡交配过的纯处女老母鸡,又加上几味药材熬成浓汤喂给老瑜喝。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又几次和林进军组队到那片小树林寻找那洞,可惜无论怎么努力,那洞似乎蒸发了般,没有半点痕迹。 我有点怀疑应该是爷爷救出我,又不知用什么办法善后了这一切。 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而先前那两具不化骨,我猜测可能是这底下生基的守护僵,在古时候不管民间还是皇族,有点能耐的都会在自己的墓穴中设下这种陷阱,专门用来对付盗墓贼。 那天刘大娘的小儿子刘二龙尸体被发现的位置,距离小树林也很近,应该是他乱闯无意间撞破了陷阱,才导致不化骨爬出地下生基。 老瑜一连睡了七天终于醒了。他的记忆似乎受到请神术的影响,只记得那天晚上不化骨进村和我们一番折腾,再接下去的事情无论如何他也想不起来。 不过这样也好,有一些事情记得太多未免是件好事。 还有一件事,就是那天晚上回家拿大锤的那个村民大汉死了,村里的糯米不多,全部用上了也没办法清完尸毒,还没撑到第二天早上就死了。村长林进军怕他会尸变,就按照我先前处理刘二龙的办法,把他给烧了。 这大汉原名叫张铁柱,也就是先前请来骗子阴阳先生的村民,他的女儿我们都见过,叫张晓薇,就是那个带我和老瑜去刘大娘家的那个丫头。 张铁柱还有个儿子,叫张小民,年前去城市打工还没回来。而他老婆早在多年前生张晓薇时候难产死了。 张晓薇对我们的态度十分排斥,从我醒来就压根没见过她,林进军说她不想见到我,说她爸会死,都是因为我们的错…… 我表示很尴尬,也很理解…在赵瑜拍完他要的什么干农活照片之后,我将钱扣除车费后,剩余的全给了村长,希望他能帮我好好照顾一下张晓薇这个可怜的女孩。 在回白水市的路上,我和老瑜两个人都默默无语。 感受着火车的颠簸,我拿出在小树林底下得到的那块玉牌,轻轻的擦拭起来,从我醒来之后一直没有认真看过这牌子,在那底下洞穴中也因为环境的原因没有细看,此时我才发现这牌子还有两龙飞凤舞的大字。 这字体我不认得,似乎是象形文字。它的存在方式很奇特,并不是写上去也不是刻上去,而是由玉牌本身的纹理材质组合而成,就像玉牌存在时它们就长在里面一样。 阳光透过车窗照在上面,大字上的纹理泛着淡淡绿光,看起来很漂亮。拿在手心有淡淡的暖流从手掌流遍我的全身,很舒服。 第19章芳容 回到白水市和老瑜分手后,我在菜市场买了点水果蔬菜屁颠屁颠往回走。 这一趟,来来回回时间差不多有八九天左右,我快到书店时蹑手蹑脚靠近,这时已经晚上七点多,这条街上的行人并不多,大多还在吃饭时间。 之所以这样鬼鬼祟祟做贼心虚,那是因为,我在书店打工的过程中没少偷溜出去开小差。只是这次时间实在太长了点。 按照老板娘那抠门到家的性格,不知会不会索性让我提行李滚蛋,还不带领薪水。 我提心吊胆的一步步向前走,手上提着的水果仿佛变得沉重起来,不过机智如我,一个妙计顿时涌上心头。 我嘿嘿嘿得意笑着,脚脖子突然一歪差点撞死在电线杆贴的性病广告上,因为不远处平日里我待之如家的书店这时卷帘门正拉一半,店内有隐隐灯光。 我心里一突,看来是老板娘回来了,这一劫不好躲。在心中又把刚刚想的台词温习了一遍,这才继续往前走。 不过越想越不对劲,平日里一向提倡店面打开,财源广进思想的老板娘,怎么会把店门开一半?难道…遭贼了? 哎呦我去! 叔叔能忍,婶婶可不能忍,虽然店里面没什么值钱的玩意,但也不是谁都能说进就进的。 从路边树上折下一根较为结实的树枝,我一弯腰钻了进去,灯光是从里屋照出来的,也就是说是我平日里休息的那房间。 真是无法无天了,我深吸一口气,猛地就踹开半掩着的房门,大吼一声,跳了进去,高举树枝准备给梁上君子来个爆头一击。 “啊?” “哈?” 屋子里同时两声响起,其中一声是我的。 我呆呆的看着坐在我床边椅子上满脸梨花带泪的老板娘尴尬道:“怎,怎么是您呢?我刚才看铁闸门只拉一半,以为遭贼了,您别误会哈。”说着赶紧扔了手中的木棍。 否则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女的哭的花枝乱颤,男的虽然英俊潇洒,不畏强权,但那也难逃千夫指,法律制裁啊。 老板娘原名叫孙芳容,是一个二十三岁左右的女孩,长得还算可以,这家店据说是她叔叔不小心嗝屁后留给她的,可惜她不会经营,却又是个财迷,而且对于金钱奇抠无比。 她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的抽泣,我以为是被我吓的。连忙说:“老板娘您别哭了,你看我平时怎样的人,也不是不知道。”又赶紧把在外想好的台词用上来:“我远在老家的儿时铁哥们赵瑜出车祸死了,这次没跟您请假,是我不对,只是事情实在太急了,现在才刚刚回来……”指了指背包。 孙芳容又是抽泣一下,抹了抹鼻子说,肖明,明天就找下家落脚吧。 不会吧,这突然的一句,对我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自从被学校开除后,我几乎是一直呆在这书店里看店,这时候出去我能干啥呀,文不能上公司应聘文员,武不能当保镖保安。 现在还是一直骗着家里人说我在半工半读,半死不活混日子。、 我哀求孙芳容请她原谅我,可她还是一个劲的抽泣,好半响才抬头看着我略带歉意说道,肖明,其实这家店我要转让了,真的很对不起,我……我有点急需钱。 手头紧? 我一愣,孙芳容平时不是一个喜欢花钱大手大脚的女孩,光这财迷性格,怎么样也能存一大笔积蓄,怎么会缺钱。 难道又是狗血的电视剧情,家里有人生病,需要天价费用治疗,经济跟不上只好砸锅卖铁? 当然我肯定不会这么直接问她,而是换了个委婉的方式。 没想到她听完我的话之后,居然点了点头,还说是!接着她就说出了原委。 原来,孙芳容是一个父母早亡的可怜女孩,自小被叔叔婶婶养着,不过所幸的是,他们对她也很包容,亲生儿女有的东西,孙芳容一样也不落下,基本是当成了亲生女儿一样对待。 叔叔得病嗝屁之前有清晰交代要把一间书店送给孙芳容做将来的生活依靠。 叔婶一家包括他们的儿子孙超对孙芳容都不错,让她很感动。但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个哥哥一样的孙超从早年有和一个女孩子谈恋爱到如今,终于准备结婚开花结果。 在这个时候出事了。 孙超在结婚当天喜宴上突然口吐白沫昏倒了,送往医院怎么检查也检查不出个之所以然,只好定为疲劳过度,体力不支造成。 孙超醒后却好像精神出了点问题,十分害怕自己一人独处,连晚上睡觉都要开着灯,而且必须有人陪在身边才会安心。有好几次大闹说有什么人在看着自己,家人怎么安抚也没有办法,最后还得医生用安定剂扎一针才解决。 孙超说是有精神问题,但整个人的思维逻辑却十分清楚,但偏偏就说有人在看自己。家人问他究竟看到什么,他又说不知道,就是很害怕,感觉自己要被害死了。孙芳容的婶婶整日以泪洗面为这事操碎了心,整个人也日渐消瘦,十分憔悴。 人变成这样,虽然孙超的未婚妻一直不离不弃,可她的家人却不依了,开始后悔这桩婚事,认为坚持把女儿嫁给孙超这样的精神病患者,那就毁了她一生。 对于这点,我还是很理解,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儿女都是父母的心头肉,谁也不愿自己的孩子受委屈。 只是……孙芳容口中的这个孙超……让我有点奇怪。 好好的一个人在大喜事上昏倒了,醒来精神错乱,一个劲的叫有人在看自己要害自己? 难道是撞邪了?但也不对! 一般旧社会里,如果家里有人撞了邪,或者大病不起,有钱人都会选择办理喜事,比如结婚来冲喜。冲喜的意思就是用喜事喜气来冲散缠绕在身或家宅的作祟邪气,以达到平安目的。 在爷爷的笔记里也有稍微提起过这个,有说办理喜事能一定程度大大提高人的气运与阳气,使不正邪气退避。 在这点上面,说是撞邪,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孙芳容还在哭着,肩膀一颤一颤,作为一个有为大好青年的我,怎么能光站着看一个柔弱急需结实肩膀依靠的小女孩独自悲伤呢。 于是,我抬头挺胸,回忆下平日里学校那些猥琐舍友传授的安慰伤心女孩大法,大跨步走了过去试图为她擦去眼角的泪滴。 “老板……额,孙芳……哎呦我去!!!” 我一边说话一边向孙芳容走去,却不料脚踩到地上刚刚扔的树枝,一个踉跄,身子前仰,不小心面对她就压了过去。 呜……呜…… 我的嘴居然好死不死的碰在了孙芳容的双唇上,还来不及感受那柔软,一阵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嘴唇疼痛万分,被牙磕破了。 “呜…你,你走开!” 孙芳容愤怒的瞪着我,努力的挣扎着,但我一时摔懵了,也来不及反应。孙芳容这一挣扎,我的额头和她额头又碰在了一起。 嘶~~~~~~ 我浑身忽然一颤,俗话说的好,人身三把火,一把头顶两双肩。而人的额头就在头顶火把下面,除了垂死之人外,平日里都不会太凉。 可就在刚刚!孙芳容的额头冰凉的就像一块冰,那彻骨的凉意瞬间传进我的额头,在我浑身游走了一遍。 明明是夏季,我却如置身冰窖,人的额头怎么可能冷到这种地步,那还不连脑子都冻住! 连忙翻身离开,我右手一把捡起地上的树枝,左手大拇指紧紧顶着中指准备随时划破,如临大敌般注视孙芳容,看她究竟是何方妖孽! 第20章鬼摊 “你,肖明你想干什么!”孙芳容一脸惊愕的看着我道。 我冷冷呵呵一声:“别想骗我,生人自带三把火,你的额头怎么能这么冷,说,你究竟是什么东西,附在老板娘身上做什么!” 孙芳容一愣,有些错愕的说,你在说什么呀,你再这样,我就要报警了。 “少来这套,还不说!”我记得口袋还有一张辟邪符,伸手掏出捏在食中二指上说道。 “孙芳容见到我的符咒不但不惊,反而有些生气:“这是什么?”说着起身就要伸手去接。 “神兵火急如律令!”怎么可能让她得手,我剑指一翻,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啪的贴在其额头上。 “啊?”孙芳容出现短暂的失神,紧接着像喝醉酒一样倒退了几步,腿磕到桌子边缘,人一翻直挺挺的躺在我的床上。 她浑身不停抽搐着,四肢上有隐隐约约雾气蒸腾,不过这些情形只持续了短短数秒就消失了。 辟邪符整张变得有些褪色,过一会就自动脱落掉在床边。 “我…我这是怎么了?”孙芳容愣愣的盯着天花板,突然意识到自己躺在我的床上,猛地坐起来看着我:“你,你刚才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会突然浑身无力?” 她的气色好了不少,又这么中气十足,看来只是一般的中邪气而已,我松了一口气,但心里还是有一点点的不放心:“孙姐,我怀疑你中邪了。” 孙芳容脸色一僵:“你占我便宜,还用这种借口,你真以为我不敢报警吗?” 我耸了耸肩说:“如今好人真是难做,我问你,刚才符箓贴在你额头上的时候,是不是感觉浑身的力气都往额头涌去?” 孙芳容张了张嘴,犹豫片刻:“有,那又怎么了?” “那时候是不是感觉额头的凉气不断被吸走?” “是!” “符箓掉了之后,有没有感觉身体温暖了许多?” “这……是有点……” 随着两人一问一答,孙芳容从原先的满脸戒备渐渐转变成了错愕、惊讶、不可置信。我问她究竟都去哪些地方,为什么会沾染上这种邪气。 她跟我说去的地方也不多,这几天走最多就是医院。 医院…… 我从包里翻出爷爷的笔记本看了起来,笔记本中对各种灵异鬼怪事件都做了分类,爷爷的细心也造就了我的方便。 不一会儿,我便找到相关记录。 邪气阴气常有聚集之地,一般有陵园坟地、古代战场、医院、风水阴地等等。 其中,爷爷有讲到,医院,是非问题多。又常有幼儿新生,病者逝世,阴阳交替絮乱,而且无阴差把关,所以常会导致一些死者魂魄不愿轮回,又因为某些放不下的心愿在阳间来来回回。 不过正常来说,死去的魂魄有两个地方能维持它们长时间存在不被阳气吹灭,一个是自己的尸骨边,一个就是他们死去的地方。 医院几乎月月有人死,定会有那么几个不甘死去硬要留在世间徘徊,这就导致医院太平间和他们死亡的房间阴气太重,阴气重容易衍生邪气。 阴气让人遍体生寒,不过远离即可。 但邪气可侵入人身凝聚一处,慢慢侵蚀其健康。 可是,普通魂魄不会轻易伤人,也没什么本事直接伤人,甚至连现形都做不到。虽然存在会使阴气聚集,但阴气衍生邪气又极为困难苛刻,否则的话,如今医院恐怕人早就死光了,哪有还有人敢当医生。 我照着爷爷的说法给孙芳容说了这些,她表示听的有些半懂半不懂,问我为什么会懂这些东西。 我可耻的说,家里世代都是阴阳先生,而自己从小受家族文化的陶冶,自然多多少少也掌握一些基本,厉鬼僵尸不敢说斗的过,但一些普通小恶鬼那是绝对没有问题。 孙芳容听我吹的这么牛逼,急忙问我,那她哥哥孙超会不会也是冲撞了什么邪气导致精神错乱所以这样。 没想到这妞平日里看起来挺财迷的一个人,脑袋也很灵光,居然还能举一反三。 我尴尬的挠了挠头:“这个虽然你这么说,不过如果没有现场看到人的话,我也不敢下结论,毕竟人命关天。” 孙芳容连小鸡啄米的点头称是,她看了看手机,说现在时间也不太晚,要不就马上去医院看看他哥哥怎么样。 坐了一天的车,说实话我现在很累,本想跟她说明天再去,可是孙芳容期望的眼神让我有些不忍心拒绝,而且人家都了家人店面也要卖,这店面要是卖掉,我恐怕得睡街头了。 就在这时,我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噜一声,发出饥饿的惨叫。 “这个…我想我们要不先吃个饭吧?”我说。 “额…那,那我们就到外面吃下吧,我也还没吃……”孙芳容说话有些小声,好像蚊子叫一样,头低的简直快埋到两腿中。 我大汗淋漓,这吃个饭至于这么紧张嘛,本人看起来怎么也不像坏人…… 半个小时后。 我和孙芳容走在街上,不知道为什么,今晚总觉得路上的行人很少。 孙芳容说她知道附近有一家小饭店要带我去。有美女带路,我怎么可能还要挑食呢,况且也不要我付钱。 徐徐凉风在我们身边来回拂动,街道两边的绿化树哗哗哗树叶相互交错拍打着。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瞬间,我觉这树梢摇摇晃晃有点像一只只和我们招手的鬼手。 一丝丝寒意,在心头悄然窜动。总觉得,好像今晚不会太平。 “咦?”孙芳容突然惊讶道:“这里怎么会有一家大排档?”她回头看看我说要不就在这吃,图个省事! 顺着她的手指,我看到前方路边确实有一家用好几个红色遮阳帐篷拼在一起的大排档,虽然街上没什么人,但帐篷下却人满为患。 “不要了吧,这么挤……连位置都没有。”我说。 “位置找找就有了嘛,只需要两个而已。”孙芳容说着跑过去问正在端菜的老板有没有位置,老板回头看了看我,露出一丝微笑说有。 这老板的微笑,真让我不舒服……这种感觉很怪。 老板领着我们穿过其他客人的桌子,为我们找到了两位置,是帐篷的角落。孙芳容心中挂念着要去医院看她哥哥的事,也没计较,直接拿过菜单点了几样菜色。 刚才觉得凉风徐徐,现在怎么越来越冷了…我拉了拉衣领,朝四周看了一眼。 很奇怪,大排档里客人这么多,但每个人却低着头埋头猛吃,没有一个人交头接耳聊天啥的。 其他地方我不知道,但是在福建,这种夜间大排档必须是最为热闹的场所之一,只要有它们的地方一般都是充斥着划拳喝酒、大声聊天、相互吹牛逼、还有流浪歌手来卖艺等等…… 老板做菜很快,一会儿就用一个大盘子装着我们点的菜摆上了桌子。 “快吃吧,刚从老家回来,都饿坏了吧。”孙芳容递给我一双筷子,又把一碗白饭推到面前说道。 然后她自己也拿了一碗,开始往碗里夹菜。 看似热气腾腾的饭菜,我肚子很饿,可就是提不起一点点胃口。这饭菜……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浑身不由冒出了一些冷汗,为了证实猜想,从口袋里偷偷摸摸的拿出一枚上次制作铜钱剑时剩下的散钱,剑指在上面画了几圈,默念了一句与我神眼,辨识阴阳。 然后将铜钱捏起,眼睛透过其中的方孔往外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只是我心脏差点爆了而已。 在场上密密麻麻的顾客,一个个头破血流,缺胳膊少只腿的吃着桌子上一碗碗类似泥土的饭菜。 第21章鬼市 鬼,鬼市! 我差点没把铜钱塞进眼睛里,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眼见孙芳容夹着那一条一条蛆虫翻滚的小球状泥土就要往嘴里送,我急忙伸手拦住。 “这饭你不能吃。”我眼角余光扫了一下大排档老板,只见他的眼睛正往这里看,没有下巴的嘴,一条鲜红的舌头摇摇晃晃,粘稠恶心的血水混合口水一点一点流淌进烧开翻滚的锅里。 我急忙低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孙芳容把脸靠过来,剑指在她眉心写了个开字,又默念一遍与我神眼,辨识阴阳。 “老板娘你先深呼吸下。” 孙芳容不知道我要做什么,见我一脸严肃的样子,犹豫下还是照做。铜钱往她眼前一放,让她透过方孔看自己的碗。 “啊这……”不出所料,她视线刚接触那碗热气腾腾看起来的饭,嘴巴一张便要叫出声。还好我早有准备,眼疾手快的捂住她的嘴。 “不要叫……”我低声道,此时此刻,总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变态午夜美少女杀手,此时正在胁迫一个少女就范…… 铜钱是被我平捏着,所以这个角度她只能看见桌上的饭菜,至于那些客人的“俊貌”想想还算了,她无福消受的起,万一看了,跑都跑不动,我恐怕还得背着。 铜钱,外圆内方,象征天圆地方,又印有皇帝年号,代表人。因此天地人三才具备,其中方孔方方正正有正气,因此略微懂术法的人都能用其代替阴阳眼用。 在我再三的眼神示意下,她的情绪慢慢平稳下来,这时才敢慢慢放开手。 她的声音有些不自然,问我这些饭菜为什么会这样。我说,这不是人吃的,我们肉眼看到的只是幻象。 那…那些人呢?孙芳容指了指旁边的顾客悄声说道,我咳嗽一下低声回应:“他们都不是人…我们要淡定点,呼吸慢点,否则呼出来的气太强烈会引起注意。” 孙芳容脸色煞白一个劲的点头,双手不知在什么时候紧紧抓住我的衣袖不放。 “老板,结账!”我手抬了抬,随手抽出一张百元大钞放在桌子上,拉着她起身就往外走。老板走了过来问我们怎么还没吃就走了。 孙芳容一直低着头,不敢直视老板。我虽然浑身鸡皮疙瘩,但还是硬着头皮嘿嘿嘿笑道,说突然有事,要先走了。 老板哦一声便不再理会我们。 孙芳容的手颤的厉害,我能感受自己的胳膊已经被她掐出了淤青,但还是得忍着,现在每多说一句话,呼出的气都是一口阳气。 虽然前后已经见过鬼老太婆和僵尸不化骨,可我的心脏还是止不住疯狂跳动,仿佛要撞破胸膛出来。 眼前就要走出大排档,背后突然传出一声等一下,吓了我一哆嗦。 是老板的声音,他说,你的钱不对呀。 僵硬的转过头去只见他,不,应该说是它正拿着我的百元大钞看我:“你这钱怎么是阳钱?”所谓阳钱冥币,阳钱指的就是阳间人用的钱,冥币自然就不用解释。 鼓起勇气,我突然凶神恶煞道:“老子死了才几天,家里太有钱烧的都是阳钱,怎么滴,爱收不收,小心砸了你的摊子!” 孙芳容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看着我,一脸你这是在找死的模样。我使劲挤眼睛叫她淡定。 老板也是一愣,脸上阴晴不定,最后拿起那张百元大钞走了回去,没吭一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心里狂笑,果然是鬼怕恶人,装成鬼混混看来也很吃得开。 拉着孙芳容,大摇大摆往外走,可谁想到这街道边有一特矮的花坛,脚下一绊,我的脸直接撞在旁边的芒果树干上,劲道那一个大,树上叶子纷飞洒了我们两人一头。 “你没事吧。”孙芳容紧张的问我。 我摆摆手表示无碍,深深吸了吸鼻子露出一个至少自己认为是“阳光”的笑容。她噗嗤一下笑了,大概是被我的英俊帅气外表和临危不乱的气质惊呆了,恐惧少了很多。 “还笑,都撞出鼻血了。”她翻包拿出一袋纸巾要帮我擦。 两人目前的情况有些小暧昧,我心脏砰砰乱撞,但机会难得,还是故作淡定微笑着。人中处微微凉意,有液体流进我的嘴里,咸咸的有点腥味…… 不对!!! 我猛然醒悟,也等不及孙芳容帮我擦鼻血,一把将她拉过来护在身后。 此时,大排档所有“人”包括老板,他们全都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那种感觉真不是一般的渗人,盯得我背后直冒凉意。 鼻血的气息引起它们注意,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是生人!是生人的气味!”老板满脸怒意,它的手遥遥指着我,看其眼神明显是恨不得将我剥皮抽筋,再碎骨熬汤。看来是记仇我刚才装鬼混混刷它。 整个大排档的顾客都站了起来,那叫一个整齐,跟阅兵一样,就差我喊一声同志们幸苦了,可现在不是时候。 “跑!”我大喝一声,甩开两条腿拉着孙芳容跑起来。 街道上,不知什么时候起了一层浓雾,前方可见程度还不到十米。 虽然有路灯,但这路灯看起来更让我浑身不舒服,因为他是绿的,映的我们两人也都绿莹莹,还好我没戴帽子习惯,否则平添一顶绿帽子,那真是…… “你…你不是会捉鬼吗,快…快抓住他们呀。”孙芳容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结巴的说道。 我头大如斗,哭笑不得:“我的姑奶奶,捉鬼又不是玩游戏,哪里是说抓就抓的,需要掌握时机再行动的。” 抽空望一眼背后,一大群大排档顾客差不多有二十三个左右,紧紧跟在后面一个个面目狰狞咆哮,而且连伪装都不需要,缺胳膊少腿的热闹非凡。 还有那该死的大排档老板追的最凶,喊的也最大声,我那张红色的百元大钞还在它上衣口袋处露出一截一晃一晃的。 长跑绝对跑不过这些不会累也不会休息的鬼魂。 看着前方的街道白茫茫一片,我对孙芳容大声道:“我们应该被困住了,你再坚持一小会儿,我想办法开路!” 孙芳容身子摇摇晃晃,体力应该剩余不多了。听到我的话,她一咬牙,速度又快了几分,用力点点头。 拿出口袋中成散状的铜钱剑,拉住线头一扯,铜钱合拢,剑形顿时出现。 这铜钱剑我是按爷爷笔记中的小窍门编织的,不用时放松线头,铜钱散成一坨便于携带,要用时一拉线头,自动形成剑身,方便的很。 我一抹鼻血涂在剑身上,一边跑一边高举剑指大声道:“太上老君,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登山石裂,佩带印章。” 这是杀鬼咒,专门用来克制阴鬼邪物,可惜就是咒语略长。 孙芳容身体又是一晃,我急忙拉住他,拖着她往前跑,嘴里的咒语不敢停。 “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 一口气念完剩余的全部,抬手铜钱剑往前一挥,怒喝:“开!” 前方浓浓白雾,顿时斜斜破开一个大缺口,透过缺口,我看到外面街道人来人往,路灯也是橘红色的,知道那才是正常的街道。 饿了一个晚上,又加上这一杀鬼咒,浑身的气力仿佛瞬间被抽空。 我使出吃奶的力气扶着孙芳容往前一冲!堪堪穿过浓雾一下摔在地上,周围阴冷的气息忽然消失,身体慢慢暖和起来。 “没,我们没事了吗?”孙芳容蹲在地上捂着胸口问我。 “应该没事了……”我说。 第22章笑话 从回到白水市到现在肚子里滴水未进,又硬借铜钱剑催动杀鬼咒,此时我已经浑身大汗淋漓。 和孙芳容两人坐在街边恢复体力,刚才在鬼市跑了也不短的路,平时又不是什么运动爱好者,自然消耗的快。 鬼市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存在,类似于阳间与阴间的灰色地带,通常都是不干净东西的聚集地。 一旦有活物闯进去,一般都是九死一生。鬼市中最不缺的就是鬼,这也是为什么刚才一被发现,我就用杀鬼咒破开浓雾逃生的原因,而不是与它们对抗。 但是话说回来,生人误闯鬼市的例子也不是没有,可那一般都在荒山野岭乱葬岗,因为那里阴气重,阳气薄弱。所以一些八字奇轻,或者时运不济的生人路过这种地方时,身上的阳火就会被压制低到一定程度,这个时候人就会进入鬼市。 一边解释着鬼市的来由,我的眼角余光无意间落在孙芳容的衣领上,不是猥琐老往她脖子瞄,而是在她脖子后面的领子下面有一块小小黄褐色的东西半露出来引起我的注意。 孙芳容今天穿的是一件淡红色衬衣,她的领子是可以折起来的那种,这东西就藏在里面。我伸手把它撕了下来,发现这是一张硬币大小圆圆的黄色小贴纸,上面是两个眼睛一个弧线嘴巴组成的笑脸。 “这应该是哪个小孩贴上去的吧?”孙芳容看见我从她身上拿出这玩意,楞了一下,笑着说她最近去过很多趟孤儿院,这东西在里面十分常见。 孙芳容虽然有叔叔婶婶照顾,但父母早死,对于一些没有父母的孩子很是同情,经常会拿出一些小钱买一些东西去看孤儿院的小孩。 这张黄色的小笑脸贴纸很黏,我刚想弄掉它,这时一阵风吹过,它翻了一面,我呆住了,在它的背面有一图案或者说是一道圆形的小符咒。 我不认识这是什么符咒,但这绝不会是小孩子乱涂乱画上去的,因为太有规律了,在其中夹杂着很多细微的小字,我想如果不是拿着针一样细的笔尖是很难写上这么多字的。 “怎么了?”孙芳容见我盯着小贴纸发呆,疑惑问道。 捏住贴纸的手指这时一阵炙热,只见上面的小黄脸快速的变黑,我急忙甩手扔出去,贴纸在空呼的一下化成一小团火花消失了。 孙芳容目瞪口呆的问我,是不是我做的。 我呵呵一笑没有回答,但心里却惊涛骇浪,那张小贴纸在变黑的同时,仿佛活物一样在指间蠕动,甩手的瞬间,根本就是它自己跳到空中化成灰烬的。 总觉得这张化成灰烬的小贴纸和我们晚上误闯鬼市有很大的关系…… 休息了差不多,我们饭也没心思吃,直接在路边叫了一辆的士前往医院。 孙芳容坐在车上呆呆的望着窗外,我知道她是在担心那个叫孙超的堂哥,可能在她的心里,对其有养育之恩的叔婶,重要性已经不亚于亲生父母了吧。 “老板娘……” 孙芳容依然看着窗外,轻轻的恩了一下没有回头。车窗打开少许,风从缺口灌进来拨乱了她额前几缕发丝。 我活到如今已经整整单身了二十一年,之前的日子都活到了虚拟网游世界中去,等醒悟过来时,才发现,自己居然连女孩的手都不曾碰过。 对于安慰女孩,那就更是没招了。 孙芳容虽然很财迷很抠,但对我其实还算不错,如果不是大那么两岁的话。我想可以考虑追一下她。 “我给你讲个笑话怎么样?”原本想说些你别难过,我会帮你什么的之类话,没想到一张嘴却是这样。 孙芳容这才回过头来笑道,你还会讲笑话呀。我说那可不,当年在校时,可是被世人尊称为笑话小王子。她掩着嘴笑了,说那你讲吧。 我咳嗽了下,说这可是本人的亲身宝贵经历,一般都不外传。 我说,在我读初中那会儿有个同桌叫晓红,一次上课中,她突然整个人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我问她怎么了。只见她伸出一沾满腥红鲜血的手,说受伤了。 因为正在上课她不敢请假,情急之中我给自己的鼻子一拳,顿时血流如注。和老师请假,顺便让晓红送我出来。 一出教室,我赶紧拉着她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问她哪里受伤了,她指了指下面。我眉头一皱,蹲下来脱下裤子一看,我的妈呀。好大一道伤口,掰开一看还挺深,伤口末端还有个豆豆的东西。 于是我去小卖部买了好几块创可贴才勉强帮她把伤口贴上,第二天晓红回到学校,我问她怎么没有好好休息,她红着脸说她妈妈给了她一块更大的创可贴,还说以后不要让男孩帮忙贴…… 就在这时,的士车身突然一震,我没坐稳人往旁边一甩,脸直接砸在车窗上,刚好的鼻子再次流出了两条鼻血。我愤怒的谴责司机怎么开车。 只见司机脸都快笑歪了,说我的笑话实在太好笑,他没忍住脚一滑差点没踩住刹车。 我正想和司机理论,顺便赖掉打的车费。 孙芳容在一旁咯咯笑的腰都快弯了,她说这笑话太讨厌了,以后不要讲这种了。 其实这笑话哪是我的亲身经历啊,只是以前无聊时在网上看到的。 不过看她笑的那么开心,我一抹鼻血说,其实不管生活是苦的还是甜的,我们总要过下去的嘛。 而且太过于一帆风顺的生活过起来不觉得太单调吗。百味生活,这才是人生。 孙芳容呆呆的看着我,说原来你讲笑话是为了这个……话没说完,突然双手轻捂口鼻,双肩微微颤抖起来,两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眼眶滑落。 “怎,怎么又哭了?”我手忙脚乱,在身上乱摸也没找出一包纸来,还好司机大叔递过来一包。 “肖明,你这人真奇怪……”孙芳容结果纸巾一边抽泣着,一边看着我。 奇怪?我摸着下巴,在车窗的玻璃上看着自己的影子说:“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两个耳朵,一样不多一样不少,还是这么英俊没错呀?哪里奇怪了。” 孙芳容差点咬到自己舌头,她假嗔瞪了我一眼:“不和你说了。” 第23章小孩 一路调侃,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晚上11点多。 由于坐落的位置较为冷清,医院里除了偶尔走动的几个护士,病人家属外,几乎没什么人。我跟着孙芳容来到三楼一病房门前。 她对我嘴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我点点头表示明白,这个时候她那叫孙超的堂哥应该在睡觉。 孙芳容上前轻轻推开门,还不待房门完全打开,一股淡淡的冷意从缝里挤了出来,我们不由齐齐打个寒颤。 这病房里也开空调吗?我心里诧异道。 “我哥好像已经休息了,别弄出声……”孙芳容小声道,我点点头表示ok。 不得不说,医院就是医院,不管是大厅还是走廊或者是现在的病房,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淡淡的药味,还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压抑。 我左手大拇指掐住无名指根,作握拳状,迎面而来的寒意稍稍淡了点,这是《符箓百术》中一个小小的护身手印,这手印大人小孩人人可用,无非要分男左女右罢了。 我们悄悄走进病房并没有开灯,怕灯光的刺激会影响这孙超的休息。 这个房间没有安装空调,但总觉得比外面走廊更冷,里面一共就两张病床,一张是空的,靠门的这张床上躺着一个人,这应该是孙超无疑了。 我走近察看,只见这个孙芳容的堂哥孙超年龄大概二十五六岁左右,长得还算正常有点小帅气,虽然比我差那么一点点不过还是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只是这时的他脸上一片憔悴,顶着两个黑眼圈,有点类似那种瘾君子吸毒吸上瘾之后的模样。 孙芳容看到孙超,眼中黯然,走到床边轻轻蹲下回头又看看我。 我知道她的意思,伸手往空中虚画了一张辟邪符,然后虚抓在手做了个拈花指往孙超眉心一弹,这招拈花指又叫镇魂指。如果有人被阴物鬼怪缠身被我这么一弹,就一定有反应。 在书中这招也叫敲山震虎,意思是告诉纠缠被害人的阴物让其速度滚蛋,否则不客气。 就在这时孙芳容轻声啊了一下,原来孙超被我这么一弹,双眼陡然睁开,直勾勾的看着我,那眼神仿佛看杀父仇人一样。 不过仅仅是那么一瞬间,这眼神就开始涣散又变成一幅茫然的样子。再看我时,孙超浑身一震差点滚下病床去,问我是谁。 孙芳容连忙站起来安抚他,说我是她请来的帮忙的。 孙超狐疑的看了我一眼,随即苦笑道:“帮什么忙,你们压根就不相信我的话,怎么帮……” 我笑了,说道:“我是我,他们是他们,您不说又怎么会知道我不相信你呢?” 孙超眼里闪过一丝异样,嘴巴张了张,头又垂下来:“没有用的,所有人都认为我疯了” 贱人就是矫情,看来得欲擒故纵下。我耸了耸肩说,既然您没有要说的意思,那么我就告辞,等想好要说再来找我。 孙芳容不知道我的用意,一听要走连忙拉住我的胳膊,一边劝说孙超。 孙超看着孙芳容急切的样子,无奈的对我说:“那我就说了。” 他说的事和孙芳容说给我听的区别不是很大,只是在他能时不时看见一个恐怖的小孩这点上多做了强调。 我以前也看过很多恐怖电影,被孙超这么一添油加醋,不由也自动脑补一些诡异小孩的画面场景,什么咒怨啊、什么鬼娃还魂呐、什么双瞳啊…… 反正我已经感觉浑身开始发毛了。 我问,既然你时能看见,时不能看见,那么现在能不能看见那小孩呢?孙超脸色一变,他的喉结上下蠕动一下,我能看见他眼睛藏着深深的恐惧。 孙超眼睛四下扫动:“我一直怀疑这是幻觉,可这幻觉实在是太真实了……现在我没有看到它的踪…啊!”话说一半,他浑身一僵,紧靠在床头死死盯着里面那张空荡荡的病床。 我心里一惊,铜钱落手,急急念与我神方,辨识阴阳,然后透过铜钱方孔往那张床看过去。 这…… 这孙超…… 果然是个妄想症患者,因为在另外一张空床上,洁白的被褥还是洁白的被褥,就算我把眼睛睁的再大,上面还是连个屁也没有。 抬头,只见孙超已经没有死盯那张空床,而是用一种令人十分胃疼的惊恐眼神看着我,一只手还颤巍巍的指着我的鼻尖。 我说:“那床上什么也没有。” “我…我知道……”孙超的声音有些颤抖:“因为,它…它现在就在你背上……” 背上! 我心里一寒,槽?不是在吓我吧,被孙超这么一说,我确实感到浑身的不舒服,背上似乎挂着什么东西。 强作笑容,我必须淡定点,背上真的有那倒霉孙超说的恐怖小孩的话,我一定要假装看不见,感觉不到来麻痹这玩意。否则反应太过于激烈,它给我背后来一下阴的可就不好玩了。 “呵…额呵呵,这世上哪有你说的这些东西,你休息不够产生幻觉了。” “不是,我没有骗你,它真的就在你背上。”孙超以为我不相信他的话,着急了。 我朝孙芳容死命的挤眉弄眼,一边干笑说:“工作压力太大,就会导致这种情况发生,我看还是需要多多外出走动走动,呼吸新鲜空气才好。” 她一愣,我又眨眨眼,她突然也笑了,说我说的很有道理,一定是因为这个原因。只是在我看来,她的笑实在是太假了。 我一边说一边往病房靠里的窗户走去,猛地拉开窗帘,在窗户的玻璃上隐约有我的影子。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在我左右肩头各有一只小小灰色的手扒着,一个顶着巨大黑眼圈的小孩脸一会儿在我脖子左边探头,一会儿在右边探脑,它嘴巴一张一合,好像是在笑。 真他娘有趣,这是在玩捉迷藏? 如果是在平时,有这么一小孩这样玩,我会觉得挺可爱。 可现在,即使我的心理素质再怎么强悍,面对这灰头发灰皮肤,甚至连衣服也是灰的黑眼圈小孩,别说可爱,还是腿脚发软。上次见那鬼老太婆,虽然也很害怕,但人家没有直接趴在我身上啊。 我悄悄划破中指,将血液滴在铜钱上,捏在剑指上,虚画了一张辟邪符。威力不大,但是先逼退它再说。 看着小孩的脸一会儿左伸一会儿右探,默默的数着节奏。 就在小孩的脸刚在左肩消失的时候,我猛一咬牙,铜钱左手交右手,手臂上抬往肩上拍去。可就在这时,玻璃上那小孩的脸又在左肩上出现,并没有如预料中那样右肩上出现。 我心中一凉,这你妹不按套路出牌,真的好吗? 第24章小鬼 玻璃中倒影中小孩在我的肩上微微一笑,露出一排乌黑铮亮到让我感到世界末日的尖牙。 你丫黑白无常的儿子吗!舌头长了不起?危机感如针芒在背,我恶向胆边生,右手往它脸上一拍,铜钱直接落入其口中。 只觉得耳旁瞬间一翁,仿佛有数十只苍蝇在飞舞。 我急忙转身,又拿出一枚铜钱透过方孔观看,只见这倒霉孩子浮在空中张着大大的嘴巴,满脸痛苦状,它是灵体,刚刚那枚铜钱直接从其嘴里穿过后脑勺飞出去,导致上面破开了个小口子。 倒霉孩子怨毒的盯着我,一口锋利乌黑的獠牙闪着寒光,这时我才发现,它口中原本应该是舌头的位置只有扁长形的窟窿。 这绝对不是我造成的,爷爷笔记有记载,人死之后魂魄被人炼制或自行转变成恶鬼和厉鬼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外表会一直保持它们死前的模样,无论受到什么伤害都能快速复原。 所以说,这小孩就是生前舌头就被人给拔了。 好狠毒……我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它看起来不过五六岁大小,是谁会如此狠毒这样对待一个小孩。 正常情况下,普通魂魄或者鬼魂本身不能也没有能力让生人看见它们的样子和听见它们的声音。因为生人和死人完全是两个极端,人们常说的阴阳相隔就是这个意思。 不过凡事总有特例,普通魂魄因为怨气积攒渐渐形成鬼魂后,还是可以让一些时运不济,或者生机将尽的人看到和听到它们。 鬼魂如果有心事未了,或者有仇未报,那么怨气就会与日俱争变成恶鬼或厉鬼。这个时候的它们就不是好惹的了,还可以自由隐藏或现身在人们面前。更有厉鬼还会一些变形、鬼打墙的本能。就像人出生后就懂的吃饭一样。 这小孩龇牙咧嘴,没有瞳孔的眼珠子一转,双手一伸十个指甲陡然变长,呼的就向我抓来。 “肖兄弟小心!”孙超也能看见这小鬼,急的在旁边提醒道。孙芳容见我和空气干瞪眼,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话说光喊小心有屁用啊,我暗中腹诽,电影里主角被人放冷箭,旁人不喊小心还好,一喊小心二字,果断效果比诅咒还强,立马中枪。 随便喊两句快趴下之类的话来的实用多不是嘛。 我倒地一滚慌忙站起,小孩一抓不中,嘴巴发出嘶嘶的声音似乎怪我为什么躲开。 看着小孩凶狠的模样,我也顾不上用宝贵生命来讲什么尊老爱幼的良好品德。 后退几步,双手十指紧扣,食指伸出相接。低喝道:“金刚萨埵心咒!”随后屁股一揪,腰杆挺直目光坚定直视狂扑而来的小鬼。 “临!” 就在它快要接触我的时候,我猛地暴喝这个字。小鬼长长的利爪拍在我脸上,身体瞬间仿佛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到,倒飞了两米多惊愕的看着我。 我轻轻扫了扫被它碰到的脸说:“看着也不怎么样嘛,站着你都拍不死人,哎呀呀……哎呀呀……” 小鬼因为没有舌头,果然中了我的激将法,原本灰色的脸一下子黑了起来,只能呀呀乱叫。双臂一张两手的指甲又长了几分,又扑了上来。 我续刚才的手印,中指覆于食指之上,轻喝:“降三世明王心咒!兵!”双手一热,浑身充满力量,但时不待我,低头躲开小鬼充满恶意的一巴掌。跳到一边,急急又变换手印,接刚才的手印食指收回,中指伸展相接:“金刚萨埵法身咒!斗!” 感受着房间气温越来越冷,我知道小鬼真的是彻底怒了,不敢怠慢,趁着浑身充满力量,伸手入口袋拖出那坨铜钱,线头一拉,铜钱剑落手。 咬破中指,对着剑身画了一道破邪符:“天地法灵,神兵逐鬼驱逐令!”因为没有空手拿铜钱代替阴阳眼,小鬼又不现身,只能凭着感觉举起铜钱剑往四周一扫。 铿锵! 铜钱剑上闪出两道火花,握剑的手腕一阵酸麻,我知道扫中小鬼,急忙抽空拿铜钱一看。小鬼正扶着黑气腾腾的右手臂狠毒的看着我,嘴里的獠牙不停的摩擦,发出滋滋滋的声音。 “刚才挺横啊,投降从宽,抗拒从严呐。”我说道,刚才用九字咒的前三字已经耗去不少气力,不速战速决,有点麻烦。 九字咒,粗浅的解释就是九个字的咒语,分别是,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爷爷笔记中有说,这九字源自东晋葛洪的“抱朴子”内篇卷登涉篇,云:‘祝曰:‘临兵斗者,皆数组前行,常当视之,无所不辟’。 意思是说,有事没事常念这九个字,就可以辟除一切邪恶。 东密受到我国道教的影响,在抄录这九个字时,把“阵列前行”误抄成‘阵列在前’或‘阵裂在前’,而沿用九字真言手印至今。 其实日本所传的九字其实出自于密教的“九会坛城”,即“灵镖统洽解心裂齐禅。” 刚才用的前三字分别是临、兵、斗三字,临代表临事不动容,保持不动不惑的意志,坚强的体魄,兵是延寿和返童的生命力。斗则是勇猛果敢,遭遇困难反涌出斗志的表现。每个字都能从天地中暂时借来特有的能力。 我一手捏铜钱,一手举铜钱剑慢慢逼近小鬼,这小鬼张着嘴巴缩在墙角,对我不断发出各种威胁的声音,看来是无计可施,坐以待毙了。 咯吱…… 病房门突然被打开,一个护士走进来,见我举着铜钱剑一脸猥琐,不,是正义的对着空荡荡的墙角龇牙咧嘴。不由的怒喝道:“这里是重症病房,谁允许你上来的?” “护士小姐,他是我朋友。”孙芳容忙解释道。 “孙小姐…就算你朋友,也不能再病房里大吼大叫呀,外面都听到了,很影响病人休息的。” 就在这时,躲在墙角的小鬼突然嘴角一咧,一副坏笑,我暗叫这小兔崽又要打什么鬼主意。 果不其然,它虚幻的身体在墙角一缩,猛地弹出,速度快的竟然一下子穿过两张病床跳出护士打开的房门。 卧槽? 第25章养鬼 我急忙追出去,不料护士一把拉住我:“先生你不能在病房瞎跑,闹这么大动静我可要叫保安了。” 被她这么一拉,我手中铜钱不由滑落从门缝滚了出去,小鬼的身影自然也消失不见。“你……”看着护士的样子,我气的牙痒痒,但也不能怪她。刚才念咒声音确实大了点,她出来阻止也是职责所在。 “老板娘你和她解释下。”我朝孙芳容递过去一个眼色,借巧劲挣脱护士的手,闪身出门捡起铜钱,可惜小鬼哪来还会傻傻等我,早已不知所踪。 护士在孙芳容的再三保证下,这才半信半疑的出去,未了在即将关门的时候还瞪了我一眼。房门一关上,孙芳容急忙问我抓住那东西了吗。我摇了摇头说没有。 孙超一听这话脸色都变了,也不顾孙芳容在旁边看着,砰的一声双膝着地,紧抓我的衣服几乎带着哭腔道:“肖兄弟…不,肖大师一定要帮帮我,这些日子里我都要被那东西折磨疯了,求求你,不管多少钱我都愿意……” 我忙扶他胳膊说,孙哥别这样,我只是一书店看门的,说来我还仰仗老板娘吃饭呢。 孙超一愣,转头去拉孙芳容的衣服,妹妹,我一直从小把你当做亲妹妹看待,咱爸咱妈对你怎么样,相信你心里一定很清楚,我这次遇到这种事,只有你能帮我。孙超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孙芳容受不得他这样跪,急忙答应下来。 说实话,男儿膝下有黄金,孙超的这副模样让我多少有点小鄙夷。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我没有一个当阴阳先生的爷爷的话,遇到这种事情,恐怕比他还要不堪。 孙芳容自始至终都看不到那小鬼,她问我到底纠缠他哥哥的是什么东西。我思考了片刻,又把爷爷的笔记在脑海中过滤了一遍,这才说道:“我想,有可能是养小鬼。” 养小鬼?孙芳容不解。孙超也抬起了头。 我说,养小鬼目前已知的暂时有四种,分别是茅山的勾魂大法和偷龙转凤术、泰国的降头鬼术以及追魂骨! 首先茅山的勾魂大法是取得夭折童男童女的生辰八字,然后等他们尸体下葬时,深更半夜跑到其坟前焚香祭告,在将预先从树上斩下来的一段藤茎插在坟头,让它自由生长,等到这玩意长得繁茂时,再起坛用勾魂术使坟中童男或者童女的魂魄附在藤茎上,最后一边念咒焚符一边切下其一小段,最后雕刻成小木偶,用黑墨或者朱砂画其五官,然后装进瓶子。 通常制炼这种小鬼,都会弄一男一女为一对,这是为了防止单个小鬼寂寞难耐逃跑。 不过,茅山还有一种养小鬼术法,这个术被公认为阴毒之术。之所以说它阴毒,是因为这术需要鲜活婴孩生命来做法。首先施法者会先种植元菜,每天画符焚化之后,以符水浇灌元菜。 等到婴儿十月满期出生后,就一刀割下元菜,再烧符作法,再将其魂魄转移到其他物件上去,供施法者使用。只不过这种术法有伤天和,所以通常施术者都不会有好下场。 孙芳容听到养小鬼制作过程都这么可怕,不由自主的捂住嘴巴说,它们真可怜。我点了点头,何尝不是呢。 无论是鲜活婴孩被杀炼制,还是已夭折孩童被炼制,它们都会因此错过了投胎转世做人的机会,施术者之所以选择婴孩,是因为它们还未经历长大成人世俗洗礼的过程,心智还未成熟,好控制! 但也正因为这样,小鬼只会遵从施术者的命令去做一些它们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的事情,导致因果缠身,以后就算有机会入了地府,恐怕还要受不少惩罚折磨。 孙超问,那还有两种养小鬼是什么方法? 我摆了摆手说:“你们不是学这个的,知道太多没什么好处,而且刚才那两样养鬼术我讲的也不完整,别胡乱去尝试,害人害己。你们只要知道,一般自我形成的小鬼不会主动害人,最多也就调皮戏弄你一下,只有被有心人炼制的小鬼才会受到命令害人。” 孙超脸色难看道:“那按肖大师的意思,就是有人养小鬼害我了?” 我点点头:“按理来说是这样没有错,你好好想想,以前或者近段时间有没有和上面人起冲突,闹矛盾?” 孙超眉头紧皱陷入了沉思喃喃自语,没有啊,我只是一个公司的小白领,在办公室也没不和。孙芳容在旁边提醒道:“那身边的朋友或者其他人呢?” 没有没有,我实在想不出到底得罪过谁了!孙超抱着头一脸痛苦道。 我在旁边看着让他慢慢想,因为养鬼术于情于理都属于邪术,没有施术者愿意冒着被自怀正义感的道士或术士发现的风险,闲着没事来整你。 孙超想了很久还是没有想出跟谁有仇,不过既然已经发现了原因,我的建议是让他先出医院,毕竟这种小鬼造成身体上的伤害不是医学能解释的清,而且医院每天的床位费累计起来也不是小钱。 像我这样的有为青年自然也不能一天到头跟在孙超旁边当个防鬼保镖,最后三人商量一番,孙芳容说书店还有空房间,而且还有我在建议孙超也暂时住进去。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我们连夜就给孙超办了出院手续回到了书店。 在书店里吃了孙芳容煮的一些夜宵后,孙超那几乎有点神经过敏草木皆兵的表情实在让我胃疼,时不时突然敲我的房间门,怀疑那小鬼又回来。 就这样一直闹到半夜三点多,我实在受不了,最后在他的期盼的目光下,连续画了几十张符箓,给他贴了一屋子,这样才让其安心。 因为瞎折腾一夜,第二天我一直睡到中午才醒。 我想起不久前处理李庆国那件事后所遇到的老瞎子,对于他口中那个能改变命运的阴阳池,打心底我还是十分好奇。 爷爷信中的那句:二十年过,必见诡事。让我耿耿于怀,毕竟日日月月甚至一辈子都和这些东西打交道,就算能保全自身,但身边的其他人呢。 第26章同命 带上点钱,在街边随便吃了点东西,我就直奔那晚遇到老瞎子的那条街。 这夏季的光阳十分火辣,而像在福建这种东南位置,更不亚于将人放在微波炉中直接加热,甚至以前有好事者蹲在大马路旁一把平底锅一个生鸡蛋都能直接玩煎蛋。 这里是市中心,即使是街道,也比我那里要热闹许多。但在街边一个个仙风道骨,鹤发童颜的老骗子正摇头晃脑坐在小板凳上听着旧收音机一副惬意的样子。 我不停用手扇着风,抬头望望天上的太阳,对这些老骗子的抗晒能肃然起敬,毕竟这点就比我强。 一路慢慢走过去。 “小伙子,你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满面红光是大富大贵之相啊。” “诶?这位小兄弟,你眉间黑气环绕,印堂青黑,有灾难将至,不如我……” “这位朋友,我观你面相…你五行缺钙…我这里有祖传秘药能助你一把。” 各个原本在摇头晃脑昏昏欲睡状的老骗子们小眼里刹那间都发出了精光,一个个在我路过之时,巧舌如簧,几乎快到了舌绽莲花的地步。这忽悠功力…啧啧啧。 我嘴角一扬,计上心头,得整整这些老不羞。 刚好前面有一辆面包车停下来,我倒退了几步,“不小心”摔倒在一个老骗子面前,他倒也客气忙说我摔在他摊位上即是有缘,不如算上一挂。真是开口闭口都不离本行。 “城管来了!”我一指前方的面包车,来了一嗓子。 顿时整条街热闹了,这些人一个个鸡飞狗跳,一卷摊布,一手拎起小板凳争先恐后往小巷子窜,哪里还有刚才那副仙风道骨指点迷津的样子。 我嘿嘿嘿笑着看着他们跑来跑去。 “呵呵呵呵…”一个笑声在我旁边响起,原来是老瞎子,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边都没注意到。 “老瞎……老先生,我来了。”我差点说漏嘴,急忙改口,礼包的说道。 老瞎子呵呵又笑了几声:“你一来就把这条街闹成这样子,有点意思哈。” 我尴尬一笑:“额嘿嘿,这哪里能比得上老先生的聪明才智……一下子就揭穿我的把戏。”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果然老瞎子嘴角动了动,即使这么细微,但还是没逃过我的眼睛。 老瞎子沉吟了一下,在面前的破木桌上端起一杯茶水轻轻抿了抿,咳嗽了一下:“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装,你继续装。那晚还不是你老话不说完逼我来找你的嘛。我心中腹诽着,脸上却堆满笑容从口袋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人民币递过去:“这不是您那晚指点的话太深奥,我这又来和您请教了。” 老瞎子端茶杯的手碰到人民币,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我们修道之人本来就是专平世间不平事,不懂的只管问。说完一摸我那钱大概是在清点数目。他的眼角抽动了一下,随后叹了口气,从上衣口袋掏出一个钢镚丢给我,说找给我的。 哟,给了他二百五十元,居然还能找个车钱。我也不客气,直接收进口袋。 这天气实在热的胃疼,我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老先生,您那晚神通广大一眼看出我这悲催的命格,只是不知道后来您说可解这命的阴阳池是什么?” 老瞎子听了我的话,又叹了口气:“说实话,你的命格是我这些年来第二次见到,也不知是哪位奇人居然能将你硬留在世间。” “第二次见?那么您第一次见到的是谁?”原来我不是唯一倒霉的啊,哈哈。 老瞎子面容有些严肃他说,他在三年前有见到这么一个人,时间算到现在和我也是差不多年纪。不同的是这个年轻人的命格不是先天所生,而是后天受天谴所累造成的。 受天谴所累?我不太明白问老瞎子怎么回事。 老瞎子说他当时也这么问,那少年也很爽快直接道出原因,原来他为了救一个命中注定必死的人,摆下换命阵法与老天抢命,最后虽然成功。但他自己也因为这逆天法阵受到天谴,本应该立刻灰飞烟灭,但一个神秘高手却救了他,为其硬留下三年寿命。 我一愣,这个情况和我确实有点像。我本应该出生便夭折,但爷爷却为我葬生基瞒天过海为我换得前二十年的平安无事。 不过老瞎子口中的少年有点牛啊…直接跟老天斗,也不知是不是添油加醋。 我说,那阴阳池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瞎子说:“混沌生无极,无极生太极,太极生阴阳,阴阳相生相克而又化万万千,故而能颠倒乾坤。” “老先生,那个…能不能讲通俗一点。” 老瞎子咳嗽了一下:“传说阴阳池能颠倒乾坤,也能逆天改命,甚至能使人幻想变为现实,包括改变命运。” 听着老瞎子的话,我突然想到小时候看的动画片七龙珠,里面故事中就说集齐七颗龙珠就能召唤神龙,然后实现一个愿望。忙问:“那这阴阳池究竟长什么样子,又在什么地方?” “那少年当时没有说,我也就没有问。”老瞎子说。 我靠?搞半天原来你也什么都不知道就讹了我二百五十元钱! 我缓缓玩起了袖子,准备与他理论理论。老瞎子大概感受到我充满正义感的气势,忙说那少年虽然没说,但却不是没有机会。我问怎么有机会? 他呵呵一笑,从口袋里拿出五枚铜钱放在桌上,然后伸出右手五指张开猛地拍在桌子上。那五枚铜钱说来也怪,一枚接一枚跳到空中。 “铜钱翻转,福祸能测!”老瞎子此时身上隐隐有一股让我心悸的气势,他的手指在桌子上有节奏的敲动,铜钱一枚接一枚从空中落下,整整齐齐的一字排开,一个我看不懂的卦象跃然出现在上面。 老瞎子用手捋了捋那不多的胡须细细打量着铜钱,我马上感觉不对劲:“你,你不是瞎子?” 老瞎子嘿嘿笑道:“谁说我是瞎子?” “那你大白天大晚上都戴墨镜干什么?” “爱好。” 爱好…这不分明装十三嘛?我想如果此时有一面镜子的话,一定能看到自己头上挂满黑线。 第27章陷阱 “那老先生,您这是在算什么?”我问老瞎子…不,现在应该叫他老骗子会更适合一些,毕竟拿了我二百五十块钱。 老骗子说,他在算我的命。我一听这有点意思,问他结果是什么。 老骗子用手摸了摸他下巴的唏嘘胡须说,我下半辈子注定大起大落,每一次随便看似不起眼的事,都可能就是我的劫难。 我问他,那我这夭折命到底能不能解,毕竟他那天晚上说,如果这命不解,就会断子绝孙。我肖明20年来做人虽然不是特别的坦荡荡,但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老天凭什么对我这么狠。 老骗子呵呵呵笑两声说:“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所有遭天谴的命格无论是先天造成,还是后天所累,都算不清,硬算的话也只是一个模糊的大概方向。” “那你这说半天不等于没说吗?”我有点扫兴,大热天跑来求助,结果得到这样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 “话也不能这么说。”老骗子双眼一眯:“我猜测你今后的命运可能与玉器有关,是成或者败,全系于此。” “这话怎么说?”我下意识的一抹口袋,里面还躺着我当初从希岸村小树林底下带来的那块小玉牌,难道寿命时候被这老骗子看到了? “别问太详细…这对你我都没有好处。你的命,很难算……”老瞎子又抿了口茶水:“以后如果遇到这方面的东西,自己多注意点就是了。” “那您现在还能联系到三年前那个少年吗?”我抱着一丝侥幸心理问道,毕竟老骗子口中这个少年会那么多玄学玩意,现在已经破解了天谴也说不定。 老骗子摇头:“我和他在三年前只见过一面,不怕告诉你,我现在为你占卦的铜钱术都是他教我的。已经三年了,中国又这么大,即使他已经解除了天谴,你想找也没那么容易……更况且他本身精通五行八卦,不想让人找到,即使你掐断了手指也找不到。” 我不死心又道:“那您总知道他的名字吧。” “这个倒是是知道……” 说半天终于有个知道了,我忙问:“叫什么?” “姓郭…单字一个易。” 郭易?听这名字就知道和这些神神叨叨的玄学有关,估计他父母也是这类人,所以才会起这个名字吧,我心中猜测道。 晒了半天太阳总算有点收获,以后要是遇到叫郭易的人就好分辨多了。 回到书店后,我想起老骗子说我的命能不能解和玉器有关,忙拿出那块小玉牌研究起来。 玉牌长五厘米,宽大概三厘米,厚度差不多一厘米,拿在手里很厚实,非常的小巧玲珑。我将其拿到店里面的复印机上,把上面的文字复印下来,发在网上求助。不得不说,这网上人才就是多,不一会儿,很快就有人告诉我这两字是什么了。 天枢,恰好是北斗七星勺头位主星的名字。 只是……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用牙啃,滴血,打火机烧,还是没发现它有什么特别之处,或者说,它其实有用,只是我不知道怎么使用。毕竟逆生基里古人还用它来当神碑使。 我揉了揉眉头,自己咋就这么倒霉,人人出生都没啥屁事,自己一出生就差点要让阎王爷召回去,多亏了当阴阳先生的爷爷,要不然…… 就在这时孙超突然闯了进来,面色十分慌张。 看他这又是一脸让我胃疼的表情,敢肯定不是上厕所忘擦纸直接提裤子就又神经过敏以为那小鬼又回来了。 “肖…肖兄弟,你贴在我房间那些符箓突然烧起来了,会不会……” 烧起来了?我一激灵,忙从床上滚下来穿好鞋子就往他房间跑,看来落网了! 昨晚因为实在受不了孙超神经过敏般的唠叨,我给他连夜画了一大堆辟邪符外,又顺手在他房间里布下一个简单缚鬼阵法,原想那小鬼被我重伤肯定不会这么快又回来寻仇…… 现在看来,这人和鬼的思维就是不一样,正如男人与女人的思维各有奇葩一样。 一脚踹开孙超的房门,一股烧纸的味道扑面而来,顿时呛得两人涕泪直下连连咳嗽。屋子里烟雾缭绕,我看见贴在墙壁上的一张张辟邪符在缓缓的自燃,这种自燃不是有火苗在上面跳动,而是类似于香烟头的那种暗火焚烧一样。 我从口袋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头,屋子里的情形模模糊糊的显示在显示屏上。 只见在房间床前方块地毯上,站着一个浑身仿佛滚了煤灰般漆黑的小鬼正愤怒的看着我,它的双手拼命的在空气中拍打着,仿佛有四面看不见的墙壁将其困在里面。 在它脚下的地毯下有我藏着写满缚鬼咒的三面三角小黄旗,这是上次去李庆国家用来应付他母亲后剩下的。 手机像素不是很好,加上小鬼的情绪波动的厉害。显示屏上尽是密密麻麻的噪点,几乎快雪白一片,妈的下次有钱一定买个像素好的手机! 第28章流泪 孙超站在门外不敢进来,但见我抓鬼还拿手机摄像想不出为什么忍不住问是做什么用?我和他说因为手机摄像头可以拍到我们肉眼看不到的灵体,比阴阳眼方便,又与时俱进何乐而不为。 说话间,我的手机屏幕现在几乎一片雪白噪点,喇叭发出滋滋的电流干扰声,小鬼的模样已经模糊不清,即使是我5。0的眼睛也要努力辨认半天。 “肖兄弟,你这手机……”孙超见我半天没半点事,壮着胆子一步步迈进来看见我的手机屏幕疑惑道。 “额呵呵…手机被小鬼的情绪干扰不太稳定……所以不太清晰哈……”我打着哈哈说道。 “那要不您试试我的?”说着孙超从口袋摸出一只手机递过来,我一看,顿时感觉世界已经灰白亮色,因为这是一部爱疯手机…价值五千多,远远不是我这等平民能随便买的。 不过为什么在大街上好像每个人的标配一样人手一台,犹如街机。是因为万恶的金钱,所以我与时代脱节了吗…… “肖兄弟……诶?肖兄弟?”孙超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把我从仇富的胡思乱想中拉了出来。打开爱疯摄像头,小鬼的身影重新映在屏幕上,虽然从它的表情上看出来还是很愤怒,不过屏幕却没像我的手机那样密密麻麻都是雪花,只是偶尔时不时闪动一下。 …… 好吧,搞定这次事,就让孙超送我个爱疯。 “小鬼,是谁让你来害孙哥的?”我在旁边拉过一张椅子坐下,顺手从墙上撕下两张辟邪符悠悠问道。 小鬼瞪眼看着我,啊啊乱叫,我差点忘了,它没有舌头,怎么能说话。 “孙哥麻烦你到我房间拿几张黄纸、一只毛笔、还有一小瓶用感冒药瓶装的朱砂墨水。”我说。 孙超二话没说立马就转身往我房间跑去,毕竟这事关系到他的小命,哪能不卖力。 虽然因为小鬼的怨气太深孙超房间里的辟邪符烧去不少,但还是有很多不受影响继续发挥着效果,这也是它到现在还被困在小阵不能轻易脱逃的原因。 “小子,如果我有办法让你说话,你答应我两件事怎么样。”我说。 小鬼的表情明显一愣,它睁大双眼死死的盯着我,没有瞳孔的灰蒙蒙眼睛里透露着太多情感,有惊喜、有痛苦、有怀疑、有排斥,实在很复杂…也不知它生前究竟都经历了些什么。 孙超很快拿来我需要的东西,为了以防万一小鬼突然不受控制,我拿刚才扯下的两张辟邪符拼在一起折了一个纸八卦,放在房间窗户有阳光的位置。 “上天有好生之德,生在世,死在冥,因也断,果也断……”我一边用毛笔沾着感冒瓶中的朱砂墨,趴地上在一张黄纸上写上敕令二字,然后连续一笔写了三个舌字,最后勾完符脚,拜了四方神明,这才站起来。 “来,小子,乖乖听话你就能开口说话了。”我将符纸一折再折成小小的长方形往小鬼伸过去,它猛地倒退,紧靠着小阵张开嘴对我龇牙咧嘴的威胁着。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有点悲哀,这小鬼生前年纪也不过五六岁左右,魂魄被炼制后最起码也有七八年以上才能有这怨气和能力,而且炼制小鬼的人很少有心怀正道的,它现在表现出对我的恐惧,已经说明了太多对人的不信任…… 我慢慢安抚着小鬼,可它还是拼命的啊啊乱叫,但脸上的表情却出卖了它的内心。 唉,软的不行那就只好硬来,我拿沾了一些朱砂墨围着小黄旗又画了一层缚鬼咒,随着字数渐渐增多,小鬼原先在阵中挺自由的身体此时仿佛关节生满锈迹,动作缓慢并且一卡一卡。它的眼里充满惊恐的看着我,但双手还倔强的向前伸,试图能探出阵来抓我。 最后一笔落下,小鬼一震,彻底的不能动弹,只有嘴里能发出轻轻的呼呼声。 缚鬼阵能束缚鬼魂阴物,但对活人无效,所以我的手轻易的穿过阵法,握住小鬼冰冷彻骨的下巴,轻轻一拉,将符箓塞了进去。缩回手,结印:“死者可语,急急如律令!”念完将地上的缚鬼咒擦去一些,一声愤怒又尖锐的叫声从小鬼的喉咙中发出。 “死……”它的指甲暴涨,高举过头顶就想刺我,但下一刻却迟迟没有落下来。它的双手有些颤抖,不敢相信的摸着自己的喉咙,随后干脆直接右手伸进嘴巴使劲的掏,拉出一条鲜红的舌头。 “舌头…这是…我…我的舌头……”可能是太久没能正常说话的原因,它说起来还不是很连贯,眼泪从它死灰般的眼中悄然滑落。 其实,鬼流出的眼泪并不是真的眼泪,他们是魂魄,是灵体,所以流出来的眼泪也属于它们魂魄的一部分,流的越多,伤害越大,所以鬼很少会真正流眼泪。一般什么厉鬼索命满脸七窍流血流泪的模样只是怨气形成的幻想,并不是真正的泪…… “你…你…好人,走,我…不害你。”小鬼脸上的表情很纠结,又高兴又挣扎,它看着我吃力的说道。 第29章来历 小鬼现在的模样很滑稽,它两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舌头,颤抖的不停抚摸。可我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只是觉得很悲哀。 “可这叔叔和你也没仇,为什么害他呢?”我指了指孙超问小鬼。 小鬼看一眼孙超,眼神有些黯然:“不…能说,只…只要他瘫…瘫痪,我就走。” 我想起来,小鬼没有舌头其实有原因的,以前人养小鬼多用来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又担心小鬼被人抓住后会被严刑逼供说出自己的秘密,所以就在他们生前挖去舌头,这样死亡后魂魄模样自然也没有舌头。 不过那些在被挖舌头前就已经死亡的小孩就没办法这样做了。 现在小鬼对我的印象明显有不小改观,我趁机问,如果帮他解除主人的束缚,是不是可以放过孙超。小鬼犹豫说,以前挖他舌头的那个术士早已经死了,目前的主人是好人,他不想背叛…… 真是令人头疼…我有些无奈,对这小鬼我实在不忍心用什么令他痛苦的法子逼问,叹了口气坐椅子上问它的来历。 小鬼对这倒是没有太大抵触,很干脆的回答我。 原来小鬼并不是我们这个年代的孩子,他叫阿灵。 阿灵说,在他出生后自懂事起,村子里有很多人都喜欢架着一杆长长的烟枪吞云吐雾。他父亲原本是一个强壮勤劳的男人,但在别人的恶意带动下误染上这可怕的烟瘾,整天只知道躺床上享受,连活也不干了。 家里的情况本来就不乐观,随着他爹染上这烟瘾开销大,很快别说抽烟,就连吃饱饭都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阿灵母亲没有办法,就把家里的东西当掉换钱。但却没想到被他爹毒打一顿硬抢去买了烟草。阿灵母亲悲伤欲绝一时想不开在家中主梁上绑了麻绳自尽了。 在他母亲死后,阿灵的父亲因为长期吸食这种烟草精神有些恍惚,家里的一切全靠幼小阿灵来承担。 有一天突然从外面传来一个消息,说是朝廷下派了一个官员专门销毁这种烟草,禁止人们再吸食。 这下烟草价格疯涨,阿灵的父亲再也无力购买,一时丧心病狂之下就将自己唯一的儿子卖给了一个陌生的外乡人。 万万没想到,买下阿灵的外乡人是一个走邪魔外道的江湖术士,他将阿灵连饿三天三夜后挖掉其舌头,再把人封在一个大酒坛子里用各种药水浸泡,期间不断用奇怪的方法炼制他。 阿灵经受不住痛苦在昏昏沉沉中死去,等再醒来时,就已经小鬼了。 阿灵虽然十分怨恨那个术士,但无奈受其控制无法反噬他,只能听天由命任其差遣。后来那个术士在战争中被洋人用枪打死,束缚阿灵的那个瓶子又被另外一个老术士捡到,这老术士倒是没有对他怎么样,只说阿灵还想投胎转世,就必须放弃以前的心结散掉怨气才行。 可惜阿灵始终是个小孩,在心智未成熟时被害,他不但痛恨那个坏术士,他更恨将自己卖掉的父亲,以致这个心结一直打不开,怨气越积越深。老术士没有办法,只好将阿灵用符箓禁锢封印了起来,希望能以时间来冲散它心中的怨气。 在禁锢的这段时间里,阿灵一直没有再见到老术士,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等他再重见天日时,才发现原来自己被封在一个铁盒中,打开铁盒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孩。 说到这里,阿灵戛然而止,显然他发现再继续说下去就要露馅了。 不过从他的只言片语中,我大概收集到了一些信息。 阿灵那个时代可能是清朝,也只有清朝才有林则徐于1839年在广东强行销烟的案例,他的家可能在广东或者附近。 林则徐销烟后中英矛盾逐次升级,第一次鸦片战争打响,阿灵说那个术士被洋人用枪打死这点,也算能连的起来。 算算时间,阿灵居然已经是一个死了一百多年的小鬼了,怨气深积程度应该不亚于平常的厉鬼了。自己昨晚居然能和它打个旗鼓相当,真是侥幸。 虽然阿灵很可怜,但百年前的老旧账已经灰飞烟灭在战争中,那个术士也死于其中,我想帮也帮不上什么忙。 但现在可以确定的是,阿灵现任主人是个女孩。 我看向孙超,他大概料到我要问什么,连忙摆手说自己从来不会和女孩有什么大矛盾,就连前些日子和前女友也都是和平分手。 我对孙超也不熟,更不清楚他的朋友圈,所以他的话,我信不信都没太大用处。 “好了,我放你走吧。”我一拍大腿站起来和阿灵说道。 阿灵一愣,孙超傻了。 “肖兄弟,你没开玩笑吧,它刚才口口声声说要把我弄残废才肯罢休。”孙超急忙阻止道。 “诶~~孙哥,有我在你怕什么,就按我说的做吧。”我背对着阿灵和孙超眨了几下眼睛,他也不傻,虽然不知道我的意思,但还是身体一软,垂头丧气的走到椅子上坐下。 我转过身又走近阿灵:“我现在放你走,以后就不要再来了……”说着掀起地上的地毯拿出小黄旗解了阵。 阿灵一下窜出去,这次他主动现身,我不用手机也能看见他。只见他停留在门口看我一眼,用那还不太连贯的口调说道:“我…我还会…回…回来的,对…对不起。”话音一落,就消失了。 孙超在椅子上如坐针毡,小心的四周看了看,直到我确定了阿灵已经走了。他才松了一口气说:“肖兄弟,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放走它……那是小鬼呀。” 我蹲在地上手指沾着朱砂墨,轻轻将地毯上阿灵触刚才碰过的位置上拔下一些纤维,然后涂在一张空白的黄纸说:“阿灵其实本性不坏,说起来也是身不由己,你不认为矛盾要从源头上解决才好?” “你有办法找到那个要害我的女孩?”孙超听出我的意思,咬着牙齿激动道。 我没有回答他,只说有点累了再去睡个回笼觉。 第30章滕丽 回到房间,我锁上房门匆忙拿了点东西直接从窗户翻出去。 来到大街上,我掌上托着从佛具店买来的小风水罗盘,将刚才包裹地毯纤维的黄纸拿出,写上追魂咒啪的贴在底下。 这是《符箓百术》中的追魂罗盘,可以用来追踪任何被下了记号的人或鬼。 为了不要在街上太出众,我买的罗盘只有半个巴掌大小,被贴上符纸后,上面指针飞速旋转突然一顿,涂有点点红漆的那头直直指着街道的另一边。 在那里!我打开手机,看见阿灵的影子在街头一晃便消失,连忙追了上去。 一边跟着,我一边替阿灵捏了一把汗。 现在是白天,阳气四处弥漫,而中午的太阳气息极阳极刚,可以说是所有阴物的克星。即使是阿灵这种死了一百多年的小鬼,也都要小心借每栋房子的阴影进行移动。如果一不小心撞上阳光,那恐怕会比泼了黑狗血还要严重,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它的主人不是太自信就是太白痴,竟然大白天派属于阴物的阿灵出来做事!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隐隐有了一丝躁动。 阿灵的速度很快,不过它专门走小道,我也不方便搭车跟踪,况且它还走走停停。就这样,我傻不拉几举着手机跟了一个多小时来到一个小区门口。阿灵钻进一辆小桥车的车底然后进了大门。 门卫休息室的保安正在打牌,我机智的利用视觉死角避开摄像头,然后猫着腰从他们窗户下悄悄走过去。 躲着阿灵的那辆小轿车开进地下停车场,我溜进一个阴暗处偷偷观望,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挺着将军肚挎着一个公文包打开车门,走进电梯。而罗盘上的指针也随着他的移动而缓缓移动,我不敢贸然上前,万一被阿灵闻到我的气味就不好了。 要知道除了个别动物外,鬼对气味也十分敏感,特别是人的味道。 我知道阿灵肯定藏在这男人身上的某个地方,等他进电梯后,我急忙跑过去看电梯指示灯所显示的楼层数,红灯不停跳动最后停在了11楼。我刚要按,突然指示灯又亮了起来,在11楼又跳到了14楼。 我非常确定刚刚只有那个西装中年人进电梯,所以这第二次楼层跳动应该是阿灵的操作。我又等了一会儿时间,估计阿灵已经离开电梯后,也按下电梯按钮直奔14楼。 电梯门打开,我跟着罗盘的指示,在楼上慢慢走过去,再三比对,终于确定一个1404的房门号。 门铃响后,防盗门后面的木门打开条小缝一个女孩的透过门缝疑惑的看着我:“请问你是?” 我咳嗽一下,知道又是发挥真正表演技术的时候了。 “大姐,您是不是在拖地板啊,水都渗到我家天花板了。”我一脸苦恼表情说道。 “你是我楼下的住户?”女孩疑惑道:“我是在拖地没错,可以前也没听说漏水啊。这居然也能蒙上,我大喜,故作头痛:“是不是地板有裂缝啊,看来要叫物业的人来看看了。” “不可能有裂缝的,不信你进来看看,一定是你搞错了。”女孩把防盗门打开,指着屋子说道。我心中暗暗窃笑,但还是半信半疑的样子走进去。 这是一个标准三室一厅,屋内十分整洁可以看得出平时房主都很勤快。在墙边靠着一根还有些湿漉漉的拖把,看来确实刚才是在拖地。 手掌一翻,眼睛余光偷偷瞄了瞄罗盘,指针在快速的旋转,看来阿灵确实就在这个房间内。女孩见我在大厅里转过来转过去不耐烦的催促我:“你看完了没有,跟你说我这里是不会漏水的,你……”我没料到她一边说话一边走过来,手中的罗盘恰好被看见。 “你…你不是我楼下的住户,究竟是什么人?”女孩反应也快,警惕的看着我。 呵呵…我冷笑说,孙超你认不认识?女孩表情一僵,大声喊阿灵的名字。客厅中突然阴冷许多,阿灵的身影在女孩身旁缓缓呈现。他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我:“你…怎…怎么知道我…在这,你偷偷跟我?” “阿灵你会说话?”女孩不可置信的看着阿灵。阿灵低着头便和女孩说了我给它舌头的经过。 女孩听完之后叹了口气说,既然我能制住阿灵就说明我也有灭掉阿灵的手段。但我不仅没有为难阿灵,反而还帮它开口说了话,足以证明是一个好人。 我问,那你为什么要让阿灵害孙明残废才肯罢休? 女孩说,她是孙超的前女友,名字叫滕丽。我突然想起,孙超这小子不是说和前女友和平分手了吗怎么还有这矛盾? 我将疑惑问出来,滕丽脸色涨的通红,情绪有些激动:“和平分手…呵呵,和平分手…每个人都有追逐自己幸福的权利,他为了和那个富二代陈彤彤在一起不顾一切和我分手,我也不怪他!” “那为什么?” “他不该骗我,更不该偷走我珍贵的东西!” 我静静的听着,这才明白个大概。原来这滕丽和孙超不久之前是一对感情不错的情侣,原本以为两人一直保持这种关系在年底就能结婚的。 可孙超去参加一次同学聚会后,人开始变得魂不守舍起来,滕丽发现,孙超居然已经移情别恋喜欢上以前的老同学陈彤彤。 而陈彤彤对孙超也很有好感,本身家境也十分不错。两人越走越近最后走在了一起,最后孙超和滕丽彻底分手。 本来这事在这里就完了,可滕丽发现自己的家传的一块小玉佩不见了,这是她爷爷在滕丽十八岁生日的时候送给他的,自从其爷爷去世后她就一直十分珍惜。曾经也有懂玉器的朋友跟滕丽说,她的玉佩是一件古董,价值起码十万块钱以上非常有收藏价值。 关于这个消息孙超当时也在场,所以分手后玉佩的不翼而飞,她的第一怀疑对象自然是孙超。 第31章店主 “那是不是他呢?”我问。 滕丽长相不赖,麦色皮肤梳着一个马尾辫,很精神的一个运动型女孩。她听到我的问话眼神一暗:“我并不是妒忌什么,只是分手后他突然有钱起来真的很可疑。” “兴许他中了彩票呢?” “我也想过可能是误会,但和他提起玉佩时,他的言语就十分闪烁而且答非所问。”滕丽似乎有点疲惫走到沙发旁坐下:“相处这么久了,我很了解孙超的一些特点,比如说谎时会结巴……,但是,即使他很可疑,但我还是找不到任何证据……。” “那么这小…我是说阿灵,你怎么得到的?”我指着阿灵,严肃的看着滕丽:“在这烈日当空的大白天,你还让它出去做事,不小心晒到阳光会灰飞烟灭的。” “对不起,我…我也不太懂,阿灵是被一个娃娃店老板装在瓷娃娃中送给我的,他说我有什么烦恼都可以拜托阿灵的……” “所以你利用阿灵调查了孙超?”我眉头一皱,怎么又蹦出个娃娃店老板? “恩,我是拜托了阿灵去孙超家查,玉佩果然是他偷的,但是早已经卖给了一个姓王的珠宝商人,我想让阿灵去拿回来,可阿灵说玉佩有很强的辟邪能力,它无法靠近……我越想越气,所以要报复下这个负心男人!”滕丽紧紧咬着下嘴唇说道。 我长叹了一口气,一个人犯错所有人跟着受罪,说:“你能把那瓷娃娃给我看看吗?” 滕丽点了点头,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小拇指大小的瓷娃娃递过来。我接过来一看,这是个非常精致的瓷娃娃,彩绘着与阿灵一模一样惟妙惟肖的脸型和五官。表面十分光滑,完全封闭没有任何缺口,想必里面封着阿灵的某块骨头。 我将娃娃还给她,说:“玉佩的事我尽量帮你,但不要再让阿灵去害孙超了,这有损你和它的阴德。” 和滕丽的渐渐沟通下我发现她其实本性不坏,只是思维太简单化,容易做出一些冲动的选择。经过一番劝导,她最后妥协,并且还将阿灵送给里我。 原本以为要大打一场的情况没有发生,事情反而顺利的让我汗颜,不愧也多亏阿灵的主人是滕丽,要换做别人怎么也得让我喝一壶先,最后,我请滕丽带我去那个她口中的娃娃店。随便的将 两人打着出租车来到一条步行街转了半天,滕丽却怎么也找不到那家娃娃店,硬指着一个理发室说明明在这里,怎么会不见之类的话。 我问会不会是她记错了,可她发着誓说准没错。 好吧,看来这趟又白跑了,不过来都来了。反正这条街上有各种小吃,我干脆就顺便逛起来,一会儿尝尝什么铁板香豆腐啊、一挥吃吃长沙臭豆腐。滕丽在我的带动下,一直愁着的脸也慢慢放松下来。 “瞧一瞧看一看啊,十元你买不了吃亏,十元你买不了上当,老板发疯跳楼大甩卖,真品牌包包贱价买了!” 我循着声音过去,看到一辆小面包车载着一大堆钱包、女包在卖,好奇过去也跟着旁边的人一起看起来,随手拿起一个男士钱包,差点喷血。抬头问老板:“哥们,这不对吧。六匹狼这品牌真是…正货吗?” 老板是个大小伙子,跟我差不多一个年龄,他嘿嘿一笑:“兄弟,这你就不懂了,这六匹狼钱包可是七匹狼老板的孪生兄弟专门生产的,不然名字怎么会这样叫。” 我笑道:“兄弟你就吹吧。” “哎呦我去,我在这也不是第一天摆摊,你随便问问旁边的朋友,我有卖过假的嘛?” 正和卖包老板的瞎扯的时候,滕丽突然过来扯了扯我的衣袖声音有些颤抖:“肖明…那个娃娃店,又出现了……” 之前和她聊天时有做过自我介绍,所以她也知道我的名字。我一愣,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心脏一缩。 卧槽,之前的那家滕丽咬牙切齿发誓的理发室果然变样了。 那里这时取而代之的是一间有点复古的老店,店门竟然是一扇破旧不堪的门板虚掩着,在上方挂着一块同样破旧的木头招牌,写着娃娃店三字。老实说这么一家店面在这条大街上实在是太出众,太显眼了。 但更奇怪的是,按道理说,是人都有好奇的天性。可是这街道上客流量这么大,人们来来往往经过店面的人也不少,可就是没有一个人有伸头去看一眼这古怪的店。 我能感受到滕丽紧紧抓住我的衣袖,不光是她,就连我自己也也不由自主咽了一口水。那地方一分钟前确实是一家理发室,而且客人还不少,绝对不可能是假的。 轻轻推开破旧的木质店门,店里是一片暖暖的橘红色灯光。柜台设在最里面,并且墙角还有一扇不大的小门。 这里立着一排排书架,可书架上放着的不是书籍,而是一个个做工十分精美的瓷娃娃,形态各异有男有女有大有小,可不知为什么,从进店的那一刻起,我总觉得浑身不自在犹如如针芒在背,好像有好几百双眼睛在你不知道的地方偷偷看着你。 我拿起一个巴掌大小的细细端详起来,这是一个穿着黑西装的小男孩模样瓷娃娃,它的表情是微微笑着的,一双漆黑的眼睛扁平但却十分有神,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像在盯着你看。 我心中一突,连忙放回去。难道这里的瓷娃娃都像滕丽那个一样,里面都封着小鬼? 想到这里,我一股凉气从背后上窜直达头顶,难怪刚才会有很多双眼睛看我的感觉,原来是这样。我再怎么酷炫狂拽吊炸天,一旦在这里出手那也得瞬间被这些不下一千个瓷娃娃里的小鬼撕的粉碎。 “滕丽,我突然尿急…我们先出去下。”我干笑着和滕丽说道。 还不等她回话,身后一阵冷风吹过,破门突然砰的一下关上了。街道上原本喧闹不堪的声音猛然间消失,店里面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这隔音效果,真他娘的好…… 我伸手去拉木门,刚触摸到一股冰冷的凉意顺着手窜了上来,瞬间就流遍浑身,来了个透心凉。这门上有很重的阴气…… “既然来了,又何必急着走呢?尿急…小店也是有解决之处的……”一个阴柔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吓了我一哆嗦。 只见在柜台椅子上不知什么时候坐着一个身穿唐装,皮肤白皙跟死人无异的马尾男人,他的眼睛十分狭长,恍然间我仿佛看见有光在里面流动。 第32章条件 我手偷偷伸进口袋捏住串铜钱的红线头,这人刚才明明不在却突然间出现,一看就知道不是省油的灯。 我咳嗽一下:“既然来了,我有话也直说,不知道老板为什么要把一个装有小鬼的瓷娃娃送给没有任何术法基础的女孩?” “为什么……”这个马尾辫男人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茶壶两个杯子,动作十分阴柔的倒满然后朝我招了招手:“不如边喝茶边聊怎么样?” “等下别乱跑,跟着我。”我下意识去拉滕丽,意外抓了个空。滕丽已经不知所踪,我猛抬头看向那个马尾男人,心里一惊,只见滕丽犹如木偶般一动不动站在他身边。 “滕丽!”我叫道,但滕丽双眸中毫无神采对我不理不应,应该是着了这马尾男的道了。 “不要紧张,她不会有任何问题。”马尾男幽幽笑道,然后指了指桌上的茶杯:“再不喝,茶水一凉可就变味了。” 反正进都进来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我索性一屁股坐在柜台前的椅子上端起茶水一饮而尽,顿时苦涩的味道充满了整个口腔。马尾男摇摇头笑了:“这茶得慢慢喝,才能品尝到其中的韵味,一饮而尽又与喝白开水有什么分别。” 我干笑:“俗人有俗人的喝法,雅人有雅人的喝法,选择最适合自己的不是更好?” 马尾男听了嘴角一扬:“这句话倒是没有错。” “老板现在应该可以回答我前面的问题了吧?”我指的是阿灵的事。马尾男好像非常喜欢笑,他又呵呵一下才开口:“我见这女孩路过这里,恰好见她有心事,所以就送她一个。”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马尾男掌心一翻,手中出现一个一节尾指大小的瓷娃娃,那不是阿灵的吗?我一模上衣口袋,果然不见了。他手指一弹娃娃头部,阿灵无声无息的出现愣愣看着我俩。 “这百年小鬼是我无意间从一老术士手中得到,现在我将它赠与你,也算是见面礼吧。”马尾男说道。 我心中腹诽,滕丽本来就已经将阿灵送给我,你这样把借花献佛这招玩的这么厉害,家里人知道吗? 马尾男大概看出我的想法说:“这小鬼有百年怨气,将它送给女孩时我限制了它的能力,现在送你的才是真正的完整小鬼。” 我说自己怎么人品爆发,学了一个月符箓法术就能和百年小鬼斗个不相上下,原来是这原因。 “你的根基太浅,为了防止小鬼噬主,我已经给它种了子母生死符。”马尾男说着在阿灵额头上比划了几下,一道符箓出现然后隐隐渗进去。他又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我手背上划了几下,一道长相差不多的符箓印在上面,隔一会儿也渗进皮肤不见了。 我抚摸着手背,没有感觉什么异样,只是这娘娘腔不会趁机阴我吧。 “我说…我们不过第一次见面,你送我这么大礼,如果没什么要求我可真不敢收。”我呵呵笑道。 这娘娘腔马尾男挑了挑眉头,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暧昧表情吓了我一跳,然后说:“呵呵,我确实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而且这件事也恐怕只有你才能办到。”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我嘴角一抽:“你不会是想告诉我,说我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现在要我去拯救世界吧。” 这下轮到这马尾男嘴角抽搐,他长叹一下:“我需要你帮我寻找一个人就行。”“什么人?”我问。 “一个风水师…不应该说是一个术士,年龄和你差不多吧,他的名字叫郭易。” 郭易?怎么到哪都有人提他的名字,这么有名吗?我挠挠头尴尬的说:“这人海茫茫,你提供一个名字就让我找人,这恐怕很有难度啊。” 马尾男又露出那个似笑非笑让我胃疼的表情:“没有关系,别人可以找不到,但你和他有缘,一定可以找到。”我叹了口气,既然都这么说了还能怎么办:“那找到后,我要怎么联系你?” “这个简单,你只需念三遍我的名字即可,我叫俞越。” 这顺风耳啊,我要是去国外喊你三遍名字,你也能听见吗? “我能听见。”马尾男笑道。 卧槽…我端茶的手一哆嗦,这尼玛也能听见?读心术啊。我一口将杯中的茶水喝光:“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和这个俞越说话,真是让我浑身各种不在。 如果一个人的心思能让一个女人猜透,那可能是一件很暧昧的事。但如果是一个男人能猜透你的心,这感觉…真恶心,就比如我现在。 “好,那我就不送了,但别忘了答应我的事。”俞越将阿灵的瓷娃娃丢给我,耍帅的打个响指,滕丽仿佛浑身一颤眼中恢复光彩,赶忙跑到我身边,惊恐的看着俞越。 带着滕丽,我伸手拉开那扇破旧的店门,手感已经没有刚进来时那样冰冷,我脚步一顿说:“俞老板,我有一句话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得进去。” 俞越没有回答,但我知道他能听见,继续说道:“虽然我刚入这行没多久,但也知道这么一句话,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如果可以的话,请你以后不要再送小鬼出去了……” 走出娃娃店后,街道上喧闹的声音突然传来,就好像我刚刚从另一个世界穿越来一样。习惯性的回头,那家破旧的娃娃店已经被一间理发室代替。 这个俞越,真的不简单…… 原本我计划找到这个娃娃店的老板,就要好好教训他一顿,然后给他上一课,让其不要随便送小鬼害人。没想到差点被教训的反而是我…… 走出这条街时,风好像更大了。 我叫了一辆出租车送滕丽回去,而自己坐公交返回书店。一回到店里,我就气笑了,只见孙超这货浑身贴着他房间的辟邪符,坐在我的房间门口一脸如临大敌的样子四处张望。当他看见我的时候明显一愣:“你,你不是在房间吗?” 因为从滕丽那边知道事情真相,此时孙超的样子让我心里有些不舒服,随便的应了一句又说:“孙哥,事情我已经帮你解决了,以后也不会有小鬼找你麻烦,但有点事我想和你聊一聊。” “真的?”孙超貌似只听见我的前半句,激动的连忙站起来,但见我脸色不对,尴尬道:“有事聊啊,行,哥哥晚上做东,请你去搓一顿,到时候再慢慢聊。” 第33章陵虹 我谢绝了孙超的邀请,独自坐在店里翻书。他见我不出去,干脆直接在外面店里打包不少东西回来硬拉着我一起吃。 晚上的时间书店里没有什么人来,其实白天也没几个人。 我撕下一块油腻的烤鸡腿直接进入话题:“孙哥,你拿了滕丽的玉佩,可以的话想办法还给她吧。” 孙超正喝着水,被我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呛到。他看着我:“你怎么知道滕丽,养小鬼害我的人她?” 短短不到两天的接触,我还不太了解孙超的为人,为了避免滕丽的一些麻烦,我摇摇头说道:“要害你的人另有其人,不过对方谈下了条件,如果你能把从滕丽那拿走的玉佩还回去,那么他就放过你。” “啊?”孙超愁眉不展,他嘴巴张了张可看我一脸默然的样子,叹口气道:“肖老弟既然能查到这么远,那我也不能撒谎骗你。其实那玉佩,已经被我卖掉了。” 果然是这样…… “卖多少钱,赎回来。” “这个…赎不回来了。”孙超一脸难看:“肖兄弟能不能换个别的办法解决啊?” 换别的办法?我都答应滕丽要拿回玉佩,而且人家为了这个不惜动用小鬼要弄残你,不用想也知道那玉佩对其有多重要。 “这个恐怕不行,条件也不是我定的。” 孙超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一口闷下去,好一会儿说道:“肖兄弟,明人不说暗话。那玉佩卖的十万块钱,已经全部让我用掉了。” 这么快?我有些不太相信。 孙超继续道:“其实我也是迫不得已,不久前我一从小玩到大很要好的哥们被车撞了,肝脾破裂紧急需要手术加医药费,所以我就将玉佩……” 额……这拿钱救命,我还真不好说什么,只是不知道这话属不属实。 正当我问孙超他那铁哥们叫什么名字住哪家医院时,一个人走进了书店,我坐的位子是一侧靠墙的位置,这人正好背对着我在书架上挑书。 我愣愣的看着这人的背影一时间出了神,这是一个女孩,她身穿黄色T恤,蓝色牛仔裤,搭配虽然简单,不过身材的优势却已经完全凸显出来。 让我出神的不是这女孩的身材,而是她的背影实在是太像一个人,去年我还在读时的大学准女朋友,丘陵虹。 什么叫准女朋友,就是非公开正式又超越一般友谊的男女关系。 不过也因为她的事,我才被学校扫地出门。 丘陵虹,可以说是我人生中唯一一个与我走的最近的女孩,本以为两人最终可以终成眷属,没想到都成了狗屁。 我还清晰的记得那是去年大二的时候,我在晚自修教室认识的她。不过别误会,我不是什么爱学习爱读书的书呆子,之所以晚上还在教室的原因那是因为我当天下午上课时太困不小心睡着,然后一觉直接睡到了晚上。 那天因为时间实在是太晚了,我醒来见教室只有两人,一我一美女,心情自然是十分舒爽。年轻气盛凶性荷尔蒙爆发的我脑子一转,一条网上流传与美女搭讪的神技能跳入脑海。 我坐的是教室最后排,她坐的是最前排。我拿出一张纸条写上:教室后窗有鬼,快逃!这几个字是用红笔写的,而且可以写的很用力,猛地看上去是有那么一点触目惊心。 做好准备工作后,我起身假装急匆匆快步往教室门口走,在经过她身边时,将折叠的纸条丢到她正写起劲的笔记本上。 离开教室,我放慢脚步竖耳聆听,果不其然,网友诚不欺我。只听教室里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她几乎是飞一样的狂奔出来。见到我时,脚下不小心一绊,然后我“顺手”抱住,就这样狗血的认识了。 她长得很漂亮,而且又是女学霸,追她的男生不再少数。 但凭着我的聪明才智还是将这些牛皮糖追求者一一击败,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那个什么旦夕祸福。 生活就是像一部狗血的电视剧,我们每个人都是胃疼的主角。 学校里有一富二代看上她,几次找我“聊天”要我离开她,但都被我严厉的拒绝了。然后这坑爹富二代居然兵走险招,在一次趁我不在时,利用丘陵虹身边要好的朋友将她约出去,然后用了不知哪来的迷药将其迷倒带去酒店。 不过幸好,我的铁哥们赵瑜无意间碰见这一幕,急忙打电话告诉了我。 我俩闯进酒店房间,将正准备“行凶”的倒霉富二代一顿理性教育,救下差点失身的丘陵虹。原以为因为这件事情,我们俩的距离能更进一步,我至少能转个正。 可谁没有想到。 就在第二天,我和赵瑜双双被开了。学校说什么我俩混黑社会,聚众威胁同学身体安全,为了保险起见不留害群之马,因此给予开除。 后来我才知道,这追丘陵虹的那个富二代家里很有来头,用他的背景在学校高层给我和赵瑜下套,报复我们。 赵瑜倒是无所谓,家里有点小钱,不读书还可以做很多其他的。但我不行,这件事对我造成严重打击,暂时只能骗家里说正半工半读,一边赚钱,一边提前适应社会,所以至今还赖在这书店里看门。 从学校出来后,丘陵虹也因为我救她的事对我更加好,就在我满怀希望可以避免备胎危险转正的时候,她对我的态度突然瞬间降温,一天比一天冷,联系一天比一天少。在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跟我说了最后一句:以后,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这样对谁都好。 讲这句话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愣住,而她却边说边哭…… 一直到她转身离去我也没伸手留住她,甚至叫她名字的勇气都没有…… 一切都这么莫名其妙的戏剧性,我感觉自己就是个悲剧的小丑。虽然我很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可学校对我俩的限制,竟然到了门卫大爷都不让我进的地步。 “老板,这书怎么卖?”女孩从书架上拿下一本《心理学入门》转过身来。 我能感受到自己心脏在狂跳,原来真的是她…… “肖明?你…你怎么在这?”丘陵虹愣愣的看着我。 “我…我在这里工作。” “对不起……”丘陵虹把手中的书往书架上一塞,头一低就跑出了书店。蛤?我一愣,急忙放下手中的鸡腿对孙超说道:“孙哥,帮忙看下店,我出去下。” 丘陵虹穿的是一双白球鞋,她跑的很快。但我的速度也不慢,就在这时放在我上衣口袋中的瓷娃娃动了动:“主人,那个女人身上有阴气,您也感受到了吗。”是阿灵的声音。 什么?我急忙刹住脚问道。 第34章阴车 阿灵声音:“我能感受…那女人身上有一股阴气……”自从有了舌头后,他越说越连贯,不再结结巴巴。 “撞邪吗?”我又迈开脚步不紧不慢的追着丘陵虹一边问道。 “我不知道……” “好吧…”就在这时陵虹回头看我一眼,见我还在,她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表情,转身脚步加快许多。而我不知是自作多情还是自作多情,在她眼里看到了一丝不舍。 跟在后面一阵追逐,终于赶上,我一把拉住陵虹的胳膊:“为什么见到我就跑,手机号码也换了,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呀?” “你快放手。”陵虹挣扎一下手臂,突然一股冰凉的气息从我接触的地方散发出来,并且渗入我的手掌沿着胳膊快速蔓延向身体来。 好冷……我慌忙放手。那股凉气来到胸口时,装着阿灵的瓷娃娃突然跳动一下,它就散了。 “主人,我被禁锢太久…虽然那个娃娃店老板已经解开对我的限制,可我还是失去太多力量,只有吸收阴气才能逐渐恢复。”阿灵的声音在我耳边突然响起,吓我一跳。我急忙看看陵虹,只见她低着头不像有听见的样子,我这才松口气,看来只有自己能听见。 “陵虹……” “你别跟着我……”她一摆手迈开步伐往公交站跑去。 我再次愣神的看着她的背影,半响无语。 “主人,怎么不追上去?”阿灵问道。 我苦笑:“不招人待见,追上去又有什么用?” “可是她好像快死了……” “什么?”我脚下一歪差点绊倒,拿出瓷娃娃盯着它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那个女人时日不多了。” “阿灵,小孩子乱说话可不是什么好事……” 阿灵见我不相信它,有点着急,从瓷娃娃中跳出来说将它炼制成小鬼的术士也是相师,这人有一个特殊的习惯就是喜欢自言自语。特别是在看相的时候,会把人的一些特征和预兆都说一遍。 而阿灵作为常日作伴在身边的小鬼,久而久之受到熏陶,想不会点皮毛都难。 我狐疑的看着阿灵:“那陵虹有什么特征。” 阿灵说:“时间相隔太久,有很多事情记不清,但变成鬼后我有一个特别的本领,那就是可以看见眼前人距离死期还有多远。距离死期越近的人,他印堂的生机气就会泛黑,而越黑就死的越快,等黑的有点发紫的时候,人一般也就死了。” 哎呦,收了个宠物宝宝还自带技能……我急忙问:“那陵虹现在的那个…生机气有多黑?” 阿灵抱着手臂做沉思状,突然抬手指着一辆飞驰而过的小轿车说:“就像那个铁甲车还黑。” 不是吧,我看着渐渐远去的那辆黑的发亮的奔驰。这哪里是死期将近,而是马上就要死人了都。 阿灵被制炼成小鬼后真正存在世上的时间实际也就二十多年,其余的时间就是被后来的老术士禁锢起来,足足有差不多一个世纪没有见过世面。这些日子才得以解脱,所以对现如今二十一世纪上的一切事物他都感到十分好奇,但以前那个时代的人性格终究有点闷,虽然有很多东西都不懂,但也不敢随便问我。 就在这时一辆公交车从我面前驶过,停在陵虹站着的那个公交车站。她和其他几个其他等车的一起上去,我连忙拔腿狂奔过去,抢在车门要关的时候也上了车。 “你……”陵虹复杂的看了我一眼,无奈的在旁边找个位置坐下。 “主人,不好……”阿灵的声音突然响起,我转头看了周围一圈,没有人注意到我这里,低着头用手掩住口鼻,轻声:“怎么了?” “我们误上阴车了。” 我猛地打一寒颤,所谓阴车就是来自灵异世界的鬼车。通常都是由车毁人亡全灭的车祸才会小概率形成,一般情况下,这种车会在夜晚时间自由穿梭阴阳两界,将阳间路上迷失方向的孤魂野鬼待带回阴间。 正常人是看不到这种车存在的,只有一些是时运不济,寿命将尽的人才会看到,但如果你看到了,又上了这车不及时下的话,那么结局只有一个,就是死。 天气有些炎热,但两滴冷汗从我的额头流下。 这辆公车大晚上的坐满了人,除了刚才公交站一起上车的那几人外,其余的乘客都是一声不吭腰板笔直的坐在位置上目视前方。 正常人坐车多少都会有些小动作,特别是现在,谁上车不是第一件事玩手机或看窗外呀。哪有这么清一色跟军姿似得统一坐姿。 其中一个看起来三十几岁左右的中年女人大概感受到我的目光,头没有动,眼珠子却在眼眶中猛的一移!死死盯着我!没有瞳孔! 妈的……这一小动作,直接给了我一种冬天吹空调的感觉,浑身凉飕飕。 出来走的急,我浑身上下只有口袋一堆铜钱,而这车加上司机总共有二十七个“人”,当然没有把和我们一起上车的这批人算进去。 这些人貌似是一伙的,这时候还在嘻嘻哈哈聊着天,看着手机,我想大发神威替天行道的想法看来是不太现实。 得想个办法下车…… 我使劲朝陵虹抛眼神,想告诉她现在我们很危险。这期间她有看到我,但又低下头呆呆盯着自己的手机,急的我牙齿痒痒的。 这辆阴车外表是13公交路车,按正常公交路线,它应该是开往白水市的大学城方向,因为那里是终点站。 可是它刚出我们的这条街口一个拐弯直接就往另一个方向去了,我对这个城市非常熟悉,我知道现在这车开往的是市郊的方向,那里有一个火葬场。 坐公交的人都有一种习惯,那就是只看或者只听公交喇叭和显示器通知的站点。没有人会去关心车子走哪条路线,即使有人注意到大概也会以为公交公司临时更改路线。 这种情况是有的,比如暴雨天气某某条路淹了、某某条路维修啦,这些原因都会导致公车换路线。 都说逼急了狗都会跳墙,更何况是人呢。 我摸着口袋里的瓷娃娃,灵光一闪,用自己才能勉强听到的声音:“阿灵,我要你上陵虹的身,你能做到吗?” 阿灵表示没问题,我于是跟它讲了一个我自认为都很完美的计划。阴车里除了我们之外都是幽魂野鬼,要下车就不能让它们发觉我已经得知它们的身份。 公交车一晃一晃行驶着,我却感觉像坐船一样有点飘逸感。我嘿嘿笑着和陵虹身边的一男人交换了位置,公交这时刚好经过一座天桥底下。 车里一暗的瞬间。 “阿灵,现在!”我急促轻声道。 第35章做戏 阴车过了天桥,那群和我们一起上来的人还在嘻嘻闹闹的聊着。陵虹“不小心”伸手进口袋,把钱包掉落在我身边。 就在我拿起钱包的时候,她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小偷!” 我故作一脸惊慌:“什,什么小偷?” “别装了,这是我的钱包还说你不是小偷。” 我们两的对话引起其余几人的注意,虽然陵虹声音很大,但他们压根没有一人敢抬头挺胸站出来伸张正义。 这些小子,美女当前怎么能怂?我心中暗骂。猛地站起身来嚣张说道:“对,老子偷你钱包怎么了?我就偷了,你敢抓我去派出所吗?” 陵虹似乎被我气极的样子,一咬牙也站起来紧紧抓住我的手:“我今天就要送你去派出所,看你以后还敢偷东西。” 我暗中给她一个眼神,她微微一点头,白皙的玉手突然握拳砸在我肚子上。 哎哟槽……我痛的一时间无法呼吸,这手真黑。趁着我痛苦弯腰的时候,她双手握在一起砸在我背上,我轰隆一下倒在地上。 陵虹反擒拿我的胳膊,向坐在旁边的那几人求助:“大家能不能帮我把他送到派出所?”为了能够让那群人义愤填膺见义勇为,我恶狠狠的嘿嘿笑道:“就这几个怂货也敢送我去派出所,你还是老老实实把我放了最好。” “师傅,我要送这小偷去派出所,麻烦车停下。” 阴车缓缓在路边一个公交站停下,司机没有说一句话。“大家帮帮我把小偷送到派出所好吗,我怕他半路挣脱跑了。”陵虹把我扭到车门口用求助的语气说道。 几个有点血性的小伙终于站起来:“我帮你!”有他们带头,其余的男性同胞也坐不住纷纷站起来表示愿意伸出援手。 我数了下,会跟我们下车的一共有五人,但还有三个女生没动,这时其中有个小伙叫那三女生:“你们也一起来吧,好不容易能做次好事。” 两个女生答应下来,可还有一个妆特别浓的女生稳稳坐着在位置上玩着手机说:“爱去你们去,我要是去,万一他以后报复我怎么办。” 卧槽,老子这是在救你命啊。我心中虽然暗气,但还是说:“就算你没来,照样要你好看。” “妈的,如今小偷都这么张狂了?”刚才喊话的小伙突然给我肚子来了一拳:“老子女朋友是你能威胁的?” 臭小子……等下事情解决了有你好看。 被一群人架着慢慢下车,我忍肚子隐隐痛对刚才那小伙道:“小子,听我说。” “怎么了,有什么狠话?”这小子眉毛一挑,斜眼看着我。 “叫你女朋友下车,车上危险。” “危险,怎么危险了?”这小伙年纪大概在十八九岁左右,看样子应该正是叛逆的时期,他用手指挖挖耳朵不屑的样子,顿时让我我头大无比。 “好吧,其实上面有鬼…。”我压低声音道。 “哈哈哈哈,老婆,这小偷说车上有鬼啊。,你快下来吧哈哈。”糟糕,我脸色一变,万万没想到这该死的叛逆青年居然直接大喇叭起来。 陵虹也浑身一颤说:“不好,快离开这里。” 我急忙喊:“快放开我,危险!” 众人不为所动,那叛逆青年笑嘻嘻道:“我看这里最危险的人是你吧。” “滚一边!”我双手被众人架住,只好一抬腿将这小子踹开,算是报了一箭之仇,急忙对陵虹道:“阿灵,快把那女孩拉出来。” 公交上突然一声凄厉惨叫响起,透过玻璃车窗,我清楚的看到那女孩被其余“乘客”围住。 陵虹这时已经窜上车,喉咙里发出一声古怪的声音,猛地将那些人推开拉起女孩就往下跑。 整辆公车这时开始慢慢变色,车皮上出现一道又一道触目惊心的划痕,玻璃也层层啪啪破碎。车上乘客浑身开始缓缓腐烂,我知道阴车和阴客要现形了。 陵虹拉着女孩往车门跑,后面的阴客使劲追。 我趁众人发呆发楞的同时,从口袋拖出铜钱线头一拉,铜钱剑成形。咬破中指血液在剑身上一抹。 “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登山石裂,佩带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 陵虹从先前阴车过那座天桥的时候,就已经被阿灵附了身。所以后面的一切动作,可以说都是我们有组织有预谋的。 “弯腰!”我喊道。 “啊?”叛逆青年的女朋友没反应过来,阿灵直接压下她的头。 我用一手捏住铜钱剑的剑尖:“急急如律令!” 铜钱剑嗡一声反弹回拍在阿灵身后的阴客身上,它们就像被车撞了一样,倒飞回车内东倒西歪躺了一地。 “都退后!”众人这才醒悟,连忙往后跑。 阴车司机看了我一眼,缓缓把车门关上,车子悄然无声往前继续开去,越走车身的颜色就变透明一些,直到后面完全消失不见。 “刚才那些是什么东西?真的是鬼…鬼吗?”那个叛逆青年腿脚这时还在剧烈的颤抖。 “你说呢?”我说。 一群人惊魂未定,先前下车两个女生其中一人还算机灵说:“我明白了,原来是你装小偷,是为了要把我们骗下车啊。” 我点点头,又把阴车的事情和他们说了一遍。 好不容易把这群吓破胆子的少男少女打发走后,我这才对被附身的陵虹说道:“回来吧。” 陵虹浑身一震,身体就要软下去,我急忙扶住她。被阴灵附身过的人都会多多少少都会产生一些不良反应,时间越长身体越难承受。 不过阿灵附身陵虹还不到十分钟,所以最多只会让她体虚无力而已。 陵虹无力的看着我,嘴巴一张一合想说点什么。 我无奈的耸耸肩苦笑道:“不要有压力,我可是正人君子。” 她脸色苍白的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软软的靠在我怀里。我的手掌感觉有点黏黏,伸出来一看,鲜红一片。 原来在陵虹的腰间部位破开了五道细长的口子,我量了量,五个手指的位置差不多。看来是阿灵附身陵虹去救人的时候不小心被抓伤了。 阴车停的这个位置比较偏僻,我只好抱起陵虹往不远处红绿灯的那个公交站走去,一辆出租车刚好过来。 “我送你去医院包扎下吧。”我和陵虹说着,举手朝出租车招了招手。 车子在我们身边停下,我刚准备上车,突然有个人从旁边挤过来就要往车里钻。卧槽,这光天化…我是说,这抬头三尺有神明,好歹得分个先来后到吧,更何况我急着去医院。 我一拍那人的肩膀:“兄弟这样做不太好吧,我们赶着去医院。” 那人转过来,我顿时笑的差点尿了,怪不得他一声不吭,原来这么惨啊,看来确实比我们急。 第36章化伤 只见这人二十三岁左右,板寸头,穿着一件背心和大裤衩。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哈哈,他嘴里塞了个大灯泡。见我拍他肩膀,他一脸幽怨的拿出一只笔在一本便利签上写上一句话:兄弟,我也赶着去医院,你看是不是可以一起? 别说我笑了,就连怀里虚弱的的陵虹也笑了,最夸张的是司机师父笑的人都快岔气。 江湖救急,遇到这种事情怎么能见死不救呢?所以我答应让他同坐一辆车。 在车上,我检查一下陵虹的伤口,其实也不深,而且已经开始血液凝固。这时那位嘴里叼着大灯泡直流口水的仁兄看了我一眼,在便利签上写:兄弟,你女朋友这咋了? 陵虹有些苍白的脸上微微一红,但意外的没有辩解。 我心中一喜,这老兄还挺有眼力劲,笑道:“不小心被玻璃割破皮肤,倒是兄弟您这是怎么了?” 没想到这么一问,这人脸色就苦了下来。他嘴巴不方便,用便利签向我大吐委屈。 原来,他是这附近一外住的大学生,因为天气炎热在宿舍里闲的胃疼,不小心在网上看到以前一个古老的传说。 这个传说讲的是,千万不要把电灯泡放进口中,否则就取不出来了。 然后这二货偏偏不信邪,偏偏要试一下。宿舍里没有电灯泡,还专门去超市买了一个崭新电灯泡,然后躲在厕所里往嘴巴里塞…… 结果,就是我现在看到的这样了。 古人至理名言,不作死就不会死,现在听起来是这么的贴切。 出租车司机都快笑疯,而我也快吓疯生怕他一个笑抽筋不小心踩错了踏板,直接送我们穿越异界。 连忙叫他注意看路。司机是个三十多岁的大叔,他嘿嘿嘿笑说自己的嘴巴非常大,如果是他吞电灯泡的话,绝对没有问题。 我稍微打量了一下,确实司机大叔的嘴会比我旁边这二货青年要大一些,不过我还是认为不太实际,毕竟电灯泡能进不能出这邪门到近乎诅咒的传言无风不起浪,何况身边还坐着一个前车之鉴。 陵虹的身体微微一颤,我问她怎么了。她倔强的看向窗外摇摇头,难道伤口出问题了?我伸手触摸一下,她疼的一咬嘴唇。 我一拍脑袋,自己怎么忘了。爷爷笔记中记载,和阴物斗法不小心受伤都必须吸伤。所谓吸伤,就是吸出伤口中的怨气或者阴气或者毒。对于这个《符箓百术》中没有记载,但笔记中却有一套百无禁忌化伤咒,我想大概是爷爷从哪来抄来的。 “忍着点……”我伸手要去轻掀陵虹腰间的衣服,她伸手猛地按住摇摇头。 “这是被阴物抓伤,必须尽快化去伤口内的不良存在,否则会留疤的。”我比划了一下:“就像一条大蜈蚣的疤痕可不好看。” 陵虹按住衣服的手一顿松了不少手劲。果然女孩对于外表还是十分看重的。留疤对于她们来说也许比丢了性命还可怕。 “你不要看……”出租车内没有开灯,陵虹的脸深深埋在阴影里小声说道。 “呵呵……”我无奈摇摇头,从口袋拿出一枚铜钱用红绳绑了个十字,默念起百无禁忌化伤咒。这个过程其实很多人可能都知道,有点像佛教道教为物品加持开光道理一样。用特定的仪式或者法咒集中意志力对某一样东西施加特殊的效果。比如辟邪、破煞、招财、防小人等等…… 我现在要为手中铜钱开光加持,要的是百无禁忌化开一切的效果。 好在这个过程不复杂,只需要念七遍咒就行。要说必须注意到,那就是念咒时一定要心无杂念,不可以胡思乱想。 这个咒主要就是要念咒人加持时心态刚正不阿,舍己为人,才能成功。 陵虹是我人生中第一个有感觉的女孩,我不知道那是纯粹的喜欢还是爱。也不知道我以后会不会对其他人产生这种感觉,但至少现在,我很在乎她。 念完七遍咒之后,铜钱捏在手中有点隐隐发烫,看来加持成功。笔记中爷爷有标注,加持咒成功是有几率的,并非一试就能成功。可以说我非常幸运的。 正准备把铜钱往陵虹伤口上放,旁边传来一声咽口水的声音。 擦,我差点忘了还有一个灯泡兄在当电灯泡呢,转过头去,果然这货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俩。因为口中塞着电灯泡,嘴巴无法闭合,口水顺着灯泡滴滴滑落出来,我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举起剑指,岔开做了个剪刀状,“兄弟眼睛不要了?” 灯泡兄尴尬的想咳嗽掩饰,却怎么也咳不出来,搞的有点想干呕。只好打开窗户面相外面,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玩起了忧郁。 我别过脸,将陵虹衣服轻轻掀开少许然后铜钱按在那五道伤口上,随着微微滋滋声响起,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味。她的身体颤抖的厉害,双手紧紧抓住我的胳膊。这百无禁忌化伤咒很有效,但化伤时也会带来不小的痛楚。 我有点心痛,任由她几乎要把指甲掐进我的肉。 很快到了医院,陵虹本来就虚弱,经过化伤之后她人更软的厉害。我抱着她往急诊室跑,心中自责万分,如果那时候让阿灵附身的人是那群叛逆少男少女中随便一个就好了。 急诊室里,灯泡兄也在,他叼着的灯泡又让医生憋不住笑了半天。 在我强烈要求下,医生先给陵虹查看了伤口,他说伤口没有太大问题,只需要包扎一下就好了。倒是人脱力虚弱,必须要住院一晚上。 听到这个,我一直高提的心这才放下来,没事就好…… “呜呜呜……”灯泡兄见我这边没什么大事,急忙跳出来指着自己嘴巴的灯泡呜呜叫道。医生边笑边拿他做反面作死教材给我们讲原因:灯泡初次放进口腔的时候,嘴巴会尽量张大用来容纳其通过,而灯泡塞进嘴中要再取出来时,灯泡压迫舌肌,嘴巴张开口需要一定缩小腔内空间,再加上牙齿等因素,很容易导致灯泡取不出来。 没想到来医院,还能顺便学个小常识,呵呵呵呵呵。 医院安排了病房,陵虹躺在床上时已经沉沉睡去,我坐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她。这个病房内还有另外一个床位,躺着一个骨瘦如柴戴着氧气罩的老人,也没有人在旁边照看。 在我抱着陵虹进来时,他有转头吃力的看我一眼,我朝他笑笑点了点头,他也微笑示意。 “主人,这家伙没多少时间了……”阿灵的声音突然响起。 卧槽?刚才说陵虹要死,现在说别人要死,怎么这小子一开口就咒人死,这缺德劲和老瑜有的一拼。我急忙看了老人一眼,背对他压低声音道:“你这小子…就不能有点好话?” “不是,这老人确实要死了,恐怕还有不到两个时辰……”阿灵口中的时辰,是以前对时间的称呼单位,换算过来,相当于两小时一时辰。也就是说这老人活不过四小时…… 本来因为陵虹没事我心底有些轻松,现在听这消息,整颗心又沉重起来。以前我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但接触爷爷的书本和笔记后,自己可能在不知不觉中都变了…… “主人我们快离开这里吧。”阿灵有些急切。 我不解:“人家要去世了,你急着走是为什么?” 阿灵叹了口气:“听以前原主人说过,人的寿命自然消退时,会有地府阴差过来拘魂。我虽然没见过,但如果是真的话…那我…” 第37章五弊三缺 “什么?” “您忘了,我是被炼制的小鬼,以前被迫做过不少…坏事,如果碰见阴差或者勾魂使者的话……” 听到这我算是明白了,原来阿灵担心的是等下阴差勾魂时发现它会顺带将它带走,因为它是被炼制的小鬼,以前也做过不少违心事,一旦到了地府一定要受不少罪。加上怨气还未完全消失,就算是受罪完也不能马上投胎。 它的意思是,等心中心结放下,怨气散了,到时候再去地府会好点。 这样说也不无道理。 “那行,你出去转转千万别吓到其他人。” 阿灵感激的道谢一声,瓷娃娃一抖,身影穿过病房门就消失了。 我搬了一张椅子坐在陵虹身边静静的看着她,人正好在两张病床中央,背对着那老人。 “孩…子……”一个颤巍巍的声音忽然沙哑的响起,吓的我心脏一缩,难道这医院有稍微成气候的魂魄过来找抽? 袖子一翻,一枚铜钱悄悄落入手中。我依旧保持手托下巴的姿势看陵虹,但背后已经满是虚汗。无论先前再怎么有经验,但人还是对鬼怪这种未知的东西,都心怀一定敬畏。 一样米养百样人,所以人化鬼,也一样是百样鬼。 “孩子…孩子…能听到吗?”这声音听起来十分虚弱,俗话说的好,人走夜路有声莫回头。但我是好歹算半个阴阳先生,加上声音听起来不是那么虚幻。 保险起见,我左手大拇指狠掐无名指根部,然后捏拳,结了个护身手印,这手印男左女右而分,可以防止鬼上身。 慢慢回头,我口中默念着辟邪咒,铜钱紧握在掌中。“孩子,你怎么啦……”原来是背后这骨瘦如柴的老头在叫我。 “大爷,您叫我有事?” “你刚才站门口时。”这老头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是不是放走了一个小鬼呀。” 心中一惊,这老头能看见阿灵!怎么回事?我忙站起身退后几步,警惕的看着他。 “呵呵……咳…咳…”老头想笑,却不料剧烈咳嗽起来。我看他咳的费劲想上前帮忙拍拍背顺气,但没想到他又好了。 “过来坐吧,别怕,老头子我都快死了,就算要害你也没那能耐了。”老头说话喘息非常严重,他见我迟疑半会儿才慢慢走过去,满意的点了点头:“时间反正也不多了,你就陪我聊聊吧。” 刚才挺了阿灵的话后,再看这老头时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点酸楚。 “大爷,您别这么悲观,一定会好起来的,如今的科技这么发达治疗点病算什么?”我安慰道。 “呵呵…呵,你这孩子,我自己的身体还会不知道吗?”老头苦笑。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孩子…那小鬼好像不是你养的吧?”老人咳嗽了一下开门见山说道。我奇怪的问,确实不是我养的,不过话说您怎么能看见小鬼呢。 老人呵呵笑,我看你刚才转身时嘴型在念辟邪咒,想来也是遁入阴阳的术士,怎么连最基本的道理都忘了呢? 我一拍脑袋,刚才一紧张确实忘了。能见鬼的人有这几种,一是天生阴阳眼或者借助作法和法器暂时达到阴阳眼效果的,例如我先前用铜钱开阴眼一个道理。二是时运不济阳气极低者能隐约见阴物。而第三,就是快死的人,因为它们浑身生气逐渐消散,阳气不在,自身魂魄无法继续与肉体完美契合,这时就会看见阴物。 我尴尬的挠了挠说,大爷能一下子看出是小鬼,想必也是同行了。 老头浑浊的眼中划过一丝落寞,他咳嗽了几下:“你说的没错,我也算是个术士,不过所用的咒法都是属于鲁班术。” “鲁班…术?”我嘿嘿笑道:“这鲁班我倒是听过,就是那个做木匠很厉害的那个,只是这鲁班术和他有没有关系。” 老头呵呵道,我口中的木匠鲁班和他所说的鲁班是同一人没错。据说,鲁班书为圣人鲁班所作,一共分上下两册。上册是道术,下册是解法和医疗法术。但除了医疗用法术外,其他法术都没有写明明确的练习方法,只有咒语和符。据说学了鲁班书要“缺一门”,鳏、寡、孤、独、残任选一样,由修行时候开始选择……因此,《鲁班书》获得另一名——《缺一门》。 这个鳏、寡、孤、独、残的意思分别是:鳏,年老无妻或丧妻的男子。寡,年老无夫或丧夫的女子。孤,年幼丧父的孩子。独,年老无子女的老人。残,自然就是残废残疾了。 卧槽?这缺德的,学个书还有这倒霉事。我不由一抹头上的虚汗,还好老子没没机会碰见这玩意。 我问老头,那你学习的时候选的是哪一个啊。老头说,他选的是独。 独,那就应该是年老无子女了,怪不得现在是孤单一人躺在床上等死,挺凄凉的。不过还好我们有缘碰上,也不至于他走的时候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我说,您当时真不应该学习这玩意,否则现在也不至于这样。 老头诡异一笑说,:“呵呵,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虽然选了独,但所幸有高人相助成功的瞒天过海,生下了一男一女,现在已经是大企业中坐办公室的了。”说起这事的时候,他苍白的脸上泛起不少红光,貌似很得意。 “那现在怎么不见他们人呢?” “这个…其实有个禁忌,那就是他们长大在过三十岁生日之前都不能和我相认,目前也只能跟我老伴姓,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们,平时的消息都是拜托别人打听的。我出来漂泊这么久,可能他们都不记得我了。” 老头长长呼了一口气,故作放开说道:“算了不说这个了,只要能有我的血脉在这世上就够了。”他突然嘿嘿一笑:“孩子,我看你对术法的很多东西好像涉猎不是很深,不知道你清楚五弊三缺吗?” “什么玩意?”我一愣。 “果然不知道……”老头嘴角上扬:“凡是学习了法术的人,无一例外命运中都要在五弊三缺选其一作伴。而这五弊是鳏、寡、孤、独、残,而三缺则是钱、命、权。” 刚才还在窃喜自己没有学习鲁班术而庆幸,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倒霉上了,不但有那五弊,而且还多了三缺。 我哭丧着脸:“那这五弊三缺是不是也可以自己选呀,我直接选权好了,反正也当不了大官。” 老头摇摇头:“怎么可能,鲁班书能自由选择五弊那是自有其中奥秘。而你们的五弊三缺,从一开始的时候老天就帮你们选了,更改不得。” 病房中不知何时开始有淡淡的雾气笼罩,老头脸色微变说,他的时间不多了,待会儿就会有阴差来勾他的命,不过能在死前有我陪着聊聊天已经是他最满足的事了。所以他决定要送我一个秘密。 第38章阴差勾魂 还不等我说话,他吃力的伸手从旁边柜子侧面缝隙中抽出一个扁扁的档案袋给我:“这就是我送给你的秘密。” “这是?”我打开档案袋,里面是一张包若蝉翼的东西,抽出来像是一张皮,却又不太像,不过手感非常好。 在这皮上面密密麻麻绘着奇怪的图案,看上去有点像地图。 我问老头,这干嘛的?老头说,这是早年他从一个盗墓朋友手中顺来的宝物,似乎是一个什么朝代皇帝身边人的藏宝图。至于是什么朝代,时间太久他忘了。 藏宝图……我一脸黑线,这以前不知什么朝代画的地图,现在哪里能用啊,山川河流经过时间的洗礼早都面目全非,与其去寻宝,还不如将这块不知名的皮当古董卖了更值钱。 老头看我的表情大概也猜清楚我心里想的是什么,他轻轻摇了摇头:“虽然听说这藏宝处埋着能逆天改命的玩意,但是真是假又有谁知道呢,罢了,能不能得到就看你的缘分了。” 病房中就仿佛开了冷气一样,温度越来越低,陵虹打了个寒颤,我急忙过去帮她把被子拉好一边说道:“老人家,我觉得这地图还是您留着好,要不然您说下儿女的联系方式,我送给他们当纪念得了。” 老头没有说话,我感到一丝不妙,转过身去…他已经闭上了双眼了,整个人安详的躺在那,仿佛睡着了一样。 一阵窸窣的锁链声在身边忽然响起,还不等我回头。后背脊梁骨一凉,一股彻骨的凉意从我背心游走到胸口,一个马头从我胸前冒了出来吓我一跳,紧接着是身体、手、脚。 又有铁链在地上拖拉的声音,旁边一个牛头人走过去,站立在老头身边。 牛头马面,来的真是迅速! 刚才穿我身体的马面,仿佛没事人一样,冻了老子一下半个屁也没放,此时只是盯着老头看。 奇怪,我没开阴阳眼怎么也能看见牛头马面?不过很快我就想通了,这里是医院,又是三更半夜,阴气重,自然也影响着我时运,而且我八字轻。 然后就活见鬼了…… 马面一身古代捕快似的破烂灰褐色衣服,胸口正中有个大白圆圈,上面写着个阴字。他盯着老头阴测测的笑了笑对牛头说道:“是这个没错了。今晚手脚快点,早点结束早点回去喝酒。” 牛头装扮和马面差不多,它说话瓮声瓮气,倒挺适合形象。说:“你小子次次都赖酒钱,这次再如此,找黑白无常喝去!” 马面笑:“哪里哪里,只有那么二三四五次而已,这次绝不会,这次绝不会了……” 牛头哼了一声,伸手一甩,一条末端分叉的铁链呼啸一声直接窜入老头体内,随着一用力,铁链绑着一个半透明的人影从老头身上拽出来,不是他的魂魄又会是谁。 我额头冷汗淋漓,一直保持着先前的表情,丝毫不敢让自己有任何异状。 老头的魂魄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最后被牛头收入袖子中。 正当我按庆幸这二位要命主要走的时候,谁知马面忽然鼻子嗅了嗅看向我身边病床上的陵虹。 “这小姑娘怨气缠身,看来也度不过几日。不如也一并收了算,免得再跑一趟。” 靠,这话吓了我一哆嗦,什么叫一并收了算? 牛头马面穿过老头的病床一左一右跟护卫似的站在我身边。 马面手中的铁链在缓缓的晃动,看着陵虹憔悴的脸庞,我不知哪来的勇气一咬牙,伸手入口袋,将散的铜钱一把抓在掌心,紧紧捏住线头。老子人生中第一次喜欢的女孩怎么能在眼皮底下让你说勾走就勾走?就算你是地府阴差也不行! 虽然决心毅然,勇气可嘉,但我不知道杀鬼咒对阴差管不管用,想了想可能泄阳咒用来赌一把更为可靠。 牛头翻着一本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黑色小册子,似乎在查什么。马面鼻孔里喷出一团白气,不耐烦的挥动一下铁链抛向陵虹。 真下手?我准备咬破中指,就在这时…… 铿锵,一道黑影闪过,空中火花四溅,弹开马面的铁链。 我有些发愣,是牛头用铁链阻止了马面,不知道这牛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道牛头突然嫌马面脸太长不好看,想教训它一顿?或者看我太帅这么早单身靠五姑娘可怜,想帮我出头?不过牛头马面一起组队勾魂也不是一两日的事情,估计双方早看习惯了,看来还是后者可能性大一点。 “老牛,你干什么?”马面皱了皱眉头。 “勾魂簿上没有她的名字,应该是命中有贵人相助躲过了这一劫。”牛头将那小本子往马面一晃说道。 听到这话,我高提的心终于放下来,感动的几乎想把牛头抓起来亲,他的形象在我心里瞬间和蔼可亲高大上起来。 马面冷哼一声,脸突然转过来看向我,眉头又皱了皱:“这小子干嘛?” 糟,我差点忘了,自己刚才中指放进嘴里还没来得及拿出来。牛头也不知道我想干嘛,表示不清楚。为了解除这点尴尬,我脑子快速运转。 曾经有个不知名的古人说过,大丈夫能屈能伸能长能短,必要的时候该低头还是得低头。 当机立断,我脸上一阵扭曲,慢慢浮现出一丝傻笑。中指在嘴里不断的吸,脸转向陵虹跟二愣子似的:“姐姐…姐…快醒,带我…去玩。玩…玩……” “原来是智障……”马面一甩袖子,拖着铁链穿过病房门消失了。牛头跟在后面却在快出去的时候回头看我一眼,眼里露出一丝笑意。这笑让我很胃疼,很诡异,似乎在说,小子演的不错啊。 就这样,我一直守着陵虹直到第二天天亮。 她一直睡到中午才醒来,我也担心她会出什么状况,不敢离开半步。原本想劝她多住两天好好休息,但她执意要回学校上课,我无奈只好找来医生检查一番,确认没有大概后,就办理了出院手续。 Ps:明天开始二更。 第39章出事 在出租车上,陵虹始终一直低着头与我保持距离。看着她略微苍白的脸色,我有好几次想问她是因为什么原因开始躲着我,但在心里彩排了几次,始终没有说出口。 过了一会儿,陵虹用手指卷着衣服角用蚊子般的声音对我道:“肖明…那个,谢谢你……” “没,没事……。”我知道她是说昨晚的事情,连忙摆手。 “昨晚就好像做梦一样……那辆公交上的真的是鬼吗?” 我点了点头说是,而且还很清晰的给她解释了阴车的来龙去脉以及起因。她问我怎么会懂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我说,这段时间工作清闲,恰好家里寄来一本阴阳法术的书,所以就学学了。 她的的眼神有些黯然,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沉默了。 其实我和陵虹认识的时间不算很久,但对于她的性格我还是多少了解一些。她在学习成绩上虽然是科科学霸,但本身性格却十分呆萌。 什么叫呆萌,呆萌字面意思就是又呆又萌,就比如她明明长得一副御姐范,但体内里却是萝莉灵魂。 甚至我怀疑,她的脑袋瓜子里之所以有时候会迟钝,那是因为其他空间都被乱七八糟的各门各科知识给填到磁盘已满。 这个可是有证据的,记得我们刚认识时有一段时间暑假在餐厅打工,为了省点车费她每天走路回宿舍,看的我心疼不已。于是省吃俭用买了一辆高大上的……自行车,打算借此拉近彼此距离。 终于在一天餐厅关门时,我找到一个机会嘿嘿嘿走到她面前说:“我有车,送你吧。” 她一愣,说这不太好吧。 我说这哪跟哪,没事的。 她脸色涨的通红,就像一个熟透的苹果,憋了半天接过我手中的钥匙往包里一塞:“那你可不能反悔再拿回去哦。” 就这样,我一人独自风中凌乱时,她骑着我花了四百多元的名牌自行车消失在远方…… 虽然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但为了男人的尊严,我绝不会说出那天我只是单纯的想骑车载她回家而已。 随着一声刹车声,我从过往的回忆中拉了出来。 原来出租车早已进了大学城,停在一所我曾经也嘻嘻哈哈与同学勾肩搭背进出的学校门口。 “那个…我先下去了。”陵虹低着头推开车门就出去了。 不知为什么,在这一瞬间她的背影在我的视线中有点模糊,就像随时一阵风都会把她吹散。 昨晚马面那句:“这小姑娘怨气缠身,看来也度不过几日。”在我脑海中清晰的重播,我一咬牙鼓起勇气推开车门追上去拉住她。 她回头的瞬间,我的心都软了。 只见她眼眶通红,鼻尖也有些泛红。明显是要哭的样子,我一时间突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只是呆呆的看着她。 “我…我要回去了,下午有课。” 我感觉到她的身体在颤抖,点点头从口袋掏出在医院顺的红色圆珠笔,一把翻开她的手心,在上面一边书写一边说:“我留给你的一道符,它能在你遇到特殊危险的时候保护你,不过最多只能维持两小时,所以有情况就在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一定马上赶到。” 陵虹一句话不说,只是呆呆的看着我为她画符,牙齿紧紧咬着下嘴唇。 画完符箓后,我咬破舌尖点在符中的符胆上,处男舌尖血至阳至刚,我这样做符箓的威力也会比一般强大不少。 为了防止陵虹不小心洗掉或者摩擦掉这符箓,我又运用爷爷笔记中记载保护符咒的小技巧,在上面又做了些措施这才罢手。 “谢谢。”陵虹缩回手,掩住口鼻转身快步向校门内走去,她的声音有点哭腔。 唉…… 我走到校门附近的花坛上,取出一枚普通的一块钱硬币碰碰口袋中的瓷娃娃:“阿灵,你附身到硬币上,等天黑的时候再进学校暗中保护陵虹,有什么情况立刻和我说。” “好的,主人。”阿灵答应一声,我只觉得手中硬币一冷,知道它已经进去,便把硬币塞入花坛的泥土中埋了起来,以免被人误捡。 门口的保安多看了我几眼,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拍拍身上的尘土,马上坐出租车回到书店。 吃过午饭,我趁着中午时间阳气正重马上搬桌子准备笔墨纸砚,摆香炉点蜡烛起法坛,一口气连续画了三四十张各种不同类型的符箓。 等画完时,我已经累得跟狗一样。 之所以这样急着画符,那是因为我右眼皮老跳,总觉得晚上会有事情发生。 虽然有砖家指出眼皮跳是属于睡眠不足压力造成的,但自从接触了爷爷的笔记后,我三观已毁,觉得还是多少注意着点好。 衣服也懒得换,我干脆直接一裹被子,闭眼补眠睡觉! 迷迷糊糊中不知不觉睡着了……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 突然一阵疯狂的音乐强行灌入耳朵,暴虐的撕扯我的耳膜,差点没把熟睡中的我吓出尿。 凶残的音乐伴随着凶残的节奏还在继续…… 迫不得已,我只好爬起来,原来是睡觉前我把手机随手扔在枕头边旁边,又因为我那个拥有四个超级大喇叭的山寨手机不能调音不能换来电铃声,所以,一来电,差点没爆了我的头。 看了一眼窗外,黑漆漆一片,已经是晚上了呀。 哪个孙子半夜瞎折腾老子? 我这人有起床气,特别是睡觉睡一半的时候被人吵醒。 懒得看手机是谁来电,我直接挂掉电话,人一倒,抱过一枕头继续呼呼大睡起来。但还不到五秒,手机又响起来,那熟悉的音乐: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开环。 老子哪里知道什么节奏最开怀! 妈的……看来换手机的事情已经不能再拖了,否则我天天被问什么节奏最开怀,迟早得崩溃…… 按下接听键:“机主已死,别打了!” 电话里传来窸窸窣窣嘈杂的声音有些混乱,我刚想挂,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肖明…肖明是你吗,我好害怕…宿舍,宿舍有鬼……” 我燥热的起床气瞬间被这句话给浇了透心凉,是陵虹的声音!看来是遇到什么东西了…… “别着急,慢慢说,你现在还住在原来的宿舍吗?”我一个翻身从床上爬起,一边收拾中午画的符箓,一边尽量语气平稳的安慰她。 “是…是的,还是原来的宿舍……晓燕,晓燕她好像被上身了…你快来啊……”陵虹声音颤的十分厉害,我几乎能听到她说话时上下牙齿不断打架的声音。 “你们听着,所有人右手大拇指狠掐无名指根部,然后捏成拳头,这样可以暂时避免鬼上身。” 我踹开房门,到厨房抽了一双红木筷子,便马不停蹄的出书店直奔街口,因为只有那里有出租车。 第40章车祸鬼 手机上的时间显示2点多,街上十分冷清,只有我一人跟****似的疯狂跑着。 不过幸运的是,刚到街口就有一辆出租车缓缓驶来,停在我身边。来的挺及时的,一拉车门我直接就坐了进去。 “老板准备去哪呀?”司机说话的声音就像跟老婆吵架吵输了一样,懒洋洋有气无力的。 没有在意,我直接说去FZ市陵虹所在的那学校。司机哦了一声,便启动车子开动起来。怎么这样慢? 我看着窗外房子往后移动的速度还不如步行的快,催司机开快点。 司机嘿嘿的笑说:“年轻人急啥,安全第一才最主要的。” 我现在心急如焚,哪有时间和他开玩笑。从这里到大学城需要不少的时间,按照司机目前的速度恐怕一整夜也走不到。 “师傅,我知道安全第一,只是您这速度实在是……”话还没说完,司机突然接过去说:“你想要快点,那就快点吧……”车子忽然引擎声轰鸣,一下子窜了出去,窗外景物飞速后掠。 这应该有时速120了,我尿都快吓出来了,这司机准是被老婆赶出家门,正好碰上我这倒霉蛋,顺便整我呢。 “师傅卧槽,您别冲动,我错了还不行,咱安全第一咱安全第一。”我已经下定决心,等他车速慢下来,我马上下车等下一辆出租车。否则陵虹不用等鬼害,我就已经在黄泉路上先走一步了。 “别啊…你不是说要快吗,我还能更快……” 你……我气的不知说什么好,想寻死也别拉我做垫背啊。 但就在这时,我看到车前的后视镜时,心里一寒,夜半还是真特么的要少出门……不然真容易撞鬼。 在出租车的后视镜中,司机一身破破烂烂,身上皮开肉绽,更可怖的是他的那颗头,只有一半还挂在脑袋上,一条舌头从侧面滑出来,腥红而恶心。 看这司机的模样,八成肯定是因车祸死的,只不过太惨了。 好在车后视镜中映出的车内还是完好无损,所以我估计,应该是这车祸鬼死后心理不平衡,就偷一辆车专门来街上拉倒霉蛋。 妈的,为了我即将萌发的爱情芽苗,老子连牛头马面都不怕,还怕这突然车祸鬼。 不过话是虽然这样说,但我还是觉得谨慎更加保险。 况且这司机好像不想马上撞车带走我,只是一个劲加减速来回换挡,企图以这样就能让我胃疼害怕。 不过小不忍则乱大谋,又到展现真正演技的时刻了。 我紧紧躲在后座角落,涕泪满脸配合着它“惊恐”大叫:“师傅,师傅给您跪了,您别这样…别…我害怕…不要……no…no…啊……”演技越来越熟练,不过一直到后面,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叫的有点不太对…… 但没有关系,反正车祸鬼一脸狞笑仿佛很享受的样子我也就放心了,一边“惊恐害怕”一边双手藏在它的椅子背后快速的用红绳穿一枚枚的铜钱。 之前在希岸村的时候,老瑜掏的一大堆铜钱全被我搜刮过来,其中挑出一百零八枚完整而且卖相好的编织成铜钱剑,剩余的几十枚我也一直带在身上用来单独用,就比如说现在。 红绳最后一次打结,一条由铜钱编织成的锁链出现在手中,以前都是鬼吓人,今晚,我要来个人吓鬼。 在车祸鬼又一次自我心灵上得到满足的时候,我出手如电,一张缚鬼符拍在它后脑勺上,铜钱锁链一甩直接挂在它脖子上绕了三圈,双手一拉,紧紧的勒住,瞬间将它逼出死时的原型。 车祸鬼一声凄厉的叫声在这深夜马路上骤热响起,旁边有几辆车正好经过,其中一辆奔驰大概是不小心看到司机的模样,车子一歪不小心撞在路边的绿化树上,所幸车速不快只是凹了一些。 铜钱锁链跟项链似的勒住车祸鬼的脖子,青烟冒起滋滋声不断。 “踩刹车,否则把你直接打散了!”我磨着牙恶狠狠的威胁道。 “别别,我这就刹,我这就刹。”车子缓缓停在路边,车祸鬼破烂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能看的见的哭丧模样:“大师我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把我放了吧。” “大什么师!”我一拍椅子背:“我乃黑无常今夜上来巡视,你竟要取我性命,胆子不小啊。” “无…无常?那你的舌头……” “老子千变万化,每一次都以…额…新形象出现。你再多嘴,让你下拔舌地狱一千年!”我又抽出一张辟邪符凹在手心拍在它脖颈上,利用视觉的死角,它也只会以为我用手在拍他,辟邪符啪的一声,滋滋声作响,车祸鬼以为我真是黑无常吓得痛哭流涕,求我不要再拍他了。 “无常大爷,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您放我走吧。”车祸鬼可怜兮兮道,他现在被我用缚鬼咒和铜钱锁链双保险困住,哪里能离开座椅半分。 我往背后一靠说:“你今晚作恶,我暂时就不追究了,不过你现在要赶紧送我去刚才说的目的地,否则……”手中的锁链特意拉了拉,又吓的他急忙点头称是。 就这样…我坐在车里跟骑马一样拉着锁链,让车祸鬼开车送我到了学校的一处围墙附近。 车祸鬼问我来这里干嘛,我故作深沉的说两个字,收魂。 之后,我装作黑无常大发慈悲的叫车祸鬼把这偷来的车子要还回去,而且还要立方去投胎报道,否则以后在生死簿上见不到它的记录,就再来找它算账。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它哪敢说个不字,半个屁也没敢放,开着车子一溜烟就不见了。 等确认完毕车祸鬼已经走远,我望着两米多高的围墙嘿嘿笑了笑,之前还在这里学习的时候,我经常和老瑜半夜翻墙出来去夜间通宵的大排档喝酒。 不到一年时间里,我要再爬,却是以校外人员身份了,真是造化坑人。 助跑几步,熟练的踩在围墙中心一凸出处,一蹬,手一抓人已经在围墙上了。远处学校的保安举着手电筒正在巡视,我一翻身悄悄落在草地上,猫着腰借着绿化树的遮挡,向神圣的女生宿舍大楼前进。 那里有我的女神,正等着我的拯救。 苍茫的天…… 槽。我吓了一哆嗦,在发出涯字之前,马上接了手机。远处的保安似乎也听见刚才的铃声,两人四处张望一下,就朝我藏身的这地方走来。 “肖明…你来了没有,你说的那个手势已经没有用了,有两个人好像已经被上身了……”陵虹的声音带着哭腔,看来是被吓得不清。 我忙问,那我画的符箓怎么样,还在不。陵虹声音更颤了,说现在已经有三个被附身的室友蹲在她面前瞪着,我画的符箓烫的厉害,颜色开始越来越浅了。 我暗叫糟糕,符箓消耗的比我想象中还要快不少。 而且这女生宿舍素来以怪事居多闻名,真诡异年年有,今年特别多。陵虹的室友一下被上身了三……我开始担心口袋里的符箓到底能不能制住它们了。 第41章破门 远处刚刚听到电话铃声的保安正慢慢的走过来,好在我熟悉学校的地形,从另一处窜了出去。 学校宿舍楼一共有四栋,前后按ABCD一字排开男女各两栋。 陵虹的宿舍就在这其中的c栋位置,好不容易避开各种艰难险阻,我却忘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她宿舍在三楼。 学校为了防止有图谋不轨的男同胞夜闯女生宿舍,所以在每一层的楼道间都加了一道铁门,外加铁将军把守。 所以想通过走楼梯上去,明显是不太现实。 我绕着宿舍楼走了一圈,终于在背面的角落处发现有排水管道曲折不断蔓延向各个楼层,真是天助我也,想当年小时候我也是爬树的一好手。 十分钟过去… 在重重摔落几次地面后,我终于坚持到三楼,硬抓着阳台边缘使出吃奶的力气往里爬,双脚落地时,这才清楚的感受到,我的功力有点退步了。 她的宿舍在304,之隔前面几个房门,很奇怪。陵虹打电话的时候,里面嘈杂一片,怎么现在这样安静? 为了不影响其他宿舍的女同学休息,我踮着脚猫腰窜过去,轻推304宿舍门,学校的宿舍门统一用防盗铁门,很厚实的那种。 恩?这门把手好冰啊,推不动……难道我力气太小?又试了试还是推不动……从里面锁上了? “陵虹……你能听到吗?”我低声隔着房门道。 “肖…肖明?”门内传来略微惊喜的声音,是陵虹的声音。 我说,门锁了推不进去。陵虹却说没有锁。那就只有一个原因,门被阴物堵住了……这我就放心了,只要不是物理上的锁门,那就难不倒我! 取出一张辟邪破煞符贴在防盗门上,双手结个手印,猛然再剑指戳出点在符头处:“天地法令,神兵火急如律令!” 辟邪破煞符滋滋两声,突然从符头位置变黑,呼的一下化成了灰烬,也不知道哪里的风将其刮了我一脸。 门还是打不开,救人如救火,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现在都到了,却连个门都进不去。 再来!这次抽七张辟邪破煞符按北斗七星位置贴在门上,脚下一跺,倒踩了个七星步,剑指再出遥遥虚点每张符头一下:“天地法令,神兵火急如律令!” 看来对猛鬼就得下猛料,这次七张符箓呼的一张接一张燃烧起来。映的整张防盗门红彤彤一片。 我把在来之前车上编织的铜钱锁链握在手里,一边轻轻的掰动门把手,猛地推开门。 这女生寝室里一片昏暗,在我推门的瞬间,三个黑影突然窜了过来。看动作这么灵敏,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想也不想伸手就将铜钱锁链甩出去,滋滋声不断,那三个黑影没料到我这么狠,一下子被抽倒地上。 “肖明,快帮帮晓燕她们……”在门边的一张床上挤着三个女生,我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后,这才看清是陵虹。 只见她挤在两个女生中央,高举着白皙的手掌,上面我白天画的符咒还在隐隐泛红光,但却已经褪色的厉害。 原来她还用这符保护其他两人啊,难怪用的快。 我的视线往下移,突然只觉得心魔攻心,一股热气上窜,鼻孔处有点微微湿意。用手一抹,是鼻血……靠,这阴物太厉害了,只是短暂的一交手,就让我流了血。 “你们不要怕,我会搞定。”我艰难的将视线从她们穿睡衣模样的身上离开,用一个充满浩然正气的后背对着她们说道。 陵虹宿舍有三张床,分别又有上下铺,一共六人住。目前已经有三人已经被附身,且瞳孔放大,龇牙咧嘴的看着我。 将口袋中的符箓拿出一些,看也不看,凭感觉扔给陵虹她们一些,交代将其贴在胸口处可以逼这些阴物不敢轻易靠近。我可不敢转头看她们,免得又内伤。 我缓缓抽出之前在书店厨房拿的红筷子静静盯着眼前被附身的三个女生,笑道:“你们谁先来?”有人和鬼对峙的时候,不一定是谁本领更高,而是看谁的气势更强! 你越不怕,越有底气,这个所谓的底气其实是人的一种特殊气场,除了能增加信心外,还能多多少少威慑到一些阴灵鬼怪。 以前一些江湖术士,或者什么茅山道士在降妖除魔动手之前总会充满王霸之气的吼一声:孽障,还不束手就擒!为了就是涨自己的气势。并不是天真的到以为,让对方束手就擒就真的束手就擒。 在农村,一些活了有些年纪的老人多多少少总会懂点对付阴物鬼怪的办法。 在我小时候,那时候爷爷已经去世了。不过还是有不多老人有受过我爷爷多多少少一些指点,也懂得些许辟邪的方法。 那时村里有一个王大娘,她的丈夫死的早是个老寡妇,家里有两个儿子都进城去打工,偶尔才回一次家。 王大娘对我很好,总是会和我说爷爷生前救过她小儿子的事情,那时我太小了,故事的内容我现在已经有些记不清了。 有一次王大娘去隔壁村窜门,等到夜里很晚才回来,那时候村子里的人基本都睡着了。她在要进自家门口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矮矮的小黑人盯着她隐隐的笑,嘴里一排锋利的牙齿闪着铮铮寒光。 王大娘当时就吓傻了,好在心理素质可以的很,想起我爷爷说过的人只要不怕鬼,鬼就会怂,而你越怕,鬼就越嚣张。于是她当时心一横,指着小黑人就破口大骂起来,一个小时下来,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还不带重复的,越骂越凶。 第42章那一脚的痛楚 那小黑人被骂傻了,不过看王大娘凶狠的气势,它虽然龇牙咧嘴,却不敢向前半步。王大娘骂功似乎随着时间的增加愈来愈强势,逼得小黑人最后恶狠狠的嘶叫一声便消失不见。 王大娘长松一口气,其实她早已经骂的口干舌燥,老人家又因为和小黑人对峙,不敢动随意动弹,硬是原地站了足足快两个小时。不过无论怎么样,没事了是关键。 由此可见气势的关键作用。 不过…… 我面带微笑霸气侧漏的一面,直接被三个被附身的女生忽视,其中一个矮个女生翻着眼白,整个人怪异的趴在地上,要放大招了?还不等我后退,她突然双腿一蹬,整个人飞窜着撞过来。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什么大招呢。 身子往旁边一侧,右手凌空掐在女生后颈上,顺势将其按在床上,抽出辟邪破煞符拍在她后脑。 这矮个女生顿时发出犹如婴儿的凄厉哭声,她的皮肤泛出阵阵的冰冷冻的我手颤抖不已。 你们一起按住她!我招呼陵虹身边两女生帮忙,可她们互相看了看都没敢出手。 背后冷风席卷,我当然没有忘记还有两个,一转身手中的铜钱锁链甩出,刚好抽在她们身上,闪烁几朵小火花将其打退。 趁机会,我转身一把钳住矮个女生的手,红筷子将中指夹住,用力往手背掰!这是取出鬼上身的一种民间小法术。 矮个女生口中的婴儿叫声变得更加凄惨,她不停的挣扎着,双脚拼命的狂蹬,我要防备另外两被附身女生,又要逼出这个矮个女孩体内的阴灵。 冷不防一个小分心,只觉得胯下一阵清晰的蛋壳碎裂声,女孩乱蹬的双腿无意间给了我一招断子绝孙腿。 视线忽然间一阵模糊,两横清泪顺着我的眼角滑落,滴在女孩高竖的中指上。 这痛…我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但可以特么用一个科学计算公式来粗略说明下…… 曾经有人讲,如果把断一根肋骨的痛当做一个单位,那么女人生孩子时的痛就是二十个单位。但,男人要害受到重击时,所承受的痛则是1000个单位! 所以女孩千万不要随便说出蛋疼两字,因为她们…这辈子也不会了解到这种痛楚……可以的话,请说头疼吧…… “肖明,你怎么了?”陵虹的声音将我从晕眩中惊醒:“你怎么哭了?” 为了保持我的光辉形象,我咬着牙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看这女孩这么痛苦,我也很难受。 手中红筷子加大力度,矮个女孩浑身一震,然后软了下来。我翻开她的眼皮,眼白中没有青线横着,这才确定阴物已经走了。 “晓燕,玉婷你们……”陵虹忽然双手捂着嘴叫道,我转身,只见剩余两个被附身的女生面带诡异笑容,缓缓爬上寝室靠窗户的桌子,其中那个叫晓燕的女生用手把玻璃窗推开。 不好,这阴灵要害这女孩! 叫晓燕的女生瞳孔里闪烁着寒光诡异的看我一眼,嘴角一扬,露出一排皓白的牙齿浅笑。身体一弯倒着钻出窗子,人猛地下坠不见了。我心里一沉,完了。 “不要!” “晓燕!” 寝室里陵虹和其他三个女生见到这种情形都失声尖叫起来,我直接呆了。前一秒还是活生生的女孩子,就这么从窗户跳了出去,这可是三楼! “玉婷,不要…不要啊!”陵虹的声音惊醒了我,只见另外一个叫玉婷的女孩也打算如法炮制走晓燕的后尘。 就算心理素质再好,我也不能眼睁睁的见有女孩子在我面前再次香消玉碎。 “去去去,急急如律令!”我不顾一切,从口袋抽出符箓也不管是什么符,直接砸向窗户。玉婷正好也往窗子急冲,符箓刚好打在她侧面,将它逼退了窗户。 “天道毕,三五成,日月俱,出窈窈,入冥冥,气布道,气通神,气行奸邪鬼贼皆消亡,视我者盲,听我者聋,敢有图谋我者反受其殃,我吉而彼凶!” 辟邪咒出,我取辟邪符左右甩开,左一个急急如律令右一个急急如律令将寝室的门窗都给封了起来。 玉婷窜来窜去发现自己被困在角落后,双眼凶狠的瞪着我,喉咙里发出类似水沸时的咕噜噜声。 时机不等人,三支画满缚鬼咒的小黄旗嗖的丢在她的脚下,我剑指一举,起!小黄旗也神奇的一支支立起来,缚鬼小阵形成。 将红筷子高举作势就要戳过去,玉婷本能的举起双手要护住脑袋,她哪知道这是我的计,手腕一把被我抓住,猛的用力将她从缚鬼阵中拖了出来。 由于缚鬼阵只能困鬼不能缚人,所以我将玉婷拖出来的时候,她体内的阴物却被阵法强硬玻璃留在缚鬼阵中。 拿出一枚铜钱,念了句开眼咒,我通过中间的方孔往三角旗的位置看去,浑身顿时汗毛倒竖,一股凉意从脚底板流过背脊骨,直窜头顶。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这是,通过铜钱,我看到三角小黄旗中蹲着一个小小的婴儿,它浑身仿佛长满脓疮般不停的有黑色液体流出,脸上没有眼珠子,只有空荡荡的两个眼眶对着我。 虽然爷爷笔记至今为我解释过不少阴灵鬼怪,可我想破了脑袋,也无法将眼前这玩意和笔记上任何一样记录相符合。 哗啦…… 突然一阵玻璃爆裂声,一个人从窗外跳了进来,两脚稳稳落在地上。这是一个和我年纪看起来差不多的成年人,不过长相很普通,普通到那种扔在人群里就找不出来的这种。 不过我敢确定他不是普通人,因为他跳进来的那个窗户……尼玛外面是三楼!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怀里还抱着一个沉沉昏睡的女孩,正是刚才跳窗出去的晓燕! 第43章青年 这青年将怀里的晓燕往旁边的床上一放,见我盯着他,便点头微笑下。 飞檐走壁上来的,是聂风还是步惊云?难道……蝙蝠侠? 突然一声凄厉的叫声刺激我的耳膜,只见青年人居然徒手伸进缚鬼小阵把那粘稠黑漆漆的婴儿怪物跟提小猫一样捏了出来,另一只手不知从哪掏出一个三角形的巴掌大符箓袋,往婴儿怪头上一套,便将其给装了进去。 原来也是术士啊…为了表示感谢,我呵呵一笑抱拳道:“看来兄弟也是同道中人,不知道这婴儿一样的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 青年脸上的微笑渐渐消失,他说,这种东西叫鬼婴,是未出生便横死腹中的胎儿。又正因为他们还没出生,就已经死去,所以怨气也会比平常的鬼更重一些,特别是堕胎的婴儿更甚。 青年说到这里时,特意扫视了一圈寝室中的女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左眼就在刚刚好像有跳动着一团幽幽绿火。等我再看时,不见了。 我问陵虹,她们究竟做了什么怎么会引来这种东西? 但不用她回答,我就看清了桌子上的一些东西。一张上面画着一个又一个标准圆圈的白纸,一根折断的铅笔,还有四支东倒西歪烧一半已经熄灭的蜡烛。 这尼玛是玩凶名远扬国内外的笔仙游戏啊。 请笔仙,相传是一种招魂仪式,但不知为什么到了近代被人称为占卜仪式。 请笔仙的道具很简单,就是一张白纸,一根笔,四支白蜡烛,一张方桌。 过程就是,在晚上十二点时铺上白纸点上白蜡烛,再两人或两人以上的参与者各伸出一只手同握住笔杆,接着念请笔仙的咒语。 如果被参与者握住的笔动了,那么就要问笔仙来了吗。来了,笔就会画一个圆圈表示是!如果,没来,笔则没反应。 如果笔仙来了,参与者什么都可以问,比如自己什么时候表白能成功,什么时候能考上大学,什么时候能发财等等…… 但是,在请笔仙中,有很多禁忌是万万不能触犯的,比如请笔仙的整个过程千万不能有任何一人松开笔杆和问笔仙问题中,千万不要问它是怎么死的。 否则,一定会有恐怖的事情发生。 而且,请神容易送神难,请了笔仙问了问题,一切ok之后,一定要念送走笔仙的咒语,如果忘了念……呵呵。 不用说,一定是她们请笔仙的过程中犯了某个禁忌了。 看着陵虹和另外两还清醒的女生满脸梨花带泪,我想说却又不忍心说。那青年在寝室里到处转了转,将门打开后突然说:“不是她们请来的笔仙……” “那……?”我问。 “你看。”青年指了指门外,我顺着看过去,卧槽,他打开寝室的门外,原本应该是阴暗的走廊阳台,但此时此刻什么都看不见,因为不知何时起了一层浓浓的白雾,浓的就像铺天盖地的牛奶。 我将铜钱放在眼睛前,浑身一颤,在那浓浓的白雾中,趴着一排浑身赤红,布满青筋的婴儿,它们满嘴铮亮的尖牙几乎是要刺瞎我的双眼。 这也是鬼婴吗?我问青年。 青年摇了摇头吐出两个字,血婴。 我问血婴是什么?青年没有回答,他只说了一句,十个鬼婴也打不过一个血婴。我一听乖乖,自己对付一个鬼婴都要设计用缚鬼阵才能抓住,那血婴看来不是我能越级打的…… 青年袖子一晃,一堆铜钱落入掌中,双手合十:“铜钱翻转,成形!”右手一拉,一把铜钱剑居然被拖了出来。 “老陈,别再做这种天怒人怨的事了,早点收手吧。”青年不知在跟谁讲话,铜钱剑横竖胸前,直视浓浓白雾。 不知从哪传来一个模糊的声音:“不过是当初炼制了你一只鬼婴,你便追着我斗了三年,你真比我这老头还倔脾气……” 一排血婴张开锋利的牙齿,齐齐从白雾中腾身扑向青年。我大惊,急忙喊他小心。他却在这个时候作死的回头给我一个:“没关系。”的表情。 血婴已经近在咫尺,青年这才若无其事的举起铜钱剑,剑指在剑身轻轻一弹:“星罗满布!” 铜钱剑嗡的一声瞬间解体,数十枚的铜钱呼啸飞出打在血婴身上,一只只鬼哭狼嚎不断。但这还没完,他的双手朝前轻轻虚抓,已经没入浓雾中的铜钱居然又特么飞了回来给这些鬼婴再一次透心凉。 短短的一个照面,青年就已经打残了起码有七八只血婴。 我手中抓着一大把辟邪破煞符,惊呆在原地……这青年和我的等级,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你们今晚不要离开这个寝室,其他事我会处理。”青年窜出寝室,手掌一翻两张符箓在空中翻转两圈便窜入脚底板,紧接着他呵呵一笑,翻上阳台往下一跳…… 这里是三楼……三楼…呀……不过我又释然了,这装逼青年能从一楼跳到三楼,那么从三楼跳一楼应该也不会太大问题……吧。 我跑出寝室,视线内白茫茫一片,连忙退回寝室内,把门关上。 虽然晚上本来应该是我出风头的时刻,但外面的情况,让我理智的退居二线。 陵虹问我外面怎么了,我回答不清楚,还是等天亮再说。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一人在这与六个女孩共处一寝室,气氛有点尴尬…… 第44章打击 就这样…… 谁也不会相信,我和六个女孩一直坐在床铺边上,什么事没发生,硬是等到了天蒙蒙亮……我偷偷看过窗外,那铺天盖地的浓浓白雾早已经烟消云散,而那青年的身影也不知所踪。 看来他已经解决那些血婴的事了,我安抚了陵虹和其余几个女生之后,便跑出阳台顺着自来水管滑下去溜出校园。 我跑到学校门前的花坛上去寻找昨天埋下的硬币,却发现那个地方被人挖开了一个小洞,硬币不见了。 也就是说阿灵被人偷走了!难怪我和鬼婴打死打活的时候,这小子没有出现。 阿灵怎么说好歹也是有一百多年气候的小鬼,哪里随便是什么人能碰的…我突然想起那个出现在陵虹寝室的那个青年,不知会不会是他拿走……毕竟还是有两把刷子。 在最后寝室外浓雾滚滚时,青年和没有露面的神秘人对话了几句,好像是很早就认识的仇家……只是不知道那神秘人为什么会盯上陵虹寝室一伙人,是随机性的还是有目的性? 越想越心烦,我一屁股坐在花坛边上,苦恼无比。可惜老子不会算卦……不然特么扔几个铜钱,事情总会有点线索…… “小伙子,怎么了?”一个声音在我身边响起。 我抬头,原来是门卫的保安陈大爷,之前还在这里读的时候,我每天早上出去跑步都会遇见他,多打几次招呼也就认识了。 陈大爷穿着洗的发白的保安服,手里提着两袋早餐笑呵呵道:“我刚才看你愁眉苦脸坐在这,顺带给你买了一份。”说着将袋子递给我。 袋子里是几个包子和一瓶豆浆,看着陈大爷笑呵呵的样子,我心里流过一阵暖流:“陈大爷,其实…我已经没在这里读快一年了……” 陈大爷坐在我旁边拿出一个包子自己啃了起来:“我知道,是因为那个叫陵虹的孩子吧。” 我没有说话,以前和陈大爷聊天的时候,我也提起过陵虹,所以他认识也不奇怪。 大爷突然叹了一口气,说如果我对陵虹感情不是很深的话,就散掉算了。我一愣,以前陈大爷都是说好不说坏的人,怎么会突然这样说? “陈大爷您这话说的我有点晕乎啊…是什么意思啊。”我说。 陈大爷摇摇头又是叹气,他说:“你如果有耐心的话在这里等一会儿吧,说不定就明白了。”然后他把手中只咬了一口的包子塞回袋子中,有些艰难的站起身,慢慢一瘸一瘸的走了。 不对呀,以前陈大爷并没有瘸腿,我忙问陈大爷怎么回事。陈大爷只是摆摆手说昨晚不小心摔了一跤。 暂时也闲着没什么事,我有点好奇陈大爷叫我在这坐等一会儿的事,一边啃着包子一边东张西望。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很快校门口进出的学生越来越多。 这陈大爷究竟要我看什么东西,难道是看日出感悟人生哲理吗?就在我用手遮住这清晨第一缕洒在我脸上的阳光时,一辆非常漂亮的宝石红宝马汽车在从远处飞驰而来,在校门口玩了个飘逸,稳稳停在临时车位上。 车门打开,从上面走下来一个衣着潮流,但却让我瞬间怒火燃烧的男人。 这男人叫张浩,是这所学校的学生。也就是以前要和我抢陵虹的那个富二代! 张浩整个人半靠在车门上,嘴里叼着一根烟,自以为潇洒的二愣子模样引得路过的脑瘫女生频频回头。这傻子大清早来校门口干嘛?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校门口出现,缓缓走向那张浩。 张浩吐掉嘴中的香烟,做出一个大鹏展翅的模样,将这熟悉的身影抱了起来,又在其额头上亲了几下。 这人被张浩亲了一口之后,很害羞的往他胸口捶了一下,别过脸。这脸正好向着这边……被我看的一清二楚。 是一个我如何也想不到的人,陈陵虹。 以前我不知道字典里的晴天霹雳是什么意思,但此时此刻我却明白了它的意思。阳光洒在我身上暖洋洋的,但我心里却像被一把重锤狠狠砸了一下。人恍惚间有点无力,很痛,也很冷…… 我转头看向校门方向,门卫陈大爷一脸“你现在明白了吧”的表情站在那里。 呵呵……我感觉自己映在地上的影子,是那么的绿…… 不过也不算绿吧,因为她也根本没有正式承认过我这个比备胎还不如的傻货。我听说有一种比备胎还惨的存在,那叫千斤顶。 什么是千斤顶?就是汽车换备胎时所暂用的一种工具。以前我老拿这玩笑捉弄老瑜,没想到这么快就遭报应了。 陵虹没有发现我的存在,她此时和我认识的完全不一样。和张浩在那里打打闹闹秀了一会儿恩爱,然后上了他的车绝尘而去…… 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是老瑜打来的。 我有气无力的接起来:“放屁!” “槽,你小子说点人话好吧,我这次给你介绍个好差事!”老瑜猥琐的笑道。 第45章招魂术 “你来书店找我吧,我有点累,先挂了。”我说。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浑浑噩噩回去的,只是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在书店里。自己单相思破产,阿灵又不知道被谁给捡走。 这连续的打击让我很难受。 陵虹,我是改变不了她的心意。但阿灵,我一定要把它找回来… 坐在床上翻阅了一阵《符箓百术》和爷爷的笔记,我终于找到了一种夜半招魂术,可以用来召回丢失的魂魄。 上街到一些手工艺店买了些细木条和彩纸回来便开始扎纸人,由于阿灵并不是我的亲人,所以上次在希岸村给村长儿子使用的招魂引路灯没有用。 老瑜来的很快,他一进门见到我在扎纸人,首先楞了一下随即笑道:“你小子在电话怎么跟失恋似的,一时想不开这就为自己扎纸人啦?” 真特么不愧是从小玩到大的死党,听语气都能听出我的事来。 我苦笑说,前天我遇见陵虹了。老瑜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刚夹住一根准备点火,不小心被打火机烫了一下。他惊讶道:啥,你见到那妞了? 我点点头,把这两天的事情说了一遍,还有早上在学校门口看见的事。老瑜一阵沉默,什么也没说,拍拍我肩膀就坐在旁边静静抽着烟。他知道我不需要什么安慰的话,因为说不说都没什么效果。 “你这扎纸人又是要整什么呢?”老瑜问。 我将孙超的事情和老瑜说了一遍,听的他义愤填膺大骂孙超不是个东西。好一会儿,他说:“没想到回来没几天,你小子自己一人搞出这么多事。” 我说,你小子也别尽说风凉话,到底打电话找我有什么好差事,还不赶紧说。 说到正题,老瑜猥琐脸上露出更加猥琐的笑容:“嘿嘿,你这不是会阴阳法术嘛,我这最近正好碰见这么一单生意……” 原来,近几天他在路上闲逛的时候,碰见有一年轻人在电线杆上贴小广告。本来他不会在意这种事,但好死不死一阵风把年轻人手中的小广告给吹飞,其中一张狠狠的拍在老瑜脸上。 这时他才发现,这是一张求助的小广告。不是常见的重金求子…也不是性病福音,而是求驱邪的。 我说,你小子讲小说故事啊,还特么铺垫的屁话一大堆,那小广告带来吗,我自己看。 老瑜见我感兴趣,连忙从屁股下面抽出一张带有余温的皱巴巴纸片递过来。 我接过来一看,只见纸片上写着,有一家老小因为夜晚去海边沙滩露营,不知冲撞了什么玩意,回来后全家病倒在床,医生怎么检查也查不出个什么玩意。所以怀疑是撞了邪气,因此请有本事的先生帮忙。 末端“必有重谢”四个大字,格外赏心悦目。 我将小广告丢给老瑜说,这说不定和重金求子是一个类型的骗人把戏,你丫还真当真了? 老瑜急了,他说,这件事他已经打电话确认过了,地址让我猜猜是哪里。他一拍旁边的椅子说,是尾峰! 卧槽,我手中差点不小心把刚做好的纸人手臂给撕破:“那不是咱老家吗?是谁家出了事?”我本人老家就是尾峰镇上的人,所以基本上的人家都认识。 老瑜说:“是城外东海那边的老周家,我打电话的时候,是他本人接的。” 老瑜说的老周我知道,一儿子在外开玩具厂的,近几年生意越做越大,在尾峰的房子已经从最初的小平房重建成现在的五层小洋房,生活条件在镇子里算是数一数二的,没必要骗人,可能真的出事了。 既然是自己老家的人,那么于情于理当然应该出手相救了。我和老瑜说,准备一下明天咱们回老家看看。 老瑜兴奋的说没问题,我看这小子不对,忙问:“老周家出多少钱求助?” “十万。” “十万?你没听错吧,他儿子开工厂这么赚钱?”我不敢相信道。 老瑜不屑道:“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他儿子现在都已经开了三家分工厂了,会差这些钱吗?”说的也是哈,我点点头。 好了废话不多说,我先去准备,明早车站见。老瑜说完屁颠屁颠的走了。 为了找回阿灵,我准备各种材料足足准备了一天。到晚上的时候,书店也没什么客人来,我索性将店门关掉,躲在房间里摆桌子起了法坛。 点好蜡烛后,我举起两支用白纸糊成的小招魂幡插在香炉中,端起旁边的装满生米的饭碗,往空中一洒:“夜半阴阳倒,魂失自引归。”脚踩倒七星,举起铜钱剑刺入香炉沙土中,挑出一些往空中一抖。 马上将白天扎好的纸人跪着放在桌子上,用三支香贯穿其胸口,以朱砂墨点其眉间:“阿灵魂归,此刻不归,更待何时?” 哗啦! 房间正对街道的窗户突然被一阵风撞开,吓了我一跳。 半夜招魂术中有讲,只要生米引路,纸人起立,那么所招的魂魄自然也回来了。可现在,整个房间阴风阵阵吹的我背脊骨发凉外,桌子上的纸人还是保持跪着的状态,没有半点要起立的样子。 好在我还有准备,一边捧着《符箓百术》一边对照着上面“引魂符”的模样,毛笔沾上朱砂墨照猫画虎,在纸人的背心后也画上两道。 “生魂引,失魂拘,阿灵身处何方,还不速归!”我伸出剑指拔下毛笔头,将其放在蜡烛上点燃,顿时火苗啪啪作响。 纸人的身体也在这时微微颤抖了起来,不知是被这阴风吹的还是其他原因。 符箓百术中说,将画过引魂符的毛笔头放在蜡烛上燃烧发出的火光可以为丢失的魂魄照亮回来的道路。 可能是站了朱砂墨的原因,毛笔头在蜡烛的灼烧下一直噼里啪啦声不断,时不时爆出几个小火花落在我的手背上,疼的我泪流满面。 我一遍又一遍的喊着阿灵的名字,纸人终于在这阵阵阴风中双腿颤抖着慢慢站起,场面十分诡异。 可就在这时,蜡烛的火突然爆出个蓝色火花,瞬间点燃毛笔头,火苗一下子窜到我的剑指上,烫的我连忙丢掉了它。桌上的纸人原本已经快全部站直了,此时猛地又跪下,呼的一下烧了起来。 有人在阻止我召阿灵!或者说阿灵被人困住,想回来却怎么也做不到。 好在我有备无患,事先做了两个,烧掉一个还有一个。我一股火气上来,平白无故拿走阿灵不说,还阻止别人召回,这和强盗有什么区别。 拿出剪刀,将白纸折了几折,咔擦咔擦几下剪出一连串拿长矛的小人,这次大爷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 第46章斗法 《符箓百术》中的法术,除了主要的各种符箓之外,其次就这以剪纸术最为种类繁多。它们属于奇门遁甲中的一种,可以单独使用,也可以配合符箓使用。 我现在手中剪的这种小人,剪纸术中称为纸阴兵,可以在短暂的时间内为施术者所差遣使唤。 现在我就要用它们去把阿灵抢回来。 摆上代表阿灵的纸人,我又把纸阴兵按照先天八卦的八个方位,分别为乾南,坤北,离东,坎西,兑东南,震东北,巽西南,艮西北,等摆好。又各取一支香插入它们的右掌中与纸矛相贴。 “浩然正气,律令九章!乾、坤、离、坎、兑、震、巽、艮八方阴兵听令!” 桌子上倒着的纸阴兵呼的一个个立起来,突然又倒了下去。怎么回事?我一愣,拿起一个纸阴兵,这才恍然大悟,忘了点眼睛了…难怪立不起来。 点完眼睛之后,又念了一遍咒,纸阴兵这次才没有再倒下去。 “八方阴兵听令!拘拿阿灵魂魄归来,不得有误!” “喏!”突然一阵齐刷刷的声音吓了我一哆嗦。 妈的?谁…谁呀?我四周看了一圈并没有什么其他人,难道是桌子上的纸阴兵?书上没说纸剪的小人可以发出声音,有点诡异了…… 我铜钱剑往前一直,说了一声还不快去。这些纸阴兵这才有了动作,一字排开手脚僵硬的往前一步一步的迈着。每一步跨出的距离还不到三厘米。 这也太慢了吧。我还以为自己一声令下,这些纸阴兵会来个腾空而起飞向四方什么的。 纸阴兵这时已经走到了香炉旁边,分成左右两列,双腿一弯纷纷跳上香炉口的边缘,举起手中长长的香往沙土中戳去。一个半透明的人影被挑了出来,我一眼就认出是阿灵,只是怎么变得这么小。 它的嘴巴一张一合着似乎在说着什么,但我却一个字也听不见。 纸阴兵将香犹如长矛般夹住阿灵的脖子,将它缓缓的往纸人这边押行过来。 啪!香炉突然从中间出现一道裂缝,插着的两只招魂幡迅速变黑,不到半分钟就化成了灰烬。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我暗道。 果然,阿灵的脸上突然露出痛苦的表情,半透明的小身子一弓,似乎有人在背后拉住它的衣服,身子无法再前进分毫,反而还有点后退的样子。纸阴兵手中的长矛架不住他的脖子,开始变得有些弯曲。 八个阴兵纸质的身躯,竟然被阿灵半透明身子带着半拖行。 “阿灵,稳住心态!”我轻喝道,手指沾了一些朱砂墨涂在铜钱剑上,往桌子上一拍,那些纸阴兵这才勉强立住脚跟。 阿灵满脸挣扎着朝我伸着双手,像是在求救。 怎么办,就连阴兵拘魂都拉不回来……看来偷走阿灵的人,也不是省油的灯。我一边举着铜钱剑拍桌面,一边一只手拼命翻着《符箓百术》临时抱佛脚,看看有没有什么破解的办法。 就在这时,左手的铜钱剑忽然啪了一声,红绳断开,铜钱散落了一桌子一地板。架住阿灵的八个纸阴兵瞬间失去所有力量,一下子软倒在地。 阿灵!我大喊着伸手去抓它的身子,可手指却从它身上穿透过去什么也抓不住。阿灵的身子就这样一直倒飞进香炉中不见了。 我软倒在椅子上,刚才连续用招魂术和阴兵拘魂,消耗了我不少气力。 一拳狠狠的砸在椅子扶手上,怎么总会有这种不顺的事发生在我身上。出生夭折命也是,感情也是,现在连阿灵都拉不回来! 忽然间,我感觉自己很没用……真失败……像个倒霉鬼。 无力的半靠在椅子上,一个东西从我的口袋滑落到地上,捡起来一看,原来是上次老瑜从逆生基里扣下来的玉牌。 我端详着玉牌,上面天枢两个字在日光灯光的照耀下仿佛隐隐有暗淡的绿光流动,十分神奇。流动了一会儿又消失不见。 虽然它很好看,但我已经暗暗下定决心。这次从老家回来之后,如果孙超还是不能凑齐10w元,干脆就将这玉牌卖掉,用来赎滕丽的那块玉佩算了。 这么大块,颜色也不差,怎么说也能卖个十几万……这么积德的事,想来老瑜也不会拒绝吧。 至于阿灵的事,我觉得还是用科学的一点的办法会好些,到时有空直接去拜托陈大爷,调一下监控录像,只要能看到那人的长相,我就有办法找到他。 第二天,我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到车站去。老瑜这货,难得的没有迟到,居然早早就在那里等我了。 他将车票给我一张,看着他激动的表情。我调侃:“是不是家里安排了相亲,急着回去取媳妇呀……” “靠,相什么亲啊,能赚钱谁不激动,这次能赚到钱,看我老爸还敢说我烂泥扶不上墙……”老瑜嘿嘿笑道。 我迟疑了一下,有些担道:“可咱们被学校给退学的事,回到家怎么破?” 老瑜打了个响指,眼睛一眯说,你不会吧,这种事情还要我帮你想吗?我不轻不重打了他肩膀一拳:“赶紧的,这才是正事,不能解决我可死也不回去!” “卧槽,别…我这就给您排忧解难。”老瑜咳嗽两声:“其实咱村子里,就我俩是上同一所学校的,现在又差不多六月份该放暑假的时候,你直接回家说放假不就得了?” 半个小时后…… 我们买的是火车票,其实老家尾峰也不远,铁路只需大概半个多小时左右就能到。 尾峰,初为尾峰半岛,由尾峰城扩建而成,始建于建于明洪武二十年间,规格较小,且东南北三面向海。在隆庆壬申年间,又加筑环城,浚沟护城,兼容民居,东南西北设四大城门。 后来到了国民党统治时期,当年雄伟的城墙被国民党政府拆毁,只剩下四大城门依稀可辨,又到了后来一些经济十分困难的小学也拆城基建校舍,最终导致整个城墙几乎荡然无存。 尾峰古城经历这些年来人工毁坏,和风风雨雨的洗礼,昔日的踪影早已不复存在。 虽然,我是在尾峰镇中长大,但我却没感受到它有什么古城的气息。只是因为城镇三面临海,倒是打渔行业十分的盛行,在早期的时候,尾峰码头人来人往,有小上海之称。 虽然我很惬意的欣赏这车窗外的风景,但老瑜却一点都不快乐,因为在他身边坐着一个怀抱小孩的中年妇女。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大概五岁左右的小孩子他在吃鱼干片!你说吃就吃吧,但他吃的时候还喜欢把那两只油腻腻的双手到处乱抓,其中就有一次拍到了老瑜脸上,印下一个漂亮的手印。 老瑜哭丧着脸跪求要和我换位置,作为朋友和死党,眼见这种事!我当然是不换了,哪有那么傻,他挨小孩油腻腻的巴掌也就算了,还想让我也一起感同身受吗? 中年妇女对于小孩这种行为没有丝毫在意,任其胡闹,老瑜的脸黑的不行。 突然这时,小孩突然脸色微变,双手不停摸着自己的喉咙,眼泪流了下来,大哭起来。中年妇女没有丝毫在意,只是一个劲的呵斥小孩不要哭。 我坐在他们对面,越看越不对劲,小孩的脸色非常痛苦,一个劲抓脖子,我眼角扫过小孩掉在桌子上的鱼干片零食,难道是卡鱼刺了? 第47章化骨符 “大姐!大姐!”我的手在那妇女面前晃了晃说她的小孩好像被鱼干片的刺给卡了。 中年妇女拿眼白看我一眼,手摸一下小孩的喉咙,这下孩子哭的更加厉害。她掰开小孩的嘴往里面看一会儿,这才慌了神,确实是被鱼刺卡住了喉咙。 小孩不停的哭泣,旁边的乘客见状知道原因,建议说如果卡的不深,就用筷子伸进嘴巴直接把鱼刺夹出来,一般火车上都会卖快餐,所以中年妇女很快和乘务员讨来一副一次性筷子。 可惜这个办法好是好,但对小孩子来说实用性却不是很大。 因为小孩子嘴巴小,喉咙相对成年人来说也很窄,加上鱼刺带来的痛苦感令其哭闹不断,中年妇女想把筷子放进去夹出鱼刺根本就是天方夜谭,万一小孩不小心乱动,更可能反而被筷子给伤了喉咙。 中年妇女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火车在行驶过程中也不能随便停下来。 车上的乘客有的建议吃点面包把鱼刺咽下去,有的说要喝点醋能软化鱼骨头,说法五花八门。小孩子一一试过,折腾的小脸疲惫不堪,可鱼刺带来的痛苦一点也没减小。 老瑜看小孩子哭成这样子,悄悄问我有没有办法可以治疗。我笑骂他把我当成万能的,驱邪赶鬼兴许还行,这救死扶伤恐怕我就有心无力了。这小孩啊,还是得赶紧送医院来的实际。 “我靠,关键时刻你这样萎了怎么行,这倒霉孩子怪可怜的,你再想想?”老瑜说。 “就算你这样说,我也没办法。我不是学医的,难道要靠画符去治卡鱼刺的问题?” 说着,我心中一动,没准还真能行,之前翻阅书籍的时候,好像是见过有一可以治疗小孩卡鱼刺的符箓。 急忙从包里把《符箓百术》拿出来一页页翻过去,果然在一百多页后,找到那道专治异物卡喉咙的化骨灵符。 正好乘务员推着一辆小餐车叫卖各种饮料路过,我花5元高价买了一瓶矿泉水和一个塑料小碗。抽出一张空白的黄纸,便拿出水笔在上面画起了符。 “我说小明,你这先前画符用的不都是朱砂加墨水的吗,用这水笔靠谱嘛?” 我嘿嘿一笑。把水笔的后盖旋开指着里面的笔芯说:“看见没,这里面的液体就是朱砂墨,我连夜用针管注射到里面去的,不管去哪都能方便携带,我还有十来根备用笔芯呢。” 老瑜目瞪口呆,半响之后十分不甘心的举起大拇指,明显是被我机智的头脑给彻底碾压了。 画好符咒之后,我念了一句“龙针治水吞化防”便用打火机把符箓烧成灰烬放进塑料小碗后。又加满矿泉水,用一次性筷子搅拌均匀。 把这碗化骨符水小心翼翼拿起来,我向中年妇女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说这水可以化开小孩喉咙中的鱼刺,还请慢用。 谁知这女人直接无视我充满友善的笑容,满脸警惕的把身子往椅子外面稍微挪了挪,明显是把我当坏人了。 靠……至于这样吗?在老瑜一脸猥琐的暗笑中,我苦恼的很。 这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都去哪了? 我无奈的将这碗符水自己喝了一口给中年妇女看,说这下您总该相信我了吧,这水不会喝出问题的。 中年妇女半信半疑的看着我,怀里的小孩哭的越来越厉害,声音都有些嘶哑。她渐渐动摇了,小心翼翼问我,喝着一碗水需要多少钱? 哭笑不得,原来是担心会收他钱啊,刚想说不用钱。 谁知老瑜呵呵接过话说,只需收100元,还特么不灵不要钱。我差点被口水呛死,这小子钻钱眼里去了? 中年妇女犹豫片刻,大概是在权衡利弊,好一会儿才答应说行。 我将符水给小孩喂下去,伸出食中二指,在它的喉咙处轻轻抚摸一边念咒。 这咒和化骨灵符是一套的,分别有五种,如果卡喉咙的是竹类,就念化竹成泥、荆类就念化荆成泥、尼隆类就念化隆成泥、钢类就念化钢成丝、最而骨头类,就念化骨成丝。 念三遍“化骨成丝”后,小孩的面容渐渐变缓,哭声渐渐小了。我掰开他的嘴巴借车窗外的阳光观察,原本有一根鱼刺卡的地方此时只有一个小红点,大概是被刺伤的口子,问题不大。 我嘱咐抱小孩的中年妇女,为了保险起见,下车之后一定先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喉咙。她见我一碗水就治好了小孩,态度一百八十度扭转好的不得了,连忙点头称是。 旁边的一些乘客见我这么牛…一个十八岁左右的女孩连忙靠过来。 “哥哥,你卡鱼刺都能治疗,能不能也烧一张刚才那个纸给我治一下脸上的青春痘啊。” “蛤?” 我一抬头,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可怜姑娘脸上简直就是月球表面,环形山一座座……现在这年纪正是青春期痘痘多发的季节,肯定是手贱忍不住拼命挤所以才会这样满是痘疤。 “没办法…治痘痘还得找医生……” 又有一大爷过来,把腰间的衣服一掀:“小伙子,我这脊柱间长了骨刺,有没有办法消掉?” “大爷,您这得找医院动手术……” “兄弟,那我这口臭能治不……” “不能,得找牙科医生。” 我苦笑不得拒绝一个又一个满怀希望的乘客,老瑜这货幸灾乐祸的在旁边一边说着“肖神医,肖神医,我怀孕了怎么办,快给我治治。”之类的话。听的我眼泪都快流出来,老子怎么会认识这么一个损友。 就这样,我在火车到站前者半个多小时,一直处于源源不断各种骚扰中度过,老瑜也一直笑了半个多小时,直到下车的时候,这货还哈哈哈笑个不停。 尾峰,有一年多没回来了。 和老瑜转了几趟公交车,我终于踏上了这离别快有一年的海边城镇,不知为什么,呼吸着空气中略带有海风的味道,我的心情异常澎湃。 但同时也有些愧疚,当时因为我终于要上大学了,喜气洋洋全家送我和老瑜到车站坐车的情形还历历在目,没想到还不到一年多,我就被退学了。 心中真特么百感交集,老瑜大概看出我的心情,使劲拍了拍我的肩膀,又露出一副二傻的模样笑道:“走吧,咱先回家!” 第48章人气 尾峰镇,我们当地人更多叫尾峰城。 我家就住在尾峰城的南门遗址附近,我推开院子里的铁门,爸在院子里养了几只鸡,此时他正在搅拌鸡食,刚好看到我进来不由一愣。 “怎么现在回来啦?” “哦,这不是放暑假了嘛。”我脸不红气不喘说道。 “好…行,快进屋去吧,时间还早我给你杀只鸡!” 我进屋时,“肖明哥你回来啦!”忽然有个惊喜的声音吓了我一哆嗦。只见有个女孩正端着一盆晒干的菊花走出来。 好半天我才认出来,这小妮子原来是我家前边的邻居,唐雯雯,因为她名字的原因,我以前小时候总喜欢开玩笑叫她雯子和蚊子谐音。。 “原来是雯子啊,我刚才还纳闷哪里蹦出个小美女来着。” 雯雯听到我的调侃,头一低端着盘子便急匆匆到院子里铺起了菊花。哈哈,还是像以前那么害羞,我嘿嘿笑道。 我妈从厨房走出来正好看见我逗雯雯,也是一愣,随即笑道:“怎么提前回来也不打个电话,我好准备点好吃的。” “妈,不用准备啥的,我又不是赚大钱回来。” “说什么话,妈也没盼着你赚大钱,只要能平平安安就行了。” “对了,雯雯怎么来咱家?”我端起桌上的水壶倒了杯水一边看着外面晒菊花的雯雯,一边问妈道。 妈呵呵笑道,说雯雯知道这时候我也差不多该暑假回来,所以特点拿了一些干菊花给我有事没事的时候泡着喝,防止中暑。 这小妮子还挺有心的,我又看了雯雯一眼,正好这时她也往我这边看。四眼相对,雯雯脸一下刷的红像个苹果,我朝她招了个手,她急忙低头假装铺干菊花的样子。 这妮子…今年也差不多准备考大学了吧,一直以来成绩都不错,怎么都能随便考个清华北大吧,我想。 喝了一会儿开水,我想起老周家的事情,和在厨房的妈打了招呼便带上小腰包往外走。 “小明哥,你要去哪呀?”雯雯见我刚回来又要出去,奇怪问道。 “去城外东海岸那边的周叔家。”我说。 雯雯脸色一变,急忙起身拉住我的胳膊叫我不要去。看她这么紧张的样子,我笑着用食指刮了她的鼻梁问,怎么就不能去呀。 “因…因为听说周叔家闹鬼……”雯雯红着脸低头说:“我怕你去了不好。”她的声音虽然小声,但细嫩白皙的双手却紧紧抓着我的胳膊不放。 “什么鬼呀,你读了这么久的书这么迷信可不好。” “不是迷信,是真的有鬼…我听村里好多人都说起这件事。” 看来这妮子铁了心不让我去,没办法我只好说:“其实我是去帮周叔一家人的。”雯雯表示不相信,我又说绝对不是空口说白话,想我爷爷生前也是村子里出了名的阴阳先生,我这做孙子的怎么会差。 说的我口水都快干的时候,雯雯终于开了窍,但有一个条件,就是她要跟着我一起去。 出门的时候,我顺便给老瑜打个电话,这家伙左手啃着玉米棒,右手抓着一只油腻的鸡腿一路跑来,看到雯雯时一愣,急忙把东西丢掉:“嘿嘿,家里走的急,所以就带出来了。”说完,他把我拉到一边:“什么情况,你怎么把唐雯雯也带上了?” 我无奈的说,不带不行啊,随即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老瑜一脸羡慕嫉妒恨的用拳头砸我肩膀一下说,雯雯八成是看上我这只癞蛤蟆了,所以才会这么紧张。 我自然不会相信老瑜的臭嘴,他预判的事一般十有九不准。我从小和雯雯认识长大,她的性格我清楚的很,绝对不可能喜欢我的。 更何况,在我心里她一直就像我的妹妹。 卧槽?这剧情好像有点不对劲,怎么显得那么狗血,搞不好接下来还真会上演电视剧那坑爹的兄妹恋……我的生活不会这么恶搞吧…… 女孩有朝一日向自己一直暗恋的男人告白,结果那男人就会告诉她一个凶残程度不亚于发好人卡的答案:其实在我心里,你就像我亲妹妹一样……就像亲妹妹一样…亲妹妹一样……妹妹一样…… 老周家在城外东海岸边,我们走了几十分钟才到。 只见他们家大铁门虚掩着,院子里没有半个人影,整栋五层小洋房泛着淡淡的阴森味道。雯雯站在我身边紧紧的抓着我的胳膊,很明显能感觉她在害怕。我说,害怕的话就先回去吧,没事的。 可这小妮子一听,居然倔强的摇了摇头,说我都不怕她怕什么? 等等,啥叫我都不害怕,她怕什么? 老瑜上前敲了敲铁门,没有人回应。他拿出手机打了电话,这时二楼才有一个人病怏怏的人推开窗。是周叔,周炳生!他原本已经五十多岁的年纪,现在的模样着实吓了我一跳,整个人像是足足老了二十来岁,满头白发苍苍。 “诶…小明小瑜,你们怎么来啦?” 老瑜晃了晃手中的手机,笑道说打电话的人就是我们。周叔脸色一僵,叹气说我们胡闹,让我们回去,说完关了窗户。 “老瑜,怎么破?”我问。 “额……”老瑜挠了挠脑袋说:“周叔是不觉得我们有帮他的能力,所以才拒绝我们。”他一拍我的肩膀:“可我们是有真本事的,所以就上去让他老人家开开眼界吧。” 推开周叔家的大门,一股烂木头混合泥土的味道迎面扑来,我们三人顿时被呛得连连咳嗽。老瑜一抹鼻子说,这里如果不是刚才亲眼看见周叔的话,他真以为是栋废弃的房子。我点点头,老瑜说的确实没有错,周叔家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 我想一些经常长期出远门的人,可能比较深有体会。房子一旦有段时间没有住人,再重新打开时就会弥漫着一种十分陌生的气味和氛围。 第49章石片 我们踏着木质的楼梯走上二楼,大概因为房子离海边较近的缘故,空气中总感觉有点淡淡的咸味。 “周叔,我们来啦。”老瑜站在二楼大厅大声喊着,一个房门打开,周叔从里面走出来,那模样早已没有以前的老当益壮。 他叹口气,埋怨我们怎么又上来。 据我所知,周叔的老伴去世多年,虽然房子盖了五层多高,但目前全家却一共只有四口人,分别是儿子、儿媳妇、孙子、还有他自己。 老瑜指着我和周叔说我们是来帮助他的。周叔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说我们只是一群小屁孩,还是赶紧回家,别瞎折腾。 我站出来说,周叔,有没有本事不在年纪大小。您就算不相信,可也该相信我爷爷吧。 周叔一愣,他怔怔看了我一会儿,这才说道:“不是周叔不相信你们,年轻的时候,我也知道你爷爷的本事。可自从你爷爷去世后,你爸没有继承半点掐指算命的本事,更何况是你呢……” 我嘿嘿一笑,知道不小露一下本事,周叔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从口袋抽出一张辟邪符夹在食中二指上往阳台玻璃大门丢去:“急急如律令!” 辟邪符嗖的一下飞出,在空中打了几个旋,本应该立即贴到玻璃门上,但它这时忽然冒出一朵火花,凭空化成了灰烬。 卧槽,这周叔家果然有问题,我的神经瞬间绷紧,眼角余光四处扫动。 周叔见了我这一手之后,浑浊的眼睛里闪着光忽然紧紧握着我的说,问我是不是真的得到我爷爷的衣钵了? 被握着怪尴尬,我忙点头说除了算命和占卜的本事外,其他的应该算是齐了。 周叔十分激动,他拉着我说得先看看孙子的情况。他孙子今年已经五岁了,小名叫周兵兵,大名叫啥我也不太清楚。 不过这孩子我见过几次,是一个挺惹人喜爱的孩子,他这时候躺在周叔儿子专门购置的小床上,脸色十分蜡黄,但见到我们,还非常有礼貌的喊叔叔阿姨好。 “哈哈,懂事的兵兵。”老瑜嘿嘿走过去,轻轻捏了捏他的小脸蛋,对我说:“小明,兵兵这么可爱的孩子,你如果不出力相助,那真遭天谴啊。” 走到兵兵面前,我拿出水笔在他的左右小胳膊上各画了一道左右丁甲护符,又在胸口画下凝神符,最后右手做拈花状,轻轻在其眉间一弹。 兵兵浑身一颤,掰开他的眼皮,在其眼睛里映出十道他自己的影子。我这招叫拈花敲魂手,可以暂时显现人的三魂七魄检查健康状况。 由于兵兵还太小,为了预防万一,我事先画三道符咒防止他魂魄飞出。 根据他眼眸上显现的三魂七魄幻象,我看见兵兵三魂稳定,但七魄却虚弱无力,仿佛随时都会随风消散,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要知道人有三魂七魄,三魂是虚无缥缈的灵体,七魄是依附在人身上实实在在的精气。 只有七魄凝实,三魂才会稳定不会容易脱离。 可一旦七魄消散,那么三魂就会容易离体而出,一旦全部走光,人这时候也就死了。 接下来,又看了周叔儿子,儿媳妇,和他自己。他们一家人的情况全部一模一样,都是七魄严重虚弱受损,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全像老了二十几岁的人。 除了兵兵外,我将他们一家人都叫到大厅,问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现自己有这种情况的? 周叔说,这问题是从半个月前他们全家到海滩上露营之后开始的。 我问:“您都到哪露营了,有做过其他什么事吗?” 周叔摇摇头说,就是在东边的东海岸沙滩上扎帐篷吃个饭睡了一夜而已,也没做其他的什么呀。 这没什么线索呀…… 突然周叔儿媳妇说道,我记得兵兵在沙滩上有过捡贝壳。 “贝壳能有什么问题。”周叔说。 “要不把那些贝壳拿过来看看吧。”我说。 很快周叔儿媳妇拿来一大塑料袋的贝壳倒了一桌子,看起来差不多有三四斤,这兵兵还真能捡…… 几个人一起忙了半天,把觉得可疑的贝壳挑出来放在一旁,可是挑来挑去,再怎么筛选,总觉得看哪一片都觉得不对劲。 哎呀,突然雯雯手一抖,一块青褐色的贝壳掉落在桌上,她的食指被割开一个小口子,鲜血滴了一些在贝壳上。 “怎么这么不小心?”我看了她一眼,问周叔有没有创可贴,周叔说有,很快就拿来了几块。帮雯雯把创可贴弄好后,我忽然发现有点不对。 雯雯落在贝壳上的血迹好像已经凝固变黑了,怎么这么快? 我奇怪的拿起来观察,这块虽然说是贝壳,但却总觉得更像一块扁扁的扇形石片,边缘因为扁所以十分锋利,好像是从什么东西上面剥落下来的。 手指捏在上面总会有种粘粘的感觉,可除了有血迹的位置外,其他表面十分干燥,怎么会粘手呢? 突然有一个想法闪过我的脑海,我忙叫周叔把他们家平时求神拜佛用的香拿几支过来,忙用打火机点上。 拿着香头往周叔一家头上每人各绕了几圈,然后人手一支香拿着。 香头白色的烟雾在空中缓缓延伸环绕,很快整个房间里都充斥着香火的味道,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每人手中香上的白色烟雾渐渐改变了方向,纷纷朝这块扇形石片的位置缓缓靠拢,一会儿时间就在上面聚集一团浓浓烟雾团。 我手一扇风,这才散开,只不过等风劲过去,又会慢慢飘回来。 我问周叔,你们是不是都接触过这块石片。周叔一愣,说是呀,因为怕兵兵把垃圾也带回家,所以他们帮忙筛选了一遍。 果然是这样,就是这奇怪的石片在吸收周叔一家人的身体精气。我之所以用香测试,那是因为人身上都有精气,精气无形无影,看不到摸不着,但你却多少能感觉到。 比如一个房子经常住着人,那么这房子久而久之就多了人的精气,人进进出出都能感受到气息所在,因此会有“家”的感觉。可如果离开一段时间不住,房子里的人气就会渐渐消散,住户回来时感受不到人气所在,所以就会陌生。 现在这样也能多少解释,为什么周叔一家人明明就住在这里,为什么房子会缺乏人气了,感情都被这坑爹石片给吸走了。而香的烟雾本能通鬼神,所以人气在无风的情况下也能带动它们飘动。 我将这事和周叔他们说后,他们便要将这石片给丢出去。我急忙拦住说,现在丢掉还不行,还需要一个步骤。他们问什么步骤。我说,得斩断石片和他们身上人气的连接枢纽带。 说完,我让老瑜去帮我准备一盆清水,一把沾过血的杀猪刀和一只活鸡后,就准备开工为周叔一家解除这人气流逝带来的生命危险。 第50章斩白烟 老瑜的速度很快,半个多小时就准备好我想要的东西,他一直炫耀自己拿来的这把杀猪刀绝对是镇子里杀过最多猪的刀。 我问是谁的。他说是镇上刘烟头的。 倍感欣慰,难得老瑜有这么一次办事靠谱,刘烟头是我们镇上有名的杀猪卖猪专业户,我有幸见过他杀猪,那一手杀猪刀法挥的叫一个虎虎生风,又因为他杀猪卖猪肉时总喜欢嘴上叼着一杆老式的旱烟,所以我们都叫他刘烟头。 他的刀,绝逼要是真正的杀猪刀! 周叔一家子连带兵兵一字排开正襟危坐在沙发上紧张的看着我,这些日子以来因为身上精气不断流逝的原因,他们一个个的模样几乎都有点三分像人七分像鬼了。 特别是周叔的儿媳妇,一个女人家,对于自己最重要的除了老公儿子亲人之外,无非就是那张脸。现在听说我有办法搞定这问题,她是最为激动的一个。 为了保险起见,我让老瑜和雯雯也和周叔他们坐一块,并且所有人都人手握着一根点燃的粗香,因为粗香出烟量大,也方便我接下来的操作。 我将杀猪刀用清水洗净,抓过公鸡拔掉脖子上的羽毛,猛地就是一刀破开它喉咙,把血放到清水盆子里混合。 然后将那块扇形石片用塑料纸包裹着放在水盆中央让鸡血淹没,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待。 大厅里烟雾缭绕,不一会儿每个人手中香的烟雾纷纷朝盆中的石片蔓延过来,我数了一下七个人只有老瑜手中香的烟雾没什么变化。 不过也是,只有他没有触碰过这石片。 我抽过杀猪刀,轻喝一声便劈断雯雯那支香的烟雾,杀猪刀因为长年沾染血液,又屠杀不少生命,所以本身就带了一定的凶煞气息,我又加至阳的公鸡血助威,所以烟雾被劈断之后直接散掉,不再有继续延伸的迹象。 接下来我又劈散自己手中的那条烟雾,再继续去劈周叔家的。 忽然铿锵一声,手腕虎口一阵发麻。 我不敢相信的看着手中的杀猪刀,这刀砍在周叔一家的烟雾上,居然硬生生嗑出一个缺口。这坑爹的,能砍断我和雯雯的烟雾,居然不能砍断他们的? 周叔见我脸色不对,也紧张起来问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我摇摇头暂时安抚他们说没有,一狠心张嘴就咬破我可怜的中指,将血液抹在刀刃口上,一声:“神师助我,神剑开锋!”又一刀在兵兵那条烟雾上,虽然杀猪刀稍微有些停滞,但还是始终成功切开它。 兵兵原本病怏怏的样子忽然好转了许多,他站起来不停的摸着自己全身跟周叔儿媳妇笑道,妈妈我好像感觉身体轻了很多,没有那么重了。 见兵兵这效果立竿见影,其他人都欣慰不已,特别是周叔老泪纵横不停的摸着他的头。 铿锵! 卧槽……我摸着发麻的手腕,这一条是周叔儿媳妇香中的白烟,怎么又切不断了?我摸着杀猪刀的刀刃,发现上面不但我刚刚抹的中指血已经干涸,就连浸染上去的公鸡血也都快干的发黑。 我想把杀猪刀放进盆子里再浸染一遍,谁知水盆里的水足足少了一大半,此时只剩下盆地一小层覆盖着,那块石片露出了不少。 真是邪气…… 我在一次将中指血抹在刀刃上,终于又切开了这一缕白烟,可砍完中指血又干了。就这样,我砍一次,就抹一次中指血,直到破坏了所有的烟雾为止。 做完这些,因为气血消耗太厉害,我累的瘫坐在沙发上说:“周叔,现在这石片和你们的联系已经断开了,以后没事了。” “真的没事了吗?”周叔还有些不太敢相信。 我笑道说,真的没事了周叔,我人就在尾峰城内,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您就放心吧。 他们一家被这句话逗笑了,硬是要留我吃晚饭。可看他们一个个还是病怏怏虚弱的样子,我拒绝了他们,让他们先把身子养好了再来请我。 做完这些事后,我把石片用一层又一层的锡纸包裹带走,打算带到东海岸去销毁。老瑜这货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叫我先走,而雯雯则跟着我到了东海岸。 海风徐徐,吹乱了我的刘海,不过很爽。 很久没有这样吹海风了,我张开手臂站在东海岸的码头上放声大喊。雯雯掩着嘴笑着说我是不是太久没见过海了。 我说不是太久没见过,而是太久没有认真的感受它的魅力了。东海岸的这个码头以前是尾峰城最热闹的地方之一,经常会有渔船进进出出停靠。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里渐渐的被人给遗忘了……到现在彻底成了一个半废弃的码头。 站了一会儿,望着远处海天相接处,雯雯问我要怎么处理这块怪石头?我说在东海岸在过去一段路不是有一座炼钢厂吗,我打算把这石片丢掉熔炉里面借炼钢的猛火把他给化了。 雯雯哦了一声,嬉笑说我懂的真多。 “是这里吗?”一个声音响起,我转头,发现有几个人背着大包小包走过来望着海面说道。 “当然不会错了,根据当年的旧地址对比,这里准没错。” “草,你小声点,旁边有人呢?” “怕啥,他们懂个卵子。” 这是四个男人,一老头一年轻人两中年汉子。其中那个年轻人我总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这群人其中一个汉子走过来向我招手:“小兄弟,知道这哪里有旅馆可以住吗?” 旅馆?这里又不是什么旅游胜地来海边找旅馆?我摆手说没有,汉子哦了一声,转头和另外三人说今晚估计得扎帐篷了。 这几个人来路不明,为了避免什么意外。我顿时失去了在码头看大海的兴趣,直接和雯雯去了炼钢厂把那块扇形石片丢进了火炉里。这石片刚丢进去的时候,不知怎么回事,熔炉中的滚烫的铁水瞬间降温粘稠了一大片,等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恢复过来,吓得这厂了的人以为出了什么事。 忙完这些,因为雯雯想玩水,我又陪了她一会儿,等回家时天色已经昏暗。 推开家门慢慢一桌子的菜色吓了我一跳,我问妈怎么这么隆重,是什么节日吗?妈拍了一下我的脑袋笑道,说你连自己的生日都忘啦,我们都以为你是因为今天生日所以特地回来和我们过呢。 我愣愣看着那满满一桌都是我喜欢吃的菜肴,鼻尖有点发酸。这个世界上,当你都忘了关心自己的时候,还有两人永远都不会忘记对你的关爱,这两人就是父母。 “傻孩子,发什么楞啊,今天也刚好是佛生日,庙那边挺热闹。吃完饭和雯雯一起去戏台那边转转活动活动。”妈说道。 “什么呀,干嘛是和雯雯过去?” “嘿嘿,妈妈看雯雯是个不错的女孩,趁现在她还是单身,我觉得你们可以多交流下感情,她看起来好像挺喜欢你的。” 第51章孔明灯 “妈,别瞎讲了……” “哟,还害羞了。” 我一脸汗水如瀑布,简直无法直视妈的话,忙坐下来夹菜,一家人酒足饭饱之后。雯雯果然如妈所说的那样,来找我了…… 难不成这丫头…算了不瞎想了。 尾峰镇上的庙挺多,从我家出去沿着南门街直走到尽头,就会有个小广场,广场上有一座占地面积起码四五百平方的庙宇,庙的名字叫东狱庙。 我小时候经常会来这里玩,不过因为太贪玩的原因,每次来都是守在大香炉边上抽别人刚插上去的香用来点燃地上捡的鞭炮。至于庙里供的究竟是什么神倒给忘个一干二净。 其实这也不能怪我,小的时候不懂事,和老瑜一众小伙伴每次过来都是吵吵闹闹。庙里一共有左中右三座神台,分别摆在三个独立框框中并用纱布遮起来。 而且我们这些人一靠近,看庙的老头怕我们捣乱或者偷东西,总会急急忙忙赶我们走。所以我们始终都没见到神像的庐山真面目。 东狱庙左侧有个小门从那里正对出来的小广场,就是我所说的南门街尽头。这小广场上立着一个戏台,平日里只有神佛生日的时候,才有人请来戏班子上台表演。 就比如今晚…… 小广场上挤满了老老少少,老人们都自带了小板凳小椅子坐在地上看着戏台的表演,我稍微瞄了下,今晚演的应该是祝英台与梁山伯的故事。 不少小贩也看中了这其中的商机,推着大车小车过来在边上叫卖各种零食以及小孩子喜欢的玩具。 我们没有带椅子板凳,只能跟着其他一样没带的人站在戏台对面一推推石头上瞭望。雯雯倒是很开心的拉着我的胳膊指东指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卖糖葫芦啦,有没有要糖葫芦的啦。”一个老头抱着抱着一大把冰糖葫芦杆子从我们面前走过,雯雯急忙叫住他说要两根。 这老头嘿嘿笑着在用干草扎成的大棒上拔下两根糖葫芦递给我们。 “恩,怎么没有甜味……”雯雯舔了一下糖葫芦,皱着秀眉说道。 “糖葫芦怎么可能没甜味呢,我试试。”看着自己手上这根裹着一圈淡橘黄剔透红糖的糖葫芦,我说着也舔了一口。卧槽,还真的不甜。而且不仅仅不甜,特么还有一股泥土特有的腥臭味。 急忙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我将雯雯手中的糖葫芦也拿过来让她不要吃了,正要找卖糖葫芦的老头理论,谁知只是这短短一转眼的时间,他已经不知去哪了。 现在小广场上人越来越多,真要找个人确实也不容易。 我说和雯雯,咱们今晚算倒了个霉,买到假货了,说着就要找个地方把糖葫芦扔掉。突然我的手臂一阵晃动,有个小孩低着头在摇我的手臂。 我说,小子什么事啊。 小孩抬头,我认出原来是张叔张宗元的儿子张小双,这熊孩子家住周叔附近,他爸张宗元是靠出海打渔做海产生意为生。 我说,今晚怎么跑到这来了? 张小双指了指我手中的冰糖葫芦,我说这糖葫芦没有甜味很难吃。可话还没说完,这熊孩子自己一伸手就抢了过去津津有味的吃起来,样子十分享受。 “这不是雯雯和肖明嘛,你们也来看戏啦?”一个声音响起,原来是张小双他老子张宗元,他穿着一件背心笑嘻嘻的跟我们打招呼。 “张叔晚上没有出海吗?”我问。谁知这话一出口,张宗元跟傻了似一愣喃喃道,对呀我应该在出海…怎么会在这呢?雯雯拉了拉我的手臂,偷偷指指他们的衣服。 这时候我才发现,张小双和张宗元的衣服湿漉漉的,还有水不断的滴出来。这父子是去哪洗澡了,怎么搞成这副模样。 我忙脱下身上的短衬:“张叔,孩子穿着湿衣服很容易感冒的。”说着就要给小双披上,可我的衣服刚接触它便从其身体穿了过去。冰冷的触感忽然传遍我的全身,不由打了寒颤。 雯雯看的真切,紧张的双手捂住嘴巴,硬是没有叫出声。 这是怎么回事? 我心中一动,拿出铜钱念了句法咒,便放在眼睛前。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张宗元和张小双两个人面色惨白,而双唇泛青,眼圈发黑。 活脱脱就一副魂魄的模样。 他们怎么死了,下午去东海岸的时候还在沙滩遇见他们打过招呼,这一转眼晚上时间,就魂魄离体跑来看戏了? 肯定是出事了。我从口袋拿出一张黄纸,用一直夹在上衣口袋的朱砂墨水笔迅速画了一道安魂符折成漏斗状,食中二指夹在末端处轻轻一拉,张家父子俩的魂魄便被收了进去。我将这纸漏斗拍扁又折成长方形放进口袋,拉着雯雯便急忙往家里赶。 刚到家里,我见爸妈急急忙忙准备出门。我问怎么了。爸说,东海岸的张叔父子今晚出海的时候连船带人失踪了。 “肖叔,我和肖明刚才在东狱庙那……”雯雯要说我们遇见张家父子的魂魄,我忙捏了捏她的手示意暂时不要说出来,雯雯也很听话,见我不让说,后面的话也就咽了回去。 爸妈急着出门,大概是要赶往张宗元的家里,也没在意雯雯话只说一半,只留下一句让我看家,两人便出去了。 为了避免雯雯担心,我和她说,我也要跟爸妈去帮忙,让她帮忙看房子。这妮子一开始又要跟着,幸亏我练就一条三寸不烂之舌,好说歹说下她才同意。 一出门,我马上给老瑜打了个电话,说了张家父子的事情,让他也出来帮忙寻找。 老瑜也不含糊,五分钟之后出现在面前。 我说,老瑜呀,你家以前不是也干过打渔这行嘛,要借你家舢板一用了。舢板,是一种小船,也叫“三板”,原意是用三块板制成。它是一种木结构船。以前常用于大船与大船之间,或大船与码头之间穿梭往返的小船。 老瑜说为啥要用到这玩意,难道要到海上去寻找? 我说在东狱庙遇到张家父子的魂魄是活魂,按字面意思就是活着的魂。这表明着张家父子此时此刻肉身上的魄还没有完全散去,如果我们能抓紧时间找到肉身,那么三魂归位,就能救活他们了。 而且魂魄本一体,所以寻找肉身,就必须依靠魂魄之间的相互联系来寻找,因此我会扎一个招魂引路灯做路引。张家父子在海上失踪,极为可能也得在海上找到。 时间紧急,我让老瑜先去海边准备舢板等我,而自己先去镇上的纸人店买一些白纸和竹条,请店里的老板帮忙一起编织了个孔明灯。 为了防止孔明灯飞在海面上空被海水打湿,我灯的外面加了一层透明塑料纸。而灯底用来产生上升热气流的火也用了防风有罩蜡烛。 拿回家后躲在房间里,搭了个简易的法坛,在灯上东南西北四方面都上了一道符,最后顺便带些可能会用到的家伙,急冲冲往海边过去。 老瑜早已经在那里等的不耐烦,由于我制作孔明灯前前后后耗费了将近半个小时,他一见到把我骂的跟孙子似的。 “好好好,我对不起您老人家了。”我急忙认错机智的暂避其峰,又说:“舢板马达的油都灌满了吗?” “擦,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嘛。不仅灌满了,而且还带了备用的。”老瑜得意的说着拍拍身边一个铁桶。 以前的舢板都是伸出两根木浆手滑的,后来的舢板随着科技越来越发达,都安装上了马达。因此小小的舢板在比较风平浪静的天气,也可以在海面上驶出好远了。 我们将舢板从海岸上累的跟狗似的好不容推到海里,这才两人缩在船尾点亮了孔明灯。 “亡魂未归,仙人指路!”念叨着拿出装着张家父子魂魄的符箓撕下一半夹在蜡烛底下,我俩慢慢的放手,让孔明灯缓缓升高。 “幸亏今晚没什么大风,不然你这孔明灯估计一放手就得栽。”老瑜道。 “还感慨个屁,再不追就飞远了。”我人早已爬上了舢板,用木浆撑着沙滩慢慢推着。 “靠,你小子等等我,你妹啊……”老瑜这才反应过来,一路边骂边追过来,紧要关头一翻身,这才上了船。 孔明灯在海面上空高高的飘着,幽幽的橘红色光芒还算显眼。随着舢板距离海岸越来越远,我的右眼皮突然剧烈跳动了起来。 这不是个好兆头。 我不信什么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的鬼话,但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在这哗哗海浪呼啸的海面上,我能清晰的听到自己心脏在剧烈的跳动! 今晚出海寻人,可能没那么简单。 第52章落水 “老瑜,这破船还能再快点吗,灯越跑越远了。”紧盯着孔明灯,我催促道。 “催你妹呀,这不正在加速嘛。”老瑜控制船的方向回道。 舢板距离我们最初的海岸越来越远,岸上一些人家的房子灯光开始渐渐模糊,越来越暗。我真有点担心孔明灯一直无止境的向海的深处飘去,到时候恐怕我们连回来都麻烦。 又过了会儿…… “小明,那灯飘的慢了。”老瑜指着孔明灯说道。 果然是这样,虽然现在海面上有不大不小的风,可孔明灯下似乎被一根无形的线拉住似的,一动不动。 舢板一直开到孔明灯正下方,老瑜在水面上看半天什么也没找到,问我到底是不是这,怎么连个鬼影都不见。 我笑道,说你别急,看我的。手一伸,拿出装着张家父子魂魄的半张符箓朝孔明灯一勾:“急急如律令,招魂引路灯来!” 孔明灯慢慢的下沉,快到面前的时候,我急忙将符箓收起来,它才保持这个高度不动。 “张叔父子的身体很有可能沉到水底去了。” “那怎么办?”老瑜问。 “嘿嘿……”我朝他温和的一笑。 “别这样看着我,你小子又打坏主意吧。现在夜黑风高,又是在海面上,就算能游泳下去也是九死一生。除了下水,其他什么都行!”老瑜一脸宁死不屈道。 “哈哈,我可没叫你下水的意思,只是要借你点血用用。”我说着从随身的腰包中拿出一个家里平时用来倒油的漏斗说道。 老瑜说,干嘛不用你自己的血。我说,老子身体虚弱,还在为了维护人间正道,整天驱魔捉鬼不知道割破多少次手指,咬破多少次舌尖。您老身强体壮,跟头血牛似的,放点血就变娘们了? “行行行,就你能说,老子今天也来为了世间和平做下贡献。”说着,他一脸蛋疼的咬破手指硬挤出几滴血:“这些够了吧。” 额…我尴尬的说,要的是舌尖血,指头血暂时用不上。递过去一张空白的黄纸:“喏,滴一些在这上面。” 老瑜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上眼睛咬破舌尖,顿时哎呦哎呦的叫唤起来,骂我缺德,原来咬破舌尖这么疼。 接过沾了舌尖血的黄纸,用打火机点燃放进漏斗中,我一边蹲在船边将其猛地倒扣在海面上,一边另一只手伸到孔明灯下的蜡烛台中抽出那半张符纸,打火机点燃,围绕着漏斗虚画一道符:“阳血引路,急急如律令!” 声音刚落,漏斗底下开始出现咕噜噜的声音,很快又以漏斗为中心方圆一米左右的海面开始翻腾起来,有点像烧开的开水。 “神龙吸水!急急如律令!”左手捏着漏斗尖端口子,右手在上面轻轻虚抓一把。顿时一股小水柱从里面涌出来,喷了我一脸…… “小明,好了没,别这时候洗脸啊。”老瑜幸灾乐祸的叫道。 “洗个屁,准备来帮忙!” 漏斗周边的海水翻腾的越来越厉害,“有东西上来了!”老瑜叫道。“快准备拉住它们!”我说道。 海水里渐渐浮现出两个人的肉身,正是张家父子俩。不过奇怪的是,他们俩额头上各贴着一道符箓,这符箓十分奇怪,不是以敕令开头也并非我所知道的其他画法,从没有见过。 不过可能也因为这两道符箓的原因,张家父子俩的身体包括衣服,竟然一点湿透的痕迹都没有,十分奇怪。看来有高手……不过也幸亏有这两道符箓的存在,方便了我接下来的动作。 老瑜将他们的身体拉上船之后,救人如救火,我把封着张家父子魂魄的符箓用打火机点燃,等烧成灰烬之后,手指在中间一划为二。铺在他们的鼻孔下方,食中二指夹住鼻梁往上一提瞬间就吸个干干净净。 “太极莲花狮吼印,大日如来定三魂!” 双手结印在张宗元和张小双两人的眉心各点了一下,他们苍白的面色多了些许红润,魂已经融入身体去了,接下来只要静静等他们苏醒之后好好调养了。 船身突然一震,有什么东西在下面撞了一下。 “老瑜,快掉头!”我感觉不太妙,忙叫道。 “你妹,船转不了方向!”老瑜拼命扳动舢板上的控制杆。 舢板在海面上开始整个船身旋转,而且越转越快,就像船底下有个无形的漩涡一般。 “看好张叔父子!”我喊道。 远处有幽幽的灯光闪动,还有隐隐的马达声,有大船过来了!“是你爸妈他们!”老瑜突然说道。 我抬手挡住灯光细细辨认,确实在大渔船的甲板上站着一些人,其中两人就是我爸妈。旁边还有一些其他熟悉的亲戚朋友,看来他们寻找张家父子也找到这里来了,应该是被孔明灯的灯光吸引过来的。 “哎…我们这有人呐……这边,这边……”老瑜张开双手使劲的向大船那边招手,希望能引起一些注意力。 船身的旋转速度越来越快,老瑜这货挥手也罢了,偏偏还一蹦一跳的,脚下不小心被张小双的身子一绊,人往后一仰。 “卧槽,老瑜……”船十分的不稳定,我连滚带爬就要拉住他,谁能想到老瑜身体倾斜的太厉害,这时的体重已经不是我能控制的,一个没拉住,我自己也跟着向前倾倒。 扑通!扑通! 两人拥抱着落入水中,顿时海水不断的从我口鼻中灌入。我俩是海岸城镇长大的,说不会点水性那是骗人的。 可这个时候人一犯晕,就算你三十六变,脑子想不起来的话,也得跪。 又喝了几口海水,我有点犯迷糊,老瑜居然还有点牛劲,拉着我使劲向上游动。 可惜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透过海水,隐隐约约看到水面上孔明灯的橘黄色灯光在一晃一晃…… 海水中突然一阵凶猛的暗流卷起,一股强大的吸力拖着我和老瑜往深处沉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小明…啪!小明…你别死啊你妹的,快醒醒!啪啪啪!” 迷迷糊糊中,我隐约听见老瑜这货乌鸦嘴的声音,不知为什么,他说话时带有的那一声声啪啪啪,我脸相应的就有点疼痛。 这时腹部突然一股巨力压下来,我猛地睁开眼睛,呜哇一声,从胃里吐出不少海水,整个喉咙又干又涩。 “你醒啦,我就知道你这小子命贱没那么容易嗝屁。”老瑜的声音又激动又颤抖,他手里拿着一个小型的手电照着我的脸。 “你小子乌鸦嘴,你不先死,我怎么敢死。先把光移开店,要闪瞎双眼了。”他忙将手电照在地上,我的眼睛这才慢慢适应了昏暗。 可这并没有令我有多大值得高兴的,我和老瑜是正对面,所以我的视线不小心扫过他的脖子,上面有一只老树枝般的苦手轻轻搭着。这货似乎没有半点察觉,还在说我们落水时的事情。 可我却一点都没听进去,浑身的神经崩紧紧,全集中在这枯手上。 第53章百尸守关 伸手探入腰包,却捏出一团湿哒哒的符箓纸。 这湿了还有用嘛? 不管了,将这团不知是辟邪还是破煞的湿符甩在那支枯手上,食中二指一并:“急急如律令,邪灵退避!” 滋滋滋声不断,符箓团就像一团黄色的人类排泄物散发出隐隐约约的白烟,枯手与其接触的位置开始发黑腐烂,但没有任何反应,不退缩也不攻击。 不科学…… “小明你发什么神经呢?” “你肩上搭着一只枯手知道嘛。”我指指老瑜的肩膀。 老瑜出乎我意料的淡定,他往周围指了一圈说,你自己看看吧。我接过手电往周围一照,倒吸一口凉气,太视觉冲击了。 以我和老瑜为中心,有不下八九十具的枯骨干尸一动不动立着,形态各异。它们每一具身上或额头上都贴着一张黄色的符箓,这符箓上面的咒文和我在张家父子身上看到的那张差不多,应该是出于同一个派系同一人所画。 地上横竖交错着一些散乱的其他骨头,也有一些烧焦的符箓丢的到处都是,查看痕迹,应该在三小时内这里曾发生过一场生死斗争。我摸了摸地上半粘稠的点点腥红色血迹,在指间搓了搓说道。 “靠,给你小子跪了,随便搓搓这些血迹都能看出来。” “叫你丫平时多读点书,看你荒废的。”我一顿:“话说这么多枯骨,你咋这么淡定,不像平时的你啊。” 老瑜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塑料盒包装的烟,抽出一根用打火机点着深深吸了一口,一脸幽怨的道,我特么怎么淡定,一开始见到这密密麻麻的阵势,还以为是猛鬼出笼,丧尸围城,屎尿都快吓出来了。而你小子灌水之后死沉死沉,睡的挺香,怎么甩耳光也不醒。 我一摸有些隐隐发烫疼痛的脸说,感情老子脸这么痛完全是你丫抽的? 咳咳,老瑜尴尬干咳了一下,目光不敢直视我犀利而充满正义的双眼:“别在意细节,额…后,后来,我渐渐发现这些枯骨干尸虽然十分恐怖,但是一动不动并不能对我造成什么伤害,我想大概可能因为它们身上那道符箓的原因。所以怕着怕着……我…… “什么?”我问。 “我习惯了……所以就变成你说的淡定……”老瑜缓缓吐出一个烟圈道。 这倒霉娃…长得一身彪悍肌肉,没想到这么胆小。一定不能笑…一定不能笑…我努力挤出一丝“悲伤”的表情拍拍他的肩膀:“那我们现在是在哪?” “海底下。”老瑜没好气道。 听着老瑜苦着脸讲诉,我这才知道。原来我们从海面舢板上翻落海中之后,水里有一股强力的暗漩涡流卷着我们往水底拖。 老瑜即使水性不错,可是毕竟还要带着我这个累赘,所以再牛逼也难以抵挡暗漩涡的吸力。 在海水中,你潜的越深,肉体所承受海水所带来的压力就越大。到了一定深度,人会因为海水的压力所压扁也不是开玩笑的。 就在老瑜被海水压的肺中空气都要喷出的时候,失去了意识,再醒过来时就是这鬼地方了。 我和老瑜说,根据本人神猜测,这个地方应该海底的某个岩石洞穴,记得以前小时候有看过某个科学纪录片,在海底的一些岩石洞穴上经常会寄居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动植物,它们能封锁住洞穴口阻止海水灌入,而一些动物的尸体却能轻易的通过它们的阻拦,十分的神奇。 不知道我们是不是也这种情况,在无意识的状态下,通过动植物掉到这洞里。 “少看点电视,砖家说的话你也敢信?”老瑜鄙夷道。 “这倒也是哈。” 我站起身,身体有些酸疼,脑子也隐隐胀痛,不过不影响活动。再次仔细打量这个地方,地面相对坚硬,但也不是到了那种坚不可摧的地步。 这个洞穴呈椭圆形,有点像一个倒扣的大碗将我们笼罩在里面。 这里不久前肯定有人来过,我说,除了这些崭新的奇怪黄色符箓,地上也有不少新的脚印。因为我们是海边小镇,我拿着手电四处照着,心中隐隐开始不安起来。 这些枯骨干尸的数一遍下来,一共有一百多具,当然还不包括地上一些支离破碎的其他“朋友”。爷爷笔记中有讲过一个阵法和目前的景象十分相似。 那就是百尸守关! 百尸守关,就是用百具以上横死人的尸体炼制成干尸用来布阵守关。在以前战争时代,经常会有一些军阀四处打砸搜刮金银珠宝,由于今天不知明天事,说不定哪时脑袋就搬了家。为了使这些金银珠宝不便宜了他人,一般人都会藏起来。 一些更有特殊本领的人,比如术士,风水师之类的人,就会将财宝藏到穷山恶水处,再用百具横死人的尸体作为守关头阵,阻止有心人进入。 什么是横死人?就是除了生老病死之外的非自然死亡,比如自杀、他杀、溺水等等,这类人死时或死后都会满不甘怨气,如果这时候有人将它们的魂魄和肉身一起炼制封住,就能形成干尸。 这干尸不会累也不会休息,一直不生不死的存在着,和僵尸有点像,但要弱的多。优点就在于制作容易,没有那么多的繁琐过程。 “我特么又不炼什么干尸,解释你妹呀,快想想知道怎么出去。” “这不正找着嘛,急个屁啊。”我说道。 好在这百具干尸被镇住,不然以我目前的情况来看,估计就靠一把铜钱要赢是很难的。不过,干尸被人镇住,也说明不久前有人先我们来过这个地方,这里没有他们的尸体,就说明这里有出处,他们已经出去了。 我和老瑜一边说着我的猜想,一边四处寻找有没有洞口之类的出口。 就在这时,老瑜突然喊我快过去看看,只见他在洞穴的中央发现了一个类似长棍的东西,这玩意在手电筒的灯光下泛着青褐色的光,一头扎进洞穴的坚硬地面中,另外露出的一头十分尖锐,材质很奇怪说不上是铜还是岩石。 我伸手试试拔了拔,居然拔不出来,这棍子说成是一根粗大的长刺我想会更加贴切一些,它虽然很光滑,但我和老瑜两人一起使出吃奶的力气都没能松动它分毫。 “呸,这东西一定很值钱,埋在这深海里的,肯定是古董!”老瑜往双手上吐了两口唾沫,人倒退了几步,紧紧抓住这根“铜”刺,一副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模样。 我不由被他逗笑了:“这是鲁智深倒拔垂杨柳,还是宅男发疯强撸巨石柱?” “少说风凉话,看我给你露一手!”说着他猛的一声大喝,右脚狠狠往地上一跺。 哗啦!!! 一声脆响,顿时洞穴中积攒了不知多少年的灰尘到处飞扬,呛的我连连咳嗽。睁开眼再一看时,老瑜的人居然原地不见了。那根“铜”刺还孤零零的立在原地,显然没有被拔出来。 “老瑜,你在哪呢?”我手电筒四周照着,心中有些紧张,可洞穴就这么大,他能躲哪里去。 “我在这呢……” “蛤?在哪?”我回头,但老瑜的声音却那么空洞,仿佛从另一个时空传过来一样。 “大爷我在这呢!”老瑜的声音有些悲愤,这次我算听清楚了不少,手电筒灯光一点点移动过去,这才发现,他刚才站的那个位置出现一个相对完整的圆洞。 原来被坑了呀。 尾峰镇是海边小镇,一些海岸还没有完全的修建开发,所以到了晚上一样的黑,老瑜防范于未然准备了两把防水的手摇自发电手电筒,没想到在此刻发挥了大作用,否则洞穴黑布隆冬,他就算喊破喉咙,我也没那么容易能找到。 第54章人脸鱼 我蹲在洞口往里面照,这个洞很宽,刚好可以容纳成年人的标准体型再多一点。老瑜正一脸倒霉相的用手撑着洞的边缘,哀怨的看着我:“赶紧的你大爷的,拉我上去……” “哈哈,你的头再伸出来一些,就有点像乌龟头了。” “赶紧的!” 我一边笑着一边趴在地上把手伸过去喊道,拉住我的手,拽你出来。老瑜双脚撑在洞壁内,伸出一只手艰难的抓住我。 就这样,他一蹬,我一拉,慢慢的往上拖。 我也慢慢直起腰,后背突然不知磕到什么东西,只听砰的一声。老瑜刚好把头从洞中露出来,说我把一具干尸给撞到了。 我说,撞到就撞到呗,难道还得放下您老人家不管先去扶它嘛。 话音刚落,脖子猛地一紧,好像被什么东西掐住。 “擦,干尸身上的符箓掉了啊。”老瑜叫道:“你先放开手,这里我能自己爬上去!”还用他提醒嘛,我早放手了。干尸的两只手十分粗糙,我怎么用力掰也掰不动。喉咙被掐的有些血腥味,这手劲真不是一般的小。 一摸湿漉漉的腰包,里面还有不少跟浆糊一样的符箓,随便抓起一团往脖子上一拍,刚想张嘴急急如律令,这才发现我的喉咙被掐住,发出的声音只是啊啊啊的惨叫。 老瑜还撑着那个洞一点一点往外爬,我急忙给他一个帮我念咒的眼神,这货一点头,还真特么看懂了,张嘴道:“急急如律令,额…那个…那个什么邪灵退避!” 我的老天,你专业点嘛,平时我念咒你都没听到…… 万万没想到,老瑜这句夹着额这个…额那个…的启咒法令居然生效了,我脖子处的符箓浆糊发出淡淡的温热,枯手一颤连忙缩了回去。我急忙往地上一个驴打滚转身,这才发现一位浑身皮包骨头的干尸老兄正慌忙拍着手背的符箓浆糊。 还挺记仇的呀,刚撞倒就要报仇。 腰包里剩的东西不多,本来今晚出海寻找张家父子为了以防玩意,符箓我带的最多也是我最强力的依靠,可现在被海水一泡废了一半,真是手低没货,心里没底呀。 不过好在有一大堆铜钱和红绳浸不湿泡不烂,我立马将铜钱抓起来,一拉线头形成铜钱剑,对着这记仇的干尸老兄就是一耳光,让你丫掐我脖子。不就不小心撞了下嘛,至于要掐死我嘛。 我又给了它一耳光,没想到它猛地一下抓住铜钱剑不放,我想抽也抽不回来。 “神师杀鬼,神剑开封。” 我一弹剑柄末端的铜钱,干尸紧握的手冒起缕缕青烟,惨叫一声放开。我受力不住,连退两步不小心踩在一个圆圆的东西上面,险些没摔倒。 “肖明,你踩我头了!快把臭脚挪开!”老瑜探着半个身体叫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就挪开。” 眼前黑影一闪,干尸老兄一巴掌拍在我脸上,顿时甩的我眼冒金星,这么快就向我礼尚往来了呀…靠。 “不要乱踩啊,快掉下去了!” 我虽然听得到老瑜在脚底下喊,可无奈干尸老兄逼的太近,又是一巴掌甩过来,我哪里有勇气拿脸去接第二下。用铜钱剑一格挡,身子一震,伴随着老瑜的惨叫,两人往洞里直直摔了进去。 这个洞还挺深,并且是斜向往下,还有老瑜在垫底,一时间不用担心摔死。 滑了大概二十多秒,身体下面一空。 狠狠的摔坚硬的地面上,手电筒的灯光熄灭,瞬间漆黑一片。在黑暗中乱摸着,手中一凉,好像有水……难道掉进水里去了? “小明…你死了吗?”老瑜在黑暗中叫我。 “没,你死了吗?”我回道。 “这不屁话。”老瑜骂道。 我说,快找一下手电筒,不知道摔哪去了。手在这水中摸来摸去,一个滑滑的东西忽然从手背上游过,感觉有点像是鱼。 脑子一抽,小时候河里摸鱼的习惯突然上来,手猛地向前一抓,滑溜溜的,是鱼的尾巴位置。我抓着这条鱼往身边坚硬的地上一甩,能很清晰的听见它再噼啪噼啪的跳动。 我找到手电了!老瑜喊道,一道光在不远处亮起。“我在这呢?”我说:“快看看另一把手电在哪。” 我脚下一磕,一摸,是我掉的手电,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身边噼啪噼啪声不断,是那条鱼。手电筒光照过去,一条银白色的鱼在地上一跳一跳的拼命要往旁边的水池过去。 求生欲这么强啊,我走过去就要抓它,这鱼跳动的更厉害了,翻转着身体,就在这时我浑身一僵,一股凉气瞬间从后背直窜头顶,头皮发麻。眼睁睁的看着这条鱼跳进水池中。 老瑜跑过来,问怎么了? 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说看到了一张人脸。老瑜切了一声说,他在上面看的干尸脸更多。我说不是的,是鱼,是鱼长着一张人的脸!跟他说了我刚才摸鱼的事情。他一惊,连忙到这水池旁边去弯着观望,看了半天,他回头:“连个屁也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我手电往水池上照去,一个水花在水面上爆开,一条鱼跳了出来在空中翻个身,一个漂亮的压水动作又消失了。 真是人脸,我看的清清楚楚,那是一张女人的脸,还长得特好看。只是和鱼的身子连在一起就显得特磕碜渗人。 偏偏老瑜就是没有看到,不过这鱼我刚才抓的时候都没什么异样,想来除了长着一张人脸之外,也没啥可怕的。 我们这就开始查看刚刚落下来的洞,那是一条长长的隧道,在石壁上斜斜的通往上面的百尸守关阵。 这就犯难了,越折腾就越是往下掉,距离海面越来越远了,不会就这样与世隔绝吧。 就在这时,我发现地上有个几个脚印,甚至还有些水迹没有干。这绝对不是我弄出来的,肯定是有人在这鬼地方经过。 不管了,总之有人就有出路。我跟老瑜打声招呼,两人沿着着看起来不大的水池跑了起来,可跑了一圈下来之后我俩才发现,这个乱七八糟的脚印最后通往的地方,就水池里。 水池中央立着一块巨大无比的圆形石柱,难道出来在水底? 我们能从海里面到达这神秘的洞穴,那这水池里也未必不能让我们达到另外一个地方。可是水里的那人脸鱼实在让我胃疼,在岸上不会伤人,但并不代表在水里不会伤人呀。 就在这时,老瑜喊了一声卧槽鬼!人后退了好几步。 我顺着他的手电灯光往水底看去,头发一根根直接竖起来,真是不害怕都不行,这水里此时正聚集着不下二三十条人面鱼注视着我们,这些脸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真是应有尽有。 第55章悲池 “这是什么玩意!” 我说,这就是刚才不小心的那种鱼。老瑜一脸要给我跪的表情说,这尼玛哪是鱼,你见过长人脸的鱼嘛,分明就是妖怪,对是鱼精。 我笑说,还鸡精呢,鱼精。这种鱼十分像山海经里的一种怪鱼,《山海经·南山经》中有这么一段“青丘之山……英水出焉,南流注于即翼之泽。其中多赤鱬,其状如鱼而人面,其音如鸳鸯,食之不疥。 这其中如鱼而人面的赤鱬说的就应该是我们眼前的鱼了。 “你别骗我书读的少啊,名字叫赤鱬,那至少鱼身也应该是红的,鱼身不红脸也应该红啊。你看这水池的鱼银光闪闪,哪里赤了?”老瑜反驳道:“还有那上面美人鱼也是鱼身人脸,也叫赤鱬嘛?” “靠,别在意那么多细节好不好,不管你信不信反正它就叫赤鱬了。”争不过这小子,只好来硬的。 我和老瑜一边打着嘴仗,在地上找了一块石头丢进水池中。顿时那一只只长着人脸的赤鱬纷纷作出惊恐表情四下奔逃。 胆子很小嘛,池子里的水很干净十分透彻,能一眼就望见凹凹坑坑的池底。我说,现在站着干等也不是办法,水里没有什么尸体,可以下去看看。 老瑜耸了耸肩,表示看见那些人脸赤鱬压力就很大,不想下去。 没办法,那就只好本术士只好亲自下去了,我没有脱鞋,反正浑身早已被海水浸泡个透心凉,此时再浸泡一遍也没太大关系。 老瑜在地上捡了一大堆石头抱在怀里,说我要是遇到危险,他就远程攻击为我吸引火力。 水池里的水十分的冰凉,随着我一步步向池子中央那根顶天立地的大石柱走过去,水便淹没身体不少。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感觉自己就像电视剧里那些准备走进河里自尽的男女主角,心中莫名有些悲凉,甚至有一丝干脆在这里直接自尽掉算的想法。一直以来自己就像个废人,天生夭折命害死爷爷,好不容易上了大学却因为一时冲动被退了学,终于学了术法却连阿灵被人拿走都抢不回来。 “嘎!”突然一个声音吓了我一哆嗦,将思绪拉回现实中来。太可怕了,自己刚才怎么会有想自尽的想法。 刚想问老瑜,却见他目瞪口呆的指着我附近。 顺着他的手指,我看见水面上一只只赤鱬把那张脸露出来,纷纷朝我这边看着,其中一只脸上嘴巴一张“嘎!嘎嘎!” 不是吧,这…这声音怎么那么像野鸭子…说好的其声如鸳鸯呢?是在像我表达什么意思吗? 不过我心中莫名其妙涌起的悲凉感觉,随着这些赤鱬的叫声一分分减少。这池水特么有古怪!居然能影响人的心情,老子正直青春年华,刚刚居然也产生自杀的念头,好强的控制力。 赤鱬的声音就像割草机,响一声便会将心中莫名的悲伤感压下几分,看来对我有好处。 水位渐渐上升,很快到了胸口位置,我向前一脚,又瞬间升到了脖子位置,此时整个人胸口莫名其妙有些压抑。但是人和石柱已经近在咫尺,我深吸一口气猛地往水中一潜! 赤鱬嘎嘎野鸭子般的叫声顿时消失,在水底我睁着眼依然能看到它们浮在水面上,只是它们的脸依然朝着水下的我看,那悲凉的眼神让我十分胃疼,害我嘴巴一张吐出不少空气差点喝水。 水池中央的这根石柱与上连洞穴顶端,下通水池底部。我潜在水里绕着它慢慢摸着,在我们前面进来的人走进水里就不见了,到底是怎么消失的呢? 对于未知,人总会莫名的恐惧。加上一群人脸鱼身的赤鱬看着你,就算神仙我想也不会自在到哪里去。 石柱虽然又黑又粗,但我还是可以看出它黑中泛着淡淡的青铜色,总感觉和顶上百尸守关的铜刺很像。 就在这时,黑石柱上一圈裂缝映入眼帘,这是不规则的圆形,旁边还有个巴掌大的小缺口,怎么那么像门把手。 我试着拉了一下,很重,不过能明显的感觉到它在动。 双手加上!用力掰! 裂缝中冒出一个气泡,再掰!在圆形裂缝中间的这面石头被我硬生生的拉了出来,一股强大的吸力忽然出现,身体被吸着向前走。妈…妈蛋…脱不开身啊…… 噗通…… 又有什么东西落入水中,不过我也无暇去顾忌,因为吸力过大,我的人不小心卡在圆形石头和裂缝中央。 一只手忽然抓住我的衣服往外拖,是老瑜,他咬着牙紧紧扯着我的衣服,可惜我整个人就像被502胶水黏住似的,任他怎么努力也无济于事。 身体被扩大的裂缝越吸越进去,鬼知道里面是什么玩意,我打着手势让老瑜快离开。可这货牙关紧咬,就是不理会我。 “老瑜!”我的身体已经陷入裂缝大半,心中一急张嘴想叫他走,却忘了在水中,一大口水猛地灌进我的口鼻。 百尸守关中有一干尸已经脱离符箓的镇压,我吃力的将铜钱剑从腰包中拿出来塞进老瑜手中,使劲的推着要他离开。 但他不愿走,虽然是在水下,但他脸色因为用力的原因,憋得通红无比。双眼眶中通红无比,表情也有些扭曲,这水池有很强的扭曲人心的力量,这货没有赤鱬的声音抵消,居然能硬咬牙扛着…… 我的鼻尖微酸,老瑜外表看起来是最不靠谱,但却是个能以命相交的人。眼眶中有些泛热,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流眼泪。 啊…… 我的背在不规则的裂缝中剧烈摩擦,可能是刮出了伤口,疼痛感觉一下提升好几个档次。眼角余光突然扫见原本一直附在水面观望的赤鱬鱼一只只脸色狰狞,嘴巴一张露出满口密密麻麻锋利的牙齿,快速向我们游来,是因为血腥味? 畜生就是畜生,果然还是要吃肉的! 我吃力的拿出一枚铜钱,在水中虚画了一道邪灵避退符,咬破中指夹在手上奋力对赤鱬群一弹,剑指紧跟一指。铜钱突然一亮,发出红光快速射出去,势如破竹般撕开大带头的赤鱬鱼,在鱼群中破开一条直线。 红色的血液在水池中弥漫开来。 呵…呵呵,看着铜钱散发着红光,我露出一丝苦笑,老子终于也能发出带有特效的法术了。老瑜见我的动作,转头便看见那些赤鱬,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与我紧紧双手紧握,点了点头。 第56章女人影 背后剧烈的疼痛猛然升级,人还没来得及什么反应直接被吸了进去,老瑜是面对着我,又是抓着我的手,不用说也自然跟着吸进了裂缝。 整个人通过缝隙忽然悬空,紧接着便往下一沉,狠狠的摔在泥泞的地上,老瑜的身体也摔下来重重压在我的身上。 “奇怪,怎么不疼?” “你当然不疼了,有我垫着嘛。”我奋力推开他,一摸后背,衣服已经破破烂烂,就当吊带式男装背心吧。 我拿出手电拍了拍,灯光一亮又滋滋两声,一股塑料烧焦的味道传出来后灯泡又灭了。无论再怎么横拍竖拍就是不亮…… “不是说防水防摔的嘛,怎么不亮了?” 老瑜接过去鼓捣了几下往旁边一丢,说坏了。丢出去的手电筒足足等了十几秒才听见声音,我们吓了一跳。我问老瑜,你丫到底丢了多远?他无辜道说,只是随手一丢嘛。 打开他的手电用往旁边一照,两人都吓出一身冷汗,我们此时都坐在一面超大的石阶上,石阶的一边是绘满各种人物的石壁,另一边则是黑漆漆一片的无底深坑。 随着手电沿着我们脚下的石阶往下照,一条弧形的阶梯一圈又一圈的围绕这个深坑向下延伸,下面十分的漆黑,手电也不是那种集束强光的,根本看不到底。 可就在这时,最下面的黑暗处,有两道小小刺眼的灯光向上照过来。 “快关灯!”我急忙用手捂住老瑜的手电,轻声说道:“下面有人,可能是前面镇压百尸守关的人,看样子不止一个。” “在这鬼地方见到人不好吗。干嘛还躲着?” “傻呀,正常人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玩意这伙人是来干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我们上去打招呼岂不是自寻死路?”我在脖子上一抹做了个被杀的手势。 老瑜被我这么一说也有点紧张,忙问那怎么办?我说,他们能进这里肯定也知道出路,我们先悄悄下去跟在后面看看再说。 就在这时一阵啪啪啪的声响从我耳边掠过,还有点微风。 有点像翅膀拍打的声音,我一缩脖忙拉老瑜紧紧靠墙而立说,这里有点不对劲,好像有其他类似蝙蝠之类的生物。 两人半弯着腰鬼鬼祟祟靠着墙一步一步的靠着墙小心翼翼的下着楼梯,时不时有那看不见的生物拍打着翅膀从我们身边飞过,每一次都让人紧紧捏了一把汗。 见了干尸和人面鱼赤鱬之后,我已经不对这种能发出啪啪声的生物带有任何好的期待了。 大概走了十几分钟,我们依然还在楼梯上往下爬,我有点怀疑这楼梯是不是无限延伸直接通往阴曹地府也说不定。 这个过程中,我们一直没有打开手电,生怕被那波人发现。不过人的眼睛在黑暗中如果待久了多少回适应环境,模模糊糊都会产生一些夜视能力。就比如现在我能稍微看见一些脚下两三米远的楼梯,而再远一些的地方就非常模糊了。 “小明…”老瑜走在我前面,忽然顿住脚步压低声音:“前面好像有人影……” 我心中一紧,在这鬼地方有人影可不是什么好事,忙说:“不管是什么,尽量放缓呼吸的声音…我们先看看。” 将手电揣在腰间,我左手一坨湿漉漉的符箓团,右手食中二指紧捏一枚铜钱,两人步步为营般猥琐…不,是警惕的前进。 果然在前方楼梯三米之外有一个模模糊糊的黑影蹲在那,我努力的睁着5。0视力的眼睛分辨半天才隐约可以判断这绝对是一个女性的人影,它蹲在那是背靠着墙壁,侧身对着我们,所以它腹部以上挂着两个半圆的东西还算清晰可见。 “这玩意是鬼吗?”老瑜轻声道。 “不知道…不过我们先退一些……”我边说人边慢慢往后退,就在这时,脚后跟好像踩到一个柔软的东西,我轻轻又踩了踩,还挺有弹性的。 伸手向后探去,一又圆又软的东西落入掌中,卧槽虽然掌中还隔着一团湿符箓……但这这这…这特么的手感好特殊啊…… 一股淡淡的腥臭气息在我耳边轻轻拂过,就好像有人以情侣般的拥抱从背后拥着我,也只有这个动作,才能把脸靠在我的肩上吹气…… 老瑜也在退,身子撞到我,问我傻站在原地做什么。 我浑身汗流浃背,哪敢特么出声回答老瑜,玩意这不知名的玩意突然从后背来个黑虎掏心,把我掏个透心凉,那就真死的不明不白了。 老瑜见我不回答,转过身来,一下子僵住……我虽然不太能看清他的面部表情,但也能到感受这货恐惧情绪清晰的传递给我。 总之冷静……特么的冷静,不冷静就得死…… 我刚才虽然泡过冰冷的池子水,但现在额头冷汗却不停的滑落下来,如果真的是鬼我倒不怕,怕就怕那些不知名的玩意…… 按道理来说,在黑暗中生存的东西,一般对光线都极为敏感,也许可以利用这点给身后这不知名玩意来个惊喜。 我偷偷将铜钱放在手电前面玻璃上,缓缓太高对准肩膀位置,正好这时背后这玩意又吐出一口腥臭的气息。 猛然打开手电开关,光瞬间亮起,背后响起一声尖叫。 槽,就是现在! “急急如律令,邪灵退避!”掌中的符箓迅速升温,不知名玩意的尖叫变成惨叫。我趁着这空段,身子一转,脚步连退踩出了个七星步,将铜钱从手电上拿下来,在空中虚画了一道符箓,凌空丢出。“去。” 在手电光下,我猛然发现,一直站在身后这玩意居然是一个浑身没有半点遮盖的女人,我暗叫糟糕,因为害怕不知对方是鬼还是怪物,我的手指先前就破开了伤口,刚才丢出的铜钱站了中指血画符,可以说是无差别攻击。 这地方怎么会出现女人,老子无意间竟然做出辣手摧花的事。 不过下一秒,我很快不自责了。 这女人肩膀中了我的铜钱一下,铜钱直接镶嵌在其肩骨中,一缕缕腥臭的青烟不断滋滋冒出,她满头长发飞舞,愤怒的盯着我,小嘴一张,满口锋利尖锐的牙齿令我心中泛起一阵阵冰寒。 人类能有这么一口好牙?不小心挨上一下,起码要撕下半斤肉。 “这…这里这么会有女人?”老瑜因为我的遮挡没有看见这女人刚才那一口令人胆寒的牙齿,愣愣问道。 “快跑,是怪物!” 此时的我展现出超强的心理素质,一个侧身回旋踢,用尽浑身力气踢在女人脸上,将其踢倒在地连滚了几圈,只差一点点就掉旁边的深坑,我暗叹可惜。 老瑜也不傻,我俩拔腿就跑,此时也不管会不会被下面的人发现,先保命要紧。 随着灯光照亮前路,刚才那个靠着墙蹲的女人黑影呈现出来,果然和后面那美女是同一路的。不过我俩随即放心了,这女人额头上贴着一道黄色的符箓,看上面的字迹不用说自然和上面镇干尸的符出自同一人的手笔。 除此之外,这女人身上被几道红缠绕着困住,虽然我们靠近,她的眼珠子也能转动,可就是奈何不了我们,眼睁睁看我们从她身上飞跃过去。 “小…小明,看看另一位美女有没有追上来……”老瑜道。 背后轻轻的哒哒哒声不断,我回头小瞅一眼,不料这一回头正好与那美女四目相对,脸之间的距离绝不会超过3。00005厘米。她本身就没有衣物,赤着双脚在地上奔跑,难怪会有那哒哒声…… “咯咯咯……”美女张开嘴巴露出那排让我跪服的好牙,喉咙里发出那种母鸡生不出蛋时的胃疼叫声,浓重腥味的口臭喷我一脸,胃里一阵翻涌差点吐出来。 “别回头,只管跑就对了。”我忍着恶心,和老瑜说道,没想到这女人长得不赖,但那口气……我一生挥之不去的阴霾。 第57章炸石 “小明,前面有个死人!” 我抬头一看,果然在过道边上有一个死人半依靠着墙壁,那叫一个惨。 看体型,这应该是个中年男人,只是他浑身上下简直没有一块好肉,更可怖的是那张脸被不知什么玩意撕去了一半,可以通过这血淋淋的腮帮看到舌头。血液还在缓缓的滴落,刚死不久的。 不过,这脸好像在哪里见过…… 人帅就是烦恼多,后面美女逼得太紧,我也没那么多时间思考,反正这中年人估计就是被后面这两位其中一位给撕的准没错。 老瑜刚开始跑还可以,可渐渐体力就有些跟不上,他说老这样跑也不是办法,谁知这妞有多少体力。我想也是,可实在不知道这美女究竟是什么东西变得。 除了一口牙齿比较特别之外,也没什么特殊的。 想了好一会儿,我暗暗下个决定。 把口袋所有湿漉漉的符箓掏出来,在手上捏成一个大纸球,一转身往这美女脸上砸去,我事先留了个心眼,故意把纸球的中心弄成空的。 这么一砸她脸上,纸球自然就凹了进去,镶嵌在上面。 拿出铜钱堆,一拉线头,铜钱剑形成,手指一抹剑锋:“太上老君,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登山石裂,佩带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 绕口令似的快速念完咒语,举起铜钱剑就刺了过去,刚好戳在其胸口,剑尖没入一半便不再动了。 靠,我急忙抽出来,一拍她脸上的符咒:“急急如律令!”镶嵌在美女脸上的符箓纸球顿时燃烧起来,那种母鸡生不出蛋的痛苦声音再次响起,只不过这次更为激烈。 美女一伸手,不顾燃烧的火焰一把将符箓从脸上撕下来。 我差点呕吐,此时的她已经不能再用美女这个充满亲切感的称号了,因为脸已经被符箓烧的炭黑一片,两只眼珠也是充满了血丝怨毒的看着我。 “完了小明,我看你这下跪定了,你居然毁了一个雌性的脸!”老瑜叫道。 “我靠,我怎么知道这样都不能降服她。” 焦黑一片的“美女”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忽然喉咙咕噜一声,我感觉不好急忙一低头,一团绿色的液体从头顶飞过,喷在墙壁上。 酸臭味十分刺鼻,这女人打不过就打算用吐口水决胜负了? “那口水有问题!”老瑜在不远处叫道,我回头一看,还真特么有问题。这绿色的口水粘在墙壁上滋滋滋声不断,一会儿就腐蚀出一个坑洞来。 怎么办怎么办? 我一时间也有些手忙脚乱,不停的摸着身上的衣服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法宝。除了摸出一堆散的铜钱出来,就在也没有其他了。 一侧身,一团绿色的口水飞掠过去,点点水沫沾到我的衣服就迅速腐蚀出一个个坑洞。 “美女”的口水攻势越来越猛烈,貌似所有攻击都是针对我一个人。老瑜站在不远处掏耳朵,居然不吸引半点仇恨。 难道我这青春美少男真的要莫名其妙惨死在这无人所知的海底吗? 怀里忽然一轻,一块东西啪的落在地上,是当初在希岸村得到的那块天枢小玉牌,我一直将它撞在衣服的内口袋上,应该是不小心沾到些许口水腐蚀破了口袋。 熟悉的咕噜噜声响起,我暗叫不好,因为玉牌分神,“美女”这一记口水偷袭,我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的。 可出乎意料的是,“美女”喉咙中咕噜噜的声音响了一会儿之后,居然传出一个咽口水的声音。 小心翼翼抬头,我发现这“美女”也低着头看掉在地上的小玉牌,虽然脸烧黑了,不过还是能看出她一脸茫然的表情。 “卧槽,还愣着干嘛,快跑!”老瑜叫道。 这一声不光吓了我一跳,同时也吓了“美女”一。她抬起头望了我和老瑜一眼,又看看地上的小玉牌,表情十分惊恐连连倒退。 这怎么回事?我有些纳闷,弯下腰拿起小玉牌对着她。 谁知“美女”尖叫一声,就好像我要对她做出一番什么的样子,头也不回的哒哒哒手脚并用在楼梯上飞快的往上爬,一会儿就不见了。 老瑜站了一会儿,小心翼翼走过来问我究竟做了什么,怎么会让这来势汹汹的女人疯一样的跑了? 我自己也十分纳闷,但为了能在这货面前找点自信心,我说刚才和那“美女”说了一句话,才能吓跑她。老瑜问是什么话,我嘿嘿一笑:再追,就让老瑜娶了你。 老瑜两眼一翻,朝我比了个中指说,估计是因为你太丑,她追了半天这才看清你的长相,知难而退了。 和老瑜一边打嘴仗手电无意间扫过这一圈圈楼梯的中央,忽然浑身一震。 我一直以为这楼梯的中央是空的,但现在突然出现了一块长方形的巨石立在那,以下部分直通下面黑暗处,我绕着楼梯走了一圈,两者距离大概七八米远,想跳到上面去明显有些不太现实。 往上看,更震撼的事发生了…… 一把剑,一把巨大无比漆黑的剑正对着长方形巨石。 这么大一把剑悬在这里,怎么说也得有个锁链之类的东西吧,为什么刚刚我们在上面时却什么都没发现呢?难道是悬空漂浮的,这科学吗? 我摇摇头否定自己的想法,想往上走几步去看看情况,不过脚一抬我就改变了主意…… 在楼梯往上的不远处,蹲坐着数十个那种满嘴锋利獠牙的女人,她们正死死的盯着我看,其中先前追我的那女人正对着我指指点点,好像在和其他女人交流什么。 这些女人每个脸几乎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之所以能一下认出刚才的对人,还得归功于我把她脸烧…额烧黑…… 就在这时,楼梯正中最下面的黑暗处忽然火光一闪,紧接着一声剧烈爆炸声响起,我一时间震懵了。 炸山?海底地震?火山爆发? 老瑜一边揉着耳朵一边跑过来说,下面有人在用炸药!我问他怎么知道,他说这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炸药味不就一下子闻出来了嘛。 我一愣,在空气中嗅了一会儿,好半天才有些许炸药味从下面缓缓飘上来,不由暗叹老瑜狗鼻子真灵。 等等,火光是在最底下亮起,而从火光位置不断延伸上来的是眼前这巨大的长方形巨石,难道那些神秘人要炸断它? 想到这我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么巨大的岩石一旦倒下来,脆弱的楼梯哪里能坚持的住,当下叫上老瑜,两个人发疯似的往下奔跑。 必须在底下这些人开始第二次爆破前,跑出楼梯! 第58章碰面 两人跑的满头大汗,就在这时底下传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我急忙关了手电筒和老瑜放慢脚步悄悄下去。 “我说郭老弟,咱们试了这么多办法,就连炸药都炸不出个痕迹来。这黑石棺里到底装的是什么玩意。”一个中年汉子的声音道。 “我说吴子,你也别心急。郭老弟不急,你急个啥呢?”又一苍老的声音响起,应该是个不下五十岁的老头。 我示意老瑜躲稳妥点,自己偷偷向下一点点移过去,这才发现只差两三米就能到达楼梯的尽头地面。 映入眼帘的有三人,一老头一青年一中年。 他们三此时正托着腮帮面对楼梯中心这块长方形大巨石沉思不语,借着不远处地上两盏手提矿灯的灯光,我看到他们所站的地方狼藉漆黑一片,应该是被炸药给烧黑的。 那青年站的位置正好背对着我,看不到正面。不过他们大概怎么也料不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居然会有人偷听他们讲话,说起话来也毫无顾忌。 青年沉吟了会儿说:“根据羊皮卷的记载,这镇尸塔内藏巨棺,且棺无缝隙,并沉入海底为的就是镇住这其中的尸体。”青年伸手在黑巨石上轻轻抚过:“不过要打开这巨石棺也不是没有办法,需要斩尸巨剑落下才能开馆……” “斩尸剑?你说的是在石棺上面悬浮着的那把巨剑?”那个被叫做吴子的中年汉子问道。 “恩,就是那把剑。”青年说:“这把剑落下能斩开巨石棺,不过我担心因为它的落下可能会触动别的机关,到时我们恐怕只能用下下策逃出去了。” “郭老弟,你的想法是不是有点多了?”叫吴子的中年人有些不以为然。 “吴子,你好歹也是个盗墓能手,怎么这时候反而犯起糊涂鲁莽,这镇尸塔凶险繁多,塔顶不但有百尸守关的凶阵,二层更有悲池赤鱬鱼坐镇,而且刚刚还有横公鱼幻化人身偷袭至陈山惨死,还有这镇尸剑本身悬浮空中就很诡异,谁知落下来后还会生出什么事来。” 听着他们的谈话,我深深的被镇住。 怪不得这楼梯是一圈圈的,感情是座塔呀也不知道怎么被埋进这深深的海底!百尸守关和赤鱬我都知道,但这横公鱼又是什么,难道说的是那些满口好牙的美女?一连串的问号,瞬间挤满我的脑袋。 由于我和老瑜两人是蹲在楼梯边缘往下望,这货也一脸震惊的表情,手不停的轻拍胸膛。 刚想退进墙壁那端静观其变,一块在楼梯边缘的石子不小心被老瑜的脚一碰,直接掉了下去。落在坚硬塔底地面上发出两声清脆的啪啪。 “谁?”那叫吴子的中年一声大喝,那青年已经从口袋抓出两张符箓,伸手对着我们这边一指,符箓在空中盘旋着飞窜过来,看来是把我们当鬼怪处理了。 不过一般对付鬼怪的符箓对人是没有任何效果的,不过这青年扔出的符箓却隐隐让我心中不安,果然在快打到我们身上的时候,符箓呼的一下冒出火苗来势不减袭来。 难道是火符?火符指的是一种专门用来燃烧的符箓,能短时间内产生剧烈的高温,别看火苗不大,但沾上了最轻也得脱层皮。 这种符在《符箓百术》中也有,只不过制造的时候需要消耗不小的精气神,以我目前毫无根基的道行来看,最多也就一天制作两张吧。 快闪开!我一把推开老瑜,两道火符从两人中间堪堪掠过,炙热的气息让我几乎能感觉脸上绒毛都有些烧焦。 妈的,也不看是人是鬼就丢这种无差别攻击的符箓。 我心中涌起一股怒火,转头怒视青年的时候,心中一震。是他! 这青年我认识,就是傍晚时我和雯雯站在废弃码头看海遇见的那波人,其他两个也是!那时他们一共四人,在这里如果加上死在楼梯上的那汉子,就完全吻合了。 那时没有太注意,我现在越看心中越是震撼,这青年特么跟那天晚上我在陵虹宿舍遇见的几乎长的一模一样,那时宿舍虽然昏暗,不过我还是有些印象。 怀疑偷走阿灵的人当中,除了那个饲养血婴的神秘人外,另一个就是他了。 青年手中一抖这次丢出四张符箓,我的中指早已是破的,也不顾会不会伤身,直接挤出血液在掌心快速画下一道符,双手一合一张,这样另一只手掌也印上了相应的符。 对着腾空而来的符箓,左右开弓连续打出四掌。 这符箓还来不及冒出火苗,便被我的掌心符打出的罡风撕成了好几片,纷纷扰扰的飘落在地,就像枯叶一样。 四掌打出,感觉浑身的体力被猛地抽去大半,腿脚有些发软。 塔底叫吴子的汉子见我们是两个人,脸上露出一丝狞笑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大步往楼梯上走来。 “妈的,他们还真想杀人!”老瑜见汉子提着一把匕首,一咬牙,捏了捏拳头跟我说:“小明…我靠,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算了我拖住他,你赶紧往上面跑,脸长的丑那些怪女人不敢对你怎么样。” 老瑜很喜欢锻炼,平日里也会去一些健身房,因此身上有不少肌肉,傻力气也不会小到哪里去。 还不等我说话,老瑜已经冲了出去对着那吴姓汉子就是一脚,估计那人也没料到老瑜敢率先出手,捏在手中的匕首一下被踢飞老远。 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老瑜虽然有些强壮,但论打架方面,这个汉子似乎更略胜一筹。 为了不让老瑜吃亏,我从背上撕下一块布条缠绕在手背上,也要冲过去帮忙。但一个身影窜过来挡在了我面前:“朋友,一对一不是很公平?” 我抬头一看,是那青年! 那青年见我抬头,也露出一丝震惊的表情:“是你!” 我冷冷一笑:“对,没想到真是有缘份。” 旁边扭打的老瑜已经输了,那吴姓汉子把他双手反扭按在地上使其不能动弹。我看着青年:“在那天对付血婴的晚上,是不是你偷走了一个藏在校门花坛的小鬼?” “小鬼?”青年一愣,思索片刻后:“不好意思,我没见过什么小鬼。不过……”他手掌一摊露出一排铜钱:“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跟踪过来的,但为了以防万一,还请委屈一下。” 听到这话,我就觉得不好,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只听那青年一声什么“星罗密布”手中的铜钱天女散花般飞出,朝我虚抓一把。 只觉得后颈,手脚后关节处遭到不轻不重的打击,浑身力气一散,人往地上倒去。青年一个擒拿手,将我和老瑜一样按在了地上。 第59章血染 我和老瑜被那个吴姓汉子用绳子绑在巨石棺正对面不远处一块石碑上,两人背对背,中间隔着那块石碑。 这块石碑上的字我一个也不认识,好像是非常早期时代的象形文字。 至于这些人,从这个吴姓汉子和郭姓青年的手段上看,他们的身手都十分了得。特别是那青年一伸手就是火符这种不好制作的无差别攻击符箓,也不知道是什么背景。 另外还有一个笑呵呵的猥琐老头没有出过手,不过能来这种地方,想必也不会是什么普通人,否则单单下个洞穴,都能拆散一身老骨头。 老瑜垂头丧气说,没想到折腾半天好不容脱离那些怪物的攻击,最后倒是栽在人的手中。我说,那倒也未必,除了这吴子比较凶性外露之外,那个青年应该不是属于那种恶人,不留我们,还需要费工夫绑起来吗? 这话是有根据的。 在陵虹宿舍遇见这青年时,他的表现怎么都不像一个坏人。而且我刚才问阿灵的事情,他明显的眼中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应该不是装的。 不过人性善恶都只在一念之间,也许上一秒还和你共患难的兄弟,下一秒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这种事太多了…更何况我和这青年没有太多交集,顶多就一面之缘。 而且在这海底中就算意外死了,也不会有谁能找到这里来。我还是自己想想办法比较靠谱。 我打算,这次如果能死里逃生,出去之后首要事情一定要先寻回阿灵。这倒霉孩子生前遭抛弃受尽各种惨绝人寰的折磨而死,就连死后也要被迫做各种违心事。好不容易到了我手中,本想试试用那个…额…爱来感化和抵消他的怨气,可是相处三天不到就被人偷了。 追究到底,还是我太过分的自信和无知,这世上能人那么多,并不是只有自己有点小法术。 我记得在《符箓百术》中有这么一个更为霸道的招魂仪式,不,应该说是拘魂仪式,强行将指定灵体拘来,只不过这个术式和之前那个有所不同。必须要施术者亲自前往灵体所在地捕捉,如果失败的话,要承担一些术式反噬。 一阵熟悉的母鸡胃疼声隐隐响起,我被绑的这个方向正好面对这巨石棺,也可以看到塔内的楼梯,接着青年他们的矿灯,我模糊的看见在灯光昏暗处有几个人影在来来回回窜动。 是那些一口好牙的怪女人!她们想偷袭这伙人? 我努力的睁着眼睛辨认,确实是她们没有错,只见其中一个女人从阴影处跳出来,矿灯的红光落在她身上,顿时冒起丝丝白烟。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女人仿佛用蜡做的蜡像惨遭烘烤一样,一边惨叫,面目五官以及四肢开始软化,不一会儿就在地上化成一滩肉色软泥。 我心中震撼,这矿灯的灯光能镇住这些怪女人? 那青年在看手中一块棕褐色类似羊皮的东西,听到惨叫声,头只是微微一抬又马上把目光集中到羊皮上,毫不所动。 矿灯的光能镇怪女人,那手电筒的光怎么不能呢?我有些纳闷,难道是因为光的颜色不同吗,手电筒光是白的柔和的,矿灯的光比较强烈一些的橘黄色。 青年突然将手中的羊皮卷一收,抬头直直往巨石棺的上方望去,巨石棺高度差不多有两三层楼那么高,想来那上面斩尸剑也不会小到哪里去。 他从怀里拿出两把匕首交一把给那个猥琐老头说,李叔,要斩尸剑落下,必须将剑身染满横公鱼的血液才行。 猥琐老头一愣说,那么大把剑,得杀多少啊? 青年有些沉默,一甩手:“大开杀戒并不是我的本意,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她……算了,李叔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说着他的左右眼眸忽然各闪出一点红与绿的幽光,看他的表情似乎在扫视巨石棺上方的什么东西。 “横公鱼池被建立在顶部凹洞处,我上去处理,如果斩尸剑落下,还请你们帮忙制住里面的东西。” “等下,横公鱼《山海经》中记载生于石湖,此湖恒冰。长七八尺,形如鲤而赤,昼在水中,夜化为人。刺之不入,煮之不死,以乌梅二枚煮之则死,食之可却邪病。你要怎么对付?” 青年一举手中的匕首:“它就是用乌梅炼制的。”说着双腿一弓,人猛地往上飞窜,四肢竟然稳稳的贴在表面光滑的巨石棺上,整个人犹如蜘蛛侠般快速的往爬动…… 猥琐老头怔怔的看着不断上窜的青年,好半天才叹口气:“没想到这次的行动,他已经准备的这么周详,情…也是一种毒,将三年前那个少年毒的变了样……” 在老头感慨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刚刚在矿灯下化为一滩软泥的女人上面,竟然蹦出一条目测七八尺左右的鱼在疯狂跳动,阴影中另外一个女人猛地伸出手将它抓回怀里,人一闪就不见了。 猥琐老头这时一直眯着的眼睛忽然睁开:“快退后。”整个人在巨棺上一踢,借着反作用力暴退,那个吴姓汉子反应也不慢,几乎是在老头声音刚落的同时就往外跑。 啪…嗒…啪…嗒…啪…嗒… 巨石棺上空忽然犹如下雨一般,落下大大小小不一的绿色液体,这些液体飞溅在地上,墙壁上,楼梯上,腐蚀出一个个深坑来,可唯独巨棺还是老样子不受影响。 我靠…… 看来那青年在上面和那些女人战斗的酣畅淋漓啊…… 砰!一个麻袋落地的声音,这是一个女人的身体,不过她的眉心中央被刺出一个洞,有清水一样的液体从中缓缓的渗出来,这应该就是她们的血液了。 女人还没死透,她艰难的抬起头,四周看了一下,目光落到我身上,张着满是锋利牙齿的嘴巴似乎想说什么,一直断断续续咕噜噜咕噜噜……白皙的手臂朝我伸着。 我有些莫名其妙,这是要干嘛。 矿灯的光落在她身上,很快将其化成一滩软泥,软泥中躺着一条头部有一孔洞的鱼。 第60章巨棺 横公鱼,生于石湖,此湖恒冰。长七八尺,形如鲤而赤,昼在水中,夜化为人。 猥琐老头刚才的话还在我耳边回响,原来这些女人都是鱼变的……不过他们为什么那么怕玉牌呢? 嘭!嘭嘭! 不断有横公鱼的尸体从巨石棺顶部落下来,它们每一个头部分别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害,落在地上后没有一个能坚持活过一分钟便嗝屁。 虽然知道它们不是正常的,甚至可以说是鱼精,但我总觉得青年有些太残忍了。为了自己的目的,需要让这么多的命来陪葬。 不知为什么,我的心里涌起一股股淡淡的燥动…… 就在这时,巨石棺上方忽然亮起无数的点点红光,转眼间稍纵即逝,青年的声音传出:“吴叔李叔,我现在就让斩尸剑落下,你们准备!” 话音刚落,一抹锋利的寒光在上空肆无忌惮的闪烁,是那把剑!那把几乎比巨石棺还大的剑落下来了! 青年站在巨大的剑柄上面,和巨剑一起落下来,扑哧一声,剑刃像砍瓜切菜一样轻易的刺入连炸药都炸不出痕迹的巨石棺。 整个剑身除了剑柄位置之外,都是湿漉漉的。 我知道,这些都是横公鱼的血液染成的,也不知道他究竟杀了多少……杀心太重了…… “小明,你身体先不要动听我说……”在猥琐老头和吴姓汉子都目瞪口呆望着巨剑刺巨石棺的时候,老瑜的声音在石碑背面小声的响起。 “怎么了?” “听着…我现在已经把我这边的绳子割断了,你千万不要乱动,一动绳子就会脱落,被发现又要被吊打了。” “靠,没看出来有两下啊你,怎么弄的?”我好奇道。 “切,我何止两下,是拿你腰包滚出来的铜钱弄的,老子捡了一枚在地上磨的手都快废了才磨得锋利。” 我低头一看,地上确实散落几枚散的铜钱,之前对付横公鱼腰包一直没有拉上,大概是和青年对殴的时候,不小心散落出来了。恰好那吴姓汉子又把我们的手反在背后绑着,老瑜这货刚好摸到一枚。 我们的谈话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因为此时他们一脸紧张的盯着巨石棺,猥琐老头手中拿着一个透明玻璃瓶子,吴姓汉子则从怀里拿出一个墨斗,右手大拇指一勾,一条漆黑的墨斗线嗤啦一声抽了出来。 我有些汗颜,墨斗弹出来的墨线横竖刚正代表正气,且无一丝偏差,而且加上鸡血朱砂混合能发挥更大威力,一正压百邪,僵尸鬼物属于阴邪,自然会怕。 上次我对付不化骨时,也正因为墨斗准备容易不需要什么法咒符文加持,所以才选了它。 但是,眼前这吴姓汉子的思维明显和正常人不太一样,这么庞大的石棺,里面关着的是什么东西,害不害怕墨斗也不知道,而且就算是僵尸从这里面出来的个头也不会小到哪里去吧。 纯送人头啊。 巨剑直直的插在巨石棺中心位置,虽然很大,但剑身的宽度却比巨石棺小了不少。 “不行,这样旁边没有切开缺口,接不到血液的。”猥琐老头喊道。 青年站在巨剑顶端一点头:“那我横向切开,你们注意退避。”说着他咬破右手的中指,在手掌心不知画了什么玩意,双腿一弯朝边上的楼梯跳去。 不过他人还在空中的时候,忽然一转身,两手左右轮流朝剑柄处凌空打出:“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雷声响起,虽然我什么都看不见,但那把巨剑却因为青年这几掌,发出闷闷的响动开始向一边缓缓倾斜,锋利的剑刃慢慢切开巨石棺。 我想起来了,是掌心雷。 在逆生基那边,我请爷爷上老瑜身的时候,他老人家有露过这一手。 巨剑倾斜到一半的时候,剑柄狠狠的砸进旁边的墙壁中,深深的镶嵌进去。剑刃切开的巨石棺切口处,缓缓流出一股橘黄色的液体,这液体的出现,我顿时觉得周围的温度瞬间升高了不少。 “李叔快接血水,我牵制它!”青年在楼梯上喊了一声,马上绕着楼梯从上往下跑了起来,手中抓着不知从哪掏出来的一大把符箓,其中一只手出手如电,左一个急急如律令,右一个急急如律令,符箓接二连三的飞出贴在巨石棺上。 他这一圈一圈的跑下来,不一会儿就把巨石棺上部分贴满了符箓。看的我暗暗咂舌,这能力不去做贴小广告的真是屈才了。 猥琐老头,拿着玻璃瓶,一手抽出一张符箓卷成管状慢慢的将橘黄色血水导流进去,灌进瓶子。 嘭!!! 忽然一声巨响吓了我一哆嗦,耳朵差点震聋,不光我吓一跳。青年他们这三人组也吓了一跳,声音来的十分突然,又震耳欲聋。 一时间分不清究竟是从哪里传来的。 我感觉不好,这里怪事太多,跟老瑜悄声道:我看不能再等了,得找个机会溜。老瑜表示赞同,说:可这个地方就这么大,连个门都没有我们往哪里溜? 听这话,我也犯难了,是啊从哪里溜呢,难不成再返回楼梯一路向上,爬到原本百尸守关的地方去? 这万万不可能的,不要说有一具干尸被我撞掉了符箓还在乱跑,而且就算能上去,也不好找到出口,就算找到出口,恐怕我们刚露脸的同时就会被海底的水压给整半死,更不要谈游出去了。 嘭!!! 卧槽…又一声巨响突兀响起,吓得我差点心脏梗塞。这次我听的太清楚了,是从对面的巨石棺中传出来的。 青年三人组每个人脸色都有些难看。 青年看了一眼猥琐老头手中装了已经有一半的血液,咬了咬牙,伸手入口袋抓出一把红绳,这些红绳末端都绑着一个铜钱,这些铜钱很新不像是真的五帝铜钱。 他双手一合一张,数十条绑着铜钱的红色飞出,也不知道是什么力道。铜钱竟然能飞过巨石棺,还在上面绕了几圈。青年的手速很快,一边绕着巨石棺跑,一边快速的编织红绳。 站在巨石棺底部的吴姓汉子也没闲着,他满头大汗的从放在一边的包裹中拿出八枚做工精细的木锥子,绕着石棺按照八卦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个位置狠狠钉住地上。 做完这些后,又将墨斗线缠绕在上面,抓住每个木锥中央的那条线拉在手中便往楼梯上跑。 青年用红绳把巨石棺连带那把巨剑以网状的形式牢牢套住,吴姓汉子过来,他顺手接过其手中的墨斗线,人在楼梯上一跃,顺着石棺身往上爬。 因为木锥的原因,这线拉在手中成了十六条,青年站在棺顶打了个结,掏出一大把符箓连带墨斗线狠狠弹在棺材顶。 就这样,巨石棺在青年和吴姓汉子的配合下,被红黑两色线绑的牢牢。 第61章坍塌 猥琐老头这时已经把手中的玻璃瓶子装满,塞上木塞放进身上的口袋,告诉青年已经完成。 巨石棺里发出的声音十分的闷响,就像有个人在里面用手锤着内壁挣扎着要出来一样。 青年从楼梯上跳下来,稳稳站在巨石棺面前,双手结印,右脚在地上画了个太极图然后一踏。紧接伸手一拍上衣口袋,一打符箓跳了出来,在空中飞舞。 也不知从哪抽出一把铜钱剑,在地上连指七下,又快速地刺向空中的符箓,他的人左转右转,始终坤、巽、离、兑四个方位跳来跳去,在八卦中,这四方位属阴。 很快铜钱剑刺了一大堆符箓,青年手指一指,符箓瞬间燃烧起来,他跳起来做了个后空翻,一剑猛地向地面刺去。 铜钱剑巧之又巧的扎入坎位木锥上,坎位五行属水,也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用意。 又一声巨响,插在巨石棺上的斩尸剑微微摇晃了几下。青年将铜钱剑从剑身中央截断一分为二,手拿剑柄部分随手拍散,双手合十向上抛去:“铜钱翻转,镇!”说来也神奇。数十枚铜钱闪烁着淡淡红光直窜上方,随着这没听过的法咒令下,竟然从各个方位贴在了巨石棺上。 那嘭嘭的巨响戛然而止。 “搞定了?”猥琐老头问道。青年点了点头说搞定了。 这时,老瑜突然手肘轻轻顶了顶我的背,嘿嘿嘿奸笑道:“你猜我发现了什么?”我当然不知道,问发现什么啦? 他一伸手,掌心露出一块小小的玉牌,虽然蒙上了不少灰尘脏兮兮的,但我还是一眼认出,这玉牌跟我目前口袋中的一模一样! 不过上面浑然天成的字似乎有些不太像。 我问老瑜你在哪里扣的?老瑜嘿嘿一笑说,我跟你说在屁股底下,你信吗?他接着说,好吧不开玩笑,是在这石碑上镶嵌着的,我刚才乱摸的时候感觉不对劲,一扣没想到就扣了下来。 我靠啊……乱摸就摸到这玩意…… 猛然想起,记得我身上这块玉牌被老瑜从山村逆生基上扣下的时候,似乎发生了很不好的事情…… 忽然所有人都不说话了,青年闭目,猥琐老头一脸不可相信,吴姓汉子好一会儿才问道,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一滴冷汗从我额头落下…… 无论电影还是游戏,主角只要去荒山野岭或沙漠古堡探险,该拿的不该拿的东西全拿了之后,接下来就该场所启动狗血的自毁模式了。 什么房屋坍塌呀,沙漠流沙吞噬啊,都成了老规矩…… 嘭…嘭…嘭嘭! 巨大的响声又从巨石棺中响起,青年贴在上面的符箓一张接一张烧起来,他眉头一皱,又变身蜘蛛侠四肢爬了上去,从中指挤出血液在上面直接画起了我没看过的符箓。 一块石头忽然从上面落了下来,砸在地上。又一块落下来……三块四块五六七八块…… 靠啊,真的是要塌了吗,我要点想抽自己两巴掌。 看着老瑜拿着玉牌一脸财迷的样子,我简直欲哭无泪,说他也没用了,况且这玉牌能吓退横公鱼,说是个宝贝也没错。 只是现在身处海底,这个地方一旦坍塌,我们除了被掩埋之外,还可能被海水淹死。真是连死法都有花样……妹的。 落石越来越多,我俩也装不下去了,急忙站起身躲避。青年这时候已经画完符箓,吴姓汉子见我们逃脱要来吊打我们,被青年伸手拦住说正事要紧。 四周摇晃的越来越厉害,巨石棺旁边的楼梯不断的碎裂,不断的瓦解。 青年在四周墙壁上摸了一会儿,随后几人在左边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不停的塞炸药,我和老瑜都吓尿了,感情是要这样暴力出去呀。 可是没有潜水衣,也没氧气瓶,这样出去死的更快。 这时吴姓汉子递给青年一个包裹,青年从里面拿出一卷厚厚的白纸在原地折了起来,他的速度很快,好像折的是一条鱼,鱼的身子很大,大到可以容纳三四个人。 我的心一颤,知道他们是要怎么出去了,难怪没有带任何潜水工具。 老瑜见我这副像被戴了绿帽子似的苦逼模样,好奇问怎么了,我说,原来他们出去的凭仗是奇门遁甲术。 什么奇门遁甲术?他问。 我说,奇门遁甲有分理数奇门和法术奇门两大类,眼前这种是法术奇门。奇门遁甲一般由“奇”“门”“遁甲”三个部分概念组成。“奇”就是日、月、星三奇。“门”就是休、生、伤、杜、景、惊、死、开八门。 “遁”就是隐藏,“甲”指的是六甲,即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寅,这个“甲”在十干中最为尊贵,它藏而不现,隐遁于六仪之下。 老瑜听的两眼发直几乎要翻白眼,连忙叫停:“好吧…那你会这个什么…奇门遁甲术?”我摆了摆手说不会。 老瑜整个人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斜靠在石碑旁边。 青年他们的纸鱼已经折叠完毕,此时正在往里钻。我和老瑜俩如果硬抢的话,胜算根本不大,而且就算能抢过来我也不会运用一样是死。 不过…老瑜说不定可以出去。他们这纸鱼原本计划可以进四人的,可不料其中一个被横公鱼偷袭,撕成了死人,现在正好空出一个位置。 我想了想深吸一口气朝青年走去,他的表现在这三人组里面好像一直是队长的模样,只有跟他说话可能会管用。 吴姓汉子见我走近,手本能的摸向腰间的匕首。青年一下子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笑着问我怎么了。 四周碎石断瓦不停的落下,我哪有他那么淡定,急忙请求他们也带上老瑜一起出去。 青年想了想说可以,随后又问,你不想出去? 我苦笑道,你们有多余的位置? 青年一愣,说,没有。 老瑜听到我的话,眼角抽搐了几下,一咬牙上来狠狠一拳的打在我肩膀上:“你特么说什么呢,老子想出去就出去不想出去就不想出去,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看着老瑜怎么装也装不像的愤怒表情,我鼻尖有些发酸,平时两人互损,这家伙毫无节操。但到了这种时候,就喜欢特么装英雄……喜欢装的这么不怕死…… “你出去吧,老子我早就活腻了……”他说。 “哈,那就我走了。”我说。 他一愣,没想到我答应的这么快,眼中流过一丝释然,别过脸背对着我笑道:“你小子出去后,可以的话帮忙照顾下我爸妈……” “这种事情得自己做。”我悄悄快步来到他身后,蓄力已久的右手猛地劈在他后颈上。他身子一软,直接晕了。 第62章水淹 老瑜这货死沉死沉的,我用尽吃奶力气才把他扶住对青年道:“拜托你了……” 青年怔怔看了我一会儿,好半天叹了口气说,原来是这样…这世上居然还有这样的命,命初丧,八字绝……怪不得…… 他拍拍我的肩膀:“别轻易放弃机会……如果过了这关,我想我们还会再见的……”说着转头喊了那吴姓汉子一声过来帮忙。 吴姓汉子从我手中接过老瑜,也拍拍我的肩膀:“老吴我行走江湖这么久,贪生怕死,临阵倒戈的见过不少,但兄弟你有这样的义气实在让我佩服,希望能有缘再见!” 我哈哈两声,想在这最后的时间说点什么,嘴巴张了张却什么也说不出…或者说…我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周围咯吱咯吱墙壁断裂声顶上石块砸落声相互交织成一片,那姓郭的青年从口袋掏出两张符箓,手一抖末端便烧了起来,也不见他念什么法咒,只是将符箓绕着整个鱼身晃三下。 符箓烧成灰烬后,他双手一揉分成两份,分别涂在纸鱼两侧的眼睛部分这才罢手。 其他人都钻进纸鱼中之后,郭姓青年朝我微笑摆了摆手算是告辞,身体一俯也从鱼嘴钻了进去。 死到临头,我出奇的平静,心中没有哀伤也没有什么不甘,要说有的话,也许就是没送阿灵成功投胎转世,就是没有为爸妈尽孝道吧。 地上的矿灯被碎石砸的四处翻滚,灯光越来越弱,我打开手电筒照着老瑜所在的那条纸鱼,这奇门遁甲我只在爷爷的笔记中听过,现在终于能见到实际例子,我还是有些激动。 单凭一张大白纸折成的纸鱼,要怎么抗住等下炸药爆炸后外面海水灌进来的冲击力。 就在这时混乱中有隐隐熟悉的咕噜噜声响起,我循声望去,只见在巨棺边破碎的楼梯上蹲着一大堆的女人……不,应该说是变成人形的横公鱼。 其中那个被我用符箓把脸烧黑的那位居然还在其中,看来躲过了郭姓青年的大开杀戒,她和旁边的同类齐齐看着我,不知想表达什么。 我后退一步,脚下一磕,是小玉牌…不过这块好像是刚才老瑜扣下来的那块,他好像还没来得及放进口袋,就被我一掌劈倒了…… 那些横公鱼看到我拿这这块小玉牌,一个个上蹿下跳表现的异常亢奋。我有些不解,拿出另外那块天枢玉牌,这下她们跟炸开锅一样,一个个眼中闪烁着浓烈的狂热之色,想冲上来却不敢冲的样子十分滑稽。 轰隆! 忽然一声爆炸! 强大的气流夹杂着碎石凶猛而来,我的小腹刚好被一块石子击中,整个人就跟虾米一样弯了下去,实在太特么疼了…临死前也要这么玩我,老天爷…你…你妹的…… 呜哇…又一块石子打在我的脸上,还好是扇形的,而且不是以尖锐锋利那边缘打中,所以只感觉被人扇了一耳光而已。 老天我错了,求您给个痛快…… 我把玉牌放腰包拉上拉链,一手捂着小腹一手捂着腮帮,憋屈无比……就不能让我稍微有点气概的死嘛…… 炸药把石壁炸开一个大约长宽两米多的大洞,但没有想象中的海水灌进来,失败了?我有些狐疑的探头查看。 嘭!!! 一声震耳欲聋的声响差点在瞬间撕开我的耳膜,本能回头,瞬间被震撼住。 是巨石棺!!! 巨石棺被斩尸巨剑切开的裂口处,一个黝黑巨大的手掌伸出一半紧紧掰着边缘,那破烂不堪隐隐可见褐色骨头的手指真的让我实在难以形容,反正我这人大概就它那掌心那么大吧。弄死我,真的只是一个手指的事。 这里面关的究竟是什么逆天玩意…… 被炸药炸开的大洞凹处忽然迅速裂开一点裂缝,紧接着如蛛网般迅速蔓延散开,轰隆一下无,凶猛的海水带着海泥疯狂灌了进来,这冲击力实在是太特么大了,我被撞个正着,整个人倒飞狠狠又撞在巨石棺上才摔倒在地。 那只黝黑巨大干枯的手掌正好在我正上方,似乎感应到我的存在,那五指疯狂的使劲伸出,我的方向一个劲的挠,指甲在连炸药也炸不出痕迹的巨石棺表面留下四道浅浅的划痕。 妈呀…… 还来不及感概,汹涌而来的海水瞬间将我淹没,视线显得那么混乱,原本地上的碎石泥沙纷纷在水中胡乱狂舞。郭姓青年折出的那白色纸鱼不但丝毫无损,反而在水中好像活过来一样,居然特么摆了几下尾巴,顺着那破洞游了出去,速度真的…让我满头大汗。 身体在混乱的水流中上下无规则翻转,我的水性再好也无法控制。 忽然直觉的脚脖子一紧,低头一看,昏暗中有两个人形横公鱼抓住我使劲往下拖……靠,不能等我淹死再吃嘛…多大的仇…… 不过好像有些不对劲,这两条美女横公鱼拖着我身体向被炸药爆开的大洞游去,在过洞的时候,我的后脑受这俩无脑货的福狠狠磕到了边缘,一痛,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63章黄泉梦 浑浑噩噩……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昏暗…… 天也是,地也是,伸手不见五指,这里什么都没有…… 这是哪,黑暗中我连自己的身体也看不见,“有人吗”我奋力呼喊着,没有人回答。 哈哈哈……一串空灵而清脆的笑声从我背后飘过。 是谁!我急忙回头,本能的左手捏了个护身手印,不过如同往日那股熟悉温暖却没有在我身上流动,甚至我都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有丝毫温度。 咯咯咯咯…… 笑声又从我的背后拂过,就像有个人紧贴着你后背在笑,这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年纪不会太大…… “什么东西装神弄鬼!”我忍不住大喝一声,习惯性中指伸进嘴里咬破,没有疼痛感,但管不了那么多,右脚在地上虚画一个太极用力一踏,指头狠狠往前放黑暗一点:“诛邪!” 没有阴物鬼怪中招的惨叫声,大拇指触碰中指,指头一片光滑,没有伤口? 忽然远处出现绿光,那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原,这片草原在黑暗中不断的扩散,经过我的脚底向远方而去,只是天依旧是黑的。 哈哈哈……女孩子的笑声响起…… 我有点快被这胃疼的笑声弄疯了,但下一刻脊骨有些发凉,这次能看见笑声的主人了……真的是一个小女孩,她看起来大概10来岁左右,站在远处的草原上不停的旋转,就像在跳芭蕾舞蹈一样。 小女孩穿着腥红夺目的小连衣裙,她一头乌黑的头发很长,长到了腰间。我忽然想起一句话,骚年,待我长发及腰时,娶我可好。 这是一句略带幽默的网络用语,不过配合此时的场景,我嘴角抽搐怎么也笑不出来。 小女孩一直在忘情的旋转,一边转还一边嚣张的哈哈哈笑。她的衣服真是太红了,红的让我都不能直视,总觉得那颜色就像血染上去的一样。 我看不见她的脸,虽然她一直在转,但不知为什么始终只能看见她的侧脸或者后脑勺。从刚才就感觉她轻飘飘的,这时我才注意到她穿着小红高跟的靴子只是微微沾着地上的绿草,每一次旋转整个身体都会上下浮动,好似没有重量的人形气球。 忽然,她的小裙摆扬起一些红色的碎屑,没错真的是碎屑。我揉了揉眼睛再看,那些碎屑却是一只只翩翩飞舞的腥红色蝴蝶。 这些蝴蝶围绕着小女孩上下飞舞,我不知道它们是从哪来的,但总觉的好像越来越多,有点像细胞分裂一样,一分二,二分三…… 腥红的蝴蝶太多了,起初只是大概一百多只围绕小女孩旋转,转眼间已经暴涨到了大概上千只……场面很壮观,犹如一个巨大的腥红漩涡。 下一秒…就像腥红的龙卷风……她们在不停的扩散,虽然很多,但却听不到任何翅膀拍动的声音。唯一能听见的是小女孩的笑声……她笑的越来越疯癫,声音也越来越刺耳…… “你到底是谁,这里是哪里……”我按捺住心中的寒意问道。 呼…… 庞大的蝴蝶群忽然停止了扇动翅膀,不过也没掉下来,就像时间凝固一样停在了空中。透过密密麻麻蝴蝶群缝隙,我看到一只漆黑的眼睛注视着我。 好重的怨气…我不由后退两步,后背忽然撞到一个东西。 连忙转身,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女孩就站在我的面前,她垫着脚尖站在地上,长长的黑发犹如瀑布般掩盖着她的脸庞。我想跑,可身子却动不了仿佛被冻住一样。 这种情况是我学各种驱邪符箓术以来从没遇见过的情况,我的左手明明已经捏了护身手印,为什么会无效…… “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女孩的声音很好听,但落入我的耳朵中,却这么的令人心颤。她缓缓抬头,头发向两边散去,露出正面来…… 我的心瞬间漏跳了几下,眼睛想从她脸上移开,可怎么也做不到…… 女孩盯着我,嘴里喃喃的不断先后重复这句话,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我特么就纳闷了,都因为我什么了,你倒是是说啊。咽下一口唾沫,小心翼翼问道:“小姑娘我们好像不认识吧……” 女孩嘴角一咧,嘿嘿嘿起来,身体缓缓浮起来,两只惨白的胳膊搭在我:“你叫肖明吗……” “是,是啊…可这又怎……” 还不等我话说完,这女孩猛地掐住我的脖子往上提,剩余的话硬生生被她卡在喉咙里。靠,你妹的……我完全还没理清思绪,就要被一凶狠的小女孩掐死了? 太莫名其妙了吧。 等下,我不是在海底吗,怎么会在这种鬼地方?拼命的掰着女孩的双手,冰冷刺骨的触感从指间传来,冻的我鸡皮疙瘩四起。 “还我命…还我命……”小女孩的力气很大,掐的我直翻白眼。 就在以为马上命丧于此的时候,忽然一道闪电划过黑暗的天际,紧接一个闷雷响起。女孩的双手一颤不由自主的放开我的脖子,向四周张望。 也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这片一望无际的草原开始发生了变化,从远处不断一片赤红不断蔓延覆盖过来,犹如红色浪潮。 这片红潮经过身下的草原,我这才发现,原本的草变成一种有花无叶子的植物,植物顶端的花朵开的十分璀璨,十分红艳。 原本黑暗如墨的天空开始渐渐变得灰白起来,仿佛黎明。 忽然在我左侧不远处出现一道白光,仿佛一道门般…… “快走,黄泉路能走不能停,你快从白光处出去!”一个浑厚的声音忽然响起,但看不到来人。小女孩瞪着漆黑的双眸四处查看,怒斥:“是谁在这里捣乱!” 这个声音很熟悉,这是爷爷的声音! 我一拍大腿,当初有请爷爷上老瑜身时,他的声音就是这样的……当下也来不及多想,我起身就往那道白光跑去。 “不许走!”女孩的声音尖锐起来,伸手向我抓来,尖锐的指甲划过我的后背,只觉得一凉不过也无大碍。 抽空回头看一眼,小女孩似乎被一道半透明的人影提住后脖领,虽然她手使劲的伸着,可却终究够不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钻入白光…… 头部瞬间一阵钻疼,怎么回事,眼前白茫茫一片,耳边嗡嗡不断的蜂鸣…… 好一会儿,这种蜂鸣才缓缓淡去,传来几个人的说话声…… “肖明哥动了,你看他的手指……”好像是雯雯的声音。 “小明,卧槽你终于有反应了!”我的身子被人抓住肩膀剧烈的摇晃,这好像是老瑜那货…… “醒了就好了,醒了就好……”有人在哭,有人在安慰……好像是我爸妈…… 睁眼,刺眼的日光灯让我有些不适应……不过床边站着的几个人却让我鼻尖一酸,爸妈、雯雯、老瑜……都是关心我的人。 第64章醒来 “肖明哥你终于醒啦……”雯雯猛地扑过来,紧紧抱住我,胸口被压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看着她两眼通红的样子,我手伸了伸没忍心推开她。 老瑜坐在床边轻轻往我的肩膀上打了一圈说,你小子真是坑爹,一连昏睡了七天,我还以为睡死了……这让老子担心的。 七天?我就这做了一个梦的时间,竟然过去了七天? 头脑有些发涨晕沉,究竟做了一个什么样的梦有些模糊了,只知道自己好像遇到危险被一个看不见的人救了…… 医生过来确定我安然无恙之后,疲惫的爸妈这才肯在劝说下答应和雯雯先回家去休息。 医院里很快只剩下了我和老瑜两人,我问老瑜这都是什么状况。 老瑜说,他那天被我在海底偷袭晕倒后,再醒来时已经被人丢在码头上,刚好有几个倒霉孩子去钓鱼才发现的他。哦…我点了点头,看来郭姓青年还算诚信。 我爸妈是亲眼见老瑜和我一起掉进海中的,老瑜能回来,他们不死心又到海上整整打捞了三个多小时,才看我到从海底慢慢浮上来。 据说当时有很多人都惊呆了,老瑜说。 我说浮个人上来这么吓人? 老瑜摆摆手说,哎玛~~吓人的不是这个,主要你丫特么是被一群鱼从海里给顶上来的,根据你爸讲述的当时情况,好像是起码有上百条鱼不断从下往上供着你的身体。当时就把开船的人给吓跪了,以为什么海神显灵。 卧槽,怎么听起来这么神话味道。我问那鱼长什么样。 “好像长的像鲫鱼,每一条有两米左右,浑身赤红……” 浑身赤红,长得像鲤鱼,我心中一突,一句话闪过脑中。 生于石湖,此湖恒冰。内有鱼。长七八尺,形如鲤而赤,昼在水中,夜化为人。刺之不入,煮之不死,以乌梅二枚煮之则死,食之可去邪病,此为横公鱼。 原来是她们……我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这里应该装着小玉牌。可身上穿的是病号服,原本的衣服不知去哪了。老瑜大概看出我的意思,从边上的柜子打开:“喏,你的东西全在这呢,一样不少。” 我一看,两块玉牌,一大堆散乱的铜钱,还有一个破损的腰包,就连衣服也都在。 我将在海底的那块玉牌递给老瑜说,这是你丫手贱扣下来的玉牌,拿去吧,别说我又坑了你。 老瑜往我轻轻打了个一拳,把玉牌丢进我怀里:“别想这样让老子欠你人情啊,收着吧,我暂时还不缺钱。” 小玉牌能镇住存在千百年的逆生基,能威慑几乎不死的横公鱼,还能镇压巨石棺里的东西,随着这俩玉牌的上面字有些不同,但我觉得他它们其实是一样的。 只是不知上面不知道还藏着多少个秘密,总觉得自己的夭折命是否能破解,和它们有着巨大的莫名关联,这种感觉没根据,但就是这样觉得,十分奇葩。 这次无意间遇到第二块,说不定还会有第三块第四块出现……难道集齐了七块就能召唤神龙,实现个愿望吗?我呵呵无奈的笑了笑,把玉牌收了起来。 我想起张家父子的事情,老瑜跟我说他们没事,在被渔船救回的第二天就醒了,他们也过来看过我几次,买了不少补品。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又躺了两天。这段时间,雯雯来的十分勤快,给我送早饭午饭晚饭,几乎除了做饭时间外,就一直陪在我身边。 很少说多余的话,就是那样一直看着我。在几次我躺着半睡半醒之间,她总会偷偷拉住我的手,脸轻轻考上。不过我稍微有点动静,就吓得这妮子赶紧正儿八经坐稳身姿。 老瑜在这期间也来看我,正好撞见,毫不避讳的调侃雯雯,说她是不是喜欢我,逗的她脸色通红说话都磕磕巴巴。 完蛋了,这狗血剧情,难道她真的喜欢上我这倒霉蛋了? 唉…… 让别人发了一辈子好人卡,突然有女孩喜欢自己,恍惚间有点生活在梦里一样。 第三天,在我强烈的要求下,爸妈又让医生给我体检了一遍身体之后,确认完全没有问题,这才同意我出院。 回到家里后,张家父子知道我出院,又带着各种营养品赶过来,说是十分感谢我。我非常好奇那晚的事情,问他们究竟是怎么回事,谁知这对父子好像有点选择性失忆。 对于那晚的事情一问三不知,只是说那晚出海拖渔网,遇到有一坐着四人的小舢板从边上路过,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跟没说一样…… 不过从他们那时身体上的符箓来看,不用说也知道是郭姓青年搞的鬼了,但好在他还有点人性,用符箓护住护住张家父子的身体。否则身体遭鱼类啃咬,生魂是无论如何也打不进去的。 第65章回程 问也问不出什么原因,我索性就不问了,总之只要人没事就一切都好。 接下来在家闲着的日子里,我每天都在研究爷爷的个人笔记,收集了不少材料躲在房间里偷偷炼制辟邪镇煞的法器。 虽然炼制出来的东西据说很实用,可笔记中的大多东西都太难找,像什么龙蛇草,黎明花我压根就没听过……大威力的法器,对我来说就是痴心妄想。 不仅如此,还有很多东西需要细致雕刻才能用,为了图方便,我充分发挥与时俱进的机智头脑。直接上网网购一些卖家自称某某大师开光的辟邪法器。 快递到手之后,果然毫无意外的坑了个爹,雕刻很精细材料是真货没错,可实际没有半点开光的法力。 没有也罢,其实有没有法力都不要紧,反正这些雕刻好的辟邪法器我还要重新炼制,原有就算有法力我也得重新抹掉。 所谓炼制,就是我自己布个小阵,弄个小炉子烧烧符纸,添添材料顺带念几千遍枯燥的法咒给道具附加威力,用网络游戏里的专业用语来说,就是武器附魔…… 些许日子下来,我投在材料上的钱已经超过七八千不止,其中八九成还都被我给炼成废品,就连原有的辟邪性质都没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最后我还是硬成功的炼制一八卦铜镜、一个铜葫芦和一把桃木飞刀。东西只有三样,但我心里已经非常满足了。 因为爷爷笔记中记载,炼制法器十分不容易,经常会有十炼九废的情况发生,所以我这样的成绩完全可以说是人品爆发。 法器炼制,并不是拿来打发时间。而是我为了接下来寻找阿灵做准备,别到时候又和那不知名小偷做法再被人吊打。 似乎自从炼制出那三样东西后,接下的日子,我的人品已经严重透支,无论再怎么细心,炼制出来的东西无不一是废品,几率达到了百分百。 在钱包的善意提醒下,我不得不停止这种烧钱行为,理智的改为画符,屯符!所谓猛虎难敌群狼,以后要是遇到狠角色的鬼,就算打不过,我的符海战术也能帮助逃脱,嘿嘿嘿… 时间过的很快,我在家的日子很快接近两个月,不少亲朋好友的孩子都已经开始准备返校。我和老瑜终于装不下去了,也装模作样和家里人告别,踏上“返校”的途程。 雯雯这小妮子很舍不得我离开,一个劲的在尾峰镇车站拉着我说,她这个学期高考一定要考上和我同一个学校,到时候就能找我天天聊天了。 我吓的差点尿一裤子,这妮子要考来了,那我和老瑜被学校开除的事情,肯定纸包不住火。无论我怎么劝说,她就是一脸坚定的模样,搞得我仿佛看见后面的人生一片灰白。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坐火车回到了白水市,我和老瑜在车站分开后直奔书店,因为这次的回家,貌似忘了请假…… 刚一进书店,我就看见了孙超这倒霉蛋,只见他笑呵呵的迎上来:“肖兄弟这段日子去哪了,让我好找……你看,这玉牌我赎回来了。”他递过来一块圆圆的小玉佩,上面阳刻着一只貔貅,挺生龙活虎的。 我刚接手,便感觉到指头触碰处传来淡淡柔和的暖意,知道这玉佩是真的护身符。 “肖兄弟,那…这玉佩拿回来了,那小鬼不会再来害我了吧?”孙超谄媚说道。 我点了点头说,这个自然可以保证。孙超一听,往旁边的椅子上一靠,脸上露出浓浓的疲惫感,不断的重复:这就好,这就好…… 两个月不见,他双眼的黑眼圈十分严重,好似被人蒙了两拳。额头也像很久没洗的一样泛着一层死灰。 我的眼角忽然扫到他的脖领处有四道伤痕,有点像被人用指甲抓出来的痕迹,是被媳妇抓的?这也太狠了吧。 “孙哥,你这脖子怎么回事?” “啊。”孙超见我注意到他的脖子,慌忙把衣领竖起来遮住说道:“这你嫂子最近心情不好,刚吵了一架所以就,没办法,呵,呵呵……” 第66章夜路 哦……我狐疑的看了孙超一眼,算了,反正答应要还给滕丽的玉佩有了就行,我还管他私事做什么。 不过话说这孙子哪来这么多钱赎玉佩?看他一脸胃疼的模样,估计也没少折腾,还是不问较好。 孙超在店里坐一会儿很快就走了,我坐一天火车的人,浑身腰酸背痛,到街上一大学生开的手工艺品店买些竹签白纸后,就躺床上补眠。晚上寻找阿灵的同时,顺便也把滕丽的玉佩给还下。 一闭眼一张眼,已经晚十点了,还好我设置了闹钟才没睡过头。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剪纸人,扎灯笼,摆法坛,点蜡烛。 至于符箓,我在暑假这两个月期间已经于家里画到吐,足足存了四百多张。 至于赤火符、五雷符,天罡地煞符等等书上光听名字就很唬人的符我一张都没画成功……期间一次尝试五雷符的时候。一口气没画完,还没电着妖魔鬼怪为民除害,我自己却先着了道,笔尖导电,电的我口吐白沫,毛发倒立。 四百多张倒是把入门的什么镇邪破煞符给占了个十之八九。 最好所有准备工作后,我把法坛正对房间窗户,将剪好的巴掌大纸人立在桌子上,按照惯例三香穿胸,又点一滴白酒开顶。 拿出两张招魂符放在蜡烛上点燃,绕着纸人左三圈右三圈,等火快烧到符尾的时候,往空中一丢。火苗燃尽符箓,我双手一合将灰烬捏在掌心,涂在在事先准备好的灯笼外表上。 又取过一只毛笔,沾三下朱砂墨,深吸一口气快速在灯笼六个面写下:招魂、引路、阿灵,等六个字。 阿灵的瓷娃娃人偶里面藏有它的尸骨,我不知道它的生辰八字不要紧,有尸骨一样可以做招魂引,就是那小偷不太好对付。 我已经做好跟他一决雌雄的准备,铜钱剑握手往桌子上一拍,早已准备的八个阴兵纸人抛出:“敕令!浩然正气,律令九章!乾、坤、离、坎、兑、震、巽、艮八方阴兵听令!”桌上的阴兵纸人忽然一个个立起,怔怔的面对着我。 “寻找阿灵,急急如律令!”我食中二指沾上朱砂墨在阿灵的瓷娃娃双眼一抹,一指正前方。阴兵纸人还是一动不动,怎么回事?眼睛也点了,法咒也念了,还缺了什么?我重复一遍刚才的法咒和动作,还是无效。 靠,急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我就不信邪了!剑指连点,往前方甩的跟抽筋似的,硬要阴兵动起来。 呼!!! 在我接连再三的催动下,阴兵纸人干脆直接闪出几朵火花,在桌面上烧个一干二净。 刚才自己太激动,现在阴兵纸人烧了,我才慢慢冷静下来,无法出动阴兵原因无非有三,一目标魂魄太过于强大无法拘拿,二魂魄被禁锢在隐蔽地方无法定位。三魂魄不处于灵体状态,应该附上了什么东西。 第一条不太能,阿灵再厉害也只不过是一百多年的小鬼,上次阴兵纸人能拘它,这次照样也能行的通,除非它被什么隐蔽的法器法阵困住或附于某种躯壳上,所以二三条比较有可能。 算了,老子还是要亲自走一趟。 我提上纸灯笼,把阿灵瓷娃娃眼部的朱砂墨擦去抹在灯芯上,带上家伙便出门。现在较晚,街上没有多少人。 否则我这样一个英俊潇洒的有为青年,提着个白森森还写着什么招魂引路的纸灯笼也得吓的他们屁股尿流。 “失魂引、招魂引、灯神引!”拿出一张符箓用打火机点燃,再以符箓火点燃灯笼中的灯芯,橘黄色的小火苗一颤一颤,纸灯笼看起来更加诡异不少。 我能清晰感受到从点燃灯芯的那一刻,灯笼似乎受着一股莫名的牵引不断的前倾,这是引路灯的引路力。 到了街口车站处,偶尔有几辆车租车飞驰而过,我招了几次手,但却没有一辆停下。正想着是不是先把灯笼收起来,一辆末班公交车缓缓停在了我身边。 车门打开,投币箱发出机械的:上车请自觉投币。吓了我一哆嗦。结合前两次大晚上坐车不遇阴车就是遇鬼司机的情况,这次我小心翼翼往驾驶位望了望,司机是一大汉子,脸色通红有精神,浑身充满阳刚气息。 “你瞎瞅个啥呢,到底上不上车,不上我走了!”司机大汉一口浓烈的东北口音中气十足道。 说话这么有力气,肯定没问题了。我忙说:“上上,当然上。” “等下,你这提着啥玩意,还不赶紧弄掉,车上不能有明火。” “好好,这就灭。”我手指在灯笼上轻轻一拍,灯芯上的符箓火瞬间被压制到了最低程度,几乎看不出在燃烧,司机这才放过我。 “话说兄弟你这大晚上整啥玩意,提着个白灯笼贼渗人,要不咱胆子大还真没人敢让你上车。” “额呵呵,这不兴行为艺术嘛,咱这玩点另类说不定也能出名。” 我在车上找了个位置坐下,司机大哥刚想发动车子,忽然一群人喊着师傅等等一边跑来,他倒也好性子,重新打开门让这伙人上来。 “谢谢师傅哈,还以为赶不上呢。”刚上来的小伙一个劲向司机道谢,司机大哥一摆手:赶紧麻溜的。 一共上来八个男女,年纪大概都在十八九岁之间,还特么成双成对坐在我旁边,旁若无人的你情我浓秀恩爱。 “哟大叔,您这够复古的啊,大晚上出来居然是打灯笼。”一个十分欠揍的声音边上传来。我一抬头不由愣住,这声音的主人我居然认识。 正是不久前陵虹从我书店离开时搭公车所遇到的那伙年轻人之一,好巧不巧这货就是当时出手打我的那个。 他眯着眼睛看了我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手指颤抖指着我:你不是那天晚上那个那个…… “那个英俊潇洒、舍己为人、不图回报的有为帅哥?”我嘿嘿一笑接过话来。我的存在似乎给他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脸色一白,眼神开始飘忽不定。 “一斌,这大叔是你朋友啊,咱们晚上去鬼屋探险也一起叫他去吧。”一高个男生搂着一圆脸女孩子笑道。 第67章别墅 我揉着悲伤的眉头,不忍再直视这群异性恋,等下,他们要去鬼屋探险?手中的引路灯忽然朝着车头的方向动了动,我忙问司机大哥这终点站是哪里,司机说是城东的青柳村车站。引路灯暗示跟着车头走,难道阿灵就在终点? 这群倒霉孩子问我,怎么上车都不看去哪啊。我说这才是洒脱的人生嘛,弹了弹衣角的灰尘。 坐在对面那高个少年忽然说道:“大叔,你应该是出来瞎逛的吧,要不和我们一起去鬼屋探险怎么样?听说在青柳村有一别墅,特诡异。” 我实在忍不住:“你们这些倒霉孩子,难道就看不出我比你们大不了几岁吗,别一口大叔一口大叔的。” 和这些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中,我这才知道,他们大晚上的几人凑到一块是为了参加试胆大会。 试胆大会,据我所知。 是日本夏季的传统游戏之一,在其文化中,有很多夏季风物诗是有关于心灵灵异现象的。在这个季节常常被举行。 这游戏很是盛行,渐渐从日本传播出来,中国多少也受到一定影响。试胆大会的举行场所一般选在墓地,庙宇,废墟等一些散发着恐怖气息的地方。 但是现在的试胆大会一般是学校和运动俱乐部合宿的时候选在安全而且具有恐怖感的墓地和狭窄的山路上。 这种胃疼游戏一般有这几种玩法,第一是参加游戏的几个人在墓地或者废墟,反正就是有恐怖感觉的地方围成一圈,然后中间点上一根蜡烛,或者其中一人举着一把手电负责照明,然后从左到右轮流各自讲一个自认为最恐怖的灵异故事,灯光不能太强烈,否则就失去了气氛。 第二种就是人吓人,可以把人群分为两批,或者独自分散在游戏地装鬼吓别人,或者在特定的地方放上道具,让试胆的人独自前往去取。 还有一种我称之为作死游戏,就是玩笔仙、碟仙、拍肩膀等等易招魂的游戏引来恶灵惹火烧身。 我拍拍身边那晚揍过我的小子说,小子这么快忘了那天的事啦,这世上可真有鬼!他浑身一颤,面容有些难看,支支吾吾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倒是旁边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妹掩着嘴呵呵呵的笑起来说道:大叔,你少来忽悠我们了,如今是什么时代,你还说鬼神,不怕被当宣传封建迷信抓起来吗? 我靠啊,你这小妞真是不见棺材不掉……诶?这不那天一样在阴车上最后下来的那妞吗,得到的教训还不够? 少年大概看出我的想法,压低声音说,他女朋友自从那第二天醒来后,关于阴车的已经忘了一干二净,什么也不记得。 这少年听那高个男生的称呼,应该是叫一斌也不知道姓啥。我说,你女朋友忘了,你可还记得啊,怎么敢又来找死? 一斌愁眉苦脸道,原本他也不想来的,可她女朋友对这种活动非常感兴趣,硬要拉着来,不来就是不爱她…… 哎哟我去,不来就不是真爱,这神逻辑。 我开始有点为这叫一斌的少年悲哀了,早恋就是这下场,小小年纪不好好学习,学什么人家谈恋爱。 “大叔,我那天见您突然拔出一个铜钱剑就把那一车的鬼打趴了,是不是法术啊?”一斌小声问道。 一股自豪感将单身的悲伤压下,油然而生,我用鼻孔看着这少年,看着窗外一脸深沉:“恩。” “太好了,那大叔和我们一起去那鬼别墅?”一斌满脸期待我的回答。 “你觉得叫我大叔,我会去吗?” “额…那…大,大哥您和我们一起去行吗?” “不去。” “我……”一斌刚想爆粗口,被我一个充满和善的眼神狠狠瞪了回去:“我什么呀?” “不,我是想说大哥您忍心看我们这些社会未来的花朵受到伤害吗?” “非常忍心。” “我付报酬的!”一斌一咬牙说道。 我心中一动,不过又摆了摆手说不去,看他还是个学生也不会有几个钱。一斌一翻钱包,偷偷露出里面几张金卡:“我爸是一厂长,我有的是钱。只要您肯去,我…我给您五千!”原来是富二代呀,我倒是有眼不识金镶玉! 最后,在和一斌小朋友的友善愉快沟通中,我勉为其难答应他逛下那什么青柳村别墅。顺带把报酬小小提了提。 所幸在这一路中,我的引路灯时不时倾斜的位置也是车子前进的方向,青柳村我没听过,但这一路公交车越走越偏僻倒是让我有点担心。 妖魔鬼怪我可以扛两下,要是跳出个抢劫杀人犯来,那肯定只有跪的份。 公交车路边一个昏黄的路灯下缓缓停下,司机大哥说这里就是青柳村了,让我们下车。这是一条水泥路,两边都是农田。公交车站不知多久没有修整过,挡雨棚破烂不堪,还能隐约看到天上的稀疏星星。 站牌上的青柳村三个锈迹斑斑,不仔细辨认的话几乎都溶到了一块。 “一斌,确认下那别墅在哪。”高个少年问道。 一斌从身后的背包拿出一个平板电脑搜索了一会儿,突然调出一张图片,我小瞄了一下,那一栋小洋房的照片,建筑风格十分复古,有点像民国那时期的房子。他又调出一地图软件,定位一下,最后往前方一指:“有了,在那!” 顺着他的手指,我看到在远处农田边上有一小山,山顶上隐隐约约有座房子的样子。 还要爬山啊,一个个女生顿时都泄了气,表示太消耗体力。 但来都来了,所有人都不希望扫兴回去,最后还是一路披荆斩棘往山上进攻。好在山不是很高,爬了大半个小时也就到了。 山顶很荒凉,也不知以前人是怎么想的,把房子建在山顶。 一会儿,人陆陆续续到齐,来到房子前,我的心猛地一揪,发现这里早就有一些人在这了,而且我还认识! “哟,这不是肖同学嘛,没想到在这也能遇见你,我该说是冤家路窄,还是咱天生相克呢?”陈浩搂着陈陵虹一脸玩味的看着我,刻意又把她搂了搂嘿嘿道。 陵虹尴尬的低着头,不敢看我。我的心中五味交杂,不知究竟是什么滋味,只是一个劲的安慰自己,她已经与我无关了,她已经与我无关了…… “呵呵,不管怎么说,你有种来玩试胆大会,待会儿可不要吓的尿裤子啊,哈哈哈……”陈浩转身,一脚踢开陈旧的小洋房别墅大门,洋洋洒洒的灰尘随着这么一震,扬起了不少。 手中提着的引路灯忽然前倾爆出一个火花,又一暗,灭了。 阿灵?我一惊,屏息凝气往别墅门望去,里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第68章死人 除了陈浩和陈陵虹之外,还有两对年纪和我差不多的情侣也跟进了别墅。 我黑着脸问一斌,这里怎么还有其他人,貌似除了我之外好像特么都成双成对…… 一斌尴尬的挠挠后脑勺道,他也想不到今天聚集的人居然会有认识我,本来这个活动是在网络灵异论坛上发起的,谁都不认识谁,来的都是情侣…只是凑巧而已。 唉,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来都来了,反正主要任务是寻找阿灵。 我捏捏拳头大阔步跟进去。这栋别墅外面看起来不大,走进来后却显得很空旷,在大厅位置摆着三张沙发和一张大圆石桌。 因为年代久远的关系,落满灰尘的破沙发伤痕累累,露出不少里面的的海绵。长期无人居住的原因,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腐烂味道,不过这里的设计居然是目前流行的楼中楼设计,站在二楼围栏处可以直接看到一楼大厅。 在房子的右边角落,有一楼梯连接着上下层,其中作为阶梯木料已经发黑,腐蚀出一个个大洞。 众人围着石桌,用纸巾垫在沙发上陆续坐下来。我正好坐在陈浩的对面,他嘴角一咧傲慢的撇着我。 一斌拿出一支白蜡烛放在桌子上点燃,橘黄色的摇曳着将每个人的脸庞映的有些狰狞。他说,按照论坛上事先讲好的,我们就来找下这房主女儿的布娃娃,谁先找到就是胜利。 听着他的描述,我才知道,这房子应该是在民国时期盖的,房主好像是待过海外的华人,有一个妻子和一个女儿,在当时算是一方富主。 后来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据说是这个华人突然发了疯把妻子女儿都杀了,尸体碎成好几块,血水喷了一地,那叫一个惨。 现在的正题是,房主的女儿生前非常喜欢布娃娃,所以所有人的任务就是最多两人一组到各个房间寻找布娃娃。 众人都没有异议,纷纷起身打着手电筒行动,有往楼上去的,有直奔一楼房间的。 我问一斌,你们怎么会对这房子的历史这么清楚?他说之所以知道有这个房子,那是论坛上一个id名叫“死绝”的网友提供的资料。我说,这靠谱吗,都多少年了,就算有布娃娃那也得化成灰了呀? 他摇摇头说,当时也是这样问“死绝”的,可“死绝”二话不说,直接发了几组图片,那是一只只破烂的布娃娃照片,他说就藏在这房子某处,就看看我们有没有勇气去寻找。 我说:“那么“死绝”本人也来了?” “他没有来,说这里他早逛腻了,没有任何意义。” 一斌的小女朋友已经在拉着他的衣服催促找布娃娃,他歉意的看了我一眼:“大哥也一起找布娃娃吗?” “不了,你们玩吧。”我说。 “那行,我们去楼上看看了。” 我是半靠在破沙发上和一斌小两口说话的,头微扬,眼角的余光不小心扫到二楼围栏上站着一个半透明的黑影,看起来像是个提着布娃娃的小孩,等我再看时却不见了。 靠,说什么来什么,不会是听他的故事,脑子自动补出幻象了吧。 一斌这小伙子态度挺不错,在他转身的时候,我抽出一张辟邪符悄悄塞进他的后口袋以防不测。 不是我私心只给他一人,只是我这次寻找阿灵势在必得,每一张符箓都可能是压到敌人的最后一根稻草,能省我自然要省了。 满屋子十几个人瞬间走的干干净净,我无聊的拿出5。1英寸的大容量电池超大喇叭的山寨机玩起贪吃蛇。 不是哥们我落伍不挂个手机qq啥的,只是这手机屏幕虽大,但所有应用软件都是内置的,不能下载。所以自从学校出来后,我就很少接触qq这玩意。 贪吃蛇地狱难度打到第二十八关即将过关时,忽然楼上传来一声尖锐的惨叫,吓的我手一哆嗦按错位置,导致这条堪称巨龙长度的蛇一下撞死在屏幕边缘,气的我捶胸顿足。 诶?惨叫?我猛然反应过来,收起手机就往发出尖叫的地方跑。 这是一间在上二楼楼梯出口的房间,我一脚踹开房门,一股灰尘猛地扬起呛的我连连咳嗽,管不了这么多,一掩口鼻冲进去。 在这刹那间,一股凉风正面迎来,从我的脖根处窜了出去。 好阴冷的风啊,我反手食中二指插入口袋,准备掏符箓,下一刻。房间里的景象让我浑身一僵……这是一个粉色的房间,正中间有一张塌了一半的小床,床的两边是两个床头柜。很明显是小女孩的闺房。 地上躺着一男一女,双方各手持一块尖锐的木头刺进对方胸口中,腥红的血液流淌一地……这卧槽,鬼屋殉情?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异常的刺鼻。 其他听见尖叫声的也慌忙跑了过来,见到这情景也吓呆了。一斌说这一男一女他们这边的同学,一直感情都很好,没想到会这样。 来鬼屋试胆,试出命来了。 “还不赶紧打电话叫120啊,愣着干嘛?”我怒道,赶紧上前查看两人的伤势,小心翼翼的把两人分开。 陈浩忽然挤过来,伸手握住男生胸口上的木头,我还来不及阻止,他用力一抽,噗嗤一声,血液猛地喷溅出来,就像喷泉一样,墙壁和地上到处都是腥红点点。 草!!!我抬起一脚就将他踹倒:“你脑子进水了!拔出来怎么止血?” 那男生胸口的血水不停往外冒,在场人都吓傻了,我一手扶着女生,另一只手捂这伤口,效果微乎其微,根本无法止血。 在以前我听过这么一个说法,人的身体如果被异物扎入,例如刀子棍子什么的,千万不能马上拔出来。因为刀子或者大物体切入体内时会被体腔内的负压紧紧吸住,客观上起到了一定的止血作用,如果强行拔出,出血量一定会大大增加,活活失血过多而死。 来的时候,这里四面环山,我们坐公交车都花去了将近一个小时,还有下山需要颠簸大半小时,按目前情况来看,别说这男生,就算这女生也是……凶多吉少。 陈浩似乎被吓傻了,手里握着那块染血的木头:“我,我不知道……我这是在帮他……大家帮我作证啊。” 我不想理这孙子,刚想抱起躺着的女生,她忽然伸手紧紧抓住我的衣袖,嘴巴一张浓稠的血液不断流淌出来,看的出她很痛苦…… “别担心,我们马上送你去医院……”我说。 女生挣扎着微微抬头看了那开始渐渐死透的男生,眼里露出哀色,轻轻摇头,又用力扯了扯我。示意我靠近一点,好像要说什么。 我把耳朵靠过去,她嘴里浓重的血腥味喷在我脸上,一字一顿吃力道:“快……快走,这…这里……” 哈?她抓住我的手更用力,我意识到不对劲。 “这里有鬼!” 第69章又死 女生手一松,无力的垂下去,在空中一晃一晃…… 就…就这样死…死啦? 我有些不敢相信的伸出手指在她鼻下探了探,没有任何鼻息,真的死了! 从接到爷爷的笔记和符箓书开始,我先后也接触过不少死人,不管是希岸村的刘二龙还是张晓燕的父亲张铁柱,他的死都不是直接在我眼前发生的。 而现在真正发生在眼前时,还一次性死了俩。我真正感觉到生命的脆弱……这个别墅真的有鬼…… 阳间自有阳关道,阴间自有奈何桥。如果我今晚没来,恐怕要交代的就不仅仅这两个高中生了。我心中又惊又怒,伸手将女生圆睁的双眼轻轻下拂,让其闭了眼。 “把这两位同学抬出去,试胆会就此结束,快报警吧。”我说。 “这才刚来就要走,切……”陈浩有些不满:“因为一个意外,看来是有人害怕了。” “你以为这只是一个意外?”我冷冷一笑:“那行,您就在这接着玩,说不定还会有很多惊喜,其他不想死的人,都跟我一起离开这里。” 气氛有些沉默诡异,我和陈浩对视不语。其他人交头接耳了下,便派出几个男生搬起地上的尸体,往楼下去。 房间里很快只剩下我、陈浩、陈陵虹三人,陈陵虹自始至终不敢正眼看我。 “这个房间里有鬼,刚才死的这两人是最好的证明。” 陈浩用无名指轻轻挖了挖耳朵,好半天才说道:“这两人用尖锐木头相互戳胸口死,分明就是人为,你和我说有鬼?” 不见棺材不掉泪!我转头看向陈陵虹:“他不信,我说的,你信吗?”她浑身一颤,紧紧咬着下嘴唇,还是那副让人见了都会生出保护欲的样子,可惜我已经免疫了。 陈浩也盯着她的脸,陈陵虹迟迟没有作声,他哈哈大笑起来,搂着就要走出房间。 “慢着!”伸手拦住他们的去路。 “怎么,要动武?”陈浩眼里划过一丝寒光:“看来上次的教训还不够。” 这孙子……我想起自己和老瑜被学校开除的原因,恨得牙齿直痒痒。不过老子生气归生气,但这孙子的错还不至于用命来抵押,我从后口袋抽出一张辟邪符,在空中一晃。 “诛邪退避,急急如律令!” 辟邪符一下子从符头燃烧起来,吓了这对狗男女一跳。我说,这符咒之所以可以燃烧,那是因为这栋房子里面有邪气的原因。 陈浩的脸色有些不自然,陈陵虹有上次阴车的经历,更是吓得花容失色。 最后,陈浩说了一句江湖骗术,然后搂着陈陵虹从我身边快步走过,噔噔噔迅速下楼。 “咯咯……好玩……”一个声音在我的身后冷不防响起,是小女孩的! 我浑身汗毛倒立,一转身手中还没烧完的辟邪符就要拍出去,可身后却空无一人,只有轻轻的踩楼梯声,连忙追出去,声音瞬间消失。 妈的太诡异了。 “大哥,大哥不好了……”一斌见我下楼,急急忙忙跑来说别墅的大门不知被谁关上,现在怎么也打不开。 我一听,困在鬼屋出不去这还了得,急忙上前去掰别墅这两扇破旧的大铁门,吃奶的力气都出了,可门依旧是丝毫不动。 要知道这门陈浩这孙子刚才还能轻易从外面踢进来,所以不可能严实到哪里去。 也不像被人从外面锁了,因为被上了锁头的话,门还是会有些松动。 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别墅的原主人把门封了,不让我们出去。 “快,快打电话报警。”有人提议道。 “对对,打电话报警。”这才有人恍然大悟,拿出手机急忙拨打。 “不是吧,没有信号!”刚才拨打电话的那人,愕然的看着自己的手机。其他人也赶紧拿出手机,无一例外真的没信号。 “怎么办,不会真的有鬼吧。” “都死人了,你说有没有鬼。” “早知道我就不来这鬼地方了。”众人开始慌乱。 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男生站了出来说,当务之急就是大家不要乱,先冷静下来清点一下人数,然后再做打算。 我看了一眼,这男的还挺有临危不乱的素质,小赞一个。 经过一轮清点,得知现场人数除去已死的那对情侣,一共有13人,分别有6对情侣,3对二十一二岁的,三对十八九岁。至于那多出来的一个自然就是在下我了。 这男生叫郑薛凡,是和陈浩同一学校的同学,不过他们彼此不认识,来这纯粹是因为灵异论坛上的活动召集。 “人数清点完了,现在该怎么办?”有人问。郑薛凡揉揉眉头双手一摊道,我们只能在这里坐等到天亮了,否则这山上三更半夜就算我们喊破喉咙也没人能听得见。 有女生不乐意了,说这里脏乱差,还有蚊虫叮咬,呆一个晚上还不比死了还难受。 一股凉风从我脸部拂过,危机感从上方传来,我头一抬,只见天花板上有一锈迹斑斑的大吊灯正一晃一晃,摇摇欲坠的感觉。 “不好,这灯要掉了,大家快跑。”我话音刚出,吊灯猛地砸在石桌上支离破碎,猛烈的响声震的我双耳嗡嗡作响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晓玲小廖!”一斌的声音响起,语气中充满了恐惧。 只见围坐在石桌边上的人,一个个浑身被吊灯炸开的玻璃碎片扎的满身都是。其中有一男一女最惨,喉咙被扎了数十片,他们想说什么,但腥红的血液顺着伤口和口腔不断冒出来,发出来的也只有苍白的咕噜声。 大概是一斌的同学,他手忙脚乱,想帮忙却不知道怎么帮。这两人眼中充斥着深深的恐惧,其中那男的一只眼睛被玻璃扎中,显得更加可怖。 我摇摇头,扎破了气管,想救也很麻烦了。 众目睽睽之下,又死了俩…… “门,门上有字!”有人指着大门喊道,我一看,果然有字。锈迹斑斑的大铁门上,不知用谁的血液写血淋淋的一排大字:天亮时,放四人,其余死。 卧槽,好老土的手段……我心中暗暗鄙视。 虽然老土,不过有心理素质差的女生开始崩溃:“真的有鬼,只能走四个人……可我们这里有13人,怎么办,我不想死啊……早知道就不来参加这什么狗屁活动了。” 每个人因为吊灯的原因,都伤痕累累,我也不例外,左胸扎了一块,和脸上被划去一道伤口,算是伤最轻的了。 “同学你冷静点。”郑薛凡站起来试着安抚这个崩溃的女生,可起了反效果,吓得那女生连连尖叫:你别过来,你是不是想杀死我好让自己可以出,滚开,滚开。 说着女生拉起身边一男的:“朱耀,你不会害我的对不对,对不对呀。”那男的见女生有些歇斯底里,连忙点头:“我当然不会害你了沈宁,不要害怕。” 叫沈宁的女孩一把拉起那叫朱耀的男生:“不会害我就跟我走,咱们不要和他们在一起。” …… 我有些无语,连忙道:“不要离开大家,呆在一起比较安全。” 沈宁拉着她男朋友,狠狠瞪了我一眼:“这里就属你来路不明最危险!” 看了大门上的血字之后,每个人脸上表情都不一样,看向彼此的眼神里充满了怀疑,人与人之间最起码的信任,从此刻开始慢慢瓦解…… 对呀,就像那个女生的话一样。难保不会有人为了那不多的四个名额,而杀别人保命…… 真是胃疼,原本顺带当下驱鬼保镖的我,现在要提防其他人的不轨心理……这里的鬼也挺会藏,跟躲猫猫似得,不像阿灵还有那之前老太婆,都是正面来袭…… 第70章正面交锋 见那沈宁和朱耀两对小情侣要往大厅内走,按照灵异电影故事发展趋势,这时离开大部队而落单的人往往会优先倒霉,这已经是万古不变的规律。 这并非瞎说,我先前说过,人天生自带三把火,而且胸怀先天八卦而生,只要遇见鬼时心中不乱,那么自身的阳气就盛,阴阳相生又正如阴阳相克。 我们这么多人聚在一块,只要意志坚定不要恐惧,那么阳气就会凝聚越加变得强大,在鬼的眼里,那就是一大团熊熊燃烧的火焰,靠近一点都会被灼伤,又怎么会害的人呢。 在大门上的血字不过就用来分散人群的一种手段,天亮就会放四人的什么鬼话,谁相信谁倒霉。 我把这些和所有人讲一遍,他们一个个露出思索的神情,郑薛凡见我一番话唬住所有人,对我投来感激的目光。 这时有人问了,我讲的这些东西,凭什么可以相信? 对于这种充满疑虑的人,我不想做过多的解释,直接丢出一张符箓在空中燃烧,说就凭我是个阴阳先生,这个理由足够吗? 满以为众人的心稍微安定。 谁知忽然有个男生冲上来,冷不防往我的肚子就是一拳,这货力气不小。我伸出手只是堪堪挡了一下,但身体还是承受了大半力道,疼的龇牙咧嘴。 “王八蛋,你是阴阳先生,为什么一开始不出手,现在我的同学都已经死了四个才说?”他愤怒对我吼着,一斌忙拦住他:“冷静点,罗东你冷静点。” 我一口气好半天才缓过来,冷冷的注视着这叫罗东的男生:“捉鬼就像警察捉小偷,如果小偷一直藏着,警察找不到,那么就算有枪也很难办,我的意思你懂吗。” 罗东被我的话镇住,嘴巴张了张,半天说不出话。 “啊!沈宁朱耀……”一斌脸色突然苍白,指着大厅里面。 我心头一紧,刚才那叫沈宁的小女生硬要拉着男朋友脱离群众,又被我一番话唬的愣在原地,他俩正好是面对大家,背靠大厅内部。 此时,他俩背后有一个半透明的萝莉女孩手提着一布娃娃,脚尖离地悬浮空中,小脸惨白的仿佛打了十几层粉底,并且五官七窍流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下半身染上了红褐色的血迹异常夺目,我看了第一眼,就已经没勇气直视第二眼。 只是这俩货还不自知,不知道众人为什么惊恐的望着他们。 我悄悄右手拿出三支缚鬼黄旗塞给一斌低语道:“将这三支小旗围绕石桌按三角形形式插在四周,尽量不要走出这个范围,我去对付这小鬼。” 我是正对萝莉鬼魂,在背后塞给一斌小旗,所以众人基本有看到,她则因为视线遮挡看不到。 “我喊一二三,你插旗,我出手,知道吗?” 一斌接过小旗,手颤的厉害,但还是咬着牙用力点点头。 “好……准备了。”我深吸一口气,如果是在平时,我倒没必要把神经崩的这么紧,主要是人多,顾虑自然也多,一个不小心一斌插错旗子,我又没收服这死萝莉,那么后果……我实在难以想象。 “一……” “二……” “三!一斌趁现在!”我大吼一声,一从口袋抽出八张辟邪破煞符抛到空中:“神兵火急如律令,法咒显圣灵。”双脚一踏地面,虚画太极,剑指朝小女孩一点。 在空中就要落下的八张符箓一滞,忽然受到什么力量的牵引,上下翻腾的席卷向悬浮在空中的死萝莉。 我也没闲着等符箓发挥作用,将腰包中的铜钱拿出来,一拉红线头,手持铜钱剑也冲了上去。 “啊……” 死萝莉七窍流血量忽然剧增,开水龙头似的汹涌喷出,伴随着一声尖锐刺耳叫声。八张符箓硬生生停在她的面前,无法再继续前进。 槽?我人已经冲到了离她还不到一米,没想到百试百灵的符箓会出现这种情况。 来不及多想,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一剑刺向萝莉,随手抓住那叫沈宁的肩膀往后拉:“快走。” “你干什么吗,快放开我。”沈宁还不清楚状况,尖叫一声竟然挣脱我的手后退两步。我暗道糟糕。 旁边叫朱耀的男生转身要对我出手,正好看见半空中的萝莉,脸色一白。我说,还不快走?他当下连滚打趴的往人群中跑,连女朋友也顾不上。 那沈宁因为后退两步,反而跑到了萝莉后面,见朱耀抛下自己跑,眼泪瞬间飙了出来,可惜没跑两步就被萝莉一伸手扯住了头发。 “放手!”我吼道。 萝莉伸出白皙如纸的手掌握住铜钱剑,滋滋声不断,有青烟冒起,尖叫的缩回去,小手掌心漆黑一片,但她依旧紧抓着沈宁的头发不放。 不管了,阿灵的事后面再说,先救人! 我一把抓出估摸有二十多张的符箓急急如律令拍过去,这小萝莉露出一丝狞笑,身子急速下沉跳到沈宁身上,从后背渐渐的渗进去。 符箓甩在她的脸上,冒出浓重的烟雾,呼的一声弹开落在地上化成灰烬。 鬼!上!身!鬼借人体,专门对付灵体的辟邪符发挥不了多少用处。 这关键时刻去哪找红筷子,沈宁喉咙里发出咯咯的笑声,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力道之大。很难想象这细嫩的胳膊是怎么发挥出这凶残的能力。 “沈宁,沈宁你怎么了?”朱耀躲在人群里担心的叫唤着。我都快被他小女朋友掐死了,居然没人关心我。 拼着力气松开铜钱剑的线头将铜钱缠绕在她胳膊上,吱吱声作响,我的脖子一松。还来不及缓一口气,胸口遭到重击。铜钱剑脱手而出,我整个人也跟被汽车撞了一样,倒飞到人群中,撞开石桌上的破碎吊灯,瘫软在那,背部不知被多少玻璃扎了进去。 第71章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大哥你没事吧。”一斌急忙过来扶住我的身体。 我忍着背上撕裂般的疼痛,问他旗子插好了吗?他说已经插好了,我欣慰一笑,又被伤口疼的龇牙咧嘴。 “来,帮我拔掉玻璃块。” “这…这拔掉玻璃没办法止血啊。”一斌犹豫着不敢下手。 “没事,扎着玻璃影响行动,快点。”我加重语气喝道,这小子被这么一吓,伸手迅速拔出一块玻璃片,顿时疼的我眼眶里眼泪直打转转,上辈子究竟是造的什么孽呀…… 死萝莉附在沈宁身上,她手中拿着一个破旧不堪的洋娃娃在脸上蹭着,一蹦一跳的走过来,所有人提心吊胆。 郑薛凡问我,这下该怎么办。 我说淡定点,现在死萝莉暂时还进不来。 沈宁流着哈喇子,绕着我们走了一圈,站在大门位置喉咙里咯咯咯笑声不断,我就不明白到底有啥事情,让这熊孩子笑成这样。 一斌清理完我身上的玻璃碎片后,我感觉动一动伤口就跟撒了盐似的疼。 刚才的铜钱剑脱手,被沈宁甩到房间角落,想拿回来已经不现实。 目前腰包里只剩余零散的铜钱和六七十张符箓,我原本今晚也才总共带了一百多张。另外的只有一根装满朱砂墨的水笔和一个在家炼制过的铜葫芦。 对了,我忽然想起上次在陈陵虹宿舍驱除鬼婴时,曾将把被附身的其寝室舍友从缚鬼阵中拉了出来,做到人鬼分离。 如果按照这个道理的话,我现在强行把沈宁拖进三角黄旗辟邪阵的话,那么阵法就会强行将她身上的死萝莉给剥离出去。 加上鬼刚从人身上出来时,会因为自身阴气与人阳气相互抵消的原因,陷入短暂的虚弱。 我也许可以利用这个空挡,收了它。 将这件事和大家偷偷说了下,又一个令人为难的问题出来了,要怎么样才能把沈宁拉进来呢? 我看了每个人一眼,他们接触到我的眼神都急急低下头,很明显的不愿意,就连沈宁的男朋友朱耀也是如此。 槽,真特么…在天愿做比翼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我叹了口气,自己受到的创伤太多,动作不是很灵活,出阵拉沈宁的成功几率还不到四成。就在这时,郑薛凡站了出来说他愿意帮我。 他的女朋友见状急忙拉住衣袖:“你疯啦…这么多人都不去,为什么偏偏是你去…更何况人家的男朋友都不关心……”说着看了一眼脸色涨的通红的朱耀。 “我……我……”他想反驳。 “没种就是没种,前一分钟不离不弃,现在怎么缩头乌龟了?”郑薛凡的女朋友言语十分犀利,句句正中朱耀的要害,逼的他无言以对。 “谁…谁说我不爱她了!我去。”朱耀猛地站起身来。 靠,这么简单就给激将法了?我不由高看了郑薛凡女朋友一眼,这个女人不简单啊…… 因为三角黄旗辟邪阵可以掩鬼耳,所以我们在里面讲的话,死萝莉压根就听不到。我们商量个计划之后开始实施。 一群人围在石桌前面蹲着,交头接耳聊天,时不时爆出一阵大笑。 小鬼就是小鬼,即使死了这么久,还是改变不了天性。 被附身的沈宁表情从刚开始的一个人傻笑,到疑惑,到好奇……随即在阵外慢慢蹲下来,耳朵朝我们这边靠,看样子很想知道我们在聊些什么东西?可辟邪阵犹如一堵看不见的墙壁,始终把她拒之门外,急的她烦躁不堪。 “那个…额,兄弟差不多了吗?”郑薛凡悄悄问我。 “还不行,看看我手势……” “哦……” “就是现在!”我做了个ok的手势。 朱耀和郑薛凡迅速起身,一左一右扣向沈宁的手臂双肩,抓住了!我急忙抽出符箓拍在她的双臂上,沈宁的表情十分狰狞,似乎穿透辟邪阵很痛苦。 “快帮忙。”我招呼众人一起抓住郑薛凡和朱耀的腰,跟拔河比赛似的拉。 死萝莉半透明的身影已经从沈宁的身上剥离出一半,她使劲的用手挡着。 我趁这个机会,拿出散的铜钱系上红绳抛出,缠绕住她的手臂,顺势一拉直接从沈宁体内把她拉了出来。她的样子十分虚弱,不过我可不敢有任何的怜香惜玉尊老爱幼,拿出铜葫芦,咬破中指,在葫芦底的八卦图上轻点太极阴阳鱼:“敕令,收!” 扒开小铜葫芦的铜塞,死萝莉尖叫着体型渐渐缩小,挣扎着被吸了进去。 这铜葫芦,我当初炼制的初衷就是用来吸阴化煞的,当然也可以装鬼,只要进去了想出来可没那么容易,除非我亲自施咒放出。 “大…大哥,我女朋友她怎么还没醒……”朱耀怀里抱着沈宁,担心的问我。 “被鬼附身过都这样,休息几天就好了。” “那…那我们现在能出去吗?” “这个还不知……” 一股阴风扑面而来,我只觉得胸口一沉,阴风随即消散,可手中铜葫芦却没了。 “又有鬼呀……”惊叫声不断。 我转头,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一个纸人直挺挺的站在辟邪阵外,明明只是颜料绘上去的五官,却给我一种冷漠的感觉。 收着死萝莉的铜葫芦,落入它的手心。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快到我都不知道它究竟是怎么做到这些。 这是一个小孩体型的纸人,它的右手拿着一把一样纸做的长刀,刀柄末端道士有一条货真价实的红绸布。它拿起铜葫芦,葫芦口向下使劲倒了倒,可惜葫芦被我炼制,就算打开口子也没用。 它举起纸刀狠狠劈在铜葫芦上面,居然特么发出一声金属相击的铿锵声。一刀接一刀,连续砍了十几刀,铜葫芦实在太厚了,除了留下几道白痕,其他的根本就完好无损。 忽然我隐约感到上衣口袋里阿灵的瓷娃娃一动,危机感强烈传来。 纸人劈不开铜葫芦,它下一刀居然毫不含糊迎着我的脸劈来。我急忙就地一滚,堪堪躲开这一刀,它也没追击,拎着刀,头部僵硬的四下转了转,走到一面三角旗边,一刀就将其砍成两段。 辟邪阵对它无效!我心中大寒。 “快跑!”我吼道。 纸人太快了,身形一闪,纸刀直直刺入其中一个男生的后背从前胸透出,血液喷溅在另外与他手牵手的女生脸上,这女生愣愣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没尖叫。纸人抽出纸刀,又刺入她的喉咙,刀一划,一个人头高高的飞起,落在地上滚了几滚。 第72章阿灵 所有人一下散开,纸人也没急着追,它在胸口一拍,静静站在原地。 我拿出一枚铜钱,念了开眼咒,放在眼前。乖乖……刚刚被杀死和先前死去的一共六个男女生的魂魄在空中盘旋着被收入纸人的胸腔。 收魂魄,它想做什么? 不过不管它要做什么,对我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拿出红绳系上铜钱,一甩手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在纸人脖子上缠绕两圈,绷紧。 嘣! 纸人手起刀落,红绳断开,我身子一个踉跄撞在大铁门上。它没有追杀我,轻飘飘的身子一跃高高飞到空中,然后落在背着沈宁的朱耀身后。 “不要!” 我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睁目欲裂,喉咙的声音都有些沙哑的吼道。 噗嗤……一抹腥红空中飞溅,在地上开出一朵朵璀璨触目的小花。 纸人的刀从沈宁的后背刺入,至朱耀的前胸透出,将他俩犹如冰糖葫芦般穿在一块。刀一转,无情的抽出,他俩软软的躺在地上,一大滩的血液缓缓流出。 我感到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抓出所有符箓撒上空中,狠狠咬破舌尖一口血沫喷了上去,撕心怒吼道:“太上老君,与我神方! 左脚在地上虚画太极,右手取出腰包中所剩的仅有铜钱,用红绳快速编织成一条超简易版的铜钱剑,便朝纸人刺去。 “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登山石裂,佩带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 杀鬼咒出,空中的符箓恍若蝗虫般成堆飞舞,形成一道壮观的小符箓龙卷风将纸人团团围住,一张一张往它身上贴。 我的铜钱剑正好在法咒念完的时候,紧紧跟上,刺入纸人的胸膛。 贴满符箓,浑身黄橙橙的纸人,无视这一剑。抬刀便往我胸口刺过来,刺啦……胸口的衣服支离破碎。不过却无法刺进我的胸膛,自己胸口挂着八卦镜正好挡住了这一刀。 想起来,在家里我炼制完八卦镜之后,看到上面有个小孔,便拿了根红绳穿过去当成挂坠暂时放在身上,没想到现在居然救了一条小命。 八卦镜通体纯铜,本身就拥有驱邪化煞的能力,加上我的炼制,威力不同于一般辟邪法器。此时它纯铜打磨的镜面上散发出微弱的黄光托着刀尖。 我侧身取下八卦镜,解开中指的伤疤,挤出血液在上面画了一道邪灵显现符。这纸人不怕辟邪阵也不怕符箓和红绳,不知究竟是什么东西。 “神师赐我照妖镜,照尽天下妖魔灭,神镜显灵,急急如律令!” 后退几步,倒踩七星步,八卦镜对着纸人一照。一个虚幻的人影在纸人中缓缓呈现,我心中一震,万万没想到,居然是阿灵。 它满脸痛苦扭曲,我看到它身上画满了符箓,不光如此,就连纸人的内壳都写满各种天干地支的术数至理。 是奇门道术在控制着它! 阿灵似乎知道我此时能看到它,嘴巴一张一合说些什么,我听不见,但看嘴型反反复复只有三个字……辨认了好半天才看出,是,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 它漆黑的眼眶中渗出一滴又一滴更加漆黑的液体,我一震,这是鬼泪……鬼是不会轻易哭泣的,因为哭泣的眼泪会加剧它们的魂魄消散速度,阿灵想自杀…… 究竟是谁控制阿灵来杀这么多人,我的牙几乎咬的快碎掉。 阿灵的嘴巴又大张,这次它的嘴型是:快走…… 纸人关节处缓缓冒烟,可能是阿灵再和困住它的奇门道术做斗争,突然纸刀嗖的飞出从我耳边掠过,斩去一丝头发,削铁如泥般刺入大铁门中。它的身体从我头顶飞过,抓住纸刀,在铁门上连续劈出三道形成足够一个成年人进出的三角缺口。 纸人缓缓转身,阿灵的面目扭曲的厉害,它无声的喊道:快走…主人快走…我快控制不住了…… 阿灵……不知何时,我的眼眶中挤满了眼泪。 死了这么多人,我走了,剩下的肯定死路一条。我和他们没有什么太大的交集,但……可能是我天生犯贱,见不得造孽吧! 况且我答应带着阿灵消去他的怨气再去轮回,说话不算话,怎么能行……虽然我平生食言过无数个承诺,惟独这个不行…… 希望他来生不会遇见倒霉的父亲,快快乐乐过一生…… 妈的,我快特么被自己的行为感动哭了。 抓起地上的玻璃碎片,划破右手掌,血液流出,快速在左掌画下一道泄阳符:“神师杀伐,万鬼皆俯!” 泄阳符是《符箓百术》中的一道禁符,什么是禁符,就是不到山穷水尽万不得已时,千万不能动用的符。 禁符威力不小,但往往收获和付出不成比例,可以说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后招。 八卦镜的威力消退,阿灵的幻象消失。纸人浑身一颤,贴在上面的符箓跟天女散花般四射开来,在空中一张张燃成灰烬。 因为泄阳符的原因,我浑身重新充满了力量,不过只能持续五分钟左右,过了这五分钟我还制止不了它,那我就会气力全失成了大盘菜。 尽力吧,五分钟真男人,总比一辈子懦夫强! 纸人纸刀劈来,一翻转手中的八卦镜挡住,右脚狠狠踢中它拿铜葫芦的手,铜葫芦甩落地上。我一个驴打滚捡走,站起身来对着纸人的七窍连点数下,然后一指葫芦口:“失魂引,收!” 一股吸力传出,纸人浑身的纸浆破出几个洞,哗啦啦响个不停,它胸口困着的几个魂魄前后飞出吸入葫芦中,但惟独阿灵的却不见踪影。 他被道术困住,我的铜葫芦也是道术一种,术法相互抵消起不了大作用。 我看见,一斌一群人躲在楼梯口看我打生打死。他们的小女友紧紧依偎身边,我灵机一动忙喊道:“快给我你们女朋友的内裤!” 蛤?他们一僵,不知道我这死到临头还惦记女人的内裤做什么。 “叫你们给我就给我!”我吼道。 其余几人不为所动,一斌思索了下,急忙劝她女友脱下内裤丢过来,我左手一接,这裤子上隐隐传来淡淡的血腥味,来大姨妈了? 不过这正合我意! 爷爷笔记有说,女人属阴,她们的内裤长期与其贴合带有阴气能辟邪破万法,这个破万法指的就是破道家万般法术。 其中还说,女人内裤以来经期者最为厉害。 我忍着恶心,把内裤往前面一丢,这一抹粉红在空中飘飘扬扬刚好罩在了纸人头上,活脱脱一个蒙面超人。 爷爷诚不欺我,果然还不到半刻,纸人浑身开始开始发黄,写在里面的各种符咒显现出来,慢慢化掉,阿灵的魂魄开始慢慢透了出来。 “收!”我用力一拽,阿灵再也不受纸人束缚,身形一缩,吸进了铜葫芦。 纸人少阿灵的灵体支持,一下散成了一地碎纸屑,那只长刀也弯了起来,和一般的纸没有多大区别。 透过别墅铁门的三角缺口,我看见外面山顶一个人影闪过快速往山下掠去,应该就是那偷阿灵的人,我迈步要追,一股强烈的晕眩感涌上心头,人一歪,栽了。 第73章新工作 昏迷之前,其他人慌不择路从大门的缺口挤出去。隐约间一斌来到我面前喊我…… 再醒来时,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一切,不用说,这里又是我熟悉的医院病房。 老瑜坐在一旁用看白痴的眼神看我说:“终于醒啦,牛逼的大英雄?”我揉着脑袋想起身,这才发现自己浑身缠满了纱布,背后隐隐刺痛,问他怎么来这。他说,接到医院用我的电话打他手机,他就来了。“那我睡多久了?”我又问。 他说今天刚好十天,如果不是医生说我气虚体弱一时还醒不过来,他早把我推去火葬场了。 十天……这么夸张,看来泄阳咒的副作用一次比一次大了。 习惯性的一摸口袋,糟糕,我的铜葫芦里还装着不少魂魄,可别让医生护士顺了手。老瑜见我眼神不对,打开床边抽屉,拿出一塑料袋丢在床上:“找这个吧,没丢,你丫醒来也不问老子照看你吃没吃早饭,尽整这些破烂。” 我苦笑:“你懂个屁,哥们这次干了个大票,铜葫芦里装了不少魂魄。” “然后卖钱?”老瑜接口道,我一时语塞。他拿出根烟狠狠吸了一口:“其实不是兄弟我不挺你,继承你爷爷的衣钵是好事,但你也太拿它当义务工作,尽把自己往死里整。” 我无言,他说的对呀。,自从学了符箓法术之后,我几乎遇见诡事就作死冲在第一战线,爷爷给我的信中,他希望我能以此保命而已…… “那现在感觉有没有好点。” “躺了这么久,感觉有点闷闷哒……” “靠…么么哒你妹啊,能卖萌就是没事了!” “是闷闷哒不是么么哒…唉,算了。”我想起别墅死了那么多人,没心思开玩笑,便问老瑜具体情况。 他叹了口气说这事真特么惨,死了那么多人。尸体身上都没有具体的指纹,活着的人昏迷了几个,其中一个女孩还因此疯了。警察和一个叫一斌的毛孩子这段时间有来过几趟,见我没醒就走了。 我说可以出院了吗,老瑜说我后背的伤才刚结疤,还要再躺几天。这货知道我是担心医药费的事情,说钱已经被那个叫一斌的毛孩垫了。 其实我哪会在意钱不钱这种问题,身体没有康复逞强不是我的本意,所以还是多躺两天。 老瑜又坐了会儿便准备闪人,不过闪人之前带给我一个消息。就是在昏迷的这十天里,他帮我找了份工作。 这次我留了个心眼,说不会有事叫老子堂堂一表人才去给人扫墓吧。这货急的,忙说是一份人事部的工作,专门负责招聘的,稳妥的很。 这我也就放心了,被学校退学之后出来,找不到好的工作一直是我心里的阴影。再这样拖下去,迟早纸包不住火。 只是如果能拥有一份好工作的话,到时候就算被家里发现了,也多少好有个借口搪塞过去。 好在我这间病房没什么人,在晚上的时候,我用朱砂墨的水笔画了张阴魂引路符,将装在葫芦中那些在别墅死去的男女生魂魄引到阴间投胎去。这并非超度,只是起个引路作用。 阿灵的魂魄似乎伤的太重,意识一直处于模糊状态,就连我是谁都有些分不清。我暗想会不会是自己用泄阳咒时,出手太狠伤了它。要恢复它也只能等我康复之后再做打算。 铜葫芦中有能束缚禁锢的作用,所以我完全不担心那个凶悍的萝莉魂魄,会对其他魂魄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人死七魄灭,只剩三魂,而后天魂主良知归天、地魂主意识归地府、命魂主血脉留世。 在我的亲切一番沟通下,这才发现,小萝莉的魂魄三魂已经去了天地二魂,如今我收着的无非只是留在世间供世人供奉的命魂,这命魂没来就没有自我意识,加上不知被谁强行施加了重重怨气,变得只会本能的杀戮。 我无奈,只能哪天有钱时,给这死萝莉命魂买个坟地,到时候埋入地下,这样她也真正的能入土安息,接受香火散去凶性。 就这样,我又在医院白白躺了几天,等到背后的伤疤好的差不多才办理了出院手续,反正病房费用都已经被一斌这富二代小子付了,我不用白不用。 回到书店的时候,老瑜给我发了条短信。说是新工作的公司位置,为了避免人说闲话,所以我还得按照书面流程去面个试。 想想也是这个理,我当下去地摊上买了一套包括上下身一共二百五人民币的休闲西装,配上一双棕色不知什么动物皮的皮鞋,人模狗样的出了门。 由于滕丽的家距离书店也不是太远,我直接打的路过她家小区,把已经包装好的玉佩托门卫保安送上去,解决了一桩心事。 老瑜介绍的公司在市中心,为避免在公交车上与无数人玩柔道瑜伽挤出一身汗臭,我土豪的拦了一辆的士直奔目的地而去。 这家公司位于市中心的繁华路段的一栋办公大楼四楼,我从电梯里刚出来时,一眼就瞧见龙飞凤舞的公司名,和玻璃大门。在玻璃门内正中有个前台,前台坐着两个五官端正,微笑可掬的正妹…我是说前台工作人员,看来是这里没错了。 没想到老瑜也难得有办事靠谱的时候,我欣慰不懂声色狠狠再看两眼前台工作人员,这才走了进去,十分绅士风度的表明了来意。 其中一个妹子起身带路,我笑着要说谢谢时,忽然脊梁骨一凉,有种针芒在背的不舒服感,会有一看,暗叫怪不得。我研究爷爷的笔记已经多日,多多少少一些知识能融会贯通。 这公司大门只隔一层薄薄敞开的玻璃门便正对电梯门口,犯了风水学上的开口煞,什么叫开口煞?开口煞又称为虎口煞,因为电梯门开关频繁,犹如一张老虎的巨口开开合合佛仿佛要吞人,加上本身升降不止,所以吉气不聚,煞气易成,容易造成伤害。 一般会对对门相冲居住者造成极大的破坏力,什么家运不济、钱财外流、家人体弱多病等等倒霉症状,总的一句,虽不死人,但也未必好受。 况且这个电梯上方不知哪个缺德人,画蛇添足般做了一排锯齿状装饰,正是因为这装饰,给原本只有口没有牙的虎口煞装上了尖牙。 我很难想象,这里上班的能坐的多稳,特别是这两位可怜的前台妹子。 第74章这个美女有点冷 她们天天都要跟门神似的坐在大门口,开口煞气对其不断的直接冲刷,肯定不是长久之计。 我不是风水先生,但对这个还是有点小办法,无非办法有三,一是用屏风类的遮挡物挡住电梯口,以回风转气阻挡升降机门开阖的冲煞。二呢是摆放一对铜狮子,三则是直接挂镇宅牌外加一串五帝铜钱。 不过在彼此不熟悉的情况下,就算我愿意免费指点一二,别人也不一定会领情,还是谨慎点好。 “这…这位美女……”我试探性的问前台小妹说:“公司的环境不错,这风水是哪位大师布置设计的?” “噗嗤……”前台小妹笑道:“你这人也太迷信了,风水都骗人的,要是真这么灵,人人都不用干活了。我看你人面善,等下见到经理可不能这么说,她这人最反对迷信了。” “好好,谢谢美女提醒哈。”我连忙点头哈腰道,脸上堆满了感激之色。前台小妹转过一个拐角跟我说到了。 我抬头,尼玛呀,刚才看见个开口煞,现在又见到这个。 为什么我这么震惊,那是因为这个还没见面的总监待的是单独一个办公室,她的办公室玻璃门正对着厕所门。两者之间距离不过四五米,中间隔着个过道,典型的对门煞。 我不急着进去,问前台小妹怎么你们总监的办公室门直接对着厕所啊,这样好吗。 前台小妹说,总监这个人不太爱讲究,当时这个办公室很多人不愿意用,恰好她来了没多余的其他备用房间,所以就选了这间。 就选了这间……是个正常人都不会这样选,我暗道。 这是何等卧槽。要知道厕所平日里供人们排泄之外,也是水流常往之处。并且藏污纳垢不计其数,就算你把墙壁地面马桶擦的再干净也没用,因为它们都是藏在阴暗处,例如水管啊,角落啊。 久而久之,水从阴,滋养出各种各样的邪障煞气。 这种地方,我想朋友们经常会有这样的感觉,在厕所里,夏天就算有阳光照射,但待久了也会脊梁骨上涌出一股莫名的寒意,直通四至八道。这,就是邪障煞气。 不过人一般都不会在厕所里长居,所以出去后一会儿就恢复过来,影响也不大,除非……长期住在它对面两门相对,仿佛两个呼吸口,你的气吸过来,我的气吸过去,不停的循环。 厕所的邪障煞气在对门房间里各种流通,可想而知,长期待在里面的人会怎么样了。 前台小妹敲了敲玻璃门,里面传来一声进来。她示意我进去,然后就走了。 我怀着激动的心情整理衣衫,哥们从今天开始就要摆脱看大门的人生低谷,等下这总监气色不好真的是因为煞气所害,我说不定帮她一把。 从此被尊为隐世高人青睐无比,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升职加薪、当上总经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嘿嘿嘿…… “是谁呀,怎么还不进来。”里面的声音打断了我的今后人生伟大规划,我慌忙一抹嘴角的口水,清清嗓子,推门进去。 办公室很简洁,简单的一张茶桌,一L形沙发,一张办公桌,一张办公椅,一台电脑,一个看起来大概二十七八岁左右美女…… 美女朝我一点头,示意我在沙发上坐下。说了声谢谢,也不矫情直接坐下。 美女没有起身,只是很简单的问了我的基本情况。不过她听到我的名字时,眉头微微皱了皱,说我是不是李某某介绍来的,我一愣。老瑜的本姓是赵啊,怎么变李了。 但下一刻我就想明白了,这可能是二层关系,应该是老瑜的朋友托这公司的李某某给上面打个招呼。 美女总监把一叠文件丢在桌子上,说是入职申请书,让我签了它明天就能正式上班。这么快的速度,让我有些咂舌,但快总是好事。 在我笔走龙蛇的速度下,一叠文件小问题。 她似乎不太想和我讲话,从知道我是谁谁谁介绍过来的之后,整个态度都变了,似乎变得有些瞧不起人。 我心里不太舒服,虽然咱是走后门介绍过来的,但只要有能力做好分内事情,照样也是个好员工啊,你瞅啥瞅呢,没见过帅哥吗。还瞅,还瞅!我戳爆你的眼睛……在心里腹诽着,我脸上十分绅士的一笑,把文件递过去。 我也不叫她美女总监了,这妞在文件右下角签上三个字,手一抬说出门右拐交到前台就行了。 原来这傲慢的妞叫马瑞瑞,我接过文件的时候,无意间碰到她的手,好冰……人的手怎么会这么凉! 忽然之间,我想起了老板娘孙芳容,当初她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是因为沾上了阿灵的鬼气,导致阴气入体,所以体温骤然下降。 “马总监您……”我刚要问他手凉怎么了,她似乎因为我碰到她的手,一下子大姨妈经期提前来临,横眉竖目道:“还不走,等我给你倒茶?” 靠,这时代怎么做个好人这么难,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也罢,从进公司一路走来,我身上也习惯性带着两张辟邪符,它们没有任何异动,这表明也没有任何强烈波动的鬼气,所谓鬼气,其实就相当于人的人气。魂魄存在世上一段时间之后,就会犹如面包发酵,自身产生出一种特殊的气息…… 一些什么茅山道士之类的术士都会称之为鬼味,鬼的味道! 他们的鼻子怎么闻出来的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没这功能,辟邪符相当于我的鬼气探测仪,有鬼接近就会反映,有危险临身,就会燃烧散发辟邪的法力逼退一般孤魂野鬼的伤害。 搞定所有流程后,走出办公楼时,我长长松了一口气,总觉得在这大楼里总像有一块石头死死的压住心头,令人透不过去。 反正事情顺利进行,我打算拦一辆的士直接回去,刺眼的阳光照射过来,我习惯性的抬头……瞬间已经无力吐槽,我即将上班的这家公司,究竟造了什么孽,倒霉到这种地步。 马路对面两座大厦靠得很近,致使两座大厦中间形成一道相当狭窄的空隙,远望去就仿似大厦被从天而降的利斧所斩,一分为二,这种用风水术语来说就是天斩煞。 第75章张晓燕 在风水玄学上来说,这天斩煞影响极大,对于住在周围的居民和经商者来说主要会影响财运健康。而直接受到天斩煞正面冲击的人则会严重些,横卧破财之类的。 不过对于风水,其实以目前来说我是看着爷爷的笔记对比地理环境,还处于在一种一知半解的状态下。 但对于天斩煞这种风水格局,我倒是想到一个名词叫“窄管效应”这是一个现象。 由于两个很高的大楼之间形成的窄管效应,能把本来的三级风增大到八级风然后释放出来。 听说在美国的曼哈顿就发生过这样的实例,有个倒霉女人路过面对天斩煞区域时,恰好被风吹倒受伤,导致建筑师赔偿巨额费用。 所以不管风水玄学还是科学,这天斩煞都有一番独特的解释。还是回去的时候买一对观音灵感玉来镇镇,比较保险。 “妈妈,我肚子疼,可不可以不要去上学啊。”一个声音传入我的耳朵。 一个中年妇女带着一个十来岁男孩,目测应该还在上小学。他们从面前走过,妇女有些心疼的摸着男孩的腹部:“你这肚子最近怎么老疼,上礼拜也疼,咱去医院检查下。”小男孩一听要去医院,急忙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说回家躺一躺就好了,去医院浪费钱。看着他们,我忽然想起一段经典的广告恶搞台词。 “孩子发烧感冒老不好,怎么办?” “多半是装的吧,打一顿就好了。” 不过作为过来人,我是不会去揭穿这后辈的,毕竟我以前也曾装病不去上学过。 一股劲风从对面天斩煞吹来,我差点没站住脚跟,几个踉跄。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天空已经乌云密布,看样子是要下雨。 这条马路头尾不见公交车站,我站在路边抬手招出租车半天,没有一辆空车。忽然天空一亮,紧接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轰然响起,震的耳膜有些嗡嗡作响。 雨,下一刻如倾盆般泻下。 我急忙往大楼有遮挡的地方跑去,再回头,入眼的一切都是白茫茫,雨水使劲的冲刷一切,似乎要洗尽这世间所有大大小小污垢。 望着哗啦啦的雨,我一时间有点小感慨,这雨下的再大,再怎么冲刷,可人心中的污垢是否也能洗去呢。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我背靠着墙壁望着来来往往的车辆思考人生。 “还给我,把钱还给我!” 不远处,有两个人一前一后拉拉扯扯过来,是一个女孩拼命的拉扯男人索要什么。 这种事情在钢筋混凝土的城市里实在太多了,没有人能分辨清楚,究竟谁才是对的,我干脆双手一抱,把眼睛一眯不想去理会。 “你再拉扯,信不信老子一巴掌呼死你?”声音由远而近。 “你还我钱,还我钱,我就不会去报警,求求你了。”女孩苦苦哀求着,这声音有点耳熟。 “钱?什么钱,想报警,去啊。给我滚吧你,乡巴佬!”只听嘭的一声,似乎地板上的水有些溅到我裤管上,丝丝凉意透了进来。 “那是我全部的钱……你不能这样……” 我缓缓睁开眼睛,实在太吵杂了……下一刻却愣住,这女孩我居然还真的认识,虽然只有几面之缘…… 她就是在希岸村张晓燕,那个带我和老瑜去刘大娘家中的那个青涩女孩,她的父亲就是那天晚上对付不化骨时,被尸毒喷中而死的张铁柱。这件事多少和我有些关系,因此我们离开村子时,张晓燕也没露过面。没想到下次的再见时,竟然是这里。 她趴在满是雨水的盲人专用道上,死死拉住眼前三十岁左右男人的裤管。身上背着一个六七成新的大背包,已经被雨水浸湿。 被拖住的男人满脸不耐烦,四周看了几眼见除了我之外并没有什么人,眼中划过一丝凶光,抬脚就往张晓燕的胸口踢去。 这妮子也挺倔,人家都要踢你了,还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双手就是不放。 还真敢下手,把老子当空气了?她倔强,我可不能替她倔强。 男人穿着皮鞋的脚就快触碰张晓燕的时候,我蓄力转身,一个完美侧踢出去!狠狠落在他的小腹上。男人哎呦两字还没出口,人往地上一倒,滚出几圈,摔了个狗吃屎,半天爬不起来。 我上前几步拎起男人的衣领冷冷笑道:“哈哈,对女孩子也下的了手,真够男人的。”他似乎被我的突然出现,吓的有些懵,好半天回过神来,这才看清我脸:“你,你特么谁呀,别给自己找麻烦!” 别给自己找麻烦?我又笑了,往他左脸就是一拳:“这是找麻烦嘛,只是在修理人渣而已?” “你他娘到底是谁,我和你有仇?” 长久以来遇到各种不爽事情产生的闷气挤压胸口,此刻终于有了发泄口。我又一拳打在他的右脸:“你再猜猜……猜对了一拳,猜错了两拳。”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别别别打,说什么我答应就是了。”男人长的虎背熊腰,没有想到这么不经打,连忙双手护脸哀求道。 好……我一指身后的张晓燕:“说说看,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原来你就为她的事啊,兄弟听我说……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他话还没说完,后面的张晓燕冲上来一把抓住男人的衣服:“他骗了我的钱,说帮我找工作,结果跑了!”她说着回过头,楞了:“是你!” 我尴尬的挠挠头说:“我就是这里的人……” 第76章寻人启事 在我们说话的时候,那男人想趁机逃跑,被我又一记正义拳头撂倒在地。一番充满友好和谐的询问下,这才了解到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张晓燕因为他父亲当时帮我围困不化骨误中尸毒死去,临死前半句遗言也来不及留下。她的母亲原本就过世的早,父亲张铁柱一死,人在村子里就显得异常孤独。 不过张晓燕还有个叫张小民的哥哥在城里打工,她隐约有听过张铁柱说过自己哥哥的打工城市,但是具体联系方式张晓燕并没有及时记下来,导致现在想联系却也不知道怎么联系。 这妮子也挺狠,干脆把心一横,收拾行李,带上钱。坐火车直接从距离他们村最近的镇上搭火车来到了白水市。希望能在这里找到一份工作,同时也能在工作的同时可以找到自己的哥哥。 我听的暗暗苦笑,这想法十分好,可惜现实和幻想落差太大。先不说白水市划分成了六七个大区域,单单就那个最小的区域而言都有七八十平方公里,其中多条街道和社区。 两个人想在同一个区域见面已经比登天还难,更别说整个白水市了。 不过现实还有更加残忍的事,张晓燕因为是初次出远门来到这么远的地方。找工作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她原以为路边大小店面会贴招聘广告,但实际上这很少。 更何况,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位置是属于白水市上班族较多的区域,所以她一开始就来错了地方。 但是不管是哪个,骗子始终无处不在。 被现实扇耳光扇的晕头转向的张晓燕无意间在路边的电线杆上看见有介绍工作的小广告,这丫头竟然信以为真,按照上面的联系方式联系了对方。 没错,来的就是这男的。 刚开始这男的一听张晓燕需要工作,把胸膛拍的几乎要骨折打包票说一定能行,但是需要交纳一些介绍费。 张晓燕觉得他说的也有理,于是当着人家的面把全部的钱掏了出来慢慢数。把肉摆在狐狸面前,岂有不吃的道理? 这男的一下开个让张晓燕目瞪口呆的数字,这数字差不多就刚好她手上的所有钱。刚开始这妮子起了戒心,可再怎么警戒又哪能难住这种江湖老手?三句两句就被骗了。 男的答应一定帮她找到工作,在前往所谓的工作目的地途中,突然说要方便下就上了路边一个公共厕所,一进就是十几分钟不出来。 张晓燕还算激灵,终于起了疑心,不顾一切冲进男厕所,刚好看到男的在爬厕所的小窗要翻出去,这才意识到自己被骗。 在村子里她别的没有,人虽瘦瘦,可一身力气却不是假的。几步上前把男的从窗户上拉下来,两人从厕所出来一路追追跑跑拉拉扯扯,再后面的事情,就是我看到的这样了…… 了解完这一切,我又把那男人一顿狠狠的思想教育,抢……额讨……讨回属于张晓燕的钱。 天还在下着雨,她的浑身已经湿透,穿的衣服很简单,是一件干净的****T恤和条洗的有些发白的牛仔裤。 雨水让她的衣服有些隐隐半透明,呈现出些许皮肤颜色。虽说我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能趁人之危做小人,忍痛脱掉价值二百来元的外衣给她披上。 真是可怜……张铁柱的死和我多多少少有些间接关系,既然遇上了她,能帮就帮吧。 两人都淋的跟落汤鸡一样,我身上还有些钱,不远处有家商场,便带着她去那里挑了一身衣服换上,免得因为雨水得了感冒。她想自己付钱,殊不知我已经提前买好了单,这才作罢说赚钱了一定会还给我。 我现在还没有完全从书店搬走,原本是打算在这里的公司上班后再搬,但现在看来。这个位置只能让她住了,顺便和孙芳容商量一下,把看书点的工作转给张晓燕,这样暂时也好有个落脚地。 给孙芳容打电话说这事的时候,意外的顺利,我算欠了她一个人情。 安置好张晓燕后,已经到了晚上,雨也停了好久。 今晚我打算在网吧将就一个晚上,明天工作全部落实后再去寻找出租房。可能是因为下过雨的原因,夜晚的空气比较清新。 城市的霓虹灯风雨无阻的闪烁,五颜六色,璀璨万分。我不由自主的朝着前方伸了伸手,所有光又在瞬间被手掌遮挡…… 不知不觉中,我有点忘记自己是夭折命的事实,此刻恍然间又想起老瞎子的话来。如果不改命,后代就会一代比一代短命,直到绝后。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到现在那个他口中牛逼的郭易,我连人毛都没见到一根,至于改命,又要从哪里说起…… 还有那神秘的娃娃店老板俞越也在找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慵懒的深深伸了个懒腰,浑身骨骼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十分舒爽。这时灯光下一个人冒然冲过来,正好与我撞了个面对面。 我倒退几步没有什么事,反而是这个人踉跄几步摔倒在地上,手中一大叠小广告模样的纸片飞了一地,浆糊也撒了不少。 “对,对不起,对不起……”我没开口,他却率先不停的给我道歉起来,搞的有些不好意思。这是一个年龄看起来大概二十六七岁模样的青年,他的脸色十分憔悴,好像很久没有睡过觉一样,两眼眶深陷,眼圈发黑。 “没事没事。”我弯下腰帮他捡着地上的小广告,现在的人混口饭吃都不太容易。视线习惯向的移到手中的单子上,我的心忽然一震,有些惊涛骇浪。 这…这……一股莫名的凉意从我的后背疯狂上窜,这单子不是小广告,而是一则寻人启事,寻找的是一个失踪的小萝莉。 这个小萝莉当然不是别墅里面的那个,而是我从海底石塔晕倒时,迷迷糊糊中做梦中的那个。原本从医院醒来后,原本我已经不太记得这些梦的片段。 可在看到手中寻人启事时,梦中那小萝莉的身形、样貌、还有空灵的声音纷纷在此刻脑海中浮现出来。 我的手在微微的颤抖,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但我清晰的记得在梦里,小萝莉说的一句话。 是我害死了她! 第77章允儿 我到底怎么害死她了? 面前的青年见我脸色不太好,问我怎么了,是不是被他撞伤了。我摇摇头表示没事,指着寻人启事上的萝莉问她这是咋了? 青年脸色一暗,整个人恍然憔悴了不少。他说,这是她的妹妹。 我惊讶问,这两人年纪相差也太多了吧,是亲的吗? 青年苦笑说,当然不是。 但是这个妹妹在他心中比亲的还重要万分。他有些失魂落魄,见我有认真听着,便给我讲起他妹妹的事。 青年叫邢丰是附近工业的一个普通打工仔。他是家里的独生子,想白手起家打出一番事业,于是不远千里来到了白水市。 寻人启事上十岁左右的萝莉叫邢允,邢丰叫她邢允儿。 那么本是独生子的邢丰是怎么多出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呢。原来,邢允儿是一个流浪女人的女儿,她们从一个城市到另外一个城市不停的拾荒流浪,过着居无定所的日子。 在几个月前,这对可怜的母子进入了邢丰的视线,当时她们两人相互依偎在一个垃圾回收处附近,天下着雨,骨瘦如柴的邢允儿披着破烂如抹布的衣服被母亲拥抱在怀中瑟瑟发抖。 邢丰出来打工吃苦多年,知道流浪的人不易和艰苦,便为她们买了一把伞和一些吃的。 年龄不大的邢允儿见这大哥哥帮助自己和妈妈,鼓起勇气说了声谢谢,邢丰这才注意到了她。 此后,邢丰在工厂当上了小组长,收入渐渐可观起来。每次上下班都会为这对母子带来一些饭菜。 直到有一天,意外发生了。 剧情很狗血,但事实上生活就是这么狗血。邢允儿的母亲被一辆小轿车撞了,撞的非常严重,整个人当时飞到半空,再次落回马路上时,已经当场死亡。 这一幕被邢丰见了个正着,可那肇事司机二话不说,踩下油门一溜烟跑了。 无依无靠的邢允儿不知道这一切的发生,心软的邢丰思想斗争再三,最后收养了她。 邢允儿这个名字,也就是这个时候,邢丰给她取的。她原来没有名字,她的妈妈只是叫她妞儿…… 邢允儿永远也不会知道,邢丰和她说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给她寻找幸福,其实已经去了不知是天堂还是地狱的地方。 邢丰对邢允儿的照顾无微不至,一直当做自己的亲妹妹看待。邢允儿的表现也很乖,经常帮这帮那,最后工厂食堂掌勺大婶见这小女孩勤快,便请她在里面洗菜,每次都会给一些小报酬。 随着日子的一天天过去,邢允儿成长的十分快乐,身体的发育也渐渐跟了上来,不再像当初那样骨瘦如柴。只是她每次问自己妈妈怎么还不来时,邢丰总会告诉她,妈妈去很远的地方为允儿找幸福,找到了,自然也就回来了。 可邢允儿每次都回答邢丰:可是我现在感觉已经很幸福了,可妈妈还没回来…… 往往这时,邢丰总会背对着她说,幸福是一点点积攒的,现在的幸福还太少…你要慢慢等。邢允儿看不到,此时邢丰这个堂堂七尺男儿,已经默默红了眼眶。 不久前,邢丰的工厂发了奖金,他不知道邢允儿的生日,包括允儿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生日。于是他干脆打算选个好日子当成允儿的生日,为她买蛋糕庆贺。 天有不测风云,允儿第一次独自出去为食堂买菜时,失踪了。 这一消失,邢丰简直快急疯了,去报警却因为允儿没有户口,可调用的线索太少无法详细调查。 找遍了当时的允儿去过的菜市场小贩,有人说,允儿被一个陌生的男人领走了。 想尽办法也找不到允儿的邢丰几天几夜没有睡,把寻人启事的小广告贴遍了大街小巷,在此期间因为影响市容被抓了几次,可他依旧不罢休。 再接下来,就是这样了。 我沉默不语,原来这小萝莉叫邢允儿啊,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呢,照着邢丰的讲述,我跟她应该不可能有任何的挂钩才对…… 自己上鬼别墅大拼一场后,又在医院躺了十来天,就算有心也根本没可能出去做这种事。 我折起手中的寻人启事,和邢丰说,如果我遇见她的话,一定会联系的你的。 他一把紧紧抓住我的手:允儿真的很可怜,如果您见到她,请一定要告诉我,我一定会好好谢谢您的。 邢丰手劲很大,完全不像几天几夜没睡的人,可以看到出来这邢允儿在他心中的分量。 说完这些后,他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捡起地上的宣传单和浆糊,失魂落魄的往墙壁上一路张贴过去。 听完这些,我的心里也很不好受。 手中寻人启事中邢允儿的模样很可爱,也很惹人喜欢,和我梦中那充满怨恨的模样,完全是天壤之别。 但是她为什么说我害了她……这一定要调查清楚。 我忽然想起《符箓百术》中有寻人的符箓,就是当初在希岸村为刘大娘小儿子使用的纸鹤寻亲术。 虽然我不知道邢允儿的生辰八字,不过用她用过的贴身东西,因为人的贴身东西用久了,自然而然会带上主人的气息。 正如一样东西被鬼魂之类东西附久了也会产生鬼气一个道理。 想到这,我急忙叫住了还没走远的邢丰。告诉他自己也许可以帮上点忙。 他非常激动,差点当场就给我跪下了,丝毫没有怀疑我话的真实性。 我和他说,要找回邢允儿必须用她的贴身东西。他也不问为什么,二话不说便领着我去了他所在的工厂,拿了黄色笑脸的小徽章给我。说这是邢允儿以前收到来自她妈妈的第一份生日礼物,戴了很多年。 接过来一看,可不是嘛,徽章后面的针都已经锈迹斑斑。 我身上只有几张辟邪符,没有其他的了,不过好在朱砂墨水笔有带在身上,本着节约俭朴的精神,我将其中一张辟邪符反过来,在背面画上了寻路符咒,又把小徽章放了进去,折成纸鹤模样。 这一切都是在邢丰的宿舍进行的,为的就是避免有人打扰。 最后的打火机,点燃包裹小徽章的纸鹤,火光摇曳,映红了我俩的面庞。 跳动的火苗将纸鹤燃成灰烬之后,我一阵拨动,竟然再也没有找到那枚笑脸徽章,要知道那可是铁制的玩意。居然也能烧掉,法术的神奇之处实在是无法形容。 我不太确定,能出现在我梦里的邢允儿此刻是生还是死,不敢怠慢时间,咬破手挤出鲜血滴在灰烬上,结了个手印:“起!” 在密封的宿舍里,不知从哪刮来一阵阴测测的风,将桌上的纸鹤灰烬卷起来,在空中盘旋。 “快,打开窗户,我们跟着它走。”我说道。 邢丰很明显想不到我居然是个术士,这一手纸鹤符箓将他唬的一愣一愣,原本苍白憔悴的脸色浮现出点点红光,用力一点头,推开窗让纸鹤灰烬飞出去。 我俩紧随其后。 第78章废弃工厂 黝黑的纸鹤灰烬在空中上下翻腾,它从邢丰的宿舍楼上出来后一直往下,直奔工厂门口。好在有夜色的掩护,加上它飞的也够高,不会引起什么人注意。 邢丰搬出他的摩托车,我上前跨上,排气管喷出一团浓浓黑烟,用力蹬了好几下,这才嘚嘚嘚启动起来,也不知多久没用过了。 灰烬穿过工业区,在大街小巷中来回窜动,其中路过一菜市场的时候稍微停顿片刻,又立即改变方向朝市中心去。 邢丰坐在车后不停的搓手问我,这一手是不是传说中的法术,我说是。 他又问我是不是道士,我说不是。不得不说,他对这方面的好奇心十分重,不过难道有这样的人,所以我还是耐心的回答他一些比较基本的问题。 “这个,肖兄弟……”邢丰有些欲言又止,从后视镜中看到,他的脸涨的有些通红。 “怎么了?”我笑道,男人子汉大丈夫怎么说个话吞吞吐吐的。 似乎受到我这话的鼓舞,他一点头鼓起勇气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您教我现在这个烧纸鹤的法术。”我一愣,问他为什么。 他说:“这个法术是不是可以找到自己想找的任何人?” 我略微思索回答:“一般情况下是可以的,不过得需要媒介,比如贴身的衣物、生辰八字等等东西。” 他说,如果学会这个法术的话,也许以后邢允儿再次走丢的话,他也可以很快找回来。 邢丰的话很简单,但我心中却涌起来不小的触动,如今有情有义的人实在太少了。 我答应他,说我以后有空的话,就找个时间教他。 纸鹤的灰烬仿佛一条隐形的狗一样,一路上走走停停完全没有当初寻找刘二龙那么顺利。 我骑着摩托车都想打哈欠,忽然下一刻,书店出现在眼前。灰烬在书店外盘旋了几圈,又迅速离去。 这书店不是别的书店,正是孙芳容的。张晓燕此时正拿着一把扫帚在门口打扫,丝毫没有注意到我。 灰烬离开书店后,属速度突然提升了不少,直直朝市郊飞去。 我加大了油门,摩托车发巨大的声音,路两旁的人都嫌恶的看过来。我知道他们一定以为我是玩赛车的飞车党之类小混混。 风在脸旁肆虐,我的耳中只听见呼呼声。 路两旁的房子渐渐变得稀少起来,人极罕见。灰烬空中转了个圈,忽然朝个看起来像破旧工厂的飞过去。 里面有一扇窗户原本亮着橘黄色的灯光,此时忽然熄灭,大概是听到摩托车的声音了吧。 我感觉事情远远没那么简单,这破厂房看起来破旧不堪,明显是废弃已久,这时大半夜还有人呆在里面绝不会是什么好货色。 将这件事情和邢丰说了一下,他认为我说的有道理。从摩托车的后备箱拿出两把大扳手,分给了我一把。 其实这个时候,我怕人比怕鬼怪要多三分。 这一片树木众多,也没有什么居民,为了预防意外。我和邢丰两人又跨上摩托车,围着工厂绕了一大圈,从另一边下车悄悄接近,为的就是让里面的人以为我们只是路过。 我们趴在破工厂后的一个陈旧推拉窗下,里面一片漆黑。 就这样过了许久,确定没有任何动静,邢丰负责开窗,我负责往窗户上倒摩托车上带下来润滑油,为的就是防止开窗时发出声音。 我俩一翻身进去,人在黑暗中待久了,眼睛多多少少会开始适应黑暗,能看清楚点东西。我发现这间房间是废弃仓库,里面堆满了破旧的鞋面,看来这里以前是个鞋子加工厂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的味道,这种味道很怪,不像是那种鞋皮的腐败,也不是破铜烂铁的锈味,令人怎么闻着怎么不舒服。 忽然邢丰拉了拉我的衣服,我抬头,只见他悄悄指了指半敞开的仓库外。 只见那黑暗的外面此时有淡淡的橘黄色光一晃一晃,我点点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轻趴在门边往外探头。外面是车间,一台台仪器东倒西歪,有个消瘦的人影手中拿着个打火机,正四处转悠。 正在这时,我暗道一声糟糕。 先前放出来的纸鹤灰烬,这时已经进了工厂,在里面四处晃悠,正好飞到人影的头顶。这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居然头也不抬,左手伸出食中二指在打火机的火苗上一弹,一道红光闪过击中灰烬。 我的心头的一闷,知道纸鹤灰烬被破了法,这是法术的反噬。 他四处张望了几下,似乎没发现我们。手指关节在四处敲打,这里扣扣扣,那里咚咚咚。好像突然在地上发现了什么,脚一抬。哐啷一声,一块不知多厚的铁板居然硬生生被特么踢飞,落在地上沉重的砰一声。这人身体一跃,忽然消失了。 金属响声在这空荡的环境里来回荡漾。 “我过去看看,你等下再过来。”我轻声和邢丰说道。他一听忙说不行,要冒险也得他过去看,毕竟这事我帮到这已经很够意思了。 我不和他客套,身子已经向前挪动:“这人刚才随手就破掉了我纸鹤,你去了更危险,听我的准没错。”说着,也不等他回话,一猫腰贴着墙壁窜过去。 原来这人并不是消失了,而是这地面有一正方向的大洞,我蹲在旁边还能隐约看到有微弱的打火机火光在晃动。 地下室!原来如此。 身旁忽然有动静吓了我一哆嗦。“是我……”原来是邢丰,这家伙没听我的话擅自主张跟了过来。 唉…… “好腥啊……”邢丰皱着眉头捏了捏鼻子说道。 啊?我在空气中轻轻嗅嗅,顿时差点呕吐出来,真的很腥。 是从这地下室中传出来的,看来真的有问题。我发现入口内有一架矮矮的铁梯,每个台阶中央有些铮亮,这必须得经常有人踩过才会这样。 我顺着楼梯缓缓下去,空气中弥漫的腥味更浓了,胃里隐隐一阵翻涌。回头看了眼邢丰,他的脸色铁青比我好不到哪里去,硬抬手做了个没问题的手势。 地下室的通道有些狭窄,里面突然响起几声闷响,紧接着有麻袋落地的声音,其中还夹着人的痛苦呻吟声。 靠,还有其他人?听这声音,明显是有两拨人打了起来,是刚才那人做的吗? 示意后面的邢丰动作慢点,我急忙上前两步,不料走的太快,一下子走出通道,整个人暴露在一间封闭的房间中,里面的一切情形让我再也忍不住,一下子翻江倒海吐了出来。难怪这腥臭……原来这样! 我想任何是谁碰到这种情形都不会再淡定下来,稍微有点血性的人,都会愤怒。 第79章八棺钉尸 封闭的房间中,地上一片腥红粘稠…… 房间呈八边形,每个边上立着一副小号棺材,这些棺材全部没有上盖子。里面立着一个个面容红润的男孩或者女孩。 它们穿着那种用纸糊成的寿衣,两只手交叉放在胸前,有的护着纸剪的铜钱,有的是纸如意,有的是纸元宝、有的是纸貔貅……全部都是象征财富的东西。 这些男孩女孩的年纪怎么看都不会超过18岁,也就是全部未成年。 他们双脚被两根圆润的红木锥子钉在棺材面上,虽然脸色再怎么的红润正常,但我还是一眼看出,这些孩子其实已经死了…… 有种不好的预感,恐怕那邢允儿也…… 这些棺材猛地看过去是立在地上的,但细看,会发现,它们其实距离地面还有两个成年人手指并列的距离。我知道一地的粘稠血液是怎么回事了,这些孩子是被活生生从脚底心通过木锥子放血死的,没猜错的话,这木锥子一定是空心的。 地上躺着三个死猪一样的大汉,应该是被眼前消瘦男人放倒的。它们额头上分别都被人刻有一道符咒。我认得这符,在《符箓百术》中就有,叫做百依百顺符。 名字有点俗气,不过威力却不容小视。 书中对这道符解释和用法是,运用鸡血混合朱砂墨,在黄纸上划下此符,然后黎明鸡啼的时候烧成灰,然后熬成汤水,给人服下。然后此后这人就会对你百依百顺,忠心无二。你叫他往东,他绝不会往西,额……当然,南北也不会往。 不过这种符箓制作除了使用鸡血朱砂墨之外还要配合多种材料,反复炼制那张用来书写符咒的黄符纸,整个过程十分繁琐。 先不说材料难找,就算找齐了也不一定能一次性画符成功,需要配合时间地点以及画符人的修为,才能达到成功率百分七十以上。 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居然有人直接把符咒刻在了人体身上。那原本黄符纸重复炼制的意义又去哪了,难道可以省略这一步? 这里面有安装四盏节能灯,幽幽的白光将一切照的那么渗人。 这消瘦的男人始终背对着我们,他啪的一下将打火机盖上,弯下腰……扶起一个人。 这时候我才发现,在房间的中央又有一八角石台,石台上腥红一片。上面躺着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左右,绑着双马尾的女孩。她的,五官标致,皮肤粉嫩白皙长得很可爱,但双唇已经有些微微泛出紫色,很惹人生怜。 “允……允儿……?” 原本站在身后的邢丰忽然朝前僵硬的走了两步,机械的站立在一副棺材面前,两横泪水从他疲惫的眼眶中流出,落在满是粘稠血液的地上,溅出一朵又一朵半腥红的水花。 我的目光被他吸引过去,心猛地一颤,邢丰面前的那副棺材里装着一个女孩,这女孩和我梦里的那个一模一样,一样的长发及腰,一样的白色染血连衣裙,一样的……面孔。 真的是邢允儿…… 她这时微微睁着有些范灰色的眼眸,没有梦中那般充满怨恨煞气,仿佛只是站着睡着了一样。 邢丰这个七尺男儿浑身颤抖,再也控制不住,猛地一把抱住邢允儿的尸体默默流泪,没有说一句话。 我能感觉到他很痛苦,但无法感同身受……只觉得很悲伤…… 人……很多时候都是这样,往往在路上看见别人车祸现场家属痛哭时,自己会很茫然的觉得……这种事真的有这么痛苦吗? 可当这种灾厄发生在自己身上时,也许才能做到感同身受,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么痛彻心扉了…… “是谁……究竟是谁……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做……” 邢丰整个人变得有些吓人,他苍白的转过身,抬手指着地上的大汉:“是你做的?”又指另外一个大汉:“那是你做的?”最后猛的一指站在八角台边的消瘦男人:“那肯定是你做的了!是你对不对!” “我要你死……” 邢丰如一只受伤的狮子般失去理智扑向消瘦男人! “别冲动!”我急忙喊道。 可邢丰这个时候哪里能听的进我的话,一拳狠狠砸向那男人的头部。 男人抱着那个双马尾女孩,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直到邢丰的拳头要接近他时,忽然身子一动,右脚闪电般踢在邢丰的小腹上! 邢丰就像一个破烂的麻烦般后仰狠狠摔在地上,粘稠的血液溅染了他一身。他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叫声,刚要爬起来。 那男人一个闪身到面前,抬腿踩在他后颈部位,邢丰身子一震,不甘心软在地上,晕过去了。 下手太狠了! 虽然和邢丰没认识多久,不过他重感情的性格,我十分欣赏。现在被人这样下狠手,实在难以忍受,抬腿便踢向消瘦男人。 男人一转身,我看见他的双眸中隐隐有一红一绿两道幽光划过,紧接踢出去的脚像踢在铁板上一般,巨大的反作用力传来,人狠狠的撞在墙壁上。 “是你……?”听见男人的声音。 我头一抬也愣住,难怪刚才觉得背影十分眼熟,原来这人就是当时在海底镇尸塔遇见的那个郭姓青年。 他眼睛一眯,说我居然能活着逃出海底镇尸塔,右手一伸掐了几下,忽然恍然大悟。又问我为什么来这,我把邢丰的事说给他听。 他长长叹了口气,说这个地下室被人布了八卦钉尸棺,入棺的孩子已经救不回来了。 我问这是什么阵法? 郭姓青年说这不是阵法,而是风水局。这里面的所有男女都是极致阴魂体质或者是极致阳魂体质,属于长不大的人。 他见我一脸疑惑的表情,便说,这种人因为天生体质克制,身体机能一旦到了15周岁便不会再继续发育,直到死也是保持这个年龄的模样。 我暗道,永葆青春这还不好吗? 郭姓青年走回石台,轻轻把双马尾女孩抱了下来,动作十分温柔,仿佛对待情人一样。他把女孩放在房间入口处靠着,伸手抽出一张那种我看不懂的符箓,随手一抖也不见念什么法咒,符箓自己呼的一下燃烧起来。 紧接双手合十,将燃烧的符箓贴在掌心,再此分掌时,符箓烧的连灰都没剩下,左右手出手如电,快速在女孩七窍虚指了几下。 他继续说道,这种极致阴阳体质很容易被心术不正的术士利用,因为自古以来,万变不离其宗,一切都从阴阳两仪衍生出来。 很多法术很阵法都是根据这个道理布置,极致阴阳体质的人,可以用在很多地方,可以抽出魂魄炼制威力强大的法器,也可以杀生夺命,用来布阵,就比如现在…… 而且拥有这种体质的人都很难长命,因为魂魄体质极致失衡,所以一般都活不过20周岁。 说这话的时候,郭姓青年眼里明明泛着无尽的黯然,语气却平淡的像说今晚吃什么晚饭一样。 “三魂不在?” 郭姓青年对马尾女孩虚点的手指猛地一顿,眼眸划过一丝寒光,转身看向那个八角石台。我问怎么了,他说女孩的三魂被抽取了。 我感受到他一直都是保持不变的语调出现了点点火气。他走到八角石台面前,抽出八张符箓贴上每个角,从怀里抽出一把铜钱剑,也不知怎么装进去的。手高高一抬,劈向石台。 只听砰的一声,石台硬生生被无锋无刃的铜钱剑劈出一道。郭姓青年手一翻,硬生生掰开,石台内是空心的,放着一个黑洞洞瓮。瓮的口子被一团红布裹着,还浇上了蜡封口。 不好!他猛地后退几步,瓮一下子炸开,整个房间的温度瞬间降了不少。 第80章活尸 郭姓青年沉着脸,手中铜钱剑一弯,拆成散钱。双手一合一掌:“星罗满布!”铜钱向四面八方散射出去,贴在房间的各个角落。 我知道这绝不会是什么好兆头,连忙把地上还晕眩的邢丰拖出房间,将他和门口的马尾女孩靠在一起。 再次进入房间时,忽然墙壁上出现一道道淡淡红光吓了我一跳,原来是郭姓青年扔出的那些铜钱的做的怪,只见它们每一枚隐隐出现一道时有时无的红光相互连着,犹如一张巨大的蜘蛛网将房间笼罩,包括入口处的门。 这……难道是结界? 我算开了眼界,结界这个词,原本来源于佛经。佛光大词典记:梵语“音译畔陀也斯曼”是依作法而区划一定之地域的意思。 最早应该是阴阳师用来保护圣域的方法,后来佛教引用作为保护圣地的方法。随着时间的推演,结界化成为所有术士使用的保护特定区域之术法的总称。 在爷爷笔记中,这些都叫做阵法。我现在顶多对于法术与符箓上面的造诣越加熟练外,而布阵还不是靠谱,也就甩甩简单的三角缚鬼阵什么的。 房间里越来越冷,郭姓青年退离那个八角石台几米远,双手合十,脸色十分严肃。他的眼眸中那两抹不知是什么玩意的红绿幽光又闪动了起来。 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拿出一张空白黄符纸折成一枚纸八卦,用朱砂墨水笔在八卦中心原本应该是太极的位置,写下了开眼符咒。又放上一枚铜钱,咬破中指在上面一点,然后把血抹在额头上:“天灵地灵,阴阳两界,神眼分明。借眼,急急如律令。” 眉心一股淡淡的清凉划过,这是吸取了铜钱开阴阳眼不方便之后我研究出来的又一阴阳眼成果。 可以不用一直拿着铜钱对眼睛,这样既行动不方便,也一定程度限制视线。 所以我借助纸八卦的作用,暂时把铜钱的灵气借过来,在眉心短时间的开了阴阳眼。 睁眼,我吓了一哆嗦。 这是何等卧槽…… 在八角石台边上分别站着四对男女小孩,它们穿着黑白寿衣,脸上抹着浓重的腮红,眼睛仿佛被人蒙了几大拳一样,又黑又大。 我环顾四周,那些小棺材里每个孩子的身体都还在,也就是说我看到眼前这些都是魂魄……或者说是鬼了。 郭姓青年从口袋拿出一个三角符箓袋,在一个魂魄前一引,就将其装了进去。 这么简单?我还以为要来一架呢。事情简单的出乎意料。 可下一刻,我错了。 剩下七个鬼魂的眼睛一睁开,各种散开钻进自己藏在棺材中的肉身中。郭姓青年来到门口,将手中的三角符箓抛向双马尾女孩的眉心,手中剑指一指,我看见袋中的魂魄化出三道,分别钻进她的眼鼻口三个地方。 这就归了三魂。 嘎吱……嘎吱…… 棺材板摩擦的声音在四周响起,我回头……顿时看不下去了。 被钉在棺材中的男孩女孩,他们此时正把双脚缓慢的从桃木锥中抽出来,锥子在棺材底钉的太死,所以他们抽脚的时候,整根从脚背穿过,从脚底透出来。 看的我脚底板比他们还疼。真是造孽……不知是谁这么狠心折磨他们,这个阵法的意义又是为了什么? 因为面试的原因,我身上只有几张符箓和空白符纸,八卦镜和铜葫芦都没带。 要应付起来有点麻烦啊,就这时,郭姓青年闪身到我前面,双手一合,口中喝道:“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这法咒很耳熟啊…… 果不其然,他对着其中的一男孩就是凌空一掌,只听轰隆一声闷雷,男孩倒飞了出去狠狠摔在地上,这撞击力道大的把他魂魄都打了出来。 它还来不及回到尸身,郭姓青年一伸手,从腰间掏出一个小小的掌心罗盘,上面天池位置的指针迅速跳动,铜盘自行运转。对着男孩魂魄一照,就将它收进了罗盘中。 接下来轰隆隆声不断,这些看起来阴森恐怖的孩子,被郭姓青年一掌一个打的灵魂出窍,收进罗盘。 很快只剩下邢允儿,见他要出掌,我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拦住他:“等等,你不能收她!为什么不能像救那女孩一样救她?”我指着还在昏迷的双马尾女孩。 郭姓青年的手一顿,说,这些已经入棺的孩子双脚心被桃木锥子刺穿,血液流失太多,肉身中的七魄早已飞散,早已经是死人了。就算还魂那也只是借尸还魂的活死人罢了。 他指向双马尾女孩,说她目前只是暂时被抽出三魂还不到一时三刻,所以拯救还来得及,其他人……非常抱歉…… 邢允儿嘶叫一声,双手忽然朝我掐了来,猛地卡住脖子。 槽……正帮你找解决办法呢,怎么就掐上了。 见郭姓青年解决这些活尸轻而易举,直到被掐上了我才知道,原来力道真特么大…… “为……为什么要害我……”邢允儿将我整个人掐的脚离地面,灰蒙蒙的眼眸中流淌着浑浊不清的液体,可能是眼泪。 “我……我的大小姐你轻点,咱们这……这算是第一次见面,怎么害你了?”虽然被掐着,但我还是用尽力气从喉咙中挤出这么一段话来,希望能解除误会。 “原来是你害的我妹妹!”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我艰难扭过头发现邢丰不知什么时候醒了,他一手撑着墙壁,眼中充满这怒火看着我。一步一步走过来:“允儿不要害怕……哥哥在这呢……” 我靠,你妹这么不对劲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有哪个十来岁孩子能把一成人年百来斤身体掐到半空? 明显现在的邢丰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他扑过来,还没来得及接触我,被郭姓青年一个擒拿手撂下,按在地上。 “我就知道你们是一伙儿的!你把我骗到这里是有目的的吧!”邢丰被按在地上,还挣扎的看向我,疯狂的吼道。 掐住我脖子的邢允儿手忽然有点松,头僵硬的转向邢丰,嘴巴微颤:“哥……哥……哥?”眼眸中流淌的液体更多了。 “是哥哥,允儿别怕,哥马上救你出来……” 郭姓青年见我被掐的快嗝屁了,一手按在邢丰,一手掏出罗盘就要罩过来。我连忙喊停,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解除误会,得弄清一下邢允儿为什么一直说是我害他。 他思索了下,说有,然后抽出一张符箓拍在邢允儿后脑受,剑指在背后不知道虚画了什么符,她掐我的手一下子松了。 双脚在邢允儿腿上一踢,她软到在地。那个罗盘瞬间放在她面前,正对双眼。 郭姓青年说,他现在要用什么天罡搜魂术找出允儿被害前的最近一段记忆,那么什么事都真相大白了。 我点点了头表示同意,让邢丰也好好看看,别误会了我这大好有为青年。 第81章嫁祸 “浩然正气,五行颠倒,逆像反现!”罗盘在郭姓青年的掌心快速旋转起来,恍若一个篮球。紧接着,他的另一只手在邢允儿后脑勺用力一拍。 “啊……”邢允儿嘴巴一张,吐出一口白气,发出一声令人心碎的凄厉惨叫。 “我说郭老兄……这样她不会有事吧……”我有些担心邢允儿这模样会不会有事,问道。 “我现在是在抽取她死前的最后一段记忆,她死前经历过什么,这些记忆就会重演什么……就像她的第二次经历。” 我沉默了,无言以对,邢允儿一看就知道经历不少的折磨才死去,现在重新在记忆力演一遍也不是好受的,可是不重演这记忆……又怎么知道她为什么怨恨我。盯着飞速旋转的罗盘渐渐变得虚幻,我的眼皮直打架,不知不觉合上…… “诶?允儿……怎么没和阿姨出来一起买菜?” “我今天想自己买啦。” “是这样啊,那你自己随便挑,我这里的菜都是最新鲜的。”两个声音在黑暗中钻入我耳中。 睁眼,发现自己站在一个菜市场,面前有一小女孩正和菜农讨价还价,仔细看,这小女孩不是邢允儿吗?她脸色红润,笑起来脸上就陷进去两个小酒窝,十分可爱。 我手一伸,手从邢允儿的头发穿过,另一边穿出来……根本摸不着她,我想起来了这是在邢允儿的记忆里。那郭姓青年居然有办法让人进入别人的记忆,这手段可见不一般。 邢允儿买完一些菜之后,径直走出菜市场,看样子应该是要回工厂的食堂,这时突然有一人拦住了她,对她说了什么,声音十分模糊我听的不太清楚。只见说完之后,邢允儿魂不守舍的跟他上了一辆车走了。 再醒来时,邢允儿发现被人关在一个封闭的房间里,她惊恐的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石台上一动也不能动,房间里竖着一个个令她胆寒的棺材。 有个人背对着我的视线和她说着什么,声音渐渐的清晰起来。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求求你放我回家好吗?”邢允儿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是咬牙镇定说道。 “放你走?你走了我的十万块钱怎么办呢……小丫头,你要怪可不能怪我,你得怪肖明,是他逼我这么做的。” “肖……明?”邢允儿中邪般把这两个字重复念了好几遍,整个房间的映像忽然间,似黑白电视机信号不好般,出现了许多噪点,大概是她的记忆开始受到了映像。 “对对,就是肖明,就是他害你的,是他害你的……” 是他害你的,是他,是肖明!这段话忽然变得空洞起来,在我的耳边不断的来回荡漾,仿佛是一个魔音,挥之不去。 “才哥,你看我把人都已经带来了,那我们先前说好的……”这人大拇指和食指搓了搓,谄媚的对身边一个大汉说道,这个大汉我认识,就是地下室中被郭姓青年打倒在地的其中一个。 大汉冷冷一笑:“当然不会少你的。”说着丢给这背对我的男人一个厚厚的信封。 这男人接过信封后数了好几遍,又不放心的对大汉说道:“才哥,您说这女孩死后还会不会找我麻烦?这替死鬼的名字说给她听,管用吗?” 大汉看了这男人一眼说:“你怕个屁,等下给我这名字人的照片,我再做法将他的形象印进女孩的魂魄中,你就什么事也没了。以后就算她魂魄脱困,要死也得死这被嫁祸的人……” “那,那我就放心了……” 放心你妹啊,我可不放心!我的心中很是震撼,好一个特么嫁祸……我究竟和他是不是有什么杀父夺妻的血海深仇,值得这么缺德的嫁祸给我? 大汉站起身来,端着个碗,手放在里面使劲的搅动。一会儿整只手黑色粘稠无比,看起来十分恶心,猛地一下抓在邢允儿脸上! 眼前的所有记忆映像忽然一片漆黑,不过邢允儿凄厉的惨叫声却在耳边炸开…我猛地睁开眼睛。 自己还在这房间里,郭姓青年脸色有些苍白,他说能看到就只有这些了,后面的记忆太过于破碎不堪,无法重演。强行的话,会让邢允儿的魂魄支离破碎。 所以,这些记忆片段已经足够证明我的清白了…… 邢丰呆呆的瘫坐在地上,看着一直痛苦不堪尖叫的邢允儿,两横泪止不住的滑落,与她相拥,只是一个劲的说为什么为什么……。 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就像一尖刀扎进胸口疯狂的搅动般,很痛很悲很怒!痛的是邢允儿悲惨遭遇、痛的是邢丰重情重义换来这结果、怒的是……在邢允儿最后的记忆片段中,我看到了那男人的脸。 “为什么会这样子……难道做好人都没有好下场吗……”邢丰两眼通红,他紧紧拥着邢允儿,脸上沾染了不少血迹,看起来又狰狞,又那么令人不忍直视……是悲伤的令人不忍直视…… 他的撕心裂肺,让怀中的邢允儿渐渐静了下来,她抬头茫然的看着邢丰,抬起那双染满斑斑血迹的小手轻轻擦拭着他脸上的泪痕:“哥…哥哥…你怎么了,允儿没有哭,你怎么哭了……” “允儿?好好好,哥哥不哭,哥哥不哭,咱们这就回去……” 这画面真让我胃疼,再看下去,我恐怕也得流眼泪。 邢丰抱起邢允儿要将她带出去,郭姓青年却一把拦住他:“你不能带走这女孩!她已经死了,现在是活尸,很危险。” “她是我妹妹,没有危险。” “胡闹!” “让开!” 在他们的争吵中,我看到房间那个破碎的石台中隐隐有光发出,上前一看,只见里面那个裂开的瓮底放着一个巨大铜钱,这铜钱很新,此时此刻发红发亮。 郭姓青年也感觉不对劲,过来一看,恍然大悟道。说终于知道这格局的目的了。我问是什么,他说是用来收集财气增加财运的。运用极致阴阳魂魄摆阵,那一定程度上最大化格局的威力。 财气,我第一次听到这捉不到摸不着的东西还可以收集,挠挠后脑勺想听他继续说下去。 “郭易……”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靠在门口那个双马尾的女孩,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虚弱的站起来。 “淑红……”郭易一个大跨步,急忙扶住他对我说道:“这个财气聚集的格局十分凶悍,因为棺尸已经被破解,所以很快就会引阴火烧毁这里的一切,快走吧。” 阴火?我一低头,看见石台内那个脸盆大的铜钱,窜出了一团团幽幽的火苗,这火不但不热,反而冒着凉气。 郭姓青年抱着那个叫淑红的双马尾女孩,邢丰抱着邢允儿。而我……孤家寡人跟在屁股后面,急急的跑着。 只听轰隆一声,抽空回头看一眼,那个石台上窜出一米多高的火苗,周围沾染的血迹仿佛汽油般,一点就着,火势吗,蔓延的很快。 我们急急忙忙刚跑出这栋破旧的工厂,只觉得地面一震,所有玻璃破碎,无数的火舌从里面狂窜出来,将整个地面映的通红。 真是差几秒时间就葬身火海啊,我远远看着工厂,有点担心这火势会蔓延到周边的树林,不过所幸,这种火似乎只想烧工厂,其他地方一点屁事没有!十分神奇。不过也是到后来我才知道,这种伤天害理的借运势格局属于天理不容,阴火是老天降下摧毁格局的。 郭姓青年抱着女孩,似乎一刻也不想继续待下去,对邢丰说了一句好之为之,然后往旁边树林一钻就消失了。 等下……卧槽,郭易? 刚才在地下室时,那叫淑红的女孩,叫郭姓青年郭易?现在死里逃生,我这才反应过来想起刚刚的事情。 尼玛呀……这…不会是老瞎子和娃娃店老板口中的那个吧。 这郭姓青年年纪不是很大,老瞎子他说是三年前遇见的郭易,那么年纪算起来,现在应该和我差不多。 年龄符合,又会算卦、又会符箓、还使用罗盘做法器…… 撞车叫郭易这个名字的人可能会有,可这世道会玄学法术的人少之又少,加上撞名,还要撞一身本事,这种小概率的情况,那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 我急忙追过去,郭易已经不知所踪,忽然摩托车发动声响起,我赶忙跑回来。发现邢丰已经载着邢允儿快速的在马路上留下一排尾气绝尘而去,大概觉得我会法术,可能会阻止他带走邢允儿所以才溜的吧…… 月黑风高。 草丛里时不时响起,几声不知名虫子的叫声。 我一人在风中凌乱,绝望的环顾四周了无人烟的树林和长到过分的马路,走了好歹送我一程啊……这儿到底是特么都是哪里呀我靠。 第二天天亮,我蔓延疲惫的在书店门口从的士上下车,昨晚,我最后灵机一动,报警说这里出火灾……随后被警察叔叔带到派出所录口供,录了一夜…… 直到现在才回来…… 不过这些都不要紧,我现在要找一个人算账,就是那个陷害我的人! 张晓燕这时刚好把书店的卷帘门拉开,她看见我这么早过来不由得一愣,但也没说什么,可能她对于自己父亲的死,心结还没能打开,无法原谅我。 我也不在意,一进门找了张椅子,给孙超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 第82章对峙 孙超在电话里接到我电话有点意外,说有事过不来。我就吓他说,阿灵的事情还没有完全解决,需要商讨一些事情。 这孙子被我吓的不轻,急忙说马上到。 在等他的过程中,我把自己房间里早已整理好的行李包拿了出来,东西一样不少。阿灵已经醒了,不过十分的虚弱,我呼唤了他好几次,他张了张嘴,但我却什么也听不见。 不得已,我将他从铜葫芦里取出,附回原本的瓷娃娃中,因为里面有它的生前尸骨,有尸骨的滋润,我想可能会恢复快点吧。 至于那个别墅死萝莉的命魂,依旧是煞气逼人,在这炎热的天气里,带在身上仿佛一块小小的随身空调。 可惜我现在还没什么钱,不然就去给她买块墓地,把让这命魂安息。 唉…… 无聊中,随手拿过遥控器打开墙壁上的电视。 “就在昨晚凌晨时分,经一男子举报,在白水市市郊南面发生一起无名火灾,该火灾于一家废弃工厂内冒出,大火过后,现场一片狼藉。经过一番调查,砖家指出,该火是因为工厂地下室下天然气管破裂,加上天气高温,从而导致产生明火,发生火灾……本台记者报道……” 我看的目瞪口呆,这时电视新闻中的画面,正是昨晚被阴火烧掉的工厂。什么天然气破裂,什么高温…… 别说有没有人会特别埋一条天然气管到荒郊野外去,就算有,那么工厂的废弃,这条管子也应该停用了。 是天然气的话,当时产生明火的刹那间,别说是我,恐怕那郭易三头六臂也得烧成灰烬。工厂处于树林中,四处哪里不是枯枝烂叶,是天然气泄漏的话,恐怕火势早就蔓延出去了吧,不觉得奇怪? 现在砖家真是富有幽默感…… 店门口一人忽然钻进来,原来是孙超。 他进门一边擦拭额头的汗水一边从口袋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支递给我:“肖兄弟,你不是说解决了,怎……怎么又有事呢?”看样子是一路小跑过来的。 我推开他的烟,笑道:“这坏事做多了,自然缠身的诡事也多。” 孙超的脸色一僵,呵呵干笑两声,问这是什么意思。我手一翻,丢一块破碎的布料在桌子上。这是我昨晚和邢允儿作斗争时,不小心扯的。 “杀人偿命,去自首吧。” “这…这肖兄弟你究竟在说什么啊。” “绑架了一个女孩,导致其死亡,这么快就忘记了?” “你……你胡说,哪来的事!”孙超额头上不断的冒汗:“是谁乱造我的谣!” 我在邢允儿的记忆中看的清清楚楚,无论是声音还是后来转过身的相貌,确确实实就是孙超没错。没有想到我这么帮他,他居然造孽还要嫁祸给我。 我蹭的站起身,一拳狠狠砸在他的鼻梁骨上。这冷不防的拳将他砸的摔倒在地,我紧跟几步,抓住他的领子左右开弓一巴掌又一巴掌的扇着。 “畜生…老子忍你很久了,背叛女友、谋杀小孩、陷害我、你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了!” “你!你怎么知道!”孙超的脸被我扇的有些鼓起来,惊恐的反问道。 “我怎么知道!我特么就是知道了!你是人吗,你的人性呢!” 我越骂越愤怒,忽然手臂被抓住,这孙子拖着两条鼻血满脸扭曲的看着我:“老子就没人性,怎么了!”说着朝我小腹打了一拳,竟然还手!我忍着痛,又一脚踢过去。 两人扭打在一起,把书店中央的书架弄倒一地,各种书籍纸页到处乱飞。张晓燕站在旁边不知所措的叫我们不要打,还上前拉架,可惜她力气太小,没有任何作用。 可惜爷爷给的书中没有用来打架的符箓,否则我一定把这孙子揍成三级残废,然后再送到警局投案。 “芳容姐你来了,快劝劝他们啊……”张晓燕的声音响起,好像是老板娘来了。 我和孙超两人上衣都撕破了好几个口子,一个人扑了进来,拦在我和他之间。是孙芳容!我的拳头急急刹住,可孙超这孙子躺在地上又踹了我一脚。 好半天两人才被张晓燕和孙芳容拉开,蓬头垢面的怒目对视。 “哥,肖明,你们怎么打起来了?”孙芳容看了看我又看看孙超问道。 我一指孙超的鼻子,从地上捡起邢允儿的那块破衣料拍在桌子上,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听的这孙芳容脸色一片铁青,张晓燕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去咬孙超两口。 “放屁!”孙超站起身,抓过桌上的衣料:“一块破布能证明什么,你会点本事,但不代表你能随便诬陷我!”她眼巴巴看向孙芳容:“妹妹,你要相信哥哥啊,哥哥从小到大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是看在眼里,我怎么会做这种事……” “我……”孙芳容眼里有些犹豫不绝,不知道该相信谁。好一会儿,才转头跟我说:“肖明,你会不会是误会了,我哥他不是这种人……你说从女孩的记忆中搜出是我哥做的,这……这太难以理解了……” “你糊涂,至今未发生在你哥身上的事情,你觉得理解的了吗?”我指的是阿灵的事情,提醒他这是灵异事件。 “这是我哥不是这种人……得拿出证据啊。” “你……”我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气死。自己还真特么除了一块破布外,就没证据了。那废弃工厂的地下室估计早已经被阴火烧了个一干二净,什么都不会剩下,到哪去找证据。 对了,邢允儿!邢允儿没有被烧死,他被邢丰带走了,只要去他所在的那家工厂把邢允儿带来就是了。 我一拍桌子说,好!要证据是不是,我就把那小女孩带过来,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人证物证俱在,到时候也由不得孙超不去投案! 我说这话时,孙超的眼睛死死的瞪着我,表情虽然凶悍,但眼底却闪过一丝恐惧,显然说要带邢允儿过来,是他所料想不到的。 提上行李包,我一个潇洒的踢开地上的椅子,留给他们一个落寞的背影离开书店。 但离开之后,我突然傻眼了,自己还没找着落脚的住处,就这么跑出来,住哪呀……今天还是去公司第一天上班的日子,又不能迟到,带着行李倒是不要紧。 只是一身上衣破破烂烂……唉,算了,买! 第83章出租房 好不容于找着一家早开的卖衣店换了身衣服后,我赶到公司的时间不多不少刚刚好。 前台的小妹为我安排了一个位置,告诉我说,这是以后上班的固定地方。 这个位置很特别,正好紧紧挨着厕所墙壁。我一抬头刚好能顺着墙壁,看到对面马总监的办公室。 她的办公室大门依然敞开,我看了会儿作为人事部该做的那些条条款款文件之后,有些无聊的打哈欠。 来的着急也没准备破解风水局的东西,不得已,只能先从简单的入手了。 我用装着朱砂墨的水笔,取出一张a4复印纸,撕成正方形,在上面写了一个大大的福字,然后在四个角画上朱雀、玄武、白虎、青龙四个标志,代表四灵辟邪镇宅。 反过背面,在上面画一道符,这符没什么特别,就是平时我用的辟邪符,不过用在这里与福字相互作用,能起到一个不小的效果。 我用双面胶贴在纸上,稍微折了折就向马瑞瑞的办公室走去。 这个时候,她正好不在,我一弯腰顺手把纸贴在她的办公桌底部。福这符虽然没有贴在门上正对厕所会少很多威力,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要是自己私自给她贴上,说不定就会因此丢了工作。 “你在干什么?”一个声音从背后突然响起,吓我一哆嗦,原来是马瑞瑞。 “这……您这地板怪滑的,我刚才差点滑倒。”我尴尬的用手扶着办公桌说道。 马瑞瑞狐疑的看了我一眼,走到办公椅上坐下问我来她办公室做什么。我随便找了个借口说,第一天来上班,就是想给上司报个道。 她摆摆手说,你现在报道完,可以走了吧。 我嘿嘿嘿说是,笑着退了出来。这女人脾气真硬……肯定是大姨妈来了。不过有点奇怪,她刚才经过我身边的时候,隐隐有冷冷气息拂过。 我并不是说她像冰山美人一样冷冰冰气质,而是真的那种冷!就像被空调吹过一样,坐回位置,我远远观察她的脸色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样。 可是还没多看两眼,就被发现了。她皱着眉起身把玻璃门关了,这玻璃门是那种毛玻璃,透明度十分有限,我最多只能看个模模糊糊的两个人影。 恩?两人影! 我的心一惊,再看时,透过玻璃门只见到一个人影。不对啊,难道是我昨晚一夜没睡产生了幻觉? 就这样,加上没吃早餐,我浑浑噩噩的在公司渡过了一整天,直到下午下班。 前台小妹四处关灯,见我放在脚边的行李包,便热情的问我是不是还没找着房子,我说是啊,刚来这里还不是很熟悉,也不知哪里可以找到出租房。 她呵呵呵笑起来,说问她算是问对人了。 然后跟我说了公司附近的一个地址,说那里可以找到房子 拿着她写的地址,我拖着行李箱来到一小区门口,果然在保安室旁边的公告栏上贴着许多房屋出租的广告,大多都明码标价写在上面。 只是……太不是一般的贵,最便宜的也要一千二一个月。 我挑了个最便宜价格的,联系了房东。房东是一老女人,她从小区里出来很热情的接待了我,问我要租几房几厅的啊,带几个人啊。 当得知我只要最便宜的单间时,她的脸色也没那么好看了。 “咦……肖明?”我忽然有个人走过来,原来是马瑞瑞马总监,她一脸奇怪的看着我,当看到行李箱时恍然大悟:“找住的地方啊。” 我说是啊,有什么推荐没。 原本以为以她大姨妈经期提前的性格肯定懒得理我,不过下一秒,却出乎我意料的回答了!她说住在她的隔壁那人今天刚好搬走了,我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房价只要四百。 四百!我二话不说直接答应了,还看什么看啊,男子汉大丈夫哪里住不是住,不用住太贵的。刚想拉行李箱过去,旁边的房东太太脸色却有些凝重一把拉住我:“小伙子,这房间你住不得啊……” 她看起来不是很胖,但却有一膀子力气,我手挣了两下,居然特么没挣开。只好说,阿姨麻烦您走了这一趟,不过我现在找到房间了,出门在外,贵的实在住不起。 老女人唉的一声,说,小伙子你以为我怕肥水流外人田,只是你有听过这么一句话没。好货不便宜便宜没好货! 我哦了一声,继续要走。她急了,说我这人怎么这么死脑筋,那房子……她知道为什么这便宜,因为有点不干净…… 不干净?我说那清理下不就干净了? 她急了,说:“小伙子,你怎么这么钻牛角尖,要不我的房间再给你便宜几百,一千元租给你算了。要知道那四百的房间,有鬼……” 马瑞瑞眉头一皱,走到这老房东面前:“这位阿姨,现在是科学时代,无论什么事情都可以解释。你这么说是封建迷信,是怪力乱神,不能用这种非常手段来拉房客。” “你小姑娘懂什么,我活到现在,见识的肯定比你多,有很多事情不是你能理解的。你让这小伙住那房间,会害他!” 看着马瑞瑞脸色越来越难看,为了不得罪这今后的上司,我叹口气,嘿嘿嘿笑着过去打圆场对老房东道:“阿姨,你的心意我心领了,只是我实在没这么多钱租贵的房子,您的房子等我今后赚了钱再租哈。” “你……唉……”老女人房东重重叹了口气,我转身拉着行李刚要走,她忽然往我的手心塞过来一个东西:“小伙子,这个你先收着。” 我奇怪的摊开手一看,是一张折成三角形的黄色符箓。捏着符头的位置,有淡淡的暖流透过指尖传进我手臂,是真货啊。我奇怪的看着老房东,难道她是道姑?不过怎么看也不像…… “这…这不合适吧,您留着?咱现如今不兴这……” 她以为我真不信任这东西,连忙说:“这个我不会收你钱的,但你一定要戴在身上,那房间真的问题……” 马瑞瑞走在前面有些不耐烦的催促我,我歉意的和老房东一笑,说谢谢。她都这么说了,我再不领情,就有点不识好歹了。转身的同时,后面传来她无可奈何的叹气…… 我捏捏手中的三角符箓,心中暗暗谢谢这热心的房东。其实她说的也不无道理。 现如今,确实有很多无良的房东会把一些死过人、出过事的房子低价出租或出售给他人,借此带走煞气,殊不知,如果有人住进这种房子,万一被害死了,那么房子积攒的怨气只会一天天浓烈起来,就跟滚雪球似的。 到达一定程度,肯定会爆发,在那个区域内,死伤无数,上演百鬼夜行! 不过……我是干啥的呢,副职业正是维护人间正道……额这个……驱魔捉鬼,现在碰见有邪气的房子,就更应该奋不顾身勇往直前了。 马瑞瑞住在四楼,她给我介绍的房间号是404,真是个好房间号,她自己则是住在403。 联系过她的房东之后,房间很快定了下来,我提着行李打开房间门,忽然一股淡淡的香味迎面袭来。 真香啊……我轻轻的吸了口气。 恩,这房间……上一任的房客肯定是女孩子。 因为,这房间墙壁上贴着一层粉红色的壁纸,映的整个空间一片红彤彤,壁纸上又点缀着一只只翩翩飞舞的蝴蝶。加上这香味,不是女孩子的话,那肯定就是变态了。 房间很干净,一张不大不小的单人床紧紧靠着墙角,直直对着厕所的白色墙壁。我眉头皱了皱,有些不舒服。 这面正对床的厕所墙壁上镶嵌着一面半人多高的镜子,如果我躺下的话,正好脚心位置是对着它的。 这是有根据的,镜子能映出人像,在爷爷笔记中说,镜子最好不要长时间对着人,否则会摄魂。什么是摄魂?摄魂就是吸魂的意思,长时间的情况下人自己的身影被镜子映住,那么自身的魂魄就会和身体产生松动,慢慢脱离飘向镜子。 我想想可能有人常常会有这种感觉,人躺在床上,明明眼睛能看到和听到周身的一切。 可身体偏偏就动不了,口不能言,不能喊。其实这是因为魂魄脱离了身体,“自己”看到的一切,其实是魂魄看到的。 这现象通常称之为鬼压床! 会造成这种现象的有一种实实在在确实是鬼压床,而另外一种则是因为镜子摄魂的原因,让人的魂魄松动,形成伪鬼压床。 不过时间一长,身体肯定承受不住三天两头的魂魄松动,一定会体虚手脚无力,出冷汗,然后得病。如果这期间继续面对镜子的话,那就会出现生命危险了。 反正我现在要拆掉这面镜子,拆不掉也得找快布掩盖起来。 不然就算是壮汉,天天这样照着魂魄,也得跪。 马瑞瑞过来问我房间感觉怎么样,我说没有问题,一切ok。她说了声好,就回去自己的房间。 我整理好房间的一切之后,浓浓的困意涌上心头,因为昨晚的原因,一沾床便感觉浑身骨头都要酥软掉似的。 镜子……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布掩盖,明天再弄吧,映照一个晚上也没什么太大不了。 人一倒,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感觉身上有些冰凉凉的,迷迷糊糊中翻了个身,手臂一抬,搂住一个东西,软绵绵的,可能是棉被。 我腿也上,紧紧的夹住。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脸上有点毛毛茸茸的什么东西,弄的有些想打喷嚏。 第84章傅晴诗 我挠了挠脸,忽然耳边响起一窜咯咯的笑声,吓了顿时被一个激灵,连忙坐起身打开床头的台灯。 台灯的灯泡散发出橘黄色的柔和灯光,把整个房间映的有些耐人寻味。 床上什么都没有。 睡觉之前我随便躺在床上,因为睡姿不对,现在浑身一动,僵硬的骨头关节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动,爽爆了。 唉……睡觉都睡出幻觉了,揉揉眉头。窗外还是一片漆黑,小区中的路灯白光隐约可见,我看下闹钟,原来已经睡到午夜三点多了。 白天九点上班,还有时间,继续睡! 上下眼皮直打架,躺下去后,浓浓睡意又袭上心头。 我猛地打了个喷嚏,鼻尖痒痒的,好像房间的温度也有些降低,这大热天的,什么鬼变化。 随手拉过旁边的床单,恩……怎么拉不动,被行李压住了?我一伸手想推开,忽然掌心摸到一个冷冰冰,像倒扣着的碗……并且有些柔软的东西,浑身猛地鸡皮疙瘩起来,什么玩意这是! 眼睛睁开,顿时流了一身冷汗! 大特写!一张白皙……不,应该说是惨白如纸的脸与我鼻尖相距不过二厘米远,一双月牙般的眼睛,只有眼白,没有瞳孔,就那么死死的看着你。 我艰难的咽下口水,不用说,这肯定是鬼了…… 怪不得刚才鼻尖痒痒的,是这张脸的主人头发凌乱的搭在上面,随着我呼吸轻轻摆动。 太近了……我身上没有符箓,咬中指更来不及,怎么办……要死了要死了…… “流……” “流?” “流氓!!!” 我的脖子忽然一紧,整个人自主浮空,被狠狠的按在墙壁上,上不着天花板,下不着床底板。 这时我才看清,掐住我的是一个看起来十分文静的女孩……不,是女鬼。她短发刚到脖子根,没有瞳孔的眼白狠狠的瞪着我。 “大,大姐,有事好好商量,干嘛动手动脚的,我今天才搬进来,是付了房租的……” “臭流氓!去死去死!”短发女鬼晃着脑袋,穿着短筒白袜的双脚在床上跺着。我只觉得喉咙有些发腥,别说进的气,就连出气都成问题。 这…这老虎不发威,当我病猫啊。 等…等等,我的手……好像捏着不该捏的东西,我终于知道她为什么骂我流氓了…… 刚才睡觉翻身,一手抓住半个倒扣碗模样的东西原来是…… 好吧,但是误会就是误会,可不能因为这小小的误会便把我掐死啊。 我两手握在一起横在胸前,连续结了三个手印,口中喝道:“临!兵!斗!破邪!” 身体一热,女鬼惨叫一声倒飞出去,摔倒在床上。 我的身体一松,从墙壁上落下来,也倒在旁边就忙对她道:“我说这位小姐,刚才那是误会……” “你才是小姐!”女鬼愤怒的脸都有些扭曲,一手朝我脸抓来。 我急忙一翻身,正好桌子上放着老房东给的那张福禄,顺手拿过对着她一照:“敕令,避退!”。 她的手一颤,仿佛被什么东西灼伤,惊叫一声缩回去。身体倒飞起来,变得半透明,一头扎进厕所外墙壁的那面大镜子中,荡起几道波纹,消失了。 被这么一折腾,房间里住着个女鬼我也睡不着了。 我干脆拿过一叠符箓,搬一张椅子在镜子边坐下,苦口婆心的解释我刚才的误会。 可好话说尽,这镜子就是没有半点反应。 好,既然软的不行,那我来硬的了。 “这位同学?在家吗?不在家我可要把镜子封了哦,封掉之后可永远都不能出来了。”看她的衣着打扮,还有面容应该是个很年轻的现代女孩,有可能是个学生。 还是没反应,我拿起一张辟邪符贴在镜子上方,来一句,有人在吗。 我喊一句,就贴一张,这种办法有点像用烟熏兔子洞一样,果不其然,辟邪符带来的威力让她无法继续冷静下去,忍不住吭声了。 “别,别贴了……我出来还不行。” 我退后几步,大镜子面上,渐渐模糊起来,如同湖面被风吹过一样,层层波纹来回荡漾,紧接着一只惨白的手伸了出来,接着是脸,身体……还有…… “哎呀……”女鬼惨叫一声,睁着只有眼白的眼睛无辜的看着我。 “怎么了?” “我…我的脚卡住了。” 我一伸脖子,哈哈顿时差点没笑出声,原来有一张符箓贴歪了直接贴在镜子左下角,她的脚刚好处于那个位置,所以被定住了。 只凭辟邪符就能定住的鬼,看来很弱嘛。 上前撕掉这张符,她急忙抽出脚,身子一晃便往窗户飘去,可惜我刚才留了个心眼,已经事先贴了一张在那。 女鬼转满了整个房间,都没找到出去的路,最后可怜兮兮的缩在墙角看着我:“你…你是个道士,你…你想到对我怎么样。” 我说,我不是道士啊,只是个会一点小法术的阴阳先生而已。她说我骗人,因为阴阳先生哪有这么年轻的? 我说年少有为就是形容我这个样子,她被我这么调侃,噗嗤笑了,夸我不要脸。 因为刚才自己怎么说也不小心占了她一点点便宜,理亏在先,我决定温和与她交流:“这个……你为啥躺在我床上啊?” “这张床本来就是我的,你躺上去的时候,压到我了。”女鬼委屈的说:“我想把你推开,可是刚推开,你就对我做出那种事……” “额……打住打住,都说是误会了嘛,你想想有哪个正常人会在这种情况下占便宜?”我说。 女鬼长长的眼睫毛动了动,居然真的沉思起我的话来,好半天:“那可不一定,你是阴阳先生肯定敢,因为会抓鬼嘛……” 哎呦我去,我看起来像口味那么重的人吗? 不过在我能言巧辩的三寸不烂之舌下,女鬼渐渐被我所动,开始有些放松警惕。 我也慢慢了解了有关她的一些信息。 原来,女鬼叫傅晴诗,名字很好听很文艺,是一刚上大学的女大学生,可惜太傻了。 为什么说她傻呢,她的死因是割腕,没错,为情所割。 什么情?简单,男朋友劈腿了。为什么劈?男朋友觉得傅晴诗太保守,不愿意在婚前发生关系,所以没意思要分手。 分手后,傅晴诗认为男友与自己的爱情,原来只是为了一个性。 悲伤欲绝的时候,撞见男友很快有了新欢,一时想不开,割了手腕。等死后变成鬼才后悔,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第85章鬼脸钱 我并非说男人的不对,只是现如今真正讲纯情不谈性的男人太少了。 这点上面,傅晴诗也有点过了……据她自己说,给男朋友最大的接触程度是牵手……牵手啊!连吻都不可能……这点上,我倒是有点同情她的男朋友。 傅晴诗太专情,或者说缺乏理智,太过于傻萌。 要知道,只要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也许你现在的错过,或许能遇到下一个更好的呢。 不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在我给她上课的时候,隔壁忽然一声尖叫。 这又怎么了? 好像是从403传过来的,那边是马瑞瑞的房间,出什么事了? 傅晴诗忽然阴阴一笑:“你说我傻,隔壁有个更傻的呢……” 更傻的? 卧槽!我突然想起马瑞瑞走路总带阴风的原因了,又特么有鬼!连忙从包里找出八卦镜和铜葫芦还有桃木飞刀,一开门就往403去。 我敲着门喊马瑞瑞的名字,可门上传来几声开锁的声音,但就打不开。因为能听见马瑞瑞在里面的哭泣声。 是鬼顶门!有阴气把门顶着了。 我抽出一张辟邪符拍在门板上,拿出八卦镜一照,呼的一下,符箓燃起了一团火苗,瞬间烧成灰。 一扳动门把手,开了进去。 房间内漆黑一片。我在墙边上摸索了半天寻找电灯的开关,忽然屋子内传来一声“不要开灯!”是马瑞瑞的声音。 眼睛适应了一些黑暗,我模糊看见床的位置上有一人坐着,看来是她没错了。 “马总监,您怎么了?”我小心的问道。 “做……做了个噩梦,等下,你怎么进来的,我明明锁了门的。”马瑞瑞的声音忽然高了起来。 这不刚才明明您急着自己开了锁头的吗,这么快贵人多忘事?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我意识到刚才自己听到的可能是幻听,灰溜溜的说了声抱歉,然后准备合上门走人。 不对!马瑞瑞的身影似乎重叠了个人。 我假装要出门的同时,忽然转身,手中两张辟邪符丢出去,剑指一指:“天地法令,逐鬼驱魔令!” 辟邪符在空中转了两圈,一下子怕的贴在那多出来的人影上面,滋滋声不断,一个男人闷哼的声音。 紧接马瑞瑞的声音响起,她十分惊恐的喊道,让我帮她。 “马总监,你快过来!”我喊道,一边拿出桃木飞刀紧紧盯着那个多出来的人影,马瑞瑞裹着被单过来。 那个黑影见状,左右闪动,又要往她身上扑。 飞刀丢了出去,扎中!桃木飞刀的末端有一红线连接我的剑指,我用力拉住,那黑影惨叫着朝我飞来。 桃木飞刀,由整根的桃木树枝削成。 桃木在我国民间文化和信仰上有极其重要的位置,桃木亦名“降龙木”“鬼怖木”是用途最为广泛的伐邪制鬼材料。 传说夸父追日,临死前将神木抛出化成了一片桃林。我国最早的春联都是用桃木板做的,又称桃符,几千年来,桃木就有镇灾避邪之说,被称为神木。 既存在,那便是合理。 这把网购的桃木飞刀,又经过我一番炼制雕刻上辟邪破煞符,威力翻了几翻。我相信一般的妖魔鬼怪,被它扎这么一下,绝对不会爽到哪里去。 就在我以为大功告成,准备铜葫芦收它的时候。 桃木飞刀末端绑着的红线一绷,应声而断,落在地上,那个黑影已经不知去向。 马瑞瑞缩在我旁边,紧紧裹着被单,脸色吓的煞白。我说没有事了,她这才冷静了一些。 “你居然能赶走他……额…鬼……是道士吗?”马瑞瑞问了和傅晴诗一样的问题。 我说自己只是一个学了点小法术的普通人,并不是道士。 在说话的时候,我捏着辟邪符在屋子里找了半天,那个黑影再也没出现过,为了保险起见,我给她屋子上贴了不少辟邪符,护两三天的周全肯定没什么大问题。 只是晚上这么一闹,马瑞瑞已经无心睡眠,只是一个劲的哭泣。 问她什么,她什么也不答,搞的我很无奈。 男女共处一室毕竟不好,我只好跟她说,屋子里已经布下符阵,如果还有什么问题,可直接来敲我的房间门。 回到房间后,傅晴诗站在窗口呆呆的望着小区的路灯。 我问她,马瑞瑞房间里的那个黑影是什么情况。她摇摇头只是说了一句也是可怜人,便不再说话。 我也不管她,实在是因为困的很,把八卦镜往床头一放,量她也不敢随便上前,倒头便睡。 第二天天一亮,我开门时,刚好看到马瑞瑞也出来。 奇怪的是,她手中提着一袋子符箓正往垃圾桶中塞,这不是我昨晚贴的吗?怎么给撕下了,我慌忙上去阻止,说没有符箓无法保证她的安全。 谁知,马瑞瑞脸一板,厉声问我说这些符箓是不是我贴的。 我说是啊,她竟然上前一把扣住我的手腕便往外拉:“原本好心给你推荐房子,你竟敢半夜闯我房间装神弄鬼,我要带你去派出所!” 靠… 我愣愣的看着她,想仔细看看她是不是在和我开玩笑,怎么过了一个晚上,就翻脸不认人了呢?老子怎么说也是在您老人家惨叫时,第一个不顾一切闯进去救人的啊。 看了半天,我实在从她脸上看不出有半点玩笑的味道,心一横,你跟我装蒜,那就别怪我装蒜了! 掰开她的手指说道:“马总监!您一大早拿着这些怪东西往外倒,我和您开个玩笑,就要被扭送派出所太冤枉了吧。” 她一愣:“你刚才不是说这些东西是自己弄的吗?” 我摆了摆手,露出一副苦笑的模样:“总监您想想,这么厚的防盗门,反锁之后,如果您在里面不开门的话,我就算磕破脑袋也进不去啊,更何况还贴这什么符。” 我这么一说,她居然开始像模像样的思考起来,过了一会儿才点点头说,我说的有道理。然后身子一转,提起垃圾袋子一扭一扭的往电梯门走去。 在她转身的瞬间,我看到她的后颈处有一圈小小的淤青,有个一元钱硬币那么大,不太像是胎记……有点奇怪,怎么觉得这淤青有点透着隐隐的邪气,猛地看上去有点像浓缩的人脸呢? 洗漱一番之后去上班,在经过一个建筑工地的时候,一个现象吸引了我。 只见工地上正在打地基,地基中围着不少人,他们好像在哄抢什么。我拉住一个从地基上跑过来的人问出了什么事。 这人嘿嘿笑道:“你还不知道吧,这早上打地基的时候,挖出宝贝了!” “宝贝?什么宝贝!”听到这两字,我的眼睛一亮,瞬间感觉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这人身子一挺,我这时候才看到他怀里抱着一堆大土块。应该说是一大堆沾满泥土块的东西,看上去有点像铜钱。可是铜钱外圆内方,而这东西虽然也是圆的,可是中间并没有洞。 难道的以前的大洋?我伸手想拿一个过来看看,这人忽然退了两步警惕的看着我:“干什么!想要的话,自己去那边捡去,有很多呢!” 很多? 我小跑过去,挤进人群,这才发现,这外围的人群只是小部分,真正的人都集中在地基底部,一个个人头攒动,用小铁锹或木棍使劲的在土里挖着什么。 人实在太多了,有一些保安在旁边负责维护现场,并且驱赶人们,可是没有人听他们的。 身边的人来去匆匆,有个人身上掉下一团泥土,中间刚好有个圆形的钱币,我把它拿出来擦了擦,这东西肯定是纯铜的。 不过上面正反两面分别印着两个青面獠牙的鬼脸,一面是哭脸,一面是笑脸。 整个钱币入手沉甸甸的,十分有分量。古董啊这是……我心中感慨着是不是要跟着人们下去抢两件。 忽然几辆车开了过来,从上面下来几十号人,我心中一惊,是有关部门过来了。还有一些浑身白衣白裤,左手一透明袋子右手一把银色小铲子。 我就知道是专业人员,考古学家! 很多人都被拦住,身上的战利品被拿下,说是历史遗物不能带走,我也被拦住,那铜钱被我灵机一动放进了鞋子中,他们搜完我的口袋,我一脸无辜的说自己是打酱油路过的,他们看我浑身干净也不像是下过地基的人,便放开了我,继续拦下一个人。 嘿嘿嘿…… 我飞也似的赶到公司,此时来的人还不是很多,我拿出这枚鬼脸铜钱到厕所里用自来水冲刷掉上面的泥土污渍,铜钱原本的面貌,这才暴露了出来。 原来铜钱上面,除了正反面刻有苦笑鬼脸头之外,在其他空位置,也阴刻了许许多多我看不懂的符号。 老瑜这货听说最近在研究古董,打算进军古玩行业期盼那天来个时来运转,赚个满盆财宝。 到时候把这钱币给他看看先,应该能查出个一星半点。 一上午,我都没有太大的心思上班,都在挂念着个铜钱的事情。看地基那边人这么多,这种铜钱应该最少也有个成千上万枚,也不知道这次是又挖到了谁的陵墓。 倒霉的古人哈,没想到死了多年,自己的墓还是有重见天日的时刻。 中午一下班,我马上给老瑜打电话,说了这铜钱的事情。这货听了兴奋不已,忙问我铜钱的出来的位置,当我告诉他铜钱已经快被这里的人民群众挖光时,这货声音都变了,好像被人挖了祖坟一样咬牙切齿,大喊可惜。 第86章尸蛊毒 这货挂完电话后,半个小时立马出现在我面前,接过我手中的鬼脸铜钱上下翻看了半天,一边看,嘴里还一边啧啧,表现的很爱不释手。 我一把抢过来:“你小子看毛线呢,啧啧啧半天看出什么名堂没有?” 老瑜被我噎了个正着,红着脸粗着脖子说:“这铜钱压根就没见过,不过看铜的纯度和打磨技巧来看,最起码是民国前的时期。” 我去……我说当然必须得是民国前的了,不然后面的时代,谁还敢胆子这么粗挖这么大坑藏东西。 我带着老瑜来到建筑工地,有很多人匆匆忙忙跑来跑去,不少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啥的撑着担架抬过一个又一个的人往救护车跑。 我伸手拉住其中一人问道:“我说护士妹妹,这是出什么事了?” 这护士正在指挥其他人,听到我的声音,不耐烦道:“这地基打的太深,打穿了一个大洞,好像是墓穴,这些人是中毒了。” 中毒? 正好有个人被担着哎呦哎呦的惨叫路过,我伸脖子一看,哎哟妈呀,这叫一个惨。两个眼圈黑的跟熊猫眼似的,眼耳口鼻七窍伸出黑色的血液。 槽,我急忙上前用袖子遮住手掌,翻开他的左手掌心一看,果不其然,从他的手腕处,有一条细细的黑线沿着淡青色的筋脉已经蔓延至手肘处。 根据这情况,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中了尸蛊毒! 老瑜凑过来,我和他说了这情况,他问我说,什么是尸蛊毒。 我说,了解尸蛊毒之前,首先应该先了解另外两个概念,分别是尸毒和蛊毒。 尸毒,顾名思义,就是尸体的毒素。生成尸毒我个人目前已知的有两种途径,一是精神毒素,由于动物或人在临终前面对死亡而感到恐惧、紧张、绝望、沮丧,这些负面情绪都会导致身体的血液中衍生毒素。 死后,血液停止流动,毒素便会开始侵蚀尸体的各个位置,产生异于细菌之外另类腐败。 还有一种毒素,就物理毒素,这个是生物死后,根据埋葬地理位置不同,而被各种外界病菌分解菌入侵,吞噬尸体,又继续衍生出其他毒素。 而不管是精神衍生毒素,还是外界分解菌衍生的毒素,这些都不能进入活人的体内,否则一旦进入,一定会疯狂吞噬一切身体机能,使身体在超短的时间内变得脆弱,然后死亡腐败。 老瑜问,那蛊毒呢? 我说,蛊毒会相对比较容易理解点,蛊,音同古,相传是一种人工培养而成的毒虫。放蛊是我国古代遗传下来的神秘巫术,分别在湖南湘中及湘西一带的梅山教蛊术传得非常厉害,人人可谓谈蛊色变。 这些蛊虫通常都是蛇虫鼠蚁各种毒物,有人为了炼制蛊虫王,便把各种花样百出的毒虫关在一个罐子里面,撒上神秘的药物,使其自相残杀。 每天还要对着罐子念特定的咒语,等到七七十四九天之后,罐子中的毒虫差不多死绝,这时候若是还有活着的一条虫子,那便是蛊虫王。 因为经过厮杀和吞噬其他毒虫,蛊虫王模样会产生很大的变化,而且凶残嗜血,剧毒无比。有人为了得到更厉害的蛊虫王,便会把每次虫群厮杀剩下后的虫王一只只收集起来,最后来个蛊虫王群之间的对战,筛选出个王中王…… 这个蛊毒,就是蛊虫身体衍生的毒素了。 明白了这些之后,尸蛊毒就没有那么难理解了,就是邪人以尸体作为容器,来培养蛊虫。尸毒蛊毒融合,便会产生尸蛊毒。 这毒剧烈无比,几乎是沾着即死。不过看刚才那哎呦哎呦还能叫唤的货手腕上有黑线蔓延,我敢肯定这只是最一般的噬心毒。 一开始中毒人,手腕就会沿着筋脉出现一条黑线,随着时间推移,黑线会慢慢向胸口延长过去,最后在心脏位置凝聚,形成一朵黑色的花,若是在这之前还没有找到破解的办法,那么花一旦形成,中毒人立马嗝屁,大罗神仙凹凸曼也救不回来。 老瑜说,卧槽,那这些人岂不是组队翘辫子了? 我说那倒也未必,刚才说过,噬心毒只是比较一般的尸蛊毒,主要用来警告、恐吓、惩罚作用。所以要解也不难,只需用能拔去尸毒的糯米和能克制虫毒几口水混合做成糯米团子,在中毒人的四肢隔开四个小口子敷上,就能拔去毒素,恢复到活蹦乱跳的健康样子。 老瑜一听这话,连忙上前拉住一个护士说了我刚才的解毒方法,却被人骂神经病,碰了个灰头土脸。 我深深的叹了口气,时代在进步,一些东西发展到如今,已经被人们渐渐的忘记了。 比如武功……比如玄学…… “小伙子年纪轻轻怎么这样叹气?”一个声音在旁边响起,我回头一看,是个穿白大褂的老头,大概年纪五十多左右,头发不少银丝夹杂,一双微眯的眼睛带着笑意看着我。 “你是医生?”我好奇道。 老头呵呵一笑,脸上有些落寞:“我是个中医,随车来看看而已。” 我笑道,说现在现在医生都这么辛苦,还要跑现场来观察。老头有些尴尬的干咳两声,说我想歪了,因为他太闲了所以才会跟过来看看。 “太闲?怎么会闲呢?”我有些不理智,现在只要稍微有点规模的医院,医生基本上都忙的跟孙子似的,哪里有时间闲逛。 老头迈了两步走到我前面,看着建筑工地上破了个大洞的地基,叹气道说自己是个中医。我不解,问中医怎么了? 他说,如今中西医所能被人们接受的差距越来越大,原因是中医治病虽然治根,但都疗效慢,煎药麻烦。而西医则简单的多,只需吃个胶囊,打个针便马上见效。 老头越说越激动,西医虽然见效快,但治标不治本,人的身体生病是需要慢慢调理的,万事都不能操之过急,否则一定会留下副作用。 可惜,人们只看见眼前的,而忘记长远。所以现在医院去看病的人,基本上都选择西医,至于中医……渐渐被遗忘,清闲到死。甚至有医院直接撤掉中医的科目。 我心有所感,只能心中暗叹,可惜什么也做不了。 老头看着来来往往的担架,自言自语说这些到底是中的什么毒,为什么他以前从来没见过。 我灵机一动,这老头是医院里的医生,说话比较有权威性,说不定能救这些人。 于是我把这些人中了噬心尸蛊毒的原因告诉了他,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问我为什么会懂这些。 我说我是个阴阳先生,这一块略有研究,所以也不奇怪。只是自己人微言轻,说出来的话很难让人认同,所以还要借老先生的口去救人。 第87章第八十七张老瑜出事 他叹了口气说,解毒的材料会去叫人准备,只是这个真伪他还得做一番考究。 对于这一点,我并不反对,当然更不会怪他不信任我,老头这样子,证明了他是一个有医德的医生,不会随便拿人生命开玩笑。 轰隆! 忽然脚下一颤,不少医护人员争先恐后的向外跑。老头急忙问出什么事了,其中有一人喊道,地基塌了,破了个更大的深坑。 我急忙看去,果然如此,只见地基的中央原本有个两三平方米的洞不见了,换来的是一个将近二十来平方的大洞。 有些还在地基中的人,来不及跑出,便掉进的大洞中,虽然现在是艳阳高照,可洞内泛着一股阴凉的气息,就连我站的这么远都能感受到。 老瑜连滚带爬的跑过来:“卧槽,地震了吗?”他见我呆呆的望着洞口,嬉皮笑脸道:“怎么,想下去看看?” “看你妹啊,这下面阴气很重,进去肯定九死一生。” “靠,富贵险中求啊,上面埋着这么多铜钱,我怀疑下面有秘密!” “有秘密你自己去,我可不去。” 我自己的夭折命还没找到解决的办法,哪有空下这个光看着就慎的慌的洞,更何况我相信等下不久,这里一定被封锁起来,溜进去的几率太小了。 还是赶紧找个时间,寻下那郭易再说。 我的拒绝,老瑜看起来有些失望,说了声好吧,便要回去,我要送他,他不让我送。 下午继续上班,马瑞瑞看起来十分奇怪。按道理来说,一个昨晚刚被鬼吓的花枝乱颤的女孩子,怎么可能第二天还这么淡定的办公呢? 她似乎把我昨晚救她的事情给忘了,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真的暂时性吓出失忆。 因为医学上确实有这么一个案例,据说人在受到极度的惊吓时,神经严重刺激会导致选择性失忆,选择性失忆,就是大脑自动把一些会对自身造成伤害的信息过滤屏蔽掉。 比如说见鬼这种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晚上下班,我躲在宿舍收拾房间,傅晴诗躲在镜子中,时不时伸出脑袋看我一眼。见我毫无反应,问我是不是压根就不怕鬼。 我说怕,怎么能不怕呢。她来了兴趣,说既然怕,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呵呵道,习惯了。 我问傅晴诗为什么不去投胎,还要一直逗留在这房子里,她说,她在等自己的男朋友回来,再见一面问个问题才甘心。 “是不是要问他究竟有没有爱过你?” “你……你怎么知道我想问什么?”傅晴诗一脸惊恐,慌忙在自己浑身上下摸来摸去……问我是不是在她身上下了咒语。 我被她逗的哭笑不得,这孩子真是……令我情何以堪,以前老套的分手情节,现在居然还会出现。 她虽然有些单纯,但好在不大闹腾,我没和她说话的时候,她就一个人……鬼,静静的飘在我桌子旁,看我在那鼓捣各种小法器。 夜渐渐有些深了,不知今晚为什么,我有些心里不安,总有些莫名其妙烦躁。 也不应该是马瑞瑞房间的原因啊……虽然她选择性失忆后,拒绝我靠近她的房间,但是为了安全起见,我好在和她只有一墙之隔。 便在这面墙壁上挂了一面八卦镜,又在边缘八个方向,钉下八枚桃木钉,用来震慑那黑影鬼。 一旦那边有动静,我这里八卦镜就会有反应。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在傅晴诗一脸鄙视的目光下,我尴尬的拿起手机。 “喂?” “槽,老王,小心背后!”老瑜的急切的声音传出,紧接着一声剧烈的撞击响起…… “诶?”什么情况啊?我一头雾水,对着手机喂了几声,可电话里却传来一片安静,什么都没有了。明明还在通话中,怎么回事? 我耳朵紧紧靠着听筒,隐隐约约能听见水滴的声音,老瑜好像在一个很空旷的地方。有水…有回音…… 是山洞吗…… 忽然一个沉重的喘息声在听筒那边响起,吓了我一哆嗦,这绝对不是人类的呼吸声! 因为这喘息的节奏很长,一呼一吸之间相隔很远。 电话嘟的一声,忽然自动挂掉,我再拨过去的时候,已经是对方已关机。 到底怎么回事……老瑜究竟在搞什么鬼……不会是耍我吧。 晚上那种不安的急躁感,从老瑜打电话打来后,越来越清晰……我有种要疯的节奏。实在忍不住,起身换上衣服, 从抽屉中拿出一把符箓,抽出一张折成纸鹤,写上老瑜的生辰八字。咬破中指,点在纸鹤的眼睛位置。双手结了个印,向上一指:“起,寻找此人!” 纸鹤呼的一下烧成灰烬,在空中上下翻动,渐渐显示出鸟的样子。 傅晴诗看的一愣一愣,大概是觉得这法术很神奇,我手指往门外一指,纸鹤散开又重新凝聚,从门缝钻了出去。 “晴诗,我有急事出门一趟,你要负责看门啊,防小偷啊……还有别吓唬别人!”我一边往外走,一边交代道。 傅晴诗,哼了一声扭过头:“我才不是小孩子,要你教。” 纸鹤灰烬飞的速度很快,我有些诧异,因为这东西只有距离目标越近时,速度才会正比例的越快。 这是往公司去的方向…… 纸鹤灰烬忽然一拐,我心中一咯噔,自己赫然站在了那个出事的建筑工地外围。此时这里已经被人围上了铁皮栅栏,钉有闲人免进的贴牌子。 我想起今天中午老瑜和我说的一句话,要不要下去看看? 难道他下到这破洞里去了,怎么进去的? 灰烬飞的很低,我弯下腰跟着,很快发现有个阴暗的角落有一厚纸皮遮挡,拿开一看,果然有个能容纳一个成年人进出的缺口。 四下无人,我身子一弯,钻了进去。 里面看守的人不多,不过有几个弄的东西我很感兴趣。他们在洗一些糯米,分发给每个守在这里的人。 用糯米来克制洞穴中弥漫出来的尸毒,看来我对那个老头医生说的话有点用处哈。 我猫腰过去,趁一个工作人员不注意,偷偷抓了好几把糯米哇往口袋里塞。这米被他们洗过,有些湿哒哒的,但好在不影响使用。 见旁边还有口罩,我伸手抓了几个,浸泡一下洗糯米的水,便戴一个在脸上。 有几个人正说着话走过来,我脚下一滑,身体后仰,一声卧槽好没出口,人已经顺着地基的那个破洞咕噜噜的滚了进去。 身子猛地悬空下坠,完了完了,要死了要死了…… 是哪个混蛋,把桌子摆的这么靠地基,妈的…… 黑暗之中,我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被好几根藤蔓似的东西绊了好几次,几经波折,嘭的一声,犹如破麻袋般摔落在地上。 这里很黑,我抬头向上往,原本进来的缺口已经变得只有乒乓球大小,还好还好……没摔死已经是大幸了。 一摸全身,只有湿漉漉的一袋子糯米,和一打符箓。 脸上戴着的口罩,早已在刚才掉下来的时候不知飞哪去,我又重新换上一个。 从外面看就已经觉得渗人,在里面看……更渗人……。抽出一张符箓,念法咒引燃,顿时火光亮起,虽然有些微弱,不过已经够了。 我发现这是一个巨大的石室,墙壁上有石质的架子,架子上放着一些瓶瓶罐罐,和一些陶瓷玩意……还有两只彩色的马…… 等下,彩色的马?我上前拿起来一看,不由想起一个词,三彩马。 这个是以前读书时,偶然从历史书上看到的,三彩马,是唐三彩的一种。 唐三彩呢是一种盛行于唐代的陶器,主要以黄、白、绿为基本釉色,所以人们习惯性的把这类陶器称为“唐三彩”。 唐三彩的诞生距离至今有1300多年的历史,它在古代有一个特殊的作用。那是就是作为冥器,来给人陪葬使用。 我记得爷爷笔记中有说过类似关于冥器唐三彩的记录,好像有个叫做罗大壮的人非常喜欢收集古董。 有一次这人就收到了一个巴掌大小的三彩马,和我手中这个差不多。 这人十分喜欢,一天到晚的把玩,还拿到四处和人炫耀,就连睡觉的时候都摆在床头。问题来了,从他得到这三彩马的第三天开始,就一直不断的做噩梦,身体开始渐渐出现问题。 刚开始是双脚指甲发黑无故脱落,再接着头发也一夜之间脱落精光,人们俗称这种情况为鬼剃头。 他害怕了,因为人人都跟他说这是撞邪了。也不知道是谁推荐了我爷爷,这罗大壮不远千里从城市赶来村子中,请我爷爷出手相救。 我爷爷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之所以然,后来干脆用龟壳撒铜钱卜卦,这一卜这才发现,出问题的是罗大汉家中。 这时候的罗大汉,连走路都快成问题,哪里还敢拖延,不惜重金请爷爷到他家里查看。爷爷到的时候,一进罗大汉的房间,面色就变了,连连说道,怪不得怪不得…… 问题的根源,就在这三彩马身上,要知道三彩马是冥器,就意味着是随葬品。随葬品常年埋在地下与棺木尸体为伍,先不说会沾染上一些不该有的阴气怨气。单单就封闭空间里弥漫的尸毒,也够人喝一壶的。 罗大壮的这匹三彩马毫无疑问是真品,是别人从墓中挖出来的。他天天抓着这马玩,手上不知不觉沾染上了点点尸毒,加上睡觉时又喜欢摆在床头,作为冥器,三彩马上附着的原墓主人阴气或者怨气开始散发,不停侵蚀着罗大壮,日积月累,就算是神仙也得跪,更何况只是普通人的罗大壮? 冥器这东西,就算没下过葬,没有沾惹任何气息,但它本身存在的意义就非常不吉利,会为活人带来霉运。 放在身边,就像在自己床头竖墓碑咒自己早死一样。 想到这,我赶紧放下三彩马,抓出一些糯米在掌心使劲的搓,糯米很快变得有些炭黑,果然有尸毒……还好我反应的快。 第88章惑棺起尸 石室中央有一长方形石台,石台上四长两短一副有些腐蚀的棺材,这棺材很漂亮!不知是石室的防潮工作做的好,还是其他。 总之它一点都没有受到腐蚀破坏的模样。 我拿着符箓靠近,火光映在棺材盖上。上面的木纹隐隐显现出一条条金黄的光泽,并且花纹分布十分诡异富有吸引力。 这石室内的陪葬品不少,摆满了石质的架子,但没有一样有这棺材醒目夺眼。 我的心里忽然想起一个词,伸手有些颤抖的摸着棺材盖。 听说有这么一种树木,叫做金丝楠,它的木头就叫做金丝楠木。以前读书时,我在一次上历史课上偶然没有睡着的情况下,刚好听到老师介绍了这玩意。 金丝楠木,是一种材质中会显现出类似金丝和绸缎光泽的楠木,它并非是单一树名,而是帧楠、紫楠、闽楠、润楠的泛称。 而在古代和近代,金丝楠是紫楠的别名。 好像当时老师提起,这金丝楠木是皇家专用的木头,一般用于宫殿、寺庙和家具。 也有帝王用它来制作龙椅,普通老百姓可用不起这玩意,万一用了,那么会因逾越礼制而获罪,搞不好,就得掉脑袋。 这种限制,特别在清朝和明朝这两代格外的明显和严格。 这…这绝对值钱啊…… 如果能想办法把这副棺材带出去,以它又是古董又是金丝楠木制作的来看,至少要免去十年的奋斗。 血液在血管中沸腾,我感觉整个都有些飘飘然。 手中符箓的火苗忽然爆出一个火花,把我从这美好的臆想中惊醒!再看这棺材时,心脏有些狂跳。 按道理说,我自己不是非常贪财的人,虽然我也喜欢钱,因为没钱寸步难行。 但绝不会对钱痴迷到这种程度,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刚才,手中的符箓连续又爆出几个火花,棺材的全貌此刻全部映入眼帘。 我的心脏差点漏跳了几下,这棺材盖上金丝楠木的花纹有问题! 手指轻轻一擦,楠木特有的幽香还残存于指间,不对啊,确实是金丝楠木……这香味也没什么不对……等等!一股似有似无的腥味夹在在香气中,稍微不注意就很容易忽略。 我用指间用力扣金丝楠木发出光泽的地方,果然扣出了一些些黑色的物质,是狗血的味道…… 与棺材盖距离一段位置再看,上面的楠木花纹横竖交错眼花缭乱,如果是外行人也许觉得没什么,可我是谁,天天画符玩法术的人。符箓这玩意,即使遇见我不认识的,同样也能看出一点点门道。 要知道万物殊途同归,就连符箓也是一个道理。 这上面的符箓,是用黑狗血隐在金丝楠木纹理中画成的一道符箓,惑心符,属于邪符。接触符箓也就是棺木的人,那便中了招。 慢慢陷入对美好似乎的臆想之中无法自拔,忘却现实。如果不是我手中的辟邪符,我想现在自己还在一个人傻傻的站在这石室中傻笑不知多久。 可是有一个问题,我不太明白。大费周章的制作这种符箓,难道就为了让来人出一出洋相吗? 不太可能,更何况这棺材整个用金丝楠木制作,用来纯娱乐人,未免下本钱太大了点。它也是皇族专用的木料,莫非,有后招? 摸着棺材,我忽然发现在它的侧面分别有两句话:江河重地、至死而生。 什么意思……江河重地?这里哪来的江哪来的河?我环顾四周一圈,除了一地的灰尘,和那些冥器,墙壁上也光滑的很,连毛都没一根。 只是这句之死而生,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吗? 有啥危险? 正想着,手中的符箓火光一闪,迅速燃尽,四周陷入黑暗! 面前本应该是棺材的位置,忽然砰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被轰开! 我急忙又一张符箓入手,念法咒点燃。四周恢复点亮光,一切如常。只是面前这副金丝楠木的棺材盖没了,有些许尘土从上方落下。 抬头一看,好家伙,这金丝楠木就是硬,居然整块棺材盖硬生生的镶嵌入石室上方石面中,不过要镶嵌进去,也得需要不少的力道。 我刚才要是站的近一点,棺材盖飞出磕在我下巴上,别说牙齿会不会飞出几颗,我整个脑袋会不会从脖子上分离还是个问题。 是我手贱乱扣木纹触发了机关吗? 小心翼翼上前探望棺材里的东西,石室中好像温度下降的特别厉害,我的呼吸不自觉居然还有隐隐白雾出现。 手中符箓的火烧的特别快,只是这么一会儿时间已经烧了大半。不过不要紧,我还有一百多张……爷不差钱…… 符箓火光照明有限,棺材中一片漆黑,还没等我再靠近一点。 一股强劲的阴风从里面散发出来,把我的秀发吹的凌乱一片。 有东西! 符箓再次燃尽,这里有邪气……不然符箓不可能烧的这么快! 再一张符箓…… 看向棺材……我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因为,在棺材中直直站着一具颇为壮硕的尸体…… 一身漆黑破烂到看不出哪个朝代的衣服,头上一顶只剩下残缺体的帽子,它的身体一片褐色,有点像……额,以前学校食堂连续几天卤了好几遍的鸡腿颜色…… 尸体睁着空洞没有眼球的眼眶“看”着我,我不太确定它是不是真能看得见我,只是身体却是正面对着我。 尸变?僵尸?不化骨? 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我尽量放缓自己的呼吸,靠着墙壁慢慢远离这货。 走到这东西侧面的时候,我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看来只是有机关把它趁起来,并非是尸变……额呵呵,差点吓尿一裤子……啊卧槽!我不由被吓出声。 刚想这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误会,没想到这局尸体猛地一转身继续面向着我,不说话,也请我坐,就这么用两个眼眶瞪着你,就是神仙也得被瞪出尿,更何况是我这肉体凡胎的凡人。 僵尸……真的是僵尸!毛线的机关,那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安慰罢了。 不怕……不怕,咱好歹也杀过僵尸中的异类不化骨,还怕这传统僵尸做什么……对,我能行……yes!yes! “药药切克……呸呸!神兵火急如律……”我一时紧张,差点念错法咒,急忙改回来。忽然这僵尸嘴巴缓缓张了张,瞬间的声音,让我惊呆原地。 “禁……地……暗号……” 它嘴巴动的很慢,声音十分沙哑,仿佛像是石磨碾压豆子时的声音,令人怎么听怎么不愉快。 第89章老瑜的空白 我使劲的思索爷爷的笔记,意外的,一向以为爷爷笔记是万能的,这次居然找不出答案。 很希望笔记能告诉我,眼前这祖宗其实只是又一个僵尸的异类,不牛逼,只是会说话而已。可惜找不到我想要的答案! 如果不是异变的话,这僵尸,那就不是我能1v1的角色! 要知道传说中,僵尸被分成好几类,《子不语》中,分别是紫僵、白僵、绿僵、毛僵、飞僵、游尸、伏尸、不化骨,还有旱魃…… 前面八种僵尸有强有弱,全部都不会说话,能说话的只剩下最后这个……旱魃! 为什么我现在会汗如雨下,双腿有些像灌了铅似的发麻? 不是中了什么咒,而是被吓的…… 旱魃,由飞僵修炼而成,十分牛逼,据说可以杀龙吞云,所到之处赤地千里。 《神异经》中就有这么一段:‘南方有人,长二三尺,袒身,而目在顶上,走行如风,名曰魃,所见之国大旱,赤地千里。 能杀龙吞云呀有没有,能赤地千里啊有没有! 以我的能力,就算拼了老命,也伤不了传说蛟龙一片鳞片,更何况旱魃可以飞天遁地,随手杀小龙玩。 眼前的老兄见我一个劲的抖没有说话,一只漆黑的胳膊缓缓抬起指着我:“禁地……暗号……” 禁地暗号?难道这石室是禁地? 我哪知道什么暗号啊,这位还不知是不是旱魃的老兄哆哆逼人的无形目光下,看来也只能豁出去试试了…… “天王盖地虎?” 它没有动,看来不是这个…… “小鸡炖蘑菇?” “错……”僵尸老兄的嘴角微微一抽。 蛤?要死了要死了……想想有没有什么出名的暗号。 “同志,革命尚未成功……额,还…还需努力?”我看着它的脸,说出自己都胃疼的暗号。 “错……擅闯禁地,死……”僵尸老兄鼻孔中喷出两道白气,身子躺回棺材,马上又弹了起来,只是这次,它手里多了两把铮铮闪着寒光的大刀…… 我……已经连吐槽的力气都没了,僵尸之所以称之为僵尸,那是因为它们尸体中血液凝固,一切生物机能停止运转,肉体僵硬,手脚不能弯曲。 现在我居然特么看到,眼前这位手中很自然的握住两把大刀……说好的僵硬呢? 寒光一闪,耳垂下微微发凉。 僵尸老兄高抬着其中一只手臂,手中一把大刀已经不见踪影。我有些恍然的摸了摸耳边,没有想象中的湿润流血,但是头发却被削去了一截。 它刚刚那一瞬间,就将一把刀投掷了出来。一转头,那把刀正插在我身后的墙壁上刀柄微微发颤,力道不容质疑。 不能坐以待毙!这不是我的性格。一伸手握住刀柄,连抽了三下才拔出来。 石室中除了顶上的大破洞之外,没有任何出口。除了硬拼,我别无选择! 铿锵!!! 一股劲风迎面袭来,我本能的抬起手臂一挡,一股巨大的力道通过刀柄传到我的手腕,顿时虎口生疼有种肌肉快撕开的感觉。 妈的……果然法师不能和坦克专业户肉搏啊…… 毫不意外,僵尸抬起手臂准备来第二下,我一猫腰驴打滚,窜到其背后。举起刀就是一劈,金属相击的声音传出…… 在它的后背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印,实在是太硬了。 我抽出三章辟邪符,啪啪啪拍在它背上,指间对着符箓画了一道咒:“神兵火急如律令,诛邪!” 符箓爆出三道璀璨的火花,将僵尸打的一个踉跄。 火光散去,它安然无恙的转身,不过速度貌似没有一开始那么迅猛。我心中稍安,这货看来肯定是某种我不知道的异类,绝对不会是旱魃。 是旱魃的话,恐怕一招我都接不下来。 “火急如律令,去去去!”符箓在掌中不要钱的丢出,一张张拍在僵尸老兄身上,火花冒个不停,我瞬间有种电视里飞机打怪兽的感觉。 无论怪兽被飞机怎么样狂轰乱砸,身上火光冒个不停,照样一切无压力…… 我现在就是这种无力感…… 符箓的威力撕去僵尸老兄漆黑的破烂衣衫,让它一丝不挂的露出健硕的胴体,原本衣衫遮挡处的皮肤,泛着淡淡的淡黄色光泽…… 我想起来,还有这么一类僵尸是可以说话的,只不过它们说话是有限制的,只能是预先准备的。 炼制的僵尸! 据说,以茅山一派为主要代表的炼尸宗派中,僵尸对他们来说是可以认为炼制而成的,甚至还可以用秘法配合各种药物来提升它们的境界与实力。 不同实力的僵尸有着不同等级称为,比如炼尸、铜甲尸、银甲尸、金甲尸等等,更有据说把僵尸炼制到极致,还可以炼制出飞僵来…… 这类僵尸和平常自己生成的不同,它们属于圈养而成,一般在刚刚接手炼制的时候,道士或者其他门派术士都会用独门秘法在他们体内种下符咒,这种符咒的载体多种多样,有用符、用木头、石头、用人血等等。 如果稍微加点术式,甚至还可以让他们按照自己的原先设定,说出不同的对话,用于警告、报信等等…… 我面前这老兄的皮肤泛着隐隐黄光,我猜应该是铜甲尸,实力属于普通僵尸高一些。刚才一开始见面就要与我对暗号,应该是炼制它的术士事先设下的。暗号不对,就杀。 土豪的不间断丢出符箓已经二十多张,可铜甲尸老兄依然顽固抵抗不畏强权的靠过来,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寒光闪来,我抬刀一格挡,瞬间大刀脱手飞出,这刀其实很重,差不多有二十几斤。 铜甲尸老兄,一巴掌打过来,我的双臂交叉可惜太慢,它这掌直接印在我的胸口,只觉得肺部的空气在瞬间全部被压了出来,人径直后飞,一下撞在金丝楠木棺上。 我这一撞,居然没有把这棺材撞开,反而身子后仰落进了棺材中。 铜甲尸毫不失去机会的出现在棺材旁,身子向前一倾斜,如树枝般干枯的掌心友好的向我脑门摸来。 棺材中实在是太狭窄了,我狠狠一扭脖子,旁边阴风肆虐,它的手落个空,直接拍在棺材底。 还没来得及庆幸,棺材底忽然一翻,我整个人一转,径直往下掉,一下子摔在坚硬的地面上。 顶上传来机关特有的响动,我燃着符箓抬头看去,只见我掉出来的地方,露出一长方形光滑处,应该是金丝楠木棺的底部。这时一左一右有两块大石板正在慢慢的合拢,把金丝楠木底缓缓遮去。 轰隆一声,跟推拉窗似的彻底合上,没有一丝的缝隙。 如果,我刚才不是从这里掉出来,我根本就不会相信这里有个出入口!而且还是全自动的…… 咔擦……脚貌似踩到什么东西,硬硬的,有光亮起来。 是一个手机!老瑜的手机! 这货用的触摸屏,和我的老式机比起来,简直高档了不知多少倍……我查看了一下通话记录,只有两条。一条是几个小时前打给一个备注老王的家伙,还有一个就刚才不久前打给我的。 至于其他的通话,记录应该是被清理掉了。 打开联系人的目录,里面也只有可怜巴巴的几个人,他的家人爸妈,还有我和几个村子里的以前小伙伴。 我想起在自己房间接到他电话时所听到的奇怪声音。 老瑜紧张的怒喝,嘈杂的脚步声,非人类生物的喘息声…… 老瑜这货……还带了别人来这里,上面那个金丝楠木铜甲尸的那一关,他们是怎么过的?要过关就必须得需要暗号,还有黑狗血邪符也不好办,他们难道早就知道这……不……不太可能…… 老瑜从小和我一起长大,我们几乎是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死党兼小伙伴兼过命交情的兄弟,他的裤裆里有几根牙签,我会不明白?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拿到他的手机。 我越想起和老瑜一直以来的认识,越觉得记忆中对他了解越是空白。他的人脉似乎很广……我想起从小到大,不管我们是学校放假去打暑假工遇到抢劫的还是老板克扣工钱的,他总能不知从哪找来一堆朋友来解围。 我记得当时还非常羡慕他遍地都是好友,那时的老瑜笑了笑意外的没有和我互损,只是那个笑容,现在想起来,似乎十分的苦涩,十分的无奈…… 还有老瑜的父母早期是做捕鱼的,后来转做了生意……他们是在老瑜初中的那段时间做的生意,在我印象里,他们似乎很忙,非常的忙,做什么事都是来去匆匆,每次回到村子里来,通常呆的时间都不会超过三天就走。 又后来……似乎老瑜也变成了和他父母一样的匆忙,我实在想不出来,一个学生能忙的,除了学习还有什么? 他家境又不贫寒,也不用半工半读。 老瑜在校请假的次数越来越多,时间也随着次数越来越多,我记得有一次最长的甚至达到了一个月,我问他怎么了。他只是很模糊的告诉我,去他妈妈的娘家看外婆去了,他外婆病了。 不管怎么样……他从小到大帮了我这么多,就连现在的工作都是他牵线搭的桥。无论他做什么,我都得找到他。 打开他手机的闪光灯充当手电,照着眼前这条不知延伸到哪里的隧道,跟着泥泞地面的脚印向前走去。 ps:郭家无耻的求月票和推荐票…大家想进一步交流就加书友群哦:163630452 第90章悬尸道 这条隧道很长,上左右的石壁十分光滑,一看就是人工修建的。 令我费解的是,既然墙壁都能磨的这么光滑,为什么地面却搞的这么泥泞,不应该防潮吗? 不过泥泞也有泥泞的好处,起码我在地上能明显的看到两双脚印一左一右向前不断出现,这应该是老瑜和他电话中出现的那个“老王”的脚印。 脚印深浅不一,但我渐渐的发现,除了这些脚印之外,在两边墙脚处印着很多手状的水渍,每个手掌之间相隔不是很远。 就算老瑜和那个老王,两人玩奇葩趴在地上,撑着墙壁走,也不会印这么多手印。 手机摄像头的光有些发烫,我记得在高中那年在镇上上学的时候,有个土豪同学在炫耀他新买的手机各种功能,其中有一样就把摄像头的闪光灯持续开着,充当手电。 那时候,我们都是住宿,因为离家里不是非常远,所以只是周一到周五才住学校,周末则回家去。 在一天晚上,学校宿舍断电,我们几个正在玩扑克,一时伸手不见五指。这时候有人提议土豪同学让他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 土豪同学也不矫情,直接打开闪光灯。 我们几个接着斗地主,就这样大概斗了十几分钟,土豪同学的手机闪光灯忽然灭了,还顺带有一股塑料烧焦的味道。 第二天,他告诉我们,说拿到手机店去看,说摄像头的闪光灯不能开太久,否则会烧掉。这件事告诉我,手机闪光灯,是不能开太久的…… 想着是不是要先把灯关一会儿,光线忽然颤抖了几下,忽明忽暗……我靠,不会吧,这还没到十分钟,这么不持久? 急忙关掉灯,光线消失的瞬间,我的心脏忽然一缩。 好像有个人脸,在这刹那间出现手机前!我下意识的倒退了两步,一股阴冷的风从我面前快速略过,夹杂着隐隐的腥味…… “神师杀伐,妖邪逼退!” 我知道这是遇上不对劲的东西了,也不顾究竟是啥玩意,抓一把口袋中的糯米放在辟邪符上,凝聚成团,朝前方丢去,剑指起,念咒。符箓嘭的一下炸开,连带糯米向四周飞溅,火光稍纵即逝,快的还来不及看清到底是什么偷袭我。 隧道中传来嘶嘶的威胁声,这种声音有点像……额……像猫的声音,如果家里有养过猫的朋友,那么就一定有机会见过猫发怒的样子。猫发怒的时候,据我自己知道的声音有两种。 一种是类似于婴儿啼哭般的嚎叫,通常在三更半夜猫打架时会听到。 还有一种就是眼前这种嘶嘶声,猫在对敌的时候都会发出这种声音危险、恐吓对方。 我不知道猫的声音和眼前这声音有没有什么关联,但能肯定的是,都不是什么好兆头! 符箓燃起,火光乍现,隧道中昏暗无比。那嘶嘶声,在我拿出符箓的时候,忽然消失,明明感觉很近,但却就那么不见了。 我觉得不能再低调了……必须要加快脚步跟上老瑜他们。 这里这么的诡异,我自己都自身难保,更何况是他们呢,人多力量大,总有办法的。我的背部贴着墙壁,跟螃蟹一样横着走,这种别扭的走路方式,为的就是防止刚才那人脸忽然出现。 隧道虽然昏暗,但却没想象中那么长,一个拐角,我头一伸。 一张扭曲的人脸正对着我,脸与脸之间的距离不过三四厘米左右,吓了我一哆嗦。人差点摔倒在地,我的指缝夹着四五张差点丢出来,不过幸好只是差点。要知道这些符箓用一张就是少一张,谁知道能不能撑到和老瑜见面。 这是一具倒掉的干尸,它浑身黑褐色,身上的衣服倒垂下来,两条大腿毫无节操的露出来,两脚腕被一条厚粗类似皮筋之类的东西捆绑着连接隧道上方。 拿出一张符箓预备着点燃,手中原本这张朝这条拐弯的隧道丢出,剑指一指:“急急如律令,去!”符箓闪着火光上下翻腾着朝前飞动。 跳动的火光,映出一路的景象,着实让我整个人都不好起来。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可是,我眼前这条隧道……前前后后跟晒咸鱼似的挂了不下七八十具干尸,一个个面目狰狞,大有一副你敢过来就整死你的架势。 泥泞地上的老瑜他们脚印,拐过这隧道朝里面毫不犹豫进去。我总不能在这里止步,咽下一口唾沫,说了阿弥陀佛,双手合十在前胸后背贴上十几张符箓便拨开咸鱼般的干尸朝前走去。 我想很多人可能一生都没有这种特殊的待遇,一条通道上,一个人昏暗中孤独的走着,还要随时提防着可能不知什么时候从角落里钻出来的危险。 这种感觉很爽,简直就像看真实版恐怖片一样。 不知不觉,我已经走过了这条大半的隧道,正处于中间。我尝试又开了一下老瑜的手机,这次闪光灯恢复正常,又亮了。 不得不说,站在尸体中,实在很冷,这种冷不是那种被吓的冒冷汗,而是那种真实的冷。 怎么说呢……就像这个隧道上摆了几十台统统对你正吹的落地空调一样。 通过闪光灯,我看到隧道的尽头是一扇虚掩着的石门,石门内隐隐有淡淡的绿光映出来。在门上有一摊腥红的血迹,这血迹是散开状。 就像有个人站在门前,突然后背遭到重击,由口中喷出飞溅在上面一样。 距离石门还有一百多米左右,空气渐渐变得凝重,更加阴冷!我左肩的辟邪符突然自动燃了一张,有问题! 我猛的一转身,背后除了是密密麻麻的吊咸……啊不,是吊干尸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东西。 可我十分不舒服,总觉得自己三百六十度已经全方位无死角被人暗中盯着,这种感觉如针芒在背,心里慎的黄。 这坑爹的……该死的老瑜,找到时,先揍一顿再说! 刚转过有,我的双肩一紧,对面一具干尸的双手搭在上面,这手劲真不是一般的大,漆黑的指甲都有些陷进肉里面去。 “急急如律令,滚!”我双手合十,挣开这两只手臂,一巴掌狠狠的将符箓摔在它脸上,臭流氓……吓人就已经不对了,还动手动脚! 第91章黑皮筋 干尸嘴巴一张,一股半透明的气体喷出,这是尸气,潜藏在尸体中不知有多少年。这要是被正面喷上,就算我带着浸糯米的口罩那也挡不住。 不知道老瑜他们进来有没有带防护工具,如果没有的话……那我就是收尸人了。 类似人伸懒腰时发出的骨骼噼里啪啦声,不断从四周干尸身上响起。 一具具干尸开始不停的左右摇晃,不过好在它们的双脚都被固定在黑色皮筋上无法抽离,否则真不好对付。 旁边一具干尸忽然转过来,我看见它手臂紧紧抱着一个汉字,这汉子脸色煞白,脖子的地方被撕去好几道血肉,破裂的气管都能看见。 死,是肯定死透了。 只不过血液还呈现一种半凝固的状态,应该是也刚进来不久的。我为什么知道这么清楚。因为这具摇摆过来的时候,将它身上的血液撞了我一脸。 原本以为这汉子只是一个意外,也许是刚才一路走过来没有发觉到。 抬头,只见除了原有的干尸之外,在隧道的顶部更高处,倒吊着起码十几具尸体,这些尸体是新鲜的…… 他们有的穿着普通T恤,有的戴着安全帽,有的穿着白大褂。不过无一例外,每个人身上都挂了大小不一的彩! 想起来了! 在今天中午,建筑工地地基上发生了震动,那是破开了一个大洞,很多中了尸气和正在搬运伤者的医生护士还没来得及离开,就掉了进来。 我说怎么刚从破洞摔进来时,一个人影都没有,感情都被吊到这里来当咸鱼了。 这些干尸左一下右一下挠我,所幸身上的辟邪符还是令它们多有避讳,只敢张牙舞爪,不敢得寸进尺。 但是,辟邪符也不是能持之以恒发挥作用的东西,它们没被干尸碰一下,上面用朱砂墨画成的符咒就变浅一分。 “还有人活着吗?”我朝着上面倒掉着的人们喊着,总觉得就这样走,实在有些没人性。 “咯……我……救……”原本以为上面已经死绝了,在我要转身进入石门时,突然传来微弱的声音。 我看见,那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护士,她一只脚被吊着,另一只腿从膝盖处扭曲的往下垂着,看起来姿势十分的怪异,是腿骨折了。 “救……救我……求……求……” 这护士的位置正好在我头的正上方,闪光灯照在她脸上,瞳孔有些收缩。她腹部上有一道腥红如玫瑰般的伤口,血液正顺着白大褂一点点往下渗透,再通过脖子,脸,发梢……落在我脸上。 护士猛烈的咳嗽着,血沫在空中飞溅…… 我抬起手,与她的距离还差两三米,差不多是一人多高,根本够不着。就算够的着,可是困住她的是脚腕上那条黑色皮筋,除非得有个梯子,否则照样没用。 身上的符箓颜色越来越浅,我心急如焚,是在这里想办法救人,还是溜之大吉? 嘶嘶……嘶嘶……那种声音再次响起,我的后背有些发凉,脚很想挪动,可是护士的那充满求生欲的眼神,实在是…… 不管了,作为一个人见死不救,还算是人吗! 身上撕下一张符箓,法咒一出,往护士脚腕上的黑皮筋丢去。符箓冒出火焰接触到黑皮筋的同时,瞬间熄灭。 黑皮筋仿佛一条虫子被烫伤般,忽然迅速的扭动起来,不断的延长,通过护士的脚腕,慢慢缠绕至她的全身。 越来越紧,她满是绝望的看着我,嘴里粘稠的血液不断流淌出来。喉咙一阵蠕动,从嘴巴里伸出一条绑住她身体一样的黑皮筋,这玩意在跟前我才看清楚。原来是有嘴的啊,只不过通体漆黑,不是近前的话,绝对不好分辨。 这黑皮筋一张小嘴张开,满口都是锋利尖锐的小牙齿,非常像我家海边的一种鱼类。 鳗鱼!一种在深海中产卵繁殖,在淡水环境中成长。性情十分凶猛,贪食,好动,昼伏夜出,具有趋光性强、喜流水、好温暖和穴居特点。 这鱼的外形浑圆,而且长,猛地一看有点像黑色的蛇。 不过面前的黑皮筋,和鳗鱼还是有很大区别,因为它会攀爬,能缠绕,身体坚韧。能用自己的身体吊住一个成年人的身体,说不坚韧我自己都不信。 也不应该是鳗鱼的变种……生物再怎么产生进化和蜕变,它始终都是生物。我的辟邪符根本不可能打在它身上一触即灭。 护士的眼睛已经开始泛白,她浑身一颤一颤的。 紧接着嘴里的黑皮筋又钻出了几条,它们没有眼睛,张开森森的牙齿摇头晃脑。忽然身体一动,直直正对着我。 靠……这些黑皮筋,都在护士腹部中扎窝了? 噗嗤!其中一条黑皮筋身体一弓,从嘴巴里射出一道绿色的液体,直奔我的面门。从刚才,我就一直密切关注皮筋的动态,它动的同时我已经低下头。 所以这偷袭,没有被得逞。 绿色液体喷在旁边的干尸身上,很快腐蚀出一个个凹洞,并且朝四周不断的蔓延……乖乖,我暗暗咂舌,这简直比美国电影中异形的口水还厉害。 护士腹中都被黑皮筋霸占,我想救,已经有心无力。 转头就往石门跑,这些黑皮筋一条接一条从护士嘴里窜出来,跟荡秋千似的,从这具尸体跳到那具尸体身上,一路追来。 我手中符箓飞舞,可它们实在太激灵了,真正打中的还没两条。 嘶嘶声响起,透过密密麻麻挂着的干尸,我看到了让我永生难忘的一幕。一只长着巨大人脸的蜘蛛……不,不能称之为蜘蛛。 它只是类似于蜘蛛而已,我很难描述这个模样。 首先它有着一张漂亮女人的脸,真的很漂亮,漂亮到让我觉得有些诡异,有些惊心动魄!有着女人一切正常的身体特征,但在腹部两侧,却多出了四只完整的手臂!加上原本的两只,左右一共是十只! 距离较远,我看不太清楚手臂与腹部的连接处是什么样的,但我知道它的速度很快,就像真的蜘蛛一样,整个身体趴在隧道洞穴上方快速而来。 这实在很惊悚,它龇牙咧嘴着发出嘶嘶的声音,我敢肯定,之前在隧道中偷袭我的也一定是她! 眨眼间,人脸蜘蛛就到了隧道一半,我急急往后退,身体靠在石门上,石门敞开的缝隙不是很大,我只能伸进去一只脚。 身体死命的往里面挤着,石门发出沉重刺耳的摩擦声,缓缓挤开。原本追着我的黑皮筋,忽然散开,给人脸蜘蛛让开了一条道。 人脸蜘蛛看到我一点点挤入石门,浑身的手臂动更加快速,我的前胸后背,让两扇石门夹的有些生疼,最后整个身体进去了,但脑袋居然卡住了…… 这是何等尼玛……平时骂老瑜脑袋被门挤了,没想到现在自己招报应了。 一咬牙一狠心一跺脚,人脸蜘蛛的手,眼看就要温柔抚摸到我的脸。我狠狠一咬牙,往里一缩,一张俊脸蹭着粗糙的石门,硬是挤了过来。 嘭!!! 无数双手撞在门扇上,我挤进来还来不及揉,几张符箓包裹着糯米就丢了出去,这些手被糯米碰到,顿时灼烧出一个个黑色的小洞。 人脸蜘蛛嘶嘶的叫声,变成尖锐的咆哮声。 我使劲推着把石门关上,只听咔擦一声,石门上落下一块横条巨石,狠狠砸在地上,刚好给石门做了个插销。 靠在门上,我沉重的喘着粗气,连忙揉脸,还好脸上只是沾了些许石粉,没有受伤。果然脸皮厚还是有好处,最起码坚韧耐磨。 回过头来。 我愣住了。 从隧道过来时,门内有淡淡绿光,现在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是一个巨大的石室,石室的墙壁上有一层分布不规则类似青苔的东西在发光。 我用手指从上面扣了一点下来,确实很像青苔,但相对于青苔,又稍长了点。 整个石室因为这种绿光青苔的笼罩下,一片绿莹莹,阴森森。 明明能看到石室对面远处的青苔也在发光,可我的可视距离却非常的短,只有身前十来米左右。 再远一点,视线仿佛像被雾霾遮掩一样,模模糊糊,十分虚幻。 不过前方不远处,有两个人影的站着,我第一个反应,就是老瑜和那个什么老王两人,他们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我急急过去,可刚迈步,忽然发现模糊的雾霾视线中,又有另外一个黑乎乎的人影朝他们靠近,我停下脚步时,他也停了下来。 这个虚幻的黑影有些眼熟,但始终太过于模糊,无法再进一步的判断。 我的脚再踏一步,十米之外模糊的视线一阵扭动,忽然变得慢慢清晰起来。我的整颗心都凉了,原来不远处那两个身影,只是两个泛着黄色光泽的雕像。而那个靠近雕像的黑影则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石室天花上。 挂满密密麻麻犹如榕树须根的黑皮筋…… 没有错,就是石门外那条隧道上的那种张牙齿、高腐蚀口水的鳗鱼一样的黑皮筋生物…… 数量这么多……老瑜他们也许……唉,还担心他们,自己恐怕也得扑腾几下马上跟上了。猛虎难敌猴群,我不是猛虎。 在这里,我应该用羊入狼群比喻的更加适合恰当一些…… 第92章过去 还没等我身体动,这些跟晒腊肠似挂满石室顶端的黑皮筋,这时齐刷刷抬起头,正对过来,一张张长满锋利牙齿的小嘴巴,发出咔咔咔的声音。彼此起伏不断,有点像以前小时候,挂在门口的贝壳门帘被风吹过一样。 不过眼前的景象,明显没那么让人可以温馨回忆…… 我小心翼翼的往后退,至少石门后的隧道上,数量没有这里多……也许能拼一拼。背后触碰到墙上,伸手一摸。 我的心顿时一凉,急忙转身,刚才我进来时的那道石门不见了,就连后来落下的长条岩石也一同消失。原本的位置,只有一面长满青苔光秃秃的墙壁。 这卧槽…… 背后窸窸窣窣声不断,那些黑皮筋跟下面条似的从顶上接二连三落下,不一会儿,地面铺满密密麻麻它们的身影。 它们大概感受到我的位置,开始如一波黑色的浪潮般涌来。 手中的符箓丢出,落在地上,黑皮筋顿时散成一个圈,不过这仅仅只是一瞬间,原本的空圈再次被补上。 辟邪符的作用越来越微乎其微,我此时悔不当初,早知道平时有空的时候多钻研钻研《符箓百术》,也不至于到目前有威力的纸符只有辟邪符和破煞符。 能大难不死的话,我一定好好听您的话,认真学习书中的所有法术符箓,亲爱的爷爷,这次保佑下您更亲爱的孙子吧。 黑皮筋的身体在地上弯成一张弓,随即一弹,直接往我面门扑来,用手刚拨开一条,另外一条紧接跟上。 不一会儿,我身上挂满了这倒霉玩意……浑身就像穿了一件由黑皮筋交织而成的,超厚版羽绒服还带帽款的。 只是这帽子越来越重,视线渐渐被黑皮筋遮盖,陷入一片漆黑…… 这次真的要跪了…… 浑身冒着冷气……不知不觉中,眼中又出现了光……一阵风吹过我的脸庞。睁眼,自己竟然站在一个山头上,双臂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身体。 好像是半夜,天上一弯残月挂在空中,没有任何星辰点缀。 这里是哪里,不是在坑洞里吗……我仰视远望,浑身猛地一震,在山的远处有些许灯光闪烁。我竟然看到老家村子的村口! 也不对,村子口不应该有这么多山……等等! 我忽然想起我爸以前讲过这么一件事,就是在我出生前,村子周围开发的程度没有像现在这么大,虽然我们是临海地区,但很多地方都是小山沟沟。 只是我出生之后,政府后来加强了开发进度。 也就是说,我现在看到的村子,不是现在的村子。而是我出生前的村子!忽然想到一个时髦的词语,我穿越了? 不可能吧……这又不是在演什么穿越小说,怎么可能穿越……我狠狠的往身上拧了一把,疼的鼻涕都流出来。真特么的疼…… 真穿了啊……这是半夜,徐徐凉风吹的我浑身直打颤,还先下山再说。 正想着,忽然有一个黑影从边上的小树林里钻了出来,微弱的月光洒下,才看清是个人。这是一个五十多岁左右的老头,他左手提着一个竹篮子,篮子装满了香、纸钱、米饭一些通常用来祭祀拜神的东西。右手扛着个大布包,装着什么东西看不太出来。 老头看见我也是一愣,不过也是,三更半夜在山顶碰见个人,非奸即盗啊。 我们互相警惕的看着对方,不知为什么,越是盯着他看,我越觉得这老头就特别的眼熟,特别像一个人……像谁来着……明明很熟,但就是想不起来! 老头看我的眼神也有点古怪,似乎是在一边打量一边沉思。 “小伙子……你很眼熟啊。”老头突然笑眯眯道,左手放下竹篮背到腰后。我以为他要来点什么,后退了几步嘿嘿道:“老先生,可是我看您不是很眼熟……” “呵呵呵……”老头笑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脸色一僵,愣愣的看着我:“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老头的反常虽然恢复的很快,但还是没有逃过我犀利的双眼,暗暗留了个心眼:“嘿嘿,小子姓刘,叫刘明。” 轰隆!!! 话音刚落,天空忽然响起一声旱天雷,什么叫旱天雷?传说中的光打雷不下雨,说的就是旱天雷。 乖乖,我用了个假名字,也得打雷吓唬人?不过我心里还是有个疙瘩,这旱天雷主凶,不是个好兆头,也许可能会有事情发生。 “刘明……”老头在那喃喃自语着:“不对呀……明明是……” 我双手一抱拳:“老先生,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刚转身,脚步还没迈开。身后传来老头的声音:“慢着!” 我诧异道:“有什么事?” 老头也是双手一抱拳:“我想请小伙子你,借点血用用,不多,两三滴就行。” 两三滴就行?我眯着眼睛看着老头,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让我胃疼的神秘气息,三更半夜上山,手中又提着祭祀拜神的东西,很可能也是个术士。 血液是人体最为纯粹根本的东西,落到心术不正的术士手中,牛逼一点,千里之外取人性命那是豪不夸张的……只是我不会而已。 但是随便给来路不明的人,那是万万不可的! 所以,我十分干脆的拒绝了老头,转身时,摸了摸口袋,还好,有几张符箓还在身上。 “小伙子不要紧张,要你血液并不是处于什么坏目的,请配合老头我一下吧。”老头的声音响起,我的双脚腕一紧,只见不知什么时候被地上的草缠住了。 老头呵呵的走过来,哪能坐以待毙,我知道这肯定是他搞的手脚,咬破中指,挤出两滴血液,在左掌心画了一张解法符。 这种符专门用来破解别人的法术用,不过以我的功力,用朱砂墨还画不出这种符。但是以人的中指血做法,那是百分百包灵。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哥,还是处男……有童贞…… 掌心一翻,对着脚腕一掌:“解!” 缠住脚腕的杂草顿时松开,老头眼中划过一丝光,惊奇的哦了一声。随即笑道:“好好,如今会玄学法术的人实在太少了,让我来试试你的道行。”右手的大包裹也放在一边,双手交叉,在地面连指了好几下,随即一声“起!” 杂草根根寸断,形成一个大圈罩过来。 第93章爷爷 我的手掌对着草圈:“解!”草圈应声而散,但那老头呵呵一笑,单手虚抓,散开的草圈重新凝结在了一起。 靠…… 这是除了为阿灵招魂之外,第二次跟人斗法啊,而且还是面对面。 毋庸置疑,这老头的本事远远在我之上,为什么这么说……因为这不是开法坛斗法,而是面对面,准备工作不足,我能拿的出手的招式实在有限…… “急急如律令,神师杀伐,万邪退避!”拿出辟邪符,剑指在上面虚画一道斩鬼符,丢出,符箓在空中烧成一小团飞过去。 老头一手抓住草圈,顺手一抹,形成一根长长的草棍,一个横扫,轻而易举的把我的辟邪符打散。 我知道,就算有再多辟邪符,对老头也没用。他展现出来的各种神乎其技的法术,就足以证明他本身蕴含有法力。 我这个半吊子,催法术不是靠精气血,就是靠符箓,当然完全不是对手。 就在准备举白旗投降的时候,天空划过一道闪电,又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旱天雷。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雷声,我头脑就一阵晕眩,有种快灵魂出窍的错觉。 双脚有些发软…… 老头听到这雷声,脸色也不好看,急忙从包裹中拿出一只短柄的铲子,有点像洛阳铲。他十分娴熟的在山顶快速铲土,一会儿挖出一个坑出来,拿出一个红艳艳的小布袋丢进去,随即把土填上。 又从那大包裹中,拿出十几根长长的桃木钉,说是长,其实也不过就常年人的小腿长短左右。 老头出手非常快,十几根桃木钉围绕着这个小土包一一钉下。我这才看出,他钉下桃木的位置也非常有讲究,分别是按十天干,十二地支布局。 他抽出一条非常粗的麻绳,这麻绳腥红无比,上面传来浓重的血腥味,好像是鸡血的味道。老头将这根麻绳缠绕在每一根桃木钉上。 紧接着又布置了好几道我压根看不懂的阵法,最后双腿一盘,原地坐下。 他这样紧张搞得我也很紧张起来,可天上的旱天雷一声接一声的滚滚而过,我连站都站不稳……一股从心底最深处的寒意冒了上来。 就像这旱天雷会随时夺取我的性命一样。 老头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叹口气道:“小伙子,我不要你的血了。快走吧,今天晚上这山顶不太平。” 不用他提醒,我也想走了。 只是腿脚实在颤的厉害,我一堂堂男人汉大丈夫,平日里又不是没有见过打雷。但为什么今晚的雷声让我这么胆寒。 天空忽然一亮,一道闪电径直从空中落下,打在我前方不远处,地面的枯草烧焦一片。 老头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人偶放在那个小土包上,右手拿着一把桃木剑挥舞着,嘴中念念有词。 我抬头,心中被深深的震撼到了。 这旱天雷,是要打这老头! 天空黑云压顶,我从未见过乌云能压的这么低,这么靠近地面。云层中一条条闪电如龙般时隐时现穿梭着,动不动突然落下一道。 闪电要打的老头所在位置,老头已经重新闭上眼睛。不过他似乎能预感到闪电会什么时候打下来,桃木剑每一次挥出。 落下的闪电总会莫名其妙的硬生生打偏……这份实力,真是让我膜拜的五体投地。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落在我身旁两三米处,紧接着又一道更靠近了一些。我靠?我把头扭向老头那边,看看是不是他搞的鬼。 只见他一动不动,没有挥动桃木剑。 难道是闪电主动换目标了?我一大好青年没有杀人放火,也没做过其他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就追我劈呢。 雷声阵阵…… 此时此刻的景象,我觉得自己就像玄幻小说里的主角一样,在渡特么的劫啊…… 只是不知道能不能飞升什么仙界…… 强烈的危机感从头顶上方传来,潜意识提醒我要逃,可我的手脚却跟不上脑子的节奏。轰隆!!!一道闪电从我头顶划过,打在一棵树上。 原以为自己要死了,我紧紧的闭上眼睛,好半天才睁开。老头高举着桃木剑,有些气喘道:“没事吧。” “谢谢老先生。”我连忙道谢。 我这时才看到老头的桃木剑一片焦黑,感情中了闪电!他见我没事,微笑着点了点头,忽然喷出一口鲜血。 “老先生!”我连忙上前扶住他,问他怎么样。 老头摆了摆手,眼睛看了一眼小土包上的人偶,一把紧紧抓住我的手:“小伙子,我被天雷打中,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看在他帮我的份上,我实在想不出拒绝的理由,老头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坏人。 我点点头问要怎么帮。他说简单,只要我坐镇阵中,结印位置阵法不变,闪电由他来专心抵挡。 我坐到他刚才的位置,手中结了个印,按照他的交代,念了一大串法咒,双手一指土包上婴儿般的小人偶:“逆生、逆阴、逆五行、避凶、避灾、避死劫!” 没有任何感觉,也没有什么神奇的事情发生。老头桃木剑挥舞,避开又一道闪电喊道:“怎么还不启动阵法!” “老先生,我已经照您说的都做了啊。” 老头一愣,来到我身后,伸出剑指狠狠一掐后脖颈,疼的我顿时眼泪都快掉出来。“你…你怎么没有法力?”他满脸惊愕的看着我。 我耸了耸肩说,自己没有修炼什么道法,哪来会有法力。 他一跺脚,满脸的懊恼,最后咬破剑指,在我的后颈上不知画了什么,然后狠狠夹住。一股暖流顿时从后脖颈处传了进来。 老头的脸色有些煞白,叫我把刚才的咒语法咒以及手印再做一次。 这一次做完,小土包上的人偶动了起来,开始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往土里钻,我明白。是老头把自己的法力与我共享,所有才会有这股暖流在体内游动。 我问老头,这阵法要维持多久才能结束?老头说,只要撑到木偶整个完整的自己钻进小土包里才行。 我抬头,人偶钻的速度很慢,现在才钻了三分之一。而且老头挥舞桃木剑的动作越来越缓慢,脸色更是煞白的可怕…… 真的很担心,他不小心漏掉一个闪电,两人都得变成红烧肉…… 使出吃奶的力气,用力的结着印。小人偶还在一缓一缓的钻着,气的我牙齿直痒痒恨不得上前,直接用手把它塞进土里去。 盯着小木偶的脸看,越看总有错觉,好像木偶就是自己本人,害怕被闪电劈中,而钻着土包躲避。 时间过的很慢,木偶只剩下头顶小小的一片区域还暴露着,忽然一声闷哼,我身旁传来烧肉的味道…… 老头嘭的摔倒地上,手中的桃木剑碎成了好几块,他浑身的衣服也是一片焦黑。 我心中一惊,想站起来查看,老头却一摆手,吃力道:“别……别起来,起来了,就功亏一篑了……” 天上黑云闪电还在隐隐穿梭,我手印不变,人偶全身上下完完全全钻入了土中。天上传来的压迫感一下子散开,轰隆隆的雷声渐渐隐去。 “成了……呵呵……”老头一翻身,撕掉胸口的衣服,露出焦黑的皮肤。 “老先生,你没事吧,我送你去医院?”我扶起他,想背他下山。 老头轻轻推开我,硬是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到那小土包边上,从地上的包裹中拿出一块长方形的木牌,咬破中指在上面写了一排字,身体一软倒在地上。 老先生!! 我不知道他布置的这是什么阵法,对他来说会这样的重要……当走过去一看,整个人都傻了…… 惊骇、质疑、喜悦、痛苦、或者是其他的情感,在这瞬间涌了上来……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看这老头眼熟了……他和我一直都很熟……非常的熟,只是我一直从未见过他罢了…… 他和我爸的眉宇之间有些相像,在老家中的大厅黑白照片上,我有见过他…… 是爷爷…… 他刚才用尽力气在木牌上写下的是:肖明之墓。 这是我出生的那一天……爷爷半夜上山为我种生基……爸爸醉酒后讲的话,在我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回放。 我本以为这个种生基是很普通的那种扭转气运,但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 我搂着地上爷爷的身体,眼泪不停的滑落下来,模糊了双眼。 他的身体从我的手臂中缓缓渗透过去,无力的摔落地上。我想再去扶他,可双臂一下子穿过他的身体,是我自己变半透明了…… “爷爷!爷爷!我对不起你……爷爷你醒醒啊……” 模糊的视线中,地上的爷爷好像有听见我的声音,吃力的抬起头,茫然的看着周围……他在几分钟前乌黑发亮的头发,这个时候已经夹杂了不少的银丝……看起来很刺眼…… 眼前的一切变得漆黑一片,我在撕心裂肺的喊着爷爷,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的见。小腹中一股灼烧感上下翻涌,我愤怒的吼着。 瞬间,这股暖流传向四肢,眼前豁然开朗! 映入眼帘的是青色的地砖,周围是长满发光青苔的石壁,还是那个地下巨大石室。刚才是幻觉?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有未干的泪痕…… 刚才中了什么幻术阵法吗…… 我打量着四周,没有黑皮筋出现,也没有模糊的雾霾,不过在前方十几米处,有两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定睛一看,是老瑜和一个陌生的中年汉子! 第94章机关 老瑜!我急忙跑过去,抓住他的肩膀往后转。但他双眼紧闭,毫无知觉。 怎么回事?旁边的这个黑脸汉子也是一脸闭目养神的模样,我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他们身上挂着照明灯,不知为什么没有打开。 我扯下老瑜身上那只,照亮周围的环境,这才发现石室的天花板上刻着密密麻麻看不懂的文字。这些文字是采用阴刻的方式,什么是阴刻? 阴刻为凹形状。凹陷下去的字是阴字,凸出来的字是阳字。刻图章一般都是凸出来的字,这是阳刻。 在爷爷笔记中,制作桃木符,阴刻和阳刻出来的符箓作用也大有不同。 比如辟邪符就必须采取阳刻才能增加威力,而像招魂符之类的就必须采取阴刻。 现在天花板上这些阴刻的字迹中隐隐有半透明银色的水流动,有点像水银。我一摸口袋,辟邪符还剩三张,大概是刚才中幻术时胡乱用掉了吧。 一个急急如律令,辟邪符朝天花板丢去,冒出的火光一闪撞在文字上。那些水银一样的东西从文字中飞快流动出来,钻进其他的字迹中。完全不受地心引力影响,可以说是来去自如。 老瑜的眼角动了动,脸上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有反应了。果然是这些文字水银搞的鬼!我查看了下位置,让他们陷入幻术的应该是正头顶上方的水银。 把剩余两张辟邪符往上扔,火光闪耀。 啊!老瑜忽然仰天长啸,一声极为凄厉的悲吼从喉咙中爆发出来,紧接着喷了一口鲜血在地上。 旁边的黑脸汉子倒是好上不少,只是脸色一白,倒退几步无力的坐在地上。 “老瑜,没事吧!”我右手一搭上老瑜的肩膀,没想到他的身形一动,动作迅速的犹如灵豹,反擒拿手使出。把我的手臂扭了过来。“靠……要断了要断了……”我疼得连忙破口大骂道。 老瑜看清我的脸,一丝惊讶划过他的眼眸:“小……小明?” 他放开我的手臂,我拍着膝盖上的灰尘:“不是老子,还会是谁。” “你怎么会来这?” 我将他的手机晃了晃:“你丫给我打的电话,都忘了?” 老瑜一愣,接过我手中的手机,查看了一下,叹了口气:“你不应该来的……” 他和旁边的大汉,两人身上都背着一个帆布背包,浑身的衣衫有很多小口袋,插着不少的匕首。一副特种兵执行丛林危险任务的模样。 丫的,够专业啊。 我不轻不重的砸了一下他的肩膀:“你丫怎么回事,还玩起盗墓了?”谁知就这么一拳,他的身体摇晃两下,捂着胸口又吐出一口血沫。 我这才感到不对劲说:“怎么了?” “没事,只是小伤而已……”老瑜摆了摆手。 旁边的黑脸汉子走到老瑜旁边:“瑜子,这小子是谁?”老瑜一摸嘴角的血迹,说我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以及铁哥们,有过命的交情。 黑脸汉子原本对我有些警惕的面色一缓,走到我面前伸出手:“我叫王胜,瑜子叫我老王,兄弟怎么贵姓?” “免贵姓肖,单字一个明。” “肖明,好名字!” 我握住他的手,说他的名字也不差。 “不过既然你是瑜子从小到大的兄弟,还是过命交情的。我想老瑜的事你也应该比我清楚的多吧,说实话这次下这个斗……是瑜……” “咳咳!”老瑜忽然伸手拍在王胜肩膀上:“老王,抓紧时间,不然外面来人,这里的古董可就不属于我们了。” 这老王脸色一怔,和老瑜一对眼,拍了下自己脑袋:“对对,这个斗已经被上面的人发现,我想很快就会有人进来的。抓紧时间……” 他们两人的异常行为,我看在眼里。 看来,老瑜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他们两人打着手电筒一边走一边说起这个地下石室的事情。这老王似乎是这一行的老手,他说。根据刚进来时的陪葬冥器来看,这应该是明朝的墓穴。 我想到上面的金丝楠木棺,问他们是怎么过这一关的。老王嘿嘿从口袋中拿出一个东西。我接过来一看,这个东西长得有点像金元宝,不过颜色十分漆黑。 他告诉我,说这个东西叫做黑驴蹄子,专门用来克制僵尸的。只要带着这个在身上,一般的僵尸都会畏惧。 当然如果遇上比较难缠的僵尸,就直接塞它嘴巴,跟道士的定尸符一样管用,立马见效! 我说,这不对呀,我来的时候,那僵尸还活蹦乱跳,凶猛的很,一点也不像被塞了黑驴蹄子的模样。 老王说,这黑驴蹄子是用糯米加黑狗血和一些特殊药物做成的,因为做出来的模样,有点像黑驴的蹄子,所以老一辈人叫驴蹄子叫习惯了。不过这玩意儿塞进僵尸口中的效果只能维持一段时间。越厉害的僵尸,维持时间越短。 我恍然大悟。 这个石室空荡荡一片,除了天花板上的填水银文字和周围的发光青苔,其余的什么都没有。不过在石室的正中,又有一大石门。 石门雕刻十分丰富,龙飞凤舞,很是精彩。 两扇之间的缝隙十分严密,老瑜从口袋中拿出一个类似鹅卵石的东西递给老王。老王点了点头,在石门上一阵乱摸,摸到上面石凤凰的尾巴时,轻轻按了按。 我看上面平整一片,一点也不像个凹槽,有些不太相信能放的进鹅卵石。 老王让我和老瑜两人站到大门两边,不要正对。自己左手按着凤凰的尾巴,右手托着蛋大的鹅卵石,深吸一口气,猛地拍上去。 这鹅卵石居然还真的被拍进石门上的凤凰尾巴中,与原本的雕刻图案融为一体,没有任何违和感。 我不由感慨古人的奇思妙想。 “快躲开!”老王大喊一声,整个人急速向旁边跳开。石门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一左一右打开,反而是齐齐的朝上升进去,也不知道用的什么动力,可以维持着几百年还能运转提起这么大两石板。 不过石门打开之后,除了洒落下来的一些石屑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异状。 老王看了老瑜一眼,老瑜耸了耸肩也是一脸的诧异。 “难道没有机关?”他说着起身,小心翼翼刚要探头。我清楚看到他动的时候,脚下踩着门前一小块石门轻轻一陷,幅度不大,很难察觉。 危机感从门内传来,我喊了声小心,一把抓住老王的后背,猛地往后拖。 嗖嗖嗖嗖!破空之声不断,一只接一只的利箭从门内射出,密密麻麻,我相信只要在门的位置稍微露出一点点,都得脱层皮。 第95章老瑜离开 这些箭只飞射了足足有三十多秒,堆满了石室另一边的墙壁。 这做机关的人也有点略二了,箭只都是一次性的啊,只要躲过这一波。后面的人不照样可以进去? 但是下一秒,我发现其实这机关并不二。 石室对面的墙壁脚,翻转出一长条形的洞,落满地面的箭只嗖嗖嗖一只只被收了进去,也不知是根据什么原理。 箭只被收进去之后,长条洞关闭,墙壁上又出现一个个小洞,在发光青苔的照耀下,我发现小洞中伸出一只只闪着铮铮寒光的箭头。 “快过来!”老王大吼一声。 老瑜就地一滚,我本身就在老王旁边,之间他拿出一把类似铁尺的东西,非常厚,按住上面一按钮。这铁尺呼的一下就像扇子似的张开。 对面的箭只几乎没有带任何延迟,迅速射出,这次覆盖的面积很广,可以说整个石室几乎避无可避,老王的这把铁扇子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老瑜做了手势,示意慢慢往石门内移动,我们三小心翼翼顶着铁扇子,到了门口位置,因为扇子张开有点大。又不方便收起来,只好数一二三,齐齐跃进门内。 门外的石室,箭只透过门还在射进来。我们紧紧贴着门内的墙壁,一动不动。 老王轻轻推了老瑜肩膀:“你快看!”我们顺着他的手指往后面看去,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这石门之内,更是大的夸张,但里面的装饰更加过分。石室之内,有两庞大的一龙一凤相互盘踞着,是石雕的。 栩栩如生! 它们两者面对面,口中石雕的吐息中夹杂着一颗巨大的绿色珠子。老王激动的指着,说这东西是翡翠,是颜色非常纯粹的。 老瑜缓缓站起身,脸色十分严肃,眼眸中闪着淡淡的光。 他此时此刻的模样,一点也不像是我从小一起玩到大的逗比老瑜。更像是一个陌生人…… 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到石室中有一条阶梯从石门开始一直连到中间墙壁上的一张椅子上,椅子上坐着一个黑色干枯的尸体。尸体正襟危坐,一只手举着一把带鞘的长剑竖立地面。 阶梯两旁各站着三具身穿盔甲的干尸,虽然它们已经死了,但手中的长矛铮铮寒光还是让我有些心悸。 老瑜拿下身上的背包,从腿上拔出一长一短两把匕首,身子一猫就冲了出去。他的速度很快,一下就冲到了阶梯中央,两旁的铠甲干尸,忽然动了动。 我知道不好,忙喊:“小心旁边的干尸。”身子也跟着冲了出去。 老瑜大概是听到我的声音有了防备,身子一侧,一只长矛险险的从他小腹的衣服穿刺过去,一挑,前面的衣服破裂。 好快,好狠啊…… 这两边的干尸都开始动起来,我身上只有一些糯米,也不顾多少,抓起一把,便往前面天女散花般的撒去。 糯米落在铠甲干尸的身上,跟放鞭炮似的一粒粒炸开。 它们东倒西歪一会儿,慢慢又站直了身体,手中长矛一挺刺向老瑜。 老瑜的动作很敏捷,猛地弯腰,躲过右边刺过来的长矛,左右手长短匕首格挡住两把,左脚踢开一把,活像个武林高手。 把我看的一愣一愣。 噗嗤,一抹鲜血飞溅,剩下的那只干尸把长矛捅进老瑜的小腿肿,他的身体一僵,往前一蹦,硬生生的把长矛拔出小腿。 靠……这太爷们了。 作为兄弟,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咬破舌尖,一口纯正处男舌尖血吐在掌心,迅速画了两道破阴镇煞符,往捅老瑜的那具干尸后背就是一掌。 掌心拍在干尸的铠甲上,反作用力震的我手腕一阵酸麻。 好在这铠甲在干尸身上不知穿了多少年,有些腐蚀,我这一掌居然也打碎出一个手印。干尸一个踉跄,老瑜忍着还在冒血的小腿疼痛,上前硬生生的从干尸手中抽出长矛。 一个横扫千军,砸随它的胸前铠甲。我急忙上前,在干尸脸上一拍破阴镇煞符,剑指一伸,将中指血点在其眉心。 干尸一下子定住不动了。 另一边,老王也是不凡,竟然从后背勒住一干尸的脖子,硬生生的给它塞了个黑驴蹄子进去。 还剩下四具铠甲干尸,它们的动作似乎慢慢越来越灵活,我狼狈的躲着时不时捅过来的长矛,老瑜一转身,朝阶梯上坐着的干尸冲去。 一把夺去他手中的长剑,铿锵一声,剑出鞘。紧跟过去的一具干尸立马人头落地,跟砍瓜切菜似的。 他冲回来,手中的长剑左砍右砍,干尸的长矛节节寸断。真应了形容神兵利器的一个词语,削铁如泥! 这些干尸被长剑切开身体后,肌肉层露出银白色,居然是银甲尸……要知道刚才在上面的金丝楠木棺材那,铜甲尸已经够我们喝一壶。 没想到倒是这银甲尸,轻而易举的被一把毫不起眼的长剑给削成了碎肉块。 老瑜从老王手中接过绷带,将小腿上的伤口粗略包扎后。又拿出两根日光灯管子一样的东西,在上面涂抹了些东西,黏在一起。手臂用力一挥,空中丢去。 这两根管子紧紧的粘在龙凤石雕上面的天花板上。 老王把我拉到一边,只见老瑜拿出一个遥控器似的东西,手指一按,嘭!一声剧烈的响动从天花板传来,那位置被炸开一个大口子。无数的泥土往下灌…… 他淡漠的看着这个缺口不断扩大,说道:“小明……我实在没想到你会出现在这里,但有些事,我很难向你说明……知道的少一点,也许才是好的……” “不是,你丫的别装深沉啊,还是不是兄弟?” “是我兄弟的话,就不要问了……” 我张了张嘴,话一下子卡在了喉咙里。老瑜,从背包拿出一个东西绑在腰间,和我说:“小明,能作为你的兄弟,我实在是感到很幸运……只可惜,以后可能不会见面了。出去之后,也不要找我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我一头雾水。 他呵呵苦笑一下,摇了摇头,举起一个类似手枪的东西往天花板扣动扳机,一条长长的绳索从枪口中喷射出来,绳头位置大概有尖锐的钻头之类的东西。一下牢牢扎在被炸的那个缺口附近。 绳索收缩,带着老瑜整个人急速上升。他对我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我只觉得脖子后跟被人猛地一击,一股晕眩感涌了上来。 失去知觉之前,看到那黑脸老王从背后走出来,摇着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再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正躺在自己的宿舍中,傅晴诗正睁着那一双大大没有瞳孔的大眼白看着我,吓的我一下子条件反射坐起来,伸手就摸口袋。 好一会儿才反映过来,自己怎么在宿舍? 老瑜送我回来的? 我询问傅晴诗是谁送我回来的,她歪着脑袋说,昨天晚上大概凌晨4点多的时候,有人敲了敲房门。她怕会吓到人,没有立即去开。特意等了一会儿,才去开门。一出门就见到我跟死猪似的昏倒在门口。 我揉着眉头,听着傅晴诗的讲述。脑袋渐渐大了起来,老瑜这是搞毛线……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至于这样子瞒着我? 会武功也不是罪啊,老子又不会羡慕嫉妒恨,话说那黑脸老王下手真特么的重,脖颈现在还有些隐隐作痛。 我拿出手机拨打了老瑜的电话号码,电话在响了几声之后,忽然传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靠,这孙子居然挂我电话!我不信邪又打了过去,这次电话嘟了几声之后,终于接通了。 我立马破口骂道:“赵瑜!你个孙子,二十几年下来的交情,你丫够绝的啊,有什么坎过不起,至于这样玩?” 手机那头一阵沉默,好一会儿才响起声音:“肖明,有很多事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只要记得,无论以后怎么样,你依旧是我的兄弟就行了。” “妹的,我没你这么个兄弟!” “唉……”手机里,老瑜的声音似乎很疲惫:“算了,就先聊到这里吧……以后能再见的话,我就一定和你说。” 说着电话又被挂了……留下我一人茫然的看着电话屏幕发呆。 傅晴诗靠过来,询问我怎么了。我摆了摆手,昨天一个晚上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一时间有些消化不过来。 头一抬,忽然见到墙壁上原本挂着的八卦镜掉在地上,而那钉着的八根桃木钉被烧的一片漆黑。 卧槽?我捡起八卦镜问傅晴诗,这东西是什么时候掉下来的。 傅晴诗有些畏惧的远离一下八卦镜,说是昨晚我晕倒在门口之前掉下来的。我一听连忙起身,推开房门,这时已经是中午。 这个时候,马瑞瑞应该是回来了才对,但她的房门紧紧的关闭着。 我在墙上挂的八卦镜,原本就是用来镇住她房内的那道莫名其妙黑影,现在连桃木钉都烧了,可见那黑影有多厉害。 我使劲的翘着马瑞瑞的门,喊着她:“马总监!马总监在家吗?” 房间里没有人回答,我更着急了,槽,不会已经遇害了吧。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正想着是不是踢门进去,房门一下打开,马瑞瑞一脸无精打采的伸出脑袋疑惑的看着我:“什么事情?” “这个……您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她说着就要关门。 “等等!”我抬脚卡住了房门说道。 “你想干什么,我要报警了!”马瑞瑞脸色一变,怒目道。 “呵呵,报警?报警来捉鬼吗?”我冷冷的注视着马瑞瑞说道,她双眼中的眼白,有一道青色线横过,这是典型鬼上身的征兆! 第96章借法 “你敢进一步,我就叫了!”马瑞瑞脸色不是很好看,一只手拼命想把房门关上。 “唬我?”我手一翻:“看这是什么?”马瑞瑞本能看过来,我掌心的八卦镜映出她的模样。她脸一僵,狠狠的瞪着我:“臭道士!” 我食指在八卦镜上画了个太极,随即食中二指一并,形成剑指戳向她的眉心。 现在我有亲自炼制的八卦镜在手,比那什么红筷子好使的多,八卦镜中央是一面平滑的铜面,象征着无极。正所谓无极生太极,太极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刚才食指在无极上面画太极,就是衍生阴阳两极的意思。 这是迷你版的掌心雷,或者说是我灵光一闪想出来的指尖雷!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马瑞瑞快速后退,手臂一挡。我的剑指戳在她白皙的手臂上,登时啪啪啪闪起几道微弱的电弧。 她浑身一颤,抓起旁边一张椅子砸过来,正好砸在我胳膊上。 妈的,这椅子是那种圆形可以折叠的,纯不锈钢制作!我还没来得及秀剑指上的跳动的电弧,便被拍倒在地。 马瑞瑞捂着刚才被我电到的手臂,狠狠一脚踹过来,踢在我的胸口。她穿着一双毛茸茸的黑白棉拖鞋,因为鬼上身的原因,力道还是大的很。 力的反作用,我的身子狠狠的后仰砸在地上。 马瑞瑞发出一阵凄厉的笑声,重重的一屁股坐在我的肚子上。双手掐着我的脖子不放。 我指尖从八卦镜上借来的电开始慢慢消散,八卦镜又在左手,撑着力气,想再借一次雷电。 马瑞瑞瞳孔一翻,彻底成一双纯白的眼球,头一扭。床头两边的床头柜一左一右移动过来,压住我的双手。 完了完了,双手被锁,我咬破舌尖,一口纯阳至正的处男舌尖血喷出去。 马瑞瑞一低头,居然没中。咬舌头是一件十分需要勇气的事情,我疼的眼泪都快流下来。 她大概是怕我再喷舌尖血,干脆一手拧着我腮帮防止牙齿闭合,一只手掐脖子。 我实在失算,刚才过来的太匆忙,怎么说也得房间多带点家伙过来。 “臭道士,要你害老子!今天,你和这女人都得一起去死!去死!”马瑞瑞的表情十分扭曲,看起来很愤怒。 “大……大哥,有什么事好……好商量……动手动脚,那是粗鲁人做的事……”我硬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说个屁!你刚才见面就是出手,可没商量的意思。”马瑞如的声音变得粗狂起来,是一个男的声音。 好,冤有头债有主。既然你这么狠,那就别怪……我…… 我一咬牙,硬吸一口气,脖子用力一扭挣脱让她的手松掉不少,奋力叫道:“傅晴诗!傅晴诗听得到吗,快过来帮我!” 轰隆,门一下打开,傅晴诗幽幽的站在门口不敢进来,她看了看我又看看了马瑞瑞。 “别愣着啊……只要你帮我,我就能帮你把男朋友找回来!” 这句话一出,傅晴诗脸上露出一丝犹豫,我知道起作用了,马上填把柴火:“你现在的样子,要知道是个人看到都得吓的屁股尿流,现在会法术又像我这么好心肠的可不多了,你碰见下一个可不一定会帮你了!” 傅晴诗低着头,两手使劲的卷着超短裙边,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想多管闲事!信不信我把你也杀了!”马瑞瑞转过头凶狠的看着傅晴诗。 “哼,大家都是一样的,你想杀我没那么容易!”傅晴诗双臂一张,我感觉压住自己双手的床头柜开始颤抖起来,他们两人大眼瞪小眼,我知道……这是在斗法。 这个时候就要看谁的道行高了。 床头柜一直颤抖,我的胳膊被压过来压过去,我看见傅晴诗的身体开始有些虚幻,暗叫糟糕,她的魂魄要弱一筹,连忙开口为她加油:“傅晴诗,加油,加油!你男朋友,我保证把他找来,找不来,绑着也得帮你绑来啊!” “闭嘴!”马瑞瑞怒道,可在这时,我感觉床头柜松了一些,瞬间把俩手臂抽出来,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 右手在左手的八卦镜上连画三遍辟邪符,一声急急如律令,八卦镜拍在她的胸口。 马瑞瑞惨叫一声,一团黑影从她的后背剥离了出来,又想再钻回去。我右手在八卦镜面上轻点,又来了次指尖雷,闪烁的电弧点进马瑞瑞的眉心。 这雷电微弱不大,又是斩妖除魔的正雷,对人体不会造成什么伤害,不过对阴魂山精这类东西来说,简直是克星。 果然这团黑影在触碰到马瑞瑞后背的时候,忽然像触电般惨叫一声退出老远。 我迅速爬起来,将昏倒的马瑞瑞扶在旁边的椅子上,踩着七星步逼像黑影,八卦镜高高举到头顶,右脚画了个太极一踩! “浩然正气,邪魔难隐,急急如律令,定!” 八卦镜没有像想象中西游记里的照妖镜那样射出一道将妖魔鬼怪定住,不过黑影却已经不动了。仿佛被我拿一个无形的塑料桶罩在地上,拼命的左边撞一下,右边撞一下,就是无法出来。 我将八卦镜慢慢靠近,黑影散发出来的黑气渐渐变淡,一个人影显现了出来,这是一个身材中等偏瘦的男人,看面容大概在28或者29左右。 他愤怒的看着我:“放开我,放开我……老子要把你碎尸万段!” 我举着八卦镜在旁边找了张椅子坐下,在旁边桌子上拿了块毛巾递给旁边的傅晴诗,让她帮忙用这块毛巾到我房间里把铜葫芦包裹住然后拿过来给我。 主要铜葫芦辟邪,对于她这样的形体来说,直接触碰的话,不亚于我们正常人赤手拿着一块烧红的木炭。 这个男人的魂魄已经起了变化,已经从游魂变成了凶魂,只要再过几天它就会变成恶鬼,那时恐怕我仅凭着一个八卦镜就没那么容易抓住它。 “说,为什么要害马总监!” 男人咬牙切齿的看了马瑞瑞一眼,脸上的黑眼圈又重了几分,一字一顿的说道:“她,是我的……未婚妻!” 未……未婚妻?卧槽? 还没等我反应,忽然一声尖叫,马瑞瑞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她看见被我罩住的男人,脸上露出深深的恐惧,颤抖的爬起来就要往外跑,我张口叫都叫不住。 正好傅晴诗用毛巾包裹着铜葫芦,幽幽的从隔壁过来一下子刚好堵在门口。 第97章史峰 马瑞瑞啊的一声,身子一挺,晕过去了。 傅晴诗把铜葫芦给我,我示意她帮忙把马瑞瑞扶到床上去,接着问男人的魂魄这是怎么回事。 男人眼中毫不掩饰闪着凶光:“你是她请过来的,会不知道!” 我用小拇指挖了挖耳朵:“我说自己是过来的,你信吗?” 男人与我双眼对视,两个大男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最后他实在没从我眼里看出什么东西,妥协了:“反正我现在被你抓住,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我去……说的我跟万恶的资本主义一样,我是这种人嘛…… 不过还真的可以想干嘛就干嘛…… 我叫他把为什么说马瑞瑞是自己的未婚妻,为什么呆在这里害她这件事讲个明白。 刚开始他还有点抗拒,不过在我友好的将铜葫芦丢到他手中时,他乖乖讲了。 原来,这男的叫史峰,还真特么是马瑞瑞的未婚夫,讲的有根有据。我竟然找不出半点反驳的理由。 原本在年前,史峰和马瑞瑞准备结婚的。不过史峰工资不是很高,一直存钱还没买上马瑞瑞看上的那枚结婚戒指,于是婚期拖了一个多月。 马瑞瑞原本也是广告公司的小职员,但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个多月里,她人品爆发连连升级。一下子坐到了技术总监的位置上,一般来说,男女之间,女的比男的事业好,男的都会有自卑心理。 这史峰是男的,他觉得自己特别窝囊,于是原本就是工作狂的他,变得更加疯狂,没日没夜的加班,就为了能得到老板的青睐升职加薪,不用再为买结婚戒指苦恼。 他的疯狂举动,同事还送了他一个亲切的外号,史疯子…… 天道酬勤,史疯子……哦不,是史峰的疯狂付出终于有了回报,老板给他从原本小小的底层员工,升级到了……部门主管!虽然是副的……但是前进一小步,人生却进了一大步。 史峰心态不错,可了个惜,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这老天要整你,你再疯狂也得乖乖跪下。 史峰用加薪时老板给的红包,加上原本银行卡的积蓄,到珠宝店买下马瑞瑞期盼已久的那颗大钻石戒指。 兴奋的他以为自己终于能和马瑞瑞结婚,可万万没想到,他回来推开宿舍门的时候,终于发现了自己未婚妻这段时间不断升级的诀窍…… 床上有一个肥胖结实的男人搂着马瑞瑞,两人滚来滚去……滚来滚去……在做一些令我这纯洁小处男听了都会脸红的事情。 史峰作为一个正常的男性,此时觉得自己满头绿油油的简直能挤出青菜汁……跳到黄河,都能把黄河给染成绿河…… 听着史峰生前悲惨的情史,我无言以对。不过却想起了网络上一个经典的冷笑话,非常适合他。 冷笑话是这样的,有一把崭新的大锁摆在桌子上,这时来了一把金钥匙和一把铁钥匙。 这金钥匙看见这么一大个崭新的大锁,当下便冲上去,拼命的捅锁孔,不过捅了半天也没打开这把锁。 金钥匙累的气喘如牛的时候,铁钥匙抬头挺胸走了过去,把自己捅进这把锁孔中,铁锁一下子咔擦,打开了! 铁钥匙笑嘻嘻的和金钥匙说:“你看,虽然你是金的,但只有我才能打开它!因为,我最了解它的心!” 金钥匙在旁边斜眼看着铁钥匙呵呵道:“我只是捅着玩的,特么了解她的心干嘛?” 特么了解她的心干嘛…… 了解他的心干嘛…… 我想最后金钥匙的这句话,一定会不停的重复荡漾在已经变得碧绿无比的铁钥匙耳中,久久……不能散去。 不过史峰这大小伙子血气涌上来,头脑一热,从门旁边抓起一把凳子就往床上的男人砸过去。 可惜刚立春,很多人都还在盖棉被。 史峰的椅子攻势无效,他失去理智的爬上床,想挥拳打这个男人。但不料,这男人身宽体胖,力气却不小,一拳将史峰打蒙,狠狠的把他的头闷在棉被中。 结果不用他继续说下去,我就想到了。这史峰一定是被这男人按在棉被里太久,活生生的给闷死了。 史峰说,不知道为什么,他再次醒来时已经过了好几天。他的尸体也不知道被丢到了哪里去。 他无法离开这个宿舍太远,而且见到马瑞瑞居然没有离开宿舍,反而继续住在这里。 如果这个史峰说的话是真的,那么我猜,史峰的失踪,马瑞瑞依然没有搬家,可能怕是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而史峰说自己再次醒来已经是几日后,我想这应该是他的头七回魂夜,至于无法离开这宿舍太远。 也许是马瑞瑞把尸体藏在了宿舍,或者已经毁掉尸体。 要知道,横死的人,只要有尸体,那么他死后的魂魄会受到尸体束缚无法离开太远。不过又如果,在死的时候还未头七回魂,尸体就已经被人用某种办法毁掉。 那么横死的人就只能不断徘徊在自己死亡的地方,无法离去。日本对于这种魂魄的叫法是,地缚灵! 回来的史峰自然十分愤怒,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魂魄,无法直接伤害马瑞瑞,于是就每天晚上进入她的梦里,各种吓她折磨她。在天亮的时候,又抹去她梦里的记忆。 就这样日复一日,这样单纯的梦里折磨马瑞瑞还是无法平息史峰的怨气,反而越来越上涨,怨气的提升,也使他力量增加不少。开始可以在夜晚对马瑞瑞产生惊吓,又在黎明暂时遮蔽她的记忆。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前天晚上我明明救马瑞瑞,她也看到了鬼,为什么第二天天一亮,却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我让傅晴诗帮忙用毛巾浸泡了凉水敷在马瑞瑞额头上,受到凉水的冰冷刺激,她的眼皮抖动了两下,缓缓睁开眼睛醒了! 不过她一看到,被我罩着的史峰,脸色一白。看模样又要晕过去的样子,我看了一眼傅晴诗还没说话。这丫头居然明白了我的意思,上前手中的湿毛巾一甩,给了马瑞瑞一巴掌,硬生生将她抽清醒了。 “不要害我……不要害我……史峰,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不该那样的……”马瑞瑞半跪在棉被上,双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头,带着哭腔大叫道。 “马总监,冷静点!”我说道,可马瑞瑞似乎根本听不见我的话,依旧自顾自忘情的大叫着。 我一翻白眼,冷冷道:“马总监!您再不冷静的话,我就放开它,让它帮你冷静了!”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小心翼翼的抬头,发现我手中捏着个八卦镜罩着史峰,颤抖的问:“你……你能抓住他,你是道士?” 我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直接问他史峰刚才和我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她支支吾吾不肯说。我手一抬,作势要放开史峰。她惊叫一声,说别放手,她说…… 马瑞瑞,一个在我第一眼印象中不是太坏的女人,没想到真的如史峰口中说的那样,为了升职加薪,甘愿出卖自己的节……贞……贞操换取虚荣。 她一边说一边哭泣,恳求我让史峰不要害他。说害死他的人,并不是自己,而是公司的老板。 我有点头疼,对于这种捉奸在床,谋杀事件,我又不是警察,实在难办。只好先问她们后来把史峰的尸体怎么办了? 马瑞瑞说,她们把史峰的尸体分了尸,把肉切下来用黑塑料袋装着丢到了湖里面,而骨头则用斧头砸成碎片,买来大个的绞肉机,绞成骨头粉末,倒进马桶里,冲掉了…… 我听得头皮发麻,比见鬼还要让人浑身发冷汗。 真是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这对狗男女心实在是太狠了,他们的这种做法是叫史峰真正来了一个死无全尸,死无葬身之地……真特么惨! 一边的傅晴诗听的泪流满面,不是我阻止的话,她好几次十指指甲暴长想上去挠马瑞瑞,把她吓的哇哇乱叫。 最后一番周密的考虑之后,结果就是,我劝马瑞瑞和那个男人去投案自首,史峰再去投胎轮回。 他虽然逗留阳间时间有点久,但好在手上没有沾染过人命,没有业障。到了阴曹地府后,应该不会给投胎造成太大困难。 不过史峰不愿意,他提出了两个要求。 第一,他必须确认马瑞瑞和公司老板投案自首才行,这点我同意,毕竟我本人再怎么狂拽酷炫吊炸天,终究也是肉体凡胎一个。有史峰作为她们的心头刺,我想投案自首会方便很多。 第二天,我用铜葫芦装着史峰,与马瑞瑞一同前往公司。果然在董事长办公室见到史峰口中那个奸夫。 这是一个年近五十岁,脑门长飞,头发地中海老头,我很难想象,他和马瑞瑞这样一个二十几岁还很青春靓丽的女人在一起是什么模样…… 反正恶心死我了…… 马瑞瑞刚开始说这件事的时候,老头因为我站在旁边还十分避讳,张口闭口使出吃奶的力气否认。还一个劲的想把我往门外推,我爷们的站着表示不走,他扬言要开除我! 爷呵呵一笑,掏出铜葫芦放出了召唤兽……史峰。这死老头眼睛瞪的跟铜铃一样,吓得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一大把年纪哭爹喊娘娘求史峰绕过他。 史峰只一句话便把他的话给噎了回去:“你当时和瑞瑞在一起时知道这是错误的吗,你痛下杀手闷死我时,有半点心软?” 第98章送行 史峰说话越来越激动,脸色越来越狰狞,这肥老头的办公室气温急剧下降,我看他这样子有向厉鬼的趋势发展,急忙用八卦镜罩住他。 肥老头见我能制住史峰,跟见了亲生爹妈一样,差点当场给我跪下,说只要灭了史峰,能让他过了这一关,就立马给我加薪升职…… 我顿时给气笑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没有一点点悔改的意思,杀人了还想逃避责任,顿时呵呵:“我说……董事长,只是加薪升职好像不够哦……” 史峰一愣,错愕的看着我:“你,你反悔!” 肥老头脸上的赘肉一抖,装模作样沉吟了两下,随即嘿嘿嘿道:“这个……小赵啊……”我猛地咳嗽一下,马瑞瑞连忙提醒:“老板…他姓肖……” “哦呵呵,对对对,你看我这脑子,忙工作的事情都忙糊涂了……这个小肖啊,最近这个公司不是非常景气……但是呢,只要你能帮我解决眼前这个麻烦,我承诺!先给你一笔报酬……然后等公司正式上市之后,我给你一些股份!怎么样?” 我呵呵呵走到办公桌旁,自顾自拉一张椅子坐下:“这个听起来蛮吸引人的嘛。” “这可不!只要你能帮我,以后前途无量!” “可了个惜……我做人有一个不太好的习惯,那就是不喜欢不干净的钱。” “你……”肥老头用手指重重的指着我的鼻子,不停的喘着粗气,显然是被气到内伤了。 我撤掉八卦镜,史峰知道我是在耍这对男女,也就冷静了许多。我限制肥老头在两天之内安排好一切事务,然后去投案自首,否则就让有冤的人报冤,有仇的人报仇…… 我离开公司的时候,顺带拿走了放在自己办公位置上的私人物品。我这个做法,也已经把自己的岗位给踢掉了……继续呆下去已经没有什么太可能了。 史峰,我在他身上下了一道符咒,让其这两天跟在马瑞瑞他们身上,为了就是防止又生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反正也没工作了,我躺在宿舍好好休息了两天,这期间把爷爷的笔记本和那本《符箓百术》翻了个遍。 爷爷的笔记相当于他一生所见所闻的经验,十分宝贵,以前总是草率的翻几页当灵异小说看,现在再看的时候,才明白爷爷一生实在是跌若起伏,精彩万分。 这无形中,也给我这半路出家的菜鸟级阴阳先生凭空增添了不少对灵异事物的了解。 至于《符箓百术》,那就更是一本以符箓为主的法术百科全书,虽然偏科严重了点,但这不是很影响它的实际重要性。 况且爷爷的笔记,就能恰当补齐这本符箓书偏科严重的问题。 史峰跟着马瑞瑞他们时刻没有分开,亲眼见了他们投案自首并且进了牢房,这才回来。他向我提了第二个要求,就是他希望能在去阴间投胎转世之前,先回家看一看父母。 他这么有孝心,像我这种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友好社会有志青年,怎么能恨的下心去拒绝,于是便答应了他。 时间定在三天后再去,反正早一些不早,晚一些也不晚。 为什么要等三天? 因为我总觉得好像冥冥中老天就想坑我,从二十一岁生日之后,每次出去走进几步路都会砰见鬼呀、碰见阴车啊……运气衰到了极点,简直天下无敌。 虽然爷爷告诉我这是因为夭折命的原因,八字轻、命衰,容易见诡事。但我还是胃疼的很,加上算命老瞎子告诉我,夭折命不改的话,会将命格遗传后代,一代寿命比一代短直到绝后。 这不是逼良为娼嘛……还有那倒霉郭易,次次都玩神龙见首不见尾,也没个联系方式,想找到都难…… 这尼玛像我这样子能活着,实在是天下一大奇迹,真的找个时间申请个那什么吉尼斯世界纪录。 所以!因为这一切又一切的胃疼原因! 我决定每次出门都要全副武装,按照这倒霉命格的尿性安排,这次说什么也会给我弄出个其他悲伤惊喜来…… 傅晴诗知道我要带着史峰回他老家,就软磨硬泡的缠着我说也要去,我可怜屌丝一枚,这辈子能被女孩子缠着的机会能有几次?虽然傅晴诗不是人,但除了没有瞳孔只有眼白的眼睛不是很适合养眼之外,其他地方还是很可爱的。 我缴械投降了……答应带上她! 反正女鬼没有重量,只要我用铜葫芦一装,连车票费都省了,带着就带着吧,当溜宠物了。 这三天,我走遍了大街小巷,能买的材料尽量买,不能买到的,比如凌晨的露水、井水、月经血这些玩意,就动动脑子弄到。 宿舍费用是押一付一,押一年的押金付出一个月的钱,所以没有住满一年我退房的话,押金根本就拿不回来…… 所以,我按照爷爷的笔记记载人为鬼打墙的方法,在自己的宿舍里布下了一个简陋版迷踪阵,防小偷。 我亲自试验了几遍,效果还不错,困在里面在自己床上原地踏步了三四个小时硬是没有走出来,最后还得咬手指画破解符才硬闯出来……简直碉堡了。 这次出行准备,我发现自己画符的本事越来越纯熟,失败率降了许多,一个小时效率快的话,也能画出个二十多张。 准备了个旅游背包,里面装满了法器,什么用来开盗版阴阳眼的阴阳水啊、为史峰好和他父母见面时用的纸人啊,应有尽有…… 三天后,长途汽车站上,一个二愣子背着个大背包傻傻的与群众疯狂挤着买票窗口,那人,就是我…… 听说明天有个什么节日,所以有很多人赶着回家过节,所以车站里的乘客比以往要多出个两三倍。史峰和傅晴诗躲在我的铜葫芦里,我没有禁锢它们太厉害,所以还能用意识和我交流。 她们虽然装在里面,不过依旧能看到葫芦外的景象。 史峰一个劲的给我道歉,说这么麻烦我实在很不好意思。买完车票后,他还一个劲的叫我去买水喝,感情花的就像是他的钱一样…… 在过汽车安检的时候,我的背包因为铜钱剑是金属,又弄成剑状的原因,被安检人员拿出来,搞了半天解释,他们才放过我。 第99章修剪未来花朵 车站十分嘈杂,动不动就有人插队,搞得人人哀声四起。 史峰的家在fz市,和白水市相隔差不多有两百多公里左右,说是在一条什么香火街的附近。我无聊的听着他讲述自己家乡的各种名胜古迹景点希望我可以在送他回家之后顺带去玩玩。 但他有所不知哥哥囊中羞涩,那些名胜景点,哪里能玩的起。说不定随手在路边买一罐子水,都得出去一张红钞票! 正在我有些昏昏欲睡时,不知谁喊了一声车来了!排成长龙的整只队伍突然乱了起来,仿佛龙抽筋一样,一个个跟橄榄球队员一样彪悍往前面挤着。 什么大爷大妈萝莉小正太,统统在此时此刻化身为超级战士,以目空一切弱者的气势,疯了般大爆小宇宙。 有哭闹声、有叫喊声、有怒骂声、各种声音交杂成一片。 面对如此人间炼狱,我当然得挺身而出了。把胳膊上的袖子往上一拉,露出在进车站前路边买的防水纹身贴纸,一条彪悍的黑龙! 更加彪悍的与他们厮杀,因为这条黑龙实在显眼,他们误以为我是什么黑社会成员,被我挤了输之后,敢怒不敢言,硬生生的让出一个小圈使我通过…… 傅晴诗和史峰对我的敬仰之情,几乎都快把黄河水给挤爆提岸,说以前他们挤长途汽车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这一招呢。 说可惜,他们现在见识了,但却再也用不上了。 我的虚荣心极为满足,坐在好不容易抢来的座椅上呵呵呵笑道,亲切的告诉他们不要泄气。活到老学到老,死了就学到投胎,谁知道去阴间路上要不要挤公交车,投胎是领号按班就位,还是先到先得呢?说的他们俩一愣一愣的。 在司机以及售票员的骂骂咧咧当中,一车人终于上来了,我忽然感觉身边一阵冷风吹过,打了个寒颤,四处看了看也没什么不对劲。 旁边坐了一个穿背心,头发染的碧绿无比的小青年,年纪大概在十八九岁之间,脸上的妆十分浓郁,什么眼影啊,眼线啊,还有那鼻环舌环唇环耳环,一样不差。 我盯着看了半天,还是没有认出来究竟是男的还是女的。最后还是眼睛不小心的往他胸口瞄,这才确定是个男的。 小青年一手拿着爱疯,一手捏着耳机往左耳塞了一边,调出前置摄像头,一副七十四度角悲伤的仰望,自拍一张。 拍完之后自己检查了一遍,摇了摇头,突然看向我:“嘿!死老伯,看什么看!都进我的相片了!” 卧槽,这是何等尼玛? 我不太确定他是不是在看我,或者说是不是在和我说话。前后左右看了一圈,都是一些大姨大妈的女流之辈,小心翼翼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这位小哥,你是叫我呢?” “对呀,就是说你,一大把年纪了探头探脑干什么,我拍照时离远一点!” 这……我强忍着一口气,和蔼的问道:“那个老伯,是叫我?” “对呀,就是你没错,怎么啦?” “小哥你今年多大?” “18!” “哦……”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出门前已经把胡子刮了啊,难道有唏嘘的胡渣?接着说道:“其实小哥,我也比你大个两三岁,叫我个大哥什么的,就行了。伯伯什么的辈分太高,我怕伤不起啊……” “两三岁?切那不是21了!还说自己不老,你的脸分明就像四十多的……” 我感觉自己的胃隐隐作痛,自我安慰:不要和小兔崽子较劲,有失身份……不要和小兔崽子较劲有失身份…… “小哥,你这副打扮家里人不管吗,挺醒目的哈。” “切……土鳖了吧,知道这叫什么?杀马特听过吗?为什么要在乎世俗的眼光,非得与别人一样,敢做自己才是真正的人生,这,叫非!主!流!” …… 这话听起来实在太有道理了,但我为什么就感觉这么不对劲呢。 傅晴诗和史峰在铜葫芦里都快笑疯了,我的老脸有些挂不住……拿出自己的超级手机玩贪吃蛇……没想到这小年轻又把脸凑过来,嘿嘿笑了声:“哟,贪吃蛇呢,我早在八岁的时候玩腻了,没想到现在还有人玩,可真落伍啊……” 我的手一抖,按错了一个键,已经变成长龙的贪吃蛇,不小心一头撞死在自己的屁股上。我恼怒的转过头:“哦,那你说说什么才是不落伍的?” 小青年鄙视的看了我一眼:“现在谁还玩这个啊,我们都玩这个!”说着把爱疯手机屏幕给我看,上面好像开着一个应用程序,叫什么维信…… 我问他这是干什么的,小青年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用鼻孔哼了一下:“果然没玩过吧,这个东西叫维信,可以聊天,可以搜索各种美女聊,嘿嘿嘿嘿……反正你是不会懂的啦。” 你妹啊……这不就是普通的qq吗,真以为我书读的少,可以骗啊。 小青年在炫耀他的爱疯有多贵的时候,我问道:“这东西这么贵,你家人还真舍得下血本啊。” 小青年脸上泛起一股厌恶:“他们懂个什么,我要求买这手机,他们居然给了我三百元,说随便买个能打电话联系就行了。”我心情,这可不就是吗,一手机干嘛买那么贵? “两三百元的手机就是垃圾,跟你说,只要是四千元以下的,那都不叫手机!”小青年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愤慨道。 我都快笑哭了:“那您这手机这么贵,怎么买来的啊?” “切……这手机,我一共买了俩,送女朋友一部,刚好做情侣机!” “那不是要将近一万?” “对呀,所以我……”他将自己的衣服往上一掀,露出一道长长的刀疤,得意洋洋的说:“用一个肾便换来了,怎么样,了不起吧!” 我已经彻底石化,用一个肾去换两个手机,这太特么狠了啊…… 现在的熊孩子啊,真是需要治疗……铜葫芦里的傅晴诗和史峰都看不过去了,大骂一顿,最后我们一阵暗中交流,决定要稍微给这走在时尚前沿的非主流杀马特一个小小的课堂教育!当然,这纯粹的是为他好,绝对不是因为他叫我老伯的主要原因。 小青年坐的位置,是靠边上窗户的,他炫耀完手机之后,打开窗户,让风不断的灌了进来,使他满头七龙珠孙悟空似的绿色发型在风中凌乱,期间闪光灯不断亮起,疯狂的自拍。 我扭开一瓶自带的矿泉水递过去:“大热天的,刚才说了这么多花,这瓶水给你治治脑残……哦不,我是说给你解解渴。” 小青年看了一下矿泉水的品牌,一脸鄙夷的说,这种普通牌子的矿泉水他一般都不会喝,要喝也得喝带英文的那种……不过他嘴里说着不要,但身体还是很老实的。勉为其难接过水,一仰脖子咕噜噜喝了起来,这期间果然不出我之所料!自拍起来了~ 我扭开铜葫芦,看准长途汽车要进入一个山洞隧道的时候,把傅晴诗给放了出来,她给我站了一个保证完成任务的军姿,影子一闪不见了。 小青年还在不忘自拍,手机屏幕上他各自得意,就在这时,屏幕忽然闪烁了几下,傅晴诗披头散发的出现在上面,尤其是那双没有瞳孔24k纯白的眼球格外有杀伤力。小青年正喝着水,这么一吓,直接把瓶子口塞进了嘴巴中。 虽然害怕,但手还是死死的抓住手机,硬是没有放开,这么坚定的意志力令我格外惊讶。我对傅晴诗使了个眼神,她一点头,嘴巴张开,一条鲜红的舌头从屏幕中渗透出来,轻轻的舔着小青年的手。小青年浑身一颤,黑色牛仔裤的裤裆上出现一片湿漉漉的迹象。傅晴诗见他还不死心,猛地张开嘴巴,露出两排尖锐并且闪着铮铮青光的獠牙作势便要咬下去。 小青年啊的一声,手一抖,手机从车窗飞了出去,我清晰的听到手机与地面亲密接触时,发出的清脆凄惨声,心中一阵暗爽。 身上一冷,我知道傅晴诗回来了,急忙把铜葫芦打开将她收了进去,放在背包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嘿嘿嘿等待小青年的反应。 果然,在刚出隧道口的时候,我身边传来一阵凄厉无比的惨叫声,不光整车的人都被吓了一跳,就连我和傅晴诗、史峰有心理准备也被差点吓尿。 小青年扒着车窗往车后看去,撕心裂肺的喊着司机停车,但这是在高速公路上,哪里能说停车就停车,一停车很容易发生追尾事件,司机直接无视了他的危险要求继续行车。 这一段不算太长的旅途中,小青年面如死灰瘫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看着我玩贪吃蛇看了一路。 就这样我处于这种尴尬的气氛中到达了fz市,临下车的时候,告诉小青年,手机没了可以打工赚钱脚踏实地再买一个,肾是肯定不能再割了,人少了一个肾能活,少了两个可就神仙也救不回了。 我按着史峰的指引,在车站又转了几趟公交车,终于来到了一条步行街,fz市是福建省较为有名的商业城市,购物城市,这里的步行街相对于白水市的来说也要繁华上不少。 不过眼前这条街上,好像很多店都在卖一些佛具用品,比如祭祀烧香拜佛用的蜡烛、香、金元宝、纸钱什么的…… 我听路边几个人交谈,才知道这步行街附近有一座山,山上有一座十分灵验的寺庙,山脚下的这些人,赚的都是卖香火的钱。 第100章小寒 “哎,这位小哥,我看你黑云盖顶,有邪灵缠身要当心啊……”路边突然传来一声惊喝,吓了我一哆嗦,上衣口袋阿灵瓷娃娃,口袋里铜葫芦装着一命魂,俩阴魂。严格来说我还真是邪灵缠身…… 没想到fz市真是卧虎藏龙,刚到这里就被发现了。跟我说话的是一个戴着黑明镜,发须皆白的老头,他靠在街边坐在一小板凳上,手中一把折扇一拍一拍的,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扑了我一脸。 “这……大师好眼力哈,这邪灵缠身会不会和我的命有关啊?”我感兴趣的在他小摊前蹲下,试探的问了我命格的事情。老头猛地打开扇子,说,当然和我的命运有关,没有这样的命运哪里会有邪灵缠身的事情? 可不就是嘛,我就是因为夭折命所以才和这些阴魂怪事频频挂钩。 不过这位看起来仙风道骨的老头下一句话,就令我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他说我身上附着十几只黑猫的魂魄,需要做法才能除掉…… 搞了半天原来是骗我的,我愤慨的站起身准备离去,老头不知道自己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急忙在背后叫,做法的价钱好商量,好商量你妹啊…… 正郁闷着,突然一个小孩撞在我的怀里,我第一个反应,不会是小偷吧。现在电视电影里这样的桥段实在太多了,急忙伸手去摸钱包,还好钱都还在。 这小孩十四五岁模样,我刚看到他的瞬间,有种错觉,好像他的瞳孔刹那间收缩了一下,人的瞳孔会收缩并不奇怪,只是没人会收缩成一根针, 小孩尴尬的一点头说声对不起,连忙拾起地上撒了一地的零食:“这下完蛋了,淑红姐姐要骂死我了,破了这么多袋。” 我见不是小偷,自己刚才走路也有点走神,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和他一起捡地上的零食,从钱包抽出五十元递给他赔偿零食破损时,这小孩推了回来,说自己有钱,会重新去买一些。 小孩收拾完东西后,和我一笑,用手遮挡着阳光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从我身边走过去的时候,我浑身的汗毛都微微竖立了不少,这种感觉十分奇怪,好像你在荒郊野外一个人露营,突然发现有只黑熊从你身边一晃一晃淡然的强势路过…… 明明知道它不会对你照成伤害,但…… 这小孩真的很奇怪,我本能的摸了摸口袋中的符箓,没有任何异样……说明不可能是什么鬼怪,更何况现在是中午,阳光炽烈刚猛,连阿灵这种百年级别的小鬼都不敢直视,何况其他的邪物呢。 是我自己想太多了…… 脚下一磕,好像踩着什么东西,我移开一看,是一块银白色的牌子,拾起来颠了颠分量,好像是纯银的,上面刻着两个简体字:小九。 这银牌子是那小孩的吧,我转身刚想叫住哪孩子。却发现刚才小孩已经不见踪影,步行街上人来人往,应该窜到某个巷子去了吧。 真是头痛,这里也没什么失物招领所,我想把牌子放回地上,不过周围人都看到我刚才从地上捡起这东西,现在再放回去,恐怕我前脚刚走,后脚就被人拿走了。 所以暂时先自己保管,要是再遇到这小孩也可以归还。 按着史峰的指引,我从步行街一侧钻进一个巷子,在里面左拐右拐,拐到后面,搞的我自己整个人都有点蒙了。 史峰才指着面前一栋两层的平房说到了,我问他,等下见到他父母我要怎么解释自己的身份?史峰说这个问题好办,直接就说是他的朋友,要是他父母问起有关于他的事情,他再偷偷告诉我就是了。 我说这倒也是一个不是好办法的办法。 这小二楼前面有个小院子,院子有个小铁门,我上前拉起铁环敲了敲。过了一会儿,才有个声音弱弱的从房子里传出:“谁呀……” 我挑起脚跟,伸脖子喊道:“阿姨,是我呀,我是史峰的朋友!” 里屋哦了一声,走出一个颤巍巍的老太婆,她拄着一根拐杖,一步三摇晃的走来。脸上布满了犹如刀削般的皱纹,她的拐杖似乎不是用来撑身体的,在地上不断的左敲敲又敲敲,缓慢的靠近。 “我妈双眼已经失明了……”有些沉默的史峰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哦……” 这时,我才注意到史峰他妈妈双眼是紧紧闭着的,眼角处渗出了不少浑浊眼泪等的分泌物,她没有怀疑我,摸着铁门小心翼翼的开了门:“史峰的朋友啊,快进来。” “谢谢阿姨。” “呵呵,你这孩子客气的,我们家史峰也来了吗。” “这……”我张了张嘴,心头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这段……我还没想到要怎么回答史峰的妈妈,憋了半天:“阿姨,史峰再公司太忙了,这不我这次出差刚好经过这里,他拜托我来看看您老人家了,您不知道,这里的路有多难找,我差点走丢了哈,哈哈……” 史峰的家里很简单,或者说家具十分少,他妈妈拄着拐杖轻车熟路的绕过每一张桌子,端起边上的热水瓶,小心翼翼的倒了杯开水递给我。 水温不是很烫,刚刚好,我从长途汽车上下来,唯一的一瓶矿泉水已经给了那个非主流小青年,这时候也正渴的要死。 史峰突然说,怎么没有看见他爸爸。 我一口气喝光开水,笑呵呵问她:“阿姨,怎么没有看见叔叔呢。” 这话一出,我清晰的看见史峰妈妈嘴唇轻轻的一抖,有些黯然,说:“史峰他爸病了,在床上躺了有好些日子了,腿脚不行……” 病了?我一愣,史峰比我更急,此时是在屋子里没有阳光照射,他恳求我打开铜葫芦放他出来。谅他也不敢对自己的父母怎么样,我小心打开铜葫芦,将他放了出来。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又扣下了他一命魂,以防不测。 就在这时,噔噔噔,旁边传来木制楼梯下楼的脚步声,我奇怪,不是说史峰爸爸病倒了吗,这谁呀。 正想着,一个小孩突然从旁边蹦了出来,喊了声:“爸爸你来啦!” 这小孩长的十分粉嫩可爱,大概也就两三岁的样子,没想到说话这么利索。史峰妈妈一张手臂,他麻溜的顺着裤管爬上去,坐在其怀里,疑惑的看着我:“爸爸呢,你不是爸爸……” 史峰妈妈慈爱的用干枯的手抚摸着他的小脑袋:“他是爸爸的朋友,你爸爸和妈妈努力在外工作给小寒攒将来的学费呢。” 这小孩原来叫小寒啊,听史峰妈妈这话,原来他们还有孩子。 可惜了这孩子,谁也不会想到,我的到来是,带来的不是好消息,而是一个噩耗…… 我有些犹豫要不要把这件事说出来,突然小寒小脑袋一扭,正好看到漂浮在空中史峰,脸上露出惊喜:“爸爸!爸爸回来了,奶奶骗人。” 我的心一颤,糟了,小孩在六七岁之前,是可以看得见一些成年人所不能见的东西! 第101章恶灵 要知道,小孩子,在娘胎里的时候,他们不是靠肺呼吸的,而是靠肚脐上的那条脐带从母亲身上摄取养分。 这时候的他们是最为原始,最为没有受到世间一切肮脏事物污染的魂魄以及人体。 所以一出生,在他们的两眼之中,便会有第三只眼,这第三只眼可以称之为天眼,也有人称之为先天灵眼。 这只眼睛有多逆天我是不知道,但我知道这眼睛有一个功能,那就是辨识阴阳! 啥叫辨识阴阳,说白了就是能看穿阴阳两界,看常人所不能看。 这时候的小孩心灵也是最为纯洁,最为天真。不过这第三只眼睛,会随着他们来到这个世上,呼吸进空气,吃进五谷杂粮,五岁之后开始慢慢闭合,直至十六岁完全消失不见! 在我爷爷的笔记里,有说起这么一个案例。 事情也是发生在我们村子里的,村子里有个姓钱的杀猪大户,家里生了小孩,是个男孩,要知道那时候的农村重男轻女的情况还是非常严重。 所以有了一个男孩,那简直高兴的要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嘛,男孩的出生意味着香火的延续。 我爷爷在村子里是有名的阴阳先生,为了想帮孩子看看命,这钱屠户便请我爷爷去他家为孩子看命。 都是乡里乡亲,爷爷也不好拒绝,便答应去一趟。 那时候正在宴席上,钱屠户趁着酒劲又刚好亲朋好友都在,想讨个好彩头,便把孩子带了出来。让我爷爷看看面相,然后说上个几句。 我爷爷喝了不少,见大家都这么高兴,也站起来掐着指头真的为孩子算起了命格,算着算着,忽然酒桌上的大酒壶啪的一声,裂出了一道缝,吓了他一跳。 本以为这只是无伤大雅的小意外,他继续算下去,可越算脸色越不好看,钱屠户察觉到爷爷的不对劲,便问爷爷掐算的怎么样啦? 爷爷摇头不语,说不方便说…… 所有人都看着,钱屠户觉得有些尴尬,爷爷在村子里是有些名气的,他原本希望爷爷说几句大吉大利的好彩头为儿子增增福气,可现在爷爷支支吾吾,他的面子也放不下去。 干脆一拍桌子豪气的叫爷爷把算命的结果算出来,他钱屠户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怕! 在场的人也跟着起哄,一个劲的想听结果。 爷爷深深的叹了口气说好吧,便说:“这孩子命中五岁那时会有一大劫难,如果躲不过这劫……那……” 这句话,仿佛一块投进平静湖面的巨大岩石,顿时激起了千层浪。每个人脸色各异,钱屠户脸色变了又变,嘿嘿嘿笑道:“肖爷,这大喜日子,您就别开玩笑了。” 爷爷摇头道,说他怎么敢在这大喜日子开这种玩笑,是真的有劫。 钱屠户顿时憋的满脸通红,他知道爷爷在村子里的本事,上下犯难,刚想问爷爷有什么破解的办法。 不过倒是她媳妇顿时跟炸毛的猫一样,指着爷爷的鼻子大骂特骂,把祖宗十八代一一问候了一遍。 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爷爷肯定不高兴啦,是你钱屠户请我来算命,现在算命跟你说了真话,却是这种反应。 但爷爷毕竟是好人不是小人,把手中没喝完酒的酒杯往桌子上一放,离开的时候对钱屠户说:“小钱啊,我说的这事你愿意信,就在孩子五岁生日前后三天,用三层黑布做成眼罩把眼睛蒙上,不能看任何东西,这劫自然就过了,如果你不信……唉。” 日月如梭,日子一天天过去,钱屠户的儿子慢慢长大。 很快到了临近五岁生日时间,钱屠户对于爷爷的话一直耿耿于心,毕竟关系到自己孩子的性命。哪个做父亲不担心? 于是按照爷爷交代的,用三层的黑布,做了个眼罩,给自己儿子蒙上,所谓生日的前三天以及后三天这加起来一共是七天,也就是一个礼拜。 天天被黑眼罩蒙着双眼,孩子哭闹的厉害,一个劲要摘掉。钱屠户担心儿子出事,用强硬的手段制止儿子的胡闹。 不过钱屠户的老婆看不过去,孩子哭的这么厉害,当娘的心里也不是很好过。在当晚生日的时候,煮了俩水煮蛋给孩子吃的时候,偷偷为他摘了眼罩,心想反正就一会儿,也不见得会出什么事。 可谁知?孩子刚吃完水煮蛋,眼睛直愣愣的看向门外,突然一翻白眼,双腿一蹬,直直的往床上一趟,昏睡过去。不到一时半刻,浑身汗流浃背,脑袋更热的烫人。 钱屠户媳妇以为孩子是感冒发烧,连忙去请了村子里的医生过来看看。医生来了,忙活了半天也没看出个之所以然,最后无可奈何开了一副退烧药,说,如果这也没办法的话,干脆送到镇上的医院去看看。 退烧药灌下去,孩子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倒是身体越来越热。钱屠户从外面卖猪肉回来,见儿子这番模样,询问下才知道是自己老婆偷偷给儿子摘了眼罩,一怒之下,原本十分疼老婆的他,居然给了自己媳妇一巴掌。 随即连夜带着孩子去找我爷爷,到我家的时候。谁知我爷爷已经身穿一身黑衣,左手拿着一捆柳树枝,右手提着一包只有在镇上才能买到的大白兔糖果,正在等候他们。 爷爷说,他早就算到,钱屠户儿子这一劫不好躲,特地准备了一番。说着搬出一张夏天用的竹床,把孩子放上去,分别在双肩、头顶、双手、双脚处点上几只蜡烛。 交代钱屠户夫妇看着这些蜡烛不要灭掉,随后一个人手里提着一盏用纸糊成的白灯笼上了山,一直到半夜才回来,回来的时候,他似乎很累,什么话也没说,打开灯笼直接伸出食指和中指夹出里面还点燃着的灯芯,直接甩在小孩的身上,手指连续点了好几下,浑身仿佛泄了力气,瘫坐在旁边说等天亮就好了。 果然在第二天天亮的时候,钱屠户孩子身上的蜡烛火苗随着鸡鸣,忽然熄灭。醒了,一开口就会喊肚子饿。 也许有人会问,爷爷笔记中的这个故事,和眼前这两岁的小寒有什么关系? 爷爷这件事情中没有向钱屠户夫妇解释为什么怎么救的小孩,不过在笔记中却对事情做个分析。说的就是小孩天生第三灵眼,能看别人所不能看。 不过小孩子毕竟不像成年人那样,血气充足,魂魄稳定,不容易被普通邪灵山精迫害。 他们拥有灵眼,很容易看到不干净的东西,也很容易被不干净的东西所注意。 爷爷算出,钱屠户的孩子会在五岁生日前后这段时间里,被阴灵勾引去魂魄,然后失去生命。所以他想从小孩自带灵眼的这个根本上解决问题,但没想到还是行不通。 那天晚上,出门时手里提着的白灯笼,就是我用过几次的招魂引路灯,用来寻找小孩魂魄的。而另外的两样东西,柳树枝和大白兔糖果则是用来对付阴灵的。 原来在我们村子里,有很多重男轻女的住户,生了女儿之后又想要男孩子,但怕养不起太多人,便会将刚出生不久的女孩偷偷放到山上去。 可想而知,刚出生的孩子是多么的脆弱,放在山上自然是没多久就死了,死去的孩子接受不了被父母抛弃,就会积怨成恶,开始妒忌所有拥有父母爱护的孩子,时不时会跑到村子里勾走小孩的魂魄出去玩,导致他们不能及时还魂,最后一命呜呼。 爷爷带上柳树枝就是用来教育这些小恶灵的,不过俗话说的好,打一棍子给个甜枣是对付小孩最常用的办法。 所以爷爷先礼后兵,先用大白兔糖果送给小恶灵作为交易换取钱屠户儿子的魂魄,如果交易成功自然是双赢,皆大欢喜。 如果交易失败?只能手底下见真招,柳树枝和桃木一样能打鬼,用来打小鬼也绰绰有余。 不过……小恶灵始终是因为被亲人抛弃荒野所形成的阴魂,本身就非常可怜,所以爷爷救回了钱屠户的儿子之后,又专门去镇上买了一大堆玩具,又扎了好几对男女纸人,去作为它们的父母,安慰小恶灵的破碎的内心。 只要怨气能得到释放,那么它们就可以重新得到轮回转世的机会,下一次,也许,就能投个好人家了吧。 “爸爸!爸爸好厉害啊,爸爸会飞!”小寒坐在史峰妈妈的怀里挣扎着下来,在地上一蹦一跳的想伸手抓住空中飘浮的史峰。 “小寒……爸爸对不起你……”史峰从空中落下,伸手想要保住小寒,但双手却从他的小身躯轻轻穿了过去,根本无法接触。 史峰是凶魂还没成长到恶鬼的地步,他想接触人的身体,就必须要怨恨,必须要愤怒才能触碰。 可惜他对小寒,是满满的自责、难过和不舍。 “小寒……爸爸在上班没回来,乖乖的……快来奶奶怀里来。”史峰妈妈,伸手在空中轻轻触摸,想拉小寒回来。 “奶奶,爸爸真的回来了……他就在这,你看,他还会飞……好厉害。” “小寒……” 这样下去不行,我拿出铜葫芦,把史峰收了回来。我告诉他小寒的灵眼问题,他这才慢慢安静下来。小寒见史峰突然消失,疑惑的到处寻找:“爸爸呢,爸爸呢?爸爸又走了吗?” 我问史峰的妈妈,史峰爸爸是怎么病倒的,她还没说话。小寒突然跑过来拉住我的手说:“叔叔,你是我爸爸的朋友,你要帮帮爷爷,有坏人在害他!奶奶不相信我说的话……您一定要相信啊。” 坏人?我一愣,难道这屋子里有别人存在,是因为史峰妈妈双眼不方便所以偷偷溜进来的吗? “看,坏人在那!”小寒忽然大喊起来,小手往通往二楼的楼梯指去。我眼睛顺着看去,浑身猛地一震,一股冰冷的凉气从背脊骨疯狂上窜,直达头顶,这……这特么是啥? 第102章噬魂鬼 在楼梯上去的拐角处,一个身高不足一米,脑袋硕大并且满脸布满皱纹,身子皮包骨头长得跟外星人ET似的,露出半张脸,阴阴的看着我。 鬼? 我一张辟邪符箓落入掌心,还不等出手,这玩意一缩脖,往里面一钻,消失了。我站起身:“阿姨,叔叔身体怎么样了,我可不可以看看他……” 史峰妈妈顿了顿,叹气道:“那你上去看看吧……” 她拄着拐杖,慢慢的在前面走着,小寒在旁边跟着。木质的楼梯上我们三人的脚步声各异。一个沉重、一个轻快、一个平稳。 史峰告诉我,他妈妈叫刘玉兰,我姑且称呼她为刘阿姨。她上了楼梯之后,打开一房间门。一股微微刺鼻的布料腐烂味道传了出来。 这种味道十分浓重,我知道,在一些老人的房间里也常常会有这样的味道,其实不是人的问题。只是老人大多非常节俭,有很多东西用久了拥有了感情,舍不得丢弃,所以一直堆积在房间里。 比如衣服、比如书籍、或者其他的一些瓶瓶罐罐…… 东西堆积的甚至,他们自己忘了位置,然后这些东西受了潮之后便会发霉,开始产生一些淡淡的腐烂气味,这些味道随着时间流逝会越来越浓烈。 我之所以知道这些,那是因为在我们镇子的村子上,有一个老人是我邻居。小时候我常常到那里去玩,所以印象会比较深刻。 刘阿姨走进房间里,把里面的窗帘拉了拉,床上躺着一个面黄肌瘦的老人,他真的很瘦,瘦的我不忍心再看第二眼。 他就是史峰的父亲,叫史国忠。 史峰在铜葫芦里一见自己父亲这模样,不仅哭出声。我问他怎么了。他说,自己在年初出门的时候父亲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回来就这样了? 我说,难道这事你不知道? 他说不知道。 史国忠躺在床上,用一件被单盖着身子,听到有响动,微微的动了动嘴唇,问刘阿姨是谁来了。刘阿姨说我来看他。 史国忠这才睁开浑浊的双眼,努力想看清我的模样:“小伙子……史峰怎么没来,还让你跑一趟……” 我说没有关系,又问刘玉兰,说叔叔这个样子,怎么没有送医院去看看呢。她听的老泪纵横,说,自己眼睛瞎。史国忠刚开始并没有病的这么严重,以为只是小问题,所以没有去看医生。 当身体开始不行时已经连走路都成了问题。 好不容易叫来诊所的医生来,看来看去也看不出个之所以然,给建议说是让大医院看看什么原因。 刘玉兰给附近的医院打电话叫救护车,由于他们家的位置救护车不好进来,几个医生是步行过来。但他们看了史国忠的样子之后,认为已经凶多吉少不愿意出手相救,走了。 听到这里,我很气愤,但也无可奈何。 “这是什么!”史峰的声音忽然急促起来,叫我看他父亲的身上。我睁着眼睛看来看去,史国忠身上始终只有一条被单盖着,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史峰很着急,他说自己父亲身上蹲着一个东西,看起来十分奇怪。 奇怪?我想起刚刚看见楼梯口的那玩意,心想可能是邪物。从口袋拿出一张黄符纸折成八卦,放上铜钱,剑指虚画了一张符箓,借了铜钱的三才灵气点到眉心。 双眼微微发凉,我再看史国忠身上时吓了一哆嗦,只见他身上蹲着三只跟刚才楼梯口一模一样的大头ET,它们并列,一只比一只眼睛大,凶狠的看着我,其中一只,从嘴里伸出一条腥红的舌头轻轻舔着史国忠的口鼻处。 每一次舔动,我都会看见史国忠的口鼻中渗出一点淡淡的绿色气体,被这大头鬼的舌头一卷,送进了自己肚子里。 这…这是在吸食魂魄气息! 我终于知道这些大头鬼是什么玩意了,它们名字叫的也很通俗易懂,就叫大头食魂鬼,是一种属于能力不强,但却有些烦人的小鬼。 它们最喜欢依附在体弱多病的人身边,偷偷吸食他们的魂魄气息,不过据说这些大头鬼食魂鬼相传只有阴间的奈何桥下的三途川独有。它们潜伏在桥下,等过桥的魂魄路过时,有不小心落下的,就会被他们抓住,分之而食。 只是这种只有在阴间的鬼,怎么会跑到阳间来呢? 实在是奇怪…… 自从与阿灵开始打交道之后,我知道与鬼魂这些灵体沟通不一定要张开嘴巴说话,只要使劲盯着他们看,把自己想说的话在脑海中过一遍就行了。 这叫意识沟通!这意识沟通,刘玉兰和史国忠也不可能听见。 “我说,你们地,什么地干活!”擦……抗战剧看多了,我急忙改口:“你们什么情况,在这里作恶多端吸食生人的魂魄,是不打算混了吗?” 这三个大头鬼吓了一跳,他们原本的目光集中在我装着铜葫芦的那个口袋,我这时突然说话,让他们吃惊不小。 “大,大哥,这小子能看见我们……怎么办?”其中一大头鬼说道。 “慌什么,在阳间能看到我们的,除了道士无法就是有阴阳眼的普通人,他年纪轻轻怎么可能是道士!”那个正在吸食史国忠魂魄气息的大头鬼懒洋洋说道。 “对呀,不是道士,那我们就不用怕他!”其他两个大头鬼起哄道。 铜葫芦里的史峰肺都快气炸了,知道是这几个大头鬼造的孽,恨不得要冲出来和他们血拼一场,口袋里的铜葫芦颤抖不已。 我抽出自己上衣口袋的朱砂墨水笔,在掌心慢悠悠画了一张辟邪符,忽然出手如电抓住一大头鬼的脖子,直接拎了起来。 掌中的符箓微微发烫,大头鬼被镇的有些不行,急忙开口求饶。 我脑海中厉声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偏偏闯到阳间来为非作歹,信不信我把你们灭了……” “冤枉啊,这位大师,你可误会了,我们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这史国忠原本的寿命在年初本来就应该因横祸用尽,但阴间判官却忘了将其名字划掉,这便使他平白无故多了几个月寿命,劫难已过,即使作为阴差也不能无故死人死亡。所以判官拍我们兄弟三前来,慢慢吸食这史国忠的魂魄,使其虚弱生病,等待奄奄一息时,再由黑白无常大人前来拘魂。” 我奇怪道:“怎么不是牛头马面拘魂的吗,又变黑白无常了?” 第103章黑白无常 大头鬼说,因为这次的事情是判官出错,事情还没传到阎王耳中,为了避免再出差错,所以拘魂的事情将由黑白无常来做。 原来是这样子,想瞒天过海啊……我恍然大悟。 关于这黑白无常,我也略知一二,相传黑白无常被人们并称无常二爷,是专门捉拿恶鬼的神,当然也偶尔客串下拘魂的差事。他们被列入十大阴帅之列。 他们的样子,据说,白无常笑颜常开,一身白色孝服,头戴一顶白色长帽,上有“一见生财”四字,并且手拿哭丧棒。 而黑无常则是一脸严肃,长帽上有“天下太平”四字,身穿黑色孝服,双手拿着索魂链。 听说,白无常的名字叫做谢必安,人称七爷。黑无常名叫范无救,人称八爷。谢范二人自幼结义,情同手足。 有一天,两人相偕走至南台桥下,天将下雨,七爷要八爷稍待,回家拿伞,岂料七爷走后,雷雨倾盆,河水暴涨,八爷不愿失约,竟因身材矮小,被水淹死,不久七爷取伞赶来,八爷已失踪,七爷痛不欲生,吊死在桥柱,所以很多白无常的形象是伸著长长的红舌。 阎王爷嘉勋其信义深重,命他们在城隍爷前捉拿不法之徒。有人说,谢必安,就是酬谢神明则必安;范无救,就是犯法的人无救,当然,这些都是民间的传说,是真是假还无从考究。 我问大头鬼,史国忠家里这么艰辛,他的妻子瞎了双眼,如果他再死去,那该怎么办。大头鬼说,这种事情他也知道,只是一切都命中主动,谁也不敢更改。 史峰听了这话,痛哭流涕,十分悲伤。 我放开手中的大头鬼,有些无可奈何,心中多多少少怀疑大头鬼说的话的真实性。 想了想,从背后的背包里取出钱包,拿出之前那个李庆国给我还剩下的一些钱,数数差不多有三千多元,放在床上:“叔叔阿姨,差点忘了,这个钱是史峰托我拿来给二位做家用的。” 小寒拿起床上的钱,非常高兴的问我,这些钱是不是也可以用来给他买一个玩具车,我说可以时,他一个劲的说自己有个好爸爸。 刘玉兰对我的话没什么怀疑,只是辛苦我这么专门来一趟。 正说话间,房间里的温度渐渐下降,小寒突然打了个喷嚏。刘玉兰自言自语道说怎么天气突然降温了,摸索着拿了一件小外套要给小寒披上。 铜葫芦中,傅晴诗忽然说道,有人来了! 房间中起了一层朦朦胧胧的雾气,我伸出手指在空中搅动了两下,雾气并没有随着我手的动作而产生漩涡状,这种感觉非常奇怪。 就像你把手伸进一脸盆水中搅动,水却像透明的空气一样,从你手上流过,但你却看不见半点水纹波动。 突然,三只大头鬼一溜烟从史国忠的身上跳下来,在旁边一个接一个的跪下,面朝着我:“见,见过黑白无常大人!” 蛤?什么情况? 这三只大头鬼,不会是头太大脑瘫换了吧,突然叫起我黑白无常,呵呵…… 傅晴诗和史峰两鬼这个时候很默契的都没有吭声,我感觉气氛有些尴尬,眼角的余光这时候不小心扫到自己旁边角落。 那里出现着一双穿着白色布靴子的脚……顺着这双白色的脚往上看,白色的裤子,白色松垮的衣服,还有一条腥红的长舌头。 脸一正,一个头戴高帽子,惨白脸色的人满脸笑嘻嘻看着我。 白……白无常?不会吧……说曹操来,曹操就来呀。左边传来铁链摩擦的声音,我僵硬的扭过头,只见果不其然,一个头戴高帽,浑身犹如从黑炭堆里出来的人凶恶的看着我。 两滴汗水从我的额头轻轻滑落,从他们看着我的眼神,我非常确定自己能看见他们的同时,他们也知道我能看见他们。 “黑白无常大人,史国忠的魂魄气息我们三已经吸的差不多了,您们来的刚刚好。”跪在地上的大头鬼头也不敢抬,唯唯诺诺的说道。 我身边这两位要命的主也不吭声,一个一动不动的站着,一个缓缓把玩着手中的铁链,特别是这铁链磨擦的声音,磨的我小心脏扑通扑通都快停了。 “肖……” “老范,先做正事吧……”黑无常好像要对我说什么,白无常突然抢先说话。 “这……也好。”黑无常举起手中索魂链,轻轻的抛出,我的脑子一热,不知道怎么的,从口袋中抓出三张辟邪符丢出去,正好打开他的链子。 “恩?”黑无常一声轻咦,转头看向我:“为什么这么做?” 我头上的汗水已经是跟瀑布似的往下流,当初在陵虹住院的时候,那牛头马面动不动就要搞我,那嚣张气势说多吊就有多吊,现在黑白无常职位等级更高,我一时脑抽做出这动作来,看来要扑街了。 “二位无常大爷……可不可以听我说几句话。”我尴尬的咳嗽道。 白无常一脸笑嘻嘻的看着我,倒是黑无常开口了:“你说。” 我说,这刘玉兰双眼已瞎,如今她的儿媳妇因为杀人罪被关入牢房,儿子又死了,如今只有一个两岁的孙子和老伴相依为命,老伴再去世的话,那叫她怎么活呢? 黑无常甩了甩手中索魂链道:“生老病死一切都是天理循环,并非可以因为谁生活艰苦、命运坎坷而特意赦免,开了一例,那么后果将会是如何,你知道吗?” 这话说的太特么有道理了,我竟然无言以对。不过再怎么无话可说,我也得说两句:“可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并非是阻止二位拘走史国忠的魂魄,而是希望能缓一缓一段时间,使他们家庭度过眼前这个难关。” “你这是胡闹!”黑无常有些不高兴:“想为这将死之人留下寿命,莫非你愿意用自己的来换?” 可以换寿命?我看了看坐在旁边偷偷抹泪的刘玉兰,脱口而出:“当然愿意!” 黑无常脸色一变,手中的索魂链挥动就要甩我脸,白无常手中的哭丧棒横插出来挡住他的链子:“老范,他如果想交换寿命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老谢,你也要跟着胡闹?”黑无常脸更黑了。 白无常嘿嘿一笑,颇为神秘的道:“以小兄弟的寿命交换,等他死了之后,可就欠了我们一个人情呢……”他说着,长长的舌头缓缓卷起,甩了两下,上面的唾沫星子甩了我一脸。 黑无常陷入了沉思,他伸出手指掐动了两下,脸色露出一丝惊喜,指着我说:“他居然是。” “老范!自己知道就好,你懂得……” 黑无常的心情似乎突然间好了许多:“枉费我们寻了这么多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看着我:“你打算换多少寿命给史国忠呢?” 我问:“是以一换一吗?”他说是! 我平静了下心情,又问:“我总共能活到多少岁?”白无常笑嘻嘻接过话道:“这我们可不知道。” “生死簿上不是有吗?”我说。 “生死簿早就没……”黑无常很容易说漏些什么,说话总喜欢说一半:“总之,人的寿命除了判官之外,我们也不能随意得知的,天机不可泄露。” 你妹的天机不可泄露…… 我咬着牙计算,今年小寒只有两岁,他最少起码也得到十六岁才能拥有独立生活,以及照顾刘玉兰的能力,也就是说要换的话,我最起码要牺牲十四年的寿命过渡给史国忠…… 说不舍得都是骗人,任谁知道自己要一下子少掉十几年寿命,恐怕也得胃疼…… “到底换不换?”黑无常催道。 “换了!”我咬着牙说出来,反正自己天天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因为邪灵异事横死嗝屁掉,倒不如干干脆救条性命,来胜造那个什么几层浮屠。 “好,不得后悔!此事过后,你还得欠我们一人情,有需要你的地方,希望不会推辞!”黑无常说道,手中的索魂链飞舞着向我缠绕过来,我本能的伸出双手抵挡,可这漆黑的链子却穿透我的手臂,无声无息的钻入胸膛之中。 他手臂一动,索魂链倒飞出来,末端跟着一团绿色的雾气,朦朦胧胧,我感觉浑身有些虚弱,就像……身体中某样东西被拿走了一样。 绿色的雾气在空中飞舞,黑无常那双漆黑的手指轻轻一指,雾气便飞到史国忠的脸上,分成七道从他的眼耳口鼻等七窍缓缓钻了进去。他原本消瘦蜡黄的脸色开始多出了一丝血色,就连浑浊的眼睛也多了一丝神采。 “好了,换命完成,希望以后好自为之,此事不可向外人提起!”黑无常说着,和白无常两人肩并肩往门口走去,身体越来越透明,慢慢的消失在空气中不见了。 而那三只大头鬼,也屁颠屁颠的紧跟其后跑出去消失了。 我长吁了一口气,忽然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吓了一哆嗦。白无常的脸露了出来:“差点忘了,还有一件事!” “什,什么事,无常大爷?” “呵呵,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只是你这边的魂魄,我需要带走。”白无常伸出白皙的手从我口袋中拿出那个铜葫芦说道。 第104章我是亡魂引渡人 我的心一紧,这铜葫芦里面装着的是别墅小萝莉的命魂以及傅晴诗和史峰的魂魄,让这要命的主拿去,指不定是干嘛呢。 白无常大概看出我的意思,白皙的脸上微微一笑:“这三个魂魄,逗留世上过长,你留住他们的话,很容易使其变成孤魂野鬼,到时候要投胎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史峰没说话,倒是傅晴诗激动起来,她说我答应过会带她去见自己的男朋友最后一面,所以现在还不能走!我暗叹这丫头什么时候了,还这么痴情,刚想说两句。 白无常接过话,说要见男朋友也不难,不过要在阴间登记鬼户延长投胎机会,然后慢慢等,总有一天能等到她要的人来。 傅晴诗沉默不语,片刻之后才答应,说不管等多少年,她一定会等到那个他的到来。 白无常打开铜葫芦的塞子,哭丧棒一引,三个魂魄幽幽的飞出来立在原地。 我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怎么往四周一看,无论是史国忠、刘玉兰还是小寒,他们三个如木头人般呆呆的立在原地,仿佛被人点了穴道一样,就连面容上的表情依然是保持前一秒的样子。 我说自己从黑白无常出现后,怎么就听不到他们的谈话了? 史峰漂浮着原地,抹着眼泪,带哭腔道:“肖兄弟,我们非亲非故,你不但圆了我见父母最后一面的心愿,还换了十四年寿命……我,我下辈子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 最见不得这种煽情的场面了,我哭笑不得摆摆手:“干嘛呢,又不是情人分离,哭的这么哭哭啼啼干嘛,我可是异性恋!” 旁边的傅晴诗被我逗笑,她比史峰乐观的多,轻轻拍了拍史峰的肩膀:“听到了吧,人家是异性恋,你就死心吧,最好下辈子投胎个女孩嫁给他,趁现在还来得及。你出生后长到二十岁,他也才四十几岁……” 傅晴诗这么一搅和,史峰也笑了,白无常哭丧棒往他们身上一扫,三个魂魄原地消失,也不知道被收进了哪里。 我和白无常道谢,谁知他摆了摆手,从袖子里拿出一块五边形的木牌丢过来。 我接过仔细打量,它的质感十分特殊,看上去像是木头,可是摸起来更像是用钢铁灌注出来的一样,漆黑一片,上面印刻着俩龙飞凤舞的大字,鬼渡! 这玩意一看就是好东西,有便宜不占,天诛地灭啊,好歹刚才也损失了十几年寿命。 看我这么爱不释手,白无常说道,他下去后会在地府为我登记这个职位,以后我就是引渡使者。 我问什么是引渡使者?他说,其实这个跟超度差不多,就是逮到孤魂野鬼,用令牌命阴差将其带往阴间轮回罢了。 原来多了份免费的苦差事啊,还以为有什么好便宜可以占。 白无常身体缓缓向上漂浮,四周出现一圈白雾慢慢变浓,他说,这鬼渡令可以让当今大多数普通孤魂野鬼畏惧臣服,而且遇难关时刻可调动阴间七名以下阴兵相助。说完这些,身体缓缓的没入浓的跟牛奶似的白雾中,一阵风吹鬼,雾气消散,人也不见了。 小心翼翼的四处打量,确定不会再突然冒出后,我长长吁了一口气。看来黑白无常虽然职位高,但要比牛头马面好说话多了。 史峰一家子恢复正常,我告诉刘玉兰,史国忠现在这样子只是暂时生病,只要过了明天就会慢慢好起来。 他们非常感谢我的话,虽然认为只是安慰。 没想到事情这么快的解决,走出史峰家的院子。我拿着白无常给的令牌揣进口袋,从今天开始,咱也是有正当职业的人了,虽然是下面的…… 我摸着上衣口袋的瓷娃娃,里面有阿灵的魂魄,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被白无常发现?这也算是一件好事,阿灵和傅晴诗、史峰不一样,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百年小鬼,怨气深,以前无意间造下的孽也重,要是被这么抓去,恐怕在地府不会好受到哪里去…… 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正想着,阿灵的瓷娃娃忽然颤了颤,一个声音弱弱的传出:“主人……” 我脚下差点滑倒,连忙扶住墙角,颤声问道:“阿灵,你醒了?” 阿灵说话的气息非常虚弱,他说,刚才感受到很浓烈的阴气汹涌,不知不觉中吸收一些,魂魄凝实了不少,这才有了知觉。 汹涌的阴气?我第一时间想到的黑白无常这两货,出场都要弄的烟雾缭绕,估计这些玩意就是阴气凝结形成的,没想到居然便宜了阿灵。 我想起之前阿灵晕倒的原因,急忙问他到底是谁将他弄成这样子的。 他说那人听声音是个中年男人,不过他的模样却怎么也看不清。 我心中一动,在民间有很多辟邪避鬼的大小土办法,有一种很实在但却很少人会用的办法,那就是在浑身上下抹锅底灰,只要抹了锅底灰,就能遮鬼眼,人在它们的眼中就跟透明人一样。 还有一种,就是在脸上抹特殊的药材熬制成的汤汁,至于是什么药材我也不太清楚,但抹上之后,鬼就算看见你的脸,也记不住。我猜阿灵遇到的应该就是摸了汤汁的人。 虽然没能得知是谁这么做,不过阿灵没事,就好了。 没有史峰的指引,我走了半天才走出这里七拐八拐的巷子来到步行街上,现在已经是下午时分,太阳没有中午那么炎热。 路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一整天都没有怎么吃东西,加上刚才被抽取十几年寿命,我感觉浑身上下各种不对劲,头重脚轻,急需补充营养。 一路走来,这条步行街上除了卖纸钱蜡烛等祭祀用品,就是一些其他的什么纪念品,我的肚子在咕噜噜惨叫。刚好旁边有一家不大小超市,直接进去买个速食泡面算了。 店主是一个短发的女孩,年纪大概和我差不多,笑起来非常甜。 我不由多看了两眼,拿起两盒泡面结账,顺便问她有没有开水。她看了我手中的泡面一眼:“先生还没吃饭吧,吃泡面可不好,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中午煮的面条还有一些。” 听到这话,我警惕的四周看了看,这世上哪有白吃的午餐,不会是讹人的吧。 女孩见我这样子,笑了:“先生不要紧张,我们不收钱的,我去给您热热吧” 我有些犹豫不决,不过肚子饥饿的抗议声不断,士气在直线下降。就在这时,从小超市门口进来一壮青年,他肩膀上扛着一大箱东西往旁边一放,看了我一眼,问女孩:“晓雪,郭易那边要两箱矿泉水,咱们这还有吗?” “有的,哥哥你在仓库里找找吧。” 郭易?我拿泡面的手一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 第105章七石碑 “不好意思小姐!”我急忙放下手中的泡面,见女孩脸色一变,急忙改口:“我是说美女,刚才你哥哥送矿泉水的那个人,叫郭易?” 收银女孩,狐疑的看了我一眼:“你找郭易什么事?” 果然是郭易,他不是在白水市吗,怎么会在这fz市,虽然两个城市距离很近。可千万不要是同名不同人啊。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试探道:“我是熟人介绍的,听说这里有个叫郭易的人,他会看风水算卦,我慕名过来,但却忘了地址……现在找了半天,肚子饿了都没地方吃饭……” 收银女孩脸上露出一丝恍然大悟的样子,她呵呵笑道,往小超市对面指去:“喏,你要找的人就在对面!” 对面?我站在门口看去,直接对面有一家古色古香看起来像古代茶馆的小店,店门上挂着一块纯木的招牌,龙飞凤舞写着两个极为难辨认的字:前后。 店门口这时走出一个小男孩,手中拿着一支扫把,轻轻的扫着过路人丢下的垃圾,小心翼翼的倒入垃圾袋,然后扔进垃圾箱。 这男孩十分眼熟,我心里一动,从口袋里拿出那个写着小九的银牌子,可不就是中午撞了我之后匆匆忙跑没影的那孩子嘛。 我急忙结了账往对面跑去,男孩见有人过来,停下扫地的动作问道:“先生,请问您预约了吗?” “预约?什么预约?”我奇怪道,把手中的银牌子塞到他手中:“这银牌子是不是你中午掉的?” 男孩一愣,摸了摸脖子,连忙把银牌子挂到脖子上,感激的和我道谢。 我顺便问道:“不知道郭易是不是这店里的?” “对呀,不过你要找我大哥可得预约的。” “不是,我有事想找他帮忙。” “来这里的人,都是要找我大哥帮忙的。”男孩笑笑道。 “小九,什么人啊?”从店里走出一个扎着两个大马尾的女孩,我想起来,邢允儿的这件事情中,我有见过这女孩,当初郭易救下的就是她,好像叫李淑红什么来着。 李淑红一身赤红连衣裙,双手掐腰看着我:“又来找我老公帮忙的吗?” 我刚要点头称是,谁知她小手一摆:“改天吧,今天没空,他得和我一起去吃牛排!” 我哭笑不得,这算什么理由,一个人从门边探出头,是猥琐老头!我也见过,曾经在尾峰城东海底下的镇尸塔见过,没想到全聚到这了。 他看见我,明显也是一愣,随即嚷嚷起来:“郭老弟,郭老弟,你说的那小子果然找来了,就在门口!”猥琐老头挤开站在一旁的李淑红,嘿嘿嘿对我笑道:“时间来的不早也不晚,快进来吧。” “挤什么呀,臭老头!”李淑红气鼓鼓的嘟着嘴巴站在一旁。 我可不管这些,迈步便踏入店中。这间店无论是店外还是店内都十分的古色古香,里面装饰很简单,墙壁上挂着八卦镜,铜钱剑,大折扇,墙边摆着一张大木桌,木桌上坐着一个正在喝茶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郭易。 他的手轻轻往桌子对面的空椅子示意了下,我也不客气,上前拉开椅子坐下,太做作的客气就落了下乘。 “今天我心神不定,总觉得有客人摆放,卜了一卦,没想到会是你。”郭易微笑着说道。 不是吧,听老瞎子说他能讲会算,连我要来也算出来,不知道他算没算出来,我是没吃饭过来的。 砰,忽然一碗牛肉面摆在桌子上吓了我一跳,是那个叫小九的男孩,他非常客气的拿出一副木块用一条白毛巾轻轻擦拭两遍递给我:“请慢用。” 我错愕的看着郭易,这神人了都……原来真的连没吃饭也算了出来。 郭易看着我,突然笑了:“你一定是在想我连你还没吃饭也算出来了吧,我可不是神仙。”他一指门口:“从这里直接看过去,可以直接看到超市。见你在里面买泡面,我猜你还没吃饭,所以叫了一份牛肉面外卖。” 哎呦我去…… 被我狼吞虎咽的面条差点跑进气管中,一时间被呛的眼泪鼻涕直流。我朝他竖了竖大姆指,说道:“我这人比较不会绕弯,所以直接开门见山了。” 我将自己天生夭折命,还有从老瞎子那里得知他消息的事说了一遍。 他点了点头说:“我之前在镇尸塔中看你面相,就发现你应该是天生早夭命格,只是不知道是谁为你瞒天过海续了命,现在听你解释,我想你爷爷应该是个风水造诣极高的高手,否则普通风水术士仅仅凭着一个生基便想做到这点,简直不可能。” 我说,那老瞎子告诉我,你和我有一样的命运,也许你能绑的上我。 郭易面前的桌子上有一堆散乱的铜钱,他皱着眉头用手指轻轻看似随意的拨弄:“你我命运相同,但命格却不同。我是逆天而行遭受天谴,才形成的天谴命格。而你是一出生先天便注定夭折命格,这两点有很大的区别。” 他继续说道,像我这样的命格,一般来说,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我可能是地府阴魂强行投胎转世,被地府发现,而生死簿上勾去了姓名,导致出生便要夭折的命运。 通俗的来说,有点想要偷渡到其他国家,结果被人发现,遣返一样。 我听的一愣一愣,感情老子是个偷渡的啊……问他有没有什么好解决的办法。郭易说,如今我被人用风水秘术强行滞留阳间已经二十年有余,生死簿上肯定重新发生了变化,赋予我新的寿命。 地府要想拉我回去再勾生死簿已经无效,不过天理循环,生死簿虽然无效,不过我这样的命格却还是有弊端,那就是八字轻,命薄,容易遇见灵异诡事,更容易横死! 即使不死的话,那么生下来的后代也会一代比一代短命,直到绝后,更惨! 他说的这一套除了生死簿之外,其他的我自己也知道,只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郭易呵呵一笑,从桌底下拿出一本破旧的书,这书皮泛黄,上面印着一个大字,相!非常厚,大概有两本新华字典相互叠起来这么高。 他翻到其中的页,转过来给我看:“解决办法就在这里!”他这书很大本,每一页大概有一张A4电脑复印纸那么大,不过字却写的很小,上面还有配图。 我的心一颤,书大本还是小本都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他这一页的内容。 造化七星碑,这五个大字映入眼帘。 相传,远古时候,蚩尤和黄帝大战的那个年代,蚩尤被打败斩首的那一天,从天上落下七块石碑来到地上,这七块石碑巨大无比,拥有改变一切的力量。 蚩尤因为刚刚被斩首,魂魄还没来得及被黄帝封印,见这七石碑散发巨大威力,便在上面留下心愿,希望自己死之后,自己的部落能得到延续,不会被黄帝斩尽杀绝。 这心愿刚下,七块石碑腾空而起,散发耀眼的光,一下子卷走当场所有蚩尤的部落,一块块在空中分散,飞射向四面八方消失。 黄帝感慨,这石碑力量强横,还好蚩尤留的心愿不是重新复活获得力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看完这几个字,我喉咙里的牛肉片艰难的咽下去,这明显是神话故事的东西,却深深震撼我的心。 我不管是谁中二病暴发写了这么一段蚩尤和黄帝的激情故事,可书上七张关于石碑的图案,却让人胃疼无比…… 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背包,里面有两块小玉牌,一块是希岸村逆生基得到,一块是海底镇尸塔得到,他们的模样与书中的石碑图案一模一样,甚至那与石碑溶于一体依然能辨认出两字的花纹。 当初,我得到第一块小玉牌时,就上网查过字的意思。那是类似甲骨文的文字,天枢!因为这两字是北斗七星的其中一颗星名字,所以我顺带查询了其他六星的名字,分别是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等等。 镇尸塔得到的那块小玉牌对应的天璇二字,郭易书上的图案,一共七副,共是七块石碑,最前面两块的模样,就和我现在背包中的一模一样。 我的呼吸有些困难,就像一个人在一座山上住了大半辈子,突然发现这座山其实是一座金山!我尽量让自己的表情保持平静,淡定。 深深做了个深呼吸,看着他:“你的意思是,这神话故事里的七块石碑可以帮助我?” 郭易有些尴尬,他说,这七块石碑他有卜算过,不过卜算结果都是一片模糊,根本无法辨认。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块石碑肯定存在,并且也确实有一定的威力。否则卜算任何东西是否存在,结果一般都会是有,或者没有。不可能会存在模凌两可的答案。 我问郭易,知不知道怎么寻找这七块石碑。他僵硬的摇了摇头看向站在门边和那猥琐老头吵架的李淑红,语气有些失落的说道:“如果我能知道就好了,据说这七块石碑之间能互相感应,只要得到一块,那么剩下的都不会是问题……” 第106章剥皮新娘(一) 只要得到一块,那么剩下的都不会有问题?我心中一动,这句话似乎有种冥冥的魔力,在催促着我赶紧从背包中拿出那两块小玉牌试试。 不过还是强行忍着了。 郭易见我看着书上的石碑沉默不语,以为我很失落,便倒了杯茶水推过来:“不要着急,有些东西,你越是着急,它越是离你远去。当你心境平和下来的时候,说不定就自己来到手中了呢。” 我点了点头,端起茶水一饮而尽,一股苦涩感顿时充满喉咙,令人很不舒服。他摇了摇头,说这个茶要慢慢的喝才有滋味,像这么狼吞虎咽,哪里能品出其中的滋味…… 刚想开口,突然觉得这话好像在哪里听过,怎么这么耳熟。 上衣口袋的瓷娃娃散发出微弱的凉气,透着衣服轻轻将我身上炎热的气息驱散。想起来了!是娃娃店老板,那个叫俞越的娘娘腔! 上次因为阿灵的事情,我到他店里找茬的时候,这娘炮就说过这样话的,说什么茶要慢慢喝…… 说起来,当时自己答应了他一个要求来着,好像他也在找郭易,找到的时候,念三声他的名字就可以了。 “俞越……这名字真有这么牛?比电话号码还管用……” 郭易正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茶水,不知道这个娘炮俞越是什么来头,要是死对头的话,那可就不好办了,到底要不要通知他…… 不知不觉中,我猛然醒悟过来,自己刚才好像嘟囔了三遍这个名字! 站在郭易旁边的那个小男孩突然抬起头,四处张望了一下,表情起了些许变化,在他的耳旁悄悄低语了两声。虽然我们相隔不过一张桌子,可我却听不到半点那小男孩的嘴中究竟说了什么。 “李叔,麻烦您带淑红到市中心去转转,我忙点急事,稍后就过去。”郭易和站在门口的猥琐老头说道,他们两人对视了一眼,老头一愣,随即嘿嘿笑道说没问题。 李淑红抱着双臂,赌气说不去。不过看到郭易的脸色有些严肃,双手慢慢放了下来,径直走出店门:“好啦,我知道了,那您后面要快点跟过来哦。” 猥琐老头屁颠屁颠的跟在背后,紧紧追了出去。 郭易从桌子底下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我:“这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有什么事情直接给我打电话就行,今天店面要提前打烊,所以……” 这是下逐客令了。 我尴尬的接过名片放进口袋,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变了态度,但还是走再说。 店内光线忽然有些暗,郭易身旁的小男孩眼睛一瞪,往店门口看去。顺着他的模样,我看见有个身影在那里,因为光线的原因,一时间人太黑看不清模样。 “郭老板,这么早打样,可不适合做生意呢……”我浑身汗毛一竖,真……真的来了,听这娘娘腔的声音,猜都不用猜。 这人一步一步迈着小碎步跟走T台秀一样缓缓进店,身形渐渐清晰了起来,果然俞越这娘炮! 他穿着一身唐装,后脑勺上一条及腰的辫子,随着身体动作,轻轻晃动,恍若一条活着的黑蛇。 郭易坐着一动不动,也不知从哪又拿出一个茶杯,轻轻倒了杯,手一摆,茶杯自动在桌子上平移,停在这俞娘炮面前:“听说你喜欢喝茶,试试这个怎么样?” 俞娘炮端起来,掀开茶杯盖子轻轻捋了捋上面漂浮的茶末,坚挺的鼻子嗅了嗅:“茶是好茶,可惜泡茶却用错了方式。” “是吗?”郭易眼睛一眯。 “不是吗?”俞娘炮,伸出比女孩子还要白皙的手指,放在茶杯中轻轻搅动着茶水。 “那你是要教我怎么泡茶了?” “你猜猜……” 店里空间不大,但我却怎么感觉空气中充满暧昧的味道,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虽然认识没几面,但这郭易在我印象中却是一个话不多,但做事稳重的人,没想到居然是个死基佬! 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我连忙起身,打哈哈的笑着:“既然两位要忙,那我就先走了,改日再继续聊……呵呵。” 他们两人完全没鸟我,从俞娘炮进门开始就就一直眼对眼,含情脉脉放电。倒是那小男孩朝我一点头:“非常抱歉,我大哥有事要办,就不送先生您了,还请慢走。” 对对,还有事要办,呵呵……我一转身,几个大跨步逃命一般窜出店面,只听后面传来一声哐当,那店门不知是风吹还是其他原因,自己关上了。 站在大街上,被太阳一晒,我这才感觉到浑身已经湿漉漉,流了不少冷汗。 奇怪,又不是进龙潭虎穴,为什么总有种莫名其妙的胆寒? 看了一下手机,已经下午接近傍晚时间。回白水市的长途汽车只有早上才有班次,现在这个时候已经回不去了。 在路边行人的指引下,我坐上一辆黑摩托车,硬生生被黑掉三十元车费后,这才来到fz市较为喧闹繁华的地段。 我打算找个旅馆先对付着住一宿,虽然车站旁边也有很多旅馆,凭借着我上当多次的经验总结,这些旅馆是住不得的。 因为通常车站附近的旅馆、餐厅、超市小卖部等等一系列需要消费的任何场所,那价格都黑的惊人,而且还不带商量。 在住房的质量上,市区繁华阶段的旅馆都会便宜而且档次高上不少。 很快看了一家看起来挺正规的旅馆,问了大厅前台,一个晚上一百五十,价格也还可以,不是很贵。 付了钱,领上房卡,我提着背包上二楼一间间寻过去,房间号是204,挺吉利的…… 滴滴!房卡在门把手上一刷,发出打开成功的声音,正想着可以好好休息一晚上,突然旁边传来一个带哭腔的声音把我敏感的神经吓了一哆嗦。 原来是一穿格子T恤男的蹲在隔壁的房门上听电话,不过你听电话就听电话呗,哭的跟孙子似的算什么男人? “我求求你们了……别让我回去,那里……真的,反正我不想回去,方媛她为什么会这样,真的不关我的事啊……”男人两手握着电话,边说边哭,声音一颤一颤的,未了还重重的吸了一鼻子,真是哭了个梨花带泪。 不过看男人哭泣,可不是我的特殊嗜好,门一关,声音顿时小了不少。 第107章剥皮新娘(二) 旅馆里的房间一般每天都有人打扫,不过一般情况下都紧紧关着房门,所以空气中弥漫着杀毒水的味道一直散发不出去。 阿灵在我从史峰父母家里出来后,清醒了那么短暂一会儿,又陷入了沉睡,我怎么呼唤也唤不醒。 躺在床上茫然的用遥控器不断切换着电视节目,不是婆媳不合、就是老婆捉小三、穿越古装或者抗战神剧,顿时感觉人生有点没意义。 一种称之为孤单的感觉,悄然涌上心头。 一个人躺着,没有半个人能聊天……阿灵的沉睡,老瑜的不告别,我发现自己的朋友圈还真是意外的狭窄,窄到了除了10086能时不时发给我几个毫无半点感情的问候之外,便再也没有谁会打过来……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高端智能手机,响起这高端人士才能拥有的独特铃声,把我活生生吓了一哆嗦。 这破手机,为什么铃声固定播放时,是最大音量,真的逼我换手机,咱也不是土豪,用不了爱疯,反正不要再是这高端铃声,什么手机都行…… 按下接听键:“肖明哥,是我。”是雯雯这小妮子打来的电话,我为之一振,没想到还是有人关心的嘛。 “咋了,雯雯?” “我告诉你件事哦。”电话里的雯雯似乎听起来很开心:“我们学校这次有个活动,叫特别插班生!” “这是什么活动,要钱不?” “不要什么钱啦,肖明哥你真小气,这个活动,学校会抽出几名学生安排到大学中,提前体验大学生活,我选了你在的那个学校哦,惊喜吧。” 哎哟,真是太惊喜!我的心差点给惊出心脏梗塞出来,这学校又瞎折腾个什么,雯雯小妮子要是过来了,自己被学校退学的事情肯定得曝光,到时候该如何面对江东父老。我忙说:“别冲动啊雯雯,你这不是高三嘛,现在快高考了可别参加这些乱七八糟的活动,应该努力复习,免得影响成绩才是。” “嘻嘻……肖明哥,可是我已经被抽中了。高考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争取拿好成绩,考到和你一个学校的!” 这小祖宗…… 我感觉浑身无力,后面她又说了什么,也没太听的进去。这妮子也要蹦白水市来,真不知是福还是祸,也不知道能不能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躺在床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昏昏沉沉睡去。 半夜,有点寒冷,我猛地打了个喷嚏,桌子上的电视屏幕闪烁着密密麻麻的雪花,发出擦擦擦的噪音夹杂着些许电流声。 怎么这么冷,将床上的被单翻开过裹了裹,我望一下窗外,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远处的楼达大厦闪着五颜六色的灯光,把夜幕点缀的十分漂亮。 唉……这时候,才应该是那些土豪真正的夜生活娱乐时间吧,像咱这屌丝,还是只能看着电脑屏幕自我想象了…… 自嘲着靠着床板上,一时间不能马上入睡,我干脆用手机玩起了贪吃蛇。 咕噜噜…… 一阵水声从卫生间响起,好像有人在楼上冲水,经过我这房间的管道,然后落入地下的三化池中。 咕噜噜哗啦…… 又一声更大的声音冲水声传来,我靠……这楼上什么情况,水都不用钱的吗,就算是旅馆的也别这么浪费好嘛。 还没等我反应,再次水声响起。不过这次却听出了不对劲! 这水声不像是从楼上通过管道落下来的,更像是马桶的蓄水桶中水花在翻腾。 我下床,走到厕所,推开门,一股逼人的阴冷顿时散发出来,不由打了个寒颤,厕所属阴我是知道,但真的有这么重阴气吗? 为了防止有意外,因为没有换衣服睡觉的原因,直接从口袋里抽出一张辟邪符夹在食中二指上,预防不测。 脚腕一冷,我忙低头,一个红色小小的东西从卫生间里窜出来,一拐,钻进床底不见了。速度太快了,快的我只看到这东西是红的,小小的,而模样却一点也没看清楚。 厕所里的寒冷气息开始慢慢减弱,倒是房间里开始变冷了起来。 已经不亚于开空调的程度了,我发现墙壁上居然凝结了一层薄薄的霜,这是六月天啊,怎么可能霜降,而且还冻到屋子里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急忙把口袋里的辟邪符拿出数十张,把床头床脚四个位置贴上,不管是什么东西,总之碰上了我还想耍横,那就是踢铁板了! 人跳上床,床头是靠着墙壁的,我不用担心会出现电影里的情节,比如自己的肩膀上会趴着个鬼。 加上这床被贴了辟邪符,想上来是不可能的。 我拿出符纸,折了个纸八卦,从铜钱上面借了灵气点在眼睛上,暂时开了阴阳眼,防止有东西隐身。 眼角余光扫到床的右边脚,有个小小的手握在那里,这只手真的很小,大概只有成年猫的肉掌那么大,皮肤十分透明,透明的能看到里面横竖交错的密密麻麻血丝。 小手握在床脚轻轻的往上移动,但到了辟邪符二十多厘米处的时候停住了,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墙壁将它隔离在那。 小手顺着墙边慢慢的摸着,沿着边缘慢慢朝床头摸来,人对于未知的东西,总会有一种恐惧感,我也不例外。 随着这双小手的越靠越近,整个心脏也慢慢提了起来。我悄悄的从包里拿出八卦镜,缠上一条红色的细绳子,慢慢的放下去。 因为八卦镜的中间是光滑的凹凸镜,可视范围很广,我将它垂到床底的位置就是要用它来看看,这只小手的主人究竟是何方妖孽…… “浩然正气,邪灵现形!”我拉着红绳缠绕了一圈食中二指,凌空对八卦画了一道显现符。八卦的凹凸镜上像湖面一样起了几丝涟漪,慢慢又归于平静。 我看清这东西是什么了,小手的主人,是一个小小的人! 确切的说,是一个小小的婴孩!好像是出生不久的样子,它的双眼紧紧的闭着,如果能忽略掉几乎透明布满血管的身体,以及那满口锋利的尖牙的话,那还是挺可爱的…… 这是……鬼婴! 我脑海中猛然回映出当初去陵虹学校时遇到那的那些鬼婴,就和眼前这个差不多!只不过这个浑身皮肤透明,布满着血丝,有点要向血婴转换的模样。 但只要不是血婴,我就能对付。 从这次新画的符箓中抽出两张五丁五甲护身符贴在身上防止意外,又拿出三章五雷正符,紧捏在左手。 右手剑指缠绕红线轻轻一动,八卦镜在空中旋转:“,急急如律令,定!”这鬼婴十分激灵,在八卦镜要照到他的同时,快速的往旁边爬过去,一伸小手抓断了红绳。 八卦镜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我哪能被这么轻易打败,手中五雷正符丢出去,以一种三角形的趋势将它困在其中,兵贵神速,我立马双手结印。 “召雷将,召雷兵,扬雷鼓,伐雷精,领天将,领天兵,发天鼓,扬天星,飞金精,执火轮,布巽炁,斩妖精,崦呻敕,摄五雷疾速行。急急如律令。” 三张五雷正符之间隐隐出现小小的电弧连接,鬼婴撞上去被电了个正着,浑身霹雳啪啪仿佛捏塑料泡沫似的乱响。 我的手印不敢松开,因为这五雷正符我画的还不是很熟练,所以借来的法力少的可怜,根据《符箓百术》上介绍,完整真正的五雷正符施展出来,那可是真正能从天上召下天雷击破世间一切妖魔鬼怪,绝不是我现在用了三张,还只是把一个小小鬼婴电了个半麻痹…… 对于《符箓百术》的钻研,真的是时刻不能松懈了。 五雷正符上的电弧开始慢慢减弱,我急忙捡起地上的八卦镜,拿出朱砂墨水笔在中指上乱画几个圈,算是沾上了朱砂,一点八卦镜面:“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剑指一麻,数十道电弧从八卦镜中窜出钻入其中,鬼婴也在这个时候挣脱了五雷正符的束缚,一脸怨恨的看着我,双腿在地上一弓,猛地跳扑过来! 擦,老子还怕你不来呢! 我举起闪烁电弧的剑指就戳过去,正好戳在鬼婴的脑门上,把它电了个正着。它掉在地上哀嚎的滚了好几圈,麻溜的爬起来,朝墙壁上一钻,竟然特么穿透过去不见了。 我记得,隔壁好像有个住房时蹲在门口哭哭啼啼的打电话老兄,也不知道他走了没有。我连忙穿了下脱鞋,从包里拿出桃木匕首,铜葫芦就要过去。 还没敲隔壁的门,里面传来一声隐隐约约的惨叫声,我靠,那电话老兄遇害了,不会吧。急忙敲门:“老兄,里面怎么样了,你没事吧!” “救命……快救命,这特么是什么玩意啊……救救我……” “你快开门,开门我才能进去!”我急切的喊道! 一般情况下,旅馆的门钥匙都是电磁卡,进房间的时候都要插在门内的墙壁上,这样房内才能供电。我紧紧耳朵贴在门板上听里面的声音。 只听一阵东西落地的声音,门上滴滴一声,打开了! 救人如救火,我卯足浑身的力气,一脚狠狠踹开房门,只听房门后哎呀一声,那个电话老兄捂着鼻子,身体弯曲的卷在地上,泪流满面。 浑身衣服破破烂烂,几乎被撕成了条状挂在身上!还能哭,这说明没事! 第108章剥皮新娘(三) “兄,兄弟救我,这里有鬼呀……”电话老兄鼻涕眼泪挂了一脸,在地上连滚带爬的朝我过来,那个鬼婴顶着两个黑眼圈骑在他脖子上,恶狠狠的看我。 我大跨步进去,一边走一边将红绳缠绕在桃木匕首后面,右手一甩,飞射出去,直奔鬼婴的面庞。 这小家伙动作十分灵活,一下子从电话老兄的背上跳起来,早料到不会那么容易给我逮住,左手准备好的八卦镜高举头顶:“浩然正气,定!” 为了防止鬼婴挣脱八卦镜的控制,我的脚勾住门把手一带,把门勾回来自动锁上。谁知一道劲风从旁边掠过,原来是电话老兄发疯似的跑过,我还来不及提醒,只听砰的一声,他拖着两条长长的鼻血,东倒西歪的后退回来,瘫坐地上。 “朋友,淡定点,这只是个小鬼而已……” 不知哪个电影里说过这么一句话:“天下间所有东西,哪怕是一条卫生纸一条破旧的内裤,那么也都是有自己的利用价值。”所以,我本着物尽其用,切勿铺张浪费的良好品德,伸手一抹电话老兄的两条鼻血,涂在收回来的桃木匕首上:“匕首开锋,尽诛妖邪!” 右手捏剑指,往自己眉心一点,在朝被八卦镜定在半空中鬼婴一指。桃木匕首拖着长长的红绳****过去,鬼婴能感受到来自桃木匕首的威胁,两只半透明的小脚丫使劲乱蹬,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声音十分凄厉。 我的手一顿,桃木匕首堪堪停在距离它眉心位置不足两寸位置,开锋后的剑气隐隐散发,使鬼婴的皮肤破开了小小的伤口,仅仅是这样,也把它吓的够呛。 电话老兄被连撞了两次门板之后,终于清醒了过来,看到我进门三两下把鬼婴制住,惊为天人,猛地抱住我的大腿:“兄,兄弟,啊不,大大师,快灭了这鬼……快灭了它!” 被一个大男人抱着大腿,说实话不是一件值得令人开心的事情。电话老兄的手抓的很近,每说一句话便使劲往上抱,眼看就要触碰到关键位置,我急忙腾出一只手,按住他的脑袋用力推开:“你别担心,这小鬼已经被我制住,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鬼婴之前有说过,大多都是新生儿或者还在孕妇肚子里已经成型的婴儿横死所形成,如果是因为难产或者其他不可抗力形成的原因而死,那倒没什么好说,这类婴孩死后很快会得到新的投胎机会。 不过,若是正常孕育,被人堕掉的孩子,那么就会充满怨恨其幼小的魂魄迅速从幽魂变成鬼,这样的婴孩俗称,鬼婴! 鬼婴之所变鬼婴,那是因为他们在母亲的肚子里,或者刚出生不久便遭受人为陷害而死,会本能的怨恨害死它们的人,产生报复心理。 刚才听到鬼婴的凄厉的哭喊声,让人也很心碎,它们……其实也很可怜,我摸了摸口袋中的渡鬼令牌,现在大概凌晨两点多,按照古代时辰标准,那就是丑时。 很多人都知道,现今的二十四小时在古代被划分为十二个时辰。这十二个时辰分别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分别两个小时为一个时辰,子时是晚上11点到1点,丑时是1点到3点,以此类推…… 不过有很多人不知道,这十二时辰除了对应十二生肖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龙、巳蛇、午马、未羊、申猴、酉鸡、戌狗、亥猪之外,还对应了金木水火土五行! 现在的丑时正好属土,正好方便从阴间调阴差的最佳时机。白无常给我渡鬼令的时候,一股脑关于怎么使用这令牌的说明书信息也灌进了我的脑海。 我朝电话老兄点了点头,跟他说我要超度这小鬼去阴间,所以请他进卫生间避一避。这老兄二话不说,一骨碌爬起来,躲进卫生间,砰的把门关死。 很干脆的一人啊…… 举着八卦镜慢慢靠近鬼婴,我静静的看着它半响。它睁着没有瞳孔,完全纯黑到极致的眼白,不,现在应该称之为眼黑,凶狠的看着我,身体定在空中,但四肢还能动弹,两只手臂使劲的朝我伸来。 不知情的人远远看过来,很容易会误会成,它要抱抱。 谁能想到,它其实想把我抓成碎片…… 鬼婴的情绪很不稳定,我用意识和它沟通:“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这不是什么高明的法术,很简单,每个人都会,只需要集中注意力,把想说话的在心里想一遍就行了。 它一愣,没想到我会与它沟通,啊啊啊的叫起来,大意是:“你们不要我了,把我丢在这里,都是坏人,坏人……” 意识交流这玩意十分有趣和神奇,明明传来过来的是啊啊啊的叫声,但我却硬是听懂了它在讲什么,鬼婴脸上是凶恶的表情,但声音却充斥着深深的失落与哀伤。 我一时间无言以对,这孩子是从厕所里出来的,不难想象她的亲生母亲究竟做了什么。以前有一个新闻,有个女孩不小心怀孕了,害怕自己怀孕的事情被人知道,等到临产时间,硬是蹲在厕所里,把孩子生了出来。厕所是农村那种一道道深坑,孩子还没来得及睁眼见一面这个世界,便窒息死去…… 想了好久,我开口道:“不要难过,其实没有人不喜欢你……这次是老天爷给你安排错了父母,所以及时派了我来为你重新安排好的父母……” 鬼婴的眼睛有些发红,它低着头:“为什么不好的父母不要我……为什么不要我……” 我叹了口气:“乖……我们都知道错了,所以现在来为你安排新的父母,到时候你出生会和很多小朋友一起玩,吃很多好吃的东西,穿很多好看的衣服……” “真……真的吗?”鬼婴看着我。 “真的……” 我拿出渡鬼令牌,在上面连续画了两道符咒,蹲下来,五指往地上一点,房间里顿时阴气弥漫。电视机、桌子、床、一切都变得朦胧起来。 从这片朦胧中,两个人影缓缓显现了出来,它们头戴一顶黑色帽子,身穿腥红上衣,前胸后背上有一白色圆圈,中间写着一黑色的字,阴! 第109章剥皮新娘(四) “是谁召我俩兄弟前来啊,没事的话,可要吃不了兜着走!”这声音十分尖锐,有些刺耳。 “对对,没有好吃好喝的招待,俺手中的棍子可不答应!”这声音十分浑厚,一听就知道傻里傻气…… 朦胧的气息瞬间散去,这两个人影的形象瞬间全部显现出来,我差点笑出声。 这二位爷的阴差形象实在经典搭档……一个又矮又胖,手持一支红黑相间的齐眉棍,脸上的五官十分小,几乎要挤到一块去。 而另外一位则又高又瘦,像分竹竿似的,手中拖着一条银白色铁链,五官十分明显,可以说是普通人的两倍大小。 这瘦高个操着一口尖锐的嗓音,凭借身高的优势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你是谁?召我俩来究竟有什么事!” 我指了指定在空中的鬼婴:“幸苦二位爷了,这次召二位前来,想请帮忙把这孩子带往地府找机会重生轮回,投个好人家。” 瘦高个看了一眼鬼婴,一双狭长的眼睛在四周打量来打量去,好像想从这房间里找出个花似的,好半天这才放弃,脸色有些不好看:“就为了一破小孩?” “对……还请二位搭把手……”我的话还没说完。 “这里怎么没有酒菜,大老远来到阳间!没有犒劳一下,俺可不干!”旁边的肥阴差瓮声瓮气的打断我的话,不耐烦道。 这特么的……阴间也搞的这么利益分明……大晚上的,我上哪去找一顿酒菜来犒劳这二位爷跑一趟?就算能找……我这钱包里的钱,也不经花呀…… 不过,白无常说我是什么渡魂使,能最多调七名以下的阴兵,怎么说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职位。这两位阴差能被我召唤过来,地位肯定不会比我高,但为了以防万一搞错,还是得委婉的测试一下…… 想着,我嘿嘿一笑,把八卦镜和桃木匕首收进口袋,再伸出来的时候,“不小心”把那块黑色的渡鬼令牌给带了出来,哐当一下掉在地上,声音十分的清晰,在房间中来回荡漾着。 “这是……”瘦高个的阴差眼尖,以为我掉出了什么好东西,急忙弯腰去捡,但看到上面的字时,脸色猛地一白:“阴,阴,阳渡魂使!” 旁边的胖阴差听到他说这话,有些不解:“啥狗屁使,看你怂成这样!” “卧槽,你快住嘴……”瘦高个一下子紧紧捂住胖阴差的嘴,小声的道:“是阴阳渡魂使啊……你不要命了,这职位比咱们的头还要高两级,不能得罪……” 声音虽小,可我还是听了个大概,心中一喜,这换出去十几年的寿命果然没白花,白无常回馈了我一个看起来不错的差事,不然也不会把这俩孙子瞎成这样子。 胖阴差被吓不轻,哆哆嗦嗦从瘦高个阴差手中拿过渡鬼令,小心翼翼的交给我:“渡,渡魂使大人……俺有眼不识,那个…那个什么山,您饶了俺们吧……” 嘿嘿……这感觉真好,我心中暗爽,过了一把官瘾,咳嗽了一下:“你们都叫什么名字,自我介绍下吧。” 胖阴差急忙双手一拱:“小的叫尙安。”他一指旁边的高个:“这是俺哥,叫尙平。在地府只是普通打杂阴差……” 尙平尙安?尚平安……是个好名字。 虽然职位高一等的感觉很好,不过我可不能沉溺其中,这尚平安俩兄弟是我第一次召来的阴差,也许以后还会再见面,关系千万不能搞僵…… 我想了想,记得自己在宿舍尝试画《符箓百术》中各种符箓时,有一种金刚护体符,随身携带能主动抵挡一次你无法抵御的危险。 额……比如说,走在大马路上时,忽然一辆马路杀手土方车冲过来,把你撞飞,那么这金刚护体符就会发挥作用,帮你卸去八成以上的危险力道。 书上是这么讲,威力多么的给力。可是刚刚对付鬼婴时的那三张五雷正符发挥出来的效果……简直和书中效果差别不止一倍两倍……这金刚护体符我第一次画,能保证有效,但不能保证有多给力…… 我取出这两道金刚护体符交给尚平安俩兄弟,说了这其中的功效,让他们贴在身上试试。符箓贴上去之后并没有因为他们是阴差而产生排斥的效果。 尙安迫不及待要尝试符箓效,举起那根红黑齐眉棍对着尙平的脑门便抽过去,吓了我一跳,还没来得及喊停。 尙平身上闪出一道暗淡无比的波纹,抵挡住尙安的这一棍,尙安像被什么东西猛地推开一样,倒退了好几步。 尙平刚以为会受伤,听到声响之后,发现自己没事,惊喜的上下摸了摸:“这符箓真的有效,真是太好了……” 他俩兄弟对我一谢再谢,激动的痛哭流涕。 我实在不好意思告诉他们,这符箓其实只是我第一次的试笔之作,摆摆手:“不过是两道符箓而已,不至于这样。” 尙平脸色一正说,我有所不知,像他们这种等级的阴差,平常打杂无论做什么,最好的无非是在阳间吃顿好的,像符箓这种东西只有术士道士才能制作,怎么可能会分给他们这种使用。 原来是这样…… 这俩兄弟实在是激动,说以后有什么事情,只要手捏渡鬼令直接喊他们的名字,那么他们自然就会听到赶来效车马之劳。 我呵呵呵的摆手说一定,他们这才带走鬼婴,说一定会联系下面给投个好人家。 电话老兄在厕所里躲了半天,听到我敲门这才小心翼翼的打开一道门缝,慢慢的出来,一见到我,立马双膝往地板上一跪:“兄弟,兄弟……不,大师您这么厉害一定要帮帮我呀……” 眼看他又要伸手来抱我的大腿,我急忙往旁边一跳:“电话老……我是说兄弟,你也别叫我大师,大家年龄相差不会太多,你直接叫我名字肖明吧。” “小明?大师这……是您的真名?” “当然了……不然你以为呢。” “这名字很出名啊,我从小到大几乎是在各类语数英考卷中看着您的名字长大……已经形成噩梦困扰了我多年……” “……等,等下……你不会是误以为听成了小明吧,我姓肖,叫肖!明!”我把最后两个字以超级无敌标准的发音,念给他听。 电话老兄这才恍然大悟,他说吓了一跳,还以为见到真人了。以前小时候,就发过誓,如果有机会见到这个小明,一定要狠狠揍他一顿出气,还有小刚、小红……也不能放过…… 他讲的起劲,完全没有发现我已经脸黑的跟锅底似的。 小学的时候,也经常学校有人欺负,就因为我名字的原因,他们都说是我害他们要做这么多的试卷,要学习学的这么苦逼。 说我为什么整天不做点正经事,还整些有的没的事折腾他们。 不过好在我认识老瑜这货,这货从小身强体壮十分能打,虽然他也经常拿这名字取笑我,可在别的同学欺负我时,他总能挺身而出,把那些龟儿子打的满地找牙。 因为这层关系,又是同村伙伴,我们也渐渐成了最要好的朋友。 电话老兄还在自言自语侃侃其谈,我实在忍不住问他,刚才想要让我帮什么事。他这才反应过来,一脸回忆童年的幸福表情,立马跟霜打得茄子般,焉了…… 电话老兄,原来不姓电话……他的名字叫做刘志强,之所以躲到这个房间里来,是因为家里出了事情。 事情是这样的,前天,他结婚了,这是喜事嘛…… 两个人在喜宴上应付完各种宾客的敬酒攻势,终于结尾到了洞房花烛夜的时刻。问题,这时候就来了! 刘志强说话的声音十分颤抖,事情的讲的非常详细,他从喜宴结婚交换戒指,到送入洞房两人宽衣解带,说的无微不至。 作为他的观众,听着到这重点戏的时候,我自然要更加尊重他,认真听下去。 谁知刘志强一下子就哭了,我问他怎么了。他说,就在两人要进入正题的时候,他的老婆!在两人深情拥抱的时候,突然双手指甲狠狠的掐住他的背部,当时他以为自己老婆太激动太兴奋,所以也没在意。 可是,他老婆,下一秒,居然其中一只手,大拇指和食指紧紧捏住其中一块皮肤,狠狠的往下一拉,刺啦撕下一条长长的皮…… 我听的心惊胆战,这丫够刺激的啊,这程度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啊,连忙举起大拇指点赞。 刘志强一摆手,哭丧对我说,赞个屁……他当时也以为自己老婆太凶狠,虽然疼,但因为喝了太多酒的原因,整个人神经有些麻痹,无形中减轻了不少疼痛。 但是!他老婆,左手又刺啦一下跟剥橘子皮似的,再次撕开一条皮下来。 这下,刘志强是再牛的铁人也禁不住这样撕,一下哀嚎起来,把老婆推开,大骂起来!谁知她老婆傻傻的看着他笑,说:“怎么了……你不喜欢吗,这样不好吗……” 刘志强气疯了,背部的流出不少的血液,浸染了大红的印着囍字的床单,想下床去医院。她老婆,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右手中指和无名指的直接狠狠的掐进肉里面,猛地一扣,又来了一道伤疤。 说到这里,刘志强把自己的手臂山的袖子掀开。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特么得多大的血海深仇啊,下这么狠的手? 第110章剥皮新娘五 第111章剥皮新娘(六) 门缝里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突然有只手猛地伸出来往外不顾一切的使劲乱挠。相反,还有一些特别的宁静。 刘志强他们有些奇怪,但又不敢太靠近看。 我自告奋勇,来到门缝边上保持一定的距离,缓缓的往里面这段极为有效的距离看过去。 房间里一片红艳艳,看来这刘志强婚房的布置是纯中式的啊,咱天朝人喜欢喜庆的日子什么都是红艳艳的,他倒是把这点优良传统发挥的淋漓尽致! 里面什么都是红的,地板上的地毯是红的、墙壁上的壁纸是红的、桌子是红的、大床铺是红的、还有那床上坐着的新娘也是红的……不对,新娘? 我心中一紧,定睛细看,果然是新娘没错。 她安安静静的坐在床上,两只手搭在一起,以一种极为贤淑的姿势坐着,头上盖着红盖头。整个人一动不动…… 我和他们说新娘没有动,刘志强他们这才如临大敌般,步步为营的走过来。这也难怪他们,无论是谁,每个人身上基本都挂了彩。 看到里面的新娘方媛之后,他们也一个个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刘志强他妈妈说,新娘就在我们来的前一个小时还在又哭又闹发出恐怖的声音,使劲的挠房门,现在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奇怪? 我们几个人挤着这么一条门缝盯着新娘实在有些不太方便,刘志强突然试着呼唤了一下新娘方媛的名字。 只见浑身穿着大红旗袍款的方媛轻微一颤,头轻轻转向门这边的位置,由于是盖着红盖头,我们看不出她此时究竟是什么表情。 她放在双膝上的手,轻轻抬起一只,手很白皙,看起来也非常嫩滑,五指上套着五个金戒指,分量估计不轻。 方媛的手轻轻的朝我们这摆动,是在招手! “志强……志强……我好怕……你过来陪陪我……”方媛的声音十分的空洞,怎么形容呢,就像你在一个没有任何装修和家具的空洞房间里面自言自语一样,声音会在墙壁上来回震动荡漾。 “方媛!”刘志强听到这声音,眼睛都直了,双手抓住铁链使劲的拽着:“方媛别怕,有我在,我马上就进来救你!” “小强,你犯什么傻,方媛现在疯了,进去不要命啦?”大汉和刘志强的妈妈,两人从后面紧紧拉住他。 “放开我,我要救方媛!”刘志强满眼通红,双臂上的青筋暴起,抓住铁链狠狠的一拽!这铁链是锁在门把手上的,竟然仅仅凭着他这瘦弱的身体,硬生生给拽下来了! 门被打开,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包括我。 刘志强这是被迷惑了呀……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遇见,完全没有什么经验。也不管其他什么,拿出一张辟邪符在手中一抖:“急急如律令,焚符化邪!”符箓呼的一声燃成一堆灰烬,我用这堆灰烬在刘志强的眼耳口鼻中七个地方,分别撒了一点点。 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刘志强,回来!” 我这种手法是,先用符箓割断刘志强五官,也就五感与这新娘方媛的联系,再大喝他的名字,一巴掌拍在后脑勺,将他的意识给拍了回来。 当然这种特殊的喊魂方式只适合被邪灵妖精迷惑的人,并不适合平时正常情况下有梦游习惯的朋友,因为他们之所以会梦游原因是因为自己个人的内在因素。 你这时候拍他们后脑受的话,就会有很大的概率将其惊醒。梦游状态下的人,魂魄与肉身的契合度十分低,这个时候受到惊吓,三魂七魄很容易被吓出去,轻则吓成傻子,重则吓成死人! 因为先前刘志强不顾一切的在门开之后冲进房门,所以我、大汉,刘志强的母亲,都跟进了房间。 一股冷冷的阴风再房间里环绕,后面的门,砰的一声自动关上了。 那大汉吓了一跳,连忙去拉门,但却怎么也拉不开了…… 刘志强浑身一颤,被我唤醒了,看了一下四周,发现是在房间里面,吓的面如土色,一个劲的往后退。 “我,我怎么会跑到里面来呢?” “还不是您老人家突然之间要英雄救美,变身绿巨人把锁门的铁链给拽了啊。”我说。 “糟糕,门打不开了,怎么办。”大汉还在那使劲的拉门,和我们急切的说道。 “让开!”我大喝一声,手中的辟邪符呼的燃起一团小小的火苗:“急急如律令,去!”辟邪符在空中燃成一小团火焰砸在门板上。我让大汉再试试,他拉了拉表示还是不行。 我就不信邪了我,换一张破煞符在手,再丢出,火苗砸在门板上,还没有上一张符箓持久,一下子就熄灭了,符箓都没有烧完。 这……这太猛了吧,我有些傻眼。 当初闯陈陵虹女生宿舍的时候,好几只鬼婴封门都没这么猛。我还想再接再厉,只听刘志强喊一声小心,背后强烈的危机感如针芒在背! 我就地一个驴打滚,一股冷冷的阴风从上方掠过,急忙起身。只见新娘房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床上站了起来,非常秀气两手互叠站着,好像一个羞答答刚出嫁的大家闺秀。 可惜她手中十指的指甲漆黑铮亮,直接把这种气质破坏的淋漓尽致。 刚才在门缝往里面偷窥……不,是监视的时候,她的手指分明没有长出这有一寸长的黑指甲,怎么现在就…… 我掏出辟邪符,一人分发一张给大汉、刘志强、还有他妈妈:“都紧紧靠在门那边!” “小伙……你,你要小心啊……”刘志强的妈妈,从刚才我露出两手时,已经惊的说不出话来。这时见我大义凛然,浑身王八之气不断疯狂外泄,不由关心道。 我的手摆了摆,不敢回头看他们,双眼紧紧盯着新娘。刚才辟邪符不能破开被封住的门,那么只能用狠招了。 拿出八卦镜,对着新娘照去:“浩然正气,妖邪退避!” 也不知从哪刮来的了一阵风,把新娘的红盖头刮的胡乱飞舞,我隐隐约约看见红盖头一角的里面,她的脸庞露出些许腥红…… 风渐渐平息,红盖头下,新娘突然发出阵阵的咯咯笑声,这笑声十分的渗人……丝毫没有受到八卦镜任何的限制。 “不要放肆,看我八卦……”镜子还没有出口,一股阴风袭来。来不及反应,我的掌心一疼,新娘的手高高举着,八卦镜在空中翻转抛物线飞行,落在地上时,咕噜噜的转动…… 居然不怕八卦镜,他娘的……坑爹呢。 按照我先前的打怪经验,这与恶势力做斗争的时候,不管是八卦镜还是符箓,多多少少都会给对方造成一些限制,像今天老子刚出手就被打爆装备的情况,还真是第一次……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吗?”我踩着七星步后退,伸出刚才的手掌一看,上面有四道伤痕,不看还好,一看就觉得这伤口真特么的疼…… “大师,你没事吧……”刘志强缩在门边小声的喊道。 我伸手做了个ok的手势,但忘了已经受伤,疼的龇牙咧嘴。新娘呼的一下跳过来,伸手就要掐我。 靠僵尸啊,我抓起旁边的一把椅子往头上就招呼过去,只听刘志强在旁边惊呼,这是他媳妇,让我手下留情。 我的手一顿,留情了。可他坑爹的媳妇没有留情,直接巴掌甩在我的手臂上,直接撕下了五条布条,手臂也光荣挂彩。 我也不管什么尊重女性,不打女人,在生命面前,两者皆可抛!一把抓住新娘抓破我胳膊的那只手臂反扭过来,一只手用那椅子拍碎在她的背部。 椅子是塑料的非常的脆,但也打的她够呛,一下子踉跄了好几步摔在床上。 我抓出浑身的符箓往空中一抛,顿时房间里跟下了一场符箓雨似的。我左手拈花指,右手剑指,在空中左右交替虚画了一张驱灵图。 这驱灵图是爷爷笔记中记载的,在带很多符箓的情况下,这算是一个大招,因为它会同一时间催动所有符箓同时运转,驱灵灭鬼!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乾罗达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度人万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诵一遍,却病延年。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手,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炁常存。急急如律令。” 所有的符箓无论是在空中的,还是已经掉在地上的,驱灵图完成,所有都席卷起来,场面那叫一个壮观,我指哪里,它们就行一群等着我喂饲料的鱼群般前后蜂拥而至! 新娘从床上直直的立起来,头上的红盖头掉落,露出一张令我倒吸一口凉气的脸,原本以为刘志强已经很惨了。 没想到她老婆自己更惨,脸上,皮肤全部消失了。 只有一层表面血液半凝固状态的皮下组织,我实在形容不出来,这该怎么说,反正以后实在无法直视卖肉摊了…… “敕令,去!” 老子浑身上下所有的符箓积蓄,就这样犹如一条巨大黄龙般,把刚跳下床想和我拼命的新娘撞了回去。 符箓一张张往她的身上贴上去,一缕缕青烟不断的从符箓下冒出来,一时间屋内乌烟瘴气,几乎跟雾霾一样。 新娘滚来滚去,嘴里发出痛苦的哀嚎,刘志强看不下去,恳求我下手轻一点,这是他老婆。这都什么时候,还林香惜玉。再说我也不是什么狠人,所有身上带的符箓都是用来对付妖魔鬼怪的,哪里能伤的了人? 第112章剥皮新娘(七) 新娘没有皮肤的脸上,两颗眼睛通红的瞪着我,恨不得要将我切碎了煮汤喝。 一阵阵黑气从她的眼耳口鼻中慢慢渗出,在空中缓缓汇聚。我的符箓贴在她身上一张紧接一张不断的脱落,手里握着桃木匕首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之所以这么纠结,完全是因为这新娘比想象中的要厉害的多,加上我不知道她是什么东西,唯一的办法,恐怕就是切断她的喉咙了。 切断喉咙,意味着新娘也要死亡,她一死,那就是杀人。 我恐怕浑身上下长满了嘴巴也说不清楚,刘志强他们仅仅的看着我露出充满担忧的眼神。担忧无非有两点,一是担心我降不住新娘,导致屋子里人都陪葬。二是降服了新娘,又怕新娘出什么事。 真是一个艰难的决定…… “主人……这是剥皮降……”阿灵的声音突然从我的上衣口袋中虚弱的传出来:“我以前被原主人利用的时候,走南闯北,见识了不少奇门巫术,这个新娘子……所中的降头,很好解决……” 阿灵这时候醒来无意间为我增添了一大助力,急忙问他:“阿灵你原来懂这么多,快告诉我怎么解决眼前这个问题。” 阿灵十分虚弱:“主人,我先前和你接触时也根本不知道这些东西,也许是原任主人担心我将他的衣钵四处外传,所以将我的记忆封印。您上次的攻击,无意间打破了这个封印……我现在想起来的东西不是很多,只要将眼前的剥皮残魂吸收了,那也能恢复不少灵力……” “吸收新娘子的魂魄?”我大惊,这新娘的魂魄怎么能给阿灵吸收用来滋养自己鬼身,先不说这个有违天和,就算可以,她还是刘志强的老婆呢,没了魂魄依然还得死!谁知会不会反目成仇送我进监狱,领花生米呢? “主人你误会了,我是说吸收剥皮降的残魂,而不是新娘子的魂魄……她魂魄,我一点也不会动的。” “哦……”我看新娘子七窍散发出来的黑气越来越重,当然,这些刘志强他们是丝毫看不到的,因为没有开阴阳眼嘛。“那快说怎么做?”我说。 “主人您现在已经暂时困住她了,剥皮降就在新娘子的眉心处,只要将我的瓷娃娃躯体按在上面一会儿就行了。” “就这么简单?”既然不用杀人,我也乐得轻松。几步上前,左手抓起新娘的头发后仰,右手掏出阿灵瓷娃娃按在上面。 一阵青烟从瓷娃娃与新娘额头的接触处缓缓散发出来,有点像烤肉的声音。 空中原本从新娘眼耳口鼻中散发出来的黑烟,慢慢的倒流回去,她的脸涨的一片漆黑。手中的阿灵瓷娃娃躯体渐渐发冷,冷的有点像一块冰块! 我想有玩过冰块的人一定有这种感觉,无论冬天还是夏天,手中握着一块结实坚硬的冰块时,刚开始第一感觉是很凉爽,可是还没等一会儿,你就会觉得五指以及掌心凡是和冰块接触的地方都有些生疼。 手指想从冰块上离开,却觉得有些“粘手”。这时候就要赶紧放开冰块,否则一直捏着很有可能被冻伤。 这个冻伤的原理是,当身体较长时间处于低温和潮湿刺激时,就会使体表的血管发生痉挛,血液流量因此减少,造成组织缺血缺氧,细胞受到损伤,尤其是肢体远端血液循环较差的部位,如脚趾。 好吧……说这么多,其实,我已经坚持不住了,阿灵的躯壳现在就跟一块超级冰块似的冰冷无比,手掌很疼,疼的都快失去知觉。 “主人,我现在正在恢复魂魄的修补,躯壳上会布满浓烈的阴气,为了防止阴气入体,您快念清心咒……” 清心咒?坑爹啊……我压根就不胡,迫不得已,咬破舌尖血,喷在右手的手腕处。 老子的血不愧是天下第一处男舌尖纯阳血,至阳至刚,只是一会儿时间,一股暖流便从手腕的血迹处缓缓的散发出来,将阿灵瓷娃娃躯壳上散发的阴冷慢慢压制了回去。 效果好是好,可是舌头可以说是人体触觉等等神经分布最为密集的地方,这一咬下去,我的眼泪顿时挤满了眼眶,太他娘的疼了…… 以后真的要多看看一些道教的咒语了,学个什么咒试试先。 这时的新娘无皮脸上,黑气凝聚成乒乓球大小,迅速变的更小,直到被阿灵的躯壳完全的吸收。 啪…… 新娘浑身的符箓顷刻间全部徒步瓦解,散落一地,没有阴气邪灵,它们也就没有了用武之处。 “好了,她已经没事了……”阿灵的声音跟刚才相比已经好了不少。 “这就完了?”我有些不太敢相信,第一次这么棘手的问题,就这样解决了。 “是的,只要吸收了剥皮降的残魂,剥皮降自然也就解了。”阿灵肯定地说道。 那真是太好了,我急忙将新娘脱离险境的事情告诉刘志强他们。刘志强第一个急匆匆上来抱住浑身软绵绵的新娘,顿时嚎哭了起来。 刘志强母亲和大汉也围了上来,看见新娘一脸的皮下肌肉组织,顿时吓了一大跳,问我:“她,她的脸皮呢。” “新娘的脸皮受到剥皮降的影响,已经融掉了……”阿灵说道,我又将它的话说一遍给他们听。 “剥皮降,什么剥皮降?”刘志强母亲问道。 我说:“剥皮降,属于降头术。而这个降头术呢,非常像苗疆的蛊术,而流传南洋一带的降头术,家传户晓,不论层次、阶级、仕女,无不惊奇其术其事的。” “南洋的降头术,据民间传言,是从印度教传来的。当初唐朝三藏法师到印度天竺国拜佛求经,取经回国时,路过安南境内的通天河,即流入暹罗的湄江河上游,被乌龟精所化的渡船拖入河底,想害死唐僧,唐僧虽不死,但所求的经书都沉入河底,幸得徒弟入水捞起,但仅取回一部分大乘的“经”,另部分小乘的“谶”,被水冲走流入暹罗,为暹人献与暹僧皇,听说这部“谶”,就是现在的降头术。” 这部分虽然含有很浓重的神话色彩,但如今的南洋,确实是降头术集中较广的地方。 第113章剥皮新娘(八) 降头术!据我所知,一共分为三大类,分别是药降、鬼降、飞降! 这个药降,就是我所说的和苗疆蛊术相似的一个降头术。就是运用一些极为罕见,或者秘密的药物、虫子等等一系列材料制作出来的药物,供目标接触或者服下,即是中降。 在南洋地区那里的土著女子,常用药降来对付负心的男人,额,当然也有男人用来对付负心的女人。 为了防止对方欺骗她们的感情,在外偷小三从而违背答应回来迎娶的承诺,于是就会在对方离开之前,将这种秘密的药物放在食物里,让对方吃下。 如果对方遵守约定没有坑爹,肯回来,那么就拿解药给他服用,但是对方若是变心而毁约的,降头药即发挥作用,使其全身腐化、溃烂而死亡。 不过除了这个用途,也有很多心术不正的人,把药降当做武器,用来恐吓威胁他人做出一些违背良心的事情。 第二类是鬼降,这个鬼降非常容易解释,就是无非降头师自己养了一小鬼或者成年鬼,每日用人的精血饲养。因为他们是鬼,常人无法正常看见或者听见。 所以常常被利用来通风报信,商场窃秘,以及加害他人! 这也是所谓的养小鬼,至于养小鬼的方法,在之前医院第一次遇见阿灵的时候,我就已经知晓了一些。 第三种飞降,这个飞降十分厉害,比药降更高级,有什么玻璃降、动物降、蝙蝠血降、其中最厉害的就是飞头降,什么是飞头降? 飞头降其实很简单,就是降头师自己的人头与身体脱离,夜晚飞出去害人罢了。不过这飞头降的修炼方式十分的狠毒,修炼初期,当夜晚来临时,降头师的他头颅就与身体分家,四处飞行,寻找胎儿和他人的鲜血吮吸。 传说胎儿是由阴阳精血所凝成,吸食越多,不但能延年益寿,而且法力会更加高强。“飞头降”这种法术并不好练,练的人很容易丧生,大部分练“飞头降”的人,都是怀有很深的仇恨要报复,才有这种不韪死亡的勇气和毅力。 说了这么多,刘志强一家子也听懵了:“那方媛究竟种的是什么降呢?” 我说:“可能是鬼降!不过不要紧,鬼已经被我除掉了。” 刘志强的妈妈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喃喃自言自语,说他们一家子平时也没有得罪什么人,怎么就摊上了这种事情。 刘志强紧紧的抓住我的手:“兄弟,我拜托你了,无论你这么厉害,无论如何也得帮我把凶手找出来呀……” 他的目光十分的炽热,也蕴含着深深的痛楚,可以看的出,这个人虽然有些胆小,不过对于自己的新娘,也就是方媛,还是有感情在里面的。 我尴尬挣脱他的手,被一个大男人握着,感觉十分别扭,说:“这个……刘哥,我也不瞒你,这次来到fz市,只是答应一个人来看望他的父母,本来昨天就要回去了,只可惜班车只有早晨才有。时间有限,况且我不是警察,帮人找出凶手,这个实在有难度……” “这……”刘志强的脸色十分难堪,不死心:“肖兄弟,你应该二十一二岁左右吧。” “对呀,怎么了?” “是急着回去上学?” 原来他误会了,我苦笑一声:“上什么学啊,因为一点误会,早被学校开除了,现在是赶回去找工作,否则下个月就得住天桥底下了。” 刘志强的母亲听到我的话,急忙站起来:“哎~~我以为是什么事,被开除了是吧,哪个学校的,我让我老公一个电话,马上让你恢复学籍!” 恢复学籍! 我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完全不相信她能有这样的能耐。刘志强见我发呆,拍了拍我肩膀,非常恳切的说道:“肖兄弟,我爸在市区里有一点小小的人脉,你看起来也不像是坏人,所以这点问题,只要您点头帮忙,无论事情最后成功还是失败,我们绝不反悔!” “这个……”这个尼玛简直无法拒绝啊,一直以来,被学校开除这件事,是我心中最大的痛。非要形容的话,那就是肉中刺,眼中钉,各种难受不舒服! 况且这件事,我还得一直瞒着不让家里人知道,自己是家中的独生子,爸妈一直盼望着我能学业有成,出社会时,坐办公室,当小白领……再取一正经的媳妇…… 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我很难想象他们得知我上大一第一年还没结束,便惨遭退学消息时的模样。 咽一下口水:“我接……而且一定会尽力,只是这个结果,我无法给出任何保证。” “谢谢,谢谢你肖兄弟……”刘志强的十分激动,嘴唇微微颤抖着,使劲的拍着我的肩膀。刘志强母亲也露出了一丝微笑,可看到新娘方媛一脸皮下肌肉组织时,却怎么也笑不出来,脸上仿佛跟抽筋似的,比哭还难看,又问了我一次,有没有办法帮她儿媳妇恢复面貌。 这阿姨估计是把我当万能了……耸耸肩,刚准备告诉她,这种事情恐怕还得转交美容医院的医生办理比较靠谱时,阿灵突然说话了:“主人慢着,她的面容还有一丝希望可以恢复!” “有希望恢复?”我一惊,不由嘴巴也说出了声。 刘志强听到这话,原本已经转身要去扶昏迷新娘的身体,立马回转过来,再次尼玛紧紧抓住我的双肩:“肖兄弟,你说的真的吗……她现在脸上的皮肤已经全部没了,就算送到整形医院恐怕也得皮肤移植……我有一兄弟就是做这个的,只是做了这个手术后,脸再也没有办法和以前一样……我想,媛媛她醒来之后也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暗叹一口气,我再次轻轻的……用力拨开刘志强的手,把阿灵告诉我的再说一遍出去:“新娘现在脸上的皮肤不是被自己用指甲抓掉,而是受到剥皮降的影响融化了,不过在十二个时辰,也就是二十四小时内还有机会恢复!” “真的能恢复,能恢复就好……”刘志强的母亲握住自己儿子的手,满脸欣慰的道。 “只是这个准备材料十分的……”我有些为难。 刘志强的母亲一愣,沉思了片刻,急忙推开房门出去,这时的房门没有阴气的封锁,已经通畅无阻。 为了以防万一,我通知刘志强尽快让家中他们的亲朋好友散去,聚集太多人气,对新娘反而不好。 刘志强的母亲一会儿急匆匆进来,手里捏着一长方形纸条递给我:“这位小兄弟,只要你能治好我儿媳妇的脸,这些只是预定金!” 蛤?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觉得刘志强他母亲有些莫名其妙,接过来纸条一看,这是一张银行支票,中间手写着一个额度。 我数数,一个零……两个零……三个零……四个零……十万块,哎呦我去…… 这张纸条的分量在我手中瞬间变得沉甸甸起来。十万块,恐怕我三年不吃不喝以现在的就业形势,恐怕也存不了这么多。 只是帮人一把就收这么多钱财,实在是心理不安。我慌忙把支票推回去:“刘阿姨,您这支票,实在是……” 刘志强母亲脸色有些尴尬,但眼里闪过一丝坚决:“我……我知道这些有点少,但只是定金……你能治好我儿媳妇的脸之后,我……我再给你二十万!” 我感觉自己要疯了,二十万加十万是多少来着……三十万……乖乖,这得看多少年的书店才能赚回来…… 要,还是不要。仿佛一个天使与一个恶魔在我的脑海中激烈的搏斗厮打! 经过一场激烈的思想斗争,我还是恋恋不舍的把支票用吃奶的力气推回去:“刘阿姨,你可能误会了,我刚才说要治好您儿媳妇的材料恐怕会十分难找,而且繁琐。您一下子就给我这么多钱,真的是把我给吓蒙了。” 不过心里说实话,我一推出去就后悔了,自己把口袋里所剩不多的钱都给了大部分史峰的父母,接下去再找不到工作,恐怕真的得搬出刚住没几天的宿舍了。 刘阿姨,好大姐,求求您再推回来吧,只要这次推回来,我就真的收下了。我刚才只是客套的…… 刘志强母亲也楞了楞,随即也尴尬的笑起来,把支票往我的口袋里一塞:“我并不是心疼钱,当然这个支票也是真的,你随时可以去银行验证兑换。现如今面对金钱,还能再退回来两次的人,实在是太少了,特别是你这年纪的。” 刘志强按住我要从口袋拿出支票的手,也劝让我拿着,反正他们家是做企业的,这些钱还是拿的出…… 我极其一脸“勉为其难”的表情,点点头:“那就谢谢你们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刘志强的新娘,哦,现在已经可以说是他媳妇了,她一直迟迟没有清醒,阿灵说,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她脸上已经融化的皮肤还残存着些许阴煞气息,这些气息侵入脑子,需要在恢复面部皮肤的时候才可以拔出。 要治疗这倒霉媳妇,哦,是刘志强的倒霉媳妇,我列出了一大堆清单,什么井底水,而且这井底水必须是新生的水,就是在把井底所有水抽干之后,再次冒出来的新鲜井底水,阿灵说这种井水刚从地下生出,含有最为浓郁的地气。 又据说,这井底的水直通阴间三途川,说白了就像阴阳两界的枢纽道,本身蕴含了一定的洗涤记忆效果。 除了这井底水,还有什么天葵血、壁虎泪、清晨露、坟头花…… 这些东西都不是用钱随随便便就能买到的,不过刘志强一家貌似人脉关系十分广阔,发动了不少人前来帮忙,很快就收集了有大半。 第114章剥皮新娘(九) 夜晚,十一点整。 在刘志强家的阳台上,一张中规中矩的八仙桌布置成法坛,我手持桃木剑正视远处前方。 不过什么也看不到,因为在这之前,我已经让刘志强一家用一块长条的黑布将阳台的边缘围了起来,由于他家没有装防盗网,所以徐徐凉风吹过,黑布便会来会摇摆鼓动。 原本在大厅里坐着的一大堆各种亲朋好友,此时已经走光。 剩下的只有一身新娘妆躺在法坛前面竹席上的方媛,还有后面站着的刘志强,以及刘志强的父母。 刘志强的父亲戴着眼镜,四方脸,看起来是个有点不怒自威的人,不过人的性格倒是十分容易沟通接触。 “这位小兄弟,不知道可以开始了吗?”他非常客气的问我。 “恩,现在正好到了子时,你们稍微退后些。”我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机,把桃木剑往桌上层层叠叠的黄纸上一拍,挑起一窜于蜡烛上点燃,放在旁边铁盘中。 他们几个人后退,远远的看着我。阿灵在我的口袋里,教我每一个步骤,烧完黄纸之后,我将收集的那些什么井底水、清晨露、坟头花放进铁盆中,用一根桃木竹签使劲的搅拌。 又拿出一个透明的超大试管,人家化学实验用的那种,大概有一个拳头粗,凌空对着这盆坑爹东西,剑指快速画了好几道符箓“神龙吸水,急急如律令!” 哗…… 铁盆中乱七八糟的东西和原本的黄纸灰烬一下子燃了起来,橘黄色的火光跳动摇摆,渐渐形成一个个小小的迷你龙卷风,缓缓地往超大试管中钻。 “主人,快将这股飓风引向中降的人!”阿灵说道。 我围着法坛一转身,手中的试管离开铁盆,不过里面不但持续旋转的小龙卷风却没有停息,灰烬什么没有掉下一点,这一手,看的刘志强一家各种目瞪口呆,特别是刘志强父亲不断的扶着眼睛,一脸的吃惊。 试管刚接近方媛的时候,里面的小龙卷忽然变得有些絮乱,在试管中四处乱撞,我早从阿灵口中知道会出现这种事情,左手拿试管,右手伸出食中二指在法坛的天葵血小碟子里沾了些许,快速在试管边缘画下符咒。 小龙卷这才渐渐恢复正常,随着我的手慢慢从试管中漂浮出来。 “敕令,破魄归来!” 小龙卷风缓缓落在方媛的眉心上不停的旋转着,渐渐她的眉心出新了一块肉色的东西,细细辨认,是皮肤! 居然真的是皮肤!并且这块小小的皮肤随着小龙卷风的不断移动,慢慢衍生出一条条其他新的皮肤。 “太好了,真的能治,儿子!”刘志强的母亲,紧紧的伸手握住自己的儿子肩膀,一家子十分欣慰的相视一笑。 小龙卷风中夹杂着的那些乱七八糟东西,随着缓慢的移动,正在快速的减少,方媛脸上已经恢复了大半,还剩下嘴巴以下那部分还没恢复,我有些担心材料不够。 阿灵说,反剥皮降解法一旦开始,就不能停止,中降人皮肤还有些许来不及恢复,需要用人血往小龙卷风灌入,才能维持到法术成功完毕。 我是作法的人,当然不能割自己的皮肤放血,所以把这件事说给刘志强听,他二话不说,进厨房拿了一把手水果刀出来,用力一划,那么胆小的人,此时居然真特么爷们。 我倍感欣慰:“刘哥,你其实只需要用针扎出几滴血就可以了,这样太多了……” 刘志强一听,身体不由摇摆了几下,说我怎么不早说,然后一脸苦逼相的将手掌抬到小龙卷风上面,一滴一滴的把血液落入其中。 滴完血液之后,我又持续举着试管做了一个小时的法,没有想到这后面风的速度越移动越慢,几乎比蜗牛还慢,但所幸还是完成了全部的皮肤恢复。 我一直弯着腰,站起身时,浑身僵硬的骨头噼里啪啦一阵乱响,这是骨头关节长时间僵硬,缺乏活动的原因。 我告诉刘志强一家,方媛最起码必须得第二天早上才能醒来,而且接下去连续七天不能被晒到太阳。 刘志强问我为啥不能晒太阳?我说,由于所用的材料基本上属阴,经过法术的加持,一旦七天内被太阳光晒到,那就会被破了法术,皮肤迅速溃烂,回到原本模样! 他吓得急忙拿一小本子,把我所说的话全部记在了上面。 他们家不小,房间很多,我直接在他家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方媛果然醒了,一睁眼第一件事就是寻找刘志强,当看到他背部以及手臂手几条伤痕的时候,眼泪哗哗就流了下来。 一番相互介绍了解下,我问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方媛说自己也不知道,这几天的事情,她意识都非常的清晰,可是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无论走路,还是挠人,完全都好像别人在控制。 阿灵和我说,方媛的这种情况,是被人挤了魂。 我问他什么是挤了魂,他说,所谓挤魂其实很简单,顾名思义。就是方媛体内被人打进另一条外来的魂,将她原本的自身三魂挤在身体的小小一个角落,除了思维,对于身体的一切都无法控制。 我又问方媛,她结婚之前都去过哪些地方,有没有遇见什么奇怪的人。 方媛沉思苦想,硬是没有想出任何一件奇怪或者不对劲的事情。 阿灵说,方媛中的剥皮降,身体被附上去的是一条残缺的魂魄,只有怨念没有意识,只会杀戮没有感情。 不过这残魂之所以是残魂,因为三魂七魄被分离,本身残缺不全,附在方媛身上的时间一定是在近期,不可能长期潜伏,因为残魂与肉身没有契合度,长时间的魂魄排斥迟早会烟消云散。 方媛啊的一声,忽然站起身来紧紧抓住刘志强身体:“志强!你还记不记得那件事!” “哪件事?”刘志强有些疑惑。 “就是那个老太婆啊!” “老太婆……” “就是我们在婚纱店试玩婚纱出来时门口的遇见的那个啊!”方媛有些激动的叫道:“她不是要我们把买的婚纱,借给她两天吗?” 第115章剥皮新娘(十) 刘志强一拍脑袋:“对对对,你是说那个老疯婆子。” 我听的有些云里雾里不是很明白,忙问是怎么回事。 刘志强说,他和方媛结婚的前几天有去婚纱店挑婚纱,当他们试了一上午的婚纱出来之后,发现婚纱店的门口坐着一个浑身衣服破烂,头发蓬乱的老太婆。 这老太婆骨瘦如柴,五十多岁。看见方媛怀里抱着一套婚纱,忽然疯了一样扑上去抓住婚纱就要走。 刘志强作为一个大男人跟在身边,哪能容忍这种事发生,几个箭步上去狠狠的抓住老太婆的脖领,把婚纱抢了回来。 原本要将老太婆送到派出所报案,可方媛见老太婆十分可怜,觉得算了。谁知老太婆不依不饶,一只手紧紧抓住婚纱的一角说:“这婚纱已经被我碰过,你们不能穿,送给我吧,送给我,下辈子给你们做牛做马好不好……” 婚纱,是一个女人一辈子只穿一次的幸福象征,方媛当然不同意,况且价值也不菲,老太婆的手张兮兮的,刚好抓破了塑料袋,婚纱的裙摆被抓出了一个小小黑印。 虽然很小,不是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但方媛一怒之下推了她一把,和刘志强就这样走了…… 听到这里,我要求看下婚纱,她们赶忙拿出来,果然是昨天方媛穿在身上的那一套,在这婚纱的裙摆处果然有一个小小的黑印,只不过现在已经变得很淡。 我一摸黑印,一丝冷冷的触感传到全身,不过很快就被上衣口袋中的阿灵给吸去。阿灵说,这不是普通的黑印,而是附魂阴。 简单的说,就是这件婚纱被附于了魂,极为可能就是那一条残缺凶残的剥皮魂,不过这个印记正在快速的变淡,说明,魂魄已经不在。 刘志强听了我的话,脸上充满了怒气,捏着拳头说要立马出去找那老太婆算账,还没等我劝阻,他一下子开门闯了出去。 能随随便便给一件路边的婚纱,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迅速附上魂魄,哪里会是什么平凡人。为了避免刘志强也惨遭毒手,我也迅速跟了上去。 天气十分炎热,马路上车来车往,空气中充满了干燥的灰尘和淡淡的汽油味。 刘志强拦了一辆路边的士就坐了进去,我也拦不住,干脆就坐进去和他同行。我没有想到,第一面见到时给我一脸软弱的刘志强,在此时此刻,居然这么的爷们,还挺看不出来的。 虽然他的双腿抖的有点厉害,但这并不能否定他的决心! 出租车在马路上左拐右拐,大概有半个多小时,停在一家婚纱摄影店门口。刘志强随手甩给司机一张红色的钞票,下车左看右看,街道上人很多,但却没有他口中的那个老太婆。 “刘先生你好,有什么需要帮助吗?”婚纱店的玻璃门一开,走出一个衣装干练的女人,礼貌向刘志强问好。 刘志强刚准备摆手,忽然想到什么,急忙问这女人:“哦,原来是唐经理,我来这其实是有一件事,还记得前几天我和我妻子到贵店买了一件婚纱吗?” “哦,您是说那款大红中式婚纱吗,我记得!” “对对,就是这款婚纱,我们出门的时候,有一个老太婆缠着我们不放,要这个婚纱,你也记得吗?” 这个被刘志强称之为唐经理的女人沉思了一会儿:“对的,好像当时是有这么一件事,刘先生您是……?” “我想问的是,你知道她现在哪里吗?” “这恐怕很不好意思刘先生,我们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后来她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刘志强一脸失望的,坐在门口的阶梯上,从怀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两根丢给我一支。我说自己不抽烟,又把烟还给了他。 他看起来十分的沮丧,我陪他一起坐在台阶上,望着来来往往的人说:“其实有很多事情,欲速则不达,静下心来,答案反而可能会更快的出现。” 刘志强呵呵了两声,拍拍我的肩膀,眼眶有些通红,他说,方媛是他交往了已经有五年多的恋人,彼此之间感情非常的深厚。这次的事情,他真的很自责。 我说他,你自责个毛线,这件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之前,别瞎把责任往自己身上背。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婚纱店的工作人员有几次出来劝我们换个地方坐,说我们坐他们门口影响了生意,但却被刘志强狠狠瞪了回去。 我急忙演好人,说马上走马上走…… 有两个小孩背着个书包从旁边走过,我看的很是怀念,指着他们说:“你有个能弹五年的女朋友,真是羡慕死我了。不像我,从这么小的时候背起书包学习,到现在依旧是个老光棍一条。” 刘志强依旧呵呵回应。 “小强,我跟你说,今天那破房子里的老婆婆好像生病了,一直咳嗽的不停,都没有人照顾,真可怜……” “是啊,我妈说她一直都是捡垃圾生活,没有任何的家人。就连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 恩?我头一抬,直视这两小孩,他们口中的那个老婆婆好像和刘志强说的那个很像啊,一伸手就把他们拦住:“两位小朋友好早啊……呵呵呵呵,叔叔有个问题想问你们。” 俩孩子被吓了一跳,发现我一脸和善的看着他们,紧张的说:“叔叔,你……你不要乱来,我们会报警的。” “哎~~~叔叔怎么会是坏人呢,实话告诉你们,叔叔可是个超级大好人,专门扶老奶奶过马路,为农民伯伯锄地……” “扶老奶奶?”其中那个叫小强的孩子接过话道:“听我妈妈说,扶老奶奶的都是富二代,叔叔,你是富二代吗?” 我靠?这是什么逻辑……现在的父母都在教给小孩子什么玩意? “额……这个叔叔不是很有钱,但叔叔很有爱心,你们告诉我老婆婆在哪……” 俩熊孩子终于在我的三寸不烂之舌的忽悠以及智商优势碾压下,终于说出了地址,我和刘志强立马赶往目的地。 走了半天,终于找到熊孩子说的那间破房子,这是一件只有一层的小平房,挤在一个垃圾回收站旁边,嗡嗡乱叫乱飞的苍蝇从眼前以各种嚣张姿势路过,腥臭的垃圾堆在太阳的暴晒下,这味别提有多难闻了。 小平房距离这么近,我实在很难想象,有什么人能在里面住的下。 不管能不能住的下,我都要一探究竟,为了恢复学籍,为了能有脸面对雯雯…… 小平房是用残缺不全的砖头堆成的,除了一些水泥固定之外,外表没有任何的其他水泥粉刷,看起来极度危险,房子的中央有个大大的红色圆圈,中间写着拆字。 我轻轻推开破旧的房门,嘎吱声十分的刺耳,屋内一股长年腐败的味道传了出来,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没有呕吐。 刘志强的脸色也十分难堪,他一手扶着墙壁,一手按着胸口,一步一步艰难的往里面走。 “谁呀……” 忽然一个声音吓了我一跳!这个声音很奇怪,仿佛一个人喉咙里喊着一口水在和你说话,伴随着咕噜噜声。 “果然是那个老疯子!”刘志强眼尖,强忍着屋子里难闻的气味,气冲冲的上前,不过走了几步,又停住了。 “怎么了?” 我上前几步,却也呆了。 房子面积很小,小小的平房里堆积着各种的杂物,有破棉袄,破棉被,破碗,几乎什么东西都是破的…… 在靠墙的地方,有一张破旧的木床,木床上躺着一个人,一个老人! 她头发蓬乱,似乎很久没有清洗了,粘成了一块一块。满是刀刻般皱纹的脸上也布满了尘土,脏兮兮的。双眼浑浊一片,很努力的睁开看着我们。 她,就是刘志强口中的那个老疯子……老太婆。 让我停步在原地的原因是,老太婆的身旁也躺着一个人,不,应该说是一具风干的干尸……干尸穿着一件整洁的浅红衬衫和一件干净的牛仔裤,从发白的程度上来看,应该被洗过很多遍了。 木床上的两人,一个干净整洁,但死了。一个邋遢,肮脏,却活着。鲜明的对比…… 我轻轻咽下一口水,不知道怎么开场白。 老太婆吃力的转过头,看见刘志强,嘴角微微上扬,叹了口气:“你们还是找来了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老人家,你知道我们回来?”我疑惑道。 老太婆看了我一眼,吃力的笑道:“原来是你破了我的降头啊,年纪轻轻,就有这种本事,真是……有为……咳咳。”话说一半,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一股股黑色的液体从她的嘴里不断的往外冒,看起来异常的恶心。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就要上前,她忙道:“不要过来!这些血液你不能碰,会害死你的……” 我这才看到,老太婆嘴中的黑色血液里有一些细细小小的东西在蠕动,好像,是一些十分微小的黑色虫子,人的身体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寄生虫? “我本来只是想吓唬一下你们丢掉那件婚纱,没想到……没想到,却被破了降头,现在降头反噬,一条老命活了这么多年……终于也该,结束了……”老太婆,眼中渗出浑浊的泪水,拼命的伸出手,抚摸着旁边身穿整洁衣服的干尸说道。 第116章剥皮新娘(十一) 虽然老太婆看起来十分可怜,但刘志强的火气却没有消减,他翻开自己的袖子:“这就是你的吓唬一下?我老婆她如果没有肖兄弟帮助,毁了容,这一辈子可就毁了!” 老太婆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我。 看的我心里慎的慌…… 好半天,老太婆突然叹了口气:“我给你们讲个故事……”说着也不管我们要不要听,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耐着性子听下去,我这才慢慢了解到一些事情。 原来,老太婆真如我猜想的那样,是苗疆出来的女人,本身就会蛊术,只不过出门在外漂泊了多年,慢慢接触到一些其他门派的旁门左道,自己琢磨着居然也能融会贯通。 就连下在刘志强媳妇身上的剥皮降头也是改良版的,好在出手不是那种没有回旋余地的手段,否则紧紧靠阿灵的所知道的解法,恐怕没那么容易。 老太婆在外流浪多年,年轻的时候和一个人交往一段时间,不小心中奖生了个孩子。那人是个普通人,可老太婆身份特殊,在一次出手中,遇到了高手。剧烈摩擦下,害死了自己的丈夫。 老太婆不敌那个人,带着孩子东奔西跑,躲避追杀。 就这样躲了二十几年,可还是被仇家追上门来,这一次,老太婆拼尽全力打败了对方,可自己的女儿也搭上了性命死了。 老太婆的女儿在死前正和一个人谈恋爱,本来都准备结婚了,却不想就这么死了,所以心中最大的愿望是穿一次婚纱,嫁给自己喜欢的那个人。 他的女儿因为是被邪术杀死,所以死后所以三魂七魄无法凝实。但老太婆也挺有手段,把女儿的尸体风干,用制作僵尸的方法保存下来,将魂魄强行封闭在里面。 可就算是这样,随着日子的一天天过去,女孩的魂魄还是在渐渐的溃散。女孩生前谈恋爱的那个男孩已经和别人结婚,老太婆几次生气要将这人杀死取出魂魄来执行冥婚,可却被女孩制止。 时光流逝,当时的那个男孩,现在已经是个事业家业有成的男人,可是在一次开车回家途中,不小心被一辆侧翻的土方车压了个正着,当场死亡。 老太婆路过那里,此时她的女儿魂魄早已经没自我意识,她当下心思活动,便取了男人的魂魄回来,打算满足一下女儿生前最后的愿望,穿一次婚纱,嫁给喜欢的人。 老太婆从自己女儿死后,由于当初和仇家斗法也受到了不小的伤害,越来越虚弱。没有赚钱的路子,生活也就越来越贫困。 想买一件昂贵漂亮的婚纱,已经是白日做梦。除非……有点特殊手段。 所以老太婆去了婚纱店门口守株待兔,看看能不能抢上一件别人婚纱,这时就遇上了刘志强小两口。 事情原因,意外的简单……我本还以为是什么仇家寻仇,之类的。 老太婆对刘志强充满了歉意,说完这些话的时候,长长出了一口气,双腿一蹬,去了…… 我和刘志强呆呆的站在房间里,看着老太婆和她女儿的尸体。 回来的路上,刘志强说,老太婆虽然可恨,但也很可怜……他打算出钱安葬她们母女俩,希望能得到安息。 我惊讶的看着他,如今能以德报怨的人可不多了,没想到刘志强居然会有这样的心态,实在是……令人膜拜。 这件事到了这里,算是一个不是结局的结局。 刘志强全家留我又住了几天。 回到白水市的时候,接到刘志强的电话,他说他的父亲已经帮我联系朋友,帮我恢复了学籍,不过因为我离开学校时间较长,要重回的话,必须从大一开始重新上…… 这算留级嘛,我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留级就留级嘛,总比被爸妈发现了我被退学强。 我到小区宿舍收拾了行李,便到学校去报道,一路上意外的通畅无阻,只不过到了辅导员那里,她训了我半天,说我是第一个上大学一开始就迟到半个多月才来的学生。 接下来安排学校宿舍,宿舍是四个人一组,其他三个舍友来自五湖四海,不过都很热情。见到我围上来,赞我来的正是时候,正好躲过地狱般的新生军训,那些日子里,他们如何如何的痛苦,如何如何的艰辛等等。 说实话,重返校园的感觉真的很好,我都快感动哭了。 只不过这次,没有老瑜在…… 由于当初被退学出去,我在外为了找工作辛苦的死去活来,所以对于现在好不容易得来重新再来一遍的机会,我比任何人对于学习都要积极的多。 寝室里的那些损友,一个劲的损我要当学霸,统治全校…… 随着每天不断的学习,我几乎都忘了自己还是一个半吊子的阴阳先生,阿灵的情况时好时坏,也没再怎么说过话,但我依旧时时刻刻把瓷娃娃带在身上,防止寝室里的那群损友出什么意外。 月黑风高…… 我像往常一样抱着书籍在那胃疼的研究,自习室里的人刚开始还挺多,女生还好,但男的基本上都是一些打着自习的旗号来勾搭妹子。 这多多少少上对我的学习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从重回学校开始,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个多月,我也天天来到自习室自虐般的自习了一个多月,有些比较以学业为重的女孩,对我有了一些印象。 给了我一个亲切的外号,书呆子…… 这要是放在以前,有姑娘对我有印象,还会给哥们起个这么贴心的外号,那早就乐疯了。哪里有什么心思学习。 可是自从陈陵虹的事情后,我不知道为什么,一跟女生们说话,就会想起她,心中就有点隐隐的不舒服……怎么说呢,就像插着一根刺,一根挑不出来的刺…… 所幸,在这段时间里,我一直没有遇见她,也很少看见其他同学,因为我都是绕着走的。 我对女孩子有些淡漠的态度,让班里的一些八卦闲得脸疼的女生有了一些八卦谈资。也不知道从哪个女生的嘴里吐出一个伪消息,说我是个基佬…… 基佬,你妹啊……难道就没有人看出,老子是的初恋被伤害过,还在阴影中无法自拔吗,这特么剧本不是这样的啊…… 这个消息在女生中悄悄散播,此后,我走在教学楼走廊的时候总会有那么几个女生站在背后悄悄的指指点点外加小声议论:“你看你看,传说中的那个面瘫基佬就是这货……” 第117章遇见雯雯 什么叫这货…… 我的耳朵很尖,但本着不要跟这种女孩子一般见识的态度,往往将她们无视…… 这样就算了,可就连很多男生不知道为什么,也特么知道了这个消息。只要在教室上课的时候,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距离某个同性较近,那么他便会一脸惊恐万分的模样,抢着换位置远离…… 我简直欲哭无泪……何处诉哀肠…… 今天是周末,晚上,教室里的人相对较少。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到了周五周六这段时间,学校里的一对对情侣总会想方设法半夜溜出去,或者溜到学校小树林做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虽然六月刚过不久,但天气还是有些炎热,我看了一会儿,便再也看不下去。干脆趴在桌子上眯起眼睛,打算闭目养神。 我旁边的一个男生不知道在做什么,一脸奸笑的模样,扯出一张纸条在上面写着什么。我好奇心很重,伸长脖子偷偷瞄了一眼,顿时笑了。 这哥们原来是打算泡妞,在纸条上写了一句话:窗外有鬼,快逃! 用的是红色水笔,十分醒目夺眼,在一定程度上会增加人心里的潜在惊慌意识。 玩的都是哥当年剩下的……我抬起头,扫视教室,只见前面这时只剩下两个女生,左侧靠墙窗户坐着一个,中间靠讲台位置坐着一个,根据这哥们的眼神不断向讲台方向看,那么目标一定是中间这位女生了。 我摸着下巴无聊的看着两位女生的背影,靠窗这位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一直垂到快到腰间,十分柔顺,身穿一件干净的运动服,从身形,以及露出的白皙胳膊上判断,这是一个60分美女。 为什么是60分?因为我看过太多的背影杀手,正所谓看背影迷倒千军万马,看正面吓退百万雄师,说的就是就是这种。 所以只敢给这个分数。 而中间靠讲桌这个女孩,身材看起来很普通,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梳着马尾辫,好像还戴着一副眼镜,正来回翻着书本做着笔记。 是一个用功的女孩……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眼熟。 我身边这个男孩把那张纸上下重复看了好几遍,确认没有任何失误的地方,这才站起身嘿嘿又是一笑,快步朝女孩走去。 唉,卧槽…… 我暗暗摇头,今晚看来又有一个女孩子要落入魔掌了…… 男生把事先准备好的纸条夹在手指上,经过女孩身边的时候,轻轻一丢,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她的笔记本上,随即,转身快步的向外离去。 我用手撑着下巴,正准备看女孩惊慌失措的样子,笑了一下,口中呼出来的气不知怎么得,在空中化成一团淡淡的白雾。 又哈了一口,还是白色的气……不知不觉中,教室里有些阴冷。 这教室里有些不对劲,都快忘记自己是阴阳先生的我,头皮有些发麻,好在一直以来朱砂墨水笔随身携带,此时此刻快速的环顾一遍四周,翻开桌上的笔记,画下一道辟邪符。 这股阴冷的气息瞬间从身上消失,我呼出的气息也不再变成白气,看来不是什么厉害的脏东西,心中稍安。 马尾辫女孩打了个寒颤,从笔记本上拿起那张男生丢下来的纸条,作势要丢掉,可手抬到一半却还是没忍住,打开看了一眼。 人的好奇心其实都很重,特别是女孩子。 她本能的朝窗户那边看去,那个地方坐着的是长发女生,由于俩人之间位置是一前一后交错开,所以马尾女孩转头的时候应该很容易看见那长发女生的脸。 我忽然浑身一颤,这马尾女孩我居然真的认识…… 不是别人,正是雯雯…… 我终于想起来前不久她给我打电话说会来我们学校当旁听生,提前体验大学的生活,没想到居然这么快,而且还狗血的分到我们这个班级! 白读了这一个多月书,居然没有发现! 我坐在雯雯的正后面,除非她的身子完全转过来,否则是不容易看见我的,因为我坐在非常后排。 没想到刚才那个贼眉鼠眼的小子,居然想泡我妹雯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怎么能让这种事情在我眼里发生? 正准备起身,雯雯的脸色忽然一白,站起身就要离开座位,往教室门口跑。 教室的门,呼的一下自动关上,她的脸色很白,双手用力抓住教室门的把手,却怎么也拉不开。 是什么让雯雯吓成这样?我转头看向窗户位置,只见刚才坐在窗户旁边的黑秀发女生不见了!揉了揉眼,确实什么也没有,这时响起雯雯拼命用手拍门的声音。 阴冷的气息重新充斥在空气中,我一抬头,乖乖……那个用了飘柔的黑发女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天花板上去,直直头下脚上站在那里,一头乌黑的秀发垂了下来,与雯雯只见的距离,不足三米。 “雯雯,不要怕!”我一手拿起桌上的笔记本,一手握着朱砂墨水笔起身喊道。 雯雯听到声音,看过来,发现是我,苍白的小脸上浮出了一丝惊喜:“肖明哥!” 我朝她摆了摆手,表示不要有压力,那个用飘柔的黑发女生站在天花板上一动不动,可能是在角色扮演蝙蝠侠…… 我一步一步悄悄的靠近,由于身上没有带八卦镜也没有带铜葫芦,只有这么一只朱砂墨水笔,说没有压力,那是骗人的! 好在这个用飘柔的长发女生对我不是很在意,始终一动不动,可能是瞧不起我这屌丝……啊,卧槽……正胡思乱想着,这货居然一下子把头转了过来。 没有转身,只是把整个脑袋一百八十度扭了过来,我的小心脏差点没被吓出心肌梗塞。果然是背影杀手,这女孩的脸长得那叫一个惨。 脸上漆黑一片,布满了裂纹,就好像被火烧过一样。特别是眼眶里的那对眼球,几乎只能用葡萄干来形容,没有眼球应有的饱满和水润……就那么悬在里面。 “同学,有什么事情好商量,大家都是同学,这样怪吓人的……”我一脸和善的和这个用飘柔的黑脸女生说道。 她面无表情,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办法用表情,单单那干裂焦黑的皮肤,我很担心万一她笑一下,整张脸会哗哗的碎裂,往下掉碎块。 “我……”长发黑脸女生一张嘴刚吐出第一个字眼,我顿时傻眼了,都怪自己这张乌鸦嘴,别说她做出表情,仅仅是她说这么一个字,嘴角上的皮肤顿时龟裂,一块块小小的黑色碎片掉落一地。 “啊……我的脸!”她一下子捂住自己的脸,惊叫一声。我趁机从她身边跑过去,只觉得有阴风从后面袭来。 我暗叫不好,一转身,将手中画着辟邪符的那张笔记本纸撕下来拍出去:“急急如律令,退散!” 纸张刚好拍在长发黑脸女生的脸上,一下子将她从天花板上打了下来,摔在桌椅上,身体以一种极为怪异的姿势躺在那里。 居然这么脆……我有些出乎意料。 雯雯一下子从后面抱住我,带着哭腔道:“肖明哥,幸好有你在……” 我背后被两个柔软但不知道什么东西顶住,暖暖的,这丫头哭的这么伤心,我想按照以往摸摸她的头表示安慰,可现在那个长发黑脸女生正慢慢从桌椅上站起来,浑身骨头似乎摔错了位,此时噼里啪啦作响。 我发现,她的黑脸上的黑色素似乎在快速的朝身体蔓延,渐渐的整个身体,连带衣服都成了黑色,准确的说,应该是深灰色! 这姑娘到底啥回事,被太阳晒了这么严重,都快成非洲的难民了,浑身的皮肤呈现出一种龟裂的纹理,每动一下,都有细细的黑色物质往下掉。 “为……为什么打我……”她用那双葡萄干眼球直直的瞪着我。 “你刚才偷袭我,正当防卫而已。”我耸了耸肩,说话的同时,水笔在笔记本上轻轻的划动。 “胡……胡说,我刚才没有打你……”长发黑脸女生看起来有些生气:“你打了我,我要打回来……” 教室里的空气从原本的阴冷恢复到了炎热,只是这热的有些过分,黑脸女生悬浮在空中,缓缓的靠过来。 她的手一片漆黑,我哪里敢拿自己这一百多斤去尝试能不能抗住这一下,急忙把水笔交到左手,撕下笔记本页,上面是我刚刚画的五雷正符,食中二指夹着纸页在空中抖动两下:“你敢过来,信不信我正当防卫给你看,这道符可比刚才那个厉害多了!” 黑脸女生身体一顿,不敢上前:“你,你真卑鄙……” “彼此彼此……”我嘿嘿笑着,但心里却紧张的很,五雷正符不比辟邪符,它需要开坛请神按照正常流程才能制作出来,我现在跳过流程画出来的其实只是空有其表,有五雷正符的气息而已。 丢出去的话,估计半丝电弧都闪不出来! 我和黑脸女生僵持着,雯雯渐渐从刚才的惊吓中恢复过来,从我背后小心翼翼的弹出头看了一眼女生,和我说:“肖明哥……她看起来好像不是坏鬼……” 我暗道这傻丫头真纯洁,说:“你在街上能直接从外表上看出哪个好人哪个坏人吗……” “看不出……” “那不就是了……所以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第118章掌心合符 “肖明哥……好像越来越热了……” “恩……是啊。”我也感觉这教室里的温度在慢慢的上升,甚至对面的墙壁看起来都有些扭曲…… 忽然间,我想起当初刚入学校报到时,一些学长学姐之中传闻的一个话题,就是学校的教学楼曾经一间教室起过火,还烧死了当时一个正在晚自习的女生。 该不会就是眼前这个黑脸女生吧…… 教室四周的一切都开始缓慢的扭曲,我想到一个不是很好的事情。通常情况下,高温之下,人的视线通过其中看事物,都被会这股热气扭曲。 呼……教室最角落的桌椅突然冒出火苗,自己燃烧起来了…… 这丫头想把我和雯雯烧烤…… 当务之急,必须要有个破解的法子。 我将朱砂墨水笔拆开,把笔芯管子上的金属头拔掉,直接在掌心画符,这是五丁五甲护身符。 “雯雯,把你的右掌心张开。”我说道。 雯雯不知道我想做什么,但还是将白皙的小手伸出,露出细嫩的掌心。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自己刚才画了五丁五甲护身符的手,掌心对掌心,五指对五指合上去。 据说,每个人天生,掌心位置都具有一定的先天法力,不过这法力微乎其微,对普通人来说,可以说简直没用。但对于术士来讲,这可是增强法术威力的好手段。 我现在做的,这在《符箓百术》中叫做,掌心合符,通俗的说,施术者在自己掌中画符,在将其通过掌心印在另一人的掌中,因为阴阳相生相克,产生的法力也不同凡响,所以对方最好是异性。 也就是说,掌心合符最适合男女搭档使用…… 雯雯的手心十分柔软,我把掌心贴上去的时候,担心朱砂墨会干的太快,特地还用力按了按。这小妮子的脸上居然浮出了一丝红晕…… 真是的……不就碰个掌心吗。 “阴阳相生,阴阳相克,天乾,地坤,无极借法,火急如律令!”我绕口令似的念了法咒,只觉得和雯雯握着的那只手的手心微微一烫,知道掌心合符已经行了! 再看看雯雯,卧槽……我顿时吓了一跳,这妮子的脸已经红到了一顶程度,小学语文老师教我们,形容一个人脸红,可以用熟透的红苹果来形容。我一直以来都觉得这个比喻太夸张…… 可现在看到雯雯的脸……红苹果什么的,太不夸张了…… “雯雯,你的脸……” “啊……”雯雯另一只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蛋,顿时更红了,红的简直要滴出血来:“我没事,没事……”说着小手本能的就要抽回去。 我急忙五指与她相扣:“别收手,就保持这样,否则合符会失效的!” 她一愣,用力点了点头,恩了一声。小手任由我用力的牵着。 教室里的火光闪烁,就连墙壁都仿佛被人泼了汽油般,迅速燃烧起来……不过值得安慰的是,这看起来十分凶猛的火势,始终近不了我和雯雯十步之内。 “同学,还说你不想害我们,这是什么意思!”我喝道。 黑脸女生站在火中,一动不动,从她黑乎乎的脸上,我实在没有能力辨认出究竟有啥表情。 “我……我不甘心……不甘心……为什么这么对我……”黑脸女生仿佛得了失心疯似得,喃喃自语四周的火势随着她的情绪越来越猛。 不过我一点也不担心,单凭我和雯雯的掌心合符便能击退这些火,说明它们根本不是凡火,而是鬼火。 “肖明哥,你看,火势好像在慢慢逼近……”雯雯的声音小声响起,我这才发现,鬼火还是可以靠近我们,只是火势蔓延的很慢。 看来掌心合符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给力啊……我把笔记本夹在肋下,摸索着全身还有没有其他的东西,一个通体阴冷的东西落入掌中。 顿时一喜,有了,怎么把它忘了。 我把这东西掏出来,正对黑脸女生:“阴阳渡魂使在此,还敢放肆?” 雯雯和黑脸女生都是一愣,随着我把渡鬼令拿出来的时候,周围的鬼火瞬间跟退潮似的争先恐后避开。 “阴阳……渡鬼使?”黑脸女生重复了一下我的话,似乎不认得这个职位。也不怪她,我自己没有碰见黑白无常的时候,若是有个人跳出来跟我说自己是阴阳渡魂使,估计得把他当成神经病打的满地找牙。 “对,还不束手就擒!”手持令牌,说话的同时,我朝前迈出一步。 黑脸女生猛地瞬间向后移动一段距离,看来这渡鬼令还是有点威慑力……她摇着头:“不……不……我想留在这里,我不想走……” “不想走?人鬼殊途,阴阳有别,你这样强留阳间,对人对己都没有好处!”我捏着渡鬼令,伸出食中二指,刚准备画符念咒唤尚平安俩兄弟助阵。 黑脸女生怪叫一声,四周的鬼火形成一个大漩涡渐渐的将自己笼罩包裹住,呼的一声散开,教室里一直亮着的日光灯发出滋滋的声音,忽明忽暗,再恢复正常的时候。她已经失去了踪影……我长长吁了一口气。 “她走了吗?”雯雯有些惊魂未定的探头探脑道。 “应该走了吧……”我伸手试着拉一下教室门,很轻松的打开了。 两人急急忙忙走出这个差点把我们变烧烤的教室,我看见教室外的走廊上还站着一个人,正是刚才的那个男生,他一手撑着下巴,在走廊的围栏上无聊的打着哈欠。 正好看见我和雯雯走出来,脸色一僵,嘴巴张的大大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目光直直的盯着我们。 顺着他的目光,这时候我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手出了教室,还在和雯雯紧紧的牵在一起没有放开,雯雯脸色有点微微的小苍白,似乎没有发现手还没放开的事情。 掌心合符是双人护身符箓法术,但在催动的同时,也消耗着人身体中的精气神,体质差一点的人,很容易会觉得疲惫。 急忙放开雯雯的手,她看了我一眼,表情好像有些失望,头一低:“现在有点晚了,我……我先回宿舍了……”说着转身,快步的离开,消失在一个拐角处…… 第119章笔仙(一) 时候不早了,我也懒得回教室去拿书本,今天身上的装备不够,万一那黑脸女生出来给我一个偷袭,那实在是防不胜防。 抬脚准备走,那个男生忽然叫住了我:“嘿,兄弟!” “恩,你有事?” “刚才那女生是你女朋友?” “不是啊,咋了?” “从今天开始,她就是我的女朋友了!” “蛤?”我一时有点蒙,用手指挠了挠耳朵:“我有点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我说,从今夜开始,唐雯雯,就是我的女朋友了……现在,你听得够清楚了吗?”这男生说这话的时候,一边捏着拳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呵呵……我差点就笑出声,大一的新生就是新生,从高中毕业过来时,那一身的小孩子脾气还没有褪掉。 不过雯雯没想到居然这么有魅力,刚来大学当旁听生,立马就有人追。今夜闲着没事做,我倒要替雯雯检查检查,这个男生个什么样的品格! “哦……雯雯什么时候有的男朋友,我怎么不知道啊。” 这男生嘴角一撇,眼中露出毫不掩饰的鄙夷,从怀里掏出一只皮夹子,伸出手指夹出了七八张百元钞票来到我面前,一巴掌拍在围栏上:“离雯雯远一点怎么样?” 我瞄了瞄钞票:“哟,挺有意思的,但这些钱太少了吧。”心中不知为什么,在这个男生身上,我仿佛看到那个混蛋陈浩的影子。 “嫌少?”男生用拇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叫潘思琦,现在没有那么多钱,明天再给你两千!” 我轻轻打开他按住围栏钞票的手,一阵风正好吹过,七八张钞票一下子腾的飞到空中,像几只赤色的蝴蝶般翩翩飞舞,我们这教室是四楼,钞票过了好一会儿才落到了地面,正好现在人不是很少,有同学看到,顿时争先恐后捡了起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潘思琦怒目看着我。 “没什么意思,只是忽然觉得,像你这样的品质根本不适合与雯雯在一起。”我淡淡的说道。 “你他妈……”潘思琦脸色一沉,右手一拳过来。 一看就知道不是经常打架的料,我侧身让过这一拳,伸手抓住,狠狠的一扭,瞬间一个标准擒拿手用在他身上,力度缓缓增加,疼的他哭爹喊娘…… “别别别,我的手要断了,大哥……”潘思琦哭丧着脸求饶道。 我把手轻轻一推,他摔倒在地上,扶着刚才被我扭的手臂使劲的揉着。我和他说,雯雯是我的家人,不是他这种人随便可以碰的,下次如果再是这种情况,决不轻饶。 说完这些话,也不鸟他,直接出了教学楼。 大学的校园比小学、初中、高中任何一所学校都要大上好几倍,有的地方很吵闹,有的地方很幽静,我走在人工湖的林荫小道上,这里只有幽幽的几盏路灯照耀。 这里很安静,但如果仔细听的话,还是能听到隐隐约约小道两边的小树林里传来嘿嘿嘿呵呵呵的嬉笑声,以前刚来学校的时候我没到过这里。 也是前几天闲逛时,我才发现这个地方,那时候是晚上10点多,仗着艺高人胆大,我偏偏选择了这条路。 路走到一半的时候,不知从哪隐隐传来嘿嘿嘿的笑声把我吓了一跳,而且还不止一个方向,好像是小树林里每一处都有人在窃窃私语。 当时我敏感的神经以为,这不知是哪来的孤魂野鬼撞上门来…… 手持一张辟邪符箓,走到一个草丛附近,发现里面有声音传出,用法咒引燃的符箓只能灼烧阴魂野鬼之类的东西,所以我并不担心会引起什么火灾。 手一抖,把还跳动着火焰的符箓丢进草丛中,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把我吓了一哆嗦,以为是什么厉鬼。 结果……从草丛中跳出两个浑身一丝不挂的男女……男的我直接无视,倒是那个女的,呵呵呵呵呵…… 后来我回宿舍的时候说起这件事,当时把丢符箓的这段给掐了。寝室的那帮损友们羡慕的看着我,说我狠狠饱了一番眼福。说那个林荫小道,其实在夜幕降临的时候,是一些没钱出去花费的穷情侣的天堂…… 现在又走在这条道上,我已经习惯了四周若有若无的一些奇怪声音。 刚出小树林,忽然有人喊我,是一个小女生,这女生手中拿着好几本书,一路小跑到我面前来:“书呆子,真巧,在这里遇见你……” “你……”我一时间想不起来这个女生究竟叫什么名字。 “我叫司马紫凝,你不会忘了吧,我们可是同班同学呢。”女生非常主动的自我介绍。 “哦,司马紫凝,是个好名字。”我连忙呵呵呵笑道,心说这个女生的名字还真古典。 “我还以为今晚你又会在教室学习到很晚,不过刚才在楼下没有看到教室亮灯,所以猜你应该已经走了。”司马紫凝说道。 “是啊,今晚比较炎热,看不进去哈。” “原来是这样,你是要回宿舍吗,我们一起走怎么样?” 我原本想拒绝,但看着司马紫凝充满笑意的双眼,有些不好意思拒绝她。 “书呆子,现在很少看见有男生这么主动学习了,你真特别。” “我叫肖明,别叫书呆子了,怪难听的。”我说。 司马紫凝说,那她以后就叫我肖明好了。我耸了耸肩膀,表示没有任何问题。这个女孩十分的畅谈,我渐渐被她带入了话题。 不知不觉中,到了宿舍楼下,不过,是她的宿舍楼下。 司马紫凝主动和我交换手机号码,说我这么努力学习,一看就知道是个学霸,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打电话来求助我。 她看到我的手机时,抿嘴一笑,说我手机也很个性。搞得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紫凝,东西都买回来了吗?”忽然一个声音从头顶传来,我抬头一看,是个圆脸女生,长得蛮可爱的,在三楼的阳台上望着我们招手。 “恩,东西都在呢。”司马紫凝从举起手中一个透明塑料袋晃了晃,我稍微瞄了一眼,里面装着几只白色蜡烛,一张方形纸,纸上印着大大的两个字:是!否! 还有一支2b型号的铅笔。 “那快上来吧,就等你了。”圆脸女生看了我一眼:“帅哥,泡妞明天赶早哦,我们等下玩游戏就差紫凝呢。” 司马紫凝歉意的朝我一笑:“实在很不好意思,和你聊天真的很开心,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继续找你聊呢?” 我说没问题,她露出一丝笑容,说了声晚安,便转身朝楼梯走去。 看大门的女生寝室大妈紧紧的盯着我,就怕我会一不留神偷偷跟上去。 回到宿舍,寝室里的三个损友都还没睡觉,此时此刻正聊的很嗨,好像正在聊别系的哪个女生很漂亮,或者哪个女生还是单身等云云。 一群人,就知道从早到晚不停的yy。 他们邀请我一起讨论这个深奥的话题,我委婉的拒绝了,不是因为没兴趣。而是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从司马紫凝的宿舍下离开后,心脏的跳动有些加快。 想着想着,睡意就涌了上来,室友们的聊天话题成了我的催眠曲。 半夜,寝室里的温度有些下降,我被冷醒了过来。下意识的看一下窗户口那窜我制作的纸风铃,没有任何异样,心中安了不少。 这个纸风铃是我刚搬进宿舍时候,第一时间制作出来挂上去的。 它风吹不会响,不过一旦有游魂野鬼这种阴物靠近的时候,才会响动。因为我夭折命的原因,不希望引来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拖累了宿舍里的损友,所以才制作了这个东西作为报警器…… 我从放在床边的行李包中拿出床单披在身上,准备继续睡,但枕头边的手机呼吸灯一直在闪烁,这是我手机唯一最大的优点了。 有未接电话,或者短信信息来的时候,电源键就会亮灯提醒。 打开一看,是司马紫凝打过来的,一共打了三个,一个是12点50分、一个是1点20分、一个是1点50分…… 还有两条信息,第一条:“肖明同学,你睡了吗?”时间显示,是12点55分,是在第一个电话挂掉之后的不久。 第二条:“肖明同学,我有点睡不着,你如果没睡的话,可不可以和我聊聊天……我有点怕……”时间显示,1点10分,这条信息提前到了第二个电话前面。 由于我手机来电铃声强制默认最大音量,而且还是最炫民族风。为了避免有谁半夜给我打电话,给我来个惊喜,所以睡觉前,我养成了把手机调静音模式的习惯。 因此,司马紫凝的三个电话,两条信息,我自然是也接不到了。看了下手机,现在是凌晨三点多…… 她应该已经睡了吧,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我回了条信息:“恩,因为手机问题,没能及时回你,不好意思哈……” 等了一会儿,司马紫凝没有回我,应该已经睡着了,我也不管了,把手机丢在一旁,蒙上被子。 闭上眼睛,司马紫凝之前在宿舍楼下的朝自己室友晃塑料袋的情形再出现在面前,我心中一凉,猛地坐起身来,终于知道为什么,那时候离开之后,自己那么不安了。 司马紫凝手中提着的那些东西,加上她舍友说要玩游戏用,我敢百分之百肯定,这分明就是玩笔仙的道具啊! 第120章笔仙(二) 难道是晚上玩笔仙遇到意外了? 我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短信,又看了看寝室的其他人,已经睡得很熟了…… 司马紫凝既然能打这么多电话,和发信息,应该没事……再来个夜闯女生寝室,被人抓住可就闹出大笑话了…… 重新躺在床上,不管了…… 手机屏幕亮起,是司马紫凝的短信:“没有关系,这么晚还打扰你睡觉,真对不起……”信息的最后面是一个难过的表情。 这女孩还挺客气,我回道:“没有的事,夜深了,早点睡吧。” 屏幕闪动,是她回的短信,还挺快的……我刚准备点开,手机忽然短促的嘟嘟两声,显示出“电量不足”四个大字,然后无情的黑屏了。 靠……我有点无语。 这手机真不是一般的费电,三更半夜的,我也懒得下床去找插座充电。把被子往头上一蒙,明天再说。 第二天天亮,由于昨晚半夜醒来的原因,我顶着两个重重的黑圈,走在去教室的路上。 今天留了个心眼,带上八卦镜铜葫芦以及桃木匕首护身,防止那黑脸女生看我太帅从阴暗处偷袭我。 至于符箓,暂时是制作不了。 寝室里那三个货,日日夜夜都有人翘课躺着玩游戏,我要是突然在宿舍里弄张桌子布坛做法画符箓,估计得把他们笑掉牙,以及把消息闪电式在学校中传开。 所以,我会法术的事,还有那爷爷的笔记以及《符箓百术》必须要妥善保管! 我所属的系是动漫专业,现在互联网这么发达,混这个,说不定以后出来能做个游戏设计师什么的。 按照老规矩,我依然是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看着老师不断的在投影机影响上播放PPT给我们讲动画的原理,这些东西,早已经在当初上大一时学过,此时此刻我打着哈欠,东张西望,无意间眼睛瞟到雯雯。 她坐在中间位,正挺着笔直的腰杆,带着一个黑框眼镜认真的听讲。真是好学生啊……我十分欣慰的感叹道。 雯雯的父母也是一对人民教师,还是夫妻档那种,不过是在我们镇子上教初中,还记得那时我上学跟老瑜偷偷翘课出去打街边游戏机时,就是他们二老专门从学校跑出去,将我俩从游戏机厅里拖出来好一顿教育。 那时可恨死他们了……现在想起来,我上学能遇到这样的人民教师,还是真的很幸运,非常的负责任,又因为是邻居的原因,我经常会遇见他们。 他们时不时家长里短,总会拿这件事来调侃我…… 正在胡思乱想,回忆小时候的青涩年华,突然一道劲风破空袭来,还来不及反应,一张折了好几折成V状的纸条狠狠甩在我脸上。 槽!这谁恶作……还不等发挥我的浩然雄威,就见司马紫凝在前面用本书挡住自己的脸,朝我尴尬的笑着,伸出那双白皙的手指我桌上的纸条。 司马紫凝是齐刘海,今天梳了个马尾辫,她的头发本来就很长,这样一扎,配上身上那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活脱脱是个从屏幕上走下来的二次元女孩。 我想起郭易的女朋友李淑红也是这个造型,不过她给我第一个印象并不是很好,或者说是很闹心,太刁蛮了…… 根据郭易的说法,好像李淑红已经十八九岁了,好像因为极致阴魂体质,身体无法继续成长,外貌被限制在了十五岁。 我打开司马紫凝的纸条,上面写着:“下课的时候,中午一起吃饭好吗?” 吃饭,这才刚上课呢就想着吃饭,我看了她一眼,她朝我露出一排皓白的牙齿,笑了笑。看起来不太像个吃货啊,难道是没钱了要我请客? 我本能的摸了摸口袋中的饭卡,朝她呵呵一笑,从笔记本上撕下一张新的纸条写上:“恩,中午一起吃饭。”将纸条卷成条,折成v状,放在中指上用力一弹。 纸条嗖的飞出去,在空中划了一道犀利的弧线,一下子砸在一个人头上,纸条顺着她的头落在桌上。 是雯雯…… 雯雯坐的位置正好在司马紫凝前面,我手指太用力了……急忙趴下,用两本书挡住自己的脸,视线从中间书缝中看出去。 只见雯雯拿着那张纸条四周看了一圈,没有发现是我丢的纸条,真是万幸。她停顿了一会儿,把纸条打开,看到上面的字,一愣,随即笑了。 然后,脑袋一转,直直的朝我这边看来…… 不会吧,这难道是女人传说中的第六感! 太准备了吧……雯雯脸上陷进去两个小酒窝,腼腆的一笑,伸手做了个ok的手势。 老天…… 这时一个人伸手,对她招了招手,挡住我的视线。这又是哪根葱?我抬头一看,是昨晚被我教训的男生,好像叫什么潘思琦来着。 这货又对雯雯不死心? 他与我相隔一个位置,笑嘻嘻的居然特么从包里拿出一个很华丽的菜单,看外壳好像是什么豪华牛排店的。 竟然把菜单都带到身上来了,这心思真不简单,如果不是昨晚拿钱贿赂还带威胁我,我想是不会介意他追雯雯。 司马紫凝见这潘思琦挡住两人之间指手画脚什么,一伸手抓住他手中挥舞的菜单,顺势站起身来:“老师,这人上课拿这东西砸我!” “哎呦我去,美女,不带这样的,我…我什么时候砸你了,是你自己抢过去的好吗。”潘思琦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脸色都青了。 这节课的老师,是班上同学公认的母老虎,十分重视自己的上课质量,现在司马紫凝打小报告,顿时脸色一变,从讲台上噔噔噔踩着高跟鞋下来,接过司马紫凝手中的菜单,翻了几页怒视潘思琦:“现在上午刚第一节课,你就研究中午的菜单了,挺本事的啊,居然把这东西随身携带!” “哈哈,母老虎发挥了,潘思琦这货估计要跪!” “有戏看了,有戏看了!” “嘿嘿,我猜母老虎要找她去办公室私聊了,有人下注吗?” 班上哗然一片。我的脖子边上一丝阴冷的风吹过,浑身鸡皮疙瘩,挂在胸口的八卦镜散发出淡淡的暖流,一下子驱散这股阴冷。 是那黑脸女生?不对啊,这间教室又不是四楼的那间,难道跟过来了? 第121章笔仙(三) 男左女右,我左手大拇指指甲狠掐无名指的根部关节,其余四个指头紧紧握成拳头,捏了个护身手印。 阴风从周围缓缓散开。 “咦,怎么突然有点冷啊……”旁边一戴眼镜男生,打了个寒颤,四周看了看:“也没空调啊……” 这人倒是个敏感的体质,在爷爷笔记中,正常人里,有一些人天生和普通人不同,他们的体质倾向阴性,简单的来说,就是比较容易感受到阴气之类的东西,在时间场合合适的情况下,甚至还能见到鬼。 和那种天生八字轻、时运不济、濒死人不同,纯粹是体质特殊带来的特别效果。 我拿出一张空白的黄符纸,抽出上衣口袋的朱砂墨水笔画显像符,这朱砂墨水笔,我有好几只替换笔芯,除此之外,还有一小药瓶的朱砂黑墨水。 这些日子里,我渐渐发现,自己随手能画出来的符箓种类好像越来越多了,虽然都是一些很普通的符箓。但这总比我以前动不动就要搬桌子,布坛,点蜡烛,各种请神那要来的容易多。 我的这种情况,是从在与老瑜会面后开始发生的,那时候我进入建筑工地下的墓穴,其中在一石室里中幻术。 幻境中,我好像回到了二十一年前的村子,见到了传说中的爷爷。 在山上,我虽然和他动手切磋没撑过几秒就跪,但爷爷的实力可以说是高到了一定程度,甚至后面种生基,以普通的桃木剑,便能挑开天上急速落下的闪电…… 对!我想来了,幻境中,我似乎又替爷爷坐镇生基埋下一个木偶娃娃,自己因为没法力,爷爷不知道做了什么,将自己的法力与我共享使用…… 难道是……一个念头窜过我的脑海,但实在是太扯淡,我使劲的摇了摇,使自己清醒点。 穿越……呵呵,这个词语在我脑子中挥之不去,这种事情只能在玄幻小说中才能遇到,我只不过在幻境中呆了那么一会儿,哪有人穿越过去,屁股还没坐热,一会儿就回来的。 虽然,我的怀疑是,自己在幻境中“可能也许”是穿越过去,真的碰见爷爷,真的和爷爷一起种生基,爷爷也真的和我一起共享了法力。 自己回来时,爷爷正处于昏迷状态,没有自然收回法力,所以留了部分在我体内。 所以导致,法力在我的体内流窜,后来画符箓时自然融进去,成功率大大增加。 第一次和老瑜去希岸村子的时候,我用老瑜的身体把爷爷请上身时,他老人家能请上来,那就是没有投胎。 听白无常貌似说起,阴间的投胎需要提前排队领号码,爷爷都下去二十多年还没轮上投胎,这得多久啊,更别提傅晴诗和史峰了。 丫的,不会以后为了投胎,也得赶紧抹脖子自杀吧,想到这我一阵恶寒,自杀为了早投胎,那还不如好好的活着呢。 我摸了摸口袋,老瑜给我的铜钱,已经丢失不少,现在还剩下十多枚,根本不够做一支铜钱剑,看来找机会也得去大学城附近的夜市古街逛逛,也许能得到点意想不到的东西。 画好显像符,我把符箓折成一个八卦形状,拿出一枚铜钱放在中间,食中二指在铜钱的方孔上一点:“天清地明,借我神眼,辨识阴阳,急急如律令。”指尖微微一热,急忙把点在自己眉心处,淡淡的暖流在眉间散开,缓缓的融进双眼中…… 跟做了一套眼保健操一样清爽,周围的环境顿时清晰起来。 我仔细的打量四周,刚才的阴风已经消散,而且每个人在我眼里还是老样子,并没有什么不妥。 又看向司马紫凝,这姑娘第六感也不比雯雯差,几乎是第一时间转头看过来,甜甜一笑。 我赶紧低头,瞬间进入装逼模式,假装在看书。 潘思琦这货果不其然,被母老虎叫到办公室去进行私聊,一副苦瓜脸,临出门的时候,还指了一下雯雯。 司马紫凝今天的气色还不错,看起来他们昨晚应该没有进行招魂仪式,也就是玩笔仙。或者说用错了方式,没有成功召成笔仙。 笔仙除了在对道具有所讲究外,还有相对的咒语才行。 比如刚开始时,所有的参与者,每个人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竖在空中的笔念:“笔仙笔仙快显灵,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这样的咒语,要连续不断的念,一直念到所有人握着的这支笔自己动起来为止,如果这笔从头到脚始终没有动,那说明就是召唤笔仙失败。 屁事没有,司马紫凝应该就是这种状况。 我长吁一口气,笔仙这游戏可不比普通游戏,招魂的力度十分广阔,甚至能将十公里以内的某一魂魄召唤过来,还有一些被封印的也会被召唤出来。 所以我担心的是,司马紫凝她们玩这游戏万一玩过界,把以前某些被封印在地下的凶魂恶鬼招出来,那真是得不偿失……人死后形成的魂魄,跟人本身一样,拥有无限的潜力,只要能熬过七七十四九天的散魂日,稳定下来,就会随着心中的怨念慢慢升级…… 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局面,因为我这人最好管闲事,特别是这种人命关天的大事!到时候遇到有人跪了,口袋里揣着自己山寨的不正宗符箓便往前冲,等踢到铁板,那就后悔莫及。 上午,我一点也没听进去,一直到中午下课。 教室里的人哗啦啦,响声一片,我没带什么书,径直急忙往外走。 我得赶紧自己先一步走到食堂,赶紧打包一份回宿舍吃,刚刚在教室里弹纸条弹到雯雯,万一两人都追上来,那该多尴尬。 潘思琦这货正一脸垂头丧气的往这边走,我看见雯雯正站在门口四处张望,为了避免误会,我故意让开身子,使这货能看到雯雯,暂时替我拖延一段时间。 教室在三楼,我马不停蹄的往下跑,一路狂奔食堂,引起过路人不断侧目,以为我饿死鬼投胎转世。 “阿姨,来点饭,还有豆芽、青菜、蛋羹,对对对就这些,打包!”我站在食堂,隔着玻璃急切道。 “啥?打包?打包要加钱的……”食堂打饭的大妈皱了皱眉毛。 “加加加,多少钱我加,您快点!” “急啥呢,年纪轻轻看你急成这样。” 我有些欲哭无泪的看着大妈慢吞吞的转身,慢吞吞的去拿塑料袋。 “肖明!”一只手拍在肩膀上,吓了我一哆嗦,是司马紫凝。 我尴尬的笑着:“你,你怎么来了。” “不是说好一起吃饭嘛,居然自己先跑了……” 我挠挠脑袋:“额……这个食堂下课的时候人多,我提前来占位置……” “原来是这样子……你人真好。”司马紫凝露出一排牙齿,笑着隔着玻璃开始点餐。 就这样,我只好和她找了个位置,在一起吃这个午饭…… 坐下来,司马紫凝忽然打了个寒颤:“怎么有点冷冷的。”几个女生这时从我们桌边走过,似乎认识她,几个人打了个招呼。 “冷,不会啊,这还没正式入秋呢。”我指着食堂门口外的阳光说道。 “对呀,这有点奇怪。” “肖明哥!”一个声音响起,我手一哆嗦,差点把筷子捅到喉咙里,是雯雯这妮子的声音。 “肖明哥,说好咱们一起吃饭的……”她从食堂门口,朝我招了招手,快步走过来。见到旁边的司马紫凝,脸色微微一白:“这……这位同学是?” “这是咱们班的同学……”我刚准备给她们俩来个介绍,谁知司马紫凝自己呼的站起来,伸出白皙的手对雯雯道:“你好,司马紫凝!” 雯雯一愣,但也伸出手:“你好,我叫唐雯雯。” 司马紫凝微微一笑:“还没吃饭吧,那一起吃?” “好,我这就去打饭!”雯雯一转身,一会儿就端了饭坐在我的右边……司马紫凝则是坐在我左边。 旁边走过去的男生女生,对我投来异样的眼光,女的是鄙视,男的是杀人目光。我有些汗流浃背,端起桌上的饭菜,说自己到桌子对面去吃,这里留给她们沟通交流。 司马紫凝伸手按住我的肩膀,说这样也没事,大家坐同一排,交流更方便。 “雯雯!”又不知道谁的声音响起,我抬头,原来是潘思琦,他手里提着一袋东西兴冲冲的跑过来,见雯雯和我坐在一起,脸色一僵,随即缓和过来,脸上僵硬的笑着:“大家都在呢,我买了些东西,一起吃吧。” 说着坐下来,从塑料袋中拿出一盒盒东西摆在雯雯面前:“雯雯,这是猪排、牛排、鸡排,你随便挑,都喜欢的话,一起吃哈。”说完,塑料袋中又取出两杯可乐一人一瓶。把剩余的东西推过来:“随便吃,别客气!” 我一看,不由把他问候了几遍,塑料袋中只剩下几双一次性手套,和十几袋的孜然粉、辣椒酱、和一盒被压得扁扁的鸡米花。 潘思琦朝我做出一个恶狠狠的表情后,瞬间又变脸似的,小心翼翼从面前盒子拿出一个鸡排放到雯雯碗中:“雯雯,你先尝尝这个。” “肖明哥,……紫凝姐,一起吃吧。” “好嘞,一起吃。”在潘思琦一脸杀人的目光下,我呵呵呵带上塑料手袋,从他面前的盒子里挑了一块最大的牛排:“我先尝尝这个有没有过期!” 第122章笔仙(四) “恩恩……味道不错,应该还能坚持几天变质吧。”我三下五除二,把牛排塞进嘴巴里咀嚼咽下,伸手左边一块猪排右边一块鸡排,潘思琦的脸都黑了…… “恩……哟,这个鸡排有点意思……”我伸手接过潘思琦面前的可乐,大口灌着。 “肖明…同学,小心别呛着……”潘思琦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能清晰的感受到迎面扑来隐隐的杀气,张嘴想说话,可乐一下子呛到气管中,顿时咳嗽起来! “肖……肖明,慢点吃,我这里还有鸡排。”雯雯一只手帮我拍背,一边把自己碗里的鸡排夹过来。 “别,鸡排吃太多了容易得禽流感……”我急忙摆手,我的行为只是想打击一下潘思琦,浇灭一下他对雯雯的兴趣,哪能真的吃这妮子送过来的东西呢。 旁边的司马紫凝忽然咯咯的笑了起来,我疑惑的问她笑什么。她用勺子拨了拨菜盘子里的东西说:“中午食堂的菜加了太多的醋,好酸哦……” 我算是听出来了,这姑娘是说我在吃潘思琦的醋呢,我犯得着跟他吃醋吗? 就在这时,食堂里忽然有点骚动起来,其中一群人站起身子就往外跑。 我觉得奇怪,刚好有一个男生经过我们这张桌子,我急忙拉住他:“这位同学,发生什么事了?” “哎呀,听说有人跳楼了!” “跳楼?”我一愣,并不觉得有多惊讶,现如今有学生因为精神压力太大,跳楼割脉寻短见的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这种行为是最愚蠢了,只要留得青山在,还愁没柴烧吗?但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问:“在哪跳的楼?” “在女生宿舍楼那边,不说了,我也要去看看情况了。”那男生说完,一溜烟随着人群跑了出去。 他的话,我们在场的所有人的都听见了。 我们决定,也一同赶过去看看什么情况。 学校的食堂距离宿舍楼不是很远,我们一会儿就到了。在女生宿舍楼下面围着不少人,唧唧咋咋议论纷纷。 我们拼命挤进去,来到人群最前面。地上有一具用白布盖着的尸体,尸体的一只手从白布下面伸了出来,这是一个女生的手,很白皙,五指的指甲上面还涂着五颜六色的指甲油。 宿舍楼下是水泥地面,可以很清晰的看到有一摊子腥红的血迹从尸体的身下缓缓向四周散开,仿佛一朵正在绽放的玫瑰。 有两三个警察,和一个穿白大褂模样的男人正在和校方沟通,那穿白大褂的人双眉紧皱,一直在不断的摇头说着什么。 我看到我们的辅导员也在里面,她面对其中一个警察的盘问,也是一个劲的摇头。 究竟出什么事了……我刚想说话,突然发现司马紫凝的目光有些出神的愣愣望着尸体伸出来的那只手。 “怎么了?”我问。 “这只手……好像……”司马紫凝的眼神很恐怖,似乎在想什么可怕的事情,颤抖的指着尸体的手说:“她好像是我们寝室的……王云秀!” 蛤?“不会吧,怎么会这么巧呢。” “真的是她,她手上的美甲,是前两天我们一起上学生街时做的,这五颜六色的款式,还是我搭配推荐的,不可能有其他人也这么巧做一样的。” 说着,司马紫凝僵硬的朝尸体走去,弯下腰轻轻掀开那块白布,一张布满血迹的脸顿时呈现出来,我瞬间感觉刚刚吃的各种排开始要吐出来了。 不过已有人抢先了,司马紫凝捂着嘴巴后退了好几步,在旁边吐了起来。 边上一些围观的人,承受能力差的,也跟着狂吐。 “干什么,是谁让你随便动死者的!”其中一个警察厉声喝道走过来,看在司马紫凝是个女生,连忙把白布重新盖上,盖的时候自己眼睛也不敢直视尸体。 这人还真的是司马紫凝的同寝室的室友,昨天晚上和司马紫凝走到她们宿舍楼下时,那个刚好探出脑袋来喊话的圆脸女生,就是眼前地上躺着的王云秀。 在刚才白布掀开的时候,我看见王云秀的身体以一种正常人极为难做到的扭曲姿势躺在地面,头发张牙舞爪般的散开,沾染上了腥红血迹, 身上穿着一件可爱的保守卡通睡衣,我叹了口气不觉得有些惋惜,挺可爱的女孩子,究竟为了什么事情想不开呢? “你说你是死者的室友对吗?” “恩。” “你知道死者生前有和其他人结仇,我的意思是关系不太好。” “好像没有……” “那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那时候死者的情绪如何?” “最后一次……是在早上,那时候她还在睡觉,我们急着上课,一时间也叫她不起来,所以自己走了……” 警察两手拿着本子和笔,不停的记下与司马紫凝的对话,说:“好,如果我们有什么疑点需要您配合的话,还请务必保持联系。” 一辆医用面包车开到女生宿舍楼下,又几穿白衣白裤的人,手上戴着橡胶手套,把王云秀抬了上去,虽然这尸体被运走,周围的围观群众渐渐的消失。 司马紫凝脸色苍白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我过去说:“别难过了,发生这种事情实在是无可避边的事,节哀……” “不……”司马紫凝缓缓开口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为什么不简单?”我问。 她忽然好像被我吓到似的,猛地一抬头,眼睛里重新焕发出神采:“没……没事。” 雯雯在旁边也不忍心看下去,走过来安慰她:“紫凝姐姐,不要伤心了,还有我们呢……” 下午,学校里传来关于王云秀的部分死亡报告。 王云秀是中午下课铃声刚响的时候,独自赤着脚爬到宿舍的天台上,从上面身体往后仰跳下来,那时刚好有几个回宿舍的女生目睹了这一切。 王云秀从足足有八楼高的天台上摔下来后,砸在水泥地板上,身体轻微的抽搐。那几个女生虽然害怕,但还是鼓起勇气上,有人拨打急救电话,有人查看王云秀的身体状况。 据说这个时候的王云秀居似乎并没有直接死去,眼睛直直的瞪着在场的几个女生,嘴里的不断的冒出血沫,含糊的重复两个字:“救……我……” 第123章笔仙(五) 下午没有重要的课,我躺在宿舍里听着损友们讲着中午的事情,插嘴问道:“不对呀,八楼的高度,人摔下来脑袋一碰到,估计直接开瓢了,就算脑袋非常幸运的没碰到,那剧烈的疼痛也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怎么能说话?” 在宿舍里,我们一共有四人,忘记了是谁事先说出一个馊主意,说宿舍里有论资排辈,以年龄大小相称兄弟。 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的年纪有优势便急切答应了,我则是以少数服从多数,无可奈何。 大家都拿出自己的身份证,以证明自己的年龄真实,就这样,一下子每个人的年龄都排了出来。 有了老大老二老三老四! 老大是黑龙江人,名字叫做肖龙,和我同姓,是一个性格大大咧咧的汉子。老二是河南人,也是一个非常喜欢侃八卦的人,戴着一副眼镜,猛地看上去还有那么一点斯文气息。老三是四川的,不过性格却很平淡,不是很喜欢说话。 我呢……本以为自己原本领先他们一届,应该当个老大不成问题,但万万没想到这一届的新生,在年龄上面,完全的把我压制了。 所以最后一个,老四,就是我了。 给我们讲中午王云秀跳楼自杀事件的是老二,他把这件事情作为中午睡觉时的谈资,夸夸其谈,唾沫横飞,其中讲的真是特么的绘声绘色,不去写小说真是可惜了。 老二听到我的质疑,说道:“老四你说的也有道理!按道理说,人到了这种程度,连呼吸都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哪里还能说话呢。可是!还有一件你们更感觉极为不可能的事情!”说到这里,这货停顿了一下,卖了个关子看周围人一眼。 我没有吭声,知道这货是在找存在感。 果然,老大的性格按捺不住,连忙道:“你丫要说就赶紧呗,大喘气啊你!” 老二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听这几个女生说啊……这个王云秀,在彻底的断气之前,不知哪来的力气,伸出手指直直的往天空指去,嘴里冒着鲜血说两个字‘有鬼……’然后便彻底断气了。” 宿舍里一片哗然,老三皱着眉头道:“这越说越离谱了,人死后就什么都不剩了,这世界上哪来的鬼。” 老大不满道:“你懂个啥,在我家那边,关于灵异事件的情况,那可是一大箩筐日日夜夜也讲不完,关于真实的,那就更多了。” “哦,那你说个真实的来听听。”老三不以为然道。 “你真要听?”老大咳嗽了一下:“那我就说给你听!”老大一脸严肃的表情看着我们三人说:“知道哈尔滨吧,是我们那的省会,副省级城市,据说在当年1996年左右,反正就是那个时候,出现了一件怪事!” “什么怪事?”我问。 “听说过猫脸老太太吧,这事情传的十分玄乎,当时我差不多只有三四岁左右,傻不拉几的,哪懂得这些,只是当时家里人十分禁止我走出家门半步。后来他们才告诉我,说是为了防止被猫脸老太太吃掉,我问是怎么回事。家人说,当时哈尔滨有个老人死了,据说尸体放进棺材还没盒盖的时候,一只黑猫跑过去,不小心窜了气!当场老太太复活,脸变成猫脸,一下子咬死了在场所有守灵人,然后跑了。” “自此之后,哈尔滨每隔几天总会有小孩子消失,有人传言,说是猫脸老太太出来祸害人们,而且专门挑小孩子啃,又不知据谁所说,男左女右,在手腕上系上一条红色布条就可以避险,避开猫脸老太太找上门!” 老大越说越激动:“当时啊,你们要知道人言可畏,一旦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千万,有很多原本很简单的事情,经过多人传来传去,结果肯定变得面目全非。” 老二感兴趣道:“这个有意思,然后猫脸老太太呢?” 老大说:“猫脸老太太啊,据说这件事情的影响越穿越大,最后惊动了上面。”他用手指往上一指,接着说:“然后派来很多人,架着机关枪,漫山遍野的寻找猫脸老太太,最后在一深山老林找到,直接突突突打成了马蜂窝,后来还真的没有再出过什么事情。” “切……就这样啊,我还以为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斩妖除魔打斗呢。”老二有些不满。 老大哼哼道:“你要知道,有很多事情不是空穴来凤,正所谓无风不起浪,谁知道当时会是怎么样一个情况呢?” 老大的故事,我只听进去了个大概,脑子里还在想的是关于王云秀的这件事,毕竟老大说的那件事情时间地点太遥远,很多东西都无法查证。 相反王云秀的事就摆在面前,老二最后提到王云秀死前,朝天空一指,嘴里喊了两个字有鬼,让我十分感兴趣。 我问老二,王云秀死前,她的手指到底是指哪里呢? 老二挠了挠头,说这倒不是很清楚,恐怕当时在场的女生也没看清吧。 没看清…… 我的心里自己猜测起来,王云秀根据目击女生的描述是从天台上跳下来的,那么她上去之后跳下来,应该不是自己那件寝室的正下方,如果是的话就有点巧了。 可是不这么解释的话,那么王云秀的手指往天台指那就更不科学了,中午,烈日当空,阴灵鬼怪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天台上。 真这样做的话,属阴的魂魄鬼体,一定会瞬间被太阳的光瞬间蒸发了个干干净净,永不超生。 所以,王云秀最后指的地方,也就只有自己寝室了…… 我努力的回想今天中午自己所站在的位置,以及旁边的参照物,越想越觉得,王云秀应该是指自己的寝室位置比较靠谱。 我的心里一寒,急忙拿起手机给司马紫凝发了条信息:“我想问你个事情,好吗。” 司马紫凝的回信息速度很快:“好,你想问什么呢?” 我发过去:“你们昨晚在寝室里,有没有玩……笔仙。” 短信发过去之后,手机一直都没有反应,我看了看屏幕右上角,电池是满格的,今天早上在教室里的充了电的。 又等了一会儿……司马紫凝终于回信息了:“有,你怎么知道。” 果然有玩,看来这群女生是招上了不该招的东西了,我马上又给司马紫凝发了条短信,约她在她们的女生宿舍楼下面见面。 我马不停蹄的来到女生宿舍楼下,司马紫凝已经在那里等我了,我发现她有些魂不守舍,问怎么了。 她说,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眼睛在看着自己,身上莫名其妙的冷,寝室里,王云秀的那张床总给人一种不安的感觉。 我犹豫了一下说:“把你的手给我一下。” 司马紫凝一愣,脸色有些微红,把手伸过来。我握住她的掌心,只觉得有淡淡的冷气从其中冒出来,通过我的手臂蔓延上来,我胸口的八卦镜一热,一股暖流缓缓散发至全身,将这股冷气给抵挡了回去。 “你的手好暖啊……”司马紫凝的脸渐渐的变得通红。 我尴尬的急忙缩回手,她的这种情况不是阴气入体,只是轻微的阴气缠身罢了。伸手从自己脖子上把八卦镜拿下来给她:“喏,把这个戴在脖子上就不会觉得冷了。” “这是?”司马紫凝,有些奇怪的接过八卦镜,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惊喜:“这东西好暖啊,感觉有一股热气从上面一直传出来,跟电暖炉一样……” 我呵呵笑道,说这玩意叫八卦镜,是我在老家的时候,爸妈从庙里面求来的,据说带在身上可以避邪化煞,十分灵验的。 说谎,总比告诉人家,我其实是一个术士,能捉鬼驱邪不成?万一这事在学校传开,我极为有可能会落个宣传封建迷信的下场,更有可能在一次的被扫地出门。 所以这件事,我无论如何也得管紧自己的嘴巴!不能说出去! “谢谢你,我会一直戴在身上的。”司马紫凝把八卦镜戴到脖子上后,脸色瞬间好了不少,有了些许气色。 一个阴冷的气息从头顶掠过,我本能的抬头往上看,自己目前站的位置,不偏不倚,正好是昨晚站的位置,抬头正好可以看到司马紫凝她们的宿舍。 我的头皮有些发麻,因为我这么一抬头,刚好看见她们寝室的玻璃窗户上,紧紧贴着一张惨白的脸,脸的旁边还有两只白到渗人的手上下挠着。 不由后退了几步,司马紫凝见我反应奇怪,问我怎么了。 我嘿嘿干笑两声,说地滑,差点在你面前摔了个大扑街,幸好没事,不然就糗大了。她听到我的瞎侃,当然不认为我说的是真话,露出了一丝笑容。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知道……额,我们玩笔仙的呢?”司马紫凝问道。 我告诉她,因为她昨晚提着的塑料袋子里,有着用来玩笔仙的道具,加上她的舍友又刚好要玩游戏,所以猜测,极为可能玩笔仙。 司马紫凝,听到这里,脸色有些发白:“这游戏不好玩,早知道……我就不玩这游戏了,刚开始,我还以为是她们骗人的,没想到,没想到真的会发生……” 这辈子最见不得女人哭了,我叹了口气,要求她把昨晚的事情前前后后,都讲一遍给我听,好分担分担。 第124章笔仙(六) 原来,昨天晚上的事情是这样的。 司马紫凝和我分开后,提着袋子回到了寝室中,大概是王云秀看见我和她在一起,便将这事告诉其他舍友。 所以司马紫凝刚上去,他们宿舍一群女生就迫不及待的围上来,八卦个不停。 特别是王云秀一直调侃着她,学校的宿舍熄灯时间是11点,所以只是一会儿就整栋楼除了宿舍管理员房间,全部陷入黑暗。 女生们对司马紫凝的事情八卦了一会儿,觉得套不出更多的“有价值”信息,便不再追问。 “现在已经熄灯了,可以开始玩笔仙了。”王云秀兴奋的拿着先前司马紫凝买的东西,从中找出铅笔和一把小刀用力的削着,小刀的刀锋映着宿舍外微弱的光,泛出冷冷的寒芒,让司马紫凝心中有些不安。 “现在就开始玩吗,不是说要12点?”说这话的是寝室一个叫邓娟的女孩,她性格从来都是这样大大咧咧。 “我觉得,咱们还是不要玩了吧,我到往上查这个游戏,好像很危险。”寝室中另外一个女花弱弱的说着,她是邓娟的孪生妹妹,叫邓香,性格比较内向,胆小。 “哎呀……不就是一个游戏嘛,看你们都吓成这样。”王云秀有些不太高兴。 “谁害怕啦?”邓娟说道,就在这时,一束光从窗户照进来:“什么情况,都熄灯了还不睡觉?” “是查房大妈!”王云秀轻声说了一声,连忙躺下用被子蒙住头,顿时一阵震天响的打鼾声传了出来,其他人也是有样学样。 “咦?刚才还有人说话,这么快就睡了?”窗外有人说话。 “应该是说梦话吧。”另一个声音说道,这个声音司马紫凝她们认识,正是自己的辅导员,这学校晚上,每一层楼都有一个宿舍管理员和一个辅导员老师负责查房,以及查看安全情况。 窗户上照进来的灯光熄灭,两个脚步声一前一后慢慢的离去。 王云秀这才把头从被子里探出来:“走啦?”邓娟的床位比较靠房门位置,她脸贴着墙壁,使劲探了探:“应该是走了。” 为了以防宿舍大妈来个回马枪。所有人都渐渐等了半个小时,王云秀等的实在有些不耐烦,一屁股坐起来:“我说,咱们这就开始玩吧,等的话,要等到什么时候?” 说着,她赤着脚爬下床,搬了一张小桌子放在四个床位中间位置,拿出司马紫凝之前的那个塑料袋,把纸平铺在桌面上,又小心翼翼的点燃一支蜡烛,把蜡烛液滴在桌子的四个角上固定住四支蜡烛。最后把那支她先前用小刀削的又长又尖锐的铅笔放在上面。 “好了,都过来吧。”王云秀拿出四只小塑料板凳,每个桌边放一只,自己率先坐上。 见她把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其余三人也不好意思再继续躺在床上装死,纷纷一前一后下床,坐在小方桌旁边,四个人刚好以其为中心围城一个圈。 桌子上四支白色的蜡烛,将这四个女生原本就白皙的脸映的一晃一晃,有些说不出的气氛。 “云秀,这蜡烛火一晃一晃的,别闹出火灾啊……”司马紫凝有些不放心。 王云秀嘻嘻一笑,从自己床底拿出一个小型的灭火器罐,得意道:“我早想到了,保证在第一时间直至火灾的发生!” “邓娟姐,我……我有点害怕,能不能不玩了……”邓香有些胆怯的拉了拉邓娟的衣服。 “哎呀,怕什么,这世上哪来的鬼,你电影看多了吧。” “可是……” “放心啦,就算有鬼,我也第一时间挡在你面前,替你教训她!” “好啦,别怕啦,你们不是心中也有很多问题想知道嘛,赶紧的。”王云秀伸出右手,率先将铅笔握在掌心,竖在放纸中心。 每个人都伸出右手,用四个手指相互交错勾住铅笔,使之悬浮在纸上。 呼……一阵淡淡的冷风吹过桌子上的白蜡烛,火光不停的上下摇曳,宿舍里的光一晃一晃…… “好,那我们来念请笔仙的咒语吧……”王云秀看起来十分的激动,就在这时,司马紫凝却低声道:“等下,好像有人来了!” 说着急忙吹灭桌上的白蜡烛,王云秀侧耳倾听了半天,有些不太高兴:“紫凝,哪里有什么人……” 谁知,司马紫凝左手急忙在嘴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又接一个侧耳倾听的手势。 “好像真的有声音……”邓香弱弱的说道,随着她的话音刚落。 外面走廊上果然隐隐约约响起了脚步声…… 叩……叩……叩……叩…… 叩……叩…… 叩…… 司马紫凝发觉,这种是只有高跟鞋才能发出来的特有声音,并且从远至近,从模糊到清晰。 高跟鞋的声音,一下……一下……走的不快,但也不慢。不知道为什么,司马紫凝觉得这种叩叩声仿佛就像一把沉重的大铁锤般,随着高跟鞋与地面的每一次接触,狠狠的砸在自己的心脏上! 叩…… 叩…… 叩…… 高跟鞋的声音已经十分的清晰,在众人以为是某个女生半夜神经病上厕所还要穿高跟鞋在走廊上乱跑的时候。 突然!声音在寝室门外停了下来。 司马紫凝的心脏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的害怕这个声音,没有任何理由,反正就是害怕…… 咚!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门外高跟鞋的主人在敲门,好像是用手指的关节部位轻轻的叩击门板,声音很有节奏感,就像时钟的秒针一样,滴答……滴答……间隔分毫不差,似乎……声音大小也是一样的。 敲门声持续了大概有十几下,所有人都非常默契的没有任何回应……这声音才停止,接着,高跟鞋的叩叩声再次响起,一下一下慢慢的远去,直至完全听不到任何声音…… 众人这才莫名其妙松了一口气。 “刚才……刚才那是宿舍大妈吗?”邓香小声的说道。 “应该不是,宿舍大妈一把年纪了,怎么可能半夜穿着高跟鞋走来走去呢,我想可能是辅导员……” “不对……”司马紫凝皱着眉:“刚才半小时前,宿舍大妈和辅导员都有来过,她们都没穿高跟鞋啊……辅导员也不太可能在这段时间里,专门换了一双高跟鞋来查房……” “管那么多干嘛,咱们玩咱们的,说不定这只是某个穿高跟鞋的神经病女生恶作剧呢?”王云秀不以为然的说道,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把蜡烛重新点上。 第125章笔仙(七) 司马紫凝有些愣神,在王云秀的催促下,这才回过神来。 “大家一起念咒语哦,咒语就是我先前说的那个,一定要记住哦,请笔仙的时候,如果没有把笔仙送走,就一定不能松开笔……” 在王云秀的再次叮嘱下,四个人终于开始了笔仙的招魂仪式。 “笔仙笔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如要与我续缘,请在纸上画圈……” 几个人,异口同声,声音达到了出奇的一直,司马紫凝在这刹那间似乎有一种错觉,那就是她们几个在念咒语的时候,在这个声音中,似乎还夹杂着另一个人声音。 这个声音不是她们中间任何一人的,而是出自第五人……可这寝室里哪里的第五人? 咒语,还在念着……应该已经过了第三遍,第四遍或者第五遍更多……反正司马紫凝觉得这肯定不止第三遍! 不知道是谁在发力,铅笔开始变的有点重,她的对面是邓香,右边是王云秀,左边是邓娟。 王云秀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有条不絮念着,双眼紧紧盯着手中的那只笔。 会不会是王云秀在搞鬼把这只铅笔往纸上压?这样的念头忽然闪过司马紫凝的脑海,她开始有些紧张了,后背有点湿润,不知是天气太热,还是寝室里的气氛太压抑导致。 铅笔渐渐的往下压,笔尖一点一点的靠近白纸。 她忽然希望,希望这笔尖不要接触白纸!于是试图悄悄用力把握住笔身的手往上抬,只要自己用力小心点的话,没人会知道吧。 笔似乎升高了那么一点点,不过仅仅是一点点,接下去她无论如何再也无法上抬。司马紫凝背上的汗更多了,因为每个人的手指头相扣握着这支笔,只要有谁稍微用力往哪边移动,那么一定会被人发觉。 可是她到现在却还是没感到这股力到底是从哪里传来的。 或者说,这支笔和桌子之间更像是两块磁力超强的磁石一样,相互吸引…… 轰隆! 窗外一闪,忽然一声惊雷炸响!窗户上的玻璃,被这声音震的有些隐隐震动。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司马紫凝的位置正好背对着寝室门,正面则是寝室另一面的窗户,她呆立在原地,刚才闪电夹杂着雷声时,她好像看见有一张脸紧紧贴着玻璃窗。 这是一张十分惨白的脸,和窗户的玻璃贴的太紧了,紧到五官都有些变了形。 不过这个景象只是一闪而逝,窗外此时漆黑一片。 “动,动了,笔动了!”王云秀的声音传来,她的手颤的十分厉害,也很兴奋。 不光是她知道笔动了,所有人都知道了。 司马紫凝僵硬着身体,愣愣的看着铅笔缓缓的戳在白纸上,慢慢的划出一条弧线。弧线越来越长,长到与另一端相连,形成一个圆圈。 这是一个十分标准的圆圈,她敢保证,如果没有借助圆规之类的工具,仅仅凭人类手工画出来,那完全是不可能的,至少在寝室里的四人绝不会有这种本事。 只能有一点证明,那个笔仙,真的来了…… 每个人都看向王云秀,这个游戏也是她提出来的,这时候笔动了,大家自然也是看她的反应。王云秀咽下一口唾沫,她原本不太相信这个游戏,但这个圆圈出来,还有什么不能相信的?小心翼翼的问道:“笔仙笔仙,请问是你来了吗?是的话,请在纸上画圈。” 桌子上的白纸,打印着两个大大的字,一个“是”一个“否”。 铅笔这次的速度比较快,在“是”的上面,又画了一个圆到不行的圆圈。 王云秀看了其他三人一眼:“大家不要紧张,只要按步骤来就没事的,现在大家都可以问自己想问的问题哦,轮流来。” 王云秀先问:“笔仙笔仙,请问我能否在大学的这段时间里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子呢?” 铅笔在纸上动了动,随即快速移动到“否”字上面,画了一个圈。 原来不能啊……王云秀一脸垂头丧气,和邓香说,轮到她了。 司马紫凝发现,邓香的脸白的十分厉害,这女孩在宿舍里一直都不太经常说话,很内向,也只有在和自己姐姐说的会比较多,她紧张的盯着铅笔:“笔仙笔仙,请问明天是不是晴天?” “哎呀,在这种时候,你怎么能问这种简单的问题呢?”王云秀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 “我……我第一次,没什么经验……下个问题,我一定好好回答。” 铅笔,在“是”上面画了个圈。 接下来每个人问一个问题,一轮又一轮下来,白纸上画了无数的圈,很多都重叠在了一起。大家都玩的十分起劲。把几乎知道的所有问题都问了一遍,什么毕业会不会挂科啊、有没有人暗恋自己啊、自己将来能不能找到好工作啊、以后能不能发大财啊…… 问题,再次轮到了司马紫凝这边。 “紫凝,你可要问点重量级的问题啊,别像邓香一样,专门问些今天明天天气的问题。”王云秀嘻嘻道,旁边的邓香被说出了一个大红脸。 “恩,让我想想……”司马紫凝脸上一红,嘴巴张了好几次,最后深吸一口气:“笔仙笔仙,我想知道,我和她有没有结果……” “哟哟,终于问起了这个话题啊,我还以为你不问呢。”王云秀起哄起来。 铅笔,在纸上划动,窗外又一道闪电划过,紧接着一个炸雷又响了起来,邓香哎呀了一声,手一抖。 铅笔正在画出一条弧线,被这么一抖,瞬间断线,铅笔没有再继续画下去…… 所有人都被邓香吓了一跳,王云秀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看着王云秀:“你差点害死我们了都,还好手没有松开笔,不然就麻烦了……” “松……松开笔会怎么样?”邓香不敢看王云秀,小声问道。 王云秀叹了口气,知道邓香一向胆小:“我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反正听说玩笔仙的时候,手不能松开笔,否则一定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司马紫凝问出的那个问题,笔仙回答到一半被邓香打断,她有点失望,本来想再问一次,谁知王云秀说,问过一遍的问题不能问第二次。也只好作罢。 问题轮到邓娟,邓娟是一个胆子十分粗的女孩,她长得和邓香简直是从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一样,不过性格却匪夷所思的差出太多。 她揉了揉鼻子,嘿嘿道:“笔仙笔仙,我们请你过来回答问题,你会不会害我们?” “邓娟!”王云秀一惊,还来不及阻止,邓娟一惊把这个问题说了出来,她叫道:“请笔仙问的问题不能和笔仙本身有关,否则不好!” “你怎么现在才说?”邓娟吓了一跳。 四人感觉到,手中的铅笔缓缓的移动,在纸上画出一个大大的圆圈,把“是”字包裹起来,头尾相接! 邓香眼圈红红的,显然是被吓的不轻,其余几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王云秀相对要好一点,她说,不要紧张,只要把笔仙送走就行了。 于是几个人闭上眼睛,齐声的开始念咒语:“恭送笔仙,恭送笔仙……”铅笔在不断的颤抖着,众人觉得自己手中的铅笔仿佛就像是一只活生生的生物,有着自己的意识,想挣脱离去。 “恭送笔仙!” “恭送笔仙!” “恭送笔仙!” 紧张,所有人都很紧张,笔颤的十分厉害,在纸上左一横,右一竖,把整张纸划的乱七八糟,刺啦一声,纸破了,铅笔的变尖扎入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是铅笔芯断了! 可是铅笔没有因此停下,反而更拼命的往桌子上划,幅度越来越大,频率越来越高! 啪!王云秀的手臂不小心撞到旁边的白蜡烛,蜡烛从中间断开倒在桌子上,蜡烛油滴落破碎的纸上,很快就引燃了纸片。 “着火了,怎么办!”邓香喊道。 “先把笔仙送走!”王云秀也很紧张,可是蜡烛倒的位置是桌子中间,白纸沾染上了蜡烛液,烧的很快,众人的手就在晃动火焰的上方移动。 火舌舔了一下邓香的手臂,她吃痛,哎呀一声把手缩了回去!铅笔被放手了! 不仅仅是她一个,就连王云秀的胳膊也被火舌烫到,她们手中的铅笔已经有火苗蹿了上去,啪,铅笔折断,所有有人一下子分开,四脚朝天的摔在地上。 又一声震天的惊雷响起! 闪电出现的刹那间,司马紫凝的身体一僵,她看见了一个影子。 准确的说,是一个身穿腥红色睡衣的女人站在桌面燃烧着的木桌旁边,她一头长长漆黑的头发自然垂下来,过了肩膀,盖住腰间。甚至脸也被盖住了大半,只有一只没有瞳孔,纯眼白的眼睛,直视着自己。 她的手穿过桌子上的火焰,握着一只铅笔!铅笔不是折断了吗?司马紫凝,看向地上,确实地上滚落着折断的铅笔,那她手中那支是? 再看时,哪有什么穿红衣的女人,什么都没有! 王云秀抓出刚才的玩笔仙前展示的迷你型灭火器,对着桌子就是一阵狂喷,白色的烟雾喷发而出,很快弥漫了整个宿舍,咳嗽声不断。 火势不大,本来就只有小方桌上才有,本这么一喷,直接灭了。 为了避免宿舍大妈发现,王云秀只敢打开靠墙壁那一边的玻璃窗通风,争取早点把烧焦的味道散发出去。 请笔仙的事情,就这么潦草的收尾,就连王云秀也不知道,到底把笔仙送走了没有。 邓香比较害怕,问她时。她说,应该走了吧。 随便整理一下房间,都各自回到床上睡觉,可是司马紫凝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总觉得,刚才站在小方桌旁边的那个穿红衣女人,现在还站在那里,只是她看不见而已。 宿舍里,不知是不是灭火器的原因,空中始终有种淡淡的朦胧感,就连气温都下降了不少。 第126章笔仙(八) 外面电闪雷鸣,司马紫凝莫名其妙的出一身冷汗,于是这个时候就想到了我,想给我打电话。 三个电话,两个短信,就是她紧张万分的时候打的。 直到3点的时候,寝室里的诡异气氛才慢慢退去。 后面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红衣女鬼……我摸了摸下巴,许久没有刮胡子了,感觉有点扎手,说:“这世上怪事特别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样吧。”我说着从上衣口袋掏出朱砂墨水笔,拿出一个便签,在上面画了两页辟邪符撕下来递给她:“这两张辟邪符,你给那对姐妹一人一张,为了以防一万一,你最好不要离她们太远,因为这符作用没有八卦镜强烈。” 司马紫凝看着我递给她的两张便签,一脸狐疑的看着我。 我尴尬笑道:“这个画符,我老家以前家里有做这一行的,所以多多少少懂一些。” 可惜,她们的寝室我现在不方便上去,否则肯定是要查看下她们的房间,顺便布个缚鬼阵什么的。可是宿舍大妈站在不远处虎视眈眈的看着我,这个想法自然是落空了。 又聊了一些安慰的话,临走时,司马紫凝手里紧紧握着八卦镜还在远远的看着我,那种眼神,让我恍然有种想回去告诉她,不要担心一切有我之类的话。 回到寝室,我拿上自己的小腰包,里面有很多我裁剪好的黄纸,白纸,朱砂墨以及其他东西。 我打算要到学校的后山上去开坛画符,从司马紫凝的描述中,那红衣女鬼光是听听,就让人有些不寒而栗,能在大中午烈日高照的时候害人。 而且身穿大红衣,人死的时候,身上穿的是什么衣服,那么它时候变的样子,也是穿什么。 红衣鬼……在爷爷的笔记中有所描述。 说是各种恶鬼中最具有代表性的鬼,也俗称厉鬼。不过厉鬼有很多种,有积怨不散,盘踞多年形成的,有心愿未了,迟迟不能达成愿望的。 还有一种就是红衣鬼,据说这种鬼是人在死前特地穿上红衣服自杀,才会形成。 非常的厉害…… 司马紫凝寝室的那位,也不知道是哪个年份的厉鬼……希望别太夸张…… 学校的后山,叫做太白山,山腰以上的土壤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一片雪白,有些像生石灰。我此时已经爬到这个位置,累的跟狗一样。 太久没有锻炼,爬山真是一个体力活。 我原本以为这山上没什么人,可谁知道,上了山才发现,这里的树林,东躲一对小情侣,西躲一对小情侣,几乎比学校里还夸张。 现在人,都上大学来谈恋爱了嘛…… 找了半天,终于在一块大岩石后面找到一个凹坑,周围草木横生,通常人很难过来。我用画一张辟邪符丢了进去,没有任何反应,说明这里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为了预防还是会有作死的人前来,我依照爷爷的笔记,用四周的树枝配合着乾坤小黄旗布下一个迷踪小阵。 如果有人走近距离我十米之内,就会像中了鬼打墙一样失去方向,只能在原地玩踏步。 乾坤小黄旗一共两支,我在上面画了乾坤符,让其代表阴阳。因为临时没有什么准备,所以这旗子我是用羊肉串的竹签子,以及卖烧饼的纸袋剪切制作而成。 算是物尽其用了。 布下阵法后,我自己稍微试了试,差点没累死在里面,还好有破阵的口诀,否则给自己的阵法困住,那可真是憋屈了。 我跳下土坑,在四周点上七支红蜡烛,脚踏七星步举着一根树枝,这里挑一下,那里划一下在地上画出一张大符,接着把来时在食堂小卖部买的小碗以品字形扣在上面,点上三支香插在前面的土壤上。 接着开始请各路神明坐镇,这次我要尝试画一些稍微厉害点的符箓,比如先前用的五雷正符,效果虽然不是很理想,但相对辟邪符来说,至少可以让我以被动变为主动。 我将刚才的那根树枝,用刀子削成木剑的形状,虽然不是桃木剑,但聊胜于无。 “天清清,地明明,有请各路神仙显神灵!今日弟子肖明迫不得已,在此设坛画符,还请助弟子一臂之力!”木剑在地上一拍,挑起一叠符箓,在地上整齐一字排开。 我念着敕水咒、敕墨咒、敕笔咒、敕砚咒、取笔咒、落笔咒等等一系列画符中所需要的各种咒,新买的毛笔沾着朱砂墨,在每一张的黄纸上笔走龙蛇,丝毫不敢有半点犹豫。 画符,一定要一气呵成,要快、要准、要狠。 不一会儿,一叠五雷正符、天罡正气符、还有一些最后趁着有些余力又画的辟邪化煞符,整天数下来,有二十多张,算是收获不小。 画完符咒,我赶紧把蜡烛什么的东西急急忙忙一收,跳出土坑,没想到却发现有两男两女在原地打转,看样子有点像是两对小情侣。 他们脸上的表情十分紧张,两个女生眼圈都红了,因为我是掐着口诀走的路线,所以他们眼睛里是看不到我的存在的。 走到一旁,将作为阵眼的乾坤旗子一拔,这四个人瞬间撞在一起,摔倒在地上。 “诶,有路了,太好了,有路了!终于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其中一个男生兴奋的大喊起来便往外跑,旁边一个穿碎花裙边的女生好像不小心扭了腿脚,伸手寻求帮助。 没想到那男的径直就跑了出去,连个头都没有回。 气的女生,实在踢着地上的土堆。 迷踪小阵已经被我拔掉了,我画符的时间差不多有两个多小时,看他们浑身上下灰头土脸的,应该也折腾了不断实践。 为了不让发现,我偷偷下了土坑,从另一侧悄悄绕出去,万一被发现,是我搞的鬼,恐怕还不得被打成猪头…… 天色有些昏暗,我刚从后山出来,望着来来往往的人,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昨晚压根就没有打雷,否则按照司马紫凝所描述的那么大声,我怎么可能听不见?她没有理由撒这种谎来骗我啊…… 我想,应该她们整个宿舍都中了鬼的幻术了。 第127章笔仙(九)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手机猛然震动,外加大喇叭狂暴肆虐,吓了我一哆嗦。 不顾路过的学生用一种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我,拿出手机一看,是司马紫凝的电话。 “喂,司马紫凝同学……” “不好了,肖明你在哪里,邓香要跳楼了!你快来呀……”司马紫凝在电话里带着哭腔喊道。 跳楼,怎么会跳楼?我看了看天空,这一天时间还没过去,那红衣女鬼还真猖狂!我捏着手机问她人在哪里,她说还是在女生宿舍楼下。 挂上电话,我人正站在学校后门位置,距离宿舍楼不是很远,立马甩开两条腿狂奔过去,因为自己的疏忽死了一人,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有人死了。 远远就看到,女生宿舍楼下围了一大堆人,我急忙过去,每个人都向上望。我抬头,只见在宿舍楼的天台上,一个短发女生正站在栏杆外边上,一脸痛苦的样子抓着栏杆。只要轻轻一松手,人立马回摔下来,直接变成肉酱! 在女生的不远处,司马紫凝,还有一个女孩和跳楼的这个女生长得一模一样,她们不断的在劝说着什么,跳楼女生显得很激动。 我想起司马紫凝说过,她们寝室有一对双胞胎姐妹,看来眼前这个准备跳楼的,应该就是邓香了,那个胆小不敢玩笔仙的那位。 女孩的脸色很不对劲,使劲的摇着脑袋。身体弯曲的犹如一只虾米,只有双手紧紧拉着栏杆,和双脚踩着天台边缘。 拿出黄纸折成八卦,画符,塞铜钱:“天清地明,借我神眼,辨识阴阳,急急如律令。”剑指往眉心一点,我往天台看去。 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在天台的外围,有一个身穿红色衣服,长头发盖脸看不见五官的女人伸出白皙如纸的双手,紧紧搂着这个叫邓香的女孩使劲往外拖。 这栋宿舍楼里的很多女生,纷纷把自己床位上的被褥往地上丢,不一会儿水泥地上铺满了棉被,可是远远不够,只是这样一点点单纯的缓冲,根本无法阻止从八楼高度落下来人的伤害。 没有磕个头破血流,如果不小心撞到头,照样得脖子骨扭断! 我拔腿就往女生宿舍的楼梯跑,站在旁边看热闹的宿舍大妈,见我往里面跑,大跨步上来,拖出一条长椅挡住楼梯口:“这里男生不许过!” “上面那个是我朋友,我去救人的!”这节骨眼上,万万没想到会半路杀出个宿舍大妈来,我急切道。 “是你朋友,这是个好借口!现在上去了,如果有人丢了东西我可付不了这个责任!”宿舍大妈把手臂一抱,呵呵的看着我。 这……我的肺差点没气炸,这人在上面都要跳楼了,你在这里拦着我? 我一咬牙,拿出手机,别怪我不尊老爱幼!狠狠的说道:“我说宿舍管理员大妈,我现在是上去救人,你在这里不让我救,到时候人死了,恐怕你下半辈子就得在监狱里过了!” 大妈似乎被吓了一跳,但有些不甘心道:“你,你别胡说!” “我胡说?”我冷冷一笑:“阻止别人救人,你这等于是间接造成杀人,所以你就是凶手,你说该不该坐牢,说不定还要领花生米呢!”这些话把宿舍大妈唬的一愣一愣,我哪里懂这么多东西,反正目前救人要紧。 趁着她愣神的空挡,我几个箭步上去,跨过长椅便往楼上跑,却不料,小腿肚子一紧,只见宿舍大妈伸出一只手紧紧抓着。 也不知道怎么练的,就是这么一只手,竟然抓的我有些生疼。 “大妈,您这是想坐牢?” “呵呵……呵呵……多管闲事,死……”宿舍大妈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眶里的眼球缓缓的上翻,露出一片眼白,还有些许密布的血丝。看起来有人渗人。 鬼上身?我心里一沉,好在刚刚上山画符,腰包中还有很多东西,伸手掏出一小瓶还没用完的朱砂墨,对着她就泼过去。 朱砂墨飞溅了一些在我的腿上,宿舍大妈手上也沾了一些,顿时滋滋声不断,好像被泼了浓硫酸一样。 我的身子一松,急忙往楼梯上爬,她似乎没有再跟过来,楼梯一圈又一圈,当我爬到八楼直达天台的时候,小腿肚子已经有些抽筋了,浑身汗如雨下。 天台上站着好几个人,司马紫凝和那个叫邓娟的女孩,还有几个人我并不认识。 司马紫凝看见我,急忙走过来,问我该怎么办。我靠近她的耳朵,悄悄把有女鬼在天台围栏外拖邓香的事情说了说,她一脸不敢相信,问我怎么能看到。 我说我自然有法子可以办到,她说能不能让她也能看到。我说她还是不要看见比较好…… 天台上人多眼杂,在这里直接丢符箓做法,会让不少人发现。 我打开腰包,将一张五雷正符握在掌中,悄悄的念了法咒。符箓上传来淡淡的酥麻感觉,已经开始生效了。 “不要过来!”邓香手握着栏杆,面目狰狞的看着我,可她眼睛里却流出两横泪水。我看见,邓香说话的同时,那个从面抱住她的女鬼也在看着我,头发下面隐约可见的腥红嘴巴一张一合。 我没有停下脚步,依然慢慢的靠过去,这邓香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掉下去,并不是因为女鬼想慢慢玩,而是因为她暂时办不到! 因为她的口袋里露着半截符箓,这符箓就是我今天中午让司马紫凝递给她们的辟邪符,也正是这辟邪符,才多少削减了红衣女鬼的威胁。 不过现在是傍晚,随着天色一点点的变暗,辟邪符的法力始终就那么一点点,到时候再加多少张都没用! 我又掏出一张五雷正符,凹着放在掌心,正好两只手一边一张! 距离邓香还不足三步,我心中一横,箭步上去,一手抓住她一只胳膊,两张五雷正符正好夹在我的掌心她的胳膊之间。 “敕令!”我咬着牙道。 两个手掌闪出两道微弱的电弧,蔓延至邓香全身,窜到后面的红衣女鬼身上去,她被电的满头黑发张开,露出一张极为漂亮的脸! 漂亮是漂亮,可她的眼睛漆黑一片,我看到了无尽的怨气仿佛一个黑洞般要吞噬我的意识。 “多管闲事……死……”她和邓香两人的嘴巴同时开合,不过只有邓香的声音。 “死你妹!”我的手臂青筋冒起,咬破舌尖,把血沫喷向两只手掌的位置,随即压低声音:“召雷将,召雷兵,扬雷鼓,伐雷精,领天将,领天兵,发天鼓,扬天星,飞金精,执火轮,布巽炁,斩妖精,崦呻敕,摄五雷疾速行。急急如律令。” 掌心酸麻无比,天空一声隐隐的闷雷响起,红衣女鬼脸上头一次露出忌惮,狠狠的看了我一眼,身形一转,直接在空中消失了。 邓香的忽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睛里焕发出应有的光彩,惊骇的看着我:“救我,求求你救我!” “好好好,没事了,不要紧张,我已经拉住你了。放松就好……放松就好……” 其他人还楞在那里,我气的大喊道:“还不快来帮忙。”不得不说这小姑娘看起来各自不是很高,但却意外的重。 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邓香终于被拉了上来,邓娟一下子扑上去,两个双胞胎紧紧的抱在一起,有人问邓香为什么要跳楼,这女孩眼泪就像不要钱的一样涌出来,一个劲的哭,一个劲的摇头,什么也不说。 人救上来了,所有人也慢慢的离去散开,天台上只剩下我、司马紫凝、还有邓香邓娟姐妹俩。 邓娟抹着眼泪,紧紧抱着邓香:“你真傻,干嘛要这样做,有什么事和姐姐说。” 邓香一下哭了出来:“那个有些有问题,那个游戏有问题,真的有鬼,王云秀被这样杀掉了,她现在还想杀我……” “你说笔仙……”邓娟的脸色变得很惨白:“笔仙在害你?” 邓香满脸的恐惧,说她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一阵昏昏沉沉,醒来时就已经站在了天台边缘上,身体十分僵硬,没有办法自己控制。 有人在控制着她的身体慢慢翻过围栏,准备往楼下跳,是司马紫凝中午送她的一张纸片忽然发烫,自己这才清醒了过来。 可是有一股巨大的力扯着她的腰间,一直想把她拖离天台。接下来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 司马紫凝听到是符箓发挥作用的时候,转头看向我,眼里含着泪光,点点头小声的说道:“谢谢你的那个……辟邪符。” “不客气……”我现在小腿肚子还在发颤,不是被红衣女鬼吓得,而是刚才疯狂一口气上八楼给累的,坐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这才缓过劲来。 司马紫凝说,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笔仙这个游戏居然真的会招来鬼。我笑道,说笔仙实际上是招魂游戏,招来的自然是鬼,哪有可能是什么仙。 她问我,有没有办法彻底摆脱那个红衣女鬼。 我思考了一会儿,说,要解决办法,除非得把她们玩笔仙时用的那张桌子抬出来烧掉,不过单单烧掉还是不能解决问题的根本,还得将其超度。 司马紫凝说问,那是不是得请道士? 我一摆手,嘿嘿嘿道,说自己不才,刚好偶尔会这么一点超度的办法,所以不用花钱去请那些假道士。 第128章笔仙(十) 月黑风高,晚上八点多,我没有去晚自习,而是一个人独自站在女生宿舍后面的墙脚下。 在三楼位置的一个玻璃窗户突然拉开,探出一个满头乌黑秀发的脑袋,我脚上差点崴着,仔细看了两眼,这才发现是司马紫凝,只是这姑娘回宿舍后居然把头发给放了下来,我的心脏有些受不了。 借着旁边的路灯,司马紫凝看清我所在的位置,手中举着一根长长的东西挥了挥,我打开手机屏幕灯光也晃了晃,紧接着,一道劲风迎头而来,险险的掠过我的眼口鼻等英俊的五官,狠狠的砸在地上! 是一根桌子脚,头顶硬物破风之声不断,我抬头,尼玛一声急忙闪开,顿时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砸落一地。 有木板、椅子脚、烧焦的桌面。 这姑娘往楼下丢东西也不先通知一声的啊,还好我命大…… 不一会儿,司马紫凝、邓香邓娟姐妹匆匆赶过来,她倒是还有点人性,急忙问我有没有砸伤。我呵呵一声,说:“这么一大堆东西下来,砸到不死也残废啊。” 路灯下她脸上涨的通红:“这个……你不也是没有砸到嘛,人家一时手滑……” 旁边还有邓香邓娟姐妹在看着,再计较这个就有损我的大男子汉气概,手手掌一挥,一人准备一个黑色塑料袋,将这些木头碎片装了起来往后山走。 我走在前面,后面三个妞跟着,这感觉总感觉有点异样,经过学校后门的时候,门卫保安见我们几个人全部提着黑袋子,以为做了什么可怕的勾当特别上来检查了一番。 我们往太白山上爬,司马紫凝提着黑色袋子问我,是不是经过今晚之后真的能平安无事了? 不敢给她什么保证,我沉默了一下:“老天如果不开玩笑的话,我想应该是这样。” 早在傍晚的时候,由于司马紫凝不能太过于光明正大把桌面烧焦的小方桌抬出来,于是大家商量了一番,最后决定把这桌子化整为零从楼上丢下来,我在下面接应防止有遗漏。 拿到她们用来玩笔仙的方桌之后,我就会做法用三位真火烧掉,最后超个度,红衣女鬼识好歹的话,事情就这样了结,如果不识好歹,我也有办法能治她! 现在,我们在山上找了一个空地,考虑到可能会引起火灾之类的因素,所以四周没有什么树木,司马紫凝和邓香邓娟姐妹俩把零碎的桌子碎片,重新组装回了原来模样,就连她们当时用的那几支烧一半的蜡烛都带了过来。 她们做事的时候,我自己也没有闲着,掏着腰包在四周插下一根又一根的小黄旗,这小黄旗一样是用羊肉串竹签做成的,做工粗糙了些。按照爷爷笔记中,布阵黄旗最好是用厚黄纸、桃木签制作效果最好,不过眼前形式逼得太急,迫不得已,只能先以次代好。 布完阵法之后,我在地上铺了一块黄色方布,在上面摆上两个正放,一个倒扣的碗,以品字形摆放,点上三支香恭恭敬敬的插上,又和司马紫凝、邓娟邓香姐妹每个人各讨了一缕发丝。 拿出一卷白纸,没有错,就是一卷白纸。 不过这卷白纸并非是卫生纸,虽然造型很像,不过他的纸材质很像平时画画用的宣纸。我拉出一大截,掏出一把手工小剪刀,三下五除二剪出三个手牵手的纸人摆在那里,以又三支香点燃穿过胸口位置插在地上。 左右两只大红龙凤粗蜡烛摆上,晚上幸好没什么风,否则在山顶可没那么容易点燃。 “五雷猛将,火车将军,腾天倒地,驱雷奔云,队仗千万,统领神兵,开旗急召,不得稽停。急急如律令。” 我两只手连续结了几个手印,最后食中二指一并,形成剑指,整个人原地跟跳芭蕾舞蹈似得转了个圈,朝周围的小黄旗一指,所有黄旗的三角尖端位置倾斜指向空地上的小方桌。 “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对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我真。急急如律令。” 这是净身咒,我一拍两袖的衣服,取出五雷正符,抛到空中,双手连点:“天雷动,地火劫,精气神出,化三火,灭妖邪!” 举起右掌,猛地一拍胸口,狠狠一吸气,蹲着地上那对龙凤烛一吹气。 三位真火,并不是我们平常看见的凡火,而是由人的精气神凝练幻化出来的火焰,有焚烧一切阴暗邪物的威力。 据说是从人的眼睛、鼻子、嘴巴三个位置喷射出来。 实际上是不是这样的我不知道,可能也许大概是我的能力不足的原因,这么一吹气,龙凤烛上面的火苗顿时窜了出去形成两束火焰席卷小方桌,方桌仿佛跟淋了汽油一样,一碰就着,顿时火光闪烁。 旁边三个姑娘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这犹如变戏法般的手段,司马紫凝居然还鼓起掌来。 “水……”精气神凝练成火,以烛火作为媒介传出,实在很消耗我的体力,口干舌燥不已。好在司马紫凝还算是有点良心,从身上的小挎包中取出一瓶营养快线递过来。 打开瓶盖,迫不及待的喝了两口,这才发现只有半瓶,我疑惑的看着她。 司马紫凝红着脸:“这个是我昨天喝剩下的,凑着喝吧……” 脸红个什么劲啊,完全不够喝啊,这是方桌汹汹的火焰忽然扭曲起来,一个人影缓缓的出现,没有别人正是那个红衣女人。她似乎被我的三位真火烧的不轻,恶狠狠的看着我:“多管闲事……” “多管闲事,大姐,你这么说就不对吧,人家小姑娘不懂事玩了个游戏,你就要赶尽杀绝,这样很伤阴德的。”我说。 “小道士,你知道什么!她们毁了我!”红衣女鬼很生气,双手一伸,十指的指甲忽然间暴涨出来,泛着冷冷的黑色寒光,简直就像是十把锋利的镰刀一样。 我疑惑的转向旁边三个姑娘:“你们对这位大姐都做了什么事情?” 邓娟一挺胸脯站出来,委屈的说道:“我们除了玩笔仙,其他事情什么也没做啊,她这是血口喷人!” “还说没有!”红衣女鬼一头黑发无风自动,红色大衣更是鼓的厉害:“召唤了我,就是毁了我,要你们偿命!” 第129章笔仙(十一) 我取出两张五雷正符捏在手掌心中:“大姐,请听我一声劝,人一旦时候在世上便再无牵挂,所以还是早点投胎会更好。我也不计较你杀一人的事情,送你超度怎么样?” “用你的命来超度!” “靠,放肆!”我手掌一捏符箓,丢出去:“玉清始青,真符告盟,推迁二炁,混一成真。五雷五雷,急会黄宁,氤氲变化,吼电迅霆,闻呼即至,速发阳声,狼洛沮滨渎矧喵卢椿抑煞摄,急急如律令!” 符箓在空中闪着一道道电弧,女鬼不敢硬拼,试图绕过来攻击我。 可惜,她不知道我在地上做了手脚。猛地右脚一踏,虚画个太极图,剑指往她的身体凌空一指:“给我定!” 地上围成一圈的小黄旗瞬间仿佛被大风刮过一般,哗啦啦的颤抖起来,红衣女鬼只是这么瞬间已经冲到了我面前,手上镰刀一般的指甲直逼我英俊帅气的脸庞,就差那么两公分,准破相! 但也就这么两公分的距离,她被我的缚鬼定魂阵给逮住,我跑出去接住刚才的五雷正符,本着不能浪费一丝一毫资源的心态,我将它们一巴掌拍在女鬼后背上,上面闪烁的电弧把女鬼电的一哼一哼。 “再问你一遍,送你超度怎么样?” “百年基业,毁于一旦,不杀了你们,难消我心头之恨!” 百年基业?“什么百年基业?”我问道。 “你没有资格知道!” “哎呀,没资格知道,杀了个人还这么凶悍?”我从口袋中掏出阴阳渡鬼令,剑指对上面画了一道符,这道符其实意义不是很大,但绝对不能没有。 怎么说呢,有点像我们拿手机给别人打电话需要拨打电话号码一样…… 空地上慢慢的起了一层朦胧的雾气,我知道这是鬼差要出现的前奏。 “尚平尙安!”我想起这对兄弟,便喊了他们的名字。 雾气越来越浓,可是他们却始终没有出现,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两声惊恐的叫声,我转头一看,只见邓香邓娟两姐妹头一歪倒在地上昏了过去,司马紫凝整个人石化般一动不动。 尙平尙安俩兄弟正站在我背后,嬉皮笑脸的看着我:“阴阳渡鬼使,晚上好。不知这次召我等前来有什么事?” 我还没说话,红衣女鬼声音微颤道:“鬼差?”看她被我设陷阱逮住还那么横,不过区区两个鬼差就把她吓住,实在太不给面子了。 “你居然能随意召来鬼差,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平凡人!”我将渡鬼令塞进口袋,嘿嘿笑道。 “你真!” “我真帅?”我呵呵笑道:“这就不用你说了,还是安心投胎去吧,生前无论有多大的仇,那也已经都是生前的事了,别再执着了。” “红衣厉鬼?”尙平尙安兄弟一惊,走到我旁边,惊讶的问道:“渡鬼使,这个红衣厉鬼是您抓住的?” 我有点不高兴,这里就我一个人,难道还会是那三个小姑娘抓的?对我实力有很大的误解哦。 尙平没有等我回答,上前仔细观察了一下红衣女鬼,忽然倒退了几步:“她不是红衣女鬼,渡魂使!您快将她就地正法,毁去!” 蛤?我有些不太明白问道:“怎么又不是红衣厉鬼啦?” 尙平解下腰间的铁链,紧张道:“她是刚才应该是红衣女鬼,只不过现在开始不是了,您看她的衣角!”顺着尙平指的地方,我看到红衣女鬼的衣角处有一块紫色的痕迹正在缓缓的蔓延开来,有点像不小心沾染上去的染料。 “看到了,然后?” “这是红衣女鬼,怨气积攒太深,属下估计她成为厉鬼应该不止三百年了,现在正在转化成紫袍鬼,紫袍鬼比红衣厉鬼要厉害十倍,以您现在的阵法困不住一时三刻即将破解!” 擦,没听说红衣厉鬼会变衣服颜色来升级啊,爷爷的笔记中也没记载。 红衣女鬼凄厉的大笑起来:“既然发现了,我也没必要隐瞒了,你们都得死!”大笑的同时,这一身衣服的换色速度加快了好几倍。 “渡魂使,我们来联手毁去这祸根吧。”尙平说道。 “怎么毁?”我问。 “您是阴阳渡鬼使,又是阳间的术士,想必一定有召下天雷的符咒,属下负责困住她拖延时间,您只要引下天雷将其打成灰飞烟灭即可。” “引下天雷打成灰飞烟灭即可?” “不错。” 不错你妹啊,我敢说自己的五雷正符现在最大程度只能闪出一大片的电弧吗,更别说天雷这种让我望而生畏的高等级法术。 “哈哈哈哈,臭道士,以刚才符箓的威力来看,引天雷,你恐怕还做不到吧。”红衣女鬼下半身的衣服已经全部幻化成紫色,紫的触目惊心。 “休得无礼!”尙安不知从哪来掏出一把大铁锤狠狠的砸在女鬼的脑袋上,铁锤反弹,他整个肥胖的身躯倒退了好几步,惊慌看着尙平:“哥,这女鬼已经鬼力大增,我们快向地府搬救兵吧。” 尙平双手的铁链像蛇一样窜出,在女鬼的身上缠绕,一会儿困了不下七八道,满头大汗道:“不行啊,现在搬救兵来不及了。”他一转头看向我:“渡魂使,您快引天雷吧。” 女鬼头发乱舞,声音无比的猖狂肆虐。身体开始颤抖,挣扎着要从地上飞起来,尙安双手合十,两个手臂忽然变大几十倍,几乎有两个成年人的腰那么粗,狠狠的砸在女鬼头上,她飞一下,他就砸一下,跟拍皮球似的。 引天雷……怎么引天雷呢…… 我的心记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脑子运转的跟负载的电脑cpu一样,有点要疯掉的感觉。 “肖……肖明……”一个弱弱的声音从旁边响起,是司马紫凝这姑娘,她脸色苍白无比,可以看得出来是被吓得,不过比想象中的坚强许多,她说,在电影中有很多这样遇到危机的大高潮,主角都是请祖师爷上身帮忙的。 我一听,激动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他喵的……我都快忘了还有这种法术,头脑发热激动之下抓住司马紫凝的肩膀,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亲了一下。 连忙掏出符箓在女鬼身上又补了几张减缓尙平尙安兄弟的压力。 危险在即,决不允许请神失败,我咬破中指点了自己眉心一下,代表点魂。为的帮助给请来的神与自己肉身契合度高一点,这样持续的时间也会相对加长。 我双手五指相扣,让食指指腹相贴结了个印,右脚画太极:“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地上传来一阵冷冷的风,将周围的灰尘吹出一大圈。 再来!“弟子肖明,请祖师爷上身!”我没有正式拜过什么祖师爷,自己的这一身传承都是来自爷爷,所以请来的极为可能也就是爷爷。 脚狠狠的往地板上一跺,又一阵冷风从脚底板吹了出来。 不对呀,怎么没上身? 尙平双手平伸,手中的铁链不断窜出在女鬼身上环绕,大叫道:“渡魂使,您好了吗,我快坚持不住了。”旁边的尙安也是一脸痛苦状,喊着自己也不行了。 我抽空一看,确实,尙平的铁链出现了许多裂缝,而尙安砸女鬼的手出现一道又一道黑褐色的裂纹,看起来十分可怖。 “卧槽,爷爷快来啊,再不来,孙子就亲自去找您了!”我几乎都快哭出来了,平生第一次这样无比的想念爷爷。 呼……突然一阵狂风袭来,包裹住我的身体,一个劲的往我眼耳口鼻七窍钻,这种感觉很难受,不过五秒过后一切正常。 不会吧,失败了?我暗叫不好,看来只能先戴姑娘们先溜了,伸手想去掏腰包,却发现身体一动不动,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恩,是红衣女鬼……小明,你可真能折腾啊……”一个苍老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在我的脑海中传来。 “是爷爷吗?”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呵呵,是我。” 我头,或者说,现在是爷爷的头抬起来看向红衣女鬼以及尙平尙安兄弟,眼睛一眯说道:“是你召来的鬼差?” 我像一个旁观者一样,除了对自己的身体无法控制,其他都能看的一清二楚,说:“对呀爷爷,我现在是阴阳渡鬼使,副业是渡魂魄到地府啊,其他问题,您是不是先解决眼前这个红衣女鬼再说啊?” “你这小子……真礼貌……”爷爷呵斥了我一声,不过声音里却满怀欣慰:“你好好看着,爷爷教你怎么对付红衣女鬼。” 说着,爷爷双手快速结了几道印,看见腰包中的符箓掏出来一看,眉头一皱:“这是什么?”我赶忙说这是自己画的符箓,没想到爷爷居然一撒手把这些符箓往空中一抛,一阵风吹过,都不知道飞到了哪去。 我的积蓄啊,我靠啊…… 爷爷大概感受到我的情绪,不高兴道:“画成这样也叫符箓,你是不是没有用心画,一心只求数量,而不求质量?” 额……还,还真是这样,我画符的时候确实只求成功率高,而且越来越多,不过……我说:“爷爷,您刚才潇洒的把那叠符箓丢的时候,里面还夹杂有我这个月伙食费的钱啊。” “啊?这……”爷爷一阵尴尬,他转头看向红衣女鬼,脸色一变:“这红衣鬼要变紫袍了,让我先收了她!”说着,一个标准的马步,两个大拇指指甲对着双掌轻轻一划,跟划别人的手掌一样,血液顿时流了出来,一把将地上所有东西踢开,在那张大黄布上,以手掌代笔,行云流水般的画下一道道血迹。 这是一道符,所有的笔画都练成一笔,我看了好半天这才认出,这是五雷正符,感情放了我这么多血来画五雷正符啊,爷爷您真是我的亲爷爷…… 爷爷呵呵一笑,说我一定是在心里腹诽了吧,他今天要让我看看真正的符箓威力,说着,双脚一跺,两手抓起大黄布丢到空中,喊了一声:“定。” 大黄布匪夷所思的还真的定在空中,紧接着,他脚下踏着禹步,从边上捡起一根树枝作剑,舞动起来,一边舞动一边念:“玉清始青,真符告盟,推迁二炁,混一成真。五雷五雷,急会黄宁,氤氲变化,吼电迅霆,闻呼即至,速发阳声,狼洛沮滨渎矧喵卢椿抑煞摄,急急如律令。” 五雷咒念完,天空黑云密布,红衣女鬼感受到了真正威胁,开始不安,更加努力的挣扎起来,身上的衣服已经差不多全部转换成紫色,就差衣领那些了。 她黑色长发跟刺猬似的一下子炸开,把尙平尙安俩兄弟一下子给弹了出去,身上的铁链也节节寸断。 “小道士,我要你不得好死!”女鬼发狂了……爷爷您可要为孙子做个榜样啊,我心里求神拜佛,希望爷爷能超常发挥出来,不能仅仅只是为了演示给我看。 “孽畜!休得猖狂!”爷爷大喝一声,把树枝插在腰间的皮带上,双手快速结了九个手印:“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刹那间,整个人混身上下罩着一道金光。 看起来有点像金钟罩,女鬼浑身上下已经完全形成了紫袍,浑身冒着滚滚的黑气就撞了过来。爷爷呵呵一笑,抽出腰间的木棍,剑指在上面一划:“木剑开锋,火急如律令。”这根木棍还真的随着他这一声木剑开锋,发出响亮的铿锵金属声。 一棍子狠狠的敲在女鬼的肩膀上,一下子将她打的双膝跪在地上,女鬼没想到自己变成紫袍鬼居然一个照面就被木棍狠狠撂倒在地上,疯狂的抬起头,浑身的黑气更加升腾。 爷爷看了一眼空中的大黄布,眼睛一眯,一支木棍耍的虎虎生威,女鬼伸出两只手臂慌忙抵挡都抵挡不过来。左挨一下右边挨一下,浑身的黑气被打散了不少。 “你你你,你是什么人。”女鬼惊恐的看着爷爷,连忙倒退,作势就要逃跑。 “想走?”爷爷把树枝折成两截,狠狠丢出去,一下子刺穿女鬼的后背,将其钉在了地面上,天空的大黄布此时此刻上面蓝光闪闪,有不少的电弧闪烁。 “小明,注意看,这才是真正的五雷正符!”爷爷的声音充满威严,还夹杂着一丝献宝的得意情绪,剑指一抬,往下轻轻一划:“敕令,五雷降魔!” 轰隆,一道婴儿胳膊粗的白色闪电从乌云中如狂龙出海一般,疯狂的猛窜下来,狠狠的砸在女鬼的身上,震耳的雷声,让我眼前一片虚影…… 第130章永别 这是何等卧槽的符箓威力……我怔怔的看着面前狼藉不堪的空地,烟雾缭绕,紫袍女鬼的身形从里面缓缓的显现出来,不好,这五雷正符没有打死她! 爷爷视若无睹的朝紫袍女鬼走去,轻轻吹一口气,女鬼脸上起了一丝涟漪,如微风拂过平静湖面般,下一刻,灰飞烟灭! 好厉害,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爷爷的这个手段,实在是强的有些过分。 “渡魂使法力无边,属下膜拜了!”尙平不知道从哪里爬出来,浑身的衣服破破烂烂,双眼闪光看着我,那尙安随即也出现在旁边,结结巴巴的奉承着我。 我刚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控制权回来了,爷爷应该是走了,于是摆摆手:“举手之劳而已,今夜幸苦你们了,等我明天上街给你们买些纸钱烧过去。” 尙平尙安兄弟虽然狼狈,但满脸欣喜的朝我道谢之后,一转身,迈开几步消失了。 我转头刚想谢谢司马紫凝,谁知这姑娘倒头躺在地上,双眼紧闭,吓得赶紧上去探鼻息,好在呼吸平稳,应该只是被刚才的炸雷给吓晕过去而已。 收拾了女鬼,这笔仙的事情也应该告一段落。但眼前有个头疼的问题出现,地上躺着邓香邓娟姐妹以及司马紫凝三个姑娘,我没有三头六臂,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把她们都送回学校去,况且就算有这本事,一个男人扛着三个昏迷的姑娘送回学校,也难掩别人的闲言蜚语不断。 敢这么做,就一定会名扬校园,风险太大了。 胡思乱想着,脑海中忽然一个声音传了出来:“小明啊,没想到你现在从当年的小婴儿一下子长到这么大了。” 我吓了一跳急忙站起身,四处张望,声音又响起:“慌什么,我是你爷爷,还没走呢。” 原来是爷爷,心里多少有些安慰,自己人应该没事。 爷爷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回荡:“等了这么多年,你终于正经的把我召上来一次了。” “上次我不也召您一次了?”我指的是在希岸村那一次。 爷爷没有理会我这个问题,直接说道,他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去投胎了,以后我再用请神术那是无论如何也召不到他的。我急了,说那该怎么办,以后遇到强劲妖魔鬼怪岂不是只有坐以待毙的份? 爷爷沉吟了一会儿,说我从《符箓百术》中所学的符箓术不过是皮毛,如果继续让我这样三天打鱼两天筛网的进度下去,最后一定会因为夭折命的原因,被前后而来的灾难活活磨死。说着,身体忽然又开始不受控制的动起来,我知道,这是爷爷在操控。 只见爷爷拿出我上衣口袋的朱砂墨水笔,在腰包掏了一会儿,终于从底下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黄符纸,在上面行云流水般的写了两三排文字,罢了,身体的控制权又回到了我的身上。 拿起黄符纸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一个人名:青衣神算王二狗!后面是一排电话号码,以及详细地址等联系方式。 青衣神算,这称号听上去挺唬人,只是紧接着的这王二狗三字,直接毁去称号的气势。我问爷爷,这是什么?他说,这是他生前一个老友的联系方式,至今只有他还在这世上,我的问题他应该可以提供很大的帮助。 我说为什么以前不直接让我去找他,反而等到现在? 爷爷尴尬道,说他没料到这老不死的命居然比自己还硬,可以像千年王八一样活这么久。他们以前是生死之交,王二狗欠了自己不少人情债,所以关于我的事情,他没办法拒绝。 原来还有这层关系啊,一直以来对于夭折命毫无线索可言的我,瞬间又燃起了对生命的渴望。爷爷又嘱咐我,说是关于我夭折命的事情千万不要四处瞎嚷嚷,因为他在下面的这段时间里发现了不少不对劲的地方,其中很有可能和我的命格有关,除了这王二狗之外,外人全部一定要守口如瓶! 爷爷说的煞有其事,着实吓到了我。他说自己时间不多了,唯一的欣慰之处,就是自己这个唯一的孙子终于熬过前二十年的劫难活到现在,当然也希望我能以后一直顺顺利利的活下去。 接下来的时间里,因为爷爷投胎的时间在即,以后不可能再上来了,和我聊了很多的家长里短,问了我爸妈的事情,又问了家乡这几年的变化,问题一个接一个,我只剩下慢慢回答的份,根本插不上话。 原来印象里的爷爷,是这么一个健谈的人啊。 聊了差不多有半个多小时,我坐在石头上的屁股已经有些发麻,爷爷这才长长的叹了口气,控制我的身体,用手轻轻抚着我头,虽然这感觉很怪,不过依然能感受到来自他老人家的一片关心。 “好了,我该走了,记得一定要去找纸上的王二狗,他能教你很多我不能教的东西,好好学!” “哎等下,爷爷!” “怎么了?” 我指了指还躺在地上晕眩的三个花季少女道:“您老人家下去之前,帮您孙子把她们弄醒吧。” 爷爷呵呵一笑,说我这个孙子在他最后留在阳间的一点时间也要压榨出点用处。话虽然这样说,不过他还是控制着我的身体,将三个女孩扶了起来,咬破中指,在她们的眉心处点了几下,一人一把掌扇上后脑勺,随着一声声哎呦声,姑娘们还真醒了。 “这次真的要走了,以后一定好自为之,千万不要以术法损人利己,记住啊……”爷爷的声音开始变得虚幻起来,我感觉自己脑子里有一股冷冷的气息缓缓从眼耳口鼻七窍中渗出,身子一颤,感觉到意外的轻松。 邓香邓娟和司马紫凝三个人茫然的互相对视,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自己心中有一些失落,是因为爷爷要去投胎,以后不会再出现难过,或者是其他…… 三个姑娘们恍然了片刻,彻底清醒过来,连忙问我那女鬼去哪里了,对于这种邀功的机会,自然是不能落下。我将自己如何与女鬼拼死争斗,又如何舍身取义保护陷入晕眩的她们,绘声绘色比说书先生还要专业的讲的她们泪流满面,说连累我了。 四个人下山,我和她们商量了一个协议,就是关于我会法术的事情,以后无论对谁也不能说起,否则永不来往。 司马紫凝更是把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这是我们的共同秘密,谁也不会说出去的!” 第131章拜师 回到学校之后,因为又是请神,又是凝练三味真火烧女鬼,我的身体已经非常的虚弱。一到寝室,就连那群损友在吃外卖都没有力气去分一杯羹,直接倒床就睡!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那些损友见我醒来,一个个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仿佛跟看外星人似的,最后看的实在令人受不了,我道:“都暗恋我,想搞基了?” 这话一出来,他们顿时一个个跟吃苹果时发现有半截肥虫异样,脸色顿时大变,离的远远的。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床边的小桌子上摆放着一袋袋水果,更有三盒还在散发着热气的便当! 这,这是?我疑惑的看着这群损友,难道他们送的?也不对,他们没那么好心。老大钻过来拿起桌上一个苹果随便擦了擦便咬了一口,怨妇似的看着我:“说,这些水果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我还纳闷呢,他们反倒问起我来了。 “装,还装呢……”老二也是一副怨妇像:“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实话。” “装你妹啊,我自己都不清楚情况呢。” “咱们班姐妹话邓香邓娟还有那个司马紫凝,一大中午就过来给你送水果,送午餐的,还说没怎么?”老三的阴测测的看着我说道。 原来是这三姑娘啊,瞬间恍然大悟,一定是因为昨天我救了她们,现在过来报恩情了。也难怪寝室里这三个空虚寂寞冷的单身汉会把我视如血海深仇的杀父仇人般看待。 为了以后这三哥们不会对我下黑手,于是我随便编了一个英雄救美的理由搪塞过去,说是在学生街逛街的时候,发现这三姑娘的包裹被抢,然后我英勇出现帮忙夺回来,所以才有这待遇。 他们一个个叫苦不送,说自己怎么没有这待遇。特别是老大一个劲的显摆自己的肱二头肌说,别说是抢劫的,就是正常三四个大汉,他也能照样拿下,可怜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今天是周末,也没有课。我躺在床上惬意的吃着姑娘们送来的便当,翻着书本,忽然想到昨晚爷爷给我留下的那张写了地址的符箓,连忙拿出来一看。 因为昨夜天色太黑,我只看清了人名,没有看清楚地址,现在一看……爷爷的字写的真好,龙飞凤舞,非常的有气势。地址就更好了,本以为是在上面外省他城,没有想到居然就在白水市里面。 琢磨了一会儿,想着闲着也没事,夭折命的事情搁在这里,一天不解决,一天不得安宁。 我下午趁着太阳光不是很猛烈的时候,到校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这符箓上的地址。出租车在路上飞快的行驶,我感觉路段越来越熟悉,好像以前来过。 不一会儿,出租车司机说到了,我下车一看,这是条街道口,拿出符箓一对,中山街74号,这里是中山街没错了,只是74号怎么找…… 我一下子犯了难,爷爷是在二十年前去世的,那时的他听说一辈子也很少出过几次村子,更不会知道这个白水市发生了多少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里的房子没有挂上门牌号,这要一间一间的问起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因为这种旧街改新街的形式,有很多号码不是1234567这样连号过去排列的,通常都是这里1号,走几步路右拐又直行才是2号,2号又在10号附近,反正就是乱的很…… 我拿起手机拨打上面的电话号码,果不其然,听筒里传来机械的人工提示: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 我勒个去啊……没办法只能以最为原始的方式,问!路! “你好,请问您知道这中山路74号在哪吗?” “不知道!走开!” 一连问了好几家,每个人都是以毫不客气的态度把我赶走,实在没有办法,我靠在路边垂头丧气,这时一个声音从边上传来:“小伙子,看你印堂发黑,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让我泄露天机来为你卜一卦。” 蛤?转头一看,我愣住了。发话的那个人也愣住了。 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自爷爷之后,第二个发现我是夭折命的老瞎子!他对我也十分好奇,问我怎么又逛到这里来了,又想来麻烦他老人家什么事。 老瞎子不是很正经,我走了一整条街脚酸无比,过去直接从他的算命摊位上拉过来一把椅子坐下,跟他说我在找这条街上的一个地址,却怎么也找不到。 老瞎子嘿嘿笑道,说我只要肯付出一点点的辛苦费,他愿意掐指冒着泄露天机的危险,为我算出这个房间号。听这话,我直接呵呵两声,从口袋里掏出两个一元钢镚丢了过去,落在摊位上转了几圈:“别唬我了,全身上下就这么点钱,帮个忙吧。” 他的眼角抽了抽,叹了口气,抓起钢棒放进口袋里说,如今像我这么抠门的年轻人已经不多了。我笑道,应该是像这样节俭的年轻人不多了。 不再瞎侃,我直接问他,知不知道这中山路的74号在哪里。 老瞎子一愣,问我,是多少号? 我也一愣,这么近老瞎子已经开始老眼昏花,听不清了?又重复了一遍是74号。他的手不自然的搓了搓,又问我是从哪里知道这个地址的。 我就奇了怪,不就是问个地址嘛,干嘛非得知道我是从哪里知道的。于是说:“您老知道的话,只管说就是了,干嘛打破砂锅问到底?” 老瞎子不依不饶,坐在椅子上不知从哪端出来一杯茶水,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你不说也没关系,反正那俩钢镚是不可能还给你了,而且这条街上也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这地址究竟是在哪。” 我差点一口气没岔过去,这老瞎子真特么……对于这样无赖的行为,我是非常抵制的! 额,呵呵呵呵…… 我一脸贱笑靠上去:“您老人家别生气嘛,我又不是不说,这地址是我爷爷给我的,说是一定要找到这地址的主人,很重要的。” “你爷爷?你爷爷叫什么名字?”老瞎子一下子站了起来。 “我爷爷……叫肖凡云。” “什么!”老瞎子手中的茶杯一抖,差点把茶水洒了一桌子,犀利的目光透过漆黑的墨镜有如实质般直直盯着我的眼睛,心中不由一寒,差点忘了,这老瞎子并不是真的眼睛瞎,只是戴黑墨镜装死而已。 自己叫老瞎子叫习惯了,自然而然认为他也是瞎的……以后叫死老头算了。 “虽然我们见过几次面,不过你说谎,可不是件好事。”死老头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爱信不信!”被这么莫名其妙的质问,我一股火气也上来了,转身就走! 死老头盯着我,突然一拍桌子,桌上的一个龟壳跳动着飞上半空中,伸手一抓,左右各三下摇晃,随即五枚铜钱依次掉了出来,他的脸色一变,急忙把我叫住:“等下!” “怎么了?” “你说你是肖凡云的孙子,有什么证据!” 我一愣,这死老头反应这么大,难道是认识我爷爷,我从口袋里拿出那张写了地址的符箓:“只有这个!” 他接过去一看,把墨镜摘下来,忽然把符箓拍在桌子上:“果然是这老不死的笔记,从他对我的称呼上就能知道是本人了,妈的!” 本人?乖乖,不会这死老头就是上面所写的,青衣神算王二狗吧! “您就是青衣神算?”我小心翼翼的开口,死老头脸上露出一丝得意,当我说到王二狗这三个字的时候,他脸色就变了:“去你爷爷的王二狗,老子叫王二犬!” 我一愣,尽量控制自己的表情自然一点,千万别笑出声,只是这犬不还是狗嘛,有啥区别?不过没想到,这死老头的来头还不小,深吸几口气,我把爷爷昨晚的话,再向他说了一遍。 王老头听完,眼中划过一丝黯然:“我说特么怎么今天坐这摊子时,左眼皮跳的这么厉害,原来是这老不死的灾星来要债,死了都不让我清闲……” 他的话虽然听起来十分恶毒,但我了解,只有在真正的朋友,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说话。就像我和老瑜一样,虽然不知道这倒霉货瞒了我不少秘密,但他终究是我的朋友以及过命交情的兄弟。 王老头一边收着摊子,一边说道,让我一起去他家里面。 摊子很简单,只有桌布和一些破书,我跟着王老头在巷子里钻来钻去,终于到了他家,难怪特么说没人知道74号在哪里,感情在这深巷子里啊,而且还不挂门牌。 王老头把东西一丢,叫我去院子里打几桶井水洗一下澡,不知道这怪异老头什么用意,我急忙蜿蜒谢绝,说自己昨天才刚刚洗过,不用了。 谁知这老头眉毛一竖:“废什么话,赶紧去洗,等下的拜师,沐浴更衣是必不可少的!” 拜师?我一愣,连忙问拜什么师? 王老头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态度说:“当然是拜我了,如果不是你爷爷那老不死的要求,我还不会收徒。想摆脱夭折命,就赶紧麻溜的……” 原来是为了摆脱夭折命有关的,我也不敢怠慢矫情,急忙道院子里的井里打了好几桶水上来,穿着裤衩直接淋了起来,虽然天气还有些炎热,但井水属阴,并且据说直通阴间三途川,我顿时冷的浑身直打颤。 第132章祖师印 洗完澡后,王老头自己也换了一身干净的长衫,就连那平日一直戴着的黑墨镜也摘了下来,整个人气质大变,十分的庄严。 在大厅中央靠墙位置的长桌上,有着一座犹如玩具般的迷你小房子,房子中摆着一尊手拿拂尘,却一身古代书生打扮的雕像。 迷你房子正前方有一香炉,香炉上插满了已经烧过的香杆子,看来老王头平日里上过不少香,香炉两旁摆着两盏油灯,他拿出一打火机,小心又毕恭毕敬的点上,随后把地上一蒲团踢过来:“跪下!” 瞧这阵势,我哪里敢说什么,急忙双膝一并,立马跪下,这一跪不要紧,双膝盖直觉的好像跪在键盘主板上一样,有无数根尖锐小刺扎进去,疼痛难忍,哎呦一声刚想站起来。 老王头出手如电,一下子伸出食中二指,轻轻按在我的脑门上,说来也奇怪,仅仅凭这两根手指头,我硬是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仿佛身上被压了千斤担子一样。 “不要急,忍着!” 我浑身汗如雨下,不一会儿,牛仔裤的膝盖位置隐隐渗出了点点血迹,这蒲团究竟是什么玩意…… 王老头见我慢慢不再挣扎,把手指拿开,打开长桌边上的抽屉,从中拿出一个砚台,又拿出一个小瓶子往里面倒一些黑红相间的液体,闻着这个味道,敢确定,这是朱砂墨混合了公鸡血。 他拿出一支毛笔,一只手轻轻捏成拈花指,十分女性化的从笔尖正中间拔出一根细细的毛,丢进油灯中,油灯瞬间爆出几个小火花。 “站起来,把衣服脱了!” “啊?”我一愣,没听过拜师还要脱衣服啊,这老家伙不会是坦途我的美色,借着拜师的旗号来做一些不轨的事吧。 “赶紧的,我给你画入门护身符!”王老头见我磨磨蹭蹭,眉头一皱说道,完全没有平日里那副猥琐模样。 反正是俩大男人,我也不矫情,三下五除二,扒了个一干二净。 这时候才发现,我的膝盖上布满了红色小圆点,有点像被针扎出来的一样,额头一凉,王老头左手剑指在胸指天,右手毛笔沾染鸡血朱砂墨点在我的眉心。 紧接着行云流水般,在脸上、双肩、前胸后背、双臂、手掌、双腿、脚心、就连关键部位也不放过,全部画上了弯弯曲曲我从没见过的符箓。 王老头把毛笔一丢,在腰间一抹,一根六七寸长的银针出现在手中,对着我的眉心,胸口,还有小腹就是三针! 一边扎还一边念叨:“一针眉心开天眼,二针胸口八卦现,三针丹田法无边!” 最后,倒踩步伐,王老头把双手剑指伸进两边的油灯,直接把灯芯给夹了起来,对着那个书生雕像拜了拜,一转身甩在我身上,顿时那俩油灯芯上的小火苗跟遇到汽油一样,瞬间在我浑身蔓延。 好在我定力够强,火焰刚蔓延都脖子的时候,王老头双手在我身前一抓,两根灯芯出现在手,浑身的火焰一下子熄灭。 “好了,三拜九叩跪祖师爷!” 我一低头,看见那个蒲团,浑身的汗毛倒竖,刚才跪那么一下,膝盖已经伤痕累累,这三跪九叩下去,还不得皮开肉绽。王老头见我犹豫不决,居然抬腿从后面特么踢了我一脚,瞬间给跪了下去。 咦,不痛? 我欣喜的发现,双膝落在蒲团上,没有那种刺痛感,反而还有一种淡淡的暖流传来,真的十分神奇,当下马上三拜九叩,一套走完! “好了,小子,现在你就是我的徒弟了!”王老头嘿嘿嘿笑着走到旁边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刚才庄严的气质瞬间支离破碎,见我愣着,便道:“还不快倒茶,给为师敬茶!” 我立马到旁边的茶桌上倒了一杯茶水,屁颠屁颠送到王老头面前:“师父,请喝茶。”他无比猥琐的笑着,嘿嘿嘿端过去轻轻抿了抿,恩了一声。 好一会儿,才喝完这杯我半口就能解决的茶水,笑道:“这样一来,你也算是自己人了。”他的手伸进怀里,摸来摸去摸了半天,掏出一个跟钥匙扣差不多的印章递给我:“拿去,别说我收徒弟都不给礼物的。” 这小小的印章通体漆黑,材质跟那阴阳渡鬼令有点像,不过总觉得会比令牌更重一些,我把玩了半天,玩王老头这是什么玩意? 王老头看了一眼厅中的那书生雕像说,这是祖师爷印章,以后画符无需再设坛,画完之后,直接用这印章沾染一下朱砂墨盖一下直接就好了。 我手里一哆嗦,没想到这王老头看起来这么吝啬,没想到一出手就是祖师爷印章,当下我急忙推回去:“师父,你这祖师爷印章,给我有点太贵重了,随便给徒弟一两百万美金花花就行了。” 王老头端茶杯的手也是一哆嗦:“你个兔崽子,你知道这祖师印有多珍贵吗,说是价值千金也不为过。它不但画符方便,而且有很强的辟邪化煞威力,一般的厉鬼,都扛不住这印章一下就得灰飞烟灭!” 擦,这么厉害,我嘿嘿嘿的挠了挠头把印章放进口袋说了声谢谢师父,王老头这时眼角的皱纹有些舒展开来,他说,这祖师印原本只有历代掌门才能拥有。 我心中一惊,忙问,那怎么今天刚入门他就将掌门位置传给了我?王老头自己刚倒了一杯茶水,喝一半差点被呛到,似乎像呵斥我两句,却轻轻叹了口气说:“你这样想,其实也对了一半,只不过这掌门位置不是今天给你,还要等我死后才能真正传给你。” 他又说,这件事我现在不用挂在心上,到了一定死后,他一定给我讲个明白。说了这么多,我问他,既然拜了祖师爷,那么咱这是什么门派呢? 王老头说,咱们是百术门。 我一愣,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葱?只听过茅山派、崂山派、龙虎山、五台山、各种山,从来没听过百术门啊。 他大概是看出我的想法,呵呵一笑,说我既然入了门,那就给我讲讲这个门派的来源。 大概是秦国时代,那时候秦始皇统一六国后,不知是闲的蛋疼还是怎么得,忽然想长生不老,于是召集天下术士寻求长生不老之法,也不知哪个乌鸦嘴混混术士张口说,要想长生不死,除非得炼制出长生不老丹才可以。 这时候,秦始皇,也就是嬴政,他问了,要怎么样才能炼制出长生不死丹呢? 那乌鸦嘴术士说,要想炼制长生不死丹必须要天下黄花闺女天葵血、深海神憋泪、以及一些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长生不老的诱惑对于嬴政来说十分强烈,他脑子一热,同意这乌鸦嘴术士带上千人以及黄金万两作为盘缠,踏上寻找长生不死药的药引之路。 可想而知,这乌鸦嘴术士果然是个不学无术之辈,在其途中,路过一树林时,暗中布下恶阵,把数千人困死其中,自己一人也不知以什么办法带着黄金万两,卷铺盖远走他处。 作为一国之君,被人骗了实在很没面子,于是嬴政下了杀心,无论如何也得把这个犯了欺君之罪的术士找出来,可是人海茫茫哪里去找这么一个人? 嬴政心中不爽,开始对一些也在寻找长生不死药的术士不满起来,只要稍有不对劲,直接砍了,短短数月,秦国上下术士人数锐减。 随着寻找长生不死药的希望越来越渺茫,嬴政更是残暴,对于民间一些对自己各种不满的议论起了杀心,主要目标人群就是那些会读书写字的儒家。 于是就有了后面的焚书坑儒事件。 其中有一个书生叫做项书,也不知道和后来的项羽有没有关系,反正他是非常有骨气的站起来,逃过焚书坑儒,跟了一术士学法,希望能借以术法布下大阵破坏秦国国运气数,推翻它! 不过要布下这种阵法,需要很多的人力物力,项书于是走访当时各门各派,共同商讨这件事,谁知,古人脑子愚钝,有非常深的门派之见,不愿意合作,项书没有任何收获而归。 这时候的嬴政越来越狠,项书反抗之心更加强烈,隐姓埋名游走在各门各派之间,学习他们的各种术法,融会贯通之后供为己用。 他的想法非常简单,既然大阵没有人帮忙,那么他就要学尽天下术法,自主研究出一个坏秦国气数的办法! 项书也有少数朋友知道了他的想法,纷纷都觉得行不通,要知道国之大运,一切皆有天定,岂是他区区一个凡人所坏就坏的? 不过话还真的说太早,项书那简直跟超级电脑似的cpu脑子,居然还真的想出一个办法来,那就是走遍天下,斩下秦国各条主大运的龙脉之首,龙脉一破,秦国自然也就毁灭。 这一想法,一实践就是几十年,项书费尽心机用风水术数布下杀阵破坏第一条龙脉的时候,顿时周边方圆数百里鬼哭狼嚎,阴邪精怪层出不轻,嬴政还未受影响,倒是百姓却死伤无数,一夜之间,千里枯骨,血流成河。 项书知道自己犯了大错,懊恼之际,便想在龙脉上自刎,不过那时他身边带着一个好友临终托孤的孩子,犹豫了好久最后放下刀子,没有寻短见。 第133章敦煌 项书把自己一生所学的所有术法整理成三本厚厚的书,自立百术门,开始在这条龙脉周边斩妖除魔,希望能多少减轻一些自己的罪孽。 百术门刚开始因为其术法涉及太多门派的东西,遭到多方打压,到最后甚至被众多门派联合攻击,导致鸟兽云散。 项书临终前,长叹世人愚昧,不能取长补短共进退,终将自取灭亡。 他为了保持百术门最后所剩不多的底蕴,便要求最后跟在身边的那个孩子,将百术门继承下去,但是一定要低调行事,门中永远不得超过三名人员。 只得一掌门两弟子,不立山门,不建道观。 听到这里,王老头长长吁了一口气说,我爷爷和他就是同门师兄弟,我爷爷是师弟,他是师兄。 原来还有这层关系,我急忙问他,爷爷给我的那本符箓百术,是不是就是祖师爷项书记载的那三本书之一? 王老头叹气道,说也算是一本,只不过是后来不断重写修订的,已经丢失了很多内容。百术门传到他们师父这一代,已经只剩下两本残破本。 一本主讲演算阴阳五行、探风水、观面相、占卜等术数,另一本则是关于一些斩妖除魔的符箓,术法。 百术门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劫难才苟延馋喘至今,这两本书他们的师父也没藏私,直接供两人相互学习,哪个擅长学哪个。 我爷爷比较擅长符箓术法、王老头擅长术数演算,两人各有所长,所以到后面,他们师父临死前,就根据两人的特长,分别分发了两本书作为纪念。王老头较为年长,心性沉稳,所以接了祖师印,做了个一人门派的光棍司令。 王老头忽然笑道,说我爷爷倒是好心机,知道他心软,便把我塞了过来,料定一定会将祖师印给我护身,理所应当做了掌门。 这么说我就不高兴了,回他:“我说王……师父。”吓一身冷汗,差点王二狗三个字蹦出来:“您这想法能不能别这么阴暗面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呢。” “去去去,你爷爷那性格我还不知道嘛,你出生估计都没见过他,又怎么能说他性格不是我说的这样?” 一时语塞,他说的真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看样子,这王老头一定在以前吃过我爷爷不少亏,为了避免在这上面纠缠问题,我急忙和王老头说,先前他让我找的郭易已经找到了。 他一愣,说我还真的能找到,那么郭易都说了什么。 我将去fz市,在郭易小店里他跟我讲的那些,全部原原本的都说给他听。他越听眉头皱的越紧:“七石碑,难道是造化七碑?” 造化七碑?我连忙问他,这是什么? 王老头说,造化七玉他其实只听说过,没有确切靠谱的线索,和郭易那本书上介绍的差不多,只是这种虚无缥缈的神话东西哪里能去找。 我思索了一会儿,爷爷死后能将我托付给这老头,说明是极为信任的人,我再藏私就有些不对,于是从口袋里把那两块小玉牌掏出来放在茶桌上。 王老头拿起来一看,疑惑问我这是什么?我说这两块小玉牌就和那郭易的书上石碑图案一模一样,他一惊拿起来分辨来分辨去,半天不说话。 他问我怎么得来的玉牌,我将海底镇尸塔和逆生基的事给说了一遍,听的他不断的点头说,逆生基和镇尸塔听我的描述,诡异的地方也很多,特别是镇尸塔,也不知道那黑石巨棺里面究竟关着什么东西,居然有好几层楼那么高,恐怕也不是什么善茬。 老王头将玉牌推给我说,传说千百年流传下来,多少会传的有些玄乎,不过这东西既然与郭易那本书的图案一模一样,就算不是造化石碑,也应该和其有一定的关系。 晚上,王老头从屋子里搬了一个大圆桌到大厅,我一看,这大圆桌居然是一个巨大的罗盘,上面天干地支,阴阳五行,七十八星宿什么东西都有,简直精密到不行。 王老头说,我得到我爷爷的符箓书,在此期间也经历了不少事情,所以一些入门后的试胆流程就免了,避免夜长梦多,他要马上卜卦算一下这几块玉牌是不是还有别的散落他方。 按照王老头的指示,我从街上去买了一张全国地图,将其平摊展开,挂在一个架子上。他不知从哪抽出一把桃木剑,一手拿着一个装满铜钱的龟壳朝空中一丢,桃木剑紧跟上去,龟壳稳稳落在剑尖上。 他抖了个剑花,龟壳上下翻转,其中的铜钱声不断:“把玉牌拿出来! 我急忙将玉牌放在跟桌板似的罗盘上,他又叫我把中指血挤一点在上面,血液落在上面后。王老头桃木剑一挥,龟壳飞到空中盘旋,左手剑指一指:“定!”龟壳还真的定住,只不过依旧在盘旋。 他把剑拍在玉牌上,沾染了些许我的中指血,抖了好几个剑花,一指罗盘正中心的天池指针上,指针飞速旋转,空中的龟壳这时候落下来。王老头桃木剑一丢,双手接住,跟浑身抽筋似的疯狂摇动起来,有点像酒吧里的酒保一样。 哗啦,铜钱一股脑从龟壳中跳出散落在罗盘上面, 王老头瞄了一眼卦象,右手捏剑指,虚指在铜钱上,往地图上一甩:“去!”铜钱发出一声铿锵,嗖嗖飞出两枚,直直的钉在地图上。 做完这些之后,王老头脸色苍白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虚弱道:“看来这玉牌是造化石碑的可能性很大,还真的像那小子说的一样,可以感应其他石碑所在地。” 我连忙端了一杯茶水给他喝,王老头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他让我去看看铜钱都钉在地图的什么位置。 我上前查看,这时其中的一枚铜钱不料却掉了下来,只剩下一枚还在上面。我迅速看下这枚的位置,是甘肃省一个叫敦煌市的位置。 不过另外一枚铜钱的位置却怎么也找不到。 这时候才发现,铜钱看似钉在地图上,实际上只是边角微乎其微的立在上面,完全违反了地心引力,果然在我看完位置的时候,这枚铜钱也掉了下来。 我将铜钱所在位置跟王老头说了一下,没想到他一叹气居然这么远。 我问他,是不是另外的玉牌就在这个叫做敦煌市的地方呢?他点了点头,说很有可能。又让我把刚才这枚钉住敦煌市位置的铜钱捡起来,用一条红绳吊起来,说是会用到。 做完这些,天色已经不早了,便要跟他说拜拜回学校。不料王老头却把刚才那枚绑了红绳的铜钱塞到我手里说,恐怕我明天就得前往地图上的这个位置寻找玉牌了,时间不等人,晚上直接就住在这里,至于学校的事情,他会帮我去安排请假。 第134章师父宝贝多多 王老头把这事说的这么干脆,我心里有些压力,说我这辈子福建省都没有出去过,这次一下子要跨好几个省跑那个什么敦煌市区,总得要准备点什么吧。 没想到王老头从身上摸出一张银卡放在桌子上,跟我说里面有十万块钱,到时候到了那个地方,需要什么东西直接在当地买就是了,不用大老远负重。 我错愕的看着这有十万元的银行卡,十分怀疑这老头会不会坑我,毕竟之前我给他几块钱算命费都还斤斤计较。 他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说:“别用那种眼神看我,老子没想到进棺材之前居然还能收徒弟,就便宜你了!” “这个,不留点给您儿子孙子啥的?”我这话一出口,王老头的脸色有些黯然,但很快的又恢复正常,他说,自己拜师学道的时候,就知道凡是学道人都有五弊三缺,鳏、寡、孤、独、残、钱、命、权,他占了的是鳏,也就是老来无子,孤独终老。所以钱不趁着还活着的时候花光,死了给谁花? 原来是这样,我也有些黯然。五弊三缺不知道自己又占了什么,于是问他能不能算算我是占了哪一个。 王老头点了点头,说这件事请得选吉时占卜,等我从敦煌市回来之后,也就知道了。说完,他进屋子取了一个包裹出来,打开一看,里面的东西琳琅满目,什么桃木剑、八卦镜、铜钱、符箓、玉貔貅、玉如意几乎是爷爷在笔记中提过的东西,只多不少! 我不好意思的伸手去接:“师父,您对我真好,刚入门不但送了祖师印,现在又这么一大堆东西。” “放屁!”王老头直接抓起里面一支小桃木剑打开我的手:“这可是我一声的积蓄,你吃得下嘛你!” “原来不是给我哈……”尴尬的缩回手来,这王老头下手真够黑,那支小小的桃木剑打在手上立马显现出一道红印。 他在包裹中摸索了一会儿,拿出两个小袋子递给我。 这两个小袋子一黑一黄,我打开黑色的袋子,只见里面还有一个黑色的小盒子,有点像装戒指的那种,打开,里面是一层黄褐色的软海面,表面凹凸不平,放着一颗颗黑色的小丸子,比煮熟的饭粒大不到哪里去,一共有五颗整齐的排列在里面。 “这是还魂丹,如果中毒或者生病,可以吃下一颗,十分钟马上见效。普通人就算没啥事吃一颗,也能坚持整整三天不吃不喝也没事!”王老头见我对这黑色药丸不解,便说道。 这么珍贵?我拿出一颗便要往嘴里放:“那我试试一颗。” 啪,直接的手背一疼,药丸蹦出去,王老头用刚才打我的那支小箭轻轻挑着药丸抖回黑色盒子里,有些生气道:“你这小子真是气死我了!别没事乱吃,这东西很珍贵的,是当年入门时掌门给的。我估计你爷爷的那一盒早就败光了吧。” 额……好像还真是,在自己生日的那一天,爷爷生前交代从家里寄过来的铁盒中并没有这东西,我十分肯定,因为当时铁盒让我翻了个底朝天,总觉得爷爷会在铁盒里弄什么机关,给我这唯一的孙子留个价值连城的古董什么的,结果毛都没一根。 结果证实,我想电视剧看太多了。 我又打开另外一个黄色袋子,只见里面是里三层外三层用薄布包裹着一卷黄色的符箓,一捏符头,一个暖流瞬间钻进指间传到手臂上来。 是正品,而且比我那个好太多了。 王老头见我脸上露出喜色,不由哼了一下:“量你小子也不知道这符的珍贵吧,单单捏符头只能知道是真货而已。” 我急忙虚心向他请教,这符到底都有哪些用处。一声师父叫的十分诚恳恭敬。 王老头很受用,摸了摸只有几根杂毛的胡须得意道:“这也是入门时掌门给的护身符,你爷爷也有一份,里面有五道符箓,原本是有六道的,但是被我用掉了一道,还剩下的分别是至阳烈火符、搬山符、金刚护体符、清心养神符、千里神行符。” 听着王老头给我讲着五道符的用处,心中着实大大的震撼,如果他不是吹牛皮的话,那我手中这随便一道符可都是救命的宝贝啊。 我将昨天晚上请爷爷上身时,他老人家画五雷正符项鬼的事情说了一遍,问王老头,爷爷这道符和现在手中的五道相比如何? 王老头呵呵呵笑了几声,说爷爷虽然在术法符箓方便造诣很高,但是要和这掌门传下来的的符箓相比,依然是小巫见大巫。别说是他,就算是我爷爷最年轻最厉害的时候,也没有半成机会画出这种符。 说完这些后,他语气变得有些沉重起来:“学术数演算一生,本以为最后会孤独终老死去,没想到回收割同门师弟的孙子做徒弟,真是造化弄人……”王老头脸上的皱纹似乎少了很多,拍拍我的肩膀:“你小子的城府我看不会浅到哪里去,外出没有几个人能把你卖了。我现在教你铜钱卜物法,免得你到时候找不到地方说我做师父的坑你。” 拿出先前他在罗盘演算玉牌下落时的铜钱,他仔仔细细手把手教了我这个铜钱卜物法,两人这么一聊,就聊到了深夜。 第二天,我早早的被王老头叫醒,催促着赶紧去火车站,免得误了时间。 在火车站买了车票等车来的这段时间里,我对王老头的印象改观很多,自他知道我是爷爷的孙子之后,几乎所有任何疑问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完全没有路边老骗子的模样。 只可惜,这样一个大隐隐于市的高人,却要落得个终老膝下无子孙的下场,老天真是爱开玩笑…… “d54154c号车进站,请候车站的乘客按顺序从检票口进站,切勿拥挤,和谐乘车。” 火车站喇叭传出机械的女播音员的声音,我急忙起身和旁边一大群人挤来挤去朝检票口走去。 “哎呦,挤你妹啊。” “靠,插队,赶着投胎吗?” “你特么说谁呢。” “老子说的就是你,怎么滴?” “削你!” “怕你啊!” 火车站卧虎藏龙,检票口排成一条长龙的队伍前面,有俩胳膊上纹着青龙白虎机器猫的哥们正在因为站位的问题大吵特吵。 好在有火车站警务人员赶来,这才消停了会儿。 火车大概要在铁路上走四五天才能到敦煌市,好在我花钱买的卧铺票,要是换成坐票的话,连续坐个六七天,人还不得疯掉。 第135章神秘大汉 进入火车之后,我找到车票上所写的车厢是一小位置,里面共有四个卧铺,分为上下层,进门靠右的上铺是我的。 我身上依旧是那个百用不烂的粗帆布制作成的腰包,安全可靠,超耐磨!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行李,既然王老头说所有东西都在那边买,那我自然是勉为其难了。 火车里人渐渐多了起来,大概是都上齐了,开始发动,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窗外的景物慢慢越来越快的往后飞掠时,心中隐隐有些不太安心,总觉得这一次的敦煌之心,恐怕要比想象中的不容易! 我这间的小车厢里挤进来几个人,分别都到自己位置上去,我对面上铺是一对母女,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抱着一个大概两岁多的小孩,小孩很可爱,一张嘴巴两个眼睛一个鼻子。 她们的下铺,是一个年轻人戴着近视眼镜,身上背着一个很大的旅行包,看样子应该是出去玩什么的。 我的下铺也是一男的,不过是一五大粗的大汉,看起来皮肤黝黑,有点傻大个的感觉。可就在刚刚和他眼神接触的时候,才发现他的眼神十分的锐利,用像鹰一样的眼神来形容绝不过分。 大概是感受到我的疑惑,他的眼神瞬间变成一副憨厚老实人的模样,一点头表示和我算是打了个招呼。 看了一会儿窗外的景物,有些无聊,来的太急,没有买点报纸之类的读物,长达四五天的时间可要怎么熬过去…… 我干脆半靠在车厢边上,玩起了贪吃蛇。 火车上什么人都有,有卖皮带的、卖充电器的、卖计生工具的、只有你猜不到的,没有你想得到的。 车厢的两个上下铺之间是一张长条形的桌子,供人休息的时候在上面休息吃东西。 手机上的贪吃蛇已经形成一条长长的巨龙,左右盘旋中把整个屏幕塞的密密麻麻,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忽然有几个人走进了我们这车厢。 我手一滑,不小心按错了键位,长长的巨龙毫无意外的一头撞死在自己的屁股上。 这是几个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青年,年纪大概和我差不多,甚至有比我长一些的。我看了一下,一共四个人。 他们一进门就说自己车厢都被行李堆满,兄弟几个想打打牌娱乐一下没有位置,所以希望我们能让他们在这玩一会儿。 一看就是混混骗子,还玩个毛啊。 我还没开口,那个戴眼镜的青年小声的说了声不行,要玩得回自己的地方玩。其中一个头发金黄的青年一屁股坐在他旁边,搂着他的脖子:“兄弟,咱哥几个只是借个地玩会儿扑克牌,你至于嘛这样子。”他说这话的时候,其他三个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眼镜青年。 眼镜青年不敢说话,他上铺的母女两更不敢说话了。 混子们一边两个坐下,掏出一副扑克牌玩了起来。我有些奇怪怎么自己下铺这大汉性格这么好,弯腰一看,好家伙,他正打着呼噜睡的正起劲。 混子们玩着扑克,桌子上放着几张钞票,是赌注。一边玩一边大呼小叫,硬是没有把他吵醒。 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本着这样的心态,我继续玩起了亲爱的贪吃蛇,就在又是一条长龙的时候,一个混混忽然大声吼了一下,吓的我一哆嗦,长龙再次撞死在自己的屁股上。 三番两次被人这样打断,我有些火气上来。 “我的钱包呢,我的钱呢!”一个坐在眼镜青年那边的金毛混子忽然站了起来,浑身上下乱掏,那对充满贼光的眼睛往旁边眼镜青年大旅行包上一看:“小子,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钱包!” “没,没有,我怎么会偷你钱包。” “没有?放屁,这里面就你离我最近,难不成是我兄弟偷了?赶紧把旁边那大破包拿出来检查一下!” “不行,我没有拿你的钱包……” “哈哈?你说没拿就没拿?”金毛混子把拳头捏的咯咯直响,眼镜青年一脸难色,求助的看了看我,瞅了这四个混子,自己现在贸然下去,双拳难敌四手……哦不,是八手,再能打铁定也得跪,还得想个其他办法。 眼镜青年见我没反应,以为不敢帮他,脸上露出一丝不甘,把旁边的大旅行包搬了过来。金毛一下子接过去打开,从里面掏出毛巾、牙膏、衣物什么的随便丢在桌子上,不一会儿从一小格子里掏出一个钱包。 “这是我的钱包!”眼镜青年见状急忙伸手去抢,可速度没有金毛混子快,他一下将钱包举起来,慢慢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叠人民币,看样子不下二十多张百元的。 “还说没偷钱,我就丢了……恩……两千两百三十五元,都在这呢!” “你胡说!”眼镜青年急了。 金毛混子把钱拿出来,钱包甩在他的脸上:“算了,出门在外都不容易,我也不报警抓你了。”眼镜青年咬牙切齿,但金毛混子说了一句话让他呆立在原地:“你说这是你的钱,你记得编号吗?我可记得清清楚楚呢。”一边说着,一边翻着手中的钞票。 有谁没事趁着去记钞票的编号? 可是有人记住了编号,那么纠纷起来,明显是有记住的那一边有优势。 我掏出朱砂墨水笔,拿出便签撕下一张白纸在上面迅速画了一张掩眼符,准备拿出挂在脖子上的祖师印盖章,直觉床铺一晃动,一声惨叫声传来。 低头一看,原来睡在我下铺的那个大汉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这时他一手捏着金毛混子的手腕,另一只手抓着那把钞票还给眼镜青年。 “特么的,你哪来的路子?”金毛混子的手腕被捏着,疼的嗷嗷直叫。 “你哪来的,滚哪里去。”汉子的声音十分平稳,没有一丝的波澜。 “你们还看个毛啊,上!”金毛混子疼的不行,招呼了一声,其他三个混子这才醒悟过来,挥着拳头便往上冲。 砰砰砰砰! 拳拳入肉啊! 四个混子鼻青脸肿的跪地求饶,在大汉的气势下,他们说自己只是一同搭车回家的朋友,因为长年在外打工,开销大,也没赚上什么钱,于是动起了歪脑筋,企图以人数的优势,恐吓骗一些胆小怕事人的钱。 这个戴眼镜的青年,他们从上火车的时候开始,就已经注意了很久。 求了好一会儿,大汉才让这几个混子滚蛋,又躺回床上睡觉,好像已经很久没睡了似得。旁边的戴眼镜青年一个劲的道谢,他也只是摆摆手,没有多加理会。 这个大汉看那身手完全不是泛泛之辈,不过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虽然对他的伸手有些感兴趣,我还是有说话。 在车上一待,直接就是五天时间整整。 火车到敦煌市的时候,刚下车我就感觉空气十分的不对劲,非常的干燥,完全与白水市这种海边省城相差太多。 出了火车站,没想到那个大汉也是在这里下,他也背着一个包,远远比眼镜青年要大的多,背包的表面灰尘很多,应该用了很久。 这个时候正是上午时间,太阳远比福建要显得炎热,车站外有很多卖东西的,什么遮阳扇、遮阳帽、还有防晒衣之类的东西。 我随便买了一些东西,就在试衣间换上,感觉瞬间好了不少。 这里有很多旅游团扛着旗子跑来跑去,说是要去某某某景点之类的。我特地打了一辆车,远离火车站,这才找了一旅游社住了下来。 因为远离车站的房间都很便宜,旅游社的配备比想象中的要高级很多,居然还有电脑。 于是我上电脑,在网上查起来有关于这座城市的一切信息,这才发现,敦煌市原来是一座位于在沙漠戈壁之中的城市。 东南西北不是沙漠就是戈壁,特别是西北方向,完全是茫茫的沙漠,一眼望不到尽头,好像还连到了塔克拉玛干沙漠…… 我吃了点东西,等体力补充差不多的时候,拿出王老头出门前交给我的东西,一个罗盘和那一枚绑了红绳的铜钱。 依照他的先前的指点,我在房间里找到了中宫位置将罗盘对应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摆置,拿出铜钱垂直在铜盘指针的正上方。 左手捏着红绳,右手结了一个手印,念了几句法咒,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垂在红绳底下的铜钱开始左右摇摆,沿着罗盘的周围一圈又一圈的转着,转了差不多有二十多圈的时候,忽然嘎然而止,我一看,一头的汗水瞬间流了下来。 是西北方向,就是我刚才查敦煌市信息的时候所知道的最大的沙漠地带。 不会有错吧,我再次捏手印,念法咒,铜钱这次旋转的更快,更准的停留在西北方向上面,没有半点偏移。 王老头说过,这枚铜钱是他用来卜算玉牌的其中一枚,而且钉在敦煌市位置,唯有用这枚铜钱做引子,才能找出其他玉牌的所在地。 而且铜钱距离玉牌越近,那么测出来的位置也会越来越准。 我有些希望,玉牌最好就在这城市里的西北方,而不是城市外的西北方,如果是那样的话,可就有的受了。 第136章进沙漠 手中提着铜钱走在街道上,它的倾斜角度越来越大,现在我能百分之百的肯定,所指的方向,肯定是沙漠…… 想的太入神,一不小心,脸撞上一个硬硬的东西,身体几个踉跄,双臂被人强而有力的一扶。 我愕然的看着扶我的这个人,不是别人,他正是在火车上和我上下铺的那个大汉,我刚才撞到的就是他的背包。 只见他微微一笑:“兄弟,你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吧。” 我有些好奇:“大哥好眼力,我还真的是第一次来。” “哈哈,我哪有什么眼力啊,只是这里的气候和南方不太一样,我看你穿着没有任何改变所以才这样问。” “在这里穿着还要换啊?” 大汉呵呵道:“这里空气干燥,阳光非常毒辣,这座城市被沙漠戈壁围绕,风中难免有很多风沙,做些防护措施还是很有必要的,不知道兄弟是来旅游还是?” “是这样的,我在南方长大,海见过不少,但是沙漠却还没见过,这次打算过来逛一逛沙漠,探个险什么。” 他竖起一个大拇指,说我真是好胆,居然敢一个人就来闯沙漠,不过这沙漠不是说进就进说出就出,不单单要购买很多生存设备,而且还要跟驼队一起,才会保险。 我瞬间感觉自己跟傻子一样,还好没有冒冒然就往城外冲,否则真的得跪沙漠。 听大汉的口音感觉很像和我同一个地方的,我问他是不是福建的。他一愣,说自己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普通话口音已经变得自己都不认识了,我居然也能听出来。 我笑说,我自己也是福建人,哪有可能听不出来。 他似乎站在这里等人,闲着无聊知道我要去购买进沙漠的必需品,便和我一起在附近的商店买了不少东西,什么水袋呀、遮阳帽、太阳眼镜、较为厚实能挡风沙的衣服、还有防进沙的靴子,以及两根杖子。 我问他买这杖子有什么用,大汉嘿嘿一笑,说我进了沙漠就知道好处了。 不一会儿,有两个一高一胖的男人走过来,和大汉互相击打了一下手掌,貌似彼此之间很熟悉,他和我说,自己等的朋友到了。这俩人疑惑的看了我一眼,问我是谁,大汉说是在火车上同一车厢认识的朋友。 他倒是好记性…… 我天生性急,买完这些设备之后,回旅社换上之后立马出来寻找驼队。找了半天,有路人实在看不下去我跟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问,便给我介绍了一个队伍。 这个队伍是由好几组零散的沙漠冒险者组成,我居然又遇见了大汉和他那俩个朋友,跟他打招呼的时候。他也十分愕然,说没想到走到哪都能遇见我,真是缘分,然后彼此互相正式介绍了自己。 大汉的名字叫张黑龙,一个听起来就有点霸气的名字。另外两个人高的那个叫孙明、胖的叫赵子轩。 这胖子倒是有意思,浑身肥肉一抖一抖,名字居然这么的斯文。不过他本人很随意豪爽,说随便叫他赵胖子就行了。 张黑龙跟我说,他们三个都是探险家,走遍了全国不少地方,此行也是要到敦煌市西边的那块沙漠中去探险。 几个人聊天的功夫,一个十八九岁皮肤黝黑的小青年带过来几匹骆驼,我是第一次见到骆驼感觉很新奇,平日里都是在电视里看到,现在亲眼见到,真的很大只啊……特别是那驼咪……我是说驼峰。 小青年跟我说,还要一阵子就要出发进沙漠了,我们要事先和骆驼打好关系,这样比较方便在沙漠中行动。 他话刚一说完,旁边哎呦一声,只见赵胖子满脸黏糊糊的惨叫不已。原来刚刚在调戏骆驼,不小心被猛喷了一口唾沫,还好没有挨蹄子,否则这还真不是凡人能扛得住。 在给骆驼一把一把喂饲料的时候,小青年给我们讲起了有关骆驼的一些资料。 骆驼,和别的动物不一样,特别耐饥耐渴,人们能骑着骆驼横穿沙漠。 所以骆驼还有“沙漠之舟”的美称。在骆驼的咪……驼峰里储存着很多脂肪,这些脂肪能在骆驼得不到食物的时候,分解成骆驼身体所需要的养分,供之生存需要。 骆驼在得到充足的补充之后可以连续四五天不吃不喝,靠的就是咪……驼峰里的脂肪。 小青年还说道,骆驼里的胃里面有很小瓶子模样的水泡,就是这些水泡供骆驼可以在沙漠中没有任何补给的情况,淡定赶路。 沙漠、戈壁以及一些其他的地区,路面情况十分复杂,通常的交通工具,比如车就很难过去。这时候就需要骆驼了,它们的蹄子造型独特,加上四条大长腿,所以再复杂的路面对它来说,都是小问题。 赵胖子忽然说道,那是不是在沙漠里面快渴死了,就可以杀骆驼来充饥解渴呢? 这话一出,小青年的脸色顿时就变了,他生气道,骆驼可是很宝贵的交通工具,往往在沙漠中失去任何援助的情况,只要你有一匹骆驼说不定就能死里逃生。除非万不得已,否则在沙漠中杀骆驼,和自杀没有太大区别! 赵胖子见小青年反应这么大,嘿嘿嘿尴尬的笑着,说自己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几个人闲聊了一会儿,小青年通知我们,说是可以启程了。这次的形成是进到沙漠中心地带逛一圈然后就出来,需要在沙漠中露宿一个晚上。 讲完了各种注意事项之后,又来了几个中年人,分别牵了六匹骆驼前面先行。我们则是先做他们的车,开往城外。 随着车子慢慢的向外跑,我这才意识到大汉之前跟我讲的一件事,那就是这敦煌市是四面被黄沙包裹,风中有很多砂砾。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说,看来今天风比较多。 车子开到城外又不知几公里处一平坦的空地上,司机跟我们说,车子只能开到这里了,继续下去的路不好找,必须用步行。 过了一会儿,有一辆大车过来,赵胖子叫道,如今畜生都有这种待遇。原来车上站着我们刚才见过的那几只骆驼。 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个中年男子,一个是之前的小青年。 中年男子把骆驼全部牵下车之后,我发现,在骆驼的身上挂着一袋袋东西,稍微瞄了一下,有很多水,还有帐篷之类的东西,是补给品! 第137章夜袭 小青年走过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按了几下和我们说,现在这段路要我们先步行,骆驼的体力能节省就必须要节省。 就在这时,我看见戈壁滩远处,一股小小的龙卷风忽然形成,不过只维持了两秒就消失了。小青年说戈壁上有一些位置比较容易形成这种风,不过一般都没什么影响。 几个人于是就这样慢吞吞的走了起来,赵胖子不断的抱怨,说为什么放着好端端的骆驼不骑,非得用走路这种活受罪的方式,孙明则在一边损他,说正好趁现在多燃烧点脂肪,两人斗嘴不断。 随着众人的步伐,我们与敦煌市之间的距离渐行渐远,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荒芜的情形,干枯的树木,稀少的杂草,还有各种长年被风沙侵蚀成怪模怪样的巨石。 牵骆驼的小青年叫张胜,并不是本地人,只不过是在这打工的。中年人也是一样,是张胜的父亲,叫张正。 张正看起来很健谈,我们一边走着,他问我们,来了敦煌为什么不去看一下那些名胜古迹比如敦煌壁画、莫高窟什么的,偏偏要跑沙漠中心去找罪受。 黑龙笑道,说那种地方去了都是人挤人哪里能看到什么东西,还不如自在一点到沙漠中感受大自然的气息。 路面渐渐变得松软起来,往远处望去,我能看见那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沙漠,金黄一片,除了沙子之外再没有其他东西。 黑龙招呼着众人把原先准备好的手杖拿出来,每个人都有两支,他嘿嘿嘿的对我笑道,之前叫我买手杖的原因。用处,就在这个地方。 他说,沙漠中虽然地势比较平坦,可是因为沙子的原因,导致地面非常软,每一步踏出去之后基本上都是深深的脚印,十分吃力。 这时候能有一把或者两把手杖撑着前行,那么可以很大程度上减少体力的支出。黑龙的这番话,张正十分赞同,连说像他这样如今来逛沙漠可以考虑这么周详的人不少了。 接下来的情况确实如黑龙所说的那样,我试着不用手杖走两步,确实坑爹,每一脚踩进沙子里面再拔出来都很需要力气,没有手杖帮忙的话,估计走不到一公里就得累趴下! 我往回看,敦煌市附近的一些小村庄有些模糊,不知不觉众人都已经走了这么长的路程。随着一个个起伏的沙包阻挡,我彻底再也看不见有任何除了黄沙之外的东西。 现在行走,靠的就是张胜小青年手中的那台GPS全球定位导航仪,赵胖子满头大汗,累得够呛,加上为了翻晒,浑身上下都包裹住尽量不露出皮肤,他已经气喘如牛,走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喝掉了一袋子矿泉水。 其实我们这次带的矿泉水十分充足,为了节省空间都是用那种不容易破的高质量水袋,除了骆驼背着的那些,我们自己包里也有装水,水袋中露出一根长长的习惯,想喝水时,一张嘴就可以直接吸,避免还要停下来到背包里取水浪费力气。 就在这时,张正忽然开口道:“不好,有风暴过来了!” 闻言,我们都抬头张望,只见四周风平浪静,哪有风暴的模样。但张胜却赶着骆驼朝一个沙包走去,确实有点小风,不过说风暴的话就有点夸张了。 张胜沙包上让骆驼全部紧紧的站在一起,又叫我们赶紧躲在骆驼旁边,我的眼角余光一扫,果然发现前方不远处隐隐约约的金黄色铺天盖地而来。 “跟着张老哥的吩咐做,赶紧的!”黑龙喊着我和他俩朋友往骆驼下面躲。风越来越大,有越来越多沙子拍打在脸上,刚开始觉得没啥,但是一会儿下来,就有点疼了。 张胜和我们说,这场风暴规模很小,只要躲一会儿就行了。话音刚落,黄沙席卷过来,入眼之处,不管是天上还是地上都是各种沙子,我不知道张胜口中很小的风暴是多小,反正躲在骆驼身旁的时候,我感觉众人几乎都被黄沙包裹了一样。 风沙足足持续了三十多秒,停下来的时候,我们头顶上,还有肩膀上,以及身上都堆满了沙子,骆驼缓缓站起身忽然一抖,一层更厚的沙子甩落在地上。 我发现,我们所站的位置,黄沙比先前还没来风暴的时候,没过脚腕不少。 继续赶路,张正呵呵的拍打身上的沙子一边说,这种类型的小风暴简直不值一提,在半年前的时候,他和一些其他兄弟带了一堆二十多人的队伍进沙漠,在夜晚过夜的时候,突然一场大风暴袭来,那叫一个恐怖,简直就像天上下沙子一样。 他说,在沙漠中随便刮起七八级的风暴那都是很正常的,如果不小心遇上十二级风暴,没有提前做好准备措施抵御,那可真是凶多吉少。 我心中暗暗叫苦,本以为王老头算出来的玉牌可能会在这个敦煌市的某个地方,没想到居然要跑到沙漠里来,这特么东南西北都是黄橙橙的沙子,哪里去找小小的一块玉牌。 背着背包,我故意走的落后几步,在众人的后面,手里用手杖挡着,把那枚绑着红绳的铜钱垂在上面,虚画了道符,念了法咒。 铜钱这才一晃一晃的把红绳崩直,方向直指我们前方。 又是西方,该不会真的要进塔克拉玛干吧,我知道我们现在只是处于敦煌市与塔克拉玛干的连接地带沙漠,还没有真正的进去。 张正和我们说的沙漠中心地带,无非就是再深入一些的区域,并不是塔克拉玛干的中心,否则单单我们这些水就要补给六个人简直是痴心妄想。 黑龙一手也拿着个GPS定位仪,一手拿着一张黄色的小地图,正在慢慢作比较。这个动作比较隐晦,而且孙明和赵胖子两人走在他的身边,总是有意无意的遮挡我们与黑龙之间的视线。 看来这个三人来沙漠,并不是简简单单的探险而已。 我伸手摸摸藏在背包中的东西,里面有我在敦煌市的市场上购买的一些东西,鸡血混合朱砂墨俩塑料瓶子,三本黄色内页的便签,三支已经灌满鸡血朱砂墨的水笔。至于王老头给我的符箓和那什么还魂丹,我随身携带,不敢放进背包中,为的就是预防万一。 刚进沙漠的时候,我的心情是无比澎湃的,因为它壮观,因为它美丽。 随着天色渐渐有些昏暗下来,我感觉双腿酸麻不已,如果没有两支手杖撑着的话,恐怕早就在半路上累趴下了。 沙漠中的昼夜温差很多,明明白天那么炎热,就连沙子都可以直接煮熟鸡蛋,可是随着夜幕一点点的降临,四周的气温骤然下降,听张正说,晚上的沙漠,温度甚至可以降到零度以下,我的衣服不是很厚,现在还没到零度呢,就已经开始颤了。 还好在购买物品的时候,有黑龙跟在旁边,我听从他的建议,购买了一件厚实的大衣,裹上去之后,好了不少。 张正和张胜两人从骆驼身上拿下一个个袋子,在地上铺防潮垫,开始搭帐篷,这种帐篷是防风的,而且沙漠专用,分别四个角都有一根很长而且可以伸缩的铝合金锥子可以深深的打入沙漠中。 我对这个不是很懂,也帮不上什么忙,恰巧赵胖子也在旁边望着天空发呆,我问他,以我们这样的配置,能不能进塔克拉玛干稍微深一点的地方看看。 赵胖子没说话,一旁的张正开口了。他说这简直不可能!因为塔克拉玛干东西长度差不多都有一千多公里,南北也有四百多公里,要进到怎么样的程度才算深? 我暗暗咂舌,这个自己还真没调查过这沙漠的具体信息,竟然这么大。一群人顶破天最多走个二十公里左右是最多了,塔克拉玛干实在是太大了……想都不敢想。 心里千祈祷万祈祷小玉牌不要坑爹,别搞个在大沙漠的中心位置,拿出铜钱晃动起来,继续侦测位置,结果还是一样,依旧是笔直向西。 我就纳闷了,有点怀疑这铜钱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或者沙漠中有什么古怪的磁场影响我的法术起作用,不然怎么走了这么久还是指西边。 张正父子已经搭好了帐篷,此时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我们分成三人一个帐篷,我、黑龙、孙明一起。赵胖子和张正父子一起。 累了一天,一路上吃吃停停,现在坐下来后独自咕噜噜作响,又开始饿了。 掰着压缩饼干就着矿泉水吃,大家闲聊起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心中因为小玉牌的事情有些烦躁没有怎么说话,走了这么一天,根据张正父子的安排,明天可能还会再走一天,到那时候抵达目的地时,我们就可以骑着骆驼返程了。 哎呀,张胜小青年忽然叫了一声,他一只手指头割破了,鲜血不断的往外流滴落在冰冷的黄沙上缓缓渗进去。 众人吓了一跳,他尴尬道,举起手中一个罐头。张正有些恼怒的过去,抢起罐头狠狠的往远处丢过去:“都说了多少遍了,不要戴这种罐头食品,沙漠里有多少不知名字的虫子,一旦割伤很容易引来的!”说着他翻包拿出一包纸巾把张胜的手指血迹擦干,用一条创可贴包扎好。 不得不说,张正做事很成熟,他把那团染血的纸巾放进一个单独的透明塑料袋中,系起来,大概是防止血液的味道散发吧。 诶?奇怪…… 我呼的站起身看了一圈四周,黑龙他们奇怪的问我怎么回事,我说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刚刚张正丢出去的那个开一半的罐头怎么不见了! 他们闻言,也是脸色一变,人的力气再大丢出去的东西始终是那么些距离,可现在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了。 “有其他东西?”黑龙问张正。张正皱着眉头,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小心翼翼的靠近他刚才丢罐头的地方一看。 第138章诡夜 他掏出匕首在下面挖了挖,用力向上一挑,一个罐头飞了出来,落在旁边滚了几圈,正是先前丢出去的那个。 张正面色放缓,笑道,说原来只是不小心扔到了小流沙上面,这边沙子较软,刚才一丢,才会陷进去。 赵胖子一抹头上的汗水,说我实在神经过于敏感,太小题大做。 虽然知道闹了个乌龙,可我却怎么也轻松不起来,心中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压抑。张正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告诉我时间不早了,沙漠晚上会特别冷还是早点休息好,在这里确实很容易使人神经敏感。 他话刚说完,我就打了个喷嚏。气温确实在这会儿间确实又下降了不少。 我尴尬的钻进帐篷,里面顶上挂着一个充电吊灯,防潮垫上有一层被单,被单上有三个睡袋,很厚而且还有很软的绒毛,不由暗暗对张正的服务态度竖起了大拇指。 不一会儿,黑龙和孙明也钻了进来,对帐篷的布置也都十分满意。 为了以防万一,两个帐篷靠的很近,张正父子没有立即入睡,我问他们怎么了。张正说,沙漠的晚上也并不是很太平,经常会有些虫子风暴什么的出现,他和儿子张胜两人负责上下半夜轮班注意周边的情况。 这时张胜从帐篷中钻了出来,拿出一块布放在两个帐篷之间一屁股坐下,他说自己年轻力壮先轮上半夜,下半夜再叫自己父亲出来,让其多休息会儿。 张正本来有点不放心,不过看自己儿子那么信誓旦旦的说没问题,拗不过他,只好作罢。 我躺的位置是靠帐篷出入口边上,这个出入口其实就是一条可以上下打开的拉链而已。张胜这小青年从身上的小包中拿出一个游戏机滴滴滴玩了起来,仔细一看,好像是PSP游戏机,这玩意儿我虽然认识,但可没玩过。只是学校寝室的老二有这么一台,跟宝贝似的天天按个不停。 感受到我的目光,张胜以为是自己的游戏机声音打扰大家的休息,尴尬一笑随即调小了音量,如果不仔细听是根本听不到的那种。 沙漠的夜,并不是很平静。 躺在睡袋中,我依旧能听见不远处风吹过一个个沙丘的声音,隐隐的呼啸声不断,有点鬼哭狼嚎的感觉。 这次出行,我没有把那两块小玉牌带过来,一是避免坐车的时候被偷,二是小玉牌十分宝贵,王老头懂的比我多,他应该能研究出些什么名堂出来。 阿灵的瓷娃娃躯壳放在寝室的行李包中,他从那天晚上在自习室遇到那黑脸女鬼之后没有怎么说话,希望不会出什么事…… 忽然间有些感概,夭折命的事情爸妈还都蒙在骨子里,上次回家的时候他们还开玩笑让我在大学读书期间,顺便物色一个不错的女孩子作为将来的媳妇,因为踏上社会之后,可就没有那么多可挑了。 他们殊不知,自己的儿子,我,天生短命,正在为了救命四处奔波…… 胡思乱想中,我渐渐的闭上眼睛,开始进入梦乡…… 迷迷糊糊之中,一阵尿意把我憋醒,拉开睡袋,拿出手机一看,已经凌晨两点多了。没想到只是一闭眼的功夫就睡了这么久,起身,准备出帐篷给自己的膀胱释放内存。 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回头一看,黑龙和孙明的睡袋干瘪瘪的完全不像有人在里面睡的样子,我上前拉开一看,果然里面空空如也,伸手摸摸,还有些许余温,两人组队去尿尿啦? 钻出帐篷,一股寒意猛烈袭来,浑身打了个寒颤,借着帐篷里的吊灯照明,我发现自己呼出来的气息形成一阵阵白雾。 妈的,温差果然大,起先他们说昼夜温差特别大,白天沙子表面能达到七十多度,晚上则能下降到零度以下,看来不是吓唬我…… 踩着沙子深一脚浅一脚的往一个小沙丘走去,距离帐篷大概有十来米远,解下腰带解决了问题,好像不对! 黑龙和孙明如果是组队出来尿尿,那么人呐?难道组个队还得狂奔几百米外去解决?这明显很不合理也不科学,我朝四周查看,完全没有他们的踪迹。 猛然间意识到,不仅仅是黑龙和孙明,在睡觉之前坐在两个帐篷之间打游戏的张胜小青年也不见了!我快步走到他们帐篷处拉开一看,特么的,果然一个人都没有! 人都去哪里了? 在这大沙漠中,没有什么遮挡物,就连沙丘也不是很高,环视四周,偏偏一根人毛都没有,这下我有点慌了。 此时此刻的我,有种世界末日感觉,这并不夸张。 试想一下,无边无际的沙漠之中,有两个小小的帐篷亮着微弱的灯光,一个人站在那里张望,而四周脱离灯光的地方,天是黑的……地,也是黑的…… 人是群居动物,一旦落单,很容易产生恐惧的心理……我就是这样不断的安慰自己,这只是本能反应,我不紧张……这只是本能反应,我连鬼都逮过几只,怎么会害怕孤独…… 只是这群人都去哪了,我忍不住开始轻轻的呼唤。 “黑龙……赵胖子……孙明……”人在空旷的地方据说发出的声音会有回声,可我发现这个据说在眼前就是扯淡!因为我发出的声音十分短促,没有一点点回音,就好像音波传出去不到十米就被莫名其妙的吸收。 “张正……张胜……你们在哪呀……”依然没有人回应…… 我感觉自己有点快要陷入崩溃的临界点,一个人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帐篷里的吊灯灯光闪烁了几下,开始慢慢变的昏暗,是要熄灭了……我急忙跑过去,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天地间直接陷入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周围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黄沙中轻轻的窜动,数量不止一只,而是有很多…… 不管了,一摸上衣口袋,想逃出朱砂墨水笔和便签,谁知却摸了个空,这两样东西不见了!我睡觉之前明明都是贴身放置的,再摸腰间,心一下沉到了谷底,王老头给我的还魂丹和五道符箓都不见了! 妈……妈的,究竟谁跟我开这玩笑,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往脖子摸过去,上面平坦无比,什么也没有! 我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如置身冰窖之中,连百术门的祖师印也不见了……这回真是把爹坑到底了…… 第139章死人了 窸窸窣窣声越来越厉害,我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勇敢面对!尼玛的!伸出中指用牙齿咬破,实在太紧张了,下口没轻没重,总觉得撕开不小的口子。 这种紧要关头,哪里管得了那么多,举起血淋淋的手指在掌心凭感觉画下小太极以及五雷正符,双手合十,大声诵念道:“天地无极,乾坤借法,滴血为媒,五雷降魔!” 危机四伏,右边劲风袭来,凭着本能反应就是一掌! 这是我用血加五雷正符化成的改版掌心雷,威力比较于正版的虽然差那么些许,但也不容小视! 一声轰隆,脑袋里面仿佛被人用一把大锤砸中,剧烈的疼痛感撕裂! 睁开眼,白色光刺入眼睛,渐渐适应下来。这是一盏白色的吊灯,我环顾四周,自己置身在帐篷里面,黑龙和孙明两人躺在睡袋中打鼾,一颗心慢慢放下来,原来只是做了个梦啊,真特么真实…… 右手有些疼痛,中指位置有一排牙印,咬的虽然狠,不过没有破皮,只是隐隐渗出腥红色而已。 浑身上下被冷汗浸湿,帐篷外面隐隐约约传来PSP游戏机的声音,看来张胜还没换班呢。被噩梦这么一吓,我睡意全无,打算出来找他聊聊天。 拉开帐篷,张胜的身体背对着我,他手中的游戏机屏幕闪着各种颜色的光,看样子玩的还挺嗨。 “张胜还没换班呐。”我给他打了个招呼,从旁边跨过去,在地面坐下。张胜没有说话,小子玩的还挺入迷。 我一拍他的肩膀道:“别沉迷游戏了,聊聊天吧。”这一手过去,他居然身体晃动了几下,犹如不倒翁一样。他的衣服触感十分冰冷,左右摇晃的期间。我这时才看到张胜的正面! 顿时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一股凉气从脊梁骨疯狂上窜,头皮一阵发麻! 那个皮肤黝黑,爱说爱笑,正义感爆棚的小青年张胜,此时此刻只剩下一层皮囊。不,应该说是腰部以上那部分只剩下一层皮囊,从脸到腹部位置不知被什么东西掏空,就连胸前的肋骨都不见了。 空洞上的身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仅凭一张皮囊居然还能支撑着衣服和帽子。 果然不太平,妈的……我浑身鸡皮疙瘩,急忙大喊起来:“张正!黑龙、胖子、孙明都快特么起来,出事了!” 我这样大喊大叫,按理说应该都听见了,可却没有一个人出来。 不会吧……我想到刚才做的梦! 连忙钻进帐篷里,他们人都还在只是睡的非常死,我翻开黑龙的眼皮,它的瞳孔被吊灯的光突然照到收缩了起来。 这沙漠中这么诡异,他们会不会也和我先前一样陷入了梦境?想到这里,我也没工夫去管,究竟是谁设的这种神秘莫测幻境,急忙摸向上衣口袋,还好,东西都还在。 用朱砂墨水笔在掌心画了一张定神符,因为不是用人血做媒介画的符,所以光有样子是不够的,我用祖师印在掌心一盖,留下个印章。 “人有三魂有七魄,生机未去,必藏身。”我右手捏拳,食指和尾指翘起,用中指和无名指的第二关节紧紧顶住黑龙的人中位置,翘起来的两手指把他眼皮翻开,左手画有定神符掌心一下子拍在其额头尾指:“吉人天相,大吉大利,不为幻而惑,不为空而茫,定你三魂定七魄,急急如律令,醒来!” 右手抬起,轻轻在黑龙的左右腮帮上各来了三大嘴巴!他的眼皮轻轻颤了颤,我知道,定神符生效了,急忙帮孙明,还有一边的赵胖子和张正也施法喊回了意识。 众人缓缓醒来,赵胖子捂着自己腮帮大叫,说怎么这么痛,是不是他睡觉的时候,我们谁把他给偷袭了? 他这么一喊叫,孙明和黑龙也表示自己的脸也有点疼,张正眼尖发现,每个人脸上都有五指印,手掌大小差不多,是出自一个人之手。 正当他们开始怀疑到我身上时,我急忙说出事了,赶紧出来看看。张正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不过是他带的这支队伍,所以第一个窜出来,正好看见背对他的张胜。 “阿胜,出什么事了,怎么还玩游戏?”他说着一边伸手去拍他。 “不……”要字还没出口,我就知道已经太迟了,张胜只剩下上半身的躯壳一下子干瘪下去,把张正吓了一跳。他眼睛睁得滚圆,有些不可置信的走过去,把张胜的衣服掀开,顿时将血淋淋的恐怖情形展现在众人面前! 赵胖子一个妈呀,转身在旁边干净利落的吐了起来,一边吐一边骂道,哎呀妈呀,真是太惨了。 孙明脸色不好看,但黑龙心理素质却好的很,他皱着眉头,知道事情严重了,问是不是我第一个发现的,我点头说是。 张正的脸色变化不定,静静的盯着张胜血肉模糊的躯壳,太阳穴上青筋凸起,可见此时心里是忍着多大的痛苦。 “肖明朋友,可不可以告诉我是怎么样一个情况?”他的声音忽然间变得有些干涩沙哑,像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挤出来说话一样。 我将自己刚才做噩梦睡不着出来的事情和他说了一遍。刚一说完,张正猛地抽出腰间的匕首。众人都吓了一跳,黑龙出手更快闪电般把他摁住:“老张,不要冲动,这件事和肖明没有关系。你看这伤口,很明显不是人为的!” 张正双眼泛着淡淡的红色,他压着嗓子让黑龙放开,说知道不是我做的,他知道是什么东西! 黑龙缓缓放开张正,张正一言不发的站起来,到旁边眯着眼睛沉睡的骆驼身上取下一只黑色长长的袋子,打开之后,我发现里面是三节不锈钢铝合金一样的棍子,有点像三节棍。 这三节棍之间连着一条铁链,他抓住两节用力对接,只听啪哒一声,居然成一节,依照刚才的样子,张正又接上另外一节,顿时一根长长几乎等身高的铝合金辊出现在面前。 他抓着棍子,用力一旋转,铝合金棍末端,噗的一下窜出一支闪着铮铮寒光的尖锐菱形枪头。 这样的装备,我只在电视上见过,现实中现在看到,顿时感觉这东西给人一种若有若无的压迫感。 第140章死亡之虫 张正又拿出两只橡胶手套戴上,从骆驼上又拿出一个黑色的厚实袋子,把张胜的半截身体装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们还是不太明白他究竟想干嘛? 张正来到刚才张胜坐的地方,上面一只游戏机落在那里,屏幕上还播放着游戏画面。他的眼圈有些微红,把游戏机放进口袋里,蹲下来仔仔细细仿佛研究黄沙质量一样,慢慢的移动。 看了好一会儿,他这才站起身,拖着这支钢枪在沙地上轻轻划出一条道来,越拖越远,渐渐到了先前他丢下的那只罐头的位置。 我顺着他这条钢枪划出来的小道看去,这才发现有个规律,就是在这道线所在位置的黄沙全部都有点微微凸起,看上去有点像一个小小的迷你山脉。 是什么东西从下面钻过去了? 张正,高高的举起钢枪,对着地上的那只罐头,狠狠一咬牙,配合一声怒吼。 钢枪化作一道银光,狠狠的扎进黄沙之中,他的力道很大,这一扎把钢枪扎的只剩下一只枪柄露在沙面上。 我们都有些愕然,这干嘛这是。 他抓住这露出一点的枪柄狠狠抽了出来,我看到,这枪身上沾染着一种红褐色的液体,隔着老远,我都能问道十分呛鼻的味道。 就在这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我浑身汗毛倒竖,这声音不是在噩梦中听过吗?难不成,是自己做噩梦时,现实中确实有这种声音响起,然后映射到梦里? 不过现在与梦中不同的是,大家都在,吊灯也没有熄灭,多了不少安全感。 嘭,好像黄沙之中爆出了一个闷闷的鞭炮,一道黄褐色的液体从沙土中喷射出来,直奔张正的面门。不过他好像已经做好了准备,一侧身,黄褐色液体从旁边掠过去。 紧接着又两道黄褐色液体接连喷射出来! 还是让张正给躲了过去,他的反应实在是很快,沙地上微微凸起,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下面快速的游动,不光是我,黑龙他们也紧张了起来,一个个进帐篷拿起自己的东西。 张正抓着那支长长的钢枪不断的往沙地中戳进去又拔出来,我稍微数了一下,一共刺出去三次,中了两次! 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被这么长的东西扎中,肯定是被穿透了身体,只是这样也不死,生命力有够顽强。 这时黑龙手里拿着一只铲子过来,我认得这东西,叫做兵工铲!是荒野求生的必须工具,功能性非常强大,能当铲子、锤子、符头、刀!能砍、撬、削、挖! 黑龙的身份在我眼里越来越变得模糊起来,冒险者这三个字恐怕没那么简单…… 张正和黄沙中的东西做斗争,黑龙握着兵工铲跑过去,正好地下的那东西经过他的脚底,一波波突然不断凸起,一个手起,铲落! 兵工铲狠狠的扎进那凸起的黄沙中,直接截断! 黄沙中传来嘶嘶的叫声,似乎十分痛苦声音越来越微弱。张正没有因为这个而手软,几个箭步上来,钢枪往黄沙中又连续捅了七八九下,直到枪尖带出的红褐色液体染了黄沙,这才罢手……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钢枪落在旁边,一双青筋暴起的手在微微的颤抖。 黑龙捡起地上的钢枪一下刺入黄沙中,不过耍起来没有张正那么顺手,随着黑龙这么一下一下的在沙子中挑动,一条长长的东西被挖了出来,倒在地上的时候还轻轻的颤抖。 他先前那一下工兵铲并没有将这东西戳断,而是戳偏了,把它的身体切出一个占有三分之二的大口子。 黑龙拿手电筒去照这玩意,每个人都皱起了眉头。 这东西的长相实在是太恶心了,至少我是从来没有见过这玩意,有点像科幻电影里面的外星生物一样。 说实话,这玩意长的很像一条超级肥大的蚯蚓,不过和蚯蚓又有很多不同。它通体腥红,身上有一块一块黑色的暗斑,头部和尾部呈穗状,之所以能分辨哪个是头部,完全是因为头部有一个大洞似的嘴巴,这嘴巴让人感觉十分的不舒服! 大概是因为张正后面几下风一般的乱戳,它的身上有好几个大小一致的空洞,而且都是对穿,红褐色的液体从里面缓缓的渗出来,味道呛的我都快吐了。也许是因为受伤太重,让这虫子痛苦的张开嘴巴,嘴里是环形的尖锐牙齿,一圈又一圈的从深处蔓延出来。 在嘴巴的四个方向长有四条长长的胡须,很粗,我敢肯定这玩意也是由肉体组成,类似于蚂蚁和蟑螂的触须一样,用来分辨方向和气味。 众人都被这玩意的非主流长相吓傻了,就连黑龙这大汉也是悄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问旁边张正这是什么东西。 虽然张正这时候失去了儿子心情十分低落,但是问题不得不问,因为现在是夜间,谁知道这种东西还有多少,不问清楚多了解一点的话,我们任何人都有可能和张胜一样的下场。 要知道想无声无息,杀死一个成年人,那是需要多么快的速度和杀伤力,刚才从地上喷出来的黄褐色的液体,肯定是毒液,一旦沾上!我想到张胜正面浑身被掏空的样子,可能那个时候,他一心只顾着玩游戏,这种蚯蚓似的东西从黄沙中喷出毒液偷袭,一时没有防备,所以着了道。 张正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捏了捏拳头,和我们讲起了这蚯蚓似的玩意来历。 原来,这蚯蚓……不,根据张正的说法,这东西叫做死亡之虫,起初人们最先发现的地方并不是这里,而是在蒙古的沙漠戈壁地带。 这种东西长的十分像牛场子里的一种寄生虫,所以又被人称之为肠虫! 这玩意的头部五官长的十分模糊,所以它闭着嘴的时候,人们很难分辨出,究竟哪边是它的头部,哪边是它的尾部。 不过这种死亡之虫在敦煌这边却十分罕见,人们也听说过有这种东西,但从未见过,所以都当成了一个笑话。 这东西神出鬼没,动作十分的迅速!在蒙古沙漠戈壁那边,被人们当成了妖物一般的存在,经常有人被害死亡,虽然没有多少人见过,但是当地人对此物的存在都十分的肯定! 第141章真正的沙漠风暴 更有人将这玩意妖魔化,说它结构其实并非由血肉组成,而是由邪恶的力量幻化出来的。 张正又说,死亡之虫能从嘴里喷射出腐蚀性十分强烈而且剧毒的液体,不管是人还是牲畜,一旦沾染上,瞬间都会被腐蚀死亡。 除了这样,死亡之虫还会从眼睛里发射出电流,很容易就能击中七八米外的人或牲畜将其电倒在地。 听完张正的描述,几个人都傻了……赵胖子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问,这凶狠玩意你说很少甚至没有人见过,你怎么确定出现在这里的就一定是它呢? 对呀,赵胖子说的也对,这东西张正自己也说,原先是出现在蒙古沙漠戈壁地带的东西,那里人甚至都没人见过,他又怎么会认识,甚至还懂得猎杀。 张正听完赵胖子的话,从口袋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轻轻点燃,狠狠吸了一口。然后把自己的衣服往上一掀! 我站的距离他最近,特么第一个倒吸凉气! 他把衣服掀一半,露出胸膛到腹部的部分,仅仅只是这个部分就足以让我心跳加速,血液倒流!我对男人不感兴趣,这纯粹是被吓的。 张正小腹到胸口位置的肌肉,凹陷进去不少乒乓球大大小小的坑洞,最起码有数十个!每个坑洞把每一寸肌肤都占据了,不留一丝好肉,并且大坑洞里面有很多小小的窟窿,有点像蜜蜂的蜂窝一样,稍微有点密集恐惧症的人看了,恐怕得立马口吐白沫给跪! 我后背的衣服已经被浸湿,是冷汗。 黑龙的眼睛也不敢太直视张正的腹部,不过眼里却闪着对他敬佩的目光。也对,张正确实值得敬佩,身上有这么恐怖的伤口,一般人恐怕直接受伤时当场死亡了,他不但活了下来,而且来的时候,一路上对我们也没少照顾,跟他儿子一样挺喜欢说话,是一个开朗的人。 赵胖子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喉结上下动了动,有些结巴的问道:“老……老张,你这身体咋整的?不,不会是……” “没有错,就是死亡之虫。”张正眼里闪过一丝黯然,看着帐篷旁边那个装着他儿子的黑色塑料袋,和我们说,在两年前,他跟了一只大队伍,这是一整个团队,发起人十分有勇气,说要带领这支队伍,由东向西横穿整个塔克拉玛干沙漠! 要知道,越大的队伍,在沙漠里每日的路程就越慢。所以这支队伍要穿过塔克拉玛干,最少最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也就是说这一个月时间都得在沙漠上过了。 好在队伍发起人似乎是个很有毛线精神的有钱人,队伍中每个人身上的装备都十分精良,什么gps仪器、衣着供水,都是选最优良的。 而且为了避免有什么断水活不下去的情况发生,出发前,队伍还联系了一些直升飞机可以在最困难的时候,运来补给空投下来。 张正觉得,有这个发起人这种雄厚的经济支持,而且困难时期还会有飞机空投补给,那么对于穿越塔克拉玛干来说,只要小心一些流沙风暴和毒虫之类的危险,那么这事的成功必须不在话下! 第一天夜里露宿,队伍里的人分工有序,搭帐篷,升篝火,到处撒驱蚊虫水防毒虫的,那时候的位置,只比我们今天的这个位置要稍微更远一点。 深夜,队伍中有三两个人在轮路负责看护物资安全和观望沙漠可能会发生的沙暴。 谁也不会想到,沙暴没有来,却来了一种他们如何也想不到的死神!死亡之虫,只有一只……只是一只死亡之虫,在整个队伍中穿梭不断喷射着毒液和电流,片刻间不少人殒命在这片黄沙中。 整只队伍一共有三十多人,短短时间内,减少到十几人,好在每个人身上配备的防身工具都很犀利。与死亡之虫一番生死搏斗下,终于将其极为困难的杀死, 张正就是剩下不多的十几个人其中一员,身上不小心被飞溅到毒液,瞬间腐蚀出大大小小的坑洞,毒液刚沾上去,就有人拿蒸馏水泼在他身上,一定程度上稀释了毒液的腐蚀程度。 队伍中也有医生,一番抢救之下,幸好位置距离敦煌市不是很远,直升飞机过来的很快,连夜送进医院治疗,这才保住一条性命。 这件事的发生,当时各大驼队都不再进入这片沙漠,一直到后来很久以后才渐渐重新恢复。 张正得救之后,对于死亡之虫有一种深深的恐惧,他四处查有关这东西的资料,想有什么东西可以杀死他们,结果得知,死亡之虫善于藏在沙子底下偷袭,不过用枪之类的东西,还是可以很轻易将其杀死,当然这得在枪法很准的情况下。 但是,枪,是一种被管制很严格的东西,平常人根本不可能拥有,而且也不能随便拥有,那是违法的!张正想了很多办法,后来想到这种用三节棍连接成的钢枪,只要一有空就会端着这支钢枪练习枪法,当然这枪法也不是自己胡乱比划,而是有请专门的大师指点。 死亡之仇行动速度虽然很快,但体躯也不小,用钢枪的话,只要能戳中,就一定能将其钉死在沙漠中,受其阻挡,无法继续钻沙子中掩盖行踪。 张正每次来沙漠都会随身携带这钢枪,为的就是预防万一!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有了两年时间,虽然他还是每次都携带钢枪,不过都是将钢枪放在骆驼身上,以为当初队伍杀死的那只死亡之虫只有这么一条而已。 谁知道,就在今天,就这个小队伍一次看似平常的逛沙漠,又出现了死亡之虫,杀死了他的儿子…… 这运气,比买彩票还要准,人家天天都等不到的东西,偏偏挑在我们来的时候遇上…… 赵胖子问张正,为什么他当初遇见的死亡之虫能杀死半个队伍,而今天这只却这么轻易的给解决了。 张正苦笑,指着我们眼前这条虫子说,这次遇见的长度不过才一米六左右的体型,而且看起来好像本来就受了什么伤,十分的虚弱,动作更是迟钝。 他们那次遇见的死亡之虫,长度足足有两米七左右,在黄沙中上下翻腾简直就像鱼在水里面一样自由,速度很快,不但会喷毒还会放电。 所有人都沉默不语……特别是我,来之前,本以为沙漠中最危险的就是沙暴和断水断粮,谁知道还有这种鬼东西……只可怜了张正的儿子。 如果他今天没有带我们这支队伍,我想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张正走过去提起装着张胜的黑色塑料袋,一脸疲惫的说,如果可以的话,他想明天就赶回敦煌市,必须得安排一下他儿子的事情。 对于这种事,还有什么好说的,肯定得回去了,死者为大。 黑龙也同意说可以,只是赵胖子似乎有些不满意自己嘟囔了几句,被孙明从背后一掐肥肉,急忙闭嘴。 刚才我们打了半天都没有半点反应的骆驼,突然在这个时候站了起来,有些躁动,原本是各自休息,此时此刻一只紧接着一只挨靠在一起。 张正一愣,往远处看去,昏暗的夜里,我除了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也不知他是怎么看的,脸色一变说:“不好……看来我们有比死亡之虫更麻烦的事情!” 我忙问他怎么了,他脸色非常严肃的吐出五个字:“超级大风暴!” 超级大风暴?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之前白天遇到的那场风暴,张正只是呵呵呵笑道说是小风暴,现在他用上了超级以及大这个字,看来情况真的很糟糕。 他招呼着我们赶紧背上每个人各自的背包,手中的水能拿多少就拿多少。不仅如此,还把骆驼分开重新聚在一起,让我们都躲在骆驼之间的缝隙中。 我发现每一只骆驼都紧紧的闭着双眼,甚至那个鼻子的鼻翼都紧紧闭合了起来,有沙漠之舟称号的它们都紧张成这样,更何况是人呢。 赵胖子问张正,如果风暴是往我们这边吹,我们为什么不趁现在跑到另外一边去呢,这样可以躲过风暴。 不仅张正苦笑,连黑龙也用手掩住自己的脸。张正说,沙漠中的风暴面积非常大,人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的,别说是这样的,就是白天那种小风暴,都别妄想用两条腿来躲过去。 说话间,风忽然变大了,我看见地上的黄沙一片一片的卷起,在天空肆虐。 风暴!似乎每个下一秒都比上一秒要来的凶猛,短短的一会儿,地上那只已经死去的死亡之虫在沙面上被风吹着快速往远处翻滚。 沙子噼里啪啦,打在我们裸露在骆驼外面的身体上,有一些打在脸上,非常的疼。我们搭好的帐篷疯狂摇曳,很快被风撕开一个口子,紧接着,轰隆一声,帐篷之间是互相连着的,一个破开口子的被连根拔起,另外一个也不能幸免,之前的****黄沙之中的刚锥子轻而易举的一根根噗噗噗跳出来。 目送帐篷像风筝一样的远去,我开始感觉不对劲了,不仅仅是风筝……啊呸,帐篷,就连我们都有些位移的感觉。 骆驼是紧紧靠着的,就是这么沉重的分量都被风暴推着慢慢移动,这得多少级。很难想象,我们一旦从缝隙中被卷出来,会变成怎么样的空中飞人。 第142章流沙藏城 “不行了,沙暴比想象中的要大的多,大家尽量抓着手中的东西……”张正大声的吼道,不过声音在这大自然的狂怒面前,显得十分的微乎其微。 我头上戴着的遮阳帽一下子被风掀开,一下子失去了踪影。 蹲着的骆驼不断在沙面上位移,彼此之间的空隙渐渐变大,孙明首当其冲,一个没坚持住,第一个从骆驼中间滚了出来,刚站起来还没来得及开口,狂乱肆虐的沙暴将他推的不断后退,紧接着居然整个人腾空而起,真的成了空中飞人,手向我们这边拼命一伸,然后在沙暴中不见了。 “孙明!”黑龙睁目欲裂,一张嘴便有无数的狂沙席卷而来,灌了他一嘴,急切的吼声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我现在除了黄沙的噼里啪啦甩耳光和狂风的呼呼声,其他的什么也听不见。眯着眼睛,只看见张正将那把钢枪狠狠的扎进黄沙之中,用手示意我们和他一起抓住。 几个人原本就靠的很近,没有多少的犹豫,四个人共同抓住这把钢枪,张正自己一手钢枪一手抓着在空中胡乱甩动的黑色塑料袋,额头上青筋暴起。 噗嗤……厚实的黑色塑料袋经不住风沙这样肆虐,一下被锋利的沙石割开一个缺口,这小小的缺口瞬间变大,里面张胜只有半截的身体缓缓露了出来。张正双眼通红,大喊着不要……可张胜的身体没有半点留恋,从袋子中猛地窜出,飞上半空中被黄沙遮掩不知去向…… “阿胜……啊……啊……啊……” 张正好像疯了一样,疯狂的嘶吼着,半拉塑料袋在手中狂舞。我看见他的眼眶中有点点的泪水飞溅出来,夹杂着狂风,随着黄沙,不知去滋润哪块土地…… “想想办法呀,风太大了……”赵胖子大声的吼道,我听到的只有一点点,完全是看他嘴型蒙带猜的。 我感觉手中的钢枪开始有些松动,整个人开始浮了起来,有像在游泳一样。不但只有我一人这样,黑龙、张正、赵胖子也是一样。 区区一支扎在沙地中的钢枪怎么能承受四个成年人在空中强力的拉扯力,一下从黄沙中被倒拔了出来,四个人抓着它在空中一上一下,时而在沙地上翻滚,时而到天空做各种空翻,风实在是太大了,我的在一次又一次撞击沙面的时候,产生了晕眩感,浑浑噩噩之中,只觉得一直强而有力的抓住我的胳膊死死没有放开…… 也不知过了多久,浑身疼痛无比,睁眼醒来,发现自己被黄沙埋在其中,只剩下一颗脑袋露在外面,幸好是脑袋,要是连脑袋也埋了,那可真的死定了。现在沙暴已经停息,异常的安静。 周围一片昏暗,大概是自己晕过去的原因,此时睁开眼睛多多少少能看见一些环境。在我旁边一只脚朝天竖在沙子中,看这只腿,很容易认出是胖子的。 “胖子,坚持住,这就来救你!”我的身上背包还在,但里面都是一些水源等补给品,只好用手拼命的掏沙子。赵胖子实在有够倒霉,居然是倒立着埋进里面。 挖了好一会儿,胖子的半个身躯终于被我挖了出来,他浑身布满了黄沙尘土,我抓住双腿狠狠的往后拖,噗嗤一声才拉了出来。 急忙上前给他俩耳光:“胖子?赵胖子!快醒醒……快醒醒!”他被我一巴掌过来一巴掌过去,毫无反应! “哎哟,哎哟卧槽,哎哟别打了,你娘的……”胖子终于被我抢救过来,见我不要命的扇他耳光,不由破口大骂起来。 “冷静点,好歹是我累死累活从沙子里把你给及时挖了出来,还不赶紧谢我!”我双手一伸,因为刚才旁胖子会窒息死在沙子里面,挖的太狠,十指都有些破皮,隐隐血丝可见。 胖子眼角微微一抽,没有再说话,沉默了会儿:“大恩不言谢,算胖子我欠你一条命……”他抬头四周张望,问我老黑在哪里。我一愣,说什么老黑?他说就是黑龙…… 我这才反应过来,除了之前一开始就被吹走的孙明,黑龙和张正都是和我们一起抓着钢枪扛风暴的。 我们两人结伴四处寻找,走了好一会儿,不远处沙地上一杆尖尖的东西戳了出来。胖子眼尖,说是张正的钢枪,我俩急忙跑过去,将钢枪从地上拔出来。 “我说肖明同志,你说他们会不会给埋在了这里面?” “不会吧……他们都没那么重,再仔细找找。”我说。 我醒来的时候胖子在不远处,现在钢枪也没掉多远,人肯定就在附近……果不其然,翻过一个小沙丘,真的找到了他们。 他们两个人身子后仰,下本身深深的陷在沙子里面,没过腰部有余,脸上一样铺满了细细的沙尘。 胖子见状急忙跑过去,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刚想喊他等一下。可他已经跑到了黑龙和张正两人身边,伸手就去拉他们的胳膊。 这不拉还好,一拉,忽然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这声音和死亡之虫钻地发出来的不一样,是那种沙子自然流动的声音。 “不好,是流沙!”胖子惊叫道,他双脚已经陷入沙子大半,沙子已经过了小腿。我忙叫他不要随便乱动,安静的站着就好。 我以前有看过《十万个为什么》这本书,其中有说到流沙的结构,其实流沙并不是很可怕,只是整体结构较为疏松,只是表面上看上去牢固而已。 人一旦踩上去,就会把表层踩塌,疏松的沙土会不断往下滑落填充多出来的真空地带,这个时候人不要剧烈挣扎,只需要轻轻的前后倒脚,让沙子流到脚底而不是挤在腿边把脚束缚住,如果被束缚住,那么想强行拔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用钢枪小心翼翼的弹着面前的沙地,不过这个流沙似乎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胖子没有挣扎动弹,一样照旧把他慢慢的往下拖。 他一脸哭丧的表情望着我说:“你特么的……老子刚刚欠你一条人命,现在马上就要还给你了……” 不仅仅是他,就连黑龙和张正两个人都在缓缓的下陷。情况紧急,我也着急。愚蠢的以为这个流沙范围不会很大,想绕着边缘过去让他们抓住我的钢枪,然后慢慢拖过来。 我错了,这沙漠中除了沙子还是沙子,哪有什么参照物可以看得出来流沙究竟有多大范围。 第143章金丝楠木城 所以,我一脚就直接踩进了流沙区域,和胖子他们相隔不过几步路的距离……伴随他们一起慢慢的下沉。 黑龙和张正这时候醒了过来,流沙已经到了他们胸口,就算有九牛二虎之力,也飞不出来了。 胖子苦着脸看着黑龙说:“老黑,咱们这趟冒险,可真的特么得不偿失了,连金毛都还没见一根,就得死在这沙漠中……” 黑龙一脸惭愧,坚定的拍着胖子的身体:“这次是哥对不起你们,下一次,一定做牛做马补偿你们!” “靠,别拍呀,老子陷的更快了,老黑你,你妹的!” 流沙的速度很快,我还来不及感慨两句,四个人一下子没入了沙子中。夜晚的沙漠很冰,我感觉自己仿佛被包裹在流动的冰水中,呼吸困难,还冻的两眼翻白。 忽然身体一轻,似乎从沙子里掉了出去,这种感觉很奇妙,仿佛你走在地上的时候,忽然裂开一道深渊把你吞噬。 黑暗中我什么也看不见,直直下坠,狠狠的摔在地面,奇怪不痛?检查了全身,没有任何摔伤? “哎呦尼玛,快从老子肚子上离开,肠子都快从嘴里挤出来了。”胖子的声音从我身下传出,声音痛苦不堪。 原来是他给我做了垫背,幸好幸好……紧接着又是两声嘭嘭破麻袋落地的声音,我猜应该是张正和黑龙。 黑暗中看不见,我忙问胖子有没有手电,他说没有。 我暗叫糟糕,这里黑不溜秋,万一随便钻出个凶狠的玩意来,估计毫无还手之力。就在这时,一道光亮了起来,照在我的脸上,光十分的刺眼,不得不用手挡住。 “肖明,胖子,你们没事吧。”这是黑龙的声音,他丢过来一个东西,也是手电。我打开查看,黑龙和张正站在一起,只有黑龙身上还背着背包,张正的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是什么鬼地方……”胖子骂骂咧咧的站起来。 随着手电筒的灯光,头看向顶端,在七八米的高出有一个四五米左右的大洞,洞口有一层像果冻一样的碧绿色物体裹着,有点恶心。可能刚刚我们就是从里面掉下来的吧。 又检查四周,我们发现这个地方还真是异常的大,手电筒的灯光照到前方有一个巨大的门!门的材料的十分神奇,是木头的,这木头表面有一条条隐隐的金色纹理如蛛网般遍布木头的任何地方,我第一个反应,这玩意是金丝楠木! 不疑有他,因为金丝楠木我之前在白水市的建筑工地破地基下已经见过一次,木头不像其他东西,无论再怎么雕琢,它本身的东西是不会变的。 “靠啊……败家子败家子啊……”胖子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个足足有五米多高,几乎再差一些就能顶着上方条形石头天花板,他一脸肉痛道:“金丝楠木啊金丝楠木,究竟是说用这么大块的金丝楠木来做一个破门?” 见胖子一下子认出金丝楠木,我心中一动,心里对黑龙他们来沙漠探险的目的,有了一种隐隐约约的猜想。 张正莫名其妙的问胖子什么是金丝楠木,对胖子他们虽然一起经历了死亡之虫和超级风暴的磨难,可他们的来路实在不明,我也装出一脸不解的表情望着胖子求解释。 胖子也不见外,跟见到自己深爱的女神一样,轻轻的抚摸金丝楠木做成的大门,给我们讲起了有它的来历,把张正听的一愣一愣,才知道这东西有多值钱。 这个大门,门柱,门板,一切都是用金丝楠木制作,每个细节都做的无微不至,我甚至找不到有一点点瑕疵之处。门的两边是用一种橙色的转头砌成的墙壁,向两边的黑暗处蔓延过去,也不知道通向哪里。 胖子试了试去推开这门板,谁知门板发出一声巨大的咯吱声,只是微微动了动,很厚重。明显他一个人的力量不够。 黑龙看了看顶上被绿色果冻包裹住的洞口,叹了口气,说这么高的地方即使搭人梯也上不去,倒不如看看这门里面有没有什么出路。 众人同意,于是一扇门两个人,用尽全身力气使劲的推。这金丝楠木大门嘎吱嘎吱的缓缓推开仅有一人多宽的缝隙。 这门实在是太重了,推门的时候,一个个青筋暴起,气喘如牛。可想而知究竟有多少分量。 我们从这一人宽的缝隙钻进去,胖子因为身体硬件的原因,从门缝挤过来时疼的哎呦乱叫,三人硬拉带扯才拉过来。 我忽然发现黑龙呆呆的举着手电筒望着里面,有些好奇也跟着往里面瞅,这一看不要紧,只是心脏差点漏跳了几拍。 木门之内,空间很大,里面有一栋栋古色古香的建筑一排排过去,全部都是两层房,直直看过去,不下有十几排,每一排保守估计,起码也有十来栋房子。 场面挺壮观,但这并不是让我震惊是原因,而是这些建筑本身全部……都是用金丝楠木建造…… 我很难想象,十几排的建筑,每一排有十来栋。如果按15排每排10栋建筑计算,那么这里就有150栋一模一样全部用金丝楠木建造的二层房屋。 要知道,这金丝楠木在现如今很珍贵,在古代也不是街边货,都是皇族专用的东西,一般都会用来制作龙椅、龙床、还有棺材等等。 就算皇帝土豪万分,也万万不会用金丝楠木来随便盖房子,而且一盖还是特么150栋……就算盖,也只会是一些非常重要的祠堂之类的东西。 眼前这150栋比豪华富人小区还要豪华的房子用料,究竟都是从哪里运过来? 胖子嘴巴里哎呦哎呦了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用手指点点这个房间,用手指点点那个房间,一张肥脸涨的通红。 张正也惊呆了,半天才说,用这么珍贵的东西建造这么多的小二楼,究竟是什么用意。 我说,或许建造的人,只是想炫富一下而已。黑龙看起来也很激动,不过没有我们表现的这么强烈,他四处张望不知道在寻找什么。 胖子说,建造这么多房子不知道有没有人在住。 我们一边说一边往里面走,这里死气沉沉一片,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土腥味。恍然间,好似穿越古代,走进了一座废弃的豪华古镇。 我们径直的往前面走,想看看尽头又是哪里,可是走着走着,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刚才目测这些建筑一共也不过一百五十栋,我们就算走的再慢,也应该早就走出了房子的范围。 可是现在走了好一会儿,旁边依旧是一模一样的小二楼。黑龙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众人一商量,回头手电筒往那个大木门的方向照过去。 手电筒是强力聚光的那种,可以照射的很远。我们刚才站在木门的位置一下子照到了这些建筑的尽头为止,虽然没看清楚那里是什么,但建筑确实到那里之后没有再继续建造下去。 但是,现在手电筒的光所照之处,只是一片黑暗,这片黑暗就像一张无形的怪物大嘴,把灯光吞噬的一干二净。 恍然反应过来,这才发现,虽然我们站的是中间位置,但这些小二楼建筑之间前后左右的距离一模一样,简直没有丝毫差别。 刚才不觉得,我现在忽然感受到,这四周的气温有些隐隐下降,因为他们嘴里呼出的气息开始慢慢转化成雾气,在灯光的照射下十分明显。 胖子咽下一口水问我们,会不会是遇到了鬼打墙! 这话出口,众人都是一惊。黑龙面色凝重,思索了一会儿回答:“不太像是鬼打墙,这种玩意一般只会出现在荒郊野岭乱葬岗,这里……”气温越来越冷,他说话时的气息很明显,到了这里已经忘了怎么接下去…… 确实不知道怎么接下去,如果换做是我,也只能说这肯定是鬼打墙。不然区区几排建筑怎么可能就让我们迷路了? 建筑?等等! 我心中一惊,举起手电筒照向旁边的一栋小二楼,在小二楼的屋顶位置有一面红壳灰面的大鼓,这红色的鼓和小二楼的朝向是一样的,被一个鼓架支撑着,只是原本应该有鼓槌的位置,却什么都没有。 灰色的鼓面不知道是由什么东西制作而成,让人看了有一种发自内心的不舒服。上面有一排排细小的文字,由于距离太远,我0。5的视力照样看不清。 再看看别的小二楼,无一例外,所有的楼顶都架着一面鼓,红色的壳,灰色的面,一样有细小的文字写在上面。 现在我有充足的理由可以怀疑,我们几个也许从离开大木门的那一刻开始,就陷入了一个能让人迷失方向的阵法中。 这种阵法,我自己就布阵过几个小型的,而且还差点自己坑自己走不出来,深刻的体会到其强大之处。 我们没有出阵要诀,这里一百五十栋房子阵势不小,想破解,真是难于上青天…… 众人无论是横着走,还是竖着走,或者是穿插斜着走,远处黑暗深处总是会随着我们的脚步慢慢呈现出一栋栋小二楼,无论站在哪个位置数,都是一百五十栋,不多也不少。 这时胖子提议,我们干脆进这些小二楼的楼顶看看,也许可以看出走不出去的原因。其他人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点头同意。 可就在这时,我胸口的祖师印忽然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暖流传遍身体四肢,一直依附在体表的寒冷,瞬间驱散。 第144章人皮鼓 奇怪……我摸了摸祖师印,这玩意怎么突然有了反应,忽然想起王老头说的话,此物能辟邪破煞,不是一般的开光炼制法器能比拟的,而且通常鬼怪无法近身。 刚才这么一热,有鬼怪?我朝四周望了望,映入眼帘的除了一模一样的小二楼,还是小二楼。黑龙一群人就近原则,打开旁边一小二楼的房门走进去。胖子见我还傻站在原地不动,不由催道。 我是最后一个跟进小二楼的人,在进去的刹那间,总觉得背后……不,应该说是四面八方都像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一样…… 小二楼里一片漆黑,我和黑龙两人举着手电筒四处打量。发现这小二楼里面居然还是一个复式楼成,俗称楼中楼,就是站在一楼直接可以看到二楼的围栏。 除此之外,一切布置倒是蛮简单的,一样是土豪的金丝楠木打造的各种桌椅家具。转遍了一楼,我们又上二楼去转,二楼只有三个房间,比一楼少了两个。在角落里,有一个楼梯向上连着,楼梯的顶端有一块圆形的木板遮挡着。 为了预防万一,张正用钢枪轻轻顶开圆木板,露出一片漆黑。 这里是通往楼顶的,因为手电筒的光穿过黑洞,径直照射在外面的岩石顶部。黑龙带头从黑洞中钻了进去,胖子第二个,张正第三个,我是第四个。 人在刚钻到屋顶的前一秒,这小二楼的二楼围杆处似乎有个人影站着,我再看时却又不见了…… 在这种鬼地方,人都会被憋出点神经病,更何况眼花呢,我没有太在意,直接上了屋顶。屋顶的四周是瓦片,除了正中间一片平整。 上面有一个木架,木架上放着红壳灰面的大鼓,从看见这鼓的第一印象开始,我就有种极为不好的感觉。 觉得这大鼓,比小二楼还要透露着一股森森鬼气……黑龙走上去用手指轻轻抚着灰色的鼓面,一边摸一边点头称赞,说这是一面好鼓! 胖子走上去左看右看,摸了摸鼓架说,光有大鼓没有鼓槌有个屁用。黑龙说,这鼓架一开始就没设计放鼓槌的位子,可能实际上用不着那东西。 胖子听了有些失望,把右手臂抬起,上面的袖子这么一拉。我暗叫不好,还来不及阻止,胖子已经一拳头狠狠的砸在鼓面上,瞬间一声响亮的震动震荡出来。 咚……咚…… 急忙拉住胖子的胳膊,他回过头问我干什么。 我说不要敲,这面大鼓有点古怪…… 他问我怎么古怪了? 我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不能告诉人家,只是感觉而已吧……就在这片刻间,大鼓忽然又响起一声…… “胖子你……” “我什么我,这次觉得不是我做的,我双臂都被你给拦住,怎么敲啊……”胖子急忙说道。黑龙和张正忽然不约而同的喊了声小心,一个去拉扯胖子的身体,一个手中钢枪抖了个剑花直逼红鼓。 因为刚才我是从后面抓住胖子的胳膊,所以此时此刻,我首当其冲看的最为清楚,也知道为什大鼓会突然响这么一下了。 就是在刚刚胖子被我抓住的时候,我呵斥他只是本能反应,而眼睛却在这个时候看到十分令人揪心的事情,大鼓的鼓面上,猛地出现一张凸出的人脸,狠狠的撞在上面。 从大鼓的内部撞击鼓面会不会产生声音我不知道,但它就是这样发生了。 张正的钢枪第一时间刺进鼓面,正中那个模糊人脸,一股子腥红的液体跟喷泉般猛地冲出来。我朝旁边跳开,胖子躲闪不及,被这玩意喷了一脸,瞬间变红人。 黑龙脸色一变,他刚才是摸过会鼓面的,忽然叫道:“这面鼓的鼓面是用人皮绷的,我说怎么手感这么奇怪……” 张正的钢枪此在大鼓中,仿佛就像被牢牢吸住了一样,无论如何也拔不出来。鼓面中,又几张扭曲的人脸从钢枪的旁边浮现出来,表情各异,有哭有笑有哀伤…… 腥红的液体顺着钢枪枪头顺着枪柄迅速蔓延,张正虽然不知道这液体是什么东西,不不过也第一时间机智的放手,钢枪通体变红,缓缓的往大鼓中渗进去,大鼓就那么大,但却硬生生的吞噬了这把钢枪。 咚咚!咚咚!咚咚! 人皮鼓虽然破个洞,但咚咚声却比没破之前更加响亮。一个个明显不是一个长相的人脸狠狠的轮流撞击鼓面。 “快,快跑!”黑龙急切的说着,率先从楼顶旁边的圆洞跳进去。 四人跟下饺子一样,扑通扑通往下跳,人脸、鲜血、均从一只普通的大鼓中出现,这一切无论如何也说不通,所以,事出反常必为妖…… 嘎吱……砰! 小二楼打开的房门不知什么时候开了,我记得在进来的时候,明明特地为了预防万一,主动走了后卫。 黑龙在前、胖子在后,我在三。,张名在后。 刚要出门时,房门忽然猛的,重重的合上,突然起来的变故,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胖子上去使劲拉门的把手,可不管用了多少力气,这扇门就像被人用铁汁灌注了缝隙一样,坚如顽石,纹丝不动。 “怎么办老黑,这事你最算行家了……怎么办呐?”胖子满额头的冷汗,时不时往楼顶那个破圆洞看一眼,显然是在看那些人脸有没有钻出来。 小二楼里有一张木质的摇摇椅,此时开始旁若无人的自动摇晃起来,声音嘎吱……嘎吱……众人在大厅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黑龙沉着一张脸说,我们可能是遇到鬼故意来整咱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符箓,狠狠的贴在门板上! 符箓顿时产生一股淡淡的青烟,他说,这张符箓是在早年的时候得到的。 那时有一道士给自己看相,说自己天生短命相,比如为人刚正,不走邪路等,才放有可能逃过一劫。但是黑龙天生是耐不住性子的人,刚开始沉寂了两天,后来又活跃起来……随着自己一次次伤德,他经历了车祸、火灾、水淹台风等不可抗力。 我看着那张符箓,是破邪符,不过和我的画法稍微有些不同,朱砂墨的颜色更加深邃,符箓纸也不是黄色,而是成橙色。 第145章百鬼出笼 我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符箓,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画的,距离五六步的距离都能感受到上面散发的法力气息,实在是高端不少…… 小二楼的大门发出一声类似玻璃破裂的声音,缓缓的自动咯吱咯吱打开…… 四个人疯一样的冲出去,我们第一时间往楼顶上看,刚才那个人皮鼓破开一个更大的洞,里面腥红一片。我有些懊恼,都怪胖子出手太快,还来不及看看人皮鼓上究竟写了什么。 张正脸色有些不自然,他说:“我们刚才检查房间的时候,你们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胖子问。 张正深深吸了一口气,说:“没有床……无论哪个房间都没有……” “这有什么奇怪的,这本是地下的东西,我想极为可能是个墓穴,而这些房子有点类似秦始皇的兵马俑,都是陪葬拼,既然没人住,那干嘛还要弄床吗?” 张正认真道:“那照你的意思,可桌椅什么一应俱全又怎么解释?” “这……”面对张正简单的两句话,胖子喉咙里就像卡着什么东西,想说又说不出来,最后举了举大拇指,意思是自己甘拜下风。 咚咚……咚咚咚…… 让人胃疼的鼓声再次响起,不过这次不是从我们刚才出来的小二楼发出的,而是来自远处!鼓声一传二,二传四,四传吧,仿佛就像病毒感染一样迅速扩散出来。 不一会儿,四面八方,不管是近的还是远的小二楼,全部都开始咚咚咚的响声。 “靠…靠……你们快看!”声音有些不大自然,手指颤抖的指着旁边,不用他指。我们也看到了,这些小二楼里,走出一个个模糊不堪的人影。 一百五十栋的小二楼,每栋走出一个,就是一百五十个模糊人影。这些玩意一看就不是正常活人,它们头部眼睛的位置亮着隐隐约约的绿色火光,就像两团鬼火。 我转过身子,从口袋里拿出便签,这次出行为了方便,我没有带符箓纸,而是用便签代替。这种便签是长方形的,也很适合写符箓。 撕下一张,将其折成八卦的模样,当初老瑜从希岸村淘到的五帝铜钱已经被我挥霍的空空如也,幸好王老头给了祖师印,可以用它盖印,代替铜钱的三才灵气。 伸出手指一点祖师印,又点自己眉心,念了句法咒。阴阳眼顿开,看向远处的模糊人影。这才发现,它们是一个个身穿着大麻布衣,长相有点像外国人的人。 我知道在我国西北区域,有很多民族长相和汉族有很大的不同,比如说鹰钩鼻什么的……只是不知道眼前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就在这时,黑龙一声低喝,把我从思索中惊醒了过来。只见他高举着刚才破小二楼鬼封门的那张符箓,迫使不远处的一些麻衣人不敢靠近。 我这才发现,这些麻衣人眼中除了蔓延出像烟雾一样的幽幽鬼火之外,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情感波动,就连那张符箓的威慑,他们也只是靠自己身体对符箓的本能排斥,而呆呆的站在旁边。 黑龙的额头有些冷汗冒出,他手中的符箓随着麻衣人越来越靠近,不断的冒出一缕缕青烟,青烟越来越浓,符箓上面的符咒就越来越浅,只是一会儿工夫,整张符箓褪色的犹如白纸一般。 “老黑,快跑吧,这符箓没用了!”胖子喊道。 “我也知道跑啊,可是现在怎么跑都在楼房之间,根本出不去……” 他们说话的时候,我一直在观察四周,这时候猛然发现。麻衣人根本没有一百五十个那么多,因为我们出来的那间小二楼里,就没人出来! 要说我们进去做过什么,那只有一件事,就是把其楼顶上的大鼓给弄破了,好像麻衣人一开始就是躲在里面的,不小心被我们戳死之后,残留一股怨念封面,不让我们出去,结果还是被破了法。 噗……一声轻响,黑龙手中的符箓一下子化成一团灰烬,麻衣人迅速靠了过来,速度比想象中的快很多。黑龙一咬牙,捏起拳头给旁边一个麻衣人一拳头,这充满霸气的一拳轻飘飘的从麻衣人的脑袋穿了过去…… 不,应该说是透过去,仿佛打中的是幻影一样…… 其中一个麻衣人伸手掐住黑龙脖子,居然一下子将他给提了起来。黑龙的手伸进的掰着脖子,可是却一次又一次的穿过麻衣人的手,似乎麻衣人能碰得到他,而他却碰不到麻衣人。 这多么坑爹的设定……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我想这些麻衣人和小二楼之间肯定有很密切的联系,不然也不会我们打破大鼓的那个小二楼没有麻衣人出来。 一眨眼的功夫,这些明显不是人的麻衣人围困住黑龙、胖子、张正,掐住他们的脖子,高高举起。我身边也围着不少麻衣人,不过他们却愣愣的站在十步开外,形成一个大大的包围圈,随着我的脚步而移动。 我想大概是因为身上有祖师爷印章的原因,黑龙他们就快殒命在这莫名其妙的麻衣人手中,人命关天,再也不是低调的时候了…… 一手摊开便签,一手紧握朱砂墨水笔,快速在上面连续画下了三道符箓,并且一一盖上了印章。用力一撕,三道符箓晃晃摇摇飘到了他们头顶。 我手中剑指虚画符咒,喝道:“五雷正法,急急如律令!” 三道符箓忽然电弧闪烁,三道细微到简直不仔细辨认根本看不出来的电流从中垂直落下,打在掐住黑龙他们脖子的麻衣人身上。 麻衣人倒也干脆,受到这么一击,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身体缓缓化作一道黑烟从地上盘旋而起,钻入空中飞向远处的小二楼,钻入顶中的大鼓中。 过了一会儿,从这小二楼中缓缓走出一人,正是被我打成黑烟的麻衣人!我惊得目瞪口呆,死了还能继续闯关,实在是太逆天了…… 不过我的脑子也不是白长的,知道那大鼓中肯定有麻衣人的本体,或者说,是尸骨所在地。大概里面还布着什么能不断复活的法咒,我只要将其打碎,以一力破千巧,管你什么法术阵法,统统都给爷散了。 周围的麻衣人见我三张符箓便杀了三个它们的同党,眼中的绿火更胜,喉咙里发出一种类似于野兽吼叫声音,双手一伸,十指指甲暴涨,又黑又长,仿佛打出生就没剪过洗过似的。 我一把拉起坐在地上喘气的众人,急忙道:“大家快跑,他们的弱点就在于每个房子上面的大鼓,只要打破了那个大鼓,那么它们也就会自然的灰飞烟灭。” 说话间,麻衣人密密麻麻的围了上来,我又画几张符箓,丢了出去。一大片的麻衣人踉跄后退,外我丢出去的辟邪符,只不过是在一瞬间将辟邪符所蕴含的所有法力顷刻间爆发出来而已。 “我靠,肖明兄弟,你真特么的卧虎藏龙啊,没想到居然藏的这么深!”胖子跟在伸手一边抱怨自己刚才被麻衣人掐的办事,一边怪我隐瞒实力欺骗他。 小二楼是成排成队非常有规律的排列,我们闯进其中一栋,一路径直爬上楼丢。黑龙二话不说抽出匕首插在鼓面上,刺啦一声,划出一尺多的口子,瞬间无数的血液喷溅出来。 麻衣人都已经走出小二楼对付我们,所以完全不担心它们会躲在大鼓中,看攻击的行为模式,就是没有智商,只听死命令的人。 我们每一次进入新的小二楼,门口总会被麻衣人堵住,因为每个人都想进来,但是门口就那么大,所以不得不卡,这时候还得麻烦我用自己改版掌心雷将它们轰开,它们很脆弱,往往我一掌就能送它们直接回自己的小二楼重生。 一路上一直打下来,我越打越心惊,这一次如果不是我会点小法术,那么面对这种麻衣人鬼魂时是完全没有任何的依靠胜利可能。 拥有一百五十栋小二楼面积的地方,说实话真的很大,四个人如同跑业务的一样,风风火火跑人家家里,呆上不到几分钟,立马就换下一家。 一直跑了一个多小时,我才灭了二十多个麻衣人本体大鼓,也就是说还有一百三十个大鼓等着我去憔悴。 跟我先前猜的也没错,每一栋楼顶的大鼓不仅仅是麻衣人的本体肉身存放处,更是形成阵法的阵脚,所以我们锲而不舍,本着为国为民的伟大精神破坏掉第六十多个大鼓时,这鬼地方远处聚集的黑暗开始消退,我们在楼顶用手电筒,一下子就照到了原先第一次见面的大门。 而且我们现在的位置,已经站在对面金丝楠木大土豪木门的对面,在我们的身后是一个青黄色的又一个巨大铁门,这个铁门很高,比那个木门还要高。 既然能让人迷失方向的阵法已经被破解,我们也没必要再继续和麻衣人纠缠。于是黑龙、胖子和张正负责推大门,我负责不断用符箓逼退麻衣人。 巨大的铁门的轴发出仿佛已经上千年没有上过润滑油的悲惨辛酸,痛苦的哀鸣着。那些麻衣人见我们闪身一个紧接一个进了青黄铁门,居然全部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过了会儿,朝各自的小二楼死气沉沉的走去,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难道这青黄铁门里有它们忌讳的东西? 第146章黄金城 就在这时,我们身后一亮,只听胖子一声哎呦卧槽,其他人都以为出了什么事,急忙回头。这一下,不仅仅他一个人卧槽,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胖子一个劲的拍着黑龙的肩膀:“老黑,塞翁丢马,踏破铁鞋无觅处,咱们找到了!”他说话有些无语伦次,显然极为的兴奋。 我的心脏狂跳,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这扇青铜铁门后面有一个比二楼小镇更加大的空间。入眼之处一片金黄…… 一座座纯黄金建造而成的小型寺庙林立其中,在这些寺庙的最后面位置有一座更加宏伟的佛寺,巨大的牌匾上面有四个大字,但由于实在是太闪,导致刺眼,无法看清究竟写着什么。 张正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喃喃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沙漠黄金城……”见他似乎知道些什么,我急忙问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张正说,在敦煌以及塔克拉玛干沙漠周边的城镇里流传着这么一个古老的传说,据说,在很久很久以前,塔克拉玛干并非是一片沙漠,而是一片一望无际的碧绿草原。 草原上有不少人放牧居住,日子过的很逍遥快活。 可是好景不长,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从一夏季开始,草原便不再下雨,因为没有雨水的滋润,土地渐渐变得干燥,大概是因为地下水源水位下降的原因,草得不到水,开始大片大片的枯萎,连带着其他一些植物也不能幸免。 往日生机勃勃的大草原呈现出半沙漠化,原住民们以为长日以来在草原上放牧捕猎,太多的杀戮导致草原之神发怒因此降下灾难惩罚他们。 草原干旱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不少原住民便开始搬家,为了生存远离草原。一些老幼病残的还留在原地,只能绝望的等待死亡到来。 就在这时,忽然从草原的外边来了一个身穿粗布麻衣,脚踏草鞋,脑袋上没有半丝头发的年轻男人,他的皮肤有些黝黑,大概是因为长久在烈日下行走晒的。 这个男人来到这里,见到有太多的人因为干旱的原因饥饿死去,满眼泪水,十分悲痛。 男人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因为好学,也慢慢的学会了这边的语言,渐渐能和当地人沟通。在有一天,他忽然跟这里人说,他决定要给大家带来一场大雨拯救这里。 由于男人懂得当地人的语言,他自我介绍,说自己是一个从外边很远很远地方来的和尚,是过来传佛法的,为的就是感受民间疾苦,普度众生。 当地人不解,他们从来没见过什么和尚,也不懂什么是和尚。听这个男人一说,顿时觉得和尚是一种很高尚的职业。 年轻和尚答应要降雨的当天晚上,请当地人在草原中搭建了一座石台,他则在上面铺下一块垫子,双手合十,然后什么也不动,什么也不说。就这样干坐着…… 当地人一开始满怀期望的坐在那里等和尚下雨,可是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和尚始终就像一块人形石头一样无动于衷,一开始围在石台四周大概有上万的人,一个接一个悄悄失望的离开。 有人则议论纷纷,说和尚是不是在骗人。更有脾气暴躁的开始指责和尚骗人,石台之下吵吵闹闹,竟然有几个人冲上石台要和尚做个交代。 和尚双眼紧闭,不回答,也不反应。 那几人生气了,对和尚拳打脚踢,要他给个交代。和尚肉体凡胎,一轮攻势下来,浑身伤痕累累,口鼻都渗出鲜血,但还是如一尊石像般不懂分毫。 打的人觉得无趣了,渐渐散去。石台下唯有一些意志坚定,满怀期望的人在等候。 日升月落,时间一晃就是整整七天过去…… 石台之下,已经空无一人。原本满怀希望的人,眼神从期望到失望再到绝望,最后怨恨的离开。 人长达七天不吃不喝,恐怕早死了。 可这和尚居然撑了下来,只是整个人瘦了很多…… 就在这第七天的夜里,忽然草原的上空划过一道闪电,闪电非常的亮,几乎照亮了这片巨大无边的草原。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仿佛石破天惊般的雷声震醒了所有人。 有人发现,空气湿润了不少。更有眼尖的叫起来,原来在和尚的那座圆形石台周围,有雨水自空中落下。 不过很怪,这雨下的范围十分有限,笼罩的也仅仅就是这块圆形石台。 草原上的人因为太久没有水喝了,第一时间居然忘记了把和尚拉下来休息,而是转身回各自的住处带来水桶之类的东西接雨水喝。 天空惊雷滚滚,和尚在石台上,接受着雨水不停的冲刷,嘴唇紫色一片……忽然两股鲜血从他的鼻腔中流了出来。 雨,一下子变大了,范围不断的扩展,直到覆盖整片草原…… 当人们终于反应过来和尚的存在时,他已经奄奄一息了,整个人骨瘦如柴,两眼发黑,身体冰冷。在死前……他双手合十,说了一声阿弥陀佛。人们听他说过,这是佛号。 和尚拼尽所有力气,咬破自己的鲜血,在自己的衣服上写下几行字,说在这片草原中有异物存在,需要建造佛寺镇压才能平安无事。只是他本人已经不行了,最后从怀里掏出一块画满建筑的画轴交给当地人,然后死去。 要建造和尚口中的寺庙,要求十分苛刻,建筑主体需要纯粹的黄金打造,不能有半点瑕疵。人们犯难了,黄金这东西很贵重,整个草原上,哪怕所有黄金都堆积起来恐怕都还不够一根寺庙的柱子。 上哪去找呢? 人在怀有希望的时候,总是会爆发出无穷的潜力。就像一个快渴死的人在沙漠中看见绿洲的海市蜃楼一样,即使知道真实的距离很遥远,但还是会拼命的去追寻。 沙漠中的人们,就像这个人一样。他们用尽一切手段去寻找黄金,掘地三尺,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有一人在草原的一处居然挖到了黄金。 听到这里,我想,这个人真是人品爆发,应该是挖到传说中的黄金矿了…… 张正继续讲道,没想到这底下的黄金十分之多,就像石子一样密密麻麻。那时候的人可能也许心得比较单纯,一下子就告诉了其他人。所有人大喜,纷纷前来挖黄金,然后建造火炉融掉杂质,做成一块块大金砖,用来建造寺庙。 第147章第一百四十七黄金雕像 从和尚死去的那一刻起,雨也随之停下。 从那个时候开始,寻找黄金到建造黄金寺庙,已经过了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里面没有下一丝一毫的雨。 但是人们相信,只要按照和尚说的,把这寺庙建造成功,那就一定能再次下雨,让已经半沙漠化的草原重新恢复到以往的生机勃勃。 挖掘黄金矿,炼制,再建造寺庙,整整过了半年才完成。 随着寺庙竣工的那一天开始,草原上还真的有三三两两下起了雨水,植物生长速度很快。人们满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结束的时候。 干旱又开始了,这次的干旱很奇怪,雨照常有下。只是花草树木却依然枯萎,是因为没有水分的那种。 人们发现,雨水下到地里面后,很快就被干裂的土壤吸收,植物则来不及吸收。大家都很奇怪,明明有水进去,为什么植物就是得不到水呢? 于是有人挖开土壤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一铲子下去。黑色的土壤之下,赫然是无数的砂砾,难怪锁不住水。 人们想起和尚死前说的话,在这片草原之中有什么异物存在,必须要用黄金寺庙镇压才可以。只是这才坚持不到几个月时间,又发生干旱。 于是他们再次挖那条黄金矿脉,提炼黄金来建造寺庙,只不过随着每次的挖掘,黄金矿变得越来越深,越来越不容易得到金矿石。 考虑到要完全建造一座寺庙需要很多的时间,人们就按照和尚画轴中一种小型房子建造,原因是,房子小,建起来比较快。 小寺庙建起来后,每逢下雨,雨水确实能锁在土壤中。不过半年过去,干旱再次袭来。人们只得再次建庙。 就这样,干旱一次,就建一座庙,草原上不知不知觉,林立着几十座金碧辉煌的庙宇。 黄金矿脉并非是无限的,又一次干旱。人们惊恐的发现,里面已经再也挖不到任何的黄金矿石,再也无法阻止干旱的蔓延。 大概,草原似乎中的异物意识到这次不再会有黄金寺庙镇压,干旱来的异常凶猛。七日之内,花草树木饥全部枯萎死亡,原本黑色的突然,全部变成灰褐色一片,映入眼帘之处,满目苍夷,草原形成了戈壁……四处地面龟裂,仿佛蛛网般四散覆盖了这片大地…… 干旱来的太突然,人们反应不及时,被困在了这片原本是草原的戈壁中,无法逃出,最后全部活活渴死。 最后,这片戈壁经过时间的洗礼又演化成了沙漠,曾经在这上面的一切,都已经不复存在。就连那林立的黄金寺庙群,也渐渐因为土地沙漠化,深深陷入了黄沙之中,从哪里来,又回到了哪里去…… 说完这些之后,张正摇着头道,以前听这个传说原以为只是一个虚无缥缈,古人流传下来的笑话。没想到竟然会是真的…… 我认真听完他说的这个故事,仔细分析了一下说:“这个传说,和这里的环境布置出入太多了……你看,外面的金丝楠木小二楼故事里没有半点提及,而且这里建筑全部都是在庞大无比的底下洞穴中,如果寺庙当时是沉下来的话。那么它们应该是被黄沙裹着才对,怎么能这样整整齐齐的坐落四处。” 张正听了我的话,也点了点头说,从古代流传下来的传说,口口相传,到后面确实连本质都会被扭曲掩盖…… 众人吸取了青黄铁门外那金丝楠木小二楼的教训,不敢随随便便贸然上前,唯恐会再发生些什么意外。 我仔细的观察着一切,寺庙的建造和现代一些从古代流传下来的还是有些许细节不同,但由于本身平常并不是很经常研究建筑,所以看来看去也没觉得有什么稀奇之处。 寺庙坐落的地面,是一片片三角金灿灿黄金砖面相互拼凑而成,简直要亮瞎我的双眼。寺庙彼此之间有点犬牙交错,很有规律,但后面一些只能看到屋顶,所以我暂时看不出来究竟有多少。 只有最后面那座至少有三层的大寺庙才一览无余。 在这么土豪的建筑周围,有不少一样浑身黄橙橙一片的人,以各种各样的形状列在其中。不得不说一句,黄金人不管比例,还是面部特征,甚至距离我们最近那人脸上的眼睫毛都做了出来。 手法堪称鬼斧神工,难以想象古人究竟是以什么工具来做这一切…… 没有人敢随意上前,都害怕会触碰什么机关,导致这些寺庙里出现像外面麻衣人一样的鬼东西。 黑龙盯着这些黄金寺庙,眼中呈现出淡淡的狂热,他看了我一眼,很有古代江湖风范的一抱拳:“肖明兄弟,从刚才最后你能轻易打退模糊影子的手段上看,一定不是平常人吧……” 他的意思很明显,希望我能表明一下身份。 我思索了一下,告诉他说,自己家中以前的长辈是从事阴阳先生这一块,自己从小耳闻目染,多多少少也学会了一些。外面迷糊的人影,其实都是不知什么时候弥留在这里的孤魂野鬼,所以用破邪的法术能击退。 我这番略带删减的自我描述,他沉吟了一会儿,恍然大悟道。说怪不得见我第一面,总觉得不简单呢。 我也不期望他全信,反正大家相识才多久,太掏心掏肺,并不是一件好事。毕竟先前他们在沙漠中所表现出来的一些小细节,明显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胖子,落到这里见到寺庙这么兴奋,有百分之八十能确定,他们就是在寻找这里! 黑龙又说,大家落难到这里,就是属于同一条麻绳上面的蚂蚱。如果我能看的出这里有什么机关的话,还请不要藏私,说出来一起想办法过关。 反正这里黄金这么多,一个人再怎么有力气也扛不走多少,所以不用担心背后捅刀子的事情。 既然,他把话挑明了。我呵呵一笑说:“黑龙哥这么说了,那我也就放心了。不过乡村的阴阳先生,懂得最多就是辟邪驱鬼。阵法这些东西,都是那些有名有派,比如茅山五台山龙虎山的道士才会知道。” 我又说:“倒是黑龙哥对这里好像比我们更了解一些,是不是也坦诚相见一下呢……” 黑龙看了我一眼,眼睛一眯,随即哈哈笑道:“你这小子看不出来,倒也不小的城府。不过一路共患难到这个地方,这里这么多黄金,无论你怎么扛也搬不走九牛一毛。实话和你说,我们这次来这沙漠,确实是在寻找这座黄金城。” 黑龙说,自己和孙明还要赵胖子一直以来就是志同道合的冒险者,去过很多地方冒险。但在有一次冒险中,无意间得到了一张地图,地图上记载的就是在塔克拉玛干沙漠中有这么一座黄金古城。于是他们怀着冒险精神千里迢迢过来,便想找找一找这地方……找了半天没有半点头绪。 没想到,最后面,居然因为一阵大风暴给带到了这里,真应了胖子的那句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黑龙把事情描述的合情合理,可是在他的身上,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能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死人气息和泥土气息。 这种味道很飘忽,时有又时无…… 究竟是什么样的冒险者,才会整天身上沾染着死人气息到处跑。一个念头一直压在我的心头深处,那就是盗墓者…… 只有盗墓者才会天南地北的跑,才会哪里有墓往那边走。墓里面别的没有,最不可能会缺的,就是死人了。 死人这玩意碰多了,身上自然而然的也就沾染上了死气。死气就是死人气息,又叫死亡气息。平常人是闻不到的,大概我是因为拜了祖师爷,又会画符施术,所以能感受到这东西…… 黑龙说,地图上只标出这个黄金古城的位置,并没有里面的结构图和其他说明。他们来之前更不会想到,黄金古城居然是一堆寺庙。 废话说了一大堆,但眼前金山银山似的寺庙,我们却连上去摸一下的勇气都没有。我们几个人之中,只有张正和我身上有背着背包。 一番商量下,黑龙建议,让我们从背包中取出一些可有可无一些不太重要的东西丢到黄金砖面上试试有啥反应。 我的背包里,除了一台崭新的GPS全球定位仪和占了大面积的一些水之外,剩下的全部都是在敦煌市准备的辟邪破煞镇鬼的东西,谁知道这里会不会有奇怪玩意出现。所以以防万一,不能丢! 张正因为是常年走沙漠边缘带驼队露宿体验生活,没有像我这样带了太多的水,倒是有一些其他的生活用品。 什么小套的旅游牙刷牙膏之类的东西,统统丢出去。 一会儿丢了不下十几件东西,可地面依然没有半点反应,胖子一拍大腿叫道,说总不能入宝山而空回,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说什么也得进去摸一摸那纯净打造的房子究竟是什么触感。 我还来不及劝阻,他大腿抬,直接踩进了黄金地面。从刚才开始一直感觉不对劲的我,终于想起了什么不对劲之处。 就是在这么一个古代留下的地方,那些在黄金地砖上形态各异的黄金人像中,居然还有身着现代衣服的男女,看那打扮,明显也是来沙漠游玩的游客。 其中一个的衣服领子上,还竖着一块衣服的小商标编码…… 我有一个很毛骨悚然的猜测,穿插在建筑之间的这些黄金人像,也许……就是由真人转变而来…… 第148章黄金茧 胖子踩在一面面三角黄金砖拼成的地面上,走的很自在,没有想象中的机关飞箭,也没什么奇怪事情发生。我有些纳闷,那这现在的黄金人雕像是怎么回事? “你们还愣着干嘛,快来摸摸,走在黄金上面的感觉,真他娘的好呀!”胖子笑的最都快咧开到耳根,兴奋的叫道。 黑龙犹豫了一下,便也要迈步上前。就在这时胖子的动作忽然一僵,我看到,有不下数十道半透明的金色绳索将他束缚在原地,绳索的来源就是地面三角黄金砖之间的接缝处。 “哎?怎么动不了……”胖子弯曲着身体,有些惊恐起来。看来他并不能看见自己被半透明的绳索束缚着,我能看见,大概是因为开了阴阳眼的原因。 “胖子,你怎么了!”黑龙也是一惊,焦急之色溢于言表,想上前却又不敢上,生怕稀里糊涂毫无意义的送人头。 咕噜噜……咕噜噜……一阵奇怪的声音响起……好像一个人把水含在嘴里,不咽下去,脸朝天空,不停的冒泡…… “你们听见了吗,这个声音……”我问他们。 “什么声音,你是说胖子?”黑龙疑惑道。 看来他们不但看不见半透明黄金绳索,就连这种咕噜噜声音也听不见。我能听到大概是因为祖师印的原因。 我拿出之前折好的纸八卦,往祖师印上一吐唾沫,狠狠印了一下,来到他们面前说:“为了以防万一,我现在帮你们开阴阳眼和清明耳!” 两人没有半点犹豫,点头答应。 我双手朝上,左手捏着纸八卦,右手成剑指,在纸八卦中心的祖师印章上一点:“天清地明,借我神眼,辨识阴阳,急急如律令。”指尖一热,趁着这股热气还没消散,快速的戳向两人的眉心,把热气点了进去。 接下来是开清明耳,将八卦对中一折,然后用力一撕成两半,这两半有点像人的耳朵,我一抹口袋,忙问:“有没有针之类的东西,我需要取一点点你们耳垂的血液。” 黑龙毫不犹豫从腰中摸出一把弹簧匕首递过来:“这个可以吗?” 我一按上面的按钮,一抹铮铮寒光弹了出来,是把锋利的匕首,点点头说可以。匕首向他们的耳垂掠去划出一道小小的口子,瞬间有血液渗出来。 我用刀尖沾上他们的耳垂血。轻轻抹在两片半八卦纸上,双手合十将其藏在掌心,大声的念起清明耳法咒:“天灵灵,地灵灵,八方神明显圣灵,借我左耳听阳间,借我右耳听阴间,恶鬼恶语不得躲,善人冤屈不得空,神兵火急如律令!” 念完之后,两片纸八卦腾起一股模糊的火焰,瞬间烧成灰烬。抓着这把灰烬绕着他们的耳朵涂了一圈。由于八卦我暂时只折了一个,原本用来开清明耳只是针对一个人的左耳和右耳。现在事态紧急,没有时间再折第二个,不然全部施咒完毕的时候,胖子的尸体恐怕都凉了。所以只好给黑龙和张正一人一只清明耳了…… “有声音了,好像是水声!胖子身上缠着的那是什么?”张正眼睛一瞪,直直盯着胖子道,黑龙脸色诧异,表示也看到了。 眼睛能看到了,黑龙这就有些迫不及待抬脚便要冲上去,我急忙一把拉住说:“那黄金绳索你也看到了吧,不是普通的东西,我怀疑是什么阵法,连胖子都挣不开,你上去有把握吗?” 黑龙一怔,看了一眼胖子说:“可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胖子他……” “胖子也是我的朋友,肯定不会放任不管的。”我接着说道:“但是为了避免无谓的牺牲,我们还是先确定下对策。” 黑龙楞道,问什么对策。 我说,这里凭我们的阴阳眼都看不到什么妖魔鬼怪,却有莫迷宫奇妙的黄金绳索冒出来困住胖子,极为可能是某种邪门歪道阵法。等下我帮他把匕首开锋,在后面掠阵。而他则冲上去,把绳索切断,快去快回,追求的就是速度。 为什么不是我自己上去,第一,我虽然会符箓法术,但身体素质条件远远没有黑龙优越,在火车上的时候,他收拾那些敲诈勒索的小混混时,十分了得的身手到现在我还能清楚记得。 商量好对策,我取出朱砂墨水笔在便签上连续画下六道辟邪符,分别盖上祖师印,一道折成三角形给黑龙,一道交到他手里,让他给胖子,还有张正身上带一道。 剩下三道,我捏在手中备用,至于护身的事情,我想暂时没有什么符咒能比祖师印更让我放心了。 “龙哥,准备好了吗?” “恩……”黑龙皱着眉头,紧紧盯着胖子,三角黄金砖中又伸出了更多的黄金绳索将他捆住,越来越多,猛地看上去,有点像被一团巨大的蛋黄裹住一样。 原来是这样!我看见这些绳索在慢慢液化,形成一种又粘又软的东西覆盖在胖子体表上,呈现出淡淡的金黄色,想来,那些黄金人应该也是这样被活活困死在这里的。 “祖师爷助我,匕首开锋,急急如律令。”咬破手指,将血液在匕首锋刃上一划留下一条血迹,一声金属嘶鸣,刀刃泛出淡淡红光。成了,我将匕首递给黑龙。 他朝我一点头,做了一个准备冲出去的动作。 “好,我数三声,一起行动,小心那些黄金绳索。”我伸出三个手指说道。 “一!” “二!” “三,就是现在!” 黑龙的身子在我话音刚落的时候,瞬间窜了出去,看来是个练家子,速度真的很快。几乎是还不到三秒就到了胖子身边,手起匕首落,把胖子裹得分虫茧一样的绳索顿时断开好几根。 他一把抓住胖子的领子就要往回拖,不料,手碰在上面,那液化的黄金迅速如生物般蠕动着窜上他的手背,仿佛像戴了一个黄金手套一样。 辟邪符不起作用?我急忙喊道:“龙哥,把符箓贴在胖子身上!”黑龙被戴上黄金手套的那只手,不能动弹,但反应也极快,匕首用牙齿咬着,空出手取出符箓一巴掌贴在胖子额头上。 我脚下虚画太极,腾空用力一踏阴阳两仪,剑指遥遥指着他们俩:“天道毕三五成,日月俱出,窈窈入冥,冥气布道,气通神,气行奸,邪鬼贼皆消亡,视我者盲,听我者聋,敢有图谋我者反受其殃,我吉而彼凶,急急如律令!” 这是将辟邪符发挥到最大作用的辟邪咒! 第149章第一百四十九张跳纸人 黑龙身上三角符箓和胖子额头那张符箓顿时爆发出一团璀璨的金光,加上这里遍地黄金折射,简直要刺瞎我的双眼。 这种光在平常肉眼下是看不到的,没想到开了阴阳眼这么高调,我的24k纯狗……人眼。 嘶嘶……嘶嘶……那些从黄金绳索融成液体的东西,犹如被沸水煮开一般,跳动着在辟邪符的金光照耀下,迅速退避远离。 黑龙手掌那只“黄金土豪手套”瞬间如潮水般退回胖子身上,再快速下滑,一片金色往三角地砖中疯狂钻去。 胖子好像憋了半天的起,黄金液体一褪去,急忙大口的吸气叫道:“哎妈呀,真是憋死我了,差点没气了都。” 黑龙手掌活动了一下,猛地抓住胖子迅速往回拖,很快就出了黄金地砖的范围。他也穿着粗气,好半天才跟我说道:“这黄色的东西实在太诡异了,就往我手里趴那么一会儿,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吸走了一样。还好你出手的快,否则真他娘的金子还没摸一下就躺了……” 等胖子和黑龙休息了一会儿恢复些许体力,我们继续研究对策,这里金碧辉煌,随便扣下几块金子带回去都发达了,只是这地面就这么凶险,更何况是寺庙里面呢。 还有尽头最宏伟的大寺一定更凶险。 张正因为死了儿子,虽然见到这满地黄金有点动容,可眼里还是散发着淡淡的悲伤,脸上挂满了憔悴,只是一个晚上之间,这个能凭一支钢枪戳杀沙漠死亡之虫的男人,仿佛苍老了许多。 他说:“还是先想想怎么出去吧,否则坐着这金山银山,还不如两斤食物来的实在。” 他这话很有道理,黑龙点了点头,从包里拿出一张灰褐色的东西,有点像羊皮纸,上面弯弯扭扭画着各种地形,我看了半天依旧没看懂,实在太抽象了。 黑龙指着地图上一个小小的方框告诉我,这个位置就我们现在所在的黄金城,小方框从中心划出一条虚线,分成两个一长一短的长方形将其隔开。 我看出来,那个较窄的长方形是现在青黄铁门外的金丝楠木小二楼高级小区,而比较宽的就是眼前这个林立不知多少座的黄金土豪寺庙城了。 他指着一条线说,这条线就是通道,从前面的金丝楠木小二楼群进去,再通过这里黄金寺庙最后面的大寺出去,明显是一条通道。 通道极为有可能就在大寺中,至于进来时的出口,想出去已经比登天还难了,首先不说四个人能不能叠罗汉一样摸到顶端的的石壁,就算能摸到,被果冻一样的东西封住的洞口之上,还有最起码三人多高的流沙层。 仅仅是这层流沙,重量就不知几何,哪里能顶的出去。 所以我们最后的期盼,就是这最大的黄金寺庙了…… “我说两位……在想出口之前,是不是先把这地面的古怪解决下?”胖子脸色已经恢复正常,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依然有些心有余悸。 我认真的观察周围,这些小寺庙每一座几乎都是一模一样,没有半点区别。再看屋顶,瓦片正中端坐落着一尊尊没见过的黄金佛,慈眉善目的看着我们。 这屋顶一看就知道是没有地方上去,这黄金佛就算有问题,那也不能解决的到。又往地面看去,这才发现,在地面每一面的三角黄金砖上面都刻着微小但十分细腻的文字。 这文字我看不懂,但是有点像梵文。 地砖会钻出半透明的绳索估计和他们有关。 只是这些地砖无一例外全部都有梵文在其中,还有很多面梵文的造型根本不一样,明显不是同一句话。 难道要破此阵,得慢慢的把砖块一块块撬过去吗…… 我把这事一说,所有人都陷入了思索之中。我掏着自己的背包,寻找可能用得着的东西。其中用塑料瓶装着的稀释黑狗血映入眼帘。 这是我防止血液凝固太快,特地按一定的分量添加的水分。黑狗血不但能辟邪,还能破法。这点和女人的经血差不多。 只不过女人的经血能破正宗道法,因为它天生属极阴,又污晦万分。和黑狗血不同,黑狗天生是通灵生活,或者双眼能见阴阳,所以身上留着的血也能辟邪,属阳。破法破的邪魔外道之术,比如控制僵尸的邪术就可以用它一脸盆过去破法。 我拿出一卷白纸,这卷白纸是纯粹的白纸,并非上厕所的那种,而是类似于画画的宣纸,不过质量非常好不容易破。 又拿出一捆竹签,这竹签是我向路边的烧烤摊买来的,新的,还没有用过,未沾人间烟火。所以用来施法是妥妥的好用。 黑龙他们不知道我在做什么,都围过来看。 我取出一把小剪刀坐在地上,拖出白纸快速的裁剪着,一会儿剪出一大排手牵手的小人。胖子笑了,他说在这种鬼地方玩起剪纸,确实挺有情调的。黑龙一拍他脑袋,让其少说两句,虽然很好奇,但怕打扰我,硬是没有问。 剪完这些纸人之后,取出一只毛笔,沾上黑狗血,在每一个小人身上画下两道符箓,一道是替身符,一道是辟邪符。 小人一共有四十个,数量看起来很多,但我总觉得可能会不够用,为了预防万一,伸手把那卷纸套进左胳膊腕上,有点像个超大号手镯,难看了些,不过胜在截取方便。 做完这些,又取出红绳,把所剩无几的铜钱穿在末端,给每个人手腕上绑上一条,剩余的放在口袋备用。 “肖明同志,我说您老人家是准备做什么呀,倒是稍微提个醒呗,这样看的实在心里痒痒的。”胖子摸着手臂手的铜钱嘿嘿嘿说道。 我说:“其实很简单,我现在用这个纸人做咱们的替身,代替我们去对付那黄金绳索。而咱们就趁黄金绳索缠住纸人的时候,从旁边快速溜过去。记住,一定要踩着纸人所在的那块砖头走!” 众人点头,表示问题不大。 地面的三角黄金砖并不小,一面大概有一个成年人的脚大小,只要踮起脚踏住其中一部分,要过关其实还是很容易的。 重复说明了一遍注意事项,行动开始了。 我用一只竹签穿刺住所有小纸人,腰间还挂着一大袋竹签,这些竹签都刚染过黑狗血的具有一定威力,是用来解围的。 “好,紧跟着我,开始!”冲锋在前,右手在竹签上一摸,两个纸人飘飘然飞出去落在一前一后两个三角砖面上,迅速有四条黄金绳索从那细缝中渗出,快速捆住小纸人,小纸人身上的替身咒隐隐发红,辟邪咒隐隐金光闪烁。 这是为了迷惑黄金绳索,表明被它困住的东西,正在挣扎试图逃脱。 手中的小纸人不断的飞出,地上,我们踮着脚跟做贼似的小心翼翼,左一步右一步轻轻跳跃,我黑龙和张正还不要紧,就是苦了胖子。 他一个肥胖的身躯,却要踮着脚在这狭窄的小三角砖之间跳来跳去,不一会儿,鼻尖便布满了细细的汗珠。 黑龙意识到这情况问他行不行。胖子已经跳的额头青筋暴起,扯着嗓子喊道:“妈的,男人怎么能不行,必须行!”说着更加卖力的跳。 踮脚跳实在很累,不知不觉之中,我们已经跳了三十多步,每一步之间都尽量的拉长幅度,为的就是节省纸人。 可一抬头,那大寺庙依旧很远,我才意识到自己的计算是有多么的失误。连忙将手中剩下的七八张纸人甩出去,在地面占了一个大位置,立在中间扯出白纸,剪刀左右飞掠快速的剪纸人,胖子到了这个大区域,双脚终于得到放松,发出一声极为舒坦叫声说道:“娘的,真是折腾,我怎么也没想到,原来脚踏实地的感觉是这样的好,这种脚心与地面的亲密接触……” “靠,别恶心了,胖子!”黑龙实在听不下去,骂道。 “我说的是事实嘛。”胖子委屈的说道,黑龙无奈的摇了摇头。 哗……哗…… 突然一阵岩石中间亲密摩擦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我正在画符,一抬头,笔差点吓掉了。只见所有小寺庙顶端的坐着的金佛,此时此刻全部都转头看着我们,眼神依然是那样的慈悲为怀。 不过有一些在我们背后的金佛想看我们,一个头竟然硬生生的扭到了背后,脖子处没有任何断裂的痕迹,仿佛它们原本铸造的时候,脸就是朝背面的。 胖子见这诡异的场景,额头冷汗下来说:“老……老黑啊,明明是这么金碧辉煌,慈眉善目的佛爷,为什么让我总有种想打寒颤的感觉。可比当初在长沙遇见白毛粽……” “胖子!”他的话还没说完,黑龙突然打断道:“咱们都一起经历这么多冒险,什么危险没见过,几个黄金打造的金佛转个头,就吓成这样了?这么孬早知道不会考虑带上你了。”说这话的时候,我看见黑龙穿的是灰色衣服,他的后背湿了一大块,明显是被汗浸湿的…… “靠,我胖子什么时候怕过,当年就算白毛棕……” “胖子,弯腰!”黑龙大喝道。 一道劲风破空之声袭来,胖子本能的低头,一道金光从他的脑门上方急掠过去,带起几缕被切断的发丝。 第150章索命梵音 一支约有两三寸左右的小箭斜斜扎在地面上,胖子一摸头顶,怔怔的望了我们一眼。这小箭飞过来的方向,我看的清清楚楚,是从小寺庙顶端金佛口中喷出的。 瞧这四面八方的气势,肯定不会有只有这么一下。 “快跑,注意脚下!”我大声吼道,手中捏着的一大把纸人丢到空中,催动上面的符咒,让其落在剑指所指定的位置,众人踏着它们所在的三角砖快速前行。 嗖嗖嗖……这些金佛嘴巴大张,一支支小箭跟连珠炮似的接连喷出,我们所经过的地面留下一排排的如茂盛草地般的箭支。 胖子一边跑一边抹着头上的汗水道:“奇怪,为什么我们刚才没触发机关,非得等到走到几十步的时候才触发呢?” 我苦笑道:“可能是年代久远,机关有些不灵活了吧。你看我们踩着地面,这些小箭总会慢一拍才射过来。” 一旁的张正皱眉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我的眼睛一瞥,发现背后那根草丛一样茂盛的小箭居然开始融化,变得犹如液体一般慢慢流了过来,面积很大,浸染过小纸人的时候,上面的符咒居然不起作用直接化成了灰烬。 这液体,绝对碰不得!我可不想以身去试验它的厉害性! 随着众人距离那座最大寺庙越来越近,小箭化成的液体也越流越快,快的都沸腾起来。忽然,一种强烈的危机感传来,我本能的朝大寺庙顶端看去。 只见在大寺庙比较里面的一个区域,有一座塔,这塔不高,顶多比寺庙多个塔头,这塔头下面悬挂着一个笨重的黄金大钟,目测至少也有上千斤。 大钟的旁边一样悬挂着一个黄金棍,这棍子很粗,可我没有见到有任何人用它,它居然自己缓缓的后移,然后猛地撞在黄金钟上。 当…… 这声音很浑厚,也很响亮,一圈犹如波浪般的波纹以钟为中心向四周快速的散开,经过我的身体时。 祖师印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温热与这道波纹相撞,但我的心头还是像有一把大铁锤砸在上面,整个人摇晃了几下,差点踩错位置。 我有祖师印护身都倒霉成这熊样,更不要提黑龙他们了,一个个眼耳口鼻震的渗出丝丝鲜血,惨不忍睹。好在都不是简单的货色,双脚硬是没有偏离位置。 尼玛呀,物理攻击不行,就换音波攻击了呀。 眼见黄金棍在此后移,又要撞上黄金钟的时候,我没考虑那么多,一翻口袋里的小黑袋,从里面取出小黑盒子,从里面取出还魂丹,给他们三人一人一颗吃下去。 这药丸虽然珍贵,但也没有人的性命珍贵。 不过真的是个好东西,他们三人刚吃下去后,原本渗出来的血液竟然倒流了回去,一个个容光焕发,跟吃了十全大补药一样。 就连胖子仿佛都壮了一圈,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说:“我靠,这是什么神药,我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简直可以一拳打死一头牛啊!” 黑龙点了点头,活动着手掌赞同道,说胖子这比喻倒是不过分,确实感觉身体提升了许多,就连五感都提高了不少。 这药这么厉害?我有些不太相信,王老头说吃了这药可以好几天不吃饭,也能稍微救点快死的人,没想到还能提升身体素质。 但这仅仅是让他们身体素质提高而已,对付这大钟还需要其他手段。我朱砂墨水笔不停,四道静心符画出,盖上印章一人一道贴在胸口。 “大家跟着我一起做!”黄金钟在一次响起,那道隐约的波纹缓缓飘荡过来。我急忙喊道,右手结剑指,左手成掌用力托在胸前,右脚画太极用力一跺:“摄神定心,不动如山,急急如律令!” “摄神定心,不动如山,急急如律令!”众人异口同声,在阴阳眼中,所有人胸口的符箓都散发出隐隐的青光与黄金钟的波纹相互抵消,但脸色都是一白! 这个情况在我的意料之中,静心符需要使用者本身亲自催动,对于没有法力的人来说,催动符咒就会抽取他们的精气神作为法力使之生效。 叩……叩……叩…… 这又是什么鬼声音?有点像敲木鱼的……这个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似乎来自小庙宇之中。有人声响起,声音含糊不清,不断的念叨……彼此起伏,在这个满是黄金的地方来回荡漾…… “有人在念经啊!”胖子叫道。 对,就是念经的声音,我恍然大悟。念经声越来越大声,越来越整齐,节奏也越来越快,心脏跟着这个声音不知不觉中仿佛也被带动了节拍。 几个人身上的静心符呼的一声冒出火花,一下子烧成了灰烬。脸上的青筋凸出,有点像美国好莱坞电影中生化危机那样,十分可怖。 我的双脚生根了般牢牢钉在地上无法移动,双臂的筋脉突兀,有点爆血管的前奏,胸口也透不过气来。 这,这是索命梵音!爷爷的笔记上有记载过,说在古代西域有一种邪咒,由降妖伏魔的正气佛咒演变而来,一旦念叨起来,听到的人都会双脚无法动弹,浑身血气上下窜动,筋脉喷张爆裂而死。这种邪咒,就是挡住耳朵也无济于事,因为是直接作用在精神上。 我艰难的把手伸进口袋,取出装着那五道符箓的袋子,将清心养神符捏在手上。按着王老头的指点,咬破舌尖血喷在符头上,他说我目前没有法力,在修习百术门的心法之前,只能以舌尖血来引动这道符路,否则强行催动,只会瞬间抽干精气神,变成干尸嗝屁。 “自在由我,道由心生,不动如山,心魔皆消,急急如律令!” 清心养神符飘到空中猛地炸成一朵璀璨的火花,点点如金粉般的东西散落下来,索命梵音顿时消停,庙宇上的金佛一尊尊跟放烟花似的炸裂,里面露出一具具浑身黑红的干尸。 原来这些金佛都是用活人制作成的啊,好狠的心。 经过钟声和索命梵音的拖延,黄金液体都快到了我们脚下,几个人这才继续拼命一路踩着纸人飞速前进,最后几个跳跃,终于落到了大寺庙的……围墙大门处。 第151章邪佛 这大门很轻易推了进去,这是一个很大的前院,十分宽敞,不过什么都没有。 走过大院子,再径直推开大门,这是寺庙的大殿位置,映入眼帘的是一尊巨大的金佛,这尊金佛的脑袋几乎顶到了天花板,慈眉善目的看着我们,最为吸引我的,是他右手上托着一块小玉牌。 玉牌被一股半透明类似琥珀般的东西包裹住,但是大小和金佛极为不协调。 我感觉自己浑身血液有些沸腾起来,居然是小玉牌,没有想到居然会出现在这里。我拿出铜钱,使了术,铜钱这次极快的速度高高弹起,竟然挣断红绳的束缚直奔小玉牌而去,撞在上面……碎掉了。 看来确实是我要找的。 大殿之中有蒲团,有供桌,供桌上有大香炉,有木鱼,甚至还有水果贡品,只是……这些东西全部都是金的…… 我拿出一道辟邪符在手上,小心翼翼的靠过去,伸手要去拿。 忽然金佛的双眼睁开,一道白光闪烁…… 呼……有风吹过我的耳旁,抬头,刺眼的阳光照射在脸上。 四周,是一望无际的沙漠。我不是在黄金古城,怎么会回到沙漠上了? “怎么了肖明?”一只手忽然拍在肩膀上,吓得我一个闪身,几个人映入眼帘。是黑龙、胖子、张正、还有张胜、孙明…… 等下,张胜,他怎么活着?我知道了,这肯定是那金佛的弄出来的幻境。 我双手结印,盘腿坐下来,念静心咒。 “肖明同志你这是怎么了?”胖子的声音响起,张开眼睛,只见他和众人一脸疑惑的看着我。奇怪,静心咒不起作用。 难道真的不是幻境?我站起来问他们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张正说,现在是在沙漠中的第二天,正在返回敦煌市的途中。 我一愣,说昨晚平安无事吗?他说是啊,很平安。 我又问,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东西吗,比如死亡之虫或者超大的风暴?众人听了哈哈大笑,胖子更是笑的合不拢嘴,说我是不是睡觉睡傻了,居然说出这样的傻话。 张正更是煞有其事的为我们讲解起死亡之虫的来由,而且还说,这种虫子只有在内蒙古的沙漠才有,这里不可能会有的。 我说不对,你不是有被死亡之虫袭击过吗,腹部还满是毒液留下的伤口。 他把衣服一掀,露出有八块腹肌的小腹,是有点小小的损伤,不过却绝对不是那种死亡之虫造成的腐蚀伤。 靠……我的精神出问题了? 金丝楠木小二楼,黄金寺庙,索命梵音,都是自己睡醒之后的想象?这是何等卧槽的扯淡…… 不对不对,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对劲! 张胜牵过来一只骆驼告诉我,回程的路上大家可以坐上去,这样就能赶到戈壁的公路上,那里有回敦煌市的车子接应,时间来得及的话,还可以到城中吃个晚饭。 我一把抓住张胜的手,他的手很暖,没有阴气所带来的阴冷。在记忆中,他是晚上负责警惕危险时被死亡之虫一口喷中正面而死的,是继孙明被超级沙暴刮走之前,第一个倒霉的。 脑子十分的混乱,孙明……胖子……黑龙……他们说的话在我脑子里不断的重复。 “昨日白天的沙暴还真给力啊……” “死亡之虫是内蒙古沙漠特有……” “我们三个其实冒险者,就是喜欢到各地危险的地方探险……” 头部绞痛起来,好似有千百只细小的蚂蚁溜进里面,大口大口的啃噬我的脑子。在沙漠上不停的翻滚着,张正他们想上来制住我,却被我一次又一次的甩开。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力气……他们什么时候又变的这么脆弱了…… 意识有点模糊之间,我的脚下一软,踩进沙子中,下半身直接陷了进去。 是流沙……靠,这下一百多斤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流沙哗哗哗的不断从我的腰部……腹部……胸口……脖子,然后淹没到我的脸上,炙热的阳光在我眼中慢慢消失。 整个人已经被完全被沙子包裹住。 妈的……要挂了。 浑浑噩噩中,四周一片黑暗,意识模糊的越来越厉害,眩晕感不断,忽然胸口一疼,被什么东西灼烧了一下! 猛然睁开眼睛,四周金碧辉煌,黄金庙宇,黄金地面,果然是幻术,真是厉害…… 我的身体在不知不觉中从这座大寺庙中走了出来,正一脚踩在黄金地面上,有无数根的黄金绳索融化成液体覆盖了我的一身,可能是因为祖师印突然发威的原因,这些东西嘶嘶的如潮水般快速渗进地砖中。 那金佛的眼睛有古怪! 从新推开大门走进院子,黑龙胖子和张正三人面无表情,机械人一样一步一步艰难的往外走着,他们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绿光环绕,时隐时现,大概是先前吃了还魂丹的原因,能一定程度上抵御金佛的邪术。 我走过去,对着众人就是喊一名字外加一巴掌。 有时候,对付被迷了心窍的人,并不是什么难事,只需喊他们的名字,加上对肉体的突然刺激,就一定能让其恢复神智。 为什么呢?因为人在一出生的时候,一般都会有个代号,这个代号就是人的名字,类似于身份的存在。也就是这个名字,为人的三魂七魄烙上这一生的无法磨灭的印记。 也因为这个名字,用人喊的时候,人的本身才会意识到是在喊自己。 而对肉体的刺激,可以是打击,视觉冲击,嗅觉冲击,听力冲击、三魂七魄还未完全离开肉身时,如果处于假死状态,只需突然对肉体产生刺激,就一定能令他们醒悟过来。 三人醒过来,对于莫名其妙走出来都感到心惊肉跳。我在掌上画了个太极图,以及五雷正符,盖上祖师印。和他们商量了一个对策。 这金佛的眼睛会射出光芒迷惑人心,那么只要人的眼睛不直接去看他就行了。 我要做的就是用五雷正符加太极图,使出掌心雷,戳爆它的双眼。但是在这个期间,我必须闭着眼睛向前走。他们三人则是背对着金佛,用匕首上面的反光来观察金佛,顺便为我指点方向。 闭上眼睛,一转身,小心翼翼的向大殿内走去。按照他们的指示,我爬上供桌,往金佛身上一下一下的摸去。 人的眼皮很薄,如果眼皮外有人用手电筒照着你的眼皮,就算是闭着眼睛,那么照样可以看见一些透过眼皮映进眼睛光。 只不过这样的光,最后都会变成红色,因为眼皮中含有毛细血管,所以光透过去的时候,除了会被乱七八糟的折射之外,还一会过滤成红色。 我的心神有些荡漾,暗道金佛真他娘的凶狠,只凭着眼神也能杀人。 随着胖子一声到了!摸到两颗圆圆的东西,估计这应该就是金佛的眼睛了,居然还软软的富有弹性。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左右手一阵麻痹,能清晰听到电弧在我手上跳跃时发出来的啪啪声。 “看老子打爆你的双眼!”因为金佛太大,所以两眼之间的间距也不小,我抡起拳头,左拳狠狠砸进其右眼中,右拳狠狠砸进左眼中。 两个拳头整个陷了进去,黏糊糊湿嗒嗒十分恶心。 虽然紧闭着眼睛,但依旧能看到眼前红光闪烁,胸口的祖师印慢慢散发出温暖的暖流流遍我的身体四肢。 过了一会儿,红光消失。我慢慢睁开眼睛。 胃里一阵翻滚,顿时就吐了出来。两只手慌忙抽出来。这一抽不要紧,一大滩的液体喷溅在身上。 金佛被我打爆的两颗金色眼珠子碎裂不堪,比我想象中还要脆弱。不过很恶心,破裂的口子里有很多类似于内脏的东西在蠕动,又黑又粘,还有黑水通过这个碎裂口子慢慢往外流。 跳下来的时候,我顺手拿起被半透明黄色物质包裹住的小玉牌,索性小玉牌因为体积小,外面这层包裹的也不是很大。 为了避免引起纠纷,我背对着黑龙他们,把小玉牌塞进了衣服内口袋中。 他们急匆匆跑进去来,问我是不是搞定了,我举起黑乎乎的手做了个ok的手势。 就在这时,地面忽然一震晃动,有隐约什么东西的嘶吼声传来,好像是从很深很深的地下。 黄金本身并不是很硬,这剧烈的颤动,导致大殿中一些柱子开始位移,位移中产生扭曲。 金佛更是彻底,好像被一只巨大的双手从中间缓缓撕开,跟撕手抓饼似的,它的脑袋一下子爆开,无数的黑水喷溅出来。 不过类似内脏的黑色物质却没有掉出来,以此为中心,大殿墙壁快速的融化中。 我们跑不出去,黄金大门因为刚才的震动,产生位移,门硬生生的卡住,怎么拉也拉不开。 大金佛所背靠的这大殿墙壁一会儿就融化干净,跟冰棒一样。在我们眼前露出一个,震撼、恶心、惨绝人寰的场面。 无数的人…… 不,应该说是无数的尸体……身穿着奇装异服,在这其中有现代的也有古代的,反正就是很多。他们面目黝黑,皮肤和肌肉极度的干涸,没有水分,收缩的不成样子。 这些尸体一摞一摞的叠在一起,形成一座高到过分的尸山。 第152章分黄金 浓烈的腐烂气息迎面而来,胖子已经靠在一边开始吐了…… 黑龙和张正的脸色也是苍白一片,谁也不会想到,金佛背后,竟然会是这种场面……说好的我佛慈悲呢。 现在回想起来,这金佛的模样,根本不像我以前见过的任何佛像的样子,也不是什么十八罗汉或者菩萨,更不是如来。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金佛裂成两半的躯壳脑袋上,我发现它后面居然是一束束的卷毛,什么佛后面扎一大堆卷毛马尾,我孤陋寡闻,还真的认不出来。 眼前这尸山顶端,长出一颗黑褐色的树,这树十分像榕树,无数的根须从树枝上垂下来扎进尸体中,有点整天蔽日的感觉。 只是这棵黑榕树却没有一片树叶,依稀记得生物老师告诉我们,植物的树叶是用来光合作用的,而且有气孔,能吸收空气中的二氧化碳,加上从根部输送过来的水,加上太阳光作用,就能制造出自身需要的养分,以及释放出氧气。 哪怕是仙人掌,也是有叶子的,只不过叶子磕碜了点,变成了针。 我抬头,发现黑榕树顶端有几根树枝穿刺顶端的石壁,延伸出去,就在这穿刺的地方,有一个很大的口子,口子上一样有绿色果冻般的物质封着。 有一点是可以肯定,这绿色果冻可以阻挡黄沙落下来,而且对人的身体没有什么害处,否则在从流沙处进来的时候,我们早挂了。 胖子吐的两脚发软,有气无力的说道:“我说几位哥们,咱们还是回头去看看有没有出路,这种大规模的尸山,实在让人的慎的慌,还有臭……呜哇……”他又吐了起来。 我指了指榕树的顶端,说那里树枝蔓延,又有绿色果冻封口,极为可能是出口。只要爬上去,也许能出去。 胖子听我这话,吓得嘴里吐出来的胆汁不小心咽下去大半,这下又吐了…… 黑龙掏出那张羊皮纸地图看了又看,说地图上的路线确实也是从这边通过,进来时入口有绿色半凝固液体封洞口,而这里也恰好也有绿色液体封洞口,极为可能是出口。 这个口子不是很大,足够我们几个成年人同时进出。 既然找到出口了,黑龙放下心来,张正的背包里装的补给水比较少,有很大的空间为,他建议几人帮忙,用匕首把在大殿还没融化的黄金柱子上每个人能削下来多少削多少,统统装进背包。 胖子吐的有点虚脱,他一看张正的背包嘟囔道:“就这么一个背包,咱们有四个人分,一共才能分到多少啊……” 黑龙手里抓着匕首一顿,又继续用力砍,说道:“胖子,你就知足吧,就算一人一份,这次还是有赚了。你要知道外面一克的黄金价值四百多,这个背包装上七八斤不是什么大问题,一人两斤,也能赚个二十万左右。” 胖子还想说什么,黑龙一扭头看他一眼,居然咽了下口水不说话了。 纯正的黄金比较软,用牙齿用力咬的话是可以咬出牙印的,可是用匕首……砍起来还是很费力,砍了很久只是砍出比较深的缺口。 黑龙也意识到这种速度,别说砍七八斤黄金,就算是一斤也得累成狗。稍微思索了下,把自己右脚腕的裤腿一掀,抽出一把约一尺左右连柄带刃通体漆黑的短剑。 右手一挥,这漆黑的短剑,居然跟切豆腐似的划过纯金的黄金柱子,轻轻松松的割下一块来。别说是我,张正也惊呆了。电影武侠小说里怎么形容神兵利器的?就是削铁如泥! 以前一直以为只是形容刀剑锐利的夸张手法,没想到居然特么还真实在,真的削铁如泥啊…… 如今现代的工艺要真用心做出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来,倒也不是什么非常困难的事情。但造价一定非常的高,更何况黑龙手中这短剑一看就是古董,以古代落后的锤炼锻造手艺能制作出这么犀利的东西,放到如今,什么锅碗瓢盘瓷器都能动不动炒个上百万,更何况是货真价实的宝剑呢。 黑龙注意到我们在看他手中的短剑,眼里划过一道淡淡的光,笑道解释,说这剑是他老祖宗传下来的,是传家宝,因为十分锋利,每次远行都会带着防身。 我一愣,说坐火车都要检查的,这是不能带上车的。胖子一脸鄙夷的看着我说,你没听过托运这个词吗? 很快,有了小短剑的帮忙,黑龙已经切下一大堆的金块,因为背包内是长方形的,他特意按背包的尺寸切成一块块正方形,方便摆放,充分利用空间。就连缝隙也要用一些小碎块填充满。 胖子贪心,他说自己身上也有好几个口袋,硬是让着再多切几个小块放进口袋。 黑龙见我一直没有对黄金有要求,便也切了一些小块给我,大概有一斤的样子,像我这种人从来不贪小便宜,怎么能接呢! 只贪大便宜……我从地上捡比较大块又相对扁的塞进口袋,不影响走动,也不会因为跳动掉出来。 胖子见我专门挑大块的装,他也有样学样,一边说我鬼机灵,一边把原先小块都掏了出来。他准备回去以后,一定会把这些黄金拿出一部分,打一大堆金戒指金项链,还有金手镯,给自己的脖子,十个手指,手腕全部带上! 我笑骂道,这么炫富也不怕走夜路被人砍脑袋剁手。他一想,我这么说也不无道理,嘿嘿嘿的笑了。 黄金全部分配完毕,张正身强体壮,一杆钢枪都能耍的跟赵子龙附身似的,区区几斤的黄金自然不在话下。 站在大殿上,望着满地满地的干尸,还有远处的尸山黑榕树,我的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念头。先前那座黄金塔怎么不见了,这里的榕树早已经定型,地上也没有什么坑坑洼洼的建筑融化痕迹,究竟跑哪去了? 或者说,一开始就没有什么黄金钟,只是那些庙宇金佛朗诵索命梵音时产生的幻觉…… 不管怎么说,尸山,恐怕没有那么容易上去…… 从大殿穿过早已融化的墙壁,一脚踩在干尸身上,有种踩在被太阳晒干的海带捆上面一样,很干,硬……但很有韧性。 第153章尸山尸海 一脚深,一脚浅的踩着干尸,还有部分的干尸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居然还有局部没有完全失去水分,胸腔或者腹部涨的高高,又大又发亮。 胖子一不小心踩了几个,跟放鞭炮似的,绿黑相间的恶心液体喷来喷去。 嘭……这又爆了一个…… 胖子一身迷彩服似的衣服,哭丧着脸边走边骂着,恶心的气味刺激下,把气全部撒在干尸上,一路走一路跟提皮球似的踹过来踹过去。 满地的尸体踩着真不是什么好感受,令我很奇怪是,这里的尸体有穿麻衣的人,有穿古代官差服装的、有贩夫走卒的、有现代流行探险服装的、总之来说,各个朝代,应有尽有! 也不知道都是怎么进来的……大概的猜测,也只能是这座黄金城千百年以来,迷失在沙漠中不小心失足陷入流沙,被卷进来的。 当……忽然一声响亮的钟声吓得我脚下一绊,差点和一具女尸来了个亲密接触。 这是黄金钟的声音,黄金塔都不在了,哪来的钟声。 “肖明你快看,这……”张正目瞪口呆,指着前面,我抬头,只见在尸山上面,赫然屹立着一座亮瞎人双眼的黄金塔,在塔的顶端有一黄金钟一晃一晃发出声响。 怎么会这样……我真的已经到了更年期,老眼昏花了? 我取出一张辟邪咒,在手上抖了几下,急急如律令朝前面丢过去。符箓比人快是肯定的,因为他们是在空中飞的。 辟邪符飞到尸山上面快要接触黄金塔的时候忽然烧成灰烬,紧接着,黄金塔身上隐隐约约出现一些弯弯曲曲的黑色蛇一样的东西,是树枝! 这些树枝凭空缓缓显现,从半透明到完全可见。一正棵没有叶子的黑榕树就这么出现了,黄金堂正好在其中间,被围拢着。 黄金塔的钟声能摄人心魄,隐身半透明一下并不奇怪,就连着黑榕树也能隐身,太超出我的理解能力范围。我天天看动物世界,只听过能放光的树,却没听过能隐身的树……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当……又一声钟声响起……这次的钟声并没有像之前那么令人胃疼蛋碎。 我有点奇怪,也许是因为用了王老头给的符箓作用还在也说不定,这个想法刚出来,我就知道自己错了,错的很离谱。 这么大的一座黄金城,怎么可能就这点伎俩。 可不,我清晰的看到,胖子刚踢开的一局古代官差尸体,在他背后缓缓……以一种极为扭曲,怪异的姿势站了起来,失去水分已经和葡萄干无异的眼球,轻轻颤动着,嘴巴一张,一口淡淡的黑气飘了出来。 这是尸气…… 黑龙他们已经发现了这个变故,周围站起来的干尸越来越多,嘴里跟呼吸似的尸气不断外放。好在它们是吃过还魂丹的,这种程度的毒直接免疫了。 眼前一阵晕眩,糟了……好像就老子没吃…… 做好事不留名,舍己为人习惯了,直居然忘记这茬!一具干尸摇摇晃晃朝我走来,一张辟邪符过去,贴在它脑袋上,剑指一抬:“逐鬼退避,急急如律令!” 辟邪符没有反应,靠,忘了这是辟邪,不避怨力煞气啊。干尸,和僵尸属于同一类型,都是尸变类,它们相较于僵尸,身体没有那么强悍,但却更灵活一些。 我只有在希岸村有那么一丁点对付僵尸的经验,而且还是不化骨。当时用的是避邪化煞符,那种符太过去复杂,画起来十分胃疼,导致后来感觉辟邪符和辟邪化煞符都差不多,直接用了前者。 真是符到用时方恨少…… 不敢直视干尸那张磕碜的脸,一脚踹在其胸口,借着力道后退几步,从口袋拿出还魂丹嗑了一颗。不愧是王老头给的东西,这玩意刚下肚子,一股暖流从腹部慢慢的散开,慢慢流进四肢,直通十指。 浑身发烫,只觉得有说不出的力气涌遍全身。难怪胖子他们说,吃了这玩意更吃了十全大补丸一样…… 刚才吸入尸气时引起的头晕耳鸣情况,瞬间消失,我捏起拳头,加入了揍干尸的行当中,一时间打的不亦乐乎,说实话,自从上了大学以来,我就很少有打的这么痛快了。 以前高中时,有和那些不求上进,只知道欺负同学的流氓混混打过几次,这种感觉很少再有了。 “哎呦我靠……肖明,快想想办法……撑不住了……”胖子的声音传来。 只见他被两具干尸一前一后掐住脖子,顾不着前股不着后,一张肥脸涨的通红,求助的看着我。 张正因为本身也是个练家子,底子基础好的很。不过此时没有钢枪在手,同时对付三四具干尸起来,身子也踉跄的很。 倒是黑龙轻松不少,一把削铁如泥的漆黑短剑,哪个扑上来,就给哪个脖子上来这么一下。干尸的身体再硬也没有黄金硬,顿时一具具尸首分离,喉咙被斩,泄了那口怨气,自然再也起不来了。 黄金塔上的黄金钟依然在响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先前黄金棍自己在那敲钟,感情是被隐身的榕树树须缠绕着一下一下敲的,这树有生命…… 因为站的比较近,从我的角度可以看见,塔顶破口了一个口子,这个口子正好对着那个被绿色果冻封住的出口。 钟声的频率越来越快,当当当不停歇的响,除了尸山之外,以其为周围的这个尸坑的干尸也不知道究竟叠了多少层才到底,反正我一路踩过来,是没有真正碰到过实地。 也许比想象中的还要深。 “你妹啊……肖明大师我靠,快帮忙啊,老子要死了……大不了出去后,我的黄金分你一些,别沉思扮柯南了……”胖子被掐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猛虎架不住狼多,旁边的黑龙仗着手中短剑连挥,不停有干尸倒下,可是一具干尸倒下,有更多的干尸站起来,人海……不,尸海战术啊……谁能抗…… 里三层外三层隔着无数干尸,即使胖子有事,他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我抽出手腕上的卷纸,快速撕成三张三角形的纸,又抽出三根腰间的竹签穿刺上,做成三角旗。取出朱砂墨水笔,快速跑动起来,一边放干尸的风筝一边迅速的画困尸符。 爷爷笔记里有他以前抓僵尸的经历,他曾经用过困尸阵抓住过一只黑毛僵尸,利用天雷将其轰杀至渣。 我现在要做的,就布置困尸阵……的超简洁版。 旗面上的困尸符画好,合在手中念叨开旗咒:“五雷猛将,火车将军,腾天倒地,驱雷奔云,队仗千万,统领神兵,开旗急召,不得稽停。急急如律令。”手中的三角旗朝天空一抛,竹签做的旗杆如箭一般,狠狠的扎入地上的还没爬起来的尸体中。 我急忙结了个手印:“困尸!” 三支黄旗是以三角形的趋势落在地上,中间的包围圈也是个三角区域。我跑到有点口吐白沫的胖子面前,凭着吃了十全大补丸还有着傻力气,硬生生掰开俩干尸的手,将他推进困尸阵。 困尸阵的三角边缘,也就是三角旗与三角旗之间的那条直线,虽然没有任何东西纯在,但是干尸却不敢靠近半步,而困尸阵里面的三角区,可以镇尸,尸体如果强行闯了进来,只会被强硬压下喉咙中那口怨气,身体不得动弹。 招呼着黑龙和张正也进了困尸阵,干尸们层层叠叠围着困尸阵绕圈子,就是不敢靠进来,地上爬起来也越来越多。 抬眼望去,真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加上每个人来自的年代不同,什么贩夫走卒,唐宋元明清……统统换成活人的话,就是各时代的人们穿越历史大聚会啊。 我的手半刻不敢停歇,蹲在地上,用剪刀剪出四个小纸人。问了他们的生辰八字后,画了一道生死替身符,让他们把自己的中指血滴在上面。 符箓画好后,我盖上祖师印,一人一张,让他们贴身携带。 这替身纸人,和先前跳黄金砖的不同,那是模拟人的气息来迷惑黄金绳索,而现在的纸人,是真正的替身纸人,干尸什么的防不了,但对于一些厉害的邪术时,却能关键时刻救下一命! 干尸实在是太多了,困尸阵不断向外散发的震慑气息没有刚才那么强烈,三角旗开始向内倾斜。 我弄完纸人,又弄镇尸符,身上这卷跟厕纸似的宣纸已经所剩不多,我又在拼时间。拿出高中时代疯狂抄作业的手速也才画出二十几张,其中夹杂一张破煞符。 画完这些,三角旗子已经弯的都快贴近地上躺着的干尸了,我紧紧捏着破煞符,和众人商量好,只要将这张符箓往天空一丢,大家就赶紧往尸山上爬,我带头用镇尸符开路,黑龙用那把犀利短剑补刀,张正则负责禁止漏网之鱼靠近,而胖子……只要跟着跑就行了…… “好,准备!”我将手中的破煞符往尸山方向的干尸包围圈一丢,手中剑指狠狠一划:“天地法令,神兵逐鬼驱逐令!破!” 符箓顿时爆开一朵火花,干尸倒下一大片,有了缺口。我第一个冲了出去,黑龙左手普通匕首,右手漆黑短剑,左右补刀。 四个人就像一条灵活的蛇,在干尸群中快速窜出。 胖子因为之前呕吐,消耗的体力太多,他差点好几次被干尸拖住,不得已快了几步,跟在黑龙和我之间。 张正手中有他自己的匕首,寒光闪烁,很多干尸还没靠近,都躺了下去。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不要停下脚步,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停顿,都会被地上躺着的干尸拉住脚腕,到时候,真的是团灭。 尸山,近在咫尺! 第154章人面圣甲虫 “快上去……”手中的镇尸符,我并非是一张张贴的,而是一张张打出去爆成火花,这样的效果虽然短暂,但至少可以威慑一大片的干尸。 一张张贴的话,尸山上不计其数的干尸,单单映入眼帘的最少也有成千上万……而手中二十几张符箓……手里没货,心里没底…… 剑指一划,一张符箓在前头爆开,干尸瞬间倒下一大片。我们趁着这个空隙快速窜到尸山上,拼命的往上爬。黑龙的漆黑短剑,不停的左右挥舞,将那些被镇尸符炸的七荤八素的干尸,一一抹脖子。 尸山不是很高,大概也就一层半的楼那么高,也就是六米多左右。只是因为是干尸组成的道路,很容易松动,一路上踉踉跄跄,不知有多少次差点被抓住。 一次次的危机,一次次在这些临时组成的队伍中,一次次化解。 黄金塔的底座深深的陷入尸山中,黑龙上前短剑一挥,劈开缠绕住外面窗口的黑色榕树树须,几人先后钻进去。 塔里很空旷,有很多层,楼梯是螺旋的。黑榕树的树须延伸的到处都是。 塔顶的黄金钟响动越来越厉害,频率高的简直就像以前学校时用的上下课铁铃,现在的学生也许不会体会到,在早年的时候。 很多学校都不是像现在用广播播放音乐来提示上下课,而是在教学楼的每层中央撞上一个铁铃,这种铁铃是通电的。到了预定时间,上面的小铁锤就会疯狂的颤抖起来,不断敲击铁铃发出频率十分密集的铃声。 现在的黄金钟就是这种状态……因为是在塔内,我无法想象,黄金棍此时究竟是以什么样的速度在敲击。 到了塔内,黑龙用短剑在前面开路,而我走在最后面,用符箓时不时震慑一下追进来的干尸。好在黄金塔的窗户不是很大,洞小尸多,它们一时间都挤在那里,因为身体始终是尸体的原因,关节不能过分弯曲,能进来的只有少数身材矮小的另类。 胖子抹着头上的汗水,一边跑一边说,他这辈子最讨厌的一件事就是爬楼梯,特别是这种旋梯,前方仿佛跟望不到头一样。 看着他浑身的肥肉一抖一抖,我有些好笑,不过却不是很累,还魂丹才刚吞下不久,并没有完全笑话,药效还在慢慢持续发挥。 张正原本是个很喜欢说话的男人,自从张胜被死亡之仇杀死之后,我们的聊天,除非必要,否则他很少插话。 我能感受到他对这黄金的兴趣并没有胖子、黑龙或者我显得那么强烈……他背着七八斤的背包,面无表情的跑着,仿佛只是在锻炼身体,而不是逃生。 在又一次用符箓震退干尸后,手中只剩下六张了。 我暗中着急,就在这时,距离我最近一具被震慑住干尸忽然身体一仰,朝楼梯重重的摔下去。正常人要是这么摔,最少也得碰出个脑浆迸裂什么的。 不过干尸就是干尸,身体不是很坚硬,但却异常的韧性。整个身体犹如一个橡胶娃娃般古怪扭曲的躺在楼梯上。我感觉有古怪,手电朝它的胸口照过去,顿时吓了一跳。 只见这具干尸的胸口位置,正在缓缓的上下起伏,好似活人呼吸般。 是活的?不,不可能!瞧这尊面容,还有那变成葡萄干的眼球,普通人怎么能活的下来,就算能活下来,那也已经成了非人存在。 在众多干尸干燥身体的互相摩擦沙沙声中,这具躺着的干尸胸口忽然一根小小的尖刺伸了出来,随即用力一划,噗的一声一些黑绿相间的液体喷溅出来。 这还没完,一只浑身黑漆漆,大小三厘米左右类似金龟子之类的玩意爬了出来。 我心中警铃大作,总觉得这黑色金龟子的威胁远远大于干尸,急忙招呼众人加快脚步。金龟子虽小,可我的视力也不差,加上开了阴阳眼,视力硬生生提高了将近一倍,再昏暗的环境也能看清。 黑色金龟子,趴在干尸的胸口上一动不动,难道是我猜错了,这玩意没有攻击性? 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部电影,好像叫什么木乃伊。故事内容的讲的是一群缺德美国人去埃及盗人家的祖坟,也就是金字塔。 在塔中,无意间触碰了机关,翻到出一大堆黑色的圆形甲壳虫,跟目前这金龟子很像。令我印象深刻的是,这种黑色圆形甲壳虫攻击力十分强悍,头部前段长有俩小钳子,可以轻易撕开人的皮肤,钻进皮下组织中啃噬血肉。 那时候,我也闲的蛋疼,便上网查了一下有关这种虫子的资料。发现,其实只是被电影夸大了而已,这种虫子其实很少吃血肉,实际上是吃粪的…… 不要惊讶,确实是吃粪。它的本名是圣甲虫,在埃及非常受当地人民的崇拜,据说在法老死后,人们将其制作成木乃伊之前,都会把他的心脏掏出来和五脏放进罐子里,再在胸腔里塞进一块模仿圣甲虫雕刻而成的宝石。 那这应该就是吃粪的圣甲虫了…… 我的心稍安,反正只要不吃人肉就行…‖ 不对,既然不吃人肉,那躲在干尸胸腔里干嘛,里面除了腐蚀的尸液,可没有粪供它们吃。正在我思考的时候,圣甲虫忽然身体一挺,背部的甲壳列出一道缝隙,不断的煽动翅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它这么一挺,我差点没咬断自己的舌头。只见在圣甲虫头部那一对小钳子的正下方,长着一张扭曲的人脸,我看向它的时候,它也看向我,嘴巴一张,似乎在无声的吼叫,一条小小的漆黑舌头吐的老长,大概一厘米左右。 真特么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人脸圣甲虫翅膀的噼里啪啦声不断,只见干尸的胸口其他位置不断地凸起蠕动,一道道尖刺穿了出来,顿时爬出不下十几只的圣甲虫,一样的人脸,一样的狰狞。 它们齐齐扇动翅膀,却一溜烟从干尸上跳下,用爬的向我们靠过来。我还以为是飞过来呢,不过即使是用爬的,速度也是奇怪,有点像蟑螂的速度。 众人都看的真切,也不用提醒,纷纷疯了一样往上跑。 我丢出一道镇尸符,爆出的火花,吓了人脸圣甲虫一跳,在短暂的呆滞之后,行动速度更快,背上的翅膀拍的更是响亮,看样子是被我激怒了,几乎是半飞半爬着过来。 第155章斩妖 尼玛的,老子画一张符箓,最少也要一分钟,你们不害怕,至少也退个一步两步不是?我都没生气,至于你们生气成这样? 我脚下飞奔,从外面看,这座黄金塔并不是很高。 可现在里面奔跑起来,我才发现,大概是黄金太过于富裕的原因,这塔内的环形楼梯绕的非常多圈,只是每一圈稍微向上倾斜了一点而已。 不过即使绕再多圈,也阻挡不了我们积极向上的心! 路过一窗户时,我抽空朝外看了一眼,头皮顿时发麻,圣甲虫!密密麻麻的人脸圣甲虫从那些干尸身上不断涌出,原本的尸坑尸山,此时此刻彻底成了它们的领地。 更有一些虫子不按套路出牌,不走楼梯,居然顺着黄金塔的外围,直直的向上爬过来,已经有好几只距离我们不过两三米远。 虫子太小,黑龙的短剑再锋利也没办法百发百中! 胖子忽然惨叫一声,我忙冲过去,只见他紧紧抓住自己右腿,一伸手从腰间的钥匙扣上取下在城市街边买的瑞士军刀,将裤腿划开一道大口子。 胖子肥圆的大腿上皮肤下面,有一两厘米左右的凸状物体快速移动,而且方向还是他的关键部位。 没有任何犹豫,手起刀落,在凸状物移动的前方皮肤上用力就是一刀,鲜血飞溅。 凸状物接近伤口的时候,用力一挑,从中挖出一块圆圆的东西落在楼梯上。这是一只浑身沾满鲜血的圣甲虫,它四肢朝上,不,应该说是六肢朝上,一张小小的人脸扭曲成一团。 “原来是这东西,妈的!”胖子愤恨的抬起脚,狠狠踩下去,噗嗤一声,绿色的汁液飞溅一地。 “快走!”黑龙忙催促道。 也不知胖子这一脚踩死了虫子们的哪位爷爷奶奶,反正我是感觉所有的圣甲虫一瞬间都活跃了许多,翅膀扇动的声音,不绝于耳,令人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没有跑多远,往上的路被一堆密密麻麻的黑榕树根须缠绕住。黑龙也没多想,举起短剑就劈了上去。 无坚不摧的短剑,却在这个时候踢到铁板了。一声响亮的铿锵,短剑劈在黑榕树须上,闪出一璀璨的火花,在上面只留下一道白印。 看得出黑龙十分爱惜这短剑,急忙查看起来,还好短剑也不是什么大街货,并没有卷刃。胖子惊愕的说道,这黑榕树须的坚硬程度堪比钻石啊,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 我的额头冒汗,管他什么品种,这时候如果不劈开树须。圣甲虫涌上来,所有人都能在瞬间剩下一堆白骨。 上前一模黑树须,好冷,我的手瞬间缩回来。 树须上散发着极重的寒气,在我刚接触的瞬间,感觉上面有一股极大的吸力把我的手粘住。并且有股气息通过手指快速蔓延向身体,不过祖师印散发出一丝暖流,将它给抵消了。 真的是非常冷,在南方的我不能体会到这种感觉。不过根据学校寝室里的室友有黑龙江的,那冬天冷到了极致,听说往往这个时候,出门在外千万不要赤手随便触碰外面的东西,特别是湿着手摸路灯杆。 记得有一次,这逗比不信邪,特意在家里洗了手,湿漉漉的跑到马路上,双手按在路灯杆上。众所周知,路灯的杆子大多都是钢铁制作,在南方大冬天摸上去都会令人一颤的冰冷,更别说北方了。 逗比一按上去,只觉得掌心的水似乎一瞬间干了,奇怪的时候。发现手掌紧紧贴在上面拿不下来,好在家里人发现的及时,急忙拿出热水快速融化那一部分的冰霜这才解脱。 他后来庆幸的说,幸好没有用舌头去触碰路灯杆子,否则舌头铁定得废掉。我打出生就没见过下雪的样子,十分好奇为什么会这样。 他说,因为北方冬天的天气十分干燥,而且冷。人的舌头是湿润的,有水分。这时候如果贴在满是冰霜的路灯杆上,那么舌头上的唾液,也就是水分会快速的进行冷热传递,迅速结冰,唾液一旦结冰,舌头自然也就粘在了上面。没有及时取下来的话,就会被眼中冻伤,到时候,就是哑巴了。 不过…… 眼前这黑榕树须阴气很重,我怀疑已经成精了。虽然到目前为止都只见过僵尸和鬼,妖怪这种东西还属于太过夸张的产物,但黑白无常都是真实存在的东西,妖精还会假吗? “龙哥,我需要准备一下才能破开这黑榕树须,能不能帮忙拖延这些虫子一段时间。”我伸手扯出手腕上的白纸,张嘴咬开水笔的盖子,快速在上面画符。 这黑榕树须带阴气,肯定是吸食这里众多的尸气成精,要对付,就必须用避妖符。避妖符不同于辟邪符,辟邪符能破邪术、阴魂鬼怪,而避妖符则专门对付山精妖怪。 在本质上来说,妖,属于植物、动物或死物成精,都属于精灵一类,能自主修炼的精灵,就是妖精了。 这是我第一次画对付除了鬼怪以外的符箓,主要是这对付妖精的符箓太过于复杂,很多符咒图案又要求从头到尾一笔画完,不能有半点停歇,其中稍微任何一个阶段出错,都会导致废符。 黑龙沉默片刻,一抹鼓鼓的腰间,问我需要多久。我说需要五分钟!他咬牙,说好!人来到通道上,从口袋取出一个打火机,将身上的外套刺啦一声,撕下大半,点燃。然后往窗户边的楼梯一丢。 火焰在衣服上飞腾,黑色的浓烟肆虐。这些人脸圣甲虫果然停住了脚步,不敢上前,围在外面不断蒲扇着翅膀,似乎要拍灭这火焰。 我心中大喜,看来虫子怕火,用这种办法倒也可以拖上个五分钟没有问题。屏气凝息,认真的勾符胆,画符脚,一张避妖符肯定是不够的。先不说别的,单单这黑榕树的体积,和倩女幽魂的里的树妖姥姥就有的一比,可不能出任何意外。 声音越来越密集,胖子的额头满是汗水,他腿上的血腥味让虫子们骚动不已。他问我好了没有,我一边抽出白纸,折纸剑,嘴里念着咒语,根本无法回答。 要斩这黑榕妖树,只是三张避妖符还是不保险。如果配合斩妖剑的话,也许能破开! 第156章出来了 折完这把略像唐刀的纸刀,左手腕的卷纸已经只剩下一小截,我干脆把它撕下来放进口袋,纸筒丢进燃烧的火焰中,增加一点亮度。 将先前还剩小半瓶的黑狗血拿出来,淋在纸刀上。又从背包抽出三支香,点燃,对四方拜了一遍,请完各路神仙。 然后将香头朝下,在纸刀上烫出勺子形状的七个孔洞代表北斗七星。 自古以来,无论江湖术士,还是道士做法布阵,很多时候自身能力不足时,都会向天借法力。除了天地之外,最经常借的就是星宿中的北斗七星!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受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忘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纸刀开锋,急急如律令!” 食中二指夹住纸刀,用力往刀尖一抹,顿时一铿锵金属之声响起。 我知道,开锋成功! 黑龙后退回来,跟我说事情不太妙。转头一看,确实不妙,楼梯口的衣服虽然还在熊熊烈火燃烧着,可在衣服半米处,挤着密密麻麻的圣甲虫。甚至有一些圣甲虫开始尝试从墙壁上侧着爬过来。 还好黑龙丢衣服的位置还不错,黄金也容易导热,圣甲虫在墙壁上被烫的站不住脚根落到火堆里面,烧的噼里啪啦,恶臭味四处弥漫。 随着越来越多圣甲虫掉下来,火势再猛,可它们的壳却非常硬。火渐渐的有被压住的趋势,我知道。继续这样下去,圣甲虫一定会踩着同伴的尸体过来。 双手把唐刀横在胸前,大概是看太多武打片的原因,姿势比起来还真不是一般的帅。跟他们打了声招呼,我便将一张避妖符穿刺在纸刀上,刀背紧贴在后颈处,用力劈出。 “急急如律令,妖邪退避!” 纸刀闪过一丝红光,劈在黑榕树须上,这一次没有像黑龙那样只砍个白印,而是跟切豆腐似的轻松划过。 嘶嘶声不断,黑榕树须犹如从冬天活过来的黑蛇一样不断的蠕动扭曲起来,看来我的纸刀给它造成不小的伤害。 举刀要来第二下,黑榕树须居然迅速散开,自动让出一条通道。 黑榕树须识趣,我们也没客气,迅速冲过去。后面衣服上的火也在此刻被密密麻麻的圣甲虫压灭,蜂拥着向我们而来。 随着距离塔顶越来越近,我们的心提的越来越高,因为圣甲虫距离我们也越来越近。黑龙轻咦一声,望着前面。 前面已经是塔顶的位置,我都看到黄金钟了。 脚往前面一踏,这才发现,黄金钟的下面,居然坐着一个人。这人也是一具干尸,不过和下面的干尸不同,他浑身上下插着树须,只有一个人形。胸膛处的树须时而膨胀时而收缩,有点像人的脉搏一样。 我用纸刀挑开一些根树须,干尸的面貌终于露了出来。身穿一件黑褐色的袈裟,秃头,是个和尚! 忽然间响起张正讲的黄金城传说,难道故事里那个求雨的和尚就是他? 正想着,圣甲虫的声音惊醒了我。 妈的,管他什么和尚不和尚,先逃命再说。这干尸插这么多树须想来也不是什么正道。顺手劈了它…… 刀扬起来,几根树须如电般窜出,紧紧的勒住我的手臂,还有几根甚至将双腿也固定住。黑龙大惊,抬起短剑就是砍,铿锵声不断,但黑榕树须纹丝不动。 “快走,你们先走!”我脑子一热,大喊道。 “这,这怎么行?我们走了,你怎么办?”胖子不愿离开。 “什么怎么办,我自然有办法,快点走。” 黑龙看了我一眼,没有说任何话。手一扬道:“听肖明的话,咱们先走!” 哎呦我去,还真走啊……我有苦说不出,自己刚才说出这样的话,真的是置自己于死地。 “你们先走吧,我和肖明兄弟在后面。”胖子的声音淡淡的飘过来。我心中一怔,有股暖流从胸膛深处缓缓的涌上来,鼻尖不知道为什么,有点酸…… “胖子你疯了!肖明会法术,你会什么,别添乱!”黑龙不可置信的看着胖子,大声道。胖子一脸坚定的摇了摇头。 黑龙重重的叹了口气,深深看胖子一眼,一咬牙:“张正,我们先上去。” 张正回头看了看我们,也叹气道:“对不起二位,我儿子死了,家里还有个老婆……这恩,下辈子再报!” 看着他俩踩着黄金钟往上撕开那绿色的果冻奋力钻,胖子对我嘿嘿一笑:“说吧,需要怎么帮助你。” 我苦笑:“你这何必呢,我说自己可以出去,就真的可以出去。”牙齿咬破舌尖用力吐出一口血沫在树须上,这可是我二十一年的纯正处男舌尖血,能破天下妖邪,就不信它能抗的住。 树须快速的回缩,又有其他树须袭来,这次不会被偷袭,我举起纸刀左右狂砍。胖子愣愣的看着我这生猛的样子说:“我靠,你还真的有能力啊,还以为你这是为我们断后牺牲呢。” 劈了不少树须,我找中一个空档,把知道狠狠扎进和尚干尸的胸腔中。 “啊……”一声不男不女的凄厉叫声忽然吓了我一跳,和尚干瘪的脑袋缓缓抬起,双眼睁开,眼眶里不是葡萄干,而是真正的眼睛,只不过这眼睛闪着邪光。 “你敢杀我……”和尚不男不女的声音,仿佛有一男一女同时在说话般。 “你杀我,我杀你,这不是很正常?”我冷哼道。 “我修行千年,才得到这具有修为的肉身,你居然毁了他!”和尚双目暴睁,圣甲虫都过来了,我哪里还管他修行几年,纸刀向上一划,轻松的划破它的脑袋,一股黑色的液体喷洒出来。 周围的树须慢慢软了下来,还以为是什么大boss,这一刀就挂了?和尚的脑袋里有一棵绿色闪亮的石头,一看就不是简单的东西,用刀挑出来放进包里面。 接着两人迅速爬上那个黄金钟,用力撕开石壁上的绿色果冻,没有想象中的黄沙滚落下来,里面阴冷一片。 第157章丢失信号 这是一个直上直下的洞穴,幸好周边石壁凹凸不平,双手撑在两边才能一点一点的往上爬。张正和黑龙他们的身影已经不见,应该已经出去了。 胖子扭着个******在上面一晃一晃,我十分担心,他要是一个手滑,一屁股坐下来。我不死也得残废…… 下面的洞穴口噼里啪啦声不断,黄金钟的位置有无数的圣甲虫围在那里叠罗汉,企图爬上来。 “快点,那些虫子要过来了。”我急忙催着胖子往上爬。 这个洞穴不是很长,差不多两三成年人的高度,很快就见到上面又裹着一层绿色的果冻,应该是出口了,胖子伸手使劲的撕。 这层果冻似乎异常的坚韧,他撕的满头大汗,只听噗嗤一声终于破开一个口子。胖子脚下一滑,身体急速下坠。洞的直径挺大,他的身体和我擦肩而过。 外面有光照射进来,已经是外面了。 只见一个人伸手把这个果冻缺口用力撕的更大一些,是张正。他一手撑着洞口,一手伸向我示意抓住。 “先别管我,赶紧找条绳子,胖子掉下去了。”我急忙道。 “你赶紧先上去啊,堵着我可不少上!”胖子的声音在我脚下传来,低头一看,原来他双手死死的抓着两边的石壁,还没完全掉下去,正卡着呢。 出口的果冻是会重新融在一起的,张正不停的撕,一边催促我。忽然两条漆黑的东西上窜,勒住脚腕,是那黑榕树须。刚才不是已经把它给砍了吗,怎么还在? 被这么突然的来袭,我腰间的纸刀下滑,直接掉了下去。 胖子没有比我好过到哪里去,浑身被缠满了树须,双手在石壁上划出十道浅浅的红白指引,鲜血淋漓。 “胖子,你坚持住,抓住那把纸刀!”纸刀正好掉在他头上,刀周围的树须急忙散开,他只有一只手能勉强伸出来。 “草……老子……老子感觉要死了。”胖子咳出一口鲜血道。 我心里一惊,不过被树须缠绕,怎么会吐血?他大概明白我在想什么,抓住头上的纸刀,挑开胸前一把树须,顿时令人倒吸一口凉气。在这无声无息中,已经有三根树须狠狠的扎进他胸口靠近心脏的位置。 “撑住啊……”我朝洞口喊:“快拿绳子来,胖子中招了!” 黑龙探头,看见胖子胸口嘴里淌着血,急忙转头拿出一根麻绳丢进来。胖子脸色苍白,用纸刀拨开麻绳对我说:“你出去吧,老子感觉……真的要挂了,对了,我那一份黄金跟黑龙说下,兑换成现金后,以后我那开始上初中的女儿……就拜托他了……” 说完,纸刀用力一挥,刀刃划断缠住我脚腕的树须,也是这么一用力。他的胸口血液不断顺着树须流出来,这下再也支撑不住,人被树须一拖,硬生生的往下掉。 底下圣甲虫已经成堆,他穿过绿色果冻,狠狠砸在上面,密密麻麻的噼里啪啦声传来。胖子的身影一会儿就被淹没在黑色海洋中…… 我胸口闷的慌,强忍着有些湿润的眼眶,拽住那根绳子在黑龙和张正的配合下,终于爬出洞穴…… 黑龙探头往里看,问我胖子呢?我将刚才的事和他说了一遍,他愣愣的后退两步,好半天没说话。 周围炎热气息扑来,和地下完全不同。 是沙漠……无边无际的沙漠,不过却也不是单纯的沙漠,还有些许深绿色的仙人掌点缀。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一个只剩几个石条胡乱搭在一起形成的简易房子骨架,经过长时间风沙的侵蚀,表面上坑坑洼洼。 刚才爬出来的洞口旁边有一块碎裂的大石条,碎裂处光滑无比,应该是黑龙要匕首硬砍出来的。 这个位置十分奇特,周围的沙丘高高低低,却硬是没有被掩埋起来。 张正拿出gps定位仪看了看,咦了一声,用手拍拍说怎么搜不到卫星。我想起自己的包里面还有一个新的还没拍上用场,便问会不会失灵了,也拿出来调试。 搜了半天,依然和张正一样,搜不到半颗卫星。 黑龙拿出手机,说手机上的gps模块也搜不到卫星无法定位,应该是这一带存在着什么磁场无法定位,走一段试试。 三个人,张正的背包里全是黄金,我的背包里除了施术用的东西之外,还有不少补给水,一时间倒也挺好,只是没了骆驼,接下来怎么回去是一件很头痛的事情。 走出破石条房子老远,我们的gps设备开始断断续续有了反应,不过定位还是时有时无,一直到后面走出了三四公里,才恢复了正常。 张正告诉我们,目前三人在塔克拉玛干的边缘地带,和敦煌市相差上百公里,用走的,估计得累死在沙漠中,除非能得到与外面的联系。 联系?这可倒霉了……我和黑龙的手机都是无信号模式,连短信都发不了,更别说是求救了。 而张正专业的沙漠求救设备,在超级沙暴来临的时候,不知道飞哪去,已经无法找到。他摇头道,没想到居然被沙暴刮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就算有骆驼坐起码也得走上七八天,更何况是我们…… 就在这时,他忽然一愣,急忙走了几步,翻过一个小沙丘,在地上摸了摸用力拖出一个人来。这个人显然是被埋在沙子里的,浑身细沙沾了一身,一时间看不出什么样貌。 黑龙以为是孙明,急忙走上去帮他扫掉脸上的细沙。随着这人脸上的细沙被扫掉,我的心慢慢提了起来,很熟悉的面庞…… 黑龙见不是孙明,眼里划过一丝失望,将人放回沙地。张正用手探了探这人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脉搏,和我们说这人可能是干渴过度加上筋疲力尽晕倒在沙漠中,还有些许气息。 我赶忙从背包里取出一水袋,张正接过去,把水袋中的伸缩吸管拉出来放进这人的嘴里,轻轻用力捏水袋施加压力,让水流出去。 “张正,我们三个人水源已经不够了,怎么能多带一个人?”黑龙不同意我们的做法。 “这人还有气息,只是暂时晕过去而已,怎么能见死不救……”张正面色坚毅,表示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黑龙叹了口气慢慢走过去,站在旁边看着张正救人。我的心中也很激动,没想到居然在大沙漠中也能遇见熟人,没有错,这人正是失踪一段时间的……老瑜。 第158章遇见老瑜 砰!!! 忽然一声枪响,吓了我一跳。 张正的身体往旁边一倾斜,软软倒地。 黑龙手中居然举着一把银色还在冒着白烟的小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黑龙,你干嘛,这枪是哪来的!”我心脏砰砰直跳,看着黑龙将那黑漆漆的枪口缓缓移向我,头皮发炸,大太阳底下,整个人如置身在冰窟之中。 这种死亡的气息,从来没有如此的接近。哪怕是当初斗不化骨,斗横公鱼,斗笔仙时,都没有这种感觉…… 黑龙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这枪,我一直都带在身上。胖子和孙明都走了,你们也想和我分黄金?” 贪婪,一向我认为稳重,果断性格的黑龙,此时眼里充斥着无尽的贪婪之色。我真正的体会到,鬼怪有时候其实并没有那么可怕,可怕的是真人啊…… “我不分黄金,这大沙漠的,你一个人没有个伴也走不出去不是?” “呵呵,这就不劳你费心了,少一个人,水就能省一些。”黑龙眼里划过一道厉光,在这刹那间,我万念俱灰…… 从黄金塔中千辛万苦共患难跑出来的伙伴,没想到这么坑爹……简直坑到了骨子里去…… “安心去……我会给你烧钱的。”黑龙嘴角上扬,食指就要扣动扳机,两个人的距离不远也不近,中间隔着张正的尸体,周围也没有遮挡物,无论如何也挡不过去…… 就在觉得命已休矣的时候。 忽然一个人影从地上翻身跳起来,窜到黑龙腿边,一道漆黑寒光闪过。 只见黑龙举着银枪的那只手臂,从手腕处被齐齐切开,紧抓银枪的手,掉落在地上,血液喷溅了一黄沙,犹如一朵腥红的玫瑰。 黑龙倒也是个练家子,被人砍了手掌,反应却不慢,几个闪身躲过人影的一连窜追击,退到了七八米外。 偷袭黑龙的人不是张正,他死了自然不会复活。 而是昏迷的老瑜! 我惊喜的问他什么时候醒了。老瑜拍打着脸上的细沙,吐了几口唾沫说,刚才被灌水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刚好眯着眼睛看到黑龙手掌藏着一把小枪,便装死没有立刻起来。 说完,他欣喜的摸着手上的东西,说真是好东西…… 我一看,可不是好东西嘛。这正是黑龙在地底下一人单挑七八具干尸的神奇,削铁如泥的漆黑短剑! 没想到老瑜手居然这么黑,竟然偷到这东西。我连忙走几步,把地上的银枪捡起来,黑龙的断手还紧紧的握着,实在有够不死心。 老瑜凑过来,急忙抢过去摸来摸去,兴奋的跟我说,这玩意叫掌中雷,1897年,勃朗宁设计出的第一支采用自由枪机式原理的自动手枪,原本不是很出名,只是后来用来刺杀林肯时,才开始有名起来。 我看了看,这银色小手枪有上下两个枪管,整个枪身也不大,顶破天也就放两枚子弹进去。老瑜嘿嘿嘿笑道,这种枪本来就是这样的,一般用于防身和刺杀使用,优点是便于携带。 没想到这货居然懂这么多,我问他偷学的,他呵呵一笑,说如今互联网上什么资料查不到。以前有段时间,他特别迷恋枪械知识,整天在网上查资料,多多少少了解一些。 “你们聊够了吗?”黑龙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包扎好被切断手掌的那只胳膊,怒视着我们。 老瑜看了他一眼,将那把小短剑上下抛动:“这人不懂礼貌啊,别人朋友相聚聊天,怎么能随随便打断呢,以前父母没有教过?”说着,他转头看我:“小明啊,我刚走两天,你就交上这种不三不四的狐朋狗友,实在令我这从小一起玩到大的过命小伙伴痛心。” 再次听到小明二字,我的心情有种莫名的颤动。 毫不犹豫挥拳打了他一下肩膀:“还特么过命交情,说走就走,哪里看出来过命交情了?” 老瑜脸色有些尴尬,将手中的掌心雷手枪对着黑龙:“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谈他多伤感情,还是先料理了这背后偷袭的黑心货吧。” “你刚才貌似也是偷袭吧……” “靠,那叫英雄把握机会,见义勇为,英勇献身,拯救被拐卖无知脑瘫青年于危险之中好吗?” 黑龙见我们聊的很嗨,可老瑜的枪口一直对着他,脸色变幻不定,一咬牙转身闪到一沙丘后面,迈开双腿朝远处狂奔。 见他走了,老瑜把枪用衣服小心翼翼的擦了擦,将子弹退出来之后,小心翼翼的收进口袋。身子一晃,一屁股瘫软在地上,这时候的太阳十分猛烈,黄沙表面的温度高的简直可以煎鸡蛋。 他这么一坐,不知是两瓣橘子还是两颗蛋黄被烫着,猛地跳起来,一手撑着我的肩膀使劲的揉,一边说,刚才幸好黑龙走了,否则真拼起命来,这一枪没打中,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 我说怎么可能,咱们不是两个人吗? 老瑜鄙夷的看了我一眼,说他已经连续走了三天的沙漠,导航仪都没电了,水也没了,浑身筋疲力尽,光是刚才的偷袭,就已经是强弩之末。至于我……他可没敢期盼我能抗两下。 这话把我气的,但我还是冷静下来问他什么情况,怎么一个人躺尸到这沙漠中里来。 他听到这话,突然变得有些沉默起来。在我一再追问下,他跟我说其实是来沙漠中寻找一个东西。我问是什么东西,他说叫妖丹。 顿时给笑尿了,说他是不是玄幻小说看多了,如今世界,妖怪成形的都很少见,更别说妖丹了…… 话刚说完,我忽然想起在黄金塔顶从和尚脑袋里挖出一枚绿色宝石一样的东西,连忙拿出来给他看。 老瑜一见,眼睛都直了,急忙接过去看了半天:“真的是妖丹……靠,你从哪来的?” 我把被超级风暴卷到流沙中,又进黄金城的事情和他说了一遍,听的他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拍了拍我肩膀道:“你丫运气真好,这样都没整死你。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找这黄金城,位置还没找到,坑爹事却遇见了一大堆。” 我忙问怎么回事。 他这才娓娓道来。 原来,老瑜不知从哪得到消息,得知这沙漠中有黄金城,黄金城中有一棵妖树,妖树中有妖丹。至于得这妖丹要干嘛,他打死也不肯跟我说,推脱现在不方便告诉我,等以后事情全部解决了会给我一个交代。 老瑜和几个朋友组队来到沙漠,按着消息的提示,根据gps仪器慢慢走,原本除了太阳晒点,夜里气温低点之外,也没啥问题。 可在第二天夜里却出事了,也不知从哪偷偷摸摸钻出好两条将近两米多长蛇一样的东西,钻进帐篷了瞬间要死了两人,好在他们这次组队,也不是什么没本事的狐朋狗友。可对付起这怪蛇来,拼尽全力才搞死一条,给溜走了一条,而队伍因为中了蛇毒再次死去俩人。 没有找到黄金城,因为两条怪蛇,这支六个人的队伍就人数锐减到俩人,怎么能不让人心惊。也因为这件事情,所带来的补给水差不多都流进了黄沙中,跟老瑜在一起的另外一个人,居然趁其不备,悄悄偷走剩余的水和gps仪器。 在沙漠中,没有任何参照,紧紧凭着太阳来辨认方向,那是极其困难的。所以倒霉的老瑜硬是后面走了三天三夜没有进任何水,最后晕倒在沙漠中。 不过没事就好,老瑜拼了这条小命也要找的妖丹,肯定是有重要的用处,所以我直接送他。 走到张正旁边,他是从后脑勺的位置遭到枪击,子弹从前额钻出。双目圆整,明显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这样死去…… 可能他在这个队伍中,除了胖子之外,是心底最纯的人…… 好人……说好的好报呢…… 我用手轻轻将他的眼皮合上,在旁边挖出一个坑,埋了进去。望着这简易到连墓碑都没有的小沙包,也许不知什么时候一场风暴过后,要扫墓,恐怕都找不到位置…… 抽出之前剩下的白纸,我画了一张阴阳引渡符,找出阴阳渡鬼令在上面印了个印记,用打火机烧掉……这样可以,在天黑之后,地府能跟随渡鬼令的气息前来,把他带走,不会因为横死的原因,在这荒凉的沙漠做一个孤魂野鬼…… 老瑜见我站在张正坟前沉默良久,也双手合十拜了拜:“老哥,你能给我喂水,说明你本性要比这世上的绝大多数人好很多,希望小明的符箓,能给你在下面引渡到一个好人家投胎。” “好了,现在该考虑我们怎么离开这沙漠了。”他问。 我耸了耸肩:“我他喵怎么知道,你来沙漠都不带个应急装备?” “我刚才不都说了吗,被组队的坑爹队友偷走了。” 我看着gps说:“现在要到最起码有人烟的地方,至少需要上百公里,想要手机有信号,最起码十公里内有通讯公司的信号塔……” 两人看着一望无际的沙漠发呆时,忽然天空远处哒哒哒传来直升机的声音,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我急忙拿出打火机,从老瑜身上撕下一块布料点燃,也不知是哪里买的地摊货,很快就有浓烈的黑烟从中升腾起来…… 第159章交代 直升机带着巨大的轰鸣声,快速从我们头上掠过去,我和老瑜两个人跟猴子似的又蹦又跳,试图引起对方的注意。 张正的背包,被老瑜发现里面还有黄金之后,这家话死死的抓住不放,说什么也不愿意我将它埋在黄沙中和张正作伴。 美名其曰,黄金到了他的手里,才能更好的发挥它的价值! 哎呸…… 几乎是看着这孙子长这么大,我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想法…… “哎呦,卧槽……他娘的……”老瑜本来体力就还没完全恢复,此刻背着那一包七八斤的黄金又蹦又跳,顿时累得跟狗一样,指着直升机不断的骂道。 就在下一刻,也不知道直升机是听到他的骂声,还是看到我们烧衣服放出的黑烟,居然嘚嘚嘚带着轰鸣声转过来了。 并且在我们的上方停住,大概是怕地面黄沙不够硬承受不住直升机的重量,只是飞底了一些没有直接停下来。 一条绳梯从机舱中丢了出来,长度刚刚好。 本着老弱病残先行的美好道德思想,我做了个请的姿势让老瑜先上。这货居然有模有样恩了一声,用一种“你这小子长进了啊。”的眼神看我一眼。 一前一后,上了机舱。我们才知道这直升机是一支大沙漠冒险队的补给来源,刚送完补给品,正在返回的路上。 直升机上除了我和老瑜,还有一个开直升机的和两个中年人,他们大概问了一下我们的情况,因为不是很熟,加上这一路上发生了很多事情。 我半真半假说了个大概,什么来沙漠探险,不小心遇上大风暴,和大队伍失散…… 直升机到了敦煌市一空地停下,我们从那里出来后,老瑜为了表示感谢,给了人家一千块钱。我诧异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谁知他一出来就嘿嘿嘿笑道,说背包里已经有七八斤黄金,差不多是半个土豪,救命之恩,给个一千块小意思…… 在沙漠里面,一些探险队经常会捡到乱七八糟的东西,比如古时候留下来的陶器,要知道以前塔克拉玛干经常有商队穿来穿去,是有名的丝绸之路之一。 古时候,商队没有gps定位仪,在沙漠里仅仅凭着指南针、太阳、植物的生长趋势是无法太准确判断位置,所以在沙漠中走失的情况大大的有。 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商队就会迷失方向,然后渴死累死或者被抢匪杀死在沙漠之中,人一死,自然会丢些遗物在沙漠中。 经过岁月的推移,一些珍贵的东西虽然会被掩埋在厚厚的沙土之下,可沙漠中时不时来个超级风暴,也经常会把一些深埋底下的东西重新翻出来重见天日。 探险队偶尔会捡到的东西,也许就是这些商队遗失在沙漠中的某样珍贵物品也说不定。所以城市里就会有一些专门收这些东西的黑店。 老瑜在路边的餐馆,疯狂吃了一大堆东西,把这几天在沙漠中饿的分量全部补了回来。还好服务员见多识广,看到我们身上有不少黄沙,知道肯定是从沙漠中刚出来的游客。 她唯一担心的事情,就是我们有没有钱付账……当老瑜从口袋里,再次豪气的甩一千块在桌上,顺便抽两百给服务员小费时,她的脸笑的跟一朵菊花似的,殷勤的忙前忙后,为我们添水加汤,人几乎都要贴到老瑜身上。 从餐馆出来之后,老瑜一边用牙签剔着牙齿一边啧啧啧赞叹不已刚才的服务员,说长得是挺漂亮,只不过年纪稍微有点大,有点不符合他的菜,可惜了…… 我笑骂,说这孙子是不是想把黄金独吞,这其中还有我的一份呢,这么快就装起土豪了。 这小子嘿嘿嘿笑道,这自然不会。在四周稍微打听了一下,找到一些收购珍贵金属的黑店,把这些黄金按一克三百多元出售。 加上我原本上身口袋装的碎黄金,一共卖了150万元钱,当然,这些黄金太多,我们分了好几批,在好几家黑店卖,这样才不会太过于惊世骇俗,虽然,一下子拿出一斤一斤的卖也挺吓人的,但已经好很多了。 做完这些之后,我们找了家银行,把钱存了进去,和老瑜两人一人一半。我留了些现金找到原先那个驼队负责人,告诉他们我们再沙漠中遇到超级风暴,已经差不多全军覆没,只有自己一人遇到直升机逃了出来。 对于这种事,其实这里偶尔也会发生。驼队表示十分的遗憾,答应要对我进行一些精神上的补偿,被我婉拒了。 又和驼队负责人说,张正在沙漠中对我很照顾,现在他出了事,交代了一些遗言需要和其家里人说。 驼队负责人很干脆的把事情告诉了我,并且又给我联系到张正的老婆。 张正老婆长得很普通,属于那种丢在人群里就找不出来的那种。我们约在一家餐厅里见面,当我说起张正和张胜遇害时,她眼眶通红,没有想象中那样痛哭流涕。 但我可以看得出来,她很爱张正,很冷静的问我最后张正都说了那些话。实在不忍心告诉她张正其实是被人开枪杀死的,于是我给他编了个故事,说张正是和张胜当晚值夜班时,被死亡之虫偷袭致死…… 她问问题很仔细,问的我满头大汗,生怕哪个阶段露出马脚。 在沙漠中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里面太多东西太过于复杂,说出来也许都没人会相信…… 最后我从包里拿出37。5万元给她,说我们在沙漠中捡到黄金,既然张正来不及将它换成钱带回来,那么我就替他交给她。 黄金一共卖了150万,我按照当初黑龙、胖子、张正、我4人的比例平分,给了她属于张正的这些钱…… 张正老婆没有推辞,也没有说太多感谢的话,只是把那叠用黑塑料袋包着的厚厚钞票紧紧的搂在怀里,积攒已久的眼泪从眼眶中不停的流出来,滑落在袋子上,开出一朵又一朵透明无华的小花…… 她抱了一会儿,把钱放在桌子上重新推给我,说,老公和孩子都不在了,她拥有这笔钱又能怎么样……又能和谁分享,她宁愿不要这笔钱,只希望能换得她老公孩子回来…… “你是个好人,很少有人会发生这种事,还能把这么多钱拿过来……所以这钱你收回去吧。”她说。 我见到她面色疲惫,眼中划过一丝淡淡的绝望,心中一颤,暗道,这大姐不会是想不开吧。 第160章正式入门 “我说大姐,你还是把钱收下吧。”我将钱推了回去说:“你现在这样子,张哥见了也不会好受,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好好过日子……” 张正老婆很固执,还好我有从小和老瑜互损到大练出来的三寸不烂之舌,讲的天花乱坠,终于让其眼中那丝死灰般的绝望神色收了回去。 走出餐厅的时候,老瑜坐一辆出租车过来接我。 在车上,他问我把事情搞定了没有,我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能为张正做的,差不多也就这些了,接下来要看他老婆自己了…… 我们一刻也不耽误,马上购买了当天返回白水市的飞机票。 回到白水市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当我说要先回学校的时候,老瑜震惊万分,说我背叛了他。居然一个人偷偷的特么重返校园了。 我十分尴尬,不得已把当初在fz市破解剥皮降的事情说了一遍,他委屈的说,自己当初在学校还不是因为我的事,才被退学。否则现在都不知道交了多少个女朋友…… 他虽然半开玩笑的说,可我心里却有一种愧疚,当时确实如此。如果老瑜没有帮我揍那个富二代陈浩,也就不会跟着一起被退学。 当下,我拿起手机给身在fz市的刘志强打了个电话,问他能不能帮老瑜也恢复一下学籍重返校园。 刘志强那头说了声等一下,大概是和他父亲商量去了。过了一会儿过来,说事情没问题,顺利的话,这几天就可以办妥。 感慨刘志强的办事效率高,老瑜问我什么情况。我把帮他恢复学籍的事情说了一下。他激动的鼻涕都快喷我一脸,一个劲拍着我的肩膀,说够意思。 我说,就算回去,恐怕也得从大一重新学。他不在意的摆手,说只要能回校园,从幼儿园开始学都不是问题。自从在社会上这些时间,他算是看清楚了。要找好姑娘还得在学校里找,那里的女孩还没被带坏,品质好…… 对这些歪理邪说,我感到头一阵阵疼痛。 老瑜在白水市有租一个出租房,是当初退学时应急用的。 当晚,我回宿舍,他回出租房。他说,要趁重进学校前的这几天,趁自己还是个半土豪,先去感受下挥金如土的感觉。 第二天,在学校上完课后,我打的来到了王老头家里,把当初在黄金寺庙的金佛掌中取下的玉牌给他看。 他看了一会儿,将先前的两块玉牌比较,点点头说,这确实是一套的,现在的话还差四枚。我问他,这块玉牌外面裹着一层半透明的黄色固体是什么玩意,能弄出来吗? 王老头摸了一会儿,又用鼻子嗅了嗅,确定的说,外面这一层是尸油混合其他东西凝结而成。说完从屋子里拿出一个瓷瓶出来,往上面滴了一滴乳白色的水。 水落在玉牌外边这层半透明尸油固体上,一下子起了剧烈反应,仿佛就像火上浇油一样。滋滋声不断,尸油的表面开始变软,变沸腾,随即像普通的油一下流了一地。 王老头拿来洗洁精,这么一洗,小玉牌光鲜亮丽的呈现眼前。 我问他,那小瓷瓶里面装着的是什么玩意,王老头神秘一笑,说化尸水听过没。我诧异,难道是武侠小说里面,那种通常用来毁尸灭迹的那玩意? 他呵呵一笑,说差不多。 这是个好东西,我急忙说:“那赶紧给我来一箱,以后要是遇到僵尸之类的玩意,直接砸一瓶上去,把它化的渣渣都不剩,比符箓好用多了。” 王老头一听,脚下没站稳,身体一晃差点磕死在我面前,颤抖着手指道:“你你你,你个败家子玩意,我不敢相信,以后老子挂了,所有家产传到你手中的时候,究竟会不会半天就给败光……” 我忙说:“您别误会啊,师父。跟您要一箱化尸水,也是为了斩妖除魔,为人类做贡献。您怎么能说我败家呢?” “狗屁贡献,从见你小子第一面的时候,就知道比老子还一毛不拔。化骨水的提炼十分困难,单单材料就需要不少于三十六种药材。做出来一瓶起码也要七天时间,你以为是矿泉水呀,还批量生产?” 听他这么说,我尴尬的想起和这老头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那时候他大半夜戴着一副黑墨镜装瞎子摇头晃脑框我,还嫌弃我给的两元九毛的巨款不够多,说话只说一半。 王老头在竹椅上坐着,问我都从爷爷的《符箓百术》中学了多少东西,我跟他说了一遍。他大摇其头,说我学了这么久,只学会了一些皮毛,那是因为没有修炼心法作为辅助。 一听心法这玩意,我马上来了兴趣,问他是不是修炼之后可以不吃不喝,以后成仙的那种。 他脸黑的跟什么似的,说心法只是用来调节人的奇经八脉,激发修炼者自身潜力,以及从天地中吸收灵气修炼出法力的东西,想成仙,还不如上几百楼的天台,从上面一头扎下来,死了进地府混个鬼差更容易。 我心道,这做师父的真缺德,动不动就叫我去死。虽然修炼心法不能成仙,但能修出法力也是一种很好的事情,至少以后不用因为符箓消耗精气神,导致人萎靡不振遇危险,跑路都跑不动担心。 王老头跟我说了一些修炼心法的注意事项之后,又跟我说,要修炼心法之前,必须要先引导阴阳二气到丹田内才行。 我问,什么是阴阳二气。 他说,是阴气和阳气,详细的说,就是大中午的太阳气息,和夜晚十二点陵园或者乱葬岗的阴气…… 要轮番用百术门的修炼心法吸收这些二气到丹田中,作为阴阳循环的基础,只有这样,后面正式修炼心法,才能慢慢修炼出法力。 得知这些之后,我将之前他给的银行卡还了回去,里面我又打进十万块钱,告诉他别太省,想吃什么就吃啥。 回到了学校,我开始计划阴阳二气的事情,王老头说,阴阳二气最重要得在无人打扰的地方吸收,而且连续三天,昼夜共六次不能有半点停歇,一旦中断就必须重新来过。 我知道在大学城的附近有一座陵园,那个地方就在学校后山的不远处,十分僻静,正常人不会随便半夜跑过去逛园子,所以我无需担心会被人打扰。 而吸收阳气,自然是学校教学楼的天台最为合适,大中午的时候太阳暴晒,只是光站着就得晒掉一层皮,哪里会有人到上面发神经,所以这个我也不担心。 刚回到学校,我都是静悄悄的去上课,司马紫凝和雯雯并没有发现我已经回来了。也因为阴阳二气的事情,我暂时还不想让她们知道。 中午一下课,我第一个偷偷从后门溜出去来到教学楼的天台上。 不得不说,中午的太阳十分炎热,简直能把我晒成咸鱼干。 王老头给了我一本关于心法修炼的书,翻了几页看完关于吸收阳气的内容,我便盘坐下来。这一坐下来不要紧,屁股差点粘在地板上,实在是太烫了。 书中也不知是真是假提到,吸收阴阳二气的时候,要席地而坐,不能有东西垫着。 忍着快要被烫伤的温度,我急忙盘腿,双手放在膝盖上,掌心朝上,大拇指和中指指腹相贴,默默念起心法口诀,一边把周围炙热的阳光想象成流动的液体,再想想自身的毛孔已经全部张开,而这些炙热的液体正通过这些毛孔缓缓渗进体内。 好像真的有效果,我心中一喜,皮肤表面已经没那么烫了,有股炙热的能量在皮下流动,就像温水一样。 脑海中慢慢想象着,引导着这股温热流进体内的伸出,融进血管的血液之中,再然后在腹部的位置聚集,书上管这个地方叫做丹田。 说是所有学法纸人修炼出来的法力,平时都是储蓄在这里面的,到用的时候再抽取出来。 炙热的能力聚集在丹田中,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忽然把一杯热开水猛地灌下肚子一样,十分难受。 急忙舌头抵住上颚,屏气凝神,念口诀疏散这股炙热的能量平均分布在丹田中。书上描述的非常简单,实际上,这个过程,我整整用了一个多小时,回过神来,浑身上下仿佛洗了个澡一样,湿漉漉的。 从天台到楼梯的时候,我感觉双脚发颤,好像跑了个五千米长跑一样。一想到,这样的事情还要再来两遍,不由打了个寒颤。 回到宿舍洗了个澡之后,下午上完课。 晚上躲在宿舍查看一下阿灵的情况,阿灵从上次自习室出来之后,没有再开口过,似乎又进入了魂魄修复的过程中去。 估摸时间差不多,我提前流出学校,在外面图书馆坐到人家打烊,时间已经11点多。到达陵园的时候,12点刚刚好。 还真别说,陵园就是陵园,这里晚上在大门口的位置有一个小房子,里面只有一个守夜人老头。 老头正在看一个小电视里面的节目,我从旁边悄悄溜过去,他也没注意到。 也是,这陵园中除了棺材,就是死人尸体尸骨,有谁会大半夜来陵园找不痛快呢?除了我…… 不知道是因为夜深的原因,还是其他…… 空气中弥漫着深深的阴冷,直刺人的骨髓,寒到内心深处…… 阿灵的瓷娃娃在口袋中动了动,我欣喜,幸好有带他出来,找知道这里阴气这么足,之前就应该带它过来恢复了。 第161章妹妹背着洋娃娃 陵园中的坟墓分好几层,不过有很多坟头上空了个大洞,仿佛就像一个怪兽的巨口,等待无知的猎物进入…… 我看了看远处陵园门口小门卫房的老头,他依旧自顾自的看着小电视,似乎看到什么有趣的节目,笑的很开心。 找了一处作为阴冷的地方盘膝坐下,不过这里毕竟是陵园,难免不会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为了以防万一,我用三支画满缚鬼咒的小黄旗插在周围,又以沾染黑狗血的红绳缠绕,形成一个三角形的缚鬼阵,只要是阴灵鬼怪进来,第一时间就会被困住动弹不得。 王老头说过,阴阳二气,阳天阴地,阳上阴下,所以我双手掌心朝下,紧紧贴着大腿外侧的土地感受阴气的存在。 陵园就是陵园,我只是刚刚心中默念起口诀,中午吸收的阳气在腹部内一阵骚动起来,阴阳二气相生相克,现在要的做的事情,就是把阴气也引入腹部中,让它们相互包容,阴阳互济。只有达到了平衡,以后修炼心法口诀时,才能形成自身法力。 就在我认真吸收内里,小心翼翼调整阴阳二气平衡的时候。 周围忽然冷了下来…… 或者说,比刚才更冷了…… 贴在地面的双掌不知什么时候起了一层薄薄的霜,我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睁开眼睛,缚鬼阵的三角黄旗在呼啦啦作响,可四周的树木树梢没有半点动静,一点也不像起风的样子,但三角旗却像在经受三四级台风一样,撕拉撕拉。 有鬼来了? 在陵园里,如果没有一两只鬼,那我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有鬼的存在,反而让人安心不少。我一手按着地面,一只手伸进口袋捏出黄纸,单手折成八卦,盖完祖师印借了灵气点在眉心,开了阴阳眼。 眉心的温热感还在,可我眼前一片空荡荡,除了不少空坟犹如怪物巨口般张着,再无其他…… 忽然,阿灵的瓷娃娃剧烈颤动起来,一阵阴冷气息散发出来。胸口的祖师印散发着柔和的暖流阻挡它的侵蚀……好一会儿,这阴冷气息慢慢减弱。 “好浓的阴气啊……”阿灵慵懒的声音传出来,好像是一个人睡了很长的觉一样,有些无精打采。 “你醒啦,这里是陵园,快点吸收些阴气吧。” “主人,之前我吸收剥皮降的残魂其实已经足够了,只不过这残魂很难消化,一直到刚才,我才将它最后一丝魂魄吸收掉。” 原来是这样,我恍然大悟。阿灵的醒来让我心中安慰不少,之前为了破解他被人下的纸人咒,强行用女人内裤破法,已经重重伤了它的魂魄,这点我心里也不是很好受。 “恩?好像有东西……主人小心。”阿灵突然说道。 缚鬼阵的小黄旗被风刮的都快拔起来,但周围的花草树木却不受一点点影响。我将这疑惑和阿玲说,他说这是阴风,只有怨气很深的阴魂才能操纵阴风,而普通的阴魂平时只是身上带了一些阴风而已。 这又得罪了哪路神仙了……我一头暴汗。 三支小黄旗彼此之间有红绳互相连着,互相牵制,没想到下一秒。阴风猛然爆发,一下子将它们连根拔起,远远的抛在一个空的墓穴中。 “主人……这个,好像您的阵法布错地方了……”阿灵的声音弱弱的响起。 我一愣,起身看脚下,地面似乎有那么一点点鼓,该不会是个坟墓吧,自己将缚鬼阵压在人家的房顶了? 果不其然,旁边一块断成三截的小墓碑映入眼帘。我拿起来拼凑,上面只有短短的五个字:小囡囡之墓。 墓碑断裂处有一些轻微的青苔干涸痕迹,还有尘土,应该断有些时日了。我将它擦了擦,三截按照原本的痕迹拼在一起,慢慢放了回去说道:“今天来这里对不起压着你,明天我一定带蜡烛纸钱赔偿你,再给你一块新墓碑。” “主人……你看后面。” 我的背后一凉,阿灵的这个提醒有点突然。僵硬的转过身去……一个身材玲珑娇小的小孩背对这边站着。 小女孩很小,看身材也不过三岁多的样子。身上穿着一身火红夺目的小连衣裙,腿上套着白色长袜,脚上穿着一双一样火红的高跟鞋。 我有些傻眼,怎么尽遇到穿连衣裙的阴魂,通常穿红色衣服的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变成鬼之后都凶猛无比,不过爷爷在笔记中特别指出,小孩子穿红衣横死,那么它的怨气一定会比正常成年人重一倍以上,因为它们的思想还未受世俗影响和污染,怨恨起来也非常的单纯。 怨气虽重,不过也有好处,因为它们是小孩,小孩的怨气容易积攒,也容易消除,不像成年人的鬼魂那么复杂。 我身子轻轻向旁边挪动了一点,小女孩没什么反应,难道是我现在脚底下这个坟墓的住户?在这个角度,我发现,她的手里原来还抱着一个东西,仔细一看,是一个洋娃娃…… 这个洋娃娃让我呼吸絮乱了几分,以前在电视上看的电影,什么鬼娃惊魂、布偶杀人记、鬼娃新娘……其外貌的恐怖程度,瞬间被眼前这娃娃秒杀了。 我并不是洋娃娃不好看,而是因为它太好看了才觉得恐怖。 要知道,洋娃娃始终是人们手工制作出来的家人,不过是类似人类外表的一种玩具罢了,无论做的再怎么精细,它始终只是一个毫无生气的躯壳。 可侧躺在小女孩手中的这个洋娃娃,她衣服之下的外壳,不,应该说是皮肤会更贴切一些,白皙,干净,似乎还很柔软。它的五官更加精致,精致到我几乎能看到其脸上的细微的毛孔…… 我看向它的时候,它也在看着我,那双无神的眼睛里,似乎藏着另一双眼睛看我。 小女孩突然动了,吓我一跳,一伸手七八张辟邪符在手。见她没下一步什么动作,我也没有贸然出手,毕竟不能因为人家娃娃太漂亮就……当成恶灵给捉了,毕竟还是我占了它的坟墓在先。 小女孩侧脸对着我,她的五官一片模糊,就像被一层薄薄的雾气遮盖着,始终无法看透。她一脸病态的白色,小嘴的角微微翘了翘,张开。 “妹妹背着洋娃娃…………走到花园来看花……娃娃哭了叫妈妈……花上蝴蝶笑哈哈” “哈?什么情况?” 第162章招鬼 “姐姐抱着洋娃娃……走到花园来玩耍……”小女孩把手中洋娃娃捧起来,双手一撑,居然从前胸口位置拉出两条带子,胳膊一左一右伸进去,洋娃娃就这样与她背对背挂在上面,宛若一个小小的洋娃娃书包。 小女孩一边唱着歌,两只白皙的小手使劲的伸向漆黑……一望无际的夜空。 “娃娃饿了叫妈妈……树上小鸟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唱到树上小鸟笑哈哈的时候,小女的嗓子仿佛旧复读机卡带了一样,一直不断的重复后面的哈哈两个字,挺多了,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哈哈……哈哈……哈哈……”她不光唱,双手一晃一晃还带有节奏,声音越来越大声,仿佛周围布满了个人大喇叭,不断的提高音量。 其实,这首歌我知道。是一首儿童歌谣,在1952年3月开始渐渐被人们得知,原本的叫《花园里的洋娃娃》后来又叫《妹妹背着洋娃娃》。 我是福建人,位邻东海,与台湾相望。这首歌谣当时挺火的,后来成为台湾小学音乐教科书的范例作品。 只是这歌曲实在是太老了,得知有这首歌谣,是从我小学一个音乐老师口中听来的。 “主人……不对劲,我们赶紧走,这个小女孩有点怪……”阿灵这个百年小鬼,居然也有害怕的对手,我也不敢充大头蒜,这里是陵园,万一出手捅了马蜂窝可就不好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我没有带朱砂笔,只能在身上画了个隐身咒。这隐身咒也是一道符箓,不过要实际画出来才有用,但只对鬼隐身,对人依然无效。像这样画在身上只能起到一丝收敛自身人气的效果。 悄悄挪动脚步……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红红的小脸儿温暖我的心窝,点亮我生命的火 火火火火火……” 口袋里一道白光透出来,紧接着潮到爆的音乐铃声好不给面子的响起,吓得一脚不小心将旁边一大墓碑踢倒在地,碎成了好几截。这豆腐渣工程,不会都是纸糊的吧…… 这手机是我在敦煌市新买的,之前那一部在黄金塔中摸爬滚打,为人类勘测事业做贡献的时候,碰坏了零件,不得已只好换新的了。 像我这样节约俭朴的人,原本只想买个六千多的爱疯6随便用用,毕竟手机只是用来与外界保持联络的工具,没必要太奢华。 老板被我打开钱包时的朴实惊呆了,当时就给我推荐另一部更适合经济适用男的手机,也就是我现在这部,他和我说太阳能供电,不用随身带电源,而且永不断电。 听他说的这么好用,我当时想想,也不是很贵,然后拿卡刷了这部价值才八千多块,啃爹250名牌手机。 在店里怎么试怎么好用,可当我下飞机,再试这手机时,发现上面不知道为什么,铃声被自动换成这首名为小苹果的歌曲,无论切换到哪首,都会自动切换回来。 虽然有点被人强的感觉,不过说实话,这节奏听听还是挺带感的,虽然没有静音模式,音量锁定最大化…… 我背部的冷汗,如瀑布般狂流。 老天爷你为什么这么对待我,当初那奸商劝我买的时候,您就应该一闪电劈死他丫的啊。天理何在…… 不管我的心中怎么哀嚎,口袋里的小苹果还是如此执着的唱着,更万恶的是,手机后盖默认无法打开,所以想扣电池也做不到…… 小女孩的歌声被我的铃声盖过去,忽然不唱了,只是呆呆的站着。仿佛共同欣赏这充满激情的音乐…… 我咬着牙拿出手机,倒要看看是欠了谁八辈子血霉,要这样报复我。手机上显示的是陌生号码,按下接听键。 “喂。” “喂,肖明啊,我赵瑜啊,你小子死了没有,告诉你,现在是午夜十二点,而且是七月十五,没有猜错,中元节!就是鬼节哦……” 啪嗒!嘟嘟……嘟嘟…… 我面无表情的按下挂机键,想死的心都有了。千算万算,居然算不到居然是老瑜这货打来的电话,今晚如果平安无事,明天一定把他约出来,往死里打…… 忽然我心里一突,他刚才说到了中元节!看了一下手机,顿时浑身冷汗就跟洗澡似的唰唰喷出。农历,七月十五,十二点半,中元节。 中元节,在闽南一带很省心的节日,我们老家话叫“七月半”每年农历七月半的时候,闽南地区都会举行盛大“普度”。 所谓“普度”,就是村民们都要做出各种好吃的饭菜,点香烧纸钱进行拜祭,并且宴请邻村的亲友。到了晚上,还要请戏班子来演戏。 只不过这戏,是演给鬼看的…… 七月十五,是地府鬼门大开之日,阴官允许所有的鬼魂返回阳间去接受亲人的祭拜,还有探望留恋的人。 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靠…… 就在这时,手机又响了,还是老瑜的号码。按下接听键,传来他质问我为什么挂电话。我脚下抹油,趁女孩还没缓过神的空挡,一溜烟离开原地,拼命的往陵园门口跑。 “你在做什么坏事呢,干嘛这么踹?哦~~~~你难道,嘿嘿嘿嘿……” “嘿嘿你妹啊,老子现在正被鬼追,不啰嗦了!”我啪叽一下挂了电话,幸好没有进陵园太深,抽空回头望一下那个女孩,只见她不知什么时候,又把那个逼真的洋娃娃抱在怀里,就这样远远的看着我……面容五官依旧是那么模糊,被人打了马赛克一样。 没追来就好,没追来就好啊…… “小伙子,你什么时候进去的?”守夜人老头见我气喘吁吁从里面跑出来,以为我是坏人,急忙从小房子里出来拦住喝道。 “大爷,我只是迷路了而已。” “放屁,什么迷路,我看你是故意进来的吧,什么目的!”老头穿着一件灰色背心,他整个人很瘦,皮肤上布满了老年斑,一只干枯的犹如树枝的手紧紧抓着我不放,力气还挺大的。 “主人,他不是人,小心!”阿灵警钟猛敲。 因为跑的太匆忙,我也没来的及分辨,现在阿灵这么一说,我这才发现老头的双脚有些隐隐的半透明,这是阴灵,没想到居然凝实到这种程度。 一直捏在左掌心中的辟邪符,忽然拍在老头的脑门上,剑指上下划到写了个敕令,口中喝道:“诛邪退避,急急如律令!” 符箓上冒起白烟,老头眼眶里的眼睛瞬间上翻,露出完全的眼白,张开一嘴参差不齐的黄牙,痛苦的叫道。就连抓着我手臂的手也放开了。 趁着这个机会,我甩开两条腿,朝有光的地方奔去。陵园和学校之间隔着一座后山,刚才是从山上翻过来的,现在我无论如何也没勇气再翻回去。 开玩笑,七月十五,鬼门关大开呀,山上那么多乱坟,难免没有心怀怨念的。 我身上辟邪的东西不多,只有几张辟邪符和脖子上那枚祖师印章。相信走人多的地方,一般随随便便的鬼,也不敢上前来找我麻烦吧。 陵园出口连接的是一条马路,慢慢的走下来,渐渐人烟多了起来。还有人蹲在家门口,放着个铁盆烧纸钱。 我跑的有些累,靠在一贴有小广告的电线杆上休息时,这是一个十字路口,只有左拐,再走个二十来分钟就可以到学校了。 就在这时,一股烧纸的味道钻进鼻孔中,附近又有人在祭拜? 我环顾四周,发现有一群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女蹲在地上烧纸钱,怎么现在的年轻人也都这么迷信了? 不对呀,看他们的衣着打扮,还有嘻嘻哈哈的聊天,一点也不像尊重鬼神的样子,究竟搞得什么鬼? 我开着阴阳眼,仔细分析还是能很轻松看出人和鬼的区别,毫无疑问这些五个青年男女都是活生生的人。 好奇心作死下,我问他们在做什么?得知,这几位青年男女想见鬼,我被吓了一跳,这世上真是什么事都有,林子多了什么鸟都有,世界大了什么奇葩都存在。 居然有人想见鬼~~~花样作死啊。 我看了看他们在地上摆着的东西,有三盘用学校食堂那种大铁盘装着的食物,什么白切鸡、大米饭、白酒、鸡腿、花生、煎蛋啊……东西还挺不少,而且居然知道在饭菜上面,用筷子竖着插在上面。 插筷子这一门道我懂,据说,人和鬼吃饭不同,人吃饭筷子一般都横着放在桌子上或者碗上,而鬼吃饭则是插着筷子的,为什么插着筷子?因为它们吃饭不用筷子,都是用手抓。 插筷子,只是为了区分这些菜是准备给人吃的还是给鬼吃的。 这种形式流传到现在,一般人家祭拜死去的亲朋好友时,都会把筷子插在白米饭的上面,提醒它可以吃饭了。 不过对于这些青年男女,又在身前一人摆了一个空的小瓷碗,并且人手一把筷子,我有些不太理解。虚心请教下,他们告诉我,这些小瓷碗就是他们用来见鬼的工具,据说,只要再十字路口不停的用筷子敲击碗的边缘,就会招来孤魂野鬼,而人在敲击碗的同时,对于鬼来说,相当于是隐身的。 他们摆下的这些饭菜,就是为了提高引鬼的成功率,特地弄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为了印证这世上有没有鬼! 第163章烧纸钱 我想了很久,终于想起来,十字路口敲碗,是泰国招鬼的手法,具体原理是什么还不太清楚。不过,鬼和人始终是阴阳两隔,不同世界的存在。 随随便便就因为想知道这世上有没有鬼,就用手段招引,可是大忌。 鬼,是人死后形成的阴魂,留在世上迟迟不肯离去的一般都是横死之人。横死就是非自然死亡,什么是自然死,就是生老病死,除此之外的都是横死! 只要是横死的人,形成阴魂就一定有怨气,有怨则化鬼,一样米养百样人,这句话同样适用在鬼身上,百样人则化百样鬼。 就算是爷爷笔记上记载的鬼怪种类再多,也总会疏忽大半,就像你字典记得字再多,可中华文字博大精深,总会漏那么几个。 人鬼殊途这个词,并非是没有道理的。 无论鬼对于人有没有恶意,只要不小心沾上了鬼气,那么气数就会开始改变,变的诸般不顺,俗话说,倒大霉。 鬼气沾染的越多,那么人就越倒霉,严重到一定程度,直至死亡也是很正常的。 为了避免这群倒霉催的一起组队倒大霉,我跟他们说今晚是七月十五中元节,鬼门关大开的日子,不能乱来,否则会出事。 一个看起来像是带头的女生回答我道,说只要行得正,走的直,就算世界上真的有鬼存在,那有什么好怕的? 她说的这样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话是这么说也没错,一些人就算不会法术,为人光明磊落端正,自身也会产生一种正气,这种正气不是平常所讲那种精神上的正气。而是确确实实存在与自身阳气相似的一种气场,一般凶恶的妖魔鬼怪都可以震慑逼退。 但明显这个女孩理解错了,爷爷笔记中有讲,现如今的世道,身怀正气的人实在是少的可怜,不过如果这人出现,那么阴阳眼是可以看到他眉心会有隐隐一团白色小火苗在跳动。 我睁大了眼睛盯着这女孩,盯的她脸都红了,也没见到其眉心有什么白色火苗,反而还有淡淡的黑气环绕,这就是江湖骗子长长对路人甲乙丙丁说的一句话:“你印堂发黑,必有霉运缠身。” 话的本身没错,确实如此。只不过骗子太多,他们压根不会看相或者开阴阳眼,完全无法分清别人是脸黑还是真正的印堂发黑。 女孩脸红的跟什么一样,以为我是什么不良社会分子,急忙退回去。其他两个男青年示威般的看了我一眼,仿佛警告,这是他们的猎……哦不,是保护对象。 忽然,一阵冷风吹过。 按照这种尿性剧情,肯定是鬼出现了……一转头,空旷的马路上空无一人,眉心的温热已经消失,我明白,阴阳眼已经失去作用了,今晚是鬼节,四处阴气弥漫,平时的法术在此时此刻都会大打折扣。 他们地上还放着好几个空碗,都玩得这么欢乐。我干脆也凑过去,跟他们要了一个小瓷碗和一双筷子,跟着敲起来。 当当当当…… 红木筷子敲击在瓷碗声的声音很清脆,在这夜深人静的十字路口传出去老远,这些青年男女伸着脖子四处张望,努力的寻找鬼的踪影。 其中一个男青年一手敲碗,一手捏着纸钱,不断往铁盆里面放。跳动的橙黄色火焰,吞噬着这一叠叠面值上亿的巨款。 我不由咽了一下口水,也不知道这种面额的纸钱在下面会不会造成通货膨胀,导致买个大白菜都得两三亿。 在我旁边又一个女生,她长得很秀气,穿着淡红色的蕾丝边服装,很淑女。一头长长的头发,跟用了飘柔似的,柔软而顺滑的劈在肩膀上,她朝我点头笑了笑,我也礼貌性的回礼。 现场加上我,有三男三女,共六人。先前被我盯得脸红的是一短发女孩,有点女汉子的气息。除了短发女汉子和淑女之外,还有个女孩,似乎是不善言谈的那种,也是长发,穿着十分的简单,上身体恤,下身一件长牛仔裤,蹲在地上专心的敲击着瓷碗。 就在这时,眼前一亮,那个烧纸钱的男青年轻声叫了一下。所有人以为出了什么事情,把目光都聚集过去。 之前铁盆里的纸钱火势凶猛,明明没有什么风,但里面烧成灰黑色的灰烬慢慢盘旋着飞到半空中,撒的满地都是。 那个小淑女睁大眼睛看着这情形,有些好奇。我笑道,说之前烧成这样子,说明已经有孤魂野鬼在抢钱了。 她听我这么说,有点好奇,问为什么是抢? 我说,正常烧纸钱,你如果是一沓沓放进去的话,那么烧出来的形状也是一沓沓的。烧的过程中一定要等火焰完全烧透之前,再加新纸钱。 否则,不等纸钱烧透,胡乱翻动的话,会导致纸钱没有完全烧尽便碎成好几块。这样子,纸钱到鬼的手里面,也是碎碎的。 纸钱,烧给家人的话,铁盆里的灰烬会很整齐。因为这是祭祀自己家人,不会有孤魂野鬼过来争抢。而像现在这样在十字路口烧的纸钱,很明显是给过路的孤魂野鬼的,它们之所以是孤魂野鬼,那就是因为某些原因失去了自己的坟地,或者没有家人祭祀才会这样。 所以遇到有阳间土豪,烧纸钱分钱的时候,都会一拥而上,争夺起来。我指着地上一个个小小的旋风带动灰烬旋转说道,这就是一个个孤魂野鬼。 小淑女哦了一声,她说我懂的真多。被女孩子这么夸,没点小激动是骗人的,我说那是以前家里的长辈懂得多,我也学了一些。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烧纸钱的青年貌似还挺懂规矩,之前看他烧的慢条斯理,应该是以前有经验,有人教过。 小淑女比想象中的要健谈一些,她自我介绍,名字叫张婉君,是这附近一所学校的学生,其他人也是一个学校的。 我一听,还真巧,这大学城里学校不少,没想到居然碰见同校同学。我从口袋翻出学生证说:“那可真巧,我也是这学校的学生呢。” 正聊着,忽然短发女孩一声尖叫,吓了众人一哆嗦。 第164章第一百六十四百鬼夜行 短发女孩脸色有些苍白,她颤抖的指着十字路路口对面,磕磕巴巴道:“有……有个黑影闪过……” 这些人本来就是来看鬼的,听有黑影,一个个伸长脖子聚精会神,恨不得把眼珠子给瞪出来。我暗叹一声,没有多加阻止,通常来说,孤魂野鬼,一般都是很普通的阴魂形成,就化鬼了,能力依然不会太厉害,没有什么主动攻击性。 况且这些人供他们好吃好喝还有钱拿,也没理由打击报复。 口袋中只有五张辟邪符,手中没货,今晚鬼门关开,还是先看看再说,万一动了手,惨遭群殴可不是好玩的。 对面马路上,一个灰色的人影趴在地上,跟电影快进般急速掠过,钻进旁边一墙壁中消失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它又从墙壁中出现,跟闪烁位移似的,一秒出现在一个地方,朝我们快速靠过来。 “快敲筷子,不要停,不然会被看见!”刚刚那烧纸钱的男孩急忙道,自己率先用红筷子快速敲击起瓷碗,当当当声传开,惊醒了其他还在发愣的众人。 我也反应过来,一手一支筷子,跟敲鼓点一样敲击着。瓷碗发出来的当当声,似乎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干扰力,让眼皮有些发重。 眼皮越来越重,有些模糊间,眼前有一些隐隐约约的人在晃动……我1。5的视力,仿佛在瞬间变成700度的大近视,这些人身上就像被打了马赛克一样,模糊不清。 慢慢的,周围的景物恢复清晰,这些人影却依旧那么模糊。 看来这敲碗的见鬼方法还真的有用,我心中暗道,又涨姿势学了一门技术。不过,这技术虽好,但始终不如自己百术门的法术好用。 一手不断的敲击瓷碗,一手偷偷伸进口袋,用先前在陵园折的纸八卦,剑指点在上面念动借灵气开阴阳眼的法咒:“天清地明,借我神眼,辨识阴阳,急急如律令……” 点在眉心,阴阳眼开,人影身上的模糊马赛克瞬间被解码,清晰无比的显现出来。我倒吸一口凉气,还不如不解码呢…… 就像你在网上看到一名为《一个女人和七个男人同居的故事》电影,兴冲冲下了一天一夜,下载完成打开时,发现居然是《白雪公主》动画片……而且还打了码…… 这种令丧失人与人之间最起码信任的恶意行为,心脏不好的人,肯定一口气没上来直接进了阴曹地府。 烧纸钱的铁盆旁边散落着许许多多的之前灰烬,在这些灰烬附近,站着很多人或者说阴魂更合适点,有大人也有小孩,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头烂,肚子破,有的完全不成人形,简直像一滩烂泥。 也有一些手脚健全,很正常的阴魂。不过它们上的寿衣却破破烂烂,堆满了灰尘和绿色的物质…… 这是一些本来有自己坟墓的阴魂,由于一些原因,可能被在世的亲人遗忘,而没每年祭祀和坟头除草,在下面还没投胎,也没的花,所以上来的时候,不得已只得和孤魂野鬼一起去抢钱。 它们拼命的抢着地上的纸钱,还有几个还大打出手,场面一片混乱。在铁盆的旁边,则有一些骨瘦如柴,仿佛非洲难民一样的阴魂,它们长得很奇怪,明明是浑身皮包骨头,可一个肚子却异常的大,有点像怀孕七八个月的孕妇。 肚子虽大,可它们的脖子却小的很,几乎不过一个小尾指那么粗,按照这个比例,喉咙应该不过牙签那么粗。 它们嘴里流着口水,手忙脚乱抓着饭菜往嘴塞,由于喉咙过于细小的原因,很容易卡着喉咙,咽也咽不下,憋的满地翻滚。 旁边也有体型正常的鬼在抢着吃,它们没有那么痛苦,吃下去毫无压力。体型正常的是饿鬼,因为死亡的时候,腹中饥饿,所以死后就成了饿鬼。经常会感到肚子饿,需要吃东西来减轻这种痛苦。 而脖子细如针,肚子大如孕妇的饿死鬼则不同,它们是因为生前做了某些坏事到了地府之后受到惩罚,而变成这样。 要的就是让他们没日没夜日感受饥饿所带来的痛苦,又因为喉咙细小的原因,只能看着食物而不能吃进去,更加痛苦。 游魂野鬼,饿死鬼,越来越多,也有一些其他鬼轻飘飘的路过,有的兴奋不已,有的行色匆匆,有的一脸茫然。 他们都是从鬼门关出来的鬼,来阳间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探望自己的亲人,或者了一些生前没来得及解决的小遗憾。 不过有些鬼因为生前做太多坏事,在地府中受惊无穷无尽的折磨,时间流逝,鬼门关再开有机会到阳间时,世上一切,早已经面目全非不是他们所存在的那个时代了…… 就比如,我前方不远处一个竖着长长辫子,头部前面剃了个半光头的男人。他一身青衫站在马路中央,神色黯然,显然很失望。这种发型只有清朝才有,清兵入关的时候,曾经有“剃发令”强制在全国实施。 这种情况很惨,传说地府的时间过的很慢,在地府一年,阳间只不过才刚刚过了一天。很多阴魂受罚一年,而阳间过了三百六十五年,已经不知改朝换代几次。 给人一种,洞中才数日,世上已千年的感觉。 那时候,所有自己的熟悉的亲人、好友、爱人……甚至是仇人,都已不复存在,这种感觉才是最孤单最落寞的。 也许……世界上最痛苦的惩罚,应该就是孤单吧…… 我看着那个清朝阴魂,心中有些淡淡的惆怅…… “啪!”一个清脆的响声,将我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出来。 只见那个短发女汉子,眼中惊恐万分,面色更加苍白的盯着自己眼前一个碎成两半的破碗。这妞力气也太大了,用红筷子居然也能把碗给敲碎,何等力气啊。 听烧纸青年先前说,一旦停止敲碗,人就会显现出身形,就会被孤魂野鬼发觉。可不是,现在几乎是所有在场的阴魂齐刷刷的看着短发女汉子,显然被这个“莫名其妙”突然出现的女孩吓了一跳。 我赶忙拿起还剩下的一个空碗,递过去道:“快,继续敲,不要停!”她这才恍然大悟,急忙敲了起来,众阴魂的视线开始移动向别的地方,有些不理解,为什么活脱脱的一个活人,突然又没了。 甚至,还有几个阴魂飘到短发女汉子面前,仔细的张望,人就在它面前,可却怎么也发觉不了。 这个技能的发现,我十分高兴,要知道这隐身技能可比隐身符实在多了。隐身符需要复杂的画符,而这个敲碗则不需要那么复杂,只要带着碗和筷子。 平日里斩妖除魔为人类和平做贡献的时候,遇到强力的对手时,打不过可以敲着这瓷碗逃跑,就是有个小缺点,会有当当当的声音。 铁盆里的纸钱渐渐烧完,地上捡钱的阴魂慢慢散去前往其他地方,除了还在不死心拼命塞饭菜的饿死鬼之外,马路上开始变得空荡荡。 这些男女青年,都被吓得不清,那个烧纸青年说,他一直都只是怀疑这世上可能有鬼,没想到今晚一尝试,还真的有…… 短发女汉子,本以为她的胆子最大,没想到被吓得最惨的反而是她。在阴阳眼下,他们身上都缠绕着各种各样淡淡的鬼气,想必回去的时候,肯定会大病一场,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我请阿灵帮忙把这些鬼气吸收掉,毕竟他们怎么说也是同校的同学,不帮一下实在不够意思。 吸收掉鬼气后,每个人脸色都有些好转。 烧纸青年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敲碗,因为那些饿死鬼还没走,他也不敢当着它们的面把饭菜端走。 就在他转身的时候,脚下不小心一绊,把垫在饭菜大铁盘下面的白布卷了起来。只听乒乓一阵乱响,白米饭混合着西红柿炒蛋扣在一个饿死鬼只有稀疏几根毛发的地中海脑袋上。 众人瞬间被吓傻…… 没想到在收尾阶段,出了这么一个要命的乌龙…… 一共有三只饿死鬼,它们狰狞的脸上都有分布不一分量的米饭,一个比一个凶狠的看着烧纸青年。 它们本来就是坏人做了坏事受到惩罚变成了饿死鬼,烧纸青年的做法,就像在餐厅里,把一叠饭菜扣在黑社会脑门上一样作死。 楞了半响,他刚要敲手中的瓷碗,脑门上还顶着一坨米饭的饿死鬼一伸干枯的像树枝的爪子,狠狠拍过去在烧纸青年的胳膊上留下四道长长的伤痕,疼的他手中瓷碗落下来,碰在地上碎了。 这可不好办…… 我在手上捏一张辟邪符,急忙跑过去抓住青年肩膀,往旁边一拖。他穿的是一件白色衬衫,打扮很斯文,衬衫下半截是卷在裤子里面用腰带束住的。手中的辟邪符顺手一滑,从他的脖领处溜进去,掉进其后背位置。 饿死鬼要抓回来,手一伸刚碰到他的身子,辟邪符闪出一道淡淡金光打在它手上,顿时疼的急忙缩回去,细长的眼睛里闪着毫不掩饰的红光。 “谢谢,我们被鬼看见了,快跑!”烧纸青年倒也仗义,顺势扯着我的衣服远离饿死鬼,还一边提醒其他人。 东西都来不及收拾,每个人慌忙跑起来。我看见先前那个自己一个人躲在旁边轻轻敲着瓷碗的女孩一动不动,依然在敲,急忙喊道:“同学,快跑,现在敲碗已经来不及了。” 她抬起头来,朝我微微的一笑,没有说话,依然自顾自的敲着,长长的黑发,挡住半张侧脸。张婉君一愣,问我在叫谁? 我一指蹲在那的女孩说:“叫她呀,不然还能是谁?” 众人脸色一变,十分精彩,短发女汉子脸色都快绿了,带着哭腔道:“别,别开玩笑好吗,那里什么都没有,咱们快跑吧。” 什么都没有?我的心一缩,一股凉气顿时袭遍全身,头皮发炸,常年打雁,反倒让雁啄瞎了双眼。我忙问阿灵怎么也没发现,阿灵委屈的说,今夜四处都弥漫着阴气鬼气,十分混杂,它现在连人都只能勉强分清,更何况是鬼呢。 第165章捡了个女鬼 今晚还是赶紧回宿舍里最好,蹲在那里的长发女孩依然自顾自的敲着碗筷,玩的不亦乐乎。她没有发作的迹象,我也不好给自己找麻烦。 “肖明,快走……那些鬼要来了!”张婉君急切提醒我道,现在他们没有敲碗,是看不到鬼的存在,情况十分危险。 确实如此,饿死鬼先前挨了一记辟邪符的法力,有些缩手缩脚,慢慢靠过去。我说先回学校,几个人迈开双腿开始狂奔起来,奔跑的过程中,悄悄往他们的衣服中一人塞一张辟邪符。 这里距离学校还是有段距离,饿死鬼是阴魂形成,本身就不存在气力的问题,速度虽然不快,但胜在不会累。我们几个却累的够呛,伸进口袋,捏着仅剩的一张辟邪符寻思着是不是烧掉威慑它们。 就在这时,我们经过一个路口,有两个人从阴暗中走出。张婉君很是热心,在逃命的过程中都不忘提醒对方一句:“快离开,有鬼!” 这两个人是一老一少,老的衣着朴素,头上的发丝黑白过半,年龄大概是五十多岁左右,一张国字脸上面布满皱纹,他看向我们的时候。我清晰的捕捉到,他那双半眯,看似浑浊的眼中,悄然滑过一丝光。 这老头不简单…… 旁边这年轻人年纪大概二十三左右,他听到张婉君的话,伸出两根手指扎进口袋中,掏出两片子往眼皮上一抹。我的眉头一跳,只见他的眸子隐约亮堂了一下随即又暗了下去。 有名堂! 果不其然,这青年一抬手直直的指着追过来的三个鬼对老头道:“是饿死鬼。”老头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不高兴青年的做法,抬起长满老茧的手揉了揉鼻梁,嘴巴轻轻动了动。 青年脸色有些涨的通红,老头叹了口气跟我说,他知道了,让我们先走。就算他没让我们走,也得走。 在离开的时候,我回头看见老头双手结印,嘴里念念有词,右手掌心伸出,中指和无名指弯曲大拇指紧紧扣着其指甲盖,左手拿出两片叶子在眼皮上一擦,迎着饿死鬼就是一巴掌拍过去。 饿死鬼措不及防,哪里会想到路边突然窜出个老头想干嘛,一下子脸狠狠的撞在上面,老头手臂一抖,饿死鬼的身体就像闯红灯过马路时被汽车撞飞了一样,比去势必来势还快的倒飞出去,在地上连续翻了好几个滚,狼狈不堪。 后面两个饿死鬼目瞪口呆,知道老头不是好捏的料,恨恨朝我们这边看一眼,身形一转,过了个拐角,消失了。 老头拿出一个黄色的小布袋,对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饿死鬼做了个来的手势,接着在布袋底轻轻一拽,瞬间产生一股吸力将它吸了进去。 好家伙,这一套连招下来,真是干净利落。不用解释,这老头和青年也是个同行。大概感受到我的目光,老头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扭回头去招呼一下那个青年,走了。 张婉君他们一群人还在上气不接下气的跑着,一个个脚步虚浮东倒西歪,只是这么一段短跑就累成这个样子,看样子除了新入学时的新生军训外,平时肯定没锻炼。 我回头张望,那一老一少已经不知所踪,看青年身上还背着一个有些破旧的大包,应该是刚从什么地方过来,打算长住的。 就在这时,旁边的一个路灯闪烁了几下,发出滋滋的声音,灯光痛苦的摇曳,拼尽所有的气力发出最后一丝光芒后,灭了。 就在这灯光灭掉的同时,我的眼角轻轻一抽。 之前在十字路口和我们一起敲瓷碗的女孩,居然还在。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刚才我竟然发现不了她的踪迹。 她幽幽的站在路灯下,一头长长的秀发披肩而下,她的脸在阴影中看的不是很清晰。不过不要紧,先前一起敲碗的时候,我已经看过了,是一个很秀气的女孩子。 我看向她的时候,她似乎也在看我。 虽然被阴影笼罩着,可我还是能感受到她的目光,众人跑累了,那个短发女汉子手中还抓着一只瓷碗,烧纸青年接过去用筷子敲动起来,打量一番四周,这才松了口气道:“那些鬼不见了,应该已经被我们甩掉了。” 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神情。 只是我他喵就纳闷了,在距离我们四五米处的电线杆下站着那女孩,怎么一个人都看不见?她和我们一起敲碗,是人的话一开始就应该发现。是鬼的话,敲碗的时候也应该发觉,怎么会只有自己能看到呢? 一路上,张婉君一群人说着刚才惊心动魄的事情,可我却没一点想参进去聊天的意思。因为……那秀气女孩一直跟着我们,或者说,是一直跟着我!理由是,她经过每一根路灯时,灯泡闪烁时,她的眼睛始终盯着我看。 眼睛不是鬼那种没有瞳孔的纯眼白,跟正常人一模一样毫无区别,但就是没人能看见她。到了学校门口,张婉君他们从学校围墙一个接一个偷偷溜进去,当那烧纸青年站在墙头要拉我一把的时候,被我拒绝了,跟他说自己还有事,晚点再进去。 学校围墙外是一片小树林,小树林直接连着后山,因为今晚是鬼节的原因,四处阴气森森,时不时有人影悄悄在树木之间闪动。 我左手握拳,悄悄捏了个护身手印。背靠围墙,拿出手机玩起扫雷。新买的手机里面居然没有贪吃蛇,这实在令我大受打击…… 一会儿,不出我所料,那个女孩果然静悄悄的跟来了,踩在满是落叶的地上,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这更加确认她是鬼了。 剩下最后一张辟邪符轻轻折着捏在指间,看看她跟我究竟想做什么。如果只是因为我的美色而怦然心动做起跟踪狂,那还可以原谅。 但如果是有什么图谋不轨的话,就直接用阴阳渡鬼令送她进地府……哎?哎槽!我一摸口袋,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除了几张百元钞票之外,就只有掌中的辟邪符和脖子上的祖师印了。 阴阳渡鬼令被我放在宿舍床头的背包里了,真是喝凉水也得从鼻呛出来啊……希望这女孩别太猛…… 第166章楚白雪 捏着辟邪符的手心有些出汗,不小心触碰到平日里没事碰见妖魔鬼怪就要破的中指伤口,这个地方,结了一层不小的疤痕,从沙漠回来的这几天,总会隐隐胀痛。 王老头告诉我,中指因为经常被牙齿咬破,旧伤未愈新伤又加,受到感染有些发炎了。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再解开伤疤,况且,经常用中指血画符十分消耗人体的精血气息,长时间累积下来,会四肢乏力,体虚耳鸣,还有肾亏…… 最后两个字着实把我吓坏了,老子是处男不要紧,可小肖明怎么说也不能出师未捷身先死啊…… 所以王老头让我学习百术门心法口诀的时候,我没有半点犹豫。 不管,反正我还有祖师印护身,这女孩就算是什么三头六臂,还能和祖师印相抗衡不成。想到这里,我腰板一挺,一脸神情自若的看着女孩缓缓走来。 “说吧,你一路跟着我到这里,究竟有什么事。” 女孩一愣,她伸出惨白如金纸的手掌,在我面前晃了晃,惊喜道:“你真的能看到我?真的太好了……” 这些我诧异了,问:“我能看到你,为什么这么开心?” 女孩很激动,深呼吸了好几次,这才缓缓平静下来介绍自己。 原来,她的名字叫楚白雪,也他喵是我们这个学校的学生,不过还好,不是新生,而是大二的学姐…… 等等,那不是以前和我同级的吗?可我印象里没有这个人出现过……再次询问下,我才了解,她和我并不是一个同一个系。 我问她,后来发生什么事情,怎么死了? 谁知她一愣,问我道:“什么死了,你是说我?” 我点点头,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摇着头不可能啊……我每天还在和同学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他们只是看不见我而已,我怎么可能死了呢? 我现在才明白过来,原来这楚白雪不知什么时候死了,魂魄醒来后却没意识到自己死了。我委婉的问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周围人看不见自己的? 她说有一个月了,在这一个月里她生不如死,平日里的同学好友,没有一个人能看见她或者能触碰到她。楚白雪就连触碰自己的东西,都做不到,偶尔几次能做到,也只是在夜深人静时。 有一次,楚白雪夜里用尽办法终于努力拿起一个室友的电话拨打自己一朋友的手机,电话接通,对方问是谁。她刚说自己是白雪,电话里传来一声惨叫,就挂了,接下去无论怎么打也没人接。 我呵呵笑了,这是肯定的。 假如我没学过法术,而老瑜有一天突然嗝屁了,连他的棺材下葬,我都有搭把手,填几堆土。当某个深更半夜,手机忽然响起,里面传来老瑜的声音,人不吓失禁才怪。 我很同情被楚白雪打了电话的那个朋友,平白无故玩了个半夜鬼来电的亲身体验版。 楚白雪说,她对这种被周围人遗忘和无视的感觉非常痛苦,就像自己生活在一个虚幻的世界。她能看见人们……而人们却看不见她,这种感觉的孤独和痛苦的…… 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她脸上露出笑容,说原本要崩溃了,今晚恰好见到一群新生在玩游戏,好奇之下也凑过去一起玩。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我出现时,目光居然会停留在她身上片刻,她跟我点头微笑,我也应了…… 看着楚白雪的苍白如纸的面庞,我叹了口气,在爷爷的笔记中有提到,有一种鬼是特殊的存在,它们叫迷惘鬼。 迷惘鬼的形成很简单,就是可能在死亡或者临时之前失去了这段记忆,魂魄醒来时,从而潜意识的认为自己还活着。 意志力用另一个词语来形容会更贴切点,那就是念力。 人的念力是潜能无极限的存在,特别是死后成为化为阴魂时的第一个念头。如果这人是被人害死,那么他的第一个念头就一定是怨恨,复仇。 也往往是这样的第一个念头,都会成为阴魂投胎转世前的心结,使它们因为这个心结,在阳间无穷无尽的逗留下来。 楚白雪听了我对迷惘鬼的描述之后,蹲在地上,双手捂着面庞嘤嘤嘤哭泣起来,这声音很轻,配合风吹过小树林的呼啸声,有点小渗人…… “你,你先别哭。”我没什么机会见识女人流泪,但同样和绝种好男人一样,无法抵御女人的泪水,就算她是鬼,那也是女的。忙手忙脚乱想帮她擦拭泪水,可手却一下穿透她的面庞,根本无法触及到。 她哭了一会儿,好像哭累了,抬起头望向我一边抽泣一边说道:“同学,我怎么说也是你的学姐,你可不可以帮个忙,查查我究竟是怎么死的,也好死个明白……” 我挠挠头,看着她脸上还未干的泪痕,叹气道:“行,既然是学姐要求帮忙的事情,那么学弟无论如何也得办到!”我可没勇气告诉她,自己以前和她是同级,现在之所以变学弟,那是因为有一段光辉的英雄事迹…… 好汉不提当年勇…… 何况当年勇是勇了,但没人当我是好汉……呵呵……想到这里,我的心就像被一只手抓住狠狠扭动般,异常的绞痛。 像我这样重情重义还懂得心痛的男人,真是不多……呢。 最后,我告别楚白雪,让她自己回学校寝室安分点别闹出什么灵异事件,调查死因的事情,会尽快解决。 我们寝室的大门从来没有上锁,因为天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在,我推进去的时候,老二还在网上不知道和哪个美女聊的正嗨呢,浑然不觉我就这样走进来。 第二天,fz市的刘志强给我打电话,说关于老瑜的恢复学籍已经办好了。和我同一个系同一个班,四年的学费也已经替我们交了。 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老瑜,特别强调了我在这件事情上的重要性。这孙子还挺猴急,手机挂上不久之后,就急匆匆来到学校报了个到。 不过在他来之前,我偷偷于双臂上画了大力金刚符咒,盖上祖师印,见到时的第一面便念动咒语吹动符咒,给他来了个过肩摔,以报昨夜的一箭之仇。 老瑜被我摔懵了,以为我神经不正常。我将昨晚在陵园时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毫无意外,他笑的死去活来,说我命大,这样都跑了出来,那小女孩,光是听听口头描述就已经很惊悚了,更别提说面对了。 废话没多说,一起吃完午饭后,我上天台吸收太阳的阳气,而他则跑到校外做头发买衣服,说是作为新生,一定要给同年级的女同学们一个良好的印象。 我直接无视,哪能不知道他打什么鬼主意。下午,来到女生宿舍楼下时,我才发现现在青天白日,女生宿舍门口有管理员大妈看着,想进去口没那么容易。 走来走去的时候恰好被雯雯这丫头碰了个正着,她一把抓住我拖到一边审问,说这最近十几天都跑到哪里去,连课都不上了…… 雯雯单纯,我知道她是在担心我,可是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没有告诉她自己去敦煌的事情,而假装撒了个慌称,这几天得了重感冒,一直躺在宿舍等死,谁知阎王爷说我命硬不收,所以又回来了。 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今天对雯雯说的这个借口,在不久的以后,还真的发生了。我连死,阎王都不肯收我,硬是把我推回阳间。当然,这是后话了…… 学校的宿舍楼规模很大,基本上都是大一二三四的学生都住在一起,男生一栋,女生一栋。我问雯雯,在一个月前,宿舍楼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小妮子摇了摇头,说没有。 我眯着眼睛,感觉自己都像一只大灰狼,嘿嘿嘿道:“比如说有人失踪啊,死亡啊什么的。”雯雯的脸一红,目光不敢和我对视,小声的道:“死亡的好像是有那么一个,不过那是在校外发生了意外车祸死的,叫什么……什么雪来着,我记不太清了,对不起肖明哥哥。” 看她满脸歉意,我笑了,伸出手习惯性的放在她头上,像小时候那样摸着道:“傻姑娘,做哥哥的怎么会怪你呢……”这个动作刚做到一半,我才意识到这有点过了。 当年流鼻涕的小女孩,如今已经成长为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我们都不是小孩,这样确实不妥。我连忙道歉:“不好意思雯雯,以前也这样……不是故意的。” “没……没事的,不管过去多久,这样都可以的……”这小妮子的脸简直要滴出血一样夸张,说完这些,一转身,哒哒哒朝宿舍楼跑去,一会儿就消失了。 她的头发十分柔顺,我活动了下手指关节,一股淡淡的洗发水味道还弥漫在空气中……靠,我这什么情况……稳住稳住稳住…… “这几天不见,我还以为怎么了,原来忙着泡妞啊……”一个略带酸溜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扭头一看,是司马紫凝,她今天如她本人的名字一样,穿着一身淡蓝的休闲长裙,如果没有刚才那句话,还颇有一点女神气质。 司马紫凝的头发左右两侧扎两束,其余的全部放了下来,看起来有点像古典女孩。她用手轻轻拨动一下长裙:“告诉你个秘密哦,雯雯现在可有个富二代在追呢,天天玫瑰花巧克力不断哦……” “富二代?”听到这三个字,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有种莫名的躁动。 “恩,好像叫什么陈浩……” 第167章你是个好人 我脚下一滑,擦点跌倒在司马紫凝的蓝色长裙下,不敢相信的问道:“你说是谁?” “陈浩啊,听说是上一届的学长……” 她接下来说的话,我一句也没听进去……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顷刻间隐隐沸腾,有股火气在心头翻滚…… 陈浩是什么人,我很清楚,没想到居然把目标定在雯雯身上,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雯雯落入他的手中。 下午,我把这件事和老瑜说了一遍。 当初我们俩都是因为这个陈浩陷害,才出去的,他听我把话说完,一拍大腿,说要整死那货。我急忙把他拉住,说这种事还得慢慢来,硬碰硬恐怕得吃亏。 不过好在,他似乎不知道我们已经重回了学校。 老瑜问我有没有法术可以整人,我说有倒是有,只是不知道陈浩这孙子的生辰八字。他一听,说这还不简单,只是打几个电话,很快拿到了。 我惊奇问他,怎么这么容易。 他嘿嘿嘿笑道,以前陈浩过生日的时候总喜欢约一大堆女生去酒店唱歌,所以只要随便问一下上届的女生,一般都知道他的生日时间。 现在人的生日一般都按身份证上的过,也就是新历。但是作法所使用的生辰八字,那是按农历计算的,所以我专门查了那一年的农历。 傍晚时候去学校的手工艺社要了一些平时他们制作手工玫瑰花的稻草,躲在寝室里借了老二的平板电脑搜索怎么编织稻草人,一边看步骤一边学着编。 在编织稻草人之前,我在其腹部位置藏了一张卷成筒状的白纸,上面写着陈浩的生辰八字。草人的主要骨架是十字架硬纸皮组成,用稻草一圈又一圈的绕上去即可,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在《符箓百术》中,草人术属于旁门左道的雕虫小技,虽然书中对此术不是很赞同和推荐,但却把使用办法和注意事项描述的非常详细。 这使我想起一句流行的话:嘴上说着不要,可身体还是很老实的嘛。 草人被我收进口袋里,宿舍没有钢针,我上超市买了一袋牙签代替。经过女生宿舍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地上,阳台上,身子还有天台上站了一大堆的人拿着手机拍摄。 本来是准备去学校外围告诉楚白雪她的死因,但人群中突然冒出一个喊声让我停下了脚步。 “唐雯雯!答应我,做我女朋友吧!”这个声音很耳熟啊…… 我挤进人群一看,只见女生宿舍楼下的空地上,围观群众自动让开一个大圈,圈中地面铺满红艳艳的玫瑰花,粗略估计,应该不下七八百朵,玫瑰花中穿插着竖着一只只粉红色的蜡烛围成一个爱心,爱心中央站着一个人,这人朝女生寝室楼不断表达着自己的爱意。 玫瑰花的两旁,各有一个中年男人优雅的拉着小提琴,曲调很美,但我不懂是什么歌。 一切都显得很美好,但蜡烛围成的爱心中那个人让我觉得很不美好!因为他的名字叫做,陈浩…… 就在这时,人群里发出一阵欢呼,我抬头,只见雯雯从三楼一个寝室中走出来,她脸色很尴尬,似乎是被同寝室的女生拉出来的,只不过这种表情在别人眼里,成了羞涩。 忽然旁边有人拉了拉我的衣服,是司马紫凝,不知道这姑娘是什么时候来到我身边的,她见我脸色不好,揪着嘴巴说:“你好像有点不高兴啊……” “当然不高兴……”我看着陈浩,面无表情道。 “你……唉。”司马紫凝似乎对我这个回答有点失望,没有再继续说话。 看着场中的陈浩,我忽然想起来,陈陵虹呢,她不是和陈浩在一起吗?抬头望向陈陵虹以前所在的那个寝室,里面灯光亮着,不过寝室门却紧紧关着,没有人出来观望。 应该是分手了吧……这个猜测我一点也不意外。 “雯雯,做我的女朋友好吗?”陈浩今晚穿着一套跟孝服似的白色西装,头发似乎也提前打理过,确实有点人样。 雯雯站在阳台上,小脸涨得通红,明显是以前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犹豫了片刻,似乎鼓起勇气刚要开口,谁知陈浩又道:“我从见到你的第一面,就爱上了你,我答应,会对你好一生一世!” 我的脸色越来越铁青,右手悄悄伸进口袋中捏住稻草人,用手指顶出一支牙签,准备扎进草人的右脚。 这时一个人忽然哈哈哈笑着出现,我以为是老瑜,定睛一看,这人身材和老瑜很像,不过他的皮肤有种病态的白皙,齐刘海,戴着一副黑色的半框眼睛,穿着白色衬衫蓝色牛仔裤,是个典型的书呆子打扮。 陈浩在看到这个人的时候,明显眉头皱了皱,随即非常风度的笑道:“赵平,你也来给我加油的吗?” 这个被陈浩叫做陈赵平的男生,他病态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惨笑,旁若无人的走过来,一边走一边笑道:“对呀,我确实是过来给你加油的。让我猜猜这是第几次表白?恩……第三次,或者是四次?都不是,那应该就是第五次了……” 陈浩看了一眼雯雯,脸色阴沉下来,冷冷的盯着赵平:“这么说,你是来捣乱的了?” 赵平的眼神也不甘示弱,两人的视线似乎在空中产生剧烈的对撞,冒出激烈火花,他说:“我怎么敢在陈大少爷表白的现场捣乱,只是我好奇心一向很重,有点好奇您前几个女朋友怎么样了,比如晓敏、柏华、陈陵虹……” “你闭嘴!”陈浩的眼神几乎要杀人一样,阴森的说道:“给你个机会,自己离开,否则……” “否则怎么样,就像害死白雪一样把我害死?”赵平眼中划过一丝浓浓的哀色。 怎么回事,白雪……难道这个赵平说的是楚白雪,楚白雪是被陈浩害死的?怎么事情有点乱…… 赵平缓缓抬头看向站在阳台的雯雯说道:“同学,要不要答应做他的女朋友可得好好考虑哦……因为陈浩这人向来心眼小,如果达不成目的话,就会做出很可怕的事情,比如杀人……” “赵平!”陈浩的脸色非常难看,犹如一只发怒的疯狗,不过在学校这么多人面前为了维持风度,硬生生的咬牙忍着,好半天才回过头来看向雯雯:“你别听她乱说,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希望你能答应做我女朋友……” 雯雯,紧紧咬着下嘴唇,头一抬,轻轻飘出几个字:“对不起,你是个好人……” 第168章青竹魄 我高提着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不知为什么,刚才雯雯要开口的瞬间,自己浑身的神经都崩的紧紧的……是我自己太恨陈浩,还是说……对雯雯有了感觉? 司马紫凝站在一边看着这一切,没有半点表情。 我问她知不知道这个赵平是怎么回事,看起来有点牛啊。司马紫凝说,赵平以前很喜欢同年级的一个女生,名字叫白雪。 不过这个白雪是个冰山美人,对他的追求没有任何表示,不冷不热。 赵平的家里还算有钱,可以说是半个富二代,不过虽然有钱,可他本身却没有半点富二代的样子,上了大学依旧是拼命读书,对于各种考试,总是名列前茅,最重要的是,不炫富。 我点了点头,这还真的是有些与众不同。又问道,赵平似乎和陈浩结怨不小,这样激烈的矛盾,会不会发生点什么事情? 司马紫凝点点头说,赵平喜欢的这个白雪,没想到有一次被陈浩也喜欢上。于是陈浩每天对白雪展开糖衣炮弹攻势,什么玫瑰花呀巧克力呀,一堆一堆的送,要是换做一般的女孩早就动心了,可这白雪就像个木头人,雷打不动,陈浩在之后死心了不再死缠烂打。 可在陈浩停止追求的两天后,楚白雪在校门口被一辆出租车撞死了,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所有人都没能料到。 校门口虽然有监控摄像,可调查出来发现,那出租车的号码牌是套牌号,根本不是真的,事情一下陷入了僵局,调查来调查去一直拖到了现在也没个音讯。 赵平对白雪的死始终不能接受,可以看得出是真的喜欢她。 有一天他突然出现,说陈浩是杀害白雪的杀人凶手,可他话这样说,但拿不出证据,每个人就当他因为白雪的死伤心过度胡言乱语罢了。 赵平和陈浩的矛盾一天天升级,互相碰撞不下十几次,但是由于双方的家庭条件相差不是很多,一时谁也奈何不了谁…… 听完司马紫凝的这段话,我望着场中还在对雯雯滔滔不绝的陈浩,深深叹了口气……不远处,有一段隐隐约约的手机铃声响起,是很有品味的音调…… 忽然这时,突生异变! 陈浩口若悬河般的演讲表白台词时,眼睛忽然一瞪,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开始不断的干呕,面目狰狞恐怖,好几个胆小的女生吓的哇哇乱叫。 陈浩双膝跪地,嘴巴大张,拼命的呕吐,不断有血液从中吐出,还有一些小小块状的东西落在水泥地上。 陈浩又大口大口吐了一些血沫之后,双眼一翻,整个人直直的躺在地上微微的抽搐,但没坚持多久,眼睛缓缓闭上,不再抽搐…… 靠?不会就这样死了吧。 我急忙摸口袋里的草人,以为牙签不小心扎入它的胸口。可摸来摸去,牙签穿过裤子口袋掉在地上,草人基本上也一点事也没有,这是怎么回事…… 一些比较胆大的同学围在那里,有的拿起手机报警,有的懂点小医学常识的用手翻开陈浩的眼皮,用灯光照射瞳孔观察。 我也凑了过去,只见陈浩眼皮被翻开。瞳孔在手机闪光灯的照射下还能起反应,说明还活着。就在这时,我发现他的瞳孔上半部分的眼白中横着一条淡淡的青线。 人如果是被鬼缠身,除了印堂发黑之外,瞳孔上方的眼白位置还会有一条黑线横过。如果这条线是青色的话,那说明被人下了降头。 降头术,有灵降、药降、飞降、虫降、混合降! 陈浩身上没有鬼气,不可能是灵降。也不可能是飞降,因为飞降,是降头师本人的头到达现场害人,所以也不可能,剩下的也就只有药降、虫降和混合降了。 我没有太在意,陈浩品德败坏,在如今社会都敢随意强行带女孩子去酒店做不轨的事情,以后还有什么事情是不敢做的,既然有高人出手教训他,我就不插手了。 转身刚准备走,衣服被人拉住,转头一看,雯雯不知什么时候下来了。她的小脸有些白,就像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小声道:“肖明哥……我,我没有和陈浩在一起……” 看着她的样子,我刚想伸手摸她脑袋,又及时制住了。有些苦笑道:“你自己的事情,不用跟我解释的。” 听我这话,她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不是的肖明哥,其实我……” 她的话突然卡住,我感觉自己右肩膀贴上一个软软的东西,诧异扭头,鼻血差点喷一地。只见司马紫凝紧紧靠在我旁边,脸红红的说道:“我们等下去什么地方吃晚餐呢?” “吃晚餐,吃什么晚餐?”我有点不太理解,自己早在下午下课时把饭吃了,现在都快九点了,吃哪门子的晚餐。 雯雯看着我,又看了看司马紫凝,微微一笑,一抬头对我道:“肖明哥……我今晚也还没吃饭,你可不可以带我去吃饭……” 我一愣,没经过脑子说道:“你们两个都没吃饭啊,我刚好知道一家不错的外卖,给你们点两个蛋炒饭怎么样?” 没想到这两个女孩异口同声的说不要! 我挠挠头:“蛋炒饭不要的话,那也有其他的可以吃,沙茶面可以试试……” 俩女孩的脸色黑的跟什么一样,实在不解,说肚子饿,要给她们点餐,却又不要……女孩子的思想真难猜……难道是怕花我的钱不好意思? 在她们反复拒绝的情况下,我非常有绅士风度的硬给她们一人点了一份沙茶面。在最后我的目光注视下,她们面色古怪的一人捧着一碗面回了宿舍,甚至我说晚安也没有理我……看样子也不像中邪,奇怪……难道中降头?明天得再确认一遍…… 出校门,往学校围墙外的小树林走去,上衣口袋的阿灵突然噗嗤一声笑了,笑得很贼。我被他笑的有些莫名其妙,用手指敲了敲他的瓷娃娃脑袋:“笑什么呢你,捡到宝了?” 阿灵的身形一闪,从瓷娃娃中飘了出来,浮在半空中:“好久没出来了……可闷死阿灵了。” 确实,从上次把阿灵于纸人中救出来之后,它再也没出过瓷娃娃一次。此时此刻看着阿灵欢呼雀跃的样子,我也笑了。 他说:“主人,您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但阿灵就是不明白,刚才那两位女孩表达的意思那么明显,您却不明白呢?” 我楞道:“怎么不明白了,没吃晚饭,想去吃呗,当我傻子啊。” 阿灵眼睛一翻,差点摔在地上,急忙稳住身形,擦了一把头上根本不存在的汗水道:“阿灵可以看得出来,她们都对主人你有好感。但因为两人都对主人有感,所以彼此之间有了敌意,有种叫法,好像是称作情敌……她们说肚子饿想吃饭,无法是想看看主人您会选谁一起……” 不会吧……这种电影狗血青春偶像剧也能发生在我身上? 额头有些虚汗流出,根据阿灵的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只是有些不太明白,自己长得普通,又是学渣,也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她们怎么会看上自己。 当然,我并不是说自己一无是处,除了以上不足为道的小缺点之外,还是有很多优点的。只是以前一直没人喜欢,现在突然一来就来两个有些受宠若惊。 “在想什么呢……”一个柔和的声音响起,是楚白雪,她原来已经站在小树林等我了。 我尴尬的急忙转移话题,告诉她已经找到死亡原因了。 她一听,激动的问我,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 “是在校门口被一辆出租车撞死的。”我说。 “被车撞死的?”她一愣,有些不太理解:“不对啊,可是我为什么对这一点印象也没有。” “主人,这是青竹魄?”阿灵忽然暗中和我说道。 “什么青竹魄?”我问。 阿灵说,在以前有一种让人起死回生的法术,这种法术就叫做青竹魄。做法是,把一个刚死之人的魂魄及时取出,用秘术将其封死在一棵最少有五年时间的青竹上任其成长。 做完这一切之后,需要每天不断的做法施咒,持续七七十四九天,过了这四十九天,封印在青竹中的魂魄吸收了青竹的生命精气,会带有一丝生命的气息,此时此刻,是一种存在于生命与非生命之中的存在,称不上是鬼,但也绝对不是人。 青竹魄完成后,施术者会任由其在世间飘荡,让其感受不同的人气侵蚀,慢慢形成若有若无的人身,形成假人身之后。他就会将青竹魄取回,锁进事先用秘术保存下来的原尸体中,再以还魂阵逆转九九八十一天,让三魂重新凝聚七魄,七魄一旦凝结成功,那么死去的人就会重新恢复生气,复活重生,与正常人无异,一样可以吃喝拉撒睡觉。 我一听,这法术可真的牛逼大了,死人都可以救活,那还有什么救不活的呢。难怪楚白雪和正常的阴魂不太一样,我在她身上感受不到太明显的鬼气,原来都是因为是什么青竹魄……看来有高人在帮她呀。 第169章茅山弟子 在《符箓百术》中也有关于把魂魄附于青竹的法术,只不过有点偏向旁门邪术,就将刚死不久的婴儿肉身取出靠近胸口的一部分藏在青竹从下至上数至第七节的位置中心。 再日日夜夜焚香,以阴血浇灌青竹滋养婴儿血肉,最后七七十四九天再把预先准备好的婴儿魂魄锁进青竹中,将其炼制成血竹鬼婴。 这玩意纯粹是用来害人的,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据说炼制过程中,施术者的心神会大受婴儿的怨气所影响,迷失自我。 而血竹鬼婴出世之后,一定要先饮尽七对童男童女的鲜血才能完全成型,它一旦成型,那么这世间就会血流成河,什么厉鬼、什么凶魂、都靠边站…… 我问阿灵,说楚白雪已经游走了将近一个月,是不是已经完成了? 阿灵认真的看着楚白雪,想了一会儿说,他当初跟着邪术士的时候,那人用的手法确实如此,不过楚白雪的状况明显没有邪术士炼制出来的青竹魄完整,因为她明显把自己怎么死亡都给忘记了,将她炼制成青竹魄的人,应该是个新手。 楚白雪愣愣的看着我一动不动,由于我和阿灵是通过脑子里的思想交流,她以为我在发呆,伸出白皙的手在眼前晃了晃:“怎么了?” “啊,没事。”我忽然醒悟过来,有些奇怪,好像楚白雪并不能看见阿灵的存在,连忙问阿灵怎么回事。 阿灵笑道,所以这才说炼制这青竹魄的人是个新手,原本的青竹魄炼制出来后,因为身处在非人非鬼的状态下,形成后天青竹眼,这青竹眼类似于阴阳眼,可以看穿阴阳两界。可惜这新手似乎忽略了很多步骤。 我点点头,既然楚白雪看不见阿灵,那这样也省了我解释。 离开小树林,楚白雪往后山的位置走去,我知道那里有一片竹林,阿灵说青竹魄被收入原本尸体之前,是不能经常离开青竹太久,否则会消散。 刚走出小树林几步,忽然一个人闯了过来,因为围墙外没有路灯。我们差点撞了个正着,这人急忙道歉,随即快步往里面跑去。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个照面,但我还是认出这人就是刚才拆陈浩场子的那个眼镜男赵平。这么晚往后山跑是干嘛? 我想起来,司马紫凝说过的话,赵平和楚白雪有很大的瓜葛。楚白雪出车祸死了,最痛心的人就是赵平,难不成将楚白雪炼制成青竹魄的人就是他?恩……有这个可能性! 我一低头,悄悄跟了上去。 赵平一路上踩着枯枝烂叶,不停的四处张望,还好我跟的距离较远,是阿灵潜伏在阴影中给我指路,这才不至于跟丢。 一会儿,果不其然。 赵平真的来到那片竹林,这竹林紧紧挨着学校围墙,听说以前,学校这面的围墙还要再向外扩张一些,所以那时候的竹林就是学校的一角。 只不过后来拆掉重建,竹林这才被隔到了外面,长时间没有人照料,生长起来也就有点乱。 这个赵平还真的有点问题,只见他在身上摸出一个扁扁的塑料袋子,袋子里面装着腥红的液体,阿灵和我说,这里面的是公鸡血,是用来引魂安魂的。 我知道,公鸡是阴间的神物,能穿梭阴阳,每每公鸡啼叫之时也代表着一天的阴阳交替之际,阴转阳,提醒在外的孤魂野鬼该回去了。 赵平手上沾着公鸡血,在其中一棵看起来最大的青竹上涂涂抹抹,似乎在画什么图案。不像符咒也不像普通文字。 楚白雪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再出来,就在这时,赵平拿出一把水果刀,往自己的左掌心划了一刀,鲜血缓缓滴落在青竹的根部。我慢慢靠过去,只听他缓缓自语道:“白雪……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一定会守护着你,就像以前我和你表白的那样,爱你是真心的,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无论是生还是死……” 青竹根部将滴落的血液慢慢吸收进去,不留一丝痕迹。未了,竹叶在微微的颤动,仿佛在回应赵平的话语。 我看的有点小感动,虽然这一幕有点诡异。在外人看来,就是一疯子眼镜男深更半夜跑竹林里,又是放血又是胡言乱语的,肯定第一时间报警送进精神病院。 赵平低语了一会儿,这才慢慢离去。 我想起修炼心法口诀的事,没有直接回宿舍,而是绕了个大弯曲了陵园。这次我是有备而来,事先准备了隐身符,可以对阴灵鬼怪藏身,使他们看不见我。 寻找了一块阴气较重的位置,这次我可检查的仔仔细细,附近有没有什么坟墓,万一又一屁股坐在谁的上面,那误会就大了。 今夜吸收完一次阴气,明天中午一次阳气,明晚再一次阳气,算是大工告成了。 双掌贴地,心中默念口诀,开始想象阴气从大地之中散发,蔓延到体内和阳气互相环绕。吸收了一会儿,阿灵忽然道,有人气! 正是收尾阶段,我不敢怠慢,让阿灵帮忙看下来的究竟是什么人。阿灵恩了一声,在空中一闪消失不见,不一会儿,我听到远处有人轻喝:“大胆小鬼,有我青玄在此,哪里走!” 阿灵遇到麻烦了,强硬把最后一丝阴气纳入体内,我急忙向声音的来源奔去。只见在陵园中有两个人站着,还是熟人……正是昨晚遇见的那一老一少。 那老头抓着一把通红的桃木剑,一手剑指紧夹黄色符箓。我的眼睛一跳,这符箓好像是天罡破鬼符,这符咒属于比较霸道的那种,我在书中见过,但还没有能力去画他,得先修出法力才行。 阿灵浮在空中,额头贴着一张镇鬼符,就是这一张区区镇鬼符,便把他这百年小鬼给硬生生镇在原地,王老头说过,符箓种类繁多,威力如何,完全是根据画符人的修为法力成正比。 就像我这种没法力的人硬是画出五雷正符,那也最多闪几个电弧吓吓普通孤魂野鬼。 没有太多时间感慨,眼前这老头手捏符箓,明显咒语已经念到了尾声,符箓出手的瞬间。我人已经冲向阿灵,伸手快速的揭开它脑门的符箓吼道:“先走!” “主人,你要小心!”阿灵的性情也很果断,转身就走,知道眼前这老头惹不得。 第170章血竹鬼童 “哪里走!”老头见阿灵要跑,急忙喝道。 我身子往前面一站:“老先生想往哪里走?” 老头皱眉瞪了我一眼,厉声道:“年纪不大,本事却不小,居然还养起了小鬼,不知道是出自哪个门派,拜得哪个师父?” 老头国字脸,看起来颇有正气,我呵呵笑道:“老先生,大半夜跑着陵园来小心寒气伤了身子,还是赶紧回去吧,聊天改天有的是时间。” “治障,你去追那小鬼!”老头见我不按套路出牌,交代一下旁边的青年去追阿灵。这青年点头说好,刚迈出步伐,我就知道他不是个普通人,普通人可以一步跨出三四米吗? 仔细观察,只见他的两腿上贴着两张黄色的符箓在隐隐泛光。青年走动的时候,手里还结着剑指,我忽然想到传说中的缩地成寸! 在以前的民间故事中,有很多关于江湖术士的传说,其中就有关于这个缩地成寸的。有一个故事是这样的,大概是在明朝时期。 一次大街上,喧喧闹闹为了一大堆人。 天朝人向来都有喜欢围观的传统,于是拼命的凑上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原来……事情很简单,一个衣衫褴褛的落魄道士在向一个卖梨子的商贩讨一个免费梨子吃,而商贩不肯。 落魄道士和商贩说,你这一大板车的梨子,就算给我一个也不打紧,就当接个善缘吧,这个商贩也挺小气的,他说,自己的梨子每一个又大又甜,值不少钱,不能随便送人。 周围有个人看不下去,又见道士嘴唇干裂,头发蓬乱,衣服满是补丁,心中不忍心于是就帮他向商贩买了个大梨子。 道士连声道谢,很快就将手中的梨子吃完,整个人恢复了不少精神,他和帮忙买梨的这个人道谢,说是谢谢他的梨子,作为报答,他也要送他梨子吃。 帮忙买梨子的人笑了,说道士自己都没钱买梨了,怎么可能还有梨子送给自己呢。 道士说,刚才没办法,但现在有办法,他要种出梨子来!于是到旁边的一处空土地上,用尖锐的石头挖了个洞,将梨子的种子放进去。 众人都想看道士玩什么把戏,将他围了个水泄不通。道士说,他需要一壶水来浇灌梨子的种子,还请人帮忙。 旁边有好事者连忙从自己家里拿了一壶水过来,但,这是一壶滚烫的开水。想来是要故意恶心道士。 道士呵呵一笑,也没说什么,径直把滚烫的开水往土壤里倒进去,咕噜噜直冒白泡。 那个卖梨的商贩也在围观人群中,他嘿嘿嘿对旁边人笑道,说道士没有一点常识,用开水浇灌种子,肯定把种子给烫死了,哪里还能长出梨树来。 道士说并非不可,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符箓,口中念动咒语,符箓化成灰烬散落在土壤之上,只是一会儿,一颗小小的树苗便破土而出,而且来势汹汹,一会儿便长成一棵大树。 这棵大树很快又开花,花落之后又结出一个又一个的小果子,果子慢慢长大,变成了大梨。 道士从树上摘下一个大梨交给原先买梨子给他吃的那个人说,喏,这不就是有梨子请你吃了吗?那人不敢相信这是梨子,半信半疑的咬了一口,汁多肉多,香甜万分,知道自己遇上高人了。 道士和周围的人说,这树上的梨子大家都可以一起分享,所有人一拥而上,纷纷抢着摘,原先那个商贩也上去摘了几个吃,心中后悔先前为什么不给道士梨子,如果给了,他也给自己种出这么一棵梨树来多好啊。 书上的梨子很快被人摘光了,人群渐渐散去。商贩回到自己的摊位上,忽然面如土色,哀嚎连连把周围人吓了一跳。 问其什么原因,商贩说,他一板车的梨都不见了,就连板车的把子也少了一根,断裂处,明显是被人给切掉的。 再三思索下,商贩怀疑是那个道士用邪术把他的梨全部给弄走,也就是说,先前大家争抢的梨,就是他车上的梨啊。 以上这个故事和缩地成寸……其实一点关系也没有。 有关系的是后面这个,商贩看见道士慢慢悠悠的往山间小道离去,于是怒气冲冲的拔腿就追,很快追上道士,两人不过七八步的距离。 可接下来的怪事发生了,道士走路依旧是慢悠悠的闲逛。商贩卯足了力气,脸都憋的通红,可还是追不上道士。 道士回头看了他一眼,大笑三声,手在商贩面前一挥,结了个剑指。商贩回神过来时,发现笑声从对面的山峰传来,山道上一个人影轻轻晃动,正是那道士…… 这,就是神奇的缩地成寸术。 我小时候听过这个故事,对里面种梨和瞬间移动千里的法术十分感兴趣,总是幻想着自己拥有了这样的法术都能做些什么事情。 学校赛跑第一名无压力,还有自己喜欢吃什么都可以自己种出来…… 长大后,无奈的面对现实,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幻想。没想到现在居然在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人身上看到这法术,怎么能不叫我激动呢。 不过,激动归激动,我还是低调的伸出一只脚,算好他下步踏出的位置,轻轻一绊,只听哎呦一声,这叫治障的青年摔了个狗吃屎。 治障……智障…… 我忽然意识到这名字的独特之处,顿时笑了,他父母究竟对自己的孩子有多大的血海深仇,居然取这种名字,看来我肖明等于小明的名字,还算是高端大气上档次了。 就是这么一耽搁,阿灵从陵园的墙壁穿透,钻入后山之后,这时候想再找可就没那么容易了,虽然这青年会缩地成寸术,不过三四步的缩地成寸,实在是……还不如用跑来的快些…… 青年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愣头愣脑的问我:“你干嘛绊倒我?” 我也一愣,绊倒你还需要原因吗?不过看在他名字的份上,我还是说道:“阻止你啊。” “你阻止我,我怎么完成大伯的交代啊。”他埋怨的看了我一眼,我心道,难道他口中的大伯是这个老头? 老头咳嗽一声,看着我:“年轻人什么不学好,偏偏学养鬼,这东西阴气太重,稍微一个不小心都会万劫不复,难道你的师父没有教过你吗?” 他还想再继续说点什么,忽然脸色一变,从腰间摸出一个巴掌的东西,那是一个圆形并且精致的小罗盘,中间的指针特别长,一直延伸到罗盘的边缘,旋转飞快。 “好你个黑僵,居然趁着鬼节躲到这种阴气弥漫的地方来,难怪罗盘找不到位置。”他看了我一眼说声好自为之,便带着青年一个坟地一个坟地的看过去。 叫治障的青年似乎有点脑子不太好使,走路大大咧咧一点也不像是来捉鬼的,我心中一紧,忽然叫道:“那个地方别过去!” 但为时已晚,治障青年走路时,不小心一脚踢在边缘的一块小墓碑上,这小墓碑是那个背洋娃娃的小女孩的,我昨晚走的时候,只是暂时将碎块拼凑到一起,并没有真正合起来。 治障青年这么一踢,直接碎成了好几块。他似乎没意识到什么,回过头来问我什么事,这一脚又把旁边的大墓碑也踢碎了。 没有错,这块大墓碑也是我暂时拼凑好的…… 顿时阴风四起,老头脸色一变,连忙拉着青年后退,在他们的身影离开时。一个小女孩出现在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 一样的娇小玲珑,一样背着那个渗人的布娃娃。老头似乎很紧张,开口第一句话把我也给紧张了:“血竹鬼童!” 这血竹鬼童和我先前说的血竹鬼婴其实是一个道理,只不过一个是婴儿,一个是孩童摆了。鬼婴厉害……鬼童……更厉害。 人一出生时,婴儿时魂魄与肉身不是很稳定,容易被脏东西吓丢或者勾走。但是随着年龄越来越大,那么魂魄与肉身的契合度就会越来越高,变得不容易丢魂。 但也正因为契合度太高,这也给炼制血竹鬼类的鬼物造成很大的困难,不过,困难和回报是成正比的。契合度越高的人,炼制出来的鬼物就越加厉害!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头老眼昏花看错了,居然说这小女孩是血竹鬼童。如果是血竹鬼童的话,自己昨晚就算有师祖印,那也照样跑不掉! 小女孩和昨晚一样,一出场就唱着那首《妹妹背着洋娃娃》声音柔和而空洞……老头脸色难看到极致,说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血竹鬼童,他转头问,这是不是我养的。 我哭笑不得,说他别一见到小鬼就觉得是我做的坏事。这小女孩,我也不太熟悉。老头说,如果是我养的那还好,如果不是的话,那就麻烦了…… 就在这时,唱歌的小女孩居然不唱完《妹妹背着洋娃娃》,歌声忽然停止,脑袋一个九十度急速扭转,朝向我们这边…… 一股强烈的阴风撕扯着空气朝我们猛烈扑来,胸前的祖师印发出耀眼的金光,将我整个人笼罩。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祖师印反应这么大,就算是在沙漠中的黄金塔,也只是稍微闪点小光意思下…… 第171章凶猛的女孩 小女孩银铃般的笑声,在空气中飘荡。 我转身想撤,忽然发现陵园的出口不见了!别说是出口,就连陵园围墙都没了。放眼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又一片的墓碑坟地,几乎是无穷无尽,根本没有尽头。 鬼打墙! 我的口袋里除了陈浩的稻草人之外,只有一支朱砂水笔,原本今晚是打算放弃吸收阴气的,所以没有带上符箓。 “老……先生,有没有空的符箓纸,借我几张!” “拿去!”老头很干脆,一拍斜挂在身上的褐色布袋,顿时一溜黄符纸飞了过来。我伸手接住。 抽笔在上面急速画下解字符,祖师印一盖,随手往天上丢去,双手结印朗声念诵法咒:“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乾罗达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度人万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诵一遍,却病延年;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手,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炁常存。急急如律令。” 解字符散发出金光,在空中硬生生撕开一道缺口,从这道缺口中,我能清晰的看见外面陵园的大门还亮着节能灯,但也仅仅是这一瞬间,缺口瞬间合上。 老头后脚一踢背后的圆柱形布筒,一根长长的东西窜了出来,在空中打几个旋落在手中。这是一根布棍,不……老头正在拆上面的布条,一会儿,一把寒光闪闪的保健露了出来,剑柄位置一个先天八卦图很是显眼。 “小伙子,我们被拉入阴界了,你用解幻术的符咒根本没用……”他举起手中的八卦剑,咬破手指,在剑刃上划出一道血迹:“开锋!”只听一声剑鸣,整个剑身上通红一片,宝剑似乎要活过来一样,颤抖不已。 小女孩的身影从空气中慢慢浮现出来,她原本一直模糊不清的五官在此时此刻彻底清晰了……不过我却觉得,还是像之前打上马赛克的样子会好一些。 因为此时此刻她的脸,实在是我浑身汗毛倒竖,胃里翻涌不止。 她,根本就没有脸! 或者说,她的脸被人从侧面耳后位置开始用刀直直的横切过去,将整张面皮连同眼耳口鼻等五官都削了下来。 现在我看到的小女孩面部,则是一片平整犹如半个西瓜的切面,腥红……怪异……恶心……不仅仅如此,在原本应该是眼耳口鼻的位置,长出一大堆的蛆虫。 这些蛆虫拼命的蠕动着恶心的身子,隐隐约约之中,我有点觉得,这些虫子挤在一起有点像小女孩的新五官。 “我的脸呢……你们有没有看到我的脸……”小女孩一只手抓着布娃娃,呆滞的一步一步靠过来,虽然面目可憎,但却让心中有一些辛酸。 “小妹妹,我没有看到你的脸,告诉哥哥在哪来丢的,哥哥带你去找好不好。”就在我浑身神经紧绷如临大敌般准备抵御小女孩攻击时,那个治障青年忽然走出来,直接到小女孩的身边,用手轻轻抚着她的脑袋说这么一段话。 我靠…… 雄心豹子胆,我想也比不过此时此刻这位治障仁兄的胆子一半吧,光是小女孩的尊容,我便没有勇气走过去,更何况还要把手放在其头部,淡定的说出那番话。 老头急了,按着手中颤抖的八卦剑,急忙唤治障青年回来。治障青年却微微一笑,拉起小女孩的一只手说,没关系的,这小女孩这么可怜,正是需要帮助的时候,不能放任着不管。 我的眼泪差点喷了一裤子,多么令人感动的话语,上天有好生之德,治障青年的名字并不能影响我对其产生的敬畏之情。 治障青年的表现让血竹鬼童也是一愣,她抬起那半个西瓜脑袋,用蛆虫形成的眼睛眨了眨,应该是嘴巴位置的蛆虫翻滚出一些,传出一个清脆的声音:“哥哥,你真的愿意帮我吗?” 他弯下腰,认真的看着血族女童说道:“哥哥不会骗你的。” 四周的阴风渐渐变小,鬼哭狼嚎声渐渐逝去。靠?这传说中的血竹鬼童,就这样三言两语便拿下了? 我想想也是,血竹鬼童生前只是两三岁的小孩子,童心未泯,也需要有人的关心,有人的爱护,但是被残忍的炼制成这种邪物之后,一生一世都要受邪术者操控杀人,至于什么关怀,什么爱护,想都不要想,连小孩子都忍心杀害,哪里还有什么善心。 看这血竹鬼童的样子,应该是原主人已经嗝屁了,为了防止被别人占了便宜,所以将鬼童葬在了这个地方,让其经过时间的洗礼,慢慢消去怨气,重新转入轮回。 可万万没想到,这鬼童的怨气没有丝毫的减弱,反而有更进一步的增长,不然鬼力也不会这么夸张。 但小孩就是小孩,她生前得不到关爱,此时此刻突然冒出一个人不嫌弃她的可憎模样,还要一起帮忙恢复面容,心中的防线自然是开始松动。 老人很紧张这个治障青年,看到小女孩朝着青年伸出双臂做出要抱抱的姿势时,怒喝大胆,剑指一点眉心,往小女孩一甩,手中的八卦剑闪烁着红光脱手而出,风驰电掣般斜着削过去! 我暗道一声糟糕,小女孩措不及防,八卦剑从她的侧身划过,一只细嫩的胳膊落在地上,扬起些许尘土。 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划破天际,小女孩身上爆发出一团浓重的黑气,治障青年首当其冲,整个人与黑气刚一接触,瞬间倒飞出去,身体撞碎了一排又一排的墓碑,头一歪,连动一下都没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治障!”老头须发皆张,声音中满含怒气,手掌往前方一抓,那柄八卦剑闪着红光倒飞回来刺向浑身不断冒黑气小女孩,小女孩的皮肤此时此刻腥红一片,整个人犹如从血池中捞出来的一样,伸手抓向老头的八卦剑。 这把光是一看就很唬人的八卦剑,居然一下被抓在手中,浑身红光忽明忽暗,犹如一条活鱼般拼命的挣扎着。 “我的剑!”老头脸色一变,伸手探入布袋中抓出一把符箓撒向天空,脚踩七星步,以指代剑,犹如一把无形宝剑在手,耍了几个剑花,朝小女孩一指。漫天的符箓犹如被一阵狂风卷起,争先恐后的袭向她! 第172章苦战 小女孩浑身忽明忽现的裹在黑气之中,不少符箓还没有靠近她就已经化作飞灰。其中几张金光闪闪的,貌似这才是大头。 老头双手结了个印,右脚狠狠的踏在地上:“急急如律令,焚鬼灭魔。” 那几张金光闪闪的符箓欺身到小女孩面前,忽然炸开,身子一歪。她手中紧抓的八卦剑趁机从中飞窜出来,重新回到老头的手中。 我看见,八卦剑虽然回来了,可是被小女孩抓的剑刃出多了一个小小的黑色手掌印。老头显然也注意到这点,脸上肉痛的神色溢于言表。 小女孩发出一阵阵怪笑,手指远远的指着老头道:“坏……坏人……杀,杀了你。”说话虽慢,但出手可不慢,小小的身躯一闪,瞬间出现在老头面前,腥红细嫩的胳膊往上一抬,手掌往他的脖子抓去。 唬人的八卦剑都能被抓出个手印来,更别提老头肉体凡胎的身躯了。为了避免老头的喉咙被抓出一个血窟窿来,我飞奔过去,手中的朱砂墨水笔紧握在手,狠狠的刺向小女孩的脖颈处。 别说我不尊老爱幼,现在是生死关头。小女孩属于恶势力,又是阴灵。当然得帮老头了,虽然小女孩的来历可能十分可怜,但是在同情别人的前提下,先把自己的命保住才是要点…… 本来只是想逼退一下小女孩,我出手虽狠,但没有什么准头,也不盼望能刺中小女孩。小女孩的小手距离老头脆弱的脖子越来越近,我心中暗暗着急。 就在这时,老头眼睛一眯,右手结起剑指,喉咙蠕动两下,似乎在瞬间快速念了一段什么法咒。右脚往后面一退,人瞬间出现在十几米外的一个墓碑上面,是缩地成寸术。 这突生异变,小女孩也是一愣,她这么一愣,我的水笔狠狠的扎入她的脖子中。朱砂墨水笔,里面装着的就是朱砂混合墨水以及黑狗血的液体,无论是哪一样,对阴灵来说,都不是很爽的事情。 噗嗤…… 一抹黑色液体喷溅出来,落在我的左眼中,黏黏糊糊的大概是鬼血液吧。可是鬼是纯粹的魂魄怨气形成,哪来这实质的玩意? 来不及多想,我的左眼开始模糊,非常的刺痛,就像进了海水一样。 不会要瞎吧! 没人回答我这个问题,小女孩也没回答,因为她忙着把自己的小手轻轻拍在我的脸上,就这么轻轻一怕,我瞬间体会到先前治障青年飞出去时的快感了。 脸就像挨了一记重拳,人倒飞出去的时候,重心完全在脸上,亏得我脸皮厚,不然铁定给爆头了。 身子重重的撞击在一排排墓碑上,我只觉得后背火辣辣的疼痛,强烈的冲击力,使内脏也受到影响,隐隐作痛。呜哇吐出一口鲜血……妈的,这是除了在希岸村被不化骨虐之外,第二次受这磨严重的伤了。 老头看了我一眼,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小女孩一下子出现在他面前。他口中默念法咒,人又出现在另一侧。 就这样,一人一鬼,一老头一小孩,两个人的身影在这无边无际的阴界坟地上闪来闪去。这让我不由想起小时候看的动画片《七龙珠》的打斗场景。 里面的角色,到后面变得十分厉害,动作快的看不见,到后面只能看见一堆人影闪来闪去,就跟现在差不多。 忽然一声闷哼,老头出现在我附近,一只手紧紧捂着腹部,鲜红的鲜血从他的指缝慢慢渗出。不好,这老头受伤了。他可是主要伤害输出,哪里是我这辅助能比的。 我伸手到口袋,掏出黑色盒子,这个盒子里面装着的还魂丹,是拜师第一天王老头给我的。这玩意十分珍贵,我在黄金塔的时候太过于挥霍跟嗑糖豆似的,一下子五颗只剩下一颗。平日里一直带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老先生,这是我门派的救命丹药,快吃下!”我怕将手中的黑盒子甩过去,老头伸手接住打开,狐疑的看了我一眼,不敢马上吃,毕竟我们萍水相逢,接过来就吃,被坑了也不是不可能。 他小心翼翼的闻了闻,脸上的皱纹忽然张开,欣喜的对我道:“这是还魂丹,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我苦笑不得,原来这老头还知道这玩意,不过现在哪里是客套的时候,急忙道:“老先生,我的本事不如你,现在这血竹鬼童出现的太突然,如果您因为受伤而没能制住她,一旦让她闯了出去,不知要死多少人。别客气,快吃吧!” 老头一愣,感激的看了我一眼说:“想不到如今社会上,居然还有你这样舍己为人的年轻人,实在是好啊……你这样说了,那老头我也不客气!”说完把还魂丹取出,放进嘴里一口吞下。 我心中谢天谢地,这老头再客套一会儿,估计两人都得歇菜。他能活着,我活着的几率才更大一点,不能说我心机重……这也是无奈之举。 还魂丹就是还魂丹,不比旺仔小馒头,老头吞下去之后,原本腹部还在缓缓渗血的伤口,竟然止血了。他满面红光看着自己的双手:“这药效这是太刚烈了,只是这么一会儿,浑身就充满力量,堪比年轻的时候啊!” “老先生,您先别怀念年轻时光,斩妖除魔要紧啊。” “哦,呵呵……这是当然,这是当然。”老头尴尬笑道,手中举起八卦剑,在土地上快速的画出一道放大型的符箓出来。 我辨认了半天,才认出,这是杀鬼符箓。 老头,双手握着八卦剑,口中大声的诵念:“太上老君,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登山石裂,佩带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 杀鬼咒……好东西啊,我很久也没念过这玩意了,都快忘了。 杀鬼咒对于阴灵鬼体来说,是最能造成最大化的伤害。老头反应也挺快的嘛,小女孩浑身裹着浓浓黑气而来,人虽然不大,但气势很是惊人。 老头此时此刻满面红光,念完杀鬼咒,把八卦剑插在杀鬼符的符脚处,意气风发的看着小女孩道:“我一声斩妖除魔无数,第一次遇见你这样凶狠的鬼灵,今天就看看是邪不胜正,还是正不抵邪!” 老头要放手一搏,开大招了。 我心中紧张的看着小女孩靠近,她似乎也感受到老头的大招,将手中的布娃娃高高举起,应该也是在酝酿某种大招。 “去!”一人一鬼的距离还不到五十米的时候,老头一声怒喝,将插在地上的八卦剑拔起来,挑起地上的一拨泥土向前弹去。泥土在前,地面画下的符箓开始泛光,慢慢从地面立起来,朝小女孩迎面盖去。 小女孩一声尖锐的叫声,手中的洋娃娃愤怒的砸在杀鬼咒上,只是僵持了一小会儿,整个身躯便被杀鬼符箓慢慢推的往后退。 老头额头冒汗,见不能一击杀死小女孩,干脆举起手中的八卦剑,缩地成寸术催动,人一闪一闪每一次大概有十来米左右的距离,虽然不比治障青年强到哪里去,但这已经好多了。 小女孩见老头手持八卦剑气势汹汹而来,蛆虫组成的嘴巴一列,一排尖锐锋利的牙齿出现其中,朝着天空凄厉的叫唤。 只见天上乌云密布,简直要压到地面来一样,其中有褐色的条状东西窜来窜去。 老头面色难看,说了声阴雷! 阴雷我知道,是阴属性的雷电,但是纯粹的意义上来讲,它却又不是雷电。爷爷的笔记中讲到,阴雷是鬼力高强的阴灵鬼物才能用出的一种鬼术,十分厉害,吸收几十里之内的阴气怨气形成,不是雷电,却堪比真正的雷电。 通常的术士对上,只有死路一条。 这里是阴界,就算我功力深厚,马上画出五雷正符也引不来天上的阳雷。一道褐色闪电悄然落下,老头抬起八卦剑凭着本能抵挡,一下,整个人打后退好几步,口吐鲜血,面露骇色。 主要输出被揍,我这辅助力量也不能光看着精神支持啊,他死我也死了。当下把先前吐在地上的血液染在手指上,快速在左掌画了掌心雷,这掌心雷是真正的掌心雷,不是五雷正符的改编版。 我的猜测是,既然阴雷是由怨气阴气组成,属于极阴力量。但掌心雷可以,它是用人的精血催动,借引天地正气衍生催出的雷电,纯阳的很,肯定能拼一拼。 掌心雷又叫人的精气神之雷,因人而生,和五雷正符所引的天雷不同。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我左掌朝着阴霾的乌云狠狠一掌,一道肉眼可见的闪电从掌心中疯窜出去,一道褐色阴雷也在这时候从乌云中探头,直指老头的位置。 我的闪电,轰隆一声与它相撞,白褐两色交织一起,只是片刻全部相互抵消。我心中大喜,果然能行,朝老头大喊道:“我来牵制阴雷,老先生您去对付血竹鬼童。” 我吃力的站起身,把右掌也画上掌心雷,两只手轮番朝上空的乌云左右开弓,一道又一道的闪电从掌心中飞窜出去,只是这每一道的闪电都会抽取我的一部分气力,实在幸苦的很。 妈的……以前老是幻想,如果自己哪天能像爷爷那样,随手就发出带有特效的法术来是多么威风,现在目的是达到了,但却没美女观众啊…… 第173章临终托孤 老头见我能牵制阴雷,脸上露出不解之色。不过也没耽搁时间,一转身八卦剑直指小女孩眉心奔去,这一手行云流水,简直就像武侠小说里的剑侠一样。 看来他是真正有底蕴的。 杀鬼符狠狠的印在小女孩的身上,一下子将她震飞,也因为这么一震,刚好躲过老头来势汹汹的八卦剑。 她摔在地上,又直直立起来,啊啊啊叫个不停,声音十分的凄厉又刺耳。 周围坟墓上的墓碑开始颤抖,我心道不好,这小女孩要找帮手了。阴界中的坟墓中没有一棵半点的树木,只有那无穷无尽的坟头,单调,而让人慎的慌。 距离我最近的一个坟头忽然裂开,一只满是森森白骨的手伸了出来,紧接着又伸出一只,两手用力的撑开裂缝,按在地上,一使劲!一具浑身一丝不挂的骷髅直接就这样钻了出来。 不化骨? 我一看到骷髅这玩意,就想起不化骨,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抬手就是一个掌心雷,骷髅随着一声轰隆声,瞬间支离破碎,什么肋骨头颅洒了一地。这么脆啊……我一愣。 浑身没什么气力,我强行站起来。老头已经闪身到我旁边,我问:“老先生,已经解决了?”他摇了摇头,用八卦剑往远处一指,让我自己看。 这不看还好,一看我连死的心都有了。 只见他的八卦剑所指的方向,最起码不下上百个从坟头钻出来的死尸挡在小女孩面前。小女孩已经恢复到先前的模样,一身血红色褪去,整个人更加苍白。 老头跟我说,这些都是不完整的阴魂,主意识的地魂已经投胎,命魂统一葬在这里成了新的鬼魂,虽然不是很厉害,但数量却多的惊人。 我们跑到还在昏迷中的治障青年身旁,老头从身上的布袋中取出七八支三角黄旗,和我平时制作的有异曲同工之妙。 百术门以前就是靠收集天下各种法术发家,可能我的三角旗就是从他们身上盗版过来的。 老头随手一挥,八支三角旗四射飞散出去,插在我们三人周身的土地中。他又拿出一面八卦镜,这八卦镜和我先前上网上购买的不同,我那个是整体纯铜雕刻而成,上面就是一个先天八卦图,只不过中心的位置被打磨光滑,像铜镜罢了。 而老头这面,则是通体赤红,上面的八卦图是先后天的混合体,中间镶嵌一面类似镜子的镜面,可以很清晰倒影出人像来。目测主体材质应该是木头的,单单在雕刻上面,就不知道胜过铜八卦镜多少。 他将手中的八卦剑往我手中一塞,双手握住八卦镜的两边,几个翻转,一下子拍在旗子中心位置,只见在八个边角处轻轻一拉,瞬间有八条非常细的红绳被拖了出来,固定在每一支三角旗上。 跟着,剑指往嘴里一送,咬出几滴鲜血甩在八卦镜上,念了一大堆我压根就没听明白的咒语,最后喝一声,左右两手向旁边撑开。 八支小黄旗泛起耀眼的光芒,犹如八支黄金珠子一样,将我们围在中心。做完这一切之后,老头气喘如牛说道:“没想到我漂泊一声,最后会死在这种地方。” 我心里一紧,什么叫最后死在这种地方,急忙问:“老先生,你说什么呢,咱们这一圈金光闪闪的金柱子不能阻挡他们吗?” 他一叹道:“这八卦锁龙阵只能撑得住一时半活儿,并不能坚持太久。”说着眼中闪过一丝刚毅,认真的看着我:“小伙子,我想问问你几个问题。” 我一愣,不知道这老头想干嘛,点了点头说,您问吧。 他问:“先前那个小鬼是不是你养的?”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不过阿灵的事情也没什么好瞒的,把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老头一边听一边点头,脸上恍然大悟的神色道:“我看你面相也不像是什么坏人,不过只为什么,这寿命……” “您是说我短命吗?”我想他应该是看出我夭折命的问题。 老头尴尬一笑说,确实是这样的,不过我的寿命虽然很不稳定,但终结的时刻,却不在今日,所以他想请我帮个忙,让我把治障青年带出去。 这可为难我了,忙说:“老先生,您开玩笑呢,咱们都困在这里,您法力这深厚都出不去,我这毛头小子哪里能出去?” 老头摇摇头看了一眼撞在八卦锁龙阵上不断灰飞烟灭的鬼魂,一指我胸口的祖师印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枚印章,应该是拥有很强法力的宝贝吧。你虽然没什么法力,不过这东西却在你身上,说明送你的人,对你有很大的寄托。” 寄托?我摸着祖师印想起王老头把它交给我的时候一脸淡然,沉默了下,如今可以说是末法时代,什么怪力乱神,法术符都已经是被戴上封建迷信的帽子,再也无法恢复往日昌盛的时期。 要说学习法术最为流行的时代,应该是明朝末期和清朝时期,这个阶段,几乎只要是个人,都会懂那么一点点法术小常识,比如狗血能驱邪,女人底裤能破法之类的。 只是随着时代变迁,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往往师父教授徒弟本事的时候,自己都会留那么一两手关键绝招,怕的就是徒弟到时候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正是因为这种想法,到后来爆发各种战争,许许多多的法术秘密全部失传在硝烟战火之中,无人得知…… 王老头给我祖师印,也许是希望我能振兴百术门,可如今这个时代……又谈何容易…… 见我沉默不语,老头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等下会尽力用阵法打开一道通往阳间的缺口,你带着治障闯出去。”老头从口袋摸出一张纸条交给我又说,他们这次来到白水市,其实有两个目的,第一,追踪从老家逃出的白毛僵尸,擒住之后杀掉。第二,来投奔早年的一个战友兄弟,托付帮忙照顾治障青年。 老头要我做的就是,帮治障青年找到那个他的那个战友。 这语气,这神态……是临终托孤啊这是…… 我有些沉默,老头以为我不愿意,指着我手中的八卦剑:“这把八卦剑虽然说不上值多少钱,但用来斩妖除魔,也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利器。跟了我大半辈子,只要你答应我,我就送给你!” 第174章身体的秘密 “不是,您这误会的。”我忙摆手说出疑问:“既然您老人家有能力打开通往阳间的缺口,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走呢?” 老头无奈苦笑,说自己现在的状态已经不比年轻时,打开缺口之后,恐怕是无力再动了。我说,我现在是年轻的身体,肯定能行,只要他把方法交给我就可以。 他叹气道,不是不愿意教我,只是通过刚才的掌心雷发现,我施展法术消耗的不是法力,而是本身的气力,现在的我已经相气力枯竭,就算要强行打开缺口,那也做不到。 周围八支金光闪闪的消三角旗颜色已经不如之前那么耀眼,在鬼魂自杀式的飞蛾扑火攻势下,开始变的有些暗淡。 老头一甩手,说时间来不及,不能再拖延了,接过我手中的八卦剑。将布袋中一大堆符跟抓废纸似的往外撒,每撒一次,都是一声急急如律令。 顿时周围鬼魂消散大半,剩下的一些见老头这么大手笔,不敢继续上来做无谓的牺牲。老头举起八卦剑,对着自己的手腕一划,鲜血飞溅。 我眼角都是一跳,太狠了,这最起码手腕上的筋都切断了。他手腕抬在八卦剑上面,任由血液从中溅落在剑身上,染的一片腥红,口中念着长长的法咒,这些血液犹如活了一般,在剑刃上快速流动,均与分布开来。 整把八卦剑,此时此刻仿佛一把血剑。 随着法咒的催动,老头的眼耳口鼻七窍开始缓缓渗出血迹,显然是受了内伤。我在一旁干着急,心中有些难以描绘的感受,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无能为力。 居然要用别人的死,来换自己的生……这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吗? 就在这时治障青年醒了,他看见老头七窍流血,一下子吓得从地上爬起来抓着他的衣服带着哭腔道:“大伯,您怎么了,是谁打的你?我去打回来,我马上去打回来……” 大伯?我一直以为这老头是治障青年的师父什么的,没想到居然是大伯! 老头正在专心念咒,不能随便停下。看见治障青年醒来后,眼里露出一丝欣慰和不舍,随即给了我一个眼神,示意把他拉开。 我和治障青年说,他大伯正在施咒,不要去影响他,不然会走火入魔死。他点点头,哦了一声,居然真的不再说话,只是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老头,无比紧张。 念到尾声,老头举起八卦剑,大喊一声急急如律令,剑刃朝灰蒙蒙的天空一一劈,上面所有鲜血顷刻间形成一道半月形类似剑气的东西在空中撕开一条长长的缺口,透过这个缺口,我可以看见阳间的陵园还有那路灯的光照射过来。 缺口不大不小,正好足够两个成年人同时并排过去。 只是这缺口在天空七八米高的位置,我肉体凡胎,一个人都跳不上去,更何况还要带着治障青年。 老头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将手中的八卦剑往地上一丢,八卦剑离地二十多厘米的位置悬空浮着,他剑指一点自己的眉心,用力指向八卦剑:“起!”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这把半人多长的八卦剑,就在这一声起之后,见风就涨,瞬间变成一把跟门板差不多宽厚的巨剑。 御剑飞行,修真啊这是…… 我的三观彻底混乱,老头嘴里不断喷着鲜血说道:“我用毕生的精血和法力送你们出去,小伙子,我都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老先生,我叫肖明。”我说。 “肖明?呵呵……名字不错……老头子我,名字刘璋艾,道号修尘。”老头说着,我用力的点头,想把这名字深深的记在心里面。他的模样在施法之后已苍老了不少,从原本的六七十岁,瞬间变成了八九十岁。 “快站上去!”他催促道。 刘璋艾白发苍苍用力举着剑指,我心中虽然难受,但也不敢怠慢,急忙把旁边傻站着的治障青年拉上去。 刘璋艾对治障青年说,他已经把这把剑送给了我,出去之后,只能信任我的话,别的陌生人,千万不能随便接近。说完,脚下用力一跺,剑指狠狠的朝天空那个缺口一划,变成巨剑的八卦剑呼的一声便飞驰出去,直奔那缺口。 八卦锁龙阵的光芒摇摇欲坠,刘璋艾站在阵中朝我们淡淡微笑,他已经发白的须发上站着点点血迹,在这一刻,我心中忽然有什么东西触动,眼眶有点湿润。 牙齿紧紧咬着下嘴唇,咬的渗出血液,用这疼痛来缓解心中的痛。 “小障,出去之后,要好好学习我教你的东西,希望有一天能早日开窍,不再这样浑浑噩噩……”刘璋艾看着治障,充满了不舍。 迟钝的治障用力点头,说会的。忽然他看了一眼,缺口外的陵园,又望了望站在锁龙阵中的刘璋艾,咦了一声道:“大伯,你怎么忘站上来了?” 刘璋艾浑身微微一颤,嘴唇抖的厉害:“好孩子,你先走,大伯等下就来。” “大伯,你是不是腿脚病又犯了,我来扶您。”说着我还来不及做出反应,治障一下从巨剑上跳了下去,在快接近地面的时候,人影一闪,用了个缩地成寸术,来到刘璋艾的身旁。 “你……你怎么下来了?”刘璋艾眼睛瞪的跟铜铃一样大,指着治障半天说不出话来。显然是被气的。 我毫不犹豫,也跟着跳下来,不过没有他们的缩地成寸术,落在地上的时候,只好就地一滚,卸去大半力道,脚还是崴了一下。 空中的八卦巨剑没人站着,恢复成原本的模样,呼啸着盘旋落下来,扎在旁边。 “你们俩……你们俩真是气死我了。”刘璋艾又咳出几口鲜血,看向我:“他跳下来了,怎么你也跟着跳下来,难道真的不怕死?” “肯定怕死啊。” “那这……” “可我答应您,要带治障去投靠您的战友,他都跳下来了,我带谁取投靠?” “你……” 刘璋艾深深的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摇摇欲坠随时都会被破开的锁龙阵,说道:“这下好了,三个人都要搭进去了。”话音刚落,锁龙阵中心的八卦镜哗啦一声破的粉碎,周围的三角旗子应声折断,阵,被破了。 数十只鬼魂带头冲了进来,我拔起地上的八卦剑,迎上去,一剑一个,果然如刘璋艾所说的那样脆弱。 只是头一抬往前面看去,脚下差点滑倒,更多的鬼魂从一座座坟头中钻出来,几乎是无穷无尽般。 刘璋艾已经无力再施展任何法术,只有治障右手结着手印,左手捏着符,一个一个的打散鬼魂。 俗话说的好,猛虎难敌猴群,双拳难敌四手! 渐渐的,我的气力有些跟不上,身上有很多地方被鬼魂的爪子抓到。祖师印发出的光,一开始很犀利,到后面也开始渐渐的暗淡下去。刘璋艾说,这里是阴界,很多法术在这里都会很大幅度被压制。 治障的也不太好受,他身上的伤口比我还多,一件好好的衣服,几乎要被撕扯成布条。 我的视线有些模糊,仅有的一点点力气再也支撑不住这么消耗。八卦剑叮当一声落在地上,只见无数的鬼魂蜂拥而来,在这些鬼魂的深处,血竹鬼童用那张半西瓜的脸冷冷的盯着我。 蛆虫组成的眼睛,似乎有淡淡的嘲弄之意。 噗嗤! 一个鬼魂用爪子在我胸口划开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喷涌出来。剧烈的疼痛迅速蔓延开来,腹部处一股冷到极致的阴气忽然散发出来,席卷全身的筋脉,几乎要冻成冰块。 忽然,我的脑子里像是多出了什么东西,似乎被人强硬塞进一段记忆,这段记忆的突然到来,让脑子犹如被千万只蚂蚁啃噬般痛苦。 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我猛地站起身,浑身上下弥漫着漆黑的阴气。回头看刘璋艾和治障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昏迷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些密密麻麻的鬼魂见到我重新站起来,忽然就跟见了鬼一样,不对,应该说是见到了克星一样,纷纷失散逃避。 我……或者是说不是我,而是我的身体,自动的抬起右手,五指尖燃起一朵朵黑色的跳动火焰,用力一挥。 黑色的火焰化作五道长长鞭子,狠狠抽向鬼魂们。很多鬼魂还没等这鞭子落在身上,灵体硬生生的被从中截断,分了成了六段。 好厉害,这……这是我的法力,不对吧。这还是人吗?刚才围殴我凶残的鬼魂,瞬间就跟砍瓜切菜一样扫荡…… 远处的血竹鬼童见到我这副模样,急急忙忙腾空而起,朝半空中刘璋艾劈出来的那道裂缝飞去。我的身体自动朝前迈出一步,瞬间出现在其面前。 她怪异的脸上,第一次露出恐惧的神色,将手中的洋娃娃往我面前一递过来,洋娃娃的樱桃小嘴,张开,瞬间变成一张血盆大口,上面的牙齿清晰可见,十分令人心寒。 我的身体自动伸出右手,只是往前面轻轻一拍。手掌打在洋娃娃的脸上,一耳光就将这个血盆大口拍飞,不,应该说是把洋娃娃的脑袋直接给拍没了。 第175章东西不见了 浑身又冷又热,脖子上的祖师印浮在半空中发出夺目的金光,这金光没有对付小女孩,而是将我的身体笼罩住,十分难受。 没有经过头脑,身体自己做出本能,右手原本只有五个手指头被黑色火苗点燃,现在祖师印金光这么一包裹,不但没有熄灭,反而还有暴涨的趋势,一会儿,火焰蔓延至整个右手,黑漆漆一片,说是火焰,不如说浓密黑烟更为贴切一些。 右手抓向祖师印,平日里那个看起来就像是个普通黑色印章的它,此时此刻的光简直要刺瞎我的双眼,右手刚一接触,犹如碰到烧的滚烫烙铁,疼痛难忍,一下缩回来。黑色火焰消退不少…… 小女孩抓着那只没有脑袋的洋娃娃,在空中惊恐的就要退去。我放弃对付祖师印,伸手凌空虚抓,黑色火焰分离出去形成一只黑色的大手抓过去…… “哪里逃!” 我放肆的大笑着,心中却惊骇万分,因为此时此刻我所做的一切并不是我所能控制的,就连这个声音也有些不男不女,有点像一男一女两个人同时在整齐的说一句话,恶心到骨子里去了。有点像双重人格,“我”已经不是我。 小女孩被漆黑火焰形成的大手抓住,哀嚎不已,蛆虫眼睛露出深深的恐惧和绝望。她把手中的洋娃娃捏碎,大叫道:“主人救我……童童杀不了他……” 七八道褐色光芒从粉碎的洋娃娃体内爆射出来,没入灰色天空,消失不见。做完这个,小女孩扭曲的奇异面庞上,哈哈哈笑起来:“我主人回来救我的……就算魂飞魄散……” “我”冷哼一声,淡淡吐出两个字:“他救不了。”说完,张开的手掌五指一握成拳,抓住黑色火焰巨手也是一紧,小女孩眼耳口鼻伸出红黄相间的液体,好像意识到什么,拼命的挣扎着,可惜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嘭的一声,好似一个气球被捏爆声。 她被捏成肉酱,破碎的身体在黑色火焰的啃噬下,渐渐消失,一点也不剩。先前招出来的众多孤魂野鬼已经不知去向。 “我”看了一眼地上的刘璋艾和治障,遥遥伸手,他们的身体从地上浮起来。左手往天空随意一划,立刻出现一道口子,那是通往阳间陵园的缺口,居然轻轻一划就打开了…… 刘璋艾和治障一手一个夹在肋下,“我”双腿微微弯曲,人一闪便穿过缺口出现在陵园之中。正准备把他们两人放下,胸口的祖师印忽然把金光一收,七条银白色锁链从中窜了出来,冷不防的穿透“我”的四肢、勒住脖子、其中两条直接刺琵琶骨,在肩膀上绕了两圈,捆了个结结实实。 虽然被吓了一跳,可身体却没有任何疼痛感,只是右手上的黑色火焰在慢慢熄灭,片刻。一阵强烈的疲倦和困意涌上心头,浑身传来剧烈的疼痛。我动了动手指,发现身体又能控制了。 还来不及喜悦,眼前一黑,直直的往前面一草地倒下……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医院…… 旁边老瑜正翻着白眼看我:“我靠,肖大英雄,这次又是去维护哪方的和平了?弄了一身大大小小的伤口,简直是凌迟啊,碉堡了。” 我想坐起来,可一动,浑身上下就跟刀切般,疼的直咬牙。忽然想起来刘璋艾和治障。忙问老瑜他们的情况。 老瑜牙齿紧紧咬着下嘴唇,表情异常怪异。见他这副坑爹的表情,我心中一沉,不会出事了吧。小心翼翼的问道:“他们……还在吗?” 老瑜这孙子一脸涨的通红,噗嗤笑了:“智障,这名字真是别致,与众不同,独领风骚啊。我这辈子原以为你肖明的名字最具有特色,没想到还有更狠的,究竟生的时候和爹妈有多大仇啊,难道取名字的时候,突然发现孩子是隔壁老王的?” 我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一字一顿道:“你妹,我只问他们还活着吗?” 见我这么严肃,老瑜硬收起笑容,但还捂着肚子道:“还行,没死。那七八十岁老头虚弱了点,手腕上划了道伤口,失血过多引起休克,正在输血抢救。那个叫智……噗……原谅我放荡不羁的笑点,哈哈……那个智……哈哈,就叫那倒霉孩子算了,一说这名字我就想笑……” 我黑着脸:“倒是快说啊。” 老瑜脸部肌肉有些抽筋,揉了几下,道:“那个倒霉孩子胸口好像受到钝物的重击,肋骨断了两根,不过身强体壮医生说好好疗养,不剧烈运动就没事。” 听到这里,我的心慢慢恢复平静。这两人虽然可以说是萍水相逢,治障傻,但刘璋艾有情有义,最后临死都要送我们出阴界,和现在动不动就“不小心”瘫在你脚边的老人,那是一个天差地别……只要他们没事就好…… 等等? 刘璋艾打开阴界缺口,但后面我和治障两人都跳下来面对如浪潮般的孤魂野鬼袭击,究竟是怎么又回来的呢? 使劲的拍了拍脑袋,可对于昨晚的事情还是一片浑浑噩噩,丝毫想不起来一丝半点。我问老瑜,我们是怎么被送到医院的,他又是怎么知道出事的呢。 老瑜听我问起,一脸郁闷道:“我上午原本是在学校把妹……我是说认真上课学习,忽然你打我的电话,接起来之后却是个老头。老头说他是学校后山陵园的守园人,看到你和另外两个人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以为出了什么凶杀案,报了警。又见你手机掉在旁边,顺便随手挑了个号码打过来……” 我龇牙咧嘴忍痛坐起来:“守园人报警了?”急忙一模胸口,祖师印还在。摸了摸上衣口袋,里面阿灵的瓷娃娃不见了。急忙去拉开病床的床头柜,每次出现在医院,我身上的东西总会被老瑜放在抽屉中。 拉开一看,果然有个黑色塑料袋,里面只有一个阿灵的瓷娃娃孤零零的躺在里面,而给陈浩制作的那个稻草人却不在,当时这个草人是放在裤子后口袋上的,应该是在阴界不小心丢失了吧,可千万别让警察捡了去。 不对,我问老瑜:“还有一把剑呢。” 老瑜一愣:“什么剑?” 第176章表白 我说:“一把两尺多长的剑,剑柄处还刻了个八卦图。” 老瑜一拍脑袋说,他来的时候,我们浑身上下已经让人扒了个光,除了那个看起来没有任何特别之处的瓷娃娃,和我脖子上那个无论如何也摘不下来的印章,其他的都被暂时扣走了。想要回那些东西,就必须得本人亲自到派出所去认领,以及配合调查这次我们三人浑身伤痕累累的原因。 唉……这事闹的…… 我有些头疼,八卦剑还有刘璋艾他们的东西,等能动了,肯定是要取回来的。那里面不知道有多少他们的重要东西…… 老瑜脸色忽然一正,严肃的看着我:“有件事我得和你确认下。” 我刚放下来的心又提起来,不知出了什么事情,很少见这货严肃的时候,希望不是太严重,小心问道:“你慢慢说,我怕心脏承受不了。” 他咳嗽一下,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单子,正儿八经道:“这次你还有那对倒霉父子住院费以及抢救和手术费花了我四万多块,你可得报销啊。” “什么!”我眼前一黑,差点没有再次晕过去:“就这事?” “对!” “我……”槽你大爷,还没说出口,只觉得胸口一痛,感觉伤口裂开了一些,这孙子果然不能正常应付,浪费我的情绪…… 老瑜见我突然哆哆嗦嗦起来,以为出了什么问题,急忙打开病房门大吼道:“护士小姐!护士小姐,病人犯病了,快来啊!” 很快两个护士快步走进来,问道:“怎么回事?” 老瑜指着我道:“他刚醒过来,还没说两句话,突然就跟中风一样哆嗦起来。”听到他这话,我那叫一个气啊,老子这是被你气的,什么叫突然中风一样哆嗦起来,大爷的…… 身体受到过不少的损伤,我这一颤抖,浑身也跟着颤,动作十分明显,加上我满脸通红。其中一个较为年长的护士皱着眉头道:“病人情绪激动,带有狂躁现象,准备镇定剂。” 槽,镇定剂,那不是一般给精神病人使用的吗?尼玛呀,我不顾疼痛,坐起身想表明自己没有问题,但这一坐起来,那个年纪较小的护士急忙上来一把摁住双肩,将我重新推了回去,力气出奇的大,我堂堂一大老爷们,居然比不过一个看起来二十出头小女孩的力气! 两者僵持之间,因为小护士是弯着身子,拼命摁我,不让我起来。我又想拼命起来,这头一抬一抬之间,她衣领之中那吓死人不偿命的东东隐约可见。 我的脸更红了,一下子僵在那。 小护士见我突然不动了,眼神直愣愣,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顺着我的目光注意到自己领口开了,小脸一红,扬起右手,直接来个大耳光。 手掌和脸庞亲密接触下,发出极致清脆的响声。我更是被打蒙了,半个脑袋都是嗡嗡声,好久,那火辣辣的剧痛传来。出手太重了这妞…… 刚想正义指责,胳膊上似乎被蚊子叮了一下,原来是另外一护士把一针管扎了进去,应该就是刚才提到的镇定剂了。 药水的效用发生很快,我的眼皮忽然间变的沉重起来,一阵困意袭上心头,浑身有气无力……头一歪,睡过去了……老瑜,你大爷的,老子醒来肯定报仇……你四万块,下辈子还你…… 也不知过去多久,再次醒来时,我感觉浑身没什么力气,看下墙壁上的时钟,上午九点多……老瑜这孙子应该回学校去了。 现在应该是第三天了…… 忽然病房门咔擦一声传来本把手的响动,是老瑜?我急忙闭上眼睛假装睡觉,打算等下吓死这丫的。 门口传来护士的声音:“就是这间病房了,病人昨天打了镇定剂,一时半会应该还在沉睡中。” 病房门咔擦一声,又被来人轻轻关上。我闭着眼睛不敢睁开,老瑜精明的很,稍微不小心铁定被发现…… 不过他已经知道这病房了,难道不是老瑜?我有些糊涂,知道自己躺在医院的,除了派出所警察之外,还能有谁呢…… 这人蹑手蹑脚进来,不会是有什么目的吧,自己现在是闭着眼睛的,干脆将计就计,假装昏迷不醒吧。 病床边小椅子搬动的声音,一股淡淡……若有若无的香味弥漫过来。完了完了,我现在身子骨这么虚弱,遭到偷袭铁定要跪呀。 为什么我这么肯定会是自己遭到偷袭而不是别人? 那是因为,老瑜给我安排的病房是单间,只有一张病床,不会再有其他人,是所谓的VIP。好像听他上次讲,我既然经常来医院,干脆给我办个VIP卡算了,以后进来躺还能享受单人病房…… 没想到还真的办了……太他娘感动死我了,谢他全家…… 来人似乎还没准备对我动手,不知是什么情况,我的额头流出了些许冷汗,只能忍着,想擦也擦不了。 努力的控制眼皮动作,小心翼翼眯出一条细缝,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映入眼帘,分辨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来,居然是雯雯! 这妮子进门干嘛这么蹑手蹑脚啊,差点把我吓尿一床。她正襟危坐在椅子上,小心朝我脸上看,这一看,就是七八分钟,我脸上长花了? 被这么一直盯着,十分不自在,既然装睡了此时睁眼肯定更尴尬,我咬牙硬着头皮强忍着,整个枕头都被瀑布般的汗水浸透一大块。你这妮子,有什么事情倒是说呀,一直看着压力很大呢…… 求求你快说吧……究竟什么事……只要你说,我一定做到……只要别这么一直盯着看了。 “肖明哥,您醒着?”雯雯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吓得我差点蛋碎,不会吧,别看出来了?不可能的,我演技这么好,肯定是试探我…… “肖明哥?”雯雯又小声的叫了我两声,确认我完全没反应之后,一脸如释重负的样子……接下来一句话,让我彻底石化:“肖明哥,做我男朋友好吗?” 蛤? 雯雯的脸红的跟血竹鬼童变身一样,都快滴出血来了都。依旧是紧紧盯着我的脸,自顾自的说起话来。 “肖明哥,我一直都很喜欢你……我非常确定不是兄妹之间的那种喜欢。而是实实在在男生女生的那种感情。” “从你上大学之后,我就很想念你,想打电话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却没有勇气……” “听说大学校园里的优秀女孩子很多,我怕……怕你会喜欢上别人,所以这次我无论如何也和老师请求争取到这次预读的机会,这样就可以和你在一起了……也争取让你,能喜欢我多一点……” 这妮子……居然……我实在是难以形容自己此时此刻心中的感受,雯雯其实长得不丑,或者说挺漂亮的,一直以来都是那种淑女气质……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很安静,不急躁…… 说实话……作为丝,第一次听到有可爱女孩这么表白,我应该是立即睁开眼睛,满怀欣喜的迫不及待答应,防止煮熟的鸭子飞了。 可我眼皮却重如泰山……睁不开,不是身体的原因,而是不想睁开…… 喜欢雯雯……可是我的夭折命如影随形就像一只无形的阴魂般时时刻刻纠缠着,要是现在答应她,万一哪天,我夭折命突然爆发翘辫子嗝屁了,还不是让她伤心…… 我真是伟大……真特么的,悄悄注视着雯雯,我心中暗暗道:“雯雯,只要我能解决夭折命的问题,我一定要你做我女朋友,一定一定!” 可惜这些话,她听不见,只是我的内心独白而已。 雯雯说了很多,说了很多以前在村子时我知道的或者不知道的事情。无论是哪一件事情,里面都有我和她的角色,甚至很多事情发生的年代久远,我自己都忘了,只有她还记得…… 空气中淡淡的香味渐浓,我眯着眼睛,脑袋上的汗水已经不能说是瀑布,可以说是直接开水库的水闸放水了。 雯雯的面庞,在我的微弱视线中渐渐的放大,越靠越近。 两片湿润,柔软,温热的东西轻轻贴在我嘴唇上! 顷刻间,我的脑袋死机,心脏也漏跳了几下。这个时候的我已经不能用石化比喻了,应该说是超级无敌钛合金不锈钢化…… 我……我这是被亲,不!是被吻了吗?老天爷……您老人家真好…… 头一次发现,原来雯雯是这么的香,是香水吗?好像也不是……正当我沉浸在一片胡思乱想中,病房的门哐当一声被打开,差点把我吓出神经病。 妈的谁呀…… 又一阵香风袭来,刚才被亲…呸!是被吻过,我无论如何也不能马上“醒”否则都会很尴尬,眯着眼,这间这股香风的主人居然是……司马紫凝。 这姑娘怎么突然来了? 司马紫凝一脸又红又怒,洁白的牙齿紧紧咬着下嘴唇,连眼眶都红了。扬起白皙的右手掌跟杀父仇人一样盯着雯雯:“你居然偷偷亲他!”说着一巴掌朝她脸上扇去。 哎呦我去! 还不等我反应,雯雯忽然抬起左手挡下司马紫凝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这速度,连我都震惊了,雯雯什么时候练的这手速? 第177章审问 “是这样啊……”司马紫凝通红的脸上,有一丝惨白,她努力的仰起头,看着雯雯:“可我也喜欢他!”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雯雯没有一点点惊讶,她笑了一下说:“这个我知道,上课的时候,你心不在焉,总是偷偷再看他……”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在看他……” 两个女孩说话很平缓,你说一句,我说一句,似乎平常的对话一般。但空气中我总能闻出淡淡的火药味……并非我自恋,是真的火药味,浓的我后背的病号服都湿了。 我不知道她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只知道自己努力的着眼睛,一直不停心中默念心法口诀,试图让自己不要太激动……没想到念到后面,居然产生数山羊的效果,睡着了…… 在医院又住了些天,身体康复的差不多准备出院。这期间我有问过老瑜,为什么司马紫凝和雯雯会知道来医院找我。这货嘿嘿嘿奸笑道,说我突然消失没有去上课,她们俩最紧张,雯雯知道他和我是死党,所以硬是套出我的消息,至于司马紫凝,这姑娘古灵精怪,应该是跟踪雯雯找到医院。 我一个头两个大,怎么搞得跟警匪片一样,还有追踪和跟踪…… 办理出院手续中,刘璋艾和治障两人也表示要出院,但被我拦了下来。他们身上的伤比我重的多,医生的建议,就是还需要再医院多调理一段时间,现在贸然出院,很容易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出院之后,我直接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前往派出所。 刘璋艾和治障的东西都还在那里呢,取回来是必须的。 今天是周末,到派出所办理业务的人不是很多,只有那么三三两两进出,进门就能直接看到前台,前台有个穿警服的小妹坐在那边,拿着笔不知道在记着什么。 大概是眼角的余光扫到有人进来,问我办理什么业务。 我说是来取回一些东西的,她这才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说是取什么东西。我表明要取回前几天在陵园丢失的那些东西。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这小妹的脸色有些古怪,说了声等一下。过了一会儿,她出来叫我进去。这是一个不大的小房间,里面的布置十分简洁,一张长方形桌子,两边各有两张椅子。其中上面已经坐着两个警察。 我进去,其中一个男警察用手指了指桌子对面的椅子,说了声请坐。 长这么大,除了办理身份证时的拍照,我还真没进过局子。房间里气氛很严肃,让我有种透不过气的压力。 刚才前台的小妹就坐在男警察旁边,她微笑了一下说:“据我所知,三天前陵园发生了一起颇为严重的人身伤害事件,导致三人有不同程度的身体损伤,一名老者左手腕被利器化伤,失血过多。一名青年肋骨折断三根,并且有不少淤血,还有一名青年则是遍体鳞伤,不过伤势较重。” 我连忙点头,说最后那个遍体鳞伤的青年就是我。女警小妹恩了一声,从旁边拿出一个大塑料袋,塑料袋缺口打开,里面露着刘璋艾的小布袋,我的八卦剑也在里面,因为太长的原因,塑料袋底部被戳了个洞出来。 连忙伸手要去接,谁知女警小妹伸手阻止道:“在事情还没了解清楚之前,这些东西暂时还不能给你。” 我大为苦恼,知道来的时候会面对很多盘问,但没想到会这么多,只说保证配合。那个男警察问我,为什么我和其他两个人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去陵园,又为什么会受伤这么严重。 嘴巴张了张,差点说要去捉鬼。其实本来也不是去捉鬼,我是去吸阴气,而刘璋艾他们俩估计是去追什么白毛僵尸,误打误撞碰上的。 科学发展的现代,说三更半夜去捉鬼,而且被一个鬼娃娃打成这模样,说出去无论如何也没人相信,搞不好还得进精神病院。 好在这件事,在出院之前,我就已经想到怎么办,和刘璋艾还有治障两人商量了一番,编造了另一个理由。 那就是,我和他们俩根本不认识,因为是七月十五中元节,想验证一下这世上有没有鬼,特地三更半夜到陵园去蹲点,等待鬼的出现。 像我这个年纪,很多人都喜欢寻求刺激,就像那天晚上再十字路口敲碗用饭菜喂食饿死鬼的那一群作死同学,所以我这个说法还是挺合理的。 而关于刘璋艾的说法其实也和我差不多,把事情推到治障的头上,说他想见见鬼长什么样子,身为家长的刘璋艾经不住他烦,只好一起出来逛逛了。 我们就是这样在陵园里认识的,那天夜里,我们等的实在太累,有些半睡半醒。后半夜的时候,不知从哪里窜出一只黑漆漆的动物,爪子十分锋利,我们三人冷不防被偷袭,所以受了这样的伤。 男警察问是什么动物,我摇摇头说,当时晚上太黑,事情发生的太快,看不清,只知道是一只四脚着地的动物,很灵活,像大型的猫科动物。 我说的很模糊,一些地方编不下去的,直接就一句话,不清楚看不清。 男警察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他从旁边的黑塑料袋中抓住一把黄色符问我,能解释下这个是干什么的吗? 按照先前商量好的,我说,刘璋艾对于一些茅山道术十分感兴趣,虽然什么都不懂,但很喜欢收藏一些相关的东西,比如符啊,桃木剑等等。老人家嘛,总会有一点封建迷信,既然是鬼节晚上出来见鬼,自然要带点东西防身了。 见我说的头头是道,加上除了我们三人受伤之外,也没有再第四人出现问题。男警察只好把黑色塑料袋往我面前一推,让我带回去。 还特别说明,说那把金属剑虽然剑刃没有开锋,但还是拥有一定的杀伤力,属于管子刀具,作为收藏品的话,不能随便带出来,万一伤到人就不好了。 我连忙点头说,啊是是是,对对对,警察叔叔的教导一定会铭记在心。说完拿起东西,就往外走。 在准备走出大门的时候,忽然一辆像面包车的警车从外面开进来,警灯不断的旋转,笛声刺耳。车子刚停下,车门打开,跳出来几个人从里面抬出一担架,担架上盖着一块白布。看着白布的轮廓,里面应该躺着一个人。 第178章真的有僵尸 又有大案子了?我狐疑的往担架上看了一眼,正巧这个时候起了一阵风,上面的白布被风卷起来。 白布之下躺着一个中年人,在其脖子动脉处,有两个筷子粗细的圆圆伤口,不过表面已经结疤,呈现红黑色。 初中时代,我非常喜欢看什么鬼片僵尸片,里面最不缺的就是被僵尸伤害的可怜人,凡是被僵尸咬过的,脖子上必须都有两个血窟窿。 不过电视里的死人都是惨白色,而这个中年人是浑身青紫一片。 我嘴欠抽,突然冒出一句:“这僵尸咬的啊?” 旁边的警察见白布被风掀开,急忙用手盖上,笑道:“什么僵尸咬的,电视看太多了吧。” 忽然,我提着的塑料袋刺啦一声破裂,里面的符掉了一地。刚才出来的太急,忘记把八卦剑拿出来,现在一下刺破整个黑塑料袋。 其中有个警察咦了一声走过来,问我:“这些东西是你的?”我点头说是,他貌似在这里有一定的地位,警服都有些不一样。 见没有再问什么,我捡完所有符,迈步就要走。他忽然又叫住我,靠近用不是很大声的声音说道:“你这些符纸,是真的假的?” 恩?怎么突然问这个,是要试我? 急忙摆手说,是假的,怎么可能是真的。不过是一些收藏品而已,他长长哦了一声……又问,既然爱好收藏,那么有没有能对付尸体的符纸? 我心中一愣,对付尸体,难道他们真的遇上僵尸了?不管是真是假,在布袋中找了一会儿,果然找到一张镇尸符。刘璋艾和治障抓僵尸怎么可能不带符。直接塞到他手里道:“原来您也喜欢收藏这一类东西啊,这是一张镇尸符,别客气哈,不值几毛钱。” 这警察接过符,在上面摸来摸去,我稍微注意下了,本以为他是一个有点来历的人,没想到只不过是在乱摸,符如果没有用大拇指捏符头,那么啥也感受不到。 “呵呵,这镇尸符是不是像电影里那样,直接贴在尸体头上就好了?”他笑着说道:“做的就像真的一样。” 我隐晦的讲,这镇尸符据说用的时候要用剑指捏住符头这三个勾的地方,配合“大将军在此,急急如律令”再按到尸体的额头位置,这才有效果。 他点了点头,又重复了一遍大将军在此,急急如律令的法咒,笑道说我别多想,他以前也很爱看电影电视剧,也很想收藏这类东西。 我哪里管他爱不爱好收藏,忙说懂得懂得,转头就走。刚迈出几步,想起爷爷笔记中的记载,回头小声道:“听说被僵尸咬过的人死后,一般二十四小时内,午夜子时就会尸变,在那时之前把镇尸符贴上才是最佳时机。” 这警察的表情一愣,似乎想问什么。 我已经一转身,出门,拦了辆出租车走了。刘璋艾和治障被老瑜安排在同一个房间,方便互相照应,我回去把布袋还给他们,毕竟医院里面阴气太重,有点坏坏的孤魂野鬼,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有点防身会好些。 在医院里,刘璋艾为我说了一个八卦剑的小机关,着实把我惊喜了一下。原来这把八卦剑还是一把伸缩剑,转动剑柄上的八卦时,剑刃会猛地一节一节全部缩到里去,只剩一个剑柄。想用的时候,再转动八卦,剑刃就会嗖的一下弹出来,十分方便。 八卦剑的每一节契合度,十分完美,弹出来的时候,我仔细查看,才能勉强看到衔接处的细缝。 原本比较担心八卦剑的长度问题,现在好了,一个剑柄而已,可以随身携带无压力。回学校的路上,王老头给我打了个电话,说这两天怎么联系不到人。 他说这几天闲着无聊,帮我卜了一卦关于五弊三缺的问题。我一听,这可是关系终身的大事,急忙问我中招的什么。 心里期盼着是权、因为权力这种东西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说白了,就算重要那也跟我这种凡人没有半毛钱关系,所以才希望中招的是这点。 王老头呵呵两声之后,告诉我。中招的独…… 我瞬间脑袋一片空白,独,在五弊三缺里面,这可是绝后啊……我家就一脉单传,到了这里绝后,可真是坑了祖宗十八代…… 王老头又嘿嘿道,叫我不要着急。说有时候灾难临头时,往往还伴随着意想不到的大转机!问是啥转机? 他说,我本身命犯夭折命格,集齐七块玉牌接触厄运的同时,说不定还能顺便解掉五弊三缺的问题。 我哭笑不得,小玉牌现在才找到三枚,还有四枚目前下落不明,真要等集齐的时候,说不定我的骨灰都已经成花草树木的化肥了。 王老头安慰我,说事情肯定会有转机的,天无绝人之路。 从医院到学校的路径比较长,我把自己和王老头的电话号码办理了一个家庭套餐,号码之间通话十分便宜,本着打发时间,我把遇见刘璋艾和治障的事情和他说了一遍。 其中提到白毛僵尸的时候,王老头似乎被吓了一跳,声音都提高了几分:“你说什么,确定是白毛僵尸?” 我听他这声音怎么那么像兴奋,说:“您听到僵尸这么激动干嘛。” 他说,这僵尸种类很多,目前已知的有紫僵、白僵、绿僵、毛僵、飞僵、游尸、伏尸以及不化骨。他平生见的鬼倒是不少,就是没怎么见到过僵尸,顶多就是尸变。以前学习法术的时候,他什么都输给我爷爷,唯独这个对付僵尸的术式学的很是精通。 只可惜,再精通也没用,因为用不上…… 毛僵是绿、白、紫毛僵尸的统称,根据书上记载,绿僵尸速度极快,善于潜伏伤人、紫僵尸有剧毒,就算什么都不做,躺在那里,也能令一个范围内寸草不生。而白毛僵尸则是普通僵尸的进化版,在原本就硬的令人发指的身体素质上,又加强了好几倍,仅仅就是体表的那层白毛,就能轻松挡下手枪的子弹。 我一听,这是何等卧槽。只凭着汗毛就能挡下手枪子弹的僵尸,那见面就是要被团灭的节奏,哪里还能打? 王老头笑了,他说。这世界上有一个道理,那就是一物降一物,阴阳相克。没有什么东西是无敌的,白毛僵尸再硬也是一个道理。 我又问他,飞僵又是什么东西,听名字除了会飞之外,好像没什么特别的。王老头说我看事情太表面,飞僵除了会飞之外,还比所有毛僵更厉害,已经不能用僵尸来形容,可以说修炼成妖了,会一些法术…… 听的让人浑身发毛,不过所幸安慰的是。王老头告诉我,白僵虽然浑身铜墙铁壁刀枪不入,不过对于用糯米黑狗血开锋的桃木剑来说,还是可以刺破这层表皮伤到里面的。 而要困住白僵,还可以用以前木匠必备的墨斗线来布阵,可比符实用的多。坐着出租车,我们聊了很多关于僵尸的问题,王老头确实对于僵尸了解很多,比爷爷在笔记中的记载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学校里面上了几堂课,手机在下课的时候响起,电话号码把我吓了一跳。 是派出所打来的,位数那一一零三位数,真是震慑人心。不会是觉察到我说的慌了吧,要死要死要死…… 小心翼翼的喂了一声。 手机听筒里传来一个爽朗的笑声:“小兄弟,还记得我嘛?” 我疑惑道:“您是?” “就是收了你送一张符纸的那个警察啊。” “你好你好,原来是您啊,警察叔叔有什么吩咐,一定配合。” “额……其实也没什么事,现在是下班时间,你别太拘谨。这个……我也是这种符纸鬼怪的爱好者,小兄弟你懂得比我多,我想请教几个问题哈……不知道有空吗?” “您说。” “我想问下,这个……举个例子哈,这个人被僵尸咬了之后,是不是原本的虎牙会段时间里面迅速长长,就像电影里那样。” 这个问题,王老头刚刚在电话里才跟我说过,这个原因纯粹是因为僵尸毒发作,毒素越强烈,那么尖牙就会长得越快。而尸体尸变之后,也会更厉害,我把这事照搬说给他听。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好一会儿才道:“那有没有什么办法阻止尸毒的蔓延?” 我说:“被僵尸咬了之后的尸体,超过五个小时以上的一定要火化才行,五个小时以内的,可以在尸体下面铺上糯米粉,用来吸收和分散尸毒,延迟尸变时间。” “只能火化吗……可是……”那头的声音有些犹豫不决,最后叹了口气,说声谢谢,有问题会再联系我,然后挂了。 我不是傻子,哪里会相信什么只是因为爱好而专门来问这些问题,先前从派出所出门时,他们搬出来的那具尸体,有大半可能是被僵尸给咬了的,因为长尖牙了,所以寻求解决办法。 果然是出事了…… 我思索着要不要回个电话,问他需不需要帮助。可是先前跟人家说,我的符都是假的,之所以有只是因为爱好收藏,现在说这个话,不是自打耳光吗? 可是,一旦尸变,虽然手枪能一定程度击退尸体,可打不死啊…… 第179章太平间里不太平 思考了很久,虽然不想再进派出所,但人命关天…… 我没有再打电话,而是直接去学校附近的大超市买了糯米毛笔,还有做木工的那里借了个墨线斗,又去佛具店买了些黄表纸、药店买了朱砂。准备好东西之后,在小卖部顺便要了一小捆红绳,便躲到后山当初爷爷用五雷正符杀死笔仙的地方,连续画了数十道符出来以作备用。 刘璋艾的符,我自己没有留下几张,所以得自己画。 在画符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念下笔咒的时候,腹部中不由自主涌起一股淡淡的暖流通过手臂到掌心,再传到毛笔上。 这现象王老头曾经有说过,那就是法力入符状态。指的是施术者画符时,将自己身的法力融入毛笔尖的朱砂墨中,然后配合法咒画下一道道充满灵气法力的灵符。 借法力画符,和用自身法力画符差别很大。原因是,借法画符,符与施术者自身兼容性差,没办法发挥出符所蕴含的法力的百分之三四十。 而自身融入法力画出来的符就不同了,施术的时候用起来就跟自己的手脚一样方便,可以百分百发挥威力。 一直以来,画符都是从爷爷那借的法力,他老人家死了,我这倒霉孙子还要挤尽其剩余价值,真是坑爷爷…… 我非常的清楚,自己吸收阴阳二气只有两次,还差一次没完成。但腹部里的法力暖流却这么真实的存在,不管怎么说,算是误打误撞溶出了法力。 以后画符也不能动不动就借爷爷的法力和盖祖师印了。 挑选的画符时间是晚上,因为只有夜晚的清凉气息,才能使人精神状态达到最佳。画完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那个警察还没有再给我打电话,应该暂时还没出什么事情。 阿灵已经在寝室里了,原来那天晚上对上刘璋艾的时候,它知道打不过,而我是人,刘璋艾拿我无可奈何,所以先回来等候,没想到我一连三天没回去,这期间它去陵园找了几次,没有任何结果。 我将瓷娃娃放在背包的夹层里,和一张掩眼符放在一起,如果有人不小心打开,那么符就会迷惑他的眼睛,产生类似鬼打墙的效果,将装瓷娃娃的那个夹层口袋掩去。 等到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我翻出围墙,到学校附近的一条十字路口上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派出所。 说来也挺巧的,这辆出租车司机我居然认识,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我遇到的车祸鬼,没想到他还没去投胎。 他见到我,脸色都变了,磕磕巴巴的叫我无常爷爷。看来我扮无常吓他的事情,还是记忆很深刻呢。 我问他什么情况,怎么还没去投胎。他紧张的说,地府鬼门关排了很长的一条等待投胎的队伍,他领了号码,在两亿多名以外,也不知道要排到什么时候,所以索性先在阳间逗留些许日子然后再去看看轮到自己没有。 我点点头,没想到现在地府的投胎工作量这么大,这车祸鬼挺可怜的。在到派出所附近的时候,我拿出阴阳渡鬼令,唤来平安俩兄弟来,带他去插个队…… 正准备拿出手机给那个警察打个电话,手机却先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打过来的。按下接听键,只听那边嘈杂一片,过一会儿,才传来声音:“喂喂!是肖明小兄弟吗?” “对我是,您是?” “是我呀,今天还给你打过电话的。”听这个声音,我想起来了,是那个警察。忙问他怎么了,他似乎喉咙不太好,说话有些喘气:“小兄弟,明人不说暗话,我不是什么符纸的收藏爱好者,也不感兴趣鬼怪传说,但现在那张镇尸符纸起效果了,我想恳请你帮我个忙,这里有一个尸体,尸变了!” 虽然早料到如此,但我的心还是一紧,往派出所内看了看说:“我下面就在你们派出所外面呢。” 电话里一愣,说:“我们在白水市人民医院,尸体在晚上刚搬过来的。” 噗嗤……我差点一头撞死在铁门上,白水市人民医院距离我们学校十分近,走路就可以到,自己现在是绕了个大圈子啊。车祸鬼又让平安兄弟俩带去投胎了,真是无话可说。 最后,在这警察的安排下,我直接乘坐警车来到白水市人民医院。询问过开车的司机,我这才知道,原来一直和我通话的那个人,是副所长,姓张! 白水市人民医院很大,他们的太平间也很大。 太平间,又叫做停尸房、殓房、陈尸所、往生室,在电影里经常看到的,那叫义庄,是医院、殡仪馆或地区停放遗体的场所。 太平间可能是一间房、一层楼,或一幢独立的大楼。 太平间的停尸间有些是有雪柜的。一个人离世之后,遗体很少立即火化,而是会在太平间停放上两、三天,原因就是给予后人有充足的时间安排葬礼仪式。以确定死者不会突然复活,然后才落葬。 还有那些死者身份不明,需要家属验尸或DNA指纹分析。死因不明,家属要求病理学医师验尸的,全部都往这里放。 白水市的太平间是地下室,从楼梯口刚迈进去的那一刻时,我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不是说我见多了阴魂恶鬼就不怕尸体,尸体是人死后最直观的表现。 很少有人不害怕死亡,至少我是害怕的。 地下室很大,有一条条的走廊,被分为ABCD等区域,我跟着医生的指引来到最深处的D区,张副所长很激动三不做两步迎上来,一把紧紧握住我的双手说道:“太好了,你终于来了,多亏了你那张符纸,没想到这世上真有这样的怪事。” 我眉头一皱,总感觉这太平间里有些不太平的气氛,张所长将我领到一个房间门口,打开。一股阴寒的气息迎面扑来。 这不是什么阴气,而是纯粹的冷气,是太平间的雪柜发出来的气息,在这像一个个大抽屉似的雪柜里,躺着起码有三十多具尸体。 我一抬头,只见眼前有一张推拉小床,床上用白布盖着一具尸体,尸体的头部位置是露出来的,上面贴着一道黄色的符,正是我先前送给张副所长的镇尸符! 第180章尸变 可是,这具尸体根本不是我白天看见那的那具中年男人,而是一个年轻的女孩,这女孩的脸上被从右腮帮到左嘴角抓出深可见骨的五道伤痕,光是看看就觉得疼。 “张所长,这个好像不是白天那具啊……” “对呀,白天那具锁在那里面呢。”张副所长伸手一指雪柜中上的一抽屉道。 锁?用上这字眼,难道已经尸变了?我看了下手机,现在十一点刚出头,还没到子时。忽然一声闷响从这个抽屉中传出,好像有个人在用力的捶打里面。 我疑惑的看了一眼张副所长,他苦笑一声说,就是这个声音。在刚才半小时前,他也听见这个声音,以为里面人的没有死透,又复活了。急忙叫来医生护士打开,这一打开…… 张副所长似乎有点懊悔不已,叹了口气继续道,这一打开,送过来的那具男尸居然从中窜了出来,一伸手就抓一个护士咬住脖子吸血。我们平时除了必要的任务外,是不会在身上配枪的,只能强拉硬拽将他们分开。 分开的时候,男尸还往护士脸上抓一把。他指指担架上的女孩,我明白,原来这就是那个倒霉的护士,心中不禁暗暗叹息。 可不对呀,半个小时前,那么这护士额头上的镇尸符是怎么回事,我问张副所长。 他摇头道,表示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情况。说护士被救下来之后,因为失血过多似乎还中了毒,不到几分钟就死了。但就在十分钟后,护士又活了,见人就抓,逮人就咬,于是他想起我白天送他的镇尸符念咒语贴上去,这才镇住了护士。 奇怪,究竟是什么僵尸造成的伤害,居然半小时内就能尸变。我从腰包中拿出墨斗线,倒一些朱砂墨进去浸染,然后将女孩的尸体和推拉床捆在一起,这才轻轻上前撕去镇尸符。 镇尸符一离开额头,女孩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眼睛就像得了白内障一样,瞳孔中一片白蒙蒙,我靠? 近距离观察僵尸还是第一次,只见她的嘴巴一鼓,我暗道不好,一侧身,一道黑气从中喷出,划过我的脸庞在空中散开。 是尸毒! 居然还会暗算,好厉害的尸变…… 女孩拼命的挣扎着,不过身上的墨斗线随着她每一次动作,泛出一道道淡淡的红光,这光张副所长他们并不能看到,因为我早在进来之前开了阴阳眼。 除了聪明点,身体的素质还是很一般嘛。我一手抓住她的嘴巴两侧骨头,从腰包中抓出一把糯米塞进去,糯米一进去就变黑,并且散发出阵阵的黑烟。 女孩两侧的腮帮浮现出一丝丝犹如龟裂般的青色毛细血管,看起来就像要变身了一样。 “有没有封闭的橡胶袋子,越封闭越好!” “封闭的橡胶袋子?”张副所长一愣,问旁边的人有没有这东西。这时一个年轻医生,从口袋中摸出一盒东西递过来说:“这个可以吗?” 我一看笑了,说可以。 这是一盒计生用品,也就是男人们的小弟弟用的工作服。年轻医生似乎意识到什么,咳嗽一声,说是上次妇科分发时剩下的,一时间忘了扔。 拆开盒子,我拿出一枚将口子对准女孩的嘴,深吸一口气右拳狠狠砸在她的胸口上,软软的触感异常清晰。 女孩惨叫一声,嘴里塞着的糯米洒出不少,还伴随着一股黑气喷出。我抬手又是一拳,黑气再次喷出。就这样,我一拳一黑气,不断的敲打着。 在场的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像暴力狂一样辣手摧花,丝毫没有半点留情。 我这是在给已经尸变的女孩放胸腔里的尸气,不得不用力砸出来,否则再等一会儿,血液凝固,皮肤僵硬,那时候就得用手术刀才能切开了。 连续敲打了十几拳之后,女孩的口终于不再喷尸气,而那个橡胶计生工具整个膨胀了不少,足足有一个西瓜大小,里面黑气环绕,将其打了个结交给张副所长,告诉他得明天放在环境广阔的地方接受阳光暴晒才能消去。 接下来就是雪柜抽屉中那个中年人了。 僵尸咬了这中年人,中年人咬了女孩,女孩不到半小时便尸变这么厉害。真不知道吸血之后的中年人是个什么情况。 为了预防万一,我们商量了个对策,让护士医生全部出去,留下张副所长和几个年轻力壮身手不错的警察等下搭把手。 他们虽然没有带枪,但都有带警棍。 这警棍是是警察执勤时,专门用来对付暴徒的,可以自由伸缩,而且在末端带有三叉金属头,这三叉金属头能发出高压脉冲点击,一般人来这么一下,肯定得在地上颤抖半天。 严格上来说,这电击也算是雷电的一种,雷电能克制僵尸,希望这警棍也是一个道理。 我用先前在小卖部买的一捆红绳编织了一张一人多宽的网,这绳我已经事先用黑狗血浸染过,一般的阴魂鬼魅都伤不起。 两个警察一人一边抓着网,我一手抓着雪柜抽屉,一手剑指上捏着符,在心中默念倒数了三二一,猛地一下拉开抽屉。 一声沙哑的闷吼,一个人影从抽屉中直直立了起来。这人正是白天见到的中年男人尸体,此时此刻他浑身上下密布着淡淡白霜,看来雪柜将他给速冻了。 中年男人缓慢的张开嘴巴,露出两颗长长的獠牙。虽然有先前的说明,但其他人还是被吓到不少。 “大将军在此,急急如律令!” 我捏着符在空中虚画两下,猛地拍在中年男人额头上,喊了声:“就是现在!”人往地上一滚,早已做好准备的持红绳网警察一下子罩了上去,将其裹了个结结实实。 中年人虽然已经长出了獠牙,但好在镇尸符还是很有效,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对付?张副所长问我,是不是要像揍护士女孩那样把其胸腔中的尸气打出来? 我说不用,中年男人已经长出獠牙,不是靠用糯米和打尸气就能解决的,必须拿去火化掉,越快越好。 旁边一警察说现在这个时间,火葬场的焚尸炉工作人员早就下班了,要弄的话估计也得赶早。我想了想也只能这样了,这僵尸已经用黑狗血浸染的红绳网困住,额头又有镇尸符镇压,有这双保险,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张副所长再次紧紧的握住我的双手,激动的说:“年轻有为,年轻有为啊……没想到年纪不大,但本事却不小,只是简单的几收,便解决了我们的大问题。” 张副所长的年纪并不是很大,也就四十几岁左右,头上两鬓的发丝出现些许苍白,在印象中平白又增加了几岁。 我说:“张所长,这件事还没有结束呢?” 他一愣:“这话怎么说?” “您忘了,这个中年男人的死因?”我用手指了指僵尸脖子上那两个伤疤其已经变黑的小圆伤口。 张副所长脸色一变说:“你的意思是还有……僵尸?” 我点了点头说,被僵尸伤到了其实也不要紧,只要人没有死亡,就可以用生糯米敷在伤口位置拔尸气。对付僵尸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烧成灰烬。 他苦恼道:“喷火器啊,这个要准备的话也不是没有,只是这僵尸从头到尾我们压根就没有见过,要怎么找出来。” 我说不要紧,关于抓僵尸的事情,如果张副所长能信得过我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上点忙。听到我说这话,他哪里会不同意,简直是一百个巴不得我这样说。 我现在很担心一件事情,那就是咬死中年男人的僵尸会不会是刘璋艾他们追杀的白毛僵尸,如果是的话,那就有些麻烦了。白毛僵尸铜皮铁骨刀枪不入,而且用喷火器也不一定有效。 根据王老头的说法,最直接的解决办法,就是引天雷轰击。天雷是解决一切妖魔鬼怪的杀手锏,百试不爽,这引天雷我现在这点法力还做不来。 不过王老头自己表示对引天雷很有自信,他说这次可以的话,就给我这个徒弟好好露一手,什么叫做真正降妖除魔的法术。 从第一次认识他,就听他吹牛逼习惯了,我是一点也没放在心里面。 我和张所长约好,打算明天中午阳气最终的时刻卜算僵尸的位置,这个艰巨的任务我自然是担当不起,只好由王老头来担任。 第二天,我和张副所长约在王老头的家中见面,见到王老头的时候,我着实被吓了一跳。只见他身穿一件麻布长衫,脑袋上却扎了个道士头,配合每天在步行街装神弄鬼糊弄路人的经验,此时架子一摆起来,整个人的气质瞬间在张副所长眼中直线上升,就差叫王大仙了。 在院子里,王老头摆了一个法坛,法坛前面摆了一个七星引尸阵,有模有样,院子两侧放着十八般武器,什么刀枪棍棒,斧钺钩叉,应有尽有…… 时间差不多,他拿起一把桃木剑,喝一口水,猛地喷上去。手腕一翻,桃木剑拍在桌子上,上面放着的三枚铜钱依次跳起来,他向前挑,三枚铜钱稳稳叠在上面。 “金钱铸,生米养,七星灯照还魂路!”他口中念念有词,桃木剑一翻,三枚铜钱落入装满生米的小红碗中,剑指在空中虚画好几道符,最后一指碗中。 第181章白毛僵尸 碗中的生米被这么一指,从中心的位置开始扑哧扑哧往外喷,仿佛下面有什么东西顶着要出来。 我依照王老头的指示,从旁边的武器架子上取出一把大关刀站在旁边,他说如果用七星灯引尸成功,那么白毛僵尸就会从七星阴尸阵中出现,只要它一出现,我立马就用这沾染七七四十九只黑狗血的关刀砍了它。 随着红碗中生米不断跳动,王老头的法咒速度越来越快,最后食中二指往七星引尸阵中一点:“妖孽,还不现身!” 我打了个哈欠,说实话,这大关刀看着威风凛凛,可拿在手里面,那叫一个死沉死沉的。试着挥舞几下,不太好控制,一个字重。 一说到关刀,很多人都会想起关羽的青龙偃月刀。 其实关刀本名并不叫关刀,而是叫长刀或者大刀,是一把长柄大刀,在古时候一般用在马背上作战,用来互砍,招式有劈、砍、云、抹等等。 关键一点,这刀它够大,因此耍的时候霸气侧漏,给人一种视觉上的威慑,装饰装逼居家旅行必备…… “来了!”王老头忽然大喝一声,我连忙叫张副所长进里屋暂时避。 院子周围的墙壁顶端,事先有用一块厚厚的大黑布围起来,防止未免的人看见我们在做什么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轰动。 此时此刻,院子中央一缕小小的黑起凭空而起,独自旋转,越转越快,很快形成一个直径两米左右的漩涡,并且上下慢慢拉长。 这白毛僵尸出场这么拉风,也不知道实力怎么样,我喉咙中咽下一口唾沫说。王老头道,这黑色漩涡并不是白毛僵尸搞出来的,它虽然有点强悍但还没到能使用法术的地步。 我说那是什么? 他说,是七星引尸阵强拘僵尸的阵法。 王老头一脸得意洋洋的样子,我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高兴,学一身本事最怕的是无用武之处。他早年除了算卦之外,最精通的就是降服僵尸法术,可一直以来都没像样的僵尸给他练手,这得多憋屈。 就像身怀千亿巨款,但却被丢在荒无人烟的孤岛上无处消费一样。 “阴阳颠倒,遮!”他手里抓着六七支小黄旗,口中念咒,人一转四面八方****出去,一支支扎在围墙上的黑布上,这个先前他有说过,是用来封锁这里发生的一切声音不外传。 吼…… 一声沙哑的声音忽然响起,吓了我一哆嗦,只见院子里那个黑色漩涡中两只白色粗壮的手臂忽然从中伸出,上面筋脉交错,五指更是长着长长乌黑铮亮的指甲。 紧接着,这两只手的正主出现了。 一个浑身上下裹着破碎布条的僵尸,头上的发丝已经掉的差不多形成地中海,脸上颧骨高高凸起,面部皱纹遍布,两只眼睛就连眼白都成了漆黑色。嘴巴一张,一股黑气从中吐出,两颗长长的獠牙清晰可见。 哈哈哈哈,今日让我来领教一下白毛僵尸的厉害!王老头笑着,潇洒的迈出一步,右手持桃木剑,左手剑指从上面拂过,抖了个漂亮的剑花,一大把年纪骚包成这样…… 就连躲在里屋探出头偷看的张副所长也是一脸黑线。 做师父都这样了,我这做徒弟的怎么能丢他的脸?果断双手一抖手中的关刀,架在肩膀上,身体潇洒一转身,划出一个满月横劈出去! 只听铿锵一声,关刀砍在白毛僵尸的胸口位置,刀刃进了那么一些,不过也仅仅是可怜的一厘米左右。 王老头一脸狼狈的从地上站起来,整了整衣衫,我奇怪的问他怎么躺地上了。 他破口大骂,说我耍刀的时候好歹观察下四周环境先,刚刚甩刀时,刀柄狠狠抽了他一耳光,还好是刀柄如果是刀刃估计立马脑袋搬家…… 我大汗,自知理亏,连忙说第一次接触这种大型兵器难免有点激动紧张。他还想再说两句,一声怒吼,白毛僵尸身体用力一挺,肩膀狠狠的撞在关刀上,反作用力太大,我双手根本控制不住,刀一下子脱口而出,斜斜的扎入大厅正中央百术门祖师爷的迷你小房子正上方,长长的刀柄还在嗡嗡发颤,可见力道有多恐怖。 差那么一点点,祖师爷的房子就被强拆了。 王老头也吓了一跳,连忙向祖师爷拱手说了声弟子无能,手中桃木剑举起,也不再骚包,迎着白毛僵尸就刺上去。 传说,僵尸乃养尸地中的含怨尸体僵化衍变而生,正所谓,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但是,这人的死的时候,如果心中有怨而导致没咽下或者吐出这最后一口气,那么这一口气就会堵在胸口位置,形成怨气。 这样的胸口含怨的人被埋在养尸地中,久而久之就会形成僵尸。要灭僵尸,有两法,一强攻二智取。 强攻就是困住僵尸用火或者天雷将其整个毁灭,智取就是在没有火或者天雷借助的情况下,想办法刺破和打击,让僵尸将胸口中这股怨气吐出,只要怨气喷出,就算僵尸修为再高,也得大大折损,换做一般的普通僵尸,则直接扑街任人宰割。 但,僵尸之所以称作僵尸,字面上意思就是僵硬的尸体!它们含怨从养尸地中醒来的,更是硬的过分,这怨气没那么好释放! 王老头的桃木剑显然不是平常的街边货,此时此刻硬着天上的月光,我没有开阴阳眼也能看到上面泛着一层淡淡的红光。 剑身每一次打在白毛僵尸身上,都能飞溅起些许火花。 院子的周围全部都用黑狗血混合糯米写下一道道的镇尸符,防的就是白毛僵尸万一不敌我们,从而从边上跳出去。 当然院子和里屋相接的地方也画上了更多符阻止。 不过担心白毛僵尸会心生退意,显然是我们想太多。王老头的桃木剑虽然打的它火花四溅,可除了一些白毛烧焦之外,皮肤上砍出来的伤痕,还没有我用关刀劈的深。 王老头上了年纪,身子骨自然不比我们年轻人,跟僵尸比划了半天,一不小心,被一巴掌拍在肩膀,顿时整个人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我在法坛上抓起一把朱砂在香炉上绕了三圈朗声道:“祖师爷赐我神威,逼退阴邪!”一转身拍在白毛僵尸脸上,朱砂粉末糊的它满脸都是,青烟四起。 趁着这个空档,忙把王老头从地上扶起来。他扶着法坛气喘吁吁道:“快,快交张副所长出来一起拉福禄寿镇邪绳,这年纪一旦大了,身体就是不顶用……” ps:这几天生病吊瓶断更,实在对不起大家……… 第182章似曾相识 张副所长听见我们叫他,急匆匆从里屋走出来,王老头从法坛上抓起一把五彩绳,之所以叫五彩绳,因为它由五种颜色的丝绳编织而成,分别是青、火、黄、白、黑等五色,代表了金木水火土五行,又暗喻东南西北中方位分别青龙、朱雀、白虎、玄武以及黄龙五灵物坐镇。 在古时候,五色绳常常被在外经商、战争的人们带在手腕上,以求能避灾厄阴邪和瘟疫等无妄之灾。 不过这五色绳确实具有金木水火土的特性,根据其五行相生相克的道理,可以起到一定的保平安作用,特别是王老头手中抓着的这条! 这条五色绳被王老头用三条完整的五色绳编织在一起,一共有三个绳头,绳头拉开,绳子呈现出一个三角形的形状,他管这叫福禄寿镇邪绳。 我抓住其中一头,能隐约感到绳子上传来因为的暖流,看来王老头要对付这白毛僵尸,做了不少的准备工作。 关于这个福禄寿镇邪绳,他有事先和我跟张副所长说过一遍。 三人一人抓住一头,朝白毛僵尸扑去,五色绳的三角缺口一下将其罩了进去,同时一用力,缺口急速收缩一下子锁在腹部位置。 “吾为福仙,赐福众生,妖魔邪障皆消融!”吴老头在地上用脚尖虚画出一道符,面色严肃朗声道。 “吾为禄仙,赐官良人,妖魔邪障皆消融!”我也右脚在地上划出一道符,正色道。 “吾为寿仙,赐寿善人,妖魔邪障皆消融!”张副所长念完这句,浑身一僵,额头冷汗直冒,王老头见不对劲忙问怎么回事。 张副所长脸色尴尬道,他把先前我们教他的符画法给忘记了。五色绳捆在白毛僵尸身上不断发光,就像一条通了电的电线。 王老头大叹一口气,皱眉头咬破中指在手中结了个印:“如影随形,吾即汝,汝即吾,吾行汝行,吾止汝止!吾欲赴汤蹈火,汝随行!”念完咒,食中二指在眉心一点,脚下画出一个太极随即一踏,伸手隔空指向张副所长:“急急如律令!” 我1。5的视力不是盖的,可张副所长的瞳孔在这瞬间剧烈收缩一下,脸上浮现出一丝空明的神色,不,应该说是呆滞才对。 不过只维持了片刻,瞳孔就恢复了神采,只是这神采有点猥琐,好像……好像王老头的眼神。张副所长朗声道:“吾为寿仙,赐寿善人,妖魔邪障皆消融!”随即脚下行云流水般的画下一道符,双手拽紧五色绳,眼中那丝猥琐的神色迅速消散恢复成原本的样子。 “诶?我刚才怎么了,脑袋晕晕的。”张副所长有些诧异。 “没什么,快拉近绳子!”王老头嘿嘿一笑说道。 五色绳上面五种颜色开始快速位移,缭乱缤纷,中间三条绳子形成的三角缺口犹如三根锐利无比的钢丝,一点点勒紧,从白毛僵尸腹部皮肤中缓缓切进去。 以这种速度,相信过不了多久,这僵尸就会被我们合力腰斩成两截。 五色绳上面的光在白毛僵尸身上乱窜,仿佛一道道电光,电的它浑身乱颤,连挣扎都做不到。一声又一声痛苦的吼声随着嘴里的黑气喷出。 王老头忽然咦了一声,我问咋了。他指了指白毛僵尸的腹部,我顺着看去,只见僵尸腹部被五色绳切开的伤口上,渗出一些腥红的液体。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血! 我也陷入了诧异,僵尸之所以是僵尸,那是因为它们浑身尸体已经变得僵硬所以才叫僵尸。尸体之所以会变硬,那是因为肉体死亡,体内的血液停止流动开始凝固,加上肌肉失去活性所以导致无论是表皮还是里面都变得奇硬无比。 这样的僵尸,如果被割破皮肤,即使能流出血液,那也只能是一些黑褐色类似尸油的东西,颜色绝不可能是鲜红色,因为鲜红色代表着活人的血…… 僵尸流出红血液……真是奇葩。 王老头陷入沉思,忽然想到了什么,把手中的绳头用一支小黄旗钉在地上,转身从法坛上拿起桃木剑,又抓一大把符裹在上面,使一把剑变得黄橙橙。端起香炉摆在白毛僵尸面前的地上,口中念念有词,右手持剑,左手捏三支香一抖,香头居然自己无火自燃,缭缭白烟升腾而起,别说是张副所长看的一愣一愣,我也有点楞住。 平常我催动符,符也能自燃,不过这都因为符中有事先画符时融入的法力存在,使用时,是法力点燃了符。 这法力不同于武侠小说里面的内力,不是随便手中捏个东西就能灌输进去,更何况这香。王老头……比我想象中的要厉害不少。 他将三支香插入香炉,右手桃木剑朝下,围着香炉左三圈右三圈绕了绕,说来也怪,不见念什么咒语或者结什么手印,三支香上面冒出来的白烟仿佛受到一股无形风的引导,径直交织在一起,随后又分成七缕钻入白毛僵尸的眼耳口鼻等七窍中。 白毛僵尸开始变得更加躁动,五色绳颤抖不已,过一会儿,那七缕白烟从眼耳口鼻中钻了出来,只是钻出来之后已经不如之前那样纯白,而是带有青色。 王老头伸出桃木剑,把这七缕青烟跟卷液体的麦芽糖一样,卷成一团,伸手拿出一张A4纸大小黄表纸包裹住剑刃用力一抹。 他给我们一人一支小黄旗把手中的绳头钉在地上,打开了手中的黄表纸,脸色顿时一变。 我凑过去:“怎么了师父?” 王老头脸上的神色变幻不定,我很少见他有这种严肃的表情,知道可能有问题了。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他刚才用的这法术,其实叫做招魂现形术,是夜半招魂术的副术。 我说那怎么了? 他说,刚才想用五色绳腰斩僵尸的时候,发现其流出红色鲜血就觉得不对劲,用这术法一试,果然就试出了问题。 张副所长听的一头雾水,忙问是什么问题。 王老头说话虽然不快,但我们能都能隐约感受到他语气中蕴含着火气。他说,一般僵尸来说,它们是尸体成精,以怨为力,以血为食,体内是不存在原本魂魄的。 包括那些修炼成旱魃、飞僵的僵尸也是如此,它们修炼到这种境界,依然只是尸体成精成妖,和肉体以前的魂魄没有半点关联。 可是我们眼前这具白毛僵尸居然体内还锁有魂魄!他刚才用招魂现形术试了试,确实有魂魄,可是逼不出来,显然是被人动了手脚。 我楞道,难带这僵尸是近期新生的? 王老头点了点头,张开手中那张黄表纸。我和张副所长凑过去看,只见黄表纸上赫然有一张虚幻的人脸,这是一个成年男人的面庞,年纪约莫二十六七岁左右,一脸的痛苦不堪。 这现形术堪比灵魂照相机啊,我心中感慨中华玄学博大精深。 盯着纸上人的模样,我忽然呆住了,这人的脸好像在哪里见过……又好像从来没见过,可是从来没见过,又哪里来的熟悉感呢? 张副所长见我一脸疑惑,问我是不是认识上面的人。我把自己心中疑惑说了一遍,他揉着眉头想了想忽然说道。 一般看照片觉得似曾相识的,其实是人的脑海中有关于这人的部分记忆。 比如你和一个朋友朝夕相处,熟悉了他的模样,有一天突然遇见了他弟弟,虽然你从来没见过他弟弟,但是见到人时,还是会有熟悉的感觉。 这是因为,你从这个弟弟的身上,看到你朋友熟悉的面孔,所以才会觉得有点熟悉,但实际上根本不认识。 我一拍大腿,说是这个理。可是这黄表纸上面的人究竟是谁呢?到底像谁…… 王老头和张副所长在一旁说着什么,白毛僵尸被福禄寿五色绳钉在地上不能动弹万分,我则盯着黄表纸苦思冥想,把自己脑海中所认识的人如走马灯般快速过一遍,什么老瑜、司马紫凝、雯雯、陈浩、陈陵虹、郭易……等人一一筛选。 想的我头疼欲裂,几乎把认识的人全部都比较过,却没一个人能符合黄表纸上面的男人。 白毛僵尸被制住,比想象中的顺利的多,王老头有点吃亏,被我用关刀柄抽了一下耳光,又被僵尸拍中肩膀,在我要告辞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多骂我几句。 僵尸被我们合力搬进里屋一间空房间里面,暂时困在王老头这里。它虽然很有可能关系到某件谋杀案,但它现在不仅仅是物证、尸体、而且还是一间动不动就会杀人的凶器,放在医院或者派出所都不是一个好办法。 王老头说,他会尽快将白毛僵尸体内的怨气释放出来,到时候这种人为炼制出来的僵尸就会恢复成原本的模样,那时候魂魄也能失去束缚,拘出来一问,真相大白! 我不忘拍他几个马屁称是,王老头得意的呵呵笑道,虽然魂魄能拘出来,但也有很大的可能性上会是空魂魄,空魂魄的意思就是失去记忆的魂魄。我可能认识这个男人,还是得多想想他究竟是什么身份。 第183章再见横公鱼 在马路边上和张副所长扬手告别,我突然发现一个胃疼的事情。 我无家可归啊…… 原先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过了学校宿舍楼锁门的时间,学校这段时间突然加强防火防盗防恋爱的思想理念,给我们的宿舍楼阳台包括窗户,全部都上了一层防盗栏。 远远望过去,堪比监狱一样严实。 所以,即使我身手了得能一口气上五楼,腰不酸腿不痛。那也改变不了钻不进防盗网的事实。 提了提有点松的裤子,出门前,王老头把先前的三块玉牌都还给了我,说这个东西得我自己保管,放在他那边,总觉得眼皮子直跳。 这三块巴掌大的玉牌虽然小,但份量却很足,在口袋里带着我整件裤子使劲的往下压。 重新加紧了皮带,我从后口袋摸出银行卡,在路边的ATM机领了一千块,今夜打算在路边随便找家旅馆度过,明天再一大早赶回学校上课。 驱邪捉鬼虽然来钱快,但只要一次我提踢到铁板遇到捉不了的鬼,那就得跪。所以当务之急,除了解开夭折命格之外,还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学好技能,出来混个不错的小白领当当。 现在是午夜1点半,这条街道两边的店面基本上都已经打烊,就连出租车都没有,我的肚子发出咕噜噜抗议。 前方有个小大排档,里面吆喝声不断。 天无绝人之路,先犒劳一下肚子先,刚迈出几步,我停下了脚步,想起先前和书店老板娘孙芳容的那一段经历,我和她就是路上赶路,俩人稀里糊涂进了阴市的大排档。 为了保险起见,我给自己开了阴阳眼之后,确认所有客人以及老板全部没问题后,这才敢上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老板,骨肉相连、鸡柳、鸡排、黄瓜、金针菇、韭菜、秋刀鱼、烤茄子、鸡腿、鸡翅、鱿鱼这些都不要,来碗沙嗲面加俩卤蛋!” 老板挂着一脸黑线,用笔划掉刚才记下的一大堆东西,转身大声道:“二号桌沙嗲面加俩蛋!” 以前和老瑜一起晚上出来吃宵夜,这孙子就喜欢耍老板,刚坐下,没想到被他传染了这恶习。 这大排档和平常那种一个个蒙古包似的不同,是很多人共用一个大大的帐篷,这个时间点在这里吃饭的,通常都是一些不良少年、痞子混混、工作到现在才下班的农民工、以及我这种黑夜工作者,很少有什么正儿八经的人会半夜在这种地方吃饭。 主要一个原因,乱! 小白领小学生什么的,心理和身体素质差一点的,绝对吃亏。 老板端着沙嗲面上来,热气腾腾,香气扑鼻,很是令人食指大动。我拆开一次性筷子。 一边吃着面,一边看手机,最近学会安装软件,在上面装了个新闻软件,可以查看全国以及福建省内的一些新闻。 划动着屏幕,一条新闻标题跳入我的眼中,心中一颤。 白水市东海惊险巨型黑影,渔民称是巨人。 黑影?巨人!我面也顾不上吃了,连忙放下筷子点进这条新闻,之所以这样,那是因为我看到巨人这两个字的时候,第一时间想起的就是镇尸塔中那副巨大无比的巨石棺。 新闻内容是这样的,昨日傍晚17点10分左右,有渔民在东海捕鱼时,发现海底有异样暗流,暗流汹涌,将渔船带离原位置将近有二十多海里才结束。 船上四五名在甲板上工作的渔民亲眼目睹这一切的发生,更有拍下当时情况的照片和视频,因为当时已经黄昏时分,光线有些灰暗,照片和视频不是很清楚,只能看见海底一片巨大黑影。砖家指出,除开炒作的嫌疑,这也极为可能是因为渔民长时间在海上工作,由于过度劳累而精神紧张产生胡乱猜测。其实,这只是海底游过某种巨大鱼类而已…… 我脸上都是黑线,什么砖家……临近东海地区,差不多都是尾峰城居民,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就吃水,这里的人世世代代基本上都靠着这片海域生活,是鱼影还是怪影还分辨不出来嘛。 没有继续看砖家长篇大论分析,我径直拉到新闻最下面,下面是两张海面的图片以及一段视频。 图片上的海面上波涛汹涌,透过水,能看见海底有一巨大的黑影,这黑影由于光线以及水波的效果,有些模糊不清,如果说是巨大的人影,确实有那么一点像。 我点开视频,视频开始是剧烈的晃动,拍摄的这个人是靠在甲板边的一个围栏上,镜头抖了好一会儿这才对准海面,船头破开白色浪花使人根本看不清到底是什么情况。 大概是拍摄的人也意识到这个问题,转了个角度,镜头中猛然出现一个情况。在船头左前方未知,有一巨大的黑影在水底迅速移动。 这个黑影是实在是太快了,出现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两秒多就消失了,大概是到了深海位置,一下子潜了下去。在大黑影消失不久,又一群赤红色类似鲫鱼的鱼群游过,就是这群鱼让我深深吃了一惊。 这不是横公鱼吗? 当初我和老瑜在镇尸塔中吃过这横公鱼不少亏,后来郭易用那种特殊的匕首才能对付的了。 横公鱼在山海经中有说,生于石湖,此湖恒冰。长七八尺,形如鲤而赤,昼在水中,夜化为人。 她们应该是镇尸塔破出大洞之后逃脱出来的,这是多少年前的古代物种,要是被渔民不小心抓住,到了夜晚现出人形,那得引起多大的轰动…… 根据当初的情况,横公鱼可能是建造镇尸塔的人布下拒绝外人进入的一道防线,我这小玉牌能让她们畏惧膜拜,也不知道和镇尸塔的主人有没有关系。 关掉新闻,拿出当初在镇尸塔的小玉牌细细端详,上面原生态花纹形成的天璇二字依稀可见,整块拿在手里有一种清凉感。胸口的祖师印忽然动了动,随即恢复正常。 脚边有毛茸茸的东西在蹭来蹭去,吓了我一哆嗦,忙抬脚。发现是一只小狗,四肢雪白,脸上有黑白花纹,像极了那种出了名的二货狗,好像叫什么哈士奇来着…… 姑且叫它哈士奇吧,这哈士奇小狗见我在看它,居然通人性的后两腿站起来,前面两只小爪子搭在一起不断的拱手,模样十分可爱。 我从碗里用筷子戳起一个卤蛋问它:“是不是想要这个啊?” 这哈士奇小狗居然特么人性化摇了摇头,我夹出碗里的肉片,它又摇头。我笑了,干脆问它想吃什么,给它买! 小哈士奇竟然点点头,用嘴巴咬着我的裤管来到老板的摊边,用一只狗爪指着上面的烤鸡腿…… 我觉得这世界要疯了……如今小狗讨食还要挑……而且这么人性化。 给小哈士奇点了一个鸡腿,丢在地上,它居然狗眼一眯,眼里露出不高兴的神色,真的是不高兴的神色……用爪子指了指桌上的盘子,意思是要把鸡腿放在上面。 我把鸡腿放在上面,端在地上。这混账小哈士奇,前爪轻轻一抬,把整个盘子给掀了……掀了…… 我怒了,索性不管它,这狗估计有点精神问题,还是不要理会的好。自顾自吃着面,裤管一阵拉扯,我知道是它在扯,没有理会。 突然小腿感受到两排牙齿,以及狗嘴里传来的湿热气息,低头一看,小哈士奇已经把嘴完美无缝贴合的黏在我的小腿上,只要轻轻一动下颚,两排牙印是少不了的。 我深吸一口气,这个时候绝对要淡定,脸上洋溢起“和善”的笑容道:“狗兄嘴下留情,想要什么您尽管点哈。” 小哈士奇斜眼看了我一下,抬起一只雪白的狗爪遥遥指了指老板摊位上的鸡腿又指了指地上的盘子。 “好好,我这就给狗兄去点这个!”刚要站起来,感觉狗牙又贴近了不少,只见小哈士奇眯着眼睛,指了指椅子,靠,这年头狗都成精了,居然防止我变卦,要我坐在椅子上点。 人在狗牙下,不得不低头,我只好按照这小混账哈士奇的意思,点了鸡腿,放在盘子上端给它。它这才松开狗牙,开始狼吞虎咽的啃食起来,也不知道究竟饿了多长时间。 我环视四周,没有见到狗主人,小哈士奇看起来这么干净,不像是流浪狗啊……难道走失了? 这么坑爹的狗,反正还是少管的好。 吃着面,忽然一阵咕噜噜的声音从桌子底下传出,只见小哈士奇龇牙咧嘴,喉咙里发出平常狗生气时都会发出的那种声音。 “你又什么情况?”我问。 这小哈士奇真的是通人性到了极点,抬起一只爪子指了指马路对面,我顺着它的爪子望去,只见在马路对面的围栏里面的一棵树下,有一个女人静静的站着。 我浑身汗毛倒竖。 这女人不是楚白雪,她脸上跟刷了白漆似的厚厚一层,两只眼睛上的眉毛修修剪的十分细长,嘴唇上涂有猩红的口红,不过只涂了嘴巴中间的部分,猛地看上去有点像“樱桃小嘴。” 身上穿着一件十分宽松的衣服,衣服花花绿绿,不过以红色居多,有很多图案。 在下去,女人裙摆下露出一双穿着白色短袜脚,脚下踩着一双木拖鞋。 我恍然间忽然想起,这种造型不是以前日本旧社会的女人吗?是谁大半夜一身这种打扮站在这里,难怪狗兄会吓成这个样子。 第184章裂口女 狗兄……呸呸,小哈士奇横眉竖目瞪着这个日本艺妓打扮的女人,嘴里还不忘啃着鸡腿。 对面的日本艺妓忽然对我一点头,露出一个微笑,这一笑我头皮发麻,那是因为。 她嘴角微扬的时候,从两边裂开,嘴角一直裂到耳根处,实在惊悚的很,连小哈士奇嘴里的鸡腿都滑落在地。 原来不是人,难怪说怎么这么不正常呢。我伸进口袋,摸出两道辟邪符在手中,脑子快速思索着这究竟是什么鬼怪。爷爷的笔记上讲的基本上都是天朝本地特有的阴魂鬼怪,日本的讲的很少。 也不知道这天朝的符,能不能对付这小日本的鬼魂。 巧的是,我隔壁桌子有七八个胳膊上纹有青龙白虎米老鼠的不\良青年喝着啤酒,就着酒劲正在讲鬼故事,穿着白色背心的青年正在唾沫横飞的讲着,看样子完全沉浸到故事里面去了。 不过,他貌似知道很多鬼故事,一个接一个讲的周边顾客吓得直骂娘。 我搬了搬椅子靠过去嘿嘿嘿道:“兄弟貌似对这鬼故事了解不少,有种鬼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这背心青年听我小捧了一下,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将手中的啤酒喝干大声道:“你说,我听听。” “这样的,有一种鬼,也不知到底是不是鬼……”我一边看着站在马路对面的血盆大口日本艺妓,一边将她的模样描述给背心青年听,他听的眉头紧皱,思考了一会儿说,有可能是裂口女。 我忙问,什么是裂口女。 背心青年说,裂口女是日本的一个现代都市传说,在1979年“裂口女传说”像传染病一般蔓延,横扫全日本的校园,引起社会大众极度的不安。 一开始,这只是小学生之间流传的话题。到后面甚至有部分学生被吓得不敢独自去上学,家长们才这发觉事态的严重性,并在联络簿写下注意事项,要求老师特别留意学童们的安全,甚至演变成学校出面向警方请求协助,加强校园周边的巡逻工作,闹得最凶的地区甚至当地学校还一度被迫全面停课。 而关于裂口女的模样,背心青年说,那是一个穿着大外套,戴着围巾,手拿大剪刀,披着长头发,闷着口罩的女人。 她会通常会询问放学回家的孩子:“我漂亮吗?”如果回答“漂亮”,她就会摘下口罩,再次询问:“这样呢……?” 如果小孩回答“不漂亮”,那么她就会用镰刀或者剪刀杀掉小孩。可如果回答漂亮,她便会把小孩的嘴巴剪开,让他跟自己一样漂亮。 裂口女脖子上的那条大围巾会叠的很厚,用意就是掩盖自己那从嘴角裂到耳根的创伤。 我看了一眼那日本艺妓,她依然张开那裂到耳根的嘴巴在笑,除了这张嘴之外,身上既没有围巾,也没有手拿剪刀或者镰刀。 就在这时,它动了! 朝我们这边走过来,刚才被马路栏杆遮挡,我现在才看清,她下身的裙子一直延伸到小腿的地方,口子不是很大,导致她走起路来都是迈着小小的碎步。 我胸口的祖师印在微微的颤动警示危险的到来,背心青年和旁边的人同时打了个寒颤,说道怎么突然这么冷。 三更半夜的,这大排档上的人最起码也有四五十号人,万一这不知是不是裂口女的日本货闹起来,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背心青年脸色有些不对,站起身来,说自己喝多了有点想吐,面对马路背向众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里面装着透明的液体,似乎有些粘稠,他伸出食指沾了一点均匀的抹在两眼皮上。眼睛用力眨了眨两下,环顾一下四周,脸色猛然煞白。 显然,是看到那穿和服的裂口女人了。 他僵硬的扭动脖子看着我,眼神十分复杂,终于知道我刚才描述的鬼显然就是眼前这位。 “你,你有阴阳眼?” 我耸了耸肩没有直接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紧紧的盯着穿和服的裂口女人说:“这里人太多,你有没有办法疏散一下。” 他明白我的意思,拍了拍胸膛,说没有问题,将小玻璃瓶的往桌上一放大声道:“这里有鬼,大家快跑。” 效果可想而知,每个食客都当他讲故事讲上瘾了,背心青年虽然一身的青龙白虎纹身,但心底却不坏,急的额头冒汗,指着小玻璃瓶说,这是一瓶牛眼泪,抹上它就能见鬼,现在就有一鬼向我们走来,不逃就来不及了。 他这么一说,和其同桌子的几个混混脸色也开始慌乱起来,显然他们知道背心青年不简单。他们一个个伸手摸了牛眼泪,脸色瞬间都是一片煞白,更有胆小的,没打招呼就直接往远处飞奔。 牛眼泪本来就不多,被几个人这么一沾,一下子见了底,后面有兴趣想试试的人都没机会。 还剩下三十几号人坐着,我暗叹一声,从口袋抓出一把王老头哪里偷来的符中挑出一张阴邪现形符,夹在食中二指上轻轻一抖:“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何方妖孽,还不现形!” 符在我手上化成灰烬,不过还保持着原本符的模样,五指张开捏碎在掌心,朝近在咫尺的和服裂口女一撒。 只听一声惊恐的叫声突兀响起,裂口女惨叫着倒退好几步,脸上被符的灰烬灼烧出一点点小小的伤疤,看上去更加狰狞了。 坐在椅子上看我耍猴戏一样念咒语的人们脸上终于有了惊慌,凭空变出这么一个人来,可不是什么魔术,一个个连滚带爬四下奔逃。 老板也急急忙忙把钱筒里的钱塞进口袋,坐上边上一辆超标电动车,风风火火的走了,连摊子都不敢收。 一会儿时间,热闹的大排档,此时此刻只有我和背心青年两人站在那里,煤气炉中的火还在疯狂舔着锅底,锅里翻滚的大骨汤上时不时有面条以及一些配料上下翻滚,气味很是诱人…… “你怎么还不走?”我有些诧异的看着背心青年。他转过头来,脸上都是冷汗,苦笑道:“我是茅山术传人,遇到这种鬼怪,怎么能跑呢。” 这最近怎么茅山术传人这么多,前有刘璋艾叔侄,现在有多出这么个混混传人,难道现在的术士都已经像大白菜一样满大街都是了吗? 背心青年在刚才的桌子旁边拿出一个包裹,从中取出一个竹筒,这竹筒一面盖着塞子,而另一面则画着红色的太极图。 他左手握住竹筒,右手从包裹又捏出一张符,这符和我的很像,不过上面的符咒文歪歪扭扭,字迹十分的拘谨,似乎不是一笔画成的。他捏着这张符在竹筒的太极图上抖了好几下,一巴掌拍在上面,剑指一点。 一道细细的红光从竹筒中喷射出来,落在和服裂口女人身上,将她捆了个结结实实。 哟,还挺能干的嘛。没想到外表一副混混样,居然是个高手,既然他能搞得定,那么我也就不插手了。 和服裂口女身上的红光原来是一条细细的红绳,红绳的末端绑着一枚铜钱。 背心青年见绑住了,面露喜色,剑指虚画一道符,口中喝道:“收!”红绳迅速回收,和服裂口女倒飞起来,向竹筒而去。 忽然,异状突变,这裂口女临近竹筒的时候,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咬住竹筒的前段,硬生生的将其咬成两截。 背心青年傻了,抓着后半截竹筒愣愣的站着,连血盆大口逼到了眼前也没有闪躲的意思。 我暗叫糟糕,掏出口袋的八卦剑剑柄,随手一抖,剑身噗的一声吐出,正好挡在她们之间,一个东西掉在地上生出浓浓黑烟。 原来刚才这一剑也不是毫无收获,裂口女的鼻子被我给削了,她楞了片刻,双手捂着伤口大吼道,吼的是日语……这一句里面,我只听得懂亚美爹三个字…… 背心青年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擦去头上的冷汗,跟我道谢。 我丢出三张缚鬼符在裂口女的额头、胸口、腹部三个位置将她定住,确认无误说道:“你刚才疯了吗,怎么不躲,应急的法术呢?” 背心青年抓了抓脑袋,尴尬道,说他其实会的法术只有这么一招竹筒收鬼术。而且这一招,还是从一本茅山术破书的残页上学来的。 我满头汗水直流,只会一招收鬼术的茅山道术传人,居然也敢独自面对不明来路的恶鬼,真是勇气可嘉……傻大胆啊。 虽然定住了裂口女,但以防万一,我叫背心青年先走,他还很念念不舍,说想拜我为师跟着学两招,大有死缠烂打的趋势。不过被我连哄带骗,以下次还能见面再说为由给轰走了。 背心青年走后,裂口女身上的符变黑,没想到王老头画的符都不能多定一会儿,我急忙抬起八卦剑往她额头狠狠的扎进去! 八卦剑刺入额头,没有那种入肉的感觉,反而像刺穿了一张纸。 我再抬眼,他喵的还真是一张白纸,只不过是一张巴掌大小的人形白纸,白纸上画着歪歪扭扭的咒文,这咒文好像是用日文写的。 白纸人飘落在地,忽然自燃,烧成一团飞灰不见了。 一直在旁边给我气势助威的小哈士奇突然狗头一扭,向马路另一边的尽头望去,嘴里发出两声汪汪。 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两个人,是两个穿着白西装的人。 在这样的夜里,穿着一身白西装格外显眼,只是不知道是我刚才打斗太入迷,还是其他,如果小哈士奇没提醒,我压根就没发现。 “哈哈哈哈,很好,很好……看来没找错人,没想到如今的中国,还有能破开我式神的人存在。” 第185章原来是那张地 式神? 我心中一怔,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也难怪和服裂口女会变成一张人形白纸,原来是式神。 日本的术士有个名字叫做阴阳师。阴阳师就是整天研究阴阳两仪的存在,会通灵、会诅咒、会救人也会害人,是好是坏全看人的心性。 而只要是真正的阴阳师,那么他们身边都会有那么几个式神。“式神”这个名词是日本本土原生的还是由中国传去的就无从可考了。但“式”者,侍也。式神可以理解为是“侍神”的意思,就是侍奉其主的神怪或是灵体。 通常的式神有这么几种,犬神、犬鬼、幽浮灵、地缚灵以及一些其他乱七八糟的。 犬神是一些灵力高强的神灵,犬鬼则是灵力高强的鬼怪,幽浮灵只是普通人的魂魄,地缚灵就是留恋某个地方迟迟不肯离去的恶鬼或者怨鬼。 越是法力高强的阴阳师,收服的式神就越厉害,因为要抓式神就必须能力比他们强,只有这样式神才会心服口服,甘心和阴阳师签下认主契约。 不过在我看来,所谓的式神,其实不过是强制把一些妖精鬼怪抓来炼制成傀儡供自己利用罢了,就比如阿灵。 阴阳师通常都以自己拥有的式神数量和力量为自豪,式神比较特殊的一个地方,就是一旦认主,便可以为其主的后代继续服侍下去,一日没有解除契约,便一日为奴仆。 这俩穿白西装的脸上分别带着一黑一白的猫脸面具,做工十分的精致豪华。只不过这一黑一白是要闹哪样,黑白无常?还是黑白双煞? 我笑道:“有朋从远方来,不亦乐乎。不知道两位是朋友呢,或者,不是朋友……”搞得这么文绉绉,只是缓兵之计,我一手持八卦剑,一手轻轻探入口袋一脸轻松状,实际上是在数还有多少张符。 这黑白猫脸双煞,露面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又让裂口女攻击我,肯定不是什么好货色。 白猫面具西装男往前面走了一步,呵呵呵说道:“是不是朋友,这还要全看您的选择了……”声音十分阴柔,使我想起娃娃店老板俞越。不过眼前这家伙的普通话十分的生硬,似乎每个字都是第四声发音。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往回走,坐回大排档的椅子上,端起桌上还没吃完的沙嗲面喝了一口汤,用筷子轻轻敲击了一下桌面说:“不如坐下来慢慢聊?” 黑猫面具西装男,声音比较阳刚,不过还是一样的发音生硬,他大声道:“真是好胆子,告诉你地!我们这次地前来,是要你交出……” “慢地!”白猫面具西装男忽然伸手挡住欲走过来的黑猫面具男,发出阴柔的笑声:“就像这位朋友说的,有事情地,坐下来,慢慢聊地。” 听着他蹩脚的普通话,我隐隐感到一阵胃疼。刚刚才用式神攻击过我,现在又当做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我拿起筷子,在面前的桌子上轻轻的,看着这俩黑白双煞走过来,坐在桌子的对面。 小哈士奇还站着桌边对着他们龇牙咧嘴,这小狗挺通人性,为了避免有什么意外,我一张手臂唤了它一声,它这次没有再什么傲娇的表现,乖乖的跳到我怀里坐着。 “在中国有句老话,叫做开门见山,明人不说暗话,柳暗花明又一村。所以我们就有话直说了。”白猫面具西装男说着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意思的成语,伸手入怀,轻轻夹出一张长方形的纸片放在桌子上说道:“这里是十万元人民币,希望朋友能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已经百分百确定,这黑白双煞肯定是日本人了,生硬的发音、独特的式神,还有这乱用成语…… 看了一眼桌上的支票,我心中诧异,难道用式神打脸之后,再花钱赔罪? 见我没说话,白猫面具男停顿一下,又从口袋掏出一张支票道:“我知道十万元想买下那张地图有点少,这里还有二十万,总共三十万元,怎么样!” 地图?什么地图? 难道是小玉牌?不对啊,小玉牌怎么看也不像一块地图,他们口中说的地图究竟是什么玩意,值得花三十万元来买? 见我又不说话,那黑猫面具男坐不住了,一拍桌子,震得碗筷一颤,怒声道:“已经三十万了,你们这些支那猪地!不要太贪心,那份地图本来就是我们的,要不是被你们抢走,东西……” 白猫面具男突然低喝了一声日语,应该是在叫黑猫男的名字,似乎在警告什么,黑猫面具男的气焰瞬间萎顿了下去。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 我咳嗽了一下,说道:“这个呢,我家里其实有很多地图,不知道你们说的究竟是哪张?” 白猫面具男的手往旁边一伸,隔壁桌子上一瓶未开封的啤酒慢悠悠浮空飘了过来,他接住,用两个手指头轻轻拧开瓶盖,倒入一次性塑料杯中喝了一口说:“朋友想把事情再听一遍也没有关系地,事情是这样地。我们去年在长白山旅游时,一张地图不小心被一个老人给捡走了,最近我们终于找到他,却发现他已经死了。这才知道地图在你手上,还希望您能那个……额这个……这个全璧归赵。” 他说的轻描淡写,我心里却波涛汹涌,这地图我还真知道。 上次陈陵虹遇阴车受伤,我送她去医院时,隔壁床的怪老头送了我一张包若蝉翼的地图,一直以来,被我随手塞在行李包的小夹层中。 这黑白双煞若是没有提起这件事,我还真就忘了。 那老头当时咽气太快,我连他的名字都来不及问。不过这张地图,后来我有稍微研究过一段时间,上面的地图被白猫面具男一说,确实有点像长白山一带的山川地形,只不过岁月长流,斗转星移,曾经很多路线都不见了,平白添增了很大难度。 “您似乎想起来了,怎么样?”白猫面具男把桌上的支票推了推:“换给我们地图,这些钱就是你的。” 老头当时和我讲,这份地图里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据说还能逆天改命,哪怕五弊三缺也能化解。 地图除了记载的是长白山地形外,它的材质也十分的古老细腻,唯一三个文字用的还是甲骨文,虽然老头没说这份东西究竟是哪来的,不过不管是哪来的,都不可能是小日本的东西。他们究竟是怎么找到我这里来的? “这么多钱,实在是令人心动,可惜地图被我不小心烧掉了。” “八嘎,地图水火不溶,怎么可能烧掉!”黑猫面具男一下子站起来,浑身阴气森森,用手指着我怒道。 第186章翻脸 大排档帐篷下的灯泡有飞蛾围绕着扑腾,灯光一闪一闪…… 白猫面具男发出呵呵的笑声,拆开一次性筷子的塑料纸,撕下一小块放在嘴角不知念叨了什么东西,轻轻一弹。 薄薄的塑料纸在空中宛如轻盈的羽毛般上下飞舞,不经意间划过飞蛾的身边,下一刻……飞蛾忽然一滞,落在桌子上,只见从头部到尾部有一道细微的白痕,白痕裂开,汁液流出,一分为二。 我知道他耍这一手是想震慑我,不过我还真被惊了一下。 简直就像武侠小说里的境界一样,到了一定程度飞花摘叶皆可伤人。不过他这明显不是武功……而是一种阴阳术。 日本阴阳师起源于早期的中国,虽然那时国内也有叫阴阳师的职业,不过这个称谓并不是很流行。阴阳师流传到日本,并且广泛扩散,最后形成日本神道的一部分,阴阳道。 这个阴阳道,源自于中国百家争鸣时期阴阳家的阴阳五行学说。 阴阳五行说混合了道教咒术与密教占术,传到日本的时候。又渗透了很多当地文化,这才形成阴阳道,这阴阳道可以说是日本阴阳师的一个修行方式统称,也可以说是他们的组织。类似于我大天朝的茅山、五台山等等组织……不,我是说宗教门派…… 所以无论阴阳师使用什么咒术,都与阴阳五行脱不开关系。 虽然切飞蛾的手法用的很诡异,但我好歹是也是百术门的掌门……副掌门,说起来算是他们阴阳道的本源。怎么能认怂呢。 “朋友现在考虑好了吗,虽然你地会些咒术,可我们地两个人,一人都可以拿下你。所以,和气生财,怎么样?” 我摸着小哈士奇的狗头,引起这小家伙一阵不满,但也股不了那么多,动脑子的时候,手里不捏捏东西,实在不踏实。 那张地图不管是真的有逆天改命的秘密,还是假的有,都不能允许落入小日本的手中,谁知道他们得到之后会做出怎么样疯狂的事来。 八年的抗战告诉我们一个道理,这是一个毫无人性可言的民族,为了利益不择手段。我虽然谈不上愤青,可也不能让他们想拿就拿。 “说完了?” “说完了。” “那请回吧,地图已经烧毁了。”我耸耸肩说道。 “你地!敬酒不吃,吃不敬酒!八嘎!”白猫面具男终于被我惹恼了,阴柔的声音叫起来有些尖锐刺耳,右手成剑指,指尖紧紧贴在嘴唇上,快速念动咒语。 咒语太快,我压根就听不懂是什么内容,只知道这咒语很短,不停的重复。 忽然,桌子周围有光亮起,不知什么时候,四周地面放有一条麻绳,这麻绳交织成一个中规中矩的五芒星样式,我,就在这五芒星的中央。 我忽然想起,日本的阴阳师也融合了一些西方的文化,这五芒星就是其中之一。常常用来驱逐、震慑、防御恶灵等等,也可以布阵形成召唤阵,用来召唤一些其他东西。 五芒星的发出紫色的亮光,映的天地一片紫色。不过这在外人的肉眼看来,大排档还是大排档,地上的麻绳还是麻绳,没有什么特别。 小哈士奇浑身的毛都炸起来,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向四周狂吠。这小家伙没想到胆子还挺粗,不但没有被吓到,反而还想威慑对方。 五芒星的五个角上,隐隐约约出现五个浑身上下被白布包裹着的人形,体型有大有小。前面那个角的白布人形,忽然刺啦一声,身上布料破碎,露出一个身披铠甲,手拿武士刀的武士,不过这个武士有点寒酸,铠甲上面锈迹斑斑,腰间挂着三个刀鞘,除开手中抓着一把,剩下的是一短一长两把。 听说以前的日本武士身上那把短刀,是用来被逮住时用来切腹的。 除了一身盔甲之外,武士本身则是一副骷髅模样,看上去挺狰狞的。召唤兽啊这是,以前在电视上经常看到这种造型,现在面对面看现场版,感觉真不是一般的爽。 “我地,得罪了!” 白毛面具男靠嘴唇上的剑指一划,骷髅武士双手高高扬起,握着泛着铮亮寒光的武士刀,由上自下,劈了过来。 铿锵一声,武士刀在空出划出无数的火花,堪堪停在我的眉心十公分处,再也无法前进分毫。在刀刃的尖端处,一道透明的符慢慢显现出来,带有些许血丝。 “这是什么术,居然能挡住村正刀!”黑猫面具男惊道。 白猫面具男没有说话,剑指直直的指着我,一直在不停的默念咒语。 虽然挡住了这一刀,但我心里惊骇程度不比他们。没想到这骷髅盔甲武士的刀居然是日本有名的村正妖刀。 村正妖刀很出名,村正并不是哪个铸剑师的名字,而是室町时代到江户时代居住在伊势桑名的一群著名锻刀工匠。前后一共有三代村正,每代至少有3、4人同时使用村正为刀铭。 村正刀不止一把,每一把都非常的有名,不过以第一代的村正刀最为出名,据说刀锋锋利,死在刀下的人不计其数,因而死气、怨气、鬼气被吸纳刀中,刀而成妖。 早在这黑白双煞走来时,我就已经在桌上用筷子沾着面汤画下一道金刚护身符,为了保证护身的作用,我还刺破中指,滴了一滴血液进去。 现在的我不比往日,已经是本身拥有法力的人,所以挤出来的中指血,除了让符正常发挥催动之外,还能增添不少威力。 但就在刚刚,金刚护体符确实催动了,不过在盔甲武士的村正刀下,瞬间被击破,连半秒也拦截不下。 拦下村正刀的,正是百术门的,祖师印。 几乎是在金刚护身符破法的同时,紧贴胸口方方正正的祖师印居然刺破我的皮肤,沾染鲜血,散发出灼热的温度,一道透明符凭空出现,挡住这要命的刀。 这小日本真他娘的……还真是一言不合就痛下杀手,幸好祖师印救我,妈的…… 就在这时,一直坐在旁边一惊一乍的黑猫面具男见村正刀和透明符僵持不下,手腕一翻,一把苦无落在掌心,几个旋转,对着我脖子急速划过来。 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的我连抬八卦剑的机会都没有。 怀里一沉,一道黑白影子****出去,只听黑猫面具男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他右手握苦无的手掌支离破碎,五个手指还剩下小尾指藕断丝连。 黑白影子落在地上,是小哈士奇,只见它嘴里叼着几根手指,以及一把漆黑的苦无连忙吐在地上,狗脸上做出十分人性化的呕吐状。 好锐利的牙齿,我想起刚才小哈士奇把自己的整个嘴贴在小腿上,不由一阵后怕,要是一口下去,这辈子恐怕就得用拐杖了。 第187章江山社稷扇 “巴嘎雅路!”黑猫面具男不顾血肉模糊的右掌,左手又掏出一把苦无,弯腰朝小哈士奇刺去。 苦无这东西,是日本忍者经常使用的小型武具。形状就像一把短剑或峨嵋刺,一般是铁制,体积短小,容易携带及藏匿。这黑猫面具男身上也不知道藏了多少把,他左手一抖,手中的苦无竟然改刺为掷,黑色寒光在空中一闪。 小哈士奇看起来有点二傻,可动起来,一点也不傻,一对狗眼中泛着寒光,身子一侧,狗嘴一张接住了苦无。 黑猫面具男似乎早料到这个情况,左手不停在腰间摸来摸去,一道又一道的黑光接二连三射出,小哈士奇在地上疾走,身后叮叮当当响声不断,黑光落在地上,各种各样的暗器,什么十字镖、苦无、镖刀、金钱镖等等层出不穷。 明明一身西装那么紧,这些暗器都是从哪摸出来的?不过他的暗器虽然很多,但总能被小哈士奇一一躲过,右掌的伤口得不到及时的治疗,血液飞溅了一地。 白猫面具男低喝一声日语,黑猫面具男身形一顿朝他点点头,嗨一声,从椅子上后空翻,身子稳稳落到马路上。 小哈士奇在地上疾走要追上去,只见他左手在腰间摸出一个乒乓球大小的东西往地上一砸,一团浓重的黑烟顿时以其为中心迅速扩散开来,等到散去,黑猫面具男已经失去了踪影。 看来他并不是阴阳师,应该是个忍着。少了一人我心中长长吁一口气。 白猫面具男似乎看出我的心情,发出阴阴的怪笑道:“他不过是第一次出来实习的下任,有我在,你地,一样走不掉。” 我没有回答他,手里八卦剑一转,对着他的脖子削过去。 铿锵一声,一把黑色的扇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堪堪挡住我这一剑而连个白痕都没有,应该也是个宝贝。 这个五芒星召唤出来的式神,白猫面具男似乎没有精力再让多一个出手,导致两人只能你来我往,坐在椅子上,隔着桌子刀剑相向。 小哈士奇几次想冲过来咬他,但都被五芒星的光芒挡住。 在两人僵持之下,忽然远处有隐隐约约的警笛声响起,白猫面具男用力格开我的八卦剑道:“就用这招和你地定胜负吧!” 说着,右手剑指撤掉,双手内缚,两食指竖合,以两拇指压无名指指甲,面色严肃低声:“あ!” 我一愣,认出他手中的是不动明王印,不过这个发音是什么法咒?他下一个手印结出,立刻明白过来是什么了。 第二个手印是大金刚轮印,按照这个顺序下来,刚才第一个应该是九字真言中的“临”而这个就是“兵”,他口中念出的发音应该是日语的发音。 九字真言配合手印,能根据使用者本身发挥出不俗的威力,我怎么能让他抢先,连忙双手内缚,两食指竖合,以两拇指压无名指指甲也结了个不动明王印,喝道:“临!”心中默念:金刚萨心咒! 九字真言除了每个真言之外,每个手印也有相应的法咒,比如结不动明王印的时候,就要默念金刚萨心咒来催动。 我很快追上白猫面具男的结印速度,两人口中念出来的咒语语调虽然不一样,但意思其实是相同的,就看谁先完成手印了! “き!” “兵!” “さ!” “斗!” “た!” “者!” “か!” “皆!” “は!” “阵!” “わ!” “列!” “や!” “前!” “え!” “行!” 我和白猫面具男几乎是同一时间吼出最后一个真言,他掏出一把匕首划破左掌心高高举起。我咬破中指,狠狠涂在八卦剑的锋刃上,用力一跺脚,喊了一声起! 五芒星每个角上的式神都动了起来,不过身上的白袍没有去掉,只是动作整齐的一跃而起,飞到高空中,身形一转,头下脚上,双手平伸朝我疾落下来。 阴风不断,大排档的帐篷被刮的呼呼作响,旁边的桌椅缓慢的位移,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神剑伏魔,急急如律令!”我食中二指一并,在眉心一点,往空中一指。八卦剑发出夺目的红光,宛若一条小龙出海,从下而上,迎向那五个式神。 两者上下接触,我只觉得心脏一痛,仿佛涨的要爆炸一样,脑子里也是嗡嗡作响。刘璋艾告诉我催动这八卦剑秘法的时候就说过,如果遇上实力相当,或者压过己方一筹的敌人,很容易受到法术反噬,轻会头晕耳鸣,重则七窍流血而死。 空中红黑光芒交错,白猫面具男显然没料想到我居然能挡住五个式神的共同攻击,伸手入怀拿出刚才那把黑色折扇,哗的一声打开,扇面上绘画着江山社稷图,水墨风格浓郁的仿佛要滴出来。 扇面的右下角有一个小小的红色印章,还没等我看清楚,他将折扇一收又一张,猛地一挥,一道金光夺扇而出,气势汹涌而来,在空中幻化出各种山川水流。 浑身被这变来变去半透明的江山幻影笼罩,我虽然知道这不是真的,但四肢仿佛被各压上一座大山,动弹不得,就连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呼吸异常困难。 伸手要去抓祖师印,祖师印只是微微扬起,便被这片金光压了回去,不再反应。 “哈哈哈……中国道士,不过如此,等我将你地杀死,炼制生魂,自然能找到地图的准确位置。” 我想起来,地图所放的行李袋中,也有阿灵的瓷娃娃,当时为了防止它的阴气外泄阴气不必要的麻烦,和被人误动,我在上面布下了好几道的小阵法,难怪这孙子找不到。 他能找到我身上,应该是当初老头身上被下了某种记号,通过接触,又传到我的身上,所以才追过来。日本的阴阳师对于追踪术法的研究多种多样,不排除这个可能。 白猫面具男左手一扬,一把匕首落在手中,刺过来。 我不能动弹,祖师印也破不了这黑折扇的金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匕首快速接近,脑海中瞬间划过很多以前的事,有点像走马灯一样。 以前老听人说,人在死前总会总会想起自己的一声,这一生的所有片段都会被压缩在短短的几秒中内,用走马灯的形式重复播放。 看来,还真的特么是真的…… 草…… 匕首刺破我胸前的衣服,就要切入皮肉的时候,一个比白猫面具男更加阴柔的声音淡淡响起:“好精彩啊……” 第188章雯雯被抓 砰…… 匕首倒飞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扎入马路对面的墙壁上。 白猫面具男错愕的看着自己的手,猛然看向旁边。黑折扇中的金光收敛回去,我的身子一轻,顺着他的目光向旁边看,只见一个人坐在那里,有一杯没一杯的喝着茶水。 这是一个男人,年纪看上去不过二十多岁,扎着一条长长的马尾,垂到腰间位置,皮肤比女孩子还要白皙,特别是端茶杯的十指,圆润如玉。 抿一口茶,细长的眼睛中流溢出淡淡的光华。 居然是那个娘娘腔娃娃店老板,俞越!这大排档哪来的茶水,还有茶盘是怎么回事……这家伙自带的吗?刚才白猫面具男的匕首弹出去,是他动的手脚? 他转头看向我呵呵道:“有段时间没见了,喝一杯吗?”说着端了端手中的茶杯。 我一脸黑线,右手剑指不敢放松,因为八卦剑还挡着空中的五个式神,无奈的耸肩道:“你看我这样子,像有空喝茶嘛?” 白猫面具男算是听出来俞越和我认识,阴柔的声音一尖道:“你地!什么人!” 俞越的眉头皱了皱:“东洋人?哦……现在的叫法应该是日本人,你也想喝茶吗,可是我的茶只给朋友喝,你不是朋友,好为难啊……” “你地,找死!”白猫面具男低喝一声,手中的黑折扇朝他一扇,一道金光如流水般涌出。俞越眼睛一眯,说来也怪。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那金光到他身前七寸的位置再也无法前进,就像被一道无形的墙壁格挡一样。 他的嘴角一咧,露出一丝微笑:“打架?时而放松下筋骨也不错,被那家伙打败之后,一直没地方发泄呢。”话音未落,身形一闪,下一刻出现在白猫面具男面前,两者脸之间的距离不过十公分。 白猫面具男吓了一跳,剑指往下,空中五具式神避开我的八卦剑,疯了似的冲向俞越,与此同时黑折扇回收,扇头砸向其的脖颈。 “这山河社稷扇,不属于你们的吧,我收下了。”俞越左手抓住黑折扇,右手圆润细长的五根手指握成拳头,忽然砸在白猫面具男的面具上。 咔擦一声脆响,白猫面具男倒飞出去,身体在马路上滚了好几圈,最后砰的一声,狠狠撞在围栏上,脸上的面具出现一道裂痕,紧接着碎成两半。 面具刚裂开,白猫面具男立马撕破胸前的衣服,裹在脸上,从怀里掏出一张白色的符咒,手指一划,符上冒起黑色的烟雾。越来越浓。恨恨的看了一眼俞越,又看了一眼我:“你地,我会再来找的。”说完往烟雾中一钻,跟先前那个黑猫面具男消失的方式雷同,不见了。 我身子一软,八卦剑从空中落下,扎在桌子上。只是这么一会儿,浑身已经是大汗淋漓,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 俞越坐在椅子上,仔细的看着手中的黑折扇,突然笑了……看样子是捡到宝贝了。 我和他道了个谢,他摆摆手,说自己刚好路过,好歹我帮过他一个小忙,所以露个脸。 就在这时,小哈士奇跳到桌子上眼睛死死的瞪着俞越,龇牙咧嘴。俞越一愣,一人一狗对视了半天,忽然又呵呵呵的笑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居然流落至此……”说完向它伸手:“不然以后易主跟我,如何?” 小哈士奇狗脸上露出一副古怪的表情,摇摇尾巴,朝我走过来,只留给俞越一个圆圆的狗屁股。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了……” 我愣愣的看着这一人一狗,小哈士奇连声音都没出,这俞越居然也能听出那么多意思,是不是在唬我啊,也太厉害了。 俞越袖子一扫桌上的茶盘,茶盘也不知被装到了哪里,还真的是这娘娘腔自带的呀转身就要走,我一脸黑线,不过他好歹救我一命,于是要请他下沙县吃碗拌面。 他一直保持微笑的笑容一僵,摆了摆手,留给我一个萧瑟的背影消失在远处的拐角处。 整个大排档,只有一人一狗。那狗是我…呸,那人是我,那狗……是小哈士奇。 离开大排档的时候,小哈士奇一直跟在我身边不肯离去,实在没办法,见它一脸倒霉相,我也不忍心抛弃。 只好拿了个大黑塑料袋装起来,找了个旅社,就着过了一夜。 这一夜,睡的十分不好。 第二天醒来,我是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到学校上课,雯雯以为我被谁打了,一下课就要拉着我往学校医务室跑,说不干净治疗眼睛会瞎的。 小哈士奇被我偷偷放在学校的小树林里,在那里我偷偷给它搭建了一个很隐蔽的小窝,它那么聪明,相信学校的保安是发现不了的。 过几天,刘璋艾和治障出院了,他们顺利的找到白水市中所要投靠的那个人,那人是开古董店的,刘璋艾懂得一些鉴别古董的技巧,刚好也能多少帮上一些忙。 雯雯自从在医院里对着“昏迷不醒”的我表白了之后,似乎胆子也大了不少,每天都会在下课第一时间约我一起去吃饭。 不过每次吃饭都是三个人,因为多了一个司马紫凝,这丫头不管说啥也要凑近来参一脚。 今天也是这样…… 一下课,雯雯刚来找我,司马紫凝也来了。我有些头疼,司马紫凝这丫头该不会也是喜欢我吧,但我心里已经决定和雯雯在一起了,这么不清不楚下去,最后只怕会伤了人家的心。 快刀斩乱麻,刚好老瑜这货还没有女朋友,三人在学校外一家小吃店坐下,我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有美女介绍。 不到三分钟,这货出现在门口。 老瑜不认识司马紫凝,我们几个虽然都是同班的同学,可他上课时间基本上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就算偶尔露脸了,也是在睡觉。 所以对于稍微有点用功读书的同学来说,完全是相当于两个世界的人。 老瑜口若悬河长篇大论的自我介绍着,最后才问司马紫凝叫什么名字。当听到司马紫凝名字的时候,他愣了一下:“现在姓司马的人可是相当于国宝级人物啊,祖先不会是三国的司马懿吧。” 司马紫凝笑道:“还真被你猜对了,听我爷爷说,我们这一代的确实司马懿的后裔。” 我看见老瑜的脸色忽然一僵,随即又马上恢复了正常笑道:“司马懿好,也是个名人呢,废话不多少,点菜,中午吃多少,我请!” 不知为什么,中午这顿饭,老瑜虽然一个劲找话题聊天,可我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劲,特别是从听到司马紫凝说自己是司马懿后代后,这种不对劲的感觉更加强烈。 饭后,我问老瑜怎么回事,问了三遍,这货居然第三遍才听到,摆手说没什么,我很少看到他失神的样子,有些担心。 晚上,雯雯说要晚自习,我提前到教室里等她,可是等到将近十点多也不见她的人影,最后没办法,我拨打了她的手机,手机响了很久,最后接通了。 不过电话那头传来的不是雯雯的声音,而是一个阴柔的声音,这个声音我很熟悉。 正是前不久在大排档偷袭我的那个白猫面具男的声音,他先呵呵呵笑了几声,问我是不是在找电话的主人。 我一听坏了,雯雯的手机落在了他的手里,那么她本人岂不是也在他手里? “呵呵呵……肖明,你地只要把地图交出来,这个叫雯雯的女孩子,我地自然会放,如若不然……” “废话少说,在哪!” “不要着急,我说的是那张人皮图,你可不要拿别的假地图骗我,后果你无法承担……” “我再问一遍,在哪。” “呵呵呵,你们学校后山的附近不是有个陵园吗?三个小时候,把地图送到那里去,记住,只能你一个人自己来,这女孩子的性命可全掌握在你手里!” 白猫面具男应该是那晚被俞越的强悍吓怕了,所以强调要我一个人自己过去,我挂掉电话,脑子里思绪如麻。 雯雯从小和我一起长大,很乖巧的一个女孩,之所以会被抓。肯定是白猫面具男这几天躲在阴暗偷偷观察,发现我和她走的比较近,因此判断是我重要的人,就抓起来威胁。 雯雯,还真的是我重要的人。 白猫面具男做梦也想不到,地图其实被我一直随便放在宿舍的行李包中,只要他错开我在宿舍的时间去找,肯定能找到的。 那些小阵法虽然能隔绝行李包里面和外面的气息,但对于阴阳师来说,并不难破解。 我马上回宿舍拿了老头当初给我的那张地图,又带上所有符和术法道具,借了一辆自行车飞奔往陵园的方向。 夜里的冷风拂过脸庞,我清醒了不少,知道白猫面具男肯定不会老老实实的拿完地图就放人,肯定还有什么后招。 陵园我来过好几次了,这里毕竟是埋葬死人的地方,无论来多少次,都让人觉得浑身毛发倒竖,阴气森森。 在陵园深处的一段阶梯式坟墓平旁站着两个人,这两人一身白西装,在黑夜中十分好认,不是黑白猫面具男,又能是谁。 “雯雯在哪?”我沉声道。 第189章食言 黑猫面具男往旁边一站,雯雯的身影出现,我不看还好,一看火冒三丈。她居然被斜靠着绑在一块墓碑上。 “雯雯!”我大声叫道。 雯雯原本垂着的头缓缓抬起来,眼神就像刚睡醒的一样,看见我,嘴巴张了张,没有声音出来。 “她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只是怕她会乱喊,做了点小手脚。”白猫面具男淡淡道,他说话的声音有一股子鼻音,前几天俞越一拳打在他的面具上,不会把鼻梁骨给打折了吧。他说着,在雯雯的头发上一摸,抽出一根三寸多长的银针。 “放了她。” “可以,地图呢?” 我从怀里摸出档案袋:“在这。” “打开它。”黑猫面具男举着裹满纱布的右手,冷冷的说道。显然是怕我在档案袋里做什么手脚。 我取出地图张开:“把雯雯放了,地图就给你。” 黑猫面具男看了看白猫面具男,见其点了点头,将雯雯从墓碑上解下来后要我把地图扔过去。这想法还挺不错,雯雯没有真正过来,小日本的话完全不能信。 一阵协商。 最后决定,由黑猫面具男带雯雯过来,我手拿地图过去,在两者之间的一座坟墓旁交换。为了以防万一,我禁止白猫面具男靠近。 雯雯的脸色有些苍白,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其他。 我伸手要接过来,谁知黑猫面具男将她一拉,厉声道:“地图呢?”雯雯身上还绑着一条绳子,黑猫面具男显然拉的很用力,这妮子紧咬着嘴唇硬是没有坑一声。她见我一脸心疼,小声道:“对不起,拖累你了。” 这妮子…… 我将地图在手上绕了一圈,往旁边的空地上一丢。黑猫面具男见状,双腿发力,人一下子窜出去,在半空中的时候就把地图抓在手中,动作灵活的宛若一只豹子。 不过这短短的时间已经足够了,我将雯雯拉了过来紧紧拥入怀中,给她解了绳子。这妮子似乎被吓的不轻,精神状况不是很好,整个人软绵绵的。 “雯雯,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没事的,肖明哥。”我和雯雯第一次这样亲密接触,她的小脸上红晕一片,可嘴唇却有些泛青。手掌忽然摸到一片湿漉漉,她的背后怎么这么湿? 伸手一看,我只感觉天旋地转,刚才拥抱,紧贴雯雯后背的双手上,沾满了鲜血。连忙把这妮子转过来,只见后背上破开一道两寸左右的伤口, 从伤口流出的鲜血沾染在衣服旁边,已经有些半凝固,这伤口在我来之前就已经留下来。 “你受伤了,怎么不和我说。” “我……我不想你难过……” 雯雯的声音很微弱,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我只能扶着她靠在自己的怀里。这时,一直站在远处的白猫面具男确认了地图的真伪之后,怪笑起来:“很意外吗,这一刀我可刺的很认真呢,足够支撑到你过来。这女孩也很坚强,我原本还担心她会疼的叫出声。” 他的话,就像一根根钢针扎入我的心脏,疼,非常非常的疼。 雯雯紧紧抓着我的肩膀:“肖明哥,咱们该回去了,明天……明天还要上课呢。” 这妮子……我鼻尖有些酸楚,她不是很重,轻轻一抱就起来了:“恩恩,咱们这就去回去,先去医院包扎下。” “恩……肖明哥说去哪里,我就去哪里……”雯雯的声音更加虚弱:“这里有好多死人,也好冷……我们快走吧,灯也好暗……” 我眼中一热,泪水划了出来。以往雯雯在村子里对我的好,肖明哥长,肖明哥短的叫着,历历在目。 “咱们这就走,咱们这就走。” 她的伤口又流出了一些血液,血液顺着我的手掌,流淌到手臂,再顺着肘滴落在陵园的草地上。 我很想立马拔出八卦剑杀了眼前这俩戴面具的日本狗,但理性告诉我,雯雯现在一直在流血,不赶紧送往医院的话,后果很难说…… 刚迈出几步,脚腕忽然一紧,草地上亮起一个紫色的五芒星阵法,阵法外面,一个半透明的紫色罩子,犹如一个碗,将我和雯雯倒扣在里面。 我怒视白猫面具男:“地图已经给了,你想食言?” 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面具,阴阳怪气道:“上次你那朋友打伤了我的脸,还抢走了黑扇,这个帐,可得在你地身上结算了。这个陵园,就是你地坟墓。” 雯雯也听到白猫面具男的话,小手轻轻推着我的肩膀:“肖明哥,你走……带着我会拖累的……” 这不是电视剧,我不会说什么类似于不行,我绝对不会放弃你不管的话。 从口袋拿出八卦剑柄,剑刃弹出,刺向半透明的紫色罩子。剑尖落在上面,发出滋滋的声音,突然跳出几道电弧沿着剑身传到手臂,浑身一震酸麻。我心里一震,这是阴阳师最擅长的结界。 有几道电弧向雯雯跳过去,我急忙收剑,将她轻放在草地上。拿出一张空符,咬破右手的中指,以精血在上面画下一道锁阳符贴在她的眉心处。 这道锁阳符能将短时间内锁住一个人的生机,使其不会死去。希望能争取一点时间…… 食中二指一并,往八卦剑刃上抹出一道血迹:“神剑开锋,急急如律令!” 一剑砍向结界,划出一道缺口,可是还不到六七秒,又恢复成原来的模样。我气的直跺脚,居然是那种自动修复的结界。 白猫面具男哈哈笑道:“什么中国法术是阴阳道本源,全都是狗屎……”说着,手臂一抬,一根棍子落入掌中,这个棍子上粘有三四条的白纸,白纸成波浪状。用力一挥动,五芒星周围忽然黑气升腾,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其中,紧接着第一道,第二道,第三第四第五……越来越多。 “没想到这里的阴魂还挺多,就让这些阴魂将你撕碎葬送吧。”他一手剑指,一手用力的摇动木棍,嘴里重复着念咒,不光是陵园中,似乎远处的一些孤魂野鬼也被召了过来。 我抓出辟邪咒,用几张折成一个小人,一共做出五个,对应五芒星的五个角摆放,手中结印:“天官赐福、大吉大利、百毒不侵、百鬼不来、坐镇五方,急急如律令。” 五个小纸人从地上立了起来,每个姿势都不一样,浑身上下散发出隐隐约约的黄光,将那些孤魂野鬼逼出了一大圈。 第190章最重要的人 白猫面具男怪笑,浑身一震,白西装片片破碎,露出里面一身宽大的袍子,又从身后拿出一顶类似于黑白无常戴的那顶高帽扣在脑袋上。这一身打扮,赫然是阴阳师的经典模样,就像道士有经典的道服一样。 他从宽大的袖子里拿出一张白色的小纸人,放在嘴边念叨两句。随手一抛,白纸人在空中随风飘荡,犹如一片秋风中的落叶,只是这片落叶越往这边靠近就变得越大,到达眼前时已经有成人大小。 “哈哈哈哈……”一声凄厉的尖笑传出,白纸人见风就涨,整个膨胀起来,忽然一个身穿和服,满头黑色长发的女人,张着一张嘴角裂到耳根的血盆大口猛扑过来。 这是裂口女?不是死了吗! 来不及太多思考,一甩手,杀鬼符飞出,可是飞一半,撞在结界上燃起火花化成了灰烬。 我都忘了自己是在对方的结界中,该死…… 雯雯的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丝,不能再拖下去了,我将所有的符洒在空中,左手持剑,右手一咬牙狠狠的抓在剑刃上用力一抹,瞬间一把八卦剑红的跟血剑一样。 用剑尖在右掌心虚画了个掌心雷符咒,对着气势汹汹而来的裂口女就是一掌:“滚!” 一道蓝色的电弧从掌心窜出,打在裂口女的嘴巴里,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她整个从嘴巴到脚,撕成两半,未了趋势不减,直奔白猫面具男而去。 白猫面具男急急侧身躲过,掌心雷在草地上打出一个脸盆大小的坑洞。他的身体顿了顿,似乎被我这充满威力的一掌震惊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田边君,你我合力,杀掉这个中国道士!” 黑猫面具男原本从刚才开始就是一脸观战的模样,听到白猫面具男的话一愣,不过也没多问,整个人在地上一晃,瞬间朝我冲了过来,左手一道银光闪亮,赫然是一把带着锁链的锋利镰刀。 趁着白猫面具男还没将那五个式神放出来,或者说他暂时还没有能力放出来。我举起沾满血液的八卦剑,脚下踏着七星步,一个掌心雷轰开结界。 腥红的左手结印,在眉心一点:“百术归宗,弟子肖明今日遇强敌,愿折阳寿,请祖师爷赐我神力,急急如律令!”将手中的八卦剑,狠狠的掷出,剑神本身就红,经过法术加持,更是红的发亮,如雷似电般窜向白猫面具男。 他显然没料到我这一出手就是大招,想像刚才一样侧身躲过,但八卦剑早已以他为目标,就算侧身也没用! 噗嗤一声,利剑入肉的声音! 黑白猫面具男都愣住了…… 特别是白猫面具男,他的身体还保持刚才闪躲的姿势,八卦剑正扎在他的最胸口位置,那里,也是心脏的位置! “野木小姐!”黑猫面具男大叫着冲过去,扶住他。那个白猫面具从男人的脸上滑落下来,没想到面具下面,居然是个女人,我一直以为是男人。 在日本的传统中,阴阳师一般是男的,女的话,都称之为巫女,衣着是白上衣,大红裙的那种。 不过我没时间想这么多为什么,结界已破,当下抱起雯雯快步往陵园的门口跑去,背后传来一声怒吼,只见那黑猫面具男紧追过来:“还我野木小姐的命来,支那猪!” 我手掌一伸:“归位!” 远处扎在那个女阴阳师身上的八卦剑自动抽出,倒飞回到手中,黑猫面具男闪身躲过没能削到他,为了秒杀女阴阳师,我腹部里的法力已经消耗一空,没办法再来第二下,只希望能尽快到人多的地方。 抱着雯雯,她背部的伤口虽然不大,但显然那女阴阳师用了什么歹毒的手段,血液一直保持在半凝固状态无法结疤,一点一滴的渗出来。 眼看和黑猫面具男的距离越来越近,我的额头满是汗水。 雯雯微微睁着沉重的眼皮,看着我:“肖明哥,这里的灯好暗啊……我都有些看不清你的模样了……我想先睡一会儿……到了,到了你再叫我好吗……” 我的眼泪滑落在雯雯的脸颊上,她的睫毛一抖,似乎感受到了:“肖明哥,你是不是哭了啊……看来,雯雯在你心中,一定很重要了……” “恩,非常的重要,一直都很重要,只要你不要睡着……我什么都愿意答应你……” “真的吗……肖明哥,你不知道……其实……其实我的心里也一直都很喜欢你……不是兄妹的那种,而……而是那种男女的……我好……我好困……你也喜欢我,我真很……开心。” 眼泪,在她的脸颊上开出一朵又一朵的透明小花,可她的声音虚弱到,我有些听不清……只能不断的喊着:“你不要睡着……” 雯雯慢慢闭上眼睛,就像累极了,单纯的睡熟了一样…… 我的脖子边出现到银色的寒光,那是镰刀的末端,黑猫面具男的面具,出现在我脸边……透过这张面具,我能感受到里面的深深杀意,小日本……我蔑视的与他对视,冷笑…… 就算无力还击,哪怕一个眼神,也不能让他好受…… 铿锵! 一道劲风划过脖颈,黑猫面具男的镰刀被弹开,他抓住末端的锁链,挥舞着镰刀再次向我砍来。 又一道劲风袭来,镰刀再次弹飞。 一个人影从远远跑来,一边跑,左右两只手挥舞之间,一道接一道的寒光闪烁着飞过来,打的黑猫面具男节节后退。 陵园的路灯映出这个人的模样,居然是老瑜,他怎么知道我在这。 老瑜气喘吁吁跑到我身边,按着我的肩膀道:“卧槽小明,你大半夜跑到这里居然是为了单挑,也不跟我说一样。” 我神色有些黯然的看着雯雯:“帮我一件事。” “什么事?”老瑜第一次见到我这么严肃,下一刻目光落在雯雯的身上,脸色一僵,用手在其颈动脉处摸了摸,忙问这是什么情况。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抱着雯雯往外走:“你帮我杀了这个日本鬼子,谢谢你。” 老瑜上次在地基古墓中展现出来的身手能力,我是看在眼里的,一个人单挑三四具身手敏捷的僵尸,已经打赢这个黑猫面具男不是什么太大问题。 老瑜沉默了一下,右手掌心揉动,传出哗啦啦声音,原来是一把硬币。刚才银光闪烁,就是这个东西。 他说一定帮我办到,我将手中的八卦剑丢给他,这剑已经用我的精血开了锋,短时间内堪比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 “对了。”老瑜突然道:“雯雯的脉搏还很微弱,手脚快点,可能……有机会。” 听到这话,我整个人都恢复了些许精神,深深看了他一眼,用左手的鲜血在手脚上画了神行符,这是模仿王老头给我的那些祖师爷灵符画的,试过几次,确实能提升人的速度。 剩下的符,我忘了带出来,只能自己画应急。 我骑着自行车,一直骑到大马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司机见我一手鲜血淋淋,雯雯又面色惨白,拒绝让我上车。 我一拳砸碎车窗玻璃,扬言拒绝载客就杀了他,他这才硬着头皮让我上了车。 医院,我随手丢给司机几张钞票,抱着雯雯便往急诊室跑。 雯雯像一具提线木偶一样,白皙的手臂在空中晃荡……我强迫自己,不要将她此时的状态和死亡联想在一起。 医生初步检查了雯雯的伤口,还有身体其他基本情况,说是失血过多引起的休克,好像身体还中了毒,这毒在仰止伤口处血液的凝固,而且还有很强的腐蚀性。 急诊室大门关上,门上亮起了红灯。 我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眼睛直直的盯着这红灯,很希望它能赶紧变成绿灯,绿灯之后,医生护士能走出来,笑着跟我说,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一切正常……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我以前总觉得,时间流逝最慢的时候,应该是初中老师下课后又拖课的那几分钟,现在我才知道,除了那之外,还有急救室外的时间……流逝的也很慢。 慢的让人心塞,慢的要心肌梗塞…… 等待的过程中,有警察到来,警察是被刚才的出租车司机带来的,他说报警说我暴力毁坏他的车玻璃门,而且还弄的车椅上都是鲜血。怀疑我是个行凶伤人的坏人。 警察们以为碰见个大案子,急匆匆赶到医院要给我扣上手铐,要带我去做笔录。 雯雯生死未卜,我没有心情陪这司机的丰富想象力去走一趟警局,从钱包里抓出所有现金塞到他口袋里,当做是赔他的车玻璃门。 司机不依不饶,说车玻璃不好配,我这区区几百元完全不够,要我赔他两千元。在我要发飙之前,来的警察中其中有一个认出了我,问我是不是认识张副所长,我点头称是。 他又问了我名字,我回答了。他一脸崇拜的看着我,说听张副所长说了,我是一个大隐隐于市的奇人,如何如何了得,现在总算是见到了真人。 看他的样子,我不觉得他是因为我是什么什么人而兴奋,倒是因为我和张副所长走的比较近,所以才这么客气。 就在这时,急诊室的红灯变绿灯,门打开了。 护士推着一辆挂有吊瓶的小推车出来,上面躺着的正是雯雯……我连忙上去询问她的情况,旁边的警察知道我有要紧事情,说有什么事情随时可以打电话找他们,便走了。 第191章过阴 “医生,她怎么样了?” “这个……病人的伤口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感染的毒素非常顽固,我们尝试了很多种解毒方法也……” “我只想知道……她怎么样了?” 医生看了推拉车上的雯雯叹了口气道:“虽然我们成功仰止了这种毒素扩散,可要等到完全清除,还需要一段时间……清理毒素最少也要三天时间,病人我怕……是四十八小时了……” 我的脑子里轰的一声,整个人就像被电击了一样,身体都不属于自己的一样。 好半天才恢复归来,抓着医生的衣领大喊道:“你们不是医生吗,为什么救一个人也不行……” 旁边的护士见我情绪激动,急忙上来拽手臂,其中一个的话惊醒了我,她说。我这样大喊大叫,会影响雯雯的病情加速恶化…… 病房里…… 吊瓶软管中的药水在一滴一滴的落下,顺着另一条管子缓缓输入雯雯苍白的手背中,她的手是这样的冰冷,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无论我怎么样哈气,轻揉…… 医生告诉我,这四十八小时内雯雯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如果她的意志足够坚强的话,撑过七十二小时,也就是三天的话,那时候毒素完全被吞噬,那才有转机…… 趴在床边,静静的注视着雯雯的脸,一刻也不敢睡。我害怕她要是突然醒来,一个人会害怕…… 老瑜的电话打来,他告诉我,那个黑猫面具男跑掉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我说没有关系,他跑不掉的。 等待的时间让人如此痛苦,时间过去每一秒,都像一把小小的刀子在我身上狠狠削下一块肉片。 我突然很讨厌命运掌握在别人的手中的感觉,特别是这种等待,等待雯雯的意志能坚强一点,等待虚无缥缈的奇迹会发生…… 奇迹,希望。 我要它发生,它就一定要给我发生,没有几率,没有可能,而是一定! 我右手结了个安魂指,点在雯雯的眉心,轻轻撑开她的眼皮,只见其瞳孔上浮现出一道淡淡的影子,心中猛地一颤。 人有三魂七魄,安魂指的作用除了能安定魂魄之外,还能使人的三魂七魄的影子在瞳孔浮现。 雯雯眼眸中,七魄天冲、灵慧、气、力、中枢、精、英都在,唯独天地命三魂少了地魂。 一个完整的人,必须拥有三魂七魄,少了一个都是残缺。 更何况地魂就是人的自主意识,没了它,就算其他魂魄都在,那么人也不过是一具活着的植物人,没有任何意识,不会痛,不会哭,只是单纯的活着。 我不会算卦,算不出雯雯的地魂去了哪里,就算用夜班招魂术,也行不通。这个法术对应的是人的整个魂魄,我在招地魂的同时,恐怕会将雯雯的剩余魂魄拘出体外。 我拨通王老头的电话,告诉他今晚发生的一切,然后请他帮忙卜算一下雯雯地魂的去向。他当场手指掐算,手指掐算之后一阵沉默。 我问他算出结果了没有,他没有告诉我答案,只说地魂可能找不回来了。 我能听得出,他其实已经算出了雯雯地魂的去向,只是不愿意告诉我。 便说,他不和我说,我会去寻找郭易算。 王老头扭不过我,叹了半天气才跟我说,雯雯的地魂处在一个幽冥之地,这个地方极为可能是阴间,她的魂魄,应该在黄泉路上准备去投胎。 我觉得王老头是在骗我,雯雯七魄没有散,那么肉身就没有死亡,哪有可能地魂独自脱离去投胎的。王老头在电话里沉声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有例外的,地魂,我是绝对找不回来的。 看着雯雯躺在病床上的模样,我捏了捏拳头,又松开,和王老头说,就算雯雯的地魂去了黄泉路,我也要将他追回来! 《符百术》中确实有关于过阴的办法,过阴的意思,就是进入阴界走一趟。 王老头着急了,在电话里大声劝我别做傻事,说阴间不像其他地方,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留在那里,做了死鬼。 我心意已决,挂掉电话给老瑜发了条短信,让他过来帮忙先照看一下雯雯。 在我刚走出医院的时候,王老头电话又打了个过来,问我是不是真的下定决心要去阴间。我说是,他今晚似乎非常容易叹气,哀叹一声之后说:“好吧……既然你都这么决定了,我这个做师父的不帮你一把也不行了。” 我有些意外:“师父你……” 王老头苦笑道:“要布置过阴阵法,需要很多注意事项,而且一人过阴,最起码还需要一人护法。你个小兔崽子年纪轻轻就想玩这么大,毛手毛脚,就怕刚进阴间就丢了性命。” 有些小感动,但时间不等人。我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王老头家中,到的时候,只见他把大厅中除了祖师爷的神坛之外,全部搬空,地板上点满了红白蜡烛,每隔几支蜡烛就有一面写满符咒的白幡。 幡是一种用竹竿等长物挂起来的长方形旗帜,我平常用的都是小黄旗,看到用幡的还是第一次。 整个大厅挂满了白布,有种淡淡的阴森味道,像是在给谁送葬。我走近一看,在数十支白幡后面,居然还真的有一副棺材,这棺材崭新无比,油漆味有些刺鼻。 王老头见我有些惊讶,无奈的说道:“这副棺材,原本准备老子挂掉的时候用,没想到倒要让你小子先试试了。”他的神色看起来有些黯然。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故作轻松的笑道:“您要是讨厌亲爱的徒弟我占用了棺材,等徒弟我回来,马上去棺材铺给你定做一副全水晶棺,想滑盖还是直板随便挑!” 王老头被气笑了:“你这小兔崽等下过阴,一定守住心神,别特么做了冤死鬼,百术门后继无人,老子去哪再去找个徒弟?” 时辰已到。 按照王老头的指点,我浑身脱光了衣服,任其在身上画满各种各样的符咒,他说,阳人到了阴间,就是普通人一个,就算在阳间是术士,在阴间也会法力全无。 他画的这些符,就是把我丹田中的法力,强行封印一些到魂魄中,危机时刻可以施展一些法术解围。 第192章黄泉路 我想起在陵园里遇见的血竹鬼童,问王老头,当时我被其拉进了什么冥界,为什么还能释放法术。 他说,阴间其实只是冥界中的一部分,只是这部分被阴官掌管着,所以这片区域就有了规则限制。 相当于如今的地球上有很多国家,每一个国家都有自己法律限制着自己和外来的人,而在这些国家以外的地域,,例如太平洋之类的就是无主之地,那里是不受太多限制,所以就算有术士闯进去,一样可以使用法术。这个太平洋,就是阴间以外的冥界。 原来是这样,我一直以为阴间,就是整个冥界,经过他这么一说,世界观顿时又拓展了很多。 穿上事先准备的寿衣,在王老头的千叮咛万嘱咐下,我躺进了棺材。他合上棺材盖,怕我会闷死在里面,他在上面用用长钉在上面打出了好几个窟窿最为气孔。 棺材里很狭窄,一片漆黑,那几个小七孔仿佛夜空之中的稀疏几颗星星,隐隐约约的亮着光。 王老头念咒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从最先前的模模糊糊,到清晰,到犹如在耳边低语。声音明明这么清楚,我却怎么也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眼皮越来越重,合上…… 一阵风吹过…… 我打了个寒颤,睁开眼睛,眼前不再是棺材内的漆黑,而是灰蒙蒙一片。 我环顾四周,无边无际的草地……前后左右都是,看不到尽头。身上穿着那件王老头给我的黑色寿衣。只觉得脚下微凉,原来自己踩在一条浅浅的小溪上面。 这条小溪有些泛黄,但给人的感觉并不恶心。冥冥之中,它给我的感觉,似乎是在引路,引导着我走向未知的前方。 天空灰蒙蒙的,没有太阳,不过亮度足以用来看清周围的一切。 前面似乎有人影晃动,“前面的人等等!”我踩着浅黄色的小溪追过去,这个人影十分瘦弱,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西装,我走近吓了一跳。 这人歪着脑袋,脖子诡异的扭曲,后脑受处有些破裂,一些红白之物清晰可见。是个中年男人,他看了我一眼:“你叫我?” 我盯着他的后脑勺的豆浆……不,是脑浆愣了半天。 他不耐烦道:“看什么看,没见过跳楼自杀的吗,没事的话我要赶去投胎了。” 我知道自己失态,急忙道了个歉:“这个,不好意思,我是新来的,你能告诉我刚死的人都要去哪里,又要往哪里走?” 这个自杀鬼疑惑的看了我一眼说,难道我死的时候不是鬼差带来的吗,怎么他们什么都没告诉我。 我尴尬的笑了笑,自己是不小心走到这里的,没有鬼差带领,所以什么也不知道。 他挠了挠后脑勺的裂缝,哦了一声,指着脚下的这条浅黄色溪水说:“看到这条小溪了没有,咱们现在走的这条就叫做黄泉路,只要顺着黄泉路一直走,就能到奈何桥了。那里会有人告诉咱们怎么走的。” 我连忙道谢,心道,原来黄泉路真的有水啊,不过不是说黄泉路两边火红一片,只有漫山遍野的曼珠沙华吗,怎么? 就在我抬头的时候,再次愣住。 以黄泉路为分界线,两边原本都应该是绿草的地方,全部长满了火红色的小花,纯粹的花朵,没有一点点的绿色的叶子。 又一阵风拂过,远处的曼珠沙华飞起几朵,我抓住空中一朵,这花如龙爪,具鳞茎,形如洋葱头,很娇小,轻轻一捏,花瓣就会脱落。 传说,这是接引之花,专门指引魂魄前往奈何桥的使者…… 自杀鬼在前面呼唤,催促我赶紧走。 我这才恍然醒悟,丢掉曼珠沙华,快步跟上去。这一路没有看到雯雯,她可能已经走的很前面了。 黄泉路真的很长,我不停的跑,这一路上有很多魂魄在慢吞吞的赶路,有大人有小孩、有男人有女人,有衣着华丽的、也有衣衫褴褛的,无论是贫穷贵贱,此时此刻走的全部是一条路。 前方传来流水声,阴间的一切发生的都很突然,就像先前的曼珠沙华一样,明明原本不存在,我一想,它就出现了。 此时此刻,一条大河拦住了前进的去路,犹如一条巨龙横卧在眼前。水流湍急,而且腥红无比,在水中隐隐有一些鬼脸时隐时现,有狰狞,有怨恨,有不甘、有悲伤…… 王老头和我说,阴间有一条三途河,这条三途河又叫奈河,河面上有一座拱形的木质小桥,这座桥就是奈何桥。据说心术不正的人走在桥上,会感觉桥面剧烈晃动,人就会摔下桥去,落入三途河之中,和那些孤魂野鬼互相撕咬,受尽磨难。 我心中一怔,桥上有个身影十分眼熟,这个身影恰好这个时候回了一下头,她的身边站着一个老太婆,老太婆手中端着一个瓷碗,不知在说着什么。 这个身影不是别人,正是雯雯,她看见我的时候,也愣了一下,眼中满是不敢相信。 我一路狂奔,踏上奈何桥的时候,明显感觉桥面一抖,开始左右倾斜。我本来就是来抢雯雯地魂回去,也算的上是心术不正之人,奈何桥果然有反应。 桥下的孤魂野鬼露出一张张狰狞的面孔,期待着我落水的那一瞬间。 我哪里能如他们愿,进棺材的时候,王老头在我手心画下定心咒,此时只要捏手印念口诀,过奈何桥并不是什么难事。 王老头诚不欺我,奈何桥果然慢慢恢复了正常,三途河下的恶鬼们咬牙切齿,哀嚎连连,大概是在抱怨我为什么不会被抖下来。 我来到雯雯身旁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道:“走,跟我回去!” 雯雯像个木头人一样,呆呆的看着我:“肖明哥,你怎么也死了……肯定是我连累了你,都是我不好……” 我哭笑不得,这丫头上了奈何桥都还在挂念我的事情,没有时间太多解释只是把她的手臂捏的更紧:“我没死,这就是来带你回去的。” “可是我已经死了……真的能回去吗?”雯雯一脸忧愁。 “没事的,医生正在抢救你,只要意志坚定,一定没问题的。”我一边解释,手中结了好几个印,一指灰蒙蒙的天空心中默念:“师父,我找到雯雯了!” 很快,王老头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好,比我想象中的要快,等下你们会看到一束白光,跟着它走,就能回来了。”说完一阵铃铛声响起……远处的天空破开一道缺口,一束白光射了下来。 “小伙子,这人死不能复生,就算你抢回魂魄也无济于事,放手吧……”一直站在桥边的老太婆突然开口说道。她的身边有一个小小的灶台,灶台上有一个大黑锅,锅里面白雾滚滚,有点像在烧开水。 这应该是孟婆汤了…… 下来之前,王老头在我的棺材前面插入三支香,这三支香就是我下阴间的时间,我必须赶在香烧完之前回去,否则时辰已过,他就算想尽办法也召不回我的魂魄。 我直接无视了孟婆的话,拉着雯雯转身就朝着白光的方向跑去。 雯雯跟在我的身后一边跑一边问:“肖明哥,我真的还没死吗,可是……” “没什么可是,我说的话你还不信吗,你的身体躺在病房里还在抢救呢,现在的你只是一丝走丢的魂魄而已。” 雯雯一下子抱住我的后背:“真是太好了,刚才那老婆婆要我喝汤,说喝下汤后,就会忘记世间的一切,我真的好害怕会忘记你……” 我刚想再说什么,眼角余光扫到后面,只见一群身披盔甲,手拿长枪的阴兵在空中漂浮过来。 是追兵! 我将雯雯护在身后:“你快跑进前面的白光里,我后面就来。” “不要,我们要一起走。” 我在掌心画了一道符,严肃道:“傻丫头,这种情况就别说这种台词了,电视里一般都是这话拖延时间,才被坏人追上的,你赶紧跑,我后面就来了。” 雯雯被我绕来绕去说晕了,看我这么有把握,把头一点,转身就往后面跑。 白光其实距离我们近在咫尺,我将符封印着的法力汇聚到手中,口中大声念诵。 “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登山石裂,佩带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 杀鬼咒出,掌心的符一片炙热,用力往前面一掌,符脱手而出,打进阴兵中,将其原本整齐的队形,打的东倒西歪。 我暗叹一声可惜,转身就跑,没想到法力在阴间受到这么大的限制,平日里只是这招,最起码也能重伤一般的恶鬼。 脑海中,又响起铃铛声。王老头急促问道:“好了没有,快没时间了!” 我应了一声说到了,闪身钻进白光。顿时周围狂风大作,我和雯雯的身体开始慢慢升腾。 远处的阴兵中突然窜出两个人急速而来,我仔细一看,吓出一身冷汗,这不是牛头马面吗,怎么这两位凶神也在。 第193章阴兵围剿 牛头冲在最前面,手中的锁链就像活了一样,犹如一条长长的黑色席卷而来…… 铃铛声响起! 锁链触碰到白光,瞬间折返回去,下一刻,我和雯雯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 像是睡了很久,我再次醒来,王老头的面容映入我的眼帘,他一手撑着棺材盖,一手抓着一只铃铛,在阴间的听到的铃铛声,应该就是他摇出来的吧。 “师父,雯……”我张了张嘴,发现喉咙很干,声音沙哑的可怕。 “别急着说话,先把这个喝了吧。”王老头手指在我胸口点了几下,端过来一碗橘黄色的汤水,水温刚刚好,我使劲抬起身子喝了一口,苦苦的,是人参熬制的。 王老头捏出一张红色的符咒,贴在我的眉心,用力一抽,我顿时觉得自己整个魂魄都快被这张符给洗出来。 他捏着这张符,手一抖,化成灰烬,一点淡红色光漂浮在空中,接着,从旁边拿过一盏小小的白灯笼,这灯笼我很熟悉。正是招魂引路灯,不过王老头扎出来的这个更小,更精致。 他说,从我体内抽出来的就是雯雯的地魂,他把我们从阴间招回来的时候,雯雯也一起进入了我的体内。 我艰难的坐起来,就像刚参加完一场马拉松长跑一样累。王老头告诉我,他虽然没去过阴间,不过听我师祖说过,阴间的限制很多,特别是对于我这样肉身还没死的生魂,限制更多。 每一个过阴人还阳之后,都少不了要大病一场。不过我们百术门的过阴阵法是自主研究出来的,从阴间回来,最多身体会比较虚荣一些。 我揉揉有些僵硬的肩膀把寿衣换下来,问他接下来怎么办? 王老头说,雯雯的肉身还活着,但是地魂已经去过阴间,过不了一个小时,地府就会有阴差过来拘魂,如果不能在这之前还魂的话,即使是阳寿未尽,也一样会被勾走魂魄。 我一听,这还了得,撑着身体披上外衣去接招魂引路灯,必须赶紧还魂。 王老头拉住我,往我嘴里塞了一颗药丸。药丸很腥臭,不但没有入口即化,而且还硬的跟石子似的。他食中二指一并,在我喉咙处一弹,又在后背一拍,这颗石子似的药丸下了肚。 “别紧张,这是我炼制的气力丸,会短时间内补充你的体力。”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过一个小布包收拾东西。 我诧异的问他这是干嘛。 王老头一边装着东西一边说道,我强行把已经上奈何桥的雯雯地魂抢回来,等下过来的阴差可不是普通角色,所以他要和我一起去。 听到这话,我心中有些酸楚,给了他一个拥抱。 说实话,从认识王老头以来,我除了一直在给他找麻烦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事情。他偶尔发发牢骚,可还是死义无返顾的帮我。 我紧紧的搂着他,忍住眼眶中的湿润,说了声,谢谢师父。 王老头的身体一颤,转身用那长满老茧的手拍拍我的肩膀,一眼不发把招魂引路灯塞在我的手里,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说:“好好把百术门发扬光大……别玩煽情路线……” 我一抹眼角的痕迹,用力点头,第一次郑重其事的说了声,是! 从走出院门的那一刻起,我心里已经无法再叫他王老头,而改为,师父。 在出租车上,我看见师父这次的包裹里塞着很多东西,五花八门,竟然连纸钱都带上了,就是那种印着天地银行,随便一张面额都吓尿人的钱币,专供死人使用。 在爷爷的笔记中有记载,人死之后,有很多是不能马上进阴间投胎的,需要排队,死的人实在太多,所以动不动领个几万号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对于那些阳寿已尽的魂魄,阴间在冥界又划出一块区域,这块区域称之鬼城,鬼城很大,能容纳上亿的魂魄,那些还不能马上投胎转世的鬼魂,便全部被集中在这个地方生活,等待投胎通知,然后再去黄泉路。 有了生活,就有了货币流通,阳间烧的纸钱在这里就能用了,只不过面额太夸张,导致通货膨胀。几千亿只能买个纸人丫鬟。 在车子快到医院的时候,老瑜突然打电话过来,电话刚刚接通,一阵刺耳的电流声传出,紧接着嘟嘟嘟一阵忙音,然后断线。 我再回拨过去的时候,只能听到机械的系统播音员:“您拨打的用户暂时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我看着手机发呆,师父问我什么情况,我将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他暗叫一声糟糕,说阴差可能提前到了,我的朋友有危险。 一遍催促着司机快点,我心中暗暗着急,随身老瑜这小子不知道从哪学来一身了不得的身手,可他不会法术,却是个事实,现在只希望那把还留在他那里的八卦剑能拖延一段时间了。 司机在我催命似的催促下,终于赶到了医院。 一下车,我就要往里面冲。师父伸手拦住,指了指医院楼上。我抬头望去,平静如常,什么也看不到。 他拿出两片经过炼制的柳叶在眼前一擦,我这才知道自己忘了开阴阳眼,此时此刻的整栋医院的三楼被一团浓重的黑雾笼罩着,很像火灾时候冒出的浓浓黑烟。 师父说,这黑雾是很浓重的阴气,不管是什么样的恶鬼厉鬼,都不会拥有这么浓重的阴气,因为一旦出现,就会被阴间察觉,然后派阴兵来剿灭。 我问那是什么? 他说,是至少不下十个的阴差,而且职位还不低。说着,从包里拿出柚叶将两人浑身上下擦了擦,有抽出两张符贴近胸口放置。 这个符我知道,隐身符,不过只对于阴魂鬼物隐身的符咒,普通的活人,还是可以看到我们的。 我和师傅穿过医院的大厅,在进入二楼的一瞬间,浑身的鸡皮疙瘩。 阴阳眼中,二楼每隔个几十步就站着一个浑身冒黑气,手拿长枪,穿着盔甲的阴兵。他们实力似乎不弱,我走过其身边的时候,其中有几个还疑惑的张望一下。 越往雯雯的病房走去,阴气就越来越重。 第194章牛头马面 站在病房门前,我深吸一口气,还没等伸手,门突然自动打开。 里面站着三个人,准确的说,应该是两鬼一人,一人是老瑜,两鬼是牛头和马面。雯雯的床位不知道怎么回事,被移动到了里面靠墙位置。 老瑜气喘吁吁的站在床前,左右手握着两把剑,一把是八卦剑,另外一把我也认得,是当初在他介绍的公司附近那建筑工地底下明朝墓穴中得到的无名古剑。 他身上遍体鳞伤,衣服没有任何损坏,但却有一条条的血痕,开来,刚才肯定有经过一场打斗。 我们急忙走到老瑜身边,只听门哐啷一声关上。马面冷哼一声:“雕虫小技,也能掩人耳目?”我心中一惊,原来他们能看见! 师父听到这话,干脆从怀里拿出隐身符,双手一抱,笑呵呵的说道:“在下百术门掌门王二犬,也就是孽徒肖明的师父,给二位勾魂使者陪个不是,呵呵呵……” 马面的眼睛一眯:“百术门,没听过……肖明私闯地府抢走魂魄,严重的扰乱阴阳秩序,现在我们要将他带到地府审问,你可有意见?” “哦……”师父呵呵笑了:“这个我是自然没意见,只不过有一个小疑问。” “什么疑问。” “正所谓人鬼殊途,阴阳两隔,不知道这阴间主管阴魂,还是主管阳人?” “阴间自然是管阴魂!”牛头道。 师父又道:“阳间人翻了错误,是不是要等死后,下地府的时候再接受惩罚?” “不错!” “我徒弟虽然是闯了一下地府,不过情有可原,况且他还没有死亡,二位这就急着趁他阳寿未尽,草菅人命带走?” “强词夺理!闯阴间,带阴魂,已经违反了阴阳秩序,如若不管不问,地府的威严何在,不管你怎么巧舌弹簧,今夜唐雯雯的地魂和肖明的魂魄,都必须带走!” “放屁,什么阴阳秩序,雯雯的阳寿未尽,不过是遭人暗算,地魂才会误入黄泉路,你们眼中还有生死簿?还真在维持阴阳秩序?”我一指躺在病床上的雯雯身边那心电仪器:“心脏还在跳动,这就是活着。” 在说话间,我拿出招魂引路灯,拔下灯芯,轻轻按在雯雯的眉心,红光一闪,地魂缓缓的渗透进去,只是片刻时间,她苍白的面色恢复了不少红润。 马面的脸色铁青,他双手一伸,一把三叉戟出现掌中,指着我们:“多说无益,私闯阴间就是挑战地府威严,有什么事,到阎君面前说去!” 师父脸色一变,喊了一声小心,袖子中一支金钱剑落入掌心,剑指在上面一抹开锋,堪堪挡住马面迎面刺来的这一下。 强烈的冲击,引起剧烈的阴风阵阵,窗帘在狂乱的舞动。 老瑜把八卦剑还给我,身子一软坐在地上,拿出根烟抽了起来:“这马面真不是东西,刚才居然偷袭老子……妈的,为了你的女朋友安全,我这也蛮拼的。” 我拿下他嘴上的香烟掐灭:“这医院里不允许抽烟,我会记住你的付出的。” 他伸出两个手指:“过得了今晚,要给我二十万人民币,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说也得好好补补……” 看着老瑜一边说一边喘着粗气,我心中很感动。 另一边,马面惊讶的看着师父:“没想到居然能挡住我,有两下子。” 师父呵呵的笑着,就跟我以前第一次见到他在路边摆摊一样,左手金钱剑,右手掐指道:“勾魂使者,老夫我掐指一算,你印堂发黑,今晚有血光之灾,可要小心啊。” “这么说,你是打算和地府作对了?” “哎哟,吓死我老人家了,一下子扣上这么大的帽子,只不过我徒弟被人欺负,护护短而已。” “那就看看你的斤两!”马面冷笑,三叉戟收回重新刺出,哐当一声又和金钱剑撞在一起。两个人在狭小的病房里展开激烈的打斗,符到处乱飞。 牛头一直站在角落里眉头紧皱看着我,没有参与马面和师父的单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盯的我后背发凉,一阵蛋疼。 我在掌心画了一道掌心雷,对着马面拍出,一声雷响。 马面的身体稍微停滞,马上恢复了正常,眼角看了我一眼,露出一丝嘲弄,手一挥格开师父侧面刺出的一剑。 场面上的打斗越来越火热,师父毕竟是老人跟马面这种阴差不能相比,渐渐的体力下降下来,动作没有刚开始那么连贯,身上挨了几下马面的三叉戟,撕出一道道血痕。 在这期间,我也手抓八卦剑进去硬刺几下,但马面的招式太阴损,没抗住七八招,马上倒飞了出来。 我看向老瑜时,心中五味交杂,马面这么厉害,他究竟是怎么坚持到我们到来的? 这时,师父闷哼一声倒退回来,马面的三叉戟紧跟而来,他在包中摸出一面八卦镜,咬破中指在上面画下一个太极图,用力照向马面,一道红光射出,吓得他一跳,忙侧身躲过。 师父又摸出七八面三角黄旗,伸手甩出,落在八个方向,八卦镜往地上一丢,剑指虚画了好几道符:“天罗地网,神鬼止步,若是硬闯,绞杀不留情,急急如律令。” 八面三角黄旗哗啦啦作响,彼此指间出现细小的红光互相连着,交织出一张网来,刚好把马面束缚在中央位置。 这还不算,师父跟不要钱似的把符一把一把的往外撒,左边念咒一指,右边念咒一指,符贴了满墙壁,原本弥漫整个房间的阴气,渐渐被逼退一半。 造成房间靠我们这边充满人气,而另外一边充满阴气的怪异景象。 “臭小子,摆香炉点蜡烛!”师父双手结印,端坐在地上,额头上出了很多汗水。 我恍然醒悟,从他包里找出一个小小的香炉摆在地上,旁边放上两支红蜡烛,用打火机点着。又烧了三支香插在香炉上。 昨晚这些,师父左手闪电般伸出抓住三支香的其中一支用力拔出,掰掉点燃的香头,往刚才布下的阵法中一弹。 这小小的香头火落在八卦镜上,瞬间变成小火苗,火苗顷刻蔓延,顺着原本就不存在的大网燃烧起来,束缚在中间的马面首当其冲。不少火焰已经爬上了身体。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想炼化我!”马面发现那不起眼的小火苗在身上燃烧真的能造成伤害,脸色大变。 师父双膝盘坐在地上,冷冷的看着马面:“我们百术门自从创建门派以来,第一条门规就是纳百川之术,早就太平世间。你不明事理,肆意妄为,我……要替天行道!” “好大的口气,我是阴差!你这凡夫俗子敢设计炼化我,不怕下十八成地狱永不超神。” “你觉得我怕吗?” “呵……好,很好……”马面扭头看向旁边吼道:“老牛,老子都快炼了,你还不出手!” 一直沉默寡言的牛头,看了我一眼,深深的叹了口气,双手一伸,两天黑色锁链疯狂从大袖口中窜出,缠绕在阵法中的马面身上,使劲的拖拽。 “恩?”牛头发出轻咦,发现锁链捆在马面身上,无论他怎么用力,也无法拽动分毫。要知道,他虽然在地府的职位不是很高,可一身力气可是不是空穴来风,今天居然踢了铁板。 “老头,你没吃饭!”马面的马脸被火苗烤的都黑了,后脑勺的毛发已经一根不剩,气的大叫。 “不是,这阵法有古怪,别说拉不出你,我的链子也收不回来了。”牛头额头上出现了冷汗,黑色锁链和他本体是相连的,这时的锁链被阵法一点点往里面拖拽,他也跟着前进,要不了片刻,肯定和马面一个下场。 “快叫阴兵进来!”马面喊道。 牛头点头,手中阴气凝聚,一道黑雾盘旋着向门口钻去。 几道符忽然出现,一下子打散这团黑雾,紧紧贴在门板上,紧接着窗户也多了几道符。 牛头怒视师父:“百术掌门,你真要赶尽杀绝?放过我们,这次的事情会从轻考虑的……”师父睁开眼睛,看着牛头:“牛头使者,如果我们现在的情况对调,你……或者马面,会不会考虑放我们一马?” 牛头语塞,马面浑身全部都是火焰,手脚已经被烧出了白骨的形状,知道说什么话都已经影响不了我们,干脆盘坐在阵中,使劲的凝聚阴气,尽最大的可能,减缓阵法的炼化。 老瑜被师父惊呆了,一副要死的模样下,还举起大拇指赞道,说其碉堡了。 牛头虽然在上次陈陵虹受伤那次间接的救了我一次,但我不能让师父放了他。他一走,今晚的事情一定会泄露,不管是雯雯还是老瑜或者师父,都经不起地府真正的反击。 我从来都不是狠心的人,但用一个人的牺牲换回多人的生存,只能狠心了…… 牛头马面今晚过来,应该是信心满满,觉得能抓我回去,但没想到碰到师父这么硬的铁板,这一脚踢的可真是脚骨粉碎性骨折。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以为只要等待牛头马面被炼化就好了。 可病房门上,几道贴着的符忽然自燃成灰烬,一支哭丧棒从门缝伸进来,把门撑开。 第195章峰回路转 顷刻间,哭丧棒的粘着的白纸忽然见风就涨,卷向支撑阵法的八支小黄旗,黄旗上各发出一道黄光,将其击打的粉碎。 一声轻咦,门被打开。 “阎君有令,牛头马面私领阴兵于阳间,见令即返,违者,贬入第七层地狱!”一个头戴白色高帽,身穿白色孝服的人手拿一块漆黑的令牌淡淡说道。 这人的舌头很长,长的都能垂到腰部,不过即使是这样,也没能影响他说话有什么大舌头。 我心中波涛汹涌,没想到白无常居然来了,牛头马面虽然与无常同样为阴间地府十大阴帅之一,而且同样兼职勾魂夺魄。可无常却要比他们强上许多。 十大阴帅,在民间神鬼故事有一个明确的实力排行,从强到弱,分别是鬼王、日游、夜游、无常、牛头、马面、豹尾、鸟嘴、鱼鳃、黄蜂等十位。 其中的无常值得就是黑白无常,虽然一个位置两个人共同坐,有点坑爹,不过他们生前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对此并无什么异议。 一官两人,不代表实力就差。 黑白无常鬼,简称无常。在以前的时候,人们将无常说成是人死时勾摄生魂、拘提亡魂、打击恶人的死亡信使,是负责接引阳间死去之人的阴差。 分为黑白无常,民间传说遇黑者为凶,遇白者则喜。《北平风俗类征》:“元旦黎明,携帕友走喜神方,谓遇得喜神,则能一岁康宁,而能遇见白无常者,向其乞得寸物,归必财源大辟 上次偶然见白无常一面,我浑身鸡皮疙瘩,觉得这人城府很深。也不知道《北平风俗类征》为什么会这样说,和现实中的差这么多。他一直保持笑眯眯的表情,实在让人慎的慌。 在阵法中被炼化的都快成一具马骨架的马面欣喜的急忙点头:“必安兄,救我!”旁边已经一脚踏入阵中的牛头也是有了喜色。 白无常看着阵法这边的师父,微笑的脸上没有任何其他情绪波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他将那块黑漆漆的令牌收进腰中,笑道:“这位,应该是就是肖明的师父吧,久仰久仰……肖明他也是我委任的阴阳渡魂使,这次是个误会,还请撤去阵法,留牛头马面一条生路。” “这话,没有蒙我老头子吧。”师父睁开眼睛说道。 白无常轻抚手中的哭丧棒:“这话,命牛头马面即可返回的是阎君,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指示。” 说话间,白无常后面黑烟直冒,一个人影从其阴影处走出来,这人黑色高帽,黑色孝服,连皮肤都是黑如焦炭,身上挂满了锁链,不是黑无常又能是谁呢。 师父思索了片刻,伸手拔掉香炉中剩余的两支香,手指虚画一道符咒:“解!” 房间中密密麻麻的红网开始变淡变透明,最后全部收回小黄旗中。他的手一伸,小黄旗一支支折返飞回掌中,看的我一愣一愣。 已经黑的和黑无常有一较高下的马面,砰的一声摔在地上,阴气从它口中灌入,又从鼻孔中窜出来。牛头伤的比较轻,它伸手扶起马面,马面艰难的抬起头看着师父:“百术门的阵法,马某今夜算是领教了……待他日……” “老马,别说了……阎君要我们即可回返,走吧……” “你……唉……” 牛头马面这对难兄难弟,在众人面前一瘸一拐的向外走,身形渐渐淡去,消失不见。 白无常抱着哭丧棒笑嘻嘻的双手一拱:“多谢,谢某有要事在身,就此告辞!”说完转身的时候,眼角瞥了我一下。 槽?看我干嘛。 我浑身一激灵,被无常瞄一眼,可不是什么好感觉。黑白无常也走后,房间走的阴气渐渐散去,我连忙去扶师父站起来,他摆了摆手说不碍事。 师父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做了几个深呼吸,面色渐缓,一拍椅子扶手:“妈的,没想到黑白无常也来了,这阵法最多能困住两个阴帅,只要随便加入一个,立马瓦解。吓死老子了……” 老瑜没有见过师父,从进门的时候,见师父一脸肃容,又出手不凡,心中准是有了一个隐世高人的印象,没想到师父一开口本性暴露无遗,他脚下一个踉跄差点磕死在雯雯的病床前。 师父皱着眉头,从桌子拿过桌子上一瓶不知道谁放在那里的红茶喝了一口,紧接脸色一白,一口喷出! 我吓了一跳,以为他在和马面单挑的时候被下了阴手,忙上前扶着就要叫医生。师父把我的手紧紧抓住:“这茶……这茶……” 这茶有毒? 我望向旁边还有半罐的红茶,瓶子里面有一层白白的泡沫,扭头问老瑜“这红茶是谁放在这里的?” 老瑜的脸憋得通红,似乎浑身的伤都已经好的差不多,自己找了一张椅子坐下,面向窗外摇了摇头。 师父把手指伸进自己的咽喉,使劲的扣,感觉上来了,对着旁边的垃圾桶,硬是把刚才喝的茶水全部吐了出来,几乎胆汁也要跟出来时才停。 “这茶……这茶瓶子里的尿,究竟是谁特么尿的……妈的……” 尿?我一愣,怎么房间里会有尿呢? 一旁的老瑜面向窗外漆黑的夜空,肩膀静静的抖了个不停,我心中一丝明亮划过,不会是这小子做的坏事吧…… 我走过去,抓住他的胳膊往病房外拖。这孙子一个劲疼疼疼的叫唤,我也不管他,拉到门外将房门关上:“说实话,这病房里那红茶的尿是怎么回事?” “这个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谁要做尿检时落下的吧。” “落你妹啊……从小一起玩到大,二十几年同一条裤子我白穿了啊。快说实话……” “擦,你小声点,这个茶……尿,确实是我做的。雯雯不是危在旦夕嘛,我怕那戴面具的日本忍者会折返杀个回马枪,连厕所也不敢去,只好在房间里解决了,雯雯昏迷,什么也看不到的……谁知道,你这个便宜师父,一伸手就把它往嘴里灌……那速度,我拦也来不及呀。” 病房门嘎吱一声打开,师父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棍子,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拆下来的。老瑜背对着他还在完全不知情的说着,我额头的冷汗流了下来,师父刚才和马面打斗的身手,估计不会比老瑜差多少,这孙子要跪了…… 第196章有人要遭殃 半个小时后,老瑜被师父拿绳子捆了个结结实实,涕泪满面的大师饶命的叫着,叫的时候,还一个劲给我使眼色,让我帮他。 我耸了耸肩,表示无可奈何,任谁突然被灌了尿,也不会开心到到哪里去,发泄情绪,是必须的。 再说师父拿着棍子狂揍老瑜的时候,下手虽然用力,可总会偏离会造成重伤的要害部位,见他这么有分寸,我这做徒弟的更不能阻止了。 揍到后面,老瑜肌肉结实还在哎哟哎哟的叫着,师父已经没力气了,从怀里摸出几颗黑色药丸丢给我:“给这小崽子喂下去。” 老瑜见状,眼泪都出来了:“卧槽,小明,咱们从小相依为命长大,你可不能做手足相残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啊……” 看着手中的药丸,我知道师父这个人虽然性格有些市侩,但内心其实是好的,肯定不会因为一瓶尿……噗……请原谅我放荡不羁的笑点。 我强忍着笑,做出一副悲伤的模样,蹲在老瑜旁边,掰开他的嘴:“一边是兄弟,一边是师父,真是个艰难的抉择。想来想去,今晚如果不是师父的话,咱们恐怕都跪了。” “哎哟你妹的,你这忘恩负义的,小学的时候别的同学欺负你,是谁从那么多人手中救下你的,妹的……老子刚才为了你的雯雯,被牛头马面混合双打,硬是撑到现在……” 师父看着老瑜的惨样,一边用凉开水漱口,终于解气,扬手道:“听他嗦什么,灌下去!” 我满脸的悲痛欲绝,把药丸拍进老瑜的嘴里,轻按喉咙,后背一拍,下肚了。 老瑜一脸面如死灰的躺在地上,我和师父都笑了,我拿八卦剑割开绳子,拉了这孙子一把:“别装死了。” 师父笑道:“那几颗药丸,是用来修补你的魂魄受损和身体受伤的。” “真的?”老瑜从地上坐起来,浑身上下乱摸:“刚才一直压抑在胸口的沉闷感不见了,还有晕眩减轻了很多,大师您老人家真是好人啊,刚才的一顿毒打,我就不铭记在心了。” “原来你要记在心里啊。”师父摸着棍子:“趁着药效还没消化,先打出来再说。” “不不不,我刚才扯淡呢,您以德报怨,我激动的有些晕头转向,想说的是,大恩大德会永远铭记在心。” 我问师父,老瑜为什么明明身上有伤痕,但衣服却安然无恙。 老瑜一愣,他看了自己身体疑惑问道,哪来的伤痕。我也一愣,想了想应该是阴阳眼的原因,伸手给他开下。 这下可炸锅了,老瑜看前胸又看后背:“我说怎么明明没什么事,浑身却这么疼痛,原来他娘的挨了这么多下,凌迟都没这样啊。” 师父又漱了一口水之后说,老瑜受的伤应该是马面所致,阴差的很多手段的都是直接作用于人的魂魄,比如勾魂拘魂和锁魂等等。他问老瑜,和马面打斗的时候都吃了些什么亏。 这孙子想了会儿说,与它们打的时候,很多时候明明马面的三叉戟和牛头的锁链已经碰到身上,可却一点感觉也没有,只是后来感觉人越来越疲惫。 师父说这就对了,马面的三叉戟每一次碰在老瑜身上,都会对魂魄造成一定伤害,而牛头的锁链则有拘魂的作用,正是因为这两个原因,他的魂魄才会溢出身体,被我们看到。 他又指着我手中的八卦剑道,这剑是个宝物,有一定的灵气,也是因为它的原因,老瑜受到牛头马面混合双打,魂魄最多也只能一点点溢出,而不是被一下子打出体外,否则遭死了。 感受到老瑜充满贪婪的目光,我急忙将八卦剑收起装进口袋。这孙子眼睛又是一亮:“这剑很方便啊,居然能伸缩……小明,今晚的委屈其实也没什么,只要你……” “请客是吧,沙县小吃改天走起,饭随便吃,我请!” “我靠,不是……我是说……” 这时,病床上雯雯的手指忽然动了动,我忙过去,她的脸色比先前好了很多,眼睛慢慢的睁开,看上去有些疲惫:“肖……肖明哥?” 我抓住她的手,使劲的点头:“恩,是我是我。” 雯雯说话很用力,但声音却很小:“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好多可怕的人,不过还好有你……我一点也不害怕……” 我心中稍安,看来雯雯把在阴间的那些事情,都当成了一个普通的噩梦,这就好…… 我拨开她额头上略长的发丝:“我一直都在,你好好休息,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雯雯点了点头。 牛头马面走后,病房外的通道上渐渐开始有医生护士走过,也不知道先前是用了什么办法,竟然导致一个人都没有。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阴间使者有一种很特别的手段,能把阳间特定的一个区域剥离出来,形成单独的一个空间,所有原本要往这个区域去的普通人,脑子里会无意识的产生回避心态,自动绕道。 但这种特殊的隔离空间,也只能仅仅隔离一般人,对于我和师父这种有法力的来说,作用不是很大。 叫来医生护士后,他们围着雯雯检查来检查去,大呼奇迹,说原本雯雯的体质虚弱到抵抗毒素至少要两天多实践,现在这个速度却加快了不少,而且身体素质迅速的恢复中,心脏的跳动强而有力,平稳! 师父和我说,雯雯地魂出窍,身体里虽然有其他的二魂七魄,但那终究不是完整魂魄,虚弱是正常的。 一个礼拜之后…… 雯雯健康出院,我主动去买了玫瑰花向这小妮子表白,她起初愣住,以为我在开玩笑。当我说自己特别认真的时候,她一下子哭了,哭着说愿意很愿意当我女朋友…… 与雯雯正式成为男女朋友,在我眼里虽然追求雯雯,但一直作为路人甲存在的潘思琦,对我悲愤欲绝,说我抢了他的女朋友,只要没结婚,一定会把雯雯抢回来的。 我呵呵…… 因为我和雯雯的事而不开心的,还有两个人…… 一个是司马紫凝,这丫头知道后,原本挺能说的,突然间沉默寡欲了很多,上课的时候再也不回头看,即使在校园里偶尔碰面,她也立马转身往别的地方走。 我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虽然知道公开和雯雯的关系,能快刀斩乱麻,避免以后造成不必要的误会,但她的变化,让我有些愧疚……虽然这愧疚有点莫名其妙……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老瑜这家伙似乎对司马紫凝也有些不对劲,自从认识了她之后。司马紫凝见我就躲着走,这货见到司马紫凝,居然也躲着走,实在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刚刚说道因为雯雯和我的事不开心的,还有一人。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陈浩。 没错,他终于发现了我的存在,发现我回来了。第一时间发狂的就他,跑到校领导那边去质问,搞得校领导左右不是,这事情如果不是刘志强打电话过来给我,我还真不知道他如此坚持不懈的在背后搞小动作。 刘志强的背景似乎比陈浩要强大不少,陈浩在校领导那边讨不到好处,每次见到我的时候,都像见到夺妻杀父的仇人一样,双眼通红,总会举起手在脖子上一抹,表示让我小心点。 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以前刚上大学的我,见多了鬼鬼怪怪,历经各种生死考验,他这点威胁形成不了什么压力。 反倒是他,我有些替他担心。 在一次近距离视线激烈碰撞火花的时候,我发现陈浩的眼眸中瞳孔的上眼白处,有一道青褐色的线淡淡划过。 这是中降头的征兆! 除此之外,他的脖子上出现一道淡红的印子,有点像被绳子勒出来的一样,每次见面,他总会不由自主使劲的挠这道痕迹。 降头流传至今,衍生出各种千奇百怪的种类,可以让人拥有各种死法!比如什么淹死、被车撞死、吞玻璃死、心机梗塞死、跳楼自杀死、还有吓死……等等花样死法。 我记得美国似乎有一部电视剧,叫做什么一千种死法,把人的各种可能发生的死亡方式统统演绎一遍,特别的恶趣味的电视剧,我一集也看不下去,完全不知道里面演有什么广告牌割喉、出气扇搅拌、水泥灌注、吃饭噎住、被食人鱼啃噬之类的剧情。 综合为数不多的阅历,我猜陈浩脖子上那条红印会越来越深,最后窒息而死,造成上吊自杀的样子。 至于下降头的人,我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赵平。他和陈浩的之间因为楚白雪的死亡,两者矛盾剧烈加深,刚好他又会一些巫术,头号嫌疑的位置,自然是跑不掉。 陈浩这人实在是让我恶心,可人命关天,我血液里那种好管闲事又作死的冲动沸腾起来,想阻止赵平做傻事。 要知道,时代演变至今,很多东西都在进步,难保国家不会成立一个什么专门研究灵异案件的机构。 他做下傻事,一旦被人查出来的话,还是难逃脑门吃一颗花生米。为了陈浩遭这种罪,实在不值得,真想惩治的话,办法还是有很多的。 我在夜里去学校外墙外的小竹林寻找楚白雪,想通过楚白雪来劝阻赵平,让其理智一点。可到那里的时候,我傻眼了。 竹林里原本那棵藏有楚白雪的血竹,已经不见了,整棵从土地上不见,只剩下一个不大不小的坑洞。 坑爹啊…… 第197章反噬 比较了解这件事情的司马紫凝一直躲着我,又没其他人可以打听,我感觉头疼无比。 不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宿舍里那几只损友聊天时把赵平的下落给爆了出来,据他们所说,赵平从那天晚上破坏了陈浩向雯雯表白之后几天时间里,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转学了……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想去学校上面去查赵平究竟转去了哪个学校,那是不可能的。 好在,百术门法术不是摆着看的,经过阿灵的提醒,我又去了一趟学校围墙外的竹林,在那个原本是血竹的位置,掏了半天,终于摸到一点点沾有血迹的土壤。 拿着这点土壤,我把它弄进纸里,折成一张纸鹤。 用纸鹤寻亲术,利用血迹的与主人的关联,一路跟踪,最后……被一个高档小区的门卫拦在了外面。 和我一起追踪的,还有老瑜,我们两个人站在小区外面望着里面的一栋栋别墅赞叹不已,青砖红瓦,有很浓重的复古气息。 整个就一土豪的生活。 看来这赵平住在里面,准没错了。 艳阳高照,我俩苦逼的蹲在外面,和门卫大眼瞪小眼,和他说我们是赵平的大学同学,完全没有丝毫作用。 门卫让我们用他们的电话拨通赵平家里的电话,只要户主确认关系,那就可以进去,实在是太他娘的敬业了。虽然不让进有点着急,但心里还是很佩服的。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白色练功服的老头从外面走回来,到门口的时候,门卫突然向其敬了一个礼“赵老爷子,大中午也这么去运动啊。” 老头呵呵笑道,说身子骨已经不如从前,不过坚持锻炼还是很必要的。 门卫见我和老瑜还没走,眼睛一眯,突然和这老头说,我们这两个人自称是赵平的大学同学,来找他有事。 老头哦了一声,转过身来:“你们是我们家阿平的同学?”他的头发花白,不过似乎有经过精心梳理,看起来十分精神,特别是一双眼睛,虽然眯着,但总觉得有精光溢出。 没猜错的话,这老头不简单呐……至少不是普通人! 老瑜嘿嘿嘿笑着用手做了一个古代侠客专用的抱拳:“我们是阿……赵平的同学,这次找他,实在是有些急事。” 说急事不假,赵平运用巫术救楚白雪的时候,阿灵已经说其是个半吊子,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又给陈浩下降头的话,很容易人没害成功,自己反而首当其冲,受降头反噬。 原本要应验在陈浩身上的血光之灾,只能自己承受。 老头想了想,说,他刚好从外面锻炼回来,我们既然要找赵平,那就一起走。门卫见老头这么简单就让我们进小区,急忙小声的跟他说,我们两人来路不明,甚至连赵平的联系方式都不知道,很有可能是骗子。 老友哈哈一笑,摆了摆手:“我看这两小伙子,不像那种人。再说……已经很久没有人敢骗我了,真有人骗,那才好呢……” 他一脸豪气,说话的时候,我真怕闪了舌头。 跟着老头在后面走着,我们来到一栋别墅前,他在院子门边一站,只听门口一个摄像头的东西滴的一声,院门缓缓打开。 高科技啊,老瑜对我眨眼道。 我特么当然知道,你这个土鳖。我心里虽然也惊奇,但不能在老瑜面前怂,眨了眨眼睛道。 “两位同学可以进来了……恩?你们的眼睛怎么了?”老头的话,打断了我们的“眉目传情”。 不得不说,这别墅在外面看起来很大,里面更大,我们两个土鳖进去的时候,东张西望,完全一副乡巴佬进城的模样。 老头在旁边的沙发坐下,朝楼上喊了一声赵平的名字。 很快有个人从二楼围栏处往外探头,这别墅是复式楼,他探头的同时,我们也看到了他,不是别人,正是赵平。 老头指了指我们俩和赵平说,说我们从学校专门过来找他。 赵平疑惑的看了我们一眼,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在他问我们名字之前,急忙说道:“这个……我是雯雯的男朋友,真的非常感谢你上次为雯雯解围,否则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今天专门过来谢谢你。” 赵平眉毛一挑,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看着我说:“你是唐雯雯的男朋友,她先前不是单身吗?” 我笑道:“在来学校之前就在交往了,只不过没有公开关系。” 他哦了一声,说“没关系,我还有要紧的事,你们……”人一边说一边转身,眼看是要往回走,在瞬间,他脖子上一道鲜红无比的长印映入眼帘。 “赵平同学……我们还想和你私聊下楚白雪的事情。”老瑜赶在赵平下逐客令的时候,急忙道。 我暗叫这可不是什么好借口,果然,赵平脸色一变就要发作,我开口道:“主要内容和血竹有关!” 血竹两个字出口,赵平眼眸中瞳孔一缩,显然是料想不到我们为什么会知道他的事情,犹豫片刻,邀请我们上去。 我和老瑜跟赵平来到一个书房里,他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我:“你为什么会知道血竹?” “不小心碰到了楚白雪的魂魄,好奇跟过去看一下,发现原来是青竹魄。”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不可能,正常人怎么能看见魂魄!” “我也没说我是个正常人啊……” 赵平语塞,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想要什么?” 我说:“想要救你。” “救我?”赵平笑了:“我现在活得好好地,还用你救?” 我看着他脖子上的红印道,降头术能救人杀人,如果用来加害他人而且又运用不当的话,很容易出事的,比如降头术反噬! 他被我盯的有些发毛,手不由自主的去抓脖子上的红印,似乎很痒:“什么降头术反噬,我听不懂。” “反噬,很简单,就是你打别人一拳,不料没经验,打到别人的膝盖,别人疼你也疼……” 老瑜噗了一下笑了,说我这个解释倒是蛮别致的,通俗易懂。 第198章赵平的秘密 赵平还想说什么,就在这时,他脖子上的红印青筋暴起,一条条犹如或者的蛀虫般,在皮肤下游走。疼的他捂着脖子,发出低低的惨声。 书房的门被一下子推开,赵平的爷爷闯进来,他看到座椅上的赵平面色扭曲,还一直捂着脖子,不由分说,就近对着旁边的老瑜就是一拳! 老瑜反应不慢,双手交叉挡住这拳,面露惊讶的神色,身体倒退了好几步:“老爷子,好力气啊。” 赵平的爷爷冷冷一笑:“还有更有力气的!”话音没落,手已经动了,一拳紧接一拳打向老瑜,即使老瑜身手不凡,也只能被动的打的连连倒退。 我看老瑜一直没有还手,只是单纯的防御。从怀里抽出一张避邪化煞符,跑了几步,抓住赵平的头,一巴掌拍在那条肿的跟小蛇似的红印上。 符贴在上面滋滋作响,我急忙把手伸进口袋,掏出剑柄,旋转八卦,剑刃一下子弹出,朝红印刺去。 赵平的爷爷见状,也不顾和老瑜周旋,从到旁边的书架上拿出一盒子,从里面掏出一把乌黑铮亮的手枪,开保险,拉枪栓,顶在老瑜的胸口:“再动一下,你朋友的胸膛恐怕就要破个窟窿了。” 我的左手捏着赵平脖子上的红印,红印跳动个不停,大概是感受到八卦剑上传来的危机,一直想挣脱。 老瑜哭丧的脸道:“小明,怎么每次拯救世界拯救和平总有人不理解呢,你快把剑放下,他的枪要是走火了,老子捉鬼也不放过你。” 我将剑缓缓放下,赵平早已经痛的晕过去,瘫软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他爷爷见状,突然一个膝盖顶在老瑜的腹部上,快速冲到我面前,还不等反应,枪这次换顶在我胸口…… 穿的是一件体恤,枪管透过布料紧紧贴在皮肤上,传来一阵阵的冰冷。我马上能体会老瑜刚才担心老头手枪走火了。 他顶着我的胸口,去查看了一下赵平脖子,冷冷的问道:“你们两个是什么人,给阿平下了什么毒,数三声不交出来,可别觉得老头子我不会手抖……” “哎哟我去,老头你可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们俩大老远跑过来为了救你这倒霉孙子一命,被你拳打脚踢又是用手枪顶胸口,真委屈到家了。”老瑜估计是被老头一膝盖顶岔气了,一脸便秘的模样从地上艰难的爬起说道。 “阿平的同学里,会有人能扛得住我这个当了几十年老兵的军体拳,你说,我该信还是不该信……废话少说,三……” “你这强词夺理的,就准你家牛逼,不准我家牛逼啦。” “二!” 我的胸膛能感受到老头的食指就要马上“一”出声的时候扣下扳机,满头大汗,给了老瑜一眼颜色,左手闪电般窜进口袋,捏出一张符急急如律令出口。 与此同时,老头也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同时扣下扳机。 近距离被手枪击中,我的脑子一蒙,一股巨力冲击胸口,整个身体被带着向后仰!倒地的同时,只听老瑜怒吼一声不,抓起旁边的椅子,身子一扭甩出。 椅子在空中划出一道近乎直线的弧线,砸中老头手中的手枪。老瑜紧跟其后,不再留情,手脚并用,和他打成一片。 书房里的桌椅被两人的打斗波及,碰出各种各样的伤痕,更有的已经破碎。 我眼前一片模糊,过了好久才慢慢清晰起来,嘴巴一张,拼命的吸气,肺部中才有了那么一点感觉。 刚才捏在手中的符已经化作飞灰,这张符不是别的,正是当日拜王老头为师时,他送的五道符之一。 在沙漠用掉清心符,就在刚刚,我又土豪的用掉一张金刚护体符。 心中又是庆幸又是可惜,庆幸的是,金刚护体符真的发挥作用把我保护起来,而且还挡了一下子弹。可惜的是,因为这么一个坑爹的误会,我用掉了一张珍贵的,祖师爷传下来的符。 想靠我自己有朝一日画出能挡子弹的金刚护体符,也不知道要猴年马月。 他们打的天昏地暗,老头实在是不简单,虽然拳脚不像老瑜那样富有观赏性,可招招直逼要害,反应异常迅速,没有七八年以上的经验积累,不会这么厉害。 老瑜靠的是他不知从哪学来的武功招式,经验不足,但胜在招式比老头高明,也能战个旗鼓相当。 金刚护体符很强悍,但人类进步发展科学的力量也不容小视,子弹虽然没打进胸口,但那也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隐隐作痛。 我坐起身,手边一磕,是老头用来打我的手枪。 我连忙抓起来,像老头刚才那样拉了一下枪栓站起来对准他:“不要打了!” 谁知他们两人打的热火朝天,老瑜面色通红跟疯了一样,老头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完全把我无视。 无奈,手枪朝旁边的书架一枪! 砰! 我的虎口有些发麻,随手这么一枪,没想到手枪的后座力这么大。难怪一些香港警匪片里,警察开枪总会有一只手托着枪,原来是这个原因…… 被国产神剧骗了。 什么手撕鬼子,一把弓箭单挑一群,全是扯淡…… 枪声把他们都给镇住,老瑜汗流浃背见我拿着手枪,面露喜色,对一脸骇然神色的老头嘿嘿笑道:“再牛啊……臭老头,是非不分,我的手臂都快被砸断了……” “你,你胸口中了手枪,居然没死!”他盯着我的胸膛,只在上面看到一个破窟窿洞,和一片洁白的健壮的皮肤愣在原地。 我在枪把上摸来摸去,找到按钮,把弹夹退了出来说道:“老爷子,您这火气真是爆到家了,如果我不会一点小本事,还真被不明不白杀掉了。” “阿平不是你们害的,有什么证据!”老头子还是不信! 我把在学校赵平破坏陈浩向雯雯表白,还有楚白雪的事情也说了一遍,老头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古怪,静静的听完我讲完。问道,刚才那能挡子弹的怪事,也是我的法术吗? 我将衣服往上一掀,露出胸膛道:“也算是,不过那是一道符。” 老头认真查看了我的胸膛,只在上面看到了一圈小小的白印,自言自语说,刚才明明打到了呀。一弯腰在地上寻到一颗子弹,弹头前半部已经扁的不成样子,很明显是子弹打到什么极硬的东西无法穿透造成的。 他说,他是一个当了几十年兵的人,执行一些危险任务的时候,可没少杀过敌人。这世上有鬼,他还是不太相信。 老瑜揉着身上被老头霸道拳头碰到的地方哼了一声:“虽然您的年纪比我们大,但这并不代表比我知道的多,这世上有很多事可不能用科学来解释。小明,给他露一手。” 我给了老瑜一个斜眼:“你以为是放烟花呀,说露一手就露手,露左手还是右手?” “别管左手右手,反正就露给他看!” “屁话,我也知道,可这大白天哪里去找鬼给老爷子看?” “随便弄个法术也也行啊,比如那个会飞的纸鹤。” 老头还不能完全相信我们的话,我没办法,只好拿出一张符纸折成纸鹤,告诉老头,这是纸鹤寻亲术,只要拥有对方的身体一部分,即使躲到天涯海角也能找到。 只不过,躲的越远,纸鹤的感应就越弱,纸鹤寻亲术只能维持12个小时就会解开。 说完,拔掉一根老瑜的头发放进纸鹤中,烧成灰烬,手结印,念动法咒。已经烧成黑灰的纸鹤灰烬从新凝聚起来,在空中盘旋,随着我的一声急急如律令去,快速向老瑜扑过去。 老头大喊神奇,说自己一辈子都以为这世上根本不会有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没想到今天因为我们,把他的认知全部打乱。 用我们现在年轻人的话来说,就是毁三观。 他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后,这才想起躺在旁边的赵平,问我有没有办法帮他把反噬的降头术也去了。 我说,这次过来,就是帮助赵平解除降头术的,刚才用八卦剑要放血的时候被打断了。 老头问,那可不可以再重新来一遍。我哭笑不得道,这降头术和一般的法术不同,它也可以用有生命的东西来施展降头,非常类似于苗疆蛊术。 我刚才出其不意用符镇住降头术里面的东西,现在又被挣脱,要下手的话,就要等赵平下一次的降头发作了。 老头在赵平的房间里找了半天,找出一半几页残破的书页,上面书写的内容,正是怎么喂养炼制青竹魄和下降头。 他捏着这几张书页暗叹不已,没想到自己平时看起来性格温和的孙子,居然会有这么强烈的情绪波动,不顾一切放血要救一个女孩,还要再杀另外一个人。 我突然问,赵平炼制青竹魄,那么楚白雪的尸体肯定也被带了回来,还有那节原本在学校小竹林里的那节血竹。 老瑜嘿嘿一笑,在房间里四处乱翻,终于在赵平的床底下发现一个隔板,这个隔板做的很巧妙,利用一些神奇的魔术手法,在下面做了三块镜子,让人平时就算无意间蹲下看的时候,也什么都看不到。 谁能想到,在这三面巨大的镜子中央,居然会藏着一副棺材。这棺材就在他的床底下,老瑜打了个寒颤,说他床下如果有一副棺材,那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赵平的心理素质真有够强大的。 第199章研究 老头的名字叫赵正业,他找来一根一米多长的撬棍扎进棺材盖旁边的缝隙里,用力的撬着,撬了半天居然撬不开。 通常的棺材都是直接合上,然后有棺材钉弄死的。 但赵平床底下这副棺材,我没有找到棺材钉的痕迹,用力推盖子也推不开,也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方式,居然能合的这么死。 最后,我们三人合力,使出吃奶的力气,棺材盖发出嘭的一声,一下掀开,众人都被一大跳。我小心翼翼的探头,这才发现,原来棺材里面并不是纯木头的,而是像通常的保温杯那样,有一层厚厚的金属隔离层。 除此之外,棺材盖的下面,也有一层很厚的橡胶片,有点像冰箱门上的那一圈,只不过我们眼前这个十分的厚实。 难怪我们打不开,应该是棺材盖盖上的时候,厚重的橡胶层把里面的空气挤压出来,然后死死的和金属隔离层贴合,就像一块巨型吸盘,怎么拉也拉不出来。 “哎,快过来看!” 老瑜忽然叫了一声,我转头过去,只见他指着棺材脚的位置,上面有一个根小小竹签似的东西,直接是拔不出来的,研究半天,最后是旋着出来的。 这竹签很像一根螺纹长铁钉,不过那些螺纹上同样也包裹着厚厚的一层橡胶,我突然明白它的作用了,这是用来在要开启棺材盖时拔出,方便里外气流流通,空气一旦流通,那么棺材盖的吸力就会大大减弱,翻开,自然也是易如反掌。 我们三个居然傻子似的在那里翘了半天……没文化真可怕…… 研究完棺材,终于要直入正题。 棺材盖移开,我们都是一愣,里面居然特么是空的……也就是说,我们三人废了将近快两小时的时间,打开了一口空的棺材! 我在棺材里面的金属面板上摸来摸去,没有摸到任何的接缝纹理,整块金属都是和内部紧紧贴合,这么精密的棺材,只是赵平的放着玩的?或者是说,是留给自己以后备用的! 应该不会是这样,虽然人生在世,也有很多人会为自己准备棺材买墓地,不过那都是一些风烛残年半只脚即将踏入泥土的老人。 赵平这……没道理…… 我胡思乱想着,手里先前金刚护体符烧尽之后留下的灰烬还在,这赵平也许还真的是给自己留了一口棺材,他身为一个半吊子的降头师,第一次害别人的时候,身上出现反噬多少也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棺材就是他死后的葬身之处! 土豪就是土豪,一口棺材还金属内壁,橡胶塞的盖子…… 赵正业摸着下巴那不多的胡子,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突然弯下腰爬进床底下去。看他露出半截屁股在外面一晃一晃,我真害怕一个不小心,会闪了他的老腰。 过一会儿,只听赵平的床板一声扑通,硬物撞击的声音。 赵正业捂着脑袋慢慢爬了出来,老瑜先前和他打架的时候吃了不少亏,见他这副模样,不由的欣慰的笑了:“老爷子,您这是钻到下面找到什么宝贝了?” 赵正业脸色一红:“去去去,老子在部队的时候,可是特种兵,掌握了多种技巧,想在我面前藏点东西,就凭阿平那点伎俩,还远着呢。” “那老爷子您找到了吗?”我问。 他呵呵一笑,叫我们一起帮他把这张重达三百多斤的大床搬开,搬开后,床底下露出一个三面镜子的布局,将镜子全部拆下来之后。 赵正业趴在地板上这里敲敲,那里敲敲,最后抓起那支撬棍扎到一个瓷砖的缝隙中,有力一扭,瓷砖被轻松的掀开。 随着一块块瓷砖被撬开,里面露出一个银色的长方形箱子,说箱子也不太准确。还是说像个棺材会更贴切一点,因为看宽度和长度,都足以躺进一个正常的成年人。 只是这个棺材的造型有够奇葩,非常像一个有棱有角长方形的银色保险箱。 我蹲在旁边棺材,老瑜诶了一声,在棺材中间摸到一个小小的正方形细缝,用指甲掰开,我们三人顿时都傻了。 这还真是一个保险箱,老瑜掰开这个细缝之后,居然露出一个写着0123456789的密码输入器,这不是重点,重点旁边还有个指纹识别器。 这搞特务也没这样的吧,实在是太专业了…… 我问赵正业,知不知道这上面的密码是多少?他摇摇头,说自己哪里能知道啊。 眼看要发现赵平的秘密了,却突然发现这个秘密需要密码,这是我们始料未及的。那个指纹好说,把赵平抬过来借手一按就行了,只不过那个秘密会是什么? 老瑜说,会不会是赵平的生日。老头想了想,说秘密应该不会这么简单,既然他孙子把这玩意藏的这么深,又加了这么多道保险,密码岂会是别人随随便能想到的。 况且这密码要是输错,也不知道会不会自定锁了。 老瑜不屑道,说赵正业太看得起自己的孙子,说不定人家就是玩这种心理战术,就弄了个这样的密码呢,就算不是生日,设置成什么六个零也说不定。 赵正业呵呵笑道,说自己的孙子遗传了自己的基因,不可能的,密码还是好好想想。 我觉得他说的话也没错,还是先找找线索比较重要,密码也极为可能是楚白雪的生日,这个密码棺材中躺着的跑不了别人。 我们两个讨论着,旁边响起滴滴滴的声音。 扭头一看,我差点跪了,只见老瑜一手用尾指掏着耳朵,另一只手按在密码输入器的0键位上,滴!滴!滴!富有节奏感的按着! “老瑜,你搞毛啊?”我急忙去抓他的手,这货嘿嘿一笑,右手优雅的一甩,点在确认键上。密码输入器上的屏幕亮起一大片红光,传出机械的女声:“密码正确。” 槽,还真的是六个零…… 我满头大汗,老瑜看向赵正业,赵正业老脸一红,避开他的视线,咳嗽了几声:“还是赶紧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我们要打开盖子,密码输入器上又跳出一拍字:“请执行第二项密码核对,指纹识别。”我想起一个严重性的问题,就算六个零的脑残密码都被老瑜这货蒙对了,那这指纹识别用的究竟是赵平的哪个手指? 第200章布阵还魂 赵正业挺直腰杆,拍拍胸膛,说这个没问题,包在他身上。说着起身到外面一会儿,回来时手上拿着一个小小的仪器,看起来有点像超市收银台的条形码扫描仪。 他蹲在棺材旁边,拿着这个玩意往上面一扫,一道红光落在上面,一个指纹慢慢的显现出来,越来越清晰。 把昏迷的赵平抬过来,按照赵正业的指示,我们将其的十个手指分别在印泥上按了按,又印在白纸上,然后一一比对密码输入仪上的那个,最后终于找到匹配率达到八成的手指,滴的一声,印证正确! 我长吁一口气,本以为只是来破个降头术,没想到居然搞得跟破案似得。 好在事情还算顺利。 棺材盖子很厚实,我们用力推开,老瑜最先看到里面的东西,哎呦卧槽了一声,第二个是赵正业,他眼角微微抽了抽。 再接着是我,我差点栽进棺材里面去,这个密码棺材里面一样的高级,铺着厚厚的泡沫垫子,垫子非常软,中间躺着一个人,这个人正是楚白雪。 此时的楚白雪令我简直无法直视,她的模样和鬼节那天晚上看到的差不多,一样的面色惨白,但她此时此刻则是浑身赤\裸被人装在一个透明的塑料薄膜中,猛地一眼看去,有点像超市里卖的整头的冻猪肉。 我摸了摸旁边的垫子,很冰,应该有一定的制冷作用。 赵正业看了一会儿楚白雪,叹了口气,说这就应该是我们口中的赵平带回来的那个女孩了,我点头说是。 他说,挺标致的一个女孩子,就这样死了真是可惜。问我说,赵平真的能救回她吗? 赵平的现在已经进行到了哪个地步我不知道,只能说看天意。 老瑜在旁边的软垫子上抹出一根两米左右的竹竿,这竹竿很青应该是最近不久刚砍下来的,从棺材中拿出来的时候,我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我拿出一张符,拍在竹竿上催动,符晃动了几下化成灰烬洒了一地,竹竿的一头冒出一缕青烟,我马上给众人开了阴阳眼。 这缕青烟在房间里飘荡了一会儿,停在中间,慢慢凝聚成形,不是别人,正是楚白雪的样子。她的样子似乎有些没精神,我问:“楚白雪,你的魂魄有些萎靡,出了什么事情了?还有赵平怎么转学了?” 转学?旁边的赵正业愣了一下,说赵平没有转学啊,转学这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也一愣,随即释然,赵正业现在老来每天都出去锻炼身体,而赵平的父母整天忙企业的事情,赵平耍点小聪明的话,要瞒过他们也不是什么难事。 楚白雪的魂魄时而透明,时而凝实。 如果不是在房间里面,我很怀疑,随便一阵风都能将她吹散。她在半空中看了我好半天才认出来:“你……你好像是那个叫肖明的同学……” “不是好像,我就是啊,才几天没见面就忘记啦。” 楚白雪神色有点恍惚:“我不知道……我好像有很多事情都记不起来了,对了……我记得你答应帮我查出我的死因后,就一直在竹子里面等你……平也经常来看我……他很温柔,每天都和我说很多的话,虽然他根本就看不见我,也听不见我说什么。” 我有些奇怪,赵平居然听不见楚白雪的声音,这不对啊。作为一个降头师,这开阴阳眼是最起码的术式,不会是……我忙拿过赵正业刚才从房间里找出来的降头术残页。 果然,这残页上面,记载的还真只有降头术的内容,再无其他,应该是在其他页里,赵平学习降头术不知道还有基础课要学,后面自然也就看不到飘荡出来的青竹魄了。 楚白雪继续说道:“后来……有一天,平急匆匆的来到我面前,用一把铲子将我和竹子一起挖走。他很慌张,似乎在躲什么人……有一个穿黑色衣服的人出现,用一把很长的刀伤害了他……” 赵正业脸色一变,急忙把旁边躺在床上的赵平上衣脱了,只见他的腹部中缠着一块纱布。赵正业的脸色有些阴沉,满是老茧的手有些颤抖,床头柜找出一把剪刀,小心翼翼的剪开一层又一层的纱布。 每一层的纱布掉落在地,下面一层的纱布都会更红一些,楚白雪飘在空中看到这样的场景,虚无的泪水从面庞上滑落,叫着赵平的名字,一时间,气氛有些悲凉。 最后一层纱布剪开,只见赵平的腹部上有一道六七寸的长条形伤口,很容易就能分辨出,这是被锋利的刀具划伤,楚白雪刚刚说的也吻合。 这道伤口上的伤疤有些黏黏的,纱布的纤维沾了不少在上面,处理不当,有些发炎化脓了。赵正业这么一个几十年的老兵,看到自己孙子这幅模样,右手的拳头紧握,一字一句咬牙说道:“居然……有人敢动我赵正业的……孙子,很好……很好……我一定会查出来的。” 老瑜受不了这种气氛,插嘴道:“我说老爷子,您也别在这说狠话了,又没人听见!倒是赵平这伤口都发炎了,送医院赶紧处理下吧。” 赵正业深深吐出一口气,点了点头,走出去,又回来,手中拿着一个医药箱,打开,里面什么手术刀、纱布、酒精……东西十分的多。 老瑜不敢相信道:“老爷子您不会是要自己动手吧,去医院会好点,您这么土豪花不了几个钱的。” 赵正业沉着脸把赵平的腹部上已经化脓的伤疤一点点处理干净,消毒,一把小小的手术刀耍的有模有样,看上去很娴熟。他说,现在医院里的那些小屁孩医术高明不到哪里去,他当年执行任务受伤也都是自己处理,可有经验的多。 确实,经过一番处理之后,赵平的伤口明显干净许多,涂上药粉,重新包扎起来,那手法…… 楚白雪的魂魄很虚弱,在赵正业给赵平处理伤口的这段时间里,我也没闲着,到外面买来笔墨纸砚香炉蜡烛,直接在他家里摆起了法坛,制作出几支符幡,还有一些其他符。 给她在原有的地方布置了一道聚阴纳气阵法,阵法刚完成。整个房间阴气森森,犹如站在停尸房里一样。 这个阵法对正常人没有半点好处,但给阴魂之类的东西居住,那是好处多多。只是这个阵法是我最近才从《符百术》中研究明白出来的,否则一开始早就用来给阿灵修复魂魄了,免去天天逛陵园,还每一次逛都遇到危险。 有了这个阵法之后,楚白雪不用关在青竹中也能在一定范围里活动,而且不怕阴气流逝。 赵平自从这个降头术发作之后,足足睡了一天一夜才醒来,他这一醒来,发现什么秘密都被我们给揭光了,懊悔不已。 当又得知,我是正宗的术士之后,他几乎是抱着我的腿求我帮他给楚白雪回魂。 原来,青竹魄在吸收阳间各种人气、还有血竹生气各种念咒施法一段时间后,还要将其魂魄注入原本的尸体中,用还魂阵逆转九九八十一天。这个时候的魂魄才会真正的凝结,从而使已经死去多时的尸体衍生七魄,起死回生! 赵平遇到的难题时,他的这几张残页中记载的还魂阵,居然漏掉了小小一部分,导致阵法每次刚刚布完都会瘫痪,而且每次的瘫痪都会造成阵法反噬,痛的他死去活来。 为了研究还魂阵究竟少了些什么,赵平甚至没日没夜日的研究周易、阴阳八卦,企图找出解决的办法。 就这样,连续尝试一共有十七次,十七次,没有一次成功,全部失败! 他有心研究,可楚白雪却等不了那么久,青竹魄从血竹上住满时间出来后还不能还魂成功,那么七天七夜之后,在第八天的日出之时,一定会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连下阴间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赵平将她炼制成青竹魄,早就脱离了人类魂魄的范畴,成为类似植物精灵的存在。地府不收啊…… 我安慰着痛哭流涕的赵平,他实在很用心爱楚白雪,实在令人欣赏。我也很愿意帮他,问:“不是还有七天七夜嘛,我们还有的是时间。” 随之赵平更加痛苦,他说,我们今天就已经是楚白雪的第七天了,如果今夜再不能还魂成功,那么天一亮,这世上就再也没有楚白雪…… 赵正业见自己的孙子重情重义很是欣赏,他把我和老瑜拉到一边说,知道我们不是普通的人,到底有什么来历他不管,只知道我们不是那种心术不正的人就好了。 讲了一大堆称赞的客套话之后,终于说出要求,他拍出一张30万元的支票道,只要我们能救得了楚白雪,这钱就是我们的了。 这可把我们俩激动的,果然做好事是有好报的,老瑜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说先前没有被这老头白揍。 赵正业从口袋一摸,又来了一张支票:“如果再救了我阿平的话,这50万也你们的了!” 我脸都快抽筋了,30加50一下子80万啊,这钱实在是太多了……上次我去敦煌沙漠九死一生,才用黄金换了几十万块。 现在只要帮忙,就有钱……爷爷,你真是我的亲爷爷,能学法术,真好。 老瑜接过那张30万的支票,突然想到什么。扭头问我:“这个……小明,你会摆还魂阵吗?” 我脑子一卡机,心中暗槽:“这个……” 第201章还魂 光顾着高兴,把这个给忘了。 拿过赵平的那几张残页,上面记载的还魂阵并不是很复杂,只是到后面布置阵眼的时候,缺了一个角,就是这个角把阵眼材料的名字给没了。 我忽然想起,郭易曾经背负天谴不也是因为把一个将死之人用阵法给救活了吗,也许可以请他帮忙,我把这个想法和老瑜偷偷说了下。 他顿时就喷了,问我,再次摆出这种阵法,要承受天谴的人会是谁,是我还是郭易,或者是本来就要嗝屁的赵平? 我一时语塞,说的也是哈,虽然感觉楚白雪可怜,可是动不动就要拿自己的性命相搏,也太儿戏了点。 每个人都有家人,我把自己给搞没了,雯雯怎么办、老家的爸妈怎么办、老瑜家的那条狗没人炖了吃怎么办! 静下心来,我努力思索爷爷的笔记,记得其中有那么一段好像真有这么一个还魂阵的布置。虽然两者都叫还魂阵,不过用处都差不多,都为了帮魂魄附上尸身重新衍生七魄的阵法。 而且青竹魄本身前期就已经养出了生气,进展肯定会更顺利些。 防止关于还魂阵的内容出错,我特别回了一趟学校,从寝室里把爷爷的笔记带回来,来的路上购置了布阵的一些材料。 赵平看着我左手一只鸡,右手一条狗,整个人都愣住了。说还魂阵的布阵材料里并没有这些东西,我说,我要布置的阵法可是家传的,比残页上那连阵眼是什么玩意都不知道的要靠谱的多。 他见我说的这么有道理,一时间无言以对。 一整天时间,我都在布置阵法,除了阵法本身之外,原本的法坛也要拆掉重新布置,完工之后,他们小二楼的整个厅一片鬼气森森。累的跟狗一样,早知道这么快还魂,就不给楚白雪在房间里布置那个聚阴阵了,压根用不上。 老瑜抖了抖身体,问我怎么把二楼布置的跟灵堂一样。 我白了他一眼,说这就是阵法的奇妙之处,至于怎么奇妙……那是秘密。我上哪知道,为啥布置个还魂阵要把周围挂满白色布条,还要把一切露有红色的东西裹起来。 反正爷爷笔记上就这样写着,阵法方圆两米之内需垂挂八十一条白布,一切露红的东西皆要用白布包裹,否则不吉! 怎么个不吉,没有说。 公鸡和黑狗我已经用笼子专门装起来,用白布盖着,因为公鸡的鸡冠还有狗的舌头也是红的。能露红的时间,只有需要用到它们的短短几分钟时间而已。 忙活的时候,赵平端茶送水,十分的热情客气。 剩下的时间就坐等,午夜子时的到来,那时候阴气最盛,是借尸还魂的最好时间。所有一切都必须在子时这段时间内完成,否则子时一过,丑时到来,阴阳交替,楚白雪肯定会魂飞魄散! 看了一下手机还有点时间,老瑜和赵正业老爷子不知聊什么聊的不亦乐乎,看他们的表情,眉飞色舞,应该是聊身手上的事情,真是不打不相识。 我问赵平,怎么突然从学校退学了呢,是因为降头的反噬原因吗? 他点了点头,又摇摇头说,跟降头术有一点关系,不过主要还是因为研究还魂阵需要时间,他不能一整天都呆在学校。 我说,陈浩身上被下了的降头跟他不会没关系吧。 赵平很坦诚,说就是他下的。 我说他糊涂,陈浩就算恶贯满盈也不能自己动手去收他性命,怎么说也得交给正常的法律来执行,否则一旦案发,陈浩死了不要紧,但连累到自身就亏了。 他苦笑的摸了摸脖子上的红印说,现在不用等案发他就已经尝到滋味了,只是陈浩实在可恶,楚白雪之所以会出车祸,跟他脱不了关系。 我问这事有证据吗,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自己有一个当私家侦探的朋友。楚白雪在学校多次拒绝陈浩的表白之后,陈浩曾有过几次威胁。 楚白雪事后出了车祸,也有警方调查过陈浩,可他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赵平很喜欢楚白雪,她出事之后,他心如刀割,除了想办法利用关系取走其尸体外,还请了这个私家侦探的朋友在暗中调查了很多人,范围最后缩小在陈浩身上,陈浩有一次去酒吧玩的时候,喝酒太多,胡言乱语中说漏嘴,把谋害楚白雪的事给抖了出来。 赵平说着说着,脖子上青筋暴起,越来越激动,最后他拿出一个小小的录音笔播放,里面传出来的正是陈浩的声音。 虽然有很嘈杂的音乐声音,但我还是可以听的很清晰他怎么得意的请社会上的混混开车撞的楚白雪。 我说他傻,单凭这一份录音,也是相当有了狠狠重击陈浩的证据,为什么不拿出去呢? 他说,陈浩的家庭背景不是一般的有钱人,和自己家差不多,真的要斗起来的话,紧紧一份酒后的录音,实在不是很有很大的作用,除非得让他自己在法庭上亲口承认犯下的罪。 楚白雪的还魂阵研究一直没有太大进度,各种压力下,他选择了干脆利用降头术送陈浩上路,不料,在下降头的时候,自己没有注意防护手上也染了一些。就这样,施术者和被害人一起中了同一个降头术。 因为是残页的原因,这降头术只有种没有解的法子。 赵平就是不催动降头,降头也在每天慢慢的发作中,都最后关头,他们脖子上的红印就会膨胀,破裂,爆动脉死掉。 通过先前赵平降头发作时,我所摸到的感觉,他下的应该是虫降,就是和苗疆虫蛊术类似的虫子术。 我的符咒既然能镇住虫子,这说明赵平养出来的虫子还没有成气候,身上巫术邪气外泄不能内敛,只要下一次发作,用到挑破脖子上的红印,在用符催动,虫子就会以为降头时间已到,开始从其体内蜂拥出来。 但是这个阶段很需要时间,要慢慢的引导虫子才行。 聊了一会儿,时间差不多。 我们把别墅里的门窗全部关上,只留大厅一盏圆形的日光灯,老瑜、赵正业和赵平三人站在一边面色严肃的看着。 第202章百鬼夜行 我站在法坛前,手持八卦剑拍在法坛上挑起一窜符咒,大声念诵道:“阴阳有路,阴阳通,阴人归来,阳人阴。奈何桥上不逗留,黄泉路上不回望,生死难隔,楚白雪,此刻不还魂更待何时?急急如律令!” 旁边的赵平急忙抬着那节竹筒站在旁边,我食中二指一并在竹子的截断处一点,在空中画了道符往还魂阵中楚白雪的尸体一指。 一道白烟从指间弹出,在空中化为七道,慢慢的从其眼耳口鼻中渗入。 此时的楚白雪已经不是超市冻猪肉的模样,身穿一身干净的衣服,紧紧的躺在临时购置的单人床上上,床的周围撒有五层的五谷。 人出生之后,一旦断奶,就要食用人间五谷。所以这五谷也有一定的引导作用。 接着,我拿起三张黄纸迅速用手撕成三个小纸人,用香头烫穿,扎在法坛上,让它们立在那里。 然后又撕了七个白纸小人平放在黄色纸人后面。 三个小黄人代表的是楚白雪的天地命三魂、而七个白纸人代表的是天冲、灵慧、气、力、中枢、精、英七魄,七魄还有另外一个名字,那又是尸狗、伏矢、雀阴、容贼、非毒、除秽、臭肺。 我要做的就让三魂在楚白雪尸身上凝练出七魄,凝练能不能成功全看这七个小白纸人能不能站起来,只要站起来,那就大功告成。 买来的公鸡终于要拍上用场了,我从笼子里抓出,右手拧鸡头使其露出脖子,拔掉一些羽毛之后,八卦剑轻轻一抹。 鸡血跟尿尿一样往桌面上的小碗中流淌。 公鸡,是阴间的神物,每次鸡鸣都是在提醒阳间的阴魂,白天即将到来,赶紧回去。同时它们的魂魄和鸡血都有给阴魂引路的作用。 弄好之后,公鸡重新关回笼子,用符纸抹掉八卦剑上的鸡血,我拿出一根小小的毛笔,这支毛笔非常小,笔头的毛也很细。 我把笔头沾满鸡血,快速在七个小白人身上写下七魄的各个名字,最后从笔尖末端拔掉那根最长的毛放在蜡烛上烧掉。 毛笔和装鸡血的小碗装进事先准备好的白袋子中,双手结印,分开在左右正在染上的蜡烛芯上一夹,两团小小的火苗出现在指缝上。 这火苗虽然小,但非常的烫,我一甩手,火苗飞出去,猛地在楚白雪尸身上凌空一米的位置停住,赵平按照先前商量好的那样,急忙把额头凑上前来。 手指在他眉心快速画动,用力一点,一团小小的绿色火苗也跟了出来。这是赵平命魂的一小部分气息,我手指一弹,绿色火苗停在刚才那两团火苗中间。 我虽然事先有和赵正业赵平一家说过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但看到我随意的两手就让火苗不借助任何工具停在空中,都露出讶然的神色。 赵平虽然会点降头术,但他练习降头术又不会开阴阳眼,做的一切都很符合物理学,并没有什么违反常理的表现,惊讶也很正常。 “天地命,凝!” 我右脚画在地上划出一个太极图,用力一跺,双掌放在胸前,掌心相对,缓慢的向内压。楚白雪身上除了绿色火苗,另外两团火苗也开始慢慢的向中间移动。 凝炼比我想象中还要累人,双掌心之间,仿佛有一股看不见气流在阻挡双手合并,而且越是接近越吃力。 忽然,一楼的窗户砰砰作响,全部自己打开。 风从外满狂灌进来,呼啸声似鬼哭狼嚎一样。 “老瑜,该你表现了!”我大声道。 老瑜一点头,跑到法坛边上,双手伸出食中二指在我早已经折好的纸八卦上一点,按在自己眉心念了开阴阳眼咒,转身抓出那只小黑狗,在其腿上来了一刀,沾上血液在自己的胸口画了个八卦,赤裸着上身,抽出放在桌上的八卦剑。 以马步站在还魂阵旁边,横眉竖目瞪着楼下,虽然此时此刻他的姿势有点像在大号…… 爷爷笔记上记载,在运转还魂阵凝练七魄的时候,这魂火,也就是楚白雪身上这三团火苗,对于孤魂野鬼来说是一次不可多得的机遇。 因为他们本身就是因为各种原因留恋阳间不肯离去,所以才会成为孤魂野鬼,所以只要逮到还阳的机会,肯定会不折手段的四面八方涌来争夺。他们只要吞下凝练好的魂火,然后钻进楚白雪的尸体中,有五成的几率复活。 虽然五成的几率不是很高,但对于还阳的渴望,这已经很难得了,所以很容易就会造成百鬼夜行! 还魂阵有抵御孤魂野鬼的作用,但它的主要作用还是用于还魂,所以还需要有护阵的人帮助吓退鬼魂。 这个护阵人我想了很久,赵正业虽然身手不错,但他年纪大了作为护阵人需要透支很大的阳气,肯定不行。赵平因为降头术的原因,本身阳气就不稳定,更不要说透支了,连维护都是个问题,也不行。 最后这个重担落到伟大的老瑜同志身上,他身强体壮,加上身手了得,透支阳气之后,最多虚弱三天,不会像赵平一家动不动就会威胁到生命,所以,他是最好的人选。 担任这个护阵人,这孙子无耻的要求我多支付他五万元阳气透支后的营养费…… 苦于无人,也只好答应。 我的阴阳眼早就开好,此时楼下鬼气森森,比二楼还要重上许多,有数不清的很轻到处乱窜。赵平和赵正业两人没有开阴阳眼,他们两人坐到事先准备的椅子上,这椅子我用小刀雕刻了隐身符,还在旁边有符旗布置了避鬼符,只要他们不站起来,鬼是发现不了他们的。 一楼,我也布了不少缚鬼阵和避鬼阵,能阻止一些一般的鬼魂,能上二楼的则是厉害一些的。 比如现在正从楼梯口中一步一步慢慢往上走的女鬼,她长得很漂亮,可是一身夺目的红衣鲜血淋漓,脚下一双红高跟发出叩叩叩的声音,让人心里发毛。 妈的,打头阵的就是厉鬼! 这女鬼是穿红衣服死的,她缓缓的转身,只见另一侧的身体居然伤痕累累,有很多的擦伤,脑勺侧面掉了不少头发,头骨都碎了,里面的脑浆还在一动一动…… 看我的以后直接戒了猪脑……再也没勇气直视了。(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t x t 8 0 。 C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8 0 8 0 t x t 。C o M 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这女人,看来是出车祸死的,在地上剧烈摩擦成这模样,真别说,太特么惨了…… 我看的小心肝一跳一跳,老瑜的脸都绿了,转过头来一脸哭丧道:“妈的,不是鬼会变化吗,怎么还用这么磕碜的形象露脸啊。” 我双手正在催动魂火融合,法坛上七个代表七魄的小纸人微微的颤抖,写着天冲的纸人已经第一个立起来,灵慧纸人还在半躺半立着……只要我一撒手,前功尽弃! “靠,又不是第一次见鬼,你丫的见不是美女就怂了?给我提剑你妹的上啊!” “卧槽,你说的轻巧……”老瑜嘟囔了几句,八卦剑在手中抖了个剑花,挡在那个楼梯口的车祸女鬼面前:“这位小姐,大半夜来这里,有何贵干啊……” 老瑜手中的八卦剑,被我提前开锋,就算不开锋也能斩掉一些普通的孤魂野鬼,加上胸前黑狗血八卦护体,比我还安全。 车祸女鬼一愣,冷冷一笑:“滚开……” 老瑜用剑刃的反光照了照自己的脸:“小姐,你这一开口就让人滚,实在是很伤自尊心啊,我真的长得让你这么反感嘛,我觉得还挺可以的。” 车祸鬼从在楼梯口露脸开始,一双眼睛一直盯着楚白雪身上的魂火,几乎都没转移过视线,听到老瑜的话,不耐烦的伸手抓去。 直逼其面门。 老瑜吓了一跳,抬剑格了一下,女鬼的手抓在剑刃上迅速冒起一股青烟,疼的大叫一声缩回去,这才对老瑜收起了轻视之心。 已经上楼梯的可不止这个女鬼,我看见在楚白雪的身旁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孩子,年纪大概也就十来岁左右,是个男孩子。 他一身灰色寿衣,从头发到脚底板的皮肤也都是灰色的,眼睛的周围一圈浓重的黑色,好像被谁给蒙了两拳。 整个人犹如掉色了一般,他站在楚白雪身边,两只小手高高抬起,不断的拍打着,空中像是有无形的墙壁阻挡着。 确实有! 不过不是玻璃,我在楚白雪的四个床脚插了旗子,做了个结界将她牢牢的罩在里面,老瑜坑爹没守住让一些小滑头钻进来。 老瑜也看到这个小孩里,不敢再开玩笑,几剑逼退那个车祸女鬼,冲过来又刺向小孩,小孩张开嘴巴,突然喷出一口黑色的浓痰,哦不,是类似浓痰的液体飞向老瑜。 老瑜迅速躲过,液体飞溅在二楼的围栏上,迅速升腾起一股青烟,腐蚀出一块块黑色凹洞。靠,这小孩是吃什么长大的,口水居然这么厉害,我一阵汗颜。 老瑜不敢怠慢,从法坛上摸走我放在上面的符,一张接一张贴在八卦剑上,剑花一朵朵,很好看,也很实用,逼的小男孩只能躲避,没有时间吐口水。 渐渐的,能上二楼的鬼越来越多了,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缺胳膊少腿的,应有尽有。结界正在摇摇欲碎,我的额头满是冷汗。 第203章解降 魂火在慢慢融合,马上就要完成了……灰还差一点,还差一点…… 法坛上的白纸人已经站到了第六只,只差最后一个英魄的纸人了…… 忽然,赵平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我转头一看,只见他的脸涨成猪肝色,脖子上那条红印在不断的膨胀,凸起的皮肤下有数不清的东西在蠕动。 糟糕,我居然忘了,巫术多属于阴寒,这么多的孤魂野鬼前来,阴气怨气太重,刺激了他脖子上的降头疯狂催发,现在提前发作了! 赵正业看着自己孙子痛苦不堪,又不知如何是好,急忙问我怎么办? 我也是头大如斗,现在楚白雪的魂火融合已经到了最后关键时刻,双手不能半点松懈分离……老瑜正在苦战群鬼,赵平自己痛苦不堪已经不能自理,赵正业在椅子上不能随意走动,只怕一走出来就会被这些孤魂野鬼撕成碎片。 怎么办! 赵正业见我愁容满面,知道我现在进退两难,他忽然说,前天赵平发作时,记得我是用一张符贴在脖子上,然后就要用剑刺。要我告诉他怎么做,他来动手! 我一愣,忙拒绝道,说现在孤魂野鬼肆虐,他离开椅子的话,性命恐怕不保。 赵正业看着赵平,狠狠一咬牙道,说自己好歹是也当了几十年兵的人了,还怕什么死,让我只管专心救楚白雪,然后把办法说给他听就是。 这老头子的性格实在倔强,无论怎么劝,他始终坚定自己的想法。 实在没有办法,我只好把办法告诉了他。 其实破解赵平这新手的降头术并不难,唯一的小困难就是要在其发作的时候解。说完办法之后,我双手不能动,左脚在地上画下一道虚符,一踩,咬破舌尖,一口唾沫喷向赵正业。 血沫喷了他一头一脸,舌尖血至阳至刚,何况是我这个处男的舌尖血呢,加上符咒加持,五分钟内任何鬼怪都无法近身。 他毅然的走出来,在我身上找到一叠辟邪破煞符,快速来到赵平面前摁住他的脑袋,从怀里摸出一把年代有些久远的弹簧刀,一按扣子,刀刃弹出来,寒光闪闪。 赵正业把符按我的口头描述,分别贴在其胸口,后背,后颈,脖子两侧,只有那条鼓得跟大蚯蚓似的红印没有贴。 之所以这样,那是因为赵正业本身没有法力,无法破开红印之后用法力催动虫子尽数涌出来,只能以符代替。 手臂一挥,弹簧刀在这条红印上划过,瞬间出现一条口子。 顿时,血液飞溅出来,地上点点腥红!血液中有一条条很长很细的小虫子在蠕动,有点像小时候见到的螳螂肚子里的铁线虫。 只不过,赵平体内这个会更小更细一些。 “老爷子按住后颈那张符的符头!”听到我的声音,赵正业急忙用手按住,我深吸一口气大喝道:“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乾罗达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度人万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诵一遍,却病延年;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手,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常存。急急如律令。” 贴在赵平身上的所有符都泛出红光,他脖子红印口子里的虫子,一股脑往外蜂拥,看的令人头皮发麻,一团团的,密密麻麻。 虫子也渐渐变少,最后伤口处爬出一只比普通虫子体型要大上七八倍的虫子后,就再也没有小虫子出来。 我知道,这是才是虫降头的本体,只要它死了,降头自解。 不用我说,赵正业弹簧刀闪着寒光,一下子将这只肥嘟嘟的虫子切成好几段,又抬起皮鞋踩的粉碎。 赵平脸色很苍白,脖子流了那么多,十分的虚弱。 好在先前用的医药箱,也在大厅,赵正业为他清理伤口,简单包扎了一下,等这些孤魂野鬼散去再送医院。 嘭…… 空中的魂火就在此时融合在一起,终于成功!我双手慢慢下移,把魂火溶入楚白雪的眉心中,法坛上代表七窍的白纸人一个个头顶冒出一团蓝色的火苗,缓缓的烧成一团灰烬。 七魄凝练成功了…… 接下来是锁魂,防止魂魄松动脱离尸身。我结了个印凌空对着楚白雪:“太极莲花狮吼印,大日如来定三魂!” 这时,老瑜从旁边倒飞过来,撞在法坛上哭丧着脸看着我:“你小子搞定没有,你再搞不定,我都快被鬼搞定了!” 这小子身上的八卦已经有些褪色。 人天生胸前就自带先天八卦,我让其在胸前以狗血画八卦,就是为了与人体的先天八卦相互呼应,增强威慑力。 我抓起桌子上的所有符往空中一撒,接过他手中的八卦剑,食中二指在剑刃上抹过,抖了个剑花,这边一个急急如律令,那边一个急急如律令。 符四处乱飞,虽然画这些符的时候,我不是很用心,威力有限。但胜在数量多,蚂蚁啃大象。 楚白雪已经凝炼出了七魄,这些孤魂野鬼见还阳的机会已经丢失,又见我开始不要钱的撒符还手,一些冲在前面的已经伤的不轻。 纷纷开始萌发退意,数量快速减少。 最后一只离开的是那个身穿红色衣服的车祸女鬼,她狠狠的看了我一眼,好像是在说,让我以后走夜路小心点…… 热闹的别墅,终于安静了下来, 我抹了一把汗,如果不是事先画这么多符,又有祖师印护体,加上阵法威慑,今晚说不定,真的得跪在这里。 还好没有特别厉害的鬼…… 像上次司马紫凝她们玩笔仙招来的那只,就不是我能受得了的,虽然同样是红衣女鬼,但气势上差别是在太大了,当然这和怨气也有关。 赵平满头虚汗,坐在椅子上挣扎着要起来,我连忙把他按住,知道他想问什么,说:“事情进展的很顺利,接下来的七天,等七魄稳定后,再请医生吊瓶一些营养液吧……不出半个月,她就活蹦乱跳了。” 听到这话,他的第一个反应,居然是哭了……嘴里喃喃自语着:“救回来了就好,救回来了就好……” 我以为他兴奋过头,精神有些不对,急忙扬手给了他一大耳光。把他给打回神了过来,人在一个时间里受到巨大的精神冲击,很容易变傻。 就比如范进中举的故事,讲的是一个落魄的书生,处处受人挤压,后来参加乡试中了举人,一时间被大喜冲昏了头脑,直接疯了。 第204章再见孙超 走出赵平家的时候,已经晚上两点多了。 赵平因为脖子上的伤口失血有点多,被送往医院输血治疗,而楚白雪有了一点体温,但还没有完全苏醒,也被一同送往医院,打算就在那里静养,度过七天的安魂期限。 我和老瑜两人进了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肯德基坐着,点了些汉堡薯条充饥,这货一路走来,一直喊冷,我知道他这是阳气透支造成的,打算天亮的时候去药店买点洋参熬汤给他补一补。 即使再热闹的城市里,也总有那么几条街道冷冷清清。 这家肯德基坐落在一个红绿灯的十字路口处,位置不是很好,没有几个人大半夜来这里吃东西,我们进来的时候,营业员还在打着哈欠斗地主。 我坐在靠窗的位置,向远处望去。 十字路口对面,是有名的繁华路段,仅仅一个十字路口之隔,却是天差地别。 老瑜啃着汉堡,顺着我的目光看到对面不由笑了,他问,是不是也要去玩玩?我口一起喝光杯子中剩下的可乐,摆了摆手说花不起。 就在下一刻,我的手一抖,可乐杯子捏成一团。 那个路段的一家ktv门口,站着两个人正在拉拉扯扯,不巧的是,这两个人我还都认识…… 将手中的可乐杯丢进垃圾桶,我起身往外走,老瑜还没吃完,问我咋了?我说碰见个熟人,去问候问候。 穿过十字路口,虽然是深夜,但这条路段和十字路口幽静的环境形成反比,异常的喧闹。 站在路口朝里往,两旁宾馆、KTV、酒吧夜总会、多如牛毛…… 我朝那两人越靠越近,他们在争执着什么,一点也没察觉到我的到来。 这是一男一女,女是张晓燕,男的是孙超。 张晓燕自从我上次介绍她去孙芳容的书店里后,我们就很少再联系,而孙超这孙子,如果不是今晚再见到他,我差点把他给忘了。 当初邢允儿被害的事件,还历历在目。找他对峙的时候,因为没有证据,让他给跑了。 他们两人三更半夜跑着街上来干嘛? 走的再近一些,我这才听见他们在说什么。 “你放手,我答应你过来唱完歌就走的,你拉着想做什么!”张晓燕气愤的打开孙超拉住自己的手。 “没什么,现在才几点,我们接着唱呗,晚点再回去,难道你不希望我帮忙寻找你哥的下落了?” “你……”张晓燕的手再次被孙超抓住,而且还顺势揉了两下,气的她一张小脸红的跟西红柿一样。 孙超拖着她往ktv门口进去的时候,我走过去一脚狠狠的踹在他的小肚子上,将两人分开。孙超一下子摔在门框边上,磕到了额头,马上破口大骂起来,当起身看到是我的时候,明显一愣:“你怎么会在这?” 我冷冷的笑道:“孙大少爷长本事了哈,取了白富美也不安分,大晚上的还拈花惹草。” 孙超旁边走过来两个头上染黄毛的青年,其中一个递了根烟给他:“孙哥,这小子谁啊,哟您这额头怎么回事,要不要哥们替您修理他?” 看来孙超在外面混的还可以,居然都有小弟了,我有些哭笑不得,真是人渣!邢允儿的事情,还远远没有翻过去,欠债还钱,杀人……那就得偿命,就这么简单…… 我将张晓燕拉到身后,仔细打量说话的这个黄毛青年,他的眼圈深陷,颧骨凸出,面黄肌瘦,眼神迷离,走路还一摇三摆,典型一个瘾君子的形象,说没吸毒我是肯定不相信。 特别是这种经常混夜店的混混,哪个能片叶不沾身? 赵正业老爷子是老兵退伍,在救了楚白雪和赵平之后,他们被送医院的时候。这老爷子把剩下的50万支票给了我,而且还说,他在这白水市认识不少人,怪力乱神的事他是帮不上,不过如果是其他的,尽管给他电话! 我拿出手机,给这老爷子打了电话。 他正在医院,我问赵平和楚白雪怎么样了,他听起来心情还不错,说没有生命危险,就是十分虚弱,需要静养。然后问我有什么事? 我说刚出他家门,就遇到有社会混混半夜强拉女孩子进KTV,被我见义勇为拦住,不料马上就要被报复了。 这老爷子虽然年纪有一把了,但脾气却颇为火爆,马上说他认识白水市的公安局长,马上联系一下,让他们来帮我。 打完电话,孙超挑了挑眉头:“哟,叫帮手是吧,恐怕你是等不到了!上次你撞破我的事,碍于堂妹在场,现在你就没这么好运了。”说着,他朝旁边的一黄毛道:“把阿四他们叫过来,说有活忙了!” 一直都没说话的张晓燕,紧紧抓着我的胳膊,探头看向孙超:“原来,上次肖明说你害死小女孩的事情是真的,亏我还这么一直相信你,希望能帮我找到哥哥!” 孙超冷笑:“本来我不想这么暴力解决事情,现在你都知道了,你要怪就怪这小子吧!” 我回头,发现老瑜从十字路那边跑来,手里还拿着一袋外带的薯条。转过来笑着对孙超说:“你真以为你能对付得了我?” 孙超呵呵道,说知道我会那么两手抓鬼的法术,可是他也知道,一般的法术对人都是无效的,而且他也绝不会让我有机会念什么咒语,布什么阵。 确实,《符百术》中有很多法术都是针对灵异鬼怪的东西,对人能起起作用的只有不多的一部分,我现在身上只有几张符和祖师印,对人有用的,无非就口袋里的那把锋利的八卦剑。 但这剑实在太锐利,一旦砍到,非死即伤。 说话间,从孙超那边跑来又四个混混,一个个肌肉发达,纹着刺青,见到孙超指了指我,二话不说捏着拳头就冲了上来。 这块头实在太大,将近一米八的个子加上那拳头,我一拳都挨不起。 连忙拉着张晓燕往后退,一道风掠过,一个拳头从我脸边掠过迎上大块头的拳头,两拳打在一起。 大块头哎哟一声缩了回去,忌惮的看着我背后,老瑜呵呵呵双手背在后面,慢慢走了出来:“不错啊,有点傻力气,可惜还不够。” 老瑜吹牛的时候,我明显的看到他背着的手使劲的甩着。 大块头一声招呼,其余的混子一起上,老瑜把手中的薯条往我怀里一塞,冲进人群里大开大合,打的不亦乐乎。 这些混混的身手基本山都是靠打架斗殴练出来的,哪有什么招式可言,无非拼的是快准狠。 老瑜不同,他的一招一式都是有迹可循,能和当了几十年老兵的赵正业打成一团还不败阵,哪里会败给这些小混混。 很快,加上大块头一共五个人全躺了一地。 孙超哪里会料到老瑜这么能打,转身就要跑,我急忙喊老瑜拦住他,老瑜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随手甩出,石头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准确的击中其后脑勺。 居然把他给打晕了。 这货回头跟我炫耀,说这一手是不是丢的非常准…… 忽然,有警车声从远而近,我心中一喜,这赵正业老爷子做事还挺利索,电话还没挂多久就来了。 两辆警车停在路口,从上面下来几个人,其中那个带头的我居然又特么认识……是张副所长。他看到我也愣了一下:“这不是肖明小兄弟吗,怎么也在这,该不会是你在这生的事吧。” 我苦笑的耸了耸肩,指指地上躺的混混道,寻事的是他们,我这种有为青年,几乎无时无刻都在为祖国的稳定发展做贡献,怎么会做出这种可怕的事情。 张副所长和我有相处短短两天,差不多知道我的性格,呵呵一下,指挥跟过来的几个警察把地上的混子包括孙超给拉进车里,然后说,不知道为什么,是上面刚才突然通知,说这里有混混打架,强抢民女,要我们立即出警。 他正好在这附近查案,顺道直接过来了。 这时,在车里的警察探出头来,手里托着两包白色的粉末,我奇怪这是啥玩意。张副所长接过来,轻轻闻了闻,眉头一皱,说这玩意是毒品,最近他正在跟进一个毒品案子,一直没有线索,没想到在这里抓几个打架的混混都居然搜到这东西。 他问这东西是从谁身上搜下来的,车上的警察指了指两个黄毛还有孙超,张晓燕惊的捂住嘴巴,她说,知道孙超这个人品性不是很好,没想到居然还染上了毒品这东西,老板娘一点都没察觉到。 我笑了,孙芳容反应那么迟钝,怎么可能会察觉到孙超染有毒品,要让她相信,只有事实摆在眼前。 张副所长是有亲眼见过僵尸的人,孙超杀害邢允儿的事情我并不怕他不相信,于是将来龙去脉和他说了一遍。说的张副所长拳头上青筋暴起,骂孙超居然这么歹毒没有人性,而且保证一定会把他的罪证全部调查出来,给我一个交代。 对于他的话,我并不怎么怀疑,虽然只是接触短短两字,在我的感觉看来,张副所长可以说是个好警察,至少到目前为止是这样。 警车走后,我和老瑜也拦了一辆出租车,把张晓燕送回了书店,书店孙芳容并不常居住,更多的是住在她伯母家里。 我有些头疼,见到了孙超,很多本来忘记的事情都想了起来,邢允儿当初被孙超害死之后,我们救迟一步,导致她变成了活尸,而且还被他哥哥邢丰私自带走。 邢丰也不再原本的工厂上班了,我和他不过只接触短短的一个晚上,除了名字之外一无所知,也没有他的任何贴身物品,纸鹤的法术无用武之处…… 活尸之所以是活尸,那是因为它们可以像人一样活着,能吃能喝能睡,外表和常人无异。但也有严重的缺陷,首先是如果不小心想起自己被害的经历,就会丧失理性,不分好坏肆意攻击活着的一切东西,吸食他们的血液。 还有一点在白天中,如果不小心被木头等锐利物划伤,那么伤口会很快腐烂,随后蔓延全身,变成一具真正的尸体死去。 真希望变成活尸的邢允儿,能被她哥哥感动,忘却不堪的过去,好好生活下去。 我心中,希望这个小女孩能以活尸的身份活着,却又不希望她以活尸的身份活着,矛盾的很…… 第205章送符 七天后…… 赵平出院了,楚白雪也恢复了正常,与普通人看不出有多大区别。不过他们两人这次,却真的不会再回我所在的这所学校了。 原因很简单,楚白雪的死,这学校里知道的人太多了,现在要是又活生生回来,不知道要引起多大的社会恐慌。 除此之外,赵平还告诉我,他那几张降头术残页的来历。 那是他去年高中毕业时,组织一群朋友到吉林省的长白山游玩时,一处小瀑布下捡到的,当时和这本书一起的还有一块染血的玉牌子。 他们拿到这玉牌子的时候,忽然冲出几个人来争抢,手上还带有枪,赵平等人一路逃跑,无奈无论如何怎也甩不开这些人,情急之下,把这块玉牌子当着它们的面丢下一处悬崖,那群来历不明的人这才转头往悬崖下去。 我听到玉牌这三个字的时候,本能的一激灵,追问赵平究竟长什么样子,他回忆了半天,只说,玉牌不过巴掌大小,上面染了许多血迹,如果不是透着一些绿色,他们以为只是一块砖头。 虽然这世上用玉石打造的牌子很多,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赵平口中的小玉牌,和我手上的这三枚一定是一样的,只是不知道是北斗中的哪一块。 赵平又说,当时那伙追杀他们的人说普通话十分生硬,好像是外国人。不过样貌和中国人差不多…… 我寻思,和咱天朝长相差不多的外国人,无非就这么几个国家日本、朝鲜、韩国等周边国家……不会其他,会是什么呢? 长白山…… 那块染血的小玉牌已经落入了别人手中,我再去,恐怕已经没有多少意义了。人家不会捡到玉牌还在那里傻傻呆在那里,毕竟去年到现在,时间已经过了将近一年有余。 回到学校宿舍的时候,我从包里拿出地图查看,这张地图不是别的,正是当初医院那无名老头给我的人皮地图的印刷版。 我在交给小日本换雯雯之前,和寝室的老三借了单反把整张拍了下来,然后重新打印出来,清晰度还挺高。 把这张地图和现在目前的天朝卫星图对比较,看的眼睛直流泪,我终于发现,虽然人皮地图制造出来的年代不知道已经过去多久,但上面的有一些主要地形还是和卫星图差不了多少。特别是长白山的天池,格外明显。 按等比例放大到同样大小,两张各以百分五十的透明度在电脑上重叠,还是可以分析出上面最初要记载的东西位置。 只不过到时候实际位置是怎么样的,就不知道了…… 看着人皮地图打印版上的标记,我的心头萌生出一股前往长白山的念头,也许,那临死我都没能要到名字的老头,他给我的真是一份大礼…… 怎么样也不能便宜了小鬼子。 正想着…… 寝室老二突然回来了,他见我拿着两张地图在那比划,一愣,举起手中的袋子:“买了些啤酒,要不要陪哥们喝点。” 老二的精神有些萎靡,好像心情不太好,我的床是上铺,翻身跳下问他怎么了? 他拿出一次性杯子,给我倒了一杯唉声叹气道:“你说女人怎么就这么麻烦呢,有时候脾气就是这么古怪,我都搞不明白她为什么发脾气。” 我恍然大悟,老二最近交往了一个女朋友,戴着黑眼镜,好像文艺类的女孩,不过脾气似乎有些古怪,特别的洁癖。 老二这人又不怎么懂得打理自己,这样两个人居然也能走一块,实在是神奇…… 我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女孩子心思你别猜嘛,猜破脑子你也猜不到,关键是要哄,哄她开心就对了……” 老二拍开我的手道:“屁哦,她哪像你家的雯雯那么百依百顺,我感觉我的她越来越看我不顺眼了……怎么办呐,我真的很喜欢她……” 看他痛苦不堪的样子,我想了一会儿,在赵平家布置法坛的时候,为了练笔,我画了几张日常作用的符,其中有这么一张,就是用来保小两口感情和睦的。 符的名字也很直白,叫做夫妻和睦符。 我从身上取出两道夫妻和睦符,折成三角形,交给老二。他拿着符有些发呆:“老四,你没搞错吧,这种迷信的东西你也相信啊。” 我心里笑道,如果不相信符,我恐怕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全靠它我才能活到现在和你说话,于是说:“你别管信不信,这符是我上次去五台山玩的时候,求的,本来是要留给雯雯用的,但我们感情这么和睦也用不上,现在便宜你了。” “五台山的啊?听说那里的东西好像是有点灵……”老二接过去又问:“这东西怎么用?” “这一共两道符,分别各写上你们两人的名字,烧成灰烬喝下,以后你们两人都会看对方很顺眼的。” “这么神奇……”老二急忙拿笔在符上填自己的名字,用打火机刚要点火,我急忙拦住:“男的喝女方名字的符,女方喝男方名字的符。” 他哦了一声,就要往另一张符上写女方的名字,我急忙伸手再次拦住:“女方的名字,需要女方自己写才有用。” 老二的脸再次耷拉下来,哭丧的说,他的文艺女友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怪力乱神的东西,要让她相信这符,填下自己的名字,比登天还难……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是挺难的,我挠挠头,又拿出一张符塞过去。他惊奇的问道,究竟去五台山求了多少符,怎么还有。 我呵呵呵笑道,说当时好奇,把所有符都求了一遍,这张符是心灵相通符。写上需要心灵相通的两人名字,然后用火焚化,以水冲服,在一分钟之内,你需要对方做什么,都会理解你,为你做,签个名字,小意思。 “什么呀,才一分钟……这有长点的嘛?”老二似乎不是很满意。 “毛呢,一分钟嫌短,给一个小时的怎么样?”人心不足蛇吞象,我有点不高兴道,这小子肯定在打什么歪主意,如果这符不要,我就收回来! “好好好,我就要这一分钟的……”他倒也激灵,急忙把符拿走,脸上一扫之前的倒霉相,写上名字兴高采烈的出去,想必,应该是去女友了。留下买来的一桌五六瓶啤酒,说是给我的报答…… 第206章有情人终成兄妹 闲着也没事,我喝着啤酒,打开老二的电脑开始上网,顺便查查有关长白山的一些资料。 长白山,位于东北三省的吉林省。 山上常年积雪覆盖,而且山体主要由花岗岩、玄武岩、片麻岩和片岩组成,而以花岗岩分布面积最广。 是一座休眠的火山,那个有名的长白山天池,就是一个巨大的休眠火山口,而松花江的正源就是它。 关于这个天池的传说有很多种,以前上学的时候好像哪本书上有讲过长白山,那时候老师讲了两个有关天池的小故事。 其中一个就是这样的。 西王母有两个女儿,两个都很漂亮,在一次蟠桃盛会上,众仙对其赞不绝口,可其中有一个作死仙家突然问道,两个都很漂亮,那究竟是谁更漂亮一点呢? 这个问题很作死,无论是谁漂亮,另外一个肯定都不开心。 说一样漂亮,又显得敷衍。 这个作死的仙家就是太白金星,他见众仙分辨不出个之所以然,从袖子里拿出一面圆圆的镜子说,这是一面宝镜,两个人究竟谁更漂亮一点,只要往前面一照,便可知晓。 妹妹拿过去照了照之后,又给姐姐照,姐姐自我感觉非常良好,觉得肯定是自己更漂亮一点,可这时作死太白金星的作死宝镜居然开口说:“那个……我觉得妹妹会更漂亮一些。” 当时听这故事的时候,我心中暗骂宝镜没脑子,也不看看自己此时被谁捏在手中,居然敢夸别人漂亮。 果不其然,姐姐听宝镜说自己的妹妹漂亮,一时羞愧不已,将宝镜一抛,宝镜被抛出天宫落入凡间,砸在长白山顶上,化成了天池…… 这是有关天池由来的坑爹传说……简直是个悲剧。 不过幸好,三观十分端正的我了解到,这个天池的形成只不过是长白山曾经几次火山喷发,形成的环形缺口。 给老瑜这家伙打了个电话,他不知道躲在哪里和女孩子聊天,旁边女生的声音叽叽喳喳个不停,我几乎是扯着嗓子吼,他才听明白我的话。 我问他去长白山寻宝去不去,这货一听寻宝两个字,声音都颤了,急忙找了个幽静的角落问我是什么宝贝。 我说不知道,不过据说是个不得了的宝贝。然后把当初在医院得到那个无名老头的人皮地图说了一遍。 老瑜敲着电话叫道:“擦,小日本都要抢的地图,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啊。” 我说:“这肯定的啊,小日本什么时候肯吃过亏,不过这东西在我天朝的区域里,怎么能让他们拿走呢?” 老瑜义愤填膺:“对,小日本想把手伸到咱们天朝拿东西,咱们就剁了他……要知道以前抗战……诶!”他说一半突然叫了起来,说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我忙问什么情况。 他说,以前抗战时期,长白山一带也是日军入侵我天朝的范围,那里发生过不少战斗,他们烧杀抢夺,抢了不少东西,日本鬼子知道这地图的秘密,极为可能他们以前的军队有掌握过这张图,只不过后来又丢失了。 听着他的分析,我居然特么觉得有道理! 两人越聊越激\情愤慨,聊了将近有两个多小时,要去长白山的事就这样定下!准备几天就出发! 我把地图收拾起来,这时老二垂头丧气的从外面回来,躺在床铺上,一脸要死不活的样子。我有些好奇,刚才不是给他符了吗,难道符失灵了?不应该啊,给的时候还用大拇指捏符头测试了一下呢? 老二在床铺上装死人了一会儿,又坐起来,看看一桌子被我喝光的空酒瓶:“酒呢?” “喝,喝掉了……” “不会吧,一个人喝了这么多瓶?” 我有些汗颜,刚才和老瑜聊的激\情愤慨的时候,当饮料全部喝光了,难怪总觉得有些尿意,原来都是被这些酒闹的…… 老二叹了口气,哀怨的看向窗外自言自语:“自古空情多于恨,此恨……额……这个下一句是什么来着?” “是好梦由来最易醒……”我无奈的说道。 “咦,我想起来了,不是此恨绵绵无绝期吗?” 我一翻白眼,心知是遇上文盲了,决定开启装逼模式给他上一课:“我说你平时不多读书,你看连抒个情都能用错词语,电视剧看多了吧。” 老二表示不服:“你懂得多,那你说说这两句都出自哪里?” 我呵呵无比自信的说道:“先说前面这句‘自古空情多于恨。’他是出自清朝史清溪的《佚名》借后面一句,应该是‘好梦由来最易醒。’说的是从古代开始,多情的人一般最后收获的都是恨意,好的情况只能维持很短的时间,就像做梦一样最容易醒来。” 老二有些目瞪口呆:“行啊你,没想到是个才子。” 我有些得意忘形,有些飘飘然接着说道:“关于那句“此恨绵绵无绝期”这句诗是出自唐代白居易的《长恨歌》它本是下句,上句是……” “好了好了好了,您啊,别给我补课了,肖老师……”老二听的头都大了,没想到心情蛋碎随便念两句诗词缓解一下,都能让我打击的体无完肤,连忙打断我的自我沉浸。 以前上学背了不少唐诗宋词,那时的语文老师很严格,背错一个字手心就要挨一下打,用的是那种细细的竹条,抽下去,不伤筋骨,但绝对能让你疼的死去活来。 当时笑称这种“刑罚”为“竹笋炒肉片”,但也因为这个“竹笋炒肉片”带来的疼痛在我幼小的心灵中留下无法磨灭的痕迹,那些曾经背下的唐诗宋词,到现在二十一岁了,也还能记得绝大部分。 本以为没用,没想到现在竟然成了我装逼的本钱,实在痛快…… 老二的脸色不好,我忙收起心中的愉悦问他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他长长叹了一口气说,我给的符他用了,那张心灵相通符写上名字,用火烧灰,放进饮料中两人都喝了。 心灵相通符确实也起了作用,他把夫妻和睦符给女朋友签,签也签了,而且也喝了。 可一分钟时间一过,心灵相通符失效,老二的女朋友大发雷霆,说骗她喝了什么东西。老二虽然一身肌肉,可惜是个惧内,见女朋友怒成这个样子,之后把我供了出来,说是灵符。 我暗叹老二真二,知道女友不喜欢这种迷信的玩意,撑死了也不要说,居然说了,后果好不到哪里去。 果然,老二接着说,他女友说两人的喜好还有品性根本不在同一个档次,还是暂时分开一段时间,互相观察下最好,究竟自己适不适合对方。 老二虽然惧内,但不是傻子,知道女朋友这种“暂时分开”的说法,其实就是分手的意思。只不过说的很委婉,一时间在我面前痛哭流涕,说是我乱出馊主意害了他。交往三个礼拜零四天,已付出感情了都……现在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听的满头大汗……不知道怎么说。 倒不是因为他分手我难过,而是夫妻和睦符没有起作用才惊讶。要知道夫妻和睦符别说是一男一女人,就算是两条一公一母的狗喝了这符水,不想在一起都不行,老二的情况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 脑海中回忆一遍《符百术》中的说法,也没错啊…… 忽然想起这道符路最后面有一排小字提醒,我吓得浑身一颤。关于夫妻和睦符,在《符百术》中的解释是这样的,符分一阴一阳为一对,阴为女,阳为男,使用时男女写下名字,男服写有女名符,女服写有男名符。 只需一刻时间,也就是十五分钟,即可生效。 有两个情况除外,同性服用此符无效!近亲者服用此符无效! 这最后一句,就是让我吓尿的原因,太狗血了……太多的校园爱情故事里,动不动主人公就白血病、癌症、车祸、脑残以及是同父异母,同母异父的亲兄妹等原因,不得不分开。 本以为这只存在于小说之中,没想到尼玛到大学里,让我碰见个活生生的例子。也就是说老二的女朋友不是他的姐姐或妹妹,就是由男变性到女的人妖…… 个人觉得前者可能性会大一些,毕竟如今天朝这种变性手术不是很流行,而且经过手术的人还是可以从外观体格,以及一些声线上面看出差别…… 不久前的七夕节校园里流行这么一句美丽的诅咒:“有情\人终成兄妹,或者姐弟……” 老二还在哭哭啼啼,我有些尴尬,谁知道用两张符居然牵出这样坑爹的事情,要是现在把这个残忍的事实告诉他,保不定,老二得一下子背过气去。 斟酌再三,感觉还是不要把这事说出来,本来那是上一代的事情,现在老二也还过得安稳,我要是给他爆一下,恐怕两家子都不会好过……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额……是一个家! 充分发挥我的三寸不烂之舌,什么别再一棵树上吊死啊,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站在走廊阳台上,搂着老二的肩膀,我指着满学校的女孩子给他上心理辅导课,大有一副指点江山的气势…… 说的老二连连点头,以一种相见恨晚的眼神,紧紧握住我的手,要我当他师父。搞得一些从走廊路过的其他男生,以一种极为暧\昧古怪的眼神看着我俩…… 第207章出门不顺 事情过了几天,我终于准备出发,这次为了以防万一,把阿灵也带在身上,它毕竟是个小鬼,属于阴灵体魄,放出来普通人也不会看见,方便我做事。乱七八糟的符也画了很多,带在身上,因为本身修炼出了法力,还顺便炼制了一些小法器,以作不时之需。 我在火车站等老瑜,这货比我们约定的时间足足迟了将近三十多分钟才来。所幸车票时间有往后一些,这才没错过火车。 我买的这次火车站目标是东北三省之一的吉林省。 如今的火车不比小时候的那种,车速已经快的不行,只开了一天一夜多一些才到。大天朝的整个国界在地图上就像是一只雄鸡,福建在雄鸡的腹部位置,而吉林则在那个鸡头下来一点的地方。 虽然只是从鸡胸到鸡头的位置,但现在已经是农历七月底,正是初秋之际,东北的气温和福建相差巨大。 我来的时候,身上穿的是短袖T恤牛仔裤,刚出火车站一阵风吹过来,差点冷成狗。怎么也想不到这里的秋季温度,已经相当于福建的冬天了。 老瑜嘿嘿奸笑,当着我的面从容不迫的从背后那个超大旅行包中拿出一件羽绒服穿上,活动下身躯。 吉林的车站并不是我们最终的站点,我们还得再次转车前往一个叫做羊白市的城市,这个城市位于长白山脚下,其中有一个县非常的热闹,专门做长白山的导游,为外来的外地人指引和讲解长白山的旅途而不至于迷路。 不过,我们到站的时候是凌晨两点多,想搭上长途汽车前往羊白市已经来不及,只能想办法找一间旅馆休息一个晚上,等第二天天一亮再作打算。 火车站有很多贼眉鼠目,满脸凶相的人很“热情”的要帮我们拉行李,一边介绍去他们的旅馆。 我呵呵呵的一一拒绝,虽然不会看相,但这些人光是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就绝不像是善类,虽然老瑜一身功夫了得,可那也架不住狼多。 要是真跟他们去了旅馆,有人埋伏在那,可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我在手机地图上搜索一下市中心位置,只有远离这里才能找到靠谱一点的住的地方,实在不行去住酒店也可以。 赵正业给的那些钱,足够我们挥霍了。 不知道为什么,大晚上等了半天居然没有出租车,无奈之下,我们拦了一辆摩的下来,这种摩的开的是黑车,主要事先讲好价钱然后再送你要去的地方。 老瑜的背包实在太大,两人坐在摩托后座上实在太急,我坐在最后面只能伸手帮他提着。 摩的司机开车的速度实在很快,风在我耳边呼啸,都快听不清老瑜自言自语说着什么。车子穿过一条条马路,上了一座横竖交错的高架桥,我心中感觉有些不对。 摩的司机走了一会儿,突然停在桥边上,说自己突然一阵头晕先休息一下。 我一听这还了得,司机头晕很危险,不小心都会出事,连忙点头说是得休息一下,反正也不着急。 和老瑜两人从车后座下来,谁知,这刚离开摩托车,司机突然发动加速,摩托车一下子窜出去消失在茫茫的高架桥尽头,留下我俩在风中凌乱。 这司机什么情况…… 不会是就这样把乘客给丢弃了吧…… 难道是赶着去尿尿? 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老瑜这货还算有良心,有给我多准备了这么一件才不至于被寒冷的秋风吹个透心凉。 高架桥上车来车往,摩的司机把我们丢下,一去不复返,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想办法重新等车。但这里是高架桥上面,一般来说是不能随便停车的,很容易出交通事故。 顺着来车的方向,无论怎么招手也没车愿意停下。 就在这时! 一阵刺耳的摩托引擎轰鸣声,一辆黑色的摩托赛车从我旁边掠过,手中提着的大旅行包忽然向前,我整个人跟着跑了几步,脱手而出。 一声快乐吆喝,黑色摩的赛车上坐着两个人,后座的那个一手紧抓着旅行包,另一只手高高的举起,冲我竖出一个中指。 卧槽?这尼玛难道是传说中的抢劫? 以前在网上看过不少飞车抢劫的视频,没想到今夜我也能体验一把……先前那个载客的摩的司机,想来跟他们也肯定是一伙儿的,故意将我们扔在这满是车流的高架桥上,然后再逆行过来出其不意抢劫…… 这样子,就算我们反应过来,能拦到车也没办法追上他们,因为是逆行,汽车没有摩托车机动性强,容易出事! 好一个算盘……尼玛的…… 一股火气在我胸口升腾,老瑜的声音忽然在后面响起,他叫的小心!我转过身来,背部一紧,只见又有一辆摩托车过来,这个司机化成灰我也认识,就是刚才载我们的那个!居然有胆量再露面! 此时他后面坐着一个人,那个人劲很大,一手抓着我背部的包,一手捏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割向背包带子。 因为偷袭,带子已经被割掉了一条,再被割掉一条那可就惨了,里面除了符法器之外还有银行卡和现金! 但我几乎是被拖着向后退,别说转身,连还手都做不到! 一个人影快速窜上来,狠狠一拳打在那个抓我背包的人手臂上,只听咔擦,头盔里传来一声惨叫,估计是折了。 这不是别人,正是老瑜,他身手敏捷的跳上车后座,伸出双手想扣住那人的脖子将其拉下来。不料这人也不是什么吃素的,虽然一条手臂废了,但居然硬咬着牙狠狠用肩膀一顶老瑜,老瑜下盘不稳从上面摔下来,手这么搂,把他的头盔给摘了。 被废掉手臂的是中年男人,颧骨高高凸起,一双眼睛很小,他狠狠的看了我们一眼,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随着摩托车的渐渐远去,消失在高架桥的车群里…… 老瑜抓着那顶头盔狠狠的往地上一摔,叫了一声可惜。我将背包从后背上拿下来,被割断一条带子已经不好背了,这是不幸中的大幸。 钱如果没了,恐怕这次来吉林,我俩得一路乞讨回福建了。 第208章有熊出没 我问老瑜包里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他叹了一口气,说是一些探险工具和衣服以及银行卡和一万多块钱现金…… 我说身份证呢?他在浑身乱摸一阵,一喜,说在呢。 我舒了一口气,丢一万多块钱现金倒没什么,银行卡那些人也不知道密码,相当于废纸一张。只要身份证还在,等白天的时候找一家银行补办一张就行了。 这一夜,是倒霉的一夜…… 我和老瑜一脸苦逼相的两人,在高架桥上走足足将近一个小时才走出来,其中走错了方向…… 不过因为比较靠近热闹的市区,很快就等到午夜出租车,搭乘到市中心找了家酒店过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天亮。 先去银行把老瑜的银行卡补办了之后,立马买了前往松石县的长途车票,历经两个多小时,到达目的地! 当地的旅游业发展的不错,到处都有各种各样关于长白山的业务,什么导游啊、纪念品啊、地图啊……只有想不到,没有找不到。 导游十分的好找,或者说并不是我们在找导游,倒是导游在找我们。 这里仅仅是导游这个行业就已经接近饱和状态,要想等旅客亲自上门要求导游服务,已经是不可能了,只要稍稍慢一点,就没生意可接。 而且绝大多数的导游都是本地人,并不是那种有导游证的正宗导游,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应有尽有。他们一般小是两三人,大则几十人一个团队,有明确的分工合作。 这些全部都是接待我们的一个松石县小伙子说的,他并不是我们的导游,只是负责在街上寻找客户来源的人……可以说是托。 这小伙子带我们来到一家装修看起来不错的饭店,招牌叫那什么长白客栈,进去一看,确实里面装修的跟古代客栈似的,别有一番风味! 这里可以住房,也可以吃东西,为外来的旅客提供落脚的场所。 小伙子给我们介绍了一个中年人,这人体格强壮,板寸头。小伙跟我们说,这里的小辈都叫他张叔。 张叔除了体格强壮之外,还当过兵,懂得很多野外生存的技巧,非常可靠。 一般老游客回头,都会指定张叔导游。 见他说的这么好,我和老瑜没有太多废话,指定就是他了……中午吃过饭之后,我们就出发。这里是长白山脚下…… 一路上,虽然有不少花草树木花叶凋零,但还是有很多倔强生命的小草点缀着这一切。 这只是山脚,到了山上时,我就不这么觉得了。 此次来长白山别有目的,我们无法像别的游客那样坐缆车上去,而且就算坐上去了也没用。因为人皮地图上的指标在比较深的位置,缆车能到达的地方都有经过一定开发的。 张叔问我们是随便在山上逛逛还是有准确的目的地。 我抬头,长白山并不是一座山,而是一条巨大无比的山脉,一眼望不到头尾,山峦起伏景色还算不错,从山坡以上位置基本上都被冰雪覆盖,白茫茫一片。 我拿出打印的地图给他看,这地图并不是人皮图的原本,只是我用人皮图和现代地图同比例重叠下新标出来的一个标点,跟张叔说就去这个地方。 我们来松石县也就是因为,只有这里距离目的地最近。 张叔盯着地图看了半响,面色有些严肃说,这个位置很深已经纯属于未开发的深山地段,不说有没有什么毒虫猛兽,野猪熊瞎子,就是长白山变化无常的气候那也够我们这些没经验的外来人吃不了兜着走。 我们早知道会有这种情况,已经准备好了说辞。 老瑜嘿嘿一笑,从口袋掏出一包软中华递给张叔一根,给他点上。张叔也是好烟的人,深深的吸了一口点点头说:“不错,味道很正。” 老瑜急忙说:“张叔,我们一直听说长白山有各种的景色,特别是越深山老林的地方景色越不一样,我们想拍两张照片带回去,人一生年轻就这么一回,不冒险一下,以后恐怕没机会了……” 我看了一眼老瑜,给了他一个“行啊,小子口才不错”的眼神。 他洋洋得意,借着点烟的功夫悄悄回了一个:“你以为老子平时泡……我是说谈恋爱的白谈的吗?” 张叔点了点头,说这个地方虽然危险,不过长白山发展旅游业至今,也有不少旅客要求进入那未开发的山中,并没有遇到什么除天气意外的危险。既然我们想去,他就带我们去,不过导游费需要再提一提! 长白山这么大,最怕的就是人生地不熟,又没人带路。 他既然答应,我们当然高兴,多点导游费算什么? 三个人走着山路,深一脚浅一脚的向着目的地出发。随着往上走,海拔越高风就越来越大,而且利的就像一把把小刀贴着脸皮刮来刮去,刮的生疼。 脚下的土壤渐渐被冰雪覆盖,来之前我就了解过了长白山的气候,说山顶的冬天长达10个月之久,基本上都处于一种冰雪覆盖的情况中。 我这种生活在南方连雪都没见过的人,哪里能想象十个月全部都是冬天是什么样的情况,现在亲眼看到了,也看到了…… 感受有了……真特么冷…… 松石县此时此刻,全貌在我们的眼里已经不够巴掌大小。随着一个拐弯,彻底看不见,入眼之处都是白茫茫一片。 就在这时,张叔脸色忽然一变,急忙把我俩拉到旁边的一块山石旁,因为拉的太用力,老瑜的脸被塞在积雪上,啃了一嘴的雪,冻得他连忙呸呸吐起来。 张叔急忙把他的嘴巴捂住,小声的示意不要出声。 我不知道他这是突然什么情况,只见张叔伸手小心翼翼的往远处指了指,顺着看过去,我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瞳孔一缩,妈的…… 在我们刚才上山的路上,居然有一头头大而圆,体形健硕,肩背隆起的棕熊!老瑜也看到了,脸色都青了,显然是被吓的。 这下他的身手再牛逼,也经不住皮糙肉厚的棕熊一巴掌。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花拳绣腿都是浮云呐……武侠小说里不是常说,一力破千巧嘛…… 我问张叔,现在该怎么办? 张叔沉着脸思考,他说冷静一点还是有办法躲过去的,棕熊在东北有个外号,就是熊瞎子。为什么叫熊瞎子呢,那是因为他们天生视力不好,看远处的东西很模糊。所以只要躲得的够远,潜伏着等它离开还是有机会的,不过一定要顺风! 老瑜不明白,干嘛要顺风呢,这熊动作那么慢,只要我们撒腿跑它哪里能跟得上。 张叔呵呵呵笑了,他说老瑜压根就没真正了解熊这玩意,它们平时找食物的时候动作慢吞吞的跟逛街一样,可一旦发现猎物,那跑起来,如果被追的人没有刘翔附体,那结尾只有一个,就是死! 而且,熊瞎子的视力虽然不好,可它的听觉和嗅觉强力的弥补了这方面的不足。人体的味道,很远都能闻到……所以只要顺风跑,跑的足够远,熊就闻不到气味…… 我点了点头,心中大感欣慰,果然进深山老林还是要带靠谱的向导才是最重要的,否则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老瑜这时轻轻用手指戳了戳我的后背,我问他怎么了。 这货呆呆的看着前面,僵硬扭过头来说:“如果熊已经到了面前,要怎么破?” 张叔笑了,作为一个合格的导游,哪能等熊到面前才发觉呢。此时的我浑身冰冷,头皮发麻,整颗心都快碎了。 刚才无意间往那棕熊的位置一扫,不料发现,我们三人的头部位置一个巨大的黑影将我们笼罩。因为我们是趴着的,所以这黑影看起来非常有威慑力。 黑影距离我最近,一股沉重又温热的气息吐在我的脸上,腥臭味十足…… 张叔也感受到这巨大黑影的威慑力,浑身一僵,抬头。 刚才在山坡上的那只棕熊正蹲在三人脑袋附近,如果他有表情的话,我想肯定是一脸的戏谑……居然会有三个人类傻到趴在自己的面前聊遇到熊怎么办的问题…… “这个……张叔……”老瑜弱弱的开口。 “额……你说……” “遇到熊,装死靠不靠谱……” 就在这时,棕熊发出一声怒吼,声音很响,震得我的耳膜都快聋掉,只觉得自己的肩膀被人从雪地上拉起,听到一声大喝,跑! “跑!” 我和老瑜也同时大喝一声,撒腿就跑,那熊估计被吓了一跳,没想到猎物居然比自己还凶,愣了一下,又是一声咆哮,四肢着地,张着血盆大口狂奔而来。 就这样,我、张叔、老瑜三人在此时此刻,都仿佛被刘翔的魂魄附体,爆发出无穷的潜能,脚下生风,一个个堪比草上飞,和棕熊展开一段拉力赛。 和熊比赛跑步,那绝对是找死的行为,三人很快就不行了,毕竟刘翔附体那也只是百米赛跑,熊的体力可和人不一样,被逮到就得死。 前面出现一棵树,张叔说先上那棵树再说,三人前后上了那棵树,由于冬天的原因,树上光秃秃的枝丫,没有什么树叶。 棕熊追到树下,仰头看着我们,发出怒吼。 第209章失踪 老瑜蹲在树枝上哈哈哈大笑,看着树下的棕熊得意不已,我骂道:“老瑜别闹,惹恼它,拔了这树,咱们就跪了……” 老瑜哈哈拍一下我的肩膀说不可能,这树的主杆最起码需要两个成年人才能抱过来,熊的力气再大也没这么夸张…… 张叔点点头说老瑜说的没错,棕熊力气大是不错,不过想拔出这程度的树,那还差得远……只不过有些棕熊可能会爬树……不过一般不会。 爬树! 卧槽,不会吧。听到这两个字,我的头皮瞬间发麻,以前有看过报纸,说是一个人在野外遇到熊,情急之下爬上一棵树逃生,但不料那熊居然也会爬树,跟了上去……后果可想而知。 额头的冷汗如瀑布流下,气候再冷也没能冻住。 老瑜面色铁青的指了指树下,我僵硬的转动脖子向下看,只见那只棕熊双臂抱着树干,手脚并用……慢慢的往上蹭……速度虽然很慢,但确实在往上挪啊…… 老瑜哭笑不得的看向张叔:“我说老张,你不是说一般都不会爬树吗,这情况怎么解释?” 张叔有些尴尬,他挠了挠头说凡事都有例外,棕熊确实不会爬树,就算会爬也是小时候体型较小的时候,这只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回事…… “那现在怎么办呐?”老瑜急的额头都快冒烟了,出身未捷身先死,对于爱钱如命的他,绝对不能忍受还没见到宝物就嗝屁。 张叔满头大汗,他虽然当过兵,但这不意味着当完兵就能和棕熊单挑,在身上摸来摸去最后掏出一根长长的手电筒,见到这玩意,他的面色有些放松。 手电筒半米多长,在头部位置有三个尖尖的角,通体漆黑,说它像一根棍子会更加合适些。我问他要拿这手电敲棕熊的头? 张叔略带轻松的笑道,说这东西可是他当导游的这些年众多保命法宝之一。 众多法宝?我的眼睛在他身上扫动,这才发现,张叔不仅仅衣服穿得多穿得厚,里面还藏着很多东西,一处处鼓鼓的。我不好问他都带了些什么东西,不过唯一可以判断的是他的小腿上绝对绑着匕首之类的东西。 我和老瑜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一般的导游哪里会带那么多东西,搞不好是个黑导游,打算我俩进山的时候,背后来这么一下,夺走财物…… 真的有这种事,最近新闻上真的有过报道…… 长白山是自然景区,有很多地方根本未经开发,可以说是原始森林,旅客进去玩的时候不小心发生个什么意外,讲被野猪棕熊给弄死了也没人真的会去调查。 现在不仅额头,后背的汗水也浸湿了内衣。 张叔不是傻子,他见我俩面色不对,愣了愣随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举着手电筒说我们不要误会,他可不是什么黑导游,在松石县干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出过一件意外,请我们放心。 之所以带这么多东西,只是外来游客要求进未开发山区的实在太多,如果身上不带点防身工具,想出来实在没那么容易。怕我们不相信,他干脆把羽绒服的拉链一拉摊开,说我们可以自己挑点顺手的工具防身,不过事后得付工具钱,毕竟这些也是要钱的。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我和老瑜都傻了眼,知道张叔身上藏着很多东西,但实际看到,还真是吓了一大跳。可以说简直是个小型的随身工具店……各种大小匕首、简单药品、防爆打火机、小型强光手电筒……应有尽有。 有些松了口气,看来张叔确实不像我们想的那样,这些东西虽然很多,不过都是正常的野外生存工具。 我虽然有八卦剑,但那剑刃弹出来实在有点长,不方便,于是挑了一把刀刃上带有些许锯齿的匕首和一支防爆打火机。 老瑜有钱,他几乎每样都拿一个,身上塞的和张叔差不多鼓。不过张叔的羽绒服里面有制作专门用来放置这些小工具的口袋和布扣,老瑜没有,一部分东西实在挂不上去,之后退了回去。 正研究着,忽然我胯下的Y形树枝之间出现一个巨大的熊脸,距离关键部位十分的近,只要它的脑袋往上一抬用力一咬,我恐怕就成了太监。 刚好从张叔那买来的匕首正握在手上,我一声大喝,匕首往棕熊的左眼刺去。手臂一紧,是张叔,他抓住了我的手腕。 “张叔,你做什么!” “不要用刀,这熊是保护动物,你动了刀子是不行的!” “那怎么办?”所幸这熊虽然想咬我,但四肢紧紧抓着树干保持平衡不敢随意乱动,一时还算安全。 “你们的手不要扶着树枝,我用这个!”张叔举起刚才的超长手电筒,头下尾上,戳在熊头上一按上面的摁钮,手电筒前面的三角金属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几道璀璨的电弧闪过,棕熊呜哇一声,直挺挺的掉了下去。 “这是电击棍!”老瑜惊喜道:“张叔,这玩意还有吗!” “没了,这东西太长,携带不是很方便,我每次最多只带一支。” “这样啊……”老瑜有些失望,看的出他对这电击棍很感兴趣。 棕熊躺在树下颤抖了一会儿,恢复过来,抬头愤怒的盯着我们怒吼,但这次只敢在周围爬来爬去,怎么也不敢再上来了。 它眼中张叔手里的小小黑短棍对其有不小的威慑力。 我问张叔现在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蹲在树上吧。 张叔说,现在这个季节长白山没有多少吃的东西,这棕熊应该是有饿几天了,否则刚才那一棍子照常应该走了。 我们现在要做的只能等,和棕熊耗时间,它的优势在于力气大,速度快,嗅觉灵敏,但弱点也是有的,那就是视力差。 白天不行,只要我们能等到晚上,那时的棕熊基本上属于睁眼瞎,抓住机会,顺着风的方向跑,准能溜走! 眼下,我也没什么刚好的办法,只能按张叔的意思,蹲在树上和棕熊死磕。 出来的时候是正午,三人蹲在树枝上,蹲的腿都麻了也不敢乱动,生怕一个不小心树枝折断纷纷坠落成了点心。 这个角度,看不见太阳……只能隐约感受阳光的变化,树下的棕熊比我们还要急躁,其中又爬上来两次,被张叔以同样的方式电了两次后,再也不敢上来,只是时不时用那一双肉掌狠狠的拍了几下树干,企图把我们震下来。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 躺在树上,不知不觉中,一丝困意涌了上来,眼皮越来越重最后合上……有张叔这个退伍军人放哨,安全的很…… 咕咕咕~~~咕~~~~ 咕咕咕~~~咕~~~~ 咕咕咕~~~咕~~~~ 感觉身子有些磕,我习惯性的翻一下,忽然一空,人垂直往下掉狠狠的摔在地上。 睁眼,我这时正躺在雪地上,还好没有什么坚硬的岩石,否则这么一下,有够我受的。想起那头被张叔电了三次的棕熊,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赶紧巡视四周,好在没有发现它的踪迹,应该已经走了。 不然被电三次的怨念,在我掉下来的瞬间就会被撕的粉碎。 举起强光手电往树上照去,这棵树除了枝丫外还是枝丫,有没有藏人一目了然。奇怪……他们去哪了,尿尿去了? 尿尿怎么能不叫我! 太不够意思了…… 虽然心里这样想,但理智告诉我情况不太对劲,一定是我睡觉的期间出事了。把把阿灵从瓷娃娃中唤出来,问它知不知道老瑜和张叔都去了哪里。 阿灵在空中飘动说,老瑜和张叔在天色入夜的时候突然自己跳下树枝,往山的深处去了……他们两个都没见过阿灵,阿灵担心自己一出现。会把他们吓坏,只能眼睁睁看他们离去。 我叹了口气,老瑜这货究竟搞什么……难道发现了啥? 问阿灵他们从哪个方向走的,我便开始追,地面上的积雪有他们的脚印,追踪起来并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这长白山的夜晚实在有够黑的,海拔不是很高,往里面走的时候,一些地方也有层层叠叠的树叶。 踩上去咯吱咯吱……我不怕什么鬼,就怕会有毒虫鼠蚁突然窜出来咬我一口。 想到这,从背包里取出一叠符塞进口袋,考虑到这里的情况,我不仅仅画了降妖伏魔的,还画了一些类似夫妻和睦符之类另类作用符。 这其中就有避蚊虫符! 另类符的制作方式没有比正常驱邪避凶的符要好到哪里去,就说这避蚊虫符,我躲到白水市的公园人工湖边找符引。 本来夏季才是些蛙类活跃的季节,我整整一个晚上才抓了三只小的可怜的蟾蜍。 所以避蚊虫符制作出来,不过六张。 左手结印,右手食中二指捏符,在空中一抖,一团火苗从符头冒了出来,瞬间蔓延至整张符,顷刻间化成灰烬。 本着节省的态度,我将灰烬塞进嘴巴,取出包中的矿泉水灌了一口,硬咽下去。 就在这时,已经回瓷娃娃中的阿灵突然道,前面好像有什么东西……这样寂静的深山老林,我吓得被矿泉水呛了一大口。 问是什么东西,阿灵说他也不知道,气息分辨不出来,反正有东西就是了。 第210章老婆婆 今晚没有月亮,除了我手中的强光手电筒之外,什么都很黑。 不过好在这手电筒可以调节光亮程度用以省点,我尽量调到最暗,只要稍微可以看清路面就行,太亮的话有点招摇。 走了大概有二十多分钟,阿灵说那东西就在前面,我急忙把手电筒关掉,弯着腰悄悄的前行。树林前面出现一点点橘红色的光亮。 隐隐约约……忽明忽暗。 慢慢我才发现,这原来是一间房子里的灯光,这房子是那种小时候的平方,用一些不是很整齐的山石砌成,以红泥砂固定。 现在已经不多见,没想到在这能碰见,居然还有人居住。 这房子建在树林对面的山坡上,我边走边打量,窗户里的橘黄色灯光摇曳不定,应该是蜡烛的光,也对。在这半山腰盖一座小平房,没有谁愿意专门拉一条电线上来。 我敲了敲门,门板也很破旧,给人一种年久失修的感觉。 木门咯吱一声打开,是一个老婆婆,这老婆婆实在是太老了,年纪我初步大概,应该有八\九十岁了。 满头稀疏苍白的发丝盘在头上,脸上皱纹犹如刀刻。 她很瘦小,背部高高凸起,是个驼背,导致整个人看起来像被山压住了一样。手里拄着一根普通树枝当拐杖。 老婆婆愣愣的看着我,为了避免她以为我是坏人。 我连忙呵呵呵微笑道:“奶奶好,我是到山上来玩的游客,白天的时候遇到一只熊,我和两个朋友走散了,您有没有看到他们。” 给她描述了老瑜和张叔的模样身高,老婆婆的眉毛动了动,眼中闪过一丝惋惜,叹了口气。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连忙问怎么了。 她转过身拄着树枝拐杖慢悠悠的走进屋子,我不敢随便迈进去,在门口问可以进去吗。听到她恩了一声,这才跟进去。 突然砰了一声,把我吓了一哆嗦。 原来是那张年久失修的木门被风给带上了,确实从我出树林的时候开始,风渐渐的变大了。窗户的玻璃是裂的有小口子,风吹过的时候,呼呼声不断,有点鬼哭狼嚎的味道。 老婆婆走向一边的灶台,端起一个大碗,翻开旁边的大盖子,里面热气腾腾。她用一只木勺子在里面搅动了几下,舀起一些白花花的东西扣在碗里面,原来是比较粘稠的白粥。 这种灶台很古老,在我的记忆里,只有小时候的旧房子才有。 我们镇子因为是半岛结构,三面虽然靠海,但另一面也靠着很多山。镇子里三四个村子,有的村子距离海比较远,甚至依山而立,听我爸说,他小时候,这些村子在山上盖有一间间小平房用来砍柴打猎时休息用。 那时因为新中国刚刚成立,有很多社会因素还没稳定,烧菜做饭基本上还在用炉灶。如今新一代小孩基本上是看不到灶台的模样,灶台以前叫锅台,相传是燧人氏发明。外形以砖垒成方体,前边留空作为烟囱,后面留口作为添柴用的灶眼。正中的上方留出一个大的圆形,在上面做一口大锅。这样,锅里煮饭,锅下添柴。 见老婆婆现在做饭还在用这么原始的方式,我有点看不下去,问:“老婆婆,您这里怎么还在烧柴啊,为什么不下山住呢,山上山风大又冷。” 老婆婆端着碗,慢慢的走过来放在桌子上跟我说:“外面很凉吧,先吃一碗。” 我连忙摆手说不用,说只要知道我朋友去哪了就行,大晚上的怕他们遇到危险。 “唉……我看,你还是早点下山吧,你的朋友……我看是找不回来了。” “找不回来了,为什么?”我心里一惊。 “他们被鬼子抓走了……”老婆婆坐在炕边说道。 心中松了一口气,鬼子,说的不就是日本鬼子嘛,这老婆婆到底有多少年没下山了,可能是老年痴呆。我笑着说:“奶奶,您说的是日本鬼子嘛,他们早就被我们给赶跑了,到如今都有六七十年了。” 听到这话,老婆婆突然把拐杖往地板上一杵,生气道:“什么赶跑了,我的儿子儿媳妇前两天才被日本鬼子抓走,现在也不知道是生是死……你是哪来的小孩子,尽胡说八道。” 我愣了……这老婆婆病的实在太严重了,可能是老了,年轻时的一些记忆和现在发生交叉产生混乱。 唉……我深深的叹了口气,日本鬼子的入侵,不知道给多少人造成了不可弥补的伤痕,眼前这位老婆婆也是,到现如今依旧不能忘记。 不过她应该是真的有见过老瑜和张叔,不敢刺激她,我顺着她的意问,那些日本人把我朋友抓到哪去了? 老婆婆低着头,老泪纵横,犹如干枯树枝般的手轻轻的抹着:“那些鬼子将你朋友带到后面那座山上去了。” 后面那座山? 我大感头疼,长白山是山脉,几乎是一座座山相连,这意味着我要爬过这座山才能跟上老瑜他们。 “你别去找了……我儿媳妇儿子都被抓走了,现在也没回来。你去了肯定也回不来……”老婆婆哭的很厉害,我的心有些堵堵的,这辈子最见不得的一件事。 就是见到女人哭,现在又多了一件,就是见到老的女人哭。 我安慰了一下老婆婆,从身上拿出一千多块钱压在那碗热气腾腾的白粥下面。转身开门出去……站在门口被长白山的寒风一吹。 整个人一哆嗦,好冷啊……特别是右手。 我抬起来一看,只见刚才端过白粥的手掌上起了一层白霜。这……我的背脊发凉,急忙转身。寒风的呼啸声不断,背后原本亮着橘黄色蜡烛灯光的小平房已经变得破破烂烂。 那扇木门上端的门轴已经脱落,整扇门半靠在那里,要倒不倒的样子,屋子里灰尘一片,一看就知道很久没有人住过了。 唯一新的东西,就是桌子上一个破碗下压着一叠崭新的钞票,以及地上一个个我自己的脚印…… 看来是遇鬼了……奇怪,祖师印怎么没有反应…… 应该是好鬼吧……我想着,双手合十对着破旧的小平房拜了拜,从口袋拿出一张引渡符,轻轻一抖,符纸冒火,瞬间烧成一片飞灰,扬手…… 虽然没有带阴阳渡鬼令,但自从有了法力之后,依照鬼令上面的符咒刻画出来的符也能当鬼令召唤地府的阴差。 第211章游击队 恩? 等了半响,阴差平安兄弟没有想象中半刻钟内出现,我有些奇怪,用错了符?从口袋里再次掏出一张阴阳渡鬼符,空中虚画,一抖:“急急如律令,平安即来!” 符如前面那张一样,在手中化成灰烬…… 这次有反应,破平房前的空地上升腾起一股黑雾,平安两兄弟从中出现……他们两个的面色有些古怪。 我一指破平房:“平安,这房有一老婆婆的阴魂存在,你们带其前往地府投胎转世,她是好人,记得给投个好人家,下辈子不要再受这样的苦了……” 安看了我一眼,想说什么,被平用力拉了一把往房子里进去,一会儿两人架着一个人走出来,不是别人,正是老婆婆。 她惊恐的看着我:“原来你是汉奸,你是汉奸啊……是你带鬼子来捉我……我和你拼了……”任她举着手中的树枝拐杖乱舞,可平安兄弟将她架的紧紧的,怎么也碰不到我。 我叹了口气,不知怎么和她说,憋了半天:“奶奶,我不是汉奸,您其实已经死了……它们是鬼差,是我请来送您去阴间的。” “狗汉奸,胡说八道,我是不会相信你的,还我儿子儿媳的命来……” “这个……渡鬼使,这个老太太的地魂积怨太深,已经有些错乱,您无论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了……”安说道。 我一愣…… 它们两人架着老婆婆转身就走,黑气升腾中,安突然开口:“渡鬼使……有件事要和您说一下。” “安,你不能说!”平低声喝道。 “大哥!你糊涂了,不和他说,我们会受刑的……”安大声道。 “你……你忘了渡鬼使给的符救过我们的命吗?” “我……我没忘!”安抬头看着我,脸上羞愧难当:“渡鬼使,阎君已经把您在阴间的阴职撤销了,从现在起,您的渡鬼令已经作废,再也唤不得我们了……” “撤职?” “是的,撤职。” “是因为上次闯阴间的事情吗?” “是,阎君说您死罪可免,但活罪难恕,因此撤去职务。”安的头低的都快贴到他那张大肚子上。 “渡鬼使……肖明……虽然撤去阴职,但以闯阴间夺魂之罪,这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希望您能看开……”平说道。 我沉默了会儿,他说的没有错,闯阴间夺取雯雯的地魂,只是剥夺职位,惩罚还算轻的……渡鬼使的职位对我来说也算个空职,并不是说没有了这块令牌我就不能超度阴魂。只是手续上麻烦了点。 笑着拍拍平的肩膀,说我哪里会因为这点小事想不开。 目送他们离开,我整理一下衣衫,甩开两条腿朝着平房后的山峰狂奔。风越来越大……而且还夹杂着少许雪花…… 在这天,居然下雪了?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 我终于爬上这座长白山脉中看起来最矮的山头,站在山顶向对面望。究竟老婆婆口中抓走张叔和老瑜的鬼子是什么? 难道真的是日本鬼子吗,这里突然想起白水市中偷袭我的阴阳师和忍者,是他们带走了老瑜? 也不太可能,老瑜当初单枪匹马都能逼走一个忍者,要想捉到他,最起码需要三个那等实力的忍者……除非,来了阴阳师! 想到这,我的脚下一滑,身体向前倾斜,人顺着山坡一咕噜往下滚去,最后狠狠的摔在一个凸起的积雪上这才停下。 倒霉的时候,喝凉水也塞牙缝。 滚的时候,背部有背包护着没什么事,但胸前却实打实的和各种山石草木亲密接触,隐隐生疼…… 刚站起来,脚脖子一凉,有什么东西突然抓在上面把我一拖,顿时摔了个狗吃屎,还不等反应,四肢阴凉气息缠绕,无论如何也不得动弹。 这种熟悉的气息……是鬼! “主人……”阿灵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我艰难的转过头,发现不仅是我,就连它也被这诡异的冰冷气息压制在地上不得动弹。 究竟是什么鬼居然能压制有百年气候的阿灵! “不许动!”耳边一声冷喝。 我的太阳穴上一冷,眼角余光居然看见一个人拿着一把枪顶着我的脑门!这枪长相四四方方,是那种在抗战电视剧里经常能看到的驳壳枪。 冷汗顿时流了一脸,先不管现在为什么会有这样古老的枪,单单它的威力就足以在我头上开一个窟窿。 “说,你们是什么人!”这人把枪在我脑袋上使劲顶了顶说道。 “我就一上山迷路的游客,不是坏人……”我急忙道,生怕这驳壳枪走火就会掀了脑壳。 “游客?”持枪人有些疑惑。 “刘蛋,怎么回事?”又一个声音朝这边过来,持枪人的忙回答:“抓到了两个一大一小来路不明的人。” 来人的声音在后面,我看不到,但是能感觉到他在打量着我和阿灵,半响说道:“先把枪拿来,我问问。” 驳壳枪从脑袋边上移开,我的身子恢复了自由,这时一个戴着头巾的中年男人蹲在面前道:“老乡,哪里人啊?” “我闽南的……” “闽南?” “就是福建的那边的,是南方人。” “哦……你们三更半夜上山做什么?” “有两个朋友在山上失踪了,我来寻找。”我将白天遇到棕熊的事情说了一遍,中年男人听完,觉得我的话没有什么漏洞,点点头和旁边的人说道:“这小伙子大半夜和小孩一起上山,不太像汉奸……,刚才鬼子抓走的两人应该就是他的朋友。” 又是鬼子…… 我现在才发现,周围杂乱的积雪还有枯草之中,密密麻麻藏着不下三十多号人,他们身上绑着枯草,整个几乎都要变成草人。 夜色又黑,一眼望去如果不动的话,还真看不出来什么。 这中年人告诉我,他们是以松石县百姓为主的民兵游击队,他是这队的队长。先前日本鬼子抓着两个人经过这里,他们也看见了,估计那就是我口中的张叔和老瑜。 他说的话,我不敢不相信,因为此时积雪枯草中的三十多号人身上全部散发着隐隐的阴气,令人感觉十分的压抑。 刚才我从山上滚下来时,就是有两个人把我压住,摁住手脚。 以前抗战的时候,长白山也有很多战役。我没猜错的话……他们还真的是民兵游击队,只是我眼前的这些,不过一缕留在世上的阴魂罢了。 第212章壁画 爷爷在笔记中描述,他也有遇到过类似的阴魂,这类参加过战争的阴魂和普通孤魂野鬼不同,他们有组织纪律,不管是单个还是一群,都拥有不容小视的伤害。 所幸,我遇到的是自己人。 我问游击队长,日本鬼子在哪里? 他示意我趴下,然后轻轻山谷的位置一指。我的眉头一跳,槽……只见山谷下,有点点淡绿色的火光闪动。 悄悄捏个手印,给自己开了阴阳眼,这才发现,下面蹲着一大排的日本鬼子,约莫估计有三百多人。 一个个白色帐篷扎在地面,犹如一朵朵蘑菇。 这些帐篷的外面竖着一根根柱子,柱子上用粗绳子绑着一个个头破血流的人,衣着装扮和我身边的这些游击队员装扮差不多。 应该是被鬼子抓过去的……目光移动,有两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只见张叔和老瑜两人背对背绑在地上,看来柱子不够用了。 老瑜不知道在对日本鬼子说着什么,惹得日本鬼蹲了一圈在旁边认真的听着。 我指着那两个人说,他们就是我的朋友。游击队长点点头说,等下他们会分出部分人员从山谷另一侧突袭,山坡上的做正面交锋,能救出多少就救出多少。 我愣了,不敢相信的问道:“我们这才三十几人,下面可是有两三百号啊……胜算……” 游击队长沉默了一下说道:“游击队里的兄弟姐妹大多都是从同一个村子出来的,情同手足,一起出来,那就要一起回去……人是一定要救的。”他指了指草丛中一个大麻袋,说里面装满了炸药包,冲锋时,先往鬼子多的地方丢出几包。 “不会炸到自己人吗?” “不会的,我们有商量过了,每个人都有自己要炸的位置,争取吓破小鬼子们的胆。” 我想了想感觉还是不妥,显然整个游击队的成员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这炸药包不过是阴气凝聚出来的,这要是丢出去形成鬼火,老瑜张叔随便碰一点也得脱掉一层皮。 于是对游击队长说道:“队长您看这样行不,我先下到山谷里争取多救几个人出来,然后您再冲锋怎么样?” 游击队长蒙了:“山谷鬼子那么多,你的朋友在最中央,只怕你还没靠近就被打成筛子。” 我呵呵一笑,食中二指上夹着一张隐身符在队长面前一晃:“其实我是个道士,要做到掩人耳目还是可以的,请您相信我。” “肖兄弟,别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见他不相信,我也不多说,手中的隐身符往胸口一拍,一声急急如律令。队长起初没有什么特别反应,可是慢慢的眼睛陡然睁大:“小……小兄弟,你怎么变得跟水一样透彻,咦,完全看不见了……真的是道士啊。” 我将符拿下,现身出来。 队长心服口服,但还是有些忧心忡忡:“虽然小兄弟道术高明,可你一个人下去稍有差错也不是开玩笑的……” 我笑道,说自己并不是三脚猫,等下下去的时候还会顺便布下一个阵法威慑日本鬼子,到时候游击队发起攻击准能事半功倍。 说了半天,他终于同意我一人单独下去。 阿灵被我收到了瓷娃娃中,队长见过我能隐身,阿灵的消失也见怪不怪,以为是隐身了。 贴着隐身符,摸黑悄悄下去。刚进日本鬼子阵营的时候,张叔和老瑜一下子看见了我,隐身符能防鬼不防人,我急忙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符,示意他们不要声张。 两人都不是傻子,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若无其事的保持镇定。 我摸出背包中的三角黄旗,在鬼子中走来走去,这里插一支那里插一支,弄完之后,这次带出来的缚鬼黄旗一共二十面,在这里布置七星缚鬼阵就用了七面! 拿出一张符在阵中折成八卦样式充当阵眼,一切就绪。 来到老瑜面前和张叔的面前,往他们身上分别都贴了张隐身符,随后用八卦剑割断鬼子的绳子,右脚狠狠往地上一跺:“天有七星,助我镇鬼,火急如律令,阵起!” 事先设下的七只小黄旗,面面鼓动,阵中的鬼子不明所以,一个个惊叫起来,站立不稳。我大喊一声快跑,老瑜和张叔反应不慢,紧紧跟在背后。 忽然我身上的隐身符冒出青烟,还来不及说一声不好,它连冒火都没有,直接化成了灰烬。 七星缚鬼阵中,我赤裸裸的现形出来。 紧接着,张叔和老瑜的隐身符也化成灰烬,我想应该是这三百多号死日本鬼子阴气太重的原因,隐身符承受不住洗刷,法力耗尽。 老瑜边跑边叫道:“小明,你这坑爹的符,老子还没捂热就失效了,怎么办?” 我伸手从背包中取出两把经过炼制加持的桃木匕首递给他们一人一把道:“跟在我后面!”说完辟邪破煞符抓一把往天空撒去:“天地法灵,逐鬼驱逐令!” 剑指往山谷的出口一指,哗啦啦的十几张辟邪破煞符围绕在四周,犹如一条灵蛇冲开密密麻麻的鬼子。 “八嘎,库鲁斯!” 鬼子们咿呀咿呀乱叫,我一刻也不敢耽误,八卦剑左右挥舞,经过那些被绑在柱子上的游击队员身边时,顺手帮他们切断了绳索。 他们朝我一点头,大喝着扑向鬼子。 黑夜中,天空有几道绿油油的光亮划着弧线飞来。我看的真切,是游击队的炸药包!因为是阴气凝聚成形的原因,火焰是绿色的。 轰隆一声,边上的鬼子营地亮起冲天的绿光,绿色的火焰四处弥漫…… 鬼火的冲击,七星缚鬼阵对内不对外,一面面旗子摇摇欲坠,再又一轮的炸药包攻势下,阵破! 三百多号鬼子,其中有一半紧紧跟在我们后面,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我时不时将符往后扔击退它们。 夜黑风大,我只顾着逃跑,没有看路,脚下突然咔擦一声,祖师印浮空而起,璀璨无比,金光耀眼,将三人裹住。 紧接着,一股强大的气流从地面掀起,我整个人高高飞起,狠狠的撞向边上长满植物的山壁。山壁顿时凹了进去,我眼前一黑,也不知道滚了多久,这才停下。 黑暗之中,祖师印就像一块烧透的木炭,红彤彤一片。 我的浑身酸痛,刚才究竟踩到什么玩意,居然威力这么强,不会是地雷吧……还好祖师印居然连这个也能拦得住。 不知道张叔和老瑜怎么样了,刚要开口。 忽然旁边响起老瑜的声音:“小明,张叔……哎呦……你们在哪。” 不远处张叔的声音:“我在这,你们在哪呢?” 黑暗中亮起一束强光,是张叔那支强光带电击功能的手电筒,他和老瑜两人浑身上下沾满了泥土,活像个野人。 我扔出催动一张辟邪符,符在空中飘动,没有反应,那些日本鬼子居然没跟上来。终于松了一口气,猛虎架不住狼多…… 我问老瑜他们怎么下了树也不说一声,张叔说道。他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入夜的时候听到整齐的脚步声,不知道是什么情况,那棕熊跟发了疯似的逃窜。 原本想把我叫醒,但不知怎么喉咙发不出声音,接着手脚也不受控制,两个人迷迷糊糊的跟着声音的来源过去,最后在一间破平房前见到一队日本鬼子,没有半点反抗的力量,直接被抓了。 我也把自己下了树之后的遭遇说了一遍,张叔唏嘘不已,他说,长白山以前也是日军侵华时发生过众多战役的地段,松石县游击队和小鬼子应该是以前留下的魂魄,生前对立,死后也在不停的战斗…… 老瑜道:“张叔,您也信鬼神啊?” 张叔苦笑:“原本是不信的,但今晚都被逮住了,想不信都不行。” 我举起手电筒照着四周的环境,这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岩洞,没想到在山里面会有这样的一个场景,算是误打误撞。 朝原本进来的地方照了照,奇怪……我记得自己装着山壁凹进来的,现在一看,完好无损,就好像我们是穿墙进来的一样。 拿出上次在敦煌市买的GPS定位仪试了一下,根本无法搜到卫星,信号完全被隔离了,手机也废了。 老瑜忽然诶了一声,招呼我们过去。只见他轻轻摸着旁边的石壁,说:“你们看,这墙壁上刻有图案!” 我抬头细看,只见墙壁上画着无数下身披动物皮毛的人举着斧头、长枪厮杀在一起。它们的武器非常的原始,无论是长枪还是斧头,都是用长长尖锐的石柱,或者扇形的石片固定在木棍上面。 厮杀的场面非常宏大,我看了一会儿这才发现,这不是两帮人之间的战争,而是好几帮,每一群人的前面或者后面总会站着一个身形远大于普通人的领头,一手抓着武器,一只胳膊前伸指着战场,似乎在发号施令。 后面的画面一转,无数派中有战胜有战败的,胜利的吞并失败的,派系越来越少,但战争的场面却越来越夸张,到最后面只剩下两大群人互殴。 战争的画面很多,我绕着石壁走了一圈一直走到最后面,这才看到新的场面,这次没有战争。只有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手中举着一个流血的头颅仰天长啸。 这人的身后有无数人趴在地上跪拜,我想,应该是那两大派的其中一派输了,头领的脑袋被割了下来,胜利方正在庆功。 第213章不详 这些壁画看起来年代十分的久远,蒙上了一层很厚的灰尘,甚至有些地方已经被掩盖住,根本看不到。 我没敢用手去擦拭,生怕轻轻一碰,整面壁画都会脱落下来。 老瑜喊我一下,强光手电筒在地面照了照。 我低头一看,满是灰尘碎泥土的地面上有很多错乱的脚印,张叔蹲下来伸手摸了摸,沉吟片刻说道,这些足迹是在很久以前留下的,至少不是最近三年的,并且当时起码有一百多号人从这里经过,因为只有进没有出的痕迹。 老瑜一拍脑袋,垂头丧气道:“我还以为碰到个藏宝洞什么的,没想到居然已经被一百多人领先光顾过了,看来往里面走,也不会有什么好东西留下。” 我拿出卫星地图的打印件看了看,张叔突然凑过来说,我们先前在地图上标出的那个位置,也许就在我们附近! 不会吧,难道真的被老瑜说中了,我们辛辛苦苦从福建赶来东北,结果这地方已经是空宝山…… 这里的山壁似乎可以隔绝阴灵穿透,外面三百多号日本鬼子的阴魂,到现在也没有冒出半个头。 当初拜入百术门,师父给我的五张符已经去了两张,要想硬闯出去,最起码得用掉两张。搬山符破开山壁,炽阳烈火符对付鬼子阴魂。 张叔忽然诶了一声,道,地上这些痕迹中有新的足迹经过,并且时间就在六个小时前! 我心中一惊,问张叔确定吗? 张叔拍着胸膛说他不会看走眼,以前在部队当的就是侦察兵,查个足迹完全没问题。他这么确定,我的心越来越沉,看来抢走人皮图的日本忍者已经先一步来到这了。 我忙问张叔,可以从这些足迹上判断出来有多少人? 张叔摸了一会儿说,最多四个左右,他见我面色阴沉,知道有什么不好的事情问,怎么了。谁也不知道往深处走会有什么东西,我也不是专门为挖坟挖山而来的,于是把在福建雯雯被抓,遭日本阴阳师和忍者威胁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的张叔脖子青筋暴起,拳头关节咯咯直响,大骂不是东西。 他拍着我的肩膀说,自己搏斗技巧不差,如果日本鬼子真敢来我国疆土动什么歪脑筋,保证让他们有来无回! 老瑜也直点头说是,虽然有一百多号人进过这个山壁,但他们都没出来,肯定是出事了。事到如今又有鬼子前来,这说明里面有吸引他们值得再次冒险的诱惑。 “所以你们觉得?” “跟进去!” “好!”我一拍大腿叫道,既然老瑜都这么有种,自己自然也不能怂。 三人商量了一会儿,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沿着石壁中间的那个拱形口一步步进去。 里面很黑,我们都把手电筒调到最低的光亮程度,又用手掌捂住,使光线变得柔和一点。这样做的目的,是怕光线太强,玩意遇上日本鬼子,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冲突起来容易吃亏。 脚下的路很平缓,就连石壁也很光滑,一看就知道是有经过人为加工的。 口袋里的瓷娃娃动了动,阿灵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他说前面有很多浓郁的阴气,小心。我取出两张辟邪符交给张叔老瑜。 并且交代,谁的辟邪符突然自燃,一定要小心,因为这里不干净!说完,又给他们俩开了阴阳眼。 随着这条隧洞越来越深,即使穿着羽绒服,我还是感觉有丝丝的寒气侵入骨髓,不过也仅仅一瞬间祖师印就散发出暖流驱走这些寒气。 老瑜他们身上带着符,多少能抵挡一些阴气,而且手中又有桃木匕首。 渐渐的…… 手电筒光的穿透力变弱,因为空气中出现类似雾气一样的东西阻隔。我知道,这是阴气,浓郁到一定程度就会变白。 到了后面,我们把手掌完全移开手电筒,光照程度也仅仅两三米左右,再远一点,满眼都是白茫茫一片。 老瑜紧了紧衣袖骂道:“什么鬼山洞,第一次见到雾气在里面的。”话还没说完,脚下一绊,身子踉跄向前差点摔倒。 “谁!” 就在这时,张叔忽然轻喝,右手的桃木匕首交给左手,快速在腰间一抹,一道寒光破开浓郁的阴气稍纵即逝。 没有任何反应,犹如石沉大海。 好身手,仅仅论反应程度的话,老瑜可能远不及他。张叔丢出那抹寒光之后,右手紧紧的按在腰间,眼睛四处扫动。 我这时才看见,张叔腰间的腰带上,居然挂着一大圈的银色飞镖,说它是飞镖,但却更像一支支小小的箭。因为细,所以占的位置也不是很多, 张叔这架势,老瑜也不甘示弱,从前面退回来,反抓匕首横在胸前。 这么一比较…… 忽然觉得,我如果不会法术的话,在三人中就是个渣呀…… 遇到鬼怪还好说,遇到有人拿枪,符还没出手,恐怕就得牺牲…… “怎么了张叔?”老瑜问道。 “刚才你跌倒的时候,有个黑影闪过。”张叔皱着眉头道。 “话说回来,你刚才怎么突然绊倒,这路平坦的。”我看着老瑜说道。 “什么平坦,好像是树枝……”老瑜说着,手电筒灯光往刚才绊倒的地方一照,这一照不要紧,居然有一只手横在那里,手的肌肉极度萎缩,只剩下一层皮包在骨头上。 谁也不知道前面有什么东西,我抽出八卦剑刺进这手的掌心,往这边慢慢拖过来。这才发现,竟然是一具穿着黄绿色军装的日本鬼子! 他的身上背着带刺刀的步枪,另一只手挡在脸上,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掰开。嘴巴张的很大,面容已经皮包骨头,看不出什么表情,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是突然死亡的。 应该是像我们这样走进去的时候,突然有什么东西出现,本能的抬手遮挡。就是这个瞬间,人死了…… 张叔的胆子很粗,不过心也挺细,蹲下去检查尸体之前,手中的桃木匕首切过鬼子干尸喉咙,将其脑袋先搬家。 我十分赞赏他的做法,这里阴气弥漫,鬼知道这干尸会不会突然蹦起来,掐着你的喉咙要糖糖? 一般的尸体怨气皆藏于胸口,砍下脑袋,怨气自然也会散开,构不成危害。 第214章敌人 检查片刻,张叔皱着眉头说这鬼子的尸体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害,骨骼也很完整,暂时查不出怎么死的。 专业人查不多出来,我更不用说了。 这鬼子的服装,和身上背着的枪,我猜测应该和外面的鬼子阴魂有关,甚至应该是同一个时期鬼子兵。 前方白茫茫…… 接下来每一步都要小心,张叔刚才说的黑影,让我心中始终有一个疙瘩。没走几步,老瑜又踩到东西,又是一具鬼子干尸。 检查一遍,和刚才那具没什么两样,都属于健全死亡。 往前走,鬼子的尸体越来越多,从一两具到四五具,短短的七八分钟内,已经遇到了二十多具! 我的心里有些不安,他们的死亡有些诡异。 忽然,阿灵惊叫一声,让我赶紧念静心咒!来不及搞清楚情况,不过念咒却没问题,我左手捏手印,右手八卦剑警戒。 大声诵念中,脑袋猛地一嗡,似乎有几百只苍蝇蚊子从脑子里飞过,魂魄几乎要被一种莫名其妙的力量撕扯着离体。 张叔和老瑜身上的辟邪咒发出光亮,他们抱着脑袋痛苦的蹲在地上挣扎,我看见,他们身上出现一道淡淡的虚影,似乎要从其体内出来。 阿灵急切说,那是魂魄,不能让其出来,必须赶紧毁掉吸魂魄的东西! 我巡视四周,除了白色还是白色,哪里能找出来是什么东西在撕扯我们的魂魄,干脆取出符旗三支,往地上一抛,将三人围在里面。 魂魄的撕扯的力度小了许多,我忍着脑中剧烈的疼痛,抬起八卦剑顺着阿灵指出的位置一刺,紧接着又是一刺。 分别是左右两边传出有东西破裂的声音。 鬼哭狼嚎声不断,说白色的阴气快速消散,倒不如说是被什么东西快速的吸走,视线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这时候,我才看到,我们此时所站的位置,是隧道中一个圆形缺口,原本是石壁的左右两边向内侧各凹进去一个半圆,半圆中有一个半圆的石台,石台上放着两个青面獠牙的石像头。 石像头大张着嘴巴,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像在怒视着你。 它们脸上有一两寸左右的扁长型伤痕,这伤痕是新的,和我的八卦剑刚好吻合。只不过在石像的额头上,居然还有两道符,这符的符纸是白色的,并且比我正常使用的符纸要长要宽一些。 上面用黑色的墨水写着一连窜符咒,我看不懂,符纸虽然有种烧焦的范黑,但还是能看的出来,是新的! 我想是前面留下足迹的那四人中某一个留下来的,对了,我想起来了,这白色又宽又长的符,在学校后山和阴阳师单挑时,有见过。 看来这次的寻宝行动不会那么简单了,居然有阴阳师跟着。 “张叔!老瑜,有没有好些。”我伸手去搀扶他们。 “小心!”老瑜手中的桃木匕首旋转两圈,忽然迎着我的面门刺过来! 我吓了一跳,本能的侧脸躲避,一股浓重的腥臭气息喷在我的侧脸上,好像是某种喘息。桃木匕首似乎扎到什么,利刃入肉的声音。 一抹冰冷的液体溅落在肩膀上,我转身,顿时差点尿出来……一个人……应该说是人形怪物不知何时静悄悄的站在背后,还特么双手搭着我的肩膀。 怪物的左眼扎着老瑜的桃木匕首,似乎不是怪物,因为桃木匕首并没有产生排斥效果,平常扎到妖魔鬼怪都会滋滋冒烟。 人形怪物哀嚎一声,口腔的气息熏的我简直要晕过去。 老瑜的胆子挺粗,嘿嘿一笑,用力一转刀柄,怪物吃痛。握住匕首硬生生的从眼眶中拔出,黑绿色的液体又溅了我一肩膀。 它的速度很快,整个身体在地上一猫,紧接着跳上墙壁。四肢紧紧的贴在上面,就像一只壁虎。 我的头皮又一阵发麻,说这玩意是人形怪物实在是太抬举它了,外形实在太怪了。刚刚看正面看不出来,现在它趴在墙壁上,我看到他的后脑勺,竟然也一张脸。 也就是说,它的头不管是正面还是背面,都是脸,没有后脑受这一说法! 头顶光秃秃一片,没有任何毛发。 身体也是没有任何毛发,光溜溜的,手脚和猴子的很接近,但臀部末端居然长着一支类似老鼠尾巴的尾巴。 黑绿色的血液从它受伤的眼眶中不断流淌出来,我的手电筒照在它脸上,它抬起一只手挡住,似乎有些畏惧,而后面的那张脑袋则阴测测的看着我,嘴里发出有点像哮喘的声音。 突然,它的脑袋快速向旁边移动,一道寒光打在墙壁上溅出些许火花。 是张叔!他的手很快,在腰间一抹,一甩,几乎不带喘气的,一道道寒光接连发出。但是这双面人形怪更快,甩动着那条长长的老鼠尾巴,一下子窜上墙壁上方的顶端,快速靠近张叔。在他眼中,大概张叔是最具有威胁性的。 “张叔快躲开。”我举起八卦剑,等双面人形怪跳过来的时候给他一剑,谁知老瑜把我推到一边,手在怀里一摸,抬手! 只听噗啾一声,双面人形怪身子一晃,从墙壁上摔落下来,躺在地上痛苦的挪动身体。我看见,它的大腿出现一个血窟窿,正往外不停的冒黑绿血液。 什么武器这么厉害? 一抬头,心中顿时了然,只见老瑜双手抓着一把银白色的手枪,这枪不是上次在沙漠中抢来的那把吗,没想到这孙子居然随身携带,也不知道是怎么混上火车的。 银白色的枪管的前段居然套着一个黑色圆柱形的东西……老瑜显摆了一下,把手枪转了两圈放回怀里:“怎么样,帅吧,我特地装了消音器。” 张叔呆了:“刚才那是沙漠之鹰?”他的声音有些激动,完全没在意我们怎么会有枪这件事。 老瑜点点头,张叔兴奋道,说自己从退伍回来之后再也没摸过枪,很是怀念,想摸一摸。可老瑜说什么也不肯,说那简直就是自己的命根子。 张叔摸了,就是在摸他的命根子。 说话间,地上的双面人形怪忽然跃起,重新沿着墙壁一路小跑消失尽头的黑暗处。老瑜大叫可惜,早知道刚才应该再补一枪,现在让他跑了,不知道会不会拉救兵。 他问我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怪物,我双手一摊:“鬼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好像是个活的!” “擦,你爷爷的笔记不是很牛嘛,什么妖魔鬼怪都记载着,好好想想有没有呗。” “有你妹哦,又不是百科全书,到哪去查?” 继续走下去,地上时不时会多一具日本鬼子的尸体,不过都是以前的尸体。新进来的,我没有见到一个人。 慢慢的,不光是尸体,地上还有很多子弹壳,折断的步枪! 隧道一个拐角后,忽然向下延伸,张叔一直是贴着墙壁走的,又走的比较前面,忽然伸手阻挡我们前进,关掉手电筒,做出噤声的动作。 他压低声音道,前面有说话声,很有可能是我口中抢地图的日本人! 三人小心翼翼前进,脚步不敢挪动太大,生怕踩到地上子弹壳,步枪,或者尸体发出什么坑爹的声音。 果然,就像张叔说的那样,我们走了大概十来步之后,前方的空间豁然开朗。在大概三百米远的黑暗处,有四束光扫来扫去。 是那四个人,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追上了。 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三人猫着腰偷偷前行,这个地方很大,在地上有一块块巨大的方形石头,我们就是借着这方形石头做掩体,向那四人靠近。 七十多米左右的时候,张叔再次示意我们止步,说再近一些机会被发现的,先看看他们要做什么? 距离太远,声音很模糊,只能看清他们的打扮。 每个人打扮都很有特色,一个穿紧身皮衣的女人,年纪大概二十四左右、两个背着厚重背包的中年男人和一个脸上带着猪头面具应该是男人的人。 皮衣女人似乎是个头头,此时正指着一块巨大的方形石头说着什么,两个背着大包的中年男人一人手里抓着一把兵工铲,努力的挖着。 那个猪头面具男一动不动的站在旁边,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犹如一块木头。 不过皮衣女人对其似乎有些顾忌,看向他的时候,眉头紧皱。 一会儿,其中一个中年男人似乎挖到了什么东西,示意众人让开。在怀里掏出一张白色纸看了半天,往刚才下兵工铲的地方摸出一个圆形环,用力狠狠的一拉。 危机感四伏! 几乎是同时,所有的巨石上面发出一声脆响,纷纷出现裂纹。皮衣女人一愣,指着那个西装男大声说着什么,西装男一脸唯恐的样子,把那张白纸递给皮衣女人看。 皮衣女人看了之后,脸色很难看,将纸张塞了回去。 说了几句,几个人迅速散开,同时场上的巨石一块块炸开!我们纷纷跳开,无数的碎石从空中飞落,就像下了一场碎石雨一样。老瑜的脑袋被砸了一下,不小心叫出声来。 第215章狭路相逢 在这混乱的场面中,我眼角余光扫到,那个戴猪头面具的男人突然把脸转向这边! 不好,被发现了! 猪头面具的眼中泛着淡淡的绿光,头又转了回去,就像一个没事人一样。眼神交汇的瞬间,我知道,他其实是有看见我们的。 不过没有反应是什么意思? 一块块方形巨石崩溃,破裂,化作石粉洋洋洒洒。我的浑身一颤,巨石里面居然藏着尸体!一具具赤身裸体,手拿武器的尸体!它们的身形平均都要在两米多左右,而且很壮。 昏暗的环境中,我看不清尸体的面貌,但总觉除了身体四肢之外,脸和人的不太一样。 远处的皮衣女人低喝一声,俩西装男同时跳到前面,一个不知从哪里拔出一把长长的武士刀,另一个双手结印。 我的眼角一跳,这架势,原来他们是忍者和阴阳师! 场上的震动不再,一切恢复平静。 双手持武士刀的忍者疑惑的说了句日语,皮衣女人四处张望,从腰间掏出一张东西查看了起来,这不是从我那边抢走的人皮地图吗! 我还疑惑这波人是不是和我冲突的同一伙人,现在看来是没有错了。 突然,距离我们最近的那具尸体动了,它的手里握着一只长枪,没有任何预兆的捅来,目标正是张叔。 咔擦一声,张叔手中的桃木匕首应声而断,但同时也硬避开了致命位置,巨人的长枪将他的胳膊刺破了一道伤口。 羽绒服根本挡不住半点力道,像纸一样脆弱。 “快跑!”我一声轻喝,巨人尸体无论是体型还是武器,对我们来说都是极具有压倒性的优势,更何况场上还有其他巨人,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三人连滚带爬朝着进来的石洞口冲去,轰隆声响起,一道巨大的石门从上面掉下来,整个地面一震,狠狠的陷进去。 老瑜脸都黑了,这块石门很大,最保守的估计也要一千多斤以上,三人无论如何也托不起来。 “怎么办!”他问我。 “已经暴露就不用隐藏了,他娘的,我估计他们现在也自身难保!”我将手电筒打开,快速巡视四周有没有其他入口。 整个石室是圆形的,一共有十来个巨人。老瑜一指巨人中央,说那边有个洞。 可不是嘛,确实有个洞,而且还不小,直径三米左右。洞内有一圈一圈的石梯向内延伸,刚才明明没有这洞口,应该是他们拉动圆环之后才出现的。 他们的目标应该是这个! 灯光照射之处,地上除了巨人之外,还有不少身穿黄绿军衣的日本鬼子,他们的死相还算正常,不是肚子被捅出个大窟窿,就是脑袋搬了家。 我脚边刚好有一具,腐蚀的只剩下一身骷髅,轻轻一碰,几声脆响,碎了一地。 巨人一具接着一具开始活动起来,必须先下手为强,我和老瑜张叔打一声招呼,手持八卦剑跑在前面,向那个圆形大洞冲进。 现在还留在外面等巨人全部活动起来,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日本看来和我也是同样的想法,四人快速向地洞跑去。两边人马和地洞之间的距离差不多,他们看见我们惊讶不小,怎么也想不到除了他们之外,还会有其他人。 猪头面具男跑的很快,身形犹如鬼魅般在巨人之间闪烁,只是一个呼吸的片刻,整个人高高跃起,犹如跳水比赛般头下脚上钻进地洞中…… 皮衣女人见状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声八嘎,脚下更是生风的跑。 突然有个声音吼道:“肖明!你地!拿命来!” 擦,这里怎么都有仇家,只见对面那个双手持武士刀的忍者愤怒的喊着:“我要为野木小姐报仇!” 哟,原来是老熟人啊……是那个白猫面具女阴阳师身边的那个忍者。 我冷笑:“还命?只准你们杀我,就不准我杀回去?” 老瑜跟在旁边听见我的话,嘿嘿一笑:“原来是那个忍者啊,来的好,这次看他往哪里跑!”说完,脚下发力,用力一跃喊道:“你们先走,我和这孙子单挑下马上就来!” 我把八卦剑丢给他,谁知这货在空中反脚把剑踢了回来,右手在腰间一摸,将腰带抽出来用力一抖,皮带破碎,一柄细长的古剑出现在手中,正是在明朝墓里的那一把。 另外一个阴阳师见老瑜来势汹汹,双手结印,一道白色符出现掌中,丢向空中,轻飘飘的飞向老瑜。 人家单挑,你插什么手! 我从包里抓出一支三寸多长的桃木钉,夹在食中二指之间包上破法符:“阴阳颠倒,五行相克,给我破!”掷出! 桃木钉化作一道黄光,刺破那张白色符,气的阴阳师青筋暴起还想动手,旁边的女人嘴巴动了动,似乎说了句什么,他的脸迅速低了下来。 老瑜已经和忍者打了起来,两个人刀光剑影,又同样是属于敏捷型的,很是热闹。 眼看和皮衣女人越来越近,我咬破中指在掌中画掌心雷符,能同时对待活人跟阴灵的就它最实用了。 “张叔,我对付阴阳师,您对付那个皮衣女人怎么样?”我说。 “行,我先攻!”张叔很干脆,从羽绒服中掏出先前给我们展示的兵工铲,挥舞着就迎了上去,铲头直逼皮衣女人的面门。 “八嘎!”阴阳师大怒,从怀里拿出一个稻草人准备丢出去。 “八你妹哦,看爷爷这里!”我掌心合十,猛地一掌打出:“天地无极,乾坤借法!”腹部中的法力快速抽取,掌心一道璀璨的电弧闪烁窜出,打在他的脚下爆出一个小坑,冲击力将其退开好几步。 皮衣女人吓了一跳,看我的眼神多了几分忌惮,从后腰抓出一个圆圆的东西丢过来。 张叔冲在最前面,看的也最清楚,喊了一声手雷!急忙退回来,搂着我的身体,两人趴在地上! 巨大的冲击力从地面掀开,祖师印再次亮光,将两人罩住。 烟雾缭绕…… 张叔用工兵铲挥舞着驱散,场上除了在远处还在单挑的老瑜和忍者之外,再无他人!没想到寻个宝还要带手雷…… 我突然想起在山谷中突然被炸的情形,当时我的脚好像踢到一条细细的线,紧接着咔擦,爆炸!冲击波…… 原来是这个女人下的陷阱,她全家的……好狠的心呐,妈的为了防止别人进入居然在石壁附近安插了手雷。 第216章机关重重 第二百一十六章 还好来的是我们,这要换做普通的游客或者当地人经过,这一炸,铁定粉身碎骨,哪里还有命在? 搞不好,外面那些日本鬼子的阴魂,也是他们之中那个阴阳师重新招出来阻止人们靠近的。 我的拳头慢慢捏紧,光是在入口布置这么狠毒的陷阱,那么心性肯定不用说了,再次见面,一定不会放过! 砰……砰…… 场上的居然全部活动了起来,老瑜和忍者将战场移动到了角落,两个人的动作都十分迅速轻盈,踩着巨人的脑袋打来打去。 张叔所学的搏斗技巧,那都是用来对付正常人类的,巨人力道大,武器锋利,完全不在普通人类的范畴。 至于我……肉身格斗中和他们一比,简直就是个普通人…… 怕老瑜分心,我没有说话,和张叔两人先后进了地洞。 那些巨人从头顶的洞口越过并没有追进来,不过就算追进来也不怕,这里的位置狭窄,进来也只能堵着没办法自由行动,产生不了在地面十分之一的威胁。 地洞里面是旋转而下的石梯,我们走的非常的慢, 担心那个女人会在石梯上使诈,这里的狭窄对巨人来说是致命的,对我们来说也同样适用,万一有个手雷在面前爆炸,那连逃的地方都没有。 张叔是专业的,他走在前面用强光手电筒仔仔细细的检查了所有角落才前行。 我想起祖师印保护了大家两次,心中暗叹真不愧是百术门代代传下来的宝贝,连手雷的爆炸都能挡下来,真是神物。 用手拿起来一看,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祖师印上面居然了出现一道细细的裂纹!槽,这要让师父发现了,他那脾气还不把屋顶给掀了…… 摸着裂纹,我也有点心疼。 祖师印百术门里世代掌门相传,就算到以后没有鬼可捉,实在混不下去的时候也可以当做古董卖掉,现在有了裂纹,肯定贬值不少。 顺着石梯下去,一路上意外安全的没有发生任何不愉快的事情。 看来那女人是怕我们会立马追进来,没有时间布置陷阱…… 上方的地面传来咚咚咚的响声,我知道那是巨人们在走动的声音,也不知道老瑜这货怎么样了,有点担心…… 没想到巨石里面居然会封存着巨人,它们一看就知道不是活物,因为阿灵告诉我,巨人身上有很浓重的死尸气息。 所以我猜测应该是僵尸的一种,可除了行尸之外,僵尸只有修炼到旱魃的程度才有可能,手脚关节重新灵活起来。 否则要像巨人这样灵活使用武器,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进隧道之前的那些壁画忽然在我脑海中闪过,上面赤\裸上身,披着动物皮毛互相厮杀的人们,难道就是这些巨人? 他们原本被藏在巨石里面,是因为被日本人启动拉环之后才出现的,应该是守护尸之类的东西。类似于我在希岸村遇到的不化骨一样,它们就是逆生基的守护僵尸。 看来这里是真的有什么东西存在,否则也不会搞出这么大的阵势。 一脚迈出去,我和张叔顿时愣在原地,汗流浃背。 只见眼前密密麻麻整整齐齐站着不下有数百具巨人,就像……一个军队一样。我看见,皮衣女人和那个阴阳师在巨人中快速的前进,虽然巨门全部手持武器,但却没有一具出手拦住他们! 这些巨人是真正的死尸? 不会吧…… 可那女人和阴阳师…… 不管了,我和张叔管不了那么多,也许是皮衣女人动了什么手脚使这些巨人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先跟上去再说。 果然,他们显然是发现了我们追来,除了回头看一眼之外,没有半点反应!只顾着闷头向前冲!先前那个猪头面具男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咔咔咔…… 咔咔咔…… 一个奇怪的声音忽然响起,根本没有停下的趋势,好像是从这些巨人的体内响起的,就像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 皮衣女人跑的更快了,我暗叫不好,果然有猫腻! 巨人们的嘴巴缓缓张开,一边跑我一边看,只见有巨人的嘴里爬出了一条黑漆漆的虫子,这虫两侧长满了腿,有点像蜈蚣,但绝对不是蜈蚣! 因为他们太肥了,有点像滚了煤灰,然后再长出两排脚的大蚯蚓! 不管它们是什么,但他们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 长那么多腿脚,我以为是爬行速度很快,但没想到它们趴在巨人的嘴边身体弓起来,用力一弹,犹如橡皮筋一样朝我们飞来。 我反射性的一掌掌心雷拍出,电弧闪烁,穿过空中的虫子后打在巨人身上,巨人们犹如多米诺骨牌的连锁反应一样,一具接着一具倒下去,很快,倒了一地。 四周全部都是噗!噗!噗!虫子跳跃的声音。 这里也有一些身穿黄绿军衣的日本鬼子骷髅,不过相对上面而言,少了一些。我想那么一百多号的脚印,到这里的时候,人数应该锐减到了二十多人。 毕竟紧紧是上面那一关就没那么好过。 有不少虫子跳到我的身上,我连蹦带跳,抖掉一些。阿灵也从瓷娃娃中出来帮我抓身上的虫子,张叔身手比我敏捷的多,抖掉身上的虫子之余,还能用工兵铲打死不少。 脖子一疼,一只虫子咬破了皮肤! 我急忙用手抓起来,狠狠的砸在地上,张叔急忙从怀里拿出一瓶喷雾型药水喷在我的脖子上,药效很强,伤口刺激的厉害。 很浓重的酒精味…… 我接过瓶子一看,还真的是酒精,不过是医用的杀毒酒精,脖子上被虫子咬的伤口流出淡淡的黄色液体,有点恶心,但流了一会儿,鲜红色的血液就出来了。 血液没有变色,说明我治疗及时,没有中毒太深! 就在这时,只听远处哎呦哎哟声不断,两个人影从螺旋石梯的出口处狂奔而来,跑在前面的老瑜,他身上挂满了那种虫子。 我发觉,这种虫子似乎对酒精的气味十分敏感,或者说是十分畏惧,张叔喷在我脖子上的时候有部分喷在衣服上,上面的虫子立马跟见了鬼似的退潮般离去。 两人身上都喷了一些,地上的虫群立马出现了两个大大的包围圈,不过一只也不敢上前。 老瑜终于跑了过来,他用手堵着耳鼻,防止虫子钻进去。我急忙上前,对着他一阵狂喷酒精。虫子下雨一样掉了一地,很快都停止了动弹。 老瑜的身上裸露的皮肤上都有红红的小圆点,是虫子咬出来的伤口。酒精喷上去之后,这些小圆点中间裂开圆形的小伤口,差不多棉签棍子那般粗细的大小。 一股股黄色的液体从中涌了出来,这些液体似乎还会一动一动的,但仅仅是一会儿就慢慢变成透明色。 老瑜很惨,但比他惨的还有一个! 那就是跟在后面的忍者,已经几乎看不出他的模样了,因为全是虫子。虫子甚至钻进了他的皮肤,在肌肉组织下爬来爬去,非常恶心。 他朝着我们伸手,好像是在求救…… 老瑜实在看不下去,用手掩脸道:“叫你丫的使阴招,妈的,跟你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还不信!” 忍者慢慢的弯下腰,半跪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声音,人一歪,倒在虫群中,无数的虫子将其吞噬…… “妈呀,太惨了卧槽。”老瑜接过我的手中的酒精:“这是什么灵丹妙药,居然能驱虫!”他端详了一会儿上面“医用消毒酒精”六个大字之后,表示实在难以接受,这么毒的虫子,居然用酒精治好了! 张叔尴尬的笑,他说长白山中蛇虫鼠蚁,什么毒都有,他也不可能会解各种毒,为了以防万一,就带了酒精进行及时杀毒,好送医院。 没想到会在这里拍上用场。 皮衣女人和阴阳师对于忍者的死亡没有回一下头,径直从尽头的一扇大门中钻了进去。我们急忙过去,这下不仅猪面具男不见了,连他们也不见了! 门的后面长满了植物,踩在地上软软的,张叔皱着眉头:“一路走来,这里没有一株植物,现在却长了这么一大堆,要小心……”话音刚落,老瑜一声卧槽,手中的古剑直直挥出去。 一个巨大的花蕾砸在地上,真的很大,大的可以装下一个巨人,旁边一根光秃秃的枝干竖立着。 我疑惑的看向老瑜:“你叫毛啊,吓我一跳,虽然这里的花不一定是有人中下的,但是你这样随便采摘是不对的……” 老瑜嘴角一抽,他举起古剑往我的头顶指了指:“爱护你妹的花草树木,抬头往上看!” 一滴液体上空中滑落,滴落在肩膀上,青烟直冒,顿时烧出了一个小小的窟窿……我僵硬的把头往上抬,只见一个巨大的花蕾,不……应该说是一朵花心中长着密密麻麻犹如章鱼的螺旋牙的花蕾与我的脸距离,不足三厘米。 望着一圈又一圈的铮铮发亮的螺旋牙齿,我痛苦的咽下一口唾沫:“花兄……这个小学的老师曾经告诉我,我们是祖国未来的花朵……您看,您是花朵,我们也是花朵,放一马怎么样……” 巨大花蕾中劲风吹出,伴随着一声怒吼,什么腥臭的气息都迎面而来。 老瑜大吼一声小心,一脚踹在我的屁股上。将我摔了个狗吃屎。然后举起古剑由下之上一剑!花蕾一分为二,不过却没有从枝干上掉落,鲜红色的液体从花蕾的切断处流淌出来。 巨大花蕾拼命的甩来甩去,血液到处乱飞。 第217章猪面具男 这都是什么玩意啊!这种食人花的造型一般就在动画片里见过,没想到现实中居然存在!难怪这里被植物弥漫,感情是藏着这种怪花! 老瑜劈了几株之后,食人花却像雨后春笋一样不断的冒出,有种越来越多的趋势,三人对望一样,拔腿就跑! 一边跑我一边观察,在敏锐的洞察力之下,终于发现为什么这食人花跟打不完的小强一样,一朵接着一朵冒出来。 原来它们本来就是扁的,在我们靠近之前。整个花蕾就像一块巨大的圆形贴纸般贴在地面,我很难想象,那满嘴的尖牙究竟是怎么样缩成一张纸。 反正靠近的时候,这些扁扁的花蕾会瞬间跟充气球一样鼓起,张开满嘴的尖牙袭击。 “那是什么?”张叔咦了一声,我们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半空中有一个穿着和服,皮肤煞白的女人双手各持一把武士刀,旋转着冲向一朵食人花。 食人花发出怒吼,不过对和服女人却没有半点影响,两道白色的寒光闪过!食人花身上慢慢出现两道笔直的裂痕,紧接着一分为四。 食人花裂开,粘稠的内部掉出一个圆圆的东西,看上去有点像一个巨大的鸭蛋!这蛋……我是说这球上裂出好几道缝隙,从顶端开始碎裂,露出了两个人的模样。 是那个皮衣女人和阴阳师,阴阳师手中结着手印,嘴里不停的念叨什么,包裹住他们的球壳上浮现出一道道黑色的咒文……貌似很吊的样子…… 吼…… 一道火红天空降下,瞬间将它们吞噬…… 卧槽? 我们三人都无语了……这是一朵通体赤红的食人花,和我们遇到这种白色的不同,似乎更加凶猛。 可怜的小日本刚出来,又被吞了回去…… 半空中的和服女人应该是阴阳师的式神,它呆立片刻,双手高高举起武士刀,整个人快速旋转起来,如一把电钻般冲向食人花。 又一道赤红闪过…… 和服女人还没发挥威力,临近食人花的时候,被另一朵赤红色的食人花给吞了……我们不敢贸贸然上前,这赤红食人花可不好对付,虽然是植物,但速度实在太快了。从地上鼓起到偷袭的人的时候,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 我坐等和服女人从食人花中潇洒破壳而出,可是等了半天,食人花居然打了个饱嗝,枝干缓缓的弯下去,重写贴在了地面…… 完全被消化掉了啊! 我有些傻眼了,这式神是兼于半灵体的存在,进入食人花的嘴中,还没半刻就跪。这消化能力究竟多强啊……仅次于食物链顶端的贝爷。 吞下小日本的那朵食人花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反应,先前包裹住他们的蛋壳应该是可以抵御消化的东西…… 突然,一个人影从远处跑了过来,畅通无阻,地面上紧贴的食人花竟然没有一朵起来偷袭。老瑜眼睛尖,他偷偷的说道:“这人的速度很快,而且过来的时候不是走直线,咱们一起记下,等下好通过!” 这人正是先前的猪面具男人,他左拐右拐,似乎走着特定的路线来避开食人花……奇怪,他怎么会知道有这样的路线…… 猪面具男给我心理上有一种极大的压迫感,他很强……实力上远远压过我…… 妈的,怎么感觉跟玄幻小说一样…… 我左手一把符,右手八卦剑做好了准备,他过来,不管强不强,先下手为强总是没错的。猪面具男的两只眼睛里一只泛着淡淡的红光,一只泛着淡淡的绿光,很奇异。 他在距离我们十多米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脚步! 先前吞噬式神的食人花动了,从地面快速鼓起,一张大嘴闪电般啃向猪面具男! 他稳稳站在原地,从口袋摸出一条线头绑着铜钱的红绳,没有结印,也没念咒语,直接甩了出去。 食人花冲过来,直接无视这条红绳。 红绳从它身下的枝干划过去,猪面具男稍微朝左边走了两步,巨大的食人花蕾重重的砸在地上,挣扎着要吞噬这个距离它不到半米的人类。 可惜……它的切口处涌出大量红色的液体,一会儿,整个花蕾就像被晒干了一样,干瘪的贴在地上。 猪面具男抓着红绳,左右甩动,又结果了困住小日本的食人花。 小日本又从花蕾中再次挣脱,这次比较狼狈一些,由于被吞噬的时候正在解除蛋壳,无法避免被吞噬进去的时候不会沾上几滴堪比浓硫酸的消化液。 皮衣女人的衣服上破了几个小洞,阴阳师就要比较惨一点,他的左边身子包括左脸,都被腐蚀的完全不成人样。 不过还活着,从蛋壳中出来,皮衣女人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左耳垂的附近烧出了一点红色的痕迹,她有些恼火的看着猪面具男:“阁下为何要单独行动,一直和我们在一起的话,事情进展会比计划中的顺利的多。” 猪面具男看了看深处,缓缓的说道:“要通过这食人花道,就要按特定的路线前行,我怎么走,你们就怎么走,一步错,即死。” 他说的很轻松,就好像说今晚要吃饭了,要吃什么饭会好点。 猪面具男给我不小的震撼,第一个是,他居然会将普通话,而且十分的流利,这是小日本即使学习的再好,那也无论如何没办法做到的,因为中日之间的文化差异。所以,猪面具男,应该是中国人! 第二个震撼,他说怎么过这里的时候,给我一种错觉。表面上说给小日本听,但实际上却是说给我们听的! “为了验证彼此合作关系是否密切,我愿出五十万美金,请阁下……杀掉这些赶紧来的人!”皮衣女人眼中闪过一丝凶光,看向我们:“如果没了他们,我想接下来的路会更好走一些,阁下应该也不想宝藏被人分一杯羹吧。” 猪面具男一动不动,他戴着面具,谁也没办法透过面具看到其脸上究竟是什么表情……说实话,我压力很大。 对上这人,胜算不过两成,这两成还得我用掉师父给我的剩下三张符以及透支所有法力使出泄阳咒才可以做到…… 牺牲太大,解决了猪面具男之后,小日本皮衣女人也不会乖乖的放过我们…… 第218章相柳 张叔小声说道:“看来这戴面具的男人来头很神秘,不仅面貌遮住,就连说话的声音也经过变声……” 老瑜好奇道:“张叔,这变没变过声您也知道?”张叔自豪的笑道,说以前当侦察兵,要进行各种各样的任务,这个变声只是雕虫小技而已,几乎人人都会。 我紧了紧手中的剑:“他现在是我们的敌人,等下打不过就退……” 猪面具男听了皮衣女人的话之后,一只手轻轻的摸着下巴:“五十万美金啊,听起来蛮多的……” 老瑜急忙道:“我说这位戴面具的老兄,听口音您应该也是地球人吧,呸,我是说自家人,您怎么也不会胳膊肘往外拐,帮小日本吧。” 旁边的阴阳师大怒:“巴嘎雅路!什么小日本!我大日本天皇……” “去去去,哪来的狗乱叫,没听到主人在讲话吗,小心宰了炖狗肉汤!”老瑜挖了挖耳朵道,把阴阳师气的脸都黑了,从怀里拿出一张白色符,就要作法。 符刚扔出来,还没等我反应。一道寒光刺穿那张符,将其死死的钉在旁边的墙壁上! “阁下究竟是什么意思?”阴阳师怒视着猪面具男,刚才那道寒光其实只是一枚普通的一元硬币。 “没什么,我很讨厌杀人,讨厌有人在我面前杀人……”猪面具男转身往里面走去,丢下一句话:“不快点跟上的话,我只能从你们的身上寻找钥匙了……” 皮衣女人阴沉着脸,看了我们一眼,和阴阳师两人迅速的跟上猪面具男。 不知为什么,我总觉的这猪面具男有些眼熟,是身形呢……还是气质? 算了…… 我们紧紧跟在后面,几乎是踩着猪面具男的脚印透过这密密麻麻的食人花丛。尽头又是一道石门,这个石门附近满是黑色的痕迹,有点像是被火药炸过一样。 原本石门的痕迹还在,它已经破碎成好几块躺在门边,是被人强行突破的…… 该不会是……我想到刚进来时,壁画那边里的一百多号脚印,这些脚印是以前的日本鬼子留下的,没想到居然还真的有人活着来到了这里,还拿炸药炸开了门! 我很担心里面的东西还在不在。 后脚迈进去,昏暗的坏境忽然间变得亮堂起来,十分刺眼!好一会儿才适应下来,我、老瑜和张叔都震惊在原地, 这是一个很大的空间,相当于四个标准足球场拼在一起,第一眼给我的感觉,这里简直就是炼狱! 浓重的腥红、巨大的石链、不断冒出气泡的大型圆池子。 我的心脏在狂跳…… 从踏入石门的那一刻起,我浑身有些燥热不安,这个超大的地方,无论是顶上还是墙壁上,都画满了各种各样奇怪的符咒。 说是符咒,应该说更像是一种没有见过的文字,有点像甲骨文……或者说,更像我的小玉牌上的文字! 这里是正方形的,墙壁的顶端镶嵌着一颗颗泛着红光的大珠子,每一颗的大小几乎是一样的,就像小孩子玩的皮球一样。 就是这些珠子的光,把整个地方映的光亮无比。 石顶、石壁、地面横七竖八着各种巨大的链子,一环扣着一环,这些石链上一样雕刻着与墙壁上一样的文字,很大很粗…… 石链末尾深深的陷入石壁、地面、石顶中,它们彼此相互配合缠绕着一样东西,一个黑色巨大的正方形巨石! 巨石就在这超大足球场的中央,巨石的下面是一个圆形的池子……不,应该说是小型的湖泊才对,里面不断冒泡的水呈现出恶心的红色。 巨石三部分三分之一的地方,全部浸泡在里面。 除此之外,巨石的顶端悬挂一柄同样漆黑的巨石剑,虽然大,但剑刃的边缘很薄,薄的让人毫不怀疑摸一下就会流血。 这种情形好像在哪里见过…… “卧槽,这绝对封印着什么玩意吧!”老瑜指着方形巨石问我:“小明,你觉不觉得这玩意有点像咱老家海底的那个大棺材!” 我的心脏一缩,我说像什么呢,就是像那玩意!一样的巨大,一样的黑色巨石打造,一样有一柄剑悬在上面! 猪面具男若无其事的朝方形巨石走去,按照狗血的剧情,这方形巨石和先前藏巨人的巨石应该是一样,里面也会跳出个什么东西。 不过怎么看都觉得,这块巨石是被人以某种强大的阵法给镇压在这里。 从进来之后,我感觉血管中血流加速,心脏跳动频率也快了不少,很躁动……非常的躁动,想发泄,想破坏的冲动…… 老瑜看出我的不对劲:“丫发骚了吧,一块石头就让你脸红成这样?” 我回过神来,摸了摸脸,很烫……应该是感冒了吧。 猪面具男若无其事的向方形巨石走去,他走的越紧,我越是不安,不由自主的开口道:“小心……” 猪面具男一愣,转过身来看我一眼,又转了回去。 老瑜抓着我的肩膀,认真端详我的脸:“靠,不会真的是疯了吧,居然提醒敌人小心,到底哪边的?” 我推开老瑜,揉着眉头:“头有点晕……”张叔一摸我的额头,说了声不好,居然烧的这么烫,可能是初次来东北又上长白山,南北气候不适应,感冒了。 说着,他从羽绒服里面拿出一个扁扁的塑料袋,取出一片东西:“这是退烧贴,先贴在额头上降降温,咱们出去之后得马上去医院,不然肯定要烧成傻子……” 这块像大姨妈巾的东西贴在了额头上,除了淡淡的药味之外,还别说,有点舒服……至少精神好了许多。 皮衣女人和阴阳师没像猪面具男那么休闲,面色阴沉的看着小小湖泊,生怕有什么东西钻出来。 猪面具男突然闪电般退了回来! 血红色的湖泊之中,开始剧烈冒泡,整个湖面就像烧开的水一样,哗啦一声,湖面爆开,一个巨大的黑影窜了出来,狠狠的敲在猪头面具男原本所在的位置! 剧烈的震动,即使是我们站的这么远,一样能感受的清清楚楚。 皮衣女人身边的阴阳师大惊失色:“居然是八岐蛇!” 张叔不解,问我什么是八岐蛇。 老瑜接过他的话说:“八岐蛇,也叫八岐大蛇,是日本的古神话里面的一种妖怪,听说很厉害……长有九个头,身体分为八个叉,所以叫八岐。身上长满了各种树木,会吞噬山峰来填饱肚子。” 血红湖泊中的水渐渐平静下来,一个庞然巨物屹立眼前,还真特么和老瑜说的一模一样,九个眼镜蛇似的巨大脑袋连在一个身体上面,最里面两颗尖锐的毒牙清晰可见。它的皮肤呈现出黑褐色,上面有一圈又一圈的紫色花纹。 很难想象被亲一下是什么感觉。 老瑜接着说道:“八岐大蛇听说是从神界降落到日本的妖物,在日本岛上为非作歹,是为水害!必须每年向其献祭一个女孩,才能保平安。后来神界一个神被流放到日本,这个神叫须佐之男,他以能取一个女孩为条件,用酒灌醉八岐蛇将其杀害,这蛇死了之后,须佐之男在其尾巴中找到一把神剑,这把剑就是天丛云剑,也叫草稚剑,是三神器之一!” 我的嘴巴张了张,不敢相信的看着老瑜:“没看出来啊,你居然懂的这么多,深藏不漏……” 老瑜得意的嘿嘿嘿道:“平时研究岛国动作片文化的时候,其中有一部是讲人和妖怪大战的……其中有关这八岐蛇的介绍……” 我脸顿时黑了,感情是这样啊…… “怎么样,我说的八九不离十吧……” “我觉得不是……”我泼了他一盆凉水,说道:“别老讲日本的啊,这好歹是咱自己的国家。长九个脑袋的蛇,山海经里面就已经有介绍了。” 这种蛇叫相柳,又名相繇,在《山海经大荒北经》中介绍,该蛇身九头,食人无数,所到之处,尽成泽国。 它喷出来的水比洪水还历害,又苦又辣,人畜沾了就会送命,因此,这种水泽连禽兽也不能生活。 治水路过的大禹见相柳这么吊,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用神力杀了相柳,为民除害。 相柳身上流出的血,一沾土地就五谷不生,把大片地方污染了。大禹尝试用泥土陉塞,但三陉三陷,都搞不定。最后大禹只好把这片土地劈成池子,与各方天神在池畔筑起一座高台,用来镇压妖魔。 说话间,猪面具男那边各种危险情况四伏,这只从赤红湖泊中出来的相柳异常凶狠,九个脑袋不停的喷出绿色的液体,这些液体溅落在地面上瞬间腐蚀出一个个坑洞。 要知道这些地面都是青石铺成,就算浓硫酸也不见得可以腐蚀,这液体落在人身上得厉害到哪种程度。 皮衣女人见状,和阴阳师说了几句日语。其点头哈腰一声嗨!转身就往湖泊的旁边跑,一边跑从背上的包裹中抽出一支支白幡插在那里,看样子是要布阵! 猪面具男也很厉害,仅凭着一根绑着铜钱的绳子,居然也能一边躲开相柳攻击同时,一边还手。铜钱每一次打出,都能在相柳的黑褐色皮肤上留下一道伤口。 不过这道伤口眨眼间就愈合,恢复能力强的令人咂舌。 第219章封印 血色湖泊看上去就是剧毒无比,想来也就只有这本身含有剧毒的相柳才能生存,横公鱼我都见过了,这种九头蛇存在似乎也没那么没道理。 这时候的阴阳师,手中抓着一支长长的绿色笛子,沿着湖泊一片跑一边吹。事先插下的白幡无风自动,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看来有什么大绝招发出来了。 白幡一共九支,分别以半包围的形式布在湖泊边上,只有巨石前面相柳目前存在的那块没有插上。 猪面具男至始至终用那一根红绳与相柳斗来斗去,似乎只是拖延时间,而不是真的想灭掉它。 就在这时,皮衣女人在旁边双手快速结了几个印,身上起了一层淡淡的涟漪光晕,随即她将手掌按在地上。 地上快速的出现一圈褐色的符咒,她的手往花纹中央这么用力一拍,符咒的范围顿时加大!皮衣女人迅速跳开,食中二指在嘴里咬破,甩出几滴鲜血出去。 一个虚幻的影子,从圆形符咒上方缓缓出现……布满利器伤痕的破旧铠甲,皮肉已经完全腐蚀殆尽的骨架身体,空洞眼眶中闪动的绿色火焰。还有腰间挂着的三把长短不一的剑…… 擦,我的眼睛顿时睁大,这不是那个叫什么野木的女阴阳师的武士式神吗?怎么会被这皮衣女人召唤出来…… 武士式神,此时手里双手抓着的那把刀,就是妖刀村正! 当时叫野木的女阴阳师,说实话很强力。我最后的八卦剑偷袭之所以能成功,很大一部分得归功于幸运。 或者说,归功于女阴阳师野木的极度自信。 导致她来不及防守,被我一剑贯穿…… 看来应该是后来的那个忍者,将她的式神转交她人了啊……我一想起来女阴阳师除了这个武士式神之外,还有其他四个,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打五,这估计只有那个娘娘腔娃娃店老板俞越才能办到吧。 他确实很强,几乎只是凭着身体的力量,一拳把女阴阳师给打跪了,而且还顺手抢了人家的什么江山社稷扇。 现在在这种鬼地方,我很难奢求娘娘腔俞越再次带着它的随身茶盘出现掠阵,皮衣女人阴沉着脸,额头上渗出不少汗水,她朝阴阳师喊了一句日语,好像是在问他搞定了没有。 那阴阳师嗨了一声。 皮衣女人点点头,右手朝着相柳用力一挥,武士式神从地上跃起,径直飞向比他身体大几十倍的远古怪物! 相柳注意到武士式神的行动,其中一个脑袋转过来,喷出一口绿色的液体,武士式神没有闪避! 液体将它整个淋了个透心凉,明明是半灵体的它,居然铠甲开始冒烟瓦解,犹如放置很久的废铜烂铁被腐蚀到极致一样,从外面开始一层层快速的剥落。 液体透过铠甲渗进骷髅中,白色的骷髅架子也开始迅速的变黑出现一道道裂痕,不断的龟裂开来。 式神,是由各种妖魔鬼怪或魂魄灵体炼制出来的东西,它们虽然从被炼成式神的时候就要永生永世听候差遣,但这并不代表它们是没有感情,不会疼痛的死物! 相柳的毒液侵蚀,武士式神虽然没有皮肉,可眼眶中的绿色火苗剧烈跳动,还能发出痛苦的声音,它已经有了退意! 皮衣女人眉头皱成川字型,从腰间拔出一柄小刀划破掌心,在上面刺了一个血淋淋的五芒星遥遥对着空中的武士式神,口中念念有词。 武士式神眼眶中的绿色火焰迅速暗淡下去,紧接着闪出一团红色的火焰,火焰快速的蔓延它的全身,包括那把村正刀。 此时的武士式神已经到了相柳的头上,湖泊边上的阴阳师大喝一声,双手高高举起。半包围结构的九面白幡中无数只黑色的手源源不断的蔓延向相柳。 鬼手出现的时候,阿灵惊叫一声便躲了起来,他说,阴阳师的白幡是招魂幡! 我问什么是招魂幡? 它说,招魂幡这个东西原本只是法术中用来招魂的旗子,可有一些人将这种旗子经过来炼制后,用来收纳各种孤魂野鬼,逼迫它们互相残杀,能力差的鬼全被厉害的鬼吞噬,这样不断的重复。 最后生存下来的,就是招魂幡的棋魂,也叫鬼王魂,此鬼王彼鬼王,和钟馗这种令人敬佩的鬼王完全不一样,它仅仅是靠着纯粹相互杀戮产生的扭曲产物罢了。 阿灵说,它之所以这样害怕。是因为这种邪门歪道的招魂幡施展时,无论是活着的人还是已经死去的魂魄,都可以在其主人的操控下强行剥夺吞噬。 庞大相柳发出一声愤怒的吼叫,将我从与阿灵的对话中拉了出来。 只见相柳不知什么时候甩了出来,在其八个脑袋相连的地方,武士式神将那把村正妖刀扎在上面,妖刀的红光很明亮,不断的蔓延至相柳的全身。 除此之外,相柳的九个脑袋分别都被湖泊边缘的九面白幡中伸出的黑色鬼手死死的撕扯着,剧烈的挣扎,地面寸寸龟裂,砸出一个个凹痕。 不知为什么,相柳愤怒又痛苦的叫声,让我的心脏也跟着隐隐作痛,有些不忍……奇怪……为什么会对一只怪物不忍心…… 阴阳师做完法之后,快速来到相柳面前,从背包中掏出一个卷轴,拉开铺在地上。拉开的卷轴里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各种文字,很难看懂,除了正中央大圆圈中的“封”字。 他将背包甩开,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跟划别人皮肤似的轻松划开两条手臂,顿时鲜血淋漓。在这个过程中,阴阳师至始至终念着听不懂的咒语,血液即将把手掌也染的腥红时,他猛的拍在卷轴正中央的“封”字上面。 一道道符文在卷轴中跃动,在相柳身上紧紧握着那柄村正妖刀的武士式神惨叫一声,身体瞬间破碎,灰飞烟灭。 妖刀的光芒越来越盛,渐渐变大起来,相柳痛苦的嘶鸣着,嘴里的毒液不断的喷出去,有部分飞溅到阴阳师面前,却被一层看不见屏障挡了下来,应该是某种结界…… 最后,妖刀变得几乎七八米高,犹如一颗巨大的铁钉,将同样庞大的相柳钉在地上。白幡中伸出的鬼手时而粗时而细,鬼手上面出现一个个扭曲的人脸,就像章鱼触角上的吸盘一样密集……小鬼子得杀多少人,收集多少魂魄才能炼制这么厉害的招魂幡…… 第220章分一杯羹 做完这一切,阴阳师抬头看向旁边的猪面具男:“阁下快点解除石棺上的封印,我的千魂幡和村正压制不了八岐蛇太久……” 猪面具男没有回话,只是伸出手掌。 皮衣女人犹豫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张褐色的地图,不是人皮地图又会是什么!开着阴阳眼,我的视力提高不少,可以明显的看出人皮图上的团有些不一样。 “阁下是阵法天才,希望解除巨棺之后,能守信用……否则,只能鱼死网破……”皮衣女人淡淡的说着,将人皮地图放在猪面具男的手中。 猪面具男呵呵了一声,身体轻轻一跃,跳上那些横七竖八的石链,快速的向湖泊中央的方形巨石跑去。 一个空翻,平稳的落在上面。 他从身上拿出一大堆窜在一起的铜钱,看着手中的人皮图又看着巨石棺顶部,整个人跳来跳去布置着什么东西。 老瑜突然用胳膊碰了碰我:“小明,你看……” 顺着他的示意,我发现皮衣女人不知什么时候和阴阳师两人也上了石链,蹲在不远处静静的观察猪面具男破解巨石上的阵法。 怎么回事…… 我的目光下移,只见在相柳的面前,阴阳师依然双膝盘腿坐在地上维持着压制相柳的结界,旁边不远处站着皮衣女人。 居然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到底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我再看时,石链上的两个人又不见了……是我眼花了吗?老瑜也愣了一下,他使劲的揉着自己的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问我:“你刚才看见石链上了人没?” 我点点头:“恩,可是又不见了。” “我看,还真有啊,隐隐约约的,我还以为自己提前进入老龄痴呆的环节了。” “放心吧,你不会老龄痴呆的。” “哈哈,我也是这么觉得,像我这么经常用脑的……” “你误会了,我是说会提前死在女孩子的石榴裙下……” 就在这时,站在巨石上的猪面具男倒退了几步,飞身跳到一根石链上远离巨石,面色凝重的看着。 巨石上传出咔咔咔的声音……有点像之前外面的虫子,老瑜听到这声音,拿出那瓶医用消毒酒精默默又往自己的身上喷了一遍。 先前身上一点点不断流脓的红色小伤口,最后渗出红色的血液之后便开始结疤,想来也没什么事情了。 “现在,需要你们的钥匙了……”猪面具男看着站在地面的皮衣女人道。 盘膝坐在那里的阴阳师看了一眼皮衣女人,见其点了点头,将血淋淋的右手伸进嘴巴里,使劲的掏,非常恶心……不断的有液体顺着他满是血迹的手淌落在地。 一会儿,阴阳师发出干呕的声音,腹部一收,从嘴里吐出一个小球,这小球和这里石壁上镶嵌的发光小球类似,不过它却是黑色的,上面布满了各种花纹。 老瑜看的在一旁已经吐了起来,说小日本真是变\态,居然把这么一颗黑不溜秋相当于小皮球的东西塞进喉咙里面。 阴阳师跳上石链将黑球递给猪面具男:“给,这就是钥匙!” 猪面具男看了一眼,迟迟没有伸手去接,他说:“既然这是你们的钥匙,还是你们去开好了。” 我靠,是觉得恶心不敢接对吧。 阴阳师的脸色一沉,皮衣女人说了一句日语,他点点头跳到巨石上面,我站的这个角度看不见他究竟在做什么。 不过看他的动作,想来应该是巨石顶部有一个圆形凹洞刚好用来放这可黑色的球。 咔擦…… 清脆的响声…… 阴阳师一抹头上的汗水,站了起来,向皮衣女人做了一个没问题的手势。皮衣女人嘴角列出一丝微笑,就要上前。 可就在这时! 巨石棺顶部,发出一声巨大的轰隆声,一团黑气将其掀开,疯狂肆虐的冲出来。阴阳师就站在上面,首当其冲被这黑气喷了个正着,来不及惨叫一声,整个人高高飞起,落在地上的时候却只剩下一具包裹着衣服的骨架。 升腾的黑气还在源源不断的喷出,猪面具男退了好几步,摸出一个小小的罗盘,右手捏着一枚铜钱朗声道:“斗转星移,紫气东来!”将铜钱狠狠拍在罗盘的底部,伸手向旁边一抓。 空气中居然凭空出现一股淡紫色的气体,这股气体将他整个人包裹了起来,下一刻黑气将他吞噬…… 紧接着是皮衣女人,她惨叫一声,被黑气弹出,也在空中落地之前,腐蚀成了一句骨架。 黑气的位置始终是在以巨石为中心七八十米的范围内升腾,没有向我们这边的观众席袭来,实在不幸中的大幸! 黑气渐渐的平息下来消失,猪面具男的身形在石链上慢慢的浮现出来,他的面具上布满了裂纹,啪的一声,碎成了粉末。 终于要见到庐山真面目了,谁知他出手太快了,右手快速的往脸上一抹,又一个面具戴在了上面…… 这次……居然是猴子的面具,凭着猴子脑袋上的一圈钢丝,我知道,那是孙悟空……这次,应该叫猴头面具男了…… 猴头面具男走到打开的巨石边缘,手中多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瓶子,还有一把漆黑的小刀。 相柳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事情,拼命的扭动着身体,扎在身上的村正妖刀红光减弱,体积变小了不少。 猴头面具男,往里面探了探,作势就要跳进去。 可下一个动作,不是跳,而是捅! 没有错,他站在巨石的边缘上,突然间把那把黑色笑道往身后捅去,刀尖一转朝上一划,一抹鲜血飞溅! 一个人凭空出现在他身后,这个人居然是已经变成骨架的阴阳师!他的小腹被猴头面具男从下至上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缓缓的后退好几步,嘴里不断的流出鲜血:“你……你怎么看出来的……” 猴头面具男转过身看着他,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雕虫小技……还用看吗?” 阴阳师咬着牙,猛地撕破胸口的衬衣,露出画满符咒的胸口哈哈哈大笑道:“就算看出来又怎么样,能不能接下这个!” 两只漆黑的手臂从他的胸膛中猛地伸出,紧紧抓在猴头面具男的双肩上。阴阳师笑的脸都要变形了:“抓住了……哈哈哈,抓住了,明明只是支那猪,居然这么嚣张……我要你的灵魂和我一起堕入地狱!” 猴头面具男看着他:“把这脏手放开……” “不放,你能拿我怎么样?” “让你没有轮回的机会,就像下面的那些白幡中的鬼魂一样……” “好自负的口气……” “是自信……”黑色小刀挥动,紧紧抓在猴头面具男肩膀上的鬼手被齐齐切断手腕,手掌部分化成黑烟消散了。 “让我看看是怎么样的小鬼……”猴头面具男,将小刀交给左手,右手结了个印,猛地往阴阳师的胸口打了一拳! 整只手竟然直接从伤口处穿了进去,再用力缩回!一个浑身漆黑的影子从阴阳师的体内拽了出来,这个黑色影子没有眼耳口鼻五官,浑身漆黑一片,犹如被墨水染成的一样。 “尸……尸鬼……你……快还给我!”阴阳师实在倔强,胸口被掏出个大洞居然还没死,伸出手臂想把黑色影子拉回来。 猴头面具男看了一眼手中的黑影:“哦……是叫尸鬼啊,名字不好听。”说着抓住黑影头上的手用力一捏,黑影惨叫一声,化成黑烟散了。 黑影消失,阴阳师的眼睛一瞪,整个人就像突然中了500万彩票一样,直挺挺的从石链上摔了下去,结阵的人死了,相柳身上的压力迅速减弱。 对于这个封印自己的人类,它没有丝毫好感,见其从石链上摔下来,一边的四个脑袋疯狂伸出,分别咬住四肢,用力一扯……血沫横飞,吞了下去! 这下别说老瑜,就连我都吐了。 阴阳师的内脏以及血液喷洒了一地,异常恶心,张叔这个当兵的人都是脸色难看强忍着要吐出来的冲动。 猴头面具男转过身,对着空气道:“不错的算盘,杀掉我,然后少分一杯羹。” 空气微微扭曲,一道寒光从上至下劈下,猴头面具男举起小刀格挡住,一个妙曼的身姿在他眼前慢慢浮现,正是皮衣女人。 她冷冷的笑着:“阁下真是好本事,我们阴阳道独有的隐遁都能看穿,看来这次真的是踢到铁板了呢。” 猴头面具男说:“我只要这里面的一点点东西,其他不要!” 皮衣女人舔了一下嘴唇:“可惜,阴阳道那边的命令,是将巨棺里面的东西全部带走,对于您打来巨棺,我表示非常感谢。但东西,你不能拿走任何一样。” “如果硬要拿呢?” “那就杀了阁下……” “呵呵。” “喂喂,把我们忘了吗,聊的很欢啊……”老瑜看他们自己聊自己要怎么把宝贝分赃,很是不爽的大叫起来。 我额头满是汗水,这货太作死了,尼玛好歹等上面两个倒霉蛋互掐个半死之后再上去坐渔翁之利,你现在喊毛线呢,让人联手对付嘛。 果然,皮衣女人转过头看了我们一眼和猴头面具男道:“阁下,无论我们谁想得到里面的东西,他们都是绊脚石,一起联手清除掉如何?” 果然是要联手啊……我心中把老瑜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本来三乖乖的当观众多好,非得跳起来刷存在感,皮衣女人还好说,这猴头面具男可不好对付。 猴头面具男淡淡道:“对我来说,你才算得上半颗绊脚石,他们只是砂砾而已,有没有都没有区别。” 第221章野心 我、张叔、老瑜三人彻底的石化在原地……这货说话略微伤人啊……虽然,三个人捆在一块确实也打不过他,但别当面说出来啊…… 皮衣女人眯着眼睛:“这么说阁下是想先对付我了?” 猴头面具男:“不对付你,难道你就不对付我吗?” 铿锵! 金属相交之声,皮衣女人和猴头面具男短兵相见,打得不亦乐乎。老瑜也呆了说:“我一直以为自己的身手很牛逼,没想到遇到更狠的……” 我看着巨石棺边上的寒光乱闪,确实,论起阴阳法术单挑,我还有点底气,如果仅凭身手的话,绝对上去一个照面,就得让人劈成肉酱。 “小明,现在怎么办?我们悄悄上去捞一两样东西,还是撤退?”老瑜问我。 我说:“大老远坐火车跑到这里,东西就在眼前了,你说呢?” 老瑜挠挠脑袋道:“确实好像吃亏了蛤,要不咱们等他们打累了再上去?” 我点点头说先看下情况,如果对咱们不利,那就先溜再说,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嘛。 石链上的战斗开始白热化,皮衣女人的胳膊上出现了一道划伤,她阴沉着脸丢出一枚小球,瞬间爆出浓浓的黑雾,从其中跳了出来,落在相柳的身上,双手结印,村正妖刀迅速缩小,她狠狠抽出来,在相柳的背上刻画出一道道的符咒。 随着符咒越来越多,相柳的眼睛渐渐发红,它奋力的挣扎,湖泊边上的白幡突然自燃了一面化为灰烬,吓了皮衣女人一跳,没想到相柳居然还有反抗的力量。 相柳的一个脑袋挣脱了鬼手的限制,反过来一口咬住狠狠的嚼碎,紧接着嘴巴一张,一口绿色的毒液喷向皮衣女人。 皮衣女人的符咒只画到一半,见绿色液体飞溅过来不敢硬抗,急忙跳了出来,从怀里抽出一条麻绳在地上布下了一个五芒星,瞬间五芒星的其中四个角出现了四个从头到脚披着白袍的式神,这些式神抵挡住相柳的第二次毒液攻击。 看来真是没错,那个野木阴阳师的式神看来都被这个皮衣女人给接手了。 相柳怎么说也是远古的妖兽,它的眼睛越来越红,红的简直要滴出血液。又一条牵制的鬼手被挣脱,白幡再烧一面。 皮衣女人面色不好看,知道剩下的招魂幡支持拖延不了相柳太久,从袖子里取出一支和刚才死去的阴阳师类似的绿色笛子,慢慢的吹动起来。 笛声一开始十分尖锐,随即突然又变得温和,从高亢转入悲凉……听得让人莫名其妙的有些想蛋疼流泪。 五芒星中的四个式神身上白袍鼓鼓的,有风在里面窜动,看来是想一次性让它们全部出动。 石链上的黑雾渐渐散去,猴头面具男静静的蹲在地上看着皮衣女人召唤式神,没有说一句话。感受到他的目光,皮衣女人一手捏着笛子,一手结印往其中一个式神的额头一点。 那个式神僵硬的扭动身体,抬头看向蹲在石链上的猴头面具男,发出沙哑的声音:“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你取巨棺的东西,我抽八岐蛇的魂魄你不得干扰!” 卧槽,想取相柳的魂魄,好大的口气,难道要用这妖兽的魂魄来祭炼招魂幡吗? 阿灵急忙说道,绝对不能让皮衣女人把相柳的魂魄取出来,否则这种不知什么时代魂魄融入招魂幡中,很可能会有难以想象的威力,而且加上心术不正人使用,一旦发威,百里内生灵涂炭都是一眨眼的事情。 我听的汗毛倒立,生灵涂炭? 生活在和平年代的我,哪里会明白的百里生灵涂炭是怎么样的情况,可阿灵是清朝的小鬼,经历过各种大大小小的战争,它说会这样,绝对没有夸大的理由! 石链上的猴头面具男听到皮衣女人的话呵呵笑了一声:“你认为,你以什么优势在和我讲条件?” 皮衣女人看了一眼猴头面具男,旁边的式神白袍全部脱落,露出本来面部,这是四个奇形怪状的怪物,一个肌肉男的身体却长着狗头的、一个身材矮矮小小,面目奇丑的小老头。一个身穿和服却长着狐狸脸的女人,最后一个我惊呆了……居然是以前看的动画片里的出名角色,无脸男! 无脸男又叫无颜,是日本的一种妖怪,传说这种妖怪十分的空虚寂寞冷,本体只是一个虚无的黑影,在应该可能是头的部位扣着一个白色呆萌的面具,面具画有除了耳朵之外的眼耳口。 因为他十分空虚寂寞冷,所以经常会出现在荒郊野岭,从虚无的手上变出一堆堆金子诱骗贪心的人靠近,然后把他们吞噬掉! 第一次见到无脸男的人,通常会以为那个面具就是它的脸,其实不然,无脸男之所以叫无脸男,因为它本来就没有脸。 不过它却有嘴巴,一个很大的嘴巴,就藏在面具的下方,不张开时根本不会发觉,一旦张开就来不及了。 没想到在动画片里的角色,居然能在现实中看到,我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动画中的无脸男并没有展现出太多的能力,只有变金子和吞人两行为。 不过仅仅是这样的话,我想皮衣女人怎么也不会把它收为式神吧……这坑爹的…… 这时,所有的式神身上都浮现出一道道的咒文,这些咒文非常的复杂,密密麻麻画满了它们全身。 狼头式神面无表的说道:“如果你硬是要阻止我的话,迫不得已只好同归于尽了,用你们中国的一句话来说,就是玉石俱焚,就算阁下有本事保住自己,可这里的东西便不一定了……” 猴头面具男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笑了一声,转身跳入那个方形的巨石中,话说皮衣女人一直叫这个方形巨石为巨棺,里面到底藏着什么东西,拼了命也要来这里?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方形巨石和老家那边的海底镇尸塔中的巨石棺有种隐隐约约的联系,还有上次新闻报道的海底巨大黑影,以及横公鱼成群结队逃出…… 阿灵突然道,问我相不相信它。 我一愣,不知道它是什么意思,问咋了? 它说,它要去阻止相柳的魂魄被炼进招魂幡,那个皮衣女人的阴谋应该是先炼制了相柳,再以相柳作为招魂幡鬼王魂来对付所有人。 我说,这和我信不信它有什么关系。阿灵说,因为它要借我的身体一用! 第222章阿灵的反常 我吓了一跳,要借身体? 阿灵说是的,它早年跟着邪术士混迹江湖的时候,经常被命令附在活人身上配合施法,一来而去,它也学到了不少的法术,只是一直苦自身是魂魄,没有办法实施。 我问,它确定能阻止皮衣女人的法术吗,对方可是有四个一看就不简单的式神做护卫。 阿灵说,当初的邪术士最擅长的就是炼制魂魄,期间因为战争的原因坐渔翁之利,收集了不少孤魂野鬼做招魂幡,也做了不少鬼将护身。 所以对付式神,应该比我会熟悉的多。 说实话,我确实对那四个式神没有什么经验,阿灵死了一百多年,在阴阳法术方便肯定比我看的远,知道的多。 而且这个时候的相柳虽然凶狠,可是因为被白幡的压制完全不能发挥威力,很有可能就这样僵持着被收了魂魄。 无奈……我叹了口气道:“来吧。” 放松浑身的肌肉,阿灵化作一缕黑气从我的嘴里钻入,就像被吹进了一股冷风,冷到了心脏深处。 和当初用请神术请爷爷上身的感觉不同,阿灵附身进来,我的浑身皮肤汗毛一根根倒竖,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渐渐的……我的手脚开始失去知觉,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我知道,是阿灵的灵体在慢慢的接管我身体的操控权, 过了会儿,“我”的手脚活动了一下,不,应该说是阿灵活动了一下手脚,它在脑海中笑着跟我说,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感受到踩在地上的感觉了。 等它完全适应了我的身体之后,它径直的朝皮衣女人走去。 老瑜吓了一跳,连忙拉住阿灵的肩膀:“小明,你疯啦,准备上去送人头送经验吗?” 阿灵对他微微一笑,轻轻挣开肩膀的手说:“没关系的,我能对付她。” 老瑜有些发愣,看着阿灵的背影,喃喃道:“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小明变了一个人似的,张叔,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张叔看着阿灵皱着眉头道:“你这么一说,确实是这样,好像气质变得不一样了……怎么说呢,有些阴郁……” 我靠,阿灵不过才说了一句话,你们能看出这么多,平时的我性格到底是有多明显反常啊。 阿灵从我的背包中拿出一卷白纸,又拿出几根竹签。 出发前,我在里面放的东西它差不多也都知道,只见它把白纸刺穿在竹签上,做出一面简易的白幡,然后又拿出装狗血的小药瓶,用手指沾着一些,在白幡上面画下一道道我看不懂的符咒。 大概是感受到我的疑惑,它说,这是招魂幡,等下有用。 皮衣女人感受到“我”阿灵的靠近,看了一眼,旁边的狗头式神从五芒星中一下子窜了出来,手脚着地,在地上真的像一条狗飞奔过来。 阿灵把招魂幡插在自己的后颈处,弯下腰,沾着黑狗血快速的在地面画下一道道又让人看不懂的符咒,嘴里念叨了几句,应该是从邪术士那里学来的某种法术。 狗头式神快速逼近,它不但速度很快,而且非常的有力量,因为一块块巨大青石铺成的地面被经过时,手脚在上面留下一道道深深的划痕。 有参加过赛跑的人一般都知道,为了增加脚底与地面的摩擦防止滑倒以及更有效的奔跑时,通常都会穿上钉鞋! 什么是钉鞋,就是那种普通运动鞋下面做出一颗颗突出来的橡胶凸\点的那种,就叫做钉鞋!我们村子的学校,以前开校运会时,没有现在的什么塑胶跑道,所以那时候商店贩卖的钉鞋,是真真正正的钉鞋!下面一颗颗锋利钉子纯钢铁制造……只有这样,才能在满是沙子的操场上紧紧抓住地面。 也正是因为这样,穿这种鞋跑过地面,力量比较大的同学,都会在上面留下一道道小坑,不过在水泥地面上最多一道道白痕,眼前这个狼头式神的爪子能将青石地面抓出一个个洞,可见多么凶猛。 “敕令!”狼头式神飞跃到半空,马上就要往我脸上来一记爪子的时候。阿灵忽然吐出这两个字,抓出插在后颈的招魂幡用力一挥。 浪头式神的在距离它不到二十厘米的地方,狠狠的撞上一面看不见的屏障上,甩落在地,有些头晕脑胀的摇晃着脑袋,似乎还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它在一次冲了上来,又碰到透明的屏障,经过几次碰撞之后,它学乖了,慢慢靠近,摸到那层屏障,一爪子一爪子的狠狠抓在上面,我发现,它下爪子的时候。阿灵身前写满符咒的青石地板时不时爆出一块块碎石。 阿灵告诉我,这个其实是移花接木咒,狼头式神打在那道看不见的屏障上时的力量,其实都让青石地面受了。 好神奇的法术,没想到阿灵居然会这种的,跟当初刘璋艾的缩地成寸术有的一拼。 在狼头式神使劲的破坏屏障的时候,阿灵手指不停的沾着那瓶黑狗血,似乎不把它用完决不罢休的态度。 拉起我的裤管和袖子,在上面画下了一道道符咒,胸口也不放过。 它画咒的速度实在很快,快的我自愧不如,就像一个浸淫术法符咒几十年的老术士一样。使劲的扣完药瓶中最后一点点的黑狗,它在我的额头上写下了一个“令”字,这才罢手。 他说这是护身符,防偷袭。 做完这一切之后,它左手招魂幡右手八卦剑,慢慢的走向狼头式神,地面移花接木符咒爆开,彻底失效。 狼头式神咆哮一声,再次抓来,阿灵冷冷一笑,身子一侧,右手八卦剑悄无声息的刺穿其胸膛,从后背透出! 狼头式神有些不敢相信,眼睛里充满不可思议,似乎在想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别说它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因为身体被阿灵占据的原因,我除了可以通过眼睛查看四周之外,什么也感受不到。 就算阿灵把我手脚剁了,我也不会感觉到痛。 狼头式神发出一声狼嚎,张开血盆大口咬了过来,阿灵漠然抬手,八卦剑的锋利深深划破狼头式神的胸膛,剑柄恰到好处的抵住其嘴巴。 接着,手中的招魂幡在狼头式神眼前晃过,我看见它的眼睛一暗,身子开始剧烈的颤抖,一个半透明的影子从它的身体中浮现出来。 是魂魄,我有些吃惊。 阿灵居然轻而易举的把狼头式神的魂魄给拉了出来,要知道在爷爷的笔记有说道,日本式神自备炼制出来,它的身体就半灵体质。 可以说它是实体,也可以说是灵体。 但阿灵直接把魂魄抽了出来,我开始感觉自己对爷爷笔记的理解是不是有些误会…… 狼头式神的魂魄一下子被吸入这个临时制作的招魂幡内,我甚至还能看见它在里面挣扎时,把幡顶的一凸一凸的。 皮衣女人此时吹着笛子已经把相柳的庞大的魂魄抽出身体大半,见狼头式神只不过一个照面就被搞定,眼中闪出一丝惊讶。显然没想到阿灵会这么厉害。 她右手结印,朝我一指,狐狸脸和小老头式神从五芒星中冲了出来,阿灵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若无其事的咬破舌尖,一口血沫喷在八卦剑上,招魂幡在上面一掠。 八卦剑浮现出一种近乎妖异的红光,手起剑落,只是这么轻轻的……简单的……一扫,狐狸脸和小老头全部拦腰而断。 一样招魂幡一晃,它们的魂魄被强行从身体中抽了出去,挣扎着进入了幡中。 我已经没有神经去吃惊了,阿灵这出乎意料的强,让我的内心有些紧张起来……应该说是一种忌惮。 站在背后的老瑜见“我”这么神勇,几乎是佛挡杀佛,魔挡杀魔,兴奋的大叫起来:“我靠,小明,没想到你这家伙居然这么深藏不漏,早应该这样了……” 皮衣女人吃惊程度不比他们小,从怀里拿出一面小小的黑色三角旗,旗子上面没有什么符咒,只有简简单单的阴阳两字。 她停下吹笛子的动作:“看不出来,连你也有两手功夫,还真是令人吃惊呐!” 我看着还剩下唯一的无脸男式神,提醒阿灵注意,说不定这皮衣女人会搞出什么鬼来。阿灵应了一声,说皮衣女人手中的那面是真真正正的招魂幡,应该最少凝聚了不下一万魂魄,否则不可能有这么重的鬼气。 我吓了一跳,不下一万的魂魄,那是什么概念。 阿灵说,在当初战争时期,到处都有死人。它跟着邪术士到处走的时候,经常会遇见从他国过来的术士收集魂魄。 这个皮衣女人的招魂幡,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时期某个术士手中的一支,换句话讲,这些魂魄,就是我国战争时候死去的亡魂被人炼制成了杀人工具,以致不能投胎转世。 我怒起来…… 趁人之危,杀了人之后,连魂魄也不放过,真是畜生!问它有没有把握对付皮衣女人,阿灵呵呵一声轻笑,说她虽然掌握一万的魂魄,可终究是个学艺不精的半吊子,没什么好畏惧的。 是我的错觉吗……阿灵没有了以前刚跟我时那种含羞、胆小的性格,相对来说,更像一个饱受沧桑的成人…… 突然我发现,祖师印在微微颤抖,上面又多出了两道裂纹,现在一共有三道。我说为什么觉得有些不对劲,原来按道理说,就算阿灵附身,那对祖师印来说也是邪灵附体,怎么也应该亮个光表示一下。 可阿灵附体的时候,祖师印竟然一点反应并没有,太不正常了。 话说回来,阿灵跟在身边的这段时间,祖师印对其也没有半点排斥,现在仔细看,这小小的印章表面上泛着淡淡的黑气环绕…… 第223章真面目 究竟怎么回事…… 我的身体现在是阿灵占据着,也没有办法拿起祖师印更细致的检查。 就在这时,皮衣女人的最后一个式神动了,就是那个无脸男!它的速度意想不到的快,除了面具之外几乎只是一层半透明黑影的它,猛地从面具下张开巨大的嘴巴。 这个嘴巴越长越大,犹如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阿灵的眉头皱了皱,口中念念有词,它的法咒尽是一些我从没听过的。无脸男长着大嘴靠近,身体忽然扭曲了一下,发出一声惨叫。 我还没回过神来,一个白色的面具掉在地上,哐哐哐的转了几圈。 什么情况? 阿灵左手的招魂幡上,各种式神的脸在其中凸显,其中有一个鼓鼓的形状,看不出本来面目,应该是无脸男的…… 皮衣女人这时已经把相柳的魂魄拖出大半,手中的黑色旗子有力的舞动着。 阿灵急忙冲过去,八卦剑直指腰间位置。 皮衣女人显然料想不到阿灵会这么快解决无脸男,匆忙中往旁边侧身闪躲! 阿灵一下站在皮衣女人的位置,八卦剑在地上快速划下一道道深深的符咒划痕,不知道为什么,这些符咒给了我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怎么说呢,应该是一种危机感…… 我问阿灵这是做什么,它说相柳的魂魄已经被拖出大半,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将它收了好。 将它收了?我说:“相柳是传说中的东西,会不会驾驭不住?” “不会,这只相柳刚脱皮不久,身体虚弱,否则也不会被这日本女人三两下的旁门左道压制,如果能收为己用,以后一定是很大的助力!” 我一愣:“什么助力?” 阿灵的眼神划过一道淡淡的光说“以后就知道了。”他左手有规律的挥动招魂幡,右手快速刻符咒,这种熟练程度,相当于一心两用,左手画三角右手画方的道理一样。 皮衣女人怒视着我:“原来阁下也想要八岐蛇的灵体,不分个先来后到,太没规矩了吧!” 阿灵呵呵道:“先来后到,若是我的能力比你差些,我和你讲先来后到,可愿意?” 皮衣女人语塞,不知是害羞还是恼怒,脸上红彤彤一片:“阁下别以为我没有后手,若是硬抢的话,最多鱼死网破!” “你是说四个式神上面的兵解咒吗,已经抹掉了!” “兵解咒?你……”女人脸色变的很厉害,沉默片刻:“本以为没人能破去这献祭术,却没想到中国人才辈出,在这深山底下居然碰见一个……” 原来式神身上的咒文叫献祭术,我恍然大悟。阿灵大概感应到我的想法,它冷冷笑道:“什么献祭术,不过是兵解之咒罢了,此咒通常会用在自知必死之人身上,与敌相对无力回天时,便催之引动精气神混乱逆行,爆体而亡,其威力最少六丈之内,玉石俱焚!” 我一惊,六丈!一丈是三米三,也就是说方圆二十米内,无人能逃,更何况对方还有四个式神全部刻上了这兵解咒。 还好阿灵懂得很多,不然这皮衣女人发起疯来,就算有祖师印,也不一定能逃的过。 阿灵将只是竹签白纸制成的招魂幡在手中稍稍一酝酿,身子下弯,快速的将其扎入青石地面!实在令人骇然,虽然我知道牙签之类的东西,只要速度够快,那也一样可以刺破一定程度的硬物,比如厚纸板! 可是要刺穿青石,这不仅仅是竹签本身的问题了,他今天展现出太多我平时闻所未闻的手段,究竟身上还藏了多少秘密…… 阿灵盘坐在地,两手平放在大腿上,一个掌心向上,一个掌心向下,八卦剑横卧上面,淡淡的说道:“今日,我心情不错,可放你一马,若是执迷不悟,杀你……易如反掌。” 老瑜听“我”说话文绉绉的,在远处和张叔一边叫说得好,一边走过来。 谁知阿灵,冷喝:“别过来。” “怎么了小明,还有危险?”老瑜有些不解。 “恩……” “好,那么我们先不过去,搞定了再说!” 皮衣女人眼了阿灵一眼:“好好好……我们会很快再见的……”说完看了一眼方形巨石棺,往出口处走了几步,拿出一颗圆圆的东西往地上一砸,黑烟四起,散去时,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松了口气道:“阿灵,多亏有你在,我一个人还真搞不定这个女人。” 阿灵没有说话……只是紧闭着双眼,依然保持打坐的姿势…… 额…… 有点不对劲…… “这个……身体该换过来了吧。”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淡淡的看着巨大的相柳不知是不是在和我说,自言自语道:“相柳,远古九头巨蛇,传说成年之体可吞云吐雾,与龙相争,即使神仙也得畏惧三分,如今蜕皮之际竟让我黑云道所得,只是双喜临门……” 双喜?哪来的双喜? 我记得阿灵曾经跟我说过,他本还没起正名,阿灵不过是个小名,是他母亲起的。寓意是希望它能机灵一些。 这黑云道又是什么玩意,我虽然背不齐百家姓,但这百家姓里有姓黑的吗?黑云道怎么听都不像是个正常名字。 相柳的魂魄被一点一点的抽出来,湖泊边上的招魂幡已经全部化为灰烬,对它再无效果。倒是阿灵面前这面简易到不能再简易的招魂幡却阴风阵阵,至始至终笼罩吸引着魂魄不得已往这边过来。 我突然发现,难怪会有阴风,这简易招魂幡里面除了原有的四个式神魂魄之外,湖泊边缘被阴阳师困在其中的招魂幡阴魂不知什么时候也被尽数吸取了过来。 我身体的阴阳眼效果应该还没过,怎么会看不见,要是不是这招魂幡上凸起数以百计的阴魂面孔,我还真的会忽略过去。 “阿灵,你收取这么多阴魂做什么?” “炼招魂幡。” “你不是说,祭炼招魂幡是伤德的事吗?为什么……” “我本来就没德,哪来的伤德?” “你……把身体还给我!”我有些生气道。 “最近才发现你是转世人,还?恐怕不行了……” “你不是阿灵?!”我心中又惊又怒,太大意了,让一个莫名其买哦的魂魄藏进阿灵的瓷娃娃中,还让它上了身,真是失策! 第224章前生今世 “我……是阿灵,却也不是阿灵……”阿灵眯着眼睛,双手抬起,将八卦剑抛到空中,伸手轻轻一弹,剑身不断旋转,噗嗤一声,深深的扎入青石中,剑柄还在嗡嗡震动,接着说道:“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邪术士吗……”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有很大的关系,现在还有点时间,我可以慢慢的讲给你听,让你安心的去……” 没有理会我是否想听故事的意愿,阿灵自顾自的说起了一段有点长的故事。 这段故事听的我心惊肉跳,暗骂自己当初为何那么傻\逼,阿灵懂不少法术阵法运用,都说是和邪术士呆久了自然而然,耳闻目染学会,我居然还真的特么信了。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真是个奇葩。 懂得炼制阿灵的邪术士,又岂是那么容易在战乱中被人用枪打死?而且就算死了,好歹也是个熟通拘魂炼鬼的人,怎么可能不留一条后路,不怕被已经是鬼的阿灵报复? 答案我没有猜,阿灵自己说了出来。 真的就像他刚才说的,他即是阿灵,却也不是阿灵,为什么这么讲? 原来,在清朝末年,确实有一个邪术士到村子里去用金钱购买小孩,当时鸦片泛滥,多数人被骗或是引诱上了瘾,挥尽万贯家财也要吸,人人身体日渐憔悴疲乏,无力再下田做事或者经营生意。 可是没钱了,鸦片怎么来? 这时候就有一些写书不正的人,趁机妖言惑众,蛊惑这些瘾君子卖掉一些珍贵的东西或者家传宝物。 至于那些没宝物的人,被鸦片迷晕头脑的他们,居然能狠下心,卖掉自己的小孩或者老婆,以求换取购买鸦片的钱票! 众多心术不正之人中,邪术士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员。 他来到阿灵所在的这个村子,一共连蒙带骗或者威胁带走了七八名孩子,阿灵是村中地主的儿子,并不是之前他和我所说自家是什么干农活的。 但即使是地主的儿子,也难逃厄运,阿灵的父亲吸鸦片最为严重,邪术士不过三言两语便以很少的银两将其买下。 邪术士带着这些孩子并没有走远,而是带到不远处的深山中,盖了一间茅屋,将所有孩子残忍杀害,然后用草药以及秘术日夜祭炼,最后形成小鬼。 后来战争爆发,到处硝烟四起,生灵涂炭,邪术士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便带着一群小鬼到处收集无数的孤魂野鬼加以炼制招魂幡。 时间一点点过去,邪术士的年龄将近一百,虚弱的身体无法再坚持四处走动,他手握最少有两三万亡魂的招魂幡不甘心就这样死去,然后便宜了别人。 于是布下阵法,在自己阳寿将尽的时候,设计杀掉前来拘魂的阴差,并且为了活下去,又偷来一孩子,将其三魂剥夺出来,只留七魄。 为了求生,他不顾一切用邪术祭炼自己的身体,最后逼出生魂活吞了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小鬼,包括阿灵。 然后以生魂的形式强行进入那个小孩的身体中,想借他重生。 这是一个很疯狂的想法,可以说是另类的借尸还魂,没想到他成功了!因为吞噬同化了几个小鬼之后,强行忍住和小孩身体的不契合,硬生生活了下来。 做出这件事,也是有一定的牺牲。 就是邪术士一生修炼出来的法力尽数化为乌有,因为肉体和魂魄的契合度很低,想重新修炼那是难于上青天! 不过邪术士太特么挺乐观的,觉得自己目前以小孩不过七八岁的年龄,只要努力研究假以时日,肯定能想出修出法力的办法,大不了到时候再换个身体…… 我听的那叫一个毛骨悚然,什么叫到时候再换一个身体,想想一个老头活了近百年不死,而且能不断借别人的身体重生,这得多变\态逆天啊?实在缺德缺到了没天理。 邪术士,就这样拖着一个小孩的身体到处行走,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他终于要遭报应了,流浪到福建某地区的时候,不小心被卷入了两帮交战的军阀中,因为没了法力,一些不需要法力的邪术又非常的消耗时间,消耗精气神。 为了逃跑,他期间强行施展了几次,可两帮军阀都认为这个孩子是对方重要任务的子嗣,掘地三尺不放过他。 最后邪术士被困在一山上三天三夜滴水未进,身饥体乏的情况下被其中一帮军阀捉住,经过各种残忍的拷问,发现原来找错了目标,恼怒了下将其枪杀,然后抛弃荒野,被野兽分尸抢食…… 邪术士这次确确实实的死了,但是死的时候心中含有一股浓重的怨气,因为有吞噬过几个小鬼的经历,所以他死后就化成拥有小孩外表的厉鬼,当天夜里,就将驻扎在山下村子的军阀杀了个一干二净,包括村民! 一个村子怨气冲天,顿时成为鬼村,方圆五里鬼气森森,别说是人,就连动物都不敢靠近……邪术士,生前就是大恶人,死后更是凶的狠,占山为王,当起了鬼头头。 不过,虽然成恶鬼,但他却因为尸骨的限制,不能距离太远,否则被阳光照射就会魂飞魄散,所以只能窝在村子里面。 战乱时代,炮火纷飞,到处不是人就是鬼,阴间鬼满为患,管都管不过来,更别说上阳间拘那些想可以逃跑的魂魄。 一时,邪术士过得也挺自在。 可是有一天,突然从外面来了一个人,这人眉清目秀,留着长长的辫子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如果不是有较宽的骨骼和拥有喉结的话,很容易被人误认为是女人。 鬼有怨气则恶,恶自然有恶念! 几年不见活人进村的邪术士和那些恶鬼军阀,一下子活跃起来,哪里会注意到喉结这些小细节?以为这只是一个远离战争,逃到这里的可怜“女人”,各个满怀邪念都想要她好看…… 当天夜里,“女人”找了一间破旧的房子住下来,到了三更时期,白天看起来没有怎么的村子,顿时阴气冲天,鬼影重重。 邪术士领着一大帮的恶鬼前往“女人”的房间,准备要“她”好看。 “女人”躺在一张破旧的木床上,眼睛紧闭,衣服虽然不是很漂亮,但依旧难掩“她”与生俱来的迷人气息。 邪术士作为鬼头子,自然想先尝尝味道,于是上前要将其魂魄提出来。 可料不到,他刚上前的时候,“女人”眼睛忽然睁开,在迷人的眸子下。邪术士被其芊芊玉手一把掐住喉咙,按道理说,鬼本来是就是虚无体质,活人是抓不住的,就算伸手也只能穿过感受到一片阴冷。 可这个“女人”就是抓住了! 邪术士懂得这个道理,瞬间明白自己遇上高人了,连忙苦苦哀求放过一马。“女人”没有任何动摇,只是几柱香的时间,便将村中所有的恶鬼收了起来。 众鬼也才发现,“女人”竟然是男的。 男人当场布阵作法,把众多恶鬼打包超度,这一超度整整就是两天两夜,可有小部分恶鬼因为生前作恶多端,天理难容无法超度,还是留了下来。 这小部分中,便有邪术士。 男人不愿将这些恶鬼放虎归山,于是一一寻到他们的尸骨,将其最重要的部分拆了下来,其他的全部烧毁,混合泥土烧制成一个个瓷娃娃,把恶鬼纷纷全部封印其中。 男人带着这些娃娃经历了无数的战场,日夜焚香诵念往生咒,希望能一点点消去恶鬼身上的业障,以此获得进入轮回的机会。 随着时间过去,娃娃一个个减少,被男人超度进了阴间。 部分顽固恶鬼冥顽不灵,即使有往生咒日夜诵念,也无法彻底消去业障。男人于是设法将它们一个个送出去,送到需要帮助的人手中,让它们找机会积德,以德消孽…… 时代变迁,男人日复一日做着这种事情,偶尔也消失好几天不知道办什么事去。 邪术士发现,这个男人整整活了大半个世纪,面容居然一点变老的迹象都没有,变得只有衣着…… 男人也度化了他们整整大半个世纪,后来世间局势稳定,战火渐渐平息,阴间也恢复了正常,有阴差上来找他,告诉他要想让恶鬼重入轮回。 那么必须让他们下十八层地狱,接受各种与罪孽相应的惩罚,期满之后,才可以入轮回,从畜生做起,最后再慢慢做人。 男人沉思了很久,问阴差,恶鬼中最少要服刑多久才可轮回。阴差回答说,至少七百年。 男人点头请阴差回去,说这些恶鬼他会再留着观看一段时间,如果真的无法改变,那他会亲自送其进地狱受刑。 男人似乎有些来头,阴差虽然不太愿意,可也不得不同意他的做法,只好离开。 邪术士害怕了,他无法想象下地狱之后会面对怎么样的惩罚,但长久以来在阳间犯下的业障已经不是他一时半伙听男人念念往生咒就能解决的。 于是决定,想办法先骗的男人的信任离开再说。 男人在世上的外表,是一个开娃娃店的老板,他会观察每个进店的客户,再根据他们的品性、需要、将娃娃送出…… 邪术士抓住一个机会,终于让男人松动,将自己送给了一个想报复前男友背叛劈腿的女孩…… 第225章夺舍 到这边,我不用想便知道他口中想报复前男友背叛劈腿的女孩是谁了。 她就是藤丽,没想到一个孙超的女朋友,居然牵出这样的事情,坑爹…… 阿灵……不,现在应该叫邪术士黑云道,他笑呵呵道。说自己原本只想借着藤丽的事情脱离娃娃店老板的手心,却没想到居然遇见了我。 更想不到的是,娃娃店老板居然将它送给我。 而我傻乎乎的听它一面之词,居然相信了这个半真半假蛋疼阿灵身世,还说要慢慢消去它心中的怨气,让其投胎。 这孙子太不是东西,欺负我书读的少,居然装这么久的小鬼来骗我! 黑云道不用猜也应该知道此时此刻,我的内心肯定正在热情的问候他的祖宗十八代,笑着说,我想骂什么就尽管骂好了,反正以后也没机会了。 它接着呵呵道:“之前本想就此离去,但没想到你竟然是转世人,这下可骗了老夫了,哈哈哈哈……” “什么转世人?”虽然我隐约猜到了一点东西,但从它的嘴里说出来,还是忍不住一哆嗦。 “转世人就是……”黑云道正准备讲,忽然咦了一声,左手虚画了一道符,挤出一滴中指血甩在招魂幡上,看着相柳魂魄道:“畜生,还不束手就擒,挣扎什么?” 相柳的魂魄完全被脱离了肉身,庞大的身躯软软的倒在地上,招魂幡见风就涨,居然越来越大。呼的一声,将其生拉硬拽过来。 相柳发出嘶鸣声不断,黑云道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双臂张开,迎着相柳大声的吼道:“来吧!” 我大惊,这老家伙是想让相柳的魂魄进到身体里来吗? 远处的老瑜也吓了一跳,急忙问我是想做什么。他们有我先前给他们开的阴阳眼,效果还没有消失,自然也能看见相柳庞大的魂魄。 这么大的魂魄往我的身体里钻,虽然其本质是虚幻的,可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黑云道哈哈大笑:“老夫……既今日夺舍重生……” 相柳的庞大魂魄狠狠的撞在我的肉身上,我只感觉整个人一震,一股强大的冲击力扑面而来,要将我从体内挤出去…… 祖师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泛出隐隐的金光,表面上不断的出现一道道细细的裂纹。相柳仅仅只是钻进来一个头而已,我就痛不欲生,更不要说是等它整个魂魄都进来。 黑云道面容扭曲,咬牙狞笑着,不会比我舒服到哪里去。 老瑜察觉不对劲,赶忙跑过来,黑云道喝住他:“不要过来,过来我会死的!”可没想到这么一出声,居然是一个老头的声音。 老瑜不是傻子,眼睛瞪了起来:“你是什么东西?” 我的身体上层叠着三个虚幻的影子,一个是相柳的头,一个黑云道的魂魄,另一个自然是我的魂魄。 我已经被挤出身体些许,看到老瑜忙喊道:“妈的,这狗崽子暗算我,快想办法把地上的旗子给拔了!” 老瑜点头就要冲过去,黑云道右手剑指虚画,青石地面顿时出现一道长长的划痕逼退了他,趁着嗓子道:“敢过来,死!” 老瑜脸色变幻不定,看着我一点点被相柳的魂魄挤出来,拳头捏的关节有些发白,忽然在腰间一摸,银光在手! 我看的真切,是那把迷你沙漠之鹰! 抬枪瞄准,扣动扳机,一气呵成! 枪响! 一颗子弹在距离招魂幡不到十厘米的地方出现,以一种奇慢无比的速度慢慢靠近,犹如慢镜头播放。 仔细看,黑云道的右手大拇指紧紧掐着中指关节,掐的有些许血丝渗出,这其中定有猫腻。啪啦……子弹在接触招魂幡之前终于无力的落在地上,看的老瑜一僵。 再来!他抬手,这次连开了两枪,可类似的情况依然出现了,射出的两颗子弹在招魂幡前出现,龟速前进了一点又落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老瑜急的抓耳挠腮,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我的魂魄在渐渐脱离身体,被相柳硬生生的挤了出来。而肉身左手腕上出现一个小小不完整的相柳脑袋,就像没刺完的刺青!相柳每进来一点,这个刺青脑袋便完整一些。 就在这时,巨石棺那边传出一声巨响,鬼哭狼嚎声突然不绝于耳,猴面具男从里面狼狈的跳出来,将一个裹满破布的东西往身上口袋一塞,稳稳的落在石链上。 巨石棺口黑烟四起,犹如一个小型的黑色龙卷风疯狂呼啸。 看来里面的东西,被他给捷足先登了…… 猴面具男的面具上有一道小小的裂纹,手臂上也多出了几道血淋淋的划痕,实在难以想象,究竟是什么东西,能把他给打伤? 轰隆!!! 巨石棺突然炸碎,无数的黑色碎石到处四溅,相柳被这声音一吓,魂魄猛地一冲,庞大的身躯竟然整个钻了进来,我肉身手腕上的相柳刺青一下子自动绘出一只完整九头蛇的图案。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因为相柳这么一冲,我的魂魄也跑出了体外。 巨石棺炸碎之后,黑烟散去,我看到原本缠绕石棺的石链上,此时此刻缠绕着一个巨大的脑袋,这个脑袋的面容很正常,是一个普通男性的人脸。 主要离谱的是,这个头颅直径目测最少也有六七米大小,这是什么概念,正常人身高也就一米七八左右,它单单脑袋就达到这个程度,那么身体会高到什么样的情况,不可而知。 众人都楞了一愣,不过猴面具男却没什么表示,他径直的往这边看过来,我能确定他可以看见我! 他径直的从石链上跳下来,一步一步走过来淡淡的说道:“夺舍?有点意思……只是这个人,你不能动……” 黑云道冷笑着摸了摸手腕是哪个的相柳图案道:“无知小辈,你的意思是想阻止我?” 猴头面具男不咸不淡道:“不是阻止,是禁止。” 黑云道呵呵一笑,伸手抓起地上的八卦剑和招魂幡:“那就让我看看你有几斤几两!” “你的秤砣恐怕不够!”猴面具男从口袋抓出一把铜钱,双手合十,猛地向这边摊开撒来:“星罗密布!”原本看上去只有十来枚的铜钱,从他手里竟然撒出不下几百多枚! 第226章空入宝山 黑云道不愧是老江湖,没有念咒也没施法,只是右手抓着八卦剑在空中抖出好几个剑花,叮叮当当声不断,火花四溅,那么多的铜钱,竟然没有一枚能靠的近他的身子。 趁着他们单挑的空挡,我的魂魄悄悄飘向老瑜这边,远离战场。 “雕虫小技也敢拿出来卖弄!” “雕虫当然用雕虫小技足够!” 猴头面具男的口袋好像有数不完的铜钱,伸手从里面直接拖出一把成形的铜钱剑,两个人撞在一起,打的很热闹。 我的八卦剑是刘璋艾送的,虽然说不是削铁如泥,先不说这种用手都能掰断的铜钱,即使是如今仅的一元硬币也能轻松砍成两截。 可猴头面具男的铜钱剑接下八卦剑十几招,除了偶尔火花飞溅,整个剑身竟然毫发无损! 老瑜看着我这番模样,问道:“你什么情况,怎么身体里又多出一个老头?” 我欲哭无泪,把阿灵的事情说了一遍。听的老瑜直翻白眼,说能傻到我这种程度的也算是极品了。 猴头面具男和黑云道的对决越来越白热化,两个人旗鼓相当,打的那叫一个有声有色,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帮我出头,难道是长得太帅? 反正有的帮就行了,《符百术》里并没有关于人变成魂魄之后所能使用的法术,上次进阴间,也是师父先前帮我封了法力在魂魄里。 现在不同那个时候,我可以说是一点法力没有,想出点力也捉不到,说不定一个照面就被招魂幡给吸了进去。 里面有起码上万只恶鬼,我这个新魂魄不落个被分食的下场都没道理。 就在这时,铿锵一声,黑云道从我身边倒飞了过去,狠狠的摔在角落里,他一边吐着血一边艰难的爬起来:“要不是因为这个身体法力太弱,你这个无知小辈岂能伤的到我?” 猴头面具男摸着手中的铜钱剑走过来,右手结印。黑云道招魂幡丢出来,用剑指一指,白幡定在空中,不断的有黑烟从里面冒出来,顷刻间,无数恶鬼蜂拥而出,铺天盖地的冲向猴头面具男。 猴头面具男拿出先前那个巴掌大的罗盘,手指在上面轻点,然后照向层层叠叠的恶鬼,一道金光射出,被照到的恶鬼惨叫着犹如被人泼了浓硫酸一样,一个个融化成血水。 黑云道面色一变:“你是相术传人,你是谁的后代?” 猴头面具男:“我是谁的后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记住我是杀你的人就好了。” 说着,他手里的铜钱剑掷出,化成一道红光直奔黑云道胸口。 靠,我的肉身要是被捅个大窟窿出来,那我还能活的了吗? 我急忙大叫手下留情,可猴头面具男仿佛跟没听见一样,任由那铜钱剑逼近,最后,剑扎在我的肉身上,黑云道的魂魄从后背透了出去,铜钱剑哗的一下,散成成一片。 原来并没有真正的扎进去,吓了我一跳。 猴头面具男面具男快速的跟上去,抢过肉身手上的招魂幡,用力一摇,黑云道的魂魄在空中摇曳不定,一下子被吸了进去。 见我呆立在原地,他从怀里拿出一道黄色的符贴在肉身上,念了几句法咒,然后伸手朝我虚抓一把,肉身传出一道强大的吸力将我拉了过去。 与肉身重合,我这才感觉到,身体四肢能自由控制的感觉是那么的好。 猴头面具男见我已经恢复了,他说,招魂幡里面有上万的孤魂野鬼,我现在还没有这个实力能驾驭的住,他必须带走。 命是他救的,我有什么好说的,自然是点头称是。 他又是,黑云道封印在我身上的相柳魂魄一定要千万注意,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让其出来。 我苦笑道,身体里面住了这么一个要命的主,当然是恨不得它赶紧出来,哪里还有不让他出来的理呢? 他笑了,说我留着就是,相柳的魂魄对我只好不坏,以后就会知道了。 说完,猴头面具男转身就走。 只留下我、老瑜、还有张叔三个人傻愣愣的站在这里,气氛有些怪尴尬…… 老瑜首先打破了这气氛说道:“咱们也别傻站着了,赶紧看看有没有什么宝贝,看看有没有什么捞剩下的。” 我们三人走进那个悬挂着的巨大人头,看来看去看不出个之所以然,老瑜找遍了这好几个足球场大小的石室,也没捡到什么东西,懊恼道:“什么都没有,到底那个戴面具的都从棺材里拿走了什么好处,一点也不留,太不道义~!” 我说:“这次旅行注定是走空了,主要命都还在,是不幸中的大幸!” 老瑜表示不服:“凭什么咱们得吃亏啊,我说要不想想办法把这个大人头带回去怎么样?” 我一看这巨大人头,顿时感到一阵恶心说:“你丫找抽呢,别说它体积这么大找不到,就算能搬出去又要怎么样才能不会引人注目,别玩脱了。” 老瑜不死心道:“那我就一次带一点,把他切成好几块。”他说着说着突然眼睛睁的大大的,看了看人头又看了看我:“哎?哎呦我去,这人头怎么看起来有点像你的脸啊。” 我以为这货又在调侃我,刚想回骂两句,可这一抬头我也愣了,说刚才怎么觉得这人头的脸有点帅气呢,还真的有点像我的脸,只不过它的面部特征比较夸张,颧骨高凸,脸上绒毛也不少,脖子下面是一个很大的伤口,伤口的一部分浸入了血色湖泊中看不清楚。 它紧闭着双眼,给了我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总觉得它虽然只剩下了一个脑袋,可但是还活! 就在张叔和老瑜两人也在研究为什么这个人头这么像我,或者说我这么像人头的时候,相柳的肉身忽然自动立起来,向后一翻,倒进了血色湖泊中。 这一倒不要紧,就是这个血色湖泊里的水位顿时高了不少,并且不断的冒出一团又一团的气泡,咕噜噜噜…… 只是一会儿的时间,水位线已经靠到了湖泊的边缘上。 张叔急道:“不好,这个水位一直在上升,可能会溢出来,我们得赶紧出去!” 说话间,水已经溢了出来,不断的向四周蔓延,横七竖八悬挂的石链开始范黑,不断的有石屑从上面拖来下来,一条条节节寸断,那个巨大的人头狠狠的砸在湖泊中央,溅起了无数水花。 我们三人撒腿就跑,在出洞口的时候,我看见有一个小小的身影从人头上面掉下来,不偏不倚落入了血色湖泊中,进来的人也就那么几个,所以我很快认出了这个人,就是被黑云道吓走的皮衣女人。 没想到她居然没走,反而在附近躲了起来。 这个时候的她落入血水之中,不断的拍打水面,用各种游泳的姿势想向岸边靠近,可无论她怎么踢水划水,身子还是犹如落入沼泽里一样,慢慢的沉了进去。 血水蔓延……到处都在颤抖,什么东西都往下掉。 我们不断回忆着之前猴头面具男走过的路线,逃出食人花房,喷着酒精走过满是虫子的巨人室,沿着那个螺旋梯拼命跑了出去。 那里原本见人就砍的巨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站成一个又一个的圆圈,以我们这个楼梯出口为中心,整齐的跪着,一动不动。 所有东西都在崩塌,他它们不攻击我们已经谢天谢地了,我哪里还有时间去想他们为什么要这样跪着? 逃到壁画那里,我拿出师父给的五张符之一的搬山符,强行在原本进来的石壁上开了一个缺口,三人连滚带爬的闯了出去。 出来的时候,几个人神情戒备,担心那些日本鬼子的魂魄会在外面蹲点偷袭。 不过想象中的场景没有出现,我在地上发现了几张烧焦的符,用辟邪符试探了一下,周围一点鬼气也没有,我想应该是猴头面具男出来的时候,顺手用招魂幡把他们给收了吧。 收了就好,我的背包在里面上蹿下跳的时候被巨人的长矛割破几个口子,掉了很多法器,特别是用来收鬼的铜葫芦,也不知道掉在了哪里。 没有这些东西,我只能拼命震慑它们却不能收,迟早要吃大亏。 三个人有些筋疲力尽,特别是我和老瑜,兴致冲冲大老远跑过来,不仅屁没捞着一个,还差点统统嗝屁在里面,幸好有师父的符在,不然紧紧是那个石壁,没有七八个手雷轰炸,那也是弄不开的。 三个人下山的时候,浑身破破烂烂,几乎跟野人似的,遇上一帮游客,居然拿着相机对我们拍来拍去,大声嚷嚷,说发现了野人踪迹! 引来一大批人围观。所幸这些游客中的几个导游认出了张叔,急忙做解释,拦住了游客。 下了山,我和老瑜去的张叔的家,在他们家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虽然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可身上还是避免不了多了很多擦伤和瘀伤。 张叔的家是一栋挺漂亮的三楼小洋房,我们住在三楼,站在阳台上可以直接看到远处的长白山……山上白雪皑皑,山下虽然因为秋天的原因,干枯植物较多,可也有不少绿色点缀。 我长叹了一口气,如果这次不是来寻宝,只是观光游玩的话,那肯定是另一番滋味…… 第227章有人中邪 我们住了一夜。 第二天,我准备好出发回白水市的时候,突然发现,老瑜这孙子溜了!他留下了一张纸条,托张叔给我。 纸条内容是,他在昨天我们逃出山洞的时候,顺手捡了两段巨人手中的长矛,现在他要带这两截长矛去估估价格,合适的话,直接换成钱。让我在张叔家等待三天,三天后他一定回来。 这孙子三天后肯定不会准时回来! 他的做事风格我早已了然于心…… 不过算了,反正老子现在放松一下花花钱,到时候统统算到他的头上。 张叔一家显然是很懂得享受生活的人,在他们家三楼的阳台上有一套古色古香的石桌椅,桌子上连着一个石质的茶盘,上面还放有一包包茶叶。 我也不客气,撕开一包泡了一壶,看着远处的长白山慢慢的喝着,感受娘娘腔俞越口中所曾说的一句话,茶,要慢慢的品,才能品出它的真正味道。 不知道是茶太便宜还是我泡茶的姿势不对,这茶水我怎么喝,怎么觉得还不如路边商店一瓶两块五的绿茶好喝。 就在这时,阳台上的玻璃推拉门响起,我回头,只见张叔眼里藏着淡淡的焦急之色走了出来,难道出了什么事情? 我忙从茶盘上倒好一杯茶水递过去:“张叔起的也蛮早啊,今天有要进山的旅客吗?” 张叔接过茶水一口闷,跟我当初喝俞越的茶水情形一模一样,我笑道:“张叔,你这样一口吞下去跟喝酒似得,是品不到茶中真正的味道。” “我们这北方喝茶哪有你们南方人那么多弯弯道道,都随便喝,这些茶包顶多一包一块五,能喝出什么味道?” 噗……我正慢条斯理的喝着茶水,听到这话差点呛到鼻孔里去,我说这茶怎么比两块五的绿茶还难喝,原来只有一块五啊…… 张叔将茶杯放回茶盘里,叹了口气,看着我说道:“小肖,咱们进一回山,碰到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我也知道你们来长白山绝对不是为了探险那么简单,当然,这是你们的事,我一个字绝不多问,也一个字绝不透露出去。” 我看张叔脸色憋的通红,笑道:“张叔,您刚才还地域攻击我们南方人喝茶都弯弯绕绕,怎么自己说起话来更绕啊,有事直说吧。” 见我这么说,他仿佛松了一口气,自己端起茶杯倒了一杯又一口闷。 “小肖,你们都叫我张叔,我也硬生生受了,做一回你们的叔。张叔想拜托你一件事,你看行不行……” 他的面色太严肃,气氛有些尴尬,为了缓解,我开了个玩笑道:“张叔,您这说的什么话,在山洞里,如果没有您的那瓶酒精,我和老瑜恐怕早被虫子啃成一层皮了,哪有闲工夫在这里喝茶聊天。不过您如果要借钱的话,可别借太多哈,随便一两万就好了……再多我就得卖肾了。” 这么一搅和,张叔表情缓和了一些,没那么紧绷。他叹了口气,说他活了大半辈子一直都是无神论者,可带着我们进了一趟长白山,他的整个世界观都发生了变化,像年轻人说的,毁三观! 我表示理解,确实如此。 就像现在一些从小就在温室中长大的,城市小孩,他们知道吃喝穿,但却很少能有机会去接触,去得知青菜是怎么样成长出来的,米是怎么样从水稻中一步步加工出来的。 他们从小到大一直以为大米是人工制造,如果这时有人能带他们逛一逛农田,那绝对会颠覆他们对这一切的认识。 我没有贬低张叔的意思,只是生活的环境不同,不像我,家里有个当阴阳先生的爷爷。 他重重的干咳了两下,看这架势,我知道绕来绕去终于要上正餐了,忙把手中的杯子放下。“小肖,我就直说了,张叔有个侄子出了点毛病,想请你帮忙看一下……” 我一愣道:“您侄子怎么了?” 张叔摇头说:“这孩子病了,额头发烫,身子冰凉,还会乱说胡话。” 我说:“张叔,这病了就得送医院啊,我这也不是学医的,只会越帮越忙。” “小肖,你听我慢慢说,这孩子如果真的病了那倒也还好,可他这病实在太奇怪了,刚开始有点像感冒,去医院检查不出什么问题,也就开了几味普通的感冒退烧药,药吃下后不但不见好,反而更有严重的情况。会精神恍惚口吐白沫,还嚷着要吃鸡!” “嚷着要吃鸡?”我打了一个激灵问:“这病多久了?” 张叔说,他侄子这个病已经拖了快一个礼拜了,一天比一天严重,送医院又检查不出究竟什么原因,侄子的奶奶说可能中了邪,于是请来一些跳大神的驱邪,冤枉钱花了不少,可孩子依然胡言乱语,半点用没有! 结论是,要不是那些跳大神的都是神棍,要嘛就是孩子身上的邪太重,无法轻易驱赶。他今天去看望孩子的时候,突然想到了我……所以才有了刚才的一幕。 想来这几天也会闲的蛋疼,老瑜那货不会这么快回来,可以顺道去看看,如果张叔的侄子真的是中邪的话,想办法驱了就是。 松石县因为长白山的原因,与旅游业的相关生意都很好,我坐着张叔的微型小车,经过客流量多的地段时,依旧只能龟速前进,更别提外来一些自驾游的正常轿车了。 松石县不是很大,从东边到西边也不过十几分钟左右,我是说如果过道上没有那么多人的话……应该是这样。 在车上,张叔跟我讲。他的这个侄子其实是他一个战友的儿子,这个战友也是松石县的,当初他们是一起去当的兵,又分配到同一个地区,因为是同县人,所以出门在外格外的互相照顾。 久而久之感情也深了不少,退伍回来之后,两个人曾经商量要一起开个长白山导游社,专门为负责外来游客的导游和安全。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那是一个冬天,这战友带着几个游客上山去,没想到意外发生了雪崩,他拼命救人,几个游客死里逃生没事,但自己却永远的沉睡在积雪之中,搜救队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尸体,或者说是失踪了,更加贴切一些。 第228章蟒仙 战友嗝屁,重情重义的张叔,见其家里面只有一个老人小孩和女人,心中不忍,时常会过去多少帮一些忙,送点钱。 一来二去,两家人走的也近了。 那战友的母亲,也就是张叔侄子的奶奶,老人家坐在家里没什么事做,心思多,担心张叔天天往自家跑,会被人说闲话。 不过人却好,和张叔说了一番,他觉得也是这个理,刚好近两年自力更生开了一家了导游社,于是把她请过来作为其中的一员,这样不仅可以赚钱补贴家用,更能少很多闲话。 在这街道上慢慢挤了长达三十多分钟的时间,张叔的小车终于离开人群,走在行人较为稀少的路上,又过了十来分钟这才在在一个院子大门口停下。 张叔说,这里就是他侄子的家了。 推开院子里的有些生锈的铁门,一样铁制的门栓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令人很不舒服。走进去,院子里的是水泥地,周围放了一些花盆,花盆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朵,不过这些花朵都有些病怏怏的。 看来有些日子没有浇水了…… 走进大厅的时候,一股熟悉的淡淡木质腐蚀的味道飘来……还夹杂着香的味道,我一抬头,只见有个年纪七十多岁左右的老婆婆,一手拿着打火机,一手拿着三支香点燃,颤颤巍巍的对着桌子上的神位拜了拜,然后插在香炉中,双手合十不知道说着什么。 走近一些才听见,老婆婆原来是在希望自己的孙子能早日康复,然后希望各路神仙保佑,孙子病好,一定还愿什么的。 张叔走近了一些,叫了声阿婆。老婆婆吓了一跳,急忙转过身来,发觉是张叔,面色缓和不少:“原来是志坚啊,最近真是苦了你……为了我可怜的孙儿跑来跑去……” 这时我才看到,这位老婆婆拜的神位,这神位不像南方那样,会做一个小小的迷你房子放起来,而是直接放在桌子上,面前有一个碟子,碟子上放着水果。 让我好奇的是,神位上既不是写玉皇大帝王母娘娘,也不是观世音菩萨或者如来佛祖,更没有某某土地爷。 一共就简单七个字,供奉蟒天庆之位! 我认真看了一下,这绝对是神位,而不是人死之后的灵位,只是不知道这个蟒天庆是哪路大仙,我从来都没有听过呢? “阿婆,我介绍一下,这是我请来的大师,南方人对于驱邪这些很在行,咱让他看看?”张叔扶着老婆婆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指着我说道。 老婆婆看了我一眼,有些惊讶:“好年轻啊,志坚,你先前不是坚持说小田不可能撞邪,怎么现在?” 张叔有些尴尬:“那个……后来想了想,您是长辈,听到的知道的,肯定比我要多的多,所以应该尝试一下……” “你有这个心,我很欣慰……只是他这么年轻,靠谱吗……” “您放心,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都知道了。” 听着他们俩的谈话,我笑的嘴角都快抽了,又是马又是骡子,有区别嘛还不都是畜生。两位倒是说点好听的啊。 他们说他们的,我盯着那个神位的牌子入了神,想起一些事。 北方和南方的除了地域上的差异之外,一些宗教信仰也是不同的。比如说拜神,每逢初一十五,或者其他什么菩萨生日,南方人就会各种拜神,不过他们拜神基本上一般都会在自家拜,因为南方,而且在东南沿海一带,也就是闽南。 基本上家家户户大门正中对过去都有一神位,什么观世音菩莎、如来佛祖、天公、土地爷之类的,并且部分人家在厨房的墙壁上也会立有灶神位。 而北方则会简洁许多,没有南方那么多节日,天天拜这个拜那个,只有一些重大的节日才会拜神,并且拜神一般都庙里拜,家里很少有神位的。 如果有的话,那可能就是保家仙! 什么是保家仙,顾名思义,字面上的意思就是保护家庭的神仙,保家仙其实就是精灵妖怪,东北有各种各样的神奇的东西成精,只要机缘巧合下,都可以成为保家仙。 在东北,胡黄白柳灰被认为是最能容易修炼成精的存在,胡黄白柳灰分别是狐狸、黄鼬、蛇、刺猬及老鼠等五种动物,人们对其敬畏又称之为仙家。 后来又多了不少分类,清风指的是男性魂魄、烟灵指的是女性魂魄,因为除了动物仙之外还有鬼仙。 不过…… 最经常成为保家仙的却是,狐狸、蛇、蟒、黄鼬等四个,号称四大仙家,听起来有点像成了气候的各门各派。 保家仙的供奉并不难,就是每逢过年过节以及家里有重大事情或者吃好料时,都要好酒好菜摆上就是,保家仙毕竟是妖不是仙,如果你怠慢了它,自然会生气,一旦生气就不太想保佑你,更甚至会整你。 所以保家仙能使人平平安安平步青云,也能使人家破人亡,是一柄双刃剑,有利也有害。一旦供奉了保家仙,想停止供奉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说的就是这个理。 世世代代都要接着供奉下去,直到它自己离开。 我看了一眼桌子上神位,蟒天庆……看来老婆婆家供奉的应该是蟒作为保家仙,不知道会不会是这里出现了问题。 一般来说保家仙一家一个,可也有一供奉就是供奉一窝的,那么这时候的保家仙就不叫保家仙,而是叫堂仙。 供奉一窝的人,经常是那些跳大神的人,每一窝拖家带口的堂仙中都会有一个教主,教主是堂仙的头头,他们入驻谁家,谁家就要代替为人看病驱邪,没过三年,教主便会留下一堂的仙离去,再去寻找下家入驻,就这样不断重复。 按我的理解,堂仙应该是妖精中为了传道和拓展势力而存在的,否则怎么解释到一家家去播种留下一大堆人马? 在老婆婆和张叔的谈话中,我了解到了一些信息,她叫张叔志坚,想来全名应该是张志坚没错。 而老婆婆的名字叫张凤娇,张叔与她比较熟的原因直接叫她,没有冠上姓氏。马阿婆中邪的孙子,叫马田田,也就是这次我来她家的主要原因。 马阿婆还是挺迷信的,不,应该说是挺多疑的,张叔劝的口干舌燥也不顶用,因为她认为我年纪轻轻就算是跳大神的,那也没多少能驱走邪气,说不定反而因此受累,说什么也不行。 直到……我取出一张符,叠成一只纸鹤,捏手印催动在屋子里飞来飞去,她这才勉强相信。 跟着马阿婆来到里屋,我看见一个卷缩在床上的小孩,年纪很小,大概也就六七岁左右吧,浑身皮包骨头的,一副非洲难民营的饥饿小孩模样。 我一愣:“怎么瘦成这个样子?” 马阿婆一听,眼圈顿时就红了:“可怜我家的小田,一个礼拜前,他和别人家小孩子一样身强体壮,浑身都是肉,可自从犯了这病,一天比一天瘦的厉害,找过很多人,都查不出什么原因。” 听着她的讲述,我折纸八卦给自己开了阴阳,顿时被吓了一大跳! 只见马阿婆的孙子,小田身上缠绕着一条巨大的蟒蛇,这蟒蛇实在太大了,我想除了相柳之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蟒蛇。 不过,相柳毕竟是异类,有哪个动物长九个脑袋的? 这条蟒蛇很粗,甚至比可怜的田的腰部还要粗上几圈……感受到我的目光,蟒蛇转过头来,一双菱形的眼睛里泛着寒光,一条血红色分叉的信子从嘴里一吐一吐的……格外渗人。 俗话说的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我小时候还真的特么被蛇咬过,而且还是蟒蛇!依稀记得那年十三四岁,和倒霉的老瑜上山去玩,家里管得有点严,不会给我们零钱随便买吃的,所以其实是怀里揣着火柴,偷人家的地瓜烤着吃。 那时候是盛夏,老瑜人比较机灵负责偷地瓜,而我则是去捡一些干枯的树枝以及干草用来当柴火。 事情就出在我捡柴火的这一段,因为年纪不大也不懂事,只知道那里有柴火就到哪里去捡,初时,我们的山上有很多无主坟墓,还有一些因为抗战等各种原因留下来的坟墓,几乎随处可见。 第一次见有点害怕,可是看多了也就麻木了。听我妈说,这些坟墓每当清明或者冬至的时候都没有人祭拜,于是爷爷就会准备一些简单的水果点心,带上香烛纸钱去扫那些无主的墓。 不过,自从爷爷死后,这些无主坟墓便再次变得荒废起来,我一路捡着柴火,总想多捡一些防止等下烤地瓜的时候不够用,地瓜烤的不够熟会变得很脆,而且会让人轻则不断放屁,重者拉肚子! 不知不觉中,不知死活的我渐渐进入了山上的密林深处,这里的坟墓最多,几乎东一个西一个,由于树木太多,阳光都被遮挡在外面,能透过树叶照射进来的很少。 加上这些坟墓的存在,变得很阴凉,也很阴森。 我意识到自己跑太远的时候,周围没有一个人,只有虫鸣鸟叫声,心里有些害怕转头就往回走! 经过一个墓穴的时候,脚下不小心一磕,似乎踩到什么圆滚滚的东西,我以为是树干之类的也没在意,可想想也不对,怎么有点软呢。 第229章不堪往事 低头一看,只见自己正一脚踩在一条蟒蛇的脑袋上,这条蟒蛇也很坑爹,你好好的哪里不经过非得要往我脚下钻,顺着看过去,这才发现,原来它正从旁边一墓穴中的圆洞钻出来。 因为坟墓无主,所以也没人清扫打理,导致有很多动物会借此把洞打进去,以此为巢穴。 这条蟒蛇不用说,自然也是这样。 我几时见过这么大的蛇,那时候人小根本分不清蟒和蛇的区别,误判只要是蛇都有毒,更何况这么粗蟒蛇。 当时立马腿脚发软,连滚带爬转身就跑。 人如果被人无缘无故往脑袋上踩上一脚都会发怒,更何况是冷血动物的蟒蛇呢,它见我要跑,迅速从坟洞中窜了出来,张开血盆大口一下子咬住右脚。 我重心不稳,狠狠的摔在地上,脑袋磕到一块墓碑,现在想起来,好像是某某烈士来着,十三岁毕竟已经上了初中,这几个字还是认得。 不过当时都吓尿了,鼻涕眼泪都出来。 蟒蛇紧紧的咬着我的脚,用力的拖着,将我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吞进去,这种恐惧感别说有多么令人蛋疼。 即使双手紧紧抓着地上的杂草,也没能阻止被蛇吞的命运。 不一会儿时间,蟒蛇的嘴就已经吞到了我的腰部位置,只觉得自己半个下身被塞在一个柔软黏黏的圆柱形袋子里,袋子质量过硬,怎么挣扎也不会破。 我额头因为磕在墓碑上,磕破了皮,在上面留下点点血迹,这时候又哭又闹只剩下一个脑袋留在蟒蛇的嘴外,虽然喊着救命,但心里却认为自己已经玩完了,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有人突然出现救我。 可就在这时,一阵冷风吹过…… 空中好像掉下什么东西,蟒蛇浑身一震,吞我的力道顿时小了不少,拼命的晃动着。 我能感觉到自己在蟒蛇肚子里的双脚似乎踩到一根长长的东西,很硬。求生欲的驱使下,我恶向胆边生,双手抓着杂草,脚下踩着那根硬硬的东西不顾一切往外爬。 上天有好生之德,还真的让我爬出来了,在这期间蟒蛇的嘴巴也在动,拼命想把我吞回去,不过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吸力没有先前那么恐怖,卯足力气还是可以抵消的。 爬出来后,我这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蟒蛇的体内踩到一根长长的东西了,那竟然是一根树枝! 树枝不偏不倚,刚好扎在蟒蛇的身体上,那个位置正好是我脚底下,也因此成了我的踏板,当时我也没空去想这树枝究竟是怎么来的。 逃出蟒口之后,转身就跑。 蟒蛇在地上痛哭的甩动几下,那支树枝竟然从体内退了出去,它两只菱形的眼睛阴测测的看着我,迅速追上来。 可它前进了两米多远,突然想蜗牛一样行动迟缓,我的眼角余光看见,它整条趴在刚才我磕破脑袋的墓碑后的坟包上,因为年久没人扫墓的原因,那里长满了有小腿高的杂草。 坟包上的杂草一股脑向内倾斜,犹如一根根钢针,无论蟒蛇怎么甩动身体也无济于事。密林中有冷风拂过,我终于还是逃了出来。 途中遇到抱着七八个地瓜的老瑜,招呼也顾不上打,一路狂奔到家里面。 接下来的几天,我生了一场大病,神志不清,口里念念有词,躺在床上总说有个爷爷的朋友来看我,把父母吓得够呛,以为脑子出问题了。 这场大病来的快,去的也快。 村子里除了我爷爷以前是阴阳先生之外,也有其他人从事这个行业,不过能耐没有爷爷那么大就是了,父母就近请来一个,他说,我身上沾染了鬼气和妖气因为留在体内没能及时清理,所以才生病。 说完,拿出一张符烧成灰,化在开水里喂我喝下,还真别说,第二天高烧退了,人也精神了不少。 因为我是上山偷地瓜,所以一直不敢将遇到蟒蛇的这件事告诉母亲,一是怕她更担心,二是怕知道我上山偷地瓜,再叫上父亲,两人混合双打修理我。 事情过去这么多年,每当看到茂密的草丛,我总会想着里面会不会有蟒蛇之类的潜伏着,落下这样的病根,完全就是因为这事。 没想到现在居然还有机会看到蟒蛇…… 我浑身汗毛倒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缠绕在小田身上的蟒蛇会不会就是马阿婆家的保家仙蟒天庆,应该是没错。 毕竟它是保家仙,要害人也是自己害,哪有让别人进来害的道理,更何况是同类。 张叔见我一直盯着小田看,问有没有看出点什么原因。 我说,是有点不对劲,不让他先带马阿婆出去,我单独想想办法。 马阿婆不太愿意,大概因为我是陌生人的原因,又这么年轻,担心可能乱使法子害了小田,说什么也不肯出去。 我实在没办法只好说:“马阿婆,说实话,我怀疑你家的小田这种情况,和保家仙有关。” 马阿婆一愣,随即惊恐指着我:“别……别乱说,蟒太爷不会对小田这样的,每逢家里有大小事,该有的都有供上,小伙子不要胡说八道啊。” 太爷,是东北人对这些保家仙的尊称,比如雌性叫太奶,雄性叫太爷。我看了一眼小田身上的蟒蛇,心里起了疑惑:“您确定。” 马阿婆说:“我老太婆虽然七十多岁,但脑子可没糊涂,哪天该上贡品,哪天拜神绝不会记错。” 她说的这么斩钉截铁,我就纳闷了,小田身上盘着的巨蟒很明显马阿婆和张叔他们都看不见,不问问是不行了。 我说:“马阿婆,张叔,我等下会向您家的保家仙问问情况,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请不要害怕。” 张叔哈哈笑道:“小肖,咱们这几天什么没见过,张叔不怕!”他笑一半,眉头皱了皱知道我的意思,转头看向马阿婆:“阿婆,这个……我在这看着,您老要不先避一下。” “避什么……当年打鬼子的时候,更可怕的事情都见过,虽然保家仙是上一代留下来的从没见过,但小伙子你有本事只管问!我老太婆可不是纸糊的,要是有什么事,绝不赖你!”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没办法,转头面向那条大蟒蛇道:“蟒太爷,我们的话你肯定也能听懂,小弟只想问问,您为什么盘在这小孩身上?” 第230章破阴风 蟒天庆蛇头一扭,冷冷的注视着我,嘴里的信子不紧不慢的吐着…… 我可没有对付蟒蛇精的经验,孤魂野鬼虽然无形,但能克制它们的法子却不少,可成了精的妖却不同。 爷爷笔记中有说过,动物和人在阴阳中最大的区别,那就是人修行快,妖修行慢,慢虽然是慢,可它们一旦成精,那么寿命就会几何倍的增长,寿命几百年一千年根本不在话下。 千年蛇妖狐妖的太正常了。 不过! 动物中最容易修炼成的就是先前说过的狐狸、黄鼬、蛇、刺猬及老鼠,但即使是它们修炼最快,那么最少也要一百年才能成精开启灵智。 听起来有点像玄幻小说,可事实就是这样子,它们一旦开了灵智脑子就会运转飞快十分聪明,特别是狐狸黄鼠狼和蛇这三类表现的最为明显。 现如今,不是经常听到某个地方建房子的时候挖地基挖出什么蛇嘛,工人把蛇杀死了,结果第二天,工人带老板一个不留,也全嗝屁。 成精的东西,很多天生就会一些妖术,就像天生不用人教也会繁衍后代一个意思。 不小心处理,很容易把爹坑。 这蟒天庆也不知道是修炼了几百年的道行,一堆菱形眼盯着我,没放出半个屁…… 难道,只是两百多年的蛇精? 我暗中猜测,因为一百多年的蛇精开了灵智,两百多年的蛇精可以入人梦,三百多年能夜间幻化人形,并且能说人话…… 它这么不言不语,一个劲的吐舌头,想来是两三百年左右的道行…… 我心中稍安,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相柳,只要不是像它这种怪物就好,即使谈不拢那也有回旋还手的余地。 就在这时,蟒天庆突然松开缠着小田的身子,盘缠一团,用尾巴朝我向外晃了晃,好像是让我走开。 我说:“蟒太爷,小弟这次是受人托付来查看这小孩子的情况,您这么盘踞着,难道和您有关?” 话刚说完,蟒天庆大张嘴巴,上颚两颗尖牙清晰可见好像有点不高兴,在问候我。随即用尾巴指一下小田,又指了指自己,使劲的晃了晃,大意是小田的事和它没有关系。 马阿婆见我什么都没做,一开口就蟒太爷蟒太爷的叫着,有些不敢相信问:“蟒太爷就在这房间里?” 我点点头。 她连忙双手合十,因为没开阴阳眼也看不见蟒天庆,只得双膝跪地朝四周乱拜:“蟒太爷,求您帮帮忙,我的孙子这么可怜,您是我家的保家仙,老太婆平日没求过您什么事情,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帮一下,您要什么我都给您!” 小田身上盘着的蟒天庆依旧一副高大上的神态看着我,丝毫没有理会在那各种哀求的马阿婆。 我示意张叔把马阿婆浮起来,七十几岁的老人在地板上跪来跪去,身子骨哪里受的了。 和蟒天庆聊了半天,它不是摇尾巴就是摇尾巴,刚开始我能猜到一点信息,到了后面,完全就看不懂了。 干脆和马阿婆说,等太阳落山晚上12点的时候再来问问。 我和张叔没有回家,直接在马阿婆家住了下来,饭也在这边吃。夜幕降临的时候,马阿婆的儿媳妇,也就是小田的妈妈,高玉婷回来了。 晚饭是她做的,不得不说,饭做的很好吃,起码有四星级酒店厨师的水准。 张叔和高玉婷介绍了我,放说到我是来帮小田驱邪的时候,也是和马阿婆当时的表情一模一样,不敢相信。 12点,子时过了一半,这个时辰正是一天阳气耗尽,阴气最盛的时候。在第二天太阳初升之前,一切妖魔鬼怪的能力都会大幅度提升,能幻化的幻化,能害人的害人。 也就是为什么,老人常常说,夜间不赶路,赶路不走荒山路。 寓意就是,在夜里特别是在荒山野岭赶路,特别容易遇见成了气候的山精鬼怪。你永远不会知道,刚刚从你身边的走过去的那个“人”究竟是鬼还是妖。 人身上的三把火,对鬼克制较大,可对妖来说就有些无力感。 我走进小田的房间,顿时一愣,蟒天庆不见了…… 在11点的时候,我就进来过一次,那时候它还盘坐在小田身上,可现在却不见了……为什么? 马阿婆婆媳见我神色不对,以为出了什么事情,紧张的询问。 我说蟒天庆不知去哪了,不过没影响,于是上前去检查小田的身体,只要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碰过或者下过诅咒。 都可以从面部五官上看出来,中了降头、被鬼附身、有妖气都可以在瞳孔上眼白处看出不对劲。 气运不好的话,印堂也就是额头,也会呈现出不同的颜色,倒霉则黑,被鬼缠则青。 可小田除了面色苍白之外,眼白和印堂没有任何不对劲…… 用了安魂指,三魂七魄都在,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最后实在没办法,我请高玉婷准备一碗清澈的水,让马婆婆端着。占卜术数中,我不会像师父那样丢几个铜钱便能知道来龙去脉,只能用这种民间最为普遍的占卜术,竖筷子! 竖筷子是最简单,最容易准备的占卜术,只需一个装满清水的碗,一双干净的筷子,再夜晚12点子时由家中最年长者端着,然后把筷子竖着放进水中问事,比如我儿子某某为什么会长病不起,是不是被某某某等邪气缠身。 问的结果,如果真是冲撞了邪气的话,筷子便会立住!如果不是,那么筷子就立不住。 这种问筷子有点危险,因为你问话的同时,筷子一立很有可能将凶手给召了过来,因此立筷子还有后手。 那就是由一血气方刚的男子手持菜刀站在竖筷子人的旁边,当筷子竖起来时,他就要负责高举菜刀,对着门的方向挥动,越凶狠越好,不过口中要说:“给你金山银山鸡一只,莫要再纠缠,否则再来一刀砍死你!” 这叫恩威并重,给人家好处的时候,也要吓吓它,让它知道你不是好欺负的。 马阿婆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很紧张,说一句话断断续续,最后把筷子放进水中的时候,立足了! 她问的是,她孙子小田是不是撞邪了。 筷子立足,答案很明显,是! 顿时一股阴风吹来,我暗道不好,忘了开阴阳眼,上午开的效果早已经消失,这阴风来的很快,又很急。 我举起菜刀大喝:“给你金山银山鸡一只送别,莫要再纠缠,否则一刀砍死你!” 通常到这边的时候,识趣的东西在能得到这些东西的情况下都会自动离去,根本不用恐吓,可这股阴风气势汹汹,菜刀劈出去的同时,只觉得砍到什么东西,巨大的反震力,刀脱手而出旋转了几圈,深深的扎入旁边的墙壁中。 靠……这是要来硬的啊。 我最不怕的就是来硬的,右手食中二指一并,在左掌画了一张辟邪符,掌心朝外:“诸邪避退,急急如律令!” 临时用法力虚画出来的符,效果没有符实用。 不过这只是应急用的! 阴风一弱,但还是吹的我后退好几步,马阿婆就在旁边,她老人家受不了阴风吹,一下子跌到在地。 我忙在她额头剑指划动又画了一张辟邪符,驱散趁机进入其体内的阴气。老年人和我这种青年不同,一点点的阴气都会让其元气大伤,甚至大病一场。 “小肖,出什么事了?”张叔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高玉婷也满脸紧张。 我挡在马阿婆面前,这才从后口袋掏出一张诛邪符,在手中一抖:“天地法灵,神兵火急如律令!” 阴风中发出一声凄厉叫声,快速向门口涌去。 呼啸声鬼哭狼嚎,木质房门砰的一声重重的合上! 张叔快步走到我旁边:“是鬼吗?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我点点头:“张叔,我需要朱砂、公鸡血、黑狗血还有黄表纸……” 张叔一愣:“这些东西现在除了公鸡血外,其他的一时半会儿不好凑齐。” 我说:“能找到多少,找多少吧,这道符您带在身上以防万一。”递给他一张辟邪符,刚刚阴风闯进来的时候,我、高玉婷、马阿婆还有张叔都在场,现在出去有可能会被埋伏。 张叔道谢了一声,大阔步推门出去。 马阿婆愣愣的还坐在地上,我急忙扶她起来:“马阿婆,没事了……慢慢起来。”刚才的事情发生的太快,虽然什么都没看见,但高玉婷也吓蒙了。 我一说话,她才反应过来,连忙过来帮忙搀扶。 马阿婆坐在椅子上后,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她紧紧抓住我的手问:“小……小伙子,刚才那是什么,是不是……是不是鬼呀?” 是什么东西很难说,能引起阴风的,除了鬼之外,妖也可以。 我故作轻松,安慰道:“没什么,只是几个不成气候的小鬼,还好它们跑得快,不然就收起来了。” 马阿婆道:“你……你真的可以收?” 我点头,她激动的双手越捏越紧,这老太太看起来这么瘦,没想到力气还蛮大,堂堂一大男人都有点疼。 马阿婆的脸,比我刚进院子时的第一面好看多了,似乎皱纹也浅了不少,她孙子变成这样,肯定是操碎了心。 第231章长白旧事 张叔出去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就回来了,左手拎着一只鸡,右手提着一个红色塑料袋。鸡是直接在马阿婆的院子里抓的,而红袋子里的朱砂和黄纸笔是去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与医院买的。 来去匆匆,虽然张叔少了一些东西,不过勉强够用了。 黄纸只是普通的纸,是小孩子用来做手工的那种,虽然效果不比专门用来祭祀神灵的黄表纸好,但聊胜于无。 我来到小田的房间,这孩子卷缩在床上,脸色苍白的有些蜡黄,精神萎靡,精气神眼中的亏损。 把朱砂磨成粉,混合墨水以及鸡血倒在一个小碗中,毛笔蘸满,随即画符。在小田的床头床脚分别贴上了定魂符。 床头三张安天地命三魂,床脚七张安天冲、灵慧、气、力、中枢、精、英等七魄。 孩子还未成年,魂魄与肉身的契合度还没完全达到一致,很容易被一些孤魂野鬼勾走,我这么做,就是防患于未然。 阵法布置到一半的时候,门口突然一股淡淡的黑烟升腾,传来一声咦? 我转头一看,只见门槛上有有两个黑色的脚印,急忙开了阴阳眼。 这才发现,一只巨蟒盘在门口处,缓缓的爬进起来。 “蟒太爷?”我试着问道。 巨蟒点了点头,我恍然大悟,自己的阵法比较阳刚,它可能是进来的时候是人形,不小心被阵法给破了。 伸手咋摘掉墙上一张符,蟒天庆扭动着身体,黑烟升腾,一个黑脸汉子从中走了出来。我不知道和保家仙应该怎么打招呼,只好学着古代的礼仪,双手抱拳:“蟒太爷不好意思。” 化身黑脸汉子的蟒天庆瞪着三角眼看了我一眼说:“没想到如今,还有拥有这么厉害道术的人。” “哪里……只是家传的一点皮毛而已。” 我客气的又问:“蟒太爷,不知道您知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一直缠着小田?” 蟒天庆说:“就是一群小鬼而已……”说话的时候,他有些微微喘气,我忙问:“您这是伤哪了?” 他摆了摆手,说没事。 我说:“今晚我和马阿婆问筷子的时候,来了一股气势汹汹的阴风,不知道蟒太爷了不了解它们的来历。” 蟒太爷沉吟了一会儿:“这个我知道……” 我忙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听他讲下去。 这些阴风的原因,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 原来…… 蟒天庆只不过是修炼了二百多年的蟒精罢了,在几十年前那时候,那时候夜间还没有能力幻化人形,只是脑子开了灵智而已。 蟒要成精,最起码也得活个几十年最少,所以它的尺寸十分惊人,只要是个正常人看了都会害怕,体型大,吃的东西自然也多了。 在山上什么野兔山鸡根本喂不饱肚子,于是有一次它偷偷的溜下山,潜入一户人家的羊圈里,吞了一只羊羔。 因为是初次闯进人类的区域,做贼心虚,闹出来的动静太大,各种羊慌乱其叫。 蟒天庆慌不择路,想从原本的羊圈破洞钻出去,却不料身体中央因为有只还未消化的羊羔,卡住出不去…… 众所周知,不管是蟒还是蛇,它们吃东西都是直接吞的,就算是毒蛇也只是多了一个咬的流程而已。 所以,蟒天庆整个身体,一截在羊圈外面,一截在羊圈里面,中间卡着小羊羔,欲哭无泪……想吐也吐不出来。 那户人家以为有谁偷羊,手持锄头气势汹汹出来捉贼,到羊圈查看的时候,顿时被蟒天庆的体型吓了一跳,连忙大声呼唤别人来帮忙。 蟒天庆退回羊圈,盘在一起,蛇头高高抬起想跨过羊圈,可羊圈上因为担心有人偷羊的原因,在上面布着一层带刺的铁丝,它一碰,身上蛇鳞很厚很硬是没错,可腹部上的却很柔弱,顿时刺破好几个伤口,血液流出。 很快,那户人家叫来了许多年轻力壮的男人,每个人手上都拿着铁铲柴刀之类的东西。 就在蟒天庆以为自己要因为这一只羊羔含恨死在人们乱刀下的时候,突然有人出来阻止了一下,这是马阿婆老公的父亲。 他认为蛇能长这么大肯定成了精,建议众人不要犯下杀孽,不然后面可能会出事。 以前的人比较迷信,很多人都犹豫了,确实也有因为杀掉黄鼠狼或者狐狸惹祸上身的事情,他们谁也不肯动手。 不过被蟒天庆吃掉一只羊的那户人家说,羊羔被吃掉怎么办? 那时的牛羊都属于比较贵重的财产,任谁平白无故损失一只,都会心疼的要死。马阿婆丈夫的父亲思索了一会儿说,他愿意出钱买下被蟒天庆吞掉的那只羊羔。 都是乡里乡亲的,那户人家见马阿婆丈夫的父亲为了不让自己损失,居然愿意出钱承担,很是不好意思,只是意思意思的拿了一点。 蟒天庆开了灵智,长时间在山上听干农活的人们说话,多少学会听懂一些。 它知道是马阿婆丈夫的父亲救了自己,当时就感动的简直要哭出来,可惜冷血动物的蛇类是没有泪腺的,只能朝其点点头,然后默默的离开。 后来,战争爆发,炮火蔓延到这里,马阿婆丈夫的父亲带着一家上山躲避,当时有一队日本军连夜搜寻,想抓他们回来。 蟒天庆为了报救命之恩,恰巧已经学会了变换的法术,变出各种诡异场景,把小日本给吓退了山林。 马阿婆丈夫的父亲知道是蟒天庆救得他,感激万分,在山上的这段时间相互照应,渐渐的彼此熟悉,有了感情。 后来,战争结束,马阿婆丈夫的父亲回到松石县落脚,蟒天庆也跟了过来,自然而然的成了他家的保家仙一直到现在。 蟒蛇不亏是修炼最快的动物之一,几十年前差点被人打死,现如今居然还能练到了隐身。关于阴风的事情,蟒天庆说。那些其实是一群一岁到十几岁左右的孩子。 我一惊,又是鬼孩子?从学《符百术》到现在,我见过最多的鬼,就是孩子了,什么鬼萝莉、鬼婴儿、血竹鬼童、小鬼……几乎层出不穷。 在战争年代,炮火连天,长白山一地经常死人,很多人死了之后没钱没能力买棺材,于是就破草席卷一卷随便找个山头埋掉的非常多。 第232章死孩子沟 那时候,松石县发生了一起流感,很多人受到感染,特别是小孩子居多,很多人都没钱治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孩子死去。 再然后,买一件草席卷起来,到长白山找个相对好点的山头埋在那里。 其中,距离松石县最近的长白山某个山谷边的一道山沟十分有名,因为当时那里丢弃死孩子死婴儿最多。 人们管这股地方叫,死孩子沟。 我一听,恩……还挺直白通俗易懂的嘛,问,不过这和小田有什么关系?如今松石县也不少人,孩子也很多,别人不找,偏偏要找他呢? 蟒天庆叹了口气道:“怎么没关系……今晚你竖筷子的时候袭来那阵阴风,其实就是高玉婷的孩子带头来的。” 卧槽?高玉婷的孩子!我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他继续道出了原因。 高玉婷几年前嫁到松石县的时候,已经是怀着大肚子了,她们是奉子成婚。按道理说,生孩子理应先经历十月怀胎。 可她在八月的时候羊水破了,就把孩子给生了下来。 八个月的孩子,基本的身体发育还没有完全,出生后不久,很快受到坏境的影响,得了感染病,送到医院医生也摇头说孩子太小,没有办法捞回来。 最后,孩子死亡! 高玉婷夫妇含泪将其葬到了死孩子沟附近,不到十月出世,而且未满月便死亡的孩子是夭折也是凶兆,不能立碑! 只能刨坑随便埋。 高玉婷夫妇刚开始不舍,天天都有去看望,后来又怀上了小田,去的时间渐渐的变少,因为孩子的坟墓只是个小土包,太久没去变得有些平了,几乎和周围的其他小坟包混为一体。 再后来,小田出生,她去看望的时间就更少了。 现在……除了每年节日去祭拜一下,其他的就没什么时间去了。 谁也没想到,高玉婷丈夫在山上遭雪崩遇难的地方,恰好就在死孩子沟附近,前些天,高玉婷第一次带着小田出门,到山上去祭拜自己的丈夫。 想来应该是那个时候,小田被自己从未谋面的哥哥看见…… 好吧…… 我算是听明白了,这是一个关于嫉妒,争夺母爱兄弟相残的故事…… 肯定是因为这夭折的哥哥见到自己的弟弟还能活蹦乱跳的跟在母亲旁边,心中生起了怨恨,于是回来报复。 蟒天庆说我说的有道理,他也是这么想的,本来几次前往死孩子沟想劝说高玉婷的大儿子,可连人影都没见到,就被上百个孩子恶灵给打了出来。 我看了看他肩膀上的一个黑色小手印:“您今晚也是去那了?” 蟒天庆黑脸一红:“它们人多势众,加上很多孩子已经形成恶灵很久,我对付不了也是很正常的,这几天我守着这孩子已经消耗了不少气力。” 我问,那这马小田面黄肌瘦跟营养不良似的,有没有办法治好? 蟒天庆说,马小田之所以会这样,完全是因为每夜都受到成群恶灵在外吸取人气的结果,它能做到的,只能尽量帮忙抵挡着少被吸走一些人气。 它又说,自己作为保家仙,马家人对自己又有恩,这次如果连孩子都保护不了,那么它就会离开马家……没有脸再呆下去…… 好一个有情有义的蟒精……我心中很佩服,面对上百恶灵,还能坚守到现在,实在很难得。 我说:“蟒太爷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很不容易了,不用再自责。如果不嫌弃,小弟愿意接下来和您一起化解这俩倒霉兄弟之间的恩怨。” 蟒天庆大喜,说这样自然是最好,我拥有和年龄不成比例的本事,一定可以解决这件事。 知道不是保家仙的事,我松了一口气,动物成精成保家仙之前,也是在山上混的,跟人一样,多多少少认识一些其他的精怪。 我本来有点担心,如果这件事真的是保家仙做的,那么跟他斗起来,就算赢了,到后面也很有可能是我吃亏。 原因很简单。 强龙压不住地头蛇,这里是人家的地盘。我就算再怎么有本事,也挡不住源源不断的救兵来袭,除非二十四小时不睡觉,并且拥有无穷无尽的精力。 显然不可能。 想到这,我不由问蟒天庆:“您刚才说,从很早以前就在这附近山上修炼,那么肯定也认识不少朋友,如果能叫他们来一起帮忙,肯定事半功倍。” 蟒天庆尴尬说道,长白山中的蟒蛇不是很多,而且开了灵智的基本上都忙于修炼,至于没开灵智的,智商比三岁孩童还不如,沟通起来也很困难。 而且其他的动物,那就更别提了,开过灵智的蟒天庆鉴于智商上的优势,捕猎时得手的几率非常大,不知道吞过多少动物。 这些动物中,自然也有人家的子孙朋友阿姨书叔叔,人家不来找你报仇就已经很不错了,还做朋友? 我汗颜…… 怪不得一身伤都没人帮忙,原来如此…… 和蟒天庆一边聊天一边布阵,为了保证马小田的安全,我把阵法布的至阳至刚,还加了我的处男舌尖血下去加持威力。 即将完成的时候,蟒天庆受不了阵法的阳刚气息,只好退到大厅中。 阵法完成! 我出来时,有些疲乏,奇怪,先前布这样的阵法不会有这样的疲惫感,难道是我累了? 总有种错觉,黑云道当时在长白山底下附身于我的时候,似乎用黑狗血在皮肤上写下了数不清的符咒,他跟我说是防人偷袭,现在听来,简直就是狗屁…… 这符咒很有可能是对我的一种限制,我想,他当时说我是什么转世人,也就是因为这个转世人所以才打我主意…… 转世人究竟是什么玩意,到现在我也没搞懂,看来得等回到福建后,问问师父究竟是什么玩意。 太累,我和张叔在马阿婆家的客房中挤了一夜。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每个人都是顶着一圈黑眼圈,因为见过阴风袭人,马阿婆和高玉婷很害怕其会半夜再来,一直没敢睡。 即使我已经说了多遍,门窗等出口,都被我封上了符,它们是进不来的。 一天时间已经过去,老瑜这货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得抓紧时间把事情解决,马小田的身体十分虚弱,需要慢慢的静养才能恢复,这个期间一不小心疏忽,再被吸取几次人气,铁定嗝屁,死孩子沟上再添一座新坟! 所以我吃过午饭,立即和张叔到街上的香火店购置了一些蜡烛、香、纸钱等等又到饭店打包了鸡鸭等食物,这才坐车前往死孩子沟。 死孩子沟位于山腰再上去一些,很接近山顶,旁边就是山谷。 之所以偏刀沟……这沟出现在山侧,有点像有人一刀想劈开山头,不料却劈偏了砍在旁边留下的一道痕迹。 车子上不去山,我们是自己爬上去的,山上寒风呼啸,来到死孩子沟上,我汗毛倒竖,难怪叫死孩子沟…… 这里无论是沟里还是边缘,密密麻麻一个个凸出来的小坟包排成错落在表面,我左右脚就不小心踩着两个。 实在是密的没有地方下脚,这里虽然阳光可以直接照射到,但太白天,我还是觉得冷飕飕的,和山顶气候无关! 望天空看去…… 有一大团的灰色云朵挤在一起,即使风这么大也没见它们动一下两下,有点奇怪……这个时候,也不太应该会下雨,要下也是下雪花。 只是这不下也飘走,是什么意思呢?难道冻住了? 我的右手腕忽然隐隐发涨,是封印着相柳的位置,从地下出来后,这个位置总会时不时的发涨或者疼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封印的副作用。 上山的时候用了快一个小时,要是天色太晚还留在山上的话,那就有点危险。 可我眼前摆着一个难题……后悔没有把高玉婷叫过来,现在看着满山的坟包究竟哪个才是高玉婷的儿子? 出来的时候走的太急,她跟我说的位置完全忘的一干二净,只知道在东边什么位置,但我眼里的死孩子沟东边位置,有不下二十几个坟包…… 张叔也傻眼了,不光我忘记了,他也忘记了。 两人傻傻的面对几百个坟包,不知道说什么好,我问张叔,要不拿手机给高玉婷打个电话先?他无奈的耸耸肩,从腰间拿出一只爱疯六,显示屏上面的信号只有零格。 我笑了:“张叔,咱们好歹也支持下国货啊,这外国东西也不一定好用。”说着在他满是惊愕的表情下,掏出在敦煌市买的价值八千多品牌型号啃爹250的手机。 一看,槽……不仅没信号,连电都没了…… 本想借此机会炫富一下的我,灰溜溜的又收了起来,张叔问我,有没有什么法术可以找出那孩子的坟包。 我苦笑说,有倒是有,只是需要孩子和高玉婷血脉相连,要想用法术找必须用她的贴身物品做媒介才可以。 张叔也愣了,看来中午是白跑一趟了。 我叹口气,说这也没办法,转身就准备下山,脚下咔擦一声,似乎踩断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一块简易的长方形木块,捡起来,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字,高玉婷马祥国之子之墓。 居然有有墓碑,不是说夭折孩子不立碑吗! 第233章避风 张叔凑过来看,他说,这该不会就是高玉婷孩子坟包吧,只是为什么会有碑在这?他又咦了一声,蹲下在地上摸了摸,从土中硬生生又拔出一块牌子。 也是个墓碑,不过上面写的是什么王全之子。 我想不通了,如果说高玉婷舍不得儿子,或者怕以后再来的时候找不到地方硬要立个牌子也说的过去,旁边这牌子又怎么回事。 张叔似乎发觉了什么,示意我先不要说话,他到不远处转了两圈,一会儿在各处的坟包上拔了四五块木牌回来,全部刻着某某之子。 他端详了一会儿牌子说,不管是牌子还是上面的刻字,似乎全部出自同一个人的手中。不过这人手法不是很熟练,从刻字刻的一浅一深和木牌的修削的程度上来看是这样。 这木牌长方形,不过在底部则是削成十分锐利的三角形,想来应该是用来方便扎在这冰冷的土地上的。 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不过夭折孩子不立碑的做法,应该是以前的某种奇怪迷信。 总之找到了高玉婷孩子的所在地,就先做事吧。 我掏出一把小铲子,把高玉婷孩子坟包附近的土弄松软了一些,从袋子里找出八根四寸多的桃木钉,这桃木钉是我自己炼制的,在前几天的探险中没有用完的法器还有很多。 拿出指南针校对一下方向,分别在东、南、西、北、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八个方向钉下,然后取出截风符,贴在上面,再在木钉上各拉出一条红线到坟包中间,用一块石头压着。 这只是一个小阵法,并非是百术门的本事,是爷爷早年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偷师过来的,他说,这种阵法虽然神奇,但却相当于鸡肋一样,食之无味丢只可惜。 他偷……额……学这个阵法是时候,人家将此阵布在了农田里面……用来应对夏季的台风气候,避免庄家损失太大。 这个阵的名字叫避风阵,布在田里的那种可比我现在这个大的多,每隔十米一根桃木钉,密密麻麻以蛛网的形式分散开来,阵眼就在田中央。 避风阵的使用,几乎成了那里的人每年必做的事情,如果这时候有人手贱过去不小心把阵眼给拔了,那一定会被村民报复…… 笔记写到这里的时候,我看到爷爷的最后几个字有点抖,还有几滴血迹…… 感情是半夜偷师,拔人家阵眼被发现,遭了一顿毒打吧…… 想起这段,我总会控制不住的坏笑,山上的风似乎更大了,急忙结了个手印,咬破中指,滴出一滴血在阵眼上,虚画一道截风符诵念道:“吾有定风法,东风来也止,西风来也止南风来也止,被风来也止,东南风来也只,西南风来也……八风止步,急急如律令阵起!” 双手食中二指一并,左手指天,右手指地,原地转了一圈。 神奇的事情发生,明明周围寒风肆虐,可在这瞬间……一切都停止了。 不愧是爷爷以一顿被人暴打换来的神奇阵法,还是有点小用处的嘛,张叔也满脸惊讶的环顾四周,他甚至还将手伸出阵外,跟小孩子似的笑道:“外面是风,里面却一点风都没有,太神奇了……这法术太神奇了……” 我笑说:“张叔您喜欢的话,我可以教您这个阵法……”话刚说出口,我顿时老脸一红。阵法布置简单,但这符可是实打实需要人画出来的。 我当初是接受了爷爷的衣钵,在还没修炼出法力的情况,每次画符都是向还在阴间的他老人家借法力。 王老头说过,百术门的法术不外传,避免心术不正之人乱用。张叔如果真的要学,那恐怕就得开口喊我做师父了…… 谁知张叔把这话当真,一个劲的谢谢我。 我一头汗水犹如瀑布,哈哈哈的急忙把蜡烛香炉纸钱供品搬了出来。 避风阵的好处就在于这里,可以防止我摆放香烛点火的时候,不至于被风吹熄灭,或者,被刮跑落到山下的枯草丛引起火灾,那就大麻烦了,恐怕得在这里关几十年才能回去。 点上蜡烛,我又将一张张额度大的惊人的冥币折成金元宝的形状,堆在一起点燃,火焰静静的摇曳着,与地面接触的地方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摆上水果、摆上烧鸡烧鸭,因为上山耗的时间有点长,原本香喷喷的鸡鸭已经凉透了,不过还是有点香气。 我手掌轻轻扇动,让香味更能飘出去一些。嘿嘿嘿说道:“乖孩子……叔叔给你准备了点吃的,先尝尝吧。” 一边说着,我摊开一张符折成八卦,给自己和张叔开了阴阳眼。 使劲眨了眨眼睛,死孩子沟的情况一切正常,山还是山,土还是土,没动静还是没动静。张叔问我,会不会是咱们大白天来,因为有太阳,所以他们不敢出来。 我摇头说,这个地方不知道从哪个时期开始就一直有夭折的孩子被丢弃或者埋在这里,早已积攒了浓重的怨气和阴气,现在虽然是白天有阳光的威慑,可并不代表它们出不来…… 张叔大惊,说青天白日鬼都能出来,那天下还不大乱? 我安慰道,孩子形成的恶灵虽然怨气很重,但心性还是很单纯的,它们心中怨恨的无非就是怪父母为什么当初会将它们丢在这种地方,还有为什么不来看望。 所以,只要我连蒙带哄,用些好吃好喝说一番话,一般恶灵都会都会有所收敛。 就在这时,张叔突然啊了一声,连退了好几步,半个身子都露在阵外,寒风吹的他羽绒服上单帽子胡乱甩动。 我问:“怎么了,张叔!” 他伸出手指,指了指我身后。 一股阴凉的气息在脖子处轻轻的蔓延着,这……难道正主已经来了?该死祖师印自从被阿灵附身过,已经完全失效…… 这次来主要是和解的,我不能贸然还手,只好故作镇定用手轻轻撕开烧鸡,让香味弥漫出来,一边和蔼的说道,一边僵硬的回过头:“叔叔是你妈妈的朋友,我们不是来害你的,这些好吃的东西,也是她交代带过来的。” 啊咧? 身子完全转了过来,我确实猛地一颤,一张小小的脸正对着我的脸。鼻子和鼻子之间的距离,绝对不超过一公分。 第234章亲情也能感动天 脸的主人似乎被我吓了一跳,急忙往后撤,这时我才看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是一个只比成年猫咪还要大一点点的小孩,他赤裸着身体,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毛发,包括头头发和眉毛。 它那死灰色的皮肤,还有整个眼白黑的分不清哪是瞳孔的眼球,使我硬生生的咽下一口唾沫。即使见过不少鬼,可每次我的神经还是崩的快断掉。 它实在太小了,站在那里,犹如一只没有皮的猴子一样,实在惊悚到爆。 为了表示和蔼可亲的态度,我颤颤巍巍的撕下一个鸡腿递过去:“来来……鸡腿很好吃的,尝尝……” 它犹豫了一下,半天才慢慢的伸出小手接过去,小嘴啃在上面,撕下一块鸡肉咽了下去。虽然能看到被啃出来鸡肉,但实际上,整个鸡腿的并没有出现缺口,只有淡淡的牙印。 张叔问我这是什么情况,鸡腿小鬼是吃了还是没吃? 我说吃了,之所以能看到这孩子能咬下鸡肉,那完全是我们阴阳眼的原因,它咬下来的只是鸡肉的精华,也就是营养。 正常鬼吃饭很少这样用抓着吃,一般都是把食物递到鼻子底下,轻轻一吸,就能把食物精华吸走。 这种行为,就像拿筷子吃肉和手抓吃肉的区别一样,都能吃,只是方法不同罢了。 高玉婷的孩子很快就把手中的鸡腿,往旁边一丢,眼睛直愣愣的望着盘子,我知道它的意思忙把整只鸡都递过去,在它狼吞虎咽的时候一边说道:“好吃吗……你妈就是关心你的。虎毒不食子,天下间没有哪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你的事情我也知道了,当初早产她也没有办法阻止,你死的时候。她哭的可伤心了……” “所以,你也是她儿子,后来生出来的弟弟也是她儿子,你妈对你们的爱并没有偏心。只是你已经死去,无法复活。如果她再失去你弟弟,岂不是痛不欲生……你希望你妈妈伤心流泪吗……” 小孩当时死的时候还没有满月,而且也不会说话,听完我说的话,它一张嘴就是哇……哇哇,如泣如诉,我完全没听懂。 我和它说,不如带它下山去去见高玉婷最后一面,两个人好好道个别,我再用符咒送其前往阴间投胎转世的路上,祝它早日轮回,下辈子找个好人家。 小孩漆黑的眼眸中,有泪光闪烁,蹲在自己的坟包上,小手臂紧紧的抱住自己的双腿,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事情发展的很顺利,没有我想象中那样其他恶灵小孩出来阻拦。 怕它返回,我和张叔打了个招呼,他从怀里拿出一支迷你的黑色小伞丢过来,这伞很小,是我们再儿童玩具店买的,顶多是个玩具,提醒稍等一点的小孩都没办法遮挡。 我在伞内已经画上了收鬼符,打开,伞把的一头对着高玉婷小孩,右手剑指在伞尖一点虚拉,它手中的烧鸡掉落在地,整个身体化作一股黑烟钻入其中。 任务完成一半,我和张叔急急忙忙下山,打算事情在天黑之前全部办完,因为夜幕降临的话,阴气大盛,再别的其他恶灵蛊惑下,高玉婷的小孩极为有可能倒戈相向。 一路狂赶,终于到了马家。 高玉婷和马阿婆都迎了出来,急忙问我事情怎么样了。 我抖了抖手中的黑小伞说:“它在这里面呢?” 马阿婆倒退了几步,高玉婷则是双手捂着嘴巴有些颤声:“你带过来了?” 我笑道:“不要紧张,它其实也是个小孩,只是你太长时间没有去看望,以为你不爱她了呢。在我的劝说下,它决定要去投胎,现在来见你最后一面……你,不会害怕自己的儿子吧?” 高玉婷眼眶湿润,声音有些哽咽的接过我的伞,轻轻抚着伞面说:“我……我真的能看见它吗?” 我点点头,伸手给她开了阴阳眼。 马阿婆也想开阴阳眼,我拒绝了,她的年纪已经七老八十,并不是像师父那样是有功底的人,开阴阳眼十分耗费气血,很有可能会大病一场。 高玉婷急匆匆要打开小伞,我急忙伸手拦住,请她到屋里再打开。院子里有阳光直接照射,不比死孩子沟有浓郁的怨气阴气遮挡,很容易会重伤孩子。 马阿婆则让其到里屋照料马小田,里面有我布置的阵法,夭折孩子出来的时候阴气不会渗到里面去。 高玉婷把伞打开,一团黑烟滚落在地呈现出小小的身影。 看到这,她积攒在眼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滑落,上前伸手想把孩子抱入怀中,谁知双手却硬生生的穿过去,恍若无物。 高玉婷不解的看着我,我叹了口气道:“阴阳殊途,本来就是不能相互接触,不过它还是恶灵,你能不能碰到它,还得看你自己……” 她泪如雨下,一声宝宝一声宝宝的叫着,说着自己这几年不应该为了照顾弟弟而少去看望它,让它一个人孤零零的在死孩子沟。 高玉婷声泪俱下,哭的撕心裂肺,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孩子刚刚夭折的时候,声音都沙哑了。我有些不忍的转过头,这种煽情的场面,对我来说是一剂毒药,真是见不得。 马小田房间里的门没关,大概是厅中高玉婷的哭声传到了里面,马阿婆坐在床头用手轻揉着自己孙子的手心,一边悄悄的老泪纵横。 夭折孩子站在原地默默的看着自己的母亲,终于被其打动,慢慢的伸出两只灰溜溜的小手,一副要抱抱的模样。 高玉婷一愣,连忙伸手,果然这次她成功的将其抱起,紧紧的搂入怀中,哭的更厉害了……小孩没有牙的嘴里不断的吐出黑气。 我心中一喜,连忙手捏剑指,在高玉婷背部虚画辟邪符,符的威力微弱,不会伤到孩子,但能让那些吐出的黑气远离她。 这些黑气,就是积攒在孩子胸口的怨气,现在他受到高玉婷的真心母爱感染,自然而自然怨气散发,一双黑不溜秋的眼球也开始渐渐的褪色,终于能分得清眼白和瞳孔。 我看事不宜迟,连忙到大厅的蟒天庆神位前对其说:“蟒太爷,小弟有急事想求!” 蟒天庆的身影在神位上半透明出现,现在是白天阳气弥漫,他还无法幻化成人型。张叔的阴阳眼效果还在,被突然出现这么大的蟒蛇吓了一跳。 见我神态自若的和其对话,这才想起来是马家的保家仙。 蟒天庆盘在那里看着我,现在这种形态它说不了话,只能瞪着一双菱形眼。 我说,高玉婷的小孩现在心胸中的怨气已经散发,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打算请他相助一起在这白天送其进入阴间黄泉路。 活人到阴间,那叫过阴、走阴、入阴。 死人到阴间,那叫投胎,不过死人本身已死,最后归属就是阴曹地府,所以要送它们进去不难,至少比活人入阴要简单的多。 只是现在是白天,我因为阴阳渡鬼使的身份被阎王给撤掉,即使画上阴阳毒魂符也没用,只能老老实实一步一步来。 蟒天庆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桌案上有现成的香烛香炉,我从口袋拿出山上没有烧完的冥币,折成一只纸船的模样,让高玉婷把小孩抱过来。 小孩似乎知道自己即将要走了,双手紧紧的抓住高玉婷的衣服不肯下来,高玉婷原本好不容易制住的眼泪,现在顿时又流了出来。 我咳嗽了一下,一副严厉的模样道:“我说大姐,您现在继续拖下去的话可不好哦,送他重新投胎才是要紧的。”说话的同时,我朝她向马小田所在的里屋使了个眼色,让其知道自己还有一个活的儿子。 她点了点头,含泪将小孩放在桌子上。 我双手剑指齐出,轻轻的架起船的首尾倒转了一下:“阴阳船渡阴阳路,黄泉三途任我行,金钱能使鬼推磨,金钱能使路自开!” 然后从口袋中摸出一枚珍贵的铜钱放在纸船中央,真正的铜钱现在已经浑身上下不到三枚,虽然背包里还有一大包,不过那都是网上买的纺织品罢了,我炼制过好几遍,可效果依旧没有真钱那么好用。 毕竟真钱是真正那个时代铸造,又经历千万人之手,早已聚集了百家人气。 整个超度的过程很顺利,又有蟒天庆的帮忙,小孩身上出现一道白色影子飞速串向长白山的方向。 而它本身则慢慢变得透明,渐渐缩小,直到再船里面。 刚才飞走的那道影子,是孩子三魂之一的命魂,命魂是他今世与高玉婷因果所在,只会永生永世存在于墓中,接受后世的供奉。 而坐在纸船里的地魂则会随着船,前往地府,根据其判断,再决定何去何从…… 打火机点燃纸船,蓝色的火苗摇曳,我掏出手机播放往生咒,船只渐渐的化作为灰烬,上面的孩子也消失不见…… 现在阴间的黄泉路上,应该有一只载着孩子的纸船慢慢的出现吧,希望阎王那家伙不会因为是我送来的人,区别对待…… 孩子走后,马小田的气色好了不少,因为先前被夺走的人气回来了一些,还有部分可能被消化掉了。 不过这已经是大大的好事了,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天色渐晚,马家硬要留我和张叔下来吃饭,昨天吃的是伤心的饭,今天吃的是开心的饭,但万万没想到吃完晚饭后,这事!还没完!! 第235章小鬼排队 人逢喜事精神爽,马小田的精神状况好,而且早年夭折的高玉婷的孩子也能去投胎,可以说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高玉婷和马阿婆商量再三,最后送了个看起来鼓鼓的红包给我,约莫也有个四五千块钱左右。 他们的房子并没有好到哪里去,我连忙推辞说不要,昧着良心说自己是修道之人,斩妖除魔本应该是本分,不求金钱。 张叔脸色古怪叹了口气拍拍我的肩膀道道:“小肖,这钱你就拿下吧,别看这房子这样,这几年高弟妹在导游社赚了不少钱,只是阿婆念旧所以才没拆了重建。” 听到这话,马阿婆也跟着附和叫我收下。 我“不好意思”的红着脸:“再推辞就显得有些矫情了。”把红包放进怀中,寻思以后自己是不是毕业后也别做什么工作,专门做这个算了,遇上个大客户,说不定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这心思刚起来,我就吓了一跳,钱虽然好赚,可凶险太大,夭折命作祟,即使我能力再大也有阴沟里翻船,猎人被雁啄瞎双眼的时候。 成功一百次,失败一次就惨了。 不知道为什么,阴阳的效果今天居然持续这么久,到现在我依旧能看到蟒天庆盘在神位上打盹…… 今晚吃好的,马阿婆第一个就给它摆上,它大口一吸,食物中的精气全被吸走。 高玉婷吃的很快,大概是担心自己儿子的原因,早早的放下筷子到里屋去照料。 蟒天庆忽然抬起头看向门外,我一愣,不知道睡得好好的它突然这啥反应,看到蟒蛇美女了?顺着它的目光,我也看向门外,顿时浑身汗毛倒立! 我们坐在大厅吃饭,从我这个角度看出去,确切的说可以直接看到院子大门外,此时此刻有一个接一个的黑影从另一边的围墙中穿出,再一个接一个的没入另一边的围墙中,仿佛在走时装秀一样。 阴阳眼的效果在渐渐的减弱,我连忙右手捏诀在眉间一点重新激活,这才看清楚那些黑影是什么东西! 居然是一个个有穿衣服没穿衣服的小孩子拍着对走过去,这些孩子和高玉婷的孩子有很大的共同点,一样的灰褐色皮肤,一样的全黑眼球,看起来异常渗人。 蟒天庆发出嘶嘶的声音,我转过头发现它也在看我,它的蛇头慢慢幻化成人脸的模样说:“这些都是死孩子沟的恶灵,看来要出大事了?” 我问:“出什么事?” 正在吃饭的马阿婆和张叔被我突然开口吓了一跳,发现我是对着保家仙的神位说话,有些了然,不敢打扰。 蟒天庆说,先前这些恶灵来吸取马小田的人气的时候,不过就两三个左右。而今晚光是从门前路过的就有二十来个,这不是要出大事会是什么? 说话间,那些恶灵已经不见了。 恶灵的行动速度很快,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拟的,我想追出去也来不及,右眼皮直跳。 正所谓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右眼跳,是要来灾祸了…… 马阿婆从盘子里夹出一块鸡肉放在我碗里,说我长得这么瘦平时肯定没有好好吃饭,需要多少补一补。 我刚要道谢,突然听到门外有哭喊声响起…… 真的出事了? 我和张叔连忙放下筷子跑出去看,只见马阿婆家隔壁邻居门口站着一男一女,哭喊声是女的发出来的,男的站在旁边不知所措。 张叔过去问男的怎么回事。 那男的显然是认识张叔,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一家三口好好吃着饭,突然我家妞妞把桌子给掀了……看似胡言乱语,我和孩子他娘两个大人都阻挡不住。” 张叔吃惊道:“你家妞妞今年也才八岁,你们俩也拦不住,不可能吧……” 男人神色担忧的看了一眼自家的房子,把右胳膊的袖子往上一拉,露出四道排列较密的血痕在上面,还在渗血,是刚伤不久。 张叔问:“是妞妞抓的?” 男人说是,而且还在里面乱砸东西,而且是抓着那块大桌板。上面电视冰箱洗衣机,全部被砸的七零八落,力气大的惊人,他们俩扶起不知道怎么办,担心受伤,只好先出来避避。 突然,不远处救护车响着刺耳的笛声疾驰过来,停在另一家人的门口,几个医生下来闯进去,很快抬着一个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的孩子出来,孩子身边跟着两个大人,应该是他的父母。 那个做母亲的抓着孩子的手不停的说着话:“乖乖别怕……咱们马上就去医院,你别吓妈……宝宝乖……” 我突然发现,这孩子的脸色乌青,双眉印堂之上又黑气环绕,可能是感受到我的目光,他突然扭过头来,直勾勾的看着我。 一张挂满白沫的嘴,冷冷的笑着。 鬼附身! 我从后口袋拿出一张辟邪符,在手上催动,暗合在掌心冲过去假装热心人:“孩子怎么了,我也来帮忙!” 医生护士还有孩子家长见我这么热心,连忙道谢。 孩子上车的这个过程中,我趁他们不注意,含有辟邪符的右掌用力拍在其后背。孩子惨叫一声,嘴里吐出无数黑色的物质。 医生以为孩子又犯病了,连忙停下来观察是什么原因,我这时以扶着孩子为由,右掌轻轻的抚在他的后脑勺上。 传说,人的脑子里面有一个泥丸大小的东西,道家称之为泥丸宫,是修炼有成之人的元神所待的地方,那个地方也被称之为灵台。 这是人体除了心脏之外最重要的地方,如果被人破坏或者灵体占据,那么此人就会疯疯癫癫失去甚至,或者被人操控。 这叫灵台不清明,神智浑浊。 《符百术》中有一些蛊惑人心的法术,就是针对这人脑中的泥丸宫产生直接作用,达到迷惑的目的。 所以依照这孩子很明显是被附身的情况下,我的辟邪符直接接触的他的后脑受,可以最大限度的逼出泥丸宫的恶灵。 只见孩子双眼一瞪,嘴里吐出一窜黑气,黑气在空中左右升腾,渐渐一个小孩的模样出现,恶狠狠的看着我,他穿着破烂的衣服,使劲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受,双手一伸直接扑过来! 第236章阻止 这么多人在场,我不能太过于明显施展手脚,只能狠心用大拇指的直接用力揭开中指原有的伤疤,用力一弹,一滴中指血飞溅出去,正好滴落在其眉心。 这小恶灵捂着不断冒烟的眉心痛苦的喊叫起来,看向我的目光变得异常歹毒。 这时那孩子已经和父母都上了救护车离去,我迅速拿出一张符,左折右折成一个三角符,左手虚抓,右手三角符高举:“收!” 小恶灵惨叫一声,一下子被收了进去。 这是暂时性的符袋,最多只能困住恶灵二十四小时而已,要想一直装的话,最好得取回我原本包裹中专门用来收鬼的铜葫芦。 张叔刚才看我突然离开,又见我这一番模样,不由问是怎么回事? 我把事情发生的经过简单了说了一遍,他有些吃惊,怎么连别家以前死的孩子也出来了? 我问,怎么,这里以前有很多孩子一起死吗? 张叔点点头说,松石县以前这附近开了一个儿童诊所,是个据说还小有名气的医生开的,收费合理,医术高明。 大家也都非常信任这个医生,孩子有个头疼脑热没有送大医院,都直接往这医生那边送,扎两针加上几包药,一般几天就痊愈了。 后来一个夏季末,天气忽然从炎热转阴凉,变化温差大,一些体质差,身体弱的人很快感冒起来。 那时候松石县家家户户都很熟,经常来往串门,免不了要坐下来喝杯水吃个饭什么的,感冒是最容易传染的东西,只要稍微咳嗽一下都有一大片病菌散发出去。 因此,在体弱的人群中,10岁以下的小孩首当其冲,顿时病倒一群。 大家纷纷把孩子往儿童医院塞,医生忙的热火朝天,哪怕再生出四肢也不够。感冒传染这段时间,医生治疗了数不清的孩子。 这些孩子第二天病就好了,可第三天早上的时候,各家父母想叫其起床的时候,它们的身体已经冰凉无比,显然是死了。 一个两个这样的还好说,可是一死一大片,而且全部都是去儿童医院经过治疗的孩子,有的家长刚给治疗过孩子,听到这个消息,连忙带着孩子去正规大医院检查,这才发现,孩子们被注射进一种较为罕见的药物。 这种药物能短时间提高人体细胞的活跃性,造成感冒痊愈的假象,不过随之而来的却有强烈的剧毒! 毒性发作,一分钟内即可死亡,大罗神仙下凡切肉喂也救不起…… 我问,这医生是拿错药了? 张叔摇头道,起先大家也以为是这样,可后来经过调查发现其实不是这样的,而是正好感冒爆发的那段时间里,医生的老婆出\轨了,搞上了外\遇!正好被医生发现,他老婆事情败露,干脆提出离婚,不知道以什么办法,卷走了他大半财产! 医生接受不了这种结局,性格变得偏激扭曲,发狠之下用药第一个毒死了自己的孩子抛弃死孩子沟,回来又看到那么多别人家的孩子,干脆把感冒药品换出毒药,短短两天之内毒害了近百名孩子! 这件事情引起了政府的高度重视,连夜派人调查将其捉了,后来听说是执行了枪毙…… 我点点头,可不是嘛,虽然他戴了绿帽子很可怜,但这不代表就可以把怒火发泄到别人身上,特别是连事都不懂的小孩身上! 别说是害死了一百多个孩子,就算只是一个,那也得领花生米! 等下!哎呦我去! 我说:“这些恶灵该不会是这些人家死去的孩子吧。” 张叔说他也只是猜测,当初因为突然短短时间内死了这么多孩子,松石县的棺材铺根本供不应求。 棺材从来都是做好等死人的,而不是人死了才做棺材,如果是后者的话,恐怕棺材还没做好,人就腐臭了。 所以一般的棺材店的棺材最多储备四五副就已经足够,面对这么多死孩子,而且因为尺寸差别太大。 实在没办法,除了一些有能力的人从县外购买棺材连夜运回来,其他人则只能用竹席等东西包裹着,挖一个坑埋了。 而且埋的位置就在死孩子沟,包括一些年纪较大的孩子也是! 因为陵园那边突然面对这么多孩子死亡,知道有大生意上门,把墓地的价格死命的往上抬,拼命抬,导致群民激愤,干脆都埋死孩子沟算了。 我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 可是前几年都没事的孩子,怎么现在都变成恶灵回来了,这是什么情况? 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吓了我一哆嗦。 只见马阿婆的这个邻居家玻璃粉碎,一个茶几硬生生的砸碎整个推拉玻璃窗掉到了门外。不用说,这个叫妞妞的孩子,肯定是也被附身的。 我朝张叔一点头,他明白我的意思。 我给他开了阴阳眼,他转身和旁边的男女说,由我们去把妞妞制住! 那女人看着张叔人高马大虎背熊腰,担心一不小心伤了自己的女儿,不太同意……男人倒是比较看的开,他和女人说,妞妞在里面乱砸乱撞如果不制止,碰了刀怎么办? 他紧紧抓住张叔的手说,只要能让妞妞安静下来,就算受点伤也不要紧。 张叔笑着说自有分寸,我俩进入了他们家。 一个茶杯迎面飞了过来,张叔箭步上去伸手紧紧抓住那个茶杯。我看见在大厅的左边角落里,一个眼睛大大看起来很水灵的八岁小女孩蹲在那。 特别可怜,也惹人喜欢,使人有一种想抱抱的冲动。 可我和张叔一步也没动,因为小女孩的手中,左手一把西瓜刀,右手一把平底锅。可谓是进可攻退可防,攻防兼备啊…… 女孩的眼白开始像被染了墨水一样,渐渐的范黑,只是一会儿时间,一双眼球黑不溜秋。 张叔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呵……呵呵的干笑道:“妞妞,我是张叔叔啊,你忘啦……快把刀放下,那东西危险。” 话音未落,我见到小女孩眼睛一眯,知道不好。 连忙伸手把张叔拉回来,只见大厅顶端那不大不小的吊灯垂直掉了下来,正好砸在他刚才站着的位置,好险,这灯就算砸不死人,也得躺下。 “妞妞,别这样,不要被坏人控制,快醒醒,我是张叔叔啊。”张叔急的大声道。 妞妞从地上慢慢的站起来,有些怪异的瞪大眼睛,两边的嘴角极大程度的上扬,似笑非笑的说:“张……张叔叔……” 张叔以为她醒了,急忙点头:“对对,是我。” 妞妞出后边的一个字:“和妞妞一起死吧……那里好孤单……” 整个厅中瞬间充满了寒气,我和张叔的呼吸中都带着白色的雾气。知道这恶灵要发招了,我从口袋中掏出几张符,交给张叔一张:“这符能避免鬼上身,您找个机会把它拍在妞妞的后脑勺上,里面的恶灵自然就出来了。”张叔点头接过。 厅中这森森寒气是从门外吹进来的,并非妞妞散发,我感觉这松石县要变天了。 张叔是当兵的出身,胆子粗的很,我把这里暂时交代给他顶着,自己则跑回马阿婆家取自己的背包,里面有我所有的法器。 现在的松石县,恐怕最起码有一百多户人家中正闹鬼吧…… 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把这些小鬼全部从死孩子沟拉到这里…… 里屋的马小田安静的躺着,之前布下的法阵我还没来得及拆掉,现在正好成了他的护身法阵。马阿婆年老体弱,现在外面充斥着寒冷的阴气,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我取出没有用完的画符墨水,在门槛上画下一道横线,别看这只是一道简单的横线。它最起码能阻挡普通小鬼十几次拼命撞击。 这横线也叫拦路道,不过只有画在门槛上才有这样的效果,寓意就是户主不欢迎你,请回…… 听说在日本有这么一种鬼,它们善于花言巧语,害人的手段十分歹毒。 不过对付它们却异常简单,那就是住有门槛的房子,只要有门槛,那么鬼就无法进入房间。除非,得到主人的同意! 门槛这玩意看起来很普通,但对付鬼魂却出其不意的好用,而且在风水学中,它有阻挡一切不利因素的进入,和防止屋内财气的流失的功能,当然,这一点是真是假就没人得知了。 我回到马阿婆邻居家的时候,张叔正在左躲右闪被附身的妞妞丢过来的一样样的东西,她父母站在外面焦急的等待,明显看出不对劲。 我没时间解释,来到张叔身边。 只见张叔说这妞妞的力气实在大的惊人,他几次冲到旁边想给她贴符咒都被挣脱出来,不但这样,腰部还被抓了一下。 我看了下他的腰部,倒是没什么事,只是上面的一条皮带硬生生的被扯成两段,这得多大的力气。 手持八卦剑,左手捏符,念了法咒,用力一甩,符瞬间飞出,贴在妞妞的额头上,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一个黑色的小孩从她背后透了出来,不断的挣扎。 妞妞的父母在外面听见声音,急忙冲进来,见我手里抓着一把剑,吓坏了,以为伤了妞妞,急忙上前搂住。 那男的见自己女儿脸上贴了一张符,生气的伸手就要去撕。 不要!!! 我出声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第237章分身乏术 符被揭开,那道黑影迅速从背后附回妞妞的身上,露出一个冷冷的笑容,张开嘴巴一下子咬在她父亲的手上。 这一咬非同小可,妞妞父亲脸色一白,被咬的右手食指中指和无名指分别齐齐断开,瞬间疼的叫起来。 妞妞狞笑着使劲的咀嚼她亲生父亲的手指,不断有血液从嘴角淌出来,模样骇人无比。 妞妞母亲吓得瘫坐在地上,半天才醒悟过来,连忙抓着丈夫的手指关切的查看,慌忙举起手机要拨打医院的急救电话。 张叔好像身上总是无时无刻总带着医疗药品一样,迅速掏出一瓶消毒水为其消毒手指截断处的伤口,又掏出绷带包扎。 然后迅速的冲向妞妞,伸手钳住她的下颚骨阻止继续咀嚼下去。 不料附身妞妞身上的恶灵十分歹毒,在下颚被拿住的情况下依然想强制咬合,导致口腔内部柔软部分与牙齿剧烈摩擦破损,流出许多血液。 我大声道:“张叔,这样不行,这身体不是她的,想办法让她想咬也咬不到。” 张叔略一思索,跟妞妞父母说了声别心疼,然后拿住妞妞下颚的手轻轻一动,竟然直接把下颚骨给卸了下来。 太狠了这…… 我虽然有些心疼这小女孩倒霉,但也不得不佩服张叔的果断,虽然这下颚一旦脱臼一次,以后都会很容易脱臼,但这至少比恶灵咬舌自尽要好。 张叔急忙取出妞妞口中她父亲的手指头,忙问保鲜袋在哪里! 妞妞母亲还在为丈夫断指哭泣,听到张叔的话不由一愣,问要保鲜袋干嘛? 张叔皱着眉头摊开手中的手指,正是她丈夫的三根手指头,虽然因为妞妞咀嚼的原因有些破皮,不过好在没两下就被张叔制住,否则还不知道会变啥样。他说,要干净的保鲜袋把手指装起来,等下送到医院的时候,还有机会接上! 妞妞母亲恍然大悟,露出喜色连忙跑到一边冰箱拿来保鲜袋装手指,张叔则打开冰箱找到一个保鲜盒,从冷冻层掰下一块冰块放在里面。 将用保鲜袋包好的手指放在保鲜盒中,张叔扶起妞妞父亲道:“快去,盒子里的手指和冰块保持一定距离,冻伤了就坏了!” 妞妞母亲看了一眼蹲在角落怪笑的妞妞,有些不舍。 我从包中掏出一条红绳道:“你们尽管去,回来时,保证妞妞活蹦乱跳,跟以前一样可爱。” 张叔朝她点了点头,妞妞母亲这才对我匆匆道谢一声,然后扶着他丈夫出去…… 嗷呜…… 妞妞突然从角落跳出来,张开小巧可爱的嘴巴,朝我手中咬来! 我吓了一跳,这小孩怎么这么没家教呢,刚啃完自己老爸的手指,又要啃我这善良叔叔的手指? 侧身闪躲,红绳在指间翻腾缠绕,用力一张,她的头刚好伸了过来,我直接将红绳套了进去紧紧勒住她的脖子,红绳与皮肤接触瞬间滋滋滋升腾出阵阵黑烟。 妞妞惨叫的同时,还死命的瞪着我。 我看的有些心疼,可一想到她体内有个恶灵,硬是狠下心来配合张叔擒住她的双臂用红绳缠绕。 这孩子力气确实很大,我和张叔两个大男人一人抓起一只手臂都有些吃力,不过红绳可是专门浸泡过黑狗血又经过炼制,不断辟邪,而且非常的有韧性不容易崩断。 妞妞使劲的晃着脑袋,眼眶中挤满了泪水。 我拿出辟邪符拍在她后脑勺上,顿时一股黑气从其眼耳口鼻七窍中喷出,黑气在空中形成一个小孩的模样,与妞妞的面貌有点像是,应该是其姐姐了。 它撕心裂肺吼着,骂我们是坏人。 我张开先前折好的符袋无奈对她道:“小妹妹,叔叔可不是坏人,而是来帮助你不要成为坏人的好人,来来,乖乖的。” 张叔表情古怪,说我这副说辞怎么那么像哄骗未成年小女孩的人贩子? 我额头冒汗,这哪跟哪呀。 谁知这恶灵听张叔这么一说,居然特么当真了! 拼命的扭动黑烟一样的身体,硬生生的不顾一切的,重新钻进妞妞的身体中,她后脑勺的辟邪符呼的一声落在地上烧成灰烬。 这…… 张叔有些尴尬,他挠了挠脑袋说了声抱歉,没想到这孩子那么相信自己。 我还真不信了,自己就那么像人贩子? 老子替天行道,不信你不出来,入手五张辟邪符,念辟邪咒:“天道毕,三五成,日月俱,出窈窈,入冥冥,气布道,气通神,气行奸邪鬼贼皆消亡,视我者盲,听我者聋,敢有图谋我者反受其殃,我吉而彼凶!” 一巴掌往其后脑受拍下,五张辟邪符外加辟邪咒,就不信你个小小恶灵能强势到哪里去。 果不其然,一声惨叫,妞妞的眼耳口鼻以迅雷不及掩耳响叮当之势喷出七道黑烟,不知道是我下手太狠,还是这恶灵太狡猾。 黑烟到了门外融合成一团,现出恶灵的本来面目,我把八卦剑的剑刃重新弹出来,气势汹汹追过去。 它惊叫一声,刮起一阵阴风往远处逃遁,只是眨眼的功夫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回到妞妞身边,她除了脸色苍白之外倒是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我请张叔帮忙查看有没有什么外伤,张叔道,妞妞除了口腔因为刚才想强行咬合受伤以及手臂触碰家具造成的一些擦伤外,倒是没有什么大事。 说完,他一伸手,咔擦一声把妞妞的下颚骨重新装了回去。把妞妞放在他们家的床上后,我符咒为其布了一个简单法阵,足以防御刚才的恶灵再次靠近。 我们出来的时候,已经一身是汗,远处还有人家的传出哭泣声,不用说也是恶灵在捣乱。 张叔毫不犹豫就要过去,我忙拉住他,问他这是做什么? 他说去驱走恶灵啊。 我摇头说暂时先不要去了,张叔不明白我的意思,问为什么。 我叹气道,说只是妞妞身上这么一个恶灵我们已经浪费了将近半个多小时的时间,还剩下一百多个恶灵肆虐,如果要一个一个驱赶的话,先不说符狗血够不够,仅仅是我们的体力就得先耗光。 而且这一百多号恶灵仅仅是我们所知当初被医生害死的那些,但死孩子沟上的坟包至少有几百个,没有坟包的又不知道多少,很难保证那些原本在那的孩子魂魄没有形成恶灵跟过来。 第238章三十六天罡北斗阵 自我安慰就一百个恶灵说,我们驱赶一个需要三十分钟,那么全部驱赶完也需要3000分钟,也就是50个小时,是不眠不休2天多一点。 先别说有没有那个精力,就算有! 恐怕能在今晚撑过恶灵迫害的人家也没几户了…… 听完我的解释,张叔沉默了一会儿,显然刚才没有意思到这个问题……一直没见到抽烟的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问我抽不抽,我拒绝了,他便自己猛吸一口,看着远方。 我叹了口气,心中有些不舒服。 不小心摸到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无意识的翻动着,突然叮咚一声,一条未读信息刚好跳了出来,是老瑜发来的。 他说,已经把那两截巨人的古长矛卖出去了,被黑店给坑了,只卖了二十元,连车费都不够。现在正跑步回来的路上。 我苦笑,这逗比还是这么充满乐趣,老子现在可被一大群恶灵包围着。 手指挪动,将现在的一切情况以短信的形式发了过去,让其注意自己的小命。 等了一会儿,这货没有回。 我想挂电话,不小心点开联系人菜单,一个名叫王二狗的联系人跳了出来,心中一喜,怎么把师父给忘了! 徒弟有难的时候当时是请师父最可靠啊! 电话拨通,那边响了很久的铃声,才有人接听,没有别人,就是师父。 我还没说话,他先把我的祖宗十八代变着法子问候了一遍,在他没注意的时候把自己也骂了进去。 他骂了一会儿气消了,问我有什么要紧屁事大半夜给他打电话。 有事求人,我只得客客气气的装孙子说:“额,那个师父老人家睡的可好,尿尿了没有?” 师父一听大骂道:“尿你大爷,老子睡觉前有没有尿尿关你屁事!”说着就要挂电话。 我一看这动静,连忙嘿嘿嘿道:“师父~别挂电话,这里出事了很大的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道:“你小子再蒙我,师徒情分就特么到这里为止!” 我忙巴结道:“师父老人家睡觉,我做徒弟的没有重要的屁事,啊不,是要事,肯定不敢这时候打电话……”在讨好中,我迅速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简洁的讲了一遍。 师父沉吟片刻道:“也就是说,你小子现在被鬼围着,需要搬救兵了?” 我忙点头:“对对,师父您老人家有办法应对吗?” 师父说“办法也不是没有,你不是有祖师印嘛,以祖师印做媒介,用请神术把祖师爷请下来,以他老人家的能力,区区上百个恶灵,还不是分分钟是事情?” 说起祖师印,我的就一头冷汗,现在挂在我脖子上的祖师印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小裂纹,很担心会不会随时裂成粉末,用来当媒介,肯定不行。 我谎称祖师印给老瑜带去防身了,他人不在,无法取回来。 师父也蛋疼了,他把电话搁在桌子上,说去查一查书籍,记得有这么一个办法可以一次性对付上百恶灵。 过了会儿,师父回来,他说要对付恶灵,就必须布阵。 我一愣道:“布什么阵?” 他说:“一个小阵一个大阵,俩阵相套才能起到最好的作用,小的叫吸魂阵,大的叫三十六天罡北斗阵!” 我懵了,前面一个还好说,后面这个什么三十六天罡北斗阵,虽然名字一听就很牛逼,可我完全没了解过。 师父无奈,只好在他那边看着书籍给我慢慢讲解这个阵法的作用,以及所需要的材料,我从妞妞家的书房里找到纸和笔认真的一一记下,不敢漏掉半分,要知道这可是救命的法子。 记完之后,我立马去准备布阵的材料,好在布阵的材料不是很难找,除了固定的蜡烛和红绳,其他的几乎是唾手可得。 除了……需要三十六个人来站在阵中代表天魁星,天罡星,天机星,天闲星,天勇星,天雄星,天猛星,天威星,天英星,天贵星,天富星,天满星,天孤星,天伤星,天玄星,天健星,天暗星,天佑星,天空星,天速星,天异星,天煞星,天微星,天究星,天退星,天寿星,天剑星,天平星,天罪星,天损星,天败星,天牢星,天慧星,天暴星,天哭星,天巧星等三十六颗天罡星。 三十六天罡星,道教称其是北斗丛星,每一颗星都代表着一个神将,分别是蒋光、钟英、金游、殷郊、庞煜、刘吉、关羽……林大华、周青远、纪雷刚、崔志旭、江飞捷、驾天祥、高克等人,喜欢读书的人不难发现,从这些名字中很容易可以找出一些在历史或者神话中有存在的人物。 比如什么关羽呀、赵公明呀等等…… 我现在头疼的,就是寻找需要匹配这些神将的人! 张叔是松石县的人,对于恶灵肆虐,担心的程度相对我来说,只多不少!听我说需要三十六个人之后,立马起身去寻人,说是在警局有认识的人,找来一些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没有问题! 我又嘱咐了两句不要找错人之后,他快步离去。 夜越来越深,根据师父的提醒,我的阵法得在当年的儿童医院门口附近布置,因为一般的看病的人,多少也是就近原则,所以儿童医院方圆一定范围内恶灵会更多。 先布下吸魂阵,不过阵眼没有全部摆放,得等三十六天罡北斗阵完成时才能启动,否则现在启动,我会被上百恶灵撕成碎片。 张叔还没有把人带过来,我把三十六天罡北斗阵的其余已经做好,就差三十六神将就位了。 在儿童医院旁边的一家住户里,正传出鬼哭狼嚎的声音,还有女人撕心裂肺的哀嚎声,我走几步站在一块石头上面探头,只见一个窗口灯光不停闪烁的房间里,一个女人惊恐的面对着我,我正好能透过缝隙看到对面情况。 那是一个身穿红色睡衣的小女孩,她的身体紧紧贴在墙壁上,脚下悬空,犹如被人钉在墙上的布娃娃一样。 看来恶灵们目前的能力都参差不一,有强有弱,目前这个是想靠吓人的方式来杀人。 突然有脚步声传来,我回头一看,只见以张叔为头的来了一群人,一个个身穿蓝绿色背心,迷彩裤子,走起路来还挺整齐。 张叔带着他们来到我的面前说道:“小肖,人我已经带过来,其中有个正在出任务很快就赶来。” 我问:“生肖全部都是牛、兔、蛇、羊、鸡、猪以外的吗?” 张叔说:“没有错,全部都是,我专门看了身份证!” 这些人都是张叔从警局调过来的人,挺不错,一个个血气方刚,只是三十几个人站在一起就有浓厚的人气可以抵挡一般邪灵。 我又问张叔,他们知道自己来做什么吗? 张叔摇摇头说,并没有说明,不过没有关系,需要办什么,都能办到! 我说,即使是突然见到鬼也不害怕吗? 张叔语塞,好一会儿才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我干脆走到这些人面前大声道:“是我向张叔借各位前来的,实不相瞒,今晚请各位在这,其实是要捉鬼!” “捉鬼?” “怎么会是捉鬼呢?” “这神棍谁呀?” “搞封建迷信!把他抓起来!” 这些人一个个交头接耳,声音越来越大。张叔老脸挂不住,咳嗽一声喝道:“都不懂规矩了吗,你们头向我借人的时候已经说了,你们要绝对服从命令,不管做什么!” 看来张叔不小心把军队里风格给展现了出来,不过这样也好,可以省去很多口舌。 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补两句:“等下请各位行动的时候,可能会有一些奇怪的事情发生,不知道各位会不会害怕?” 站的距离我比较近的一个小平头突然大声问道:“请问奇怪的事情是什么!” 我微笑道:“是鬼。” 这两个字一出,这些人脸上都露出古怪的神色,我清晰的看到,他们的眼神里是满满的怀疑和轻视,无神论者啊…… 嘿嘿嘿,张叔跟我和老瑜上长白山的时候也是无神论者,很快你们就会毁三观了。 我指着地上的阵法,让他们每个人按班就位,站在三十六天罡神将的位置,道教中的人平时驱邪捉鬼经常请的神将就是这三十六神将,不过是一个一个的单请。 我现在要布的是他们一个团体的阵法,要全部请来那是不可能的,最多就是请来一点点的神力,这些神力会附在三十六个人身上,然后再推动阵法运行,出现神将法身震慑恶灵。 我是布阵人,需要随时改变阵法的运行,张叔是属牛的,本身不能参加阵法的神将位,只能眼巴巴的在外面看着。 神将位上站好人后,我清点一番发现少了个人,刚才张叔有说还有一个正在执行任务在过来的路上。 阴气越来越重,我有些不放心问张叔:“那个人快到了吗,是不是催一下?” 张叔拿出手机,拨打了号码很快接通,是这最后一个人的电话。话还没说两句,他的脸色忽然一变,把手机拿的远远的,话筒中传出极为刺耳的尖笑声音。 这声音太特么诡异了,除了鬼之外,我相信没有人能笑出这种声音,刺的人耳膜都要崩裂。 就在这时,玻璃破碎声音,原本我看到的那个害怕尖叫的女人,从一扇窗户中破窗而出,一半身子垂在外面,脸上都是血迹。 一个身穿红衣服的小女孩,趴在她的身体上,缓缓的爬了出来! 第239章恶灵大堵车 张叔脸色一变,他看的最为真切,因为这红衣小女孩就在他面前不到两米的位置。 “符,快把符拿出来!”我急忙提醒他拿出辟邪符。 张叔从口袋摸出符,我右手一并剑指遥遥一指:“天地法灵,逐鬼驱魔令!”火光闪烁,用力向红衣小女孩一划! 辟邪符脱张叔的手而出,飞逝向红衣小女孩。 小女孩被符打了个措手不及,在地上连滚了好几圈,重新站起来的时候右手臂冒着青烟。张叔见状,冲上去想制住她! 小女孩在地上手脚并用,像蜥蜴一样快速的行动,样子十分怪异,而且速度很快。她看出张叔不简单,不想正面交锋。 其余三十六天罡北斗阵中的三十五人,也开始察觉到了红衣女孩的不对劲。 阵法虽然还没有催动,不过,我完全不担心三十五人的安危,因为阵法一旦摆下即使没有去动,还是拥有一定的防御能力,区区一个小恶灵而已,问题不大! 小女孩见我站在阵中,向冲进来抓我,几次被北斗阵的结界给弹了出去。 她低着头片刻,突然抬起来直视我的双眼:“我知道了,原来是你……不会让你破坏计划的……” 擦类! 我们压根不熟好嘛。 不过小女孩可不管我和她熟不熟,嘴角夸张的一咧,露出两排肉身主人原有的小白牙仰天长啸! 这个声音十分尖锐,有点像学校操场喇叭的噪音一样,刺耳的很。 我吓出一身冷汗,这声音就是传说中的鬼叫! 夜半鬼叫说的就是现在的情况,意思很简单,就是召集各方恶鬼集合!我连忙叫张叔站到一个屋檐下,从背包里掏出几支黄旗抛了过去,以他为中心布下简单的辟邪隐身旗阵保护其安全。 他见我这么紧张问怎么了。 我说这红衣恶灵应该是召集了今晚在松石县所有恶灵,就算北斗阵人不够也没办法。说着结手印催动! 北斗阵运转。 阴阳颠倒,阵内的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他们的眼睛因为阵法的原因,阴阳眼自开,阵外从远处赶来的恶灵看的一清二楚。 “那,那是什么!” “好像是鬼!” 为了稳住士气,我大喝道:“这些确实是鬼,不过今晚松石县能不能平安,还要全看你们了,千万不要随便离开自己的位置,否则都会死!” 鬼气森森,阴气弥漫,没人不敢相信我的话,谁也不敢拿性命开玩笑。 八卦剑落入手中,我来回踩了七星步,在空中抖出一个剑花指向天空,心中暗叫不好。今晚居然黑云遮天,根本看不到星光! 三十六天罡北斗阵,借的就是北斗丛星的星宿力量,如果看不到星光,威力会很大程度的削弱。 本来三十六天罡就少一人,再削弱阵法威力,后果我实在不敢想象。 恶灵越来越多,有的直接飘着虚幻的身体过来,有的则是附在人的身上过来,唯一不变的,就是每个身上都散发着浓浓的怨气。 抓出事先准备好的镜子,将其丢进旁边巴掌大的水盆中,镜子径直倒映着天空,根据师父的办法,我挤出一滴中指血在水盆子里。 这滴血在盆子中慢慢消散,我手指在上面画了道符:“凝!” 水盆中的水,慢慢的开始泛红,渐渐的遮盖了镜子,只剩下腥红一片!八卦剑一弹,伸入水盆的底下,轻轻抬起:“拨开云雾见天日,拨开云雾见青天,百术门现代弟子肖明想要,还请祖师爷相助,急急如律令。” 腥红的水开始翻腾,噗嗤一声,水盆炸裂,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这里面腥红的水没有洒出来,而是缩成一个圆球,快速的垂直向天空飞去,一下子没入乌云之中。 听到一声啪!犹如烟花般的响声。 密布的乌云,硬生生被撕开一个圆形的大缺口,满天星辰显露无疑,从未如此清晰!只见在这些星宿中,突然爆射出三十五道淡淡的白光下来,瞬间钻入神将位三十五人的体内。 我看到这些人的背后浮现出一个个模糊的巨大影子,虽然看不清,但我能感受到那传来的一阵阵的威慑力。 在场的恶灵都被镇住,自行脱离了带来的别人肉身,束缚在原地两米范围内左冲右撞不得离开。 张叔喜道,说成功了? 我将八卦剑扎入地面,双腿盘踞,摇头说还没有。这只是牵制恶灵的第一步,接下来要将它们吸入吸魂阵内,封印在放在阵眼中的那个玻璃瓶中才算完。 还有一句话我没说,虽然现在三十六天罡北斗阵运行的有模有样,可事情没有真正完成的时候,还是很让人担心。 原本阵法催动的时候,应该是束缚恶灵连手指头也不能动才对,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少了一个人的原因。 三十六天罡北斗阵中吸魂阵正在发力,儿童医院附近几乎随处可见恶灵,它们挣扎着,哀嚎着想要逃离,可还是被生拉硬拽着回来。 因为红衣恶灵的缘故,现在还在有恶灵从远处赶来,一个一个进入阵法的覆盖范围被束缚住,可随着恶灵越来越多,束缚它们的范围也越来越广。 这小小的细节,让我额头冷汗直冒。 小小蚁穴能毁千里之提,现在每多一个恶灵都是对三十六天罡北斗阵施加了一份压力,我抓出两支黄旗丢出去,落在阵法边缘,作为吸魂阵的入口! “邪灵恶鬼,还不是束手就擒!” 两手食中二指从俩盏蜡烛上拔下一根正在跳动火苗的灯芯,丢出去,正好落在黄旗上,犹如倒了汽油一般,火苗迅速蔓延整个旗身。 瞬间,场上鬼哭狼嚎,吸魂阵的威力大增,距离较近的恶灵一下从两支燃烧的棋子之间嗖嗖嗖的飞了进来,钻入阵中的玻璃瓶中。 每入一个恶灵,玻璃瓶中就多一丝若有若无的黑气。 但是进玻璃瓶的恶灵只能一个一个跟排队似的进,但被吸进来的恶灵太多,根本跟不上速度,一下子在两支旗子口堵了一大堆。 按照师父的原有的做法,应该是恶灵全部定住,然后吸魂阵将其排列成类似蚊香的队形,不断的旋转吸入,可是三十六天罡北斗阵威力有限,队形已经混乱。 第240章黑手 我急的都快尿出来,出了这样的岔子实在蛋疼。 胸口挂着的祖师印已经没有当初的模样,我有尝试过输入法力催动,可没半点反应,画临时符盖章也不行了。 难道要用泄阳咒吗? 泄阳咒是《符百术》中的禁止法咒,里面的书写人多次强调,使用这个法咒属于破釜沉舟的无奈之举,正常情况下还是不要用。 即使它使用之后,可以令一个普通人突然间拥有法力,有法力的人法力倍增! 但那都是虚的,因为五分钟过后,施咒人会身心体乏,半点力气都提不起来,这时候即使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都能轻易的将其打倒。 还是再考虑考虑…… 突然一声惨叫! 急忙回头,只见有个大小伙子站在距离旗子入口比较近的地方,因为恶灵大堵车的原因,手臂被一只恶灵抓出一道血痕!而那个恶灵则被其身上弹出一道金光,打的灰飞烟灭。 我忙出声安慰,让其放松心神,千万不要走出神将位,神将位从天上三十六星宿借来的法力虽然大部分都在催动阵法运转,但也有一部分用来保护人的安全。 刚刚那道金光表现出来的就是! 有恶灵被消灭,其他的恶灵不退反进,似乎意识到吸魂阵不能一口吞下它们,跟得了命令似的全体往阵法入口挤,看来是想挤崩溃它。 张叔现在什么也做不了,不过有我的小阵法保护,暂时没有什么危险。 他奇怪道,说这些恶灵原本都还是散兵游勇的样子,怎么突然间就好像有人指挥一样! 这么一说,我心中一凛,真的是这样。 恶灵们只不过是最多十几岁大的孩子变成,就算它们再聪明也只是孩子,遇到危险的时候哪里能注意到的什么团队精神。 除非,有人在暗处带队指挥! 越想越心惊,我之前没想要多,现在想起来,今晚的恶灵成群结队而来,恐怕也是有人在幕后操控,目的究竟是什么,只是为了组团回家报复家人吗? 应该没这么简单…… 入口饱满,此时的吸魂阵就像被一大团污垢堵住吸管的吸尘器,功率开到的极限,但还是只能一点一点收。 神将位上越来越多的人被抓伤,借来的法力不断被分出保护他们,三十六天罡北斗阵威力直线下降。 看来要坑爹了…… 我望向张叔道:“张叔,少了一个人这个阵法实在应付不过来,等下我用法术拖住这些恶灵,你带着这些兄弟赶紧跑,有多远跑多远!” 张叔一愣,问那我自己呢? 我张了张嘴,挤出一丝笑容:“当然有办法!” 张叔皱眉道:“你小子年纪不大,滑头倒挺多,你是不是要为我们用性命断后?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不用了!虽然我已经退伍,但是军人保家卫国是应该的,你将上次那个木头匕首给我两把,你带他们走,我断后!” 我不想给他桃木匕首,虽然张叔伸手也不错,可是恶灵就是恶灵,对付一两个还行,一拥而上,我也扛不住。 张叔和我争的都有些火气,他抬脚就想从小阵法中出来直接抢我的背包。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我急忙回头,只见一个十九岁左右的青年连滚带爬的跑过来,见到这里站着几十人也愣了:“这里怎么这么多人?” 他脸上和身上衣服都沾满泥土,而且有很多划痕,看来是遭到攻击了。 等一下! 我急忙开口问:“哥们,你属什么的呀?” 青年更愣了:“我属龙,怎,怎么了?” 我大喜道:“属龙好,快过来!”现在三十六神将位还差一个空缺,只要他往里面一站,立马就能补齐位置漏洞。 这些恶灵虽然多,但都不在话下! 青年没有阴阳眼,但还是看到现场一片诡异的气息,有些肆虐的阴风席卷,还有若有若无的鬼哭狼嚎声,特别是地上还躺着好些孩子。 警惕的看着我们:“你们是谁,这些孩子是你们害的?” 张叔连忙解释,好半天才说清楚我们不是坏人。 这个青年听到我们在捉鬼的时候,浑身一颤,立马掉头就要走。我忙叫住他,他头也没回说,自己刚才就是被一个恶鬼追着到这里来的,如果和我们掺和还不是死的更快。 没办法,我只好下绝招,说现在摆下的阵法可以摆平所有恶灵,但因为某些原因还差一人补齐,如果他能帮忙的话,自然天下太平。 如果不能帮,现场束缚着上百恶灵一旦冲出去,他也会落个坏下场。 青年听完,脸色变来变去,最后只好一跺脚,说拼了。按照我的安排,站进了最后一个空的神将位中。 顿时,三十六个人身上金光闪闪,犹如天神下凡。 当然这种情况只有阵中和开了阴阳眼的人才能看到,恶灵们被这金光刺瞎了双眼,惨叫不已,吸魂阵的压力一松,终于开始正常运转,恶灵就像被搅拌机搅动一般,呈现出漩涡的状态,一个紧接一个进入了玻璃瓶中。 场上狂风肆虐,玻璃瓶中黑烟弥漫的跟浓浓的墨水一样,足足坚持了十多分钟,瓶中的恶灵接近达到饱和度,在快到瓶口的时候停住了。 我一身大汗淋漓,急忙迈步上前,用早已在里面刻满符的盖子旋上去,放进口袋。 这些恶灵数量庞大,我自己一个人无法超度,看来得带回去请师父或者茅山道术刘璋艾帮帮忙一人分摊一些。 神将位的三十六人身上,纷纷跳出一道白光直奔天空,重新回到星宿之中。 这些血气方刚的健壮成年人纷纷腿脚一软,横七竖八倒了一地。 张叔从小阵法中尴尬的走了出来:“谢谢你小肖,我一点帮都没帮上……” 我笑说道:“张叔,您的功劳最大,如果没带来这些人,我再有能力也扛不住被群殴啊。” 他又问我地上的这些人没事吧? 我说,那些被恶灵附身过来的,第二天可能要大病一场,只要生姜煮水喝一下能驱散大量寒气。而帮忙站神将位的这些人,也无大碍,主要是精气神抽取的太多,陷入了极度虚弱而已,好好疗养个半个月时间也能恢复正常。 刚才那个青年躺在地上,看着我道:“我说……好歹也出了一份力,拉我一把。” 对于这个后面出现的青年,我心里十分感激,如果他不出现的话,今晚的情况就是另一个情形了。 所以,我满怀真挚的伸手,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他的身体看起来瘦瘦的,但没想到有点重,我一个踉跄差点甩动,自己保持阵法运行也透支了法力,现在丹田空荡荡的。 我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张叔,告诉他密码,让其从里面提出三万块钱分别分给这三十六个人,表示感谢。 数目虽然不多,但已经是我最大的限度了。 张叔说什么也不肯收,那些人得知是我想出这个办法救了松石县,一个个都非常感激,说他们的家人基本上也都在这个县城里,恶灵作祟,自然也逃不过。 推来推去半天,他们还是不肯收,我勉为其难的放回口袋。 他们先走了,张叔和那个青年还留在原地。 我拿出马阿婆给的那5000元红包,塞给青年:“多亏你最后的补齐人数,这是小小意思。” 青年嘿嘿一笑,挠挠脑袋接了过去,打开红包把钱拿出来数了几遍说:“没想到只是立正站一会儿,就能赚5000元,实在是太好了。” 张叔和他不认识,见青年这样收下我的红包,有些不太高兴,因为他刚才已经表示我救了松石县,应该是他们款待答谢我,而不是我答谢他们。 青年的这个举动,让他脸黑的跟炭似的。 青年嘴角一咧,他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可惜,我要的不是这些……” 我愣了:“啥,那要什么?” “要……松石县所有人的命!”青年语速突然加快,拿着红包的右手突然往我胸口一掌!速度很快,快到了我连惊讶的时间都没有。 这只手狠狠的印在胸口,我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位移,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巨大的冲击力,使我跌倒在地滚了好几圈。 他手中的红包破裂,红色的百元大钞漫天飞舞,犹如下雨一样。 张叔也愣了,他怒视青年:“你这是什么意思!” 青年把玩着手中的一个玻璃瓶,半躺在地上,浑身疼痛难忍,看到玻璃瓶,马上摸向口袋,果然装着恶灵的那个不见了。 是什么时候从这里偷走的,原以为是大救星,没想到来了个扫把星,不,应该是瘟神! 我想站起来,可是一动,就感觉肚子里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强撑着双腿盘膝打坐,百术门的心法口诀默念,第一次正儿八经的运行起来。 丹田里刚出现的一点点可怜法力,顺着腹部慢慢升腾,化成更细小的丝线沿着奇经八脉流转,妈的,如果没猜错的话,刚刚青年的一掌,已经给我下了蛊毒! 师父告诉我,百术门修炼法力的心法也能压制伤势和蛊毒,可有个问题就是,不能动,一动就会岔气。 看着青年,我一点想怒的表情都做不出来,因为实在没力气。从他刚才那句:我要的是松石县所有人的命。 百分百能确定,晚上恶灵夜行,跟他有很大的关系…… 第241章邪魔歪道 特么的……这到底是个什么时代,自从学了《符百术》之后怎么在哪都能遇见叼炸天的人类…… 我真怀疑前20年,自己作死的性格是怎么一路有惊无险的活过来。 青年伸手拔了拔瓶塞,眉头一动,只见他的手指滋滋升腾起一缕淡淡的白烟,笑了:“有点本事,还下了封印。” 我心中波涛汹涌,瓶子确实下了符封印没错,可这只针对恶魔鬼怪而言。正常普通人只要轻轻伸手都可以跟扭汽水瓶盖一样拿下来。 换句话说,这个青年不是人啊! 不对,不是人的话那刚才怎么进的三十六天罡北斗阵? 我的额头冒汗,身体里的法力正在极力压制着一股动来动去的东西,刚出虎口又要入狼穴了…… 我朝张叔大喊道:“快走,这人不简单。” 张叔听完退到我旁边来问道:“你身体怎么样,我扶着你走!” 我苦笑摇摇头说:“恐怕不行了,现在动一下都会嗝屁,您先走!”说着拿下身上的背包交给他:“这里面还有一些符和我在老家炼制的小法器,应该能帮忙阻拦一点时间。” 张叔没有接,他直接挡在我面前面对青年道:“不试试怎么知道我收拾不了这小子呢?”说完脚下发力,冲向青年。 青年眯着眼睛,掌心黑气升腾,盯着张叔冲过去的身影冷冷的笑着。 我心知不好,忙叫张叔退回来,可他像没听见一样。 青年右掌拍向张叔的印堂,张叔怎么说也是练过几年的人,再不济也不可能被一击ko,晚上可以说他是保存体力最完整的人。 当下闪身,在腰间一摸,一抹寒光闪烁直奔青年的胸口! 青年脸色一变显然张叔的身手出乎他的意料,急忙侧身,寒光划过胸口,羽绒服被撕开一道缺口,里面的棉絮沾染着一点点血迹飞了出来。 原来是一把匕首! 青年后连续后退好几步,阴沉的看着张叔,手掌一翻指缝中多了一张黄色的符,他往空中一丢,念了声:“疾!” 符化作一道火光狠狠的撞在欲追击的张叔胸口,将其狠狠的打了回来,躺在我的旁边,胸口处的衣服漆黑一片,散发着浓浓烧焦的味道。 张叔脸色苍白咬着牙齿,伸手撕破这部分衣服,露出胸膛,上面的皮肤也有些发黑,是烧伤的痕迹! 他从口袋拿出一瓶药水,在伤口上喷了喷,药水刺激性很强,疼的这个大壮汉,青筋直冒。 青年阴沉着脸,翻开自己胸口的衣服,只见里面的褐色背心上有一道五六寸左右的伤口,张叔匕首的刃其中有一面带有锯齿。 就像牛排店用来切牛排的那种刀子一样,只要力气足够,可以轻松切断任何有韧性的肌肉。 他一步一步朝我们走过来:“从马家的小鬼被收掉的时候开始,我就觉得这次事情进展肯定不会顺利,没想到有点棘手……” 张叔喘着粗气,刚才那道符对他造成的伤害不小,强撑着身体靠在边上的墙上说:“你究竟是……为什么要全松石县人的命……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青年刘海有些长,他微微低头便盖住了一只眼睛。我能感受到他这只被盖住的眼睛泛着淡淡的寒光,他呵呵呵阴冷的笑道:“有什么好处……没有好处。” 张叔怒道:“那为什么这么做!” 青年道:“为了复仇。” 张叔愣了:“什么复仇?” 青年摇晃着玻璃瓶中浓如黑墨的上百恶灵道:“你知道这些恶灵是怎么来的对吗?”不等张叔回答,他呵呵呵笑了,笑的眼泪都挤满了眼眶:“是被人害死的呀。” 我说:“就是那个儿童医生。” “放屁!”青年对我怒喝道:“你知道个屁!”他走到张叔面前,张叔抬起匕首要刺,被轻易的一脚连手踩在地上,胸口处烧伤的痕迹隐隐有黑气环绕! 是怨气……那道符居然附有怨气,是邪符! 人分好人坏人,鬼有善鬼恶鬼,符自然也分正符与邪符。 正符专门用来除魔卫道,救死扶伤。邪符专门损人不利己,助纣为虐,使用的人多为心术不正之人。 中国发展至今,不管道教还是佛教,都有门派流传。正所谓孤阴不生,独阳不长。有正就有邪,爷爷的笔记里有说,在我们所不知的暗地里,不知潜藏着多少邪魔外道,一直都是暗流汹涌,远没有明面上这么平静。 这青年居然是邪教的人! 他弯下腰微笑着从张叔手中抽出匕首,慢慢的把玩,好一会儿才说:“当年的事情,你是亲眼目睹,还是道听途说?” 张叔一怔,他说,当年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几乎人松石县家家户户人人皆知。 青年眼眸一冷,匕首翻转狠狠的扎入张叔的手背钉在地上,咬着牙又问了一遍:“你是亲眼看到事实,还是道听途说?” 张叔额头冒汗,说:“听说。” 青年抬脚踩在匕首上,声音恢复平静:“哦……所以一传十,十传百,胡言乱语,然后害死我父亲?” 张叔吓了一跳,抬头问他父亲是谁。 青年说,就是当年的那个儿科医生。 眼看张叔的手掌不停的渗出血液,我忍着痛楚从背包悄悄取出三面黄旗,咬破舌尖血,一口喷在上面丢出去:“急急如律令,去!” 黄旗自行展开,形成三角阵势将我和张叔笼罩在里面,旗子之间出现一道淡淡的金光,青年迫不及防,反弹了几步,两手一翻两张符落入掌心就要冲上来。 我一手左手中指无名弯曲,大拇指紧扣其指甲盖掌心朝上放在膝盖上保持法力运转压制体内蛊毒,右手结剑指跟绕口令似的大声念道:“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 这是金光神咒,我每念一句,旗子之间的黄光便更胜一分,但这法咒实在又臭又长,我好几次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雕虫小技!”青年左右开弓,两道符窜出直奔我俩人面门而来。 “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受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忘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我不顾一切,第一次觉得自己语速这么快,几乎瞬间念完剩下的法咒。 黄光瞬间暴涨,那两道符撞在上面让爆出两团火花,化成灰烬。 不过因为要维持金光神咒的原因,体内的法力渐渐有些压制不住蛊毒,气急攻心,一口黑血喷在地上,血液中有东西在缓缓蠕动。 青年静静看了我一会儿,突然拍手笑道:“确实厉害……幸好有提前重伤你,否则硬碰硬还真打不过……中了我的金钱蛊,你还有多少法力可以维持这个破法阵。”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给你们讲讲我为什么要……杀全松石县人性命的原因吧。” 不管我们听不听,反正青年直接开讲了,就像讲故事一样。 他说,从前有个省城医生辞去医院的高薪职位,陪着妻子来到其老家开了一家儿科诊所,医生医术高明,经过他治疗的孩子,很快都恢复健康,而且收费十分合力,并没有随便抬价。 这样的医生,这样的诊所在这个地方很快引起居民的注意。 因为其医德高尚,越来越多人宁愿搭车也要千里迢迢到这里看病。 人怕出名猪怕壮,树大招风之下,在这地方另一家儿童诊所就变得没有人气起来,开这家诊所的医生姓陈。 他对这个新来的医生怀恨在心,偏激的心态扭曲,甚至认为新医生是专门为了抢他病人才专门来到这个县城了开的这么一家诊所。 越是这样想,越是确定事实就应该如此。 陈医生绝对报复新医生,他假意与新医生接近,结为好友,常常去他家里做客,一来二去也熟了不少。 在一天,不知为何县城里感冒突然大爆发,无论大人小孩到处都有人生病,新医生的儿童医院挤满了病人,他也忙的不可开交。 而陈医生诊所依旧开门一天不见半人进,他长久挤压的怨念爆发,前往新医生的家里面,新医生因为病人太多没有回家,只有他妻子在。 陈医生歹念顿生,在水杯中下了安眠药,将其弄晕,然后将其侮辱了,并且用相机拍摄下一张张不堪的照片。 做完这一切,陈医生将一切整理回原样,把新医生的妻子扶在沙发上靠着,等其醒来的时候,自然而然会觉得可能是自己太累靠在上面睡着,绝不会想到前面发生的一切。 暗含鬼胎的陈医生回到诊所,买了一张新手机卡,以短信的形式将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发给新医生。 新医生在忙碌中,以为是哪个病人发来的,打开一看,顿时天旋地转,无心继续治疗,立马关了小医院回家质问妻子。 新医生的妻子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并不知是什么时候有了这些照片。 不过好在两人情深,最后认定这照片是有人运用电脑软件做出来的假图,企图伤害他们的感情。 第242章斗狠 新医生回到小医院继续治疗,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就是自己离开的那么一阵子里,居然会有人偷偷从窗户闯进其中,把治疗感冒的药水偷偷替换了。 不知情的他,依然为病人治疗,直到过两天传来有病人死亡的消息! 因为是儿童医院,治疗的基本上都是孩子,所以死亡的也都是孩子。 愤怒的人们闯进儿童医院,抓住新医生暴打成重伤,把当时在场的其十四岁儿子也打的奄奄一息。 事情过后,新医生因为伤势过重,在医院撑了几天最后在接到法院判刑书的时候,气急攻心,死了。 他的儿子,在当日的居民暴打中已经被了气息,被人随便丢弃在了死孩子沟。 新医生的妻子见丈夫和儿子都没了,悲痛欲绝,在家里上吊自杀。 就这样,原本好好的一个家庭支离破碎! 青年讲完这个故事没有再开口,我沉默了一会儿,故事里面的新医生简直就是个悲剧,不过感冒药被换掉,在用药时没检查也有责任。 张叔拔掉扎在其手背的匕首,不敢相信道:“胡说……那医生的儿子不是被自己杀死的吗,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妻子出\轨。” 青年的五指不知什么时候握成拳头,关节发白,发出咯咯的响声:“恩……那些打死人的人,编的真是好……哇,不但把责任推卸干净,还可以顺便家伙……” 我心中一凛:“难道你是……” 青年嘴角一咧:“没错……” “那个姓陈的无耻医生!”我道。 青年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狠狠的看了我一眼:“老子就是那个新医生的儿子!” 张叔眼睛瞪的滚圆,惊声道,说医生的儿子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青年冷笑,他说,当初陈医生去他家侮辱自己母亲的时候,他非常害怕,就躲在暗处,把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包括后来自己父亲回来质问母亲照片的事……,他不敢说,怕说出来会毁了这个家。可没想到后来居然会出现那样的事…… 他当时被暴怒的病人家长打的满脸是血,已经休克状态,这才被人当成死人丢到了死孩子沟。 也就因为被人丢到了死孩子沟,他才所幸被路过的一个叫花子给捡走救了回来。这叫花子原来是一个邪教的掌门,因为被手下暗算,拼尽了浑身解数才逃出来,可惜人已经半残废,他想东山再起,却无能为力,就在这时路过长白山时,捡到了青年。 青年虽然身受重伤,但老叫花子说其根骨很适合接他的衣钵,强制将其从鬼门关拉回来,接下来几年,一直将其带在身边言传身教各种邪教的手段。 直到不久前,老叫花子身上旧伤复发,时日不多,他知道青年心中有恨,便和他说。要想让自己的修为大成,就去报仇…… 用仇人的鲜血洗涤自己的心,才能真正成为他的传人。 青年知道老叫化的用心,不过即使没有他的教唆,自己也会回到松石县报仇。 这时的青年掌握了老叫花子的一身本事,虽然没有什么经验,但也不是普通人能对付的,他利用各种手段查清楚了原因,然后到死孩子沟,将里面死去的孩子魂魄一阵蛊惑外加邪术施加,终于变成恶灵。 然后在今晚,百鬼夜行,准备血洗松石县! 张叔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是说,如果这事情真像他说的这样的话,那么责任最大的就是那个陈医生,为什么要波及整个松石县人们呢。 此时青年擦觉到我附加在旗子上的金光咒威力渐渐变弱,从怀里掏出一根黑漆漆的树枝,高高举起说:“那个畜生,我已经杀掉了……不管是生前还是死后,都用能想到的一切办法折磨了一遍,现在……他想投胎也没机会。至于松石县人……他们不分青红皂白打死我父亲,还害死了我母亲,今天……我要用他们的性命来偿还,也要他们的魂魄增强我的修为!” 说着,黑色木棍从上至下,扎下来,微弱的金光被撕开一条口子,扎在地上的旗子瞬间炸的粉碎。 我喝道:“松石县的人们虽然有错,但他们孩子的死……你父亲也有部分责任,你要继续执迷不悟吗!” 青年道:“这个,已经不重要。” 这黑色树枝一样的棍子,散发出逼人的阴气,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法器。我也来不及考虑再三,舌尖血喷在掌心,泄阳符画出! 丹田里薄弱的法力瞬间翻涌起来,立马充斥了全身,就跟圣斗士小宇宙爆发一样。我从地上弹起,八卦剑刺出去和黑色树枝撞在一起。 青年被反弹了出去,不敢置信的看着我:“你原来在装死骗我!” 我能感觉浑身的气血在如开水般翻腾,泄阳咒只能持续五分钟,这短短的时间内搞不定他,我和张叔就要被搞定了。 虽然这小子很可怜,但现在我的性命更可怜…… 我嘿嘿笑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你杀了那个陈医生也算报了仇,不如就这样离开,松石县这么多人,你下手的话会遭天谴的。” 青年一甩手上的黑树枝,狞笑:“老天无眼,它要谴我,我就要毁掉它!” 天空原本被打开大缺口的乌云,重新合上,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一切,紧接着雷声滚滚,犹如一个巨大的石轮在云层上方缓缓滚过…… 在我听来,这更像战争打响的战鼓! 青年大叫一声,一口咬在自己的胳膊上,狠狠的撕下一块血肉咀嚼了几下,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口中念念有词。 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我绝不能闲着让他完成,左手取出两枚桃木钉掷出,右手八卦剑紧跟上去。 哐当! 青年挥着黑树枝格开桃木钉,接下了我的八卦剑。 这剑我清楚的很,连普通的钢铁都能斩开,现在居然斩不断这根看起来不起眼的树枝! 他嘴巴一张,从嘴里喷出一口黑色血液,我脑袋一偏正好击中肩膀。黑色的血液中仿佛寄生着无数的小虫子,拼命的蠕动,而且剧毒! 我的左半边肩膀上的衣服快速的腐蚀,黑血很快接触到皮肤,渗了进去,一片紫黑色! 第243章命悬一线 我的脑子一阵晕眩感涌上来,后退了几步,眼前就像蒙了一层雾汽,有些模糊…… 泄阳咒再牛逼也不抗毒,坑爹。 模糊的视线中,青年狞笑着抬起黑树枝直直的戳来,我浑身无力,左肩膀火辣辣的疼痛,腹部中的毒也开始翻滚,喉咙一甜,一口血液涌了上来。 为了不让青年看出我的情况,一咬牙把这口献血硬生生咽了回去! 铿锵! 右手无意识,或者说是本能的抬起来反击! 八卦剑脱手而出,在空中转了几圈扎在地上,剑柄还在嗡嗡的作响,不知道是冲击力太大,还是为我哀鸣。 青年手中的黑树枝还在,他的身子只是微微一顿,再次刺过来! 树枝的末端是平的一个圆头,大概有成年人的大拇指粗细,按理说是戳不死人的,我拼命的扭动身体要躲开。 一声利刃入肉的声音,我右肩开了一朵腥红的血花,这根看起来无伤害的树枝,理所当然的扎了进去。 一直以为废掉的祖师印,突然发出碎裂的声音,这次是真碎了,碎的非常彻底直接成了粉末,从里面射出一道金光,这道光在我身上蔓延,然后在左肩聚集,扎进去的黑树枝末端一下子反弹了出去。 金光这才慢慢消失…… 祖师印……被一阵风吹过,一丁点也没剩下…… 我愣愣的站着,这玩意是百术门的掌门象征,现在没了,不知师傅知道了会怎么想…… 青年连续攻击我两次都被拦下,不由怒道:“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压箱底!”他左手在树枝上一抹,默念两句什么,黑树枝泛着幽幽青光。然后右手剑指,朝我一指。 泛着青光的黑树枝嗖的一下窜出,如雷似电般疾奔而来! 我想再躲……却已经没有力气…… 噗嗤! 血液飞溅! 身体遭到一股推力,撞在墙上。 一个身影挡在我面前……我半靠着,一时间看不到他的脸。 身影的主人缓缓的转过头来咧嘴嘿嘿一笑道:“跟你说三天就回来,还真的一刻都不能耽误,再晚一会儿恐怕以后只能看你的墓碑了,小明。” 我看着他张了张嘴想说两句,但胸口压抑的很,出不了半点声……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在长白山顺了两截古长矛的老瑜。 他手持当初那把在福建古墓中搜刮到的古剑,即使格开青年刺向我的黑树枝,但因为情况紧急,没有完全卸去力道,黑树枝将他的左臂花开了一道口子。 青年看的出老瑜的身手很不凡,眼中闪烁着警惕的寒光道:“你是谁?” 老瑜嘿嘿笑道:“你恐怕不想知道。” 青年一眯眼睛说:“是嘛,那我的好奇心更旺盛了。” 老瑜冷不防手中锈迹斑斑的古剑猛然刺出,大声道:“我是你从未谋面的亲爹!”青年知道被耍,脸色难看到极点,闪躲着老瑜的攻击,一只手伸向口袋。 我要提醒老瑜,竭尽全力,但喉咙里咕噜噜塞满了血水,发不出半点声音,还有晕眩感。好在张叔知道我的意思,他虽然不能动弹,可嘴巴却没事,大喊着让老瑜小心青年,不要让其有机会念咒施法。 老瑜一把古剑上下翻腾,招式华丽的很,青年虽然身承那个什么老叫花子的衣钵,但明显是术法为主,没有怎么学过外在功夫,一时间被逼的连连倒退,短短片刻,身上多了几十道血痕。 见情况不妙,青年一咬牙,喉咙处的喉结微微动了动,腮帮瞬间变得鼓起来! 我心中一颤,这小子要喷毒液! 老瑜嗅到危险来临,双脚变换位置,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急闪到青年身边,手起剑出,古剑带着寒光噗嗤一声,刺穿青年腮帮子。 带有剧毒的黑色血液,喷溅而出。 老瑜往后连跳六七米,左手往腰间一摸,掷出,五道寒芒电光般闪出,青年正捂着腮帮,面对寒芒根本来不及抵挡,双手腕双脚腕以及脖子处,分别被这五道寒芒划过,身体后退两步无力的躺在地上。 青年躺在地上喉咙里不断有黑色的血液冒出来,简单的说道:“我……我不甘心……怎么会……” 老瑜与他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一甩古剑上的血迹,淡淡道:“从你决定要杀人的那一刻开始,要做好被人杀的准备,不是吗。” 青年的手脚腕上各扎着一枚硬币,应该是切断了筋络,再也没有能力抬起来。他的脖子上伤口不是很深,不过隐约能看见气管,他笑了……笑的肩膀颤抖,有些疯癫。 从眼睛渗出泪水,泪水淌落混合着血水,在地上蔓延…… 他忽然一咬牙:“就算死……我也要你们陪葬!”口中开始念念有词,不料还没念几个字,一把古剑忽然刺入喉咙,一划整个脑袋滚落在旁边,是老瑜的下的手。 我心中很是欣慰,难得这货有这种危机反应,欣慰的看他一眼。 腹部一痛,晕了过去…… 浑浑噩噩中不知道晕了多久,再次醒来时,眼前一片雪白……四周有点冷,不用说,作为常客,我肯定这是医院的病房…… 喉咙干涩无比,有点冒火的冲动,我撑着身体坐起来,一条白色的被单从身上滑落,原来睁眼看见白茫茫是这块布单啊。 等下,哎哟我槽? 我看到在旁边不远处也有一个床位,床上盖着一块白布,白布凸显出来的形状,很明显里面是有一个人。 再看另一边,也有个床位……这些床位都是简易的推拉小床,就是四个角有小轮子的那种。 难怪觉得冷,这里简直是冰窟,我发现自己浑身上下一丝不挂,皮肤泛出一种极为不健康的白色。 眼前的一切事实告诉我,这里应该是传说中的特么停尸间呐…… 老子躺过棺材,现在又抢先体验躺停尸间的感觉,真是普通人想享受也难享受到的待遇。妈的,光溜溜的和死尸一间压力不小。 我急忙下床,跑到门口,伸手去了把手。 诶!打不开!擦,打不开! 我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可门把手只能轻微的动了动,根本无法扭开。是谁把门给锁了啊……趴在门上的小玻璃窗向外张望。 大概是因为里面冷气的原因,玻璃上蒙了一层水气,不过还是可以勉强看到外面的情形,停尸间位于房子的角落,外面是走廊的尽头,那边站着一个身穿中山装的老头负手看着窗外。 第244章消失的老瑜 “哎!哎老头!不是,我说老大爷,这边有人呢,帮忙开下门!”我双手使劲的拍着大铁门,声音终于引起了老头的注意。 他缓缓的转过身来,我心中一喜,居然是师父他老人家。 师父看到我活蹦乱跳的样子,首先一愣,然后皱成川字型的眉间渐渐舒展开来,伸手把门打开颤抖道:“你,你怎么活了?” 我愣了道:“师父,您老人家说的这什么话,我本来就是活的啊……” 师父突然闪电般伸出右手紧紧扣住我的左手腕,细细片刻,止不住的惊讶:“居然真的活了,这不可能……” 我说:“师父,您还是赶紧找件衣服给我穿吧,不然等下又要死了……” 师父恍然大悟,把身上的中山装给脱下来给我披着。然后急匆匆出门找医院的人拿了一套病号服过来,屁股后面还跟着一大堆的医生护士。 他们见到我的表情,纷纷跟见了鬼一样。 有的惊叫着后退,胆大的上前细细打量,并且用手机拍我。其中一个年长的医生上前来,轻轻摸摸我的脉搏,不可思议的说,正常人在停尸房里面放两个晚上就可能冻死,而我在里面待了一个月居然还能起死回生,实在是奇迹。 师父带着我在医院里从头到脚一番检查,结果出来,完全健康和正常人无异,医生护士再次大跌眼镜,议论纷纷。 我的身体有些虚弱,办理了出院手续后,问师父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师父叹了口气道,说我在东北经历的事情他都知道了,本以为带着祖师印的我完全不用害怕什么妖魔鬼怪,但没想到还是被摆了一道。 我当时身受重伤,在松石县的医院抢救了一天一夜,最后还是因为医疗水平有限,无法破解体内的蛊毒,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死”去。 因为受到剧毒而死,医院建议立马将我火化,可以防止病毒感染扩散。 老瑜不接受,于是将我的“尸体”带了回来,在白水市的医院又看了一遍,只是此时的我只是一具“尸体”,所有医院都觉得老瑜有病,不肯收。 但在进一家医院的时候,也就是我刚刚出来的那家时,居然有了微弱的呼吸,而且心脏也出现短暂的跳动,医生们紧急抢救一番,我又“嗝屁”失去呼吸和心跳。 老瑜以为是医生们医术坑爹把好不容易出现反应的我给整死了,当场就要带着古剑砍了所有参与手术的人,还好师父匆忙赶来制止了他。 师父发现,我虽然“死了”可魂魄却还呆在体内没有出来,他认为这可能对我重新活过来有一定的帮助,于是用定魂法把魂魄锁在体内。 为了找出救我的办法期间,我的身体被放在停尸间里面,那边有冷气,可以一定程度降低腐化的进度。 办法一想,就是将近一个月。 在这段时间里,雯雯得知消息也赶来看我,据说哭得一塌糊涂,司马紫凝也来过。 至于我爸妈还不知道,老瑜说再等等,等真的实在不行的时候再说。 就在昨天,师父觉得应该把我火化的时候,老瑜突然说,再等一等,他有个办法也许能帮助我活过来。 师父问他是什么,他没有说。 只是讲给他两个礼拜时间,如果两个礼拜没有回来,实在没办法那就把我烧了…… 我问师父老瑜去哪了,他摇摇头说不知道,不过当时看他脸色不对劲,在其走后卜了一卦,是大凶卦,这一去是九死一生。 我吓了一跳,问师父怎么没有阻止他。 师父说老瑜的性格意外的倔强,怎么也劝不住,最后还是走了。 我问走多久了,师父说有两天了。 擦,这货……是去哪了,要九死一生? 我在师父家住了两天就回学校,没有遇见雯雯或者司马紫凝,宿舍里那些损友似乎还不知道我刚死里逃生。 他们以为我只是生病了或者什么事情请假一段时间。 床铺行李中的东西都还在,师父把我之前身上带的东西都还给了我。其中有阿灵的瓷娃娃,看着这个小巧的娃娃,有些感慨,放在床头当做一个装饰品。 我给雯雯打了个电话,打算给她个惊喜,电话响了半天,没有人接。又拨打一遍,这次倒是很快有人接起来。 不过声音不是雯雯的,对方是个女孩自称是舍友,说雯雯出去了。 我问去哪里,她说可能是去了后山,而且还顺便告诉,说雯雯最近一个月情绪不太对劲,如果我是追求者的话,最好还是等一段时间再说,否则很容易撞枪口。 道声谢谢,挂掉电话,我就往后山去。 爬到山顶的时候,我终于找到了这小妮子,她静静的一个人坐在石头上,望着远方的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悄悄走到身后,伸出双手捂着她的眼睛,尖起嗓子道:“猜猜我是谁!” 雯雯一动不动,有没有反抗也没有猜我是谁,只有冷冷的几个字:“对不起,我没有心情玩这个游戏,走开……” 我尖着嗓子道:“不猜的话,我就不放手!” 她突然一下子站起来,我迫不及防,下巴被其脑袋撞个正着,顿时眼泪鼻涕都出来,疼的龇牙咧嘴。 雯雯转过身的时候终于看见我,她的眼圈是红的,但眼眸里满是不可置信。 我笑道:“怎么了小妮子,才多久不见就忘啦?” 她有些恍然的向我伸出手:“你……你是真人……还是鬼,还是我想象出来的……” 我直接抓住她的小手,往自己脸上一掐:“试试不就知道了?” 感受到我皮肤上传来的温度,她红通通的双眼,一下子流出眼泪,猛地扑在我怀里大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用小手锤着我的胸膛。 我抱着她,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流出来的眼泪浸湿了胸前的衣服,几乎是眼泪鼻涕都抹在上面。 这个状态保持了将近半个多小时左右,谁也没有说一句话。 最后,她才抬起头说很害怕此时此刻只是她的幻想,很害怕只是一场短暂又美丽的梦,因为一旦醒了,梦也就消失了。 看着她满脸疲惫的样子,我很心疼,把自己从医院活过来的事情说了一遍。 雯雯挽起我的袖子,在胳膊上面咬了一口,说是要我以后再也不要出去,不然再一次发生这种事情实在接受不了,从此一定要好好在学校读书,毕业之后一起找个好工作。 我平生说过无数的谎话,但此时此刻,我却不想骗这个真心在乎我的女孩,于是把老瑜为了救我命,去向不明的事情说了一遍。 她问我怎么看? 我说,老瑜是咱们村子里一起长大的伙伴,是朋友也是兄弟,他为了救我性命可能去了一个很危险的地方,我得把他追回来。 雯雯低着头沉默了很久,流着泪点点头,她说这是最后一次,如果我再出事情,她自己也承受不住这种打击…… 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说不会的…… 时间不等人,虽然身体有点虚弱,但这只是长时间被关在停尸房里缺乏营养摄入造成的副作用,医生说只要正常饮食就能慢慢调理回来。 我干脆买了几瓶维生素带在身上,第二天在辅导员的阴沉脸色下又请了一个月假,她虽然很不高兴,可还是同意了。 老瑜的手机打不通,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 我实在没办法,第一时间回了尾峰镇的村子老家,打算去老瑜家看看。 老瑜家是一栋早期的二楼小平房,看起来很简单朴素,可他爸有在外做生意赚的钱可不少,逢年过节大包大包的礼物送这里送那里。 他家的门是开着的,因为从小有来往,大家不分彼此,我直接迈步走了进去。正好看见老瑜的父母正在吃饭。 他们看见我进来愣了一下:“这不是老肖家的孩子嘛,怎么突然回来啦,学校这时候还在上课吧。” 我尴尬的挠了挠头,道:“突然有点想家,所以回来看看,也一起看看叔叔阿姨,马上就要走了。”说话的同时,悄悄的观察四周,老瑜的房门紧闭,并没有回来过的痕迹。 老瑜父亲笑着道:“既然来了,就一起吃饭吧。”说着妻子给我盛饭。我忙摆手谢绝,既然老瑜没有回来,那得赶紧告辞去别的地方找找。 我刚走门的时候,老瑜的父亲忽然叫住我:“等等。” 他从里面走了出来,小声的问我:“你是不是找小瑜?” 我一怔,他叹气道:“如今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是不错,你是老肖家的孩子,你爷爷的本事我想你多少也继承了些,希望你们不要走上歪路……” “走歪路,叔叔您这说的……”我有些纳闷他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老瑜的父亲告诉我,说老瑜昨天回家过,而且翻箱倒柜把家中的古籍拿走了,他很担心这小子会因为古籍的原因陷入危险。 我问他难道这古籍是价值连城的古董? 他摇头说,也不是古董,虽然说是古籍,其实也只是赵家每一代老祖宗传下来的家训而已,只是这家训有些莫名其妙。 古籍记载,赵家必须每一代的香火中,都必须选出一脉男丁作为守墓人终生守护赎罪陵,直到老死。并且不得打探赎罪陵的秘密。 我问这赎罪陵是什么东西,老瑜的父亲说他也不知道,不过他们之所以会来到这个村子落脚却是因为这个家训所逼。 第245章成人之美 我离开老瑜家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蒙了。 他父亲轻而易举的告诉我了一个做梦也想不到的秘密,他们全家来这里之前,居然是守墓人!守墓人顾名思义,就是守护坟墓的人,职责就是禁止外人不会窥探,和保护陵墓的安全。 老瑜的父亲说,如其古籍家训上描述,他们家每一代都必须留出一名男人作为守墓人,终生不得婚配生子,至此而终。 而到了他那一代,正好有两兄弟。老瑜的父亲是老二。 根据古籍家训,他们的父亲通过抽签的方式决定出老大将来要作为守墓人留下,而老二可以自由婚配。 因为时代变迁原因,老大觉得这祖宗留下来的家训完全是坑人的存在,一句话就决定了一个人一生的命运,实在荒谬,在正式成为守墓人的前一天夜里,收拾了行李,跑了。 而这时的老二,也就是老瑜的父亲已经和一个女人相恋,并且结婚,还怀了肚子。 他父亲见老大不顾亲情跑了,便企图说服老二去做守墓人。 可老二已经婚配,并且育有孩子,怎么可能说走就走丢下一家子人去做坑爹的守墓人?他自然是不同意了,老婆孩子都有,自己溜走,就是毁人一生。 因为这件事,老二和父亲吵了起来,最后逼迫无奈离开老家,和妻子带着年幼的儿子也就老瑜,来到了尾峰镇我们这个村落脚,一直生活到至今。 不过虽然是离开老家,但老瑜的父亲和亲人始终还是放不下,其中有回去过几次,也有带上老瑜。 来来去去,老瑜也渐渐知道了自己除了我们村之外,还有一个老家。 他爷爷对这孙子非常疼爱,经常会手把手教他学功夫。老瑜也很喜欢学,几乎是家里一不注意,就往老人家跑。 因此老瑜的父亲猜测,自己的父亲肯定有把守墓人的事情偷偷告诉过自己儿子,否则老瑜也不会突然回家把古籍翻走。 他说,老瑜很有可能回老家去了。 根据他提供的信息,我得知他们的老家其实距离尾峰镇不是很远,只是在白水市隔壁的白狮市而已。 在福建这块东南区域,很多城市都是靠海而建立,也因为丰富的海资源,迅速成功窜上一线二线城市地位。 白狮市就是其中一个这样的城市,位置处于另一个半岛纸上虽然三面环海,但却主要生产服装,很多品牌企业都是在这里代工。 老瑜不在繁华的市中心,而是于一个叫灵芝镇的东山村附近。他父亲给我的地址是用水笔写的,坐车的时候,我放在后口袋,一流汗把村子后面的具体位置模糊了。 天气炎热,我站在村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忘了抄他父亲的电话号码我也忘了抄,一时蛋疼无比。 最后决定先进村吃点东西再说,我在一个沙县小吃店里坐下,点了一碗面,一边吃一边想接下来怎么办。 这时店门口突然走进来两个人,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15岁左右的男孩,妇女一只手使劲拽着男孩的耳朵疼的他直咧嘴,一边骂着。 我闲着无聊,看着她俩倒是听出来了一些原因。 原来是男孩夜不归宿,跑到网吧去通宵打游戏,这个中年妇女是他的母亲,一个晚上去逮了三次,男孩三次回来之后又钻窗户出继续网吧游戏。 妇女早上醒来,这才发现自己儿子第四次跑了…… 现在才从网吧再一次拖回来,我听的暗暗摇头,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刚刚开始叛逆,不过目前这个有点过分了,一晚上回来三次,跑出去四次,实在是着了魔。 妇女越说越激动,直接抓起旁边的扫帚狠狠的抽着孩子的屁股。 男孩哭着顶嘴,说他在网吧玩了一夜早上才被抓回来,哪有回来跑出去三次。 我突然发现,妇女双眼的眼袋下垂,有眼中的黑眼圈,并且印堂处有淡淡的青色浮现……这,是撞邪了呀。 男孩一脸委屈的模样,我咳嗽了一声问妇女:“您昨晚把孩子逮回来三次,都是在哪逮到的?” 妇女火气不小,不过见我是陌生人,也只好压下来冷冷说道,是在网吧外面,正好看见儿子站在那里抽烟。 我问,三次都是站在那里抽烟吗? 妇女点头说是,有什么问题? 我的眉头皱起来,看来是撞邪了……或者说,妇女根本没有真正见到他儿子,前三次抓回来的兴许……别的什么东西。 背后有些隐隐发凉,这世道是非多,邪魔妖怪也多。 不过妇女虽然三次撞邪,但依旧活着好好的,说明那什么东西只是捉弄她一番而已,并没有什么恶意。 小吃店老板这时出声了,让妇女别打的太拼命,小心把孩子打坏了。 妇女气不过骂道,说都是他把孩子给宠坏了,现在学也不上,尽知道躲在网吧里打游戏。这才明白,原来他们是一家子,我说怎么突然有人拽着自己孩子上小吃店来闹腾。 妇女一屁股坐在我这桌的旁边一个劲的抹眼泪,说自己命苦,遇到这爷俩,一个好赌一个沉迷网络游戏,以后日子还怎么过。 我叹了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从身上摸出三道符折成三角形递过去。 妇女一愣,不知道我要做什么,我笑道,说这三道符妥善使用的话,可以帮她解决眼前的一切问题。 她脸色一黑,认为我是不学无术的神棍想骗钱。 我张开其中一张符,取出朱砂笔当着她的面道:“这是一心一意符,只要写上你的生辰八字,烧成符灰让一名异性服下,在接下来的三分钟内,如果对方第一眼能看到你的话,就会一心一意言听计从,一切以你为中心。” 妇女被我说的有些心动,而且说三分钟即可生效,很快写上自己的生辰八字,跑进小店侧面的房间,一会儿端出一杯水出来,以解渴的借口让老板喝下。 在此期间,为了以防万一,我特地注意店门口会不会有其他女人进来,如果她们被店老板第一眼看到的话,这道符算是被破了。 三分时间不过一杯茶的时间,中年妇女惊喜的来到我旁边坐下说,他丈夫结婚这么多年对自己已经冷淡,更别提什么温暖,就在刚才喝下我的符之后,居然提出下午关店门之后,一家三口一起去市里面看电影。 她问我要多少钱? 我笑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都说不要钱了。 第246章化蛇咒 她连连道谢,又问了剩下两道符的使用办法。当我和她说昨晚接自己三次儿子可能是撞邪的时候,吓得脸色铁青,对我又是感激又是道歉。 我吃的面……免单。 走的时候,我有些不放心和她说道,这些符虽然神奇,但更重要的是要真心对待,就比如那一心一意符,如果妇女自己一旦变心,那么符必定失效。 临走的时候,我顺便给她看了一下老瑜家的地址,没想到她虽然没看出来地址的具体为止,但上面老瑜父亲的名字她却认识,原来是小时候的邻居,真是巧的很。 为了表示感激,她特地给我做向导带了过去。 老瑜家在村子边缘的一座山脚下,房子很普通,我敲门的时候是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头开门。他打量了我一眼,问是干什么的。 我急忙递上自己在车站临时买的一些补品,礼多人不怪总是没错的。说自己是白水市尾峰镇成平村的人,是老瑜的小伙伴,他这几天很久没有去学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所以来看看。 老头沉吟了一下,后退一步道:“进来坐吧。” 我进门一边寒暄,一边打量环境,房子里很简洁,并非是俭朴的那种简洁,而是该有的东西都有,不该有的东西绝对没有的那种简洁。 老头在一张茶几边坐下,倒了一杯茶水给我:“先润润喉咙。”然后说“是小瑜他爸告诉你这边的地址吧。” 我点头说是,然后问老瑜在吗,谎称学校的辅导员正在找他,要追究为什么无故缺席主要课程好几天的原因。 老头呵呵笑道,没有想象中出现对自己孙子的前途关系模样,他轻轻吹了吹茶杯上的热气,慢条斯理的喝了三口:“没关系,他以后也不去上学了。” 我一惊,忙道为什么? 老头说,老瑜有更重要的事,至于是什么事,他爸应该已经跟我说了个八九不离十了。不得不说,从见到这老头的第一眼开始,我总觉得有点莫名的心慌,他的眼睛虽然有些浑浊,但总觉得是扮猪吃老虎,其内暗含精光。 我本来是打算慢慢和老头打好关系,然后问出老瑜的所在,谁知道他一下子捅破这层窗户纸。老瑜的父亲有给我介绍过这老头,名字叫赵同天,猛一听很容易听成赵通天,不过不管是同天还是通天,都是霸气的名字。 关于老瑜现在在什么地方,这赵老头一个字也不肯说,只说这是他家的私事,不方便透露给外人知道。 我了个大擦,难道要告诉他,我是因为师父算出来他孙子九死一生命不久矣,所以才来找他的吗? 十分为难,想说,但怕他不信任,会立马被轰出去。 只好干笑着有一句没一句的瞎扯,这期间喝不少茶水,都快喝吐了。在赵老头又一次给我倒茶水的时候,我只觉得自己握手的茶杯一抖! 不是小儿麻痹,或者老年痴呆提前发作,而是不对劲!很大的不对劲! 那就是从进门到坐下来这个时间里至少有十几分钟过去,两人一直喝着同一壶茶水,我完全没有见过他往茶壶里加过一次水,但这倒出来的茶水却已经有十几杯。 刚才心中想着老瑜的事情也没在意,以为是这个巴掌大的茶壶看上去虽小,实际上容量大,可现在不同,你容量再大,也不可能一只母鸡生出一个比自己身体还大的鸡蛋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再看一直保持微笑的赵老头时,瞬间感觉他神秘的很。 当下额头冒汗,放下手中的茶杯,说不多留了然后转身就走。 他站在门口,看着我离去,也没说什么下次再来玩之类的客套话。让我觉得背后凉飕飕的,离开老瑜爷爷家有一段距离,我找了一个旅馆住下,因为很近,所以打算晚上用纸鹤寻亲术试试看看老瑜在哪里。 之所以在白水市不用这法术,那是因为,我压根不知道老瑜到底身在何方,并且纸鹤寻亲术施术者与被寻者之间的距离越远,感应就越模糊,甚至可能会因为别的原因导错方向。就像汽车GPS失灵一样。 现在不同了,知道老瑜可能就在这村子某个地方或者附近,只要顺利,肯定能很轻易的找到他。 白狮市是繁华的城市,这里虽然是小村子,可旅馆外面的街道上灯红酒绿,热闹非凡,因为是步行街道,没有汽车可以进来,站在窗口往下望,尽是密密麻麻的人头。 各种街边小贩的叫卖声不断,一些商家甚至还用大喇叭一遍又一遍拼命的循环广告。 我听的头疼,干脆吃几片维生素,把被子往头上一闷先睡上一觉,从停尸房醒来后,身体总有点虚弱,稍微走的远一点就会气喘。 夜幕降临,整整睡去好几个小时的时间。 现在时间是晚上十点多,楼下街道的人渐渐变得稀少,我事前有买一些面包矿泉水,坐着看旅馆中标配的老古董彩色电视一边打哈欠一边吃。 电视里的肥皂剧,我一点看下去的心思都没有,因为这电视不知是哪个年代生产的,居然布满了雪花,只能模糊的看到几个人在说话,嘴巴一张一合,只见其人不闻其声。 手腕忽然一疼,面包滚落在地,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 我急忙翻开一看,是有九头蛇相柳图案的那只手,不知是不是错觉,在恍惚间似乎相柳似乎吐了一下腥红色的信子。 在它嘴巴的地方,有两点小小的圆洞伤口,犹如针扎,!很像是被两只蚊子并排咬出的伤痕,感觉屁股边有什么东西在窜动。 我急忙站起来,白色的被褥下面有东西急速窜过去,第一个念头是老鼠!抓起拖鞋,猛地掀开,一道黄光从其中电射出来,吓的我一侧头。 黄光掠过我的脸庞,在墙壁上反弹,落在地上。 我这才看清,这根本不是什么黄光,而是一条浑身披着金黄色鳞片的小蛇,差不多有二十多厘米长左右。 擦,旅馆里怎么会有蛇? 虽然以前在网上新闻中有看过蛇跑到房子里的事情,但这金灿灿的小蛇是怎么回事?我想起刚才胳膊上的两个血洞,打了一个激灵,该不会是它咬的吧。 金色小蛇也不怕人,抬着小小的脑袋用那双三角眼盯着我。 虽然它外貌一看有些凶狠,但我却觉得它似乎对我并没有很大的敌意,身子在地上慢慢的盘起来,发出丝丝的声音。 卫生间里传出水花的声音,我回头一看,这一看不要紧,差点尿了一裤子。只见有不下二十几条的金灿灿小蛇前赴后继的爬出来。 我连忙站到床上去,从边上的包裹中抓出八卦剑,弹出剑刃,正好有两条小蛇弹跳起来,用力一劈,一下子切成两截。 它们落在地上拼命的挣扎两下,截口处并没有血液流出,突然青烟冒起,金色的鳞片开始变黑,化成四截灰烬。 这是……我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中华玄妙法术多种多样,各门各派都有自己的特色,什么能撒豆成兵、缩地成寸、一纸化虎……这个一纸化虎,说的就是化虎符。 《符百术》中并没有关于这符详解,只是在爷爷的笔记中有略微提过,化虎符,顾名思义,是可以化出老虎的符,虽然名字是符,但实际上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那种。 要做此符,准备工作是,取老虎的毛发数根,再留一些,然后再取午时死亡的死人遮面纸一张,剪成老虎的形状,再将老虎的毛发站在纸老虎的面颊两侧,每日开坛做法,持续七七十四九天,最后法成! 将化虎符用火烧成灰烬,喝下。 先前用来粘纸老虎面颊的老虎毛发所剩余的,一根毛发便能化虎一只,使用方法就是,把毛发带在身上,遇到危险时,念咒,吹一口气,便能化毛成虎,威慑不懂法术的人。 破解办法很简单,掐“寅”字诀,深吸一口气,就能把它化成原型收到回袖子或者口袋里。 当时看这段笔记时,我十分感兴趣,硬是翻了好几页也没看到开坛时所要念的咒内容究竟是什么,只好悻悻作罢。 如果不是眼下的金蛇化成灰,我还想不到可能是相似化虎符的符法术,当下挥动着八卦剑脑子负荷急转,思考破解。 既然有化虎符,那有化蛇符也不奇怪,爷爷笔记里记载关于化虎符的制作,除了必备材料之外,几乎都是按照严格时辰进行每个步骤。 无论是施术化虎,还是解符收虎,都离不开“寅”这个字。 十二生肖分别和十二个时辰相互对应,分别是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龙、巳蛇、午马、未羊、申猴、酉鸡、戌狗、亥猪。 其中第二的就寅虎,化虎符破解是掐寅字诀,那么这蛇按照十二时辰排列,应该就“巳”字诀了。 当下,我凭着脑中的记忆,双手连动,掐出“巳”字诀,呼出一口气,对着金蛇群用力一吸,喝道:“收!” 这些金蛇身体一僵,腾空而起,轻飘飘而来,化作一根根青丝,我伸手一抓,收入掌中。边上没有被我正对的金蛇,见状知道不好,纷纷往窗口爬去,在墙壁上如履平地,一下子窜了出去。 第247章逢林莫入 偷袭不成就想跑,作为一个血气方刚浑身是胆的有为青年,哪能不追!当下,我急急穿上鞋子,带上腰包,噔噔噔下楼,转到旅馆后,金蛇的鳞片很闪,在夜间被灯光稍微一照极为显眼,仿佛一条很粗的金链子。 我嘿嘿暗笑,制作化蛇符的人弄出个蛇这么浮夸,还好没有化虎符,否则别说打,就凭它一身金灿灿皮毛都能闪瞎我的狗眼。 旅馆后面的不远处是一片草丛,草丛再进去是一片稀疏的树林,树林的那边是山。也是白天我从赵同天家出来的方向。 心中稍微有点迟疑,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眼看金蛇就要消失在草丛中,我没时间多想,只能脚下加快步伐紧跟上去。金色在草丛中左绕右绕行动十分迅速,一共有三条。 虽然不知道化蛇符和化虎符的制作方式有什么不同,但我可以肯定,其材料与过程肯定繁琐的很,不过这种符术是可以回收的。 通俗的讲,在不被人破坏掉的情况下,可以循环利用! 周围的坏境慢慢变得有些昏暗,金蛇的影子在草丛中若隐若现,好几次差点跟丢。实在没办法,各种树枝的遮挡影响速度,只好取出八卦剑劈掉一些。 在又一次劈掉横长的树枝时,金蛇窜一下,消失了…… 我懊悔的站着,此时已经深入林子深处,突然想起古人说的一句话,那就是夜晚不赶路,赶路不走深山路,路遇林子莫深入。 说的就是尽量不要夜间赶路,就算赶路的话也要走人多的地方,不要走山路。如果你硬是走了,那么要遇到树林千万不要进去。 这句话说的有些模糊,没有讲明原因。 不过我大概可以猜出来什么情况,自古山林多鬼怪,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县城之类的地方人口多,人气旺,阳气自然也旺,精怪喜阴厌阳,太浓重的阳气会重伤它们,自然而然都集中到了荒郊野岭。 我转身就要往回走,突然不远处一个人影映入眼帘。 从体型上来看,这应该是一个男人,他身穿白色长袖衬衫,蓝色牛仔裤的,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干嘛,肩膀轻轻的颤抖。 我多了个心眼,这大晚上蹲在这里能有什么好人,左手取出一张符,右手八卦剑悄悄收刃,尽量避免脚步声悄悄的靠过去。 走的近一些,这才发现,这个男人正拿着一个小小的铲子拍着一块凸起来的小土包,似乎刚刚埋下了什么东西。 我十分好奇,不过他手中拿的铲子,是那种能削能砍还能拍的兵工铲,几乎是野外探险者必备的装备,能做事能防身。 八卦剑虽然锐利,但也经不住这样的装备连削带拍,如果是个练家子,就更不是对手了。想到这里,打算悄悄的溜走,正如我悄悄地来。 谁知脚下咔擦一声,踩到了枯树枝,发出一声清脆的啪! 我暗叫不好,转身就跑,好汉不吃眼前亏,瞬间跑出二十多米。背后突然有人叫我名字,肖明肖明的叫着…… 有些奇怪,回头看去,只见老瑜站在那边愣愣的看着我:“肖明,你怎么来啦?” 我也愣住了,这个三更半夜躲在树林拿铲子拍土包的猥琐男,居然是他!不敢相信试问:“你真是老瑜?” 老瑜黑着脸:“不是我,难道是吴彦祖啊。” 我笑了,嘴巴这么贫看来是老瑜没错了,但这三更半夜还是有些不放心,表面上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小子坑爹呢,这几天都去哪啦,害老子找你好久!” 老瑜一愣,随即笑着说,自己有点私事要做,没来得及打招呼。 我趁着说话的劲,刚才拍他肩膀的手掌心中夹着一张辟邪符,如果对方是鬼怪妖精的话,一定有反应。 但现在看他神情自若的样子,应该是老瑜没错。 我收回符,狠狠的锤一下他:“老子躺停尸间这段时间,多亏了你,要不是你的强行挽留,说不定早被火化了。” 老瑜尴尬的笑着,只说都是兄弟,应该的应该的…… 这次来白狮市的主要目的就是老瑜,既然他没有出现师父口中的九死一生现象我也就放心了,说既然我已经“莫名其妙”复活,那明天干脆天亮一起回白水市,毕竟名报在那边,到时候毕业拿不到毕业证书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很干脆的答应了,这一路走来没有什么大风大浪,非常顺利。我的心情很不错,一边走一边问他现在住在哪里,怎么中午的时候去赵同天家没有看到人。 两人慢慢的胡说八道着,我走在前面,说着说着,后面渐渐没了声音…… 有些奇怪,回头,右手腕的相柳图案位置传来灼烧的疼痛感,一张其丑无比的脸与我碰了个正面。 两者之间的距离不过三公分,我能清晰的看到这张怪脸嘴角两颗大獠牙上淌落下来的口水,它本身长的就很怪异。 青色的皮肤,两颗三角眼几乎挤在一块,有点像斗鸡眼。一个鼻子很大,并且还是朝天鼻,在它的瞳孔里,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一股腥风袭来,我慌忙在地上一滚,手中八卦剑弹出剑刃,惊魂未定。 这张怪脸的主人伸,体型身份健壮,一身白衬衫和牛仔裤被撑的鼓鼓欲裂!噗嗤,还真的裂了,这怪物大叫一声,从背后伸出两只长长的翅膀,举起两只只有四个手指的爪子,腾空冲了过来,来势汹汹! 我左手辟邪符抛出,捏了个剑诀,符贴在怪物的脸上只是稍微有红光闪烁,随即便无力的掉落在地。 从学《符百术》以来,辟邪符几乎是我斩妖除魔的先手招式,几乎是百试百灵,什么妖魔怪鬼挨上一下,即使不重伤也得哎哟一声。 这长翅膀的怪物居然直接无视,我没有想到这种情况,一时间忘了闪躲,只能举着八卦剑眼睁睁的看着它扑来! 遭……糟了…… “孽畜,住手!”突然一声低喝,草丛之中窜出三道金光直奔空中的怪物,一道锁其喉咙,两道锁其左右翅膀。 怪物吃痛,从天空掉下来,在地上两只爪子拼命的扯着脖子上的金光,我这才看清楚,原来那金光就是先前偷袭我的金蛇! 第248章赎罪陵 一个有些驼背的身影从一侧的树林中缓缓走出来,我眼中的瞳孔一缩,居然是他! 这人看了我一眼,径直走到怪物面前,怪物正好这个时候撕开缠绕在脖子上的金蛇,大吼一声扑向他。 我有些目瞪口呆,突然出现的人并不是别人,正是白天才刚刚一起喝过茶水的老瑜的爷爷,赵同天! 他见怪物迎面扑来,不闪不避,从怀里掏出两把金灿灿到能闪瞎我狗眼的匕首,左手在上右手在下,匕首出现的瞬间,怪物突然极为害怕转身就想逃遁。 赵同天鼻孔里冷哼一下,一步上前,两道金光至上而下,至下而上相互交错,在其背部划开两道深深的伤口,形成X状,怪物的两只翅膀悄然落地,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 伤口处不断的冒出青烟,浑身微微的颤抖着。 他上前又一刀,把怪物的脑袋割了下来,顷刻间其整个身体就像被人淋上了超级浓的硫酸,冒出一大堆浓烟,只不过片刻的时间,强壮如牛的怪物,只在地面上留下一个烧焦的人形印。 赵同天呵呵的问我有没有受伤。 我冷笑说,没想到只是一个外表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的老头居然拥有这样的能力和身手,而且对于只见过一次的大好有志青年都能下手,真是令人防不胜防。 赵同天静静的看着我,眼中赞许的目光表露无遗,他结了个“巳”字诀,深吸一口气,地上剩余两条没有被怪物毁掉的金蛇腾空而起,变成两条青丝落在他手中。 这才慢条斯理的说,这种金蛇本身并不具备毒性,而且他操控进攻我的时候,只求唬人不求伤人,但万万没想到却被我瞎猫碰见死耗子,给破解了。 我回忆起在旅馆房间的情况,确实,当时自己的手腕上只有两个小小的圆形伤口,看起来很像蛇咬,也因为担心有剧毒会毒发,这才急中生智想出破解办法。 不过一路跑到这边,身体并没有什么不适,想到这,我呵呵了一声,问赵同天为什么要这么做? 赵同天负手而立,说,我是个外人,有些事情并不适合知道。 这话我可不爱听,您老人家就因为我不适合知道,大半夜放一大堆蛇来伤人,这样合理吗?想着,我说自己和老瑜从小长到大,如果这次不是因为他救了我的命,我哪里可能会跑到这种地方来,劝他不要太偏见害了自己的孙子命。 讲完,从口袋掏出金蛇化成的青丝道:“我并不是坏人您放心,这些化蛇符制作来之不易,还给您。”递了过去。 赵同天看着手中的青丝长叹一声:“在这之前,你得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我点头:“如果不是什么太个人隐私的问题,您尽管问。” 他也不罗嗦,说自己小儿子也就是老瑜的爸爸自从愿意带着孩子回来家后,他就深深的喜欢老瑜这孙子。 几乎把自己一身所学,能教的都教给了老瑜。 老瑜倒也挺有孝心,从小到大,经常会时不时自己从白水市搭车跑过来陪他聊天解闷,他也会经常督促老瑜练功的进展。 在此期间,老瑜曾经几次提到过自己有一个同村的铁哥们,说他爷爷是村中有名的阴阳先生,并且这哥们本人也会不少本事,夸的几乎无敌。 我知道,这个铁哥们说的一定就是我了。 赵同天问我,我爷爷叫什么名字,又是拜的什么门派。 我一一照答,这些东西压根不是什么秘密,百术门没落如今,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个存在。果然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爷爷的名字他倒是略有耳闻,只是这个门派却从来没听过。 我心中按说,可不是嘛。正常情况下,最大只有一个师父两个徒弟的门派,会有多少个人知道? 他又问了几个问题,不是很要紧,无非是我和老瑜都经历一些什么过命的交情之类的事。我都是有选择性的回答,特别是有关小玉牌的,直接全部省略。 最后他点头说没错,我的回答,和老瑜告诉他的基本上一致,虽然我的话可能多少掩藏了一些秘密,但无所谓了,他一大把年纪也折腾不了多少日子,没心思知道。 我说,您老人家打破砂锅问到底,那也该轮到我问您了吧。 他倒是坦然,说有什么尽管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还在耿耿于怀他放金蛇偷袭我的事情,问这是怎么回事? 赵同天说,他放金蛇偷袭我,主要是为了吓跑我。虽然从第一面见到我的时候感觉可能不是坏人,但也不能留下我继续呆在这村子里。 我问为什么。他说,因为老瑜遇到危险了,我如果不是他的过命交情朋友,那倒还好说。如果是的话,一旦要打探究竟,很容易把我也牵扯进去。 我说:“您老有什么事情一次性说吧,我心理承受好着呢。” 赵同天叹气,说自己一家世代都有守陵人的指责我应该都已经知道了吧。我点头。他接着说,这个赎罪陵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便已存在,赵家祖宗有训,说是只要赵家子孙存在这世上一天,那么就必须每一代人之中选出一个男性做为守陵人守护赎罪陵,一生一世不得婚配生子。 我问这是为了什么? 他摇头道,赵家祖上一直都有代代相传一本古籍,古籍上有说明缘由。只是这本古籍在以前他父亲传给自己时正好遇上破四旧,各种灾难中,古籍破损,失去三分之二的内容,那老人家也就是在这场活动中死去。 因此古籍剩余的内容到底写着什么,他也不清楚,当时书籍破烂,赵同天趁着懂几个字,自己手动抄写了一个副本。 古籍上描述,之所以赵家要世世代代守陵,据说和司马家有关,具体是个什么事情后面的内容戛然而止。 我这才想起来,为什么上次在学校介绍司马紫凝给老瑜认识的时候,当对方说自己是司马懿后代的时候,老瑜的脸色会那么不自然,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小子当时也没说明。 这次来白狮市轻装上阵,也没带什么东西,除了一个装满法器的腰包之外,没有任何行李。赵同天邀请我干脆去他家过这一夜,毕竟旅馆的设备没有家里面的好。 我点头同意,在路上,又问赵同天老瑜究竟去了哪里。 他犹豫再三,最后还是说了出来,老瑜……人就在赎罪陵!我大惊,说老瑜已经当了守陵人了吗? 赵同天苦笑道,说当初自己两个儿子因为守陵人的问题闹矛盾,一个早年出走了毫无音信,一个拖家带口迁往他村。 他后来深深考虑很久,最后觉得时代变迁至今,老祖宗留下来的一些规矩确实没有必要再继续坚守下去,毕竟现如今并不是以前,一生就是一窝子。 都讲究少生优生,哪个孩子生出来不是宝,非得让他们牺牲自己一生呢个的幸福,去做这什么守陵人,自己也恰好有不少积蓄,大不了修剪个园子,专门请人来看好了。 我笑道,说老爷子能想的这么透彻实在不容易,可为什么老瑜他爸还是对您有成见呢,觉得您还是对孙子有想法? 赵同天有些尴尬,他说是最近这些日子才慢慢想通这些事。前天孙子,也就是老瑜突然到访说要做守墓人的时候,把他吓了一跳。 急忙劝阻,并且还把自己想法说了一遍,他不希望自己唯一的孙子变成半个和尚,孤苦伶仃不娶不生子在这里呆一辈子。 老瑜惊讶赵同天的变化之大,虽然答应不做守墓人,但不知为什么对赎罪陵的兴趣特别大,一个劲的问各种问题。 赵同天以为孙子只是想了解自家的历史,也没想太多口无遮拦有什么说什么,最后当天夜里,老瑜在赎罪陵边上按照他说的办法,不下阵法,解开陵墓的限制,偷偷跑了进去。 赵同天因为和孙子聊天太高兴,喝了太多白酒,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看见赎罪陵周围的阵法,这才知道被自己孙子下套了。 赎罪陵赵家世代需要日日夜夜看守,古籍上虽然没讲赎罪陵究竟葬的是什么东西,或者封着什么东西,可却一个劲的劝赵家后人不要试图去了解打探其中的秘密,否则灾难降临,十死无生! 我问这赎罪陵在哪里的时候,赵同天把我打开房子后门,往里面一带,只见是个后院。院子中修着一个个坟墓,几乎是一模一样,上面写着一些人的名字。 见我诧异,赵同天说,这后面坟墓中葬的是他们赵家的一些先辈,说的同时,他伸手轻轻抚摸着一块墓碑,上面写着赵玲。 我看他摸的这么有感情,先是双手合十礼貌的拜了拜:“这个应该是赵奶奶吧。” “不,这个就是赎罪陵!” “啊?”我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就是这个?看起来不太像啊!”按照赎罪陵这个霸气的名字,我印象中它应该是巨大无比,至少要比普通坟墓大很多,而且用料奢侈……哪能想到这普通的……令人不敢相信。 赵同天笑道:“用这个名字,无非是用来掩人耳目的,可以防止一些铤而走险的盗墓贼来试水。” 第249章上锁的坟 我点头称是,这个什么赎罪陵怎么说也是赵家世代守护的东西,不做点预防工作还真不行,不过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居然直接把房子建在坟墓前头,把坟圈起来弄成自家后院。 不过也是,在自家后院的东西,总比露在外面要强上许多。 我问赵同天,事不宜迟,既然老瑜已经进了坟墓,那我们是不是也得加快脚步,马上起铁锹挖坟呢? 赵同天连连摇头说不行,要进这坟,必须要有充足的准备。我说什么准备。他说老瑜之所以能进赎罪陵,那是因为他带走了开坟的钥匙。 我一惊,这进个坟墓还得用钥匙开,够先进的啊。 他见我脸色古怪,只是蹲下来掏出金色匕首轻轻的掏着,不一会儿泥土清理,露出一块正方形的石板,石板的边上有一道浅浅的月牙似的缺口,用匕首卡住轻轻上提,石板整个翻开,露出一个圆形光滑的坑洞,有婴儿手掌大小。 我探头观察,这个坑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里面的空间不过一个迷你的笔筒差不多,而且光滑无比,赵同天拿出手电筒往里面一照,底部也是光滑平整,没有想象中的复杂。 我有些不敢相信的问他,这就是赎罪陵的锁孔? 赵同天有些尴尬,他用手摸了一圈,点头说是,并且这锁孔很早就存在了,他这辈子遵守老祖宗的话,只知道有这玩意,却没打开过一次。 我暗暗有些佩服,很多时候,对于人来说,最痛苦的事情不是面对死亡。而是要克服本能的好奇心! 人,对未知的事物抱有很大的恐惧心理,但也同时抱有很大的好奇心态,那种求知欲,令人欲罢不能。 在美国曾经有蛋疼科学家做过这么一个实验,就是建造一间普通的密室,这个密室里除了门和一张椅子之外什么都没有,包括窗户。 进到里面的人,除了面对门和雪白的墙壁之外,还能非常显眼的看到一颗掌心大小的红色摁钮!摁钮上什么标志也没有,没有说明任何用处,也没说明有任何危险,反正就是一个摁钮就对了…… 密室里,每次只能进一个人,进来的人不会被事先告知这里面有摁钮以及能摁或者不能摁,只能得知一个信息,那就是只需在这里面呆上半天即可。 实验结果,这间密室,一共进去过100个人,其中有86个人摁下了那个摁钮,有11个人痛苦纠结摁不摁而度过半天,剩余的三个虽然好奇,但自制能力超强,心理素质过硬,不过他们表示,半天还好,如果要呆上三天的话,肯定会摁这个不知道有什么功能的摁钮。 因为东西就在眼前,而不是去试试看,实在很难受。 所以我才说赵同天了不起,大半辈子守着这么一个破坟墓,而且还知道这坟墓有秘密,虽然锁孔,但他有钥匙却不想去一探究竟,这就值得让人竖大拇指敬佩。 我问,这个坟墓的钥匙被老瑜拿走后,还有第二把钥匙吗? 赵同天摇头,他说赎罪陵的钥匙很像是一个圆柱形的金色印章,只是底部并没有任何花纹或者文字,不过放进锁孔里确实绰绰有余。 只是这玩意当初老祖宗传下来的时候,一共也就这么一把,当时好几代人因为兵荒马乱的原因,都想把这纯金打造的钥匙拿去卖掉,可不知什么原因,就是始终卖不成。 我有点为赵家祖宗的智商头疼,你让后代好好守着陵墓,而且交代不要试图打探其中秘密,那你还给个什么钥匙?钥匙不用来开锁,难不成摆设嘛,反正是我的话,肯定第一时间拿去先把锁开了再说。 我说:“没有钥匙的话,咱们也进不去,赵瑜岂不是要困死在里面!要不去雇一辆挖掘机过来,把坟墓挖开?” 赵同天连忙摇头说:“这可不行,老祖宗说过,陵墓里的东西千万不能随便见天日,否则大凶!要进去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就是需要赵家年纪最长者的血液灌入锁孔,并在坟前布解锁阵,以法力催动锁孔打开。” 我说:“那您打开就是了,为什么要耽误到现在。” 赵同天轻轻咳了一下,说赵家人以前确实有那么几个人会些小法术,拥有点法力,但后来小日本入侵打仗,一打就是八年时间的折腾,那时人人自危,能活下来已经很不错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法术失传不失传,后来又经历破四旧的活动,就算有古籍也得被人烧个精光。 所以……从赵同天的父亲那一代开始,法力这种东西,完全成了传说中东西……虚无缥缈,触手而不可及。 这话说的,可不能把我当傻子哄啊,我说您老人家化蛇符可是实实在在的东西,一出手就是十几条,那玩意是真正的符,您说自己没有法力,难道符是凭空制造出来的吗? 化蛇符虽然并非正统道家符,但要制作出来,也需要一定基础的人才可以,否则如今世界,符批发印刷,哪还会有什么妖魔鬼怪作祟。 赵同天长叹一口气,老脸一红,说这些符确实并非自己制作,而是前几代人留下来的压箱宝,老祖宗可不止传下一本破书,而且还留下了整整一小箱子的符,分别是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龙、巳蛇、午马、未羊、申猴、酉鸡、戌狗、亥猪十二生肖化形符。 顾名思义,就是可以用符幻化出以上十二种动物。 我一听大感兴趣,鼠、牛、虎、兔、蛇、马、羊、猴、鸡、狗、猪这是一种是生活中不难找的动物,实实在在的存在着,取其身体部分制作出相应的化形符并非难事。 这化龙符……难道真的有龙存在,而且被人剥皮拆骨杀了,制作出化龙符!真有的话,那可实在是狂拽酷炫吊炸天…… 忙问赵同天有没有这化龙符,他很干脆的给了我两个字,没有! 我虽然失望,但不死心,说不是十二生肖化形符吗,少了一个龙,怎么还能叫十二生肖? 赵同天说,古时候都讲究一个整数最为吉利,虽然少了一个生肖,但硬生生给凑数上也不是不可能,那个诸葛亮六出祁山,不是也有两次压根没经过岐山嘛。 这话说的我哑口无言…… 我问赵同天,进陵墓我能否帮上什么忙? 他眼睛一眯,微微笑道:“当然可以,我之所以邀请你回来,也是因为你拥有法力,可以帮的到我,也能帮到小瑜。” 第250章金匕首 一想到师父给老瑜卜出来的卦,我心头就有些不自在,赵同天精神也不错,两人干脆一商量,趁着夜黑风高,人不多。 直接动手在后院布起了阵法,这个阵法很鸡肋,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的。因为赵同天说,这个阵法是专门为开启赎罪陵锁孔而设的,别无他用。 好在阵法很简单,只是在坟墓四周撒上五谷,又以红白蜡烛点其左右即可。一切准备就绪,赵同天蹲在坟墓旁边,金匕首划破手掌,血液从伤口中溢出,一滴一滴落进锁孔中。然后迅速用一块绷带缠绕起来。 我惊讶道,说怎么只滴了这么点,锁孔的底部都没淹没呢。 赵同天盘腿在坟前坐下,他说,书上记载只需要四五滴即可,否则要填满这笔筒似的锁孔,恐怕还没灌满一半,就得先去见小瑜他奶奶了。 说的也是,我咬破中指,走到他的背后,用血在其后颈上画下一道符咒,然后食中二指微曲,以指腹夹住一寸皮肤,默默念心口诀,把法力慢慢渡了过去。 这是短时间能将自己的法力与他人共享的法术,赵同天惊讶了一下,看着自己的双手叹道,说这就是法力吗。 我脸都黑了,这过渡法力的法术十分消耗精气神,而且法力也掏的很快,忙催他赶紧念咒。 今晚,没有月亮,天空黑云密布。 点在坟前左右的红白蜡烛的火光,时不时摇曳,或者爆出个火花,这里只有赵同天那有些口齿不清的法咒声音。 法咒需要连续念七遍才能起效果,因为赵同天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辈子还需要用到这些法咒,也没有背下来的觉悟,此时此刻是拿着一本破书在那边念。 这个过程中有几遍念错了,还有几个字不认识,只好把重新再来过……短短一百多个字的法咒,硬生生念了大半个小时才算完。 就在这时,红白蜡烛忽然火光一闪,后院没有照明灯,此时这模样,整个环境都暗下来不少,我们都吓了一跳。 蜡烛芯上的火苗变得越来越像,就像被人罩着上了一个无形的玻璃杯,导致供氧不足的状态。 我忙问赵同天是怎么回事,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两人一时间不知道还要怎么做,忽然,他眼尖,一指坟边的笔筒似的锁孔。我转头一看,只见里面不知什么时候,慢慢涌上来一层腥红色的血水。明明刚才赵同天滴进去不过四五滴左右,这一会儿工夫还自我生长了都。 笔筒锁孔中的血水越来越满,在即将溢出来的时候,忽然停止,在水中央出现一个小小的漩涡,漩涡越来越快,越来越大,血水就像蒸发一样,又越来越少。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坟包正中上面,原本坚硬的水泥灌注的外壳,居然像没有形态的水一样慢慢融化,出现一个漩涡似的大洞,这洞口不大不小,正好能容纳正常的成年人单个通过。 我看了一眼赵同天,他咽了一口唾沫,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回到屋子里,出来的时候还一把往口袋里塞东西,都是一些小锦囊。 我问是啥玩意,他说是化十二生肖符,带上好歹有个帮手!说完向我道谢一声,抬腿就要埋进坟墓之中,我跟在后面,谁知他一愣,问我这是作什么? 我说,当然是进去了。 他眉头一皱,说我胡闹,虽然我有法力,但是年纪轻轻不该冒这个险。原本一开始,就不准备让我进这个坟,老瑜是他的孙子,自然由他这个做爷爷的去救。 这话我不同意了,老瑜好歹也是我从小同穿一条裤衩长大的朋友,他这次会冒这个险,原因也全在于我身上。 他置身在危险中,我出手相救,还是人嘛。 于是说:“老爷子,我和老瑜也经历过不少的风浪,别说这一个小小的坟墓,那深海底下和深山之中的诡异地方都不知道去过几次,我还怕您拖后腿呢……” 赵同天语塞,他认真的打量了我一眼道,说我是不是真的不怕死,虽然为朋友两肋插刀很可敬,但是性命没了可就永远的没了。 我摆手,让他不用再说,老瑜的事我肯定是要参合的,顺便开了一句玩笑,老爷子不会是怕我偷坟中的宝贝才不让我进吧。 他苦笑着摇摇头,转身一跃而下,落入坟墓中。我紧跟着也跳了下去,虽然在上面看起来很黑,不过实际上并不深,几乎是坟头缺口刚过头顶的时候,脚下便踩到了坚固的地面。 明确的来说,是一条向下倾斜的石梯。 顶上的坟包缺口慢慢的合拢,咔擦一声,一道火光闪烁。只见赵同天拿出打火机点亮了一支蜡烛,我奇怪问,不是有手电筒吗,怎么还点蜡烛。 赵同天说,这赎罪陵里面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见过天日,他点上一支蜡烛照明,也可以顺便随时得知空气中氧气供应是否充足。 我恍然大悟,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考虑的东西确实要长远一些。 蜡烛光下,我看到旁边有一个笔筒似的东西竖在那里,应该是出去时使用的开门锁孔了,除此之外,两边只剩下墙壁。 人走动,烛光便会晃动,人影在这看起来有点长的通道里不断摇曳,一会儿拉长一会儿缩短,很安静,很诡异…… 我不是一个喜欢沉默的人,想起今晚的事情,问赵同天,在树林里咱们打的那个怪物是个什么玩意,怎么我的符不起作用。 他说,那怪物是鬼神,一般的符当然不起作用。 我说,那有名字吗? 他说,叫夜叉。 我心头一凛,脑海中有关于夜叉的一些信息全部涌了出来。 夜叉!原本是印度佛教中的鬼怪,传说夜叉本是鬼名,又称之为捷疾鬼、能咬鬼、轻捷鬼、勇健鬼等等。 他们天生极恶,面相丑陋,遇人杀人、遇畜生杀畜生,手段十分的残忍可怖,不过它们一般只有在晚上的时候才会出来活动,所以也叫做夜叉,并非夜游神一类。 夜叉的种类很多,有什么空行夜叉,地行夜叉,空行夜叉顾名思义,就是后背生有两只翅膀,能在天空飞行,除了相貌丑陋之外,眼睛颜色也各有不同,红橙黄绿青蓝紫都有。 而地行夜叉,则不能飞,它们的样子不固定,牛头马面恶鬼连,也是应有尽有,它们的脑袋不是顶着两个尖角爱哦,就是顶着一头火红或者绿色向上的冲天发型。 夜叉善于变化,性格嗜血,常在夜间出现,化作常人的模样,将其引诱到深山密林,或者其他人极罕见的地方将其杀害,掏心挖肺,吃不完的剩余就会挖坑埋起来。 还有一种说法,夜叉并不是很厉害,但他们除了善于变化人形,还有一双能洞察人内心的眼镜,也正是因为这双眼睛,它才能根据每个人不同的特点,变幻出不同的外表模样去蒙骗。 我越想越惊,来白狮市完全是冲着老瑜而来,刚好巧遇夜叉,所以他才会变成老瑜的模样。不过夜叉虽然能洞察,我心中所在乎什么人,但却没能获取我和老瑜以前经历的事情,难怪问他事情的时候支支吾吾。 不过仅仅是这样已经非常可怕了,如果不是赵同天及时出现的话,我这次是跪定了。问赵同天可知道这夜叉的来历。 他一边走,伸手往这通道的尽头指了指,说,夜叉很有可能是老瑜打开坟墓的时候,从这里趁机溜出去的。 我心头一惊,问他为什么这么想。 他说,因为第二天发现坟墓有被开过的痕迹时,旁边还有很多黑色的脚印,数了一下,应该跑出了两只。 他在入夜时,后院杀了一只,又在树林里和我遇见时杀掉了剩下一只。 我说,这夜叉他也是第一次见,为什么能那么轻易将其杀掉! 赵同天有些得意的掏出那两把金色匕首说,这匕首一共有五把,是一代代传下来的,其中有一把在破四旧的时候,被红卫兵拿走了一把。 目前只剩余四把,两把在他身上,还有两把前两天被老瑜给偷了。他嘿嘿笑道,说这匕首看起来是金色,其实并非纯金打造,也融合了不少其他的金属进去,否则以黄金越纯越软的材质,连木头都削不了,更别说防身。 最重要的一点,它们不但辟邪,还能斩鬼!四把匕首伴随赵同天多年,它早年也有出去闯过天下,见过不少灵异事件,就是这匕首让他一次又一次从危险中逃离。 也因为老瑜偷走了两把匕首,赵同天才坚信自己的孙子还活着,老瑜年轻力壮伸手不亚于他,区区两刀就能砍死的夜叉,说起来也算不上什么威胁。 我额头冒出黑线,这老爷子说的倒是轻巧,你以为随便出来一个人都能有那样的身手,还随身配备古剑以及金匕首嘛…… 聊天的同时,他手中的蜡烛火光忽然猛的一摇,光线顿时暗了下去,我急忙伸手护住火苗,牙齿紧紧的抵在舌头上,随时随地准备一口处男血喷出去。 赵同天刚才说夜叉的时候,我已经浑身冒汗,一次性出来两个夜叉,谁知还有没有更多。火苗重新恢复原样,松了口气…… 赵同天目光直直的盯着我的后背,刚才为了护住火苗不灭,我和他是面对面站着。 第251章空棺 我僵硬的转过身,只见有三只青面獠牙,浑身肌肉横长,一头红绿冲天发型的怪物正紧紧的盯着我们…… 我和赵同天面面相窥,两人此时此刻就像被三个肌肉男包围的无助少女。 赵同天突然察觉到什么,把蜡烛往边上的墙壁一靠,顿时墙壁上亮出一细细的火线,不断往深处蔓延过去。我看另一半的墙壁,发现上面有一道细长的刻痕,浅浅的刻痕里填满了一种黑色的半凝固状东西,烛火就是将这东西一下点燃。 虽然墙壁上的火线很细,不过因为它够长,至少比烛光要亮上不少。 这些夜叉似乎对这些火光异常畏惧,想来它们不知在这暗无天日的底下呆了多久时间,一时间见到光自然不适应。 赵同天压着嗓子道,说这些夜叉身上有利器造成的伤痕,老瑜一个人能过去,我们两个人肯定也没问题。 他熄灭蜡烛放进口袋,手掌一翻,两把金匕首落入掌中,走在前面,示意我跟在背后。我一大好青年,向来都是极为遵守尊老爱幼的传统优秀美德,怎么能让一个七十几岁的老头带头冲锋保护自己? 手中八卦剑柄一抖,长剑突出,发出一声锐利的铿锵声。 对面的夜叉见我手中的八卦剑,眼睛里纷纷露出惊骇的神色,纷纷向后撤退了两步。赵同天惊讶道,说我这个伸缩剑居然也是个好东西。 我笑说比起他孙子手中的那把古剑,这还差的远呢。 这三夜叉手臂上都有三四道深深的伤痕,赵同天分析,从情况上来看。老瑜当时应该走的很急,不求杀敌,只求退敌。 明显夜叉也吃了苦头,见我俩一人两手金匕首,一人紧捏八卦剑都不是好惹的角色,不约而同慢慢后退了几步,爬上墙壁飞也似的跑了。 赵同天一愣,我无奈的耸了耸肩:“看来,是被老瑜给打怕了,这样也好,剩下一番功夫。”顺着火线的照明,这条楼梯并不是很长,在尽头出现一个T字型的分叉口。 两边又分别是两条楼梯顺延下去,不过两三个阶梯便被水给淹没了,看来是地下河……我们不往左走也不走右边,因为在这中间有一道半开着的大门。 我靠在墙壁上,用剑柄慢慢顶开大门,担心会有什么机关陷阱跳出来。直到大门全开,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赵同天探头看了一眼,转身径直走进去。 我们进到里面,这是一间不大不小的石室,就像一间普通的旅社单人房,如果室内正中没有摆着一口大棺材的话,我想会更好一点。 外边两条通道是地下河,而石室里一目了然,那些夜叉也不在可能是钻进河里去了。老瑜也不在,看着这口朴素的并且有些掉漆的棺材,我和赵同天对视一眼,两人默契的双手各抓住棺材盖两头,用力往上一抬。 只听咔擦一声,棺材盖意外的脆弱,被我们两人向上折成两截,将其丢在旁边。还有更让我们意外的,棺材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我见赵同天脸色有些不自然,尴尬的问道:“我说老爷子,老瑜会不会进来的时候,发现棺材是空的,然后又出去了呢?” 赵同天沉吟了一下,他点头说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为什么不告而别呢……虽然这小子经常喜欢玩失踪,但每次只对他父母这样,而对自己这个爷爷都会打一声招呼的。 老瑜不在这里面,我松了一口气,刚开始见到夜叉的时候,还以为这货被撕碎在里面,现在看来没那个可能。 赵同天愣愣的看着空棺材,苦笑道,说没想到世世代代赵家做守墓人,无论经历多少炮火洗礼也一直坚持到如今。 要是他们九泉之下知道,这个赎罪陵里面的棺材居然是空的,恐怕拼了命也会从坟里面爬出来,仰天长啸…… 我将一直憋在心里的问题摊出来,问为啥这样一个普通的坟墓,却要叫赎罪陵,虽然里面确实比一般坟墓大不少,但也没资格称之为陵墓,顶多是个大一点墓穴的坟墓吧。而且一般陵墓,通常也是皇家或者朝廷命官才有…… 赵同天脸上苦笑更深,他说自己虽然掌握化十二生肖符和一点点没什么大用处的小障眼法,但关于这个赎罪陵的来历完全没有一点头绪,想来之所以叫赎罪陵,可能是赵家以前的祖宗得罪了某个皇亲国戚,然后被其弄出一座假坟让其世代守护赎罪吧。 我摇摇头……历史的长河淹没了很多东西,无论是古代的武功、医学、还是我现在拥有的百术门法术,都是前人一点一点积累下来的宝贵财富,可惜这些财富却不断的被外来的西洋文化侵蚀…… 如今自家的节日没多少人过,却有一大堆人去过外国的节日。就像什么万圣节、情人节、圣诞节……太多东西在冥冥之中被侵蚀的面目全非,想要保护,一个人却无能为力。 我的眼角余光扫到棺材内的一角,棺材内侧四个角以及中央位置,分别都刻着一个小小的符号,这符号实在太小了,如果不是我的眼睛好,还真看不出来这只和棺木纹理重叠在一起的仅有蚂蚁大小的符号。 赵同天见我表情不对,忙问怎么了。 我指着棺中的小小符号问他认不认识,只见他在我惊异的目光下,从怀里掏出一把放大镜煞有其事的靠近看了起来。 我笑道:“老爷子身上还真的有百宝袋,要什么东西就有什么东西。” 赵同天直起腰来,揉了揉眉间:“呵呵……我眼睛不好,平时看报纸都会用到,也就随身带着了,这符号我还真不认得……严格说,有点像是符。” 符!我忙接过放大镜观察,心中一惊,这特么不是茅山的五鬼搬运符吗?这个五鬼搬运术,又叫五鬼运财术,一般人家都可能听过这个词。 其实这五鬼中的鬼,并非正常见到那种鬼。它们其实就是瘟神,又叫五瘟分别是春瘟张元伯、夏瘟刘元达、秋瘟赵公明、冬瘟钟士贵和总管中瘟史文业。 符咒中五鬼搬运,就是用符咒的力量借来这五大瘟神的法力,借此搬运东西,一些心术不正的人,通常会用这种法术偷东西。 第252章五鬼搬运,片刻千里。 唤五鬼,其不启人门户,不破人箱笼而取之财物,是为搬运。这就是古人这样描述五鬼搬运术。 这个棺材是空的……难不成被谁用这符咒搬走了? 我细致棺材,这符咒刻下的痕迹似乎年代久远,刻痕上都蔓延出一些更为细小的裂纹。并且裂纹范黑,其中有类似青苔之类的微生物生长。 老瑜进来之后,然后真的又出去了? 我拿出手机,上面信号满满,看来这个墓穴并没有奇怪的磁场屏蔽信号,打开老瑜的电话号码,顺手拨了过去…… 短暂的停顿之后:“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还是接不通,我有些烦躁起来,这小子到底溜到哪去了!想了想,我给他发了条短信,告诉他我已经“复活”了,让他看到信息后,赶紧麻溜回个电话。 打电话和发短信不同,打电话必须在信号强度达到一定标准的时候才能打通,否则就会出现不稳,或者干脆无法接通的情况。 而短信,只要你有一丁点稍强信号,它都会立马钻进你手机里面,并提醒你查收,比我守株待兔不停打电话要强上许多。 我和赵同天准备先出去再说,这个赎罪陵空空如也,没有尸体也罢,连点陪葬品都没有,实在有够小气。 就在这时赵同天,突然咦了一声,抬头。我顺着他的目光往上顶上看,只见在石室的天花板上露出一块小小的褐色尖角。 石室四周的墙壁都十分的平整光滑,显然是静心打磨过,包括顶端也是。可在这空棺的正上方顶端,居然凹凸不平,很是奇怪,这个褐色的尖角就是从其中一个凸出来的凸石中露出的。 赵同天虽老,但是身手好,他懂我的意思,人一跳,就像轻轻的棉絮般,双脚的脚尖落在棺材边缘,再借力一跳,伸手抓出那褐色尖尖的东西一把拽了下来。 尘土飞扬,只见他手里紧紧捏着一个灰色的小包裹,那个褐色尖尖的东西就是从包裹口中露出,打开一看。 这褐色的东西原来是一块木牌,牌子上可有符咒,我认不出来究竟是什么符咒。和木牌在一起的,还有一顿干巴巴的颗粒。 赵同天拿在鼻尖嗅了嗅,想了半天才说,这好像是晒干的黑豆。 晒干的黑豆和这刻上符咒的木牌放在一起究竟什么意思,是降头术,诅咒,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赵同天说了声,似乎还有这些东西,又跳了上去,抓住那些凸出来最多的凸石,一掰,也没见用多大力气。一整块都被拿了下来,连续又来了两次,手上加上刚才那个包裹,一共有四个包裹。 打开之后,全部都是木牌加干巴巴的黑豆。 我头大如斗,盯着顶端看,这桃木牌子已经严重腐蚀,刚刚不小心稍微用力,就捏碎了一个角,难不成上面布着上面杀阵,但我和赵同天在底下站了半天,还不是屁事都没有。 突然,石屑散落,那凹凸不平的顶端犹如平静的湖面被风吹过一般,荡起了些许涟漪。一个透明的,长方形的东西渐渐从无到有,从透明到实质出现在那边。 这,是一个半透明的水晶棺!我的第一个印象,就是想到小时候故事里的白雪公主,因为那妞贪吃啃了一口苹果之后,就躺在水晶棺里面。 不过眼前的水晶棺正面朝下,反面朝上,因为极为透明的原因,可以直接开间里面也是空的…… 隐身符阵……这绝对是隐身符阵! 《符百术》中也有一种隐身符,它不是用来隐人,而是专门用来隐物的。将其贴在你所要隐的东西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那么就能掩人耳目,原地消失,不仅人看不见,鬼…也看不见。 眼前这个桃木拍加黑豆,应该是另一种比较特殊的隐身法吧…… 我伸出八卦剑,轻轻去挑水晶棺的边缘,谁知水晶棺的盖子一下掉了下来,砸在底下这个空棺里面,似乎正好小一号,刚刚好卡在里面。 我一愣,向水晶棺里面望去,只见里面果不其然,也细微的在五方位置刻上符咒,也是五鬼搬运。 我俩站在空棺上面,双脚岔开踩着,一人一眼研究着这个水晶棺拿出去卖的话究竟能值多少钱,就在这时! 脚下空棺一阵颤抖,令人脚下一滑,纷纷滚进空棺中,那水晶棺的盖子还卡在里面,隔着盖子,我看到那五道小小的五鬼搬运符闪出金光。 紧接着,水晶棺盖腾空而起,从里面硬生生垂直跳了出来,带着我和赵同天一起飞向倒镶嵌在顶端的水晶棺。 “快翻……”我“出去”两个字还没喊出来,耳朵一闷,水晶棺重重的合上,明显这空间原本设定只是一个人的,我和赵同天两人极为困难的叠在一起。 我的背紧靠着棺材盖,面相棺材底,看到这边的五鬼搬运符也开始亮光,暗叫不好,空间实在太挤,虽然腰包中有解法符,可双手实在腾不开位置去拿。 水晶棺里光芒越来越盛,简直要刺瞎我两人的双眼,这不是我瞎扯,一个人直视太阳十几秒都会可能致盲,这棺材里的光不亚于太阳光。 我闭上眼睛,隔着眼皮也能感受到这光不断的透过来,痛的眼泪直流…… 也不知过了多久…… 感觉一阵闷热,我转动了一下身子,转不了……身体用力一顶,只觉得什么东西被我的背部撑了起来,些许新鲜的空气钻了进来,用力一挣,站起来。 哐啷……被我顶出来的东西,摔在旁边。 周围的光线有些昏暗,不过不影响我的视力。刚才被我用背部顶出来的东西,原来是水晶棺的棺材盖,这时再仔细一看,水晶棺里面还躺着一个人,赵同天…… 他脸色红润,探了一下他的鼻息,还有气没事就好。 我用力掐了掐他的人中,他猛然睁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大力的咳嗽起来,说差点闷死他! 我忙问怎么回事,他说棺材里太闷,只能减缓自己的呼吸,进入半睡眠状态,有点像古时候的一种叫龟息功的功夫。 我们从棺材里出来,对周围的环境都惊呆了,刚才我头昏脑涨没有太在意,这时候才发现这棺材是平方在一个石台上的,并且这里的空间很大,似乎在一个山谷之中,或者说这个地方更像一些著名山区景观的“一线天”。 因为我抬头,光的来源处,只是头顶处一条长长的细缝,估计还没有一人多宽,断断续续,应该是被花草树木遮挡住。 一线天的地势环境其实很简单,就是山峰的断裂层形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所处的这个断裂层下,会有这么大的一个洞穴! 这里阴气很重,这阴气并不是陵园或者乱葬岗那种尸体鬼魂衍生的阴气,而是自然中产生的自然气息,俗话说,也就是寒气。 赵同天干咳了一声,打断了我的话,问了一个更为重要的问题,我们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 这个问题我知道五鬼搬运符脱不了干系,可是五鬼搬运据我所知,只能搬运死物,比如金银珠宝什么的,活物一搬既死,根本不可能还有我俩站在这里活蹦乱跳聊天。 狠掐一下手臂,很痛,但确实还活着。 我拿出手机,新手机的唯一让我满意的功能,就是它能定位你现在的所处位置,只要人还在地球上,就一定能标出来。 当初敦手机店的老板跟我吹的天花乱坠,好像我跑到外太空都能找回来。 可实现狠狠的扇了我一耳光,手机的信号为零,打开GPS卫星定位,苦等半小时只换来一句:对不起,GPS暂时无法定位卫星,请站在空旷的地方重新定位。 我差点爆粗口,直接砸了这手机,老子现在这地方还不够空旷嘛,虽然只能看到一条线的天空……好歹,大概位置也行啊,你妹啊…… 这里很潮湿,赵同天年纪大,见多识广,我问他怎么办?谁知他耸了耸肩,说以前虽然也钻过树林,呆过山洞,可从没见过外面那么细,里面这么宽敞的一线天。 没有办法,再远一点的地方一片昏暗,即使我0。5的视力无法看清,两人只好盯着头顶一条线的天空慢慢的走着,一般一线天通常都是有出口的,因为它是山峰的断裂层,即使没有出口,我们也能走到很窄的地方,一手撑着两面墙壁,靠着上面粗糙的凸石一点一点爬上去。 这里寒气逼人,越是这种地方,越有可怕的野生存在,特别是冷血动物……比如蛇什么的…… 看着一条线的天空,我的眼睛有些发酸,无论是谁一边走一边傻子似的仰望天空,脖子和眼睛都受不了,更何况一线天高处两面是悬崖峭壁,我们此时就像站在一个巨大无比的珍珠贝壳里一样,上面稍微有个风吹草动,都会有些许沙尘飞落下来,短短二十几分钟内,我和赵同天的眼睛,进了三四次沙子。 什么叫迎风空流泪,这就是…… 走了一会儿,赵同天突然停住脚步,拦住我说道,俩人是不是走错方向了,好像前面越走越黑,而且越来越宽阔,不像往外走,倒是像越走越深入…… 我一惊,光看着天空,倒是把前面的环境给忽略了,他这么一提醒,似乎还真的是这样! 第253章古剑藏魂,旧年凶忆。 脚下的土有些湿润,因为一直抬头盯着线型的天空,突然环视四周的黑暗处,有种睁眼瞎的错觉。 赵同天将金匕首换了换手,我问怎么了。 他说温度突然下降了许多,一听这话,我忙取出一张辟邪符在手上催动,噗……一团火苗刚冒个头,瞬间就将整张符吞噬殆尽。 我摊了摊手掌,辟邪符烧毁之后的灰还呈现出完整的模样,轻轻一捏,粉身碎骨。 赵同天见这情形,问我有什么不对劲。 我说:“辟邪符还没来得及发挥威力,就已经消耗殆尽,可见这个地方有很大邪气。老爷子您手上有生肖符,能不能拿出几张探探路。” 他点点头,手伸进口袋抓出写着“子”的小袋子,从里面抓出一搓灰色的短毛发,吸气一吹,毛发在空中飞舞,落在地上的时候,突然从地面钻出几只灰色肥胖的犹如成年猫的老鼠,唧唧咋咋尖叫着向四周分散爬去。 这是化子鼠符,赵同天说,这符在祖宗一代代传下来的剩余中是所剩最多的,虽然没有什么攻击力,不过用来探路是最好的了。 我的脚下一绊,金属哐啷声,只见昏暗中一根什么东西被我踢了出去。赵同天拿出蜡烛点燃,这里虽然与外界只有一线天相通,不过,也是空气流通,氧气很足完全不用担心。 在烛光的照明下,一根腐蚀不成样子的铁棍被他捡了起来,通体漆黑,仔细辨认,这铁棍一米二左右,是扁长形,赵同天看了一会儿,说这极为可能是一把古代兵器。 古代兵器,那可是古董啊! 我忙蹲下来一起研究,但看了一会儿,还是看不出个之所以然,整根腐蚀的完全看不出哪里是剑尖哪里是剑柄,亏他居然说这是一柄古剑。 赵同天也不解释,从身上撕下一块破布,在剑身上使劲的擦拭,擦了好一会让,才隐隐显示出一个字来。 这是一个“魏”字……魏国的魏字,字体和目前的新宋体有些区别,不过很优美。 赵同天说,这个字其实是隶书!起源于秦朝,这种字体比较庄重,并且书写效果略微宽扁,横画长而直画短,呈长方形状,讲究“蚕头燕尾”、“一波三折”。 在东汉时期达到了巅峰,也对我们现在的文字产生不小的引导与影响力。 我皱眉思索,东汉……秦朝灭亡之后就两分天下,以楚河为界,分别有了楚汉两国,不过后来楚国兵败,项羽自刎江边,刘邦则接管了这天下。 这才有了大汉……不过这剑上刻上魏,说明这把剑不是主人姓魏,就是其所属的势力姓魏…… 我的脑子嗡了一声炸响,忙问赵同天,难道是东汉末年三分天下中曹操的魏国? 他点头,说以前也有玩过一段时间的古玩,根据经验,以及这古剑的造型和腐蚀程度,很有可能是那个时代的东西。 我从腰包中拿出一圈绷带,把古剑一圈又一圈的抱住。之所以有绷带,完全是去东北时受到张叔的影响,身上有一点应急药品总不会有什么坏事。 古剑很沉,很冰也点黏黏的,它躺在这里不知过了多少年,每年要经历不少风雨,能坚持到现在实在很不容易。 如今遇到了我,肯定不会负它……保证要卖个好价钱。 眼前一道光闪光,我惊骇的站起来,望着四周,只见到处密密麻麻站着手举火把的士兵,还有几个看起来像将军模样的人。 他们身上穿着厚重的铠甲,一脸警惕的看着洞穴黑暗处,我有些惊呆……这么特么是什么情况,穿越了? 捡了一把古剑就穿越啦,这么多的士兵在这里是要做什么,我一身现代装站着肯定得被砍死,刚要挪动步伐,身上哗啦啦作响。 只见自己身上穿着藤甲,腰间是那种带金属片的衣服。 这时后面有人推了我一下,是一个面容有些苍老的老兵,他皱眉道:“小伙子,刚从村子里应征过来的吧,告诉你,千万不要掉以轻心……据头所说,这里似乎藏着凶物,昨日讨伐诸葛老贼,前锋军路经此地,遇到这凶手,死伤无数,被吞噬大半人马,剩下的人拼死跑了出来。” 老兵朝四周看了看,见远处的将军在说着什么,偷偷靠近我的耳朵:“据活命下来的人说……这凶物异常可怖,身高五六丈,身长七八丈,人脸羊身,还会发出婴孩的啼哭声,着实吓人。待会儿真遇到那东西,千万不可妄冲,小心丢了性命,多多想想家中的兄弟姐妹……” 说完这些,我有些恍然,自己不过捡了一把古剑,至于这样嘛。手习惯向的往背后摸,什么也没摸到,自己左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直紧紧握着一根长矛。 而在腰间则挂着一柄带鞘的长剑,我将长剑轻轻拔了出来,剑刃上的冷光使人心中一寒,好一柄凶器,肯定是杀过人的东西。 老兵见我盯着这把剑,便说:“你倒是好运,征兵之时与太傅撞见,他说你是一块美玉,是大将之才,只是欠缺雕琢,送你这把他的贴身长剑,以示鼓励。” 我一愣,怎么左一口太傅,又一口太傅的,问他这个人是谁? 老兵一怔,急忙捂住我的嘴巴,轻声道:“你不要命啦,太傅大人即使我等这次讨伐诸葛老贼的率军之人,你怎能不知!” 我感觉到周围有目光看来,有些不怀好意,忙说自己这几日头晕脑热,似乎有些失忆,现在要面临什么大危险,想把太傅牢牢的记在心中,不幸死的话,下辈子还可以重新投胎为其效力。 老兵长叹一口气,说我难得有这份心,可惜……话锋一转,嘴唇微微动着,明明没有声音传出,但我却听到他说:“太傅,名叫司马懿,字仲达。是曹主公在世时极为看重的人。” 司马懿…… 我不由后退了几步,尼玛呀……三国时代,居然是三国时代!老子可不想当穿越小说的主角,在这兵荒马乱的世界呆一辈子。 主角光环还没戴稳,现在就要来到这洞穴里打什么怪…… 就在这时,哗啦啦人群纷纷向两边站开,一个头戴平顶帽,身穿绘有太极八卦道袍的中年人一脸严肃匆匆走过。 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他忽然看了我一眼,露出一丝惊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向前继续走去,老兵在我耳边悄悄的说,他是这次司马懿带来的术士,专门为降妖伏魔而来,听说叫什么百术门的人。 第254章生灵涂炭,血流成河。 百术门!我瞳孔一缩,在这居然也能遇见同门的师兄弟,不……他们生于这个时代,比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还要大上不知多少倍,估计做多也只是祖师爷项书的第二三代弟子。 他刚才看我一眼,难道是发现了什么? 我朝前面挤过去,只见那个中年道人右手抓着一把桃木剑,左手结手印,他的面前摆着一张长方形桌子,上面立有神位,又有香炉、黄纸、以及其他瓶瓶罐罐若干。 在众人火把的照耀下,前方黑暗处渐渐看的清晰起来,那是一道深不见底的夹缝,里面阴风阵阵,恍若阴曹地府的入口。 一个将军走了过去,按着剑柄和中年道人说道:“太傅正率军直逼诸葛老贼,我等要加快些,免得出差错,人头落地。” 中年道人点点头:“贫道自当尽力,还请将军让弓箭手作准备。那诸葛孔明泄露天机,气数将尽,无论如何,若是于五丈原起兵,毙命在即。” 将军站的笔直,听中年道人这么一说,脸上露出笑容:“道长所言极是,这诸葛老贼也算活到头了。”说完右掌有力的一抬。 后面一些身穿皮甲的士兵,纷纷拿出背上一副弓箭,搭上羽箭纷纷拉了个满月弦,正对那夹缝洞口。 我心中震撼,现在才发现,这些羽箭的箭头并不是钢铁铸造,而是纯粹木头削成,箭头染满了腥红色的东西,上面刻上一道不大不小的符咒,距离太远,看不清是什么符咒。 不但是这样,后面那些长矛兵手上的长矛上,也刻着符咒。 我还没来得及查看自己手中这把有没有刻,只听中年道人低喝一声:“来了,见火光即射!”说完左手从桌子上抓起一叠符穿刺在桃木剑上,高高举起。 夹缝洞口,忽然狂风大作,地上的沙尘慢慢的移动,是一股很大的吸力,中年道人从法坛上一跃而起,人在空中的时候,便快速扭动身体,桃木剑狠狠的往地面上一划,地上出现一道深深的划痕,紧接着划痕中燃起熊熊烈火,就像被人倒了汽油一样。 这一道划痕形成的火墙因为这股强大的洗礼,火焰竟然脱离划痕朝裂缝洞口蜂拥而至,一时间,一线天内亮如白昼! 只见旁边站着的将军,右手往前狠狠一挥,怒吼道:“放箭!”声音震的很大,震的我耳膜有些疼痛,这么一个不知名的声音都这么大,现在想起说书人说张飞的吼声如雷,那也不是很奇怪了…… 不过我敢肯定,正常的人类是喊不出这么大声音,古代武功非常普及,几乎人人都会点三脚猫功夫,这吼声应该是某种功夫,比如狮子吼之类的,用来单挑打架或者两军交战时,提升己方的士气。 洞穴中一道肉眼可见的波纹慢慢蔓延出来,我见中年道人第一时间用手指堵住自己的耳朵,二话不说也跟着照做。 顿时石屑纷飞,夹缝中传来真正如雷的吼声,吼的我浑身毛发倒竖,腿脚发软,真的很大声,而且很有气魄。 那些弓箭手心理素质过硬,虽然脸色苍白,但还是放开左手的手指,刻着符咒的羽箭嗖嗖嗖前后飞射进夹缝中。 顿时吼声更加厉害,似乎有些惊讶,似乎有些愤怒! 我看到有生以来最为恐怖的一幕,从夹缝中硬生生挤出来一个怪物,这怪物人脸羊身人手,但脸上没有眼睛,除了声音不是婴儿啼哭声之外,几乎和老兵说的一模一样,还有那高度也是! 简直就像面对着一架两层多高的兽形机器高达! 中年道人返回法坛,左手用力一拍桌满,所有黄纸全部跳跃起来,他食中二指一并,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连指。 这些黄纸上写着密密麻麻的符咒,铺天盖地的飞向这个怪物,将其从头到脚贴了个密不透风,但只是维持片刻,这些黄纸开始冒烟,并且一张张化成灰烬。 怪物似乎有些痛苦,它大张嘴巴,露出一排排铮亮的獠牙,用力一吸,站在前面的弓箭手纷纷从地上飞起来,一个接一个如了它的血盆大口。 那个发号施令的将军,没有被吞,他用一把厚重的巨剑扎在地上,就是靠着它才稳下身形。他大吼着:“快拿锁链来!” 旁边跑出来十几个浑身肌肉横长,筋脉凸无的势士兵,他们光着膀子,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拖着四条厚重的锁链奔跑过来。 那铁链单单是一个铁链环我想都有四五斤,这么长一条,估计上一万多斤还算是少的。我看见这些人的背后,血淋淋的刻着一道符,是请神符。 这个请神符和请神术大有不同,请神术是把神仙或者祖师爷的意志和法力一起请过来,而请神符则是只借来部分法力。 看着请神符的落款处,我心中震撼,居然是黄巾力士!传说黄巾力士一个个力大无比,在天上四大天王手底下工作,专门负责开关南天门。 中年道人居然能借来它们的法力,我心中感慨万分,真是人比人比死人,现的我虽然有法力,可连请神符都画不出来,失败率几乎是百分百。 这些黄巾力士……阿不,是被黄巾力士法力附身的士兵们,训练十分有素,很快相互配合着,将两三个人才能抱过来的怪物四个脚绑住。 在铁链的末端,还垂着一个巨大的大铁球,铁球上面同样也刻满了符。锁链锁上的那一刻,上面的符不断的闪着金光,仿佛要活过来一般。 怪物大吼着,用力抬起前爪,第一次居然抬不起来,声音更加愤怒,第二次更加用力,铁球居然被拖动,我正巧看见这怪物的前爪腋下,居然长着一只眼睛! 一只人的眼睛,整个人浑身一震! 我知道这怪物是什么了,居然会是这种东西!它……它就是饕餮,龙生九子之一,古书《山海经》介绍其特点是:其状如羊身人面,其目在腋下,虎齿人爪,其音如婴儿。 饕餮据说天生就十分贪吃,只要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几乎全能进的进去,而且凶残无比,似乎永远也吃不饱,人们见到它的时候,几乎都是在吃。 饕餮久而久之,这两个字也成了贪婪的代表,要骂一个人贪婪,就会用这两个字!居然在这里会有这玩意! 饕餮比相柳还要年代久远,不过都属于同样凶残的东西,相柳会比较弱一点,饕餮除了贪吃之外,而且还天生神力,并且有神通。我连相柳都打不过,更何况饕餮! 饕餮喉咙一动,张开嘴巴,顿时无数的身穿盔甲的骷髅尽数喷出,被砸到或者撞到的人几乎是直接成了碎片。这冲击力比大炮还要厉害! 中年道人脸色露出一丝决绝,他举起手中桃木剑,在左手腕划出一道伤口,顿时血液喷溅而出,用力抓一把血水以指头做笔,在额头上画下一副奇怪的图案,说是脸谱可能会更像一点。 这脸谱画完,中年道人脸色一白,我不知道为什么,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突然间变得十分有气势起来,明明身形和饕巨大的身躯一比简直不值一提。 中年道人大喝一声:“孽畜,还不跪下束手就擒!” 仅仅是这么一句话,没有多余的动作,也不见符咒,硬生生让庞大的饕餮直接四肢弯曲,重重坐了下来,人脸上有很丰富的惊愕表情。 中年道人腾空而起,手中的桃木剑闪着剧烈的红光,分别往其四肢各刺出一剑,桃木剑虽然短,可它的红光却势如破竹的刺透过去。 饕餮的惨叫声如雷,站的比较近的士兵顿时一个个脸色如纸,七窍流血倒了一地。中年道人也不好过,他拿出一卷很大的黄布,黄布上写有一道很大的符咒。 我认得这符咒,是镇妖符!他将镇妖符穿刺在桃木剑上,用力一掷,桃木剑带着这道巨大符深深的刺入饕餮的人脸额头上,头慢慢低下来,腋下的双眼渐渐闭上眼皮。 刚才我数了个大概,在这洞穴里面最少有上千人,除了那老兵之外,各个身强体壮,目露精光,很显然是精锐部队,仅仅饕餮露面的这短短一会儿,便死伤大半! 那个将军居然还活着,不过他的手臂似乎因为刚才饕餮嘴里喷出来的骸骨撞到,直接少了一截,伤口上鲜血淋漓,他咬着牙问中年道人是不是已经降服了这怪物。 中年道人喷出一口鲜血说,以他的法力只是出其不意打了个措手不及,并将其暂时镇压,若要杀其性命,恐怕很难很难…… 饕餮的这一通折腾,每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将军让每个人都在洞穴中休息,保持体力,疗伤的疗伤,看守饕餮的看守饕餮。 老兵和其他几十个人,以及被黄巾力士法力附体的士兵负责看着饕餮,以防有什么意外。我蛋疼无比,正想着怎么先从这个倒霉军队中逃出去,完全睡不着觉,要知道在古代作为逃兵,可是会受到很严厉的处罚。 可能有人想,最严厉的处罚不过砍头而已,我想说的是no!既然这世上存在法术这玩意,说明还有不少的术士在军中帮忙,对付逃兵除了砍头之外,肯定会对其坟墓动手脚,魂魄也难得安宁。 我躺在那翻来覆去,越想越烦闷,这时见老兵正在吃干粮,另一个四肢都断的士兵还没死,他从地上突然醒来,发出微弱的声音,向老兵求救。 老兵走过去,脚下一绊,手中黑漆漆的干粮掉了下来,碰到困住饕餮的锁链,居然碰撞出火花,那么粗的铁链应声而短,饕餮惊醒,大吼了一声,将脑袋撞向石壁,顿时无数的碎石从峭壁上落下,砸向众人! 第255章记忆重叠,守门力士 原本在休息的众人还来不及反应,就被碎石砸死了不少,中年道人大惊,猛的从地上一跃而起,查看一下锁链的断裂处,发现上面的干粮碎屑不由大叹:“锁妖链近不得五谷,劫数……劫数啊…………” 一切都在天摇地动,那将军向道人求救,中年道人苦笑,挥手让他带着将士撤离,而自己会搞定饕餮。复制本地址浏览%77%77%77%2E%62%69%71%69%2E%6D%65 虽然场面很混乱,但我还是听到了他说的话,声音有些无奈。而那个老兵面如土色,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虽然没有被饕餮的狂怒伤到,但身体依然抖的跟筛糠似的。 那将军带着剩余的士兵急急撤退,临走的时候托中年道人一定要拖住,就在这时,饕餮一个爪子拍下,几个黄巾力士法力附体的士兵顿时沉了肉酱,无人拉铁链,饕餮身上的符尽毁,剩余三根铁链条条崩断。 它的嘴巴一张,我只觉得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汹涌而来,一线天内飞沙走石,所有火把瞬间熄灭,一切是那么昏暗。 但在昏暗中却又突兀的闪烁出无数的红光,宛如千万条红布相互缠绕交织,紧接着身上就像被无数小刀疯狂切割…… 世界末日,也不过如此…… “肖明!肖明,快醒醒!快醒醒……” 浑浑噩噩中,听见有人在叫我的名字……缓缓睁开眼睛,赵同天焦急的脸色映入眼帘,他见我醒了,脸上闪过一丝欣慰忙问:“好点了吗?” 我是坐在地上,是他扶着。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赵同天见我摸着自己的脸,呵呵说我突然中邪了一样胡言乱语,他怕我出事,就给了几个嘴巴,果然有效。 这老头下手真特么重……擦去嘴角的点点血迹。 我发现原本挂在背后的古剑,此时还紧紧的握在手里,将绷带一层层解开,古剑忽然发出一阵悲鸣,以肉眼可见的腐蚀速度蔓延剑身,只是一会儿时间,碎成了一地的锈迹。 一股阴凉的气息从锈迹升腾出来,发出阵阵鬼哭狼嚎的声音渐渐远去。赵同天骇然,问那是什么。我摇摇头,说那可能是以前死在这里的人的亡魂吧。 揉着眉间,我脑海中关于刚才乱七八糟,什么中年道士对付饕餮的场面依然在不断重演,只不过我已经恢复了情形,不再是画面中的其中一员。 这些画面,应该是古剑上亡魂的记忆,看来是想透露些什么东西,或者说是警告我们继续靠近。 我望着前方阵阵阴风吹来的地方,如果按照亡魂记忆中的画面行走,那么前方不远处就应该是中年道人困住饕餮的地方。 亡魂的记忆中,饕餮的能力实在太可怕,就算是我的祖师印还在,也不见得能全身而退。就在这时,赵同天突然招呼我过去。 他又发现什么了? 他终于意识到蜡烛不好用,而改用手电筒照明,顺着灯光的方向看去,我能清晰感到自己的心脏狠狠的一跳! 只见前方还真的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夹缝,这个夹缝和亡魂灌倒我脑海中的记忆中一模一样,只不过当时是人多势众,灯火通明。 而眼前这个,阴暗无比,鬼气森森。 夹缝并不能震撼我,真正震撼的而是,夹缝口中横七竖八锁着七八道锈迹斑斑的铁链,这铁链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虽然铁锈较多,不过还能看见上面布满着层层锈迹。 夹缝口两边,站着两具身材高大的尸体,他们光着膀子,只穿着一条破烂的看不出本来颜色的裤子,浑身肌肉异常的结实,上面布满了青苔。 我大惊,这不是黄巾力士附体的士兵吗,记忆的最后几秒,记得被饕餮踩死了好几个,难道这是后来剩下的。 眼前的黄巾力士士兵,显然被人以一种极为神秘的手法制作成僵尸,并且非常完好的保存生前的模样,经过上千年来的风吹雨打,身上布满了灰尘和绿色细微植物。 老瑜有来的话,肯定进去了这个夹缝,不过没有打斗痕迹,似乎没什么危险。 赵同天的手电筒还在照耀着四周,地面上有些泥泞,一凸一凹的,还有不少森森白骨与盔甲兵器裹着泥浆,这些想必就是当时被杀死的将士…… 这两具黄巾力士僵尸让我感觉压力非常大,可不想以身去尝试这古人制作出来的东西究竟有多厉害。 老瑜究竟有没有进夹缝还不知道,为了以防万一,我用符纸折了一只纸鹤,写上老瑜的生辰八字,法力催动,纸鹤化作灰烬在空中盘旋,最后毫不犹豫,不带停顿的径直冲进了夹缝。 我愣住,这个法术,只要生辰八字的本人有确切的经过这个地方,纸鹤的寻找速度会有几何倍上的提升。 也就是说,纸鹤的反应来看,老瑜真的进了夹缝,而且时间不会太长。 我和赵同天小心翼翼的朝前慢慢走着,走一步看一下黄巾力士僵尸的反应,靠近到十米之内,它们还是没反应。 赵同天松了口气,干脆大阔步朝前走了去,我吓了一跳,想叫住小心,但下一刻他却已经绕过铁链安然无恙的进入夹缝。 看来古人炼制的僵尸也过了保质期啊,我心中欣慰无比,也大阔步朝夹缝走去,就在这时,突然右边劲风袭来,本能的抬起八卦剑一挡。 一股强大的力量撞在剑刃上,我感觉就像被火车撞了一样,整个人倒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整条右臂酸疼无比,只见原本站着的右边那具黄巾力士僵尸动了,它迈着缓慢的脚步,气势汹汹的走来。 我心中暗暗叫苦,怎么赵同天没事,而我却有事,难道真的是太帅也有罪?好在有镇尸符,手臂的疼痛蔓延到右半身,八卦剑无力再提,只好收起来放进口袋。 镇尸符捏在左手食中二指,用力一抛,口中一句急急如律令,往黄巾力士僵尸一指。镇尸符嗖的一声打在他的额头上粘住。 我急忙喝道:“定!”黄巾力士僵尸果然不动了,它的双手距离我的脖子不到十公分,按照刚才偷袭我的力度,只要轻轻一用力,脖子铁定跟纸糊的一样被撕个粉碎。 赵同天从夹缝中钻出来,惊骇的看着黄巾力士僵尸忙问我有没有伤到,就在这时,黄巾力士僵尸头顶的镇尸符噗的一声直接弹出,在空中化成灰烬。 一般符镇不住鬼怪,无非两种情况,一种是符用错,第二种就是符的威力远远小于鬼怪的实力。 第256章老瑜重伤,单挑饕餮。 这种情况下,特别是性命攸关的时候,再萌也不能挑这个时候,所以绝对不可能有错。赵同天身手确实敏捷,虽然没像老瑜那么夸张,但比我强太多,他两手匕首金光闪闪,噗嗤两声一左一右刺入僵尸的脖颈中!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僵尸没有想象中那么硬,但能刺的进去总归是好事! 僵尸浑身一震,从脖颈处出现一条条金色的纹路向浑身蔓延,身体不能动弹。赵同天抽出匕首,带起些许黑褐色的液体。 所有的金色纹路瞬间消失,同时,也如刀切一样,纹路出现过的地方出现一道道裂纹,僵尸在我眼前硬生生碎成了一地碎片。 陈老头和我说这对金匕首能斩妖除魔的时候,我心里的想法其实觉得再怎么厉害也只是避避邪而已,那夜叉看起来也不是很厉害。 后来我才知道,其实我们遇到的夜叉并不是说不厉害,而是赵同天的匕首和我的八卦剑都能轻易的斩开它们的身体,而且无法愈合,直到死亡。 如果没有这种神兵利器,恐怕身上有再多的符和手段,也不见得能死里逃生,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还剩下的僵尸一动不动,直到我们走进夹缝,它还是呆呆的站着没有任何要攻击的意思,大概是年代久远,身上出现了什么问题,导致从凶残的怪物从而变成了真正的“僵尸”一具普通的僵硬的尸体。 夹缝中并不是很窄,而且相对来说,可以形容很宽。 这里阴暗潮湿,地面比外面要更加泥泞,除了手电筒的光之外,几乎看不到任何东西。走了大概有十几分钟,前面隐隐约约有光闪烁。 我和赵同天两人心里都是一震,看来有结果了,连忙加快脚步,在接近亮光的时候,我们发现其实这光是从另外一个大洞穴中发出来的。 我趴在夹缝通道边缘小心翼翼的往里面望,心中猛地一颤,洞内的景象一览无余。老瑜跟死狗一样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右手仅仅捏着古剑,左手拿着一个绿色的石头,那正是我从沙漠黄金城里拿出来的妖树的妖丹! 在老瑜不远处,有一个巨大的八卦石台,石台上有一头人面羊身腋下长眼睛的怪物,正是饕餮,不过此时的饕餮体型让我大跌眼镜,在亡魂记忆里,饕餮的体型有两三层楼那么高,长度更是夸张的惊人。 而眼前这饕餮虽然模样没变,但身形已经缩到了三米多,体成也不过四五米左右。赵同天没有见过两三层楼那么高的饕餮,此时见到这缩小版还是吃惊不小,忙问这是什么怪物这么大。 饕餮的四肢还有额头部位,分别扎着一根黑色钩子,这钩子有点像渔船的停靠在岸边时用的锚,带有三条分叉,一旦勾住能牢牢的抓住任何东西。钩子的末端有铁链延伸出来,分别连接在八卦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位置,至于那道上那个钩子,则只有一个小小的黑色铁球挂着。 八卦石台中央,有一个小小的水池,水池中养有两条一黑一白的鱼,不过看不出来是什么品种,但是水面上泛着淡淡的光。我忙开阴阳眼,这时才看到,在黑白鱼儿游动的时候,它们身上有两条若有若的烟雾连接着饕餮,烟雾是从上至下的走向。 我恍然大悟,这黑白鱼并不是真正的鱼,而是这个水池中孕育出来的新生命,古人应该是摆下这个八卦阵日夜不停运转,然后靠中心的水池以地气做引子,吸收饕餮身上的妖气。 这么多年下来,即使饕餮再强大,可在没有任何补给的情况下不断抽离妖气,自然也就虚弱了不少。 这个八卦阵法,我想应该是记忆中那个百术门的中年前辈摆下的,因为在八卦阵的旁边,有一具身披道袍的骷髅手中结印,正坐在那里,无论饕餮怎么吼叫怎么发怒,都不能伤其一分一毫。 我忙跑过去扶起地上的老瑜,他的胸口上有一道深深的抓痕,鲜血不断的渗出,还有后背也有几道,伤的十分严重,整个人有些神志不清。 虽然是昏迷中,但双手还是仅仅握着古剑和妖丹,赵同天看到自己孙子这番模样,嘴角抽了几下,没有说话,默默的从怀里掏出一瓶药丸,喂着他吃下了几颗。 我的腰包中有小瓶的消毒酒精,忙拿出来给他清理伤口,裹上绷带免得与尘土接触太多感染上什么乱七八糟的病菌。 听师父的转达,当时老瑜为了救我,好像说要去找什么东西试试,难道是要来杀这个玩意?千年来都没见过几个人的饕餮突然间又来了两个人,嘴里两排铮亮的牙齿不断有口水流淌下来,拼命的吼着,撕扯着身上的铁链。 这时候我才发现,它的脖子上扎着两把匕首,匕首的刀刃完全没入了其中只剩一个刀柄露在外面,这正是和赵同天身上的那两把一模一样。 老瑜的气息渐渐平稳了下来,我们把他抬到夹缝的入口处,赵同天看着洞穴深处不断嚎叫的饕餮,紧了紧手中的匕首,就要走出去。 我急忙把他拉住,问他做什么。 他指了指八卦石台附近的一块石碑,说要看看上面写了什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们赵家世世代代守护赎罪陵这么多年! 我看了看石碑和饕餮的距离很远,不会有危险,只好让他去。 老瑜的手指动了动,这个时候醒了,我惊喜道:“你小子命好硬啊。”他有些晕乎,眼皮似乎很沉重,呆滞的眼眸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了神采,看见我突然眼睛一瞪,颤抖的抓住我的肩膀:“我……我……靠,你是人……是鬼?” 我拿下他的手:“废话,当然是人了。” 老瑜没有多问我是怎么活过来的,叹气了一下:“老子画圈都买好了,你特么居然活过来,这笔钱你得报销……话说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我指了指远处的赵同天:“当然是你爷爷带的路。”然后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瑜伤的不轻,但说话慢慢恢复了节奏,他说我也看见了这洞穴里面关着的饕餮,应该不难猜到这是他赵家世代守墓守的是什么了。 我点点头。 他又说,自己看了石碑后才明白为什么墓穴要叫赎罪陵。那是因为他们家的祖宗以前是一个老兵,在有一次出征打仗的时候经过这里,遇到了饕餮伤人。 军中请来一个道人帮忙,道人竭尽所能牺牲了不少人才把这饕餮困住,可老瑜的祖宗却因为一个干粮,不小心破坏了困住饕餮的阵法,导致其重新脱困而出,死伤无数,虽然最后那道人还是将其重新封住,可也献出生命的代价,而且这一军队也死伤无数,导致后来的出征失礼。 因为这个原因,带领军队的人大怒,将逃过饕餮利爪的老兵抓住,并且用秘术在其身上种下咒术,命其世世代代负责看管饕餮,防止其逃出,直至饕餮死亡才算完。 如果没有负起这个责任,那么咒术就会不断的破坏与老兵血脉相连的所有人,将其折磨致死,而且代代相传,直到绝子绝孙。而这个下咒的人,正是当时率领大军出征的头头,太傅司马懿! 我听的额头冒汗,原来这就是赵家每一代都要挤出一个男丁作为守墓人的原因,这个墓之所称之为赎罪,原来是赎老祖宗的罪,真是坑了子孙十八代啊。难怪老瑜对司马紫凝不感冒,完全是因为这个事情! 我问他来这里是究竟是做什么。 老瑜苦笑,说这个地方他来回两回,也早看过了石碑上面的内容,知道自己赵家的命运是注定的,本来是要在赵同天退休后自己来继续当守墓人,可我却出了意外。 据说,饕餮是龙生九子之一,虽然凶残贪婪,可浑身皮毛到五脏六腑都是宝贝,更有人说,它的脑髓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即使是死人被塞入一口这玩意,都能直接从鬼门关逃回来! 就是这个据说,他才起了要猎杀饕餮的念头!如果猎杀成功,不但能让赵家世世代代解脱,而且还能让我起死回生,一举两得。 可老瑜万万没想到,被封印了这么多年的饕餮依旧那么强势,他拼了命的殊死相搏,也仅仅只是把辟邪匕首扎入它的脖子而已。 我感到十分的心塞,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一个人,竟然会为了我这个朋友和这种怪物单挑,真的不知道是说他太重义气,或者还是太傻…… 鼻尖有些酸楚,我一把紧紧的搂住他的肩膀,说道:“不过一个诅咒而已……看哥哥这就轻松帮你破掉……” 说着让他靠在旁边,取出八卦剑在左掌划了一下,血液流淌,在其胸口上画了一道回阳符,这符用我的鲜血加法力画成,能保老瑜在三个小时内慢慢恢复,即使恢复不了伤也不会继续加重。 赵同天一脸苦逼的回来,看来是已经看完石碑了,知道自己有个倒霉催的祖宗。他见我提着八卦剑往里面走,楞道:“你想做什么?” 我说:“当然是解决了这个畜生,顺便给兄弟找个场子啊。” 老瑜翻了翻白眼:“你丫省省吧,就那三脚猫功夫,一上去肯定得拍成肉酱,既然活过来了,就不要白白送人头……而且还是送野怪。” 我脚下一个踉跄,以前玩游戏的时候,通常都是玩家和玩家之间对砍,有点像竞技游戏,不过在这种游戏里通常设计师会放一些小野怪给玩家刷经验,而被野怪打死在当时看来,是最蛋疼耻辱的事情。 面对他一脸看我送人头的表情,我握紧八卦剑笑道:“你不知道,我以前打游戏可是专门刷野怪玩的,这种史诗级的,分分钟的事情。” 第257章烧烤饕餮 开过阴阳眼后,我能看到饕餮身上有淡淡的绿色气体在飘动,这些气体的来源脖子上的伤口最浓重! 石台中央的黑白鱼游动的速度很快,每一次摆尾巴,或者鱼鳍动都能吸入不少的绿气,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我依然能感觉到饕餮虽凶,但实际上每下一秒都比上一秒更虚弱不少。 我咬破舌尖,喷出鲜血在手上画了泄阳符,剩余的全部涂抹到八卦剑上。赵同天走了过来,他手里捧着十几个小锦囊,我知道,那是装化十二生肖符的袋子。 他说,他们赵家的烂摊子还需要我来帮助实在过意不去,希望在旁边助一臂之力!说实话,虽然饕餮弱成这样,但始终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泄阳咒倾尽浑身法力也有点压力。 正所谓,手里没货,心里没底呀……但老瑜舍命为我,我再舍命为它去破这乱七八糟诅咒,有什么不可以呢。反正是不能欠这货的人情,免得以后挖苦我。 随着我的八卦剑抬起,饕餮庞大的身躯猛地一抖,似乎意识到我接下来要做什么,怒目而视。赵同天见装,扯开一袋袋锦囊的口子,知道赵家今后还会不会世代为守墓人,全看现在的拼搏,一次性将所有的符倒了出来,手中结印,把除了龙之外的十一生肖挨个念了一遍。 顿时空荡荡的洞穴中热闹了起来,什么鸡啼,蛇嘶,虎啸,马叫,狗吠……鼠、牛、虎、兔、蛇、马、羊、猴、鸡、狗、猪全部都蹦了出来,而且每种还一大堆,堪比动物园。 一百多只的动物,在赵同天的手指一点下,朝饕餮蜂拥而至,猴子窜上其背,蛇缠,羊顶,虎咬……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不过较多的动物都盘踞在饕餮下盘位置,毕竟两三米高的身形不是谁都能爬上去的,这时饕餮抬头一声怒吼,仅仅是这一声,身前一大堆的动物震的倒飞出去,落在地上化成了灰烬。 赵同天连忙改变手印,指挥动物们避开锋芒,尽量不要硬碰硬。我从刚开他丢生肖符把洞穴变动物园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念咒。 这法咒是杀妖咒,和杀鬼咒的效果是一样的,不过两者都是指定性杀伤符,也就是说杀鬼咒绝对杀不了除了鬼以外的东西,杀妖咒也杀不了除了妖以外的任何东西。 这杀妖咒比杀鬼咒要长上许多,差不多有五百多字,此时的我跟小时候老师抽查背诵课文一样,想一句念一句,绞尽脑汁使劲的回忆《符百术》中的内容。 饕餮的皮肤比想象中的要结实很多,赵同天那么多的生肖符一起上,顶多给它留了一身白痕,至于伤口,一道也没有。 他自己也意识到除了老瑜先前扎在上面的两把金匕首外,饕餮身上没有额外的任何伤口,赵同天狠狠一咬牙,抽出自己腰间剩余的两把金匕首冲了上去,躲过饕餮迎面的一巴掌爪子,狠狠的在上面留下一道口子。 饕餮吃痛,但爪子可不慢,第二下直接拍在赵同天身上,速度实在太快了,在我看来两者接触几乎不两三秒钟内的情况。 赵同天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胸口有四道血痕,他的脸色苍白拼命的想撑起身体站起来,好几次却没成功,只好放弃。 他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尽力了。 我点点头,杀妖咒这时候也已经念完,配合八卦剑,左脚踏出……地上出现一个红色的圈,他们没有开阴阳眼是看不到的。 我走的禹步,平时这个步伐走的很轻松,但现在走起来,就像双脚在过膝的泥潭中行走一样,无数的泥沙阻挡着前进的脚步。 一步…… 两步…… 三步……忽然浑身一轻,我知道时候到了,八卦剑瞬间泛出红光,右手上扬,用尽浑身掷去! 八卦剑脱手而出,没有错,这正是茅山刘璋艾教给我的御剑术,御剑术和杀妖咒叠加威力难以言喻,饕餮眼中绿光大盛,抬着脑袋硬生生的顶住气势汹汹的剑刃。 我右手结剑指狠狠的向前压去,空气中一股阻力正狠狠顶着,就像一面看不见的墙壁。 左手在腰包中搜索,突然摸到一个表面细腻光滑的袋子,我心中一喜,这袋子并不陌生,正是拜进百术门当日,师父送给我五道符时装的袋子。 从拜门到现在,我不停的挥霍,不仅仅是还魂丹没了,就连掌门信物祖师印都败家败没……五道符如今只剩下两道,一道是至阳烈火符和一道千里神行符。 饕餮实在太顽强,在我破釜沉舟用泄阳咒的情况下,它依然能扛个旗鼓相当。当下也不能再犹豫,它能抗的住,我可持续不了五分钟,时间一过,泄阳咒消失,就该它教我做人了。 手中一掏,至阳烈火符捏了出来,朝空中一抛,再向饕餮一指:“聚火成符,烧鬼焚妖,急急如律令!” 至阳烈火符翻转了一下,爆出一个小小的火花,忽然见风就涨,瞬间变成一个巨大的火球冷不丁砸在饕餮的脑门上。 这一下砸的并不轻,饕餮四肢一软,直接趴在八卦石台上,还没来得及高兴。心中一突,感觉有些不对劲,只见饕餮大嘴一张,那巨大的火球迅速变小吸入口中,半响打了个饱嗝。 不仅仅是我,赵同天和老瑜都呆了,老瑜有气无力道:“你妹的啊小明,龙本身就能吞水火,更何况九子中的饕餮!” 那也不能让它得意,我趁着嘴里还有些血沫,一口喷在掌心,掌心雷符画好,奋力朝前推出一掌,原本和饕餮脑袋僵持不下的八卦剑,一下子狠狠的扎了半个剑身进去,顿时疼的它四肢乱颤。 赵同天突然吼道,让我小心。 只觉得一股热浪袭来,一个巨大的火球迎面飞来,这不是我刚才用压箱宝至阳烈火符放出来的三味火吗! 火球实在太大,不管是趴下还是侧闪,都不能安然的躲过去,我心中哀叹,居然被自己的招式给弄废,实在有够憋屈…… 虽然知道无能为力,双手还是本能的抬起来挡住我帅气的脸庞…… 右手腕上传来剧烈的疼痛,宛若有人拿着小刀在切开我的皮肤一样,一看不要紧,只见手腕上原本相柳的图案变大了不少,手自动的朝前伸出,掌心面对火球。 一个半透明巨大的蛇头钻了出来,面对火球吐着舌头! 第258章死里逃生 相柳!这玩意被黑云道封在我体内一直以来没有什么大影响,几乎都快忘记了,它钻出来是想做什么? 相柳的蛇头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九个脑袋的嘴巴全部张开,身体一鼓,瞬间喷出九道蓝色的液体,这液体看起来很粘稠,但出现瞬间,火球带来的炙热气息瞬间冷了下来。液体和火球相互触碰,大量的烟雾升腾。 饕餮料想不到会突然抛出这么一个玩意,龇牙咧嘴的吼着。相柳虽然不是什么龙生的儿子,但同样也是古老的生物,见到饕餮这么虚弱,恶向胆边生,吐着信子,嘶嘶声不断,庞大的半透明身躯一弹,从我体内全部钻出来,一下缠绕上饕餮的身体。 相柳原本的肉身就十分庞大,头抬起来的时候,足足四五层楼那么高,但不管是饕餮还是它,偏偏总会遇见有人刚好压它那么一筹。目前只是魂魄而已,身形缩到了和饕餮差不多大小。 饕餮是龙生九子之一,虽然是妖,但实际上也算是神兽,爪子一抬压住相柳的一个脑袋,张嘴就啃了下去。 神兽天生就能凭肉体触碰魂魄之类的灵体,还有释放法术之类的本能,就好比龙天生就能吞云吐雾,移水降雨。 我从见到饕餮到目前位置,还没见过传说中的神兽法术,只见到它像野兽一样又吼又叫,大概是被关了千年,关出了精神分裂。 相柳和饕餮斗的不可开交,赵同天和老瑜俩人没有开阴阳眼,表面上只看到饕餮在八卦台上又打滚,又龇牙咧嘴的发神经,有些不明所以。 时间过的很快,泄阳咒带来的五分钟效果眨眼就去了三四分左右,我狠狠一咬牙,把腰包中所有符全部掏了出来,双手合十,然后张开,左右手剑指连点,急急如律令个不停。 符如蝗虫一样扑了过去,贴了饕餮满身,它猛地一震,身上的符似乎钩起了什么蛋疼的回忆,不顾相柳在旁边死死的咬着,对我疯狂怒吼,脖子上的伤口不断冒出绿气,就在这时对着我隔空一咬。 危机感从正面袭来,我几乎是想都不带想的往旁边一个驴打滚,在原地的坚硬岩石地面上出现一个不大不小的坑,坑的形状就像两个挖掘机铲子从两边向内同时挖土一样。 我大惊,这是咬合的痕迹,和我们平时在吃苹果时大咬一口留下来的齿印相差无几! 我和饕餮相隔最少也有十几米,只是对我做出啃咬的动作,便瞬间穿到这里来。山海经中说,饕餮天生贪婪,并且对吃的无比执着,可以千里之外将一切飞禽走兽吸入嘴巴吞下。但没说,相隔十几米,一张嘴就能莫名其妙在不触碰对方的情况将其咬死啊。 虽然我是学法术的人,可面对这种事情也实在太诡异了点。 饕餮连续张嘴十几下,我也躲了十几次,一直推到二十几米开外,它的齿印终于在我面前停下,看来有效距离就只有这样。 好在赵同天和老瑜都远离这个距离,我急忙将这老爷子扶到老瑜的身边,让他们爷孙一起躺一会儿聊聊天。 然后自己再进洞穴,站在远处看这场龙虎斗,赵同天一开始弄出的那些化十二生肖符早已经被毁的七七八八,只剩下几只老鼠还在窜来窜去,时不时不疼不痒的啃一下饕餮,作用相当于零。 我忽然发现,相柳的身子好像涨了那么一点点,它的其中两个脑袋死死的啃在饕餮受伤的脖子上,每一次蠕动,就会发现从半透明的头部位置都会吸出一些饕餮的绿色气体融入自己的身体中。 饕餮发出悲鸣,似乎有些不甘心,它现在可谓是腹背受敌,八卦阵中的黑白鱼吸收绿气更加夸张,相柳九个脑袋也在争先恐后吸取。 我看这蛇的趋势感觉不太好,忙催动体内仅剩的法力,将八卦剑再往前送一点,原本钉在饕餮脑门上的八卦剑一下子连剑刃带剑柄直接没了进去。 洞穴中回荡起饕餮的哀嚎,不断的震动,我见状不好,往夹缝入口跑,只听嘭了一声。饕餮猛地炸成了碎片,八卦石台毁掉一半,两条黑白鱼在地上跳动,渐渐化成绿色的气息融入地面。 而相柳也不好过,它也料不到最后饕餮居然会玩自爆这种高端的自尽方式,原本涨了不少的魂魄被炸的七零八落,九个脑袋,只剩下还有三个连在身体上。 它摇摇摆摆的伸出信子不断向四周探着,似乎在寻找我的位置,我看见它体内有一团黑色的东西在不断蠕动。 确切的说,应该是一团黑色液体般的东西在缓缓蠕动,上面似乎有无数细小的虫子。我猛然想起来,似乎在吉林松石县那天晚上用黑树枝捅我的青年,就是从体内喷出这种带蛊虫的毒血攻击我。 所以的医院都没办法医治,本来就应该死的我,却躺了将近一个月又活了过来。重温一下《山海经大荒北经》中有关其的内容,上面写,蛇身九头,食人无数,所到之处,尽成泽国。这后半句,讲的就是相柳的毒性猛烈,经过哪里便会将哪里化为沼泽一样寸草不生的剧毒地带。 相柳剧毒,也喜欢吸食剧毒。难不成……我有一个大概想法闪过脑子,莫非是当初我身中的蛊毒,被封印在手臂上的相柳给吸走了? 剧毒和相柳,就相当于给植物施肥,成长十分迅速。刚才自己丢出的至阳烈火符被饕吞掉又喷回来,我自身受到危险相柳也不能独善其身,吸食了蛊毒的它,这才冲破封印把火球给挡了回去。 它现在虚弱不堪,看来是想回到我的体内,借我的人体阳气滋润魂魄。但冷血动物始终是冷血动物,它救我并非它真正的所愿,在体内始终不是一个好的去处。 泄阳咒的副作用上来,我软软的半靠在墙壁上,从腰包中取出铜葫芦对准相柳说道:“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进这个葫芦,我用人气滋养你保持你魂魄不灭。二自己留在这深山中自生自灭。” 相柳三角眼一瞪,我抬了抬右掌心中的掌心雷,它的头低了下了去看了一眼铜葫芦,点了点头,显然能听懂我说的话。 我食中二指钳住铜葫芦底下的铜八卦,一股吸力从葫芦中传出,相柳残破的魂魄迅速变小,然后收了进去。 魂魄收完,我急忙旋上塞子,铜葫芦的塞子是螺旋状的,不怕会弹出来,这才松了一口气。刚才给相柳看掌心雷只是吓唬它,我仅剩的一点点法力,刚才催动铜葫芦收它就已经是强弩之末,它如果硬要上我的身,那也没办法…… 身体十分虚弱,我靠在夹缝上喘气,八卦石台边上的那块石碑突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瞬间布满细小的裂纹,哗啦一声,碎成了一地粉末,任谁也看不出来那里原本竖着一块石碑。 我看见,老瑜和赵同天的身上升腾出一丝若有若无的黑气,这黑气宛如活物一样,在空转了几圈,往石壁中一钻消失了。 这应该就是千年前下的咒术了,现在算是解决了。 这两个爷孙早已昏迷过去,我的眼皮很重,还是先睡一觉再说…… 再次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不再是白茫茫的天花板,消毒水味道的房间,也不是医院。依然是夹缝中那潮湿阴冷的环境,这次老瑜伤的最重,该是我送他去医院的时候了。 我的身手不是很好,走出夹缝后,将它们两人靠在一起。而自己用仅剩下的唯一一张符,也就是催动了那张千里神行符。 师父的师父画的符就是给力,我的两条腿凭着符的法力,身轻如燕,在洞穴中助跑了一小段,硬生生的踩着石壁跑了上去,非常有武侠电影中飞檐走壁的感觉。 双脚就跟粘在墙壁上一样,怎么也不会掉下来。赵同天爷孙周围,我因地制宜用些碎石摆了一个防御法阵,从破了咒术之后,里面的阴冷气息散去不少。 想来应该是之前被饕餮杀死的人终于得到报仇,这才散去。这个防御法阵是用来防野兽的,山上找不到什么藤蔓延伸到这么深的洞穴下。 我走了很久才走出了这片山脉,找到了有人烟的小镇,一线天的位置很偏,难怪没有人烟,我在小镇询问这里个地方是哪里时,他们的回答,几乎让我吓尿裤子。 在一家商店里买几十米的麻绳,带了回去。 老瑜和赵同天已经醒了,我将绳子绑在山顶的一颗大树上,下去将他们两人分两次绑在身上,然后拼了命的用吃奶力气将其拉了上来。 他们上来后,我已经累的跟狗一样,十分后悔为什么不请两个十八九岁的成年人帮个忙,好歹能省不少力气。 我将他们送往县上的一家医院,在医院的时候,他们得知这山的位置时,老瑜倒没什么,赵同天的脸色却变了。这里并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也不是世外桃源。 只是这里是和福建白狮市距离相隔足足有两千多公里陕西省宝鸟市的秦岭山脉!我们所处的一线天,就在于这个秦岭山脉的人极罕见地段,那里野生动物极多,也禁止有人去打野生动物的主意。他们两人身上没带什么钱,而我身上的现金光送他们进医院就花的差不多。 这两千多公里的路程……难不成要三人结伴而行,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 第259章陈浩死了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句话并没有应验在我们三个苦逼的人身上。老瑜他爷爷赵同天从医院出来的时候,身上的伤包扎的还可以,是皮肉伤,并没有伤到筋骨。 只是一个晚上时间,从白狮市眨眼来到这两千多公里外,我猜测可能是五鬼搬运符的原因,在一线天亡魂的记忆里,处理饕餮这件事的人是我们百术门的前辈,就是那个中年道人。 这上面的符不知道是不是他留下的,总之威力强横过了头。五鬼搬运符我也会画,不过最多传送一两公里左右,而且只能送一些鸡肋般的死物,不能是活物。 三人的衣服没有换,从洞穴出来时已经破破烂烂,若非医院看到我当时有钱,恐怕连门都踏不进去。 手机没充电器,而且早已没电。我们蹲在路边向路人借手机打电话,可无论男女老少见到我们的模样,还没走近都跟见到鬼似的急忙抛跑开,我们又不能追上去解释自己其实不是坏人,那样只会更让人误会是要抢劫。 最后,老天开眼,终于没有忍心让我们用双腿去走着两千多公里路程。我还是借到了电话…… 这电话是一个从一开始蹲在路边,蓬头垢面浑身衣衫褴褛的流浪者兄弟借的,令我吃惊是不是他的身份,而是他这种身份下,还借给我一部当下最新款最土豪的手机,爱疯七! 不过这都不要紧,重要的是我已经联系上白水市的师父,他老人家知道我落难如此,先不厚道的笑岔了气,然后到银行办理了个业务,使我们可以在这里柜台办理不用卡和存折只凭身份证就能领钱。 赵同天先和我们到了白水市后,又去了尾峰镇。在那里这老爷子和老瑜的父母一阵热泪盈眶,并且讲了以后都不会再有守墓人的事情。 既然和好,老瑜的父母干脆把老爷子从白狮市的家搬过来一起住,结果自然是皆大欢喜。我和老瑜回到市里面继续上学。 说来惭愧,因为连续不断的事情,我这大学几乎有百分七八十的时间都在外面,什么考试什么人生规划,完全没有头绪。 辅导员知道我“后台”硬,不敢说我什么,不过学校有来找我聊过几次,都是劝我把心放在学习上,否则以后出去没一本文凭,很难能找到工作。 作为女孩子,雯雯对我的关心从成为女朋友之后放大了好几倍,在我神秘“失踪”的这段时间里,她几乎课程一趟也没落下,重点什么抄了满满的好几本厚厚笔记。 现在每天一有时间,就拉着我在教室里补习。她的想法比较实在,不管我以后毕业想做什么,学习不管有没有用,都还是有备无患的好。 这小妮子这么为我着想,怎么能让她失望,一向不喜欢读书的我,只好硬着头皮听她滔滔不绝给我灌输着知识。 老瑜这孙子自从解了诅咒之后,整个人比以前更加风骚,学习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目前整天在学校各个隐蔽的情侣圣地出现。 苦苦哀求下,雯雯答应让我先休闲两天然后再继续补课。 阳光明媚,风和日丽,这样的好天气里,学校的女同学一个个打扮的十分养眼,虽然已经入秋,但这并不能影响她们为了美丽外表,而去承受美丽“冻”人的痛苦。 不光是女同学,男同学在篮球场上明明冷的要死,一个个还非得赶鸭子上架,身穿背心运动服双腿打颤在那里打球,只为了篮球场外的女神能看到自己优秀强壮的一面。 就这样……怀着各种目的的男男女女中,我出淤泥而不染,坐在足球场边上的草地上以欣赏祖国未来各大栋梁的目光,严格审视每一个女孩……还,还有男孩。 只是一会儿时间,就已经有七八对男女手拉手,怀着深厚的友谊从我面前走过。让人不仅感慨,世界的美好。 一阵香风袭来,诧异转头,只见司马紫凝在旁边轻轻坐下,她穿着一身粉红色的连衣长裙,坐的时候还不忘抽出一张纸巾垫在上面。 我笑道:“哟,这不是司马大小姐嘛,不知道有什么吩咐。” 司马紫凝呵呵一笑,露出一个极为让人神魂颠倒的笑容,这妞几天不见,这个笑容加上淡淡的香气让我片刻间有些恍惚,连忙心中念百术门的静心诀,心这才慢慢的平缓下来。 有些尴尬,我知道这并不是司马紫凝修炼了什么惑人妖法,而是纯粹我这该死处男的本能反应。 她说:“陈浩死了。” 我心里一动,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的问一遍:“啥?” 她重复一遍:“陈浩死了。” 他死了!我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赵平,不会是他下的降头术没有完全解吧。可是降头术,上次已经感受不到点点气息…… 我忙问,是什么时候死的。 司马紫凝说,昨天晚上,在一个酒店浴室中淹死在浴缸中。死状有点奇怪,浴缸里放满水,他跪在地上将头浸进去,就这样活生生溺死。 我摸着下巴,这种古怪的死法肯定不是有人将陈浩的脑袋按进水里淹的,否则司马紫凝这妞也不会说奇怪了,她是这学校里为数不多知道我有避邪捉鬼本事的人,应该是联想到了灵异事件。 我耸了耸肩膀,无奈道:“天理循环,这种出了人命的事情,应该是警察去管,我还是安静的做一个美少男好了。” 司马紫凝弯弯的眉毛一挑,淡红色的嘴唇中露出少许洁白的牙齿道:“陈浩的为人死有余辜,不过……在你消失的这段时间里,死的人可不止陈浩一人哦。” 我惊讶道:“这话怎么说?” 司马紫凝道:“大概有二十多天了吧,也就是从这个月的一号起,大学城里无论是我们学校还是其他学校,总会有人死亡,并且都是男生,而且基本上两天死一个,或者一天死一个,死法应有尽有,车祸、跳楼、割腕基本上可以编写一本‘死法大全’了。” 两天一个,我有些毛骨悚然,是什么人这么痛恨男生,问她陈浩是第几个死亡的。 司马紫凝说,是第十二个,原本学生出意外死亡,还是学习压力太大或者人际关系不好,甚至是失恋跳楼死亡,这事在学校里虽然不常有,但出现也不属于那种非常意外的事。一般三五年左右都会有人想不开。 第260章郭易看相 但问题就出现在时间和人数上面,在这短短的二十几天里死了十二个人,大学城的学校领导们都开始感觉不对劲,学校一共就这么几所,一个月不到死了这么多人,肯定会引起外界注意。于是急忙封锁消息,开始请求警方介入调查。 实际上从死第六个人开始的时候,就已经着手调查,但是每个人的死亡现场皆堪称无懈可击的自杀或者意外死亡现场,根本没有半点他人插足的痕迹。 昨天晚上陈浩的死,在学生之间引起的轰动更加剧烈。陈浩虽然不是什么好学生,但不良的名头却传的很远,甚至其他学校的学生也略有耳闻。 科技发达的如今,每个学校都有自己的学校论坛,有人发了个推理帖分析二十多天以来不停死人的原因,而且越分析越离谱,人气非常的高。 甚至还有人把美国的有名恐怖惊悚电影《死神来了》都搬出来,说这是现实版的死神来了,这些死的人肯定是有经历一场车祸,侥幸没有死,所以死神来取他们的性命。 说完这些,她站了起来,望着远方足球场上正在跑步的人群。 我说:“你是希望我查下这件事的原因吗,或者阻止死神杀人?” 一阵风拂过,操场边上种植着很多树木,并且已经有了很多年头,几率阳光透过树梢洒在司马紫凝的脸上,她有些出神,淡淡说道:“只希望你……注意一下安全而已。”然后转身走了……看着她的背影,我道了一声谢谢,她的脚步一滞,随即加快速度消失在一个拐角处。 晚上,我去了一趟图书馆,在图书馆有两排电脑,是专门给人免费上网用的,配置不怎么样,但是查资料是足够用了。 有好事者列出二十几天来死去的这些人的名单以及一些资料,只有一些班级以及型别等基本的信息,没有太多用处。 合上电脑后,我看见有一个人从面前走过,心中一颤,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的陈陵虹。 她也看见了我,不过没有避讳,直接在对面的那台电脑前坐下。 我打了个招呼,她朝我点点头。 气氛有些尴尬…… 是她先打破这片气氛:“你……过的还好吗?” “还好……你呢?” “我,过的不好……”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接下去,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是那种疲惫的苍白,在右手边放着一叠厚厚的金融类书籍。双方都沉默了一会儿,我不知为什么,突然张口问道:“那个……陈浩的事,你知道吗……” 她点了点头,没有对我的问题表现出什么敏感的样子,和我讲了一些事情,就是这些事情,让我心中有些震撼。 据说,陈浩在死亡的前几天内又和一个女孩子分手了,但是分手后的他并没有什么悲伤的表现,每天依然是和狐朋狗友该唱卡拉OK就唱卡拉OK,该去酒吧喝酒是喝酒,并没有表现出厌世的情况。 总得来说,他过的很好,而且很享受。陈浩的死,不仅是其周围的人不理解,连他父母也同样不理解,只能认为是被某个手段高超的杀手杀害。 不过陈陵虹的寝室中有个女孩是侦探迷,她对这件事做了一个总结。那就是二十几天死亡的这些男生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全部刚刚分手过,并且都是男方先提出的分手。 所以她猜测,很有可能是这些被抛弃的女孩子自行组织了一个“报复联盟”之类的团体,然后出钱雇佣杀手来报复前男友。 前面的内容分析的有点意思,但是后面这段有些过于胡扯了。就算真的是有女孩子请杀手,除非这杀手不是人,否则怎么做到其中几个男生在寝室中众目睽睽之下,手握水果刀给自己来一刀简单快捷的割腕呢。 陈陵虹走后,我觉得这事情不对劲,难道真的跟自己胡思乱想的一样这件事情不是人为的,就在这时有几个女孩子急匆匆走进来,喊众人帮忙。 图书管理员是一个中年大叔,他忙站起来问出什么事了。进来的女孩中一个回答道,说图书馆前面有个同学想不开,准备自杀! 我一听,这还了得,急忙冲出去一看。 果然有个男同学站在图书馆前的空地上,他一手拿着一瓶装满液体的矿泉水瓶往头上淋,一手拿着打火机泪流满面的望着围观的众人。 图书管理员大叔急忙走上去,一边走一边小声的劝阻他别做啥事。 谁知这男同学忽然表情一变,露出有些邪异的笑容阴测测道:“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死给你看。”说着左手的打火机打了几下,冒出几个小火花。 图书管理员大叔吓得停在原地,不敢随便动弹,双手高举忙好好好的答应着。我站在图书馆的石梯上,能较清楚的看清情况。 这男同学脸色的表情很怪异,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痛苦一会儿哀求,有点精神分裂的样子。 昨天刚死了陈浩,今天这个再死的话,就是第十三个了。想到这件事情有些奇怪,我偷偷用纸八卦,给自己开了阴阳眼。 阴阳眼下,我骇然发现,男同学身上的三魂七魄都溢体表,好几个相同的人影叠在一起,天地命三魂分别都是不同的表情变换,魂魄本来就是一体,加上和肉身一体才能称之为是一个完整的生命。 现在三魂七魄有相互分离的现象,一般这种情况都只出现在将死之人的身上,如风烛残年的老人,病危的病人,还有受伤极重的等等。 我突然发现,在他的三魂七魄之间有一缕青气在窜来窜去,青气的每一次窜动都会将魂魄之间的隔开一些。 咔擦……咔擦……男同学突然开始划动打火机,火花窜一下窜一下吓坏了在场的众人,管理员大叔急忙冲上去,试图在打火机点着之前阻止下来。 噗……打火机火苗冒出,男同学嘿嘿嘿傻笑着将其靠近自己湿漉漉的头发,那矿泉水里的液体显然是易燃的汽油,火苗迅速在他的浑身蔓延。 那股窜来窜去的青气在男同学被点燃的时候迅速离体而去,而这个可怜的人似乎这时候才清醒过来,痛苦的喊着救救他,谁来救救他。 这时有个女生抬着一罐灭火器跑过来,对着男同学就打开开关,顿时无数白色的气体喷在男生身上,火势快速的熄灭。 只是这个时候的男生已经躺在地上,虚弱的呻吟着,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片是好的,就连衣服也被烧成灰沾在令人无法直视的皮肤上。 远处学校的卫生科抬着一个担架急匆匆的赶来,我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远处还没完全消失的青气,迈腿追了上去。 青气的速度很快,似乎还拥有自己的意识,见到我在后面赶,居然专门挑我无法正常越过的障碍飞。 身上没有符,所有的符都在秦岭对付饕餮的时候挥霍掉了,不过还好,除了铜葫芦外,我还有带红绳的桃木匕首。八卦剑拿在手里太太过于张扬,不是很方便,而且一不小心被人看到,很容易出事情。 青气在遁出校门不远的时候消失了,我怎么找也找不到,只能凭着印象追了一段距离,一直追到学生街也见不到,这才死心。 这时候,一个店门的名字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是一家名为“许愿树”的小店,店面的装潢十分的简介,不过站在外面可以很轻松的看见店里面的中间,有一棵大概两米多高的树立在那里。 树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小锦囊,我有些好奇什么时候开的这么一家店,迈步走进去。店里面比店外面更简单,几乎是直接四面白色的墙壁,以及中间这棵树,不过令人欣慰的是,在这棵树的周围摆着很多小小的板凳,这些板凳围绕着树成一圈,并且在每一个板凳的边沿都沾着一个塑料袋,塑料袋中装的就是树上的小锦囊。 我找了一张小板凳坐下,这时候才发现树下有个水泥底座,上面有三个大字,许愿树!并且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纸牌,纸牌上手写着一排排漂亮的字体,说许愿树是用来许愿的,每个前来的人都可以对许愿树许下自己的心愿,然后装进锦囊挂在树上,这样许愿树就会用它的力量,随即挑选一些愿望进行实习。当然,最后一排写着,每一个愿望仅能装一个锦囊,一个锦囊一块钱。 店里面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进来的时候里面已经有好几个女孩子坐在许愿树旁边,虔诚的双手合十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而一些许完愿望的女孩子,她们就会取出扎在许愿树上的水笔和纸,把愿望写下来装进锦囊中,然后挂在原本取纸和笔的地方。 旁边有人说话,我转头一看,愣了。刚刚没注意,在店的角落有一张小桌子,桌子后面坐着一个人,这个人正捏着一个女孩子的手给其看手相。 女孩子貌似是在问关于姻缘之类的事情,那个给她看相的人说一句什么,女孩顿时笑容如桃花,连忙道谢然后递过去一张百元大钞。 说实话,如果不是先看到这个看相人的长相,那么我绝对会怀疑这人肯定是骗吃骗喝的神棍,但这个人却不是神棍,因为那个曾和我相同命运的人……郭易。 第261章许愿小屋 我走过去的时候,请郭易看相的女孩刚好站起来离开,以为我也是来看相的,礼貌性的点头微笑一下。 郭易端过一个茶壶,倒了一杯茶水给我笑道:“没有饮料,就喝这个吧。” 我端过杯子,茶水不冷不烫,水温刚刚好说道:“你好像对我的到来,一点都不感到奇怪。”他微笑说,把店开在这个地方,如果不会遇见我反而是奇怪的事情。 店里面的人越来越多,虽然只有一棵简单的许愿树,但这并不能阻挡他们前来许愿的热情。我问郭易,怎么只是一棵就能这么赚钱? 他呵呵道,说树不是普通的树,是风水树本身就拥有招财进宝的效果,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我果然在许愿树的枝干树叶中看到有几枚铜钱以北斗阵势隐隐排列。 学校图书馆中窜出来的青气已经无影无踪,我闲着没事,干脆坐下来和他闲聊。有些好奇的询问怎么会突然把店面开到白水市来,fz市咋不呆了。 郭易说,在fz市呆久了也想出来走走,恰好李淑红也闷的慌,知道我在这里上学,干脆来这里换换环境。 李淑红,就是上次邢允儿事件中,他救出的那个双马尾女孩。当时听郭易说,这女孩好像天生什么极致阴魄命格,容貌固定在15岁的样子,并且活不过20周岁。现在应该是十七八岁左右…… 正想着,说曹操曹操就到,只见李淑红手里端着一个盘子,上面装满切好的水果,排成很好看的形状放在桌子上,亲昵从其中挑出一块塞到郭易的嘴巴里:“嘿嘿嘿,我亲爱的老公……这一块是最好的哦。” 郭易笑着,把水果嚼了几下咽下去:“为什么这块最好啊?” 李淑红坏笑道:“因为我吐了口水在上面呀。” 我受不了这两人的模样,喝着茶水掩饰尴尬,听到这话一不小心把水呛到了嗓子眼,又从鼻孔喷出来。虽然一开始就知道这李淑红有点古灵精怪,但没想到这么猛,魔高一丈,我这厚如城墙的脸皮都挡不住。 郭易把桌子上的水果盘推过来,让我也尝尝。 伸手准备去拿一块,水果盘忽然又移了回去,是李淑红伸出双手拉走的,她鼓着腮帮道:“这是亲自削给我老公吃的,你要吃出门右拐,自己买去。” 我干咳了一下,在郭易有些抱歉的目光下摆摆手表示理解,然后转头看店里面的情况。这时的店里面,男女顾客都已经达到了相当平均的一个比例。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进来的人基本上都是一对对的情侣,虽然偶尔也有那么一对令人毛骨悚然,打破男女平衡的存在…… 这些情侣们围着许愿树坐下,与自己的男女朋友手牵手,从小板凳上共同取出一个锦囊,然后在许愿树前发誓或者许愿。 在他们的交头接耳中,我听出来了一点信息,那就是郭易的这棵许愿树很灵,这里又是大学城,基本上都是学生,消息传播的很快,据说有很大部分人已经实现了愿望。因此,一传十,十传百,越来越多的人慕名而来。 一个龅牙妹一手牵着旁边瘦的跟竹竿似的男朋友满脸幸福的共同握着锦囊道:“神树神树,我们今生要永远在一起,请您见证……”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她们这样共同许愿的情况下,我莫名其妙打了个寒颤,浑身汗毛竖了起来,奇怪……为什么会这样。 我上前查看了一下许愿树,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郭易这时候说道:“肖明,如果有兴趣的话,带着女朋友也来许个愿吧,免费。” 我忙谢绝,走出许愿小店的时候,背后的衣服不知不觉中已经被汗水浸湿,总觉得在什么地方,有一双眼睛静静的看着我。 大学城中,除了特定的公交车站,一般行驶在路上的只有为数不多的出租车以及一些私家车,总得来说路面还是满宽敞的。 就在这时,我的肩膀被人撞了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是一个长头发的女孩,好像有点魂不守舍的样子。她一个劲的道歉,我急忙表示没事。 她道了声谢谢,继续往前走,我感觉有点不对劲,只听一声刺耳尖锐的急刹车响起,一辆私家车在路上急转弯,轮胎与地面产生剧烈的摩擦,划出四道长长的黑色划痕。 行人纷纷躲避,但刚才撞了我的女孩似乎才回过神来,惊恐的望着朝自己飘逸过来的车子,她的动作有些怪异,似乎是想往旁边闪躲,但双脚却仿佛生根一样立在原地无法动弹。 砰…… 空气在这一瞬间变得粘稠起来,我脚下发力向前跑,却感到强大的阻力阻止着我前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辆红色外壳的宝马,慢慢的触碰在女孩身上,女孩脸上的惊恐表情依然…… 一切恢复正常! 宝马车终于刹住,可女孩却倒飞了出去,身体落在四五米远的地面,狠狠的擦出一条带血的痕迹,骗……骗人的吧。 我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刚才空气变得粘稠并非是自己脑子思考身体跟不上的反应,而是确确实实出现了这样的情况,有点像时间在这一刻被人硬生生的冻结。 女孩躺在地上不断的抽搐着,她的身体的诡异的扭曲着,面朝天空,血水从她的鼻孔、嘴中咕噜噜不断地冒出来。 我急忙跑过去,蹲在旁边大声道:“振作一点,我马上打电话叫救护车!”说着拿出手机,急忙报了警。 女孩的眼眶渐渐变红,眼泪混合着血水流了出来,她轻轻的抽泣着,声音很轻……嘴唇微微的动着,我将耳朵靠近,想听她要说什么。 可血腥气息太重,她的喉咙里大概堵了不少血水,发出咕噜噜的声音,隐约中我只听到了两个模糊的字眼,“背……背叛……” 说完这两个字的时候,女孩头一歪再也说不出话来,她的眼睛直直的瞪着天空,眼眶很红很红……那是被血染成的。一股青气从她的眉间渗出,在空中打了个旋直接消失不见。 这绝对不是正常的意外车祸,一定有人在搞鬼,那个****男生身上有青气,这个车祸女孩身上也藏有青气,我的拳头握的关节发白。 老子好歹也是百术门传人,如果查出是哪个邪门歪道做的事情,一定要他血债血还……连续死了十几个人,这已经不是常规的犯罪,吃多少颗花生米也无法解那些死者家人心中的痛楚。 第262章树林抢劫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医生护士在接触女孩的时候就摇头,确定其已经死亡,无力回天。 我回到宿舍的时候,有些失落,想了一会儿,给师父打了个电话,说明现在目前的情况。他老人家怒气冲天,说是哪个邪门歪道做的这种事情,绝不可原谅。 当下撒铜钱卜卦,我在电话里听到一声十分明显的脆响,那边传来一声叹息,我忙问怎么了。师父说,算不出来,对方明显也是高手,似乎用了什么高明的手段将自己隐藏了起来,卦算不到他。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我都一直在追查死人的原因,不过死者的性别开始有了新的转变,似乎从清一色的男性更改成女性。 又是二十几天里死了八九个女孩,不过我也不是一无收获,在第九个女孩死亡的现场,我用符终于捉到那道青气,青气的凶悍实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足足十几道符包裹,它挣扎了半小时之后,还是硬生生的破纸而出,飞速逃遁消失。不过我已经大概了解到青气的特性,似乎很怕火,下一次要用火符包裹! 当晚,我躲到后山,摆坛连续画了数十道各种不同的符。考虑到青气的背后还有心术不正的术士操纵,便又炼制了一些法器。 茅山术士刘璋艾送给我的八卦剑留在了秦岭一线天中,当日在扎在饕餮的脑门上,跟着最后的自爆,不知道炸到哪里去,当时浑浑噩噩忘了找,等醒悟的时候已经回到白水市。 八卦剑、祖师印、五道师父赠的大威力符、还魂丹这些珍贵的东西,被我败家败的一干二净,什么也没剩下。 倒是铜葫芦中封印着的相柳的魂魄倒挺老实,我有带其到过几次后山的陵园吸取阴气帮助修补魂魄,虽然当日对付饕餮他是被迫出来对抗,但好歹也救下了我们一命。 但相柳始终是远古时候的凶兽,我不敢有任何大意,把那个铜葫芦重新祭炼了好几遍,用锋利的钻笔,在上面硬生生刻下一小篇幅的金刚经作为镇压。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几乎无时无刻都不在大学城中行走,穿梭在各个学校之间,试图找出青气的所在。 刚刚入夜,天空呈现出灰黑色,大学城已经是灯火通明。我坐在小树林长椅上,感慨着这一晚整个大学城所要交的庞大额度电费给我该多好时。 雯雯给我打了电话,说是要一起吃饭。 我走了一整天,肚子也确实饿了,和她相约在学校外一家简单的小吃店见面。我们都是同一个村子出来的人,从小就认识到现在,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随便点了东西就吃,没有像其他刚交往的情侣那样,为了面子,硬是去那些看起来高级,但实际却吃不饱的餐厅,大肆花着父母的钱讨对方欢心。 小吃店里很嘈杂,雯雯夹了一口菜放进我的碗里笑道:“整天就知道瞎跑,身子骨是自己的,多吃点吧。” 我也给她夹了一口:“你自己不也这么瘦嘛,快点吃,吃成小肥猪才好。” 正在忙着打情骂俏的时候,我身边忽然一冷,胸口一股灼痛感猛然传出,疼的哎哟一声。雯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紧张的问我怎么了。 我轻轻拉下自己的领口,只见胸口位置烫出一个八边形的痕迹,原先防身的法器是祖师印,但自从消失了之后,我意识到没防身的东西实在不保险,于是自己到地摊上买了一条八卦挂坠,用三味真火重复炼制,耗了不少法力,才将它炼制成功。 这八卦吊坠可以辟邪,也能驱邪,但是它最大的用处,就是用来警示!只要有什么不对劲的东西,靠近我三米以内,它就会有反应。越是厉害的东西,就发烫的越厉害。 至于雯雯,我自然也不能落下,给她亲自串了一条黑曜石手链,黑曜石本身不经过任何开光或者加持祭炼都能辟邪,但在我有意而为之下,辟邪的威力远远提升,在某些方面,比我的八卦吊坠强上不少。 八卦吊坠烫的厉害,我捏了个手印点在上面解除警示作用,自己则直接开了阴阳眼。雯雯左手腕的黑曜石手链发出一圈淡淡的黄光,犹如平湖面上被风吹过的涟漪,一圈一圈慢慢荡漾开来…… 有一对情侣正站在门口处结账,我看见女孩的眉心有一股青气上下浮动,心中一紧,扒了几口饭紧跟着出去,雯雯见我脸色不对要跟过来,我摆摆手,她会意的点点头。 大学城除了各大学校之外,也有很多其他地方可以去,例如公园!这里的公园人比较稀少,因为规模一般都不是很大,学生要玩的话,还不如直接在校园里来的实在。 不过眼前这对情侣手牵手要去的方向,似乎是东边的街心公园,公园是二十四小时开放的,除了游玩的人之外,还聚集了不少流浪汉在那里过夜,通常晚上的时候,都会看到一排排长椅被人占据着,这些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身上穿着厚重的破旧大衣,身上盖着报纸。 他们晚上在这里过夜,白天的时候就会聚集到附近的学生街口,在那里向学生们乞讨,年轻人身上总会有一些闲钱,并且女孩子都比较心软,就算有的流浪汉什么都不做,往地上一坐,可怜巴巴的望着你,那也能得到几块钱,或者一袋食物。 还有一些流浪汉认为学生街的同行竞争太激烈,干脆想办法潜入学校里面去,到教室或者学生宿舍去要钱。 就在前不久听雯雯说过,有个流浪汉不知怎么闯到女生宿舍,那时候已经是晚上八九点,他挨着防盗门一间一间的乞讨过去。 女生也是人,在宿舍里和男生虽然有些区别,但还是放的很开,哪里会想到蹦个流浪汉出来,对于流浪汉的乞讨,几乎是没有多想,打开钱包就是随手抓一张给他,希望其赶紧走。就这样在学校保卫科到来的这短短时间内,他就获得了一笔不小的钱财。 说起流浪汉的时候,雯雯还心有余悸,显然被吓得不清。 不过从小吃店出来的这对情侣,却若无其事的进入公园较为隐蔽的树林,见人烟稀少的时候,便趁着夜色,干柴烈火做起不好的事情…… 我开了阴阳眼的原因,那女孩的眉心的青气在夜间仿佛一盏青灯在指引着我,所以距离远一点也不怕会跟丢,加上这0。5的视力,她们做什么,我看的清清楚楚。 找到一个空的长椅,我半躺在上面,露出半个脑袋望着黑暗深处的情侣,看看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 虽然知道青气会置人于死地,但我现在不能直接冲上去跟女孩说:“喂,你要死了,让一向以斩妖除魔为己任的本大爷救救你!”估计这话还没说完,就得被她五大粗的男朋友揍死,更何况还是他们在商讨重要的人类繁衍计划。这就是我一直跟着,却没有上前的原因。 时间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那个男似乎已经提前研究完成这个伟大的计划,正在做善后工作,我心中一喜,没想到块头这么大,办事效率还蛮高的嘛。 正准备起身,突然视线中有两个黑色人影藏在树的阴影中偷偷摸摸向他们靠近,在距离大概两米多的时候,猛地跳出来,朝他们大吼着。 因为距离有点远,我听的不是很清楚,所幸树林的地形是凹凸不平的,我干脆悄悄滚下长椅,在地上匍匐前进,这时候才听到声音,探头偷瞄。 这两个黑影原来是流浪汉,并且是两个中年人,他们身材虽然消瘦,可手里却各自捏着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在黑暗中泛着冷冷的寒光。 他们倒是好心机,挑在这对情侣事后工作进行一半的情况下跳出来,将其吓了个半死,而且因为行动不方便只能硬生生留在原地。 两个流浪汉的目光在女孩身上肆无忌惮的扫动,不过大概碍于男生魁梧的身材,不敢太过分,只是晃着手中的水果刀低喝他们把身上的钱取出来。 那个男生阴沉着脸,慢慢的整理好衣服,我心中暗赞,还行嘛,看来是要一打二武力退歹徒了! 谁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钱包,从里面取出五百元钱递给流浪汉,可怜兮兮道:“大,大哥,我们都是学生,您看这些钱够吗?” 流浪汉原本被男生的表情镇住,都做好对方如果拼命自己就逃走的打算,虽然居无定所,但是如果因为抢劫被人打死,到哪里说理去。可哪里会料想到出这么一个奇葩,顿时笑了。 其中矮个流浪汉一把夺过男生手里的钱数了数,眼睛往他的钱包瞄了一眼,男生会意急忙把剩余的钱连忙掏出来递上道:“这是我剩下的所有钱了,大哥您看这样行吗?” 我心中暗骂,这大块头白长一身肥膘了,这树林中最不缺的就是树枝,别说他处没有,就是他脚边的地上都有一根婴儿手臂粗细的枝干躺在那里。 水果刀短,树枝长占了不少优势,加上天生身材优势很容易就能吓跑这两个贪婪外强中干的流浪汉,服什么软呢。 我摸了摸口袋,里面有两把桃木匕首,虽然是木的但是经过我的炼制,已经硬的跟什么似的,通常的刀子还真不能砍断它。那两个流浪汉谋财不谋命就算了,如果真的做出什么危险的动作,我可无论如何也得跳出来斩奸除恶…… 第263章无能为力 果不其然,矮个流浪汉收完男生的钱之后并没有很满意的样子,眼睛在他女朋友身上来回扫动,眸子里的贪婪溢于言表。 他嘿嘿擦了一下嘴角,猥琐的对女孩笑道:“你男朋友给了钱,接下来是你了。” 女孩明显比较明智,知道这时不能发生什么冲突,连忙从自己的挎包中取出一叠零散的钱交给他们。 “还有呢?”流浪汉晃着手中的水果刀说着,但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女孩的身体。 “没……没有了,就这些了,不信你搜。”女孩把手中的挎包递过去,做出一副真的什么也没有的表情。 矮个流浪汉冷笑一声,从挎包中搜出一个手机揣进自己的口袋,又让那男生把手机也交出来,女孩紧张的问自己等人是否可以走了。 这矮个流浪汉贪得无厌,显然没有达到自己真正的目的,把水果刀高高举起:“放屁,我怀疑你这衣服里面还藏着钱了,怎么可能就这么一点,脱!” 女孩惊恐的双手护住自己,拼命摇头,说自己身上一分钱也没有,未了眼角的余光可怜巴巴的向旁边的男生求救。 就在这时,那男生突然大吼一声,不光是两个流浪汉吓了一跳,我也吓了一哆嗦,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只见下一秒,男生趁着俩流浪汉愣住的同时,转头就跑,裤腰带也顾不上系好,长长的末端甩来甩去十分的滑稽。 女孩喊了一声男生的名字,却见那男生头也不回,只是大声的叫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什么也没有了,我不想死……” 俩流浪汉愣在原地,我也愣在原地,这演的都是哪一出啊,我还以为这男生要以一个狮子吼镇住歹徒,然后自己空手夺白刃,救下亲爱的女朋友呢。 男生已经跑出树林的范围,那里有路灯,流浪汉不敢去追。矮个凶狠的挥舞着刀子哈哈嘲笑男生,但是又怕男生在外面报警,马上厉声逼女孩子就范。 女孩倒也挺硬气,把手中的挎包用力的甩出,狠狠砸在矮个的地中海发型上面。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大喊救命。但是没跑几步,就被高个流浪汉伸手抓住一头飘逸的头发,狠狠扯了回来,胳膊锁住脖子,水果刀架在上面:“不许喊,喊了就要你命!” 矮个流浪汉被挎包甩了一下,恼羞成怒,过去就给女孩一巴掌,骂骂咧咧的伸手开始不礼貌。 实在看不下去了,我紧紧捏着拳头,这俩流浪汉比想象中要危险许多,只凭口袋里的桃木匕首,太不保险。 环顾一下四周,眼睛一亮,在公园里最近貌似新栽种了一批树苗,每一棵都有用木棍以及绳子固定,为的就是防止树苗刚刚种下,根系还没有抓住土壤从而倒塌。 这可帮了我的大忙,伸手将木棍抽出一根,长一米多,也有婴儿小胳膊粗细,很结实……不过为了保险,我从口袋摸出一张金刚护体符贴在左胸口。 这金刚护体符和拜师时师父给我的五道符之一的金刚护体符不同,那是师祖亲手画下的符,法力充足,威力刚猛。 而我这张则是这两天赶工出来的,威力没有师祖出品的十分之一,但是对付这种小混混足够了! 我念了法咒,催动符,双手紧握木棍在地上悄悄爬了一段距离,然后猛地一跃而起,木棍呼呼生风,狠狠的抽在高个流浪汉的手臂上。 这一棍我占了极大的运气,居然正好将其手中的水果刀打飞出去,并且重伤了他的手臂。时不待我,紧接着第二棍戳在其胸口,高个流浪汉哎哟一声,躺倒在地,往他脑袋上大概了一下力道一敲,直接敲晕了。 矮个流浪汉没想到会突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伸手就箍住女孩的脖子,右手的水果刀架在她脖子上,姿势和高个刚才一模一样。 我冷冷道:“兄弟,既然是求财,财已经到手,放了这女孩怎么样?” 刚刚那几下又猛又狠,矮个看出来我不是软豆腐,狠声道:“你少管闲事,信不信我杀你全家。” 我眼睛一眯:“杀我全家,好大的口气……” 就在这时,公园外面传来警车的声音,矮个流浪汉脸色一变:“你特么居然报警了,老子坐牢也不会让你们好过的!”右手的水果刀逼近女孩的脖子,锋利的刀刃划破皮肤,点点血迹渗出。 我看见,女孩眉心的青气突然活跃起来,窜来窜去,一转眼钻进矮个流浪汉的手臂中,手臂泛出青光,水果刀剧烈的抖动着。 我心中大骇,知道不好,伸手取出一张定邪符剑指急划:“急急如律令,去!”符在手中划出一道黄色的影子,如雷似电窜向矮个流浪汉,一下子贴在他的手臂上,符面上不停的有小东西凸起,好像皮肤下有什么虫子挣扎着想出来一样。 青气控制了矮个,定住青气,也相当于定住了他。但这青气比我想象中要凶猛不少,定邪符迅速泛黑,并且有白烟冒起。 我忙跑过去,想在定邪符失效之前把女孩从水果刀下救出来,脚下忽然一绊,只见原本被我打蒙的高个居然这么快醒了过来,一只手紧紧抓住我的脚腕,另一手已经捡回水果刀,狠狠的刺进去。 铿锵一声!左胸口的金刚护体符化成灰烬,一股钻心的疼痛在脚腕上蔓延,水果刀划破皮肉,刺进了一些。 高个愣了一下,自己的水果刀怎么挑断我的脚筋,马上就要来第二下的时候。哪里能让他如愿,木棍再次砸在其胳膊上,将水果刀抽飞,不顾高个鬼哭狼嚎的叫着。 我一瘸一瘸的蹦着向女孩过去:“快跑,先跑!” 女孩这才如梦初醒,双手使劲的掰着矮个流浪汉的手臂,可纹丝不动!我右手拿出铜葫芦,左手取捏两张早已准备好的火符时,青气却猛地突破定邪符。 矮个的手臂一动,寒光黯然,一抹血液在我眼前喷溅……水果刀,终究还是划过女孩的喉咙。她依旧保持着惊恐的表情。 我心中一股懊悔还有怒火涌了上来,木棍往矮个流浪汉的肩膀一砸,抬腿踹在其胸口,将其踹倒在地,那青气杀人之后,迅速盘旋上升,消失在空气中。 女孩的身体虚弱的摇摆两下,我急忙上前扶住她:“振作点,我马上打电话叫救护车……”话刚说完,我浑身一震,这一幕似曾相识,貌似那个车祸女孩死的时候,自己也是这么说的。 第264章小哈士奇 夜间的风,是这样的冰冷,冷到人心里,甚至冷到灵魂深处。 我扶着女孩,她脖子上的气管被切开了少许,血液不停的涌出来……无论怎么用手按住,还是会从指缝渗出。 她还活着,但是很虚弱,眼眸里充斥着太多的情感,不甘、留恋、怨恨、愧疚……总之太多太多,我低着头说道:“对不起,没能救下你。” 女孩的眼眸中眼泪流了出来,她笑了,笑的有些凄厉,因为气管割破的原因,张开嘴就有血液冒出来,但我还是听到了她说什么。 她说自己太傻了……因为一个人,放弃了另一个人,希望我帮忙转告,其实她是爱他的…… 我不知道她口中的那个他是谁,是抛弃自己逃走的男生?或者说是别人? 有很多人从树林外冲进来,是警察,他们紧跟着一个人的脚步而来,这个人正是先前逃跑的男生,他见到我抱着他女朋友的时候,脸色一变,随即看到到处都是血迹时,猛地冲上来一拳打在我的脸上,然后抢了过去。 男生抱着女孩大声的哭泣着,伸手轻轻擦拭她脸上的泪痕,女孩的眼眸渐渐失去光彩,但她还是用尽今生最后的一点力气,拨开男生为自己擦眼泪的手,然后无力的垂在旁边。 从最近开始,我慢慢的感悟到生命的可贵,生命的独一无二,特别是不断死人的这段时间。 警察们围上来,把躺在地上的流浪汉捉起来,其中有两个把我按在地上,就要扣上手铐,只听这时有人忽然伸手挡住,蹲在旁边惊讶道:“小肖,怎么会是你。” 我抬头,这人正是张副所长,是上次处理白毛僵尸时认识的。 他见我旁边散落着符和铜葫芦,眼中会意,让其他人赶忙把女孩送往医院,而他则要亲自处理我的事情。 坐在警车里,车窗外的城市夜色不断飞速掠过,张副所长递给我一瓶矿泉水问晚上究竟是什么情况。 我叹了口气,将最近不断死人,还有看出这对情侣有异样的事情说了一遍。 张副所长点点头,他说最近大学城出了太多事情,几乎是隔天就有学生死亡,他们日夜都有派巡警将这里作为重点巡逻地点,可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他查不出来是肯定的,因为这并不是普通的什么连环杀人案,而是有术士高手或者某种邪灵在暗地里操纵这一切的进行。 更让人不舒服的是,那股莫名其妙的青气动作实在太迅速,看起来也不像是凶灵恶鬼,完全是一团纯能量罢了。 知道我不是凶手,在派出所做了笔录之后,张副所长送我到最近的医院包扎了一下脚腕,上面被高个流浪汉划出一道伤口,所幸我事先在身上催动了金刚护体符,抗下这么一刀,否则断脚筋在所难免。《符百术》中可没有什么能令人断筋重生的符或者法术。 我回到学校宿舍,舍友们都蹲在电脑前联机打游戏,不过老三注意到我腿脚不方便,关心问出了什么事情。 虽然他们对我挺好,但有些事情他们还不该知道,因为知道的越少,受伤的可能性也就越小。老三一边打着游戏,一边说着:“嘿,你们觉得最近不断死人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原因,会不会大学城里藏着杀人魔?” 老二抬头:“你电影看多了吧,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属于意外死亡,哪个杀人魔这里厉害?” 老三笑道:“这倒是也哈。” 老大忽然插嘴道:“你们听我说,有没有这样一个可能,会不会这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人做的。”这话出来,众人停下手中的动作,齐齐打了个寒颤。 老二脸色有些不好看,他虽然话多,但胆子却比较小:“老大,你别再把你老家的封建迷信又搬出来,这些都是意外……” 老大是直肠子,他一拍桌子道:“这还真他娘的不是意外,你知道咱们学校论坛上是怎么讨论这件事的吗,就是灵异事件,这些在意外中死去的人不是都说了吗,他们统统都有谈恋爱!” 怎么又提到这事!我好奇的问老大:“你把论坛里的事情仔细讲讲,看看有多灵异。” 老大见我愿意听,笑呵呵到说。事到如今,连续死亡案件中,男生死了十三个,而女生据目前已知则是死了九个。 我心头一动,今晚死亡的那个女孩,是在公园发生的事情,消息还没有那么快在校园里传播,加上她的话,就是十个女孩了。 老大继续道,说这些死去的同学,不管男孩也好,或者是女孩也好,据知情人研究爆料,他们统统都不是单身,不过在死亡的前不久,全又统一脱离了恋爱关系。简单的来说,就是分手,至于谁先跟谁分手,那就不可而知。 我听的有些云里雾里,笑道:“老大,你直接讲这重点吧,我比较喜欢听灵异的那段。” 老大说声好嘞,声音突然沙哑下来,阴测测道:“论坛上讲,这些死亡全部都不是意外,而是有意而为之的谋杀,只是这凶手绝对不会是正常人!杀人动机很简单,就是专门杀负心人,一对情侣之间,如果谁先背叛了谁,那么就会被杀掉。” 众人听的背脊发凉,在网络上流传这么一句话。小学恋情死于换位置,?初中恋情死于分班,?高中恋情死于家长,?大学恋情死于毕业。 这句话我深有体会,不过是体别人的会,因为从小学到初中到高中我基本上没机会让恋情死一次,就是到了大学,陈陵虹对于我来说是一段还没开始就已经夭折的恋情。 严格的说,在学校的里的恋情,很少有能开花结果的,大学中男男女女都向往着新鲜,浪漫的爱情,但却从未考虑到这爱情是否可靠,是否真的像自己想象中那么坚不可摧。 很遗憾,坚定的恋情是有的,但是很少,一百对情侣中都很难产生真正的一对,甚至在毕业之前,双方男女都会不知换过几个(男)女朋友。所以分手这种事情,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如果留心观察,几乎可以发现,每天都有人在表白,每天都有人因为失恋痛哭。 如果有人(鬼)专门对待这种负心人打击报复的话,恐怕大学城最后得沦为一座鬼区。我揉着眉头,自己非常讨厌推理这种事,按照男死十三,女死十目前的平衡来看,女孩还得再死3个能对的上数。 学生这么多,我不能分身在每个地方去看她们身上有没有缠绕青气。实在蛋疼无比…… 脚腕还是很疼,我睡的是上铺,隔着推拉窗看着外面夜景,突然想起一件事。自己上次在大排档第一次遇见阴阳师的时候,似乎收养了一只小哈士奇。 想到这,我穿上外衣,急忙前往学校后面的围墙外,那时好像把小哈士奇丢在那了,也不知道饿死了没有。 围墙外是没有灯光的,我借着手机屏幕的光亮四处查看,没有看见小哈士奇的身影,可能是见我许久没有回来,独自溜走了吧。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虽然这狗智商挺高,敲诈我给它买几个炸鸡腿,但实际上不考虑这些的话,还是蛮可爱的。 以这狗界数一数二的智商,我想它不会在外吃什么亏,至少不会在一般人面前吃亏,大学城里男生不说,大多数女生还是天生对小动物有一定好感,它只要往人家脚下一躺,滚个几圈,食物自然就来了。 我有些失落的往回走,在校门口的时候,雯雯刚好经过,突然把我叫住。她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招手让我过去。 我好奇道:“雯雯,马上就要宿舍锁门了,去哪?” 雯雯红着脸,说自己去超市买面包。她手上提着两塑料布袋,我笑道:“肚子饿啦,不就买个面包而已,脸红什么?” 雯雯的脸更红了,简直要滴出血来,干脆在塑料袋中取出一样东西塞在我手里。我一愣,拿起来一看,顿时差点喷鼻血,原来她口中所指的“面包”,就是女生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专门使用的特大号“创可贴”啊。 连忙把“创可贴”塞到她的塑料袋中,冷不防摸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吓的连续后退好几步。 在我小的时候,有一次不小心踩到过路的老鼠身上,那老鼠很凶悍,将我的脚后跟咬出一个伤口,年幼内心虽弱的我,顿时吓哭了,据说魂都吓跑了一个,一直高烧不退,直到后来我妈三更半夜的时候站在门口替我喊魂,第二天情况才慢慢好转。 不过从此我落下一个病根,那就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摸到或者踩到毛茸茸的东西,浑身的神经都会迅速调到敏感的状态,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不仅被蛇咬过,还没老鼠咬过……真是坑爹。 雯雯咯咯笑了起来,她将手中的塑料袋一提:“肖明哥还是这么怕毛茸茸的东西啊,你看这是什么?”说着,只见塑料袋中探出一个熟悉的小脑袋,正是我刚刚去围墙外寻找的小哈士奇。 这狗孙子,眯着眼睛不屑的看着我,打了个哈欠缩回了塑料袋。 哎呦我去,狗不是人类最好的朋友吗,你这是什么态度!不就把你不小心忘了嘛,我抓住塑料袋要把它往外拉,这货张开血盆大口,就咬过来,还好躲得快,否则准掉肉。 第265章噩梦连环 我看了一眼这忘恩负义的狗腿子,问雯雯,是从哪里找来小哈士奇。雯雯说,前不久她以为我“死”了,一个人到山上去静静的时候,刚好看到它从树林中窜出来,一直对其撒娇。加上看起来没人养,所以她心一软就领养了。 当时我的“死”对她打击很大,也是因为这小哈士奇,她才有勇气一直等到我从停尸房“复活”出来。 我挑了挑眉毛,这么说这小哈士奇还是蛮有功劳的嘛,于是问:“咱学校宿舍不让养宠物,你怎么带进去?” 雯雯狡黠一笑,把手中的塑料袋摊开露出小哈士奇的狗脸说:“我呀,把它装进不透明的塑料袋,然后带上去的。它很乖的,不吵闹,而且居然会自己去上厕所。寝室里的人都很喜欢它。” 我看见袋子里有很多肯德基麦当劳之类的食品:“你们今晚寝室有活动啊,这么多好吃的?” 雯雯说,这些东西都是给小哈士奇吃的,它不喜欢吃狗粮,只喜欢吃油炸的肉类,像什么鸡翅鸡腿,烤羊肉牛肉,蔬菜都不带看一眼。 我暗暗咂舌,这狗崽子还真的好狠啊,雯雯的生活费我是知道的,每个月一千二左右,她本人也是非常省,但是照这样的吃法肯定要破产的。 我伸手将袋子提过来,说小哈士奇其实是我之前养的,她一个女孩子家养狗不太好,还我来养。 雯雯还没说什么,小哈士奇不同意了,一双狗眼怒瞪着我,肥嘟嘟的身躯挣扎着爬出塑料袋子,窜到她的脚边做撒娇状。 “它好像不喜欢和你在一起,就让我养吧,没事的。” “额……这个,好吧。” 我给了雯雯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从学了《符百术》以来赚的所有钱,她不肯要,认为这钱是我用性命拼回来的。 我直接往她手里一塞,说如果钱不够没从里面取出来花的话,我就把剩余的所有钱全部拿去个小哈士奇买狗粮算了。 临走的时候,小哈士奇趴在塑料袋口朝我做出一张鬼脸,我以前不知道狗有没有表情,现在知道了……有表情的,而且做起鬼脸,真特么的难看。 漫长的一夜,我很少在学校的寝室睡觉,这一觉感觉真的很长,长到了自己怀疑究竟是梦里还是梦外。 清晨的学校电子钟声响起,寝室里的人一个个都还在挺尸,这些人夜里是夜猫子,一到白天全部自动失去浑身力气,我把老大老二老三挨个叫了一遍,没人鸟我。很怀疑,甚至地震来了,他们也不带动一下。 宿舍里面没有为生,卫生间只有一个,那就是在走廊的最尽头。我端着脸盘嘴里咬着牙刷,浑浑噩噩的走进去,里面只有冷清的几个人在那里洗漱。 我一边搓着毛巾,在冷水的刺激下,神智慢慢清醒过来,旁边一哥们更狠,直接蹲在洗衣池里面自带了一根橡胶水管冲水。 这种天气,能冻死人,我佩服的道:“同学,大冷天的,你没事吧……” 这哥们举着橡胶水管,把水从头往下淋了个透心凉,没听清楚我说话:“你说什么呢,我没听见。” “我说,这么冰的水,这样冲真的没事吗?” “哦,你说这个啊,没事……我只想清醒清醒……” 我洗脸,眼角余光刚好看到他,吓了一跳,这哥们顶着十分严重的黑眼圈,嘴唇已经冻得发青,可依然坚持着冲水。 我忙上去关上水龙头,他一愣,问我干什么。 我说,照他这个样子冲下去,很容易着凉甚至发高烧,嘴唇抖变颜色了都。他说关我屁事,然后又打开说龙头冲了起来。 做好人这样难啊…… 但他这样肯定得半残废,我二话不说将其拉了下来,谁知,这哥们突然抬头,双手狠狠掐着我的脖子,两股阴冷的气息顺着他的手臂慢慢渗了过来。 我一惊,这不是冷水带来的冰凉,是阴气!大活人身上怎么会有阴气!马上就要被掐的断气,也不顾同学之情,我右膝盖狠狠的顶在他的小腹上。 这哥们哎哟一声,像虾米一样身体弯曲下去。 我绕到后面,反扭他两只胳膊擒住:“狗咬吕洞宾呢你!” 他突然哭了,嘴里有些含糊不清的说道:“让我死吧,让我去死吧,真的不能再受这样的折磨了。” 我愣了,这是怎么回事,一缕淡淡的青气在他的背上浮现,如果没有仔细看完全无法发觉。右手捏了个剑指,在他背上快速画下辟邪符一拍,青气迅速消散。 男生这才慢慢的安静下来,见他情绪渐渐稳定,我问他为什么这样子。他的眼球里面布满了血丝,黑眼圈重的就像被人蒙了两圈,摇着头道,说我是不会相信的。 从见到青气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肯定有不对劲的地方。于是笑说,他不说怎么知道我不信呢。 男生自嘲的说,自己天生胆小,自从前些天在学校图书馆门口见到一个同学****死后,就一直不停的作恶梦,有时梦见从宿舍楼顶跳下来,有时梦见个那人一样****而死。 那天图书馆前****而死的同学我也知道,当场并没有死亡,虽然火势蔓延全身,但所幸有同学即使灭了火,顶多也就皮肤烧伤,怎么会死了呢。 我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男生说,那个同学原本被学校的医疗科接走之后做了紧急处理又送到大医院,可是在途中的时候,那辆救护车突然自燃,不仅那个同学,连带着把在车上的医生还有护士也给烧死了。 这件事发生之后,他一连好几天都在做噩梦,有时候人明明醒着,但却怎么也起不来,就像鬼压身一样。 我笑说,不过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见到有人****死了做恶梦是很正常的事情,别放在心上。男生脸色不好看,他说问题就出在这上面,自己每天做的噩梦几乎都是自杀的内容,没有一天不是自杀! 而且别的同学也都是这种噩梦内容,我心头一怔:“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人也是这样。”男生疲惫的点点头,说自己寝室里的人几乎都是这种情况,他们比自己严重太多,一直躲在被窝里不敢出来。 如果不是宿舍窗户有加装防盗网,那么肯定早就有人受不了跳出去了。 第266章负面情绪 他说连续几天的噩梦把他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跟别人说又没人相信。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同情,犹豫了一下说道:“你觉得这种事是灵异事件吗?” 男生的肩膀颤了一下,诧异的看着我好一会儿,这才点点头说:“不骗你,我确实是这样想的,这事情实在想不出更合理的解释了。” 我想他之所以会这样,那道被我赶走的青气脱不了关系! 让男生在这里等着,我回到寝室翻出一道静心符折成三角形用塑料袋包好给他。 他有些不解,问我这是做什么? 我挠挠后脑勺,呵呵笑说,自己家里世代都是驱灵师为本职,这符除了能安神之外,还能一定程度辟邪。 他满脸的不相信,表示没听过我口中的什么驱灵师。我只好耸耸肩膀说,驱灵师听起来有点高端,俗称其实叫阴阳先生,再俗一点就是跳大神的。 他还是不相信。 无奈,我只好打一盆水,将刷牙的杯子口倒扣在水面上,杯身浸入少许。 右手食中二指一并,在朝天的杯子底部画了一道神龙吸水符,然后抓着杯子的手放开。 杯子稳稳的漂浮在水面上,男生不解的看着我说这是? 我说,这不神奇吗,杯子牢牢的洗着水面呢。 他笑惨了,脸上原本还存有希望的神色荡然无存,说这只不过是杯子中存有空气所以才能浮着,没什么大不了。说完转身去收拾放在水池的东西。我一把拉住他:“神不神奇,为什么不亲手试试?” 他一愣:“这还能怎么试?” 我故作神秘的一笑:“就试试你能不能把它从水里拿出来。” 男生被我的话引起了兴趣,放下手中的东西,把湿漉漉的袖子一挽,伸手抓住漂浮的杯子就要拿出来,突然脸色一变。 他看了我一眼,另外一只手也伸出去紧紧的抓住杯子,双腿半马步状现在地上,死命的拉扯。 可杯子犹如吸在水面上一样,虽然滑来滑去,但就是拿不起来。 他不信邪,一只手伸到杯子口中,另一只手抓住杯身,一张原本冻的发青的脸开始涨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应该是出了不少力气。 就这样,努力了将近十来分钟,手掌都被杯子边缘勒出红印,但依旧没有成功。 最后男生放弃了,无奈的问我是怎么做到的。我说只是在上面画了一道符咒而已。 他睁大眼睛在杯子上看了半天,说除了杯子底,什么也没看到。 我说,这就是符咒的神奇地方,然后虚画了一道解字符,在杯身一弹,杯子摇晃两下慢慢沉入盆子底。 将杯子捞出来递给他看,望着其惊讶的神色,我笑道,这下应该相信我是阴阳先生了吧。 男生有些发呆,他说阴阳先生就是让杯子浮在水面啊。 我脚下一滑,差点摔死在他面前,满头黑线说:“这只是小把戏,阴阳先生真正的活其实就是捉鬼驱邪而已。”然后将那道静心符放进他的上衣口袋中又说:“这符咒不能近水火,一定要贴身才有效。如果它自己燃烧起来,记得来308宿舍找我。” 洗漱完毕,男生还在呆呆的站着,人长得挺大块头,但性格却有点木讷。在我要离开的时候,他突然说道,能不能再给他几张这个符咒。 我问他想做什么,他说寝室里还有三个室友跟他一样的情况,希望我能帮个忙。 静心符我只画了一张,供不应求,没办法答应这个要求。干脆教他一个折中的办法,用七枚一元硬币排列成北斗七星状,放在枕头下面,就能抵消部分影响。 为什么要用硬币,而不是用铜钱? 首先铜钱流传到至今,已经不容易找到真货,就算是正货也不一定能用。 收到正常的铜钱那还好说,铜钱上印有国号,并且外圆内方象征天地人三才,又经历无数人手抚摸,聚集了大量的人气。这样的铜钱就算不用来做法,仅仅是佩戴也能一定程度辟邪。 可要是收到陪葬铜钱,那可就倒霉了,这种铜钱在地下埋了少则一百年多则上千年,不知吸取了多少地气和墓穴的阴气怨气,由辟邪物变成招邪物,常常带在身上或者放在家中的人下场可想而知,得多不幸。 我教他用硬币,因为硬币是如今最流行的货币,虽然中间没有代表大地的方孔,天地人三才少了其一,但这并不要紧。 如今国家人数密度是以前的好几倍,硬币几乎每天都在易手,聚集的人气不可小视。 所以用来作为贴身物,虽然不能驱什么邪,但安神定魄却是非常好用的东西。 加上排列成北斗七星状,多多少少借来星宿神力,能将硬币改不能辟邪为可辟邪。 男生对我的帮助十分激动,说如果真的有用的话,一定会请我好好吃一顿。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宿舍楼的人越来越多。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到一股莫名其妙的压抑,个人都顶着黑眼圈,就像昨晚整栋楼的人相约来一次通宵狂欢一样。 寝室三个家伙还在睡觉,我拿上学生卡去下楼准备去吃饭。 今天的天气似乎比昨天更冷了许多,我抬头仰望天空,看不见乌云,但天色却有些阴霾,让人心里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一阵淡淡茉莉花的香味在空气中散开,司马紫凝手机拿着个饭盒,顶着厚重的眼袋有些没精神的走过。 举起手打招呼,但她可能因为还没睡醒的原因,打着哈欠,有气无力的走过去没有发觉。 我摇摇头,可能是这种天气很容易让人觉得困乏吧。 就在这时,司马紫凝雪白的后脖颈处突然鼓起一天细细的青线,如果没有仔细看的话,很容易会误认为只是一条小青筋。 这条青线在她皮肤下快速游走,绝对不是什么正常的东西,我迅速咬破中指在掌心画了一道辟邪符,紧跟两步伸手就往她的脖子抓过去。 手掌刚接触到她脖子的时候,我暗叫一声糟糕! 不是青线有多糟糕,而是我现在食堂外众目睽睽之下伸出“咸猪手”摸了一个女孩的脖子!!! 手掌贴在上面顿时滋滋声不断,好像用烧红的铁块烙在上面一样。 司马紫凝吓了一跳,本能的转身想用胳膊拨开我的手掌,但青线被我的辟邪符定住,现在被拍来哪里能行。 于是我左手抓住她的胳膊,右手仅仅扶住她的后颈,两个人以一种极为作死暧昧的姿势站着,有点像在跳交际舞。 很尴尬,司马紫凝看清楚是我之后,身体一僵,脸红的跟熟透的苹果似的。 我额头冷汗直冒,低声道:“别……别误会,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你身上有不干净的东西。”这个场景别被雯雯看到,否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司马紫凝意外的乖巧,把头偏向一边,点了点。我感受到掌中有东西在窜动,大拇指配合食指中指一扣,一股凉嗖嗖的东西从她脖颈中抽了出来。 没有意外,依然是那神秘的害人青气。 这几天以来,从至少五六个人身上看到青气,被我驱走的就有三四道。 虽然交锋,但我依然不知道它们究竟是什么玩意,又是从哪来,反正它们就像源源不断的产生一样,一会儿这里冒一下,一会儿那里冒一下。 “肖明哥……” 我浑身一震,擦……怕什么来什么,僵硬的转过去,只见雯雯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后面,愣愣的看着我…… “额……雯雯,这么巧啊……我刚在驱邪……”不管她信不信,反正解释肯定要快速讲完,通常情况下发生误会,女孩不听解释,往往事情越描越黑。 我将手心的辟邪符摊开给她看,雯雯脸色一白,眼眸中闪过一丝熟悉的颜色,又是青色! 怎么只是过了一夜,见到的人都是青气缠身?我越觉得不对,犹如这针芒在背,向周围看去,浑身冷汗淋漓。 终于觉得为什么不对劲了,这青气原本我要开阴阳眼才能看见,可是昨晚跟踪那对情侣时开的阴阳眼早已经失效,不可能持续到现在。 更让我蛋疼的是,现在我眼睛看到的每一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缕淡淡的青气,有的藏在他们的眉心,有的在后背,有的在后颈。 他们脸上都是深深的疲惫感,但好在都有自己的意识,没有先前在厕所里遇见的那位仁兄那么崩溃。 我拉起雯雯就往学校外面跑,一边跑的过程,催动体内的法力,拍在她后脑勺上,将那股青气拍了出来。 她的眼眸神采恢复了不少,捏着眉头问我怎么了,我将刚才司马紫凝的事说了一遍。 她说,自己刚才看到我和司马紫凝那样,瞬间有点崩溃,甚至想到了自杀。 我吓了一跳,雯雯的性格一向开朗,怎么思想这么极端,接着她又说,我刚才往后脑勺的一巴掌,让她这种情绪减少了很多。 看来这青气能几何倍放大人的负面情绪,如今的生活不管是学校学习的学生,还是坐办公室的上班族,都有一定的大压力。 这种情绪虽然没有直接的伤害能力,但却能间接让人自己产生伤害自己或者伤害别人的念头,实在可怕的很。 雯雯也是一阵后怕,我赶紧回寝室把画的符咒全部都搬了出来,先从我认识的人一人一道,虽然不是静心符,但多少都有减轻青气的压力。 第267章符自燃 学校里人很多,我想至少也有个两三千人,符的供应根本来不及。 寝室里的三个家伙,居然没事,我想可能是我在自己床位附近布置下一些小阵法的原因。 这些阵法能辟邪,也能驱邪,青气大概感受到这里不太好受,因此没有光顾谢谢倒霉蛋。 找不出它的来源,干脆就想直接在学校里摆下阵法来做一个整体的驱邪,把青气从学校里驱赶出去。 想法十分的美好,但是我们学校的面积十分庞大,仅仅凭我自己一个人是很难做到万无一失的,所以我想到了还有一个人,他就是郭易。 他的本事肯定在我之上,有他帮忙的话,这点问题应该很容易解决。 想到这,我兴致冲冲的跑出去,去寻找他的小店。谁知道在校外找到他的小店的时候傻眼了,他人不知道去哪了,小店的门口挂着一个大大的暂时停业的招牌。 昨天还看见排着很长的一个队伍,今天就暂时营业了,我有些懊恼的拍一下路边的树枝。 他既然不在,那么我自己布置阵法的话,不管是时间上还是精力上都要花费很大的功夫,并且这个过程中不能有丝毫的差错。 这个时分难保证,因为学校太大了,我要布置的这个阵法叫做威震八方阵!是《符百术》中一个高级的阵法,听起来很霸气,介绍的也很霸气,专门就是用来克制大片区域邪灵的阵法。 其中正所谓的八方,就是东南西北,以及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八个方向,我要削出八根木头,然后刻上八方的标记,一一扎在校园的八个方向,最后在中央的位置布下一个阵眼。 这个过程很重要,不能允许有任何的差错,如果这时候没有人看护,或者有人动了我的木头,那么整个阵法就要功亏一篑。 在倒是都是人影的校园,我很难保证阵法一定能成功,并且还得避过所有人的二木,青气的侵蚀,使很多意志不坚定的人神经敏感的跟什么一样,我做的这种事情,如果鬼鬼祟祟被发现,和被破坏那是太正常的事情了。 虽然有这么多蛋疼的问题,但我还是决定要做,学校的小树林里有几颗桃树,我去小卖部买了刀子,偷偷潜到里面去,折下几根树枝削成木锥子,在上面刻下八个大字。 然后一路上小心翼翼,用力扎下木桩,防止有人看到。最后一根木锥子打下的时候,我明显的能感受到,学校中的空气明显的有了些许变化。 很多人身上我还没个符驱除的青气开始变的有些单薄,这是一件好事情。我在学校中间的雕像上,摆下阵旗子当做阵眼,一切都这样完美的进行。 布阵是很累的事情,光是布完这个阵法,我整个人累的跟狗一样,浑身上下大汗淋漓,那时候已经是下午。 所有人身上的青气已经被一定程度的压制住,好在学校是个人多的地方,威震八方阵法,其中一个取巧的地方,就利用这里过剩的人气,形成一个霸道的阵法用来克制邪气。 我很累在寝室里直接躺下去睡觉,布置阵法之所以累,不是因为单纯的钉几个木锥子就好了,主要是每钉下一个木锥子的时候,我还要跟傻子似的站在旁边把法咒念上七遍,然后右手中指弄破,用鲜血在上面画下符咒。 画符咒的同时要把体内的法力大量的输出,只有这样符咒才能最大程度的依附在木锥子上面,就能发挥最大的威力。 八个木锥子当然是用同一个人的鲜血,也因为只有这样,八个方向的木锥子才能远远的相互呼应,产生共鸣。 舍友们似乎没有觉察到发生的这一切,在夜幕降临的时候,这群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损人,一个个重新爬起来洗漱,然后泡着方便面啃着面包,打开电脑进入了虚拟游戏中厮杀。 一个个看起来亢奋无比,一点也不像白天一脸要死的模样,我叹了口气,又检查了一遍这些人身上的情况,依然没有青气,看来青气真的进不来宿舍。 我实在很累,在上铺伸了一个懒腰,人一翻直接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中,我做起了梦,梦的内容五花八门很是奇怪……不过也不算太差,首先梦见自己和雯雯结婚了,结婚之后的雯雯没有让我失望,是一个持家的好妻子,很快我们就有了一个孩子,孩子迅速长大,和我长的很像,还好不像隔壁老王。 孩子读了小学、初中、高中又到大学,在大学里他交往了女朋友,女朋友很漂亮,他们很快的结婚,结婚之后生孩子,我当上了爷爷…… 但在我高兴的时候,时间飞逝,孙子又结婚,在他的结婚典礼上,突然从大门处闯进来一个人,这人一脸惊慌的来找我,什么话也不说,上来就一个劲的抓着我的手腕不放。 我吓尿了,人家结婚的时候见过第三者什么的出来抢亲,但没见过出来抢爷爷的,更何况还是一个男的前来牵着我的手,把感觉真是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噩梦。 那人见我愣住,抬起手掌就给我一耳光,这耳光十分响亮,震得我直接从梦中真正的醒了过来。 确实有人在拉着我的手腕,而且还真特么是个男的,这男的我认识,就是早晨的时候在走廊最后卫生间认识的。 那时候这货似乎拿着橡胶水管给自己不停的冲冷水澡,几乎要冻成了孙子,好在被我英勇的救下了。 在后面的时候,他似乎跟我说过自己的名字,好像叫刘木什么的,这名字跟他的人一样,有些木讷。 他见我醒了,十分激动的道:“同学,你给的那张符咒烧起来了,怎么办,我很害怕。” “什么呀,符咒烧了啊,烧了就烧了呗,有什么大不了的。”睡觉睡的迷迷糊糊的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反正就是胡言乱语而已。 刘木都快哭了,他说自己寝室里的舍友好像都疯了,而他本人也快疯了,脑海中总有个声音不停的让其去做傻事。 我听到这里的时候,心里一惊,整个人彻底的惊醒,连忙坐了起来。 第268章迷雾异门 你说什么?我忙问道,早上的时候,我确实有和刘木说过,如果静心咒被烧掉的话,一定要来宿舍找我。 刘木把事情讲了一遍,我听得额头冒汗,看了下时间,现在是凌晨三点多。 刘木在宿舍睡觉的时候,静心符也依照我的说法,紧紧贴着胸口佩戴,本来他睡得挺好,一\夜无事的时候。 静心符开始发烫,符咒如果自燃的话,只有两个情况,一是符咒废掉了,二是符咒中的法力正在快速挥发,因为速度实在太对,供不应求,所以符以燃烧的方式大量释放法力。 看来是静心咒遇到了什么问题,才会快速的燃烧。刘木就是这样被符给烫醒了,符的自然虽然会灼烧他,让他感到痛楚,但实际没有任何一点点关系。因为除了疼痛之外,并不会在身上留下什么明显的伤害,最大就是用来警示佩戴者,危险来临而已。 疼痛也有很多好处,比如你被邪气迷失意识的时候,还有你在沉睡的时候,都能快速的把你从这种状态中唤醒,从而赶紧做出正确的选择,防止受到真正的伤害。 我问刘木,说他同学怎么了。 他说,自己醒来的时候,发现他的同学都醒着,没有什么太大的异常,就是静静的坐在那边不同的诉苦,说自己失恋、还有学业的问题,总之就是抱怨一大堆。 抱怨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奇怪的就是有人三更半夜爬起来对着墙壁抱怨,而且还是一个房间里的所有人在做着同样的一件事情,这本身就很诡异。 听到他这么说,我忙换上外衣,还是先看看什么原因再说。 到了刘木的宿舍,果然像他说的一样,他的三个倒霉舍友,一个个坐在床铺上面壁思过,嘴里念念有词。 我看到它们的后脑勺上浮现出一道淡淡的青气,此时的青气倒不如说更像是一团虚无缥缈的绿色火焰。 我几个箭步上去,从口袋取出铜葫芦对准它们,手里捏了个手印,一弹葫芦底下的八卦:“收!” 铜葫芦只有巴掌大,但是经过我的炼制拥有很强并且不俗的威力,一股吸力从葫芦口传出,这些青气仿佛感受到什么危险一样,开始摇曳不已,马上就要脱离刘木舍友的身体,向门外逃去。 我怎么能让它们如愿,手上加强动作,法力不停的灌入铜葫芦中,吸力快速的增加,青气终于支撑不住,被我吸进了铜葫芦中。 刘木因为在静心符被破坏掉之后,立马保持意识过来找我,所以身上并没有来得及有新的青气附着上去。 我站在走廊上有些奇怪,现在已经是凌晨3点了。但是学校里面,却弥漫着一层浓浓雾气,朝远处看去,根本看不到大学城外面城市的景象。 怎么会起这么大的一个雾气呢,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拿出身上的手机一看,居然还特么的没信号。 我感到有些不安,忙问刘木有没有带手机,他说有,拿出来的时候看了一眼,说没有信号。 么没有信号之下,只有这么几个情况,一个是手机质量不过关导致信号不好,一个是拿手机的人本身就在很偏僻的地方,没有什么信号塔所以信号不好。 再三,那就是手机在一个地方,被人刻意隔离干扰了所以才会没有信号!我笑了,学校这种地方不可能没信号,这里又不是山区地带,而且自己的手是好几千元级别的,不可能没信号。 唯一的理由就是,学校被人隔离了。 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我回寝室把自己的家伙全带了出来,站在走廊上,左手抓着一面黄色的三角旗,右手在上面画了一道符,然后念咒,说了一声“疾!” 三角旗犹如离玄之箭,从我手中快速的飞出,一头扎入茫茫的迷雾之中,手里结印,三角旗的旗杆上,我绑了一根细细的红绳,当下用力一拉,只见手里的红绳应声而断。 就好像迷雾之中有什么东西抓住我的小黄旗,把红线扯断了一样,说没有压力是骗人的,我压力十分的巨大。 这茫茫的迷雾果然验证了自己的猜想,这个学校被人困住了,并且做了一个巨大的结界,手机的信号失灵,这就说明学校已经和外界彻底失去了联系,被人完全孤立起来。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我到哪里哪里就一大堆破事,没来的时候,这所学校好好的半点屁事没有,我一来,又是青气又是坑爹的结界,真不知道是不是冲着我来的。 我和刘木忙下楼,在校园中行走,我发现校门口的迷雾最为浓重,刘木不信邪的走出校门口,可是过了没多久,他自己又绕了回来。这才一脸惊恐的向我表示相信结界的事情。 在校园里,我特地去检查了一下白天布置下来的威震八方阵法,果然不出我所料,八根木锥子已经被人破坏,上面有很严重的烧焦痕迹,是一个人的手印,应该是一巴掌拍上去的。 我摸着烧焦的痕迹,似乎是刚刚不久的时候才印上去的,心里大怒,这人究竟是几个意思,还让不让人活了,忙了一整天的成果,你丫的也不问问我的意见,随便几下就给拍坏了,还有没有天理啦。 不过我也只是随便说说的而已,像我这种活着本身就是在逆天的人,实在是没有资格跟别人去讲天理这件事。 空气中阴冷的味道越来越重,刘木拍了拍我的肩膀,指着远方叫我看。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在迷雾之中隐隐约约出现了几道人影。 我吓了一哆嗦,这大半夜出现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忙和刘木就地一滚,滚进了旁边的草丛之中藏了起来,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敢在这里造次。 人影晃晃悠悠,似乎有些有气无力。我盯着看了好一会儿,人影这时才从迷雾之中慢慢的出现,他们居然是学校的保安! 这些保安脸上都带着浓重的青气,和刘木的舍友完全不同,如果形容他舍友是小感冒的话,那么眼前这几位已经可以说是癌症病入膏肓,用什么治疗也没用啦。 刘木奇怪的说,难道这大半夜的是,保安是在巡逻吗,感觉不像啊。说着他就要站起身去询问这茫茫迷雾怎么走出去。 我吓了一跳,慌忙身上将他摁住,这保安一看就不对劲,这小子倒是不怕死,站起来就要往外面走,自己倒霉不要紧,可别连累了我。低声跟他说道:“冷静点,不要胡乱出声!” 说着用手给他看了一个阴阳眼,指着保安眉心的浓重青气跟他说这玩意的害处,说的他浑身发抖,这才消停了下来。 “现在咱们怎么办啊?”他说。 “先看看,跟上去看他们要去哪。”我说。 刘木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点点头,在保安走过去之后,为了保证自身的安全重要性,我拿出两张隐身符,给他一人一张。 这隐身符是我改良的符,不仅能隐去人的阳气人气,还能多少起到一些障眼法的效果,也就是说我们只要别太嚣张在保安面前走来走去。 小心一点的话,总会有有些收获,而且还不至于被抓个现形。我一个人单挑妖魔鬼怪有两把刷子,但是让我一个人单挑几个保安,那就肯定打不过了。我的八卦剑落在秦岭封印饕餮的洞穴内,而且现在就算有,我也没有办法对他们下狠手。 毕竟他们不是死人,也不是什么邪灵,而是活生生的人。只不过失去的意识而已。 其实很多人都知道,人除了喝醉酒之后会胡言乱语失去意识,在其他的很多情况下也很容易失去意识。 这其中一种情况很简单,那就是发怒! 新闻上经常会有一些人吵架,然后不小心手里拿了什么玩意单挑起来,将对方捅成重伤,或者是捅成残废的事情发生。 据有蛋疼的科学家做实验研究,人类发怒的时候,血脉喷张,整个人的情绪会直线上升,很多负面情绪也会不断的无限放大,比如一个老实的学生平日里在学校老是受到一些小欺负。 这些欺负看起来没什么,但实际一点点累积起来,就会形成一个危险的定时炸弹,当有人再次欺负老实人的时候。 老实人也会变身成老虎,点燃所有的怒火,吞噬侵犯他的每一个人!在这个汹汹怒火燃烧的时候,人的自我意识会变的十分浅薄,他会将怒火点燃在任何人他只要看起来觉得讨厌的人身上。 一旦动起手啦,没轻没重,很容易出事。 有一句话叫做冲动的惩罚,说的就是这个道理。青气的作用就是帮助人们更加容易的放大内心的负面情绪,什么平日朋友瞧不起、同学欺负、虚荣心作祟、感觉英雄无用武之处……之类等等等。 我很难保证,我们现在跳出去询问保安怎么回事的时候,会不会变成他们眼中那个“讨厌”的人,然后接下来迎接他们愤怒的拳头。 保安的工作,是管理学生的出入安全,在这份工作长久的积累下,或多或少会对学生产生一些不好的印象。 我们跟在保安后面走着,他们的行走路线十分奇怪,明明是一条路线非要绕来绕去带着我们闲逛了半天才到达。 过了一会儿,他们终于停下来了,我蒙了,看来绕来绕去并不是没有效果,只见在学校中央我们已经跟着绕过三次的石雕附近,多了一扇单独立在地上有些像机器猫任意门的木门。 第269章彼岸之国 保安眉心的跳动的青气越来越浓重,颜色深的要滴出水来一般,它们嘴角扬起一个笑容,其中人走上去伸手握住那个木门的把手,轻轻一拉。 我所处的位置是木门的侧面,只能看到一个竖着的边框,只见拉门的保安左脚往前面一迈,身子穿越木门,消失一半,右脚再迈一步,整个人就像撞进一道薄薄的木板中上演大变活人。 和动画片中机器猫使用任意门一模一样,心中寒气直冒,难道是那只没有耳朵的蓝色大猫穿越来了? 我使劲搓了搓双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遇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抢下它的肚皮上的半月形口袋,那可是个好东西…… 刘木忽然推了推我的肩膀打断这胡思乱想,他说那些人全部消失了。 我一看,可不是这样嘛,那些保安已经一个不落的走进木门里,我刚想走出来,只听远处的迷雾中传来零零散散的脚步声,两人身形连忙压低。 几个人缓缓出现,这是一群女生,她们拖着沉重的脚步,脸上满是深深的疲惫,径直走向打开着的木门,一个接一个毫不犹豫走进去,然后消失。 紧接着从远处又来几个人,是男生……他们和刚才的女生一模一样,目标也是木门…… 奔着木门而来的学生越来越多,几乎是一波紧接着一波,我的心脏猛地一缩,在又一波的学生群中我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是雯雯和司马紫凝。 她们两人身上有我白天赠与的辟邪符,但现在看起来依然和其他人没有半点区别,我心中焦急,这扇薄薄的木门不知道通往什么地方。 用处应该和老瑜他家的赎罪陵水晶棺一样,用五鬼搬运符类似的符咒法术将这些人传送到某个地方…… 我不顾刘木的阻拦,从草丛中站了出来,情况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糟糕。其他人虽然很不对劲,但是没有对我有多大反应。 我急忙奔跑到雯雯面前拉住她的手:“雯雯醒醒,我是肖明……你快清醒下……” 她迷迷糊糊的抬起脑袋看了我一眼:“肖……肖明哥,我好喜欢你……这次换我来救救你……好不好……” 我完全没听懂她说的是什么意思,见眉心有青气,毫不犹豫拨开中指的伤疤,在掌心画下符咒,然后剑指点在她的头上,口中念咒,催动符。 青气发出一阵呼啸声,从她的眉心盘旋腾空而起,窜到别人身上融了进去……我在雯雯眉心留下三点呈现品字形的血迹,能有效组织青气再次附体。 司马紫凝的情况雯雯差不多,我为她驱走青气之后,感觉浑身有点疲惫。晚上的青气比白天要固执不少,仅仅是催动符咒驱逐就消耗了不少法力。 但是驱走青气之后,我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她们的神智并没有比驱走青气之前要好转,反而陷入更深的迷茫。 我发现催促她们不断前进的并不是外来的不明力量,而是来自她们内心中的意志力,就是这股意志力在此刻无限放大,让其力大无比,连我都无法阻止的往前行走。 我挡在她们面前,脚在地上剧烈摩擦划出两道长长的痕迹,但还是距离木门越来越近。刘木刚开始有些不好意思,到够来在我的催促下终于鼓起勇气去阻止司马紫凝。 依然是无用功,在临近木门不到十公分的时候,我的脑袋一阵晕乎……冥冥之中似乎有个很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进来吧……只有进来才能活着……只有进来了,才能活着……” 我默念静心诀,拼命的阻挡这个声音的诱惑,右手捏起定魂指点在雯雯和司马紫凝的眉心,她们的眼眸中一闪,隐现出魂魄。我粗略的一数,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两人三魂七魄中的地魂不见了!难怪怎么这样浑浑噩噩! 我怒火中烧,最见不得有人动身边的人!应该是刚才驱逐青气的时候,被青气带走了一道魂!转头看向被驱走的青气所附的人身上。 因为不能离开雯雯,我从包中取出三张符,在手中一抖,火焰燃起。但还没出手,那两股青气似乎拥有自主意识,感应到我要对它们出手,居然一闪再闪,窜进了木门。 我紧跟两步,刚好来到木门前面,木门是开着的。 我惊愕的看着门内,里面和外面的情形天差地别。外面是迷雾重重的学校环境,而里面则是一条宽大的街道,连绵不绝的延伸至远方。 在街道的两旁,有很多古色古香的房子,很是宏伟。之前进入的男女同学,似乎都在瞬间恢复了自己的意识,一个个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 不过他们似乎看不到站在木门这边的我,或者说,在那边完全感受不到这边的情况。 就在这时,背后影子逼进,我猛然想起司马紫凝和雯雯还在后面,急忙转身,谁知这俩姑娘直接撞上来,我的脚后退一步。 就是这么一步,我半个身体踏进了木门之内,木门中有强大的吸力,一点一点的将我拉拽进去。 我面前的场景猛地一换,只见面前是一扇古朴的普通木门,急忙伸手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有些破旧的房间。 学校的场景已经不知所踪,就在这时,身后其他地方传出木门嘎吱嘎吱打开的声音。司马紫凝和雯雯各自从另一扇门中走了出来。 她们走出来的同时,一股青气疾奔而来在其头顶盘旋两圈,从中分离出一缕白色的烟雾又分七缕钻入眼耳口鼻七窍。我知道,那是她们失去的地魂。 她们呆滞的表情慢慢有了变化,司马紫凝最先清醒过来,她诧异的看着四周的环境:“这是哪里?” 雯雯紧跟着也醒过来,不过她第一眼看到了我,脸上浮现出喜色:“肖明哥!”然后才发觉所处坏境的诡异。 司马紫凝问这是怎么回事,我耸了耸肩说,是你们俩惹祸的把我推进来,我上哪去找答案。 这似乎是一个城镇,我们站在街道上,时不时会有学生从两旁的居民楼中推门而出,然后有青气将魂魄还给他们,使他们恢复神智。 这些人里,有很多对于这莫名其妙陌生的环境没有太大排斥,反而是有些兴奋,如今时代,在生活中充斥着太多玄幻魔幻的元素,像什么电视剧、电影、小说总是动不动就穿越异界叼炸天。 第270章古镇马车 目前的情况虽然好像是多人穿越,但对以新奇感大于陌生恐惧感的他们来说,显然变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我和雯雯以及司马紫凝在街道上打开一扇扇木门,试图寻找出那通往学校的通道。从街头一直开门到街尾,总得下来开了至少有六十多扇木门。 三人手臂酸痛,却没有一扇木门是靠谱的,打开不是大厅就是房间,我稍微一商量,三人挑了一栋较高的两层石楼走进去,这似乎是一家客栈,在古时候是这么叫,在如今时代,更加明确的叫法那就是酒店。 这里有柜台,有房间,二楼也有吃饭的大厅,只是这一切上面都铺满了厚厚的灰尘,虽然家具和房子都很不错,可却给人一种荒凉的错觉。 我站在二楼窗户边朝外张望,远处有不少这样的房子,在更远的地方有一栋特别显眼巨大的房子,房屋结构有点像北京的故宫,不过要小号不少。 司马紫凝走了一圈来到我身旁,眸子里泛着淡淡的光:“这好像是一座被遗弃的城镇,除了我们之外,没有任何其他人。” 我点点头,确实除了我们之外没有任何其他人。 估计在学校的木门是想把学校里的人统统引诱过来,从近处还有远处的各个房屋中出现的人越来越多,街道上渐渐的有了些人气。 只是古色古香的城镇配合穿着现代服装的人们,显得有些怪异,有点像我们是来旅游的一样。可我知道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青气剥夺他人的命魂强制来到这个地方,肯定不是让我们到处观光一番然后滚回去继续读书。 根据青气前二十几例杀人,它或者说释放它本身的人,绝对好不到哪里去。这时候,身后的楼梯响动,上来几个男女,其中一个看到我们惊讶道:“这边也有人,同学你们也是同校的吗?”说着他亮了亮自己的学生证。 我一看,哟,这人来头还不小,是学校的学生会的竹席沈思冷。这人据说十分有背景,家里不仅是大企业的大股东,而且还听说暗地里还从事一些非法的买卖。就是学校领导对他的存在也不由避让几分。 沈思冷长得挺好看,虽然听寝室的老三说他曾经整过容,但这又有谁在意呢?学校对其家庭背景雄厚,想要倒追的女生一大把一大把的抓。 我刚想回答,这沈思冷露出一丝惊喜:“紫凝,你也在这啊!”说着快步朝司马紫凝走去,司马紫凝的眸子中露出一丝不愉快,他走一步,自己就后退一步。 沈思冷的笑容一僵,有些尴尬道:“我有些太激动了,在这鬼地方绕了半天,没想到居然能碰见你,真的是太好了……”说话的同时,一双眼睛不动声色的四处乱瞄,其中看到雯雯时居然特么的一亮! 我脸色一沉,这货看来不是什么好东西,雯雯感受到他炙热的目光,故意走到旁边搂住我的胳膊道:“肖明哥,这楼上太挤,咱们下去吧。” 沈思冷哈哈笑道:“不会的,这楼上这么宽敞,再来十几个人也住的下,不挤不挤。” 司马紫凝走过来:“雯雯姐说的没错,我也感觉人多有点闷,咱们还是下去吧。” 三人从楼梯下去,我眼角余光看到沈思冷默默的看着我,眼睛里的简直要喷出火焰一样,如果眼神能杀死我的话,恐怕这时候已经被活活烧死了吧。 他丫的,不招人待见关老子什么事?再看,一张符戳瞎你的双眼! 说是这样说,但我还没凶残到那个境界,虽然自己身上的符种类不少,也有不少奇葩的作用,但用来对付普通人实在有些不妥。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打死他丫的。 就在这时,楼下外面传来一阵惊呼声,只觉得车走马蹄声絮乱!一声沉闷的嘭,又是一阵哗然! 三人不明所以,赶忙跑出来查看,顿时都被吓了一跳。我的汗毛倒竖,果然他喵的不简单!这青气将我们带到这个地方来,就是没有安好心! 在客栈外面的街道上,躺着一个男生,他脸色苍白的四脚朝天,胸口微微的起伏着,只是嘴上沾满了鲜血,好像是吐出来的。 有两个女生蹲在旁边,其中一个紧紧抓着男神的胳膊痛苦不已,另外一个则是检查男生的伤势。我走过去询问伤的重不重,那个查看男生伤势的女生摇摇头说,这男的伤势太重,胸前的肋骨断了好几根,经过初步的检查,可能有几根扎进了内脏…… 我问那怎么办,她叹气道,说这种情况必须马上手术,可这种地方没有任何医疗设备,只能任其自然…… 她说的煞有其事,旁边原本在痛苦的女孩子听到这里更加痛苦的哭泣起来,撕心裂肺,让人不忍心再看。 我自己小声道,也不知道这女生靠不靠谱,没有机器透视,怎么知道里面的骨头是不是扎进内脏。 司马紫凝听见我的话,认真看了一眼女生突然说:“她好像是学校隔壁中医学院的天才学生,白菲。” 那女生抬起头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司马紫凝:“你认识我?”然后硬生生把司马紫凝口中那“天才学生”四个大字硬生生的承受了。 司马紫凝微笑着伸出手:“我是司马紫凝,有听同学说起过你。”伸手从口袋里掏出学生证给她看。 白菲一愣,看了一下学生证恍然大悟道:“原来你就是这学校的女神,司马紫凝,在我们学校都有听过你的消息,是动漫系中最聪明的女孩,什么东西都是一学就会,好像私下对中医也很感兴趣呢。” 司马紫凝呵呵一笑:“同学之间胡乱传闻的,不能当真……” 白菲说:“无风不起浪,没有一定的实力肯定不会有这样的传闻,我从小就很喜欢研究医术,很早就有和你一起讨论的想法了,没想到会是在这个地方。” 我看这里基本上都是自己学校的学生,虽然很多都很面生,但学校有自己的校徽,无论是设计还是做工上都很精致,加上学校强制出入大门需要佩戴这玩意当做“出入证”,因此每个人身上几乎都有。 白菲说,自己在这个学校有个好朋友在,今天晚上的时候过来玩,一不小心过了时间,干脆在这宿舍住下,没想到醒来却来到了这地方。 我暗暗说她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倒霉,今晚笼罩学校的神秘雾气,显然只针对本校的学生,她无意间就把这浑水给趟了。 这时,旁边痛哭的女生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不要……不要……” 那个躺在地上的男生,浑身剧烈的抽搐,口中不断喷出鲜血,他看向女孩的眼里充满了愧疚、不舍,一手和她紧紧相握,眼眸中的神采渐渐褪去。 看来已经到强弩之末,不行了。 男生缓缓的闭上眼睛,脸上还留着痛苦的表情,我开着阴阳眼,只见他体内的七魄迅速消散,三魂分出七道,从眼耳口鼻中钻出来,在空中融合成一个虚幻的人影迷茫的漂浮着。 我和刘木从宿舍出来的时候,把腰包也带上,一身家伙几乎都在!这里不知是什么地方,为了避免男生无法投胎成了孤魂野鬼。 我拿出铜葫芦,藏在袖子中想把魂吸过来,异变突生! 男生的魂忽然卷成一团,被什么东西拉扯着,快速向远处飞驰而去……这速度实在太快了,有点像速度提到七十几的摩托车。距离太远,铜葫芦够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消失。 我叹了口气,询问还在痛哭的女孩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女孩可能是悲伤过度,对我的话毫无反应。声音渐渐变小,愣愣看着男生的尸体…… 白菲摇摇头站起身,和我们讲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原来,刚才这对男女走在街上的时候,突然天色一暗,一辆带着车厢的古代马车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在街道上狂奔。 街上的学生纷纷退避,女的没看见,男的看见了这辆马车,不知怎么的居然伸手将身旁的女生拉过来,企图用她去阻挡…… 眼看悲剧要发生,出现诡异事情! 马车忽然变得透明起来,一下子穿透女生的身体,但下一秒却狠狠的撞在男生身上,将其撞飞了六七米,在地上滚了好几圈。众人反应过来时,那辆马车奔向街道的街头,渐渐的消失不知所踪。而男生却不行了…… 我看向男生那略凹的胸口,上面缠着淡淡的青气,这青气和这几天以来看到的青气不同,透着淡淡的黑色,给我的感觉更像是阴气……这货想拿女朋友阻挡灾难,怎么也料想不到死的是自己吧…… 就在这时,人群中发出惊叫:“那马车又来了!” 我回头一看,在街道的另一旁,三匹马拖着一辆车狂奔而来,这车子很霸气,车轮上带有一根根锐利泛着寒光的尖刺,就连马的身上也是披盔戴甲。 这分明就是一辆战车啊,难怪男生会被撞成这样子……马车越来越近,人人犹如惊弓之鸟,纷纷退避。我忙把雯雯司马紫凝和白菲推进客栈里面,自己站在一旁,从腰包中拿出一根头尾连着铜钱的红绳。 在手上绕了几圈,猛地甩出,红绳借助铜钱的重力,在空中犹如一个风火轮旋转着飞向马车,一下子套在中间那匹马的脑袋上! 第271章巨门惑树 我手中双手按捏了个独钴手印,低声念金刚萨心咒:“班杂萨朵!临!”套在马头上的红绳猛地锁紧,疾驰的马车猛地一滞,仿佛撞在无形的墙壁上一样,顿时四分五裂。 对付它的这一手,正是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九字真言中的第一个字,临!代表临事不动容,保持不动不惑的意志,以及坚强的体魄。对于多少次从妖魔鬼怪中死里逃生的我来说,坚定的意志力还没哪个随便小怪就能破! 马车碎裂,三匹马顿时脱离车身,浑身燃起青色的火焰,嘶鸣着,挣扎着朝我狂奔而来。在我即将念第二个字的时候,它们的身体渐渐的透明起来,呼的一下灰飞烟灭…… 破碎的车身也在慢慢的消散,就像被烧成灰之后让风吹散了一样……一分钟什么都没剩下,地上孤零零躺着我那段绑着两个铜钱的红绳。 刚才场面有些混乱,很多人的注意力都在马车身上,压根没注意到我的小动作,我也乐得这样,法术这东西不亚于西方文化中的魔法,一旦被多数人得知,谁能想到会引起什么样的连锁反应。这个地方很怪异,还是一切小心为好。 学生们还在议论纷纷,我闪身进客栈,雯雯的注意力一直在我身上,也知道我会法术,急忙问我出了什么事情。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见没人倾听,悄悄说道:“这里不对劲,我们还是赶紧换个地方落脚。”司马紫凝也跟着点头同意。 白菲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想发问,被司马紫凝带有含义的看了一眼,有着中医天才学生的她,哪里不懂的这点小小的暗示,默默的跟在旁边。 我们在学校的时候是深夜三点左右,而这里的天空灰亮灰亮有点像傍晚的感觉,无论我怎么看,也看不出光从哪个方向过来,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 我们穿过人群,向城镇的深处走去…… 城镇的边缘是城墙,虽然看起来有些破旧,但却意外的坚固!如果这座城镇是高人用什么阵法幻化出来的话,那么肯定有阵眼,阵眼的位置一定在九宫的某个位置。阵法之中同样也有方向,分别是东南西北中五个大方向,以及东南西南西北东北四个斜方向为中九宫。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确认它究竟是不是阵法,是阵法的话,只要找到阵眼,拔了它!一切自然破解,如果不是的话……那么麻烦就有点大了。 城镇中的建筑各样格式错落,我们走在这里有种穿越时空的错觉。 时不时会有同学从建筑物中走出来,见到我们跟见到救星一样询问这是哪里,我们已经遇到不下三四伙学生到来了。 突然有个人影在远处的居民楼之间一闪而过,我心中一跳,拉着雯雯带着白菲和司马紫凝追了上去,到了那个地方,人影却已经不见。 我诧异的张望,这个地方空无一人,不过街道的方向却是通往城镇中央的主要大建筑。刚刚那个人影是我一个挺熟悉的人,难道是看错了? 司马紫凝见我沉默不语,问我怎么了。 我说离开这个诡异城镇的关键可能就在中央的庞大建筑群中,想去一探究竟,又怕会是司马陷阱…… 三个女孩互相看了一眼,白菲点点头道:“虽然我不知道这一切是什么原因,但只要能尽快离开这里,冒险我并不在乎。”雯雯和司马紫凝表示也没问题,女孩子们都这样表示了,我也只好点头带着她们往里面走。 这里动不动就有危险出现,比如那诡异的马车,我实在不放心将她们留在这里,然后自己一人独自去寻找阵眼,更何况危机重重的地方,人们的内心会比以往更加难以猜测。万一有人觉得再也出不去,干脆破罐子破摔要做出歹事,那就不好搞了。 不知什么时候……起风了。 有些阴冷,我望着这片看不见太阳或者月亮的天空,有些失神……从木门踏入这地方的时候,我的第一印象不是陌生,相反的却是感到熟悉。 有一种回家的感觉,很奇妙…… 走在路上,我甚至觉得,自己就算闭上眼睛也懂得走下去,该绕开哪一栋建筑,该往哪里直走。仿佛这个地方我曾来过……甚至是生活过。 终于来到在客栈二楼时看到的庞大建筑面前,它被一圈高高的城墙围着,城墙是用巨大的长条岩石砌成,一扇褐色的巨大木门屹立在眼前,迎面扑来一阵令人透不过气的威势。 巨大的木门上雕刻着密密麻麻的花纹,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那棵栩栩如生的巨树!这棵树有点像柳树,或者说直接就是柳树! 不同的地方是,每一条柳叶的末端总会垂着一个小小圆圆的球体。这柳树很庞大,看画在树下的人的比例就能看出来,他们似乎在膜拜这棵树,密密麻麻围成一圈又一圈,人山人海不知蔓延到哪里去,一直到门板的边缘还在雕刻。 这些人每个人一手摁着自己胸膛心脏的位置,另一只手高高抬起,掌心朝前,手背朝后,有点像宣誓。 我有些恍然,似乎能听到这些膜拜人的窃窃私语,他们之间说的小秘密都能清晰的,一字不漏的钻进我的耳朵…… 柳树下左边那个男的,似乎在说自己最近打猎不是很顺利,请求柳树能赐予他一些猎物,好让起和家人度过这个饥荒时期。 在男的后面一个女的,她怀里抱着一个骨瘦如柴的小孩,小孩的手拼命的向女人的胸\口伸着,而女人则是泪如雨下,请求柳树帮忙抚养他的孩子。 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密,越来越嘈杂…… 我的脑子里,几乎密密麻麻都是这种声音,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每个人都在诉说自己的痛楚,而他们的痛楚则通过声音同步到我身上。 让我的情绪与他们感同身受,一起疲惫、一起哀嚎、一起狂笑、一起崩溃…… 眼前木门的图案有些泛红,喉咙淡淡腥甜,声音微微模糊,空气粘稠。就在这时,我的脸上一痛,在一睁眼,只见司马紫凝紧紧抓着我的肩膀摇晃,而白菲站在旁边高高扬起芊芊玉手,往我脸上来了一巴掌。 还不等我说话,又接连吃了几耳光,打的我眼冒金星。雯雯十分心疼的站在旁边:“白菲姐,你轻点……血流了这么多……” 第272章小河水妖 司马紫凝仔细盯着我看突然道:“他好像清醒了……”白菲的手这才停下,这小姑娘看起来身材瘦小,怎么打起人来跟不要命似的。 我本能的抹了一下鼻子,手心黏黏的摊开一看,腥红的鲜血满手掌。疑惑的问她们我怎么了,司马紫凝低过来一面小小的化妆镜子说,我刚才打量大门的时候,突然眼睛发直,浑身颤个不停,紧接着眼耳口鼻就开始渗出血液。无论她们叫我,我也没反应。 最后白菲说我可能中了某种迷幻药物,从而产生了幻觉,说白了就是陷入自我幻想世界里无法自拔,加上幻想世界中幻想出一些对我极其不利的东西时,强烈刺激到我的神经,从而导致毛细血管崩裂受伤,所以她提出扇耳光治疗法,想借助外力造成的疼痛感唤醒我。 我看着司马紫凝化妆镜中两个鼓鼓的腮帮子问,这究竟打了多少下才会打成这个样子。她们三人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 我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雯雯轻轻的用手触碰我的腮帮子说疼不疼,我眼泪都快流下来了,哪能说不疼。她说,刚开始的扇耳光对我并没有效果,白菲讲那是因为力气不够大,产生的疼痛感不能盖过幻觉的产生度,于是接替雯雯来对我下狠手。 这一扇就是足足七八分钟不带停的,而且一个扇的手掌疼痛难忍就会休息换下一个扇我。就这样在她们的车轮狂扇耳光战术下,可怜的我终于慢悠悠有了反应。 我心中那叫一个痛,可恨自己的腮帮子怎么那么耐打,不过在喊疼之余,也暗暗吃惊这个城镇的古怪,现在严格的看起来,这个地方应该是一座城,而眼前带有大门的则是内城! 古代的大城市一般都有巨大的城墙做外围,外围还有一条河将城池包围,这条河通常称之为护城河,而在城的里面,一般城管理人住的地方,比如城主。就会是一大片建筑群,类似故宫那种。越大的城池,这种内城就会越大。 木门是两扇对开的,此时开出一条小小的缝隙,刚好足够一个成年人侧身过去。对于木门上的图案,我不敢再去直视,小小的雕刻图居然拥有那么强烈致幻效果,实在可怕。 三个女孩我问她们怎么没被迷住时,她们的回答令我哭笑不得,至始至终她们都没关注大门,至于门上的雕刻粗略过一眼也没细看。 侧着身子钻过巨大木门,我猜测的果然没错,通过这道门,里面果然是城主之类的人住的场所,整体的建筑风格都有质上面的提升,而且更加的宏伟。 我们刚进来没一会儿,只听后面大木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一群人在奋力喊着一二一二推着它,木门缓缓打开,进来一群人。 为首的人我们认识,正是学生会主席沈思冷,他见到我们也是一愣,不过看到司马紫凝的时候眼眸里闪着淡淡的光:“紫凝也在这里啊,真是巧。” 司马紫凝没有说话,沈思冷憋了个大红脸,好一会儿哈哈哈的笑着带着一群人往里面走,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轻轻抛下一句话:“给我离紫凝远一点……否则……”最后两个字咬的极重,带着满满的威胁意思。 我就卧槽了,大爷没说你没打你,莫名其妙就惹上这个二货,真是倒霉的时候喝凉水也塞牙缝。看着他们远去的方向,我呵呵笑着…… 在他刚刚说话的时候,我偷偷往他的后口袋中塞入一张符,这符叫定身符,原本画出来是要用来定鬼怪的,但他这么威胁我,只好先防着他了。 我们径直的走着,大木门的正对面是一条横着的小河,河上夹着四座拱桥,拱桥修的不算精致,不过依旧很气势。 进这座城到现在,我第一次终于看到能动的东西,那就是这条河流。当然先前的诡异马车可不算是东西。 河流的水很清澈,清澈的就像完全透明不存在的一样,如果不水声,还有那河底淡淡的青苔以及水植物,我肯定认为是干涸的。 沈思冷他们从左侧的两座拱桥上走,我们走的是最右边这座。他的眼睛至始至终看着我,就像看血海深仇的杀父夺妻的恶人一样。 有几个女孩看见这么清澈的河流,欢快的在岸边蹲下,用手去盛水。我感觉有些不对劲,刚想阻止,只见一条长长的有些像带鱼的从女孩手掌透明的水里出现,随着她洗脸的动作,身体轻轻一晃从其鼻孔中钻了进去。 我瞬间感觉浑身不舒服,实在太恶寒了,这几个女孩是先前在客栈那边的人,因为诡异马车的出现,有很多人跌倒在地身上沾了不少灰尘。 女孩大部分是天生爱干净的生物,见到干净的水自然不会放过。 雯雯蹲下来伸手就要去接水,我急忙把她拉住,叫她别碰。其余两个女孩闻声愣愣的看着我,白菲手里已经捧起了一些水。 我伸手将水打掉,果然水落回河面的时候,其中出现了淡淡类似带鱼的透明鱼类,这种透明度实在有些过头,说明这种生物体内的内脏也完全透明化。 我还没解释是怎么回事,沈思冷那边的刚才洗脸的女孩脸色发青,捂着肚子喊疼,并且额头直冒汗。 沈思冷见状,眸子里划过一丝不快,但这么多人看着,还是走上去露出阳光爽朗的笑容问哪里不舒服。 女孩捂着腹部,说很痛,就像里面有东西在搅动,一边说着一边向沈思冷走来,走的时候她腹部上的白色衣服显现出一片淡淡的红晕,紧接着这片红晕越来越红,越来越浓,并且不断的扩散。 是血! 白菲的鼻尖动了动,眉头一皱,出于学医的习惯。她本能的走下拱桥朝女孩快步跑去。我叫司马紫凝和雯雯不要去触碰河里的水,也跟着跑过去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你做什么,那同学伤手了,快放手!”白菲脸上一片焦急:“让我去看看,再晚说不定有生命危险!” 我对她这种态度十分的敬畏和佩服,学医的人如果人人都能拥有这种医德,那哪来那么多矛盾呢,不过那些都不重要,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拉着她,只觉得她不应该过去。 那个女孩腹部的红色蔓延的犹如一朵盛开的红玫瑰,腥红,夺目! 旁边的女孩实在看不下去,过去扶着她让其慢慢在拱桥上靠着躺下,然后轻轻掀开,只见在这刹那间,嘭…… 一朵血花在女孩的腹部炸开,喷溅了另外那女孩一脸,一条浑身沾满鲜血类似肠子模样的东西在疯狂的蠕动。 那女孩吓了一跳,想离开,可腹部开花的女孩却一只手拉着她的脚脖子虚弱的道:“救……救救我……求,求……你。” 女孩吓的够呛,不顾满脸的鲜血,拼命的抬脚要踢开紧抓自己脚腕的手,脸上狰狞而恐怖。那条类似肠子的东西,甩了甩身上的血液,身体渐渐变得扁平,好像是头目的地方,裂开一道口子,露出密密麻麻尖锐锋利的牙齿! 还真像带鱼…… 我在这玩意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的阴气或者怨气,应该是纯粹的生物。血腥味在空中弥漫,我看到原本静静流淌的河流开始有些不平静起来。 连忙叫三人远离拱桥,站在远处。 果不其然,哗哗哗!河流上不断的水花飞溅,一道道透明的影子如离玄之箭般窜出来,纷纷涌向拱桥上爆腹部的女孩,一瞬间! 我看都看不看不下去,血水四处飞溅,那些透明的生物染上血液之后,变得清晰起来,它们贪婪的吸食吞噬着女孩的内脏和鲜血,短短的十几秒内就将其咬的千疮百孔。 这还没完,它们纷纷犹如眼镜蛇般抬起头,盯着呆站在拱桥上还没及时离开的学生,长长的身子在地面缩成一团,然后用力一弹! 箭般射出!狠狠的扎入一个男生的胸膛,地上仿佛放鞭炮一样,噼里啪啦,那是这些动物在地上反弹时,扁平尾巴甩在地上的声音。 沈思冷早已吓得脸色苍白,哪想到过个桥都会发生这种血腥的事情,跟着几个来的跑出拱桥的学生,拼命的往建筑群深处奔去。 整条河流都在沸腾,血水不断的渗入其中…… 我、司马紫凝、雯雯、白菲都惊呆了……河流里的水都在沸腾,严格的来说应该是在挣扎,里面密密麻麻的各种长条形嗜血带鱼涌动,整整的河水几乎很少。 我都傻了,刚才看到的整条河流原来是被这数不尽的带鱼组织形成,它们的身体似乎很软,但却能轻易穿透人的胸膛,实在匪夷所思。 雯雯紧紧的握住我的手,整个人颤的有点厉害。她刚才是我们几个人中最先去捧河水的,还好手上没有伤口或者血液,这才没有引起河里这些带鱼的疯狂反应。 也好在我及时的将这些水打掉,否则后果……我的真难以想象。 拱桥上被带鱼攻击的还有几个没有死去,他们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拼命的向我们爬来,撕心裂肺的嚎叫,不断的哀求我们能伸出援手去帮他们一把。 三个女孩脸上都不好看,雯雯几次想上去帮忙都被我拦住,不是我自私,自私我看见,这些还活着的人体内时不时从伤口窜出一两个带鱼头,一旦被攻击钻入体内,只有死路一条。 第273章食人蟑螂 这些怪异的带鱼实在有够凶残,一口锋利的牙齿配合扁长型的身体,犹如电钻般在血肉中来回穿梭。 我摸着腰包中的东西,除了法器和符之外就是一些简单的消毒药水和绷带,实在对付不了这东西。 只是一会儿,除了跟沈思冷逃走的那些人外,留在拱桥上的人已经差不多全部咽气,原本灰褐色的桥面,此时此刻红艳艳一片,只有那些带鱼不断在地上翻腾着的身体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场面真的无法直视,就连学医出身的白菲也忍不住伸手捂着嘴巴,女孩子们一个个脸色苍白的吓人,我自己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四人没勇气去从拱桥回去,只好往里面伸出走去。 刚才沈思冷一行人三四十个左右,而从拱桥上逃下来的人也有二十多个。这时候已经完全没踪影,也不知道躲哪里去。 直走的对面是一个大殿模样的建筑,很像少林寺的大雄宝殿,但可惜只有薄薄的一层,中间的大门直接从建筑中央穿过去。 这时一个人浑身血淋淋的躲在里面被我们发现,这是一个身材瘦小的男生,他蹲在墙角的地方瑟瑟发抖。 我这才注意到,他虽然浑身血淋淋的,但却没有哪里有受伤的痕迹,现在想起来应该是刚才拱桥上掏出来的学生之一,血迹应该是其他不幸者留下的。 他的神智有些不清,好像被吓疯了,一个人蹲着无论我们怎么说话,他都是喃喃自语。仔细一听,居然在背以前高中的各种化学公式…… 就在这时,大门对面的深处中传来一声女孩的尖叫。 我们对视了一眼,只能留下这个有些疯癫的男生,拔腿就往尖叫的来源跑去。这声音十分的凄厉,令人毛骨悚然,可能是谁遇到危险了。 声音在内城中央最大的建筑中,这个建筑严格的说起来更像是一座豪华的宫殿,可在灰暗的天空下显得无比阴森。 雯雯紧紧拉着我的胳膊,很紧张。司马紫凝和白菲也是面色苍白,两手相牵。 通往宫殿的石梯很长,每一节都很宽,让我有种错觉,似乎这路压根就不是给我们这种体型的人走的,最起码是给那种身高七八米的巨人走的。 累死累活爬到顶端,是宫殿的入口,依然是巨大的门,并且不止一扇,不过还好所有的门都是通往里面的,无论开哪一扇都不要紧。 我们直接往已经开了一些口子的门钻进去,里面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金碧辉煌,相反的说还很朴素,这是一个十分宽敞的大厅,大厅的尽头有一张巨大的椅子,上面依然雕刻着和大木门上柳树一样的巨树图案。 我吃过亏,不敢盯着这些图案看,只是竖着耳朵倾听之前尖叫声的来源在哪里。声音在我们刚从石梯上来的时候还有微弱的响着,到现在直接陷入了一片寂静。 这里面的没有火把,没有手电筒,但我们却依然能模糊的看清周围的一切,等眼睛适应之后,看的更清晰不少。 这时,有声音从旁边传来……十分的微弱,白菲的耳朵比较灵,她说是刚才听到那个女孩发出来的声音。 这里不知道藏着什么东西,我们不敢用跑的,只能贴着墙壁一步一步悄悄的走着,生怕踩着什么机关先进。 我最怕的也就是这些玩意,自己肉体凡胎绝对扛不住,更别提三个小姑娘了。 我们走了很久,这个地方实在太大了,绕来绕去,好几次绕错了方向,直到前面有淡淡的光出现。我从腰包中拿出隐身符,一人交给一张,它能将我们身上的气息掩盖,包括气味,以及起到一定程度的障眼法。 白菲对我的符十分不解,看我的眼神完全是在看大骗子的模样,不过司马紫凝和雯雯毫不犹豫的贴身放在身上。 即使她再怎么不解,也不好在这黑漆漆的地方问些什么,生怕引来什么东西。我带头走在前面,一拐角,心脏差点漏跳了两下。 急忙退回来,忙阻挡着雯雯她们跟上来。 雯雯问:“怎么了,肖明哥?” 我说:“里面很惨,你们不会想看的。” 司马紫凝说道:“比刚才拱桥上还惨吗?” 我点点头道:“有点……不过更恶心……” 就在这时,又一声凄厉的尖叫声传出来,如在耳旁。白菲忍不住,趴在拐角处将头悄悄探了出去,不到两秒苍白的转过来,脸上十分理解我刚才为什么阻止她们去看。 拐角处,是一间大房间,到处堆着杂物。在入口处不远,一个女孩躺在地上,一脸绝望的瞪着双眼。而在她身上,有一只椭圆形的棕红色的巨大生物趴着,头上两根钢鞭似的触须不断的左右摆动,脑袋在她的腹部位置快速的蹭着。 说是蹭着,还不如说是在啃噬! 女孩不知为什么一动不动,只剩下声音能不断的尖叫,眼眶中挤满了泪眼。白菲和司马紫凝也趴上去看,两人都是猛地浑身一震。 雯雯有些不太确定的问我,那个椭圆形跟人一样大的生物……是不是……蟑螂! 我嘴角抽着,自己刚才也在猜测这玩意会不会是什么远古时代留下来的生物,但完全没有想到是蟑螂啊,雯雯这么一说,还真像,真特么像…… 有人说过,如果蚂蚁被放大到和人一样大,那么人同样也会认不出它本来的面目,因为那实在太狰狞了。 我仔细打量着这巨型蟑螂,不是只有女孩恶心蟑螂,我自己也恶心蟑螂……小时候只要房间里有蟑螂经过的痕迹,就一定非要把它找出来杀死为止。 因为我的想象力比较丰富,总会幻想晚上的时候蟑螂会爬进我的耳朵里面,啃破我的耳膜钻进脑子里,不断的繁衍出小蟑螂。 然后我的整个脑袋都会成为蟑螂窝,自己也会因此而死掉。 女孩的惨叫声还在继续,我看到她的旁边还躺着一个人,这个人太惨了,几乎只剩下一副血淋淋的骨架,从破烂的衣服上来看,应该也是个女的,很有可能是先前我们进来时在惨叫的那个女孩。 这时,背后突然传来沙沙的响声,我一回头,顿时感觉三观尽毁…… 第274章退妖石牌 只见一只更大的蟑螂带着三只正常人体型大小的蟑螂从这边过来,它们口中还咬着人。这个最大的蟑螂,体型实在太大了,就像一个移动的小堡垒。 白菲吓得花容失色,转身就要跑,我一把将她摁住,劝其不要动。 她的声音都颤抖了说,蟑螂对气味和声音十分敏感,不逃的话,一定和里面的那个女孩一个下场。 我从腰包中抓出一个小布袋,布袋中装着的是我从网上买来的铜钱,这铜钱是仿五帝铜钱铸造的,本来只是当做纪念品贩卖,没什么大用。 可到了我的手里,我将它们一枚枚拿去祭炼,然后埋在学校食堂外的鹅卵石路上,每天接受日月光华,以及天地气息,还有吸收这来来往往人身上的人气,硬生生凑着一个伪三才。 虽然不是自然形成,但威力也不可小视。 左手捏着铜钱,右手拿出红绳快速地串着。白菲记得额头冒汗,看我慢条斯理的串铜钱,有些按捺不住。 我没办法只好小声的告诉她隐身符的作用,她依然完全不相信,是一个正正正正的无神论者。 我问她,一夜之间这么多学生不睡觉全部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是为什么。 她说,可能是某种未知的科学现象。 我说,未知的科学现象,还叫科学现象嘛。不过要这样说也不无道理,但我说的东西,恰恰是另一种科学解释,只不过道不同而不相为谋罢了。 铜钱不多不少,刚好足够编织成一把铜钱剑,我又从腰包中取出三把桃木匕首,分别给她们一人一把防身。 那些巨型蟑螂只是短短的一会儿时间就来到我们身边,四人心脏跳的厉害,就连喘息都是尽可能的放缓,甚至闭气。 前三只普通蟑螂没有注意到已经隐藏气息的我们,但这后面这只巨无霸蟑螂却停下脚步,脑袋上两根触须左右摆动,在我们面前探来探去。 我是憋着气的,因为其中一根触须就在我的鼻孔下面,只要我稍微喘一下气息,隐身符再怎么厉害,也会立马被识破。 气息喷在蟑螂的触须上,不亚于人的手在空中突然摸到一面透明的墙壁,那时候只要它更加好奇的上前两步,准嗝屁。 女孩们原本白白的小脸,因为憋气的原因,红彤彤一片,我们大眼瞪小眼,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蟑螂的触须从我面前移动到司马紫凝面前,并且不断的往前探着,即将在接触到她鼻子的时候。 这丫头急中生智,将自己手腕上的一串装饰手链轻轻一晃丢了出去,手链撞在墙壁上又落在地上发出声音,将巨无霸蟑螂吸引了过去。 但也因为司马紫凝抛手链时,手臂引起了阵阵微风,暴露出我们点点人气。巨无霸蟑螂突然变得有些亢奋起来,可反应过来时,我们的气息再次沉寂,它又找不到了。 司马紫凝歉意的吐了下舌头,对于这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人气,巨无霸蟑螂显得很躁动不安,似乎下定决心要一探究竟,两条触须高高扬起,犹如钢鞭似的甩来。 可就在这时,传来一个声音。 “有人在吗?”我手中的铜钱剑都准备开锋了,这声音把我吓了一哆嗦,只见在墙壁的另一端尽头,一个男生站在那边。 巨无霸蟑螂的存在让他有些不知所措,我急忙悄悄的比手势让他快走,他这才如梦初醒,惊叫一声转身就跑。 我有些无语,你说跑就跑呗,干嘛还得先尖叫一声,蟑螂对声音这么敏感看你还能怎么溜!总不能见死不救,我紧跟在后面,手中的铜钱剑开锋,泛出一道红光。 用力一甩,铜钱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出现,势如破竹般的扎入巨无霸蟑螂的后面,从其胸口透出扎在地上。 蟑螂是生命力顽强的生物,虽然被我用铜钱剑突然来了这么一下透心凉,除了手脚慢了一些,其他的还是没有多大的影响。 它不依不饶的朝男生跨步爬过去,雯雯和司马紫凝以及白菲也在后面紧跟着,我捡起铜钱剑,只见剑刃上缠绕着一股淡淡的青黑气息。 这是妖气……这巨无霸蟑螂居然会是妖! 我吓蒙了,难怪铜钱剑能穿刺过去,如果是生物的话,它就算站着不动让我捅,也不见得一千下能捅破它的外壳。 后面拐角处的房间沙沙作响,又爬出普通的巨型蟑螂,连带原本房内的那一只,一共有三只!我们此时在奔跑,隐身符以及藏不住我们的气息。导致一下子被它们发现,顿时疯了似的冲过来。 我跑的快,女孩们的身体素质也不差,跑的居然比我还快! 但是蟑螂的爬行速度也是快的令人咂舌,前面的男生闪身进了又一个房间门缝,我们紧跟着也进去,谁知里面居然呆着十来个学生,其中一个我们还认识,不是沈思冷还能是谁。 他见到我们进来,首先是一愣,随即看到后面紧追不舍的巨型蟑螂,脸色一变连忙举着手中一块长方形的石头迎了上去。 这石头也不见有散发出什么光芒,或者威力。但却硬生生将这些毫无人性的蟑螂吓退。我暗中打量,只见这长方形石牌,很大,有一个小腿那么长,那么粗宽。 上面刻着一棵熟悉的柳树,除了这个之外,在柳树的下面还刻着一排文字,这文字我完全看不懂,不过有点像那种很早很早期的象形文字! 象形文字,说起来更像是人一副副对事物的简笔画,要形容什么东西,就以这种非常简洁的方式将其描刻下来。 后来的甲骨文也很古老,可以在上面看到很多象形文字的影子,不过到了后来的时代演变,一步一步的成为我们现在的简体汉字。 有人说象形文字是最好阅读的文字,因为它几乎是一幅幅画,我们不需要知道它怎么念,仅仅只是凭着对文字的模样进行猜测,一般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这石牌上的文字,不知是刻字人字太丑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歪歪扭扭的仿佛得了小儿麻痹症的繁体字,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我感觉自己其实是知道它们的意思,但现在就是偏偏不认识它们,这种感觉很憋屈。不过……虽然不懂上面的文字是什么意思。 但就眼前来说,它绝对是个宝贝,仅凭能吓退巨型蟑螂来说。 沈思冷见我的目光一直落在他手中的石牌上时,露出警惕的神色,把石牌放进自己的怀里藏起来。 先前贸然出现的男生就在我旁边,我问他这一切究竟怎么回事。他说,他负责出去外面寻找看看还有没有幸存下来的同学,谁知没走两步一下子遇见大蟑螂,还好回来的快,不然直接变蟑螂饲料。 我说那石牌是怎么回事,似乎有点牛逼的的样子。 他说,那石牌是沈思冷从大厅中的椅子旁拿下来的,当时他们刚进这宫殿的时候,突然从屋顶上落下来一条巨型的蜈蚣,那蜈蚣很危险,下来的时候一张嘴,喷出浓重的黑气,当场就把毒死了几个同学,身体都黑了。 趁着大蜈蚣吞吃中毒死的同学时,他们慌不择路一直往里面跑,尽头就是那张大椅子,没有其他出路。 绝望的众人以为都会被蜈蚣毒死然后吃掉,谁知沈思冷无疑从椅子旁边掰下来一块东西,那东西就是我现在眼前的石牌。 这个石牌落入他手中的时候,蜈蚣距离他们近在咫尺,钳子一样的巨口张的很大,他们几乎都感觉自己要死了,可就在下一刻,蜈蚣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事物一样,疯了般扭转庞大的身躯往外逃。 我听他说这块石牌的事情,不由想起自己在学校存放着的三块小玉牌。它们的功能和目前的石牌一模一样,我在东海底下的镇尸塔时,那些横公鱼见到我手持玉牌,也是惊恐万分,甚至还下跪拜了起来。 男生又说,这个宫殿里里面藏着很多奇奇怪怪的凶狠怪物,他们这一路走来遇到不少的怪物,有好几个同学都是在不经意间遭到偷袭失去性命,不过能活到现在,也多亏了沈思冷手中的这块石牌,因为它的存在,震慑了不少怪物。 从学校来到这里短短的时间内发生了不少事情,每个人的情绪都非常的不稳定,而且身心疲惫的很。 最后商量后,才找到这个房间,打算现在这里过上一宿……他们进宫殿的时候,和一部分人走丢。沈思冷叫这男生出来寻找,人没找到却没料到带回了我们。 我看的出来,他对三个女孩的很热情,但对我的态度却十分冷淡,肯定觉得我是多余的吧…… 我也不鸟他,直接一屁股在地上坐下,这个房间里堆放着很多东西,什么石杯子,长矛,长剑……各种奇怪的东西。 我感觉旁边似乎坐到什么玩意,拿出来一看,是一块圆圆的东西,有点像贝壳,再一看,地上有好几块这种玩意。 我的手触碰到这玩意的时候,腹部中沉寂的法力突然一阵沸腾,慢慢的在快速恢复,而且有暴涨的痕迹…… 好东西啊……我让雯雯摸一下这玩意,她一惊喜,说碰到它的时候浑身暖暖的,好像充满了力量。 房间里不是只有我们,也许是因为太累了,他们来的时候根本没有心思去观察这里面有什么东西,直到我此时的举动发出声响,这才让他们引起了注意。 第275章替身娃娃 大概是因为沈思冷手中石牌的原因,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着异样的光芒,我看的出来……那是渴望和求生的眼神…… 是啊……在这种地方,奇怪的凶猛玩意横行,再怎么强壮的人都跟纸糊一样,如果能找到类似石牌那样的东西护身,在生死面前,恐怕没有几个人不自私。 我心中冒着寒气,现在事情还没有发生到不可收拾的状况,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为了生存而抢夺石牌的状况,可要比被怪物袭击可怕多了。 众人在房间里不断的挖掘,看看能不能找出一两样东西来防身,一个男生找出一个尖锐的长棍,看起来更像是一支矛。 还有一个女孩找到一串手链,说是手链,但其实那只是用绳子串着的一颗颗黑色的珠子而已,珠子很大,有乒乓球大小,挂在脖子上都嫌大! 房间里的东西很多,不过普遍都很巨大,大到一个正常男生都不能轻易拿起,所以能找到那种小物件的人,几乎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人。 房间中很昏暗……我的阴阳眼原本是可以夜视一切,可进了这个房间之后,视线的距离硬生生被压缩了一半,只能看清四五米之内的一切,再远的话则是一片模糊的黑影。 雯雯、司马紫凝和白菲则紧紧的靠在我身后,司马紫凝从地上寻到了一块圆形的东西,看起来有点像DVD用的影碟片,我接过来的时候,能清楚感受到这玩意上面传来的阵阵冰冷。 可司马紫凝却说,她拿着这块圆片的时候,浑身暖暖的,似乎有暖流在体内流动。而白菲也找到一个短短类似小刀片的东西,她试着在地板上一划,居然轻易的切开一道口子。 这地板是一块巨石砌成,我没有找到一丁点缝隙,可这石片一样的小刀片居然这样锋利。一想到白菲所学的是医术,我额头抹了一把汗。 这小石片给她做手术刀还真合适…… 雯雯她从很小的时候就很怕黑,进到这个房间的时候,一直紧紧的握着我的手,也没有去寻找什么能防身的东西。 我也不敢去寻找,这里黑漆漆一片,万一有什么东西混进来偷袭,那可就得不偿失!思考再三,最后从包裹中取出所有金刚护体符,将它们卷成一束束的纸卷,然后编织成三个小人。 再跟司马紫凝、白菲、雯雯的右手中指上取出一滴血液点在小人的眉心,最后从自己的腹部中引导出法力,将它们灌满。 我制作的是替身娃娃,是茅山术中的一种,算是分支中的分支,在一些南洋巫术和苗疆蛊术中,小人也经常被其使用。 治疗、下蛊、下降头、控制心神全部都会用到娃娃,娃娃用稻草梗编织最为合适,木代表生命,木由土生,所以制作出来的娃娃也链接着地气,在施法上面会省很多力气。 我现在没有地方寻找稻草来编织娃娃,只能以符纸暂时代替,符纸也是由植物分解做成,算是木的一种,比较没有稻草那么原汁原味。不过好在我本身拥有法力,可以代替地气给予娃娃灵力。 替身娃娃之所以叫做替身娃娃,那是因为它们有替身的效果,通俗的讲,类似于网络游戏中一次性的消耗道具,可以抵挡一次外来的致命伤害。 不过我这娃娃是由金刚护体符制成,和一次性的娃娃不同,它们可以连续抵挡攻击十来次,但是效果不会持续太久,按估计两个多小时后就会失效,只剩下替身娃娃本身的功能。 就在这时,雯雯突然握紧我手,我能感觉到她的紧张,紧紧的搂着她的肩膀:“没事的,有我在呢……” 她点点头:“有你在,我不怕……” 噗…… 黑暗中有利刃入肉的声音,我的心脏一缩,连忙擦看四周,没有什么不对劲…… 这时一个男生站了起来:“我觉得一直呆在这里不是办法,要不咱们先回外面去吧,那里人多,可能会好点……” 他的说法得到不少人的赞同,确实,宫殿外的建筑群里有上千人的同学,人类是群居动物,独自呆在脱离团体的地方,很容易产生缺乏安全感、并且感到孤独无助。 沈思冷见这么多人都有这个意思,也默认了这个说法。 我心中有些纠结,这宫殿里虽然怪物很多,但在进来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些阵法的痕迹,这些痕迹是直接雕刻在墙壁上,各种各样的符号,很难认出什么意思。 但我经过的时候,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体内的法力产生共鸣,不是好的共鸣,而是有种儿子找到母亲的那种感觉,体内的法力蠢蠢欲动想要脱体而出,我暗自念了好几遍静心咒,才压下心中的冲动。 这绝对是阵法无疑,现在只要找到阵眼,一定可以破……只是这阵法没有阵旗,也没有什么标志性的东西,全部都是以雕刻的形式存在,实在很难研究出个什么东西。 所有人都起身,沈思冷带俩个男生来到房间门口,他站的位置比较靠里面,让两个男生走前面,自己则是右手塞进怀里,估计是紧紧抓着那块可以退怪物的保命石牌。 门口没有什么动静,两个男生合力慢慢的推开门板,嘎吱嘎吱的声音绷紧每一个人的神经,走廊黑乎乎一片,仿佛一个怪兽的巨口,等待众人自愿成为羔羊进入。 我带着三个女孩慢慢向门口靠近,让其他人先出去,虽然有替身娃娃带着,也绝不能冒险……其他人实在是无能为力,金刚护体符也就那么多,做出三个娃娃已经是极限,不然我哪会不给自己多一个。 腰包中的符和法器还不少,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拍上用场,但我的心里却稳了不少,毕竟是有趁手的东西,不至于说是无缚鸡之力。 就在这时,又一声尖叫! 这一声尖叫,就像扔在人群里的一棵定时炸弹,所有人都像见到鬼似得,疯了一般往外面跑。有一个东西掉在地上,我捡起啦,是一个小型的手电筒。 站在门口,我打开手电往房间里照去,只见有两个人缩在墙角。一个男生眼睛睁得滚圆,浑身皮包骨头,仿佛一具干尸。 第276章膜拜巨树 雯雯脸色更白,捂着嘴巴,那个男生看起来已经死了一会儿,他的脖子上开了一个手指大小的血洞,不过没有血液流出。 旁边坐着一个呆若木鸡的女孩,她的脸上挂满了泪痕,绝望的看着我们…… 司马紫凝喊道:“还不快出来?” 女孩没有回答,不过刚才的尖叫应该是她发出的,我感觉有些不对劲,从腰包摸出一张驱邪符,晃了几下:“敕令!”符纸上冒出一团火花,随即丢向女孩。 符纸在空中迅速燃烧殆尽,有东西的嘶鸣声传来,很像是野猫炸毛时威胁对方的声音,那种从喉咙喘气的声音。 一个奇异的动物在女孩的身上缓缓浮现,从透明到有型,有点像变色龙……它浑身毛茸茸,脑袋上顶着两个巨大的眼球,可以单独的旋转。 在嘴巴的地方是一根长长的东西,很像大象的鼻子,可以自由蠕动弯曲,准确的说,我认为它是一根吸管。因为末端扎在女孩脖颈的动脉处,吸管每一次蠕动,女孩脸色的血色便消失一分。 它在吸血!女孩的眼睛,从我刚才甩出符之后,投来强烈的求救眼神!我心里有些打鼓,驱邪符只是逼这玩意浮现出身形,并不能击退它。 我举起铜钱剑缓缓走过去,这长吸管的变色龙两个大眼球中的瞳孔忽然缩成针状,嘶鸣的声音更加剧烈。在它的周围,一只又一只的吸管变色龙缓缓出现,粗略数一下,有七八只左右,趴在女孩后面的墙壁上,有点恶心…… 女孩的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声音,眼球慢慢上翻露出眼白,原本白皙的皮肤迅速干瘪下去,我实在看不下去,她是死定了,抓出一把符砸过去:“敕令,驱鬼逐魔令!” 符落在女孩身上着火,火势迅速蔓延。扎在她身上的吸管变色龙被烧了个正着,嘶鸣声变的尖锐起来,异常凄厉。 我转身就拉起雯雯,带着司马紫凝和白菲就跑。 刚才的那群人四下逃窜,我约莫分辨一下也跟了上去,忽然脚下一翻,发出巨大的机关咔擦声,身体快速下坠,四个人全部甩了下去。 扑通…… 好像落在水里……不,好像不是水,应该是一种有点粘稠的液体,这种液体有点类似于沼泽,并不能靠游泳来解决问题。 人在里面越是挣扎的话,就会陷的越深。 四人都不是傻子,虽然事情发生的很突然,但没有乱动……不过,剧情没有按照想象中发展,这种粘稠的液体并不给安安静静呆着的我们一点生存的空间。 迅速的吞噬着我们的身体,很快,我感觉自己的脖子,下巴,鼻子,眼睛以及到头发,整个人都浸入液体中,并且不断的往下沉。 在这瞬间,我的心冷到了极点…… 看来这次真的是要挂了,在这种粘稠的液体中不明不白的死去,真是坑爹。自己死了不要紧,还得带上三个女孩……遭天谴。 我的人生回忆还没开始,缓缓下沉的身体突然加速,似乎从什么东西里钻出来一样,周围一阵清爽,紧接着狠狠的摔在地上。 我的眼睛异常的刺痛,眼前一片雪白,雪白之中渐渐出现了一些颜色,绿色……蓝色,还有其他颜色…… 一片绿莹莹的景象映入眼帘,我急忙起身,原来自己摔在一个草地上,抬头往上面望去,除了蓝色的天空之外,上面也没有。 雯雯她们也躺在旁边,我急忙过去掐人中,好在她们只是不小心摔蒙了,并没有什么大碍。我看见不远处也躺着几个男女生,跟晒咸鱼一样,东倒西歪。 司马紫凝抬头看天空疑惑道:“我们刚才不是掉进沼泽里吗,怎么……”她没办法形容这么毁三观的事情。 我也没办法,刚才我们三人在宫殿的走廊上奔跑,貌似踩中司马陷阱,然后地板下翻,紧接着掉进那粘稠类似沼泽的液体中,然后在掉到了这里。 可抬头却什么都没有,我在地上捡了一块石头,用力往空中丢去,石头划出一道弧线向上,突然消失了…… 过一会儿,这块石头出现了,从空气中慢慢的显现出来,然后落在地上。 我算是明白了……上方应该还是存在某种东西阻挡着,应该是那粘稠的液体,石头往上飞的时候砸进了液体中,过一会儿又因为石头本身的重量,又从液体中透出来。 应该是某种阵法存在,把这种液体悬挂在空中,然后伪装成天空吧……真是奇妙…… 感慨之余,我环顾着四周,这是一片草地森林,四周花草树木茂盛,就算是我老家的村子山上,也没有这么好的景象。 女孩们也被这生机勃勃的景象吸引着,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不对劲。 这里虽然花草树木茂盛,但却还是缺乏生机…… 是什么呢…… “奇怪,怎么没有小动物呢?”雯雯突然说道,我一拍脑袋,就是这个。通常在花草树木的地方,都会有鸟语花香,一些小虫子盘旋之类的。 这里不仅仅没有这些生物,就连风也没有…… 风意味着空气流通而产生,没有风,但我却不觉得有一点点的呼吸困难…… 事出反常,必为妖啊…… 就在这时,远处地上晒咸鱼似的男女生都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动着。我的耳旁似乎有人在轻语,有淡淡的暖风拂过。 我一哆嗦,急忙回头,却什么都没有,那暖风只有人从嘴里吹出才会产生这种效果。绝对不会有错…… 雯雯忽然自顾自的朝前走去,我疑惑道:“雯雯?你要去哪?”她没有回答我,脸上挂着微笑慢慢的朝前走去…… 不仅仅是她,就连司马紫凝和白菲也是这样,不过她们没有雯雯陷入那么深,脸上明显挂着挣扎的表情。 我发现他们身上发出阵阵淡蓝色的光晕,仔细一看,只见司马紫凝和白菲手里都握着在房间里找到的那种奇怪的玉片和石片,就是它们发出这种奇怪的光芒。 我刚想去阻止雯雯前进,可自己的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那种被黑云道强行附身的感觉瞬间袭来,魂魄被挤压在身体的角落里,而肉身却受着另一股力量的操纵,犹如提线木偶般行走。 不断的念静心咒,念心法口诀,半点屁用没有,完全调动不了一丝一毫的法力,法力是存储在人的丹田,也就是脐三尺的小腹里,还是属于肉身的范围。 冥冥之中有一种神秘的声音在引导这我前进……非常具有蛊惑力,我在这声音中渐渐的有些迷失…… 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自己拜入百术门,忘了和雯雯在一起……忘了和老瑜的那些出生入死,神秘海底镇尸塔、沙漠死亡虫、秦岭一线天…… 声音……像是成千上万的窃窃私语,我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但却能明白他们的意思……很简单,只有三个字。 过来吧…… 过来吧…… 过来吧…… 在森林中走着,突然眼前豁然开朗,是一片空地,空地上生长着一棵遮天蔽日的巨树,树的模样很像柳树,长长的纸条自然下垂,不过长得实在很大,足足有十几层楼那么高…… 近距离看,很像一只巨大的怪物在俯视着你,有种难以言语的压迫感。 那些声音催促着我对巨树跪下,我发现……在我的周围,跪着无数的人……的尸体,从他们的服饰上来分辨,可以看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这些人皮肤发黑,眼眶深陷,肌肉干瘪,活生生是一副被风干的样子……见到这样的场景,我心里没有任何恐惧,反而是一阵欢快的满足感…… 雯雯在我身边跪下,一只手牵着我,共同望着巨树…… 越来越多的人从四面八方走来,这些人我一个都不认识……他们穿着和我很类似的服饰,男男女女足有上千人…… 应该是一起来献身给神树的吧……咦,我为什么说献身给神树……算了管他呢…… “来吧……来吧……对着神树承诺……承诺你们会永生永世在一起……永不背弃……永不分离……”那无数的虚幻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仰望着这仿佛将天地融为一体的巨树,我牵着雯雯的手,无比虔诚的道:“我愿和雯雯……永生永世在一起,永不背弃……永不分离……”如此说了三遍…… 脑袋忽然一痛,似乎有人在愤怒的吼叫…… 旁边有个女孩满脸幸福感的依偎在我的肩膀上,我吓了一跳,急忙甩开她的手。她是谁……为什么和我靠的这么近…… 女孩脸上满是诧异:“为什么放开我的手……咱们刚才在树神面前宣誓了,要永生永世在一起……你为什么要放开……树神会生气的,它不喜欢不诚实的人……” 我头疼欲裂,再一次拍开女孩伸过来的手怒道:“你是谁,离我远一点!我不认识你……走开!” 女孩的嘴巴张了张没有说话。但眼泪却无声的流了下来,脸庞都是泪痕……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一痛,奇怪,一个陌生的女孩流眼泪,我为什么会心疼呢……她锲而不舍的要过来拉我的手,我一次又一次的甩开她。 那些跟我一样跪着的青年男女,他们口中念着什么,和旁边的人似乎也发生了矛盾,吵闹声不断……太嘈杂了…… 第277章对立彼岸 巨树微微颤抖,那些柳枝条缓缓的伸了下来,不远处一对男女,把头慢慢扬起,满脸微笑的看着延伸过去的枝条。 枝条像蛇一样,在空中晃动几下,忽然猛地戳出,一下子扎入他们的眉心……一抹淡淡的红色蔓延出来,沿着枝条不断向上…… 巨树伸出来的枝条越来越多,其中也有两条向着我和旁边的女孩伸过来。望着它们丑陋的模样,我生不起半点抵抗的心理。女孩的头缓缓扬起,眼中的光彩渐渐褪去,露出空洞而无神的眸子。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忽然一疼,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撕裂……巨树枝条距离她的眉心只有两公分的时候,几乎是出于本能,双手抓住枝条用力一折,看似柔软的这东西,竟然发出清脆的响声,断成两节。 女孩一愣,那对眸子中重新恢复光彩,紧紧的抱住我轻声哭泣着…… 我的身体一僵,双手不知该放在什么地方,犹豫了很久,与她相拥……她给我的感觉很奇怪,记忆力明明有这个人的存在,可无论如何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噗嗤……噗嗤……噗嗤…… 巨树的枝条一支支扎入这些或者青年男女眉心,有淡淡的蓝光在旁边亮起,有两个女孩口袋在闪光,她们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其中一个穿连衣裙的长发女孩,双眼无奈的望着我…… 蓝光有些晃眼,晃的我头晕眼花。 脑子很疼,就像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里面不停的蠕动,不停啃咬,一些零零散散的画面,突兀的一闪一闪,犹如一张极度损坏的CD硬碟一样。 一根枝条快速在面前窜过,直指她的眉心,血液飞溅,剧烈的疼痛传遍半个身体。自己再一次不由自主的挪动身体,为又一个不知名的女孩挡下危险。 枝条从我的左肩膀贯穿过去,不断蠕动试图想缩回去,用力一扭身体,枝条断成两截,末端的一节留在肩膀上。 可能是我的举动热闹了巨树,三四条枝条同时延伸戳过来,地上有一把铜钱剑,顺势捡起来挥动抵挡。 枝条纷纷坠落,铜钱剑意外的好用…… 眼前有些模糊不堪,有个声音不断的在催促我跪下,感受眼前这棵巨树的惩罚……因为我违反了誓言……但同时又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让我站起来和这巨树对抗,不能被其蛊惑。 铜钱剑不断的上下挥舞……枝条不断的延伸过来,无穷无尽,没完没了,怎么砍也砍不完。就在这时,在人群中一个身影突然跳起,快速冲过来。 我的胸口一痛,铜钱剑脱手而出,整个人倒飞出去,在地上划了一小段。天上明明没有太阳,可却感觉比刚才亮堂了许多,而且也更刺眼了。 这个偷袭的人力量很强大,他只一脚踢在我胸口,就感觉肋骨快要碎了一样。躺在地上,因为光的原因,我眼中的他只是一个黑漆漆的人影。 我能感受到他在默默的注视着我,好一会儿,听到说话:“肖明……我本无意拉你进这里,但是我也不能失去她,你既然来了……只能对不起了,有冤有仇,等下一世还你。” 说着他的手一伸,我掉在人群中的铜钱剑居然盘旋着飞起落入其掌心,铜钱剑泛着剧烈的红光,红的像鲜血一样。 我问:“你是谁?” 这人一顿,可能是眼睛习惯光线的原因,渐渐能看清他的模样。这是一个消瘦的青年,年纪二十一岁左右,身穿一件长袖的T恤,一条牛仔裤,一双运动鞋,放在人群里根本就找不出来很普通的一个人。 他说:“翮植国的断情树力量比想象中要强不少,居然把你的记忆也抹掉了……也罢,你重新记一遍,来世好找我要债……我叫,郭易。” 郭易……郭易是谁?我在脑中搜索着有关这两个字的一切,这个自称叫郭易的青年手中铜钱剑垂直向下,直奔我的胸口而来。 我拼命的伸出双手阻挡,明明只是用铜钱和红绳编织而成的假剑,居然轻而易举的穿透掌心,狠狠的扎在我的胸口上。 喉咙一甜,鲜血从口中喷出,在空中落下,又溅了自己一脸…… 郭易看着我,眼神有些落寞、无奈、坚决,左手抓着铜钱剑,右手从口袋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拍在剑柄上,顿时铜钱剑又进了几分,身上犹如被一座大山压着,四肢完全无法动弹。 郭易转身离去,我侧着脑袋看着他的背影,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刚刚被我救下的女孩,依然跪在原地,她们眼中挤满了泪水,拼命的摇着头…… 那郭易从怀里掏出一把黝黑的匕首和一瓶绿色的液体,将匕首浸泡在液体中一会儿取出,不断有青烟从刀刃上冒出,他快速的逼近巨树,如灵猴般窜上树干,在高出黑色匕首快速划动,在上面刻下一个个文字。 被黝黑匕首划过的巨树表皮伤口,渗出腥红的液体,犹如血水一样…… 随着文字越来越多,巨树的枝丫上缓缓的长出一个个花骨朵,这些花骨朵很大,有成人的脑袋那么大,随着它们的出现,延伸出来的枝条更加疯狂的袭击跪着的青年男女们,疯狂的将他们身体的血液抽干,在原地留下一具具干瘪的尸体。 胸口好疼……血液不停的冒出来,视线在颤抖,跪着的人群中,忽然一道蓝光闪耀爆发,数十根枝条噼里啪啦化成碎片撒满地面,一张圆形类似影碟片的东西在空中旋转,紧接着也炸成了碎片。 那个穿连衣裙的长发女孩突然站起身,环视一下四周,快速的朝我跑来……她穿着的是一双与连衣裙很配的高跟鞋,但高跟鞋很明显不适合在草地上奔跑,只有几十米的距离,她踉跄了好几下。 终于她来到我的身边,眼眶里的泪水不断淌出,落在我的脸上……有些暖暖的,诧异的问她:“你……是谁?” 连衣裙女孩身体一震,脸上惊讶无比,随即一抹哀色在眼眸中稍纵即逝:“我是紫凝……司马紫凝……你不记得我,也好……只要记得雯雯姐就行了……”说着伸出白皙的芊芊玉手抓住我胸口的铜钱剑,铜钱剑颤抖着发出剧烈的红光在抗拒着她的做法,随着滋滋声不断,阵阵白烟从她掌心冒出。 第278章紫凝遗言 我的意识渐渐模糊……虚弱的劝她:“不要拔了,没用的……你受伤了。”叫司马紫凝的女孩紧紧的咬着下嘴唇,闷不做声用力抓着铜钱剑。 剑身上的红光灼伤她嫩白的掌心,上面皮开肉绽,惨不忍睹,一定很疼。我的双手是掌心朝上被钉在胸口上,随着她每一次的努力,我都会触碰到她的手…… 不知为什么……我鼻尖有些酸楚,心里很不舒服……有冰冷的液体模糊了双眼,直到挤满眼眶,再从眼角溢出,划过脸庞落在草地上。 她看了我一脸,鼻尖红红的,故作欢快的笑道:“肖明……比起雯雯姐,我也很努力呢……努力到你为我心疼流眼泪,真的很开心……” 血迹从她紧咬的下嘴唇渗出,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其实我也很喜欢你……比雯雯姐还要喜欢你十倍、一百倍、一千倍……可惜,我们相遇太晚了……” 噗嗤……噗嗤……噗嗤…… 温柔的液体落在我脸上,有些许落到眼睛里,世界变得一片鲜红……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颤抖,自己的眼眸在剧烈的收缩着,灵魂也在无声的呐喊,狂怒着要冲出某种限制。 三条巨树的枝条不知什么时候无声的袭来,一下刺穿司马紫凝的左胸口位置,刚才的温热就是她的血液。 她握着铜钱剑的手鲜血淋漓,血水浸染着剑身。我能感觉到她的生命在快速的流失,咬着牙制住颤音道:“对不起……我连累你了……” 被郭易施了黄符纸的铜钱剑开始动摇,慢慢的往上一点一点的移动离开我的胸口,司马紫凝脸色泛出一丝红润,银牙紧咬,一抹血箭飞出,铜钱剑落在旁边。 浑身被大山压住的感觉骤然消失,不过失血过多带来的虚弱感,还是很难受。我几乎是硬撑着起身,捡起地上的铜钱剑,手起手落割断刺穿她胸口的树枝。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扶住,把树枝全部取出,腰包中有绑带给她一圈又一圈的绑上。 司马紫凝推开我的手,面色苍白的呵呵道:“真的感觉好像在做梦一样……肖明,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看着她的双眼,我本能的点了点头。 她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我在遇见你以前,我不相信……可遇见之后,我相信了……可,可惜雯雯姐比我更早的遇见你,可是我也爱你呀……你能选则雯雯姐,会不会也曾有选择过我的念头呢……”话说一半,吐出一口血沫,我摇摇头:“别再说了,你现在受伤很严重……我会想办法救你的。” “呵,呵呵……没用的,我知道,我现在如果不把这些话说出来,可能就没,没机会了……肖明,我问你……如果我和雯雯姐同时遇见你,认识你……你会不会有可能选择和我在一起呢……” 我愣住……雯雯,是刚才树底下跪着的那女孩……为什么会这样问。 突然脑袋嗡了一声,无数的信息涌来,第一次和老瑜替人哭坟、希岸村帮刘大娘找儿子驱僵尸、镇尸塔……学校与司马紫凝认识的过程,还有在后山驱赶笔仙,引天雷……一切的一切,都在此时此刻回想起来。 我想起来……想起来,到目前为止所发生的一切。 心很痛……难以言喻的痛,我扶着司马紫凝满是血迹的脸庞,泪水滑落在上面混合着淌过。点点头:“应该会吧……” 司马紫凝嘴角上扬,露出一丝满足的微笑:“有一丝机会……也挺好的,哈哈……哈哈哈……”她眼皮微微下垂,嘴角轻轻的一张一合:“彼岸花开,花开彼岸时,只一团火红,花开无叶, 叶生无花,相念相惜却不得相见,独自彼岸路……肖明,你不是那花,我也不是那叶子……一开始就没有相守,哪来的相望……” 她伸手想触摸我的脸,即将碰到的时候,却无力的垂下去……一晃一晃……眼皮缓缓的闭上。我将她缓缓的躺在地上,捡起铜钱剑望向巨树的方向。 郭易还在用那柄黝黑的匕首在刻着什么文字,巨树已经完全停止了动作,那些枝条已经早不再动弹,雯雯和白菲保持着愣神的状态,白菲手中紧紧抓着碎片,是那类似手术刀模样的石片,应该刚才和司马紫凝身上的圆形一起裂开。 我回头看了一眼司马紫凝,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很痛…… 从腰包中拿出黄旗,还有符在草地上布下一个阵法,将雯雯和白菲拉进去,还有司马紫凝的尸体也在一起。 胸口被铜钱剑戳出来的伤口依然在流血,不过已经无所谓了,郭易……你不仁,是要付出代价的…… 握紧铜钱剑,往手腕上狠狠一划,血液竟然上去,剑指在上面虚画了一道剑符,轻轻一弹,剑神发出一声铿锵,犹如一柄出鞘的宝剑。 回想一下茅山道士刘璋艾教我的东西,铜钱剑空中一抛,向树上的郭易一指:“敕令,疾!”一道冷冽的红光,划破天空,直奔他而去。 郭易感应到铜钱剑去势汹汹,在巨树上腾空一跃,半空的时候从怀里取出一面巴掌大的罗盘,罗盘上的铜盘正逆开始旋转,铜钱剑逼到其面前三寸左右的时候硬生生停住。 郭易剑指在铜钱剑上一弹,铜钱剑倒飞回来,深深的扎入草地中,自己稳稳的双脚踏在地上看着我:“轻视你了……既然能挣脱断情树的魅惑,只要你不阻碍,各走一路!” 我冷冷的道:“如果我偏要走你的路呢……” 郭易面色没有任何变化,他淡淡道:“这样我很难过,做出这样的事,实在不是本意……我杀人,也为了救人。” 我说:“你杀谁,救谁。” 他说:“杀两千,救淑红。” 我说:“只救一人?” 他说:“只救一人。” 我说:“两千换一人,值得?” 他说:“在我看来,很值……” 我咬破五指,在掌心画剑符,伸手虚抓,铜钱剑从草地中破土而出,顺势指向郭易,再次红光闪烁,奔他的面门去,咬着牙道:“可我看来,不值!” 郭易眼眸中泛着点点的寒光,手中的小罗盘一抛,以他的身体为中心自动旋转起来,每一次旋转都能刚好挡下铜钱剑的进攻。 我受伤太重,体内的法力耗损的非常快,郭易浑身丝毫无损,还是全盛状况,攻击了他几次。我控制着御剑术,引着铜钱剑刺向巨树。 铿锵…… 铜钱剑差点散架,巨树的树皮出乎意料的硬,在上面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就在这时,郭易刻下的那些小篆似的文字开始泛白光,白光就像心脏那样有节奏的闪烁,忽明忽暗…… 树枝上的花骨朵开始变大,然后慢慢开花,花很漂亮……也很香,这香气中有点隐隐的腥味,花朵仔细看,每一片花瓣上都布满着密密麻麻的血丝一样的筋络。 郭易见状,急忙从怀里拿出一个三角形的符袋,打开,一缕白烟冒出来,白烟幻化成一个女孩的模样。 这女孩身材不高,头上扎着两个大马尾,我见过她。 她正是我见过几次面的李淑红,也就是郭易的女朋友,上一次见面,是在学校门口的许愿小屋中。这是她的魂魄…… 郭易居然把她的魂魄给取了出来,想做什么…… 在我的凝视下,他将李淑红的魂魄缓缓灌入其中一朵花中,然后拿着黝黑的匕首在每一个花瓣上刻上类似生辰八字的痕迹。 他看着我,问我还记不记得跟我说过的一件事。那就是李淑红是极致阴魄的事情,我没有回答他。 郭易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原来在很久以前开始,郭易就一直在为李淑红极致阴魄的事情操心,海底镇尸塔,长白山巨人古墓里的猪面具男果然也是他! 他要集齐所需的所有材料才为李淑红改命格,重新凝聚出新的魂魄体质,从而躲过二十岁便会死亡的厄运。 从长白山回来后,郭易四处奔破,寻找人气密集的场所,又有灵气汇聚的场所建立穿门!这个穿门,不是别的,就是我在学校看到的那个木门。 他直言不讳的说,那木门的制作材料就是用许愿小屋中的许愿树做成的,许愿树的本体,正是眼前这棵巨树的种子。 种子他用了无数的心血才培育成树苗,并且在这个过程中,需要愿力关注,才能继续成长。所谓的愿力,就是愿望的力量,祈祷的力量,这些看起来虚无缥缈的力量,却真的能使这可怕的树开始成长。 但是树能成长并不是就可以了,还需要一定的养料,这个养料就是青年男女新鲜的魂魄,只有魂魄才能作为树的养料,供起不断的生长到郭易所需的阶段。 我问郭易,那些男女情侣为什么专门挑分手的那些,他说,那许愿树的本体是断情树的种子,凡是对其许愿的人一旦做出违背自己所承诺的誓言时,许愿树就会产生愿力将其魂魄夺走作为养分供自己生长。 我听的大骇,树这么怪就算了,郭易为了这棵树的成长,居然不惜无视人命,肆意妄为,真的是疯了……不由恨得牙齿都快咬碎。 第279章巨树来历 巨树下跪着的青年男女差不多有好几千人,全部都是大学城里面的学生,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戴有各校的校徽,所以能分辨的出来。 这些人中,大部分都被巨树根须扎入眉心死去,而且死的不成人样,干瘪不堪。看样子,血液是被巨树吸收去做养分了。 巨树的花朵开的很大,被郭易打入魂魄的那朵花成长的十分迅速,并且隐隐有凋谢的痕迹。我知道,能长出果实的植物,花一旦开始凋谢,这就说明结果了。 还有很多人神智不清的跪着,我掏出所有的清心符喷一口血沫在上面,朝空中一丢,大声的诵念清心咒。 符在空中肆虐飞舞,随着法咒的结束,炸成一团团粉末落在众人的身上。情况没有想象中那样好转过来,没有一个人苏醒。 我看着郭易:“为什么他们醒不了?” 郭易淡淡的说:“断情树吸收了上千年的愿力,只是凭你的力量,远远不够……” 我反问:“你为什么能够清醒,不受蛊惑?” 郭易轻轻抚着手中的黝黑匕首,用手指沾起上面一丝黏黏的液体说:“那是因为,我提前服用了这个国家首领的血液和他的脑浆,所以不被断情树控制。”他继续说道,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地方,可以说是白水市的大学城内,又可以说不是! 我说这怎么解释? 他说,从最早期的夏朝开始,这片中国大地不知经过多少次的改朝换代,人们能记住的往往只有那些盛极一时的朝代,例如夏、商、西周、东周(春秋、战国)秦、西汉、新朝、东汉、三国、西东晋、南朝、北朝、隋、唐、北宋、南宋、元、明、清等等…… 每个朝代所覆盖的领土不同,所以在这个朝代之外的地方存在着很多小国,这些小国实在太小了,小到不足以被人记载到史书上,因此而在茫茫的历史大浪淹没,被人遗忘…… 而在夏朝慢慢变成商朝那段时间内,在如今的白水市的大学城这块土地上,有一个很小很小的国家名叫翮植国,这个国家很小,与当时新崛起的商朝相比,就像大象和蚂蚁的比例,几乎没有人会在意他。 这个国家是建立在茂密的森林中,除了一座城池中的人之外,其他所有人都是居住在城外的树木上,在上面搭建树屋用以住宿起居。 翮植国的人,对男女之事很是崇尚,这里的男女之事并非身体上的那种,而是对于情感上男人与女人之间的事非常看重。 用我们现代的说法,那就是崇尚爱情,在那个遍地都是三妻四妾几乎可以说是蛮荒的年代,翮植国居然推崇一夫一妻制,一个男(女)人一生永远只能爱一个异性,一直相伴到老,无论生老病死或者其他,就连死后也得同墓。 翮植国的城中生长着一棵巨大的树,用当时的语言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见证爱情的神树!那个时候没有流行结婚证书,每一对希望能和对方在一起的男女,都会组织在每一年特定的时间里前往城中拜神树,在神树下宣誓彼此会永远在一起。 宣誓的过程中,据说神树能探知到男女之间的心思是否真的一致,是否的愿意在一起。一旦得出答案是否定的话,神树就会探出树须贯穿男女的眉心,吸食他们的血液以及魂魄最为自己的养料。 这个宣誓过程十分的令人胆战心惊,不过能活着走出巨树底下的人都会受到翮植国国王的赏赐,也有很多人就是怀着侥幸的心态奔着这个赏赐而来,结果被巨树吸成人干,永远的跪在地上。 翮植国还有一个秘密,那就是只要在巨树下宣誓过爱情誓言的人,如果后来背叛彼此,那也一样是违背的誓言,这时候就会受到神树愿力的追杀,以各种很“意外”的方式死去。不过这追杀比较人性化,一般只杀背叛者。 这个并不是秘密,秘密是如果有人在宣誓五十年后依然在一起,他们还活着的话,就可以来到神树下许愿,无论许下多么荒唐的愿望,神树都会帮你实现。 可惜翮植国存在的时间一共六十多年就被外来的国家入侵而灭亡,那国家的首领之所以入侵,就是为了这神树而来。 却不料,翮植国的国王为了神树不落入对方手里,在最后展开的战役之前,运用某种神奇的手段,将整个城池给隐藏了起来。 后来他战败,对方找不到神树,又逼不出他说出下落,恼羞成怒下将其尸首分离,并且在海边建造一座高塔将其镇压,要其永世接受不得翻身的痛苦。 而国王的头颅却在被运送的过程中,让翮植国还未死绝的死忠偷走,并且远走他乡。这入侵国的首领十分愤怒,派出一大堆人马去追这群死忠,并且要求一定要把人头封印起来。 翮植国死忠带着人头一走就是无数个日夜,到了一处尽是雪花覆盖的山脉,他们在那里被追兵追上展开了一场厮杀,最后全军覆灭。 翮植国国王的人头可能是感受到自己国破家亡的命运,不由怨气冲天,导致追兵无法将其带走,最后追兵无奈,只好将其镇压在这山脉之下,也算完成任务。 听到这里……我想起不久前看到的一条新闻,新闻中隐隐指出横公鱼出游,巨大黑影海底疾走……难道就是这翮植国的国王复活了? 我脑袋一阵剧痛,盯着郭易:“给我那国王的血液和脑浆,解开这些人身上的蛊惑!” 郭易摇摇头:“别说我现在已经没有了这些东西,就算是有……也不能给你!” “什么!” “因为神树的结果还需要养分……” 我怒道:“你因为一个不知靠不靠谱的传说,就要牺牲这么多人……” 郭易打断我的话摆手道:“我之所以能知道这么详细,那是因为,我们家就是翮植国那群死忠中的后裔,这一切都有记载下来代代相传,只不过时间相隔太长,每传一代都会损失很多资料,为了拼凑这些信息,费了不少功夫……就连我父亲也因为这……”他停住了接下去的话,看了我一眼:“你的本事还不成熟,即使是使出全力也未必能动的了我一根汗毛……走吧,在我后悔之前!” 第280章俞越到来 我回头看了一眼两眼空洞茫然的雯雯和白菲,以及地上躺着的司马紫凝,肩膀不断的颤抖:“我不管你家里什么狗屁的后裔……这些都成为不了你杀人的借口,今天都必须付出代价。”说着再次咬破伤痕累累的舌尖,一口血沫吐在掌心,在上面快速画了泄阳符。 瞬间,法力澎湃,充斥全身,我又沾着血液在胸口上画了锁阳印,锁住自己的生机暂时不泄,御剑术出,铜钱剑划出一道红光刺向郭易。 可能是我情绪波动十分厉害的原因,泄阳咒给我带来的法力难以言喻的强悍,铜钱剑很快,比郭易周身旋转的罗盘还要快,在他的脸上划出一道伤痕。 他有些惊讶的摸了摸伤痕,眯着眼睛看着我:“你很有天赋……但,这不能成为组织我的理由!”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钱,双手一张一合,大喝一声,铜钱跟下雨样密密麻麻带着呼啸声飞过来。 我躲进刚才布下的阵法内,左脚虚画太极,两手画上掌心雷符,覆盖在泄阳符上,左右两手猛地向前推去。 掌中蓝色的电弧闪烁,随着我推出的一瞬间,两道电光跳了出去,形成一张巨大的电网罩向郭易,电网的温度很高,多高我不知道,但这已经足够将那些靠近的铜钱瞬间气化! 这一切很像电视中的神话人物对打一样,不过我心中却没有任何波澜,郭易抓住旋转的罗盘,几张符从口袋中跳出来,挡在前面,开始发光,居然彼此之间产生一种莫名的共鸣,上面闪出五种颜色交替,那是金木水火土五行的代表颜色! 电网越是接近,就变得越是黯淡无光,我不得不佩服,他确实很厉害……居然用符做出风水局的气势,利用风水的大气势,将电网硬生生抵消。符上……也能布置风水? 啪……电网消散。 我想再推出两掌追击,但掌心电弧闪烁了几下,却怎么也打不出。郭易冷冷的看着我,手指一点,五张符形成五角阵势快速逼近。腰包中所有符全部掏出来砸过去,但始终也冲破不了这五行颜色的抵消! 我心如死灰,泄阳咒的副作用提前开始发作,浑身无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符飞过来……很不甘心,非常的不甘心。 轰隆…… 浓烟滚滚……郭易的眉头动了动,他眼中自我第一次认识以来露出了不妙的神色。不过,不仅仅是他动容,我自己也是动容的不行, 我上身衣衫褴褛,破烂不堪。但刚才五行符飞过来的时候,我鬼使神差的伸出左手,仅仅只是左手,居然将符粗暴的撕下下来,硬生生破了这五行符带来的风水气势。 就在时,一种很奇妙的力量在我体内涌动,就像……就像原本属于我的一样,现在回归过来,感觉真的很好…… 郭易皱着眉头,从口袋中拖出一把铜钱剑,上面的铜钱都泛着淡淡的青光,这并非是法术加持之后产生的效果,而是铜钱本身就自带的灵光,我有阴阳眼,能看的一清二楚。他右手铜钱剑,左手端着那个小小的罗盘,口中默念上面,罗盘上的铜盘飞速旋转,周围的气氛变得有些不一样起来。 有种错觉,这个时候的郭易似乎和上一秒的郭易有了些差距,好像更强大了…… 我不等他继续变强,脚下发力,人影顿时消失在原地,冲向巨树。他既然说是巨树蛊惑了雯雯她们,那就让我来毁了这棵害人的树木! 此时此刻的我,无比自信,无论是什么样的障碍摆在眼前,都能一拳狠狠的将其击碎! 砰,拳头狠狠的砸在巨树的躯干上!隐隐有些发痛,不过有效果!巨树的表皮被我狠狠砸进凹进去,溅出了腥红色的树汁。 顶上原本正在迅速成长的果实突然停下,耳边传来郭易愤怒的大喝,一道青光闪来。我本能的抬手阻挡,青光刺破掌心,从胸口穿过,然后从后背中破出。 整个一透心凉! 不过没有剧痛感,我惊讶的看着自己胸口上的伤口在慢慢愈合。郭易的脸色也有些铁青,但不是因为我胸口的原因,而是因为巨树中了我的一拳有些受损。紧张的观看那颗长到婴儿大小的果实。 我呵呵笑道:“原来你也会心疼……我以为你很冷漠呢。” 他转过身,眼中泛着杀机:“我本觉得你和我以前有些相似,所以才不杀你,但现在……是你自己选择的。”把手中的小罗盘往怀里一塞,人冲了过来,他的双臂上出现一道道符文,这符文和他符上的一样,完全看不懂。 但我能感受到上面的威力,两人的拳头狠狠的撞在一起,我弹了出去,在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才停下。 你来我往,以最原始的方式开始了打斗,我的拳头打在他身上的同时,他的脚也会落在我身上,旗鼓相当…… 这一打,足足打了半个多小时…… 越打我越发现,自己身上的这股莫名的力量正在缓缓消退,为什么呢,因为半个小时前和郭易对打受伤的地方能快速愈合,而现在则速度变慢了很多,并且我的拳头落在郭易身上的次数越来越少。 我自己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郭易也发现了这个情况,他说道:“除了那个人,很少有机会能打的这么难分难解,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可惜……你和他一样,不是能成为朋友的人!” 我脸上中了一拳,强大的力量,让身体以倒栽葱的形式划了出去……正好撞在巨树上,郭易手中的铜钱剑青光夺目,狠狠的刺来。看来是用这最后的一招来结束我…… 可惜……我不能让他如愿,卖了个破绽,铜钱剑靠近身体的时候,用尽所有体内的莫名力量,快速的一闪! 铜钱剑狠狠的扎入巨树中,威力不小……强烈的青光破开巨树驱赶,从另一半爆出……将其来了个对穿。 郭易惊愕在原地,倒退了几步,发出一声极为撕心裂肺的喊声:“不……不会这样的……” 巨树的空洞中涌出大量的红色鲜血,这些血液是从那些学生体内吸收的,此刻涌在大地上,浸染了他们自己的尸体…… 树,从树梢的位置泛出淡淡的黑气,黑气就像一团黑色火焰一样,快速的蔓延,每蔓延一处,都会将树枝轻易的吞噬撕碎,变成碎屑消失在空气中。 郭易脸色苍白,眼中含着浓重的悲色,他不甘心的取出那把黝黑的匕首跳上巨树,在黑气蔓延过来的时候,把那棵果实的枝干切断,然后抱着跳下来。 果实很白,很圆,就像一个皮球一样。在郭易的怀里不断的颤抖,隐隐的跳动,犹如一棵巨大的心脏。 郭易轻轻抚着它,柔声道:“不要怕……我在呢,我在呢……你不会有事的。”从口袋取出一个小小的黑色布袋,布袋上用金色的颜料写满咒文,只见他举起果实往这个不过巴掌大的布袋一塞,竟然真塞了进去。 我知道中国的法术千奇百怪,无论是什么登云绳,还是移花接木,拆木种树都有,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做不到。但在眼前这样子,实在还是有些惊叹。 身体一软,那股神秘力量彻底消失,我躺在先前布下的阵法内,雯雯的眼眸开始渐渐恢复情感,看来我借郭易的手重伤巨树,已经有了起效。 雯雯晃了晃脑袋,见我一身是伤,脸上满是心疼,想伸手抱住,却又怕触碰伤口。我伸手紧紧的将其拥入怀中……五味交杂,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雯雯突然咦了一声:“紫凝怎么躺在地上?” 我浑身一颤,从喉咙里挤出一丝力气说道:“她死了……为了救我……死了。”雯雯满是不敢相信的表情,她伸手碰了碰司马紫凝,她的身体还有余温,可却还是有些冰凉,这下才相信是真的死了…… 顿时眼泪流了一脸,趴在她身上轻声哭泣着。白菲也醒了过来,她看着司马紫凝,也很悲切……问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将事情经过告诉了她…… 她原本是一个无神论者,本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法术或者妖魔鬼怪,但今天的事情发生了实在太多太多,让她的世界观彻底的颠覆,毁掉。 庞大的巨树在无声无息之间化成黑气消失…… 郭易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我,手中举着那把青光闪闪的铜钱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说:“你杀了这么多人,必须要为这件事情负责到底……即使是用生命也不够偿还……” 他惨笑着将铜钱剑上的血液擦拭干净:“负责,我会的,但不是现在……让我以后到地狱里再忏悔吧。今天这里的人,还是要死!”说着,手中的铜钱剑抛出,化作一道青光飞出! 我眼眸狠狠的收缩,虽然死了很多人,但还剩下好几千人的学生,他这么做不怕天谴吗!忽然,空中一个人落下,刚好挡在那道青光前面,哐当一声,青光反弹出去。 这人身上笼罩着一股白色浓雾,看不清本来面目,但是一出声,我就知道了是谁!他道:“没想到你还真的找到了这个地方……以前的你去哪了,造下这般杀孽,不怕再次受到天谴吗?” 白雾散去,他不是别人,正是娘娘腔俞越。虽然他的语调以及说话方式都那么的女性化,但在我的眼里,却无比的阳刚! 第281章俞越出手 郭易看着突然出现的余越,冷冷的道:“你也想要阻止我吗……” 余越用眼角余光看了我一眼说道:“我已经打开通道,赶紧领着这些学生快走!” 抬头,只见森林远处出现一个巨大的空洞,这空洞中正是学校的操场。我让雯雯和白菲去唤醒那些还有些神志不清的同学,自己则是把躺在地上的司马紫凝抱起来。 巨树被郭易破坏后,体内抽取但是还来不及吸收的魂魄漫天飞舞。 我看见很多人的魂魄都是熟悉,但却不知道名字的同学,就在这时,司马紫凝的魂魄飞过…… 她空洞的眼眸里流露着淡淡的悲伤,让我的心莫名的一痛。脚下一磕,是铜葫芦,将它捡起来,用中指血代替法力,葫芦口朝着她一引,把她吸了进去…… 她为了我而死,我不会让她的魂魄孤单流落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还有很多魂魄在飞舞……不知为什么我不想把他们的魂魄和司马紫凝放在一起,从地上拾起一张没有烧毁的符纸,几下折成三角符袋,将这些上千的魂魄都装了进去。 符袋鼓鼓的,几乎要膨胀裂开,不过无所谓了……就算裂开,再封进去就是了…… 另一边,郭易和余越还在对视,要是换做平时,我一定取笑这两人是天生基友,现在正眉目传情中……但现在我没这个心情。 郭易撇了我一眼,又看向余越说道:“什么时候开始,妖也替天行道了……” 余越修长的双手负在背后,这个人看起来更加消瘦了一些。我突然想起一直伪装成阿灵躲在身边的黑云道临死前对我说过的话。 余越从一百年前就已经存在,就是他将黑云道众鬼从村子里给尽数抓出,然后凭着惊人的意志力,有空就日夜诵读佛经减轻他们的怨气和业障。 我想过好几次这个救我多次危难之中的娘娘腔究竟是什么人,现在从郭易的口中得知他是个妖,有一种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错觉。 余越呵呵呵,伸出一只手掩住嘴,极为女性化的笑了起来,未了食尾二指还微微翘起,就连郭易都不由得有些皱了皱眉头。 “你的想法可不对,只要能降生在这个世界上,那么人人都有追求天道的权利,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而遁去其一,你是学相法的人,不会不知道这其一乃是变数?” 郭易笑:“你说的没错,凡事都有例外,我现在要追求这个例外,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这样……错了?” 余越摇摇头:“本没错……可你却为了自己的未来,而葬送了别人的未来,属于抢夺气数,已经逆了天命,纵使你有极致阴阳二气护体,也难逃再承受第二次天谴……” 郭易惨笑:“天谴……你觉得我还会怕天谴吗,如果老天真的有情,那么怎么会让淑红天生极致阴魂体质!” 余越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郭易的话。 我感到脸上生疼,有杀气弥漫……只见郭易正盯着我看,心里顿时一紧,自己现在法力全无,他几乎无损的状态,要杀我……几乎易如反掌。 果然,他的眸子泛着冷冷的光道:“你毁了我辛辛苦苦筹备这么久的事情,不杀你,难消心头之恨……” 他的左右眼中,突然亮起一红一绿两种淡淡的光,我瞬间感觉到有一冷一热两股气息凭空出现,将我夹在中间。不过仅仅片刻,这气息轰然消失,俞越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旁边,他紧紧的盯着郭易和我说道:“快走,我帮你挡着。” 郭易实在很强势,我有些担心道:“你一个人可以吗?” 俞越嘴角露出一丝有些邪魅的笑容,白皙的手轻轻一晃,一把漆黑的扇子出现在手中:“他很厉害,但我也不是吃素的……安心去吧。” 我认得他手中的扇子,是当时打白猫面具阴阳师的时候抢过来的,好像叫什么江山社稷扇,很厉害,只是轻轻一扇,就能把人定住,还有各种幻象。 有了这把扇子,确实令人安心不少,深深看了他一眼:“你为什么这样帮我!” 俞越背对着我,把那把扇子优雅的缓缓打开,朝郭易一扇,空中出现一幅江山社稷图,各种山川流水仿佛投影一样投放在空中,他的右脚在地上轻轻一跺,空中的河流突然决堤般开始疯狂沸腾,下一秒竟然从空中涌了出来,不仅这样,旁边那险峻的山峰也开始位移,其中一角竟然缓缓伸出来。 在我犹豫的十几秒内,已经身处了巨大的边缘,看上去有些骇人!就算我法力充足的情况下,也会不知道怎么样去应对这种情况。 “还不快走!”俞越第一次声音没那么阴柔,非常果断的喝道,把我惊醒! 急忙转身朝森林外的方向跑去,刚才雯雯和白菲我已经交代她们先走,毕竟一堆人抱团走在一起很容易出事。从旁边的书上扯下一截长长的藤蔓,将司马紫凝的尸体绑在背上,双手抱在身前不容易长跑。 就这样,我背着她快速穿越这满是荆棘的森林,身上的皮肤被划出一道道长长的伤口,紫凝的衣服也被勾破了一些,我不得不用自己的双手,将挡在前面的带刺树枝等植物扯开,顺便扯下一根用来开路。 紫凝的身体已经冰冷,我的心还是热的……脑海中,总会回响其她最后的话:“如果我同时遇见认识她和雯雯,自己是不是有可能会选择和她在一起呢……” 这个问题,从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起,犹如一个魔咒在脑海中不停的重复播放,怎么甩也甩不出去……心……有些疼。 额…… 胳膊上又划开一道火辣辣的伤口,这里四处都有长着尖刺的花草树木,不得已,我将司马紫凝从背上放下来,再次抱在胸前,倒退着用背去顶开那些障碍,她的脸上因为我的失误,不小心划出了一道短短的伤痕,淡淡的血迹隐现。 走了大概有二十来分钟,终于走出这片森立,所幸不是很大。 天空忽然阴云密布,一切变得更加昏暗,一阵震耳欲聋的吼声忽然从上方响起,我的耳膜隐隐作痛。 朝声音的来源望去,我的瞳孔剧烈的收缩,嫌脏狂跳不已,这震耳欲聋的声音,居然是龙吟! 第282章进拘留所 在这虚假的天空中,乌云层层叠叠,其中一只巨大的龙爪从其中弹出,紧接着一个巨大的龙头也跟着伸出来,两颗灯笼似的眼珠子,直直盯着下方。 在那下方,有一座巨大的山峰浮在那里,比这个龙头要大上几十倍,或者说上百倍不止,位置所处正是我刚才呆的地方,也是巨树消失的地方。 我惊骇无比,看来俞越真的从那把江山社稷扇中搬出了山峰,这已经有些超过我认识的法术了。 前方还有不少人在狂奔,俞越打开的巨大黑洞正在慢慢的收缩,我卯足了力气奔跑,紫凝的双眼微微闭着,好像睡着了一样。在黑洞即将封闭的前一秒,我终于穿了出去,落在了满是沙硕的操场上。 操场上站着很多人,他们迷茫的看着自己的双手,眼中很是迷茫。 雯雯和白菲站在不远处,我看见她们的眉心有淡淡的青气,这青气不是先前那种浓重的青气,我取出铜葫芦,用葫芦底的先天八卦刻印轻轻一砰,就把它吸了下来。 而白菲的青气还没来得及去碰,转眼间缓缓渗进去消失了。我忙询问她有没有事,只见白菲迷茫的看着我,眼里充满这警惕,后退了好几步道:“你是谁?” 我也一愣:“我肖明啊,你怎么了?” 她揉了揉太阳穴,自言自语着,说自己本来在寝室里休息,怎么一眨眼就来到了操场上……我恍然大悟,俞越看来在那通道中做了手脚,导致每个从里面穿过的人都会附上青气,而这青气则会在短短的时间里钻入脑子里,把今晚发生的一切有关记忆全部清除掉。 雯雯所幸,我清理青气来得及,清醒了过来,也还记得所有发生的事情。她看见白菲,想去关心一下,我急忙阻止了她,把事情的经过粗略说了一遍。 胳膊酸疼,我不由发出一声呻\吟,这才发觉自己上身的衣服已经在郭易的五行符中烧成了灰烬,学校操场中的风一吹,很冷…… 手中还抱着一个人,我和雯雯对视一眼,两人默默无语…… 大半夜的,操场上站着这么多人,已经惊动了学校的保安……这是另外的几个保安,他们有些奇怪居然没有进入木门之内,这个时候周围的浓雾已经散去,可以看见大学城远处一座座高耸的大楼。 城市的黑夜,灯红酒绿的点缀中…… 有谁会知道,我的今夜,曾经历了多少生死的考验,失去了多少…… 这夜,大学城很热闹,比以往任何时候还要热闹,警车出动,来了很多很多人……我得知,并不是大学城里的所有学校都经历了这场郭易制造的生死浩劫。 有的……只有以许愿小屋为中心的周围六七所大学,中招最严重的是我们学校,好几千人,几乎损失了一半。 而其他学校则有的只损失几百人,有的一两千人,不过这些人数都已经足以引起轰动了,虽然各方都想拼命的封锁的这个消息,但是没用的,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 多少学生,就有多少的家长,这件事情很快传播了出去…… 学校没办法,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调查一下,实在很难向失踪学生的家长交代……警察,甚至有私家侦探,纷纷出动,企图寻找失踪学生的下落……这几天经常可以在校园里看见陌生的人走来走去,多半是这些人。 学校中那显眼的木门,被人发现,不过那仅仅是一扇门而已,打开也通往不了那什么国的城池,被研究透了……只是一堆没用的破木头。 司马紫凝的尸体,被她家里人接了回去,来了很多车子,都是名贵的那种。当时有个女人要见我,问了我很多话,比警察做笔录的时候问的还要清楚。 因为司马紫凝的死公之于众的时候,所有人都是看见我亲手抱着她在怀里,所以这个干系无论如何也说不清。 他们一直问,司马紫凝是不是我杀,我有没有同党,究竟为什么杀…… 我统统否定…… 我必须否定…… 司马紫凝的死和我有很大的关系,杀人凶手是那巨树,但死因却是因为我而死,我十分愧疚…… 司马紫凝在她家里很重要,因为我看到这个盘问我的中年女人,她表面上很礼貌的问我各种问题,但她的眼眸里却掩藏不住那种不停闪过的怒火和杀机。 这杀机,是针对于我的…… 后面知道,原来这个女人是司马紫凝的母亲,可我没有办法告诉她,是一参天巨树的枝条把她女儿给杀了,进不了监狱,搞不好会先进精神病院…… 我的心里很纠结,很愧疚,很疼痛。很想说出真相,可是又有谁会相信呢……但如果因为心中的愧疚而顶下司马紫凝的死,那么作为间接杀人凶手的郭易,就会永远的被埋藏在深深的谜团中。 而我的父母,也会因为我是“杀人凶手”从而陷入深深的悲伤中,以司马家的背景,很容易让我顺利领下一颗全金属制造的花生米。 我告诉他们的只有一句话,那就是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操场上醒来,那时候已经是伤痕累累,发生过什么也全部记得了。 无论他们问什么,我永远都是这句话。 很多时候,一个谎言的圆满,是需要更多谎言来填补。所以,我至始至终只能说这一句话,绝对不能再多出半句。 但是,我还是进了拘留所! 司马家的人终究不愿放过我,认为我依然是杀害司马紫凝的头号嫌疑犯,以十四日为限,如果实在查不到任何证据,到时候再做定夺。 负责送我去拘留所的人,正好是张副所长,他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的品性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我也很了解,可是这件事情还是不能跟他说太清楚。 在我离开翮植国的时候,俞越正在和郭易打斗,两人不太可能打个你死我活,而郭易的目标在我身上,也不会和俞越过多的纠缠下去。 全部把事情告诉张副所长的话,很容易让其陷入重重的危险中。在进拘留所之前,我师父打了个电话,和他老人家把今晚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之前寻找郭易,是他老人家介绍我找的,如今郭易性格已经大变,我很担心可能会有变故,急忙通知。 师父得知这件事情后,大叹世事无常,然后急急从家里赶出来,来到拘留所门口给我送了一样东西,那是一个小小的龟壳,龟壳的口子是封闭的,似乎是用一种红色泥土封住,是新封的。 我问这是干什么? 师父说,郭易是风水师,也同时是一个相师,很容易可以通过卜卦掐指等方式算出我的位置。这个龟壳,里面塞的是祖师爷神位前香炉中的香灰,经过阳土,也就是我们土话所说的红泥土封将其在经过炼制的龟壳。 相传伏羲,是因为一只老龟背上的后壳而领悟出先天八卦图,所以这龟壳能用来做卜卦的工具,同样也能作为屏蔽他人卜算自己的工具,当然并不是每一个龟壳都有这种功效。 师父让我把这龟壳贴身携带,并且片刻不能离身,否则被郭易算到的话,在拘留所内没有符和法器傍身,很难是敌手。 龟壳很小,是那种幼龟死亡后留下的那种,不过一个掌心的三分之一大小,很容易藏在身上的口袋里。 在上交手机的时候,我又给老瑜打了一个电话。 翮植国的事情中,我似乎没有看到他的影子,电话中一询问才知道。原来他早在几天带着几个女同学,出去旅游了,因此才躲过这一次的劫难。 他听说我要进拘留所了,吓了一跳,以为我犯了什么奸犯科之类的大罪,最后我在拘留所管理人员的催促下,匆匆把事情说了一遍,就挂了电话。 我从没进过拘留所,也并不知道拘留所内的情况是怎么样的,不过身上的所有东西都要上交!包括内\衣内\裤,然后换上特定的衣物。 在其中,要经过理发的时候,我知道有人要给我剃光头,吓尿了……但好在有个人跟理发师说了几句,具体是什么没听清楚,不过所幸的事,我特例,不用理了…… 经过一系列检查,我端着洗漱用品,被分配到一个房间里。房间里有四个床铺,都分别是上下铺,一共可以睡八个人。 我来的时候,发现其中只有四个床位上有被褥,那么这个房间暂时只有四个人,加上我的话,就是五个了,我选了一个上铺。 不久后,从外面进来四个身上满是纹身的男人,他们脸上肌肉横生,我虽然不会看相,但也能看出其手中就算没有人命,那过的也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 其中一个瘦高个见到我,嘿嘿一笑:“哟,今天来了个新人啊,没想到咱在即将出去之前,还能见到小鲜肉啊,呵呵呵……” 一个左眼眶有一小条疤痕的光头看了看我,冷笑了一下:“这种货色都经不住两拳……”停顿了一下,问我道:“小子,你是犯了什么事进来的?” 从看到这几个人的时候开始,我就感到不对劲,暗中咬破中指,站着鲜血在掌心画下了定型符,看着他们四人冷冷的道:“杀人。” 第283章身带煞气 光头眼角一跳,眯着看了我一会儿,笑道:“小子……别在关公面前耍大刀,我们手上沾的血,比你这么辈子撒的尿还多!” 我整理着床铺上的东西,呵呵笑了几声,没有搭理,但在暗中快速的念动定型咒催动掌中的符咒,这法咒需要念上七遍才能生效,特别是对活着的东西,要求更加苛刻。 只希望这四个魂淡别这么冲动,先多聊一会儿天。等我把这个法咒念完先…… 瘦高个见我呵呵笑,哎呦一声把把衣袖往拉起,露出蝎子的纹身:“告诉你……我们平时过的可都是刀口子上舔血日子,没有人不怕……现在知道是干什么的了吧。” “小混混?”我已经念完法咒。 “是黑社会!”瘦高个大怒,走上来伸手就要拉我刚铺好的被褥,但手在空中的时候突然停住了,一动不动,仿佛一座石雕。 光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推了瘦高个一把:“你搞什么鬼呢?”用力有点猛,瘦高个吃力不住,摇晃两下径直倒在地上,身体还保持着那个伸手要扯我被褥的姿势。 众人吓了一跳,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用脚去踢了瘦高个两下:“搞什么呢,快起来!”瘦高个一动不动,没有半点反应。 旁边有个人说,有些不对劲,然后蹲下来检查,发现瘦高个的四肢僵硬,不过眼珠子却还能转动。 光头见我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气不打一出来,也想抓我下来。我冷冷道:“你的手再近一点,信不信和这倒霉孩子一个下场?” 光头一怔,显然我的话已经起了效果。经过这短短的接触,他应该是这四人中比较有一定地位的大哥之类的,如果能震慑他,那要比制伏其他小喽要好多。 旁边刚才检查瘦高个的那人,见我这样说话,猛地站起来,从腰间抽出皮带就抽过来:“你他娘和我大哥这样说话!” 冷不防,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胳膊上挨了一下,顿时出现一条红色的痕迹!我眼睛朝他一瞪,被被褥挡住的左手,偷偷向其一指,暗念:急急如律令! 这人是矮个,但浑身长满结实的肌肉,皮肤上横七竖八伤痕道道,是个狠角色。刚刚这么一下皮带,真特么又疼又狠,到现在还有点火辣辣,但为了震慑这群混混。我不得不镇定的努力不去看胳膊上的红印,压低声音道:“这世道,只想安安静静的坐会儿怎么就不行呢,偏偏有人要来让我练手……” 矮个不能动,定型符只能定住他们的身形,而不能定住他们的五感,所谓五感即是人的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等感官。所以,除了不能动之外,他们的五感依然正常。我的话,让矮个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小汗珠。 光头的脸色更加难看,他们四个人还没出手,就被我搞定了两个,剩下两人更不用说能奈我何,只好嘿嘿笑道:“兄弟,这位兄弟,一看就知道不是平凡人,哥几个刚才只是开个玩笑,别往心里去哈……这就给你赔个不是。” 我说:“正好,我也是个爱开玩笑的人,咱们继续开呗……” 光头脚下差点一绊,连忙摆手说不要,已经够了,拜托我放了他两个兄弟。并且保证不会再骚扰我,人倒是挺讲义气,我想了想不希望事情闹大,暗中解了定型符。 没有任何触碰,矮个和瘦高个顿时都恢复了自由,他们看我的眼神又敬又怕,虽然练了一身肌肉,可在刚才一点用处都没有。 他们不敢说话,此刻已经是晚上时间,一个个躺到床上去,矮个因为抽了我一皮带,面朝着我的方向,眼睛不敢闭的太死,生怕我会突然报一箭之仇。 我暗笑他们太过于敏感,不过是因为定型符就怕成这样,也没太在意。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将掌心用血画成的定型符拍在床头底下的木板上,又加了几笔。 这样,就算睡觉的时候,有人偷偷接近我想给个惊喜,也绝对会被定住,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他们自称都是刀口上舔血过日子的人,我也不怀疑,因为他们身上确实有一股子淡淡的血气。 这血气不是血气方刚中的那两个字,那是形容人有活力精神,而这边的血气,则是身上弥漫着一股煞气。 煞气这玩意儿,在古代经常会出现那些上过战场的兵将和侩子手所特有,因为他们杀人无数,身上自然而然也会产生这种气息。 这气息对其并不会太坏,但是影响也不小,例如他要是站在你的身旁,就算脸上是笑嘻嘻的,你依旧可以感受到有一阵若有若无的威慑力,有个成语叫做,不怒自威,就是这个意思。 这些混混很有可能是黑社会出来的,身上都有一层淡淡的煞气,这煞气也不是没有好处,因为它有威慑力,所以很大程度上还可以辟邪! 俗话说的好,鬼怕恶人,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一般大恶之人,身上都有很浓重的煞气,普通的孤魂野鬼根本近不了身,太近反而还会受伤。 总得来说,身上有煞气的不一定是坏人,而且坏人身上也不一定有煞气。 拘留所内的灯光,是外面控制的,到了时间点就会统一拉电闸关闭。我所在的这间房间,处于二楼,这里每个房间格局都很简单,类似于酒店房间那样,两排过去,站在门口的玻璃窗上能看见对面房间的情况。 折腾了一天,我很累,检查了一下身上的小龟壳后,便沉沉陷入睡眠中,在梦中和周公他女儿一起斗地主…… 我不是很担心司马紫凝的家人会查到什么“证据”出来,在先前的交流中,他们虽然很强势,但并不属于那种不理智的人,否则现在的我早就在路上被某辆疾驰而过的小车撞个四脚朝天。 真正要担心的是郭易,李淑红极致阴魄体质,注定活不过二十,我把在那天夜里的事情和师父说了之后,这才知道。 原来郭易铤而走险,想利用巨树的特殊性质将李淑红的魂魄体质嫁接到其上面,然后完成改命,却不料被我破了好事。 第284章夜半闹鬼 虽然他杀了这么多人,但实力毕竟摆在那里,要想捏我还是很容易的…… 夜里,我突然打了一个寒颤,从梦中醒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梅菜的味道……房间有些阴冷,床铺是纯铁制的,只要在上面稍微有个动作,都会产生令人牙酸的嘎吱嘎吱声。 我翻了个身,脸向外侧躺着,铁床发出一声刺耳的嘎吱声。把被褥裹紧,暖和了不少……可是过了一会儿,那阴凉的气息如附骨髓,又钻了进来…… 身上什么都没有,正想着是不是放点中指血画一道阳符取暖,突然铁床发出微微的嘎吱……嘎吱……的声音,可能那四个混混也被冷的睡不着,在颤抖吧。 我没有在意,可是过了一会儿,这铁床的嘎吱声越来越大声,越来越令人牙酸……抬眼朝下面望去,究竟是谁在动来动去。 我看到,四个人全部安安静静的躺着,并没有谁有醒过来的迹象,那光头睡眠比较轻,眉头皱了皱似乎对这声音有些不满。 声音更加放肆,大的几乎就像有人抓着整张铁床拼命的摇晃一样,突然发现。光头的眉间锁的很近,额头上了出细细的汗珠,这大冷天的,居然睡出了汗来…… 再看看别人,那个矮个吓了我一跳,他脸上的汗珠更多,嘴唇还在微微的颤抖着。擦……这孙子还醒着! 四个人身上都有大小不一的颤抖动作,不过他们再怎么狂颤,也不可能把床抖的这么大声这么厉害。 难道是地震了? 我偷偷伸出一只手,摸着墙壁,并没有什么震感,倒是自己身下的这床铺却是很厉害……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拘留所闹鬼了…… 冷汗顿时流了一身,我偷偷的用被子把整个人都包裹起来,左手捏护身手印,从被子的缝隙中向外张望。 房间里一共有四张铁床,分别为上下铺,一共可以睡八个人。光头四个人,占了里面的两张床铺,而我则是睡在门左边的这张床上铺。嘎吱嘎吱声的来源,是我对面那张空无一人的床铺在剧烈的颤抖。 身上没有符纸,只好再次牺牲可怜的中指,揭开伤疤沾着不多的鲜血在左掌心画下一个先天八卦图,然后又重叠画上开眼符。 “天清地明,赐我神眼,辨识阴阳,急急如律令!”把掌心贴在眉间,只觉得一股温热缓缓在其中散开,然后溶进两个眼睛里。 重新睁开眼睛,手里没货,心里没底,我偷偷翻开被子张望,只见对面床铺上坐着一个浑身漆黑的人,或者说坐着一个黑色的人形…… 细细打量,这玩意还真的是人,只不过是一个被烧焦的人。真的很惨,浑身上下烧的皮开肉绽,就连翻出来的肉都是黑色的。 从外形上根本看不出本来年龄,只能以房间的位置来判断应该是一个男人,从我开了阴阳眼后,他再也没动一下,铁床停止发出那种声音。 我心中直打鼓,和郭易大战一场后,丹田里的法力恢复速度一直很缓慢,到现在还不如十分之一,这黑漆漆的东西肯定是鬼无疑,它要是突然发难,那可真的是灾难性的事情。 心里不断的安慰自己淡定,可心脏却依旧在狂跳不止…… 妈的,平时看起来和蔼可亲毫无抵抗力的鬼魂,此时此刻这么具有威胁性,吓死爹了……紧咬着下嘴唇,强迫自己冷静,仔细想想,其实也不一定危险。 从光头混混等人的反应上看,他们也不是第一天进来这个房间的人,肯定发现了问题所在,不然也不至于几个火爆脾气的人,哪能忍受一张床嘎吱嘎吱成这个模样,还可以假死沉睡的满头大汗。 他们能活到现在的原因,应该是这鬼魂不算太坏,除了摇床之外,没有其他恶意。我盖上被子,打算就这样将就的过上一夜。 但就在这时,床铺又开始的了那种有节奏的嘎吱声,我的脑袋一个有两个大,虽然自己不是什么浅睡眠的人,但这样一直嘎吱嘎吱的摇,难受的狠…… 但有一点不太对劲,这一次,似乎是我的床在摇晃……就像坐在船上一样。再次打开被子的缝,汗毛顿时倒竖,纵使经历那么多灵异的事情,但还是被吓了一大跳! 因为一打开被子,我就看到那个被烧成黑炭的鬼魂挂在我的床边,双手抓着床的边缘,有睡过上下铺铁床的人应该知道。 如果你躺在床上,另外一个人脚踩下铺,手抓上铺铁杆,那么两者之间的脸肯定差不多是平行的。 我此时的情况就和这黑炭鬼魂砰了个眼对眼,鼻子对鼻子,彼此间的间隔不过四五公分左右。并非嫌丑爱美,只是它的脸实在太磕碜,实在无法直视。特别是一张嘴巴张的很大,里面仿佛一个无尽的黑洞,要把所有东西都吸进去一样…… 砰! 一个大嘴巴,狠狠的扇在其脸上,黑炭鬼魂明显料不到我会这么的激动,一下子被扇的撞在门板上,然后摔在地上。 这一手,因为是又惊又怒中本能扇出去,丹田里的法力不知不觉蕴含了一些,这才能触碰到它。 它在地上缓缓的爬起,依然长着大嘴巴看着我,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音,完全听不懂在说些什么……差点忘了,比较普通的孤魂野鬼,绝对部分不能与人直接对话,因为它们说的是鬼话,它们想要和人沟通,就必须入梦,或者附身才行。 这个入梦,意思很简单,就托梦,在你睡觉的时候钻到你的脑袋中,窜到梦里跟你说事情。入梦是最普通的魂魄才会做的麻烦事,就比如谁家的长辈死了,由于有什么事情心愿未了,又没有足够的能力去附身。 这时候就会选择在深夜的时候,在自家人中挑一个阳气最弱,或者生前跟自己血缘关系最深的人进行托梦,把自己没有来得及,解决的梦,给说一遍。 黑炭鬼魂惊恐的看着我,料想不到我居然这么厉害,不仅能看到它,更能一巴掌将其打在地上! 我见它也不是很牛逼的样子,心中大安,缓缓坐起身来说道:“大半夜的什么情况,睡个觉不容易,明天还要早起呢。” 黑炭鬼魂一脸茫然,我恍然大悟,普通的鬼魂不仅仅是和人沟通麻烦,人要和它们直接沟通也不容易,除非往嘴里塞泥巴,这民间小偏门法术,吃泥巴,说鬼话,听鬼话。 环视了一下四周,大房间哪来的泥土让我吃,况且有泥土也不一定吃的下去……想着,我招手让那黑炭鬼过来,它有些紧张不敢过来,双手摇的厉害。 我露出一个自以为和蔼的笑容,招了招,表示自己不会怎么样。但它还是不敢,刚才那一巴掌应该给它留下了阴影。 我有些无奈,幸好这不是数学课,否则此时发生的事情都会变成应用题…… 例如,小明一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半夜醒来,不小心扇了鬼一耳光,给鬼心中留下了很大阴影,现在求阴影面积是多少? 以前小学的时候,一些期中考的考卷是老师自己出的,经常会出现有关小明的数学应用题,不是往小刚家跑,就是往小红家跑,逛个街还要计算路程,放个水,还要一边放一边漏,再蛋疼的计算说明时候会满。 小学满满痛苦的回忆,只因为我的名字和小明接近。 看着黑炭鬼魂,我揉了一下眼圈,招手让它过来。它拒绝,困意实在太浓了,我猛地一巴掌拍在床板上:“不过来,灭了你!” 虽然它听不懂我在讲什么,但从我脸上的怒气应该可以判断出是个什么情况,唯唯诺诺的腾空,缓缓的飘过来。 我做了个不要动的手势,右手食中二指一并,对着它的眉心画了道聚阴符,吸收这房间附近十几米内的阴气灌入其中,短时间提升鬼魂的能力。 我试着道:“现在能听到我的话了吗?” 黑炭鬼魂一愣,漆黑的脸上,一直张着的嘴诡异的动起来,嘴角上扬算是一个笑的表情。我剑指上扬,它急忙点头,忙说:“能……听懂,能……听懂。”声音十分的干涩沙哑,就像一个人七八天没喝水一样,我听的喉咙也跟着难受起来。 我刚想问些什么,感觉到一些目光在自己身上聚集,低头一看,只见光头他们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对“空气”说话。 其他人脸色有些苍白,我睡前露的那一手还历历在目,光头似乎想到了什么,咽下一口唾沫问我:“兄……兄弟,你是不是在和那‘东西’说话?”从他的眼里,能看到深深的恐惧,应该是被吓怕了。 我点点头,说没错啊,睡觉好好的,突然一个鬼坐在对面摇床,这不就叫过来问下什么情况呗……光头四人下巴都快掉下来,一阵哗然。 估计他们的三观已经被我成功的毁了,还需要一段时间慢慢修正。我转头看着黑炭鬼魂道:“人有人道,鬼有鬼途,这就是所谓的人鬼殊途,你不去投胎,在这里摇床骚扰人睡觉,干啥呢?” 黑炭鬼一脸苦涩,至少在我看来,它应该是一脸苦涩的模样,说道:“大师说的是,人鬼殊途,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只是被困在这里已经三十多年无法投胎,又不能和其他人沟通,没办法只能以这种方式提醒他们睡我的那张床……只有这样我才能托梦和他们说话,可是……进来的人胆子都太小……” ps:又一次写到这么晚,希望书友朋友们能支持下正版,支持下作者,支持正版,谢谢了…… 第285章再见无常 我满头大汗,这个黑炭鬼的思维有点神奇,只要是个正常人要是遇到刚才那情况,一般都会吓个魂不附体,七魄升天,更别提还要躺那张床上去睡觉,如果真有这种人,恐怕除了艺高胆肥的术士之外,就只有精神病患者了。 黑炭鬼听完我的话,恍然大悟,说难怪为什么没人愿意接近那张床,竟然是这个原因,顿时懊悔不已…… 普通的鬼魂除了不会正常说话之外,它们的思维能力也会相较生前继续下降不少,如果死的时候心不甘情不愿,很容易心中积攒怨气,然后形成恶鬼,但恶鬼不是想形成就形成的大街货,需要一定的几率。 我问黑炭鬼,究竟因为什么样的事情需要这样折腾不肯离去?他的答案让我大跌眼镜,原来他生前在家里藏了一笔钱,本来是要给子女准备买房结婚用的,但却不料因为一些事情进了拘留所,更难以预料的是,拘留所内突起大火,而他则被一场活生生的烧死在里面。 他不肯离去的原因是,生前藏下的那笔钱无法交给子女,心里放不下,自己因为死在这里,魂魄无法离开太远,加上被困在这,心中执念无法散去。也是到了最近这段时间,心中产生了怨气,才从魂魄逐渐向鬼魂转变,也有了半夜摇床的能力。 我说,是不是帮他子女拿到那笔钱,然后就能安心的去投胎啦?他点头称是,我问了一下黑炭鬼的家,不是很远,就在中山路,距离师父家不的很远,于是答应他,等从这里出去的时候,就帮他去解决这件事情。 黑炭鬼告诉我那笔钱藏着的地方时扭扭捏捏,从其黑不溜秋的眼眶中看出,可能是怕我吞了那些钱。 说出了这件事之后,房间里的阴冷气息缓和不少,拘留所的煞气太重,不仅孤魂野鬼不舒服,阴差同样也不会舒服,所以一般很少来这种地方。 光头混混们见我自言自语说了这么多,不知还有什么事情都不敢说话。 双手合十,排除脑中一切杂念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耽婆毗,阿弥哆,毗迦兰帝,阿弥哆,毗迦兰多,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利,娑婆诃……” 为其诵念佛教的往生咒,原本念往生咒需需要清净三业,这三业就是沐浴,漱口,以及至诚一心,然后在佛前燃香,长跪合掌,日夜各诵念二十一遍。 坚持这样,就能消杀生、偷盗、邪淫、妄语四重罪以及杀父、杀母、杀阿罗汉、出佛身血、破和合僧五逆罪。还有杀生、偷盗、邪淫、妄语、两舌、恶口、绮语、贪爱、憎恨、愚痴十种恶业。 更有甚者,据说持诵二十万遍,就会萌生智慧的苗芽,也就是脑袋灵光变聪明。念上个三十万遍,就能亲自看见阿弥陀佛。 百术门乃道门,我不需要见什么阿尼陀佛,只需要将眼前这个黑炭鬼度化到地府中就行,清净三业,我在进房间的时候都已经做过,现在只需要静心念咒就行。 往生咒的不是很长,我一会儿就念了十几遍,没办法……身上没有符咒,只能用毅力和心诚去超度它,中指血也不是无限的,用多了黑炭鬼没超度成,我自己恐怕就被自己给先超了个度。 也不知道念了几遍,黑炭鬼起了一些变化……烧焦的皮肤渐渐的龟裂脱落,露出正常的肤色,还有生前穿着的衣服也显现出来。 看来起效了,我心中大喜,继续不断的诵念,直到黑炭鬼完全的化成生前的模样。总得而言,鬼魂能变回生前的模样,无非两种情况,一种是心中的怨念已经化解,另一种则是怨气太重能力有了变化,可以自由改变外貌。 黑炭鬼原来的模样,是一个忠厚老实的中年人,我有些好奇道:“大叔,你这看起来不像坏人啊,怎么就进来了呢?” 他叹了口气,说一天喝醉酒和邻居吵了两句,结果动上手,把人头部打破缝了几针,然后被拉到里面关几天,哪能想到最后会发生火灾。 我点点头道:“世事无常说的也就是这情况,您放心,答应的事情肯定会帮你做到,安心去吧……以后我有事没事也会替您多念几遍往生咒,早日投胎转世。” 他千恩万谢就要离去,忽然光头打了个喷嚏,我转头看向他,他不好意思的说有点愣。随即眼睛一瞪,半坐着的身体一僵,缓缓的倒下去,其他三人也是同样的情况。 我眉头一皱,右手暗结剑指,这是一股浓重的阴气,可眼前的黑炭鬼依旧如常也是两眼茫然,不知发生什么事情。 一阵浓重的雾气从外面,隔着玻璃窗缓缓渗进来,我打了一个冷颤,急忙跳下床,赤着脚,踩了个七星步,调动所剩不多的法力冷冷道:“什么东西,出来!” 浓重的雾气,犹如滚滚浓烟,不断的上下翻腾,越来越多把整个房间填的都快满起来。我忙从口袋中拿出师父给的那个龟壳,手指在上面虚画辟邪符:“天道毕,三五成,日月俱,出窈窈,入冥冥,气布道,气通神,气行奸邪鬼贼皆消亡,视我者盲,听我者聋,敢有图谋我者反受其殃,我吉而彼凶!” 念完右脚在地上画了个太极,往阳仪一踩,顿时一股浓重的阳气从脚底板涌出,四周浓雾纷纷逼退两米开外。 黑炭鬼也是鬼,我用辟邪咒配合太极两仪暂时借地气吸取阳气来抵制浓雾,它也很不舒服,退出了笼罩范围。 浓雾翻滚,一阵铁索摩擦的声音传出……哗啦啦,呼啦啦…… 槽,现在的鬼都有武器了?这么浓重的雾气,实际上是阴气凝聚成形,来者极为可能是阴物,我心中发沉,狠狠咽下一口唾沫。 就在这时,一个浑厚的嗓门响起:“我道是谁三更半夜诵读往生咒,原来是你肖明……”心中一动,这声音好像在哪听过,很熟悉。 浓雾中,一个身材结实壮硕的黑色人影缓缓走出,此人带着一顶高大的帽子,高的都快顶到房间的天花板,上面四个大字:正在捉你。 手上抓着一堆黑色的铁链,铁链的末端还带有一个钩子,我认得这钩子,也认得此人,虽然他从浓雾中走出来依然是黑漆漆的黑影。 我说:“一个往生咒,没想到把您给召来了,地府阴帅,黑无常……” 第286章地府新闻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地府与白无常并列十大阴帅之一的黑无常。原本窗外还有一点光亮,此时他整个魁梧的身材,以及顶着那个大黑高帽往窗户边一站,顿时整个房间漆黑一片。 不知道他究竟是为什么而来,我心中还是不敢大意,虽然手里只有一个龟壳也许接不下一招,但想弄我,也得恶心一下他! 黑无常看了一眼我,手中的勾魂链犹如一条黑蛇疯狂窜出,直奔黑炭鬼,没有丝毫反应的机会,就被捆住脖子一拉,整个身体倒飞缩小,直接进了他的袖子中消失了 他说道:“你不用紧张,最近地府事情多的很,我并不是来找你的。” 我知道,因为上次闯地府强行带雯雯回来的事,和牛头马面结下了一个不小的梁子,不管以前关系怎么样,有事情事情一旦捅破,很有可能从此就是路人。 我说:“多谢……天色不早了,那你请回先……” 黑无常眯着眼,摆了摆手,说本来想去找一个人帮忙的,既然偶然遇到我在这里,顺便也让我帮一下好了,然后他爆出了一个十分劲爆的消息。 地府的生死簿……丢了。 不仅这样,还有判官笔也没了。判官被人暗算,惨遭毒手…… 这消息震的我头晕脑胀,整个人都有点蒙,在神话故事里,传说昏混沌初开之时,混沌之中孕育有一朵莲花,它们分别在盘古开天辟地的时候,因为承受不住开天之力而支离破碎,整个莲花变成各种各样的神器。 其中莲花的三片叶子,分别变成了三本书,天书封神榜,地书大地胎膜,冥书生死簿外加生死簿。 前两样东西不说,那都是狂炫酷拽叼炸天的东西,后面生死簿比较接地气,经常在民间各种神话故事中出现,据说记载了世上所有生灵的生老病死等劫数。被地府的判官掌握着,阎王想让谁提前嗝屁,就让判官在生死簿上用春秋笔将其名字划去,那么这人的寿命就会急剧缩减,然后被各种“意外”搞死。 黑无常听了我这理解,顿时笑了,他说生死簿是什么东西变得根本没人知道,至于什么混沌天地初开更是很少人能了解,生死簿记载着阳间所有生灵的生死是没错,但却不能妄图更改,因为上面显示的乃是定数,非圣人不能改! 阎王不是圣人,判官更不是,那根春秋笔只是判官的护身法器,用来批一些魂魄的前生今世之外,别无它用。 我说,会不会是某个圣人把生死簿偷偷拿走了?毕竟地府里面狠角色那么多,没个三脚猫功夫的人,压根不可能拿走生死簿。 要是说起西游记里面什么孙悟空大闹地府抢生死簿,那简直是扯淡,不过是古人杜撰出来的神话小说罢了……根本经不起仔细推敲,更何况阎王不止一个,所谓十殿阎罗,那就是有十个阎王,分别是秦广王、楚江王、宋帝王、五官王、阎罗王、卞城王、泰山王、都市王、平等王、转轮王。 黑无常摇头叹气:“什么圣人……如今别说圣人,就算是神仙也不剩几……” 我一愣:“啥?” 黑无常意识到自己似乎多说了什么,忙止住了话头,说:“总之生死簿丢失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十殿阎君怀疑,很可能落到了阳间,虽然是阴间事,但那也不得不拜托你们阳间的术士帮个忙……”说完,在我掌心一点,一个圆圆的小铜镜落入。 我不解的看着这面铜镜,问这是个什么玩意。 他说,这是通鬼镜,能连接阳间和阴间,我有什么发现的时候可以通过这面镜子念三遍他的名字,那时候他自然会在镜中出现。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玩意是一个视频通话设备呀,也挺高端的嘛。黑无常又说,他发觉我体内的法力稀薄,不知因为什么原因限制住了恢复速度,这面通鬼镜还有一个功能就是留给我防身。 我说,那你怎么不能给我解了这限制。他摇头,说我的丹田被一股浓重的霸道青气笼罩,别说是他,十殿阎君都来也不一定能解。 这是一个令人欲哭无泪的消息,本以为法力恢复的慢是因为和郭易打斗受伤才这样,居然被人下了限制!现在回想起来,那天和郭易单挑时,他出手虽然快,但却都打在我身上并不要命的位置,那时觉得有些奇怪,现在想起来,绝对是其下了暗手。 黑无常劝我不要太沮丧,说虽然这股青气很霸道,但我体内的法力似乎也很顽强,无时无刻不在消磨着它,认真修炼,假以时日,一定能将其抵消……限制,自然解开。 在我面部肌肉石化中,房间里的白雾起了一丝波澜,黑无常走到窗口位置,突然转头对我说,如果哪天遇到一个叫郭易的人,就把通鬼镜交给他,让他帮忙算出生死簿的下落。 我心中一动,黑无常要找帮忙的人,原来是他!真是冤家路窄,还好黑无常不知道我和郭易已经处于一个不死不休的对立面,不知道他站在谁那边。上次见面的时候,师父还用阵法要炼化牛头马面,为了以防万一。 我呵呵呵点头笑道,说一定一定,遇到的时候第一时间联系他! 黑无常把手上的索魂链往肩膀上一甩,转身自言自语道:“这几天好像从阳间消失了一样,怎么找也找不到……唉。” 找你妹哦…… 找到他的时候,也是我倒霉的时候,躲都来不及,哪里会去找!就算找,也得等法力恢复,再找师父敲点百术门的祖师爷级别法器,全副武装去找!场子! 拘留所的第一夜,就这么平凡无奇的度过…… 第二天光头四人瑟瑟发抖的躲在床上,口中胡言乱语,被人带出去检查,发现精神上似乎受到严重刺激,一时间脑子混沌不清醒,果断时间就好了。 在拘留所的日子里,也是要帮忙做很多事情,并不是只是坐在那吃白饭。老瑜有过来看过我几次,雯雯还不知道我被抓的事情,这件事情悄悄满了她,说自己要回家休息半个月。 师父他老人家也来过一次,交谈中,我从他的语气中得知一个还算不错的消息……那就是司马紫凝似乎有机会救活。 我进来的时候,把所有家当都放在师父家里,托他老人家帮忙照看,也说了都有什么东西。他对相柳残缺的魂魄非常感兴趣,几乎研究个不停,几乎都快忘了我还关在这里。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他说,相柳是远古的凶兽、毒兽,但同时也是一只恢复能力极强的神兽!从秦岭一线天回来的时候,相柳虽然关在铜葫芦,却依旧能凭着强大的底蕴,缓慢的吸收着外面的阴气进入其中,然后消化修补自己的魂体。 只是短短的十几天功夫,就已经修补了大半,师父这学法术的大半辈子都没有我一年以来经历的事情多,空有一身道行却没处使,现在有了相柳,几乎什么实验都在上面用,其中,他取出一点点相柳的魂体灌入一只被猫咬死的老鼠身上。 过了七天,这老鼠身上的伤痕居然缓缓痊愈,这蛋疼的老头,见这样神奇的事情都有,马上在家里大摆招魂阵,将这只老鼠的魂魄招了回来,然后按在其肉身上,原以为魂魄和肉身会相互排斥,但没想到,一下就成功完成了还魂。老鼠除了较为虚弱之外,依旧活蹦乱跳,渐渐恢复了生气…… 我连忙给司马紫凝的家人打了电话,问其尸体有没有烧掉。 所幸,她家人思念过度,并没有火花紫凝的肉身,而是将其冰冻起来,藏在家中……悲伤能理解,但这种行为实在是有点心理扭曲…… 但这却间接绑了紫凝一个大大的忙,使她有了复活的机会,魂魄还在我的另外一个铜葫芦中密封着,相柳的魂魄真有那么神奇的话,搞不好,真的可以! 司马紫凝死前说的话,让我久久不能平息内心的情绪,不是自己花心,只是感情这种东西很复杂……复杂的……唉,这可能是我自己对自己的一个借口…… 本来还想效仿赵平救楚白雪那样,用血竹转生术,将紫凝变成青竹魄复活,看来是不用了…… 师父的这个消息是在最后几天才告诉我,司马家知道这件事后,特别是紫凝的母亲,那是一个很强势的女强人,即使爱女心切,但还是让师父耍了两个小手段开开眼界后,才愿意让我提前出来。 这十几天里,司马家上上下下,不管是透过关系调查,还是出钱请成批成批的私家侦探调查,都如我所料的那样,半点蛛丝马迹都没查到…… 要说有蛛丝马迹,那也只有那留在学校的木门,但那木门失去法力后,只是一堆废木头根本毫无用处。还想查的话,除非他们能重建木门,牺牲十几对情侣的性命开启,再进翮植国的城池一趟…… 司马紫凝的强势母亲,有一个和性格极为不符合的柔弱名字,朱嫣然。从我刚出拘留所,在师父家屁股还没坐热,她就拍了十几个保镖开着豪车过来,明上说是接我和师父去她家为紫凝还魂的事情商讨具体流程。 但实际上,和她能商讨个什么,所谓隔行如隔山,真正的用意可能是怕我们跑了……对于这做法,我比较没什么,救紫凝是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情。 倒是师父有些不高兴,认为朱嫣然太过于没礼貌,顿时摆起当初街头第一次遇见他时的那副老神仙模样,你这么拽,我偏偏就不如你愿。将朱嫣然气个半死,却因为紫凝的事不敢发怒。 第287章紫凝家中 司马家很大……但没有想象中那么豪华,师父他老人家进去的时候一边看,一边啧啧声不断。我有些奇怪,问他:“您老人家这嘴是怎么了?” “臭小子,看来你摊上的事情不小啊,这家人仅仅是这房子的格局,看似低调无华,但实际上有严格的风水布局,这世上能用到风水的地方无非是阴宅阳宅,活人活着的时候,房子一定要生气流通,不能沉寂,否则小能生病,大能要命。” 我说,那阴宅呢? 他说:“阴宅是死人的家,也是我们俗称的坟墓。自古以来死人都讲究落叶归根,这个埋进土里面若是埋得好,子孙得福,若是埋的不好,断子绝孙!” 我暗暗咂舌,心想风水这东西还真玄乎,说道:“咱学的这法术,可以扭转风水运势吗?” 师父摇摇头,说风水气势也是法术的一种,不过风水师是改变山川地形,或者房屋构造及摆设来扭转原本的运势气场。并且,《葬书》中有说道,葬者,乘生气也,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古代汉族人民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风水之法,得水为上,藏风次之。 所以风水之术其实相地之术,比较具有学术性的名字,那就是堪舆。主要就是人们对居住或者埋葬环境进行选择和天道运势变化规律的处理,以达到趋吉避凶的目的。 百术门的法术一般都是即时生效,部分阵法也是根据地势天时布置达到降妖除魔的目的,但风水格局改动,通常都需要时间去慢慢磨合,一旦定型,那么带来的影响就不是普通的符法术所能扭转的,强行破坏只会损人不利己。 我想起在翮植国城池的巨树下,郭易用的那种能引起五行运势的符,问师父这是怎么回事。他摸了摸没有几根毛的下巴,说自己第一次见到那种符时也吓了一跳。 当时的郭易不过十八九岁大小,可凭着这种符曾经进出过各种极具危险的地方而毫发无损,当时师父问他这符是什么情况时。郭易说,这符叫风水符,没什么特别的,无非是把风水局布在符上而已。 我说把风水局布在符上,这行得通吗? 师父说以前从没见过这种做法,不过郭易的风水符他也研究过一二,符纸上的字符和道家及佛家的符咒完全不同,可以说是另一种文字。 郭易称之为风水文,是祖传书上留下的东西。既然说是祖传的,师父他连皮再厚,也不可能去跟他借书看,更何况,要看别人压箱底的东西,本身就是一种忌讳。 我们两个一边聊着一边走到大厅,师父不客气的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我因为心中对紫凝有愧,也就在旁边站着。 朱嫣然从楼上走下来,它的年纪四十几岁,但保养都做的很好,看上去就跟刚三十岁的一样,连师父初次见到她的时候,眼睛也直了几分。 她在沙发上坐下,看了我一眼:“请坐。” 我没矫情,乖乖坐下。一个穿着女仆装的女孩,端着一个盘子上来,里面装着两杯透彻的白开水,小心翼翼的给我和师父以及朱嫣然一人一杯。 朱嫣然端起来喝了一口,身穿的职业装,很简洁干练,配合这个强势的脾气,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淡淡的逼人气势。 我很难想象,一个女人身上,会拥有这种气场。 “饮料什么的含有过多不健康成分,所以我们家平时,都只喝白水,请原谅。”她的眼睛看向我。 “没关系,我平时也喝白开水……”受不了这目光,忙端起来喝了一口。 朱嫣然直接切入主题,她问师父,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帮紫凝复活?师父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水白开水,在嘴里使劲抿着,好像要尝出个什么味来。 然后慢慢说道:“普通红白蜡烛,各七支不要太粗,比大拇指细点就行、龙凤烛一对,这个要粗,有多粗买多粗,公鸡血三斤,糯米……”列出一大堆的清单,朱嫣然也不是吃素的,一转头,把刚才师父说的这些大大小小不下二十多样东西,全部报给站在一旁的女仆记录,吩咐其去置办。 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我们三人。师父先前给她露了两手,使其彻底从无神论者变成神鬼论者,她一双美目盯着我:“你之前没有跟我说实话对吗,紫凝是怎么……怎么死的?” 事到如今,我也没必要隐瞒,将巨树下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挑重点说了一遍。 朱嫣然沉默,慢慢喝光杯子中的白开水,认真打量了我一眼:“你说我女儿是为了救你,所以才间接被那个……郭易杀死的?” 我点头。 她长长出一口气,眼睛望着空空的杯子,似乎要看出个花来。三人都没说话……师父他老人家很淡定,依然是慢条斯理的喝水,我则满头大汗的忍受着这诡异的气氛。 终于,那个女仆半小时后回来,手里提着一大堆东西递给师父确认,确认完毕后往二楼提过去,朱嫣然向我们点点头,说声拜托了,然后起身跟上去。 二楼和一楼一样,依旧是各种恰到好处的装修,跟着朱嫣然穿过一个小过道停在一个门前,门板上贴着一个小小绿色猪头的贴纸。这应该是司马紫凝的房间了…… 女仆从围裙的一个小口袋中掏出一大串钥匙,挑出其中一根扎入门上的锁孔中,咔擦一声,我只觉得一股阴冷的气息迎面扑来,本能的手下掐护身诀。 师父见状,从后面拍了我一下:“臭小子,神经有些过敏了吧,只是普通的冷气而已。”他的说话方式很微妙,嘴唇没怎么动,但就听到了声音。 朱嫣然推开门,阴冷气息瞬间扑面而来,除了她,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 打开电灯开关,我一愣,心道可怜天下父母心,朱嫣然为了挽留紫凝,也算是把事情做到了极致。 原来她把紫凝的房间彻底改了一个冷冻库,书桌上的书籍,床铺被褥一切都还在,但房间的天花板四个角不断灌入冷气,将所有东西都冻住。粉色的床铺上,放着一口晶莹剔透的水晶棺,可以很清晰的看到里面躺着的司马紫凝。 第288章牵线姻缘 紫凝身穿一件和小床铺很配的粉色连衣裙,脚下是公主靴,头上戴着一个银白色的小皇冠,双手交叉放在胸口的位置,不大的水晶棺里面,铺满了花朵,但这些花朵似乎都被冻住了,上面泛着一层白霜。 唉……师父长长叹了一声,让朱嫣然打开水晶棺,关掉冷气,然后在房间里开始布置东西。朱嫣然有些不放心,我知道她是担心关掉冷气,紫凝的身体可能会产生腐化。 房间里,一切布置就绪,师父在紫凝的床前摆下了法坛,然后几个人一同等到天黑,女仆属于外人,怕出什么意外,朱嫣然给她放了一个晚上假期。 等到子时,十一点的时候,师父站起身,从包裹取出那个装着相柳魂魄的铜葫芦,今夜,相柳的魂魄挣扎的格外厉害,小小的葫芦发出堪比警铃般的高频率撞击声。 我发现,师父在铜葫芦的瓶身上增添了很多刻纹,都是一些镇压魂魄的符咒,看来相柳的魂魄给他造成过不小的干扰。 我想帮点什么忙,但他让我一个人站在旁边等。说其中一个重要的阶段自然会叫我来,现在还不着急。 他手里捏着一根毛笔,沾满了公鸡血,在司马紫凝的眉心上点了三点,又在脸颊左右点了三点,还有下巴点一点。公鸡属阳,但却是阴间神物,血液有神奇的妙用,经常被会阴阳法术的人用来做媒介。 做完这些,又取出封魂符,分别贴在紫凝的左右手、双脚、以及额头,又取出六张小符封住她的眼耳鼻六窍,然后举起铜葫芦打开塞子,食中二指在葫芦底一弹,只见一道白烟涌出,在空中幻化出相柳原本八头蛇的模样。 师父伸手夹住紫凝的鼻子轻轻一拉,她嘴中产生一股吸力,顿时将相柳的魂魄吸了进去。因为冷冻的原因,她的皮肤表面都泛着一层白白的霜,但这魂魄才刚进去,紫凝的肉身就有了反应,那层霜迅速化去,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血色。 朱嫣然看的真切,一直冷静的她,也不由得有些激动,两只手握的关节有些发白。 师父看了她一眼:“放松点,现在只是刚开始,高兴太早可不是好事……” 就在这时,紫凝脸上鼓起一个圆圆的小点,就像有人在里面用手指往外戳着。师父转身抓起法坛早已准备好的一碟糯米,口中念念有词,然后手指往其中一指。 只见满满一碟子的糯米突然跳动起来,糯米落在紫凝身上,有几颗触碰到那鼓起的皮肤,只听滋的一声,糯米在上面留下一点黑色的痕迹,鼓起的皮肤迅速消了下去,但在别的地方却又凸了出来。 就这样,糯米仿佛打地鼠般,每一次落下能将其打回去。只是这每一次打下,都会在皮肤上留下一个米粒大小的黑印。 朱嫣然大急,忙劝阻师父住手,说紫凝生前很爱惜的自己的容貌,要是醒来后发现自己成了一张麻子脸,恐怕会立刻去自杀…… 师父说,你只叫我救活你女儿,又没说还要兼职整容。看着朱嫣然急的快疯的模样,我忙走到师父旁边道:“师父,你别开玩笑……女孩的脸,相当于她们的第二条生命,毁容了可比杀了她们还难受。” 他老人家点了点头笑道:“她外行人不懂不要紧,我不久前刚跟你说过的事情怎么能忘了?” 我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先前师父说过,他利用一点点相柳的魂魄治疗了一只被咬死的老鼠,那只老鼠据说被猫咬的不成样子,但相柳魂魄的再生能力也不是吃素的,硬是重生出了那些血肉。 也就是说,现在的紫凝脸上别说是多一些烧焦黑印,就算泼上浓硫酸相柳的魂魄也能将其治好。 但是,相柳怎么说也是上古凶兽,哪里愿意被人封在一个小小的人体中成为其养分为其治疗。师父现在做的事情,就是要抹去相柳的意识,让其成为一缕完完全全的纯魂魄! 也只有这样,才能避免紫凝真的还魂成功后,不至于被相柳夺舍,夺舍是道家的专业术语,说白了就是夺取身体的控制权,然后以其身份转生。 夺舍和附身不一样,附身只是附在一个人身上,控制着他的身体做出各种事情。夺舍则是直接将自己的魂魄将主人的魂魄吞噬,然后和肉身融合,直接成为这个人。 经过一番争斗,师父最后把满碟子的糯米一下子全部倒进紫凝的口中,只听噗的一声,其余六窍的小符纸迅速化成灰烬,弹出去,涌出无数的青烟…… 师父面红耳赤,显然这看起来撒米的过程让他累的不轻,将手中的碟子放下,从桌上取出另外一个铜葫芦,这个铜葫芦里面装着的正是紫凝的魂魄,天地命三魂全在。 葫芦口塞子取下,一缕白烟飘出来,我急忙开阴阳眼。只见司马紫凝飘在空中,眼神有些涣散…… 人刚死亡后的魂魄意识是非常薄弱的,几乎连自己的家人都不认得。紫凝没有被鬼差带走,也没有吸收阴间的阴气,所以一直保持刚死时候的魂魄虚弱状态。 “紫凝……”我不由自主的出声喊着她的名字。 “没用的,她现在自己的妈都认不出来,哪里会认得你。”师父见我这样,摇头说着,忽然一僵。连声道不可能! “肖……肖明……” 紫凝飘在空中,缓缓的抬起虚幻的脑袋,空洞的看着我,断断续续的重复着我的名字。我鼻尖一酸,知道她这是无意识的说话,可能根本就看不到我站在面前。 但是,魂魄无意识的做出一些事情,那都是深藏在它们心中最深的记忆,才会影响其反应,也就是说紫凝死后,依旧记着我…… 朱嫣然没有开阴阳眼,见我和师父对着空气说话,颤抖着声音问,是不是司马紫凝来了,女强人的气场消失的无影无踪,求我们也让她看看。 没有拒绝的理由,我帮朱嫣然开了阴阳眼,她看到司马紫凝,顿时眼圈泛红,泪如雨下……叫着她的小名,声声发自肺腑,师父老人家见多识广,也不忍心再看,手一伸,轻轻将司马紫凝的魂魄按进了肉身中。 魂魄进入,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师父也不例外。他用打火机点燃法坛上的龙凤烛,取出一条红绳,这红绳鲜艳如血染。 师父用极快的手法,把红绳的中央部分缠绕在龙凤烛的灯芯上,火苗摇曳,但却怎么也烧不断这条看起来极为脆弱的红绳。 “臭小子,本来我想告诉你,能用在那老鼠身上的还魂法,在人身上不一定有效,但幸运的是,这小姑娘心中深深的挂念着你,现在我要用姻缘线为你们搭桥,你进入她的意识中,帮一把。” “进去之后,我该怎么做?” “很简单,只要她开心就行。” “好,行!” “你要记住一件事,你是通过姻缘线进入她的意识中,无论答应了任何事,出来事后一定要做到,否则她就会灰飞烟灭,永不超生!” 我大吃一惊,问这是怎么回事? 师父叹气,说紫凝的心中有我,所以他才用姻缘线引我进去,只要和她情同意合,那么还魂成功,是板上钉钉的事。但因为绑过姻缘线,我和她之间就会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因果关系,我的背叛就会造成她的死亡。 我沉默不语……紫凝对我有好感,甚至能豁出性命相救。进入她的意识,要面对的问题,很有可能是哪方面的事情。 “臭小子,犹豫个屁,救人命要紧!有什么事,以后我这张老脸豁出去替你挡了!”师父知道我心中在想什么,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红绳的两段快速的缠绕在我和紫凝两人男左女右手的无名指上。 他双手伸出,用剑指夹起龙凤烛正在燃烧的灯芯,轻轻一弹,灯芯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红绳上迅速将其引燃,火苗迅速蔓延,但依旧烧不断。 火苗两头烧,一头蔓延到紫凝的手上,一头蔓延到我的手上,火可是真火,我的无名指上顿时出现一个小小的火戒指,甚至能闻到烤肉的味道。 “屏气凝息,别胡思乱想!” 师父一声呵斥,掌心狠狠的拍在我的额头上,只见眼前一道白光闪来,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我吓了一跳,以为出了什么事情,揉揉眼睛。 再睁开的时候,只见自己已经身处在学校中,周围人提着大大小小的行李箱,脸上洋溢着笑容从校门口走进来。 这……这是,大一开学时的场景…… 恍然了好久,才明白过来,这里应该就是紫凝的意识世界,四处寻找,学生实在太多了……就在这时,一个人影映入眼帘,这是一个身穿白色衬衣,黑色短裙的女孩,她留着长长的头发,脸上带着一个大大黑框眼镜,手里提着一个小行李箱。 我忙走过去,拦住她:“紫凝!” 她吓了一跳,抬头看我,也是惊呆了:“你……肖明!” 我心中松了一口气,还好,幸好不是要从头开始认识,否则那就麻烦了,只要认识我一切都好解决。 第289章艰难选择 紫凝诧异的看着我,问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说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谁知她说,这不是死后的世界吗? 我笑了,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然后要她赶紧跟我走。 她沉默了一会儿,问道:“那个……姻缘绳,能带你进我的意识,你有想过这是为什么吗……”这个问题把我说的一愣。 师父说,因为紫凝死的时候,甚至死后还深深的挂念着我,所以我才能通广姻缘绳的牵引,和她的意识沟通,要她开心,这也意味必须了断生前最在意的事。 我说,该不会是那个吧…… 紫凝低着头,看着远处来来往往的学生,虽然这些人只是她的记忆中倒影出来的人,但依旧看的有些出神,说道:“你看这里……这里是刚开学的时候,我很多时候曾想过,如果在一开学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认识,那该多好啊……雯雯姐是好女孩,你心甘情愿闯阴曹地府救她回来,现在的我已经死了,再活过来……很难,很难……” 她口中的很难,我知道是什么,紫凝死是为了我,复活也必将我做点什么。并且不能瞒天过海,姻缘绳的限制,我一个不小心,就会让她彻底灰飞烟灭…… 我从没想过,喜欢一个人很难,但选择一个人,更难…… 紫凝看着我的脸,白皙的小手帮我拨开额头的刘海,微笑着说,其实更喜欢我短发的样子呢,因为会更精神一点。“肖明……可以抱抱我吗?”她突然蹦出这么一句。 我一愣,看着周围来来去去的“同学”,点点头张开双臂,怀里一沉,紫凝抢先一步搂住我,肩膀的微微的颤抖着。 在意识世界里,原来也能感受到彼此的气息,彼此的温度。我的双手不知该放在哪里,雯雯的身影仿佛老旧的影视胶片一样,不断的闪烁着,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肖明……我放弃了,你不用帮我重新活过来……这样的挺好的,因为这里也有你。”紫凝在我的印象里,一直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她紧咬着嘴唇说出这些话,但剧烈的身体颤抖,出卖了她,出卖了心中的难受和不安。 我的心,隐隐就像被针扎了一下,拉开紫凝,轻轻用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傻丫头,再哭就不可爱了……活着有什么不好,这世上的好男人多得是,虽然我也很优秀,但你可以找到更好的呀。” 紫凝被我的话逗笑,噗嗤一下,急忙掩住鼻子:“你一点也不优秀,人很懒,还是个大神棍……” 我忙点头:“恩恩,这样说也没错,但是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可是,自从上次你救了我,就开始认真的观察你……很有责任感,虽然看起来有些吊儿郎当……而且,而且第一次有一个男的能这么关心,能为了我那么拼命……” 紫凝说的那次学校寝室闹笔仙的事情,确实,在后山镇压笔仙的时候,我并没有想太多,脑子里只想救下她们。用了五雷正符都没能搞定,最后幸运的请来爷爷才算解决。没想到这丫头一直记在心里面。 我无言以对,硬着头皮:“可是,性命是自己的,不能这么任性,人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活着……想想你妈妈,她会多伤心。” 紫凝脸上露出一丝惨笑,已经擦去的泪痕,再添新泪,看着我道:“你是说朱嫣然吗?你觉得她怎么样?” 我说:“是女强人一个,家大业大,生活在这样的家里应该挺幸福的。” 她呵呵一声,白皙的手捏紧恨恨的说,没错,朱嫣然确实是女强人一个,并且拥有不小的企业。但这一切并不是她一点一点打拼起来,而是背叛了自己的丈夫,靠身体去换回来的,因为这件事,丈夫身体本来就弱,这一气,直接蹬腿走了。 我粗略听明白了,原来朱嫣然一开始和一个平凡的男人在一起,但日子过得太苦,她心中有渐渐有主意,暗中傍上一个有钱有势的老头,然后很有心计的慢慢吞了不少企业股份,慢慢做大。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东窗事发,紫凝的父亲发现自己的老婆居然背叛了自己,在外做小三。又气又怒,本来身体就弱的他,跑去和老头拼命,但老头身边保镖众多,不仅没近的了他的身,自己反而被毒打了一顿,奄奄一息,最后嗝屁死了。 朱嫣然知道自己丈夫被老头打死的事情已经后来的事,她心中其实是爱着紫凝的父亲,但人死不能复生,于是暗中设下圈套,把老头慢慢套紧,最后假装结婚,以一个极为狠的手段,将其净身出户,并且送入了监狱,判个无期徒刑。 我暗暗咂舌,朱嫣然看起来这么强势,没想到会用这种手段。不过通过不久前的事情来看,她确实是一个很有心机的女人,如果不是在拘留所最后几天里,师父带来能复活紫凝的消息,那么我很有可能,会倒霉吧…… 我咳嗽了一下,虽然朱嫣然心机很重,但毕竟是紫凝的母亲,母女血脉相连,她刚才哭的那么凄惨,也不像是装出来的的。我告诉紫凝,其实要复活她,朱嫣然也出手帮了很大的忙。 紫凝,眼眸中流溢着慢慢的哀伤,伸手指着远方说:“我知道她爱我,可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她害死爸爸的事实。还有……外面没有你……这里有你……” 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只见在校门口处,一个人走了进来,白色T恤,蓝色牛仔裤,行李很简单,只有一个背包。 这人一转身,我心中暗槽,他的脸部五官居然和我长得一模一样,随念一想,这也不奇怪。这里的一切都是以紫凝的记忆为基础形成的意识世界,我们现实中认识,在这里有我也不奇怪…… 她往外踏出一步,背对着我:“雯雯姐很好……你好好对她,这里也有‘你’在,这次会好好把握机会的,再见……应该是永别吧……” 意识世界忽然一阵闪烁,我心中暗惊,师父和我说过,紫凝一旦放弃复活,就会开始意识崩塌,姻缘线是以秘法制作成的,有利也有害,心中有情,有爱,则有利。心中无情或受伤,则灰飞烟灭。 她的身体从下到上,快速的透明,并且有淡淡碎屑崩溃。 我的心触动,一咬牙,上去紧紧的从后面抱住她:“如果,我请你做我女朋友呢……” 第290章红绳困咒 紫凝的身子一颤,但没有回头:“强扭的瓜不甜,这个我知道……” 我说:“试着交往下,让你看看我这人有多么不靠谱,给个机会。复制本地址浏览%77%77%77%2E%62%69%71%69%2E%6D%65” 支离破碎的意识世界,缓缓停止继续崩塌,我们站在黑暗中的空间里,周围的一幕幕,犹如玻璃碎片…… 她说,这对雯雯不公平…… 我说,感情这种东西……你说它是什么? 紫凝回答不出来,点了点头。 我右手传来剧烈的灼痛感,抬起来一看,只见左手无名指的根部,出现一圈烧伤的痕迹,犹如一个戒指,将其牢牢套住。 “臭小子,回来啦?结果怎么样……”师父突然出声。 周围的场景,赫然是紫凝的房间,是师父做法的法坛都还在。他此时手中抓住一支桃木剑,横在胸口,剑尖处勾着我和紫凝相连的那条姻缘绳,只不过此时的末端不再连在我们手上,而是无力的垂着。 我看着左手无名指的红绳灼伤痕迹,又看看水晶棺中的紫凝,她的右手依然白皙,无名指上缠着一条末端有烧断痕迹的红绳。 虽然在意识世界里,紫凝虽然最后点了点头,但口中却没说出同意两个字,也不知是成功了没。 师父见我这副表情,重重的叹了口气,把桃木剑放在法坛上:“这可能,就是命吧……”朱嫣然听到这话,脸色一白,整个人犹如断线的提线木偶般,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嘴里喃喃自语。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静静的站着,哀痛莫过于心死,一个人悲伤到极致的时候,无论旁人说什么话,那也听不进去。 师父收拾着自己带来的一些法器,拍拍我的肩膀,耸了耸肩…… 我走到水晶棺旁,认真看着紫凝的脸:“其实……你很漂亮,很讨人喜欢,如果同时遇到你和雯雯……我可能会更喜欢你……” 眼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挤满了眼眶,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泪水滑落,落在她白皙的脸庞上,连忙伸出手去擦拭。 忽然啪的一声,只见紫凝右手无名指处还缠着的红绳,自燃起来,化为灰烬,在手指上留下一圈灼烧的痕迹。 师父一愣,惊喜道,姻缘线成了!朱嫣然也是抬头一愣,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紫凝的无名指一动,我连忙右手拈花状,安魂指点在其眉间,她的双眼自动睁开,眼中三魂七魄皆在,连忙双手结印,为其下了定魂咒,未定魂魄不会轻易离体。 她的眼眸中,三魂七魄渐渐隐下,重新流露出神采,忽然一动,眼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泪水从眼角划出,淌落在枕边那被冻僵的花瓣上:“肖明……” 朱嫣然听到声音,从地上连忙站起,冲过来推开我,把紫凝紧紧的抱在怀里面:“都是妈妈不好,都是妈妈不好,凝凝,妈妈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再也不会了。” 紫凝趴在她的肩膀上,看着我露出一个淡淡微笑:“感情……都是要自己争取的,你说对吗?” 我尴尬的一笑,点点头。 师父咳嗽了一下,说赶紧叫救护车,紫凝现在魂魄刚回体内,又被冻了这么久,必须送往医院就医,否则一样有生命危险。 朱嫣然醒悟,小鸡啄米似的连忙点头,拿出手机拨电话。我则和师父两人把紫凝从水晶棺中抱出来,她的身子很僵硬,短短的时间内,体内的血液依然的动着的,还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复活,是相柳的魂魄在为她创造生机。只要温度恢复后,血液融化,从新流动起来,那样才是真正的复活。 救护车来了,紫凝被我们紧紧的包在被褥中,渐渐恢复了不少体温。 我跟着去了医院,在那里呆七天七夜,紫凝终于成活死人的状态中活了过来,医院对她的这种状态很不理解,明明一个人心脏已经停止跳动,为什么还能说能笑,实在是奇怪。最后将其列为于一种还未被人发现的新症状,就是活死人症状。 他们鬼鬼祟祟,抽取了紫凝的血液去分析研究,可惜怎么研究也始终研究不出个屁来。为了紫凝的身体安全着想,我和朱嫣然说了这件事,她二话不说,立马将已经好转不少的紫凝办了出院手续,请了个私人医生,在家中好好照顾她。 再后来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朱嫣然似乎不不太喜欢我,总会找各种借口支开我,让我远离紫凝。 师父不断的提醒我,紫凝现在之所以还活着,完全是因为姻缘线的关系,我必须想想在她的精神意识世界中说了些什么话,赶紧办到,否则七七十四九天之后,紫凝就会在午夜子时魂魄消散,别说精神意识,就连肉身也会被姻缘线的痕迹烧成灰烬。 我虽然已经早知道这个事情,但心中还是吃惊,问师父这姻缘线究竟是什么玩意,居然有这么强大的威力。 师父说,这姻缘线其实不是百术门的东西,也不是他做出来的。而是当年百术门祖师爷云游天下的时候,经过长白山天池时捡到的。 我说,这玩意这么细的一根,那长白山上雪花盖顶,而且风大环境恶劣,早就被埋在雪里了。 师父说这可不是嘛,按道理说应该是这样,但这姻缘线却不是在地上捡到的,而是在一个凶手身上捡到。 祖师爷站在天池边上观赏风景的时候,天池表面因为天气的原因,结了厚厚的一层冰面。夜里子时的时候,忽然冰面裂开,这还没完,冰面迅速融化成水。 整个天池里的水都逐渐升温,到最后居然沸腾起来,冲天的气浪不断散发出去,引得长白山脉以此为中心的部分区域,都产生积雪融化的场景。 那积雪层层叠叠不知道积攒了多少下来,这一融化,顿时造成山洪,直奔山下的小村子,一夜之间,多少家破人亡。 祖师爷不知出了什么事情,只能望而哀叹,虽然自己法力通天,但依旧无法阻止这么庞大规模的自然灾变。 就在这时,天池中浮上来一个巨龟,巨龟很大,几乎占据大半个天池湖的面积,祖师爷发现,这巨龟身上有很粗的红绳绑着,末端延伸至水中,不知所向何处。巨龟仰天长啸,声音十分的洪亮,似乎在说着什么。 天空一道红光落下,正好击中巨龟背上的红绳,红绳崩断,化成无数更为细小的绳子在空中飞舞,风很大,红绳触碰到血水即可消散无踪。 巨龟提醒庞大,从这红绳解开的瞬间,迅速收缩,最后幻化一个人影。还不等祖师爷阻拦,它便化作一道黑光直遁天际边缘。 祖师爷无可奈何,自己不能飞顿,没办法追上这巨龟。见这漫天飞舞的细小红绳不断飞散,心中一动,想到可能是个宝物,然而腾空,在它们全部消散之前,收集了百来根。 在后来的日子里,他研究发现,这红绳具有很强的誓言因果威力。就是被这红绳绑上,如若答应了什么,不能做到的话,就会使其一方灰飞烟灭。除此之外,还有很强的辟邪能力,甚至还能使人枯骨生白肉,很是神奇。 祖师爷怀疑,这红绳不是凡物,可能是来自天上神仙的东西,神仙中用红绳的很少,也只有月老了,于是他将这红绳取名为姻缘绳。 千百年下来,百术门更新换代,红绳不断的因为各种原因变少,落到师父手中的时候,也只有我曾绑过的这么一条。 我叹了口气,红绳使人生也会使人死,如果是月老的红绳的话。真应了那句脍炙人口的话,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紫凝的这件事,我不能瞒着雯雯,第一次谈恋爱就劈腿,再有理由也始终是劈腿,必须把这件事情说一下。 中山路…… 休闲咖啡厅中,我艰难的喝完手中第四杯咖啡,肚子已经圆滚滚的都快爆炸。雯雯也是低着头一个劲的喝水…… 坐在这里还不到半小时,两人已经续杯了七八次,服务员的脸色都有些古怪的看着我们…… 我们坐的位置,是一个隔开的单独小包厢,除了我和雯雯之外,中间还坐着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师父他老人家。 在我狂喝咖啡的期间,师父把事情说了一遍。雯雯的沉默让我很不安,心里直打鼓,她和司马紫凝不同,一直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安静女孩,几乎我说什么她都会无条件的答应,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水已经喝完,她依然双手抱着空杯子,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我想开口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师父坐在中间也怪尴尬,他咳嗽了一声:“雯雯啊,师父不是来做坏人的,只是人命关天……” 雯雯猛地抬起头来,她的眼眶很红,桌面上有几滴晶莹的水花……认真的看着我:“肖明哥,那个绑姻缘绳时说的话,一定要算数对吗……如果你和她在一起后,因为感情不和分开,会不会有事?” 师父咳嗽了一下,说如果是因为自然的感情衰败导致两人分开,司马紫凝不但可以解开姻缘线的诅咒,也还能正常的生活下去,但前提是,别想瞒天过海,因为姻缘线的已经深深的种在我们的心里,任何谎言都蒙骗不了。 第291章咒术反弹 心乱的犹如一团麻,不管是雯雯还是紫凝,这两个女孩都已经在我心中占了一份重要的位置。如果要说是花心,也无话可说……不管和谁在一起,对另外一个都是深深的伤害。 我甚至有一种念头,想把自己深深的藏起来,藏到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这样谁都伤害不了…… 事实不允许我这样做,紫凝因为姻缘线而活,我如果离去,等于是间接害死了她。在巨树底下时,她为救我死去。我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来,让她再因为我而死第二遍。 在这蛋疼的事情面前,雯雯只说了一句话,说她会等我……然后就离开了咖啡厅。 看着她的背影,我心里很复杂…… 几天后……我向紫凝表白了…… 这一切,仿佛就像冥冥中就已经写好的剧本一样,我只是照着上面的白纸黑字去做,去行动。朱嫣然知道我和雯雯的关系,在我和紫凝正式成立关系的时候。她在她家办了了一个酒席,庆祝我和紫凝交往…… 紫凝的衣着打扮,都非常的优雅漂亮,在人群中的她,就像一只翩翩蝴蝶飞舞着。我感觉自己就像个傻子,不是说不喜欢紫凝,只是雯雯从咖啡厅离开时的身影一直挥之不去,导致现在,遇到有人敬酒,只会机械的抬手,点头,微笑,喝下,不断的重复这几个步骤。 我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反正喝了很多就是了……酒席进行到尾声的时候,胃里一阵翻涌,都却吐不出来。 “司马小姐,今天你很漂亮啊……”一个挺着将军肚的中年男人,脸上泛着红光,嘿嘿嘿笑着举着高脚杯来到紫凝面前说道,还长长打了个酒嗝。 紫凝微笑着答谢,脸上没有一丝厌恶的表情,平日里的素养,在此时此刻表达的淋漓尽致。 将军肚男人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我:“哟,这个就是未来朱董事长的女婿吧,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哈。” 我心里涌起一丝无名火,笑道:“和哪里不一样呢?” 将军肚男人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打了个酒嗝说:“我还以为朱董事长家的女婿会是个三头六臂呢,原来也不过如此。啧啧啧……” 我说:“三头六臂太多了,只要有能力,就算断手断脚,依然可以有作为。” 他听了我的话,呵呵呵笑了,说我配不上司马紫凝,只有他儿子才有资格娶她。一边说,伸出手甚至想去摸紫凝的脸。 紫凝后退一步,巧妙的躲开,我抓住将军肚男人的手:“家人没教过你怎么学会互相尊重吧。”他眯着看了我一眼:“放手,还真拿自己当根葱了?” 我冷笑:“一根葱就能甩死你。” 他怒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说:“一只不懂礼貌的猪。” 将军肚男人怒了,想甩开我的手,却被我抓的死死的。抬脚就要踢过来,我先发制人,一膝盖顶在那满是脂肪的腹部上! 谁说胖子肚子上满是脂肪,挨打不疼,显然他就不是!将军肚男人喘不过气来,身子弯的跟虾米一样。用手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右手藏在口袋中悄悄捏了个手印,挤出一点法力,然后一指。这是《符百术》中的一个小法术,能让人瞬间变哑巴,不过用法力凌空施咒,只能维持一小会儿。目的就是要吓他一下。 指间一热,忽然一股凉气仰面窜了过来,我身体一僵,只觉得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非常的难受。 紫凝见我不对劲,忙问出什么情况。 我转身在桌上倒了一杯果汁喝下,可喉咙还是难受异常,想开口说话,却只能发出喘气声。禁言咒,可禁人言,喉如物堵,欲言而唯闻气声。 这不是禁言咒的效果吗? 将军肚男人从地上缓缓爬起,指着我说出各种难听的话来,他脖子上一条黑色的吊坠晃来晃去,那是一只黑色貔貅,材质似乎是黑曜石制作而成,通体泛着乌光。 心中一惊,连忙捏诀解开禁言咒,喉咙这才恢复了不少。 将军肚男人扬起拳头要揍我,但是被前来赴宴的其他人纷纷拉住,只能双腿跟平常人打架似的拼命蹬着。 朱嫣然见到这边出事情,走过来了解一下,紫凝把事情和她说了一遍。她沉默了一下,看着将军肚男人道:“真不好意思,沈懂事,年轻人难免脾气躁了点,各退一步就算了吧。” 被朱嫣然称作刘懂事的男人,肥脸涨的通红,低声道:“朱嫣然啊朱嫣然,我老沈家大业大,各处都优秀的儿子那么追你女儿,你看不上,偏偏去找这不知从哪钻出来的穷酸小子,是故意让我难堪对不对。” 朱嫣然眼眸一瞪,将手中的酒杯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说:“沈懂事,这话你说的就不对了,感情这种东西是不能勉强的,小孩子们的将来,当然要让他们自己去做决定,我们怎么能做主呢?” 沈懂事哼了一声:“说的好听,这穷酸小子能和你女儿在一起,恐怕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吧,否则你哪会这么轻易答应,还迫不及待搞这个什么酒席。” 他说的话,和我心中想的差不多。 朱嫣然是希望以我来留住紫凝活下来,所以才急忙办了这个酒席来昭告天下,同时也是怕我临时会返回,带来一些阻力。 不过这都不要紧,紫凝是好女孩,虽然其中有一部分心思,确实是希望她能活下来。但内心深处,也有点对她…… 朱嫣然冷笑:“完全不知道你在讲什么。”转身呼唤保镖,说沈懂事喝醉了,送他回家!这些保镖听紫凝说,是朱嫣然亲自召进来的,算的上是比较可信的一群人。自然懂得她的意思,两个彪形大汉上来,一左一右张开手臂架住沈懂事,将他拉出了大厅。 朱嫣然看了我一眼,随即笑道招呼其他人:“呵呵,沈懂事这么快就喝醉了,大家可不要贪杯呀……”气氛重新恢复正常,刚才这么一场,似乎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闹剧而已。 但我心里却是有些沉甸甸的,刚才禁言咒失效,不是在场有什么高手阻止我这样做,那么就是那胖子身上有什么法器反弹咒术回来。 这胖子究竟是什么来头…… 第292章邪门妖术 酒宴结束后,穿女仆装的女孩在打扫着一切,我喝的有些八分酒意,正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哗啦一声,一瓶未开封的红酒突然炸裂,腥红色的液体在桌子上流淌,把众人吓了一跳。 朱嫣然看着女仆:“怎么回事?” 女仆也是被吓了一跳,这才反应过来说道:“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它自己就炸开了。” 我的手微微颤抖,体内的法力突然一阵絮乱,一股阴凉的气息扑面而来,急忙捏护身手印,气息掠面而去。急忙回头,只见朱嫣然脸色不太好,退了几步坐在沙发上。 紫凝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急忙给她倒了一杯热水。朱嫣然喝不下,眼中有些空洞。我感觉不对劲,掏出纸八卦,给自己来了阴阳眼。 顿时明白了什么情况,只见有一鬼魂,趴在朱嫣然的后背上,双手扎入其体内正在用力的撕扯,每一次撕扯都会从里面拉出一个淡淡的模糊影子。 影子不是别的东西,正是人魂魄!朱嫣然被这样粗暴的拉出魂魄,哪里有活命的机会。我让紫凝支开女仆,然后悄悄的走到朱嫣然旁边,今晚来的时候并没有带任何符,只好从桌子上拿起一双红色筷子。 这鬼魂现在已经有一半融入朱嫣然的体内,料想不会是想做什么好事。我猛地抓住朱嫣然的左手,两根红筷子猛地夹住她的中指。她现在还有自己的意识,见我这样子,怒问我想做什么。 我也没时间解释,咬破中指,给她开了阴阳眼。朱嫣然见到自己背上趴着一个龇牙咧嘴的鬼魂,顿时吓得头发都有些张开,连忙让我赶紧把她赶走。 红筷子用力,往指甲处夹出去,鬼魂惊叫一声,虚幻的身体迅速缩小,然后变成一团淡淡的雾气附在红筷子上,犹如一团棉花糖。棉花糖上出现一个痛苦的男人脸,他哀求着:“大师放过我,我是被人陷害的……您就放过我吧。” 不等我发问,这鬼倒是把所有话都跟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全部说出来。说的声泪俱下,原来,这鬼的目的并非是要取朱嫣然的性命,而是要教训她一番。 原因是她今天犯了一个大错误,要让她长记性。拍这鬼来的,是一个老头,模样鬼魂看不清楚,它之所以知道是老头,完全是听声音辨认出来的。 这鬼,是一个车祸鬼,它的半边身子破碎不堪,看来遇到车祸的时候,伤的不是一般的重。 我问他,除了老头之外,还有没有见过什么人。车祸鬼说有,是一个胖子中年人,就是这中年人叫那老头帮忙来教训朱嫣然的,而且还说,如果见到一个像我这样的青年,顺便也教训一顿,弄成断手断脚就好了。 朱嫣然咬牙道,这个胖子肯定就刚才出去的沈董事长,没想到他居然会用这种外歪门邪道的办法来对付自己,先前一些传闻竟然是真的。 我问朱嫣然,是什么样的传闻。 她说,沈董事,本名叫沈明一家化妆品企业的老总,这沈明是白手起家,但他为人有些心胸狭窄,并且做事不择手段,经常会设下一些陷阱套牢一些小公司,等其即将破产的时候,低价收购过来。 手段层出不穷,更有人在暗地里叫他沈老虎,吃人不吐骨头!先前被朱嫣然送进监狱的老头,是沈明的一大对手,其落台后。沈明对朱嫣然这个女强人很是欣赏,多次以极为诱人的条件示好,表示要合作,但都被朱嫣然一一拒绝。 今年大学刚开始,紫凝和沈明的儿子在学校不期而遇,并且被其狂追。所幸紫凝并不喜欢他,完全不感冒。 朱嫣然说,沈明搞垮一下公司的手段实在太匪夷所思,有很多公司几乎在完全没什么危机的情况,就把公司拱手相让。有人私下相传,说沈明请了会妖术的阴阳先生帮助,专门用来吞并其他公司。 我说,既然这个沈明野心这么大,为什么会放过她掌握的企业而不吞并呢。 朱嫣然,摇头说不知道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一股温热的气息从四面八方压来,被我夹在筷子上犹如一团棉花糖的车祸鬼,突然嚎叫不已:“大师,大师快放开我……这里好热,我感觉……要死了。” 我一惊,它说的并不是假话,因为已经能亲眼看到其身体开始变黑,甚至有些地方开始犹如被火烧过的白纸般开始碎裂,忙把筷子一松。车祸鬼疯了似的狂窜出去,我紧跟在后。 一直出了院子,车祸鬼才停下来,不过原本半透明的身体,此时此刻已经更加透明。它穿着粗气看着我:“大师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死了没几天,根本没做过什么坏事……” 我走近它,食中二指扎入它的脑袋中,轻轻夹住一枚只有指甲盖大小的黄色纸张,上面以极细的笔画写了一道辟邪符,这符很小,外表被一层红褐色的物质包裹着,有点像果冻。 将其拿出来的时候,这层果冻还在缓缓的变薄,相信只要再过上一阵子,它就会完全消失。里面包裹着的辟邪符一定会车祸鬼亲密接触,没有多少能力的它,只是这么一张小小的符,就很有可能灰飞烟灭,好歹毒的人啊…… 车祸鬼听我说完这符的作用后,脸上愤恨不已,说道:“那老头让我赶紧办完事就回去报道,否则性命不保,原来说的是这个!” 它这么激动,我劝他不要做傻事,还是赶紧去投胎比较靠谱。车祸鬼也蛮机灵,显然死的时候,很多心愿未了,意识清晰不少,连忙点头称是,说回家看一眼家人之后,马上就去投胎。 我让它把那沈明所在的地址说了之后,就放了。 朱嫣然有些不知所措,她虽然是通过不光彩手段得来的这个庞大企业,但也不能否认,她确实是一个有能力的女强人。 不过关于鬼怪方面,她可就弱势了,问我这事该怎么办。 我转过身想了一会儿,站在院子外仔细的打量这栋房子,虽然不会看风水,但是在阴阳眼中,这房子有很强的运道气势流转,说白了辟邪能力很强,而且挡小人! 第293章谈判 这也就能说的通,为什么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沈明在朱嫣然的面前凶不起来。原来是这栋房子的原因……刚才的车祸鬼,只是呆了不到半分钟时间就遭到风水阵势挤压出来,也不知道是哪位高人布的局。 不过她既然拜托我了,我想想后也就答应了…… 第二天回师父家里拿了家当,在夜幕降临的时候,按着车祸鬼给的地址,一路寻找来到郊外一栋别墅附近。 再三确认无误,我偷偷摸摸的潜伏到院子里,手里举着铜钱剑,准备教训一下这个老头。 这时,房间里传来一个声音,我认得,是那个沈明的声音。他的声音有些急躁不知在和谁说话:“大师,我给了你这么多钱,怎么还不定那个臭娘们啊。” 另一个苍老的的声音传出:“沈老板,你给我这么多钱……可是你也要想想,老头子我这段时间给你带来过多少钱财?” 沈明的声音:“这……大师,就这么一次,只要搞定朱嫣然那个臭娘们,我以后保证再也不烦你了。” 老头的声音:“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老头子我自认为学习道术三十载,但终究天外有天,今天那个横死鬼没有回来,多半是被高人出手解决掉了。” 沈明急道:“可是朱嫣然……” 老头道:“那个女人家中的那栋别墅,布有玄空派风水师的玄空飞星图,老头子我是破不了……” 沈明道:“在家中搞不定,不如我叫几个人把她绑出来怎么样?想让我那倒霉儿子去勾引她女儿,这难度实在太大了……” 老头道:“绑出来就露馅了,你难不成想……” 沈明发出冷冷的笑声:“解决了她,一劳永逸!但想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还得靠您老人家那神秘的道术……” “胡闹,不行!道术一旦涉及人命,轻则反噬,重则遭天谴,老头子我可不会陪你玩这么大……” 我在外听的一清二楚,心中释然。这老头听起来也没那么坏,先前车祸鬼脑袋中的符,应该是为了以防东窗事发,逼它回来的。 我从口袋中抓出一张白纸,在手中折成一个白色的小纸人,然后取出装满朱砂墨的小瓶子,用手指沾着,在上面画了一道符咒。 随即,抽出三支香,用打火机点燃,对着白纸人一摆,扎在地上。脚踩七星,以铜钱剑抖了几个剑花,往上一抬轻声道:“起!” 白纸人立了起来,我收起铜钱剑,将它拿起来,在脸部的位置,用中指血点了五官,然后靠近自己脸部三公分的距离:“我即汝眼,汝即我眼,我鼻即汝鼻,汝鼻即我鼻,汝耳即我耳,我耳即汝耳……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用中指血点出来的五官,顿时开始发生了变化,随着我的眨眼,也会跟着眨眼。我偷偷说了一句:“你是谁?” 纸人嘿嘿的笑着:“我是你!”我心中喜道,成了……这是《符百术》中较为高端的剪纸术中的替身纸人,试了好多次都没成功,没想到现在法力不足的情况下,反而成功了。 我双手结印:“去!” 纸人飘落在地上,从窗户缝中钻了进去。我闭上眼睛,脑海中映出一副景象,纸人看到的一切都传到了我这边。 “我”也就是纸人,看到这是一个书房。书房中坐着沈明和一个老头。沈明惊讶的看着“我”道:“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老头显然也吃了一惊,盯着“我”道:“这是……很像我茅山的稻草人术,只是这高深的道法是怎么样……” 我可不是专门露这一手给他们研究的,冷冷说道:“两位真是好兴致啊,三更半夜的聊怎么害人,这嗜好很特殊啊……” 老头叹了口气,看着沈明:“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单单就是这一手,老头子我就玩不来……” 沈明从吃惊中慢慢反应过来,看着“我”:“里面是高人吗……那个,朱嫣然出多少钱请您,我出双倍!” 老头摇摇头,对沈明的这个做法很失望,说沈明资助自己孙子上大学的恩情,到此为止,以后两不相欠,说着从旁边提起一个布袋子就往外走。 沈明看看“我”又看看老头,急的脑袋上都出了不少汗水,忙出声挽留:“大师,大师别急着走啊……我不会为难您了,只要您现在帮帮我就行了,求求你了。” 老头叹了口气,问他当真决定到此为止? 沈明的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似得,就差对天发誓了。老头这才走回来,坐在椅子上看着我:“道友,得饶人处且饶人,老头子我只是个阴阳先生,算不上正统茅山道士,肯定斗不过您……不过帮沈老板到如今,也并未害人性命……希望您能高抬贵手,放一马……” “并未害人性命,你这么确定自己没害人性命?”我从朱嫣然那里听了不少有关沈明的事情,其中有几个小公司破产,害的人家带着妻儿组队跳楼。 把这个事情和老头一说,本以为他会语塞,但没想到他长嘘一口气说:“你说这个呀,我知道做的事并不好,每对付过的人,都有派小鬼去日子保护他们,跳楼的那些,都只是皮肉伤……” 我说:“人家辛辛苦苦一辈子,你们两个人联手毁人一辈子,还觉得有理了吗?你的小鬼,能保护一时,但能保护一世?” 老头一愣:“那你说怎么做?” 我呵呵一笑:“把不正当抢来的东西,全部还给人家呗。” 沈明惊呼一声:“这怎么行,那些股份大半都已经融入企业中,再分割出来,我一定会损失惨重……” 死到临头,还把钱拽的这么紧,我摇摇头:“是钱重要,还是性命重要……自己决定吧,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就不是这么好说话了。” 沈明面如死灰的瘫坐在椅子上,面对我说不出一个字来,只能茫然的点头。我见好就收,把纸人撤了出来,然后从院子中翻了出去,相信今晚这么一吓,他应该老实不少。 第294章有人跳楼 三天后……沈明那胖子,果然没有按照我说的那样把不正当手段获得的公司股份发出去。因为听朱嫣然说,他交代公司一些事情后,突然消失了。这混蛋,肯定是躲起来了,怕我追杀他。 不过,这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情。 我是无所谓,原本的想法中,只是想让着姓沈的家伙吃点苦头,然而不敢轻易再对朱嫣然或者紫凝下手。没想到他的胆子居然这么小,玩起了开溜。 学校里关于木门事件,就是各校损失不等大量学生的事情被这么称呼,风波还在愈演愈烈,失踪学生的家长组团来找学校要个说法,手段偏激者不少,校领导从被翻了一辆小轿车后,就神龙见首不见尾,不敢再随便出面。 领导不见了,老师们以及各个教授也不敢做出头鸟,纷纷请假回家,想等这场风波过了再说。学校没了教师,还叫学校吗。 所以现在出现,学校有学生,却没老师上课的场景。 我心里知道这一切事情的来龙去脉,也知道这次的事情和学校毫无关系,可风水玄术,这一切都只存在于聊斋小说中。就算浑身长满嘴说出来,也没有人会相信我。只能瞎叹气,顺其自然…… 学校寝室里几个哥们成功躲过翮植国的灾难,因为相关记忆已经被俞越消除,所以根本毫无危机感,天天躲在里面联机上网打游戏。 我为了解开郭易给我下的法力限制,几乎天天都在研究爷爷留下的《符百术》,有些实验不能在寝室里弄。只好在白水市租一间出租房,用来当临时的宿舍,在里面顺便炼制些小法器,画一些符。 出租房靠着一条香火街,香火街就是那种专门贩卖祭拜鬼神纸钱、香炉、佛具等物品的街道。无形中为我提供了很大的便利。每次用完黄表纸或者墨水,只要出个门就能直接买到材料,很是方便。 连续好几天里,我躲在出租房研究爷爷的笔记和那本书,终于开始真正了解到有关灵异世界里的一些基本知识。 关于阴灵鬼怪,一般都有什么狐狸精、恶鬼、僵尸等等东西,爷爷的笔记里将它们系统的分为四个大类。分别是妖、魔、鬼、怪。 怪的代表性存在,就是僵尸或者一些天生就奇形怪样的畸形生物,称之为怪!鬼简单的多,女鬼、小鬼、厉鬼、喜气鬼、丧气鬼、淹死鬼这些都是鬼类。 魔比较不简单和妖的存在基本齐平,一般都是由人或者其他生灵修炼或者演变而来。妖就是天地生灵,或者死物吸收精华而成精者,都可以称之为妖,妖和怪一样,都没有元神,只有一颗妖丹,类似于人的丹田一样,专门用于存储法力。 我饿的手脚发软,看书都快看出毛病来,几乎是扶着墙走出房子,大街上很热闹。不管是佛教还是道教,都有很多的节日,所以这条街一直都保持着热闹的气氛。 手中练习捏着手印,突然迎面过来一个人撞了我肩膀一下,说了声抱歉头也不回的消失在街头。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又有几个人急急匆匆的走过去,其中又有一个人撞了我一下。叔能忍,婶婶不能忍,一把将其拉住,这是个十七岁多的小青年:“你撞了人不说声对不起?” 小青年看了我一眼,哦了一声,敷衍说了声对不起,就想走。 态度不端正,手上加力,不让他走!他急了连忙说前面有人要跳楼,再不过去就看不到了。我一愣:“谁跳楼?” 小青年:“我怎么知道,听说是一个成年人,就跟你差不多年纪……”说着猛地一甩肩膀,从我手中挣脱,撒丫子跑的只剩下一个背影。 这世道,不珍惜生命的人真多…… 本不想管这种事,因为寻死的人那么多,每天都要救的话,恐怕一辈子也搞不定。走了两步,我的脚步一僵。心中涌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跳楼……也许该去看看,能劝下来就劝劝吧。口袋里刚好有半瓶朱砂墨,用手指沾了些,在掌心画下一道定型符。 人们似乎天性就很喜欢围观,我没有费多大力气,只是顺着人流就看到一栋高楼下围着一大批人,有警察在维护秩序,消防员则在地面放下一张巨大的气垫床。周围拉起一条长长的黄色隔离布条。 因为是香火街的街头,平时人流量就很大的这里,现在出了这种跳楼事件,人更是空前的爆堵。 这时,一道白光闪烁,旁边有个服饰很非主流的女孩,拿着爱疯六对着自己拍了一张,然后兴奋的上传微博。 我脖子伸长,偷偷瞄了一眼,顿时肺都快气炸了。这非主流女孩刚刚上传的照片,正是她厚厚粉底的白脸,和高楼上站着一个人的照片!旁边还写着:“嘻嘻嘻,我腻害吧,今天抓拍到要跳楼的人,大家快点赞吧!” 槽……点赞,点你妹的赞! 别人站在楼,下一刻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你特么还在这里拍照片求赞!我压下怒火,呵呵冷笑一声,一路挤过去:“借过借过,有急事哈。”经过非主流女孩身边的时候,掌中定型符偷偷一指,在她身体僵硬的时候用肩膀撞掉那爱疯六,然后解开定型符一转身融入人群。 大楼下站的人很多,很密,落地的同时,听到一声清脆的咔擦声,应该是晚节不保。果然随着那非主流女孩一声:“我的肾!”凄惨的叫声,我就知道恶有恶报…… 头一抬,瞬间傻了。 周围的人吵吵闹闹的抢位置,纷纷举起手中各种手机对着大楼顶的那人狂拍,更有甚者还疯狂叫楼顶那人摆个姿势。除此之外,没有一个人出声阻止劝导。 “唉,现在的年轻人呐……”就在这时一声叹息响起。 我心中一暖,人间自有真情在,不可能都那么冷漠,转头一看是一个老大爷。他叹息道:“闹的沸沸扬扬,我看这人站半天了,肯定是炒作!” 靠…… 双手遮住阳光,往楼顶看去,我的瞳孔一缩,居然是他!他怎么会跳楼! 第295章遇到熟人 这栋大楼粗粗略数一下有十一二层左右,空中的阳光猛烈,但这个站在楼顶的人的身影却慢慢清晰起来。 他身穿一件脏兮兮的工服,满下巴的胡渣子,整个人看起来格外憔悴。 我大声喊道:“邢丰,邢丰你别做傻事啊……我是肖明,你快下来!”楼层虽然有点高,但声音应该能传过去。 可就在这时,旁边的人群开始起哄,很多人大声喊着:“快跳下来吧,老子都晒了快半小时太阳了!”之类的话。 他们的声音很大,一下子盖住我的音量。我火冒三丈怒斥他们,他们却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 邢丰在上面不知什么情况,我掌心的定型符本来就是为了救人而画的。十二层楼的高度实在太远,效果恐怕微乎其微,必须赶紧上去。 我翻开黄色隔离布,一个警察急忙上前制止我,向他表明自己是邢丰的朋友,他才让我进楼。 这栋楼有十二层,居然特么的没有楼梯,我一路狂奔,从一楼一直跑到十二楼,到天台的时候,浑身大汗淋漓,犹如雨下。 邢丰站在天台的栏杆外面,双手抓着,风吹过他的头发看起来很落寞。天台上有几个警察在劝说,还有一个小女孩,这小女孩不是别人,正是邢允儿! 邢允儿脸色苍白,五六岁的模样,她的眼睛里充满了焦急对邢丰大喊道:“哥……哥……你快下来啊,允儿不要一个人留在这里。”稚嫩的声音,引得众人一阵动容。 我上前几步,和警察表明身份,试图接近邢丰。他感觉到有人靠近,回头怒喝道:“不要过来!”看到来人是我,显然一愣,随即眼里两横泪水流了出来,在满是灰尘的脸上划出两道痕迹。 “是你啊……真的太好了,允儿她就拜托你了……以前的事情,我已经和她说明白了,允儿不会害人的……求求你帮我这最后一个忙……” “你为什么自己不照顾,不怕我做出什么事?” “你不会的……看到你,我也就放心了,拜托你了……”邢丰眼里闪过一丝决然,我暗道不好,掌中定型符催动,一边跑一边指去。 谁知他是一下子蹬开天台的围栏,手的距离只能从撕下衣服的一片袖子,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他犹如断线的风筝版,从空中落下,然后与水泥地面撞击,爆开一朵猩红鲜艳的血色玫瑰…… 我不敢相信,邢丰就这样在眼前消失。邢允儿大哭着跑上来,就要翻过天台随邢丰而去,我忙伸手拉住,将其抱在怀里。然后往楼下奔去。 邢丰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真的很惨……邢允儿哭着要靠近,我捂着她的眼睛,不让看,直到尸体被赶过来的救护车抬走…… 医院太平间。 邢允儿站在邢丰的尸体前,一直默默的流着眼泪。邢允儿,在上次郊外破旧厂房事件中,已经被人炼成了活尸,通俗的讲,就是活着的尸体。 上次她被邢丰偷偷载走的时候,还有些神志不清,没想到现在居然这么有人性。邢丰是一个好人,应该是真情感化吧,我这样想着。 我问了邢允儿关于邢丰的事情,她哭着说,邢丰原本在厂里面做的好好的,但不料老板突然跑路,临走的时候还让他做一些事情,陷害背上一大堆债务,导致其他工人纷纷找他算账。 被迫无奈的他,不忍心这么多工人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便接下这个空荡荡的厂房。准备自己搞起,然后解决工人们的薪水问题。 虽然万事开头难,但邢丰的信誉在那里,工人们经过劝说,也就同意愿意一起做。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在一次工作的时候,高空坠物,邢丰为了救人,自己因此被砸伤了手臂。 送往医院治疗的时候,一个噩耗传出,邢丰居然患上了白血病已经有一段时间,想治疗的话,需要很大的一笔钱。 此时负债累累的邢丰受不了这样沉重的打击,几近崩溃。谁知在这种情况下,那些工人得知他得了白血病,纷纷伤医院逼债。 邢丰积攒下来所剩不多的钱,平摊下来也只能堵住一点点缺口。病情天天家中,他开始产生幻觉,便有了自杀的想法,这种想法压抑太久,终有一天会爆发。 这才有了跳楼那么一出…… 我暗道不对呀,先前和邢丰接触,他人不错,非常有责任感。就算要自杀的话,有邢允儿在,他也绝不会这么傻,怎么会这样呢。 我把邢允儿接到自己临时租的出租房,师父他老人家嫉恶如仇,要是看到这么一个活尸站在面前,肯定会毫不犹豫生劈活剐了它,哪里管是不是小孩。 所以还是暂时不要让他知道的好,邢丰的死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先前遇到他的时候,我能根据《符百术》中皮毛的相人之术看出来,他就算不能大富大贵,那至少也能活到六七十岁。 这事,我当然不能和邢允儿说,免得这小女孩又开始悲伤哭泣…… 邢丰的落魄阶段,邢允儿身上穿的衣服也有些脏兮兮,应该是近段时间沾上的。我知道活尸是要考饮下血液才能维持肉体不腐败,从菜市场购买了一些新鲜的猪血给她补充,然后带着她去附近的商场购物。 去敦煌卖黄金还剩下不少钱,给小女孩买几件衣服,问题不大。有人说过,要忘记悲伤,就要转移悲伤人的注意力。 只要注意力转移了,那么悲伤肯定会大程度上缩减。 邢允儿从医院回来后,就一直没有停止流过眼泪,我几乎把自己那三寸不烂之舌说的快断,她才同意一起出去走走。 她变成活尸的时候,不过才五六岁。心智没有大人那么成熟,只要稍加引导,很快就能脱离出来。 邢丰显然不是很经常带邢允儿逛商场,邢允儿进去的时候,两眼好奇的四处张望。我给她挑了几件合适的衣服买上,在结账的时候,收银员的面孔让我有些诧异。 他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究竟是谁来着。 “先生,这是找给您的钱,先生?”收银员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把我惊醒过来。终于知道他像谁了! 第296章又见灾难 他很像还在孙芳容书店里工作的张晓燕,张晓燕的父亲张铁柱,因为被不化骨喷中一口尸毒不幸身亡,这件事跟我也有很大的关系,如果当时能谨慎点的话…… 我试着探了探他的口风,收银员并不知我的想法,毫无防备的说出自己是哪里人,果不其然是希岸村的! “你认识张晓燕吗?” “晓燕?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收银员诧异道。 我看着他胸前的员工牌,上面名字那一栏,清晰的写着三个字,张小民。不会有错应该是张晓燕的哥哥。他们两人之间的五官很相似,我把张铁柱死亡,张晓燕跑白水市寻亲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的张小民面色焦急,忙问我张晓燕现在在哪,赶紧带他去找。班也没空上,直接和我走出了商场。 因为和邢允儿逛了一整天商城,这个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张小民担心自己的妹妹,连饭都没胃口吃,和我一起拦了一辆出租车来到孙芳容的书店附近。 奇怪,现在时间不过是六点左右,应该是吃饭时间,书店的卷帘门却已经完全拉下。我看到以前我待的那个房间,还有淡淡白色的灯光从窗户偷出来。 上去卷帘么,没人回答。 我绕了一圈,趴在窗户往里面看,这一看不要紧,整个人直接从窗户上掉下来摔了个狗吃屎。张小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扶起我之后,也跟着趴在窗户口看。他的反应比我还要强烈,摔的更重。 邢允儿,因为时间紧,还跟在我们身边,我忙蹲下来拜托她帮忙把卷帘门打开。张小民记得团团转,说我是不是疯了,赶紧报警让消防员过来把锁剪开,邢允儿那么小能起什么作用? 邢允儿,因为逛商场的原因,暂时把邢丰死亡带来的悲伤忘却了一些。此时听到张小民的话,大大的眼睛一邓,站在卷帘门前,两只手高高抬起,然后猛地抓出! 哐啷,很卷帘门发出剧烈的响声。 张小民目瞪口呆的看着邢允儿:“这……你确定是小孩吗?” 我说,你看着就知道了! 邢允儿小小的双手扎入卷帘门中,穿出两个窟窿。紧接着往下用力一撕,竟然犹如撕纸片一样,撕下一个大洞,已经足够我们同时进入。 张小民还愣着,我大声道:“还不赶紧打救护车电话!”然后大步流星的钻进卷帘门的破洞里,张晓燕所在的房间门紧紧关闭着,我用力撞了几下都被撞开!看来已经换了坚固的门锁。邢允儿走上来,抓住门锁的位置,用力一拉,直接将这块铁扯了出来。 我一脚踢开房门,张晓燕躺在床上,左胳膊露在床外,手腕上一道猩红的血痕正在缓缓的躺着血液。记得书店里也有卖一些小绷带,我忙拿出来给她缠绕上去。 她的甚至有些不清,迷糊着双眼着我:“你……你是谁呀……” “我是肖明啊,撑住,我找到你哥了!” 张小民从后面闯了进来,见到张晓燕这么模样,眼泪顿时流出了来,上去紧紧抱住:“晓燕,晓燕你这是做什么呀,哥哥来找你了……” 张晓燕的意识渐渐模糊,我用口袋里的朱砂墨,在她的掌心画了一道锁阳印,希望能撑到救护车到来。就在这时,允儿突然出声道:“有黑黑的坏东西,和哥哥身上的一样,黑黑的东西是坏的……” 我一惊,什么黑黑的东西,活尸已经不属于活人的范畴,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也不奇怪。忙开阴阳眼,朝张晓燕望去。 果然有黑的东西,这是一股黑气,就像当初在学校里四处肆虐的青色巨树愿力一样,我手中结印拍过去!黑气不像青气那样见到我就躲,而是兴致冲冲的冲过来。掌心一疼,仿佛被高手狠狠的砸了一拳。 黑气上下翻腾,犹如有生命的一样,我能感受到它在洋洋得意,得意我不能伤它分好。于是问允儿:“允儿,你刚才说,这黑气在邢丰哥哥身上也有,能不能和我说说?” 邢允儿说,黑气是某一天突然出现的,出现的时候邢丰就开始不断的倒霉,老板跑路,被东西砸中,然后患上白血病,又遭到工友逼,可以说是倒霉到了极点。邢丰跳楼自杀的时候,我没有开阴阳眼,根本不知道还有黑气这么回事。 我说,邢丰死后黑气还在不在。 允儿摇了摇头,说邢丰摔倒地上的时候,黑气散了,再也没办法找到。她曾经试图驱赶黑气,可是黑气却顽固务必,不但不散,反而还伤了她。说着,我看到允儿伸出的小掌心中有一点点黑色的烧焦痕迹。心中吃惊不小,允儿是活尸,身上的血肉比钢铁还要硬几分,刚才的卷帘门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这黑气居然伤的了她。真是霸道…… 救护车来,接走张晓燕,我们都跟上救护车。 我摊开掌心,刚才被黑气撞了一下,手掌中心位置出现一个小小圆形伤口。这伤口不断冒着阴冷的气息,引导法力上去也没办法驱散。 救护车经过一个小卖部的时候,一个人站在门口引起了我的注意。 说的准确点,引起我注意的,不是这个人,而是他手中的一样东西。根据我曾在孙芳容书店中工作过一段时间的经验判断,那是一本古朴的线装书。书内页黄橙橙一片,看不到有字的样子,而树皮则黑漆漆,上面龙飞凤舞写着三个字。 救护车开的太快,这个人几乎是一闪而过,我能认得这些书的特征已经是极限,至于这个人反而没了什么印象。 医院,张晓燕被送入急诊室,医生说失血过多,需要血液补充。但在这之前需要先交钱,张小民面色难看,掏出一张银行卡看了看,递过去。收银窗口里的工作人员露出灿烂的笑容:“对不起,您这卡里的余额不足……” 张小民急的都快哭出来:“那能不能先输血,我回去拿钱……” 工作人员笑道:“不行的,这是规定。” 我摸出银行卡递过去:“刷这个吧。”听到刷卡器滴了一声,工作人员笑容更加可掬,把卡还给我:“还请赶紧通知医生,病人生命安全要紧。” 张小民恨恨看了一眼,收银窗口里的工作人员,拿上单子急急忙忙往急诊室跑。 第297章水库惊魂 急诊室外,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门上的红灯终于漫长的等待中变成绿灯,张晓燕被推出来,旁边挂着一个吊瓶。 她手腕上缠着纱布,脸色白的跟纸一样。 张小民急忙上去询问情况,护士回答,说因为我们送来的及时,张晓燕目前情况还算稳定。只需在医院疗养一段时间就能出院。 就在这时,又有一辆小推车急急而来,上面躺着一个人,有些眼熟。 “让一让,紧急情况!”护士一边说,一边将其推进刚刚的急诊室。 一个老头从我身边走过,拿着一叠往医生手机塞着:“拜托了,请一定要救救我侄子……” 我一愣,惊讶道:“您老人家怎么来啦?”他不是别人,正是有过两面缘分的茅山术士,刘璋艾!他见到我也是一愣,忙问是不是也受到袭击?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说,问怎么回事? 他叹了口气说,最近不知出了什么事情,总会有很多人莫名其妙的搞自杀,很多介入调查的术士也都受到了波及,死的死,伤的伤。 我想起来刚才被小推车拉进去的人是谁了,正是刘璋艾的侄子刘治障!这孩子虽然年纪不小,但却一根筋的很。上次在陵园的时候,就有好几次差点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刘璋艾坐在长椅上,看着急诊室的红灯,说起事情的原因。 原来,刘璋艾带着治障找到自己当初的战友,帮其管理古董店,日子一天天过下来也还算是惬意。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刘璋艾是一个沉稳,有先见之明的老头,对很多事情都是再三确认,才会下决定。这几日来,白水市不断有人自杀死亡的事情,让他擦觉道一丝不对劲。 他虽然有些想查明是什么情况,但是好几次施法都被藏在暗中的神秘人阻止,刘璋艾知道,自己的道行远远不及对方。想到自己还有一个半傻的侄子跟在身边,于是无奈放弃,不再追杀。 每天,都有人死。 侄子治障虽然脑袋一根筋,但却是一个好动的孩子,通俗的讲,就是闲不住。无法一直安静的和刘璋艾呆在古董店里。 年轻气盛的他也爱好广交朋友,在来到白水市的日子里,终于交到一些朋友。这些朋友爱好运动,于是他们经常一起去附近的水库或者河流游泳。 在野外游泳,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事情,让人不希望的事情发生了!在水库游泳的时候,有人溺水死了。 这事情发生在三天前。 治障和三个朋友来到水库游泳,刚才相安无事,小伙伴们都玩的很嗨。治障水性没其他三人好,虽然脑子一根筋,但也不敢随随便便到深水域去。 各自游了一会儿,突然有个小伙伴惨叫一声,身子猛地沉入水中,只剩下两只手伸在水面上拼命的拍打。众人一惊,距离比较近的两个小伙伴急忙扎入水里帮忙。游泳的人应该都知道,人在水里游泳的时候,最怕的不是水性不好,而是抽筋! 所谓抽筋,即是肌肉痉挛。抽筋大多是缺钙、受凉、局部神经血管受压引起。游泳的人下水之前,无论如何也要先做一下热身运动,促进血液循环,尽最大的可能避免游泳的时候有这种突发状况。 人在通常情况下,一般都是腿部最为可能抽筋,一旦抽筋。那么双腿就无法自由控制,游泳的时候最为危险。因为需要双腿来踢水踩水,如果他们不能动了,很容易会引起身体恐慌,无法正确判断情况,从而导致身体失去平衡沉入水中活活溺死。 治障的三个小伙伴沉入水中许久不见浮出,他当然担心了。以为三个人都抽了筋,急的站在水面上大喊,在准备潜入水中寻找的时候。 这三个作死的小伙伴同时浮出水面哈哈大笑,原来只是商量好来逗治障的。治障有些不高兴,想回去。小伙伴们连忙认错,说话的时候,他们还在水面上游着,其中一个人突然脸色一白,双手扑腾了几下就沉了进去。 紧接着另外两个也是这样,治障以为他们又合伙耍自己,干脆站在岸边拍手叫好。可是等了一会儿,水面上只有时不时冒出的几个气泡,在也没人冒出头时。他感觉不对劲,连忙跳入水中寻找。 水库的水质还算清澈,因为正值中午时分,阳光猛烈。 治障在水下看到自己的三个小伙伴,他们在水中拼命的挣扎,双手双脚被水草似的东西缠绕着无法动弹。 治障是跟着刘璋艾身边长大的,耳闻目染,长时间下就算是傻子也能学会一星半点东西。认识那缠住小伙伴四肢的根本不是水草,而是水鬼! 什么是水鬼,水鬼就是在水中淹死的人。男人变男水鬼,女人变女水鬼。通常这样横死的人无法自然去投胎, 他们怨气无法散发,必须寻到活人来做替身,俗话说找替死鬼就是这个道理。治障当场在水中施展缩地成寸术,冲到水鬼面前,但他忘了一件事。 在水中,没有任何法器的他,没有任何优势! 结果自然而然的,他也被水鬼缠住了四肢,困在水中无法动弹。不过刘璋艾对于自己这个侄子疼爱有加,怎么会不留一丝半点护身的宝贝呢。 在治障的手腕上,有一串佛教的佛珠,这佛珠是早年刘璋艾云游的时候,一个和尚老友赠送,有很强辟邪破灾的功效。 当场这佛珠亮出耀眼的光芒,击退女鬼,其中一人已被勒死沉入水底不知所踪。另外两个还有一口气,连忙拉着治障一起浮出水面,连滚带爬的逃到岸上。 在岸上水鬼无法跟上去,这是因为,水鬼在水里力大如牛,甚至能把一辆汽车拖进水里。但是到了岸上离了水,那就会软弱无力,随便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都能打死它。 本以为逃到岸上就安全的他们,却料不到,从水库对面的树林中走出一个人。他冷冷的看着治障,手指一指,水鬼居然破开水面冲出来,将他们紧紧缠绕住,完全打破水鬼在岸上软弱无力的传说。 第298章一打二 刘璋艾不愧是有两把刷子的茅山术士,虽然不是正宗的,但手段却极为了得。原本在白水市中看着古董店的他,因为喝水时被水烫了一下,便猜到自己的傻侄子可能出事。 于是连忙用罗盘追踪,赶到水库中,正好见到被水鬼缠身的治障以及两个小伙伴。 他发现缠住三人的水鬼身上套着一层层薄薄的水,犹如一件衣服般,恍然大悟为什么水鬼能自由上岸。 刘璋艾施展道术击退水鬼,终于看到水库的对岸站着一个人。那个人浑身笼罩在一片淡淡的水雾中,看不清面貌,手上托着一本厚厚的黑皮书发出一声冷笑。轻轻一扬,水库水面上忽然狂风骤雨不断,然后化作一条水龙张牙舞爪的向他袭来! 刘璋艾呆站在原地,不是他不想躲,而是他根本就做不到!因为他的身体被一股力量牢牢的固定住,甚至眨一下眼皮子都做不到。 治障虽傻,但看着水龙疯狂来袭,心中吃惊,没有多想直接施展缩地成寸术。直接挡在刘璋艾的身前,双手平伸似乎还想做些什么。 可惜水龙一下子撞在她身上,爆出无数的血雾。 站在对岸的那人咦了一声,摇头转身走入树林,刘璋艾恢复身体的控制权,睁目欲裂的抱住治障,拼命的灌入法力为起平稳伤势。 治障被水龙那么一撞,口中喷出鲜血,瞬间晕眩过去。因为是被法术所伤,刘璋艾第一时间把他抱回家,用茅山秘术治疗。眼前在今天即将恢复健康,可治障的胸口在半小时前突然血管显现,一条条爆裂,血液四处喷溅。 这种情况,已经造成失血过多。 刘璋艾就算再怎么有本身,也做不到凭空变出血来,只能送他来到医院。这才有了刚才的一幕…… 我叹了口气,这人间是非多,还真不是胡说八道。对于治障的遭遇,只能哀叹惋惜,希望能快点度过难关。 暂别刘璋艾,我去张晓燕的病房,她这个时候已经醒了。眼睛微睁着,和张小民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见到我来,虚弱的道:“谢谢你……我……”她作势要起来,我哪能让她起来,急忙伸手按住她:“你先躺着,失血过多别乱动。” 旁边的张小民忙跟我道谢,谢谢我刚才出钱帮忙先垫了张晓燕的治疗费用。这个钱他在三个月内一定会全部还给我。 他一看就是目前过的不容易的主,我打了个哈哈,说自己是个土豪,平常不花钱就难受。如果他硬要还的话,一定会跟他急。 医院里阴气很重,允儿伸了个懒腰,在旁边拉了一张椅子沉沉的睡去。阴气对于她来说,是不可多得的补药。 现在的允儿,自己也说不清她像僵尸多一些,还是像人多一些。不过仔细观察,她似乎比上次长大了那么一些,当然,我是指身高上面,难道活尸也能长身高? 我坐的位置是背靠门,脸靠窗户的方向。张晓燕的病房在二楼,一个人从窗外慢悠悠的飘过去,吓了我一跳。 我几乎是自然反应的捏了护身手印,然后冲过去打开窗户向外张望。刚刚那个人已经不见…… 我非常肯定刚才那个绝对不是人,因为正常人哪里会从二楼的窗户边上经过。我先前为了看允儿所说的黑气,正好开了阴阳眼,所以他绝对并非活人。 底下是围墙,围墙外是一片树林,时不时传来几声虫鸣。我打开病房门出去,迎面走过来几个护士,他们交头接耳的聊天。 “知道吗,这些天送来的人,几乎一个也活不了,无论伤势多么轻,一样会在半夜死去,也不知道是原因……” “哎!该不会是什么传染病吧!” “嘘……可不要乱说,要是被主任那母老虎听见了,都不好受!” “说的也是……” 我有些吃惊,送来的伤者都会死亡,这是怎么回事!她们是从前面的两间病房出来的,我走过去,往玻璃窗张望。 顿时被吓了一跳,只见病床前站着两个特别熟悉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牛头马面这两位瘟神。 马面高举着手中一只叉子,就要往病人的身上捅去。 我连忙推门进去,谁知门竟然推不开!它们听到声音,竟然头也不回直接一转身穿墙而出。这里面准是有鬼,我急忙下楼,跑到医院的围墙外,终于追上了它们。 它们见是我,倒也不跑了,马面脸上上次被师父炼制时所留下的伤痕还在,几乎能看见里面的骨头,十分的恐怖狰狞。 我问:“这几天医院里不断的死人,感情是你们做的?” 牛头没说话,马面哼了一声:“小子,别嚣张。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他到五更!这一切都是定数。” 我呵呵笑道,说既然是定数,那何必听到门的声音,连头都没回就往外跑?马面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说那与我何干? 我说,当然无关,也许你们这么猥琐习惯了。但是别欺负我读书少,无论是牛头马面勾魂,还是黑白无常勾魂,一切行动都要依照判官的指示,指定勾魂对不对。 牛头说,没有错,流程就是这样怎么? 我冷笑,判官的指示,也是看生死簿得知谁的寿命将近,才让你们去勾魂夺魄。可是现在生死簿都丢了,你们说按地府的规矩做事,岂不是胡言乱语! 牛头一惊:“你怎么知道生死簿的事情,这事情应该没几个知……”马面咳嗽了一声打断牛头的话,对我说道:“我们要怎么拘魂可轮不到你来管。” 我耸耸肩:“好吧好吧,既然你们都这样说了,那算我多管闲事好了……拜拜了。”转身就走,不做人窝囊,看人家吊,咱们就怂。 那是因为我刚才说到生死簿的时候,明显的看到马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杀机,赤裸裸的杀机。估计是撞破了什么大秘密,他们拼死要消灭我的话,现在1v2很没有胜算,还是先溜再说。 果不其然,马面在后面阴沉沉的道:“小子,老子忍你很久了……虽然不知道你是谁的转世,但我也不想知道了!你知道生死簿的事情,你就得留下来……” 牛头急忙劝道:“老马,别这样……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 马面严重寒光不断,他说:“老牛,别说我心狠,这小子心机绝对比咱们要重的多,咱们的事情绝对不能传播出去,否则传到……他们耳中,你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牛头沉默不语。 危机感,犹如针芒在背。听到这话的同时,我就知道打上一场是在所难免,早就偷偷咬破手指,在掌心画了一道杀鬼符。 “太上老君,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登山石裂,佩带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 掌中杀鬼符发出剧烈的红光,我转身的同时就是一掌推出,红光如狼似虎的狂窜出去,只听铿锵一声金属之声。 马面手中抓着那只三叉戟,尖头部位距离我的脑袋,不过三公分左右。杀鬼符配合杀鬼咒不同于普通的法术,只要属于阴物,都会受到极大的伤害。 他料想不到,我一转身就是一个偷袭,被杀鬼符的红光正中胸口,烧出一个黑乎乎的痕迹。 旁边的牛头见状,怒道:“小子,你出手怎么这么狠!”说完,手中出现一条黑漆漆的铁链,一甩,铁链在空中有人黑蛇般电窜过来。 我倒踩七星步,在口袋中一抹,原本的铜钱都还在,于是摸出来一拉线头,直接形成一把铜钱剑。 左手食中二指一并,铜钱剑的剑尖朝上,屏气凝息,目空一切。口中大声的诵念道:“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乾罗达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度人万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诵一遍,却病延年;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手,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常存。急急如律令。” 这是金光神咒,我把铜钱剑折弯,法力全部聚集在腿上,用力的往地上一踩。整个人搞搞的跃起。铜钱剑化整为零,朝地上四下飞射,一颗颗镶嵌在泥土里。每一颗铜钱上都有我附上去的法力,加上金光咒的加持,硬是形成一个半圆形的结界,恰好挡住牛头甩过来的铁链。 马面捂着胸口:“没想到短短几天时间里,竟然成长到这种地步,今天是留你不得,看这次你师父还能否及时赶来!”说着手中的三叉戟黑气弥漫,一时间鬼哭狼嚎声不断,四周阴风不断。 牛头马面都属于那种肉搏战的类型,我肉体凡胎,随便挨上一拳都受不了。更别说,两人一起攻击上来。 这金光咒形成的结界,坚持不了太久!加上今天本来就是陪允儿出来逛街买东西的,身上不可能还带着符咒,手里没货心里没底啊。 等下,允儿,我怎么把她给忘了呢,当下马上拿出手机拨出号码! 第299章暴走允儿 金光咒形成的结界摇摇欲坠,我法力消耗的速度比想象中要快许多。逛商场的时候,我发现允儿比想象中要聪明很多。 虽然情绪上和五六岁的孩子相差无几,但智商却已经到了十几岁孩子的程度。 不知道这是不是变成活尸后带来的副作用,我于是给她配了一个手机,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只听哗啦一声,一个身影从医院二楼的窗户撞碎玻璃跳出来,稳稳的落在地面。牛头马面均是一愣。 今晚有点月光,这个身影在地上快速奔跑而来,渐渐显现出了身影,正是允儿。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她的双眸中带着淡淡嗜血的红光。 牛头叫道:“竟然是活尸,老马小心!” 马面转身三叉戟直直戳向允儿,铿锵一声,允儿两脚踩在地上向后划出两三米,形成两道深沟。 “哦~活尸果然名不虚传,你果然没想象中那么简单,心肠歹毒啊……呵呵。”马面的三叉戟被紧紧抓在允儿的手中,和她角力,一边面向我冷冷的笑道。 我可没时间去和马面解释允儿究竟是怎么一个情况,把地上的铜钱一收,重新形成铜钱剑,格开牛头迎面的一铁链,朝允儿跑去。 允儿嘴角咧着笑容,瘦弱的胳膊用力一抬,竟然直接冲马面的手中将三叉戟抽了出来! “这……” 马面脸色难看,连忙后退了几步拦住牛头:“别上去,这活尸不简单……”牛头看见马面的双掌心有灼烧的痕迹,脸上满是警惕的打量允儿。好一会儿,突然惊道:“这孩子竟然是极致阴魄体质,难怪如此厉害……” 极致阴魄?怎么又是这玩意,我皱着眉头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允儿变神秘人炼制成活尸的原因,那时废弃工厂内的那些孩子全部都是极致阳魄或者阴魄的体质,李淑红也是那体质。这体质难道有什么秘密! 马面一听,沉吟了会儿说道:“这小子今晚撞破了咱们的事情,如果以后东窗事发,迟早要受牵连。这活尸炼制应该还不过一年,咱们联手拿下不难。” 牛头轻叹一声,手中的铁链窜出,直袭向允儿。马面的三叉戟,此时成了允儿的武器,身材矮小的她,耍着这么一把看起来沉重的三叉戟,竟然毫不费力打开无数条铁链,一时间火花四溅。 马面阴沉的看了我一眼,手中黑气弥漫,又多出一把长剑!两只马蹄在地上一跺,身形顿时爆闪过来,速度快的令人不敢相信! 我咬破舌尖,一口血沫喷在铜钱剑上,铜钱剑发出红光。在胸口急急挡下这一剑,差点就在心脏的位置,来了个透心凉。 铜钱剑经过舌尖血加持,但还是发出一声凄厉的碎裂,我按叫不好!马面的这一剑还没完,他借着冲劲,剑尖抵在铜钱剑上。把我顶的不断后退十几步,最后撞在一棵树上。 铜钱剑上的铜钱一枚紧接一枚渐渐破碎,我咳嗽出一口鲜血,这时树上哗啦啦的树叶乱响,突然掉下来一个人。 不应该说是浑身长着细长毛发的野人,不过它的背上还有两支蝙蝠似的翅膀。它从地上爬起来,看了我一眼叫了一声:“糟糕,被发现了……”身体快速的缩小,然后变成一只小小的蝙蝠,趁着黑夜夺空而去。 马面也是一愣,随即腾开一只手臂,遥遥掌心对着那离去的蝙蝠:“小小一只蝙蝠妖,也敢在马爷面前施展雕虫小技!”手掌一抖,从袖子中窜出两股黑气,迅速朝着蝙蝠妖的方向飞去。 砰!一声巨响,一个身影撞在旁边的大树上,这人是牛头,他嘴角流淌着鲜血艰难的看向马面:“不行了,这极致阴魄的活尸实在太可怕了,快撤!” 马面见他这模样,不敢怠慢,手中的长剑力气顿加想赶紧解决我。 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息在空中弥漫,我看见允儿站在马面的身后,小小白皙的脸蛋上沾着点点的血迹,应该是牛头留下的。牛头见状,大喝一声,从袖子中窜出无数条铁链,犹如蜘蛛网般将允儿罩住。噼里啪啦声不断,铁链一条紧接一条的碎裂化成黑气。 “小子!你今夜必须死!”马面异常狰狞的盯着我,刚才腾出的那只手紧紧的掐着我脖子。 就在这时,我胸口冒出一道黑光,打在他的胸口。马面一下子倒飞出去,允儿刚好从铁链中挣脱出来,右手成爪状,狠狠的拍在他的腰间。 马面嘴里喷出一口鲜血,在空中改变轨迹,侧飞了出去正好摔在牛头旁边。他惊骇的看着我胸口调出来的镜子,咬牙切齿道:“通鬼镜……没想到你和黑白无常有来往……呜哇!”说着又往地上喷了口血液,一手搭在牛头的肩膀上。两人身上冒出弄弄的黑气,允儿电窜进黑气中疯狂乱抓。 牛头马面已经不知所踪,看来是走了! 允儿眼中的红光渐渐减弱,然后消失不见,身上令人窒息的气势减弱。她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双手问我:“刚才小马和小牛呢……” 我苦笑不得,人人都怕的牛头马面,居然被她叫成小牛小马,顿时下来说道:“它们是坏人,已经被允儿打跑了,还救了我一命呢。” 允儿高兴道:“允儿救了哥哥一命?” 我点点头。 她兴奋的在地上转圈:“我也能帮忙,我再也不会拖累别人了……妈妈……爸爸……允儿不是没用的东西了……” 我心中有心五味交杂,当初的允儿是被人丢弃,然后又被邢丰收养,十分可怜。现在仅仅因为能帮助到他人,便开心成这样子…… 空中两股黑气缓缓飞来,是刚才马面放出去的。我忍着胸口的疼痛,手中结印,将其抓在手中,竟然是两个青面獠牙的小鬼。 小鬼见不到马面,而我又这么凶神恶煞的看着它们,顿时吓的瑟瑟发抖:“大师饶命啊,我们只是小喽……您就当我们是个屁,放了吧……” 我看着小鬼,突然想起刚才变成蝙蝠飞走的野人,问它们有没有抓到那玩意。其中一个小鬼急忙点头,说它抓到了那个蝙蝠。 第300章心中小鬼 我扯下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下一道符咒,小鬼倒也机灵。它的嘴巴一张,一只小小的蝙蝠被吐出了出来。 蝙蝠很像长了一对翅膀的老鼠,它落在地上之后,惊恐的张开翅膀便要往上飞。我怎么可能让它跑了,食中二指一并:“敕令,缚!” 它的双脚一下子陷入泥土中,无论怎么挣扎也飞不起来,持续十几分钟,最后累的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允儿没见过蝙蝠,她蹲在旁边拿着一根树枝轻轻戳着它的脑袋:“肖……肖明哥哥,它是老鼠还是鸟儿啊……” 我盯着蝙蝠,笑着问道:“你说它是鸟儿还是老鼠呢?” 允儿歪着脑袋说:“应该是鸟儿吧,你看它有翅膀的……它不是老鼠吧,允儿最怕老鼠了。”说着举着一块石头,作势就要砸下去。 蝙蝠突然扑腾着翅膀尖叫起来:“小姑娘,本大爷……哦不,小的我不是老鼠啊,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允儿手掌的石头距离蝙蝠的脑袋只有零点零一公分,欣喜的说道,原来不是老鼠。然后把石头丢在一旁,蝙蝠看着石头上清晰的五个指印,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给她讲了一下蝙蝠的来历,还特别夸张的把蝙蝠讲成多么有益于人类发展的动物。 允儿这才半信半疑的哦了一声,然后问我,说这小蝙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点点头,她才露出笑容。 毫无疑问,这蝙蝠肯定就是蝙蝠成精的妖怪了,只是道行不够,否则一张小小的镇妖符,哪里能困的住它。 我拾起允儿丢掉的石头挨着蝙蝠的脑袋说:“你刚才说‘糟糕,被发现了’是什么意思?” 蝙蝠颤抖着说,它只是一只刚刚可以幻化成人形的小妖,但是由于化成人形的时间有限,他赶在恢复原型的时候躲在这棵树上。不料遇见我和牛头马面单挑,而且还被发现,无奈之下只好选择逃跑。 我恩了一声…… 它急忙道,说自己都是以虫蚊为食物,不是吸血蝙蝠,也从来没有害过人,我能不能放过他。 这小蝙蝠显然是没有什么说谎的经验,一边说的时候,眼睛不敢直视我,脑袋四处乱看一脸做贼心虚的样子。我把石头狠狠的砸在旁边:“你当我傻子耍?是你自己说出来,还是我把你的魂魄拖出来拷问?” 它吓的不轻,居然还真的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我也吓得不轻,它说的事情,果然是冲着我来的。 小蝙蝠说,它接到族群里面的通知,在人群中寻找一个人,找到之后要立即回复。本来它根本没当一回事,但却不料今晚在医院附近见到了我,但由于道行有限,人形维持不了太久,想先来树林里休息一会儿。 不料,我跑了过来和牛头马面打上一架,还把它给从树上撞了下来。 我问,为什么你们妖怪要找我?小蝙蝠摇头,说它只是一个小喽,只说要找我,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我说:“你说的族,是什么意思?” 小蝙蝠说:“像你们人类一样,人以群分。我们妖也是这样,蝙蝠本来数量就多,所以我们自成一个族群……” 我问它,蝙蝠的族群都在哪里。没想到它这次都挺硬气,咬紧牙关,无论怎么样也不肯说出来。说是每个妖怪的族群的藏身之地都是非常秘密的,说出去很有可能引起灭顶之灾。 因此,它宁愿死,也不会说出去。 我想了想,身上没有什么可以装小蝙蝠的地方。便让允儿用她的怪力在这棵树里掏了个树洞,然后将它塞了进去封住,外面刻上镇妖符。等改天再放出来。 两个小鬼情面獠牙,但头顶却各自长着一红一绿冲天火焰发型,有点像小鬼中的杀马特非主流。它们见我把小蝙蝠封印起来,分别笑呵呵的道:“恭喜大师降服此蝙蝠妖……不知道,现在可不可以放我们走……” 我冷笑道:“放你们走?给个理由!”它们是马面身上的小鬼,放走之后,很难说不是放虎归山。要是以后再对上牛头马面的时候,再遇上这么两个主,可就没这么轻松了。 两小鬼对视了一眼,其中红发小鬼忙说:“大师放心,我们从来都是守口如瓶,不该说的事情,绝对不会说的。我们发誓!” 被封印在树洞里的小蝙蝠不服,大声尖叫着:“别放他们走!虽然我不知道族群里找大师是什么事情,但这两个小鬼绝对不能放,他们可是牛头马面的心鬼!” 心鬼,我问小蝙蝠,什么是心鬼? 小蝙蝠在树洞里说,心鬼就是人心中的鬼,俗话中说的心中有鬼,说的就是它们!人从一出生,就会随着时间的增长,根据其所作的还恶事,在心中凝聚起一股恶气,这股恶气凝聚到一定阶段的时候就会形成小鬼。 这种小鬼住在人的内心深处,以恶业为食。因此会不断的怂恿其主人作恶,例如一个人因为赌债而身无分文的时候,这小鬼便会吹耳边风,怂恿他们去杀人抢劫等等…… 由于小鬼住在人心深处,所以人们常常会以为这是自己的心声,然后根据自己的心声去做出错误的事情,从而导致万劫不复之地。 我说,那他们对我有什么用? 小蝙蝠说,用处大的很,小鬼原本生于人心,住于人心。如果能提炼出来,那么凡人会聪明伶俐,而修道之人则会法力大增,并且这小鬼因为本来和他们就是一体,也可以炼制成帮手,帮不少忙。 不过通常这种小鬼,主人都会把它们封印起来。因为不小心落入它人手中而灭掉的话,就会对其主人造成很大的伤害,法力尽失都是小事。 听着小蝙蝠的话,我眯着眼睛看着这对小鬼。它们连忙低头大声道:“这蝙蝠妖满口胡说八道,我们绝不是牛头马面的心鬼,请大师不要被迷了心窍啊。” 小蝙蝠冷笑,说它虽然是妖,但好歹也活了上百年,这点事情还是知道的。它们双方各执一词,我从地上捡起通鬼镜,想起黑无常和我说的话。 说着通鬼镜有很强大的力量,能护我平安,而且能一定程度降妖伏魔。于是将镜面对着两小鬼一照。它们一愣,随即在慢慢的消失在空气中。 允儿拍着手说我厉害,居然能把小人藏到镜子里面去。我一看,可不是,刚才消失的两小鬼,这个时候正趴在通鬼镜中,双手使劲捶着镜面喊着放我出去之类的话。 既然通鬼镜能抓小鬼,那蝙蝠妖肯定也行了。镜面一转,照向树洞,果然小蝙蝠被拖了出来,它扯着嗓子哭喊着:“大师……大师,我待着树洞挺好的,您手下留情啊……我的小命不值钱。” 我说,自己并没有想要它的性命。只是如今有妖怪想要寻我的下落,还是得先查查是什么原因,等查明了再放它走。 小蝙蝠和两小鬼关在同一个镜子里面,由于鬼力和妖力被大幅度的限制,顿时掐成一团,打的不亦乐乎。 这是蛋疼的一夜…… 怪事越来越多,我感觉自己仿佛生活在一层又一层的谜团中,每个人都有秘密。并且好像都知道些什么。 第二天,我带着通鬼镜到师父家,把其交给他保管,并且将夜晚的事情说了一遍。师父他老人家,卜了卦,卦象居然是混沌卦。 所谓混沌卦,其实说白了,就是无卦,没有显示任何卦象。他再卜第二卦的时候,用来卜卦的龟壳居然自动破碎,包括里面的铜钱也碎成一块块,卦不成卦,必有大祸。 这是师父看着卦象,对我说的一句话。 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他将先前我各种历经生死得来的小玉牌交给我道,说以前在中山路边为我算卦的时候,就算准我命中有大大小小的灾厄不断,其中有一劫难最为凶险,会牵连许多人,远比夭折命还要严重许多。 避的过,则吉。避不过,则万劫不复。 虽然听不太明白,究竟是什么意思。但他的表情却把我吓的不清,不过接下来的一句话,稍微有些安慰。 他指着小玉牌,说我命中劫难,非神玉所不能救。这小玉牌能力非凡,很可能就是以前卦象中的神玉,让我妥善贴身保管,将来很有可能帮上大忙。 七块玉牌的模样,在郭易的那本《相书》中有见过一次,我心中有一个猜测。郭易连多少年前的翮植小国都能找到,这小玉牌肯定也在改变李淑红命格的被备用计划之中。七块玉牌,他不知道有没有收集到其中一两块…… 想到这里,我紧紧握紧玉牌……每个人都想活着,可是谁都有选择的机会吗…… 郭易和师父有过一面之缘,他建议我,反正学校最近也不上课,还是先回老家一段时间,等找到妥善的解决办法时再说。 老瑜这货也不知道究竟躲到哪里去和女生玩耍,在我准备回尾峰镇的前一天,终于赶到,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决定和我一起回家。 我怎么也想不到,这次的回家,上次镇尸塔的事情,竟然还没完…… 第301章无头尸身 一下车,就看见爸妈在车站远远的等候,老瑜的父母也站在旁边。我扬了扬手,他们看见我们,赶忙走过来。 妈接过我手中的背包,无不担心的道,说我们学校的事情,在电视上都见报道了,据说失踪了很多人,我没事就好…… 爸看了老瑜一眼,又看了我一眼问:“老唐家的闺女呢?” 我知道他说的雯雯,忙说雯雯没事,因为学校暂时没有上课,她留在市里面打点零时工。爸责怪我,说怎么不把她也带回来,让她一个女孩子在外怪危险的。这点,我也知道……所以临走的时候,将允儿交给雯雯帮忙照顾。万一遇到什么事情,凭允儿活尸的能力,四五个彪形大汉都近不了身。 回家。 妈赶紧张罗着,给我做了许多鱼丸,准备晚上煮汤吃。我家虽然不靠海边,但依旧能感受到从东海岸吹过来那有些淡淡鱼腥味海风。 爸坐在门边,拿着报纸看新闻。一边看一边问我在学校的事情,他也许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留了一年级,并且总的上课时间还不足三个月吧。 我想起上次尾峰城外,周叔一家子的事情,忙问爸关于他们的事情。爸说他们一家子已经过上正常的日子,听说过段时间打算在下门市买套房子,叫我也努力一下。 我苦笑,这房子哪里是努力一下就能买的起的。 就在这时,门外闯进来一个人,我一看正是邻居家的小孩子,叫什么名字来着忘了。他火急火燎的跟我爸道:“肖叔,我爸让您到海边帮个忙,有急事。” 我爸也不问是什么事,从椅子上站起来恩了一声,便快步走了出去。小孩转身要走,我连忙拉住他问出了什么事。 小孩说,在尾峰城外的东海滩上,有渔船网住了一个巨大的尸体,有手有脚好像是个人的,不过头不见了! “身体有多大?” “好大呢,比火车要短一点。” 我脑子嗡了一下,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巨大无头尸难道是镇尸塔里的东西?马上从背包里拿出点家伙,牵上一辆自行车,急急忙忙往东海滩跑。 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远远的,我就看到今天的东海滩跟以往不太一样,也没什么,就是人山人海而已。 平时的东海滩冷冷清清的,只有渔民出海归来,才会有几个人出来接应,不然都没几个人。 在这里,我看见老瑜这货也在,他手里抓着一支鸡爪惬意的啃着,蹲在海岸边旧时候建造留下的烽火台上观看,大有一副指点江山的气势。 这个烽火台,是明代的时候修建的,为的就是用来防海盗,防倭寇,这倭寇就是日本人。 一旦发现有这些宵小的影子出现,那么海防的将士就会点燃烽火台上的干柴,引起熊熊浓烟,通知城中的人们准备作战。 听老一辈的人说,东海岸每隔五百米都会有这么一个高高的时态,但无奈时代变迁,这些石台都已经毁于历史的洪流之中。 “看毛线呢?”我拍了一下老瑜的肩膀,顺手从他手中抢过一支鸡爪啃了起来。他哎了一声,见鸡爪已经沾上了我的口水,于是无奈的从右手边又提出一小袋。 “你自己看呗,那是什么!”他说着,伸出油腻腻的手指着远处的海滩。除了密密麻麻的人头之外,我看到了一个个骇人的东西。 这是一具尸体,正如邻居小孩说的那样,是一具巨大的尸体!有手有脚有身材,是个男性,但脖子上有齐齐的一道切口,宛如刀削。脑袋不见了! 老瑜见我看的有些发怔,打了个响指,问在长白山内部的那个脑袋如果搬过来,是不是刚好就能接上这尸体的脖子缺口? 我虽然已经有和老瑜相似的念头,但听他这么一说,还是不由自主的吓了一跳。郭易在翮植国巨树底下说的故事内容,与此时此刻的情况不谋而合。当时他说翮植国的国王被入侵者斩首,尸身镇压在东海附近。而脑袋却被翮植国的死忠偷走,远走他乡,最后还是被追兵抓到,将其镇在长白山脉。 上千年的时间里,能发生很多事情。我不知道为什么镇尸塔会跑到海底那么深的地方去,也许是入侵翮植国的人本来就将其镇压在那里,又或者是什么火山爆发地壳运动,海水上涨,淹了上来…… 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一个死人而已…… 这巨大的尸身一丝不挂,体表覆盖着一层黑褐色的东西,有点像海藻……又或者是毛发。 出现这么大“迷”一样的尸身,自然引起很大的轰动,我看到远处不断有轿车面包车开过来,应该是记者之类的。 就在这时,人群中哗然一片。我发现巨大的无头尸身皮肤表面,就像被开水烫伤了一样,出现一颗颗巨大的水泡,水泡晶莹剔透,表面被一层看不见的膜包裹着有人头大小。 其中有个好事者,拿出一根棍子去戳那水泡。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我心中闪过。忙站起身来:“住手,不要碰!”这个时候人山人海,到处都有人说话,汽车引擎声,喇叭声各种声音不断。我这小小的警告,一下子淹没在其中,除了蹲在旁边的老瑜,没人能听到。 嘭! 无头尸身上晶莹剔透的水泡炸开,声音意外的响亮,有人放了一个礼炮。拿棍子的人首当其冲,被水泡中的液体喷溅了一头一脸。无头尸身上不断冒出无数个水泡,水泡噼里啪啦一个紧接一个炸裂,很多人都被溅到…… 这种情况,老瑜再也吃不下手中的鸡爪,掩着鼻子道:“好浓重的腥臭味……比好几天的鱼腐烂还恶心。” 无头尸身随着不断冒出这些水泡,躯体反而快速的干瘪下去,仿佛一个注满水的橡胶娃娃被人放了气一样。不到两分钟时间,只剩下一层皮,海里的浪潮上来,接触到这层皮,犹如浓硫酸淋在上面似的,快速的腐蚀殆尽。 前后所有时间加起来还不到十分钟,这么大的尸身消失的干干净净,只留下一群被淋上粘稠液体的人们。 因为靠海近,他们干脆直接走进海里,利用海水冲去身上的液体。那些从远处而来的汽车上,下来好几批人,肩膀上扛着摄像机,手里拿着话筒,应该是某个电视台来采访的。 老瑜突然叫着让我看海里,顺着他的手指,我看见海里有两个人缓缓的浮浮沉沉。其中一人的身体竟然跟无头尸身一模一样,不同的是他的脖子上顶着一个极为不和谐的脑袋。 第302章尸毒传播 为什么说不和谐,因为旁边那具同样浮着的脑袋,身上穿着平常的渔民衣服,他的脖子以上只有一道碗大的疤痕,脑袋不见了。 那无头尸身,不,应该说是那具长着黑色毛发的尸体,此时此刻跟平常人身体一样大小。它在海水中浮浮沉沉,那个明显是旁边渔民的脑袋,突然睁开眼睛朝我这边看了一眼,一个海浪过去,消失了。 可怜渔民的尸体很快被人发现,是东海滩附近的一户人家。奔涌而来打算拍摄无头巨尸的记者扑了个空,没办法,总不能白来一趟,只好对着这渔民的尸体一阵狂拍…… “最新新闻,尾峰镇东海滩今日下午发生了一件令人颇为惋惜的凶案。有人为了炒作海里出席那‘无头巨尸’竟然丧心病狂将一人杀害,并且砍下其头颅伪装成‘无头巨石’,具体的详细内容相关部门还在调查当中,以上新闻由本台记者独家报道。” 额…… 我看着电视上的地方新闻,脑袋留下了两滴汗水……这都啥跟啥呀,不过那无头渔民确实是惨遭杀害,不过凶手不一定是人……海中那具尸体顶着渔民脑袋的场景,在我脑中再一次闪过。 这尸体怎么会变得这么小?成精啦? 脑袋想的有些发疼,外面的夜色渐渐暗下来。一家人坐下来吃饭,自从接到爷爷寄来的《符百术》,我的生活几乎成了异世界冒险记。 很少在家吃饭,此时闻着碗里面的鱼丸汤,有种说不出的温馨感。妈不断的从锅里面把鱼丸挑给我,几乎快塞满碗面。她说多吃鱼丸能明目,对眼睛很好。 爸看着妈这样溺爱我,咳嗽着拍了下桌子:“都多大孩子了,你还这么惯着他,以后还得了?”他虽然这样说着,但下午的时候却自己偷偷塞了一千块给我,说是在白水市读书的时候,自己买点好吃的不要饿着。 突然,啪啦一声,汤匙掉在地上碎成三截。 爸有些诧异,随即呵呵笑道:“年纪大了,手脚居然这么快不灵敏起来。”一边说着一边弯下腰去捡破碎的汤匙。我哪能让他捡,急忙也弯下腰一起捡。他左手臂上有一圈圈大大小小的痕迹,就像做过拔火罐似的。 我奇怪的问:“爸,您这手臂什么情况?” 他看了一下自己手臂,眼里露出淡淡焦虑神色,说可能是下午帮忙的时候,被那无头巨尸身上的水泡炸到了一些,不碍事。 我看着这一圈一圈的红印,心里很没什么滋味。那无头巨尸不简单,这液体会不会是什么剧毒? 想着,问家里面有没有糯米,妈不知道我要做什么。说厨房里还有一些,别浪费。我一听,立马近厨房打开米罐子,抓了一把摊在掌心,在上面画了个太极。 “天道毕,三五成,日月俱,出窈窈,入冥冥,气布道,气通神,气行奸邪鬼贼皆消亡,视我者盲,听我者聋,敢有图谋我者反受其殃,我吉而彼凶!” 运行百术门心法,将法力随着辟邪咒灌入米中然后拿出,叫爸往伤口上按一下试试。 他疑惑的看了我一眼:“臭小子,你爷爷交代我们给你寄过去的二十一岁生日礼物,该不会是他的那些老书吧……” 我尴尬的挠了挠头没有正面回答。 他叹了口气,说没想到爷爷还是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传给了我。妈在一旁拉了他一下说道:“反正儿子都知道了,再说如果不是爸当年帮忙,咱儿子恐怕早就……” 妈说到这里,爸的眼眸一阵黯然,应该是想起了当年我出生的事情。妈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忙打破问我:“你拿的这些糯米有什么用啊?” 我说:“下午爸不是去海边帮忙弄那无头的尸体嘛,我见他手臂被水泡炸到,担心会感染尸毒,所以想用糯米试一试。” 妈释然的点头道:“原来是这样……我以前听你爷爷说过,这糯米却是能治疗尸毒。但你学归学,千万要以学业为重,这样以后得找个好工作,否则真当了神棍,饶不了你。” 爸倒是没说什么,笑呵呵的把袖子挽起来露出结实的胳膊。我说:“爸忍着点啊,如果真是尸毒的话,会很疼的。” “臭小子,当年咱家盖着房子的时候,用的可不是砖头,而是长条石。那时候被砸了一下腿骨都折了,我有喊过疼?” 我笑了一下,大概自己这爱调侃的毛病,就是遗传爸的。手中的糯米猛地拍在他手臂一个最大的红色痕迹上。 “有什么感觉吗?”我问。 “没,就是有点凉……”爸说。 我挠了挠脑袋,不是尸毒……难道是别的病菌感染引起的?上网的时候经常会看到这类的新闻,细菌感染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红彤彤。 就在这时,爸的眉头一皱,脸上露出疼痛的表情。我的手还按在他的手臂上,糯米和红印接触的地方滋滋声不断,有灰褐色的烟雾从指缝弥漫出来。 我妈一看这情况忙问是怎么回事,我说可能爸中的真的是尸毒。让她帮忙赶紧把家里所有糯米全部搬出来,这尸毒进入人的体内,必须尽快根除,否则随着血液以及筋络进入五脏六腑,那么神仙也难救。 晚饭也顾不上吃了,把桌子上碗筷全部清理起来。我让爸把胳膊平放在上面,将糯米兑水然后捏成一团敷在那一圈圈红印上面。 灰褐色烟雾不断弥漫,糯米也随之变黑,它们已经吸满了尸毒所以才会变色。赶忙和妈两人,用硬纸片把变黑的糯米刮下来,再用勺子把新糯米敷上去。 所幸爸只有一只胳膊喷到无头巨尸的水泡液体,经过一个多小时的不断换糯米抢救,终于把尸毒全部拔了出了。为了以防万一,还在他胳膊上割出一道小口子,看看流出来血液会不会浸黑糯米。 突然爸叫了一声糟糕,我吓了一跳:“还有别的地方感染了?” 他说不是,只是下午被尸体水泡喷溅到的人有很多,很多人甚至整个上下的浸了个透心凉…… 爸手上的红印已经全部消去,只有淡淡的白色印记。那是尸毒拔出来时灼伤的痕迹,过一段时间就会形成死皮自然脱落,就好了。 我爸问我怎么办,要怎么帮那些人? 我说,感染面积不大的就像我们这样用糯米兑水,敷在上面就能拔毒。而全身感染严重的,就必须用糯米泡一大缸的水,然后整个人浸进去,水黑换水,不断的换,直到糯米水不再变黑为止。 爸是一个说做就做的冲动人,连忙和妈两个人拿起电话,纷纷给自己认识的通知治疗尸毒的事情,希望能以此把消息赶紧传播出去,让更多人免于遭受尸毒带来的危险。 我想起下午老瑜也在海边,那小子肯定没事,但是他爸不知道怎么样。想到这连忙抓起还剩下大半桶湿漉漉糯米急奔他家。 刚到他家门口的时候,手机响起,还不等我接。老瑜火急火燎的突然打开门冲了出来,手里拿着电话。见到我的时候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正给你打电话呢,我爸身上红彤彤一片,很可能被那尸体的水泡感染了!” 我拖着他进屋,把手中装满糯米的桶抬起来说道:“这不赶来了,那尸体喷出来的水泡液体,是尸毒,只有糯米能解!” 他一听,忙问我怎么做。 我说,赶紧用大桶泡糯米水,把你爸泡进去! 按正常来说,我们这种沿海城镇一般家里不会弄浴缸这种东西,就算洗浴。也只是在浴室里面弄个莲蓬头,直接站着冲洗。 但老瑜他家有钱,又想弄的洋气点,所以浴室里就整了个鱼缸。这下刚好派上用场,这小子不愧是练过的,手脚很快! 老瑜的父亲,我从小到大都叫他赵叔,或者叔叔,见到他的时候。我着实毛骨悚然,他被尸毒侵入的实在太严重,本来一个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此时此刻颧骨凸出,双眼通红,浑身上下裸露出来的皮肤每一处不是赤色一片。 他身上发出阴冷的气息,老瑜急的眼眶微红,一边扶着他浸入浴缸一边问我还需要些什么。 我说需要等待…… 我,老瑜以及他母亲,三人搬着小板凳坐在他父亲面前等着。浴缸里原本乳白色的糯米水,一次又一次的变黑,我们换了一次又一次,始终没有变透彻的样子……情况比想象中要严重一些。 他们家没有糯米,用的全部是我带来的这些,眼看就要见底。不等我说,老瑜就懂了我的意思,立马起身说出去买糯米。 老瑜父亲的样子很惨,下午车站接我们的时候,还是体格健壮。只是侵入尸毒的短短几个小时内,人就变得跟瘾君子一样,骨瘦如柴,风吹就能倒。 老瑜母亲实在看不下去,眼眶早已挤满了泪水,一把紧紧抓住我的手臂:“小明,我知道你爷爷生前是阴阳先生,无论如何也得救救小瑜他爸……阿姨,谢谢你了。” 说着就要跪下来,我哪里能经得起这么一跪,连忙伸手扶住。说自己一定会尽全力帮忙,把尸毒全部拔出来。 老瑜很快从外面回来,带来整整一小麻袋米,估计有七八斤左右。我连忙拿出小碗,往浴缸里面加着。 第303章以血引血 老瑜父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不过糯米水倒是有了些许变化,不再如墨水一样浑浊乌黑。 老瑜母亲泪流满面,几次想去抓自己丈夫的手,都在我的眼神暗示下被老瑜紧紧挡着。尸毒很容易感染蔓延,已经一个中了毒,决不能再多一个…… 糯米水越来越白,可是有些不太对劲。 老瑜父亲的脸色并没有多少恢复,反而有些发青。我抓起一把米,心中一惊:“老瑜,你这米哪里买的?” 老瑜见我脸色不对劲,忙说是村子中的老王米铺买的,怎么了? “这是普通的大米,不是糯米啊!” “这……这怎么可能,我明明看它从糯米的桶子里盛的啊……”老瑜的脸色一白,拳头捏的关节发白,咬牙道:“妈的,我这就去找他算账……” “别去!”我一把拉住他的袖子,说道:“现在就算你再去拿米也来不及了,只能另想他法!” 我回家拿上些许家伙,又从父亲的手臂上放出一小碗血液,端到老瑜家。老瑜手里抓着一只公鸡问我现在怎么办? 我让他稍安勿躁,说先把公鸡抹脖子杀了,然后把血放干净。一切就绪之后,浴室的地上我摆了一个香炉,两支蜡烛,手持铜葫芦。老瑜则用桃木匕首在他父亲胳膊上划开一个小口子。 浴缸里面的水,此时都是干净的清水。血液在水中缓缓三开,我手里按着《符百术》中的内容,捏了个生机印用力按在老瑜父亲胸口,拍了一掌法力进去,暂时锁住他的生机不受影响。 老瑜已经把公鸡杀了,盛了慢慢一碗鲜血,我把我爸的血加进去,用筷子搅拌好。然后扣上一个红色杯子,就是闽南沿海地区每年正月初一拜天公时,在供品前摆着品字形状米饭的那种杯子。 几乎是家家户户都有会有,在爷爷的笔记中记载,说这种杯子通常都是好几代传下来的,并且只为祭神所用,因此杯子本身就拥有很强的很愿力。 拜天公的时候,都会让家里最为年长者在旁边祈祷,无非是一些合家欢乐,子孙健康,工作美满之类的话。愿力就在这个时候通过供品散发出去,也会留下一些在供品上,久而久之积少成多。 我现在就是要利用这杯子上所依附的愿力,来起到一个推波助澜的效果。在杯子底部虚化了一道神龙吸收咒,只见小碗中出现一个漩涡。随即,所有液体全部浓缩涌进了小小的杯子中,虽然没有盖子封口。但无论怎么甩也不会掉出来,就像冻僵的果冻一样。 将杯子扣在浴缸的水面上,轻轻的漂浮着,不过里面的液体却渗出了一点点。在水中扩散,不过扩散到一定程度,只以杯子为中心缓缓绕着…… “敕令,神鸡引路,摆毒消亡!”剑指在水中划了两圈,荡起数道波纹,形成一个符。 水中腥红色的血液,慢慢形成一只公鸡的模样。虽然是在水中,但却悠然自得的走着,我将铜葫芦低的先天八卦印记按在老瑜父亲心脏的位置。无论是人还是动物,一旦心脏被侵害,那么肯定死定了。 所以我以心脏为起点把尸毒缓缓逼出,配合公鸡混合我爸的血液引起出来。果不其然,老瑜父亲胳膊上的口子中渗出犹如白色牙膏的般的液体,这液体一遇到谁,立即变得漆黑无比。 鸡血形成的公鸡还在走来走去,黑血犹如一条毒蛇般缓缓的渗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我给了老瑜传递了个眼神,他点点头,紧了紧手中的桃木匕首。黑色血液渗出很多,末端出现腥红。 “就是现在!”我大喝道! “来!”老瑜把桃木匕首伸过来,我咬破中指在上面一抹:“神剑开锋。”匕首发出一清脆的金属独有铿锵声。 匕首在水中划过,留下一道痕迹,恰好切断了黑血与老瑜父亲胳膊的连接处!老瑜抓住他父亲的肩膀,低喝一声,一用力直接从浴缸中抓了出来。 哗啦……水池里的水瞬间沸腾起来,犹如一缸煮开的墨水。 “快把叔叔带出去!”我喊着,连忙盘膝坐下双手合十连续换了几个手印,将铜葫芦放在浴缸边缘上,口中念咒。 浴缸中的黑水疯狂的涌动,有种要从其中跳出来的感觉,在我将发咒念到第三遍的时候,铜葫芦发出剧烈的颤抖,缓缓升了起来。随即葫芦口一倒,对准满浴缸的水,我食中二指一并一点:“神龙吸水!” 丹田里的法力迅速枯竭,不过这是值得的,满浴缸的黑水升腾而起,犹如一个迷你形的海上水龙卷。它一头载入细小的葫芦口中,葫芦身颤抖不已,好在这个葫芦先前是用来装相柳的,师父用的时候,在上面刻下了不少符咒。 此时此刻发挥了关键的作用,大大增加葫芦的强度。 壮观的迷你水龙卷足足持续了十几秒才消失……整个浴室里面乱糟糟一片,我站起来身子晃了两下,由于法力枯竭的原因,头重脚轻。 郭易给我下的法力限制实在太坑爹了,就相当于一个五百毫升的可乐,在瓶盖上用一根超细的针扎一个洞给你喝。 这样我的法力调动极为痛苦,要存储很久才能有一点点…… 有人扶住了我,是老瑜。他见我一脸汗水,用力的拍拍我的肩膀。我问他,叔叔好些了没。 他点点头,说脸上已经恢复了不少血色。 我心中一块石头放下,拿起装满尸毒的铜葫芦跟着过去看。老瑜父亲躺在床上,他原本身强体壮。但仅仅是这几个小时的尸毒侵蚀,整个身体变得瘦弱不少。无头巨尸的尸毒……真是霸道…… 他神智还算清楚,伸出手虚弱的握着我道:“真是谢谢你了……” 我挠了挠后脑勺:“都是自己人,谢什么呀叔叔。” 老瑜站在旁边,也以一种极为令我汗颜的眼神看着,我拍了他的肩膀一下:“怎么了,你也想谢我?赶紧去写个几百万的欠条,麻溜的……这样我下半辈子就不用为衣食发愁了。” 老瑜眼眶有些微红,但还是被我逗笑了,往我胸口打了一拳:“你小子也欠我不少命呢!” 就在这时老瑜父亲脸色忽然一变,叫了一声不好。我和老瑜对视一眼,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304章僵尸出没 “怎么了叔叔,哪里不舒服?” “不是……只是今天下午,被那水泡喷中的人有很多……” 原来他说的是这个……对于此,我也很无奈。复制本地址浏览%77%77%77%2E%62%69%71%69%2E%6D%65很多人几乎都是整身都被淋了个透心凉,老瑜父亲用糯米水不断浸泡到刚才还差点丧命,更别提别人了。 他问我能不能帮别人把尸毒逼出来, 我摇头,把爸妈在家用电话通知糯米能拔毒的消息传播了出去……也不知道能救几个人…… 尾峰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个镇子里面有四五个村子,差不多有八九万人左右,这还不算上流动人口。 能尽力的……只能这样了。 让老瑜安心照看他父亲后,我回家给在白水市的师父打了个电话。询问他知不知道这种无头巨尸属于什么怪物。 谁知他老人家在电话里就不淡定的吼了一声:“你把刚才的事情说一遍!” 半个小时候…… 师父叹了口气,说了一个极为让我蛋疼的消息。说那无头巨尸可能是僵尸王,否则一般的尸毒不可能这么猛烈,就算猛烈也不会比特效减肥药还猛把一个活人几个小时内,弄成瘦子…… 所以,只有那无头巨尸极为可能是僵尸王。 我说,那无头巨尸已经化成了一滩液体什么都不剩了,不过那个小型的无头尸体倒是挺可疑。 师父说,不可疑,那小型的无头尸极为可能就是把沉重的躯壳化成尸毒,然后自己缩小跑出来。因为没有脑袋,所以砍了别人的脑袋拿来代替。就是不知道,这僵尸王,是哪一类僵尸。 我问师父,僵尸王就是僵尸王了,还分种类吗? 师父立马给我上了一课,他说,僵尸的种类分别有紫僵、白僵、绿僵、毛僵、飞僵、游尸、伏尸、不化骨。 这些种类中,伏尸最为无害,只是一具普通的僵硬尸体,再往上提一层就是游尸,那便是能动的普通僵尸。而紫僵、白僵、绿僵、毛僵、飞僵、不化骨等等,就比较难搞,僵尸分别都有以年份辨别强弱。 年份越高的,力量就越强横,更有甚者还能修出法力,飞天遁地杀龙吞云无所不能。 师父说的僵尸王,就是僵尸、僵王、僵霸、僵魔、僵魇几个能力强度等级中排行第二的僵王,也叫旱魃。传说旱魃天生属火,所到之处赤地千里,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至于后面的什么僵魔僵魇呀……那都是传说的东西。 我问师父,这旱魃要怎么对付?他老人家沉默不语,在我的再三追问下,才说要对付旱魃,除非需要三阳极阴之物,分别是横公骨、天葵血和无根露!并且对付的时间也有讲究,那就是一定要一天十二个时辰阴气最重的那个时刻才能把成功率最大化。 挂完电话后……我思索了一下,师父说的三样东西后面两样都简单,天葵血无非是女人来经期时的血,无根露就是凌晨的露水。而横公骨就有点麻烦了,所谓横公骨,就是横公鱼的骨头。 横公鱼上次在镇尸塔的时候有缘见过几面,山海经里面说他们居住的地方是极为寒冷的水池,并且能在夜间幻化人形,非乌梅煮水所不死! 上次郭易他们利用斩尸剑破开巨石棺,又炸破镇尸塔。那个时候的横公鱼大概都跑光了,哪里去找她们呢…… 第二天,尾峰镇果然跟我预想的一样,到处哀乐练练。 我们这里,如果有人过世,那就得喇叭放哀乐,就是那种没有歌词,只有纯旋律的音乐。节奏十分低沉,很容易催动人们心中的悲伤。 爸站在门口,听到四周都有这种声音,长长叹了口气……转身又进去。我知道他很难过,昨天去帮忙搬运无头巨尸的人大多都是同镇子上的。出个门,抬头不见低头见,互相认识的很多。 这些放哀乐的人家中,有很多是他的朋友…… 老瑜出现在我家院子的大铁门边,他顶着俩黑眼圈,眼睛里有些淡淡的血丝,跟我打了个招呼。 我说:“你爸怎么样了?” 他说:“休息了一个晚上,精神了许多,就是身体虚了点。” 我点点头说,旱魃的尸毒会吞噬血肉,过一段时间就好了。他昨晚一夜没休息,赶紧去躺会儿。 老瑜挽了挽袖子,嘿嘿咬着牙说今天一早的时候,他见自己父亲没事。连牙也没刷,第一时间去了老王米铺,将老王的倒霉儿子狂揍一顿,尸毒的事情老王也知道,自知理亏,硬是不敢阻止。 那倒霉孩子哭爹喊娘,把老王媳妇心疼的不得了。但老瑜凶神恶煞的模样,更加吓人,只能一边抹眼泪。 听完老瑜的复仇经历,我打了个哈欠就往屋子里走。他连忙追了上来,神秘兮兮的问道:“我说小明,电视上中了尸毒之后,是不是人都会变僵尸?” 我的身体一震,他的话提醒了我。 上次白水市派出所发生的僵尸事件,那是因为白毛僵尸所咬,所以会变僵尸。这次是僵尸王旱魃的毒……结果,很难想象。 我立马朝外走了几步,想去通知那些家里因为尸毒死了人的村民。可走了几步,再也走不动了。 老瑜奇怪的问我怎么了。 我说,咱们这个地方不像别处,人死了之后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讲究一个入土为安。要防止中尸毒死的人夜晚变僵尸,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火化! 如果贸贸然去跟人家讲:“哎你家人死的不妙,不赶紧火化的话,晚上会变僵尸杀你全家。” 这并不是危言耸听,僵尸苏醒,一般都会杀跟自己生前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因为亲人血液对其有极为致命的吸引力。 在镇子里说话比较有威信比较有影响力的,除了领导之外。就是带一些人发家致富的老瑜父亲,但他现在自己都躺在床上,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我和老瑜说了一些防止尸变的注意事项后,两人分别带上镇尸符和墨斗线出去游说村民,让其将中尸毒的人火化掉。 如果他们执意不肯火化的话,我们就退而求其次,在棺材上贴上镇尸符,然后用浸过公鸡血以及糯米水的墨斗线将棺材外表弹出一张网。 这样尸变的时候,那些家人的安全就能得到保障。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干的。 虽然制定了这么两套AB计划,但真正实施起来的时候,我才知道多么的艰难。在连续被第七家人拿着扫把赶出来时,我遇见了同样灰头土脸的老瑜。 他朝我耸了耸肩,说只成功了两家。一家已经在去火葬场的路上,而另外一家由于尸体有在家里放七天的习俗,只答应让老瑜先弹上墨斗线,以及贴上镇尸符。 我表示无奈……这也不怪那些人,毕竟怪力乱神的东西,在如今科学发达的现在已经快成为了传说。 只能再做打算了…… 晚上,我在家里发疯似得狂画镇尸符,爸妈知道我为了什么这样拼命,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却又帮不上忙,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晚间八点…… 果然出事了,是老瑜打电话跟我说的,是我们村子东边的一家出了事情。我赶到的时候,还好没有人受伤。 那家人全部都退了出来,把院子的门关的紧紧的。 我问僵尸在哪,其中有个小孩告诉我,说他爸爸突然从棺材里面坐了起来,而且样子很难看,见人就抓。并且还想咬他,我看见他的小胳膊上有一道常常的血痕,心中一紧,连忙拿出糯米,叫他们家人敷在小孩的胳膊上。 糯米的拔毒效果依然是那么的显著,灰褐色的烟雾缭绕。小孩哭的撕心裂肺,所有人都看的有些不忍心。 时不待我,还有很多家还会发生尸变,我没想太多,左手紧握着桃木匕首,和老瑜一前一后进了院子。 为了防止僵尸偷袭,我们俩是背靠背的怪异姿势慢慢前进,突然老瑜叫道,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 只见在他们家的大厅里面,有一个人身体僵硬的走来走去,身穿寿衣,不是那尸变的人又会是谁。 我和老瑜两人合力拉开一条墨斗线,迅速奔跑上去,此时刚刚尸变的死人并不可怕。他们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僵硬,关节还能一定程度的弯曲,因此移动的时候并不是用跳的,而是用走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我完全不担心他会用那强而有力的双腿来个跳高躲过墨斗线,啪!墨斗线缠绕在它身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我和老瑜两人互相迎面跑了一圈,正好将缠住,火花四溅,尸变的人惨叫不已。老瑜大喝一声,抬起手中的套木匕首狠狠的扎入它的胸口,然后抽出。只听的噗了一声,无数的黑气喷了出来。 尸变的人倒了下去,一动不动,尸毒本身是致命的,它还有一个作用,就是会将人的怨气堵在喉咙里,让其会重新复活过来。 那家人没想到,我们这么快解决问题,想感谢我们。但那有时间接受感谢,推开院子的门,夺门而去,接着赶着去下一家。只要我们的速度够快,就能尽量避免死亡人数增加…… 第305章行尸异变 我失算了…… 被尸毒害死的人,远远不止我所看到的那样,可能还要再翻上两三倍。差不多有三百多人左右…… 其中有六七十人,因为我爸妈及时的电话联系通知,用糯米拔除了尸毒。而部分人没得到消息,或者得到消息,但临时找不到糯米只能眼睁睁看着亲人死去…… 尾峰镇陷入一片恐慌。 我和老瑜两个人马不停蹄,在镇子中各家各户的跑着,通宵一个晚上,一共消灭了三十多具尸体。 此时的尸体叫僵傀,也叫行尸,意思是傀儡,也指能行走的尸体。 在我们追捕行尸的过程中,也有不少人被抓伤,不过还好我爸妈也帮忙准备了不少糯米分发拔除尸毒。 就这样一直挨到天亮,行尸由于是初次形成,受不了白天的阳气弥漫全部倒回棺材。这下不用轮到我们挨家挨户劝说,那些人家全部一窝蜂的雇车搬棺材前往火葬场火化。 不过,虽然火化,但在昨夜也逃走了不少行尸,粗略估计有七具。行尸喜阴,我们镇子东边是海,但海岸上基本上是山,所以行尸很有可能躲到树林中去。 以我爸为首的一群村民,每个人手里都拿着铁锹以及锄头上山去寻找。很快在山上找到了四具,他们将其拖到太阳底下暴晒,淋上汽油就地烧掉。可是还有三具却怎么也找不到。 人们都十分的害怕,知道糯米能拔尸毒,纷纷跑到米铺把糯米买的空荡荡。而那三具尸体的家人十分不安,由于之前我和老瑜有去过他们家中劝说,因此知道我有镇压行尸的本事。加上行尸苏醒有预先吸食亲人的本能,于是夜幕降临的时候,他们一窝蜂涌到我家来,把我家大厅的挤得满满,大人哀求声,小孩的啼哭声好不热闹。 我尴尬的站在那里说道:“大家别紧张,稍微安静点。僵尸会咬亲人的说法,还没有得到过证实……再说我家的客房也不够……” 这时有个大婶说道:“没关系,我可以打地铺,总之你一定要救救我们一家老小啊……”一边说着,一边给她的小孙子换尿布。 我妈看着大厅十几个人坐着的满满的,把我拉道一旁问,说行尸是不是真的会咬亲人?我说咬亲人有六分是真的,但也不一定完全当做依据,如果行尸已经出了镇子那么距离太远,这个说法也就无效了。 妈说,还有三具行尸,他们的家人全都藏在我们家来。待会儿真来了,我一个人可能对付的过来? 我心中一暖,可怜天下父母,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从口袋里掏出一叠厚厚的镇尸符以及辟邪符从其中抽出几张交到她手里说:“妈,安全起见,八点过后你就和爸两人先上咱屋顶,把小铁门锁好,行尸暂时还没那个能耐挠破铁门。” 妈一听这话,焦急的问我怎么办? 我呵呵笑道,说他们不藏起来的话,我降服起行尸来会心有挂念,发挥很容易失常。 这时,刚才说要在我家打地铺的大嫂正好从旁边走过去,听到我们的谈话。瞄到我手里一大叠的符,猛地抓住我的胳膊道:“肖明啊……咱们都是乡里乡亲的,婶婶我一家子不容易,可别不救我们呐……” 她的声音很大,引起大厅里人的注意。他们纷纷围过来,见到我手里的符,忙说要讨一张,一时间十分嘈杂。 我皱着眉头没有回答,他们的态度从哀求,变成了理直气壮的索取。并非是不想救他们,我比他们更不希望有人死亡。 太过于好的态度,很容易让人忘记自己所处的环境。我大喊一声不要吵了,扬了扬手中的符冷冷道:“你们是想要这个符?”他们不约而同点了点头。 还不等我继续接着说,其中一个身穿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打钞票递给我,说用那些换我一张符。 其他人见状,纷纷效仿,把身上的钱一个劲的往外掏。 我爸连忙阻止,一边问我,难道我的意思是真的要收他们钱才肯给符? 我苦笑的摇摇头,把所有钱都推了回去,大声说道:“大家担心自身安危的心情,我很理解。不过大家没是先打招呼,就一窝蜂跑到我们家,万一三具僵尸全部引来,而我对付不了,有没有想过会怎么样?” 他们面面相窥,低着头没有说话。 我说:“这些符都是免费的,不会要大家的钱。但是符的作用,需要贴在僵尸的脸上才有效。待会儿僵尸来了,谁先贴?” 大厅里鸦雀无声,几乎掉一根针都能听见。 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打开家里的储物室,那间的门是防盗门奇厚无比。让所有人都躲进去,不过爸妈没让他们进去。爸刚中过尸毒才清理后,需要良好的空气环境才便于恢复,这也是我安排他们在屋顶的因为。 在通往屋顶的楼梯上竖起快搞搞的木板,行尸不会蹦,走路也是摇摇晃晃。可以有效的阻止它们抬脚跨过。 我在院子里布置法坛,院子的门是左右各一个,全部打开。杀了一只鸡,将鸡血倒了满满一碗,所有的布置,和希岸村那次对付不化骨的一模一样。 老瑜知道我一个人如果同时对付三具行尸可能会跪,也跟过来帮忙。 万事俱备,只欠行尸。 搬了两张塑料椅坐在院子里,一不小心等到了凌晨两点多行尸还没来……老瑜打着哈欠说行尸会不会迷路走丢了? 我说,不太可能,行尸靠的气味分辨方向,又不是靠眼睛去看,白天黑夜对它们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这时,里屋的储物室哐当一声,响亮的啼哭声传了出来。之前那大婶抱着她的小孙子出来,蹲在院子里给其换尿布,并且还随手丢在一边。 “你们那房间太闷了,只有一扇小窗户,而且还打不开。看我乖孙都快捂出痱子来了。” “额……那真对不起……”我嘴角抽搐了两下,按掉手机上的扫雷游戏。 就在这时,老瑜猛地站起来抬起手中的桃木匕首沉声道:“小明,来了!”我心里一沉,只见院子右铁门处站着两位面色惨白的中年男人,除此之外,嘴里还有两个灰白色的獠牙伸出来。 不愧是旱魃的尸毒,竟然这么快让行尸长出了毒牙。 大婶早就吓尿了,抱着她可爱的孙子连滚带爬的往里屋跑,只听防盗门一声剧烈的哐当!关上了…… 我举起手中的铜钱剑,因为时间紧急的原因,我们这里没有桃木剑。就连桃木匕首也是在白水市中剩下的。 手里分出两张隐身符,往自己和老瑜的胸口分别贴上一张,用来隐藏自己的气息。法坛前面的一小碗鸡血放太久,已经有些变得粘稠凝固起来。 老瑜从地上捡起一小根棍子,在里面稍微搅拌一下,让鸡血的味道能更加浓烈的挥发一些。 果然,这两行尸迫不及待的铁门迈步走了进来,喉咙里还发出类似打呼噜的声音。我发现,他们的动作比昨晚刚变行尸的尸体不一样,速度回更敏捷一些。 普通行尸都能行动这么快,更何况是僵尸王旱魃呢。 我和老瑜互相递了一个眼神,手中铜钱剑换手,而腾出来的另一手则一人抓着一根墨斗线,朝行尸冲过去。 不出意外,墨斗线十分顺利的缠绕在它们二位身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一时间烤肉味四处弥漫。 “妈的……以后我再也没有办法直视烧烤了!”老瑜脸色铁青,拼命的止住想要吐出来的冲动。 “你别吐啊,会被发现的!”我忙说道。 这俩行尸被困住,但并没有像昨晚的行尸那样一动不动,而是拼命的挣扎着。它们彼此背对背着,我和老瑜熟了一二三,一人铜钱剑,一人桃木匕首,猛地扎入它们的心窝。 行尸因尸毒而死,死的时候一口怨气被硬生生卡在胸腔中,刺破心脏能将这股气也泄出来。只有没了怨气,那么它们就是一盘菜!想怎么切就怎么切。 两具尸体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老瑜活动了一下肩膀:“不会吧,这就挂啦?弱爆了……”我深有同感,虽然旱魃的尸毒让普通的行尸进化很快,但身体强度和当初在沙漠时遇见的干尸相比完全不是同一个等级。 话音刚落,后面砰了一声,吓了我一跳! 急忙转身,只见一张扭曲的面孔出现在面前,是最后一具行尸!脚下发力,后退几步,老瑜嘿嘿一声,举着桃木匕首迎了上去:“这具是我的!” 铿锵一声,他倒退了几步,晃了晃有些发麻的手腕,不敢相信的看着断成两截的桃木匕首道:“不是吧,这么硬……”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行尸,顿时汗毛倒竖,从老瑜刚才的攻击以及它的表现来看,这货已经进化成僵尸了! “快回来,是僵尸!” “卧槽!”老瑜也吓了一跳,跑了回来问:“怎么是僵尸,说的行尸呢?” 我摇头道:“应该已经进化成僵尸了,有点不太好搞啊,对了你家的金匕首呢!用那个就好办了。” 老瑜一拍脑袋说对呀,然后一溜烟往自家跑去。只留下我一个人面对着僵尸发呆…… 第306章龟壳破碎 僵尸有些茫然的四周乱跳两圈,它的关节已经僵化,但跳跃能力却大大的提升许多。 我捂着隐身符,在法坛边上和它绕圈子,僵尸比行尸要强上许多。不过这要是放在我法力没有被限制的情况下,打它依然跟一盘菜似得。 但现在,法力不能用,它打我……更像一盘菜。 好在法坛上有糯米,我弯着腰用糯米在地上铺出一个圆圈出来,然后留出一个缺口。撕掉身上的隐身符,漏出一点气息,将僵尸引了进来。然后贴上隐身符,他便被困在里面,踩到糯米就会灼伤它。 老瑜很快回来了,手里拿着他们家的那金匕首说上次秦岭中对付饕餮,四把匕首只剩下这唯一的一把。 我让他别嗦赶紧上,自己拿着镇尸符绕到僵尸后面,猛地拍在它的后脑勺上。镇尸符升腾起一股淡淡的白烟,但好在没有燃烧起来,这说明里面的法力能镇得住僵尸。 老瑜不敢怠慢,手中金匕首在灯光的照耀下,闪出寒冷的逛,狠狠的扎入僵尸的胸透。然后拔出,人闪开。 一股阴冷的气息从伤口疯狂涌出,这是僵尸的怨气,人要是正面被喷到,不死也得半条命。至少十天半个月内,都得躺在床上。 僵尸嚎叫着倒了一下去,老瑜拿起法坛上的黄纸擦了一下金匕首道:“哈哈,再硬的僵尸也扛不住老子传家宝一下!” 三具尸体已经全部得到解决,并且没有人受伤,我让所有人出来。他们对着地上的尸体嚎啕大哭,毕竟是他们的亲人。 老瑜道:“哎哎,别靠那么近,虽然僵尸死了,但身上的尸毒还在……”这话一出,以尸体为中心,所有人都退成了一个大圈。 连夜,我们请来一辆车,把三具尸体包裹起来,运到火葬场准备白天天一亮,立马火化。 爸问我,僵尸是不是完全解决了? 我心里闪过东海海面上,旱魃露出的诡异笑容,为了不让他太过于担心,点了点有说没事了。 人群渐渐散去…… 我感觉口袋里有什么东西磕磕的,逃出来一看,只见师父给我的那个龟壳护身符,已经碎了! 这是何等卧槽的大事,郭易从我撞破他的好事后,不要命的追杀我。追主要的手段,就是靠掐指卜算。 这龟壳究竟是什么时候碎掉的? 今晚降服行尸僵尸,严格的说起来,并没有非常剧烈的肢体接触,自己也没摔倒……难道是昨晚! 一定是这样,昨晚和老瑜两人满镇子的跑,后面体力不支时,与行尸单挑摔了好几跤。应该就是那时候弄坏了这龟壳。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不过旱魃没有出现,是很幸运的事情。 师父说,旱魃是僵尸王,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年份越长久的,则能力越强,诵念铜皮铁骨都是基本的,重要的是它们会一定的小法术。 比如改变外貌,或者其他什么。 所以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旱魃会伪装成路人,混入尾峰镇中。这是一件一等一的大事。 在天亮之后,所有的尸体都已经确认火化完毕。我给师父打了个电话,说了龟壳的事情。 他沉吟了一会儿说,龟壳碎裂也许不是我的原因,很有可能是郭易的搞的鬼。我问是怎么回事,他说,龟壳主要作用是辟邪和屏蔽他人卜算。 但要是有人法力太强,硬是运算我的位置的话,龟壳会经不住压力破碎失效。换个意思,就是说我目前的位置已经被郭易发现了。 这是很蛋疼的事情。 师父给我的建议是,趁郭易来的时候,重新回到白水市。 他说的有道理,爸妈在尾峰镇,如果我继续待下去的话,很有可能会被郭易的怒火波及到。于是立马收拾行李跟爸妈撒两个慌,赶往白水市。 我没有叫上老瑜,他跟这件事一点关系也没有。虽然身手是不错,可是和郭易比起来,有些小巫见大巫了。 回到白水市时,师父立马给了我另外一个龟壳。这个龟壳和上个龟壳不一样,很大个,有我一只手完全张开那么大个。他说这个龟壳可以抵挡郭易的卜算,并且能扭曲他的卜算结果。 就这样,我一直呆在师父家里面,连门也没有出去。 在这期间给家里打了几个电话,尾峰镇风平浪静,没有人失踪也没有人死亡。那魁拔似乎从人间消失了一样,没有闹出半点动静。 甚至让我怀疑,当时在烽火台上看道的究竟是不是幻觉。 而师父则使劲的研究百术门留下来的一些破破烂烂的古籍,想尽一切办法帮我尽快解除体内的限制。 每天要泡各种不同的药草,然后尝试凝聚法力,冲击着限制有没有变松。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快一个月。 不过,出了郭易和旱魃的事情外,白水市还有一件事让我十分的担忧。 那就是新闻里面每天基本上都在播报有人自杀死亡的事情。人数似乎越来越多,其中有一次,是白水市工业区一个工厂宿舍里面,一群人打开煤气,将门窗塞得满满的,然后煤气中毒死亡。 而师父尝试了众多办法为我解除限制,全部功亏一篑。最后他重新用自己特长,就是卜卦之术运算小玉牌的下落,按照他的说法是,小玉牌神通广大,能更改我的命格,肯定也能解开我的法力限制。 所以倒不如干脆,直接找到小玉牌更为一举两得。 小玉牌一共有七块,而我得到的只有三块,每一块都是经历千辛万苦才寻到。不过师父算来算去没有半点头绪的时候。 我却无意间接到刘志强的电话,他跟我说,在fz市近来会有一场古董鉴赏会,说白了也就是古董拍卖会,想让我一起去参加。 我正要拒绝,却看见师父把耳朵贴在电话旁,一个劲的点头暗示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还是答应了他。 刘志强看起来很高兴,他说我拥有那么神奇的法术,肯定对古董什么的也有心得,所以想请我帮忙。我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师父老人家,说:“鉴别古董,我确实不懂,不过我师父他懂……能不能多带个人?” 刘志强表示没问题。 我挂完电话的时候,师父嘿嘿的凑过来笑道:“师父我,刚才算了一卦,你近来有贵人相助!只要跟着贵人走,一定能找到玉牌!” 第307章妖怪聚会 看着师父一脸奸笑,我留了个心眼问道:“师父,您就直说吧,怎么突然这么感兴趣?” “天机不可泄露……” “那我不去了。” “那我泄露一点……这古董拍卖会是个好地方,你师父我早年的时候有存了一点点小东西,想拿去看看值几个钱。” “这……”我有些无语。 和刘志强定下的时间是三天后,他会亲自开车来接。师父跟要过节似的,把家里面的东西翻了个遍,最后挑出了三样东西。 那是一把造型古怪的刀子,一个圆形的罗盘,以及一把锐利的匕首。我拿起那个造型古怪的刀子问这是什么东西。 师父得意洋洋的说,那是春秋战国时期的刀币,不过因为年代久远,上面雕刻的字已经模糊不清无法辨认,但绝对是真的。 我问,那个罗盘呢,为什么不留下自己用? 师父说那个罗盘是明朝时期的古董,上面的刻字已经模糊,很多都认不出来。已经无法正常使用,至于那把匕首。据说是三国时期铸造的,锋利非凡。 我拿过那把匕首轻轻在刀刃上摸了摸,指头一阵疼痛,瞬间出现一道细长的红线,然后有血流出来。 师父连忙抢过匕首:“臭小子,别乱试这东西虽然不能拿来炼制法器,但也是很贵重的古董,沾上了你的血要掉不少价。” “师父,你这说话太伤徒弟脆弱的小心脏了吧。”我说。 “你懂个屁,古董这玩意,除了年份和品质之外,当然是保存的越完整就越加之前。这匕首要是沾上了你的血,一旦化验出来肯定要扣掉至少这个数!”他伸出五个手指头。 “五十元?”我笑道:“也不是很多嘛。” “五十万!”师父恨铁不成钢道。 三天后,刘志强如约到来,他开着一辆红宝石一样的宝马。看的我羡慕不已,虽然不会开车,可是男人天性喜欢汽车飞机大炮什么的,再正常不过了。 师父看着我这模样,恨铁不成钢的往我后脑勺拍了一巴掌:“看什么看,师父我回来的送你一辆!” 我眼睛一亮,忙问:“师父,你这话靠谱嘛。” 师父被我激将一下,涨红了脸说当然算数。 这样,我和师父一路上吵吵闹闹跟着刘志强的车去了fz市。 拍卖会是在晚上的时候进行,我提着师父的这一袋宝贝找到刘志强,托他看看能不能把这些破铜烂铁放到拍卖会上去卖。 他很干脆的答应,然后带着我找到拍卖会的负责人。 那负责人看了袋子里的东西后,惊的手都颤抖了起来,从口袋里拿出一双白色的手套戴上,仔细的打量里面的东西。目光在那刀币上面停留的最久,我们彼此签了一份合同,大意内容无非是我把东西寄放它们那边拍卖,然后彼此公平交易之类的意思。 我和师父住在酒店里面,拍卖会是晚上9点开始,比想象中的要晚一些。刘志强这次的拍卖目标是一个唐代的青花瓷。 他说自己的父亲非常喜欢收集各个朝代的瓷器,不过这次有事在外地,所以让他代劳。但刘志强自己又不懂这些东西,担心当了冤大头,所以想起了我。 我和师父各住一个房间,他不太习惯酒店房间里的消毒水味道,掩着鼻子说这怎么睡得着。不过由于坐了三四个小时的车子颠簸,他一沾床立马就睡的雷打不动。 九点的时候,我把他叫醒。 在刘志强的带领下,来到了酒店顶层,拍卖会就是在这里举行。我和师父都很诧异,说是拍卖会现场,但严格的说起来更像是一个豪华的酒宴现场。 一个个身着价值不菲服饰的帅哥美女,手里端着一高脚杯走来走去,现场各种高大上。 我和师父的出现,顿时成了这里的焦点。我们以为是普通排排坐那种的拍卖会,穿的也不是很讲究,或者说十分普通。 当时刘志强有想带我们去商场配一套衣服,但以为客套,所以婉拒了。现在看来,真是蛋疼…… “这两个谁呀……” “不会是乞丐混进来了吧。” “赶紧叫保安。” “恩恩,万一是歹徒就不好了。” 师父脸上有些挂不住,刘志强也听到这些话,面色一变走到那群人面前道:“刘总李总,这么说可不太好吧,他们可是我请来的贵客!” 这是一男一女,他们见到刘志强脸上明显带着怒气,脸色变了又变,随即笑道:“原来是这样啊,呵呵呵……穿的比较淳朴,误会了。” 就在这时,拍卖会开始了。 在酒宴正中间靠墙壁的地方,有个高一些的台子,台子上有一张更高的桌子。这时候有个人走到桌子面前,笑容可掬的说道:“感谢各位先生和女士们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我们的古董鉴赏会。现在古董鉴赏会,正式开始。” 这个人我认识,正是几个小时前,刘志强带我认识的拍卖会负责人。 他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带着白手套的双手拍了拍。只见深厚的墙壁忽然缓缓打开,里面竟然是一部电梯,有四个人推着一部小推车上了台。 小推车上放着一个晶莹剔透的四方形水晶盒子,盒子中放着一串珍珠项链,项链的中间垂着一块红色的宝石。 负责人非常激情的演讲着这条项链的前世今生,说的天花乱坠,不得不佩服他的口才,如果稍微比较没心机的人听到这段演讲,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抬手喊出价钱。 “那么,这款英国女皇戴过的项链现在开始拍卖,低价是十万块,每次喊一次,至少以万为单位,谢谢大家。” 我倒吸一口凉气,就这么一个吊着破宝石的珍珠项链,开口低价就是十万块。我在敦煌沙漠里卖黄金赚来的钱,等下说不定连它都搞不定。 在负责人的调动下,一群不知道是托还是还真性情中人的土豪,彼此开始竞争喊起了价格。 我看的额头冒汗……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土豪之战,自己完全没有插手的能力,感觉只要稍微举一下手,就会瞬间被枪毙。 坐在旁边的师父脸色有些不对,我见状以为他是被在座土豪们震撼了。忙安慰道:“师父,土豪的世界就是这么任性,您没事吧……” 谁知他缓缓的转过头来说道:“任性个屁,就这么几块钱算什么!老子我当年……哎,跑题了……”师父在手中悄悄捏了个手印,然后对我说道:“看见你左边数过去第三个的女人了没?” 我刚想转头去看,师父猛地站住我的肩膀沉声道:“别直接看,用眼角余光去看!” 擦?究竟是什么女人能让师父这么不淡定,我尽量不动脖子,转动眼角珠子用眼角余光去看师父口中的女人。坐在我左边的刘志强,按照师父的说法。我从他身上数过去第三个,果然是一个女人。 这是一个身穿毛茸茸礼服的女人,年纪大概在二十五到二十七之间,长得还挺漂亮。 “师父,不会吧,您这么大把年纪了还和我们年轻人抢人?”我说。 师父差点一口老血喷在我脸上,怒不可揭,食中二指一并在我的眉心中用力一弹。只觉得一股暖流在眉间缓缓三开,两眼异常的舒服。 “现在再去看看那女人!”师父说道。 我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偷偷去瞄那女人,养眼的风景多看几次也没事。但下一秒,我浑身一震。 师父呵呵呵的道:“怎么样,看到了吧。” 我僵硬的点了点头:“看,看到了……好大,好白……” 师父摸着下巴上不多的胡渣子说:“我最后一次见到这玩意的时候,还是在二十几岁和你差不多年纪的时候,没想到现在还能再见到一次。” 我知道师父的说的是什么,说的是妖! 刚才他叫我去看的那个女人,就是妖!师父那一下子弹在我眉心,是开了阴阳眼。所以第二眼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不再是楚楚动人的美女。赫然是一只又肥又大的白兔子坐在椅子上,而且还披着一件毛茸茸的外套。 “师父……您老人家好眼神,居然没开阴阳眼也……”我刚想巴结几句,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只见在师父他老人家右边数过去第二个座位上,赫然坐着一只其丑无比的癞蛤蟆,张着巨大的嘴巴,两个大眼球咕噜乱转。 我右手轻轻按住胸口,耐着性子环视了一下四周,竟然又发现了一个妖怪,在第一排的位置上坐着一只黑猫。 简直是妖怪大聚会啊,卧槽。 我将自己的发现和师父说了一下,他老人家眼角一抽:“三个?我还以为只有两个!”原来前面的黑猫没有被发现,在师父的角度,正好有个胖子挡住了视角。 “师父,咱们是不是进了贼窝啊……您带了法器没?”我这么紧张是有原因的,在进拍卖会的时候,每个人身上都不能带除了手表手机以外的金属物品,说是为了安全。 因此我身上除了一些符之外,什么也没有。 师父他老人家摸了摸口袋:“放心,那些小儿科的东西怎么能难得住我,带了不少呢?” 我说:“咱们现在要不溜吧。” 师父鼻孔里不屑的哼了一下:“有我在,你怕什么。妖怪也不是见人就害的,淡定点,咱们做咱们的事就行。” 第308章竞争玉牌 台上拍卖会负责人还在继续激情的演讲着,台下我冷汗直流。 各种各样的古董,陆续以高昂的价格不断销售出去,师父的那个三破烂玩意卖出的价格比我想象中要多很多,仅仅是那把锋利的匕首就卖了一百八十多万。 而那战国时期的刀币卖的更贵,整整三百多万,三样东西合在一起,一共六百多万。卖出的时候,师父似乎对这些价格不是很满意。 “现在,拍卖的是唐代的一款青花瓷!” 刘志强直起了腰,伸着脑袋在那里张望。只见台上放上一个青花瓷花瓶,师父连连点头,说保存的很完整。 刘志强听到这话,忙问师父这青花瓷是真是假? 师父说:“是真品,保存的这么好,应该价格不菲。” 刘志强顿时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强烈的土豪气息,哈哈道:“是真品就好办,我就怕买了个假的呢。” 台上拍卖会负责人将这款青花瓷以七十万的低价开拍,几经波折后,最后以三百多万的价格成交。 我打了个哈欠,问师父,好歹今晚已经赚了六百多万,可以走了吧。他老人家嘿嘿一笑说:“你以为出发前跟你说的贵人相助是假的吗?” 我一愣,反问,难道是真的? 师父点点头说,虽然他不能明确贵人是不是刘志强,但我今晚确实有大运,福祸相随! 我问师父,怎么个福祸相随? 师父摇摇头,说他也不太清楚,反正卦象是这个意思。 台上的拍卖会负责人,郑重的把手上原本的手套换了一副说道:“接下来就是本次拍卖会的压箱宝贝!”他故意卖了个关子,神秘的拍了拍双手,从后面电梯里居然出现两个全副武装的特种警察,他们分别身上挂着枪支,领一只手推着小推车出来。 小推车上放着两个正方形的盒子,应该也是那种水晶罩。与先前的拍卖物不同的是,这次的东西外壳上盖着两块金色的布。 我看了半天也看不出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不由嘟囔说拍卖会喜欢大作文章。师父笑道,指着拍卖物上的盖着的黄布说,仅仅是这两块黄布就价值不菲,因为它们是用真正的金线编制而成,并且做工十分精致。 我眼角余光一扫,发现那个三个妖怪也再努力的伸长脖子死死盯着拍卖台上的两样东西,眼眸中露出毫不掩饰的贪婪。 到底是什么玩意,会让妖怪也来凑热闹? 拍卖会负责人嘿嘿笑道:“大家不要紧张,这点小小的枪支武装只是保障这次的拍卖会能够顺利进行。”说着,双手把那两块金黄色的布往下一拉! 我的心脏猛地一震! 卧槽! 说为什么妖怪们这么起劲,竟然是这玩意! 拍卖台上有两个方形的水晶罩子并列放着,里面静静的躺着两块翠绿的长方形的东西。这东西不是别的,正是我苦苦寻找的小玉牌! 我已经收集了三块小玉牌,对它们的模样十分清楚。台上的那两块小玉牌身上也有淡淡的纹理形成的字眼,不过距离太远,暂时看不清写着什么。 但在灯光下纹理中似有似乎流动光华却是清晰可见! 我摸了摸口袋,上次从敦煌回来后,卖黄金的钱只剩下二十几万。按照这个拍卖会的尿性,前面青花瓷都能喊出七十万的底价。这个被称之为压箱宝贝的小玉牌……恐怕就是天数了。 左右边的兔子精和蛤蟆精眼里泛出淡淡的光芒,完全被小玉牌吸引住。我心中暗叫不妙,难道它们也知道小玉牌的功能? “这对玉石,是探险队去西北大沙漠中无意间寻到的,到目前为止已经请多人鉴定,但均无人能鉴定出准确的年份。” “不能鉴定准确的年份,至少也要给个谱啊……”台下有人说道。 “这位先生说得对,我们请遍全国玉石专家以及古董鉴定,这玉石材质色泽都堪称最完美并且其坚硬程度已经远远超过已知的钻石。我们曾为了更加透彻的研究这玉石,动用了各种机械试图采集下一点点样本,可惜均以失败告终。此玉牌的制成时间不能确定,只能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比夏朝的出现还要久……” 说了一大堆废话,拍卖会负责人满脸微笑的说出一个让人头晕目眩的底价,三百万起拍!每次最少以十万竞拍! 我摸着口袋里只有二十几万的银行卡,本来觉得自己挺富有的,没想到今晚往这里一站,直接变穷人了。 小玉牌是我想要改命所必须得到的东西,可底价都令人伤不起…… 拍卖已经开始。 “三百三十万!”最先喊出声的,是右边的蛤蟆精,他的大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小玉牌。 “三百五十万!”第二个是兔子精,她淡定的举了举杯子,不知道的人真会被这种高贵典雅的气质迷住。 “四百万!”坐在后面的一个胖子突然道,我诧异的回头看了看,他轻蔑了抬抬头,左手上带着各种各样的戒指,原来是暴发户啊!他买这玉牌做什么? 小玉牌的拍卖,刚开始不少人在竞争,但随着价格越来越高,很多人都灰溜溜的败下阵来。 只剩下七八人还在竞争,这些人分别是蛤蟆精、黑猫精、兔子精、暴发户胖子和其他三个男人。 “六百五十万!”突然一个声音把我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出来,竟然是师父喊出的价! “师父,你……” 我震惊的看着师父,这个数字正好是他三个破烂宝贝卖出的价格,难道他…… 师父呵呵笑道:“看你一脸窘相,多丢门派的脸。让师父我给你争取争取一下!” 看着他的脸,我不知道为什么,鼻尖一酸:“那些都是卖宝贝的钱,怎么能……” 师父嘴角一咧:“这点小钱,我哪会放在眼里,你做百术门的接班人可赚翻了!” 价格不断的在抬,刘志强看我们也想要小玉牌,本想帮忙一把。可价格抬的程度连他也是皱眉不断,手想抬起来好几次竞价,都无奈的放下。 “八百万!”蛤蟆精的脸色有些难看,变得更绿了!价格应该已经到了极限,哈哈,原来妖怪也不是那么有钱啊。 兔子精的状态再也没刚才第一次举杯子那么淡定,每一次有人竞价,她都会看那人一眼。蛤蟆精刚好跟她对上了眼,两人各种以眼神斗争,空气中几乎能擦出火花来。 第309章螳螂捕蝉 “一千万!”兔子精的声音有些颤抖,恨恨的看了一眼刚刚喊出九百八十万的蛤蟆精,眼睛红的要滴出血来。 竞争者慢慢变少,师父从刚开始喊过价格后,就再也没开口。我以为他已经放弃了,心中虽然有些失落,但也可以理解。价格跑到一千万,这恐怕多少普通老百姓打几辈子工也赚不来。 还剩下三个妖怪互相较劲,以及那个暴发户胖子。他似乎很喜欢跟人家竞价,喊价格的时候,洋洋得意,气的三个妖怪各种咬牙切口。 价格抬到了一千五百万,我已经浑身无力了。特么的,这就是土豪之间的战争啊!对于这种吓死人的战争,我还是更愿意再到沙漠里面杀个七进七出来的痛快。那样还有一线希望。 这里,看到的只有绝望…… 土豪之战,蛤蟆精率先败下阵来,紧接着是黑猫,最后剩下白兔精和暴发户胖子互砍,在两千万的时候摆了。 暴发户最后几乎是咬着牙硬是打败了兔子精,以一种胜利者的姿势哈哈大笑。心中替他冒冷汗,因为黑猫、兔子以及蛤蟆三只妖精全部淡淡的看着他,嘴角冷笑不断。 我不忍直视,土豪暴发户等下拍卖会结束后,很可能会倒八辈子血霉。 这时,拍卖会负责人咳嗽了一下,说出一条让暴发户胖子发狂的信息:“对了……关于玉牌,有一点要补充下。我们是一件一件卖的,并非是成对交易。” 暴发户胖子的脸色一变,猛地站起来:“你们这是使诈欺骗!” 拍卖会负责人脸色一沉,说道:“这位先生可不要乱说,本拍卖会一向以诚信为本,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玉牌虽然不知什么来历,但珍贵程度是有目共睹的,您可以放弃交易!” 暴发户胖子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一拍椅子:“谁说我要放弃交易,一个就一个!” 拍卖会负责人呵呵一笑,问众人是否还有更高的价格。问了三遍之后,没有人回答,一锤子砸在桌子上说交易成功。 暴发户胖子原本怒气冲冲的上去,但看到旁边两个全副武装的特种警察,顿时气场小了不少。跟着拍卖会负责人,到旁边刷卡交易,然后抱着小玉牌直接从另一个门走了。 “现在还有一个玉牌,价格以刚才的交易价为起点,欢迎大家竞拍。” 场上鸦雀无声,白兔精是除了暴发户胖子以外最为有钱的,现在要以刚才的交易价继续进行,她当然心有余而力不足。脸色变幻了一会儿,白皙的手端起酒杯高高抬起:“两千零十万!” 虽然只加了个十万,但已经让大多数人退却。 除了刚才的暴发户胖子外,有钱人其实不少,但这些人明显比较理智。这玉牌除了出处以及年份不知和坚硬无比外,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没人愿意出两千万去买这么一块石头。 就在这时,师父抬了抬手:“两千零二十万。”我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一时间蒙了。 兔子精看了看师父,嘴角微微扬起:“这位老先生,拍卖会是以本身有足够资金的情况才能竞价,没钱乱喊的话……可是不好的。” 师父眼皮都没动一下,懒懒的说,有钱没钱关她什么事。把兔子精气的,就差鼻孔喷烟。 “两千零二十万,还有没有更高的了?”拍卖会负责人大声的喊道:“这可是无价的宝贝,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场上的人无动于衷,他叹了口气,数了三二一,然后一锤定音交易达成。 我心脏都快受不了,悄悄问师父,是不是真的有这么多钱。 他呵呵笑着,走上台跟拍卖会的其他负责人,在一台机子上完成了交易。然后抱着那个装着小玉牌的水晶箱子下来。 刘志强尴尬的笑道,说没想到师父居然是这么有钱的一个人,真是深藏不露。师父更加装\逼,连忙摆手说只是小钱,给小孩买个玩具而已,听得我直翻白眼。 拍卖会散场,刘志强说明天会开车送我们回白水市,被师父婉拒了。刘志强见他能轻易出两千万买下一块小玉牌的人,自然认为师父肯定有其他打算,也就不勉强。 师父取出水晶罩子中的小玉牌,把盒子往旁边的垃圾桶随意一赛,低声跟我说道:“赶紧走!” 我心中一惊,忙问是不是交易的钱用法术动了手脚? 师父鄙夷的看了我一眼,说那点钱还需要动什么手脚,主要是那三个妖怪还没走!听这话,我环顾一下四周,确实像他说的那样。 三个妖怪确实都还在,表面上看上去似乎在闲聊什么,但眼角却时不时往我们这边看来。 就在这时,一个人挎着公文包从旁边走过,手里举着手机大骂着,好像是来接他的专车还没到。这人正是暴发户胖子,他的出现让三个妖怪的注意力从我们这边分散了一大半。 暴发户胖子,觉察到有些不对劲,见三个人阴测测的看着他,不由打了个寒颤快步离开的大厅。 黑猫精犹豫的看了我们一眼,随后紧紧跟在暴发户胖子后面走了出去,师父冷笑,有人要遭殃了。 我苦笑道,说暴发户胖子遭殃,很快我们也要遭殃了。 师父露出笑容,他说了一声走,我忙跟着走在后面。很快出了酒店,酒店门口停着很多夜晚的司机。见有人出来,使出浑身解数要拉这些土豪客。 其中一个大冬天穿着背心的出租司机笑眯眯的走上来,说可以坐他的车。我见这人,眼中含有凶光,并且胳膊上还有刺青,顿时觉得不是什么好人。很有可能是黑司机,就是那种专门敲诈勒索乘客的那种。 师父打量这人一眼,点点头说坐! 的士司机十分高兴的带着我们往他车停的方向走去。我低声说,这人明显看上去不是好人,干嘛坐他的车? 师父笑而不语,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 在车上,师父说了一声去火车站。出租车一溜烟就跑开了,路上司机各种话匣子大开,天南地北的乱侃着。 Fz市的火车站有凌晨通往白水市的班次。我坐着看窗外的景色,但越看越觉得不对劲,火车站在市中心的位置,是很繁华地段。 但是出租车行驶的路线两边的灯火越来越稀少,很快就只能看见两排路灯,和一条笔直的水泥公路,远处尽是一些农田。 我心中不好的预感顿生,问司机道:“火车站好像不是这么走的吧?” 司机笑道:“当然不是这么走的,不过我带你们走的可是捷径,一般人不知道。” “什么捷径?” “通往我肚子的捷径。” 什么!我大吃一惊,这时恰好看到他胳膊上的刺青。刚才上车前没看仔细,现在一看竟然是一只巨大的癞蛤蟆! 是蛤蟆精! 我摸着眉心,阴阳眼那特有的暖流已经消失。忙伸手去推车门,车门被上了锁。司机嘿嘿嘿的笑着,从后视镜中,只见驾驶座上坐着一只巨大的癞蛤蟆。 它猛地转过身来,是人的脸。嘴巴一张,舌头猛地弹射出来,一股腥风袭来。拍卖会结束,所有东西都已经回到身上。 我本能的抽出铜钱剑,险之又险的格挡一下。它的舌头缠住剑身,上面黏糊糊的液体触碰铜钱,发出滋滋滋的声音。蛤蟆精眼睛一眯:“铜钱剑,原来是个行家,可惜还不够火候!伤不了我。” 它的舌头力气很大,并且粘稠的液体渐渐覆盖铜钱剑,十分的润滑。导致剑柄从我手中慢慢的滑出,眼看就要脱手了。 师父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号的铜钱剑,说道:“试试这把的火候怎么样。”巴掌大甚至有些滑稽的铜钱剑,在蛤蟆精的舌头轻轻一碰,只听嘣的一声。舌头犹如被切断的橡皮筋,猛地断开。 缠在铜钱剑上的那一节,狠狠的摔在我脸上,腥臭味熏的五脏六腑都开始翻腾。蛤蟆精脸上没有什么痛苦的神色,断了舌头似乎影响并不大。 它一脚踢开旁边的车门,猛地跳出去,狠声说道:“原来二位是冲着我来的,难怪这么嚣张。” 我和师父四目相窥,半响,我弱弱看着车外的蛤蟆精说道:“蛤蟆兄,不,青蛙兄,看您这误会的……其实我们只想回个家而已。” 蛤蟆精的喉咙突然涨的肥大,发出蛤蟆特有的声音,它伸出双手。慢慢的五指之间出现一层薄薄的肉片,四肢着地冷冷笑道:“不管你们是不是冲着我来的,只要把拍卖会上的那块玉牌交出来,可以考虑饶你们一命!” 师父掏了掏耳朵道:“可以啊,这玉牌是两千万买来的,你想要就便宜点,四千万卖给你好了。” “你!这玉牌明明是两千万成交的,转手叫要四千,你这狡诈的人!”蛤蟆精怒气冲天道。 师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说:“我们师徒千里迢迢来这里买点小礼物,你这又拦路抢劫,又变身威胁的,拿点精神损失费很合理嘛。” “杀了你,我一毛钱都不用花!”蛤蟆精张开嘴巴,舌头再次弹射出来,速度比刚才快不少。前端一下子粘在车子上,师父举起小铜钱剑在车门锁的位置轻轻一捅,卡擦一声就开了。 我们刚钻出来,只觉得一阵劲风肆虐,那辆车被蛤蟆精舌头高高的抛起,落在远处的公路上砸了个稀巴烂,未了,还起了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 这是要往死里赶啊,魂淡…… 第310章镇蛤蟆妖 师父也被这惊天动地的爆炸吓了一跳,骂了一声,抬起手中的铜钱剑用力掷出。一道夺目的红光瞬间钻进蛤蟆精的嘴里,从后脑收出刺出,然后回到他的手里! 蛤蟆精保持着原有姿势一动不动,似乎是死了。 师父掏出一张纸巾,小心翼翼的擦拭铜钱剑上的黏液,就在这时。远处一白色影子急速冲来,模模糊糊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 我急忙开阴阳眼,这才看清楚,这一团白色的影子竟然是一只正在急速奔跑的巨大兔子。 这兔子很肥,体积大的惊人,有一辆微型汽车大小。后面四条腿在地上一弯一踢,速度快的惊人,估计刘翔见了也得甘拜下风。 兔子忽然一个飞身,高高跃起。纯水泥铺成的公路顿时被砸出一个坑洞,并且就在我们旁边。 它从坑洞中缓缓用两后脚站立,身体缓缓变成人的形状,赫然是拍卖会上坐在我右边的那个兔子精,没想到它也跟来了。 兔子精看了一眼僵硬不动的蛤蟆精,突然笑了:“我还以为多厉害,癞蛤蟆就是癞蛤蟆……” 蛤蟆精原本不动的身体,突然颤了两下,喉咙里发出呱呱呱的声音。这声音缓缓的变成人的哈哈哈声,它的眼睛转动一下怒视着师父:“好个老家伙,今天不把你拆骨扒皮,难消我心头之恨!” 说着,身体完全变回原形,是一只巨大的癞蛤蟆。体型比刚才的白兔精还要大不少,背上长满了一个个恶心的疙瘩,据我所知,这种玩意里面充满了毒素。 它用力一蹦,从地上高高跃起,跳的很高。过了一会儿,师父突然一把将我推开,然后自己向旁边翻滚过去。 只见原本站着的地方,白随着一声巨大轰隆声,尘烟四起……一阵风吹过将其吹散,地上有一个蛤蟆形状的坑洞。怎么是个妖精,都喜欢用体重来灭敌人? 蛤蟆从里面跳出!我二话不说,铜钱剑劈出,只听滋溜一声。剑刃竟然从上面滑开,不仅没有伤一分一毫,而且还沾上一层黏糊糊的恶心东西。 师父也没闲着,从怀里掏出一条绳子,我认得这玩意。是五色绳,佛教和道教都分别有这玩意,道教中的五色绳五中颜色分别代表的是金木水火土五行! 五色绳的末端绑着那把小铜钱剑,他的手一抖。铜钱剑如雷似电般飞窜过来,蛤蟆精吃过一次这铜钱的亏,不敢再尝试,急忙跳开。 “白兔,你看什么,还不帮忙?”蛤蟆精看向旁边的白兔精大声道。 “哟,这忙我想帮但是怕等下有人过河拆桥……”白兔精掩着嘴巴,笑道花枝乱颤。 “知道了,抢到玉牌我答应与你共同分享。” “好!”白兔精美丽的双眸泛出冷光,参加进战团,两人两妖打成一团。师父对付蛤蟆精,我则是对付这大肥兔子。 兔子精媚眼如丝的看着我:“小哥哥……我可不喜欢杀人,只要将玉牌交出,一定饶你们性命,如何?” 我呵呵道:“就这样白给,又没啥好处,我可不做。” 白兔精笑道:“哟……好贪心啊,那你说想要什么呢……想要……什么,都可以哦。”它把什么两个字咬的极重,似乎在暗示着我什么。 “要你和那癞蛤蟆结婚,可以吗?” 白兔精愣了愣,随即一张俏脸怒色溢于言表,伸出白皙的手就抓了过来。我取出镇妖符打上去,和它的手掌贴合在一起。符不断的冒烟,它惊叫一声急忙撤手,只见其手掌乌黑一片,显然是被灼伤了。 看来道行没有想象中那么厉害,我更加放心,将符穿刺在铜钱剑上抖了个剑花就刺过去。 兔子精大概没想到我能伤到它,正看着手掌发愣的时候,胳膊也中了一剑这才恍然醒悟。 另一边,师父和蛤蟆精单枪匹马打了几个回合,终于用五色绳将其捆住,正拿着一个小葫芦念咒,看来是准备收妖。 兔子精见状不妙,连忙幻化出原型转身就跑。气的蛤蟆精大骂其不讲义气,兔子精连个屁也没放,早已在我的目送中,消失在公路的尽头。 虽然我很想留住它,但浑身上下也有符和铜钱剑,别的什么也没有。心有余而力不足。 师父那边,随着他老人家的收妖咒。蛤蟆精不断的挣扎,随后浑身出现融化的迹象,变成一弹软泥然后嗖的一声收进了铜葫芦。 我问师父,这收妖咒这么厉害,怎么在《符百术》中没有记载呢?师父得意的说,《符百术》主要是以符为主,以剪纸术和法咒为辅,少个收妖咒什么的再正常不过了。 我说,那他怎么会收妖咒? 他说,当初拜进百术门的时候,门中除了《符百术》和《命理数术》之外,还有很多其他的书籍,五花八门几乎是应有尽有。 百术门真正意义上不属于什么道教佛教,但为了有个好去处,当时在山上出钱建了一个小小的道观,里面有个藏书室专门用来存放书籍。 师父的收妖咒就是在里面学到的。我不满的说,是不是怕学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怎么不给我看看。 师父苦笑,说新中国刚刚成立的时候,出现破四旧的活动。一切有关牛鬼蛇神的东西全部都会被红卫兵打砸掉,当时很多道观寺庙都难以幸免。更别说是百术门这山上孤零零的一座小道观。 因为来打砸的人来的实在太突然,很多东西都被毁坏,其中有一个人直接点了一把火,将整个道观点燃。很多珍贵的书籍付之一炬,再也无法挽回。 说到这些话的时候,师父无奈的叹气,看着手中的铜葫芦发呆。 我问那道观呢? 他说,道观除了几面墙之外,全部都是木质结构,一把火起来。基本上烧成了灰烬,他现在偶尔也会去怀念几次,但那里除了一片长满杂草的废墟外,什么也没有剩下。 我说,那么多的书籍已经全部失传了吗? 师父说,那倒没有。道观烧没了之后,因为整个百术门家伙加上师祖也就三个人。师父家里有房子,三人包括我爷爷全部躲到了里面,也就是白水市中山路的那套房子。夜以继日,把脑中所能记住的内容写出来,整理成一本本手抄书。 第311章护身玉佩 即使是这样,整理好的书,也不如当时的十分之一甚至更少! 过往的事情有些令人惋惜,我叹了口气看着师父手中的铜葫芦,突然想到一件事不由问道:“还有一只黑猫妖怪跟了那个暴发户胖子,看来他完蛋了……” 师父伸出右手闭目掐了一会儿,说这倒未必,那胖子还没死。 我耸了耸肩,咱们现在荒郊野岭的也不知道在哪,就算知道他没死,那也离死不远了。远水救不了近火呀…… 师父打开我腰间的腰包道:“《符百术》中的内容你还记得多少?” 我说记得有七八分了。 他问那关于剪纸术的内容呢。 我说七分左右。 他说行,让我想想剪纸术中纸鸟的内容。纸鸟术有很多种,其中我最为常用的就是纸鹤寻人术,因为也就这个法术比较省力气,其他的对修行的要求比较高。 师父让我想的是一个关于大纸鸟的法术,这大纸鸟的法术很神奇,根据书上记载,只要功力和悟性足够,便能折纸成物。而且人能坐在纸鸟上,翱翔于天空。 我曾经也想试试这个法术,但是里面对于法力修为的要求十分苛刻,至少需要半个甲子的法力修为才能催动。 一个甲子是六十年,半个甲子就是三十年。我修炼口诀连六个月时间都不到,上哪去特么弄半个甲子的修为。 跟师父说了这事,他呵呵一笑说我没有,但是他有啊。既然记得大纸鸟术的内容,那就马上练练手。 他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含糊,从腰包中取出空白的符纸在上面写下符咒。然后跪拜天地以及四面八方神明乞求借点神力。最后以极快的速度,将符纸折成两只半个巴掌大的纸鹤。 接下来就是催动纸鹤的时候了,师父让我盘膝坐在地上,而他自己站在后面喊了声开始。随即伸出食中二指,弯曲夹住我后颈,顿时一股暖流涌了进来。 这股暖流是澎湃的法力,我心中惊骇,没想到看起来,这么坑爹的师父。居然有这么强大的法力。 马上手中掐诀,念咒。催动放在地上的纸鹤,只听嘭的一声,纸鹤爆开。散发出各种黄色的烟雾,烟雾散去我惊呆了。 纸鹤几乎是顷刻间变大了许多,在原本背部的地方凹进去一个大洞。刚好能坐进去一个成年人。 师父让我继续施法,寻找那个暴发户胖子。我又折了一只小纸鹤,写上暴发户胖子的生辰八字。这个生辰八字,是他临走的时候被师父看到的,是身份证上的。 小纸鹤腾空而起,我与师父也急忙坐在纸鹤背后的凹洞里。举起剑指催动纸鹤升空,说实话。 我非常担心这看起来只是用薄薄黄纸糊成的纸鹤到底靠不靠谱,万一刚刚升到空中就掉下来,那就坑爹了。 纸鹤扑腾着翅膀,仿佛一只真的鹤一样。师父丢过来一张符贴在纸鹤脑袋上,他说为了避免我们太过于惊世骇俗的表现,还是用隐身符隐去身形最好。 我刚想问,隐身符只能隐藏气息,并不能隐形靠谱吗?但下一秒师父连着隐身符一同消失在空气中,让我惊的说不出话来。 直到反复问了几遍,得到看不见的师父的回话,这才放心下来。原来隐身符不一样的人画出来,效果也真他喵的不一样。 这看脸的世界,没想到符也因人而异。 我催动着纸鹤,纸鹤越升越高。纸鹤内部的比我想象中要硬不少,刚坐上去的时候。有悄悄用指甲去撕撕看能不能弄一点下来,结果不行,指甲倒是差点抠断。 不过质量品质让人安心不少,此时此刻坐在上面,有一种坐游乐园里的旋转小飞机的感觉。 脚下的公路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细,越高的地方,风就越大。师父有些受不了,急忙让我飞低一点,因为现在维持纸鹤运转的,是嫁接着师父的法力。 我控制的越拼命,师父的法力就会消耗的越厉害。几般波折下,随着慢慢的调试,纸鹤的飞行终于不再像刚开始的时候那样,摇摇晃晃不断,已经十分的平稳下来。 就这样,我让大纸鹤跟着小纸鹤的屁股后面,缓缓的在fz市的上空飞行。一个城市如果要坐车穿行,可能没那么容易,但是如果用飞的话,那么根本要不了多长时间。 大概飞了十来分钟,小纸鹤突然一头往栽下去。大纸鹤也跟着栽下去,吓了我一大跳。 不过发现纸鹤的情况正常,刚才只不过是随着小纸鹤做出同样的动作罢了。看来小纸鹤应该是找到那个暴发户胖子了。 果不其然,小纸鹤在一个绕来绕去的巷子中停下。我和师父落在地上,从纸鹤中出来。师父悄声的提醒下,我伸出手,只见手里出现一道隐身符。 在巷子的拐角处,我们发现的了那个暴发户胖子。他身边东倒西歪倒着许多穿着黑西装的男子,似乎是保镖。 每个保镖的死状都极为干脆,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血痕,是被抓破气管死的。暴发户胖子紧紧抓着手里一个公文包,脸上满是惊恐的望着眼前的一个身穿职业装的女人。 这个女人自然不是平凡人,正是黑猫精伪装的模样。她的双手沾满了鲜血,并且还在慢慢的流淌滴落下来。 在阴阳眼下,我看到她的脑袋上长着两个猫耳朵。远处的灯光照射过来,它的一双眼睛绿幽幽的,仿佛两个小绿灯。有些骇人…… 暴发户胖子带着哭腔道:“你你你,你别过来,我给你钱!我给你钱怎么样?” 黑猫精阴测测的笑着,左手按在墙壁上脱出一条血迹,说道:“两个选择,一,把玉牌交给我!二,或者我撕开你的身体,自己拿到玉牌。” 暴发户胖子脸上汗如雨下,他说:“玉牌不过是个古董,没用的,我给您钱怎么样?” “我要钱做什么,玉牌拿来!”黑猫精有些发怒了。 暴发户胖子一咬牙,看了看后面的死胡同,突然嘿嘿嘿的笑了:“哼,我知道你是个什么玩意,是妖精对吧!我身上有护身符,你不能拿我怎么样!”说着把衬衣上的扣子解开,露出脖子上一枚翠绿的观世音菩萨的玉坠子,有些得意洋洋说道。 师父点点头轻声说道,这个玉石观音确实蕴含着不小的法力,应该是有高人专门为其加持开光过,所以才能有这样的效果。 “哼……妖怪又怎么样,早就今年拜佛的时候,有大师告诉我。今年不能冒险发财,否则会见到妖怪,有血光之灾。” 暴发户胖子露出嘴里的金牙,从怀里掏出一把铮亮的银白色手枪狠狠道:“老子也不是吓大的,当时完全不相信有妖怪存在,执意要冒险,所以大师才送了我这玉坠,没想到还真能派上用场。” “你……这是在找死……”黑猫精眼中的绿光大盛,手中的指甲越深越长,每一支都有四五公分左右长。 有养过猫的人都应该会知道,猫的肉球上的爪子是可以伸缩的。对无敌意的时候,爪子通常都缩起来藏着,只有在攀爬和面对危险的时候才会伸出来。被抓一下,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老子害怕死了,你要是有本事。刚才就应该已经冲过来了,哪里还要浪费时间问老子选哪一条?”暴发户胖子倒也挺聪明的,居然能猜测出这种事情来。看来不是普通的暴发户,普通人身上也不会带着这么一把枪,多半是做了一些非法的勾当。 他在手枪前面缓缓的换上一个圆柱形的东西,我认得这玩意。老瑜当初在沙漠的时候顺到一把沙漠之鹰,后来他就在沙漠之鹰上面加了这么一个玩意。好像是叫消音器来着,就是开枪的时候,可以把枪声降到最低。 噗! 没有任何预兆,他突然朝着黑猫精开了一枪! 黑猫精的身体晃了一下,紧紧靠着墙壁,它的速度虽然很快。但还是中枪了……左手的掌心处有一个血窟窿,正在缓缓的流出腥红色的鲜血。 它盯着暴发户胖子,伸出舌头舔了舔掌心的血迹。 噗!噗!噗!噗!噗! 连续六声微弱的枪响,子弹在空气中剧烈摩擦,有几颗从我们身边划过,吓得我和师父急忙躲在拐角处。子弹无眼,我们能降服的了妖魔,但不代表有铜皮铁骨能抗的了这金属花生米。 枪声过后,只听到空枪的卡擦卡擦声,我伸出脑袋去看。 原来胖子已经没子弹了,但黑猫精可不好过,身上五个血窟窿加上手上一个血窟窿,格外的明显。 它喘着粗气,血窟窿中冒着青烟,有子弹从里面缓缓的挤出来,掉在地上发出叮当的脆响。 “怎,怎么可能……”胖子害怕了。 黑猫精没有再欣赏他的表情,身子一弯,一道黑影窜出!胖子脖子上的观音玉坠发出璀璨的金光打在其上面,黑影显现出来。这是一只巨大的黑猫,它身上不断被金光灼烧的皮开肉绽。 但它硬是咬着牙齿,眼里凶光不减反增,一团黑气裹住右边的爪子,用力挥出,划过胖子的脖子。一抹鲜血在空中飞溅,落在观音玉坠上。 第312章惨遭暗算 胖子脸上带着不敢相信的表情,肥胖的身躯后退了两步,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黑猫精抓起那枚观音吊坠,狠狠的往旁边墙壁一丢,砸的粉碎。 此时的它就像是一只掉了毛发的野猫,凄惨无比。看来观音玉坠的金光,确实挺厉害的。 它拾起那个黑色的包,身体缓缓变成人的模样,右手轻轻一抓。顿时一大堆文件掉一地,小玉牌夹杂其中,落在地上哐啷一下。 黑猫精捡起来,激动的发出一声喵呜的声音。师父嘿嘿一声,扯掉身上的隐身符跳了出去:“大胆妖孽,竟敢杀人夺货,今日贫道我就要替天行道!” 师父的出现,把黑猫狠狠吓了一跳。它怒目而视,声音有些尖锐道:“好个不要脸的人,竟然躲在暗处等待机会!” 我的老脸一红,人家说这话确实直接戳中要害。想扯下身上隐身符的手,停住了。脸,师父一个人丢就行了…… 师父果然是师父,哈哈大笑,一下子将我给抖了出来:“徒弟,徒弟快现身。看为师再表演一遍收妖。” 我尴尬道:“师父,您老人家这么厉害,徒弟我看着就行了……” 黑猫顺着声音茫然的往我这边看了一眼,恍然大悟。更是大声的骂师父不要脸,语速非常快,骂起来都不带标点符号。 即使是师父脸皮这么厚的人,被骂的也有些脸红。他打着哈哈道,说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如果黑猫有改过自新的想法,那么只要留下从暴发户胖子那边抢过来的玉牌,事情也就这样算了。 黑猫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说我师徒二人组队过来,原来和它的目的是同样的。这块玉牌它找了很久,无论如何也不能交到我们手中! 我郁闷了,小玉牌这玩意虽然至今还不到有什么能力,除了吓退横公鱼外,几乎完全没用。为什么这些妖精争的这么起劲呢? 黑猫将小玉牌紧紧捏在手中,对着我们露出一个狞笑。转身,在这没有出口的巷子尽头一条,灵活的窜上屋顶,手里出现一个东西。 我大吃一惊,是暴发户胖子的那把破枪! 师父淡漠的看着黑猫精说道,仅凭一把枪是奈何不了他的。说起慌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但我心里却怕的要死。 要知道,无论是什么事情,都需要有一个开始、过程、结束。 法术也是一样,对应以上三个流程,就是催动、施法、成效。 手枪只要扣动扳机,子弹就能以最快的速度打出。而我们最短的咒语至少也得是“疾!”并且还要配合剑指一指。 这个时间段,早就被爆头了,师父哪来的自信…… 但令我没想到的是,黑猫精居然还真信了!它抬起手枪,把上面的消音器旋了下来,冷冷说道:“不,它还是有点用处的。”说完拿出一个刚刚胖子包中掉出来的一个子弹匣,拍进手枪中,抬起来就对着巷子外的街道砰砰砰三枪。然后转身就往远处奔逃。 我有些纳闷,这是做什么? 师父他老人家暗叫一声不好,连忙跳进还放在旁边的大纸鹤忙让我催动。纸鹤贴着隐身符,慢慢的升入空中。 我问师父什么情况,他让我自己看下面。 低头看去,只见有两辆巡逻摩托车闯进巷子中,从上面下来了四个巡逻警。面对巷子里横七竖八的尸体,他们的表情都不太好。 巡逻警一般都不配手枪,身上最多只有警棍以及手铐。当下忙退了出去,开对讲机说了起来。应该是呼叫总部进行支援之类的…… 夜晚的风真的很冷…… 师父说了一声别看了,我这才回过神。连忙催动纸鹤去追还在远处露出一个小小身影的黑猫精。 纸鹤虽然是在天上飞的,但黑猫也有不小的优势。他的动作十分的敏捷,往远处疾奔,速度不太能跟得上。 只是短短的一会儿功夫,我们就在fz市西边的郊区跟丢了,眼睁睁的见黑猫精躲进了树林。 两人只好下来,在林子中半跑半走的追着…… 皇天不负有心人,我们走了一会儿,居然看见黑猫藏在一棵树上的枝丫中。它静静的蹲着,一动不动,看来是想伏击我们。 师父嘿嘿一笑,我知道他的意思,于是两人假装没有发现黑猫的存在,继续往前走着。一直走到黑猫所躲藏的那棵树下。 他深深伸了个懒腰对我说道:“白追了这么久,没想到啥也没捞着……可惜啦。”话音未落的时候,双手在怀里一摸,一脚踢在树干上整个人暴退。然后左手开弓,一道又一道微光在空中划过,直奔黑猫精的面门! 噗噗噗噗! 连续几声利器入肉的声音,我心中一喜,看来师父得手了!忙抬头看去,只见一滴液体刚好落入我的眼睛,顿时一阵酸涩男难忍,连忙擦拭掉。这才发现,那液体竟然是从黑猫精身上流出的血液。 不过令人奇怪的是,黑猫精中了师父这几手暗招之后,没有发出惨叫声,也没有翻滚着落地。而是稳稳保持着刚才蹲着的模样,师父也有些奇怪,伸手一招,黑猫精身上窜出几道寒光落入手中。那竟然是几把泛着光的小匕首。 他朝我摆了摆手,表示先不要轻举妄动。自己走到树下细细观察,忽然一拍大腿叫道:“它居然死了。” 说完,做了一个运气的姿势打在树干上。 树干一震,蹲着的黑猫精身体一歪从上面掉了下来,落在地上。师父这一手把我吓了一跳。忙问他这是怎么回事,师父嘿嘿笑道。说他家以前就是个练武世家,从他出生懂事起,就不断学习各种强身健体的功夫。 久而久之,积攒下来的不少功力。这种功力和人肌肉力量不同。用一种比较容易理解的说法,那就是内劲! 相当于道士的法力,妖精的妖力…… 我受刺激了,师父明明这么一个不正经的老头,身上怎么总会时不时蹦出一个两个的神奇本事。看的我都快麻木了。之前以为他远远没有爷爷厉害,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 第313章找个师母 黑猫现在的模样和刚才逃跑时不太一样,那时它是以人的外形奔跑。但现在却已经变成了人与猫之间的样子。 师父轻轻撩起它身上的毛发,观察了一会儿,皱着眉头说道。黑猫精在我们来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他的手指着其中一处,我看到上面有个爪痕,很深很深的抓痕,一共有五道!布在黑猫精的脖子上,几乎要将其脖子斩断,剩下一层皮连着。它手上的小玉牌也失去踪影,很明显是别人抢走了。 黑猫本身就是靠使爪子吃饭的,究竟是谁能这么厉害,悄无声息中将它给杀了。发现的时候,它是蹲着的,可能是在躲避我们,又或者说,它是在躲避那个杀它的人…… 师父看着伤口沉默不语,想了一会儿,突然从口袋里抓出一把白花花的东西,是糯米。只见他将糯米平均的铺在黑猫精的伤口上,只听滋滋的声音响起。 糯米迅速的变黑,并且还传出阵阵的恶臭。 这伤口有尸毒!我惊讶的看着师父。他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那把小铜钱剑,警惕的环顾一下四周说,黑猫精很有可能是被僵尸杀死的。 我说,其他东西杀的,毕竟尸毒不是只有僵尸才特有的。 师父摇头和我说,尸毒虽然不是僵尸特有的,但爪子分五指的精怪又有多少呢?我一愣,确实是这样。 不过,僵尸天生愚笨。而猫科动物,特别是黑猫。它就算没有成精,其身手的灵活度在动物中也是数一数二的,怎么可能被相反的东西杀掉。 如果说是因为大意的话,那也太搞笑了。谁都知道,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遇到危险的时候,浑身上下的警惕性永远都是最高的。我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师父听,谁知他摇摇头,给了我一句话,瞬间让我哑口无言。 “如果,是旱魃呢?” 僵尸王,旱魃。身体的柔韧度早就已经不是普通的僵尸可比,它们保留了僵尸那几乎刀枪不入的肌肉硬度外,关节却能自由活动。藏在人群中,除了不能吃血液以外的东西外,都和常人无异,根本就认不出来。 会不会是尾峰镇那边无头巨尸中跑出来的旱魃? 黑猫精因为死了,身体在缓缓的收缩。它之所以能变成人的模样,完全是因为妖力在支持,现在死了。妖力自然也会缓缓的消散,妖力消散,人形也维持不住。 在西游记等神话小说里,经常有这么一句话“把你打回原形”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打回原形无非是两种下场,一种是废了妖力相当于废武功,而另外一种则是打死导致妖力消散然后恢复原形。 无论是那一种,都不是能接受的。 师父叹了口气,他说无论是人还是妖,修行总是很不易的。虽然黑猫杀了人,但杀的也不是什么好人,原本打算为我抢来玉牌后。再教育一顿让它走,哪里会想到,就这么一个小会儿功夫,就被人给废了。 黑猫死了,但是身上有尸毒。我们也不能留它,在树林中清理出一片空地,用干枯的树枝将其火化。 小玉牌找不着,我们两人有些垂头丧气,走出树林的时候,原本停着的大纸鹤也不知被风刮到哪去,只好靠着两条腿往回走。 从先前拍卖会酒店里出来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早就错过前往白水市的那般火车。 两人无奈,走到市里的时候,才看到旅馆,住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天亮…… 我和师父在旅馆楼下的早餐店吃豆浆油条,他老人家抹着嘴巴吃的不亦乐乎。说这家的油条很正点,外焦里嫩,油而不腻……说这话的时候,一双眼睛却一直盯着人家正在炸油条的老太太。 直到我重重咳嗽了一声,他才反映过来:“干嘛呀,老了就没有看美女的权利了吗?” 我说:“那您老也得看一下场合啊,人家老公正在看你呢?” 他正端豆浆喝着,听到我这话,顿时喷了出来。急忙一抹嘴,果然看到一边早餐店老太婆的老伴正怒目而视。 他老脸一红,把钱往柜台一放,连剩下的都没吃完,拉着我飞也似的从里面跑了出来。 我说:“师父您老人家也老大不小了,既然有那心思,不如就要找一个呗。干嘛等着眼睛,望梅止渴啊。” 师父呵呵一笑,他说自己已经这把年纪了。上哪去找个刚好没老伴的老太婆,更何况他五弊三缺,就犯在这个独字上面,孤独终老! 我笑着说问他,五弊三缺这东西能自己算出来吗? 他说不能,都只是在冥冥中应验的而已。 我说,这不就对了嘛,五弊三缺那么多种。万一他犯的是福禄寿中的禄呢,就是没有当官的命。但是娶妻生子也不是不可以的嘛。 师父被我说的有些心动,他说。就算他心有意,但是如今这么大把年纪了,上哪找老婆去? 我嘿嘿嘿的奸笑,说想找老婆也不是什么难事,如今科技这么发达。但电脑网络上几乎什么都有,单单就是婚姻介绍网站都有一大堆。 我们乘坐上午催动长途汽车回到了白水市。 长途汽车和刘志强的小轿车不同,上面有各种陌生人的气息,而且长途车一般窗户都是封闭式,这样导致空气不易流通。 师父被汽油味以及各种味道这么一熏,长久以来不经常出门的他,顿时吐了。吐的一塌糊涂…… 来到他家里的时候,是我硬背着他进的屋子。 休息了几天,这次去fz市的旅行,我还算是很满意的,虽然只得到了一块小玉牌。距离七块玉牌的集齐迈出了一小步,但却距离改命的目标迈进了一大步。 师父虽然本性生面有些放荡不羁,但我看到的出来,他真心十分的为百术门操心,也真心为了我的将来操心。 以前虽然一直着急夭折命的事情,但每一次危险都是有惊无险的度过,但不知为什么,从法力被郭易限制的时候开始。 我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那就是在今年年底也就是春节之前,人生一定会有一场巨大的变化,这变化不是让我脱胎换骨重生,就会把我打入万劫不复地狱。 这种事不用师父去掐算,我自己也能感受的到。 总觉得在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双巨大的双手在操控着这一切。我只是其中一枚随手就可以丢弃的旗子罢了。 说实话,每天和妖魔鬼怪打交道,本来就是在生死的边缘来来往往。时间一久,我反而觉得死亡没有那么可怕。 至少比无神论时的我不害怕多了。 当时不知道世上有妖魔鬼怪这么多一切乱七八糟力量存在的时候,非常害怕的就是,死后自己会怎么样。 是肉体依然保持着意识躺着,只是不能说话,不能呼吸,不能感受疼痛。或者是意识随着各种细菌的分解,慢慢消散然后落叶归根,尘归尘什么都没有…… 不管是哪一种,我都很害怕,害怕死亡后的孤独。害怕死亡后的被人遗忘。 但现在不同了,知道人了死了之后还有三魂七魄存在,而且还可以继续保持意识。还能投胎转身,还有前生今生之说…… 一切都变得没那么可怕……但是会怕一样东西,那就是遗憾…… 我有很多遗憾,遗憾不能照顾父母终老。遗憾不能给紫凝和雯雯一个答案…… 师父老人家,虽然表面上不老不正经,但是心底下却很害怕孤独,这个我看的出来……他确实害怕,害怕一个人,害怕没有人互相交流。 所以我打算给自己找一个师母,于是商场里面买了一台电脑回去,放在桌子供师父挑选未来的伴侣。 师父是个万事通,对有关鬼怪之类的事情几乎本身就是一本活着的灵异百科全书,而且还是超厚版的。 但他对于互联网上的一些东西,还仅限于手机电话上面。当我打开一个个婚姻介绍网站上的介绍对象时,他又是惊讶又是激动,看的哈喇子都淌在桌子上,没有一点平时的模样。 “这个!这个不错!等下,那个也不错啊……”他学东西很快,一会儿时间便学会了怎么操作鼠标,自己浏览着众多美女。评价的头头是道。 我站在旁边,不停的帮他出一些比较有参考性的文问题。但他把对象的要求定的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高:女的!活的! 把我脆弱的内心暴击的体无完肤,师父这么几十年下来,究竟过的一个怎么样的日子。为何会对自己的将来如此苛刻…… 最后,我们把目标……额,对象定在一个四十几岁单身的女人身上。根据介绍上的说明,她好像是一个海归,就是从海外回来的华人。文化水平应该不低,并且长得也还算是可以,一些的内容人家没有写。 当我点击查找联系方式的时候,网站上跳出一个充值链接,需要开通会员,然后交钱才能约…… 师父财大气粗,被我说服之下,很干脆的开通了会员。还专门的去照相馆给自己拍了一张体面的照片,并且把下巴那些胡渣子刮了个干净。 很快我们就接到网站等通知,说是对方女性看了师父的资料后,同意见上一面…… 第314章师徒出糗 婚姻介绍网站的办事效率还挺高,立马把这件事给敲定了下来。时间定在第二天下午一家西式餐厅。 本着男人应该有的风度,我让师父提前半个小时就去了预定的地方等待。而自己则在附近的桌子坐下,好静观其变。 按照网站的说法,为了确定两人正确的见面。双方都会在手里拿着一支玫瑰花,来证明自己的身份。 平时看起来老不正经的师父,此时此刻正襟危坐,抬头挺胸眼睛直视正前方,逗得我嘿嘿奸笑。 时间一分一米爱过去,刚好1点正好是约定的时间。 按照我对女孩子的了解,女人不管是几岁,凡是和男人约会总会迟到个一俩小时。我跟师傅说这事的时候,他不太能理解。为什么都要迟到呢,难道其中有什么含义? 我一边拿着手机搜索网站上的答案一边说,女人迟到的原因有很多种,其中化妆占得比例较大。而第二种则是对男人的考验,故意迟到一些时间来试试对方有没有耐心,见面的时候会不会露出不耐烦,或者负面情绪。 如果一旦出了差错,那么这次约会的分数肯定要大打折扣。 就在这时,餐厅的服务员打开玻璃门,从外面走进来一个衣着光鲜的老太婆。她戴了一副眼镜,轻轻的扶了一下,环视四周后朝我们这边走过来。上衣的左边口袋中,放着一支娇艳欲滴的火红玫瑰。 看来他应该婚姻介绍网站介绍来的那位海归了,没想到挺守时间的。我看了一下手机,一分不多一分不少。通常时间观念十分清晰并且严格遵守的人,在生活上要求也不低。 忙朝师父挤眉弄眼,他不明白的啊里一声。我歪着偷偷示意人已经来了,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很快明白我的意思。见到眼前的来人,顿时眼眸里一亮,明显是很满意。 他站起来,走到对面拉开椅子道:“是王小姐吧,您可真守时。”这个被称作王小姐的老太婆微笑着点点头,坐下师父拉出来的椅子上道了一声谢谢。 师父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笑呵呵道:“真巧,我也姓王呢……”他刚想自我介绍,忽然想到自己“王二狗”三个字,硬生生的咽了下去:“时间不早,一定饿了吧。咱先点些吃的?” 服务员立马迎上去,递过去两个菜单。 师父的脸色一变,有些难看起来……我心里也是咯噔一下,是价格太吓人了吗?连忙招手,让服务员也给我一份菜单。 打开菜单,我终于知道师父为什么会变脸色了……这上面特么写的英文啊!别说是他老人家了,就算是我,那么最多除了26个字母外认识you、Holle等极为少数的几个词语外,完全就是人家认识我,而我不认识人家…… “先生,请问要点什么呢?”服务员是一位很漂亮的女孩,她笑着看着我说道。 我的脸上有些发烧,看着菜单上一排排文字,还好后面的价格能看懂。故作淡定的伸手指了几个价格不是很贵的名字:“要这个……还有这个……谢谢。” “先生,您一个人确定要这些吗?” “额……对,都要这些……呵,呵呵呵呵……” 旁边的师父看着我这精湛的表演,顿时恍然大悟,也一脸“我懂英文”的表情在菜单上一阵乱指,点了些不知道什么东西。服务员面色有些古怪的回头看了我一眼走了…… 看什么看……不就点便宜了点嘛,至于这么盯着看嘛。 这个海归王女士还挺健谈的,给我的第一个印象不错,师父应该感觉也不错。几乎笑的合不拢嘴,好几次都差点露出本性,被我在后面挤眉弄眼提醒了回来。不过他的瞎掰功夫十分了得,知道自己眼界可能没有这个出过国的女人宽。 便使了点小手段,从女人外国口中的趣事,渐渐将其引入哲学……在引入玄学。一到玄学,那就是他的领地,天文地理什么都讲的头头是道。王女士的根子是中国人,不过是在外国生活了一段时间而已,内心深处对于祖国的一些事情还是知道不少。 师父七侃八侃,渐渐就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我看着师父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虽然有些不耻,但他本性也不是什么坏人。也就由得他去,只要师父真心要找伴。这个王女士真心要寻找归宿,一切都顺其自然…… “先生,这些是您点的。” 服务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身边,手里端着一个盘子,小心翼翼的把一杯一杯五颜六色的饮料摆在桌子上。我顿时愣了,这啥情况? “这个……我说,怎么这么多饮料,是不是错了啊?” “没有错的先生,这些都是您指定的饮料。您看,这时刚才的单子……”服务员露出甜美的微笑,看“傻子”似的看着我,拿出单子一样一样的介绍给我听…… 我脸色铁青的目送服务员女孩呵呵呵离去,看着桌子上不下七八杯大容量的饮料,心下一横,钱不能白花!左手一杯,右手一杯咬着牙喝下去…… 就在这时,那个服务员带着更加灿烂的笑容经过,他是推着一辆小车,小车上摆着一个个用圆形铁盖子盖着的东西,味道很香……车子停在师父旁边,看来他老人家没有像我一样贪图便宜尽是点价格少的东西,好样的…… 服务员把大概十五盘左右的菜肴全部端上,然后给他们一人一张大纸巾,王女士点头微笑,拿起来横着遮在面前。师父不傻,也跟着照做。 圆形的铁盖子一个一个被打开,哗啦啦滋滋滋……各种声音不断,滚烫的油花四溅。 我呆住了…… 师父竟然点了十五道牛排,不过还好样式不同!嘿嘿嘿,这下看他怎么吃下去…… 王女士也有些惊呆,问师父怎么点了这么多的牛排,真能吃的完?师父处于僵化状态……好半天才咳嗽了一声道:“王小姐喜欢吃哪个?” 王女士挑了一个,剩下的师父壕气冲天的道:“你看现在生活压力大,很多年轻人就算出来,也舍不得点些肉吃。我多点一些,和他们一起分享一下。”于是叫过来服务员,留下两盘,而其余的分给餐厅里其他刚坐下还没来得及点餐的人…… 我几乎要五体投地膜拜。,师父呵呵看了我一眼道:“小伙子,赶紧吃,看你面黄肌瘦的,平时没少吃泡面吧……呵呵……” 第315章凶鬼缠身 王女士看着师父这样子,露出十分欣慰的表情:“王先生……你的心肠真好。” 师父笑的更加开心,两人的情况以较为乐观的节奏慢慢发展中。很快吃完饭,按照我和师父事先说的计划,他邀请王女士一起去看电影。 我这个无形的超级大灯泡,依然起着对师父未来婚姻保驾护航的责任,偷偷摸摸的跟了上去。 电影院的票,是事先买好的,一共有三张。我的位置就在他们两人的后面,正好便于观察。 电影是《泰坦尼克号》虽然片子老了一点点,但重点不是让他们去看这个电影。而是让他们在电影院这个黑不溜秋的地方放松一点,可以增进多一些交谈。 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们两人居然还真的坐在那里认真的看起了电影。说话越来越少,到后面几乎都沉默下来。 巨大的电影荧幕上,男女主人公热情似火的聊着天,危险在悄无声息中接近。我忽然浑身一震,好冷啊…… 出于职业习惯,我捏了个手印,取出纸八卦给自己开了阴阳眼。环视四周,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异状。 那种阴冷的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很快。 这大冬天的,感觉错了也很正常。我紧了紧衣服的领口,继续看着电影。电影此时中此时的泰坦尼克号已经开始发生沉没。船上的人哭爹喊娘四处奔跑。各种人性的最深处都在此时此刻表演的淋漓尽致。 就在船员在放救生船本着让妇女和儿童先走的时候,那种阴冷的感觉又来了!荧幕中,其中坐在救生船里的男人有些不对劲,这是一个金发鹰钩鼻的标准外国人。他似乎在不经意间,对我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 当我再看的时候,这个男人已经不见了,转而代替的则是一个尖嘴猴腮,厚着脸皮硬坐进救生船的一个老男人。 这…… 我忙偷偷去看师父的表情,他表面上一脸认真的看着电影,但眸子里却微微露出一丝丝涟漪。他的右手食中二指上,捏着一枚铜钱。看来他也发现了,这电影院有些古怪。 从发现那个古怪外国男人的那一刻起,我的左手就紧紧捏着护身手印,防止以外发生。 电影缓缓接近大结局,荧幕很大,泰坦尼克号彻底的沉入了水中。卷起了漫天的大浪,配合音响十分的震撼人心。 我们坐在第二三排的位置,看的最为直观。 就在这时,师父忽然猛然站起来对王女士说道:“电影结束了,咱们走吧……” 王女士有些不解,虽然已经接近结尾了,但是还没结尾啊,刚想说点什么。忽然四周的环绕立体音响发出刺耳的声音,每个人都痛苦掩住耳朵。 巨大荧幕中,那翻天的海水突然从电影中灌了出来!劈头盖脸的涌过来,有看过电影贞子的人,一定可以理解这种感觉。就是贞子从荧幕中钻出来的那种错觉,不过眼前这个不是错觉,是真的有海水涌出来。 影院的椅子是阶梯式的,越是往后面就越高。所以坐在前面的人遭殃了,一下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海浪打个正着。 师父大喝一声,脚下用力一跺,右手的铜钱弹出!铜钱仿佛一把开天巨斧,硬生生将海浪劈开,露出通道。 王女士被吓呆了,片刻才缓过劲来,急忙推开师父:“王先生,您快走!”铜钱劈开的海浪,正在缓缓的合拢。 师父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直接拉起王女士的手带着往外面跑,手里一翻,顿时那把小铜钱剑落入其中。随着他们的离开,海水居然自动空出一个空间,不能阻拦半分。 我因为先前就捏了护身手印的原因,那巨大的海浪虽然席卷半个电影放映室,但距离我两米的时候硬生生停住。逼得我得双手结印,才能逼开。 这海浪肯定不是真的,就算再有本事的阴邪怪物,也不能凭空变出这么夸张的海浪,所以一定是阴气或者煞气之类的气息凝聚而成。 在口袋里一抹,幸好出来的时候顺手抓了一把符,马上抽出其中一张。口中念咒,打出。符在空中化出火光,稍纵即逝,海水似乎受到什么威胁,快速的倒流回荧幕中,一会儿就消失了。 一个幽灵一样的黑影,一闪急速从出口飘了出去。 我急忙跟出去,师父他们二人正站在距离影院不远处的林荫小道上似乎在说着什么,王女士哭的很伤心,而师父叹气在那里安慰。 师父见我来了说,王女士很有可能中邪了。我一惊,忙仔细查看王女士,但她的眼眸清澈没有什么白线黑线,不是鬼附体也不是中降头。 不过印堂中间却有淡淡的黑气弥漫,黑气很浅很浅,并不是很厉害。 印堂发黑,不一定是遇鬼才会这样,也有可能是霉气缠身,就是运势的下坡路。王女士,见师父居然认识我有些吃惊。 我尴尬的自我介绍,说师父第一次相亲可能会很紧张,所以自己这个做徒弟的就在一旁帮忙加油助威。 王女士似乎对电影院,师父使得小法术没有注意到。知道我们俩是道士的时候,更是震惊的合不拢嘴。 她一下哭的更厉害,紧紧抓住我的双手,说她这些年在国外过的很辛苦。问我是不是会捉鬼的神秘法术。 师父在旁边盯着我,我亚历山大,连忙指着他道。说徒弟的法力不怎么样,师父对捉鬼什么的,简直在行到了家。 听着我牛皮越吹越大个,师父连忙把我拉到一旁小声道:“小子,别太过了,到时候捉鬼什么的还得你出马!” 我奇怪问为什么? 他尴尬的笑着,说自己对付妖魔鬼怪,最擅长的对付僵尸,厉鬼之类的还真没什么经验。 我诧异道,说他上次和蛤蟆精单挑的时候不是生猛的跟什么似的,怎么可能连鬼魂都不好对付呢? 他说,早年祖师爷收他和我爷爷做徒弟,两人各传一本书,一本是《符百术》另外一本则是命理数术。这并不是祖师爷偏心,而是根据他们两人的所长,才分的书。 师父就算想学,但依旧没那么天赋。之所以有那么浑厚的法力,那纯粹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断打坐修炼出来的,加上还是童子身,能不厉害嘛。他问我,见到哪几次对付妖魔鬼怪,他是靠着法术取胜的? 完全是靠武功加深厚的法力,一拳一拳硬碰硬打出来的,如果那时候的蛤蟆精躲在远处用法术和他互殴,那结果可能是另外一个情形。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仔细想想还真的是这样,对付黑猫精他也设法靠近,后来发出几枚暗器。纯粹是近距离攻击啊…… 我叹了口气,说声好吧。 王女士,原名叫王月芳。以前是一个大学生,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去了美国留学,毕业之后因为种种原因留在了那里。 这一生活,就是二十几年。美国结实了一个美国男人,结婚并且生了一个女儿。原本以为婚后的生活会很美满,但没想到的是。 结婚后的生活,简直成了王月芳的噩梦。 这个美国丈夫十分嗜酒,并且拥有严重的暴力倾向,稍微有点不顺心的事情就殴打王月芳和她幼小的女儿。 一次又一次的殴打,严重伤害了王月芳的身体和心灵,无奈之下。她选择报警,想通过法律的途径来解决问题。 但没想到的是,警察来了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反而使她落入更家可怕的困境中。美国丈夫为了报复她,把她和幼小的女儿关进了地下室殴打,并且不给饭吃。 时间一长,王月芳是大人还能撑着点,但幼小的女儿却经不住饥饿,加上伤痕累累的身体,在睡梦中静静死去。 失去女儿的王月芳,悲愤交加。几次试图想找到逃出地下室的办法,但都功亏一篑。绝望的她再一次受到丈夫的凶狠殴打后,心中积怨到一定程度,爆发!抓起地下室中的一把斧子,将丈夫砍死…… 逃出来的她,马上把这件事情报了警,自己也自首。 不过这次的美国法律总算公正了一下,查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特别允许王月芳无罪释放。 但是那个美国丈夫的家里,有一个老母亲,这个老母亲一次又一次见证自己儿子折磨儿媳妇而无动于衷。但儿子死后,她发了疯似的要王月芳,想置她于死地。 王月芳无可奈何,请了律师,千辛万苦正式解除婚姻。从美国逃了回来,但不料,回国的一年后。她开始在梦中莫名其妙的猛地那已经死去的丈夫,在梦中,她依旧受着他的折磨…… 这种梦,不是偶尔发生一次,而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一直每天不间断的发生。就像是一部永无止境的无聊恐怖电视剧,内容演的只有单一的情节,就是折磨她……以各种法子的折磨她。 说到这里的时候,王月芳用一张湿巾擦拭去自己脸上的妆。我这才明白,她的妆为什么有点浓,那是因为她有很深很深的黑眼圈。这是长久睡眠不足才变得这么厉害。 师父义愤填膺,说自己最不能接受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发生,一定会替她讨个说法。于是天色完全黑的时候,开始我们来到王月芳的家里…… 第316章噩梦连连 王月芳的家在郊区附近,是一栋看起来还算不错的三层小洋房。前后都有一个院子,这在现在看来,已经属于一套豪华的住宅。 整栋房子都很古朴,师父说应该是在民国时期建的房子。 院子里种着各种各样的花草,如果是在白天的话,一定很漂亮。只可惜现在是晚上,加上没有开灯。所有东西都灰蒙蒙的,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王月芳十分疲惫,她告诉我们,今天出来见师父的时候。已经是连续三天三夜都没有合眼睡过真正的觉。长久以来,几乎天天都维持着这样半睡半醒的生活,已经成了习惯…… 确实,从我们发现有阴物出现后,她似乎松了一口气。不再继续坚强的支持着,整个人似乎老了很多。 嘎吱…… 陈旧的洋楼大铁门很久没上过油一样,推开的时候发出刺耳的声音,让人觉得很不舒服。刚踏进去,我就感觉到有一股不一样的风迎面吹过来,并不阴冷,但却有点腥气。 师父问王月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身边会发生这种异常的? 王月芳说,原本从国外回来二十几年里,最严重最可怕的事情不过只是夜夜做恶梦。但是从最近开始,一些在梦里的内容,却总会在身边出现……例如一个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拖着一把巨型斧头走来走去。 刚开始的时候,出现这种异象王月芳以为是自己有些神经质过敏,产生了幻觉。我点点头,只要是个正常人,长时间经历这样的噩梦折磨,神经过敏都是小事。能抗过来的,意志力肯定十分的坚韧不拔。 不过王月芳继续说道,虽然噩梦里的可怕异象会出现在现实生活中,但她很快发现。这些异象并不能对她做出什么事情来,或者说无法做出什么事情。 我问为什么? 她摇摇头说不知道,总之就是那些异象靠近的时候,无法超过三米近,只要超过这个距离就一定会灰飞烟灭。 王月芳还发现,有几次她硬着头皮去接近那些可怕的异象,却发现它们虽然外表恐怖可怕。但却在她接近的时候,连连惊恐后退。 听到这话,我不由想起在电影院里的场景。从荧幕中疯狂涌出的滔天大浪袭向众人的时候,虽然说有师父切开了浪头。但一些距离王月芳比较近的浪,确实好像有些偏离了轨道,出现不自然的扭曲。 难道,王月芳身上有什么护身法宝? 我提出这样的异议,王月芳想了一会儿,忽然把脖子上的项链取了下来递给我们看。这是一条普通的黑色长方形的吊坠,师父看了一眼,说这玩意是黑曜石。 仔细的观看,后面竟然还刻着先天八卦图,而且还有道家的驱邪符咒。这符咒我摸上去的时候,一股淡淡的温热感,上面加持了很强的法力。 师父问王月芳,这吊坠是哪里的? 王月芳说,吊坠是她离开美国之前,在唐人街一个老头送的。那老头在街上开了一家看相的小店,也研究一些塔罗牌或者星象之类的东西,五花八门什么都有涉及。 他见到王月芳的时候,主动上前打招呼,并且以1美元的价格卖给她这么一个吊坠。 这个吊坠,是老头亲自给她戴上的。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从那时候戴上之后。王月芳想取下来的时候,却怎么也取不下来。 我好奇道,那为什么现在又能去取下来了呢? 她的脸色一顿,恍然道,说对呀。为什么现在随手就取下来了,而之前想拿也拿不下来。 师父看着绳头上的结笑了笑,说那老头是一个好心肠的术士,可能看出王月芳的不幸,防止项链掉落,故意在上面动了小小的手脚。她之所以能取下来,应该是时间太久,绳子上的结有些松动,刚好失效。 在王月芳的家里,我用中指血现场画了一张寻阴符,借师父的法力催动,符上冒出微微的火光,然后在屋子里缓缓的飘动。从一楼飘到三楼,从三楼飘到一楼,最后在王月芳的面前化为灰烬。 我有些吃惊,寻阴符能寻找阴气怨气煞气等负面气息的存在,没想到搜索了一圈。终点却是王月芳身上,我看着她脸上阴气十足,印堂上的黑气要比中午在西餐厅见到的浓郁许多。 可能是天黑的原因…… 我不由打了个寒颤,师父沉吟了一会儿说,王月芳即使戴了护身符也会每日做梦。现在已经入夜,倒不如让她睡一觉。我们再看看会发生什么事情…… 王月芳点了点头,十分疲惫的她,靠在沙发上很快就沉睡过去。师父把身上的那套西装脱下来给她披在身上。 我每隔十分钟,就会使用一张寻阴符。用来探测周围是不是有什么比较不一样的情况。 安静的房子里……突然墙壁上的大时钟发出,当啷!当啷!当啷的巨大响声,不多不少,正好是午夜十二点。这个时间点,妖魔鬼怪都该出来活动了…… 就在这时,一阵阴风吹过! 王月芳的额头上出现一道道明显的青筋,她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眼皮忽然间睁开。她的瞳孔放大到极致,有些吓人。 不过却没有醒,头只是在一个劲的摇来摇去,似乎很痛苦。 师父见状,手中结印迎了上去,扣在她的手腕。我知道他这是在给王月芳输送法力,以强硬的手段探知她此时此刻的情况。 “啊……” 王月芳发出一声尖叫,嘴里冒出一股浓浓的白烟,这股白烟在空中盘旋了一下显现出一个人的影子,这是一个男人的形象,他愤怒看了我们一眼。然后身子重新变成白色浓烟从王月芳的眼耳口鼻灌了进去。 师父紧扣她的手,一下子弹开,有些吃惊。说一个小小的魂魄,竟然有不小道行和他抗衡。 我问师父怎么回事,他说,刚刚以法力在王月芳身体之中游走的时候,遇到一股极重的怨煞气息,刚把这股气息逼出来。没想到它却又钻了回去,反而把自己的法力给挤了出来,第一次见到这么强横的鬼魂。 第317章玉牌秘密 我呵呵一声,师父对捉鬼不是很拿手。但是法力却不是盖的,稍微想了一会儿,计上心来。 临时用符制作三支小旗子,分别安置在王月芳的三个位置上。这小旗子是缚鬼旗,专门用来对付阴魂的。 只要由师父的法力来催动他们,就算再强大鬼魂也逃不出去。我依稀还记得,当初雯雯在医院时,师父他老人家摆下一个炼化的阵法,差点就将牛头马面给炼了…… 果然,随着师父的催动,我就感受到三支小旗子散发出一阵阵的暖流,让人很舒服。在这冬天里,就像开了大功率暖气一样。 很快,藏在王月芳体内的鬼魂很快受不了,这温暖的暖气,惨叫一声从她的口中跑了出来,朝门外窜去。 但缚鬼旗之所以叫缚鬼旗,它的主要功能当然是缚鬼了!师父冷哼一下,加强法力催动,旗子忽然亮了起来,各自窜出一支金黄色的光,牢牢的帮助这个结实强壮的鬼魂,硬生生的拉扯回来。 我忙将王月芳从缚鬼旗子中央搬开,那鬼被牢牢的五花大绑在中央,欲哭无泪的求我们放了他。 这鬼,比想象中的还要软弱。他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各种求饶着。师父冷冷问道,为什么要加害王月芳? 鬼魂自我介绍着,原来他就是王月芳先前的丈夫,原本在死后他就要下地狱。但不料却被人召唤了回来附在王月芳的身上,由于是王月芳杀死的他,也因此导致其怨气冲天,拼命的想要加害于她。 但无奈,有神秘老头赠送的护身符在其身上。他就算想加害也没办法做到,只能在每天夜深阴气最重的时候,乘虚而入进入王月芳的梦境中大肆的捣乱,让她天天噩梦。 我问,既然只能在噩梦中,那么今天在影院的事情怎么解释? 他倒是老实,说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一段时间体内的力量忽然成倍的增长,就连那神秘的护身符也有压制不住的时候。加上今天王月芳相亲,他一时间醋意大发,想杀掉师父……但哪能想到,居然会是一块硬铁板…… 说到这里时候,他有些欲哭无泪。 王月芳这个时候醒了,她茫然的看了一下四周,忽然看到自己前夫被五花大绑捆在地上,顿时吓得连连后退。师父连忙安慰,她这才慢慢的安静下来,知道前夫已经无法再伤害自己时,拳头慢慢的捏紧。 她从上去,扬起手就给鬼魂一巴掌。虽然现在是午夜,阴气比较重,她能看见他。但这并不代表王月芳能触碰的到鬼魂。 她的手,从其魂体中穿了过去。有些惊愕,问我们什么情况。 我说了一下阴阳殊途的事情,她突然哭了,哭的十分的伤心。不停在骂她的前夫,最后问我们,怎么样才能揍到它。 师父朝我点了点头,意思是答应我王月芳的请求。 我从旁边抓来一根鸡毛掸子,取出一张符催动化成灰烬,然后将灰烬尽量涂满。然后递给她道:“这东西,现在暂时有了法力,您可要省着点用啊。” 她恩了一声,抓过鸡毛掸子,狠狠的甩在前夫的脸上。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声,这倒霉的男人眼泪都出来了。不停的恳求放过他,但王月芳怎么可能心软。一边狂打,一边把以前自己的遭遇说一遍…… 直到后面鸡毛掸子咔擦一声因为法力耗尽,而断掉,王月芳的前夫这才捡回一条性命。 他的魂体有些虚弱,对于当初的罪行供认不讳。 师父问他,究竟是谁将其死后招了回来。他的回答很令人震惊,这个招魂的人,竟然就是他的母亲。 王月芳也呆了,我想到她刚说过。自从其前夫死了之后,前夫的母亲一直在和她打官司,想尽办法想让其判死刑但是一直没得逞。不过这样一个老人家为什么会法术? 王月芳的前夫说,她的母亲是一个女巫。就是我们经常在电视上看到,那种长长的鹰钩鼻,满脸皱纹,顶着个大尖尖帽子的那种。只不过因为时代的不同,不可能天天穿着那种衣服。 因为儿子的死,这个老女巫怀恨在心,利用以前老人传下来的一点点巫术,愤怒的诅咒王月芳将会死于自己儿子灵魂的报复。 这件事,是在王月芳即将离开美国的时候发生的。她的前夫,也因此从美国跟到了中国,直到最近不知什么原因开始,修为暴涨,才能兴风作浪。 我想起女巫要诅咒一个人,最起码一定要在其身边放点东西,类似道家的符之类的东西。 王月芳的前夫害怕我们又会找出一根神奇的鸡毛掸子揍他,把事情一股脑都说了个遍,女巫下诅咒确实需要在对方身边放置一个东西。这东西叫咒术袋子,可以散发出很强的诅咒力量。 很快,随着他的坦白,我们再王月芳房间床头的一个相框里找到了一个扁扁的类似,方便面调味料大小的布袋子,里面是灰褐色的粉末。 师父检查了一下,说这粉末是用很多少见的植物以及动物的骨头混合而成。关于怎么破除诅咒的事情,王月芳的前夫怎么也不肯说,生怕我们会吃了他。 即使他不说,我们也得想办法解除。 没想到我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把咒术袋子里的粉末倒进卫生间抽水马桶冲掉的时候。这男人的鬼魂便发出凄厉的惨叫声,身体不断的崩溃破碎,最后化成一道白烟缓缓的渗入地面,然后消失…… 王月芳老泪纵横,没想到一直害自己的东西,竟然藏在自己女儿的相框里面。那老巫婆的心机真重,居然料到她不会丢弃自己女儿的照片。 夜很深了,王月芳的情绪不太稳定,我们虽然不太好意思。但是还是坐在大厅里面,陪了她一个晚上。 第二天一直到中午,王月芳这才从房间里面出来,她的起色比昨天要好很多,至少黑眼圈变少了很多。 我坐在大厅里也睡着了,居然没料到师父去了哪里。最后厨房里传出锅碗瓢盘的声音,这才看见他端着一道道香喷喷的饭菜屁颠屁颠的出来,一桌桌摆上。 我自然不会客气,这些菜肴可以说是色香味俱全。有种错觉,此时的师父似乎很开心,连脸上的皱纹也少了许多。 “哎哟,师父我还不知道您老人家会做这个高级的菜肴,不会是叫外卖的吧。”我看着桌子中间,用胡萝卜雕刻成的百鸟朝凤嘿嘿笑道。 师父一听这话不乐意了:“什么叫外卖啊?你师父学厨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跟你说,别盯着这百鸟朝凤看,这并不是最厉害的。最厉害的是那个!”他的手指一指,胡萝卜旁边的一大盘鸭汤。 鸭汤中间完完整整的躺着一只鸭子,仿佛熟睡过去一样。 王月芳看着我们的样子,突然抹起了眼泪。我和师父都吓了一跳,这鬼也除了,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哭了起来? 一阵询问下,这才知道。 原来这些年来,她的老母亲已经去世。一直以来都是孤零零一个人生活,没有人关系,更没有人为其煮饭。 现在突然见到我们这两个认识不到一天的人,这么的关心,一时间又是感动又是悲伤…… 师父看在眼里,轻叹了一下随即打哈哈道:“来来来,尝尝我这天下第一鸭肉汤,我敢打赌,你们喝了第一口,绝对连盆子都想吃下去!” “哈哈,师父,不会是难吃的想啃盘子的心都有吧。” “兔崽子,有你这么拆自家台的徒弟吗?” 在嘈嘈闹闹的中,气氛有点温馨。我看到出来,王月芳对于师父还是很有感觉的,虽然这部分感觉里面,很有可能大多来自于救命之恩。但是老人家年老了,也许不再像年轻人这样,谈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 也许安安静静的朝夕相处,谈谈心才是最好的吧,话说回来,师父煮的那盆鸭汤确实很好吃……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住在师父家中和其一起研究小玉牌的秘密,研究他为什么会这么受妖怪的青睐。渐渐研究出一个巨大的秘密,那就是这玉牌里面蕴含着十分强大的力量。 这股力量一般情况下不会显现出来,但是在受到巨大外来力量冲击的时候,才会有反应。在这期间,我和师父有用大铁锤砸、用火烧……均被无视。 虽然有些打击自信心,但师父发现。小玉牌有一个比坚如磐石更强大的特点,那就是修炼的时候,手里握着他。体内的法力就会极具的澎湃运转,修炼的成果是平时的十几倍,非常夸张有点像玄幻小说里面的灵石一样。 这一发现,我十分激动。 由于体内的法力被限制,我凝聚法力的十分痛苦艰难,现在只要由小玉牌捏在手里帮助,突破限制已经有了很大的希望。 我左手一块,右手一块,嘴巴里还咬着一块,修炼起来的速度连我自己都害怕。有好几次差点因为法力澎湃太过于夸张,差点爆血管,幸亏师父在旁边护法,及时打断,这才捡回小命。 第318章妖鼠作乱 没想到一直以来,我守着宝山而不自知。小玉牌的作用实在是太大了。郭易给我下的限制,随着法力一一次又一次的冲击下,开始动摇。 第两百次师父的帮助下,只觉得腹部中什么东西碎了,法力瞬间充满丹田。我运转心法的时候,法力在身体筋络中活跃的窜动,畅通无阻。 看来那限制已经破碎,为了冲击这个限制。我不吃不喝连续坐了三天三夜,此时此刻已经饿得浑身发软。 王月芳和师父很来电,两个人的感情发展比宇宙飞船升天还要快。不到一个月时间,在我的瞠目结舌下她带着行李搬进了这个并不怎么样的大院子。 我问她怎么好好的小豪宅不住,偏要来这里一起挤呢?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自从发生那种恐怖的事情后。自己一个人住那么大一个房子,心里空荡荡的很没安全感,和师父商量之后,就来这了。而在郊区的那栋房子直接卖了,换成了钱。 看来王月芳是铁了心要和师父在一起,这段时间的接触下来。她人也还算可以,应该会是一个很好的妻子。 晚上吃完饭后。 师父接完一个电话后,脸色有些不太对。到屋子里拿了一个包裹就往外走,我担心会出什么事情,急忙拦住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师父叹气不语,只是拍拍我的肩膀就走了。 我很了解师父的性格,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否则不会这个样子。想到这,跟王月芳打了个招呼,自己也带上家伙悄悄的在后面跟了出去。 师父坐着出租车在市里转来转去,一直转到郊区的一处工业区附近。下了车之后,直接摸黑就往旁边的一座山顶上跑。 这山在我们这里有一定的名气,山上有一间寺庙和一间道观,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有的这两座建筑物。反正山的名字是叫做仙佛山,山上有旅游景点,不过是免费的。 我很好奇师父这大老远跑到这里来做什么,猫着腰悄悄的跟在背后。我以前刚来白水市的时候,是真正来上大一,那时和老瑜两人有来过这仙佛山玩过一阵子。山上风景宜人,寺庙和道观分别坐落在快到山顶的位置。 我们进去的时候,不管是哪一边那都叫一个香火旺盛。俩建筑距离不是很远,是并列在一片青砖空地上,逛完了寺庙走个一百多米,就是道观,很是方便。 师父的手脚很快,加上山并不是很高,我们两人一前一后很快登上了快到山顶的地方。师父走的是石梯,我走的是石梯旁边的草丛,其中的蛋疼只有我能体会。 晚上的仙佛山有些阴森,虽然这条道上两边都有路灯,不过除了我们之外没有半个人影,一个人走在这里确实会有心里慎得慌。 就在这时,前面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个人。 这个人很年轻,有二十岁出头左右。他身穿道袍,挡在师父面前:“请问,您是?” 师父看了他一眼,说道:“在下百术门掌门,王二……犬。” “二犬?不是二狗吗……” “不都一样的吗!”师父有些不悦。 “不不不,都一样,都一样。”年轻道士连忙道歉,在前面带路引着师父上石梯。石梯的尽头是一大片用青砖铺成的空地,空地上左右坐落着寺庙和道观。 年轻道士带着师父往中间走去,我猫着腰偷偷观望。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道观和寺庙中间又修建了一栋小房子。 这小房子是纯粹的小平房,没有道家或者佛教的风格,显得极为普通。石梯尽头有一个贴牌子,上面写着夜晚7点到次日7点这段时间不让闲人进入。 山上也就这么两个建筑比较吸引人,如果连这都不能看,也难怪夜晚会人烟稀少了…… 师父跟着年轻道士走进了那个小平房,在门口外面还站着一中年道士和一和尚,他们虽然衣着不同,但浑身都一样长着结实的肌肉。 今夜的仙佛山异常的冷,时不时有不知名的虫子在鸣叫两声。我蹲在草丛里,突然觉得不对劲,大冬天的哪来的虫子鸣叫? 急忙回头,只见背后的树林中一阵骚动,似乎什么东西急窜而来。我吓了一跳,急忙从腰间的包抽出桃木匕首横在胸前。 那东西速度很快,到面前的时候,我心里松了一口气,只是一只大老鼠而已。 这只老鼠似乎有些大的过分,足足有一只成年家猫那么大,它的眼眸中闪着红光。有些不太对劲…… 事出反常必为妖,大冬天的,老鼠居然长成这个样子,有点诡异啊…… 我右手匕首,左手紧捏辟邪符低声道:“老鼠兄,小弟我在这里蹲坑,您就无视我吧,怎么样?” 老鼠的眼睛不大,就是那两抹红光看的我心里慎得慌。 忽然又几声吱吱声传来,这只大老鼠犹豫一下,从旁边快速窜过去。直奔空地中央的小平房。 原来不是冲着我来的呀,吓死了。 可就在下一秒,我差点尿一裤子。 至少有百八十只像刚才那么大的老鼠冲了出来,领头的几只一样看了我几眼,然后嗅了嗅,转身就直奔小平房。 浩浩荡荡仿佛无穷无尽般,哪是什么百八十只,简直就是成千上万呐。小平房门外的两人见这么多老鼠大驾光临,脸色都是一变。其中那个中年道士,冷哼一声,手中不知从哪里抓出一把黄旗甩出。 黄旗一共有八面,落在地上的时候,隐隐泛出红光。以八字形排开,那些老鼠正好撞入八字之间,那些红光仿佛烧烤炉的发热管一样,将它们灼烧的皮开肉绽,吱吱吱惨叫着。 这是什么阵法? 我开了阴阳眼,望去。原来在这八面黄旗的中间,有一道纵向躺着的巨大辟邪符,辟邪符的一笔一划全部由黄旗发出的光构成。 辟邪符只能对邪物起作用,看来这些老鼠非精即妖了。 整个空地上短短的时间内,堆满了老鼠,散发着一股股肉香。我看的瞬间没食欲,这以后还得怎么面对烧烤这高尚的小吃啊。 老鼠在我的印象中,都是极为胆小和好动的,稍微有点风吹跑到就会溜得无影无踪。胆小如鼠这个成语,就是拿它们做反面教材。 第319章旱魃踢场 但是这次,它们彻底的颠覆了我对它们的封建认识。 太拼了,我得这么形容它们。 无数的老鼠尸体堆积,前赴后继,完全无视辟邪符带来的伤害。渐渐的尸体太多,把两边排开的小黄旗渐渐挤了出去。 中年道士皱了皱眉眉头,从背后抽出桃木剑。咬破中指,在上面一抹,大喝一声什么东西,然后劈出。一道月牙形的红光茫然飞出,扫过如山的老鼠尸体。断肢残骸乱飞,在这慌乱中,有几只大老鼠穿过辟邪符阵狠狠的一口咬在中年道士的小腿上,猛地撕下一块血肉。 血腥的我也感觉自己小腿巨疼,中年道士并非铜皮铁骨,这么一下实在伤的他够呛。 紧接着又有几只老鼠窜过去,咬在他的肩部,大腿部,身上顿时光满了彩。旁边的中年和尚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也看不下去,双手合十念了什么,双掌金光闪闪捏碎大老鼠的喉咙将其扭了下来。 我的脑海中闪过一排字,少林大力金刚掌啊这是! 中年道士见抵挡不住,干脆咬破舌尖,猛地一口舌尖精血喷出。落在辟邪符阵上面,那些冲的最前面的老鼠撞进其中,连惨叫声也没有直接变成黑炭。 好霸道的舌尖血,这人准是个童子身。 不过这一口后,他的精神状态极为萎靡,旁边的和尚急忙敲开小平房的门将他扶了进去。 中年道士离开,辟邪符旁边的小黄旗顿时红光黯淡,一下子被老鼠咬的稀巴烂。所有的老鼠都爬上小平房,密密麻麻犹如一块巨大的黑布将其笼罩。 小平房上面显然也有什么阵法或者其他玩意,泛着淡淡的金光,无论那些老鼠怎么撕咬就是丝毫无损。 就在这时。 一个黑影从小平房的正上方出现,它迅速的落下,双脚狠狠踩在房顶。顿时那些金光黯淡,不过只是瞬间又恢复了正常。 黑影的双脚底板冒起滚滚的浓烟,走了两步,空翻落在地上冷冷的哼了一声。他被密密麻麻的黑布裹着,看不见了脸和五官甚至没有留出气口,活像一具木乃伊,但仅凭刚才的出场方式,那灵活度就把木乃伊狂甩了几条街。 所有的老鼠见黑影站着,突然开始互相疯狂的撕咬,顿时血肉纷飞,场面异常血腥。 红色的血液从平方屋顶缓缓淌下,将其完整的包围。 死去的老鼠全部都滚落在平方墙壁下,它们的血液将平方变成一间彻彻底底的腥红血房。 金光被老鼠的血液浸染,微微发颤,就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颤颤巍巍的过马路。稍微一个不留神,都有可能出问题。 黑衣人站了一会儿,等金光全部黯然消去,双脚发力。整个人犹如一枚炮弹,猛地跳出去,一头狠狠的撞在小平房的大铁门上面。 哐啷一声,大铁门有多厚我不知道。 但这黑衣人的头也实在有够硬的,一下子将这门中间硬生生的撞凹进去。并且整扇门的旁边墙壁水泥碎石纷飞,一下子飞进屋内。 小平房内各种声音不断,黑衣人的笑声格外的沙哑狂妄。 忽然,一道璀璨的金光从里面亮起,黑衣人比进入时还要快的速度倒飞出来,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沟渠,青砖碎了一大堆。 师父和其他几个人走了出来,两个老和尚和道士,还有还有刚才看大门的两个中年。 老和尚的袈裟上有一道血痕,他叹了口气对着黑衣人双手合十道:“善哉善哉……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放下屠刀才能立地成佛……” 黑衣人从地上缓缓站起来,他背部的衣服有些破损,不过整个人看起来并无大碍。他的喉咙里发出沙哑的笑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杀了人也能成佛,真是有意思……” 旁边的老道人看着老和尚道:“我说老秃驴,你跟他讲什么我佛慈悲。赶紧联手把他给斩妖除魔了。” 老和尚叹了口气,摇摇头…… 黑衣人看着他们笑道:“如今的人,竟然都这么虚伪……罢了,都杀掉。”话音一落。人影窜出去,速度太快了。 师父拿出那把小铜钱剑,口中念念有词,剑指一划。铜钱剑发出一道红光,朝黑衣人刺去,黑衣人狞笑声不断,竟然伸出手就把师父那把能轻易贯穿蛤蟆精身体的铜钱剑捏在手中。 只是轻轻一用力,铜钱剑啪的一声,铜钱洒落一地。 老道士见状,忙道:“王老弟,你擅长布阵,这种拳脚功夫还是交给我们吧。你赶紧把阵法布置完毕!” 师父点了点头,跑进屋子里面,随即又出来,手上抱着一杆大拖把。不,仔细看,严格的来说应该是一杆超大号的毛笔。 他卯足了力气,在地上快速的划动起来。毛笔并非我想象中那样在地上写出一个个字,而是笔尖之间扎入青砖之中犹如一把锋利无比的电钻,将其划开!我已经没有足够的思维去考虑这是怎么回事,反正就是道术嘛。 师父一笔一划都非常的用力,毛笔的笔杆铮铮发亮,似乎是用纯金属铸造出来的。真难为他老人家了。 另外一边,老和尚以及老道士和那个黑衣人打的不亦乐乎,地上狼藉一片。打了好一会儿,才停下。 老和尚喘着粗气:“你究竟和我们有什么仇,一定要赶尽杀绝?” 老道士也不好过,他头顶的道冠已经在打斗的过程中掉落,这个时候披头散发很是狼狈。他冷盯着黑衣人:“你这几日来,杀我仙佛山上的和尚和道士,是为了什么?” 黑衣人静静的站着,他紧紧包裹着的黑布也突然发出刺啦一声,破开!散落在地上,然后露出一张让我震惊的脸。 这脸并非是多么的倾国倾城,或者沉鱼落雁英俊潇洒。 而是因为,他的脸,就是尾峰镇东海滩上那个无头渔民的头颅! 黑衣人露出一个微笑,嘴角露出獠牙,眼眸中泛着红光:“没有仇,也没有怨,只是需要你们有法力的人的血液而已。”说着他舔了一下嘴唇,极为嗜血的道:“这血味道真好……还能快速帮我提升力量,好极了!” 老和尚眼睛睁得滚圆:“你是僵尸!” 老道士面色有些不好看,把僵尸的种类说了一遍,然后以排除法一个个排除,最后看着黑衣人震惊的道:“竟然是旱魃,难怪要吸食修道人的血液!” 我大气不敢喘,旱魃吸食修道人的血液能增长功力,我还真的是刚知道。从尾峰镇消失后,没想到居然是跑到这里来了。 旱魃又说道:“越是修为高深的人,血液越能滋补我,你们今晚跑不掉了。” 老和尚大怒:“佛门圣地,哪里能容得你放肆!”拿下脖子上的巨大佛珠,双手合十开始念经。 这经文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听到耳朵里,身心都赶到十分的舒畅。旱魃动了,他一只手掐向老和尚,另一只手掐向老道士,速度实在太快了。 老和尚动作不慢,手中的佛珠炸开,朝黑衣人散射过去。犹如婴儿拳头大小的佛珠打在旱魃身上,犹如几记重拳,打的它倒飞出去。 师父在旁边喊道:“好了,快过来!” 俩老头急忙反身,扶起先前看大门被老鼠咬伤的中年道士往师父那边跑去。师父在这短短的时间内,竟然布下了一个庞大的阵法。这个阵法有点眼熟,很像当初在医院雯雯病房内要炼化牛头马面的那个阵法,但是眼前的阵法更大,更加复杂。 老道士从怀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小药品,从里面抖出白色的粉末在中年道士的伤口上。每一次药粉的接触,他都会发出痛苦的呻吟声,额头上汗珠淋漓。 老和尚站在一旁,双手合十不断阿弥陀佛的念着,随即看向师父:“王掌门,这次的灾难把你连累进来,贫僧真是……真是对不住……” “别这样说,斩妖除魔本来就我们百术门的本职。”师父说着,看着旱魃缓缓过来的身影道:“我那徒弟在其老家的时候,说是发现了一具旱魃,也不知道是不是眼前这具。” 老道士一边治疗那看门的中年道士,一边说,僵尸必须在养尸地中滋养才能有机会尸变。旱魃更是万中无一的僵尸王,肯定师父的徒弟,也就是我说的那具。 老和尚说道:“那这旱魃,王掌门有没有办法对付?” 师父皱着眉头,说要彻底的杀掉旱魃,需要三阳极阴的东西才行。分别是横公鱼骨,天葵血和无根露。不过他来的时候并不知道要对付的是什么,天葵血和无根露虽然很常见,但这玩意不是立马想要有就有的,还得看时间。 而横公鱼就更加稀缺,那是远古神奇动物,现如今本已经稀缺难见。不过这并不要紧,在他的收藏里面,刚好有两根横公鱼的鱼骨刺。据说是百术门祖师爷在长白山天池中遇巨大乌龟时见横公鱼,降服几只,从而留下的。 “没有那三样东西,现在能对付旱魃吗?” “这个……看天意了。” “天意……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第320章万雷伏魔 说话间,旱魃身形一闪,欺身逼近,师父脚下七星步踏出,双手剑指往地上一指。几个人在原地消失…… 这是什么阵法?我大吃一惊。 旱魃显然也有些惊讶,站在他们的位置上,手臂一挥,劲风横扫席卷出来。但却没有半点动静出现,看来师父的阵法还是很给力的。 就在这时,破碎的地面忽然破砖而出伸出无数藤蔓紧紧缠住旱魃的双腿。还不等它反应,其他师父用毛笔划破的地面处,开始渗水。 蔓藤遇水疯长,一会儿时间就将旱魃的四肢以及脖子牢牢捆住。一个身影在远处缓缓出现,不是师父还能是谁,他手中保持原有的手印,口中念念有词。 “不错,有两下子……但还是雕虫小技。” 旱魃的语气有些不以为然,身上的破布条似的黑衣鼓起,藤蔓发出滋滋的声音眼看就要支持不住。 “雕虫小技,对付你足够。” 师父咬破舌尖喷早掌心,遥遥对着旱魃一指虚画一道符,只见阵法中的藤蔓忽然变粗,然后表面浮现出一层淡淡的金光。地面变软,就像沼泽地一样,拖着旱魃的身体缓缓下沉。旱魃脸上眉头紧皱,口中发出嘶哑的吼声,脖子上的藤蔓崩断破碎。 一道火光在金光闪闪的藤条上突兀冒出,紧接蔓延到整个阵法中,顿时阵法火光闪耀形成一个大火圈将其笼罩在里面。 这,火圈、藤蔓、水、泥土、金光已经是聚齐金木水火土五行,难道是师父平常吹个底朝天的五行阵? 旱魃在火圈中,任由火焰疯狂吞噬身体,但胸口散发出隐隐绿光,这绿光犹如一件连体服装将他包裹的严严实实。 旱魃也是僵尸,虽然不比僵尸惧怕水火,但五行对它也有很强的克制能力。它呵呵呵的笑了,问师父这是不是就是他最后的底牌。 师父冷笑,下一秒惊呆我。他竟然伸出剑指在手腕一划。血液喷出,用这些鲜血在地上以喷洒的形式,画出了五雷正符!要太拼命了……我极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喊出声音,现在冲出去搞不好会添乱,看看形式来个偷袭说不定能行。 “虽然不知道你用什么法子能逼开五行,但是接下来这招,我看你能不能扛得住。”师父的脸色异常的苍白,他额头满是汗水,两手剑指,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身上散发出强烈的气势。天空黑云密布,寺庙和道观里的灯光不断闪烁,看来是要放大招了。 这时又有两个人显现出来,这两人正是老道士和老和尚,他们一人手握禅杖一人手持七星剑站在师父旁边脸上赫然是视死如归的模样:“王老弟,让我和秃驴两人帮你一臂之力!” 师父口中念念有词,没有办法回答他们,只得点点头。 老和尚将禅杖用力扎入地面,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之后,开始念经。老道士左手剑指,右手持七星剑高高举起也在诵念着什么。场面的气氛异常的压抑,压的我透不过气来。 旱魃双手交叉,身体沐浴在绿光中,看着它们说到:“就让你们联手攻一次,这样待会儿死也应该瞑目了!” 它的话音刚落,天空密布的黑云中,忽然一道白光从中电窜下来。狠狠的打在旱魃的脑袋,也就是天灵盖上! 这一下打的它措手不及,硬是从嘴里喷出一口浓重的黑气,狞笑着:“好……好一道天雷,不过,仅仅是如此,那么就……”说话间,老道士和老和尚的双手同时都动了,他们的法器发出夺目的光芒,奋力掷出电光火石间便到了旱魃面前,狠狠扎入它的双肩。 呜哇,旱魃终于发出痛苦的声音,但奈何四肢还被五行阵困住不能动弹半分只能硬生生的接下这两招。 不过,情况并没有好转,旱魃身上诡异的绿光缓缓将双肩的七星剑和禅杖挤了出来。伤口恢复的很快,老和尚和老道士面如死灰:“这……” 师父这时终于念完法咒,双手高高抬起,虚空朝着旱魃一点:“万雷伏魔,急急如律令!” 黑云中出现一道道雷电若隐若现,仿佛无数条电龙在其中穿梭。旱魃的终于动容,它喉咙里发出吼声,用力的挣扎着,四肢的藤蔓开始出现一道道裂纹,眼看就要破碎。 一道婴儿胳膊粗细的闪电悄然落下,打在它的天灵盖上,闪的我这双钛合金眼都快瞎了。过了一秒,巨大的轰隆声响起。以旱魃为中心的地面炸出一个大坑,所有青砖都变得粉碎。 旱魃浑身冒着黑烟,口中不断的吐出黑气:“好手段,好手段,还有吗,来呀!”它用力一撑身体,四肢藤蔓支离破碎,金木水火土五行俱灭。 师父没有回应,只是紧紧咬着牙齿双手不断的点着。闪电一道接一道不停的落下,我的眼睛几乎都快睁不开了,眼前白晃晃不断闪烁。急忙用双手遮挡,这样的强光刺激下,很容易把眼睛的视网膜给烧坏掉。 我等了很久,闪电的光才缓缓消失,应该有上百道了吧。 睁开眼,师父吃力的用手撑着地面,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他大口的穿着粗气,口中不断有血液流淌出来,刚才的那什么万雷伏魔,让他受了很严重的伤害。 旱魃跪在地上,身上冒着黑烟,似乎被烧成了一个人形焦炭。另外两个老家伙也受到不小的伤害,远处两个中年道士和尚也昏迷不醒。这万雷伏魔波及的范围还真大…… 奇怪,我怎么没有半点事呢? 伸手触摸,别说没事,我身上就连衣服也没破损,倒是旁边的草丛都变得漆黑一片。幸好没有引起山火,否则在劫难逃。 再也没有隐藏的意义,我连忙跑了出去将师父扶起来。 “你,你怎么来了?快……快离开这里!”师父见到我的出现,又气又怒,想伸手推开,但却已经极度的虚弱无力。 “师父,你自己一个人跑到这地方来拼命,忘了家里还有个师母吗!她这么办?”我指的是王月芳,师父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抹掉嘴边的血迹硬站了起来。 第321章师徒离别 他警惕的看着旱魃,从怀里取出一把漆黑的匕首和郭易在巨树上刻字的那把差不多。 旱魃动了一下,它身上的黑色灰烬不断的掉落,缓缓站了起来并朝我们过来。它的行动有些不方便,一瘸一拐的,万雷伏魔对它的伤害也不小。 “小看你们了,居然能引下来这么多天雷,在我吸食过的术士中。你们也算是高手了……” 我挡在师父前面,捏出口袋中的符道:“再走一不,你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旱魃直接无视我的存在,继续走来。 这么不给面子,怎么能行! 我右手掏出铜钱剑,运转法力到上面,狠狠的刺过去。旱魃虽然被雷打的活像一个印煤炭的工人,但对我的攻击,嗤之以鼻的伸出手来接。 只是两根手指,便掰断了我的铜钱剑! 铜钱散落一地,符还来不及拍在它的脸上。只觉得胸口一痛,整个人就像被汽车撞了一样。往后面倒飞出去。 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这才停下。 旱魃诧异的看着我:“你身上带了什么宝物?” 我也诧异,什么什么宝物? 在胸口一摸。摸到四块硬硬的东西,顿时明白了什么原因。我出来的时候太急,因为先前还在修炼法力,吃饭的时候来不及收拾便往怀里的内口袋一塞。没想到这竟成了我活命的原因,刚才师父用万雷伏魔的时候,应该也是这个原因。 修炼的时候,小玉牌提供给我的法力几乎是源源不断,用之不竭。符百术中的符法术越往后面,需要的的就是更大量的法力支持。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空守宝山而不自知。 朝师父道:“您的匕首借我一下。” 师父见我满脸的自信,也不犹豫直接把黑色匕首甩过来。我伸手接住,匕首落入手中的时候竟然一沉,有四五斤左右。 看似不大,竟然有这么重。我屏息凝气,举起匕首向旱魃掷去,凌空再一点。匕首速度更是快的没边,眨眼就到它眼前,扎在其眉心处。 这是茅山老术士,刘璋艾教给我的御剑术。原本是配合八卦剑使用的,但是剑丢在了秦岭一线天没能拿回来。 又因为御剑术消耗的法力实在太恐怖,因此有点忘了。 现在有三块小玉牌贴在胸口,一边运行心法一边施展,法力的问题暂时不用太担心。而且御剑术能让兵器增加很强的威力,我非得把这旱魃大卸八块不可。 它伸手要去拔匕首,我急忙挥手,匕首自动离开盘旋着向其心脏的位置捅去。人的骨头,唯头骨最硬,刚才眉心都能刺的进去,这胸膛更不在话下。 铿锵…… 匕首闪出火化,旋转着倒飞回来,我伸手接住。 旱魃左胸口心脏的位置出现一道伤口,伤口中有绿色出现。我看的真切,虽然露出来很小的一部分,但还是认出来,这……是小玉牌特有的材质纹路。特别是上面像血液筋络一样缓缓流动的轻微绿光,别的地方还真没见过这样的。 想起前不久fz市发生的事情,那黑猫精死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当时师父推测它可能是被僵尸杀死的,我还不相信,小玉牌按照郭易的《相》书上的记载,一共应该有七块。我原本有三块,加上拍卖会得到一块一共有四块。 这玩意很稀有,不可能有其他的,所以黑猫那块应该就是旱魃胸膛里这块! 黑色匕首在我的操控下,把旱魃打的练练倒退。不过其胸膛中的小玉牌却令我十分头痛,它时不时闪出一道绿光遮住匕首攻击要害位置,打我束手束脚。 打的不亦乐乎的时候。旱魃虽然身受重伤,但实力还是强大的吓人。一转身就打在我胸口,但同样的,我也有小玉牌,四道绿光闪烁出来挡在前面,将它弹了出去。 旱魃似乎对小玉牌有过不少了解,不断的引导出绿光来攻击我。 我只能用法力硬碰硬,但是每一次这样剧烈交手,丹田里的法力便极具消耗一大半。小玉牌的补充渐渐有些跟不上。 而旱魃却越战越勇,大有把我打的满地找牙的趋势。 我身上划出一道道伤痕,又一次被击中,人狠狠飞出去。小玉牌能阻挡攻击,但却不能阻挡这冲击力。身体在地上摩擦着划出一道长长的血迹,背部火辣的仿佛着火一样。 师父想帮忙,但身体已经极限。他催促着我:“你快走,这旱魃有那玉牌相助,你打不过的回去收集那三样极阴的东西再来找场子!” 我吃力爬起来跑到旁边搀扶着他:“那师父,咱们快走吧!” 旱魃不怀好意的看着我们,身形一闪落在那两个老和尚道士旁边,抓起他们的脖子就是一口,仅仅是十几秒就将其吸成人干,眼看是死的不能再死。 师父悲痛欲绝,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音。他将身上缠着的包裹打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符,少说也得有几千张! 从里面找出一根管子一样的东西,双手一旋转,两头延长,顿时露出一面旗帜。旗帜上面是很复杂的图案,边上话着各种各样的动物。 “这是咱们百术门的掌门旗帜,威力很强大的,千万不能像祖师印那样浪费掉……你这臭小子要好好保管!”说着塞进我手中。 “师父,你这是……”我感觉有些不对劲。 师父露出一丝惨笑说:“帮我照顾好你的准师母,师父我……对不起她。”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在我胸口拍了一掌,一股柔和的力量将我震开。随即右脚用力一跺,右手五指平伸,往远处一挥。 掌门旗帜变得异常滚烫,旗布紧紧的缠住我的双手,嗖的一下蹿了出去。我的身体也不有控制的一直飞奔出去,直到那石梯口的时候传来师父的声音:“走吧,如若这旱魃没死,以后收集好极阴之物再慢慢报仇吧……” 我的身体腾空而起,纯粹是因为掌门旗帜的原因。 它带着我高高的窜入空中,散发出一阵阵光晕将整个人隐藏起来。我现在的位置,已经高出仙佛山不少。 山上空地中的情况一览无余,只见师父带着那满满一大包裹的符冲向旱魃。一阵金色光芒冲天而起,就像被投了一颗导弹一样。 整个仙佛山都亮堂了起来,一圈金色光晕缓缓散开,在仙佛山附近修为比较弱的孤魂野鬼一个个纷纷惨叫着灰飞烟灭。 我的意识在渐渐模糊……使劲的朝仙佛山的方向伸出双手,但怎么也够不着……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人在医院。 守在旁边的是王月芳,她关心的看着我:“好多了吗,昨晚你突然摔倒在门口,吓坏我了。” 我连忙坐起来问:“师父呢,师父在哪里?” 王月芳有些疑惑:“你师父不是昨晚出去办急事了吗?” 她显然还不知道师父的情况,我叹了口气没有再问。王月芳说我身体极度虚弱,又可能是精神受到巨大刺激所以才晕倒。 这时旁边的一个病人打开病房里的电视机,电视上正好是地方新闻。 这个时候播报的正是白水市的新闻。 “昨夜,白水市的著名旅游景点,仙佛山上突然发生异常气象变化,有数十道闪电将青砖空地毁的狼藉一片。有目击者称,闪电过后不久,山上又发生一起巨大的爆炸。目前,此案件还在调查中……” 那闪电是万雷伏魔法术,后面的爆炸……是师父将那一大包裹的符全部催动…… 掌门旗帜很有可能是他最后的逃生法宝,但因为我的出现。迫不得已,将它转让给我,而自己留在了那里和旱魃同归于尽…… 师父……不孝的徒儿,对不起您…… 我的鼻尖一酸,强忍着自己不要悲伤。王月芳对师父很有感情,从这段相处的日子里我能感受的出来。暂时不能让她看出问题,等上仙佛山确认一下情况再说吧。 我身上穿着的病号服,王月芳见我摸来摸去,便说身上的东西已经放在了家中。这才放下心来,不论是小玉牌还是掌门旗帜,都是很重要的东西,感情上物质上都是。 下午,在王月芳的百般阻拦下,我硬是办了出院手续。 来到仙佛山,今日的仙佛山没有开通旅游景点,有专门的人在那边阻拦游客上去。我从侧面的山坡一步步爬上去,走了很久才到那片空地上。 我在身上拍了一张师父房间找出来的隐身符,身形渐渐隐去,穿过警戒黄布带来到空地上。寺庙和道观塌了一大半,在它们中间的位置有一个巨大的坑洞越有六七米深。坑洞中黑漆漆一片,仿佛被地狱的业火烧过一样。 光是看一下,就令人头皮发麻。 这时旁边有两个警察谈话传入了我的耳朵,这是一高一矮两个警察。 高警察:“这绝对是恐怖组织的恐怖袭击,你信不信。但是这个爆炸的范围也太大,除非用导弹才会这样。” 矮个警察:“但是不对啊,边防那边没有什么消息,不可能是导弹。那些雷达可不是吃白饭的,应该是很多炸药事先堆积在这才对。” 第322章招魂地府 “怎么可能,引起这么大的爆炸,炸药肯定很明显!” “唉,不管怎么说,这都太惨了……除了四具干尸外,其他住在这里的和尚道士都不见了……” “山下监控调不到有任何可疑人上下山的痕迹,头又要我们尽快破案,太棘手了。复制本地址浏览%77%77%77%2E%62%69%71%69%2E%6D%65” 没有听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我直接走到漆黑的坑洞边上检查。里面除了烧焦的泥土之外,再无其他。 师父最后包裹中的符,不知都是些什么类型的。 天雷都不能将旱魃打成灰烬,仅凭那些符,真的可以做到吗…… 找不到师父和旱魃的一丁点痕迹,我有些心灰意冷。旱魃死没死我不关心,但师父……他一定还活着!只要没见到尸体,就一定还活着! 在仙佛山没有呆太久,我直接回到师父家中立马准备招魂的东西。师父究竟死了没有,用招魂仪式试试就知道。 王月芳还不知道师父出了事情,依然做了一大堆的饭菜等我们回来吃饭。见只有我自己回来有些惊讶,我撒了个谎说师父去朋友家办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一段时间。 她对我的话,没有半点怀疑。 晚上,我立刻在大厅中摆坛准备招魂仪式。师父的生辰八字我并不知道,但这并不要紧,他有一次卜卦的时候触碰到比较机密的天机,喷了一口血在桌子上。我就利用这张被喷了血的桌子作为媒介,试试能不能把师父的魂魄拉回来。 做好一切的准备。 我立刻开始施法,从小玉牌重新开拓丹田后,法力更加浑厚。招魂仪式中很多复杂的东西,都可以用法力代替省去。 为了防止有什么意外,我让王月芳躲进房间里面不管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出来。 抓起一支小型的招魂幡扎在香炉中,烧掉引魂符,在幡上面绕了两圈。符燃烧产生的白烟在空中缓缓旋转着,然后渐渐的往外面延伸出去。 我又点燃一张符,扔在师父喷血的那张桌子上极力催动。符上面的火苗就像浇了汽油一样,猛然变大,一下子将桌子吞噬。 熊熊烈火中,引魂符的白烟钻入火中,我轻声的叫着:“王二狗……王二狗……王二狗快归来……”就这样不断的重复着。 在生活中如果有人不断重复的喊一个人的名字,经常会被骂“叫魂呢你!” 不过,在一些特定的时候,人的名字不能被随便呼唤。比如在三更半夜的时候,喊也不能直接喊正名,除非是招魂术需要。 人一出生的时候本没有名字,或者名字直接就是“人”,而在之后才会被长辈父母等将“人”这个名字更替以及加上他们的姓氏。 这个名字很多时候可以代替人的本身而存在,不过需要配合生辰八字使用。比如一些降头师或者道士就可以利用这两样东西,千里之外取人性命。 但通常情况下,为什么不能半夜三更重复喊人名字呢? 那是因为,半夜的时候引起弥漫,正是众多阴物出来行走的时候。如果有人的名字喊出来被听到,那么它们也会跟着喊这个人的名字。玩意名字主人误听阴物的声音而跟过去,那就会被勾去魂魄……下场就不用说了。 噼里啪啦…… 燃烧的桌子时不时爆出一个小小的火花,但那一律连接火焰的白烟却一动不动,仿佛被寒冷的空气冻住一样。 这白烟是用引魂符在招魂幡上环绕产生的,有很强的引魂作用。并且能使魂魄意识清晰,这样他们就能听到我呼唤声,从而知道我是谁然后跟来。 当然,即使不知道我是谁,也能强行带来。但师父本身就是修为高深的术士,如果死了,魂魄也定是非比寻常。强行带来是行不通的,只有让他认出是我才行。 这么一张桌子,燃烧起来火焰很足。 但白烟却没有任何状况发生,哪怕师父的魂魄传来一声回应都没有。我没办法,一手握着小玉牌,右手咬破中指以血在一张空白的符纸上写上引魂符。 挥手而去,引魂符化成了灰烬。 白烟终于有了动静,它不断的蠕动着犹如一条活的白蛇。火焰中渐渐出现一个人影……这个人影乌漆墨黑,他看到我的时候有些吃惊:“竟然是你在招魂……” 看到这个人的时候,我也吃了一惊。 这人手拿黑铁链,头戴又高又大的帽子上写正在捉你,穿着一件黑色长衫,浑身皮肤包括脸都是一片漆黑,不是黑无常还能是谁? 他似乎有些不对劲,我忙问:“我师父呢,他是不是在你们那!” 黑无常的声音本来是很洪亮浑厚的,但此时却有些沙哑的说,师父确实在冥界很安全。我问怎么会去冥界? 他说,师父催动浑身精血引爆千张符和旱魃同归于尽。旱魃本身就很厉害,没想到师父会以这种极端的方式将其消灭。 地府第一时间派人将他和旱魃的魂魄带回来。 说到这里,我奇怪的问道,怎么旱魃也有魂魄? 黑无常说,这旱魃和普通旱魃不同,似乎死的时候魂魄就被封在肉身里面不得脱离。导致后来形成旱魃,也带着自身的魂魄。 原来是这样…… 我说,师父替天行道,杀旱魃也算为地府除去一个大患。能不能让他还阳复活…… 黑无常叹气道,说地府发生了一件很大的事情。 我问怎么了? 他说,先前判官丢失生死簿已经查出来了。偷生死簿的不是别人,正是白无常。白无常偷取生死簿后,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将生死簿上面一些阳间法力高强人的名字一一划去,使其被因果循环绞杀。 我早觉得白无常有些不对劲,没想到竟然敢偷生死簿。不过生死簿不是不能划去名字吗,况且他费尽心思杀阳间的术士又是为了什么? 将这些问题说了一遍。 黑无常脸上惆怅无比,他沉默了很久才说,白无常利用生死簿杀了阳间术士,并运用秘术将他们魂魄拘来炼成鬼将。他就是带领着这些鬼将硬闯地府,严重创伤十殿阎王,目前已经占领十八层地狱。 第323章阎王失踪 卧槽…… 地府被占领了,这消息有点劲爆啊。 我问,地府里面不是有十殿阎王吗,怎么十个人也搞不过一个人? 黑无常说,白无常有高人在暗中相助,而且十殿阎王虽然贵为地府阎君,但也有分文阎王和武阎王并非十人全部能出手。 我说,那啼听呢?地藏王菩萨呢?十殿阎王坑不住,那么他们必须扛得住!特别是地藏王菩萨,是佛教的四大原始佛之一。 黑无常笑惨了,他说阳间的神话故事太多,经常编造出一些无中生有的东西来。啼听从来没有存在过,地藏王菩萨倒是有存在过一段日子,但是因为人道大运崛起容不得神佛道,他们早在很久以前破空前往了另外一个世界。 “人道崛起?怎么说?” “简单的说,就是仙佛道气数已尽,这个世界的已经容不下他们,并且人道气数日渐昌盛为了自保,只好破开虚空前往他处……” “这太玄幻小说了吧……这么说,这个世界再也没有神仙或者菩萨了?” “严格来说,确实是这样……” “不对吧,你们在地府工作的也是神仙啊,怎么没事?” “我们虽然是神仙,但只是鬼仙,人道的运转不需要仙佛,但却需要生死轮回来保持,所以我们不走也没事……” 原来是这样,经常毁别人三观的我,现在被黑无常把三观毁的一干二净。神仙和菩萨原来早就已经不存在了…… 我急忙问,那师父复活能不能行。 黑无常说,想让师父还阳复活其实也并非不能做到,只要十殿阎王同意完全可以利用六道轮回重新衍生出肉身然后直接还阳人间。只是现在地府被占,十八层地狱也被占领,这六道轮回自然也包括其中…… 只要能重新掌握地府,还阳一个人,实在是太小儿科了。 我问他们现在躲在哪里能具体说一下嘛。黑无常不肯说,只说躲在冥界的某个地方。我叹了口气,冥界就像是一个地球,而阴间地府不过是这个地球上的一个国家,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地方尚未完全触及……他不告诉我他们在哪里,我也没办法。 作为媒介的桌子已经燃烧殆尽,只剩下一堆漆黑的碎片。 我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哪里能想到招一个魂,会发生这么多事情……黑无常和一众地府的精英都躲在冥界某个地方,而十殿阎王却在战斗中分散了三人。 这三人极为可能来到了阳间,当务之急,就是按照黑无常的说法就立即寻回这三人,并且与他联系,否则被白无常抢先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我一个脑袋两个大,黑无常还说,三个阎王在打斗中受到了很严重的伤害。极为可能已经法力全失,比普通人还要普通人。 因为作为媒介的桌子忽然失效,我还没来得及询问关于旱魃身上小玉牌的事情就已经断了联系。不过黑无常倒是把寻找阎王的办法告诉了我。 就是阎王不就不是活人,他们的身上没有阳火。 什么是阳火,正常人从出生那一刻开始,头顶和双肩就燃起三把阳火,这阳火是阳气凝聚成形的,十分灼热。 通常的孤魂野鬼无法靠近人的身体,所以要害人的时候都会想尽办法吹灭人身上的三把火。人走夜路的时候,通常会被孤魂野鬼迷惑,在后面模仿亲人好友的声音呼唤他们。 只要一回头,就会因为自身的转动吹灭肩膀上的阳火,阳火一灭,孤魂野鬼就会乘虚而入附身或者要命! 唉…… 找肩膀上没有阳火的人,实际上很好找,只要开了阴阳眼就能看到阳火。但是,阳间肩膀上没有阳火或者阳火虚弱的人并非少数。 经常来往医院、坟墓、火葬场这类地方的人,通常都会阳火虚弱。 而生病快死,或者气运极地的人肩膀上的阳火也会极具虚弱到灭掉的程度,几乎“消失”。倒霉又见鬼,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我在大厅坐了一夜,也想了一夜,想着怎么寻找三位阎王的下落。 阎王毕竟是地府里面的主人,他们不知见过多少人世间的悲欢离合阴晴圆缺,虽然法力受到限制,但这不代表着他们会受制于人。 一到阳间,肯定会想办法先隐匿自己等人的行踪。 黑无常说,阎君在阳间肯定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必须附身到某些人的身上。在没有法力的情况下,附身在人的身上,人的一切毛病都无法避免。 怎么个无法避免,比如吃喝拉撒,不吃不喝就会肚子饿,不穿衣服会身体冷,不上厕所……额,这个我看谁能憋的住。 要隐匿自身没有阳火……不对,黑无常少说了一点,他说阎王爷们本身不是活人,所以不可能有阳火,但他们如果附身在有阳火的普通人身上呢? 那到底是有阳火,或者只是阳火虚弱,这是个问题…… 我想的异常难受,正巧王月芳从里屋走出来。她见我大早晨的坐在法坛前惊讶道:“小明,你怎么还坐在这里呀,不会是整夜都没离开过吧?” 王月芳跟师傅接触了一段时间,她人本身就很聪明,多少懂得了一些阴阳玄学上面的小知识。我随口将要寻找一个没有阳火的人的事情说了出来。 不过,我没有说自己要寻找的是阎王爷,只说是一个从地府偷溜出来的小鬼。她听了之后,问了我几个问题,然后思索了片刻说道。 如果小鬼附身在人身上会阳火虚弱或者消失的情况下,那它只有躲到一个就算阳火熄灭或者虚弱也不奇怪的地方,才能引起别人的怀疑。 这个地方不是别的,正是我刚才想过的医院! 我暗叹自己糊涂,自己想过的事情,居然这么快就忘记了,道谢了王月芳后连忙洗漱一番就出了门。直奔白水市的火葬场。 火葬场这种地方,自然不可能建在市中心,肯定是在郊区地段。 这个时候的天还蒙蒙亮,有点冷,那些辛苦的出租车司机很早就出来跑。我坐的这辆车,他今天接的第一位乘客就是我。 他说我是第一个的时候,我还开玩笑有没有优惠。 他问去哪里时,我吐出火葬场三个字,差点没有把他给吓尿了。 出租车一个急刹车,堪堪停在一个绿化带跟前。 我知道引起了误会,一顿好歹的解释下,他这才慢慢放松了心情带着我,前往火葬场的方向。火葬场位立在一个极为偏僻的地方,司机送到这里后,踩着油门一溜烟便消失在公路尽头。连跟我收钱都忘了…… 火葬场冷冷清清,一栋大房子上立着一个不小的烟囱,可能是来的太早的原因。还没有人开始正式上班,烟囱里面没有烟雾冒出。 这火葬场还蛮正规的,居然还有一个小小的保安亭。 我走近保安亭,里面有个老头在打瞌睡。轻轻敲了敲窗户上的玻璃,老头被吓了一大跳从躺椅上摔了下来,好一会儿才扶着桌子站起来。 见到是我,打开小窗户不由分说就是一顿臭骂。 他一把老骨头,刚才摔的不清,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也就任由他出气。骂了一会儿,老头见我没有顶嘴也没有生气,也就不再继续骂。没好气的问我来这里做什么? 我找借口说,前几天不是有具尸体运到这里来没有人认领嘛,我是接到通知来看下的。之所以会这么说,完全是因为保安亭的小窗下贴着几张小小的尸体认领的通知单。 老头见我慈眉善目,标准有为好青年的模样,也不再计较:“哦,你是说那个啊……唉,死的好惨,是被车撞死的。那模样……唉,也不知道你能认的出来不。” 我摆出一张苦瓜脸也是赶着叹气道:“希望不是我能认出来的人……” 老头拿出手中的一个小开关按了一下,外面的铁门缓缓的拉开说:“进去吧小伙子,现在工作的人还没来上班。你去和老赵说,一声他会让你看的。” 道谢老头,我从伸手在眉间一点,以法力在眉间硬开阴阳眼。现在的我开阴阳已经不需要用符纸八卦来做媒介,十分的方便。 随着老头指着的方向看去,我吓了一跳。 虽然是火葬场,但这里却站着一队阴兵在阴影中走来走去。一共有五个,身披盔甲,手握长毛一脸的死人相。 这是怎么回事…… 白无常抢先啦? 我咽下一口唾沫,知道是时候发挥自己影帝级别的表演才华了。视若无物的朝前面走去,阴兵们见一大早就有人来火葬场,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小队长似的阴兵说了一声:“上去看看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阴兵应了一声,转身走进前方的一个拐角处,然后又转了出啦。这转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换了一个模样,变成一个身穿T恤牛仔裤的三十岁出头的大汉。 我径直从这些阴兵的身体中穿了过去,它们虽然是阴兵,但本质上也属于鬼,不过是有官职的鬼罢了。 那个变成大汉的阴兵走过来大声道:“站着,你谁啊?” 虽然知道它是假冒的,但我还是脸上露出一喜的神色道:“您好您好,您就是门卫大爷说的老赵吧,我是来认尸体的……”说着伸出手要和他握手。 第324章死尸孩童 阴兵大汉一愣,木讷的和我握了一下手:“我……我不是,我是这里的保安……” 我心中暗笑,什么保安人员,说谎之前还是先把草稿打好了再说。又不是那种很大型的火葬场,这里负责保安的充其量也就门口那位老头一人了吧。 旁边的阴兵头子给他使了个眼色,他哦了一声:“是认尸体的啊,行,走吧!” 盘问比想象中的要简单许多,不过我还是保持开着阴阳眼。果不其然,从旁边的阴兵中走出一个跟了过来。 这些阴兵不认识我,更不可能知道我和白无常有几面的缘分。他现在是敌是友很难判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地府局势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白无常不再是十大阴帅之一,他很可能是新的鬼王。 唉…… 我按照门卫老头的指示,推开旁边的一扇铁门。阵阵阴风从门缝中吹了出来,令人浑身不由打了个机灵。 火葬场,虽然是焚尸的地方。但这火并并非日夜不间断燃着的,只是需要的时候才用。 也不像人们想象中的那样,用各种煤炭作为燃烧材料,不过很早的时候确实是用煤炭作为燃烧材料,但用这种东西污染十分严重,而且会产生很多的废料。现在基本上都换天然气做燃烧材料。 这里似乎是吊唁厅,摆着一具具棺材。火葬场中的吊唁厅是用来家属和遗体告别的地方,最近白水市死了不少人……这里的棺材也很多。 那个跟进来的阴兵走了一会儿,发现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转身消失了。应高是出去外面,我也正好省的麻烦。 在吊唁厅里面转了转,奇怪……不对呀。 我忽然想起,吊唁厅占地面积也不小,一般普通的火葬场一个吊唁厅只能容纳一家的遗体,很少会发生和别人同用的情况。 这里怎么这么多棺材,谁家死这么多人…… 这些棺材,粗略的数一遍,有六副左右,一字排开十分的整齐。我走在其中一阵汗毛倒竖,人对于死亡的恐惧几乎是本能的。虽然我已经看淡,可看到这棺材的时候,心里也是忍不住的一阵悲凉。 生前不管拥有多少的财富和土地,死后也只能占一个小小的长方形盒子。 就在这时,后面突然有声响。我吓了一跳,连忙跳开,手中紧捏护身手印法力瞬间在浑身流转。 当看到来人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是一个比门卫老头还要老的老头,他脸上的皱纹深的犹如刀刻,皮肤十分的黝黑,顶上的头发乱糟糟一片,已经发白。不过他的肩膀上亮着阳火,说明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你,你谁呀……” “这个……门卫大爷叫我进来找一个老赵的人,请问您认识吗?” 白发老头嘿嘿笑了一声,抬起那双有些浑浊的眼睛看我一眼:“是找我的呀,有什么事吗?” “前几天不是除了场车祸,有尸体没人认领吗?我这是来看看的……” “哦,是这样啊……那你跟我来吧。” 这个叫被称作老赵的白发老头慢悠悠的转过身,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文件。距离太远,看不清上面写着什么。 穿过一条条阴森的通道,他带着我来到火葬场的尸体存放处。我们这的火葬场和医院一样,也有着尸体存放处。 用来冷冻那些暂时不能烧掉的尸体,这些是尸体可能和什么案件有关是证物,也可能是没人认领的倒霉蛋。 尸体存放处,和医院的停尸间差不多。有一张张的小推拉床,还有满墙壁的巨大抽屉,里面应该就放着尸体。 老赵走到一辆小推拉床旁边,对我招了招手:“小伙子,过来看看吧……” 我走过去一看,尸体被白布盖着,只能隐约看出一些形状。虽然见过不少妖魔鬼怪,但尸体……鼓起勇气,我深深吸了一口气。 停尸房中的怪味让我异常的恶心,肺部有些不舒服,急忙吐出来。用袖子掩着口鼻,老赵看着我这副样,不由得笑了:“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体质越来越差了。这尸体死的很不好看,你确定还要看吗?” 演戏要演全套,我点了点头,说肯定要看!现在火葬场的人还没有完全来上班,那些从外面来上班的人基本上是可以排除掉。 阎王法力虚弱或者全失,太阳的纯阳之气对他们也有不小的压制。外面的阴兵虽然胆子粗,但也只敢在房屋的阴影中走来走去。 老赵咳嗽了一下,然后掀开白布让我看。 我正盯着白布呢,他这么一掀开里面的人,不……应该说是一滩烂肉拼成的人形……呜……胃里不停的翻涌着。 别说我压根不认识他,就算我真的认识这个人也认不出来。恐怕亲生爹妈来了,也一样看不出。 老赵似乎早料到我会这样子,递给我一个塑料保鲜袋。我空腹着,往里面吐了一大堆的酸水。 “能认出来是什么人吗?” “太惨了……认不出来。” “唉,这年轻人也不容易,被撞的七零八落,我们想拼起来也没办法。幸好没有家属出现要求,否则真是一件难事。” 我点头赞同,本来拼凑和美容遗体,是殡仪馆的事情。但殡仪馆不做的事情,一般也会让火葬场帮忙做一些。 我靠在旁边的墙壁用法力缓解心中的恶心感,一直以来觉得自己承受能力已经很强了,没想到和这个老赵一比,简直弱爆了。 太打击人了。 恩?因为是低着头,我的眼角余光瞄到一个不对劲的地方。这些冷藏抽屉,左边靠门的位置有一个没有弄好。 我和老赵了说抽屉没关好,走上去就要帮忙。 谁知,他急忙火急火燎的上来,一下把那个抽屉砰了一声关住。没有给我一点点机会,但在关上的瞬间,我还是瞄到了一点里面的情况。 那里面是一个面色铁青的小孩,他浑身上下的皮肤呈现出一种死灰色,有点像我和老瑜第一次替人拜坟时所遇到的那个小孩。 但抽屉里的小孩并不是鬼,他可以说是一具尸体……但因为老赵触碰到抽屉的瞬间,他的眼睛猛然睁开! 第325章老赵往事 不对,这里面有古怪!我上前一步,要拉开抽屉,老赵竟然用身体挡住不让开,他说:“里面只是一具有些腐烂的尸体而已。复制本地址浏览%77%77%77%2E%62%69%71%69%2E%6D%65” 我说:“这里面好像是一个小孩,他刚才睁眼睛了。” 老赵脸色露出一丝忧虑的神色,硬着脖子说道:“什么小孩的尸体,没有小孩,既然这里没有你能认的尸体,回去吧。” 这里看来还真的有什么秘密,我哦了一声,转身就要出门。老赵也放松下来,我就抓住这个机会,一弯腰,冲过去猛地把抽屉拉出来。死尸睁眼可不是什么好事,有两种情况下死尸会睁眼,一种是眼睛的肌肉问题,当然这个属于生物的范畴我只是略微听师父说过。 而另一种说法,死尸睁眼那就是死不瞑目,什么情况下会死不瞑目呢,一般横死的小概率会出现这种情况。 那是因为他们死的时候,要办一件大事,或者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还没完成就会挂念心中形成执念。 执念心中凝结成怨气,积攒在胸口,时间一久,怨气就会撑开眼皮子向外散发。这也就造成了死尸睁眼的假象。 可能是我太用力的原因,抽屉一下子全部滑了出来,重重的摔在地上发出哐啷的金属声。 里面装着一个十二岁左右的孩子,他的面色死灰死灰,犹如一个用灰尘做成的泥娃娃,栩栩如生。 我暗中凝聚法力在右手食中二指,不管是什么东西,用这充满法力的一点绝对会让其受伤不小。 阴阳眼中,小孩身上散发着一层淡淡的黑气。这黑气是怨气和死气,虽然不是很浓重,但还是有的。 死气,可以叫死亡气息。是魂魄离开肉身后留下来的魂体杂质形成,通常走到尸体旁边会让人心里发寒的,除了阴气怨气外,还有死气。 不过死气对人没什么伤害,相反它们如果被一些阴灵鬼怪吸收后,还能增强修为。我捏了个护身手印,手就朝小孩子伸过去。 老赵急忙拦住:“你想干什么?” 我奇怪道:“您这是要干什么?” 老赵憋红着脸道:“你不能随便触碰遗体!” 我说:“我家里是世代做阴阳先生的,这小孩的遗体好像有点问题,很有可能会尸变。” 老赵脸色不太好看:“尸变?什么尸变!” 我说:“尸变的意思,就是尸体发生变化。更通俗的来说,它很有可能会变成一具会动会咬人的尸体!” “不可能,我的乖孙子不会咬人!”老赵反驳道,随即似乎觉察到什么东西,连忙止住了要说下去的话。 这老头有猫腻啊,我直接伸出右手,食中二指改成拈花指朝小孩的眉心点上去。它猛然睁开眼睛,瞳孔里一阵人影闪烁。 这是三魂七魄! 我吓了一跳,并不是被三魂七魄吓到,而是在死人的身上居然还会存有三魂七魄!这个根本不太可能。 要知道,人死后七魄消散,三魂会被肉体排斥而跑出体外。除非是怨气极重的魂魄可以借尸还魂重新站起来,普通的魂魄那是连接近肉身也做不到,特别是自己的遗体! 正所谓,人鬼殊途,阴阳相隔。 人活着的尸体,就是阳人,也就是活人。而死了之后就会变成阴魂,也就是死人。七魄的消散,代表着这个人的死亡。 肉身是人活着的时候的代表,作为阴魂的魂魄想要进入,自然会产生一股子排除的力量。 我一摸裤子的后口袋,冲里面抽出一张辟邪符。一巴掌拍在小孩的脑袋上,刚要催动法咒,符却猛地弹起来落在地上。 这个浑身皮肤死灰死灰色的小孩,居然从金属抽屉中坐起来,急忙躲到老赵的身后去,带着哭腔说害怕我。 老赵脸上露出慈祥的面容,安抚它:“不怕不怕,有爷爷在,谁也不能伤害你。” 死尸都能讲话了,这还得了!我捡起地上的辟邪符,在空中绕了一圈:“急急如律令!”一弹,符纸飞快的射过去贴在小男孩的胸口上,猛然炸开一朵火化。 这团火花,除了给小男孩造成一些惊吓后,身体上却没有出现什么明显的伤害。看来只有道行很高深的行尸,或者说是别的什么东西,才能对我的辟邪符视若无睹。 我摸着口袋,昨晚从师父的房间里面顺走了不少的东西。其中就有一个先天八卦镜,我咬破手指在八卦镜的镜面上画了一个太极图,对着小男孩催动了一段法咒。八卦镜上用血画的太极图泛出淡淡的红光,可是坚持了不到三秒又黯淡了下去…… 奇了个怪,这什么情况…… 为什么会无效,不管了,这小孩身上有没有阳火肯定不是活人。我又取出桃木匕首,冲了上去。 老赵见状,忽然朝我胸口拍过来一掌。这一掌打的结结实实,我感觉浑身的气血一阵乱窜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这一掌虽然没什么事,但老赵却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我呆住了,被打的人没事。打人的反而出问题了。这又……什么情况。 小男孩扶着老赵,带着哭腔道:“爷爷,爷爷你不要死啊……爷爷,我出去给你叫人!”它说着转身就要跑出去,却被老赵一把拉住。 “爷爷没事,你乖乖的呆着就行,出去了,咱们就没地方去了……” “不…爷爷最重要,我要去叫人。” “乖,听话……” 看着这一老一小两人这样子,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一样,这小男孩虽然太不正常,但似乎也没想象中的那么危险。不由急忙问老赵怎么了? 老赵坐在地上缓了好一阵子,这才深深的吐出一口气道:“年轻人,没想到你居然是个阴阳先生……老头子我刚才只是为了阻止了,真气窜了筋脉而已。” 擦,真气!这是什么鬼?不过出门找个阎王而已,居然冒出个真气来! 老赵说自己早年的时候,有跟一个高人学习过武功。根据这武功心法修炼出武侠小说中的真气,只是随着年龄增长。原本修炼的真气在急速的消失,老年身体的经络,已经承受不起真气运转。 所以他刚才为了阻挡我,临时拼尽力气打出一掌。幸好我似乎有不错的底子,要是换做普通人,这么一掌肯定也得吐血。 原来是这样…… 我问老赵,这个完全不像活人的小男孩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赵叹了口气说,这小男孩是他的孙子。早年刚出生的时候,皮肤就已经是这种恐怖的颜色。那时家里都很害怕,但小孩子毕竟是自己的亲人,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除了皮肤颜色有些不太正常外,其他的一切和别的小孩并没有什么区别。 我坏坏的想着,该不会是老赵的儿子喜当爹,结婚的时候买一送一,领了个外国小孩吧…… 老赵继续道,说小孩一直健康的生活到三岁的时候,突然有一天在门口玩耍的时候摔倒。 这一摔倒不要紧,直接眼皮紧闭不省人事,顺带着,连呼吸也没了。老赵家里以为小孩出了什么问题,连忙送往小医院去看。 但医院里什么问题也检查不出来,直接宣告死亡。 按照地方习俗,人死了之后要在家里放上七天,一直等过了回魂夜才可以下葬。人死后,魂魄会脱离肉身到自己生前留念的地方转上一圈。然后再第七天晚上回来,最后一次的看望家人,这才会安心的随着鬼差进入地府去投胎。 老赵说,小孩在回魂夜那天晚上,突然又活了过来。这可是大事,顿时吓死了好几个守夜的人。当大家都以为是诈尸的时候,他见到自己的母亲喊了一声肚子饿了。 诈尸是不会说话的,有几个胆大的人趁机把小孩制服,困了起来。后面的接触中发现,他虽然没有呼吸,但身体的发育却和正常人相差无几,一样有心脏有脉搏。 后来抗日战争爆发…… 等等,我忙打住阻止老赵继续说下去问道:“你说抗日战争,那都六七十年前的事情了,您那时多呀啊,都有孙子了?” 老赵的神情似乎回忆起了往昔,说,可能是因为练功的原因。他的身体跳动非常慢,生命力要比一般人顽强。加上那时候的人们男婚女嫁都特别早,他有孙子的时候,正好是四十多岁。 四十多岁,加减乘除一下,那得有一百二十几岁啊……都快成精了都。 不过,一百二十几岁也没什么,在我们尾峰镇上,也一样有一百一十多岁的长寿老人。脑子很清楚,身体硬朗生活能自理,不过没有老赵这么生龙活虎还能打我一掌。 老赵接着说,抗战时期死伤无数。 他一家人,就在这炮火连天的环境中失去了联系,跟在身边的也只有这个孙子。那时候在路边见到尸体都是很平常的事情。 但是有一天,发生了一件事情,让老赵对自己这个还魂夜死而复生的孙子有了恐惧。 那是在一次又险避日本人的小军队之后,他们躲在山上的一件破庙里,庙里有很多饿死的人的尸体。 在半夜的时候,老赵昏昏沉沉中醒来,发现睡在身边孙子不见了。急忙起来寻找,走出庙宇门口的时候,发现孙子蹲在地上肩膀不停的颤抖着。 他出声喊道,这孩子转过身来时,竟然捧着一个死人的手臂狂啃着。 第326章阳火未灭 老赵虽然是练武的人,但是大半夜看到自己的孙子吃人,胆子就算再大也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孩子中邪了! 于是对着孩子大吼,问是什么妖魔鬼怪冲撞。 可孩子露出委屈的表情,说自己不是妖魔鬼怪……经过一番小心翼翼的检查,老赵终于承认,孩子确实还是原本的孩子,除了会吃人这一点外没有什么不同。他们也确实连续两天没吃任何东西…… 应该是孩子饿了…… 就这样过了十几天,在一天夜里,老赵在一次发现孩子在吃人,这次吃的是人家放在义庄里面的遗体。 壮着胆子盘问,这才知道,孙子最近一段时间无论吃什么东西下去都会吐出来。实在饿得不行的时候,人肉的味道才能引起他的食欲,迫不得已吃下去,居然感觉异常的好吃。 老赵不是术士,他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 恰好是战争年代,最不愁的东西就是尸体。于是他带着孙子四处奔波避难,累了就落个脚什么的。 所幸的事,孙子吃一次人肉可以很多天不用进食也没关系。 就这样,老赵和这样的孙子一直平安无事的生活在一起,直到战争结束。战争结束后,死的人少了,尸体也就变得没有那么随处可见。 在他苦恼的时候,两人流浪到一家火葬场附近。火葬场的工作人员见他们这么可怜,于是就拿出水和食物帮助,而且收留了他们。 那个火葬场也就是我现在待着的这个火葬场。 在火葬场里,老赵负责尸体的看守和搬运,在一次孙子又饿的不行的时候。他壮着胆子让孙子在即将被火化的人身上咬上几口吃。 他觉得,尸体火化之后,唯一能留下来的也只有骨头,少几块肉别人不会发现。尝试几次成功后,于是他主动申请做焚化尸体的工作。 在火葬场工作的人,最不愿意的就是接触尸体。见老赵主动请缨,毫不犹豫便把这个岗位给了他。 就这样两人在火葬场中相安无事的到现在,孙子肚子饿的时候就会自己来到停尸房,优先寻找那些横死的尸体,横死的尸体除了被淹死的和中毒死的之外,无非的跳楼、车撞、和他杀等等。 很经常尸体会缺斤少两,就算咬上几口也无所谓。 老赵用哀求的语气说道:“小伙子,你是个很有本事的人,但我孙子他实实在在是活着的人啊,就算他有什么不正常,但也从没有伤害过活人呐。” 我沉默了一下,问道:“从抗战的年代到现在也有七十几年,您这孙子最少也有七十几岁了,怎么一直保持十几岁的模样?” 老赵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说孙子到这个年纪的时候,身体就不再继续发育。无论是头脑还是其他,全部停在这个阶段。并且会主动把超过十四年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 “我老了……可他还活着啊……不知道以后,谁能代替照顾下去。赵家绝后不要紧,只可怜了这孩子,从出生到现在就没享福过……”他浑浊的眼睛里,有些隐隐的泪痕。 我本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口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就在这时,孩子肩膀上的异样吸引住我的目光,不由走进去看了两眼。他不知道我要做什么,惊的连连后退。 老赵也连忙挡在我的面前:“小伙子,放过我们吧……求你了。” 我叹了口气:“您的年纪比我爷爷还要大不少,我能帮的尽量会帮的,您让我看看这孩……这孩子。”有些怪异,叫一个比我年长六十几年的人为孩子…… 我握住他的肩膀,屏气凝息仔细的观察看着,惊讶的发现。这孩子并非没有阳火,他有阳火! 只不过两肩膀的阳火十分的虚弱,小的犹如一个婴儿的小指甲般。猛地一看,确实认不出来…… 皮肤灰黑,会吃人,并且阳火极度虚弱。 这……这孩子,确实是活着的! 爷爷笔记上的一个记载,提醒了我。 那是他早年的一个经历,他拜入百术门下,学有所成后喜欢到处去逛。遇不平事,就管,遇到妖魔鬼怪就斩! 有一次,他经过深山中的一个村子,原本他只是进山采一些比较稀有的药草。没想多管闲事。 但村子里传出嘈杂的声音,却让他有些奇怪。 村子的村门口一大堆村民抬着一副棺材浩浩荡荡往山上走,爷爷是何等精明的老同志……呸呸呸,是老先生。 村民们抬着棺材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棺材里面传出砰砰的敲击声。村民中见到有陌生人路过,原本很吵的队伍顿时变得安安静静。每个人脸上都露出做贼心虚的表情。 爷爷有些好奇,他见村民们对自己的警惕心很重,故意往远处离去。经过一个小山头的时候在腿上拍上两道急行符,从另外一边跟上抬棺材的队伍。 这队伍停在一个山头上,山头上早已有人挖好一个长方形的坑洞,他们吆喝着把棺材往里面放。这时从山下冲上来一个遍体鳞伤的中年男人,他跳进坑洞站在棺材上面阻止人们往里面填土。 村民们见这种情况也没办法,不敢真的就直接把他和棺材放在一切埋了。毕竟这么多人看着,一个领头模样的人见这种情况,便叫出几个肉横胆大的村民,将这个中年男人抬了出来。 可中年男人不知哪来的力气,被抬出土坑的时候,抓了棺材盖一把。竟然把钉好的棺材盖硬生生掀开。 要知道棺材这玩意,一般都很重。就算只是棺材盖,也得用两手一起发力才能缓慢打开。钉死的棺材盖更别说有多难打开,这棺材盖一打开顿时从里面弹出两个人来。 这是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皮肤死灰死灰的十几岁左右小女孩。原本围着的村民,见到这种情况,都吓得连忙后退,更有抓起用来架棺材的竹棍防身。一个个面如土色,惊弓之鸟的表情。 爷爷好奇这棺材里的两人,究竟是什么情况,会让这么多彪形大汉胆小成这样,于是他打开阴阳眼一看! 第327章鬼血活人 那个中年没什么特别的,除了阳火比较虚弱不稳定之外,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完全就是一个普通的活人。 而那个浑身皮肤死灰的小女孩,则让他大吃了一惊。 小女孩除了皮肤死灰之外,双肩以及头顶上竟然没有阳火!阳火是什么,阳火就是活人的象征,人还活着的代表。 没有阳火不是妖孽是什么?这是我的想法,也是爷爷当时的想法。他见棺材盖打开,年轻气盛的他捏着一张符就冲上去把中年妇女拉出来。然后一巴掌把符拍在小女孩的眉心,进行催动! 符自燃不到一半,猛然弹开。那个时候的爷爷斩妖除魔行走江湖,不知见过多少灵异事件,第一次遇到这种符无效的情况。 顿时抽出腰间的匕首,用中指血开锋就刺了上去。 小女孩从棺材打开的时候起,就一脸惊恐的模样,连爷爷的匕首迎面而来也不知道要躲开。 血花飞溅。 刚被救出来的中年妇女不顾自己的安危,猛地从旁边扑上来正好中了这一下,扎中了胳膊,血流了一大堆。 先前跳到棺材上不让掩埋的中年男人,见中年妇女受伤,更是痛苦的嚎叫着声音堪比野兽。红着眼睛要和爷爷拼命,可村民们见爷爷刚刚符自燃的手段,知道他是术士,于是连忙拦着中年男人防止他捣乱。 中年妇女这样的表现,让爷爷震惊了,他问她为什么这样做? 中年妇女说,她在保护自己的女儿。 爷爷说,那小女孩不是人,肯定是被孤魂妖怪之类的东西附体了,否则不会这么奇怪。中年妇女流着眼泪说,小女孩出生的时候就是这个模样,跟有没有被不干净的东西附体没有关系。 爷爷见她说的真切,心中慢慢冷静起来,仔细的观察小女孩。他问众人为什么要把这可怜的娘俩给活埋了。 村民们说,小女孩是怪物,前几天村子里办丧事的时候,她竟然偷偷躲进灵堂中,半夜趁守夜人打瞌睡的时候,将尸体的脸给咬了一块肉下来吃下去。 因为动静太大,很快惊醒了守夜人。 正常人哪里会做出这种事情,当时的守夜人有外人也有遗体的家属,众目睽睽之下一个人可以看错,不可能每个人都看错。况且遗体脸上狰狞的血窟窿还在那,根本跑不了。 那个时代,村子因为在大山深处的原因,交通不方便。电线以及通讯等设备没办法引入村子中,因此很多人夜里都还是点油灯和蜡烛照明。 这么落后,自然会比较迷信,山中一些比较少见的自然现象发生,都会理解成妖魔鬼怪作祟。 因此小女孩咬死人肉的事情在全村子传播开来,口口相传,越来越夸张。最后认定小女孩是怪物转世,要把她绑起来烧死。 孩子是父母心头的一块肉,她的父母自然是不肯了。但是两个人的嘴,怎么说的过全村人的百张嘴,小女孩的母亲以死相逼,企图挽回女儿的活命机会。但岂能料到,被吓坏的村民一致认为,小女孩的父母被蛊惑,失去了神智。 要把她们娘俩一块装进棺材里面,活埋掉! 然后爷爷就在这个时候正好撞见,整件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爷爷听完后,他仔细打量小女孩,发现小女孩并非没有阳火,而是阳火被压制到了非常小,没有靠的的很近根本无法辨认出来。 他叫停了村民们的行为,坐下来仔细思考小女孩究竟是什么情况。整整坐了一天一夜,把百术门里面介绍过妖魔鬼怪的模样一一对照,在最后几乎要放弃的时候。爷爷掏出一本偶然得来的《奇人异事录》在上面翻了半天,找到小女孩究竟属于什么状况。 在《奇人异事》录中介绍,小女孩原来属于鬼血活人,她的本质上是活人。但应该是她母亲怀孕的时候四处乱走,中了什么邪物的诅咒,从而导致胎儿的血液被换成鬼血,引起浑身皮肤死灰。 鬼血,并非是鬼的血。而是受到诅咒变样的血含有很浓重阴气怨气,从而极度阴冷,所以才被俗称之为鬼血。 小女孩的母亲回想了一下,说自己在怀孕的时候闲不住,干脆到田里面去帮忙。刚好遇到一只黄鼠狼,黄鼠狼可是会偷鸡的玩意儿。她毫不犹豫抓起出头就是一下,将其的一只后退斩断。 黄鼠狼也挺拼的,虽然被斩断了一条腿,但也还是忍着剧痛溜走。 跑了就跑了呗,这中年妇女怀孕着无法跑动追赶,也就随它而去。但谁能料到,当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感觉身上毛茸茸的。睁开眼皮子一看,只见一双绿幽幽的眼睛盯着自己。 这是一双黄鼠狼的眼睛,它的左后腿关节以下部分的腿骨全部消失,上面还沾着有些粘稠的血液。中年妇女的衣服被翻开,肚子上沾了不少黄鼠狼血液,三更半夜见到这种情形,谁还能淡定的住。 她立马惊叫起来,要找扫把赶。可三只腿的黄鼠狼露出人性化的狞笑,以极快的速度狠狠在中年妇女的肚子眼上咬了一口,转身就从窗户跳出去溜走。 咬这么一下,中年妇女感到并不是很疼,但关心肚子里的孩子。还是连忙点蜡烛查看,只见肚子上除了黄鼠狼短腿的血迹外,还有一圈死灰色类似烟雾的东西正快速的在肚子眼中聚集,然后渗了进去。 第二天,她就生病了,浑身不舒服,疼的死去活来,一连躺了七天。说来也奇怪,这七天时间一过,病突然就好了。 不久后,十月怀胎期满,孩子呱呱哭着来到这个世界上。接生婆是第一个被吓到的人,她做了大半辈子的接生婆。第一次看到这种犹如死婴般的孩子。如果不是还能动,还能哭出声音来,她真有可能直接说孩子死了。 皮肤死灰,但孩子却很健康。刚开始两父母有些担忧,但后来看久了也没觉得有什么。在山里面住的人,大多都是扛着锄头日出而做,日落而息。各个都被晒的黑头黑脸,包括大人小孩。 因此小女孩往人群堆里这么一站,倒也不是很特别。 一直到,发生了小女孩吃死人肉的事情,人们才开始恐惧。 爷爷说,看来咬伤中年妇女的是一只有些道行的黄鼠狼。它将自己对妇女的怨恨,诅咒在即将出事的小孩身上。 导致小孩天生流着鬼血,鬼血是阴寒的东西。长时间在人身上,就会吞噬着他们的生机,生机越少,阳火自然也越来越虚弱。 肚子饿了懂得吃,天气冷了懂保暖,几乎是所有动物的本能。 刚死不久的人的尸体,七魄还未完全消失殆尽,正好可以补充因为鬼血吞噬掉的生机,加上小孩子年纪不大,没什么恐惧心。求生本能使他们毫不犹豫咬了死人,用其血肉来补充自己的生机。 鬼血不停的破坏,小孩不停的吃肉。破坏和修复彼此循环,久而久之很容易对脑子和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大概老赵孙子不能发育和记忆流失就是这个原因吧。 爷爷从小女孩身上得出结论,之所以损伤会十几岁开始出现。那是因为身体的生长和鬼血都在消耗着能量,在这个阶段刚好碰到一块,自然形同水火了。 听我说到这边,老赵哎了一声,狠狠的拍了一下大腿,他说在孙子还没出生的时候。孙子的父亲,也就是他的儿子,在家里打伤过一条白色的小小蛇。 儿媳妇在第二天晚上就被咬出两个小血洞,但是血洞实在太小,或者说跟蚊子咬的别多大区别。 儿媳妇再三强调,自己看到的是丈夫打伤的那条白蛇,但却没人相信她。都以为是怀孕久了,人有些开始胡思乱想罢了。 就在这时,老赵忽然双膝砰的一声跪地,用力的磕了一下头! 我吓了一大跳,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连忙要扶他起来。他力气不小,倔强的挣脱我的手说:“小伙子……不,小师父!老头子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只要能救救我的孙子,这条老命就送给你了!” 哎哟我去,我要你这条老命做什么呀。 忙道:“您老比我大一百岁呢,赶紧起来这是要折寿啊!” “你答应我,我就起来!”他无比有毅力的看着我。 我哭笑不得,这老赵还赖起来了,不过真的很不容易,也是个苦命人。点头道:“您起来,只要起来。我就答应,不过先说好。我会尽一切全力帮助他复原,但这个是有成功几率的……” “成功几率?失败了会怎么样?” “会……会死。” “你在骗我?” “我希望是在骗你。” “几成把握?” “六成。” “六成,那不少了。”老赵有些失神道,看着紧紧挨着的孙子,颤抖的渗出手摸他的脑袋:“小军……你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远离尸体。这一直都是爷爷最希望最渴望的事情,你想希望过上这样的生活吗……” 原来这孩子叫小军,他懵懂的看着老泪纵横的老赵,问道什么是正常人的生活? 第328章保家仙血 “正常人的生活……就是,就是能和其他的小孩子一样去上学,和他们一样的去玩耍,一起去吃很多好吃的东西……” “爷爷,那我要过正常人的生活,死人肉好难吃……”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要过正常人的生活,需要这个哥哥帮你。你能撑得住就可以,撑不住的话……会死的。” “死?是像这里的死人一样吗?” “恩……” 老赵和小军的对话,让我莫名的有些鼻酸,轻轻揉了揉道:“要换掉鬼血,这个步骤其实很简单。就是找当初对你们下咒的那个动物,让其将诅咒撤销就行了。” “这……找下咒的,那个小白蛇?”老赵愣住了,他原本充满希望的眼神在这一刻间瞬间变得灰暗下来,颤抖的看着我:“那白蛇是几十年前村子里的东西,这么久过去了……上哪去找啊,在不在这个世上……也难说。” 我将法力聚集在剑指上,轻轻的挑着小军肩膀上的阳火,以阳生阳,慢慢放大一些说道:“您不要紧张,这白蛇一定还活着,如果死了的话,小军的诅咒恐怕早消失了。” 老赵忧虑重重道,就算活着。白蛇也是动物,不可能一直在同一个地方待着,全中国这么大,不亚于海底捞针。 我问老赵,他的老家是在哪里? 他说,在东北。 说到东北,还有蛇,我第一时间想起来的就是吉林省的保家仙,常天庆!他就是蛇幻化成精,虽然道行不是很牛,但一定见过不少世面。如果有它帮忙的话,也许会顺利不少。 白无常杀死炼化阳间的术士,带着他们的魂魄攻占地府十八层地狱以及六道轮回。十殿阎王走散了三个,时间拖的越久越不利。我现在没有办法前往东北寻找常天庆,不过还好,当初和他聊天的时候。 他与我交朋友,从自己的脖子下面挤出一滴血液在我的手心上。至此,我的手心就一直保持一个圆形的小圆点。 他似乎说过,只有用法力催动这滴精血,就能短时间内和未成精,或者道行低微的蛇类对话。 如果不是老赵的这件事,我几乎都快忘了。 爷爷笔记中记载,换鬼血的办法除了解除诅咒之外,还有另外一种,并不是很难。真正难的,是寻找这个下咒的动物,随着时代变迁,山林渐渐的城市化,渐渐从生机勃勃的树林,变成钢筋混凝土的冰冷森林。 很多动物对着人的看法,是本能的厌恶。 这件事,我是从常天庆口中知道。在很多时候,人们不知不觉中,破坏了无数生灵的温暖住处,造成庞大可怕的杀孽。 唉…… 有办法寻找到白蛇的话,也得寻一个法子,让它对人不再抱有厌恶的态度才行。不过小军的父亲,当初斩断了它的尾巴,这难度可就大了…… 站着的这么一会儿,我已经消耗了绝大半的法力给小军提阳火,他身上的死灰色似乎浅了不少,笑着跟我说:“哥哥,你的手指真暖和,可以在我的肩膀上多放一会儿吗?” 小军的话,引起老赵的注意力。他和孙子长久的居住在一起。几乎非常了解他比了解自己还要透彻。 小军此时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润,他知道是我动的手脚,顿时激动的眼泪又流了出来。紧紧的抓住我的手道:“谢谢你,小伙子,谢谢你……” 我说:“赵大爷,我现在只是暂时用法力将小军身上的阳火点旺起来。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手段,最后还是要寻找那白蛇解决根本的问题。” 老赵有些失望,但我的手段他看在眼里,连忙点头称是。 想到蛇的问题,我问他:“您认不认识什么比较出名的捕蛇人?” 老赵一愣:“捕蛇人?” 我点点头:“捕蛇人经常和蛇类接触,比较方便寻找它们的所在之处。我想找个蛇窝问问,有没有认识给小军下咒的白蛇。” 老赵对我的话,很吃惊,和蛇沟通这本事太不可思议。但还是无奈的摇摇头,说自己在火葬场待着的时间实在太久了,几乎与世隔绝。以前倒是认识过几个捕蛇人,但现在,没有出意外的话,应该都死绝了。 说的也是,确实是这样。 我叹了口气,说自己先回去想想办法,有眉目了再来联系他。问他有没有电话,他茫然的摇摇头,突然旁边的小军说火葬场里面有公用电话。 老赵大喜,知道孙子说的是什么电话。就是火葬场的联系电话,他把这个号码给了我。说有事可以打这个电话。 我点点头就要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从口袋里拿出五百块钱塞进老赵的手里面:“赵大爷,小军身上的阳火虽然虚弱,不过比原本已经旺盛不少。鬼血我也压制了一些,这个月您就改善一下伙食吧。” “这……这怎么能要你的钱,再说小军他也吃不下任何东西啊。” “您放心,吃下去之后绝不会有排斥反应。为了他,您就收下吧。”我不由分说转身就走,不给老赵有推辞的机会。 背后传来一声有些哽咽的“谢谢”,我脚步一顿,摇摇头快速离开了这里。 到门口的时候,门卫老头问我有没有认到尸体,我摇头说没有可能是别的遗体。他说这就好,这样就不会见到痛苦的人了。 站在马路上,望向路的尽头。 那个方向是东方,此时已经从地平线中出现半个太阳的脑袋,有些淡淡的光洒在身上。寒冷之中,又有些隐隐的温暖。 想起老赵的事情,他是一个坚强的男人,带着拥有鬼血的小军撑了大半个世纪。能帮的话,就帮下吧…… 不知哪个名人说,有时候,给予,比得到会更加快乐…… 看着右掌心那一点红红的常天庆血色印记,我估摸了一下时间,决定先把老赵的这件事情解决了再说。 白无常叛乱,我一旦从寻找到白无常的那一刻起,说不定要引多少祸事在身上。恐怕有能力也不能再帮老赵,现在的话正是时候。 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往动物园去,我要和里面的动物聊聊天。 第329章动物精华 在路上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长久都没怎么看的《符百术》中,似乎有和动物沟通的法术,会比常天庆的精血管用许多。 想到这,立马掉头赶回师父家中,拿出《符百术》看了起来。 这是一种符咒,叫做通兽符。所谓通兽就是能和野兽语言相通,一看所需要的材料,我瞬间就蒙了。 通兽符虽然可以和多种的野兽沟通,但一样的,在画符的墨水中必须添加要沟通的野兽的血液。要多种,就要添加多种…… 这时,王月芳正拖着师父的一个箱子出来,我奇怪的问她怎么了。她说师父在这个箱子里不知道放了一些什么东西,黏糊糊的,打开的时候腥臭味差点把她熏晕。应该是什么东西放烂了。 我一听,点点头。 但马上摇头道:“您先别忙,这箱子我看看,可能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也说不定。”师父他老人家,虽然在街边摆摊算卦的时候,整个人有些邋里邋遢。但和他相处这段时间来看,他的生活作息以及卫生,都是非常爱干净的人。 怎么可能在自己的房间里放一个不知烂了什么东西的箱子呢? 我靠近箱子,为了保险起见,拍了一张辟邪符在上面。辟邪符毫无反应,看来只是一个普通箱子而已…… 打开,还没看到东西,一股浓重的腥臭味迎面而来。 我的眼前一黑,胃里翻江倒海起来,急忙把箱子盖上跑到院子里面吐了起来。这味道实在是……太超出人类承受的范围之外了。 亏王月芳能承受住这种可怕的味道,而没有吐出来,太厉害了。 我去街上买了一个口罩,就是专门过滤雾霾的那种,上面还有个圆圆的小盒子。用来留下一些对身体有害的物质。 再次打开箱子之前,我有一种要打开潘多拉盒子的感觉,完全不知道里面会蹦出个希望,还是满满绝望。 一咬牙,啪嗒一声,掀开! 虽然带着过滤口罩,但我还是闻到一股淡淡的恶心味道。硬忍住吐在口罩里的冲动,我朝里面张望,只见箱子里面有一个个小小的白色塑料袋子。 这些塑料袋子呈四方形,鼓鼓的,里面装着黑褐色的东西。我拿出其中一个细细的观察,捏了捏,还蛮软的。应该是液体之类的东西。 在师父的房间里面,我不知道找出了多少个神奇的小物件。但偏偏没见过这么怪的,忽然这个小塑料袋子动了一下。 我手一抖,其掉在地上。 塑料袋子十分脆弱,正好碰到大门上的门槛边缘,一下破碎!里面黑褐色的东西流了一地,我感觉眼睛有些酸楚,就像被洋葱熏了一样。 粘稠的黑褐色液体中,忽然缓缓的鼓起一个小小的东西,这东西很肥,就像是一颗饱满的花生。 紧接着,这个花生快速的长出手脚四肢。不,应该是四蹄子。接着长出头部耳朵,眼睛鼻子嘴巴,后面还有一个6字形的小尾巴。 擦嘞…… 这……这不会吧。 我有些目瞪口呆,看着这个玩意。地上的液体正快速的被这小巧的玩意吸收着,很快就吸食的消耗殆尽。 王月芳端着脸盆经过,见我愣愣的看着地上,奇怪道:“看什么呢,哎?这……怎么会有这么小巧的迷你猪啊,太小了,是宠物吗?” 她一脸惊喜的把那个小小的玩意从地上抓了起来,听她这么一说。还真的特么是一头超级小的迷你猪啊,个头不过王月芳的一个大拇指大小。 这是拇指姑娘的野兽版吗? 我忙说:“您快把她放下,还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呢,可能会危险。” 王月芳手上的迷你猪对着她一根手指撞过去,顿时力量的反弹,让它头上脚下往后面翻滚了好几圈。逗得她止不住的笑道:“只是一头迷你猪而已,不会有事的……” 看着她玩心大起,我摇了摇头,端起宝箱往来到院子里面。刚才那恶心的味道已经消失了吗,我回头诧异的看了一眼王月芳处变不惊的脸色。稍微把口罩拿掉了一些。还真的是这样……箱子刚打开的时候,那股恶心的味道已经消失了…… 这过滤口中有个缺点,就是呼吸没有那么自如,因为有各种滤网的阻挡,会有那么一些阻碍。拿掉之后好多了…… 我翻着箱子里面的将近五十多袋的这种神秘液体,突然在箱底看见一张信封。拆开来看,这是别人给师父的一封信,信中有提到这一箱子的东西。 原来这一个个小袋子的液体,竟然是动物七魄混合精血浓缩而成的精华,遇到地气的时候,会自动还原成被凝练之前的模样。 这中动物精华,原本是这写信人的一种创新发明。为的是能在任何地方,随时随地有肉吃……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卧槽,还真任性啊。 我继续看下去,顿时笑喷了,这人花了三百六十天做出这种玩意,但没想到因为精华被浓缩太厉害的原因,接收地气的时候,会被分散很多的能量。从而精华还原的时候,动物连原本大小的百分之一,最大的也大不过拇指…… 他垂头丧气,没有办法,最后知道师父他老人家喜欢收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干脆把这一箱子的精华打包一下,直接寄过来,说当养几个小小的稀奇宠物。 这封信已经被开过封,师父应该看过,真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不知道应该说是逗比还是鬼才的朋友。这种可怕又有点萌的法术也能发明出来。 信的最后面似乎有些不甘心的说了一句,精华虽然还原不了动物的原本大小,但也含有大量丰富的营养,而且味道奇佳……除了吃不饱外,就没缺点了。 要分辨每一个精华包中是什么动物,只需要伸出右手食指和尾指,食指顶在精华包上,而尾指接触地气。 用法力引导地气一点点渗入精华包中,便能看到动物的样子。 …… 我有些无语,直接在塑料袋上面贴个纸条什么的不是更方便吗?接你妹的地气哦…… 虽然嘴里这样说,但我的手还是按照信中的说法。伸出食指和尾指,上连精华包,下接触地面,催动法力缓缓的抽取一点点的地气灌入精华包中。 每个精华包的颜色一模一样,手上这个只是随手拿的一个。随着地气缓缓渗进去后,对着阳光,我看到塑料袋中的液体缓缓变得有些透明起来。浓重的颜色全部都集中在中间的位置,形成一只小小的鸟形状。 这鸟浑身乌黑,不过腹部雪白,尾部分叉似乎有点像燕子。但是他太小了,更像是一只蜂鸟。就在这时,精华包噗的一声炸裂。 透明的液体在空气中直接消散,而那只蜂鸟大小的燕子落在地上后,朝四周看了一下急忙扑腾着翅膀急冲而起,往空中飞去。 我想要阻挡已经来不及了。 这样小巧玲珑到极致的可爱燕子,就这样在我眼中变的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不见……额,我还没体验一下营养价值有多高,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我拿出那张信封再看一遍,顿时大骂这写信的人大喘气,居然特么在背面还写了一句话。用手指引导地气的时候,不宜过快,应断断续续传输。这样营养包中的动物会出现,而且切断地气的时候,还能让它们重新凝练成精华。 否则一旦,还原完成,小动物们就会破开塑料袋绝尘而去,高营养蛋白质,就没了…… 蛋白质…… 我嘴角抽了抽,心里忽然一动,拍了下大腿。 脑子太聪明,总会有犯傻的时候。这些精华包本身就是各种动物的精血混合七魄凝练出来的,我刚才苦恼通兽符的制作需要各种动物的血液。 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就来,老天爷都在帮我。 当下,我立马开坛。通兽符非比寻常的符,必须要开坛才能请祖师爷一起保佑加持。以我现在的法力,成功率在八成左右。 要是换做用小玉牌修炼之前的话,成功率只有两成左右。恐怕这一箱子精华包都用完了,也做不出一张通兽符来。 开坛画符,每一个步骤都非常的重要,我摆了四面八方九天十地的各路神明后,取出一个精华包确认里面是什么动物后,然后挤出一点点精华落进砚台中。 这种浓缩到极致的精华确实厉害,只是这么小小的一滴落入墨水中,便快速形成模样不停的挣扎着,然后缓缓的与墨水混合于一体。 每加一次动物的精血,砚台中的墨水颜色就会朝红色浓烈一分,等加到二十种精华的时候。墨水红的犹如鲜血一般。 我口念通兽经,安抚这些不安的动物精华。其实它们被凝练成精华的时候,三魂已经剥离可以投胎了。 但师父的朋友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样的法术,竟然使原本就没有意识的气魄和精血产生自我意识,这实在是令人费解。 这个难度通俗的来说,拿刀砍死一个人非常简单。但是要救回一个被砍死的人,则就很不容易了。 噗! 砚台中的墨水爆开,无数腥红的精华飞到空中。我心中暗道糟糕,这些精华有点不服命令啊。 第330章造访动物 擦嘞,给我回来! 运转浑身的法力,我用力虚抓,精华重新落到砚台之中,一滴也没有落到外面。 剑指连忙指着,大声的诵念道:“此水非凡水,乃北方壬癸水,一点在砚中,云雨须臾至,病者吞之百病消除。邪鬼吞之粉碎,急急如律令。” 这是敕水咒,赋予了法力之后,这些墨水和精华的混合液体终于安静了下来。我趁热打铁把敕笔咒、敕墨水咒、敕砚台咒……一系列画符所需要的重要符咒,快速念了一遍。 再起笔咒,下笔咒。 画符的过程中也是不断的念咒,这种复杂的感觉,忽然想起刚刚开始接触符咒时的感觉。墨水呈现出浓重的暗红色,通兽符除了最开始的三点勾之外,剩余的要求一口气画完。它的笔画实在多的过分,并且增加一种动物就要加一笔。 我十分后悔自己为啥平白增加了那么多滴的动物精华液,心里蛋疼无比。 第一张在最后收笔的时候,手不小心抖了一下,这一下让我全功尽弃。整张符上面蕴含的法力瞬间流逝,就连那些精华液也瞬间干涸成黑色的灰烬。 没想到通兽符要求这么严格,在我坚持不懈的精神坚持下。我终于在精华液快用光的时候,一共画出三张。 带着这三张符,直奔白水市的动物园。 话说回来,我长这么大还真没进过动物园。 在门口被保安拦住的时候,才知道要先在旁边小窗口购买门票才能进去。在画了60块大洋之后,我怀着激动的心情踏入动物园的大门。 这个动物园挺大的,到处都是巨大的铁笼子。 我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拿出矿泉水扭开盖子,再抽出通兽符催动,在其直冒火苗的时候塞进去。 符纸在矿泉水瓶子中缓缓的燃烧殆尽,只留下一片片黑色的灰烬物质。我艰难的吞了一下唾沫,灰烬在水中渐渐融化,使得水又开始向红色转变。 短短的几秒钟时间,变得腥红一片。 远处有游客过来,我鼓起勇气就是一大口下去。那味道……让人无法形容…… “妈妈,你看那叔叔哭了。” “嘘……别乱看,小心把你拐走。” 一对母子从身边匆匆走过,我用手擦去脸上的两横清泪。这通兽符化出的符水,还是得形容一下……就像是用芥末加醋按五比五的分量泡了这么一瓶子喝下去。 停顿一会儿。 我在等待符水起作用,周围游客声音突然密集了起来……乱七八糟,几乎什么话都有。 “哎哎,你看那个傻子,一瓶水喝的那么享受表情。” “是啊……傻子,傻子!” 这难道是在说我,肯定不是在说我吧。猛地转过身去,只见旁边的是猴山,隔着铁笼子。我看到一堆猴子正趴在上面盯着我看,声音竟然是从它们嘴里说出来的! 通兽符果然名不虚传,果然有效。 有香蕉之类的水果,花钱购买了一些。看着猴子,我冷冷一笑走过去,刚好旁边有销售猴子的专门安全食物。 “那傻子买食物了,正向我们走来!” “别挤啊,挤什么!” “谁,谁的手乱放?” “他来了,都给我安静点!” 我蹲在围栏外面,扯下一根香蕉看着从铁笼子缝隙中伸出手的猴子,嘿嘿笑了一下:“小猴子们,可真可爱啊!香蕉喜欢吃吗?”晃动了几下,引得它们不断地点头,大喊愿意。 突然一只较大的猴子停了下来,吃惊的看着我,有些不相信的又看向其他猴子道:“这傻子刚才说话,我好像听懂了……” 这话一出,其他猴子也愣住了。纷纷转头看我。 我也是一愣,还真的可以沟通啊。本以为只是简单的听懂动物的兽语,没想到还可以交流。刚才那一句话,只是随口说出来的。 但实际上的发音,确却是猴子的唧唧声。我稍微看了一下周围,其他游客都很淡定的在抖猴子,嘴里也发出唧唧吱吱的声音。 原来并不是我一个人这样子做,这也就放心了。 我咳嗽的问道:“猴子们,你们好吗?” 这一声发音准确无误并且响亮,猴子真正震惊了,刚才骂我傻子的那猴子有些颤抖的看着我道:“你你你,你会说我们的话!” 我说:“你们的话也不过是一门语言,会一点有什么好奇怪的。” “太好了!”那只猴子兴奋的上下跳动跟我说:“你跟这里的主人说一下,别顿顿喂我们香蕉了,吃的都快疯了。” “行啊,那你们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好好好,快说快说。”这猴子抓耳挠腮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 “这动物园里,最年长最有智商的是谁?” “最年长我知道,但最有智商的肯定是我们了!”猴子得意的叫道,似乎觉得从我这里能讨得什么好处。 “告诉我最年长的是谁?” “是乌龟,西边方向的那只乌龟,听说已经活了很很久很久了,比我们所有人都要久。” 我哦了一声,转头向西边走去。那猴子在后面喊道:“你答应我们要换掉香蕉的,一定要做到。” “是谁刚才骂我傻子的?”它猛地身体一颤,无语了。 西边是乌龟池,这是一个巨大的水池,水池的另外一边是沙滩。我看到水中冒着流通的热气,水里有好几只在那里游来游去。 来看龟的人很少,或者说,龟这种东西平时在外面的花鸟市场就能看到。因此没有太多的新鲜感,水池边上有护栏,则是防止有人跳进去。护栏上有个小铁片,写着这个池子里有一只据说活了600多年以上的龟。 仔细看了半天的水池,都是几只小龟在那里来来去去沉沉浮浮,就是没有看到所谓的600年的龟。 我不由对着它们喊道,说要找它们的领导。 其中正在游着的龟,听到这声音,划水的四肢一僵。顿时整个乌龟壳都翻了过来、我不怀好意的笑了几声,这时旁边有一龟为问我是不是会说它们的话。 在再三确认下,它们这才放松对我的警惕。 其中一只小龟沉入水里,过一会儿,一只巨大的龟从水底缓缓生了出来。 第331章白衣少年 据我所知,龟生长的速度很慢,但水底升起来那一只足足有个脸盆大小,后背的壳十分黝黑也不知活了多久。 我忙问它,知不知道这园子里,有哪些动物非常有灵性,也就是说快成精了。 老龟对我的话十分惊讶,它说话十分缓慢,说几个字都要思考一会儿。只是聊了一会儿,我就满头大汗。 它已经忘记了自己究竟活了多少年,我开启阴阳眼,从它身上看不到有任何的灵气。说话虽然慢,但听起来却十分可靠。 在它的指引下,我来到蛇区。这里有很多种眼花缭乱的蛇类。由于蛇类在冬天冬眠的时候是不吃不喝的,且生存下来的几率达到三分之二或者一。 所以动物园里给蛇区里加上了供暖装置,保证它们能安安稳稳的度过这个冬天。蛇区的边缘是用玻璃隔离的,上面留有小小的孔不知是做什么的。 我对着这小孔喊着那老龟给的名字,不一会儿蛇群中一阵骚动。一只眼镜蛇爬出来,快速的窜到跟前,它和先前的动物反应一模一样,就是我为什么会懂它们的语言。 我稍微解释了下,然后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在阴阳眼中,这条不大的眼镜蛇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青色,这是妖气。虽然从外表看不出有啥特别,但我知道它快要成精了…… 它瞪着三角眼吐着舌头看我,阴气森森的说,如果我能把它弄出去的话。它非常愿意帮我。我看着四周那么多游客,无奈的说这可帮不了。 动物园的动物一般情况下是不会交易出去的,更何况是这种有着剧毒的眼镜蛇。所以难度还不如我帮它成精来的实在。 “你能帮我成精!”眼睛蛇激动的吐着舌头:“只要能做到这个,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好,不过成精并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我做的是加快你的妖气聚集速度。” “这个……”眼镜蛇有些犹豫,它想了一会儿最后决定道:“只要能比现在快,那也行!” 我从身上摸出一小包蛇类的精华从小孔中弹了一些进去,它闻到气味,虽然从蛇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但是从它猛扑上去狂吸的样子,这精华液正是它所需要的。 过了一会儿,确认玻璃上什么都没剩下的时候。眼镜蛇这才满意的说起了我要知道的事情,它说,我要找那白蛇其实很难。 虽然它是在东北被人抓住,然后被运到这里来。可并非一定认识什么白蛇,除非能有蛇前辈的帮忙。 我一愣,啥玩意,蛇前辈? 它说,按照我们人的说法,就是保家仙。成精后的动物,无论修为如何都非常渴望有香火供奉。因为香火和人的祈祷力量,能帮它们渐渐褪去身上的妖气外壳。 所以一般成精动物,都主动去寻找人们做他们的保家仙。 如果,我能找到保家仙帮忙。无论东北有多少条蛇,不管有成精没成精的都能很快的找出来。走出动物园,心中暗笑自己。 一开始只要想到找常天庆帮忙不就行了吗,还费事去画这恶心的通兽符。 和常天庆联系十分的快捷,在佛具店里面买了香炉和香之后,来到一个偏僻的地点上,然后朝着东北方向三拜,呼唤它的名字三遍。 很快就有了回应。 不过回应我的只是从香炉中透出来淡淡的常天庆的虚影,我心中感慨,原来妖怪中也流行饰品通话,真是够高大上的。 那边的常天庆见到我十分的震惊和高兴,上次的离开是躺着离开的。就算是他也无法解蛊毒,原本以为我已经死了,没想到现在还能给他打视频电话。 我往掌心中它曾经滴的精血上输入法力,影响更加清晰了不少,一人一妖朋友一样的寒暄几句。 便直接切入正题,我将老赵的事情和它描述了一遍。 它思索了半天,说这小白蛇它似乎认识。说来起来还是它前辈,七十年前就能诅咒杀人,现在肯定修为不浅。 一阵思索,常天庆让我给它半天时间,那时一定会让我满意。 既然有消息了,我拿出手机给在火葬场的老赵爷孙打电话。给他们一些鼓励,不要太过于惆怅。他们接到我的电话,十分的激动和高兴。 困扰了大半个世纪的事情,终于能得到解决的希望,怎么会不激动呢。 就在这时,突然有个阴森森的声音响起:“没想到承受了诅咒,还能活这么久……真是没想到,不过父债子还这很合理吧……我没耐心再等下去了。” 这声音明显不是跟我说的,我刚想问怎么回事。电话里突然噪音十分严重,猛地断线……只剩下嘟嘟嘟的声音。 这…… 除了我之外,居然别人也知道这个诅咒! 不对,那人似乎说小军承受了诅咒之后,或者的时间比他想象中的要长不少,难道是那条白蛇? 大事不妙,我连忙拦了一辆出租车,忙不停蹄的往他们那边赶着。 在公路上,远远的,我就看到火葬场上空黑色浓烟滚滚而起。这黑烟不是什么妖气,只是普通的烟囱里冒出来的烟雾,只不过黑的有些夸张罢了。要知道火葬场烧的是天然气,又不是木木炭,怎么可能有这么强烈的浓烟。 下车甩一百元给出租车司机,我径直走进火葬场的大门。门卫老头一手撑着下巴,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远方。 我心中一紧,连忙打开门卫室的门走近一看。 只见他的脖子上有个小小的血窟窿,血窟窿的边缘肿的很厉害,并且已经青紫色。用手指摸了摸脉搏,已经停止了…… 这是中毒死的,我见过被僵尸咬过的伤口,虽然都是两个血窟窿但差别非常大。离开门卫室我在路上看见好几个脸色深紫色的人躺在地上,他们口中吐出大量的白沫。 在靠近门口一个还躺在地上轻轻抽搐,我急忙跑过去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双手结了个印,然后在它的脖子上虚画了一道神龙吸水符,法力催动! 从这人的脖子伤口中,有黑色的血液缓缓的渗出来落在地上,被碰到的杂草瞬间就枯萎下去。堪比毒药鹤顶红…… 这人还活着,帮他拔除毒素也许还有救活的机会。而其他人死了,那就没办法了。 他挣扎着要坐起来,我的手伸出去要扶住,他却头一歪直直的躺了下去。瞳孔迅速放大,并且失去了光彩,居然死了! 这毒素十分怪异,看来已经渗入了骨髓中。 我朝停尸房快步跑去,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们的公用电话应该就在那边附近。终于找到电话,可是电话却落在地上变成一片片碎块。 老赵和小军不知所踪。 想起刚才黑烟滚滚,我摸索着向焚尸炉过去……远远看到焚尸炉下面焚尸房的牌子时,我慢慢放缓了脚步。 似乎有人在说话。 是一个说话声音十分阴柔的人,这人虽然阴柔但和俞越不同。俞越是完完全全的一副娘娘腔的模样,而这人的阴柔则透露着阴狠的杀气。 用绵里藏针这句话来形容,最为贴切不过。 我在身上拍了一张师父他老人家画的隐身符,身形顿时在空气中消失。但我还是不敢,大意,因为不知道来人究竟是谁,还是稳妥点好。 紧紧贴着墙壁,朝焚尸房里面偷偷望去。 只见,里面站着三个人,老赵、小军以及一个身穿白色衣服裤子的少年。老赵含着泪将旁边的尸体缓缓推入焚尸炉的口子中,关上!然后按动点火开关。 在地上乱七八糟堆着很多尸体,有我在停尸房看见的,也有身穿工作服的火葬场工作人员。白衣少年看了一眼小军笑道:“还不快去搬尸体过来!不怕我杀了你爷爷?” 小军畏惧的看了一眼白衣少年,抹了一把眼泪:“不,不要杀爷爷,我这就去搬。”说着生怕他会反悔,一阵风的从我身边跑过去。 白衣少年看着门口这边,露出一丝嗜血的微笑:“呵呵……没想到,居然还能在异乡遇到故人,真是可喜可贺啊。” 老赵打开刚才的那个焚尸炉口子,也没有清理尸体烧完之后剩下的骨头和一些灰烬,直接把又一具尸体推了进去苦涩的说道:“小军中了你的诅咒,这么多年一直过着不是人的生活,求求你放过他吧。我这条老命随你处置!” “哼……就算我不放,你这条命也是在我手中!当年你儿子用锄头斩伤我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有这种下场……” 说着,他忽然又往门口这边看来:“恩?有生人的气味……还有剩着活人吗?” 一阵阴风袭来,我忙回头,只见早晨看到的那些阴兵正拖着几具尸体过来。它们走到门口,对白衣少年格外的尊敬:“白将军,除了那小孩要搬的尸体外,所有的都在这里了。” 白衣少年的目光从我站着的位置上收回,满意的点点头说道:“非常好……只要我能凝练尸魂珠,以后在地府稳定后必定拉你们一把!” 阴兵们脸上露出惊喜,连连道谢,然后才慢慢的退了出去。 我更吃惊,白将军?什么玩意!地府现在已经被白无常占据,白衣少年这番话,隐隐透出自己是白无常的人。 第332章剧毒白蛇 或者说,这貌不惊人的阴柔少年是白无常?不可能吧,白无常嘴有长舌头戴,头戴高帽,手持哭丧棒很容易认出来的。 我口袋中抽出一张符,捏在手中暗暗催动,他满脸的邪气。我还是先把老赵救出来再说。就在这时,白衣少年忽然把头转向我:“什么人!”嘴巴一张,口中一道绿色的烟雾如箭般喷了过来。 我大惊失色,他的动作太快了,居然在喊话的同时攻击。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地一滚躲过,站起来。隐身符在躲闪的时候掉落,身形显现了出来。老赵见到我也愣了一下:“小师父,你怎么回来了?” 我尴尬的一笑,见到手中闪烁的火光这才知道。原来白衣少年是看到符的火光才发现的我,隐身符竟然隐藏不了符,真是坑爹。 刚才那道绿色烟雾喷在后面的墙壁上,跟美国电影《异形》里的怪物一样,把墙壁在瞬间融化出一个悠悠的窟窿出来。还好躲得快,要不然这一下,恐怕就没那么好受了。 “你是什么人?”白衣少年眼里闪着淡淡的寒光看着我,不怀好意已经写在了脸上。我熄灭手中催动的辟邪符,看来对付他不能用一般的招式。 “一个过路人。” “哦……变成死人怎么样?” “呵呵……变不了。”我掏出一把黝黑的匕首,这匕首和师父那天夜里大战旱魃用的拿一把是一模一样的。他的房间了还有八把,虽然不知道又是哪个朋友送的。但上面有说明,说这种匕首是用天外飞石炼制而成。 带有不可描述的力量,可轻易手刃一般邪魔妖怪。 见到天外飞石四个字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不是普通匕首,在以前科学没有发达到如今这个程度,通常都会把陨石叫做天外飞石。 陨石中经常会包含各种神奇的宇宙射线,这用陨石做成的匕首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我拿出它的时候,白衣少年的三角眼顿时一眯:“有点分量嘛。” 我没回答他,直接匕首外翻,刺了过去!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是我的想法。至少我是吐不出那种一下子就能把墙壁腐蚀出一个大窟窿的浓烟。 白衣少年见我一眼不和,就搞突然偷袭,冷笑了一声身体一晃,以一种十分扭曲的弧线躲过这一匕首! 心中骇然,这……绝对不是人类就可以做到的姿势!他的骨头太软了,软到了一种什么程度?用一个词来形容,柔弱无骨,他的整个身体都像没有骨头一样猛然扭曲起来。 老赵在旁边担心的喊道:“小师父小心,这人就是给小军下咒的白蛇!” 白蛇,我心中一荡,原以为小白蛇成长到现在应该和常天庆差不多修为才是。但谁能想到他白天也能显形,而且还这么厉害。 “看符!”我大喝一声,手掌翻转,里面藏着的一道镇妖符露出拍在他的身上:“天地法灵,神兵逐鬼驱魔令!” 镇妖符噼里啪啦一阵乱响腾起一道火焰,白衣少年甚是凶狠,一把抓住镇妖符狠狠的撕碎!怒道:“如果仅仅是这么一点手段,那你今天注定要成为我凝练尸魂珠的一个配料!” 他的三角眼凶光越来越盛,忽然眼眸中的瞳孔剧烈收缩成竖针状,嘴里张开一大口绿色浓烟喷了出来。 我知道这浓烟不能碰,砰了必死无疑,咬破中指在掌心画掌心雷符连续打出三掌:“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轰隆隆隆! 掌心雷声音虽然大,但只是把喷过来的浓烟尽数吹了回去。白衣少年嘴巴一张,将其吸了回去。 刚刚离开的阴兵,此时急急忙忙赶来,见我和白衣少年在对峙怒声道:“原来是你,我说谁怎么会大早上的来火葬场,原来别有目的!” 我看着这个阴兵:“你原本就是地府的阴兵,还是白无常率兵攻占地府后,你才成的阴兵?”我这话说的几个阴兵自愧不如,连忙把头低下去。 但那个带头的阴兵开口了:“我乃受白无常大人的提拔才当上阴兵队长。” 我点点头发出一声以意味深长的哦~~~然后说道:“原本的阴兵没有升职,反而你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葱突然当了队长。看来无常对原地府的人很不放心呐。” 阴兵头子怒道:“你休想离间我们,白无常大人有这样的安排,肯定有它的道理!” 我呵呵到:“对对对。我没说没道理啊。只是他的这个道理,是培养完全属于自己的势力,把原本地府的人员找个机会全部抹掉。不然不放心呐……” 后面的阴兵脸色都在变化,阴兵头子还想说些什么:“我……” “闭嘴!”我大喝道,指着他!突然食指上一道半透明乳白色的光窜了出去。直接贯穿阴兵头子的脑袋。他不敢相信的看着我,缓缓后退了几步,然后砰的一声倒在地上。身体慢慢变软,最后化成一滩肮脏的血水。 这这这……一阳指啊! 我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手指,刚才指着阴兵头子只是出自于本能。没想到刚才催动镇妖符剩余凝聚在掌中的法力从指尖爆发出去,堪比手枪。威力太强了…… 我很快收起惊讶的情绪,不能让白衣少年看出我是刚刚误打误撞出这个一阳指来,轻轻甩了甩手道:“不听劝告的人,我真是伤脑筋啊。” “找死!”白衣少年的脖子忽然伸长,脑袋在空中窜动张开嘴巴露出两颗长长的獠牙向我咬来! 还真的是蛇精!我退了两步,看来赶来路上买的东西是有了用武之处!手在口袋里一抓,猛地甩出去! 一个半透明装着粉末的小塑料袋飞了出去,砸在白衣少年的脑袋上猛地炸开,粉末似乎飞扬。他犹如见到鬼一样,皮肤上泛起了一一丝丝涟漪,紧接着长出许多的小红点。一片片纯白色的鳞片也在快速的显现。 “啊……你竟敢用这东西丢我!我要把你碎尸万段,碎尸万端……”白衣少年此时此刻狰狞无比,他凶狠的看着我,面貌已经不如刚才那么好看。 第333章换血牺牲 哧啦! 白衣少年的衣服破碎,顿时一条巨大的白蛇从中窜了出来,一张血盆大口奔着我的脑袋而来。 擦……老赵,你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小白蛇吗!这长度都快赶上四五米了! 我大喝一声,从口袋里连续掏出好几个塑料袋全部丢过去,塑料袋在他的身上一个又一个的炸开,粉末撒了它满身都是,堪比剧毒!有一些还落入它的嘴巴中,顿时让它痛苦的在地上不断挣扎起来:“卑鄙的人,有本事你别用硫磺粉!” “哈哈,对付蛇精,你叫我别用硫磺粉?”我听到了世界上最有趣的笑话,故意激怒它:“可惜我其他本事没有,就喜欢撒这硫磺粉,不但省力气还省法力何乐而不为呀。” 老赵在我和这白蛇打的时候,已经偷偷溜到了门口位置。我忙将他推了出去,这时小军正好拖着一具尸体走来。见到我的时候,眼睛一亮:“恩人哥哥,你来救我们啦?” “恩,小军乖,哥哥这就马上为你祛除身上的诅咒。” 过道上有刚才的一众阴兵拦路,我沉声对他们道:“你们都是地府原有的阴兵,现在十殿阎王和众多阴帅骨干都还在,不求你们保护,只要不伤害这两个人。我保证以后地府恢复秩序,你们平安无事!如若不然……”我运行法力聚集在指尖,指尖上竟然凭空在一厘米左右的地方燃起一团白色的小火焰。 只是这么小小的一道火焰,便把他们吓得连连点头称是!刚才阴兵头子是怎么死去的,他们可全部都看在了眼里。 我在赶过来的路上时,隐约猜出和诅咒有关的极为可能是白蛇。顺带买了点硫磺粉,没想到效果居然是这么的出众。 将硫磺粉洒在地上形成一个大圈把白蛇困在里面,我咳嗽了一下跟它谈判:“白蛇,你几十年前对一个孩子下的诅咒,现在请你解开。只要解开,我愿意网开一面,放你一条生路。” 白蛇卷着身体躲在里面,不断的颤抖着,身上的硫磺粉将其烧出一个个凹凸不平的坑洞。这些硫磺粉是用法力加持过的,每一次伤害都会减弱它不少的体力。 我必须把机会稳稳的把握在手中,不能有一丁点出错。 白蛇发出沙哑的声音,大概是因为吃了硫磺粉的原因,它的声音不再那么的阴柔:“解开诅咒,斩断我尾巴的账怎么算!” 我目光落在它的尾巴上面,果不其然,在快尾部的位置忽然被人阶段,光秃秃的一段有些难看。 我说冤有头债有主,虽然老赵的儿子不小心斩断了它的尾巴但也没伤到性命。而且小军受到这种可怕的诅咒整整维持了七十多年的十几岁心智和身体,这种伤害已经足够弥补断尾的仇了。 白蛇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好的地方,它低着脑袋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道:“你确定能说话算话,放我走?” 我说:“当然,前提你得先解开小军身上的诅咒,使他恢复正常!” 白蛇说:“这不用你提醒,叫那个小鬼过来。” 我扬扬手让小军过来,老赵有些担心的问我,说妖魔鬼怪诡计多端,会不会是骗人的?我手中保持燃着那朵小小的白色火焰说白蛇不会这么做的,除非它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欲望。它现在跟了白无常,自我妄想有朝一日能当上鬼仙,肯定不会轻易的寻死。 他愁眉不展的点点头把小军交给我。 我把他带到白蛇面前:“只要你完成解开诅咒,就能自由离去。” 它哼了一声,让我将硫磺粉铺成的圈擦掉一些。我不怕它会逃跑,用脚擦掉部分,反正口袋硫磺粉和手上的一阳指那是时刻准备着。只要白蛇敢做出什么不对劲的事情来,绝对不会对其客气。 白蛇的身体一动,伸出短了一截的尾巴将小军缠住。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奇怪……虽然我有常天庆相赠的精血可以听懂蛇语,但白蛇这时的声音,我却一个字也听不出来。平时蛇是什么声音,它就是什么声音。 随着这嘶嘶声不断,小军的身体被抬到半空中,他脸色重新从有点红润恢复到死灰的颜色,双脚轻微的颤抖抽搐着。 他的身上开始冒出浓浓的白烟,就像武侠电视剧里面大侠们每次疗伤所引起的那种气体。小军抽搐的越来越厉害,眼睛的瞳孔慢慢的向上翻着,有些骇人。 老赵担心的不得了,生怕小军会出什么状况,一旁来来回回不知如何是好。他比谁都希望能解开小军身上的诅咒,但又比谁都害怕永远的失去小军。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小军。此时的小身上白烟非常的浓烈,几乎是浑身的所有毛孔都变成微型烟囱。他是赤着双脚的,从头到脚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颜色。 那死灰的肤色似乎从上到下是从浅色到神色,脚底板的位置已经黑的犹如用墨水浸洗了一样。 白蛇说话了,让我将小军的双脚割开两个伤口。 我没有犹豫,在他的脚掌下面用黑匕首刺破两个小小的伤口出来。不一会儿,伤口处滴答滴答的渗出一滴一滴的黑色粘稠状液体。 这些液体落在地上,立马发出滋滋的声音,把瓷砖地面烧出了一个个窟窿。这应该是混合在小军血液中的鬼血了。 爷爷的笔记中有记载他当时的解开诅咒经历,他遇到那个断脚的黄鼠狼可没这么好说话。态度十分的僵硬,说什么也不愿意把诅咒解开。而且还和爷爷打了一架,不过爷爷开始是用礼貌的方式和他谈判。 被黄鼠狼认为只是普通的跳大神的而已,所以才这样肆无忌惮。谁知道过不到两招,就被爷爷的桃木剑打的满地找牙,最后乖乖的把诅咒解了。爷爷在这次的事情中研究出了另外一个解咒的办法,那就是用三大阳刚的东西来破除属性为阴的诅咒,这三样的东西是太阳的纯阳之气、处男的舌尖血还有最后一种,因为笔记上污渍模糊了看不太清楚。 小军痛苦的声音越来越小,他的脚底下有一个碗大小的坑洞,里面堆积着粘稠恶心的鬼血。白蛇道:“他需要换血,换了血之后才真正的解了诅咒。” “换血?怎么个换法?”我有些诧异,怎么还要换血啦! “让这小鬼的至亲过来,是有血缘关系的那种,将新鲜的血液传过去就行了。”白蛇说道。 “这……”我看了骨瘦如柴的老赵一眼,小军的亲人恐怕就只剩下这个年纪一百二十几岁的爷爷了。但以他的体质来看,如果现在换血,老赵极为可能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我问白蛇,带小军到医院去输血怎么样? 它冷笑,说中了它的诅咒。非亲人的血液所不能救!虽然医院能匹配到相同的血型,但那是别人的血一样无法彻底清除诅咒。 只要不换血,就算小军能挨的过失血的情况。那么在以后,也许十年,也许二十年鬼血都有可能复发。而且鬼血还会遗传给下一代,直到后代死绝才能罢休! 擦,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这个玩意和我的夭折命这么的相似呢?虽然我的夭折命是命格所制,但和小军比起来。我还算是很舒服的了,至少到目前为止没有这个夭折命的原因发生过什么痛苦的事情。 可小军则从鬼血发作开始,每当饿了只能去寻找死去不久是尸体来补充阳气,实在是非人的生活。他小小年纪能忍到现在还没有发疯,实在是不可思议。当然,这其中老赵的功劳也不小。 白蛇的话,老赵听的一清二楚,他把一双干枯如朽木的手握的发白,大步站出来:“那就抓紧时间换血。” 我吓了一跳:“您这要考虑清楚,一旦换血,很有可能会因为失血过多休克导致死亡。现在的年纪,可不比年轻的时候了……” 老赵惨笑说自己这辈子能活到一百二十几岁已经非常不错了,只是苦了自己的孙子,却要受这样的折磨。只要能用换得孙子新的人生开始,死对他来说,没有多么的可怕。 我欲言又止,老赵的这个决定,我没有资格去阻拦。他要救的是自己的孙子,我就算阻拦,那么死的又会是另外一个人。 白蛇的眼中闪过一道光,老赵和小军的手腕上分别都出现一道细长的伤口。它让老赵把手腕和小军手腕上的伤口相互贴合,然后又开始念那种我听不懂的嘶嘶蛇语。 老赵脸上出现一丝痛苦的神色,他紧紧的咬着牙,身体在微微的颤抖。显然这个换血的过程绝对不好受,紧握的拳头,指甲深深的西陷入血肉中。 另一边小军身上的死灰色已经开始随着换血的过程,渐渐的褪去,地上积满了散发出恶臭不断腐蚀瓷砖的鬼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老赵的脸色苍白如纸,好像随时都会倒下。 我心中急的犹如刀割,希望白蛇能快一点完成换血,这样就能带着老赵赶往医院输血。可理智告诉我,虽然白蛇杀人如麻跟切菜似的。 但救人,永远比杀人要困难。也许我的一声询问,便会害了老赵爷孙俩…… 第334章阎王现身 老赵的皮肤越来越干瘪,他忍着我难以想象的痛苦转过头来说道:“小师父……老头子我感觉是不行了,想拜托你件事行不行……” 我沉默的点了点头。 他欣慰的一笑,没有伤口的那只手从口袋中颤巍巍的摸出一张存折递过来要我接着。我诧异的打开一看只见里面二十多万的存款。 “您这是……” “如果,如果我不行了,小军就麻烦你了……这些可能不够,只能下辈子再报答了……”老赵眼眸中有些暗淡,身体一下子摔在地上。我忙将他扶住,看向白蛇:“出了什么问题?”食指上的火焰不安的跳动着,只要心念一动,随时都会让它殒命在这! 白蛇看着我食指的火焰,长长的舌头吐了一下,沙哑的说道:“别紧张……老头只是失血过多而已,但他付出也不是没有回报的,至少捡回了这小鬼一命。” 听到白蛇的话,老赵黯淡的眼眸恢复了不少光彩,他努力的伸出双手要触碰小军的身体。白蛇不屑的将其身体放在地上,冷冷的问我现在可以走了没。 小军此时的肤色已经恢复到和普通人一样,他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我说出一句令人崩溃的话:“你们是谁……这里是哪里?” “这就是你解开诅咒的结果?”我看着白蛇道。 “解开诅咒就会丧失记忆,这必然的事情,失去记忆不是比失去性命好吗?”白蛇道。 我叹了口气说他可以走了,然后将还很虚弱的小军抱了起来走到老赵身边。老赵眼眶里闪着浑浊的泪光,颤抖的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小军感受到他悲伤的气息,睁着茫然的眼睛问老赵是谁。 我刚想开口,老赵急忙摆手示意不要。他抹了一把眼角泪水,说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外人而已。 小军不知所以,只能点点头。 我将刚才的存折塞到老赵的手里,熄灭手中的白色火焰,轻轻顶住他的后劲把法力缓和的灌入。法力这玩意,除了可以释放法术外,还能一定程度的修复身体的伤害。 “您就别这样了,失血较多而已,想点好的事情。咱这就去医院。” “这……好,好。” 我搀扶着老赵,小军却又站不起来刚想呼唤门外的阴兵来帮忙。就在这时,一股又腥又臭的阴风袭来,差点忘了白蛇的存在!心中暗叫糟糕,虽然着急,但身体根本跟不上脑子的反应。 老赵惊呼一声,干瘦的身体里爆发出骇人的力量,上前一步将我和小李拉到身后。只见一朵绿色的花朵在他胸口绽放…… 那是一团浓烈的绿色烟雾。 “自寻死路!”我愤怒的法力涌动,食中二指一并,法力凝聚而成的白色火焰疯涌而出。形成一道白芒从白蛇的腹部贯穿而过,顿时血液飞溅四处。 白蛇受到重创,三角眼里闪着凶光。嘴巴一张,要喷出那种绿色烟雾,我又一道白色火焰贯穿它的下巴。 它痛苦的晃着脑袋,怨毒的看了我一眼。不顾一切撞破门板狂窜出去,我刚想追,但老赵受伤不能离开,否则他肯定没救。 蹲下来查看他的伤势,倒吸一口凉气! 老赵的胸口上出现一个大窟窿,被那绿色浓烟腐蚀的非常厉害,肋骨都没能保住。鼻孔里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 但他还活着,坚强的活着,并且紧紧抓住我的手:“我……我这下真的要死了,这些钱……这些钱……”老赵左手举着那本被腐蚀的破破烂烂的存折,嘴里不断冒出黑红色的血液,头一歪,去了…… 我看着老赵死不瞑目的样子,心中一阵难受,伸手帮他把眼皮轻轻合上:“放心吧,我会替您好好照顾小军的。”这句话一出,他高举存折的手缓缓的放下,彻底失去了生机。 小军愣愣的看着老赵,没有说一句话。 这孩子……我轻轻摸着他的头:“他是你爷爷,以后我会慢慢跟你解释的。” 谁知,他轻轻将我的手拨开淡淡的说:“我知道,但小军也已经死了。”这声音不对劲,是中年人的! 我第一反应,就是抽出桃木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冷冷的问道:“你是谁!” 小军看着老赵的尸体,伸出双手轻轻拱了拱:“老人家,你个好人,如若能回归地府的话。我定让你下辈子不再受到如此磨难。” 说出这种话,小军或者说附身在小军身上的究竟是什么人。 他转头看向我微微一笑:“你是一个正直的术士,很钦佩你的胆量。可惜我现在帮不了你什么忙。”随即又说道:“我见你来此,并非像表面所说的那样是来认领是尸体,目的是什么?” 这人说话语气很平稳,似乎是个有来头的人。我轻松一笑:“找阎王爷。” 他的眉头轻微一动,说找阎王爷不去地府,来火葬场怎么找? 我笑说地府有点小麻烦,阎王爷又开溜,因此受人所托随便找一找呗。就在这时,我看向他的双肩,皱眉道:“小军已经化解了诅咒,按道理应该已经恢复了不少阳火,怎么又消失了?” 这人平静的说,小军在他要附身的当晚就已经受到诅咒侵蚀死去,现在只是一具普通的皮囊。 我说不可能,明明早晨才给他点了阳火,怎么死人怎么可能点得起来?一个念头电闪过脑子,猛地一震:“难道,难道您是阎王?” 话一出口,他浑身散发出浓重的阴气。我的身体瞬间无法动弹,整个焚尸室都阴暗了下来。 虽然无法动弹,但体内的法力却在不断迅速的破坏封锁身体行动的阴气。只需十几秒就能恢复自如。 但,我并不想动武,忙大声道:“如果您是阎王的话,请住手,是冥界中的黑无常等人让我来寻找您的。” 他一愣,问道:“你没骗我?” 听这话看来肯定是某个阎王没错了,我忙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听的他眉头越来越皱,叹气说道:“原以为只有我弹出了地府,没想到还有其他三人。堂堂十殿阎王,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他张开双臂,满屋子的阴气收到了袖子中,说我猜的没错。他正是十殿阎王之一殿阎王,秦广王! 第335章幽冥汇聚 虽然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还真没想到,只是来个火葬场还真的碰见个阎王爷!而且还是一殿阎王,秦广王。 地府实际情况是什么样的我不知道,但在民间神话故事里面,地府的秦广王主要职务,是主管人间生死,幽冥吉凶。 凡是属好人寿终的时候,便由阴差带引,直接转化地仙转生于富贵家庭。如果功过两半的人,死后就要送往十殿阎王处一一审核,受到一定惩罚后,再投人世做个普通凡人。 而,罪孽较严重,恶多善少者,死后就须到孽镜台去照一照,孽镜台在殿的右侧,台高约有一丈,镜大十围,向东悬挂,上有一块横匾,写了七个大字:孽镜台前无好人。 这个孽镜台,能照出人一声的所做的罪孽。仿佛一步无声的电影一样,所有一切都能显示的清清楚楚。然后按照他犯的罪恶,由鬼差带到第二殿的地狱去受刑。秦广王的职责就是这些。 他知道了我的身份之后,松了口气,剧烈的咳嗽起来。我以为出了什么问题,他摆摆手说,刚才释放剧烈的阴气吓唬已经是强撸之末。哪怕我硬抗到底,他也撑不过一时三刻。 白无常叛出,地府天翻地覆一片混乱的时候,他已经身受重伤。通过六道轮回逃到阳间。但阳间没有多少阴气可以恢复法力,无奈之下只好来到火葬场这种地方。 我问他现在要准备怎么办,是不是先通知黑无常出来接应? 秦广王说先不忙,既然还有其他两个阎王落在阳间他处,就先找到他们再说。 我说,这阳间这么大。他能在白水市被我找到,已经很难得的缘分了。其他的阎王应该不可能落在这里。 谁知,秦广王笑道,说我有所不知。十殿阎王之间有特殊的联系方式,虽然现在他的法力尽失。但已经能隐隐约约的感受到其他阎王的下落,距离越近就感应越来越强烈。 所以,我所说的两个阎王。按照他的感应估计,应该全部都在这个白水市中。 我点头,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阎王在地府混的也不是一朝一夕,肯定有一些自己特殊的方法。 白蛇逃脱,我担心它会去向白无常打小报告,或者带其他人来向我报复。秦广王现在是以小军的外壳活着。 白蛇回来找不到我,他也难逃一劫,两人索性一起离开这里。 临走的时候,我把老赵的尸体带上,埋在火葬场附近的一座山上。用秦广王的办法给他做了一个特殊的墓碑,这个墓碑可以为其阴魂印上一个特殊的标记。如果在地府中能遇见,很容易就能认出来。 秦广王借他的孙子借尸还魂,虽然小军也是那个时段刚好死了。但他总觉得自己欠了老赵很大的人情。 我们在老赵的坟前站了很久,到快天黑的时候才离开。 时间不等人,师父家的王月芳曾给我打过几次电话,问我要不要回去吃饭。我和秦广王急着巡回其他人,肯定是吃不了,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随着秦广王的感应,我们来到一家医院。在医院中,我们在每个病房前都停留了一下,为的就是让秦广王确认是否有自己人。 最后,我们进了一间病房。病床上躺着一个植物人青年,秦广王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他一下子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个植物人青年,是第二个是走散的阎王。正是第五殿阎罗王! 阎罗王和秦广王的情况差不多都十分的虚弱,好不到哪里去,但是他这么一醒来。把护士吓得够呛,听说,阎罗王附身的这个青年植物人,已经足足保持这个状态三年了。 没想到现在居然还能苏醒过来,他们都大称呼是一种奇迹。 阎罗王从秦广王那里知道我的身份,苦笑的说,如今法力流失的实在严重,就算附身也只能附身在阳气最少的人身上,否则正常阳气都会将他们给弹出来。 黑无常安排的任务,出乎意料的顺利。我们又在一殡仪馆里面找到了最后一个阎王,十殿转轮王! 转轮王附身在一个扫地的老头身上,见到其他两位阎王的时候也很惊讶。都说异乡见老友,两眼泪汪汪。 他们虽然没有泪汪汪,但从神态上看也挺激动的。 我将他们带到了师父家中,王月芳正好有事出去也不在。我搬着一张小板凳看着三位阎王商量回到地狱的事情,但商量来商量去都觉得有些不妥。 他们以前法力强劲,随随便便挥手,就能来去自如阴阳两界。如今法力全失,别说随意穿梭阴阳两界,恐怕在黄泉路上晃悠都要比别人小心一些。 最后,我用通鬼镜联系了黑无常。他和其他七位阎王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目前我的法力还是完整可靠的。 所以就由我带着转轮王、阎罗王以及秦广王下冥界。他们会在冥界中打开一个通往他们藏身处的通道。 我们只要小心到达即可。 听起来似乎挺不赖的主意,于是我跑进师父的藏书室找起除了过阴阵法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下冥界。 上次为救雯雯,而过阴,那种办法已经用不了。因为没人护法,并且四个人全都要下去,没有人维持阵法的运转。 所以只能自己寻找办法,皇天不负有心人。最后还是让我找齐了一起下幽冥的办法,那就是夜半开鬼门! 这个阵法不是很难,比较需要注意的是,鬼门只能开启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的时间一过,鬼门就会关闭,就再也回不来了。 这个不算什么大问题,三位阎王本来就要回老家,只有到幽冥才能迅速的恢复法力。只要能恢复法力,回到阳间是分分钟的事情。有了他们,我也不担心自己回不来。 沐浴焚香,在地上用五谷围成四个大圈。四人坐在其中,面前都有一个香炉,香炉上扎着一支巨大的香。 烟火缭绕,我一刀划开买来公鸡的脖子,将鲜血淋在在香炉前面,桃木剑用力一劈:“神鸡引路,鬼门开!”‘ 桃木剑在空气中哧啦冒出火花,切开了一道口子。眼前的空间就像被我切开了一道口子似的,卯足力气又补上几剑!洞口大开,浓重的阴气从里面吹了出来。 “好了,鬼门开了,走!” 我大喝一声,拿出四个小纸人烧掉。四人从五谷圈中跳出,前后进入临时打开的鬼门。 我是最后一个,刚穿入冥界。后面的鬼门发出呼呼的声音,迅速的关上!实在是大出我的意料之外,秦广王说现在的冥界有些不同,似乎阴气变稀薄了许多,鬼门支撑不住阳间阳气的冲刷自动隔离了。 众人所处的位置,是一条很小的小路上。 小路的路面上有一层薄薄的黄色水流过,在小路的两旁是无边无际红艳艳一片的接引之花,曼珠沙华! 这条小路正是黄泉路,此时在路上的,并不是只有我们,还有很多其他的鬼魂游荡着晃晃悠悠朝三途川的方向走去。 我第一次来的时候,记得这里是没有风的,但现在却有风了。阴间确实起了不少变化,曼珠沙华的颜色虽然红艳,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秦广王正在细细感应黑无常所说的通道所在位置,阎罗王看着我笑道:“怎么,觉得这个地方很熟悉吗?” 我有些尴尬,该不会是说上次闯地府的事情吧。忙不好意思的道歉,说上次实在迫不得已,只能硬闯。 他摆摆手,说已经过去了,只是我还是像前世那样重感情,几乎是天天在地府闹事。 原来是阎罗王给我解的那次围,道谢了一下,好奇的问他我前一世是什么人,怎么有胆量在地府闹事。 阎罗王哈哈大笑:“你的前世啊,可是我的老朋友了,可惜最后因为一位阳间女子跟众人闹翻,自愿以堕入轮回替那姑娘受罚……没想到投胎了,你还这么的会闹事。” 居然是阎罗王的老朋友,我的好奇心膨胀到了极点,追问自己究竟是谁。 他也不再卖关子,告诉我!我的前世不是别人,正是阳间世人皆知专门捉鬼的鬼王,钟馗! 哎呦,卧槽…… 我差点吓的给这位阎罗王跪下,居然是钟馗大爷。小时候,我很喜欢看小人书,也就是漫画。其中有一本就叫做钟馗传,那时候很仰慕他,希望自己以后也能成为一个四处伸张正义斩妖除魔的鬼王! 现在阎罗王居然告诉我,我就是自己小时候最崇拜的那位对象,心脏差点没有承受住这股冲击。 我很像从他的脸上看出可能是在开玩笑,但他却很认真的看着我,没有露出半点破绽。难道,我真的他喵的是钟馗…… 唉,算了,管他是谁呢。 反正这一世,我就是肖明,肖明就是我。我说:“钟馗什么的太让人承受不了,小的就想问个简单的问题。” 阎罗王对我这么快恢复镇定,有些惊讶,但还是说道:“你问吧。” 我咳嗽了一下。小心的说:“是关于我命格的事情,为什么一出生就是夭折命……” 第336章瞒天过海 阎罗王说,地狱有六道轮回,分别为三善道和三恶道。三善道分别为天道、人间道、修罗道。三恶道又为畜生道、饿鬼道和地狱道。 而我的前世,为了那个不知名的女人从而顶替罪行跳进三恶道最艰苦的一道,地狱道。 阎罗王和我前世好友一场,不忍目送这结局,于是出手想我转移往畜生道。没想到六道轮回中的阴冥罡风十分强烈,加上畜生道和人间道距离很近。于是被这么一吹,直接进了人间道。 我是没有喝孟婆汤洗涤记忆进的六道轮回,所以才引起阴冥罡风强制为我吹去脑中的记忆。 六道轮回就像是一个六根绑在一起的管子一样,虽然形态各异,但却能互通。我本往地狱道,却被硬吹到了人间道。所以身上便沾染了地狱道和畜生道的罪业。 所以一出生,命格纠缠地狱道和畜生道罪业为一体,不为阳间所容。因此,必须马上死去。 但奈何碰上有个百术门的爷爷,他在阎罗王惊讶中,将我的命格硬生生压制下来,偷龙转凤种生基,换取20年平安的人生。 现在20年的时间已过,畜生道和地狱道的罪业会慢慢体现出来。我如果没有扭转局势的办法,那么即使是十殿阎王也没办法相助。 因为,据说,六道轮回是圣人后土娘娘投入幽冥血海化出来的。以六道轮回为基础,向四周扩建了地府以及十八层地狱,及众多小地狱。 六道犹如一个巨大的车轮,不断的旋转,所以称之为六道轮回。 芸芸众生都逃不出这个轮回,能逃出去的唯有道教仙神以及佛教的菩萨罗汉等厉害人物。 当然,凡事也有例外。 在阳间,有一种东西,它就是僵尸!僵尸是以尸体含怨气而生,跳出六道轮回不在五行之中,所以它一旦修行修出了神智,就很难压制的住。 就在这时,秦广王忽然说感应到其他七位阎王打开的入口位置了。就在第十八层地狱后面的无间地狱! 我说,那岂不是要一直往下走? 阎罗王笑道,说十八层地狱并非人世间说的那样是一层一层往下叠的。而是分布在阴间各个位置,之所以分一层两层三层……主要是根据每个地狱的惩罚时间以及顺序而定。 如罪大恶极的人,在第一层地狱惩罚完了,就要赶往下一层地狱惩罚,以此类推。我问他,那怎么又多出个无间地狱呢? 阎罗王说,无间地狱严格来说并不算是地狱,只是在幽冥中划出的一块特定区域,专门用来囚禁最恶之人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我说:“那么十八层地狱虽然看起来可怕,但受完刑法后,依然可以投胎转世挺好的嘛。” 阎罗王点了点头,却又马上摇摇头说道:“虽然十八层地狱尚且有转世的机会,但其中的艰苦却不是你能想象的,六道轮回中的阴冥罡风彻底吹去你的记忆比孟婆汤还要干净,难怪你记不起来。也罢接下来我们要闯关十八层地狱,你会一一见到的。” 闯关地狱?我擦…… 打开通往的阴间的鬼门,除了他们三位之外,只有我是带着肉身进来的。虽说幸好有准备纸人帮我们幻化出虚假的面貌,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我说既然地府都已经被白无常占领,如果前往地狱,岂不是自投罗网? 阎罗王说:“这可不一定,地府光是审判阴魂的大殿就要十多处,白无常刚刚掌管阴间,肯定不得人心,此时应该是混乱一片……我们正好可以暗度陈仓。” 黄泉路上,曼珠沙华以及幽幽前行的阴魂是唯一的风景。我们此时扮演的是阳间刚死去的阴魂,不能搞出太出众的表现,只能一步一步跟着往前走。 我因为带着肉身,所以肩膀上有阳火摇曳。无奈之下,硬生生吞下几张隐身符,这才把阳火隐去。 不知走了多久…… 前方出现哗哗的水声…… 我抬头看去,只见一条宽阔的大河拦在面前,猩红色的水流十分湍急,时不时会冒出一个个狰狞的面孔,向岸边的人伸手。 这是三途川,也就三途河。 阎罗王说,这三途川层层洗涤过彼岸花,彼岸花也因此一分为二,有一白一红两个颜色。 红的叫曼珠沙华,长在黄泉两边。白的叫曼陀罗华长在三途川的对岸与曼珠沙华遥遥相望。 我问,听说这彼岸花是由一对恋人死后变出来的,为什么他们能忍受这样的痛苦永远生长彼岸呢? 他哈哈笑道,说这个恋人传说,其实不过阳间虚构出来的故事罢了。三途川存在的时候,彼岸花就存在了。就算是他也不知道这花的来历,只知道这种花有安魂指引的效果。 我们随着前面的阴魂走上了一座木质的拱桥,桥的侧面有两个字:奈何。就是著名的奈何桥了,上次追雯雯的魂魄就是到了这里。 那时候有孟婆在那里给过路的阴魂送汤,而现在那里只有一个冷冰冰的炉子,炉子上面架着一个大铁锅,锅里烧着一沸腾的清水。 有一个身披盔甲的阴兵,正粗鲁的打起一碗碗谁,递给过去的阴魂让其自行喝下。孟婆既然不在,看来是在白无常攻占地府的时候遭了秧。 眼前阴兵紧盯着每一个走过的阴魂,直到它们喝下拿碗水才肯定放过。转轮王有些不淡了,他问我们怎么办。 三个阎王全都没什么法力,全都不约而同的望向了我。 我叹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所剩不多的隐身符焚化成灰,让他们吞下。阴魂的数量很多,其中突然少了那么一两个不会被发觉。 我们就在阴兵的眼皮底下,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 穿过鬼门关,就是第一殿的阎王殿,秦广王看着那张阎王椅子,有些感慨。平日里自己坐在上面,哪会想到有朝一日经过自己的阎王殿都要这么偷偷摸摸。真是龙搁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就在这时,一个青面獠牙的小鬼见我们几人呆呆的望着秦广王殿,抓出腰间的长鞭一把就抽了过来。转轮王没注意到这青面小鬼,一下抽了个正着。 第337章孽镜台前 他冷哼一声,伸手接住那条鞭子。却不料,这鞭子滑的跟泥鳅似得,在他脸上留下了一条红印子。 “你们几个,为何没有阴差带路!” “放肆!” 转轮王哪时被人这样对待,怒火中烧,逼出刚恢复的一丁点法力,伸手掐住青面鬼的脖子。青面鬼双脚离地,双目圆整,嘴里一条舌头吐得跟白无常似得。 阎罗王忙上去拦住转轮王:“现在不可,此地不宜久留!” 转轮王清醒过来,确实是这样,将青面鬼甩了出去狠狠撞在阎王殿前的一张长桌子上,晕了过去。 经过第一阎王殿,我们来到第一层的地狱,传说中的拔舌地狱! 凡在世之人,挑拨离间,诽谤害人,油嘴滑舌,巧言相辩,说谎骗人的。死后就要被打入拔舌地狱,会有小鬼掰开来人的嘴,用铁钳夹住舌头,硬生生拔下,非一下拔下,而是拉长,慢拽.. 人的舌头其实是很长的,以前外国有医生做过实验,用钳子抓住人的舌头,很有技巧的往外拉,能拔的非常长。 我们的到来,小鬼们都瞪目看来。 其中一个看起来是小头目的鬼上前盘问:“你们几个,为何没有阴差带领,是要往哪里去?” 阎罗王上前一步说道:“我们是新到的阴魂,因受到传唤需要见无常大人一面。因此路过这里。” 小鬼头眯着眼睛仔细打量我们,说:“无常大人传唤你们?是真是假?” 阎罗王慢条斯理的说,自己生前和白无常有过几面之缘。层许诺死后可到地府谋个一官半职。 小鬼头听到这话,眼里露出贪婪的光:“既然以后要成为自家兄弟,那好说好说……只要……”它伸出拇指和食指轻轻的搓着。 转轮王奇怪的问它这是做什么。 小鬼头的脸色一僵,显然是没见过居然有不懂这手势的人,看他的脸色应该是要给我们小鞋穿。 我忙掏一叠冥币在手中焚化然后递过去:“您在这地狱中太辛苦了,这是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小鬼头惊讶的看了我一眼:“你小子挺机灵的嘛。”然后看了一眼其他三人:“你们过去吧。” 有惊无险的过了这狱口一关。 转轮王愤怒的道,说没想到在这地狱之中竟然也存在行贿的事存在。又怪我怎么能给那小鬼头钱,要是换做以前。像我和小鬼头那样,非得进火山地狱一遭不可! 阎罗王笑道,说目前是特殊情况,为了过关我也是迫不得已这么做。如果不是这样,恐怕四人现在要应付一个很难看的局面。 然后他问我:“肖明小兄弟,你怎么会事先想好在身上准备冥币呢?” 我嘿嘿笑说:“阳间有句话,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所以在开鬼门之前,为了以防万一,带了一大把的冥币,好做应急作用。” 他点了点头,说我的准备挺周全的嘛。 拔舌地狱中,处处都有人一丝不挂跪在地上被两个小鬼配合着拔出口中的舌头。就在这时,我看到一个极为眼熟的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孙超! 这货拼命扭动着身体,但无奈双手反着被一小鬼擒拿住。有另外一小鬼卸掉他的下巴,将一把老虎钳似的钳子伸进他的嘴巴,夹住舌头一点点的拖出来。 腥红的色头上面沾满的唾液和血水,孙超疼的直翻白眼,眼泪鼻涕流了一脸,甚至大小便失禁。 孙超正是白水市书店老板娘孙芳容的堂哥,这货上一次见到的时候正是被我举报扭送进警察局,怎么现在却出现在地狱里面。 我仔细的观察他的模样,人死后的阴魂,只要没有变成恶鬼或者厉鬼,都会一直保持着死亡死的模样。 果不其然,在孙超苍白的双眉之间,我看到了一个血窟窿。这种窟窿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吃了金属花生米(子弹)造成的。 看来张副所长后来破了孙超犯下的毒品案了,也不知又牵出什么大罪,才让孙超遭到枪毙。 我们身上披着之人的外壳,孙超认不出我是谁。但他竟然一下挣脱小鬼的擒拿,满嘴是血的抓住我的双脚哀求道:“求求你救救我,求求你救我出去啊……” 我皱了皱眉,想起邢允儿的事情。一股怒气生出,如果不是因为孙超将邢允儿骗走,她也不会被人杀死炼成活尸!这货该死! 一脚踩在他脸上,将其踢开。 那俩小鬼,见我们一行人没有人阴差跟着,也没有其他人阻拦。心领神会,知道可能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不敢阻拦。 我们也乐得自在,只有孙超还在那边哀嚎着。 拔舌地狱很大,比我想象中的要大太多太多,估计有好几百个豪华小区那么大。若不是三位阎王爷带路,我相信不用别人害,自己先永远的被困在这里,平白添加一缕冤魂。 走了很久,我们终于走出拔舌地狱。但与之相连的是第二层的地狱,剪刀地狱。 在阳间,若是有妇人的丈夫不幸提前死去,她守了寡,你若唆使她再嫁,或是为她牵线搭桥,那么你死后就会被打入剪刀地狱,剪断你的十个手指! 就像《水浒》中的王婆一样,潘金莲本无意勾引西门庆,王婆却唆使她讨好西门大官人,并赠予她毒药,毒害武大郎。 所以这剪刀地狱,肯定为王婆死后留了一个位置! 剪刀地狱相比上一层的拔舌地狱来说,人相对少一些,我们以同样的方式骗过地狱口的鬼头,剪刀地狱中,到处都能听见卡擦卡擦卡擦的剪刀合并声音。 地板上都是横七竖八的一根根手指,踩在上面,我感觉自己的手指也开始一阵阵发疼。 地狱的地面不知是用什么做成的,有血液飞溅在上面,就会被缓慢吸收。阎罗王告诉我,地狱中的风有重塑肉身的效果。所以这些犯了罪的人即使被拔掉舌头和剪掉手指等,风一吹都会重新长出来。 这样他们又会面临源源不断的切肤之痛,直到刑期满了为止。 地狱的面积十分奇特,似乎能根据人多人少的情况,增加范围。剪刀地狱过后,是铁树地狱。 这个地狱是专门为凡在世时,离间骨肉,挑唆父子,兄弟,姐妹夫妻不和的人准备,死后他们就要入铁树地狱。 树上上长满了利刃,人掉下去后,会从后背皮下挑入,吊于铁树之上。这里堪比一片钢铁树林,我们走的很小心,纸人的外表虽然惟妙惟肖,但却经不住铁树一划。 铁树地狱中,不仅仅只有小鬼和受难的人,还有各种神奇的动物来来回回爬行着,啄食挂在树上的人的内脏。 接下来的是孽镜地狱! 本以为这一关,我照常走上去胡说八道一阵,然后递上冥币就能过关。哪知道看地狱口的是一个冷面是书生模样小鬼,在我递上冥币的时候,冷不防把我推了一把。 一道光从天空落下,照在身上! 转轮王大惊喊道:“坏了,是孽镜地狱!”我抬头往光的来源处看去,只见地狱上方的漆黑虚空之中悬挂着一面巨大无比的镜子,镜子边缘刻着几个大字:“孽镜台前无好人”。 镜子的表面犹如一面湖泊,里面清晰的倒影出我的模样,镜子里我的双肩,赫然燃着两把摇曳的火苗。 我身上的纸人外表瞬间破碎,哧啦一声化成灰烬。其他三位阎王爷也未能幸免于难,一下子现出了原形。 我手持黑色匕首,脚踏七星步伐直逼那个青面书生鬼,就在匕首即将刺入他的脖子的时候。秦广王急忙叫住我:“肖明且慢!” 我的手一滞,刀锋避开书生的脖子,但还是抽出一道缚鬼符拍在他的后背上!问他为什么叫我住手。 他叹了一口气,走到那青面书生面前,把符撕下来说到。原来这书生是秦广王当年亲自手的一个宋朝秀才,因其生前一身正气并且极为两袖清风,但却因救人而杀一人所以来到地狱。 秦广王起了爱才之心,将他留了下来,以阴差的身份在地狱工作。 他说,这个孽镜地狱的孽镜台原本放在自己的第一阎王殿的右边,台高一丈,镜大十围,向东悬挂,上横七字,曰:孽镜台前无好人。 后来专门为这孽镜台专门设了一个地狱,交给青面书生把手。阳间的一天,等于阴间的50年,阴间历经几千余年,青面书生从未出过什么差错。 虽然白无常侵占地府,但不代表他能完全掌握地府,所以原本就在工作的小鬼阴差,他不会做出太大变动。 秦广王自己也没想到,孽镜地狱的青面书生竟然能逃过一劫。 我尴尬的对青面书生拱了拱手说:“刚才不认识您,实在是形式逼人所以出手,对不起哈。” 青面书生也对我一抱拳道:“这位兄台不必如此,既然和秦阎君在一起,那定不是什么坏人。” 秦广王欣慰的问青面书生,是怎么样避免白无常的觉察。 青面书生说,自己被秦广王收为小弟的时候。黑白无常还未正式成为十大阴帅,所以并不知道这个事情。 我奇怪的问,为什么孽镜台会破去纸人法术? 青面书生说,孽镜,乃是阳间阳木以及玻璃宝加天地灵气所凝结成此台,凡人魂魄到这,即可照耀其本身面目,丝毫不能隐藏。 但并非这孽镜台有多厉害,俗话说,方知万两黄金带不来,一生惟有孽随身。孽镜台的功能只是显现出藏在人身上的罪孽而已。 第338章行踪暴露 青面书生对三位阎王抱拳道:“自从地府被白无常掌管之后,一切都有变得乱了套。复制本地址浏览%77%77%77%2E%62%69%71%69%2E%6D%65特别是地狱后几层更是混乱不堪……” 秦广王问,怎么个混乱不堪法。 青面书生刚要回答,忽然远处传来一声呼喊:“是阎王,是阎王!” 我回头,只见三个身穿长衫的老头正指着我们这边。秦广王脸色一变:“是白无常从阳间带过来的术士!” 果不其然,这几个老头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其中一个不知用了什么法术,化成一缕黑烟快速朝远处飘去。 “不好,那人取通风报信,我们的行踪暴露了!”阎罗王喊道,我抓出一把铜钱,对着那缕黑烟打了过去!谁知那缕黑烟的速度极快,躲过铜钱,一下钻进了地面消失。 剩余两个术士,手中抓着黑色的长剑就迎了上来! 看着那长剑,我明白,这里是阴间,而阳间的桃木剑对已经变成阴魂的他们有很大的伤害,所以无法使用。 一路走来,时不时用个法术什么的,口袋里的东西剩的不多,除了黑匕首外还有两把桃木匕首。但桃木天生克制阴物,即使是阎罗王,在这法力全失的时候也不敢随便触摸。 铿锵! 我左手太桃木匕首,右手黑匕首堪堪挡住这俩术士的长剑。力道出其不意的大,他们看起来也挺有道行的样子。 青面书生大喝一声,从宽大的袖子里取出一把折扇猛地拍在一个人的后背。那人被这么一下偷袭打个正着,口里吐出一口黑气愤怒道:“无知小鬼,你竟然反叛!” 青面书生张开折扇,刮出一道烈风,那个术士由于正和我拼力气。不能两方皆顾,一下子倒飞出去。少了一个人,我松了口气,一匕首挡住长剑,另一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扎入术士的腰间! 这术士痛苦的退出好几步,嘴里想说着什么,但有阴气从他的嘴缓慢的渗出。一下子倒在地上抽搐,腰间的伤口是被黑色匕首捅的,一时间无法愈合,导致鬼气不断的外泄。最后在地上只留下一个人形的黑印。 秦广王奇怪的道:“怎么这些术士的修为下降了许多,当日攻入地府的时候,堪比天兵天将……为何……” 我说:“难道他们当日的实力和现在差很多嘛?” 秦广王点头道:“何止差一点点,用一句阳间较为粗俗的话来讲,那简直比吃了十全大补丸还猛。” 另外倒地的那个术士,被青面书生控制住拖了过来。 秦广王盯着术士,将心中疑惑问了一遍。那术士不想回答,转轮王不知从哪掏出一把大钳子,我看的真切,这钳子正是拔舌地狱中的刑具。他竟然顺了一把过来! 青面书生知道我们这时的处境不好,索性离开孽镜地狱的门口,和我们一起。为了防止有那个术士通风报信,带人来抓我们。 所有人都是边走边拷问那个术士,转轮王对地府被易主的事情气愤无比,用钳子夹住那术士的舌头缓缓的拽出来,越来越长,将他疼的痛不欲生。他哪里受过这样的罪,即使是前世有受到过这样的惩罚,那也已经是前世的事情早就被孟婆汤清的一干二净根本记不得什么。 现在这样一痛,为了减轻痛苦,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盘托出。 原来,白无常不知用什么办法,将生死簿上阳间术士的名字划去杀死,又将其奴役起来在魂魄中种入某种符咒,使其法力修为暴增。 这种符咒十分神奇,原本即使是法力高强的道士死后,也无法以阴魂的状态释放出有关于属阳的法术。 但偏偏他们能用,并且用的比还活着的时候还顺手。茅山龙虎山各门各派的道士何其多,被白无常这么轻轻划去生死簿的名单,顷刻间阴魂遍野,哀嚎千里。 他们受制于生死簿的限制,无法法抗,值得在白无常的指使下组成一支由术士形成的大军强行攻入阴间。 由于阳间法术不受限制,在阴间的阴兵阴将又都是从阴魂演变而来,打起来的时候各种束手束脚。兵败如山倒,几乎用不到半日时间久打到了地狱门口。 除去白无常外的九大阴帅倒是能抵挡住,打个旗鼓相当。并且有十殿阎王相助,渐渐将术士大军压了回去。 话虽说猛虎难敌猴群,再怎么厉害,九大阴帅加十殿阎王,那也总共才十九个人。白无常手持一面大旗往黄泉路上一扎,顿时形成一个巨大的阵法将所有人都笼罩其中,形成一个独立的结界。阴气被阻隔,十殿阎王和九大阴帅越打越吃力。 在紧要关头,作为十大阴帅之一的牛头马面忽然背叛出去,将其中两个阎王重伤,导致局势瞬间一倒再倒。 一路追杀,阎王和阴帅为首的地府原班人马往冥界深处不知所踪,其中三个阎王还掉进了六道轮回也失去消息。 在成功接管地府的几天后,术士们发现自己的修为在急剧的下降,最后降到和地府普通小鬼一样的程度。阳间的法术再也无法使用,白无常也不知在做什么,从拿下地府后再也不露面,只是背后让众人忙碌。 不管地府还是地狱,众小鬼都感觉很不安,那是因为不只有术士的修为在下降,就连它们的修为也在缓慢的下降。 阴间的阴气一日不如一日,似乎开始变得稀薄起来。 说到这里,从这个术士的口中再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最后他哀求着转轮王,说他生前为茅山术士斩妖除魔半辈子,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网开一面。 转轮王听完他说的话,从腰间取出一个块玉石,将其收了进去说,日后如果能重收回地府。而术士说的话又是真的,他会考虑网开一面。 我暗暗点头,这转轮王看上去有点像大老粗,却没想到粗中有细,暴怒之下还能想到将其收起来等以后再进行调查。 我们走过孽镜地狱,踏出去的时候,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不仅仅是我惊讶,就连三位阎王爷是满脸的震惊! 第339章回归群众 过了孽镜地狱,原本应该是蒸笼地狱,但此时此刻,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大混乱。蒸笼是有,有几个小鬼抓着几个人塞入蒸笼中,还有几个蹲在炉子下面煽风点火,嘿嘿大笑。 蒸笼地狱是专门对付那种平日里家长里短,以讹传讹,陷害,诽谤、辱骂的人。就是人们常说的长舌妇。 她们死后就要来到这里,可在这个大蒸笼的旁边,却又竖着一根大铜柱,这根铜柱连接着一个炉子,炉子中燃烧着熊熊的烈火。 有小鬼抬着一个人,将其绑在铜柱上,然后在炉子下面拼命的吹风,使热气窜入中空的铜柱内,使铜柱发红发烫,人绑在上面必须面朝里,四肢紧贴,这个感觉,想想的令人害怕。 秦广王说着铜柱应该是铜柱地狱特有的,专门给在世时故意纵火或为毁灭罪证,报复,吃烤肉的人准备的。 我往远处看去,可不只有蒸笼和铜柱两种,还有很多……什么刀山、冰山、油锅、牛坑、血池、石压应有尽有! 几乎把剩下几层地狱的东西全部都来了个大杂烩。 阎罗王眉头紧锁,秦广王问他怎么了。他说他担心一个问题,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白无常把其他层地狱的东西搬到了这里。 秦广王问,如果不是呢? 阎罗王如果不是白无常搬来的那就出大问题了,那说明十八层地狱正在融合,正在合并。十八层地狱是远古圣人开辟出来的各个并不相同的区域,而现在却在合并,恐怕出了什么变故。即使是白无常也无力阻止。 我听的有些迷糊,众人是专门挑偏僻的路径行走,耳边时不时传来嚎哭的声音。那是人们在受刑的声音…… 渐渐的,我发现,周围的巡逻的小鬼渐渐变多了不少。应该是先前那个遁走的术士通风报信,所以现在才多了这么些小鬼。 有一小队小鬼向我们躲藏的这个地方走过来,我心中暗急,远处还有不下六十多个小鬼。现在如果发起冲突的话,很容易跪在这里。仅凭我一个人打车轮战,那是绝对跑不出去了。 就在这时,青面书生对我一抱双拳道:“这位兄台,众阎君的安危就拜托你了,我去了……”说着,人一闪向与我们相反的方向跑去。 小鬼们见有人突然跳出往孽镜地狱跑,大呼小叫起来,一干人可能都想抢功劳纷纷追赶起来。你不让我,我不让你…… 秦广王深深的看了青面书生一眼,重重叹了一口气。阎罗王知道他在想什么,伸出手轻轻在肩膀上拍了拍。 虽然不适事宜,但我还是说:“快走吧,不能让他白白用了这个调虎离山计。” 几人偷偷摸摸的快速行走,阎罗王掌心有一道黑色符,符在隐隐的发光。这是他用来感应其他七位阎王弄出的传送口位置。 不仅是我们着急,他也很着急:“再走一段时间应该就能到无间地狱了。” 嗡~~~ 忽然一声牛叫声,转头看去,只见有上千只牛齐齐的踏着蹄子,鼻孔里喘着粗气!是牛坑地狱的牛! 牛群开始骚动,不知哪里发出一声惨叫声。这一声惨叫犹如百米赛跑时的号令枪,让它们顿时撒开蹄子狂奔起来,那气势浩浩荡荡势不可挡! 不断有受刑的人被牛角顶的肠穿肚烂,到处乱飞。更有在牛蹄的踩踏下变的面目全非,而我们几乎是在跟牛赛跑。 牛群紧紧跟在我们背后,转轮王跑在最后面。就在牛角快要顶到他的时候,他实在忍不住,嘴巴一张,爆发出一声如雷的吼声! 这一声吼,顿时让牛群齐齐停住蹄子,愣愣的站在原地。但事情还没结束,远处又有小鬼赶过来,远远就看到了转轮王。 “那不是转轮王吗,快追快追!” “哈哈哈,领功劳的时候到了!” 前进的道上有一座冰山拦路,阎罗王看着掌心的符咒催促众人快上山,只要翻过这冰山立马就到了无间地狱,传送口近在咫尺。 看着越来越多的小鬼,我取出仅有的两把桃木匕首扎在地上,取出红线套上铜钱,做了个简易的退鬼阵法,然后转身紧紧跟着上了冰山。 这冰山,比想象中的要冰冷不少。 有很多赤\身\裸\体\的人躺在冰山上瑟瑟发抖,更有的人被冰水冻入了冰层中,已经成紫色!那些小鬼的速度很快,退鬼阵法很快就被破去,我一边走一边把旁边躺着的人推下去阻挡他们的脚步! 这是非常消耗体力的爬山运动,我肉体凡胎累的跟狗一样,好不容易爬上了山顶,却差点被一小鬼抓住双脚。 一脚将其踹下去,原本想用法力催动出白色火焰,但白色火焰就像激光一样,只能一束一束的打出去,并不能扫动,并且消耗的速度非常快。 这里上百只的小鬼,只怕还没打一半,我就先累死了。 阎罗王说的没错,山的另一边却是无间地狱。因为下面有块石碑,石碑上刻着这四个字。胜败在此一举,我用黑色匕首划破掌心,在上面刻了一道杀鬼咒! 屏气凝神,运转浑身法力诵念。 “太上老君,与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摄不祥。登山石裂,佩带印章。头戴华盖,足蹑魁罡,左扶六甲,右卫六丁。前有黄神,后有越章。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 杀鬼咒出,掌心的符散发出剧烈的红光,我只觉得法力被抽取了一大半。小鬼近在咫尺,一掌拍出! 红光席卷了大半个冰山山顶,从上而下打在众多小鬼身上,将他们打的灰飞烟灭,就算没死的也被灼烧的皮开肉绽,哀嚎连连。 我下去也懒得下了,身子一歪,直接滑了下去。到地面的一翻滚过了那块刻着无间地狱四个大字的石碑。 眼前顿时一黑,过了一会儿才渐渐清晰起来…… 前面一道光闪了一下,一声哀嚎响起!紧接听到阎罗王的声音:“秦广王、转轮王、肖明你们在哪,传送口找到了!” 我看到阎罗王手中持着一支毛笔站在一个光圈旁边,转轮王和秦广王这才出现,身上的衣服有些破烂,撕出一条条的口子。 转轮王尴尬说,这无间地狱锁着那些永不超生的阴魂,刚一进来就着了道,幸好有法宝护身,否则还真的是常年打雁,倒叫雁啄瞎了双眼。 他手中拿着的正是先前封印术士阴魂的那块玉石,我心中暗暗点头,做了这么多年的阎王没点东西防身,那倒也说不过去。 就在这时,无间地狱外传出嘈杂的声音,紧接传来一个阴阴的声音:“搜,抓到他们等人,有赏!” 一个人在黑暗中缓缓显现,不是白无常还能是谁。此时的他已经和以往的形象大不相同,不再戴着高高的白色帽子,手里也不拿着哭丧棒。只有一条舌头,如以往一样长长的拖到了腰间。 他原本就是白色的头发垂直了下来,先前没看出来,还是个帅哥呀。 我为自己这突然重口味的想法打了个寒颤,连忙阿弥陀佛了几句。白无常见到我,明显惊讶的一下:“肖明?” 我嘿嘿笑道:“当日一别,现在再见面的时候,您都混到这程度了。是不是提拔一下小弟呢?” 白无常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他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肖明老弟……你让我一阵好找啊……” 我说:“某飞老弟我什么时候欠过您的钱,您需要这么着急的找我?” 白无常呵呵道:“欠我钱倒是没有,只是你却欠了别人的东西。今日你就乖乖的和我走一趟吧。即使你前世身为钟馗以我交情颇深,也得留下。” 说着,他的手掌一翻,掌心出现一把小小的白色旗子。 转轮王脸色一变,说那正是当日打破十殿阎王联手的旗子。威力十分的巨大,一定要小心!阎罗王在那个传送光圈上画下一道道符咒,还要一会儿才能好。 我一咬牙,取出一直挂在身上的百术门大旗,当日和旱魃一战!师父交给我的时候,在旗子卷着的中心位置,有关于催动旗子的咒法。 当下为了争取时间,我咬破中指,在卷着的旗身上抹出一条长长的血痕。双手紧握,横在侧身大声诵念:“百术汇聚,驱鬼诛魔,阴阳有序,五行相容。祖师爷在上,弟子肖明今日要借门旗斩妖除魔一用,还请助我一臂之力,急急如律令!” 喝! 旗子的末端,忽然伸出一支不知用什么材质制作而成的旗杆。我用尽浑身的力气抓住它,挥出!旗帜自动翻开,里面顿时金光四射,卷起一道金色的龙卷风朝白无常袭去! 白无常吃惊,没想到我居然也有一把旗子。当下挥动,用他那白色旗子甩出百道白色匹练纠缠住龙卷风。 风一直逼到面前的时候才散去,他的脸色非常阴沉:“好一样宝贝,今日必得!” 就在这时阎罗王说好了,众人身后的光圈变大,齐齐脚下一跺跳了进去。穿过光圈是另一种阴暗的地方,身边站着好些人。 第340章进攻阴间 我回头,只见光圈的另外一边,白无常满头白发无风自动,无比的狰狞。那杆子白色的旗子缠绕着无数的黑气,显得鬼气森森。 “喝……”周边传来齐声呐喊,光圈化作无数的光点支离破碎。 这里,天地一片灰暗。地上长满了灰褐色的草,踩在上面却又给人一种沙地的感觉。就在这时,一个人走到面前,我抬头,是师父! 我的鼻尖一酸,紧紧的将其搂住:“对不起,是我害了您……” 师父拍着我的肩膀说:“不怪你,这一切都是天数,我命该这样也没办法。” 黑无常走了过来道:“辛苦你了,按照约定,重新掌握地府之后,我们会重塑你师父的肉身的。” 跟着师父他们走,我来到一个个像军营一样的地方。几乎是每隔十步就站着一个哨阴兵,堪称戒备森严。 走到中间一个最大的帐篷里,十殿阎王都聚在一起,他们在商量三天后攻入地府的事情。我不由问道,十殿阎王有三个法力全失,这样可行吗? 师父笑着和我说,冥界中处处充斥着无边的阴气,恢复法力的话,只要静坐三天就可以了。如果是在阳间的话,恐怕坐上三十年也不一定能恢复得了。 他们商量他们的事情,我反正也不是什么军事兵法家,只得坐在旁边和师父家里家常胡说八道。 我问师父,这冥界和阳间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是不是一体的? 师父呵呵说,冥界其实和阳间属于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就像火山和雪山一样。但凡事讲究阴阳调和,冥界虽然和阳间区别巨大,但正因为这样,他它们形成了一个平行的相互世界。 我听的有些玄奥,忙问怎么个说法? 师父问我:“平行线知道吧?” 我点点头。 他说:“平行线是两条平行,并且永远不相交的线。阳间和阴间就属于这个关系,但物极必反,阴间和阳间这两条线靠的极近。导致阳间一旦有人死亡就会产生阴魂飘动过来,或者由这边的阴差过去捉拿。那个六道轮回其实就像一个连接各个世界的大通道。” “只不过啊……从人道大盛开始,六道轮回除了人间道、畜生道、地狱道……其他饿鬼道、阿修罗道以及天道都莫名关闭,无法再通行。”阎罗王从帐篷中走出来说道。 我问,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看着远方灰色的天空,半响才说了一句话:“天机,不可泄露……” …… 好吧。 幸好冥界的时间和阳间的时间是不同步的,我在这里呆个几天,阳间也不过才走了几分钟。不会引起王月芳的担心。 整装待发,三天后。所有的军营帐篷都没拆除,十殿阎王率领着阴兵阴将浩浩荡荡前往十八层地狱的方向。 我私底下有悄悄问过黑无常,这些阴兵阴将大概有多少。他说不多,只有八万七千四百多个。本来是没有把握打赢这场仗的,但是我们穿越地狱时抓的那个术士阴魂提供的信息太重要了。 所以,要打白无常打个措手不及! 我坐在一匹阴马上,虽然不会骑马,但这马却十分乖巧心随我动,我想往哪个方向就往哪个方向。 “这个……范大哥,小弟冒昧的问一句。白无常会叛出地府,您为什么没有同行?” 黑无常的身体一滞,加快了阴马的脚步淡淡的说了一句:“我和他不同……” 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看到阴间的鬼门,转轮王手中抓着一杆长枪朝前方一甩。长枪发出破空之声,嗖的飞出去,牢牢的钉死在鬼门上。接着他大吼一声:“冲!” 八万多的阴兵阴将,布阵很简单,是一个三角头阵。尖角的位置是由十殿阎王带头的骑兵,而后面则是手握长矛的阴兵。 “杀……” “冲啊……” 一万多匹阴马在草地上狂奔,气势十分的震撼。转轮王拿下背上的一把弓,搭上一支羽箭拉个满月,手指轻放。 羽箭发出锐利的声音,朝鬼门上方飞去。 紧接着所有在后面的骑兵也纷纷拿起身上的弓,拉弦放箭。一时间,阴气森森的羽箭犹如蝗虫过境,黑压压一片飞了过去。太壮观了…… 我几年前看过一个电影,好像叫做英雄什么来着。讲的是秦军攻城,用的就是先箭雨扫一遍城内。没想到能亲眼看到这一幕的现实版,还好我不是城内被躲箭雨的人。 羽箭由于是引起所化,所以整整持续了十来分钟才消停,阎罗王觉得不对劲连忙抬手喊停。转轮王问怎么了? 阎罗王是,感觉有些不对劲,即使是阴间术士以及小鬼的修为下降很多,但也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转轮王说,会不会是空城计啊。 阎罗王闭目冥思了一会儿,看着鬼门关,深吸一口气,说了个字:“攻!” 骑兵犹如一把尖锐的尖刀,狠狠破开鬼门关的大门,阴气形成的羽箭已经消散无踪。但地上以及墙壁上坑坑洼洼无数,说明了刚才的箭雨袭城并不是幻觉。 奈何桥三途河都在鬼门关外,我们进来,只见地上躺着无数的黑色人形焦炭。转轮王查看了一会儿,说这些人全部都是修为散尽而死,并非箭雨造成。 阎罗王感觉不对,手持一把长剑带着众人就要往里面冲。 秦广王连忙阻拦道:“小心有诈,不可鲁莽啊。” 阎罗王眉头紧皱,他说阴间恐怕真的是出事了,阴间独立范围内阴气消散一空。说着就冲了进去,这进门就是秦广王殿,殿里面一样躺着许多烧焦的人形。地上也有很多的,人形焦炭。 秦广王似乎看到什么,急走了两步,扶起一具焦炭。这焦炭黑的我都快认不出本来模样了。但他却沉重的叹了一口气,说这个正是青面书生。 我们一直往里面深处走去,越走越心惊,不管是阳间被白无常带来的术士阴魂还是原本就在这的小鬼,或者是受刑的人们,无一例外,都成为了一具具的焦炭。 一层层地狱走下去,要经过转轮王殿的时候,忽然传来痛苦哀嚎的声音。我紧跟在阎罗王身边跑过去一看,只见转轮王殿中的阎王座椅上,白无常手持那那杆旗子,口中念念有词。 第341章追踪无常 一层层地狱走下去,要经过转轮王殿的时候,忽然传来痛苦哀嚎的声音。我紧跟在阎罗王身边跑过去一看,只见转轮王殿中的阎王座椅上,白无常手持那那杆旗子,口中念念有词。 转轮王殿下面有几个身穿长衫的老头手中结印苦苦的支撑着,看他们的衣着打扮,应该是阳间的术士。 奇怪,白无常怎么开始对付自己人来了? “姓谢的!我们替你打下这阴超地府,你就是这么对待我们的?老夫今天要和你拼了!”其中一个老者站了起来,高高跳起,一掌打向白无常的面门。但这掌还没触及到白无常一米近,便被弹了出去。 老者落在地上,刚要再攻,身上一阵冒烟,紧接着从眼耳口鼻七窍喷出火焰,席卷向白无常的旗子前赴后继钻了进去。 等火焰全部消散,老者已经化为一具焦炭摔倒在地上,生气死气全无。不等半刻,其他几个老头也支撑不住,纷纷化成了焦炭倒在地上。 好一会儿……白无常这才睁开眼睛看向我们:“居然比预料中的要早一天……不过,这面炼魂旗已经大成,无所谓了。” 转轮王沉声道:“谢必安,身为地府阴帅知法犯法,你……可之知罪!” 白无常哈哈哈笑了起来,第一次看到他笑的这么大声,他说:“罪?何罪之有?阴曹地府有能力者,得之……当年后土圣人开拓六道轮回,建立阴曹地府之前,不也经过多少厮杀吗?” “放肆!圣人岂是你可评价的?” “天下事天下人说,有什么不对吗!” 转轮王大怒,弯弓搭箭,一支羽箭飞射而出直奔白无常!白无常冷冷一哼,转动炼魂旗的旗杆,羽箭凭空化成一道阴气摄入旗中不见。 转轮王殿不是非常大,仅能容下千人左右。阎罗王见到羽箭被轻易的化解,不再犹豫抬起手掌,进来的骑兵都下马,弯弓搭箭对准白无常。 手臂一挥,千余支羽箭争先恐后以白无常为目标飞射过去。叮叮当当声不断,羽箭到白无常面前,他没有任何动作,却使它们全部自动化作阴气吸收到旗子中。 他呵呵笑着站起来,把旗子一卷看着我们道:“各位在下要告辞了,这空无一物的地府还给你们!”说着,旗子一挥,一道黑光打破转轮王殿的天花板露出冥界的死灰色天空,整个人腾空而起便钻了出去。 并不是没有人阻止,他,所有人几乎同时都出手阻止了。但却被那杆奇怪的旗子全部格挡开来。 人去楼空,这时有阴兵过来报道,说十八层地狱包括无间地狱,所有的亡魂全部都化作乌有或者成为焦炭,已经无法重生的可能。 十殿阎王面面相窥,都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震惊。 “你们快来看,这个人似乎还有气……”师父突然出声道,只见他双手扶着一个人的肩膀,这人正是先前攻击白无常的那个术士。 阎罗王见状急忙走过去,伸手按在他的天灵盖上运输阴气修补他的魂魄问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快说说。” 那术士老头,眼眸中的光时隐时现,明显随时都会断气。他咳嗽了几声,艰难的说,在十个时辰也就是二十个小时前,阴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忽然自动封闭起来。 无论小鬼,还是术士都无法出去。 紧接着就有人开始被抽去浑身的修为死亡,那些本身在地狱中受刑的人也不能幸免于外,一一遭了秧。 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他多了个心眼,开始偷偷调查。直到刚才发现,这一切的源头竟然是白无常在炼制那杆什么炼魂旗! 就是这杆来路不明的莫名其妙旗子,竟然将这十八层地狱不知多少年积攒下来的阴魂席卷一空。 术士说到这里的时候,再也坚持不住,口中散发出浓浓阴气,阎罗王再也无法补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彻彻底底死去。 听着术士的一番话,总觉得有些问题,好像白无常在给别人打工似的。 外面又跑进来一个阴兵,他急急忙忙向众人喊道:“不好了,白无常在黄泉路上打通了一个通往阳间的巨大通道,已经有很多新来的阴魂顺着那个洞跑了。” “那还等什么,赶紧拦截!”其他阎王急忙道。 “是,已经在拦截了!”阴兵一抱拳,转身跑了出去。 原本以为进攻阴间会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十殿阎王各回其位,阴兵阴将也开始重新安排,偌大的阴间,经过调整之后,却还是显得有些空荡荡。没有以往鬼来鬼往的热闹场景…… 六道轮回不是凡物,白无常无法破坏。黑无常遵守我和他之前的约定,和十殿阎王说明后。利用人间道为师父重新凝聚了一肉身,这肉身居然是师父年轻时的模样。穿过鬼门回到阳间的时候,可把王月芳吓坏了。 在我的再三证明下,她这才敢正视师父的模样。 阴间被白无常临走时顺手打破了一个大洞,现在虽然有阴兵把守,但还是有很多刚死的人的阴魂跑了出来,每当夜里都会引起各种恐怖的灵异事件。 我和师父东奔西跑,不断的将这些阴魂打回地府。但即使是这样,也只是杯水车薪。仅仅是白水市,到处都有各种发生事故的报道。 不过白无常的事情还没完,十殿阎王曾夜里来到师父家中找他,请他帮忙利用卜算之术算算白无常可能去了哪。如果能把他抓回来,那么那杆炼魂旗中封印的阴魂就有可能放出。 当晚,等十殿阎王走后,师父才开始卜算。这次卜算,他向我借助了小玉牌的力量,也正因为这股力量,他才成功突破冥冥中的那屏蔽的力量,算到了白无常的位置。 白无常就在东海中的一个岛上,这股岛很奇怪,在地图上根本找不出来。根据师父的说法,这岛似乎无时无刻都在不停的移动。 没有固定的岛屿,这会是什么样的岛?难道是内部中空的吗,也不太可能。 得知消息的十殿阎王都有些蛋疼,白无常不在冥界,而是在阳间就有些不好办了。冥界的话,随时随地都可以出动阴兵阴将将其拿下,而阳间不行。 阴兵一大群涌上阳间,一定会引起剧烈的恐慌。人们一旦意识到阴间的存在,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那时候引起人道气运压制阴间,那么阴兵很有能还没见到白无常就被浓烈的人气绞杀殆尽。 说了这么一大堆,说白了。就是我们阳间人去办阳间事,白无常的炼魂旗虽然厉害,但我也有百术门的宝旗。并且炼魂旗中虽然数不尽的阴魂,但白无常没有胆量在阳人释放,因为那样很有可能会因为阴气冲天,引来自然天雷轰顶。 十殿阎王物色来物色去,最后把这件事情让我和师父去办。为了补偿,赠送给我们一面镜子。和黑无常当初给我的通鬼镜有点像,只不过这镜子是暗红色,通鬼镜是纯黑的。说这面镜子,拥有他们十人的法力,情急之下可以助一臂之力…… 虽然很无语,但为了以维护世界的和平为己任,我们还是接下了这个任务。报酬是,死后下阴间的时候可以混个差事做做。 白无常手中的炼魂旗,我和师父可都是亲眼见过其厉害的威力,从接下这任务后,两人几乎是天天关在屋子里不停的炼制法器和画符。 王月芳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只能在三餐的时候见到我们。 足足准备了一个月时间,我和师父这才蓬头垢面的走出屋子。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去理发店剪头发的时候,被人用看犀利哥的眼神看了很久。 不过话说,师父虽然这人品行有些猥琐,但是他年轻时的模样还真的挺好看的。黑无常帮他重塑的是35岁时的模样,但面庞棱角分明。让一向以尾峰镇第一帅自居的我,瞬间给比了下去。 我俩坐在一个小吃店里面吃饭,一个月没吃什么好东西了,两人都是狼吞虎咽的不行。就在这时,背后有人咦了一声。 我刚要转过头,忽然脑袋被人一手按进了装满炒面的大碗中,头上猛挨了好多下。我双手使劲的拍桌子,要师父帮忙,谁知除了他老人家还在大口吃面的声音不断,我的脑袋依然挨着揍。 半天……我顶着满头包子,从碗里面抬起来。 在我和师父之间,又坐下一个人。这人……居然是老瑜!他捏着拳头看着我:“你小子,一声不吭就溜出老家。害老子以为你是不是中了尸毒,像电视上那样,不肯害别人,自己找个悬崖跳下去自杀了。整个老家的山头都找遍了,妈的,你居然躲在这里吃炒面!” 我尴尬的挠挠头,走的时候,怕老瑜受到牵连没有跟他说。没想到这家伙这么有心,居然为我找遍了老家的山头。 “老板,来十碗炒面!”老瑜豪气冲天的大手一挥,指着我的鼻子:“他请客!”老板诧异的看着我,我无奈的点了点头,他这才放心的去准备老瑜的十碗炒面。 第342章面相大海 “老板,来十碗炒面!”老瑜豪气冲天的大手一挥,指着我的鼻子:“他请客!”老板诧异的看着我,我无奈的点了点头,他这才放心的去准备老瑜的十碗炒面。 老瑜和师父也见过不少面,不过他却不认识此时已经年轻到三十五岁的师父,等炒面端上来一把撕开一次性筷子嘿嘿笑问道:“这位叔怎么称呼啊?” 师父第一次没有被人称作老人家,顿时脸上乐开了花忙道:“叫我叔就好了,你之前也见过我的,肖明的师父。” 老瑜恍然大悟:“哦……您就是先前喝了我……” “赶紧吃面!”我一巴掌拍在老瑜的脑门上,将他的脸按进了面中。如果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想提之前雯雯住院,而师父误喝了他的尿的事情…… 这事可不能再提起,否则这顿饭就吃不下去了。 我问老瑜,究竟是怎么找到我的? 老瑜一抹嘴巴上的油打个响亮的饱嗝:“我特么上哪去找的你啊,手机不通,刚只想吃个饭,没想到还真碰上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我说,你这叫瞎猫碰见死耗子。 他呵呵笑一下,说那我也是死耗子…… 我和师父连日辛苦了一个月,现在也乐得看老瑜怎么解决十份炒面,一时间也不急着走。 就在这时,门外一个汽车关门声,回头一看。 我顿时浑身寒毛发炸,是司马紫凝这个丫头,她进店门后巡视了一圈目光落在我身上的时候,脸上一喜:“赵瑜那家伙没有骗我,你还真在这里。” 疑惑的看了一眼老瑜,他得意的晃动了一下手里的手机,正是发出去不久的短信。他说:“你丫动不动就玩失踪,人家姑娘多着急啊,成人之美乃……乃这个,这个什么之美。” 紫凝穿着和他名字一样紫色的衣服,一件连衣裙,群上有好几层的花边,加上本人也长得白里透红。刚进这小店,一下子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我尴尬的道:“你呀,怎么不上学啊?” 紫凝没好气的看着我:“有你这么当男朋友的嘛,不露面一次就失踪好几个月。不是赵瑜阻止的话,我都要刊登寻人启事了。” 师父笑道:“你这女朋友还蛮关心你的嘛。” 紫凝看了师父一眼:“这位大叔是?” 师父同样自我介绍了一遍,惊得紫凝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个遍,硬要问出究竟是怎么变年轻的。 这事有关地府的六道轮回,属于天机,师父闭口不答。最后吐出一句话才罢休:“要变成这样,得下地狱死一次。” 四个人坐下来瞎侃的时候,我说漏嘴把要去东海寻岛的事情说了出来。紫凝关心我的安危,不让我去。 但拯救世界的危机,怎么能因为儿女私情的干扰而放弃呢! 在我的再三坚持下,紫凝只得答应,但有一个条件。就是要出海,必须坐她家的船才行。 老瑜这货,闲着无聊。一直跟着我,说也要出海去冒个险什么的。这件事情有关白无常,其中不知道有多少危险潜藏着,无论如何也不能带上他。老瑜见死缠烂打不行,只好悻悻做吧,有点不太像他的性格。 三天后,我带着师父回到了尾峰城。 这次的事情需要很大的保密性,所以不宜在白水市的码头进海,人多眼杂怕会出什么事情。 所以和紫凝约定,在尾峰镇东海岸那个废弃多时的码头处汇合。 东海的风很大,师父站在海岸边哈哈哈发神经似的突然大笑起来,把我吓了一跳:“师父,您这是哪根筋少重塑了?” “你个小兔崽子,为师我太久没有见到海了,心中一时激动才喊两声发泄一下,难得有这么年轻的身体。”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有破浪的声音,一艘游艇缓缓的开了过来。通体雪白的船身,还有那一尘不染的甲板,船舱,还有栏杆。 简直就是新的一样啊……有一艘普通中型渔船大小,估摸着能容下十来个人还很宽敞! 这时从控制室里走出一个身穿黑衣壮汉,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敲了敲,又仔细打量了一下我的脸喊道:“请问,您是紫凝小姐的男朋友,肖明吗?” 我挥手回答说是,他又确认了一下师父,然后才让我们上了游艇。 跟着黑西装壮汉进了船舱,我这才发现里面还坐着两个人。他们自我介绍着,分别叫小王、小刘、小廖。 先前和我们确认身份的是叫小廖,小王是负责控制游艇的,据他自我介绍貌似是这方面的好手。而小刘则是负责时刻检查船体以及注意海面情况的。小廖当兵出身,负责安全,以及大小事帮忙。 我叹了口气,开船这种事,在海边长大的人怎么能不懂。于是说:“感谢你们的好意,但是这次出海的事情很危险,所以你们回去吧。船我自己开就行了……” 谁知小廖小刘小王三人,却同时拒绝。 小廖表情严肃的说,这次出来前,紫凝已经明明白白的和他们三人说了这次出海的危险性,并且也给了十分丰富的报酬,即使他们回不来了。家里人也能得到一大笔钱。 我皱了皱眉头,紫凝这是在用钱引诱他们过来…… 小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笑道:“肖先生放心,我们都是自愿选择过来的,并非是金钱只是小小的一部分原因。紫凝小姐没有强迫我们做任何事情。”他说的十分的诚恳。 师父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响,叹了口气:“他没说慌。”人老成精,师父除了一身本事,还练就了一双看人的火眼金睛,既然这么说了肯定不会有错。 在出海前,小刘又检查了下船体,这才算正是出发。游艇的速度很快,一下子就开出了老远,海岸线渐渐的模糊消失。 小王一边看着旁边的gps导航仪一边询问我:“咱们的目的地是哪个方向?” 我看了师父一眼,师父把手里的包放在桌子上,从中取出一张方形的纸,纸上是一个画上的圆形图案,有点像印在上面的罗盘,中间中心圆形位置,还有一根逼真的指针。 第343章暗夜来袭 小王不明所以,奇怪的问:“您这是在?” 师父神秘一笑,在这张方纸的四个角上点上蜡烛,手掌一翻,指头上多了一枚铜钱。指尖一弹,铜钱上下翻转,然后落在纸中的罗盘上。然后迅速点上一根香扎在铜钱的方孔中,桌面是钢铁的,也没见这香杆把桌子刺穿,但它就这么硬生生的立着了。 众人都被师父的这一手给唬住,十分默契的没有说话。 师父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喝了一声,解开手印!食中二指一并,指着香头往下压。 这香立着好好的,师父的手指也没直接触碰,只是这么凌空虚。却把香杆子缓缓压了下去。 “东南西北中,五方听令,我欲寻人,便指人!我欲寻物,便指物!急急如律令!” 香杆子被压倒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几乎都快九十度了,依然坚\挺着站着,没有丝毫的折断现象。 “谢必安身在何处!” 原本挂在香杆子底部的铜钱,忽然一下蹿了起来,滑到靠近香头的位置。然后香头缓缓移动着,指着东南面的方向。 这一刻间,似乎起风了…… 小王看了一下周围,奇怪道:“窗户和门都关紧了,哪来的风?” 我呵呵笑了一下,这是由于师父催动这占卜术法力的波动,卷起了空气的流动,这才形成了风。 往西南方向开吧,香指哪里就往哪里开。师父这样跟小王说着,小王连忙点头。我看的出来,虽然他们脸上满是疑惑师父这是在干什么,但却什么也没有问。良好的心理素质啊。 在船舱里里面有些闷,我站在外面靠着栏杆看着远处的海面。今天是一个不错的日子,海面虽然依然是哗啦啦的水声,但却十分适合出海。 晒着温暖的太阳,海风徐徐,天上时不时飞过一两只海鸟。 突然,船身一震,颠簸了一下! 我吓了一跳,好像游艇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是从侧面的那种。急忙往海里看去,海水下面只有一群小鱼游过去,再深一点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在船的另一侧,小刘突然道:“好大的鱼啊……” 我急忙过去,只见他那一侧的海里有一条巨大的黑影窜动着往远处过去,这尼玛哪里是鱼啊,简直是龙了都! 粗略的以可见的黑影估计,大概有二十多米左右长。难道是带鱼?也不太可能,带鱼是深水域的鱼,就算海底再怎么有食物,没有天敌。也不可能长到这个程度,三米还有可能,二十几米……那已经可以叫海怪了。 虽然以前,出海的渔船也真的会捞到某种长得很大的鱼。但如今捕捞过度,这种鱼只要一出现,恐怕都会被人捕杀个干净。 “还好船身没有事。”小刘手中拿着一个平板电脑,上面调出一个船的纵向切面图,以各种颜色表明着船的情况。 我们在海上走了很久,渐渐的入了夜。 夜晚,海的声音,似乎比白天更加清澈,或者说更让人觉得自己孤单。船的四周看不见有任何灯火的海岸。 师父走到旁边说,香头的位置始终指着东南方向,没有太大的变化。不知要继续的走多久…… 说话间,他脸色忽然一变,右手在腰间一抹,独有的黑色匕首拔出在空中一划。血液飞溅,一个东西惨叫一声落在地上。 借着加班上的灯光,那是一只蝙蝠,长着尖锐牙齿的蝙蝠。师父蹲下来,用匕首轻轻拨动着尸体,看了一会儿说道:“这是吸血蝙蝠。” 我问:“吸血蝙蝠,怎么会在海上?” 师父摇摇头说:“我想可能是这海面上有什么栖息的地方吧。” 我刚想弯下腰细细打量吸血蝙蝠,师父突然道:“不好,可能不止一只!”听到这话,连忙直起腰打量四方。 可在茫茫的夜里,什么都看不见。除了海水的声音,依然是海水的声音。 师父说,这蝙蝠有群居的习性。很少有单独行动的,要么这只是落单的。要么这只是前来巡逻的。 我笑说,感情这蝙蝠出门吸血之前,还得排兵布阵打探敌情一番嘛。从口袋里掏出和师父一样的黑匕首,挑起蝙蝠的尸体走到栏杆处丢下去。 师父见到我的黑匕首,说道:“兔崽子,趁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到我房间里,把这些宝贝都搜出来了是不是。” 我尴尬的说:“那时候以为您老人家不在了,这不为了复活您,心切顾不上太多嘛。”忽然想起那一箱子动物精华的事情,我问师父,究竟是哪个牛人这么有本事发明出这种可以用精华还原动物的本事。 谁知师父听了,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我以为触动了师父不知名的痛处,忙说:“我也就是随便问问,您别介意哈。” 师父叹气的说这件事也不是不能讲,只是这事有点久了,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原来,在我正式入门之前二十年的时候。 师父给我收了个师兄,这个师兄进门的时候,差不多是我刚出生不久。他这人天生对怪力乱神,法术玄学感兴趣。师父也非常乐意去教,师兄很聪明,几乎只是半年的时间,便把师父的一身本事都学到了手。 师兄好学,但是心眼却不少。 他学习了各种的法术,便想着把百术门公众于世。让所有人都知道百术门的存在,这种事情师父肯定是十分反对。 那个时候不像是现在,很多事情还处于半遮半掩的情况下。虽然师父希望百术门发扬光大,但并非意味着要把它公诸于世。 他当时和师兄说,百术门虽然处于俗世但却不容俗世所容,一旦露面。就必然会遭到灭顶之灾。 因为在之前的百术门道观被拆被烧,就很好的给了师父一个教训。也成了他心里的一个阴影一个疙瘩。 所以师兄说这事的时候,他死活不同意,然后硬逼着师兄跪在祖师爷面前发誓不透露出去,这才罢休。 至于那一箱子的动物精华,则是师兄显得蛋疼的时候,胡思乱想弄成来的小发明。说这话的时候,师父语气有些说不尽的失落。 我问师父后来这个便宜师兄怎么了? 师父黯然的说,师兄因为受到他太多的约束。有一天受不了,就说要出师。要去云游四海,行侠仗义,斩妖除魔。 这期间,每三年,他就会回来一次与师父见面。并且在外面云游的时候,时不时会寄一些东西回来,有时候是他灵感爆发时做的神奇小物件,有时候则是他在外面云游遇到一些突发事情的感悟。 但到了前几年,又到三年之期。师父原以为这次师兄会回来,许久没见面,他弄了一桌好菜等待。却哪里能想到,这一次他等到了第二天凌晨也不见人。 在以前,有一些师徒感情,远胜于其他。 特别是像师父这样没有妻儿的,对待师兄更像是对待自己的儿子。做父母的希望能见到自己的儿子,一点也不奇怪。 师父在桌子上用铜钱起了一卦,他只看了一眼卦象,就不再言语……百术门不禁成家,不禁酒肉,他闷不做声的自己给自己倒酒喝。 就这样在桌子前等了三天,第四天的时候,有人送了来了一个包裹。包裹是一个陌生人寄得,而且附有一封书信。 书信中,寄信人自称自己是一个村子的村长。师兄云游四海,路过他们村子的时候见有妖孽作祟,于是出手相助和其斗法,但无奈妖孽太厉害,最后师兄与其同归于尽。在临死之前,按照其交代把自己的所有东西寄了回来。 可能是夜深了,海风更冷了一些。 师父说完这些,就一直望着远处的海面看。我看的出来,他有些自责,可能是自责自己当初限制师兄太厉害的缘故吧。如果没有限制,师兄就不会把他逼出百术门,而到处流浪。 “外面风大,咱们进去吧。” 我刚要转身,但手磕在栏杆上,握着的黑匕首差点掉到海里面。幸好伸手一抓,才捏住了刀柄,正好面朝着外面船身。 船壳上,密密麻麻铺着一大堆的毛茸茸的黑色东西! 我的这个动静,这些黑色东西纷纷动了起来。竟然是一只只的蝙蝠,这船壳表面光滑无比,而且十分坚硬它们竟然能整齐的挂在上面随着来回晃动而不倒下去! 爪子得有多锋利,我吓得连连后退:“师,师父!船身上挂着很多蝙蝠啊!” 师父一听,连忙走过来一看,脸色也是一变:“怎么这么多的吸血蝙蝠?”两人说话间,这些蝙蝠意识到我们发现它们了,纷纷拍着翅膀离开船身,紧贴着海面成群结队的往远处飞去。 我有些楞神,这些蝙蝠只是求搭便车的吗? 再看船壳上,之前原本光华的表面上,有一个个密密麻麻的小小窟窿,没有密集恐惧症的我也有了不寒而栗的感觉。 还好船壳都有好几层,最外面的那层都很厚。不会因为这些小小的窟窿发生进水的事情。 就在这时,师父猛拽了一下我的肩膀:“快进船舱,蝙蝠回来了!” 我一愣,抬头,只见远处的海面夜色中,密密麻麻的黑影闪烁,竟然是全是蝙蝠! 第344章船上藏人 我们冲进船舱,把门窗紧闭。小王等三人见我们这样火急火燎问出什么事了。 我往窗外指了指,他们隔着玻璃一看。正好有几只蝙蝠撞在上面,顿时炸出一朵摧残的腥红花朵。 “这是蝙蝠!海上怎么会有蝙蝠?”小廖不解道。 我说:“先别管海上为什么会有蝙蝠出现,它们都是吸血的那种,把窗户什么看好别让他们进来。” 转身去船舱后面的一堆杂物中寻找有没有什么趁手的东西,刚把一块木板拿开,一个狗头竟然出现在里面。 小哈士奇! 我吓得后退了几步,小哈士奇不是雯雯在养吗,怎么会来到船上来?这时杂物开始有动静,一个人从中抱着小哈士奇跳了出来。 这货是老瑜! 老瑜一脸贱贱的笑容:“冒险,一直是我最喜欢的做的事。怎么能少了我呢……” 我说,怎么一艘崭新的游艇上面,会有一堆杂物不伦不类的堆放在这里。感情是藏了一人一狗啊! 老瑜看着窗外不断撞击玻璃的蝙蝠,惊讶道:“咋这么多蝙蝠,小明你不是抢人家媳妇啦。” “抢你妹的媳妇啊,我上哪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说道。 船舱四周的玻璃一会儿时间里,已经血迹斑斑,全部都是蝙蝠自杀性袭击留下的痕迹!并且有愈演愈烈的现象,小廖见这情形,转身打开船舱内的铁皮箱,从里面拿出一个类似灭火器的东西。 他在前面装上一个金属水管似的东西,让其余两人帮忙打开门,就冲到甲板上去。见到有人出来,蝙蝠群蜂拥而至,这要是被咬个正着还不得直接变成人干。 我忙打开门喊他快点回来。 他对我一笑,做了个不用担心的手势。手中的一手提着灭火器罐似得红瓶子,一手抓着管子对着天上的蝙蝠群。 只见黑暗的夜里,一道夺目的火光冲天而起,在天空犹如一条巨大的火龙来回滚动。 我彻底惊呆了,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抬出个喷火器。紫凝不知道怎么想的,让带来这玩意。 火舌疯狂的焚烧着空中的蝙蝠,焦黑的蝙蝠尸体犹如下雨一般落在甲板上或者海里,很像是流星雨。 但是烧了一会儿,我发现不对劲了。 这蝙蝠怕火是没错,可怎么有种越烧越多的感觉呢。往远处望去,只见远处的黑暗里,不停的有蝙蝠飞来。 我忙冲出去将小廖拉了回来,此时他手中的喷火器,火焰也不再像先前那么猛烈。师父急忙催小王开动游艇,往桌子上香头所指的方向过去。 游艇开始动了,在海面上成风破浪急速的前行着。蝙蝠虽然在天空飞占有不少优势,但移动中的游艇还是给他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师父手中捏着一把符,在船舱内四处贴着。这是隐身符,可以隐藏我们的气息。果不其然,符一贴上去。 空中紧紧跟着的蝙蝠,顿时就像失去了方向的苍蝇一样乱窜,最后又汇聚在一块,然后朝远方飞去。 不知什么时候。海面上的可视范围渐渐缩短了很多,即使船上的灯光再亮也没有办法更远一些。 老瑜站在窗户旁边,看着外面感慨了一声,说晚上在海中央的感觉真爽,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了我们一样。 我说:“少特么多愁善感,究竟是怎么混上来的?” 老瑜嘿嘿笑道:“这当然和司马紫凝提前打过招呼了,在我当面撂倒她四五个保镖后,她几乎是催着我跟你一起出海……这女人啊,真是为了自己男人的性命,别人的性命都不当回事了。” 我说:“你丫自己来就来呗,怎么把这狗也带上了。雯雯知道这事吗?” 老瑜没有见过哈士奇的神奇之处,一直以为是一只普通的狗,摸着它的狗头说:“这小狗啊,我在白水市上船之前,它自己偷偷溜了上来居然和我躲在一起。等发现的时候,船都已经开出了老远。” 我看着小哈士奇道:“这船上可没烤鸡腿给你吃,到时候想吃的话,你恐怕得自己游回去了。” 小哈士奇用狗眼白了我一下,跳下老瑜的胳膊钻进那堆杂物里面,拖出一个厚厚的黑色袋子。我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个个排列整齐的生鸡腿,而且都是调好料粉的。 “有生鸡腿也没用,上哪给你架个油锅啊。” 小哈士奇,后退一踢,杂物翻滚。又露出一个小小的正方形烤箱。我的天,我看着小廖三人问,不要说一只狗能带着烤箱和一大堆生鸡腿溜到船上你们也不知道? 小廖有些尴尬道:“小姐交代了我们带烤箱和生鸡腿,但这狗什么时候上来的。还真的不知道……” 我摆了摆手,表示算了。 小哈士奇聪明的跟人一样,它要真的想潜入船上的话。一只狗比一个人毕竟要容易的多。 唉,没想到一个没有注意,居然混上了一人一狗…… 我正考虑着是不是掉头方向,先回去把老瑜和小哈士奇放回去。但这时小王却惊慌的叫起来:“不好了,游艇的操控仪器失灵,还有卫星信号也丢失了,GPS无法定位。” 这个时候的海面上,几乎陷入了一片无边无尽的白茫茫之中。 这是一片浓雾的世界,我看到游艇上的各项仪表盘乱转,其中那个速度表几乎开始狂飙起来! 游艇的速度,几乎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境界。我相信这时候站到甲板上去,一定可以感受到因为游艇快速运动,而形成的剧烈海风。 游艇的速度太快了,快的我们坐在里面都是东倒西歪。 小王急忙对我们说,这游艇后面藏着两艘救生小船。我们先到后面去,这游艇速度太快,指不定什么时候会撞上海里的暗礁或者其他什么玩意。不能预料的意外太多了,无法阻挡。 两艘小船,一艘可以坐上三个人,我、师父、老瑜和一条狗。小廖小王小刘,正好一边三人。 我们跌跌撞撞的往后面跑去,就在这时,桌子上立着的香突然从弯曲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一下子整根燃烧殆尽。 这香可不是普通的香,是师父特制的。可以持续燃烧个三天三夜完全没问题,可现在突然一下烧个精光,跟时间快进似的,难免不让人心里一沉。 第345章危机四伏 香化成灰烬的同时。 整艘游艇猛地一震,船底似乎擦到什么东西,发出剧烈的摩擦声。紧接撞到什么东西,前面的船头顿时扭曲变形。 这突入起来的力量,使站在旁边窗户的我,一下子身体撞碎玻璃,硬生生弹了出去。落在有些柔软的地上,翻滚了两圈,昏了过去……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时间。 我的眼睛感到一阵刺痛,睁开。一道耀眼的光映入眼帘,是太阳!忙遮住眼睛,浑身顿时又觉得疼痛难受。 艰难的站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刚刚躺在一片沙滩上。沙滩上全都是那种柔软的金黄色细沙,再出去十几米,是大海。 巡视一下四周。 沙滩再进去一些,是一片树林。我们的游艇不偏不倚,夹在好几棵大树的中央。而船的后面,则是一大片被压倒的树木。 船头的位置,正好撞上一块孤立在树林里的巨大岩石上。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不过只得安慰的是,藏在船舱后面的两艘救生小船完好无缺。 也不知在这沙滩上躺了多久,我连忙爬着树木进入游艇中。里面船舱的玻璃窗支离破碎,一片狼藉。 一道黑白相间的影子窜了过来,我吓了一跳,本能反应的摸向腰间!却摸了个空,在船上的时候,我把匕首放在包里面。游艇撞上这里的时候,根本来不及带身上。 黑白影子汪了一声,我才想起,还有小哈士奇在呢。发生这种事情的时候,动物的自救本能远比要比人类强大许多。 就像猫一样,把它从空中丢下来。它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反应过来,然后调整自己的身形,稳稳落在地上尽量的减少伤害。 小哈士奇伸出舌头,要来碰我的脸。我急忙用手挡住,将其抱在旁边问道:“其他人呢?” 它汪了一声,然后钻到一个桌椅下面,拖出了一截袖子。我见状连忙上去,把椅子搬开,只见师父躺在地上,满脑袋是血。看来是磕破了头。我整理出位置后,将他安顿好。又陆续找到了老瑜、小廖和小刘。小王不知道去哪了,他原本站的地方只有一滩腥红的血迹。 老瑜受到的伤最轻,也是最先醒过来的一个。 我们以游艇为中心寻找小王的下落,足足走出老远,也没见到影子。小哈士奇的狗鼻子闻了半天也没嗅出究竟是怎么回事。 其余几人也相继醒来,都没有受到太严重的伤。就是被撞晕了而已,船上有小医药箱。小廖是多方面能手,帮师父消毒脑袋上的伤口后包扎了一下,说没有大碍。只要不感染什么东西,很快就会好的。 师父也感慨,还好现在的身体是三十几岁的素质。如果是那副五六十岁的,恐怕这么一折腾。功夫底子再好,也得交代在这里。 师父忽然咦了一声,原来他在看桌子上的香杆。这张桌子是金属的,固定在船舱的地板上。旁边还有点点血迹,估计是撞击的时候,某个人不小心中了这桌子的一记亲密接触。 师父检查着桌子上的东西,因为这金属桌子是固定的,相对的桌子上的东西除了蜡烛倒了之外,也没有太多变化。 他重新念咒,点了蜡烛。催动香杆子,这次的香杆子刚一催动,香头的那一点点火星顿时变成一团火苗,以极快的速度将香整支的燃烧殆尽。 “看来咱们因祸得福,找到目的地了!”师父说道。 “您说,咱们已经找到那岛屿啦?”我问。 师父点点头,又掐算了两遍,十分确定的说。我们目前站着的这里,应该就是那座在底图上也无法找到的岛屿了。 游艇上有很浓重的汽油味,防止意外。我们带上粮食淡水,挂在一些的树上。小廖和小刘伤的比我们要重许多,腿脚有些不方便。我建议他们俩留在原地,等我们回来。 谁知他俩说什么也不答应,说小王是他们的兄弟。现在失踪,于情于理,他们都应该一起寻找。 我还想坚持,但老瑜却很欣赏他们的义气,说只留下他们两人在这沙滩上等着也不安全,倒不如大家一起行动会更好一点。 师父点点头,也觉得这个主意确实可行。人多力量大,遇到危险的时候,总比单独面对要好很多。 我的手机已经摔坏,老瑜的那部却还能用,现在正是上午时间。虽然是冬天,但岛上却给我一种春天的感觉,为什么这样说呢。 因为走在树林子里,四面八方都是那种鸟儿的叫声,一片生机勃勃的样子。 昨天出发,我们都一直没有进食。这时候肚子传出一阵阵咕噜噜声的惨叫,老瑜将先前小哈士奇拖出来的那袋子生鸡腿拿了出来,说着玩意是生的。不优先吃掉的话,只会白白浪费食物。 其实游艇上其实有其他食物,不过大多都是压缩食物,虽然口干不是很好。但非常的能挨饿和有营养。可惜我们原本出海的时间无非就定个两三天左右,所以这个食物的量,也就顶个两三天。 虽然小哈士奇极度抗议,我们商量着怎么分割它的食物。不过它自己貌似也意识到此时这种落难孤岛的情形下,没有把它给烧烤了就已经很不错。象征性的叫了几声,也没再反对。 我们再树林中的一片空地上,挖出一个小坑,旁边清理干净然后往里面放上捡来的干枯柴火,然后用打火机点燃。 老瑜貌似熟练的用几块大石头,把这个火坑围住,露出一个小口子用来烧烤鸡腿。说是这样里面不会因为一些没有干透的树枝爆出火花,引起山火。 我说:“你呀懂得挺多的啊。” 他干笑道:“上次不是带咱学校的几个小女生去野炊嘛,走的太远走丢了,当时忍饥挨饿了一个晚上。回来的时候,预防以后再发生这种事情。那可是恶补了无数野外求生的资料!” 我说:“你这为了女孩子,也是蛮拼的嘛。” 老瑜说:“何止是拼啊,简直就是玩命呢。” 我说:“至于嘛。” 老瑜道:“你懂个屁呀,要知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我赶忙打断他的自我胡思乱想:“停停停,别给我灌输这种乱七八糟的思想,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吧。” 烤鸡腿的味道很香,小哈士奇在旁边伸着舌头,口水几乎淌了一地。如果不是我阻止的话,恐怕他要好几次扑上来抢。 终于考好了,我知道这货十分爱干净,用一张面巾纸包着放在它的面前。要知道它那一口牙齿锋利非凡,当时小日本也吃过这方面的亏。 随意浪费一张面巾纸,换回安全,很值得嘛。 众人食指大动,啃着鸡腿。小哈士奇突然抬起头,嘴里发出咕噜噜的声音。我吓了一跳,忙问:“这鸡腿不合您胃口,想吐?” 小哈士奇汪的一声,朝我咬了一口,幸好反应快。否则得掉一块肉,它朝着树林深处的草丛咕噜噜声音不断,然后又吠了两声。 师父意识到它的不对劲:“大家小心点,好像这狗发现了什么。” 众人听这话,纷纷站起身来。手摸向腰间,纷纷摸出匕首。我和师父则从刚刚游艇上拿出的背包里,找出黑色匕首。 出门在外,特别是探险。匕首是野外生存的大利器,虽然没有工兵铲那么犀利。但效果也不小,胜在体积小,并且便携带。 我们这个时候的位置距离海滩已经有一段距离,虽然能听见海水拍打沙子的声音。但却无法直接看到,四周都是一片花草树木。 远处的草丛在窜动。老瑜眉头一皱,把匕首换到左手。右手从怀里摸出一把银白色的手枪,手枪的枪管前面套着一个黑色大管子。 是沙漠之鹰,上次在敦煌沙漠得到的那把! 我问老瑜:“怎么掏这家伙了?” 老瑜用手枪指了指远处,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有一只灰黑色的狼趴在地上小心的朝我们这边过来。 活脱脱,就是我以前电视上看动物世界,野狼捕猎的场景。 只不过现在,猎物从小鹿变成了我们。老瑜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小明,看看哥苦练多时的枪法!” 只听嗖的一声,子弹出膛。趴在地上的狼的旁边忽然爆出一团碎土,吓得它直接跳起来。 不是吧……这枪法! 我们纷纷赶忙从火坑里取出燃烧的树枝,野兽通常情况下都很害怕火。只要我们有火在,它们就不敢靠近。更何况我们有这么多人在。 但接下来的我却傻了眼。 只见从草丛中,一只接一只窜出野狼。它们恶狠狠的盯着我们,展开包围的阵势。粗略数了一下,大概有二十几左右。 一个才五个人,一个人对付四五只根本不可能。狼的速度很快,你对付一只的时候,很有可能另外一只已经跳起来张开嘴巴,下一秒就能撕破你的喉咙。 “诶……大家别慌,看我的。”老瑜摆了摆手,说只能智取,不能莽撞!说着取出一个小小的口袋,从口袋里取出三根金黄色的毛发。 我似乎猜到了个大概。 果然,这孙子抓着抓着这三根金毛轻轻一吹,口中念咒。毛发飘着落在地上,呼的一声化作了三只金黄色的大虎。 第346章迷踪幻境 “化虎符!”师父惊讶道。 “好眼光,这正是我家的家传宝贝之一。”老瑜得意洋洋的说道,伸手一指那些野狼:“去,驱散他们!”三只金毛老虎嗷呜了一声,四下分开朝狼群奔过去。 平常一只老虎都能威慑一群野兽,更何况是三只老虎。这些野狼呜咽的一声,眼珠子里都闪烁着惊恐的神色,慢慢的往后退去。显然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之间会蹦出三只老虎。 金毛老虎象征性的追了几下,那些野狼群瞬间散开,朝树林的深处狂奔而去。一转眼的时间,就消失的干干净净什么都不剩。 师父奇怪的问老瑜,这化虎符不是已经失传了吗?他们家以前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然会这种秘术。老瑜虽然能说会侃,但也经不住推敲。一下子把底子暴露了出来,说着些符其实是和自己的爷爷死缠烂打要来一些。 而且这制作符的方法确实已经失传,现在的这些,不过是祖上留下的而已。 小廖敬佩的看着老瑜说:“兄弟,你先前把兄弟几个几下功夫撂倒在地。现在又会什么符咒法术,本事真是让我们开了眼界。” 老瑜是脸皮厚的人,被小廖这么一夸,倒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我们从游艇上下来道时候,每个人都带了个背包。小廖取下深山的背包打开,只见里面有一个大铁盒子。 “我们茫然进这未知的树林很容易迷路,不如我们用这个先探探路怎么样?”小廖把铁盒子一开,里面露出一架小小的直升飞机。他熟练的把直升飞机组装起来,然后拿出一个遥控器装上电池。 原来是遥控飞机,师父知道这个玩意,问小廖这东西能飞是没错,但怎么探路?小廖笑道,指着遥控飞机底部一个方形的小盒子。在这盒子上有一个圆形的眼,说这是摄像头。然后他操作着直升飞机慢慢的飞起来,往我们来时的方向回去。 只见他的遥控器上方有一个长方形屏幕,屏幕中的影像一直不停的晃动。一会儿就看到外面的沙滩,小廖说着就是直升机上面的摄像头传来的影像。只要我们用这直升机在最大高度上查看一下所处位置的地理环境。这样心里也有点数,不会走丢。 他说的很有道理。 直升机传来的画面中,沙滩到树林,然后不断的升高。根据小廖的说明,这直升飞机最起码能飞个200米以上左右。 地面的树林在慢慢的缩小,忽然! 画面剧烈的一抖,出现了一道裂痕。紧接着影像直对着下方,并且垂直下降。我赶忙抬头,只见从树林上方掉下来一个冒烟的东西。 不是那个直升机还能是什么,小廖疑惑的把直升机捡起来检查,发现螺旋扇叶上面沾染了不少的血迹。判断应该是某个动物经过直升机的旁边,导致扇叶敲到失去平衡,然后整机掉下来。 他摸了一会儿,摇头道说直升机已经不行了。 我说这么高端的东西,怎么撞了一下就废掉了?小廖说不知道,按照正常来说即使直升机的扇叶打到小鸟之类的东西,也不见得会掉下来。 但现在的情况是,直升机的电机烧掉了。 就在这时,小刘突然指着前方道:“小王!” 这一嗓子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在树林前方不远处,一个人影一闪而过。速度太快了,根本分不清是不是小王。只是能隐约看出来是个人而已。 “你们在这等我,我去追小王!”小刘说着,也不等我们的答应,拔腿就往前面奔跑过去。一个转身就消失在参天大树林立的树林中。 “小刘!小刘快回来!”小廖着急的吼了俩嗓子,见没人回答,气的骂了一声妈的。 师父见状说道:“这个陌生的树林,都不是很熟悉。我们最好不要轻易分散,先一起追上去把小刘找回来!” 几个人立马往小刘消失的方向跟过去,不跟不行,野狼也刚刚走。他一个人如果碰见野狼,想逃脱是非常难的事情。 老瑜的三只金毛老虎,在他的命令下,彻底当起了警犬的工作。鼻子在地上一边嗅着一边走。就这样,几个人跟着金毛老虎左绕一圈右绕一圈。然后在一个一座山前停住。 严格的来说,应该是一条山脉挡住了我们的去路。金毛老虎闻到这里的时候,无论老瑜怎么催,它始终摇着大脑袋,表示无法再寻找到小刘的气味。 我们从边上的树上折断几根结实的树枝,然后用匕首削尖,充当长矛使用。拨开附近的草丛,开始搜索起来。 虽然眼前是一条巨大的山脉,但这并不影响树林的蔓延性,山上依然密密麻麻排列着一棵棵树木。我感觉有些头昏眼花,眨了一下眼睛,山脉竟然消失了……抬眼望去,前后左右的树林,什么也没有。 这是鬼打墙?不可能啊,大白天的不会这样。 我转身去看师父他们,谁知他们上一秒还在露出疑惑的神色。这一秒也彻底的消失,不见。也就是说这个树林里,此时此刻只有我一个人。 林中时不时传来几声的不知名鸟虫的叫声,我的包还在身上。里面有很多符咒,最不怕的就是这种鬼打墙,只要我抽出一张破幻符,丢出去催动。 管你是哪路的幻境,都能迎刃而解。 说着,食中二指一并,破幻符出!黄色的符在空中飞舞,宛如一只黄色的翩翩蝴蝶。我的剑指在空中急速指了几下:“镜中花,水中月,吾即吾,汝即汝,开慧眼,破虚无,急急如律令!” 破幻符在空中自然,空间产生一阵剧烈的扭曲,但仅仅是这么一会儿。却又恢复了正常,这是……已经解开幻境了? 我试着走了几步,发现周围的场景还是会自动变幻。果然还在幻境中,一张破幻符不行,那就三张! 三张破幻符燃烧过后,我依然站在原地无法,没有丝毫改变。第一道符能引起一些动静,但这第二次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张开嘴巴,大声的呼唤师父以及老瑜的名字,示意他们不要乱动以免发生危险。 第347章镇魂石碑 师父我倒不是很担心,主要是老瑜和小廖。他们两人没有半点法术根基,老瑜身上有他们家祖传的辟邪金匕首,一般鬼魅也无法靠近。只怕小廖…… 想到这里,我一狠心,咬破舌尖。一纯阳处男舌尖血喷出去,只见舌尖血经过的地方全部发生了剧烈的空间扭曲,一股浓重的黑色气息涌了出来。 这股黑色气息,浓的犹如狼烟一般。这绝对不是正常的烟雾,因为它正在不断的膨胀和收缩,上面出现了一个个人脸,喜怒哀乐几乎都占了个全。 是怨气啊……竟然凝结到这种程度。 怨气上下翻腾着,突然一旋,犹如一条黑蛇急窜过来。我忙手中捏护身手印,抽出别在腰间的黑匕首劈了过去。 好在怨气挺害怕师父的黑匕首,瞬间一分为二远远的逃遁开来。我的匕首比划一下,它们就惊恐的后退一些。 可是,随着我的匕首比划次数增多。这些怨气好像开始变得没那么害怕,慢慢的向我靠拢。上面一张张脸统一性的露出诡异的笑容。 笑你妹! 我一匕首刺了过去,黑匕首不仅仅能辟邪,还能斩邪!这一次要是扎实了,怨气就算再怎么能也得消散一大半。没有让我失望。 匕首果然扎入了怨气形成的人脸中,顿时打出灼热的红光!那上面的一个个人脸,七窍冒出浓浓的灰色烟雾,痛苦不堪。 怨气,并非是阴魂或者精怪,它们只是纯粹人生前或者死后因为嫉妒、怨恨、不甘等等负面情绪产生的情感,可以说是一种纯粹的邪恶力量。它的存在,只为了害人。 在要拔出匕首的时候,我惊讶的发现。匕首竟然被这团怨气紧紧的包裹着,虽然上面灼热的红光令它们不断的消散,可就是不放开。 我感受到一种寒意从四肢蔓延过来,低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手脚腕处竟然都被一股淡淡的怨气束缚住,刚才的怨气只是虚招?怨气而已,竟然已经产生了意志,实在太不可思议了!我催动丹田里的法力流动浑身,将怨气带来的寒气从体内驱赶出去。 可抓住四肢的怨气比想象中要执着许多,就是不愿意放开!我的匕首怎么也刺不到,背包在身后,想拿更不可能。一下子被硬生生的抬了起来! 身体缓缓的移动中,怨气似乎没有想马上伤害我的样子。我的小玉牌都在背包里面,它们是我的保命王牌!先让怨气抬着,看看究竟要做什么。等遇到危险的时候,再拼命挣脱催动小玉牌帮忙解围。 这些怨气跟我想的一样,果然能轻易破开这个幻境。他们抬着我快速的行走过程中,走位的景物一直在不断的变化,没有像之前一样无限循环。我凌空漂浮着,身体里面法力不断的流转,防止身体被怨气产生的寒冷给冻住。 就这样,也不知道躺了多久。在我激将快睡着的时候,四周的温度猛然剧烈下降了许多!这种温度的骤然下降,有点像夏天操场上,突然间进了冬天的冰冻库一样。这寒意别提有多爽…… 我的脑袋用力一抬,看清楚自己到了什么地方的时候,整个人浑身冷汗直流。只见我被抬到了一个小山包似的坟前,之所以说它是坟,那是因为这小山包前面立着一块高大的石碑。石碑的长高宽有一个成年人大小。上面写着四个大字,怨气之墓! 让我流冷汗的是在这青天白日下,小山包坟墓周围,竟然还真围绕着遮天蔽日的怨气。这程度简直夸张到了极点,住在野外或者农村的人可能比较有机会见到,黑云压顶的感觉。就是在狂风暴雨来临之前的宁静,天空的黑云一朵朵累积。然后其中闪电窜动,这时候抬头看,会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仿佛黑云就在你的脑袋上面,一伸手就能摸到。 这些怨气拖着我的身体,慢慢朝这个小山包似的坟墓靠近。越靠越近的时候,寒气越让我受不了,只是迟了几分钟运转法力,手脚就已经冻的有些僵硬。 围绕着坟墓的怨气开始涌动,从其中走出来好几个高矮胖瘦不一的人形。我拼命的挣扎,拼命的催动法力,惊恐的发现,法力的运转居然慢的跟蜗牛一样。怨气竟然能阻止法力的行动,这是我万万想不到的…… 这几个黑色人影,伸出双手朝我靠过来。一边揩油一边做出各种奇异的姿势,也不知道要干嘛。其中一个竟然开始动我的衣服,似乎想扯下来。 怨气的力量虽然不小,但我的衣服中也塞着不少符。一时间没能扯破,这个黑色人影于是改变策略,去拿我的背包。 它的双手刚一触碰背包,只见四道绿色的光从包里面贯穿出来。以这个人影为第一个中招,围在身边的黑影被绿光扫中后,挣扎了几下一下子化成了虚无。就连在小山包坟墓的旁边嚣张的怨气也开始争先恐后的往坟里钻,极为的忌惮。 没有怨气的支撑,我一下子狠狠摔在地上。手脚冻的不行,艰难的坐起来,双膝盘着。把背包放在怀里,开始运行法力。 小山包坟墓中的怨气虽然已经缩回去了,但还是有一些溢出来。并且朝我蔓延而来,我干脆从包里拿出一块小玉牌放在腿上。怨气立马像爽打的茄子一样,瘪了。 运行了一会儿法力,身体的温度开始慢慢的恢复过来。 我将小玉牌全放进身上的口袋中,防止再被怨气偷袭。这时细细打量小山包坟墓,这才发现。在小山包上面竟然又一块方方正正的石头压在上面,这石头的材质很特别。看上去像是石头,但实际摸起来却像是木头。 摸了半天,我突然想起来这是什么石头了。这石头是镇邪石,专门用来克制各种阴冥邪气的岩石。镇邪石有很多种,有花岗岩、有鹅卵石等等,但在这些种类奇多的石头中,要属于石木最为珍贵。 石木是一种树木的名字,这种树很神奇,它天生不长有任何的叶子或者花朵。并且生长在非常阴霾的地方,比如古代战场,或者万人坑之类的阴气凝聚之处。虽然称之为树,可能因为其生长的形态像而已。 这石木完全靠吸取阴气为生,从小树苗的时候开始,便是一年长一寸。生长的速度极为缓慢,不过生命力极度的顽强。 石木最稀奇的地方在于,它是靠吸食阴气成长的,但本身的属性确实属于极阳!虽然属于极阳,但它能镇压各种凶铃恶鬼,阴冥邪气,唯独镇呀不了阴气。道家里面觉得石木的出现,正是因了太极的一个说法。 阴中有阳,阳中有阴,阴极则阳,阳极则阴、 说白了就是讲,凡事到达一定的极限程度,就会出现截然不同的现象。比如阳气浓郁到了极致,很有可能会产生阴气,反过来,阴气也是这样。 我走到小山包坟墓旁边仔细查看这个石木做成的镇邪石,上面雕刻着一道道蝌蚪似的符文。这符文让我觉得有些眼熟,很像是郭易的风水文。 双手托了托镇邪石,非常重,这个重也是石木的一个特点。但就在我刚刚轻轻托镇邪石的时候,双手的指尖仿佛被针扎了一样。一股冰冷瞬间传遍全身,十分的寒冷。完全跟刚才小山包坟墓围绕的怨气,所带来的效果不同。 这时,身上感觉暖暖的,只见不管是藏在背包里面,还是口袋里的符都开始发出红光。我连忙将它们全部拿出的瞬间,全部化成了灰烬。 怎么回事! 我回头,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只见背后竟然密密麻麻有百座小山包坟墓整整齐齐的排列着,上面全部都放着方方正正的镇邪石,这些镇邪石有大有小,仔细打量看着。这些小山包坟墓排列的顺序,以及位置却又没那么整齐了,其中竟然带有那么一丁点奇门遁甲的感觉。 有人在设局套我! 不远处一个镇邪石在轻微的颤抖着,镇邪石能镇住天下千种妖邪,但这里只有纯粹的怨气。究竟要浓郁到什么程度的怨气,才会把这镇邪石给顶起来? 不管是什么,这个地方是不能再呆着了。 我朝前猛地跨出一步,周围小山包坟墓突然开始乱了,怨气不断的幻化出各种妖魔鬼怪逼过来!我将小玉牌高高举起,小玉牌闪烁着淡淡的绿光,只是这绿光便能让它们退却三分。 手中顿时一空,一阵风袭过…… 一只猴子,嘴里咬着我的小玉牌,灵活的身躯在一棵棵树之间快速的移动着。哎呦我去…… 这是闹哪样,该死的猴子,你这是要我命啊!我拔腿就追,小山包坟墓中瞬间弥漫出强烈的怨气阻挡了我。 法力在手中聚集,然后食中二指一并,高压缩的法力在指尖燃起一朵白色的小火花。用力甩出,白色火花顿时被拖成一条火焰长鞭甩了出去,狠狠的打在由怨气形成的障碍上面。怨气犹如积雪被浇上了滚烫开水,顿时消融了一大半。 可还没等我踏出去,它转眼间又恢复了起来。是这些阵法的原因,我算是明白了,镇邪石不是用来压制这些怨气的,而是用来控制这些怨气! 第348章玉牌融化 小玉牌被猴子抢走一块,实在让我肉疼。我朝四周看了看,确认不会再有猴子出现。这才拿出第二块小玉牌,放在胸前。 淡淡绿光,逼得怨气始终不敢越过雷池一步。 我缓缓向外面移动,怨气开始越来越加翻滚的急躁起来。黑到极致,犹如墨水一样在空中狂舞。所有控制怨气的镇邪石也在缓缓的颤抖起来,怨气越来越多,天空也渐渐被遮盖住。只是一会儿时间,别说树林。即使我的视线三米之外都已经陷入了黑暗,除了小玉牌的绿光能照亮自身,其余的什么也不看到。 我将小玉牌往前方压了压,竟然感受一股阻力。小玉牌在我使用至今,一直都是无敌的状态,今天这小小的怨气,竟然能抗的住它的绿光。太不可思了…… 怨气本是一种情绪,可以说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但此时此刻却凝固的犹如一个圆形的铜墙铁壁,将我牢牢的锁在里面。 几次在指尖聚集白色火焰,却一点效果也没有。我的心理隐隐有些猜测这些庞大怨气的来源。 小玉牌的光在变的黯淡,我拿出其余的小玉牌也是这个样子,有种电池没电的样子。事到如今,只能再试试我这处男舌尖血了! 狠下心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出去。怨气急速的旋转起来,鲜血还没靠近的时候,就反弹了回来。我把我自己给喷了一头一脸,有种逆风吐口水的感觉。 小玉牌也沾上不少血沫,我正要收起来。小玉牌的绿光忽然有些摇曳不定,我发现上面如流水般的翠绿色纹路,竟然犹如虫子一样扭动起来。噗嗤一声,从玉牌的内部突破出来,像一条条植物的根须,它们在空中挥舞了一会儿。 猛然扎入我的掌心,顿时一股强大的吸力从上面传来。浑身的血液在这个时候开始往掌心聚集,整个手臂以及手掌涨的通红起来。 哎呀,要死要死要死了! 关键时刻,怎么能掉链子。小玉牌的根须尽数扎在我的掌心,整块牌子从原本的绿色紧紧转变成猩红色。本一直以为它是只吃草,产牛奶,不图回报的好装备。 没想到竟然是个白眼狼,主人还没死,它倒是要先送我一程啊。 被吸住的是右手,我左手那块小玉牌没有喷到血液,并没有什么变化。我紧忙其放进口袋,然后拼命拉着固定在右手上的玉牌。 玉牌纹丝不动,拽的它的时候,给我一种正在拽自己手指的错觉。越拽越疼,越难受。正考虑是不是用牙齿帮忙的时候。 小玉牌起了新的变化,长方形的它竟然开始慢慢变成正方形。不,严格的来说。应该是在变软,就像一块冰块正在融化。 只是一会儿时间,我的掌心真的只剩下一滩红色的血水。怎么甩也甩不掉,紧接着我感受掌中有什么东西在入侵。拼命钻着要进去,仔细一看,小玉牌化成的血水正在减少。看样子是融进我手掌去了。 这种痛非常的钻心,就像有人拿着一把电钻不停的钻你的手掌,电钻上面还带电化。 怨气在一旁也不闲着,缓缓的靠拢。真是前有狼后有虎,胸口一疼。急忙翻开,只见口袋里面的小玉牌也在融化。绿色的根须直接扎入了我的心脏位置,瞬间喘不上气来。 好痛苦…… 意识在渐渐模糊…… 一开始寻找小玉牌,没想到最后让小玉牌要了性命…… 身体越来越冷,能感受到自己心脏速度在减缓。血液也在凝固,黑暗更加黑暗…… 怨气的包围圈锁到了十几厘米左右,很快就覆盖了我的表面。可以说此时的我,是整个“浸”在怨气中。 好冷…… 不,我才不要死! 不能死,不甘心! “让开!”我的眼睛陡然睁开,右掌很自然的一挥动,只见铜墙铁壁似的怨气,一下子一分为二。被划开的地方,有一层淡淡的光附在上面,不断的侵蚀接下来的怨气。 怨气自动断开,有绿光附着的一部分。形成一道道尖刺逼过来,几乎是无意识的,我的右手自动抬起,噗噗噗,连续挥出十几下。 怨气的尖刺消散殆尽,大概是意识到我的厉害。怨气开始自动收缩,天空又重新恢复出光亮。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手中握着一把细长的剑。 这剑很细,细的就像一根小竹竿。但它却是扁长形的,两边有锋利的刃!剑身上有两道小小的血槽,剑柄就简单了,只是一截竹子的模样。 这剑是哪来的?莫非我刚才挥手间那么厉害,完全是因为手里握着这么个玩意吗?我有些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太好了。看着近处还在不断压缩的怨气。我一个大跨步上去,这把绿剑狠狠的扎入那镇邪石中,用力一划。镇邪石整个一分为二,散发出冲天的阴气。阴阳相生相克,这点在烈日当空下发挥出极致。阴气一下子消散殆尽,阴气不比怨气。怨气虽阴,但本质却是一种情绪。 一块镇邪石破碎,其余小山包坟墓上面压着的镇邪石也跟着放鞭炮似的一连窜炸过去,碎屑洒了一地面。被控制的怨气冲天而起,气势十分的恐怖。 但就在这时,整个世界白了一下! 轰隆! 一道雷毫无预兆的劈了下来,打在怨气上,怨气嘶叫着化为乌有。 这,这特么的是晴天霹雳啊!真正的晴天霹雳,声音响的快震碎我的耳膜。难怪设这种阵法还有用镇邪石,原来是怕物极必反,老天爷亲自消去这庞大的力量。 我暗暗的咋舌,身体一软,无力的坐下来。握着手中的绿色细剑认真观看,这剑很绿,就像是用一块最纯的翡翠打造而成。晶莹剔透,非常的高贵模样。上面还有血丝一样的光泽流动,就像……就像小玉牌! 我惊醒过来,小玉牌全部融入我的体内,难道就为了形成这么一把绿色的剑?看来我错怪它了,只是想用我的身体当炼钢炉而已。 浑身的疲惫感十分强烈,绿剑似乎在不断的吸收着我的精气神,以及法力。看来还是先收起来吧,我从身上扯下一块布,将其包了进去。 谁知,布条一软,里面的绿剑消失了。 第349章五彩瘴气 卧槽?我忙打开一看,绿剑确实消失了。刚才包进去的时候,还明明有,一眨眼就不见了……大白天活见鬼了! 绿剑能把怨气轻易的斩开,刚想可能是我接下来自保的一大利器。这过手还没热乎,直接玩失踪,真是太尼玛大起大落。 站起身,寻找了半天,连个毛都不见一根。在我垂头丧气的时候,远处还有一股怨气在来回飘动,随手挥动作势要劈它。谁知一道绿色闪过,还真的把它给劈了。 绿剑重新出现在我手中,疲惫感又涌了上来。这…… 我心中闪过一个念头,难道小玉牌融化在我掌中,这绿剑消失的时候就藏在我体内,只有要用的时候才会出现。 我试了几下,果然如此。绿剑还真的会随着手掌的挥动出现,不过出现也有一定条件,就是我有杀心想消灭某样东西的时候。如果没有杀心,挥动手掌依然不会出现。这样也好,防止我和老瑜讲话的时候,一不小心拍个肩膀。就把这孙子给活劈了。 绿剑收发自如,就是出剑的时候握在手里会不断的消耗精气神以及法力。所以不能一直拿着,只能在关键的时候用来应急。 绿剑从掌中出现,是一瞬间的事情。用来偷袭也是极好的。自古什么牛气哄哄的名剑都有自己的名字。 我想了想,给绿剑取了一个名,叫瞬竹!意思是,瞬间出现的竹子,虽然听起来没什么含义,但还是挺好听的。 研究瞬竹的这么一段时间,我的法力近乎要达到极限,连忙收起来。没了镇邪石阵法的蛊惑,我很快就离开了这个地方。 这个岛屿比想象中的要大很多,我走了很久,依然在树林中无头苍蝇似的瞎转悠着。如果不是周边的环境在不断的变化,我真的会以为自己又中了什么幻境。天气十分炎热,一会儿时间我累的口干舌燥。没有水,赶路十分痛苦。 干粮和水都在身强体壮的老瑜身上。也不知道他们此时此刻都在哪里,法力的消耗,恢复是需要体力的支持的。 前面忽然出现一个小小的湖泊,我惊喜了一下,有水就好。连忙奔跑过去,蹲在湖边伸手就要去捧谁,突然后领子被人猛地抓了一把! “谁!”我手中瞬竹出现,想也不想从后面削过去! “哎呦,小兔崽子,住手!”声音很耳熟,似乎是师父的。我转过身,只见果然是师父,刚才那一剑没有削中他的身体,反而把头发给削了不少。因为瞬竹极为锋利,这一下,他的头上出现一个斜斜的形状,有点像歪着的小平头。 我忍不住噗嗤笑出来:“师父您这发型,真够别致的。” 师父摸着自己的脑袋,一脸猪肝色:“老子要救你,差点搭上自己的性命,你说冤不冤?” 救我?我有些疑惑:“救什么。” 师父往我后面指了指,摸着脑袋冷笑两声,叫我自己看。 我转身回头,猛地倒吸一口凉气,自己竟然站在一个悬崖的边上。刚才那个小湖泊已经不见了。伸长脖子往下面看,悬崖不是很高,但下面怪石林立,其中不乏尖锐的石头!这一头栽下去,不死也得半残废……后怕不已。 是什么时候又中的幻术…… 师父似乎看出我的想法,拍拍我的肩膀往天上一指:“奇怪吧,就是这玩意把你的心窍给迷了。” 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天上有一层五彩的云层飘动,朦朦胧胧的很漂亮。这云层压的很低,几乎触手可及。 我问这是什么? 师父习惯性用手摸了一下没有胡子的下巴说这五色云彩,就是传说中的五彩瘴气。 瘴气这玩意我知道,一般在山林中比较常见,是森林里动植物腐烂后生成的毒气,主要原因就是无人有效地处理动物死后的尸体,加上热带气温过高,为瘴气的产生创造了有利条件。 瘴气很像雾气,朦朦胧胧的一片,如果被人吸入肺中很容易引发疾病以及中毒,不同程度的瘴气,会引发的症状也不同。 不过这五彩瘴气,还真没见过,于是问师父这五彩瘴气是什么。 他说,正常瘴气是动植物腐烂形成,呈现白色。而五彩瘴气则是由动植物、怨气、阴气、死气、龙气相交形成。呈现的颜色有赤橙黄绿青五中颜色,能使人产生幻觉,从而影响五感,做出错误的判断。 古时候,遇到五彩瘴气的人很少有活命的。因为五彩瘴气导致人形成的幻觉,持续时间非常长,除非有高明的医生医治,或者强大力量的人在其背后打上一掌逼出瘴气。否则在山林中,很容易坠崖而死,或者被野兽咬死,甚至一些其他等等。 我摸着后背,难怪后背有些隐隐作痛,看来师父已经事先打过一掌了。不由问他,五彩瘴气的前四气我都听过,这龙气是啥玩意,真是龙的气息? 师父顶着我亲自削出来的歪平头摇道,说龙气并非是龙的气息。而是龙脉的气息,在古时候风水师认为,千百条山脉中,能有一条龙脉那是十分了得的事情。 这龙脉值得是真龙脉,而不是假龙脉。假龙脉虽然外形像龙脉,但实际上只有形似而神不是。真龙脉除了外形明显外,在龙头的位置还有龙眼,这龙眼也有人称之为脉眼,脉眼是龙脉汇聚天地灵气的所在地。 只要有人在以不破坏龙眼的情况下,将墓穴定在这里。那么子孙后代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哪怕是坐着,也有好运连连。 所以古代的达官贵人,穷其一生,也要将自己的墓穴埋进龙脉之中。风水师这个职业,不管在哪个时代都十分的受欢迎和尊重。 龙脉虽好,但却十分珍贵。不是说有就有的,而且极其容易被破坏。所以龙脉也有自保的手段,那就是混合龙气而产生出五彩瘴气,使人不敢靠近。 当然,产生五彩瘴气的也不一定是龙脉,也极为有可能是小龙脉。 说到这里,师父望着悬崖对面,只见那边是一条长长的山脉盘着,头尾不知延伸到哪个地方去。他叹了口气说,难怪在地图上寻找不出这岛屿的所在。原来是岛屿上空有五彩瘴气作祟,导致即使是那什么卫星也拍摄不到这里。 因为即使能拍摄,拍到的也只是白茫茫一片的雾气,因为五彩瘴气只有及距离才能看出颜色。反之,走的越远,它们的颜色就会越淡。 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人寻找龙脉,而不知所踪的原因。因为等发现是五彩瘴气的时候,已经近在咫尺,来不及了。 我们说话间,一个人从后面冲了出来。正是小廖,只见他上身的西装破破烂烂,有好几道的血痕,应该是树枝刮的。 他的眼神呆滞,并没有注意到我们。一个劲的往前冲,师父见状将其一把拉住,用力在后背拍了一掌。只见一道彩色的气息从他口中喷出来,消失在空气中。 小廖瘫软在地上,眼神依然呆滞,大口的喘着粗气。 我问师父:“您老人家怎么没事?” 师父嘿嘿一笑:“我就怕遇到这种情况,来的时候带了解药!”说着怀里一掏,从一个小瓷瓶中倒出两粒圆圆的黑色药丸。他递给我一颗,将另外一颗塞进小廖的口中说道:“咱祖师爷留下的书籍,虽然毁了不少,但依然有很多是珍贵宝贝。以后你可要多加用心,将其发扬光大。这要是失传了,那可就是大罪过!” 这药丸十分的苦涩,很难咽下去。师父居然身上有带水,我冲了一口,这才咽下去。小廖吃下药丸后,眼神开始慢慢的恢复。过了一会儿,哎呦一声,惊讶的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道:“我这是怎么了?” 师父把五彩瘴气的事情,和他说了一遍。 小廖面露惊骇的神色,如果不是一直发生这么多奇怪的事情。他肯定打死也不相信师父说的话。 我突然想起老瑜,忙问小廖知不知道老瑜去哪了。 他茫然的摇摇头,我们众人在树林中莫名其妙分开后。他和老瑜正好一路,在经过一个洞穴的时候。小刘的身影出现,老瑜追了上去。小廖紧跟在身后,随之一晃眼居然跟丢了脚步。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就是现在这模样了…… 我问小廖,还记不记得具体位置。他依然茫然摇头,师父包里面有简单的治疗药水,给他喷了喷说。小廖不记得也没关系,我们可以利用纸鹤术,循着小廖的血液往回走,肯定能到他所说的那个洞穴。 我心里有些焦急,急忙拿出符纸开始折纸鹤,抹了一点小廖的血液在上面马上催动,纸鹤化成灰烬,在空中飞舞指引着前进的方向。 老瑜虽然身上有他家老爷子送的化十二生肖符,但这里千奇百怪,出什么事情也不一定。必须尽快找到他,小廖能中招五彩瘴气。老瑜也免不了遭罪受,速度越快越好。 我、师父和小廖三人在树林中快速的跟着纸鹤灰烬奔跑着,人数从6人减少到3人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只有聚在一起,才能想出更好的计划。 第350章白骨尸洞 吱吱……吱吱…… 尖锐的声音传来,我抬头,一只猴子在树上双手吊着,跟人猿泰山似得荡来荡去。这正是在镇邪石阵中偷走我小玉牌的那只猴子,将这件事情在师父耳旁一说。 师父一愣,毫不犹豫扯下旁边树上的树枝,举手投足间,树枝跟箭一样从手中飞射出去!快如闪电,但这只猴子更快,双手用力一窜,窜上树梢,唧唧咋咋挤眉弄眼的。像是在嘲笑我们…… 师父有些无语,大喝道:“畜生,快把东西送回来,负责不客气了!” 也不知这猴子能不能听懂人话,反正师父的这番话反而惹的它不停大叫。摘下树上不知名的果子,往下丢,力道又快又准。我措不及防,脑袋上多了几个包子。 师父也被丢了一个,捡起地上的石头就丢了过去。一下子打断了猴子所在的那根树枝,猴子来不及接力逃窜,整个身体下滑。狠狠的摔在地上,小廖眼疾手快,箭步冲上去,一把从后面掐住猴子的脖子紧紧的按在地上。竟然是个小擒拿手…… 猴子虽小,但这一手,对它依然有明显的效果。 我走过去,蹲在地上用食指关节轻轻敲了敲猴子的脑袋:“把我的东西还回来就让你走,否则,我听说猴脑很补啊……”连哄带骗,猴脑我哪里敢吃啊…… 这猴子明显是相信了,不管我说什么,拼命的点头。生怕我会真的抓它开猴脑吃掉,会害怕也说明了它听得懂人话。 纸鹤灰烬也到了前面不远处无端消散,看来小廖开始受伤的地方应该就是这里。但这四周并没有洞穴,应该还有一段的距离。 为了防止猴子蒙骗我们,从而逃跑,小廖用树根编制了一根结实的绳子,然后套在它的脖子上,让它带着我们走。 小廖编制绳子的功夫真不是盖的,确实很有用。猴子几次以为我们没注意的时候,偷偷张嘴撕咬绳子,但绳子上除了一些牙印之外,几乎是完好无损。而且还让猴子一脸痛苦非凡的表情。 师父看着奇怪,问小廖是什么情况。小廖嘿嘿一笑,说他在编制绳子的时候,在其中混入了一种极辣的植物。如果猴子趁机撕咬绳子,就一定会多多少少沾上这种植物的液体。这辣劲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更何况是一只猴子。 经过几次泪流满面的伤害后,猴子终于不敢再面对绳子张开牙齿了。我并没有要杀这小家伙性命的意思,只是小玉牌对我来说太重要,绝对不能丢失。吓唬吓唬猴子罢了…… 小哈士奇跟老瑜走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受到五彩瘴气的影响,真是让人担心。 走了很久,小猴子带我们来到一个地方。这是山脉脚下,小廖激动的说。这里正是他和老瑜两个人分开的地方。没想到自己居然走出那么远…… 猴子朝前方指了指,那是山脉上的一个洞穴,黑漆漆的。我们走进,隐隐约约能感受到风从里面传出来。空气可以流通,说明里面暂时没有缺氧的危险。 猴子蹦蹦跳跳的又往里面指了指,我问它,玉牌是不是在里面。它用力的点点头。我问他它有没有骗我,它使劲的摇头。 我说好,既然没有欺骗我们。那它就带路,一起把小玉牌拿出来。 猴子一听这话,顿时浑身的毛度竖了起来。摸上去有些刺刺的,双手疯狂摆动,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似的。 我说,不愿跟进去,那不成要我们自己进去拿? 谁知,这畜生居然拼命的点头,表示同意。 我\靠…… 肯定是在蒙我! 我从小廖手中接过绳子,硬是把它也带了进去。只是踏入门口,师父便恩了一声。说难怪猴子不敢进去,原来这洞里的阴气这么的重。 呆久了正常人都会生病。 洞穴里面十分昏暗,小廖身上有带一个小型的手电筒。我们三人一猴子,就靠着这根手电筒缓缓照明往前方走去。 在外面还嘈嘈闹闹不知所云的猴子,进了这根洞穴后竟然意外的安静。但身体更好动了,一个劲的往四周寻警惕查看。 又走了一会儿,它打死也不肯往前面走了。一副任你千刀万剐,也决不妥协的模样。我就纳了闷了,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会把好端端的一只猴子吓成这样。 小廖脚下一磕,似乎有什么硬硬的东西。要知道我们从进来为止到现在,脚下的地一直都是半软半不软的。有种踩在沙滩上的感觉,而此时,手电筒则往自己踩到的硬东西照过去。 纵使标准彪形大汉的他,也不仅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自己的脚下踩着一个白色的骷髅头,骷髅头呈现出半腐蚀的状态。 什么叫半腐蚀呢,就是头骨外面的皮肉已经腐蚀殆尽。而里面的部分例如眼睛之类,则是蒙上一层白白的物质,就是这层白白的物质防止它们的继续腐蚀。 这样的骷髅头,随着手电筒的灯光往前面照过去,简直是骇人的多……这个洞穴堪称是一个乱葬坑! 这乱,名副其实的乱! 除了人的骷髅外,还有很多动物的骷髅,什么狼啊,山鸡啊……数量极为可怖,越往里面走,地面越来越潮湿,渐渐的地面出现了一层乳白色的液体,犹如一层牛奶似的铺在表面,浸泡着这些尸骨…… 这一层液体,虽然看上去很干净,但这味道实在是腥的要命。犹如千万只鱼自然腐烂之后所产生的味道。我是在沿海镇子长大的,这味道对我来说还可以勉强忍住。 而师父和小廖则两人都是满脸通红的猪肝色。终于忍不住蹲在一个角落里剧烈的吐起来。吐完之后,满脸泪水的抬起头,闻到这股味道又吐了。 “你们没事吧……”我忙走过去安抚道,谁知一直在伺机逃跑的猴子,将脖子上的僧子套拿下,尖叫一声飞也似的快速奔跑出去,只留下一个小小的黑影,消失在洞口。 小廖打的绳子套,是那种可以伸缩的,就像美国牛仔用来套牛的那种。套在牛头上,手上一拉,绳子就会自动勒紧牛的脖子。 一些陷阱所做的绳套,也是根据这种原理。 第351章占身妖蛇 想追已经来不及了,这洞穴里的地面满是白骨累累,根本不好走。而猴子平常就没走正常路,这里对它来说简直小意思。 我手里拿着一截空荡荡的绳子,欲哭无泪。 师父和小廖两人吐的实在不行了,这才消停下来。师父他老人家,颤颤巍巍拿出两颗药丸,自己吞下一颗,分给小廖一颗,脸色这才好了一些。 他看着地上粘稠的白色液体:“这他娘到底是个啥玩意,居然这么恶心……妈的,这辈子头一次被东西给恶心到。” 小廖赞同的说道:“确实太恶心了,作为紫凝小姐家的保镖,要经过各种各样的锻炼和审核,也有一些恶心项目。原以为我经过那些之后,世上已经没有东西能再恶心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山外有山这个道理……” 虽然没了猴子,但我们还是要继续前行,小玉牌和老瑜都必须找到。 师父咦了一声,拿出一张符夹在剑指上,示意我们不要说话。然后缓缓的朝前方走去,我和小廖跟在后面尽量把声音放到最轻。 师父手指一弹,符弹出去,落在白骨中,没有任何反应。 “奇怪……恩,原来只是普通的尸体。”师父松了一口气,指了指符所在的位置说道。 小廖突然悲痛的一声,几步上前,抓住那倒在白色液体中的尸体将其翻了过来。这人正是脱离大部队的小刘,他的身体有些浮肿。看来泡的有一段时间了,也可能是这古怪白色液体使他加快变成这模样。 小廖一个铁铮铮的汉子,在游艇冲上沙滩之后,因为撞击船上一根长长的尖锐长刺,扎入胳膊中,拔出来的时候也只是稍微皱了皱眉。而小刘的不幸,却让他完全不顾形象的啕号大哭。 虽然男儿有泪不轻弹,但那只是未到伤心处…… 师父叹了口气,拉开小廖:“先检查下小刘是怎么回事吧。”小廖这才恍然大悟,他是当兵出身,多多少少也懂得一些判断伤痕的经验。 和师父一起蹲在旁边研究,最后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小刘是被人,用牙齿活活咬死的,而且不是一口咬死,而是一口一口类似于凌迟那样,虽然伤人,但却不伤其要害,活活将其折磨死。 太惨了……如果不是这身破破烂烂的衣服,以及口袋里散落出来的证件,光从面部上想认出是谁,还真的有很大的难度。他的浑身上下布满了牙印,真是恶心到了极点。 这个岛屿,除了我们游艇上的人之外,难道还有其他人吗? 我问师父,有没有可能这里生活着未开化的野人,小刘则是被野人害死的。师父摇了摇头,说这不太可能。小廖除了被活活咬死之外,他生前也被人制住不能动弹。这个压制方式,是将其手脚的骨关节弄脱臼,使其不能动弹。 但小刘和小廖他们虽然负责游艇上的一切,本身上却还是一个保镖,一个保镖在没有发生任何冲突的情况下突然被人制服。这人极为有可能是他很熟悉的人。 小廖看着师父:“您是说可能是小王……” 师父说:“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这里地面被白色液体覆盖,查不出太多蛛丝马迹。想知道结果只能往前了……” 小廖一抹脸上的泪痕,拳头捏的咯咯作响,坚定的一点头:“我一定会查出杀人凶手的!” 就在这时,洞穴深处啪嗒啪嗒传出脚步声,这是一个人在疾奔的声音。果然,一个人影出现在我们面前……他正是失踪多时的小王。 此时的小王,眼眸中透着淡淡的寒光,瞳孔缩成针状。嘴巴以及下巴都是腥红的血迹,双手也沾满了鲜血,不用说也知道,小刘肯定是被他害死了。他的衣服破破烂烂,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似乎被什么人揍成这样。难道小刘有反扑过? “老王!你为什么要咬死我们的兄弟!”小廖愤恨的站出来大声质问道。 “嘿嘿……嘿嘿嘿……好……好……”小王僵硬的扭动一下脖子,发出咔擦咔擦的两声脆响:“好吃啊……” “好吃?你……你特么……”小廖咬着牙,从口袋中摸出匕首:“杀人偿命,你难道不懂吗?” “好吃啊……”小王依然是这一句。 “他为了找失踪的你,居然是这样的结果,我要为小刘报仇!”小廖捏着匕首就要冲上去,师父一把拉住他:“冷静点,没看出他被上身了吗?” “上身?什么上身?”小廖一愣。 “你看他眼睛。”师父指着小王眼里针状的瞳孔:“正常人会有这样的吗?” “这……大,大师您教我该怎么办……”小廖急切道。 “不忙,暂时不知他身上被什么东西附身,只有弄清楚了,才能对症下药!”师父抽出一张辟邪符,晃了一下,丢向小王,正好贴在他的眉心。 辟邪符一下燃烧殆尽,但小王却没有丝毫不舒服的样子。反而狰狞的不断傻笑,笑的让人骨头发毛。就在这时,他动了!手脚很快,几乎是脚尖沾着水面,使着轻功水上飘过来! 目标正是三人之中,认为最弱的小廖! 小廖本能反应抬起匕首就刺了上去,匕首扎在小王的胸口上,划破衣服,但却没有任何伤口。只在皮肤上留下一道白白的划痕! 小王两手抓向小廖的胳膊,小廖急忙抽身后退,未了还给了他一脚拉开彼此的距离。小王还想追击,一把漆黑的匕首出现在他面前,哧啦一声就划破他的胳膊。 这一下见血了,但血液却是黑色的,伤口外翻,非常的可怖并且有淡淡的白烟冒起。我清晰的看见,小王痛苦尖叫中,他的喉咙里出现一条鳗鱼似的生物。 只是一眨眼就消失了,速度太快,我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走了眼。出手的不是我,是师父。他老人家练过武功,速度自然不是我能比的。 师父一掌拍在小王的胸口,然后蹲出一个马步,再用力一掌!小王干呕了一下,一条长长的东西,从他嘴里喷出来甩在地上,还带着点点血迹。 这不是鳗鱼,竟然是一条灰色的蛇!这蛇甩出小王的嘴巴后,抬起头不断的吐着信子,试图吓唬我们! 我们岂是吓大的,师父呵呵一声,手里黑匕首化作一道黑光丢出。一下子劈开灰蛇的脑袋直到身子中间,切成了两半!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小王被师父两掌拍出去,摔的不轻,但很快爬起来。愤怒看着师父,情况似乎变得更加恶劣。 师父皱着眉头道:“他不是被邪气或者阴魂缠身,而是被有点道行的蛇精给占了身。他的肚子里面,这个时候应该不下三条蛇,已经成傀儡了……” 我问:“那怎么办,要杀死他吗?” 师父摇了摇头:“能救,就尽量试试吧……想办法把蛇都掏出来,首先要限制他的行动!”说着他翻转着手中的匕首,人已经冲向小王,看来是想硬碰硬。 我也没愣着,从旁边绕道攻其后背。 小王被打出一条蛇之后,变得十分警惕,针状的瞳孔紧紧的盯着我们两人,而小廖则被无视……我知道,他忌惮的是,我们手里的黑匕首。 三人混战在一起,地上粘稠的白色液体四处飞溅。 小王终究只是被蛇精占据身体,出手并非是他本人的意思,所以多多少少有些不协调。并且没什么招式,完全是单纯的反应能力。 很开师父卖了个破绽,引他进攻,一伸手将其左臂的关节给脱了臼。我则趁机抓住他的右手臂,师父一拉,也将其脱臼。 没有了双臂,只剩下双腿能用的小王,不死心要踢我们! 师父几乎只是两脚,就将其踢跪在地上,从后面一踹也给关节分了家!小王直直的摔倒在地上,嘴里发出沉重的喘气声,恶狠狠的看着我们。 师父手上捏着一张符喝道:“孽畜,还不出来!”说着催动符,符是镇妖符! 小王近乎破烂成条状的西装,其肚皮上,有明显的一条条活着的东西在下面蠕动。小王眼中的针状瞳孔在逐渐恢复,但脖子和太阳穴上面青筋暴起,痛苦的呻\吟着。 师父把镇妖符缓缓靠近小王的肚皮,从符上传来的气息,不是这些连幻象都还不会的蛇精所能承受。它们毛毛躁躁的一窝蜂往上窜。 小王的肚皮凸起,逐渐移动到胸口,接着是喉咙。一条蛇从他的嘴巴钻出来,看了一眼我们,扭头急急忙忙往地上白色的粘稠一钻,消失了踪影。不过根据水面的波纹,还是可以看出,这蛇是往洞穴深处游过去了。 一条两条三条……已经爬出了四条,但小王的喉咙还在蠕动,不知道体内还藏着多少条。突然小王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喉咙处的喉结吐出,顿时破裂!鲜血飞溅,一条灰蛇窜了出来,直奔师父的面门。 这条蛇很特别,蛇头不像其他灰蛇那样椭圆型,而是呈现出三角形的模样。我以前不知在哪本书上看过,三角头的蛇一般都是剧毒,并且越娇小越危险。 第352章敌人相见 三角蛇的目标十分明确,直奔师父的面庞。师父黑匕首不退,反而迎了上去,它不敢正面匕首的锋芒,硬生生的在空中转弯改为向我袭来。 我大吃一惊,好在手里也有黑匕首,掌心一翻做出要狠刺的样子。谁知三角蛇真特么的欺软怕硬,嘴里猩红色的信子一吐,张开嘴巴,露出獠牙就咬了过来! 畜\生!真当我怕了你不成? 匕首换左手刺过去,右手食中二指一并,凝聚法力,燃起一朵白色的火苗。匕首没有刺中三角蛇,不过这一阳指倒是将它打中。白色火苗电窜出去,从三角蛇的喉咙里钻入,然后在其体内溜达一圈,再尾部爆出来。 顿时炸成了蛇肉沫,那些原本跑的灰蛇听到这声音纷纷回头看了一眼。 师父骇然的看着我的手指:“你这是什么法术,咱门中好像没有这一招。” 我嘿嘿笑着跟师父说这是自己误打误撞自学成才,创出来的新法术,听得他暗暗咋舌。当场按照我说的方式运行法力,凝聚在指尖,可是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爆发出像我这么突然和强横的撕裂力量。 他最后叹了口气,说我之所以能凝聚法力,可能和体质有关系。 小廖愣愣的走过来,看着地上还在抽搐的小王。颤抖着伸手想捂住他脖子上的大窟窿。师父一把将他的手臂抓住:“你不要命了?被妖蛇占据过身体,你看看这伤口!” 师父这么说,我看向小王的喉咙,刚才三角蛇钻出来的那个窟窿果然漆黑一片。不仅仅是血液,就连那喉咙的软骨也是漆黑一片。他绝望的看着我们,眼泪不停的从眼角中渗出来。 小廖蹲在旁边也十分难受:“老王,你有什么还没办完的事情,跟我说,我一定会替你办到!” 小王这时候已经说不出半句话来,喉咙里每一次发出声音,都会从那个窟窿中冒出大量的黑血。他知道自己说不了话,只好用最后的力气,手伸进破烂的西装内口袋中取出两张东西放在小廖的手上。 那是一张照片和一张银行卡。 照片上是一男一女一女孩的一家人,背面有一串数字,应该是银行卡的密码。小王的意思十分清楚,他直勾勾的看着小廖,手却无力的垂下去摔在白色的液体中。 小廖泪流满面,紧紧握着两样东西,用力的点头:“你放心,孩子和嫂子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们的!” 小王眼中的神采早已经消失,但听了小廖的这句话后,眼皮才缓缓的合上。这算是,瞑目了吧…… 啪啪啪……啪嗒啪嗒啪嗒……又有声音从洞穴深处传来,只见一个人狼狈的跳出来,他手中握着一把金色的匕首,手里还捏着几根金色的毛发,抬起就往里面甩去。毛发落在地上的时候,呼的一声,见风就涨,化成几只金色的老虎、 这人还不等几只老虎站稳,立马下命令:“快,快阻止那只该死的蛇!” 金色老虎齐齐发出两声虎啸,飞奔而起,突然一条白色的影子猛然抽来!狠狠的砸在它们身上,全部倒飞出来,摔在地上的白色液体中,打回了原形。 这人举着手中的金匕首对立面道:“蛇大哥,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就不要这么苦苦相逼了吧。咱们一人退一步,这事就这样算了,怎么样?” 白色影子再次出现,这次的目标是他本人。 他暗骂一声,双脚发力,十分灵活的在空中几个翻腾落到我们面前。我惊讶道:“老瑜?” 来人被我的声音一吓,一哆嗦,等看清楚是我之后:“擦?小明,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妈的……”这人正是老瑜,他的样子并不比小刘好到哪里去,但可以看出他没有被附身。 我说:“你干嘛呢,怎么跟跳大神的一样,又蹦又跳!” 老瑜说:“老子还不是看你被蛇叼去了,这才拼着老命追你,刚刚和那个中邪的老王打了半天,现在又和那大白蛇打!”说着,他脸色忽然一变:“不对,既然你被蛇叼去,那你是谁!” 他眼中寒光一闪:“尼玛的,敢骗老子!”手中金匕首就迎了上来! 经历这么多事情,我的身手多多少少有些见涨,黑匕首格挡了他一下怒道:“吓了你的钛合金狗眼,你说说我被蛇叼走的时候,都说了什么?” 老瑜思索一下,被蛇叼走的那个肖明,一个劲的让他赶紧离开,赶紧跑! 我问他,这么多年的交情难道没看出什么不对劲吗? 老瑜眉头紧皱道:“难怪总觉得有一种不自然的帅气……” “你大爷,老子就是这么帅,想重点!” “我知道了,你特么的叫我走,叫我离开。当时觉得没什么,现在想起来,你这货怎么可能知道自己要挂了还让人赶紧走,肯定是喊救命喊的要死。” 我额头满是汗水,本想说,像我这么谨慎的人怎么可能被蛇叼走。但他说的这么有道理,竟然无言以对…… 我说他准是中了五彩瘴气,所以才会跟嗑药似的,尽是看见一些不健康的幻觉。他不相信,师父拿出那种解药给他服下后,老瑜马上干呕着从嘴里吐出一股彩色的气体。 看着那股彩色气体慢慢消散,他这才相信我的话。 不过他的脸色还是不好:“糟糕,虽然看见你被蛇叼走是幻觉。但那蛇好像是实打实的,你看我身上被蛇尾抽中的淤青!这绝不是撞墙壁撞出来的。”还没等他说完,洞穴内一阵浓重的腥臭味扑鼻而来! 一个巨大的白色菱形蛇头伸了出来,它吐着信子环顾一下四周,随后目光落在我身上。只觉得气氛一冷。 以前师父有跟我说过,这种感觉就是杀气,别人对自己的杀气…… 这特么的,它身上明显有好几道伤口是老瑜造成的,怎么第一次见面就盯着我看呢?难道在动物界,也有这对帅气人类的羡慕嫉妒恨吗? 白蛇看了一会儿我,一张嘴,竟然说起了人话:“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倒闯进来……肖明!这一次,就算大罗神仙下凡,也没办法救你了。” 第353章自相残杀 哎呦我去,随便蹦出个巨蛇都认识我,这还了得!我的名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出名了。 我小心翼翼的问:“见面就这么大火气不好吧,咱们是第一次见面,没有什么误会吧。”它的体型不小,几乎占据了洞穴的三分之一!一单斗起来,我们可以行动的空间十分狭小,很被动。 白蛇冷冷一哼,说道:“你用硫磺把我逼出原形,重伤我……养了不知多久才恢复现在的模样,你说你忘了吗?” 这……我恍然大悟:“你就是那个火葬场里面,尽做缺德事的白衣小蛇?” 白蛇三角眼中针状瞳孔收到了极致:“好好好,我就怕你不记得,既然记得。这样也能安心的让你去死了。”说着冷不防,一张开嘴巴喷出一口绿色的烟雾。 “快闪开,这烟雾有毒!”我大喊着,警告师父他们。当初在火葬场的时候就领教过这绿色烟雾的厉害,白蛇现在的体型比当时放大了两倍左右,也不知道是怎么练的,但我绝对不敢用自己的身体去感受它到底有没有进步。 一听惨叫声,有人中招了! 是小廖,在小王死后。他的精神状态有些萎靡,白蛇这突如其来的一口烟雾,直接喷在他身上。这烟雾就像活的一样,在他深山快速的蔓延,所过地方都快速腐蚀的只剩下白骨。 一分钟时间不到,小廖硬生生从一个完整的人,变成一具只剩骨架的骷髅。直到这个时候,他手里还捏着小王给他的照片和银行卡。只是这两样东西在绿色毒雾的侵蚀下,已经变得漆黑一片。 不仅我怒了,所有人都怒了! 师父从包中抽出三四张镇妖符,一挥手打了出去!白蛇见镇妖符飞来,三角眼中明显的不屑溢于言表。一尾巴抽过来,镇妖符在空中就被砸入了水里。 “这么厉害?”师父有些吃惊! “上次见面的时候,他有说过自己是白无常的手下。肯定有两把刷子!”我说。 “哼,再厉害的刷子,也只是妖怪。”师父从口袋中取出一条红绳缠绕在黑匕首上,口中念念有词,抓住红绳甩出去。 黑匕首去势汹汹,白蛇来不及再吐毒雾抵御。摆动蛇头,逼开要害的地方,用身体去接这么一下黑匕首。 只听铿锵一声,黑匕首在上面留下一道白痕,迅速反弹了回来!“竟然破不开鳞片!”师父有些不敢相信,黑匕首一向是斩妖除魔的利器,哪会想到这个时候掉链子。 一个人影窜过去,金光闪烁,在白蛇身上留下一道长长的伤口。疼的它直接翻滚起来,张开嘴巴把绿色毒雾到处乱喷。 人影是老瑜,我忽然想起。在秦岭一线天的时候,比这蛇妖不知高级多少的饕餮都能被金匕首划伤,更何况是蛇妖呢。 白蛇翻滚着,在这洞穴内施展不开身体。干脆抬起尾巴狠狠的抽在石壁上,一时间尘土碎石不断往下掉,功夫再好也怕菜刀。 老瑜身形虽然很快,但这无规律的落石加上还要谨慎的躲避白蛇时不时的攻击,一心不能二用,一下子肩膀上就被砸了一下。身体失去平衡,脚下一划,踉跄着露出一个大破绽。 白蛇就抓紧这个机会,尾巴卷过去,将他的身体紧紧困住! “老瑜,快把匕首丢过来!”我急忙喊道。 老瑜也不犹豫,手中的金匕首甩出,化作一道金光朝我飞来!这孙子特么要我的命啊!还好师父眼疾手快,接下了金匕首递给我。 我剑指一点眉心,咬破舌尖沾上一点血液在上面画了符咒。这是茅山的御剑符,然后配合御剑咒,就能操控利器隔空取人性命。 “神剑伏魔,听吾号令,火急如律令!起!”我将法力灌入其中,这金匕首仿佛一个无底洞般,不管灌进去多少法力就能吞多少法力。这和以往操纵八卦见毫不相同。 “卧槽,小明你行不行啊,别只是吞我的遗产呐……”老瑜被白蛇卷的脸色通红,一下子喷出一口血沫喊道。 “去!”我剑指往前一伸,金匕首嗖的一声窜出去,狠狠的劈在白蛇身上,从上之下,在多段身体上留下伤口。疼的它嘶嘶乱叫,它张开嘴巴要直接吞下老瑜! 岂能让它得逞,我的法力不要钱的输出,匕首飞的极快也很灵活,一下子从侧面扎入白蛇的三角眼中,刺破,从另一边的眼中钻出来! 受到这么厉害的创伤,哪怕是个硬汉也得哀嚎不已。白蛇一下子松开老瑜,拼命的翻滚着:“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我自然不会站在那里等它杀了我,金匕首飞到半空,再次落下,这次是蛇的统一要害,七寸!性命攸关的时刻,岂能马虎! 白蛇感受到来自匕首的威胁,狠狠的撞向墙壁,使自己的身体尽可能的避开匕首的锋芒。这还真让他成功了。匕首距离七寸的位置,偏离了一大截,扎歪了。 但这也足够他喝一壶的了。 白蛇失去双眼,紧紧靠着信子(舌头)来感应我们的位置已经显得有些吃力。一转身急急忙忙往洞穴深处钻去,师父跳出去把老瑜拉了回来! 我急忙扶住他:“怎么样,没事吧?” 老瑜抹着嘴角的血迹道:“他娘的,再用力一些,我肋骨就要断了!还好没事……” 我将金匕首递过去:“还好有你这宝贝,否则真不好搞定。”不好搞定,不是搞不定,我们这次出来为了应付白无常,除了十殿阎王送的诡异血镜子,还有百术门的门旗! 只是还没真正见到白无常之前,这两样东西能不用就尽量不用,因为法器也跟平常的电器一样,里面存储着电池电力(法力)打开使用的话,每用一次都会减少一些,使用的太多次,恐怕真见到白无常。 我们这几人的行为,就可以称之为,千里送人头了…… 我问师父,那还要不要继续追白蛇? 师父从身后的背包中取出一支香,在香上面套了一枚铜钱。他凝神闭目,伸出手指突然在香头上一抹,就跟点火柴似的。香头顿时燃起了一团火苗,将火苗吹去,烟雾缭绕…… 师父捏着手印,口中喃喃念着法咒。奇怪的事情发生,香上面的烟雾从无规律上升,变成了有目的性的往洞穴深处飘去。 他将香拿在手里说:“看来这个洞还非进不可,这白无常就在这里面……一定记住,击杀或擒拿白无常只是次要的,在能不出现的危险的情况下拿到那一面炼魂旗,咱们立马就走!” 我点点头,明白师父的意思。当时十殿阎王将这个拯救世界的任务交给我们时,也是这个意思。打不打白无常不要紧,只要能把炼魂旗带回来,就算大功告成。 他们怕的不是白无常,而是怕炼魂旗中上亿的十八层阴魂一旦失控,这个世界恐怕就万劫不复了……虽然人道气运昌盛,但阴魂毕竟是由人转变而来的,到时候会不会出现什么变故,谁也不敢打包票。 老瑜内脏受到了一些伤害,我不想让他继续跟,但这岛上诡异的坏境太多,他一个人回海滩的话,也很危险,一时间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老瑜知道我的意思,拍着胸膛,说绝不拖我后腿。然后硬跟着进了洞穴中和外面不同,虽然有些潮湿,但地上那种白色的液体却在渐渐的减少,到现在我们也不知道这白色液体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蛇受伤严重,在地面上拖出一条条的血迹,很容易可以分辨逃离的方向。师父手持着香,说先跟着香的烟雾走,办正事要紧。 在洞穴中不知道走了多久,在尽头的时候出现了一左一右两个洞穴,这是艰难的选择。不过好在有香的烟雾指引,我们直接进了左边洞穴。 这时,前面传来声音。 师父急忙掐灭香头,取出隐身符拍在三人身上。我的符早在那个镇邪石阵中化成了灰烬,一点都没剩下。 “嘿嘿……这不是白蛇大哥嘛,怎么成了这副模样?”一个阴沉的声音响起。 “有人闯进来了,快,快带我去见谢护法……”白蛇的声音有些虚弱。 我和师父悄悄走过去,探头望去,不由吃了一惊。这个阴沉声音的主人,我们三人都见过,也都和动过手!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白无常攻打地府时候十大阴帅中叛出的两人之一,马面! 马面不屑的看着虚弱的白蛇说道:“我自然会去通报,你……因公殉职了,实在让人痛心。” 听到这话,我们心里一突,白蛇也不例外,觉察到不对劲一抬头。只见一把三叉戟突然扎进它的七寸处,狠狠的刺穿,钉在墙壁上! 白蛇毕竟也有道行的蛇精,一时间还不至于死去,三角眼不敢相信的看着马面:“你……你……为什么……” “为什么?你身躯太庞大,挡住了我前进的道路而已……”马面毫无感情的说着拔出三叉戟,再次举起,将它的白蛇的蛇头劈了下来。 确认其死亡后,弯腰把手伸进它的脑袋里一阵乱\摸。找出一颗绿色的小珠子,笑道:“没想到内丹修炼到这么大颗,也算是有点收获了。” 第354章马面之死 马面将那颗绿色的珠子放进怀里,转身就往洞穴的深处过去。而白蛇的尸体就这样倒在那里,无人问津。 等待没有动静了。 老瑜说:“这黑吃黑的孙子肯定是去传消息了,我们现在怎么办?” 师父摇头说这还不一定,我们有十殿阎王的血镜子。马面和牛头都是十大阴帅之一,本身实力不会太差。如果能有机会以偷袭的方式去掉,那么面对白无常的胜率就会大上不少。 他说的有道理,我也赞同的点头,说这个也是可行的。 于是三人偷偷摸摸快速的跟上去,马面的心情显然不错,没有如我们想象中那样去报告情况,而是转折去了一个纯粹洞穴形成的石室,石室里面什么都有,可以说是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 他掏出白蛇体内那颗珠子,小心的放进一个方形盒子里面,自言自语到:“区区一条不知哪来的小蛇,也敢作威作福,这就是你的下场……” 就在这个时候,老瑜亮出金色匕首,身子一猫腰,毫不拖泥带水的就一下!匕首扎入马面的腰间,狠狠往左边一划! 马面闷哼一声,但也是条硬汉,忍着疼痛手中出现三叉戟就往后戳去! 老瑜急忙抽出匕首躲开,身上的隐身符掉落,身形慢慢显现出来…… 马面露出惊讶的神色:“闯入者居然是你?原来是用这种办法将白蛇打败的啊……还真是运气好,但不会有第二次了。”他一手捂住腰部的地方,上面有黑气升腾看来是在治疗。 噗嗤,黑气一喷,没有办法融入伤口中。他皱了皱眉看向老瑜手中的匕首:“这是……金龙麟铸造的匕首?” 老瑜听的一头雾水,显然也不太明白金龙麟匕首是怎么回事,表情迅速恢复自然,哈哈哈笑道:“怎么样,惊喜吧。” 马面点点头:“惊喜,确实很惊喜。这样的大礼,我今天是收下了。以你凡人的体质,想来也发挥不出多大作用。”说话的同时,手中的三叉戟一番往老瑜的胸口戳过去,速度又狠又快,一击不中,收回,再刺出! 速度快的不可思议,好在老瑜也不是吃素长大的。身体犹如灵猴一般,不断的快速晃动,险之又险的躲开一次次危机。 老瑜身子虽然晃的厉害,但他脚下始终踩着一种无规律,但却十分有效的步伐,师父看的更是连连点头,脸上满是欣赏的神色。 我看他老人家完全是纯欣赏了,忘了此行的目的。伸手从背包里面拿出血镜子,伸出大拇指、食指和中指分别以三角按在上面,口中催动十殿阎王所教给的法咒。 原本光滑的镜面上,缓缓的有了一丝涟漪,仿佛平静的被风吹过一样。高举镜子,照向马面:“九幽黄泉,阴阳无路,罪祸遁形!”镜子中迅速显现出马面的样子。 他被我这突然的一嗓子吓了一跳,整个身子全部都被镜子照到。外面他在动,但镜子里的他却没有动弹。 我们都贴着隐身符,他靠着我刚才催动法咒的声音判断位置,三叉戟横扫出来! 哪能被这三叉戟扫到,我急忙食指一点镜子中马面的左右胳膊:“定!” 外面,马面脸色一变,三叉戟堪堪的停在我脸旁三公分的地方。哪怕再慢上一秒,脑袋就得开瓢。 手指所点的地方,镜面不断的发生涟漪,并且越来越剧烈。师父说了声不好,这镜子定不住马面太久,忙叫老瑜快点! 老瑜不迟疑,冲上去一匕首扎入马面的胸口位置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然后又往其脖子上扎下去。顿时黑色的血液飞溅……整个房间阴冷无比。 镜面上的沸腾,让我有些摁不住。手指一松,里面的马面影子消失。而他本人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但已经无力再举起三叉戟。临时之前,他拼命的走向桌前,取出一张黄色的符撕成两半。 符中化出一道淡淡的气体在空中消散,不到片刻,连符本身也化成了灰烬。马面倒在地上,还没有断气:“好好一个手段,不过我不会就这样死去……你,你们等着吧……呵呵,呵……”这家伙盯着我们,阴笑着死去。 老瑜打了个寒颤说:“马面这货,就算死了也要恶心我们一下,对了,他是不是有三魂六魄什么的。抽出来打散,这样就不会重生了……” 我看了他一眼:“擦,你丫最恶心了。把人家杀死了还要抽魂魄,真的是比斩草除根还恶。” 老瑜嘿嘿道,说谁叫马面是混下面的呢。不这样做,多不保险啊。 师父点头,说地府中的所有阴差阴官都没有肉身,因此也没有七魄。但三魂还是有的,说着弯下腰就要取出马面的三魂。 可刚掰开他的眼皮,马面的嘴巴忽然张开,一道冷气猛地涌出来,夺门而出。转眼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师父愣愣的看着石室门口道:“好快的速度。” 我问:“被他跑了吗?” 师父无奈的点了点头:“他是用三魂作为法力逃生,速度太快了。不过这样,却为他以后投胎转世,留下了祸根。会出现致命的缺陷。” “比如什么?”老瑜问。 “智障、缺胳膊少腿,或者容易染病等等……” “那太便宜他了……” “这应该就是定数吧。”师父摇头道。 糟糕,马面逃走,那我们的行踪肯定是暴露了…… 还不等我们退出石室,就听见外面有脚步声传来。一个强壮的身影伴随着铁链的声音首先出现在我们面前,这人正是牛头。 他瓮声瓮气的看着我们怒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还闯进来,杀我兄弟的仇,今天你们跑不了!” 老瑜笑道:“刚才那马脸也是这样说的,怎么就躺在这里了?”说着还用脚去踢了踢马面躺在地上渐渐消散的阴气凝聚的肉身。 牛头被气的不不轻,手中的铁链席卷向老瑜。老瑜虽然说笑,但手里可没闲着,一下子和牛头打个不可开交。现在的老瑜已经不是当初的他,身手越来越厉害,已经能独当一面。 但但牛头后面跟过来几个身材瘦小,脸尖耳长的人,他们手里都拿着长矛。背部还长着俩恶心的肉翅膀,有点像恐龙时代的翼龙。 第355章郭易夺剑 他们尖叫着冲上来,要抓我们。看来是把我们当做软柿子捏了。 虽然外表有些狰狞可怕,但在我和师父两人合力下,还是吧它们打的满地找牙。不过一旁的牛头出乎意料的厉害,居然越打越勇,气势声有些压过老瑜。 并且加上我和师父也只能战歌旗鼓相当。不过他见久攻不下,开始有些着急起来。一边打一边往外面移动,到石室门口的时候。口中突然发出一阵大吼,一股强大的气流迎面而来将我们震退。 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消失不见。 师父说既然现在已经暴露了再接着藏下去已经没用,重新点燃先前的香,我们跟着香流动的方向快速跑了起来。 现在只希望能赶紧找到旗子,然后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石洞中越来越多的岔路,如果不是有香的烟雾指引,只怕我们已经迷失了方向。师父每一次经过岔路口的时候,都会用匕首在上面快速留下一道记号。 在我们再一次出一个洞穴的时候,眼前忽然一亮! 来到了一个十分宽敞的地方,这里太亮堂了。好一会儿,我的眼睛才慢慢适应下来。劲风从空中袭来,只听砰砰砰巨响!我往前一冲,脑袋撞到一堵无形的墙壁,身体倒退了回来。 我终于知道刚才是什么声音了,原来在刚才掉下三个只有下方空缺的铁笼子,将我和师父以及老瑜三人隔离开来。这个时机把握的非常好,这个亮堂的地方是圆的。 朝上看,有点像蹲在井里面看天一样。我们不知道这里已经深入地下多少米,按照现在来看,不是这山脉太高,就是我们进了很深的地下。 四周弧形的墙壁相互连接,形成一个巨大的圆柱体。在墙壁上有无数个大小一致的小洞,一层一层的往上蔓延。在这些洞里面有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石人,他们有的坐着,有的站着,甚至还有的爬着。姿势也是多了去…… 师父看了一会儿吃惊的说,这里的石人有道教的星宿神,也有佛教的菩萨和罗汉。几乎把所有神明的雕像都摆在了这里…… 看着这么多的雕像,我想着可能比那个什么千佛洞还要多,究竟是要搞什么鬼。这时一个声音传来,从另一侧的石壁中开出一个门,走出一堆人。 其中白无常就在里面,他见到我们的时候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似乎觉得这一切都那么的理所当然。 但我却很震撼,那是因为白无常是跟在一个人的身后,这个人我也认识。 他,就是郭易。 郭易穿着一件洁白的衬衫,看着我微笑道:“果然不出所料,你按时来了……正好刚赶上时间,那就开始吧。”说着,他看旁边长翅膀的人一眼,那人急忙点头,转身出去,混来的时候是两个人。 他们手上端着一个大盘子,盘子上盖着一块红布。红布高高的凸起,里面似乎装着什么东西。 郭易轻轻伸手抚了抚这块红布,温柔的犹如对待情人一样。 师父看不下去,怒道:“我说白无常哪有这么大的能耐,原来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真是好大本事。” 郭易看了他一眼,走到中间的空地上,从口袋里拿出一张血红色的符。这张符太红了,简直红的发黑。手中轻轻一抖,符落在地上,犹如一块贴片扎入土中。而土则轻微的震动一下,犹如沼泽一样,把符缓缓的吞了进去。 我说:“你做这么多的事情,究竟是为了什么?” 郭易抬头淡淡道:“救人。” 我说:“救谁?” 他说:“上次被你害的人。” 我猛然想起来,在当时的巨树底下发生的一切事情。他要给李淑红改命格。而我冲上去,将树给毁了,从而打断的这个换命格过程。 我说:“搅得天翻地覆,只为了救人一个人,这一切所带来的后果,你觉得值吗?” 郭易反问我:“你觉得值吗?” 我……无言以对,这值或者不止,恐怕每个人心中的定位都不一样。 曾经在高中的时候我有听过这么一个小故事。 故事内容是这样的。 有一个富豪和普通的朋友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有钱就能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他朋友不相信,说虽然钱的用处很大,但钱却买不了感情。 于是富豪就和他朋友说,想用十块钱真买下他老婆,问他愿不愿意。 他朋友自然不愿意,甚至当场就要发怒起来。 富豪说,一百元呢?他朋友准备轰他出去。 富豪说,一万元呢?他朋友已经破口大骂。 富豪说,十万呢?他朋友的声音小了。 富豪说,一百万?他朋友沉默了。 富豪最后说,一千万!他朋友直接走了,过了两天说他答应了,愿意以一千万出卖他的老婆。 富豪说,这个世上没有什么物质换不来的,之所以不愿意,那是因为还没有达到你心中的那个价位。 这个故事听起来和我目前的事情相比,有点像两个极端。但却有极为相似的地方,郭易和那个富豪的信念都很像。 富豪坚信能用钱换到一切。 郭易相信能用实力改变一切,哪怕是天理循环。这个事情,在以前师父就跟我说过。郭易在十八岁的时候,就曾经摆下一个阵法将自己已经出车祸无力回天的母亲给救了回来,也是因此才背上了天谴。 他现在做的,不过是在重复以前的事罢了。 这时,一杆白色的旗子从符化成灰的地方钻了出来,旗子出现的同时,四周的墙壁上出现了一层白霜,我也感觉整个人都快冻僵。 老瑜手中的金匕首发出阵阵金光将他护住,师父和我则用法力避寒。在这里的,除了郭易和白无常之外,旁边的几个打下手的直接冻成了冰雕。 郭易屏气凝息,闭目结手印,旗子翻开,里面泛出强烈的阴气。并且带着鬼哭狼嚎,紧接着,这股阴气开始泛白。并且呈现出实体的样子,并且以旗子为中心开始向旁边快速的蔓延生长。 短短一分钟内,已经生长成一人多高的白色小树,只是没有树叶而已。他的手对我一招,从白树的主杆中伸出一条树须像蛇一样蔓延的过来。 我举起黑色匕首砍在上面,硬如钢铁,竟然铿锵一声,飞溅出了点点火化。法力凝聚在食中二指上,点出!法力凝聚而成的白色火焰喷在树须上,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反而使其一下子快速卷住我的双脚脖子。 “小明!”老瑜大喊着,举起手中的金匕首拼命的砍着铁笼,无坚不摧的金匕首在这个时候也失去了作用,砍在砍死普通的铁笼上,只是多出一道道白痕而已。 百术门的旗子在师父那边,但这时的师父专心催动法力对抗这浓重极致的阴气,体表满是白霜。无法动弹,帮不上忙。 对了,还有小玉牌融化成的瞬竹剑! 想到这里,瞬竹剑出现手里,往脚下的树须劈过去!瞬竹剑没有辜负我,一下子砍断白色树须。第二下劈开这铁笼子,郭易一下子出现在面前。 他的眼睛泛着一红一绿的幽光,我的心里一紧,他伸出双手。以两根手指夹住瞬竹剑,一下子将其拖离我的掌心。拿在手里查看了一会儿:“造化玉牌居然能融化成剑……不过,这并不影响……” 他无视我,将瞬竹剑扎在无数阴气凝聚而成的白树前面,从怀里拿出四块绿色东西。居然也是小玉牌,这么说来,除了融化成瞬竹的三块小玉牌之外。 先前被猴子抢走的那块小玉牌也到了他的手中,这岛上的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中。先前的镇邪石的阵法也是。这个岛……是他的天下! 他将小玉牌一块一块的叠在瞬竹剑的剑柄上,然后在上面拍了一张符。紧接着,咬破手指以白树为中心,在地面画下一道道腥红的符咒。这符咒和他的风水符很像。 我能清晰的感受到,随着他每画一笔这种东西,四周的因为阴气所带来的寒冷,反而减弱了一分。准确的说,是在变热。 瞬竹剑和小玉牌都在发光,璀璨的绿光犹如流水般,在地上流淌,缓慢的渗入白树中让其吸收。白树的生长速度非常快,越来越大,渐渐的在白色的枝干上生长出绿色的叶子。 一会儿就成了参天大树,我的心沉到了肚子里面。 这树不是别的,正是那什么国的巨树,几乎是一模一样。巨树上不断的开花,这花很诡异,看上去隐隐都有一张喜怒哀乐都有的人脸。有男友女,有老友少。 我质问道:“你真的要牺牲这上亿的阴魂,以它们永不超生的代价,来换取一个人的生命吗?” 郭易看了我一眼:“真?我这已经在做了……待会儿,她重新获得生机的时候,你将用生命来为我们庆祝一切……因为,是你害的她。” 他说着,转身从冻僵的手下人手中拉开红布,红布下面是一个椭圆型,类似鸡蛋的东西,这玩意有心跳似的嘭……嘭……嘭……的跳着。 郭易站在树底下,认真的看着大树开出的每一朵花,忽然像是看中了什么。双脚一跺,整个人扶摇直上,比轻功还轻功,手掌挥出将一朵人脸花摘掉。随即换上手中跟心脏似的鸡蛋。手指在上面一点,居然固定住了。 第356章阴阳二气 他缓缓落在地上,抬头望着那个“鸡蛋”不再有任何动作。这时,师父身上的寒霜已经碎裂化掉。 我忙问他怎么办? 师父说稍安勿躁,先看一下情况再说。 一边的老瑜还在那边用金匕首使劲的砍着铁笼。随着四周的温度提高,我身上表面的白霜也划开,法力恢复了流动。 手指能动弹了,师父见状,把背包中双节棍大小的百术门旗子拿出来,我们之间的笼子靠的很近,他直接把旗子一塞就赛了过来。 郭易还在聚精会神的看着树上的大“鸡蛋”,我忙把旗子塞进后背的衣服里面,有背包的阻挡,暂时看不出来。 巨树上开出的人面花,此时一朵接着一朵凋落,落在地上的时候,化成一滩水,渗进土中。 这些花朵之所以会出现人脸,那都是因为炼魂旗的原因,里面藏着上亿的十八层地狱大小鬼,以及受罪的阴魂。只是这个数量,就足以让人咋舌。那根炼魂旗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竟然能容纳下这么的阴魂和鬼。 郭易……越来越神秘了。 他从师父口中的那个为了救母而背负天谴的少年,变成了造下无边业障也不眨一眼的恐怖人物。 无论他到底想干嘛,这上亿阴魂一旦从世间消失,那么他本身就一定会遭到最直接的天谴。说白的一点,就是破坏阴阳平衡。 但在考虑他之前,我感觉自己如果不稍微争取下,恐怕就没机会看到他受到天谴了。 于是说道:“郭易,我请求你一件事怎么样……” 郭易没有看我,他依然自顾自的盯着树上的“鸡蛋”缓缓道:“说。” “把我师父和朋友放了,而我……任你处置怎么样?毕竟害你女朋友的是我……而不是他们,对吗。” 郭易这才转过头来,他的双眼泛着淡淡的红绿亮色光芒,说道:“可以。” 我惊喜道:“你没有骗我?” 郭易淡淡道:“没这个必要。”说着手臂挥了挥,白无常走过来。手上出现哭丧棒,在师父和老瑜的铁笼子上轻轻一敲。 铁笼子的表面荡漾出一阵阵波纹,紧接着缓缓上升,明明上面没有什么东西系着,但却能听见清晰的铁链声,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师父和老瑜马上站在一起,警惕的看着周围,然后冲向我。只见郭易拿出两枚铜钱,在手中把玩了一下,猛地弹出! 噗!噗! 师父和老瑜面前的地板上出现两个深深的小窟窿,特别是师父,骇然的看着郭易:“这是纯粹指力弹出来的?” 郭易没有说话,老瑜手里抓着金匕首就要上!被师父一把拉住:“别去了,十个你捆在一起也打不过他。” 师父看着巨树底下的瞬竹剑和小玉牌,突然想起来说道:“原来旱魃身上的玉牌是被你拿走了,难怪地府回去搜寻的时候找不到。小小年纪心机重,本事强,能做到这种地步恐怕古往今来,也只有你一个人了吧。” 郭易抬了抬眉毛:“多谢夸奖。” 师父还想再问什么,我担心郭易会反悔急忙催促他们快走。可老瑜却倔脾气的站在原地,丝毫没有想走的意思。 师父深深看了我一眼,突然从口袋里把血镜子拿了出来,对准郭易催动法咒。这镜子刚才对付了马面之后,师父暂时保管,没想到这么快又派上了用场。 郭易的身影很快就被映入这血镜子中,师父急忙用三根手指摁住里面的人影:“喝道,肖明,快用咱们的旗子破开着铁笼出来!” 我恍然大悟,急忙取出藏在衣服里面的百术门旗子,催动旗咒,用力一扇!一股剧烈的强风出现,在铁笼内肆意的翻滚着。 铁笼上出现一道道金色的波纹,看样子是在对抗旗子的强风。我连续挥动旗子三十六次,也一共增加了三十六道强风。 只听嘭的一声,铁笼炸碎!白无常距离最近,一下子中了个正着。被强风带起来狠狠的摔进对面的墙壁中。 啪,血镜子发出一声脆响,上面出现一道弯弯扭扭的裂痕。而师父摁在上面的三根手指的指甲突然流出鲜血。 郭易面色阴沉的看着我们:“做个交易,这亿万阴魂和炼魂旗我会一起给你们。但条件有一个,你们不能阻止我救人!” 我一愣,看着师父。 师父也是看了看我,眉头紧锁。郭易确实不好对付,血镜子原本是要用来对付白无常的,但照在他身上却被瞬间解开,很难想象这得是多么强大的力量。 相比之下,白无常反而因为没有炼魂旗而变弱小了不少。 这时,一道金光悄然刺破空气,狠狠的扎巨树的一根枝丫上。那根枝丫下面正好挂着那个心脏跳动似的鸡蛋。 啪,枝丫断裂,“鸡蛋”高高的落了下来。郭易脸色一变,人顿时冲了出去,双脚一发力,跳到空中接住了那“鸡蛋”阴沉的看着老瑜:“你这是……在找死。” 老瑜也没给他好脸色看:“自己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救出来的能是好玩意?” 郭易伸手在空中虚画,只见指尖的位置出现一点黄黄的光,光在空中划动形成一张符。他伸手在上面一拍,符瞬间飞出去,狠狠打在老瑜的胸口上。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老瑜直接被瘫弹飞出去,狠狠的撞在墙壁上,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老瑜!”见郭易抬手又要行动,我急忙伸手,百术门旗子一挥,强风席卷过去。他转过身来,不挡不避,强风竟然在他面前消失了。 我知道没有这么诡异的事情,立马开了阴阳眼。吓了一大跳,只见他整个人上下散发着阴阳两种气息,也就是阴阳二气。 这气息和正常遇见的阴阳二气不同,郭易身上的这些更加纯粹,更加极致。就比如水,有人会问,水这玩意会不会导电啊。 我想百分之八十的普通人都会脱口而出,会! 普通的水会导电是没错,但真正的水其实是不会导电的,纯净水不含有杂质。所以真正会让水导电的,是那些杂质。 阴阳二气和水的原理是一样的,它们越是纯粹,就越厉害。 第357章漫天神佛 不过郭易身上的气息,纯到了让我胆寒。师父见我目瞪口呆,也开了阴阳眼,不由颤声道:“极致阴阳二气,竟然能融合在人体身上,这……这怎么可能?” 郭易没有理会我们的震惊,看着手中的大“鸡蛋”说:“对不起……是我没用,是我连续两次都让人破坏了换命格的计划……我向你保证,这一次不会再有例外了……” 师父突然道:“不好,快把玉牌抢回来。” 我双手持旗,连续挥出七八下,强风一道高过一道,连续朝郭易刮去……阴阳二气虽然厉害,但也不可能不受到一丁点影响。 他身影一闪,出现在玉牌旁边,掏出一个圆形的东西往地上一按!以他为中心两三米的地面顿时陷下去半米。 这圆形的东西是一个赤红色的罗盘,其中的指针快速的转动。 郭易袖子左右一甩,飞出数十道风水符贴了一大圈。然后变戏法似的从身上拿出一大堆东西,在地上摆了起来。这些东西,有的很常见,有的很少见。看的师父一愣一愣的…… 以陷下去的地方为界限,百术门旗子发出的强风始终会撞到一层若有若无的墙壁后消失。 郭易盘坐在巨树下,巨树开始逆生长。也就是开始时光倒流般的缩回去,越来越小,最后缩成树苗的样子。最后消失,在原本生长的地方,涌出浓浓的黑色液体。 师父大惊:“果然是这样,地府十八层地狱的阴魂恶鬼都已经被炼化成单纯的魂体,看样子。这郭易是想把这些上亿的魂体都吸收到体内。” 我说:“这怎么可能,人的身体最多容纳三个魂魄就已经是极限,上亿的魂体挤进去还不立马爆了他?” 师父摇头道:“我也不太清楚,因为他布下这个奇怪的阵法,肯定是有自己的打算。但不管是什么打算,一旦他成功了。对我们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黝黑的跟墨水似的液体,不停的蠕动着,挤满了这个下陷半米的圆形坑洞,郭易因为是坐着,被淹的只剩下上半身还露在水面。他看着我们,眼里闪过一丝决绝:“为什么……为什么人的命运,要让虚无缥缈的天来做决定呢。为什么我们不能自己掌握……为什么?” 师父叹了口气说道:“这一切都是注定的,命运这东西,我也不清楚是什么……至今为止,没有人能跳出这个圈,即使是你也做不到的,放弃吧。” 郭易转头看我:“夭折命,后代一代不如一代,终将为因为六道的罪业缠身而死,而断子绝孙。你……不想反抗吗?”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说。 反抗? 我一直都有,不然也不会费尽心思的寻找这什么能改变命格的小玉牌。嘴上说着不要和老天爷过不去,但自己却一直在做着违抗老天的事情。 郭易见我沉默不语,不由得呵呵笑了起来:“之所以都说顺应天意,那是因为没有本事,所以只能顺应。如果自己有了和天对抗的能力,你说,究竟是谁顺应谁呢……” 师父被他这话也给噎住,不知道该怎么说。 越来越多的黑色液体覆盖了郭易的表面,从他的眼耳口鼻七窍不断的灌输进取。他双手结着手印,一动不动。 被我用强风刮到旁边的白无常这时从地上爬了起来,师父见奈何不了郭易,干脆先从他下手,立马举起血镜子将其定住,然后用自制的百术门捆仙索把他给五花大绑了起来。 这捆仙索,分两种,一种是为阴捆仙索专门对付活着的东西,例如人、妖怪等等。另一种是阳捆仙索专门对付鬼这种没有生命的死物。 百术门的历代掌门,都会在身上携带两种。因为妖魔鬼怪实在太多了,经常会出现个异类也说不定。 为了防止有例外,阴阳捆仙索都用在白无常身上。 师父将他拖了过来,这时老瑜也从地上站起来。一抹嘴角的鲜血,踉跄着走过来,师父为他把了一下脉搏。说震伤了筋脉,不能再动武,随即给他一颗药丸吞下。 白无常冷冷的看着我们:“别白费力气了,只要等待郭易将这上亿阴魂提炼吸收完,你们现在的所作所为,都只不过是垂死挣扎……” 老瑜将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可我为什么觉得,你会比我们先走一步呢?” 白无常笑道:“原来是龙鳞啊,我说你一个平凡人怎么能闯进这里来。靠的是这等神兵利器……不过,想杀我,没那么容易。” 老瑜匕首逼近了一些,贴近他的脖子划出一点点伤口,里面有黑气散发出来:“这样子,那我更想试试了。” 师父忙阻止老瑜,然后问白无常,究竟要怎么样才能破解掉郭易设下的这个阵法? 白无常倒也知无不言,他说这个阵法我们是破不掉的。 师父又问他,郭易这是在做什么? 白无常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成神!” 成神?师父后退了两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再说一遍,他这是在做什么?” 白无常看着师父的样子,不由笑的更加厉害:“我相信你已经听的很明白了,只要弃暗投明,和我们在一起。死这种事情,是不会发生的……” 我咽下唾沫,问他:“成神,是指获得强大的法力吗?” 白无常道:“不,是成为真正的神!而不只是获得强大法力的凡人,以你们力量想阻止,无非是螳臂挡车罢了。” 这个时候坑洞里面的郭易浑身上下都被黑色的液体覆盖,而身前的瞬竹剑以及小玉牌则发出淡淡的绿光映在他的面庞上。 周围墙壁上无数的漫天神佛的石像都发出声音,这些声音交杂在一起,变得十分吵杂。 老瑜看着这些石像道:“我了个乖乖,这些东西都是活着的吗?” 师父摇头道:“不,这些石像是死的,但它们身上却有清晰的神佛法力。换一句话说,这些石像上面,有神佛的意识附在上面……只不过,是很少很少的一些罢了。” 我说,听阎罗王讲,这些神佛什么的,从很早之前就已经不存在这个世上了。这意识又是怎么回事,我给他讲了阎罗王告诉我的一些事。 师父思索了一下说,既然那些神佛可能因为人道气运的原因前往别的地方。那有没有可能,这里的石像,则是他们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信息呢? 信息,我一愣? 师父说,就像电话一样。之所以会发出声音,完全是因为神佛们在打一个超远程的“电话”。 我说,这打这么一个远程电话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白无常插话道:“没别的意思,只是在帮郭易成神而已。” 这……有漫天神佛打“长途电话”帮忙成神,郭易实在是不简单,或者说,他难道和这些神佛有什么交易,所以才能请得动他们帮忙。 光线一暗,由于这个圆形的地方很像是一个井,上面是没有天花板,可以直接看到天空。 我看到此时有无数的乌云聚集在这个“井口”上,乌云中有闪电窜动,时不时发出一阵闷响。 郭易站了起来,朝白无常一指,白无常身上的捆仙索像皮筋一样突然断掉。他站起来朝着郭易一抱拳,郭易也不说话,手臂一扬。 那个圆形的“鸡蛋”缓缓的飘过来落在他的手里,然后说道:“带着‘她’先离开这里。” “站住!”老瑜出生喝道! 郭易看过来,只是一个眼神,老瑜本能的抬起金匕首。只听金匕首咯噔一声破碎成无数小块,而他本人快速的往后掠去,摔到了我们原本进来时的洞口。 太强了……现在的郭易已经成神了吗? 我看着浑身黑漆漆的郭易,犹如是从泥浆里捞出来的一样。师父抓住我的肩膀往旁边拖:“快走,这个地方不安全了,快走。” 白无常捧着郭易给的那个“鸡蛋”也是疯了一样,朝对面的洞口跑去,站在洞口后便不再有动作。 我们也赶忙躲进洞里面,后脚刚迈进来,只觉得耳朵嗡了一下。然后全世界的声音都消失了,一切都是白茫茫的。 好半天才传来一阵剧烈的轰隆声。 我和师父回头一看,只见原本宽广的地方,此时此刻只剩下一个黑漆漆的无底深渊,没有任何落脚的地方。 洞内和洞外只有一步之遥,只是这一步要么天堂,要么地狱。实在是令人胆寒,我压根就没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这么恐怖的力量,郭易我想也可能已经…… 师父抬头,突然道:“那小子没死,还活着好好的。” 我顺着师父的目光望去,只见郭易安安静静的盘坐在原本的地方。只是这时他的身下是无底深渊,就是这么硬生生的悬浮在那边。 他浑身的黑色液体犹如被烤干的混凝土一样,左臂的地方层层裂开,掌心有鲜血流出。这只手,是垂直向上的。 我心中有个猜测,难道刚才郭易就是凭着一只手,抗下了这莫名其妙的可怕力量? 接下来他的行动印证了我的想法。 郭易站在空中,抬头望着那密密麻麻的乌云吼道:“来呀,阻止我呀!”说着掌心缓缓伸出一把墨绿色的长剑。 第358章阎王助阵 这,所有的玉牌都已经融合在一起了吗?此时的瞬竹剑,已经变样了,变成一把古朴的纯玉石打造长剑,并且剑身也宽了不不少。 天空乌云中的闪电,仿佛在回应郭易的话,轰隆一声! 一道婴儿手臂粗的闪电迅速落下,郭易迅速一剑,和其撞击在一起。顿时白光乱闪,即使是我的钛合金狗眼也经不住这样照耀。 不过……这种光,看久了,慢慢又觉得没那么刺眼了…… 我问师父,这又是什么情况。 师父看着郭易的举动,沉默了一会儿说,这有可能是传说中的天劫。 天劫?我感觉自己浑身都不好了,以前初中的时候玄幻小说没少看,非常清楚天劫是个啥玩意。 这东西就跟高三的最终考试一样,你经得住无情试卷的摧残,并且通过考验,那么就能如愿以偿收取理想中的大学通知书。 如果经不住?呵呵…… 天劫可以说,是玄幻小说里除了主角之外的所有跑龙套角色的噩梦,可以说是修真界的最终考试! 过,则成神成仙!不过,万劫不复! 一道,两道,三道,四道五道六七八道的闪电蜂拥而来。郭易所处的位置,只剩下白色的光芒不断的闪耀,身形已经完全看不见。 如果不是听见他对上天不甘心的吼声,我们肯定以为他“渡劫”失败了。 师父坐在地上,从背包里面往外掏东西。香炉、蜡烛、符纸、朱砂、砚台……数不胜数,出门前我知道他老人家带了不少家伙在身上。 没有想到居然会这么多,这些东西,都是经过我们没日没夜祭炼出来的法器。仅仅是一个砚台,就能镇住普通的孤魂野鬼七八只。更别提其他大件的东西了…… “师父,您这是做什么?”我问。 “我要阻止他成神。”师父皱着眉头淡淡的说道。 “这……可以做到吗?” “试试吧。”师父从我手中接过门旗,抖成一根布棍横在胸前,口中念念有词。然后腾出左手一点香炉左右边的蜡烛,蜡烛芯自燃! 他又烧三支香扎上去,起身用门旗在身后的一个空旷的地方画了一个大圈,然后说道:“我要布一个阴阳相通阵请十殿阎王上来相助,你帮我看着对面那个白无常。” 我应了一声,接过血镜子,警惕的看着对面捧着“鸡蛋”的白无常谢必安。他淡淡的看着我,露出若有若无的冷笑。 老瑜看着师父在那里忙活,原来是要请十殿阎王,他没见过阎王激动的连声问道:“我说小明的师父,您要请阎王这种大事,有没有需要在下的帮忙啊。” “有!” “好,您说!”老瑜站得笔直道。 “离这个阵法远一点。” “好!啊?” 师父很快布置好了这个阴阳相通阵,张开门旗大力的挥舞着。好在这个洞口的位置也不小,足够他施展。 所谓的阴阳相通阵,只是师父用一矿泉水瓶中的水,在地上倒出一个圆形的水迹而已。他将矿泉水瓶放回背包时,我才看见上面贴着一块胶布,胶布上写着三个字,无根水! 无根水有两种,一种是雨水,一种是凌晨或者午夜的露水。午夜的露水最为阴寒,如果人无意间喝了这种水,肯定会因为阴寒侵体,腹痛大病一场。 水迹形成的圆圈中烟雾缭绕,地面渐渐开始不规则的扭曲,仿佛泥土都成了沸腾的泥浆一样。 对面的白无常……哦不,现在他已经不是地府的人,也不再是十大阴帅之一,还是叫他本名谢必安好了。 他感应到我们这边不断传出的寒气,腾出右手,掌中多了一根哭丧棒。轻轻一挥,哭丧棒上的纸条纷飞腾起,朝我们席卷而来。 虽然门旗师父在用,但是没有炼魂旗的谢必安我也不怕!当下食中二指一并,法力在指尖凝聚,白色火焰出现,对准他轻点! 一道白火急窜出去,直奔谢必安。连带着将空中腾飞的纸条烧了个一干二净。火焰触碰到他的哭丧棒,瞬间蔓延,将其燃的犹如火把一样。 他将哭丧棒往旁边一甩,火焰全部脱落在地上一一熄灭,而本身却无任何的灼烧痕迹,甚至颜色都没有发生变化。 这谢必安果然不是牛头马面能比的…… 在他还要动手的时候,我突然拿出血镜子,催动法咒,对着他一照。谢必安毕竟不是郭易,这一照成功的将其定住! 但我们两者距离太远,我师父和老瑜都不能飞天遁地,所以只能这么眼巴巴的定着他。谢必安似乎也明白我们对他无可奈何,脸上淡然的很。 就在这时,身后师父的声音传出:“有请地府十殿阎王!” 我抽空回头,只见无根水的圈子里,浓烟大冒,紧接着出现了不少人影。正好是十个人,从秦广王到转轮王全部到齐了。 不过来的匆忙,此时的他们并没有肉身,只是用阴气凝聚而成的假身。 刚一出现,阎罗王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好强横的天地灵气翻滚,出什么事了? ” 师父朝着洞外一指:“众位阎王往这里看。” 洞口挤满了阎王,他们抬头往上瞧,全部露出震惊的神色。特别是转轮王,他的内心几乎都写在了脸上:“这……这竟然是天劫,究竟是谁在渡劫?” 我奇怪道,说人就在那边站着,他们怎么看不出来是谁? 转轮王摇头,说天劫的能量搅动天地五行灵气一片混乱,在他们的眼里。只能勉强看到一个消瘦的人影。 时间紧接,每过一秒,郭易成神的机会都会提升不少。我也不卖关子,直接说是郭易。 没想到每个人都露出古怪的表情,阎罗王似乎认识郭易,突然感慨道:“漫天神佛已经消失不知多少岁月,没想到如今能再登仙神境界的,竟然会是这么一个年轻人。” 他说着,忽然看到了对面的谢必安。眉头一皱:“怎么他也在这?”随即看到我手中的血镜子,恍然大悟:“看来这里是他的落脚地了。” 血镜子定住谢必安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因为它在不断抽取我的法力维持效果。我有些吃力道:“您肯定不会想到,能独自一人率领阳间术士攻打阴间的白无常谢必安,居然是个给人打工的。” 第359章戾气蛟龙 阎罗王一愣,看一眼空中正在渡劫的郭易,说难道和他有关? 我点点头,将白无常和郭易的关系说了一遍。顿时十殿阎王全部都是面面相窥,没想到上万年的地府基业,竟然是被一个二十几岁出头的毛头小子给设计了。 师父这时候走了过来对着阎王们抱拳说道:“这地府上亿阴魂小鬼已经被炼化吸收是拿不回来了,如今只有联手阻止郭易成神才是最要紧的。否则他一旦成功,后果相比都不必猜测了吧……” 秦广王有些犹豫说:“当初仙佛迁移,正是因为人道气运所逼。他若果成神,恐怕不用出手,就会遭到人道气运绞杀……” 阎罗王摆了摆手:“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而遁去其一。这其一就是变数,很难保证他不会成为这个时代唯一的神,所以还是联手吧。” 商量很快得到了统一,那就是阻止郭易成神!毕竟郭易怨恨天地命运,成神之后的第一件事都想好要毁灭六道轮回,这由不得他们不这样决定。 六道轮回是维持阴阳两界的平衡,可以做到无限的生死循环。一旦毁灭,那么阳间的阴魂就没地方可去,最后会因为人鬼殊途,爆发冲突。 把阳间变成另一个炼狱也说不定。 师父和阎王们联手,摆出一个庞大的阵法,暂时没有我什么事。 我只能沉默着看着不断遭受天劫袭击的郭易,不知为什么。刺眼的光中,我渐渐的看清晰了他的脸。 他两眼流下了腥红的泪水,左手持印,右手倔强的抓着瞬竹剑与一道又一道的天雷对抗,天雷不断被抵消,但更多的天雷却直接落在了他的身上…… 李淑红……是一个幸运的女孩,能有这样一个男人为了她,不惜和天地做对。能为了她,历经天劫洗礼也要成神…… 我,这样阻止他,真的对吗…… 小玉牌能改变命格,但又要怎么用,难道像他这样用来抵挡天雷?真是这样的话,我想改变命运,最后是不是也这样走上同样的道路。 一时间脑子有些混乱,经历这么多事情,太多的对和错都已经模糊。 就在这时,众阎王齐齐一声大吼!他们摆下的阵法中,凝聚出一支铮亮的长矛,长矛的头漆黑无比,并且时不时有更加漆黑的电弧跳动。 长矛不过普通大小,但却给我十分心悸的感觉。只是看着,就有巨大的压力,就会幻想下一秒会被这长矛穿透。 师父走到长矛旁边,咬破舌尖喷了一口血在上面。长矛发出一声嘶鸣,犹如活过来一样,不停的颤抖着。 嗖! 没有一二三,也没人喊准备开始。 长矛就这样悄然的奔出去,直奔郭易。谢必安看的那叫一个真切,浑身上下并发出强烈的阴气。 我手中的血镜子顿时破裂,他朝着空中的郭易吼道:“小心幽冥矛!” 下一秒,这所谓的幽冥矛撞击在郭易的身上,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他左手的掌心上,只见他仅仅是一只手就将这矛头挡住。 不过还没完,又一声嗖的!再一支幽冥矛电窜出去,顶在前一支长矛的后面。郭易的掌心顿时冒出腥红的鲜血,长矛刺进去了一一些。 他一手阻挡幽冥矛,一手阻挡天雷,看向我们的目光,没有丝毫感情。 “再来!”秦广王吼道。众阎王齐齐发力,再次凝聚出长矛,这一次不是一下一下掷出,而是连续不断的出现,狠狠撞击前面的那两支! 后出现的长矛一撞击就会自动消散,而前面第二支长矛也渐渐出现龟裂的痕迹,郭易掌心血肉模糊,矛头已经扎了进去,从手背穿透出来。 长矛一点一点的前进,目标是他的心窝。众阎王不期望真能扎进郭易的心窝,只要能阻止他撑过天劫就好了。 啪啦! 瞬竹剑在一道天雷的击打下,从郭易手中飞出,盘旋了几圈落入底下的深渊消失不见。 没了瞬竹剑,郭易只能凭着肉身去硬抗天雷,由上亿阴魂形成的外表黑色物质,层层碎裂。 天劫似乎也感受到郭易的防御薄弱,突然一道水桶粗的闪电落下来,一下子将他从空中下去! 身子在空中化作虚影,迅速的消失在深渊中。 天劫又往深渊中打了几下,见没有丝毫动静,这才缓缓散去。出现露出阳光明媚的天空…… 阎王们脸上都是极度的严肃,转轮王看着深渊问道:“这应该是成功阻止了……” 阎罗王点点头说:“应该是成功了,根据以往仙佛升天,经历天劫之后,只有出现七彩霞光,这才算是成功……我,并没有看不到这个东西。” 站在深渊对面洞口的谢必安也是愣了愣,表情不再平静,他的脸色渐渐有些狰狞:“枉我倾尽所有助你成神,没想到竟然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可恨,可恨!” 他看着手中捧着的“鸡蛋”,狠狠往地面摔去! 这鸡蛋其实就是翮植国巨大妖树的果实。当时郭易把李淑红的魂魄打在里面,试图以妖树的愿力,让其重生。却不料,巨树在最后关键时刻死去,也导致这个果实没有成熟。 果实落在地上,顿时碎成了好几块,猩红色的液体流了一地面。其中有一像心脏的东西,缓缓的一动一动。 看来正是这个东西,可以保持李淑红的魂魄不灭。 谢必安用哭丧棒一下砸碎这颗心脏,一缕青烟从里面飘了出来。青烟在空中缓缓成形,是一个扎着双马尾十五六岁左右的小女孩。 她就是李淑红,因为极致阴魂体质,无论魂魄还是外表都会停滞在十五岁的模样。最后在二十岁左右痛苦的死去。 她茫然的看着四周,最后发现谢必安:“你是谁……小易呢……”声音十分的虚幻,并且空洞。 谢必安的脸已经扭曲到了一定地步,十分难看,他用哭丧棒在地上画出一个圆形,将李淑红魂魄圈在里面。然后口中念念有词…… 阎罗王从我的口中知道李淑红是谁,见谢必安这个模样,急道:“他要炼化这个无辜的女孩魂魄!” 十殿阎王,师父以及我甚至老瑜也捡起地上的石头,纷纷各显神通,一道道法力狂涌过去! 一本黑色的书,悄然出现在他手中,挡住了我们所有人的攻击。 阎罗王惊道:“人书生死簿!这下棘手了……” 我说怎么回事,他说,生死簿是先天神物,用来记载人世间一切活着的东西的寿命气运,凭我们的本事,没有办法破坏。 并且也不能破坏,一旦破坏,这世间所有活着的东西都会永生,那时人生人,不再有人生老病死,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好在,生死簿除了记录和够硬之外,没有其他寿命功能。硬抢的话,还是可以抢的。 见众阎王奈何不了他,谢必安疯狂的大笑,继续念咒炼化李淑红的魂魄。李淑红是个坚强的女孩,她硬忍着这种慢慢灰飞烟灭的痛苦,一声不吭。看的师父也是暗暗摇头…… 炼化已经到了尾声,谢必安高高抬起哭丧棒,就要砸下! 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而帮不了。 这时从深渊的底部,传来一声震天吼声:“谢必安,你在找死……” 紧接着一声龙吟,深渊上方的圆形洞口一暗,一个巨大龙头探了进来。还没等我看清,只觉得一巨大的黑影从天而降,带起狂暴的强风,一晃而过! 对面那边,谢必安发出一声惨叫,又一声巨响之后再无动静。 黑影直奔深渊底下消失了,刚才趴在洞口的龙头也不见了,看来黑影就是它了。当初在翮植国的时候,郭易和俞越单挑,就曾看到过一条巨龙。一再以为是自己的幻觉,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此时的谢必安,整个人陷进洞口的地面中,在他身上还有一个巨大的三爪印!李淑红和他手上的生死簿已经消失无踪。 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刚才的巨龙,窜下去的夺走生死簿和李淑红的魂魄,并且顺手给了他一巴掌。 谢必安也够命硬,喷出一口黑血,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好个郭易,竟然藏有蛟龙……我,我小看你了……” 龙吟声从深渊底部响起,一个巨大的龙头窜了上来,紧接着是长长的身躯,经过洞口的时候,那鳞片只是一块,都有我的脑袋大小。 这龙的模样,我看的一清二楚。身上没有丝毫给人祥瑞的感觉。反而带有强烈的狂暴胸戾气息,就连十殿阎王也不由齐齐后退了好几步。 刚才谢必安,好像管它叫做蛟龙。 蛟龙,是朝真龙进化中的一种过渡物种。龙在汉族传说中是一种善变化、能兴云雨、利万物的神异动物,为众鳞虫之长,四灵龙、凤、麒麟、龟之首。 龙代表着神圣皇权,统治四海之力,而蛟龙却代表着兴风作浪,泽野千里,因此又被称为恶蛟。 蛟龙盘在洞口边缘,一颗巨大的龙头俯视着众人。郭易却出现在谢必安的身边,他浑身伤痕累累,皮开肉绽,看起来惨到了一定境界。 他冷冷的看着谢必安:“刚才,你做错了一件事。” 第360章一念成魔 谢必安看了一眼盘在深渊口的蛟龙,蛟龙的头顶上,有一团淡淡的圆形雾气。这团雾气中有一个人影缓缓的浮着。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李淑红的肉身。 蛟龙嘴巴一张,一道淡淡的白烟钻了出来,在空中盘旋了两圈。化化作七道分别钻入她的眼耳口鼻等七窍中。 谢必安呵呵笑了一下,对郭易说道:“没想到你竟有这底牌还未打出来,刚才天劫的时候,为什么不让它抵挡分担压力。”他指的是蛟龙。 郭易此时此刻,浑身上下散发着逼人的戾(li)气。 只听噗嗤一声。 他的手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穿透谢必安的左胸膛,深深的扎入其中。谢必安有些愕然,但随即释然了:“好好好,没想到成神不成,你反成……啊!” 郭易的手狠狠一转,他幽幽的道:“你既然跟了我,就应该从一而终,刚才的举动,让人失望了……” 谢必安一张白皙的脸庞,时不时有黑气升腾,他咬着牙,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说道:“成大事者,岂能让儿女私情困扰……区区一个平凡的女孩,竟让你自甘堕落……” 郭易眼中红绿阴阳二气一亮,手臂抽出来,从谢必安的胸膛中掏出一颗黑色的血淋淋心脏,五指缓缓收缩:“你没有爱过人,所以不会懂。”说着一下子捏碎! 谢必安一言不发,直挺挺的往后倒下去。浑身上下迅速变得漆黑一片,犹如浸入墨水一样。 郭易将破碎的心脏丢在地上,嘴巴一张,谢必安的身体化作一股浓烈的黑气钻入其中。这个过程中,他身上因为天雷和幽冥之矛造成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着。 阎罗王的面色很难看,师父见状问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自己也只是一个猜测,不知道是不是想象中的那个样子。其他阎王不知是什么事情,忙问究竟怎么回事。 阎罗王深吸一口气说:“我怀疑,郭易成魔了。” 成魔?众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转轮王说话都有些不自然,说魔这种东西早已在很久以前从这个世界消失了,怎么可能会有。 阎罗王摇摇头,说自己也不明白。他并没有见过魔,之所以知道,完全是平时在地府看古籍时得知的。上面有对于魔这种东西,进行一些粗略的介绍。 他说,郭易可能成魔。因为古籍上说仙神讲天道杀伐果断、佛讲慈悲则普度众生、魔讲自在由我,为无法无天。 魔不受任何天地道限制,目空一些法则,它们有个特点,就是受伤的时候。可以吸取他人修为治疗自己。 转轮王道,说仅仅是以这点,还不足以说明郭易成魔。因为除了魔之外,妖、僵尸、阳间邪术士也可以取他人修为或者生机来修补自身。 阎罗王点点头说,郭易并非妖、怪或者恶鬼,是一个纯粹的人。只能希望,他只是一个邪术士…… 我看众人讨论的激烈,弱弱的问一句:“如果,他是魔会怎么样?” “如果他是魔的话,恐怕我们捆一块,都不足以对付他。” “有这么厉害?” “古籍上是这样记载的。” 这时,郭易已经完全将化作黑气的谢必安吸食干净。他的身上出现一件宽厚的黑色长袍,长袍将他的人紧紧的深藏其中…… 我仔细看,长袍似乎并不是真的布料做成,而是纯粹阴气凝聚出来的。有点像阎王们暂时凝聚出来的假身效果是一样的…… 他冷冷的看着我们,一字一句道:“三番五次破坏我的事情,你们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转轮王站出来:“一切皆由天定,你的小女朋友会有这样的命格,乃定数。你前行扭转,那么天地秩序何在?” 郭易眯眼:“天地秩序?是谁在维持着天地秩序,是神仙还是佛?谢必安攻入地府的时候,他们出来相助了吗?” 转轮王语塞,想了想:“那是因为人道气运昌盛,仙佛只能退避他处……” 郭易从对面洞口中缓缓走出来,他的脚踏在洞口外的空气上,竟然如履平地。众人面面相窥,都在脸上看到了一丝顾虑。 他呵呵微笑道:“人道气运昌盛,是因为人越来越多。人气直冲云霄,不受天道所控。而神佛在上,都需要世人年年祭拜才能维持不灭法身和金身。如今阳间一切发展迅速,都以科学为主,发明创造出来的东西,可以飞天遁地(飞机和地铁)。而神佛早已成过去,不再受人信任。人气冲击下,他们不走,还能如何?” 转轮王道:“就算是这样子,可天道却还存在。你这样是无法无天!” 郭易道:“无法无天?我并非要无法无天,只有一个小小的愿望。那就是能守护自己心爱的人而已,这样错了吗?” “可是天道……” “天道之下,都只有冰冷,人活着就是行尸走肉,就是圈\养的畜\生。命运都不能掌握,这天道毁了也罢!” “你……这就是你的想法?”转轮王吃惊不小,没想到郭易竟然要毁天道来解开李淑红的命格。他说:“天道虚无缥缈,无虚无实,你要如何毁灭?” 郭易又朝前迈出一步,竟然一下子出现在我们面前:“这……就不劳各位操心了,要毁天道。就要从六道轮回开始……你们,都没有存在的必要。” 转轮王站的比较前面,郭易这一突然出现,正好与他面对面。一只干净白皙的手掌轻轻拍在他的胸口,只见转轮王的胸口以及后背,瞬间被了个对穿。一声不吭,倒飞出去,在地上划出长长的一道沟渠。 众阎王大骇,紧紧的盯着郭易警惕万分,不敢轻举妄动。 老瑜本身没法力,他一开始就站的比较后面。转轮王正好躺在他的旁边,他忙将其扶起来急切询问状况。 转轮王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对穿的伤口,无法愈合,浓重的阴气在快速的消散。 阎罗王转头大声道:“小兄弟,他怎么样了?” 老瑜扶着转轮王回答:“不知道啊,胸口被打了个对穿透心凉。连话都说不出来啦……” 阎罗王眼角一抽,复杂的看了一眼郭易,然后转头对我说道:“我们给你们那面镜子中,蕴含很强的地府阴气,将镜面贴在胸口。能尽量制止阴气恶化!” 我一点头,转身往回跑,来到转轮王旁边。将镜子贴在他胸口的大窟窿上面。 第361章阎王重创 血镜子因为镇住谢必安的时候,遭到他拼命反扑,已经破碎不堪。说是贴在胸口上,倒不如说是一片片贴在上面更加合适一点。 不过还好,镜子似乎还蕴含着不少十殿阎王的法力。但转轮王似乎并没有得到一点好转的迹象,反而是越来越虚弱。 他吃力的抓住我的手,努力了好几次才说道:“你……你们快走吧。郭易真的已经成魔,打,打不过的。快走,快……” 转轮王的假身在渐渐的溃散,郭易的轻轻一掌,看来把他的元神也给重伤了。 师父告诉我,修炼法术的人,如果有修炼心法。那么会随着修炼心法的过程中,在丹田里凝聚出法力、法力再凝聚成精元、精元再凝聚成一颗金丹、金丹再凝聚成元神。 凝聚出元神的人,一般都快到了成仙的境界了。反正他这辈子只达到了精元的地步,至于什么金丹元神,对他来说,完全是压根没见过的东西。如果硬要说的话,那么百术门的祖师爷很有可能修出了元神。 不过也有一些不用经历什么法力、精元和金丹直接拥有元神的。 例如上天直接指定某人或者某物、某鬼、某妖成神成仙。 一旦被直接指定成仙,那么即使是普通人也可以白日飞升,直接拥有元神。一般这样成仙的人,都是那些大善人,或者做了大贡献的人才能拥有的机会。 不过这种方式有一个小小的弊端,就是指定成仙时,人的法力会飞速的提升。提多提少全看悟性,一旦停止提升,那么以后的能力就永远停留在这个境界不会再前进。 十殿阎王,有多数基本上是人死之后变成鬼,然后成了鬼仙。他们的能力虽强,但却已经没有进步的可能性。 所以,元神受损对他们来说。是最为致命的打击! 看着转轮王的样子,我心里有一种异样的酸楚,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总之很难受……我对他说:“不是讲因果报应,还有一物降一物吗,肯定有办法的。” 说着转身就回到了洞口,阎罗王似乎在和郭易谈判。 他说,地府的六道轮回可以重塑人的肉身。如果郭易愿意就此罢手的话,他愿意用六道轮回帮李淑红保持原有的记忆,重新投胎轮回出来。那样的话,兴许可以抹掉魂魄里的命格。 郭易淡淡的道:“命格这种东西,是深深印在魂魄中的。六道轮回不过是使人投胎转世,对于魂魄清理记忆安排命运。命格和命运,你有些分不清……对了,我不喜欢命格,也不喜欢命运……” 这时十殿阎王中,有脾气较为火爆的怒道:“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你究竟要如何?” “我说了,要你们消失。”郭易回答道。 “岂有此理!” “放肆!” 秦广王手中出现一把长枪,指着郭易对阎罗王说道:“他一心要致我们于死地,只能用硬的了。” 阎罗王眉头紧皱,看着郭易,叹了口气,手中出现一把折扇。阎王们都亮武器了,我也不能闲着,取出黑色匕首横在胸口。 师父急忙过来拉我:“神仙打架,这个热闹咱们凑不得,还是走位上!” 我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说道:“郭易要毁的是地府和那什么玩意天道,这些东西没了。咱们就算逃出去了,也不会好过的。” 师父眼眸里有些黯然:“难得你这小兔崽子有这样的想法,只可惜刚刚紧紧一个照面,转轮王就已经躺地。还剩九殿阎王,恐怕不够打的……” 我想了想,把身上口袋里的银行卡取出来交给师父:“密码是我的生日,师父您钱多,肯定不贪这些……我希望您能帮忙交给我父母……”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师父,您走吧,那游艇后面的救生船还是完好的。船舱里也有不少汽油,您现快去,应该能出去……” “你!”师父似乎被我气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明知道必死的火坑,你还往里面跳,气死我了。” 我准备再劝说师父两句,谁知一股强烈劲风袭来。我和师父两人都飞起来,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 爬起来一看,郭易已经走进洞内。他左手抓着秦广王的长枪,一手挡着阎罗王的扇子,神色没有半点波动。 他看向我轻轻说着:“本来,事情不会发生到这种地步。只可惜,这一切都因为你的出现。” 我说:“第一次阻止你,那是因为你用大学城的学生性命做牺牲换取自己的利益。这错了吗?” 郭易问:“我要救自己所爱的人,错了吗?” 我说:“千万人的性命比一个人还不值得?” 他说:“她是我的全部,对我来说,她比任何人都重要。” 我说:“你这是强词夺理。” 他笑而不语,突然双手一震,秦广王和阎罗王闷哼一声,狠狠撞在旁边的石壁上。人深深的陷了进去,不过好在有防备,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了要害。 但是,这伤,也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其他的阎王,早已躺了一地。伤势没有一个是轻的,甚至还有一个已经快消散了。 郭易看着我,说从见到我第一面的时候。因为我命格特殊的原因,他原本就打算帮我,也并没有要敌对的意思。 但在大学城的时候,我彻底令他失望了。他冒着巨大的危险,将李淑红的魂魄完整的保存出来。就是为了在翮植国神树上做最后的努力。我的出现,竟然令他长达三年之久的努力,满盘皆输。 翮植国神树的枯萎,他摘下附有李淑红魂魄的果实,带回去后。布置阵法运转了三十多天,才保持魂魄在果实中不消失,但因为果实尚未成熟,也导致了魂魄无法取出来。 他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算出我身上有小玉牌。加上他原本就拥有两块小玉牌,所以干脆将计就计,等我寻到差不多剩余小玉牌的时候。引到这边来,一网打尽。 我问,那费尽心思取十八层地狱的阴魂,这又是为什么? 他似乎对我掩瞒的意思都没有,直接说,翮植国的神树枯萎,只剩下一支根须,他利用这支根须制作出炼魂旗。利用阴魂可投胎重生的特殊性,用小玉牌模仿六道轮回将其重塑出来。 为的,就是以移花接木术。把附有李淑红魂魄的果实重新嫁接在巨树上,继续成长,直到瓜熟蒂落。没想到,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郭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呼出:“我现在明白了,之所以会这样子。都是因为天道在作祟……只要天道没了,无论是你的命格,还是她的命格,或者天下所有不幸人的命格,都会一并解除……” 老瑜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不好了,小明。这什么轮王已经不行了!” 我回头一看,只见转轮王的身体处于虚实之间,有淡淡的黑气在上面环绕。老瑜的手从他的身体透过去,怎么也触摸不到。 突然,他的身体化作黑烟席卷而来。我急忙用双手挡住,谁知黑烟掠过我的身旁。一下子钻入了郭易的口中,吸收了。 “你真敢杀地府阎王!” “我敢杀更多。” 郭易双手虚压,递上的阎王们忽然身体膨胀起来,然后爆成铺天盖地的黑气往他的嘴里不断的涌进去。 阎罗王和秦广王也从凹陷的石壁中缓缓被拖拽出来,我不能再跟他墨迹了。手中黑匕首迎了上去,狠狠抹向他的脖子。 利刃入肉的感觉,但仅仅是一瞬间。 我抬头,只见黑匕首的刃只切进郭易脖子一小部分,他冷冷的看着我:“想要伤我,只凭这样的武器,还不行。” “那就尝尝这个!肖明低头!”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我本能的低头,头上劲风掠过。一根布棍狠狠的抽在郭易的胸膛,他眉头一皱,后退了两步。口中喷出一口刚吸进去的黑气,惊讶道:“这东西倒是不错。” 肩膀上一紧,一股大力拉着我后退。 是师父,刚才是他老人家用门旗打退了郭易。他喘着粗气道:“刚才卯足了法力,给他这么一下,竟然只是后退了两步,看来真的是成魔了。” 秦广王和阎罗王因为刚才师父的攻击,导致郭易一耽搁,趁着这个空隙飞窜出来。与我们站在了一起,他们的胸口凹进去了不少。 但在众阎王中,已经是伤的最轻的了。 秦广王有些悲切道:“十殿阎王已经被这小子吸食了八殿,如今只剩下我们了……看来,在劫难逃。” 阎罗王盘膝坐在地上,也是简单的喘着粗气道:“我们鬼仙的实力受限无法再进,对于刚刚成魔的他,没想到是如此不堪一击。” “师父,你带他们先走。我断后!”我调动浑身的法力,凝聚在双手十指上,刚领悟这个“一阳指”没多久。第一次尝试将法力这样调动,我感觉浑身有些燥热不堪,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挣脱出来。 “不行,那也得我这个做师父的来断后!” “这种时候,别推来推去了,您快点!” 第362章濒临死亡 情况紧接,师父重重的唉了一声,拉起重伤的阎罗王和秦广王撒腿就往外面跑。 郭易冷冷一笑,伸手往前面虚抓,只见前面通道处突然坍塌。把去路堵死了,师父他们上去要搬开石头,冷不防却犹如被车撞了一样倒飞回来。 怎么回事? 师父口中溢出鲜血,复杂的看着郭易:“竟然能在随手间布下恨锁长江阵,真是……真是了不得。” 刚才那么一下,就不布置阵法啦? 我震惊的回头,只见那堆碎石中隐隐按照奇门遁甲的方式排列,并且有淡淡光晕来回流淌,遍布整个通道的石壁。 别说是我们,即使是阎王他们阴气凝聚的假身,也无法再穿透这里回到地府了。 郭易看着王二犬似乎回忆起了往事,他说:“王二犬,三年前相遇,我很敬重您……但如今,您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肖明阻止我。真的,令人很失望……” 师父站起来道:“天理循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你这样强行作为,换谁都得而诛之。” 郭易惨笑:“我以为您会理解我,没想到到头来。和他们这些人,却是一样的……”他问师父,既然天理循环,一切都应该顺其自然。但人每日捕杀无穷无尽的各种生物,可想过它们的命运就应该如此? 如果,人和动物的位置反过来。人被动物不停捕杀,那么问题来了。是选择接受命运的安排,成为盘中餐。还是抵抗命运,自己掌握自己的人生? 师父哑然,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郭易笑道:“肖明收集造化玉牌,也一样是为了抵抗命格,企图将其修改。他的行为,和我有什么不同?” 听到这话,我胸口一闷,喉咙涌起一股腥甜,硬生生又咽了回去。并不是被他气的。而是他说的话有道理并且,他做的这一切是不甘人生受到命运随意摆布。而我收集玉牌,不也是不甘自己天生夭折命吗? …… 我陷入了沉默,好一会儿,做了个决定:“小玉牌我不要了,全给你。我的命你也拿去,只希望能放过其他人,不要再造杀孽……” 郭易看着我:“你确定要这么做?” 我坚定的点了点头。 他突然笑了,笑的有些喘不过气来:“玉牌现在已经在我手中,即使你不愿意,那又如何。至于想用你的性命,去换多人的命。你觉得……自己可以换几人?” 我说:“这是一个交易,对你对我都好。小玉牌能有解开命格的能力,你那本家传的书上面不也是这么写的吗。现在我的命给你,你再拿玉牌去救那女孩。” “玉牌能解命格是不错,但你可能不知道。这玉牌不止七块,而是有八块……世界之大,2年内找到它,谈何容易。既然现在有毁掉天道就能如愿以偿。我又何必舍近求远?” 看来,是谈不妥了…… 我挡在师父面前,双手齐出,十个手指上凝聚已久的法力。****出去,郭易显然没料到我会先动手,只来得及抬起手护住要害。 法力凝聚成的火焰撞在他的胸膛上,滋滋作响。 他一把扫去这些火,说道:“你现在的实力,还不如十殿阎王。别白费力气了……”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一个劲的重新凝聚法力。在这个情况下,什么法术来不及使用,并且也不一定有用。 浑身的筋脉都像在燃烧似的,白色火焰从指尖蔓延到整个拳头。我跟拳击运动员似得,奋力打出每一拳,向的都是郭易的脸庞。 郭易的轻松躲开每一拳,不,应该说是他轻松的用手直接触碰我的白火,随意的拨到一边。大概打了六七十拳左右,一拳都没打中。 他有些腻了,忽然右掌出现在我的胸口上。 只觉得胸口一凉,紧接着一抹鲜血飞溅在空中。两边的石壁快速的向前移动,我……在飞,在快速的往后飞。 身体撞在地上,划出一条长长的血迹。直到撞上那个恨锁长江阵才停下。老瑜就在旁边,他连忙一把将我扶起。 “小……小明,你振作点!没事的……死不了,死不的……” “鬼叫什么,老子……的,耳……耳朵都快聋了。”感觉浑身的力气在快速的流逝,老瑜红着眼眶,一副哭丧的模样……让我忍不住要调侃他两句。 “你别说话了……别说话。”老瑜手忙脚乱捡起地上的一个包,从里面倒出一大堆东西,有绷带、消毒酒精、棉花……等等一系列紧急医疗用品。他的手不知为什么,沾满了鲜血,那颜色,很浓很浓…… 我吃力的抬起头,发现他捏着一团棉花沾着究竟擦拭我的胸口,胸口上有一婴儿巴掌大的窟窿。这窟窿似乎穿透了我的身体。没看到没感觉,现在突然觉得很疼…… 感觉,感觉胸口以下的部分都没知觉了。只有上半身似乎的自己的…… 眼里的一切越来越黑……洞里的光,暗了许多…… 师父也是红着眼眶跑过来,他说着什么,我只能隐隐约约听见,但却听不清在说什么。好累啊……闭上眼睛睡一觉吧。 眼皮渐渐的合上,老瑜这孙子,居然趁我要睡觉的时候,拼命打我的耳光……等我睡醒,再教育教育你小子。 光线,全部消失了。 一切都陷入了黑暗,没有师父的声音,也感受不到老瑜在打我耳光。什么都没有,一切异常的平静…… 黑暗,似乎是一片独立的空间。 胸口破了那么大个洞,应该魂魄出窍了吧。但这黑漆漆一片是闹哪样……哦对了,地府十殿阎王都都跪的差不多了,哪来的地府。 黑暗中渐渐的出现很多人的身影,恩?是爸妈!他们两个肩并肩从我面前走过,我呼唤着他们。可他们却视而不见,又消失在黑暗里。 所认识的人,就像排起了一条长长的队伍。不断的从面前路过,手,触碰不到他们的身体……不过,他们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紫凝、雯雯呢、爸妈、师父、老瑜、俞越、孙芳容、邢允儿…… 第363章周天星斗 不,我还不能死,不能死! 只要有一丝机会,就绝不会倒下! 我不会倒下的,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黑暗中,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在灼热的燃烧。又像千百万根钢针不断的扎在每一寸的皮肤上,剧烈的疼痛。 一道绿光,忽然出现。 这是一个绿色的人影,它的身躯非常的高大,可以用真正的顶天立地来形容。它俯视着我:“多少年了……终于能意识到自己是谁了……” 我奇怪道:“我就是我,你又是谁?” 绿色人影一滞,随即呵呵笑了起来,声音十分的清晰而且近在咫尺,仿佛靠在耳边跟你讲话一样:“我就是你,以前的你。现在的你,把自己给忘了……” 我心急如焚,既然现在有意识,那说明还没死:“快让我出去,这是哪?” 绿色人影道:“你想出去?” 我说:“对,快让我出去。” “可是,你已经死了……” “我没有死,就算是死了,也能活过来!” “这么说,你想活过来?” “……,对,我想活过来。” “哈哈哈,既然如此,那么也是时候让你想起以前的自己了。你马上就会活过来的……”绿色人影说完这句话,开始渐渐缩小,缩到了和我同等大小。 这个时候细看,它竟然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面孔。随着越走越近,竟然和它面对面的触碰在一起。绿影融入了我身体…… 浑身的刺痛感,消失了。 黑暗让我有些不适应,突然从中间出现一道横的白光。白光越来越大,遍布了视线所及之处,渐渐白光中又出现的了影像…… 老瑜、师父、秦广王和转轮王…… 老瑜满脸是血的躺在我旁边,见我忽然睁眼,把他吓了一跳。他吃力道:“你你你,你丫……丫的,是人是鬼?” 我感觉浑身上下充满着无限的气力,丹田里面也法力澎湃的很,似乎,比以往强出了不少倍!老瑜的右肩膀和左腿有数十道伤口,并且能直接看到里面的白骨。 我急忙伸手查看,谁知,这一触碰。从指间渗出淡淡的绿光弹淌入他的伤口,绿光就像活着的水,一分二,二分四,变成好几道窜向其他伤口。 伤口,在以一种极为可怕的速度愈合,肉眼可见! 绿色的光,黑暗中的那个人影是真实存在的?我急忙看向自己的胸口,胸口位置。除了破开一个大洞的衣服,皮肤丝毫无损,光滑的犹如婴儿一样。 它真的把我救活了,可它说自己是以前的我,这又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老瑜发出惊喜的声音:“你丫这是什么法术,太神奇了……这么厉害的伤口,都能短时间里治好……快,快去帮你师父!” 师父! 我回头一看,只见师父被郭易用一手掐住脖子。他此时也是惊讶的看着我,很显然不明白怎么亲手杀死的人,现在又活了! 我知道劝说是没用的,双腿发力,猛冲过去! 师父还没有事,他也震惊的看着我,只可惜喉咙里发不出任何的声音。秦广王和转轮王已经不见了,在他们原本待着的位置,只留下两个黑色的人形痕迹。应该已经遭到不测了…… 跑的过程中,我几乎是本能的右手张开,向前面伸去。没有凝聚法力,也没有要捏什么手印,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样的动作。 忽然,郭易猛然往通往深渊洞口的方向看去。一模糊的绿影快速窜来,他伸手想抓住。这绿影竟然在他的手上铿锵碰撞出一道火花,然后疾奔我而来。 我也是出于本能的抓住这绿影,这绿影不是别的,正是郭易对抗天劫时落入深渊的瞬竹剑。郭易的手掌划出伤口,流淌着血液。 师父也趁这个机会,口中艰难的念着没有声音的法咒。握在手中的门旗,狠狠戳在郭易的手臂手,震得其五指一张,而他自己也顺势落下来。在地上一滚,和我站在了一起:“怎么回事,你又活了?” 师父的肩膀上有一大窟窿,不用说也是被伤到的。 我伸手在上面摸了一下,果然还是有绿色流水般的光淌出来,钻入伤口中。快速的治疗,皮肉颤抖着生长在一起。 师父的反应和老瑜一模一样,问我为什么拥有这种能力。我一时半会儿也不好回答,只说先对付郭易再慢慢谈。 郭易手上的伤痕,在快速的愈合。他看着我说:“你总能时不时给我一个小小的惊喜,不过,即使你能治疗他们。那也无济于事,看看打成碎片,你要怎么救!” 说着阴风四起,人逼了过来! 速度非常的快,不过不知为什么,虽然他很快。可我还是能看清他的移动轨迹,提着手中瞬竹剑就挡了上去。 郭易见我能跟上他的速度,面上的表情十分严肃。瞬竹剑又能伤到他,不敢托大,手掌一翻,几枚铜钱滴溜溜飞出来。以他的身体为中心快速的环绕着,猛地看上去,因为铜钱快速移动造成的虚影。 导致他本人看上去,似乎套在一个半透明的球里面一样。 这铜不是普通的东西,我的瞬竹剑刺上去触碰到的时候,不断火化四溅。就像故意拿到电动磨刀石上面磨一样。 他出手很快,一招快过一招。 我刚开始有些不适应,但慢慢下来。也能多少应付的过来,郭易和老瑜站在旁边目瞪口呆,能一招秒一个阎王的郭易,居然会被我给挡了下来。 我们的过招,已经从斗法变成了单纯的武侠格斗。靠的全是反应,就连招式也没有。通道两边的石壁,因为我们的打斗层层龟裂开来。 忽然深渊上面传来一声龙吟,是那蛟龙的声音。 郭易脸色一变,出手的速度更快了。深吸一口气,突然打出非常浑厚的一掌。排山倒海般的阴气把我给压了回来,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红色罗盘,手指在上面快速的转动,盘环。然后破舌尖,吐出一口鲜血在上面。 罗盘剧烈的颤抖起来,上面的盘环自行转动! 郭易抓住围绕自身旋转的铜钱,喝道:“铜钱翻转,森罗万象!”铜钱从手中飞出,不是奔着我而来,也不是奔着师父或者老瑜而去。 而是在空中相互撞击了一下,以一种诡异的角度镶嵌在石洞的上方。原来铜钱有七枚,因为它们以北斗七星的阵势排列着。 不对! 再一看,七枚铜钱旁边又多了几枚。一眨眼又多了不少…… 于是我不眨眼,可铜钱依然在数枚数枚的出现,只是十几秒时间,整个通道口全部都是铜钱镶嵌。 师父看着这些铜钱惊道:“这是周天星斗图!” 我问:“这又是什么玩意。” 师父说这是一个大杀阵,凶戾无比,进这阵法的人几乎是必死无疑。他也是以前听自己的师父说起的,连他老人家也没见过。 这么厉害的阵法? 我提着瞬竹剑,脚下发力,咬破中指,挤出血液在剑刃上面一抹!喝道:“神剑开锋!”瞬竹剑已经这么厉害了,我为什么还要再开锋一次呢? 通常情况下,剑和用剑者本身并没有太大关系,利用法术开锋。可以使剑和用剑者之间形成一种微妙的联系,从而提升威力,或者附加威力。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只是用一枚枚铜钱编制而成的铜钱剑。在被加持或者鲜血开锋之后,甚至连石头也能扎的进去。 开过锋的瞬竹剑在微微颤抖,我似乎能感受到它也有自己的意识。它,在兴奋,在剧烈的颤抖着!好像遇到了一个多年的老友般,或者遇到一个一直等待已久的对手。 郭易的身影,在我眼前如轻烟般消散。 瞬竹剑刺在空气中,整个空间都发生了扭曲变化。隐隐约约中,我看到剑尖上缠绕着无数根淡淡的丝线,阻挡剑势。 后边传来低喝声,师父正盘膝坐在地上,手握门旗。手腕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血液淋在旗子上。旗子无风自动,形成一个半透明的半圆形罩子,罩住他和旁边老瑜。 他喊我快躲进去! 我和他们之间,相差几十步,想要冲过去也需要几秒! 忽然四周的气氛顿时强烈起来,肃杀之意,毫不掩饰!我脑中警铃大作,有声音响起。有点耳熟,正是黑暗中出现那绿人影的声音。 他说:“屏气凝息,意守玄关!用破神咒!” 我一愣:“屏气凝息我懂,这意守玄关是啥玩意,破神又是啥玩意。” 绿人影比我还着急:“看来你把过往的记忆清洗的太干净了……竟然这也想不起来。这周天星斗图,虽然只是粗略布置而成,但也不是现在的你能对付的。把肉身控制权给我!” 我还没做出反应,只觉得浑身一冷,紧接着。除了长白山底下那一次被黑云道附身外,第二次被人挤在了肉身。 不对,有些不一样。 我虽然感觉肉身不受控制,但意识却清晰的很。体内也感受不到有任何其他魂魄的存在,只是脑子中忽然多了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或者说,是自己的以前的记忆,记忆量太庞大。 头疼欲裂,幸好现在的控制权不在手上。否则一定得满地打滚。 接着“绿影人”也就是我的此时的肉身。自动捏出好几个手印,用手指做笔,在地上写出一个个奇异的符号,每一个符号写完,都会泛出强烈的绿光。 第364章破神破阵 我能感觉到,这每一个奇妙的符文文字中,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这力量不像是法力,倒像是《符百术》中所提到过的天地灵气。 爷爷留下来的这本书,一直到现在,我学会的法术不过三分之一。实际能用到的,是三分之一里面的三分之一,虽然不多,但也不少了。 在书籍的最后面,很多制作符的方式。都要靠着什么天地灵气来灌注,人自身修炼出来的法力根本用不上。 我曾经问师父,这天地灵气究竟是什么玩意? 师父说,他没有达到这个境界,但是以前也有问过祖师爷这个问题。祖师爷回答,说顾名思义天地灵气,其实就是天地中自然衍生出来的山川河流灵气。换个说法,也可以说是山川河流的生气。 山川河流所拥有的生气,又从吸收日月精华而生。日积月累,山川河流的生气也就是灵气积攒太多,开始向四周弥漫,充斥在天地间。 人这时候修炼,把这些灵气引导到自己身边,再通过毛孔吸收极为少数的一部分纳入体内,经过丹田炼化,这才形成画符施术所需要的法力。 天地灵气蕴含金木水火土五行,我们吸收的极为少数。只有修炼到一定境界才能直接吸收灵气,不过传说,能直接吸收天地灵气的,那神仙才做的到。 不过《符百术》中也有一些走捷径的方式来引导天地灵气画符。不过第一条件,是必须在灵气充裕的地方画才可以。也就是龙脉宝\穴,灵气汇聚之处! 在古代管这种地方,都叫做洞天福地,这种地方一般都被一些手段通天的术士占领修炼。 看着绿影人,随意用指头在地上画出这种符号就能引来天地灵气,怎么能不叫我震惊。难道……它会是神仙?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我动画片看太多了。 瞬竹剑放在旁边微微的颤抖着,随着绿色符文越来越多,它开始慢慢升腾起来。而郭易镶嵌在墙壁上的周天星斗图,每一枚铜钱都代表着一颗星辰。它们发出的光,就像人的呼吸那样,忽明忽暗。 忽然,绿影人的声音响起:“来了!” 几乎是在它声音落下的同时,通道里白茫茫一片。瞬竹剑悬浮在我的头顶三寸的位置,不停的快速旋转。渐渐一把化作两把,两把化作四把,四把化作八把……周围是朦胧的半透明一个绿色罩子将我罩住。 白光被尽数挡在外面,就像无数把电锯在疯狂切割,发出刺耳的声音。 透过绿光白光的交织,我眼角一抽,不远处的师父正在苦苦的支撑。门旗上面的罩子已经变得几乎透明摇摇欲坠。 师父额头脑门上青筋暴起,鼻下渗出血迹,犹如没关紧的水龙头般一条水流缓缓的流淌着。 门旗发出噼里啪啦的痛苦嘶鸣声,在其周围竟然出现一只雪白老虎朝着周天星斗图愤怒的咆哮着。但即使是这样,还是没能阻止门旗的旗杆以及旗帜上出现一道道细微的裂痕。 看样子,他们宽撑不住了…… 我心急如焚,忙问绿影人,能不能移动过去将他们收进来。 绿影人声音有些吃力,他说目前的破神剑才刚刚在蓄力阶段,天地灵气还差太多没有办法移动。 我问他,还需要多久时间? 他稍微思考,说至少需要一分钟。 一分钟…… 我看着师父和老瑜,心里难受不已。一分钟太长了……问道:“有没有加急的办法?” “加急?做不到的,现在的状况,已经是极限了……目前的能力,已经不是我们万分之一……” “那暂时性提升能力的法子呢?” “这个……” “有没有?” “有是有,只是会造成永久性的伤害,即使以后我们能合二为一恢复本体,也不一定可以弥补回来。” “救人要紧,来吧!” “好吧,你是主体,你说的算。” 绿影人长叹了一口气,控制着我的身体站起来。踏出一个奇怪的脚步,双手抓住空中翻转的瞬竹剑,在我目瞪口呆下,朝心脏位置狠狠扎了进去。 再一次来了个透心凉。 这感觉……无法形容,有点透不过去……还有点灼热感…… “我”(绿影人)朝着通道上方怒吼,只见石屑纷飞,顶端的周天星斗图发生剧烈的扭曲变化。紧接着破开一个大洞,这洞非常深,直接通往山脉的外面,我感觉自己就像在一个井内往外望。 “我”身形在原地消失,一下子撞进师父的阵法内。被破开缺口的周天星斗图,迅速的恢复原状,白光又起!“我”拔出胸口的瞬竹剑,没有血液飞溅的场面,只是心脏的位置留有一道红色的疤痕。 重新在地上以手指画咒,可能是因为瞬竹剑扎过心脏的原因,这次的绿影人速度快多了。几乎是刚画完的同时,就伸手去抓瞬竹剑。 剑身暴涨,一下伸出两米多长,而且也宽了不少。绿影人双手持着这把巨剑,垂在地上,以抡大铁锤拆房的粗\暴姿势狠狠砸往前一劈! 剑尖在空气剧烈的摩擦中产生耀眼的火花,一圈弧形的波纹从其中荡漾出去。劈的正是刚刚郭易所站的那个方向! 空气一阵波动,郭易出现,他满脸阴霾,浑身弥漫着惊人的戾气。手指捏着一枚漆黑无比的铜钱迎了过来。 绿影人看到这枚黑铜钱,情绪上产生严重的波动:“这熟悉的气息……难道是那个东西?怎么可能……不管了!我能力还未恢复,它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瞬竹剑和郭易指尖的铜钱碰在一起。 顷刻间…… 世界忽然寂静,我看到,周围的石壁在快速的无声崩溃,毁灭…… 过了大概有三四秒,震耳欲聋爆炸声猛烈袭来! 通道一片狼藉,我的身上虽然有保护,但因为要分出部分力量护着身后的老瑜和师父。身前衣服层层爆裂,划出无数道细细的伤痕。 绿影人的声音传来:“我所蕴含的力量实在太少了,接下来就靠你自己了……我需恢复需要时间,得休息了……”它的声音越来越虚弱,直至消失不见。 我心中一惊,关键时刻,绿影人竟然一招就耗尽了力量。也不知道打败郭易了没有。 周天星斗图,还是狠锁长江阵,倒是都在刚才的那招中支离破碎…… 第365章紫凝到来 我艰难的用变大的瞬竹剑扎在地上支撑身体,看着灰尘渐渐散去。 郭易,果然没有这么容易搞定,那枚不知从哪来的黑铜钱,竟然能挡住七块小玉牌融合成的瞬竹剑。 但是,虽然没受伤,也没比我好过到哪里去。他斜靠在狼藉的通道旁一块从顶端碎裂下来的巨石上,破裂不堪的黑袍上面满是血迹,一抹嘴角呵呵的笑了:“真是没想到……你居然可以发挥出这么强的力量,今日看样子是无法杀你了……” 郭易的身体摇摇晃晃的后退,一直推到洞口深渊边,张开双臂:“不过……这仅仅是个开始,你给予我的痛苦。会同样归还的……”说着,眼中忽然亮起一红一绿两种颜色,是阴阳二气! 我打算先下手为强,忍着剧烈撕扯般疼痛的身体奔跑过去,他没比我好过,只要再一剑,只要再一剑就可以了。 郭易双脚一蹬,身体朝后飞去。手掌一翻正是那枚黑铜钱,此时上面依附着阴阳二气。他呵呵一笑,甩手,铜钱绕着洞口滚了一圈。 洞口开始逐渐坍塌挡住,而身在洞外深渊中的他,则被一直停在深渊上方的蛟龙一冲而下,随着一声龙吟,带了上去。 我松了一口气,虽然奇怪,他为什么不让那蛟龙直接攻击我。只要来那么几下,没有绿影人帮忙的我,肯定得跪。不过,逃过一劫总是好的…… 身上的伤痕,犹如被小刀轻轻一下一下划出来的一样。很疼很不舒服,可能是绿影人力量耗尽的原因,现在也无法复原了。 身子晃了两下,师父和老瑜急忙扶住我。 师父往我嘴里塞了一枚丹药,沉默不语。平时死到临头都喜欢调侃我的老瑜,这时候也是一脸死了爹妈的模样,以微不可闻的声音说了一句谢谢。 我轻微活动一下身体,看来一下旁边正在缓慢恢复大小的瞬竹剑,忙对他们说,趁瞬竹剑在恢复原本大小之前,我们三人踩在上面从深渊口逃出去! 师父有些不忍,劝我不要逞强,现在如果强行催动法力,只会伤上加伤。他老人家说的没错,这个时候催动法力确实不太明智。但是他和老瑜都不会御剑术,等学会了,估计白骨都长毛了。 于是不管他们怎么磨破嘴皮子,我直接催动御剑咒,将瞬竹剑控制在地上漂浮。然后三人站了上去。 我最前面,师父在中间,老瑜在后面。 师父双手的剑指点在我后脖颈上,缓缓的输送法力,供我有足够的能力催动瞬竹剑载动三人的体重。 站在瞬竹剑上,缓缓浮空靠近被堵塞的洞口。我用中指血在掌心画了太极图,掌心雷打出。碎石乱飞,好一会儿才清出一条通道。 事不宜迟,我带着师父和老瑜两人,窜到深渊中间,然后垂直往上,一份冲天。出了这个困住我们的山脉。 速度没有收住,越飞越高,整座岛屿映入眼帘。 师父惊叹这岛的格局,说是什么盘龙局。我看也看不明白,不过这岛挺神奇,上面除了茂密的森林之外,只有一条山脉。 这条山脉以岛中心为起点,向四周不断的盘旋散开,非常像一盘蚊香。我们刚刚出来的地方,就是这蚊香的中心地带。 法力开始不支,师父在这蚊香般的山脉中催动门旗消耗的法力也几乎是空荡荡的状态。 三人踩在瞬竹剑上,摇摇晃晃犹如断线的风筝坠了下去。 老瑜看着不断快速接近的地面,眼泪都飚了出来:“哎呀,要死啦要死啦要死啦,小明加把劲啊,我不想变肉饼。” 我大骂道:“你以为老子要一起变三人肉饼啊,关键是提不起力气啊。” 老瑜:“你丫回骂这么有力气……” 师父突然哎了一声,从身后拿出那杆布满裂纹的门旗,口中念咒了几句然后丢出去。 门旗在空中盘旋了两圈,然后窜到瞬竹剑的底下撑住,我们下坠的速度逐渐减缓。我虽然撑不起三人的重量,但还可以勉强改变瞬竹剑前往的方向。 门旗的噼里啪啦声不断,旗杆开始碎裂,旗帜开始化成灰烬。我们距离地面也越来越近,说实话,我有一定的恐高症。 如果不是伤的实在没办法了,这时候,估计得尿一裤子。 啪…… 门旗彻底灰飞烟灭,我们三人快速下坠,狠狠的摔进沙滩中,金黄色的沙子十分柔软,帮我们卸去了大半的力道。 艰难的站起来,这个地方也挺巧的,居然就是我们游艇撞击沙滩的那个地方。阳光依然明媚,但我们都高兴不起来。 这一次寻找白无常谢必安的旅程,损失真是大到了无语。 紫凝给我们的游艇废了,三个精英保镖也死了,就连十殿阎王都被郭易一招一个解决。 我很担忧回到白水市里,今后还有没有平静的日子。 海风呼啸着,海浪不停的涌上沙滩,我彻底是没力气了。只能瘫坐在沙子上,看着老瑜和师父两人气喘吁吁的,在游艇上把救生船抬下来。 救生船一共才两艘,类似于那种迷你型快艇,也多亏老瑜还有一大把傻力气。砍了旁边的树枝,做成一个简易的滑梯,硬是把其中一艘生拉硬拽的拖下来。再和师父两人推到水里…… 准备就绪之后,两人累的跟狗一样,还搭把手将我抬进游艇中。忽然从远处传来狗叫声,我使劲瞪着眼睛一看,心中不由得一喜,是小哈士奇。没想到这小家伙还活着,它看见我也显得很兴奋,甩着一条大舌头兴奋的扑进快艇中。 老瑜摸着它的脑袋说,这小家伙在岛上和自己走丢之后,原以为会凶多吉少,没想到完好无损。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坐上游艇,师父突然愣住了:“这个……我不会开游艇,你呢?” 我点头说自己会开,但现在抬手指的力气都没,也没办法操作。所幸老瑜表示自己以前看过自家的渔船小舢板,这种快艇应该不会太难。 他接手游艇,顿时冲出了海边,直往大海深处。差点把我和师父甩下船去,渔船用的舢板,速度就算开足了马力都不会太快。而快艇带了个快字,自然不一样。 好在老瑜熟悉的很快,毕竟是海边出生的孩子。渐渐摸索出了要诀,把游艇平稳了下来。 我和师父高悬着的心脏,这才放松下来。 小岛在我们眼中渐渐的缩小,突然岛的海滩边走出一个小小人影,我眼睛还算可以,有些模糊了点,但还是认出这人正是先前和我们动完手就溜走的马面搭档,牛头! 他与我遥遥的互相凝望着,我能感受到来自他眼里的深深寒意。 不过,现在隔着这么远的海,他也没胆子过来。 在海上,没有定位的工具,除了看太阳之外,别无他法。但我们却出了一个失误,导致开错了方向。 快艇十分的耗油,最后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停了下来,无力的随波逐流,飘荡着。老瑜尴尬无比,三人也不好谁说谁。 师父叹了口气,说这就是命啊。 老瑜这货接过话,说这不是命,这倒霉啊。 我无语…… 为了保存体力,我们静静的躺在船上,等待有渔船什么的经过能顺便拉我们一把。想着想着沉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感觉快艇在动弹,不是随着海浪一高一低的那种,而是被人拉着的。我艰难的睁开眼睛,此时天色已经接近黄昏。 一艘大游艇停在旁边,老瑜和师父满面红光,兴奋的和上面的人说着什么。游艇上的人丢下绳索,把我们的快艇拉了过去。 正对着夕阳,我看到甲板的栏杆边上站着一个娇小的身影。因为光的原因,时间我看不太清楚是谁。 但能感觉到,她也在看我。 在岛上耗费太多的法力和气力,躺这么久,我依然觉得自己浑身无力,不过手指却能稍微动弹了。 游艇放下的绳索,直接把快艇整个拉了上去。 那娇小的人影冲了过来,一下子撞在我的怀里,淡淡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着。我愣住了,仔细一看。这不是别人,正是紫凝。她的小脸上满是泪痕,看见我身上满是伤口,又急忙起身叫来医护人员为我包扎治疗。 小哈士奇也从睡梦中醒来,见到快艇被人捞起来了,窜出来高兴的蛮甲板上跑来跑去…… 我被抬进船舱的一张床上,医护人员把我的身体包的跟粽子似得。就算有力气动弹也没办法做到。 紫凝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大眼睛里满是泪水:“我知道自己不会阻挡你做任何决定,但是答应我,以后可以的话。不要像这样了……好吗?” 我心中一暖,点了点头。环视了一下四周,不由自主的问了一句:“雯雯知道这事吗?” 紫凝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黯然,随即抹掉眼泪,笑道:“我肯定不会告诉她啦,你真是的,做我男朋友了。还担心雯雯姐姐……” 我呵呵干笑了两声,突然觉得奇怪,问紫凝是怎么找到我们的。毕竟这大海茫茫,要找一个人和一艘船,基本和大海捞针一个意思。 第366章老瑜捉鬼 紫凝笑了笑,老瑜走过来说道:“其实啊,在出发前,他给了我这玩意。”说着伸出胳膊,只见手腕上有一个黑色的手表。 我说,这表有什么特殊? 老瑜嘿嘿笑了,说这个手表里面装有GPS硬件模块,不管人在什么地方都可以随时随地定位出所在的地方。 这么神奇,那岂不是跟高级手机一样了?我使劲的伸着脖子看,差点岔气,这货不知道。这个神奇的手表表面上看没什么问题,但是表盘底下千疮百孔,估计是在周天星斗图里面闹的。 被我发现了这情况,他干脆耸了耸肩:“那我就不知道了。”转头看向紫凝:“司马小姐,您是怎么找到我们的,别卖关子了。” 紫凝指着外面的快艇说,在原本的游艇上面和作为备用的救生艇中,都有装大号的优质定位系统。老瑜胳膊上的表坏了无法定位,幸好我们有开了一艘出来。 如果只是抱着一块木板随波逐流的话,那用直升机也不好找。 我有些小感动,没想到紫凝为我的出发做了这么多准备。抱歉的跟他说:“那三个保镖,他们已经出意外去世了……真的很对不起。” 紫凝叹了口气,透过船舱的窗户望着远处的海面:“从看到只有你们三人的时候,就想到了,我会好好安排他们家里的事情……” 回到白水市,我和师父在医院里面躺了半个月。因为先前有绿影人的帮忙,严重的创伤已经治愈的差不多,剩余的都是皮肉伤没有波及筋骨。 出院的时候,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但我们并没有轻松起来,为啥? 地府十殿阎王全部给郭易解决了,只剩下黑无常等一众剩余的阴帅管理,很多大小阴差表示不服。 因此十八层地狱乱糟糟一片,阳间死去的人并没有阴差引路。导致越来越多的魂魄散落在阳间,变成孤魂野鬼。 我和师父与黑无常等人达成共识,用阵法摆出一个持久性的阴阳互通局。将抓来的孤魂野鬼,通过这个局送往阴间,再由阴帅一等人暂时代替阎王的位做出判断和送往六道轮回投胎。 在这期间,绿影人再也没有出现过,就仿佛从来你没有存在过一样。无论我怎么呼唤,他就是不吭一声。 小玉牌融合而成的瞬竹剑,我研究过无数次,****夜夜的看,上面的纹理十分奇特,很像植物的纹理。 有很多时候,我有种错觉,瞬竹剑拿在手中的时候。似乎就是我身体的本来一部分。每一次挥舞都有种血脉相通的感觉。 郭易自从岛上消失后,原以为他会马上来找我报仇。但一连好几个月,他都没来,或者说直接消失了。 师父的想法比较乐观,说我当时极为可能重创了他。导致其重伤不治,然后在哪个地府一个人嗝屁了。 想法固然好,但现实往往令人很失望。 郭易,绝不可能巨这么轻易的死亡。先不说别的,他眼中的阴阳二气可以相生相克,不断的创造出生机。这也是他为什么背负天谴,却一直不会死的原因。 所以还是小心点为妙。 老瑜这货现在彻底成了灵异侦探,虽然他本身没有任何法力。师父说他没有那个悟性,法力这玩意不是轻易能修炼出来的。即使想学,没个三五年也不可能成功。 老瑜表示不服,说为什么凭我这种智商可以在几天内修出法力。而他却要这么久,明显是敷衍。 师父呵呵一笑,把百术门的心法口诀交给他。让他自己去慢慢悟,果不其然,还不到两天老瑜就坐不住了。只好放弃,让他一动不动的坐着几个小时,还要屏气凝息排除杂念,简直是比杀了他还痛苦。 但这货不放弃法力所带来的魅力,硬是缠着我们学一些不需要法力也能降妖除魔的技巧。比如什么红筷子夹中指驱邪呀、制作招魂灯、以及一些其他的东西等等等。 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每次都会给他一些符,作为应急和防身用。毕竟这些小技巧不如法术来的直接,需要大量的准备时间,而且把握时机最为重要。 我有一次跟着他去一栋凶宅捉鬼,这货让我别出手,说要以这些日子里自己学到的真正本事和鬼单挑。 凶宅里闹鬼,是一只厉鬼,原本是一个善良的家庭主妇。却在一次意外发现丈夫有外\遇的嫌疑。 于是偷偷跟了过去,抓奸在床。她丈夫还算有钱,做不小的生意。肯定不愿意自己的糗事被爆出去,于是两人剧烈冲突下。妻子被丈夫失手推了一下,从三口的窗户,掉在院子里的水泥地上。 因为是脑袋先接触的地面,所有当场就断气死亡。 而这个丈夫,见自己失手杀了人。一时间脑子发热,干脆连着情\妇也一并灭口,并且拆开一楼厨房的地板将其两人都埋在里面,用混凝土灌注。 手段残忍的令人发寒,非常不巧的是,妻子和情\妇两人死亡的时候,都是身穿红色衣服。加上是横死,因此怨气无法从尸身里面散发出去,并且没有阴差前来引导。 在第七天的夜里,双双变成了厉鬼。 但这个丈夫早已将这房子卖给了别人,倒霉的,就是后来入住进来的一对小夫妻。两只厉鬼没有杀他们,却把他们给吓成了失心疯,纷纷住进了医院。 我和老瑜这个倒霉蛋于是接到消息,于是来到了这个房子里。 他硬要我不要出手,表示自己要单刀赴会,凭着真本事会一会这两女鬼。于是在房子里面布置陷阱的时候,厉鬼提前出线,把他掐个半死。 这货身上有我给的符,但用的是普通桃木剑,和俩厉鬼打的那叫一个险象环生。连我都看的提心吊胆。 就在老瑜挠的哭爹喊娘的时候,我实在看不下去,出手收了这俩倒霉鬼送往阴间报道。 老瑜事后诸葛亮,各种砖家分析当时的情况。说自己哭爹喊娘其实是假的,那是苦肉计,苦肉计、肉计、计…… 后来又进行了几次,二人组队捉鬼,他还是各种碰钉子。最后没办法,回老家跟他爷爷赵同天拿来仅剩的一把金匕首。接下来的捉鬼,那叫一个砍瓜切菜。 感情就是用装备堆起来的,RMB战士啊。 第367章灵堂红鬼 尝到金匕首甜头的他,不再接触那些弯弯绕绕的驱邪捉鬼技巧,每次捉鬼都像黑社会一样,气势汹汹的直闯闹鬼的地方。抹了师父制作的开天眼药水,见到鬼就是砍。 逐渐的,他的捉鬼名气不但在人与人之间传出了名气,在鬼与鬼之间也有了一个称号“土匪抓鬼人”。 这世上,几乎每天都有人因为生老病死去世,也有人因为各种天灾人祸横死,孤魂野鬼数不胜数,变成厉鬼恶鬼的也逐渐多了起来。 师父自从学会了上网之后,天天坐在电脑面前看新闻,看看哪里有没有死人啦,哪里有没有灵异事件啦。 一旦有消息,就会跟打了鸡血似的直奔目的地。 俗话说的好,有需要,就有行情。 有行情,就有行家。 因为鬼实在太多了,人们比以往更容易见到他们。于是便凭空生出许多跳大神的以以及道士。 师父给我派了一个任务,在白水市有一家人的家中发生不正常的事情。 这家人姓王,家死了一个老头。是自然死亡的那种,但奇怪的事情却在头七回魂夜那天发生了。 坐在灵堂守夜的守夜人晕倒了一大片,据第二天他们醒来说,在灵堂上看见有一个身穿大红袍,喜气洋洋的怪人出现。他们以为是谁进来捣乱时,想上去阻拦。 谁知被这玩意看了一眼,全部直挺挺的倒了。 这家人没当做一回事,这些守夜人通宵守夜开小差睡着了,于是编造这种谎言来欺骗他们。 谁知,在接下来的第三天,守夜人莫名其妙的接二连三死去。全部都是在守夜的过程中,闭着眼睛仿佛睡觉一般去世。 送去尸检,只能查出一个病因,那就是心肌梗塞。通俗一点的解释,就是吓死的。 守夜人死的只剩下两人的时候,他们实在太害怕了。无论如何说什么也不愿意继续守夜下去,可即使离开了,他们还是在夜间睡梦中死去。 我虽然早已了解事情的原委,但出于礼貌,还是静静的听完事情的经过。 这家人挺有钱的,家里是五层的小洋房。灵堂设在一楼的大厅为止,在给我讲事情的时候。 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他们的不屑眼光以及态度。 请我来的并不是这家人管事的,而是他们家一个十八左右的少年在网上和师父沟通,然后把我找来的。 他们对于我,也是出自于礼貌。 我在灵堂里等待,等待夜晚的到来。白天的时候,开阴阳眼没有看到半点异样。灵堂到处悬挂着白布,只要有人穿着红衣服到处走都很显眼。更别说是身穿喜庆的大红袍了。 现在是傍晚时分,我坐在椅子无聊的等着。 这家人进进出出,没有人鸟我。唯一有说话的,就是那个在网上找我来的小子了。他明显对我的到来也不是很满意,问我为什么和他对话的老头没来。 我跟他说,那人是我师父。这种小毛病不需要他老人家亲自出马。他哦了一声,表示十分的怀疑。 他的名字叫王杰,虽然才十八岁,但确是一个典型的宅男。黑框眼镜,穿着带有动漫形象的T恤,因为长时间没锻炼而变得肥胖的神采。 王杰原本是想拿五百块钱,随便打发我走人的。 但我是什么? 是正统的百术门传人,将来的继承者。怎么能因为自己太过于年少有为,而被人误认为是骗子呢? 所以,我不能走。 我跟王杰说,自己是一名有节操的捉鬼人。如果有捉到鬼再给钱,如果没捉到的话,分文不取。 王杰见我说的这么坚定诚恳,而且绝不加价的情况下。愉快答应了我的要求,并且说,如果能抓到鬼的话,最好让他确认一下最好。 两人商谈这次大生意合作方案的时候,忽然从外面前呼后拥的进来一个人。这人鹤发童颜,身穿一件褐色的长衫。身上背着一个大包裹,嘴上留着八字胡。 就是这两撇的八字胡,硬生生的将他这个人身上仙风道骨的气质给破坏了。一开口,我更是差点给跪。 他进来后,环顾一下灵堂四周,然后用异常尖锐的声音道:“贫道猜的没错,这里果然阴气逼人,肯定是有鬼物作祟了。” 王杰的父亲的父亲忙在旁边一脸惊为天人般的附和道:“大师说的没错,确实不对劲啊。”然后把守夜人离奇死亡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八字胡道士呵呵了一声,说红衣鬼,肯定是生前和王家刚死去的这位老爷子有仇。所以趁其死后的来这里捣乱,为的就是报仇。 哎呦我了个去。 我的阴阳眼还没失效,见这八字胡道士说的起劲。硬是睁大眼睛把灵堂认真看了个遍,别阴气,就连毛都没有一根。 至于什么跟王家老爷子有仇,那纯粹是瞎扯淡。到底是什么鬼这么蛋疼,在其活着的时候不报仇,偏偏要等人家死了再来报仇? 并且这个理由也不成立,你都还没有见到鬼,就这么快下结论,不是骗子是什么?八字胡道士,把驱鬼的时间定在晚上八点。 在入夜的时候,因为家有丧事的时候。风俗习惯,一般都是和亲朋好友在门外吃饭。 王家摆了两桌子,八字胡道士那一座人满为患。我有些奇怪的问王杰,这道士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么受欢迎。 王杰有些鄙夷的看了我一眼,说着八字胡道士是最近非常有名的驱鬼道士。只要他到过地方做法后,什么事情都能解决。 说到这,我又细细打量了一眼八字胡道士,这一打量不要紧。他的印堂上漂浮着一股淡淡的黑气。 严格来说,应该是褐色,因为夜晚的原因,我看成了黑色。这八字胡道士不会是倒霉运将近吧,看这印堂发黑的不像话的。 这股黑色只有我能看见,别人没看阴阳眼是看不到的。 所谓的印堂发黑,其实就是人一种气运直接在脸上表现。不过也并非一定要用阴阳眼才能看出来,一些厉害的江湖相师或者算命的瞎子,都能通过看相或者摸骨摸出来。 八字胡道士,大概感受到我这亲切而灼热的目光,不由顺着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我向他笑了笑,他一愣,也是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我眼角一抽,只觉得一股淡淡的阴气从灵堂中传了出来。抬眼望去,果然还真的有身穿大红袍的人影在晃动。 我马上在口袋里摸出一条红线,警戒的看着。王杰他家的门外是一个院子。院子里此时都是一起吃饭的人,男人占据了不少,有很强烈的阳气以及人气。 普通的孤魂野鬼根本不敢过来,为了不惊世骇俗,我捉鬼这段时间已经没有怎么使用法力直接攻击。 都是用些平常的小技巧制服,只有一些比较骨固执调皮的恶鬼,才会动用法力狠狠的给个教训,然后丢到阴间去。 拿出一枚铜钱,慢慢的把红线在上面缠绕几个圈,打结。铜钱只是现代的工艺品,没有多少人气。‘ 但是经过我和师父的祭炼之后,比真正的铜钱也差不了多少。更重要的是这玩意非常的便宜,十块钱一大把,十分的实惠。 红衣鬼在灵堂里面飘过来飘过去,没有要出来的意思。它看起来并不是很可怕,是一个中年男人的模样,长得有点像外面这个八字胡道士。 说到他,我转头去看。 只见八字胡道士脸上露出一丝怪异的微笑,不是向我露的,而是向着灵堂里面。 等下,他既然能看到红衣鬼,这说明还是有一些本事的。法术这东西上下五千年传承下来,有十分多的门派。 每个门派都有自己的特色法术,单单是看风水的门派有一大堆,其中比较主要的两派就是形势派和理气派。再由这两派不断的衍生出一大堆的旁支。 说的有点远了…… 反正意思就是,虽然百术门是海纳百川,综合多门多派的看家本领融合而成的门派。但并不是全部,还是会有一些门派没有吸收进来。 所以他们会一些自己独门察觉阴气的方式也不奇怪。 不知不觉吃到了八点,八字胡道士倒也准时。很干脆的站起来,说该开坛做法了。王家人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鞍前马后的为其准备各种需要的东西。 很快一法坛准备就绪,八字胡道士站在旁边,手握一把木剑,口中念念有词。整个人跟抽风似的乱颤乱抖,紧接着木剑在空中抖了个剑花。然后拍在桌子上,挑起一张符纸,放在蜡烛上点燃,往空中一甩。 符纸很轻,飘的十分缓慢。 他突然双眼猛的一张开,木剑换到左手,右手结成剑指。对着空中还在燃烧的符喝道:“妖孽,还不现行!” 说来也神奇,那符在空中呼的炸成了一堆零碎火星,紧接着那个穿红衣鬼缓缓的显现了出来。 这鬼跟刚才在灵堂中游荡时不同,它满脸狰狞的看着在场的所有人,喉咙里发出沙哑的怪笑声。 顿时王家乱成一团,胆子稍微大一点的都往后退,胆子小一点的直接坐在地上,大小便失禁。 第368章无意拆台 “不要慌!”八字胡道士倒是淡定的很,他从桌子上又捏起一张符拍在胸口。然后指着红衣鬼对着众人说道:“贫道已经把扰乱灵堂的恶鬼逼出了原形,你们看看。” 王杰的父亲王军,他虽然长得人高马大,但这个时候也轮到不逞英雄的时候。颤着声音:“道……道长神通广大,您看是不是先把它给收了?” 八字胡道士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用手指轻轻捋了捋那八字胡,一脸为难的说:“你们知道红衣鬼吧?” “知道知道,就是厉鬼对不对,还请道长救命。”王军把头点的跟捣蒜似得。 “是厉鬼不错,不过一般女厉鬼居多,因为女人天生偏阴所以很容易变红衣厉鬼。可这是个男的……” “您的意思,男的不对?”王军有些不明白八字胡道士想表达什么。 “当然不对!”八字胡道士悲天悯人的长叹:“男人偏阳,可一旦成厉鬼就比女人厉害十倍不止,要收他,得至少消耗我十年的寿命……” 我听的一阵隐隐蛋疼,绕了这么多弯弯胡说八道,感情最终目的是要敲竹杠啊。不过师父说过,江湖人有江湖人的规矩,虽然他这是在敲竹杠,但我却不能将其挑明。 正所谓,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除非敲竹杠的人得寸进尺,敲的太大,要危机他人的性命时才能出手。还是先听听这八字胡道士提出什么条件。 王军的家虽然不大,但也不小,院子外面的空地上停着不少赶来为其父亲哀悼的人。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什么样的人,就会有什么的样朋友。 所以王军本事也不会穷到哪里去,他一听八字胡道士这话,立马明白了其意思。赶忙说道:“道长为我家出这么多力气,事后给您再加十万怎么样?” 八字胡道士眼睛一眯,随即呵呵呵笑道,说钱财乃是身外之物。斩妖除魔本就是他们修道之人应该做的事,什么钱不钱多俗啊。这些钱他不会自己用,而是用来帮助其他需要帮助的人…… “拿钱就拿钱了,还这么虚伪。”王杰坐在旁边不满的小声道。 谁知这话被八字胡道士给听见了,笑着说:“我只是实事求是,实话实说罢了……”王军担心自己儿子跟他脑出什么不愉快,急忙打圆场,忙称说的是。 毕竟红衣鬼货真价实的在那站着呢,这道士呵呵说一声告辞。他有钱也没命去花,只能有什么都先应下来。 八字胡道士也不再计较,抬起手中的木剑在空中挥舞。随即大喝一声,木剑的剑尖上竟然燃起一团淡蓝色的火苗。 我不由也有了兴趣,这淡蓝色的火苗倒是新鲜,难不成是他的法力凝聚出来的。只见这火苗在他的木剑上抖了两下,猛地跳出,落在红衣鬼身上。瞬间蔓延成等身高的大火,将其烧的哀嚎不已。 王军见能凭空放出蓝火,顿时膜拜的五体投地,然后急忙叫人去打水准备灭火。八字胡道士摆手阻止,说这蓝火是他的法力所化,除了焚烧恶鬼邪灵之外,不会蔓延到其他东西上面。 众人一看,果然是这样。蓝火虽然烧的猛烈,而且红衣鬼站着的位置又是紧靠着挂满白布的牌位位置。 可白布无论被蓝火怎么焚烧,硬是没有要点着的迹象,甚至连一点点的黑色痕迹都没有,把众人各种折服。 蓝火把红衣鬼的身影焚烧的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在灵堂外的人看的真真切切,急忙跑进来马后炮:“道长好本事,刚才怎么不叫我们帮忙呢?” 八字胡道士直接无视他们,挥了挥衣袖开始收拾法坛上自己带来的家伙说:“这红衣恶鬼已经被我用法力烧成灰烬,后会有期。” 王军连忙道谢:“谢谢道长,谢谢道长。”说着从口袋拿出手机,说要直接给他转账。 王杰见八字胡道士都已经开始收场,鄙视的看着我说:“你看,连发挥的机会都没有呢,那钱我可不能给你。” 我淡定的呵呵一笑,浑身上下散发出王八之气,把气场做足然后说道:“未必,那红衣鬼还在。” 王杰一愣,露出骇然的神色本能的看望刚才红衣鬼所在的地方。随即恼怒道:“胡说八道,我怎么没看到?” 我伸出食中二指,从口袋里拿出加持过的铜钱,在王杰眉心快速画了一道开眼符,让他再看看那地方有什么。 王杰见我一脸煞有其事,半信半疑回望,这一望,他浑身一抖。身子往后倾斜,把塑料椅子摔在地上压的粉碎。 他的动静,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四周有这么多亲朋好友看着,王军见自己儿子出糗,有些生气:“小杰,你胡闹什么呢?一点都不懂规矩,这个月的零钱扣了!” 王杰脸色煞白,哪里还管自己的零花钱有没有被扣,连滚带爬站起来急忙道:“那,那红衣鬼还在啊。” 所有人都是一愣,不约而同看了一眼灵堂中牌位的旁边。随即都哈哈大笑,其中一个中年人说:“小杰啊,怎么说也你爷爷的灵堂上。有些玩笑是开不得的,知道吗……” 王杰看众人不信任,急的面红脖子粗:“我是说真的,那鬼就在那!”随即一指我:“他可以证明!” 目光齐刷刷的集中在我身上,第一次被这么多人看着。我尴尬的咳嗽一声,本想悄悄的把这红衣鬼收了。谁能料到,这王杰这么不受刺激,一下子爆了出来。 那八字胡道士阴冷冷的看着我,说道:“哦,看来这位小兄弟是同行了……还请让贫道开下眼界,刚才的红衣鬼在哪。” 那红衣鬼确实还站在原来的地方,刚才八字胡道士用那什么蓝色火焰灼烧它的时候。确实烧没了,但过了一会儿之后又重新从缓缓浮现出来。 只是这一次的出现,除了我之外,没人能看的见它。八字胡道士说这话的时候,红衣鬼看了我一眼,转身就向门外飘去。 王杰都快吓哭了,浑身抖得跟筛糠似得,又连滚带爬来到我身边:“兄弟,不,大师我信你了!快抓住它,快抓他呀!它往门口去了……” 第369章庙宇小人 我拍了拍的他的肩膀,拿出一张静心符塞入其手中:“淡定点,这不是有我在的吗?” 手中的红绳弹出去,末端绑着一枚铜钱。不偏不倚正好落在红衣鬼的脖子上,红绳绕了两圈在上面,顿时噼里啪啦爆出一连窜的小火花。 在王军等人的眼里,这时的情形应该是。我莫名其买丢出一根红绳,这根红绳在空中自动绕了两圈,然后绷直随即鞭炮声响起。 八字胡道士的瞳孔一缩,故作淡定道:“原来是这样,你们大家先出去。看来有人被恶鬼附身了……” 王军等人早就迫不及待要跑了,既然没自己的事。连带拖着王杰,一会儿时间走的干干净净。 整个灵堂只剩下我和八字胡道士,以及那个红衣鬼。 他冷冷的看着我:“放开他!” 我故作没听清楚:“放开谁?” 他说:“红衣鬼!” 我问:“为什么?” 他说:“没为什么!” 我呵呵:“那就不放!” 八字胡道士差点被我气爆,抓起桌子上的木剑,斩向那根红绳。只听铿锵一声,他举着木剑倒退了几步。 我皱起了眉头,这红绳居然没有被斩断,不合理! 红绳只是经过加持的小法器,并不是什么金线银线编制成的,毫无坚韧性可言。只要不是邪魅阴物,随便一人用木棍也能打断,更别说是木剑。 难道他是?我居然看走眼了! 八字胡道士丢掉手中的木剑,上前用手撕扯红绳,却不料刚接触到被便狠狠的灼伤。惨叫一声张开双手,掌心的位置各有一道红色的痕迹。 我冷声喝道:“好一个道士,说,你是什么东西!” 八字胡道士不死心,双手的指甲暴涨三寸,猛地冲上来:“我让你放开他!” 我丢出一张辟邪破煞符,他正好一脑袋撞在符上面,双手指甲猛地缩回去。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着,符也在不断的冒烟。 中了符还能挣扎,看来有点道行。再拿出一张辟邪破煞符要给他贴上去,八字胡道士吓得声音都尖锐起来:“别别别,我们认栽了。” 我们?我抖着手上的符:“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一字不漏的说出来!” 说着撕去他脑门的符,八字胡道士知道我的厉害,虽然眼睛乱瞄。但却不敢有逃跑的动作。 他跟竹筒倒豆子似得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原来事情竟然是这样子的…… 知道这八字胡道士有问题,但令人没想到的是。他的体内竟然是一只老鼠精附体,据它自己讲述。 老鼠精本来是一只在白水市一间小庙中混吃混合的大老鼠。每天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放肆的大吃大喝一顿,而且还要不让人发现。 庙宇里面能有什么吃的?无非是人们上供给神仙菩萨的供品,供品一般都是素菜类,什么点心馒头,青菜水果…… 吃的这老鼠几乎看人都是绿色的,肉这玩意,一般只有节日才有。例如菩萨神仙的生日,或者一些其他重大的节日,例如端午、元宵以及其他等等。 他要等待吃肉,要等到天荒地老。 就在前几日的时候,正好赶上一个小节日。有人来烧香摆放供品,白天给它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明抢。口腹之欲毕竟比不过性命来的重要,所以他硬是忍到了晚上时间。 看庙宇的人刚关门离开时,肥老鼠迫不及待的爬上供桌开始祭起了自己的五脏庙。 正在它吃的热火朝天的时候,旁边忽然传来了动静。似乎也有在吃供品的什么东西,饿急的它不管这些,只当是外面来的同伴。 可这不知什么东西吃供品的声音越来越大,顺带还打着饱嗝。不断的靠近肥老鼠,把它的身躯往外挤。 肥老鼠这哪会答应,好歹是自己的地盘,你说挤就挤啊。二话不说,转过头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张开嘴巴就是一口。 这一口结结实实,直接撕下了一块东西咽下去。那东西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肥老鼠吓坏了。这东西浑身散发着淡淡蓝光,身躯是半透明的,是一个很小很小的人。 半透明的蓝光小人见肥老鼠盯着他,不由恼羞成怒:“孽\畜,找死!”说着一掌拍向它。 肥老鼠觉得这小人怪异,但因为体型没比自己大上多少。也是恶向胆边生,张开嘴巴一下将小人打过来的手掌给咬断吃下去。 蓝光小人大骇,转身就是逃遁。肥老鼠从他身上咬下来的部分竟觉得无比的好吃。也是紧追不放,前后者在供品桌上来回奔跑,弄倒了一大堆东西。 就在这时,庙宇的门开了。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窜进来,听到声音也吓了一跳。不过他只看到一只肥大的老鼠在桌子上乱窜,这才松一口气。 这人叫张三百,是附近有名的混混。年纪已经到四十左右,一有钱就拿去吃喝\嫖\赌。身子渐渐被掏空,外表比真实年龄要老上不少。 他来到庙宇的目的不疑有他,就是偷窃! 可能有人会问了,庙宇里面有什么好偷窃的?除了供品之外,难不成偷菩萨神仙的神像? 错! 在我们这,一般稍微大一点的庙宇都会接受捐助。这种捐助并非是那种大额大额的数目,只要你有捐赠香火钱的想法。 都可以在神仙菩萨两旁的童子手中塞钱。久而久之,这两童子手中就会被塞满钱,他们是在一个特制的神位中。 这神位是一座迷你型小房子,前方是玻璃的,所以钱从童子手上散落也不会掉到外面去。时间积累,钱就会渐渐的叠高,直到快到童子脖子的时候。庙宇里面的负责人才会把这些钱给整理出来。 钱一般都是十块五十块之类的零钱,看起来不多,但整理一次,少说也有好几万块。因此有不少的宵小混混之辈,就会盯上童子手中的钱。 偷这里的钱,我们都认识是大忌讳。会遭到报应,所以一旦抓到小偷都会狠狠的惩罚,然后再送往发办。 但即使是这样,还是没能阻止小偷光顾。 比如张三百,他就是带着侥幸不会被抓的侥幸心态来到这里。长期的混混生活,早已让他丧失了信仰,什么神仙菩萨在他眼里都只是一堆雕像而已。 他见肥老鼠窜来窜去,也不当回事。于是大模大样往神位走去,伸手就要去掏散落在童子雕像身边的钱币。 这一掏不要紧,只听不知从哪传来一声大喝:“大胆,区区凡人竟然敢渎神!”张三百被吓了一大跳,以为是看庙宇的人回来了。急忙弯腰,往供桌下一滚。 等了好半会儿,他没头听到任何动静,掀开供桌的桌布往外偷看。却不见有半点人影的样子,以为自己太紧张出现了幻听。 正想出去的时候,不经意的一瞥,猛然发现自己的肩头站着一个浑身残缺不全,模样异常恐怖骇人的小人,它浑身散发着虚弱的蓝光,半透明的身体忽隐忽现。 他心理素质再好,看到这不能理解的现象,也得尿裤子。不顾一切,抓住这残缺的蓝光小人狠狠往地上摔去,只听其哎呦一声,然后站起来目露凶光等着张三百道:“竟敢摔我,该死!” 说着抬起另一边还完好的小手,食指一指,一道蓝光直奔张三百的眉间。张三百大骇,连忙伸手阻挡,蓝光竟然真被阻挡下来。但还在缓缓的渗透他的手心,向里面使劲钻。 见到这情形,蓝光小人看着自己的手喃喃自语道:“人道气运居然暴涨到如此地步,神力被压制的太厉害了……看来得赶紧回……啊!”话还没说完,他一声惨叫。 原来刚才肥老鼠失去蓝光小人的踪迹,正四处寻找。这下找到,猛地扑上来把它半个身体给啃了下去。 蓝光小人哀嚎不已,盯着慢慢啃食自己身体的肥老鼠:“没想到……我,我竟然会丧命于如此肮脏畜生口中,实在可恨……实在可恨,若不是……” 话还没说完,肥老鼠吃上了瘾,直接咬住它的脖子。狠狠扭断,然后将其头颅给咽了下去。 而张三百这边,那道蓝光渗入手心,透出手背扎入一部分到他的眉心中。他的脸型已经极度扭曲,在这最后的关键时刻。这蓝光抖了一下,可能是因为蓝光小人的死亡,直接破碎成无数的小蓝点,消失在空气中。 但张三百却没能再站起来,身体一歪,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肥老鼠吃完蓝光小人后,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便回到洞穴中休息。这一休息不要紧,一下子就是三天三夜。 而张三百的身体因为藏在供桌底下,庙宇里面虽然人来人往,但却硬是没人发现他。也许有人即使看到了,但怕惹祸上身也不敢说出来。 就在第四天夜里,肥老鼠休息完毕,在一次溜出老鼠洞的时候。他发现张三百还躺在供桌底下,觉得好奇,就去嗅他的鼻息。 一嗅之下,这才发现,原来张三百已经死亡三天。吓了它一大跳,转身就溜。他知道如果有人类死亡的地方,一般被发现,都会有人过来仔细查四周的一切。他的老鼠洞肯定会被发现。 第370章计划附身 谁知,没跑出几步,它忽然听到有喘息声。狐疑的回头一看,差点吓得三魂出窍七魄升天! 只见在供桌底下,竟然有两个张三百的身体。其中一个身体有些透明,但却还在动。那个喘息声,就是从这个透明的身躯中传出的。 透明的张三百使劲揉揉脑袋,骂骂咧咧的站起来。他的身体竟然一下穿透供桌,钻出外面。 这诡异的情况别说肥老鼠吓一跳,就连张三百自己也吓得不轻。他惊恐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大声的嚷嚷着:“这,这特么是怎么回事?我这是怎么了!”连忙蹲下来,又一眼看到自己所在供桌底下的身体(肉身)。 他虽然不信神佛,但亏心事做多了,总会有压力的。 正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他平日里跟狐朋狗友喝酒侃天侃地时候,没少听过七七八八的鬼故事。立马想到了灵魂出窍这回事,吓得本来就面无血色的脸更加狰狞。 肥老鼠再也忍不住,尖叫一声就往回跑。 张三百也被它吓了一跳,他不是没有看见肥老鼠。吓到他的是,肥老鼠的一声尖叫竟然是:“妈呀,吓死我了!” 他一个人,居然能听懂。慌忙之下,忙喊道:“快帮帮我。” 肥老鼠身子一颤,停了下来。它也发现自己不对劲的地方,居然能听到人的语言。它虽然害怕,但还是保持一定距离试探道:“你是在叫我?” 张三百彻底相信自己能和老鼠沟通,又害怕又激动,求生欲的催使下不管那么多不对劲的事:“对对对,老鼠。不,老鼠大哥,你能不能帮我叫下救护车……我,我好像死了。” 肥老鼠一听这话,放心不少,原来张三百真的已经死了。并不是死而复生什么的,于是跟他说,其实他已经死了有三天时间。 张三百几乎是五雷轰顶,不敢相信这事实。他不断的哀求着肥老鼠帮忙找医院,可肥老鼠说自己是一老鼠,只要出现在人面前,肯定凶多吉少说什么也不肯帮忙。 张三百不死心,说自己口袋里有一部手机。用手机拨打医院的电话就行,只要医院的人过来,它就离开保证没事。并且答应,如果自己能被医院救活的话,一定会买大鱼大肉好还招待肥老鼠。 对于老鼠来说,大鱼大肉的价值,完全比一张张不能吃的纸币来的实在的多。于是欣然同意,按照张三百的指示,用爪子一下一下的按了医院电话。 电话通后,果然不出所料,老鼠能听懂医院里接电话护士的话。而护士也能听懂老鼠说的话,虽然搞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但十分神奇。 过了一会儿,医院连夜派车来到庙宇外,在供桌底下找到已经浑身冰冷的张三百。负责将张三百抬上救护车的男医生有些奇怪的问旁边一个护士。说张三百目测死了至少有四十八小时以上,先前打电话求救的人是谁? 护士表示也不明白,说可能是谁怕惹上麻烦,而不愿露面吧。 张三百的魂魄听到医生说自己死了,怎么也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愤怒的冲上去想揪住他的脖领子好好修理一顿,谁知手一伸,径直穿过医生的身体,什么也做不到。 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就在这时,他忽然觉得脚脖子一痛。忙低头,只见那只肥老鼠在脚裸上咬了一小口。张三百愤怒:“我都死了,你咬我做什么?” 肥老鼠说,张三百答应自己的大鱼大肉什么时候解决? 张三百一指搬上救护车的尸体,说自己都已经死了。动也不能动,就算有钱也得走着去画,现在这个模样怎么能做到? 肥老鼠大怒,说张三百骗他。张口就要去咬他,反正他现在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魂魄。他虽然碰不到自己,但自己却能咬到他! 张三百十分被动,只能跑来跑去躲避肥老鼠的攻击。 肥老鼠一边尖叫一边攻击,但这一出现,却被在场的医生护士发现。女孩子大多是害怕老鼠的,加上肥老鼠的体型像一只小型的猫,男医生也抖了。 急忙拾起路边的碎砖头,朝着肥老鼠就是一丢。这一丢还挺准,不偏不倚,正中肥老鼠的脑袋。那场面叫一个血腥,跟跳楼的西瓜似得,惨! 医生护士都觉得已经解决了肥老鼠。 但实际上,在他们肉眼看不到的空地上。 肥老鼠依然在追张三百,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被一块砖头给搞死了。张三百眼睛不瞎,在他的眼里,情况是这样的。 肥老鼠紧追着自己时,突然一块天外飞砖击中它!可肥老鼠没有停止追自己,身躯跑了两步,竟然从里面钻出一个半透明并且有微微蓝光的老鼠继续追。 他很快明白,肥老鼠看来也是和自己一样,已经死了。连忙喊停,让其看身后。畜\生不是人,它们没有那么多心机,毫不犹豫回头,终于发现自己惨不忍睹的尸体。 肥老鼠暴跳如雷,一顿大鱼大肉没捞着,居然还丢了性命。马上就要和张三百拼命,可张三百毕竟是人,心思可比畜\生来的灵活。三言两语就说服了肥老鼠。 说人死后,魂魄是可以附身的,只要附身回身体。那么一定可以重新动起来,只要能动。他再去买烧鸡烧鸭上供给肥老鼠,一样可以吃到。 肥老鼠同意,于是张三百来到救护车上,准备对自己的尸体附身。可谁知,魂魄刚靠进去,一股巨大排斥力量就将他给弹了出来! 张三百不是道士也不是阴阳先生,虽然听过不少鬼故事,但他不知道。人死之后的魂魄,附身有很多条件。首要条件就是要有足够的怨气,怨气是提升魂魄的力量来源。 但怨气是一把双刃剑,虽然给魂魄提升了力量,但也同时间扰乱了他们原本的思维。就像酒一样,酒壮怂人胆,可酒也毁人格。 不过,即使有了怨气。附身也不是随便能做到的。第二条件是只能附身别人的尸体,这样肉身排斥会相对少很多。 而自己的肉身,魂魄从意识深处就得知自己已经死了,只要这个念头还在。它就不可能附身成功。 当然,这种事情也有例外,就比如有人没意识到自己死了。所以魂魄会强制性留在肉身里,一直不死不活的行动着。 第371章特殊魂魄 张三百硬着头皮尝试了很久,最后无奈的放弃,说附身好像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肥老鼠不乐意了,它可不能白白就死了。说什么也得捞回本钱啊,脑袋一撞。张三百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试的都快疯了的附身。竟然让一只老鼠轻轻松松一次性成功了! 肥老鼠成功附身后,魂魄自动匹配张三百肉身的契合度。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动了一下。 但人类和动物的身体有着根本上的区别,所以它动起来异常的诡异古怪,猛地一翻身,四肢撑着小病床,两只眼睛绿幽幽的看着坐在救护车里的其他护士医生。 他们都是普通人,从医到现在,只听过用特殊的手法或者电击可以刺激已死去多时的人肌肉重新反应,但那也只不过是抬抬手抬抬脚而已,哪见过这样的场面? 顿时从椅子上摔下来,滚了一地。 护士中胆子小的,直接吓晕了过去。其余的眼泪都出来了。 救护车上除了医疗设备,根本没有什么可以用来防身的工具。一旁的男医生,灵机一动,直接从旁边拿下随车的灭火器。 可肥老鼠哪会在意这个,附身在人类身上,它感受到比自己是老鼠时拥有很大的力量。一伸爪子,直接将灭火器拍飞,砸破窗户甩到马路上。 这个时候的救护车还没开,被肥老鼠魂魄附身的张三百两腿发力,一下子跃出了车子,落在地上的时候。没想到身体还没适应和,直接成了狗吃屎。 而救护车见到这情况,哪里顾得上什么救人,司机猛踩油门,一溜烟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逃出生天。 张三百望着自己的肉身喃喃的道:“”擦,这这这,这还有天理吗? 肥老鼠能看见张三百的魂魄,它挠了挠头,手掌接触地面的时候摩擦出一条条血痕:“这人的身体还真难控制啊。” “那你倒是赶紧出来啊。” “那可不行,你答应我的事情事情还没做到,不能出来!” “你……”张三百气的要疯,但想到自己的身体在肥老鼠的身体里,于是脸上多云转晴嘿嘿说道:“我有一个主意,可以同时满足咱们的想法。” 原来,他认为自己既然已经死了。要个不附身不能动弹的肉身也没用,迟早是要腐烂的。所以干脆和肥老鼠做个交易。 就是做一些小偷小摸的勾当,肥老鼠附身后,令他的肉身变得异常灵活,上蹿下跳都不是问题。 也是他们重新回到庙宇,将神位上小童手中的钱拿光。然后到午夜的大排档去,把平日里老鼠想吃却又吃不了的东西统统都点了个遍。吃到实在咽不下去后,才罢休。 就这样,一魂魄一尸体就靠着这个度日子。但很快便行不通了,不是所有庙宇都有这种收香火钱的形式。 所以他们很快瘪了,张三百虽然一无是处,但馊主意还是不少的。他想到自己是魂魄,而肥老鼠又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于是干脆演个双簧,假装道士到别人家里去驱邪。 由于几日的沉淀下来,张三百体内不知为什么也有淡淡的蓝光,逐渐能做到凭空抬起一些小玩意,比如杯子或者茶几。 所以他的想法是,自己先到目标家里三更半夜捣乱一下,再由已经背好台词的肥老鼠演道士出场,自己再假装被收服,然后以这种形式慢慢的骗取报酬。 肥老鼠附在张三百的尸体上越来越顺手,而且发现自己自从吞噬了蓝光小人后。有时无意间的举动,居然能凝聚出一团团半透明的蓝色小火苗。这小火苗随着时间推移,能越凝聚越大,虽然毫无杀伤力。 但是用来唬人已经足够了,每一次的“驱邪”这一手蓝火都能让不少人跪地折服。而让符什么自燃的方式,则是张三百让它到网吧上网,然后搜索出以在符上事先抹化学的方法,让其事先。 道士“驱邪”的工作渐渐有名气起来,肥老鼠的日子也过的很滋润。而张三百也不赖,可以让其通过祭拜的方式,把东西传给他。 就在昨天,张三百发现自己肉身曾经被肥老鼠折腾出来的伤口,居然慢慢的愈合了。 这个发现让他非常激动,赶忙让肥老鼠到医院去做体检。这一体检下来,有了一个更为震惊的发现。 张三百的肉身,一切正常,血液通畅,心脏跳动有力!什么都ok! 于是张三百和肥老鼠商量换一下魂魄,果然就像他想的那样。这一次的附身,魂魄毫不费劲的就进去了。 突如其来的惊喜,让张三百简直比买了彩票中一等奖还要高兴。可惜好景不长,附身的时间,只是一个晚上就被硬生生弹出来。而肉身重新死亡…… 可肥老鼠再附身上去后,肉身却又神奇的活了过来…… 最后张三百实在无奈,跟肥老鼠协议。在除了“工作”时间外,他们俩一个晚上使用身体,一个白天使用身体。 肥老鼠没有意见,虽说是死了。可是这短短的几天里享受的东西,完全是它这辈子完全不敢想的东西。疯狂的吃自己想吃的食物,不用顾虑有人,不用顾虑有危险,当然这前提下是必须有钞票。 他们逍遥日子比预想中要结束的快,因为今天遇到了我。 我打着哈欠,看着这两二货。哭笑不得,一只老鼠的魂魄和一个人的魂魄居然也能在一起搭档合作,还共同轮流用一个肉身。 这简直就是现代的聊斋版本啊,要是我把这故事写成短篇灵异小说,肯定有不少读者。 八字胡道士,不,应该说是肥老鼠。他低头小声的道:“我们没有害人,只是为了吃的而已。放过我们吧……” 我寻思了一会儿,又看了看张三百,他见我看他。急忙双膝跪地,脱下身上的道具红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哀求,把自己的身世说的极为可怜。 我还没反应,倒是肥老鼠自己先哭了,一边哭一边叹张三百的命运比自己还要辛苦。 这对活宝……唉,真是。 我招了招肥老鼠过来,让它先退出张三百的肉身,然后法力灌入其体内探索。没想到在其中,居然发现了七道另类的精魄,魂魄魂魄,魂和魄合在一起才能是一个生命。 这精魄居然是独立存在的,但是似乎随着肥老鼠的离开,它开始慢慢的自动消耗。 看来,这应该就是张三百只能附身一个晚上的原因了,只是为什么只有肥老鼠附身的时候才能凝聚七魄,莫非它的魂体质有什么不同? 仔细一看,还真的有不一样的地方。 肥老鼠的魂魄和张三百不同,或者说和正常的魂魄有本质上的不同。正常的魂魄,就是原本肉体半透明之后的样子,没有太大变化。 而肥老鼠除了半透明之外,居然还自带光环,魂魄边缘有一圈淡淡的蓝光。我伸手却又触摸不到。 “你凝聚一下那个蓝色火焰我看看。”我说。 肥老鼠点点头,脑袋向上,嘴巴张开,口中渐渐凝聚出一团淡蓝色的小火苗。火苗的颜色和它魂魄周边的蓝光一模一样。 只不过随着火苗的慢慢凝聚,它魂魄上的蓝光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淡。 “来,用这火苗攻击我。”我说。 “这……”肥老鼠有些犹豫不决。 “没事,用你最厉害的招式,放马过来吧。” “好。”肥老鼠嘴巴一闭,蓝色火苗缩成一支小箭,疾射过来! 和刚才的感觉不同,我感到这小小的火苗箭中蕴含着危险。把伸出食中二指,法力快速凝聚,白色火焰出现夹住蓝色火苗箭。 火苗箭断成两截,后一截消失。而前一截则来势不减,依然朝我的脸而来。慌忙侧身,它从我的耳旁呼啸而过,扎入后面的墙壁中不见了,只在上面留下一个小小的洞。 我摸了摸耳朵旁边,头发被削掉了一些。真特么危险,要是躲得慢一点,自己就莫名其妙被一只老鼠给爆头了。 绿影人还在沉睡,能不能及时救得了我,还是个未知数…… 肥老鼠见我的表情阴晴不定,以为得罪了我,哭丧道:“大师,大师是您叫我用自己最会的办法打您的……” 我叹了口气,摆摆手:“不要担心,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而已。” 它小心的问我:“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张三百的情况很特殊,他的肉身和别的魂魄共用,而且处于这种时死时活的状态,也不太好定义是否可以把他带到阴间去,这事还得先回去问问再说。 想到这里,我抽出一张符,引燃,然后把灰烬拍在他的身上,然后说:“那你们走吧,记得以后千万不要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否则让我知道,逃到天涯海角也会抓回来!” 肥老鼠和张三百一听我这口气,知道不会再为难他们,连忙道谢。然后带着肉身离开了灵堂。 我扫了扫身上的符灰,要站起来的时候,突然一阵冷风吹过…… 擦嘞? 一转头,只见一个白头发,眼眶深陷,皮肤惨灰的老头站在旁边。那张老脸近的几乎快亲到我脸上来…… 第372章糊涂老鬼 这尼玛是! 心理素质好如我,也得差点尿一裤子。几乎是本能反应,我原本用来困住张三百的的红绳铜钱,从指尖弹射出去。 铜钱上绑着红绳,击打在老头的胸口。它顿时面目苍白,张嘴嚎叫着后退。惊恐的目光中,还带着一丝戾气。 这老头好眼熟啊…… 我撇到灵堂中央的灵位上,那贴的可不就是这老头的照片嘛! 不是别的,正是王家人。王军的父亲,王杰的爷爷! 想到这,顿时有些尴尬。刚才人家站的近一点,处于本能反应。一出手就把雇主给打了。我连忙起身呵呵呵干笑道:“不好意思大爷,您出现的太突然了,还以为是孤魂野鬼呢。” 王家大爷没有瞳孔的眼球渐渐变得无神,他伸手指着我,口齿含糊不清道:“饿……饿……饿……” “大爷,您饿啊。”我端起桌上的一些贡品,递了上去:“来来来,这里有不少吃的。您吃,不不,吸上一口?” 人和鬼吃饭是不一样的,人吃饭吃的食物,是通过吞入形体,才能在体内消化营养。而鬼呢,吃饭就是靠吸。 它们大多数是没有形体的虚体,所以对于食物,则需要张开嘴巴一吸。就能把食物的精华给吸进肚子里面去。 食物一旦没了精华,就相当于馊了的隔夜饭。人如果吃进肚子里面,很容易会生一场大病。加上鬼吃过的食物都会留有一些鬼气,一些身体虚弱的人对此,甚至还会产生休克危机生命。 王家大爷,他见我这个举动。犹豫了一下,张开嘴巴用力一吸。只见我手中的白米饭散发出类似热气一样的东西,这些东西在空中环绕了两圈,然后进入它的口鼻中。 米饭很快变得有些泛黄,它似乎还没吃饱。我又拿出另外两碗,它再次吸食了上面的食物精气。 只听啪嗒一声,我的红绳铜钱从他的胸口掉了下来。被其灼伤的痕迹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这么厉害? 我一愣,王家大爷一共才死了几天。居然变得这么厉害,这又是什么原因?开口说道:“大爷啊,您的灵堂上发生了命案,知不知道是谁做的啊?” 王家大爷正在专心吸食米饭的动作的猛的一停,抬头看着我:“该死……” 该死?谁该死? 俩道阴冷劲风袭来,王家大爷的手左右开弓袭来。正好掐在我的脖子上,就像戴上了一条冰冻围巾似的。 好心好意给你喂一口饭吃,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呀。 我憋住一口气,将饭碗放在桌子上。然后食中二指一并,法力白火出现,扎向它的脖子。 白火去势汹汹,王家大爷显然是害怕了。连忙放开掐住我的手,朝后方快速退去。还想跑? 我两道辟邪破煞符丢出去,伸手一点,符上下翻转堵住它的左右去路。它又想往窗户翻出去,但却快不过我。 又是两道符堵住!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它一不做二不休,狠竟然用自己的身体朝大门狠狠的撞过去!虚幻的身体撞在上面,辟邪破煞符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不断有青烟冒起。王家大爷这样的做法并不是徒劳无功的,它的身体还是成功的慢慢透过去这扇大门。 我冲过去要将它拖回来的时候,竟然嗖的一下过去了。只留下两道变得漆黑的符。 打开门冲出去,院子里面已经是空无一物。王家大爷也不知所踪……跑的还真不是一般的快,这是刚死不久的魂魄嘛。 我懊悔的抓着后脑勺,四处张望,看看它是否躲在阴暗的角落里面装死。但等了半天,依然毫无所获。 找知道把师父的罗盘带过来了,即使被跑掉也可以追踪。算了……回去再说吧。 这时,王军等人从院子外面走了进来。他满脸不好意的一把抓住我的双手使劲的摇晃着:“对不起对不起小兄弟,我误会你了。刚才的事,道长已经跟我说了。他说你是一个比他道法还要高深的人……幸亏有你出手,这个家才免去一场大灾难。” 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 看来是肥老鼠感谢我的不杀之恩,在王军等人面前说了不少好话。应该是怕以后再次见面时,我会为难它。才想利用这个机会,让我欠他人情。 不过肥老鼠才刚刚做“人”,可不懂得这么些弯弯绕绕。应该是张三百教它的。 我呵呵摆摆手,说举手之劳而已,只要付了酬金就行。 王军忙点头:“对对对,酬金是一定的。”说着从身上拿出手机:“您账号多少,我给您打10万块!” 10万?好大的手笔,如果放在以前,也许我会乐开了花。但是现在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加上师父自己也是个土豪,对待钱这种东西反而看淡了很多。 “不用了,您给我五百元现金就可以了。” “五,五百元?” “对,五百元。” “好好,这就给您。”王军忙掏出钱包,数出五张一百元的递给我。 这时,从旁边冒出个人来。正是被吓得屁股尿流的王杰。他说我是一个很守信用的人,以后会跟他的朋友多多推荐。有什么这方面的事情,一定给我打电话。 看来,无意间还“拓展”了业务,延伸了客户人脉啊,哈哈。 王家大爷有些神志不清,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变得这么厉害。但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是,它很危险。 我担心王家人会受到牵连,于是拿出身上的符每人分了一张,用来防身保平安。 回到师父家中的时候,已经是大半夜了。 不过师父还没睡觉,正坐在大厅中央和几个身形模糊的人说话。这些人身上穿着红黑两色,头戴官帽,显然是地府的官差。 自从十殿阎王出事之后,我和师父两人几乎是日夜颠倒,各种忙,夜里没睡觉几乎是成了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王月芳,准师母! 知道我们深陷这种时不时就会有生命危险的工作里,还不离不弃更加辛苦的准备一日三餐以及夜宵。 师父见我回来了,朝着几个阴差点点头。它们也点点头起身,往内屋走去。在内屋中有一个专门的房间,里面布置有链接阴阳两界的通道,阴阳相通局。 第373章又见笔仙 我坐下来后,把在王家的所见所闻都说了一遍。听的师父眉头越州越紧,最后叹了口气。 他说这些事情太古怪,近来无缘无故变厉害的孤魂野鬼,已经不是这一例了。正因为谁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所以才让人担心。 他想了一会儿,觉得还是先从这个王家的老头身上着手调查。从屋子里取出乌龟壳,立马卜算起来。 卦象显示,王家大爷去了东面方向有水的地方。 这个提示实在太模糊,连师父自己也摸不太清楚到底是哪里,东面,还有水的地方? 除了江河湖海之外,一个小水坑,一个水龙头都是有水的地方。 我们吃完宵夜之后,觉得事不宜迟,还是快点解决好。毕竟王家大爷的意识有些模糊,碰上哪个倒霉蛋的话,很容易又闹出人命。 甚至我怀疑,在王家守夜的守夜人,估计是在这个过程中有了什么惹人误会的动作,导致王家大爷将他们一个个弄死。 为了方便出行,我特意去买了一辆摩托车。 现在是接近午夜时间,我载着师父根据其罗盘的指针方向,慢慢的往东面方向过去…… 在白水市里左绕右绕,我们来到了一所高中前。 师父罗盘的指针笔直的指着这里,我们绕着学校走了一圈。指针依然不偏不倚的指着它,看来是没跑了。 处于工作的特殊性,我们没敢和门卫说自己等人是要进去斩妖除魔,保护祖国未来花朵的安全。 好在有师父的隐身符,一人拍一张在身上。大摇大摆的……翻着围墙进入。既然贴了隐身符,为什么还要翻墙呢? 这是因为,在我有一次蛋疼的要测试隐身符究竟能隐身到什么境界的时候。无意间用手机拍摄了一下,顿时吓尿。 原来肉眼看不到的隐身事物,在摄像头下面则是显示出半透明跟魂魄一样的样子。虽然不是非常明显,但人的模样却是看的一清二楚。 而学校大门口通常都有摄像头监控每一个进出的陌生人,所以别无他法。我们只能走不是寻常人的路了。 根据卦象中显示,王家大爷所在的位置是有水的地方。 所以我们得前往有水的地方才行,罗盘能寻人寻物寻鬼,但有个不太好的地方。那就是身处一个阴气弥漫的地方,或者与邪灵恶鬼不远的时候。那个指针就会疯狂的转动,不分东西南北中。 所以,我们现在的情况,虽然知道王家大爷就在这学校里面。但却不知道他身处何方。 最后决定,两人兵分两路! 我前往学生宿舍的卫生间,师父去学校的人工湖边看看。王家大爷的实力虽然比想象中厉害,但并不能奈何我们。 如果谁先找到王家大爷,就用手机联系。 高中,真是令人怀念啊…… 想当年,高考的时候。那考场……,不!应该叫做考场,为了考上大学,我几乎是不要命拼了一个礼拜通宵,从头到尾把书籍全看完。 最后上战场时,内力加外功,知识配合着作弊。硬是在天网恢恢之下,补齐了足够上目标大学的分数。 现在回首,那时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一样。 真是令人感慨啊…… 这时从远处走过来两个人,是夜间巡视的校园保卫科。 我躲过两人,顺着宿舍楼旁边的水管一下一下的爬上去,最后翻进二楼的阳台。唉……以前为了外出通宵上网,这阳台不知道翻了多少次。 其中有一次,我脚下一滑还从上面摔下来,还好下面是草丛。只是蹭了一身的皮外伤。 往事不堪回首,我紧了紧手中的铜钱剑。在黑夜里凝聚法力对我来说太过危险,因为法力凝聚出来的白火,不用开阴阳眼也能看到。所以还是用常规武器最好。 否则恶鬼没有捉到,倒是叫学校的保卫科当场的偷窥狂给抓了,那就冤枉大条了。 现在是十一点多,接近午夜十二点。 正是阴气最重的子时! 宿舍应该在十点的时候已经熄灯,但我走过一件件宿舍门口的时候,还是能清晰的听到里面,传出小声的说哈声。 这宿舍楼不比,大学城里的宿舍。 住宿的学生不是很多,所以只有一栋宿舍楼。宿舍楼左右各有两个楼梯而中间位置则用铁栏杆隔离,形成男左女右两边宿舍。 我现在是男生宿舍这边,听到男生们在讲着最近流行的网络游戏,以及哪个班级的同学漂亮等等。 男生宿舍这边的厕所,我没有见到有王家大爷。高中生基本上多数都还是处男,处男的尿,又可以说是童子尿,能辟邪! 王家大爷除非是活腻了,否则不会躲到这个地方来。 于是我干脆翻过隔离的铁栏杆,跳到对面的女生宿舍那边去。同样的,这里也是一间间宿舍了传出叽叽喳喳的声音。 这个时间段的女孩子容易思春,一不小心就会陷入“浪漫”爱情的牢笼中。从而荒废学业,等毕业后才追悔莫及。 正直如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如此深陷,而不能自拔呢。稍微调整一下喉咙,深吸一口气。手指关节用力扣一扣宿舍门:“还不睡觉?都几点了!” 里面讨论的声音,顿时安静下来。 哈哈……以前,我和老瑜也经常摸黑出来。用这种办法吓其他同学。 就这样,每找过一层,路过宿舍门的时候。听到有人讲话,就敲敲门让他们安静一下。 一直到五楼,如果这里的厕所再没有王家大爷的影子,那就有可能在师父那边了。想到这,我给师父发过去了一条信息,说等下过去他那边看看。 又是一间有人说话的宿舍,抬起手随手敲了两下。第三下却指头关节一软,好像敲到什么东西上面。 我转头一看,竟然是一个穿着睡衣的女生。她脸上苍白,瞳孔极具的收缩着,映着我的手机白光。 糟糕,在她眼里等于是一部漂浮在空中的手机。 我将手机一合,迈腿就溜。那女生愣了几秒,颤抖的关上宿舍门。我清晰的听到里面有人在讲话。 “小,不是去上厕所吗。怎么又回来了?” “你,你们不要讲话,外面……外面有鬼。” “哈哈,别说鬼故事了。我们都挺匿了,换一个新鲜的吧。” “我没有骗你们,真的有鬼。刚才的敲门声你们听到了吗?前面敲了两下,第三下……第三下敲在我的额头上!” “那是孙悟空的师父找你半夜传七十二变呢,嘿嘿嘿……”里面各种女生的声音笑成一片。 只有那个叫小的女生还在苍白的解释着,但越是这样,越是没人相信她。我不敢再敲门了,防止发生意外。 把最后的一个厕所检查一下,没问题,转身就要下楼去和师父会面。可还没走两步,旁边的一宿舍里传出这样的一个声音:“笔仙笔仙快显灵……笔仙笔仙快显灵……” 尼玛?请笔仙咒! 我的脖子根顿时凉的一缩,抬头一看,这宿舍是刚才那个叫什么小的女生所在的宿舍啊。 笔仙这游戏怎么这么流行啊,不仅大学里面玩,高中也有人在玩。好奇害死猫啊…… 宿舍的窗户里,隐隐透出一些橘黄色的光,我从玻璃的一个小缺口往里面看。只见里面,有四个女生分别坐在一张课桌的四个方向,并且各自伸出一手扣住一根铅笔。 铅笔下面,是一张白色的纸。 纸的周围,是……卧槽,是酒精灯…… 这太创意了,旁白有个女孩不停的晃着其中一个女孩道:“你们别玩了,真的有鬼啊,我害怕……” 那女孩笑的挺开心,说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不过是人对未知事物不了解,从而产生自己吓自己的幻觉罢了。 那个害怕的女孩,从其中谈话中。我知道,她就是被我敲中额头的女生。 宿舍里,酒精灯的灯光摇曳。 诡异的气氛下,我眨了眨眼睛,忽然发现。四个玩笔仙的女生中,又多了一个女生,这个女生不是那个小,因为她已经躲到了床铺上去了。 这个多出来的女生,头发很长,简直可以用长发及腰来形容。只可惜,满头长发是向前面额头垂下,遮挡了整张脸。 她缓缓伸出一只灰褐色并且布满青筋的手,握住其中一个女生的手。那个女生不自在的说了声,怎么感觉今晚更冷了,气温有些冻手。 是笔仙,用酒精灯代表蜡烛,还真的请来了。 我犹豫着要不要冲进去,喊一声“孽畜,看符!”想想还是算了,还不是时候,这些女生如果能平静的送走笔仙,那自然也就没我什么事了。况且王家大爷不知所踪,他才是正事! 女生们开始询问笔仙问题,那个长发女鬼操纵着铅笔在纸上画下一个有一个的圆形,或者叉,代表是否。 就在这时,被小晃过身体的那个女生突然放开手:“好无聊啊,我知道是你们在故意弄这个铅笔,不玩了。” 要糟糕,我心中暗叫。 果然,随着其余女生也把手放开,酒精灯的火苗开始疯狂摇曳。呼的一下,熄灭了…… 第374章英勇出手 我屏住呼吸,捏出一张符,紧紧的盯着里面的情况。 果不其然,玩笔仙撒手就是没好事! 长发笔仙身体变得虚幻起来,仿佛一团人形雾气,慢慢的融入其中一个女生的身体里。 那女生也是长发,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就连那嘴唇似乎也破凭空腥红了不少…… 紧接着,她脸上出现一条条宛若虫一般的青筋不的蔓延到脖子根部,好好的一个女孩子硬是整成了这副模样。 那个叫小的女孩张嘴,我立马摸出两支小旗子丢在门口,结剑指,不下一道绝音局,并且立马生效。 小的嘴巴张的很大,无论怎么尖叫,外面就是一点动静也没有。我之所以这么做,是防止自己驱逐笔仙会闹出太大动静,引来保卫科。被抓了不要紧,但笔仙跑了,可就是这个宿舍的浩劫…… 里面加上这个小,一共有六个女生,玩笔仙的有四个。她们不知是被吓瘫了,还是被禁锢,就是缩在自己的被窝里一动也不敢动。 长发笔仙带着淡淡的诡异微笑慢慢逼近小,她吓得花容失色。 我还有王家大爷要处理,不能再等下去。一脚踹开宿舍门,反正她们也看不见我。这个大门维修费只能靠她们了。 除了那个笔仙之外,其他女孩都被这突然的情况吓了一跳。 鬼故事里,通常都是大门突然关上,不是打不开,就是打开只是一面墙。现在突如其来的打开,都是齐齐愣了一下。 比较靠近门这边的那个女孩,急忙下床就要往这边冲过来。 眼看就要撞上来,我急忙说道:“小姑娘别这么急躁,我是来帮你们的。” 谁知这女孩尖叫一声,倒退几步晕倒在床上。叫小的女生颤抖的更加厉害,说刚才敲她额头的鬼也进来了。 我哭笑不得,不过现在身上贴着隐身符。不仅她们看不到我,笔仙也别想看到我。它疑惑的看向门这边的方向,似乎因为什么都看不到,而纳闷。 我将原先的符握在掌心中,缓缓走过去,对它道:“这位同学,大晚上的不睡觉吓人是不对的,快走吧。” 笔仙的眼球上翻,瞳孔没入上面的眼皮中,露出白晃晃的眼白,突然声音尖锐起来:“男人……男人……” 不会吧,这么露骨,想男人想疯了吧。 我急忙委婉拒绝:“不不不,其实我……” “男人都得死!”笔仙张开嘴巴,露出一排黑褐色的牙齿,这是多久没刷了。不知是被附身的女生原本没刷,还是附身之后就是这样。总之这口臭,让我一阵胃里翻涌。 我后退几步:“大姐,您这口气也太大了,有什么事情咱刷了牙慢慢谈好嘛。” 笔仙不鸟我,双手平伸猛地掐来!从我旁边一阵腥风掠过,果然还是看不见。还以为翻了白眼,就能无视隐身符。 我张开手掌,露出里面的辟邪破煞符一巴掌拍在其后背:“急急如律令,出来!”符泛起黄光。 笔仙哀嚎一声,嘴里喷出一口白色气体,但这口气体又以极快的速度缩了回去。随即转身一巴掌扇过来! 居然没逼出来?现在的鬼都什么情况! 我心中吃惊不小,不仅是王家大爷这么嚣张。随便碰见个笔仙,也能这么牛气。要知道如今的辟邪破煞符可不比以往,法力澎湃的我画出来的一张,可以抵得上过去的五张。 这叫加量不加价,但这用户的体验回馈真的很差劲啊。 我后退一步,不料后面是刚才女生们玩笔仙的桌子。腰一下子撞在上面,行动受到了影像。并且也不能使用法力凝聚出来的白火“一阳指”,那玩意伤害太大,我实验了几次。不仅仅能伤害的魂魄这样的灵体,还能伤到实际物体。 所以这一指头戳出去,非死即伤。 可惜瞬竹剑没有带在身边,否则只要拿出来,就足够震慑这笔仙了。 仗着它看不见我,我侧身紧贴在一铁床旁边的小梯子上,笔仙的胳膊掠过,带起一阵阴风。 胸口贴着的隐身符被吹的哗啦啦作响,一下子就飞了出去。我英俊的面庞也就慢慢的浮现出来,呈现在众女生的视线之下。 见是我这么一个大帅哥站着,她们尖叫的更加厉害,一个接一个的晕倒过于。只剩下那个小和被笔仙附身的没刷牙女生。 看这小便秘的表情,明显是没想到自己心理承受能力以外的强大,这么接二连三的不正常事件,都没能让其晕过去。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我尴尬的朝她一笑,她的脸色更加苍白。瞧瞧现在的女孩,一见到帅点的男生就没有底线。 隐身符掉落,笔仙可不给我再补一张的机会。几乎是只有眼白的眼睛里,喷着怒火,追着我满宿舍上蹿下跳。 我一边拽出一根红绳穿上铜钱编织着,一边说道:“深更半夜的,大姐你这么追着我真的很不好,再这样的话,就不客气了。” 笔仙无视我的话,嘴里只有单调的一句话:“男人……死。”大概又是一个吃了男人亏的可怜女孩。 但有怨气的鬼,就是喝醉酒的大汉,在没止住它的情况下,想和其坐下来好好聊聊那是不可能的。 我一转身,手中的红绳直接套在她的双手上,用力一拉形成一对铜钱手环。滋滋声不断,它的尖叫声十分凄厉。 搬了一张椅子,朝它脑袋一拍,稍微加了点法力。笔仙一屁股坐在上面,马上要站起来。我取出缚鬼符分别拍在它的脑门,左右肩膀,双膝盖,这样就锁住了四肢行动。 再看旁边的女生小,她几乎要崩溃,指着我:“你你你,你不要过来。” 我苦笑:“好好不过去不过去,但这笔仙总要解决的嘛。” 她见我的态度这么和蔼可亲,面色缓和了一点点:“你是人还是鬼?” “当然是人了。” “那你刚才怎么看不见?” “听过阴阳先生吗?”我捡起地上的隐身符往胸口一拍,人顿时消失在原地,然后又拿下来现出原形:“我就差不多是这样的一种人。” 第375章第三百七十五绑夜游神 “我知道了,你是阴阳先生偷窥狂?”小的回答让我差点一头撞死在铁床边上。 我解释了半天,她这才勉强相信。但对于一个问题抓着不放,说我为什么去敲她的额头。 我说只是个意外,就是这个她一直死活不肯相信。最后把自己路过每一间宿舍恶作剧的事情说了一遍,她听得眼泪都笑出来了,这才相信。 笔仙被我困住之后,我开始慢慢的询问,一边布置泄阴阵,泄掉她内心潜藏的怨气。 然后才知道,它原本是住在这个宿舍里面的一个学校校花。在有一次学校放假的时候,没有回家。夜里从外面摸上来几个混混偷东西,无间意见撞到了她。 人的心思,一念成魔,一念成佛。 这几个小混混担心自己偷窃的事情会被曝光,加上这她长得又漂亮。于是将其给侮辱了,顺便杀掉。 校花死后,怨气不散,这栋学生宿舍原本是按层分男女的,打只要由男生住到这个宿舍就会出事。于是迫不得已,换成了女生宿舍,并且从中央以铁栏隔成男左女右。 这么重的怨气,后来被一个人摸黑上来用符封印在墙壁里。 但谁能想到,在多年后的今天,竟然有女生玩找笔仙,将它的魂魄从墙壁中硬生生破开符,拖了出来。 强制破开符,要受到很重的伤害。所以不管女生们最后会不会送走她。她都会想办法将其全部杀死……然后去找当年害死她的那些混混。 她的身世很可怜,小十分同情她。希望我能帮助这个不幸的校花报仇,我思索了一会儿。最后将其收进铜葫芦里面,等带回去的时候,和黑无常等人商量一下,派出几个阴差帮她一起寻找当初的仇人。 如今的地府混乱不堪,进入地府的阴魂都必须尽快消去怨气,否则任何一个不稳定因素,都极为可能引起不可想象的后果。 我告别了这个叫小的女生,贴上隐身符轻手轻脚摸下五楼。就在楼下的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把我吓了一跳。 只见是师父的语音短信,音频片段里,他焦急的说自己在人工湖边和那王家大爷恶斗,让我赶忙去帮忙。 我一路狂奔,高中的学校并不是很大。人工湖也不大,四周有围栏围起来。此时此刻已经很晚了…… 人工湖面上,有淡淡的雾气弥漫,恍若人间仙境。 不对,怎么这么大的雾气! 我重新擦亮眼睛,开了阴阳眼。这才发现,这雾气缭绕的人工湖的湖边,密密麻麻沿着插了不下七八十根的小黄旗。 而师父手中托着罗盘,右手握着铜钱剑正在比划着什么。我抬头一看,这才发现空中漂浮着一个人影。 不是别人,正是王家的老鬼大爷! 师父见我赶来,欣慰道:“它已经被我用阵法困住,但不知为什么拉不下来!” 我听到这,拉不下来?抽出红绳帮上铜钱,在手里晃了两圈,往是上一甩。铜钱带着红绳在它脚脖子上饶了两圈。 用力一拉! 只听嘭的一声,红绳断成两截!王家的这大爷在那阴测测的笑着。我忽然汗毛倒竖,这老家伙的右肩膀上突出一个小小的东西,有点像多出来的骨头,大概十几寸左右…… 我问师父,什么时候多了这玩意? 师父说自己也不清楚,刚刚布阵收它的时候,肩膀上并没有这东西。 这就奇怪了,难道是用阴气幻化出来的,幻化这玩意有什么用? 我也没工夫研究这么多,这个人工湖整个都被师父用阵法掩藏了起来,这里发生什么外面都不会觉察到。 手中法力凝聚,白火出现在指尖。既然拉不下来,就把它打下来! 师父突然伸手挡住:“等等,你看那是什么?” 我抬头,顺着师父的手指看去,王家大爷肩膀上那多出一块的东西正在不停的蠕动,慢慢形成四肢头颅,赫然是一个人的形状。 而王家大爷本身的体型正在产生微妙的变化,一点点的变矮。这个人形物出现五官,开始动了起来,双眼猛地一睁开。双手朝空中高高举起大声喝道:“夜行……” 啥玩意?夜行什么意思? 师父的面色有些不好看,拉着我后退了几步:“这东西感觉很不对劲,我们恐怕得先避一避。” 空中的小人肩膀上又出现一个肉瘤,这肉瘤开始蠕动又出现人形,再次变成一个小人,也不例外,一样伸出手臂朝着天空高呼:“夜行!” 我和师父急腿,两人身上各贴上隐身符,跳进附近的草丛里面。在其中又布置了一圈隐匿的阵法,趴在里面偷偷观望。 王家大爷此时跟缩水似的吗,每出现一个小人,它的魂魄就会消失一大圈。小人不停的生长,仿佛没有止尽似得。 最后王家大爷惨叫一声,彻底的消失。 空中已经有一大排的小人站着,仿佛一条冰糖葫芦。为什么这样说,那是因为它们彼此的肩膀都是相互连着的,像连体的怪胎一样。小人们张开手臂,齐齐往无尽的黑夜高呼“夜行”两个字。 师父额头上汗水流不止,他轻声说:“这……这到底有几个,我老眼昏花数不清楚。你数一下……” “一共有十六个,怎么了师父?”我问道。 “十六个,真的没数错吗?”师父不确定的问我。 “确实是十六个。” “它们不是鬼!”师父说话都有结巴,那一日和成魔的郭易单挑时,都没这么紧张。在我的追问下,他叹了口气说,这些小人并不是妖魔鬼怪的任何一种,而是神。 我说,什么神长得这么怪胎? 师父说我有所不知,在《山海经海外南经》中有这么一段话:“有神人二八,连臂,为帝司夜于此野。” 意思说,有神仙二八,古代人说话喜欢用乘法,比如七七十九天,九九八十一难,所以二八,就是二八十六。所以是说有神人十六位,彼此胳膊相连,为天帝司夜。 我说,那这到底是什么神呢? 师父苦笑:“古人称此神昼隐夜见,是为夜游神。” 我说,既然是夜游神那有什么好怕的,咱们不用躲起来的。 师父说,夜游神的形象在明朝开始才慢慢成为正直善良,夜间惩戒恶人的好神。但在明朝更前的朝代,却没有这方面的记载。 而且明朝记载的夜游神是单人,并且身材高大,雄壮威武,哪里是这种连成一排的红头小人? 并且关于十六夜游神的传说,并不是很好。它们虽然为天帝守夜,但它们本身确实恶神,为祸四方,程度堪比瘟神。几乎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寸水不出。 我吃惊,说既然这夜游神这么危险,咱们干脆联手把它们灭掉算了。 师父说:“门旗已经毁了,就算是没有毁我也没信心可以战胜它们。夜游神不比阎王,阎王等人是鬼仙,属于人直接转换过来的,再怎么强法力也有限制。而夜游神则是自己修炼出来的,只是后面被加上神的称号,书上从没记载过它们的能力如何,胡乱出手怕会吃亏。” 我心里焦急,先不说为什么夜游神会从王家大爷的体内跑出来,先讲这里是高校。学生这么多,万一这夜游神真有师父说的那么恶,后果恐怕就是血流成河…… 就在这时,这一串连体婴似的夜游神开始说话了,最左边的那个说道:“奇怪……怎么神力被压制的这么厉害,人道还没崩溃吗?” 旁边一个接过话:“是啊是啊,这里人气密集的很,我们转生的太早了!” 左边那个道:“我们现在太虚弱,先找个地方藏起来。等其他神都到齐了再说,否则遇上人间术士,可就不妙。” 其他夜游神不满了:“老大,人间术士算什么,死在我们手里的没有千万也有百万,见一个杀一个就行了。” 左边夜游神道:“不妥,现在并非是多年前。人已经有了自己意识,不再向我们提供愿力,还是先藏起来吧。就这么定了!”说完,它的肩膀和旁边的夜游神缓缓分开,随后双腿一蹬。往远方急速飞去,一会儿时间就消失在夜色中。 剩下的夜游神,一个个面面相窥,最后无奈的彼此分开,一个接一个往四面八方飞去,直到只剩下一个留在原地。 这个夜游神,满头冲天的红发,连眉毛和胡须都是红的,一看就是个暴脾气。它看了一眼离去其他人,身体缓缓的落下来,刚踩在地上。 突然人工湖边上的所有小黄旗哗啦啦作响,一道道黄光冲天而起,瞬间将这个夜游神来了个五花大绑,只留下一个脑袋。活像一个椭圆型的木桶。 我看了看师父:“您这是?” 师父也是莫名其妙的耸了耸肩肩膀:“我不知道,这阵法刚才困不住它们,我以为没用了啊。” 看着夜游神在地上一动不动,我顿时笑了:“师父,看来这夜游神真的像它们自己说的那样,处于虚弱状态,咱们绑它一个回去拷问拷问,怎么样?” 师父一愣,随即嘿嘿笑了:“说的有道理,咱们就绑它一个” 第376章天界秘密 既然师父也觉得没有问题,那我就更没有问题了。 我笑呵呵的从草丛中站起来,捏着拳头一步一步朝这个长得跟矮人似得红毛夜游神走过去,一边回头朝师父道:“师父,咱们今天抓了个小矮人,很神奇啊。” 师父配合着笑道:“这矮人,听说西方才有。没想到还真有,抓回去切片研究研究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红毛夜游神被我们这一唱一和给搞蒙了,顿时怒道:“放肆,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我挖了挖耳朵:“不知道呀。” 红毛夜游神虽然被绑的结结实实,但听到这话,还是硬是鼻孔朝天,不屑的看着我:“听好了,我就是夜游神,专门在夜里为天帝守夜的,你们还不快放开我!” 我呵呵的问师父道:“原来是个帮人看夜班的啊,一点也不厉害嘛。” 师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玻璃小葫芦,这个葫芦是我两人合力炼制。专门用来装一些比较不容易降服的不正常玩意,就比如这个夜游神。 他打开瓶口的木塞子,取出一张符卷一卷然后放进葫芦中,念咒。符自燃,烟雾中其中冒出来,张牙舞爪的在红毛夜游神旁边环绕,将其一点一点的往里面吸。 他见我们是动真格的,再也没有用鼻孔看人的态度,忙大声道:“你们放开我,你们抓我的事情就一笔勾销怎么样?” “你这算盘打的不错,如果我们双方的位置对调一下,你会放过吗?”我说。 “这……可我们无冤无仇,为什么抓我?”红毛夜游神不服的说道。 “无冤无仇,我刚才可记得有人说过,死在你们手中的术士没有百万也有千万。我可不会觉得,这千万术士和你们都有仇啊……” “你偷听我们讲话!” “讲话都用吼的,不想听也没办法呀……” 最后,我们将这红毛夜游神装进葫芦中带了回去。师父特别布置了一道阵法将其镇住,又分别用阴阳捆仙索将其来了一道双保险。 红毛夜游神从一开始就在不停的嚎叫着,师父给它贴了一张哑符,任凭他怎么嚎,就是没有一丁点声音传出。直到把一切准备工作都就绪的时候,才把符撕下来。 “你们放开我,否则叫我其余兄弟知道!你们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不,是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红毛夜游神恶狠狠的诅咒着。 我在师父的各种藏书中找到一本《神鬼志》里面有较为详细的描述了这种连体夜游神的资料。原来,他们虽然被称之为神,但实际上却是恶鬼的一种,属于无恶不作的那种。不过此恶鬼非彼恶鬼,众所周知,鬼是由人死后怨气不散而形成。 但夜游神却不是由人转变,而是由远古时期爆发战争的战场遗迹中集齐万千怨气而生,可以说是最纯粹的鬼。它们不代表人,但却代表了各种负面的情绪。 十六恶鬼形成,为祸四方,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最后遇到法力高强的神明不敌,从而被收为小弟为其夜间守夜。 我回来的时候,在学校人工湖的湖边折下一柳树枝。柳树枝能打鬼,并且打一下矮三寸,能打的它们痛不欲生。 看红毛夜游神一点也没作为寄人篱下该有的觉悟,我将柳树枝稍微编织结实一点。然后在地上甩了个响:“我有很多问题想不通,咱们坐下来慢慢聊,如果回答不好的话,我就会紧张,一紧张就会手抖,手抖的话……”扬了扬手中的柳树枝示意给他看。 “你!” “第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们会从那个老人魂魄中出来?”我指的是王家大爷。 “这是天机,不能泄露……” “天机你妹啊……”我一甩手中的柳树枝,打在他脚,一下子将他的腿打缩了三寸左右:“快说。”对于本来就是恶鬼的它们,绝对不能心慈手软。 “我……我说,我们是从天界转生下来的……” “转生?什么意思?” 红毛夜游神哭丧着脸,大概作为神混了这么长的时间,从来没有受过像今天这样的待遇。他说,他们十六个兄弟,听说天界与人间的开始相通。又有人召唤,所以穿过隔离带下来看一看。 我问他天界是什么玩意,隔离带又是什么玩意,问一句,就在地上甩一鞭子给其增加压力。 红毛夜游神说,天界就是专门神和仙居住的地方,就像西方极乐世界一样,那里就专门居住着各种佛和菩萨。 而隔离带,就像把刀砍进一根蜡烛中一样,将其分割为两截。这刀就是隔离带,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居住的人间,以前和天界是相通的。 只不过后来人间的人道气运忽然崛起,气数直逼天界,导致其发生崩溃和不稳。最后能力强大的众神,联手布下这一层隔离带阻止人道气运冲击。 我听的有些糊涂,人间说白了就是地球,地球只是宇宙中的一颗星辰。那什么天界又是存在什么地方? 夜游神说,天界不存在什么地方,它是一个独立的世界。就像佛教中讲的三千世界,又蕴含小中大前世界一样。 我一个头两个大,感觉被绕晕了。不能再继续探讨这么蛋疼的问题了,直接问道:“你先前说,是有人召唤你们过来,那么这个人是谁,又找你们做什么?” 夜游神说他并不知道是谁松动了隔离带,召唤过来,原本作为神通过隔离带降临在这个世界。应该落脚于自己的庙宇之中,可他们十六兄弟却在这个过程中怎么也寻不到夜游神庙,其中倒是有同名的,但一看雕像就明显不是他们的。 穿越隔离带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越是强大的神,在穿越过程中约会受到强大天罡地煞风以及人道气运袭击。 他们之所以能顺利来到人间,纯粹是因为……弱小,但仅仅是这样,还是被隔离带剥夺了七八成的神力留在天界。 我说,既然这天界的隔离带是由实力强大的神打造,为什么自己穿越反而要吃亏? 夜游神无奈道,说隔离带随着时间的沉淀下来,不知不觉融合了天罡地煞风、人道气运、星辰浩瀚之力。现在别说是原本共同打造隔离带的神打不破,即使是圣人出手恐怕也…… 第377章星海异域 当时我记得阎罗王和我说,神佛之所以全部迁移他处不再留人间,就是因为人道气运的原因。怎么这夜游神不怕人道气运,反而冒险穿越呢? 他回答我,说在天界。除了神以外,其他的地仙天仙都要经历天人五衰,这五衰分别是 衣服垢秽、头上华萎、腋下流汗、身体臭秽以及不乐本座。 只要出现这五种情况,那么无论你法力多么通天多么强大,都会不久便死去。所以天人五衰,也象征着仙的大限将至。 我说神凭什么不灭? 夜游神说,神也是会有出现五衰的,不会出现五衰的只有那些没有肉身没有神体的牛\逼\者。所以,除了这些神之外,其他的神仙在感应到自己即将天人五衰来临时,都会想尽办法穿越隔离带来到人间。 因为人间的香火和祭拜,可以为他们减缓天人五衰的来临,甚至避过天人五衰一次。而拥有大批信徒的神仙,更有可能永远都不会有天人五衰的顾虑。 一直坚固无比的隔离带,这次被人间的一股力量震撼,出现了缝隙。这才让原本已经绝望的仙神们有了希望,所以,即使是死,也得拼一拼这个机会。 听到这里,我收起了手中的柳树枝说:“以前人道气运昌盛,导致你们全部逃跑,怎么现在又有勇气了?” 夜游神摇头道:“我们在那里并不能感知人间的情况,但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虽然对我们还是有很强的压制,但已经缓和了许多。否则哪会有机会说话呢……” 我离开关着夜游神的房间,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师父家有很多空房间,他特地给我安排了一个。我躺在床上,思绪有些混乱。什么神呐仙呐乱七八糟的,一个劲的涌出来,怎么就这么多屁事呢? 也不知他们的到来,是好还是坏。 不对呀,现在的人都对神仙之类的东西不感冒。即使神仙来了,他们要怎么重新收集信徒呢。而且神仙各种各样几乎应有尽有,一窝蜂涌来,信徒不够怎么办?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我的脑海,吓得浑身一哆嗦,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很有可能会发生这种局面,为了争夺信徒争夺香火,打起来肯定是会有的……到时候,恐怕就是世界大战了。 我翻了个身,瞬竹剑正好在旁边,它泛着淡淡的绿光,仿佛在回应着我郁闷的心情。坐起身,将它拿在手里细细端详。 瞬竹剑是小玉牌融合而成,而根据郭易的那本家传书记载,这玉牌功能极为强大。可以不止逆天改命,还能做其他的事情,现在变成了这个模样可怎么办呐。 正想着,瞬竹剑像是感受到我的心意。剑刃上绿色流光涟漪,紧接着出现一道裂纹,将其一分为七,然后碎成了七截。 这七截又慢慢的蠕动,重新化成小玉牌的模样,惊得我的目瞪口呆。 实在是太神奇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七块小玉牌放在一起的模样。它们彼此之间,仿佛在相互呼应,表面上不断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七块玉牌在缓缓的合并,拼凑在一块,顿时一幅图出现在其中。好像是一副地图,这地图惟妙惟肖,有点像卫星图。 我连忙拿出手机,把这景象拍了下来。一会儿,地图缓缓的消失,跟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我打开手机,照片还在,没有太大问题……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不停的研究玉牌,研究怎么再让它发出反应。结果白白忙活了一晚上,什么也没得到。 第二天吃饭时,师父见我黑眼圈明显,说昨晚怎么了。 我把这件事和他说了一下,他接过手机查看照片,最后眉头一皱说:“这好像是黄河源头的一片海,叫做星宿海。” 他见我好奇的紧,笑着说,星宿海位于黄河源头,东与扎陵湖相邻,西与黄河源流玛曲相接。有五岳之首泰山的近三倍高度。星宿海,藏语称为“错岔”,意思是“花海子”。 我奇怪的看着上面的图说:“难道小玉牌显示这个地方,是要我们过去?” 师父点点头:“这玉牌十分的具有灵性,它的用处十分强大,很有可能所指的这个地方藏有什么惊天的秘密。” 我们两人商量了一会儿,最后觉得,这星宿海可以去一趟。如今去哪里都有飞机,几个小时就能到也不麻烦。 星宿海,位于青海省。 老瑜知道我们要去那个地方后,以为有什么便宜可以捞,死活也要跟着一起去。我深知他的脾气,无可奈何也就让其跟上了。 三人买了飞机票,准备了两天后直接飞往青海省。 师父虽然年轻的时候云游四海,但那纯粹是靠一双腿到处跑,太远的地方根本没去过。这次是坐着飞机出去的,不由得有些兴奋。 到了那个地方后,我们又联系当地人,前往星宿海所在的地方。当看到星宿海的时候,我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都怪自己出发前,没有事先上网搜索一下目的地。这星宿海的名字虽然好听,但是亲眼看到。居然是一大片一望无际的沼泽以及各种湖形成,实在和想象中的区别的太大。 我们三人刚到这里的时候,就感到各种不舒服。当地人说我们这是水土不服,需要服用抗携氧片,抗高反。确实,按照他们说的用药后,确实好了不少。 晚上的时候,我和师父以及老瑜三人偷偷溜出来,借着月黑风高。重新拿出小玉牌,小玉牌这次很干脆的重新融合成瞬竹剑,在我手中遥遥的指着星宿海的深处。 我们出来的比较冲忙,除了衣服和一些法器之外,根本没带什么过沼泽时所需要的装备。第二天,我问当地人,这进这星宿海需要怎么做? 谁知这话说出口,他们纷纷都紧张了起来。七嘴八舌的劝我们不要随意进这片沼泽地,里面除了随时能把人陷进底下的沼泽外,还有数不清的毒虫猛兽。随随便便进去的话,很容易有去无回。 他们的话让我压力很大,即使人家没说这么严重。我光是看一眼这片无边的沼泽地,就眼里一阵发昏。但随后,又有人和我说。 其实星宿海也没想象中的那么可怕,这里是最原始的生态坏境。人们都不希望外来人随意进去,怕会破坏这片美丽。 星宿海之所以叫星宿海,那是因为这里海子和水泊非常多,宛若天上的星辰一样,所以才叫星宿海。 而我们看到的沼泽地,只是星宿海的一小部分,实际上并没有这么荒凉。果然,随着他们的路程行走,我们三人很快就看到了真正的星宿海,确实很漂亮。 不过……我并没有忘记这次的任务,因为随着每一次靠近星宿海,我背包里的瞬竹剑就会拼命的颤抖起来,随时要破包而出一样。 在第三天晚上,我们再一次来到这个地方。 我拿出瞬竹剑,谁知还没等握紧,剑一下子嗖的飞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绿光,随即划过一道弧线往远处地面钻了下去。 师父和老瑜目瞪口呆,特别是老瑜,他不敢相信的问我。是不是我手贱把这么宝贝的一把剑给丢出去? 在得到我的再三否认后,他连声叹气,说实在是可惜的很。 师父说不忙,曾经他有用铜钱为我卜算过小玉牌的位置,只要再用铜钱就能马上找到那瞬竹剑。 我想起在敦煌的事情,尴尬的说:“那个铜钱,在沙漠的时候不小心弄丢了……所以……” 师父愣了一愣,摇了摇头,从口袋拿出一个盒子,伸手从里面取出一枚铜钱说:“当时要卜算的是两块玉牌的位置,你去敦煌带走了一枚。现在这里还有一枚……” 我心中大喜,没想到师父居然还把这铜钱带在身边。实在是不幸中的大幸。接过来挂在红绳上,催动咒语。 铜钱左右摇摆,果然朝着刚才瞬竹剑飞去的方向产生了吸力。事不宜迟,我们三打着手电筒一路跟了上去。 白天的时候,星宿海的坑坑洼洼各种水源清澈而且漂亮,但是晚上再来看的话,却显得格外的阴森恐怖。 大概走了一个多小时,再回头的时候已经看不到来时的去路。但手中的铜钱吸引力更加剧烈,几乎红绳都快断开! 老瑜忽然指着前方喊道:“你们快看那里!” 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在前方不远处。有一点淡淡的绿光时隐时现,而以这绿光为中心,附近的水泊开始发生奇怪的现象。里面的水全部往高处流动,为地面铺上了一层半透明的地毯。 我们踩在上面啪啦啪啦,好不痛快。 走到绿光近前,果然猜的没错。正是我的瞬竹剑,此时它深深的扎入地面,只留下一剑柄在外面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老瑜说道:“不会就是这个地方吧,也没带铲子,难道要用手挖?” 星宿海的地面都比较松软,其实用手挖也不是不可以。我弯腰伸手握住瞬竹剑要将其从地面爬出来。 可是一用力,我发现自己错了。 瞬竹剑仿佛被大地吸住了一样,纹丝不动,两只手的力气都加上去。它还是没有半点反应,反而绿光明显了不少。 第378章沼泽陷阱 怎么拔不出来,我有些惊讶。 老瑜鄙夷的看了我一眼:“跟你说平时少用点卫生纸,这不肾亏了嘛,看我的!”说着挽起袖子,抓住剑柄一使劲。 噗嗤…… 什么声音!师父警觉的张望四周,手本能放在腰间。他在腰间缝制了一个特殊的长方形袋子专门用来放符,并且里层是防水的塑料膜,防止遇水的时候符浸湿。 昏暗的环境下,我把灯光照到老瑜的脸上,只见他面红脖子粗的拍开:“照你妹啊,别照了……” 这孙子怎么突然这么大脾气?我仔细一看,只见他一只手紧紧捂着臀\部,似乎在使劲掩盖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师父忽然呵呵笑了起来,笑的我毛骨悚然。 我问师父什么情况,是不是中邪了。 他不怀好意的看着老瑜的臀\部说:“年轻人喜欢穿紧裤子,现在知道苦楚了吧。” 我一愣,注意力集中,老瑜慌忙用双手遮遮挡挡之间,一抹红色跃然出现在他的牛仔裤上。 哟,今年是这丫的本命年啊,还穿红色内裤。 原来刚才他拔瞬竹剑的时候,是蹲马步的姿势,用力过猛一使劲。他这紧身牛仔裤一下子从中间的部位哧啦裂成出了一个大缺口。 我使劲忍着笑,说道:“这样也好,透心凉齐飞扬啊。” 老瑜的脸没处搁,干脆不要脸了:“算啦,反正这里也没别人。三个大男人无所谓!”看到瞬竹剑还稳当的扎在地上的时候,他脸一黑,抬脚就踹过去。瞬竹剑哐当一声,将老瑜的脚反弹了回来,疼的他哎呦哎呦的叫唤着。 瞬竹剑的剑身还在晃动,上面的绿光犹如湖面的波纹一样,一圈一圈的朝四面八方缓缓散开。 师父摸着下巴,咦了一声,取出一把匕首往地面扎下去。 只听铿锵一声,完全泥沙构成的地面,竟然闪出火花。我和老瑜被震惊了不小,忙问这是什么情况? 师父说,刚才走过来的时候。土质一直是松软,包括这里也是。可是过了不到几分钟,我们刚才在上面留下的脚印竟然已经成型。 犹如在水泥地面未成形之前,给其踩了一脚。 我们身上都带有匕首,匕首这东西好啊。在野外的时候,不仅可以防野兽,还能砍柴,挖泥土用处不好。 老瑜将信将疑的举起自己的那把,往地上一扎,火花四溅。只在上面留下一点小小的白痕,他不信邪把自家尽有的一把金匕首取出来,再试!这次倒是扎进去了,但只是进去一点点,还没有一枚硬币宽。 我问师父,这土质突然变得这么硬,和这剑有关系吗? 师父点头,说极可能有关系。因为土质的松软并不是短时间内能随意改变的,但瞬竹剑本身就是小玉牌融出来的,要说这里最神奇的就应该属它了。 我看着瞬竹剑还扎在地上,说几人总不能一直站在这里等到天亮吧。 师父想了一会儿,说不管是小玉牌还是瞬竹剑,一直以来我接触的最多。它这么有灵性,也许可以用中指血试一试。 我一听,似乎有点道理。 蹲下来咬破中指,挤出一滴血液落在剑柄上。血珠在上面滑动,很快滑到了剑刃上,轻轻的渗入泥土中。 这是没效果?我回头看看师父,他也是一脸茫然的样子。 老瑜忽然说有反应了,我忙转过头。 只见以瞬竹剑为中心,开始荡出一圈圈更深的波纹。紧接着地上出现几条细细的纹理,朝四面八方涌去,瞬间勾出一张奇异的图案。 师父脸色一变:“不好,快后退!” 我和老瑜二话不说,往后面一跳,就要离开。谁知双脚沾地的时候,竟然一下陷了进去! 老瑜挣扎的最厉害,双腿陷的最深,一下子就到膝盖的位置。师父忙喊道:“这片原本是沼泽,是剑把它硬化了。现在变回了原样……别挣扎,越挣扎就陷的越厉害。” 老瑜的体重是三人里最重的,沼泽已经吞没到他的腰间部位。他哭丧着朝我喊道:“小明,你特么不是会什么御剑术吗,赶紧飞起来啊。” 瞬竹剑早就沉的连剑柄都不见了,我浑身法力都在涌动,也没感应到它的所处位置。 师父抽出符,在手中晃了两圈,丢出去!顿时沼泽的表面上结了一层冰,姜还是老的辣。 凝冰符居然也被研究了出来,真的了不起。 我们手脚并用的拼命爬上冰面,下半身活像从深山老林走出来的野人一样。我想到了个问题问师父:“这凝冰符的冰块可以为维持多久?” “这个,大概一杯茶的时间吧。” “不会吧,一杯茶也就我一口干呐。”我说道。 师父尴尬一笑:“这种符不好制作,这已经算很长了。”果不其然,冰面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一道道细小的裂纹在上面疯狂的蔓延,瞬间布满了整块冰面。哗啦一声,支离破碎,而我们再次掉入沼泽。 这次比刚才更惨,是直接平拍上去,我还没来得及说话。沼泽就淹没了我的头顶,眼前漆黑一片。 我憋住气,想往上游。但这里有太多的杂物,而且睁开眼睛也什么都看不到。嘴巴一张,险些喝了几口沼泽水。 肺里面的气,渐渐不够了…… 老瑜这货水性不错,但师父…… 我无意识的手脚拼命挣扎,期望上次那个绿影人还能再出来救我一次,可是,心里怎么呐喊…… 也没得到一点回应…… 擦……这莫名其妙的。 不知过了多久……脸有点疼,我使劲的睁着眼睛。眼前模模糊糊出现一个黑色的人影,这人影面目扭曲,浑身上下漆黑一片。 并且伸出爪子使劲的在面前晃动,每一次晃动,我的脸都会疼一次。它的嘴似乎在动,但就是听不见声音。应该是吼叫吧。 咦,能动? 我顿时反应过来,爆喝一声,乘其不备猛地一脚踹在黑色人影身上。他哎呦尼玛一声,倒跌着就滚了出去。 我急忙站起来,往腰间一摸,心里顿时一沉。腰包竟然不见了,看来是沉入沼泽地的时候弄丢的。 抬眼往黑影人看去,只见它从地上缓缓站起来,腰间竟然挂着瞬竹剑。我不由后退了两步,瞬竹剑锋利无比,如果被它用来当武器的话,恐怕一招也接不下来。 第379章老瑜反目 黑影人说话了:“草泥马的小明,老子辛辛苦苦扇……叫,叫醒你,你特么醒来就给我这么大报答!” 这欠揍的口音,难道是?我认真的打量,它在自己脸上抹了几把:“是老子。” 果然是老瑜,我奇怪道:“你丫这么这副德行?” 老瑜指着我:“你先看看自己呗。” 我低头一看,差点吐出来。自己从脚到头顶,没有一处不散发着浓浓的恶臭。并且有无数的泥块粘在上面,稍微动一下就哗啦哗啦往下掉。 想起来了,我、师父和老瑜三人都在沼泽里面一起洗了鸳鸯浴呀。 我看了一下四周,这里漆黑一片,问道:“我师父呢?” 老瑜耸了耸肩:“这里太昏暗了,我只看到了你。不过地上倒是有不少泥块,很有可能是他掉下的。”他拿出挂在腰间的瞬竹剑:“这玩意能发光,咱们的手电都没了,用这个凑合凑合吧。” 我们顺着地上的泥块,一点一点的前进,瞬竹剑的光并不是持续亮着的。而是那种类似心脏跳动的频率,一亮……一暗……一亮……一暗…… 用现在一些新科技灯泡的叫法,就是呼吸灯! 但我和老瑜特别紧张,瞬竹剑以呼吸灯的方式一暗一亮,每踏出一步都非常紧张。这里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地方。随意走的话,很有可能一步迈出,光线再次亮起的时候,也许一张恐怖的脸出现在面前,也许前方是万丈深渊。 鬼怪见多了,这种胡思乱想肯定是有的。 我压着声音喊道师父的名字:“二狗……你在哪呀,二狗……” 老瑜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这是你师父的名字啊,还真特么的接地气啊。二狗子嘿嘿嘿……” 我一把夺过瞬竹剑:“卧槽,什么二狗子,他的本名叫王二犬。我这么叫,如果他真的听到的话,一定会有反应的。” 老瑜嘿嘿道:“说的二犬和二狗有区别似得。” 我不再理会他,步步为营的往前面走着。这是一条很直的道,突然老瑜的头发出咚的一声,吓了我一跳。 他揉着额头,伸出手往前面缓缓的摸去。 我奇怪的问他这是做什么,他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摸着。忽然感觉像摸到了什么东西,说道:“这里有一面看不见的墙壁!!” 看不见的墙?我一惊,用瞬竹剑照了照,前面空空如也,确实什么也没有。但老瑜煞有其事的表情,不像是在骗我。 于是跟着伸出手往前面轻轻的按过去,一股冰凉的触感瞬间在掌心贴合。还真的有一面看不见墙壁,老瑜刚才脑袋发出那一声巨响,看来就是碰到这玩意了。 陷入沼泽里,再到这里醒来。 我已经分不清这里是哪了,我问老瑜是在哪捡到的瞬竹剑。他说自己沉入沼泽的时候,凭着超强的肺活量硬憋了一分多钟,在最后支撑不住的时候。 沼泽内部突然产生巨大的漩涡,跟打蛋机似得,一下子将他转晕了过去。等再醒来的时候,就是这里了。而瞬竹剑,也扎在地上缓缓的一闪一闪。 我说,这种情况似曾相识啊。 老瑜脑子动的也挺快:“你是说,上次咱们在东海寻人的时候吗?” 我点点头,那次海底镇尸塔的起因,就是我和老瑜两人坐着小舢板放孔明灯寻找尸体。 那时候也是突然卷起一个巨大的漩涡,将我们给卷了下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海底的底下了。 这次应该是也类似在沼泽底下的某个位置。 除了刚才醒来的地方外,我们目前站着的位置并不是很大。或者说,更像是一条走廊,而摸着的透明墙壁,是一扇看不见的门。 等下,门? 很有可能是门,位置就这么大。师父如果平白无故消失的话,那也只可能穿过了这里。我和老瑜这么一说,他也觉得有道理。 于是两人一人一边,伸手使劲的推着。看不见的门发出刺耳的嘎达嘎达声,我又开始有些怀疑师父一个人是否能推动这么厚实的墙。 老瑜哎了一声,忽然蹲下来:“这里有一块小石碑啊。” 我一看,确实是块小石碑,纵向的紧靠边墙上,没有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石碑上面阳刻着几个小字,字体十分的复杂。 我完全不懂的读,但神奇的地方就在这里,虽然我不懂的读。但却直到它想表达什么意思…… 不仅是我,就连老瑜也有这种的错觉。 我们共同说出自己理解的意思,居然相差无几,小石碑上的字大概意思是,只能凡人进。 老瑜的理解是,普通人进。 这货一拍大腿:“我说特么怎么跟狗似的推半天也动不了,感情咱们都不是平凡人啊。” 我嘴角一抽:“你自我感觉真是超级良好,一定没少看逗比的自我修养啊。” 老瑜没理我,只是抽出金匕首使劲的撬这块石碑。我问他这是干嘛,他说,这石碑上面的字虽然不懂,但却能让人明白意思。这是很神奇的功能,只要挖出去稍微包装一下,一定会价值连城。 他挖的这么起劲,我有点压力:“别急着挖呀,万一这是危险怎么办?咱先研究研究……” 老瑜看着我,轻松的用手拍拍小石碑:“你的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啦,机关怎么可能设置在这么明显的地方。你看我这样拍……这样拍都没……哎呦!”他话还没说话,猛地缩回手掌。 只见手掌上面多出了几个牙签粗细的孔洞,冒出一丁点的血迹。小石碑的顶端,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拍尖锐的刺,这刺染着血迹,看来就是刺伤老瑜的凶手了。 我忙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面,撕出一条布来,紧紧的捆在他的手腕上:“你先别急着动,这东西说不定有毒,先把血挤出来再说!” 老瑜也有些紧张,小石碑刚刚没有刺,自己拍拍几下就多出了刺,这不是机关是什么? 我用力挤了半天,可他掌心的小孔除了一点点血迹外,再也挤不出更多。就在这时,小石碑发出哗啦啦的声音,上面的字出现了变化。有了另外一个意思:可进。 字显示了一会儿,然后慢慢的缩进石碑里面再看不到有任何的痕迹。就像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砖头竖立在边上一样。 这石碑上的刺,好像是专门用来检测来人是不是“凡人”一样,老瑜除了感觉有点疼之外,并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我们站起来,再次合力去推这扇看不见的门。 这一次明显轻松了不少,还不等我们触碰。这扇看不见的大门,好像真的消失了一样。双手落空,一股强大的吸力传来。 身体向前飞去,下一秒金光闪耀,眼睛刺痛的几乎睁不开。 过了好一会儿,眼睛才适应了周围的光线。老瑜猛地嚎叫起来:“哈哈哈哈,老子发啦,老子发啦……” 我非常理解它此时此刻的心情,因为我们身处一个金碧辉煌的地方,面积估计也有三四个足球场合起来那么大,因为再远一点的地方就是金光一片,完全看不清东西。 映入眼帘的,是无数的金银珠宝。什么玉如意、金元宝、金镜子、金椅子、金的动物、金的雕像……应有尽有,十分令人震撼。 老瑜乐开了花,激动朝前面狂奔过去。 我心里猛地一沉,突然想起去敦煌时,在沙漠里遇到的黄金城,里面的机关重重让我至今也忘不了,忙上前两步,抓住他的肩膀:“老瑜,先不要上去!” 老瑜的肩膀一挣,转过身来,他的眼眸中满是金光,充斥着说不清的贪婪和疯狂。举起金匕首凶神恶煞的道:“你想抢我的财宝?” 擦,这货疯了?不应该啊,我们多少钱没见过,虽然这里的一切都是金子打造的,但也没必要这么夸张啊…… 这货肯定是在逗我。 “老瑜啊,你这话说的不对,什么叫你的财宝。见者有份,应该是你我两人对半分才对呀……”我笑道。 “想抢,去死!”老瑜眼眸里闪过一道凶光,一道金光直奔而来!噗嗤……一抹血液在空中飞溅,然后落在金黄的地上。 哎? 我后退了两步,有些茫然的摸了摸手掌。上面有一个两寸多宽的伤口,血液正从里面缓缓的流出来…… 这货,是真的要杀我? 刚才说笑的时候,我伸手要去搭他的肩膀,他这突然的一匕首。朝的是我胸口过啦,手掌刚好这么一挡…… 这,这不对,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只是在开玩笑吧,失手了而已……呵呵,还说自己练过武功,连这点分寸都把握不好。 他的眼眸中满是嗜血和贪婪的神色,我试探着伸手,他手中匕首毫不犹豫一挥!刀刃的风,宛若看不见刀!凌厉,而充满戾气…… 还好缩的快,我一边后退,一边打量着四周。老瑜即使是见钱眼开也不会突然翻脸,这里肯定有什么迷惑人心的机关陷阱,一定要找出来。 掌心的血液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我忽然看到在金元宝堆成的金山旁边有一套纯金打造的金桌椅,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上面放着一张面具,这面具的样子和老瑜现在的表情一模一样,贪婪而狰狞…… 第380章百足之虫 是这玩意的原因? 我看了一眼老瑜,还真的是越看越像,不过刚才他有碰到这面具吗…… 算了,不管是不是,试一下总是没错的。 我一转身,突然朝黄金面具奔跑过去。老瑜从喉咙里挤出一声怒吼:“别碰我的财宝!”紧紧跟了上来。 老瑜和我的区别,就相当于游戏中的法师和战士。战士近程攻击,抗揍。法师远程攻击,不抗揍。 后背劲风袭来,堪堪举起瞬竹剑。只听一声铿锵,他的金匕首刺在上面划出一连窜火花,刺耳声音不断。 “老瑜,你清醒点,是我呀!”一边格挡着他气势汹汹的攻击,我一边试图唤醒其意识。 哗啦…… 冷不防腹部中一脚,我整个人朝后面摔去,撞在金银珠宝堆砌而成的金山。一瞬间,各种价值连城的东西不断的往下滑落。雪山是雪崩的话,那现在就是金崩了…… 虽然身上很痛,但是被埋在金言珠宝里面的感觉……还,还挺好的。 透过缝隙往外看,老瑜踢了我这一脚之后便不再理会,身子一挺,直接朝放着黄金面具的桌子走去。 果然是这玩意作祟,刚才就应该果断一点用“一阳指”把它给戳个窟窿出来。想到这,我摸着身上的口袋,除了丢失的背包。身上还藏着可怜的几张符,以及瞬竹剑,其余的什么都没有了。 不幸中的大幸,瞬竹剑是我目前最大的依仗,就凭它吸力的锋利度来说。遇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都可以用它解决。 我也很自信可以用这把剑砍断老瑜的金匕首,但却不能这么做。万一不小心把他的人给砍了,得内疚一辈子。 在外面,老瑜把金匕首放在桌子上,拿起那古怪的黄金面具轻轻的往脸上戴去。随着面具慢慢的合上,我心里砰砰直跳。 有一个声音在警告我。绝对不能让他戴上这玩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食中二指一并,我要用“一阳指”来攻击那面具,下一秒,我愣住了……自己的丹田空空如也,别说法力,连法毛都没一根。 冷汗从额头往下滑,自从以来,法力一直都是除了瞬竹剑以外最大的依仗。没有符不要紧,手指可虚画一道暂时性的。没有桃木剑铜钱剑不要紧,法力灌注一根破树枝,一样可以斩妖除魔。 但现在……没了法力的我,真叫一个欲哭无泪,瞬竹剑只有近身才能发挥作用。只凭仅有的几张符……压力真的很大。 我想起进来这里的之前,在那看不见的大门边上小石碑写的字,凡人进。会不会是说,进到这里面,都会变成普通人? 这时的老瑜,已经把面具戴在脸上。他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完全不像是人所能发出来的。 刚才不知道法力消失,还敢和他单挑一下。现在法力没了,这货又戴上这古怪的面具。我还真的没底气出去耍上两招。 老瑜突然仰天长啸,朝旁边的墙壁奔过去,身子紧紧贴在上面。紧接着,竟然像壁虎一样爬上了墙壁,飞快的窜来窜去。 它似乎发现不到藏在金山里面的我,脸上的黄金面具开始有了表情,犹如一张真正的人脸。 喜怒哀乐愁只要是人有的表情,它就能做的出来。人没有的表情,它也特么能做出来,实在是恶心到了极致。 老瑜朝四周看了一下,随即在上面快速的爬动,直直的往里面深处而去。过了一会儿,确定没有再任何声音,我才偷偷摸摸的从金山里面钻出来。 走到刚才的桌子旁边,上面有老瑜的金匕首。这金匕首有名字,还记得在和郭易单挑的那个岛上。似乎是白无常还是谁,曾经说这匕首的名字叫做龙鳞。 我没认真看过金匕首,现在拿起来仔细观察,还真的有点对应龙鳞这个名字。只见剑刃的两面,有淡淡的鱼鳞雕纹满布,稍微摸一摸有种淡淡的温度。 将龙鳞收起来,等解决了老瑜脸上的面具。这玩意还得还给他,毕竟是最后一把龙鳞了,这东西,没一把,就少一把。 老瑜刚才是往深处走去,戴在他脸上的黄金面具,极为可能有自我意识,里面可能有别的出口。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师父的下落不明。也不知道他进来了没有,一个沼泽轻轻松松的将三人拆成这个样子,实在是我没有想到的。 呼啦…… 金山上滑落几样金银珠宝把我吓了一跳,朝上面望去,上面也没有。应该是我刚才出来的时候,造成的。 自我安慰着朝前面走去,又是几声东西滑落的声音。再回头,依然是空无一物,这里的金山不止一座,并且规模都有老家的小山头那么大。 我目前看到的金山,至少也有三四座。还有很多的金子都散落在地上,铺成厚厚的一层。 这里面还有什么东西吗? 紧了紧手中的瞬竹剑,感觉还不是很妥,又把龙鳞拔了出来。一手一边小心翼翼的警戒着。 噗! 果然有情况,左边金山顶突然爆开,一条金灿灿的东西扑了出来。我本能的把瞬竹剑和龙鳞交叉着往前面一挡。 这力道实在太强横了,如果说刚才老瑜的那一脚是被摩托车撞一下。那么这一下,绝对是被时速起码50以上小汽车正面撞击。 几乎是在瞬间,瞬竹剑和龙鳞同时泛出绿光和金光。我的身体在空中犹如断线的风筝,一道弧线过后,然后狠狠摔在地上。 妈的,天天被人摔来摔去,这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 我咬着牙,心里发毒誓,无论是什么东西撞得我。用龙鳞和瞬竹剑给它千刀万剐,是一定不能免! 抬头…… 额…… 其实千刀万剐什么的,不用也是可以的,太暴力太血腥了…… 我把龙鳞别在腰间,悄悄摸出一张镇妖符捏在掌心。没有法力的我,真应了一句话,手里没货心里没底啊。 刚才撞我的东西,是一条浑身金灿灿的巨形蜈蚣。它真的很大。差不多有一辆小汽车那么宽,身体大概有二十多节,每一节的两边都长有脚,脚上带有刺。 最让我各种不舒服的是,它的头,有一大把钳子似得嘴。头部后面一截脚末端,有长得像镰刀的东西。 第381章我的本体 我以前听过老人家对蜈蚣这玩意的描述,它两边那排脚。据说只有一对脚是带有毒液的,称之为腭牙,抓住猎物后,就是从这里放出毒素将其麻痹。然后再慢慢吞噬。 我不知道眼前这黄金蜈蚣,到底和平常的蜈蚣有没有区别。但它给我的压迫实在是太大了,有种勇者斗恶龙的错觉。 “这个……蜈蚣打大哥,我只是一路过的,打扰了您睡觉真是不好意思……”我一边说一边朝旁边小心翼翼的走着,蜈蚣巨大的头颅随着我的移动而慢慢的扭转,发出类似金属摩擦的声音。 让我怀疑,这长得跟火车似的家伙,会不会是个机器人。 我没有勇气亲身体验它是不是,因为不管是不是对我来说都太危险了。忽然,剧烈摩擦声响起,地面响起无数的敲击声,是那蜈蚣动了! 它四十多只脚在地上移动了起来,密密麻麻,没有密集恐惧症,我也看得浑身鸡皮疙瘩。 顿时拔腿就跑,真是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不,两条腿也不够啊……蜈蚣有个外号,叫做百足虫。 声音在后面越来越响亮,脑袋前面大钳子似的嘴巴一敲一敲的,上面不知是唾液还是毒液的东西四处飞溅。 “孽障,看看爷爷符!”我将手中的符甩出去,符在空中翻腾了两圈正好进入了蜈蚣的钳子嘴里面! 哈哈,好机会,看你死不死! 为了让符充分发挥,我倒踩七星步,双手结印:“天道毕,三五成,日月俱,出窈窈,入冥冥,气布道,气通神,气行奸邪鬼贼皆消亡,视我者盲,听我者聋,敢有图谋我者反受其殃,我吉而彼凶!” 然后伸出剑指往前面用力一点,没有法力只能更加卖力一些了。 蜈蚣的脑袋一颤,身子失去平衡,斜斜倒在地上由于追的太急,地面又滑。竟然整个身躯犹如出轨的火车一样,横扫了过来! 这真是上天无路,进地狱无门呐! 只能硬抗了,砰!再一次……,我又投入金山的怀抱中,这次陷的更深,浑身骨头嘎嘎作响,也不知有没有断。 蜈蚣的嘴里散发出淡淡的黑气,浑身的颤抖厉害。这么大只的家伙,感情是个软脚虾,一张符就搞定了。 我忍着疼痛爬出来,一瘸一拐的走着。不过符用一张少一张,必须节省。镇妖符没有完全压制蜈蚣,还是走位上策。 走的很轻,尽量不发出声音去影响蜈蚣。 忽然脚腕一紧,回头一看,差点吓得魂飞魄散。蜈蚣的那把黄金大钳子,紧紧的夹着我的脚! 可能是因为嘴巴受伤的原因,钳子力度十分微弱。但只是这样,已经差点快让我少一只脚了。 我一狠心,举起手中的瞬竹剑:“对不起了,蜈蚣兄,为了不让我变成瘸子。以后你吃饭就用习惯吧。”说着往下一劈,瞬竹剑跟切豆腐似得直接断掉一边钳子。 钳子的断处,不停有的有黄色的液体流淌出来。 蜈蚣的眼里,泛起一层红色。发出剧烈的吼声,不好,这东西暴走……我不顾身上的疼痛,拔腿就跑。 一边跑一边咬破舌尖,将血喷在瞬竹剑上,然后催动御剑术。 处男的纯阳舌尖血,拥有很强的力量。这一句话不假,即使没有法力的现在,依然硬生生将瞬间给催动了起来。 瞬竹剑贴地飞行,我抓在剑柄,像一条死狗一样。被拖着往前面跑去,而且还是身子朝下。与地面剧烈摩擦,差点磨平变太监。 为了下半辈子的幸福,我毅然决然的一翻身,用臀部去接受大地的严格考验。隐隐闻到一股烤肉的味道。 暴走的蜈蚣已经从地上完全爬起来,正面向我气势汹汹疯狂奔来。每一只脚在地上扎出一个个深深的窟窿,力量和刚才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也不知瞬竹剑会将我带往什么地方,艰难的回头。只见前进的方向,是一个空荡荡的洞口。 洞口黑漆漆一片,我像是刚才进来时的看不见大门,急忙念咒停止御剑术。没有被蜈蚣咬死,却变成自己撞死自己,那就玩笑大了。 翻过身子,双脚在地上剧烈的摩擦。瞬竹剑这才缓缓停了下来,蜈蚣越来越近。我记得差点尿一裤子,摸着口袋里的符,想着是不是再试试一次。 忽然旁边地上一扁长型的小洞引起了我的注意,这洞和瞬竹剑差不多。来不及多想,直接将剑尖往里面狠狠一扎! 瞬竹剑泛出绿光,并且嗡嗡的颤抖,剑身犹如在阳光下暴晒的蜡烛一样。不停的流淌下绿色的液体。 这液体在地上缓缓凝聚,然后形成小玉牌的形状。而顶端扎着已经瘦了一圈的瞬竹剑,我急忙将剑拔出来。 只听后面传来一声的声音,回头,不知从哪长出无数的藤蔓开始在洞口疯狂生长,几秒时间就形成了一个完全由其编制的大门。 蜈蚣带着滔天的断牙仇恨而来,距离不到几十米,我不顾那么多。直接拉开大门,钻了进去,然后重重的关上! 大门传来一声剧烈的震动,然后再也没任何动静。 我看着手中的瘦了一圈的瞬竹剑,暗暗有些心疼,原来那个扁长形的小洞真的是机关,居然可以剥离瞬竹剑单独融化出一块玉牌。 耳朵贴在大门上轻轻的听着,没有任何的声音。那蜈蚣应该走了……我小心翼翼的打开一条缝隙,想偷看一下。 漆黑一片,再打开一点……再打开一点…… 直到我把大门完全打开,顿时傻眼了。这特么是机器猫的任意门?门打开后,已经看不到那满是黄金的大场地,而是一面黑漆漆的墙将其挡住…… 不对啊,刚才看的时候。那边和这里的相通的……究竟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想起:“你竟然寻到了这里!” 我吓了一跳,瞬竹剑朝四周划去,不见有任何踪影。喝道:“装神弄鬼,滚出来!” 那声音道:“是我呀,我就是你。” 我仔细辨认,这才觉察到,这声音来自我的脑中。是绿影人的声音,没想到它已经醒了。看来这下有救了…… 看来它好像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忙问要怎么出去。 谁知它说自己有些想不起,只知道自己认识这里。它猛地啊了一声道:“我知道了!这里是以前我或者说是你,封印自己能力的地方!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 我听的云里雾里,在先前就想问它一件事了:“你老是说你就是我,那我究竟是什么?” 绿影人淡淡笑道:“你将自己的记忆清的这么干净,不记得也不奇怪。不过,我确实是你,不对……这样说也不完全正确。只能说,我是以前的你本体中分离出来的一丝意识。” 我说:“你还没说我是什么呢?” 绿影人歉意道:“以前的你很排斥自己的本体身份,所以才要用尽一切办法将自己封印,所以有关这段信息,也被封印在我意识中。说出来,我就灰飞烟灭了。” 擦,这么吊? 我开始想自己以前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有这种能力。突然想到阎罗王说的话,对绿影人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了,前一世的我是钟馗对不对!你是上一世钟馗分离出来的意识!” 绿影人的语气有些无奈:“钟馗确实就是你,但钟馗只是你无数轮回中的其中一世,并非是你的本体。本体是指,你的第一世!” 我的第一世?我有些恍然…… 绿影人接着说,后土化身六道轮回,开创地府之前我的本体就已经存在。最先几世的轮回,完全是将自己毁灭,然后重生。但因为自己实力太强,每一次的重生抹去的破碎记忆都会重组,然后融合。 我说,后来不是成功了嘛。 绿影人苦笑,说成功的一次。不是自我毁灭造成的,而是被外力突然夹入造成的。我问它是什么外力,它甩出一句“那一部分记忆被封印了,不能说。” 我说,这也封印那也封印,那本体干嘛还会把你给分离出来? 绿影人说,将它分离出去。本体也是迫不得已的,因为本体濒临破碎,分离出额外的意识,只为了能永远记住一个人…… 哟,这本体还蛮感性的嘛。不用说,按照绿影人的尿性,问是谁的话。它肯定说被封印了…… 我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作为自己的本体,接触封印还不行嘛。 绿影人叹了口气道:“解除封印就得主副意识融合,但以你现在的能力还做不到……除非,找回当初的实力。” 我问,找回当初的实力能阻挡天界的神佛下来抢信徒打架吗?于是把当时抓住夜游神的事情说了一遍。 虽然绿影人没有实体,但我还是能感受到它在用鼻孔哼气:“只要恢复实力,这些后天神佛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不足为惧。” “听起来吊的吓死人啊……可问题是,你被封印了一大堆记忆,这不能说那也不能说,还有恢复那什么本体力量的可能嘛。” 绿影人嘿嘿一笑:“不,关于恢复的事情。本体还来不及封印就失踪了,所以这个可以说!而且现在我们站着的地方,就封印了曾经的一部分力量。” 第382章阴阳五行 站的地方?我忙向旁边一跳,看着原来的地上。这里的地面和前面满是黄金的不同,是由无数条藤蔓编制而成。 我说:“这怎么看也不像是有封印什么……” 绿影人说这个地方封印的力量分别是金木水火土五行以及阴阳二气。我刚才经过的第一个地方,就是五行中的金关。 我满头是汗阴阳二气以及五行,那岂不是还有六关等着去闯? 金关的仅仅那黄金蜈蚣,就差点要人命。这接下来的关卡,我不相信会有多简单。突然想到老瑜和师父,于是问绿影人他们怎么样了。 绿影人说师父和老瑜,他们两人本来就不是闯关的人,所以一进阵的时候。就被阵法摄住心神移动了出去,不会有事。 这一关都是藤蔓,不用猜,肯定是五行的木关了。 四周各种纵横交错,有点像一个巨大的鸟窝。我问绿影人,这一关要怎么过?绿影人很干脆的告诉我,不能说。每一关都必须靠自己的实力去完成,这也是为什么会剥夺法力的原因。 擦,还真的是这个鬼地方弄了我的法力,不过绿影人说这里是很久以前的“我”布下的,心里想骂却又怕骂到自己。 就在这时,四面八方的藤蔓全部动起来,它们身上长出无数的小嫩芽,嫩芽延伸,开始相互交织,在原本的基础上一层一层的加厚。 我问绿影人:“那总得告诉我过关条件吧。” 绿影人呵呵道:“好吧,就给你个提示,每一关其实都特别简单。只需要把玉牌放在前往下一关的入口处就行了。” 听它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在金关的出口,也就是这关的入口处。是有个小窟窿,瞬竹剑扎进去之后,自动分离出一块小玉牌。 看来最后应该是把瞬竹剑全部分解掉才行,我快速的扫视四周寻找能扎瞬竹剑的小孔,一找就傻眼了。 藤蔓与藤蔓之间都是无数的小缝隙,无论哪个看起来都非常像是过关的小孔,总不能一个个试吧。 这个地方像个鸟巢,空间也没金关那么大,并且随着藤蔓的增加还在不断的缩减地方,一点点的朝内部挤压。 不快点找到出口的话,马上就要变肉饼。 忽然! 藤蔓上的叶子突然卷成一束,猛地向外延伸,犹如一把把长枪戳出来。完蛋,看来不是变肉饼,而是要变刺猬了。 我举起瞬竹剑,去砍那些叶子变成的长枪。瞬竹剑的锋利依然,一下就能砍掉好几截。 就在这时,背后劲风袭来。我回头,刚抬起瞬竹剑。一股巨力撞过来,整个人飞了出去。 这什么阵法真是折磨人,动不动就喜欢把人撞来撞去。我双胳膊发麻,吃力的站起来。这才看清楚,撞我的竟然是一个圆圆的东西,像是超级大号的西瓜。 有我半个人的身高大小,那么有分量肯定是实心的。西瓜上有一条藤蔓连接着,藤蔓的力气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大。它甩动着大西瓜,仿佛一个战场上的大将军般,手持流星锤,霸气冲天。 鸟巢逐渐的收缩,慢慢形成一个通道。紧接着,从上下左右都伸出藤蔓,藤蔓的末端开花,花掉落,然后结果,慢慢成长了那个超级大西瓜!纷纷挥舞着向我砸来! 原来还是真的要我变肉饼啊,我捏出火符,念了法咒,用剑指夹着用力一吹!顿时一道火焰汹涌翻滚而出,直袭前面的大西瓜。 金木水火土五行相克,我用火克木一定没问题的。 火,灼烧着大西瓜。将它们变成了大火球,拼命的四周乱砸,将由叶子化成的长枪纷纷敲成碎片。 火符的效果无法持久,我吹出这么一口气已经头晕脑胀有些发晕,符虽然是事先存储法力制作出来的,但释放多多少少也要消耗一些精气神。 就在这时,大西瓜的火焰正在慢慢熄灭。那么凶猛的火势,竟然奈何不了它们!甚至表面上没有半点烧焦的痕迹…… 这还是植物嘛。 我的眼角余光扫到,四个大西瓜的其中一个身上,有一个两寸左右的扁长形小口子,跟金关的几乎一模一样。 居然将过关条件设置在这上面,真是坑爹…… 大西瓜上的藤蔓重新恢复了精神,疯狂的四处乱砸,然后往这边慢慢逼过来。要过关的话,必须在一瞬间,就将瞬竹剑扎到那个大西瓜上面去,扎错了或者扎偏了,后果不堪设想。 我摸出剩余的四张符分别是两张神行符,一张辟邪破煞符和一张金刚不坏符。对付大西瓜,只能这样选了……后面还有好几关省着点! 想到这,我抽出一张,将剩余的放回去。 提剑冲向大西瓜,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气势。这些大西瓜疯狂乱砸,完全没有什么目的性,只要适当的躲避一定能行的! 闪身进了四个大西瓜的中间,它们挥舞的十分厉害,好几次几乎都是紧贴着我的面庞过去。 相信只要擦上那么一些,我的脑袋立马就会像真正的西瓜一样爆炸,即使没这样,也得严重脑震荡。 那个带有小孔的西瓜速度是最快的,我一边躲避其余的攻击,一边举剑瞄准。 以前尾峰镇上有人开了一个小摊,就是用玩具步枪装塑料子弹打祈气球的那种。这个摊位上的气球比较特别,都是那种长条形的,并且有些长。虽然目标不小,但实际上能将其打破的位置只有一个。 老板在每个气球上面都用油性笔画了一个小圈,这个小圈他说是气球的薄弱位置。只要攻击这个地方,就一定能打碎! 男孩嘛,都喜欢飞机大炮汽车之类的玩具。我第一次认识这些东西还是从黑白电视机上看到的,那时候演的基本上是抗战片,所以总会幻想自己能有一把枪,然后在战场上疯狂的扫射杀敌。 老板小摊的出现,算是小小满足了我的一个心愿。 不过老板所谓的气球薄弱位置实在太小,我每一次打都打不到,最后老板告诉我。打目标要准一,除了三点一线之外,手要稳,呼吸也要沉,将状态放到最好。 第383章横公鱼人 虽然他说的这么有道理,但我还是没成功打掉一次气球。倒是因为打气球没钱和老瑜这这货各自从家里偷钱出来,被家人揍的半死。 几次下来后,我又不成功就再也没去了。 现在,我要再试试那个老板的说法! 呼吸平稳,手不抖…… 就是现在,我催动手里的符。瞬竹剑也跟着扎出去,铿锵,剑尖应声进入小孔。这西瓜果然不普通,硬的犹如钢铁一样。 我的身体在这一刻有了停顿,其余三个西瓜狠狠的砸在身上,发出当当当的声音。我被震的气血翻涌不止,还好催动了金刚不坏符抗几下,否则这个任务真不好完成。 瞬竹剑开始融化,在这个西瓜的小孔上分离出一块小玉牌。一切都停滞了那么一下,后面传来滴答滴答声。 我急忙跳出来,转身看去。只见从不远处上方开始渗水。水珠落在地上慢慢凝结,一会儿时间竟然冻成一道晶莹剔透的冰门。 木关内所有的藤蔓都疯了,它们挣脱彼此的纠缠。纷纷形成一把长枪向我扎来,看来是不希望我进入这道门。 可惜冰门距离我太近,它们还没来得及近前,我手一推开冰门,便闪身走了进去。果然像从金关到木关的一样。 我再打开冰门的时候,通往木关的地方,已经空无一物,冰门成了真正的摆设。这里是水关了…… 水关倒是环境简单,除了一个湖泊之外。四面八方不断延伸都是冰面,除了我之外,什么都没有。 这一关又是考什么? 我靠近湖泊往里面看了一眼,湖水十分的清澈,不过也很深。因为我没有看见底。不管了,还是赶紧找找哪里是过关口吧。 四周走动了起来,但是走了一会儿,我忽然发现一个严重性的问题。自己开始渐渐觉得有些冷了,并且手脚有些僵硬。 只要一停下来或者不动的话,身体的表面就会迅速出现一层白色的霜,并且向里面渗透。 真是冷到了骨子里面,但是我一直要开始走动的话。这些白霜又会很快的消散,直到消失不见。 就这样慢慢下来一会儿,我渐渐直到这关水关的目的了。感情是想把我累死啊,不动就会结冰成霜,所以人不能停下来,停下来只有思路一条。 看着一望无际的冰川和这片孤单的湖泊,我顿时有种来到冰河世纪的错觉。忙问绿影人:“总该有个提示吧,这里什么都没有,确定可以过关嘛。” 绿影人说道:“以前的你,总喜欢做一些出其不意的事情。你仔细的观察一下周围,是否真的什么都没有?” 当然是什么都没有了…… 我叹了口气,一边慢慢走着,一边寻找。这里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但却总是有光线,是个有点奇特的现象。 等等! 这里确实不是什么都没有,至少有水、有湖泊、有冰川、有我呀…… 我再次来到湖泊边缘,蹲在旁边伸出手指去沾那湖水,这里阴寒无比为什么唯独这湖泊的水却不冻结,肯定有猫腻在里面。 食指的指甲较长,最先接触到湖水的也是这个部分。只是瞬间,仅仅是瞬间!我感觉一股剧烈的寒意从食指上迅速传了上来,瞬间走遍了全身。皮肤表面出现一层硬币厚的冰霜! 遭到这惊变,我立马把手指缩了回来! 太尼玛危险了,只是指甲碰到水面就有这样的变化。如果我手伸的快一点,直接扎入水中,现在恐怕就是冰雕了。 站起来抖一抖,冰霜不停的往下散落,身子被冻的不行。 这时,一条大鱼忽然跳出水面。这鱼很大,大概有我一人多高。长得像鲫鱼,但却一身火红,难道是…… 我后退了几步,猛地想起来这是什么鱼了。《山海经》中有描述,有鱼生于石湖,此湖恒冰。长七八尺,形如鲤而赤,昼在水中,夜化为人。刺之不入,煮之不死,以乌梅二枚煮之则死,食之可去邪病。 这么特么就是横公鱼啊,不过眼前这条才是真正的七八尺,古代的一尺是现在的33厘米左右,山海经中记载的标准,那是两米多左右的。 横公鱼我见过,就是东海镇尸塔里的那些,不过它们和眼前的一比,实在是太小了……不过正常的鲫鱼大小,我想可能是因为生活环境的不同。 毕竟只有这个湖泊才对的起山海经的那句描述“有鱼生于石湖,此湖恒冰。”东海的海底,撑死了也不会冷到哪里去,会有点发育不良是正常的。 等下,这鱼的脖子上有一个东西,额……应该说是鱼鳃的地方,上面有一个小小的正方形冰块,冰块似乎是直接冻结在鱼身上的。 这横公鱼游的那么欢快的样子,似乎并不感到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我人站在湖边,也许是它千百年来第一次看到人类出现吧,竟然兴奋的朝我游过来不停的扑打着水面。 我伸出手逗它,横公鱼倒也有趣,跟着手的姿势在那一直不停的旋转。忽然哗啦一声,湖面爆开一朵大水花,这鱼竟然从水滴直接跳了出来,张开那张满是锋利牙齿的嘴巴。 妈呀…… 本来以为无害,结果靠的太近,在冰面上临时开跑是来不及了。我拿出最后一张的辟邪破煞符,用力一甩,将其丢进横公鱼的嘴里,然后催动! 横公鱼身子一颤,也就是这么一颤,使它对我攻击偏移跳出湖面,然后摔在冰面上。 在水里那么凶猛,到了冰面上后它再牛也得跟普通的鱼一样,不停的跳动身体一点一点往湖边移动。 这下你死定了,刚才竟然想吃我! 我手持瞬竹剑快步朝它走过去,横公鱼似乎感受到杀气,更加拼命的晃动身体往湖泊跳去。 逃不掉的! 瞬竹剑刺过去,卡!横公鱼大嘴一张,竟然用那一排排铮亮的牙齿将剑尖给咬住。并且利用身体的晃动,想把剑给夺下来。 瞬竹剑是我的命根子,怎么能让它如愿呢。我也是拼命左右晃动瞬竹剑,只要有一点点松动就能立马切开这鱼的嘴巴。 四周似乎有些暗了下来…… 我看着天空有些奇怪道:“这是变天了?” 绿影人呵呵笑着说,这天黑我可要更小心了,然后又归于沉积。 横公鱼随着四周的光线越来越暗,竟然也不再挣扎,而是紧紧的盯着我。我暗叫不好,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横公鱼昼在水中,夜化为人。 现在天色变暗了下来,看来是要坑爹了…… 它松开夹住瞬竹剑的牙齿,犹如一条死鱼般毫无动静。我趁机上去,一剑刺它的脑袋中,我的心情却没有半点放轻松感觉,反而更加沉重了。 忘了横公鱼的又一特点,刺之不入,煮之不死,以乌梅二枚煮之则死。 一直以来都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瞬竹剑扎在它身上时,犹如用牙签去扎一个巨大轮胎一样,顺然感觉好像扎进去了那么一点。但实际上却造成不了什么伤害…… 横公鱼身上的那正方形冰块压在底下,虽然上面有一道扁长型类似于过关口的小孔,但现在我已经没勇气去将它翻面了。 因为它的尾巴已经在这段时间内渐渐融化,变成了两条修长的腿。上身也逐渐化作人的模样,还有鱼头也变成人头,还是一个美女的样子…… 只是两分钟时间,一条两米多长的鱼,硬生生在我眼前化成了一个一米七左右的高挑长发美女…… 虽然这美女一丝不挂,但我一点激动都没有。 并非我不是男人,只是这美女嘴唇中时隐时现的锋利尖锐牙齿让我不寒而栗,它脖子上有一条项链,项链的吊坠正是那那块小小的正方形冰块。 要制服它看来是很不容易了…… 在东海镇尸塔中,我见识过横公鱼的厉害。它们除了善于隐匿外和牙齿锋利外,还能从嘴里吐出一种腐蚀性极为夸张的液体。 想到这,我慢慢后退……一边安抚着它的心灵:“美女别紧张哈,我只是路过……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话音一落,我撒开脚丫子,立马狂奔起来……在这冰面上跑真是太不容易,我一边跑一边不由自主的跳街舞,这不是天赋异禀,是因为……地滑。 横公鱼美女也不闲着,她也追了上来。并不是用两腿跑的,而是整个人趴在地上,双手一抓地面,十指的指甲狠狠陷进去。然后用力一拉,顿时身体跟箭一样冲了出来! 这太夸张了,长了两条腿竟然不用来走路,那究竟长出来有什么用! 横公鱼美女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如果没有配合那怪异的身体扭曲,以及那铮亮的尖牙。我想那是叫一个倾国倾城。 它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我跑出不过两步就被追上了,干脆也学着它的样子往地上一躺。抽出龙鳞配合着瞬竹剑一手一把,在地上扎在地上狠狠滑了起来。 速度确实快了许多,但随之而来的是,冰面无比的透心凉,老子居然忘了。横公鱼生于冰湖中,本身就不怕不冷,但我却是个人类啊…… 第384章七彩神剑 滑了几十米,我就冻得跟狗一样,瞬身羊癫疯似得颤抖。 横公鱼美人幸灾乐祸的紧随在后,一口迷人的獠牙泛着寒光,让我更加蛋疼。那个正方形冰块就在它脖子上挂着,到底怎么样才能拿到呢。 横公鱼刺之不入,煮之不死,唯有乌梅两颗才能将其煮死。这里天寒地冻,要去哪寻找乌梅两颗……就算有,也没有柴火。 我以滑冰的姿势,在冰面上跑着,渐渐的越跑越熟练。和横公鱼之间的距离慢慢拉开,它的脸上也露出了些许惊讶。 距离湖泊越来越远,前方是一望无际的冰川,刚才不动就会寒冷就会身上结霜。而现在一直在动,身上不知不觉也起了一层冰渣子。 总感觉越来越远…… 一声尖锐的鸟叫忽然划破黑色的长空,只见一巨大的黑影从头顶掠过。那是黑色的鸟,浑身上下每一根羽毛都是漆黑无比,不仔细看的话。它几乎和夜空融在了一起。 太好了,有鸟就有地方落脚了!并且它看起来也不像是那种水里钻的,一定是栖息在洞穴或者树上。 它在天上飞,我在地上跑,很快就看到冰川上有一棵苍天大树耸立在那,十分的显眼夺目。 树枝上满是绿叶以及一颗颗黑色的小果实,后面的横公鱼美人见到这情况。速度暴增了不少,很快就要追上来。 它的脸色十分严肃,看来是这巨树让它紧张了。难道树上结的黑色果子,就是传说中的乌梅? 这乌梅和我们生活中当做零食吃的乌梅可不一样,它和巨树相比虽然小的可怜。但跟我相比,却一颗颗长得有巴掌大。 不管了,先摘了再说! 我来到巨树底下,手脚并用拼命的晚上爬。横公鱼也不甘示弱,伸出手上的利爪狠狠扎进树干中也跟了上来。 不过毕竟鱼是它的真身,所以爬树这种树并不太适合它。虽然手里有尖锐的爪子,但挂在树干上的平衡杆奇差无比,不断的晃来晃去。 我伸手摘下一颗乌梅,对准它的脑袋丢过去。乌梅砸了一下,接触的地方立马开始冒青烟。横公鱼惨叫一声落在地上,抱着脑袋不停的翻滚。 好东西啊,我看着手中漆黑的乌梅惊喜道,抬起手要继续砸它。 横公鱼忙抬起手遮挡:“请饶命!” 我一愣,一直都没见横公鱼说过话,还以为都是哑巴。没想到是可以说话的,而且声音还挺好听的。 它似乎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主动的把脖子上的冰块取下来放在地上:“您过关了。” 我缓缓从树上滑下来,将信将疑的一手捏着乌梅,一手用瞬竹剑把冰块轻轻拨了过来。冰块是真的,上面有扁长型的小孔,我毫不犹豫就是一剑! 一块小玉牌在冰块上面缓缓的出现,然后固定在地上。紧接着旁边忽然红光一闪,一道夺目的火焰上下翻腾,快速形成一道火门。 这,这不是吧。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伸手去推着火门,肯定要变红烧猪蹄了。横公鱼美女看穿我想法似的,它说:“您只需站着不动一会儿,待着极寒之气在身上凝结,即可开启此门。” 极寒之气? 我站着不动,身上逐渐出现一层薄薄的冰霜,冰霜越来越厚。手是直接裸露着的皮肤,上面结的最厚。 再继续冻下去,就要截肢了。伸手去抓火门的把手,说来也奇怪,火是无形无体的东西,但我却有一种实实在在抓到的感觉。用力一拉,顿时一股猛烈的热气迎面扑来,里面红通通一片。 我回头朝横公鱼美女双手抱了一下拳,说了句谢谢。谁知它却微笑了一下,说我们还会见面的。 对于不容易想或者没头绪的事情,我也懒得想,报以一个微笑走进了火门中。水关之后就是火关,真是水深火热。 我的面前,是一片漆黑的焦土。有种世界末日的感觉。焦黑的土地上有一条条裂纹,裂纹流淌着赤红的岩浆。不用靠近,我就能感受到逼人的热气。 大地一片震动,远处一座山的山顶忽然炸开,无数的岩浆肆意横流,飞溅! 金木水火土五行以及阴阳两仪,难度一关比一关要成倍的增加难度,在火关中我不知道自己呆了多少时间,但至少也有五天。 里面的光线没有昼夜交替,天空永远是暗红色。地面永远冒着黑烟和流淌着熔浆。我是依靠着一种生长在岩浆里的植物长出的果实充饥。 这果实虽然也是火红,但却不烫人。原本刚吃这果实的时候,我实在被逼的走投无路想烫死自己算了,却因祸得福。 这种果然吃一颗可以增加大量的体力,一天三餐只要吃三颗就够了。虽然味道实在不敢恭维,但确实是个好东西。 全部关卡闯过来,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在玩真人闯关游戏,只不过只能赢不能输,因只有一条命。 阴阳两仪是两关合并,里面光怪陆离,好几次我都分不清现实和幻觉,多亏手中的瞬竹剑,这才挣脱出来。 全部过关后,瞬竹剑也分成了七块小玉牌镇守在各个关卡中。我问绿影人,不是说封印着力量吗。怎么现在闯完关之后,没有一点特殊的感觉呢? 绿影人呵呵笑着说出让我崩溃的话,力量全部被灌注在小玉牌里。想获得力量,就必须倒着到每一关取回已经吸收力量的小玉牌,重新融成剑。 我本来打死也不会听它的话去做,但它说,想要从这个独立的空间出去。必须回到第一关,也就是金关的外面。 那横公鱼看来也是早就知道,要怎么完全通关。怪不得会说还会见面的,真特么的…… 被灌注了力量的小玉牌,每一块都呈现出不同的颜色。金木水火土分别是黄、棕、蓝、红、灰,阴阳两仪则是黑白两色。 重新融合成瞬竹剑之后,那颜色简直惨不忍睹。怎么说呢,整把剑就像是拿各种颜色的油漆乱泼上去的一样,看第一眼,我就不敢看第二眼。 但绿影人说瞬竹剑的威力已经大大提升,遇上地仙等级的神也可以正面单挑时。我才不顾世俗的眼光,收下这把剑。 第385章迎战郭易 瞬竹剑虽然模样变得有些尴尬,但威力确实强悍了许多。复制本地址浏览%77%77%77%2E%62%69%71%69%2E%6D%65在绿影人的提示下,我站在金关外,用御剑术冲上去。 一路上不管是岩石还是沼泽水纷纷避让,并且剑尖出现七色的半透明光束将人笼罩,有效的弹开各种不利因素。 我从沼泽中出来的时候,天空依然黑暗。老瑜和师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它们脸上都带着那张古怪的恶心黄金面具。 这黄金面具见我提着跟儿童玩具似的瞬竹剑走去,顿时谄媚的笑了起来:“恭喜主人恢复法力。”说完之后,嘭的一声散成无数的金色粉末在空中飘扬,一阵风过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绿影人和我说,这个五行阴阳两仪阵,本来就是很久以前的“我”为自己以后设置的,所以都不是很困难,“我”不知道以后的我会是什么样子,所以要取回力量必须先磨练一下各种意志。 卧槽,这特么的,何止是磨练意志,从火关开始几乎步步惊心,稍不留神就是死局呀。老子是凭借着百分九十九的汗水以及那最为珍贵的百分之一幸运女神眷顾,这才活到了现在。 现在尼玛说是磨练意志? 躺在地上的师父和老瑜逐渐醒来,见我满脸胡渣子并且一身衣衫褴褛,头发蓬乱的站在那边。 活生生把他们给吓了一跳。 老瑜更是夸张,伸手摸腰满脸警戒装。但是摸了半天没摸到那把龙鳞,还是我扔给他,这才醒悟过来。 它们似乎从金关之后的事情全部忘的一干二净,老瑜是个财迷。一个劲的追问我,到底从金关里面顺了多少金子出来,我摊手说一克也没有,这丫居然不信任我殴打品质。 硬生生从我的鞋子里面搜出了二十多片金叶子…… 师父和老瑜并不知道我身体里面的绿影人的事情,绿影人也阻止我将这件事情说出来。他说,如果老瑜和师父知道这件事情的话,就会惹来杀身之祸。 我说这杀身之祸不会是它要做出来的吧。 它严肃的跟我说不是,而是另有其人。我目前的真正身份,还有绿影人的存在在恢复实力之前绝对不能透露半分。 我问为什么,它只说了一句话:“还记得我先前说的,很久以前的你是被外力硬生生毁灭的吧……” 我心中一紧:“你的意思是,这些所谓的外力。一旦知道我的还没消失干净,就会斩尽杀绝?” 绿影人恩了一声,说确实是这样。 我问它,那些外力又是怎么回事,究竟是人还是鬼,或者是神。 绿影人的回答很模糊,也很装逼……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他说,是曾经的敌人…… 知道再问什么,它也会这样回答,我索性不再询问。 对师父和老瑜他们的盘问,我自己半真半假编造了个故事应付了过去。谎言中夹杂着真话,这才是骗人的最高境界。 这是老瑜和我说的,当初在高中时代不停交女朋友的秘诀之一。但我一直没领悟透这句话的意思,一根筋的想。谎言不就是假话组成的吗,有真话的谎言还是谎言吗。 一直在这种不比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种蛋疼的问题中无限循环。我的高中生涯,只有五姑娘陪伴度过…… 这次的星宿海之行,出乎意料的快。 我在五行两仪阵中接近一个多月的时间,在老瑜和师父他们看来,只是过了几个小时而已。 时间上也确实只过了几个小时,能把时间拆开计算,这不由让我对以前的“我”多了几分向往,绿影人明显是多神佛不屑。 不知道“我”究竟强横到了什么地步,真希望见到…… 解决完了事情,我们开始返程。 刚回到白水市,瞬竹剑变儿童玩具的美好心情,瞬间破碎。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郭易的。 他抓走了雯雯和紫凝,让我把瞬竹剑借给他作为交换,否则这次就让我尝尝与心爱的人骨肉分离的滋味。 我不怀疑他会真的这样做,他已经成魔。雯雯紫凝对他来说,没有什么下不了手的。 绿影人极力的阻止我去送剑,说什么要顾全大局,现在神佛即将重返人间。没有了瞬竹剑,又抓了一个夜游神的我,万一遇到危险会十分的被动。 不管是雯雯,还是紫凝,她们对我都有很大的帮助过…… 说我花心也好,说我不专一也好,我只知道,这一次……不能再让她们因为我受苦了。 郭易约我在师父上次自爆打旱魃的那座山上,自从那一庙一道观被毁之后。这里的景点算是彻底毁了。 月黑风高。 夜晚的山顶格外的阴冷,并且风大。 我什么都没带,只带了瞬竹剑。 因为除了瞬竹剑之外,我没有其他东西可以用来和郭易匹敌。 郭易似乎一早就到了,身上套着一件宽大的袍子,在风中咧咧作响。雯雯和紫凝就在旁边,但已经失去知觉。 我怒道:“你把她们怎么了?” 郭易似乎永远都是那副面瘫的样子,他说:“太嘈杂的环境会影响谈话,她们只是暂时休息了一下而已。你既然来了,说说看。是准备杀我,还是答应我交易。” 我说:“把人放了。” 郭易呵呵:“我想要的不是这句。” 我说:“你得让我看到你的诚意。” 郭易眼睛一眯,食指上多了一枚铜钱,在雯雯的脸上一抹,鲜血流出,顿时留下一道细长的伤痕。 “雯雯……郭易,你找死!”我的心猛地一揪,没想到郭易会这么不把她们当回事,怒火在胸口充斥燃烧。手中瞬竹剑直直就刺了出去,在出来之前,我按照绿影人的办法把自己的法力提升了几倍。 这一刺,人瞬间出现在郭易面前。 郭易的表情有些惊讶,随即眉毛一挑:“原来你也会心疼,我以为不会呢。”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夹住瞬竹剑的剑尖,另一只手在紫凝的脸上又是一划。 脸,是女孩子的第二条生命。 毁了脸,等于毁了她们。我不敢想象她们醒来后发现自己变成这样会有什么反应,现在只有一个念头,绿影人有治愈的能力,得赶紧把她们抢过来治好。 瞬竹剑早已恢复成绿色,绿影人说。这剑只有在发挥威力的时候,才会显现出颜色。平常时间,都是原色。 “告诉我,你……心疼吗?”郭易直视着我的双眼问道。 “你猜呢?”我暗中才催动瞬竹剑,剑尖开始泛出颜色,郭易的两根手指有些夹不住,开始慢慢向他的胸口一点一点滑去。 “我猜,你不懂的什么是心疼。”郭易用力一弹剑尖,人在地上瞬间移动了好几个位置:“不过,你马上就会懂的。” 下一秒,他又出现在我面前,一只腿横扫过来。这力量,不是老瑜能比的。我的口鼻一下子喷出鲜血,人在地上滑出了很远。 “快,意守本心,我分给你了力量!”绿影人终于行动了,一股巨大的力量在体内涌动。我从地上消失,出现在郭易面前,瞬竹剑自上往下狠狠劈了下去。只听铿锵一声,他的手里又拿出当日在岛上的那枚黑色铜钱。 绿影人急道:“我们今夜的目的是救人,不是打败他。这人的力量比在岛上又提升了许多,那枚铜钱也不是凡物。速战速决!” 山顶到处火花飞溅,我和郭易打的不可开交。完全是凭肢体反应在战斗,野蛮粗鲁,毫无招式可言,但也却最凶狠。 又一次交手! 郭易借着反弹力高高的飞到空中,俯视着我:“你确实又变强了,可惜我们是敌人。否则可以做朋友……” 绿影人道:“是时候了!” 我将瞬竹剑横在肩膀上,大喝一声,左脚踩在岩石上。用力劈出去,瞬竹剑的剑身顿时七彩斑斓,一道彩虹般的弧光眨眼间就飞了过去。 轰隆……空中发生猛烈的爆炸,其中五光十色,金木水火土五行以及阴阳 两仪都在毫不留情的切割着郭易。 我知道只是这样的话,还拦不住他!心下一横,瞬竹剑连续劈出几十剑,一道道彩光密集的犹如一道光柱,打他的震天响。 响声过后,天空的浓烟渐渐散去。 我狠狠一咬牙,他真如绿影人所说的,不会被轻易这样干掉。空中一个卷缩着的人,缓缓苏展禁锢,一支巨大的翅膀在其背上缓缓张开。就这支翅膀,将我刚才的攻击全部拦了下来。 郭易的袍子有些破碎,他冷漠的看着我,即使背后只有单边的一支黑色翅膀。依旧给我很大的压迫感,这才是真正魔的样子吗? 他和刚才有了不同变化,除了背上长出一支翅膀外。头发也长了许多,直到腰部位置。 他突然呵呵笑了:“原来如此,你体内还藏着一个神秘的东西。是我疏忽了……” 我刚才的攻击都是假攻,目的也并非真的要打倒郭易。为的就是给绿影人争取时间,让它在我攻击郭易的这个空隙里,把雯雯和紫凝救出去。 绿影人脱离了我的身体,我体内的巨大力量正在急速消退。他说会立马回来,但郭易的样子,却让我阵阵苦笑。 第386章魔气入体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力越来越强,我知道,郭易和我打这么久,目前为止还没用过真正的本事。 而我已经绝招尽出,却没伤得了一根寒毛。 他从空空缓缓的降落下来,踩在一颗小草的上,没有将其丝毫压弯,然后看着我:“来,把剑给我吧。” 我后退了两步说道,瞬竹剑泛出亮光算是回应了他的话。 郭易点点头,说他完全想不明白。我明明这么的若,却为什么一直要和他作对,各种阻挠。 我说,自己学法术,为的就是斩妖除魔,让这个世界清静一点,有心术不正的术士杀人,当然要阻拦。 他呵呵呵笑了起来,几乎快把眼泪给笑出来,然后问我,斩妖除魔,又怎么去分辨谁是妖谁是魔。 我懂他的意思,他是说我还没有能力去分辨是非。于是向他说道:“我相信你很清楚一句话,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不管你是什么理由,牺牲无辜者的性命,就是恶。” 郭易的手白皙而修长,手指轻轻顶在额头:“现在还不是我们讲善恶论的时候。如果你站在我的这个角度,你可能会比我更加不顾一切……” “别把我和你相提并论!”我怒道:“至少我不会牺牲几千学生的性命,去献祭那什么神树达到自己的私欲!” “道不同不相为谋,算了……”郭易缓缓抬起手:“还是办正事吧。”他的指甲异常黝黑,与食中二指上夹着的黑铜钱有的一拼。 空中零散的黑云这个时候开始移动,中间似乎有个巨大的棍子搅动,慢慢形成一个漩涡,以郭易为中心。 他的手高高抬起,黑云漩涡中冒出几道穿梭来穿梭去的闪电,一下子从天空落了下来。被其仅仅捏在掌中,时不时有电弧从指缝中跳跃出来。 我咬了咬牙,也抬起手中的瞬竹剑。尽全力灌入自身的法力,缓缓催出两三种五行颜色准备迎战。 就在这时,一声巨响自远处响起,犹如一声惊雷。 但直觉告诉我,这不是雷声,而是其他的什么。 郭易也是一愣,转头望着雷声传来的方向,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终于来了……”说着身上的单翼猛地一拍,整个人化作一道黑光直奔天边。把我一个人莫名其妙的留在山上…… 这又是什么情况,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看向他消失的方向,那里同样也是黑云遮天,太密了。密的我找不出半点东西。不过,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现在回过神来,我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中浑身的衣衫被汗水浸透了许多。手因为刚才用瞬竹剑劈出五行阴阳气,所以现在还在微微的发抖。 原本和绿影人协商,它的建议是。最多劈二十下就行。而我超强发挥,劈出了六十多剑。 郭易后来的变身,实际上我已经再无力气迎战。本希望在死之前稍微做点硬汉的事情,哪知道,这突如其来的莫名其妙巨响,居然把他轻易引走了。 一阵风吹来,我的脑海中似乎多了什么东西。 是绿影人。它刚出现便急急忙忙催我:“快走,快走!” “出什么事情了?郭易已经走了……”我说。 貌似从天界下来一个有点实力的神仙,咱们现在不适合露面。”它异常的着急:“一旦被碰上,你我都很难存活下来。” 听绿影人说的这么严重,我只好转身便要下山。绿影人却直接催我用御剑术飞出这座山,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家中。 我也想用御剑术,但身上没有隐身符。人踩在剑上被人看到的话,后果不堪设想。试想一下,如果真的被人看到。肯定投在网上。 网络传播的速度是非常快的,只需短短的时间内,就可以把信息传到大江南北。最后众人皆知。 再然后,人们不再安静的呆在这个世界,而一心去探究玄学文化。最后乱成一片…… 绿影人半响没说话,直到我提醒,它才反应过来:“剑吸收了五行阴阳气,已经有了隐身的能力。只要你催动,不会有人看见你的。” …… 我踩着瞬竹剑回到师父家中,他老人家正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绿影人告诉我,它把雯雯个紫凝交给了师父,由他负责治疗她们脸上的伤疤。 我见师父这个模样,忙问她们的情况怎么样了。 师父见我回来,从桌上茶盘里端起一杯茶水递过来。我接过之后,他才说:“这俩孩子脸上的伤疤,被注入了魔气。现在一时半会儿无法痊愈。” 我一惊,阴气戾气血气人气阳气各种气自己都听过。这个魔气虽然第一次听,但听名字大概也知道是魔的气息,问师父:“这东西能拔出来吗?” 师父摇摇头:“拔不出来,我试过各种散气的方式,就连糯米都用上了。依然是徒劳无功,要想把魔气给散掉,除非用……” “用什么?”我忙问道。 “除非动手术,把她们脸上的这道伤疤给单独切割出来。这样魔气也就自然出来了v……” 这个办法有点意思,虽然是划出更大的伤口。但绿影人能治疗人的伤势,当日在岛上的时候,我受到的伤比这个重很多,依然几分钟恢复。 我于是内心问绿影人可否帮这个忙,绿影人迟疑了一下给了我一个五雷轰顶般的消息,不行! 原因是,当日在岛上和郭易大战的时候。它用秘法帮我强行提升本身的实力,又在周天星斗图中硬闯救老瑜和师父,已经受到了不可逆转的伤害。现在已经没有那个本事帮雯雯和紫凝她们愈合伤口了。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师父说。雯雯和紫凝脸上的伤不并不严重。并且郭易只是随手打晕她们,很快……就会醒来。 这时,准师母王月芳从内屋急匆匆走了出来悄声说道:“那两个姑娘好像要醒了,怎么办?” 我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说曹超曹超就到,本以为至少得明天才能醒,没想到现在就醒了。 还是先看看她们的情况,我走进内屋推开雯雯和紫凝所在的那个房间。 第387章往昔旧事 推开房门的时候,我看见雯雯已经坐了起来。而紫凝还双目紧闭躺在旁边,估计也快醒了。 她揉了揉双眼,环顾一下四周,然后看到眸子中一亮:“肖明哥!”紧接着……眸子中的光暗了下去:“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的神情让我的心一痛,她这样子肯定是因为我和紫凝交往的事情。雯雯动了一下,这才发现旁边还躺着个紫凝,惊讶的看着我:“你,我……她,她这么会在这?” 说着她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发现并没有什么问题,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我一脸汗水直流,这小妮子肯定是误会什么了。自己一直是个正人君子的形象,可不能毁于一旦啊。 雯雯又去检查紫凝的衣服,视线落在她的脸上时顿时变了。她有些不敢相信的伸手轻轻触碰一下那道细长的伤口:“紫凝姐的脸怎么会这样!” 我叹了口气问她还记不记得,昏迷之前的事情。 雯雯低着头思索了一会儿,慢慢回忆着说道。她今天下午和允儿在逛街的时候,允儿浑身忽然一抖,紧接着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她身不由己的转过身,默默的跟那个拍了自己肩膀的人走。而允儿则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雯雯说,她已经想不起那个拍肩膀的人长什么模样。只记得印象里,这人好像有些消瘦,似乎也不老…… 不用再接着听下去,我就已经知道了结果。能有这种手段的,除了郭易还能有谁。邢允儿是极致阴魂体质变成了不人不鬼的活尸,其戾气不是普通妖魔鬼怪所能比的,能镇住她的…… 在我印象中只有郭易一人,看来这件事情他还真是亲力亲为啊。我的拳头狠狠的砸在墙壁上,恨自己为什么就不多留个心眼。 明知道自己和郭易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仇,为什么不能在她们的身上多一道防范…… 雯雯见我不说话,问道:“你是不是知道紫凝姐脸是被谁划的?我们赶紧报警。”说着她在身上找了一下,郭易并没有拿走她的手机。 我伸手将手机按住,摇摇头:“找警察没用的,这件事情不是普通的故意伤人事情……” “是不是那些……雯雯的话说到一半,突然戛然而止。我心中一紧,只见她面色惨白的看着手机屏幕。光滑的屏幕上,清晰的映出她自己的脸庞……还有那道细细长的伤痕。 她的眼睛睁的很大,身手轻轻摸了摸伤痕,随即把手机放进了口袋里。异常的冷静,什么话也没说。 雯雯越是这个样子,我心里越觉得难过。她一直以来都是一个表面看上去柔弱,但实则内心坚强的女孩。 即使是心里有伤有痛,脸上依然是暖人的微笑。在小时候,我们上小学。雯雯是隔壁班级,在班上她是个乖乖女孩。无论是老师还是家人都非常的喜欢她。 我常常看到她的笑容,一直觉得大概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她赶到不快乐的了。 我们是邻居,所以放学的时候长长会顺路一起回去。但后来小学高年级了,我因为被老瑜这货带坏,从可爱善良天真的小学生,变成了熊孩子。 整天只知道恶作剧和找不自在,渐渐的也很少和她一起回家。熊孩子的我,时不时也作弄一下雯雯,但无论我怎么做。她永远都是呵呵呵的看着我,看的我不好意思无地自容。 渐渐得出了一个结论,无论什么恶作剧,在她身上是绝对无效化的,因为她是傻的。 但在有一次,我发现雯雯并不是傻子。她被同班的几个男生欺负抢走了买作业本的零钱后,回家又挨训。表面上笑笑的,但却一个人跑到海边的山上去哭。 哭的很伤心,我偷人家地瓜的时候。时常会看到她在哭泣,那山上有很多坟墓,基本上是老一辈的。 其中有个坟墓是雯雯奶奶的。听我妈说,雯雯一出生就是被奶奶带大的。父母为了赚钱,不能一直呆在村子里照顾她。所以长久时间下来,她和奶奶的感情比较深厚。 奶奶在世的时候,对雯雯特别的疼爱。她本人也特别的彪悍,如果有哪家的孩子欺负了雯雯,她就会带着雯雯上门问罪,人家如果抵赖或者干脆不当回事。 她回家后,会搬来一张小椅子坐在人家的大门对面不停的破口大骂,骂到那家人自己出来认错并保证下次不会再犯为止。 后来奶奶去世了,虽然都很小。但我还是记得那一天,小小的雯雯趴在她奶奶的棺材旁边,一直都喜欢笑的她啕号大哭着,一边哭一边说:“奶奶……你醒醒,雯雯哭了,你逗雯雯笑一笑好不好……” 孩子,可能根本不知道死亡究竟是怎么回事,至少那时候的我是不会懂,为什么雯雯她奶奶一直躺着一动不动,为什么大人们要拿一个长长的木盒子(棺材)把她装起来? 雯雯的举动,让很多前来哀悼的同村人流下了眼泪,包括我的父母。 雯雯的奶奶下葬那一天,她呆呆的问正好站在旁边的我妈。说奶奶躺到那么深的泥土里,会不会生病。她想进去帮她搓手取暖…… 只是这么一句话,又引发了一场泪奔。雯雯不知道,这一躺,代表着人已经永远的逝去,回不来了…… 后来的雯雯不爱笑了,变得呆呆的。她与我走的比较近,经常会有很多很多的问题问我,因为我博学嘛。其实很多答案都是骗她的,怕自己回答不出来问题会出糗。 我一直看着雯雯的笑脸看习惯了,她变成这样心里有些异样。 还是身为孩子的我,第一次说出了一句正确的人话:“雯雯,你奶奶喜欢你每天都开心的笑,你这样不开心。她会很难过的……” 我曾经告诉她,人如果被装入了那个长方形的木盒子埋入地下后。就会在第一百天的时候升入天空,变成星星看着我们。 所以我的这句话,让她发生了改变。那个爱笑的雯雯回来了,她每天晚上都会看着天上的星星自言自语。 后来的后来,夜空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星星。 这一段时间,就是雯雯被人欺负的那段时间。在山上偷地瓜的我,碰见雯雯,于是躲在树后面偷偷听到了她的话。 她哭的很厉害,一边哭一边说:“天上看不到奶奶了,您是不是不要雯雯了……雯雯好难过,小强他们都欺负我……奶奶你帮我骂骂他们好不好……” 我躲在树后,看到雯雯伸出自己的胳膊。上面有明显的伤痕,是被石子砸到的那种……熊孩子下手没轻没重,有很多伤痕就连现在的我想起来都是一阵触目惊心。 那时候,我已经上了五年级。体格还算可以,老瑜这货因为时不时往他爷爷家跑。被各种训练,小小年纪浑身都是肌肉,班上的人看了都要退避三分。 于是我拉上他,去寻找那些平日里欺负过雯雯的家伙报仇。他们怎么欺负雯雯,就让他们怎么还回来…… 当然,做这种江湖义气的事。小小年纪的我心思还不够缜密,不懂的小心行事。结果被那些混蛋的家人气势汹汹的冲到我家告状。 于是我被父母来了一场混合双打,打的那叫一个惨。最后有赔了一些汤药费,那些家长才离去。 事后妈妈责怪爸爸出手太重,把我打的淤青太多。 其实我想告诉妈妈,爸爸打的其实不狠。因为身上大多的淤青,是她掐出来的…… 爸爸揉着我的脑袋说,他和妈妈会这样打我,只是给那些家长一个交代,也是给我打人一个教训。 我表示不服,说自己这是伸张正义。当时动画片看太多了,脑子有点问题。 爸爸刚开始觉得我是在狡辩,雯雯与我家很近,恰好过来时。我不顾一切冲上去掀开她的袖子给他看。他哑然…… 爸妈是讲道理的人,他们对自己有理的事情,从来都不会放弃追究。于是立马带着雯雯气势汹汹挨家挨户的把那些家长找了一遍。 爸爸虽然是渔民,但早年因为爷爷是阴阳先生的原因也读过不少书,懂得自然比别人多。大概是遗传的原因,都特别的有正义感。 一顿争吵后,说要闹到警察局的时候。那些人家这才萎了,一个个消停写保证书,说一定不会让自己家的小孩再让雯雯受委屈。 雯雯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发现她身上淤青的事情,但从这件事中知道我在帮她,从此以后对我特别的好,称呼也从肖明,变成了肖明哥…… 现在…… 我低着头黯然道:“对不起,这次没能保护你……” 雯雯露出微笑,一副我明白我理解的样子:“只是小伤疤而已啦肖明哥,你看我们以前去海边抓鱼,被贝壳割伤了手现在不也没留疤嘛。”她说着伸出双手给我看,以前她的手背确实被海边的贝壳割伤过。 但脸上的伤痕却不一样,郭易用那枚黑铜钱划的,又在伤口中注入了魔气。连师父都没办法治好,更何况是等时间自然愈合呢…… 第388章天人五衰 瞬间,我们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紫凝的身体动了动,忽然发出一声不舒服的声音,随即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她先看到我之后一愣,再接着看到雯雯。 可能还不知道自己脸上伤疤的事情,她揉着脑袋看我:“这里是哪呀,头晕晕的……” “接下来的事情,就拜托你了。”雯雯低着头,起身走出去。一直走到门口的时候,她也是侧着脸。大概是不希望被紫凝看到自己的伤疤。 我叹了口气,摇摇头没有说话。 紫凝刚想说话,突然哎的一声。本能的伸手去摸自己的脸,一下就碰到那道伤疤:“好痛啊……”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圆形镜子,这是化妆镜。 她照了一下,脸色如我所料中那样,猛地一白。不敢相信的问道:“这道疤是?”我将今晚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告诉了她,紫凝听完,重重的叹了口气。 紫凝比想象中更能接受脸上有伤疤的事情,她虽然恨的咬牙切齿。但却没发作起来…… 最后,我让她们俩暂时就先住在师父家里,反正学校也因为郭易闹出来的那件事,还在不断的处理中,毕竟那么多学生的性命,不是想解决就能解决的。 我又前往雯雯的住处,把邢允儿接了过来。她倒是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只是被郭易吓的不轻。 说到底,她虽然是一个力大无穷的人形兵器活尸,但终究只是一个小孩子,碰到这种事也没有太好的解决方式。 我在雯雯住处找到她的时候,邢允儿躲在厨房的角落轻声的哭泣着。她当时在街上被郭易定住,没有发现他。看到的只是雯雯突然转身走了,然后消失。 她以为雯雯讨厌她,把她拉到街上丢掉是…… 在路上,我和她讲了这件事情。虽然她还小,但有一些事情必须要讲清楚。毕竟她的能力摆在那里,早点知道的话,说不定关键时刻能起到一些自卫作用。 进屋的时候见到雯雯,她哭的跟泪人似得。这俩一大一小的妮子相互拥抱,各种稀里哗啦。 邢允儿失去唯一的哥哥,又变成活尸。雯雯十分的同情她,从她的行动中我可以看出。她已经把允儿当成了自己的妹妹。 师父打趣道:“我自己住了大半辈子一个人,现在终于热闹起来了。”他的眼里满是笑意。 为了安全第一,我和师父两人在这个宅子里从院子到屋内布置了大大小小十几个的阵法,为的就是防止郭易来访。 黑无常知道我们惹上了麻烦,特意调来地府的一支鬼兵,负责日夜巡逻。并且说如果郭易出现,第一时间与其联系,它们会立马从地府上来助一臂之力。 毕竟地府之所以像现在群龙无首,这还是托了郭易吞噬十殿阎王的福…… 一切布置完毕之后,我突然想到郭易在山顶突然离去的事情。把这件事情和师父说了一遍,他老人家沉默了半响,说郭易为了我手中的瞬竹剑。不惜抓来雯雯和紫凝要挟,但却在关键时刻离开。 从郭易那句“终于来了……”分析,一定是出现了某个他很忌惮或者紧要到连剑都不要的人物。 我问师父,那么这个人可能会是谁呢? 师父摇头,说这个他哪里会知道,自己又不是神仙。 神仙,对了神仙!我一拍大腿哈哈大笑:“咱们把那夜游神给忘了,说不定它会知道些什么呢。” 师父恍然,说没有错,我们不是神仙,但夜游神却是啊。 夜游神被我们的阵法困住,师父怕它有什么秘密招式和外界联系,将气息都给隐藏了起来。 此时再见夜游神,我顿时吓了一跳。 这特么还是当日脾气火爆的夜游神吗,我捏着鼻子靠近。夜游神被困在阵中不能说话,甚至连眼皮都动不了。 它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极度的恶臭,头发蓬乱、衣衫满是污垢,整个活像一个捡破烂的矮子小老头。 不,应该说比小老头还要邋遢,师父撕下禁言符。它顿时满是鼻涕眼泪的大哭起来:“你们放了我吧,求求你们放了我。再不放就来不及了……” 师父奇怪道:“什么来不及?” 夜游神说:“天人五衰呀……是天人五衰呀,快放了我,快放了我……” 我说:“原来是天人五衰,难怪你会变成这副模样,味道挺重的。” 夜游神说:“人间的时间与天界不同,人气冲刷对于我们这种实力低下又被限制的地仙来说,是最大的毒药。如果得不到人的供拜和香火,最后就会衰竭而死。” 我哦了一声,说:“那挺好的呀,我还没见过神仙是怎么死的呢。现在刚好可以现场观摩一下,反正你以前造了那么多孽杀了不少人,现在也是时候还债了。” 夜游神吓得鼻涕眼泪的都出来了:“我们的出世,是集天地怨气而生,会杀人完全是出于本能啊……这不能怪我们。” 我说:“那要怪谁?” “怪……怪老天,这一切都是天数。”夜游神说话非常快,生怕我突然没耐心离去。 我心中一动,想起郭易要毁灭天道的事情。于是问:“你知道天道是什么吗?” 夜游神一愣,显然没料到我会突然问出这么一个问题,但还是立马回答。说天道是一个规则,一个能感受到却摸不到的力量。 不仅仅是人,就算是天界的仙神对于天道也是谈虎色变。因为天道适用于一切存在,只要你存在,那么必须受到天道的限制。 我想起地府的六道轮回,那里面也有一个天道。问它天界的天道和六道轮回的天道有没有关系? 夜游神摇了摇头,随即又立马点了点。 “那到底是有关系,还是没关系啊?”我说。 “有有,有一定的关系。但却不是指六道的天道,而是整个轮回都有关系。”它说:“远古时期,后土化身六道轮回用来解救死去的众生,帮助它们重新再生,可谓是大功德。这六道之所以坚不可摧,那是因为有融合了真正天道的力量。” “什么意思?” “后土是先领悟天道,才化身轮回。六道的天道、修罗道、人间道、畜生道、饿鬼道和地狱道都拥有那冥冥的力量。原本的轮回中天道是专门转生神仙的,本身就拥有了真天道的一些力量,所以说有点关系。” 第389章灵明石猴 我说,既然六道轮回这么牛逼,为什么还会被关闭了三道? 夜游神摇头,说这个它也不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法力卑微的地仙,还不够资格知道这种事。 它见我表情没有变化,忙又说:“但我却直到,这次天界隔离层松动,却是和这六道轮回有关。我们一直以兄弟中老三的头脑聪明为傲,这次下来人间。它曾推断怀疑说,极为可能是有人想补齐六道轮回,这才动了隔离层。” 补齐六道轮回,就能松动隔离层。难不成是有人利用六道轮回中真正天道力量去引发多米诺骨牌效应? 但这又是怎么做到的,目的又是什么,难道只是简简单单的想引下漫天的仙神? 我脑中忽然想起了一个人,郭易。 可是又不对,神魔对立,他立誓要摧毁天道。其中的阻碍就是仙神,怎么可能会把它们引下来呢? 夜游神身上散发的恶臭越加让人觉得恶心,它看起来确实十分的虚弱。我想了一会儿,问师父怎么看。 师父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你说放走它吧。万一它去寻找其他的兄弟组队过来报仇怎么办,可不是放呢,好歹人家告诉了咱们这么多小道消息,不报答一下总说不过去。 再说有一个仙死在家里面,怎么说也不太好。 我们都是举棋不定,夜游神见状。知道担心什么,忙说愿意与我们签下元神状。事后如果有歹意违反,必将接受天雷轰顶元神俱灭而死。 我从小发的誓到现在也不知道多少,它说的这个,还不够说服力。 师父点点头,说愿意和它签下这个元神状。 我一愣,问师父这样可行吗,毕竟它要是反悔。打过来的就是兄弟组队团啊。夜游神忙说:“签下元神状,是对天地起誓言,对仙神来说特别有效。并且会时时监督,一旦发现有有违的行为,就会立即将其打的魂飞魄散。” 师父恩了一声:“确实是这样的,咱们祖师爷的手记中也有一段关于元神状的记载,和它说的差不多。” 既然师父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答应。 夜游神从自己眉心位置,基础一滴晶莹剔透的血液。这滴血液在空中飘浮着,它对着起誓:“吾以此起誓,今后一别,绝不为难眼前二人及其兄弟姐妹,否则天雷诛神!” 飘浮的血液像是有生命似的扭动起来,变成一个类似太极的图案,在空中快速旋转。在最快的时候浓缩成一滴,嗖的一声扎入夜游神的眉心中,在上面呈现出一个小小的图案,然后才慢慢黯淡下去。 它似乎有些疲惫:“现在总该信任我了吧。” 我和师父点点头,上前为其解开了阵法。阵法一解,浑身满是污垢的它缓缓的走出去,站在院子里望向天空。双腿发力,大喝一声冲天而起,稍微一停滞就往远处的天空飞去。 师父看着夜游神即将消失的背影叹了口气:“如果一切真的是像他所说的那个样子,那么这个世界……算是要变天了。” 话音刚落,我还来不及回答。 夜空中的黑云疯狂扭转,随即瞬间散开形成一条宽阔的空间,仿佛被谁一棒子打散了。 黑云下面,正好是刚逃出生天并且正处于天人五衰中的夜游神。它惊异的抬头往上看,发疯似的大叫着浑身冒起剧烈的黑色怨气。 这些怨气还来不及凝聚出任何动作,就和夜游神的本体在瞬间蒸发的干干净净。 我和师父都是心中一跳,这是怎么回事。纷纷开了阴阳眼,顿时被眼前的情况吓呆了。 一根金光灿灿的巨形棍子正斜躺在夜游神消失的那个地方,棒子越往空中去越是变细,末端似乎有个人影。 不对,是两个人影。 其中一个人影大概是这黄金棍子的主人,它似乎正对另外一个人说着什么。那个人影起来有点眼熟,标准的人形,只是背后还长着一支单边的翅膀…… 是郭易! 我能感觉自己呼吸加速,瞳孔收缩了好几圈。 连忙把法力凝聚到了极致,使劲往阴阳眼上集中。这俩人影终于看清,真的是郭易!而另外那个拎着黄金棍子的人影,竟然是一只身穿华丽盔甲的猴子,这尼玛…… 不能怪我,这特么不明显是前天大圣孙悟空的造型吗?但不是提个大棒子的就是孙悟空啊,一定只是相似。 不过,刚才的夜游神感情是被这猴子一棒子砸死了,什么仇什么恨。 师父也是看的目瞪口呆,漫天才回过神来:“我以为孙悟空只是古人神话故事杜撰出来的,没想到还真的存在啊。” 我更关系的是这个猴子究竟是不是孙悟空,如果真的特么是孙悟空,而且又和郭易站在一线的话。那么我就惨了…… 就在这时,金色的棍子开始缓缓拖动,我能听到震天响的剧烈摩擦声,那个地方大概是市中心的位置。 只是这么一拖不知道又有多少人遭殃,这猴子太造孽。 呼……金色棍子忽然被举了起来,横在空中。我能明显感受到房子上空卷起一股强烈的气流,顿时满头大汗下来。也不知那些不知的阵法能不能靠得住。 金色棍子猛地混挥出,看来猴子的目标是郭易。它满脸狰狞的长着嘴巴大叫,吱吱声不绝于耳。 郭易手中捏着那枚黑色铜钱也不知是什么材质,竟然能抗下猴子的每一次棍子猛砸。这么两个人打昏天黑地,白水市时不时就会凭空在低山出现一个巨大的凹洞。 一时之间,各种声音彼此起伏。 警车、救护车、119的声音都来了……我想此时的街道上一定集齐的混乱,正巧紫凝走了过啦,她给我看了一下新闻。 新闻确实快,一下子就有了报道。 上面附有一段视频,视频中显示的是一条商业街道,突然左边的高楼猛地一震,随即从天台的位置快速凹陷下来。 紧接着地面出现一个大坑,大坑不断的变成往右边蔓延过去,街道右边的房子也是纸糊的一样,各种支离破碎。 新闻视频到这里猛地一颤,然后中断。在下面有几排文字:神秘力量摧毁白水市商业街道,造成多人伤亡……砖家称一切是正常现象,属于局部地震。 看到最后砖家的话,我呵呵了一下,继续关注空中猴子和郭易的战斗。看来郭易舍我而去,多半是因为这猴子的原因。 不会是要那根能伸能缩的棍子吧,想到这里我一阵恶寒,打了个寒颤问旁边表情严肃的师父:“咱们怎么办,是先溜还是上去也参一脚?” 师父叹气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先跑再说,它们在天上打。我们在地上十分的被动。” 我想也是,就要去收拾东西带着其他人走。师父突然说道:“等一下,事情好像又不一样了……” 我抬头看去,空中的混战依然激烈无比,但是那猴子夸张的棍子已经收缩到了等人身高左右,不会再对地面造成剧烈性的伤害。 师父道:“你先进内屋联系一下黑无常它们,让它们看看是不是认识这个猴子的身份。” 我应声,忙往里面走。进了阴阳相通局把这件事情说了一下,黑无常立马带着一干人马来到阳间。 我们猫着腰蹲在屋顶看着远处还在进行的激烈战斗,师父问黑无常:“那个猴子,你认不认识?” 黑无常点了点头:“认识,就是西方佛教的护教法神,斗战胜佛,灵明石猴孙悟空……” 我心里了个擦,忙说:“还真的是孙悟空啊,看来你们的关系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黑无常不解:“怎么说?” 我说:“孙悟空不是下过地府抢生死簿,逗阎王吗?” 黑无常呵呵一笑:“看来你是被那本西游记毒害了,虽然孙悟空的名字和一些其他身份都对,但那也只不过是它发展阳间信徒时自己透露出去的。除了这些,西游记里的故事没有一条是对的,属于凭空幻想罢了。” 我点了点头,说的也是哈,就算西游记里写的是真的。地府被这么一闹过,你们也好意思点头承认。 师父忽然大喊:“不好,那棒子飞过来了!” 我抬头,只见原本在孙悟空手中的金箍棒,真实应该也是金箍棒吧。反正就是这根棒子在空中飞旋着化作一道金光朝我们砸来。 这玩意一万三千五百斤,砸到可不是开玩笑的。 绿影人忽然出声道:“不要紧张,不过是金箍乌铁合在一起的棒子而已。照我说的做!” 我按照绿影人的一步一步指引,手掌一张,忽然脚下见光。只见瞬竹剑刺破师父家的屋顶钻了出来,自动躺在我手心。 随着金箍棒越来越近,我屏气凝息,将剑横在左肩膀上。做出一个打棒球的姿势,大喝一声,猛地劈出! 瞬竹剑与金箍棒接触的一瞬间突然七彩光一闪,铿锵将其弹了起来,硬生生的扎入院子中,整根棍子陷下去七八分左右,只剩下一个金箍头在上面。 我双手的虎口发麻,这金箍棒真特么的重,刚才的敲击。感觉五脏六腑都移动了几分…… 第390章返还一招 师父有些发愣的看着院子,金箍棒据说重一万三千五百斤,也就是六吨多左右。复制本地址浏览%77%77%77%2E%62%69%71%69%2E%6D%65这么一砸,院子的围墙都震的有些松动起来。 我轻轻揉着手腕,这玩意的重量不亚于一辆大卡车迎面而来。 幸好绿影人及时出现,否则胡乱硬抗的话,人都得飞出去。 远处的战况发生了新的改变,郭易似乎制住了对手。他浑身上下散发着剧烈的滚滚黑烟,正一手掐住号称铜皮铁骨的孙悟空脖子。 猴子没有一开始那么霸道,身上的铠甲出现好几道裂纹,郭易抓住它的那只手臂袖子是破碎的,露出来的胳膊上密密麻麻布满了各种黑色的符文。 这些符文就像是活的一样,如水般缓缓流动,并且顺着手掌爬上了猴子的面庞然后在身上蔓延开来。 黑无常暗叫一声不好,说郭易要炼化孙悟空,应该是想吞噬它。 我心中一紧,郭易每一次吞噬这些玩意。浑身的力量都会疯狂的上涨,再吞了这孙悟空的话,下次见面说不定一招都过不了…… 我抛出手中的瞬竹剑,说了一声自己去阻止郭易,便催动御剑术冲了出去。师父等人在后面叫喊,黑无常也急得团团转。 绿影人见我这么果断,也是叹了口气,问我是不是真的想不顾一切阻止郭易? 我说当然是,不然郭易成长的这么快,以后就没人能阻止他了。 绿影人恩了一声:“当年的你也是这么的冲动,遇到危险时总是冲在前面。现在我将你原本的力量还给你吧,应该能抵挡的住他。” 我有些不解,什么叫原本属于我的力量? 他说,以前我的本体将其分离出来时,也分离出一些力量便于意识的自保。所以紧要关头,绿影人要把本体留给它的力量再真正给我的身上来。成为真正属于我的东西…… 我有些不放心的问,得到这些力量之后对它有没有影响,比如会不会消失什么的。 绿影人笑道,说意识和力量不是一个整体。即使力量消失,意识也不会消失。只不过像一个小孩一样失去战斗力而已。 我有些不好意思,随着与郭易越来越近。它不再墨迹,口中念出一种隐晦难懂的干涩法咒,一股力量瞬间充斥我的全身。虽然浓缩成一点,在丹田中和法力完美的融合一体。 法力犹如被淋上水的滚烫油水,疯狂的涌动,一会儿时间里幻化出十几样怪物的影子。 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绿影人的声音有些虚弱:“我已经把力量全部交给你了,希望你能在真正恢复本体前,好好利用自保……我太累了,先休息一会儿……”声音渐渐的变弱,随后消失。 因为法力发生了质变,瞬竹剑的速度骤然提升,快的不可思议。一下子窜到郭易近前,他有些惊讶:“逃了一命,怎么又回来了?” 我呵呵笑道:“当然是为了阻止你。”说着手掌一抬,瞬竹剑窜到手中,猛地朝其手臂劈了下去、 瞬竹剑上的七彩颜色乱晃,犹如一把闪光的儿童玩具。但郭易的表情有些严肃,明显发现这外表不同于它的力量那么萌。 猛地缩回去那只抓着孙猴子的手,孙猴子感激的看了我一眼:“这妖孽法力很强,你要小心,老孙休息一会儿逼出体内的魔气先!”说着朝天空猛地踢出一脚,身形犹如炮弹般疯狂射出,前往金箍棒所在的位置。 孙悟空走了,但是郭易还在。 他淡淡的道:“你又要阻止我……这次你可能要失望了。” 我说:“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你看着就知道了。” 郭易也笑了,手一伸那枚黑色铜钱就弹了出来。恍若一道黑光,接受绿影人的力量之后。我的身体反应和视觉与视觉听觉等一系列感官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郭易虽然很快,但这次我能清晰的看清楚他每一个动作。 “哦……你越来越让我好奇了,短短时间内竟然成长这么快,我猜猜……是那造化玉牌的原因吗?” 我手持瞬竹剑说道:“你算卦很亮,可以直接算嘛。” 他不再说话,食中二指一并,黑色铜钱在空中快速的翻转,犹如一颗漆黑的小球般猛烈射来。 用剑挡住,铜钱在上面不断的翻转,发出类似电锯的声音,滋滋滋声不断。七彩光忽明忽暗,我闪身暴退。 也不知道孙悟空把魔气逼出去了没有,和郭易对决招招凶险。一个稍微不慎,可就会玉石俱焚。 郭易无心和我纠缠,一个翻身。快速飞向师父的宅子,看样子是要先拿孙悟空开刀。 雯雯紫凝所有人都在,我怎么能如他愿! 郭易的动作,相信师父和黑无常也也有看到,稍微再拖点时间让他们离开要紧…… 我大喝一声,许久没用的“一阳指”再次出现。法力在指尖快速凝聚,冒出一朵白中带着淡淡绿色的火苗,这火苗的跳动使郭易缓缓回过头来。 我说:“漫天的仙神都开始来到人间,我答应给你所有玉牌,但你也别让生灵涂炭了好吗……” 郭易看了一眼天空:“我无法回头,毁灭天道一旦开始做,就无法停止了。这漫天仙神,都是我前进的垫脚石!” 他,样子有点疯了…… 我摇摇头,指尖凝聚的法力一弹,一道光在空中划过直奔郭易的眉心。他淡淡一笑,夹起那枚铜钱挡住眉心。 白里透红的法力尽数被吸收殆尽,在我目瞪口呆的时候。他将这枚铜钱轻轻一弹,翻转了两圈,然后将那方孔对准我:“还没试试自己打自己的滋味吧。” 我还没明白过来这是什么意思,只见一道白光从铜钱中疾奔出来。只来得及用剑挡一下,整个人就像被车撞了一样。在空中旋转了两圈,然后垂直往下掉。 刚才的那道白光有很熟悉的力量,似乎就是我自己的法力一样! 等下,难道是那枚铜钱? 我有些明白郭易为什么会突然说“还没试试自己打自己的滋味吧”那枚铜钱居然这么厉害。 我摔往市中心的一个写字楼方向,在即将落地的时候。我催动瞬竹剑窜到身上下,尽量减缓落地的冲击力。 第391章猴子抢人 轰隆…… 还是避免不了亲密接触,瞬竹剑在这一刹那间泛出更为璀璨的光亮紧紧将我包裹。 我摔的头晕脑胀,只知道自己的后背一直不断的砸碎楼层,大概砸穿了三四层之后。瞬竹剑虽然帮我卸去了大半的冲击力,但身体还是没有一丝力气,剧烈的疼痛在四处蔓延。 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这才发现这里灯火通明,不过却没什么人。看着一列列整齐的办公桌椅,应该是某家公司的办公室吧。 幸好没人,否则真不知怎么解…… 我的想法一下子被扼杀在摇篮里面,自己勉强的撑起身体时,按的那张办公桌还真的坐着一个人。 这是一个身穿职业装的女人,年纪大概在二十七八岁左右,虽然算不上漂亮。但五官也可以说是标志的很。 她愣愣的看着我:“你……” 我环顾一下四周,看着天花板的破洞,苦笑了一下:“这天天忙着拯救世界还真累啊……”说完,调整一下身体状况。丹田中的法力重新沸腾涌动起来,伸手招过来瞬竹剑。 一脚踩上去,垂直的飞上空中,往坠下来的破洞口重新飞了出去。 在空中低头,我还能看见各几成层楼的破洞下,那个女人正在看着我。我歉然一笑,踩着瞬竹剑直奔师父家的方向。 出奇的安静,难道出意外了? 我不敢想,孙悟空也在那里。多多少少能帮上一些忙吧,我这样想着。终于在院子着地,院中的原本扎着金箍棒的地方,此时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洞口。 忙走进内屋,这才发现。众人都在,郭易在,孙悟空也在。他们一众各个面对面的站着,空气中的气氛格外的诡异。 郭易负着双手,站着缓缓打量众人。他的脚底下有一圈又一圈的咒文朝四周散开,包括头顶也是。 我顿时一惊喜,走到师父旁边:“我们先前布置下来的封魔阵起作用了!” 师父没有露出高兴的表情,他说。封魔阵虽然对郭易起了作用,但却不能完全压制。现在的郭易虽然不能动弹并且陷入丧失意志的情况中。 但只要一受到外界的干扰,他就会立马醒过来。 孙悟空站在旁边附和道:“这道士说的没错,所以以老孙看,灭此魔必须一击必杀。否则……” 不用它说我们也知道,否则没打死郭易,我们反而会被杀掉就是了。 我看着孙悟空抓耳挠腮的样子,呵呵笑道:“您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孙悟空有些尴尬:“老孙虽然神通广大,通晓变化之术。但此魔刚才用那诡异魔气侵入体中时,金刚不坏身吸走了不少……要灭他,需先破金刚不坏。” 我问他,金刚不坏是它的看家本领。难道自己的绝招,自己不知道弱点? 孙悟空说出一个让我哭笑不得的理由,金刚不坏身是它与生俱来的本事,因为它本体就是灵明石猴,硬的很。 所以历经这么多年,还没被谁给打破过。但也万万没想到会在今天这种情况下,被莫名其妙吸走了一些,现在一时间要想弱点实在是难为了。 黑无常等人站在旁边也有些着急,他问师父。这个封魔阵法能困住郭易多少时间,师父说差不多十分钟左右。 我心中一惊,当时布置这个封魔阵法就是用来对付郭易的。并且预计的时间是在二十四小时以上,师父现在居然说才十分钟,怎么能让人不吃惊。 师父说,郭易此时的情况和他预料中的大不相同。首先他手指上捏着的铜钱就很有灵性,在郭易被封印住的这短短时间里便已经在自主破解阵法。 而郭易身上散发出来的魔气,也在侵蚀阵法。所以十分钟对我们来说,还算是多的了。 大家都十分的沉默,跟着黑无常前来的一个阴兵突然小声的道:“为什么不找让郭易忌惮的人来呢?” 这话提醒了我们,对呀。为什么不找让郭易紧张的人来呢? 我仔细的打量郭易身上的装饰,在他的腰间挂着一个小小的罗盘,这罗盘除了盘面是黄铜色之外,其余部分都是赤红一片。 孙悟空见我不断的打量这个东西,嘿嘿一声:“想看这什么吗?” 我奇怪道:“这不是个罗盘吗?” 它笑了:“这可不仅仅是个罗盘,在这罗盘之中寄存着一魂魄。是个小女孩的,按照其完整的情况来看,极为可能是此魔的重要之人。” 重要之人,魂魄,小女孩…… 李淑红,是李淑红吗…… 我猛地想起来,一直处于魂魄状态的李淑红。人的魂魄不能脱离太久,况且郭易为其重生命格失败,肯定有以某种极为隐蔽的方法将其温养保护起来。 只是这带在身边,难免会与其他人发起冲突,郭易就这么放心吗?我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说出来,师父也点点头是这个理。 此时的郭易一刻比一刻敏感,如果我们动错了东西。在第一时间他就会醒过来, 孙悟空跳出来道:“不妨事不妨事,老孙有火眼金睛,只要把此魂魄显形出来,大家一同辨认就是。” 说着,它的眼皮子眨了眨两下,一道淡淡的金光缓缓延伸出去笼罩住郭易腰间的罗盘。 罗盘被这道光照到,突然盘面开始左右不规则的旋转。明明每次里面刚显现出一个模糊的人影时,罗盘的转动都会将其重新隐去。 孙悟空和罗盘较上了劲:“老孙就不信小小一个人间法器能抵挡的住!”说完眼中的光芒变亮了许多。 师父吓了一跳,急忙轻声道:“别太着急,过度的话很容易把他给刺激醒过来。”确实是这样,天花板和地上的双重封魔法阵上的符文开始出现一道道的裂纹。 十分钟时间并不富裕,孙悟空的较劲中将其更是快速的缩短。很快就剩下不到一分钟时间…… 我心里压力很大,看着还站在后面的雯雯和紫凝,于是对师父说:“看来这个办法行不通,您带着雯雯紫凝先走,我和孙悟空一起挡一会儿……” 这话说出口,紫凝顿时就怒了:“我才不要走,要走大家一起走!” 雯雯也在旁边倔强的抬起脸庞:“肖……肖明哥不走,我也不走。” “你们这是闹哪样啊?”我急的额头冒出了汗水,关键时刻这两丫头真是的…… 师父忽然开口道:“这魂魄确实是那个叫李淑红的女孩!”我听到他的声音,转头向罗盘看去。 只见罗盘此时此刻呈现出半透明的状态,中间则漂浮着一个头顶着双马尾,身着粉红连衣裙十几岁左右模样的小女孩。 还真的是李淑红,上次李淑红的魂魄遭受过白无常的强行炼化。但所幸,最后关键时刻被郭易身边的蛟龙所救。 但这不代表她受到炼化时没受到任何伤害,从目前她魂魄飘渺的情况,就可以看出极其不稳定。 还剩十几秒,郭易的手指在微微颤抖,一身衣袍无风自动,发出咧咧的作响。淡淡的黑色魔气从身上缓缓散发出来,不断的溢出封魔阵法。 孙悟空一咬牙:“看来就是这个了!”一个大阔步上前,身上朝罗盘抓过去!就在这时,封魔阵法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所有符咒轰然化为灰烬。 “你这是找死!”郭易的眼皮陡然睁开!见孙悟空近在咫尺,伸手要摘自己腰间的罗盘,瞬间推出一掌! 这一掌印在孙悟空的右肩膀上,那劲道多大我不想猜,反正它自称从未被打破过的金刚不坏身此时此刻,一下子破了! 肩膀上的护肩破碎,不仅如此,其中的血肉也被打出一个前后相同的大窟窿!郭易眼里红绿极致阴阳二气疯狂的涌动,并且疯狂的在瞳孔中浓缩成针状!很像是猫的眼睛…… 孙悟空骇然:“这……这是日月眼!” 它抓向郭易腰间的左手,被其紧紧的抓住手腕。满是毛绒的手开始像植物枯萎一样,快速发白,然后一根根脱落。 它愤怒的大吼一声,身体疯狂的膨胀:“老孙不服!”双脚蹬住地面,尾巴如钢鞭一样狠狠一甩,顿时地上的砖块各种爆裂。 一时间烟雾缭绕,大厅乱做一团。 只听郭易充满愤怒的一声爆喝:“滚!”所有的浓烈灰尘在瞬间往往后袭来,全部清了出去。 孙悟空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他一个人站在原地。 郭易背后一黑色的单边翅膀缓缓的张开,他的表情从没见过的狰狞起来,直直的盯着空气中:“我只说一遍,把她还来……” 这是怎么了? 空气中有什么东西吗! 我戒备的后退,暗示眼色让师父带着雯雯和紫凝先走。他老人家马上领会,转身后退,不等她们反应迅速给二人后背拍上一张符。一捏手印,就将其引了出去。 郭易双眼中的红绿两色针状瞳孔亮的简直要燃烧起来一样,他冷冷一笑。伸手咬破中指,在空中凌空画起了符咒。 空气就像符纸,他的每一笔一划都在上面留下腥红的血色痕迹。 不好,他要发招了。 我也咬破中指,在瞬竹剑上下一笔一划无比工整的写下开锋咒,每一下,瞬竹剑都在微微的颤抖着。 第392章无常救兵 我也咬破中指,在瞬竹剑上下一笔一划无比工整的写下开锋咒,每一下,瞬竹剑都在微微的颤抖着。 “去!”郭易轻喝,手指一点!那道血色符呼的一下放大,猛拍过来。空中一声闷哼,一个身影凭空出现,狠狠往后摔去,正是孙悟空。 它手中捏着一个罗盘,嘿嘿笑道:“小子,居然破了我的变化。但这魂魄在这边,你能乃我何?” 拍中孙悟空的符还在隐隐发光并没有消失。郭易淡漠的看着它:“你之所以能撑到现在,是因为还有我想要的东西……” 他想要的东西?什么东西! 不会是金箍棒吧,一个大男人拿什么金箍棒……额,不对,女人拿了也没用吧…… 郭易张开五指,从自己后背的翅膀上拔下一根羽毛,在嘴边轻轻一吹:“但现在我突然又不想要了!”羽毛随着他这口气上下翻腾,一股巨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我的瞬竹剑蓄势待发已久,脚下一迈,七彩光环绕狠狠迎面刺中那枚羽毛。想象中一剑劈开的情形并没有出现,黑色的羽毛被瞬竹剑刺中瞬间忽化作无数条丝线疯狂的缠绕上来。 心中一紧,这特么还会变形! 瞬竹剑是我最重要的武器,弃剑的话。只会死的更快,来不及想更多。我采用以前对付妖魔鬼怪的办法,简单粗暴。咬破舌尖,一口处男舌尖血喷出! 血液飞溅在羽毛上,原以为没用。但实际上出现一阵阵升腾的雾气,出现了短暂的僵硬没有继续延伸。 趁着这个空隙,我脚下发力后退,顺势把剑抽了出来,算是挣脱了这诡异羽毛的纠缠。 羽毛化作的黑色丝线,马上恢复原状,疯狂的朝旁边的孙悟空缠绕过去。这猴子动作也不慢,从耳朵里一掏,掌中金光一闪金箍棒出现! 一时间,大厅卷起了疯狂的气流。 它疯狂挥舞着棒子阻挡羽毛刺出每一下攻击,哈哈哈大笑着:“小子,若不是天界隔离层剥夺了我七八成的实力,你已经倒下了!” 郭易淡然道:“可实际上,要倒下的是你。不过……你将手中的罗盘交给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这时黑无常从后面出现,它怎么回来了! 我忙问,雯雯她们是否已经安排妥当。 它点点头说所有人都安排好了,现在过来助我一臂之力。我诧异它怎么帮忙的时候,只见其手臂一挥,顿时从内屋阴阳相通局的那个方向传出震天响地的吼叫声,犹如战场上千军万马共同演练一样。 郭易的眉毛动了动,也看向那边。 轰隆…… 逼人的阴气从内屋疯狂的涌出,我不得不手中捏印保护自身。阴气是白色的,犹如白雾一样…… 紧接着从雾气中爬出无数黑色的小甲虫,在地上飞快爬动,密密麻麻的向郭易。他呵呵一笑:“原来是阴蛊,有点意思……” 我问黑无常什么是阴蛊,黑无常说,阴蛊是生于三途河里的一种吸食阴气和精气为生的虫子。 在奈何桥上拥有大罪过的人,他们行走时所看到的桥面是千疮百孔,并且极为狭窄。因此稍微不注意就会落入三途河中,河中乃是弱水,水中有无数以前坠落的孤魂野鬼。 它们会配合着阴蛊疯狂吸食新下来的魂魄的仅剩一点点生气所留精气,再吸取大量其阴气使其无法爬上三途河,只能永远留下来为其作伴。 但实际上三途河阴蛊被压制了凶性,原本的它们仅仅一只就有能力将凶狠的厉鬼吸食干净。 眼前这么多,看到我头皮也是一阵发麻。 不过郭易显然认识这阴蛊,他没有回退,反而往前踏进一步:“说起来第一次收服极致阴气,还是托了这阴蛊的福……”他左眼针状绿色瞳孔收缩两下。 这些阴蛊似乎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情,浩浩荡荡的气势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疯狂的往后逃跑。 黑无常一愣:“他似乎有对付阴蛊的办法……” 郭易的眼睛睁大,在场的成千上万只阴蛊忽然化作一道道黑气在空中环绕,疯狂的钻进其眼眸中。 这是在给他增加实力!黑无常大骇,连忙挥手,指挥这些阴蛊往阴阳相通局的方向后退。 一边的孙悟空大叫一声,金箍棒发出一声剧烈的响声。那枚羽毛一下子弹到空中,深深陷入天花板中。 它看起来有些疲惫,窜到我身边,把罗盘塞进我的口袋中。但伸出来的时候,掌心却又出现一个一模一样的! 这是……我有些诧异,看着它略带狡黠的眼神。立马明白是怎么回事,这猴子会七十二变,也拥有变化其他东西的办法,它手上目前这个可能是高仿品。 它转身时,一个声音悄然传入耳中:“老孙去引走他,你们趁机快逃。” 我还没张口,它嘿嘿一笑,身体摇摆两下化作一只秃顶的鹰原地盘旋了两圈,随后箭一样的往天花板上的破洞撞去,瞬间逃出生天。 郭易在对付阴蛊,并没有发现罗盘已经被掉了包。沉着脸,背后的单翼用力一拍,瞬间消失在原地,再一看已经出现外面的夜空中。 速度看样子比孙悟空还要快上几分,我扭头就走。跟着黑无常踏入阴阳相通局,催动,进入阴间,然后随手破坏这个局。 这样郭易发现孙悟空手中的罗盘是假的,想追来的时候,也没那么容易。 阴间的阴阳相通局外面,站着密密麻麻一排排的阴兵阴将,手中拿着盾牌长矛还有弓箭,赫然是一副要打仗的样子。 黑无常说,它原本是要带着这些兵力去攻打郭易一人。阴蛊本来作为先锋,却不料一瞬间就被灭。 所以估计,这些兵力还不够他喝一壶。 我说,郭易也知道阴间的存在,呆在这里并不是长久之计。还是换个地方最好…… 黑无常点头笑道,说我们现在站着的地方早已经不是原本阴间所在区域,冥界的土地大的无边,郭易不会轻易找到的。 它带着我来到师父他们的藏身处,雯雯和紫凝都在。 师父问我情况怎么样了,我拿出口袋的罗盘说:“那猴子给了我这个,自己把郭易引走了。” 第393章最后抉择 师父接过罗盘,轻轻掂了掂重量:“这个东西很眼熟啊。” 我说:“师父,您这觉得什么东西都眼熟,真的好吗。” 师父咳嗽的了一下,说确实觉得眼熟。这个罗盘很像他一个叫岳来天的老朋友的法器。 我问那人现在什么地方? 师父神色有些黯然,说岳来天的修为还算可以。但只限于还可以这个度,三年前独自一人前往某古墓的时候,被千年的厉鬼缠身而死。 我点了点头厉鬼缠身,对一般人来说确实是灭顶之灾。但对于真正有修为的人来说,不过是比较麻烦一点的鬼罢了。 师父说这个罗盘如果真是他的话,那么就应该是叫小天罡罗盘。不仅可以风水用,还可以定妖邪破凶戾,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落到郭易的手中。 我说,会不会郭易和这个岳来天有什么关系。 师父摇头说不可能,岳来天虽然法力不怎么样,但一生却一直在斩妖除魔,并且看人极准。郭易绝不可能和其有关系…… 万一是看走眼了呢,我心里补了一句。 先前刚认识郭易的时候,我也一直觉得他是一个安安静静大隐隐于市的算卦高人,但谁能想到。最后他会成为我的头号宿敌。 只能说,世事难料。 师父一边摆弄着罗盘,一边说:“听你的说法,得到这个罗盘之后。郭易没有示弱,反而更加疯狂,也就是没用了?” 我点点头,确实没有太多用处,可能是上面加了什么小阵法有恃无恐。 众人一时间都有些头疼,忽然紫凝了走了过来。她说,郭易是为了一个女孩可以疯成这样,解铃还须系铃人。不如一起开导下这女孩,让她说服郭易改变想法。 师父和我的脸瞬间红了,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个呢。 紫凝呵呵笑道:“你们男人啊,总会用暴力解决问题……”雯雯也在一旁掩着嘴偷偷的笑着。 这个办法虽然不错,但是李淑红我也见过。是一个有点古灵精怪的女孩,她可不太好劝说。 这时,罗盘卡擦一声,上面的盘面飞速旋转起来,师父的手指在上面狂点。每点一下,罗盘上的符号都会泛起一圈光芒,等到把这些光充斥在每一个字符上的时候。 一个人影的从中缓缓的飘出来,黑无常见状一抹袖子,从中拿出一个小小的卷轴,便要上前。 我心里一惊,忙拉住它:“范哥,郭易即使造孽再严重,这李淑红也是无辜的!” 黑无常哑然笑道:“肖老弟,你说什么呢。经历这么多事情,你还不了解我的为人。这女孩的魂魄太过于虚弱,不能直接暴露出来,否则冥界充斥的阴气会让她伤上加伤。” 说着,它一抖手中的卷轴。这是一副画卷里面画着各种绿色竹子,栩栩如生。隔着纸张,我甚至能感受到其中的绿意。 黑无常将画卷往李淑红的魂魄一罩,然后摊开放在旁边的一张桌子上。只见画上的绿竹林里,多了一个现代化十足的双马尾女孩,正是李淑红。 她静静的站在画中,身体一动不动,仿佛真的是纸中人一样。 黑无常叹气道:“这女孩的魂魄似乎被人企图炼化过,三魂七魄虽然还在,但已经出现不逆转的松动伤害。” 我犹豫了一下,李淑红之所以会变得这么虚弱。说起来还是拜白无常谢必安所给予,但谢必安和黑无常在生前死后都是一对很要好的朋友…… 如果不是这次阴间大乱,所选择的立场不同,想必应该依然友情如初吧。 黑无常感慨了一下,突然拍了一下桌子:“我记得地府中还用养魂玉,那东西可以帮到这个小丫头。” 不一会儿,它就端着一个方形的黑色盒子出现。站在画卷旁边打开,盒子里面是金色的绸缎,绸缎中间放着一块椭圆型的乳白色石头。 黑无常笑着问我们怎么样。 我挠了挠后脑勺,尴尬说这更像是一块河流边的鹅卵石。黑无常呵呵笑了起来,说我猜的真准。养魂玉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的算是鹅卵石。 这下轮到众人吃惊了。 它不急不慢的拿出鹅卵石,不,是养魂玉放在画卷旁边,一层淡淡的柔光从其中散发出来。轻轻的抚着画卷中的人儿,每一次抚动,其人的眼睫毛都会微微的一颤。 黑无常说:“这鹅卵……咳咳,这养魂玉实际上乃是三途河对岸,也就是曼陀罗华那一暗的石头。曼陀罗华是遗忘之花,生长在岸边一次又一次洗涤迈过奈何桥的魂魄记忆。” 它长叹一口气:“人的记忆喝了孟婆汤后,只有进入轮回才会忘记。而曼陀罗华清扫的只是他们悲伤的那一部分,每一个被清扫的魂魄,都会在最后留下一颗眼泪。眼泪在河边聚集,日积月来就会形成这么一颗养魂玉。” 我看着不大的养魂玉,说一魂魄一颗眼泪,至少也得赞个几百滴才能形成这么一块,不容易啊。 黑无常摇头,用手轻轻一动养魂玉,使其的柔光能尽量全部照料到李淑红的魂魄,然后说:“不……魂魄的眼泪含有杂质,落在河岸时污浊会流进河内,纯净会停滞原地。仅仅是我手上这么一颗,也是累积了八百六十四万魂魄的眼泪纯净之意才形成的。” 我暗暗咋舌,这养魂玉形成一颗还真的是不容易。此时这块每一次挪动,随着柔光的散发,形状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缩减。有些不解问道:“不是八百万的眼泪吗,怎么消耗这么快。” “你听过这么一句话吗?” “什么?” “杀人,比救人容易。” “……”好像有道理,侩子手杀人仅需一刀,而医者救人的难度则是前者的几十倍,甚至几百上千倍。 众人无话,黑无常又在一心认真治疗李淑红。我干脆走到窗边,看看这冥界的景色。这个新地府的所在,有些荒凉。 往远处看去,天空无穷无尽的灰暗,地面层层龟裂。时不时有还未被地府收纳的孤魂野鬼,悠悠然路过…… 冥界不愧是冥界,别说有阴间存在,还有那十八层地狱的各种酷刑。只是这一片一望无际的死寂,和了无人烟,就很容易逼疯一个人。 雯雯走了过来,也看着外面的景色。 她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但眼眸里却藏不住她的心情。眸光流转,止不住的悲伤和忧愁从中淡淡溢出…… 我张了张嘴,鼓起勇气道:“你还好吗?” 她的眼睫毛很长,听到我的话时动了动,稍微有些泛白的嘴唇动了动:“我没事……谢谢。”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雯雯!”我连忙叫住她。 “恩?”她那双眼睛看着我,有种错觉,似乎直视进了我的灵魂。让我不得不稍微偏离视线,逼开她的目光:“对不起……” 雯雯的身体轻轻的一颤,随即恢复平静:“都过去了……” 紫凝见我们俩站着,也走了过来。伸手轻轻拉住要离开的雯雯:“雯雯姐,等一下。” 我想说话,她伸出一根手指做出噤声的动作:“别紧张,我不是找麻烦啦。” 三人面对面的站着,气氛有些尴尬。紫凝说:“患难见真情,无论是肖明认识雯雯姐,还是雯雯姐认识我,以及我认识肖明长一些。这段时间里,我感觉到不开心……” 她抬头看着我:“我感觉到大家都不开心,肖明不开心,雯雯姐不开心,我……也不开心……” 紫凝轻轻咬着嘴唇:“本以为肖明和我在一起会很快乐,但实际上……我们都很煎熬。我知道他面对我的时候就会想起雯雯姐,所以才会无时无刻去消灭那些害人的怪物,一直处于不断的忙碌。他煎熬,我得到了但却不能在一起,也煎熬……” 雯雯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眸子看向我。我不知该怎么说,只能苦笑。 紫凝的心思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缜密,从成为她男朋友的这段时间里。我潜意识里确实是这样,只要看到她,就算心里再怎么自我安慰。 但还是会忍不住想起雯雯伤心的模样。因此一直希望自己能一直有事情做,不会处于这种矛盾的状态。 师父站在桌子旁远远的看了我们三人一眼,他朝我点点头,传递过来一个鼓励的眼神。他老人家虽然没有谈恋爱经验,但旁观者清,曾不止一次和我说,让我尽快解决三人之间的这种尴尬关系。 因为,情感这种东西只能快刀斩乱麻,如果拖的越久,你越下不了手。 实际上,他说的是对的。 我很被动,无比的被动。 紫凝紧紧的握住我和雯雯的手:“肖明,雯雯姐你们在一起一定要幸福。”雯雯震惊的抬起头,看着她:“你说什么!” 紫凝死而复生全因为姻缘线的关系,这事情雯雯清楚。这时候紫凝这么说话的结果,她十分清楚会引起什么样的结果。 我心中一痛,就是很痛…… 左手无名指上有明显的灼热感,上面渐渐出现一圈红色的细绳。这是姻缘绳,是师父当初为我们帮下的那条绳子。 它重新出现了,在紫凝和我的手中重新出现,慢慢的连接起来,泛出夺目的红光。 第394章魂飞魄散 师父也看到这情形,急忙走了过来紧紧抓住我的无名指:“这是怎么回事,你和这孩子说了什么!” 紫凝脸上的红润血色正在快速的消退,并且越来越惨白,她淡淡一笑:“不是肖明的错,是我自愿的……” 雯雯眼眶一红,紧紧搂住紫凝:“别再说了……我不准你这样做,别这样,别这样……” 紫凝轻轻靠在她的肩膀上:“雯雯姐,我好羡慕你……肖明心中一直有你……”她的皮肤有些透明,我忙问师父这是怎么回事? 师父叹气,说紫凝自动解开姻缘线的因果,现在受姻缘线反噬。三魂七魄崩溃,逐渐要灰飞烟灭了…… 黑无常还在用养魂玉治疗温养李淑红的魂魄,我着急道:“范哥,这养魂玉能不能阻止她继续崩溃下去!” 他摇头叹气:“姻缘红线本是月老的法器,并且又是先天命数凝聚而成。非后天祭炼,所以即使拥有十块养魂玉依然于事无补。” 我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那怎么办,那怎么办……”手掌一翻,瞬竹剑从袖子中露出来。心中暗暗呼唤绿影人。它知道那么多事情,又是以前那个“我”的分离意识,一定会帮忙的。 可是无论我怎么呼唤,绿影人犹如人间消失般,没有半点回应。 紫凝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肖明,你能抱抱我吗……只要一下,一下就好了。” 我上前一把搂住她:“一定还有办法的,让我想想……” 她发出虚弱的笑声:“看到你这么关心我。很幸福……真好……” 紫凝又看向一边的雯雯:“雯雯姐,这辈子肖明就拜托你了。若是有来生的话,你……你可要把他让给我呀,我会一直等着的……” 雯雯知道灰飞烟灭是什么意思,那代表着永世不得超生,从世界上完完全全的消失。一点痕迹也不会存在,更别说有什么来世。 因此,她哭的泣不成声。 “真是孽缘……”师父不断的叹气,不断的要摇头。 就在这时,黑无常手中的养魂玉啪啦一声忽然碎成了粉末落在画卷上慢慢化作了乌有。它说,李淑红的魂魄修复的差不多了。 画中人眼皮颤抖了两下,缓缓睁开,一双明亮的眼睛疑惑的看着周围:“这里是哪,你们是谁?”声音从画中传出来:“我想起来了,你们是对付我老公的坏人!” 我现在没心情去理会李淑红的事情,不过紫凝却是挣扎着站起来朝画卷走去。我想拦住她,她摇摇头轻轻推开我:“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来帮你做最后一件事吧……” 仅仅是几步路的距离,却让紫凝喘息的十分厉害。我能看到她的眼眸每个下一秒都会黯淡一些。 她看着画中的李淑红浅浅一笑:“李小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在我的印象里,李淑红和紫凝两人应该没有正式见过面。她不解的看着紫凝:“你是?” 紫凝说:“可能你不记得,但是三年前我可是有幸参加过你生日宴会。没想到短短三年内发生这么多事情,再一次的见面会是这阴曹地府中。” 李淑红黯然一笑:“命运弄人,很多事情哪能轮到我们选择呢。” 紫凝说:“可见郭易真的很爱你,为了你甘愿上刀山下油锅……” “谢谢。”李淑红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红晕。 “他为你,不惜寻那远古小国的妖树。用成千学生的性命为你嫁接改命格。甚至不畏惧天谴,打进十八层地狱,造无边的杀孽。” “用成千的性命为我改命格?”李淑红有些发愣:“不对,你们是在骗我。他告诉我,巨树底下的都是人形雕像。我当时见到的确实也是人形雕像……” 听着李淑红的话,我心中越来越恼火。 她本身没错。从描述中判断,应该是郭易当时为了隐瞒事实,用了某种障眼法遮蔽了李淑红的双眼。 我说:“跪在巨树下的不是什么雕像,而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当时,我们也在。虽然救下了不少人,但死去的却更多。如果你不相信,完全可以以后找个时间随便上网查一下。” 黑无常十分配合的拿出一面圆形的镜子,镜子中出现一阵涟漪,然后映出影像。正是当时学生大量失踪,记者在报道的场面。 然后它又把郭易策反白无常,十八层地狱大乱,以及十殿阎王惨遭吞噬,郭易成魔的事情说了一遍。 李淑红处于一种恍然的精神状态下:“这……你们不是在骗我吧。” 众人没有回答,知道李淑红已经相信了大半。 紫凝双手撑着桌子,身体渐渐的虚幻起来:“李小姐,郭易现在已经越做越过火,甚至把天上的神仙都引了下来。我们不会囚禁你,因为能劝住他的,只有你了……” 雯雯忙扶着她,我也赶忙上前:“别再说了……”心里一阵阵发酸疼痛,不知该再说些什么。 黑无常别过头:“这女孩的魂魄已经极限了。” 紫凝的身体一软,斜斜地靠在我的肩膀上。身体很轻很轻,比一根羽毛还轻,我几乎感觉不到半点重量。 她微微一笑:“如果有来世,可别让我主动追你哦……”话音刚落,紫凝的身体出现无数的细小裂纹,紧接着在无声中化成了千万块碎片。 我伸手一抓,什么也触碰不到。 眼眶中积蓄已久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果…… 这就是命吗。 呵,呵呵…… 靠着桌子,身体无力的垂下去坐在地上。绿影人的声音响起:“这个女孩确实很爱你,我可以帮你将她破碎的魂魄收集起来。有朝一日你回复完整的力量,说不定可以复原她……” 胸口位置的衣服破碎,一道柔和的光宛如一缕丝线,在空中轻轻的旋转环绕着。紫凝那些破碎的魂魄受到了牵引,开始慢慢靠拢了过来。 最后聚集在我胸口上,形成一个上身为人,下身为鹿的图案。图案是紫色的,就像紫凝的名字一样。 第395章谈判破裂 “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些了。”绿影人说道。 “谢谢。”我从喉咙里挤出这两个字。 “唉……”绿影人叹了口气。 雯雯走到旁边,和我一起靠着,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的伸出手擦拭我脸上的泪水…… 她知道,一个人伤心的时候,说什么都没用。 只需要静静的陪伴着就好了。 这是我以前跟她说的安慰人方式。 冥界的时间和阳间相差很多,人间一天,这里几十年。 这一待,就大半年。 我没日没夜的修炼,希望自己可以强大一些,再强大一些。强到可以守护自己关心的人,不让他们再悲伤的离去。 李淑红在这大半年的治疗中,魂魄逐渐完整起来。除了极致阴魄的体质没办法改变,其他的一切正常。 雯雯在这段时间里,和她相处的还算融洽,交谈的比较能来。李淑红也答应帮我们劝解郭易收手。 我们心里虽然没底,但总归是一份希望。 在前一天,我的法力修炼凝聚到一个极限的时候,竟然发生了剧烈的浓缩。最后竟然在丹田里形成一颗滴溜溜的白绿相间的小球,白色是占多数,绿色则是一片片花瓣的分布在边缘,数了一下。一共有八瓣。 师父感慨我的进步神速,就连黑无常也表示赞同。它说,人体内一旦拥有了金丹,这说明已经真正踏上了修仙大道,前途无可限量。 我的金丹虽然看起来有些不太一样,但黑无常说。现在我的本身实力,不用瞬竹剑的话,已经相当于普通地仙的实力。 我问它,普通地仙可以做什么? 黑无常说,普通地仙已经可以不用依靠法器,就可以凭自身实力飞天遁地。当然,这是需要有师傅指导才行。 就好比一个人的力气再大,如果没有专业的师父教授拳击技巧的话。那么一旦打起架来,也只是一股傻力气傻挥霍。 黑无常平日里使用的遁术并不适合我,因为它是地府里的鬼差,连鬼仙也不是。所以平日里从阴气里钻来钻去的,只是鬼术。 所以飞天遁地对我来说,还得依靠瞬竹剑用御剑术飞一飞。 不过凝结出金丹,并不是没有好处。先前爷爷留给我的《符百术》后面高难度的符,以及阵法,现在几乎是一看就会。并且法力也完全足够支持其运作。 在冥界,我无法制作符。因为那里只有浓厚的阴气、怨气、死气。并没有阳气、灵气,所以符就算硬制作出来也只是死符,不但无利反而有害。 于是我找了个时间,溜到了阳间,躲在深山老林里面偷偷制作了一些符。阳间看起来很平静,没有什么奇怪的新闻。 这让我稍稍有些放心,平静一些总归不是什么坏事。 同时也有一点猜测,那就是郭易极可能进冥界去寻找我们。 我带着一大包的符,回到冥界。现在我已经拥有了地仙的实力,所以阴阳相通局很容易就摆了出来。 在阳间半日,冥界已不知过去多少年。 好在黑无常的地府中时间流逝,并不会对雯雯师父他们造成寿命上的缩减。见到他们的时候,除了言谈举止更加成熟之外,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师父他们已经准备好重回阳间。 至于黑无常,它一心在阴间训练强大的兵力。万一我们和郭易谈判破裂,它会第一时间赶来救援。 我们重新回到了阳间,地址不变,依然是师父的那间宅子。 房子上破了个大洞,仿佛只是这几天内的事情。但实际确实只是几天内的,只是冥界中时间过的太长,让我们思维产生了时间差。 房子里依旧是这么几个人,唯独少了紫凝。 每当想起她的时候,我胸口这由紫凝魂魄碎片化成的人头鹿身的图案就会散发阵阵的暖流,温暖着心脏。 众人收拾着房间,师父看着屋顶说不知道那天夜里孙悟空引走郭易之后,到底情况怎么了。 虽然听夜游神说,从天界下来的神仙不少,但实际到现在。我们也就见到两个而已,一个是夜游神一堆兄弟,另外一个就是孙猴子。 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 也许那些神仙,会慈悲为怀,和人们共同生活。也可能为了维持不灭,争夺信徒,从而大打出手。 现在急缺的,就是实力。防止出现第二种情况时的对应之法。 就在这时! 天色忽然一暗,就像眼睛突然被人戴上了太阳眼镜。 师父急匆匆走出来,一边走一变说:“好像有人来了!” 刚修补好的屋顶缺口,砰的一声,被砸的稀里哗啦破碎。一个身影重重的砸在地上,我上前一看。 这不是别人,正是孙悟空。 只见它的口鼻窜出金色的血液,想爬起来,但却怎么也起不来。 我十分震惊,可能是小时候看太多西游记的影响。记忆中,孙悟空虽然也被人打败多次,但是从未有过流血的经历。 这特么得多强横的力量,才能伤成这样。 它看着我们:“你,你们怎么还没走。他,他来了……” 我一愣,朝空中看去。一点金光快速放大,并且迅速靠近。这东西是金箍棒!双腿法力,整个人瞬移一段位置。 地上轰隆一声巨响,金箍棒狠狠的砸在孙悟空的胸口上,它颤抖的想推开。但金箍棒变得很大,直径有它的半个身体大小。 犹如钉钉子似得,将其砸进地中半米多。 从金箍棒后面走出来一个人影,是郭易。他脸上沾着点点金色的血液,显然这血液并不是他的。 此时看起来有些狰狞。 他淡淡的看着我:“没想到你们还留在这里……”话音未落,眉头忽然一皱:“不对,你现在的法力发生了变化。是去冥界修炼了吧……” 我上前两步,右掌凝聚法力,猛地拍在金箍棒上。金箍棒哐当一声弹了起来,落在院子里。也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缓缓的缩小,缩到等身高左右。 郭易的眼光很毒,一下子看出我在冥界这大半年以来的成果。 但这次回到阳间,主要目的并不是要和他动手闹别扭。伸手将地上奄奄一息的孙悟空扶起来,我说对郭易说:“有个交易做吗?” 郭易吐出一句话:“把罗盘还给我。” 我说:“罗盘破解后就散了。” “找死!”郭易的背后黑色单翼一下子展开,逼人的戾气迎面扑来! “但李淑红魂魄还完好着。”我说。 他的食中二指夹着那枚黑色铜钱,距离我的额头只有三寸左右。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突然那么快来到面前,但只要知道他还在乎李淑红就行了。师父拿出那张画卷,缓缓打开,李淑红的样子呈现在郭易面前。 “淑红……”郭易眼眸一动,身子就要上前。 “站住!看你的速度快,还是我的速度快!”师父大喝一声,双手紧紧抓住画卷的上端,以准备撕画卷的姿势止住了郭易的脚步。 他知道郭易不敢,不敢用李淑红做筹码。哪怕郭易知道自己绝对能在师父下手之前,将画卷夺过来。 但是,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呢。 郭易眼眸中那针状的红绿瞳孔渐渐恢复成正常模样,他看着画卷里的李淑红:“你的魂魄已经恢复了正常?” 李淑红点点头,说出是黑无常用养魂玉帮她修复的魂魄,所以才会醒来。 郭易若有所思:“原来养魂玉在黑无常那里,怪不得找尽地府也寻不到。” 我心中暗道,看来郭易已经去过地府了。目前冥界有两个地府,一个是原先的地府,一个是新的小型地府。 这小型的地府处于冥界很偏僻的地方,与原地府的位置相差非常远。郭易去很可能是原地府寻找。 原地府中还有不少阴差执行着押送阴魂的差事,看来郭易是潜入,而不是杀进去的。 他把头转向我:“你刚才说的交易是什么?” 我说:“放弃毁灭天道。” “放弃,这等同于让我亲手葬送她的一生……” “不,你现在已经成魔。寿命也长的很,李淑红虽然这一生命格坎坷。但只要洗去记忆,重新轮回。下一世可能就不一样了……” “我做不到的,能答应的。看在帮她修复魂魄的份上,饶了你们的性命。”郭易说道。 师父有些生气:“你不要得寸进尺!”话刚说完,只觉得一股强风袭来,手中一空。画卷已经落入了郭易手中。 “你!” “放心,答应饶了你们性命,我说道做到。不过,只有一次!”郭易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将画卷缓缓卷起。 我追过去的时候,他已经消失了。 我和师父四眼相对,郭易的强悍已经无法形容,在冥界准备了这么久谈判居然是这个结局。 孙悟空这时强站起来:“你们区区有些修为,但依旧无法打败他。此人已经魔性深种,这两天老孙拼尽全力潜藏。但却一次又一次被找到,几次交手中发现。他手中的那枚铜钱,似乎是一样很不得了的法宝!” 第396章猴子送礼 我和郭易打交道多次,也感受到这个铜钱不平凡的地方。 瞬竹剑是七块小玉牌融合起来的,威力能不能像玄幻小说里那样劈开虚空不敢说。但削铁如泥,斩怨气却还是很现实。 一枚小小的黑色铜钱不但能轻易抵挡住瞬竹剑,并且还能吞噬我的“一阳指”再反弹出来。 恐怕这东西的神秘程度,不比我的小玉牌。 真的很难想象,郭易究竟都是到哪里去找的这些东西。 孙悟空忽然朝地上喷出一口金色血液惨笑道:“俺老孙从来没有受过这么严重的伤,看来这次是不行了。” 我连忙扶住它,孙悟空虽然和我认识甚至不到一天时间,但仅仅是这样。它都能以自身引开郭易,制造我们逃跑的机会。 这样的品格,实在是…… 我说:“你不是大闹天宫,被砍头关炉子各种烧也不死,怎么仅仅这样就不行了?” 它脸上有些尴尬:“什么大闹天宫,天界势力分布复杂。当年我为了修道,需要凡人香火支持,四处现身。只听后来有个凡人将我添油加醋,写成一篇游记。还平白多了两个师父和一个师父。” 我奇怪道:“唐僧不是你师父?” 孙悟空说:“金蝉子确实存在,他是如来座下弟子。不过却从未有过那什么西游。总之一切和你们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它手一伸,落在院子里的金箍棒呼的一声缩小,然后落在其掌心。看着我说道:“这定海神针跟随我多年,现在将它送你了……” 擦嘞,孙悟空是民间神话故事里,人们心中不败的神话。它手中的金箍棒更是一个明显的标志。 现在说要把金箍棒这神器送给我,开什么玩笑。 于是我忙摆手道:“这不不不,太贵重了。别说我能不能抬得起来,仅仅是它的价值便已经无法估计。” 孙悟空笑道:“什么价值,定海神针虽然名字听上去威武。但实际上只是早年大禹治水时,用来丈量海深的一把尺子罢了。虽然有灵性,但却没传闻中那样可定四海妖魔。” 它将缩成绣花大小的金箍棒往我手里一放,一股不小的压力压的整个人一沉。丹田中传出淡淡的暖意,这股压力瞬间化解。 我看着掌心的绣花针……不,金箍棒说:“再说我用的是剑,棍子我不会使啊……” 孙悟空说,金箍棒本重一万三千五百斤。但落入他人手中时便会重量顿增,使人觉得其犹如泰山。 它送我金箍棒的目的,并非是要我当武器。金箍棒两头是金箍,中间一段的黑色的是乌铁。 孙悟空随手一挥,四周的门窗都泛出淡淡的半透明涟漪。 我知道这可能是某种仙法结界,用来隔绝外界的联系。以前看西游记……呸呸,怎么又扯到西游记上去。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孙悟空,即使知道它并非我们想象中的那孙猴子。但却总不由自主去和名著对号入座。 它浑身一震,身上破碎的盔甲层层脱落。还好身上有长着长长的毛发,还不至于光溜溜的站在面前。 顺带说一句,孙悟空个子其实不高,也就一米六左右。所以这一身的盔甲脱落后,扔到动物园里面。完全没人能认得出它和普通猴子有什么区别。 它将变小的绣花针金箍棒捏在手里,轻轻放开。使其漂浮在空气中,右手的食指轻轻一点,口中一声轻喝:“着!” 一股炙热的气息忽然扑面而来,只见金箍棒上燃起红绿蓝三种颜色的火焰。这三股火焰分别占据了金箍棒的三段位置,并且彼此缓慢的相互移动。 孙悟空告诉,这种火焰叫叫三昧真火,乃是由自身的精气神凝练而成。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的凝练此火,会使其更加精纯。别说一般的妖魔鬼怪经受不起灼烧,即使再强一点的魔也受不了。 我刚想问为什么烫一下郭易。 它就明白我的心意,说自己穿越隔离层一身法力被去了七八分,三位真火也失去了原本应该有的威力。 不过即使这样,它自己也承认。即使是自己全盛时期,要拿下郭易也得费一番功夫。并且还要十分小心他手中的黑色铜钱。 金箍棒在三昧真火的灼烧下,渐渐开始融化,最后形成两团一金一黑的液体。孙悟空说,金箍棒是金精与乌铁混合而成,如果不是它有灵性懂心意,减弱的三昧真火根本炼化不了它。 金黑两种颜色在彼此间快速相互交融着,慢慢变幻出一个个形态。 “站过来。”孙悟空手中捏着一个印说道。 我刚走过去,它的右手捏成剑指往我眉心一点。金箍棒的溶液瞬间窜了过来,在我的脑袋上迅速蔓延开来。 头颅一阵阵发烫发热,似乎有什么东西紧紧的圈在上面。随着孙悟空说一声好了,我的心突然特么的一紧! 它笑嘻嘻的用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圈,这个圈渐渐形成镜子一样的东西。可以从里面看到自己的影子。 瞬间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崩溃坍塌,这猴子居然真特么的给我带上了一个金箍圈。形状和电视里的差不多。 我伸手去抓,却怎么也抓不下来。 “不要客气了,老孙送出去的东西是不会收回的。怎么样很满意吧……”孙悟空看着我欣慰的笑着。 满意你妹啊,难道要顶着这个大金箍上街? 我已经能稍微猜到下场是什么了。 “哎呀,妈妈你看。那边有个傻子带着孙悟空的金箍呢,连金箍棒都不拿,好丑啊。”某熊孩子小学生对着大妈指着我说。 “这人是怎么回事,是变\态吧。肯定是咱们快走快走。”某路过的一群群妹子说道。 “同志,您这样有碍城市形象,请赶紧回家。”某城市管理者对我严肃的说道。 这是噩梦啊! 我勉强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对孙悟空说道:“满意是挺满意,只是这么大个弄在头上,又是金色的。会不会有点太炫富了……弄成十个戒指怎么样?” 第397章灭夜游神 孙悟空的眼角抽了一下,叹气道:“这可是按照最适合你的样子弄的,既然你不喜欢也罢。”它的手一点,金箍软化成液体,在空气中分成了十份。 卧槽,看样子它真的想弄成十个戒指。 我急忙阻止道:“猴,猴哥别急。还是弄成手镯吧。” 因为有乌铁成分在里面,孙悟空又喜欢金色,才将黑色包在里面。为了不让自己变成大土豪,各种商量下。它才有些不高兴的金精包裹进去,让乌铁露在外面。变成两个黑色的手镯。 它说的没错。金箍棒本身确实就有灵性,变成手镯戴在手上后。确实能感受到其的存在,就像活的一样。 “好了……”孙悟空长叹一口气,让我帮它找一间房间。随后它在原本夜游神被困的那间房间双膝盘坐下来,双手合十说道:“俺老孙一生宛若一颗棋子任人白布,今日也要为自己选择一次了。” 我不太明白它这话里是什么意思,但看它蛋疼的表情,应该不是什么快乐的事情。索性也不触霉头。 它长长吐出一口气,这口气呈白色。在空中缓缓化作红绿蓝三种颜色,缓缓的漂浮着说:“隔离层的伤害,加上那魔性深种小子的打击。我已回天无力,如今只好搏一搏。不破不立,破而后立!” 孙悟空伸手在空中一推,三种颜色的气体顿时奔过来,钻入我的眼鼻口。沿着筋脉直达丹田,最后和那颗珠子融合在一起。 “这三味火精,乃是三位真火的根本,我将它送与你,也为你今后增添一份自保之力。” 不等我说话,它摆摆手:“还有呢。”五指拍在自己胸口位置,猛地拉出一团透明的金色气息,这股气息在不停的翻腾,我能感受到上面有十分浓郁的法力。 它一甩,这金色气息从我胸口透入:“此乃法力本源,可增加你修为提升速度。俺老孙没有收藏宝物的爱好,这些已经是全部了……” 我震惊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孙悟空的大方程度,实在超出我的意料之外。 它呵呵笑道:“你也不必担心,老孙并非要图你啥。等会儿,我会逼出自己元神附在金箍手镯上,作为器灵,可大大减少强敌来袭时第你造成的伤害。” “这怎么行,我们不过是才认识多久……”我忙摆手,它把浑身家当都搬了出来,现在居然元神都要送过来,哪里经受的起。 “不要推辞,其实老孙还是有点小私心。只期望日后,若你能逃过此次仙神浩劫,那时必定已只手遮天。那时帮老孙还原元神,恢复自由身即可。” “你……”我叹了口气:“神仙一个个来到人间,我不一定能活到最后……” “我知道。撑过去了,大道自成。撑不过去,一切皆为定数……”孙悟空的眼眸里说不出的落寞:“那个姓郭的小子,虽然魔性剧烈。有点希望他能打破天道,其实也不怨他打伤我……呵呵……” 孙悟空将双手放在膝盖上,掌心朝上,眼睛缓缓闭上:“俺老孙去了,后面就拜托你了。” 我的心有些沉重,这个时候的孙悟空,更像是一个即将远行的朋友。只得轻轻点了点头:“我们会再见的……” 它轻轻点点头,露出一丝微笑。 一股死灰色,从它脚上出现。缓缓的往上蔓延,每蔓延一寸。孙悟空的七窍就会泛出淡淡的烟雾,这烟雾在空中轻轻环绕。然后扎进手镯,与其肉身形成一条白色的丝线。 死灰蔓延过的地方,渐渐又变成了白色,就像石灰粉一样。 我想起来,孙悟空原本就是灵明石猴,算是以物成精的一种,本身吸食日月精华而成型,现在元神剥离。 本体,也该还原成了石头了吧…… 最后,它的浑身都是一边灰白,又呈现出淡淡的黑色斑点,看上去就像是用花岗岩石雕琢的雕像一样。 摸着手上的手镯,我双膝跪地,双手合十轻轻在地上磕了三下响头。 孙悟空死之前,一直说自己不是自由身,以后要是能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一定要帮它解决…… 房子中的结界消失,师父连忙走了进来:“刚才那猴子做了什么,大家都动不了,你没事吧……”他一眼看到孙悟空的原型,顿时愣住。 我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他不断的感慨,说仙也有情,仙也无情。 黑无常传来消息,说地府的六道轮回原本堵塞的轮回通道,已经开始松动。并且不断渐渐恢复原样,相信只需等几千年左右,就会六道补齐,成为真正的六道轮回。 我一愣,居然这么快。六道轮回究竟是怎么补的,一点信息也没有。 六道轮回的天道,和隔离层有关,只要一补齐那么从天界下来的神仙只会越来越乱,这个世界要大洗牌了。 站在屋顶,我望着有些淡蓝的天空,心中越发的沉重。 记得谁说过,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 以前自己只是一枚小**丝,连谈恋爱都是奢望。看太多动画片,幻想无数次拯救世界,但知道那都是假的。 没想到还真的特么有机会,压力不是一般的小。 天道,究竟是什么……能压着芸芸众生,就连仙神也要受到其牵制。 回到楼下,师父正在拍打着电视机。这东西因为孙悟空又屋顶进来的时候,被几块石头砸到,现在开机已经是满屏幕的雪花点。 就连里面的人说话,也是各种模糊不清,我刚想走开。 突然里面的一段声音引起了我的注意,这是地方新闻。虽然有些模糊不清,但我还是能听的出来。 似乎是现场直播,一个男记者描述,在今天某商场门口,有十五个身材矮小的男人。手持某种特殊的武器,遇到人便下重手,非死即伤。 短短几分钟里,已经达到了七十多人的惊人数量。 这之中还说道,这些身材矮小的人杀死人之后不但没有逃离,反而是残忍的睁开嘴巴咬在死者脖子上,疯狂的吸食他们的血液。 有砖家称,这些人可能是行为极端的恐怖分子,或者是某邪教组织在传播邪恶思想。 电视机在师父不断的拍打下,终于有了反应。那些雪花点忽然减弱了不少,新闻连接了商场的摄像头。 影响中,十几个身材矮小,头发五颜六色的人手中拿着一个小小葫芦,并且另外一只手拿着木头小刀遇到人就是往要害地方来一下。 捅完之后,俯下身体在其喉咙上咬一口,面目异常的狰狞。 师父距离较近,看的比较真切。不由惊道:“这些不是夜游神吗,竟然光天化日下出行?” 我也看出来了,确实是夜游神。古籍中记载,夜游神人数二八,也就是十六人。被孙悟空无意间打死了一个,还剩十五个。 不过它们终究是有帽子的神,虽然职位太低,但那也是神。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让他们发狂要屠戮人们呢。 视频中的记者,正想悄悄靠近一个夜游神来个特写。不料却一下被发现了,这是一个绿头的夜游神,它身子一窜。整个人挂在记者的脖子上,右手的木头小刀狠狠的扎入其动脉中。 顿时血液飞溅了它一脸,它似乎很满足的样子,伸出舌头轻轻卷了一下。 我认出这是哪里了! 这就是上次我被郭易的铜钱反弹后,落入一栋写字办公楼的外面那条商业街上。夜游神手段残忍,普通的武器不一定能对付的了它们。 不想再看见人受伤,我拿上外套。往身上拍一张隐身符,就往外走。 “等等。”雯雯跑了上来,她也看到电视上的新闻了。紧紧抱住我:“你一定要平安回来……”说完才放开,但是嘴里吐出的热气却还在我耳边环绕。 我心里一暖,点点头:“马上就回来。”说着手臂一甩,瞬竹剑在空中幻化变大。一脚踩上去,整个人垂直冲入云霄,往市中心的方向过去。 身上贴着隐身符,我不担心会被人发现。 在空中,远远的我就看到了夜游神一群人。它们已经被警察团团围住,并且发生了剧烈的冲突。 夜游神虽然穿越隔离层能力大减,但对于普通人来说,依然跟砍瓜切菜一样。子弹打在身上的时候,虽然能进去。但只是几秒钟,又缓缓被肌肉组织推了出来,一点事也没有。 这么灵异的事情,所有人都震惊了…… 我咬破手指,在掌心画下太极图,双手一合:“天地无极,乾坤借法!”朝着下面一吼:“夜游神,看这边!” 这个声音,我是用法力吼出来的。虽然震耳欲聋,但实际上只有它们能听的见。就像蝙蝠的超声波一样,虽然人听不到,但它却是真实存在的。 夜游神只有那个被杀死的见过我,其他的压根不知道我的存在。纷纷露出疑惑的表情,等到警察趁着这个空隙时间退到安全的位置时。 我头上脚下,双掌凌空往地面打去! 两道璀璨的闪电,婴儿胳膊左右粗细狠狠砸在地面,当场打死还在看我的夜游神。其它的这才猛然回过神来,纷纷大叫道:“是人间的术士,咱们打不过快逃!” 第398章严刑逼问 它们很聪明,四下分散快速融到边上的人群里。虽然身材矮小一下子就能认出来,但我在空中,它们在地上。是不是穿插着在人群里挤来挤去。 惊恐的人们一片混乱。 我的掌心雷是无差别的攻击,简单的说。不管你是人是鬼,只要挨上一掌,没点能力在身,都得直接去阴曹地府报道。 所以这手不能随便出,免得伤到不必要的无辜人们。 不过,因为它们有神职在身的原因,隐身符对它们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只要停留一会儿,还是会被嗅出所在位置。 此时此刻,我就站在人群中,朝它们快速奔去。但这个世界上什么没有,只有人多。 我折腾了半天,才灭了十来个。还剩下三四个依旧东躲西藏,它们死时身上的木刀和葫芦全都收进了我的口袋。 有点像警察捉小偷的游戏,幸好丹田里多了那颗圆溜溜的珠子之后,我整个人都感觉好了不少。 即使连续奔跑几个小时下来,体力照样充沛生龙活虎! 最后三个夜游神被我逼近了死胡同里,它们几次想飞走。被我用符打了下来,现在的符可不是以往初学时画的那种。 每一道里面都存储着我的法力,并且按早符文排列,形成各种不同的能力。就比如现在,它们三个怔怔的站在原地,每个脑门上都贴有一张定身符。 我见四周没人,摘下身上的隐身符,露出身形来冷冷的问道:“为什么无缘无故斩杀那么多人?”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知道我们是谁吗?”其中一个黄头发的夜游神大声的叫嚣道,犹如街头混混一样。 “这不是我要的答案。”我一巴掌拍在它的脑门上,法力疯狂灌入,瞬间破坏其五脏六腑,包括它的元神!然后问另外一个:“你来回答。” “二哥!”这个夜游神见自己兄弟轻而易举的就被击杀在身边,浑身颤抖的不行。大概怎么也没想到以往作威作福惯了,今日会碰见我这么个煞星。 它的嘴颤抖的十分厉害:“别别别,别杀我,我说我说。” 旁边还有一个子较高的夜游神的猛地怒喝道:“二弟!” 这个浑身发颤的二弟,明显是夜游神中的草包。它被这个高个一吼,原本想说的话全部都咽了回去。 我见状,顺手拍在高个脑袋上,将其顺便也杀了。这下二八十六个夜游神,死的只剩下目前这个“二弟”。 “现在可以说了吗?”我问。 这个“二弟”目光有些呆滞,听到我的声音啊的一声,这才断断续续说了起来哦。 事情原来是这样的。 十六个夜游神分开之后,除了被我和师父顺手绑走的那个之外。其余的全部藏匿起来,寻找有关自己的庙宇。 但它们没想到,自己等人属于那种远古神。也就是说时代非常久远的那种,类似于女娲伏羲那种,只不过它们没有那种名气。 因此较少被众人所知,千百年下来。庙宇时时刻刻都在经历风吹雨打,更有的遭到人为的破坏。 特别是在近代早起破四旧,打击牛鬼蛇神的时候。这些寺庙几乎没有一个安稳的,基本上被拆了个干干净净。 远古神除了女娲伏羲这些大腕之外,一些小神,基本上都是那种很小的庙宇。可以参考各地的土地庙,类似于那种大小。 庙小所以拆起来也方便,现在几乎都很难见到这种踪影,只有在非常偏僻的农村还能看到幸存下来的迷你小庙。 前面说过,如今民间夜游神的形象通常都是高大威猛,拥有正义感,并且常在夜间斩妖除魔维护四方安宁的那种。 至于像它们这种,一连排身子长在一起。由怨气恶鬼形成的夜游神,自然早早的遭到排斥,哪里还会有什么庙宇。 没了庙宇,也就没了可栖身的地方。它们穿越隔离带,寄生在王家大爷的魂魄中慢慢转生后发现。 他们并不能和想象中那样可以随意附身在人们身上,只有找到和自身长得越相近的人,附身成功的几率才越高。 随着时间推移,隔离带给它们带来的负担越来越明显,加上没有香火的供奉。它们的能力一天不如一天,心烦意乱。 有一个找到可附身人类肉身的夜游神,因为这件事。出手杀害了一个人,它们不知道被关在天界多久,早已忘记人类血液的味道。 当闻到时,彻底激发了它们内心的邪恶嗜血渴望。 它们本就是恶鬼出身,虽然加上神职的帽子。但本质上依然是恶鬼,所以它们打算按早原本的方式进行生存下来,抛弃神职的身份,从而避过天人五衰。 神的身份有好处也有坏处,坏处有天人五衰以及要受到管制。好处是不用担心会受到同道中的追杀,当然个别例外。 不过,它们选择放弃神的身份那一刻。 就会回归到恶鬼的本质,想永远的生存下来。就必须吸食怨气,吸食魂魄,采用强硬的手段为自己续命。 它们手上的木刀是用来释放怨气的鬼木,什么是鬼木。鬼木就是槐树的木头,这种树阴气重,很容易引来各种奇怪的东西附在上面。 槐树千万不能种在坟墓旁边,树老为精,如果稍微有了点道行。那么旁白坟墓中的尸体就会被吸干养分,以及命魂成空坟。 因为它的木头很特殊,所以夜游神们专门找到生长在陵园旁边的槐树,取出树枝,然后做出木头匕首专门用来引怨吸魂。 而那个小葫芦,则是用槐树的木头雕刻出来的,一个可以放至少三千多个命魂及怨气。 绕来绕去,它们杀人的原因,就是为了生存。 打开那些葫芦,顿时浑身汗毛倒竖。只见葫芦里面密密麻麻塞着很多魂魄以及黑色的怨气,葫芦口只是这么一开,整个死胡同的气温都降了下去。 我忍着内心的愤怒:“短短几天时间里,你们一共害了多少人的性命。” 这个夜游神说,它们起先为了不引起人的注意。专门挑偏僻的地方进行下手,并且手法比较隐蔽。 一般是荒山野外的行人,或者开车的司机。还有夜间高速公路上面的…… 第399章下神仙雨 槐树木刀阴气太重,丢在哪里都很容易对人造成不利的影响。我想起孙悟空给我的三味真火精,便法力聚集催动了起来。 掌心跟打火机似的闪了几下火光,这才呼的燃起一团红绿蓝三种颜色交杂的火焰。 三味真火很不稳定,大概是只是火精的原因,威力并不怎么样。可能像孙悟空说的那样,需要不断的催动和凝练,才能真正发挥出它的威力。 但用来焚毁槐树木刀,却不是什么大问题。 用来制作木刀的槐树也不知道它们是从哪里找到的,三味真火焚烧的时候。木头表面不断的鼓起一个个小小的泡泡,泡泡破裂的时候,发出各种鬼哭狼嚎的声音。 仔细一看,这些泡泡上面居然都有透明的痛苦人脸。 “这这是三味真火……”夜游神认识这火焰,磕磕巴巴的道:“这位上仙,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您就当成一个屁放了吧。” 恩…… 这夜游神在天界呆了那么久,居然不认识我究竟是不是天界的人,这有点意思。 我嘿嘿想出了一个妙计。 眼中露出目空一切的淡然,缓缓的说道:“我闭关太久,最近才出关。你给我讲讲天界的事情……” 夜游神见我神色放缓,以为放过它,说话也放松了不少:“上仙法力无比,不过……人间人道气运昌盛崛起,驱赶仙佛神离开,您理应也该在天界,为何会不知……” 擦,还没说两句就要露馅吗。 我眉头一皱,稍微有点不高兴的样子:“洞中才数日,世上已千年。这一闭关出来,往昔的老友却不知都去了哪,原来是因为人道气运……” 它见我不高兴,也不敢再问话。小心翼翼的我问一句,它答一句。 听完之后,我才明白,夜游神不认识我实在是太正常了。 天界分东西两界,东界为神仙界又分九重,俗称九重天。九重之中的没一重神仙实力都不一样,简单的来说越往上就越强大。 根据夜游神自己的描述,每一重的神仙界都十分的庞大,几乎无边无际,无论怎么飞也飞不到边。 第一重的神仙最多,一般都是地仙实力的神仙盘踞。也有一些实力达到能突破上层,却不愿离开的神仙。 神仙的数量实在太多,经常能看到生面孔并不奇怪。 而西方,又称之为极乐世界。常人称之为佛界,佛界没有九重天之分,但却有大小千世界之分。 大千世界套小千世界,正所谓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说的就是这个理。 听到后面,我已经快吐了。好好的一个地方隔出这么多分区,真是严格的等级划分啊。 夜游神说,九重天中。下三层原本以前是管理人间的,往上几层它从未见过有神仙下来,也不确定是否真的有人上去过。 我说,那天庭这玩意是否存在? 它点头说确实存在,是由一个实力强大神仙率领建造,我们叫他天帝。只不过,他的势力范围,只在九重天下三重以及人间。 我掂了掂手中的葫芦,里面的魂魄发出痛苦的惨叫声还在继续。 夜游神见我一直盯着这葫芦,连忙把自己身上那一个也拿了出来:“上仙需要这葫芦的话,小仙这里还有个……” 砰…… 我一掌拍出,狠狠的印在夜游神的胸口上,将其打出了一个透心凉的窟窿。它脸上不解的表情渐渐凝固,似乎到死也不明白。 我为什么会出狠手,将它杀死。 原因很简单,它们短短几天内以各种办法杀了数千人,我本来就要将它们全部打的元神俱灭。怎么可能因为它跟我讲解了一下天界的情况,从而绕了它们? 那么这样的话,人们的性命也就太不值钱了。 身上挂着十来个葫芦,我贴上隐身符用御剑术回到了师父家中,将这件事说了一下。他老人家眉头紧皱,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问题就大条了。 古今中外,各种神话故事里。 神很少是由人形成的,更多的是一些古生物幻化出来。就比如女娲,虽然说是人类之母,但实际上她本身却并非人。 山海经记载,女娲是人脸蛇身的存在,伏羲也是。 她们那个时代,我不知道究竟是哪个时代,但从夜游神的口中得知。确实奇形怪状的妖魔鬼怪很多,即使是神仙也是丑的比正常的多。 师父主要担心的是,既然有天人五衰这个玩意存在。 那么这些所谓的神仙下凡之后,发现信徒早已流逝殆尽,并且如今科技发达。要重新发展,实在太慢。 加上天人五衰将近,会不会干脆舍弃神仙的身份,回归到本质,用和夜游神一样血腥的方式生存下去呢。 生存,还是毁灭,这现在还真特么是个问题。 轰隆……天空一声巨响,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前些天,半夜一声巨响,蹦出来个孙悟空,这又是哪个大神要出来了? 我急忙来到院子里看情况,这一看吓了一大跳。只见浅蓝色的空中,被撕开了一道闪电状的巨大裂缝,从这个裂缝处可以看到漆黑星空。 不对,应该只是类似于星空之类的空间。 等了半天没有半点东西出来,我打开阴阳眼,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在这巨大的裂缝中,有无数密密麻麻五颜六色光从中散落出来,就跟下雨一样落向地面。 仔细看,这些人都身穿着古装一样的服饰。他们都在痛苦的挣扎着,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狰狞的伤痕。 一些人更加夸张,有的被拦腰截断,有的剩下半个脑袋。但他们都还没死,依然在垂死挣扎。 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太久,可能是由于伤势太严重的原因,它们半透明发光的身躯在渐渐消散,太多还没来得及落到地面的“人”就这样消失在空气中。 不过,成功下来的也不再少数。 师父目瞪口呆:“这些……都是神仙吗?” 他的话提醒了我,这些“人”都是神仙吗? 知道世界要变天,但没想到居然会这么的快! 无数人“人”下雨似的纷纷落地,一些无意识或者快消失的“人”击中地面,都会引起剧烈的爆炸。 在正常人眼里,房子或者地面,就像被埋着的地雷轰开似的,顿时人间地狱一片…… 雯雯和准师母王月芳走了出来,她们看不见天上的“人”但却看的见那道巨大的裂缝,担心的询问是什么情况。 我正要说,师父忽然指着天空对我说道:“快看那边!” 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两个身上伤痕较少的男女头下脚上,朝我们落了过来。准确的说,应该是直奔雯雯和王月芳而去。 这特么的,一来就冲着我们? “快进屋!”我一把推开雯雯,掌中滑出瞬竹剑,蓄势待发。师父也忙把王月芳拉了进去…… 那个“男人”脸上出现一丝喜悦的表情,转而朝我过来。我将瞬竹剑高高举起,只要他敢过来,绝对会被扎成骨肉相连! “男人”脸上的喜悦开始变成了惊讶,随即有了惊恐,在快接触到我的时候转身就逃。我一剑投掷出去,瞬竹剑穿过他的后背,只听惨叫一声,他消失了。 还有那个“女人”呢?我心中一紧,急忙回头,只见雯雯保持着奔跑的姿势立在原地,在她的后背。那个半透明的“女人”正缓缓渗进去,身材和雯雯差不多,正好合适。 我怒火中烧,接住瞬竹剑大跨步上去。轻轻捏住雯雯的肩膀:“给我出来!”说着手中抽出一张分魂符,这分魂符是《符百术》中后面比价复杂的符,专门用来处理一体多魂魄的情况。 作用就是将挤在一起的魂魄分离出来,把肉身原本的魂魄固定住。 这符需要不少精力去制作,非常不容易。我伸手就要给雯雯贴上,人的脑中有个泥丸宫,古人认为其是魂魄意识所存在的地方,也叫灵台。 如果不幸被妖魔鬼怪迷失了心窍,这时候首要任务。就是清净灵台,将不属于身体的邪物驱逐出去。 雯雯看到符一愣,伸出白皙的手掌抓住我的手腕说道:“且慢。” 我哼了一声:“有什么话,先出来再说!”因为是雯雯的手,我不敢太用力挣脱,怕会伤到她。 把瞬竹剑收起来,这只手成捏花指状,凝聚法力就要去弹她的眉心。这是安魂指,也是当初我刚学法术时,用的基本手印。 虽然,基本但效果却是显著的很。 我一敲眉心,就会唤醒雯雯的意识。只要雯雯意识到自己的身体里有其他东西,也会拼命的抵制,我再和她里外夹攻。 便能轻而易举,挤出这个东西。 藏在雯雯里面的“女人”急了:“我没有恶意,只是咱存在这女孩体内保命即可,不会有损伤的。” 她露出十分哀求的眼神,看起来很真诚。 虽然知道这不是雯雯,但我的心还是一软,但为了防止她耍花样,把分魂符叠成三角形放进了其上衣口袋中:“放开她的意识,不准控制她。” 这“女人”见状,喜出望外,做出一个古代的礼仪:“多谢,我只需七七四十九个时辰,即可。” 第400章上官飞雪 四十九个时辰,也就是四天多一点。 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不会是想利用雯雯的身体做些什么吧…… 我手中捏着手印,准备随时催动符,看着她冷冷的说:“四天时间可不短,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这女人点点头:“恩人若真能留我性命,小女子必定知无不言。” 我也不客气,将其带进房子后马上开始询问。 之所以为什么不催动分魂符将其立马分离呢,那是因为。她们都是从天上下来,很有可能就是神仙,很难说明没有什么保命的手段。 我要是强行分离她,引起反扑,自己没事。害了雯雯可就要后悔一辈子。 女人很是配合,一问一答下很快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我和师父虽然已经有准备,但还是很震惊。 原来这个女人真的来自天界。 她的名字叫上官飞雪,属于天界的神仙界第一重天,属于地仙初期的实力。我听到她这个实力称呼,顿时有种玄幻小说设定的感觉扑面而来。 一问之下,还真是这样。 在神仙界,简称神界中。所有仙神对自己的实力强弱都有一个比较数据化的判断。那就是分别以地仙、天仙、神仙三个明显境界划分,并且每个境界中分别又划分初期、中期、巅峰期。 神界九重,刚好是一个境界一期一重,而目前神界下三层则是被“天帝”掌管着。每一个仙突破境界后可以轻易到达上一重神界,但是想要下来就要难上许多,堪比凡人修仙时的渡天劫,凶险万分。 在芸芸众仙中,除了神仙外,其余天仙和地仙都要经历无量劫。无量劫的称呼比较模糊,它并非指出谁谁谁真正要经历什么劫难,只是单纯的告诉你“早晚要遭报应”而已。 不过从远古仙的记载流传下来,无量劫其实也是因果劫,七千六百万年一次循环,没有消去因果业障的仙就会遭受天人五衰之类的劫难侵体,有法宝护身轻是坠落凡尘化成凡人一切从头,而重的则神魂俱灭,生死皆无。 这个因果业障,可以指的是任何事情。简单的说,你答应了别人一件事没有做到,那么这个七千六百万年一循环的劫难就会应验在身上。因果业障的导火索很多,几乎数不胜数,上面那个只是其中的一小条。 要避开无量劫,就简单的一句话。偿还因果,让自身达到真正的清清白白,不欠不怨斩尽七情六欲根,成为一个真正的仙时,才可称之为神仙。 但是仙,也是从平凡不断修炼进化而来。大道三千,道道尸骨成山,谁敢说自己这一路走来没有半点因果? 所以,除了神仙之外。基本上每个仙都要承受这个坑爹的无量劫。坐等天人五衰的到来,唯一的解除方式有两种。 一是返回原型,包括实力和形态全部回到成仙之前的模样。从而必过一劫,但是这样做的后果,是不可逆转的。一旦返回,就永远定格在这个原型中,无论再怎么修炼也无法再次为仙。而原型能躲天人五衰,却躲不过寿命轮回。说白一点,只是多活一些时日而已,并非能长生。 还有一种,那就是接受世界平凡人的香火供奉,快速提升修为。赶在天人五衰之前达到神仙的境界。 上官飞雪是神界某个小门派中的成员,无量劫闹的仙仙谈之色变。并且神界现出各种异象,都在说明这是真的。 前不久,已经有仙因为天人五衰消失,这才引起了剧烈的恐慌,穿越隔离层来到人间界虽然风险很大,但只有活下来的几率。谁会不愿意尝试一下呢? 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不止修行了多少年的仙? 上官飞雪说,神界的隔离层异常的浑厚。贸然跳入必定死路一条,除非有实力强大者帮忙敲开裂缝,否则穿越无望。 即使是这样,穿越过程中隔离层中凶戾人气、天罡地煞风一切切等等不利因素都在每时每刻侵蚀穿越者的元神以及躯体。 除了死在隔离层中仙外,其余穿越出来的也基本上没了躯体,只剩下残破的元神存在。如果在接下来的四十九个时辰内无法找到契合度高的人类肉身借其人气恢复,那么元神还还是会慢慢消散。 我有些不明白:“这次隔离层是谁帮你们打开的?” 上官飞雪说,是第一重天的各大门派仙主(类似于掌门)一起催动法力轰开的,即使是这样也只打开一个小缺口。 她抬起头望着空中巨大裂缝中还在缓缓坠落的地仙元神,眼神中有些黯然:“共同准备穿越所有仙中,仅仅我同门中人身怀异宝的也不在少数。但进了隔离层之后才发现,无论是什么东西,在里面都脆弱的有人一张窗纸……根本不堪一击。” “不对呀,只是你们神界第一重的仙就能轰开隔离层,那么往上的几重仙如果有成功下来的,打开岂不是轻而易举?” 上官飞雪苦笑:“没用的……隔离层谁都能轰开,但在第一重只能由地仙初期的轰开,若是有其他境界的出手。隔离层就会大乱,所有东西都会疯狂膨胀力量,进入……十死无生!” “在第一重只能由第一重的实力境界打开,那么你的意思就是其他层也有隔离层了?” “正是如此。”上官飞雪指着不远处一栋大楼说道:“据说神界正如此楼吗,一层层叠加,外则包了浑厚隔离层。每一层都可以与其接触到,但实力越强者轰开,隔离层也会越强。” 这隔离层真的是神仙布下的吗,未免太说不过了。完全是作茧自缚啊,我一拍脑袋。不对,最上三层是神仙,也可以说是神。它们不惧天人五衰,这个隔离层对它们来说,也没什么影响。 该不会,隔离层另有其人布下,用的就困住这群仙神吧。 上官飞雪脸上露出疲惫的神色:“小女子已将心中所知,尽然说出,还请恩公给予时辰恢复元神……” 第401章悲剧人间 我对她的敌意也没那么明显,这女人或者说这女仙人也只是茫茫躲避无量劫中的一个人。收留一下也没什么大问题,只是…… “我刚才貌似听说,你恢复元神,需要借用人气?” “是的,是人气。” “你借人气躲避,这人气会损耗吗?” “会有一些……”上官飞雪挺诚实的说道。 “是谁的人气都可以,还是需要特定的?” “需要肉身和元神契合程度高于七成以上的。” 我虽然对上官飞雪的情况很同情,但是人气这种东西一旦失去太多。对身体也会造成严重的影响,要留她下来实在是一个头疼的问题。 叹了口气,我说:“你自己找个房间。我去寻找一下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拿出《符百术》出来翻看,翻来翻去半天,终于在一个角落里看到几排小字,是关于如何收集人气的。 办法不是很复杂,就是比较消耗法力。 我踩着瞬竹剑出去寻了一圈材料回来,马上布置这个收集人气的阵法。完毕后把上官飞雪拉出来:“你需要特定的人气,我现在给你寻来,你愿意吗?”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阵法,稍微一犹豫。点点头:“既然恩公有他法可以寻得人气,小女子恭敬不如从命。” “很好。”我和她两人盘腿坐在阵中,掌心凌空相对,然后催动阵法。不一会儿,四面八方很开聚过来密密麻麻的人气,这些人气只是每个人身上的一小缕而已。 每一缕快速的从我们两人的中间穿过,让上官飞雪感应一下哪些是契合度七成以上的人气。 忙活了整整三个多小时,我虽然丹田中形成小球后法力比较澎湃,但因为也觉得有些小小的疲惫。 所有检查过的人气我都将其聚集在一个小小的玻璃瓶中,检查完毕。我问上官飞雪,有多少人气通过了契合度? 她说有八人通过,我心中一喜。收集的这么多人气,基本上都是白水市中人们的气息。 能有八人已经很幸运了。我于是说:“那行,会分别每日从这八人中取出人气供你躲藏,你还需要肉身吗?” 上官飞雪点头:“人气足够,但是肉身在元神恢复前依然不能脱离,并非我不想脱离。而是没办法做到……请见谅。” “额……”我有些无语:“希望你到时恢复之后,能信守承诺离开她的肉身。” “小女子万死不敢相违。” 就这样,这个叫做上官飞雪的女仙人在师父家中住了下来。同时的,白水市中以及其他各地也出现了不小的乱子。 有很多年轻男女都在这天同一时刻晕眩在地,医院几乎都快被挤爆。但各种仪器检查下,却又没发现什么问题。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砖家说这些人醒来后,其中很大一部分都得了精神病妄想症,纷纷说自己天上某某某神仙下凡,是为了普度众生…… 所以要周围的人为其建庙修金身,用来供拜。 不用猜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铁定是神界第一重天那些成功穿越过来的仙人。只是如今不同往日,即使没有仙人相助。 区区的人类也能飞天(飞机)遁地(地铁)搬山(挖掘机),它们自身元神受损严重,自保都成问题,更别说是去保护别人。 所以这些话的可信度十分的有限,因此这些人中有一堆人又被扭送进了精神病医院,与那些真正精神上有问题的病人在一起。 上官飞雪没有控制雯雯,雯雯恢复意识后。知道自己肉身中有一个女仙人存在,居然不怎么排斥,而且两人还越聊越开心,迅速成为了闺蜜一样的存在。 比较我阴谋论一点,觉得上官飞雪也许是因为正用着雯雯的肉身,不敢和其有什么不愉快,所以干脆顺其心意成为了好友。也为恢复元神取得较好的环境…… 师父家中那台古老的电视终于在隔离层破开大裂缝的影响中,彻底报废。依旧换新终于换来了一台高大上的液晶超薄电视机。 上官飞雪虽然处于雯雯的体内,但她的意识却依旧能传达出来,也能感受到周围的一切。 她看到电视的时候,十分的惊讶:“这小小的石片中竟然能隐藏小小的人,究竟是何等异宝?” 我和师父都笑喷了,虽然不知道她是哪个朝代的人,但这情形确实很有趣。特别是当她看到电视中上演仙侠剧的时候,现在人拍电视剧都特别的浮夸。 仅仅是武侠的都是各种特效乱飞,更别说仙侠电视剧了,一个比一个夸张。看的上官飞雪震惊连连,不断的:“咦,此人竟然已达到天仙巅峰境界,不对,可为何打不过那个地仙(主角)境界的呢?” 雯雯实在看不下去我们这样笑她,于是为其解释电视的原理。仙人毕竟是仙人,他们能成仙,就原是人中龙凤,哪个不是脑子过人。很跨理解了个七七八八,但是人类文明的变化,岂是短短几个小时内能全部理解的? 所以还有很多东西有足够的时间让她惊讶的。 为什么水管一扭开关能自动流出清水,为何电磁炉没有火却能煮熟东西,用手摸炉面却无灼烧感? 她彻底化身为一本超级厚的十万个为什么,只要我们一闲下来就会不断的问,然后不断的思考。 吃住穿行,几乎每个都问了个遍。 问了上百个问题后,她的神经渐渐麻痹,逐渐不会再惊讶。对待一些东西,也开始认真的去思考。 为了让她打发时间,我特地真买了一本超厚的十万个为什么给她看。因为只是意识存在,所以雯雯也不用真的打开书本一个字一个字看,只需把书本带在身上即可。 看完十万个为什么,看科学知识普及,看物理、看化学、看哲学…… 上官飞雪彻底化身全科学霸,三天时间下来,她已经能凭着自己学到的知识融会贯通,做出了一个小型的物理试验。着实让我们震惊不已,真是神仙懂科学,谁也挡不住啊…… 但市面上买的东西,不如学校老师教的那么系统,那么循序渐进。上官飞雪只是初中阶段的学霸,上次她看到一本关于原子弹的书籍,居然还真在研究其爆炸的原因。 吓得我赶紧把那书给扔了,仙人碉堡,但凡人的躯体却经不起折磨,随随便便一个小实验。 虽说不能像原子弹那样炸掉一两个城市,但毁掉一栋房屋却是极为可能的。 在第四天过去后,上官飞雪的元神修复完成,也按照原先说好的那样从雯雯的身上脱离出来。 雯雯和她相处几天,感情不错,关心的问:“接下来你要去哪呀?” 说到这个问题,上官飞雪自己也蒙了,从这几天的对人间的了解来看。人类基本上已经可以靠自己的能力做到一切,什么人工降雨啊,温室种菜啊…… 几乎是要风就有风,有雨就有雨,根本不可能有古时候那种跪求老天爷发慈悲来场风调雨顺的情况。 更何况如今人的思想已经固定了不知多少年,路过庙宇拜一拜就好。但要他真的死心塌地,每逢初一十五都要准时上香供奉,那还真没几个做到。 除了大妈大爷外,年轻人都需要时间上班,求神拜佛,还不如多加几个班来的实在…… 所以上官飞雪想要发展属于自己的忠实信徒,那叫比登天还难。更何况,除了玉皇大帝、如来、观世音菩萨、土地爷……等等这些耳闻能详的神仙名字外,上官飞雪谁认识呢? 接受香火供奉这种事,冒名顶替也没用。真忠诚的信徒香火供拜,收益人依然该是谁就得谁。 我看来看去,也觉得挺不忍心的。 好好的仙人,要发展信徒,比东北三省的保家仙还痛苦,真是人活的不如狗。仙活的不如妖啊…… 上官飞雪虽然修复了元神,但隔离层带来的伤害以及法力剥夺,却无法逆转恢复。现在只剩不到一成的法力,即使有什么神通,也得憋在胃里面。 打起来,在我这个凡人手底下都过不了一招。 当然,指的是有法力的普通人。 她目前最多来个人工降雨,刮起一阵大风。或者斩点普通的妖魔鬼怪,其他的就不行了…… 她万念俱灰:“早知人间如此,我无论如何也不会下来了……真是天要亡我,天要亡我……” 雯雯心软,问我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助她。 我耸了耸肩,解铃还须系铃人。仙人的事情,只能自己解决。况且我一介凡人,连仙都没成过,还懂怎么给神仙解围? 上官飞雪此时的模样,是元神状态。是一个半透明乳白色的人影,打良心里说。她长得很漂亮,五官恰到好处,该大的地方绝对不小,该小的地方绝对不会大。虽然这样说有点多余…… 但确实很漂亮,配合一身古装服饰,加上淡淡的乳白色光晕……真是仙女下凡,额,人家还真是仙女…… 老瑜这货已经好几天没露脸了,要是他看到这个情况。还不得直接给跪了…… 第402章飞雪仙纹 虽然好看,但依旧让人有种蛋疼的忧伤。 我心一软说:“上官飞雪姑娘,你可以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切随意。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上官飞雪一愣,随即朝我淡淡一笑:“谢谢肖道友了……家这东西,早在一千多年前我就没了。” 我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接下这话,不过想想也是。 修仙者,大多是独来独往,自立洞府。成群的话,要不然以门派自居。 从小到大看的在神话小说里,除了玉皇大帝这一家子外,基本上没有拥有自己家庭的神仙。上官飞雪说一千年前,家就已经没了。 看来应该是一千年前飞升的地仙。 我有些好奇问道:“上官飞雪姑娘,不知道你是哪朝代的人?” “哪个朝代……”她的眼中有一丝落寞:“应该是华朝吧,飞升太久了……有很多事情在曾经筑基的时候就已经忘记了。” 据我所知,从最早期的部落时代,一直到现在的共和国。分别历经的朝代都有夏、商、西东周、春秋战国(七雄争霸)、秦、汉(西汉、东汉)、三国时期(魏、蜀、吴)、晋、南北朝、隋、唐、五代(后梁、后唐、后晋、后汉、后周)、十国[前蜀、后蜀、吴、南唐、吴越、闽、楚、南汉、南平(荆南)、北汉]、宋(北宋、南宋)、辽、西夏、金、元、明、清、中华民国然后就是现在的中华人民共和国。 华朝,中国有这个朝代吗,不会是胡说的吧。 我磕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历史上有这么一个朝代。 上官飞雪似乎看出我心中的想法,轻描淡写的吐出一个震的我五脏六腑错位的大料:“神界有九重,并且广阔无比。此人间与其相比,不过是萤虫与皓月之差罢了。” “这个……上官飞雪姑娘,这人间其实也不小的……”我想表达的意思是,人间其实就是个地球,上面还有许多国家。地球还是圆的,这些在千年前可都是不为古人所知…… 谁知上官飞燕听我这么一讲,呵呵笑道:“近些日来,我看了不少人间的书籍资料。关于人间是圆的球形,以及还有宇宙之说。星空浩瀚,不知绵延多少,更有大小千世界相合……这些在神界时,我便已了解。” 她说,在神界。宇宙之说已经不是像人间这样,除了自身立足的地方外。一切的探索都在、还在靠推理以及猜测。 早就有了严谨的证实,这些东西都是那些法力高强又闲着蛋疼的散仙,一点一点探索出来然后编写的书籍。 我满头大汗,原来在神界就已经有闲的蛋疼的科学家仙人啊,自己的想法还是太局限了。不过不对啊,神界九重又没办法轻易穿越隔离层,怎么办到的呢? 她说,人间不缺能人异士。仙人中也不缺能通过为人所不知特殊手段穿越隔离层的仙人。 只是这种手段在神界是烫手的山芋,只要一出现都会引起剧烈的血雨腥风,所以即使拥有也不会轻易告诉他人。 上官飞雪手一扬,一本《中国上下五千年》飞了过来:“正如此书中有一故事所说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我恍然大悟。 她美眸流转:“我知道肖道友在奇怪华朝究竟是哪一朝,便如前所说的。星空浩瀚,这其中大小千世界不知几何,所以……” 我的脑子跟被雷击中了一样,接过话说:“所以你的意思,华朝并不是人间……地球所存在的过的朝代,而是其他世界的!” 上官飞雪笑道:“肖道友好悟性,确实是这样。不过神界只有一个,因此其余凡人界飞升的仙神都会往自动往其方向牵引。这飞升倒也神奇,居然能安然穿过隔离层,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没想到除了天界之外,还有很多其他的“人间”。这个发现着实让我吃惊不小,好半天才整理回自己的世界观。 我说:“那么这么说来,这次隔离层撕裂穿越过来的仙人,是不是还有大部分散落到了其他的人间世界?” 上官飞雪点点头。说神界面积大的不可思议,隔离层将其包裹在外面只会更大更厚,穿越的时候在里面无法自行辨认方向。 像我描述穿越到其他人间世界去的可能,也是存在的。 毕竟她原本要穿越的目标人间,并不是这里的地球人间。而是属于她那个有华朝存在过的人间。 上官飞雪想了一会儿:“人间的香火亦是愿力,也是仙人提升境界的捷径。或许我的同门师兄师姐们会有法子……” 我抬眼看她:“你是希望我带你去寻找神界的同门?” 她点点头:“同门中不乏有天赋出众者,所以恳请肖道友务必助我……” 在旁的雯雯烧了一壶茶水,端一杯递给我说:“飞雪姐姐孤身一人不容易,能帮就帮帮她吧。” 上官飞雪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又看向我:“肖道友……” 这上官飞雪和雯雯短时间内把关系拉的情如姐妹,并且说每一句话都很有分寸,如果没什么其他私心的话。 “好好好……”我连忙抬手:“也别老叫我肖道友了,我又不是道士,也不是你们专业的修仙人直接叫我肖明就好。” 上官飞雪脸一红:“您也叫我飞雪就好。肖道……额,您虽然不是修仙者,但却拥有地仙初期顶峰的实力,也是造化非凡。” 我不在客套,既然有事,那就解决了再说:“你也看见了,那日天空穿越落下的仙人元神多的跟下雨一样,消失的消失,即使没消失的也肯定和你一样需要附在人身上修养元神。这该怎么找……” 上官飞雪见我答应,脸上露出了喜色:“多谢了,我自己出行最为担忧的便是碰见其他门派仙人,既然有您相助便已无碍。至于寻找同门……”她的手心一翻,从其中缓缓渗出一圈圆形的红色痕迹,猛地看上去有点像印在月饼上的花纹。 她说这是他们门派的仙纹,每位仙人身上都会有一道。算式门派的象征,也用来区分在门派中的地位。 这仙纹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功能。那就是同门之间如果有人生命受到威胁,活着虚弱垂危的时候,就能互相感应…… 隔离层撕裂,无数仙人坠落只剩元神,有什么事情比这更惨的吗?所以上官飞雪打算利用这仙纹的特性,去寻找坠落在白水市的同门。 第403章奇异车祸 我问上官飞雪:“你现在能感受到几个?” 她的脸有些微红:“现在我的情况不比他们要好,因此唯有靠近时才能感应到。” 我点点头,原来这东西限制还不少。 不过没记错的话,这几日中,精神病突发的人们大多都被抓进了精神病院。也许从那边找会更方便点…… 外面阳光明媚,高空中的隔离层里裂缝早已愈合的无影无踪。 “正好今天有空,干脆现在出去吧。” “这……”她有些犹豫:“可是我肉身尽毁,只余元神,长时间暴露在太阳之气下恐怕……” 她说话的时候,眼角余光扫向雯雯。她的用意,无非是想借雯雯的肉身。 我呵呵一笑,从门边拿起一把平时闲置在那的黑色雨伞说道:“不要有压力,这把雨伞能保护你。”伸出食中二指,引导法力在上面画了一道阴阳护魂符。 上官飞雪深深看我一眼,轻轻一叹,行个礼:“谢谢”朦胧的身形在空中渐渐隐去,随即化作一道青烟钻入雨伞中。 带着雨伞就要出门,雯雯叫住我。进入里屋急急忙忙捧着一样东西出来,不是别的正是瞬竹剑。 她说仙人有好有坏,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所以带着防身。 我心中流过一丝暖流,伸手接过瞬竹剑将其一点一点的融入手臂中,便出了门。步行街上的行人,自从隔离层发生裂痕后,变得十分稀少。 就连两边的店家也关了不少门,从电视上了解。这次有传染性嫌疑的精神病,似乎以这条街附近爆发的最为严重。白水市的精神二院和三院都已经是人满为患,开始只收精神状态最为严重的病人。 即使是这样,精神病人还是人满为患。市里不得不另外开辟出一些场所来容纳这些人。 我现在要前往的,是白水市第二精神病医院,电视新闻中说这里是入驻第一批传染性精神病患者的医院。 出租车很少,平时随便往街口一站马上有四五辆围上来。 可现在已经站了大半个小时,除了一些私家车外。出租车的车毛也没见到一根…… 还好,我身上有带不少钱,掏出一叠轻轻朝车来的方向挥了挥。立马有一辆大货车停了下来,窗户拉下来弹出一个中年大汉的脸。 “小兄弟,这是要去哪呀?” “大哥,我想去市二院您方便带个路吗?” “啊?市二院!”中年大汉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神色,似乎有些不自然。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现在我好歹也算个拥有地仙实力的人。他如果有什么想法,也不至于会吃亏,抬了抬手中的钞票:“您放心,我不是坏人呐。只是这里半天等不到一辆出租车,我有急事……” 大汉看着我紧皱的眉头,看了半天没觉察有什么不对劲。这才打开车门:“上来吧,正好我也要去那里一趟。” “谢谢大哥。”有车坐自然是好的,我心情还算不错。 “小兄弟这去二院是做什么呢?” “哦,朋友听说感染了那什么精神病被关在里面,我去看看……”一边说着,一边看着窗外不断往后飞掠的路边景物,我突然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御剑飞行啊,只要拍上隐身符踩上瞬竹剑,到达第二精神病医院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人老了脑子有些不好使,居然在街口等了大半个小时也想不到…… 货车司机是外地人,名字叫周大庆。口音似乎是湖南那一带的,常年在外跑货物运输的工作,为人还算可以。 在车上只是一会儿时间,两人便聊开了。 他的个性偏豪爽,熟悉起来说话也没那么多的顾忌:“小兄弟啊,虽然我不常跑白水市这一代,但也听说了不少古怪的事情。” 我的耳朵一竖,来了兴趣:“什么古怪事?” 周大庆叹气道:“这两年来,不知道为什么白水市的怪事总是出奇的比其他地方多。几乎隔三差五就有人离奇死去……我那跑运输的几个兄弟,其中一个就栽在了这里。如果这次不是酬劳偏高,打死我也不会来跑这趟,更何况是那最近闹的沸沸扬扬的精神病二院。” 二院我可以理解,无非是最近使白水市在福建省迅速出名的原因。源头自然是那些被仙人元神附身的热…… 我好奇问周大庆,他那个跑货车的兄弟又是怎么栽在白水市的。 问起这事,他还没开始说就先一顿唏嘘不已。 这个死去的货车司机,和周大庆是同乡人,两人算是从小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那种,属于铁的不能再铁的关系。 可这样的兄弟,就在前不久夜里赶路的时候出车祸死了。 货车是被发现时,是刚出高速公路不远的地方。车头正中央深深的凹陷进去,呈现出一个人形。 里面这兄弟则是可能因为巨大的冲击力,脑袋狠狠的摔在方向盘上面。力道出奇的大,不仅方向盘破碎连他自己的脑浆也出来了…… 有人问起是否戴好安全带的问题。 周大庆斩钉截铁的拍胸膛,说他这兄弟出了名的小心。不可能没戴,实际上。车祸现场,这人的身上有一条深深的勒痕,就是安全带的痕迹。但安全带却被崩断了…… 第404章公路恶灵 我一愣,汽车的安全带是有点松的那种。系好之后就是看起来紧紧的,但是用手还是可以拉动的那种。 一旦出现什么事情,比如撞车。瞬间产生的强大冲击力会使人因为惯性向前倾倒。 因为是瞬间的力量拉扯,较松的安全带反而会瞬间拉紧,保护驾驶员不至于胸口或者脑袋撞上前面的方向盘。 只是周大庆说的这个明显匪夷所思不合常理,为什么呢。 首先安全带,根据他的说法带子是从中间断开的,并不是两边的金属卡扣链接处损坏。 只能说明一点,车子里产生的惯性出乎于正常车祸,除非你是开飞机的……否则再怎么样,也不会有这么强的力量将韧性十足的安全带崩断,当然除了一些山寨劣质量产品。 汽车平稳的行驶中,周大庆脸上的肉忽然轻微抖动,有些不自然道:“该死……怎么开到这里来……” “怎么了,周师傅?” “这……”大冷天里,周大庆的额头上汗如雨下,眼睛直直的望着前方嘴里结结巴巴道:“刚,刚才和你说我兄弟出事的地方,就就在这里!” 听这话,我抬头透过玻璃望向前面。 货车原本是从步行街口经过,接下来的路应该是比较繁华的路段。可是此时此刻车头所朝的方向,只有笔直的一条公路延伸向远方,两边的景物唯有那一根根涂着惨白油漆的路灯,和看不到尽头的田地…… 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起了一大片浓雾,让人有种在走黄泉路的感觉。 放在车座旁的雨伞在轻轻颤抖,上官飞雪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肖明,此处怨气浓重,很可能我们已误入妖邪境地。请小心应付……” 上官飞雪怎么说也是地仙,她都说要小心。那么这里肯定有危险的古怪。 周大庆虽然长得熊腰虎背,但明显也被这诡异的气氛压的喘不过气来,整个人都有些慌了神:“完了完了,准时刚才说我兄弟事情时,惹它生气了……” 车子越行驶越快,司机可不能紧张,我还没试过自己出车祸会不会死。有这个机会也没胆量去尝试,从口袋中摸出一张静心符拍在他的后背上:“周师傅冷静点,人怕鬼三分,但鬼怕人七分,只要你克服心底的恐惧,没什么能吓得到你……” 静心符起了作用,周大庆的脸色虽然依然苍白,但也恢复了少许血色。 我趁热打铁道:“您正值血气方刚的年龄,想想家里的老婆孩子,还有父母什么的……” 周大庆狠狠恩了一声,眼睛直视前方:“小兄弟你说的对,男人响当当怎么能自己吓自己!” 话虽然这样说,但货车的速度却渐渐提升起来。我叫他开慢一点,周大庆茫然的说自己开的并不快。 我感觉不对劲,靠过去以他驾驶位的视角看车窗外。在他的位置上,果然汽车只是以非常缓慢的速度行进,就连仪表盘上的时速也只是30以下。 但在副驾驶座上感觉就不一样了,这货车简直要飞起来,真的有种坐飞机的感觉。时速至少也得有个180,已经超速的不能再超速了! 上官飞雪的声音忽然道:“有邪气,就在旁边!” 我心里一紧,邪气?怎么自己没有发觉呢,忙转头四处张望。冷不防看到周大庆驾驶座前方车头的雨刷器上,蹲着一个身穿红衣的长头发女人。 这女人半透明,并且泛着淡淡的蓝光。长发下面的面庞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楚…… 我很是惊骇,自己的实力提升到如今以来,还真的从没遇见过这样的事情。至少没有发生过。 这分明是厉鬼!只是有点不太一样…… 这女人伸出惨白的手臂透过前玻璃窗,紧紧的抓住周大庆的脖领。将他使劲的往外面拽…… 这一拽不要紧,却直接将他的魂魄给拽了出来。 敢在我的眼皮底下做小动作,不能原谅啊。法力凝聚在右手食指,快速在左掌心画一道符咒,猛拍过去! 周大庆的魂魄已经被拉出了一半在肉身外面,他的表情十分惊恐,明显也能看得见这红衣厉鬼,看向我的时候双眼中充满了求生欲望。 红衣厉鬼见我冷不防就是劈出一掌,没有料到我能看见它。戳不及防,肩膀中了这么一下,瞬间整个弹了出去。 周大庆的魂魄一半在外,一半在里面。 我在他背后画下一道安魂符,这才把魂魄缓缓收了回去。他惊魂未定,忙踩住刹车。货车发出刺耳的刹车声,在路上不断的滑行…… 他满头都是汗水,但踩刹车的脚却很有节奏感的控制着。我知道……行车过程中,刹车是不能一下子踩死的。否则车轮猛地抱死停止转动,与地面产生剧烈摩擦,很容易破胎。 更容易翻车造成交通事故,特别是这种大货车。速度稍微快一点的话,你即使刹车踩死也会向着前面开出一小段。 周大庆虽然吓得快尿出来,但依然没有忘记自己还在开车。他的行为让我十分的敬佩……是个好司机。 车,慢慢停了下来…… 伞在颤动,上官飞雪声音传出来:“这离鬼身上有很熟悉的气息……想必不普通。”她的声音周大庆听不到,因为她说话的方式类似于意念,声音直接传入我的脑海中…… “又来了!”她急促道。 啊?为什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货车前面的公路上,那厉鬼终于把一头长长的黑发甩在后脑勺上,双手朝前伸直。用一种类似超人的飞行姿势冲了过来……她的脸,实在不忍直视。 只能用畸形来形容,即使我心理素质再怎么过硬,也只能用眼角余光去接触。她的脑袋就像一颗被碾碎的西瓜,眼耳口鼻五官完全是胡乱七拼八凑在一起。 整的跟车祸现场一样。 等等,这……我打了个寒颤,不管魂魄还是鬼,默认的模样都是他们死前最后一刻的样子…… 这女人弄得这么磕碜,难道真的是车祸…… 第405章仙纹感应 还没等胡思乱想完,这厉鬼已经扑到面前。我一声怒喝孽畜,抬掌就拍了出去!手心画的符咒还在,并且泛着淡淡红光。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厉鬼倒飞出去。但在空中的时候忽然一停,硬生生的转过身来。变形的口中吐出长长的舌头直卷过来。 舌尖的半透明液体看的我直打寒颤。她的耐打也是我意料之外,上官飞雪好歹说过我也算是地仙级别的实力,一个地仙打不退一个厉鬼实在有些不科学。 除非这厉鬼有人已经达到了地仙级别的实力! 说出来我自己的都不相信,人要修理成仙已经是难上加难,何况是没有的实体的鬼呢。 这厉鬼看模样就明显是现代的人,所以更加不可能修炼成鬼仙,更别说是在修成地仙。 周大庆被袭击过,身上沾染了鬼气,因此能看到厉鬼。见我对付起来各种麻溜,眼泪鼻涕都瞬间流了出来,丝毫没有刚才的男子气概。 “兄弟,小兄弟不不不大师,大师您一定要抓住它呀。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呢,一定得活着回去……” 他的突然出声算是引起了厉鬼注意力,它那条大舌头轻轻一甩直接搭在周大庆脖子上,瞬间勒紧,把他的声音死死卡在喉咙里面。只留下他的双手死命撕扯着自己脖子上湿滑的舌头,瞪着一双眼睛通红的看着我。 我知道不能再留手了,左手往右掌心一抓直接把瞬竹剑从体内拖了出来。劈在厉鬼舌头上,噗嗤一声淡蓝色的液体四溅,有一些落在汽车仪表盘上竟然冒起一阵阵白烟堪比化学武器。 舌头掉落下来,在椅子缝里疯狂的跳动就像一条断掉的壁虎尾巴。 “死,死……死啊。”厉鬼的畸形眼睛怒视着我,喉咙里满是含糊不清的尖叫。直接张开嘴巴露出腥红的牙齿啃了过来! 实在靠的太近,明明只是灵体。我却能闻到它嘴里浓重的血腥味,看来这条路上已经有不少人丧命在它的手里。 古代将军上战场杀敌,不管杀人血液有没有飞溅在身上。被杀人的血气都会附在其身上,这种血气不是真正从血液里散发出来的那种。如果非要有个具体的形容,那只能说这血气就像每个人自己造下的孽一样。 做的自以为天衣无缝,但实际上却已经背负在身上。那些将军即使沙场归来,沐浴更衣多少遍,身上依旧还会闻到淡淡的血腥气息。 这种血气有人可以称作杀孽,记得黑无常说过。生灵犯了杀孽,下地府的时候身上的血气浓郁程度就对应着相应的惩罚。 这厉鬼的血腥气息这么重,想来犯得杀孽也不会轻到哪里去。 我收起要降服她的想法,浑身法力澎湃起来。双掌合十,再张开朝前推去!这两掌用了七分的分量,它怎么也无法再承受的住。身体猛的如海水退潮般快速褪色,飞出车外落在公路上,严重的萎靡不振。 打开车门,我翻身下车就要冲上去。上官飞雪突然出声道:“等下,好像有点不对。” 我以为有为变故,急忙停住脚步问她感应到了什么? 上官飞雪有些不太确定道:“是我的错觉吗,刚才竟然在这鬼物身上传来仙纹的感应。” “仙纹?那不是你们什么门派的特有识别吗?”我不解道。 “我也不知道,但刚才确实有很强烈的仙纹感应。而且是同门中最为紧急的危险信号。”她说道。 就在我犹豫的短短十几秒中,公路上的厉鬼忽然一身红衣席卷而起直接没入浓浓白色雾气中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第406章精神病院 溜得还挺快,从闯十八层地狱后,除了那些神界落下来的仙人外。复制本地址浏览%77%77%77%2E%62%69%71%69%2E%6D%65还没有什么孤魂野鬼能逃过我的感知…… 随着我因为小玉牌不断提升修为的原因,终于量变引起质变。 即使是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周围发生的一切,例如经过了什么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和眼睛一样看的清清楚楚。 这个特点有个好处,那就是只要处于这个范围内,无论有没有墙壁遮挡都能感应的清清楚楚。有些类似于透视眼。 我问过黑无常这是什么情况,他满脸震惊的打量我半天才说这就是传说中的神识。神识强大者,足不出户便可知天下大小事。 最重要的一点,神识非神非仙所不能领悟持有。而我虽然拥有地仙初期巅峰的实力。但终究没有经过天雷洗礼脱胎换骨,再厉害也始终是个凡人。 可偏偏是凡人的我,却莫名其妙领悟了仙神所特有的,这是他最不能理解和震惊的地方。 不过比较值得令他安慰的是,我的感应能力也就是神识,到目前为止能覆盖的最大范围只有以自己为中心向四周辐射扩散的一百米。一百米以内的事物,只要有东西露脸,肯定会被我发现。 但是这厉鬼在我眼皮底下,投入浓雾的那一刻硬生生的从神识范围中消失了。并非是渐行渐远的那种。 “飞雪,现在还能感应到那厉鬼吗?”我问她。 飞雪语气有些无奈:“现在已经完全感应不到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真是对不住,因为我的原因让它跑了。” 我叹了口气,厉鬼确实是因为她出声这么一下才有机可乘跑了,但人家都主动认错了。还能说些什么呢,也只能等回去的时候,请黑无常搬些阴兵把这一代列为重点巡逻对象。 即使那厉鬼还在,应该也不想正面冲突…… 没抓到厉鬼,我表示有些遗憾,但周大庆却十分的激动,不顾脸上的鼻涕泪水。两手紧紧的抓住我的手:“兄弟,不不,大师!我老周欠你一条命!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我看他接下来有飙感情戏的趋势,连忙摆手打住:“周哥,您一看就比小弟大上几岁,别大师的叫了。我也只是刚好因为家里干这一行的,刚好学了两手用来出门在外防身。您要谢我,这顺风车就已经是了。” 周大庆挺实诚的,听我这么说知道一大老爷们不应该这么扭捏下去。猛地一拍胸膛:“兄弟都听你的,我给你留个电话号码。以后还想搭顺风车保证随叫随到!” 我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也只有像他这样的人才是最可爱的劳动人民,值得一交。 厉鬼消失后,我驱散了笼罩在公路上的浓雾。有些荒凉的景象犹如被镜中花水中月一样支离破碎,露出原本应该有的模样。 在路上耽误了这么一会儿,坐着周大庆的车穿过市中心来到第二精神病医院的时候,阳光已经不如之前的猛烈。 因为精神病医院本身的特殊性质,一般都坐落在相对远离市区的地段。一是防止嘈杂的城市环境影响对病人的治疗,第二是精神病医院的存在多多少少对周围的居民也会有些影响。 在医院门口下车,周大庆站在那打电话联系里面的人。我跟他摆手表示感谢,转身直接走了进去。 我并不打算贸然的隐身进去,而是要以探望病人粪理由光明正大的进去。因为这样比较方便一些…… 服务台的护士似乎精神头不是很好,她一边打着呵欠一边问我找谁。 在刚上大学的那会儿,曾经有个大三的学霸学长因为日夜过度读书,精神压力太大没承受住。在晚自修的时候,从教学楼三楼翻身跳了下来。 他寻死本来是没什么的,但不知道是天生命硬还是别人倒霉。这学霸学长自己没死成,却砸死了一对从楼下经过的大一小情侣。 据说这对情侣,从高中开始便是一对。两人的成绩也不差,以匪夷所思的默契靠了相同的分数上了这同一所大学。 但却想不到,这第一年就变成了一对亡魂鸳鸯。那砸死人的学霸学长被抢救之后,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人却疯了,被家人扭送进了精神病院。这件事情在学校传的沸沸扬扬,几乎没有人不知道他。 当时,他好像进的就是这家精神病医院。于是,我将这位亲爱学霸学长的名字报给了护士:“张子恒。” 护士的动作很慢,一页一页的看着,仿佛要把每一页纸上的纸纤维用肉眼数一遍。 服务台距离大门比较近,我无聊的等着。一边朝外面张望,周大庆的车子还停在那里,不过有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正和他聊着什么。 随着视线到处乱扫,我渐渐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 第二精神病院处于这么一个较为偏僻的地段,不管是大院子里还是医院外边,都有人工种植或者自然生长着不少的树木。 南方的冬天和北方不同,在寒冷上南方属于湿冷,而北方属于干冷。 但不同的是,也许因为室外温度没有下降到向北方那样零下好几度的程度,加上因为沿海,空气中的水分较为充裕。 所以这里的树木冬天基本上树叶还是相对茂盛,依然绿色,没有白雪覆盖,更没有万物萧条的感觉。 可眼前的一切却猛地刷新我南方树木没有秋冬天的世界观,无论是医院的大院中还是外面自然生长的树木。 映入眼帘的无一不树叶凋零,枝丫干枯。在树下堆满了枯黄的草木树叶,加上服务台依旧是没任何精神头的护士。整个地方就一死气沉沉…… 周大庆这时走过来笑着和我打招呼:“兄弟,你要忙什么啊。我等你会儿,咱们一起走?” “周哥,咱们刚才来的路上树木也是这样子的?”我指着外边枯黄的树木问道。 周大庆顺着我的手指看过去,有些吃惊道:“怎,怎么只有这里的树怎么全都枯死了?” 这时候,护士终于找到那位学霸学长的名字。有气无力道:“张子恒,在301病房。”说着慢悠悠起身,给我带起了路。 第407章病房老头 走在护士身后,周大庆悄悄的在我身旁说道:“兄弟不是我多嘴啊。这医院和我前阵子来送货的时候不一样了……” 我一愣,轻声问道:“怎么不一样?” 周大庆抓了抓后脑勺,大概是因为来时路上发生的那事,有些神经兮兮的看了前面带路的护士一眼低声道:“兄弟你是不知道。这二院虽然位置有点偏僻,但名气可不小。除了医疗水平先进之外,每个医务人员从大到小都是十分乐观的态度。无论多么难缠的病人都是十分耐心小心对待,也正是这样才有了好口碑。”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咽了一口唾沫。再次环顾一下四周接着说:“他们不仅对病人好,对待我们这些送货的司机也很好,每次都会赠送饮料解渴。” 我笑了:“周哥,你可不能因为没饮料喝就说人家坏话呀。” “哪能啊。”周大庆对我这话有些哭笑不得:“不是因为饮料的事,主要是刚才我交货的时候,那些收货的人一个个面色青的很,还无精打采。从签收到搬货,一句话也没说。要知道他们先前一个可比一个还要话唠。” 周大庆越说越紧张,轻轻搓了搓手掌:“我关心问其中一个平日说话较多的人,他们是不是生了什么病。结果他瞪了我一眼。”他的脸色有些不自然:“那眼神……真是不知道怎么说,就像……就像不是在看一个活人!” 我的心里一沉,看一眼前面的护士。 刚才她似乎也没抬头看我一眼,想到这里。左手食指凝聚一丝法力轻轻点在眉心,小声道念了口诀。 一股暖流从眉心迅速扩散开,在左右眼的位置缓缓凝聚。护士的背影在我眼中渐渐变透明了起来,十几秒间就成了一副正在走动的骨架。只是骨架的四肢脑袋上缠绕着无数半透明红色青色的筋络,犹如电线般相互连接。 她长得还不错,但这模样。无论是谁,心理素质不够过硬的话,真无法做到直视。难怪佛教的有先见之明的将美女称之为红粉骷髅…… 不过这一切只有我看的见,周大庆无法看见。因为这护士没有真的变成一副缠着密密麻麻“电线”的骨架,依旧是正常的人。 我现在开的眼,是阴阳眼的升级版。 和郭易互掐的那段时间中,瞎猫碰见死耗子悟出来的,没有心思取名。干脆就叫升级版阴阳眼。 认真看着浑然不知自己已成为我眼里一副骨架的护士,她身上生机气息正常,三魂七魄一样不少。与一个健康的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 是我直觉错了吗? 随着护士来到三楼一扇门前,她用手指在门锁上滴了一下推进去。 我这下发现医院比外面看上去更大,三楼的面积很广。有个很大的大厅,只不过要进这大厅之前还有个门要打开。 算是医院的双保险,防止病人跑出来什么的。 穿过这道二保险,护士无视或坐或站着的满大厅病人,依然是一副懒散的表情。走到一个房间外面,指着里面说到:“张子恒在这里。” “谢谢”我走上前,透过门板上的透明玻璃往里面望去。这病房里只有两个人,床上躺着一个年级五十多岁左右的干瘦老头和墙角卷缩着一个面色苍白,年级比我大两岁左右的青年,他应该就是张子恒了。 大概是感受到我们的目光,张子恒没反应。倒是床上的老头转过头来,见到我们先是一愣,随即眼里露出遇到救星的神色。 急忙从床上翻身,可能是想下来。但却不料一只手没有撑到床面,整个身体直接摔了下来,疼的他龇牙咧嘴。 即使是这样,他还是固执的用双手抓在地上,向门这边一点点的爬着。 “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吗?” “可以。” 护士给我们打开了门,自己站在外面没有进去。所谓艺高人胆大,我可不怕遇上坏护士将我给精神病人锁一屋。 况且就这道门,即使用钻石整块做的。也挡不住瞬竹剑将它跟豆腐似切开。所以我淡定抬脚迈了进去。 周大庆在门口犹豫一下,也走了进来。 哐当! 病房门还真的一下子关上,周大庆急忙拍门道:“你,你做什么呢你!” 护士隔着门上的小玻璃窗淡淡的甩下一句:“一个小时后,我再来打开。”谈后不管周大庆的表情,转身离去。 这护士有点牛啊…… 我和周大庆目瞪口呆中,裤腿突然被人扯了一下。处于本能,我向旁边一跳,抬腿就要踢向扯我裤管的玩意! 但下一秒,脚急急的刹住,正与一人的脑袋不到两公分。 是刚才那个从床上摔下来的老头,他躺在地上干枯的双手向着我伸着,喉咙里挤出微弱的声音:“救我……带,带我走……” 第408章飞雪师兄 “兄弟小心点,这精神病院的人都有些不正常,咱们还是注意点。”周大庆见老头的样子急忙提醒我道。 我点点头,刚才用升级版阴阳呀透视了一下老头。他的脑袋曾近受到过剧烈的撞击,体内的三魂七魄十分的不稳定。主灵智的地魂也是恍恍惚惚,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 正常情况下,人在昏迷时才会出现这种情况。但老头明显是醒着的,果然精神有问题。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偷偷问上官飞雪有没有感应到她的那些同门。 上官飞雪咦了一声道:“感应十分的微弱,并不是很明显。好像是从那个角落年轻人身上传出来的……” 在这个房间里,总共只有两个病人。一个是老头,一个是张子恒。 张子恒此时双手抱着膝盖,背靠角落蹲坐在那。一张脸苍白的很,但他嘴角有一抹诡异的弧度,令我心里有些不舒服。 刚要迈开脚步走过去,地上的老头忽然一把抓住我的双腿惊恐道:“不,不要过去。不要过去!” 我奇怪道:“为什么不要过去?” “他,他会吃人。他会吃人啊……” “吃人?”周大庆浑身一抖,看了张子恒一眼。可能是觉得老头有些夸大其词,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兄弟,这老头果然病的不轻。人你也看过,咱们还是快走吧。这里呆久有渗人啊。” 老头的手看似干枯,但此时却表现出惊人的力气。我掰开的时候,手背上被抓了一道血痕。 “不要过去啊,真的会吃人啊……”他的声音颤的很厉害。 站在张子恒面前,因为角度问题,他的双眼被略长的刘海遮盖。我蹲下来观察他,他除了脸色不是很好外。其他的都看起来很健康。不过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臭味,是那种很久没有洗澡所特有的气味。 手中的伞动了动,上官飞雪的声音传了出来:“感应又消失了,但刚才来源就在他身上,这绝度错不了。” 还没回答他的话,张子恒眼眸子里忽然划过一丝光彩,嘴角一咧发出干涩的笑声:“你为什么不听那小家伙的话?” 小家伙,什么小家伙? “兄弟小心!”旁边周大庆大叫! 不等反应,张子恒的脸快速凑过来,嘴张的老大。 我一惊,一阵疼痛传来。他竟然一口咬在胳膊上。疯子疯起来真是不要命,我不敢用手去拨开他的头,生怕一个不要小心会被连皮带血扯下一块肉来。只得法力运转,聚集在他咬着的地方,准备弹开他的牙齿。 唔……张子恒,发出一声像是惊喜的声音。 我只觉得,他的牙又陷入手臂三分深。这还不是很吓人,吓人的是!刚聚集的法力,竟一股脑从被咬地方倾斜而出。法力这玩意,就算不用来施展法术。直接用来攻击人的话,也是非同小可。 想收回来,但法力如洪水般一发不可收拾! 周大庆见我面色不对,苦于病房为了防止病人自残,并没有什么趁手的工具。他干脆一咬牙抬起手掌,狠狠打在张子恒的后后脑勺上面。这一声啪倒是十分响亮,周大庆的身材结实,正常人挨他这么一下没晕过去,轻微脑震荡也是跑不掉的。 可张子恒不晕也不喊,依然是一陶醉的咬着。 上官飞雪突然道:“不好,他在吸食你的法力,不能手软!” 我也知道不能等他自己松口了,左手做出拈花状,安魂指出直直点向他的额头。张子恒被点了个正着,一下子弹出去狠狠的撞在墙壁上,抱着脑袋一双眼睛怨毒的看着我。 我手指头传来淡淡的炙热感,有淡淡的白烟冒出,就像戳到烧红的铁板一样。而他的额头上也有一个圆圆的痕迹,就像一枚小小的硬币。我诧异的看着手指。 这一手安魂指并不具有伤人的效果,它的本质是平静人的情绪,安定其三魂七魄不受动摇。 难道是! 升级版阴阳眼催动,张子恒的样子渐渐透明,魂魄也渐渐的显现出来。 这个魂魄泛出一圈淡淡的蓝色,和正常人的魂魄差别很大。更重要的是,它的模样和张子恒现在肉身的模样完全是判若两人! “杜师兄!”手中的伞抖的厉害,上官飞雪的声音也一样的颤抖。 看来是熟人啊,我知道她想出来。把伞一撑,一股浓烟从里面散落在地上,上官飞雪从其中快步走了出来。周大庆看不见上官飞雪的身影也听不见他的声音,见我把伞一开又合,摸不着头脑道:“兄弟,你这是干啥呢?” 糟糕,我动作太快。 要怎么和他说呢,说我身上有神仙,而且还是个大美女。 估计他也不会相信,可要给他开阴阳眼看上官飞雪的话。还不得把他的三观再刷新一遍? 上官飞雪见我这表情,微微一笑。白皙的手上青葱玉指一点,一道蓝色的气息翻转着钻入周大庆的眉间。只见他一声哈欠,脚步开始东倒西歪:“奇怪,我怎么突然这么困啊……兄弟,咱…咱们快回去吧。” 话没说完,嘭一声,身体正好摔在旁边的床上沉沉睡了过去。 上官飞雪转过身来看着张子恒惊喜道:“杜师兄,你也顺利穿越了那隔离层了。” 她的反应,我马上知道为什么能伤到这个“杜师兄”了。这个“杜师兄”强行同\居进去别人的肉身,将主人挤在一边。而我的安魂指作用是作用在肉身原本魂魄上,相当于帮助原主人一起撵客人。 这个上官飞雪口中的杜师兄将魂魄重新与肉身融合在一起,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开口道:“他是谁,是其他门派中人?” 上官飞雪从穿越到地面,从没见过一个地仙熟人。现在遇见一个而且还是同门,不由放松了警惕。为什么用警惕来形容呢,那是因为我怎么看这个杜师兄都不像是个好东西。就凭刚刚偷袭吸食我的法力就能证明他的为人人品好不到哪里去。 第409章噬灵阵法 “飞雪,没想到作为门中的小师妹,你也成功穿越了那险恶的隔离层,真是可喜可贺。”这个飞雪的杜师兄揉着脑门被我戳出的痕迹,呵呵笑道。表情十分自然,如果不是刚才的行为。 我可能会觉得他是一个随和容易相处的人。 上官飞雪指着我对他说道:“这是此人间的修道者,飞雪穿越隔离层后多亏他相助才得以保持完整元神到到至今。” 见这个杜师兄看着我,我不知道该用古人的方式抱拳行李还是应该怎么样。干脆呵呵一笑:“我叫姓肖单字日月明,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肖道友客气了,在下杜琨,乃飞雪的师兄。” “对了杜师兄,落在此地的只有你一人吗。”上官飞雪问道。 “不,落在此地的不在少数。”杜琨说话的时候,眼里一丝阴霾稍纵即逝,随即笑道:“不过飞雪师妹你倒是好运气,得此贵人相助,元神如此完好无损。” 飞雪回过头感激的看了我一眼说:“肖明道友知之甚多术法,师兄若是元神受损的话不妨请他看……啊!”她的声音陡然提高,一只瘦弱白皙的手从其腹部中探出。 这只手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和飞雪客客气气的杜琨! “杜……杜师兄,你为何如此……待我。”上官飞雪因为是纯粹元神,因此腹部虽然遭受重创但却没有血液流出。但这并不代表她好过,她身上的蓝光正在急速消退纷纷往腹部创伤处涌去。 而那杜琨则是靠在后面,一脸享受陶醉的模样:“果真是完整元神,真的雪中送炭,真是雪中送炭呐……” 这……这瞬间发生的变故让我有些错愕。 随即一股怒火在我的胸腔里熊熊燃烧:“放开她!”这次不再客气,张子恒的肉身被杜琨占了想必也已经被吞噬了七七八八。当下手指法力凝聚,一朵白中带绿的火花急冲过去。 杜琨反应不慢,忙一侧身躲在上官飞雪背后,火花打在病房的墙壁上顿时直接融化掉一个圆形的大窟窿。他有些吃惊:“好霸道的实力,不过你再来一次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伤到飞雪!”说着将飞雪的元神挡在面前。 飞雪的身躯有些暗淡,她痛苦的回头:“杜师兄,这是为何……” 杜琨声音平静道:“飞雪师妹,真是对不住了。只可惜我没有你的好运,脱离隔离层的时候法宝尽数毁去又元神残缺重伤。又寻不到可契合的肉身,若不是解体神通现在恐怕已经元神俱灭!” “解体神通!是……是那神界三层邪仙的成名神通,此神……通受伤越重就越霸道厉害。你怎会习得……如此神通?” “呵呵,想来这也是我的机缘所在,坠落此人间时。竟发现一虚弱残缺元神被厉鬼吞噬,那厉鬼也因此实力暴涨到接近仙人境界,在其不远处竟有一破碎玉简。我拾之,这才察觉是解体神通……只可惜这神通破碎不堪,要诀只剩不如原来十之一二。导致我只能依照其偏门手段靠吞噬他人元神来恢复。” “吞噬元神……你!” “对不住了,飞雪师妹!” 听到这句话,我就知道不好!瞬竹剑从体内提出来,快步冲上去就算不小心伤到上官飞雪也不能让她元神被吞噬!剑锋泛出七彩光华,正是金木水火土阴阳七种极致气息。 杜琨见我来势汹汹完全不顾上官飞雪,脸色一变:“区区人间修道者,能奈我何!”说着另一只手掌伸出,分出食中二指想夹住瞬竹剑。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打太好,低估了我的实力。 瞬竹剑本身锋利无比,就算是已经成魔的郭易也只得用那枚来路不明的铜钱相扛,而眼前这货竟然想凭着自己两根手指当筷子来夹!只听噗嗤一声,瞬竹剑毫无意外地从其食中二指之间切豆腐一样切开去势不减,直接废掉了他一只手。 我紧接上前,又是一剑劈出! 因为动了真怒,这一剑蕴含着浓厚的法力将病房斩开一个大缺口,杜琨那只残废的手臂彻底被切下来。正当我还要追击的时候,上官飞雪被抛了出了来,而他则趁机从劈开的墙壁裂缝中闪身出去。 我忙接住上官飞雪,她的身体几乎已经接近透明,可以用气若游丝来形容。 “看来……我真逃不过缘身俱灭的一劫……”她的声音十分的柔弱哀怨,仿佛这一刻间成为了一个平凡的女孩。元神的四肢正在慢慢破碎……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修道者究竟是为了什么,爹……娘……你们又在何方……” 绿影人不在,我想留住上官飞雪。 但却不知道怎么做…… 她的元神完全破碎,在我手中化作点点光晕渐渐消散…… …… 就在这时,忽然脑袋一阵晕沉。映入眼帘的一切有些荡漾,我连忙在心中默念静心咒。这种不舒服才渐渐停了下来。 只听外面哀嚎不断,透过墙壁上的裂缝。我看见那些在病房外走廊的精神病人一个个倒地翻滚,脸上满是狰狞的痛苦表情。紧接着他们,竟然魂魄自动脱离了身体,开始不断漂浮上升!包括病房内的老头和昏迷的周大庆也是这样。 分身乏术,我只能优先来到他们面前用安魂指点住其眉心将脱离的魂魄重新收了回去,然后虚画一张安魂符定住。 从病房中出来,已经有很多病人的魂魄脱离了身体,由于魂魄无形所以很容易漂浮穿过楼层消失。我一路狂奔一路用安魂指和安魂符定着病人的魂魄,一边向楼上跑。希望能赶在魂魄彻底离开医院大楼之前将其拦住。 医院不小,一共有九层。楼梯不知道为什么不能用了,也看不到任何医护人员,他们仿佛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医院虽然大,但病人并没有那么多。所以一些房间改成了办公区域,更有很多房间直接空着放在那里。 越是往上面走,我越是能感觉到自己的魂魄正在被一股粗暴的拉扯力拼命的向上拉。究竟东西会展现出这种力量? 第410章极阳寒气 来自楼顶的吸引撕扯力越来越强烈,病人的魂魄到了都会骤然加速。 我出手再快,也漏掉了不少。 撕扯力带起剧烈的狂风,犹如一条看不见的巨龙在我身边来回环绕穿梭。楼道中风起云涌,吹的几乎睁不开眼皮。 用手遮挡着缓缓前行,这种感觉使我不由想起当初去敦煌的时候,那次在沙漠中遇到了超级大风暴的样子,一次风暴不知夺走了多少人的性命。 狂风中,有两道白色影子急闪出来,是人影! 正常人在这种狂风中也无法行动这么快,即使是精神病人也不行! 我努力的睁开眼皮,想看清楚来的究竟的是什么人。但无奈这股风虽然影响不了动作,但却犹如高温的气息一样,使楼道里扭曲的现象。 这种情况,只有在高温下发生,比如蜡烛的火苗上方一点点就不难发现。 虽然发生的很奇特,但是连仙人都见过的我对这点异象也就没那么在意了。只是不知道这两白色人影究竟是是敌是友。 两抹暗红从风中悄无声息急窜来。 等发现的时候,已经窜到了胸口位置。阴沟里翻船,这下要遭! 我心中着急,但已经来不及了! 临时凝聚法力也没有什么大用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两抹暗红色,犹如烟雾形成的东西逼近胸口。上面冷冽气息将衣服外层瞬间冻出一层白色的寒霜。 生死之际,我的眼角瞄到楼道的拐角处。一个年轻人正站在那里,嘴角露出阴阴的笑容,不是别人正式上官飞雪那狠毒的师兄杜琨! 暗红烟雾打在胸口上,我整个人像被一辆汽车迎面撞上! 猛地倒飞出去,直接拍在后面的墙壁上。身体四肢都镶嵌进去,动弹不得,胸口的白霜迅速扩散蔓延至身体表面华为暗红色。 刺痛,说不出的刺痛。 就像被人钉在墙壁上,再用千百万根的钢针不断的扎! 瞬竹剑滑落在地上,锋利的剑尖切豆腐般扎入楼道的地面中,只剩一个剑柄露在那边。 杜琨见我不得动弹,看了一会儿终于从角落里缓缓出来:“哈哈哈,没想到这噬灵阵法运转的正是时候,帮我挡下了一劫!” 噬灵阵法……什么噬灵阵法,难道这些人的魂魄之所以会脱体,就是和它有关? 我虽然不能动,但依然可以思考,光是听这个名字就可以断定阵法不是什么好东西。 杜琨似乎看出我的想法,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噬灵阵法乃是神界八大凶阵之末,虽为末,但若让实力强大者来催动。即使是天仙境界的仙人也得退避三分,虽然那老头穿越隔离层实力不如一二,但阵法的威力也不容小视。” 他弯下腰伸手,将瞬竹剑从地上拔出来:“你虽然已达到地仙境界实力,但却还是凡人肉身,就是这点我有些不太理解……你为何能扛得住呢。” 腹部丹田中,所有的法力似乎都被冻结。无论我怎么着急也无法催动,并且那颗小小的珠子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红尘。 忽然,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 珠子似乎颤动了一下,表面那层红色的尘土一样的东西,有融化的迹象。 铿锵! 瞬竹剑发出一声清响,在杜琨的手中剧烈颤抖起来。虽然吸收上官飞雪元神之后的杜琨已经实力恢复不少,但终究自己的元神受损太严重。 一时间没能控制住瞬竹剑,整个人的身体随着剑身这么一颤,直接被拖着向我这边飞来! 瞬竹剑能和我血肉相融,可以直接藏进体内。我完全不担心会受到伤害,倒是杜琨似乎觉察到什么。狠狠一咬牙,一口带血的唾沫在剑身上怒喝:“此时不止,更待何时!” 我感觉自己和瞬竹剑一直以来的那种微妙的联系,一下被这口唾沫切断。一股汹涌血气上窜,口鼻中溢出不少鲜血。 喷出一口血沫的杜琨脸色有些苍白,他紧紧双手压住瞬竹剑:“好,好一把仙器!竟然连我都看不出品级,这下那老头也休想再囚禁于我!” 瞬竹剑不断的颤抖,虽然停止向我这边飞来的趋势。但自身的颤抖却比刚才更胜一筹,颤的杜琨只好再喷出一口血沫上去:“给我止!” 他强行一只手抓住瞬竹剑,腾出另一只手用食中二指沾着血沫在剑上快速上下滑动,似乎在画什么符咒。 瞬竹剑并没有让我逼出阴阳五行气,所以外表只有淡淡的绿光流动,这绿光在符咒的压制压下慢慢停止流动。并且开始逐渐内敛直至消失不见,使剑身看上去就像是用一块完整翡翠雕刻出来的艺术品。 杜琨擦下头上的汗水:“好倔的仙器,想必你身上还有不少秘密。”他呵呵笑着一步一步走来:“也该是我杜琨的机缘,早听说人间也不乏卧虎藏龙之辈。没想到正好碰上一个,得亏一出手就用本命法宝极阳寒气封住你,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呵呵呵呵……” 上官飞雪的死,让我心里非常的愤怒,他的一番话更是火上浇油! 杜琨呵呵的手一挥,我感觉面部上的冰霜融化了不少,试了试嘴巴能动:“杜琨,你这么对待飞雪,难道就不觉得愧疚吗?” “愧疚?什么是愧疚!”杜琨的脸上有些阴霾:“人间的人们为了一己私欲就能自相残杀,更何况是神界的那些仙人!每当有异宝出世,哪个不为了提升自身境界而前去大开杀戒?” “可飞雪是你的师妹!” “那又如何,神界的仙人之所以建立门派,无非是要拉拢壮大自己的实力,顺便以上下辈分之分,让那些所谓弟子强化一点自身修为作为甜头,再为其外出寻找天地灵物罢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更何况为仙人?” 杜琨轻轻弹了一下手中的瞬竹剑,闭目感受了一下那颤音:“真是好东西啊,就连声音都这么好听……”他沉浸了一会儿,睁开眼睛将剑指着我:“不过我跟好奇,你身上还会有多少秘密等我慢慢惊喜。”说完手腕一抖,瞬竹剑舞出一朵剑花就向腹部丹田处刺去! 要遭,瞬竹剑被压制住,也不知能不能收回体内。若果不能收的话…… 铿锵! 没有想象中利刃入肉的声音,瞬竹剑刺在一团半透明漆黑的圆咕隆咚东西上面,这东西以一种极快的速度翻转,抵抗剑尖再进任何一分,一时间跟电钻似得火花四溅! 第411章人气夺取 这黑色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孙悟空化成原型前送给的金箍手镯。 这手镯直接被它用自身最纯正的三昧真火硬生生炼成的,想当时它刚出现的时候,我曾用瞬竹剑催动阴阳五行七种气息相扛也没占到多少便宜。 更何况手镯自动防御,仅凭杜琨这么单纯一下子,完全没可能突破。 他惊讶看着这对手镯套在一起,完全没有落下风的样子。顿时喜出望外:“好好好,我就说还有秘密,来确实如此!” 杜琨手中泛出淡淡的蓝光往瞬竹剑内灌入,可能是神仙法力之类的东西。瞬竹剑嗡的一声,疯狂一抖! 剑尖弹偏金箍手镯,只是这一刹那间它就化作绿色的竹叶青蛇。角度十分刁钻的窜来,直指目标丹田! 我很清楚自身上有多少底牌,瞬竹剑被夺走。第二大底牌无非就是这金箍手镯了,看着剑尖逼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了。 铿锵!在一次这种声音! 杜琨的脸色阴霾的到了极点,瞬竹剑被金箍手镯险之又险的的两枚互套,正好将其死死卡在中间。 “看你如何接下这招!”他右手一番,食中二指上泛起一股烟雾般的暗红色,和刚才偷袭我的那两抹一模一样! 这就是他所谓的本命法宝…… 这股烟雾飞速窜来,可能是我被制住的原因。它非得速度并不是很快,与此同时我腹部丹田中一阵隐隐发烫。 丹田中那颗珠子表面的红尘快速融化,并且一点一点渗入到其中,使整个表面看起来红通通一片。杜琨剑指上着一抹烟雾穿过我的肚皮直接打在它上面,也紧跟着消失其中。 杜琨轻咦一声:“怎么没有反应?” 我感觉从小腹开始,浑身异常的发烫难以忍受,就像着火了一样。脸上的寒霜缓缓融化,鼻子里不断喷出浓浓的白烟,活像一只准备喷火的野兽。 杜琨撤回瞬竹剑倒退了两步:“不可能,我乃凤凰火中孕育而生。顿悟之下,将本体凤凰火抽取殆尽炼制成这极阳寒气。以物极必反之理对付过不少实力高强者……怎么在你这会这样?” 身体的冰霜也在一层层玻璃般崩碎,我从墙壁上挣扎着一点一点把身体从人形坑洞中把四肢抽出来,啪嗒一下摔在地上。 杜琨急忙举剑就劈过来,我法力没有体表的冰霜覆盖后。已经有了点点流转的迹象,但还不足以催动出来。 金箍手镯从孙悟空给我的时候,就已经在上面加了我的记号。他说手镯就像是我的身体一部分,能随心意而动。 快来! 我这个念头刚起来,金箍手镯化作两道黑光啪的一声戴在手腕上,瞬间撑住一圈半透明的金色光罩将身体笼罩住。 瞬竹剑劈在上面,一时间火化四溅,看的出来杜琨下了狠手! 光罩上面出现细细的裂纹,我心里不由捏了一把冷汗。突然想起自己刚接触爷爷留下来那本“符百术”的情况。 其中有一招可自救的办法,那就泄阳咒! 我咬破舌尖,在右掌上快速画起泄阳咒的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现在法力缓慢的原因,每一个笔画都异常的行库。就像拿一根牙签在钢板上写字一样。 最后双手一合,吼道:“神师杀伐,万鬼皆俯!”快速三遍,原本几乎静止的法力猛然汹涌起来。我右掌外翻,朝着杜琨的胸口凌空一拍。 两人之间的空间似乎泛起一丝涟漪,紧接着他一口鲜血从口中吐出,瞬竹剑脱手整个人倒飞出去,狠狠撞在红砖水泥砌成的楼梯上。 杜琨喘着粗气,眼里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我的极阳寒气阴阳相克,即使杀不了,也能冻结你的丹田坏你根基……怎么会,怎么会……” “因为我读书比你多啊。”我捡起地上的瞬竹剑冷冷的说道。 “读书比我多?”杜琨有些不服:“你只是凡人肉身,充其量也不过活了二十多年。而我成就地仙已经一千二百多年,看过的书可以堆砌好几座这医院……” 我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看来这家伙还是个学霸。 “不管你看过多少书,今天你是一定要留下的。不为别的,只为给飞雪报仇!” “不过是一个地仙初期的女人,你真要为了她和我们结仇?”杜琨额头上渗入密密的汗珠。 我已经一眯:“飞雪是你们门派中的人,你害死同门才是最大罪。我我给她报仇有什么不对?” “呵呵……”杜琨似乎觉得我没那么想杀他,笑道:“整个神界仅仅是第一重边缘就不知道绵延何处,从各处不同人间界飞升上来的修行者更是数不胜数。” “给你机会说重点。” 听他说起神界的事情,虽然上官飞雪跟我说了一些,但有很多地方依然不是很清楚,趁着这个机会多了解一点,接下来有什么变故也好有个准备。 他皱了皱眉:“做个交易,你得保证不伤害我!” 我缓缓转动剑柄:“你觉得现在自己有这个筹码和我说交易?” 他沉默了会儿,嘴角一扬自信道:“我觉得有。” “是吗?” “是的。” “那就试试。”我说。 杜琨的指间亮出一点小小的蓝光,在胸口点了几下。刚才喷出来的鲜血透着衣服渗进去,应该是吸收了。 他这才开口:“神界的仙人不顾一切穿越隔离层来到人间界,你知道的内容应该是他们要收集信仰力以借人气避过无量劫,是不是?” 我点点头。 他接着说道:“可惜你只知道其一,却不知道其二。也对,知道更深层秘密的只有那么些老头。这个其二,就是强硬夺取人气,加持自身来避过灾难!” 我一惊:“人气是人的命运气数,即使是仙人也不是说抢就能抢走的,更何况你们现在自己的情况……” 杜琨有些嘲笑的看我:“这个你猜错了,我们还真打算用抢的。”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仙人之所是仙人,那是他们能做到太多平凡人做不到的事情。关于能否抢夺人气,搞不好真的有什么法子! “你们打算怎么抢?”我试着问道,心里完全没指望他会告诉自己。谁知杜琨轻松的往楼顶一指:“这不已经在抢了吗,去看看就知道了。” 看着在风中哀嚎不断上升的魂魄,我压制心中怒火:“你们所谓的抢夺人气,气存天地间,就是抢了魂魄有用?” 第412章三味真火 杜琨嘴角露出一丝嘲意:“人气以人为本,人以肉身为载体以魂魄为根本。你说抢了魂魄有没有用?” 我问:“那你们对这些魂魄怎么做,才可以取出人气?” 杜琨摇摇头:“这我可不知道。”他视线落在我手中的剑上:“你是否在想我这些秘密根本不足以抵一条性命?” 我呵呵笑道:“这你就错了,无论你说出多么动人的话,我都不会放过你。因为飞雪的性命,永远比这些秘密重要。” 杜琨脸色一僵随机冷笑道:“还有一件事我必须说下,你……不敢杀我!” “呵呵,你这么有自信?” “不是自信,这是必然!”他缓缓站起身来:“在神界每个仙人修炼到一定境界,也有很多办法选择不前往上一重天。因此在同一重之中地仙初中后期的大有人在。我,则是地仙中期巅峰!而门中掌门则是地仙后期巅峰临天仙只差一脚之隔。” 杜琨说着,伸手指了一下额头,只见在上面渗出一个泛着绿光的符文标记:“这就是门中的标记,虽看似相同但实际上却每人特有,只要持有人一死。掌门便会得知因何而死,或者被谁所杀!我穿越隔离层之前,偷走一个先天法宝,可惜这法宝落在隔离层中无法取出。不过不要紧,你倘若杀我,掌门定会以为法宝被你所以劫!无论可否交出法宝,你只有死路一条……” “说完了吗?” “说完了。” “这就是你最大的筹码?” “不错。” 噗嗤,利刃入肉的声音! 瞬竹剑扎在他左胸膛里,那边正是心脏的位置,不完整元神的使杜琨脸色一下苍白起来:“你,你知道了事情前后,居然还敢杀我!就不怕灰飞烟灭,元神俱灭吗!” 早已在刚才说话的同时,我就在缓缓的引导体内的法力流动。然后趁着泄阳咒还没完全消失情况下,在腿上悄悄画下神行符,当下奋力催动。这才能成功来一次偷袭。 “我没有不敢杀的理由。” “除圣人可将意志元神寄托于虚无之境,圣人之下仙人绝无可能躲过无量劫难。修仙千万年,无不是为了永生长存,你真要这么做!” 我没有回答他,将手中的泄阳咒擦拭干净。体内被冻结的法力有复苏的痕迹,长时间的泄阳咒会加快透支,导致虚脱状态提前到来。催动瞬竹剑中的阴阳五行气,顿时剑身上泛出七种颜色不断侵蚀着杜琨的伤口。 “无知后辈,你这是在找死!”杜琨疼的大叫,双手抓住剑刃从流血的地方泛出赤红的浓浓其气息硬生生将其挤出来。紧接着结了一个奇怪的手印:“极阳寒气,去!”从其伤口处涌出的赤红色气息迅速凝聚成一支箭疾射过来! 速度很快,几乎是眨眼之间就到了面前! 丹田中一股燥热感又起,我本能般的张开嘴巴猛地一吸,这股凝凝赤红钻进嘴中顺着喉咙迅速融进了经脉直达丹田的位置。 所有的赤红围绕着那颗圆圆的珠子旋转了一会儿,珠子似乎感觉到赤红气息的存在,微微亮了一下算是呼应。赤红气息一头扎了进去,珠子海绵吸水一样疯狂的吸收着它。 杜琨感觉不对,很快发现了情况:“你竟然能吸收我的极阳寒气!”在他的瞎惶恐下,我的丹田又冷又热有两股一冷一热的气息相互交织缠绕。这种情况直接表现在身体皮肤上面,身体时而呈现红色,时而呈现蓝色跟电视剧“倚天屠龙记”里的张无忌修炼九阳神功有的一拼。 珠子完全吸收完赤红气息,也就是杜琨口中的极阳寒气。通体变得通红无比,宛若从血里面捞起来一样。 就在这时,杜琨猛地抬腿一脚踹在我腹部上,转身就逃。 这一脚不偏不倚,正好是腹部丹田的位置,我一阵燥热,这股燥热从丹田处疯狂攀升上来到了喉咙哇的一口吐出来!这吐倒是不打紧,就是这吐出来的东西竟然是一团火焰,这火焰分三种颜色相互交织。有浅色到深色,并没有过度,而是明眼就能分辨出来的那种。 火焰喷出,杜琨后脚\裸\处中了一下。瞬间将其烧的只剩下一根黑漆漆的脚骨连在裤管上。他脸上不在是那么淡然,连忙挥手一股极阳寒气覆盖上去冻结一层冰霜在上面。 我忍不住丹田中的这种感觉又要吐出,杜琨脸上满是惊恐:“三味真火,不,区区地仙!”他的话还没说完,我喉咙中又喷出一团火焰。这团火焰正好砸在他胸口上,火焰十分霸道将胸口伤狠狠撕开吞噬着蔓延着。只是一会儿时间,刚才还信心满满要说服我的杜琨,只剩下一团人形灰烬散落在楼梯上。 我有些虚脱的靠在旁边墙壁上,身体涌上来一阵又一阵的无力感。这是刚才用泄阳咒强行催动法力的后遗症,但是我发现。这种后遗症和当初第一次用的时候差距非常大。 那时我是直接晕了过去,而现在却只是比较累比较无力而已。 看着空中哀嚎直上的魂魄,我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牵扯它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去, 刚才吐出来的火焰还有点点在地上燃烧,这火真的是非常霸道。不仅将杜琨整个人烧成了灰烬,而且还把不可燃的楼梯的烧出了一个坑洞。 摸着腹部,我恍然过来! 三味真火,杜琨好像说一句三味真火! 我记得孙悟空就会三味真火,他在师傅家中坐化成石头的时候,就把三味真火的种子种到了我身体中。难道就藏在丹田中的珠子里面,机缘巧合下杜琨的极阳寒气“灌溉”了它。给它的形成提供了良好的补给? 孙悟空说,这三味真火虽然给的只是一个种子。但只要成功引导出来再加以修炼的话,威力是十分吓人的。 我张开嘴巴深深吸一口气,然后往前方一吐。 吐出了一口唾沫,连半个火星子都没出现一点。是我刚下吐的太厉害把三味真火的种子也吐出来了?看一眼地上还在燃烧尚未完全熄灭的火苗,无论如何也鼓不起勇气把它吞回去呀。 气力在慢慢恢复,我再试一遍,猛地朝前方……又吐出一口唾,这次是带点火星子了。 第413章楼上有人 在电视上看见那些神仙或者妖魔鬼怪随便一张嘴或者手指一点,都会有铺天盖地的火焰飞舞。怎么到了我这里变得这么不灵光了呢? 忽然想起来,有一个西游记里有一个很经典的角色也会用三昧真火,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吴承恩笔下孙悟空的拜把子兄弟牛魔王的儿子红孩儿! 在原著中讲红孩儿每次释放三昧真火的时候,总是要拿拳头砸自己的鼻子。只有这样才能顺利释放。 虽然知道这只是名著小说中的一个剧情片段,但孙悟空都见过的我。还有什么不能试试的呢,楼道里虽然风大,但却没什么人。 我举起拳头,咽下一口唾沫,一狠心敲在鼻子上! 血腥味弥漫,口鼻相通。鼻腔里流血,嘴里多多少少也能感受到。小时候我流鼻血的时候,妈总会让我面朝上,然后沾点凉水使劲拍一拍额头。说是只有这样,才能止住鼻血。 每每这个时候,我总能感觉到口腔里一阵血腥味,使劲吐出一口来还真带有血腥子。 现在我捂着口鼻开始有点后悔刚才的动作,下手有点狠。火没喷出来,血倒是喷了不少。 就在这时,那种燥热感觉又从腹部中涌了起来。很快窜上喉咙,我哇的一声一股炙热的火焰喷了出去。 整个人活像是一条喷火龙,足足喷了十几秒才结束。 整个楼道里没有任何着火的痕迹,倒是被这火直接扫过的地方漆黑一片,瓷砖以及混凝土结合的表面竟然都有融化的痕迹。 我急忙坐下来,防止潜下心观察自己体内的那颗珠子情况。珠子此时已经恢复了那不紧不慢的转动,只是颜色红中又带着一条条淡淡的绿色。试着催动法力去接触它,顿时表面的红色亮起来。 那种燥热感再次出现,我又当了一次喷火龙…… 练习几次,我发现只要用法力接触这珠子,就会主动激发它产生三味真火的功能。 这火的威力很大,虽然喷久了有点口干舌燥,但问题我没有感觉到有任何消耗到法力的地方。 风越来越大,一个魂魄飞过我的身旁发出一声惨叫将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正好,这惨叫声我也刚好救了他! 让我有些惊讶的是,这魂魄不是别人正是在病房里呆着的周大庆。我早就该想到他也会受到牵连! 紧接着,又一熟悉的魂魄穿过楼梯的隔层飞了上来。 是那病房里的老头,这时的老头看起来比其他任何的魂魄都要清醒不少。见到我的瞬间就开口拼命的叫喊救命。 我手一伸将他的魂魄拽住,老头激动的眼泪都快流出来。可惜魂魄不会流眼泪,即使流出眼泪也只是它们身上的魂魄能量,并且十分的伤魂魄。 老头说:“谢谢你救我,同学……” 我有些发愣,这老头的年纪怎么也不应该叫我同学。况且我和那护士来找张子恒的时候,也没透露出自己还是学生的身份啊。 不等我发文,老头半透明魂魄伸出手紧紧撑着我的肩膀:“同学,我认识你,你就是那去年新来的大一同学对吗。” 这话说的我就纳了个闷,按他说话的语气,就好像我和他是同学一样。 果不其了个然,老头说道:“当时你们新生报到的时候,我还去接过你呢。和你接触过一次,后来你又在学校因为女朋友和富二代闹矛盾的事情我也知道呢。” 这下真是轮不到我不吃惊,神经病不是神棍,更不会掐指算命。 我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这些事情?” 老头说:“我是张子恒啊,你们的学长。要不是那个怪物吸走了额……应该叫寿命吧,我也不会变得这么老。” 我是彻底傻眼了:“你是张子恒,这……”突然想到杜琨外表的样子,那家伙知道关于这个什么阵法夺取人气的事情。而自身又懂得那个什么解体大法,虽然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原因被关在病房里面出不来。 但恰好倒霉和他同一屋子的张子恒却跑不了,肯定是被吸了魂魄精元什么的当做元神的补品。 只可惜,张子恒只是一个普通人。无论杜琨怎么吸也补充不了多少的元神损失。 了解了个大概,我又有点不明白的询问张子恒:“你不是疯了吗,怎么又正常了?” 张子恒苦笑道:“我原本因为学习压力太大确实是精神崩溃,但是和我关在一起的那个怪物实在是太吓人了……我说它硬是把我给吓正常了你信不信?” 虽然有些无语,但我还是点点头表示相信。他说的是有这个可能的,就像有些人因为一些刺激会失去记忆,但同样也可以因为一些刺激从而寻找回记忆。 这种破烂狗血镜头经常在偶像剧里百试不爽,几乎是用到烂还在不断的用。 从楼道底下飞上来的魂魄越来越少,我知道这栋医院除我之外的所有活人应该都已经被吸出了魂魄,按照杜琨的说法。 既然要夺取人的人气,肯定不会把目标局限于这么小小的一栋医院。毕竟这栋医院加上病人也不如白水市里一个小村子人多。 想到这,我画了一道符将周大庆和张子恒的魂魄放进口袋里面,等破了这楼上吸人魂魄的东西再把它们归还到肉身上去。 反正现在归还的话,光靠肉身的拉扯能力完全无法留住魂魄。 楼层并不是很多,但我每一步迈出去都受到强大风力的阻挡。用寸步难行来说也不为过,索性在手里画一张避风咒。 这咒鸡肋一样,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专门用来避风的,只是这符咒在正常情况下起作用必须摆下一个小阵用来圈一个范围来避风。 不过以我现在的法力,完全没有必要这样。 我顶着风走到了顶楼,顶楼黑乎乎一片。所有风的尽头就是这里,在黑暗处我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 眼睛并不受到黑暗的影响,顺着声音的来源处不断走去。终于在角落处我发现有个通往天台的楼梯,外面的光线照进来。声音就是从这里传下来的…… 第414章路见不平 我背部紧紧贴在墙壁,尽量隐藏自己的气息,蹑手蹑脚,踩着楼梯一步一步往上走,露出半个脑袋张望。 医院的天台很大,周围的边缘栏杆上有高高的棍子竖着,它们有四根,分别在房子的四个角位置。并且每根棍子之间都连着一块褐色画着连七八糟涂鸦的布,让整个天台似乎多了四面没有天花板的墙一样。 虽然没有什么阳光,但这里却晒着很多纯白色的被单。即使四周有褐色的布匹围着,依然有风钻进来将这些被单吹的一晃一晃。 刚才听到的声音,就是从这些被单之中传出来。 我想了想,为了安全起见,只得咬破手指用中指血配合法力在身上画一道隐身符。这才敢直起身子缓缓探出去,毕竟这个医院肯定不会只藏着杜琨一个穿越过来的仙人。 杜琨先前呆在病房中似乎是被人囚禁着,不然元神亏损严重的他,也不会放着外面那么多人不碰偏偏只吸食和其同一房间的张子恒。 “左一寒!你竟敢如此对待我们,是什么心。就不怕掌门知道吗……” “什么居心,这还不够清楚?” 还没听清楚是怎么回事,只听一声怒喝:“什么人!”一道凌厉的蓝光从面前床单中似如破竹窜出,直奔而来。 被发现了?我吓了一跳,猛地侧身躲过这道蓝光! 而被蓝光贯穿的床单,则从那圆形破口处不断的燃起蓝色的火焰,只一会儿时间就将其燃烧殆尽。它的另一边赫然站着三个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 其中一个脸型消瘦,眉宇之间透着一股阴冷的白大褂左手保持着向我这边指的动作。看来刚才的蓝光就是他搞的鬼…… 这都是小事,比较让人在意的是,他究竟怎么发觉已经处于隐身状态下的我。 阴冷男人看了我一会儿,有些不解:“是我感应错了?杜琨应该没能力独自逃出来……” 人吓人吓死人,虽然不知道他的实力怎么样。 但一惊一乍还是很刺激的,原来他只是察觉到我身上有杜琨的气息。我和杜琨有过接触的也就那什么极阳寒气,而且还吸收了不少。这人的感官很敏锐啊…… 手中结个口中默念净身咒,体表有关杜琨极阳寒气的气息开始逐渐消剥离,随着天台的风逐渐消散在空气中。 阴冷男人看向另外两人:“说吧,你们是自尽,还是我亲自动手?” 对面两白大褂是一瘦一胖两男人,那个胖的不断抹着头上的汗水:“左师兄,你看我和刘师弟也不是有意上来这里的,你就放过我们吧。” 阴冷男人冷冷一笑:“这是门中大计一部分,轻易不能泄露,既然掌门没有让你们知道,那你们自然也不该知道。”说着手中多了一根翠绿色的柳枝条。 胖子白褂脸色一变:“先天柳树枝?你竟然能成功带来这种东西!” 旁边瘦子见这情形,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转头对胖子说道:“姓左要杀我们的意思已经很明显,这柳树枝虽然不算什么太厉害的宝贝,但对付此时的我们已经绰绰有余……谁知道他还有没有其他底牌。” 胖子有些拿不定主意:“依你的意思,咱们怎么办呐?” “怎么办?”瘦子狠狠一咬牙:“咱们联手也许有一丝希望!” 胖子犹豫:“这……” 瘦子指着阴冷男人:“左一寒无情无义执意要灭我们,你还想什么?” 胖子脸上表情变幻不定,好一会儿抬起头来,似乎下了大决心:“好,那就依刘师弟的意思办!” 瘦子脸色稍缓:“虽然左一寒有先天柳树枝,但我们是两人可以用阴阳两仪阵法牵制,这样胜算大一点!” 被叫做左一寒的阴冷男人呵呵一笑,拿着柳树枝轻轻的拍着手掌:“死到临头都不自知,马上就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螳臂当车……”说着,柳树枝泛出一层淡淡的翠绿色。 瘦子咬破舌尖,一口舌尖血喷遭手掌上弯腰在地上画出一个太极图,点了阳眼说道:“师兄,阴眼您来点……”他话还没说完,只觉得一股劲风从侧面汹涌袭来。就见到一张肉掌向自己的天灵盖拍来,出于本能,虽然是弯腰状态。倒也是个汉子,硬生生扭曲一下躯体,我甚至能听见他骨头摩擦扭转的声音! 嘭!这一掌没打到瘦子的天灵盖,却打在他的右肩膀上。力道之大,使得他整个人在空中猛烈翻转飞出去,落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正好到我脚边。 他剧烈的吐着鲜血,抬手颤抖指着胖子:“你,你……” 胖子见这一掌没打死瘦子,脸上有些不自然:“刘师弟,你不要怪师兄,你就安心的去……”他走到左一寒旁边,硬挤出谄媚的笑容对其说道:“左师兄,我都出手重伤他,以后你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看是不是……” 噗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 我站在一旁当观众都有些不忍直视,胖子一双绿豆眼圆睁,死死的盯着左一寒,张嘴想说话,但无奈血液不听从喉咙中灌出来,导致声音含糊不清:“左一……噜,左一寒……” 左一寒冷冷的看着胖子,手腕一翻,将柳树枝从胖子的左胸口抽出来,除了鲜血还带出了不少块状东西。在我看来,他这柳树枝堪比一把能屈能伸带刺细长版狼牙棒。 胖子伸手想要去抓左一寒的衣领子,被其厌恶的轻轻拍开。他倒下的时候,眼里满是不甘的怨气。 瘦子虽然自己也在吐血,但伤的没有胖子那么直接,还能开口。他看胖子死的这么惨,兔死狐悲:“师兄……师兄……” 我暗暗叹气,刚刚这胖子打了瘦子一掌,现在胖子死了。瘦子还能不计较的哀声叫道,看来是个重感情的人…… “他都已经投靠你了,你为什么还要杀他?”他痛苦的喊道。 “危难见真情,他这么容易出尔反尔,我可不敢留在身边,你说该不该杀呢。”左一寒眼睛一眯:“你的品性比他好太多,求我的话。我倒可以考虑抹去你的记忆,从此跟随我。” “你用噬灵阵吞噬人间人的魂魄,已经有违天和大道。我与你为伍,只怕要比死在无量劫中还要痛苦。不光是你,门中所有参与此事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我虽然修为不如你们,但你们心境却不如我!” 瘦子话音一落,天台上凭空吹起一圈剧烈的旋风。这旋风将左一寒围绕在中间,他严重泛着冷冷的寒光:“天上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却自来投!我这就成全你!” 那根柳树枝化作一道绿光,疾奔向瘦子。 瘦子双眼一闭,看样子没有任何打算抵抗的想法。 我最见不得这么有性情的人死去。 瞬竹剑发出一声鸣响,铿锵一声,将那根柳树枝打到空中去! 第415章噬魂葫芦 “哦?”左一寒惊讶的看着慢慢从空气中“现身”的我,随即呵呵笑道:“看来刚才不是我的错觉,杜琨,你居然能逃出那个禁制,还真让人刮目相看……” 我冷笑:“看来你的能力也不怎么样嘛,是谁都看不出来。” 左一寒伸手接住从空中落下的柳树枝。在空气中轻轻嗅了嗅:“确实没有了极阳寒气的气息,杜琨那小子被你杀死了?”他停顿一下:“这么说……那件东西你一定是得手了吧。” “什么东西?” 我想起杜琨临死前说的一件事,就是他穿越隔离层之前从门中偷了一个什么了不得的法宝,结果在穿越的时候遗落在隔离层中。并且用这事威胁我,只要杀了他,别人就一定会以为是我得到了那件宝贝。 果然,左一寒面色更冷:“就是这叛徒从我门中偷取的宝物!” 虽然不知道那宝贝是什么玩意,这左一寒脑抽真的像杜琨所讲的那样,顺理成章的怀疑到我头上。 我叹了口气,虽然解释没什么用,但还是要说说:“那杜琨杀了同门师妹上官飞雪后,还要再杀我。出于自卫以及对其良心的谴责,迫不得已我只好杀了他。至于什么门中宝贝,听都没听过……” “飞雪,飞雪师妹也成功穿越隔离层了?”躺在地上的瘦子听到我提到上官飞雪的名字,虽然一时间爬不起来,双手还是激动的抓住我的裤管:“你见到上官飞雪师妹是真的吗?” 我点点头:“见是见到了,她感应到这个医院有同门在,恳请我帮助来一同寻找。谁知遭到杜琨毒手,现在已经没办法再见了……” 瘦子似乎对上官飞雪很有感情,他的眼里含着泪水,就是刚才被胖子背叛都没这么激动:“杜琨……杜琨这个畜\生……我,我要杀……” “我已经替上官飞雪报仇了……”我说。 “我……我……”瘦子就像泄气的气球一样,瘫软在地上。好半天才挤出来一句话:“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谢谢了。” 我有些感触和欣慰,在他和上官飞雪的身上我并没有看到像杜琨说的那种自私,那种无情的尔虞我诈。 就在这时。 眼角余光瞄到,一道绿光犹如毒蛇般钻出,以一种极为刁钻的角度袭来! 瘦子看的比我真切,他大喊一声小心。浑身泛起无数的蓝光,从地上弹起箭一样射向那道绿光。 一声脆响,瘦子背对着我,绿光击中他的胸膛,显现出原本的样子,是一根翠绿色的柳树枝。 我急忙侧身出来,只见瘦子的胸膛上插着这根柳树枝,上面有一面淡淡的阴阳八卦图,只是这八卦图中心阴阳鱼的位置已被贯穿破碎。这应该是他的防御法宝…… 瘦子的身体有些支撑不住,我伸手扶住他。 他自嘲的苦笑:“本命神通也挡不住一根先天柳树枝,隔离层实在是太霸道……将我元神剥离的这么虚弱。” 我运行法力从他背后灌输进去,希望能帮点忙。 瘦子吃力的推开我的手:“别浪费法力了,你能一剑格开柳树枝,说明你绝非泛泛之辈。飞雪的恩情,我算是替她还了……但是还……还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瘦子指着左一寒:“这人心性凶狠毒辣,他手中有一个葫芦,葫芦底部刻有噬魂阵法。葫芦虽然小,但却能收集成千上万人的魂魄……如果不杀掉他,只怕人间界生灵涂……炭,啊!” 他惨叫一声,胸口的柳树枝突然自己从伤口中抽出来,瘦子虽然是仙人但身体却是凡人肉体。血液从胸口处不断的喷洒出来,犹如喷泉…… 原来人的血液,还可以这样子。 我从走神中回醒过来,瘦子的眼睛开始渐渐失去神采。他的身体泛出淡淡的蓝光,蓝光很快消散殆尽。 从接触上官飞雪以来,我知道这些仙人身上蓝色的光,基本上就是他们自身元神的颜色。 他们确实是太虚弱了,以致有些被妖精鬼怪吞噬使其成长飞速。这才出现了之前的路上女鬼,和庙宇里面老鼠成精的事情。 轻轻掩去瘦子的眼睛,我站起来看着左一寒:“只会做些偷袭的事情,你的本事也不过如此。把刻有噬魂阵的葫芦交出来,我会考虑利落一点送你上路。” “大言不惭!”左一寒手指朝我一指,那根杀死瘦子的柳树枝在空中盘旋两圈,从上往下直直的奔向头顶过来! 来到医院,经历了飞雪和杜琨的事情,又看到瘦子的死。一直憋在胸腔里的暗火,一下子熊熊燃烧起来。 右手抬起瞬竹剑,直接催动阴阳五行气息,朝着飞过来的柳树枝迎上去,硬碰硬直接这么一刺! 左一寒的脸色一白,嘴里喷出一口鲜血。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我:“你的实力怎么会这么强大,隔离层没那么好穿越……” 柳树枝被我一剑劈开,化成了两截落在地上,上面的不断有灵动的气息散发出来,应该是蕴含在里面的灵性。 听说能凭空操纵武器的人,一般心灵都和武器相连,如果武器受到重创的话,那么武器的主人也不会好受。看来是真的…… 我把剑垂在地上,向他走过去,剑尖与水泥剧烈摩擦,伴随着刺啦声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是让我自己拿呢,还是杀掉你之后,我自己拿呢?” 天台上风起云涌,所有晒着的白色被单都都开始疯狂的抖动,左一寒的脸色就像是一个调色盘,不停的变。 他咬着牙从怀里拿出一个紫色巴掌大小的小葫芦,这葫芦一出来。围绕在四周的大块褐色布匹上乱七八糟的涂鸦瞬间泛出淡淡的光亮。 我心中一凛,里面有文章啊…… 左一寒拔掉紫葫芦上面的塞子,将口子对着我:“这葫芦的噬魂阵法,即使是在神界全盛时期的我也不能对抗,你要能挺住。我这条性命随你处置。” 又不是在演电视剧,哪里可能听他的话。我刚想直接冲过去,谁知他的嘴唇一动,不知道念了句什么。 一股强烈的吸力陡然产生,拖着我的身体往葫芦那边一点点的过去。 第416章迷你星空 有种灵魂出窍的感觉,实际上我确实看到了自己的魂魄从身体里挤出一点点。立马强制静心下来,口中诵念静心咒。 左手结印在眉心一点,魂魄这才缓缓收了回来。 左一寒见状,咬破舌尖喷一口血沫在葫芦上面,吸扯力量陡然升级! 我张开嘴猛的喷出一口三味真火!这火焰的种子虽然只是刚刚被杜琨的极阳寒气温养出来,但灼热破坏力是非常可观。 三味真火一出来,马上被葫芦的吸力吸引过去。眨眼之间就到了左一寒的眼前,他躲闪不及,火势吸到葫芦上。 金木水火土,五行相克。火克木,三味真火是火,葫芦属木。 吸进葫芦中的三味真火不断的燃烧,将整个葫芦身烧的火红一片。左一寒吃痛,手连忙放开。可是葫芦比想象中的要脆,表面破出一个大窟窿。窟窿中钻出三味真火蔓延至左手臂,只是眨眼间就左一寒整个人变成了一个火人。 他痛苦的挣扎着,被火焰灼烧漆黑躯体有蓝色的影子,拼命的想要挤出来。但还是被火焰无情的吞噬,烧了半响,只在地上留下一堆灰烬。 我叹了口气,走过去捡起那个还在燃烧的葫芦。三味真火虽然破坏力惊人,但触碰到手指的时候却令人感到淡淡的暖和。 葫芦通红一片,有噼里啪啦的声音从缺口处传出来。 我灭掉剩余的火焰,眯眼从缺口往里面看究竟是什么声音。 葫芦里面的颜色和外表天差地别,也不知是不是被火烧缘故,呈现出一片暗红色。在底部正中间刻着一个符咒,这符咒和正常看到的符咒不同。它是圆的,并且很小,虽然小,但是刻画出来的精细程度简直令人咋舌,上面密密麻麻的小符咒,光是用手指随便按住一个地方也能覆盖四五千道。 发出声音的也正是这个圆形的符咒,瘦子刚才说过。在左一寒葫芦中刻有噬魂阵法,看来应该就是这玩意了。 噬魂阵法,啪嗒一声,从中间裂开一道细缝,紧接着蔓延至整个葫芦身,将其从底部到顶端一分为二。 先是有淡淡的寒气冒出来,紧接着。 哗的一声,勉强合着的葫芦炸成碎片,无数的魂魄从中疯狂涌了出来。天台四周褐色布匹上的涂鸦发出更加强烈的光。 这光不是普通的光线,而是由阵法波动引起的那种,只有开了阴阳眼才能看到。 刚才喷三味真火没有想太多,现在看着密密麻麻的魂魄满天台乱飞,我有些后怕。幸好刚才即使收起了剩余的火焰,否则虽然这些魂魄的肉体还没真正死去,但它们现在的本质属阴,太阳一晒都有魂飞魄散的可能,更别提三味真火了。 我深吸一口气,在默念一遍安魂咒。然后对它们喊道:“你们现在还没有真正是死亡,都顺着阴影回到自己身体去吧。” 魂魄离体,处于一种迷迷糊糊,类似于喝醉酒的状态,像张子恒离体还能认人的,实在属于少数。 安魂咒的作用就用来唤回它们原本的神智,此时此刻,所有的魂魄恢复清醒。听到我这话,稍微分辨了一下方向就四下散开离去。 也有几个对我点了点头道谢之类的话。 看着它们散去,我心里稍微好过了一点。这一趟来的我不知道是好还是坏,要说好。我碰巧救下这么多性命。 要说不好,那就是上官飞雪的性命赔在了这里,她虽然也是穿越而来的仙人,但本质确实不会坏。 准备离去,脚提踢到一样东西,我捡起来一看。 这是一面八边形类似八卦形状的黑色片状东西,上面密密麻麻点缀着无数时隐时现的小光点,配合原本黑色的背景,就像是一个迷你型的星空图。 我发现这些无数的小光点有点暗淡,有的明亮无比。但其中有一个却是红色的,这红色的光点正在快速的消散。 看一眼地上破碎的葫芦,心中有个隐约的猜测想法。抬脚将其中一块碎片狠狠踩碎,果然! 这“迷你星空图”上红色光点猛然一暗,我又踩碎一块葫芦碎片。红色光点直接缩成了一个微不可见的小点。 留下一块,把其他碎片全部踩碎。红色光点简直就像消失了一般,我开着阴阳眼也要非常努力使劲的查看,这才能看出痕迹。 跟我猜测的没有错,这玩意果然是用来定位噬魂阵法的东西。光点变成红色说明噬魂阵法已经被破坏,白色应该是正常的运行过程。 只是白色光点有大有小又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是魂魄吸收多一些就亮,吸收少一些就暗点呢? 我将最后一块葫芦碎片放进口袋里,这玩意既然能定位噬魂阵法。那么肯定是左一寒用来和其他仙人之间联系用的。 只是不知道该怎么用。 总之先带回去和师父一起研究下再说。 回到师父家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时间。 师父虽然现在的身体经过黑无常他们的帮助,重新铸造出新的中年时期的肉身。但记忆没有丝毫变化,做事情依然保留着以前的习惯态度。 他拿着放大镜,趴在桌子上认真打量这个“迷你星空”已经足足有一个多小时,我也在旁边耐心等了一个多小时。 雯雯在旁边红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自回来时,我跟她说了上官飞雪的事情后,她的脸色一直这样。 可以理解,虽然相处的时间没有多久,但上官飞雪和雯雯相处的很合得来。往大的说,情同姐妹,就像闺蜜一样。 只是出去一趟的功夫,上官飞雪就这么香消玉碎,很难不令她难过。 我最不会安慰人,抓耳挠腮想了半天也只挤出:“别难过了。事情发生谁也想不到。”之类的话。起了反效果,越说雯雯的眼圈越是发红。 索性干脆就不说了。 师父这时长长呼出一口气。 我忙问:“您看出点啥了?” 师父摇了摇头,随即又点点头:“根据你的说法,这东西可能真的是那噬魂阵法的定位器具。” 我眼前一黑:“您这看了一个多小时,什么也没看出来啊……” 第417章风起云涌 师父有些尴尬,他挠了挠脑袋:“也不能说一无所获啊,至少知道这东西可以定位,我们可以用它来寻找其他噬魂阵法的位置一个个摧毁。” 我刚拿到这噬魂阵定位器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个,但还有一点憋在心里有些担心,于是说道:“对付一个仙人没有什么大压力,但如果其他仙人知道这噬魂阵是我破坏的,全部一起过来的话,那实在是……” 师父沉吟了下:“你的意思是说,其他仙人手里也有这个定位器具,反定位到你身上?” 我点点头,把在医院天台上拿葫芦碎片做的实验说了一遍:“很显然定位器具,只能用来定位雕刻了噬魂阵的葫芦,并不能定位本身。” 师父眼睛一亮:“那这倒是好办,现在身上的那块碎片当做是你自己的定位,我用秘术将它包裹起来。阻止它传出任何信息,这样子你就能定位别人,而别人定位不到你了。” 我心里一喜,师父活了大半辈子。乱七八糟的术法懂一大堆,藏一个东西还真的难不倒他。 接下来几天,我四处奔波。 不为别的就,就为了摧毁各种噬魂阵的存在。噬魂阵并非都刻在葫芦里面,它们的阵法载体有的是一方印章、一个木盒或者是一个小小的戒指。 仙人的性格各种各样,有狡诈阴险,有勇猛刚烈,也有懦弱胆小的,其中我遇见的一个女仙人,原本的实力大概是地仙后期巅峰,相当于神界三层里的强者。 她见到我的时候,只问了我一句话:为什么要噬魂阵。 我说为了救自己的性命。 她笑了,直接把那枚刻了阵法的戒指丢给我说:“像你这样直接的人还真少见,本以为会说什么拯救天下苍生呢……” 我问她为什么这么容易把东西给我。 她说,难不成要和我打一架伤痕累累,甚至元神俱灭丢了性命再给? 我有些不好意思,虽然这是事实。她是地仙后期巅峰的实力,但隔离层给她的伤害也不容小视。直接将她实力剥夺成刚进地仙初期时的状态。 而我是地仙初期巅峰,赢她不容易,但能赢! 定位器具上一个光点就是一个噬魂阵,而一个噬魂阵却不一定是一个仙人,可能是两个三个甚至更多。 隔离层出现在天空的时候,基本上散落在东南这一片区域,他们的野心很大。不断的扩散出去…… 幸好它们已经失去太多能力,没有几个能飞的。只能以普通人的方式搭火车搭汽车四处跑。 所以我贴着隐身符,踩着瞬竹剑很快就能追上他们。 抢夺他们的噬魂阵很容易,但并不是一帆风顺,应该说是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似乎有人也和我一样在寻找这些用噬魂阵收集魂魄的仙人。 不知道这人是什么目的,但给我的工作量减少了一倍不止。 定位器具上面的光点越来越少,我踩着瞬竹剑贴着隐身符几乎是飞遍了整个国家的东西南北,也越过边境去了周边国家。 有一次身上忘了贴隐身符,过边境的时候被人家的边防发现,可能是警告过我了,只是我身上没有无线通讯器收不到。 直接来了十几声防空炮,我的反应没有比炮快,但金箍手镯却及时救了我一命,一瞬间将所有防空炮的炮弹拦截在身体四五米之外,天空中火花四溅。 我急忙取出隐身符,这才逃过一劫。 第二天马上出现了国际新闻,好像是说边境出现了不明飞行物,也不像是外星人。没有照片,我出现的时间十分短暂,没有给予足够的时间来让他们拍照。 所以虽然这新闻引起不小的风波,但没图没证据,说的再怎么有道理也没用。何况这是一个人人都会ps的时代,有图也说明不了什么。 事情渐渐被压下来。 忙活下来,已经过去一个多月。 噬魂阵定位器上还剩下三三两两几个光点,这些光点随着之前其他的消失。似乎察觉到了有人在专门对付他们。于是运用了和我相似的办法,将噬魂阵隐藏起来。每一次出现的时候总会让周围一大片人魂魄出窍。 等我赶到的时候,光点已经消失,再也无法寻找到人。 我没有像上官飞雪那样有门派的仙纹可以感应到其他的人存在,就算有其实用处也不大。 因为搜寻这些仙人的过程中,我渐渐的发现。这些仙人手里面有掌握噬魂阵的,基本上是一个门派一个。 绝对无法在一个门派中见到有两个噬魂阵的存在。 阳间死了这么多人,还没有魂魄进入地府,也没有听说有灵异闹鬼事件发生。地府很快也发觉了不对劲,黑无常和我们是站在一边的。 毕竟地府的存在,主要收纳轮回的就是人类。现在人死了连魂魄都没有,地府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虽然都是仙,但一个鬼仙一个仙人,境界就差了很多。 其中有一个仙人似乎知道人间以前的事情,顺利通过鬼差找到了地府,理直气壮的要求地府把十八层地狱的魂魄全部拱手让出,送进其噬魂阵。 黑无常顿时就呵呵了,老子压根就没见过你。你虽然是住在天上的,但是一过来就跟上级大领导似的说要清空地狱就清空地狱,这多没面子啊。 以前有佛教菩萨地藏王在的时候,人家说地狱不成空,他就不成佛。阎王也没卖他面子把地狱清理一下。 这地仙倒是挺狂,所以黑无常直接送客,将他推出门外。气的这地仙在地府外面骂了三天三夜才离去。 黑无常被气的不清,他不是很清楚这些仙人突然穿越隔离层来究竟要搞什么大名堂,但他知道要变天了。很多事情都是经过一而再,再而三的考虑。 真像我从杜琨口中听来的那样,仙人要把所有人都抽魂夺魄,那黑无常他绝对是反对的。不为别的,就为他成为鬼仙之前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那些他生前的亲朋好友,到如今已不知轮回多少世,做过多少次人,但他们终究还在这个世界上。若是真让这些仙人搅了,这才是最痛苦的事。 第418章郭易出手 于是黑无常为了帮助我更快的找出那些仙人的下落,动用了地府的所有阴差,又保留一些阴兵阴将作为镇守。其他的也全部拍出来寻找。 这些仙人大概是当久了仙,反而有些不太容易融进凡人社会中。 一些感觉麻烦的事情都是直接运用仅剩的一点点法力解决,纸包不住火,终于还是让我觉察出来,抓住了两个。 而最后一个的行踪,最后出现的位置则是fz市。 是黑无常的人找到的,黑无常嘱咐我千万小心。说是那些阴差只来得及用阴令往地府传递了短短的消息,而至于他们的人则就这样消失了。 所以他怀疑可能已经遇到强敌殉职。 事不宜迟,我很快来到fz市,这里地方虽然挺大,但网络时代还有什么是距离呢。很快路边的地方电视台就播出最近哪里又突然莫名其妙死一大片人的话。 我踩着瞬竹剑到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地方竟然是一栋栋施工一半的半成品了,骨架红砖都已经用上成型,细致还没做。 黑无常的阴差就是在这里失踪,现在是晚上。我到这边的时候,他也安排了大批的阴兵阴将在暗处偷偷聚集,希望能在关键时刻帮上一忙。 双脚占地,我环视一下四周,这里将来应该会建立成一个不小的小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施工似乎有很久没进行了。 阴兵阴将偷偷将这里围起来,相互配合起个阵法将其彻底笼罩,预防仙人跑出去。 这阵法十分厚实,相信仙人就算有能力逃遁出去。要破开的话,也需要花上不小的时间。 我运转一下法力,放声喊道:“仙人在的话,还请出来。” 声音在整个小区内回荡,只要不是个聋子肯定可以听到。而且有阵法的保护,我不怕被外面的人们听见。 “呵呵……不愧是杀害那么多仙人的好手。在下佩服……”面前的水泥墙面上出现一个人形,这人形缓缓的往外凸出,脑袋大概嘴巴的位置一动一动。 啪的一声。 人形挣脱墙面落在地上,瞬间化成一个正常青年的模样。他用手掌轻轻扇扇自己的脸:“没想到躲在这里还是被发现啦,如果是巅峰状态的话,即使你是神仙境界也不一定能找到我……倒霉,实在是倒霉。” 他双手抱拳:“在下幻青子,你找到这。自然也不是你的对手,这噬魂阵给你了……”手掌一翻,一枚滴溜溜汤圆大小的珠子飞过来。 我接过来看一看,用其他仙人口中得知的咒语催动。果然珠子有了强烈反应,一股强大的吸力朝着四面八方而去。 藏在暗处的阴兵阴将纷纷飞出,忙停止咒语,他们摔了一地面。 这枚珠子中暗刻的噬魂阵没有一丝一毫的魂魄,令我有些奇怪:“那些魂魄呢?” 幻青子轻轻一笑:“里面本来就没有魂魄,又怎么会有魂魄?” 从他的脸上,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我已经从其他仙人口中知道,噬魂阵是神界的天仙交给你们的,人人都收集,为什么唯独你没收集?” 幻青子看着远处的高楼大厦:“来这人间的仙人噬魂阵法几乎全毁,即使少了我一个也不要紧……况且比起天仙境界,眼前地仙境界的你更让人忌惮一些。”他看着密密麻麻的阴兵阴将:“看在噬魂阵未动的情况下,恳请放一条生路……” 看一眼黑无常,黑无常也看了一眼我:“你自己决定吧。” 手中的珠子漆黑发亮,我长长一声叹气,仙人有好有坏,幻青子确实不该死。于是说:“你走吧,成为一个真正受人敬仰的仙人吧。” 幻青子哈哈一笑,从怀里掏出一把扇子哗的打开,说一声谢谢。走到窗口边,弯腰蓄力纵身跳出! 扇子脱手,在空中见风就长,只是瞬间就化成一把一人多高的巨型扇子。幻青子站在扇面上朝我挥挥手。我点点头回应…… 黑无常走过来:“真的就让他这样走吗?” “不然呢?”我说。 他忽然轻咦一声,急忙侧身。只见一个人影飞速掠过来,穿过我俩之间狠狠摔在地上,划出一条带血的痕迹。 这人正是刚刚才离开的幻青子,那把巨型扇子已经恢复原样,破破烂烂搁在旁边。他满脸痛苦的朝我伸出手掌:“救我,救我……” 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但我还是走上前伸手道:“怎么回事,我看看。” 一道黑光闪烁,我急忙缩手。可幻青子没这么幸运,右手直接被打的粉碎。黑无常的声音有些颤抖:“肖明,快离开那!” 双腿发力跳离原地,落在七八米处。 我感觉自己瞳孔猛然收缩,在刚才站着的地方,此时站着一个人。这人年纪大概二十出头,一身白色衬衫牛仔裤,相貌平平并不出众。但是他的一双眼睛却甚是奇异,左右眼瞳孔分别散发着淡淡犹如烟雾般的流光。 一红,一绿! 有这样眼睛的人,在认识的人群中,我实在想不到还有谁,只能是郭易…… 也确实是郭易,他有这个实力可以轻易把幻青子打回来。 我看着他:“你来这里做什么?” 郭易没有抬头看我:“打听。” 我问:“打听什么。” 郭易:“救人的方法。” 我沉默,想起他两次救人两次被我打断时的场景,那种悲痛欲绝与疯狂的表情。还有那个一直时而清醒时而昏迷的李淑红。 郭易回头环视黑无常和一众的阴兵阴将:“我不太喜欢有人围观。”说着随手丢出几枚硬币在地上,硬币立起,切割机般滚动划过地面,划出一道道痕迹。极有规律的停在各处,一道红光升起将他和幻青子笼罩。 幻青子似乎懂得很多,知道自己性命危在旦夕。朝我大声喊着,郭易结界没有阻断他的声音。 “快救救我,这人是魔……是邪修道人。联合起来打败他,否则会生灵涂炭,死更多人……” 郭易没有理会他的求救,只是抬起脚轻轻踏在幻青子完整左臂上,只听一声清脆骨骼碎裂声传出。 在场的阴兵阴将虽然都已经早已没有肉身的概念,但看到他轻描淡写踩碎一个仙人的骨头,纷纷后退一步。 第419章前往神界 幻青子虽然是仙,可元神与血肉相融,这一脚让他不由自主喊出了声。 我皱眉看着郭易:“这就是你说的打听,看来成魔确实影响了你的心智。” 幻青子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连忙接道:“道友斩杀多名持有噬魂阵的仙人,想来也是极为有好生之德的人。此魔不出,定是大患呐……快,救救我。” 郭易哼了一声,张开右手竖起剑指,剑指中间夹着一枚黑色的铜钱。铜钱随着动作一晃,飞速落下击穿幻青子那面扇子。 扇面上原本绘制的山水图忽然一阵扭曲,渐渐浮现出噬魂阵的刻纹来。幻青子有些尴尬,不敢看有些青筋暴起的我,但依然在大叫:“这是邪术,是魔的邪术,道友不要受到蛊惑……” “虚伪的谎言,就像你这面扇子一样脆弱不堪。”郭易将那面扇子踢出来,我捡起和手中的铁珠子对比。催动咒语,虽然扇子已经破碎,但郭易似乎并未给噬魂阵造成大伤害。咒语还是有反应…… 我看向幻青子,他的面容一阵扭曲:“天道规则混乱,神界与佛界已经逐渐崩溃坍塌,要活下来……夺取人道气运是唯一的办法。” 郭易手指在黑铜钱上擦拭着:“夺取人气,使人间不再和天道相互运转共生。再以混沌之物打碎天道规则,再自己重建新规则。这样不仅可以躲过无量劫,以后无量劫也不会再现……我说的对吗。” “你!这么机密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幻青子惊恐万分,看向郭易的眼神十分恐惧:“这秘密被封印在脑海中,只要透露出去就会天人五衰立马加深,居然有仙人愿意牺牲自己……” “你误会了,不是牺牲,是被迫。”郭易淡淡的说道:“不过很多仙人挺有骨气,熬到最后也没告诉我事情原因。希望你能告诉我一点信息……” “不可能,就算灰飞烟灭,我也不会告诉你的。”幻青子牙齿直打架,硬是挤出这句话。 “不可能,我知道你最大的依仗,就觉神界那些人会用混沌之物重新制定规则的时候复活你们对吗?” 幻青子一僵,看来是被郭易说中了软肋。 郭易接着道:“别说是混沌之物能不能有机会在人道气运夺取后使用,即使可以……我也有办法令你的元神半灭半存,永远没有重生机会……我只问两个小问题,第一个怎么进入神界。第二个,混沌之物在谁手中……”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带有一种很强的蛊惑力,幻青子眼神有些涣散:“前往神界只有飞升一途,在阴阳交替,日月变更的时候,在山顶散发法力。只要达到仙人标准,自有飞升神界通道打开,此通道可进不可出……而混沌之物,我也不知在谁手中,穿越隔离层前神界已经开始崩塌,恐怕已经易主无数……” 郭易将黑色铜钱放进口袋,幻青子恍然回过神来:“摄心术!你……” 没等他说完话,郭易凭空画出一道符,这道符缓缓下沉印在幻青子额头上,只见他的双眼开始泛起蓝光,并且越来越强烈。 紧接着眼耳口鼻七窍都有了蓝光,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味道,我暗觉的不好。幻青子嘴巴大张着,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浑身裸\露的皮肤还是缓缓泛青,突然又变得漆黑无比,一会儿时间就连衣服也染上这种黑色。变得犹如一具烧焦的黑炭。 幻青子不再动弹,郭易手指轻轻凌空一勾,一道淡淡的蓝光从其胸口处传出来落在他手掌中。这是一个蓝色半透明的小人,虽然小但四肢五官俱全,我算是看明白了。 这是幻青子原本的元神模样。 郭易拿着这个元神就走了,他想走,没有几个人留得住。 我没有用瞬竹剑直接飞回去,只是慢慢的走在街道上,黑无常领着阴兵阴将已经回地府。 45度角仰望天空,没有眼泪从我的眼角滑落。 我只想试试,从这个角度看天空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 似乎也没什么不同的感觉,风吹的眼睛有点干涉,有个影子缓缓出现…… 我停住脚步,问:“怎么了?” 来人是刚刚离开的郭易,他淡淡的看着我:“我需要你的帮忙。” 对于郭易,其实我并谈不上有什么讨厌和喜欢,他问我答:“什么?” “我打算明天前往神界,需要你能一起去,帮忙照顾一下她……”郭易指了指自己腰间那个小小的罗盘,她,应该是指里面的李淑红吧。 “我为什么要帮助你?” “没有为什么,只是一个交易。”他看向我的胸口说:“我知道那个叫司马紫凝的女孩魂魄碎片封印在你胸口,让她复活就是我的报酬。” 我笑了,魂飞魄散比李淑红的命格还要严重许多,问道:“复活,你又要牺牲多少人的性命?” 郭易也笑了,他说:“在你眼里,我就是一直靠杀人来换取机会的吗?不过我没必要解释,这次不用杀人了。只需要借用那混沌之物就行。” 我问他,混沌之物是什么东西? 郭易说,混沌之物,就是在宇宙处于混沌状态时产生的一种东西,拥有很强大的力量,可以更改任何已知的规则。就比如让死者复生,或者时光倒流…… 我心动了。 这是一个值得冒险的选择。 第二天,我和郭易相约在老家东海边附近的一座山上,这里平时没有什么人。我们在山下布下一道复杂的阵法,防止有人闯进来。 按照幻青子先前的说法,我们坐在山顶一直坐到太阳落山,到午夜,然后再快到黎明时。 黎明正式阴阳交替,日月更换的时候。 我和郭易几乎是同时开始散发身上的法力,山上幸好事先布下阵法,虽然飞沙走石。但在外面看起来一切如常。 天空忽然出现一个大坑,有种世界末日的感觉,坑中漆黑一片,时不时好像闪电似的东西流窜过去。 一股强大的吸力从里面传出,没有神话小说里讲的那样举霞飞升,此时的情况更贴切一点来讲。 我们更像忽然被一个高科技外形飞碟给吸了上去。 第420章七玉莲花 我看着自己迅速不断升起,地面的山峰在逐渐缩小,可能至少有几千米了吧。 总之很高就是了。郭易的表情很淡然,似乎就像搭电梯出去上个卫生间一样。 远处有飞机飞过,这是跨国的客机,我有点担心自己在这里飞升会不会一个不小心把人家给撞了呢……实际上,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只是一眨眼,我们眼前满是云朵天空景色恍然出现无数不规则的视觉扭曲。 我有点期待神界是不是和想象中的一个样…… 所有东西都在模糊,过了一会儿重新清晰起来。 我的脚有踩在实地的感觉,抬头放眼望去…… 这,来错地方了? 入眼的一切简直毁坏我三观,残破的建筑废墟随处可见,远处可见有山峰,但山峰却好似被狗咬了一样,这里缺一块那里缺一块。从残破的建筑上看,风格很像唐朝时期的建筑。 我摸摸鼻子:“这里不会发生过战争吧。” 郭易眯眼环视四周:“看来神界确实崩塌了。”说着指着远处,顺着他的手指,我看到在一残破倒塌的古塔边上有一巨大的石碑,石碑上雕刻印着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八重天。 我们走过去查看这块石碑。 郭易说神界崩塌比想象中要厉害一些,九重都塌成了一层。 我记得上官飞雪说过,神界并不是一个独立的空间世界,还有个佛节和神界并存。神界有九重天,佛界虽然是一体,但却有大小千世界互相套着。也不知道佛界是否和神界融合在一起…… 郭易走路很快,似乎对这里的一切都十分清楚。 我们在路上见到很多石碑,这些石碑写着一重天、二重天、三重天、四重天、五重天、六重天、七重天、九重天等等……甚至还有一个刻着佛教字写着小须弥世界的石碑。 佛界也塌了。 见到这石碑的时候,手腕上的金箍手镯发出阵阵的轻响。手镯是孙悟空的金箍棒熔炼而成,而孙悟空又是属于佛教的人,我想起他坐化成石头之前拜托我的事情。托我在拥有强大实力的时候,帮助他复活,然后脱离一切人的掌控。 我们在神界走了很久,郭易的表情不变,但我已经走懵了。所有的景物在我看来几乎都是一样,就像深陷在一广阔无边的沙漠地带。还在飞升上来后,神界虽然不能直视,但空气中充满着灵气。这些灵气会自动钻进我们的毛孔中,滋润着浑身上下每一根筋脉骨骼。不知不觉中,境界在不断的疯长,我不知道神界判断每一个境界标准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我现在对上一个地仙后期巅峰仙人,也能有把握在五分钟内揍倒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 郭易忽然说到了,我抬眼,只见两人来到一个巨大的广场上,广场上有一巨大的圆形石台。石台上刻着一个和其同样大小的符阵,每一道刻痕里面都有淡淡的流光涟漪,很漂亮,什么颜色都有。 就像商场门前的彩色喷泉底座一样。 “你的那把剑呢?”郭易看着石台说。 “是这个?”我从体内取出瞬竹剑问。 这时,一股强烈的气息从背后席卷而来我。速度实在太快,根本来不及阻挡。狠狠的撞击,瞬竹剑脱手而出,在空中翻转。一个人影窜到空中接住瞬竹剑,剑身泛出强烈的绿光要摆脱他。但这人取出一张黄色的符拍在剑身上,连杜琨用血也只能暂时压制的瞬竹剑,一下子消停下来,犹如一把再普通不过的绿色长剑。 “你这是做什么?”我愤怒道。 “借你东西用用,不用担心。”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郭易。他手持瞬竹剑跃上石台,走一步口中就念一句隐晦难懂的咒语,石台也随着他每走一步就泛出一圈的光。 我从地上站起来,他回过头看我一眼,身体猛然僵硬,就连体内的法力也停止运行。 定身术?只是一眼就能把我定住,我心里又惊又震撼。郭易不过消失了几个月时间,虽然不知道他都去了哪里,但是这个实力和当初比起来已经是天差地别。到达这个地步也已成魔的他,真的没能力救活李淑红吗? 郭易双手握住剑柄,狠狠的将其扎在石台最中央的位置上。一圈五颜六色的光芒从中间爆发开来,似水波一样不停的荡漾开来。这些波纹很是诡异,经过周边石台那些废墟的时候,出现各种奇怪的幻想。 有男人,有女人,有小孩,有老人。 我可以看出,这些都不是普通人,因为仅仅是一个小孩子模样的人,竟然只是动动手指头便有十几把飞剑无中生有机关枪似飞射出去。波纹经过出现的每一个人脸上都有深深的恐惧。 不难看出,这些人都是仙人。因为波纹中出现的建筑,是目前这些废墟原本的模样,看来发生这些事情的时候,这座石台就像一个三百六十度无视角的摄像机一样把所有东西录下。 波纹越来越淡,也越来越靠近众仙人合力攻击的目标,烟雾缭绕,各种仙器仙法狂轰乱炸。在这混乱之中,一个人慢慢走出来,这人一头银白长发,背后长着只有一边的黑色翅膀,穿着一身与周围格格不入的休闲运动衫,虽然上面沾满了各种血迹。 但他的一双眼睛,却很难不引起人注目。 因为这双眼睛有两种颜色,一边瞳孔飘着淡淡的绿色火苗,一边飘着淡淡的红色火苗。 看到眼睛的同时,我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又是郭易!又是他…… 幻青子不是说飞升通道能进不能出吗,出现在波纹幻象中的郭易又是怎么回事,难道神界崩溃和满目苍夷的一片废墟都是郭易仅凭着一己之力造成的。 太多太多的问好塞满我的脑袋。 郭易似乎感受到我目光,他回过头来,眼里没有丝毫感情,没有尴尬,没有得意,没有哀伤。 石台上的瞬竹剑开始溶解,化成七枚小玉牌围成一圈落座在上面。原本融入剑中的阴阳五行气幻化成一朵只有七片花瓣的小花漂浮在空中。 轰隆! 一声巨响,天空轰然出现一道巨大的裂缝,这道裂缝太大了。比在人间看到的隔离层裂缝还要巨大可怕,有种要把神界撕开的感觉。透过裂缝,我看到浩瀚的宇宙星空。 是石台引起的? 小玉牌不停颤抖,渐渐又开始融化,形成花瓣的样子相互溶解,最后定型成一朵绿色的莲花。整个石台爆发出毁天灭地般气势,横扫神界,将一切废墟皆化为粉末。 我虽然也受到这股强烈气势波及,但却意外的毫发无伤。 第421章最后选择 又一股强烈的气息从天空巨大裂缝中爆发出来,这一下即使被定身术定着,我的身体也开始颤抖起来,身体越来越沉,双脚踩碎青砖地面缓缓的陷进去。就像我是一根钉子,而来自裂缝这股强烈的气势是一把巨大铁锤,将我一下一下敲进地面中。 不过多亏了这股气势,我体内近乎凝固状态的法力猛然松动,重新流动起来,迅速融入七筋八脉。但定身术有点霸道,一时间还有些解不开。 眼睛还能动,我看见裂缝中缓缓睁开一只巨大的眼睛,那宇宙星辰好像就是他的眼皮。 眼球上带着强烈的白光,白光随着它的转动,四处扫来扫去。经过我身上的时候稍微停滞一下,但最后落在郭易身上。郭易身上的白色衬衣被狂风吹的咧咧作响,他屹立于石台之上,和这巨大眼球直接面对面,眼睛对着眼睛。 身形虽然和巨大眼球相比十分的渺小,但气势在我看来却有种旗鼓相当的错觉。 郭易缓缓举起右手的食指,遥遥指着巨大眼球:“你是天道?” 巨大眼球微微眯了眯眼:“就是你以一人之力,扫荡了神佛两界?”它的声音很奇怪,就像有数不清的人在同时讲话,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偏偏又是这么的整齐清晰。 郭易没有回答它的问题,只是自顾自的拿起腰间的小罗盘:“我想请你帮忙,解开她的命格气数,使她不再受制。”罗盘旋转,上面浮现出一个娇小的可人身影,正式李淑红魂魄。自从上次学校之后,我就再也没见到李淑红回过肉身,一直保持魂魄的状态,想来这其中肯定出了什么问题。 巨大眼球转动着:“天道无情,一切皆为平等。你成魔屠戮仙神,已严重扰乱天地规则秩序,你可知罪?” “我知罪,你能满足的我条件吗?”郭易温柔看一眼沉睡中的李淑红说道。 “不能。” “天道无情,又怎么会懂情义是什么东西?不要也罢了……”他说着收起魂魄,又从口袋中取出那枚黑色铜钱轻轻放在绿色莲花的上方,我莫名感到一阵眩晕,只见这铜钱似乎感应到什么,从郭易手中跳出。浮在莲花上方滴溜溜的转动起来,一左一右分别长出两只小小的白色翅膀,看上去有点萌。 巨大眼球轻咦一声:“混沌铜钱,竟然会落于魔之手,造化……” 郭易拍拍手:“天道的形成是最初仙神圣人合混沌至理而生,每个圣人最后的路途都是合身天道增强秩序规则,现在……我就是那个打破规则的人,解开一个无拘无束的世界!” 巨大眼球果然真的是那虚无缥缈的天道,天空黑云密布,不断有闪电四处乱窜,紧接着几道婴儿手臂粗的雷电击打下来,但是快落到石台的时候,一层半透明的结界出现在上方挡住。 郭易伸手在上面写了一道符,这符也不知道是什么内容,拍在天道落下的闪电上一下将其反弹到远处的沙漠一般的废墟中,引起巨大的爆炸。 紧接着,六七道紫闪电犹如鞭子般狂甩下来,狠狠抽击在结界上,击起的气流掀开周围的砂石,形成狂虐的沙尘暴。 郭易左右手同时点在空中,一道又一道的符迎着闪电过去,丝毫不会比天道慢到那里去。 天道似乎被激怒了,巨大的眼球上闪烁着粗犷电弧,慢慢有紫色的雷电在瞳孔中聚集。 “终于要动真格了吗?”郭易背后猛地张开一支黑色翅膀,眼眸中阴阳二气比平时更加耀眼明亮。他的头发迅速疯长,直达腰间,这还没完,头发的发梢出现淡淡的白色。很快这白色传染病似迅速蔓延回发根,使郭易此时看起来白发苍苍。 “我不喜欢杀戮,我也不好杀戮,我只想活的自在一点,活的稍微不那么痛苦一点。”郭易伸手抚着腰间的罗盘,就像抚着最爱的人的面庞,眼眸里满是说不出道不尽的悲伤和温柔:“我短短一生二十几载走来,看尽太多无奈悲欢事,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命运……都是气数在作怪。” “所以,这就是你要毁灭我的理由?”天道问? “我只想解开她身上的枷锁而已,而你只是刚好成为我解开枷锁的阻碍罢了。” “逆天改命,杀仙屠神,堕入魔道。做了这么多,可为你换来自己想要的?” “还没有,但很快就有了。” “呵呵,这倒是有意思……身合天道至今,已经很久没有能引起我兴趣的事了。” “恩,这也是最后一次,好好体会吧。” “好……” 在天道眼中酝酿已久的紫色电光悄然落下,郭易抬手迎接…… 瞬间产生的爆炸,让我的耳朵产生尖锐的嘶鸣声。 眼前,什么都看不见,只是白茫茫一片。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朵恢复了它应该有的功能,巨大轰隆声排山倒海般袭来,一切就是世界末日! 石台丝毫无损,郭易也丝毫无损,但是以石台为中心的位置方圆入眼的一切,都消失了……应该说,天道在我们为中心的位置上,狠狠炸出一个肉眼只能见到地平线的空间。 我还活着,是的,还能动。 遇到这样的攻击,郭易顾不住我很正常,我就这样消失在白光中也很正常。但是我没消失,我还好端端的站在石台旁边的空中,没有借助任何力量的这么站着。 因为我还活着,所以不正常。 天道巨大眼球中的瞳孔在慢慢收缩,它直视着我:“混沌青莲,竟然是混沌青莲……” 我胸口缓缓渗出一个绿色的人影,他是绿影人,之前帮助过很多忙的绿影人,紫凝灰飞烟灭时,也是它的出手相助才勉强收集好了魂魄碎片。我一直看不太清楚绿影人的模样,现在看清楚了。 它浑身上下碧绿一片,但无论是衣着还是相貌都和我一个模子印出来。我记得它说过,它自己只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我”单独分离出来的一丝意识,所以它就是我,我又是它。它是意识,我是本体。 第422章前尘记忆 绿影人长长伸了一个懒腰:“好像睡了蛮久,这里的灵气很充沛啊。” 我苦笑不语。 它抬头望向天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哟,是老仇人呐,居然最后还是成功合成了天道……” 天道看着它:“你不是应该元神俱灭,消失虚无吗?为何会再出现!”虚空出现扭曲,天道的巨大眼球竟然从裂缝那头的浩瀚宇宙星空逼过来! 空间层层破碎,龟裂出无数的裂纹,疯狂的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绿影人双手摊开,只见上面漂浮着九颗滴溜溜的青白色珠子,珠子表面有青光涟漪,整体晶莹剔透说不出的好看。它们出现的时候,我的胸口一阵撕裂的疼痛,就像少了什么东西。 绿影人一只手凌空拍向空间裂纹,裂纹于身前七八米的位置戛然而止,它一只手将珠子塞给我:“快,吞下它们,快恢复真身和记忆!只是凭我一丝意识的话,无法阻挡太久。” 天道的眼睛通红一片:“休想恢复真身!”空间裂缝碎的更加彻底,缝隙之中满是各种各样世界的景象。虽然不知道这些珠子究竟是什么玩意,性命攸关的现在,没有那么多选择供我去想。 于是,我张开嘴,将九颗珠子一股脑全部塞进去,本以为会噎着。 但珠子进入口腔后,竟然化作九道冰凉的液体直通浑身各大穴位经脉,冰凉过后是冰冷,我的皮肤出现层层冰霜覆盖。很冷,真的很冷,丹田那颗珠子也被冰冻,啪的一声碎成粉末,寄存在里面的三味真火种子直接熄灭。 嘎吱,咔擦,咔擦…… 骨骼在痛苦挣扎,筋肉在痛苦哀嚎。有点腥甜味道,眼前一片血红。我的眼耳口鼻渗出血液,血液越渗越起劲,很快就变成流的……有点担心会不会就这样的失血过多死了。 “好,融合开始!”绿影人的情况没比我好,阻挡着天道的攻击,浑身已经开始崩溃。它一边后退,一边融进我的身体里,我头疼欲裂,无穷无尽的记忆碎片惊涛骇浪般涌进脑海中…… 混沌,一切的起点,也是一切开始的终点。 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混沌,混沌是什么,没人知道。 有一天,黑暗虚无的混沌之中出现一点绿色,这是一颗小小的绿色种子。谁也不知这种子从哪里来,谁也不知道这种子以什么为养分而生。 混沌中没有时间的概念,唯一可以代表时间曾在流逝的,也只有这颗种子。 种子裂开一个小缝隙,从中探出一支嫩芽,嫩芽拼命的往外伸展着身体,嫩芽的头顶顶着一个小绿包。这绿包似的东西一天天变大,谁也不知道它有多大,这个绿包裂开了几道缝隙,然后猛地打开!顿时开出一朵只有七片花瓣的翠绿莲花。 后来,混沌中逐渐开始衍生出其他奇怪的东西,越来越多。他们虽然不能言语,但却心意相通,可以用意识相互交流。 绿莲花旁边最新出现的是一支紫色的藤蔓,这条藤蔓很虚弱,比任何其他衍生出来的东西都要脆弱。它寻求绿莲花的帮助,帮助它生存下去。 绿莲花没有犹豫就同意了,它将自己的一片花瓣弄破。紫蔓藤缠绕在它身上,用根须钻入花瓣的伤口中吸取绿莲花的精华。它们彼此共生,彼此长存。绿莲花不知道紫蔓藤要寄宿在自己身上多久,只是一直默默的守着。 日久生情,更何况是完全没有时间概念的混沌。 紫蔓藤和绿莲花相互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它们不懂这种感觉是什么,只直到彼此缠绕在一起的时候,会感到很快乐。它们决定就这样平静的永远下去…… 但突然有一天,混沌中出现一点白光,这点白光膨胀迅速,瞬间就把整个混沌一分为二,一个巨大爆炸产生,混沌破碎……所有在混沌中产生的东西都被抛向四面八方。 混沌的爆炸过后,依然是黑暗。 那些混沌衍生物有的被炸成碎片散落,有的则幸运保存下来。绿莲花和紫蔓藤存活了下来,只是绿莲花在爆炸时为了保护紫蔓藤,自己的根茎受到波及,彻底受损。 不知何时,出现一种叫光的东西。 这东西使所有混沌衍生物第一次发现除自己之外,还有一切身边其他的事物。 所有混沌衍生物落在一块无边无际的土地上,遍及各地各方。绿莲花和紫蔓藤也是第一次看见对方的模样。紫蔓藤看见绿莲花破碎的根茎,浑身颤抖不已。绿莲花只是轻轻用花瓣拍着它,安慰它…… 物久成精,无边无际的土地上,除了山川天地,所有东西都成了气候。开始幻化出种种模样的精怪,他们发现自己不再是一动不动的混沌衍生物,而且能自由的飞天遁地无所不能。 绿莲花和紫蔓藤也化成别的模样。 绿莲花,化作一个黑发俊俏,绿色长衫的少年。 紫藤满,化作一个紫发俏丽,紫色轻纱的少女。 紫藤满看着绿莲花的第一眼,眼眶中就流出了泪水,她不知泪水是什么。只是知道自己胸口的位置很疼。因为绿莲花的胸口位置有一条长长的创伤,这条创伤是他们在混沌中时,他为了帮她生存下来,划伤的自己。 两人紧紧的相互拥抱在一起,就像混沌中它们彼此缠绕在一起的无尽岁月。 无边土地上,除了混沌衍生物之外,逐渐出现了其他具有智慧的东西。不知是谁起的头,土地之上陷入强者为王的法则中,强大者夺取自己想要的一切。弱小者,聚集合作守护自己的一切。 作为从混沌中第一衍生出来的衍生物,绿莲花拥有很强大的实力。他不知打败多少前来挑衅的其他东西,但他却从没想过要去抢夺别人,想的只是和紫蔓藤永远在一起。 无边土地被衍生物们称作洪荒,他们彼此又开始根据自身的不同开始分类,分别是精、怪、妖、神、魔。 绿莲花和紫蔓藤被分类为神一类,洪荒随着时间推移,逐渐被分割,有妖占据土地天空建立天庭,有怪占据大地为部落,为了占据领地大小,每天每个大小首领之间不停发生着战斗,尸横遍野,枯骨如山海。 第423章洪荒之灭 并不是所有的妖精神魔都是残暴凶戾,在洪荒的北部有一片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海洋,因为海水像血液一样猩红,所以被称之为血海。血海剧毒无比,能腐肉蚀骨,因此除了个别几位少数特殊能在这里生存,基本上无人敢来。 不分昼夜的杀戮战争中,洪荒几乎四处可见尸体,而这些尸体中钻出的缥缈魂魄则回受到血海的莫名吸引,从而在那里聚集,随着血海波涛起起伏伏,不知所去。 一个自取名为后土,又自分类为“巫”的混沌衍生物,虽然有大神通,但却从未出手伤过任何性命。只是整日呆在巫山,与同一时间自混沌中衍生出来十一位“兄弟”共同修炼。 一****出巫山来到血海,血海因为被无尽的幽魂充斥,也被称作北海,冥海,或者北冥。 后土见众多幽魂痛苦沉浮无尽血水中,无路可去。心生悲悯,有感天地无情,大道虽有三千,却道道难行。于是一咬银牙,散尽浑身的神力用性命做代价,在无尽血海中化身天、地、人、畜生、恶鬼、阿修罗等六道轮回,供所有死去的幽魂能有新的开始,有新的去处。最初的天地虽然无情,但却最为公正,见后土如此,于是降下无数规则附之轮回中,助后土完善六道轮回。 这时的洪荒大战逐渐也有了新的结局,神魔实力最强坚持到最后。再后,神战胜魔。魔只剩少数,不得已只好集合大力量在天地中打破一个虚空裂缝逃走不知所踪。 而神经过战争的洗礼后,只剩三千七百多。 洪荒所剩的混沌衍生物以及其他生物,都不足以给自己造成威胁。神的目光落在北冥血海中的六道轮回中,六道轮回有天地规则附着,虽然没什么攻击力,但防御的力量却固若金汤,无论用什么手段也很难破开。 于是神打起天地规则的主意,只要能把自身融合于规则中,那么他们自身便是天地的主宰。 但是天地规岂是那么容易融合的?于是他们寻到了混沌第一衍生物绿莲花。 绿莲花,混沌第一拥有灵智,第一孕育而出,本身的经络中就带有天地力量。神请求他帮忙出力融合天地规则,绿莲花拒绝了,他认为天地自然,原本是什么样就应该是怎么样,不应该随意插手改变。 神怒,但不敢正面与绿莲花产生正面冲突。 于是稍微一商量,用计将绿莲花身边的紫藤蔓骗走,用其要挟绿莲花出力融合天地规则。 绿莲花和紫藤蔓在一起的时间已经不知经过多少岁月甲子,彼此之间几乎是心灵相通,也正是这样。神在他面前折磨她的时候,他就痛苦不堪,无奈答应。 绿莲花将天地规则束缚住供神融合的时候,神见其力量比想象中还要厉害,担心自身融合成功后依然要受到绿莲花牵制。于是在融合成功的最后关头一刻!他们其出手,狠狠打伤绿莲花的根基,而自身融合三千多神于天地规则为一体,形成一个巨大的眼球,自称天道。 天道唯恐绿莲花根基再生,日后会来报复,于是打着趁他病要他命的想法。攻击他的同时,又出手打向紫藤蔓。紫藤蔓虽然长期与绿莲花相守,但却没什么大神通,一下子就被打了个元神破碎。 绿莲花身受重伤,顾不得两边,又中天道毒手。紫藤蔓身陨让他几乎痛苦疯狂,但无奈天道过于强势。他只好拼尽力气卷走紫藤蔓还残余现场中的元神碎片,在天道不停日夜追杀中,在途中流着血泪将其碎片一点一点的拼起来。 紫藤蔓虽然有了形体神智,但因损失太多元神碎片,无比的虚弱。 绿莲花为了拼凑她,已经耗费太多力量,属于强弩之末。带着紫藤蔓逃亡的过程中,拆下自身的莲花花瓣埋在隐蔽处,组成奇妙阵法隐匿自身行踪。 但天道强大是他始料不及的,阵法拖延不过一年就被霸道破去。 绿莲花心中挂念紫藤蔓安危,将莲花莲子心分离出一丝意识,让其时时刻刻为她身上加持隐匿神通躲避天道追查。 而自己则显出真身,正对天道,与其展开惊天动地的一战! 绿莲花花瓣和莲子心尽去,只剩根茎莲蓬本体,他硬凭着仅有的一点天地力量,疯狂暴走自爆。 将无边的洪荒撕扯炸成碎片,散落在黑暗虚空之中。 绿莲花自爆后,已不知所踪,天道受牵连本体伤了七七八八,天地规则湮灭不知多少。 他见绿莲花已经消失,虽然自己重伤,但好歹没了天敌。于是隐匿在虚无之中慢慢恢复,绿莲花的力量和天道的神、天地规则飘散到洪荒的无数碎片上。 这些碎片在虚空中独自凝聚成一个个球体,划分出阴阳五行属性。 这些漂浮虚空的无数球体,经历不知多少岁月,只有极为少数上面重新衍生出新的生命。 这些球体,被称之为星。 而在虚空深处,出现一颗蔚蓝色的星,这颗星主要以土和水两种元素构造而成,配合其他散乱的金木火阴阳元素,也衍生出了生命。星上也有山川河流,只是远远不如当初洪荒的亿万分之一。 但是,在一不起眼的山川之中,有一绿色的影子轻轻的叹气着。 绿影长得和绿莲花化形后的样子几乎是一模一样,他便是绿莲花与天道决一死战之前被强行分离出来的那一部分,也就是那九枚莲子心。他带着虚弱紫藤蔓躯体躲在绿莲花事先指定的洪荒区域,借着其大爆炸,洪荒破碎,以这洪荒碎片为舟船,以无尽虚空为海洋,漂泊到这未知尽头。 紫藤蔓被重塑出元神躯体后,虽然拥有意识,但一直处于迷失的状态。九莲子,是绿莲花的意识给自己取的名字。他一直仅仅记着绿莲花的交代,无时无刻不用莲子蕴含的力量温养着紫藤蔓,以希望她能早日醒来。 星移斗转,白云苍狗。九莲子守着紫藤蔓,这一守,就是百万年。 第424章青莲本体 经过不断的细心照料,紫蔓藤终于从沉睡中清醒过来,他见到九莲子站在一旁一动不动的温养自己是,心里一暖将其当成是绿莲花本人。九莲子知道她误会了,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她。 紫蔓藤如遭雷击,站在高山之上望着无尽的星空深处,这一站着又是几个甲子(六十年为一甲子)过去。紫色的眼泪也流了几个甲子,将她脚下这座高耸入云的山峰通体染成了紫色,并且漫山遍野开满了紫色的花朵。 这颗星上新生的生物,不知是不是绿莲花力量散落在这里的原因,大部分都是拥有四肢,能双腿站立,可使用工具,并且聪慧过人。紫蔓藤发现当初后土化身六道轮回的那片无边血海,就在这颗星的平行虚空中。虽然存在,但没有特殊的手段,是无法直接踏足和看见。 六道轮回被后来有特殊能力的阴灵占据,并且以此为基础在冥海中建立一个地府,又扩大成阴间,还创建了十八层地狱和无间炼狱。紫蔓藤所在这颗星上的生物死去后,魂魄都会受到六道轮回的牵引前往。最终在其六道中选其一,重新降生到这颗星上。 这些生物自称为人,紫蔓藤见到这些人的时候很有亲切感,隐隐约约能感受到蕴含在他们身上的绿莲花力量。她相信绿莲花的本体肯定遗失在这个星上的某个地方。 但只可惜,因为先天不足的原因,她依然十分虚弱,虽然有九莲子不断的温养。但他终究不是绿莲花本身,也再坚持不了几年就会破碎化为虚无。 紫蔓藤做出了一个决定,与其在虚弱中绝望的死去,不如置之死地而后生。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找到绿莲花。 九莲子劝阻不了她,只好叹气有她去。而自身因为温养紫蔓藤太久极度虚弱,恰好当初洪荒绿莲花埋下的一片莲花就在这山的附近,他直接依靠莲花瓣是同源的关系,深深陷入沉睡,进入漫长的修养中…… 紫蔓藤散去浑身的力量,从那座被她用眼泪染成紫色的高山山顶跳去! 身陨在山下,她的躯体在那里化作一株庞大的紫蔓藤将这座山缠绕的密不透风,如果从远处看去。会发现紫蔓藤和山结合形状,很像是一朵正在盛开的莲花,只不过这莲花是紫色的…… 紫蔓藤虽然死去,但却不是被天道所杀,元神还在。元神前往六道轮回时,九莲子加在她身上的隐匿神通起了作用,看守六道轮回的阴灵只当她是普通投胎者,见查不出什么罪过或者来历,只是匆匆将其投入六道的人间道轮回中…… 紫蔓藤是混沌衍生物,再不济也比其他的原生物拥有者先天优势,因此每一世轮回出来,都拥有聪慧过人的脑子。但可惜,虽然地府三途川上有奈何桥,奈何桥上还未有孟婆在送孟婆汤。 六道轮回自带对记忆的清晰,都在一次次影响着紫蔓藤。绿莲花的身影在她脑海中被一点一点的磨去,只剩下模糊的影子,甚至只有声音,到最后再也记不起声音。 六道轮回无法再磨损她的记忆,再磨损的话就会破坏她的元神,但这时的紫蔓藤,心里只有一个模糊的感觉。每一世的轮回不管忘掉什么,始终都能感觉冥冥之中有个人一直等待着她去寻找,只是这个人是谁……记不清了。 碎片,无尽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疯狂撞击,撕扯,搅动,融合,拼凑! 我悬浮在空中,痛苦的上下翻腾,时而哈哈大笑,时而狰狞嗜血,时而平静如水,每一世轮回的记忆全部涌进来,前世我是谁,前前世我谁,再前面我又是谁…… 贩夫走卒,王侯将相,甚至每一个身份我都清晰的体会过,因为我就那个人,那个人就是我…… 最后记忆逐渐的清晰,我清楚裂了。 我也知道我究竟是谁了…… 为什么第一次触碰到小玉牌的时候,我会感觉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温和感。又为什么小玉牌可以给我提供无穷的力量,又为什么和绿影人明明不认识的情况,我却那么的信任他。 小玉牌是七片莲花瓣。 绿影人就是九颗莲子心化身的九莲子。 而我……是那朵混沌中衍生出来的绿色莲花。 而紫蔓藤…… 我从空中摔落在石台上,痛苦的跪在那里,右手紧紧抓住胸口。那里,是封印着司马紫凝的位置,司马紫凝就是紫蔓藤,紫蔓藤就是司马紫凝…… “这些年,辛苦你了……”我对绿影人……不,是九莲子说道。 他听不到了,他的本体已经彻底和我融合在一起,意识回归本体,他的记忆也就是我的记忆,他经历的一切,我也如亲眼目睹,知晓了一切的来龙去脉。 当初莲花花瓣藏在洪荒的时候,虽然历经大爆炸,由于本是一体的原因,它们彼此相互吸引,也因此才能落在同一块洪荒碎片中,然后聚集在同一颗星球里面。 我朝石台中央招了招手,七片莲花花瓣飞过来,两片融入眼睛,四片融入四肢,一片融入心脏,一种陌生又熟悉的力量疯狂涌动起来。这是混沌的力量,本体七零八落太久,已力量所剩不如原本的一半。 但是只有这些,已经足够了…… 我看向天空,郭易和天道打的难分难解,他已经招回那枚混沌铜钱。 那枚铜钱虽然是混沌衍生物,但只能勉强抵挡天道的攻击,郭易浑身上下鲜血淋漓,他银白的长发染上腥红血迹,在空中散开。犹如来自地狱的魔神…… 天道是三千混沌衍生物化身的神与天地规则融合而成,他竟然也能支撑这么久,实在是不可思议。 我的心猛地一沉,难怪郭易能够挡住天道。 在他充满极致阴阳气息的眼眸里,我看到了另一种东西,魔气……很深很深的魔气…… 这种魔性,不是那种正常神魔故事中,那种胡乱杀戮,无法无天的魔性。 这种魔。 讲的是不为规则束缚,只为自在由我,固守本心。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郭易之所以一直抵制命运,都可以说的通了。 第425章最终章终结即是开始 郭易并非是成魔,应该说是回归为魔。复制本地址浏览%77%77%77%2E%62%69%71%69%2E%6D%65 因为他的本性就是如此,他的魂魄,他的内心深处一直是这样的性子,不为天地所困,不为命运所扭曲,不为现状而屈服。从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再见到他的时候。 他似乎污无时无刻不在奔波,18岁违逆阴阳,摆下生死阵法将其母从必死局中拉回来,之后又有种种惊人的惊险经历,几乎每一次都是在生与死的间隙中来回穿梭。 他是魔,本体为魔。 当年洪荒中神魔大战,魔战败打破虚空穿越而去…… 郭易的气息几乎和那时的魔一模一样,我虽然没有插手神魔的战争,但却能感受到他们滔天的战意,不屈的意志。如果不是即将灭族,还可能一直战斗下去。 这里的神界,很有可能是当初魔从洪荒穿越出来开辟的独立空间,只是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会被划分神佛两界…… 郭易,应该最后一个真正意义的魔吧。 此时此刻的他双眼被鲜血遮蔽,极致阴阳二气环绕周身旋转,手中黑色的铜钱幻化出成千上万枚,漫天飞舞的和天道的雷电疯狂争斗。他很强,但还不够……至少对上天道来说还不够! 天道一直没有对郭易下死手,它不是不愿意,而是不敢,因为有我在。 从我成功融合七片莲花瓣九颗莲子心的时候,它的巨大眼球,始终将目光牢牢聚集在我身上。它并非是当初实力巅峰的天道,我给他造成的伤害似乎还没完全恢复。否则郭易无论再怎么强,对上充满天地秩序的巅峰力量,无论如何也抗不过去。 它很忌惮我,就像生怕我会像当年我融合天地之秩序的时候,它偷袭我一样,再去偷袭它。 啪! 一枚铜钱打在天道眼球上,溅起几道天地秩序在虚空中破碎,它愤怒了。神界的天空彻底被撕碎,虚空出现密密麻麻的雷电,聚集成一支充满力量的长矛对准郭易:“无知蝼蚁,即使当年神魔之战,也是手下败将。今日,便将你这最后一魔,彻底抹去痕迹!” 我瞳孔一缩,郭易激怒天道,它不顾我的存在,真下死手了! 那雷电长矛漂浮在虚空中,充满力量的电弧噼里啪啦的闪烁,周边的空间隐隐有扭曲破碎的模样。 郭易也感受到了危险,他紧咬着牙齿,脸上满是愤怒与不甘心。 我很理解,他算到了一切,以我的七片莲花瓣来放手一搏,说不定真能击碎天道,但却不料被我恰好恢复记忆融合了。虽然郭易先前为了复活李淑红的手段有些偏激,但每每在即将成功的那一刻都被我恰好破坏,我也有一定的责任。 雷电长矛无声窜出,无声,但却气势惊人,所经过的虚空纷纷龟裂破碎的,天道力量削减,但却依然霸道。 我估摸一下自己所剩的力量,凌空对着雷电长矛伸手一握! 长矛正好到达郭易面前,矛尖与他的眉心不过三寸,但仅仅是这样就已经将他的极致阴阳二气打散以及那混沌铜钱碎成两半。长矛的中间位置出现扭曲,它犹如一条毒蛇疯狂的扭动想摆脱控制。 “破!”我喝道,混沌力量暴涨,长矛破碎瞬间消失。 郭易从空中落下,落在是石台上砸出一个大坑。 这石台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经过这么多场的波折,竟然还是异常坚挺着。 天道要追击,我手臂一挥,一道混沌结界阻挡在他们中间。 天道这才回过神来看向我。 我左手幻化出一把弓,右手中幻化出一支碧绿色,箭头为莲花的箭支。虽然看上去毫无特点,也没有像闪电长矛那么夸张的气势,但天道害怕了。它的瞳孔收缩的到极致:“这,这是本源的力量,你竟然领悟了衍生的秘密。” “沉睡了太久,总是会有点收获。”我一边说着,一边将箭支搭在弓上瞄准,缓缓拉开弓弦直至满月:“这次让我看看,你是否也有所收获呢?天道?不……应该是,兄弟。” 碧绿箭支脱手而出,带着尖锐的嘶鸣划破虚空朝天道飞去,虽然飞的很慢。但天道知道,它躲不了,除了强硬接下这一箭,别无选择。 这一箭,对我来说,也是对它的最后一击,上面凝聚了从混沌衍生以来积蓄的十之八九的力量。 天道愤怒异常,千百种不同腔调的口音响起:“你别嚣张,以为只有你领悟了本源吗!”它的巨眼一睁开,忽然间,整个浩大无边的虚空纷纷睁开了无数的眼睛,这些眼睛散发出来的气势与天道一模一样,它大笑道:“我即为天道,天道即使规则,你以为能毁灭我?” 我盘坐在龟裂出无数道巨大裂纹的石台上,只是静静的看着它。 无数虚空巨眼的瞳孔中,喷出一道虚无的光,虽然看不见,但我却能感受到。这些光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为眼前这个天道的巨眼本体挡住一支碧绿的小箭。 神界在巨大的力量中撕扯,疯狂的崩塌,神界链接了很多其他平行空间,透过这些虚空裂缝,我看到了很多不一样的异世界大陆。这就是上官飞雪和我说的其他“人间”。也不知道她所在的人间,是哪一个…… 碧绿箭支顶着亿万的天地宇宙规则,一点一点的逼向天道,天道的眼球充满了血丝,它疯狂到极致,忽然从眼里射出一道影子。这个影子撞上箭支的时候顷刻灰飞烟灭。 我的眼角一跳,这影子不是别的东西,正是当初与天地规则力量融合的三千众神里的其中一个。 难道它! 一道接着一道的影子从眼睛里飞出,一个接一个疯狂撞击箭支,即使是神体也无法阻止箭支的前行,最多只是减缓一点点速度。天道疯了,他果然是在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决定。 那些已经融合的身体,被它重新分离出来做了挡箭牌! 一个个神支离破碎,一丁点元神碎片也没留下,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我一直数到三千多个,天道终于不再抛出神体。它的本体浓缩到只有一个正常人的大小,看来这才是最后的主谋了。 巨眼幻化成人形,只是这人形无法固定形状,时而是男人,时而是女人,时而是小孩模样,时而又是老人模样,变化万千,容貌几乎是一秒一个。这些容貌的主人,我都是认识……他们就是那三千众神,绑架紫蔓藤,偷袭我的三千众神! 碧绿箭支经过三千神体轮流阻挡,前进的脚步被虚空亿万巨眼发出的规则素束缚住,距离天道本体不到一寸。虽然只是一寸,我却知道,要再前行已经是千难万难。 天道看着距离自己眉心不过一寸的箭支,有些疯癫的大笑起来:“这支箭上恐怕是你所有的力量吧,这次终于能彻底将你抹杀干净了。” “该死的人,是你……” 一个声音在天道耳边幽幽响起,天道心惊,但却已经来不及。碧绿箭支犹如戳破一张纸张般简单,直直的刺穿它的眉心从后脑勺贯穿出来。 箭支的末端,有一只血迹斑斑的手紧紧抓着,正是郭易!是他拼尽力气,把箭支推了过去。 他嘴里冒着鲜血,呵呵惨笑道:“我就是能压死你的,最后一根鹅毛!” 虚空中所有巨眼轰然崩塌碎裂,所有规则之力悄然消失,天道脑袋顶着箭支后退几步,有些茫然的看着自己一点一点破碎消失的双手。他猛然看着郭易冷笑:“你想拯救那藐小的犹如蝼蚁般女孩的命运?我告诉你,命运可以改变未来的,但却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天道又看向我:“我湮灭了,你也不能独存!” 郭易见状不好,急忙闪身退开。 天道抢先一步,将自己推入湮灭的过程中,他崩溃的地方形成一个巨大的黑色裂缝,这裂缝仿佛会感染般不断的龟裂开来,以神界起点慢慢向周围的其他世界蔓延过去。只要不到半小时,一切都会回归于混沌,混沌代表着终结,代表着万物寂灭。 郭易站在石台上有些出神,他捧着手心伤痕累累的罗盘,李淑红的魂魄显现出来。 他流泪了,无声的泪水混合着点点血液落在李淑红沉睡的魂魄上,一滴一滴一滴…… 刚才那一箭已经几乎消耗去我所有力量,但没料到,天道竟然引爆自己想把所有世界拖入混沌中陪葬。事到如今,没有多余的选项让我去选择…… 我从胸口将紫凝的魂魄碎片取出,一点一点的重新拼凑起来,就像拼凑前世是紫蔓藤的她一样。 一样的情形再次重现,但这次,我恐怕不能重生了…… 紫凝完整,我分出三分之一的本源给她,使她重生,她看见我的第一眼充满惊喜,和不可思议。我笑了笑,牵着她的手来到郭易旁边,一指头点在李淑红的魂魄上,李淑红魂魄变得清晰而凝实起来,落在地上自动有金木水火土五行笼罩着她,为她重塑了肉身。 郭易有些没反应过来,我说李淑红魂魄的命运印记已经彻底抹去,无论今世还是来世,还是无数轮回,都不会再有命运加身,硬要说有命运的话,那就是掌握在她自己手中。 郭易紧紧咬了咬牙,深深的看我一眼,没有说一句话。 我笑道:“我是混沌第一衍生出来的生命,比天道知道多那么一点点……放心吧。” 他紧紧一把将我搂住,半天只挤出两个字:“谢谢。” 虽然恢复了生生世世的记忆,但我依然百感交集,故意打趣道:“好了好了,再抱一会儿,就要世界毁灭啦。” 在石台上打出一条通往地球的通道,通道的尽头正是师父家的正上方。我让郭易、李淑红和紫凝站进去,告诉他们说这是回家的路。郭易感觉不对劲,问我怎么不站进来。 我只是笑笑,没有回答他。 紫凝这小丫头还是一样的感性,她一心要和我一起才要回去。我摘下双手破碎的金箍手镯,从中取出孙悟空的意识在上面又分了三分之一本源进去说:“在师父家的房间里有一座坐着的石头猴子,你将这东西按进它的额头就能使他复活了。” “你为什么不自己做?”紫凝问。 “我一分钟几十万上下,那有空啊,就拜托你帮帮忙,我过阵子就回来。”我一边说着,一边将捧着孙悟空意识的紫凝推进隧道中,在隧道关闭的前一秒:“代我向师傅,还有雯雯,老余那家伙问个好……这个,就说我有点舍不得……对不起。” 隧道消失,这是我开辟的隧道,凭着郭易的实力,就算他们知道我要做什么,短时间内他也无法马上打通上来。 看着破碎的神界,还有逐渐要崩溃的各种平行神界,我的心异常的平静,双腿一跃跳到空中化作一朵碧绿的莲花,这是我最原始的模样,也是我最后的模样…… 莲花花瓣缓缓的合拢,回到当初在混沌中刚出生的样子,然后再猛地盛开,所有的本源力量以及本体蕴含的混沌秩序纷纷散开,朝着破碎的裂缝涌去。裂缝有生命似的抵抗着修复,这是天道的残余意识在作怪,但没有用,只是小小的拖延而已。 裂缝修复一分,我就消散一分。 修复越多,消散越多。 天道最后那句话,他既湮灭,我也不能独存。 早就猜到了我会用自身去弥补世界的虚空裂缝…… 真的很无趣,我竟然真的会按照他说的那样去做,善良的我自己都感动了…… 一切都沉寂,一切都变得黑了,是谁,把灯关了吗? 后记:十年后,白水市的雯雯和紫凝莫名怀孕,十月怀胎,生出来一男一女,肖明父母都在场,两口子老泪众横,说两孩子都像肖明小时候。 护士将孩子放进婴儿篮的时候,一阵风从窗户吹进来,吹起孩子遮身的轻柔小被单,在他们的后颈上各缓缓出现半朵莲花般的胎记…… (全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